《玩唐》 第一章 山村 太阳快要落山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洒在崇山峻岭之上。 这是天陵山的余脉,属于洛州巩县的一片山区。 一条小河将群山一截两半,缓缓地流向北方,最后作为黄河一个不起眼的支流,流入洛水,流入大河,融入大海。 河水在夕阳余辉照射下,闪着粼粼的波光,如同无数的金色的精灵,随着轻微的晚风玩皮地跳动。 在小河的旁边,无数的青杉翠柏之间,有一个小村庄。 王画站在山岗上,看着山脚下这个村庄。 现在村中的村民开始做晚饭了,袅袅的炊烟升了起来,与傍晚升起的山霭绞在一起,一层层,一道道,化作了流动的云烟,在归林还巢的小鸟鸣叫声中,村庄便有了一丝仙境的感觉。 这里就是他的家乡,村中那一片高大的青砖褐瓦,在一片茅草屋中鹤立鸡群,哪里就是他的家! 他在这个家中整整生活了十二年。 这些年来,他亲眼目睹着这个家的繁荣衰落。 本来他家在这个村庄,甚至在这个乡里也算是一个有名的富裕家庭。在他这个身体的祖辈开始,就经营烧制陶瓷,到了他父亲手上手里已经有了三个窑洞。单是聘请的佣工就有近百个。可他这个便宜父亲开始玩乐,吃喝嫖赌,连生意都不顾,将窑洞的所有事务交给了管家处理。最后居然输得连三个瓷窑都卖了出去。 最让人好笑的是,买主正是这个管家----王家另一脉子弟。他有时候想,当初家境开始衰落时,三个窑洞报上来的账目,盈利都很少,是不是管家做了手脚。 手上没有了财产,这个便宜父亲戒赌了。本来王画以为他经过这一次经历,能改邪归正。可戒是戒赌了,三个窑洞拍卖,为了还欠下的高利贷,他父亲连最宠爱的艳丽小妾都转卖给了别人。在赌博上,父亲是醒悟过来了。可他脾气越来越大,动辄对王画,与王画的两个妹妹和姐姐打骂。 最让王画看不起的,他这个便宜父亲还以为自己是一个士族,什么事也不做,整天端着一个茶杯在村子里转悠。如果不是他的母亲与他的大姐辛勤劳动,王画都怀疑他的家人会不会全都饿死。 当然未必。 如果那样,他都不会顾得世人感到妖异,甚至他有自信,在他七岁家境中落时,都能将一家子养活起来! 实际上王画心里面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前世是一个很有声望的烧瓷大师,也是一名博学多才的艺术家。本来都死了,那一刻他看到亲友在哭泣,病房外面还有许多记者在拍摄。他还想到,自己这一死,多少也算是一个引人注目的新闻吧。 然后一道闪电劈来,他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悠然醒来。他在那一刻还感到了心脏的跳动。这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脑袋巨大的痛疼传来,他出一声哄亮的叫声:“哇!” 直到后来才知道自己的灵魂居然附身在一个刚分娩的婴孩身上,而且没有失去记忆。婴孩的脑容量是多大,又开了多少?这么巨大的记忆与知识充填进去,他不痛疼才怪。 过了好久后,他才看到一个年轻的少*妇,正与一名男子喜悦地看着他。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确定下来,自己重生了。 那一刻,他作为一个唯物主义无神论者,都懵头了。 他立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可声音传出去,却是一阵“咿呀”,自己才苦笑起来。一个才出世的婴孩,声带还没有育成熟,怎能说出话来。 然后他就小心地看着这个世界,才知道自己来到了唐朝,而且是垂拱二年。此时睿宗迫于无奈,再次将政权让于武则天。武则天为了防止徐敬业的事情再次生,重用来俊臣与胡人索元礼,朝堂里杀人如麻。 王画开始沉默不语。如果自己说自己从一千多年后的时代而来,会让人怎么想?不但如此,就是自己表现得太过反常,都有可能引起这些酷吏的嫉妒。那么只是是死路一条。甚至连一个痛快的死法都不要想,不用说是用火活活烧死。现在朝堂上刑讯的手段无比繁杂酷烈。最让人郁闷的,这些让人生不如死的刑讯手段让酷吏使用出来,武则天反而认为这些人是忠。于是天下官吏纷纷效仿。 他冷眼相观,直到十二年都悄无声息地过去。 这十二年中唐朝的朝廷生了许多大事,最后连国号都让武则天改成大周。但这个山村依然很平静。唯一的大事就是他的家庭由盛转衰。但开始时,他的家庭情况还是十分好的,从祖辈起,王家也算是士族,更算是书香门第,连不成气的父亲----王迤,平时也喜欢捧着一本书颂读,以示他的与众不同。 在他出生第二年,他父亲王迤又纳了一名官妓为妾,这是因为徐敬业谋反,被牵连进去一个县尉的女儿。因为其父罪名“尚轻”,只有她的父亲被处斩,家中其余男子充军,女子纳入娼门做了官妓。虽然严酷,但总的来说,比流入岭南要好得多。后来王迤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这名女子,心动了,拿出重金将她赎了出来。到了第三年,王画的第一个妹妹出世。第四年,这名小妾也为王家增添了一个女儿。 表面上看起来,王家现在也算是欣欣向荣吧。然而王画冷眼旁观,却知道自己父亲这种游手好闲,正将王家推向一个深渊。果然没几年后,王家一步步地开始衰落。最后为了渡日,王迤再一次将他的小妾以十二贯的钱卖给了别人。要知道当时他为了赎这名艳丽的小妾,花了近一百多贯的钱。最后连三个窑洞也卖给了自己的管家,只剩下几十亩贫瘠的土地。 王画看到家境中落,但他一直没有出手。一是怕人感到妖异。二是现在即使自己确实有若干办法,使家庭的情况再度好转起来,可那又有什么作用,只是让父亲重新有了挥霍的本钱罢了。 实际上王画这种想法,主要还是来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不解,以及心里面的畏惧与迷茫。其实也不必如此。在他前面有一个驼宾王七岁时就作出了《咏鹅诗》。这还不算最有天资的,王勃六岁能文,九岁读颜氏《汉书》,撰《指瑕》十卷。十岁时包综六经。十四岁就上书刘右相,文中说:辟地数千里,无益神封,勤兵十八万,空疲帝卒。警烽走传,骇秦洛之甿;飞刍挽粟,竭淮海之费。指出唐朝无谓的开边之过。刘祥道看后大为欣赏。也就在这一年,考中进士,被朝廷授于朝散郎之职。在他的后面还有一个牛叉的人物----李贺。他七岁时写的诗就将唐朝一班诗人吓了一大跳。韩愈听说了不相信,决定到他家看一下,说不定还会戳破一个骗局,于是约了皇甫湜一道去。 来到李贺家中,小家伙还扎着一对冲天小辨,跳来跳去,韩愈更不相信了。小家伙心想:“这两个老头子态度很不友好啊。我若写了别的诗,他们还是不相信,不如我就写这两老头。”于是写了一《高轩过》:云是东京才子,文章巨公。二十八宿罗心胸,九精照耀贯当中。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 这样的赞誉对韩来说,倒也马马虎虎,可对皇甫来说,未免让他多少有点脸红。韩愈听后大喜,连忙给他加冠礼。这是比较乱的,毕竟加冠要到二十岁,小家伙才几岁呢。但考虑到李的诗歌,让二十岁的青年诗人羞死一大半,也就不追究了。 只要王画不贪图虚名,在六七岁时凭借着前世的记忆,抄袭出《将进酒》《燕歌行》这些惊天大作,人们不会对他产生怀疑的。相反,只是认为又是一个天才诞生了。 但王画的另一个考虑却是对头的,无论他挣多少财产,因为年幼不能亲自掌管,也会让王迤挥霍一空。至于引起一些有心人的嫉妒,那也是必然的。 但是我今年十二岁了,也能自立了吧?而且我本身就对诗文赋画虽不能说是精通,可也懂得一些皮毛吧。应当是出世的时候了。王画想到。 “是时候了!”王画又说了一声,他的眼里闪着刚毅的光芒。说着,他牵着牛儿,缓缓向山下走去。 不过以前是冷眼相观,现在是选择入世,必然要决定以后自己要走的道路方向。我该选择什么样的一条道路呢?王画一边想着,一边摸了一下怀里的银饼子。狄相公送给他的这笔钱,就是象上天都来配合他出世一样! 钱啊,虽然是阿堵物,可离开了它还真不行。想想前世,为了求自己一幅作品,多少权贵豪贾,纷纷登门求拜,哪里象现在这样拮据!少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王画来到了村庄上。 一个羸弱的小姑娘站在村口,怯生生地看着他说道:“三哥,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耶耶刚才到处找你。” 王画怜爱的在她头上摸了一下,这是他的四妹四凤,也就是父亲那个小妾所生的唯一子女。在他所有姐妹中,她甚至比他,比他大姐还可怜。虽然知道现在小妾所生的子女是庶出,在一些大家族中地位还不如亲近的仆人,可每次看到父亲对这个只有八岁的最小的妹妹暴打,他的眼里就闪露出怒火。 王画又冷笑一声。是不是回来晚了,又准备家法伺候?好吧,就让你最后再暴虐一顿吧!但这话没有对他四妹说。 王画缓缓牵着牛儿,来到家中,将牛栓好,进了家门。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父亲并没有象以前那样迎出来,先是怒喝,然后抄起家伙抽他。现在他父亲坐在客厅里,一脸的衰容。 不过王画很快就明白过来。在客厅里还坐着三位客人。 一个中年人,头戴着麻青幞头,身穿着暗朱色圆领窄袖元宝绸袍,腰里面束着一根走禽叠嶂翠玉带。气度富态俨然,显示着他身份与众不同。只是他看到少年到来,脸上露出一脸歉意。 侧坐着一个青年,身上穿着青色胡服长衫,但绣着镶金丝绞边花纹,青衫的布料同样也是精美的绸缎缝制的。他手中还拿着一把纸扇,看着少年到来,脸上出现一丝傲慢与轻屑。 在他的旁边是一位小娘子,穿着拖地红罗的敝口胡衫,半掩暗雪,里面是一条湖绿胸围,脚蹬着一双浅黄色鹿皮软靴。头上梳着高高的螺髻,盖着一顶小巧的胡帽。 唐朝妇女穿着,在中国历代最为开放与暴露,一开始还好一点,因隋之旧,大多身着窄袖衫襦,下身着曳地长裙,综合了江南与胡服的某些特点。但到了最后,衣着越来越暴露,现在还有许多女子戴着幞头,外出时用一把团扇掩着脸孔。到了玄宗时代,靓妆露出,无复遮蔽,更是袒胸露臂,“长留白雪占胸前”,也就是说大半个胸脯露在外面。 她看着少年的神情,连傲慢似乎都略去了,只有浓浓的嘲弄之色。 ps:唐朝对父亲有耶耶,哥哥,大人三种奇怪的称呼,相互之间无论身份高低,称某,或者谦为仆,对官员称为使君或者职称。对姑姑也可以称为姊。自家主人为阿郎,少主人与青少年统称为郎君,或者某某郎。对自己妻子与自家小姐或者青年女子称呼为娘子,不一定单指对妻子的称呼,另外唐朝开始出现老公老婆的俚称。 另外本书中会有大量抄袭的诗文与本人所作的一些陋诗文,以及大量的工艺品。阅读时敬请注意。 第二章 客人 在他们的下,父亲低眉耷脑地。 对这个父亲他态度一直很鄙夷。虽然后来也渐渐知道王家那个管家接手王家的烧瓷产业,后面还有一些复杂的背景,并不仅仅是父亲输光了家产这么简单。可他还是对这个父亲愤恨,如果不是他的败家子的行为,家族怎可能沦落至此! 他只是冷眼看了一下自己这个父亲,然后将视线转移到三个客人的老者身上。 这个老者便是乡里面有名的绅士杜鹏。当时王画刚出世时,尽管王画感觉到出生这个时代,并不是最好的时代,低调的做人。可毕竟他是一个成年人的思想,甚至比他父母亲的思想都更加成熟,因此与其他孩子相比,还是与众不同。比如他从来都没有哭泣过,也不给大人淘气。从三岁时无人教导,就主动看书写字,连他家境中落时,都强行没有让他父亲将书籍便卖。因此,乡里面都说他是神童。唯独一点,王画看他父亲的眼神很轻蔑。 这个也能理解,毕竟他父亲是一个浪荡子,作为一个聪明懂事的孩子,瞧不起他老子的作为,也许王画的父亲无比生气,可外人看起来,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这一来,王画父子之间产生了很大的矛盾。 在当时,王家家境还可以,主要是王画的人才。杜家家主,也就是这个杜鹏看中了这个少年。他来到王画家中,与他父亲交谈,隐隐有结为亲家的意思。也就是想将他的女儿,眼前这个少女杜蕤嫁给王画。 不过那时王家家境因为父亲的所作所为,开始有衰败的迹象,杜鹏也谨慎起来。尽管王画的父亲求之不得,可杜鹏只是口头淡淡说了一下,双方没有下什么媒约,也没有提出更具体的说法。王画明白,这个杜鹏是在看,看他有没有出息。 后来王画渐渐长大,只是看书作画写字,都是写了一手好字,画了一手好画,并没有什么文章流传出来。他家也败了下去。杜鹏还是沉着气在等。甚至还命下人为王画带来一些纸笔这时候的书是很贵的。但让杜家家主欣赏的是,王画虽然家境中落,可王画很有骨气,每次毫不迟疑地将他的馈赠拒绝。 但是杜家小娘子也长大,开始懂事了。看看王画家中现在这个样子吧,住着茅草棚,连一日三餐温饱都难以解决。当初的神童,现在也只是一个放牛郎。 她有些着急了。唐朝人结婚很早的。李世民曾下命令,男二十,女十五,必须婚嫁。如果无钱婚娶,政府资助。如果还没有成婚,政府强行婚嫁。连守寡都不行,除非是特殊的情况。后来到了高宗手上,这一条法令也渐渐松驰下来。但这时正常的情况,女子到了十五岁,基本上都出嫁了。 眼看她还有三年就到了十五岁,难道真让她嫁到这个穷困的家庭! 她看中的是隔壁乡里于家的好儿郎,现在这个于家三郎君,才十六岁,却成为一名乡贡,今年夏天还到了洛阳,前去活动,将要参加科举。如果高中,那么就可以到朝中做一名官员。前途比这个“神童”无量得多。 不知道是这个杜家小娘子主动勾搭了于家三郎,还是于家三郎看中了杜家小娘子的美貌。两个人开始成双入对。 今天到来的另一位客人,陪在杜蕤身旁的那个少年正是这个于家三郎。 王画对周围生的事,态度淡漠,但不代表着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虽然这位杜家小娘子有些势利刻薄,但不能否认她长相不俗,也算是一个美人。少年爱色,中年爱财,老年爱子。于家三郎看中杜家小娘子,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况且现在的风气没有受理学影响,反而胡风大盛,风气很开放。如果愿意,即使娶一个青楼女子回来为妻,也没有人责备。至于写了“忆妾深闺里,烟尘不曾识”这几乎与李白那样同样的《长干行》相媲美的诗人李益,就曾与名妓霍小玉约定以后娶她为妻子。后来却用了父母之言做了挡箭牌。其实父母之言也许多少有影响,但只要双方意志坚定,并不是一件难事。关健是李益热情过后,霍小玉的过去让李益感到难受。于是霍小玉临死时誓,死后化为厉鬼终身纠缠李的妻子。让李益成了唐朝著名的被诅咒的诗人。 至于象女子主动改嫁,或者偷情养汉的事,屡见不鲜。现在这两个少年男成双入对,并不是一件羞耻的事。只是因为杜家小娘子还与自己有一些藕断丝连的关系,导致乡里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 不用说,一定是于杜两家听到了这些议论,今天杜家前来,是想把这桩不明不白的亲事彻底撇清。毕竟两个家庭都是绅士,虽然自己与这个少女的关系并没有确定,两家可以完全无视。但不撇清,总感觉两家有点看到王家衰落,强势夺人的味道。 事实上他的猜测与实情没有多大的出入。 听到这些议论后,于家给于家三郎一些压力,于家三郎又向杜家小娘子说出。这个势利的少女开始与父亲哭闹。 杜鹏无奈,也是等了这么多年心中开始失望了。于是今天带着女儿亲自来到王家,想要将这门亲事彻底地撇清。可没有想到在半路上于家三郎突然杀出,也要跟来。杜鹏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对于这个可能的未来女婿这个行为心里面十分地不满。 王画再次将视线转移到杜家这位小娘子,杜蕤的身上。 这个杜娘子说起来,王画与她十分地熟悉。为了这门似有似无的亲事,这位杜小娘子还主动在山上找到他,对他羞侮。只是王画同样也不看不起她嚣张跋扈的样子,回之冷蔑的神情。 要说你只是长相清秀一点,就是你是还没有出世的杨玉环,又如何? 这种跋扈的女人,就是倒贴给我,我也不会娶的! 但在他没有打算出世之前,他这话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对于他这种神情,这位小娘子更加不满了,于是带着两名仆人在半路上找到他,她指使这两名仆人,乘四下里无人将他狠揍一顿。可她没有想到王画的力量,结果是两个仆人还没有近王画的身前,就被王画用了太极拳几个云手,摔得七昏八素。 然后王画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厉声说道:“如果你要与于家三郎苟合,我不反对,让你们家大人说去。以后休要来找我麻烦,否则下回,就没有这个好果子给你吃了。” 将这个势利的小娘子,吓得变脸变色,但以后她还真没有敢来找王画的麻烦。不过这事生没有多久,今天杜鹏亲自上门来了。 看到王画看向她,也许是不久前那个耳光将她吓坏了,杜蕤畏惧地往后面缩了缩身体。 王画有些好笑,但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很不听话的小孩子! 今天杜鹏亲自前来,正好将这门亲事撇清吧。否则最后倒霉的并不是这个小娘子,而是自己。 他对面这个杜家小娘子不知道他内心真正的想法,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吐血。 王画再次转过头来,面带微笑,走了过去,向杜鹏行了一个礼说道:“小子见过杜伯父。” 杜鹏脸上一红。毕竟是乡里面声望很好的绅士,虽然这桩婚姻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现在一撇两清,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带着歉意说道:“王家二郎。” 说完了这四个字,杜鹏再也没有办法说下去。 王画带着玩味的笑容,说道:“杜伯父,不用这个尊称,喊我王小二就行了。不知杜伯父今天前来小子家中有何贵干?” 杜鹏脸上再次露出尴尬的神情,迟疑地说道:“王二郎。” 王画脸上玩味的微笑更加浓厚。他说道:“今天你们前来,是因为?” 说着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杜家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 第三章 退亲 杜鹏脸上再次一红。但他在心里面想着一件事情。当初看中这个少年并不是因为少年的家世,而是这个少年有没有出息。似乎这个少年沉沦了,至少到现在连一篇诗作都没有传扬出来。但是这么一回事吗? 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明知道自己带着女儿前来撇清这门亲事的,可是举止自然大气,有这样的放牛娃?他心中狐疑起来。可在这时候,他的女儿拽了拽他的衣袖。 他叹了一口气,现在都已经与于家在商议这门亲事了。而且似乎于家三郎君也不错。就如同箭在弦上,双臂拉开了弓弦,不得不了。女儿啊,现在你逼为父将这门亲事退掉,以后不要后悔啊。 他终于说了出来:“是这样的,当时你们在小时候,我与你家大人淡淡说过此事。现在你们大了,这门婚姻也要确定下来。如果你家想与我家姻亲,就要商量了。如果不想姻亲,这是某的一点心意。” 说着从桌子底下提出一个礼盒来。 说得极其委婉。当时说得不清不楚,并不因为你们王家衰落了,我们杜家现在就不认这门亲事了。如果不同意,人家还对王家进行补偿。说出去,什么理都占了。可如果王家还要硬要攀龙附凤,杜家就是勉强承认了,以王家现在的家境,什么聘礼、纳彩、媒妁等,随便拿出一样来,王家活活就被拖死。 王画暗自点了一下头。比起他那个嚣张的女儿来,杜鹏老辣得多。这个话讲得多有水平。他并不生气,人家当时看好这门亲事,也是看好了他的前途。现在似乎看起来他的前途缈茫,这门亲事就是当时明确地定下来,人家想要反悔也是很容易的。现在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或者出于什么用意,但说话语气极为客气。 至于这个礼盒,王画没有打开,但也预想到里面肯定有一些金钱或者贵重的物品吧。 这样的举动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当然最终的目标还是为了将这门事撇清,这一点也有些势利。可杜家虽然算是士族,可以经商为主,在商言商,逐利而行。就象明知道自己这支股票都破产了,还要继续购买? 再加上这些年,这位杜家家主为了“望婿成龙”,不断地赠送书籍笔墨给自己,虽然让自己拒绝了。因此,王画脸上还是和气一团,说道:“杜伯父,当年小子还很年幼,但依稀记得此事。只是一句戏言而。名不正,言也不顺。这门亲事本能就不能成立。伯父不用客气。” 实际上他在心里想到,幸好当年没有清清楚楚地订下来这门亲事,否则自己还在烦恼如何摆脱这个势利的少女。 说着他手将礼盒一推,说道:“而且,我们家境是有点贫因,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现在既然名不正,言不顺,何敢受这个礼盒。受之也是自取其辱。请伯父将这个礼盒带回去,也没有亲事这门事。” 说完了,他还看了一眼他的便宜老子,自己自作主张,主动撇清了这门亲事,连礼盒都拒收了,看他有什么反应。让他奇怪地是,他的父亲坐在椅子沉默不语。 王画心里想到:之所以有今天杜家来退亲,也是因为你将家产败光了,现在心里面多少有点惭愧吧。 王画的话说得如此绝然,杜鹏也不好勉强。只是更加羞愧,两只手揉搓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如此,但这件事应当也算圆满解决了,两家还是和气一团。连那个于家的三郎君本来一脸的鄙夷,也因为王画做得光棍,脸上的神情都柔和起来。他脸上开始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还呷了一口王迤泡的茶水。 可这时候杜家小娘子突然说了一句话:“穷小子,算你有自知之明!” 王画脾气算是很好的。可这时也有些恼怒了,他低喝道:“不要说你们杜家,就是江南王谢袁萧、东南吴朱张顾陆、山东王崔卢李郑、关中韦裴柳薛杨杜、代外长孙宇文元于陆源窦。他们家族如果有小娘子象你这样嫌贫爱富,我也不会看上眼。 送你两诗, 天下惧怒行侧目,千车万革相六国。 洛道蛇行伏百里,前倨后恭长太息。 负薪高歌烂柯山,休书泪成白雪寒。 后来覆水难收日,马前方悔已惘然。 请记好了,今天你给我的,还有以前你所给我的羞侮,我总有一天会加倍回报你的。请你到时候不要做苏秦嫂,买臣妻。我也没有他俩的肚量! 侮人者必自侮之!” “穷小子,你得了失心疯了。”于家那位公子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 也难怪,刚才王画所说的都是大唐一等一的大门阀。特别是其中陇西李宝、太原王琼、荥阳郑温、范阳卢子迁、卢浑、卢辅、清河崔宗伯、崔元孙、前燕崔懿、赵郡李楷七姓十家(有人称为五姓七家)最为鼎冠。 当初吏部尚书高士廉撰写《氏族谱》时,实话实说,将山东崔姓立为第一,皇族立为第二。李世民知道后怒冲冠,大加斥责,钦定皇族之姓为上之上,第一等;外戚之姓为上之中,第二等;崔、郑等大姓为上之下,为第三等。这是李氏王朝对这些名门第一次正式打压。可是这几家反而自持望族,耻与他人成婚。反过来造成天下人争相聘娶,连李世民都感概,虽天子嫁公主,这些门阀都未必同意。连李世绩与程咬金、房玄龄这些大臣都曲膝向他们求亲。然后到李义府求婚不成,第二次打压,但仍然没有成功。 因此于家这位公子说王画得了失心疯。另外他讥笑王画,也是为了巴结杜家小娘子。 王画再次冷冷一笑,说道:“昔日,鲁肃过寻阳,与吕蒙交谈,大惊道,以卿现在的才略,已经非是昨天吴下阿蒙也。吕蒙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大兄为什么这么晚才现呢?不知道于家三郎可听说过这个故事?” 王画说出这句话并不是夸张。 倒不是说他对自己的才华没有信心。且不说经义作诗,就是自己的书画不敢称大家,可以傲然自称胜过常人许多,更不要说是自己在算术的知识上领先现在所有的才子文人。只因为现在的科举制度。 虽然现在唐朝禀启隋朝科举制度,李世民欢呼通过科举,将天下人才尽数网罗于手掌之上,但还没有达到宋朝那种成熟的地步。先进士录取的数量很少,也没有秀才举人进士三试层层会考,最后脱颖而出的程序。科考时一看当时的文章,二看素日的名声,而且录用的名额很少。因此,每当考生参加科考时,进入京城活动,或与文人传唱自己的文章,或将自己写的文章交给当朝文人审阅以图一个好评。就是说博虚名比实际才能更重要。 于是产生了许多弊病。例如李白当时科考时,都不惜降尊曲体,向韩朝宗写了一篇文章,求他帮助自己推荐,可人家韩大人并没理他。最搞笑的是陈子昂,觉得自己学有所成,满怀信心地进入京城参加科考。可一到长安傻眼了,怎么?别人都在走关系,托后门。自己却举目无亲,默默无闻,哪里能考得上呢? 正好一个西域的大和尚在街卖胡琴,喊价一百万。也不是蔡邕的焦尾琴,一百万。一万也不值!人家都以为这个和尚是疯子,全部在看热闹。陈子昂灵机一动,分开人群说:“我买。” 别人问他。陈子昂答道:“我善长弹这个东西。” 这时候艺术风气浓厚。有人好奇地要求他弹奏一道。陈子昂答道:“琴是高雅的东西,弹奏前要焚香沐浴。这样吧,明天你们到我住的公寓,我好酒好菜招等大家,为各位弹上一曲。” 用一百万买琴,这个琴技怎么划分也得十段以上吧。有免费的音乐会听,还有自助餐。于是第二天他公寓里来了许多人,进去的都是有名望的士子,没有名气只好站在外面。吃饱了,喝足了。陈子昂坐在琴边,众人聆听,好戏开场了。陈子昂也拉足了架势,可突然说道:“弹琴只是乐工做的活,可我陈子昂却是一个诗人,我写的诗比最高明的琴师都优秀。难道你们只想听我的琴声,却不想看我的诗作吗?” 说完了,将琴”咣“地一声,扔在地下,摔个稀巴烂。然后将他写的诗集派送下去。这时候众人心里也很难受,毕竟是一百万的琴,这下子就没了。但心中有一个等式,难道他写的诗价值过一百万。于是欣赏他一字千金的诗作。陈子昂这才在京城扬名。 当然,陈家有钱,李白想这样玩也玩不起。至于杜甫干脆就呆在京城,整整八年,什么作为都没有,差点困死。 王家也许是一个小的士族,可也是一个没有名望的小士族,现在还衰落了,更不要说进入京城。就是王画自己,也没有把握一定会考中进士,就是考中了。现在的官场,他也不想进入。 对历史的展,他未必全部记得,可也知道现在的官场是最黑暗时期,武则天死后,还有韦氏之乱。也许他写字作画行,可进入官场,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可是王画却有把握,挣许多阿堵物!至少挣得可以买下杜于两家所有的财产。 李世民在世时,还扬勤节约的风气,当年李世民远征高丽返京时,过易州。易州司马陈元璹进个大棚反季蔬菜。李世民以为谄媚,免去了陈的官职。 但到了高宗手上,只是一个守成之君,社会也因为安定下来,浮奢的风气开始再次形成。到了武则天后,此风更盛,武则天本人喜欢奢侈,特别是因为信佛,造了无数华丽的寺庙高塔。 虽然不知道对社会进步有利还是无利。但对王画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他可以用自己的才能制作出许多华丽的工艺品,来获取最大的经济来源。 但这社会对商人持什么样的态度,也让他对自己选择这条道路,变得不确定起来。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前程,最少比在座的几人远大的多。 他傲然地抬起头,看着这个翩翩公子,说道:“我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你们可以拭目以待。” 听了他的豪言壮语,于家三郎大笑起来,说道:“你还真有本事胡吹。行,我看你不是吕蒙,而是诸葛亮了。” 说完了,再次大笑。 如果王画出生于卢王范郑那些大家族里,也许他说出这种傲然的话会让人相信。可现在王家这个样子?且不说王画没有诗书传出,就是有名气,也因为家世贫困,想要出头,是何等的艰难? 还士别三日,瓜目相看呢?如果不是为了名声,自己带着一班家奴,将王家一切打得稀巴烂,王家这个黑天冤枉都没有处喊! 这小子,今天看来是受了刺激了,一会儿笑傲这些名门世家,一会儿自喻为吕蒙,这样的胡言乱语都能说出来。 王画一点也不觉得好笑,他端起了王迤的茶杯。 送客了! 但这三个人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四章 责问 王画不知道端茶送客这个来历是出自清朝。 杜鹏父女加上于家三郎看到他这个动作,自然无动于衷。 王画更加恼怒了,他再次端起茶杯说道:“你们都是出自于名门望族,难道我这个动作,你们不明白什么意思吗?或者非要我喊一声,你们滚!才离开我的家?” 这三个人明白他这个动作意思才怪。 但王画后面让他们滚,可明白啊。 于家三郎脸上一白,在周围乡里,他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拥有良田无数。自己也从小刻苦学习,“精通”六经,到了京城连全国的才子,他都参加进去,与他们唱和,更不要说在乡里,他被当作才子。可今天却受到这个放牛郎的羞辱。 他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有没有听过夜郎自大的故事!” 王画点头,但他在冷肃的面容中带着一点玩味,他说道:“当然听过,可不知道这个夜郎是你还是我?” 不是我是夜郎,不知天高地厚,而是你是夜郎,有眼不识泰山。 “好,走着瞧!”于家三郎气坏了,说了一声。一挥衣袖,走出了王家大门。 杜鹏叹息一声。虽然刚才王画引用的覆水难收的典故实际上出自明朝的故事,真正的朱买臣后来还是收留了他的妻子,只是他这个嫌穷爱富的妻子在羞愧之下不久病故了。这让杜鹏感到有些困惹。但少年出口成章,引经据典,让杜鹏知道这少年并没有沉沦,只是象一龙潜伏于地下,只等着冲天之时。 可同样他也看出这个王画性格刚烈。 这样的性格,就是他以后有出息,也未必是好事啊。想当初太原王勃才华是多么的横溢,可因为写了一篇《檄英王鸡》,被高宗赶出沛王府,从此仕途断送。无论是轻佻,还是刚烈,前途都让人堪忧啊。 这样的女婿再有才华,不要也罢。 三个很不友好的客人离开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王画心里想道:走着瞧?你们也太小看我了!那么我们就走着瞧吧! 王迤才反应过来,这个逆子!绝亲也罢,今天杜鹏话说得客气,可他知道今天这门亲事断也是断,不断也是断。可这个逆子不应当口出狂言。现在家境中落,而杜于两家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甚至在整个巩县也能数得过来。无论这两家那一家,只要伸伸一个手指头,都能将现在的王家压死。 他愤怒地拿起了竹条。 对于这个儿子,他已经很失望了。当这个儿子出世时,他还很高兴,毕竟王家有后了。然而不久后,他就现了一件事,那时他这个儿子还很小,甚至连一周也不到,可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地鄙视。就连他想抱一下,这个小家伙在他怀中不停地扭动,似乎他身上很肮脏一样。 渐渐这个儿子长大了,这种现象更加炽烈。有时候他气不过狠揍一顿。但这个儿子站在哪里一动不动,自己将他身上抽得一条条血痕,他都一声不响。 今天这个逆子口出狂言,是想把自己一家往死路上推啊。 这根竹条“嗖”地一声,抽下去都带着风声,可见力量是多大。 王画只是轻蔑地一笑,伸手将这根竹条截了下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后,通过分辨,断定这是唐朝,他就开始煅练身体。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事实上他前世也煅练身体,不但是写字作画,主要他的工作是以雕刻为主,尽管是浮雕,可对手臂的力量要求很严格。 当然,如果他不精益求精,只是烧制一般的瓷器倒也无所谓。 况且唐朝以武立国,武风兴盛,有了一个好身体,到了关健时,也可以自保。还有一个原因,唐朝的兵制是募兵制,只要自己的父亲那一天再为自己增添两个弟弟的话,那么按照律令,“六户中等以上,家有三丁者,选材力一人,免其身租庸调”。那么以王家的财力与王迤的人缘,王家就必须抽去一丁。最可怕的是因为均田制的破坏,以及薛仁贵吐蕃与王孝杰的契丹大败造成兵源紧张,还有府兵地位开始变得低下造成逃兵,开始了一种新的征兵方法----”征人“,实际上就是募兵制的开始。这更使自家容易被选丁。那么厌恶自己的父亲一定会将自己送上战场。因此他煅练更加勤奋。 但这一切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自一曲隋唐演义过后,天下人口萧条。在六十几年前,李世民想要封禅,魏征进谏阻拦,就曾说过一句话:“且陛下封禅,则万国咸集,远夷君长,皆当扈从,今自伊、洛以东至于海岱,烟火尚稀,灌莽极目,此乃引戎狄入腹中,示之以虚弱也。” 经过六十年的休生养息,天下人口还没有恢复到隋朝鼎峰时期。许多地方还是人烟稀少。虽然武则天以洛阳为大周都,迁秦同关外七州近十万户以塞洛阳,可因为巩县多山少地,许多地方还是荒无人烟。 王画做得又极其巧妙,这些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现。 他从容地伸手一抓,就将这根竹条抓在手中。 王迤想要夺下,虽然他是一个成年人,但没有煅练过,怎可能从王画手中将竹条夺回来? 王画说道:“耶耶,今天之辱,因为何故!如果不是你将当年王家历代祖先留下的家产倾败一空,怎么有今天这样让两个无知少年羞辱之耻!” 只是一句,就问得王迤哑口无言。 这时候,躲藏在房间后面偷听的母亲与大姐也跑了出来,他母亲惊慌地说道:“画儿,你要做什么?他是你的大人啊。” 王画冷冷道:“放心,虽然耶耶残暴,可我也不是逆子,只是现在我想与他谈几句话。” 转过头看着他的父亲,再次说道:“耶耶,什么叫丈夫!如果连妻儿老小都养不活,算什么丈夫!可你都好,非但养不活一家老小,而且还要妻子与年幼的女儿辛勤劳动,来养活你!你有什么资格狐假虎威?” “顺便我告诉你一件事,几天后我就要离开这个家了,继续用劳动来养活这一大家老小。你既然作为一个废物,就有做废物的自觉吧!权当,”说到这里,他差点将权当养了一头猪说了出来。最终还是忍着没有说,毕竟从**或者是血缘来说,这个便宜老子可是货真价实。他说道:“请你不要再伤害母亲与我的大姐和两个妹妹。” 他母亲听一愣,然后慌里慌张地说:“你这个痴儿,说什么痴话?你才多大,离开家乡,你能去哪儿?你又能做什么?” 王画答道:“请母亲大人放心,*,我自有打算。” 说着将手一松,竹条这一端也落在地上。 看来王画这番话,对他这个父亲打击也很重。一刹那间,他这个父亲似乎苍老了很多年。 王画叹口气,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就是周处那样的恶霸,最后番然回悔,还成了著名的烈士忠臣。现在母亲勤俭持家,大姐为了这个家庭,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婆家,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这样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 说完,走出大门。 他要让他父亲反省,同时自己也要好好想一想,几天后进入洛阳做什么。 这时候天色已暮,东边的天际开始出现青褐色,就象他家屋檐上沉年老瓦一样。在西边天际,还隐隐带着一片绛红,如同一滩正在融化的凝脂。 无数的雀鸟正在归巢,他极目看去,有麻雀,还有山喜鹊,以及灰头白,甚至还能看到从更寒冷的北方飞过来渡冬的大鹅。它们在天空中或是笨拙地起舞,或者舞动着曼妙的身姿。 他的大姐以及两个妹妹也跑了出来,惊恐万状地看着他。她们在为今天哥哥“胆大妄为”担心。 他的大姐抽泣地说道:“二弟,你现在还小,不能赌这口气啊。” 王画将她的手拉着,才十四岁的年龄,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可现在他大姐大凤手上却长得厚厚的老茧,摸上去更是粗糙无比。这是多年辛苦劳作,留下的痕迹。 王画说道:“大姊,这些年我让你们都苦了。”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大凤都急得要哭出来了。 她不明白王画出这感概,是因为他怕别人怀疑,所以才隐忍了这么多年,否则大凤与他母亲都不必吃这么多年苦。她还以为他被杜家前来退亲,将脑子气坏了。 她又说道:“放心,大姐宁肯不嫁人,以后也为你找一户好人家的子女。” 王画微微一笑,说:“我的事你不用烦神。不过大姊,这话应当是我说的,放心,你的苦日子到头了。” 说完后,在三凤四凤头上抚摸了一把,朗声道:“你们苦日子都到头了。” 听了他的话,大凤更加担心。 王画却没有再说话,他转头看向远处的青山。青山在暮色里格外地苍茫,大片大片的蔼气从藤萝上生起来,很快茫茫地群山崇岭,渐渐变得模糊一片。 王画心里想到:大唐,也许不久后,我才算是真正来到了,让我为你掀起巨大的风暴吧! 夜色渐渐降临,天空繁星似雪。 王画脸上出现一片笑容,如果按照这时候的迷信说法,这还是一个好兆头呢。 第五章 出招 连续几个艳阳天过去,满山遍野都带上一层金色。地里种植的高梁也成熟了,弯下沉甸甸的谷穗。 开始进入秋收季节。 王画并没有立即离开家乡,他留了下来。 一是虽然他藏着狄仁杰“买”他画的一块银饼。如果用它来渡日,这是一笔不少的钱,如果用它来创业,还远远不够。 王画曾经用现在的物价换算了一下,现在每贯钱也不过相当于他前世人民币三百块不到,如果再考虑其他的因素,也不会足四百块钱。也就是说这块银饼只是几千块钱,进了现在天下的中心,充满了无数达官贵人的洛阳,又能做什么? 就是离开,他也必须计算清楚才能离开。 还有一个原因,家里面种了几十亩地庄稼,所有重担压在母亲与大姐身上,他也不忍心。从前年起他就开始试着学做一些农活,在农忙时帮她们一点忙。 只有让王画狐疑地是,他的父亲也来到田里,虽然添乱的成份比帮忙的成份还要大,但总算清醒过来,放下架子,开始劳动了? 时光如梭,又是几天飞快地过去。 虽然生了杜家前来退亲的事,可因为王迤放下身体,并且脾气也似乎在改变,这几天没有动用竹条了。王家反而弃满了一种喜悦的气氛。 然而王家的噩运并没有因为王迤的改变而结束。过了几天后,一件大事生了。 也许许多人认为,唐朝初期只有几千万人口,种着将来养活十几亿人口的田地。加上唐朝的均田制,为了更加公平,朝廷还将各个家庭分成九等,每一等收不同的税务,这样来保障贫民的最大利益,使社会矛盾不会激化。农民应当能过上一个好日子。 可事实上这如同大跃进一样的好笑。 先是均田制。唐朝统治者们想法确实是好的,一开始正常的丁户给田一百亩,到了后来田地兼并严重的情况下,居然连老男小孩子都给几十亩田地。可这一条只是统治者在意淫。 其实唐朝朝廷所掌握的土地一是无主的土地,二是籍没的土地。开始还行,百姓的数量因为战争,被击杀或者逃亡,损失了三分有二,无数豪强同样被击杀。大量土地空余出来。但后来社会安定,人口增加,同时还在赏赐有功的将士、大臣以及权贵,进一步挤压土地空间。实际上真正做到按照唐朝均田令分配土地的州县几乎没有。最后导致一个结果,为了巩固均田令,朝廷想办法挤压田地,有的农民分到的田地居然在三四十里开外,想一想,也不要耕种了,就这么来回跑上一趟,一天辰光也没有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现在缺乏肥料,许多土地因为地力拨尽,不得不采取轮种措施。粮食种类单一,产量也很低,因此同样的土地,在王画前世能养活十几亿人,但在这时候养活四五千万人都很困难。 就是这样,现在工商业还十分落后,当然比以前历史要好得多。现在的主要财源还是来自土地。虽然唐朝严禁租售永业口分田,可这一条禁令收效甚微。进一步造成社会矛盾激化的是,这些新兴的庶族地主,以及与原来的士族大户,与官府勾结起来,手中占有大量土地与财富,在划分等级时,却将自己家庭划分为下等,来逃避各种徭役税务。但一个县的税务总得要交吧,于是这些税徭全部加压在其他平民身上。 有些州县因为压迫得过狠,许多百姓逃离他乡。 比如王家所在的山村----老青沟,本来只有一百户百姓,后来因为大量的磁窑兴建,需要大量工人,前后又搬来近百户百姓,而这些后搬来的百姓,一大半就是由逃户组成的。 不过总的来说,现在兼并有可能是因为武则天为了赢得新兴地主的支持,而有意放松,才刚刚开始,人口还没有达到巅峰。所有矛盾还没有变得突出,唐朝还在陆续地向前展。 本来王家没有衰落时,在青山沟近两百户人家中,是唯一的大户人家,如同鹤立鸡群一样。赋税也是上等第二等人家交纳的。可后来王迤不会经营,加上染上赌博的习惯,家产渐渐衰落下去,巩县也在将他家不断地下调,最后成了中等第二等人家。这也是因为王迤在家产没有败完之前,与县里的一些官员来往密切,也许王迤还输了许多钱给他们。这些官员还有些交情存在,因此才主动将他家的家产往下划分,使税务减少,以此减轻他们家庭的压力。 实际上在王画心目中,王家除了几大间瓦房没有便卖,真正收入在村中可都能称之为下等人家了。至少其他村民家中的劳力,除了耕种外,还可以到窑洞里上工得到一些收入,甚至还可以进入山中打猎,改善伙食。可王家呢?除了几十亩薄地,几乎什么都没有。 但今年庄稼收回来没有两天,县衙来征税,突然将他家重新定为上等第三等人家。这一调,无疑在困窘得如同站在悬崖边的王家,背后猛地推了一把。 王迤也不服气,就问为什么将他家重新划分等级了? 县里的衙役与乡里的里正就笑着问王迤:“你家是不是士族?你再看看,青山沟除了你家,还有那一家房屋有你家漂亮?现在没有追问你你逃了这么多年的税务,只是将你家划成第三等就算是照顾你家了。” 王迤还要辨解。 王画将他手一拉,劝道:“耶耶,算了。” 王画明白,这不知是于家还是杜家,因为自己那天晚上所说的话,对他展开的报复。可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空。当年与他父亲多少有点交情的那批官员,这几年下来,几乎全部调到其他地方了。没有了交情,也没有了金钱,到哪里讨回这个公道?又拿什么与于杜两家争斗? 这口气暂且忍受了吧。 王迤狠狠地噔了他一眼,想要火,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然后一屁股颓丧地坐在椅子上。本来王家艰苦一点,还可以勉强在熬到明年夏收。 现在等级一上调,税务增加,不要说到明年夏收了,也许连春天都挨不过来。 不但是王迤,就是王画的母亲,与大凤,都感到这一变化带来的压力,脸上变得苍白起来。三凤与四凤还懵然无知,只是看到大家脸色不好看,紧张地用眼睛扫过来扫过去。 王画却笑了起来,对大家说道:“耶耶,母亲,不用紧张,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们这样做也好,也让大家看清楚他们假仁假义的脸皮。” 不过这样一来,更加逼得王画,最终下了离开家乡,前往洛阳寻找生机的决心。 又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 在东边青芒色的天际,一个大大的蛋黄冉冉地升了起来,大地转眼之间带上了一层油红、杏黄、松绿、姹紫,在一片七彩的瑰丽颜色下,大地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勃勃生机。 王画终于要走了。 他母亲流着泪水,虽然现在的少年比较早熟,可毕竟是十二岁的孩子啊,他能做什么? 其实不要说王迤,就是她也是一样,认为王画只是出去闯荡一下,还真能将这个家庭挽救回来?更不要说让于杜两个大家族低下头去了。王迤都准备卖掉一部份房屋,甚至打算主动放下身架,到磁窑里找一份活做,来渡过这一次的危机。 乘着王迤不注意,王画的母亲从怀里掏出几件饰,对王画说道:“如果遇到困难,你把这些饰典当了。” 这是她陪嫁过来的嫁妆。 没有过多的话语,可这个动作,让王画感到了一份浓浓的温情。他摇头说道:“不用。你看,这是我卖两幅画挣来的钱。” 说着掏出那块银饼。然后又悄声说道:“不能让耶耶知道。” 到现在王画对这个父亲还是不放心,省怕他知道了,将这点钱逼去,那么他前途就更加困难了。 他母亲点了一下头。 王画又说道:“母亲,这回放心了吧。” 这时候三凤四凤走过来说道:“二哥,努力。” 与大凤与王母的担心不同,这两个小丫头对这个哥哥可是充满了信心。 “好,努力!”王画握了一下拳头,然后大笑,离开青山沟! ps:新书需要支持,垦请大家收藏与推荐,今天三更回报。 / 第六章 开始 巩县境内大多数是山区或者丘陵地形,可现在却是唐朝一个有名的地方。 第一就是瓷业。 唐朝著名的烧瓷地方有邢窑、巩窑、定窑、浑源窑、铜川窑、长沙窑、越窑、寿州窑、洪州窑、邛窑。古代说陶瓷,严格来说,瓷和陶是两种概念。瓷这个字创造于汉朝,指上过釉的陶器。但只有到了唐朝以后,烧出高温瓷,瓷器方始成功。 但唐瓷因为工艺粗糙,在历史上地位并不高,到了宋朝后,瓷器才开始大成,明清才达到巅峰。至于收藏界最贵的元青花,并不是它工艺最好,而是元青花存货少,价格才炒作起来。其实元青花质量工艺不如明青花,更不如清青花。 巩窑也就是王画的家乡巩县的磁窑,现在开始已经出现烧制碗、壶、瓶、枕、罐一些白瓷产品。但现在这种白瓷工艺粗鄙,从外面看,大多采取内满釉、外半釉,光泽度是烧了出来,可细细看去,在釉面上却能找到一些黑色的小棕点,让人感到美中不足。如果将它打开,大多是米黄色胎,质地粗糙,肉眼就可以在内腹壁看到许多大气泡。 这种瓷器,在可以称上大师级别的烧瓷专家王画眼里不值得一提。可现代的瓷器比起以前,上釉已经很均匀,瓷化程度也非常高。也因为这一点,瓷器悄无声息地开始在民间普及起来。 巩县另一个出产就是最有名的唐三彩! 唐朝三大唐三彩产地,长安、洛阳、扬州,而洛阳就是指巩县的。准确来说,巩窑主要集中在王画的家乡,天陵山、黄治河一带。对于唐三彩,人们也常有两个误区。 第一个误区,大多数将它当作一个高贵的的艺术品。这是一种极其错误的认识,它是一种冥器,也就是相当于纸钱、花圈的之类的东西。这时候还没有烧纸钱花圈的说法,就用唐三彩来陪葬,相当于烧纸钱。因此,如果那个官员家中将唐三彩放在柜子里,或者书桌上,会让人耻笑的。 唐三彩出现,也因为唐朝陶瓷业飞跃展,加上贞观之治后,国力强盛、百业俱兴,奢侈之风兴起,于是厚葬的风气也跟着兴了起来。到了武则天手里,唐三彩技术正式达到了巅峰。虽然朝廷禁止浮夸风,规定官员多少品级,陪葬多少件东西。可不管用,每次都是严重过规定数量。这种风气也助长了唐三彩的兴盛。 第二个误区,许多人认为它工艺十分达。其实这种达只是相当于唐朝,它只是一种陶,连瓷都称不上。它的可贵之处,在于色彩艳丽,在于造型,因此它有独特的艺术价值,并没有工艺价值。后人很容易就伪造出来假三彩,只是那种历史沧桑感伪造不出来罢了。 但是王画还是喜欢看窑工烧三彩,他不是看窑工们打胎上釉,而是看窑工用刀子刻出各种精致的造型,以及用笔“开脸”。每一次看到后,如果不是怕别人说他妖异,他都想亲自上去试试。只是窑主也不会让他这样做的。 一件唐三彩先选择土,打胎,造型,高温烧胎后冷却,配釉低温重烧,至于人物,头部是不上釉的,而等釉烧出来后,再画眉、点唇、画头。这个过程就叫“开脸”。 直到此时,一件完整的唐三彩才算是完成了,然后运往各地,作为陪葬品,再次进入地下。 车轮“吱吱哑哑”地响着,这几辆牛车都是运送巩县的陶瓷进入洛阳的。 王画就是搭乘其中一辆,跟随他们一道进入洛阳城。 巩县离洛阳并不远,可因为牛车负重而行,到了洛阳,都到了第二天,而且天色都晚了。 当王画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时,洛阳城已是一片灯火通明。但也只是一些客栈酒楼妓院在营业,至于纯种的商业交易已经停业。唐朝的商业模式以坊为主,白天营业,夜晚休息。“凡市以日午击鼓三百声,而众以会。日入前七刻击钲三百声,而众以散。” 但在南方这条法令要松驰得多,后来就连长安洛阳这样的都城,上半夜同样也有商人营业。同时,商人一开始地位很是低贱,这也与李世民纠正隋朝奢侈的风气有关。可后来商人的地位逐渐提高,就连一些世家子弟官员士大夫都主动参预商业活动。特别是陈少游三总大藩,通过贸易,累积财富巨亿万。 这时候唐朝经过几十年的休生养息,人们的思想观念正在转型期,商人地位逐渐提高。象巩县的杜家于家以及他自己的王家,算起来也是小士族,可还是主要通过商业来谋取财富的。 但作为现在大周都,洛阳到了晚上,基本上所有的坊市都关上了大门。 王画洗了脚后就上床睡觉了,可他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要回想着以前所学到的知识。 这一次他前来洛阳,获取财富的手段,并不是通过瓷器,也不会通过唐三彩。尽管这是他内心的渴望。可烧瓷需要大笔本钱的,现在怀里就只有狄仁杰送他的十几两银子,无疑是杯水车薪。 至于唐三彩,无论它是真正高雅的工艺品也好,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冥器也好。王画是不敢烧的,如果他一烧,这一辈子甭想在这个世界出人头地了。 他这一次前来的目标,却是另一样艺术品。一样被许多后人都淡漠的艺术品----漆器。 这种艺术品在中国有三千多年的历史。在唐代以前,它的作用很模糊,可做工艺品,日用品,甚至还可以做冥器。但到了唐朝以后,随着陶瓷业的达,日用品渐渐让比较粗糙的瓷器所代替,冥器也让唐三彩取代。从事漆器的技师们为了生存,不得不对制作手法精益求精,将整个漆器向工艺品转移。 末金镂、雕漆等髹饰品种以及金银平脱,螺细镶饰、夹纻造像等技法,都是在这时候创造出来的。但同瓷器一样,随着人类科技的进步,越往后去,工艺更加达。单论工艺富丽,唐漆不如宋漆,宋漆不如元明漆,元明漆不如清漆。 漆器不是王画的专业,可也是他的爱好。对于他的博杂的兴趣爱好,他的好友,国画大师程十曾经提出忠告,说他如果将这些精力放在某一方面,都可以成为震惊天下的名匠。可是王画听后,只是笑笑不语,依然我行我素。 虽然在前世不敢说是漆器界顶尖的大师,可这是在唐朝,以他领先这个世界艺术观念一千多年的先进知识,只要他在漆器上出手,必然在这个世界使天下震惊。 这才是他前来洛阳谋财的真正手段。 王画躺在床上,思考了很长时间,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他醒过来,来到洛阳的西市附近。洛阳城共有三个市场,西市、南市、北市。北市在洛水北岸,上东门外,占一坊之地,也有许多丝行、彩帛行、香行等等,可因为等于处在外城,多夹居贫民公寓,也有一些商人私宅,被人称为糠市。而王画即将制作的漆器,属于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漆器,自然不能选择这个市场。 南市与西市在城内。南市位于建春门大街,是洛阳最大的市场,占了近两坊之地,里面有一百二十行、三千余肆、四百余店,平时货积如山。但因为里面有许多胡商,王画将它也略了过去。 而西市也占着一坊之地,在厚载门内街西侧。虽然规模小了一点,可到这里购买货物的全部是达官贵人。所以王画打探了一下,最后选择了在这个市场展。 当然,他手里那一点银子,在这里买一个厕所都买不下来,更不要说盘下一个店面。 王画是借了一间民房,将漆器制成品后,让坊里卖工艺品的店面转卖。 租下了住房后,王画又到街上买回来一些原坯,以及各种颜料以及生漆。 然后他就看着眼前这几个坯胎。作为漆器的坯胎一般是木胎,也有银、铜、锡、竹、藤、瓷、布、绸、皮革等。但王画是要制作顶级漆器,不但利用他的美术知识髹饰,还要通过雕刻本领进行浮雕工艺,所以选用的胎都是木胎。 王画看了半天,终于开始动手第一件作品----园林仕女浮雕图戗金朱漆奁! 第七章 小花 既然选择好题材,他开始到市场上购买这幅作品的材料。 将材料买好后,他再次看着眼前这个胎料。 一件高档的漆器产生的过程远不是外人所想像的那样,在漆胎上涂上一层漆或者用漆画上幅画那么简单。 先是漆胎,各个漆胎有各个漆胎的长处短处。如金属漆胎坚固其中银最为尊贵,然而各个金属的特点不一。再比如木质漆胎松软,容易塑形,但各个木质的特性又不相同。再比如藤竹漆胎,因为单位面积小,必须要编织,可编织后形状容易走失。还有瓷胎必须在第二次烧瓷时,就将瓷胎的胎图在瓷胎没有成形成烧出来,再髹饰。 因此在创造一幅作品,必须要考虑漆胎的质地。 但这还不是顶级的漆器。顶级的漆器大师在考虑一幅作品,连漆胎的纹理都要考虑进去。无论什么漆胎都有一定的纹理,特别是木质漆胎,纹理更多缜密,如果制作图案时不考虑这些纹理,最后必然会影响到整个漆器的效果。 然后用漆漆物,称之为“髹”。用漆绘制图案,称之为饰。或者又分成平漆与雕漆两种。平漆就是直接用漆漆胎,并不使用其他复杂的工艺。如果制作精美,也会因为简洁产生一种可爱感。还有一种就是雕漆,在漆胎上反复用红漆涂抹,层层重叠,有的还夹杂其他颜色。然后在上面雕刻出各种图案花纹。最后是漆的颜色,漆器用漆大多数不用生漆,大多数用加工过的色漆。但在唐朝因为技术的问题,有许多颜料现在都没有被现,因此色漆种类并不是很多。当然还是以红漆为主,这也是中国人最喜欢的颜色。 不过王画的处*女作因为手里剩下的金钱不多了,造成他只有选择剔红与戗金两种工艺,因此对色漆的要求并不高。剔红属于剔彩漆的一种,还有剔黄、剔绿、剔黑等等,这种手法在明朝张成与杨茂手上挥到了巅峰,两位大师也因此名留千古。所谓的剔红也就是雕红漆,这种工艺与材料现在唐朝就已经初具模型,因此不需要王画对材料进行创新,只要在市场上转一下,就可以买来所具备的材料。 还有一个,戗金。就是在漆地上用刀或者针划出纤细的线条,在线条上打金胶,或者将金粉填充做成金色花纹。如果用银粉或银箔就叫戗银。这种工艺历史更悠久,在战国时就已经出现了。 当然,对于第一幅作品,王画并没有简单地选择了这两种漆法,除了打算利用精美的图案外,他还准备在剔红基础上添加另一种方法----雕填。 这是一种将填漆与戗金结合在一起的新技法,直到明清时才出现的,后来很快普及,成为漆器中的一个大类。这种工艺先作填漆。填漆分成磨显与镂嵌两种。磨显,在做完糙漆用堆漆的方法做花纹,在花纹轮廓内用色漆填平,然后打磨。镂嵌就是先刻而后填,直接在成品漆(就是(桼+包)漆,这个字打不出)镂刻出低空的花纹,填平色漆打磨。 雕漆就是用填漆的方法做好花纹,沿着花纹的轮廓勾出阴文线,在阴文线内填金。也有的用彩漆直接描绘,还有既填又描。王画正是使用的最后一种方法。 用这种漆法制作出来的漆器绚丽华美,色彩鲜艳。这种风格更受现在盛唐人们的喜欢。毕竟王画手里是最后一点本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果不成功,那就会迎来大麻烦了。 除了这些,王画还准备了一些立体浮雕的方法,突出景物人物的生动感。但他没有敢用多,怕现在的人们思想观念接受不了这种艺术。 所谓的奁,指女子梳妆用的镜匣,泛指精巧的小匣子。毕竟王画使用这种漆法,需要大量昂贵的金粉,如果器物太大,同样,他手里的钱也不够制作成本。还有一个原因,奁在现代是一个重要妇女用器。连送女方出阁,都称奁仪。在婚嫁亲迎前的一天男方打人到女家“催妆”,女家送妆奁到男家“铺房”。催妆是亲迎的信号。铺房有些地方叫“送嫁妆”,即女方所送陪嫁妆奁统称。但这里并不是单指奁,包括家具、箱柜、衣服、被褥、饰、金银铜锡器皿等等。备“奁仪录”一一开列,合册精装,置于彩亭之上,用人抬,行于送嫁妆的行列之前。因此称奁仪。 所以只要制作出来一只精美的奁,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终于他开始拿起小刀来,准备动手了,但在动手之前,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没有想到我艺术家没有做成之前,先要学会做商人。” 这是因为他在制作漆器之前,怕失败,特地到市场上调查过一次,最后才决定制作一个漆奁的事。 随着他下去第一刀,又说了一句:“还是不行啊,这么多年没有动刀,手法生疏了。” 这是自然,这些年来到这个世界后,他摸的最多的还是纸笔,虽然前世一手软刀雕刻国内几乎无人能及,这么多年来,也许艺术感悟更加深刻。可没有摸过小刀子,手法确实生疏了。 想了想,王画没有立即雕刻花纹。而是找来几个木柴,在上面作浮刻,以此来使刀功恢复过来。 他这个举动使他的房东感到很好奇。现在王画十二岁出来游历,房东并不奇怪。这时候的人比王画前世的人,要早熟许多。作为现在京城的洛阳,象王画这样的年纪,前来游学的学子有很多。 房东也将他当作了一个游学的学子了。 但房东并没有担心。现在还禀程魏晋余风,人物旷达。陈子昂的百万买琴不说,再比如王翰,少年时就开始喜欢饮酒狎妓打猎。打猎就打猎,可他弄来一面战鼓,“咚咚”地一敲。四方少年听到这鼓声,哦,明白了,老大打猎了,一起跑过来。王翰骑在马上,无数少年尾随其后,王翰神采飞扬,指点江山,真象一个大将军似的。 房东也不过以为他的房客也是这种行为古怪的才子类型,并没有过问。 到了第四天,王画感觉手熟了,才再次制作这个处*女作。 这幅作品他是参照了南宋出土的一件优秀文物----戗金仕女图朱漆奁。但图案比那一个作品上的图案更加繁琐。这个十六椭圆漆奁奁壁图上,也不是各个不相关联的图案,而是一幅联图。也因为现在唐朝的喜爱,仁女画得更加丰腴。更不要说无比复杂的髹饰手法。如果抛去了文物价值,这个作品单从艺术品的角度来说,无疑已经站在了更高的高度。 特别是王画通过髹漆的深浅,虽然只是单纯的剔红,可使得整个图案错落有致。图案上园林里盛开着许多菊花,以及蓊葱的树木,仕女衣服华贵,身后还跟着两个服侍的丫环,可通过深刻淡红,表现出明月的寒沧。再加上仕女慵懒地坐在凉椅上,看着空中这轮寒月,眼神空洞茫然,会使人想到,这个仕女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呢? 一下子就抓住了观者的心。 王画又想了想,刻下一行诗: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然后才署名,不过没有写上自己名字,而是刻上一朵小花。花,通画音。而且王画现在的想法,他就象一朵山中的小花一样,出身贫寒,可也要绽放出美丽的身姿。 做完这项工作后,王画再将这个作品看了一下,也觉得十分地满意,这才开始打磨。 其实到了这里,他已经废寝忘食地工作了三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直到打磨完毕,他才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漆器放好,这才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太阳高高升了起来,他拿着这个漆奁,来到市场上。 这将是他在这个世界,所赚得第一桶金。 第八章 初遇 西市也是洛阳最繁华的中心之一,如果有可能相比较的话,同时也是天下最繁华的中心之一。 大街上除了衣着华丽,拿着小扇遮住颜面的仕女,还有许多士子,以及各种形状的外国商人。 虽然对现在的朝堂王画十分地畏惧,可看着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街道两边高大华丽的建设,还有屋宇之间耸立的许多寺塔,以及从寺塔里隐隐传来梵音的吟唱。王画也不得不赞赏洛阳的繁华庄严。 他怀里揣着那个奁盒,心中想到,从今天起,我就要正式扣开这扇进入大唐的大门了。 却没有想到他是扣开了一扇大门,而且在他无意之中,另一扇大门同样也将开始缓缓地打开,为他敝开一扇光明的前程。但事物必然有两面性。也许黑夜并不美好,但黑夜之中,可以让人安心地享受那份宁静。 光明虽然美好,但也有许多嘈杂,还有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也有许多阴暗的事物。 王画小心地甄别两边的店铺。黄金有价,玉无价,同样艺术品更无价。不是说它很珍贵,而是说它的价植不好判断。如果有人欣赏,说你值钱就值钱。如果没有人欣赏,说你不值钱,那么就不值钱。最著名的例子是梵高的画。 对于现在工艺品的价值,王画无法判断。甚至他想到于杜两家这次阴险狡猾的打压,他都认为有些店铺,或许看他年少,都能为了利润将这个奁盒侵吞。 最后他选择了一个叫奇珍轩的店铺,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很大的店铺,王画观察了好一会儿,里面客人很多,有了外人在此,他也有一个安全的保障。而且这家店铺也是以卖各种珍贵的工艺品为主的,里面有许多金银珠宝饰。也应当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奁盒,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当然,店大欺客。进了这家店铺,无疑价格会被他们打压。这就要看他们出的价格,有没有过自己的底限。 看到王画进来了,伙计笑盈盈地问道:“这位客官,想要买些什么东西?” 态度很好。可王画还是从他眼里看出一丝不屑。王画并不感到奇怪。自己穿的这身袍子,还是他父亲穿的衣服,让母亲改装的。虽然衣服的布料,也算是马马虎虎,但不免让人看上去,布料很沉旧。这身衣服,就等于是一面招牌,告诉明眼人,我是一个破落子弟。实际上,他的到来,已经使店里面几个大娘子小娘子女顾客,眼里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有的仕女还用扇子不断地扇动着,就好象他身上散着臭味一样。 王画两世为人,除了特别的事,他的心境几乎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地步,对于他们这丝不屑,他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师傅,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想在你们店里寄卖。” 说着将这个戗金朱漆奁拿了出来,放在柜台上。 开始伙计听说他要卖东西,眼中不屑的神色更加浓厚了。可当他看到这个朱漆奁时,眼睛立即睁大起来。 看到这伙计的神情,王画心里面松了一口气,有戏了! 但他脸上神情很平淡,就象心里面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一样。 当时制作这个奁盒时,王画因为手中钱少,不能买更多金粉以及金胶,不得不采用了一些偷机取巧的办法,利用颜色雕刻等方法,使金粉与金胶的数量,看起来比实际含有的要多一点。以此增加这个奁盒的珍贵程度。 但一件工艺品不能以材料计算的。就象王画手中的奁盒,王画所用的材料钱与工钱加在一起,与这个朱漆奁的实际价值是远远不相等的。 这个伙计看了一下,只觉得这个奁盒制作十分精美,而且许多工艺似乎都没有见过,他一时无法判断出实际价值来,更不敢沽价。于是匆匆忙忙地跑到后面,请示掌柜去了。 掌柜听了后走了出来,他将这个朱漆奁拿在手里仔细地玩味。他的眼界比伙计可高得多。这个奁盒抛去整体造型不说,抛去一些没有看到的漆法不说,单是这幅联体仕女图,就可以称得上一件珍贵的物品,更不要说旁边还有一道十分雅致的小诗,同样这诗的书法同样也十分地美观,四句二十八个字,每一句都用小草一气呵成,书法洒脱飘逸,看上去极为养眼。再加上整体图案与颜色的搭配,活脱脱地将皇宫园林那种富贵大气,以及这富贵大气背后宫女的那份幽怨,这两种矛盾有机地整合在一起。 这是一幅绝世佳品啊。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用极低的声音问道:“这位小郎君,这件奁盒是从哪里得到的?” 别要是偷来的。他心中已经认定王画是偷来的,黑货他也不怕麻烦,反正那远处几位尊贵的客人,似乎因为这个少年的寒酸,避之不及。正好趁这机会压价。 王画看着他,平静地说道:“这位大师傅,这是我自己所作。如果贵店出一个合理的价格,我以后还会制作一些精美的器具,交给贵店出售。” 别要打歪主意,你这样的人我看得太多了。如果你想压价,成不成两回事,以后咱们也就这一回交易了。 然而王画还低估了后果。 是你制作的?掌柜看着王画,眼里神情不相信,你以为你是谁?王子安?如果你有那样的本事,早就不愁衣食了,为了求王子安写文,求者赠予的金帛堆积如山,还会沦落到“卖艺”的地步? 王画又说道:“大师傅,不管你相不相信,这件奁盒你们店铺买不买?” “小郎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不是我不想买,只是我们店铺重视声誉,对于货源来路必须盘查清楚。”掌柜一边说话,一边将奁盒抱在手里不放。 果然,王画怕什么来什么。掌柜这句话是一个托辞,他起贪念了。 实际上贪念是一部份,还有一个原因,如王画所想,他岁数太小,也让人不得不起贪念。 王画看了看四周,这时因为看出来他与掌柜似乎有生冲突的样子,已经引起了其他几个客人的注意。于是王画大声道:“那么你要我怎样证明呢?” 这一下喊声,终于将众人吸引过来。 “怎么回事?”一个清脆的声音,朗声问道。 王画一侧头,看到一个青年,身穿着赤黄色圆领窄袖衫袍,腰佩玉带,脚上一双黑色的**靴。岁数似乎与自己有些仿佛,但这个少年气宇轩昂,双眼闪着炯炯有神的目光。 他还牵着一个小姑娘,似乎比自己四妹还要小,大大的脑袋,浓眉大眼,眼神也十分灵动。此时她正抬着头,好奇地看着他。 王画又听到这家掌柜说道:“世子殿下,这位小郎君前来出售这个奁盒。因为这个奁盒制作十分精美,仆担心来路不正,影响我们店的声誉。所以询问了下,可他居然说这个奁盒是他制作的。” “哦,拿过来让我看看。”这个世子说道。 虽然舍不得,可掌柜不敢拒绝,这个主可是皇帝的亲孙子。虽然皇上将他的亲生母亲以及舅家全部杀死,但传言他在七岁时,皇上亲侄子金吾将军武懿宗大声训斥侍从护卫,他在旁边怒喝:“这里是我李家的朝堂,干你何事?!竟敢如此训斥我家骑士护卫!”弄得武懿宗看着这个小孩子目瞪口呆。皇上听到后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他备加喜欢,第二年就封为临淄王。 王画可不知道这个主的来历,他紧盯着这个身份恐怕很尊贵的少年。 他就看到这位世子身旁的少女说道:“哥哥,我也要看。” “好,给你看。”这个世子弯下腰,将奁盒递到小姑娘手上。 小姑娘看了一会儿,说道:“哥哥,好漂亮哦。” 想了想又说道:“哥哥,我想起妈妈。” 他们兄妹二人的母亲以及舅家窦氏全部被武则天处死。小姑娘看到这个仕女,自然联想到可怜的母亲。 王画看到听到小姑娘这声喊后,这个世子脸色一变,立即用袍袖将她嘴堵上,然后从小姑娘手上将奁盒接过来,打了一个哈哈说:“好诗,好画,好字,好器。” 敢情成了四好漆奁了。 他又说道:“其实想要证明这件奁盒,是不是这个郎君制作的,并不困难。” ps:大家猜猜这位世子是谁?这位小姑娘是谁?再说一下,收藏与推荐是更新的动力源泉。 第九章 一马 “请指教,”虽然不知道这个世子是什么身份,但王画却看出来这个世子身份高贵不说,看上去也让人觉得十分睿智。 作为一个世子,他不会与一个商人勾结起来,谋夺自己这个漆奁的,也不值得。 王画就听他说道:“其实不难,只要阁下用笔写几个字,与奁盒上的字迹对照一下,就可以辨认出来。” “行,”王画答道。 看到王画神情冷静,这个掌柜心中有些后悔了。看来自己是真低估了人?但迫于这位王孙的压力,不得不乖乖将纸笔拿了出来。 王画想了想,还是用著名行草诗: 禁门宫树月痕过,媚眼惟看宿鹭窠。 斜拨玉钗灯影畔,剔开红焰救飞蛾。 一样的宫词,一样写宫女幽怨的题材,还有一样的笔迹。这一下,就是这家掌柜“正气凛然”,将他送到官府,都不敢说不是王画制作这个奁盒了。 这个世子看了后,再次喝了一声彩:“好字!”。 没有说好诗,与奁盒上的诗都是写宫女的,这诗描写手法蕴意深刻,可与奁盒上那《秋夕》相比,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这个世子身旁的小姑娘再次拽了他一把,大约她很喜欢吧。 事实上这个世子虽然是男子,可看到这工艺,这书画,心里面也十分喜欢。他向王画问道:“阁下,可否将这个奁盒出售给某。” 王画点了一下头。反正都是卖,管它卖给谁。 王画就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递到王画手上。王画没有掂重量,但入手也能估计出来,这两片金叶子也有十两开外。现在唐朝不象宋朝商业达,金银与铜钱兑换比例十分稳定,一两金子兑换八两银子,每两银子价值是一贯钱左右。当然作为贵重的金属,金银并不能算是直接的流通货币。可在每个城市,都有专门兑换金银的柜坊和金铺。 虽然他这幅作品很成功,但相比于这两片金叶子,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他道了一谢,就离开了这家店铺。 看到他走了,这个世子与他妹妹也离开了。毕竟他身份与众不同,王画所写的两道诗只是宫词,没有什么积极的意义,还没有到让他放下身份结交的地步。因此给了钱后,并没有与王画寒喧。 这是这两个人第一次邂逅,可两个人都忽视了对方,竟然错遇过去。 只是掌柜想要打自己嘴巴。如果他提前出手,这一进一出,就是几万钱进账没有了。过了好久后,他才想起一件事,这个少年郎说是他自己制作的奁盒,那么以后他还会有作品流传出来。 于是他凄厉地叫了一声:“快,快,悄悄追上那个小家伙,看他做什么?看他住在什么地方?” 到了下午,伙计才回来禀报。他看到王画先到市场找了几个木匠,订做了三个木箱,王画还画了款式,但嘱咐了这三个木箱只要原木,不准这几个木匠上任何漆料,以及作任何修饰。然后他又到了市场买一大堆东西,有金粉金胶,还有一些美丽的贝壳,以及许多漆料,还有其他的一些工具。 掌柜听了后,再次吩咐道:“你给我悄悄盯紧了,看他以后继续做什么?” 王画没有想到这掌店铺居然派了人跟踪他。他正准备制作第二件漆器,这一件漆器比第一件漆奁要庞大的多,工艺也更加复杂得多。它的名字叫----黑漆嵌螺钿加金片奔马图箱。 螺钿是一个古老的做法,在周代就开始出现了。具体做法是用贝壳做材料,裁切成薄片,镶嵌于器物表面。但加入金银片的做法却是来自明末清初才出现的,这样大幅度镶嵌金银使得器具比戗金更为尊贵。展到后来,又出现了百宝嵌,正是用这种镶嵌方法使得大师江千里在漆器史上名垂千古。但百宝镶对工艺要求更加严格,现在王画还没有打算制作。 另外王画还打算应用大量彩漆,使图案更有观赏价值与真实感。有些颜料缺乏,他采用其他的颜料来调配,达到效果。这同样在唐代漆器史上开创了一条先河。 王画等到木匠将木箱送来后,就开始了创作。这幅作品总体底色不同于第一幅作品,整幅图案了戗金外,都是红色,而以黑漆为总色。当然也不是真正的黑色,如果那样会不招人喜欢的。这是一种近于黑色的深蓝色,这种底色使作品更加大气深厚幽邃。然后在木箱四壁以及箱顶上作画。这回不是一幅整体联图,而是分割成一幅幅小图,每幅图上都画着各种各样的战马,整整画了一百匹战马后,王画才在正面正中的抽屉外壁上写上铭文: 世间宝马,穆王绝地、翻羽、奔宵余八驹,最为著名,又曰夫之趁名骅骝、绿耳、盗骊、骐骥、纤离,又曰雷良、翠龙。其史漫且冥,之不可信也。 惟汉武时,帝欲夺汗血马种,命李文利两次出兵,折数万人,历三年,至玉门关仅余千匹汗血马种归入汉家。呜呼?此诚举,岂不令人惕惕乎? 今之战马,吐蕃马耐寒健壮,适之高寒之地奔腾。滇马矮小,然奔于山丘,似履于平地,更耐湿热之地。突厥之马奔突之力弱于天山马,夫居于苦寒,更持久耳!论奔腾之力,大食马居于,然适于热沙海之所。 突厥马奔于滇剑,夫如虎扑细鼠,力足而功不足也。大食马奔于漠北,岂夫如秀才与兵论理乎?滇马奔于西域,复与蛇吞象异乎? 悲乎,世人皆曰无宝马也,不知非是无宝马,而不知宝马其之安所。君王叹无才也,夫不知非无才也,而不知才其安于何位也。 王画在这里是仿照韩愈写的《马说》,写出这篇文章,跟后还有两篇,其中王画就打算将韩的这篇文章写出来。这三篇文章合在一起,讲述的是人才与寻找人才的关系,不是没有人才,而是上位者不会寻找人才,不会任用人才。如桑弘羊善于谋财,但放在张释之的位置,就有可能犯下大错。 然而连王画都没有想到,这篇文章流传出去后,不但有着论述使用人才的关系,还有着极强的军事意义。一直以来,唐朝极重视骑兵,后来与吐蕃作战失败后,固然因为将领内杠原因,还有士兵战斗力下降,也是忽视了各种战马,适用不同的地形在战斗中的作用。现在唐朝陇右道出产大量战马,但这些战马到了高原上就明显跑不过吐蕃的战马。因此一开始作战,这一点就处在下风。 直到王画用前世的知识,将这篇文章面世,许多将领才幡然悔悟过来。 也因此,他越想脱离政治漩涡,最后却越滚越深。 而现在王画的本意根本就没有想到这种后果,在他想法中,认为加上这篇铭文,那么这件漆箱就立即从用一件名贵家具,升华为一件工艺品的地位。因此,它的价值也跟着升华。 当整个铭文写完,跟着用漆勾刻,这件漆器历经了近半个月时间。这还不算,为了使它变得更加尊贵,王画使用了大量的金片,那一天那个世子赠送给他的两大片金叶子,几乎让他挥霍一空。也就是说这个漆箱光造价就达到了十万钱!直到现在,总算是接近完成了。 王画打量了一下,嘴角再次露出笑容。这十二年来,虽然他一直在潜伏,可脑海里却一直不停地回忆以前所学习到的知识,并且进行反思。也就是说,到了现在为止,他对艺术的把握在前世的基础上,也得到了再次升华。 他准备打磨了。 可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王画有些纳闷,他来到洛阳举目无亲,什么人登门造访?难道是房东? 他站了起来,将门打开,却见门外面,正站着那家奇珍轩的掌柜。 他脸色一冷,问道:“请问君来何事?” 这个掌柜伸头向里面看了一下,一眼就看到王画的那件漆箱。虽然没有仔细察看,可这件漆箱上画着无数的马匹,有的在奔腾,有的在嬉戏,有的在饮水,还有各种艳丽的背景,如草地、河水、云彩等等。他眼睛一亮,这件漆器的工艺又过了上次那个漆奁。于是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那天的事,是一个误会,某向你道歉了。” 说完了,他施了一个大礼,再次说道:“这一次除了过来,向你道歉外,某还带来荥阳郑家的友谊。” 王画听到荥阳郑家四个字后,脸上立即变了起来。 第十章 望族 虽然王画向杜蕤说过傲视名门望的话,可真正的名门压于眼前,他还有些失措。 现在天下名门望族无数,但无疑是七姓十家傲立群。 这几大家族就有荥阳郑家! 纵观唐朝一代,不计其他郑氏出了四位宰相,单荥阳郑家就出过九位宰相,还有尚书、侍郎、郎中、常侍、大夫、御史等朝中官员6o多人;刺史、节度史、廉访史等地方官员5o多人;将军、司马、别驾、府率、参军、长史、县令等其他官员3oo多人。还有“六状元”:郑益、郑全济、郑澥、郑言、郑洪业、郑贻矩;八驸马:郑敬言、郑孝义、郑万钧、郑潜曜、郑巽、郑沛、郑河、郑颢。因此有人称荥阳郑家为“郑半朝”“满床笏”“六状元”“八驸马”“九宰相”。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家族显赫到了极点。 不要说纵观整个唐朝一代。就是在唐朝初年,郑羲裔孙郑仁泰便是唐太宗麾下的重要将领,官至代州刺史,去世后陪葬昭陵;郑译子元寿也是唐太宗麾下的大将军,官至宜州刺史,先封萃国公后袭沛国公;郑译孙郑杲,武则天时为天官侍郎;郑译从侄郑善果更是鼎鼎大名,其祖父郑孝穆是西魏少司空、岐州刺史,父亲郑诚是周的大将军、开封县令。郑善果9岁袭爵,14岁为沂州太守,隋时封武德郡公,唐初任太子左庶子、检校内史侍郎,封荥阳郡公,历任检校大理卿、民部尚书、礼、刑二部尚书,出为岐州刺史、江州刺史。 可以说这几大家族,在唐朝是几个洪荒猛兽,连李氏王朝都没有办法打压。最要命的是荥阳郑家不象其他几大家族,郑家就在巩县东边,与王画家乡也可以说是咫只之遥。 因此,听到这个家族的名字,王画脸上表情立即变得不自然起来。 看到王画的表情,郑掌柜脸上表情开始得意起来。不要说这是一个穷才子,就是普通官员听到荥阳郑家四个字,脸上也同样会变色。 他说道:“小郎君,可否让某进屋一叙。” “请,”虽然因为那一天郑掌柜动了小脑筋,让王画很不高兴,但王画还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郑掌柜走进屋去,他没有落座,直接扑在这个漆箱前,越看眼里越露出贪婪的目光。同样,这个漆箱整体造型完美不说,就说细节,一百匹战马,不但每一匹战马画得栩栩如生,而且没有一匹战马姿态外形有雷同之处,更不用他又看到了许多独特的漆法。 而且眼前这个小家伙还使用了大量的金片,使得整个箱子更加高贵华丽。这样的箱子,就是自己的家主看到后,也舍不得暴殄天物地置放物品,而是放在起眼的地方仔细地把玩吧? 精致的工艺,完美的图案,都使他忽略了王画所撰写的那篇铭文的价值。 宝物啊,这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宝物啊! 郑掌柜差一点都想把这个箱子一口吞下去。 为了这个宝物,也值得自己派了伙计盯梢了这么多天。自从那一天事情传了出去后,西市许多商人都笑话他有眼无珠。不过他一直隐忍下来,因为他知道这个小家伙另一件更加精美的器具即将成功,亡羊补牢,未失已晚! 过了半天,他才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对王画面露笑容,说道:“前些天,老朽确实误会郎君了。还请恕罪。不过小郎君也要明白老朽的难处,毕竟我们家族也是有头有脸的,加是小郎君才气动天地,泣鬼神,不要说老朽,就是一般人也想不出小郎君年纪这么小,居然能制作出这样的绝世佳品。” 现在为了拉近关系,郑掌柜不但说出一大堆奉诚的话,也直接将第一人称从“某”改成“我”与“老朽”了。 王画心里说道:信你才怪!那一天你分明是想*。 但他脸上表情还是很平静,再次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坐下来。 王画才淡淡地说道:“无妨,本来我制作出器物,就是为了出售的。那一天卖给贵店也好,卖给那位世子也罢,反正对小子来说,都是一回事。” “是极,是极,”郑掌柜一脸春风地笑道。然后他又问道:“不知小郎君这件器具卖不卖给我们店铺。至于价格,好说好说。” 说着从怀里掏出三片金叶子。 王画看了后,心里面再次生起了怒火。当初那个漆奁就得到了那位世子十几两黄金。而这件器具,他花的功夫是那件漆奁的五倍,至于材料的本钱更达到近十倍。这个郑掌柜只涨了一半的价钱。不错,自己是还有赚头,但这可怜的赚头与这件庞大的漆器,几乎可以说微不足道。看来他还改不了狗吃屎的性子,想利用郑家的名声变向地*。 实际上,郑掌柜再次犯下一个错误,他看到王画衣着寒酸,虽然有一手好手艺,现在自己出的这个价钱也让他有赚头。加上郑家的威名,自己还说了那句虚无飘渺郑家的友谊,相信这个少年一定会动心,将这件器具卖给郑家。说到底,还是看王画岁数太小了。却没有想到,王画对工艺品的精通,可以说将整个郑家所有人才找出来,也未必及得上王画一人。更低估了王画的智力。 但也难怪,王画确实岁数太小了,也没有后台。现在这种局面就如同一个美丽的女人,身穿几丝薄纱跑到没有管的荒郊野外,除非遇到君子。可能有几个人是真正的君子? 王画脸上还是淡淡一笑,说道:“承蒙郑掌柜看重。但这件器具虽然现在没有出售,可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改进,等到我将它彻底地完成,再与掌柜商议价格。” “那么也好,只是到时候小郎君将它完成了,一定通知老朽一声。”郑掌柜说着站了起来。他也看出王画似乎对这个价钱有些不满意。那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到时候再加一点就是。但现在不能谈沦价钱,如果太心急了,这个小家伙同样也会漫天要价,反而不美。 正因为郑家的威名,还有王画的外表,让他掉以轻心,再次犯下一个错误。 王画将他送到门口,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 然而走回屋中后,王画的眼神开始阴冷起来。 这段时间生了太多太多让他不愉快地事。一开始是杜家退亲,那个杜蕤嚣张跋扈,然后是于杜两家对他家打压。再进了洛阳,这个郑家*。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望族! 王画冷冷地一笑。 但他脑袋很冷静,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自己是无法抵抗的。因此必须要使用策略。 他坐在椅子上想了好一会儿,最后忽然灵机一动。 奇珍轩是郑家的产业,他能理解。不要说郑家,就是巩县杜于两家也有许多产业。但同样呢?其他几大家族也会在洛阳有产业的。虽然说这几大家族互为联姻,但利字当头,不可能每一个家族都抱成团的。如果这样的话,一个家族都让李唐王朝头痛,这十大家族抱成一团,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到时候不要说他担心,就是李唐王朝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大开杀戒了。 因此,只要自己找到他们在洛阳的产业,将这个漆箱带着转上一转,让他们自己争抢,相互抬价去。这一招正好是以毒攻毒!想来这个漆箱虽然昂贵,还不会让这些家族做出杀人越货的事吧? 想到这里,他才开心地微笑起来。 然后他才再一次工作起来。 第二天,他到了西市,找了一个熟悉西市的人,花了一点钱打听了一下情报。 立即做出一个决定,带着漆箱来到翰林斋。不用说,敢取这个名字,背景可想而知。这正是另一大家族----太原王家的一个产业。这也是一间专门出售各种珍宝的店铺。 看到了这件精美的漆器,同样王家的伙计们也全都愣了神。 对于他们的表情,王画并不奇怪。第一件漆器因为本钱的不足,许多地方精打细算。而这件漆器,因为手里有了十几两金子,自己无所不用其极,如果真要说起来,这件漆器可以说,在这朝代整整开创了一个划时代的工艺! 过了半天,才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伙计从如痴如醉中惊醒过来,他蹬蹬几步来到后面禀报了。 这件器具太精美了,太昂贵了,都无法让人沽价,幸好家主的小娘子来到他们店中,否则连掌柜都无法做主了。 过了一会儿,王画听到后堂有几声低语声。 他看到一个少女走了出来。 这个少女里面穿着一件淡绿的短袄,外面披着一件薄纱紫裙,依稀可以看到半截粉臂时隐时现。少女只是随意地留了一条长马尾辫子,脸孔也是素颜朝天,可皮肤光洁而又细腻,一双凤眼如同图画一样,在眉心之处还点了一棵美人痣。少女一步步走来,姿态更是优美之极,让王画感觉到了就象一株清新的碧柳,正在绽放出一片片绿叶。 虽然两世为人,可王画看到这少女身姿后,还不由地一痴。 少女同样对王画的目光习以为常。她来到这件漆箱前面,只是淡淡地看了一下,然后用黄鹂一般地声音,似笑非笑对王画说道:“不错,这件漆器很漂亮。嗯,你也好心机。” 第十一章 赛诗 就在这时,洛阳皇宫内,正举行一场诗会。因为狄仁杰的离去,做了宰相的苏味道,以及现在的名家崔融、沈佺期、杜审言、阎朝隐、王无竞、宋之问等全部在坐,就连一代才女上官婉儿同样,也在笑吟吟地陪伴在武则天的身侧。 这些人当中,单论诗材,杜审言、苏味道以及宋之问与沈佺期可以都说是大家,当然他们离杜李的高度还差了十万八千里。而其中最狂的却是老杜,也就是杜甫的爷爷杜审言。 老杜同志可以说是整个大唐最狂的诗人了,他一生就不知道谦虚二字是如何写的。年轻时老杜同志与苏味道、李峤以及崔融称为文章四友,实际上这四个人才华都相差不大。但老杜一生做的官职最小,当他听到苏味道成了天官侍郎时,他告诉别人:“苏味道死定了。” 将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当时朝中酷吏当道,大多数官员朝不保夕,老杜这句冒然而出的话,还真让人疑惑。于是别人问原因。老杜就说了:“天官侍郎每天都要看呈上去的公文,当他看到我写的公文,还不羞愧而死。”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冒出黑汗,满头汗! 这还不算过份的,有一天他看了自己写的文章后,出感概。什么感概?他认为自己写的文章在当今世上已经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他了,要比只有在古人里面比。他说了:“我写的文章,连屈原与宋玉看了,都得在旁边打立正。”都让屈原敬佩到这种地步。又说了:“我的书法也不错啊,王羲之和我比赛也得输给我。” 当他临死时,宋之问这一班人前去看望他。他又说了:“我死了你们这回高兴了吧。” 宋之问莫明其妙。 老杜同志又说了:“只有我死了,你们才有出头之日,不过就你们这班刷子,还没有本事接我的班啊。” 最后连史书都无法对这个可爱的老同志作品价,只用了二字:矜诞。太狂了,狂得有些荒唐,但也有些可爱。 老杜是不是文才真到了这地步不问。但打擂台,比赛型诗手还要数宋之问。 这也是初唐时一个有名的大诗人,然而此人与老杜的狂妄相比,却可以说是唐朝人品最差的诗人。他先是投靠张易之兄弟,这也不算,当时大环境在哪儿,许多人自保,两耳不问世事,装疯卖傻以求自保。也有许多人献媚以求荣华富贵。主要后来他贬到岭南后,吃不那个苦偷偷跑过来,好友张仲之冒着风险接纳了他。但他听说张仲之谋划除去武三思后,立即为了富贵告张仲之,导致张被斩杀。 就这样还不算。他做了一件最无耻的事,他的外甥刘希夷作了一道诗。就是那著名的《代白头吟》,“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公子王孙芳树下,清歌妙舞落花前。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乱如丝。但看古来歌舞地,惟有黄昏鸟雀悲。” 这诗在整个唐诗中都占着重要的地位。后来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就是让林黛玉仿照此诗写下《葬花吟》的。 当宋之问看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两句时,就向刘索要。也就是说把这诗给我,说是我写的。刘好不容易写出这得意之作,当然不乐意了。可没有想到这个舅舅居然恼羞成怒,指使奴仆将刘谋害了。 但人品不好,不能代表他才学不好,宋之问最拿手是他的反应度。特别是写应制诗时,每每都能胜出。有一次武则天举办诗会,获胜者将得到一面锦袍。东方虬一挥而就,宋之问慢了半步,可武则天还是从东方虬手上将锦袍夺回赏给了宋之问。东方虬那个不服气啊,问原因。武则天将宋之问的诗拿给他看。特别是后面两句:“吾皇不事瑶池乐,时雨来观农扈春。”这个拍武则天的马屁拍得多么高明啊。 东方虬只好灰头灰脑地认输。 当然宋之问走到最后的地步,也是许多原因造成的。 如果做官象运动会一样,比赛做诗,他都好办。可做官只是做官,做诗只是给自己增加声望罢了。但他想做官,而且想做大官。那么只好巴结武则天了,但宋之问身材高昂,长相不逊,可有一个缺点,牙齿生得太丑了。当时武则天为了把持朝政,设置了北门学士,宋之问就央求武则天给他这个学士当当。却被武则天拒绝了,原因正是他一嘴丑牙! 也难怪,整天看惯了张易之兄弟等美男子,宋之问还真不能入武则天的法眼。 眼看武则天这条道路走不通了,宋之问只好攀武则天的宠男张易之。加上当时的大风气影响,他一步步地走向坠落的深渊。 现在武则天要开诗会,宋之问很高兴,这也是他在武则天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他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进了皇宫。 与他一道,各位大人才子们涌入与他一道,来到皇宫里,分宾主落坐。先是向武则天,也就是当今的慈氏越古金轮圣神皇帝陛下敬了一杯酒。然后君臣寒喧了一会,诗会开始了。 太监拿来纸墨笔砚,执掌诏命的美丽少*妇上官婉儿,在一旁监督。 宋之问拿起毛笔,略一思索,写下了一应制诗。 写完后吹了吹墨迹,再观看其他大臣,有的才落笔,有的还在思考,他神情出现得意之色。 其实纵观宋之问一生,留下最多的就是应制诗,这在唐朝诗人中也是罕见的。但他写得最好的一诗还是他贬谪岭南时一《渡汉江》: 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这诗是他贬谪泷州逃归途中经汉江所作。虽然他以前写了许多诗篇,华丽无比,但多是空洞造作。唯独这诗生动自然,同样也是一著名的唐诗。 宋之问又看了看自己写的这诗,脸上的笑容更盛。 一会儿所有的人都将诗写好了,交到武则天手上。武则天嘴向上官婉儿努了努。虽然这个赫赫有名的女皇上了岁数,可令人奇怪的是她到了晚年,嘴里掉的牙齿居然重新长了出来。加上她善自涂泽,连左右都不觉得她开始衰老。 但毕竟上了岁数了。就是毛笔字看起来,也很吃力。现在许多公文都是旁人代读,她听后再作处理。 现在她让上官婉儿来品评这些人的诗作。 这个上官婉儿是唐朝著名大臣文人上官仪孙女,因母亲郑氏是太常少卿郑休远之姊,母女才得免死,被配入皇宫内庭。但这个女子才华过人,很快得到武则天的赏识,并且这个女子做事果断。当年太子李贤与她还有着一段情义,可后来为了前程,她果决地写下了置李贤于死地的废黜诏书。 但在前几年,她看中了张昌宗,两个人正在床上做事,被武则天看到。武则天大怒,拔取金刀,插入上官婉儿前髻,伤及左额,且怒目道:“汝敢近我禁脔,罪当处死。”亏得张昌宗替她跪求,才得赦免。婉儿因额有伤痕,便在伤疤处刺了一朵红色的梅花以遮掩,谁知却益加娇媚。宫女们皆以为美,有人偷偷以胭脂在前额点红效仿,渐渐地宫中便有了这种红梅妆婉儿的梅花妆。 可这个女子很有手腕,没有多长时间,再次赢得武则天的心。 现在她看着这些诗文。本来她就有才气,一边看,一边将看不顺眼的诗篇往地上摔。也不顾这些诗人的感受。连宋之问都看着她的小手,心想:我的姑奶奶,你别扔我写的。 越扔越少了,最后上官婉儿案前只剩下几篇诗作。上官婉儿再次将这些诗篇打开看了一下。想了想,居然再次开始扔了起来。最后让大臣大哗的是,上官婉儿竟然将所有诗篇都扔到地上,案前一本都没有留下。 宋之问这下不服气了,他站了起来问道:“上官诏命,虽然应制诗很难出彩,可今天是品评谁是第一,不管是好是坏,总有一个第一吧。现在上官诏命将所有诗作都扔了,那么谁是第一呢?” 第十二章 少年 面对宋之问的疑惑,武则天只是一笑。她嘴角再次一努,一个公公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几张纸,开始宣读。 原来是狄仁杰写来的一份奏折。 这一次突厥南下,骚扰河北。武则天命太子为河北道元帅、狄仁杰为副元帅征讨突厥。时太子不行,武则天命狄仁杰知元帅事,右丞宋元爽为长史,右台中丞崔献为司马,左台中丞吉顼为监军使,带领大军出征河北。 因为狄仁杰已经老了,所以不得不乘轿而行,大军先行开拨。就在他出了洛阳,经过偃师县时,听到路边小河旁传来一阵笛子声。一开始还认为笛声粗鄙,并没有注意。可随着离笛声越来越近,却听出这笛声虽然粗鄙,可听了却让人有一种想要呐喊,想要咆哮的感觉,就象黄河在激涌奔腾,在怒吼低回。 狄仁杰就感到好奇,命令轿夫将轿子停了下来。寻着笛声走过去。让狄仁杰三人感到惊讶的吹笛子的人,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这个少年此时盘坐在地下,在他不远处还有一头水牛吃着半青半黄的青草。原来是一个放牛郎。 这放牛郎乌黑的头披散在肩膀上,一身粗布衣服,显示着这个少年家境并不好,可这个少年盘坐在地下,嘴里吹着笛子,一只脚还放在河水里,意态自若,神情之中有着一种说不出飘逸的味道。 如果到此,事情也就结束了。天下那么多姿质好的少年,狄仁杰也不可能一一顾得过来,况且河北黎民百姓还等于他带领大军前去拯救。可这少年前面还有一块画板,因为家境的问题,画板上的纸张很粗糙,他身上还有一支毛笔,但也因为用了很久,都秃了头了。至于砚只是一块青瓦。 狄仁杰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自己本人画功并不是很精湛,至少不能称为一个高明的画师,可因为阎立本救过并保举过他,因此他对图画平时也有所关注。这个少年用这种毛笔作画,效果将会严重打了折扣。 不过这少年青衫粗布,现在都进入了秋天,还赤着双脚,不用说,家庭贫苦,能用起笔墨纸就不错了,那有条件挑剔? 少年看着这张纸,一边吹着笛子,人却似出了神似的,一行人走过来,少年浑然不知。 少年终于将这曲子吹完,叹了一口气,说:“哎,到底我没有经历过军旅,画不出那个真髓。” 说着拿起笔再次在纸上涂抹。 古怪的乐曲,古怪的少年。很有噱头,四位大臣便向纸上看去。 少年开始在纸上用侧锋破皴,随着他笔势起伏,一幅画渐渐完成。虽然这时候还没有破墨与泼墨,但图画的整形造型已经展现出来,一行崇山峻岭,稀疏地生长着几株松柏,在一条山道上还有一个山民挑着一担柴向山上行去,但这个山民衣服略略有些褴褛。 在近处,一个威武的将军,从画角中闪出,似乎向图画中行去。 狄仁杰眉头再一次皱起,国画自顾恺之后开始大成,要素在意在神不在形。有人说“张得其满,陆得其骨,顾得其神,神妙无方,以顾为最。”因此国画第一要素就是“神思”。象顾恺之所画的裴楷像,裴楷的脸上长着三根胡子,实际上裴楷本来脸上却没有这三根胡须,但加了这三根胡子后,整幅画像顿时显得神彩奕奕,这就是所谓的神思。 再比如,他的恩人阎立本所画的《历代帝王图》中的司马炎,司马炎那个鼻子很大,在整幅图画中十分地突兀,用这一点显示司马炎的深沉,有度量。但事实上真实生活中,没有那一个人鼻子有这么大的。 这个少年笔法很老到,这一点可以看出来,从他放下笛子开始,他笔就没有停止过。笔法的熟练程度都让人忘记了他是一个少年。画法极为繁琐,一会儿中锋,一会儿侧锋,就是破皴的手法都有好几种,有的破皴手法连狄仁杰都没有看到过。笔势更是时疾如奔龙,慢如老骥。 但有一点,他刻意追求事物外形相像。 真是一个奇怪的少年,四个大臣心中想到。 虽然他的画法与传统画法大相径违,并没有破坏其美感。现在少年开始破墨了,山势在墨汁的渲染下,显得苍茫高远,宁静中带着一种秋天飒凉的气氛。虽然图画中只有一个山民,近处是一个将军,但这个将军让他用墨色勾染得高大威猛,神情严峻,在他身后还飘出几面旗帜,虽然没有画出来,可也让人猜想到他带着一队大军正在前进。 几个大臣全看入了神。 随着少年将远处大山上的树木破墨完毕,少年复又叹了一口气:“唉,连个颜料都没有啊,这幅图画又失败了。” 说着开始题诗,第一行字写了出来: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 从汉字到贼字一气呵成,最难得是他用这个秃头笔,写的小草,而且用墨极重。用笔似乎是随心所欲,潇洒遒脱,笔意简捷。结构自然,连绵飞动中见苍劲有力,起转婉合中但见沉雄老辣。 几位大人如果不是怕打乱了这个少年的思绪,早就全部喝了一声彩。虽然现在这个少年无论在字还是在画中,还略略带着一份生疏勉强,可隐隐看出此子有大家气象,更难得是这种画法书法,几位大臣都是见多识广之人,从就没有一个大人看到过。 此是谁家子,假以时日,有可能都是第二个李密啊。 狄仁杰产生这个想法,是来自李密少年时一段故事。李密少年时喜欢读书,在牛角上挂着一卷《汉书》。这时候纸张还很厚,一卷《汉书》分成许多本的。他一边走一边看着《汉书》中的一卷。越国公杨素正巧在路上看到这一幕,就好奇地跟在他后面,心中觉得很奇怪,这是那一家少年郎,这么勤奋?于是就问他。 李密认识李素,从牛背上下来参拜。杨素问他读的是什么书,李密回答是《项羽传》。杨素与他交谈,觉得很惊奇。回到家中后,对儿子杨玄感说,我看李密见识气度不凡,不是你们所能比的。后来杨玄感造反,请李密帮助,也是受了他老子这段话的影响。不过这段牛角挂书,也成为历史一段佳话。 现在这个少年与当时李密岁数差不多大,都在十二三岁左右,而且一样的气度不凡。不过现在他这诗还没有写完,狄仁杰不便交谈,一会儿交谈就知道这个少年的为人学问了。 但以少年这个年纪,就有这份画功,这个字迹,这个少年尽管现在很贫穷,以后也不是池中之物。 四个大臣全都怦住呼吸,到了他们这地步,见识远胜于常人,狄仁杰看出这个少年的不凡来,他们同样也能看出,都省怕打扰了这个少年。 少年继续写了下去: 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 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 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 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 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 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 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 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当这个少年终于将这诗写完。啊!狄仁杰差一点叫出声来,连忙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第十三章 妙手 这时候的唐朝诗风还是沿袭了齐梁余习,并且没有达到庾信的高度,只有少数人开始改变诗风。最初的代表作是王绩的《野望》:东皋薄暮望,徙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还有魏征的《出关》: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 纵然计不就,慷慨志犹存。 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 请缨系南粤,凭轼下东藩。 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 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 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魂。 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 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 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特别是后面这诗,义气高昂,一点六朝的脂粉气都没有看到,是唐诗转变的一个里程牌。 然后还有初唐四杰,王、杨、卢、骆以及陈之昂,诗风开始变得清新起来,再次为盛唐的唐诗到来打下基础。四杰过后又出现了这个宋之问与沈佺期,两人诗风竞相靡丽,但两人也有《被试出塞》等少数金石之作。除了这两个人还有大手笔崔融与文章大家苏味道。 其实这时候最流行的还是上官体,前有上官仪,唐高宗将政治中心转移到东都洛阳后,他担任宰相,有一天等候宫门打开时,他看到黎明时的景色,当时他意气风,于是写了一《入朝洛堤步月》: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 当时官员看了这诗后,望之如神仙。估计也没有那么严重,这是其他官员在拍马屁。但其诗风绮错婉媚,在当时被人视为正统。其后就是他的女儿上官婉儿将其父诗风扬光大,此女每诗出,天下人竞相抄颂。 这中间还有一个另类,武将郭元振,虽然身为武将,可诗写得却很好,特别是一《宝剑篇》,写英雄怀才不遇的,可写得豪壮无比,武则天就是读了他这诗后,大为欣赏,才开始对他重用的。 然而,总体来说,现在的唐诗开始变得浑厚起来,但还没有到达盛唐那种博大的境界。因此这四位大人看到这个少年写出这诗后,脸上全部失色。 特别是狄仁杰看了后,心中生起了狂风巨澜! 这时候唐朝军力开始渐渐下降,先是败于契丹,后是败于突厥,前方死亡将士无数,许多边境百姓遭受池鱼之灾,然而朝廷继续开边,可在朝中还斩杀了许多能征善战的大将,自毁长城。 因此,去年十月,狄仁杰上书说:“天生四夷,皆在先王封略之外,故东拒沧海,西阻流沙但当敕边兵,谨守备,远斥候,聚资粮,待其自致,然后击之。以逸待劳则战士力倍,以主御客则我得其便,坚壁清野则冠无所得,自然二贼深入则有颠踬之虑浅入必无寇获之益。如此数年,可使二虏不击而服矣。” 其实这种办法也不好,宋朝似乎就是这么玩过的。唐朝兵力下降的主要原因还是府兵制在武则天手上败坏,以及武则天斩杀了许多能征善战的将军,这是武则天三大诟点之一。 而这诗正是讽刺主将骄逸轻敌,不恤士卒,致使战事失利。这使得狄仁杰想起去年王孝杰轻敌,被契丹大败,十七万唐军几乎九死一生。因此狄仁杰一看到此诗后,就与他的想法产生了共鸣。 最难得这诗写得悲壮辽阔,气骨刚铮,让人看了后感概万千。因此,狄仁杰看了,差一点惊呼起来。 不但狄仁杰。此时在坐的各位可以说几乎聚集了唐朝现在所有精英诗人。可听了这诗后,全部都茫然若失,连狂傲的老杜同志都不一言。与这诗相比起来,难怪上官婉儿刚才看不上他们所有的诗篇。 狄仁杰将崔献、宋元爽、吉顼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你们可知道这诗是谁写的?” 这样的诗作,想必一出必然会风靡天下,可是狄仁杰就从没有听过。他没有听过,宋元爽三人同样茫然地摇头。 狄仁杰与这三位大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约而同地想道:难道这诗是这少年所写? 正在此时,他们忽然听到这个少年再次叹息一声,看着这幅画说道:“虽然纸张顽陋,笔墨简粗,可画无画意,字无字形,什么时候我才能到达大成?” 说着,将这张图画从画板上拿了起来,伸手要将它撕去。 狄仁杰急道:“别忙撕!” 真有点着急了,先就是这幅画,画法别出心裁不说,画功未必赶得上敢称当世第一,可也是上乘佳品。后世称唐代著名画家无非是吴道子、李思训,阎立本、王维等人。可这时候唐朝还受着晋朝士分九等的影响,将各种画家分成不同的等级,排名与后世人眼里的排名多有所不同。 纵观整个唐朝,唐人眼里画家的品格是亲王三人:汉王元昌,江都王李绪,嗣腾王李湛然。他们排在第一位与画功无关,主要是他们的然地位。但这三人均以善画蜂蝶禽鸟闻名于世。 其次到神品上一人,吴道子。神品中一人,周昉。神品下七人,阎立本、尉迟乙僧、阎立德、韩斡、李思训、张璪。妙品上七人,韦无忝、朱审、王维、韦偃、王宰、杨炎、韩滉。妙品中五人,陈闳、范长寿、张萱、程修己、边鸾。妙品下冯绍政、张孝师等十人。能品上陈谭等六人。能品中杨辨等二十八人。能品下黄谔等二十六人。逸品王墨、张志和、李灵省三人。 这个排名十分地苛刻,连张孝师、吴知敏等人都没有挤进去。当然现在才是初唐到中唐时期,这个排名还没有出来。但如果按照这个排名,在狄仁杰眼里,这个少年的画功神品自然无缘,妙品也望背其难,可如果要排,也能勉强进入能品中下之流。 如果这个少年知道这个当朝最有名气的宰相居然给了他这么高的品价,也许会受宠若惊。其实也是狄仁杰心理有关,如果排进这九品之内,也是看到这诗的原因。 而且这个少年这手小草也似乎开创了一个书法的先河,最难得还是这诗。如果将这幅画加上这诗交到武皇手里,将会对武皇产生多么大的震动? 这个少年回过头来,眼睛茫然不解,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四个穿着官服的,几十个士兵站在不远处警卫。 虽然这样,可他没有半点紧张。他看着狄仁杰,眼神还是在茫然着,可并没有紧张,只是一撩粗麻长袍,警惕地问道:“这位使君,这幅画是小子所画,小子撕掉它,没有得罪使君吧。” 如果不是现在朝廷是武则天掌握,动辄杀人灭族,这个少年都有可能说:“我的画,要怎么撕就怎么撕,管你们什么屁事。” 狄仁杰说道:“这个小兄弟,本官想买你画的这幅画。” 买我的画?少年眼里出现一片惊喜,好事啊,现在我手里正穷得连买一支笔都没有钱。他问道:“那么,使君,你会给我多少钱呢?” 千万不能只给一个铜板,都不够买纸的成本。 狄仁杰面露微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饼,这锭银子体积可不小,看上去至少有十几两,在阳光下出闪亮的颜色。 “狄侍郎,这也太贵了吧。”吉顼在一旁说道。 “不贵,不贵。岂不闻智永一字千石乎?” 褚遂良写得一手好字,曾经问虞世南:“我的书法比智永如何?” 虞世南答道:“我听说他一个字值五万,你的字值不值这个钱?” 时年粮食大熟,斗米五钱,也就是说智永的一个字值千石粮食的价钱。不过唐朝经李世民治理后,国家太平,渐渐富足,开始兴起侈夸之风。时人又重书画,造成一些大家手笔被世人炒作起来,价值不菲。不但书画,就是诗文同样也能卖钱,李邕擅长碑颂,许多人用重金求其文,前后得钱不计其数,史书用巨万来形容,究竟几十万几百万不得可知。 唐朝已经出现了金银当作货币使用,但因为珍贵,并不常使用,也不是主流货币,使用金银要到柜坊与金银铺里兑换成铜钱才可以使用。可因为金银流失并不象宋朝那么大,金银与铜币兑换关系也比较稳定。这一锭银子足有十几两,换成铜钱就是一万多文,以少年这幅书画或许就是值这么多钱,可书画的价值还看作者名声沽价的,从后面一点来看显然狄仁杰出的价钱偏高了一点。 狄仁杰并没有回答,一是惜才,从这少年衣着以及所用纸笔墨砚上看,他家庭贫困,狄仁杰想救济他一下。第二个也是看这少年看到这一笔巨款,有何反应。 第十四章伴笛 这个少年看着这锭银子,再看看自己画的画。挠挠头,向狄仁杰问道:“老使君,我这画不值这么多钱吧。” 狄仁杰微笑,说:“何来值与不值,某说你值便值,说你不值便不值。” 这时候书画并没有一个规范的交易市场,大多数以卖字画为生,可价格并不高,而少数真正的大家,却耻于卖画,向他们求助的人,也多以赠送礼物相求。其实就如狄仁杰所言,真正的大家手笔,价值很模糊。 可是自己是大家?这个少年想到。 狄仁杰看着他的表情,也觉得有趣。 少年看着狄仁杰手里这锭银子,过了半天说道:“虽然说君子不受嗟来之食,可使君这不算是嗟来之食吧?” 狄仁杰再次笑了起来,他说道:“不算,这是某用这个钱购买你这幅画的。” 少年这才站了起来,来到狄仁杰面前,施了一礼说道:“这位使君,虽然我知道这幅画不值这个钱,是老使君慈怜我的。可是五斗米难倒英雄好汉,现在小子的生活是有些窘迫。老使君这钱,对小子来说,大有帮助。虽然使君衣穿紫服,在朝中一定是位极人臣,小子说什么后报的话,那是自不量力。可是相信小子,会让使君这个钱出得物有所值。” 虽然说得很客气,可他居然坦然接受下来。 崔献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都带着微笑,这个少年,真是奇人有奇行,行事与常人独出心裁,并且他的举止儒雅,隐隐有魏晋那些名士的风彩。 少年将银子揣进长袍里,又说道:“这几位使君官服非红即紫,又是一路跟随大军东向,一定是朝廷出兵河北的大员吧?” 狄仁杰点点头,这个少年好眼力。 少年又说道:“那么小子受到这位使君的恩惠,请小子再为老使君作一幅画。” “那也好,”狄仁杰鼓掌道。刚才少年无论作画的繁琐手法,还是书写这个小草的笔法,都曾未见。现在让这个少年再次作画,他也很想重新观摩一下。 狄仁杰说完后,对他的管家说道:“从某的行李中拿出一套纸墨笔砚来。” 这个少年用的纸,还有这个笔,以及这种墨,都十分低陋,影响了他书法与图画的质量。狄仁杰虽然并不富裕,可毕竟是当朝宰相,而且朝廷还定时放纸墨。因此随行带来的几套文房四宝都是上乘的质量。狄仁杰一是怜才,二是看这个少年,用这上乘的四宝,能将他的才艺挥到什么地步。 一会儿管家拿来几张纸,还有一套笔墨砚台。 唐朝造纸业开始达起来,其中最有名的如益州的麻纸,婺州的藤纸,越闽的竹纸,江南的楮皮纸,临川的连史纸,罗州的香皮纸,沿海的苔纸,还有茧纸、桑皮纸等种类。其中最好的还是益州的麻纸,是朝廷专用纸种,而其中又分为黄麻与白麻两种。只是黄麻只有宰相才可以专用,故称拜相为宣麻。 少年刚才所用只是一般中原所产的麻草打成纸浆的普通麻纸。而益麻纸虽然称为麻纸,可所用的材料却是用破布打成纸浆的。这两者质量不能相比。 老管家拿来是正是益州麻纸,只是没有敢拿黄麻,让这个少年作画。 另外,管家拿来的其他文房四宝种类,也不是普通的文房四宝。少年看到了也不由失态呼道:“益州麻纸、长安桐油烟煤墨、宣城诸葛紫豪笔、婺源龙尾金星砚!” 狄仁杰有些诧异,咦,这个少年虽然贫困,可见识却是不差,一眼就认出这四宝的来历出处。 当然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两世为人,前世学问博杂,更爱好各种收藏。认为这四宝来历并不稀奇。如果现在认不出来,那才糟糕透顶。 少年开始研墨,好将配好兵,好马配好鞍,有了这几种纸墨笔砚,少年也来了精神。墨在砚台中越研越浓,少年郎站了起来,对狄仁杰说道:“这位老使君,可会吹笛?” 狄仁杰点点头。笛子,不难,从小就会吹。只不过不明白这少年的意途。 少年又说道:“那么老使君可否为我吹一《六月》?” 狄仁杰的管家立即斥道:“大胆!” 似乎胆子真不小,狄仁杰是堂堂一个宰相,现在征北副元帅,太子没有来,其实就是大元帅了。岂能为你一个草民吹笛子?你以为你是秦王啊! 狄仁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管家勿要生气,对这少年说道:“多谢阁下的好意。” 其实崔献三人也明白少年的用意。虽然未必知道他们的准确身份,但自己这一行人身穿官服,非紫即绯,肯定是出征北方的重要官员。刚才这少年就问过此事。现在让狄仁杰吹《六月》,少年是别有用心的。 《六月》出自《诗经,小雅》,赞扬的是周宣王中兴功臣尹吉甫文韬武略,指挥才能出众,帮助周宣王成功地讨伐了严狁的经过。这是少年祝福他们旗开得胜。只是少年让狄仁杰吹笛子,那么立即从谄媚变了味道,有些铁骨铮铮。我只是祝福你们,但不是在拍你们的马屁。 四人中除了狄仁杰外,也就是吉顼的地位最高,此人刻毒敢言,以残忍著称,是武则天时的一个著名酷吏。但他与来俊臣等人不同,虽然残酷,但并不胡乱杀人,更识大体。最主要他胆子大,敢于进言。来俊臣罪行暴露后,武则天还舍不得杀来俊臣,吉顼拦着武则天的车驾,强行劝解武则天诛杀此人。终于使这个暴吏绳之以法,来俊臣被处死后,东京百姓争相来割来的肉,辗转践踏成泥。又规劝二张立李氏为正统,终于使武则天作出传子不传侄的决定。 因此,这个少年这个举动,不但对了以耿直著称的狄仁杰味口,也对了吉顼的味口。 就看到了狄仁杰不顾这把笛子简陋,还沾了这个少年的口水,从少年手上接过来,吹了起来。 第十五章 忠言 少年将粗布长袍一撩,再次坐下。如果是一般官宦子弟,有这种风采,并不奇怪。可这个少年明显出身贫苦,这几个人都是朝中一等的大臣,身上本来就带着官威,后面还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护卫,并且刚刚还让这少年得了一笔巨财。 可是这个少年却象浑然忘记了此事,也似浑然忘记了他们位高权重一般,神态洒脱自若地一撩粗布长袍,席地坐下。然后眼睛微微睐起,就象狄仁杰特地前来吹笛子给他欣赏一般。 这时候太阳渐渐偏西,周围环境很安静,在河边有许多树木,上面有几只山麻雀在吱吱喳喳地叫个不停。远处有几个农民在好奇地向这边观看,因为看到了这几十个威猛的护卫,不敢靠近,只在站在远处指指点点。在近处,眼前这条小河,象一条玉带,弯弯曲曲地流向远方。 几位身穿绯紫官服的官员,站在哪里,看着这个盘坐在地上的少年,一个年龄最大的官员吹着笛子,如果不看这少年身上穿着粗鄙的麻衣,还会让人误认为他是一个王子似的。这本来就是一幅奇怪而又温馨的图画。 只有狄仁杰的管家一个人气得直翻白眼。这事整得,咱家阿郎居然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放牛小子吹笛! 狄仁杰一边吹着笛子,一边也同样在想,这个少年是什么身份?从他的穿着,还有所用的笔墨,只是一个普通贫困百姓家的放牛娃子。可他居然一眼就认出管家拿来四宝的来历。还别说,这些笔墨纸砚,除了益州的麻纸,自己是知道的,其他三宝自己还真没有注意过。反正都是朝廷配给的。最主要这少年的气质,狄仁杰不知道是什么样贫困的家境,居然能将这少年培养得如此洒脱自如。 狄仁杰除了正直敢言,最善长的却是侦破案子。可现在怎么看怎么不明白这个少年。 还真是一个谜啊,狄仁杰心里想道。 就在狄仁杰吹了好一会儿的时候,三位大人还以为这少年睡着了似的。少年睁开眼睛,眼睛里露出一丝精光,更是闪着智慧的光芒。 虽然心里面现在都知道这个少年的不凡,但看到少年眼里这道锋利的眼神,众人还是在心里喝一声彩。甚至他们还在心中将这少年与张易之兄弟相比。可怎么比,张家兄弟似乎也不如这个少年,也许张家兄弟比这少年长相秀美,可有这少年的气质?有这少年腹中的内秀? 少年将纸放在画板上,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四位大人仔细地注视,象是一根石碳,前端用小刀削尖。少年在纸上开始用这种石碳勾画浅浅的草图。 现在的人画画不用草稿的,在脑海里想一点画一点,有时候一幅画画上许多天。因此少年这举动,再次让四位大人感到茫然不解。一会儿少年将所画的图画勾划出来,正中一位肥胖的官员,少年画脸部时,有意地将脸部扩大,在脸腮上还加了几道横线,特别是两根八字胡,直直地伸出脸庞。这两撇胡子有点象裴楷像中那三根胡子的味道了。经过这一渲染,这个官员更让人觉得跋扈嚣张。 后面背景是几缕淡淡的枯草,无力的伸向远方,在遥远的天际,有几栋房屋,只是现在房屋只剩下断垣残壁。这种背景,再与这个官员的神情,以及身上穿着的华丽官服对比,让人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讽刺意味。 狄仁杰更不明白了。这个少年口称为自己作画,不一定要他为自己颂歌讴德,但也不能用这个官员的形象讽刺自己吧。不过依这少年的品行,颂歌讴德的事估计是做不出来的,但也不会是好歹不分。且看他下一步做什么? 少年将底稿画出后,开始用笔。 在这过程中,他就象不知道身边还站着许多人在看着他,全神贯注地盯着画板上的白纸。然后开始运笔如飞。这一次几位大人都看到了他整个作画的过程。这一次比他画上幅画似乎顺利得多。少年从拿起笔后,就没有停顿过,毛笔在纸上每次沾满墨水后都是一气呵气,或提或捺,或弯或直,笔尖也随之时聚时散,有时候成一面扇子状,然而一幅图画便在他勾画之间,栩栩如生地展现在四位大人的眼前。而且少年作画的整个过程,如同行水流水一般,动作优美之极,连后面的护卫都看得入神了。 也许因是纸笔的关系,也许因为是其他原因,这幅画线条没有上幅画复杂,可比上幅画却要灵动得多。刚才狄仁杰心中认为少年能进入品级画师范畴,那么这幅画才真正让这少年进入了品级。 少年也觉得满意,他盯着图画,看了半天,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才开始题跋。在下笔之前,还向狄仁杰问了一句:“请问这位老使尊姓?” 狄仁杰说道:“某姓狄。” 少年于是才下笔写道:小子王画承蒙狄使君厚爱,画爱民图一幅以壮河北之行。 爱民图?这个画像上的官员,怎么看怎么也不会爱民吧?几个人更是不解。不过少年继续另起一行写了下去: 建安十三年,刘琮降曹,备之不豫,曹军来宛,备行之江陵,过襄阳呼琮不应,备于表墓涕泣而去。琮左右及荆州人多归于备。比及当阳,有众十万。或劝备:“宜行保江陵,今虽拥大众,被甲者少,若曹公兵至,何以拒之!”备曰:“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咦!世人皆曰备为枭雄。虽颠难而信义愈明,事危而言不失,追景升之顾,情感三军,恋赴义之士,则甘与同败。终济大业,不亦宜乎! 故太宗曰,君为舟,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少年写到这里,狄仁杰已经隐隐知道他的心意了,低叹一声:“老夫刚才出银一锭,就凭此言,出金一锭又何妨,好一个以人为本!” 狄仁杰声音很轻,少年没有听到,他继续写道: 今二虏南来,气势汹汹,朝廷军亦为之溃,况且民乎?百姓无辜,先遭杀害抢掠于前,后遭掳掠于后。千里河北,倾刻之间,皆化为血雨腥风,万里沃土,刹那之间,转变成荒野芜园。人间惨境,莫过于此。 狄使君既为朝廷命官,前往河北,御敌为表,务以抚民为本。得虏之所掠,悉还本部,散粮食以赈贫乏,当成千古功德胜事而! 写完了序后,又开始写诗: 翩翩云中使,来问幽州卒。 百战苦不归,刀头怨明月。 塞云随阵落,寒日停城灭。 城下有孤寒,哀哀哭枯骨。 看着这幅画,再看这跋文上的序与诗,四个大人全部陷入了沉思。 少年这才站了起来,向狄仁杰问道:“请问狄老使君,可是朝中宰相狄相国?” 狄仁杰还在思考,他随口答道:“正是。” 少年爽朗一笑,说道:“好官。” 说完后,跨上牛背,扬长而去。 第十六章 暗敌 过了半天后,狄仁杰才惊醒过来,问道:“这个王画呢?” 刚才都看入了神,通过这个跋文才知道少年的名字叫王画。 管家都乐了起来,他说道:“阿郎,他早就走了。” 狄仁杰听了惆怅然若失,但立将写了一份奏子,连及这两幅画,让人带回洛阳,交给武则天。 这时公公宣读的正是狄仁杰这篇折子。 读完了大家面面相觑,就好象听了一个传奇故事一样。唐朝不缺乏天才,其中最有名气的就是初唐四杰。可就是王勃写下《腾王阁序》也到了二十九岁。他们中间无论那一个,也许在几岁时就会写诗写文,但绝对不会在十二三岁时写出这惊天的《燕歌行》。 似乎都有大臣不相信了。 武则天面带微笑,显然这个故事也让她心情大好,也许她这次举办诗会也是因为狄仁杰写了这份奏折的缘故。她嘴角再次一努,她贴身公公会意,又打开那个少年的画子。果如狄仁杰所说,也许这个画这个字,功底深厚,但未必这些大臣都无人能及。可要知道,这是一个十二三岁少年所作,并且还是来自一个穷困潦倒的家庭。最主要他的立意,与狄仁杰相同的想法,大多数人想到,好一个以人为本。 这句话也颇得武则天的心思。这时候武则天接近垂暮之年,歹毒的性格开始转变,手段也柔和起来。 除了少年这两幅画,还有一幅,却是上官婉儿所画。河边一个长相飘逸的少年,正在聚精会神地作画,在他旁边还有四位官员,面容隐隐看去,极似狄仁杰四人。在画上还题了一小诗: 谁家少年郎,作画渌河旁。 苍草带露翠,兰桂送秋霜。 丹笔舞龙蛇,矶字含珠光。 众醒问童子,人沓已缈茫。 这诗也颇为工整,上官体嘛,出自上官婉儿的手中并不稀奇。无论上官婉儿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可心中听了此事也觉得好奇,甚至还有些仰慕。因此看到这份奏折后,画了这幅画与题了这诗,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她的诗画现在都没有人注意,所有大臣都将头伸得老长,看着这两幅画,以及画上诗跋。 大殿里久久沉静不语。 过了半天,还是武则天打破了沉静。她说道:“朕以为将天下人才几乎一网打尽,可眼皮底下却有这样的一个少年,居然没有现,不知道是谁的错。” 武则天是滥杀无辜,光宰相就让她杀了十九人。但她也重视人才,曾经“诏内外文武九品已上及百姓者,咸令自举。”“官人者感令自举。”你说我有本事做什么官,只要不过份就让你去做。这就是史无前例的“试官制”。 同时十道巡抚使所举之人,皆亲自引见。当然这也是她用滥爵收买民心。但确实一大批人才脱颖而出。并且合格者留用,不合格动辄罢黜,或者斩杀。 除了这两种手段招引人才外,她还进一步展科举制度,尤其是重视进士科。大量的新鲜人才涌进,才不至于让她杀掉许多人才,导致朝政崩溃。 武则天这个问题,让官员无法回答。但武则天这一句话说得够重的了。要知道多少士子,为了这句话可以放下一切都不顾。 唐朝取士之科分秀才、进士、俊士、明经、明法、明书、明算等科,其他医、卜、星、相、琴、棋、书、画均可登科。其中以明经科及专以诗赋取士的进士科最为士流所重。唐代进士录取人数少则几人,多则三、四十人。进士第一名称状头或状元,也称探花,不过不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第三名。特别是杂科取士,从现在来看,是唐朝前期文化达的一种动力。至顺宗永贞元年王坯、王叔文等二王八司马主政时,由于王坯是写隶字的书博士,王叔文是下围棋的棋博士,都是杂科出身,怕同辈揭他们老底,执政后就取消杂科,罢了所有由杂科出身的宫。这件事让封建士大夫们以为从此百家杂技不在仕途中和经学、文章的士流混淆,是好的。实际上是科学技术再得不到国家政权的保证和重视,这也是导致中国的科学技术开始走向下坡,逐渐落后于世界的原因之一。 唐朝应试的途径有三条:一种由学校推荐名为生徒;一种由州县推荐的名为乡贡、举人,是为贡举,比如于家三郎;一种直接由朝廷考试的名为制举。唐代所谓秀才、举人、明经、进士只表明其出身途径的异同,并不像明、清是科举的不同等级。 唐代的科举也不像明、清那样一层层地考上来,录取也不完全看几篇诗文,而是要有公卿名人在社会上为之吹嘘并推荐才能应试登第。所以求官的人一定要到长安找关系,出入公卿门下以求出路。有些人在长安闲住多年,竟得不到机会,比如杜甫。于是当时又有一种名为“求知己”的风气,就是等公卿名人出门时,将自己著作顶在头上,跪在路旁呈阅。被收了去,看中了,就算有了门径。比如李白。 现在有了武则天这句话,状元未必,但王画乘势科举,进士已经是打了桩一样牢靠。 王画就是知道了,也未必参加科举。现在武则天稍微好一点,可还在杀人。到了后面还有韦氏之乱。因此王画未必对现在的官场产生兴趣。 听了武则天的话,许多大臣自称失职。可没有想到有一个人低下头去,眼里有些怨毒了。宋之问嫉妒了,今天陛下来办这场诗宴,哦,敢情就是来捧这个叫王画少年的场啊。 武则天不会去注意他的想法,主要让她也喜欢这个叫王画的一是他的立意,二是他出身贫寒,使老武太太想起了她小时候的经历。既然大臣这样说,她下诏书,派使者前往偃师县找寻这个叫王画的少年。然而这中间生了一个变化。王画并不在偃师县,而是在巩县。 当时他跑到偃师县,是因为想作画,可在附近怕他老子看到,又是一顿责打。于是骑着牛来到二十几里路外的偃师县放牛。后来听到唐朝大军出征,再次又骑了十几里路。那个想到一个放牛娃,放个牛,居然跑到三十几里跑外的地方。结果将整个偃师县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一个叫善长画画写字的王画少年来。 得不到的东西永远是好的。因为找不到了,所以更让人觉得奇巧。特别这时候的人们还相信鬼神传说。于是京城里这件事传得纷纷扬扬,有许多人说那一天狄仁杰遇到的是一个神仙。最后传来传去,连武则天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这本是一件美好的事,况且王画当时也是出于感恩的心。可没有想到引起一个人的嫉妒。宋之问来到张易之的府上,对张易之说道:“张供奉,前日作画少年,你有什么看法?” 张易之说道:“很神奇啊。” 这本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传奇故事,就象神话一样。 宋之问摇头。 张易之奇怪地问道:“宋学士,为什么要摇头,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宋之问再次问道:“张供奉,你认为有没有此人?” 张易之虽然是一个玩臣,可脑袋瓜子并不笨,想了一下说道:“应当有此人。毕竟如果是神鬼,为什么会收下狄老相公的银子?” “那就对了。可某却听到民间有一个说法,说如果按人才划分,张供奉只是一个妙品,而这王画才真正属于神品。”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往下说。 张易之之所以有今天这地步。并不仅是他长相秀美,也不仅是他床上那个厉害,将武则天老太太弄得开心,这么长时间宠幸不衰,也是有一些智慧的。 张易之听了先是一愣,随后就想到那一天武则天提起这个少年时,眼里露出满意的眼光。如果皇上看中了这个少年?张易之忽然产生了这个想法。那么会怎么样? 看到张易之眼里先是疑惑,然后是担忧,最后有些凶厉。宋之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深施了一礼,告辞了。 第十七章 姐姐 王画哪里知道他“卖”给狄仁杰那两幅画会掀起这样大的风浪。 好的文章可以作为谋名也进入官场的渠道,但不能作为做官的唯一手段。否则李白与杜甫都不会流离颠簸,而李林甫却做了那么多年的宰相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还没有反应过来。 好心机?什么意思? 小姑娘似笑非笑。 太原王家源于王坦之一脉,后来因为得罪了刘裕,王慧龙逃向北魏。当时,东晋一流甲族入北者罕有其人,王家又是魏晋时屈一指的显门,有着北方一般士族难以企及的“世资”。于是崔家崔浩认为奇货可居,虽然王慧龙虽既无根基,又无功业,但崔浩不顾“讪鄙国化”之非议,“数向诸公称羡”,以“成赞其族”,并且率先与王家姻亲。在崔家的帮助下,王慧龙仅有一子一女,以二世三人之族竟分别与当时北方一流盛门清河崔氏、范阳卢氏、陇西李氏结为姻亲之家。通过这一特定机缘,太原王氏得以顺利进入北朝高门大族的婚姻圈内,这种关系又在以后的数世中不断得到巩固,从而使王氏家族在婚姻方面赢得了与崔、卢等高门同等的社会地位。 经过数世苦心经营,加上王家门风严谨,渐渐在北境闻名。连孝文帝也羡名纳王琼之女为嫔,终于王氏成为四姓。后来魏定氏族,以太原王为天下姓,喻为“鼎盖” 但因为从南方迁移过来,人丁单薄,缺乏宗族势力和土著根基,还有没有得到大势,虽然因为家风严谨,其他四姓得之为美,也就是说与他家姻亲感到很高兴。可呼为汲镂王家,意思金质银饰,是其他家族的装饰品。 不过就是这样,也不是王画这个王家所能相比的。 所谓的士族,也就是世代为官的名门望族。象王画祖辈们也断续地做过一些小官员,所以王迤以士族自称。象王画这样的人家,在唐朝还有很多,比如杜鹏的家族以及于家,但正统的士族根本对他们不承认。 就象王画的家庭,如果不是王画出现,王家也许会延续下去,毕竟王家除了王画一家外,还有其他人家。但最少王迤这个嫡系的身份将会被摘去。 更不能与太原王氏相比,至少人家就是在唐初还出过著名宰相王珪。从唐玄宗之后,又陆续有王晙、王缙、王涯、王播、王铎、王溥几位宰相,更不要说大诗人王维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其中数人实际上不是王琼一脉,而是中山王氏等王姓,但这些王氏冒充是太原王系,太原王系也默认了,这是一个吸纳壮大的过程,也是一笔糊涂账)。 作为一个优秀的家族,并不缺少人才,比如唐初时著名诗人王勃、才八岁的王昌龄,还有喜欢击鼓打猎的王翰。 这是因为王氏家族门风严谨,教导有方的原因。象唐朝那些公主们的淫行,放在王家都活活放在火上烧死。不是我不想娶你家女儿,一是做驸马并不是一件好事,第二你家那些女儿的行为,我们家族看不上眼。 小姑娘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惊讶的神情,脸上的笑意更浓。 奇珍轩掌柜郑垄辚看错眼,或者说他起了贪心,反而失手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权当是一个笑话,在西市上流传开来。这个小姑娘一来到洛阳就听说了。甚至因为消息灵通,郑垄辚前往这个少年所居住的地方拜访她都听说了。 今天小姑娘听到一个少年,抱着一个无比精美的漆器前来出售,她一对照,就知道这个少年,就是那天在奇珍轩出售漆器的少年。 为什么不到奇珍轩,而跑到自己家中店铺出售。小姑娘一想就明白了,毕竟王家论对子弟教育,可以说是天下的翘楚,加上小姑娘聪慧,王画这点计谋她还是能够判断出来的。 不过小姑娘感到好笑。小家伙这是自作聪明。 在她眼里王画是小家伙,在王画眼里,她只是一个小姑娘,究竟那个小,嗯,还真不好说。 她在笑王画,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家族水有多深,底蕴有多厚。这些世家嫡系子弟的任务,并不是只是玩乐,读书做官才是他们主要的任务。读书是增加他们家族的声望,做官是增加他们家族的威势。至于经营产业,这也是必要的,毕竟需要谋生。当然,这个钱多到一定地步就不是谋生那么简单了。 但为了自视其高,经商都是远房成员所做的,也就是外室友子弟,连一些庶出子弟甚至对经商都不屑。象那个郑掌柜就是郑家外得不能再外的成员。 虽然小家伙想法是好的,几大家族不可能为了这点利润联合起来,对他打压。可同样郑家也不可能为了他做出这几件漆器,就会欺负他。如果郑家对他动手,凭他这点小聪明,能躲得过去?只要他们拨下一根汗毛,这个小家伙也会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生。 人们都知道这些大家族霸占了许多资源,可哪里知道一个大家族成长是多么艰难的事。象南族北迁的名门,也只有太原王氏,成为唯一一家名门望族。而其他家族都湮灭于历史的尘埃里!他们都是名门望族,极重声名,会为他制作一些漆器计较? 其实这个小家伙不找到自己家店铺,随便找到任何一家,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可能因为郑垄辚的参预,他们就不敢收购他制作的漆器。 可王画哪里知道这些内幕。也许以前他因为喜欢收藏,对研究过历史,但只是关注工艺品的本身,以及它的来历,而对这些家族历史,他根本没有关注过。只知道这七姓十家,自己目前招惹不起,小心为妙。 小姑娘笑过后,对店里掌柜说道:“你们看着办吧。” 这是底下人的事,自家不会因为小家伙得罪郑家,同样也不会畏惧郑家。这个小家伙找上门来,她反而不好出面。让下面人操办吧。况且只是一件漆器罢了,再珍贵会有多少钱,还不够王家开场大宴所花费的钱多。 小姑娘还是来到这件漆箱前面。虽然她不会出面过问此事,但不妨碍她对美丽的欣赏。这件漆箱造型太美丽了,难怪郑掌柜动了贪恋,难怪临辎王一看到那件漆奁就不顾郑掌柜的反应,立即购买下来。 果然是妙夺开工。 她就看到了王画撰写的铭文。 作为一个可以说是真正从最正统的书香门第走出来的大小姐,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铭文的意义。 漆器甚至连作画都是小道,只是书法文章才能真正入她们这些世家子弟的法眼。这篇文章很古怪,不是常见的骈文,但小姑娘却从这篇文章里看出在简短的几句话里,这个少年就论述了人才使用的关系,还借助论马的方法来阐述的,这种手法无比婉转,但却人深思。 小姑娘抬起了一双丹凤眼,问道:“这是你写的?” 王画笑了笑,说:“不是我写,难道你看到过第二个人写过这篇文章?” “写得不错,你们把我桌子上那碟果子端来。” 写得不错与端果子有什么关系?王画莫明其妙。 店里面伙计连忙按她的吩咐去了。家族里大小姐难得来一次洛阳游玩,还住在他们店铺里,马屁得要拍好了。 果子端来了,一碟扬州作坊出产的酸梅,在阳光照耀下,红艳艳的,上面还有淡淡的一层雪霜,看上去十分动人。 小姑娘将果子放在王画身前说道:“这篇文章我十分喜欢,这是姐姐赏给你的。” 姐姐赏果子吃啦! 王画愣了大半天,用衣袖将额头上流出的汗揩干,说:“小娘子,还是,别。我不喜欢吃零食。” “为什么啊?” 看着王画一个小孩子家家,装着少年老成,还略带着尴尬的样子,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笑完后还用手在王画头上摸着。 面对这个美丽的小姑娘,看到她一双小手在自己头上摸过来摸过去,就象自己是一个玩具一样,王画头上又滴出汗来。他说道:“小娘子,我还有事,这件漆器你们要不要?” “别忙,有我在,不会出现郑垄辚那种事。小家伙,姐姐问你,你今年多大啦?家住哪里?怎么这点大,就单独一个人出来谋生啊?” 想了想,又问道:“你的画是跟谁学的?你的字是跟谁学的?好奇怪哦,这种书法与画法,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好一个,好奇心重的姐姐。 第十八章 小心 其实说到底,到底还是一个孩子家。 也许平常的孩子,她不会如此,毕竟她有着世家的尊严与矜持。 现在王画的书文让她很欣赏,这一点很重要,远比少年在漆艺上才华重要得多。还有王画岁数很小,这么小就出来谋生让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怜爱,当然还不能说是母爱,使她露出本性。加上王画身上隐隐散着一种气质,这种气质甚至自己在自家那些兄弟身上都没有见到过,这让她觉得很亲近。 这才使得她对王画的态度改观起来。 王画只好往后退让,一边退一边嘴里说道:“小娘子,这是我的家事,可不可以不说。” 小家伙,很好玩。 小姑娘终于放过了王画,他不说也没有关系,想要查他的底细,太容易了。她对掌柜说道:“给他一个公道的价格。” 这句话很重要,原来她不打算介入的,现在不但选择介入,而且意思还要善待王画。 然后低声说道:“郑家不必担心,如果郑家出手,你担心都没有用。但那个奇珍轩的掌柜,你要小心一点。” 虽然是郑家外得不能再外的成员,可王画看上去,更加没有后台。这次吃了这个羞侮,郑垄辚有可能会报复的。不但郑家,就是王家一些外室成员,同样也有一些不法之事,但自己祖父只要他们没有大张旗鼓地挂着王家的招牌胡作非为,一般来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在小家伙这些书法文字让她敬重起来,加上小家伙的腼腆让她觉得很好玩,提个醒吧。 小姑娘只是一句话,却给了王画许多提示。 王画也低声说道:“多谢小娘子了。” 想了想,又说道:“也多谢王家的友谊。” 小姑娘呵呵一乐,王家的友谊?王家会与他有什么友谊? 到现在她还是多少低估了王画,那可是对狄仁杰的真正帮助,也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都没有流露出什么谄媚的态度。如果说到矜持,就是将王家所有子弟搬过来,都没有王画矜持,只是王画这种矜持带着一点淡淡世外隐人的味道,而不是那些世家子弟那种持强凌弱的骄傲。 看在小姑娘面子上,翰林斋出的价钱很公道,整整五十万钱。王画计算了一下,换成*人民币,都有十几万人民币了。自己也很满足了。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 然而就是这个价格,王家还是低沽了,王画自己也低沽了。 走出了翰林斋,王画脸上带着笑意,自己离理想中的目标更近了一步。当然,光靠这笔钱,还不算什么,甚至这个钱在洛阳城只能买上一间民宅,至于商铺想都不要想,可自己一不想在洛阳添置产业,第二也不是想靠漆器就可以富甲天下。他只是想使自己手上积累一些原始的资本而已。 但他在想那个小姑娘说过的话。 郑家不必担心?那么郑家不会出面了。可那个掌柜会报复?他报复自己与郑家有什么区别? 是人的地方就有争执,或者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到哪里想找一块于世无争的乐土,也不可能找得到。 但自己要小心了。 可他没有看到,随着自己的离去,那个俏丽的小姑娘,眼中露出了一丝担忧。 王画一边想到,一边在西市上买了一些材料。这是为他第二幅奔马图漆箱做准备的。 第二件作品他再次采用一种新的漆法,**象描金。 具体做法是先在紫漆地上用漆描绘,等到干后用黑漆勾纹理。用两种不同的金彩,分两次打上金胶,两次贴上。最后在花纹上勾出金色纹理。 这是一种更复杂的描漆方法。 所谓的描漆,分为漆画、描油与描漆三种。 漆画,就是以彩漆直接画上画纹,类似现代的彩绘。描油,就是以油代漆,在漆器上制作花纹。描漆,即在光滑的漆地上,用各种彩漆画上画纹。这种工艺也很有历史,源起于战国年间,但王画所用的**象描金,却是来自明清时才有,就是这样,这种工艺到了明清也渐渐淘汰。 为了使第二幅奔马图漆箱变得珍贵起来,王画在使用了这种**象描金的工艺同时,还是加上了第一件漆箱的嵌螺钿加金片的工艺。 其实王画所想的一点不错。 虽然武则天年代朝堂上黑暗一片,而且武则天事实上也不是象他前世历史书上所吹捧的那么好。因为武则天要”革命“嘛,所以他前世的史书当然拼命帮她吹捧了。最主要的府兵制的败坏,均田制成了空文,再次使租庸调制破坏,前者为大唐军事埋下最大的隐患,造成后来藩镇割据的罪盔祸。后者为后世贫富更加不均,大规模农民起义留下了前因。 同时,奢侈风气兴起。 这为王画造出大量豪华精美的工艺品创造了基础。 如果换在李世民初期,他制作出这些奢侈的漆器,都有可能被李世民当作一个典范,拉到午门砍头了。 这件漆器的图案与第一幅漆器的图案也有所不同。 先这件漆器图案开始出现装饰底纹----缠枝莲花纹。而且也出现了顶纹----龙凤翔云纹。 在两个花纹中间才是正画。正面是一匹威猛高大的战马在山岭上飞奔。为了突出战马,这里王画就用了狄仁杰所认为的画神方法,战马占了几乎一半图案,因此战马下面的山川显得很小。两个侧面分别是主人在给骏马洗澡与喂食。旁边还站着几个仆役,为什么不让仆役动手,而是主人亲自动手呢?背面一图将答案揭开。 一个柳色青青的大道上,一行人缓缓走来。主人手里牵着这匹骏马,旁边还有着几个仆役,背着行李。可是骏马上既没有人,也没有行李。没有多做解释,就可以一目了然,那是主人对这匹骏马无比的爱护,宁肯让仆役背着行李,也不愿让骏马负驼。宁肯自己走路,也不愿意让自己骑着骏马,将骏马压着了。 这为了王画的第二篇《马说》服务的。第一篇说的是马,其实说的是对于人才的使用,将人才放在合适的地方,才能挥他们最大的才能。第二篇作品,说的是对待人才的态度。 同样,这也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王画开始进入创作状态了。 一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王画终于将图案做完。开始撰写铭文: 乡人爱马,途遇一骏,求之,重金购回。 数月后,王将军归,闻之,登门求见也。主人怏怏乎。将军问也,主人曰:此驹初至于家,日行千里,登崔嵬如履大川也。今步十余里,喘吁吁,如烛火迎于悲风也。 将军曰:无妨,吾在军旅中,多见马,或为君释疑。 主人引将军见之。将军哑然笑,此之非马,壮硕类豕,岂腾乎?复询。乃知主人惜爱,素以豆鸡子食之,更不欲行也,恐失马足。 将军曰:弗是马非良也,乃食法谬乎。食马精疏搭配,复日操操,弗闻武师拳不离手,乐者曲不离口哉? 忽悟,食马与人何异,爱于心,而行于溺,必宠。爱于心,而行于严,必怨。唯宽松相济,最是妙法。 将军跃跃,大笑乃去。 将这篇铭文作完,王画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到了三更时分,连洛阳城内都寂静一片,唯有打更者,在街上无力地喊着防火防盗的话。 这时候,王画所住的房,随着“吱哑”一声低微的声音响起,门被打开了。 王画同样也惊醒过来,他眯缝着眼睛,看着几个高大的黑影走进了房间,眼里露出一丝冷笑:终于来了! 第十九章 猎食 这是十月的下旬,很快就要进入正月了。 天已经冷了下来,墙角里依稀传来几声稀疏的虫唱,如同萎缩的黄草。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王画一边微睐着眼睛,一边借助外面淡淡寒冷的月色,看着那几个人鱼贯而入。 虽然十二年来,他几乎潜伏。但不代表着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如果在宋朝,可以凭借文才就可以谋人头地,但在唐朝不行。并且唐朝游侠是很有名气的。他除了暗中煅练身体外。还因为家中贫寒,跟着村中一些猎手,上山打猎,学得一身本领。 只是那些村民们也没有想到其他,只是认为王画这是懂事,这么小就知道为家中改善伙食了。 事实上,这几年来。因为王画的捕猎,已经成为了王家食用荤腥的主要来源。 他还记得那天那个小姑娘说的话,要小心了! 这几天他出门都十分地小心,随着作品的完成,他更加小心谨慎了。因此,他连睡觉都处于一种警觉状态。 那几个人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在黑夜里就象是几个鬼魅。 一、二、三、四。 终于没有了人再次进入。 可是王画脸上却露出担忧。虽然他现在煅练了许多年,毕竟身体还没有长得齐壮。如果一个大汉还好对付一点,对付四个大汉就有些吃了。 他眼睛微睐,光芒更加冷凛。 四个大汉进了屋中后,站在哪里,他们才进入屋中,因为房间里黑暗的光线,眼睛还有点不适应。 王画鼻子里面还在传出低低的鼾声,但他眼睛的视线盯在这四个大汉身上一动不动。 他知道,这四个大汉在寻找什么,他们在找他的第三件作品,那件奔马图漆箱! 但这件漆箱,他早就藏在暗处了。 四个大汉看了许久,只在房屋里看到一些书籍,零乱地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些原胎,以及漆料,只是一个箱子放在床沿下。一个最健壮的大汉扑了过来,将这件箱子,蹑手蹑脚地抱在怀里。然后低声对他的同伴说道:“走!” 王画哑然失笑,他抱走的是那件原木箱子。这种箱子值几个钱?一会儿得乖乖送回来吧! 听着夜风拍打着窗帘,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他脑子里急地转动着。虽然自己做了一些布置,毕竟因为地形的原因,布置还有些简单,困住他们的脚,可困不住他们的手。当然了,他也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自己的年幼,容易让敌人低估。 想到这里,他笑了起来。 几个大汉认为得手了,于是迅离开他的房间,王画从床上下来,迅从墙角摸出了一个锤子,这也是他的工具之一,只是用得很少。王画将这个锤子放在衣袖里,再次躺在床上。 一会儿,门再次打开了。 这四个人大约是觉上了当,沉不住气了。而且这回没有客气,“咣”地一声,将门踢开。两个大汉迅向床扑来。他们是看王画一个小孩子,想战决,将王画抓住,然后逼问了。 王画一声冷笑声响起,心里说了声:“猎食开始了!只是我在这场猎食游戏里并不是一个猎食!” 手一拉,地上的绳套张了起来。这是山中猎人为了捕猎猎物,下的环扣。王画也向他们学习了一些下扣的方法。这也是王画的倚仗。实际上就是王画睡着了,只要他们走近床边,同样也会被环扣扣上,将王画惊醒。 王画冷笑完毕,拿起了火舌,然后心里数道:“一、二、三!” 三还没有数完,四个人传来惊呼声,王画也打亮了火舌,点燃了蜡烛,一道光芒在黑暗的房间里亮出。四个人全都用手捂住眼睛。 王画跳了起来,用铁锤对准扑在最前面的大汉猛敲过去。这个大汉脚脖子被绳索套住,正在不停地扭动着,眼睛也没有一下子适应这个明亮的光线,听到一声冷风从脸颊掠过。就被王画一锤子敲在太阳穴上。他感到一阵巨烈的痛疼传来,眼睛里闪烁着无数的星星,随着晕了过去。 王画并没有停息,身体如同一道飓风,伸手提起那个木箱,砸向第二个闯入的客人。 看到第二个客人被砸倒在地,剩下两个大汉慌了神,他们停止挣扎脚脖子上的绳套,虎视眈眈地看着王画。毕竟王画只是一个小孩子。 王画并没有停止,他继续如同风一样,扑到第三个大汉前面,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王画提起一个膝盖,向上猛地一抬,算是一个撩阴膝吧。王画虽然年龄小,可力气不小,最少与一个成年人相差不大,不然他的耶耶都没有从他手上将竹条抢下来。 这个大汉象一只虾米一样,卷缩下来身体,用手捂着亲爱的弟兄,出“嗷”地一声长嗷。 剩下这个大汉看得眼花缭乱,说起来慢,做起快,直到第三个大汉放趴下后,也不过数秒时间。这个大汉颤着声音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你说别过来就别过来?等到地下三个大汉苏醒过来,小爷我还是你们对手? 王画已经扑了过来。 大汉看到王画扑过来,一拳打出。当然这一拳力量很大,如果王画挨了一下子,绝对会被放倒在地。可有力气就管用么? 但大汉这种拳头上力量再大又有什么用,全身都是空门。而王画也不是只会打架的莽夫。 王画手一搭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一记擒拿,这个大汉立即因为痛疼,也弯下腰去。王画顺势一扭,这个大汉不得不躬下身体,让胳膊肘儿被王画扭到背后。王画再次用了一个虎拿,将这个大汉的另一只手擒住,用绳子捆绑起来。 那个中了撩阴膝的大汉看到事情不对头,还想挣脱,王画不客气,提起箱子,一记狠砸,砸在他头上。 一会儿,四个大汉全象捆猪一样,被王画捆得严严实实,他又拿来布条将他们的嘴巴全部堵上。其中还有两个人昏迷不醒,他们被王画用器具击中了太阳穴,到现在还在流血不止。王画提来冷水,泼头浇了过去。 这四个大汉都蒙了头了。平日里他们都是街上的小混混,也喜欢打架闹事。虽然不能称为强者,可平时不敢说一个对付两个人,但对付一个人还是足足有余的。现在只在眨眼之间就被一个小孩子全部放趴了下来。 这说出去,以后他们也不要混了。 敢情到现在还想保着脸皮,以后好继续吃这行混混饭。 他们就听到这个少年阴冷地说道:“虽然我不是坏人,但我绝对不是好人!你们力量很强大,可不代表着我不会还击。” 四个人抬眼看去,看到少年眼光凶戾,看着他们的眼神,就如同象一只猛鹰在看着地面的小鸡一样。 他们又看到这个少年拿起一把小刀,对他们说道:“也许你们不熟悉大唐律法吧,我来背一段给你听。在《唐律。捕亡律》中第二条这样说的,诸捕罪人而罪人持仗拒捍,其捕者格杀之及走逐而杀,若迫者而自杀者,皆勿论。哦,我忘记了,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让我来解释一下。当抓捕罪人时,罪人持器拒捕将罪人杀死,或罪人在逃亡或者持械逃亡时,将罪人杀死,甚至罪犯在走投无路时,将罪犯逼死,均不问杀人之罪。不过那是指官府衙役对待罪犯,是不是?” 这个少年一边说话,一边用冰冷的小刀子在他们脸上划过来划过去。现在都害怕了,虽然这是一个小孩子,但让他们感到一种森冷的寒气。听到少年最后一问,现在嘴被堵上了,不能说话,于是全部连忙点着头。 少年脸上忽然露出一种讥讽的笑容。 这个少年又说道:“那么我再告诉你们一条大唐律,在后面第三条还有一条律法,诸被人殴击折伤以上,若盗及强*奸,虽傍人皆得捕击,以送官府。捕格法,同上条。再向你们解释一下意思。对付你们这些罪犯,就是旁人也必须捕拿。如果罪犯拒捕,同第二条杀死勿论。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后面还有一条规定,如果犯人被捉拿,将犯人杀死,那就会处以流放之罪。” 这回王画没有问,这几个罪犯就直点头。搞了半天,还是杀了无罪。后面这一条好啊,现在自己这几个全部被捉拿了,是不是? 但王画又说道:“你们也许是想,现在你们捉拿了,我应当送你们到官府吧。” 既然不死了,这四个大汉也不想去官府啊,他们头直摇,眼里露出哀求之色。 王画突然冷笑:“是不是要我放掉你们?” 又是点头。 王画又问道:“如果刚才我没有将你们放倒,你们会不会放过我?” 四个人恐惧地点头。 王画摇了一下头,说:“错。现在我还告诉你们一件事,如果我现在将你们杀了,会不会有人怀疑我将你们捉拿了后才杀掉你们的?” 如果现在他将他们四个杀掉,都已经轰动整个大唐了,况且捉拿,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竟然将四个强悍的登门入室的强盗击倒并捉拿。如果不是生在他们本人身上,他们听了也不会相信。 几个人明白王画什么意思了,眼里露出惊恐的光芒。 然后王画举起了刀,这个小刀是他特地从市场上买来的,非常锋利。在蜡烛的光线照射下,闪着阵阵寒意。 王画就来到第一个被他击倒的大汉面前。刚才就是这个大汉,说走的,也是他扑向床前,扑在最前面的。如果没有猜错他就是这四人的头目。 王画手起刀落,刀子狠狠地插在大汉的膝盖上,没入骨头里。 ps:每天一万字更新了,求收藏与推荐票,新书榜上被人爆了,而且他只更了两间将就我爆了,心里不平衡啊!求大家将本书顶起来,各位的收藏鼓励与票是我的更新动力源泉。 第二十章 恐惧 这把锋利的小刀直插没柄,这个大汉痛得几乎身体都扭曲起来。 王画就象没有看到一样,将小刀子拨出,用嘴吹了一下刀子上的血珠。这昏暗的烛光照耀下,小刀上随着他的吹动,扬起一朵朵暗红的小花。他说道:“你们知道猪血在漆器中的作用吗?” 四个人都感到茫然,做漆器还用猪血? 但此时他们顾不上茫然,脸上直滴下汗珠,身体如筛糠一样瑟瑟的抖。 王画继续说道:“熟猪血放在水溶入水中,并用稻草放在血块里面。捻动稻草,使血块分割。再用纱布滤掉未溶化的血块与血线筋,放入少量的石灰,用木棒搅动。这就是最好的紫红色涂饰颜料。” 说到这里,他蹲下身体,对他们说道:“猪血我试过,可还没有试过人血。不知道人血效果如何?” 说着,用小刀子拍打着这个大汉鲜血不止的伤口。 听到眼前这个少年这样说,虽然少年带着微笑,长相俊逸,可在他们心目,就象一个恶魔一样。 因为惊吓,几个人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们浑身上下因为流出的汗水,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王画说完了,坐在椅子沉思。 可这些人心里都扭头望着窗外,最好有人进来,将他们送到官府去。现在送到官府也比落在这个少年手上强啊。 虽然王画做事果决,可也不是杀戳之辈。但对于这些宵小,必须要这样做,才能进行震摄!还有他想得到口供。 王画坐在椅子上,十月末的寒风从门外面吹了进来,蜡烛的灯火被吹得仿佛在跳舞一样,映得王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几个大汉颤抖地看着这个少年,连领头的那个大汉似乎都忘记了痛疼。终于王画开口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其实何必要杀人呢?” 他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更加让人觉得心里面寒冷。但几个大汉听了王画说出这句话来,全部再次点着头。 王画又站了起来,来到他们身前,说道:“可我为什么又要放过你们呢?” 这几个大汉嘴里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也许在求饶,也许在辨解。 王画又说道:“就凭你们这种样子,还要做混混?” 眼里闪着一种深深的耻笑。 这几个大汉脸上一红,可他们心中在想:我们只是一个小混混,平时里偷鸡摸狗,可也怕死啊。怎么与你这个神经病相比? 王画又说道:“好,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是你们只要出一声喊叫。” 一边说着,一边在他们心窝上用小刀子比划了一下,说道:“杀死你们,只要在这里扎上四下子,需要多少时间?你们应当知道。” 几个人再次点头。心想:不准我们喊叫,到底谁是强盗啊。 王画用小刀子将其中一人嘴里的布条挑出,问道:“你们是哪里人氏?叫什么名字?” 一边问,一边用小刀在他脸上扫过来扫过去。 这个大汉战战兢兢地说道:“小英雄,饶命。小的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妻儿。” 王画还没有等他说完,将布条再次堵上,用小刀子狠狠在他大腿上扎下去。这套小玩艺别弄了! 这四个大汉脸上汗水再次落了下来。他们也算打过许多次架了,可从来没有遇到过少年这样的狠角色。 王画才站起来说道:“我问什么,只准答什么,如果再废话连篇,下回也就是你们全部到地府的时刻!” 说完了,再次挑开另一个大汉的布条。 这一回,王画总算顺利地完成了他的问话。他才知道这四个大汉都是这附近街坊上的小混混,叫陆二狗,万大海,牛得富以及张三龙。 前几天,在街上遇到奇珍轩的伙计赵敬忠。赵敬忠就向他们说了,这回他们老板的脸面算载到家了。 奇珍轩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也许整个洛阳城没有人关心,可在西市上都传开了。郑掌柜贪心不足,想吞人家的东西,反过来一样没有得到,最好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事例。这四个小混混也听说过此事,打了一个哈哈准备走路。 赵敬忠一把将陆二狗,也就是领头的大汉拉着,悄声地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少年第二件漆器卖了多少钱嘛?” 是人,总有点八卦的心理。知道那个少年手艺好,制作出来的漆器似乎卖了天价,但天价到什么地步,都没有知道。于是陆二狗就问道:“多少?” 赵敬忠答道:“五十万钱,这还是翰林斋压低了价钱,不然还更多,那件漆马箱现在成了翰林斋压店之宝,多少人家出了高价,翰林斋都不愿出售。” 那是夸张的说法。作为工艺品,这时候对年代要求还是很低的,也就是古董的价格也许会有,但不会那么重要。最主要就是材料,各种玉石玛瑙金银,漆器相对来说材料并不占在上风,不过由于王画采用了大量的嵌金,才使整件漆器珍贵起来。第二就是书画,一幅好的书法与图画,比手艺更值钱。第三才是工艺,也就是对器物的造型。 作为一个大店铺,里面还有一些比王画那件漆箱更珍贵的器物,也不可能将这件漆箱当作压店之宝。翰林斋之所以没有出售,只是因为买家出的价格还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价位。还有一点,他们消息灵通,知道王画那一天买了三件原质木箱回去,也就是说这三件漆箱将是一套作品,如果拆开来卖,价格将会大打折扣,他们在等待王画的另外两件箱子,才能定下来最后的价格。 现在并不急。也不象王画那样,店里缺少本钱,要立即化为资金出售。 但这四个大汉听了后,眼睛里露出光芒,五十万钱,那是多大的数字?够让街上有名的小桃红陪他们睡多少晚上?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与郑垄辚一样,认为拥有者是一个小毛孩。当然现在都后悔不已,小毛孩也一样凶猛啊。这个小毛孩岁数太小了,不能让他们不产生贪心。 看到他们的神情,赵敬忠眼角闪过一层笑意,得逞了。他继续说道:“而且那个小家伙还在制造第三件漆器,这件漆器比前两件更加华美。” 一听,这四个大汉来劲了。于是找到王画的住所。大白天王画为了空气流通,大多数将窗户打开,窗户的另一侧就靠着小巷子,只要是有心人,还是可以看到他屋子里面的动静的。 这四个大汉轮流注视着,看到王画在箱顶上写上铭文,认为这件作品结束了。他们还不知道这件漆箱还要打磨,最后才算成品,这个时间还得要一天多。 最主要当时王画租这间房子,是因为这件房屋与主人的房屋隔了一个小园子。这也很好理解,毕间创作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因此生什么事,只要动作不太大,一般很难引起人注意。 这个大汉说到这里,再次喊求饶。 王画将他嘴用布条堵上,小刀子再次见了血。反正这四个大汉,没有一个是完好无缺的,身上都着伤口,衣服也全部沾上鲜血。 然后王画坐在椅上沉思起来,全不顾他们血流多了,会不会死去。 魔鬼啊! 陆二狗四个人在心里想到。 但骂归骂,可更加忐忑不安。 第二十一章 班底 深夜里的洛阳城陷入了寂静当中。 随着风儿越地寒冷起来,连一条条长街那些青楼的灯火,也开始熄灭了。 看着外面浓浓的夜色,王菡放下手中的书本,回过头来,向她的丫环问道:“小梅,你说那个小孩子,第二件奔马漆箱有没有做完呢?” 小梅想笑,人家是小孩子,你不也是一个小姑娘,彼此彼此。但她还是忍着笑意答道:“小娘子,应当快要做完了吧。” 王画离开后,王菡派了人悄悄做过调查。很奇怪的一个少年,现在的工匠因为身份低下,制作作品时,不可能留下姓名的。但王画的作品不同,他不但有工艺,还有图画,同样还有自己写的字,自己写的文章,实际也可以将他的作品归于比较高雅的书画类型当中。因此不可能不留下姓名。 但小姑娘将漆箱察看了一下,什么名字也没有,只有一朵小花正在含苞欲放。苞得都让人郁闷。 不过消息很传递回来。对工艺的价值小姑娘懂,但对于工艺的过程、以及时间,她却是一知半解,况且对漆器制作更陌生。可她不懂,不代表没有人不懂。现在高档的漆器,还是作坊式经营,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有可能以一人或者几个人为,多人参预制作。可现在这个小孩子只有一个人单干。 最主要小孩子的度。这么一大件漆器,就是一般大作坊,多人协作,也要好几天,甚至为了精益求精,仔细推敲,上月的时间才能制作出来。况且这其中还有许多漆法闻所未闻。可这小孩子竟然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制作出来了。 这让翰林斋的掌柜很疑惑。 或者是天降神童? 王菡“嗯”了一声,她还是望着窗外。 风儿不大,因为冬天开始到来,声音有些呜咽,象一个妇人在夜幕里低低地抽泣。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寺庙里塔刹上的铜铃声,隐隐传来,仿佛来自天际,时闻时断。 王菡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感觉当中,这次郑垄辚吃了这个“大亏”,不可能不找回场子,越是临近作品完成之时,越有可能是郑垄辚动手的时间。 郑垄辚的作为不可能代表郑家的作为,但他毕竟是奇珍轩的掌柜,多少也有一些势力,远不是这个贫困的小孩子所能抵挡的。 她有些替那个小孩子感到担心。 但她不能出面。王家与崔李卢三家关系最为密切,与郑家要遥远一点。可王家还与郑家有着一些联姻关系,如果她插手此事,那太是冒味了。 她在担心,她的丫环同样在担心。因为李义府求亲不得,挑唆武则天,武则天同样出身寒微,于是挑唆唐高宗。事实这几大家族也是唐朝的一个肿瘤。他们只在乎家族的本身,而不在乎国家的兴亡。于是唐高宗下了圣旨,不允许这七姓十家相互通婚。 但这道圣旨与均田令一样可笑。这几大家族根本置若罔闻,通婚没有杜绝,只是形式做得更隐秘罢了。 就是不在这名贵的七姓十家里面,这十家子女所婚娶的对象同样是名门子弟。而她作为家主女儿的贴身丫环,出嫁时也要陪嫁出去的。连大小姐与姑爷在床上做事,她也要站在一旁观看。上上下下的,总得出点汗吧,于是探过身体,用毛巾将他们身上汗水揩去。 做完了事,有一些秽物吧,于是打来水,用毛巾将秽物擦干净。甚至大小姐来了月事,但姑爷想了怎么办?于是上床陪寝,代替大小姐的工作。 难道小娘子看中了这个少年?这个念头一产生。小丫环心里面有点慌张。如果那样,大小姐跟着受罪不说,连着自己也要受罪。 长街那一头,王画同样也在思考着。 这一次那个郑掌柜做得干净漂亮。就是自己到官府告,都没有作用。不能因为人家一个伙计,说了一点小道消息,就判人家有罪吧。 况且王画也不相信所谓的官府。不要说奇珍轩做得漂亮,就是做得不漂亮。凭借自己无权无势,与他们还能打赢官司? 但这次事件让他察觉到自己一个严重的问题,自己力量太单薄了。 于是他的眼睛再次看到那个原质木箱。陆二狗四人一哆嗦,难道这个少年准备用这个木箱揍自己?不要怀疑,这个小毛孩子十分暴力,不对,暴力到了极点了。 其实都误会了王画,既然掏出了口供,还有这四个家伙吓得就要在裤子里面尿尿了,王画没有必要再吓唬他们了。不过在准备释放他们回去之前,王画有些事情还没有弄清楚。 他看到了这个木箱,想到自己写的几篇《马说》,也就是明是说马,实际上论述人才的使用关系。他又想到了他前世一句话:所谓的人才,就是将人才放对了地方。所谓的没有人才,就是将人才放错了地方。 就是用得好,连裴矩这样的奸臣,也让李世民硬用成了一个忠臣。其实史书说武则天会用人,她比起早期的李世民,两者相差远不止十万八千里! 王画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陆二狗四个人身上。 自己有什么缺点?身在洛阳人单力薄,而且洛阳一个亲友都没有。 而这四个小混混就象上天送来的一样。 于是他嘴角露出微笑。 王画在笑,这四个人更加害怕,张三龙名字中有一个龙字,可一点也不龙,甚至还不如一条虫,胆子在他们四人中间最小。看到少年的笑容,这回真的在裤裆里尿了起来。 王画说道:“你们想不想,我放掉你们?” 想啊,牛得富都全部招供了,应当放过我们吧。可这少年说话如果六月天气一样,一会儿睛一会儿阴,搞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画又问道:“这回你们还敢不敢打我的主意了?” 全部摇头。真不敢了,下回再来,弄不好真连性命都丢了,刚才不看到他向自己几个人身上捅刀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狠角色啊。 王画又说道:“你们看我今年多大岁数?如果以我本事,到了成年时会挣多少钱?” 这个谁知道啊?更搞不清他说这句话是什么用意。 “而且我今年就能放倒你们四个人,如果成年后会放倒几个人?” 这回四人中脑子稍微活络一点,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少年意思是说他现在本事就这么大了,再长大一点,会有什么样的前程? 王画又说道:“而且象你们这样混下去,如果再碰到象我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办?” 常在河边走,不可能不湿足。 几个人“咿唔”起来,大概是在问:应当怎么办? 王画说道:“不如你们跟了我吧。以后我会定时给你们一些经济,还有我还会教你们一些身手。” 说到这里,他打了一套咏春拳。 打完后王画说道:“你们有没有看过这样的拳法?象这样精湛的拳脚,我至少会打出十几套。” 几个人垂头丧气地想:原来是一个会家子,这回载得不冤。然而转念就想起来了,这个少年说收下他们,不但教他们拳脚,还给他们钱用。现在也有许多武师,可跟着他们练武需要交纳一笔不菲的学费,关健是他们还未必会将真正的武艺教给自己。 这四个人喜从悲来,嘴里“唔唔呀呀”地,身体更加扭动起来,眼里也闪出喜悦的光芒。 王画对他们的表情,早在意料之中。 他又问道:“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呢?如果愿意请点头。如果不愿意,请摇头。” 看,我多公平,不强迫你们。可陆二狗四个人怎可能不愿意?愿意不敢说吃香的喝辣的,最少有钱拿,还可以学一点身手。如果不愿意,今天晚上有可能连性命也不保了。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第二十二章 颜色 这是十一月,也是正月。自九年前武则天于十一月服衮冕后,将十一月改成正月,一直沿用至今。 月初,天开始下起了细雨,相比于宋朝的寒冷,唐朝的天气要暖和许多。 但在一片蒙蒙细雨间,没有看到冰屑,可无边的寒意还是升了起来,悄无声息地钻入行人的衣服里面。 陆二狗穿着一身蓑衣,杠着那个奔马图漆箱,一瘸一拐地跟在王画后面,伤势到现在还没有好清。如果让一些人看到这件精美的漆箱,也可以称为现在唐朝的漆器之王,就这么让陆二狗杠在肩上,随便让风吹雨打,他们会不会骂王画与陆二狗暴殄天物? 陆二狗看着王画走在前面,连一个头都没有回。忽然心中生起一声感概,也有一份激动。 只是他不知道王画的人生哲学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罢了。 其实收留他们四人,王画也是无奈之举,自己在这世界里收下第一批人却是一批无赖之徒。虽然孟尝君用了鸡鸣狗盗之徒,逃回齐国让世人赞誉。可王安石也写了一篇短文: 世皆称孟尝君能得士,士以故归之;而卒赖其力以脱于虎豹之秦。嗟乎!孟尝君特鸡鸣狗盗之雄耳,岂足以言得士?不然,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夫鸡鸣狗盗之出其门,此士之所以不至也。 孟尝君既然喜欢鸡鸣狗盗之徒,真正的贤人怎么能投奔他呢?用以讽刺孟尝君。实际上非然,齐国的衰落岂是孟尝君一人所能挽救的? 但王画心里面总有点不舒服。这可也算是自己的处*女啊,就这样给了几个小地痞了。 不过眼下这情况,自己笼络了这四个地痞在手,也等于在洛阳安查了耳目。而且这四个地痞在洛阳生长的,对洛阳情况十分熟悉,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己就可以立即得到消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当然王画城府极深,陆二狗他们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风声呼厉,雨更密集了。 陆二狗看着前面的王画。 他看到王画打着一把黄油布雨伞,身着一身粗布长袍,后面还留着一头乌黑的长。虽然雨点更加密集起来,可王画态度自若,就象没有感觉到雨点陆续地从油布雨伞的下方打进来,将他的长袍下角淋湿,更象是没有感到这鬼天气所带来的寒冷一样。甚至一阵烈风吹来,陆二狗忍不住一个趄趑,可他看到王画的背影纹丝不动,连他走路的步伐都没有变动一下。 看着他因为岁数的问题,还略有些矮小的身影,走在雨幕中,陆二狗忽然生起一种感觉。他离王画的距离那么近,可又那么遥远,最后王画的身影变得更加模糊,也更加高大,甚至就象一座高山一样,在他前面不停地移动着稳健的脚步。 陆二狗忍不住擦了一下眼睛,嘟咙道:“真是活见鬼了。” 王画回过头,问道:“你说什么?” 一边问话,一边还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这个笑容很好看,就象一朵鲜花,在这苦风凄雨,艳丽无比的开放,刹那之间,让人都觉得这种天气连寒意都消失了。 看到王画一脸阳光的笑容,陆二狗心里再次嘀咕了一声,真是活见鬼了。如果别人还好一点。可自己清楚,这个少年出手是多么的狠辣与果决,甚至到现在他都在怀疑,如果那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四个人配合的话,他会不会真将自己四人杀死! 但就是这样,王画在雨中这个笑容,偏偏连他自己看到后,都觉得很温暖。 见鬼了!见鬼了! 他在嘴上还是说了声:“没什么。” 王画没有再追问。他继续向前走去。 踏踏踏! 鞋子踩在青石板上,脚步声清晰可闻。 王画走得还是很安祥,甚至看到他们这两个人古怪的一行,有一些路人指指点点,他都置若罔闻。那种姿态就如同长街两旁那些安静而又古老的建筑一样,在安静中散着一种大气,一种底蕴,一种贵族才有的雍容。 陆二狗再次摇了摇头。现在越跟在王画后面,越对这个少年不解了。 不一会儿,两个人来到了翰林斋。 今天因为下雨,翰林斋里面的客人很少。 看到王画到来,翰林斋的掌柜满面春风地迎了过来。 上次那笔买卖在主家小娘子授意下,给王画一个非常高昂的价格。然而这笔买卖确实是物有所值,自己这件漆箱摆在店中后,引来许多客人的兴趣。 就象今天李使君家的夫人,看到这漆箱后,同样爱不释手。她还趴在箱子上,细细看着那些马儿,在奔跑的有多少匹,在吃草的有多少匹,在屹立的有多少匹,当然有的骏马似跑非跑,很难确定。这还是某些圈子里面的妇人们的谈资。 至于欣赏,她未必在行,可亲自看过后,以后能向其他妇人们八卦一下。 有些人想把它买下来。翰林斋的掌柜经过王菡的授意,买可以,最少两百万钱。一听,都吓坏了。其实主要翰林斋不是不想出售,还在等那个少年其他两件漆箱出来后,最后才能确定价格。 因此,奇珍轩的伙计说是镇店之宝,那是夸大其词了,可也是翰林斋一件拿得出手的宝器。 掌柜就看到陆二狗杠着漆箱进来了。 那个痛啊。不能说是两百万钱吧,最少也值一个一百万钱吧,再坏也会值个七八十万钱。 你也不能这样糟蹋啊。 他心痛地将这个箱子接过来,放在柜台上,仔细地用丝绸布将上面的雨水擦干净。动作很轻柔,就象怕吓坏了这个箱子一样。估计就是他的孩子,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看到制作漆箱的少年亲自来了。几个客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其实这件漆箱因为造型精美,与高昂的价格,已经在洛阳一些小圈子里流传开来。但毕竟因为王画的影响力,还没有传得太大。 真是一个小家伙哎,加上这么多天,因为这些天没有让多少太阳光晒过,以及伙食的改良,王画开始生一些变化,尽管他身上的长袍有些灰旧,可也遮不住他面冠似玉,以及洋溢出来,那种天生的淡淡从容气质。 有些妇人眼在立即闪出赞羡的光芒。至于在她们眼里,是因为王画的长相可爱,还是她们想把王画视为娈童就未必可知了。 然后又看着这件漆箱,又是一件精品啊! 立即传出一阵阵啧啧惊奇声。实际上有几个客人是人云亦云,不过因为王画使用了大量金粉与金胶、金片,确实不但美观,而且使整件作品无比的富丽堂皇。 但翰林斋的掌柜却皱了一下眉头。 王画一笑,问道:“是不是觉得与第一件漆箱在视觉上有所冲突?” 掌柜点了一下头。 第一件漆箱颜色以深蓝为主,而这件漆箱颜色以朱红为主,放在一起,是有点格格不入。如果不是少年主动提问,他还不知道哪里生了错误。 既然这个少年主动提问了,他一定会给自己答案的。于是看着少年。 王画拿起记账的笔,先画了一个圆圈,说道:“这样一来,这是一个圆。” 然后又画了一个图案,也是一个圆,但缺了三分之一,王画又说道:“是不是就有点不舒服了?” 掌柜再次点头,可不知道与这两件漆器有什么关联。 王画又画了一个三角形,说道:“看到这个三角形了吧?它给人什么感觉呢?稳定。” 在所有图形中,最稳定的就是三角形。 掌柜再次点头。 王画才说出答案:“这两件漆箱放在一起,是有点格格不入。如果再加入一件漆箱,那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如果三件漆箱,三种颜色,放在一起,这种格格不入感就会立即消失了。只能说它是一种一系列的产品。 王画又说:“再想一想,这件漆箱颜色是以朱红为主,那件是以深蓝为主,下一件以赭黄为主,放在一起,三种颜色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 掌柜立即眉开眼笑。他是行家,再想一想,这三种颜色若放在一起,那么不但不会产生冲突,反而更加对视觉产生强烈的刺激性效果。他说道:“不错,不错,小郎君果然与众不同。” 心中茅塞顿开,那么就付钱吧。 可这时楼上传来一阵琴声。 王画细听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说道:“这曲《汾沮洳》谈得好乱。昔日季札聘于鲁,鲁王请观周乐。当乐至魏风时,季札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宽,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盟主也。这才是魏风的主旨,可是这位乐者一味于《汾沮洳》诗中的绮丽文章内容,却失去了魏风宗旨,加上心情杂乱,不美。” 王画心中实际上最不喜欢靡靡之音了,因此才插了一句嘴。 说完了就走了。 掌柜对珠宝玉器工艺品也许精通,可对这音乐却纯粹是一个乐盲。楼上是谁在弹琴,可是家主的小娘子在弹琴。这会少年看样子出身寒微,对音乐也精通? 于是想了一想,跑到楼上,将此事向王菡禀报。 王画都走出近百步外,忽然后面传来一声:“那位卖漆的小郎君,我们家小娘子请你回来一下。” 小郎君很多,但卖漆的小郎君,恐怕在这大街上唯自己一家。王画回过头去。 第二十三章 论乐 王画看到翰林斋二楼上,一个十六七岁,长相清秀的小姑娘从窗户里面伸出头来,向他喊道。 王画停下脚步。 那个小姑娘又招了一下手说道:“我们家小娘子喊你回来。” 王画一听,明白了,恐怕刚才弹琴是那位好奇的小“姐姐”,他苦笑地走了回来。 小姑娘已经来到楼下店铺里,等着他。 很好奇,这个小家伙除了会漆,会画,会写文章,还会音乐,除了这个还会什么呢? 王菡问道:“为什么弹奏《魏风》时,要弹出那种‘美哉,沨沨乎,大而宽,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盟主也’的味道?” 这句话读过。吴季札论乐嘛,春秋时一件很有名的事。可她也没有弄明白与弹奏时有什么联系?也许就根本没有注意过。 王画微微一笑,虽然这位小娘子很好奇,但对他还是抱以善意的,因此映像并不恶。他答道:“魏风不是出自战国时魏国,而是指西周分封的姬姓小国。(古魏国于公元前661年被晋献公攻灭,把它封给魏国国君先祖毕万)它北临强晋,西边又挨着向东扩张的秦国。因此它经常晋秦的侵夺,在这种情况下,魏国统治者既要扩张军备,又不肯克制自己的奢侈生活,国人所受的经济剥削与兵役负担很沉重。所以《魏风》多有反对沉重役税的呼声,也有有识之士,对国家的忧叹。因此,从宗旨上,这些诗歌是健康向上的,也是统治者可以借鉴的。所以季札说‘美哉,沨沨乎,大而宽,俭而易,行以德辅,此则盟主也’。” 说到这里,王画又看了王菡一眼,再次道:“因此弹奏《魏风》七曲时,以商调为主,以示高亢悲壮,肃劲嘹亮,来表达魏国人民那种讽讽乎的心情。并且辅以宫调式,佐以浓重浓厚,来表达百姓对美好生活的盼望。” 说到这里,王画轻轻一笑,说:“刚才小娘子弹奏《汾沮洳》时,用了羽调式。虽然《汾沮洳》说的是对彼其之子的爱恋。” 这里,王画说得很委婉,不说恋人,也不说爱人,而说了《汾沮洳》中对爱人的称呼,彼其之子。几个明白这个来历的人都是会意一笑,王家这个小娘子王菡脸上微微一红。 “可是小娘子,最后一句是什么?殊异乎公族,连公族都比不上,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才,为什么亲自采莫、采桑呢?” 其实正因为最后一句,引起了很大的争执。《毛诗》说君子亲自劳动,因此赞之。可《韩诗》却说一个上位者不务本业,亲自做下贱的事,因此讽之。这里并不是看不起劳动者,而是指各安本份。如宋徽宗李煜才华很好,可他们是皇帝,本职是怎样把国家治好,就更不要说明朝那个木匠皇帝了。但闻一多却说,这只是写了女子相思男子的诗,就不要瞎想八想吧,越整越乱。 但最后这一句确实让人联想翩翩,王画这样说,也不能说没有道理。不过却一反《韩诗》与《毛诗》的说法,变成了这样的人才,不得不隐居起来,说明统治者昏庸了。 王画又说道:“因此这曲子欢快中带着一些怨幽悲壮,在五音中也就是以角作冲,以商作辅,下以羽调,才不至以乐曲靡靡。” 王画一番话说得整个店堂的人都呆住了。是唬住了。 这时文人四件雅事,琴棋书画,琴排在第一位,比书画都更重要。 不管懂与不懂,就凭这少年说出这番话来,也不简单啊。 王菡听了眼睛再次闪起无数的小星星。这个少年还真给她惊喜啊,第一次是文章书法,第二次是论乐。她雀跃道:“小郎君,可否为我弹奏一曲。” 丫环小梅站在一旁,心想:这可坏了,这个小家伙岁数不大,就知道勾引自家小娘子。 这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王画才是创业起步阶段,饱则思淫,现在都没有饱,那有功夫思淫。 王画说道:“小娘子,瑶琴乃是净物,弹奏时必须要思想纯净,态度谦和,只是进入这样一种空明的状态才能弹好它。因此,弹奏瑶琴时有大寒、大署、大风、大雨、迅雷、大雪六忌,更有七不弹,闻丧者不弹,奏乐不弹,事冗不弹,不净身不弹,衣冠不整不弹,不焚香不弹,不遇知音者不弹。今天,这样风雨交加的天气里,不是弹奏瑶琴的好时间。” 听了他这话,小姑娘眼里有些失望。 王画皱了一下眉头,毕竟自己还欠了她一个情,这个情不是指给他漆器一个好价钱。如果价钱不好,他可以另找下家。而是指她说了“小心”二字。否则陆二狗四个人有可能不是自己的手下,那天晚上还不知生了什么事。 因此,又说道:“当然,小娘子如果愿意,我可以勉其为难一下。” “好啊。”王菡高兴地跳起来。 店里面包括客人、伙计在内都好奇,刚才这个打扮有些穷酸的少年,呱呱其谈,可究竟本事怎么样呢?本来买好东西的客人也不走了,全部站在店堂里看着王画。 王画又对翰林斋的一个伙计说道:“这位师傅,可否拿一盆水,再给我拿一柱香来。” 这时净手焚香。其实不需要也可以,但这是一种净心的过程。 水打来了,香也拿来了。 严格来说,不是净手,而是净身,但这儿条件也不允许。众人看到王画恭恭敬敬地整好衣冠,然后将手洗干净,再将香炉放在古琴前,恭敬地烧了一柱香,拜了三拜。 经他这么一整,所有人不觉得好玩了,都有一种肃穆的气氛。 王画这才庄严地坐在小梅搬来的琴桌前,叹了一声:“好久都没有摸过琴弦了。” 大家不知道他所说的好久,是十二年前的事。而是认为这个少年举止这样的高贵,现在衣着寒酸,一定是那家破落的弟子。毕竟武则天当政后,杀人抄家的事常有生。因此,没有敢追问。 但在心里都认为这个少年举止简直风雅到了极点。 王画这才在琴弦上试了一下音,这是寻找感觉。有些内行人看到王画的动作,眼睛更加亮了起来。 就连小梅也在心里酸酸地想到,这个穷小子,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可举止确实无可挑剔,比起王家那些子弟,丝豪不逊。 岂止是不逊。人家那是经过几十年的教养培养出来的气质,能是一班毛头小伙子所以相比的? 王画直才弹奏起来。 刚才王菡所弹的曲子,没有几个人注意。但听到王画弹奏的曲子,众人觉得很雅正,他们似乎从音乐声中,听到小鸟在欢快的鸣唱,河水在潺潺地流淌,甚至都可以听出一个小姑娘正痴情地看着远方的情郎,但也听出花开花落时那种生命无常的感伤。 王菡听得如醉如痴,这才是乐曲声啊,哀而不怨,感而不伤。这是谁家的少年郎,竟然以一个破落的家境培养出来如此气质! 当王画弹完最后一个曲调,站了起来,众人还如同站在梦境一般。 过了许久,王菡才再次邀请道:“小弟弟,能不能为姐姐再弹一曲?” 王画还真怕她这样玩。他说道:“也行,但就这一曲了。” 小姑娘点点头,只能再弹一曲,再弹下去,天就要黑了,难道还要留他过夜啊。虽然是一个小孩子,可也要注意非议。自己家可不是唐朝李家那些荒乱的公主。 王画再次坐了下来,口中吟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听到这诗出,店中所有对诗略有研究的人,全部惊呆了。 第二十四章 三叠 离别总是诗人一个永远的话题,因此唐朝出现了大量的送别诗。其中最著名的就有王菡那个长辈王勃写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别离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还有现在更是一个小毛孩王昌龄写的《芙蓉楼送辛渐》: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故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以及李白写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当然,还有其他许多优秀的送别诗,如陈之昂的《火山云歌送别》。但这《阳关曲》完全可以啸傲于所有送别诗中的前三位。这诗一反常见送别诗的那种黯淡笔调,语句清新轻快。这诗自从一问世后,立即被编入乐府,有人说:“此诗一出,一时传诵不足,至为三叠歌之,后有咏别者,千言万语,殆不出其意料,必如是方可谓之达耳。” 褒赞如此。因此,根据这古诗,有人改成了著名的古曲----《阳关三叠》。 同王画写的《燕歌行》一样,这诗一诵出后,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 王画可没有看他们的表情,他诵出这诗,是想使自己进入那种意境当中。 王画所弹奏的《阳关三叠》是清人张鹤的曲谱。全曲共分三段,用一个基本曲调将原诗反复咏唱三遍(三叠)。每叠分前后两段,琴歌开始加了一句“清和节当春”为引句,其余均用《阳关曲》原诗。后段为新增歌词,每叠不尽相同,带有副歌的性质,分别渲染了“宜自珍”的惜别之情,“泪沾巾”的忧伤情感和“尺素申”的期待情绪。旋律以五声商调式为基础,音调纯朴而富于漏*点,特别是后段“遄行,遄行”等处的八度跳进及“历苦辛”等处的连续反复呈述,情真意切,激动而沉郁,充分表达出作者对即将远行的友人的那种无限关怀、留恋的诚挚情感。歌曲结尾处渐慢、渐弱,抒了一种感叹的情绪。 王画一边弹琴,一边用低低的声音唱着这琴曲: 清和节当春,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霜夜与霜晨。遄行,遄行,长途越渡阳关三叠曲谱关津,惆怅役此身。历苦辛,历苦辛,历历苦辛宜自珍,宜自珍。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依依顾恋不忍离,泪滴沾巾,无复相辅仁。感怀,感怀,思君十二时辰。参商各一垠,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日驰神,日驰神。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芳草遍如茵。旨酒,旨酒,未饮心先已醇。载驰骃,载驰骃,何日言旋辚?能酌几多巡! 千巡有尽,寸衷难泯,无尽的伤感。楚天湘水隔远滨,期早托鸿鳞。尺素申,尺素申,尺素频申如相亲,如相亲。噫!从今一别,两地相思入梦频,闻雁来宾。 虽然外面还在下着寒雨,可听着这个少年低低的哼唱,还有悠扬清新的乐曲声,众人浑然不知所在。 一《三叠》弹完后,这回无论原来的客人,还是因为好奇,刚涌进来的客人,就连店里的伙计,犹自还在梦中。这时候如果有一个小偷跑进来,将翰林斋偷走几件珍贵的物品,估计都没有人知道。 王画拱了拱手,告别。也没有人与他打招呼,就连陆二狗似乎都听傻了。还是王画拽了他一把,才“啊”地一声,从梦中醒来。 王画绝不是一个老好人,但也算是一个君子,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自己欠了这个小姑娘的人情。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是王家什么人,但看到翰林斋掌柜对她很恭敬,想必在王家中身份不低。 别看著名诗人王勃,他只是王家的一个嫡系,但无论是他,还是王福畴,在家中都不能算是最直系的嫡系子弟。也就是说,也许外面王勃名声很大,王杨卢驼。虽然杨炯不承认此事,说愧于卢前,耻于王后,但确实王勃在唐初四杰中排在第一位。可在太原王家,如果王勃还活着的话,他在家族中地位还没有王菡尊贵。 但作为一个有影响的世家子弟,不问男女,如果乐声流于靡俗,总是不好的事。现在王画重新弹过《汾沮洳》,也算是给她一个启,以及为她指明了方向。如果她还不改正,那王画也不必过问了。 就象她一样,也只说了小心两字,而怎样防范,却同样是自己的责任。 其实小姑娘早让他感动得一塌糊涂。 如果是一般世家子弟,弹出如此雅正的乐曲,小姑娘还要好一点。可这个少年似乎家境十分寒酸,所谓乐由心生,不知道他怎么弹得出来的? 更让她痴迷的是那《阳关曲》,这简直与狄相公在偃师县遇到的那个神仙少年,所写的《燕歌行》一样出色。这样的诗作可以闪烁千古啊。 不但是她,就连掌柜也在想着心思。 这一下大了。今天这件事传扬出去,这个少年马上就会名动天下。那么他的作品身价就会起翻啊。有可能就是翰林斋出价两百万(顺便提醒一句,两百万相当于人民币六十万左右,不要吓着了),也有人买下去。 小梅也在想着心思。小娘子似乎真有点看上这个少年的味道。但这个少年想来也未必以后不堪,毕竟字是好字,诗是好诗,画是好画,文是好文,会真没有出头之日? 店堂里的客人也在想,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有出息,居然沦落到,这点大靠制作漆器来谋生。这孩子的父母简直该杀! 王画不顾他们有什么想法。这时候天色渐暮,他要回去了。 踏!踏! 所有人全都举目看着这个少年,打开了油伞,他平步鞋走在青石板上,出轻脆的声响。 外面寒雨下得更加密集,可少年步态自若。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如果同望着一个神仙一般。 原来他们听说了狄仁杰在偃师县遇到那个神仙少年之事,心中还忽信忽疑。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样姿质的少年,不正是眼前这个少年? 渐渐地少年背影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一层层灰蒙蒙的雨雾以及晚霭当中。 所有人目光才转了回来。 竟然有一个贵妇人说道:“好可怜的孩子哦。” 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帕揩着泪水。 也不知道她究竟指的王画那一点可怜。 第二十五章 风眼 这《阳关曲》并没有因为王画身份的低贱,影响它的传播度,很快这诗就在洛阳传扬开来。 然而只是传扬这诗歌。 造成这原因是多方面的。先是唐朝以武立国,对文才不重视。不象宋朝那样,文官完全凌驾于武官之上。其次就是唐朝立官制第一是推举,这是方便于各大世家子弟的,这一条也禀程了汉朝的某些制度,至于寒门,在这条制度下,完全处于弱势。 第二就是层层选拨,从基层上调拨一些优秀的官员进入政治中心,这条制度是好的,可是对什么样的基层官员才是优秀的?这个品价该如何评,由什么样的人来评?很是问题。 第三就是科举,这一条是寒门进入仕途的最佳路径。可也不可能完全公平,先隋唐的科举制度不完善,以名取人,寒门子弟想要取得声名,需要更加努力。比如杜甫李白这样的天才,为了考进士何等的艰难,并且两个人都没有考中。事实上到了后来,反而这条制度更加有利于各大世家的崛起。 因此,写出一诗歌,皇帝马上就要派人将你接回皇宫,盛宴款待,马上重用,这种事根本不可能生。比如孟浩然,好好的隐士做得不过瘾,跑到京城去凑热闹,最后什么结果。唐玄宗就因为他写了一句: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唐玄宗一看,得,你还是回家去吧,做隐士好啊,省得你看到我这个不才的明主。 对王画的另一个身份截然不同,狄仁杰写了那篇奏折,也就等于狄仁杰在帮助王画推荐。同时也因为出身寒门,使武则天产生同情之心。所以开了一个诗宴,宣扬此事。 总体来说,这时好的诗歌仅供人传唱把玩,并不能马上就让统治者注意,授于官职。即使李白都引起唐玄宗的注意,可是什么官,一个玩官,比柳永奉旨填词略微好一点而已。 从这一点上来说,王画在洛阳的角色,还不如在小河边遇到狄仁杰那个角色。 还有一个原因。对王画身份的猜测。 毫无疑问,现在只要听过王画的故事,对王画的才华是不敢质疑的。 可是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来如此的人才,书法、文章、诗歌、绘画,甚至对琴技的造诣,如此的精深。要知道,他才是一个少年孩子!又是什么样的原因,使他走到今天不得不制作漆器为生的道路? 这样一想,就让人造成一种误会,王画出身家庭是好的,而且相当好,否则没有能力培养出来。但因为某种原因,家庭败落了。不听他说过,都好久没有摸过琴弦了。 为什么会败落?不用说,是武则天这些年来,杀掉的大家贵族。很多,多如恒河沙数。并不足以为奇。 可这样一想,造成一个结果,所有知道这件稀奇事的高层官员,在公开场合,对此事三缄其口。毕竟现在朝堂上的官员,象狄仁杰、宋璟那样很少。要么象张易之那样陪老武大姐睡觉,要么象杨再思那样扮高丽人为张昌宗跳舞说:“乃莲花面似六郎耳。”人问其故,他说:“世路艰难,直者受祸,苟不如此,何以全身?” 或者一些聪明的人明哲保身。保举狄仁杰的娄师德与弟弟对话,其弟说:“人有唾面,灭之乃已。”德说:“未也,灭之是逄其怒,正使其自干耳。”苏味道说:“处事不欲明,决断明白,若有错误,必诒咎谴,但模棱以持两端可矣。”所以人称苏模凌。 因此狄仁杰一离开朝堂,朝堂上官员仅以自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没有人谈论,这是那家的小孩子,有这样的出息。弄得不好,就倒了霉,而且这个小孩子似乎还是已经倒霉人家的孩子。 至于一些文人都想见识一下。可他们都以寒士为多,没有什么门路,加上王画低调做人,也不知道王画住在哪里。 现在因为王画,已经是洛阳城中百姓的一大话题。可王画居在风暴的中心,却因为这系列的误会,十分地安静。 最高兴的就是翰林斋的掌柜。 他可不会管王画什么来历。这个少年也不想造反,况且打击世家可以,想彻底动王家,就是武则天也要逐磨一下。 他与王画只是买卖的关系,不能因为制作一两件漆器,写了两篇《马说》,就降罪于翰林斋了吧。武则天再暴戾,也不能暴戾到如此地步。 但这件事传扬开来,店里每天来了许多文人雅事,看着这两件漆箱,一边想着那一天王画送箱子前来,说琴弹琴的事,一脸向往。更有许多文人看到这字这文,再想着少年的故事,写下一些诗篇。 也因为这个故事,这两件漆箱价格扶摇直上。现在两百万还是太高了,但最少一百万是完全可以脱手的。但现在翰林斋不想卖了。留着多好啊,能为店里招来多少生意。 王画听到万大海的汇报后,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现在这种情况更好,如果真要让朝中那些大臣看重,逼迫自己进入政堂,这才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看到眼前这四个人说道:“事情并不是象外人猜测的那样,告诉你们,我家人全部在世。也没有遭到什么伤害,但这件事你们不能声张。我自有安排。” 万大海四人全部点头。 那天晚上,也许仓促之下,自己四个人输得不明不白。可事后这个少年指导自己时,有时还亲自过手。要么轻轻一沾,自己的身体就莫明奇妙地被摔了出去。他还说什么四两拨千斤,四两力气能拨开千斤力气吗?可他力量用得是不大,自己身体确实飞了出去。 要么交手没有两招,让他的小手在自己手上一搭,自己的手臂好象不听自己的话,却听他的话一样,被扭到背后,自己身体就成了一个虾米佝偻起来。 唐人好武,连李白都善剑。可哪里见过这样巧妙的技巧? 还有这位小郎君可不止这些,那天弹琴经陆二狗一鼓吹,一个个看向王画眼神就不对了,那是仰慕。现在这位公子哥才十二岁,再过若干年,能文能武,前程简直不敢想像啊。 从一开始只是想捞点好处,学点身手,到现在四个人,全部心悦诚服了。 王画又说道:“还有你们,以前是一个小混混。” 牛得富说道:“小郎君,放心,我们改,我们改,我们一定学做好人。” “不要急,我正想说的此事。我不怪你们从前做过什么,连孔子也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你们再坏,还能坏过周处?” 这四个人也不过是小混混,平时打打架,闹闹事,做些偷鸡摸狗,小敲小诈的事。可周处出身江南名门周家,鄱阳太守周鲂之子,为害多大?但周处最后变成忠臣烈士,特别是他明知必死,也慷慨就义。临死前他还留下一很感人的诗: 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令终。 虽然未必比得上文天祥,可也算中国历史上有名气的忠臣之一。 可这四个小混混也许听过周处除三害的故事,但未必对周处一生祥细了解。王画也不想和他们多做解释,让他们明白自己说话的用心就行。 王画说道:“因此你们现在改,还来得及。况且你们做小混混能有多大出息。跟着我后面,不敢说有多远大的前程,但肯定会比你们做混混强。” 这是打一捧赏一粒甜枣。 有了这四个人,无论买什么东西,还是打听什么消息,王画是感到方便多了。最少比开始时两眼茫茫好得多。 “那是那是。”这四个人说道。 不过双方会佐会了意思。王画是想,以后本钱多了,开始置办产业,自己也要雇佣一些人。这些人虽然是小混混,可因为混,所以比普通人精明一点,那么也可以作为自己的副手。经济上可以善待他们。 而这四个人认为王画也许有什么想法,自己不明白,但以后他一定有本事做大官。这么点大,要文有文,要武有武的,都做不成官,那简直没有天理了。作为大官的手下,想想就流口水。最主要王画解释过了,那话意思,他家并没有得罪武氏家族,那么不说明对他仕途就没有妨碍了吗? 王画又说道:“但我现在是潜伏期,不想多事。因此,你们在外面也不要透露我的什么消息。” 再一次点明,王画可不想自己门前如街市,那是有钱人、有时间人玩的。自己时间紧张,经济缺乏,玩不起。而且一旦真正武氏看重自己,那自己是不是要接受他们的友谊?虽然不想做一个好人,可也不想做一个媚人! 四个人点头。 王画还要说话,忽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那个来了?王画打开门,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门前,不正是那个王家小娘子的小丫环,在门前还停着一顶轿子,想来轿子上坐着的正是王家小娘子吧。 第二十六章 疑问 看到有客人到来,四人告辞。 虽然是市井小无赖,可也不能就此小看。刘邦岂不是出身于市井之中,后面还有一个更无赖的皇帝朱元璋。 陆二狗到了外面,向其他三人低声说道:“那个小丫环看到没有?就是我那天说的那个小娘子身边的丫环。” 听到这句话,其他三人全部站了起来,回头向那顶轿子看去。 现在对王画的才能再也没有办法怀疑,那么对他前程同样也没有办法怀疑。唯独担心的就是奇珍轩。奇珍轩这回丢了面子,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那天晚上四个人失手后,奇珍轩的伙计赵敬忠,又跑了过来,在陆二狗面前嘀咕了一下。 陆二狗也是无奈,不能告诉他。我们不是你所想像的,早就去了。差点连命都丢了,现在成了人家的手下。虽然王画身上生的事,很使他震惊。可不能说,四个大汉,让一个小孩子把捉住了,张三龙都吓得尿裤子。这件事传出去,以后自己四人还能抬起头么? 陆二狗装傻。 但陆二狗帮王画扛漆箱到翰林斋后,加上平时四个人常往王画住的地方跑,还帮他做一些琐事。想来奇珍轩很快就得知。从那时起,赵敬忠就从没有在他眼前出现过。 奇珍轩的郑掌柜这一次更丢脸了。只要一谈起王画那天在翰林斋的盛事,必然会提起奇珍轩的有眼无珠。这个场子更加找定了。虽然薄有声名,可那有什么用?在名气没有化为利益之前,只是一纸空文。 也不会出现多大问题。顶多折侮一下王画,讨回面子就行了。想来那个郑掌柜不会为了这个场子就来杀人。 四个人最担心就是王画的性格与他的身手。他的性格远不是外表那样看起来洒脱,如魏晋那些风流人士一样。其实他性格刚烈而狠勇,还有这本事狠勇。那么有可能事情越闹越大,最后将荥阳郑家的人都卷进来。到时候王画就危险了。 但那天陆二狗跟着王画到了翰林斋后,看到那个小娘子对王画十分有好感,虽然大一点,也不过大两三岁。两人十分匹配。最主要他是什么出身,会察颜观色,连翰林斋的掌柜对那个小娘子也必恭必敬,这个小姑娘在王家的地位可想而知。 如果王画娶了王家这个小娘子,奇珍轩的郑掌柜还敢报复。打死他也不敢! 这就是事情的转机。 好事啊。 所跟随的主人越有前途,自己四个人也就越有前途。 王画如果知道这四个手下心中有这样的小算盘,会不会郁闷地借教他们本事时,狠狠教训一下。 他们就看到轿帘掀开,一个身体曼妙的少女走了下来。 从古至今,赞美美女的文章诗篇数不胜数,可美到极点,无非就是五官端正,一头秀,再加上一副好身材。最后比拼的就是气质。几百年世家的底蕴,而且还是天下家教最严的太原王家,小姑娘举手投足,自有大家那种风范。 一开始连王画都狠狠被小姑娘震住,况且这四人。 “好漂亮的小娘子,”牛得富涎着口水说道。 “那是当然,如果小娘子不漂亮,与阿郎也不会般配。” 陆二狗这声阿郎称得很无耻。一般对青年男子或者自家少爷称呼为“郎”或者“小郎君”、“郎君”。而“阿郎”这一声称呼,是称呼自己家主人的,也就相当于“老爷”,就象狄仁杰的管家对狄仁杰称呼一样。就是王画是他们真正的主人,也不能称呼为“阿郎”。 可牛得富三个自动将这个媚谄的称呼略视。心中很高兴,替王画高兴,也替自己高兴。 王画迎了过去,一抱拳说道:“不知小娘子驾临,没有远迎,恕罪,恕罪。” 小姑娘又咯咯笑起来,说:“你这个小家伙,没有事做,学那些大人,老气横秋干嘛。” 说着不客气地就迈进王画所居住的房间。 正中一眼就看到王画的第三件漆箱。现在还没有成品,看不出好坏,但图画已经勾勒出来。 同前两件漆箱的图案又有所不同。第一件是分割多图无纹饰。第二件是四图镶顶底纹饰,而这一件则是四图无底顶纹饰。箱子四个面就是四幅图画,其他一点纹饰也没有。 最让小姑娘感到有些奇怪是这四幅的故事,她一眼就认出了。箱子的正面画着一位白苍苍的渔翁,坐在河边钓鱼。因为河水清澈,还可以看到鱼钩,正因为这鱼钩,点明了渔翁的身份。因为这鱼钩是直的。 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了,讲的是姜子牙钓鱼的故事。当时姜子牙听到姬昌为了治国兴邦,广求天下贤能之士。于是离开商朝,到了周国。但他没有直接求见,而是来到渭水磻溪,终日以垂钓为事,以静观世态的变化,待机出山。最古怪他鱼钩上没有鱼铒。人家都好奇地问他,这样一百年也钓不到一条鱼儿。他就说了:“你们钓的是鱼,我钓的是王候。” 大凡有本事的不傲气很少。老姜那么大年龄,傲气不减小青年。姬昌听了,这个人肯定有点本事吧,于是派了一个士兵去请,没有请动,只听到姜子牙一句话:“钓啊,钓啊,鱼儿不上钩,虾儿来胡闹!” 老姜同志比王画的噱头可大多了。小姬更好奇了,于是派了一个官员去请。老姜依然置若罔闻,又是一句话:“钓啊,钓啊,大鱼不上钩,小鱼别胡闹!” 小姬才意识到,这个钓者必是位贤才,要亲自去请他才对。于是他吃了三天素,洗了澡换了衣服,带着厚礼,前往番溪去聘请太公。通过一番交谈,小姬更加尊重了,亲自将老姜扶上车辇,拜为太师。后来不但姜子牙帮助周朝一统天下,自己也因为功业,被后人称为“武圣”。 两个侧面也是两幅画。这两幅画来历没有说,但同样王菡一眼就认出。第一幅画的是一间草庐,里面一个青年正在翘着大腿睡觉。外面站着三个人,一个红脸大汉满脸不耐烦,少年通过眉毛微蹙,将这个红脸大汉心理活动刻画得栩栩如生。还有一个黑脸大汉,正在跳脚。正中一个白脸书生,一边恭恭敬敬望着草庐,一边伸出手,捂黑大汉的嘴。 这回远处都有三匹马儿在安静地吃草,可还是以人物与三顾茅庐的故事为主,并不以画马为主。 另一侧图案画月夜小河前两个人,一个人已经下了马,满头大汗,还光着一个脚丫子,显然没有来得及穿鞋,他拦在另一个骑在马上的人前面,似乎在说着什么。 这个也好理解,画的是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故事。传说韩信骑马逃出南郑东门,因为洪水暴涨,被寒溪溪水困住。这才让萧何追上,看到萧何为了追上他,一副狼狈样子,韩信终于感动了,才跟萧何回去。因此,有谚语说:“不是寒溪一夜涨,哪得刘朝四百年?”竟然将寒溪的功劳立在萧何前面。 箱子后面一幅画画的是一个军帐,两旁站着许多威武的士兵,一个大将军正在与一个书生交谈。这个书生一边说着,一边还在自己破衣服上捉虱子。这幅画与正面画一样,一匹战马也没有,只是人物众多,比正面姜子牙钓鱼图案复杂得多。 王菡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想起来,这是画的王猛与恒温的故事。恒温北伐击败了前秦符健后驻军灞上,关中父老争相携酒犒劳,男女夹路聚观。王猛也身穿麻布短衣,前往大营求见。在大庭广众面前,王猛一面扪捉虱子,一面与桓温纵论天下大事,旁若无人。 恒温称奇,就问道:“我奉天子之命来讨贼,为民除害,可关中豪杰却无人前来效劳,这是为什么?”王猛答道:“阁下不远千里深入寇境,长安已近在咫尺,却不渡过灞水,大家都摸不透阁下的心思,所以无人前来。” 恒温无言以对。不久后,恒温果然退兵,授王猛高官,但王猛这个级大猛人,认为恒温私心太重。北伐是扩大自己政治资本,并非是为收取失地,因而认为南朝不可为。于是回归北方,最终投奔了符坚。 其实恒温当时如果没有私心,再得到这个才华胜过诸葛亮(这个绝不虚夸,诸葛亮胜在忠心,与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的王猛相助,历史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略一思索,明白王画用意,因为这个故事应当算是一件丑事,所以王画将它放在背面。 但小姑娘疑惹地问道:“难道这件不是奔马图漆箱?” 王画答道:“是啊,这三件漆箱是连套的,直到这件漆箱完成,这一套漆器才能称上大功告成。” “可,可这算是什么奔马图?” 第二十七章 三马 这四幅图画,画得栩栩如生。再如眼前这个少年所说,用赭黄色漆做底色,那么就会显出大气厚重以及历史的古拙之味。 但这四幅图画应当是四幅求贤图,与奔马图有什么关联? 王菡不明白了。 王画笑了起来,他指出图画上的姜子牙、韩信、王猛以及诸葛亮,说道:“小娘子,你看,如果世间真有骏马,这四个人是不是那种举世罕见的千里马?” 这么一解释,王菡有所明悟。 王画又指了一下箱盖,说道:“在这里我写篇文章,你就明白了。” “哦,什么文章?”现在王菡眼里,也许还是将王画当作小孩子,可对诗文书画上,可不敢轻视他了。写出〈阳关曲〉的人,能够轻视么? 王画拿起笔,没有敢在箱子上瞎涂划,而是写在纸上: 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故虽有名马,祇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不以千里称也。 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食马者不知其能千里而食也。是马也,虽有千里之能,食不饱,力不足,才美不外见,且欲与常马等不可得,安求其能千里也? 策之不以其道,食之不能尽其材,鸣之而不能通其意,执策而临之,曰:“天下无马!”呜呼!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看到这篇文章后,王菡再不明白王画的用意,她也不是从名门世家里出来了。 这件漆器不但是精美的工艺,而且通过绘画文章,明是指马,实际上暗中论述了对人才的态度以及使用方法与现,因此这三件漆器构成了一个有机的整体。 王画又说道:“当时我制作这三件漆箱就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件工艺品的价格,主要看材料以及象征意义还有工艺的精美程度,另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文意义。” 在这里王画没有说古董价值,在唐朝古董价值有,可并没有象他前世那样重要。 其实不用王画解释,王菡已经明白王画指的人文价值了。这不但有人文价值,还对政堂上官员的任用都有着启迪。 现在可以想像,这三件漆器组合在一起,将会挥多大的威力?小姑娘已经不准备卖掉它们了。这要带回太原珍藏起来。直到此时,这三件漆箱才如奇珍轩伙计赵敬忠所言,成了翰林斋的镇店之宝,不但如此,小姑娘已经将它当作了传家之宝了。 要知道如果成为太原王家的传家之宝,将会使天下所有艺人多少向往? 不过王菡已经没有将王画当作艺人看待,不然不说她品性好坏,也不会与王画交流了。估计除了她,现在了解王画的人,也没有那一个将王画当作一个艺人。 王画看到她的神情,已经知道她反应过来自己的用意。小姑娘家庭出身好,家教严。现在王画进了洛阳,也听到一些消息,加上他对以前学过的知识一一应证,开始对这个世界有所了解了。几大世家中,单论教育王家是独占鳌头的。 他问道:“不知今天小娘子前来,有何贵干?” 小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虽然眼前这个少年姿质好,可某些时候太酸了。当然,陆二狗他们可不会这样想,知道她想法后一定会说:“酸,小姑娘,你醒醒吧。” 而且现在看到自己,他眼光也没有第一次那样呆滞了,这让她感觉有点不爽。 爽什么?小爷虽然承认你漂亮,可不是一个色鬼。别要想歪歪。 王菡答道:“这次我来,是向你讨要那天你弹的乐谱。” 这几天好多人涌到翰林斋,不敢跑到楼上讨要,可敢向翰林斋掌柜要啊。其中还有一些爱好音乐的官员。 “这个不难,过几天,等到这件漆器制作完毕,我将它写出,一道带到翰林斋去。” 毕竟从五线谱转换为古谱,就是王画本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虽然他对古乐的造诣并为亚于他对国画的造诣。这曲〈阳关三叠〉整理出来,需要时间的。 “那么就多谢你了,”王菡说完,站起来欠了欠身,要告辞了。毕竟孤男寡女在一起,虽然现在也没有那么讲究,但她毕竟出身于王家,不想人家在上面谈论什么。 王画送走了王菡,开始了创作。 这一次务必求精美,他终于开始了百宝嵌。这已经是漆器进入大成的漆法。具体操作是以金银玉石、珍珠象牙、珊瑚玳瑁等珍贵材料,雕成图案,嵌于檀梨等漆器上。 这种方法是从明朝扬州一个周姓人家明出来的,亦称周法。到了乾隆年间,王国琛与卢映两位大师将它扬光大。 可这种漆法制作成本更加高昂。象王画这件箱子因为体积大,有可能增加三十万钱才可以制作出来,也就是说它有可能是前两件漆箱成本的总和的两倍。同时因为有许多玉石,这不是小刀子就能软刻的,需要逐磨,慢慢制成。因此也更耗人工。 但看到翰林斋与这位大小姐的态度,不可能不会给出一个适合的价格。 天就渐渐冷了下来,一开始早上起来,看到窗外还有些霜丝,象一层层蜘蛛网一样网在窗户上。到了后来,几场凄厉的北风吹过,开始出现水晶一样的冰棱。 不过虽然王画很小心,但奇珍轩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他们看到陆二狗四个人突然反水,不知道自己深浅了,让那个掌柜郑垄辚感到困惑,才没有动手? 这样也更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如果这一次奇珍轩再对他产生什么不好的行为,那么不要怪自己不客气了。尽管他们后面有背景,我照样打你们闷棍子。 正月都快要结束了。因为有了陆二狗四个人的帮助,王画制作的度也提高了一些。 这件漆器终于快要完工了。 整件漆器上,不但做工精美,因为镶制了无数珍贵的材料,本身就象一块巨大的宝石一样。在阳光照射下,都可以出耀眼的光彩。有时候连陆二狗他们看得都如痴如醉。 到了腊月初,这件漆箱才制作完成。在中间王菡因为等得不耐烦,王画无奈,只好将那〈阳关三叠〉曲谱写好,交给她。 因为这件漆箱太让人夺目了。所以王画也小心起来,他用厚厚的布料将它包起来,这才与陆二狗四人,一道到翰林斋。 果然,当王画将布料揭开时,店里面所有人都愣住了。 掌柜不敢大意,明显这件漆箱再不能用原来的价格定价,他又跑到楼上请示小娘子,还有刚来到洛阳城的王家三郎。 这是王菡的三哥王束,小伙子长得挺英俊的,当然几百百年的底蕴,几十代人的优秀基因进化,也许品性不敢说,但最少外表这些世家子弟一个个长得很不错的。 此时王束正在与他这个妹妹说话:“五妹,难道洛阳有什么好玩的,这一来洛阳城,居然好几个月也没有回家?” 开玩笑的。 在家中他们被父辈管得极严,到了洛阳后,就是小牛离了鼻子,开始撒欢了。 不过两个人的性质不一样。王菡来洛阳纯是玩的,王束是来办事情的。王束前来洛阳城时,父亲也没有说过让他催王菡回家。他知道,这是大人对她的溺爱。 其实也没有多长时间,王菡也不过在洛阳城呆了将近两个月时间。 听了这句话,王菡脸上一红。 她三哥开始奇怪了,于是又问道:“怎么了,难道我可爱的妹妹看上了那家少年郎不成?” 第二十八章 还击 现在王束,有些疑惑。 如果说王菡真看上那家少年,放在明清会被人活活骂死,但在唐朝不同。有的大户人家为了女儿幸福着想,还将几位少年请回家中宴客,让女儿躲在屏风后面看,你看上了那家少年,好,为父为你作主。 但作为自己妹妹,他肯定会关心此事。毕竟妹妹岁数还小。 还真误会王菡了。王菡对王画也许很有好感,但这种感情与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略有分别。而且王画是一个小毛孩子,两个人交往还不够深,王菡对王画产生刻骨铭心的爱恋,那是假扯。 不过她呆在洛阳,确实是因为王画,看王画到底能够生什么奇迹,还有第三件漆箱的成品会是什么模样?她还准备将这三件漆箱带回太原。这漆箱简直是完美的手工品,加上其中的做工以及铭文的含义,这三件漆箱带回去,家里面人一定会喜欢的。 王菡只是听到他说的这番话感觉不好意思,脸才红了。 她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不和你说了。” 说完翩翩回房间去了。 可王束心中怀疑啊,正好丫环小梅走过来替他倒茶。于是将小梅拉住,询问事情经过。 小梅一五一十地将这段时间生的故事说了一遍。 王束一听可急了,什么,看上一个工匠,漆匠,无论制作出来多高明的漆器,还是工匠一类。在唐朝士农工商,士大夫排在第一位,农民排在第二位,工人排在第三位,商人第四位。而且到现在连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更不论家世了。 他脸上立即堆起了一大片乌云,将小梅吓得站在一旁连话也不敢说了。 王画此时与陆二狗四个带着最后一件漆箱,进了翰林斋。 翰林斋的掌柜立即迎过来。 这件漆箱,王画好象有了他身后四个大汉帮忙,还做了近一个月,时间过原来那两件漆箱的一倍。没有看,就可以想像这个做工是多么精致了。 王画让陆二狗、牛得富将漆箱抬到柜台上,将这层布料揭开。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太阳暖洋洋地将一层温暖的光芒洒在大地上。 在阳光的照射下,一刹那间,这件漆箱上无数珠宝的光芒,刺得让人眼睛都似乎睁不开。 好一件精美的漆器! 所有的客人都跑过观看,一边嗟叹着。更有人打量着王画,王画在翰林斋弹了一曲古琴,人的风采与琴曲雅致到了极点,加上那《阳关曲》,这件事在洛阳背地下传得纷纷扬扬。可是王画神龙见不见尾,却没有几个人见过。 现在一看,心中暗叹:果然好人才! 也就是那么一回事。王画再英俊,还会比张家兄弟英俊。只是他气度好,加上谣传四起,这么一看,就格外给人应象深刻。先入为主嘛。 而且洛阳城因为不知道王画的名字,所以根据临淄王的那句话,帮他起了一个外号,四宝少年。好诗、好画、好字、好器。 “好东西啊,”掌柜用手深情地在上面抚摸着。 好久,回过神来,让手下将那两件漆箱抬来,与这件漆箱放在一起。 三件漆箱,三件不同的款式,一件比一件精美。更加上三篇铭文,许多客人立即意识到这套漆箱的价值了。不过,这样一来,有可能这三件漆箱的价值将是一个天文数字,恐怕在店堂里的客人,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 王画也感到满意。作为一个大师,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能够让人欣赏的,如果没有人喜欢,那才是糟糕透顶。 正在此时,一个英俊的青年走下楼来,他看到这件漆箱后,向王画问道:“你就是那个制作这漆箱的人?” 王画略略皱了一下眉头,这个青年他并不认识,但王画从他眼神里看出淡淡的轻视,以及一些敌意。这是王三郎听小梅的话,对王画应象先入为主了,认为这种少年想攀龙附凤,故意诱惑自己妹妹的。不然以王家的教养,不可能作这直系嫡传弟子,这样的没有礼貌。 偏偏说到傲气,王画比他还胜过数倍。 你没有礼貌,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王画扭回头,一句回答的话都没有。 掌柜一看不对劲,自家三郎君这是怎么了?现在王画在他心目中地位极重要。这一件件精美的漆器制作出来,而且因为少年的误打误撞,来到自己店中,成了自己店的专卖产品。第一其中的利润可想而知,第二为翰林斋带来多大的名声。不看到王画这两件漆箱虽然因为巨价,没有卖出去,可因为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所带来的副生收入,就远远过漆箱本身的利润。 掌柜连忙陪着笑替两个人介绍:“这位正是制作这三件漆箱的郎君,才华横溢。这位是我们王家三郎。” 哦!又是王家的嫡系子弟! 王画心中十分失望。本来因为王菡,对王家产生的一些好感,现在一扫而空。也许小姑娘现在不懂事吧,说不定长大后,与这位公子哥,也是一模一样了。 他又想到了于杜两家,以及奇珍轩的掌柜。这时候他对这些名门望族的应象坏到了极点。 其实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可王画十分骄傲,而王束本来对王画产生怀疑,加上他认为王画只是一个工匠,不屑沟通。这条裂隙,在两个人无意之中,终于将它撕大。 穷小子,还挺牛的嘛! 王束看到王画眼神中那丝轻薄,终于气愤了。 他来到这三件漆箱前,看着漆箱,说道:“不错嘛,工艺做得很好。” 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三件漆箱,在这个时代,单论工艺已经达到了巅峰,他想否认都不行。 他又说道:“可这么好的东西,上面竟然写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难道你没有读过书嘛?都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连姘对都没有。” 也不能说他说得没有道理。从隋朝开始,直到唐初,无论诗篇还是文章,都禀程南北朝余韵,讲究对偶压韵。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驼宾王的那篇檄文,还有李白的〈与韩荆州书〉,李华的〈吊古战场文〉,刘禹锡的〈陋室铭〉。但最有名的却是王勃的〈腾王阁序〉,整篇文章都是用对偶句组成的。可以说达到了姘文的极致。 但是姘文虽然华美,读起来也朗朗上口,可为了追求姘文,最后内容难免不失之以空洞。因此在唐朝,先是诗风改革,然后由韩愈与柳宗元两位文章宗师起了古文改革。 对于这段文化上面的历史,王画比谁都清楚。 他懒得与这位傲气凌人的公子哥吐口水,就是将这位公子哥辨赢了,这天下的人能辨得赢么?自己也不象韩愈那样,已经被天下人公认为文章宗师,说出的话没有信服力。 王画说道:“你是不是要姘文?” 看着他冷蔑的神情,王三郎有些心虚。其实他也看出,虽然这篇文章不求对偶,但立意新颖,主题明确,是好文章。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了。因此没有回答。 其实说到底,还是心理因素作怪,他抬高王画的工艺,打压他的文章,就是想将王画压在一个艺人的地位上。 你不是文人,是一个低人一等艺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旦让他将王画这个身份坐实,王画永远也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对于他这个小算盘,王画怎可能不清楚。他低低对陆二狗说了几句。陆二狗离开翰林斋,一会儿回来,手上抱着一坛酒,还有一张大纸,以及笔墨。 他将这些东西放下,开始替王画磨墨。“阿郎”要写文章了,他越写文章,名气越大,就越有出息。而且现在因为这件漆箱,还有与这个青年的争执,店里已经挤满了人。正是扬名立腕的好时间。 王画朗声说道:“好,那我就写给你看。” 王菡也听说此事了,急忙跑到楼下面,瞅瞅哥哥,瞅瞅王画,心想,你们就别争了。可这两个人就象情的公牛一样,瞅谁也不管用啊。 最主要许多客人听说过王画的〈阳关曲〉,现在听到王画要写文章,都轰然叫好。只有亲眼目睹,才能确实这三件漆器上的文章与字迹是王画所书的嘛。 王画说完后,“啪”一声,将酒坛盖子打开,将酒坛放在嘴边,喝了一大口酒,再次放声一笑。 虽然没有写字,就有许多人为他这种风采吸引,这样的少年只有在魏晋的那些名士上才能看到啊。 王画笑完后,说道:“好,我今天就给你篇乱七八糟的文章!” ps:对于陈留同姓不婚的疑问,顺便解释下。同姓不婚来自周朝,但晋朝鼓励人口增加,没有禁。到了唐朝时又规定同姓为婚者徒二年,同姓又同宗者以奸罪论。但注意一点(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的)。与宋朝百家姓不同,唐朝的姓并不是姓王就是一个姓,如太原王与王画的巩县王根本不能算同姓。太原王是天下第三等姓氏,巩县王第几等就不知道了,两者也八辈子攀不上关系,巩县王也攀不起。这里的同宗与后来的同宗也不一样,如太原王有一脉到了苏州,过了一段时间后另立宗房,哎,这就是同姓不同宗,但都属于太原王。到了宋朝后因为五代之乱,对世家的打击,四散而逃,已经分不清了。所以姓王的都是一姓。然后再辨认宗房。当然作为一个家教严格的世家,这个顾忌还是有的。在后文中也要讲到。为什么这么麻烦,选择太原王,这是一个坑。 另外王菡也不是女主。如果各位看官看到女女就在收,从白的老武,到熟妇太平上官婉儿,顺便与韦氏再有一腿,给唐中宗戴顶帽子,再次才六七岁的女主,马上就要xo,那我只能泪满面地说,这个太邪恶了。 第二十九章 等沽 如果比家世,比财产,王画是望尘莫及。可是比文章么? 且不说他自己就可以写出大量古文古诗甚至这时候还没有流行的词、曲、小说。就是他凭借记忆,也记得起大量优秀的诗作。 而且王画并不认为自己很无耻,因为自己的穿越,有可能形成一些蝴蝶效应,那么时间环境人物所造成的不同,大量的优秀诗作也将湮灭于历史长河里。当然那些诗人还是诗人,只是有可能写出的诗作与原来历史上的诗作大有不同而已。 还有一点,就看自己这翅膀扇得有多大了。 王画拿起笔来,挥毫写道: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不是说要对偶嘛?先就来一句对偶。而且王画一笔而就,如果说漆箱那些字也是小草,可放而不纵,疏阔有致。可这是两行字放纵到了极点,也恣意到了极点。然而给人的感觉,却如一连串古琴的扫拨声,如同霹雳,如同电闪雷鸣。让人看了几乎全身一震。 王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一抱酒坛,再次一口大酒喝了下去。然后挥毫写道: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天台一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著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当看到这里时,客人已经被这极富有想像力与瑰丽的诗篇惊呆了。更有许多客人不顾主人的颜面,拿出纸笔跟着王画的落笔抄写。 大作啊大作,简直比狄仁杰在偃师县遇到的那个神仙少年写的《燕歌行》还要恣意庞渤! 王画又喝了一口酒,继续写道: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别君去时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最后一句与李白愤然离开长安,现在王画用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别看你王家,咱们做交易,是互助互利,我并没有占你们王家的便宜。甚至我制作漆器,你们王家翰林斋给的我手工以及工艺还有加上材料的钱,都也许没有你们坐在店里出一下手,赚得的利润多。 至于这个小姑娘也不过说了一句小心。我教你弹曲,送你曲谱,这份人情也还了。 更不要因为你们是王家,就想我折腰谄媚,想怎样羞侮就怎么样羞侮! 为什么王画身在洛阳会写天姥山,也容易被人认为是他的想像。至于和什么样的人相别?对王画几乎所有的人都不了解,也没有人产生怀疑。更况且所有看到这诗的人,都被这瑰丽的诗震撼,哪里还想到其他。 其实也不要多,眼前这个因为喝了几大口酒,一张开始变得有些红酡之色的俊脸的少年,就凭借那《阳关曲》与这《梦游天姥山》,就已经足够傲称于唐朝一流诗人行列。 再考虑到他的年龄,足以让一群呆在洛阳为了声名,整天聚在一起吟诵风花雪月的“诗人”羞愧而死。 事实上店堂里所有的客人现在看着王画眼里那敢有所轻视,甚至有一些人还带着仰慕之情。 敢写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样的豪言壮语,能将他再当一个小孩子看待么? 只是翰林斋的掌柜暗暗叫苦。他想不明白自家三郎君为什么要对王画折辱,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这样强烈的反应。那是当然,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要多,连做官的意思都没有,更不可能求你王家,来攀龙附凤,凭什么让你羞侮? 这一来王画的离去,店里带来的损失不提,主要这回王家脸面丢大了。 写出这样的字,写出这样的诗,居然少主人敢嘲笑他写的文章乱七八糟,这简直是没有读过几年书的无知少年,嘲笑孔夫子没有学问一样无知。 如果是店里面的伙计,甚至自己说出这句话,本来就是商人嘛,大不了象奇珍轩郑垄辚掌柜一样,被人嘲笑一阵子,也就忘记了。可现在出自少主人之口,而是还是天下教养最好的太原王家,这个笑话就可大了。 王画走了。 都翻脸成这样子,他还会再呆这里,甚至还求翰林斋将他最后一件漆箱买下来? 看到他离去,众人才醒悟过来。 抢啊,这么好的诗,还有这么好的字,从来就没有见过草书能写成驰骋不羁的。如果数,只有从草圣大师张芝字迹上才可以看出这个少年书法的一些影子。也许录事参军孙过庭的字比这少年写得更好,可孙参军的草收多了一层婀娜多姿,如果比狂放还是比不上这少年的字迹。 也不是,再过几十年,张旭出世,比王画的狂草更壮观,再后还有怀素。不过现在这些人还没有眼福看到。 好字配上好诗,这张飞满了墨迹的大纸本身就成了一件珍藏品了。 一下子反应过来,哗,伸出许多手去。 可怜这篇书法墨迹还没有干,就身遭受五马分尸之苦。看着店里面乱蓬蓬的一团,王束脸都气青了,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到这件事所带来的后果。小姑娘王菡只是哭,也不知她在心里到底是恨王画多一点,还是恨三哥多一点。 王画走出翰林斋,冬天的寒风一吹,带来一丝凛冽的寒意,他脑子开始清醒起来。 这时候陆二狗抬着箱子担心地问道:“小郎君,这回开罪了翰林斋,这件箱子怎么办?” 自己跟随这小主人,本事确实有本事,刚才写的那诗,就是自己是一个大老粗,也知道好得不能再好了,不看到那群客人在疯狂地抢小主人写的字。这种现象在当今能有几个人遭遇这样的待遇,有,肯定是有的,但一个个都是老得不能走路的老头子,才有这样的书法造诣。可小主人才多点大? 但这个小主人这个性格! 简直让人无语,就这么一会儿,王家又开罪了。 开罪王家不说,这个漆箱可得要卖吧,不但他要吃饭,自己四人跟着他也要一口饭吃。 王画眼睛明亮地一笑,对他说道:“无妨,从今天起,我的漆器再也不愁销路了。” 王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这件漆箱也不用太急出手,你知道不知道,有句古话叫待介而沽?” 但陆二狗四个还有些不明白,不是他们傻,而是他们对工艺品这一行业不懂。 王画微笑道:“还有,你们知道什么叫精华吗?” 第三十章 碰瓷 因为有陆二狗四个人,有时候将一些市面上的消息返回,现在王画再也不是初到洛阳时那样懵懂无知。 先是郑家,后是王家,这两大家族,先后折在自己手里。那么以后要么巴结王郑两家,将他拒之门外,要么贪图他的漆器所能给店里带来的利润,那么也不会再生什么不愉快的事,以免重蹈奇珍轩与翰林斋的覆辙。 王郑两大家族是唐朝的庞然大物不假,更不是自己招惹得起也不假。可毕竟这只是一些小冲突,一些生意上的不愉快,两大家族为了颜面,犯不着与自己这个小人物鱼死网破,空让天下人笑话。因此,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还有,李唐对这七姓十家打压是很厉害的,特别到了武则天手上。虽然武则天主要对付的是宗氏,也就是李氏,还有关陇集团,可这七姓十家在这非常时期,还是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 王画再将听来的消息与他以前学到的历史知识对照,才现一个事实。这七姓十家真正迹还在唐朝后期,因为家族资源,许多子弟考中科举,渐渐变得更加尾大不掉。不过这些家族在把持和侵吞更多资源时,也将唐朝的社会矛盾变得更加激烈,最后加推了唐朝的灭亡,其实也加了自己的灭亡。到了宋朝时,这些世家基本上没有影响力了。 因此,这些世家力量雄厚,可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特别是在洛阳,现在的京城。不但存在许多不惧这七姓十家的势力,而且有些势力对这七姓十家相当反感。 而王画这三件漆箱,当时王画为了使它精益求精,务须完美到极点,除了赋予它精美的工艺外,还赋予了它浓浓的人文气息。 第三件漆箱没有画马,而是画的人,四幅求贤图。而自己三篇《马说》正是说的人才使用的关系,也因此,这第三件漆箱不但做工比前两件精美,也更加豪华,而且还是这套组合中的真正精髓所在。 只有第三件漆箱完成了,这套组合才有了灵魂,否则前两件漆箱只能与王家那位少爷所说,是一件工艺品。 因此,对它产生兴趣的想必不会是一家两家商人。特别是那些对翰林斋有敌意的商家。 但王画没有向陆二狗他们解释。 消息比王画所想像传播要快得多。主要是王画那一手狂草,以及那诗,还有与王家三郎报起的争执,这件事本身就非常的八卦。因此,王画当时将这件漆箱带到翰林斋后打开,这件漆箱的富丽堂皇以及无比的奢侈与精致,使所有人都震呆了,也随之传了出去。 普通人只是吹嘘一下,可有心人一听,就知道这件漆箱的意义了。 到了第二天,就有好几批的商人,不知道从那条路径得知王画的居住地址的,前来拜访。然而都没有谈妥,这些商人说了,因为这三件漆箱是成套的,现在单成一件,它的价值也贬低了。所以最高的一个,只是出了翰林斋给前两件漆箱的钱。 这中间,确实有不明白第三件漆箱的真正意义所在,也有一些是压价的。 王画谈都没有谈,直接送他们出去。 直到第二天,一个老者前来,他先对王画说道:“小郎君,可否让老朽先观看一下那件漆器?” 看可以,王画将它搬出来。 老者看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他说道:“小郎君想要它售价几何?” “老先生,我不是商人,你们出的价钱满意了,我就出售。” 别问我,看你们自己的诚意。 老者闭了眼睛想了一下,他以前听说过这两件漆箱,也特地到翰林斋看过。现在回味。毕竟也是一个大买卖,他要想清楚。 王画也不催迫他。 老者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宝林斋的掌柜。” 王画一笑:“这个我不管,我只是制作与出售,也想不想开店,至于谁是买家,并不重要,我只知道谁出的价格公道就给谁。更不想与人讨价还价。” 第一次那个什么临淄王给了他两片金叶子,他也没有说加钱。第二次第三次翰林斋给他钱,他同样也没有说加钱。不过他心里却有一个低线。 老者说道:“不是,我意思是说小郎君现在与翰林斋闹翻了脸,也要找一条稳定的销货源头。” “老先生,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王画回答道。别想用这个来欺骗我,现在几乎整个洛阳城都知道我制作的漆器了,不愁销路。 老者看着王画,他心中在想,这个小家伙怪狡猾的,难道他真十二三岁。他又说道:“小郎君,虽然如此,可有一条稳定诚恳的销路,也省了小郎君许多麻烦。” 老头子有意思。王画脸上绽现出笑容来。他想压压价,但不说白了,说得极其婉转。 王画拍了拍箱子,说道:“诚恳不是嘴上说出来的。” 说空话没用,你得做出来。如果诚恳,你就出个诚恳的价格吧。 老者说道:“一百万。” 虽然老者是这两天所有来客当中开价最高的,可王画还是摇了摇头。开玩笑,这件漆箱光成本就达到了四十多万钱。更不论耗费他的工时,是前两件漆箱的两倍,这还是有了陆二狗他们四个人打了下手帮忙,否则还要远远过,更不论它的价值了。 老者显然知道这个结果,他又说道:“小郎君,我也知道这个价格出得有点偏低。可是因为你将前两件漆箱出售给了翰林斋,我们买下这件漆箱,就等于与翰林斋拉下脸面了。这个风险想来你也明白吧。更不要说有可能还会惑太原王家生气。” “老先生,小子就开门见山地说吧。别兜圈子,既然你们敢来我这里买下这件漆箱,就不会惧怕翰林斋的势力。而且老先生既然能出到这种价格,想必会明白它的真正意义。一百二十万钱,这就是我的底线。” “好,成交。”老者看到这个少年脸上绝然的样子,知道再还不下来价格了。不看到他写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少年性格很刚烈。 把陆二狗四个人下了一大跳,一百二十万钱!好象王画还吃了亏似的。想一想,如果全部用铜钱付账,会堆成什么样子? 就这个箱子? 所以说外行人想法与内行人想法是两样的。 这件漆箱的工艺已经划破了整个时代,更因为王画的精心制作,使它无比地富丽堂皇,有着极大的收藏与观赏价值,最重要一点,就是王画所说的人文气息。 况且这件漆箱本身成本就十分巨大,这个价格是有点偏低了。 老者直才挥手让下人进来,钱早准备好了,也不可能象陆二狗所想的那样,用铜钱交易,全换成了金叶子。应当来说,王画生在这时候还好一点。再晚上一百年,唐朝因为钱少,强行规定巨款交易必须一半以上用布匹代替,想一想,六十万钱的布匹,这也要占去庞大的体积。最让人担心的是,政府开始不准柜坊存钱。有钱得放在家里。这个更麻烦,很容易招惹小偷。 老者这才留下一张名贴,说道:“小郎君,以后有什么器具,尽管到宝林斋来出售,老朽负责不会生奇珍轩与翰林斋类似的事情。” 王画笑笑不语。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事情。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能永远的敌人。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将老者送走,王画前往柜坊将钱存起来。 可刚往回走,前面有三个青年拦地路上。 因为他得罪了奇珍轩与翰林斋,这段时间更加小心。因此主动往旁边闪去。 可这几个小青年却主动找上门来,向他身上撞来。然后他就听到“咣”地一声,一样东西掉在地下粉碎了。 王画没有低头去看,但他已经明白了,这是这几个小青年玩“碰瓷”把戏。 王画脸上一点紧张也没有,定定地看着他们,看他们接下来怎么玩。 第三十一章 刀光 “你这小子走路没长眼睛啊,怎么将我的传家宝撞坏了!”一个大汉揪着王画的衣服怒喝道。 果然来了,这一招太原始了,小子,要不要我教你几招?王画想到。 但他就任这个大汉将衣服揪着。别看将衣服领揪住,等于欺进了对方的中门,使对方不好动弹。但那是没有遇到狠角色,不然真生争执,只要对方膝盖一提,弟兄就危险了。特别是王画因为身体才进入育状态,身体还不太高大,因此动作更隐蔽。 王画不急,他还回过头看着跟随过来的陆二狗一眼。好歹大哥你也在这一带混过吧,怎么这伙人不拿你当作一回事? 陆二狗也在纳闷。这群小子从哪里跑出来的?欺负到老子的小老大身上了。 他走了过去,说道:“你们这群小子干嘛呢?想找死啊?骗人也不看看是什么人!” 王画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陆二狗不要动。他还在好奇,原来这行职业早在大唐就有了啊。但这群人找上自己,也许并不是偶然的。王画到底想看到他们是怎么样玩下去。于是问道:“那你们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陪钱!” “哦,陪多少钱?”王画这才低下头。看看到底这群人用什么玩意儿“碰瓷”的。 地上一大堆碎片。不过王画认识,药玉。也就是玻璃。实际上严格来说,还是琉璃。中国创造了许多让世界震惊的工艺,可唯独在这点上没有骄傲的地方。 中国早在周朝就掌握了烧制玻璃的技术,其实就是琉璃的技术。透明度比玻璃差,光泽度更接近釉彩。到了隋朝后,因为与大食交通的达,开始引进一些大食的烧制玻璃方法。于是开始烧出一种比原来琉璃更透明的绿色玻璃。 但这种玻璃根本比不上大食出产的玻璃,其实应当还属于琉璃一种。 地上碎了的一堆碎片正是指这种原始可疑的玻璃。 也不算便宜东西,但也不算太贵。普通大户人家都能用得起。王画家中还有一个这种绿色的玻璃酒杯,便宜老爸一直没有舍得便卖。 “陪,你能陪得起?这是我家祖父从大食带回来的宝贝,价值连城。” 这种粗糙的绿玻竟然变成了大食的宝贝。 但是王画还是微笑地说道:“那么请问这件宝贝价值多少钱?” “五百万!” 这是一条巷子,他们所站的对面还有一个店铺,巷子离大家也不远,依稀还有着一些行人。见到这边有动静,全部跑过来围观。 可听到这个大汉开口敲诈这个小孩子五百万,而且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一个个吓得跑走了。 王画一听,知道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碰瓷”了,今天也不可能善了。 他叹了一口气,自己跑到洛阳来,也不过靠一身手艺,赚几个钱罢了,哪里知道沾上这么多麻烦。 今天天气很暖和,太阳如同昨天一样,在天空中高高地悬挂着。几只小麻雀在树头上欢快地鸣叫。巷子里面还有几棵高矮不等的小树,同时两边还有许多人家,有些人家也因为看到这边生的事情,伸出头来向这边张望。 这样的好天气,在这寒冷的冬天里,为数并不多。可为什么接二连三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 陆二狗走过来,这回真生气了,在我的地盘上,居然想敲我老大五百万钱!当真五百万钱是一捆稻草啊。 王画还是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过来。这伙人并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是有心来整他的,以陆二狗现在的身手,一上来可能会立刻出事。而且这伙人大多佩着刀剑,这可不是玩具。 王画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心中有了一些底,对这个揪着他衣领的人问道:“你们是谁派来的?郑垄辚,还是王家的人?” “什么郑垄辚,王家,小子,难道你碰坏了我们的东西不想赔?”这个大汉一边说着,一边一使劲,将王画提了起来。 “好啊,我赔就是。”王画在空中一摊手说道。 听到他要赔,这伙人相视了一眼,王画看到侧面一个大汉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大汉将王画放下来,凶狠地说道:“赔就拿钱来。” 王画神情平静,他说道:“赔可以。先我要申明一下,不是我碰到你们的,是你们碰到我的。不管故意不故意,这个钱我也可以拿出来。” 说到这里,王国又指着那些碎片说道:“可几位壮士开价要五百万。这地下的一堆碎片,明显是我们大唐作坊烧出的药玉,颜色浑浊。就算是大食出产的药玉,我也没有听说过那件大食药玉价值五百万的。” 老子那件百宝嵌奔马图漆箱才卖出一百二十万。而且还是在洛阳到处传扬这个前提下,否则没有这些故事炒作,估计那个宝林斋同样也不会出这个价格。 其实药玉如果真是大食带回来的精品,还真有可能值上一点钱,但一般价格到了几百贯就登顶了。至于唐朝本土的,有的不过几百钱,做工更精细的也不过达到上百贯钱。 什么样的药玉器皿价值五百万?当真唐朝现在进入小康社会了? 说到这里,他又说道:“既然我们意见不同,那么我们就请官府前来解决吧。” 王画内心才不想进官府解决。自己还没有资格与奇珍轩与翰林斋争斗。但这些人同样也见不得光,因此王画故意这样说。 说完后,他再一次抬起头来,看着四周的环境。 王国这句话逼得这些人要动手了,因此王画也准备反击。 这条巷子叫氓子巷,一条洛阳城很普通的小巷子。往西一远就是西市场,再往北去一点就是王画居住的地方。除了巷口挨着大街的地方有几家店铺外,巷子里基本上都是民居。民宅的样式,也是那种古城里常见的二层小阁楼样式。 王画看到远处围着一些人,在远远地观看。对面那家店铺的伙计也放下了手头的活,向这边张望。他还看到了那家店铺里正中央摆放着一面巨大的铜镜,铜镜四周有着一些花纹,可因为还有些距离,看不清是什么纹饰。 但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铜镜里面人影幢幢,那是反射出街上活动的行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铜镜里扬起一道亮光,仿佛一片刀光一样! 在刹那间,他猛然感到巨大的危机到临,这种感觉使他毛骨悚然,连头都似乎立起来。 陆二狗吃惊地睁大眼睛,他想叫可还没有叫出来。场子里的情形再次生了变化。 王画再次提起了无敌膝,往上面猛地一提! 那天晚上万大海就是吃了这一下子,差点把万大海弄废了。不知道这伙人身手如何,可他们根本想不到这个小毛孩子这么猛。这个大汉痛得叫出声来。 然后王画就势往地上一趟,这时候这个大汉还在揪着他的衣服领子没有放下。也因为吃痛,手上的力气开始小了。其实王画就是要的这个效果。也因此,王画就势往地上一趟,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王画提膝的同时,还反过来拽着他衣服用力一拉。这两下子一结合,这个大汉也跟着被他带倒在他身上。 这时候,不是在镜子里面,而是在王画眼里,他就看到那片刀光向这边闪来。然后这片刀光没入揪着他衣服领子大汉的背上, 然后刀光消失,一道红色的光从大汉的背上喷起,散开一道微小的红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颜色无比的鲜艳。同时还有一种腥味,冲进王画的鼻子里面。 这时候,他才听到陆二狗的叫声:“阿郎,小心!” 然后更远处传来惨叫:“不好了,杀人啦!” 第三十二章 惆怅 如同王画所料,既然敢买下他第三件漆箱,宝林斋并没有因为王画与王家三郎生了冲突,做得十分低调。其实宝林斋位于南市,宝林斋的掌柜得到王画的漆器后,大张旗鼓地命人抬着这件漆箱招摇过市,还特地从西市场兜了一个圈子。 得知了此事,翰林斋的掌柜一愁莫展。 如果没有第三件漆箱,前两件漆箱,也有它的价值。但第三件漆箱一出,带走了这两件漆箱所有的灵魂。也就是说,这两件漆箱无论做工如何,不与第三件漆箱配套,也就是那么回事了。 最主要这次事件对翰林斋的打击。 虽然商人逐利而行,可也讲究一个声誉,这件事件对翰林斋声誉的打击可想而知的。 王菡的哥哥更是气得将茶杯都扔到地上。然后抄起马鞭往小梅身上抽。 很明了,人家根本不是小梅所想的那样,想巴结王家,想打王菡的主意。否则都不会以这种激烈的手段反击。 王菡一看哥哥神经,连忙跑过来劝阻,她三哥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王菡傻眼了,原来事情的根源出在这里了。 也不能怪小丫环。连李绩、房玄龄与程知节这样的大臣,也想办法与这七家十姓联姻。普通的人家更是为了与这几大家族姻亲,来求光大门楣,都不惜千金万金求之。况且王画的情况看来很不好,有了这机会,他也许还真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从内心深处,小丫环也是为了王菡好,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王菡想了想,还是将暴走的哥哥劝住,说道:“三哥,你还是到那个少年住处,道个歉吧。” “什么呀?妹子,你脑子坏掉了?” 我就是有错,也不过批评了他文章写得不好。事实现在还有几个人写这种不押韵不对偶的文章?可这个小孩子反击也够狠了,我脸面都丢尽了。我不追究他责任,就算我肚量很大,我们王家能容人,现在还让我向他道歉? 掌柜听了眼睛一亮。小娘子这个主意好啊。如果小郎君真的前去道歉,那个少年接受了小郎君的友谊,这件事造成不好的后果也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有可能被世人当作一件美谈传扬。不看到,负荆请罪中的两个主角,史书可做出不好的品价的? 如果少年不接受小郎君的道歉。那么世人不会认为王家没有教养,虽然说错了一句话,可是你也当着许多人的面,还击了,并且连带着其他的权贵都让你羞侮了,什么安能催眉折腰事权贵。你还要怎样? 那么世人就不会认为王画有骨气,而是认为他太不知天高多厚了。 反过来这件事还会对王家造成正面的影响。 可他听了小主人的话,心中叹惜一声,小娘子这个提议,小主人是不可能接受了。看来还是太年青了,缺乏城府啊。 王菡也叹惜一声,哥哥不同意,她也没有办法。 其实这件事,谁也没有错,小梅是为了自己好,哥哥也是为了自己好,那个少年铁骨铮铮,更不愿意受到哥哥莫明其妙的羞侮。那么是谁做错了?难不成还是自己做错了? 王菡说了句:“那么我们就回去吧。” 王束听了也是一呆。可现在不回去,还怎的? 难不成还将那个少年抓住,毒打一顿,那也不是他这个名望家族的所为。也只有回去了,现在呆在京城里,只要一出门,他都现所有的人,看自己眼神都怪怪的。 想到这里他心中那个憋闷,又是狠狠一脚,将一个凳子踢翻。然后又狠狠地看着小梅,将小丫环吓得一哆嗦,缩在王菡的后面。 既然准备回去,就得收拾了。 王菡却坐在窗前,呆呆地愣。 窗外虽然天气美好,天空纯净似大海一样,更看到无数的酒旗幡帜招扬。可她的心情却如同那些在冬天阳光下的枯树,莫明地升起了一种伤悲之情。 她痴痴地看着好久,这才将视线转移到书台上那本乐谱上。 这本乐谱正是出自那个少年写的〈阳关曲〉的曲谱。从她手上,又让人抄去,现在洛阳有许多人在翻抄这本曲谱,至于那些青楼,更是有许多女子在传唱。如果现在那家青楼还没有妓子会弹〈阳关曲〉,那么这家青楼也不要接客了。短短时间内,轰动如此。 王菡的眼睛却在看上面的字迹。这回少年都没有用小草书写,而是规规矩矩地用了楷书体,但这种楷书体同样也很奇怪,既不同于二王,也不同于唐朝书法名家欧阳询、虞世南、褚遂良。 这种书体字迹遒劲有力,看上去气势雄传,气势开张。更是充满了一种古朴丰满厚重的味道。 字如其人,小家伙是一外硬汉子啊。 王菡苦笑地想到。 不过也因为这字迹,也使王菡认为王画的身世就如同街面上的那些传言,王画出身于某一个被武朝籍没的大家族。否则根本不能写出这样大气的字迹来。 其实小家伙现在还没有将名声达到巅峰,否则就是这本乐谱,凭借这字,这谱,都有可能价值几十万钱! 还真是一位神奇的少年! 她想到这里,眼睛再次转向窗外,似乎透过漫长的长街,看到那一间安静的民居,看到王画此时在做什么。 天色渐渐到了黄昏,有几只雀鸦在呱噪个不停。 这使得王菡陡然生起一种惆怅来。 这时候门被推开,小梅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这回她可吓着了。虽然自己是下人,但也知道这件事对王家的影响,那么回去后三郎一定会受到家主的责骂。但三郎也会推卸责任,那么只有自己做替死鬼了。 可是王菡却一点没有察觉她的进来。 小梅小心地看去,她看到王菡正望着那本乐谱愣。忽然她眼睛一亮,哦,原来不是那个少年喜欢小娘子,是小娘子喜欢上了那个少年。对啊,我还是好心啊,那个少年虽然有才华,可来历不明,我这样做也不错啊。 敢情她现在因为恐惧之下,将王菡这一表情当作救命稻草了。 她低低地说道:“小娘子,奴婢要收拾行李了。” “收拾吧。”王菡答道。 正在此时,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王菡走过去,将门打开。看到掌柜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娘子,三郎呢?” 王菡摇头,说:“我不知道啊。” 掌柜说道:“快,快,快将三郎找回来,你们马上离开京城。” “怎么了?” “生大事啦。” 第三十三章 杀! 虽然有仇,可这个主使的人也太猛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主使刺客对他进行暗杀。如果没有看到那面铜镜映出来的刀光,自己这条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现在王画也没有时间想,这条命还未必是他的。 因为身体躺在地上,他还看到了不远处,陆二狗脖子让另一名大汉用刀子架在脖子上。 小混混倒底是小混混,都出人命了,陆二狗吓得全身直哆嗦。就是跟了王画学了一些东西,也忘记到了爪哇国了。 但王画看到这个大汉只是将刀架在陆二狗的脖子上,并没有下手。这三人分明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王画又看到,身后这个大汉,身体向下弯曲起来。王画再次吓出一身冷汗,他这把刀有点长,他是想透过自己同伴的尸体,将刀尖刺入自己的身体。 王画立即将趴在自己身上大汉的尸体一推,还顺手将这个大汉的佩剑抽了出来,往东边的一棵大树滚去。借助树干,他一跃而起。 是站了起来,可是身后又是一道亮光闪来。 王画出剑,在出剑时,他就想到,这可是真正的武士,而不是象陆二狗他们。因此自己别要想比拼力气。他用了一招雨打芭蕉,用剑点在刀刃上,一次次点击,剑尖顺着刀背滑动,将这一刀的力量化解。 刀剑相碰,出好听的撞击声。如雨滴青石,如珠矶相碰。仿佛是在弹一美妙的乐曲。 然而,在这声音里,却饱含着无数的杀机! 大汉再次变招,王画再次防守。 “当!当!当!” 撞击的声音响个不停。 两个人的身影如象两只穿花蝴蝶一样,翩翩起舞,姿态无比美妙,动作也更是迅捷。 可只迎接了十几刀,王画就感到了虎口开始麻。虽然说四两拨千金,那是相对于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所言的。在绝对的势力面前,技巧所起的作用将会减小,这也是武术所说的一力降十会。 现在就是这情况,不是王画没有用技巧,他前世对太极十分地有研究,这太极的真义就有一个“化解”二字。因此他不断地使用各种巧力,将这个大汉刀风上所带的力道化解。否则依现在两个人的力气相差,有可能正面一个交锋,王画的长剑就被磕飞。 这个大汉的力气太大了,就象村子里的逃户孔黑子一样,都有可能是陆二狗力量的两倍。 当然在兵器上,也造成了大刀容易势大力沉。而长剑更是走于轻灵。因此更加在力量上,王画吃了亏。 王画只好边战边退。 但就是这样,已经将周围人看呆了。王画才多大一点岁数。从一开始这个大汉从背后行刺,他机灵地利用揪住他衣服领的大汉同伴作了人肉盾牌。现在正面交手,这点大的孩子与这个刺客交战到现在。 这本身就是一件奇迹! 其实陆二狗都看是目瞪口呆,这才是小主人的实力!他都忘记有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太阳还在天空挂着,似乎对眼前这一幕生的极不公平的事,一点儿也不关心。风儿起来了,吹落了几片树上残零的落叶。有一片枯黄的落叶,慢腾腾地进入两个人的视野。 趁着这个机会,王画猛地往后一撤,逃向一件民居。 怎么打得好好的开始逃跑了?大汉稍一愣神。不跑还等着力竭时让你杀啊!一看王画人虽小,度还挺快的,这个大汉就立即跟后追去。 这户人家本来也在看热闹,一看王画向他家跑来,想关门。王画哪里让他们将门关上,一脚踢在门缝上,两扇大门的缝隙扩大。王画“嗖”地一下,闯了进去。 这户人家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再次看到刺客将门一撞,门缝再次扩大,刺客追了进去。 这是一个小户人家。房间并不大,堆着一些杂物,都有一个后门。可后门却被关上了,现在刺客追得紧迫,开门的时间都未必够。而且后面有没有出路,王画也不知道。 不过王画并没有想从后门逃出去。 他“蹭蹭”几大步,顺着楼梯向二楼奔去。楼梯的木梯很狭小。因此这种楼梯更适合王画的身体。刺客也在后面追,但度难免会放慢下来。这才是王画摆脱刺客的机会。 这还不是他的真正用意! 来到阁楼上,后面也听到刺客脚踩楼梯出的声音。 王画提起一个大木箱,看也不看,向楼梯下面扔去。也不指望这个木箱就会砸中这个刺客,这不是拍电影,大汉不可能没有警觉。王画就听到下面出“咣”地一声,想来被这个刺客卸了开去,落在地上了。 但这时王画已经到了阳台上。 阳台上种着几盆鲜花,大多数都枯萎了。这要等明年春天才能重新长着绿叶来。王画还看到有一盆花是牡丹花。但王画现在绝对没有心思研究到底是不是牡丹花。 几盆花后面就是栏杆。栏杆上系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晾着几件衣服。王画看到在几件长袍中间还有一件绿色的肚兜儿,想来这种嫩绿的颜色肚兜子,是刚才他闯入这户人家看到的,那个十几岁小娘子,或者是一个小妇人的肚兜吧。 现在王画也不顾什么顾忌了。他一剑砍在绳子上,将绳子的一端砍断。在它还没向地上落去之前,王画估摸了一下距离,将它抓在手上一绕。然后整个人象打秋千一样,向地上急地坠了下来。 因为距离有点短。王画并没有落在地上,而在空中晃悠了一下。王画借着这个悠荡的惯性,猛地将绳子一松。身体向一只箭一样,飞向用刀架住陆二狗的那个大汉! 王画在空中伸出脚来,借着这个悠荡以及下降的惯性,加上自己的力量,向大汉头上一踢。 其实这个时间非常短。 而且也看出来了,追击自己的刺客才是这三人当中真正的控制者,想必也是身手最好的。 大汉想要躲避。可反应稍微迟了一下。 王画的脚面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一脚,王画就将大汉揣倒在地。当然王画的身体也没有站稳了。但因为有了准备,落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滚,立即爬了起来。 这时候这个大汉也想从地上爬起来。 但王画再一次扑过来。他低喝了一声说:“杀!” 长剑刺出,直没这个大汉的胸膛。 第三十四章 借刀 这时刚才王画的计划,只是他本来是想借助这根绳子跳下来,逃跑的。最主要这根晾衣服的绳子,不是很粗。拉住自己也许不成问题,拉住这几个大汉,可能会立即崩断。那么这些人一个上楼,一个下楼,这来来回回的时间也就浪费了。那么他就有了安全的时间逃跑。可没有想到居然他们对自己太轻视了。已经倒下了一名大汉,可只有这个好象是领的人追击自己。另外一名大汉却继续用刀架在陆二狗的脖子,动都没有动。 因此,他将计划改变。利用绳子的荡动,将这名留下的大汉主动击杀。 王画将剑拨了出来。 小巷的青石板上再次飞出一道红光。 这个大汉倒下去的时候,还有些不甘心,连眼睛都没有合上。 想不通,竟然被一个小毛孩击杀了。 这也是王画第一次杀人。现在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看着楼上,对陆二狗说道:“捡起他的刀。” 陆二狗这回才回过神来。自己好象是王画的手下,现在王画这么小,诱导一个凶手被自己同伴击杀。再次主动击杀另一名凶手。自己这么大的一个人,多少得做做样子吧。 也有了底气。对方只剩下一个人了。陆二狗捡起那名倒下去刺客的刀。刺客的眼睛睁得多大的,似乎还在望着他。又将他吓着了,差一点连刀也从手中掉了下来。 王画看也没有看他一眼。如果凶手再次下来,自己还不是对手。可有了陆二狗的帮助,这个时间就会拖延下去。那么官府的人不会真是吃白饭的吧。当然,也许陆二狗未必能指望得上,可吓唬吓唬对方,还是可以的。 这样对方就会三思而行。 果然,对方站在楼上看到又有一个同伴倒在血泊中,眼中表情悲痛欲绝。他立即离开阳台。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影出来。 王画这才松了一口气,向陆二狗说道:“你不用担心了。这个人从后门逃跑了。” “那我们怎么办”陆二狗看着地上两具死尸说道:“要不要报官。” 那天晚上王画给他们上了堂“法律知识课”,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这属于自卫反击。并且是刺客先从后面刺杀王画。所以说他们并没有罪过。 王画略一思索说道:“走!” “为什么?”陆二狗感到很奇怪。他说道:“你不是说” “说什么,唐律法对我们这些小人物管用,对那些大家族还会管用吗?” 快走吧,别叽叽歪歪了。这三个人开始敲诈勒索,看到自己不慌不忙,居然连刺杀都使了出来。难怪那个小姑娘说如果这些家族一旦出手,他使什么方法都不管用。 这次很侥幸,因为看到他岁数,轻视了。下一次还有这好机会么?再说报官,一旦进了官府,黑的也会被他们说成白的,白的同样也会被他们说成黑的。这些年来生类似的事情还少么? 有时候因为某些人的颠倒黑白,几千人都枉死,况且自己这个无名之辈。 按照大唐律,自己是无罪的。可为什么要击杀自己,无外乎就是奇珍轩与翰林斋,或者是郑家、王家。只要他们向官府打声招呼,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别指望街上围观的人,也别指望有公正大臣会出面。赌这个,还不如去指望买彩票中头奖,不过这时候也没有彩票这一说法。 陆二狗不傻,立即会意,与王画拨腿就跑。 到了王画的住所,陆二狗眼里出现了担心了。现在自己俩个人跑了,可官府同样还会找他们俩人结案。而且这一跑,也失了理了。就是官府沉默是金,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还会找上门来,今天是三个人,明天四个人,后天五个人。 这个小主人很有本事。现在不承认也不行了。而且胆量大,今天他击杀了对方,也让陆二狗相信那天晚上王画所说的话不真的。如果自己四个人不识相,他真有可能将自己四人杀死。 可他们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而且好汉难敌四手,也不是一个办法。 王画看出他的心思,对陆二狗说道:“你不用担心。对方是冲着我来的,与你们没有关系。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 “阿郎,你有办法了吗?”陆二狗有些不相信。这次下手有可能是翰林斋下的手,更准确是那个王家三郎下的手。毕竟前天王画的反击,让王家的声誉严重受损。也有可能是郑掌柜下的手。平时不好动手,加上自己四个人莫明其妙地反水。也许让郑掌柜摸不着头脑。所以这么长时间才安然无事。 但这次事件生后,也等于这趟水混了。即使他买凶杀人,别人也会以为是翰林斋所为,更有可能认为是王家三郎所为。那么官府会看在王家的势力上,将这件事主动弥去。没了。找不出来凶手了。 究竟是那一家干的,搞不清楚。可这两家都不是眼前的王画,以及自己四个人能够搬得动的。 王画冷笑一声,他拿起屋中的小刻刀,把玩道:“不错,也许我这把小刀子太小了,割不伤这两大家族。可还有一把大刀,有可能比他们更锋利。只要将这把大刀借来。虽然未必让这些大家族灭亡,但也会让他们难受一下。而且有可能,为了他们不再面对这把大刀,我下次进洛阳时,他们还会对我进行保护。” 陆二狗一听,眼睛里一亮。这把大刀是谁?不用言明。可这把大刀会听王画的使唤?还有王画说什么下次进洛阳。他问道:“阿郎,难道你要离开洛阳。” 王画大笑,说:“不错,只有我离开洛阳,这场大戏才能唱起来。” 说着他磨起墨来,但让陆二狗奇怪的是,这回王画写字时,使用的却是左手。过了一会儿,王画写完。他将这几张纸装好,交到陆二狗手上。对他说道:“放心。我离开洛阳只是短时性的。不久后还会回来。但在之前,我会留下一些钱,让你们用。还有,我也要有几件事让你们帮我完成。” “阿郎,请吩咐。”看到王画脸上十分自信。连陆二狗都似乎有了底气。 “第一,你与牛得富他们几个人立即离开家,找一个朋友躲一下,暂时避开这场风波。过几天后,等到外面有对我有利的消息传出后,你们再回到家中,听候官府的询问。” “哦,”这回陆二狗更吃了定心丸了。 也不能不让他相信。虽然这是一个小毛孩子,对手是两大家族。可这小毛孩子太有本事了,太神奇了。当然他不佩服,都不会称呼王画“阿郎”。 “还有这样东西,今天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扔进张易之的府中。但不能暴露了自己,只要扔进去,什么也别管。你拨腿走人。” 张易之府邸戒卫森严,只能隔着院墙扔进去。否则连大门夜晚都有人看守。 虽然陆二狗不识几个大字,更不知道王画有什么安排,可听到张易之两个字,他眼睛更加明亮了。 这把刀好啊。够大、够利! 但陆二狗看着手上这个纸包,心中充满了不解。为什么小主人写了一些字,就可以请出这把大刀,对付这两大家族呢? 第三十五章 速离 “生了什么大事?”王菡问道。 掌柜就将今天氓子巷生的凶杀案说了一遍。 当听到三个大汉,对一个小孩子刺杀,还用兵器从后面暗杀。王菡火冒三丈,说道:“这太过份了。” 掌柜苦笑,是有点过份了,可就是这样,到底还是轻视了这个少年。 王菡又问道:“那么后来呢?” 掌柜将后面生的事说了出来。 王菡听了眉飞色舞。这个小孩子,太牛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反败为胜,导致对两个人死亡。太有本事了!脸上又灰暗起来,可现在因为三哥,自己再也不能去他住所看看这个神奇的小孩了。然而她猛一醒悟,问道:“你是说,这是我三哥指使人做的?” 然后立即否认:“不可能,不可能。” 掌柜眉头拧聚在一起,说道:“我现在反而更希望是三郎君指使人做的。” 可是王画不了解,自己却了解。自家这位三少爷虽然有些傲气,但买凶杀人这事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为什么你这样说?”小梅也让掌柜这句话弄得莫明其妙,买凶杀人,这是一件多少耻辱的事。如果真想对付这个少年,大可以用其他更文明的方法,而且王家也有这个能力。可他居然说希望是少爷所为。 掌柜答道:“这件凶杀案传出后,别人一定会认为这个少年得罪了三郎,是三郎做的。可如果不是三郎做的,那么会是谁做的?这个少年来洛阳的时间并不长,除了三郎,还与奇珍轩的郑掌柜结了一些仇怨。且不说这些恩怨是不是到了郑掌柜一定非要将他击杀的地方。就是郑掌柜也不敢击杀这个少年,将这个罪名嫁祸到三郎头上。” 说句不好听的话,郑垄辚只是郑家的一条狗,一个提不上名堂的小喽罗。而王束是王家正宗的直系嫡亲弟子。这两个人身份相比是天壤之别。可不能相信郑垄辚有王画那样的骨气与狠气。 王菡脸色终于沉重起来。 她迟疑地说:“你是说有人借着三哥与少年翻脸这件事,将这少年击杀,然后在上面做名堂?” “不错,所以我让三郎离开洛阳。” 不要说王束是清白无辜,到了公堂上,面对那群酷吏,叫你说什么,你就得乖乖说什么。王束一旦让他们逼供承认自己买凶杀人,最主要外面的人还会很相信。那么王家的声誉那才是彻底完蛋了。 如果是王束所为,那么依王家的势力,还可以将此案摆脱。毕竟现在受害者没有性命危险。可如果是有其他的人所为,那么不管受害者有没有受到伤害。跟在后面还有其他的动作。 这也不是掌柜想出来的。作为京畿要地,而且还在城中心,生这件大案。洛州官员立即介入此事。不但出动了许多衙役,而且连洛州的司户参军、司法参军事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而且这件案件引起的风波还在扩散,毕竟刺杀的对象居然只是一个小孩子。而且这个小孩子极具有传奇色彩,写的诗谱的曲制作的漆器以及书法,震惊了洛州。因此有可能连大理寺与刑部官员都有可能介入此事,来平民愤。 这是与王家一个交好的官员,悄悄带信过来的。 现在洛州官员在寻找当事人,也就是王画与陆二狗两个人,一旦将他们找到后立案,那么不管王束有没有参预此事。因为另一个凶手已经逃走,作为主要的怀疑对象。王束被带到洛州审讯是避免不了的,更有可能会受刑狱之灾。 而且这个官员隐隐担心如果不是王束指使凶手所做下的。那么可怀疑的对象就不多了。这在洛州,王家的势力并不大,那么后面生的事情就不堪想像了。 别看这一走,似乎说不清了。但王束留在洛阳,同样也说不清。而且一旦在刑讯之下,得到王束的口供,真是王束所为就更是真的了,不是王束所为也是王束做的了。 到了太原就不同了。太原是王家的根据地,说句不好听的话,太原的官员说的话都未必有王家说出的话管用。那么就可以从容化解此事。 因此走才为上计。 这就是大家族的势力,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有人通风禀报,甚至都主动帮你谋划好了,而将危险防患未燃。 王菡一听,就明白其中利害,连忙吩咐道:“快,快将三哥找回来。” 王束正在办事,被翰林斋的伙计找到,带了回来。同样听到掌柜一解释,他没有迟疑,立即带着王菡动身。也是他们运气,因为此时王画也离开住所。并且还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住所的,连房门钥匙都留给陆二狗了。 他丢下一笔钱,让他们再帮自己租一间更偏僻的房屋,再将这些东西搬过去。 因为找不到苦主,这个案子还不能立。至少还不会在第一时间内得到供词,也不敢对王束进行抓捕,所以王束兄妹平安地离开洛阳城。 这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可是出了洛阳城后,王束兄妹带着下人,并没有找一家客栈住下,而是在连夜赶路。现在离洛阳城越远,才越安全。 一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黄河渡口。在王家仆人劝说加上重金下,船夫才同意将他们摆渡到黄河以北。 直到坐在船上,王束兄妹一颗悬挂着的心才平静下来。 但王菡眼睛望着南方,隔着茫茫的夜色,还依稀可以看到洛阳城的灯火通明。 王菡叹惜一声。 她在为王画叹惜。这一来,王画等于正式与王家结了仇了。这可不是奇珍轩。想一想自己爷爷一旦火,将王家的潜势力集中起来,王画有可能遭受的打击报复吧。 哪要买凶杀人,只要王家动一动小指头,王画将万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就是这件凶杀案是别人指使的,王家也可以从容化解,毕竟没有明确的证据。那么不管是那一方主使此事,王画最后作为一个无关轻重的小人物,也将是这场角逐中的牺牲品。 船橹“依依呀呀”地在船夫摇动下,响个不停。 随着一声声船橹声响,船儿离岸已经很远了。 汹涌澎湃的黄河水击打着船只,出一声声巨响。 王菡看着两边的景物,在黑夜里幢幢的身影。她静静地默立着。过了好半天,她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那是王画亲手所书的乐谱。王菡匆忙离开翰林斋时,也将它带了出来。 她低声自语道:“这就是你多谢我王家的友谊吗?” 王菡用手在它上面抚摸了好一会儿,忽然她将这乐谱扔向空中。 西北风吹来,乐谱在天空中化作一个个跳跃的精灵,在夜色里盘旋起舞。慢慢落在滔滔东滚的大河上,瞬间让河水吞没。 西北风吹来,吹在她窈窕的身材上,也吹进了她的裘皮袍裳里。王菡不由地打了一个寒噤。 她的一张粉脸儿,在瞬间也结了一层严霜。 第三十六章 朕老了 这件案子似乎很明了,有人与这个少年结怨,买凶杀人。 而少年来到洛阳时间不长,结怨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奇珍轩的掌柜郑垄辚,一是王家的三少爷王束。但因为少年也逃跑了,或者说他消失了,连同与他有来往的陆二狗四个人也不知躲藏在什么地方。因此缺乏证人指证,洛州的官员也不敢将王束与郑垄辚拘捕审讯。 有一些官员反而认为最好王画就不要出现了。这件案子让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想终想,可他们不敢怠慢,虽然王画身份都没有人能够准确知道,也是一个弱势的群体。可现在他毕竟与普通人是两样的,洛阳私下里都传遍了他的诗作与那《阳关三叠》曲子。也因此,许多人对此案十分关心。 然而无论是洛州的官员也好,还是王束兄妹也好,他们还是低估了这件案子带来的后果。 各位手拿牙笏的官员奏事完毕。按照常例,没有事就散朝了,各个官员还要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处理政事。 武则天手一挥说道:“各位爱卿,且慢走,请听一曲子。” 听曲子?这也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什么庆典,更不是什么宴会,听什么曲子?但是官员们都知道有事情要生。于是一起坐在两边没有起身。 宋朝大臣之前大臣上朝,大臣都是坐着的。但到了宋朝后,宋太祖就觉得不好看。一天宰相范质与太祖说事,太祖就说眼花,把奏本送到书案前来吧。老范就站起来走到书案前。他前面一站起来,后面太监将椅子撤了。其他官员一看连宰相都撤了椅子了,咱们还好意思坐着?于是站了起来。到了明清时,直接改成跪下得了。 但汉唐那种坐也不是真正将椅子端上来,给你坐在太师椅上,那样都享清福了。到了唐朝才开始出现椅子这个名词,原来叫胡床或者绳床,款式也有所不同。其实到了唐朝,还有许多人称椅子为胡床。 那么大臣怎么办呢。其实说这个坐,也是屁股磕在腿上,跪着。略微比跪对身体的要求要好一点儿。 但时间长了,同样也不舒服。 其实没有什么大事,官员同样也想早一点结束朝会。 可现在没有官员敢提出异议,一会儿看到乐师走过来。奏乐了。许多官员听了脸色一变,正是刚刚兴起的乐曲《阳关曲》。虽然大臣在公开场合不敢议论,可有许多人在背底下将这曲子称为唐朝现在著名的雅乐之一。实际上这还是王画出身低了,这曲子在中国历史比阳春白雪、高山流水,也不逊色几分。 还是有一些官员莫明其妙。这曲子是很雅正,但这是什么地方,是朝堂!天下最庄严肃穆的地方,而且还正在朝会。奏这曲子有点不伦不类。 有些官员知道这曲子的来历,还有王画遇刺的事件,知道今天这场朝会,与王画这件案子有关了。而且有的人眼睛尖,都能从武则天眼睛里看到一丝愤怒。 更有少数人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曲子奏完了,武则天问道:“你们当中可有人听过这曲子?” 很多人听过,那个官员敢伸头回答。好,既然听过,为什么你不向朕推荐?陛下,臣不敢哪,怕他的家人被你下诏处置过的。能这样回答吗?想找死啊。 最明显的一个例子,武则天看到驼宾王写的那份著名讨伐她的诏书,就说:“这样的人才都没有招进朝廷来,是宰相的过错啊。”其实当初就是她本人将驼宾王撵出朝廷的。可那个敢辨解? 武则天生气了。她将桌子狠狠一拍,问道:“那么你们有谁听过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的!还有谁听说过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 这一下更加没有大臣回答了。现在承认自己听说过,甚至还跑到翰林斋看过那两件漆器的?明哲保身吧。反正这么多大臣不吭声,法不责众,也不可能处置我一个人吧。 武则天看着大臣没有一个人吭声,简直快要气疯了。她又说道:“那么朕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有谁听过悲乎,世人皆曰无宝马也,不知非是无宝马,而不知宝马其之安所。君王叹无才也,夫不知非无才也,而不知才其安于何位也的?还有谁听过 忽悟,食马与人何异,爱于心,而行于溺,必宠。爱于心,而行于严,必怨。唯宽松相济,最是妙法的?以及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 这正是王画三篇《马说》的精髓所在。第一篇借着论马写对人才的使用关系,唐太宗与封德彝对话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第二篇论述的是对人才的态度,宽严相济,这一点颇得武则天的真昧。第三点是写对人才的现。其实这三篇文章在其他方面也可以借鉴,如对战马的使用,还有宽严相济不但是对人才,也是对子女、法律、治国等各个方面,都可以适用。 王画三件漆器引起轰动,这三篇铭文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正如王画所说,不但赋予了它的工艺价值,也赋予了它浓浓的人文气息。 还是没有大臣答话。 如果武则天心平气和地说话,也许这时候会有许多大臣主动站出来。关健现在看到她怒气冲冲,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的鸟儿了。 还有姚元崇与魏元忠等大臣,他们都有胆量说,可是他们也明白武则天追究此事的真正目标,现在都在想主意。化解这次危机,因此也没有说。 武则天气得站起来,一挥衣袖说道:“朕知道朕是老了,你们不把朕放在心上了。” 这回大臣大多数都回答了:“陛下,臣等不敢。” “当真不敢?”武则天脸都气白了,王画这件事洛阳城都传疯了,可自己呆在深宫里居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她起身向后走去,临走还丢下一句话:“各位慢慢想吧,想清楚了再找朕。” 想不清楚,就“坐”在这里了。 连上官婉儿都轻蔑地看着这些大臣,跟随武则天离去。 这些大臣面面相觑。先是有许多人将目光集中到张易之与张昌宗身上。可这弟兄俩将眼睛一闭,那意思是说,别问我,我们不管这事。 于是又将视线集中到了魏元忠与姚元崇身上,姚元崇刚刚与李峤刚代替苏味道当了宰相。现在你们一个人官最大了,一个人深得武则天信任,应当要为我们作主啊。 至于另一个宰相李峤,那个文章写得好,诗也写得好,但品性太差了。也没有人指望这时候他会在武则天盛怒之下,会替群臣出头。而且他出身于李家东祖房的弟子,有瓜田李下之嫌。 当然现在这朝中坐着来自七姓五家的可不是李峤一个人,再加上与这几大家族姻亲的,可以说有四分之一,与这几大家族有瓜葛。 可这俩个人脑袋里还在想着心思,也没有看到众人的眼神。 没有办法,这时候刚刚因为河北突厥大军撤离,被诏回来的吉顼出面了。 不是他想担这副担子,因为他隐隐感到了这个少年与他们在河边遇到的少年王画,有着一些联系。 见了武则天,武则天开口就问道:“吉中丞,朕问你,是不是朕真的老了,所以你们才敢对朕进行欺骗?” 第三十七章 用心 吉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说道:“陛下,治天下是以文章治还是以才能治?” 文章写得好,未必就当得了好官。王勃他们那一个文章写得不是很好,可仕途呢? 武则天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难道写出三篇《马说》的人没有才能吗?” 你想为大臣们求情,但也别想忽悠我。你不是要才能吗?就凭这个少年写出三篇《马说》,就人深思。不相信,将朝中大臣全部集中起来,都未必能想出明白这样深刻的道理。 吉顼又说道:“陛下,自从陛下动革命至今。朝中大臣基本上都是大唐的精锐,也是陛下一手亲自任命的。虽然有所失误,可人非圣贤,孰能无错?” 吉顼也不敢说,不是大臣不想说,而是怕你因为这个少年来路不明,最后有可能因为推荐,而受到池鱼之殃。因此,他转移了方向,从另一角度来阐述道理。其实武则天动的所谓“革命”,也就是杀人,将所有潜在的危险,和反对她的势力全部扫除。现在剩下的大臣,基本上都是对她忠心的大臣,也都是武则天本人允许的。你说这些大臣不好,也等于说你没有眼光。 这句话说得很婉转,实际内容尖锐。 吉顼又说道:“这个少年虽然很聪颖,但处在成长阶段。陛下不闻昔日甘罗年少为相,成年后却泯然于众人矣。” 少年再聪明,也没有甘罗本事大啊。可因为拨苗助长,成年后却没有作为,消失不见了。反而象韩信苏秦他们正因为年青时吃过许多苦,以后奋图强,却有了更大的作为。也许现在将这个少年带到朝廷,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这是从人才的成长角度,劝说武则天的。 “亡羊补牢,未失已晚,现在这个少年并没有出事,立即派人寻找到他就行了。陛下,大臣是陛下的大臣,不能因为一个少年,将满朝大臣斥责成一无是处。纵然将满朝文武加在一起,也没有陛下的英明神武。如果大臣做错了,请陛下指出。现在请陛下给各位大臣一个机会,还有那个少年现在也失踪了,还要等待陛下圣旨,如何处理。” 先拍一个马屁。你是皇帝啊,你最聪明,现在大臣做错了,你将他们改正过来。实际意思是你现在不要讴气了,大臣等着你指示完毕散朝,那个少年逃亡在外,还需要你下旨保护。正事要紧吧。 武则天让他说得气乐了。 吉顼一看武则天笑了起来,乘杆子上树,将她衣服一牵说:“臣请陛下回殿。” 确实这个大臣也是一名酷吏,可周俊臣他们这些酷吏与他是无法相比的。 看到武则天回来了,大臣们才松了一口气。 显然武则天这回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葛了,反而再次一问三不答,徒自生气。她看着洛阳的司户参军、司法参军事,问道:“你们俩人将前天生的案情,祥细向朕禀报。” 两个官员一听,脸色一变。连前天都说出来了。因此俩个人老老实实地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接到报案后,先是衙役赶过去的。但赶到后,不但剩下的一个凶手逃走了,连遇刺的少年也逃走了。两个官员听闻此事后,立即乘马而来,连轿子也没有坐了。 当时还有许多人围着看热闹,并没有散去。因此很容易地将事情的前后问清楚了。并且查出一个死亡的刺客,也就是抓住王画衣服领子的那个大汉,叫沈老四,是洛阳南门外郊区人氏。自小练武,加上品性不好,便成了乡里的一个恶霸,因此还挨过两次官府的处罚,被责打了几十大棍。可每次释放后,并没有悔改。还有一名刺客,也就是被王画击杀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有查明身份。逃走的刺客,也就是有可能真正的主使人,同样也没有查出身份。 因为王画英勇的表现,许多百姓议论纷纷,导致有一些怪异之说。也就是吹得没有边没有际,连鬼神都出来了。最主要的原因,当时王画被沈老四揪住衣服领子,逃走的刺客从王画的背后偷袭。可是王画却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倒在地上,并且将沈老四顺势拽倒,用沈老四做了活盾牌,才躲了过去。 这个原因,昨天也查出来了。因为案的现场,东面有一家店铺,店铺里摆着一面铜镜,当到了下午时,阳光正好照在铜镜上,使铜镜格外明亮。因此可以稀疏地站在巷子对面,看到巷子里面的投影。估计这个少年就是从铜镜的倒影里看到刺客行刺的。 剩下唯一活着的刺客不知来历,又逃走了。因此他们带着手下,去寻找这个少年。只有从这个少年身上找到线索了。 可现这个少年也逃跑了。但因为王画这段时间在洛阳的风光,很快就打听到他过去这段时间生的事情。少年十二岁,当然,现在过了正月,算是十三岁吧。可能因为家境不好,制作漆器谋生。因为漆器的精美,奇珍轩掌柜动了一些邪念。这是这个少年在洛阳第一次与人生冲突。 虽然这样说对奇珍轩不利,但现在武则天好象什么都知道了,这两个官员也不敢隐瞒。 然后这个少年又开始将制作出来的漆器出售给翰林斋。因为翰林斋与太原王家来往密切,王家的五娘子来到洛阳后,寄住在翰林斋。在这里虽然是王家的产业,但不能明说,这是潜规则,虽然王家指一个世家,唐律只是规定官员不准经商的。有多条律法规定对官员经商的处罚,甚至只要经商叔伯以类的亲戚都不准做官。也是一纸空文,唐朝贵戚达官经商受贿的事,屡禁不绝。有的做得隐秘,有的公开经营。连史书里也多次记载。 但因为是远房子弟经营,就连武则天也不能公开指责王家是商人。这两个官员更不敢说翰林斋是王家的产业了。 他们同样也不敢隐瞒。因此又往下说,但后来王家三郎王束来到洛阳办事,耻笑了这个少年写的文章。这个少年同样也不是善主,当场给予反击,这就是那〈梦游天姥山〉的来历。 这也是少年在洛阳第二次结仇。 但为什么王束会讽刺这个少年。两位官员继续追查下去,也找到原因。因为喜欢这个年制作的漆器,而且这个少年精通音乐,还指教过王家五娘子。因此王家五娘子与这个少年来往过一两回。这让王束造成了误会,以为少年是勾引自己的妹妹,所以才生了那天的事情。 其实这是暗中为王束辨护,虽然出言相讽了王画,但也情有可原。为了保护自己的妹妹,难免言语会过份一点。不这样说不行啊,现在王家还有官员坐在身边呢,更不要说与王家有姻缘或者亲戚关系的官员,那就更多了。 两个官员说话极为小心,也站在“公正”的立场说了,这确实是一件误会,否则那天王画都不会给予那样激烈的反击了。 他们还想说,这件案子不可能是王束做的。毕竟他出自名门世家,可看到武则天听了这个案件后,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不敢提了。两个人嗫嚅道:“大概经过就是这样的。具体情况还要等到找到这个少年,以及这个少年收留的四个地痞才知道。” “地痞?都参军,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向神皇禀报,这四个人是地痞不错,可遇到这个少年后,有什么变化?”许久没有插言的张易之突然说道。 这时候所有大臣恍然大悟,这件事是张氏兄弟向武则天透露的。 一看到张易之插言,这个都参军额头上掉下汗来,他连忙说道:“陛下,臣该死,忘记禀报另外一件事。这四个地痞本来是西市附近的小混混。可在遇到这个少年后,改变了许多。连他们的家人都感到幸庆。” 说完后,还看了一下张易之,看他满不满意。这一掉过来说就是两回事了。如果按照前一种说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么有可能王画的品性也就那么回事了。但后面这一说法,那将王画拨高了许多高度。这就与点拨周处的江南名士陆机陆云二兄弟的行为十分相似,是一件美德。 都参军现在才真觉得这件案子让他窝囊,无论是太原王家,还是张氏兄弟,都不是他一个小参军能够得罪得起的。 还没有等他继续往下想法,听到“当啷”一声碎响。 武则天已经将桌案上的茶杯扔了下去。她痛心疾地说:“一个才十二岁的小孩子,因为家贫,孤苦伶仃地跑到洛阳前来谋生。现在为了一点小钱,居然让人逼得喊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想做一名隐士了,真的很出息啊。” 许多大臣听了直皱眉头,如果按照武则天的说法,那个翰林斋与奇珍轩将会倒大霉了,有可能都牵连到王郑两大家族。这个罪恶太大了,居然为了一些钱财,迫害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就是王郑两大家族最后能置身事外,名声也变得臭不可闻。 第三十八章 想法 到现在,不是少数官员,而是所有官员都明白武则天的用心了。再不明白,那就是傻瓜蛋,也不要在这朝中混吧。 武则天的“革命”与杀人如麻,主要针对关陇与李氏集团,来巩固她的地位。可对七姓十家同样没有好感。只是这几大世家势力大,同时行事稳重,没有什么把柄让人抓着。而且在她登基这件事上,也选择缄默,不支持不反对。所以武则天也无可奈何。 而现在这个少年遇刺之事,正让她打开了一个缺口。 不然唐朝一年生多少起命案。有的已经侦破的,有的没有侦破的,还有一些逃户因为没身份,有冤都无处伸张。就算这个少年名气大吧,武则天按理最多责令洛阳城官员严加侦察,那就不得了,连皇帝都过问此事了。没有必要对所有官员呵斥。 七姓十家啊。平时也许未必看得出来,可这七姓十家几乎都用姻缘相互密切联系起来,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武则天想对付这些世家,掀起的风暴将不亚于她登基之初的“革命”风暴。 如果真实施下去,还不知道多少人家牵连进去,家破人亡,更不知道有多少社会精英被武则天斩杀。 姚元崇坐不住了,他站起来举起牙笏说道:“陛下,臣有一言。” 武则天有些不悦,但毕竟是宰相话,还是说道:“请说。” “陛下,臣认为现在要任务是找到这个少年,防止歹徒对他再次进行袭击。虽然这个少年很勇敢,毕竟是年幼,下次歹徒如果人手更多,这个少年很难抵挡。”其实姚元之刚才一直就在思考这个问题,怎样将这次危机化解。只有找到这个少年,然后写信给王家,向这个少年陪罪。那个王家小娘子不是与这个少年有着暧昧关系嘛。好,敢情这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姚大人也有些八卦的倾向。 虽然有可能这个少年是出身于破落的士族或者寒门。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皇上亲自夸奖,而且这个少年才艺绝,字好画好文章好,特别是他还似乎有一身武艺在手,这点大就对付了三个凶悍的刺客。而且在这次行刺案中的表现,十分有心机。最后这一点很重要。 写得好文章,可以是作为科举与进入官场的手段。但进入官场后怎么办?一是有政绩,没有政绩,想有作为很难。毕竟武则天虽然暴戾,可双眼如炬,除非他做武则天的宠男,估计那个少年耿直的脾气不会做出此事。二就是有权谋手段。没有权谋,在这个倾轧的官场,再有本事,你也会被排挤出去。 少年权谋之术,不敢说,但这少年出手果敢,已经有了一些权谋的基础。现在还小嘛,再加上王家如果指教一下,那么好,这个少年进入官场的四大要素基本上都有了。飞黄腾达的日子也不远了。 也就是说少年也能勉强配得上王家的女儿了。 这才用了勉强二字,但绝不是姚元崇在帮王家说话,确实王家姻亲的门槛太高,而且这个王菡还是王家的直系嫡亲女子。 一旦两家结亲,那么这次王郑两家的危机自然烟消云散。 这是治本之术。 他接着又往下说去:“还有这件案情直到现在没有侦破,在没有证据之前,也不能下结论。” 听到他的话,立即有一个大臣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姚相公之言很有道理。此案中嫌疑人之一王三郎虽然性格有些高傲。可平时也十分聪明能干,颇识大体,深得王家喜欢。这一次与那个少年出现争执,也是因为关心妹妹,这也算情有可愿。但臣不认为他会做出买凶杀人之事。这一定是有人借助此事,想将这个少年杀害,嫁祸于王家。” 众人一看乐了,这个官员是一个太学博士,也姓王。而且就出自于太原王家,是王家族中一名长老,对经学十分精通,因此调到朝中做了这一职务。 可是他后面这句话够尖锐的。什么人载赃嫁祸?刚才张易之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明显是相帮这个少年的。而且武则天突然对这个案件慎重起来。对张易之大家也有所误解。其实张易之也是出身于一个小官宦人家,比王画出身好还一点,也就是说是一个小士族,他是以门荫迁为尚乘奉御的。武则天得势时,是太平公主先荐其六弟张昌宗入侍武则天,昌宗复荐易之,最后成为武则天有名的“妃子”。 他本身也不是不学无术,精通音律歌词,也会写诗,比如《奉和圣制夏日游石淙山》: 六龙骧晓駸駸,七圣陪轩集颍阴。千丈松萝交翠幕,一丘山水当鸣琴。 青鸟白云王母使,垂藤断葛野人心。山中日暮幽岩下,泠然香吹落花深。 也还算是行吧,最少比那群游学的普通“诗人”写得要工整得多。 但因为他以一个男子的身份,降节做“皇妃”,这些有教养的世家子弟对他十分看不想。当然到了现在,因为位高权重,也有极个别不争气的世家子弟投入他的门第中。 因此,张易之兄弟与七姓十家关系很不睦。但张易之可不是凡夫俗子,这个人很有心机的。 这句话明显就是指张氏兄弟买凶杀人的。 不过相当于他这个五哥,老六张昌宗就差了许多了。他也有许多诗作问世,可大多数是宋之问等人的代笔。但张昌宗有另外一个本事,长得好,被誉为当朝第一,这个人不但是武则天的男宠,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都有一腿。连武则天看到他与上官婉儿在床上哼啊,也没有怪罪。可见其长相。 魏元忠看着这个太常学士,心想:我说老王同志啊,你说王家三郎不会做出买凶杀人就是,何必暗暗扯上张易之,这不是自找无趣吗? 果然这个太常学士话刚一落音。武则天脸上阴云密布,她再一次将宫女刚刚端上来的茶杯扔在这个王学士身前,说道:“好,好,买凶杀人,还敢说是别人诬陷的!朕给你七天时间,你去将这件案子破了,将真正杀人凶手找出来,否则朕一定会判你一个造谣生事,扰乱朝纲,诬陷朝中重臣之罪。” 这三条罪行定下来,这个老王学士还有命么? 而且此案的唯一生存下来的凶手,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了。就是在七天之内,估计找到这个逃走的少年也未必可知。 武则天这样说,干脆说,朕今儿很生气,我想杀人,很想杀人,先就拿你开刀吧。 魏元忠与姚元崇想视一眼,现在武则天看这个架势,是非拿七家十家开刀不可了。或者借助此事强行逼迫七家十姓表态,向武则天跪下来,对她曲服。可这几大家族,连李世民都无可奈何,况且武则天。那么最后结果就是一败两伤。唯今之计,第一找到这个少年,可天下之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最让人郁闷的是他原来的房东,是陆浑县的一个小地主,这套房屋是他在京城置的产业,因此他在京城时间并不多。 当时王画租借房屋时,他也以为王画是一个游学的学子,也不能注意,更没有询问少年来自何方,只是知道他是洛州人氏。洛州十几个县,还有许多外来的人口以及逃户,想短时间寻找到这个少年,那有这么容易。不看到狄仁杰遇到的那个王画,到现在还没有在偃师县找到。 最怕这个少年,如果真象他在那诗中所写,向往大自然的壮观,跑到什么天姥山之类的大山隐居,那更加糟糕。 另外还有一个人,老臣狄仁杰,或许只有他才能平息武则天的愤怒。而且狄仁杰还欠着李峤一个天大的人情,狄仁杰被来俊臣诬陷时,李峤曾经极力为狄仁杰奔走鸣冤,为此一度被贬为润州司马。这也是李峤一生中最得意的事情之一。狄仁杰欠了李峤的情,也等于欠了李家的情,欠李家的情,不维护这几大家族吗?最少能站在公正的立场吧。可是他人却在河北,安抚百姓,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怎么办? 看到武则天的愤怒,两个大臣一愁莫展。还有现在主要也不能让王学士真的去破此案。他做经学行,可破案能行么?况且七天时间。 可他俩看到这时候吉顼站了起来,说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第三十九章 大笑 “请说,”武则天脸孔本着。 大臣越是这样,她越是愤怒。这是干嘛干嘛?朕只想还一个可怜小孩子公道,怎么一个推三阻四的? 当真是想还一个小孩子公道。佛曰:不可云。 吉顼也看出来了武则天的怒意,虽然耿直,也不会在这时候触这个霉头。他说道:“臣也是才回到京城,刚听出一点名堂。这个少年诗好,文章且不说它好坏,可立意独特,也算很不错了。至于这作的曲子,臣也是第一次听到,很不错。” 你不是夸奖王画嘛,我再夸上两句。 “最了不起的是,他以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份,面对三个持着兵器的匪人,居然如此冷静,击毙二人,吓跑一人。虽上他在那几篇《马说》中所说的一些建议,这使臣想到了郭将军与唐将军。” 这个郭将军与唐将军指的就是郭无振与唐休璟,都是在武则天手上提拨得以重用的。这两人都是以文入武,是唐朝著名的文武双全的边将名臣。特别是郭元振,年轻时比王画差远了,好使气任侠,爱打抱不平,可却做过铸造私钱、贩卖人口的活动。武则天听了后,立即召他进宫查问此事,郭元振也没有掩瞒,将他做的好事坏事全说了,最后来了篇那著名的唐诗《宝剑篇》。武则天看后大为欣赏,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认为这个人是奇人奇行,立即破格提拨。这也是武则天最得意的事情之一。 不过好多大臣听了后,将眼睛一闭,这个吉大人什么时候也改了性了,开始大拍马屁,整个唐朝有几个郭唐?还假以时日呢。 但武则天听了高兴啊,闭起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难得开始微笑起来。 这才是吉顼的用意,先将她的注意力分散吧。不然案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可这个老王同志就先要倒霉了。 吉顼又说道:“最让臣欣赏的是他明知道王三郎是王家的小郎君,还吼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这句话说出来,满朝文武脸色皆变。可是武则天高兴啊,微笑,点头。 连张氏兄弟,也在暗中向老吉挑了一个大拇指。当然,王画是对王家吼出的,如果对他们出这样的吼声,那可是两回事了。 “这样的少年可以说纵观千古,也很难找出几个。” “是啊,是啊,这群逆臣,居然洛阳出了这个少年,也不向朕说一声,竟然使朕都没有见到。” 姚元崇他们将鼻孔捏着,不能作声,我们什么时候成了逆臣。但武则天嘴上这样说,脸上神情更为平和,笑容堆砌起来。 吉顼又说道:“可这个少年的才华,还有这个少年的傲骨,使臣想起来了另一个少年。他受了狄相公的厚爱,也知道狄相公的身份,可不卑不亢,只是说了句好官二字,扬长而去。” 武则天一听,俯下身体问:“你是说,这两个少年是同一人?” 想想还真是,无论狄仁杰在河边遇到的那个少年写出的《燕歌行》,还是这个少年写出的《阳关曲》与《梦游天姥山》,都是惊世骇俗的诗作。出一个就了不得了,还能同时出两个?况且二人据了解,岁数也相貌极为相似。还有一点,狄仁杰在河边遇到的少年名叫王画,这个少年制作漆器时没有留下名字,可也留下一朵小花做印记。花与画音节不是差不多吗? 她说了声:“快派人,将那三件漆器找来。” 将字迹对照一下,就可以应证了。 想了一想,又说道:“还有立即将那个什么轩什么斋的人关押起来,对他们审讯,还有那个王家的三郎跑走了。这不是做贼心虚吗。替朕下一道诏书,责令王家立即将人送到京城审查。朕不信了,朕这个朝廷还管不了他们了。” 终于还是动手了,这回将人一抓到大牢,连狄仁杰都认罪了,况且这些商人伙计。吉顼等人都皱起眉头。 但底下张易之兄弟也皱起了眉头。张昌宗低声向他哥哥问道:“五哥,这两个少年是不是同一个人?” 今天生起的这场风波,正是昨天早上张易之府上下人收拾院落,看到一个纸包,上面署名是重要东西交给张易之的。然后张易之将它打开一看,原来是氓子巷凶杀案的经过。但里面写着,行事,如顺水推舟,舟载物凡几千石,一人一绳亦拉之前行。张使君请三思,此机莫失。友送。 张易之也知道这是好机会,但不知道是什么人送的信。他将张昌宗也喊来商议。但张昌宗看了后,却认为管他是谁送的,恐怕也是对这几大家族不愉快,碰巧看到此事。当然,他们可不认为是王画做的,毕竟还太小了,也没有本事想出这种借刀杀人的计谋。那还不成了妖怪? 因此张易之暗中将此事调查了一下,将这封信交给了武则天,并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武则天也问过是什么人送的信。 张易之答道:“一定是看不下去几大家族所作所为的人送过来的。但畏惧几大家族的势力,不敢暴露身份。陛下,事实也如此,现在几大家族尾大不掉,根本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而且因为势力庞大,在民间多有胡作非为的事情生。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家里穷,挣点小钱,都能下得了手。可想而知。” 武则天听了也感到恼火。当然她想得更长远一点,几大家族想要全部铲除,她也没有这份能力,但可以借此事进一步削弱。今天别看雷声大,武则天心里可有本账,下雨肯定会下的,狄仁杰来了也没有用,更不要说吉顼与姚元崇等人的劝说。但雨不会下得很大。 这个尺寸武则天还是在心中把握住的。 但那个知道她内心其实是这个想法。 不但几大家族中出来的大臣,就是姚元崇等人,都十分震惊,怕再出现第二次革命。朝堂之上,连同他们这些人也会开始朝不保夕了。 现在张昌宗指的另一件事。因为京城里许多人因为没有找到王画,所以出现许多传说,有的人说他是神仙,有的人说他人才比张易之还要好。因此张易之曾经悄悄派人也去寻找王画。如果找到这个少年,想法将他袭杀。 不管是真有没有危胁,不是假没有危胁,先将这个危险扼杀于萌芽当中。 现在让张易之为了打击这几大家族,再次将王画抬了出来,更增加了王画的名声了。让张昌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但听了张昌宗的话后,张易之蹙起好看的剑眉,没有作声。张昌宗知道,这是张易之在想心思了,于是没有打扰。 不只是张易之,朝堂上许多大臣,在想着心事。 这一天的天气终于不好了,天色阴霾,北风从皇宫高大的瓦檐上掠过,出凄厉的呜咽声。不一会儿儿,终于飘起鹅毛般大的雪花。 有的大臣“坐”在地上,双膝早已经麻了,又痛又冷,在心中将王画还有张易之,以及王束的祖宗八代都骂翻了。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吭声。今天明是处理王画的案件,实际上是关系到对各大世家是否打击,也关系到以后朝中大势的去向。 这时候,陆二狗四个人正躲藏在朋友家中。当然这也是狐朋狗友。他们听了王画的话,没有敢回家,正好朋友家中有一个比较隐秘的阁楼,几个人就呆在这阁楼上,而且这个阁楼正对着西市。 但通过朋友的关系,得知现在洛阳官府找他们,找得很凶。四个人心里都有点毛毛的。王画逃跑了,可自己这几个家都在洛阳,想跑也跑不了。 可就在这时候,随着天下开始落雪。他们从阁楼的小窗户看到一大群官府的衙役,如狼似虎的扑向翰林斋与奇珍轩,一会儿两家店铺被抓出许多人,一个个在翻飞的大雪里哭泣着。 然后他们又看到官府抬出王画制作的那两件漆箱,又将一个大封条贴在这两家店铺上。 这两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在哭泣。在这个时代进了官府还有什么好事? 可陆二狗四个人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如同在做梦一样。陆二狗大叫一声:“太神奇了,小阿郎!” 阿郎就阿郎,来什么小字? 说完后,陆二狗第一个跑下楼去,在大雪中连翻了几个跟头。 过了好久,这三件漆箱终于抬进大殿来。其实王画最常用的就是傅山的小草与张旭的狂草,至于楷书师法颜体。就是王画用了其他的书体,毕竟出于一个人书写,现在朝堂中有许多文学大家,更有一些大臣字迹不亚于王画,甚至少数极个别的大臣都过王画的书法,在这些巨眼下,想瞒也瞒不过去。一对照就象照妖镜一样,立即现出原形,知道出于同一个人书写。 但是所有大臣现在都被这三件漆箱吸引。 难怪洛阳传疯了。精品啊,举世精品,他们根本没有想到一件漆器能够制作出这种完美的程度。 特别是武则天,看着这铭文,再看着这漆画。铭文也许人深思,可配上这三件漆箱上的漆画,才能真正算得上宝马配好鞍,成为了绝世的佳作。 她来到第三件漆箱前面,越看越欢喜,不由说道:“小家伙,你写现这文章,制作出这三件漆箱,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想钓朕这条大鱼?” 连姚元崇都一头黑汗。人家姜子牙钓鱼是有名气,可姜子牙一是岁数大了,有了阅历,智慧也成熟了,还有过在商朝做官的经历。可王画算什么?他能够与姜子牙相比? 你就是喜欢这个少年,也不能拿姜子牙与他做比较吧。 “好!好!好!”武则天连叫了三声好,然后大笑。 笑得众臣毛骨悚然。 反正王郑两家的官员已经决定了,一定立即写快信回去,将此事与家族反应。 武则天开心地大笑,其实她是故意为之。她现在将王画捧到一个难以想像的高度,说明他是一个举世少有的人才,这样才能借口打压这几大家族。这样的一个人才,就因为了一点小钱,你们居然派人刺杀。才会使人痛恨几大家族的强势,对她的举止支持。 什么叫天威难测。作为一个女人,居然做了皇帝,将那么一大群文臣武将奴役臣服,需要什么样的智慧与手段!她的心思岂是一般大臣所能猜 测的! 可将上官小婉吓坏了,她连忙走过去,抚着她的后胸说道:“陛下,注意身体。” 老人家,你可别笑得一口喘不过来,笑死了那就不妙了。 第四十章 回乡 王画之所以回去,是两个原因。 对将来的走向,他也不敢确定。但他有一个很大的优势,对历史的掌控,也许史书对七姓十家在唐朝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王画没有看到过。但通过他的一些历史知识,再结合在洛阳听到的一些传闻,也知道一个大概。 武则天对这七姓十家没有好感,张易之兄弟更是不受这七姓十家欢迎。那是当然,当年李义府才华横溢,都遭受七姓十家的鄙视。况且张氏兄弟是一个“妃子”,甚至弟兄俩因为对付不了武则天,还同时与武则天玩3p。可能会看起他们么? 这次送给他们的机会,如果他们放过,那就是白痴了。 那么事情闹大了后,王郑两家甚至为了表示清白会派人保护自己。可张氏兄弟为了至对手于死地,还会将自己杀死,来嫁祸王郑两家,甚至借机打压其他各大家族。事实事情比他想象的闹得更大。 自己再呆在洛阳,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这个傻事儿自己可不会去做。自己主动躲藏起来,反正都以为王画是偃师县的,慢慢找吧。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进入洛阳城,那时候张氏兄弟也不会再与自己这种小人物计较了。王郑两家同样也为了避嫌,甚至还会主动向自己伸出橄榄枝。自己安全就有了保障。 因此自己必须要走。 第二他也要回家了。马上就到了元旦。 元旦不是指公历元月一号。这个词最早可能来自古皇帝颛顼,指的是新年第一天,也就是正月第一天。但正月在中国历史上也有过多次的变化。在夏朝时是以农历一月,商朝以十二月,秦朝以十月为正月,直到西汉司马迁等人修订历法时,再次以一月为正月,所以又称夏历。这一历法以后基本上不动,一直延继下来。但到了后来以洋历一月为元旦,而中国的历法成了农历阴历,这已经是忘记了祖宗了。当然忘记中国精髓的东西很多,远不止这一样。 在这一千多年中,唯独在武则天手上有过变动。将十月再次改为元旦,但人们并不认可。在百姓眼里,还是一月才是大年开始。比如王画的家乡青山沟,就是在一月过新年的。 本来王画临走时,家里的日子过得十分寒酸,加上交了更高的税务,现在估计都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了。 王画也要回去一趟,毕竟血浓于水。 虽然这一次如愿以偿地让他挣了一笔不匪的钱。当然这种不匪也指与现在的王家相比的,与王画才出世时王家,这笔钱还不算什么。更不要说与于杜两家相比了。 但王画心情很低落。这一次前去洛阳,卷入了太多的是是非非,而且这些势力都庞大得,让他连仰视都没有资格。这让他感到有些疲惫。 迎着漫天的风雨,他唱起了一道歌: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走在无垠的旷野中 凄厉的北风吹过 漫漫的黄沙掠过 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 报以两声长啸 不为别的 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低低的声音在这个雪天里格外的苍凉。 赶着牛车的车夫好奇地回过头,看着这个败家子的儿子,他在唱什么古怪的歌曲,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牛车“吱吱哑哑”地响着,雪却越下越大了,眨眼之间,天地万物,山川河流,一片白茫茫的,让人觉得十分地萧索。 远处的青山沟渐渐依稀可见,在雪天里,这个山村如同一个老人,默默地屹立着那苍褐色的身影。 一会儿就到了青山沟,王画下了牛车,对赶车的大汉一拱手说道:“多谢裘大伯了。” 裘姓车夫还要回窑洞去。他看着王画一笑,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了。” 虽然王迤败家,让乡里面引以为耻,但对王家的几个子女,乡里面百姓都是交口称赞的,三凤四凤还小,可大凤还有这个王小二,真的不错,懂事。 对王画更同情,杜家退亲的事,都知道。不但退了亲,官府还加了税,这几个孩子以后日子怎么过? 王画下了牛车,向家中走去,还有乡亲不断地出来与他打招呼询问。王画到洛阳谋生了,当然王画会挣大钱,那是没有人相信的。不过王画不但生还,还回来了,虽然气色有点不好,可过得比以前还要充实。这不是奇迹么? 王画没有敢说。一说,马上官府就找来了。 他呵呵一乐,没有回答,继续向家中走去。还没有到家,一家人就迎了出来,大凤三凤四凤与母亲热泪盈眶。连王迤也罕见地没有呵斥,面上带着一种关心。 希望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吧。 王画到了家中,将包狱解开。这是他在洛阳为母亲,还有姐姐与两个妹妹买的一些东西,包括一些衣服以及粉盒之类的化装品。 “这孩子,干嘛呢?”王画的母亲看着这东西都哭出声了。 现在能够平安回来,她不知有多高兴,这么多天来她连吃不香,睡不眠,为这个儿子焦心。现在何必还要买东西回来。 王画将他的母亲抱住,说道:“母亲大人,我说过,以后我会让你们有一个好日子过。现在我大了,这个家的重担就让我来挑吧!” 大凤与母亲一样,看着这东西更加伤心。只有三凤与四凤高兴地跳来跳去。 王画又说道:“咱们一家坐下来谈吧。耶耶,现在家境如此,不得不做此变动。从今天起,这个家就由我来做主吧。” 大凤与王画母亲吃惊地看着王画,王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夺耶耶的权了? 第四十一章 掌家 王迤声音有点沙哑,他说道:“你可要想好了,这个家不是那么好当的。” 王画差点笑出声来。家没有那个好当,也是不假,一个家庭就如同一个社会,也有纷争。可比你怎么也当得好。至少我前世当家时,家里欢歌笑语声不断。那象你,将这个家败了,而且因为你的暴燥,将这个家弄得凄凄惨惨,就象世界末日一般。三凤与四凤连讲话都不敢,省怕招了你一顿白板竹条肉。 不过王画没有说,他说道:“耶耶,不是我夺你的权。这些年家庭在你掌管下,不但走下坡路,现在到了快要无法维持的地步。再看看人家,穷也好,富也好,还能听到欢笑声吧?可我家呢?” “还有一句话,我也不会掌管这个家。这个家让大家来掌管。特别是经济,还是让母亲来吧。” 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这个便宜父亲管经济,如果再不痛改前非的话,自己就是挣再多的钱,也不够他挥霍的。 听到王画的话,王迤脸色有点惨白。他嘴角动了动,欲言欲止,可最后没有说出来。王画也忽视了他这个表情。王迤低下头去,说道:“那好吧。” 现在家中吃早上没有吃晚上的,也没有什么经济好掌管。连王画母亲都没有在意王画这句话。 王画又说道:“还有耶耶,虽然我对你以前一些做为不是很满意,可你还是我的父亲,我身上流着你一半的血肉。因此,我还是希望你成为我最尊敬的大人。” 耶耶是俚语,而大人是尊称,王画用了大人这个词语,希望他这个老子能明白他的苦心。 “还有过段时间我还要去洛阳,因此我希望家中平安,不要让我在外面担心。” 虽然现在王画到了洛阳小挣了一笔。可对于他来说,这笔钱还远远不够。在他心目中,是想开一个瓷窑。想一想,制作漆器,每次只能制出一件,而瓷器一出窑就是几千件。这两者的利润差距可想而知。最主要因为个数上价格的差距,还不会让人眼红。同时,也远离洛阳那个漩涡,就是乡里面有可能杜于两家对他为难。但于杜两家与京城里那些大人物怎么能够相比? 况且有了钱,王家也不是一点底蕴也没有。 而这种平静的生活,也是王画向往的生活。 可开一个瓷窑,王画肯定不屑现在这种瓷器。在他手上将会烧出历朝以来,那些精美的瓷器。并且试图将他的技术过前世的水平,这才是他人生的最大目标。 然而开一个瓷窑可没有那么容易的。技术问题,都不用担心。他前世可以说是中国最顶尖的瓷器大师,在他精通的各种领域里,对瓷器是最善长的。可除了技术外,还有两样东西,让他为难。 第一就是颜料,上釉的颜料可不是漆器与作画的颜料,要求很严格。毕竟要经过火烧的。现在颜料很单一,要慢慢寻找。 第二就是泥土。不同的泥土所含的化学成份不同,烧出的漆胎同样不同。在他前世可以利用科学仪器进行分析。但现在到哪里弄这些科学仪器来。只有一个土办法,利用他的记忆。找到历上烧制各种名瓷的地方。将哪里的泥土运回来,再进行烧制。 可这个不容易。一千多年的差距,地貌变化很大,根本没有办法找出准确地址。那么只有一种笨办法,将可能的地方,每样泥巴都带回一点,进行试验。 因此,王画心不大,一开始弄一个小型瓷窑,本钱也不小。 还得去打拼去。 但我在外面与人家斗死斗活,别指望你帮忙,可你也别要后方捣乱,使我一心挂两头。 “你就不要去了。”王画母亲一听,这刚回来,就谈离开,舍不得了。 “母亲,放心,我在外面很好。”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几块银饼。这几块银饼有八十多两,如果王迤不滥用,已经让王画一家过上好一段时间了。 “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王画母亲紧张地问。 这时候一个壮年,在窑洞里起早摸晚地做活,每天的薪水也不满百文,这还要妇女在家中耕种,才能够除了上交税务外,勉强维持一家生法。至于温饱,那是想象中的事,对于平民百姓根本不可能。如果一旦生病或者天灾**,那么这一家就惨了。这还是国家处于上升阶段。确实到了唐玄宗初期,唐朝百姓生活大为改观。但老李晚年赖在杨贵肚皮上,不争气了。 这可是八十多两银子,兑现成铜钱,是八万多钱。这么多钱是从哪儿来的?王画母亲不免有些担心。 王画笑了起来,说:“母亲,你放心。还记得我临离开时,对你说过,我一幅画就卖了十几两银子?” “放屁!”王迤忍不住说道。 一幅画就卖了十几两银子?这钱那么好赚的。唬弄王画母亲行,可王迤多少见过一点世面。这不是在扯吗? 但还别说,如果现在王画再到洛阳的话,他的一幅画真值那么多钱,甚至还会过。 具体的事情王画也不想说,说了也会让他母亲担心。他这回得罪的可能太原王家,还有可能是荥阳郑家,甚至还将张易之兄弟牵连进来。不要说他母亲,就是他这位耶耶听了,同样也会两腿战。 他只是回敬了一句:“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耶耶,听过范蠡最后成为陶朱公的故事?如果现在王家还是原来的王家,我可以用书里面读到的知识,使王家成为巩县最有名气的大户。” 提起往事,王迤嘴被堵住,不吭声了。 王画这是用话来噎他。他老子识字,可文化水平并不高,别看他一天到晚拿着一本书,那是哄骗村民的。对于耶耶这点底细,王画十分了解。到他八岁后,王画有时候主动教大凤三凤四凤她们识字,王迤都插不上嘴。 总算遮掩过去了。 但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王画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让外人知识。耶耶,母亲大人,你们也知道家里面被县加税的原因。现在我们王家还不是于杜两家的对手,防止他们眼红。” 这到是正理儿。 王迤点点头。 但王画的真正用意,是不能让事情传扬出去。不然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一个人跑到洛阳,靠卖画挣了这么多钱,很快就会传遍乡里。那么不引起官府注意才怪。现在朝廷到处找他,这一下子不打自招了。 可王画这句话说得有理儿。如果让于杜两家知道此事,以他们的实力,一旦眼红起来,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低调一点好。 但不管如何,这笔钱的到来,让这个频临绝境的家庭带来了生机。 大凤到了晚上睡觉时,脸上都乐呵呵的。 虽然夺了权,但王迤脸上也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究竟是王画带回来的钱,使这个家终于再次揭开锅盖让他出现这笑容的,还是看到儿子有了出息出现这笑容的,王画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让他高兴的是,这次他的决定,没有导致这个父亲大人有激烈的反应。是好事儿! 这一夜,是王家这几年最快活的时候。尽管外面鹅毛大雪落个不停。 第二天王画起来,看到外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地上堆了厚厚一层白雪。可雪也中止了。 就在这时候,王家来了一个人,看到这个人,王画高兴地迎了上去。 推荐朋友一本不错的书:《桀骜少东花痴妹》,书号,1443342 第四十二章 猎山 这个人正是孔黑子。 他是一个逃户,也就是逃避赋役,流亡外地而无户籍的人。 但王画对他这个身份很怀疑。如果普通村民会认可这个说法,村子里象他这样的村民有很多。一是这是山村,官府治理松疏,第二是这一带有很多瓷窑,可以吸纳也需要吸纳劳力资源,并且上面有各个窑主为他们做保护伞。但王画是什么眼力。 因为这个孔黑子身手太好了。一开始他来到村子中,村子里苟家四弟兄与他生了冲突,被他没有一分钟就摞到在地下,动都不能动。村民只是说他有本事,可王画却看出来,他与苟家兄弟交手时,是有套路的。 还有,他每次到山上打猎,收获在村子中最多。因此不愁衣食,看到这种情况,村了里刘家的寡妇主动嫁给了他。也算组成了一个小家吧。 王画可留了心。于是跟在他后面,陪他一道到山上打猎,孔黑子吓唬了几次,可不管用。王画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不能将王画提起来,毒打一顿。只好无奈地让这个粘皮糖跟在后面。 但王画很有灵性,也慢慢赢得了他的好感,有时候孔黑子主动教给他一些捕食技巧。这对沉默寡言的孔黑子,是很难得的。 只是王画岁数小,力气没有长齐,收获并不大。但王画也不在意,他主要想跟孔黑子后面学一些能耐。象这一次他抓获陆二狗四个人下的绳套,就是跟孔黑子学的。还有对阵那三名刺客,对地形的观察利用,也是这几年在山中猎食学来的经验。 但王画最想学的就是孔黑子的射箭本领。那简直是百百中,可王画磨了好久,孔黑子也不肯教授,每次都以他力气小,拉不开弓拒绝了。 看到孔黑子到来,连王迤也有些畏惧,他与苟家四兄弟一战,在村子中打响了名气。 孔黑子也没有多言,他看着王画说道:“回来啦?” “孔叔叔,回来了。” 孔黑子眼里略有点高兴,他摸了一下王画的头,量了他的身高,说道:“那就跟我猎山吧,顺便也教你一些射箭技巧。” 猎山,就是到山上打猎,可王画被他后面一句话吸引了。这个孔黑子终于善心啦?这太好了。 王画与孔黑子上了山,满山的油松苍柏都披上了一层素裙。 来到了山顶上,看着下边白茫茫的群山,孔黑子问道:“小二,为什么想要学射箭?难不成你想上战场当士兵?” 在唐朝除了科举外,还有一条道路,因为唐朝对外征战不休,参军也是一条道路。唐朝对武将也没有象宋朝那样弱势。象后来的各个割据的节度使就大多数是武将出身。因此孔黑子才有此一问。 但实际上自唐高宗后期,因为授田减少,加上多次开始出现战败现象,当兵已经没有那么受人欢迎了。特别是武则天防止徐敬业造反的情况再次出现,斩杀有功武将,安插亲信。府兵成了武家的私家兵,更为百姓诟齿。 不过考虑到王画的年龄,孔黑子可没有想过王画会明白其中的内幕。 王画摇了摇头说:“不,孔叔叔,我只想自保。” “自保?”孔黑子笑了起来。自保要学射箭?这种技巧在战斗应用最多,在民间的用途只有打猎才用到。但在格斗时用到的却很少,除了暗杀外。 “不错,我正是为了自保。”王画又想起氓子巷那道刀光,如果不是自己从小变开始煅练身体,还有在山上打猎,那么现在自己只会横尸街头。 “你这次到了洛阳时,生了什么事?我在家里看到你回来时,好象有很多的心思。” 王画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孔叔叔,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不是一名普通的逃户,是一句逃兵吧?而且还是那种身手很好,在战场上经过厮杀的老兵。” “你说什么!小兔崽子!”孔黑子一把将王画衣领揪住,厉声道。 唐朝对征人、防人、流人抓捕十分严格,这个征人就是募拥兵,防人就是在镇戍驻防的兵士,在这时候多由府兵组成。流人就是逃户。但对前两者抓捕以及捕获后的后果,比后者严厉得多。如果一旦现,动辄斩杀。 “孔叔叔,放我下来,我听我说好吗?” “好。我问你,你听谁说我是逃兵的?” “孔叔叔,在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有一个秘密告诉你,作为交换,行吗?” “你说。” “孔叔叔,这是一个扬武的朝代。” 孔黑子听得莫明其妙,什么扬武?当然他不知道再过两百来年,武将可没有现在吃香了,甚至见到一个文官不得不卑躬屈膝。 “因此,我必须要练武以求自保。还有,这一次我到了洛阳,也生了许多事情。我说我在洛阳做了许多轰轰烈烈的事情,你相信吗?” “相信。”孔黑子虽然还在担心,不知道王画从哪儿听来他是逃兵的,可还是笑了起来。轰轰烈烈,也许吧,说不定他打了那个官员家的小屁孩。 王画也知道,就是自己现在说了,连狄仁杰都替自己向武则天推荐过,他也不会相信。他还不知道此时朝堂上,武则天正在将他比喻成姜子牙。虽然这是武则天别有用心,这句话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他只好长话短说:“孔叔叔,我制作了一些精美的漆器,在洛阳西市上售出了高价。” “什么价位?”虽然话很少,孔黑子还是顺便问了一句。 王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最高的一件漆器,售价是一百二十万钱。” 孔黑子将手摸在他额头,喃喃道:“孩子,你今天怎么了?是撞邪了?回家睡上一觉,明早起来就没事了。” 说着,就要将他手牵着,拉他下山。 一件漆器一百二十万钱,也许对窑洞里做工的工人来说,就是一辈子不吃不喝不用,都挣不到这笔钱。可王画说话条理清楚,不是撞邪是怎么了。 第四十三章 学艺 “孔叔叔,别,等我将话说完。” 好吧,等他将话说完。希望他在接下面,脑子清楚一点吧。 “孔叔叔,虽然这几件漆器让我换回了一些财富,也引起一些人的不怀好意。孔叔叔,你大概也知道的,一些大家豪族都有许多产业。我主要交易的对象就是太原王家的翰林斋,以及荥阳郑家的奇珍轩。” 孔黑子将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普通的村民,一定还会认为王画脑子坏掉了。可孔黑子与一般逃户不一样,他本来就有着一段传奇的身世。如果王画生在大户人家,也许知道什么太原王家,荥阳郑家。但王画是出生在一个破落的小富户家庭,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当然,也不排除他在洛阳城听说了什么,回来呓语。 “因此,我遭遇了一次伏击,亲手击毙了一个刺客,还利用对方失误,使对方同伴误杀了自己的同伴,将最后一名刺客吓跑,才侥幸保以保命。” “你一个人击退了三名刺客,”孔黑子再次大笑起来。 “孔叔叔,你别笑,听我将话说完。”王画将那天在氓子巷遇刺的情形祥细地说了一下。说着,他从怀里将存票拿了出来。这也是孔黑子,俩个人没有多少言语,但默契地交往了许多年。其实这几年,孔黑子没有说,可有意通过实践,传授了王画许多捕猎的情形。如果是别人,王画冒然地拿了出来,都有可能被对方贪图钱财,有生命危险。 这个孔黑子可不是那三名刺客,一人对付苟家四兄弟不说,还曾经在山上一人单枪匹马,捕杀过两头黑瞎子。而且他手上有弓箭,对山上地形也熟悉,如果起歹心,王画可不会再有氓子巷那样的运气。 孔黑子看着王画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呵呵,”孔黑子再次乐了,说:“小二,难道你想用我。” 但随后不笑了,他板着脸说:“叔不跟你开玩笑。村子里其他人不知道,但叔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孩子。因此叔有句话对你说。” “什么话?” “一是你这种情况学弓箭,没有多大作用。第二以你才智,学一人敌,不如学万人敌。自己无论怎么勇敢,好汉也难敌四手。只有读书,考中科举,做了大官,这样才能更好保护你自己,也能还杜家对你的羞辱。” 王画却摇了摇头。 也许表面上做官很威风,也是所有老百姓的向往。可现在如何做官?如果要朝堂上孤芳自赏,必然会被打压下去。更不要提升迁。如果投靠了某一方势力,现在只好投奔张氏兄弟,然后再到武韦,再到李唐,这中间官场多次角逐,好象连张柬之最后都被害死。自己算什么东西?就算投奔了唐玄宗,还要耐心等待许多年,这中间保证唐玄宗一定敢接受他?为了他就不会出卖自己? 官场更危险。 因此他说道:“孔叔叔,我只想自保。” “自保?你一个人能自保?就算有薛将军的本事,你也不能自保。”孔黑子否认道:“不过随便你吧。再问你一件事,你是听谁说我是一个逃兵的?” 这个问题得问清楚,不然如鲠在喉,他呆在青山沟也随时会有危险。 王画微笑地答道:“我是观察出来的,孔叔叔,你走路的步伐,还有这么好的身手,我看了后一想,就明白了。” “观察?” “对,观察,孔叔叔,不要小视我这里哦,”说着王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之所以说出这番话,这是交心。自己掌握对方一些秘密,对方掌握自己一些秘密,这样就能栓在一根绳子上了。从洛阳一行后,王画从来没有停息反思过,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小了! “胡扯,不要瞎想八想,我不是逃兵。我们还是谈正事吧。”孔黑子还是否认道。但王画看到了他的眼光里闪过一丝忧郁,以及惆怅。也许这位孔黑子也有一段不寻常的往事啊。但王画没有再问下去。点到为上,足矣。 孔黑子从背上将弓箭取下来,又说道:“我看到过你偷偷练过拳脚。” 这回轮到王画惊讶了。 孔黑子看到他的表情十分得意,说:“不要吃惊,同样,你也骗不过我。不然我也不会今天传授你箭法。但为什么要到今天,因为你的臂力还没有长齐,很难把握射箭的精髓所在。最后向你说一件事,你的拳脚很漂亮,但里面有很多是花拳绣腿。” 王画想否认也不行。毕竟他学到的武术与现在的武术是两样的。他学到的武术,是以好看,还有煅练身体为主。而现在的武术讲究的是怎样杀人。 “如你所说,防身也好,击敌也好,射箭也好,击剑也罢,讲究的是一个判断。比如,那只山鸡。”说着他指向一只正在奔跑的山鸡,拉开了弓弦,“嗖”地一声响。那只山鸡立即坠落在雪地,动都不动。 “这就是判断,判断敌人下一步的动向。一击毙敌。而敌人不可能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因此要判断敌人下一步的去向。这样,你的兵器正好出现在他的将要到达的地方。这样,纵然敌人比你强大,也可以将他战胜。” 王画听了,感觉到有些玄乎。 但确实每个人的行动,都有一个惯性,比如在加奔跑,想要改变动作,可身体还会有一个奔跑的过程。不可能立即停下来,站在原地不动,或者转身。孔黑子指的判断就是自己兵器的度以及敌人行动的惯性和敌人下一步行动的判断。这要求的是手快眼快脑袋瓜子转动快。但孔黑子也许身手很好,可道理却没有办法用口头语说出来。让王画听起来好象是在听古龙的武侠小说。 他想了想,也觉得没有说明白,于是说道:“这样吧,你打我一拳。” 王画在他身前转了转,猛然出了一拳。 可他拳头还没有到孔黑子身体上,一只很大的拳头在半空里伸出,就象等着他似的。 第四十四章 风波 天气正是寒冷季节,连小河边的瓷窑都不得不停了下来。 青山沟的村民,也从一年的忙忙碌碌,开始了休息。有时候也有一些村民进入山中打猎。 王画再次与以前一样,过着几乎是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然,村民不知道,现在的王画已经与以前的王画是两回事了。 不说王画有了一点小家产,王画每天跟在孔黑子身后,进入山中悄悄地学艺。与王画前世所学的武术有所不同,现在的武术少了许多好看的招式以及技巧,但更着重于实用,简练,大多时候讲究一击必杀。 王画在融会贯通中。 对于他的天赋,孔黑子也感到满意。在孔黑子的心中,已经将王画当作了弟子看待了。让王画惊喜的是,孔黑子不仅是教他箭法,还教他使用弓弩,尽管现在的弓弩十分落后。还有一些拳脚,以及兵器的使用。这会使他在这个世界遇到突情况时,生存的机会无限地放大。 对孔黑子来说,王画就是一个谜。尽管他见过许多有资质的人。说老实话,论骨骼与身体素质,王画只算是中等。身体素质他所见过最好的人就是薛仁贵老将军,王画与他相比,是天壤之别。可王画的悟性让他感到惊讶。 对王画来说,孔黑子同样也是一个谜,一个普通的逃兵,会有这么好的身手?随着他对孔黑子的了解,越觉得孔黑子的武功深不可测。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是一个逃兵? 但外界刮起的一场风波,也开始影响到这个小山村来。 翰林斋与奇珍轩的掌柜以及伙计,全部抓到了官府。他们当然一问三不知。可他们不承认,那不好办!各种各样的刑具摆了出来,还没有动刑,就有许多伙计看到刑具后吓软了。 而且现在也看出来了,武则天是要整王郑两家了。因此,严刑逼供之下,没有的事也变成有了。七凑八凑,这个案件的真相变成了,王束因为王画的还击,恼羞成怒之下,与奇珍轩的掌柜郑垄辚商议买凶杀人。另外两个凶犯都是逃兵,叫高得胜、关子飞。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两个人,只有天知道了。 连为什么不找翰林斋的掌柜,而找郑垄辚的原因也“找”出来了。因为怕翰林斋掌柜将消息带回太原王家,影响他在王家的地位。有了这口供,武则天立即下诏,对王束进行抓捕,如果王家不交人,将以窝庇罪处置。 另外一点,就是寻找王画。至于陆二狗四个人很快就被一个个找出来。但让陆二狗他们受宠若惊的是,他们被带到洛阳太守府后,官员对他们很客气,让他们坐下来,还命人上茶。 一问,他们与王画结交的前因后果出来了。不管怎么说,翰林斋这一招做得很巧妙,但明显有报复的嫌疑了。至于那天晚上王画用小刀子捅,四个人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王画将他们抓住后,感化,所以自己改邪归正了。 连几个官员都忍着笑。感化?到了他们这地步,可不相信真有感化这回事,就是有也是日积月累的,一会儿功夫将他们感化,使他们重新做人?如来佛祖也没这能耐。还不知道那天晚上王画使了什么手段。 当然陆二狗没有将王画命他将那份书信投入张易之府上的事说出。 既然他们也不知道王画的原籍,官员只好将他们几个人放回去。 唯独更加证明,这几件漆器与那些诗篇文章,都是王画创造的。还有这个王画很有智慧,竟然想到郑垄辚会想办法对付他,因此在屋中都设了埋伏。 好一个少年郎! 再想想自己那些差不多大的儿子孙子,这几个官员都感到了一头冷汗。没法比! 将事情汇报给武则天,武则天更是叹息。在宫宴上说:“这样的人才,乃是百年一遇。” 好了,有了姜子牙,有了百年一遇,下面人慌张了。 最倒霉的是偃师县的官员。从狄仁杰遇到王画的那条小河为中心开始,将方圆二十里的每一个百姓人家全部盘问了一遍。一开始还想到,既然有牛,从有牛的人家着手吧。后来一想不对,有可能这个少年家中贫穷,是帮人家放牛的。于是连佃户也开始盘查,最后查到逃户。居然找出来几百户逃户,可就是没有找到王画。 这个寻找范围渐渐扩大起来,开始进入巩县了。现在因为距离远,还没有找到青山沟。但青山沟的村民也听到了一些消息。 刚过完了元旦,王画从山上跟着孔黑子回来,他们今天还猎到了一只三十多斤重的土獐。来到王画家中,孔黑子举起手里的山刀,一刀劈下去,只拿了一只獐腿回去。因为这只獐是王画射杀的。但他是王画的师父,王画也要孝敬。做法很古雅。 看着孔黑子的动作,王迤没有敢说话,对孔黑子,他有一种天然的畏惧。直到孔黑子离开后,三凤四凤才高兴地扑过来,这么大一只母獐,几天内都有一顿好美食了。 王画母亲拿来菜刀,将这只獐子皮扒开,将肉清洗。虽然让孔黑子割去一只后腿,但这只獐子一天是吃不了的。剩下的还要用盐腌渍起来。 王迤则是将王画拉到一边。现在有了一些钱在手上,王画母亲先就是为他添加了一件新长袍。王画有时候看到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只是摇头。简直是模范妻子。 王迤问道:“你去了洛阳,是不是制作漆器了?” 咦,怎么知道了?王画抬起头看着这个耶耶。可看到他眼神中目光也很怀疑,他答非所问,说:“怎么认为我是制作漆器?你看到我做过漆器活吗?” 王迤一听也对。根据那个传闻,如果说作画,自己这个儿子都有可能。可尽管同一个名字,但自己的儿子可从没有摸过漆器活。而传闻中那几件漆器,简直是巧夺天工。看来自己还真是误会了。 再说自己这个儿子很怪异,可不能说他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甚至连姜子牙都冒出来了。那么自己家祖坟,那个青烟冒得不是连长安也可以望见了? 但是他有点失望。 王画面不改色的问道:“耶耶,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ps:为什么王迤会败家?为什么突然写狄王相遇?这是后面主要的线索之一。我再说一次,这本书中没有明显的黑与白对与错,第一卷有些慢热,散,但后面一串起来,大家就明白我为什么开这个头。还有知识面的问题,里面会有很多,也不会更改,这是书的题材决定的。为此只好说对不起了。假如说是上架后字数上吃了亏,读过大宋之风流才子一,我会送字数给大家弥补。而且有可能上架时,我会推迟上架时间,让大家多看一些公众版的章节。求推荐票,现在点推比太少了。 第四十五章 烟消 因为身在一个山村,王迤对这件事了解得并不清楚。 他说道:“传说中有一个与你同名同姓的少年,在偃师遇到了狄仁杰,当时他正在作画,被狄仁杰看中。还特地向皇上推荐这个少年。然而官府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然后呢?”王画笑了起来。自己无心之中搞了一个恶作剧,不要说在偃师县那条小河边附近,就是将偃师整个县翻了过来,也找不到自己。 “然后这个少年出现在洛阳,制作了几件精美无比的漆器。但得罪了天下最有名气的望族太原王家与荥阳郑家。” “王家,那么这个少年不也是姓王嘛?”王画装傻卖疯地问道。 “不是,他们是太原王,这是天下最尊贵的姓氏。那个少年很可能是偃师那个小王姓,就象我们巩县王一样,与太原王并不是一个姓氏。就是一个太原王,里面还分为直系、嫡系、庶系与远房的区别。总之,一个大家族很复杂的。象某些大家族还分成了多个宗房。不过太原王姓虽然尊贵,但人丁相比于其他几大姓,要单薄一点。” “那么后来呢?” “后来这个少年遭到了刺杀。但却让他击毙了两个刺客,一个刺客吓跑了。最让人感到神奇的是,这个少年写了几篇文章以及诗歌,被陛下知道。连陛下都说他是姜子牙,还是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因此,皇上开始下令追究此案,还命人寻找这个少年,都找到我们巩县了。” “找到了没有?” “没有。” “其实,耶耶,有句话我想对你说。耶耶,你看人家岁数这么小,就知道低调做人。他就是进了朝堂做官,可官那么好做的嘛?他一个人真能对抗王郑两家吗?依我看,他逃避过去是好事,让这两大家族看不到他有野心。因此在皇上过问下,这件恩怨也就揭了过去。因此,做人要低调。” 但这种低调不是沉默,咱弱小是吧,因此不能学虎豹,只有学蛇,就这么一个小不点,冷不丁地来上一口,只要咬上了,任谁都难受。就象这次王郑两家,给自己咬了这一口,估计这两家那些尊贵的人物,在家里很纠葛。 王迤看着这个奇怪的儿子,眼神里神情复杂,这句话是劝导自己。以前仗着家里有几个钱,不知天高地厚,这才将家产败光了。 王画又说道:“但耶耶今天问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个少年?” 王迤吞吞吐吐地说:“只是你也会作画,又是同名,所以我才问你一下。” “那么我成了姜子牙,成了宰相,你就是宰相的老子了?” 王迤老脸一红。 但王画有些儿紧张,朝廷无论在偃师县怎么寻找,都没有关系。一旦找到巩县,很难不找到自己头上。当然青山沟里可没有百姓认为自己是什么姜子牙。关健是在洛阳有许多人见过自己。将自己往洛阳一带,当着翰林斋与奇珍轩的人面,说自己不是自己,不是,是自己这个王画不是那个王画。这不是瞎扯么。一见子就暴了光。 然后对武则天说:“陛下,臣不愿意做你大周的官。” 找死! 且不说武则天的功过。商纣太远,历史不可信。自春秋后,有三个人功过都不好品价,第一是秦始皇,第三就是这个武则天,但他们绝对名列十大暴君行列。有人说武则天不诛杀平民,这更是错误的说法,武则天为了诛灭对手,动辄几百几千地杀人,这中间没有平民百姓? 最有名的一个例子就是洛阳牡丹的传说。说武则天令百花于冬天开放,唯有牡丹不听调谴。于是武则天将牡丹从长安配到洛阳。这事儿也太扯了。武则天也没有这能耐,而且武则天执掌国政后,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洛阳,难得回长安一次。 但武则天是做过一诗:明朝游上苑,火报春知。花须连夜,莫待晓风知。 这件事的原末是有大臣称花,请武则天幸上苑。武则天怀疑有阴谋,于是将计就计,一面宣诏花须连夜,一面名花布苑,结果唬得群臣目瞪口呆。 最后演变了这个传说。 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传说,说明了武则天的本性,顺昌逆亡! 如果王画拒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王画开始担心起来。 他在担心,外面有许多人比他更加担心,连狄仁杰听说此事后也立即上书武则天,请她三思而后行。但武则天依然不听,穷究此案。 面对这种情况,朝廷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不但如此,连带着告密再次悄然生起,朝中许多大臣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才稍微安定两年,不知道朝廷又要生什么变动。 在这种情况下,感到了事情的危及,王家老爷子,带着自己的三孙子王束,一路返回洛阳。同时郑家的家主,也从荥阳赶到洛阳。王家的家主将孙子交给了洛阳衙门后,与郑家的家主一道进了皇宫。 两大家主亲自来到,武则天也没有怠慢。她立即召见。这三个人在皇宫里交谈了近两个时辰。郑王两家家主出了皇宫,有人看到这两个家主面色有些不善,同样,也有人看到武则天态度也有些不好。 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翰林斋与奇珍轩的人全部释放出来,连王束也让王家家主带回去。这让人再次感概两大家族的底蕴,连皇上都要忌惮几分。 于是同时,偃师县的衙役也停止了对王画的寻找。 王画听说此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然象这样下去,就是他是青山沟的人,也会被迟早现。没有根底,没有势力,凭空得到了若大的虚名,就好象宋襄王自不量力称霸诸候一样。 如果按照常人所想,一定是武则天与这两大家族达成了某种交易。这也是一定的,否则武则天这么大的动作,怎么在一瞬间就放弃了? 那么王画作为一枚棋子,在两大势力媾和中有可能被出卖。王画就危险了。 事实往深处一想,不然! 第四十六章 刘郎 无论武则天与郑王两家,或者牵带着其他七姓十家,做成了什么交易。但武则天已经将自己置于常人无法想像的高度,就不可能再将自己杀死,让天下人笑话。那么这几大家族为了维持这个平衡,也许会做出其他的事,可不会对自己动什么黑手。从而使情况再次变得复杂起来。至于有没有其他人想把水再次搅挥,估计在这风头也不敢逆武则天的意思。 在这段时间,他反而很安全。 但这一次武则天的重拿轻放,让许多人膛目结舌,可更让王画看出了她的本意。这一次她为自己鼓吹,并不是认为自己是人才,只是将自己作为一枚棋子。本来就不想进入官场,再经这一次教训。王画对官场更加没有兴趣了。 春天就到来了。 进入了二月,已经看不到冰雪的影子,青山沟前面的大山都开始披上了一层绿意。 王画家门前,几棵高大的榛子树、槐树、楝树,也换上了一件新装,半是鹅黄的嫩叶,在微微带着醺意的春风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味道。 王画也准备离开青山沟,再次返回洛阳了。 但这段时间,他也得到许多东西。自从孔黑子正式接受他为徒弟时,教会他许多武术。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刺杀与反刺杀的的技巧。这让他怀疑孔黑子在军中是不是一个斥候出身。但没有问。 孔黑子现在也重新到瓷窑上去上工去。毕竟这里不是那些罕无人烟的大山,靠猎狩就能谋生。在天陵山狩猎也是要靠运气的,不是每一次都肯定有收获,更不要说猎到大型动物,让一家人能够饱餐好几顿。更不要说靠出售动物的皮毛养家糊口。孔黑子同样也不能。 既然孔黑子不能亲手教他武术,洛阳城他引起的风波也平息下去。因此,王画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但王画还是错估了一些东西。 先武则天对人才的爱惜。她杀人、灭家,手段残忍,可她也爱惜人才,当然要前提,不要妨碍她,不要不听她的指挥。对王画,武则天好奇,越找不到越好奇,就好象王画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样。 为了寻找王画,偃师县几乎将每一户人家都翻查了一遍。最后除了逃户外,还查了在九月份有没有外地来的亲戚小孩在放过牛的。还真查出好几个少年喜欢作画,可他们的书法与才气与王画相差太远。又被否定。 就连王画本人也因为清查的范围扩大到巩县,也进入官府的视野,一是同名同姓,第二年龄相仿,第三王画还去过洛阳。还有王画家有一条牛。王画原来就是一个放牛郎。 但同样也被否定。一是青山沟离狄仁杰与那个王画相遇的地方太远了,放个牛也不可能跑那么远。二是如果说写诗作画还有可能,可制作漆器,王画祖宗十八代也没有摸过漆器活。最后一个原因,王画如果有这本事,为什么眼看着杜家退亲,不展露一下才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一个书呆子。还与于杜两家赌狠,这是洛阳那个机智孩子所做所为么? 这么一推测,王画再次排除在外。 武则天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连王画也几乎忘记,他临走时与陆二狗说过一句话,过段时间还会再来。那么就等一段时间再说吧。所以才停息下去。 这一点与武则天做棋子无关。 找到王画后,也不会因为她说过那两句话,就会让他重用。还在盘问,问过后还要试用。最后才能决定王画的命运。 其次就是武则天的机心。远不是王画所能比及的。 这件事就那么容易清了了?有可能王画还得继续做棋子。多好的一副棋啊,正站在对付这几大家族的枪眼上,想找也找不到,对几大家族怒吼有矛盾的人不少,才气惊人的人也不少,可有才气又对几大家族有矛盾并且反抗的人,也只有王画这一个宝贝儿。 一场子大戏才拉开了一个小角,更连开始都不能谈得上。 但让武则天也郁闷,王画到了洛阳后,做了一个决定。 这件案件后继影响之大,过了王画意料之外。不要他现在成了洛阳城谈论的中心,连陆二狗四个人都有许多人注目。 王画行事低调。 他临来洛阳时,选择了一个不好的天气,天上还飘着蒙蒙细雨。 王画还是那身粗布衣服,趁着牛车赶往洛阳。因为下着细雨,王画头戴着一顶斗笠。这顶斗笠正好遮住了他的面容。加上他跟着运送瓷器的牛车进城的,让守城的士兵还以为是车夫的儿子。也没有盘问,直接进入城中。 王画进了城中,与赶车的村中叶老汉道谢后,站在街上,略一思索,做了一个决定。 虽然他临走时,招呼过陆二狗帮他将东西搬出来,顺便重新租一间房子,可现在陆二狗也有许多人注意了。 尽管他这件事算是平息了,可难免还有一些好事之徒,找到他拉关系,或者一些文人与他吟唱,甚至还有人劝他做官,不要弄这些下等职业。烦也会烦死了。 而他想要积累一笔足以开窑的钱,最有还要在洛阳呆上很长一段时间。 于是他没有直接找陆二狗,而是来到了南市场,直接来到宝林斋。 上次宝林斋的掌柜登门拜访,还留下一张名帖。 站在宝林斋的门口,王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此时外面的细雨飘得更密,满城的房屋上升了一层袅袅的青烟。 王画衣服全让细雨淋湿了。 本来就是粗布麻衣,打扮得十分寒酸,这样一来,更有些狼狈不堪。当然也更好瞒过了别人的注意。可进入宝林斋,同样也被人厌恶。 然后他大摇大摆地进去,矛盾不说,不要说穿着一身平民的衣服,非要人将你当作一个王子看待,然后产生仇恨,没有这必要。想要这世界不嫌穷爱富,永远没这可能。 再将拜帖拿出来,说,我找你们掌柜。非得让人撵出来不可。 想了想,还是买了一些衣服换上。也不算豪华的衣服,但比原来稍微干净一点。然后跑到宝林斋对面的一家茶楼上喝着茶。他刻意地低着头,加上坐在偏角,也没有引人注意。 天色渐渐就晚了,满城的暮霭雨雾绞在一起,洛阳城那些民房,那些烟柳渐渐在视线中变得恍惚起来。也到了西市关门的时候。王画看到宝林斋的客人也散了去,这才款款来到。 他将那个贺晨掌柜的名帖拿了出来,递到门口角落里一个伙计手上说:“麻烦你通知一下你们的贺掌柜,说故人前来拜访。” 这个伙计先看到名帖后,没有敢怠慢,立即跑到后面。 宝林斋的那个老者一听就明白过来了。自己散出去的名帖并不多,还是少年,衣着打扮普通,那只有一个人了。 连忙走出来,一看到王画,立即眉开眼笑,说:“王郎君,许久未见,可曾安好。” 王画一听,急忙将他手一拉,低声说:“贺掌柜,我不想张扬。” 将他拉出去。 店里面伙计还在愣,这个小孩子是什么来历,怎么自家掌柜看了他的态度那么高兴,甚至态度有些谄媚。 第四十七章 风潮 来到大街上,贺掌柜奇怪地问:“王小郎,你现在都引起陛下的重视了,为何还要这样小心?” 王画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找一间安静的地方祥谈。” “好啊,不如到老朽家中如何。” “好。” 老者将王画带到他的住处。王画还看到他家中有几个美丽的俏婢。现在唐人纳妾养婢风气很严重,对于这一点,王画也不作评价。 一个俏生生的小婢女过来替他们倒了茶。 王画才说道:“正因为皇上这样说,我低调行事。” “为什么?”贺晨十分不理解。 “贺掌柜。虽然做官比我眼下这条出路好。可你还记得我写过那几篇《马说》?” “记得,这有什么关系?”贺晨看过那两件漆箱,正因为这几篇铭文,将这三件漆箱价值拨高了好几筹,但这有什么联系?还是不明白。 “我曾经说过,就象马一样,吐蕃马有吐番马的用场,突厥马有突厥马的用场。只要用好了,滇马比天山宝马用途都更大。用不好,就是天山宝马未必有滇马作用大。如果写写文章行,制作一些精美的器具也行,可叫我做官,就勉为其难了。而且还有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现在皇上给我这样的恩宠,会有什么样的不好后果?” 后果会有什么?必然有同行妒忌,还有因为与王郑两家的矛盾,有些潜在的盟友对他打压。 道理是说得通了。可老贺让他说得愣了起来。小老弟,你才十三岁,就明白这些道理了,这简直是天才啊。况且既然明白这些道理,也未必不会防范。但想要辨驳,又无从辨起。另外人人都有私心,王画不进入仕途好啊,继续制作漆箱,而且一来洛阳就找到自己,以后宝林斋就会大出风头了。 王画又说道:“不过这一次,我听说了皇宫里将那件奔马漆箱,也带到皇宫了。为这事我向你道歉。” 进了皇宫,武则天都不会贪图这点小便宜。象僧怀义,也就是民间名字叫冯小宝的,听说御医沈南蓼得宠于武则天,一把火将明堂烧得干干净净。这把火损失以亿计数。但武则天并没有怪罪,还是继续让他监制明堂。但因为他更加骄恣,又在白马寺度力士千人为僧,侍御史周矩疑其有异谋,问其不答,跃马而去。武则天这才动了杀机,并且宫中戒收,以防不测。最后命令她的侄子诱杀怀义。 这时经过唐太宗唐高宗的治理,武则天虽然残暴,但不是一个昏君,国家正处于上升阶段。国库里有钱。但再有钱,顶多给贺掌柜一个原价。也没有胆量赚武则天的钱。再加上官员衙役的扣克,回到宝林斋肯定会亏本的。 贺晨这才大笑起来。 刚才王画的说话,条理清晰,理智缜密得都让他感到有点可怕。这句话终于使他一颗心定下来,终究还是一个少年啊。他笑完后说道:“王小郎,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敝店与翰林斋奇珍轩不同,我在你去年那件案件中,并没有扮演什么不光彩的角色。即使后面价格,大家都是心平气和地谈妥的。虽然因为皇上喜欢,上缴到了皇宫。使我们在经济有一点损失。但会有许多人领我们的人情的。这个人情很重要,比钱更重要,懂吗?” 王画一听,点头。什么人情,就是人肪嘛。 关健是这个贺掌柜认为没有遭受损失,接下来就好办了。 但贺晨又说道:“不过小郎君这次洛阳之行,倒无行中带起了一个风潮。” “什么风潮?” “就是漆器,有许多作坊看到你制作的漆器精美,纷纷仿制。也有一些客人开始喜欢收藏一些精美的仿制漆器。” 王画听了后,同样也理解。漆器技术问题不是主要,主要就是工艺技术。唐朝不缺乏优秀的工匠,甚至还有的工匠手艺在他之上。他这些漆器制作精美,许多手法是开创了一个先河,从感官上也刺激了人们的欣赏水平。 但只要开了这个先河后,仿制起来比较容易。一批批精美的漆器先后问世,再加上他这个案件带来的影响,必然会掀起一股风潮。 贺掌柜说到这里,眼中有些失落。他又继续说下去。 但无论各个作坊怎么用巨款资本堆砌,却少了一点。那就是王画所说的人文气息。没有大家为他们写文章,与题字。因此这些漆器在价值上,还是让人感觉到比不上王画那三件漆箱。甚至王画售给临淄王的那个漆奁也因为留下了一清新的小诗,价值珍贵起来。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看到这股风潮,几大家族开始动手了。他们家本来产业众多,也有许多优秀的弟子,在家主命令下,不得不降尊曲贵,亲自作文作画写字。这一来,使得漆器行业整整上了一个台阶。 特别是太原王家,这一次出手更是豪华,制作了一个屏风。制作精美不说,特别为了使这漆屏风达到巅峰,甚至过王画的漆箱。还请了李昭道作画,薛稷写字。 听了这两个人,王画终于为之动容。 李昭道,也就是大李将军李思训之子,唐宗室李孝斌的孙子。而李思训画风精丽严整,特别是山水画,金碧辉映,时推第一。是中国山水画北宗之祖。他还有一个弟弟,也善于画丹青,叫李思诲,李思诲还有一个儿子,那是大名鼎鼎----李林甫,算起来李林甫与唐玄宗正好是远房平辈堂兄弟。 李昭道则是李思训的儿子。这几个人包括李林甫在内,都善著丹青。但以李思训父子最为有名。李思训笔势遒劲,而李昭道却富于变化,有人称其妙过其父。人称小李将军。虽然今年三十岁不到,却已经名闻天下。 不过让王画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李氏父子身份尊贵,怎能为王家作画? 这中间还有一个原因。这时候李昭道正好担任太原仓曹,因为太原王家门风严谨,王家这次难得求上门来。因此勉为其难,答应下来。 至于薛稷,背景更加复杂。他本身就是汾阴人,离太原不远。他的祖父是著名文学家薛道衡,他的父亲薛元,是唐朝的中书令兼左庶子,加金紫光禄大夫。他的外祖父是唐朝著名大臣魏征。魏家又与这七姓十家有着姻亲关系。就不知道这一次太原王家利用那一条关系,求他写字的。 他本来书法师从褚遂良,也是现在著名的唐朝书法家、画家。还是后来唐睿宗李旦的儿女亲家,他儿子娶了唐玄宗同父异母的姐姐仙源公主。 贺晨怕不他不明白,还解释了其中复杂的关系。王画越听越感到有一种无力感,头都感到痛了。 什么叫人脉,这就叫人脉! 也许武则天打压世家豪门,是一件好事吧。王画现在心里甚至这样想到。 可惜她打压的最终目标不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公平的机会,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统治地位。因此打压得不彻底,最后到了中唐,这些世家反扑起来,更加厉害。这才是悲剧。 至于选用的文章,就更加了不得了。 第四十八章 贵品 这篇文章正是王家子弟王勃所作的《腾王阁序》。 可以说抛去思想内涵不说,单论文词华美,在所有从三国到唐朝姘文中,唯有王勃的《腾王阁序》与曹植的《洛神赋》当为翘楚。 这中间有一段沉痛的故事。王勃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私藏了犯罪的官奴曹达,后来又犯了傻,怕走漏风声,将他杀了。但事情没有做好,很快被人现,唐高宗赦免了他的死罪。但其父因为教子无方,贬到越南当县令了。 小王感到挺过意不去的,于是跑去看望。经过洪州,正赶上都督阎伯屿新修滕王阁成,重阳日在滕王阁大宴宾客。当时一位省部长级别干部修建阁楼,那就是一件了不起的土木工程了。阎大人将文人召集在一起,喊来了许多美妓歌舞,并且让文人写文章庆贺此事。文章写完了,要写最重要的文章,序。大家都说:“我们写不了,这么重要的文章只有贵婿来写。” 这些文坛老耆没有老糊涂。这个场合还不得让阎大人女婿孟学士出出风头? 但偏巧王勃也跑过来看热闹。阎大人不知道,捧着这些学子的文章,来到王勃身前问道:“这位小哥看来是青年俊秀,请你来写这个序如何?” 这是客套话。那知道王勃也不客气。提起笔来说写。将这位阎大人脸气得紫,就象猪肝一样。可没有办法,这是公合场合,还得要一点风度。只好一甩衣袖跑进内室了。听说王勃开写道“豫章故郡,洪都新府”,都督便说:不过是老生常谈。又闻“星分翼轸,地接衡庐”,沉吟不语。等听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都督不得不叹服道:“此真天才,当垂不朽!”。《唐才子传》则记道:“勃欣然对客操觚,顷刻而就,文不加点,满座大惊。” 不幸的是,小王写出这篇文章,没有多久,在继续前往越南过程中,落水受了惊吓,病死了。 这一次王家就是让小李将军画出当时腾王客聚会的盛事,以腾王阁众宾神态为主,外加上辅助腾王阁与鄱阳湖的外景。这幅画小李将军画到现在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完成。 倒是薛稷的字早就写好了。 而且为了制作这幅有可能是史上最昂贵的屏风,王家还特地准备了上等的紫檀木,以及各种珠宝玉石,同时聘请了大量手艺高的工匠,这些工匠包括漆匠、木匠、玉匠。 到现在这幅屏风八字还没有一撇,就已经引起洛阳城的轰动。这也是自然,王勃的文章、王家的底蕴、小李将军的画、薛稷的字,这都是现在社会所认为的正统存在。王画,现在虽然有了一点名气,可那毕竟是野路子。 听到这里,王画有些奇怪地问:“那么小子有一件事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不请人制作漆器?” 贺掌柜愁眉苦脸地说:“我们也想啊,可到哪里请文坛宗匠为我们写文写字作画?” 王画听出他的话音了。这个宝林斋的后台很强硬,否则不会那天抬着漆箱招摇过市,向翰林斋摆威风。但同样有可能是新兴势力。至于是那一方的势力,贺掌柜没有说,王画更不会去问。如果知道了,反而会不好,不如蒙在谷里。 也许用钱可以请到工匠,但无论文章,或者书法作画,这需要大家手笔。如果普通情况,还好办一点。现在这些高雅的东西,是用来作为漆器的辅助元素,还是用来公开出售的。这就摆在低人一等的匠人商人之下。作为清高的文人自然不能接受的,他们也卖书法卖画,甚至卖文卖诗,可那不叫卖,是别人求。 这个没有相当的交情,是不可能请来这些大家帮忙的。 那么因为这件漆器的存在,会使翰林斋打响名气。而且还是选择漆器,这也是对宝林斋上次不顾王家的颜面,向宝林斋出挑战。最可怕的随着其他几大家的卷入,最后宝林斋如果不做出回应,就会落入下风。最终影响整体销售额。 贺掌柜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但是,他们也有一个缺点。” “什么缺点?”王画好奇地问道。如果论书法,薛稷肯定在自己之上,至于上多少,那就不好说了。论画功,小李将军也会在自己之上。王勃这篇《腾王阁序》也是古文中的巅峰之作。更不要说依王家的家产,制作是如何奢侈了。 “其实无论他们制作怎么精美,还是脱离不了你的框架。” 第一个提出建议的是天才,第二个提出相同建议的是庸才,第三个就是蠢才了。 “因此,老巧想请你帮忙。” “帮忙可以,但是,”王画沉吟道。 这一次王家制作这件漆器,并且闹出这么大的声势,不但是挑战宝林斋,而且也在挑战自己。是不会再派人行刺自己,可在漆器上将自己彻底打压下去,剥夺自己获得的名声。王画有些愠怒。他一口答应下来。但王家虽然跟随自己学风,可依王家这次的声势,以及他们的人脉,还有财力,这件屏风将是一件漆器的巅峰之作。东施效颦让人笑话,可就象唱歌一样,翻唱的唱功好,同样也会胜过原唱。自己只有一个人,想战胜这件屏风,不容易啊。 贺掌柜都误会了王画的意思,他说道:“放心,至于报酬,好说。” 虽然不是生死之战,也是颜面之战。而且他也看到这个少年的睿智,别看他现在不想做官,可自己有许多内部消息,陛下并没有放弃他。说不定那天就迹了,现在投资也是一件好事。 “贺掌柜,你误会了。第一次我们见面时,我就说过,我拿我该拿的,不准克扣我应当所得的。但另一句话就是不是我所得的,我也不会要求。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最可怕的就是贪婪之心。我不会那么贪得无厌的。知足就行。” “那是,那是。”贺掌柜听了肃然一敬。如果是一个成年人说出这番话,不足为奇,或者还认为他虚伪之言。但王画是一个少年,说出这话就难得了。 王画又想了一会儿说:“小李将军的画,薛机务(参知机务)的字,小子怎么比也比不上的。” 贺掌柜还想夸奖几句,可终没有开出口。虽然这个少年很了不起了,假以时日,会过李昭道与薛稷的字画,可现在确实还差了一点。这是事实,否认不了。因此,他嘴角动了动,神色有些沮丧。 王画又说道:“但正如贺掌柜所说。他们是学着我的制作方式,不能创新。而我唯一优点,也胜在这里。无论他们底蕴如何深厚,这一点他们怎么也做不来的。” 别看这些工艺一旦制作出来,很好模仿。但就象算盘一样,很简单,可从无到有经过了多少年,才被人明出来?王画制作出来几件漆器,包含了许多后人的智慧,但并没有完全将后人的所有漆法都全部展现出来。就是王画一个人,想越王家这件漆器,虽然有难度,可并不是没有可能。 王画又说道:“但是这件漆器,需要许多东西。其中就是成本,你也知道的,我虽然在去年赚了一些钱,可这些钱并不足以制造出来下一件漆器。” 贺掌柜听了他这句话,不忧反喜,立即大笑起来。 王画去年三件漆器赚了多少钱,不下于一百万钱吧。这么多钱都不够成本,这件漆器奢侈程度可想而知。 这个更好啊,不怕你不够成本,就是怕你成本低了,无法将王家那件屏风压制下去! 第四十九章 绝响 . 王画说道:“不但我的钱不够,可能还需要更多的钱,有可能是三百万钱,有可能是四百万钱。” “好啊!”贺掌柜听了更加眉开眼笑,这次比拼的明是两家店面之间的争夺,实际上关系到两家家族的面子之战。他又补充道:“最好一千万钱,不够,只要小老弟说一下就可以了。” 升级了,变成老弟了。 王画笑了一下,果然有雄厚背景啊,一千万钱,只是手下一个店铺老板,没有犹豫一下,就说了出来。 但工艺品不是用钱就堆出来的。固然因为有了成本,可以使器物变得更加堂皇富丽。但如果堆砌得不好,反过来就会显得浅浮,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象一个暴户,抱着一瓶罗马康帝酒庄产的美杜莎拉当啤酒喝,甚至还在里面加上一点雪碧。 这也是王画敢与王家比拼的本钱之一。虽然王家找来了最好的书法家、画家以及最好的工匠,可因为缺乏一个领导者,有可能不知道主体,虽然制作肯定会精美绝伦,正因为参加的人数众多,思想不可能统一。这个主体不突出,这件器物就会失去灵魂! 至于有了本钱,只是使器物显得豪华,这份豪华正是由这灵魂所组成的。因此只要本钱够了就行,否则有可能因为过多的堆砌珍贵材料,反而将主体思想失去,那么这件器物就是一个失败的产物。 王画又说了:“还有,这件器物比我前几件器物更加庞大,也复杂得多。我想向贵店借助一些帮手。” “那方面的,只要你提出来,我们尽量为你办到。” “不难,我只要几个手艺好的木匠,还有手艺要求更严格的五到十个珠宝工匠,以及十几个雕刻师傅,至于漆器物,我一个人来完成它。” “好,我答应你。”虽然不知道他只是制作一件漆器,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雕刻工匠,贺掌柜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然而下面王画说的话使用他更加莫明其妙。王画又说道:“还有,你帮我寻找一块木料。越粗越好,如果没有,最少也得有两人合围那么粗。长度嘛,最少也达到三丈。木料不一定要豪华的木材,但一定要不容易变形。不一定要紫檀木,红木足矣,真不行,用杉木也可以代替。” 如果王画一定要紫檀木,贺掌柜还真会头痛。紫檀木是中国最名贵的木材之一。生长缓慢,没有千年不得成材,因此有寸檀寸金的说法。而且紫檀木也没有两个人合围这么粗。也许有,可那比一个大唐出了王画这个异类还要更稀罕。 就是红木,这么粗的也不易寻找。 其实红木是一个广义名词,指的热带地区紫檀类树种,并不单指那一类,这中间包括了黄花梨、紫檀、花梨木、酸枝木、乌木、鸡翅木等,全是名贵木材,最前者比紫檀还要珍贵。 不过国人所说的红木大多指的是红酸树,也就是口语的紫榆,可也要五百年方能成材。 至于市场动不动说红木家俱,那更是扯,那有那么多红木给人做家俱? 幸好王画说了杉木可以代替,否则贺掌柜真要为难了。 王画也不是为难自己,这恐怕是自己的收山之作了,因此他更希望这件漆器能够保证时间更长一点,虽然未必能留芳百世,但能够有更多的人欣赏到它。尽管最终的目标还是为了挣钱。 但为什么要这么粗的木材。 看着贺掌柜疑问的眼神,王画说道:“你不用怀疑,这件器物制作成功,将会是绝响。而且也有可能是我最后一件漆器,至少以后我不会再制作漆器出售了。” 什么叫绝响,不但有可能在工艺价值上,也是他最后制作的一件漆器了,收山之作。 听了王画的话,也知道这个少年脾气刚直,不会说着好玩的。贺掌柜心中有些惋惜,但打消了疑问。甚至他还在心中想,这个王画,有如此的才华,自然不可能一辈子埋没在手艺活上面,肯定寻找更远大的前程。这件器具制作成功,他的经济危机,甚至连他家的经济危机都解决了,自然放弃继续制作漆器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王画并没有放弃他所认为的手艺活,只是转移到另一个方面,一个在中国文明史艺术史上占据了重大地位的一个方面去。 王画又想了想说:“我还有言在前,这件器具制作成功后,我会继续将它出售给贵店。贵店不得以对我帮助,打压价格。因此,我有主动出售权,如果贵店所出的价格不让我满意,我可以交给其他店面出售。” 防人之心不可有,害人之心不可无。丑话得说在前面。 贺掌柜苦笑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的小老弟,翰林斋与奇珍轩,这回丢的丑,我们不想重复。如果你不放心,我们签订协议如何?” 说着,吩咐人拿来纸笔,王画也没有虚伪地客气。俩个人将协议签订好后,王画又提了一个要求,说:“还有一点,我不希望有人打扰我,因此我希望你帮助我在郊外找一间安静的房屋,而且我来到洛阳的消息,也不得传播出去。” 这个要求也对了贺掌柜的胃口。这次王画如果制作起来,有可能宝林斋也要投入大笔资金,贺掌柜同样不希望上次氓子巷的事情生。 谈妥了后,贺掌柜才吩咐下人端上酒菜。王画一边吃饭一边还在沉思。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湖的原型,但细节方面还得仔细考虑。看着他沉思的模样,作为一个卖高档工艺品店铺的主管,利润摆在第一位。当然现在他主子颜面更在利润的地位之上。但他本心还是对各种精美工艺品无比的爱好。通过王画提出一系列古怪的要求,贺掌柜心中开始对这件漆器期待起来。 用完了饭后,天色渐渐黑了下去。摇曳的灯光下面,飞着一两丝没有停息的雨丝。街上还有一两个行人,打着雨伞慢悠悠地走过。 但洛阳也安静下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贺掌柜吩咐两个婢女服侍王画洗澡。 开始王画也没有在意。端来了热水,你们得离开吧。可王画看到两个小姑娘还站在哪里,王画刚要开口说话。两个小姑娘开始脱衣服了。眼看两个小姑娘只剩下最后一件亵衣,也就是一个小薄肚兜儿,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料,都能看到里面那两点嫣红。 王画慌忙道:“不能脱。” “为什么?我们不脱衣服,怎么能服侍郎君洗澡?”两个俏生生的小丫头中一个说道。一边说,一边还在继续脱,立即四个雪白的小馒头露了出来。 第五十章 准备 王画也不是柳下惠,可他岁数还小。另外这两个小姑娘是贺家的婢女,有可能与贺掌柜还有什么暧昧的关系。虽然现在大家都是这样,连姬妾、妓妾同样可以送人、转卖,只是正规一点的滕妾要好一点。不过王画还有一点不习惯。 他只好找到贺晨,将他的好意婉绝。 贺掌柜还以为他年幼,腼腆,嘿嘿一乐,将那两个婢女召回。 宝林斋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不到中午就将房屋找好,这是洛阳城三个南门最西面的厚载门外一个农庄。 时光到了二月尾声,春天的气息更加浓厚了,农庄上绿柳开始带着浓浓的绿意,路边还开着各色的小花,让人感到这里充满了勃勃生机。在农庄外有一泓小溪,碧绿的春水向东北而流,贯入城内,融入洛水。 抬头再向东北看去,还可以看到青色的邙山在洛阳东北,象一个壮汉傲然屹立。 农庄并不大,但王画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其实生活了这么多年艰苦的生活,王画很容易满足。 甚至因新雨之后,空气里还散着淡淡的泥腥味,让他感到那一种大自然的味道。 王画拱手道:“这地方很好,多谢贺掌柜了。” 将王画安顿好,到了傍晚时分,贺掌柜带人顺着这条小溪,将一块巨大的木材拖进农庄。这块木材比王画要求得更加粗大,最少有两个半合围那么粗,长度也达到了三四丈。几十个大汉抬着它,还要喊着号子,可见它的重量。 王画看了一个树干,一道道年轮密密麻麻的,还不知道这棵树木生存了几百年。这棵树木砍伐下来,尽管现在洛阳水运达,可从山上运到河边,工程不会亚于王画制作的那一件漆箱。 贺掌柜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小郎,这棵木材行不行?” 毕竟王画最需要的是紫檀与红木,杉木只是其次。 王画说道:“很好,但这样一来。” 他比划了一下这个木材的粗度,也就是高度,都快有自己大半个人高了。他说道:“恐怕成本更高。” “成本好说,只要王小郎将它制作成精品就是。” 王画也是一笑,怎么提起成本了,昨晚不是说过,一千万钱最好,还嫌自己钱花得少,怕器具制作得不精美。 这几大家族现在已经就好象西晋石崇与王恺斗富。只是玩得更隐蔽更高雅一点。 对于他们的心理状态,王画不置是否。但他也想将王家击败。以一人之力,将一个雄厚的家世,在工艺上才学上,彻底地击败。经过了这么多事后,王画对这些世家反感到了极点。他更不管宝林斋的后台是谁,只是将他们作为击败王家的一个势。 世家嘛!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的财力人力不如你们,可在工艺上未必不如! 王画双手抚摸着这块木材,想到。他眼里更充满了自信的神采。 第二天,木匠就召进农庄来。 在王画的指挥下,他们将这根木材下半端削平三分之一。下端的平底留作为器具的托底。这个工程要求不高,只要平整就行。再往上去,就着原来圆形木头的轨迹,留下一小段来,这个工程同样要求也不高,但务必用刨子将它本来的圆形刨得更光滑一点。在这一段,也就是将来器具的最下方是留来做底纹饰的。 然后从这个圆弦形往上去,一直到中间部份,就着木材的圆形,打造成两个平面。下面一个斜面就写铭文的,中间一个直平面是作画的。至于从木材中间以上的部份,王画暂时没有动。 这将是这件器物的灵魂所在----特大型木雕! 漆,在中国历史很古老了。可大多数只是用它来装饰的,粉刷墙壁家俱,至于做工精细一点,就成为了高贵的工艺品,可最终目标还是服务于漆器本身,而漆器本身,无论是屏风、瓶、樽、洗、奁、几、盒、箱等等,最后还是用使用的。也就是无论再高明的漆器,还没有摆脱使用物这一范畴,成为真正一个观赏品。 千万不要认为一个纯观赏品,是一个废物,越是这样,它的身价反而更加昂贵。 而艺术品本身是一通百通的。不一定非要使用漆器,就固定在漆器本身上。比如供奉在日本奈良唐昭提寺的鉴真夹贮漆像,就被日本人视为国宝。这尊漆像,先雕刻木像,再用十层麻衣做漆胎,用黑漆、朱漆做漆灰,再贴上金箔,最后罩漆。这件艺术品,就是结合了木雕与多重漆法制作完成的。 但还没有跳出漆器这一范畴。直到百宝嵌这一工艺出现后,大量优秀的漆器开始出现,有的漆器已经不能用漆器来形容了。比如清乾隆年制作的御制象牙镂雕锦地染色嵌石祝寿图镜连金蟾吐珠金漆木座(汗,好长的名字,有的更长),只是在象牙镜边缘与木座使用了朱漆,其他部份要么绘画,要么牙雕,要么镶金。 在清朝,技术的进步与达,这样的器具带给人的感官还要好一点,如果将它放在唐朝,将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而且王画更加雄心勃勃。就凭这么大的一块木材,制作出来的器具将会有多么庞大? 当年,乾隆花费三年时间,将一块玉料从和田运到北京,又花费八年时间,耗费了十五万个工作日以及一万五千余两白银。终于凿成了高二米多、重达五吨的绝世精品大禹治水图玉山。这是乾隆以大禹自夸,浪费了这么多人力财力,只求一件工艺品。在政治上这种行为不值得夸耀,可在艺术界,这是一件很隆重的盛事。 王画也没有乾隆那么牛的本钱与资源。木材雕刻与玉器琢磨这两个工程的难度也不能相比,但这件漆器一旦制成,也许因为木材的密度,重量稍逊一筹,可在体积上绝对过它的数倍! 就是他请宝林斋请了大量技术人员帮助,这件漆器的完成,耗费的工作日,也颇为可观。当然,一旦制作完成,它有可能使这个世界工艺界为之膛目结舌,售价更是一个天文数字,尽管就是售给宝林斋,他也会因此而从中取得巨大的利润。 这件漆器一旦完成,他也不会再愁开办瓷窑的本钱了。所以他向贺掌柜说,这是他的漆器的收山之作。 其实,这场暗中的竞争,王家有着巨大的优势,也许他们聘请的漆匠比王画手艺还要高,画家比王画的画艺更高,书法家比王画的书法写得更好。但王画见识,整整领先了这个时代一千多年,创新与见识方面,将整个大唐的艺人加在一起也比不是他一个人。 并且对艺术品的美感,他也更是遥遥领先于现在唐人。 究竟是创新见识取胜,还是技术手艺取胜,这还得需要一个漫长的时间,直到两件漆器全部问世,最后才能决晓! 但随着一些工匠的悄悄到来,王画开始动手了! 第五十一章 灵魂 王画选择的雕刻主题人物是他的半个老乡----洛阳缑氏县人陈袆,法名玄奘,也就是世称的唐三藏,唐僧。他在天竺游学十二年,还那烂陀寺,依戒贤之命讲摄大乘论、唯识抉择论。时有师子光讲中、百二论,驳唐三藏之说,唐三藏会和中观、瑜伽二宗作会宗论三千颂破斥之;后又制破恶见论一千六百颂破斥乌荼国小乘论师之破大乘论,因而名震五天竺。 这一年唐四十一岁,想要东返,戒日王闻其名,于曲女城为其作**会,印度十八国王均列席,大小乘僧及婆罗门等七千余人亦到,此即佛教史上著名之曲女城辩论大会。唐被授于论主,称扬大乘,提出论文真唯识量颂,悬于会场门外,经十八日,竟无人**难之。经过这一次大会,十八个国王于会后,返依为唐僧的弟子。 王画正是选择这一段故事进行雕刻的。 这个工程可谓庞大至极,七千多个大和尚,每一个和尚都要雕刻得栩栩如生,何其艰难。这也是为什么王画请贺掌柜请人,请的最多是雕刻师傅的原因。而且雕刻完成后,还要上漆,打上金箔,以及其他工艺,不但更耗人工,成本也会急剧增加。如果不是宝林斋的后台老板与太原王家比拼,凭借王画,可没有这个本钱制作这个漆器。 这才是第一项工程,当然也是主体工程。王画不可能为了制作这件漆器来颂扬佛教。现在的佛教因为武则天的推动,已经成了国家的一个祸根。大批百姓因为贪图寺庙没有税务徭役,进入寺门,给国家收入带来妨碍。这只是其一,因为寺庙增加,许多僧人不法,诱骗穷苦百姓出香火钱,来求富贵平安,这是其二。因此建造寺庙,花费不说,侵吞百姓田地的事时有生,这是其三。 王画从没有认为他想做一个滥好人,但也不想做一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因此,他制作这件漆器的真正意义,并不在于弘扬佛法,而在于唐僧这种为了理想,进取努力这种向上的精神。而这种虚心并且进取努力向上的精神,自唐以后,在中国人身上基本就消失了。到了宋朝以后,国人渐渐变得内敛起来,最后闭关自守。 象唐朝杜审言可以大声说,我的文章赛似屈宋,不管是不是这回事,但这种精神是充满自信的,蓬勃向上的。过了唐朝后,有几个人敢喊出这样的自信之言。有时候那不叫谦虚,纯是虚伪。 这才是他弘扬的主题。 因此,才有了下面两项工程。 第二项工程就是漆画,是多幅连环图画,叙述的是唐僧从凉州出玉门关西行,一直到天竺,然后在天竺闻名遐迩,最后到唐僧归来,唐太宗敕命梁国公房玄龄等文武百官盛大欢迎的场面,这十七年五万里旅程的一些主要故事。 这个工程比不上第一项工程,但因为面积的原因,同样巨大无比。 第三项工程,从这个漆器的一个正面到另一个正面,誊写唐僧撰写的《大唐西域记》。这本书对于印度历史很重要,虽然这个国家创造了悠久的历史文明,可因为不着重历史记载。如果没有这本书,印度的古代历史有可能没有办法重组。就连印度人最骄傲的阿育王故事,也是来自于唐僧这本书的记载。 但这本书共有十二卷,十万余字。这块木材三个直面,面积不小,还不得不用绳头小楷书写,然后采用柘印刻在直面,进行木雕,再打上金粉。 现在贺掌柜终于知道王画说是什么绝响了。他听了两眼黑,七千余人物塑像,十万来字,还加上一百多幅连环图画,行,小郎君,你牛叉。 硬是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难怪要这么大的木材做原料。但这也是好事,如果完美地制作出来,那肯定是绝响! 在另一个侧面,也就是最大的人物雕像唐三藏的正背后,王画将它作为主面,王画开始写下一篇铭文: 法师玄奘,为求正义,跋程几万余里,历漠沙,经绝域,渴露饥风,得西域正经回。君子之道,弗以险畏之,弗以难怯之,弗以窘弃之。道路见狙,信义越明。 太史公幽缧著《史记》,孔子戹陈蔡,作春秋;左丘失明,安于《国语》;孙子膑脚,方论兵法。居高不忘形,居贱不移志,居满知其盈,居损亦知聚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今天下言道德者,入于老、入于佛、入于儒,入者附,出者污。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亦吾师弟子也(唐朝有佛教弟子说老子颜回孔子是佛的三个弟子,孔子是儒童菩萨)。为孔子者,乐其涎亦曰,吾师亦尝师之。实讥而! 吾尝读《论语》三人同行,必有我师。又尝读蜜经,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长嗟叹息之。大道幽远,求以长避以短,弗以难易畏忘,此真理也! 在这篇铭文中王画赞扬了唐三藏不畏艰难困苦的精神,同时也怦击了一些学术界相互排斥的思想。第四段王画采用了韩愈《原道》中一段论点,但韩的文章是尊儒斥佛道,如果用彼之矛对彼之盾,连韩本人也难以自圆其说。王画干脆连儒也一道批驳。反正独步自大,全是错误的。不管你信的什么家,只要不虚心求人之长,补己之短,都是不好的行为。 当然他说得不错,可有没有人听是两回事了。如果知道这个道理,唐玄宗都不会因为满而盈,有安史之乱之祸,到了明清时更不会闭关自守了。 正是这篇短短的铭文,立即将这件漆器从赞扬佛教界这场盛事,演变成另一种意义。这也是王画一直追求的灵魂所在。说得通俗一点,就是这件漆器有了鲜明的主题思想。 但王画想了想,还觉得不满意。于是在这铭文下又写了一道诗。这一次他又无耻地抄袭了一道大作。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当贺掌柜看到这篇铭文与这诗时,再想想这件漆器形成后的样子,过了大半天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最后郑重地躬身施礼,说道:“小郎君,老朽说句内心的想法。小郎,你制作漆器太委曲了。” 虽然知道这件漆器会为自己的主子带来巨大的名声,现在更有了赢得与王家这场暗争的胜面。但一个人的才气到了一定地步,不得不让人仰视。 且不说这诗写得惊艳绝伦,这篇铭文就包括了许多真义,而且这件漆器与这文章这诗歌,所包含的进取精神,更加让人敬重。 到了这时候,贺掌柜在心目中,再也不敢将王画当作了一个少年看待了。 他是后知后觉,象狄仁杰一眼就看出王画,与众不同。当然,如果与普通少年一样,王画那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况且那几十年他还是社会最精英的人士! 第五十二章 站住 王画明白他的想法。可在王画心中却不赞成这种想法。每一个人,无论他是官员还是农民工人商人,都是社会的一个成员,只要他通过自身的努力,取财有道,都值得尊重的。这就象一个人身上的器官一样,也许心脏比手足更重要,那么只爱护心脏就不爱护手足了?每一个成员都是构成社会的一个有机整体之一,离开谁都不行。 就是执法的官吏,让人厌恶,可没有他们清理这个巨大身体的有害细胞,同样也不行。说到酷吏,包拯也算是一个酷吏吧,铁面无私,无论什么人犯了法,照样处置。可为什么百姓还这么拥戴他?但不要象来俊臣那样,什么人都要伤害,那不是卫士白细胞了,而成了癌细胞。 但在这时代,连姓氏都分为三六九等,同样姓王,还成了不同姓,更是分成了高低,更不要说人了。 这个道理太前,没有办法说得通。 王画也没有与他多做解释。 除了这三道工程外,还有一项小一点的工程,那就是底纹,因为传说释迦牟尼和观士音菩萨颇爱莲花,用莲花为座,自此所有寺院里的佛像都是以莲花为宝座。因此王画在另外三面上用了莲花纹。但在他自己书写这篇铭文下面,为了突出它是这件漆器的灵魂所在,王画采用了其他纹饰。 一开始他想用龙纹饰。但怕引起有心人故意曲解,毕竟现在龙是皇家的象征。于是最后选择了松纹饰。虽然龙作为中国的图腾,也更能代表这件漆器的进向上的内涵,可自己的安全还是要排在第一位的。因此王画只好舍而取次。 渐渐宝林斋的动作,开始有人注意到了。 翰林斋这一次动静很大,不但请来了许多工匠,连小李将军的图画也作了出来。但这些工匠指着屏风上的图画,议论纷纷。不能就这一幅画吧,怎样使它变得珍贵起来。于是借用了王画第三件奔马图箱的工艺。比如在人物衣服衮金边,采用镶真实的金丝进去。连桌子上的杯碗都采用真实的和田白玉往里面镶嵌,也就是说,将这些杯碗从屏风上下下来,还是真实的玉杯玉碗,只是变成了迷你版。 就连断裂的山体,众人都在商议使用真实的玛瑙镶嵌。但如何镶嵌进屏风里面,不破坏图画的整体效果,还得要商议。至于屏风图案外的纹饰边角,更是使用了无数的象牙、玉石、云母,甚至连祖母绿都用了上去。 小李将军听着这些工匠的议论,郁闷地离开了。这还是我的画么? 宝林斋这边也请了大批的工匠,一下子都知道了,两家开始打擂台了。这次两家行为恰恰相反。依王家的底蕴,应当行事低调,这才符合王家的内涵。而宝林斋的后台,大多数人不清楚,但少数人还是知道的。他们后台很强硬,行事也象暴户一样。可这次宝林斋却十分低调,从上到下,守口如一。至于这些工匠制作什么漆器,更没有一点口风透露出来。 让人感到不解。 但都知道,不久后,一场好戏就要上演了! 工匠的到来,王画也开始忙碌起来,先一件事,得把平面图画出。严格来说,有两大幅平面图。一幅是画在木材中间的直面上,然后进行漆雕。另一幅是做一个样板,照着这个比例在木材上端进行实体雕刻。不然这么多工匠,你下一刀,我下一刀,最后还不知道雕刻什么样子。 为了使这些工匠有一个更好的参考,王画务必使这幅巨图画得栩栩如生,这可是七千多个人物图案。王画几乎废寝忘食地工作了近十天时间。这才画了一半。 就是王画身体素质好也吃不消了。正好这一天是寒食节,也就是清明节。 本来清明节是清明节,是二十四气节之一。寒食节是寒食节,这是重耳当上国君之后,忘记封赏介之推。可是,介之推和母亲到深山隐居。晋文公与臣子在山中遍寻不获,有人提议放火烧山,介之推是孝子,一定会救母亲出来。可是,大火烧了三日三夜,仍不见介之推。火熄灭后,人们在一棵柳树下现介之推背着母亲的尸体。晋文公非常伤心和懊悔,将二人安葬在柳树下。晋文公将放火烧山的一天,定为寒食节,规定人民禁止用火,寒食一天,以纪念介之推的忠诚。 到了唐朝,将拜祭扫墓的日子定为寒食节。寒食节正确的日子是在冬至后一百零五天,约在清明前后,因此便将清明与寒食合并为一了。 在古代,清明节是一个很隆重的节日。因为要扫墓,“田野道路,士女遍满,皂隶佣丐,皆得父母丘墓。”(柳宗元《与许京兆书》)其实除了新丧之家,大多数人于其出城扫墓,还不如说是踏青。 清明还是乍暖还寒时刻,又要禁火吃冷食,又要禁火吃冷食,怕有些老弱妇孺耐不住寒冷,也为了防止寒食冷餐伤身,于是就定了踏青、郊游、荡秋千,踢足球、打马球、插柳,拔河,斗鸡等户外活动,让大家出来晒晒太阳,活动活动筋骨,增加抵抗力。因此,清明节除了祭祖扫墓之外,还有各项野外健身活动。这就是清明踏青的由来。 王画走出农庄,野外各种野花正开放着最美丽的身姿。更有一些爱俏的小姑娘换下厚厚的冬装,穿上了春裙,在和风暖阳中,显得婀娜多姿。 王画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没有这些纷争,生活在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空气因为没有污染,是那么地清新,天蓝得就象莫泊桑所形容的,象一块巨大的蓝宝石。水碧得更是清彻见底,在明媚的光线照耀下,可以清楚地看到鱼儿在水中游动。 王画也走进了游春的行人中。 正当他欣赏道路两边如诗如画的风景时,忽然听到后边有人喊道:“哎,王画,站着。” 王画先是一机灵,那个认出我了?一想也不对啊。在家乡里,村民喜欢喊他小二,或者王小二。到了外面,因为尊称,喊他王郎君,或者王小郎,至于象陆二狗他们喊阿郎那是过头了。这个直接喊名字,在唐朝好象还没有这个习惯吧。 不过这是一个女童的声音,有些清脆。 他回过头来,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灯火都没有,倒是路两旁有着无数的野花。可那人却不在鲜花处,而让两个黄袍衣袖遮蔽着大半个身影。 也算是一个伊人吧,一张粉脸儿,镶着宝石一样的大眼睛,还梳着双环云堆髻。但这个小美人啊,绝动不能动任何杂念,否则猪狗不如都不能形容。因为这个小美人儿,只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她身前还有两个公公,大概是为了保护她,看到她喊叫,立即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她的脸庞。 王画一看,认识,那天在奇珍轩遇到的临淄王带着的小姑娘。他不知道这个临淄王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但知道他是皇室子弟。 本来王画就不想高调,因此隐居于城外。这一下子碰到皇室的成员,王画拨腿就跑。 “别跑!抓住他。” 一听小姑娘喊叫,如果是那三名凶恶的刺客,也许行人畏惧,还不敢作出什么反应,可王画也是一个半蛋大的孩子。前面立即出现好几个青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王画只好乖乖地走回去,来到这个小姑娘前面,说道:“我说小娘子,我没有招你惹你吧。”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说道:“王画,那为什么我喊你,你要逃走?” 本来小姑娘第一声王画喊出,还没有人注意,可现在许多人停下脚步,看这边生了什么事,听到第二声王画喊出,立即许多人将视线集中在王画身上。 王画看着众人好奇的眼神,心里那个郁闷,比小李将军还要郁闷。 第五十三章 小尾巴 王画来到她身边,两个公公没阻拦。 自己这个小主子认识几个王画?那么一定是传说中的那个少年了,这个少年勇敢耿直,品性良好,也不需要戒备。 王画低声说道:“小娘子,我不是逃走。那个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现在要制作一件更大的漆器,需要安静的环境,因此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打扰我。那个,小娘子,还请你帮助我遮掩一下,好不好?” 明知道她不是公主,就是郡主,但王画装疯卖傻,还是称呼她为小娘子。反正是自己也是一个半大的小孩子,就是看到这两公公,也没有推测这个小姑娘的身份,那个怪罪。 主要王画心里面不想对这些权贵子弟折节下拜。况且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有可能比四凤岁数还要小。另外,王画又说了半真半假的托辞。实际上他不想与这些权贵势力来往密切,越陷越深,最后陷于这场漩涡不能自拨。 小姑娘眨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我为什么要帮助你?” 我也与你无亲无眷的,问这句话也有道理。 王画看着这个小姑娘,头还真有点痛。虽然家中也有三凤四凤,他还带着她们,可因为从小成熟,三凤四凤对他是仰慕尊重,言听计从,还真没有过什么与小孩子沟通的好办法。 他回头看了一下,行人们还围在远处,看着他们。只是因为看到两个公公,没有敢靠近罢了。这事儿得迅解决,不然自己马上身份暴露了。他指着不远处一个小贩说道:“那我给你买一串糖葫芦如何?” 小姑娘问道:“有我家里那些公公做得好吃嘛?” 王画差点噎死,你家?你家不就是皇宫吗?皇宫里的御厨,做出的美食,是这些小贩子能够比较的? 两个公公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对话,吃吃的笑。同时也在打量着王画,传言对这少年都传疯了。两公公也有些好奇,甚至还有人传说他的人才还在张家兄弟之上。 现在看了看,这个小王画人才长得是不错,但论“姿色”,比张家兄弟还是有差距的。可仔细看去,张家兄弟美则美矣,但多了一份女人的脂粉味,这个少年虽然让自家这个小公主弄得有些为难,但神采飞扬,自多了一份刚气。虽然没有传言的那样凶,人才还是不错的。 这就是女主的结果,看男人也要品论长相,例如宋之问的牙齿,就被武则天品论过。换成其他朝代,长相与学问与做官有什么联系?不要说几粒驻牙了。 王画心里有些急了,自己拿什么来堵上她的嘴?美食?钱帛?玩具?如果她非要与她的“家”相比,什么样的东西也不会使她动心的。现在要不是两个公公站在一边,王画都有可能出言对她恫吓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不是这样,等我将这件漆器制作完毕,我送一幅画给你,行不行?” “送我画?还得看好不好,否则我还不要呢。”这个小主儿骄傲地说。 王画头顶上都开始冒火了,他问道:“那你要什么?” “这样吧,你带我去看看那件漆器,究竟是什么样子。” 带你看漆器?那你还不知道我居住的地方。 小姑娘看他不豫,也没有害怕,说道:“如果你不肯,那我就喊人了。” 你这个三八婆!我招你惹你啦,喊人!老子是x你了,还是o你了。王画现在真让这个小丫头片子气坏了,心中都恶毒地骂了起来,连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也忘记了。确实这个小孩子的智商远非常人相比,如果王画知道她准确的身份,也许态度会改观一下。但看到四周越聚越多的行人,王画只得答应下来。可隐约间感觉到将这个小姑娘带回去,以后的麻烦会更多,而且离他想过一个世外桃源的生活,也更遥远了。 可没有办法,只好头边带路,走得很快,让小丫头片子在后面连叫:“你走得那么快,干嘛!” 不过两个公公都十分配合,向两边的行人怒瞪一眼,有一些好奇的行人看到他们这一神情,本来想跟随而去,没胆量了。王画又带着他们兜了几个圈子,看到后面没有其他的尾巴,才将他们带到农庄。 进入农庄之前,王画再一次从怀里乘小丫头不注意的时候,拿出几锭银子,递到两个公公身上,说道:“小子现在制作这件漆器工程很庞大,不敢分心。可外面有许多夸大的谣传,因此小子不得不掩蔽一点儿,减少一下麻烦。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还望两位内侍笑纳。” 一个公公笑咪咪地说:“王小郎,放心,今天杂家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希望如此吧,王画惴惴不安地带着他们进了农庄。 第一眼就看到那根巨大的木材,放在几个木架上。现在这根木材下半部的几个面全部刨好,正围着十几个工人操作。翰林斋制作的那个屏风因为可以分开制作,然后组合在一起。因此可以多人操作。 王画制作的这件漆器,却不可以分开的,可是它体积庞大,放在哪里,若大的一间客厅,整好长度与客厅相差无几,也好同时进行多人操作。现在还没有成形,两个公公还不知道制作什么。可看到它巨大的体积,也啧啧称奇。 在墙壁处,就是王画那幅巨画了。 看到这一卷图画,不管画功有多好,可上面那么多大和尚,每一个和尚神态都不一样,小姑娘高兴地跑过去欣赏起来。过了一会儿问道:“王画,你要做和尚?” 王画今天真给这个小尾巴气坏了,他心里想道,我要做和尚,我看你还想做道士呢。还真让他骂对了,以后这个小姑娘不但做了道士,而且还是天下最有权势的道士,不知道有多少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以求一见。 但这话不能说出来,他只好耐心解释道:“这幅画与制作的这件漆器有关。” 小丫头片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在这幅巨画面前,转过来转过去。最后说道:“你不是要送我一幅画吗?这幅画我看中了,送给我吧。” 姑奶奶,这幅画不说还没有完成,就是完成了,是我花了多少天功夫才画完的。现在所有雕匠全等着这幅画完稿开工,送给你?王画修养再好,也要暴走了。他略有些愠怒地说:“这个不行,我们现在这么多人,还等着它开工呢。如果你想要,等我将这件漆器制作完成后,再送给你不迟。” 小丫头片子不乐意了,她一叉腰说道:“难道你不听我的命令。” 王画终于恼怒了,脸上肃然,说道:“小娘子,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尊贵的身份。但三军可以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如果阁下强夺,我就是宁愿将它毁去,也不会将它送给你,来求谄媚之举!” 王画严厉地声音,将小姑娘吓了一大跳,她“哇啦”一声,大哭起来。 第五十四章 难缠 其实小姑娘也没有王画所想的那么坏,只能说是精灵古怪。当然了,之所以有了王画这种逆反的心理,主要他这段时间,从家乡到洛阳,看到了许多世家对他不友好的行为。还有,他不想暴露自己,但这小姑娘逼得他将自己居所暴露出来,这让他很反感。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想法,两个公公一听他的话,眼里都出现了愠色。虽然知道你清高,不将权贵当作一回事,可我们小主子还是一个小孩子,比你还小上好几岁。你说这大道理她能懂吗?又干嘛这么凶。 王画也让小姑娘的泪水华丽丽地打败了。他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状,说道:“算了,这幅画眼下真不能送给你。不然我再给你画一幅画如何?” 一听王画有商议的余地,小姑娘停止哭泣,说道:“那不行,我要你为我制作一件漆奁。” 这也不是菜市场,还来个讨价还价,不是,是坐地涨价。王画一听直摇头。刚才那两个公公神情他也看到,不过王画并没有担心,不是连武则天都赞扬自己风骨好吗,反正我也不知道她身份,如果凭借两个公公陪着她,要什么就有什么,我还要人格我么?他坚决地说道:“小娘子,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不是看你年龄小,就是求我,我还要看人品,否则一个字,我也不会送。” 小姑娘还小,也许不知天高地厚。可两个公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这个小花花脾气那是很臭,明知道狄相国的身份,还让他吹笛子。从这一点来说,整个大唐独此一家,别无二店。这也不这个小花花运气好,如果是别的官员,就凭这一点,他就要倒大霉了。 他们拽了小姑娘的衣袖,一个公公低声在她耳边说:“小公主,依奴婢(非奴才也)之见,算了吧。” 小姑娘想了想,还有些不服气。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王画也想将她早点打走,现在笔墨纸砚现成的。实际上这时候用纸还是一件奢侈的事,许多文人还在继续使用竹简。连有了官员因为穷困,上禀朝廷奏折,都用竹简书写。 王画画了一幅吹笛牧牛图,上面一个牧童骑在牛背上,双手拿着一个竹笛放在嘴下边,背景是一片杏林,树林里的杏子树开着星星点点的杏花。这回王画使用了写意的手法,线条简洁,不过他的画功在哪里,这幅画画得也十分传神。大约看到王画作画时间短,小姑娘似乎还有点不满意。 王画摇了摇头,又写下一行小诗: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小姑娘皱了皱鼻子说道:“今天没有下雨,为什么雨纷纷?” “那么你有没有读过这诗,金天方肃杀,白露始专征。王师非乐战,之子慎佳兵。雄图竟中夭,边风扫北平。莫卖卢龙塞,归邀麟阁名。” “读过,陈参军写的《送著作郎崔融等从梁王东征》。” 这是陈子昂写的,但在陈子昂的诗歌中,远没有他的《登幽州台歌》与《送魏大从军》有名气。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读过许多诗歌。 王画又问道:“那么朝廷有没有商议过不要卢龙塞?” 见到小姑娘摇头,王画又说道:“诗歌,可以作一些比喻。经如形容瀑布,可以用飞流直下三千尺,那么真有三千尺那么高吗?就象这诗,未必非要清明下雨才可以写出来,也许去年,也许前年下雨。” “那个飞流直下三千尺是什么诗?” 王画挠了挠头,自己只顾得说,居然忘记这是小白同志写的,现在他还没有出世。他只好答道:“好,这诗我也可以告诉你,但以后不要与我捣蛋了。” 小姑娘嘴撇了撇,可没有反驳。大概也想听到这个华丽的句子,是来自那诗的。 王画读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挂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小姑娘拍了拍手说:“这才是好诗,那象这画上的诗,雨纷纷自然在清明时节了,行人也在路上了,有了何字又何必借问?还不如改成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不行,得重新给我画幅画。” 这是什么道理?但杜牧这小诗,是有人认为有一些诟病,尽管它流传天下,意境凄美,韵味悠远。 这个小姑娘明显是在“敲诈勒索”。王画是看出来了,如果依了她,说不定下幅画还不满意,又再来一幅。自己也不要做事了,每天就帮她画画吧。于是他说道:“小娘子,其实这诗很好玩的。你听我念,清明节,雨纷纷。路上人,欲断魂。问酒家,何处有?牧童指,杏花村。” “咦,是有点好玩。”小姑娘好奇地看着这诗,经王画这一改,又成了一三言诗。 “喏,还有,你听好了,清明时节,行人断魂。酒家何处?指杏花村。” 这回又变成了一四言诗。 “还有,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这又变成了一小令。不过小令传自五代,这时候还没有出现。但不妨碍小姑娘对语言的欣赏能力。 终于看到小姑娘眼里冒出小星星,王画才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只帮你作一幅画。如果这幅画不满意的话,我只好为你再作一幅,但这幅画你可不能要了。” 老子不信邪了,一个小丫头,我都对付不了。 小姑娘用嘴咬了手指头,想了半天说道:“好,这一次算放过你啦。” 王画松了一口气。只是将他们一行人送到门口处,其中一个年长的公公突然弯下腰,向他说道:“王小郎,刚才我家小娘子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小郎愿谅。” “无妨,不过我这个人性格喜静,不喜欢与外人交往。还有现在也要制作漆器,因此,我刚才态度也不好,敬请两位内侍谅解。” 人家说得客气,王画同样也客气。但不明白了,自己是一个无名之辈,为什么突然这个公公对自己态度如此尊敬? 不但他不明白,岁数稍微小一点的公公也不明白,在回去的路上,他悄悄向年长的公公问道:“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客气?” 王画向他们小主子火,两个公公还十分生气。后来既然作了画,气也就消了。而且王画对他们也十分尊敬。唐朝对太监称呼还是为公公,可王画别出心裁,称了一个内侍,一开始两个人还一愣神,后来会意,也感到受用。但也不能至于让他们向王画折节,前倨后恭。 “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那个人写出刚才那两诗?” 这个小太监摇了摇头。 “那么这两诗如何?” “很好啊。” “那就是了,这个王画岁数虽然很小,可每一诗出来,都让人感到惊艳。现在我们都亲眼所见了,更应当知道此言非虚。而且皇上对他还十分关注。不要看他眼下这等处境,如果他开窃的话,迹只是指日可待。再看我们家郡主,虽然身份尊贵,可实际情况你也知道的。” 听到这里,小太监有些黯然。他们服侍这位小主子,自然主贵仆尊,主贱仆鄙。但眼下看来,光景比以前好一点,但还是不太好。只是小主子岁数还小,不明白罢了。 老公公语重意长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他是没有什么,可将来一旦迹呢?如果我们现在得罪了他,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学学娄相公吧。” 第五十五章 未来之主 王画看着他们离开了,微叹了一口气。现在只希望这个麻烦的小姑娘,能够理解他的苦衷,以后不要再打扰他,还有,也不要将他住在这里的事张扬出去。 不过指望一个几岁大的小孩子理解他的苦衷,这个希望多么缈茫。 但王画留上了心。 他还记得那天她与她的哥哥一道卖下他的漆奁。他哥哥叫什么临淄王的。反正现在唐朝王太多了,有武姓的王,还有李姓的王。虽然让武则天杀了一批又一批,李姓的皇室弟子,还有不少生存下来。 于是悄悄打听了一下这个临淄王。 也不用打听了,一听到他的名字,王画就知道这对兄妹的来历。这个临淄王名字叫李隆基,也就是后来的唐玄宗。王画苦笑了一下,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怎么偏巧就遇到了这对兄妹? 再对照一下年龄,这个小姑娘不用说,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真公主了,只是现在恐怕还是一位郡主。她是在唐朝历史最有影响力的第三位公主,第一是太平,第二是安乐,第三就是这个玉真,还排在房玄龄那个不争气的儿媳妇,李世民的爱女高阳之上。 她一生最传奇的事,第一就是与王维、李白的三角恋,第二就是八仙中的张果老拒婚。 因为关系到李白王维,对这段历史王画做过一些关注。其实与李白的关系,是后人虚构来的。第一种说法是李白在四川就遇到了玉真,那时候李白还没有名气。甚至还算一个逃户(他父亲李客是从西域流窜回来的,身份不明,种族不明),就是唐朝公主再随便,也不能随便到这地步。况且玉真没有事跑到四川那么远的地方干嘛,除非李白明一架飞机,让她从长安飞到四川去,再捧着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浪漫得让玉真晕。这一种说法就象玉真晚年呆在王屋山也因为李白写了一相看不厌,唯有敬亭山,改成了从河南王屋山变成了安徽敬亭山一样,还说李白看敬亭山是假,看玉真不厌是真。胡扯八道! 第二种说法,就是李白三十一岁时来到长安,还写了诗给“卫尉张卿”,这回都是呆在玉真的别馆。但与玉真一点牵扯也没有,如果有的话,不可能过了十年后才推荐李白。 第三种说法,是四十二岁的李白与五十一岁的玉真,终于见面了。会不会有黄昏恋,可能性也不大。不然以玉真公主跟哥哥的关系,她的情人兼当时名满天下的大诗人(李白这时候已经很有名气),即便当不了玄宗的政治秘书或者办公厅主任,给个地位崇高、待遇丰厚的闲职还是可能的,但是玄宗没有给,而是出了点钱把他打法了。从这点看,李白应该跟玉真没有特别深厚的交情。 但李白很仰慕玉真公主。他还写过一诗: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 弄电不辍手,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可这诗也有其他两种说法,一是李白好道,玉真修道,因此写了这诗。第二个说法就是玉真本身的原因了。这个公主很有才气,现在也证明了,这蛋大的小丫头片子,都让人头痛了,况且长大以后。正因为她得宠,又有了一些才气,经常用在别院里举办一些文艺沙龙,与王维李白高适等著名诗人都有来往,还因为修道,与道教界的司马承桢元丹丘也有一些密切的往来。所以一些文人登门求于其门下,以图她向唐玄宗推荐使自己迹。李白的诗正是因为迎合这种大势的。只不过他写得更含蓄高雅一点。 除了这诗外,李白还写了其他几尤关玉真的诗,于是以讹传讹,成了这桩唐朝有名的李白桃色绯闻。 但玉真确实与王维有可能有这种暧昧关系。王维出身比李白好得多了。当时王维参加科考前,就已经在宁王、岐王(都是玄宗的兄弟)府中出入。可为什么在科考前,岐王让王维到玉真府上,难道他的面子不够大?但饮宴过后,王维如愿以偿高中。还有一个例子,王维请孟浩然来长安,为什么唐玄宗来了孟浩然要躲在床下?再者,玄宗为什么到王维家去串门?还来的这样突然。就算皇帝到大臣府上去,一般也是前呼后拥,早有太监之类的前去通知准备,大臣早就恭迎在大门外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皇帝倒像是学生公寓里查宿舍卫生的,说来就来?所以推测,王维此段时间定是常住在玉真公主居处。可能这天正好公主不在,出去玩了,老孟乡下佬一个,想开开眼界,看看公主住处什么样儿。王维就私自请了他来,所以皇帝一来,他才吓得朝床底下钻。正因为是在玉真公主的住处,以玄宗的兄妹情深,肯定不时来看看,玄宗兄妹间亲密得很,一切礼仪从简,也并不会事先传报什么的,故而才有这档子事。 至于张果,也就是民间传说中的张果老。这个人来历古怪。在历史只传下李橙向他学过星命之学,并把两个人的问答记载下来,合称李憕问答》,内容包括《先天心法》、《后天口诀》、《至宝论》、《分金论》。当时张果来到长安时,还很年轻,自称出生在尧帝时代。当然,如果真有张果老,他得道成仙,从远古活到唐朝是理所当然的。将李隆基唬得一愣一愣的,于是亲自要求将玉真下嫁给他。 张果一听,吓得跑得没影了,找也没找到。 有可能他真是神仙,毕竟王画自己都是莫明其妙来到这个世界。有可能是神棍,怕拆穿原形,还有当时玉真奔四十,张果嫌她色衰。最后这桩亲事没有结成。 让王画反感的不是她的生活绯闻,毕竟一个女子,虽然修道,不可能断掉所有七情六欲。主要她生活还奢侈。加上小姑娘今天所表现出来的种种,王画脑海里的应象更加恶劣了。 以至他都忘记了玉真身上生的另一件事。自从李隆基的老子唐睿宗被武则天逼下台后,老武大姐对这个儿子十分不放心。于是她的婢女团儿,诬陷睿宗的太子的刘皇后和德妃,说她们经常半夜三更在屋子里做咒蛊,诅咒武则天,武则天就派人将太子的后妃杀死在后宫,然后抛尸。德妃就是李隆基兄妹的亲生母亲。 因此,那天看到王画那件漆奁上有些凄怆的宫女图,小丫头说想起妈妈。 虽然武则天十分喜欢李隆基,但这时李氏地位稍转好一点,况且继承人是李显,而不是李隆基的父亲李旦,李隆基还是立即将她的嘴巴捂上。连她的贴身太监,都害怕王画的迹,影响到玉真的安全。 加上后来的武韦之乱,使得玉真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看寒了心,所以才要修道出家。 同样对李隆基王画也没有好感。早期李隆基还行。后来扒灰不说,差一点将唐朝弄亡了。 但事情不是他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小丫头还是一个孩子,得了好东西,总想把它拿出来与人分享。 这一天,春天正是浓烈的时候。少年时的李隆基才气过人,与一群学子以及一些不得势的官员来到邙山上踏青,吟诗,不管是真好,还是假好吧,相互都奉承几句。 小丫头看不习惯了,她终于按捺不住,将王画那两诗念了出来。甚至还把这《清明》变异而来的三言四言五言以及小令全读了出来。这两诗,一胜在意境,一胜在气势,这两诗各有千秋,将一干诗人震得两眼花。 于是追问是谁写的。 虽然是小丫头吟出的,可没有会相信是她作的。 小丫头支支吾吾地没有回答。虽然没有到完全懂事的时候,可也知道王画再三说过不要让人打扰,说出来恐怕不好。自己毕竟受了人家的好处。 李隆基狐疑地问道:“到底是谁?” 小丫头趴在他耳边说道:“就是那天卖漆奁的小孩子。” 李隆基听了笑出声来,人家是小孩子?比你还大上好几岁呢。但一会惊喜道:“你在哪里碰到他的?” 这个小家伙(他也忘记了自己比人家只大上一岁)整是一个神龙见不尾,狄仁杰在偃师遇到他后,就没有找到人。来到洛阳后显了一下身后,又象是从人间蒸了一样。 “他在南城门外一个农庄里,正在制作一件漆器。” “好,你带我去见他。” “不行啊,他说过不愿外人打扰他。” “那有这个话。”李隆基牵着她的手就往回走。现在再找不到,说不定那一天又不见了。 第五十六章 冷淡 他们这一走,后面也跟了几个人。 第一人很有名气,不过现在名气还稍微小一点。那就是贺知章。 这个人有四样东西很闻名,第一样东西,就是才气。诗写得好,文章做得好。最主要他才思就从没有断过,给他五张纸,他能写出五张纸内容的文章,给他十张纸,能写出十张纸的文章,决不拖泥带水。如果放在现在,绝对是一流的网文写手。第二就是清淡,魏晋人士经常干,但在唐朝几乎失传了,但这成了贺知章的独门绝学。这与吹牛不一样,要淡笑风生、宁静致远、引经据典,还要使听众心情气静,如坐春风。宰相陆象先说:“这两天没有听贺知章清淡,我又变得庸俗了。”将一个堂堂宰相都唬得不知东西南北。第三就是喝酒,饮中八仙嘛。第四就是书法。 少年的李隆基还是雄心大志的,也经常与一些文人雅士来往。不过因为朝政,与他交往的层次不算很高,就是有一些官员在里面,都是不得志的官员。他与贺知章关系很好。而且贺知章本身也风流倜傥,很招人喜欢。 今天游春,贺知章就是其中一个。 特别是听到日照香炉生紫烟一诗,不但大气,还有点仙气。现在大贺(才三十来岁)一听就喜欢了。加上他本人不拘小节,不管李隆基兄妹离去时,是有意不想招摇的,还是跟来了。 第二个人名气也不小,那就是老杜同志。虽然他自称才华胜过屈原宋玉,本身就是那种不得志官员行列,所以今天在名列其中。可一听这两小诗,嗯,有那么一点味道,比我写的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种后生值得我去点拨一下。他比贺知章更不顾小节了,跟上去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第三个人是刘幽求,现在小刘同志还是白身,准备今年参加科考。这个人也有一些才学,进入洛阳后,无意中碰到了李隆基,李隆基对他十分赏识,两个人交往过一两次。 当然从自身来说,他也希望这位深得武则天喜欢的世子,对他推荐。现在看到李隆基离开了,正犹豫不决,是不是要跟上去,看到老杜与大贺两位好同志跟上去,也跟了过来。 李隆看了看这三个人,与几大世家并没有关系,也没有吭声。随他们去了。 于是一行五人,还有李隆基身边的几个太监,下了邙山,从上京门入城,再从厚载门出城。实际上王画所居住的农庄离西市场更近一点,洛阳的西市就在厚载门旁边,皇宫的西南方向,南市却在东南方向。不过出了城,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候天气都临近四月了。 若大的漆器早就正式开工。 这一次漆器上方,也就是七千僧侣像,属于硬雕技术,王画也会,但比起软雕来,稍差一点。因此王画主动放手,让这些技工操作,他只是在旁边做一下指导。 虽然都是前来接受宝林斋的聘请,协助王画的,可是王画的态度很和蔼,这些技工没有感到拘束。通过交谈,王画觉这些技工大多来自扬州。 唐朝的都城,西都长安,东都洛阳,可还有其他两个陪都,北都太原,南都江陵。但扬州设为大都督府后,大运河水运的便利,加上南方人的精巧,很快扬州就成为唐朝的重要经济中心。到了安史之乱后,已经成为扬一益二,也就是说唐朝第一城市是扬州,第二城市是成都。虽然长安洛阳是都城,可论繁华程度,与前二者远远不及。 王画想到这里,抬头看着南方,若有所思。 但不论他有什么样的打算,还得有一样重要的东西,需要他去争取,就是启动的资金。 他说了声:“干活吧。” 硬雕交给了这些技工,可一百多幅漆画,还有十万来字的《大唐西域记》还需要他亲自作画书写。也就是说,这件漆器到了今天,才是小菜坛子,才开了一个头。 正在这时候,王画看到那个玉真小丫头片子,探头探脑地从门外伸进头来。 王画气得将小刀子往地上一扔,说道:“你进来吧。” 小丫头有些害怕。这个小孩子一点也不好玩,上次态度那么凶。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王画看她这种神情,气不得笑不得。但这回不是小尾巴了,整成了一个大尾巴,“哗啦”一下,小丫头身体往旁边一让,走进来好几个人。 王画认识,只好行礼:“臣参见世子。” 但态度很冷淡,我也不想做官,管你以后是不是皇帝,无欲则钢。 这时候李隆基与晚年李隆基还是两回事,并没有怪罪。也怪罪不起来,现在李氏弟子朝不保夕,就是他们是武则天的亲生后代又如何,杀起来更狠。但他在心中还产生一种想法,认为王画受了两大世家的一些打压,因此对权贵不是很喜欢。也许他将自己也划到权贵弟子范畴一内。 还了一礼后,为王画引荐贺知章三人。 听到贺知章这个名字,王画态度立即变得恭敬起来。那是唐朝有名的大诗人,不恭敬不行。 这让李隆基开始郁闷起来了,我好歹还是一个世子,深得皇帝奶奶欢心,你不能对我的态度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太常博士吧? 但这时候贺知章,已经顾不得王画什么态度了。他一下扑在王画所书写的铭文上。 倒是老杜好奇地打量着他,那个刘幽求现在根本没有迹,站在哪里,还略有些手足无措。 王画刚准备吩咐上茶。不管怎么说,这几个人可不是玉真这个小丫头片子,有的为官,有的将来还是朝中大官,更不说李隆基这个未来之主了。总得要招待。 但贺知章已经将王画的手拽着,急切地问道:“这个字是谁写的?” 王画还有些不理解,答道:“是我写的,有什么不对嘛?” “能否再为我写一次?”贺知章说完后,弯下腰,身体几乎伏到地上了,施了这么一个大礼! 也知道王画字写得好,画也不错,还有诗,制作漆器,李隆基亲自说的四好吗。可贺知章是什么人,他最拿手的四样东西中就有书法。别看他官做得小,做官也没有本事,后来唐玄宗对他十分优厚,可还没有让他做主事的官。可他在唐朝文人中名声很大,与包隔、张若虚、张旭共称为吴门四士,也就是江南四个最有学问的人。有的人专用最后的纸笺,求他书写,每纸不过数十字,但每个得到的人,都将它视为宝贝。 在书法的造诣上,他丝毫不亚于王家聘请的薛稷,只是没有薛稷的出身好罢了。 能让这个书法大家折节下拜到如此地步,那是什么字! 李隆基几个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那篇铭文上面了。 那篇铭文,还有那幅巨图,都用夹板夹在墙壁上,还没有浮刻到木材上,因此一目了然。 只是几个人看了后,觉得很奇怪。真的,这个字写得太奇怪了。 第五十七章 新隶 应当来说,连小丫头都认出这是隶书。但王画这隶书真是很古怪。 隶书起于秦朝,县吏程邈因事关进监狱里,呆在监狱里没有事做,于是就想篆书书写繁杂,于是参照了民间的简便书写字体,使大小篆变圆为方,所以叫隶书。但这时还参杂着大量的篆书形态。直到汉朝,才真正将它扬光大,可到了东汉末期,从成熟阶段进化得更加方整,可这使得书体齐整有余,灵活不足。 加上楷书的兴起,渐渐被楷书所替代。但一直到唐朝,人们还以称楷书也为隶书,只是为了区别,称隶书为八分体。就是在这段没落时期,还有许多隶书大家出现,例如贺知章,除了草书最拿手外,就是隶书。但最有名的是唐代韩择木与元代赵孟頫淆,而且他们也力求突破汉法,加入楷书,以求写出新意。可没有成功,更没有写出汉代隶书那种高古灵动的神采。 直到清代,因为金石考据之风日炽,使出土的金石碑铭渐多,终于在书法界掀起了第二次隶书革命浪潮。各大名家纷纷涌出。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金农、邓石如、伊秉绶、何绍基、赵之谦等人。 因为这件漆器主题深重,所以王画在这篇铭文上放弃了草书与楷书,而采用了他善长的另一个人的书法,也就是金农的隶书,撰写了这篇铭文。 金农的书法,有人称为漆书,十分古拙厚重。这种书体是王画前世临摹的第四多的书法,也正合乎这件漆器的本意。而且王画为了刻意地突出这种古拙,采用金农《昔耶之庐记墨说》这个中堂里的笔意手法。 对王画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但对于唐朝这些人来说,就是很令人惊诧了。唐朝的隶书师程东汉成熟的隶书体,字形由原来的长方形变成了横势的扁方形,笔势也由篆书的向内收敛变为向外开张。但王画再次将它变回长方形,而且也刻意地因为显得古拙将隶书最特有的特点,笔锋锋利向内收敛起来。 也许一个外行人看到后,还会说,这写的什么字,甚至还会不屑一顾。然而到了贺知章这样的大家眼里,自然看出这种书法的妙用。 因为对这个诗人的尊重,王画并没有拒绝。他拿来纸墨,但他没有写铭文上的金体,而是又写了另一种书法,这是模仿清朝书法家郑汝器的隶书。当然王画可没有本事写出他那种线条流美、点画飘逸凝重的特点。毕竟这种字迹他前世临摹得很少。因为王画的功底在哪里,这行字写得同样也如同流水赴壑,瑞云飞空一般。 同样放在贺知章与老杜眼里,一眼就看穿了这种隶书又与唐人隶书不同,里面参杂了一些草书的书意。因此灵动活泼。 老杜与贺知章相视了一眼,不敢说,我今天特地前来点拨你了。 吓得,写得好坏不说,这是跳出了前人的窠巢,就凭这等智慧,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况且王画才十三岁。 其实王画也知道贺知章写得一手好字,今天他特地写出几种字体,希望能够让他明悟一下,以后能写出更好的字来。倒与卖弄无关。 王画接着又写了一行字,这回又换了一种书体,这时临摹王时敏的隶书,吴伟业曾将王的书法鼓吹为古今第一。这个都未必,但王的书法确实写得极其优美雅正,特别是隶书。而且这种隶书对贺知章也大有参考,因为里面参考的是楷书真义,与现在唐朝隶书大家隶书书法相差不大,但同样,他也跳出隶书那种扁方形框架结构,以长方形为主。乍看起来就象楷书一样。 同样,这一行字,也给了几个人一些有益的思考。 王画又开始写第三行字,这回又换成了扬州八怪中的高凤翰,这种书体似隶似篆,然而看似工整古朴中,又带着一丝行草的运笔味道,因此古而不拙,反而显得圆劲灵动。与金体刻意求那种拙气,恰恰相反。 又到了第四行字,这回字体以汉八分杂入楷行草,风格立即变得劲峭起来。这正是郑板桥的六分半隶书体。 写完了这四行字,王画才停下笔来,向几个人说道:“请指教。” 几个人看着老杜同志,你不是说自己才华胜过屈宋吗,你来指教吧。 老杜抹了一下他下额上的一缕美髯,干咳了两声,也许外行人看到这些字也许秀媚不足,可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这些字那个份量太重了。特别是这些字形,他闻所未闻,真不敢作评价了。 但老杜脑子很好使,他脑袋瓜子一转,将话题转移到旁边去了。他指了指这篇铭文,小心地问道:“王小郎,为什么我看到你几篇铭文,都采用古文形式,有这样的才华,为什么不用骈文。” 王画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让他们落座,毕竟贺杜二人,让他尊重,这个李隆基未必有好感,可是未来之主,在奇珍轩也没有仗势欺压,购买他的漆奁出手很公道。 然后又说道:“请用茶。” 茶道在唐朝十分盛行,对茶道王画同样造诣颇深,不过他纯当一件雅事看待茶道的。毕竟太麻烦了。 但因为今天来的客人比较尊贵,王画不得不再次演绎了一下。 先将一把新茶从茶仓,也就是装茶叶的筒子用茶夹拿出来,放在碟子中。这道程序叫鉴赏香茗,按照礼节还要向客人介绍茶叶的特点。但王画这样做了,就算对得起这几位,更不要说让他介绍了。王画直接略去。接下来,是孟臣淋霖,也就是用开水浇壶身。完了就是乌龙入海,把茶叶放进壶中。然后是悬壶高冲,向壶中注入开水,直到壶口水满为止。 这还没有完,还要刮去壶口泡沫,叫春风拂面。接下来将壶中水倒进茶海里,也就是一个大杯子。以此洗去茶叶浮尘,这叫熏洗仙颜。然后王画动作敏捷地将茶杯放在茶船里,也就是放茶杯的大盘子。再用第一泡的茶水烫杯,这叫若琛出谷。然后再次将壶内注满沸水,这叫玉液回壶。又将茶壶沿着桌子上的茶船,刮去壶底之水。这叫游山玩水。 李隆基还要好一点。可怜小刘同志眼巴巴地看着王画眼花缭乱的动作,心想,这喝一口茶也太难了吧。 其实这与弹奏古琴焚香净身一样,是一个净心的过程,只有通过这些悠美安祥的动作,使得饮者心宁静下来,这样才可以享受到茶叶的那种香味。 不过就要快喝上嘴了。为每一杯开始斟茶,象关公巡城一样,所以叫关公巡城。因为这个壶小,杯小,记住了,口中渴了,千万不要喝这种功夫茶道,那么会使你越来越渴,最后能气得一脚将茶桌掀翻了。 这还没有完,因为壶太小,不可能每一个茶杯都是满了,先将茶杯里斟上茶水,估模着茶壶里还剩下多少茶水,将茶水一点一滴地分在茶杯里,这叫韩信点兵。直到此时,王画将茶垫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以长幼尊卑敬待客人,这叫敬奉香茗。这时候客人才可以从茶海里将茶杯拿出来,品尝茶汤,这叫品香审韵。 后面还有高冲低筛,若琛复浴,重酌妙香,再识香韵,三斟流霞几道手续。那是就二茶与三茶汤的。 不过那是后面的事,到这时候大家可以喝茶谈心了。 但王画一系列动作,让几个人再次感到震撼。也许说起来动作简单,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动作绝对没有王画这么悠雅,从一开始的鉴赏香茗开始,王画的动作就象一只精灵在舞蹈,虽然王画身上穿着粗布衣衫,可这几个人再看去,却似乎在这少年身上看到了一丝高贵无比的气质。 王画直才开口回答老杜的疑问。实际上那一天王束如果心平气和地询问,王画也不会反击,甚至也向他解释。 但他在没有回答之前,却叹了一口气。 第五十八章 境界 ps:我没有解释请楚,愿谅一下。唐朝百姓对皇室成员甚至皇上本人,自称是臣,对大臣自称为某、仆与我,太监见主子自称为奴婢。至于王画的茶道是后来成熟的茶道,与唐朝主流茶道不同,茶道也分多少种,不一定在主流茶道。就连什么茶配什么茶道也有讲究。甚至是水与茶具火工等。后面将会进一步介绍。除了茶道,还有其他高雅的东西,小花花将会慢慢玩出来。 那怕不看世界杯,这个承诺也会实现。下边即将进入本书第一个小**。 这个问题涉及到面太广,说起来就是古文改革。其实王勃等人很早就提出来了,可他们自己还是使用骈文,直到韩愈柳宗元,这场浩大的文坛改革盛事才正式拉开,当时韩柳二人在唐朝文坛上有着巨大的影响,同时还有李翱、李汉等学生帮他们鼓吹。就是这样,还遭到了许多世人的嘲笑与非难。就是到了宋朝,还继续有人对古文非难,曾巩在他的文章《赠黎安二生序》,还刻意讲述此事。 其实王画在翰林斋与王束之争的事情传开后,还是有人赞同王束的看法。也许王画的诗写得很好,但这种文章却不是很好,尽管它主题明确,论断清晰。 但就是这样,韩柳二人并没有将这场风气扭转过来。直到唐末,皮日休、陆龟蒙、罗隐等人也用古文体陆续地写了一些文章,但他们影响力不大了。于是到了五代,骈文再度盛起。前蜀牛希济在他的《文章论》中曾提出:当时文章“忘于教化之道,以妖艳为胜”。 到了宋初,王禹偁、柳开又开始提倡古文,可二人孤军奋战,效果很不理想。特别是到了宋真宗时,杨亿与刘筠为,追求声律骈丽的形式主义思潮,席卷了当时文坛。再后又出来石介,才开始批评杨亿这种缀月弄花之风,可石介本身的成就以及地位,注定了效果同样也不会理想。 直到另一个文坛宗师欧阳修,凭借政治地位以及在文坛上的影响,又拉开古文改革的号角,不但他一人,还有他的同辈苏洵,学生苏轼、苏辙、王安石、曾巩,苏轼门下又有黄庭坚、陈师道、张耒、秦观、晁补之等人,都是古文能手,这才使古文运动达到波澜壮阔的地步。后面还有明代宋濂、唐顺之、王慎中、归有光等人以及清代桐城派、阳湖派大家们的努力,才正式使得人们承认古文因为其实用性,地位高于骈文。 这是多少年的努力,而且这中间韩苏等人无一不是中国历史上文坛巨匠! 可王画是什么人,别以为他得到了武则天的两句夸奖,可骨子里却是一个没有名没有地位,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想起古文运动,干脆想把唐朝带进**得了。 但王画没有直接从批评骈文开始,他问了一句:“各位使君,可否记得小子制作的那三件漆箱。” 老杜与贺知章、李隆基、玉真公主都见过,至于刘幽求只是听说过,现在那三件漆箱进了皇宫,他现在还没有资格进皇宫观赏。不过其他几个人都点了一下头。 “那么你们可曾看到过我用过什么纹饰?” 除了第二件漆箱外,王画这三件漆箱还真没有用过什么纹饰。 “在器物图案上,刻上纹饰可以使图案更有层次感。但这只是末,而图案表达的意思才是主题。如果纹饰过多,将图案主题遮蔽住。那反而是画蛇添足。” 比如同样一是雍正年间出产的珐琅彩碗,内四季果实外牡丹纹碗拍卖价格达到了六七百万人民币,而大小相差不大的百花锦纹碗只有六十几万人民币。如果说画功,后者比前者多上数倍,就是因为纹饰繁琐,使得后者没有前者主题明确。最后价格整整相差十倍。 如果王画在那三件漆箱上也象珐琅彩百花锦纹碗那样玩,点缀上无数的纹饰,花费时间成本不说,有可能因为主题不明确,都不会造成最后轰动的结果。 几个人听了王画的话,一起陷入沉思。王画又说道:“骈文流于对偶、声律、典故、词藻,固然因此而变得华美,可也因为于此,有可能流于华而不实,不利于实用。反而古文因为以散行单句为主,质朴自由,更利于将自己思想表达出来。不过也许是小子才学浅漏吧,才想出这条理由为自己找一条借口。” 反正韩愈想做的事,我不去做,那个太麻烦了,整天与一大群文人打嘴皮子战争,没有意思,还是等待一百年后,让韩愈来完成它吧。 王画还不知道,王勃并不是倡此言的人。早在西魏时苏绰就曾仿尚书》作《大诰》,提倡商、周古文以改革文体,未有成效。隋文帝时下诏禁止“文表华艳”,李谔上书请革文华,都没有扭转颓风。 这个课题太大,老杜自认为天下老子第一,可面对这课题时,也不敢作声了。反正今天他来到此处,是开了眼界了,不过也让他连续不断地郁闷。 王画又说道:“我个人认为无论骈文也好,古文也好,就象现在的诗歌一样,有歌行、赋得、古风,还有四言诗、五言诗、六言诗、七言诗、杂言诗,也有律诗,绝句,不能因为喜欢七言就说五言不好,不能因为喜欢律诗就是古风诗不好。其实诗歌的好坏,还看诗歌的本身。文章亦是如此。在小子心目中,对文章的好坏,不以骈古来区分,倒是小子私下里以三种境界来比喻文章的内容。” “请说,”李隆基说道。 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一次前来,这是很值得的,看了许多没有看到过的字,听了许多没有听到过的道理。连李隆基自己也叹息起来,为什么当初在奇珍轩错过那次机遇。如果那时候自己伸出摇助之手,想来这个少年一定会对自己十分感恩。而不象现在虽然态度很客气,可分明在客气中带着一种冷淡的味道。 “第一层境界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层也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层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能不能祥细讲解一下,”老杜听出一些意思,终于放下架子,问道。 “第一层意思就好象这世界的道路一样,有着千万条,有的是山路,有的是水路,有的是平阳大道,有的是崎岖小径,但那一条适合自己行走的?文章也是如此,就比如有的人写得大气,有的人写得秀密,但不可能自己写出每一种风格。从学文章,到写文章,到开始反思自己适合的方向,这就进入了第一层境界了。但找到自己的方向,还需要不断地学习进步,这是一个执着追求的过程,这才到了第二种境界。第三种境界是在寻寻觅觅过程中,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原来那个人就站在哪里。这时候才能称之为大成。信手拈来,都是文章,随手写去,皆是妙文。或者再换一句话来解释,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是山。” 这是出自宋代禅宗大师青原行思提出参禅的三重境界,这几个人同样也没有听说过。贺知章伸出手来,说道:“请说。” 虽然王画年幼,但经过这一番交往,连贺知章也被他折服。他说这两个字已经用了恭敬的语气。 “一开始因为蒙昧无知,对事物不做思考,山就是山,水就是水。人家用骈文,我也用骈文,如果别人用古文就是错误的。这就是一开始的境界。但后来思考了,为什么山是山?水不能称为山呢?就如文章,为什么骈文一定是好的,开始反思了,并且产生疑惹,所以看山不是山。最后经过大彻大悟,才知道山还是山,就象文章一样,无论骈文也好,古文也好,只有写得好,将所表达的意思清晰地传达给别人,并且给人一种美的享受,这就是最后一重境界。” 听了这样的妙言,几个人都忘记了品茶,一起再次深思起来。 不过有一个人例外,小丫头片子正眼睛珠子直转,不知道又要打什么歪主意了。 第五十九章 送客 王画替他们斟上第二水茶,小丫头开了口:“王画,那三句又是什么诗中的句子?” 上次从飞流直下三千尺,敲来一《望庐山瀑布》,小丫头得了好处,又打起王画的主意。 王画并没有介意,正好借这几个人的口,将词这一文体传扬出去。看一看,不但文章可以用古文写,连诗歌也可以变体,将它变成词赋,同样写得好,比诗歌效果不差。 但他说道:“行,这三句话是出自三个小令,也可以称它为词,称它为乐府。” 听了王画这句话,几个人眼里一亮。乐府就是乐府,何来又是小令,什么又叫词。倒要看看。但王画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们很扫兴。王画接着说道:“可是小子家中贫寒,不象各位家世良好,小子家中一家老小还要靠小子谋生养活。因此生计第一,写完这三新词后,恕小子没有时间与大家奉陪了。” 我还要抓紧时间制作漆器,各位公子哥,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再打扰我了,而且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管你是什么大臣,什么诗人,什么世子,我花了这么长时间陪你们,已经给你们天大面子了。 少年时李隆基绝对算一个人物,连武家弟子照样角牛。可让王画这句话,差点将一口茶水噎得呛进嗓子里。这都是什么话,难道我们都是靠祖宗余荫养活的纨绔子弟?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换成一个角度,自己绝对没有这个王画牛逼哄哄,也绝对没有他活得滋润。 刘幽求忍不着捏了一下鼻子。看看人家,再看到自己,为了出人投地,求东拜西,可人家视王候如浮土。不过王画现在绝对不会考虑他们心情。而且因为对方是李隆基,别看他以后是未来之主,可自己更加离得远远的。离他做未来之主,还有许多年,如果自己与他走得太近的话,说不定就牵连进入政治的漩涡,然后自己有可能被华丽丽地拉到午门外处斩。 这局大棋你们下,做兵也好,做车也罢,还是做将帅,与我没有关系。我不做棋子,连棋盘我都不碰一下。这就是王画的态度。 说着他站起身来,在纸上将这三词写了下来: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众人看了,心想,果然很古怪,有七字四字,还有五字。乐府不象乐府,诗不象诗的。但也讲究压韵。不过这奇怪的歌,却将那种相思之苦,写得情景交融,细致入微,感人至深。特别是后半段,更是将那种萧条惨烈之意,刻画得入木三分。 王画又写下第二道词,这是出自柳永之作。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众人再次皱起眉头,虽然这次还是有四字五字七字句,但排版又有所不同。可这古怪的诗歌无论从境界还是对语言的把握,又似乎在前一之上。 于是再次看着王画写下第三: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次排版更加不整齐了。然而几个人看得都呆了起来。震憾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这是什么样的大句! 王画将墨迹吹了吹,说道:“如果各位喜欢,不嫌小子墨迹简陋,小子可以送给各位。” “我喜欢,”小丫头一把将它抢在手里,连王画写的那四行也古怪无比的隶书都没有放过。 王画也没有反对,但他当着李隆基的面,开始收拾桌子上的茶杯。连第三次茶水,都欠陪了。走吧,各位。 看着他将堂堂的一个临淄王,不知当作什么人,扫地出门,连站在旁边的几个公公眼睛珠子都瞪得多大的,这小子,后面想用一个形容词,可翻肠倒肚,就是想不出来一个形容词来。 出了门,终于有一个公公说道:“小王爷,这个王画太猖狂了。” “不能这样说,”李隆基答道,说着他轩过头来,看着贺知章,说道:“原来我以为魏晋风骨,现在朝中,只是贺学士一个人继承了。其实这个少年,论风骨,也不亚于贺学士。” 贺知章点点头。他心中苦笑,岂止不亚于,简直比老子还要好,至少我不会对临淄王这样傲气。而且我在十三岁时,好象也不能他这个有学问。岂止!如果这些诗词真是王画所作,学问绝对在贺知章之上。不过王画也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他计较的是他的工艺水品。这个才让他放在心上。如果让这群文人知道王画这种想法后,会不会被王画活活气死?很难说。 但李隆基说了这句话,说明他对王画也极其欣赏的。当然,这也是看到王画的才华,如果一个村夫这样对他牛气冲天,那个后果是两样的。 他也将王画记在心上了。回到皇宫,第一件事就向武则天禀报,这不是想要做奸臣,是出自好心,不想看着王画埋没了。武则天也在派人寻找王画,现在王画就在洛阳,机会不能错过。而且他这个奶奶提拨一下,那么王画不就会不愁衣食了。何必做漆匠,那样下等的活计? 武则天听了微笑,乐呵呵地说道:“你去把你九妹收藏的那么字拿来。” 九妹就是指玉真公主,排行老九。 小丫头一听是她这个奶奶需要,不敢吭声了。在旁人看到祖母是最慈祥的,可在玉真眼里,这个奶奶比老虎还要可怕。 看了一会儿,武则天又笑了起来,说:“果然很古怪。” 也不知是好话,还是歹话。但她看着李隆基一脸盼望地样子,说道:“孙儿,你是不是想朕帮助他一下?” 李隆基点点头。 “那你就错了。这个王画也许比你想的要复杂。他戒心很重。” 这一次前来洛阳,居然连他收服的四个手下都没有去找,这不算戒心还怎么算戒心? “虽然朕没有见到,但也可以推测他脾气很倔强,有可能连朕帮助他,他都认为是嗟来之食,拒而食之,甚至还会向介之推一样,跑到山中躲藏起来。” 不会吧?李隆基惊诧地张大嘴巴。 “不相信,将来不久后,你会拭目以待。不过到了撞上南墙那一天,也许会回过头来。” “皇上奶奶,难道有谁对他不利吗?” “现在还没有,不过身在这个世界,想过孤芳自赏的生活,那有那么容易?”武则天说了一句让李隆基也不怎么明白的话后,其实武则天这句话是她的心得,当初她何尝不是一个蒙昧无知的小丫头。可呆在后宫为了生存,最后还不是选择了每一天都有刀光剑影的生活。她又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朕自有安派。” 但转过头来又问道:“那个小子人才如何?” 外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武则天也很好奇。 李隆基老老实实地答道:“长相不如张使君兄弟,不过这个小子气质颇佳,隐然有一种仙气。” 这就是得不到的东西是好东西,至少李隆基的占有**还没有武则天那么严重。加上王画的才气,确实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 “哇噻,三郎,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听到这件好玩的事,此时也来到了一大群公主郡主什么的。李隆基本身人才极佳,学问也好,可连从他嘴里都吐出仙气来,可见这个少年的气质。 看到一大群生活作风开放的主们,眼里冒着光,李隆基身体一哆嗦,心想,王小郎,你自求多福吧。 第六十章 佳丽(上) 但王画也没有指望李隆基一行回去能够替他隐瞒身份。他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将贺掌柜喊来。直接问:“贺掌柜,你现在知道这件漆器的工程吧?” 贺掌柜点点头。这样庞大工程的漆器在历史也从没有听到过。 “可一旦出现失误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一开始出现失误,损失还要小一点,可工程进展到现在,一旦出现失误,因为是一整件漆雕,一毁尽毁,损失将以百万计算。就是他主子有钱,可也会肉痛。这还是现在,如果到了以后,开始正式嵌金,一旦失误,损失将更加严重。 他嗫嚅道:“王小郎,不要吓我。” “不是吓不吓的问题。这件漆器光硬雕人物像就有七千多个,还不算其他的装饰硬雕。再说还有十几万字铭文,一百多幅画。硬雕软雕需要的刀刻,可以说接近千万次,也许还会不止。失误也是很正常的事。也许小的失误,可以用打磨,或者补雕等方法弥补过来。可一旦出现重大的失误,这件漆器最后的结果,只会失败。” 这样庞大的工程,就是出现失误也再所难免。而不出现失误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那怎么办?” “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小心谨慎。但现在我的住所,已经让人察觉了。如果有很多人前来拜访的什么,那么最后出现差池,是避免不了的。” 王画现在说这句话,就看他后台主子有多硬了,能不能帮自己遮挡一把,将这个麻烦减少。 他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个主意。” “请说,” 王画的主意很简单,但很管用。让宝林斋随便买也好,还是找也好,找来几只高大的看门狗,栓在门前。但栓是栓着了,可铁链子刻意地放长了近十米。这比栓着还要坏,狗越栓越凶,但铁链子放了这么长,也就是门口打老远的地方,生人就别要想挨近。 贺掌柜听了后,坏坏地笑了起来,还竖起了大拇指,赞一个。 没有两天,几只大狗就找来了。果然全都是高大威猛的狗种,王画还看到了一只藏獒。 一听到这个消息,几位公主准备想去看看这个奇怪的少年,也不好意思了。 王画这招恶狗看门,不但使几个好奇的公主们望之却步,同时也减少了更多的麻烦。那一天来的几位客人当中,刘幽求不用说了,他现在连个进士都不是,更不论后来的迹。虽然他的家世比王画好,可现在他比王画更加人微言轻。他都没有说什么。 还有一个人,贺知章,同样他好清谈,故然这种清谈,需要学问风采,可大多数讲的是玄学,玄之又玄的那种,有时候与佛家的说禅差不多。因此,他也不会刻意卖弄。不过有一个却不行,一次老杜酒喝多了,又开始大放狂言,指着一般学子说道:“你们写的这些诗,还叫诗嘛?这天下如果将才气分为十斗,老夫占了八斗,你们一点边都没有沾上。还好,那个放牛的占了两斗,不然老夫一离开这世间,估计也没有再也没有人写出好文章了。” 敢情天下才气全让他两个人占去。对他的言论,也没有人计较。连当今的大手笔苏沈郑几个都不佩给他提鞋,自己这些小罗喽何必争这个风头?不过对那个放牛的都很好奇,这天下放牛的人很多,可唯独只有一个放牛的少年让洛阳人广为传扬。 有的好事者就询问。 老杜酒喝多了,什么话也吐出来了。 这些文人们一听,便想前去,不过老杜这时候头脑突然清醒过来。想到那个王画当着世子的面,就把他们撵出来,估计自己带着这一大群人前去打扰他,更得不了好。 便装醉推辞。但老杜也讲出了大致范围,有些人用心一找,农庄的位置就找了出来。可看到门前那几只高大的恶犬,同样不敢靠近。 不过这样一来,有些人心里不快活了。说出一些不好的言论,可冷静下来后,一想人家连世子都没有巴结,也未必在意自己这些言语。于是自己也感到索然无味。虽然吃不到葡萄是酸的,但暗地里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王画的骨气。 因此,王画在四月还是过着比较平静的生活。 甚至他还偷偷溜进城内看了一下牡丹花。此时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但让王画十分失望。虽然此时洛阳作为天下牡丹花的王都,可大多数珍贵的品种都藏在皇宫,或者大家深院里。只能偶尔从一些大户人家墙壁的缝隙里看到一朵朵牡丹开得如火似荼。 转了大半天,只是一个市场井小户人家的阳台上看到一株墨魁,花色深紫,花苞大而肥沃,勉强算得上是一株上品牡丹。因此怏怏不乐地回去。 但这样一来,人们终于知道了宝林斋凭什么与王家打擂台了。 原来宝林斋是那个王画主持制作新的漆器。其实大多数人也看到过王画的漆箱,但还是有人为王画担心。这一次翰林斋聚集了无数能工巧匠,还有薛李两位大家出手,王画的胜面看起来很是缈茫。 王画听到这些言论,微微一笑,不置是否。但他还是招来几个人,陆二狗四个人听说了,从城内跑过来。其实农庄离他们家并不远,出了城,一会儿就到了。 同样也害怕这几只恶狗,但几个人可不象那些文人雅士,或者公子公主们,站在远处,扯着嗓门大叫起来:“阿郎,阿郎,难道你不要我们啦。” 现在满洛阳经常谈论这个小主人的事迹,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个小主人的大腿得要抱紧了。 王画无奈,只好将他们接进农庄来。并且言正义辞地说道:“以后不准再喊我阿郎了。要喊就二郎吧。” 我还没有老,喊什么阿郎,难道你们想我未老先衰? “是,是,”几人头直点。 不过王画脸上还是露出一丝笑容,向他们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你们真想拜入我的门下,也可以。” 四个人大喜,自己是什么人,心中有数,那是街上的小混混。而王画现在是什么人?满洛阳风传的骨气最好的大唐少年,更不要说他学问了。当然,王画不追求功名,而一心沉醉于漆器制作,也让一些人深为不耻。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与王画不相配。别看一些大户人家也收门奴,可对门奴也十分挑剔的。 王画这句话放出来,代表着他正式接受自己为他门下了。陆二狗说道:“二郎,放心,我们会被二郎甘脑涂地,奋死效忠。” 这也是必须的,做为一个门奴,要目标是忠心主人,至于朝廷国家民族的,根本不能考虑。更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当然现在也没有人权这个字眼。相反,一些人为进入一些大家或者有出息的人家,做一个奴仆,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为荣。只是因为武则天刻意打压一些豪门,鼓励奴仆告主,其实大多数时候,是诬主。这造成了一些冤案,可也使上等人家对奴仆态度稍做改观。这也是武则天所做的事情当中,有对有错,但对的地方大于错的地方之一。 “我也不会让你们却卖命,但我却需要你们对我忠心,那怕不为我出死力也没有关系,但千万不能背叛。”这一点王画必须要说清楚,自己没有明显的敌人,可对自己抱以敌意的敌人却不少,而且他们势力庞大,如果收买他们,对自己诬告,那么自己处境就危险了。 “二郎,放心。” 王画真放心还是假放心,不得而知,不过他真需要帮手。不过就算是将他们真正收入门下了,王画还会持一种戒备的态度,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到来各自飞,况且外人! 王画骨子里对人性的理解,还是性恶论。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处处小心,当然正是这一点,使他这一次洛阳之行,有险无凶。 可现在王画并没有布置他们的任务。而是让他们读书,没有文化不行的。只有学了一些文化知识,以后才会有更大的用场。 除了这件事给他一些打扰外,王画开始了紧张制作过程。渐渐这件漆器开始初具雏形了。只是离完工,还是有很长的时间。这个急也急不来的。 天气就快到了五月了,这一天,王画正在做那一百多幅漆画中的一幅,这一幅漆画讲叙是唐三藏过火焰山的故事。这个火焰山是真实存在,只不象《西游记》里所说,山上冒火。它处在吐鲁番盆地,是丝绸之路的北端,因为寸草不生,山体又是赭红色,看上去就象腾起的火龙一样,因而得名。不过唐三藏西天取经倒是真经过这个地方。 突然他鼻子中传一阵浓烈的香味。 王画抬起头,他就看到了一个丽人,是真正的丽人! 第六十一章 佳丽(中) 一个十几岁的少女。但这个少女长相,如果杨再思说张昌宗是莲花如六郎也,那么恐怕莲花在这个少女面前也要羞愧地闭上。 一张粉脸儿,白里透红,似乎是熟透的水蜜桃一般,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似乎要涔透出来。嘴唇红艳,借着外面明亮的阳光,王画看到这张嘴唇并没有擦抹任何一丝朱红,就凭借这些嘴唇,都让人想吻上一口。两条绿黛下,生着长长的眼睫毛,更使得眼睛明亮有神。在这张娇艳无比的粉脸下,穿着一抹黄裙,敞开的衣领里面是白色的抹胸,露出小半个圆球。尽管这衣服很“开放”,但在这时代,并不奇怪,洛阳大街上,这样穿着的少女,也有不少。 不过这少女的年龄,竟然有如些的伟岸,也是一件奇迹。 看到这明艳的少女,尽管王画让王家那位小娘子微微震撼了一下,还是再次了一会儿呆。也许就是他前世那些电影明星,经过精心打扮,都没有这个少女艳丽。 少女并没有生气,反而因为王画的神情,十分地开心,她狐媚地笑了一下:“见过小郎君。” “啊,”王画才感到失态了,他连说道:“不敢。” 然后视线才现,她后面还有两个公公,另外宝林斋的掌柜也低头弯腰地陪在她身后。难怪她进了这个农庄。难道她家就是宝林斋的后台? 他看着贺掌柜,贺掌柜介绍道:“这位是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王画脑子里飞地转着,他想到了一个人!这让他从一看到这个少女的艳丽,转为极度的失望。知道了,眼前这个少女正是被称为大唐第一美丽公主,如果论姿色,都有可能在杨贵妃之上。可是她的名字也是一个可怕的名字----安乐公主! 甚至王画都知道导致她最后演变成那种样子的原因。武则天有四个儿子,在她将太子李忠谋害之后,唐高宗立她的长子李弘为太子,这个李弘为人谦孝仁恭,心肠软,这一点与宋仁宗差不多。唐高宗与群臣对这个太子很满意,但武则天感到这样下去,她的苦心经营将成为一空。特别是李弘奏请,被她幽禁了几十年的萧淑妃的两个女儿义阳公主出嫁,终于她伸出了手。李弘没有多久莫明暴死。 然后立她第二个儿子李贤为太子。这个李贤似乎比他大哥做得还要好,处事明察,而且十分有学问。连唐高宗更加满意,于是命他监国。武则天看到如此,于是派人杀害正议大夫明崇俨,载赃于李贤。又命人暗中将兵器放在东宫,于是流李贤于巴州,不久后被丘神绩暗杀。 再立第三子李显为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唐中宗。但年青时的李显绝对不是后来昏庸的中宗皇帝,那是被武则天吓傻的。年青时李显颇有作为,龙生龙,凤生凤,这几个儿子天资遗传了武则天的基因,天资都是不错的,但再好的天资也要后天的教导。到最后无论李显,还是李旦,都被武则天整成一个废物了。 但又碍了武则天的事了,于是武则天与宰相裴炎、程务挺等人引兵入宫,将唐中宗废为庐陵王。这就剩下最后一个儿子,立李旦为睿宗。看到两个哥哥惨死,三哥又配到了房州,长期幽闭起来,李旦吓坏了,只求苟活。最后武则天将面纱全部撕开,正式做皇帝了。 但就是李旦小心如此,武则天还是不放心。借由斩杀李旦之妻刘窦,并且连她们的娘家都借机诛杀。而李旦悲痛在心,还不敢表态,居太后前,容止自如。虽然这有些窝囊,可也是明哲保身的一种手段。 只是王画不知道的是,李旦让位后,一直被武则天幽居起来。李隆基因为让武则天有些喜欢,还要好一点,可他的兄弟们,就包括他的大妹,以后的金仙公主,都经常被宫人拷打。不然,玉真公主身边的那么公公连现在的王画都省怕得罪了。而且武则天都不让外人朝见李旦一家子,前尚方裴匪躬、内常侍范云仙,因私自朝见李旦,被武则天处以腰斩。就是这样,来俊臣还逼乐工诬陷李旦,但这个乐工安金藏忠义,抢过刀剖腹,并在昏死前说:“公既不信我言,我今剖心以明皇嗣不反。” 这件事传出后,震动朝野,武则天才对李旦一家稍微好一点。到后来,经狄仁杰的劝说,加上吉顼使用巧计,使张易之兄弟都主动劝说武则天立李氏为继承人,李旦又主动请示,让李显为皇太子,武则天才再次对李旦一家改观态度。如果王画提前一年,进入洛阳,李隆基说不定连宫门都不敢迈出去一步。 人伦之间,凄惨如此! 李显一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流放房州过程中,韦氏产下一女,因当时情况窘迫,匆忙中解下衣服做襁褓,所以取名为裹儿。这个李裹儿也是在去年跟随父亲进京的。不过这时候武则天年事已高,加上明确李旦地位,这回进京,开始风光起来了。进入皇宫后,看到裹儿,武则天也惊讶她的美丽与聪慧,于是封她为安乐公主。 实际这一封号还有另一层意思。以后东宫再也没有变动了,这个公主以后会过上安稳快乐的生活了,这是向群臣出的一个信号。 但正因为李裹儿的遭遇,李显对她以及她的母亲韦后感到歉意,才让她们以后欲所欲为。 也许这个安乐公主,到现在心性还没有变得象后来那样恶毒吧。不过王画就是明确知道她现在心性还没有改变,也不敢劝说,自己算老几啊。 王画还是恭敬地行了一个礼说道:“参见公主殿下。” 不怕遭到君子嫉恨,就是怕遭到小人惦记。因此《易经》里说,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最多面容庄严,使小人不敢靠近,但千万不要流露出憎恶的表情。 “不用多礼,”小姑娘落落大方地还了一个礼,说道。然后道:“今天我特意闻听小郎的大名,前来拜访的。” “不敢,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但王画还是看着贺掌柜。自己已经再三说过不希望客人前来打扰自己,就是有可能韦家是宝林斋的后台也不行。为什么他还要把这个主带来,这可是一个麻烦的主。 “你也不要怪罪贺掌柜,这是本公主使了一些手段,强行逼他前来的,”说到这里,李裹儿再次一笑,婉如春花开放一般。 就是王画定性再好,看到这笑容,还是了一下呆。 不过他还是立即清醒过来,伸出手来,说:“请坐。” 然后吩咐工匠烧茶。 看着王画如果行云流水一般的茶艺,李裹儿眼中也出现了一丝欣赏。 其实现在宫中也多有所传言,现在看来,也多有夸大之处,论长相,这个王画确实比不上张易之兄弟,就是武家中也有一些子弟,比王画长得英俊得多。 但这个少年举手投足之间,确实有一种罕见的气质,难怪九郎这样夸赞他。 王画斟上了茶,但贺掌柜可不敢坐下,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后面。王画说道:“请茗。” “请,”李课儿举起茶杯,然后俯下身体,用小嘴抿了一口。就在这一刹那间,王画还因为她俯下身体,看到她雪白的粉肩上,一对诱人的锁骨,甚至还可以看到一对雪白的酥胸上,一对粉点儿。 明知道她是一个极不善的雌物,王画还是鼻子一热,差一点鼻血流了出来。 他心里感概道,不知道以后那个士兵,是怎么忍心将这个尤物击杀的。 李裹儿眼睛一挑,正好看到王画痴迷的神情,她更是得意地一笑,头伸了过来,这一来胸前的亵衣垂得更开,一对雪花花的胸脯让王画感到刺眼。她问道:“小郎,我看到你眼光里好象有些诡祟。” 第六十二章 佳丽(下) 饶是王画性格如此,也让她这句话说得面色彤红起来。 李裹儿说完后,再次得意地出清脆的笑声。王画才知道她是故意拿自己寻开心的。但也奇怪,明知她如此,更知道她以会做出什么事情,可王画面对着她,居然生不起气来。 他只能在心里慨叹,自己开始育了,这具身体不听自己的话了,看到艳丽的异姓,竟然都使自己失起态来。 他静了静心,正色说道:“殿下如此明艳,臣只是一个小民百姓,难免会有所失态,还请公主愿谅。” “无妨,只是本公主十分好奇,到底你家是什么样的家境,能够教育出小郎这种人才。” “家境与成材也许有关系,可臣认为关系不很大,”王画答非所问,也不可能告诉她家世,想躲都来不及。他继续说道:“比如江南名门王导一场酒会,而立东晋几百年基业,可是出身于寒门的苏秦,也照样身为六国宰相,扬名于春秋战国。唯求心坚,心正而。” 后面的话是指安乐公主。虽然知道自己说的话,她也未必听见去,王画还是借话外之音,规劝了一句。 可惜这个小裹儿根本没有在意,她也知道这个小家伙耍了滑头,也没有生气。反正陛下已经注意了他,这回他就是逃到天边,也会将他找出来。她继续说道:“不过本公主想,你家世不太好吧。” 没有等王画说话,她自解其说道:“其实你的身世与本公主前几年也极为相似。” 王画听得莫明其妙,难道她是想与自己套亲近。这也不象啊,现在李旦一家与前些年惨淡的光景大不相同,地位也牢固了,虽然难免会生如履薄冰的感觉,可也不至于向自己这个小人物套亲近。 这是他疑神疑鬼了。这个李裹儿现在还没有得势,因此看到王画一个小孩子,跑到洛阳来谋生,心里确实生出一些同情心。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更不会拉拢他,王画还没有这资格值得她拉拢。 说着后她看了看正在制造的漆器,这件漆器现在硬雕已经完成了一半,当然离成形还很摇远,可凭借她的智慧,已经能想像出这件漆器的精美。她赞道:“好器。”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公主过誉了,不知殿下今天前来有可贵干?” 说着他双手放在茶杯上。 李裹儿一愣,什么意思,难道想撵我走了?要知道李隆基被这个小家伙撵出来后,在皇宫还被宫里的人拿来取笑。自己可不要得到他的下场。 于是进入主题,说道:“我今天前来,是因为听到你写的那曲子,听了十分欢喜,于是托人找来曲谱,可怎么弹也弹不好,因此特地前来请教。” “不敢,请殿下弹奏一下,让臣找找原因。” 听到这个小家伙居然让自家主子弹琴,两个太监瞪起眼来。但李裹儿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怒。这个王画,都敢让狄仁杰为他吹笛子,况且自己这个地位还没有稳固的公主。 一个公公只好十分不乐意地拿出一台古琴。 李裹儿将琴放在桌子,弹奏起来。王画一边听着,一边看她的手中的动作。也不能说她弹得不好,也不能说她弹得好。也许她的琴技是有的,可没有把握这曲子的韵味。 一曲子终了,王画说道:“殿下不是琴技上出现了错误,是没有找到这曲调所表达的意思。其实这曲子称为阳关三叠,但每一叠有每一叠的韵味。虽然主调以五声商调式为基础,但第一叠要遄快,将友人匆匆忙忙地行走在沿途的关山渡口这一过程表达出来,这是一个动的过程。第二叠转动为静,表达对友人的关心与离别的伤悲。到了第三叠,时间再度飞越,友人已经远离,因为离别很久,想念之情加深。这时候需要奔放,就象瀑布落下,大河击石一样。” 说到这里,他向一个技工说道:“你替我买一柱香回来。” 李裹儿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非要焚香?” 王画指了指琴说道:“这是一个净心的过程,它是有灵性的,只有给予它足够的尊重,它对能真正听你指挥。” 实际上用两个字表达,就是投入,只有真正将一颗心投入到乐曲中,投入到作者所表达的那种氛围中,才能将琴弹好。估计这个公主,也只是弹着玩玩,要求她人琴合一,根本是勉为其难。 因此王画说得有些玄乎,李裹儿现在终究是一个少女,看了看王画,见到他面容严肃,再看看桌子上的七弦琴,心想,难道它真有灵性,可自己怎么感觉不到? 一会儿香买回来了,王画照例净手焚香。 当初他跟一个古琴大家学琴时,也为这个手续感到困惑。但这位琴家告诉他,这个手续是必须要做的。只有培养出对它的尊重,才能最后找到弹奏古琴时那种感觉。否则一辈子也不要指望将你的琴技进入佳境。 说到这里他还感慨,说世界所有的乐器当中,只有古琴才能真正称得上最优雅的乐器,可惜现在国人已经将祖宗留下这一珍贵文化遗产遗忘干净了。还嘲笑许多人追求钢琴,钢琴那么纷杂,能代表真正的音乐么? 这是正宗的老愤青,其实钢琴与古琴各有所长,但论优雅钢琴确实远不如古琴,这是君子隐士之音。 看到王画一系列肃穆庄严的动作,李裹儿忽然对她这个小几个月出生的相王老三,所说的这个王画身上有一种仙气这一说法,忽然也有了一丝赞同。 王琴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才伏在古琴前,开始弹奏。 乐曲开始加快,李裹儿似乎从他的弹奏声中,看到一个人骑在马上,飞奔过无数青山,跨过无数大河。 她坐在王画身前,用手托着香腮,看着王画全神贯注的样子,似乎都听出了神。 确实,如果王画谈话时还好一点,但他表演书法,或者弹奏作画制器,那一种气质是很引人钦佩的。这种气质并不是这一世他所培养的,而是上一世几十年内,在最顶尖艺术领域与工艺品领域厮混,以及他自内心对艺术的追求,打造出来的。 连狄仁杰看到他作画时神态,都为之吸引,更不论李隆基李裹儿他们这一群少年男女,尽管这两个人极富有心机,可毕竟因为年龄的关系,某些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的。 曲声开始放缓,这已经进入了第二段。然而却分明让人听出那种悲伤与思念。同样的曲谱,同样的古琴,但在王画手下,已经赋予它不一样的韵味,仿佛这曲子都有生命力一般。 连李裹儿都忘了宫中的阴暗,明争暗斗,脸上浮现一种忧伤。 这也是贺晨第一次听到王画弹琴,平明也没有听到他弹过琴,就连他身边也没有带过琴,可琴为什么弹得这么好呢?这只有归功于陛下所说的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吧。但看到安乐公主痴痴地看到王画,他眼里出现了一丝担心。 第六十三章 告示 乐曲声再次变调,经过八度大跳后,进入了第三叠,这也是乐曲的最**部份,不但快,而且力量也要大,这才能将那种奔放激烈的感情表达出来。(但我听过几个版本三叠,都感觉不满意,特别是那曲伴唱版的特雷人。当然还有伴唱版的二泉映月,同样很雷人,最愤恨的是汉宫秋月,差一点那种嘈杂声让我呕吐,就象某些大大看到我书中那么多“资料”一样痛恨。幸好还有一曲广陵散安慰我受伤的心扉。不过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第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因为才子后面太散。这一本书接受教训,将所有的线布下去,背景人物交待出来。马上故事就要正式拉开先接下来将会给大家奉献两个小**) 这时,连贺掌柜同样忘记胡思乱想,沉入乐曲悠美的旋律中。 终于曲音渐慢渐弱,最后沓不可闻。王画才站起身来,说道:“殿下,基本弹奏方法就是这样的。依殿下的智慧,以后回去经常练习,一定会胜过臣的数倍。” 说完坐下,端起茶杯。其实王画这是表示送客了,可他也知道这时候唐人不明白这个礼节。 不过这个小裹儿与李隆一样,都是人物中的尖子,一看王画的表情,立即意会。可同样也哭笑不得,终于自己还是遭到了三郎相同的命运。尽管这个小家伙刚才也留意了自己的姿色。 既然小家伙不耐烦了,李裹儿也会勉强逗留。她站了起来,走到王画身前,偎下身体,半是拥抱,半是依偎,说道:“那么我就走了,但十分感谢你给我带来的美妙乐音。” 感觉到胸前的柔软,以及鼻中少女的清香体味,王画也有些意乱情迷。他站起来说道:“那么恕臣今天慢怠殿下了。不过临别臣送殿下一句话,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天若有情天若老,最老出自李贺的《金铜仙人辞汉歌》:“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这一句很大气。后来欧阳修、孙洙与石延年都分别引用过,最著名是太祖引用这一句,并与人间正道是沧桑默契组合在一起,将这种大气推到了巅峰。 现在看来,这个安乐公主不知性格有没有改变,希望她在变得无药可医之前,能够想起这句话吧。省得二十五岁,正是风华正貌的时候,就被击杀。当然,她死的时候,所犯下的罪恶,也是死有余辜。 “恕臣不送!”王画一拱手,不顾她的绝色,毅然说道。 李裹儿走出农庄,嘴里还在喃喃道:“好一个天若有情天若老,人间正道是沧桑。” 可王画一想,这还不是办法。这个安乐公主又开了一个先例,以后再有其他要胁贺掌柜。毕竟他只是一个台面上的小棋子,不得不再次从命。 而农庄里的下人全是宝林斋里的人,就是看到贺掌柜带着人前来,也得乖乖将将看门狗关押起来,让他们进来。 于是找来一张大白纸,在上面写了几行大字: 劲风折青苇,彩虹画睛空。 新雨滴梧叶,海市散悲风。 枯鸦鸣汉冢,乌羽失晚钟。 世人多夸耀,时久草非松。 某才薄学浅,市人传言皆虚,深耻之,羞于见客,望恕也。 在这里,王画写了一幕雨后美丽的傍晚景象,先是风吹打着青葱的芦苇丛,然后一弯彩虹挂在天上,雨水从梧桐叶上滴下来,在天际还生起了海市蜃楼。洛阳效外汉陵上有乌鸦在鸣叫,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随着暮钟鸣起来,连乌鸦黑色的羽毛也看不见了。就象一幅幅美妙的图画。 可让他一番比喻,却成了另一种味道。芦苇也算一个景色,可是空心的,风一大,竟然将它吹断了。彩虹更是美丽的,可只是昙花一现,更不要说依附在树叶上的雨珠,以及海市,一阵风吹来,雨珠也落下去了,海市也吹得烟消云散了。就是乌鸦站在汉陵的树上鸣叫,可终究是乌鸦,就是这样,天色一黑,乌鸦都看不见了。 以此来比喻自己没有才学,时间一长,就显露原形了。别烦我,我本来就是一棵小草,不是刚劲的青松,我受之不起! 贺掌柜看到这几行字后,哭笑不得。 你,你,你也是一个很奇特的小草。 现在因为武则天终于明确让李旦做继承人,对李唐的政策开始松驰下来,连薛仁贵的儿子薛讷拜安东道经略临行时,还大着胆子上书:太子虽立,外议犹疑未定,苟此命不易,丑虏不足平也。武则天深以为然。跟着大臣王及善请太子赴外朝以慰人心,武则天同样也言听计从。 这也代表着政治风向开始转变。 因此,李唐势力稍稍抬头。而作为孙辈的李隆基,与安乐公主,都是这一辈中最杰出的人才之一。更加有人对他们关注。现在连他们先后,对王画夸赞不止。加上狄仁杰也上书,称赞王画的风彩。树不欲动,可风却欲其动也。王画想低调都不行。 还是引来许多人对他的侧目而视。 不过看到王画写的这几行字。有的人认为王画谦虚,有隐士风范,为之嗟叹。可也有人认为王画这样反而是沽名钓誉,气得义愤填膺。打老远跑来,却看到一张拒客告示,多少会有人生气的。 王画不会考虑他们的感受。自己每天与他们谈诗论画,还做事么? 写完后,他还对陆二狗他们说道:“请你们记好了,做人也要学会一点,拒绝。特别是别人委托你办事时,如果力量不足,千万不能为了面子,勉强答应。那样,只会害你自己,还会害了别人。” 这一句倒是金玉良言。 但王画这样一来,明确表达自己意思了,还真没有客人来烦扰。 四月就过去了。五月来临,五月又很快即将过去。 宝林斋与翰林斋,这两家制作的前所未有的两大漆器,也到了最后冲刺阶段。 其实翰林斋那件奢侈的屏风,工程并没有王画这件漆雕庞大,而且准备的时间更长。可因为没有一个领之人,每一项镶嵌,都要讨论很久,才决定下来。 但是这些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并且翰林斋这次下的本钱,比王画这件漆雕本钱更加巨大,虽然还没有面世,但许多消息陆续地传出。每一个见到这个屏风的人都叹为观止,这屏风简直精美到了极点,当然也奢侈到了极点。 听到这个消息后,贺晨跑到农庄来,面带忧虑地向王画说了一下。 就是到了现在,所有硬雕还没有全部完成。也能让人看出这件漆器制作出来,将是一件史诗般的漆器,可与翰林斋这件漆器相比,孰胜孰败,连贺掌柜也没有底。 无论它多少精美,只有败给翰林斋的漆器,也就等于失败了。 王画听后笑了笑,然后深情地抚摸着这件漆雕,说道:“放心吧,就是翰林斋将金山银山堆上去,都没有用。因为我已经赋予了它一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贺掌柜瞅着这件漆雕问道。 第六十四章 挑战 王画看着这件漆器,充满深情地说道:“那就是给它的生命。” 最著名的就是顾恺之为瓦宫寺画了一座金栗如来,面带笑容,眼睛好象会说话,而且这尊如来似乎都要走出来。这尊佛像引来无数的人看画,很快为瓦宫寺筹款几百万钱。最神乎的就梁朝张僧繇,在金陵安乐寺上画了四条龙,却没有画上眼睛。游人奇怪,坚持让张画上眼睛。张无奈,只好在两条龙上点上眼睛,结果电闪雷鸣,两条龙乘着祥云,直飞云天。 后面这个说法太夸张了,不过这与王画所说的生命是一个道理。 看着王画脸上的自信,贺掌柜也高兴的搓着手说:“那就好,那就好。” 王画又说道:“这件事你做到心中有数就行,千万不能张扬。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王画明显不是指自己的,他用手指了指北方。贺掌柜会意,这是说翰林斋这次投资金巨大,而且主动将声势弄得这么大,可一旦觉失败,心中的失落心情,可想而知。 只是贺掌柜望着王画,在他心中王画就象李隆基所说的,带着仙气,而且对安乐公主李隆基狄仁杰都不假颜色,才华不说,风骨更是可嘉。可突然说出这个有些邪恶的主意,给他的感觉,好象一个得道高僧正在向众人说法,普渡众生,可突然指着一名俏丽的小娘子说道:“听什么听,还不回家为为夫洗衣做饭去!” 这个巨大的悬差,差点让贺掌柜仆倒。 时光如流梭,五月过去了,进入六月,地上撒满了一层槐雪,风一吹,纷纷抖动着可怜的小身影。 经过了一百多天,一千多个工作日,这件漆器的硬雕基本完成了。当然离结束还得有一段时间。王画开始对雕像髹饰。但漆料用得很少主要还是用了戗金与百宝嵌的工艺。 另外还用了一种家俱中的工艺----贴黄! 漆器除了一些笔洗、瓶、碟外,大多数与家俱相关联,也就是用在家俱上用得最多。 贴黄这项工艺就是与漆艺相配合,使漆器更加精美的一种工艺。但很复杂,先取竹筒内黄色表层,翻转过来,经过煮压后,再粘接到漆胎上制成器物。贴黄展到最高的的高度时,是在粘贴好的贴黄上,将花纹镂空,使漆胎底色露出来。这样一来具有了雕漆与剪纸的效果。当然,这种工艺到了清朝才正式出现。 这也是王画再三考虑的。 因为这场**会,在座的都是高僧,但只是高僧,并不是佛祖。正常的情况,利用嵌金戗金,使这七千多个大和尚外面铺满了金光。这种做法也可以,但细想一下,就会觉得有些俗气。 为什么李隆基说王画身上有仙气,就是他对权贵不假颜色。如果他象宋之问那样,为了荣华富贵,什么事都做得出,还有什么仙气,吐都来不及。这件漆器也是同样的道理。雕像外面嵌金戗金那是一定的,可毕竟不是佛祖,那么就会显得夸张了。当然不是巴结唐三藏,早死三四十年了。主要这样一来,会让人产生一种为了奢侈而奢侈的感觉,换句话来说,反而变成了俗气。 因此用贴黄包在这七千多个僧侣身上,当作他们的衣服,这样不但产生更强烈的立体感,还更具有厚重朴实的大气度! 并且王画还在使用颜色作了考究。这个对于他来说,那是最拿手的,本身就是软雕大师,又是国画高手。他在蒲团上使了一种墨蓝色,也就是漆器界所说的黑漆。因为整体将会经紫红与金色为主体,而这两种颜色光线很相近,会让人产生视觉疲劳感。因此,在雕像露出稍许我蒲团上使用几点墨蓝,立即让整个漆器让有眼睛一亮。 但也只能选择墨蓝,如果选择天蓝、靓蓝、孔雀蓝、青蓝,那同样糟糕透顶,因为蓝色太亮,与整体漆器厚重的主题不相符合,那么这件漆器同样也宣告失败。 下面的漆画,王画还是以剔红为主,但掺杂了一些黑漆,并且再次使用了一种新的漆法----冰裂技法。 这是清朝漆器大师李芝卿明的,用黑漆描出天然冰裂纹样,阴干后罩以暗灰绿豆沙漆,再次阴干,然后磨显出亮。这一种纹饰近似宋朝著名的瓷器,龙泉窑瓷那种冰裂纹,十分古朴可爱。同样放在这些图画上,也会让人更加感觉到唐三藏这一行的历史沧桑与厚重。 这才是真正的底蕴,并不是用宝石、黄金就能表达出来的。 而且王画为了这件漆器的尽善尽美,花废了许多苦心,特地调制出来一种新漆----波罗漆。 这种漆是南宋徽州漆工明的,用绿松石、丹砂、珊瑚、石黄、青筋蓝、朱砂等矿石伴和而成。波罗漆能够使漆器更加古朴大方,但制作波罗漆的工艺在抗日时失传。直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漆师俞金海才再次调制出来。又过了二十多年,王画恰巧得到这种漆的配方。不过没有试验过,没有想到带到这个世界试验了。 王画就是用这种波罗漆代替正常黑漆的。至于铭文反而更好办一点,主要是利用堆漆加雕漆,将一个个金字显出立体感,然后戗金填平,打磨就好了。这是功夫,主要王画要力求每个字写好,软雕好。 其实这件漆器,到了这地步,奢侈不谈,就是放在王画的前一世的世界中,也是最顶流的漆器工艺品。 看着漆器一天天接近完成,连贺掌柜也有了十分的底气。他还得意地告诉王画一个消息。本来翰林斋的后台,并不是每一个都去关心的,但经过王画一事后,洛阳所有百姓都知道了,这是太原王家开的店铺。还别说,也有人帮助翰林斋呐喊助威,而且这群人中,还有许多平民百姓。毕竟王家几百年来,名声一直颇佳。 可也有不少人为宝林斋助威,这都不是为贺掌柜架势,而是看在王画风骨好,学问好,还是一个弱者的份上。 但翰林斋这一次动静很大,并且有时候还刻意请人对这件没有成形的漆器参观。所有参观者,都被这件漆器的奢侈吓坏了,有人说这个屏风就是在夜晚,也会放出明亮的光彩。看到这件漆器后,几乎没有一个人认为宝林斋,或者认为王画有胜算。 说到这里,贺掌柜得意地一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嘿嘿。” 而且翰林斋还有意放慢脚步,就等着王画带领人,将这件漆器完成,打擂台赛,看到底谁的漆器更加精美,以此来羞侮王画。 王画放下小刀,站起来用衣角擦了一把汗水,对贺掌柜说道:“你对翰林斋的人说,七月初七,月上柳梢,鹊桥相会之时,白马寺外,漆器出炉之日。” 前去挑战吧! 不是你这件漆器夜晚都放出华彩吗?那么我们就在晚上挑战。 可明处因为翰林斋镶嵌了大量金银玉石珠宝,在夜晚挑战,宝林斋会更加吃亏。翰林斋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欣然应允。但越在昏黄的灯光下,这件漆器才会显得更加古朴。而且这件漆器背景就是佛教中的一场著名盛会。现在放在白马寺外,越将这种气氛显示出来。 王画心想,想把我打倒,看我阴不死你们! 第六十五章 口谕 ps:女主早出来了。但有惩于才子李慧一事,绝不剧透。^=^。前面的内容恳请大家细看一下,否则看到后面就会产生误解。有的章节现在看似废话,实际很重要,就包括一些看似的对人物做了许多无关的交待,这本书的树种树根就在这些章节上。拜托了。顺便将更新时间确定一下,上午十点钟,有可能十一点钟,晚上八点钟,有可能九点钟。汗,两更真不习惯。可上架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不得这样了。 这件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洛阳城。尽管现在唐朝边事不休,但身在洛阳,还是承平已久的。 加上武则天这时候心肠终于软下来,洛阳也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抄家灭族的,洛阳太平了很久。这件消息传出,轰动了整个洛阳。有点象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巅峰之战一样。 还有的好事之徒为些开了赌注,但总体来说,王画的陪率极低的。 不过因为王画在洛阳传扬了很久,可很多人没有看到过他。这回到了白马寺,该露面了吧。于是家家户户都在磨拳擦掌,七月初七,那天准备到白马寺,看这次盛会去。 可怜洛州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紧张万分,立即调派人手。现在洛阳多少人啊,就是去了一小半,也得过十万人,白马寺前虽然空旷,可这么多要往哪里一轧,不安排好,准得出事不可。 不过白马寺的大和尚听到此事后,脸上大喜,连颂阿弥陀佛,菩萨显灵了。这一天来这么多人,每人只买一柱香烧一下,也大了。这个算盘打得好,而且都准备开始提前调货了。可就没有想到,如果每一个人都进白马寺,会有什么后果。 王画对外界的轰动,根本没有关心,也不敢分心。现在到了收官阶段,更不能出任何差错。 当然,那些技工还在继续帮着忙。如果没有这些技工,王画一个人做这活,就是他有这本钱,也不知道做到那一年,才能将它完成。 渐渐,六月就要结束了。 然而他想安宁,可外部的环境,并不能使他感到安宁。 贺掌柜又找到他,没有带外人,可脸上带着愧色,对他说:“王小郎,张使君请你到他府上赴宴。” “那个张使君?” 使君就是大臣,可洛阳姓张的大臣多了海去了。 贺掌柜指了指天上,低声道:“五郎。” 王画明白了。难怪明知道他连李隆基都送出门外,还勉为其难代为传话。原来是张易之请他赴宴。这可不是李隆基、安乐公主相比的。不但他掌握着很大的权利,主要他还是一个小人,如果不乐意了,在武则天耳朵边吹吹风,结果可想而知。事实上这几年,经他们弟兄吹风,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被贬,甚至被杀。况且自己这个小百姓,连吹风都不需要,嘴努一下,下面早有人为他办好了。 但明知道这个人危险,王画却更不能去。于是其现在投到张氏兄弟门下,还不如与安乐公主拉好关系,至少安乐公主还能多保证他几年安全,而这张氏兄弟,已经是秋后的蚱蜢,长不了多久。 他说道:“麻烦贺掌柜就代我回一下话,说因为抢时间,我不能前去赴宴了,还请他多多包涵。” 但是眉头早就拧起来,将这件漆器制作完成后,还是早一点回巩县吧。洛阳这个地方好,可危险太多了,到处都是暗流漩涡,可不是自己一个小人物呆的地方。 贺掌柜也拧起眉头。这个后果真没有想到啊。本来以为听到是张五郎,王画还会考虑一下,毕竟招惹不起。没有想到,他还是拒绝了。 贺掌柜苦着脸说道:“那个,王小郎,还是要考虑一下吧。有的时候也要学会变通。” 王画毫不犹豫地答道:“不用,你就原话照回吧。” 但王画在心里也做好逃跑的准备了。甚至他想到就在七月初七,那天结果出后,连夜逃回巩县去。还是做山大王,安全。 贺掌柜是忧上心头。这个王画性格他是知道的,一旦决定了,自己可劝不动。自己赶紧找主子去禀报,请他向张家兄弟通融一下。如果不行,也要等这件漆器制作完毕,他要想把这个少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几百万钱就打了水漂了。 劝不动,只好离开。 但贺掌柜对王画这个举动很不赞成,风骨固然重要,可也要看什么人,什么场合。其实王画那想要这个风骨,是他知道几年后生的事,不敢与张家兄弟亲近。不过就是不知道,也是羞于与张家兄弟为伍,整一个高级男妓。 特别是武则天刚刚设立了一个控鹤府的机构,这个机构很似女皇的“后宫”,里面有许多轻薄文人以及武则天的一些男宠,而这个机构的领导就是张易之。如果张同志一个心血来潮,将自己收了进去,那一辈子也甭想抬头做人。 他想法很好,理由也充分,只是这个理由不敢向任何一个人说。 可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展的。 第二天,贺掌柜又过来,还带来了一个公公。公公看着他问道:“你就是那个王画吧?” 王画点头。 “某今天是代陛下口谕给你的。” 武则天的口谕,虽然不需要烧香叩头,但王画也规规矩矩站好,听口谕。 “陛下要你明晚到张鹤监使君府上赴宴。” 居然张易之为请自己到他家中,连武则天都出动了?王画想想,这也不可能啊。不要说自己只是薄有一点小名声,就是自己有苏味道现在这么大名声,也不可能使张易之折节如此? 难道武则天终于想见自己了,可见自己派一个人将自己接到皇宫。千人拒万人拒,老武同志请自己,自己可不敢拒啊。可为什么将自己请到张易之府上? 这中间肯定有她的用意。对于老武的为人,王画不置是否,但对她的智慧,王画那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王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看着他在犹豫不决,这个公公误会了他的意思,还以为他真是风骨好,连陛下口谕都要思考着怎样拒绝。难道他真想做诸葛亮,还三请四邀不成?但现在陛下正高兴,万一这小子想不开,犯了倔,岂不是不美。 他解释道:“王小郎,也许你躲在这个农庄,一心想制作这件漆器。” 说着他看了一下这件漆器,现在漆器真正接近完工了,不由地啧啧称奇。翰林斋这一次闹得这么大风声,弄不好又再次成为洛阳人眼中的一大笑柄。 “陛下刚刚让太子、相王、千乘郡王、太平公主等王爷公主们立下盟誓,永世同好。并且诏告于明堂,铭铁券,藏于史馆。这是一件千古难有的盛事。但这是皇上的家事,因而没有在皇宫设宴庆祝,改在鹤监使君府上了。小郎君,这时候,千万不能扫了皇上的兴啊。” 明堂,就是古代帝王宣明政教的地方。凡朝会、祭祀、庆赏、选士、养老、教学等大典,都在此举行。 王画弄明白了,这是老武感到自己年数已高。大概一生杀了许多人,晚年向善了,不欲子孙再象她那样。因此怕她死后,武李再次惨杀,所以让他们这些人立下誓言。千乘郡王就是武攸暨,武则天伯父武士让的孙子,也就是太平公主的丈夫,事实上这次盟誓很大程度影响了政局以后的走向,只是结果肯定与武则天希望的大相径庭。 王画问道:“可是小子不明白了,这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让小子前去?” 贺掌柜差点将他嘴巴堵上,冲他不停地挤眉弄眼,心里想:我的小祖宗,你就行行好吧,不要再不识抬举了。 第六十六章 瞩目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这个公公怎么知道武则天要邀请他赴宴。但他常年生活在深宫,而皇宫里也是世界上斗争最复杂的地方。很机智地答道:“难道陛下喊你赴宴,还需要什么理由?” 答得很无理,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能成立。 王画只好说道:“那么小子多谢陛下盛情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王画敢不答应。 看到他点头,贺掌柜这才长抚了一下胸口,谢天谢地,老菩萨终于睁开眼睛了。但一答应,这小子以后就是一条青云之路了,还得要服侍好。可他不知道,王画就怕这条青云之路突然降临在他头上。 连这个公公都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家伙,别看岁数小,脾气可太倔了,临淄王世子让他哄出来了,安乐公主让他哄出来了,连张五郎的邀请都谢绝了。还真能做,连皇上的话都不听的事情。如果不答应,皇上怎么想不知道,自己办事不力了。 立即离去,连那件漆器都不敢多看一眼,省怕王画反悔。 实际上王画将事情想得太严重了,实际上这时候因为武则天信任狄仁杰,许多朝政渐渐温和,可以说这几年是武则天执政最英明的时期。其实许多人品价武则天的功劳,也是从这几年得出来的,许多激烈的矛盾化解于无形之中。然而都忽视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狄仁杰。狄仁杰一死,朝中又逐渐混乱起来。可以说武则天这些功劳一半是狄仁杰作出的。 但在这一两年内,只要王画并不会影响一些人的政治权力,他想做一个隐士,自视其高,也不会让人真正动杀机。毕竟就是张易之也想别人称赞他一下。当然,这要在武则天执政前期,想也别想。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走了。王画还在纳闷。自己的份量有多重,自己清楚,只不写了几歪诗歪文,还有抄袭了几唐诗。这就进入武则天的法眼了?如果换在宋朝,还有可能,在唐朝想也别想。 还别说,真进入武则天的法眼,特别是他文章里阐述的一些道理。只是份量还没有那么重,武则天也在悄悄观察他。王画不知道罢了。到了第二天,王画还在迷迷糊糊的,差一点在软雕时犯下大错。 天色就到了黄昏了,天上飞满了艳丽的彩霞,象一幅炽烈的油画。 王画喊了一辆马车,不得不进城赴宴。 张易之府上很好找,车夫都知道。高大的门楣,门口两边是两只雄武的狻猊,也就是石狮子,站在高大的汉白玉石基上向天怒吼。从门口可以看到一道遮壁,隐隐望见里面树木繁茂,鸟语花香,更有数栋华丽的楼宇耸立在碧绿的林荫间。 王画只好将张易之给他的名帖拿出来,武则天只给了他一句口谕,也没有给名帖,没有名帖也别想进去。一看到一个少年,还穿着粗布长衫,居然要求谒见张府。这时候张府门前也陆续地来了许多客人,都奇怪地看着他。但有的人聪明,一想,知道王画身份了。更加好奇地打量着他。 这个少年神龙见不见尾,为了找他,去年差一点将偃师县所有的衙役腿都跑断了,还是没有找到。后来又来到洛阳了,可连临淄王与安乐公主只是坐了一会,也让他送出来。以后更牛叉,在那个农庄门口栓了好几只大狗,一副闲人莫入的架势,这还不够,还在门口写了一张闭门谢客告示。 这回怎么跑到张府来了? 更有一些人产生误会,哦,原来到底是一个沽名钓誉之徒,我还当真有多清高。也来走献媚张易之的路子哦。 但张府的门房很精明,一看,知道少年的身份了,这才倍有面子。这个王画连狄相公,也只说了一句好官,今天居然亲自登门拜访,而且第一拜访的就是自己家的郎君。 尽管王画身份低微,可门房却热情地迎上来,问道:“请问王郎哪里人氏。” 不知道他在家排行老几,喊王小郎又怕表达不了自己的诚意,只好喊一声王郎。 王画都让他的热情弄得不好意思,答道:“不敢,我是洛州人。” 洛州有十几个县,是那一个县的人啊?可没有问。一会儿那么多尊贵的客人,那一个问,他也得乖乖回答。但门房还大着声音唱道:“洛州王画谒见。” 本来王画这一身衣着打扮,就怪招人眼的了。实际上王画的衣着也算是整齐干净,但今天的来客那一个不是穿着光鲜,尽是唐朝第一等的绫罗绸缎,与他们相比,王画这一身打扮还是很寒酸。当然王画也不在意,更不会为了赴这场晚宴,刻意地打扮,以求那一个人的好感。 加上这一声喊,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王画。 王画这回明白门房热情的原因,这让他有点愠怒。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贺掌柜完全理解错误了,在不自损自己人格前提下,他也同样会变通。这是中国的国情,不会变通,还能办好事情么?只是他的变通,比任何人都长远。 王画忍着怒气,跟随着众人鱼贯前行。绕过遮壁,就是一条青石大道,两边有许多高大的树木,在傍晚的余辉下,可以看到道路两边深处,除了茂盛的花草树木外,还有许多亭台楼阁,以及小桥流水。在这个闹市里,这样的一个大宅子,可见其豪华奢侈。 可能真的今天晚上的宴会很重要,道路两边树木上都挂起高大的红灯笼,天还没有黑下来,就点燃了里面的大红蜡烛。 一会儿,到了一个巨大的客厅。 王画还没有等候主人家的安排,就自觉地找了一个偏角,最不起眼处坐下。尽管这样,还有许多人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但不知道王画什么时候与张易之搭上线的,因此没有人过来与他寒喧。也没有空与他寒喧,今天来了许多尊贵的客人,好奇只是次要,前程才是最主要的。 王画也乐得清净,双目微闭,就象一个得道高僧一样,坐在那个偏角里一言不。 先到的总是身份最低的,后到的身份肯定是更高的。一会儿一大群穿着黄色长袍的人,陆续地走了进来。这不是武家的王,就是李家的王。连李隆基兄妹也过来,李隆基眼睛尖,尽管王画坐在偏角,因为他独特的衣着,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但没有过来,只是眼睛充满了疑问。小丫头片子,冲他举起拳头,做了一个揍人的动作。这个小家伙对自己态度很不友好,是个大坏蛋。 再过一会儿,太子一家也到了。 但这回王画想安静不行了,李裹儿也看到了他。并且走过来,这一下子客厅里所有的人视线集中过来了。现在武则天弄了一个李武盟誓,话外之音,也就进一步决定了,以后继承人不想动了。那么李显这个皇太子位置也基本不会再有其他闪失。安乐公主,地位就与众不同了,而且李旦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因为出生受到磨难的女儿。 这个王画与安乐公主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眼里充满了疑问。 安乐公主在众人的注目下,就走到王画的身前,站住了,开口问道:“怎么了?今天仙子下凡尘了?” 第六十七章 圣颜 王画一头雾水,什么仙子?我是一个男人,你可不要将我当作张氏兄弟。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俩,赶紧将她打走了吧。答道:“我也不想,现在那件漆器到了关健时候。可是陛下传了口谕,让我出席这场宴会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算你过关了。我还以为是因为其他,还好,没有让我失望。”说着她抚了一下胸口,嫣然一笑,姗姗离开。 王画理解她这句话意思,是说既然当时她呆在农庄里,自己都没有让她呆多长时间,现在自己如果来求张易之,那么她肯定会在心中感到不平衡,失望,有可能还会生气。 可大小姐,你不能这样说话,说得不明不白,不是让人容易产生误会吗? 还好,自己呆在这个偏角,旁边的几个青年,自己不认识,估计看衣着,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还真猜得差不离,他这个偏角,基本上都是控鹤府内不得意的书生们。 就是这样,这些书生也都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有的疑惑,有的眼里闪出妒忌的光芒。 这让王画再次产生一种无力感。 但这时,许多人站了起来,王画抬眼看去,两个老者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王画认识,正是在那天河边他遇到狄仁杰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不过他不知道他的名字。但现在许多人开始向他俩人打招呼了。吉侍郎,魏侍郎。王画脑子里灵光一闪,知道那这个老者是谁了,吉顼,这个人在武则天晚年朝堂中曾经扮演过重要角色。 现在吉顼已经迁为天官侍郎,同平章事,也就是成了宰相了。可另一个老者还走在他前面,不用说,此时朝堂中除了狄仁杰外,影响力排在第二位的官员,凤阁侍郎同平章事魏元忠。这两个人一胖一瘦,胖的是魏元忠,瘦的是吉顼。但也是现在朝堂上罕有的直臣。 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也来到了这次宴会上。还真是一次盛宴啊,王画苦笑地想道。 随着这两个人的到来,正主儿终于出场了。 两个公公小心地牵着衣角,一个老太太,在千呼万拥下,走了进来。 也不算太老,至少从外表上看去,不过五十岁,腮帮上还涂着脂红,最难得的是她还有着一头乌,生着八字眉。其实这是她最让人奇怪的地方,本来一头白,前几年忽然重生了乌,连牙齿也重新长出来,也就是按照现在的武氏历法,在今年腊月,再次重生八字眉,百官还为之朝贺。 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武则天了。 王画偷偷地打量了一下,武则天今年都七十五岁了,可从外表上却一点也看不出实际的年龄,而且依稀从她亦已衰老的脸庞,还可以看到她年轻时俏丽的模样。 在武则天的后侧,站着一位女官,是一个少*妇,生着一张娇小的俏脸,穿着红色的宫装,同样姿色也是极其美丽。并且她的眉间还点着一棵红记,王画心里想道,如果不错的话,这个女官就是上官婉儿吧。好象她也三十多岁了,但依然在她脸上找不到岁月的风霜,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一样。 这个少*妇不但美丽,而且才气惊人,可长期呆在深宫,虽然掌握了大权,最后也迷失在权力的风眼里,王画叹了声可惜。 他再次将视线转到武则天的左侧,这也是一个少*妇,但与上官婉儿的娇小玲珑不同,这个少*妇略略生得有些富态,留着堆山髻,显得十分干练。但长相十分妩媚动人,生着一张琼瑶玉鼻,眼睛炯炯有神,披着一件鹅黄绸衫,现在半卷着掩在粉臂上,露出白玉一样的粉肩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少*妇正是现在唐朝的另一个风流人物,鼎鼎大名的----太平公主。 因为载赃王皇后,武则天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因此连带着对太平公主都似乎产生一种歉意。武则天终其一生,对这个女儿十分溺爱。 在她第一次婚姻,下嫁给唐高宗的嫡亲外甥,城阳公主的二儿子薛绍。婚礼在长安附近的万年县馆举行,场面非常豪华,照明的火把甚至烤焦了沿途的树木,为了让宽大的婚车通过,甚至不得不拆除了县馆的围墙。武则天对女儿非常宠爱,她认为薛绍的嫂嫂萧氏和成氏出身不够高贵,想逼薛家休妻,有人以萧氏出身兰陵萧氏,并非寒门相劝说,才使她放弃了这个打算。第一次婚姻太平公主还算安份守己,但薛绍因为哥哥薛顗参与唐宗室李冲的谋反,牵连到驸马薛绍,武则天下令将薛顗处死,薛绍杖责一百,饿死狱中。当时太平公主还正怀着她和薛绍的第四个孩子。事后,武则天为了安慰女儿,打破唐公主食实封不过三百五十户的惯例,将她的封户破例加到一千二百户。 于是太公主再次改嫁武攸暨,这时太平公主因为第一次婚姻,已经改变了性格,加上小武是一个老好人,甘心做一个龟帽公,太平公主的生活终于放荡不羁起来。 王画也看到了,在她身边还陪伴着一位中年男人,身着黄衫,如果没有猜错,就是她的丈夫武攸暨,王画偷眼看去,实际上这个大武同志长相同样不弱。可惜了,王画再次慨叹。 在武则天的右侧是两个青年,王画终于明白宰相杨再思夸张昌宗是莲花似六郎也的原因。天下竟有这样的男子!如果说到姿色,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已经算是一流的绝色佳人了,可与这两个青年相比,竟然也不过是不相上下。要知道他们可是一个男人!王画估计他们稍作化装一下,扮成一个女人,上街后绝对会迷倒无数好色之徒。 这俩兄弟正向武则天说着话,看来武则天听得很入耳,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看到武则天走进来,所有客人全站了起来,说道:“恭见神皇陛下万岁。” 王画只好站起来,但他做了一个大不敬的动作,嘴巴看似在动,可一个声音也没有出来。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了。 武则天手一摆,说了声:“众位爱卿,免礼。” 诸客这才坐下,这也是王画唯一赞成的事情,这时候面见官员,甚至皇上,不需要动不动就下跪。 武则天在张府的下人牵引下,来到了主座。 这时候的桌子也不是王画前世的大方桌,或者是圆桌,而象一个矮脚茶几一样,两边还伸出一个斜斜的翘角。一般长一点的可以坐下两到三人,短一点的只可以坐下一个人。椅子,不如叫胡床,也不是后世的椅子,有点象后世的矮脚凳,但表面积更宽大一点,有的长度很长。不过这时候也出现一种大桌,长方形,但同样很矮,正规的宴席上使用得很少。 因此,这样的椅桌所占的面积更大,今天张府来的客人很多,当然更多的只是下人,他们没有资格坐下来。但主客也最少有近两百位。不过张府这间客厅同样巨大奢侈,几乎象一个小型大礼堂一样。除了主座横放在主位上,其他的椅桌排成八条直线,对着主座,整整齐齐的竖排在主座两侧。 武则天也来到主座上坐下,这是家宴,没有那么多繁琐的礼节。 她举起酒杯,先敬了众人一杯。 客人们再次站了起来,回敬。 今天这场宴会大多数人还是很高兴的,且不管这个盟誓有多可靠,但这几年内大约没有其他的变化。当然最高兴的是李氏宗室子弟,这回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再过以前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但李裹儿很俏皮,她看了一眼坐在偏角的王画,只见他象一个老僧一样枯坐在哪里,有些好笑,于是将酒杯举了举,意思我也向你敬一杯酒。 李显一家就坐在武则天旁边,皇太子嘛,不管他有没有那个皇太子的权力,可地位还是整个大唐第二尊贵的。 武则天就看到了李裹儿这个小动作,借助客厅里燃起无数巨烛明亮的烛光,她顺着李裹儿敬酒的方向看去,那是偏角,也就是最里面一排最后位于墙角处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少年,穿着一身粗制长衫,但这少年也不感到羞渐,神情自若。 武则天开口道:“那个,你过来一下。” 第六十八章 喝彩 虽然王画坐在这个角落里,可这角落里还有其他人。 王画与武则天素未谋面,还以为她喊别人,将头转向两边,看了看。 武则天又说了:“朕说的是你呢,小孩子。” 是能喊小孩子了,她的孙儿辈都比王画大了。 这一下王画只好无奈地站起来,他走出席列, 来到武则天面前,王画施一个礼,说道:“臣见过神皇陛下。” “免礼,你抬起头来。”刚才小裹儿冲王画遥敬了一杯酒,能让自己这个漂亮的小孙孙敬酒,再看到这个大厅里也就他衣着最寒酸,还有他的年龄,一猜就知道他是王画了。虽然是老太太一个,可是好奇心人人皆有,特别王画折腾了这么大动静,这一次又主动挑战翰林斋,两大即将面世的经典漆器,决战于白马寺,不知道引了洛阳百姓多少口水。 武则天也想好好瞧瞧这个王画长得是什么样子。 不但是他,许多人心里一样,连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的视线也集中到王画身上。 王画抬起头,武则天问道:“你是不是叫王画?” “臣正是。” “你是那里人氏?”武则天又问道,现在她也猜出很有可能这个王画不是偃师人,不然偃师县的官员下了那么大的功夫,也没有将他找出来。 王画不敢掩瞒,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臣是巩县人。” 难怪,当初找不到。下面开始有人议论了。 吉顼看着他,心想,我说小家伙,你是巩县人,放个牛怎么放到偃师县去了,而且还不是在巩县与偃师县交界的地方。 武则天心里想了一下,知道这中间肯定出了什么变故,不过这件事想想也好笑,当初怎么也没有将他找出来,弄得洛阳百姓有的说是狄仁杰遇到了神仙。武则天终于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 笑完后,她又说道:“不过你的长相比起五郎六郎来,似乎还差了一点,坊里的传言倒底不可信啊。” 坊里的传言就是指民间的传言,因为现在唐朝是将城市划为一个个坊来管理的,所以产生这个说法。见到王画本人的人很少,加上传言,以及王画本身的神奇,有好事之徒,将人长相划分品级,居然将王画划在张易之兄弟之上。 王画也不着恼,她说的是事实。但王画认为作为一个男子汉,能有一个好长相,自然更好,但长相却远没有才能重要。作为一个男人,应当靠本事吃饭,难道靠一张脸吃饭。尽管这也行,可王画深深不屑之。 张易之兄弟本来对王画,有些举棋不定。正好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用他来做对付这些大家族的棋子,而且王画似乎主动就去这样做了。可如果他长相真有市面上传得那么邪乎,有可能会威胁他们的地位。现在见到这个小孩子了,虽然长相英气,应当算是英俊吧,可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况且还是一个蛋大的孩子。 现在听到武则天这样说,弟兄俩相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自己做妃子,也以为别人会象他们一样了。让王画现在陪武则天这个老太婆睡觉?王画还不如背着小包逃到天大食去得了。 但武则天心里面开始再次惊奇起来。 打一开始王画起身行礼,脸上的表情就一直很平静,要知道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而且是一个平民百姓,第一次见到自己,居然不动颜色,很了不起。后来自己说他长相不即张易之兄弟,也许少数人会羞侮,但大多数人肯定会说,臣不敢与张使君相比。 但这王画就静静地站在哪里,脸上水波不兴,气度俨然。 果然有点意思,难怪孙孙三郎说他身上有仙气,是有点味道。 她又说道:“不过你也不错。” 听到她这话,吉顼产生误会了,他心里想,好好地,为什么与张家兄弟相比,什么不错?难道皇上又看中了王画?皇上啊,你的“宠妃”太多了,人家才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王画又行了一礼,说道:“臣不敢当陛下的夸奖。” 复又象一杆旗杆一样,傲然地站在客厅中央。 这一下不管出于什么心理,真有许多人从内心深处,对王画赞赏起来,好一个少年郎,真正的宠辱不惊。就连太平公主也对王画产生了兴趣,眼睛盯在王画身上,一动不动。 但有一个小家伙,再次在下面,偷偷地举起了小拳头。 武则天又问道:“朕再问你,你一个小小少年,为什么孤身一人,来到京都制作漆器谋生?” “陛下,这是因为臣家贫。至于岁数大小,臣认为这个并不是重要的原因。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这时候还没有这句经典名言。听到王画说出句时,满堂几百号人哄堂叫好。这时候喝彩就是叫好,千万不要鼓掌,虽然也通过鼓掌、拍巴掌、击掌来表达自己心中感情,可如果鼓掌,别人会认为你是诚心捣乱的。 “好一句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吉顼听到后喃喃道。好一个少年,也值得狄相公赏识一场了。 玉真小丫头,托着小腮帮子,嘴里恨得牙直咬。上次回去后,自己让三哥狠狠斥骂了一顿,说自己要对这个王画礼貌。这个小坏蛋,又凶又小气,为什么人人都说他好呢? 武则天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她想了想,从腰间将她随身佩带的玉佩拿下来,对王画说道:“王画,你很不错。” 这是她第二次夸赞王画了。然后又说道:“这是朕戴的玉佩,现在朕将它送给你,你的事朕也听过一些,品性很好,希望以后继续保持下去,就象这块玉佩一样,永远冰心玉洁。” 大堂里立即安静下来,送了玉佩,还给了这么好的褒语,这一下子这个少年前途无量了。 王画也不敢回绝,他大步上前接过玉佩,郎声答道:“臣一定不负陛下的厚望。” 就是这样了,他脸上表情还是无喜无忧,武则天内心更加欢喜起来。她虽然说过姜子牙,那是对付几大家族的,也不会真把王画当作姜子牙,否则王画呆在洛阳这么多天,不说亲自登门求贤,也要下诏让他进宫一叙。其实到现在,她才真正觉得这个少年,似乎还真是一个人才。 她又说道:“你与吉相公,国老在偃师县相遇,也算有一面之缘吧。你且坐在吉相公的下。” 这一回所有的人眼睛都瞪大起来,虽然这时家宴,座位排次可以稍稍随意一点。可因为所来的客人几乎包括了朝廷一大半重要大臣王公,对排座也十分讲究的。现在武则天居然让王画坐在吉顼下,吉顼现在是什么身份,是当朝宰相。 这个意味着什么?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ps:与前面相差不远,只要各位朋友多投五百张推荐票,立即就可以改朝换代了。 广告时间:推荐新书《政坛之官欲》,人有多大胆,地就有多大产,做官就要有官欲,**有多大,天空就有多大。链接,/book/1624282.aspx 第六十九章 盛宴 王画也没顾忌,反正他决定将要离开洛阳,管它! 再次朗声道谢,大步流星地来到吉顼下坐下。可他手里还紧紧拿着武则天送给他的那块玉佩。当着武则天的面,他不好拿在手上细细把玩。但他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这块玉佩的样子。这是一块璃龙牡丹双环佩。也就是在里面镂空雕刻一条璃龙,璃龙的外围是一道内玉环,在内玉环与外玉环之间,是镂空雕刻的几朵牡丹花。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做工。 而且王画还看到这是一块黄玉细逐慢磨,精雕细刻而成的。但这块玉的颜色如新剥的熟板栗一样。这是黄玉中的极品,也有人叫它甘黄玉。当然武则天本人用的东西,还会是凡物? 王画倒不是贪图这块玉佩,而是想把它送给自己的姐姐大凤。就是以后大凤出嫁,这也是一件珍贵的嫁妆,毕竟是武则天用的。甚至从某种意义,都可以提高大凤在夫家的地位。 吉顼低声地问道:“当初官府在找你,为什么不出现?” 现在终于知道王画是在巩县了,可巩县离偃师县只是一步之遥,况且最后在偃师县没有找到,巩县也派了衙役进行的盘查。这么大的动静,王画不可能不知道。 还有他也在奇怪一件事,以这个少年的品性,断然不可能做出谄媚张家兄弟,来谋取荣华富贵的事,那么他怎么又出现在张易之的府上? 王画没有回答,反问道:“吉相公,小子请教,就是当时小子主动出面,又会怎么样呢?” 当时官府寻找王画,无非是两种可能。一是破格任用,可王画都呆在洛阳这么多天了,也没有用过武则天下诏任用过。顶多武则天接见一下,不过因此,使他名气大涨,进入科考倒是一条捷径。但金子早晚是要光的,就是武则天不接见,现在他的名气还不是传遍了整个洛阳? 第二就是了断邙子巷的刺杀案。可这件刺杀案最后变了性质,成了武则天打压世家的借口。尽管这件案子很快烟消云散,让人们再一次佩服几大世家的底蕴,可吉顼知道,两个家主暗中答应了武则天一些条件,这件事才化解的。 可就是这个少年出现,又有什么用。虽然是受害者,最后他的位置在这案子中,随着郑王家家主到达洛阳之后,变得可有可无了。 换句话说,他出不出面,是一样的结果。 吉顼不由地再一次惊讶地打量了一下王画,好少年!好心思! 这时候张易之拍了一下巴掌,立即走进许多婢女,端上菜肴,酒宴正式开始了。 菜肴并不多,但每一小碟送上来都是罕见精美的食材。张易之兄弟除了长相俊美外,还都是美食家。张易之经常叫下人,将鹅鸭关进大铁牢里,当中升起炭火,然后在铜盆里放入调好的五味汁。鹅鸭在牢子里,因为温度高,只好饮这个调料汁。到了最后,鹅鸭被活活炙死,但因为喝下大量五味汁,肉质清香至极。又烤活驴,亦如前法。有一次想吃马肠,于是将从人的马活活割开肚子,抽出马肠,这匹马在地上抽搐良久,才死去。 当然,今天来了许多高贵的客人,张易之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做出这样不雅的事情。但有一道菜,就是用前一种方法,炙烤的驴肉。另外还有其他的山珍海味,有的连王画两世为人,都没有看到过。 并且因为厨师的精心烹饪,端上来不但菜肴出诱人的清香,色彩同样在客厅里巨大的蜡烛照耀下,也是斑斓炫丽,诱人食欲。 为了助兴,张易之也请来了乐妓,为之歌舞,这些乐妓大多数都是青春靓丽的少女。不过王画同样也现了在角落里,坐着一个怀抱琵琶的乐妓,似乎年龄偏大了一点。这一行饭别看风光,可同样也是吃的青春饭。一旦上了岁数,前途立即堪忧。 王画再次看去,果然看到她眉宇紧锁,大约看到同伴们得到大家的赞赏,她只能坐在这暗角里,有些闷闷不乐吧。 不过世界总会有人欢笑,有人哭泣,这也是一种无奈。王画微叹一口气,继续喝酒吃菜。 可也有许多人一边喝酒一边还在继续注视着他。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这个少年受到如此大恩宠后,身着一身寒酸的衣服,坐在一群达官贵人(因为调了座位,现在王画身边每一个人来头都不小),神态自苦。再一次让他们啧啧称奇。 就连一些风流的公主郡主们,看到王画的风采,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还想到了他送给安乐公主那句话:天苦有情天若老,人道正道是沧桑,就是知道他出身也许是寒门,心中还是起了花痴。连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也隔着酒桌,向王画遥敬了一杯水酒。 只是小裹儿看着王画,若有所思。 在座的知道王画前来张府原因的人,不多。可李裹却亲耳听到他说出真正的原因。与王画一样,她也在想,为什么祖母既然如此赏识他,为什么不在皇宫接见他,而让他到张府参加这场宴会呢? 她又看了看,张氏几兄弟,与武姓诸王候,以及自家李姓王候之间盘旋,谈若风声,忽然有所悟。 曲总有终的时候,宴总有散的时候。宴没有散,但在客人酒足饭饱之后,婢女将酒散撤下。还有一项活动没有结束。今天武则天很高兴,因此让众人作应制诗。 其实有的人在心里诽谤,作应制诗恐怕是假的,这是老武想要看一看王画再一次写出什么诗来,还有亲眼看他写的字。 一会儿一些大臣将应制诗作好,武则天命上官婉儿诵读。 王画听了却在心里面直摇头。这些应制诗除了拍马屁,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空洞无物。 不过所有诗当中,应制诗也很难看到佳品。 别的诗,不拘于时间,不拘于内容,也不拘于场景,象王安石在瓜洲渡口写下“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到了金陵才构思完成,为从又到改成又绿,修改了几十遍,也没有人说他不对场景,不对题。 但应制诗不同,必须对时间,对场景,对内容,而且要在短时间内作出来,连个修改的时间都没有。因此罕见精品。 他在听上官婉儿用好听的声音,在颂读这些言之无物的应制诗。别人也在看着他。王画“作”出的诗不多,但每一传出,几乎都是佳品,就连他作出的那三,他说的“词”,同样也让人回味无穷,被文人传颂,乐妓吟唱。 可看着他拿着笔,坐在哪里,似乎闭目养神,就是一个字也没有落在纸上。 武则天终于忍不住问道:“王小郎,为什么你不作诗?” 王画站起来,答道:“启禀陛下,这是因为各位使君们,写的诗太好了,臣羞愧之下,不敢再作这场应制诗了。” 第七十章 我爱钱 武则天明显听出他的推辞之言,又说道:“那么朕命你随便作一诗吧。” 你不是说不敢再作这场宴会上的应制诗吗?那么你随便写一出来。这回再也没有办法拒绝了吧。小裹儿听到这里,更加有所明悟。 这一回王画没有办法了,可写什么诗呢?自己嘲笑人家写得言之无味,可轮到自己呢?就是抄袭,也要讲究一个场合。有的诗只有对了某一场景,然后再结合诗中的文字,才能成为珍品。否则同样也成了言之无味的空诗。 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那个中年乐妓,说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武则天有些不悦了,只不过让你写一诗,磨磨蹭蹭的干嘛?难道非要象太原王家那位大少爷羞侮你才肯写出一诗来还击? 可这时王画说了一句话,差点让她失了态。 王画说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个爱好,臣很爱钱。” 这句话说出来后,哄然大哗,那个不爱钱,但不能直接说出来,这太有侮风骚了。 但王画不顾众人的反应,继续说道:“臣的祖先也陆续地做过一些小吏,但到了臣大人这一代,家境中落了。臣有一个姐姐,两个妹妹,为了养家糊口,臣母亲每天都在辛苦地劳动。” 原来是这样啊,可往下说啊。王画不说了,他从桌子后走出来,来到那个弹琵琶的中年乐妓面前,说道:“可否为我磨墨?” 这个乐妓吓了一大跳。虽然这个少年身着朴素,可他坐在这场宴会的最前面的桌子旁边,连皇上都要他写诗,身份非富即贵,怎么让自己这个残花败柳磨墨? 王画再次恳求道:“可以帮一下忙吗?” “行,小郎,只是奴婢怕做得不好,”这个乐妓慌张地答道。 有许多人隐隐看着这个王画是有一些安排了,就包括他刚才说他很爱钱,也恐怕大有深意。 乐妓走出来,王画又对张易之说道:“张使君,能否为小子备一份大号纸张?” “行,”张易之带着笑容说道。虽然王画一度拒绝,让他不高兴。可现在不是还来了吗?虽然是皇上下口谕前来,但相信他也不会向外辨白,虽然清高,但为了这个名声强自辨解,那么必定会招惹自己生气。这个哑巴亏他只好吃定了。外面也会说他是投夺奔自己来的。因此,想到王画有可能心里产生的郁闷,他也感到高兴。 清高,我早迟也让你变得不清高起来。 下人拿来了一张特大号白纸。这个乐妓也将墨汗磨好。王画提起了笔,写下第一行字: 洛水河边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在王画所写的字体当中,他临募最多的是傅山小草,因为傅山的草书连绵生动,苍劲大气,这也深受王画的喜爱。其次就是颜真卿的正楷,然后是张旭的狂草,至于怀素的狂草,不亚于张旭的狂草,可王画嫌其墨瘦。当然这是黄瓜白菜,各有所爱,王画喜欢的还是浓墨重笔。因此,到了隶书,他喜欢的正是金农的书法。这也是他临募最多的四个书法大家的笔迹。 此时王画正是使用的张旭那一种狂草。不过也不是纯与张旭相似,王画也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元素,相对于张旭那种完全放纵,驰骋不羁,王画的狂草稍稍有些严谨。 狂草,也叫大草,醉草。这种书体是从汉代张芝一笔书蜕变而来的,到了唐朝张旭与怀素手上将它扬光大,世称张颠素狂,一直影响着后世。但在狂草这一领域,无论后人如何努力,就不曾过他们俩人。这两个人狂草,李杜的诗,成了两座不可攀登的世界高峰。张旭先学二王,再学张芝,但让他产生灵感,还是看了公孙大娘的舞剑,终于使他联想到狂草的真谛。后来终成大家,连颜真卿为了求学他的学法,两度辞官。 只是张旭现在更是一个蛋大的孩子,恐怕还没有满十岁。就是看到王画的书法,他想抗议都没有办法抗议。 这一行字一气呵成,若惊蛇走虺,若骤雨狂风,若电闪雷鸣。 有很多人都知道王画在翰林斋写了那《梦游天姥山》,其中用了一种华丽无比的新式草书,可那天王画走后,因为围观的人很多,哄抢之下,成了碎片,喜欢书法的人,后来无论怎么搜集,也只得到一龙半爪。现在终于亲眼目睹,看到这一行字后,几乎所有的人,同时再次叫了声好。 确实,在张旭怀素两个人还没有出世之前,王画这笔狂草即使稍作严谨,也给人带来了极度的感官刺激。 一行字下去,王画也似乎感到手感来了,他叫了一声:“酒来。” 拿酒吧,张易之立即命令下人下去拿酒,这才是真正的文人佳事,最主要王画与他没有仇恨,不会写出什么大诗来讥讽他。这件事传出去,同样也会为自己带来好名声。 婢女端上来一大坛酒,王画张开嘴灌了一大口酒下肚,再次提起了笔,这次笔势更加奔放。王画的每一次的勾划转折,都让众人看得目驰神离,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王画继续写道: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看到这里,大厅里寂静无声,这样的诗,这样的字,虽然有人还是不服,可都惊呆了。 王画一气呵成写到这里,再次喊道:“酒来!” 这一声喊才使众人惊醒过来,这时候再看着王画,不但是李隆基,绝大多数人都认为王画身上也许真有那么一点仙气。 王画再次提笔: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 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 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弟走从军阿姨死,暮去朝来颜色故。门前冷落鞍马稀,老大嫁作商人妇。 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从去年辞帝京,辗转再度洛阳城。 寄居南门无音乐,终月不闻丝竹声。住近狭溪地低湿,黄芦苦竹绕宅生。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 春江花朝秋月夜,往往取酒还独倾。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莫辞更坐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感我此言良久立,却坐促弦弦转急。凄凄不似向前声,满座重闻皆掩泣。 座中泣下谁最多?洛州少年青衫湿。 这长诗写完后,大厅里再次一片寂静,过了半天后,再一次雷鸣般地叫了声好。 只是许多人用古怪的神情,看了看这个乐妓,又看了看张易之。 ps:革命尚未成功,还求各位朋友再需努力。呵呵。快下新书榜了,下了后会给大家们一个惊喜。 第七十一章 赐妓 其实因为是狂草,许多字,都有人辨认不出,但在座之人,都是饱读诗书之士。连蒙带猜着,还是将整诗的字猜了出来。 在这诗里,王画也没有原搬照抄,如果原搬照抄,那可以出大麻烦了。他做了一些小小的修改。可就因为这小小的修改,意思也变动了许多。可也能说得过去。这里所说的寄居于南门,又说了不闻音乐声,还用了一个再度洛阳城。明显就看出他是借指,借东物说西物,去年生了那么多事,最后连刺杀也出来了。当然会让人很郁闷了。 也算是他闭门谢客的一个理由吧。这个出门可太危险了,如果还有人对他刺杀,可不是每一次都能躲得过去的。并且他脾气也臭,如果见客,两者相谈不善,说不定又成了他与王束的情形,不如不见客。 看,多委婉的说法,一个字都没有提,可就能让人明白这么多意思。 最主要的是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这么一点大年龄就跑到洛阳来谋生了,好不容易!可就是这样,奇珍轩不轨于前,王家那位公子哥不屑于后,可不想像,换他是王画这岁数,这家境,有这份志气么?有这份能耐么?因此,与这个商妾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同时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一个隽永的句子,连上官小婉这样心高气傲地主子,都在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不过所有人都怀疑他遇到这个商妇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他也不是象白居易那样是一个官员,他去请人家为自己弹琵琶,还不得给人轰出来!可明显看出来了,他让这个弹琵琶的中年乐妓磨墨,也正是因为这个弹琵琶的女子年老色衰,让他生起同情之心,才产生灵感,写下这篇长诗。 长诗在中国古代诗歌史上产量很少,并不是没有。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离骚》。而白居易这长诗以及他的《长恨歌》同样也是两朵瑰宝,可与《离骚》相比,还稍稍有了欠缺。但没有那个诗人没有事做,拿着自己写的诗,到处问人,你看一下,我这诗写得有《离骚》好么?准以为你是神经病。 虽然王画一改,意境上稍稍小了一点,但同样也是一块美丽的奇葩! 特别是诗,这字,这个少年的年龄,虽然未必称得上绝唱,可也能称得为文坛上一件重要的盛事! 不过这里王画也出现了一个失误。他修改了时间与场景,可忘记了另一件事。乐曲《六幺》现在已经从西域传回唐朝,开始传唱了。可《霓裳》还没有出现呢。当然,狄仁杰奏折上就说过他曾吹过一奇怪的曲子,后来他又创造了《三叠》,众人也以为这个《霓裳》又是他明的什么乐曲。 还有一样不美,因为他是从这个弹琵琶的乐妓身上产生的灵感,可这个乐妓正是张易之府上的,难免会让产生,张易之有些对这个乐妓不好的想法。因此都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张易之的脸色。 张易之脸上似笑非笑,有些尴尬。这个王画只是借这个商妇可怜的遭遇,来寄指自己遭遇到的一系列不平与失望。并没有特地批评他的,想怪罪都没有办法怪罪。 这时王画放下笔,他轻声对那个乐妓说道:“娘子,多谢了。” 态度很客气,将那个乐妓客得都有些受宠若惊。这么多地位重要,才气高的客人,连续地为这个少年叫好,可对自己竟然这样礼貌。 她都忘记了回答。 王画这才走到武则天的面前,施了一礼,这时因为咕咚咚喝了两大口洒,小脸儿红朴朴的,酣态可鞠,很可爱的模样。连太平公主都泛起母爱,想过来捏上一把。 王画说道:“启禀陛下,臣的母亲这些年吃了许多辛苦,可臣作为家中的男子,不能为她帮助,心中十分地愧疚。因此臣很爱钱,希望手上有更多的钱。” 许多人眉头再次拧了起来。 虽然李隆基说他身上有仙气,那是夸奖了。可这少年身上的气质,确实有魏晋那些著名的文人雅士的风骨,但开口闭口提钱,还提到他想要很多钱,着实不雅。 王画又往下说道:“只有手里有更多的钱,臣才能使家中几个姐姐妹妹,母亲大人过上快乐的生活,让她们不再奔波操劳。只有有了更多的钱,如果看到可怜的人,臣才能给予他们帮助,使他们也过上快乐的生活。” 说到这里,他面色一沉,声音低沉下来:“这也是臣的宏愿!” 鸦雀无声,良久,再一次轰然叫好! 原来如此,这诗的主题在这里,音在话外,就象他制作的奔马图漆箱一样,明是说马,实际说人。多么巧妙的构思,多么美好的宏愿。这样一来,这个钱不但不俗,也变得伟大至极! 张易之也连连击案,叫了三声好,这个音在话外,也使得摆脱了虐待下人的嫌疑。 到了这时候,其他的人再也没有办法写应制诗了。且不说前面那些应制诗与这琵琶行相比,简直是一堆狗屎,就是说王画的心襟,抱负,也衬得他们没有办法再将应制诗写好了。 但宴会上出了这件事,是一件极其雅姘的事情,宴会结束后,也将传为一件美谈,流传坊里。再加上武李同盟,席间武李两方相谈甚欢,这次宴会算是很成功的一次盛会。 当然,最感谢的是王画这诗,这个大字,这个很爱钱。 连武则天也从座位上走下来,来到王画面前,仔细地看着他,说了声:“很好,你很好。” 其他的没有说,但从她脸上堆积起的笑容,显然心情十分愉快。现在就是有些人嫉妒也不行,什么叫才气,这才叫才气。但更多的人,并没有因为王画的年龄,全为他折服。光才气也不行,宋之问也有才气,可有几个人对他折服?可即有了才气,还有远大的抱负,良好的品性,那就不是同日而语了。 武则天又冲那个乐妓一招手,说道:“你也过来。” 乐妓小心翼翼地走过来,连话都不敢说,身体直哆嗦。她可没有王画那份胆气,眼前这位主可是陛下。 武则天用手将她嘴巴托起来,看了一眼,虽然到了三十多岁了,但这个乐妓长相还有些俏丽,身上穿着也算干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乐妓小心地回答:“奴婢叫香茑。” “香茑,名字还算好听。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服佳王小郎吧。” 别看她似乎对王画没有过问,可也听到一些消息。本来就上了心,加上王画折腾了这么大动静,她如果不上心,那才叫怪。也知道王画现在住在南门宝林斋的农庄里,是单人一人生活,没有下人服侍。今天王画正好写了一诗,也算与这个乐妓有缘吧,让这个乐妓服侍他。 当然,她也有这个权利,先她是皇帝陛下,而且张易之也等于是她的第一号男“妃”,张府的奴婢们也等于是她的奴婢,因此直接将香茑赐给了王画。 只是有人露出古怪的笑容。 这个乐妓这么大了,王画带回去做什么?做老妈子,还是做特大号婢女?或者做其他? ps:我前面的那位,有可能在下个月月票榜,以及以后几个月历史类,都要与我竞争下去。各位朋友,用票砸出我的信心吧。下面更大一波**即将到来。 第七十二章 决战白马寺(一) 但武则天可不是这样想。 别看这少年,心志可高着,连小裹儿都让他轰了出来。就是赐给了他一个貌美如花的少女,他也未必会享用。而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跟在他后面,又能做什么事情?不过赐予这个乐妓,上了年龄了,气性也磨平了,比那些小姑娘们更加会服侍人。 因此赐给他这个乐妓,比赐给他一个小姑娘更加适用。 王画只好说谢旨,他可没有房玄龄那个牛哄哄的老婆作挡箭牌。当然房玄龄之所以怕老婆,一是他们的感情,卢夫人在他病危时可是剜目明志的,爱得让人毛骨悚然。第二卢夫人正是出身于范阳卢!娘家硬。 这时候张易之锦上添花,命人拿出五十金,送给香茑。也就是五十两黄金,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了,整四十万钱,王画精心制作的第一件漆箱与第二件漆箱也不过五十金。不过张易之这一点用心极其良苦,如果直接送给王画,说不定这个倔强的小子,能够当众回绝,反而让人扫兴。但送给香茑性质可就是两样的,现在还没有把隶籍交给王画,香茑还是他家的人,不要五十金,就是五百金,王画也不能反对。可送给了香茑,也就是等于送给了王画。 做得很巧妙,让王画愣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回绝的理由。只是在心中警觉,谁说他是一个男宠,同样心思灵活,城府极深,自己以后更加小心了。 这场盛会终于散去, 除了少数个别人,因为王画的突然得宠,怀恨在心。大多数人还是兴高采烈地离开了张府。今天生的事情是一个很好的谈资了。 但王画十分地郁闷。平白无辜得到了这名乐妓,算那门子的事?在洛阳还好一点,现在养一个人还是养得起的,关健是几天后,他就是回去了。 将这个香茑带回去,怎么向家人交待?直接说是皇上赏赐的?恐怕连四凤三凤也说他脑子坏掉了。 而且一个重要元素,别看这个香茑呆在张府可怜,可张府是什么生活,她是一个乐妓,恐怕平常唯一能做的就是怎样把琵琶弹好。可除了弹琵琶外,还会做什么事?到了家后,大多是农活,这个香茑能做得来么?或者让父亲大人捧着小茶杯,她坐在一旁整天弹着一个小琵琶,这不是扯么? 最关健这个香茑虽然岁数大了一点,这也是指在张府与那么小姑娘同伴相比,也不过似乎才三十出头,模样儿长得也齐整,甚至可能都让父亲动邪念。别说不可能,现在婢女地位极低,主人看上了,那个敢不陪? 他将香茑喊了过来,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香茑低着头,答道:“奴婢今年三十二岁了。” 也觉得挺尴尬。如果这个小主人岁数再大一点,看样子这个小主人脾气很温和,说不定这是很幸运的,至少比呆在张府有了出头之日。可这个小主人岁数太小了。这是她没有结婚,否则孩子都比他大了,这两人呆在一起,算是那一门? 王画也是头直摇,老武做的这事,有点不地道。这个香茑只比自己母亲小一岁,还真成了小妈了,唯一的一点就是因为生活艰苦,自己母亲看起来,似乎至少比她大上五岁。 他又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是哪里人氏?” 香茑答道:“奴婢是长安人氏?” “哦,那巧了,”王画指的《琵琶行》里的商妇也是长安人氏,王画继续问道:“那么怎么跑到洛阳来了?” 这个问题让香茑低下头去,抽泣地回答道:“奴婢因为大人犯案,充入内教坊,后来赏赐到了张府的。” 也就是说她父亲也许是一个官员,犯了案,如果严重的话,处斩,后人男充军,女充妓。或者配到岭南,有的更远,配到了交趾。后来的越南人,大多数流着这些“罪人”的血脉。 进入妓的女家属,都是官妓,有的长相好的或者有才艺的,被选作宫妓,这也是待遇最好的妓子。宫妓又分内教坊与外教坊,后来唐玄宗将外教坊分为左右教坊,长安的外教坊改成平康坊,又称平康里。 外教坊行动要自由一点,可以主动外出陪侍朝士,但要经过官府批准。内教坊虽然行动相对来说,要严格一点,但她们主要职责是为了皇上表演歌舞乐技,待遇上要好一点。但实际上皇上也没有把她们当作人来看待,同样也是王公大臣们的玩物。如遇到特殊情况,皇上还会将她们当作礼物送给宠爱的大臣,以慰功劳,更有亲近之意。这时身份就再次转换。从宫妓变成了家妓。虽然什么品阶允许养多少家妓,可大多数也是远远过规定的名额。如越国公冯盎蓄养了一万多名家妓,供他取乐。 就是这样,也不一定会得到主人的亲近。特别是象这个香茑,都三十的人了。 这是一部苦难的历史,王画没有再问了。 他开始继续沉寂于这件漆器最后的冲刺当中。现在这件漆器可以说基本上完成了,只是王画为了使它尽善尽美,还在做一些局面的细节修改。 然而这一次张府的宴会,终于流传开来。王画那一晚的举动,使他的名声再次被洛阳百姓广为流传,特别是那《琵琶行》,因为朗朗上口,洛阳男女老小,几乎都会哼上两口。 连贺掌柜见到他的态度都变得无比的恭敬。虽然自己的主子未必在乎这个少年,可自己算什么,一个小掌柜,为此,他知道王画善于茶道,还带来了一包最上佳的浮云出山湖州茶饼。 (浮云出山,指饼面有卷曲的皱纹,是陆羽所评的八大优质茶饼,同时陆将峡州、光州、湖州、彭州、越州茶叶评为最上等,有很多著名的茶种现在还没有面世) 其实王画对这种经过蒸青后捣碎焙干的茶饼,态度是不置是否。不过,即使享受,他现在也没有资格讲这条件。 道了声谢,继续投入奋战中。 这让香茑感到无所事事,实际上王画对于自己的生活要求很严格,基本她连个忙帮不上。最后也闲得慌,于是连陆二狗他们四个的衣服都帮助洗了。 倒是陆二狗他们对香茑很感兴趣,不是对她姿色感兴趣,是对张易之府上以及皇宫内的情况感兴趣。没有进去过这些豪华的府邸,都有好奇心。 香茑脾气也好,一一解说。实际上她了解得并不多,不说皇宫了,就是说张易之府上,光佣人就是一千多名,各伺其职。象她地位低下,根本不敢随处走动。 转眼间到了七月初四,离七月初七之会,就要临近了。 这时候陆二狗进来禀报:“二郎,你快出来看一下。” 什么事,慌里慌张的? 王画走出客厅,站在大门口,看到一出不可思议的一幕。 门外有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只是她的行为很古怪,比他写的新隶还要古怪。 第七十三章 决战白马寺(二) 唐朝风气开放,在这种大背景下,妓子很多,官妓、军妓、家妓不说,还有女道士,以及大量的私妓。但在这些妓子中,名声最好的是艺妓,名气越大,身体越干净。这些艺妓并不是靠出卖**谋生的,她们主要的收入来自饭局子,以及出卖表演的所得,还有客人的红包。不但她们自己也着重名声,就是她们的老鸨们,也就是她们喊的妈妈,也监督她们的行为。 出卖**收入所得有限,还有可能会怀孕,以及染上花柳病,对于这些身价颇高的艺妓来说,得不偿失。因此,她们一生最大的收入,也就是破红以及改良所得的赎金,这两笔收入。 这些高级艺妓不但长相好,才艺也好,不但游走于达官贵人的府上,也与著名文人雅士出入,互相和唱。看看薛涛,连白居易都数次登门拜访,只为了亲眼一见。 王画在张府的事传出后,惊动了洛阳的一名很有名气的艺妓李红,有人称她为小红李子,故名思议,身体娇小,但长相艳丽,象熟透的李子,酸酸甜甜。她听说了王画这件事后,将王画疑为神人。 那天晚上,王画写了那幅狂草《琵琶行》,武则天也十分喜欢,想把它带到宫中。可张易之觉得这事儿有脸面,苦苦央求。武则天一想,也是,这幅狂草正是在张易之府上写的。以那个小家伙臭脾气,下一次还不知道去不去张府。而自己想得到他的字,还不是很容易,下一道诏书就是。于是再次送给了张易之。 张易之将它裱好,挂在客厅里。还别说,他家的客厅很大,富丽堂皇,而王画为了写这幅《琵琶行》,刻意向他讨要了最大的一幅纸张,长幅长诗大字大草,这一挂,还真有那么一种味道。张易之坐在客厅里,看着这幅字,都觉得十分地喜欢。本来有些清高的文人,对他的行为不屑,现在听说了这个字后,也登门求见了。 这让张易之感觉十分开心。 小红李子听说后,想了好多办法,终于进了张府,看到这字后,泪水滚滚而下。多好的诗啊,多好的字啊。再想想王画说的那番悲天悯人的话,只有更多的钱,才能帮助更多的可怜人,使他们也过上一个好日子。当时小姑娘就哭了。 于是感到,她生命中希待的对象来了。 但王画还是闭门谢客。怎么办?小姑娘想了一个办法,她带着丫环,还带着一把瑟。《关雎》里不是说了吗: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王画善琴,我鼓瑟吧。来一个琴瑟之好。感情小姑娘花痴了。 本来小红李子名气很大,听说此事,许多文人以及闲人全部跟她来到南门外。 这也不算一件丑事。现在风气开放到了极点,有的妓子义气相交,结为姐妹,如果谁出嫁,称夫婿为“嫂嫂”、“新妇”(记好,这两个词是指男方的),甚至一同与嫂嫂交往,甚至陪寝,真正的新妇也不会生气。 小红李子,这样做,并不过份,这些艺妓都有些才艺,喜欢文人雅士。小红李子这么做,不但不以为丑事,反而是一件雅事,传出去,都有文人因此而写诗作赋,都不一定。 小姑娘来到农庄外,几条大恶狗看着大门,自然进不去了。 小姑娘也不妥协,往地上席地一坐,开始鼓瑟了,鼓的正是王画写的《琵琶行》,这这么两三天的功夫,她将这诗改成曲子了,不能不说,确实有些才气的。 她坐在地上鼓瑟,后面还有一群人跟着叫好,让农庄里的人惊动了,一问原由。一个也不敢作主,于是陆二狗跑来禀报了。 王画站在门后,向外面看去,还真有不少人,站在哪里悄悄地说话,声音很低,也怕打扰了小红李子鼓瑟。正中两个小姑娘,一个小姑娘大概就是丫环吧,站在背后,看着这边。还有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淡绿的绸衫,坐在哪里弹着瑟。王画看了一下,小姑娘身材是很娇小,不过长相也是不弱,就象一朵小杏花,在嫩绿的枝头绽放。 他还听了一下,同样,小姑娘的瑟技高。似乎从瑟间里听到了他诗中讲述的那个乐妓弹拨琵琶,以及向客人讲述她凄惨的遭遇一样。 王画听了一会儿,回去了。 但他心中还是流了一把汗,小大姐,倒底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怎么还倒追了。并且追得如此浪漫! 万大海一拉他的衣袖,小阿郎,虽然你年纪是小了一点,可也不能这样不懂风情啊。 王画还真不懂风情,在问他:“万大海,我拽我衣袖做啥?” “那个,二郎,就这样将小红李子放在外面?” “不放在外面,难道让她进屋一叙?” “难道不行?” “行你个头啊,难道你没有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还是不懂,”万大海说道。不就是一个艺妓嘛?那有想得那么深奥。 “那我再问你,这个小红李子长得漂亮不漂亮?” 万大海回过头去,还再次瞅了瞅,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有名的艳妓,点头道:“漂亮啊。” “而且她鼓瑟的技艺不在我之下,你说她有没有才气?” 王画做了一个比喻,不然有可能他也听不出这个瑟弹得是好是坏。这一来,万大海有了映像了,小主人的琴弹得可以连大唐的公主殿下都入了神的。这个琴技可想而知,再次点头。 “那么我问你,仰慕她的人多不多?” 肯定多了,不然她也不会在洛阳城名闻遐迩了。 “那么这些人当中有一个地位很高的人听说了此事,会怎么想?” 不管有没有关系展下去,只要两人一见面,肯定会招人嫉妒的。不过好象这个道理也很勉强吧。难道怕招人嫉妒,就去刻意地求一个丑妇回来为妻? 其实王画不想麻烦。小姑娘这是追星。就象他前世的粉丝一样,崇拜他了。可相交容易相处难。一相处,原来如此,也会脾气,也会骂人,连睡觉同样会打咕噜。反而关系容易破裂。因此圈内某些明星,明知道对方的品性,最后还是选择了她或他做伴侣,一是容易交往,二也是彼此知根知底,反而更好相处一点。 这叫相见不如不见。 果断拒绝对大家都有好处。 小姑娘也看到里面有人站在大门口,可又看到似乎他们又要进屋了,她有些急了,瑟音一变,成了《凤求凰》。 王画让她弄得哭笑不得,这也是唐朝啊,这样公开追求异性,还是倒追。他对牛得富说道:“你出去对她说一声,就说我说的,你也不是卓文君,我也不是司马相如,就是我们是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岂不闻《白头吟》乎?” ps:感谢大家让我得承心愿。明天晚上加精送分,十二点钟再加更一章。到了八月一号上架前,也就是在七月三十一号,继续送章节。另外明天传相关的图片,给大家赏玩。再次谢谢各位兄弟,各位姐妹,各位朋友!永远感谢你们对我的支持。 第七十四章 决战白马寺(三) 牛得富老老实实地跑出去禀报了。这几条恶狗,因为牛得富他们经常给它们喂食,看到牛得富出来,也不咬叫了。 牛得富将王画的原话一说,末了还问了一句:“李娘子,什么叫《白头吟》?” 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听说过,可真没有听说过什么《白头吟》。本来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坐在地上弹瑟,不但乐器用了瑟,先是编了《琵琶行》,后来是又弹了《凤求凰》,可谓用心良苦。 虽然是看热闹,可一般文人对小红李子,心中都产生同情之心。没有想到王画断然拒绝,拒绝就拒绝吧,算你小,不懂事,焚琴煮鹤,还让下人询问什么叫《白头吟》。看到小红李子,娇艳如花的脸蛋上滚下珍珠般的雪泪来,一班文人雅士气坏了,他们扑上来就想揍牛得富。 幸好牛得富在街上混了多年,一看形势不妙,拨腿就跑。才幸免没有被众人五马分尸。 牛得富心有余悸地跑回去,追问道:“二郎,什么叫《白头吟》?怎么我问了一下,那些人都想揍我?” 香茑笑得前仰后合。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一说,香茑笑成这个样子,而外面的人气成这个样子。 香茑刮着他的鼻子说道:“你这个牛得富,二郎每天让你读书,没有想到还是不学无术。外面那个小红李子刚才弹的是《凤求凰》。” 这是她的本行,一听就知道李红弹的什么曲子了,她替王画解释道:“卓文君是大富豪卓王孙的女儿,长相貌美,因为未婚夫死了,在家里守寡。正好被司马相如看到了,于是席间弹了一曲《凤求凰》,乐文是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卓文君听出了琴中的意思,于是两个人互生爱慕。但那时司马相如还没有迹,卓王孙反对此事。于是两个人私奔,跑到成都,因为生活窘迫,卓文君便卖了饰,开了一家酒铺,她还亲自当垆卖酒。卓王孙听说此事,为了面子,只得送一大笔钱给他们度日。” “本来这是一件极其美好的事。”说到这里,她叹惜一声,继续道:“可惜最后司马相如迹后,他开始想纳妾了。于是卓文君写了一诗给他,诗上说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表示与司马相如恩断两绝。这诗正是《白头吟》。” 王画送出这句话意思,叫李红不要胡思乱想了,咱们没有情义可言,就是有,也有也是暂时的。但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牛得富傻乎乎地问了出来,那些文人气愤之下,不拿他撒气才怪。 香茑又说道:“不过后来还好,看到这诗后,司马相如再次回意转意了。” 那知道王画放下刻刀,说了一句话:“那不叫回心转意,司马相如的财产全是卓王孙送的,如果两个人分手,司马相如有可能再次变成穷光蛋。” 听了这句话,连香茑都想踢他一脚,你这个小家伙,真是不懂风情。这件文雅无比的事,怎么经你嘴一说,那么俗不可耐! 里面在说话,外面小姑娘可气苦了。但看她娇小,可小姑娘下狠劲了。她站了起来,举目看了看,看到一棵枯树,走过去,用力折下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上一诗: 一琵琶传万户,两行狂草响京云。初读诗书帕垂泪,复闻生平梦湿巾。 知君高洁有古意,卓尔不群妾难陈。流水空情花偏落,汪洋无底石更平。 我知道我不配你,可我就赖定你了。 写完了,小姑娘就走了。还留下众人看着这诗啧啧称奇。 王画听了后头直摇,这都算是什么事啊?但随后他就投入到紧张的漆器工程里去,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但这事情很快传开,别看王画进入洛阳后,闭门不出,但经常有好玩的事情传扬出来。这件事有的人赞成王画,权贵不能使其折腰,美色不能使其贪恋,这才叫真正的品性高洁。可也有人反对王画,说王画不懂风情。 第二天就传到皇宫里去了。 武则天听了也觉得有意思,她居然也想插上一把,将李红喊了过来。本来李红就是一名官妓,她的处置权,也属于皇家的。 武则天问道:“你为什么喜欢巩县那个王画?” 问得李红一愣神,怎么这件事皇上也要关心?但她还是答道:“奴婢喜欢他的才气,特别是他的品性与抱负。” 武则天点点头。现在喜欢王画的可不是她一个。如果王画开口,还不知道洛阳多少少女想嫁给他。不过这个小红李子同样也“志气可嘉”,不但主动追求,还作了一诗。不错,不错,于是她说道:“可是你还有一点不知道,他的家世并不好。” 王画提到了巩县,有了准确的地址,想调查还不是很容易,况且巩县离洛阳也不远,快马半天就到了。不过这件事做得低调,连巩县的官员都不知道。现在王画的家世早摆在武则天的案头,审阅过了。就包括王画退亲时讲过的那段话,武则天还慨叹,说杜家有眼不识金镶玉。 李红答道:“奴婢不怕,奴婢也是一名妓子,出身同样寒微。只要跟在他后面,奴婢那怕就是象卓文君那样卖酒,也没有关系。” 武则天沉思了一会,说道:“关健不是卖酒。而是他的婚姻朕有了决定。” 意思是说,我已经替他找好了一户人家,你到王画家中身份顶多只是一名小妾。想跟卓文君一样做正妻是不可能的。小红子先是一愣神。对于王画,外面有许多传言。有的说他深受武则天恩宠。可有的说他在武则天心目中地位并不高,不看到到现在武则天也只是在张易之府上与他说了两句话,也没有将他召进宫中,更没有看到她让他参加科考,或者直接授他官职。 怎么连他的婚姻都要关心。 小红子想不明白。但也听出武则天的话音,她咬了咬牙说道:“只要跟在他后面,奴婢那怕只是做一个婢女,也是愿意的。” 这回没有问题了吧,一妻二媵三妾四婢五奴,不会连一个婢女都做不到吧。 武则天听了一笑,这个小姑娘好强的心性,这一点倒是与这个顽固不化的小花花差不多。她说道:“好吧,那么朕就如你所愿。” 到了七月初六,王画正埋头在漆器上,贺掌柜又带着一个公公进来了,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小红李子,也跟了进来。 贺掌柜满脸春风,开口道:“恭喜二郎,贺喜二郎。” 王画让他说得一头雾水,我有什么喜可恭可贺? 第七十五章 决战白马寺(四) 王画还看到这个小红红,正站在一旁,贼笑。 别说,也许小红同志长相与小裹儿相比起来,稍逊一筹,可既然她名满洛阳城,除了才气外,长相也是不弱。这一笑,没有到了小裹儿勾魂夺魄的地步,可也宛如一朵春花开放在春风里,还因为她的得意,贼笑的样子,显得有些调皮,充满活力青春的感觉。 王画疑惑不解,怎么她跟来了,但心中感觉到有些不妙。 公公便开口说话了:“是这样的,陛下亲自下的懿旨,将红小娘子赏赐给你。” 原来喜是从这个地方来的。 王画又看着小红红,小姑娘听了公公说出这句话,略有些羞涩,转过头,看客厅里的风景了。现在因为漆器基本制造完毕,零碎的东西也收拾走了,客厅十分整齐。因为王画的爱好,在正中间还放着一个书桌,上面摆着几本书,书旁边放着两个资瓶,里面也让王画插着鲜花。正在花瓶旁边还放着一个笔筒,里面摆着几支毛笔。正因为王画这个小小的布置,客厅显得十分地雅气。 一看到如此,小红红从心里就开始喜欢上了这里。 不过似乎看到王画在看她,她转过头来,冲王画做了一个鬼脸,那意思是说,这回你拿我没有辄了吧。 王画差点噎死,武则天这是在做什么?说她赏识自己,也不让自己做个官,当然这是好事。可偏偏送女人给自己,先是一个大的,现在又搭配一个小的。 最苦恼地是,现在这种情况很正常,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 这回好了,马上还有两三天就在离开洛阳了,将她们带回家中,怎么解释。这是皇上送的?真不行,让香茑整天坐在家里弹琵琶,这个小红红奏瑟,甚至还拉来自己弹琴,自己干脆在青山沟开一个小型音乐会得了,都是什么事儿? 他正烦恼此事,陆二狗他们拥上来,纷纷恭喜。 多漂亮的一个小姑娘啊,这回不用担心这担心那了吧。是皇上亲自赏赐的,那个不服气,去和武则天讲理去!敢! 王画只好说:“同喜,同喜。” 还拿出一锭银子将公公打走。 送走了公公,王画只好对香茑说:“你带她安排住宿去吧。” 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又开始埋头趴在漆雕上。可一会儿小红红过来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有,你去息着吧。” 可一会儿小姑娘又走过来,拿了一条毛巾,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水。这时候天气正是热的时候,外面蝉儿让大太阳晒得连鸣叫的声音都变得有气无力。最要命的是王画为了使漆器迅阴干,还在屋子里放了两个柴炉,加高室内温度。在春天固然没有关系,可这大热天的,更使得室内象一个火炉一样。 其实在漆器上作画,又分为在软漆上作画,也就是软雕漆,乘漆没有阴干前勾划好纹理。这个可以使度提前,但因为漆的没有阴干,。图形容易走失,对技术要求更高。还有一种,等漆料阴干后,硬雕漆。有的为了一件作品更加成功,往往要等到几个月后。当然这与漆的厚度也有关系。在宋朝人们喜欢重漆,扬州的一些作坊,为了制作一件名器,先刷一层漆后,再阴干再刷,这样所需的时间更长。王画不可能选择这种方法,他也等不及。还有从清朝开始,兴起的薄漆工艺。有的漆薄得都可以看到器胎的纹理。王画正是选择后者,可固然加快了漆的阴干度,可在制作图案时,就必须对漆胎的纹理细致的考究。不过世上那有两美其美的事。 现在王画一心伏在漆雕上,浑然不觉,可他身上早就让汗水印湿了。 小红红好心一片。王画只好扭头说道:“多谢了。” 很客气,很有礼貌,小红红俏丽的小脸儿都高兴地皱成一道月芽儿。万事开头难,加倍努力。于是小姑娘又拿来一个扇子,一边替他扇着扇子,让他凉快一点,一边还替他捏着肩膀。 确实是好心一片,可王画这样还有心思研究漆雕么?他生气地回过头来,说道:“你该干嘛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贺掌柜这时候还没有走,他也在看这件漆雕。这样精美的工艺品,只要在到白马寺亮相,估计第二天就不是宝林斋的了。这样精美的工艺品,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啊。 可听了王画这句话,差点扑倒。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 果然小红红嘴角一扁,就要哭。虽然调皮,毕竟岁数并不大,才十五岁,换在王画前世,还正在上中学呢,甚至初中都没有毕业。不过现在也没有糟蹋祖国的花朵这句话,有的小姑娘十二三岁就结了婚。 王画头直摇,这简直在添乱。只好安慰她,说道:“红娘子,你也知道我弹琴之前,必须要焚香净手,甚至还会沐浴净身。为什么,这是心要净,只有心净才能弹好琴。制作漆器也是同理。不是我不讲人情,真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小红红一听似乎也有道理,这才将眼中泪水擦了擦,不平地说道:“好,算这次愿凉你,下次不能再对我这样凶了。” 王画没有理她。 到了吃晚饭时,他才正式问她:“你怎么找到皇上的?” “你不要胡思乱想哦,这是皇上召我进宫,我也不知道原因。”小红红想了想,又问道:“皇上说了,要给你找一门亲事,是谁家的小娘子?” “这是谁说的?”王画茫然道。找亲事,怎么我本人连一个风声都没有听到? “这是皇上亲口对我说的。” 王画听了一呆,怎么着,送了一个大的不行,又送了一个小的,这还嫌不够,还要为自己找一门亲事。可千万不要找这些公主郡主,那可糟了。王画头上直冒冷汗。 不过很有可能武则天这么做,不然明知道这个小红红赐给了自己,还对她放出这个风声。就是眼下她不提,不久后也要提起此事,现在放出这风声来。让王画心中有个数,就是回到家后,也不要再与其他人家定亲。 定了也不管用,当时太平公主出嫁时,连太平公主的妯娌也要她丈夫的哥哥休掉,况且本人。休妻吧,敢不休你。 王画望着小红红,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心里郁闷地。 “难道你不高兴吗?”小红红问道。现在也知道了,王画出身寒门,至少不是名门望族,皇上亲自指婚,那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可为什么他这副表情。 当然王画不能向她解释,现在公主们私生活太乱了,而自己出身寒门,都没有办法压制,就是自己向武攸暨,甘心做一个绿帽公。可这接下来几年内,宫中朝争不断,许多公主王爷牵连进去。有可能自己到最后性命都不保。 王画望着外面的夕阳呆,这才是真正的才下心头,却上眉头。 自己得想个办法拒绝,其实只要拖过这几年就行了。老武没有几年好活。可关健怎么拖。自己难道学张果来个躲藏在深山里?那不可能,自己还要烧瓷,有产业,往哪里逃? 可陆二狗他们听了高兴啊,陆二狗兴奋对王画说道:“阿郎,这下子有出头之日了。” 高兴之下,称呼又从二郎变成阿郎。 王画气得怒哼一声。 终于看出王画不开心,牛得富奇怪地问道:“二郎,怎么了,这是好事啊。哦,难道你那个不行?” 按照道理,王画也开始育了,他对女色如此冷淡,好象是有这个可能。 ps:晚上十一点钟加一更。 第七十六章 决战白马寺(五) 王画一脚踢去,说了句:“你去死吧。” 当然,王画并没有真将他往死里踢,不然他现在身体长得更齐壮一点,暗中煅练了近十年,再加上孔黑子传授的一些技巧,在牛得富没有防备之下,这一脚下去,牛得富也别想爬起来了。 王画又说道:“但是以后你们跟随我,能多看多听多想,但就是不能多说。” 说这一句话时,他脸色郑重起来。并不是他回到巩县马上就离开了是是非非,就是制造瓷器,也是现在唐朝最精美的瓷器。这些瓷器销售对象还是富豪大户,难免没有牵连。 怎样在与他们保持一个恰当的关系,还要在这几年当中,远离这个危险的政治漩涡,可没那么容易! 不过王画也不真是一个懵懂少年。同样,他也是机心百出,例如在张府他所说的我爱钱,实际上也就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毕竟现在的商人地位低贱,在所有人当中排在最后一位。还有王画的另一个身份也不好,在后世也许称得上艺术大师。无论富豪,还是艺术家,到什么地方都受到欢迎的。可现在这个艺术家不叫艺术家,叫匠人,同样名声不好。 王画先说出这句话,将自己放在一个制高点,我制作工艺品是为了赚钱,赚钱的目标是为了救天下穷苦的百姓。有了这个高度,也就没有人敢再指责他了。 可因为他的年龄,以及说这句话的场合,连武则天都没有想到他有这个用心。 当然他本身确实是一个慈善家,钱毕竟是拿来用的,对于这一点他并不吝啬。 陆二狗他们都没有注意,嘻嘻哈哈的。连小红红同样如此,只觉得挺好玩的,这个小主人没有架子,这是好事。只是香茑出身于内教坊中,虽然不是什么红官妓,可也看到听到一些事情,听了后若有所思。 眨眼就到了七月初七,到了中午时分,王画终于做完最后一项工程。这件漆器宣告成功地完工了! 他将贺掌柜喊来,咱们做完了,该拿回我的工钱的时候了。亲兄弟,明算账嘛。 贺掌柜没有吝啬,他早准备好了,带了四千金。但王画只拿了三千金,我只拿回我该得的报酬。但这个报酬也不好说。当然宝林斋这一次出手大气,固然因为这件漆器的工艺到了举世无双的境界,也是一项投资。虽然武则天没有表态,这左一个婢女,右一个婢女赐下去,说明王画在武则天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极重的。 不过有了这笔钱,足以让王画达成心愿。 王画又立即拿出一笔钱,让陆二狗他们回去,留给他们的家人。这一去,还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洛阳。然后到了下午,他们几个人回来,王画又让陆二狗找好几辆马车,白马寺挑战结后,他们立即动身,离开洛阳! 对于王画的举动,陆二狗十分地不理解,现在王画如日中天,为什么又要再次“逃”出洛阳城。 望着天边的晚霞,王画过了半天,才答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陆二狗挠了挠耳朵,没有听懂。但知道这个小主人的智慧与他的年龄远不相符,更在自己之上。没有再追问下去,立即按照王画的吩咐前去办事。 就在洛阳万众齐盼夜晚到临之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到今晚也正是王画离开洛阳的时间。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然而洛阳城开始人声鼎沸了。 其实本身只是一件工艺品的比拼,只要喊几个行家到场就行了。可这件事因为王画的奇迹般地崛起,惊动了整个洛阳城。当然这也功功于王画制造的那几件漆器,使得许多人才知道原来漆器可以这样玩,玩得富贵,玩得高雅。 不过还有人在谈论另一件事。那就是李红终于到了王画身边。放在明清理学盛行时,李红这样的行为,能放在火上烧了,但在唐朝,这件事不但不丑,反而是一件雅事。 小姑娘多么勇敢啊。为了追求幸福,主动跑到农庄外鼓瑟,以示想与王画琴瑟之好。然而王画没有领情,这让一些人很失望。但事情进一步有了转机。陛下再次将小李红赐予了王画。这回王画没有办法拒绝了。 这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王画对李红有情么?就没有一个人想过。 一弯新月挂上了柳梢,城外池塘里的蛙声鸣得正是欢快。 洛阳城正式炸营了,一团团的行人,或者一辆辆的马车,从洛阳几个城门出,向东边的白马寺赶去。 有许多人手里还拿着火把,从天空鸟瞰而去,只看到一条条火龙,从各个城门的道路上,一直连到白马寺,就没有停断过。地上星星点点的灯火似乎都将天上的繁星光芒掩映下来。 白马寺在洛阳的城东郊外,也是中国第一座正规的寺庙。但中间因为几次王朝的崩溃,遭到多次磨难。但在武则天时,曾经用重金,将白马寺再次做了大规模的修葺。现在也可以说,是唐朝最大的寺庙。 贺掌柜带着一辆特制的马车,进入了农庄。这是一辆级加长版的马车,由好几辆马车组装在一起。不然不好弄,且不说这件漆器的沉重,就是这件漆器长达近六丈的长度,也不是一辆马车能够拖走的。 贺掌柜进了农庄后,命令车夫将马车停好,然后拿来许多麦秸铺在马车,这是怕车辆颠簸,对漆器造成伤害。然后他又亲自动手,在麦秸上铺上一层绸布,这是用来衬托这件漆雕的珍贵。 当然,就连他也不知道王画就要离开洛阳了。 铺上绸布后,他满面红光地命令喊来的力夫小心地将这件漆雕搬上马车。然后再次用布将它蒙起来。不到白马寺,这件漆器就不让它问世,也不让外人看到它的真面目。 王画看着他做完这些后,再次用手隔着绸布,抚摸了一下这件漆雕。为了完成这件漆雕,他花了整整四个多月时间,这可以说是他两世人生中,用工最多的艺术品。这么长时间下来,多少有了一点感情。 而从今晚后,它就不知道辗转到何人手上。 王画手轻柔地抚摸着它,似乎隔着布,都能感觉到了它的心跳。王画脸上充满了依依不舍,轻声道:“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善待你的主人吧。” 看到王画竟然对一件漆器说话,有些人感到好笑,贺掌柜忽然有所明悟,也许正因为王画将这些工艺品当作了一个生命看待,才会反而利用他的双手与巧思,反过来真正赋予这些艺品生命吧。 王画说完后,望了望天边的新月,毅然道:“出!” 庞大的马车,吱哑地行出了农庄。 ps:本书八月一号上架,大家可以看到近一个月的公众版,但我还会保持在两更以上,当然,如果各位朋友大力支持,我会还象今天这样加上一更。 广告时间:典当行工作的小职员庄睿,在一次意外中眼睛生异变。 美轮美奂的陶瓷,古拙大方的青铜器,惊心动魄的赌石,惠质兰心的漂亮护士,冷若冰霜的豪门千金接踵而来,他的生活也随之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眼生双瞳,财富人生 [bookid=name=《黄金瞳》] 第七十七章 决战白马寺(六) 同时,宝林斋此时也开始忙碌起来。不过他们制作的这个屏风,显然没有王画制作那件漆器麻烦,只要将它折叠起来就行了。 但伙计们还是小心翼翼的,这也有可能是史上最昂贵的屏风。除了本身的材料来自寸檀寸金的紫檀外,上面更是镶满了黄金、玉石、珠宝,更不要说薛稷的字,以及小李将军花了一个月才画出来的图画,以及无数的人工人力。 因此搬运时更加小心,省怕碰坏了它某一处。同样在马上也垫上厚厚的麦秸,然后用绸缎一层层地包裹着。 在楼上看着忙碌的工人们,王束不解地向一个老者问道:“太叔公,我们为什么要听那个王画的话?” 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王画是什么人?一个寒门子弟,一没钱二没有势力,胜之固然不武,败之空让人笑话。况且,王家也不需要与一个少年争勇斗狠,来获得名声。 老者看着他,眼里有些失望,他问道:“你对这件屏风没有信心?” “我是说就怕万一。” “不要狡辨了,怕就是怕。”老者声音威严起来,说:“不是我说你,如果做任何事,心中都没有了信心,那么你就等着失败吧。还有,不管做什么事,你要多想想,不要被它的表面所迷惑。” “太叔公,孙儿不明白。” “现在不是我们要与这个少年比拼,是很多人需要这场比拼。并且这些人还希望那个巩县王画赢得最后的胜利。我们不要说胜利,就是明知道失败,这场争斗还要继续下去。懂吗?” 王束还是不明白。 老者看到他眼里茫然,忽然生起一种失望。看来不但某些人希望王家失败,就是现在王家也需要这场失败。王束是家族重点培养的精英,可现在看起来,处人做事,与那个巩县王画相比,还是天壤之别。 也许最后失败了,这使这些后人们,知道原来天外还有天,人外还有人! 他又想起了被愤怒的大哥,撕掉姚元崇写来的信。其实姚使君写的那封信,何尝言之不有理!太原王这一脉人丁单薄,是要补充优秀的外来人脉的时候了。 他又说道:“其实对付王画十分简单。但对付天下大势,可没有那么简单。也许等这件事风头过去后,可以将他轻易的扼杀。”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过一道厉光!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王画给予王家的羞辱,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否则以后不管什么人,都要骑在王家头上,撒上一泡尿了。 “但眼下不行,还有一件事,你查清了没有,倒底是谁在主持邙子巷那场刺杀的?” “没有,似乎这件事,与张氏兄弟,还有韦家也没有关系。据我所知,张氏兄弟除了利用官府的力量,在暗中继续追查此事外,也利用了私下里的力量,对此事严格盘查。但与我们一样,也好象没有查出头绪。” “这件事必须要查出来,否则有这样的一个强大敌人伏在暗处,对我们王家可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在这个敌人没有找出来之前,我们不得对那个王画施展行何不好的行动。” “太叔公,请放心,我们已经将那个逃跑的刺客根据当场的百姓描述,绘出图像了。现在正派人暗中对此人搜捕。” “记住,这件事必须要查得水落石出。对于今天的比拼,你不要放在心上。”老者知道王束此时在想什么,在这件事中,王束是最大的受害者,可以说是他名声现在扫于一旦,成了一个丑角,在民间传扬。他又怕王束做出什么傻事,再次说道:“今天晚上比拼不管是输是赢,那个王画都是一个输家,而真正的赢家却是我们。” “太叔公,这是什么道理?” 老者一指楼下正在与翰林斋掌柜寒喧的一些客人,说道:“因为这次制作漆器,我们请了许多人帮忙,特别是来自江南一些大户。通过这次合作,我们加强了联系。” 这一次制作这个屏风,王家特地请了江南,主要是扬州的一些作坊主,还有一些大户,出面帮助,以使这件屏风尽善尽美。当然,这是太原王家,本来是从江南逃到江北的,因此从感情上,江南的一些世家对王家很亲近。如果换作其他几大家族,这一次未必会出这么大的力气。 而老者所指的正是这种联系,使王家增加了许多盟友。作一个通俗的比喻,就象亲戚一样,如果时常走一走,关系就会亲上加亲。但几十年都没有来往,即使是亲戚,这门亲戚也等于断绝了。 “如果输了,同样有人会笑这个王画自不量力。如果赢了,他得罪的就不是我们王家,也不是郑家。得罪的人更多。” 一旦比拼输了,不但王家没有颜面,所有参预制作这件屏风的人,都没有脸面。那么连江南那些,在这次制作过程中出力的大户人家,会感到脸上没有光彩。所以老者说王画无论输赢,都是一个输家。 “这就叫事物的两面性,以后做事好好想一想,”老者说完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王束天资聪颖,家族将他当作重点对象培养的,看来这一次事情生,恐怕哥哥也要将他放弃了。 说完后,老者走下楼去。 他要代表王家与这些客人打招呼。当然,以他的身份不会出现在白马寺的,连王束都不会出现,顶多出现的是翰林斋的掌柜罢了。 王束站在哪里,还在呆,老者今天说了许多话,而这些话无不包含着真理。他还没有办法将它们一一消化。 而在另一旁,王涵也在愣。太叔公的意思,她同样也没有完全弄清楚。但她听出话外之音。这件事的风声一了,王家不会甘于王画这次对王家的挑战的。而且不比拼还好,一比拼,对王画最后都没有好的结果。 她在楼上走来走去。 此时,月亮渐渐东上,在天空中出一道惨白的光芒, 隔着千家万户的幢影,可以看到巍然屹立的南城城墙,在夜色里如同一个巨人屹立。 她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个少年刚毅充满睿智的眼光。 这一次回去,最倒霉的还是她的三哥,被爷爷罚跪在地上,跪下了整整理一天。同样她也倒了霉,被罚着在一旁陪跪。但作为一个有家教的大家族,处理方法与别的家族不同,在哪里倒下,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因此后继的事情继续让王束来负责。不过王束来到洛阳时间很长,但因为怕人耻笑,没有公开现身。她自己却是吵闹着,最后让父亲同意跟随太叔公一道前来洛阳的。 她想了想,最后在心中道:“算了,也是我前世欠你的吧,小家伙。我再帮你一次。希望也能化解一点,你对我们王家的怨恨!” 想完了,乘着现在翰林斋人慌马乱的时候,溜了出去。 第七十八章 决战白马寺(七) 王画跟在马车后面,出了农庄,进入厚载门,然后从建春门离开洛阳城,到达白马寺。 从农庄走城外,也有道路到达白马寺,但道路略有些崎岖,毕竟这件漆雕重达好几千斤,走这条道路不太安全。最后只好选择先进城,再出城,这条阳关大道。 就是这样,王画还小心地看着车轮子,虽然几十个车轮子分担压强,可现在这种车轮子,加上车轴的技术,很让王画有些不放心。当然,就是他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先是钢铁的技术,然后是车轴的技术,这又要牵涉到车床。他对这些理科的知识,也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了。 就是知道这些技术,还需要橡胶,难道让他凭借着现在的船只,到在南美洲。那是胡扯。不过现在航海技术确实在稳步向前展,日本就是利用海船不断派遣使者到达唐朝的。但他们主要是除了朝拜外,还是学习中国的技术与文化。还有高丽人。但航海也只有这些了,至于南洋,更没有多少官方的交流。 可是王画进了城,却引起了轰动。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到白马寺去了。有些人爱静,还有一些聪明,一看这么多人去了白马寺,也不要看这两件漆器到底如何,估计到时候挤也挤不进去。干脆不如不去。 一看到宝林斋这辆林肯来了,立即有许多人走出家门,站在路两边围观。但看不到,只看到这件漆器好长,至于究竟是什么样子,让布包裹起来,连个影子都没有办法看见。 看不到漆器,那就看人吧。 洛阳传了大半年了,终于看到这个少年。 好人才。 人的眼睛同样会骗人的。本来王画长相也算是英俊吧,加上他气度沉稳,再想想这段时间他身上生的各种神奇的事。先是河边遇到狄相公,然后与王郑两家争斗,邙子巷击败三名刺客,还导致两名身亡。再到张府盛宴,小红红还来了一个锦上添花,使王画声名达到了顶点。这一看,王画长相就格外帅气了。 有的妓子也从勾栏粉楼里跑出来,看着王画,还看着后面笑盈盈的小红红。眼里闪着艳羡的光芒,甚至心中还后悔,自己当时怎么不跑到农庄前弹上一曲《凤求凰》,说不定皇上听了后,将自己也送给这个英俊儒雅的小伙子。 王画对这些人的指指点点,也没有感到紧张。好奇心,人人都有的。其实这时候天气进入了七月初,虽然很热,但夜晚已经稍稍开始凉快一点。 进入了建春门后,就有一条小河,这是洛水的一条支流。不断地有许多精致的小桥凌架在河面上。小河两边生长着许多垂柳,在清凉的夜风里舞动着婆娑的丽影。还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婀娜多姿的柳叶间闪动着忽明忽灭的光芒。 抛去路两边嘈杂的人群,这个洛阳的夜景还是十分迷人的。 不过这也要看个人的爱好。王画本身爱静,喜欢安静的环境。但更多的人喜欢热闹。象小红红看到两边的行人,兴奋地跟在王画后面,嘴里还激动地哼着小曲儿。 王画忍不住地说道:“小红红,能不能注意一下形象,要记住了,你可是一个红粉头。” “不准喊我小红红。”李红生气地抗议道。 可突然人群安静下来。 王画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美丽的少女拦在他们队伍前面。 可不正是王家那位小娘子。 王画走过去,略略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有何贵干?” 看到王画神情有些冷淡,小姑娘忽然心中抽搐了一下。 其实王画对这小姑娘没有恶感,毕竟骄横跋扈的是她哥哥,与她无关。但也没有爱恋之情。毕竟他两世为人,不是毛头小伙子了。不要没有爱恋,就是有了,他也会果断地将这份恋情斩断。 不为别的,王家门户太高,根本不会同意这门亲事。除非他拜将入相。将还要那种品大将,才可以进入王家的法眼。最后他们还会考虑你的品性,有没有展前途。以王画的年龄与身世,如果进入朝政,有可能会做官,现在看出来了,老武同志还是将他挂在心上的。但也是与李白一样,是一个玩官。根本不可能打动王家的心。当然了,如果王涵不是王家的直系的嫡亲子弟,还要好一点。 小姑娘咬了咬牙,说道:“我来求你一件事,不要去白马寺了。” “为什么?”这不是王画在问了,而是贺掌柜在问。开什么玩笑,现在不去白马寺,回去后主子还不将自己拖下去,千刀万剐! 小姑娘说道:“王二郎,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次翰林斋制作屏风,联合了多少家的人手?” “那又如何?” “如果比拼失败了,你固然脸上无光,如果胜利了,他们会对你什么态度?”小姑娘算是很讲良心了。她将太叔公分析的话,一咕噜全倒了出来。 王画笑了起来,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了。是有点麻烦,可也不是不能解决。但没有到解决的时候。他傲然地答道:“难道就因为如此,我就会低下头颅吗?” 小姑娘一想,依他这种倔强的性格,如果因此就听自己的劝,当初也不会在翰林斋得罪自己的哥哥了。可是你终究是一个寒门弟子,得罪的人太多了,你怎么抵抗?她还是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可是” 王画再次一笑,不错,小姑娘心地总算还是善良的,不枉自己当初赠送她一本乐谱,并且对她的音乐进行点拨。他走近,靠近她手身前,低声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的。这盘棋有点乱,并不是两个人在下,而是有许多人在下。就象战国一样,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只能说这么多了。这也是透给王家一个信息。你们以后不要做过份,我也不非得将你们看作敌人看待。毕竟王家是一个庞然大物,能不正面作战,最好不要正面作战。但要的前提,你也不要想使我曲服。咱们是平等相处。这个风声放出去,那么就看王家怎么去想了。如果他们还要打压,那么自己就会站起来,真正反抗。也许他的力量很小,但可以借势! 小姑娘有些不明白。实际上因为两人挨得很近,使小姑娘有些慌乱,一张俏脸儿也变得痛红起来。不过似乎王画的意思,是伸出了好意,于是小姑娘又说道:“实际上那次邙子巷的事情不是我们家做的,有可能是其他人借这件事对付我们家族。我们家也在秘密清查此事。” 哦?王画微微一愣神。不是王郑两家所作,那么是谁做的? 如果真是这样,有可能形势将会变得更加复杂了。 他一拱手,说了声:“多谢王小娘子带来的消息。” “不用,你也是一个不坏的人,所以我帮你一把,但你还要前往白马寺吗?”小姑娘抬起白玉的脸蛋,期盼地望着王画问道。 既然我们不是敌人了,你也没有必要较这个真,多树立更多的敌人吧。 但旁边的人听了都不乐意了。管你是出于什么用心,洛阳几十万百姓苦苦等待的时候,难道就让你破坏了。 王画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东方。 东方明月正在冉冉升起,天地间朦胧一片。 他的眼睛似乎穿透了千家万户,高大的城阙,飞到了白马寺。 ps:回答朋友的疑问。当时写的时候懒得为章节取名,所以包括决战白马寺前生的故事全用了决战白马寺了,一共十五章。喜欢**的人,也要愿谅一下,毕竟还要前戏。另外再次感谢各位朋友的支持,当时想写一本真正的才子文,可怎样将这些知识面融合到故事当中,我很担心这样的题材不讨人喜欢,还有我读了一些书,可博而不精,杂而不专,才气也不够,能不能把握住。也幸得我的编辑zenk的反复审稿以及提出建议。还有各位的支持,使这本吃力不讨好的书走到今天。再次说声谢谢。 推荐一本书,地球第一世家家主,偶遇古怪石头,丧命黄泉~醒来时,却身临异界~ 从第一世家家主,跌落为迦玛大陆一个日渐式微的世家子弟,且看雷忘尘再临异界。 所有枷锁,尽皆可以打破! 所有束缚,尽皆可以打破! 所有桎梏,尽皆可以打破! 《异人狂世录》链接,159o987. 第七十九章 决战白马寺(八) 过了一会儿,王画摇头笑道:“错,现在不是我要前往白马寺,也不是翰林斋要到白马寺,而是不得不到。” 这场争斗,从个人立场上来说,王画也需要主动反击。因为本来翰林斋制作的这件漆器,就是针对王画而来的。如果王画不反击的话,有可能以后更多的人,将王画当作一个儒夫!那么随着王画制作出更多的东西,更多的人如同贪婪的蝇蛆,附过来在他身上准备吸血。 这才是其一。 关健是王画看出了官府在这件事上的默许。不知道王家的族长与武则天谈了什么,但中间肯定做了一些交易,才使得武则天最后雷声大,雨点小。 这一次翰林斋的作为,是自污身名,而这些世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因此明处是做得不理智,实际上通过这一行为,向武则天做一个表态,连名声都自污了,还会对她有不臣的心? 而自己呢,也必须要回应这场争斗。这是主动做了一个棋子。如果自己不做这棋子,那么好吧,没有了利用价值,等着早点送死吧。 当然,一旦他离开洛阳,才有机会摆脱这个漩涡,可在没有离开洛阳之前,必须要接受这个大势! 小姑娘岁数还小,哪里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眨着眼睛,刚才太叔公也说过类似的话。她正在思考,王画又说道:“小娘子,多谢你的好意,你还是回去吧。看看天上吧。” 王涵抬头看了一下天空,天家繁星似雪,一轮新月,在东边的天际闪着冰冷的身影。王画正指着这轮明月。但王涵不明白王画的用意,又回过头看到王画。 王画说道:“我就象这些平民百姓一样,是住在凡间的。而你,就象天上的嫦娥一样,是呆在仙宫里的。咱们是仙凡隔殊。懂我的意思吗?” 这回不可能不懂了。王画是说她出身于太原王家,可王画本人只是一个寒门子弟。两个人就是有什么,最后也不可能在一起。 小姑娘咬着银牙,又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些飘散在黄河上夜空里的乐谱稿子,恨恨地说了声:“我想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说这句话时,她身体儿都有些打颤,眼泪都差一点流出来。 王画叹惜一声。虽然未必可知,但小姑娘象这样展下去,真有可能对自己产生情愫,这可是一个不好的倾向。他又说道:“小娘子,算我误会了吧。不过你很聪明,我再说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也。顺便送你一词,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王画意思是当初如果不生那些事情,也许俩个人还有那么一点可能性。但现在不行了,先是翰林斋王画与王束反目成仇,后来是这次比拼。王家是抹不开面子,与王画联亲,王画也是抹不开面子,向王家求亲。当然,主要王画还没有对小姑娘产生感情,不然这些都是次要的。还有一个原因,王画本身也懒,不愿意烦这心思,费这事。否则他的想法中都不会选择怎样避世,而不是入世。否则以他对历史的见解,也不是没有可能迹的时候。 王画的道理很浅显易懂。可他还是忽视了小姑娘的抵抗能力,和这词对一个有知识的少女杀伤力。听到王画这“词”,这也是王画“明”出来,他将民间的一些小调定义为“词”,同样王画那三词现在也在洛阳城被人传唱。虽然正统文人一时半会还接受不了。 可这词因为是八句五言组成的,更象是一小巧的乐府。而其中的凄凉韵味,让小姑娘再次差点将泪水滴下来。王画本来借用它是告诉小姑娘物似人非,却没有想到在小姑娘心中却起了相反作用。 一看这情况,越地不妙,王画正准备一拱手,与她告别。忽然听到一阵马的厮鸣声,还有人叫喊着:“小心,让开。” 王画抬起头,脸上神情一变。 洛阳的街道很整齐,一条条竖街横巷很整齐地将一个个坊划成一个个长方形。这时因为王涵将他们车队拦住,这辆“林肯”停在十字路口上。 这时候的交通工具,除了轿子外,还有马车,低一等的使用牛车。因为唐朝爱武,光在陇右就饲养了三十万匹战马,也有许多人直接参马上街。这也没有多大关系,洛阳是多少人口,那一条街上没有行人?即使是骑着马,也是慢悠悠地走着,根本不敢骑着它狂奔。象王画这辆加长版的马车,一路都与几十个骑着马匹的行人错过,也没有为马车带来麻烦。 但这回不同了。 一个大汉骑在马上,一边使劲地勒着战马,一边喊着:“让开,让开!马儿受惊了。” 唐朝的官话讲得还不太标准。虽然还有点距离,王画依稀看去,不象是正宗的中原人,但究竟突厥人,还是契丹人,还是回鹘、吐蕃人就不得可知了。反正现在洛阳外国人不少,甚至还可以看到少数大食人前来洛阳居住。 在这匹战马后,还有三个人骑在马上追来,但这三个人显然是控制住了马匹,因此度比这匹马要慢,同时也在刻意地避让着两旁的行人。可是这匹马不同了,一路横冲直撞,行人看到了纷纷闪开,可路边还有一些小杂物,被它撞翻。 最要命的是它偏偏往这个方向奔来。 马匹的度有多快,如果平常的度计算,也许还好一点,一般在二十几公里。可它在暴时的时达到近六十公里。加上它本身的重量,在四百公斤左右,这个冲劲是多大。 而且远远地看去,这匹马的体型比一般马匹要庞大得多。 如果让它撞过来,可以想像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有可能整辆马车都能让它掀翻! 贺掌柜看着这匹马越奔越近,差点都急哭了。马车翻了问题不大,可这件漆器一旦翻到地上,那漆器上的七千多个大和尚的雕像还有命存在么?至少一千个大和尚的头撞断了,还有一千个大和尚的头压歪了。这漆器还成漆器么?更不想在今天晚上与翰林斋比拼,而且先后投资加上王画的薪饷,达到近八百万钱,也就打了水漂! 王画也急了,现在他也顾不得上骂人了,你在街上敢骑这匹疯马。不要命啦! 他眼睛一转,看到护卫身上的佩刀。也怕被人破坏,这一次宝林斋除了请十几个大汉抬搬漆器外,还请了十名护卫,带着武器保护着这件漆器的安全。 看着这匹马冲过来,这些个护卫也傻了眼,也许他们力气很大,如果是人,还可以上前将他抓住,可能将这匹疯的野马抓住么? 王画抽出一名护卫的佩刀,这名护卫还在看着这匹马象雷电一样,越来越近,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画将他佩刀抽走。 然后大家就看到王画提着佩刀就迎了过去。 这让大家都再次愣住了。难道他想用这把佩刀,就将这匹战马对付了?如果那么好对付,朝廷何必花费巨大的代价,饲养那么多匹战马? 可确实王画是想用这佩刀对付这匹战马的。 战马在疯狂地奔近。王画却在快地提刀不但没有避让,反而快地奔跑着,迎了上去。 骑在马上的胡汉大声叫着:“小孩子,你快让开!” 王画就象没有听见一般,反而向这匹马的方向,跑得更快了。 似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人马就要撞在一起! 第八十章 决战白马寺(九) 王画也不是真要与这匹受惊的马对着干,除非他有薛仁贵、黑齿常之的本事,估计就他俩来,也不一定会将这匹拉住。 他是想了另一个故事,岳家军常用的一招----砍刀腿。 这是步兵对骑兵的最佳办法,除了快刀外,还有钩镰枪。将飞奔过来的战马,马腿削断,或者拉折,那么马必然会倾倒下去,或者前腿屈折下来。可这时巨大的惯性继续存在,骑兵将会被这惯性抛下战马。重者死亡,轻者受伤。这是其次,还要遭受第二波后面跟上来的战友的战马践踏。同样倒下去的战马,会阻住后面跟来战马的去路。将混乱扩大。 但这可是一个技巧活儿。 步兵是躺在地上做这活的,可不是躺在马肚子底下。虽然马、牛等动物是高级哺乳动物,并且因为是人饲养的,有一定灵性。正常情况下,遇到一个人躺在地上,它们会自动跳过去(我有一次亲身经历,吓我从地上爬起来冷汗直冒,就从我肚子上滑过去,但我明显感觉到它刻意这样做的,否则我今天不会写这本书给你们看,呵呵)。可在高飙奔跑过程中,就是人都收不住脚,况且战马。 因此,唯一的办法,只好从它旁边砍或者削,但这是在战场,让过这匹马还有其的战马陆继地跟上来。这时候就要身体机灵地滚让过去。但难免还有巨大的伤亡。只是对于整个战斗,是用最小伤亡换取最大杀伤罢了。 这需要胆气、动作灵敏、反应快。 王画这是无奈之举,如果让它撞了过去,这件漆器宣告结束了。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弥补宝林斋的损失,他只好重新帮他们制作一件漆器。就是说这样,宝林斋损失同样会很巨大。 他自己时间不算,可现在听到武则天居然会有赐婚的想法,在洛阳他是一天不想呆了。 所以不得不冒这个风险。 惊马就冲了过来,王画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 实际上他心中五味杂陈,这都是什么事儿。在前世他可没有做过这样的“技术活”。不过还好,因为从小自己努力煅练,还有孔黑子这段时间教导,身体很灵活。 他就着势子,往旁边一倒。身体倒下的方向,正好避过这匹马的身形,这让四周的观众们长松了一口气。 马的度很快,这恐怕也是现在人类所能驾驽的最高度吧。 躲是躲过去了,可反应还是赶不上“岳家军”,眼看战马就从身旁越过去。王画情急之下,身体从地上半躬起来,狠狠一刀扎在这匹惊马的后腿上。 这匹马出一声惨叫,后腿跪了下去。这一刀力量可不小,深深扎进马的后腿骨上。 马上这个大汉这下子倒了大霉,一个跟头,飞出去老远。过了半天才鼻青脸肿地爬起来。 这时候王画已经拨出刀,马还睡在地上痛苦地叫个不停,这回它想跑也跑不起来了。王画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险一点,没有拦住它。 原来王画邙子巷之事,也传了开去,可还有人不相信。王画毕竟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手无寸铁,还在没有防备之下,怎么打败三名刺客的,居然还杀死了其中的两名》有人即使相信了,也只是嘲笑这三个刺客是一个窝囊废,居然让一个小孩子打败了。现在亲眼目睹之下,王画兔起鹘落之间,将这场危机化解,心中才一个个惊叹起来。接着响起了一片震天的喝彩声。 王画没有顾得上众人的叫好,他走向这个大汉,想要责问,这是大街上,怎么敢就骑着这匹马疯奔,难道想闹出人命不成?顺便询问一下,他有没有伤着?毕竟这一下子,摔下来可是不轻的。 他都是好心的,可没有开口,这个大汉凶狠地冲过来,骂道:“小野兔崽了,竟敢削本大爷的马!” 兔崽子就兔崽子,他还来了一个野兔崽子。 王画不乐意了,他斥责道:“难道你的大人们(父母亲)从小不是喂米饭给你长大的?怎么一句人话都不会说!” 骂得很文雅,意思你父母亲让你吃屎长大的? 听到王画这一句话说完,许多人大笑起来。 这一耽搁,后面这个大汉的三名随从打扮的人,也奔了过来,下了战马,看生了什么变故。 同时贺掌柜也带了手下过来,他心中连喊幸运。如果这出了事情,回去后还不得让主子将自己的皮扒了。 这名大汉,全然不顾贺掌柜身后,跟过来十几名护卫,听了王画的话后,脸气得象紫猪肝一样,厉声道:“将这个小兔崽子砍了!” 狂妄到了极点,在这大街上就敢直接命令杀人。 现在这几个人都下了马,也能看清楚衣着,头上戴着红色的僧侣幞头,身上穿着紧身袍子,袍子上绣着各种花纹,外面罩着一件青衫。十有九成是吐蕃人。 虽然这几年唐朝的战斗力开始下降,但也不是一无是处,在多处战场上,也曾取得过对吐蕃、回鹘以及突厥的大捷。况且这还是在洛阳城里,听到这个吐蕃人这么猖獗,全都响起了一片嘘声。 可这些市民还是小瞧了这四个吐蕃人的凶悍。 听到领这样一说,这三个人全部立即拨出佩刀。 王画皱了一下眉头,他知道一旦这些人激起怒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他前世,这些人就是十分凶悍的,敢在大街上公然行凶,况且在这时代。 如果事情闹大,今天晚上有可能会喋血街头。别看他身后站着贺掌柜请来的十几个护卫,可一旦见了血,这些护卫有可能会一哄而散。那么剩下来什么事情都能生。 既然料定了后果,王画没有再犹豫。 先下手为强。 他手里还提着佩刀呢。 刀光扬起来,在月光照耀下,闪过一片寒气,直奔这个吐蕃袭去。 这个吐蕃人也是不弱,拿起刀就要抵挡。 但这片刀光在空中诡异地拐了一个弯,等到这个吐蕃人的大刀举在半空中时,这时王画的大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王画怒喝一声:“放下刀!” “你敢,某是归德王的使者。” 王画听了微微一皱眉头,归德王就是吐蕃人论赞婆。自从吐蕃论钦陵大破薛仁贵之后,西并吐谷浑,对唐朝西域四镇以及陇右都构成了严重的威胁。吐蕃曾经一度势大了到唐朝有些大臣想放弃掉西域四镇。 最后武则天还是力压众臣,采取了大将郭元振的计策。这也是武则天的功劳之一,最少不管如何,她作为一个雌主,进取心使得中国历史上许多窝囊的皇帝都感到羞愧。最行造成吐蕃上下猜疑,从这一点上,郭元振与宋朝名将种世衡一样,也是一员智将,善战者无赫赫战功,有些战争未必非得在战场上解决的。 就在今年二月,吐蕃果然生事变。论钦陵作大相,使诸弟分据方面,论赞婆常居吐谷浑旧地,攻唐边境。弃都松(器弩悉弄)赞普要收回权力,乘论钦陵外出,兵杀他的亲党二千余人。论钦陵举兵对抗,赞普亲自讨伐,论钦陵兵溃自杀。论赞婆率几千亲人手下,论钦陵子论弓仁率吐谷浑七千帐降唐。武则天封论赞婆为归德王,论弓仁为酒泉郡公,使率众为唐守边境。 这个使者恐怕也就是论赞婆派来朝廷的使者。 不但他,就是贺掌柜在后面听了也皱起眉头。 第八十一章 决战白马寺(十) 如果依常人看来,论钦陵与论赞婆,这些年斩杀了多少唐将,这时候唐朝应当落井下石,乘机打落水狗才对。 实际不然。就与王画所说的,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况且国家之间。薛仁贵战败后,不得不与论钦陵议和,中间论钦陵就曾说过一句,说唐朝横四方,但在吐蕃吃鳖的原因,就是因为吐蕃面积狭小,天气苦寒,人口更少,吐蕃人团结。 真要说起来,这是多方面的原因。除了论钦陵所说的外,还有高原反应,唐朝士兵的不适应,以及王画在马说中所说的,唐兵大多使用的是陇右马,如果与突厥人交战,这种战马不落下风,但到了高原上,比起吐蕃马就差了一筹。这一点,前方将军意识到这一点,还有过一段时间。还有一个原因,唐朝府兵制的破坏,导致士兵战斗力的下降。 当然薛仁贵本身也犯下错误,虽然史书对这一次战役都作了公正的评价,就包括他的战略都没有错,可不该将后方交给郭待封,至少用人不明这一点,是无法狡辨的。 还有一个原因,薛仁贵面对是四五倍于己的吐蕃大军,而论钦陵本人也是吐蕃第一名将,战术的天赋并不亚于薛仁贵。因此最后薛仁贵只好等待的是大败的命运。这一战不但导致了近十万士兵几乎全部丧生,也直影响到后面唐朝的走势。 不但这一战,随后几年,论钦陵再次击败当过宰相的李敬玄,幸得黑齿常之冒死乘夜袭击吐蕃大营,将吐蕃大军惊走,李敬玄才得生还。可怜李敬玄经此一战后,吓得称病,逃回长安。当然李敬玄的一世英名与前程,外加上几万唐朝士兵的生命,全害在名将刘仁轨的报复之上。第二年,唐高宗再命名将裴行俭出兵青海,裴行俭说:“钦陵为政,大臣辑睦,未可图也”。唐高宗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可见论钦陵在唐朝君臣中的地位。吓怕了。在大前年,因为安西四镇与吐蕃交恶,钦陵同弟弟赞婆统率蕃兵,在素罗汗山(今洮州一带)与前来征伐的唐军又展开了一场决战,结果再一次取得大捷。这一战击退的又是一个唐朝著名大将----王孝杰。 可惜论钦陵让郭元振小阴刀子做掉了。 因为喜欢薛仁贵,王画对这段历史十分关注。每当他看到这里的史书时,他也感到茫然不解,到底是薛仁贵厉害,还是郭元振厉害?当然不要在马上比试武艺,估计一个薛仁贵足以干掉十个郭元振,甚至连汗都不流一滴下来。 因此,现在朝廷对论赞婆的投降,那是举双手赞成,并且用尽了各种拢络的手段。因为有了论赞婆在西域对吐蕃进行掣肘,吐蕃就不可再有象论赞陵所说的那样,团结一心了。就凭这一点,当作十万雄兵! 在这个时候,论赞婆派到洛阳的使者,说句不好听的话,连张易之兄弟也要为其避让七分风头。难怪他敢当街杀人。 贺掌柜心中十分郁闷,怎么摊到这桩事?不要说王画了,就是自己的主子在这里,这件事也不好办了。难道让他将这件漆器毁去,再把王画杀掉,然后还要陪偿他的损失?不扯蛋吗。 可这时候王画说话了:“我管你是什么人,当街没有顾忌的纵马,然后还要行凶杀人。难道大唐真的没有律法吗!放下刀!” 这个大汉不可能因为王画一句话就放下刀的。这一次前来洛阳,连武则天都将自己当作了上宾,自己也久经沙场,难道给了这一个小毛孩吓着了。只是他不想想,就是这一个小毛孩,现在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不话。三个手下心中有数了,提着刀,就要靠近。 这时候王画赌了狠,他将架在大汉脖子上的刀锋开始来回拉,敢情王画将这把大刀当作锯子,这个大汉的脖子当了一棵小树,王画再次喝道:“如果不放下刀,我真不客气了!” 虽然大汉是吐蕃人,这脖子上的肉与皮肤还是与中原人一样,都是长着皮肤,皮肤下面是血是肉。这个刀可不是玩具刀,是真正的武器,这来回一拉,鲜血就立即涔了出来。而且王画似乎也不是恐吓的样子,这个大刀子拉得还很深。 什么英雄好汉,也架不住这样的痛疼。大汉哇啦啦地叫了起来。 三下仆役吓了一跳,连忙向后退去。 四周的老百姓看到这里,心里那个爽啊,一个个叫道:“杀死他,杀死他。” “放下刀!”王画再次怒喝。但他心里面有数,千万不能让这些百姓的喊叫弄得热血沸腾,真一刀将他脖子砍了。估计前面一砍,后面大街上的人跑得精光,自己真没法收场了。 这回真听话了,能感觉到,刀子正在脖子上锯着,还不知道锯了多深,只感觉到锯进去好一大块。颈子上鲜血往外直冒,一会就将衣服染红了。也不要再往里面锯了,象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自己也危乎哀哉。 这是那一家小毛孩,这样凶悍。 得,还是识相一点吧。 大汉将刀往地上一丢。 王画还没有完,用手指着其他三名吐蕃大汉说道:“你们也放下刀!” 主子都放下了刀,三个仆役乖乖将刀放在地上。 王画使了一个眼色,贺掌柜这一点会意,立即命人将这四个人的兵器拿走。没有了兵器在手,四个人赤手空拳的,想凶也凶不起来了。 王画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回马车旁。 大汉的三个手下,手慌脚乱地撕下衣服,替大汉包扎伤口。大汉还哼哼唧唧地赌狠:“好,等着瞧,我要报官,我要向你们大唐陛下抗议,我要回去对我们王爷告。” 王画听了一皱眉头,他立即说道:“报官,是吧,我来替你报。” 这件事关系到大唐以后的走向,可不是小事,象邙子巷那样,走了就行。这件事必须得收拾好。而现在当场有这么多人围观,亲眼看到他们的嚣张跋扈,于其事后到衙门里辨解,不如当场就地解决。 贺掌柜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无赖之下,只好暂时停止队伍向白马寺前进,命令手下到洛阳府报官。 一会儿,洛阳令带着许多衙役到来。 这位洛阳令王画认识,正是张易之的另外一个兄弟张昌仪也是一个美男子,人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可这一家子堂兄弟几个,从张易之开始到张昌宗、张昌仪、张昌期长相都可以“倾盖天下”。 将事情一询问,张昌仪头皮也麻,先安慰这个使者扎哈陵,又命大夫重新为他治疗伤势。不过脑子里在转动。明显看出自己哥哥的意思,想把这个王画拉到自己这一方来,而且陛下也对这个少年看得很重。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然而同样,皇上更想拉拢论赞婆,也不能让这个使者受到委屈。 这可怎么办? 这时大夫重新包好伤口,张昌仪将大夫拉到一边,先得询问一下,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个小家伙够强悍,不知道伤口有多深,但也看到扎哈陵脖子下方衣服染满了鲜血。 大夫低声说道:“还好,救得及时,虽然伤势不轻,可不会有大碍。” 不出人命,要好办一点。但张昌仪看看王画,又看了看扎哈陵,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张昌仪想了想,还是从扎哈陵开始吧。这两方总要有一方做一个妥协,但吃柿子,得挑软的吃。 怎么扎哈陵反成了软柿子? ps:各位朋友,我真没有拖拉。开头王画父亲为什么那样写,第二卷就可以看到。这两章加上邙子巷在后面更有一场重要的大戏。 好吧,怪我当时懒,全部写了决战白马寺的章节名。今天加一更。下午四点二更,晚上十点三更。可各位朋友,这事儿真不能常玩。我八月份才上架,难道让我四十万字上架?我哭了。 大家能不能用收藏推荐,以及打赏安慰我一下受伤的心扉? 顺便求大家到三江频道给我投一张不要钱的票。sjg./听说第一名有好处,啥好处俺也不懂,先争了再说吧。 第八十二章 决战白马寺(十一) 小家伙的事他听说了一些,脾气固执,陛下都因为他这个脾气,特地不用,让他磨上几年。这又占了理,还会妥协么? 但扎哈陵好办,虽然身份比王画尊贵得多,可是吐蕃人,文明不怎么开化,相对于王画的才气,简直就是一个粗人,好胡弄。 于是来到扎哈陵面前,陪着笑说道:“扎哈陵大使,这样吧,让我陪你一匹青璁马,这匹战马是郭将军从西域特地献给陛下的。” 后面武则天又将这匹马转送给了张昌仪,这事儿张昌仪没有提。但作为使者,扎哈陵也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夫,本身也读过几个汉字,同样脑袋也不是太笨。虽然他跨下的爱骑让王画砍伤了,还不知道爱伤有多重,到现在还在地上直叫唤。但怎么也不会比上郭元振献给武则天的战马。 然后张昌仪又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还有,我府上有两个绝色的波斯艳姬,长得貌美如仙,扎哈陵大使,我就将她们转送给你吧。” 这一句让扎哈陵动了心。吐蕃人与中原审美观念是两样的,中原人说的美丽女子,吐蕃人却嫌太秀气了一点。相对而言,丰满的波斯女子,更加受他们欢迎。实际上到了后来,连唐人也开始受这些胡人的影响,开始喜欢丰满的女子。 看到扎哈陵神色有点缓解,张昌仪乘势打铁道:“走,咱别与一个小屁孩计较。我府上还几瓶从剑南特地送来的上等佳酿,一边喝着酒,一边看歌舞,岂不逍遥自在?” 这更加对了扎哈陵的味口。可他心里面还有点不平衡,今天这面子丢大了,回去头看着王画。 王画轻藐地看着他,还吹了吹刀上的血迹。 扎哈陵气得噎死了,中原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凶猛的小孩子。 还真有点寒乎。也许上了战马,十个王画他也未必惧怕。可这是在马下,还在街道上。刚才一幕也许别人认为他是大意了,他自己可清楚。且不说这个小孩子竟然削断他的马腿,最后与他交手时,那一刀劈得大有学问,先在空中就似乎知道他要举刀抵挡,竟然不可思议地做了一个变向。而且这一刀当时度很快,他都以为自己身异处了,可到了脖子上,正好力量用老,刀势收住。 这份对力量的运用,就是自己都望尘莫及。在这大街上,还在马下,自己即使再次做好准备,未必会在这个小毛孩手上讨得了好。 还有一点,张家兄弟在洛阳的权势,他也不是不知道。可自始至终,张昌仪没有责备这个小毛孩一声。这让他疑惑,这个小毛孩到底是什么身份。 但场面话得要说的,冷哼一声:“小兔崽子,走着瞧。” 张昌仪脸上才松了一口气,还是吐蕃人好啊,看,多大的事,用了美女美酒就打了。但还是看着王画,那在示意,你现在沾了便宜,就算了吧。得要给他一个提醒。这个小家伙比这个扎哈陵难缠,王家的小郎君只是说了一句话,他立刻不客气地给予了反击。况且现在扎哈陵还骂了他小兔崽子。 其实王画虽然脾气倔强,可也不是真正不会变通。今天这样处理结果算是很好的,本来他还要以为到衙门里,被官员审问,甚至都有可能拷打。 他冲着张昌仪一拱手。 张昌仪看到这个动作,心中一喜,这个小家伙开了窍,这是向自己表示感谢。 其实王画也是无奈,今天这个情不领也得领了。如果领狄仁杰的情还好办一点,领了张氏兄弟的情,只怕更加不妙。 看着张昌仪亲自将扎哈陵扶上轿子,贺掌柜低声向王画问道:“刚才王家小娘子前面找你,后面扎哈陵纵马过来,这是不是巧合?” 很让人怀疑。毕竟表面看,如果比拼时,王家输了,会折了一个大面子。 王画却摇了摇头。刚才小姑娘说得很清楚,这一次不管输赢,对王家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反而有可能是好事。相反,对自己却更加不利,因为这样一来,自己置于浪尖上,后面的浪头打是什么浪,就是浪尖。而且不知道王家家主与武则天谈了什么,在这个风口上,王家不会做出这个傻事的。 最主要扎哈陵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弄不好,就会捅出一个大纰漏。以王家的沉稳,也不会做出这样有风险的事。 他又想起了小姑娘说的话,邙子巷的刺杀与王郑两家无关,这是有人故意挑起这根导火索,将自己作为一枚棋子使唤,而且是准备牺牲的棋子。难道小姑娘说得是事实?或者这一次又是那个暗中的人故意挑唆扎哈陵的?好让王家再次背上一口黑锅?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一次巧合? 想到这里,他回过头去,看着王涵。可王涵没有看到,却看到小红红满脸兴奋地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二郎,你太不了起了。” 看不到王涵更好,省得与她瓜葛不清。 这一耽搁,月亮升得更高了,赶紧赶路吧。 而在宝林斋,老者正在凶狠地斥责王涵,太丢人了。什么时候王家的女儿,居然倒追男人?王涵前面一走,后面翰林斋现她失踪,王束就叫了一声:“糟了,她去向那个王画通风报信去了。” 老者那个气,立即派人寻找她。正好那时张昌仪正在与扎哈陵说话,所有人目兴都集中在场子中间张昌仪与王画还有扎哈陵身上,竟然没有人现她被宝林斋的下人拉走。 小姑娘跪在地上,让太叔公劈头盖脸一顿骂,只是哭。 不过老者听了宝林斋的下人禀报,松了一口气。那个小家伙顽固不化,自高自大,竟然对这个貌美如花的侄孙女都不感兴趣,这让稍稍放了一点心。可王涵这一次岂不是更加丢人了。 他气愤地拿来鞭子,就要往王涵身上抽。 小姑娘害怕地辨解道:“太叔公,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看他可怜。” “还在狡辨!”老者一鞭子下去,小姑娘虽然穿着衣服,可这一鞭子抽得狠,鞭子扬起来的时候,后背衣服上都现出一道血痕。 当然,且不说这种教育方法好坏,但王家正因为这种严厉的教育方法,家风才变得严谨起来。 小姑娘哇啦啦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不是啊,太叔公,饶过我吧。下次不敢了。那王画也说了,就象战国一样,没有朋友,没有敌人,并不是不能和解的。” 痛楚之下,都开始语无伦次。 嗯,老者听了立即将鞭子停下,说:“你再说一次。” “太叔公,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是,我是说你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了,我告诉他,邙子巷的事不是我们王家做的,他误会了,让他不要前往白马寺。” 王束在一旁气得脸都白了,果然女生向外,这个傻妹子,什么话都卖了出去。 “哼,然后他怎么说的?” “他说不是不到,是我们两方不得不到,还说了这盘棋并不是两个人在下,而是有许多人在下。就象战国一样,没有敌人,也没有朋友。” 听了王涵说完,老者呆若木鸡,手中的皮鞭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第八十三章 决战白马寺(十二) 如果是一个睿智的老年人说出这话来,并足以为奇怪。可是王画只是一个少年,而且还是一个贫寒出身的少年。他的背景注定了他不能掌握更多的资源。掌握不了更多的资源,就不能准备地分析出天下大势。 不要说别人了,就是王束,自己都点拨了他,可王束还是懵懂不解。 特别是后面的一句话,说得含义深长。而且好大的气势,竟然将这个天下大势,比作了一盘棋! 老者又想到了姚元崇写给大哥的信。 难道我们王家做错了吗? 他低头看了一下,还在哭泣的王涵说道:“好了,这次放过了你了,下次可再不能犯错了。” 小姑娘梨花带雨地站起来。吓坏了。 但在心中又想起王画的一句话,咱们仙凡隔殊,你懂吗?这回终于懂了,就是王画对她怎么样,可自己又能如何呢?如果自己做出卓文君那样的事情,估计自己的父亲会将自己皮都剥了。 小姑娘自怨自怜,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搞懂,自己是不是真对王画产生了情愫。反正十分黯然神伤。 王束走过来,说道:“五妹,就不要哭啦。” 小姑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祸都是你惑出来的,因为你我都背了两次黑锅。 王束找了个没趣。 那边老者还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对下人说道:“你明天看能不能将这个王画约出来,某要与他谈谈。” 王束与王涵正往楼上走,听了老者这话,俩人全都回过头来,太叔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又要改变风向。 这个下人神色为难地说道:“恐怕难以约出。” “非也,如果你能约出来,就将他约出来。如果约不出来,就不要再约了。”老者话说得干脆。如果能约出来,代表王画如他所说,真正知道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这样的少年才值得载培。如果约不出来,那么王画也就是一个臭石头,无论他再聪明能干,前途也堪忧。也就意味着没有载培的需要,更没有见面的必要! 老者又说道:“还有一点,你要注意了,不要让别人知道此事。” 这个都好明白,毕竟也要一个脸面。 想了想,老者又说道:“顺便给我拿来纸墨。” 他这是要写一封信给大哥,将今天晚上生的事情禀报一下。有可能王家某些手段必须做一些调整。 老者在写信。那边武则天也得到了消息。 是张昌仪派人送信来的。虽然扎合陵现在给他安慰了,马上就要到他府上,可也怕扎合陵将此事禀报给论赞婆,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而且这件事情重大,他也不敢单独一个人做主。 此时武则天正在白马寺。 王画与翰林斋这次比拼,闹得纷纷扬扬的,连武则天也好奇起来。反正白马寺也不远,于是带着一些亲信,以及一些亲近大臣,前来观看。这时候白马寺外闹得一团糟了。 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到处人喊马叫的。还好洛州官员早就有了安排,不但调来许多衙役,还向武则天请求,调来许多羽林军,维持秩序,否则非得出大乱子。 不过没有人敢与武则天挤位子。武则天在白马寺的方丈牵引下,来到寺门外。寺门外的一片空地上,让翰林斋与宝林斋圈了一个空地,四周用红绸拦上。这就是两家比拼的地方了。为了使更多的百姓能够欣赏到这两件漆器的风采,两家在空地中间还搭了一个高台。 武则天到来的时候,翰林斋这件漆屏风也到来了。放在空地里面,外面用绸布蒙上。好多百姓翘着脚,向里面看。实际上什么也看不到。这还是幸运的。有更多的百姓站在外围,根本挤不进来。 这时候月亮越升越高,可宝林斋的人还没有到来。有许多人纳闷起来,这是王画约的时候,七月初七,月上柳梢,现在月亮不但上了柳梢,都快爬到半空了,怎么还没有来?难道王画“放了大家的鸽子”? 许多人开始议论起来。 武则天回过头来,看了看纳言韦巨源与文昌右丞韦安石。这个不好明问,俩个同样也不好明答,只是不解地摇了一下头。 月亮越升越高了,将大地撒上了一层银白的辉光,这明亮的月光映得星光都淡了下去,还没有看到宝林斋的人到来。终于人群响起了更大的嘈杂声。 韦安石与韦巨源都揩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如果宝林斋今天晚上放了大家的鸽子,可以想像明天愤始的百姓有可能都把宝林斋给拆了。 就在此没时,几个官兵骑着马,向这边飞奔而来。 看到这几匹战马,韦安石与韦巨源对视了一眼,难道宝林斋又出事了?两个大臣相视了一眼,想想也不可能啊。如果王家对付王画都相信,可现在这种形势,就是给他们胆子也不敢对付宝林斋。 这时候,几个士兵已经到了近前,他们下了战马,来到武则天身前,单腿跪地,禀报道:“仆等奉张明公之命,前来有要事禀报陛下。” 这里就是洛阳,能称明公的只有洛阳县令,不用说就是张昌仪了。 武则天说道:“请奏。” 一个领的士兵将今天晚上王画与扎合陵的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武则天皱了一下眉头,难怪到现在宝林斋的人还没有到来。可这王画也太不省事了,到了洛阳这才有多点时间,就生了这么多事。也难怪他不出门,一出门非得惑事不可。也不对,不是他惹事,是事情老惹他。 唉,这可不弄混淆了,一旦混淆,惹得老武不高兴了。王画的前途那才是真正堪忧。 不过她却笑了起来,说道:“这个扎合陵大使,也太没有用了。” 可不是,一个大人,长得还那么魁梧壮实,居然让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只是一个照面就将刀架在脖子上了。 听了武则天的话,她身后许多大臣都跟着微笑。这几天扎合陵仗着朝廷对论赞婆采取优柔的态度,骄气冲天,恨不能在大街上横着膀子走路。这回王画替大家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但这时候,天官侍郎陆元方站出来答道:“启禀陛下。非也。这个扎合陵是论赞婆手下得力勇将,在论赞婆与我朝大军交恶时,曾手刃我们大周多名勇士。” 他这话音一了,四周鸦雀无声了。 如果陆元方这话当真,那意味着什么?论钦陵与论赞婆是吐蕃著名大将,手下精兵勇将无数。能在论赞婆帐下排进勇将行列,那个武艺不容置疑的。可就是这样,竟然不是王画一合之敌? 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ps:各位朋友,第三更提前送到。对于章节名再次向大家道个歉,下一卷比拼瓷器,第三卷比拼诗画,我再也不敢这样玩了。汗,哭。 这一卷还有三章决战白马寺,都不敢说了。然后结束,进入第二卷。 推荐朋友的书《桀骜少东花痴妹》,链接1443342. 第八十三章 决战白马寺(十三) 知道众人有疑问。实际上陆元方才一开始,也觉得不可思议,想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又说道:“这也是有原因的,有可能扎哈陵看到对方是一个少年人,没有在意,大意失了荆州。还有一个原因,扎哈陵是马上战将,这种击技之法,并不一定适用于巷战。” 他这句话说在底子上了。沙场上的交战与游侠之间的战斗是两样的。沙场上作战,更着重配合,人多场面大,但游侠之间的厮杀,人少,更着重于个人身手的灵活敏捷。比如一个力士,到了沙场上也许很快出人头地。但成了游侠之间的争斗,只有两个人,或者只有几个人,对方可以不同你正面作战,利用灵巧的身手闪躲,或者象王画在邙子巷一战那样,利用地形,最后力小的一方还成了胜利者。 就象游侠个人的武力值那是不容怀疑的。可将他们组织起来,形成一支军队,也许还战不过一群训练有素的农夫军。这就是团体作战与个体作战的不同之处。 虽然陆元方这样一解释,王画这一次交手的神奇减弱了几份。可还是让人感到惊奇。 要知道王画才多点大?他还拥有无限的上升空间。主要他文才甚至比武力更出众。唐朝的天才不少,如在文才上王画也未必比得上太原王家那个王勃,如在武力上,他更比不上白衣出身的薛仁贵。但这点大文武兼备,那就很难得了。 当然,这还不是作为前程的所有条件。在出身上,王画欠缺了许多。可现在不同,先是狄相公推举,然后张氏兄弟请他赴宴,因为宝林斋的事,似乎隐隐与皇太子又沾了边。虽然与太原王,荥阳郑产生了恩怨。可如果这三大势力力保,不要说太原王,就是七姓十家全部反对王画,王画也会青云直上。 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在王画没有明确投向那一方之前,都在观望他的动向。如果他明确地投向了某一方,另两方也不会对他保举。不过有一点无容置疑,就是这个少年似乎有着无限展的空间。 听了陆元方的禀报。武则天心中更有底了。她得到王画的资料比陆元方更多,知道这个王画因为家庭贫困,在**岁时就上山打猎。还跟了那个叫青山沟里第一勇士孔黑子后面,似乎在学艺。孔黑子是一个逃户,武则天同样也知道了,当然她也犯不着亲自下旨去捕获一名逃户。王画的武艺也许就是这几年得来的吧。 因此她反而不觉得神奇,只能说是这个王画志向好,天赋高。 她转过头来,看着这几个士兵,说道:“你们回去,对张明公说,让他好好招待扎哈陵使者,这件事朕自有安排。” 几个士兵离开后,她也没有说出任何表态。当然了,有许多善于察颜观色的大臣,还是从她脸上的笑意,知道她心中并没有对王画的行为气愤。相反,十分高兴。 知道她的心意,这些大臣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了。 这也是武则天用人的一大弊病之处。她用人不问出处,确实提拨了许多人。可她最终用人的目的,还是顺昌逆亡,也培养了一大批奴才。象狄仁杰、宋璟清流之辈如凤毛麟角。 既然知道了宝林斋迟到的原因,那就等吧。 月亮更高了一点,虽然还没有满,可因为天气好,月光明亮,在天地间洒了一层白银。夜空里的白云因为稀薄,在月光的辉映下,如同袅衾升起的炉烟。 终于密密麻麻的人群闪开了一条道路,一辆庞大的马车,准备来讲应当是一辆长马车,驶了过来。 王画擦了一把汗,终于到了。他看了看前方白马寺里面高大的释迦如来舍利塔屹立在月色里,巍峨雄壮,心里想到。 通往白马寺道路两边还有许多柏树,在夜色里闪着碧绿色的光芒。除了许多柏树外,还有许多石榴树,白马寺所产的石榴闻名于整个唐朝,现在是七月初,依稀还可以看到一些残花,挂在枝头,红色的小花以及一些红色的小果实如同一个个小星星。 一会儿就到了白马寺。实际上这时候度很慢,因为两边涌来太多的观众了。至于后面的百姓能不能看到两件漆器的样子,王画很疑问。 到了白马寺的门前,王画正准备命令力夫将漆雕卸下来。却看到了前面一大群人,四周有许多羽林军对他们保护着,不让百姓靠近。王画认识,武则天,还有许多大臣,以及皇室子弟,连小裹儿与那个小丫头片子,李隆基也过来了。 王画只好走过去施礼。 武则天却怒喝道:“王画,你好大的胆子!” 听到这声怒喝,大臣们面面相觑。刚才陛下听着王画的故事,还面带春风,怎么这一会儿就翻脸无情了。心里面都在感慨,果然天威难测啊。 王画一听知道了,武则天也知道此事。 他没有紧张,答道:“启陛下,臣没有做错。” “你还没有做错?你可知道,西陲边境安宁,可以使我大周多少黎民百姓减少战火威胁,又使多少将士增加了平安?可因为你的举动,有可能使西北边陲再次重燃战火。这岂是你一件小破漆器所相比的?” 王画给她问得头晕,心想,我说老武同志,你有话就直说,也不用给我扣这么一大顶帽子。 他定了定神,才答道:“陛下,能否听臣一言?” “好,朕就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的回答不能让朕满意,朕立即就命人将你拖下去处斩。” 陛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连大臣都疑惑不定。 王画又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想幸好我对政治不感兴趣,看,这多危险,动不动就砍头。真是伴君如伴虎。他再次回答道:“陛下,你也见到我制作的漆箱,在第二件漆箱上,臣就说过,饲马之道,宽严相济。这个道理也可以用于用人之道。” 他的三篇马说就是指的驽人之道。这个大家都明白。 “但这个道理,也可以用在治国之道上。陛下是天,”王画说出这句话时,自己差一点忍不住想要呕吐,没有办法,今天这件事确实可大可小,就看老武怎么去想。而且朝廷也必须为他的行为善后,得小小地拍一下老武的马屁。但这是用言语拍,如果象张氏兄弟,将老武衣服扒了,直接在老武屁股上拍,王画可做不来。 “归德王虽然畏惧陛下之威,前来投诚,可毕竟他是地。天驽地,乃天地大道。固然以优柔之道以抚其心,可也要以刚严之道,使其安于王化。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就如日月一样辉映大地万物万民,”王画越说越觉得肉麻,可老武很高兴,也合了她的心意,否则她也不会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一个武曌。 “但天地万物万民也必须遵从陛下的旨意。今归德王新来返依,其性还是蕃人,野蛮凶狠。优柔固然使其感恩戴德。但柔而不带刚,优而不抚以严,必然产生轻慢之心。就如这个使者扎合陵,在大街上公然纵惊马狂奔,不是臣为了护住漆器,就是臣不是因为漆器,同样也要前去,将惊马拦阻,经免误伤洛阳百姓。陛下,归德王是陛下的子民,洛阳百姓也是陛下的子民。” 很可能这句话是放屁。她连自己的女儿儿子照样杀,更况且普通百姓。不过王画这个道理亦无不可。 “而且如果没有人拦阻,会出现什么情况?这些蕃子回去一定会说,原来中原周人怯弱,一旦产生这种想法,就会产生藐视之心。现在迫于情势,归于大周,可以后形势安定下来,难保他们就不敢再叛了。古今往来,这样的事例有多少?” 说得有理有据,一干大臣听得摇头晃脑。可武则天却再次怒喝一声:“大胆,竟敢挑唆朕与归德王的感情,来人啊。” 王画惊讶地看着老武,心想:不会吧,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要杀我。 不但他,就是大臣也有意见了,一些直臣想上前进言,然而老武故意顿了顿,再次说了一句让大家差点喷血的话:“替朕拿两百金来。” ps:对于小花花为什么要喝酒,这不是为了装逼。主要借助酒力,写出那种狂放不羁的大草。看张旭与怀素,两个人都是酒鬼。 第八十五章 决战白马寺(十四) 说完后老武得意地大笑,那天王画在张府上玩了一手语不惊人死不休,当然这句话还没有出来,现在武则天也还了王画一手。看着王画头上直冒汗,武则天笑得连眼睛都眯了上去。 见了武则天玩了这一手,连一群大臣,也直擦汗,心想,皇上,你这也太忽悠得过份了一点吧。 笑完后,武则天才正色说道:“今天朕赏你两百金,以壮你所行,以壮你所言。但你年龄尚小,思谋不成熟,以后行事方须小心一点,看你来到洛阳后,惹下多少麻烦?” 赏在颗大糖,再来个小棍子,王画心里也不服气,这不是我想惹麻烦,是别人老想惹我。但这话不敢说,只好答道:“臣多谢陛下的恩典,以后也一定谨听陛下教诲。” “那你去吧。” 王画直才接过两百金,他还在心中纳闷,这两百两黄金是从何而来的,难道武则天每次出行时,都要带着几百两黄金准备随时赏人?这个他可就不知道了,这是武则天准备给白马寺的香火钱,现在因为赏赐,在这钱上克扣下来的。而且这个赏赐已经很重的了,在唐朝,对有功的大臣,最高也不过五百金。那就是天大的功劳了。 这一下,有许多大臣心中雪亮,别看武则天似乎没有任用他,但一旦任用起来,王画仕途立即平步青云。可这话儿不敢说。 王画自己也高兴啊。累死累活的几个月下来,也不过从宝林斋挣了三百万钱,就是这样,已经是一个不可想像的高薪。现在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凭空得了两百金。老武,你再吓我几次吧。 敢情是人,都有贪婪的心。小花花同样也是如此。 王画退下去,漆器史上最巅峰的一战就要开始了! 他命令力夫小心翼翼地将漆雕抬了下来。众人感到惊奇,什么东西,这么大,这么长,这么沉重? 贺掌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毕竟翰林斋开业的时间长,是前辈。翰林斋的掌柜也谦主了一番,才命令人将绸布掀开,并且将屏风拉了起来。这个屏风是由八个单件屏风组成,每个单件屏风高度在八尺半左右(两米五左右,现在一尺等于29.6厘米),宽约两尺半左右。但随着翰林斋伙计缓缓将它拉开,在高台四周巨大灯笼光芒照射下,一道珠光宝气,刺人眼睛都睁不开。 虽然王束太叔公说过,输赢对王家都有利,可作为他内心深处,还是想赢下这场比赛的。特别知道宝林斋在秘密制作一件庞大的漆器时,他们就猜出了,是王画又回到了京城。 但他也不惧。当然他也将王画当作了一个正面的对手来看待了。虽然王画年龄小,可这个小毛孩充满了无数想像与巧思,以及创新。不但在漆器上,他创造了许多漆法,连文章他也敢复古,书法更有那种大草、新隶,连写个诗都出来了一个什么词。 但王家并没有优势的地方。财力不说了,他们还拥有巨大的人脉以及其他资源。这一点就是宝林斋的后台,也比不上他们王家。还有在时间上,他们准备得也更充分一点。 小李将军将画画完后,这几个月,来自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聚在这八幅连体画前,在商议,怎样才能不破坏原画的内味,再镶嵌各种金银宝石、珍珠珊瑚、碧玉水晶、玛瑙玳瑁、车渠青金、绿松象牙,还要使小李将军这八幅连体画更具有观赏价值。这个有点难度,但这些工匠可以说是现在唐朝最拨尖的工匠。最后还是将这个问题圆满解决。 现在随着屏风的展开,一阵珠光宝气之后,当日阎都督召开腾王阁盛会,以及王勃写下那篇大文的情形徐徐在众人面前拉开。但这不是一幅平面画了,而是由各种珠宝堆积起来的浮雕!但将鄱阳湖的苍茫、湖边大山的高峻、腾王阁的雄伟以及阁中众人的心情神态,表达得更有立体感,更加栩栩如生!就是小李将军亲自从太原前来,看到这八幅画后因为巨大的改变让他郁闷外,也不得不赞叹这些工匠的巧夺天工。 除了这图画外,在画框除了使用剔红漆法,还学了王画使用的堆漆法,漆出各种鹤鹿松树纹,以示鹤鹿同春!不仅如此,同时在这些鹤鹿上还再次镶嵌了大量的红蓝宝石。 看到这件屏风,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连武则天也轻声说道:“太奢侈了。” 难怪坊里传言,这件屏风在夜里都会放出光来! 虽然她用了奢侈这一词语,但在心里也对这件屏风充满了欣赏。 武则天又看了看王画,不禁心里为她担心。实际上武则天也与七姓曾经有一段小蜜月时间,特别是与崔家,她曾利用他们来打击关陇集团。但在关陇集团失势后,武则天又看七姓十家这个怪物不怎么顺眼了。所以王画一句话说得最是正理,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 虽然听太监回宫禀报,说王画制作的漆器如何如何,现在看来,胜算并不大。 可她借着灯笼的光线看去,王画站在哪里似笑非笑,脸上更是充满了信心。不仅又狐疑地看着那件巨大的物体,不过现在还蒙着绸布,看不到面目。 对于这件屏风,现在已经不能算是漆屏风了,而称得上是一件珠宝屏风。翰林斋的做工确实无话可说,极尽了奢侈。王画目测了一下,虽然体积没有他这件漆雕大,但造价绝对在他这件漆雕之上。有可能抛去人工不去计算,造价也不下于千万之数。 但果如王画所想,终于还是倒在这奢华上了。特别是画框的纹理,现在没有比较,还不会让人现。一旦有了比较,立即会觉得这边纹与整幅画意不相吻合,有了为奢侈刻意追求奢侈之感。说白了,开始了有暴户的迹象了。 看来纹理小李将军没有参预。其实王家选择这段故事题材很好,当日王勃赴宴写下这篇震铄古今的大文,可以说是文坛史上一件盛事。按李隆基的话来说,有了仙气,也就是有了传说的感觉。正借着剔红的背底,刻上淡淡的云纹,戗上金粉,加上本来的材料就是紫檀,那么这件漆器在不失奢侈的情况下,更具有了整体感与人文感。 那么即使自己这件漆雕做工精致大气厚重,可因为在奢侈上输了一筹,最后评比的结果,鹿死谁手,也未必可知了。 场子里除了宝林斋与翰林斋的一些人外,还有翰林斋联合的一些作坊与商家,这些人看到周围的观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都露出了微笑。但翰林斋的掌柜脸上的神情依然很严峻,因为他看到王画的神情,似乎很是胸有成竹。 对于这个少年,他很了解。没有把握,他不会露出这种神情的。 他做了一个手势,对贺掌柜说道:“请。” 贺掌柜挥了一下手,两个宝林斋的伙计走了过去,同样也开始缓缓将蒙在漆雕上的绸布拉开! 第八十六章 决战白马寺(十五) 如果翰林斋的屏风让人倒吸了一口冷气,随着宝林斋伙计将所有绸布打开。四周的百姓们,倒吸冷气的声音都没有了。 这件漆雕上七千多个天竺高僧正在听唐三藏宣讲佛法。虽然人数众多,可这些高僧不但相貌,连神情都迥然不同。有的面露微笑,有的在闭目思考,有的在摇头嗟叹,有的在惊讶赞佩。本来王画就使用了帖黄技法,加上灯笼柔和的光线映衬,后面还传来释迦如来舍利塔悬挂的铜铃响声,随着夜风吹来。 一种苍凉! 一种古拙! 一种佛家的大慈悲! 就象是一阵风一样,扑面而来。 都让人来不及欣赏,下面同样花了王画许多功夫的一百多幅漆画,以及铭文,周围的百姓看了都想要哭,想要跪拜的感觉。实际上到了这时候,贺掌柜才明白为什么王画要选择在白马寺,还选择在晚上与翰林斋比拼。以前也惊叹这件漆雕的做工,可在这种灯笼的光线下,在这种铜铃声中,就是现在看了这漆雕,内心还是再一次产生了震撼。 难怪王画反复说灵魂,难怪顾恺之一幅佛画能让瓦宫寺几天内得香火钱几百万! 过了好久,白马寺的主持与方丈才醒悟过来,他们走到这件漆雕前,猛地盘坐于地,手拈佛珠,念诵不止。 看到他们盘坐于地,也开始有百姓开始跪拜于地上,向这件漆雕膜拜。这就象是一阵风一样,渐渐向后方,扩散开始,一**前来观看的人群跪在地上。其实后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到现在只听到前面有人说比拼开始了,可连一个漆毛都没有看到。现在终于看到了,在远方空地中间高台上,放着两件漆器,闪着光。那肯定会闪光的,几千万钱堆砌成两件漆器,浪费了无数的金银珠宝,不闪光才怪。但具体是什么样子,根本没有办法看清楚。 但大家都在下跪,生了什么事?人家跪我也跪吧。 哗啦一下子,也不知来了几万人,还是几十万人,全跪下来了。 其实到了这地步,已经不用评论,也知道结果了。 翰林斋与和他们联合的一些作坊的人,都面如土色。为了这件屏风扬名,他们费了许多本钱不说,花了多少人工心血与精力!然而最后却成了人家的一个陪衬! 因为武则天也信佛,看到这件漆器后,心中更加喜欢,连连道:“这个王二郎,杜学士夸他得天下二斗才学,倒也未必,可在器物上的才思,岂止二斗,八斗也足足有余。” 可这时候,吉顼在一旁不适时宜地说了一声:“那有何用?不过一宇文恺罢了。” 听了他这句话,武则天等人全都色变。 宇文恺,隋朝大臣,是中国古代最有名的建筑家。他曾经为隋朝建造过仁寿宫、风行殿等有名的建筑,但最有名气的还是大兴城。这是世界史上的第一城。有人计算过世界古代十座城市面积:隋大兴城(唐长安城),面积84.1平方公里;北魏洛阳城,面积约73平方公里;明清北京城,面积6o.2平方公里;元大都,面积5o平方公里;隋唐东京(洛阳城),面积45.2平方公里;明南京,面积43平方公里;汉长安(内城),面积35平方公里;巴格达,面积3o.44平方公里;罗马,面积13.68平方公里;拜占庭,面积11.99平方公里。从上所列可以看到,中国古代都市的规模之大在世界上是无与伦比的,而大兴城则更是位列榜,堪称世界第一城。 当然还有一个另类,那就是北宋开封。但对开封的建造,不合常理。因为北宋除了宋徽宗这个败家子外,都是节约的皇帝,不刻意地建造城市,往往内城住不下去了,往城外展,展到一定地步,再造一个城墙一圈。到了北宋灭亡时,都成了三道城了。还在继续往外展,因此开封是最不规则,也没有办法计算的城市。 这个宇文恺的出现,是中国建筑史上的一件盛事,可正因为在他指使下,隋炀大兴宫城,开挖河渠,还加上朝廷的催促以及他的残忍,为了抢赶工程,役都十者死五六,加了隋朝的灭亡。 这样说就有些诛心了。也不过是一件漆器,也没有动用国库里一文钱,象张易之那天那顿宴会花费,恐怕都有几百万。吉顼这一说就有些过头了。 实际上吉顼也是好心,不希望王画迷失在这些淫技奇巧里面,读书做官才是正途。况且王画主使下,这两家火拼也无形中带动了社会浮夸之风气,也不是好事。 其实武则天心里面有数,她再次冲王画招了招手。 王画走过去,小心地问道:“请问陛下,有何吩咐?” 武则天责备道:“你这等年纪,不好好读书求学,为何带领天下浮夸奢华之风?难道让我朝也学西晋?” 王画心想,这不是冤枉我吗?你看,张氏兄弟、太平公主,那些府邸那个造价不是以亿钱计算,换成金银也是用万两来计算的。更不要说你的姘头怀义大和尚一把火烧了明堂,那一次损失恐怕更是在十亿钱以上。我制造了一件漆器,就使得唐朝变成了西晋? 但不敢辨解。他答道:“陛下,这些东西只是小道,但大道如果走入邪途,同样害人害己。如果小道赋予它意义,同样对百姓有启迪意义。陛下,请看。” 说着,带着武则天来到漆器前面,看那篇铭文。在铭文下面依然还绣着那朵小花,武则天看了后,想了想,明白王画意思了,再次转怒为喜,说道:“好一朵小花。” 连吉顼也不好说什么了。 武则天看完了,结果不用评也知道了,高高兴兴地回去。他们这一走,百姓才敢围过来观看,特别是王画的漆雕,除了人物雕像外,还有铭文,还有一百多幅图画,以及铭文,不靠近是没有办法欣赏的。 乘着人乱的时候,王画牵了小红红的手,是要离开的时候了。 此时,月色正白,夜风也正式开始清凉下来! ps:这一卷到此结束了。在以后的二十天里,继续在公众版与大家共同努力。至于这一卷让某些朋友不满意,我再次说一声道歉,可大家想一下,我不能真到了四五十万字才上架吧?相互理解一下。以后保持两更,有时还会暴一下三更。 顺便感谢大家的推荐收藏以及鼓励还有打赏(关于打赏的名单我会在上架时单独立出来做一个感谢的)。谢谢。 第一章 纱衣(上) 月亮又圆了,在天空象一个巨大的银盘。 眼看就要到中秋节了,但唐朝的中秋节,并不算一个重要的节日,甚至都不比上冬至清明、重九。 王画走出船艘,小红红正在船头,弹奏一曲《采苓》,王画是听出来了,她是借以表达自己听信了谣传,盲目地喜欢上了王画。现在后悔了。 此时明月正升到天空的当中,夜空里同样因为晴朗,万里无云。于是天地之间,只剩下一道银白色。 加上大河上波涛怒吼,一浪浪袭来,碎了一片银镜,堆起一片银镜。王画看到这样壮观的景色,也为之心里感到一震。 唯独不美的是小红红穿着一身纱衣,坐在船头,琴声弹得如凄如诉。 王画只好走过去询问她。如果她真要后悔,就让她去吧。 他们这行人,从白马寺盛会偷偷离开后,并没有立即返回巩县。王画带着他们走了许多地方,其实王画已经在为烧制瓷器做准备了。 瓷器,是中国最有名气的工艺品,在英文中的neta,另一个意思就是瓷器。当然瓷器的另一个源品陶器的历史更加悠久,甚至比中国的漆器年数远上数倍!但正式出现瓷器还是在汉朝,而真正意义上的瓷器,还要在唐朝。但这也是相对于以前的瓷器而言。实际上唐朝的烧瓷艺还是十分落后。 在后世的瓷器拍卖上,宋元明清的一些精致瓷器,动辄以百万甚至以亿人民币来计算,象鬼谷子下山图元青花拍卖出近三亿人民币的天价。而这件瓷器的价格还在以日为单位时间上涨。就是这样,它的价格还是比不上萧何月下追韩信这件元青花。只是后者被国家珍藏,出什么价格也买不到罢了。 但唐朝的瓷器价值一般只有几千几万人民币,过百万的如同凤毛麟角一般。这就是因为它的工艺粗糙。特别是中唐以前,也就是现在,采取叠烧,用明火烤成,釉面不免有烟怠与砂粒产生。也就是瓷釉上那一个个小黑点,影响了它的观赏价值。 也不是没有好的,至少在矮子当中选将军吧。例如邢窑的白瓷,诗人曾夸它白如雪。但陆羽对它践贬,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后来出土了大量的邢瓷,只是证明它是一种粗白瓷。当然,与前人的瓷器相比,也算它白如雪吧。 还有另一种名瓷----越青,对于这种瓷器陆羽十分欣赏,在茶经里也多次提到,希望大家使用越青瓷饮茶。但实际上工艺还是有点落后。另外就是河南出产的少量花瓷,也就是从唐三彩技术上展的釉下彩。不过估计将清明的粉彩瓷、珐琅瓷、斗彩瓷,王画随便带过去一件,会让所有烧制彩瓷的师傅们,羞愧得钻进地缝里。 当然,王画并没有对他们嘲笑。就象现在看大家使用竹筹计算数学,是多么可笑。可从无到有,这一步步走来,是需要多么大的智慧!没有了唐朝技术的沉淀,也就没有了五代瓷的展,更没有了宋瓷的繁荣,就不要说元青花了,直到明清瓷的大成! 但改革烧瓷技术。可没有那么容易。先是土质,最好的土质配方,使用高岭土加瓷石以及少量的温润土,这也是景德镇瓷器瓷胎的主要组成土质。不过王画并没有打算使用这种土质配方。他是准备从宋瓷烧起,一步步将烧瓷技术改良。还有一个基础,他前世兴起的古玩爱好,使得仿古工艺的兴起,对此他曾经钻研过很长时间,有一定的基础。现在有了这条件,他也想将中国历史上所有有名的瓷器全部烧出来! 当然这也是他一个梦想,想要实现是很艰难的。 然后还要改良打浆效率与度。提高控制窑温,瓷坯装匣技术的改良,以及对窑炉的改造。说起来容易,可实际上每烧一种瓷器,都需要不同的工具、窑炉以及不同的方法。 可相比这些,后面的技术更难。先就是土质,不同的土质将会烧出不同的瓷胎。如景德镇瓷器使用高岭土与瓷石,磁州窑使用的主要是白土、白碱、青土等。自然,这些泥土不一定只有这些地方才使,就象高岭土,全世界各地都有,只是土质的优良与否。 现在王画面对这个问题有点为难。先巩县未必有他所需要的土质,就是有,自己还要辨认出来。现在没有科学仪器,即使有的土质从外观上十分相似,但未必就是他所需要的土质。外观相似,里面所含的化学成份却不一定会相似,那么烧制出来的瓷胎必然大不相同。 王画使用了一个土办法。我不在巩县找,而跑到那些窑址处找这些泥土,回来后试验。虽然增加了成本,可也增加了成功率。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成本增加,也有借口出售了个好价格。同时也因为他四处寻找泥土,配方不容易被人得到。 在这里,王画没有打算傻呼呼地将所有配方公布。特别是这两次洛阳之行,让他意识到自己力量的单薄。虽然自己打算远离政治中心,可手中的钱多到一定地步,这也是一种强大的力量所在。 只有手上掌握了更强大的力量,才能烧出更好的瓷器。这是相辅相承的。 另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困难。就是釉面彩料的配制。元青花只是因为稀少才变得珍贵。但论观赏价值,还是清明的那些彩瓷,那才是瓷器的最高境界。这也是王画的个人偏见,其实明清出产的一些单色瓷,同样也是佳品,只是王画本身善长绘画,也善于制作彩瓷,对彩瓷更加偏爱一点。 但这些配方,古人与王画一样,都采取了保密措施,有的配方流传下来,有的配方也就永远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有少数幸运的瓷器配方,被后人钻研,重新配出来。 在这里又分成釉与彩两个部份。釉,指覆盖在瓷器上玻璃状物质。瓷彩是在瓷釉绘出各种图案的颜色调料。同样瓷彩要求也很严格,这不是绘画的那种调料,而是要经过烧制后,依然吸附在瓷器上,永不掉色的各种颜色配料。 总之,王画雄心勃勃,可他选择的也是一条漫长艰难的道路。 既然选择了先烧制宋瓷,那么也要决定烧制的种类。宋瓷中五大名瓷,定、官、汝、哥、钧。定州遗址确定下来了,在河北曲阳,创立于后唐时期,在北宋中晚期飞展的。但官窑,因为黄河多次决口,一直没有确定下来,有人说是就是汝窑,只不过象现在的巩县窑一样,有私人的,也有官办的分别。还有人说在汴京,有人说在杭州。王画自动放弃,前世的科学家都没有办法解决,自己在唐朝想要猜出几百后宋朝官窑的确切地方? 汝窑,在河南临汝县,创立时间更晚,直到宋朝出现的。钧窑,遗址在河南禹县,是北方青瓷系统,创立于唐朝,但同样技术是在北宋进入飞跃展时期。哥窑,时间最晚,南宋时浙江章氏兄弟二人烧出”铁骨“、”百圾碎“等绝世佳品,才名扬海外。不过因为太远,王画也自动放弃了。虽然哥窑瓷器那种鳝血冰裂纹,让他垂涎欲滴。 除了这五大名窑外,还有磁州窑、耀州窑、登封窑、价休窑,以及南方的龙泉窑、继续延续辉煌的越窑、建窑、吉州窑、泉州窑、潮州窑等等,在这里值得注意一下,景德镇的瓷窑终于在宋朝,开始以强劲的势头,问世了! 不过与哥窑的理由一样,南方的瓷窑以及耀州窑因为距离的问题,王画自动放弃了。最后王画还是将视线放在定、汝、钧、磁四大瓷窑上。但他必须先只能选择其中的一个。 王画最后反复考虑之下,还是选择了定窑。 这是有他的原因的。 ps:第二卷开始了,与第一卷一样,**部分还在后面,请耐心等待。 第二章 纱衣(下) 禹县,也就是古阳翟县,原来划分为嵩州,但前几年再次改划,又成了洛阳管辖。另一个临汝县,也就是现在的汝州。离巩县都不远。可就是这个不远,才是坏事。一旦王画取得成功,必然会招人眼红。特别是巩县现在有许多家私窑,这些窑主的力量都不可以小视。那么只要将他的土源掐断,就等于切断了他的命脉。当然,一旦他开始成功,财力充分了,也就等于从某种意义上掌握了一种力量。 再返过头来烧制钧瓷以及汝瓷,问题也就不大了。还有一个原因,已经烧出定瓷,也让人看到你将我这两条土源掐断,影响也不大。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值得去做。这样,将麻烦有可能地减少。 还有一个原因。这两处地方离巩县近,离荥阳也近。虽然王画是喊出了安得折腰事权贵的豪情壮志,可对这七家十姓,他还是从内心深处出深深的畏惧。所以最后他通过王家小娘子的嘴,说了一句没有朋权没有敌人的话。希望就此大家一揭两过,毕竟你们是当世豪门世家,也要个脸面吧,和我这种小人物斗什么呢? 但人家会领他这个情么? 因此,他将视线注意到了磁窑与定窑上。 这两处地方离巩县稍远,还有一条运河直达天津(黄河中下游有两条运河,后来到了宋朝时直接变成黄河的两条主河流),漕运达。运输成本能让人接受。 但磁窑也许从距离上更近一点,可王画细想了一下,还是也做了放弃。其实磁窑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并不低,可没有名列宋朝五大名窑,也是因为它的胎釉较粗,也因为这个原因,不被上层的士大夫所喜欢。王画也不敢冒这个风险。如果副带着烧一下,烧出来把玩还是可以的。特别是后来出土的磁州窑三凤罐,通体开光,笔意古雅,沽价四十万到四十五万,竟然因为磁窑没有名列五大名窑行列,没有成交。 王画选择定窑还有一个原因。因为突厥的强大,河北北方许多地方遭受到骚扰。因此百姓居住得并不密集。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得到泥土,难度也会降低。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距离稍微有一点远,等到他烧出瓷器后,人们得知土源时,时间上更迟了一步。在那时候,他应当走向更大的成功,想要阻止,或者使坏,都来不及了。 况且定窑也是北宋五大名窑之。从造型上或者从外观上,更容易被大家接受。 但王画并没有直接前往定州。他离开白马寺后,一路南下,来到了阳翟与汝州,辨认了一下泥土,顺便带了一些土样离开。这是要做试验的。还有沿路参观了一些瓷窑,吸引一下经验。他前世许多烧瓷步骤都是使用机械的。而现在只好任用人的手工,或者粗笨的原始机械。参考一下,心中也有一个底。怎样将现在工艺变成原始工艺,这个活同样不好弄啊。 除了这个问题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燃料的问题。现在的瓷窑使用的燃料,还是以木柴或者用木柴烘烤成的木碳为主。可最好的燃料,当然还是煤,并且是煤末为最佳。 中国使用煤历史很早了,可到了大规模正式使用还要再过几百年,到北宋的时候。 现在因为环境并没有遭到严重的破坏,满山遍野都是木柴。不要说想不起来用煤,就是想起来了,也未必会用煤,毕竟还要有一个开采与运输的成本。 但烧好瓷,使用煤,增加了无限的可能。 这个要往后安排了。先现在王家一个瓷窑还没有呢。 对于王画的古怪行动,陆二狗他们感到很不解。王画不但一路察看,收集了许多泥巴,还收集了许多奇怪的石头,以及其他一些东西。王画是用它们做什么? 不过没有一个人敢质疑。 相处得越久,他们越觉王画的年龄很小,可智商绝对在他们之上。 王画收集这些东西,不但是为了试验瓷胎,还要调制瓷釉与瓷彩。后面这两项工程成功率更低。 就这样一路向北,本来东西都不多的,可到了定州后,已经变成了三个大马车了。 但在去定州之前,王画还顺便去看了一下邢窑。然后在定州,王画仔细地辨认了一些地形,这可又是一个复杂的活。都过去了一千多年,地形相差有多大,比如说现在的关中,是天下人口密度最大,也是最富裕的地方。可后来成了苦寒的黄土高原。不过好在王画现在也不需要写论文,他只是前来寻找适合的土质。 然后王画才带着几个人打道回府。这一晃就是一个多月时间了。回来的时候,陆二狗四个大男人终于少了煎熬。王画改成了走水路,不但改走了水路,还花了三十万钱,买了一艘载重量大约在四十几吨的木船。现在这种木船在唐朝内河来说,已经算不小了。虽然这样多花费了一些钱,可以后要经常利用船只,从定州将泥土运回来。自己有一艘船只反而更上算一点。 然后王画又聘请了几个船夫,才正式上船返回巩县。 王画走到李红的背后,问道:“怎么啦?” 没有直接说。 小丫头停下了弹奏,转过头来,幽幽地说:“奴婢想绿珠了。” 绿珠就是那一天跟随她前来农庄的贴身小丫头。武则天将李红赐予了王画,可没有将绿珠赐予王画,小姑娘还在教坊里。但王画可不会傻到,说:“你想,改天我将她赎出来。” 况且赎出来,可要想到后果的,自己也没有到好的时候,身边要那么多丫环侍候干嘛?况且他虽然很会享受生活,可不代表着他喜欢奢侈的生活。毕竟纵然他两世为人,也没有改变散淡的性格。 而且小丫头这话里还有话呢。当初她兴冲冲地到了他身边,什么绿珠红珠忘记得一干二净。现在怎么好好地想到绿珠了? 王画没有接她的话,他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不要什么奴婢奴才的,称奴或者妾吧。” 这一称呼的改变,等于让李红与他站在平等的地位。 “还有,我现在都将你的契约烧了,你如果真想绿珠,就回去一趟吧。” 这话说得很含蓄,但也好懂。如果你现在感觉到当初是听信了别人的传言,一头之热,跟随了我。现在你也是一个自由之身,还继续返回洛阳,重新过以前的生活吧。 对于这一点,王画很冷漠。有人喜欢过灯红酒绿,是人家的权利。只要不伤害别人的家庭就行。不但在这时候,就是在他前世,多少女子步入红尘,或者说年轻貌美也是一种本钱吧。只不过这些女子直接出售罢了。 “你,你,”小红红听出来他的话意了。可气得脸儿都白了。 她站了起来,在河风的吹摆下,一身纱衣飘袂不定,更显得她楚楚可怜。 王画只是确认一下,到现在他再不明白小丫头什么意思,那他就是白活了。于是王画看着她,不过看的地方不对。他看的是小姑娘的脸胸部。纱裙儿本来就很薄,风一吹,纱衣掀得鼓起来,借着月光,就象这一层纱衣没有穿一样。 咳,咳,这样是很没有礼貌的。小红红羞涩道:“你是一个无赖。” 这时候还没有流氓这一词语,说流氓就用无赖这个词。 ps:纱衣,很薄,但在没有捅破它之前,还是一件衣服。 听从大家的意见,将耶耶省去不用,改为父亲大人。但申明一下,对父亲的称呼,在唐朝俚称是耶耶,敬畏的称呼是大人,亲近的称呼是哥哥。如果三凤称她父亲为大哥,王画为二哥。虽然有些汗,但这才是最正确的称呼。但什么草民、少爷、老爷、公子、小姐(这是称呼**的)的,唐朝真没有,实在不敢用。顺便解释一下,佃户与部曲见到主人还是要行叩头礼的,一般人弯腰拱手。 感谢大家的支持,今天有可能三更。 第三章 吃豆腐 王画还在愣。 对于小红红的前途,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自己岁数还小嘛。 现在知道李红有些急了,也慎重考虑起来了。 他是看着小姑娘的身体,小姑娘长得娇小玲珑,让人容易产生一种怜惜的感觉。可透过她穿的纱裙,里面一个湖绿色亵衣,可以看到她胸前一对小鸽蛋。估计也没有育两年,身体还没有长齐整。为什么洛阳人将她视为红粉头呢?难道现在人结婚早,于是洛阳百姓都喜欢小萝莉? 不要说他们,其实王画看着自己的身体,更糟糕,男孩子育更晚,如果算起来,他也不过才进入育期没有半年时间。可他在奇怪洛阳百姓,但透过小姑娘的纱裙,看到她一对小鸽蛋翘立着,还有隐隐约约的肌肤,同样也有一种“感觉”。 这可才是最糟糕的局面。一朵小花苞儿强烈地想要反上一朵小雄花地花芽,可这小花芽儿似乎对此也很欢迎。 真是一个万恶的,让人又喜又忧的社会啊! 王画脑海里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 直到小红更加娇傲地将胸脯挺了挺,王画才回过神来。 挺什么挺,再挺,你也只有那么一点大。至于我无赖,恐怕正因为我没有耍无赖,所以你才幽怨吧。 他定住心神说道:“你也读过我的《琵琶行》,虽然我所说的商妇是虚无子有,可类似的情况有没有?” 小姑娘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岁数还小,心智上不健完,于是想了想,点头。这样的情况太多了,她们的前途,只能寄托在长大以后被某一个俏郎君看中。可这种机率很小很小,大多数被白苍苍的老头子带走了。在年青时,固然会得到恩宠,可颜色一衰,再想得到这种恩宠就很难了。 这还是很好的结果。有的人还会被主人转卖或者送人。甚至有的倌人,连被人赎出的机会都没有,只好一辈子呆要教坊或者妓院青楼里继续过着卖笑的生涯,到了年老时改行为老鸨。 王画又说道:“为什么造成这一结果,正因为他们的结合,是钱与你所说的无赖的结合。两方没有那种相依为命,恩爱体帖与同甘共苦的感情。而这种感情需要慢慢培养的。你再想想,如果那个商人没有钱了,那个妇人没有姿色了,那种钱与姿色的结合,又会出现什么结果?” 实际上王画心中也为自己这句话感到无耻,还慢慢培养,幸好现在没有别人在听,否则还以为他这是实施萝莉养成计划呢。 但他说得也有道理。 没有感情的结合,是不可能牢固的。 而且王画也在看,小姑娘也没有要求要做正妻,现在这种制度,如果王画还坚持一夫一妻制,那么他也是傻了。可至少这种结合,有一定感情基础,这也是他的原则。 还有一点,小姑娘出身于外教坊,看惯了许多荣华富贵的大场面,跟着自己后面,未必会适应。还有再长几年,小姑娘心性生什么变化,都不好说。 现在就是不考虑身体因素,王画同样也不会对这个小姑娘生什么直接的关系。 可这话听在小姑娘的耳朵里,很顺耳。 小郎君这是讲良心,想白头偕老。因此要与自己培养感情,那么我以后对他更好一点。她暗自攥了一下拳头,心里想道。 所以说,这世上所有的事物都是一个相对的,有的时候耳朵也好,眼睛也好,都会骗人,连自己也欺骗。 小姑娘开心地一笑。这回不用担心了,至于什么绿珠,早忘记到了爪哇国。但她还是骄傲地一挺胸脯,说道:“别看不起我,我可是一个清倌人。” 毕竟出身于教坊,虽然身体清白,可也担心王画再乎这个。这与贞节没有关系,现在也说贞节,可没有几个人将它当作一回事。但作为一个妓子,毕竟是取乐于众人。这比贞节更严重。所以小姑娘有些心虚,她将自己的长处突出出来。 说完了,她抱着琴,要进船艘休息。 王画呵呵一乐,他在后面说了一声:“正好,今晚月亮明媚,我弹《霓裳》给你听吧。” “好啊,”王画在《琵琶行》中说的《六幺》小姑娘知道,可《霓裳》却从来没有听过。李红高兴地拍了一下手,立即兴奋地跑进船艘拿来脸盆毛巾,给他洗手洗脸,还拿来香放在船头焚起。 〈霓裳羽衣曲》即《霓裳羽衣舞》,是唐朝大曲中的法曲精品,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直到现在,它仍无愧于音乐舞蹈史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唐玄宗作曲,安史之乱后失传。在南唐时期,李煜和大周后将其大部分补齐,但是金陵城破时,被李煜下令烧毁了。到了南宋年间,姜夔现商调霓裳曲的乐谱十八段。这些片断还保存在他的《白石道人歌曲》里。 王画会的曲谱,就是从姜夔这些残谱的基础上改编,已经没有当年的魅力了。 李红看着王画全神贯注地弹琴的样子,都看得入了神。至于这曲《霓裳》弹得什么样子,她恐怕都没有听进去。 听到最后,她忽然心血来潮,从后面搂着王画的腰,一对小鸽蛋紧紧地抵着了王画的后背。 感觉到了李红肌肤的滑腻与体香,王画都弹错了好几个音节。他心里想道:“到底做人有时候不能太柔软了,看,给了一点颜色,开颜坊了。居然乘机吃我的豆腐了。” 但这种情况下,到底是小花吃小红的豆腐,还是小红吃小花的豆腐,嗯,不好说。 随着悠扬的琴声,船儿来到了洛水与黄河的交汇处。 在船夫的操作下,这艘船只象一只大白鱼一样,在河口灵活地打了一个弯,驶进了洛水。 到了第二天早上,船只再次拐进黄治河,离王画的家乡也不远了。 香鸢还要好一点,知道自己与王画岁数相差太大,没有可能了。现在只想过一个平安的生活。但李红感觉很紧张,因为马上就要见到王画的父母。她躲在船艘里,对着铜镜左一次右一次,细细地打扮自己。然后又感觉不满意,重新用水将妆洗去,再补妆。 看着她来来回回的梳洗打扮,王画都冒了一身冷汗。 他心中也在郁闷,自己带了这么多人回去怎么好解释,特别两个女子,一大一小的,真向父母亲说,这是皇上赐予他的? 就是撒慌也要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呀,不然对父母亲说,这是我看中的,在洛阳买下来的。自己才十三岁,就知道买妓了?更不能开这个口啊。难道再说,自己在大街上捡来的? 因为逆流而上,船只度渐渐慢了下来。 但在一声声摇橹声,远处天陵山秀丽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王画的眼前。 第四章 怀疑 王画还小视了村民的好奇。 当王画带着一大群人还没有到青山沟的村口,村子里就涌出来许多的村民,一起看着他。 他们不知道王画身后的这些人,应当来说都是王画的“手下”。有的猜测难道王画在外面闯下了什么祸,人家找上家门来了。可也不象,这些人跟在王画的身后,好奇地看着青山沟,但对王画态度绝对是一逼尊重的模样。那么王画迹了?也不象,才多点大的孩子。还有,香鸢倒没有人怀疑,李红岁数太小了,并且两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十分地鲜艳,就象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娘子的衣服。 王画究竟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难道他真迹了? 也有人好奇地询问,王画只是打了声招呼,笑而不答。 但一会儿让更多的村民坚定了王画在外面迹可能性的想法。 听到王画回来了,他的母亲带着几个孩子也迎了出来。儿行千里母担扰,况且这时候通信不达,王画这几个月都没有一封信回来。看着似乎又长高的王画,她一个劲地掉泪水。 不过她的视线很快转移到紧紧跟在王画身手的小姑娘身上,低声问道:“这个小娘子是什么人?” 不解啊。 小姑娘长得多少水嫩啊,整个脸蛋就象滴出水来似的,白洁中微带着一丝绯红,比画中的仙女还要漂亮。就是杜家那个小娘子的长相,也不如这个小姑娘啊。那当然了,杜蕤虽然美丽,可也只是在天陵山这一带算得上有点名气,并且这也因为她的家世增加了她的名声,还有一个原因,家中有钱,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再次增加了她的靓丽程度。 可李红的艳名都是传遍了整个洛阳。虽然比起李裹儿还有所不及,但杜蕤怎能与她相比。 王画就怕他家人询问此事。他含糊地说道:“这件事我回去再说吧。” 但李红说话了:“见过母亲大人,奴婢是二郎的妾婢。” 母亲大人这一称呼是可以的,用王画的称呼,也增加了亲切感。可她后面冒出来一个妾婢,王画回过头看着她,我什么时候答应过收你为妾婢。 看到王画的眼神,小姑娘眼里也闪着委屈。我只是要做一个妾婢,连一个小媵都不做,这样都不行? 王画只好选择了缄默。 “好,好,”王画母亲听了这句话后,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嘴都乐得合不拢了。一会儿,眼中又狐疑起来,李红还好说一点,岁数相差不大,这后面还有一个主呢。这个女子好象比自己岁数也小不到哪里去,难道她也是王画在外面带来的“妾婢”。 王画一看不对,立即拉着她的衣服说:“母亲,我们还是回去说吧。” 这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就是过了一时半会,恐怕还是说不清楚。 但村民听到了,原来这个俏生生的小美人是王画的妾婢,可这也有区别,是妾还是婢哉?不过有一点确信无疑了,王画似乎真迹了,否则怎可能带回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还只是一个妾婢的身份。 很快青山沟轰动了,许多村民跑到王画家门口向里面张望。 这时候王画母亲正在招待王画带过来的人,她刚要烧茶,被香鸢与李红抢了过去。 现在王迤也糊涂了,他问道:“这大半年来,你在外面生了什么?” 明显看出来了,这一次王画回来与上一次情况又不一样了。难道真找到什么赚钱的门路,赚了一笔大钱,可王画岁数就这么一点大,也很难让人相信。他最担心的就是王画入了邪途。 别人不知道,可王迤知道,这个儿子力气可不是象他外表那样,绝对可以赶得上一般的成年人,而且还跟孔黑子后面混了那么长时间。如果王画现在说他靠正途挣了一大笔钱回来,他也许不相信,可王画说他靠做坏事,得了一大笔钱,王迤还真会相信。 一幅画卖十几两银子,当真天上掉金砖不成。 而且这个小子性格激烈,在杜于两家逼迫之下,想出人头地的心情会变得强烈起来。况且他后面还跟着几个长相剽悍的大汉,有了这几个大汉做帮手,更增加了做坏事的机率。 王画答道:“也没有什么,这一次我到了洛阳后,制造了一件小玩意。” 李红与香鸢以及陆二狗四人,听了王画这句话,都大笑起来,李红正在用扇子扇小火炉的火,这时都笑得直不起腰了。二郎这也太逗人了,小玩意?小玩意将整个洛阳都轰动了,前往白马寺的观众都挤到几里地外?连皇上大臣公主太子都亲自前往观看。 王画一家人让这几个笑得莫明其妙。 这时候茶水烧好了。 王画与李隆基还有李裹儿会面时用了了一种新的茶道,动作极其雅姘,这件事也在洛阳传开。 但唐朝有唐朝人的茶道。 这时候陆羽《茶经》还没有面世,但唐朝许多文人雅士,他们都经常办茶会、写茶诗、著茶文、品茶论道、以茶会友。一百来年后卢仝还作一很有名气的饮茶诗:“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章五千卷,四碗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轻。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腑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喝了七碗茶就能变成神仙。 茶道主要包括备器、净手、焚香、礼拜、赏茶鉴茶、鉴水、烹茶、闻茶、观色、谢茶等。过程同样很复杂,比如备器,敬上茶海,主人要将它恭恭敬敬地拿起来,敬一个礼后放下,才能进行去沫程序。 现在王画正在与家人聊天,小红红反客为主,代替王画做主人进行斟茶,这一来让大凤三凤四凤看得眼睛珠子都差点掉了。 王画马虎。平时小丫头替他倒茶时,是按照唐朝上流人士标准倒茶的,加上他也乐于享受,因此也没有阻拦。可王画一家其他人哪里见过这么繁琐的程序。 并且小丫头为了衬托出喝茶的那种气氛,还跑到外面找来几朵野菊花,插在一个瓷瓶上,放在茶海旁边。 还好,在唐朝茶会上,受邀参加茶会的文士用弹琴、吹笛、舞剑烘托茶会气氛和答谢主人。因为第一次到王画家中,小丫头并没有拿出瑶琴弹奏。否则,连王迤也不敢喝这杯茶了。 这让王迤更加狐疑起来。 现在看出来了,这个小子带回来的这个小姑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茶道,他不是不懂,在前些年家中风光的时候,他也曾出入过巩县的上流家庭。可还没有这个小姑娘动作这么标准。这个小子怎能有本事将她带回来的? ps:相比于第一卷,第二卷将会写更多“小人物”的故事。但我也会同样报以精彩的故事内容给大家。也许许多读者也知道我正在与一位巨人同时在开历史类新书。这场小人物与巨人的角牛,实力太不对称了,但我希望大家一直支持下去!明天继续回报三更。十点、四点、二十二点。对于不喜欢小人物的读者,我也可以说,大幕渐渐拉开,越往后,越会有更多惊心动魄的场面。这本书我本人也十分期待! 广告时间: [bookid=159o987,bookname=《异世狂人录》] [bookid=name=《黄金瞳》] [bookid=1599o9o,bookname=《至尊学校》] 第五章 真相 王迤又问道:“究竟是什么小玩意儿?” 这一次回来,王画的衣着没有多大的变化,可看到李红陆二狗等人,对王画的态度很恭敬,就好象他们是王画的下人一样。难道他制作了和氏璧? 王画呷了一口茶,答道:“我制作了一件漆器。” 漆器?漆桶还是漆盆?这能卖几个铜板? 连王画母亲都不相信王画的话了。 王画也不想在这话题上深谈,让他说假话,他不喜欢,就是说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他得到钱的数目太大了。说真话,恐怕更不相信。不如不说。他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这次我回来,不去洛阳了,我打算买一个瓷窑。父亲,你帮忙帮我听一下,哪里有瓷窑要转手的。” 现开一个瓷窑,成本并不比买转手的瓷窑高。至少窑炉的改造,就完全抵消了节约下来的成本。王画看重的是别人留下来的人力资源。如果另开新窑,必须要聘请技术熟练的工人,现在顺着天陵山黄治河一带,两边有许多村庄都有这样的工人。可关健是被他这个老子一弄,人家也感到胆寒,说不定那一天再次破产,到时候连工资也拿不着。况且有技术的工人都有契约在身。还有一个原因,开新窑,并不是他在前世所想像的那样,随便找一个山坡,开窑就是。同样对土地与手继也有繁琐的管理程序。 这个问题,马上他想挖煤,也要面临。不看现在各个煤矿象一个原始的金山,很少有人动过。可他的力量太弱了。这些程序也象一座座大山一样拦在他前面。 买下一座旧窑炉,许多麻烦将会省去,而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在天际山一带,有许多瓷窑,自然象做生意一样,一家欢喜一家忧。有的因为销路问题,有的因为技术问题,还有的象他父亲这样,还有的因为内部纠份,导致经营不善。这些瓷窑的最终结果,还是转手给人。反正父亲喜欢在村子里转悠,消息灵通,这点忙还是能帮得上的。 “你知道这得要多少钱?” 虽然现在瓷窑都是土制窑洞,人力也便宜,可最少一个窑洞没有百万钱还是拿不下来的,这还是那种简陋的瓷窑。也许百万钱对于豪门大户,就是一顿举办一顿盛宴的费用,可对于天陵山这里的百姓来说,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王迤问这话时语气有点虚,他以前将窑卖掉了。现在他儿子却要来买窑。 王画答道:“这个不妨,我在洛阳制作了一件漆器,赚了一笔钱。买一座窑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漆器了,王迤终于想起从洛阳传回来的那个传说。 一样差不多大的少年,一样的名字。在白马寺一战后,实际上翰林斋也没有丢下什么颜面,他们那件漆器同样也引了轰动。只是他们的轰动只是为了衬托王画,难免会让他们背后那些主子们不开心。 这两件漆器的最后处理,也没有让他们两家店铺出售。洛阳白马寺的主持第二天跑到皇宫,现在武则天信佛,他比一般官员还方便进宫。老和尚苦苦哀求武则天将这件漆器赏给白马寺,还说要为武则天在白马寺祈福一百天,以求武则天“寿与天齐”。说了一大萝子好话,将武则天说得高兴起来。于是给了一笔钱,给了宝林斋,当然又是一个本钱。但宝林斋却非常愿意,这个中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能明白。 白马寺的主持回去有没有给武则天祈福没有人知道,可是因为武则天的这一允可,使白马寺的游客旺增。每天的香火钱,都让白马寺的一群和尚们,乐得笑不拢嘴。 王画当时在汝州,也听说了此事,他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他这件漆器取材于佛教故事,本意却不是为了宣扬佛教,而是宣扬那种进取的精神。 对于这样的后果,他能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自己花钱将它买下来? 唯独只有一门好处,白马寺倒是那件漆器摆放的地方。还有,现在漆器还不能真正称之为阴干,必须放在屋内,否则经过日晒雨淋,必然会暴裂,而影响存放的时间。 武则天这时来了一个平衡,将那件屏风下诏书,放到皇宫里。每当宴会时,将它摆出来,做为背景。这也算是对翰林斋一种赞许吧。 因为王画的再次突然离开,加上这一次的轰动,使得传言更多。王迤听到耳朵里的故事,已经与原来的真实故事大不相同了。甚至其中有许多神话成份,比如王画头上生角,眼睛放光的什么。 整成了一个妖怪! 因此王迤看了王画一眼,转眼间又将这份怀疑释去。怎么看,怎么儿子也不象那个传说中的少年。 他想了想,对王画说了声:“你跟我来。” 说着将王画带到书房。 现在王家一贫如洗,也只剩下房屋,还算是精致的,三进三出的青砖瓦房,十几间房屋,两个院子,前面院子还有一个古井,在古井旁边长着一棵参天古桑。虽然在洛阳也不算什么,可就是到现在,在青山沟,还是最好的房屋。 王迤来到:“既然你想买瓷窑,我也不反对。说不定我在销路上还能帮助你,甚至我还可以在工艺上帮助你。可你也要向我说清楚,你的钱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王画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你别拖我后腿就行,还在工艺上帮助我?他答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这一次到了洛阳,制作了一件漆器,赚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足以开办一座瓷窑的。” “什么漆器值这么多钱!”王迤气恼地说道,但问了后,想想也不对,传说洛阳那件漆雕身价在几千万钱,有可能过亿,当然几千万也好,过亿是不是夸张了也罢,白马寺不会眼皮子浅,为了这点钱就将它卖掉,虽然换成钱数字骇人,可换成银子,也不过几万两十万两罢了。现在因为这漆器为白马寺一年增加的香火钱,是多少?这个账他们还能算得清楚的。 也因此,现在天下漆器之风大盛,一件精美的漆器获利丰厚,已经不再是一个传说了。 王迤改口问道:“我问你,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漆艺?” 现在制作漆器,如果精美,获利丰厚不说,可你得制作出来精美的漆器,否则再丰厚的利润还不等于一场空。只好望洋兴叹。 “父亲,书里有很多这样的知识,你为什么不看看?” 王迤差一点被气死。看书?当真我不会识字?书本知识是书本知识,实践知识是实践知识。不然那么多人家将孩子送出去学艺,白帮人打几年工,家中还要拿出钱来倒贴? 王迤也知道掏不出这个儿子的心里话。这个小子虽然小,可心里面很深沉。没有办法,他只好又说道:“好,我不问你钱的来路了。可你知道开一个瓷窑,有了技术,有的本钱,就将瓷窑开好了吗?” “父亲,销路也不用你费神。”王画答道。 一旦新窑开炉,他烧出的瓷器可不是现在唐朝的瓷器。这走的可是精品路线,不过相信宝林斋的掌柜非常乐意与他再次合作的。当然,如果王家真有传说中的那么有教养,放下身架,他也不戒意与他们再次合作。毕竟翰林斋的掌柜,给他留下很好的映像。而且多了一个销路,也不会因为价格,被别人掣肘。更不愿意招惹王家这样一个庞大的敌人,能和解还是和解吧。 “何止是销路那么简单?”说到这里,王迤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知道你在心中恨我,恨我当年将家产因为赌博输光了,可当年的真相当真如此?今天我将当年生的事情告诉你吧。” 第六章 水也浑 王画没有说话。当年的事,他不太清楚,虽然那时候他心智已开,因为岁数的原因,都是呆在家中的。对于他的父亲将瓷窑全部卖掉了,他当时最好奇的是,三个窑洞,即使卖给自己家的堂兄弟,也是不少钱了。可这么多钱到了哪里去了,就象他父亲欠了人许多债务,全部立即被拿去还全债一样。 现在听他有什么内幕吧。 王迤又说道:“也许你以为我是赌博,将家产卖光了吧。” 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儿子长大了,必须要用平等的眼光对待。加上王画又要开窑,当年的事情也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了。 他说道:“当年,我是赌博,可你应当记得,我是在与什么人赌博。一个窑洞,不是官窑,象我们这些私窑,开起来何等的艰难。还有,我们王家现在还有什么后台?” 说到这里,他也叹惜一声,又说道:“当年我只是为了结交官场上一些人,明着是赌博,实际上是变向地送一点钱给他们买个平安。虽然输了钱,可一直在我控制之中。” 王画终于有些吃惊。贪污受贿,中国官员的特色嘛,那一朝一代都改变不了的。象王迤这样变向的送礼,实际上送得很高,这些官员受之无愧,但当了官员了,不管他们品行如何,大都是人物尖子,这中间的奥妙他们是能领会的。可他不明白了,既然在可控制范围内,为什么几个大窑洞最后卖了。 看到儿子的表情,王迤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说道:“当年,你还知道一点,几个窑洞里账面情况不太好。可你不知道内情,当时我正在与几位大师傅改良瓷胎的胎质,而且有了初步成果。因此也花费了大笔的资金。” “哦,”王画终于动容,难道当初他认为自己父亲是一个花花公子,是错了? 当年王迤整天吃喝玩乐,以及纳妾,王迤也没有说。这也是王画所诟病的地方,其实就是到了现在,王画还没有将自己容于这个社会当中,毕竟前世的经历对他影响更大。现在有钱的人,吃喝玩乐,纳个小妾,根本不算什么。不看到李红一个心地想做王画的小妾,也许王画还认为不公平,可李红自己认为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如果王画说什么一夫一妻制,准得让人以为他脑袋瓜子坏掉了。或者认为王画没有本事纳妾。 不要说王画,就是当朝的驸马,娶了公主后,上床同居还得经过许多手继,可同样公主的丫环们,也会陪驸马做事。当然,也没有几个驸马会让公主们安份守己。 对于这一点,王迤根本连解释的想法都没有。我是一个老爷,难道还与苦力们一起劳动。这是一个一千多年的代沟,差了多少代,差了多少沟,没法子计算了。 他又说道:“当年,参加这项研究的除了我以外,还有窑洞里的几个大师傅,以及你那个堂叔伯。”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着一丝兴奋的光芒,毕竟这也是他当年得意地事,他说道:“而且也接近成功了,这种新的技法,将会使瓷器烧出来更白。” 王画再一次在心中点头。王迤所说的白,在他眼里根本一无是处,可从无到有,这种技术改良,是经过了多少人心血的努力过程。正因为唐朝打下的基础,才为五代瓷的展提供了条件,出现了鼎鼎大名的柴窑瓷。接着在柴窑瓷的基础上,再次出现宋朝五大名瓷。这五大瓷窑的出现,导致瓷器史上一件大事,景德镇瓷器终于拉开面纱。直到元朝的元青花,一步步地将瓷器推向了高峰。 “因为这种技术,终于王老二产生了歹心,”王老二,也就是王迤远房的一个堂兄,当年王家瓷窑的管事,如今的窑主。与王迤隔了五代的血缘,应当来说,他们还是一个嫡亲的血脉。可在金钱面前,这种血脉又会产生什么作用,王画同样怀疑。别看王画与李红说感情,那是他还没有考虑好的托词,加上自己岁数确实太小了一点。但在他本性里虽然赞同夫妻之间最好有些感情才结合,可同样更赞成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到来各自飞的说法。也就是荀子的性恶论。更况且他那个远房二伯与他老子都隔了五代。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在管理低下,大多数使用家族制管理。自家人放心一点,实际上有什么用! 王迤说到这里他也懊恼。如果自己当时不大意了,或者自己少玩一会,不让他那位堂兄经手,也不会生后来的事了。 他又说道:“后面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我到了黄家岭张大郎玩了一下。那天晚上,我吃多了酒,张大郎留我宿夜,还让一个婢女陪我。” 王画终于听了反感起来。可这也是正常不过的事,象贺掌柜就用他的侍婢陪王画沐浴,甚至准备过夜,让王画拒绝了。再比如南唐著名宰相韩熙载,经常举办豪门夜宴,就用他的侍婢们陪客人过夜。因此王迤同样也不会因为此事,而感到难为情。那个张大郎,也就是离青山沟不远的大财主张质,王画也知道的。 王迤继续往下说道:“我那晚睡到半夜后,突然被人用凉水泼醒,这才现,那个侍婢好好地死在床上。” 王画终于听出了阴谋的味道了。可为什么出了人命官司,这件事,外面一点风声也没有。 王迤说到这里,咬牙切齿起来:“当时我也被吓着了。这时候,张大命令下人不要声张,一边又派了他的仆人到了县衙里报了案。结果县衙里来了人,我也试图做过辨解。但没有用,张家几个下人都说我酒后欲强暴这个侍婢,这个侍婢不从,我将她掐死了。这时候张家客人中有一个小郎君,站出来劝说,让我答应张家一些条件,尽量将这件事化小吧。” 王画听到这里,已经知道接下来将要生什么了,但设身处地想一下,自己在当时情况下,恐怕除了接受他们的胁迫外,也别无他法。毕竟出了人命了,而且人家是有意陷害,什么证据早为你准备好了,想辨解也没有办法辨解,除非遇到狄仁杰那样的官员。不过这件事,倒以为自己以后敲响了一记警钟。 王迤又说道:“当时我迫于无奈,只好询问他什么条件,结果他们开出让我将瓷窑转让给王二。” “为什么要转让给王二?”王画问了一句。 “因为这样更好理所当然的接受,他们也要一个脸面。还有一个原因,他们以为王二手里掌握着技术。”现在王迤终于想明白了所有的经过,可当时情急之下,只想脱身于这场人命官司。不然情况至少没有现在糟糕,甚至可能当场就地对张质与王二进行反击。 “而且张大还提出一个苛刻的要求,让我将黛儿卖给他。” 黛儿就是四凤的母亲,当年王迤纳的小妾。王画还记得当时自己这个父亲对这个小妾十分怜爱。 “我没有答应,正好办案的是牛县尉,与我关系莫逆,我找他帮忙。但他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人家既然看上了你的财产,你还是交出来吧。然后低声在我耳边说道,眼前这个小郎君非是你我所能惹得起的。” 王画终于听了出来,这个故事远不是那么简单了。 ps:这一卷开始与第一卷一样,有些沉闷,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还给了我一千多张推荐票。真的很感动,拥有你们的支持,就象拥有章鱼保罗的支持,不对,拥有黄河泰山的支持,也不太好,呵呵。反正总之,我爱西班牙,我爱保罗,我更爱你们! 为了感谢大家,明天继续三更。并且在接下来三周公众版时间内,每周除了尽量使章节字数增加外,还再加更两到三章。 稍等两三章,马上精彩到来,一波一波地来。 推荐, [bookid=name=《穿越也风流》] 第七章 压力 王迤又说道:“当时无奈之下,我只好答应此事。并且张大为了怕我反悔,还让牛县尉备了案,直到我将所有财产顺利转交完毕,才将案卷撤销。后来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可你还不知道的就是,当时研时,我也留了一手,将一些关健的配方掌握在手中,没有宣扬出去。出了事后,我立即返到窑上,用了重金将一些老窑工打走。实际上到现在王二还是没有烧出我当时研出来的那种白瓷。” “那他们为什么不找你讨要?” “哼!”王迤冷笑一声:“他敢声张,这一次得逞,正因为那个神秘的来客以为他手里有了技术,如果他知道技术在我手中,王二就立即失去价值!” 王画也想明白了,现在瓷业逐渐兴旺起来,而且巩县又有洛水之便,离洛阳城又近,因为有了巨大的利润,一些强大的势力开始暗中插手。当然这也是暗中,比如象王郑这些家族,他们还会在外面要一个脸面,不好直接将某些人事情公布于众的。 “但是我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对于这个父亲,现在王画终于稍微消了一点怒气,可还是没有好应象,就算当初破产情有可愿,一个是有心,一个是无心,除非心思极其缜密,不然很难防范的。况且当年王迤也不过二十几岁,没有吃过亏,上当难免的。就算张大员外没有使用这一招,也会出什么的招数,对付自己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父亲的。但王迤事前事后的做为他还是不满,丈夫,一丈之夫,不管什么原因,没有将这个家重担挑起来就是不对的。他会有什么好办法,将这个局势扭转? “当年那个小郎看中的是我们研的新技术,可关健技术部份,还在我手里掌握着。如果我能找到他,与他恰谈,会出什么局面?” 这一回王画终于“理解”王迤在村子里转悠的原因了,他是想听到这个幕后的青年来历。可是在这件事做完后,大约也感到过意不去,县里面的官员将他家的情况立即调整,减轻税务,算是给他家一条活路吧。不久后,这些官员也调离了他处,等到他父亲想到其中的关节时,再找这些官员也找不到了。 于是王迤用了一条土办法,守株待兔,只要那个神秘的青年出现,他也这个青年恰谈,再次反将张大员外,以及他那个二伯扑死。虽然会让出许多利润,但比现在坐吃山空的情况要好得多。 可是这个青年还会再次出面吗? 这些势力也未必将三个瓷窑的利润放在眼里,例如王画亲眼所见,那天晚上张府的夜宴,就是那场夜宴,蜡烛、菜肴、歌舞以及灯笼等花费,将会达到百万钱。这才是张府的冰山一角。再比如史书都记载郭子仪每场饭局的花费都过十万钱,这只是平常吃饭的消费,如果宴会什么的,数字将以十倍几十倍的数量增加。 也许当时对付王迤只是一时兴起之作,毕竟能够为自己家族增加一些收入,当然,以他们的势力,必然一下子将王迤扑死。可当真抹下脸面,跑到青山沟瓷窑上视察? 这个主意还是糟糕之极。王画又问道:“那么你为什么不再寻找其他人合作?” 王迤苦笑了一下:“那种情况下,我都破产了,不熟悉的人是不相信,甚至都不会与我见面。熟悉的人更加不相信我,那个与我合作?” 王画终于大笑起来。 “笑什么?” 王画说道:“你真是我可怜的父亲。” 王迤听了一恼,有你这样用语气与父亲说话的吗?可形势逼人,这小子现在能耐了,这一次还不知道挣了多少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只好向这儿子低头了。 王画又说道:“这是在与虎谋皮。” 与这些家族合作,最后的结果,要么被同化,成为他们的看门狗,要么彻底消失吧,有可能连带着王画都再次穿越,不过这一次有没有这好事重活,那可就难说了。 王迤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不是办法,总比现在这情况要好。因此,我现在劝你不要再插足瓷窑了。这滩水太浑,咱们王家又没落了,没有靠山很难立足的。” 想了想又说道:“有这钱,还不如买一些田地,收租子过生活,虽然慢一点,但好歹一家生活安稳。” “当真如此?”王画讥讽地问道。是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到哪里有那些太平的生活。本来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要么被人吃,要么去吃人!只要不做得天怒人怨就算是好事了。 虽然王迤说得也有道理,这里靠近洛阳,巨大的利益面前导致一些强大的势力暗中参预,使这滩水越来越混。事实也因为这些大家族的吞并,导致唐朝后来贫富不均,最后产生黄巢的起义。可做了地主一样如此,只不过比开窑要好一点。如果不注意,照样再次生他父亲黄家岭张大员外家中的事。 但他在想一件事,到底是那个势力插手此事。想了想,随之放弃,现在唐朝最顶尖的势力,李唐、武家,还有七姓十家,以及新兴的关中四姓韦、裴、柳、薛,这些势力是站在唐朝金字塔的顶峰的。下面还有更多或大或小的势力,这些势力中,有许多,会让那个什么牛县尉感到畏惧的。况且因为武则天将京都迁到洛阳,这里离洛阳又近,带来更多有背景的人到来。就是狄仁杰下来,不将张大员外与他那个二伯抓起来审问,也未必查出后面是那一方在操作的。 虽然王迤这番话不可能使王画放弃理想,但也给了王画带了一些压力。如果不想依靠一些强大的势力,以免被他们吞噬,那么只好自己先要小心,还有在外来势力进入下,象他那次对付王家一样,学会借势打势,让自己站在平衡的中心点上。 这也同样在刀尖上跳舞。 他说完后,低着头在思考着。 王迤在一旁嗫嚅地说道:“如果你真想重开瓷窑,我就帮助你吧,不过这回可要小心了。” 别看这个儿子似乎从来没有将他当作父亲看,这让他很着恼,但他知道这个小子心机深沉,有主见,别看年龄小,可智谋远在自己之上。 王画没有理他,想了一会儿才问道:“父亲,现在那三个窑洞收入如何?” “你问这个做什么?” “父亲,我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既然当初他们对付了我们王家,那么现在我也要还他们一报。” “可,你考虑过,你拿什么对付他们?况且他们背后还有那一个让牛县尉都感到恐惧的后台。”王迤担心地问道。 “所以我才问你,现在这三个窑洞的收入?” “这有什么关系?” 第八章 祖师爷 王画眼里闪过了一丝阴骛之气。 人生就象一个大苦海一样,到哪里能找一片净土?那么菩萨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我就下这个地狱走一遭吧! 他抬起头来看着王迤说道:“很简单,如果他们赚得的利润并不大,他们后面那个势力,必然对他们不会关注。既然当初这两人是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付你的,那么我会加倍奉还给他们的。” “你怎么奉还?”王迤苦笑起来。自家那个二哥还要好一点,可是张家的家主,在天陵山根底深,势力大,不亚于杜于两家。就是王家最顶盛的时候,也不能扳倒他。况且现在!王画用什么手段与他们争斗? 王画指了一下眼前的这个老槐木:“父亲,如果将它推倒,要不要将它举起来,再推倒?” 王迤不解其意,没有说话。 王画继续说道:“其实想要推倒它,未必需要使用比它更重的力气。只要顺势,在它的一角轻轻一推,它立即就翻倒在地。这个就象撬东西一样,只要找好一个撬点,一个撬杆,就可以将很重的东西撬起来。当然,如果它重到一定程度,想要撬起来还是很难的。”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家族,心里面生起了一丝惆怅,无论自己站在怎样的高度,还是对历史的先知先觉,可想要扳倒这些家族,简直比螳臂当车,还让人感到笑话。自己象上次那样,借一个势,暂时保一下平安,就已经很了不得的。 说到这里,王画又说道:“可惜张家也好,还是我那个可爱的二伯也好,他们都不是这个重量级别。撬起它,不是很难!相信他身后的主子,在看不到什么利益的情况下,也不会顾这群走狗的死活。” 王迤看着这个目光坚定的儿子,似乎是象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这个小子性格这样的激烈,难怪这些年,对自己看不上眼。 他定了定神说道:“可惜了,虽然我做了提防,可王二也得到了一些技术。加上他身后的关系,这些年瓷窑生意十分地兴隆。” “这样啊,”王画低头沉思,一旦有了利益,自己向他们动手,幕后的人有可能会站出来,自己未必能将这个人撬走。现在讲究一个出身门阀,象科举,虽然为了让朝廷得到更多的人才,可进士当中,出身寒门的人,十不足一!更不要说在其他方面。除非自己象张易之兄弟那样,做武则天,或者太平公主的入幕之宾。但自己看到张易之兄弟后,自己这份尊容,也许算是马马虎虎,就算自己做出这样无耻的事,可也未必入她们的法眼。因此。想要打倒这些势力,对于自己还是很难。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父亲,这几天,你除了打听一下,有没有适合的瓷窑出手外,还打听一下,他们两家的状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而且在开炉时,也必须拿这两家祭炉! 否则当初因为一点“粗糙”的技术,这两家都引狼入室,吞并自己家的瓷窑,何况自己烧出定瓷!还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样的招数。于其被动的挨打,不如主动的反击! 但用什么方法,对他们反击,王画陷入了深思。 就在这时候,三凤进了:“孔黑子来了。” “哦,”王画听了一喜。虽然孔黑子少言寡语,但性格直爽,十分对王画的味口。与这样的人相处,少了勾心斗角,处得也会轻松。最主要他还教会了自己许多东西。比如对兵器的使用,否则这一次在洛阳,不会轻而易举地将那把佩刀架在扎哈陵的脖子上的。 他走出了书房,看到了孔黑子,他手里还提着半只野狍子。 这是送给王画的。 在青山沟所有村民中,也只是孔黑子对王画这次迹,知道根底。 不过王画去年冬天在天陵山上说出经历,他也不大相信。后来更多的消息传来,相同的名字,相同的年龄,加上这一次回来,他带回来几个大汉,与两个一大一小的女子,与传言中洛阳的那个王画一对照,明显其中有被王画“感化”的四个小周处,还有武则天赐予的两个婢女。 其实他想想,也觉得很神奇。他自己身世就算诡奇的了,可与这个王画相比较起来,还是远远不够。 青山沟的其他村民不会这样想了。毕竟王画没有摸过漆器,甚至整个青山沟都找不到一个漆匠来。彼王画怎能是此王画? 孔黑子高兴,怎么说王画也算是他的半个徒弟,特别是当他听到王画拿刀子在吐蕃人扎哈陵脖上割,那个才叫高兴。打了那么多年仗,与吐蕃人打,与突劂人打,他可不会管朝廷有什么想法,这个恩怨结大了。 小子,硬是要得,不愧为老子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教授了一些武艺! 王画走的时候,是留下不少钱。可现在的钱交给了王画母亲保管,这么多年,穷苦生活熬惯了,王画母亲还不知道王画的钱是怎么挣来的,甚至还想将这些钱存起来,为以后王画找一门媳妇。王家的生活还是过得苦哈哈的。 这么多人来了,不能让他们吃白胡饼,加野菜汤吧。于是孔黑子立即跑了一趟山,运气很好,居然猎到一只野狍子。他用刀子分了半只,带到王家。 王画笑嘻嘻地说了声:“多谢了。孔大叔。” 孔黑子也不说话,他回过头来,看了看陆二狗四个人,冷声说道:“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如果以后对王小二不利,不怪我不客气。” 士兵出身,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陆二狗四个人出身于地痞,孔黑子还是有点担心。 陆二狗四人面面相觑,这个人是谁啊,说话这样拽!不就是半只野狍子吗?稀罕啊。 王画一看他们在走火,低声对陆二狗四个人说道:“孔大叔是我的师父,我的武艺就是他教授的。” 一听是王画的师父,四个人全蔫了。 孔黑子亮了亮油锤大的拳头说道:“几个小子,是不是不服气,不服气,到外面,我一个人与你们溜溜。” 与我们溜溜? 陆二狗四个人汗都下来了。 平常王画有时候也指点他们一下身手,可每次都让王画摔得鼻青脸肿,王画才多点大,而这个孔大叔多大了,再看看他那身横肉,全象钢板一样。 这一溜,还会有好事么。 陆二狗只好涎着笑说道:“祖师爷,我们是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老人家,你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孔黑子看了看自己,问道:“小子,难道我老了吗?” 第九章 曹操到 陆二狗四个人再一次面面相觑。 他们心里在想,你比我们大几岁,我们才不想喊你祖师爷。 现在喊你还喊坏了? 实力大于一切,在强大的武力面前,四个人一个也不敢吭声。如果论力气,王画未必会有他们大,真要实战起来,现在四个人合在一起,也未必有把握。别看王画只是一个小孩子。 手刃刺客,一合击拿吐蕃扎哈陵,事后他们才知道扎哈陵还是吐蕃论赞婆下一员勇将。 那么王画的师父有多牛。 四个人可怜就象小鬼见了阎王爷一样。 王画看了也好笑,他赶过去,为陆二狗四个人解围。不想孔黑子太为难他们。请孔黑子坐下,然后让李红斟茶。 王迤也坐了下来,满怀心思。 自己这儿子有心机是不错的,可心太野太大,让他还是担心。但王画家其他人还是很开心的,王画母亲喜气洋洋地收拾这只野狍子,天色渐渐到了傍晚,也要到做晚饭的时候了。 然而刚刚王画父子俩说了王二,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王迤看到他来了,虽然他性格有些嬴弱,毕竟这么多年抬不起头做人,还是生气地说道:“你来做什么,请离开这里!” 王二名字叫王申。 小时候王画对这位远房的伯父应象还是很好的,勤奋,整天笑容满面,对他与大凤三凤也很好,有时候还买几根米糖,给他们吃。但现在从父亲嘴里知道真相后,王画才知道他是一个笑面虎。 人心啊,也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王画看着这个伯父心里想道。 王申还是与以前一样,一副笑咪咪的眼神,乍一看就象一尊小号的弥勒佛,满面和气,仿佛带着春风。 他先说道:“兄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大侄子在外面了财,我来看一下,难道不行?” 说完后,来到王画面前,啧了啧嘴说:“大侄子,不简单啊,比你这个窝囊废的老子强多了。在外面混的什么财路啊,改天带二伯我也去混一混啊。当然了,歪门斜道的事,还是不要带我去了。咱胆小。” 连王画都让他气着了,打狗也得看主人,他老子再不是玩意儿,也是他老子,王画也不想人家说他老子是一个窝囊废!更况且他话外之音,王画这次在外面还不知道做了什么事。 但王画没有吭声,他要看看这个二伯今天来此,到底是想干什么,还有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态度,王画现在开始对自己这个不争气的父亲稍微改观起来。虽然纵有再三的不对,可当年并不是不知轻重地将家败了。如果自己不是带着大量的知识降临到这个世界,换在自己父亲的角度,也许会做得好一点,可依然躲不过幕后人家的计算! 现在自己有了钱,希望他老子能够振作起来。 王迤没有让王画太多失望,还是冷着脸说道:“请你出去,我儿子怎么财的,与你没有关系。” “好,我一听到好消息,就特地从窑上赶过来看望大侄子,兄弟这么不领人情,我这就走。不过临走,我还有一件事,鉴于你这些年的作为,我今天代表姓王的列祖列宗,将牌位带回去。” 听了他这句话,屋里屋外的人,都变了脸色。 现在巩县王姓严格来说,王迤还是族长。但王姓不大,只有两百来户人家,加上这几代的末落,以及天陵山瓷窑还没有兴盛起来,山区的穷困,有一半人家搬了出去。剩下来的近百户人家,散落在天陵山各个山村里。 原来王家还好的时候,王氏一族还从四邻八乡赶过来,晒晒族谱,祭祭祖先的什么,甚至杀几头猪羊,大家来个宴席聚会。现在王家末落了,都好几年没有搞这活动了。 但这个祖宗牌位放在那一家很有讲究的。必须是族长正妻的第一个儿子,以后才有权利掌管,实际上掌管这个牌位,也就等于是这一姓的族长了。 还有一个情况,因为战乱,或者其他的缘故,搬迁得离故乡太远,那么只好重开一房,不可能为了祭祖从岭南跑到洛阳来。这叫开房立宗。在唐朝的同姓同宗,也就是这个来历。太原王是一姓,巩县王又是一姓。至于宗,也就是假如巩县王到了苏州,重开了一房,就是说同姓不同宗。只是到了宋朝后,也就没有这话了,天下王都是一家人。 但这也不成定律,有时候长子品性不好,也可以举行宗族大会,将族长的权利收回,也就是王申所说的收缴祖宗牌位与族谱。 虽然今天他是没有这个权利收回去的。可王迤从品性上来说,也可以说是确实没有资格掌管祖宗牌位与族谱。王画这时已经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很有可能王申已经在王姓宗族里活动此事。 这时候族长的权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特别是一些大宗族,尽管家中有后人在朝中为官,可老族长有时候讲话比皇帝讲话还要管用。只是这个管用,也看族长本人的身望。如王画的爷爷在世时,说话,所有姓王的人一个也不敢响声。现在王迤说话呢,一个也不会听。 王迤气得直哆嗦。 王画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父亲还差了一点儿。 王画走了出来,他走在客厅正中央中堂上供着的王家牌位面前,对王申说道:“你想要掌管这个牌位是吧?” “大侄子,不是我想掌管,是姓王的几百户人家不想丢这个脸面。或者你想想,姓王的还有那一个有我这样资格去掌管?” 王画笑了起来,我正要找你出气,现在你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那么我不戒意先在你身上出口气。 他走到牌位面前,将牌位拿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列祖列宗在上,后辈向你敬言。今天有不孝子孙,串通外人,谋夺同族弟兄的家产,而今天又来侮辱族长,今天晚辈为了王家的门风,失礼了。” 说着冲陆二狗、牛得富四个说道:“将他拿下!” 陆二狗四个人早看这个人不顺眼了。孔黑子没有办法,那是祖师爷,武艺太高。可一般人,他们还放在眼里么?况且打架闹事,就是他们的本性。更何况王画是什么主,与太原王角牛的神人。 四个大汉,角牛角不过王画,可不代表着角不过王申,上来就将王申按在地上,动都不能动。 王画一手拿着牌位,一手拿着族谱,在念族规。其中就包括同姓不得结婚,如果触犯,会有什么样的惩戒,同族不得相互争凶斗狠,不得谋害同姓族人,相互团结友爱,尊才爱幼等等。 反正按照这个族规来,今天就是将王申打得半死,王申也是黑天冤枉无处喊。 你不是要牌位,今天就拿这牌位,拿这族谱揍你。 念完了,王申还在嘴硬,说:“小崽子(本来是想喊小兔崽子,可因为一姓没有喊出),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是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做出这样的事,今天居然连列位祖宗都敢欺骗。陆二狗,给我掌嘴!” 王画在青山沟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开始了对所有敌人的第一次反击。 第十章 丫的 陆二狗一听大喜,打得那个叫欢啊。 开始王申嘴还硬,现在王画一家势力弱,纵然王画看似这次风光的回来。一个小孩子家,不容易了。可只是一个小孩子家,出去混了一下,能有多大出息? 这反而让王申感到了危机。当年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都没有公布于众。可这仇恨是永远化解不了的。今天过来,讨要族谱与王家牌位是假,探一下虚实是真。 可没有想到王画居然让下人将自己按在地上,狠抽耳光子。 但王画还是一个小孩子,王迤又是一个没有用的家伙。因此他嘴里还不服气地叫道:“野小子,你敢打我,好,我马上回窑带人过来把你的家都砸了!” 他窑洞里有近百号工人,如果齐心听他指挥,王画家这十来间瓦房,还真有可能被他砸了。 这时候孔黑子听不下去了。对于当年王迤将窑洞卖给这个堂哥的原因,他也与外人一样,认为王迤不争气。但同样这中间肯定会有其他的隐情。你小子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现在跑过来,不但阴阳怪气地嘲笑人家,连人家的牌位也要争过去。更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说道:“你犯了族规就该挨打,还敢砸人家的家!难道这世上真没有王法了。如果没有王法,那么简单,老子对付你。” 下句话,你敢漠视王法砸人家的家,老子也敢漠视王法,将你往死里整。 对这个孔黑子,不但王迤,就是青山沟,以及周边的村落,百姓都有点敬畏。 王申不敢作声了。 虽然他手上有许多工人,那又如何,不能将他揍死吧。自己总得有落单的时候吧。如果将他逼急了,他是一个逃户,也不象王迤有家有业的,带着寡妇再作一次逃户。让他了这个狠心,报复起来,连人命都会出的。 还是王画母亲出来,劝住了王画。 这时候,王申被揍得鼻青脸肿,连鼻血都流出来了。他飞快地逃到门口,回头阴狠地说道:“野小子,等着瞧,我不把你整死了,我就不姓王了。” 本来王画准备到此为止。自己对付他肯定要对付他的,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将他打死吧。但王申说出这话,他心里面咯登一下,王申手上的工人都未必会听他的话,这些工人只是干活拿钱,也不是为你打架来的。里面还有一些工人,是王家的老工人,更加不一定会听王申的话,来对王画家砸家打人。当然,也有心腹,可不会很多,王画现在有陆二狗四个人,加上雇来的几个船夫,未必怕他。 可是他后面还有主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将他主子请动了,有可能会有大麻烦。 王画听了他的话后,立即追了出去。 看到王画一个人追出来,王申也没有害怕,一个小孩子,怕什么。 然后就看到王画的小拳头一闪,直奔眼睛打来了。拳头是小,王申的一只眼睛当场就冒了金星,痛得捂了上去。连孔黑子在后面看着也直皱眉头,这个小子乍就这么狠呢。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王画的力气比普通成年不小到哪里。这一拳还奔着眼睛打,眼睛一闭,对方还不等着挨揍么? 不过这小子,我喜欢。 心不狠,手不辣,做不出大事。 度很快,连观看的人村民们,也只觉得眼睛一花的功夫,王画拳到脚到,一脚伸出去,一绊。王申这边用手捂着眼睛,身体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王画也没有提他,一个大活人的,加上养尊处优,一百六十七斤,也没有这本事提动。换作孔黑子,倒差不多。 王画提着他的头,古代人嘛,是父亲所赐,宁割头,不割,如果一个女子喜欢对方,将青丝剪下一束来,那个情义比献上九百九十九玫瑰还在浓厚。 但现在都方便王画了。 他拽着王申的长,将他当作一头死猪一样,拖到家里面。 王申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王画也没有反骂,咬人的狗不叫,你嘴痛快,等会轮到我手痛快。 将王申往客厅里一扔,让陆二狗再次将他按着。 这回王画自己亲自动手了,他没有象陆二狗他们掌嘴,小拳头飞舞着。 孔黑子看得牙再次直呲,太狠了。王画的每一拳头不是打要心窝上,就是打在小肚子上。他嘴里还说着:“丫的,当初你们将我家的家产全部夺过去了,我父亲都忍了这么多年没有吭声。你丫的,还要怎么着,想把我们一家往死路上逼。好,老家伙,今天我就先把你往死里整。” 几拳下来,王申一看不对劲,这个小子别看年纪小,可力气不小,每一拳揍在身上,都感到头晕眼花,胸口胀。能不胀吗?每一拳都打在致命的地方。这是陆二狗把他按在地上,不然这几拳下去,王申不用按,也打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是大意失荆州,乍没有多带几个人过来。开始求饶。 求饶也不行,王画继续揍,这一拳拳揍在身上,王申真受了内伤了。嘴里都喷出鲜血来。 王画母亲,看形势不妙,过来劝。 王画一边揍一边阻止道:“母亲,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今天他不将事情坦白了,就得将他揍死,否则我们王家永远不太平了。” 王申这时有出气的份,没有进气的份,求饶也不管用。而且今天被蛋大的孩子揍死,最多让他充军配几年,过后还是一条英雄好汉,可自己一条命就葬送在这里了。 他开始说了:“放了我吧,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放了你,行,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王申哪里敢说。 不敢说再揍,揍了不行,王画想了想,跑到厨房里拿来一把菜刀,说道:“你不说是吧。反正留着你,你以前害过我父亲,以后又要害我家人,我一家人于其被你整死,还不如今天将你结果了。” 这时候青山沟挤过来几百个看热闹的村民,门口尽是人,一听王画这样一说,立即宣然大哗。当年王迤将瓷窑转卖给他这个堂哥,也是有村民怀疑的。但双方都默契地低调处理此事。是别人的事情,村民也不好过问,最后都与王画一样的想法,认为王迤赌博输了钱。 现在听起来,猛然一回想,当初是有点隐情。那么大家产,就是赌博,也不能一下子就输光了。这得要赌多大的博,才会将三个瓷窑输得不得不卖? 村民们一边悄声议论,一边看着王申,看他怎么回答。 第十一章 不问 但看到王画拿着刀,王画母亲与大凤慌了神了。 王画是王家的唯一一条根,与这种人拼命有啥意思呢,一边哭着一边将王画紧紧抱着。 王画没有办法,只好说了声:“滚!” 听到王画话了,陆二狗才将王申松开,这回王申也不嘴硬了。这个大侄子多野,险一点将命就搭在这里。 孔黑子一直冷眼相观。 他看出这是王画故意唱出这么一出戏的。不然何必用刀子,想揍死他,今天王画不用刀子也将王申一条命丢在这里。况且赤手空拳也能使用歹毒的逼供方法。 这个不明不白的徒弟机灵,可心眼儿深。让他也感到无语。刚才王画明显将自己母亲会拉他,都计算在其中,这是见好就收了。可是除了孔黑子外,别人是一个看不出来的。 当然,陆二狗与李红也有些怀疑,凭借王画现在的名声,也不犯不着与这种人拼命啊。 王申本来这几年从一个管家,当了掌柜的,生活过得舒服,心宽体胖嘛。一张脸上的肉都长圆了。这回可好,脸孔更加胖了。只是不太好看,青一块紫一块,还有一只眼睛成了熊猫眼。 看到他带着一身血衫逃跑了,也没有戏看了,大家才一起散去。 孔黑子才问道:“刚才为什么不问?” 虽然不知道当年生了什么事,可现在逼供之下,得到王申的口供,说不定通过打官司的手段,将那三个瓷窑讨回来。对于一个村民来说,这是一份多大的财产? 王画摇了摇头,答道:“不能问,这事点到为止就行了。” 真要逼供,看他贪生怕死的样子,今天说不定就将当年的内幕撬开。可这不能撬,因为有一条人命在里面! 别看一些大家族犯条人命是常有的事。这是潜规则,不能公开说,我打死人了,我杀了人了。就是张易之这样做,也会让大臣吐沫水淹死。有时候为了利益,这些势力也会杀人,就象邙子巷对他刺杀一样。但这事做得都很掩秘。现在人命这么多人听到,官府不得不介入。 如果好还罢了,张家这么多年过去,把真相都弥盖好了,查不出来。王家只好吃个哑巴亏。但不好,真将当年凶案查出,牵涉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有王申、张质,甚至还有调走的一干巩县官员,以及那个背后的家族。且不说时间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当时的情况也很难让王迤辨白清楚。只要到时候,王申来了一个我是被他们逼供的。 那么这么多势力联合在一起,进行反扑。这个公道想要讨回来微乎其微,后果还会招来这些势力对王画一家疯狂地打压。到时候不是那么一点财产的问题了,而是有可能将他一家逼上绝路。 王画会展开报复,但不会在这上面展开报复。 王画说到这里,看着他的老子,看他有没有会意。让他失望的是他老子也是一脸茫然,甚至今天他看到王画这样凶悍,也吓着了。王申,那可是一个大人,虽然让陆二狗四人掌了几个大耳光,可没有受重伤,怎么让这小子一拳一脚,就没有了还手之力,拽着头拖回来了呢? 王画摇了摇头,到底还嫩了一点儿。 不过这想法可不敢说出来,否则连孔黑子也要扇他耳光子。 这里没有外人了,孔黑子,算是王画的师父,因此王画又说道:“但你们想一想,我今天对他客气,他以后会放过我们呢?如果新窑开起来,烧出精美的瓷器,反而认为我们更加好欺负,变本加利。” “咦,你家开新窑?”孔黑子问道。 “是有这想法,还没有找到想要转手的窑洞。”王画答道。但大家对他说的精美的瓷器产生了误会。在李红他们眼里,王画是无所不能,既然制作出第一流的漆器,为什么不能制作第一流的瓷器?王迤则以为精美的瓷器是指他当年研的配方。 “因此今天揍不揍他结果是一样的。而且不要将一般人看作好心的,在利益面前,很难找到好心人。为什么乡里百姓怕孔叔叔,这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孔黑子面露尴尬,是这么回事,可听起来怎么有点不中听呢? “因为今天这一揍,他反而会产生害怕。最让他烦恼的是我揍他也是用了族规,就是打官司,也会吃力不讨好。要么报复,这可不是村子之间,或者宗族之间的打架,几百号人一涌而上,我们没有还手之力。他如果请族人,父亲不得族人愿谅,他同样在族人心目中的应象不好,况且父亲还是名义的族长。请窑上的工人,人家是来打工挣钱的,也不是为他打架的,没有几个人会同意。那么只好请乡里的地痞,可听到孔叔叔的名字,有几个地痞敢招惹孔叔叔。” 孔黑子一捏鼻子,搞了半天,小家伙连自己也算进去了。 “最主要的是,大家看我的手,”王画说道。 一听王画这样说,大家一起看王画的手,王画才问道:“刚才大家看我手的时候,有多少心思想到刚才生的事上?这叫做分散注意力,用在军事上就明烧栈道,暗渡陈仓。同样,他们也怕当年的事被揭晓。现在听到我再次提起,一定会想办法,将当年生的事,所有痕迹抹去。这就赢来了时间。” 但说到这里,他也在心中叫了起,侥幸,这个二伯太怕死了。如果刚才一逼,他真说出人命。那么事情展的轨道就变成了两样的。 这时候天也晚了下来,村子前的大山开始带上了一层苍色,有些小虫子,耐不住,在墙角出一**的寒鸣。 王画母亲将晚饭烧好了。 本来王家女人就多,王画母亲不说了,三只凤凰因为家庭穷苦,就连三凤四凤也学着做一点家务事。现在又添了李红也香茑的帮忙,不过小红红似乎越帮越忙。王画母亲很耐心,一边做着饭菜一边指导着她。 菜端上来,王迤留孔黑子吃饭,让三凤到村头上的小卖部打酒。孔黑子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拒绝。 王画会意,这是孔黑子在表态,今儿了这件事,他留下来吃饭,是相帮他这个徒弟,以后那个敢对王画动手,先得过他这一关。 几个人依次落坐,陆二狗他们四个人还好一点,他们早将自己当作王画的人,也不拘束。李红更是如此,而香茑知道自己与王画是没有指望了,心态倒也坦然,现在这种生活虽然略有些不满,可比在张府遭遇同行欺压,要好些。只有几个船夫坐下来有些拘谨。 看到船夫的样子,王画突然灵机一动。他低声说道:“有了。” 孔黑子气得想打他一巴掌,你不能就要吃饭了,还想着怎样计算人家吧。 但这是王画的本能。 不是这社会不好,他前世工艺品界同样也有说不得的故事。只是一开始他吃亏的多,吃得亏多了,也学会动心眼了,渐渐地别人吃他的亏比他吃别人的亏次数多起来。 内斗嘛,也是中国人的特色。不学会内斗,如何生存? 但一会儿他又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可是还不行,如果张质王申两家破了产,后面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破产?孔黑子望着王画,心想,你醒醒吧,就是你当了土匪,将他们两家金银细软全部抢光了,也不可能破产,他们的瓷窑与庞大的田产以及相关的产业,还会继续给他们带来收入。 王画想法确实就叫他们破产,一无所有,这才是他真正的报复! ps:刚刚经过张府夜宴,白马寺,这几章估计许多朋友看得有点闷。但小说也要象海上的波涛,有时起有时落,嗨哟,笑。不过从明天起,再次开始起小浪花了,并且浪头越来越大。今天继续补偿大家受伤的心扉,加一更。同时考虑到上架后有可能书中的“资料”反感,从二十五号开始,每天三更。这样有可能上架时公众版达到一百四十章!以此回报大家。晚上开加精大会。所有书评(除广告外)都有份。 第十二章 新纸 两家破了产,三间瓷窑必然会关门了,就会为他们后面的人带来一定的经济影响。这些钱如果那个势力不看在眼里,还好一点,如果看在眼里,倒时候又有可能成为他面对一个庞然怪物的局面。 而这个局面才是王画最不想要的。如果这个势力大,象太原王、荥阳郑那样,王画等着束手就擒吧。 怎样才能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是那个势力?或者怎么才能将张质与王申两家与这个势力切割出去。 王画只是觉得脑海里隐隐有一些应象,可模模糊糊的一片,就是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吧。 王画站起来向孔黑子敬酒,真心感谢他传授了自己许多武艺。这也许不止在过去,在将来也会给他带来许多帮助。吃过了晚饭,王画母亲将李红与香茑拉进了里房,询问她们,到底儿子通过什么方法挣来的钱,还有她们怎么跟了儿子后面的。 李红按照王画的教导说的,说王画制作了漆器,赚了钱。自己主动看上他的,而香茑是她的主人仰慕王画的才能,赠送给王画,让她在王画身边照料王画的。 半真半假,王画母亲还是似信非信。 但这时候李红突然喊了声:“母亲大人,放心,二郎在外面从来不做坏事的。” 一声母亲大人,将王画母亲骨头都喊酥了。 看,多好的儿媳妇啊,论相貌比杜家的那个小娘子美丽,论嘴巴比杜家小娘子的嘴巴甜,论态度也比杜家的小娘子态度好。这样的儿媳妇,到哪里找哦。 至于王画钱的来路问题,让这一声喊,早忘记到了爪哇国。 在这之后几天,天气渐渐凉快下来,虽然中午时分还有一点闷热,可每到早晚,出门必须加穿衣服了。特别是早上起来,地上还没有出现白霜,但草丛上洒满了一层寒露,在闪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反正也是等待,田里的庄稼也没有完全成熟,王画闲着无聊,除了带着陆二狗他们四个人上山打打猎猎外。他开始想找事情做了。 因为以前的家境,他使用的文房四宝,太简陋。因此想尝试着玩一下,这种心理就象玩票性质一样,不是以营利为主的。 先就是纸,笔墨纸砚,现在的纸确实成问题。普通人使用的纸张象他前世的牛皮纸一样,厚得都能使人当作衣服穿。这样的纸张造价就不用说了。这也影响了更多穷人家的孩子读书。自己在去年这个时间,教三凤她识字,还是想了一个很无奈的办法,找来一个瓷盆子,反正现在巩县生产瓷器的瓷窑多,有许多报废品。然后取来河沙,用树棍子在上面书写。 这样造成一种什么情况,以后识字,三个凤都会识很多字,可是写的字就成了问题了。 但在唐朝时,与瓷器一样,纸张也在不断地改进过程中。 其中除了四川的黄麻纸外,最有名的就是再后几十年的薛涛笺。这是名妓薛涛所制,当时的文人白居易、杜牧等人都使用这种纸笺与薛涛唱和。这种纸笺共分深红、浅绿、粉红、明黄、浅青等十色,但又有人说薛涛只制出深红一种,其余是他人所制。王画对后一种传言十分相信,造纸可也是一个技术活,一个妓子,怎么可能制出高明的纸张,于其说这种纸有名,还不如说这个薛涛有名罢了。 他穿越的时代不同,就是等到他到了临老时,也未必能见到这个薛涛。就是见到了,也不会将她当作一个知己。别的不说,薛涛有才气也许是对的,品行嘛,不提了。她在九岁时,就写出了一句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当时她老子差点被这句诗气死。 后来因为穷困,本身又渴望奢侈的生活,主动入娼籍。果然是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 这样的女子抛去才气不说,生活作风上与李红香茑差远了。 但唐朝有一种纸张终于开始拉开帷幕,登上舞台,那就是----宣纸! 宣纸有可能出现在东汉,是蔡伦弟子孔丹用青檀树皮制成的白纸。不过这一说法没有准确的历史记载。在现在依然还没有四川黄麻纸有名,真正扬名还要再到几十年后,世人称江西、四川、皖南、浙东都产纸进贡,而宣城郡纸尤为精美。不过洛阳街头开始出现宣纸出售。现在没有名气,价格也适中,王画这一次回来,特地带了一千多纸宣纸,以备书写。 但王画做过比较,这时候宣纸与他前世的宣纸技术还是有很大悬殊的。 王画在脑海子里也曾想试着制造这种宣纸,特别是李煜亲自监制的宣纸极品----澄心堂纸。 但想一想宣纸的工艺与所需的时间,只好望洋兴叹。 先是材料,必须要皖南特产青檀树的树皮,还有皖南砂田里所产的稻草。再加入杨桃藤汁、石灰、草碱等材料。青檀皮等材料在皖南好找,可在巩县,到哪里有,难道也要去用船运来。当然,宣纸的生产基地,可不是皖南一处,到了后来,随着技术的达,也有一些厂家利用其他材料代替,如台湾就用雁皮与桑树皮代替的。因此除了宣城外,后来的中国还有四川与浙江也生产宣纸。 最主要的就是它的工艺,材料要经过经过长期的浸泡、灰腌、蒸煮、洗净、漂白、制浆、水捞、加胶、贴烘等十八道工序,一百多道操作过程,历时一年多,方能制造出优质宣纸。当然不同的配方与工艺,所作的宣纸也有不同,在宣纸中有几十个品种。可想一想材料与工艺时间,王画最后叹了一口气。 暂时还是不要想吧。等到以后有机会再说。 除了宣纸外(澄心堂纸,王画只好想一想了,更不想制作了),还有张大千捧红的一种纸,最适合写字作画,甚至某些时候比宣纸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就是四川所产的夹江纸。 这种纸工艺比宣纸相对而言,要简单一点。可还是材料问题。第一需要夹江所特产的竹麻(白甲、水竹等的一年生嫩竹),第二还需要夹江所产的水质。想想李白写的蜀道难吧。 王画想都没有想。 不过从夹江纸,王画又想到了另一种著名的纸,富阳纸,这同样也是以竹子为主要材料的。现在唐朝就开始了竹纸的制作,这时候的竹叶,王画也做过考察,因为没有使用漂白工艺,除了色黄外,竹纸性脆。因此进入不了上流社会。 这段历史,因为他收藏中就是古纸,其中象清朝仿金粟藏经纸每帙市价在十万元以上。至于真版,不好意思,看不到了,看到了也是无价之宝。 因此王画也十分了解,并且考研过它们的工艺。这也是收藏的一个基础,没有知识面,是不能辨别真假的。特别是赝品泛滥成灾的情况下。 竹纸纸薄,便于印刷携带,成本低廉,可工艺一直到了元明,才从福建开始,因为使用了熟料生产与天然漂白。竹纸工艺才特飞猛进的。 对于一个精益求精的大师来说,就是造纸也至少是富阳纸吧。不过现在这交通,这工艺技术,王画想到好多好东西,都拘于这种大环境,无可奈何。 但生产不出来夹江纸,生产普通的竹纸还是容易的。省得现在一张纸有原来的十张厚。 他既然想好了,王画说做就做。竹子还是江南的最好,或巩县也有许多野生的小竹子,材料成本很低,上山砍砍就行了。 但在造新纸之前,王画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他那个二伯几天没有动静,当然他肯定会在商议着怎样对付自己。可王画却要主动找上门去,这回不是王申本人,而是他的二儿子。他这个堂哥今年十八岁了。在大前年,曾经在山上遇到王画,也不知道犯了那门子邪,堵着王画就揍。当时王画才九岁,明显打不过他。于是隐忍下来。 什么叫君子,有仇不报非君子! ps:这一章再过渡一下,下面一章盛宴即将拉开。 顺便推荐一下正在上强推的一本历史小说《三国骁将》。 第十三章 猫与鼠(上) 王申这次吃了大亏,果如王画所想,报复肯定是会报复的,但直接报复有点不好办了。 说到打官司,王申在县衙里关系网现在比王迤一家硬得多,况且于杜两家刻意对王家打压。但王画是用族规执行的,不要说揍他一顿,有时候残忍的灌猪笼,官员都不好插手。 因为王画的强势,王姓宗族里,开始有一些人对王家开始再次认同了。毕竟王迤一家是嫡系弟子,只是王迤自己太不争气罢了。现在一个问题,就是王画的财路,如果来路正当,有可能王画一号召,巩县王宗族大聚会再次在王家召开。 如果上门闹事,那么又顾忌了孔黑子。 这件事如果求主子帮忙,摆平王家那是小菜一碟,可自己现在有钱有人,这样的小事还要求他,未必显得太窝囊废了。苦思之下,喝了几碗大夫开了药汤,跑到张质家中商议了。 还是继续玩阴的,阴死这个小兔崽子。 另外张质还出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暗地里查询王画的财源从何而来的,如果是非法手段得来的。那更好办。 王画这次回来,采取的措施是君子报仇,一日都晚,他是君子报仇,是三年不晚。不过他与王画的想法最后都是相同的,不真正展开报复便罢,一展开报复,就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 他在想办法报复回来,他家三个儿子可不乐意了,几个儿子吵着要到王家找回这个场子。让王申阻止住。就是到现在,他还是低估了王画的武力值,认为王画不碍事,主要是孔黑子,还有他带过来的几个人大汉,似乎长相都不是善良之辈,这让他猜对了。人家可是洛阳的小混混,比山村里的小混混牛气多了。 因此王申忍着气,不让他三个儿子冲动。 但没有想到王画并没有就满足了。 秋天才刚刚来临,天陵山的各个山陵还是青葱茂绿的,只是草木已经带着一丝苍意了。 王申的大儿子与二儿子,王胜与王碱两个人正走在去瓷窑的路上。两个人不象于家的那位小郎君,读不下去书。因此王申培养他们学会一些管理。 半路上看到一位小娘子,头上插着一朵野菊花,可人比菊花似乎都娇艳夺目。她胳膊肘儿还挎着一个菜蓝子,菜蓝子里面有一些野菜。认识,正是王画带回来的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叫什么李红的。 她身后正跟着王画,与她有说有笑地,向他们这边走过来。 两个人也许会认为李红长得漂亮,还没有色到想将李红抢回去的地步。只是因为看到了王画,本来就是一肚子气。自家老子,让他打得求饶,连他们出门都低着头见人了。 现在看到王画还携带着小美人,一脸喜气洋洋的,两个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俩个不约而同地朝四下里看了一下。 现在正是白天,村民要么到田里忙碌去,要么到窑洞里做工去。这一带离村子又远,环境还很偏僻,四下里看不到一个人,只有一条小溪水从山顶上流淌下来,出“叮咚叮咚”的响声。最让两个人感到开心的是,这个小子大概是为了与小姑娘好**,竟然没有带他带过来的几个大汉。两个人相视了一眼,阴险地一笑,走了过去。 这几天没有了竹歌笙舞,但小丫头开心。虽然她与王画就象她那天晚上穿的纱衣一样,很薄,就这一层薄薄的纱衣,始终没有捅开。但王画对她很好,王画一家人对她更好。特别是王画的母亲,恨不能将她捧在手心呵护,连三凤四凤在一旁都有些嫉妒。 小姑娘感觉就象生活在云彩里一样。 至少这里,没有那些老色鬼对她动手动脚的。 最让她开心地是,王画有时候带她到山里打猎,毕竟生活在城里,对乡下的一切感到新鲜。连吃的野菜,城里也少见,虽然王画一家吃野菜吃得都感到反胃了,小姑娘乍一吃,还是感到蛮香的。 两个人正在说话。看到王胜与王碱面色不善地走过来。 王画有些畏惧,立即挽起李红的手,想往旁边让去。 两个人更得意了,一左一右分头抄了过去。可两个人没有看到不丫头嘴角露出狡黠的笑意。这回有热闹看了。陆二狗他们都怕王画,这两个青年男子,都不能算是成年人,还会是王画的对手? 小姑娘就要大笑起来,王画还在装,他直哆嗦着,说:“你们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今天老子不把你揍死,老子就是王八。”王胜说道。 “这是光天化日的,你敢打死我,不怕吃官司。”王画一听更加往李红身后躲去。还偷偷地掐了一下李红的腰,我的李大姐,你不要笑哉,这一笑把戏不就露馅了? 李红只好忍着笑,一张脸胀得痛红,差一点就准备笑弯了腰。 可怜这两个傻蛋还没有看出事。他们黠黠笑道:“出人命?老子家有钱有势,打死你这个野种也是白打死。” 说着两个人就包抄到眼前。 王画还在小心地问:“今天你真想将我打死?” 王胜与王碱都有点不耐烦了,王胜离王画最近,一拳就打了过去。 王画身体一侧,让了过去,说道:“你们听好了,他可想把我打死的。” 刚说完,旁边灌木丛中钻出几个人,有一个老者说道:“我们全听见了。” 王胜有些面熟,想了想才想出来,这个老者也是王家的一个族民。他的辈份在王姓中很高,甚至比王迤还高上两辈。但不住在青山沟,而是住在离青山沟十几里地外的一个村庄上。这一次听说了王画的事,特地赶过来询问,到底你这钱是什么来路挣来的,不要牵累了其他姓王的。 王画给他逼得没有办法,还不能得罪,这个老者因为辈份高,虽然不是直系,可在姓王的中间威望很高。于是将他拉到一边,说了简短的一句:“洛阳白马寺,我得罪了太原王姓,不想张扬。” 就这一句话,老者恍然大悟。 听了又喜又忧,太原王是一个庞然大物,但这个重孙儿辈,是皇上都看重的少年。老太祖公没有声张,但死心塌地相帮王画一家了。然后王画又将当年的事含糊地说了一遍,只有人命没有说,怕吓着这个老太祖。于是这个老者,在今天王画计划中做了一个证人,隐在灌木丛中。 除了他外,还有陆二狗四个人。 一看这架势,王胜与王碱一愣神,叫了声:“不好。” 就要逃。 但往哪里逃? 第十四章 猫与鼠(中) 陆二狗、牛得富还有张三龙、万大海从四个方向堵了过来。 张三龙还伸出手,说:“喵,不要逃啊。” 这回小红红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狂笑起来。 敢情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最可怜这两只小老鼠,把一只猫当作了大米,想吃下肚子。 王胜与王碱一看,这不是办法,逃是逃不掉了,正好看到小红红在狂笑,一下子扑过来,想抓住王画。他们想法是好的,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将王画抓住了,陆二狗四个人必然投鼠忌器。那么事情就有了转机。 一看到弟兄俩奔王画去了,张三龙笑得更欢了,他嘴里连连“喵”得让王胜王碱感到心烦。可四个人向这边合围,一点也不慌忙。 弟兄俩也没有想到他们四个人这种做法有点反常,反正知道这个小家伙心狠手辣,那一天如果不是他老妈和大姐胆小,有可能他们老子连命也丢了。现在他们只是想到,如何逃脱今天这场灾难。 先是王碱扑过来了。王画牵着他的手,王碱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画身体一让,搭在他手上的这只手往前,就着他扑来的力道一拉。王碱立即摔了一个狗吃屎。 动作很快,这时候王胜没有反应过来,同样也扑到王画身边。 王画这回连手都没有动弹了,脚一支,王胜立即摔了一个仰八叉。 王画将两个人一个面朝天,一个面朝天,弄到地上躺着以后,对陆二狗他们说道:“难道对付两个小瘪三,也要我出手。” 王画话了,四个人才停止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扑过来将弟兄俩按住。 直到这时候,王家这位太祖公才完全相信王画的话。传说中洛阳的王画,一刀就将吐蕃鼎鼎大名的大将扎合陵擒下,如果不是考虑到他的主子论赞婆投降了大周,有可能王画一刀就将他击毙了。 这个传说也不太过份,但为了衬托王画的勇敢,将扎合陵变成了鼎鼎大名。虽然他是一员勇将,但用这个词还过了份。论武力他比薛仁贵,或者论钦陵,差远了。如果薛仁贵在此,或者就是薛仁贵的儿子,现在唐朝大将薛讷在此。王画不要说一刀,一百刀也架不到他们颈子上。 不过王画岁数小,现在王碱与王胜弟兄俩,被王画摔到地上,就象拍拍手一样轻松,相比之下,让外人看得是有点玄乎。 王画似乎嫌王碱的手脏了自己的手,跑到小溪边洗了一下手,这时候陆二狗四个人正在狠揍王胜王碱。正好四下里无人,揍得那叫欢。这回是王画的吩咐,打人不打脸,脸部肌肉娇嫩,还没有碰,鼻青脸肿的,甚至连鼻血都流了出来,没有重伤都受了重伤似的。因此四个人拳头全往弟兄俩身上揍。 王画走过去。 先是老子,后是儿子,弟兄终于知道滋味了,开始求饶。 王画说道:“不要打他们了。” 然后俯下身体向弟兄俩说道:“咱们是堂兄弟,应当团结互助,对不对。咱们一笑抿恩仇吧。” 鬼才相信。弟兄俩被揍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因为脸被摁住朝着地上,都沾上了泥巴,整成了一个大花脸。现在不相信王画的话,可王画说不打他们,这是好事。弟兄俩不住地点头。 王画又抬起头来,望着天空,说道:“我说两位堂兄,你看今天天气很好,天高气爽,万里无云。咱位两家多年没有走动了,现在我们下一代终于伸出了友谊之花。这是一件好事,应当不应当庆祝一下?” 小红红听了后,跑到一棵小杉树,再次狂笑起来。 可王碱王胜不敢笑啊。他们直点头。 王画又说道:“两位堂兄也同意了。这真是好事儿。李红,去,替我们买一壶酒来,顺便买一些卤菜。两位堂兄,今天为了庆祝,咱们也学习一下古人,席天而坐,以天为棚,以地为席,把酒言欢。两位堂兄意下如何?” 弟兄俩只想早点逃回去。可看到陆二狗他们又举起拳头,只好再次点头。当然他们不相信王画有这好心,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名堂,心中忐忑不安。 王画很客气,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在草皮上坐下。王胜王碱硬着头皮坐下来。他们还真看到李红去买酒菜了。 王画又说道:“酒菜一会儿到来,我们不如玩一把吧。” 说着从李红丢下的野菜蓝子里面掏出一副双陆棋。 现在的赌博也没有什么麻将纸牌的什么,主要形式还是斗鸡,以及以前的古老游戏双陆与樗蒲。 古代博戏中用于掷采的投子最初是用樗木制成,故称樗蒲。又由于这种木制掷具系五枚一组,有黑有白,所以又叫五木之戏,或简称五木。它们可以组成六种不同的排列组合,也就是六种彩。其中全黑的称为”卢”,是最高彩,四黑一白的称为”雉”,次于卢,其余四种称为”枭”或”犊”,为杂彩。掷到贵彩的,可以连掷,或打马,或过关,杂彩则不能。南北朝南宋皇帝刘裕最喜欢玩这个,他没有迹之前,是一个穷光蛋,可是玩起樗蒲来,一投就是几百万。 双陆有可能源于天竺,从曹魏开始才流行的。一套双陆主要包括棋盘,黑白棋子各15枚,殷子2枚。其中棋盘上面刻有对等的12竖线;骰子呈六面体,分别刻有从一到六的数值。玩时,先掷出二骰,骰子顶面所显示的值是几,便行进几步。先将全部己方15枚棋子走进最后的6条刻线以内者,即获全胜。由于这种棋戏进退幅度大,胜负转换易,因而带有极强的趣味性和偶然性。 其实唐朝也禁止赌博的,可法令是法令,执行归执行,就象禁止官员禁商一样可笑。象武则天与唐玄宗都带头赌博,有一次狄仁杰奏完事后,武则天还命令狄仁杰与张昌宗赌双陆。胜者奖品是一件集翠裘。可小张同志面对老狄的威严,气势沮丧,连连败北。最荒唐的一次是唐僖宗命令杨师立、陈敬琯、罗元呆、牛勖四人击球赌三川,以剑南西,剑南东,山南西三道为赌注,最后陈敬琯击球获胜,一跃做成益汉二十六州的西川节度使。 王胜王碱两人也不笨,请客是假,王画这是想“骗”他们的钱是真了。 俩个人头直摇说:“我们不会玩这个。” 话音还没有落,陆二狗牛得富再次扑过来。举起拳头,在他们眼前直晃悠。 俩人再次想哭。自古以来,只有强x的,没有逼赌的。 这是那门子的事? 第十五章 猫与鼠(下) 俩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今天不赌是不行了,谁叫自己眼睛不好使,没有看到灌木丛中藏着人,连揍死人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俩人还懵懂无知。 他们老子在这里,心里更寒。 王画这是故意与李红现身,诱他们入瓮,让他们先讲出揍死王画的话,还有王家那个老祖公在一旁做证。现在就是王画将他们打得半死,到了衙门打官司都打不赢。 这份心机远比拳头更让人感到可怕。 弟兄俩还在想着好事,双陆他们不是没有玩过。甚至比王画玩得熟练,这个小子从小就放牛,要么看书,什么时候看到过他玩过双陆。况且这是投骰子的,是在碰运气的。 王胜是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玩多大?” 王画轻描淡写地说:“哎,咱们堂弟兄言归于好,淡钱不俗气了吗?一局一两银子吧。” 弟兄俩一听,一两银子不算很小了,可对于他们的家庭也不算很大,况且李红买酒菜,一会儿还不回来了,能玩几局双陆。不会全输吧,就是全输了,也不过几两银子,弟兄俩零花钱节省一点就下来了。 于是同意。 到投骰子时候,王画对陆二狗说道:“你来帮我投吧。” 弟兄俩也没有在意。结果一会儿,王画先输了一局,俩个人见到居然还赢了,十分高兴,继续来。这回王画不乐意了,说道:“我要扳回来,这一局加到二两。” 怎么变大了?但俩个人想了想,就是输,已经赢了一两,也不妨事。不看到旁边还有几只大拳头举着。只好同意,一会儿王画连输了四局,到了第五局时,王画加到了十六两,俩个人想不玩了。 王画将脸色一挂,说道:“赢了就想跑!” 弟兄俩脸色苦起来,心想,这样下去,你总有赢的时候吧,不过算了一下账,就算输了,加上前三局的赌注,自己只输一两。于是继续。 这一局王画终于扳回来了。 王画又说道:“继续,还是十六两。” “能不能小一点?”王胜苦着脸说道。 “哎,怎么说出这扫兴的话。你看,实际上赌钱就是一场游戏。象我都输了四把,因为我每一把都在加番,每一把输赢机率都是一半,总有一把能赢回来。来吧。” 说得有道理。刚才弟兄俩正担心王画扳回来一盘。 这就是王画为他们设计的一场绝妙的游戏。这是一个偷梁换柱的数学概率。表面上看,第一把是一半开胜负,到了第二次又是一半开,也就是说一把输的比例是一半,两把全输的比例是四分之一,三把是八分之一。总有一次会赢回来。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每一次重新开始时,游戏等于置零,如果不赢,那么输赢比例永远是二分之一。 也赢不了。 王画故意连输四把让他们产生这种概率的想法,将赌注加大。真正的玄机还在骰子上,贯了水银的。但王画对这个不精通,所以让陆二狗投骰子。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真正开始。 武则天听到侍卫说到这里,她闭起眼睛,带着微笑说道:“这一对活宝,上当了。后来呢?” 侍卫答道:“这场双陆一直赌到天色快要下山时,连那个李红小娘子将酒菜买回来,那对弟兄都没有停下来。结果那天他们输了八千多两银子,让王家的二郎将他们外面的绸衣都扒了下去。然后打了欠条,才放他们回去。” 连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听了都想笑,这个少年郎,太缺德了,听了他那句想让救济天下穷人,还以为他是一个翩翩君子,居然也做出这种事。 但武则天高兴,又问道:“后来呢?” 侍卫答道:“后来这件事就无声无息了,王二郎并没有向他们讨要这欠下的赌债。” 武则天听了点了下头:“这才是他高明之处。现在要急了,对于这些财主家,也是不小的数字。在情急之下,必然会打官司,但王家力量单薄,虽然有证人,但确实是变向地逼赌,这场官司输赢未必可知。这是小家伙等待时机作。” 说到这里,她又问道:“前几年小家伙的父亲将瓷窑让给他堂兄这件事情有没有查清楚?” 侍卫摇了摇头:“当时王二郎的父亲在不远处的张质财主家宿了一夜,然后就生了变故。具体原因,双方面对这件事都守口如瓶,仆等没有查出原委。但知道这件事当中,还出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当侍卫将这个人的身份说出来后,武则天点了一下头。以这个人的家族的力量,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小家伙的父亲也只有破产的份了。她回过头对替他按揉肩膀的张易之说道:“五郎,你知道朕最喜欢这个小家伙的那一点?” 张易之答道:“臣不知。” “朕不是欣赏他的才华,大周人才济济,有才华的人不止他一个。朕最欣赏的就是他的机智。特别他与王家小娘子说的那句话,竟然让天下当作一盘棋来下。不过最让朕可惜的是,他将心思放在制造器具上面去了。如果放在国事上面,以后成长起来,将是我大周一员干臣。” “那是那是,陛下,要不要臣派人对他训斥?” “不必了。小家伙人小志高,脾气又倔强,不撞了南墙他是不回头的。朕就是让他知道君子无能,怀璧有罪。想要拥有这份宝璧,必须拥有权利,那么他将不得不进入朝堂上来。那时候朕只要相助一把,他才甘心为朕所用。” “陛下深谋远虑,臣等不及。” “那是,朕老了,可比他还是要强一点的。他将那个王申一家当作老鼠在玩。自己当作了一只猫,可不知道朕就是养猫的人。”说到这里,武则天又说道:“五郎,适当的时候,送一份人情给他,这对你将来大有帮助。” 张易之有些不解。虽然王画有才能,可比权势再也赶不上自己吧。 武则天叹惜一声:“朕老了,这个小家伙现在无意朝堂,可一旦进入朝堂,与皇太子有了若隐若现的牵连,狄国老他们对小家伙十分欣赏。到时候你布了一份恩情,有了万一的时候,就看到作用了。” 张易之悚然一惊,他走到武则天的正面,施了一礼:“臣多谢陛下提醒。” “不用了。这几年你们服侍朕,朕也记在心里的。但这场大戏才刚刚开幕,王申一家是老鼠,可还有一只山猫没有出场。一旦出场,这场戏才正式唱起来。” 张易之会意,武则天说的山猫是谁。确实相比于王画,纵然他是一只猫,可王申的背后却是一只真正的大猫。这只大猫一登场,王画只有躲闪的份。不过依那个小家伙的性格,也未必躲闪。也许那时候就是自己布人情的时候吧。 不过老武还有其他的用意。小家伙背景简单,风骨好,虽然得罪了王郑两家,可朝中李武对他应象都不错,加上清流。如果小家伙甘心为她所用,做一根绳子,将这几方串连起来,她百年后,朝中几方继续还是象现在这样和气一团。 当然,这绳子可不是王画一根。 但这样的安排,从某种意义对张易之兄弟也有好处。这一点老武都没有忽悠张易之。 ps:一开始我也试图想使文字华丽起来。但觉得效果不好,为了使大家看起来更流利一点,尽量口语化,还有人称。尽量使用得让大家感觉舒服一点,轻松一点,偶尔为之一笑,比如现在我最多的用我,你,他来代替,或者老武同志,小杜同志等等。但现在书评里有人说这样不好,现在看到推荐票,打赏票,评价票在减少,收藏增涨也在放慢,书评区全是指责与批评,感到很迷茫。请大家参考下,是不是再做一些修改? 对于资料的问题,可不是从百度上都能搜到的!再过二十来章大家看到公孙大娘出场,我还会特地就这个问题作一个解释。但故事从第二卷进入正巷,资料将会减少。最后说一下,不要与其他书作比较,我也没有说我的书很好,只是努力越自己,越上本书才子,回报大家对我的支持。请大家不用其他书作比较。 第十六章 布局 当然,王画不知道某一个人将他当作一只猫,在慢慢调教饲养。就是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太阳渐渐西落,弟兄俩渐渐醒悟过来。但已经太迟了,八千多两银子,将他们的家产卖了一半,也未必能偿还干净。不赌了,既然不赌了,王画的镣牙露了出来。 强迫他们签字画押。反正肯定是还不起了,先将字据立下吧。再将身上的外衣脱下,什么佩戴的玉佩,以及身上带的散钱也要留下。弟兄俩只穿着一件月白里衫仓惶地逃回去。 王画将这些东西递给了王家这位太祖公,打那老远来了一趟,送给他吧。连弟兄俩身上带着几百个散铜钱,都送给了王家这位太祖公。 李红还说了句:“二郎,你看,这俩个窝囊废穿得还很奢侈。” 是有点奢侈,外袍都是用洛阳产的精美文绫做成的。至少比王画身上这件长袍奢侈多了。 王画淡淡一笑,李白就是穿了一件粗麻衣,也没有人敢否定他身上的仙气。比尔盖茨就是穿了一件牛仔服也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财富。可他突然灵机一动。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他们后面的那个人不将这几个瓷窑利润放在心上,王申与张质就这样心甘情愿将利润全部交上去?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会在背地里做一点手脚。 那一天,他看到他那位二伯,比以前长得更加油光满面,心中就产生了这种感觉。可当时生了太多的事情,将这一点忽视了。 现在听李红提起衣着,再次将他点醒。这中间王申与张质会不会做了假账,做了会做多少?这件事得回去问问自己那个老子,他整天在村子里转悠,听到许多小道消息。有可能利用得好,会使他们这个强大的主子恼羞成怒,甚至会将他们抛弃。那么到时候自己对付他们的时候,那个主子有可能站在旁观的角度。 想到这里,王画立即带着他们回去。 王家这位老太祖也跟着回去了。 这一次他可没有再怀疑,这身手,这心机,这果断,早出了王画的年龄,但他还在路上问:“二郎,拿着这欠条将瓷窑讨回来吧。” “祖公,不能讨,不但不能讨,连张扬都不行。”武则天能看出来,他也能看出来这一点。一讨非得打官司不可,他不是韦小宝,王家也不是郑克爽,后面没有人为他们撑腰,不能学韦小宝那样玩。但有了这欠条,以后将会挥更大的作用的。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现在王申将瓷窑送还给王画,王画也不会要。王画将要使王申手上这三个瓷窑变成一个无底洞,一直使王张两家的所有财产全卷进这无底洞中! 这才是真正的报复。 不过实施这一计划,还有一段时间。 王画回到了家中,将父亲喊进了:“你不要急,我正在帮你打听。” 他还以为王画询问瓷窑的事。 有那几家瓷窑转手好打听。但不是这样就转手的。为什么转手,有各种原因,比如欠下大量债务,还有的是一些难缠的纠纷,还有的是地形因素,取不到适合的土源,以及运输成本高昂,有的还是因为象王迤瓷窑一样,被某一个大户看中不愿意脱手,现在气急之下转让给他人。现在管理也不透明,法律更不是完全,如果冒然转下一家瓷窑,有可能陷入泥坑中不拨。 这事儿得慢慢调查。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为了瓷窑的事。我是问你,这几年你一直没有看到那个让牛县尉,都感到害怕的家族,派人到瓷窑上来?或者他们有没有派人来窑上来管理?” “我不清楚,也许来过人,可显然没有当作一回事,来的次数不多。至少我一次也没有听到,”王迤答道。 王画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如果按照父亲的意思,这三座瓷窑每年产生的利润也不是小数字。可人家不屑一顾,也许说明当年之事,只是兴起之作。还有一点,说明这个势力财产雄厚,才会对这种利润到了不屑一顾的地步。 这想法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王画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父亲,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查一下王申家的财产。” 现在也没有什么银行,象柜坊等一些商业机构都可以存钱,但必须支付利息。不是柜坊向存主支付,而是存主向柜坊支付。所以存钱的人并不多,有的宁肯放在家中埋藏起来。除了这一点外,就是置办实业。可王申有什么实业可置办的?因为是等于三家联营的,他不会做出为人做嫁衣这件傻事,那么只有置办房产,现在他家兴建了好几间大房子,隐隐赶上王画家趋势。 除了房产,还有是田产。除了极个别人外,基本上都摆脱不了当个土财主的想法。士农工商,当地主比当商人又稳当又有脸面。因此,王申家也置办了一些田地。只是以前王画冷眼相观,对他家有多少田地不太清楚。 但现在,这一点就很重要了。 王画说完后想了一想,又说道:“还有,我想问你一件事。” 不知道儿子要干什么?但觉得儿子自从杜家决定退亲后,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种种想法想自己看不懂。但王迤还是答道:“问什么?” “我想知道那三座瓷窑是谁在掌管账目?” 本来王迤手上,是王画这个二伯王申掌管的。现在变成了三家股份制了,不可能让他一个人掌管。因此必须要重新推举一个人出来。 “是一个叫陆三猴子的人掌管的。这个人与王二张大两家都沾了一些亲戚。” “我也想知道这个陆三猴子的一些消息。”王画说到。他开始对王申与张质两家撒下一张天罗地网了。 他这边在布局,洛阳那边一个人正在与武则天撒娇,小裹儿缠着武则天,追问王画的下落。 武则天凶狠地瞪了她一眼,对于李裹,她是有安排的,可不能让她与王画走得很近。为了防止李武以后分裂,李裹儿必然象太平公主一样,成为两家姻亲的对象。 李裹儿看到奶奶瞪眼睛,不敢再闹下去,于是灵机一动,跑到张易之府上。 对于武则天的安排,张易之不知道。虽然他权势赫赫,可老武毕竟年纪老了。以后还是李显的天下,而李显最痛这个宝贝女儿,这个大方向得看好了。 于是偷偷地将王画的消息告诉了李裹儿。 李裹儿一乐,跑到乡下去了。好,在宫里呆得闷了,正好到乡下散散心。但这是去天陵山,不是在洛阳城,随便转上一圈,一来一去要好多天。李裹儿眼睛一转,“计上心头”,跑到皇宫与武则天撒娇。说想重阳到嵩山玩一下。 嵩山离洛阳不太远,武则天本人还去过几次。也没有想到她这个孙女在玩花枪,去就去吧。重阳节登高嘛,也合乎古礼。 李裹儿高兴地出了宫。但一个人去不好,因此想了想,将她几个堂兄弟,包括李隆基在内喊了过来,嘀咕起来。都是少年人,呆在深宫里沉闷,况且看望的也是一个小孩子,几个公主郡主还有什么王爷的,一个个乐呵呵地同意了。 ps:注意了,这几方是一个分分合合的过程。最后张氏与李韦开始闹矛盾,但还在狄仁杰死后,没有人压制之后。这是按照历史走向严格写的。 第十七章 嫁祸 但王画现在却将心思扑在造纸上。 实际上从东汉末,就有一整套完善的造纸工艺,切麻、洗涤、浸灰水、蒸煮、舂捣、打浆、抄纸、晒纸、揭纸。但主要就是配方,以及生产器具的完善性。 例如这时候利用淀粉糊做施胶剂,也有兼填料与降低纤维下沉槽底的作用,但效果远不如宋朝以后用的植物沾液做的纸药好。这种纸药就是从杨桃藤与黄蜀葵等浸出来的汁液。杨桃藤不是岭南果树杨桃的藤子,那是乔木植物,而是指另一种果藤----猕猴桃的藤汁。这个在伏牛山就有很多野生的猕猴桃,天陵山也有,但很少。 王画也不需要太多,让大凤带着陆二狗还有牛得富进山寻找一批回来。 竹纸在中国出现的历史,在唐朝就有,但这时候王画还没有看到,估计是在雕版印刷技术成熟后,对纸张要求越薄越好,竹纸工艺才出现的。而欧洲出现竹纸历史在晚了整整一千年。可一直到宋朝,都没有成熟,这中间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工艺的不成熟,纸为原料本色,还有竹纸没有解决性脆的缺点。 后面性脆这与竹子纤维因素有关。不但需要工艺,也需要水源。 但到了元明以后,从福建开始,使用了熟料生产以及天然漂白,终于使竹纸开始正式走上舞台。其中除了保留了烧灰碱来浸灰水外,还用了石灰等煮纸浆,实际上就是这道看似简单的程序,纸张的质量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王画现在也不管是那个年代产生的技术,反正在现在条件允许的最大先进技术,当然也是最省事成本最低的办法,一略采用。 还好,他家里的田地,有就一块靠近一条小溪,这条溪水从山上源而来的,水质应当没有问题。然后带着万大海也张三龙开始做准备了。先在溪边挖了一个沤料的坑,这个必须提前完成,因为沤料时间很长,要好几十天。还有烧灰碱的灰坑,以及捣浆的水碓,这个水碓也好解决,现在舂米大多使用这种水碓,稍做改造就行了。还有蒸煮时的灶笼,烤纸时的叠炕,抄纸的细竹蔑。 这个都不是太难。 几天就完成了,然后王画在上面搭了几间简易的茅草屋,就等着竹子沤好,开始制作了。反正现在家里闲人多,除了陆二狗他们,还有几名船夫,都闲得无聊,正好让他们找一点事做。 做完了这些,王画试着开始做第二种东西,毛笔。 这时候王迤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陆三猴子与王迤早年一样,喜欢赌钱,因为与王申两家有一些亲戚关系,被王申呵斥了一顿。但这个陆三猴子也不是省事的灯,他当场与王申顶起嘴。还说了王申屁用都没有,给一个小孩子打得不敢还手。 王画听得一乐,正找机会,机会送上门来了。 他将张三龙喊到一旁,嘀咕了几句, 张三龙不解地问道:“阿郎,这事是坏事。” 王画听了一头汗水,还真想做好人了?过了半天才说道:“那也要看什么人,就象是一个屡教不改的坏人,再怎么规劝也没有用,官府要不要用律法制裁?” 张三龙一听好象也有道理,于是跑回了洛阳一趟,找他的狐朋狗友,要蒙*汗*药去了。 也就是近于**散一类的东西,效果没有传说中的**散厉害,但也会使睡熟中的人睡得更沉一点。这还是有一次王画与陆二狗交淡时,陆二狗悻悻地对那次失手表示遗憾,说当天晚上他们带着蒙*汗*药,王画也不会将他们捉住。 王画听了好奇。于是追问了两句,还让他们拿来样品做了试验。 试验的结果,也不是很好,但在适当的时候还真管一点用。 几天后,张三龙从洛阳回来,这时候都进入九月初了。 天渐渐凉快下来。 王画再次成为了青山沟的谈论中心,因为在王迤的考察下,终于选择了一处瓷窑。这家主人姓黄,本来烧出的瓷质量下乘,加上脾气古怪,与王画一样,莫明其妙地得罪了许多人,遭到一些人的刻意打压。于是乎生意一落千丈,最后选择了出售。 王家对他的工艺不感兴趣,只是因为这座瓷窑出售的原因比较简单。于是王迤回来与王画说了一下。王画当然欣赏允许,他本来对现在的窑洞就不感兴趣,无论现在瓷窑的工艺如何,全部要推倒改进,特别是窑洞,全部要重新建造,管他烧出来什么瓷。 但两家在最后的价格上纠缠住了。 黄家坚持要三百万钱,这个价格有些偏高了。 王画听了后逐磨着,难道这中间有人捣鬼。都有些疑神疑鬼,但不管他是什么原因。王画果断地让王迤中止了谈判。咱现在是有点钱,可也不能这样花,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呢。 这事儿传了出去,大家知道王家小子这回真了。不管如何,手里没有几百万钱,是没有胆量收购瓷窑的。 正当人们谈论这个话题时,王画在九月初一的夜晚三更时分,带着张三龙李红几人来了王申家附近。 王申家与王迤家并不是住在一个村子,他住在离青山沟不远的陆宅沟,比青山沟稍微小一点,但离王家的老窑很近。加上王申识几个字,会记个账,这也是当时王迤让他做管家的原因。 自从王申接手瓷窑后,王家经过多次修建,现在早已面目皆非,与王画家一样,三进三出的大瓦房,虽然面积稍许小了一点。可因为住着十几个下人,反而更充满了生机。 这一天晚上天也架势,下着蒙蒙的毛雨,伸手不见五指。 王画让陆二狗他们在村外树林里等候,带着张三龙摸到王申家院墙下边。院墙很高大,可张三龙是什么出身,本来就是地痞,说句不好听的就是鸡鸣狗盗之辈。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挠钩,扔到墙壁上。两个人顺着绳子爬进院子中去。蹑手蹑脚来到王申本人住的房间,将窗户纸抠了一个小洞眼,张三龙往里面吹着迷烟。 过了一会儿,听到里面鼾声如雷,张三龙用小刀子将门栓撬开。估计那天晚上,他们也是这样撬王画住在洛阳的屋门的。两个人用湿毛巾将鼻孔捂住,摸了进去。先要找账薄。 如果王申做账,账薄不可能放在瓷窑上,他本来就善长这个,因此这样重要的东西会放在他家里,而且也必然放在他本人房间里。一会儿摸到一个“保险箱”,箱子上有几把锁。 张三龙从怀里准备好了开锁工具,顺着锁眼摸索着开启这个箱子。王画猫着腰,监视着床上王申的动静。这时候王申搂着一个女人,不知是他老婆还是小妾正在酣熟。也不知道张三龙带来的迷烟起了效果,还是他们本来熟就就很死,反正到现在俩个人没有被王画他们惊醒。 一会儿,张三龙将锁打开。 此时王画还挺紧张的,虽然主意是他想的,可他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也为了防止万一,王画还找来黑布将头部蒙住。一旦王申惊醒了,拨腿开溜。 看到张三龙将箱子打开,王画借着外面微弱的光线,伸手进去摸了起来。没有让他失望,他摸到了几本册子,拿了出来,凑窗户下边将册子打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记着数字。王画做了一个手势,得手了。但还没有结束,他又从这个箱子摸了一些财物。才与张三龙离开。 这才是开始。 两个人飞快地跑到树林里,陆二狗将火把点燃,李红、还有香茑,以及王画本人,拿出纸笔,立即抄写账本。不过王画的度最快。为了节约时间,他找来一根鹅毛,沾着墨水,又使用了草书。这就样,到了四更时分,才勉强抄写了一部份。但这已经足够了。 王画将抄好的账本放好,再次让张三龙爬过院墙,送回箱子里面。但王画依然很紧张,一旦被人现,前功尽弃。 今夜的天气终于帮了大忙,因为在下着细雨,天气凉快,也是睡眠的最佳时间。 一会儿,看到在几声狗吠中,张三龙安然回来。王画才长松了一口气。 事情还没有结束。 王画让李红他们先回去,带着行动最利索的张三龙再次来到陆三猴子家中。将这包从箱子里掳来的财物,用布包起来,从窗户外在扔进陆三猴子家中。 王画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好戏终于开始了。 第十八章 狗咬狗(上) 王画想得太复杂了,黄家开价三百万,也没有那么复杂。这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王画出去了两次,赚了一笔钱回来,但赚了多少,没有人知道,甚至王画是正路赚来的还是邪路赚来的,还有人在怀疑。 现在因为人口增长,越来越多的特权阶级产生,他们不但享有大量的田地,还因为条例,可以享有免税的权利(如考中进士后,一家可以罢免税务,还有五品以上官员,孝子顺孙、义夫节妇)。但税不能减少,于是摊派到其他百姓头上。况且政府本身在均田不足的情况下,却要每丁纳租粟二石、调绢二丈,庸绢六丈,负担是十分沉重的。至于唐朝弄的九等,那也是骗人的玩意,有的大户人家,与官府勾结起来,居然还是下等份,也就是最有钱的人家交纳最低的税务。政府总税务不愿意减少,于是再次将这些税务摊派到平民百姓头上。 总的来说,武则天执政的时候,唐朝大体上是向前展的,可是逃户的数量同时也在飞地增加。 这些逃户没有办法生存了,于是逃到外乡,有的象孔黑子一样在作坊里打工。孔黑子是一个特例,这时候的工人地位很差的。不准旷工一日,忙时旷工,克扣若干,生病有事旷工又是克扣若干,在作坊里出了工伤事故自理,打坏作坊里的器物赔偿,等等条例,可以说是等于变向的奴隶。 要么就成了佃户庄客,不但交纳一半的收成,还要帮助地主无偿地做杂工。只是因为社会的进步,比起以前的部曲与佃客稍有了一些改善与提高罢了。可生活同样是悲惨无比,连结婚也要主家允许勒索,甚至有的恶劣的主家生杀佃户。这还是好的,有的直接成了奴隶与部曲、佃客,那一辈子也别想抬头做人吧。 因此,有的百姓忍无可忍,最后选择了做游侠,甚至做强盗。天陵山邙山离洛阳近,这种情况还好一点,再往远处,到大别山、伏牛山,都有一些强盗出没于草莽之间。 有人怀疑王画财路来历不明,在这种背景下,是很正常不过的。 看到王家没有动静了,黄家反过来着急了。他又主动找上门来,与王家谈判。 但这时候生了一件大事。 王申家被盗了,初二夜里被人从他房间里箱子里盗去二十几两黄金,以及七百多两银子,若干珠宝。这个数字对于山村的百姓来说,可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王申婆娘一大老早起来现被盗,哭爹叫娘。王申则跑到县衙里报案。县令听了王申禀报,先就问,你们睡在床上,让人把箱子打开,居然都不知道。 王申也恼丧着脸,不好回答。然后就说怀疑对象是王画,其实说这句话时也没有底。天知道是谁做的,反正先咬着再说。不管是不是王画干的,反正这小子财源来路不明。 县令一听,对了,好象都忘记此事了。上一次于家小郎君送了自己一些钱,让他暗下里对付这个破落的王家。只是在去年提了一下税,到现在自己没有第二步动作。这回王家小子回来了一笔财,不管王申怀疑是真是假,先将这小子押起来,敲上几记竹杠再说。 命令县尉带着衙役到王迤家提人。 这时候王画正在沤料坑察看竹子沤到什么程度。几个衙役凶狠地扑过来,要抓人。 王画有些愠色,他利索地闪了过去,问道:“请问这位使君,我犯下什么罪了,你们要抓我?” “小子,某怀疑你偷了王二郎家的财物。还有,你的财物来历不明。跟某回到趟县衙吧。”上次都受了于家的好处,且不管王画是否清白,提到县衙狠打几十大板再说,还能向王申与于家小郎君交待,将王画打得半死,不等于帮他们出了一口气? 王画说道:“李红,你告诉他,我的钱是怎么来的。” 他现在没有办法了,四个衙役正在捉他,围着沤料坑跳来跳去,王画身体机灵,四个人捉来捉去,捉不到,正在骂人。本来王画也不想暴露身份的,不怕被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还好一点,以后烧出新瓷来,产生巨大的利润,眼红的人更多。上面阎罗王好见,下面这些小鬼们却很难缠。不如将身份说出来,让他们伸手时,也要逐磨一下。 李红来到县尉面前,没有人阻拦,县尉还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 李红被他看得心里面有些怒火,忍着气低声说道:“你真要抓我家郎君,可要想好了,我家小郎君可是皇上都赏识的人。现在我说清楚了,你抓吧。” 一扭屁股,离他远远的。 这句话终于使这个县尉如醍醐灌顶,既然有坐上县尉这样的职位,可不是象电视里所演的那样,会出现什么痴呆的官员。都是人物尖子,就是有也是在故意装疯卖傻。他一听李红这样说,还不明白此王画就是彼王画,他也算白活了。还有几个大汉以及一大一小的婢女。一对照,可不是却将为了找他,差点将偃师县上下所有衙役腿跑断的少年? 他们在上层,听到的消息也不是百姓所谈论的那种消息。虽说武则天没有任用这个少年,可言语之中十分欣赏,还赏了两百金,武则天没有任命,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主动再次离开洛阳有关系。 也就是说虽然现在这个少年是一介布衣之身,可前途无量。 县尉吓了一大跳,尖着嗓子厉声叫道:“停,停。” 赶快停下来。不然将误会闹大了,那可麻烦了。本来前几年王画父亲出让瓷窑,似乎他的前任也在中间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现在因为于家的关系,从去年起,县里面对他家打压。 这个小孩子对县里面官员应象不太好。现在岁数小,还没有想起来。可说不定他下次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到武则天,哭诉一下。自己这些人等着倒霉吧。更不要说有可能他还会进入官场,有可能因为武则天的信任,还会做很大的官。不管那一种结果,也不能招惹这个少年啊。 衙役们还莫明其妙,怎么这个小姑娘只是低声说了一句,长官立即就改变了主意。一个个愤愤不平地停下来。几个大活人,抓一个小孩子抓了半天都没有抓到,怪丢人的。 王画这才来到县尉面前,问道:“这位使君如何称呼?” 县尉客气地答道:“二郎,你喊我白县尉就行了。” “原来是白少府,小子能不能问一下,我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少府为何带人来抓我?竟然连让我辨解的机会都没有?”王国语气温润,但话锋犀利。 白县尉不好回答,我这次来就是故意想整你的。至于王申所说是王画偷盗他家的财物的,可能吗?人家一件漆器价值千万,会跑去偷他家的钱?更不要说他的财源来历。宝林斋给了多少工钱不说,光武则天本人赏金就是两百金。他这回有立即回去将把王申打死的心都有了。 他堆着笑说道:“这是误会,这是一场误会。” 王画听了后,继续又问道:“哦,现在不误会了?” 县尉点头:“现在不误会了。” 王画依然不徐不疾地说道:“可小子心中认为巩县县里面有许多官员要故意整治小子一家,白少府,小子心中这想法算不算误会呢?” 在秋天和煦的阳光照耀下,王画脸上带着微笑,加上柔和的语气,越让人觉得他温润似玉。可听在白县尉的耳朵里,这句话又象一把刀扎来。 第十九章 狗咬狗(中) 白县尉只好又说道:“误会,误会。” 王画并没有就此甘休,不温不火地问:“误会,但小子很好奇,小子从来没有做过犯法的事。就是少府是一县之尉,抓人总得有一个凭证吧。小子不知道那一点做得象违法的样子。再请问我什么时候偷了人家的东西?敬请少府指正。或者少府身为县尉,成了父母官,就开始作威作福,随便抓人了。说不定到了刑堂之上,再来一番拷打,我没有罪也得招供了,是不是?难道小子很奇怪,去年我家上下连饭都吃不上,居然还有人将我家定为第二等收入人家。而我那位二伯,连倒给狗吃的都比我家人吃得强,居然是第五等人家。很好很好。” 白县尉头上差点冒汗了。他都不是怕王画,一个小孩子再聪明有什么好怕的,他是怕以后说不定那一天武则天想起这个小孩子,将他召进宫中,两人一交谈。王画将这事儿抖落出来,自己一辈子仕途算是彻底完了。 白县尉只好说道:“那个是误会,某回去一定会还你家一个公道。” 这时候李红看到王画占了上风了,跑到王画身前,依偎在他身上说道:“二郎,他刚才看我眼神就象把我吃了似的,不是一个好人。” 白县尉现在就想拨腿跑路,天啊,怎么捅了这个大漏子?他又说道:“误会,误会。” 几个衙役还在莫明其妙,一个没落窑主的儿子,咱们这位长官,怎么态度一下子转变得如此恭敬? 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本来我喜欢一个静,连走路都怕踩死一只蚂蚁,就不想惹事儿。回来后,怕烦,也没有宣扬,可事儿为什么老惹我呢?” 他在自说自问。但白县尉听了,心里直诽谤,你走路怕踩死蚂蚁?居然还敢击杀刺客,吐蕃大将扎合陵让你用小刀子锯了半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过到了这地步,有一点是肯定下来,王申家的偷窍案与王画一点边也沾不上。人家随便制作一件漆器,还不知道挣多少钱。跑到你家冒着风险偷这钱值得嘛? 但王画这是有话外之音的,他提了一个静字,又提了一个没有宣扬,白县尉终于听出来了。他点头答道:“二郎说得对。某会让有一个安静的环境,没有人听到你在青山沟,前来打扰你。” 反正现在武则天也没有下诏寻找他了。这个少年的意思明显是不想透露他的身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透露就不透露吧。王画听了后,没有再说话了,连理也没有理白县尉一眼,又跑到沤料坑翻看竹子。 态度十分倨傲骨,连旁边的衙役都看不下去。 但王画越是这样,白县尉越感觉到他高深莫测。退了两步,施了一礼,方才告辞。 几个衙役看了一头雾水,但不敢问他们这位顶头上司。几个人跑回县衙了。王申正在与县令喝着茶,等候白县尉带来的好消息。一看白县尉空着手回来,一个人也没有带回来。王申还问了一句:“咦,少府,难道那小子畏罪潜逃了?” 逃你个头!白县尉连掐死他的心情都有了。个中原因还不能说,这个小子没有明说,但话音在哪,心中对巩县这班官员做法十分不满意,现在他提出的条件,只要安静,不想让他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子这样做的原因,可白县尉不敢张扬了。现在也顾不得平时吃了王申多少好处了。 白县尉喝令:“来人啊,刁民王申诬告他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王申还在叫冤枉。叫也不行,二十大板打完了,莫明其妙地轰出了衙门了。 县令还在迷糊,白县尉将真相一说,白县令也吓了一身冷汗。这与布衣不布衣没有关系。就是你是朝中的三品大员,现在皇上打压你了,一个小县令同样也会欺负你。但如果皇上喜欢你了,就是一名刺史同样对你客客气气。 这个县令也知道白县尉的用意,将王申毒打一顿,是做给这个少年看的。他还说了句:“刚才你早说,某命人打他八十大板。” 王申一身伤还没有好清,又挨了二十大板,全身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好请了轿夫,睡在轿子里,抬了回去。这还是好事,如果真按县令所说,让他挨八十大板,估计他连路也别想走了,甚至连命也丢在县衙了。 回到家中,又请了大夫给他上药。心中那个郁闷。也不服气,这些狗官平时吃了自己多少好处,现在没有帮自己将窃贼抓住,反而将自己毒打一顿。他都忘记了,狼永远是喂不饱的。当初王迤还是同样喂了许多给牛县尉他们,但最后呢? 他的几个婆娘小妾,趴在他床边哭哭啼啼,一个劲地骂这些狗官。 王申烦燥地说了句:“全给我滚,老子还没有死,嚎什么丧。” 他在想另外一个问题,白县尉带着衙役,是拍着胸口离开县衙的。但回来后非但没有带人回来,反而将他毒打一顿,这中间生了什么变故? 现在他脑子一团糟,自从王画十几天前返回青山沟,生了太多的事,先是自己让他狠揍了一顿,然后家中失盗。他还不知道自己两个儿子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务。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于是喊来了他的大儿子王胜,让他到黄家岭将张质请来。 到了晚上,张质带着下人,打着灯笼来到他家。王申将事情一说,张质也觉得有些古怪。 他想了一下,也没有理出头绪。王画背景很简单,从小到大,就放放牛,要么最近两年帮助他母亲做点农活,平时看看书。如果出奇的地方,也不过跟了孔黑子后面学了一些打猎本事。然后就出去了一段时间。可一个小孩子,出去做做出什么事情? 不要说他这个王画,就是洛阳的那个王画,天姿多高啊。武则天也没有说过,你这么好才学,朕让你做个官之类的话。 心中狐疑。 这两个人也算是狐朋狗友吧,交情很好,王申的二儿子王碱还与张家订了儿女亲,等到王碱到了二十岁,两家就要举办这场婚礼。 他在王家呆了一夜,第二天也到了县里面去了。 巩县的县令是接见了他,但张质询问时,县令只是答了一句:“张大郎,当年你们是怎么合谋吃了人家财产的,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人家没有追究,这件事就算了,难道你们真想逼出人命?到时候本官脸上也没有光彩。” 什么光彩,这是打官腔。但张质心中愣了一下,明显县令这样一说,是改了风向了。 这个白县尉下去抓了一个人,怎么变化这么大?要知道除了自己与王申外,于家与杜家好象也在对王迤一家打压。孰轻孰重,县令应当知道的。至于人命,扯吧。现在死了一个人,还不象死了一只蚂蚁一样。除非王家是名门大户,官府还会慎重。 张质没有说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饼子,放在桌子上。 然而县令看了这银饼子一眼,又说了一句:“不要瞎想了,这件偷盗案与那个少年一点关系也没有,某可以为他打保票。” 王画是什么人,一个破落子弟家的一个小孩子,竟然县令为他打保票。 张质听了嘴张了张。 第二十章 狗咬狗(下) 县令也想解释。 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人家意思也清楚说了,他家生了那么多事,不计较了,可唯一条件,不想惹起多大喧哗,只想有一个安安静静的生活。 不是不能理解。现在古人,有许多人士喜欢隐居。如果王画这事生在前几年,武则天同样也很恼怒。这明显是看不起朝堂嘛。但在三年前生了一件事,武则天从父武士让也就是武则天的叔伯,他的孙子武攸绪放弃了安平王这一富贵的身份,选择在嵩山之阳隐居。武则天为了上位,一生经历了多少血雨腥风?她不相信还有这样的人,以为他有诈。于是派人悄悄监视, 但这个侄子,优游严壑,冬居茅椒,夏居石室,武则天与王公赏赐的野服器玩,皆置之不用,时间久了,上面都积了一层灰尘。武则天这才大为嗟叹。 既然她侄子都这样了,王画沉迷于器具之上,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武则天对王画的举动,才抱以一种把玩的态度。 因此王画这种举动少见,也能让人理解。 县令一句不明不白的话,让张质产生了无限的暇想了。难道王画在外出时遇到了贵人相助,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小子读书很用功,就是骑在牛背上还捧着一本书在苦读,虽然没有什么文章流传开来,但这么多年书读下去,肚子总有一点墨水的。还有一种可能,他贿赂了大量钱财给了白县尉。这同样有可能,这群官员贪得无厌,有奶便是娘,不对,比娘还要亲。 但县令得了人家的好处,前面王申递了一些钱,现在张质又递了一些钱,平时还不断地孝敬,因此县令想了想又说道:“张大郎,这件案子本官还会要过问的,你且回吧。顺便对王二郎说一声,这案子一定是熟人所为。不然没有那么胆子,进入他家,人还在床上睡觉,他们偷窃。看有没有其他怀疑的对象。” 张质无奈,只好再次返回到王申家中,将情况一说。 既然县令都担保不是王画做的案子,这个仇恨放在一边吧。毕竟这一次损失不小,一百多万钱,还是趁早追回。王申想了想,除了王家那小子外,也没有与他人交恶。要么就是陆三猴子。但王申呵斥他也是为了他好,不至于勾结外人,偷他家的钱吧。 将情况一说。 张质沉思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将他喊来问一下吧。” 王申听了,立即派下人到陆三猴子家中请陆三猴子过来。下人过了一会儿回来禀报,说陆三猴子家中有点事,忙完了马上过来。听了下人的话,张质与王申都有些愠色。当时选陆三猴子做管事,也是因为他与两家都有一些亲戚关系。可也因此助长了陆三猴子的骄气。王申想要训斥他,必然顾忌到张质的颜面,张质训斥他,也会顾忌到王申的脸面。 这一次生了赌博的事情,在去年他还调戏了一个窑工的女儿,让两个人用钱买了平安,否则人家都要到县衙里打官司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那意思待会陆三猴子过来,不管是不是他干的,这一次得好好教训他一顿。可等啊等,天色都黑了下来,还没有看到陆三猴子的影子。 两个人隐隐感到不对了,王申现在伤重,不好走动。张质亲自带着下人,到了陆三狗子家中,一看铁将军把门。张质也不管了,立即派人将门撬开。 张质走进去一看,屋内一片狼籍,到处都是因为匆匆忙忙收拾东西,扔下的碎衣服器皿,值钱又好携带的东西一样都没有留下。 “冤枉”了王画了。 这是陆三猴子做的,已经毫无疑问了。 但这时候天都黑了下来,四下里都是苍茫的大山,不要说夜晚,就是白天想抓一个人也没有那么容易。 张质连忙带着人返回王申家中,将事情一说。王申一听急了,这个兔崽子,老子待你不薄,居然做出这种事了。听到王申骂陆三猴子,张质嘴撇了撇,没有插言,他在心里想,当初王迤不是同样待你不薄,你做的事比陆三猴子还要狠。 这也不是抬杠的时候,王申立即派家人四下搜捕,看有没有希望将陆三猴子抓住,另一方面立即准备派人到县里报案。现在还报不了,一到夜晚,城门就关了起来。只有等到明天黎明时分,起早赶到县城里。 这一晚王家与张家整个全乱套了。 两家将所有下人都派了出去,打着火把在天陵上找人。可到了第二天,也没有看到陆三猴子家中一个人。 这时候王家下人到县衙里递了状纸。 县令还幸灾乐祸地说:“本官说的嘛,不是那个少年做的,早查家贼,那有这回事。” 说归说,做归做,毕竟拿了人家许多好处。他也立即下了海捕文书,在各个关卡缉拿。 但又有一件事生了,巩县一些闹市街头贴了许多张大纸,大字报吧,上面写着这几年王申三座瓷窑的实际收入。 听了此事,县令觉得十分好玩,这是那一个无聊的人做的?他带着衙役还跑出县衙看热闹,看了后还说了句:“没有想到这小子这几年赚了这么多钱啊。” 那意思你赚了这么多钱,好歹也要孝敬本官一下吧。可你平时孝敬是孝敬了,可也不能孝敬这么一点儿。 王申在陆宅沟没有听闻此事。他还在担心抓不到陆三猴子,这笔钱也就石沉大海了。 于是这十几张大字报贴在县城整整贴了一天多时间,引来无数人围观,一个个议论,这是什么意思,原来开瓷窑是这样赚钱啊。居然有些地主看得心动了,也想开一家瓷窑玩玩。 到了第二天下午,王申与张质才听到这个消息。外人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脸色当场就变了。这明显是陆三猴子干的,这张通知只贴出这些年他们瓷窑一部分实际收入情况。陆三猴子是在要胁他们,不要抓他,否则他就将这些年的实际收入全部张贴出来。一旦这样,他们身后的主子一定会悖然大怒,要知道按照当初协议,必须要分五成给他们这个主子。这些年他们通过做账,私吞下多少钱?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命令下人,立即将这些通告撕下来。然后忧上心头。 最后张质说道:“二郎啊,还是再到县里面去一趟,不要抓他了。以后再说吧。” 王申一听只好这样了,只有找到他本人,是生吞了还是活剥了再说。现在陆三猴子知道他们太多秘密,还是不能逼得太紧。 张质又来到县衙,县令一听火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将县衙当作你们两家后院了。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张质被骂了一顿,都没有办法辨解,还陪着笑,再次递钱。 县令看了那锭银子一眼,没有再看。什么意思,你们俩家赚了那么多钱,给这点钱就想把本官打了。一挥衣袖,将银子扫到地上,说道:“滚!” 张质莫明其妙地轰了出来。过了半天才明白,哦,这是嫌钱少啊。又加了一份厚礼,但还是没有接见。直到第二天加到二百两银子的时候,县令才答应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王申差点气得吐血。 ps:前面将我拉下来了。后面追兵又上来了。各位朋友推荐票就不要保留了。如果有效果,以后全面恢复三更,直到上架。 第二十一章 大神(上) 王画下的这个手段,确实高明到了极点,现在王申与张质已经无暇顾忌他了。 正在王申与张质两个人因为陆三猴子“偷盗”,又将他们的账目揭开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王画与黄家谈判终于进入正巷。 这一次黄家放低了姿态,但价格降到二百万钱时,再也不松口。他也有他的道理,他家的瓷窑虽然没有经营好,可离治河近,运输成本低。里面设备齐全,如果不是技术上的落后,黄家还舍不得让这座瓷窑转让。 王画听了后,特地去看了一下。对于设备,王画也在大幅度更新的,但黄家这座瓷窑地形确实很好。在它前面不到两百步的地方,就是治河,而且治河在这一段河流平缓,船只容易停泊。 最后两家在这个价位上拍板下来。 可没有想到王画又遇到了麻烦,这个转卖,不是两家签个字画个押就能解决的。虽然现在社会各个方面律法不成熟,但也有一些程序是必须的。如王黄两家这次转让,也要经过官府批准。倒不是非得经过县里面的县令,可最少要经过地方的里正批准,相互的村正做公正,这份转让才能生效。 在唐朝最基本的行政单位,四家为一邻,选出一个邻长,五邻为一保,选出一个保长,五保为一里,选出一个里正。五里为一乡,产生一个耆老。其中里正相当于现在的乡长,或者大队书记、居委会主任什么的。耆老相当于一个镇长。实际上从保长开始,才逐渐有了一些权利。不过这是一个相对的数字,不一定非要凑成五的数字。 王画也怕麻烦,他让他父亲带着一些礼物到里正家中拜访,送点礼买个平安吧。而且这个郝里正也是青山沟本村的人,在王画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其他的意外。 偏偏这个环节上又生了故事。 礼物是收下了,郝里正面容严肃地说:“这事儿有点为难了。” 王迤蒙住了,这有什么为难的,他与黄家可是正当手续转让的,真金实银买下黄家瓷窑的,比当初王申吞并他手上三个瓷窑正当多了。王迤问为什么。 郝里正说道:“你们这次转让是合法的。可你家小二这个钱的来路你弄清楚了吗?” 王迤还真说不出来。 但这也要区别对待的。俗话说抓贼抓赃,没有明显的证据,就是官府也不敢随便抓人。当然说是这么说,做又是另一回事,象白县尉还不照样抓王画。况且一个小小的里正。 王迤在猜测郝里正的用心,难道他看到自家这个小子了财,眼红了,这点礼物不够份量? 郝里正这时忽然换了一副嘴脸,客气地说道:“不管怎么说,你家小二很有出息。你们王家复兴有望了吧。来,老哥请你吃个酒。” 这个酒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但现在王迤求人家办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等郝里正这一点头,将瓷窑接手过来进行改造,然后烧新瓷了。 王迤只好坐下来陪他吃酒。 郝里正的婆娘炒了几个精美的菜肴端了上来。 别看郝家房子没有王家大,可郝家财产比王家雄厚多了,有一百多亩良田,在一些瓷窑里还有一个股份。家庭收入现在在青山沟里也是数一数二的。 吃着酒,郝里正就聊到王画身上了,说:“你家小二才十三岁吧?” 王迤一听点头。 “还小了点,现在也不能成亲。” 王迤再次点头。唐朝律制,女到十五,男到二十成亲。但也不定,有的过了这年龄也没有成亲,有的没有到就成了亲了。现在随着人口增长,对人口基数需要不那么迫切了,李世民定下的这条律法也松驰下来。一般男子成亲也要十七八岁,太早有,很少。 “你家小二与那个婢女有没有同房?” 王迤有些恼怒,现在求人办事,无可奈何,只好摇了摇头。 郝里正听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神情,他拽了一下王迤的手,说:“我说兄弟,我想找你帮一下忙,行么?” “什么忙?”王迤虽然在问,可眼里露出警惕。 郝里正说道:“我家大郎看上你儿子带来的那个婢女,我给你一百缗钱,你叫你家小二,把那个婢女送给我家用大郎做小妾吧。” 王迤听了气愤地站起来,说道:“郝里正,你这样做欺人太胜了吧?” 气得离开了。 杜家退亲,那是没有办法,况且当初连一张婚书都没有写下来。可这个婢女是儿子带回来的。虽然做事有些笨手笨脚,可并不懒,而且对自己儿子感情很好。虽然在某些时候,王迤与这个儿子还是不对头,但对这个小红王迤也是十分欣赏的。 但她与王画关系也没有定下来,就是定下来,除非明媒正娶,不然就是成了王画的小妾,郝家现在求她,也合乎礼法。有几个人将小妾当作一回事的?况且人家开出了一百缗的钱。 他还不知道的,李红是武则天赐给王画的,否则用金赎,一千缗也未必赎走! 气冲冲地跑回家,连摔了几个茶杯。现在王家还没有真正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人都欺上门来了。 王画询问怎么回事,王迤将事情说了一遍。 虽然明知道王画不可能将自己送给别人的,李红还是担心地紧紧拽住王画的胳膊肘儿不放,眼里露出央求的神情。 王画同样也很生气。可这气不是办法,他低着头想了一下。其实可以绕过郝里正,从白县尉手上直接批准,比郝里正批准更有权威。 但王画不想。 现在白县尉不知深浅,如果他知道自己无意仕途,也就是说不想做官了,那么立即会换作另一副嘴脸。因此,王画不想与他有太多的交往。况且这些官员,王画不想交往。距离产生美嘛,就这样雾里看花,反而更好。 不经过白县尉,就必须要过郝里正这一关了。现在处处掣肘,也让他意识到光靠一人一家的力量太单薄了。但这力量是慢慢积蓄的,现在怎么办? 王画想了一下,看着中堂上供着的祖宗牌位,突然一拍桌子道:“有了。” 第二十二章 大神(中) 有了什么?王迤狐疑地看着这个儿子。 前几天,这个儿子带着一班人折腾了一夜才回来,第二天王申家就失窃了。让王迤听了后提心吊胆的。特别是县里面来人抓他。后来莫明其妙地,县尉带着衙役回去了,反而将王申毒打一顿,抬了回来。 这让王迤搞不懂东南西北。 又闹出县城大字报的消息,还有陆三猴子偷窃的事。王迤却觉得生的这一切,似乎与自己这儿子有关。可这是好事儿。但这个儿子是怎么操作的,王迤就弄不明白了。 这回又神神怪怪地想出什么主意? 王画没有说。吃过晚饭,将陆二狗一干人喊进了房,嘀咕了半天,几个人才出来。 然后王画又带着陆二狗他们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带着铁锤、锯子等工具。看得王迤,又将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这个儿子,这一套一套的,是谁教出来的? 儿大不由娘,这儿大同样也不由父了。王迤叹了口气,让他去吧。 第二天,郝家的大郎,郝鹏飞在村子里,让李红拦住了。李红说道:“我家二郎在大鲤沟做了野炊,请你赴宴。” 本来郝鹏飞也怕,王画这小子心贼黑,那一天将王申打得很惨,他是亲眼目睹的。现在被李红的颜色鬼迷了心窃,这才同他老子央求了半天,利用这一次王迤家买瓷窑,进行要胁。 但现在看到李红妙目顾盼生辉,在一身红裙子,以及夕阳的余辉照耀下,一张俏脸儿似乎都要生出紫霞来,什么也不顾了。 也不是一无是处,现在王画求他,不会象对待王申那样来顿暴打吧。 于是跟着李红来到大鲤沟前。 大鲤沟就在青山沟不远。巩县因为山陵多,许多村庄依着水源而建,而这些水源多是水沟,所以取名以沟为主。但大鲤沟不是村庄的名字,却是一条实实在在的沟渠。它下游不远就是治河水。有时候黄河特产的大鲤鱼会溯流而上,到达治水。同时大鲤沟从山上源而来,水质清澈,里面长着许多水草,还有鱼类所需要的一些食物。所以一些鲤鱼再次从治河溯流而上,进入大鲤沟。 青山沟的村民曾经在这里水沟里抓过一条重达近百斤重的大鲤鱼,所以人们才将它取名为大鲤沟。 这条沟渠并不宽,大约三四丈宽吧,王画正带着香鸢、陆二狗、牛得富、张三龙、万大海几个人在等他。在沟前不远处,还摆着一个铁架子,旁边还有两坛酒,以及杯碗,还有两只野兔子,以及一些佐料。 因为色心才产生的色胆,郝鹏飞这才跟着小红红过来的,看到这架势后,郝鹏飞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看到郝鹏飞来到,王画站起来亲热地迎过去,热情地说道:“郝兄到来,真是大驾光临啊。” 脸上的笑容就象带着春风一样,弄得郝大少爷都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王画打过招呼后,搬来了一块石头,让他坐下来,说道:“稍等片刻。” 说着利索地用小刀子将这两只野兔子收拾干净,让香鸢就着沟水洗涤干净,现在也没有辣椒,王画只是简单地涂上一层盐巴,放在铁架上做烧烤。 郝鹏飞不知道王画这是搞的什么鬼,坐在哪里一言不。 过了一会,兔肉出了香味。王画割了一块放在碗里,送到郝鹏飞眼前,然后倒了一碗酒。态度很恭敬。郝鹏飞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郝鹏飞更加不好意思了,这回终于开了口,说道:“小二,太客气了。” 不这样说不行啊。看,自己打人家女人主意,可人家还好酒好菜地招待。 “不用,”王画微微一笑,然后伸了一下手说道:“请用。” 虽然佐料简单了一点,现在兔子正是肉肥的时候,一口咬下去,满嘴冒着油花儿,顿时一阵清香扑鼻而来。 王画敬了一碗酒,吃了一块烤肉后,将身体挪到他身边悄声说道:“我说郝大哥,你真想要我家这个小婢?” 到现在郝鹏飞还没有看出他的用意,既然王画这样问,他自然头直点了。 王画说道:“这个也不难。” “真的?”郝鹏飞欣喜若狂地抓住王画的手。 “是真的。不过有些话我要与你说清楚。” “小二弟,请说。”郝鹏飞高兴地打起冷摆子。 “你知道我这次出门了一笔小财,是吧。” 郝鹏飞又点了一下头,是啊,现在青山沟男女老少,那个不知道? 王画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与陆二狗四个人说话的李红,又低声说道:“可你知道我是怎样财的吗?” 郝鹏飞茫然地摇了摇头。全在猜测,可都是四不象。 王画更加神秘地说道:“这次我出门是遇到贵人相助了。” 说到这里,他指了一下张三龙,谁叫张三龙长得最瘦的,还有一小撇山羊胡子,陆二狗四个人当中,也只有他勉强扮演一下神棍了。 王画声音压得更低,说道:“看到他了吧,我遇到了他的师父,可是一位大神。” “大神?”虽说现在人们都很迷信,但大神是什么,神仙?法师?或是其他,随便就遇到的?郝鹏飞满眼狐疑。 王画知道他不相信,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对张三龙说道:“张三大师,我今天麻烦你给我表演一下法术,行么?” 张三龙傲慢地说道:“为什么?” 王画跑到他身边低声央求,说了半天,张三龙才一脸不高兴地站起来。 还真会法术?郝鹏飞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张三龙。现在太阳落山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在篝火的照射下,张三龙合起双手,闭起眼睛,嘴里念念有词。还真有一点世外高人的样子。念完了,王画还吩咐李红回家拿来一柱香,插在地上点燃。 张三龙这才嘴里一声暴喝,将郝鹏飞吓了一大跳。 喝完了,张三龙睁开眼睛,扫了一下众人,不一言,然后向大鲤沟走去。 这是干嘛呢?郝鹏飞十分地不解。 看到了,张三龙走进了大鲤沟。可这回郝鹏飞张于看到一件奇怪的事。 张三龙还在继续往大鲤沟走,但他的人始终只有从脚脖子的地方,沾在水里,身体一直没有下沉。 这也太神了。大鲤沟沟水也不太深,可最深的地方也有近一人深,因此每到夏天,大人还禁止小孩子在沟里游泳。这怎么可能? 郝鹏飞眼睛珠子都差点瞪掉下来。 第二十三章 大神(下) 张大师走到沟对岸,只是鞋子湿了一点,连长袍都没有沾一点水。 他还没有表演完毕,来到一棵树下,双手一推,只听得“轰”地一声,这棵大树立即被他推倒在地。 郝鹏飞再次吓了一大跳。这棵树虽然离得有点远,也能看到有半人粗,这一掌就将树打倒了? 张大师做完了这件牛哄哄的事后,连汗都没有流下一滴,走了回来,郝鹏飞这回看张三龙眼神不对了。尊重、佩服、敬仰,郝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郝里正夫妇从小就惯着他。打从小长那么大,他还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眼神。 张大师在李红耳朵旁低语了几句,李红跑了回去。 这是又要干什么呢? 郝大少拭目以待。 一会儿,李红提着一个壶,壶里黑乎乎的,不知是装着油还是什么东西。还有一口铁锅。张大师一手提着这个壶,一手提着这口铁锅,再次从水面上踩过去,更神了。如果说他人不重,又加上了这壶油与这口锅,最少加了十几斤份量上去了。 走过去,手一招,李红他们笑嘻嘻地走到沟那边。但不是从沟的水面上走过去的,也没有这份能耐,他们是从旁边的小木桥上绕过去的。走到张三龙身边,支起锅,将壶里的东西倒进锅里,在下面架起柴火,开始烧。 距离有点略远,看得不太清楚,但借着火花,一会儿可以看到锅里面升起了滚滚热气。张三龙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扔到锅里。然后卷起衣袖,伸到铁锅里将这些铜钱捞了起来。 王画向郝鹏飞问道:“郝兄,你知道这铁锅里烧的是什么东西吗?” 郝大少现在早看得目瞪口呆,管它是什么东西,就是开水,这个手腕也不能伸进去。 张三龙将铜钱捞出来,再次暴喝,拳打脚踢,也许在使什么法术,或者收功之类。过了一会儿,李红用两块厚布,小心地将铁锅包起来提起,从木桥上走过来。陆二狗他们也跟了过来,陆二狗将王画眼前的铁架挪走,将铁锅放在柴火上。这回郝鹏飞看清楚了,铁锅里是菜油。 李红还证明了一下,一会儿铁锅在火上又烧得冒起热气了,她将一块还没有烧烤的兔子肉,用竹签串起,放在铁锅里。郝鹏飞耳朵里听得“滋啦”一声,油锅里冒起一团气泡,开始“噼里啪啦”炸起兔子肉了。 郝鹏飞看着一会儿就炸黄的兔子肉,又看了看张三龙的手腕,他看到他手腕略有一丝红意,连一个炸泡都没有生起。他一张嘴张得老大。 大神! 王画这时候将他拉到后面,悄声告诉他:“郝兄,我家这位婢女长得美不美丽?” 又转到正题上。 郝鹏飞点点头。 王画又问道:“可我有什么本事,能得到她?” 是啊,这样俏丽的小姑娘,不管在什么地方,也早让娶了亲,或者纳了妾,怎么沦落到了王画手里? 王画沉痛地说道:“这中间有一段故事。往事不堪回啊。” “二兄弟,怎么了?”手里有这样一个大神帮忙,郝鹏飞讲话更客气了。 “一言难尽啊。当初我出门闯荡,遇到了他的师父,那才是有本事的人。帮了我一点忙,于是赚了一笔小钱。” 郝鹏飞点点头。这个张大师就是神人了,况且他师父,这样的神人相助,想财太容易了。 “郝兄,他师父帮助我是有原因的。这位婢女与张大师是嫡亲表兄妹。长大后,张大师学了本事,才知道这位表妹成了人家的下人。于是一怒之下,来到她的主家。这事儿不能说了。”王画说了一半,丢了一半,来到她主家做了什么,让郝鹏飞去想吧。然后说道:“主家无奈,只好还了她的契约。但听到这个消息后,周围的人都怕了。有这样的后台在后面撑腰,那个敢娶她?” 郝鹏飞忍不住还是问道:“究竟他找上门,生什么事?” “郝兄,这个恕我不能说。” 难道出人命了?郝鹏飞脸上终于有了汗水。这个很难说的,一掌都能将这粗的树推倒,况且一个人?如果用了其他稀奇古怪的法术,更加让人难以防范,甚至连官府也查不出所以然。 “这样过了一年,她也到了出阁的年龄,可没有人敢娶她。这时候正好张大师的师父遇到我,说可以帮我财,但要我答应一个条件,就是娶她为妻,甚至纳妾都行。我当时看了她的相貌,当然会同意啊。换你你会不会同意。” 郝鹏飞头直点。当然同意了,又有美人抱,又有财,不同意还是傻子不成?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真相。现在怎么办?这夫妻之间总得要过日子吧,如果以后吵个架,绊个嘴什么的。让他们误会,他们用对付她原来东家的手段对付我,”王画说到这里,打了一个冷战。 郝鹏飞也打了一个冷战。 究竟她东家生了什么事,让王画如此害怕? 王画又说道:“所以我到现在都不敢碰她,也就是这个原因。如果郝兄同意,我来做她工作。但以后你不能怠慢她,特别你还有一房正妻。千万不要让大嫂侮骂她,否则出了什么事,可不要怪我没有交待。如果你同意了,咱们签字画押。” 郝鹏飞一听,头直摇。咱色心重,可小命更重。回去将她当祖宗供着,自己也许行,可自己那位婆娘这一关就别想过。 没有敢答应了。这顿夜炊,郝鹏飞吃得更不是滋味。兔子肉味道鲜美,可他吃得如同嚼蜡一般。 吃完了,无精打采地回家去了。先第一件事,便告诉他老子,你不要为难王迤家了。 就是他敢收下这个婢女,王画也不一定能做通她的工作。如果她气恼之下,让这个张大师,还有一个张大师的大神师父,跑到自己家找麻烦,这比孔黑子还让人头痛。别人怕孔黑子,可他老子不怕。虽然里正官小,可代表着朝廷。但这些大师的法术不怕么? 郝里正听了奇怪。询问原因。郝鹏飞将今天晚上生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郝里正见多识广,他听了后十分狐疑。怎么说,因为他也注意过了。如果这个张大师真有点本事的话,平常表情肯定会是两样的。这个张大师平常也没有看出什么大师的高深莫测样子,反而有时候跟在王家那个小子后面乐颠颠的。 但这事儿是儿子亲眼所见,人在水上走路,一拳打倒一棵大树,下油锅捞铜钱,那一样听起来,都让人玄乎。 他说了句:“儿啊,莫慌,这件事让为父为你做主。” 第二天他拦住了王画,直接就问道:“二郎,你家那位张什么的,是一位大神?” 王画答道:“回里正,他不是大神,只是跟着师父后面学了一点法术。他师父才有本事,我看到他都能从地面飞起来。” 郝里正冷笑一声:“你是在装神弄鬼吧?我看那位张什么的,一点大神样子也没有。” 第二十四章 酒肉修行 王画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不知道了。各有各的修行,我只听过他的师父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留。” 佛教共分大乘与小乘两种,在唐朝还是以大乘为主调,小乘只成为大乘的附庸而被传播的。大乘在中国也经过多次的变革。先是鸠摩罗什大师带来的律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是道宣大师,著作有《四分律删繁补阙行事钞》。这一派很重视各种戒律的。然后到了三论宗,在隋唐代表人物有吉藏大师。著有《大乘玄论》等多部经书,讲究“三论破邪显正”。前者因为太艰苦了,后者因为太烦琐了,于是天台宗出现,又叫法华宗,代表人物是智顗大师,著作有《摩诃止观》等多部经书,用五时八教分佛说法,主题是止观论。 然后到了唐僧的法相宗,又称唯识宗与慈恩宗。当然,唐僧在天竺将那些佛教的老祖辨得都无话可说,这一宗兴起也是必然的事。但这一宗辨法时厉害,同样也很繁琐。什么五位百法,什么三自性四缘十因五果,因此它的淘汰也是必然的事。又有法严宗,代表人物是终南山高僧法顺大师。与法相宗一样,五教十宗,十分繁琐。还有重各种手印的密宗,但这传到唐朝更晚一点。因为以上几宗修行繁琐,另一种宗派----净土宗悄然兴起。这一派缺乏宗师级人物,最后导致禅宗成了鼎盛的局面。 禅宗从达摩东渡开始,一直到慧可、慧能、神秀,这一派杰出的人物层出不穷。又讲究一个“悟”,修炼方便,甚至禅宗南宗僧侣连经也不念,禅也不坐,反正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弄火了连佛祖的雕像也劈了,当柴火烧了取暖,还振振有词。这样的宗教信起来多简单啦。越简单信的人越多,不看到天主教厉害吗?人家泡妹妹坐奔驰喝花酒,照样上天堂,所以道教干不过佛教,佛教干不过天主教。最后禅宗不管分成了几派,渐渐就有了取代其他几宗的趋势。 但这一宗的兴起,也兴起了说禅,偈语。 这一句说得粗鄙,可细想起来,却大有含义。 郝里正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没有理他,笑盈盈地走了。 郝里正心里面不解,他带着郝鹏飞来到昨晚野炊的地方。将鞋子脱下来,试着往沟里走了几下,不敢走了,因为裤脚开始浸水了。又跑过木桥,看了一下,断树早不在了,估计让王画命人抬回家当柴火烧了,但新断的痕迹还在。 郝里正心中更加狐疑起来。可到了傍晚,他开始担心起来。王画带着那位张大师,围着他的宅子前后转悠。 这是什么意思? 郝里正连忙跑出来询问。 王画笑了笑答道:“郝伯伯,没事,我闲着无聊。转转。” 但这位张大师合了一个什,说道:“施主,你这宅子地势可是大凶之地啊。地处甲木丙丁方位,主天火。会遭大火劫的,有可能连人命都闹出来。” 如果原来张三龙说出这句话,估计郝里正早回家拿大棍子跟在他后面,与他拼命了。 但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现在心里面玄虚了。我这是什么凶宅,从祖宗传下来,住了几百年也没有事,摊到我就变成凶宅了,还主火灾,出人命? 他在想郝鹏飞昨晚带回的话,那个婢女原来主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将这个婢女从家中送出来。生的变故连王画提也不敢提,竟然导致周围的人都不敢与这个俏婢女提亲。 这越想心里面越毛。最后将王画拉到一旁,低声说道:“大侄子,这是一场误会。” 甲木丙丁是什么玩意,没有弄明白,小心为妙啊。这个大师语气极其不善。不过估计张大师本人也不会明白是什么玩意。 王画还在装疯卖傻,问道:“什么误会啊,我怎么听不明白。” 得,这个小家伙不好胡弄,还是找他老子去吧。 郝里正来到王迤家中,这一回态度客气了。咱这回立即将你转让的手续办好,什么条件也不提了。 王迤感到奇怪,怎么突然这样好说话了。 他立即想到儿子,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这两天诡诡祟祟的。肯定与他有关。不知道儿子搞了什么鬼,可现在他主动前来,还是早点办了吧,免得夜长梦多。连带着夜色,找到黄家的主人,将程序办好。 直到现在,王家终于拥有了一座瓷窑。 但让李红感到意外的是,王画居然再次将瓷窑交给他的父亲管理,不闻不问。他在忙另一件事,喊了几个堂叔伯兄弟,四下里请王家散落在巩县各的族民,在两天后的重阳节,回青山沟召开宗族大会。 也算是一件喜事吧。 不管怎么说,王家再次崛起,虽然有一些族民还在观望中,还有一些族民祖宗观念严重,表示那一天会来青山沟,参加好几年没有举办过的祭祖活动。 看到王家热火朝天的景象,郝里正越想越感觉他上了这个小子的当。 这个心里逐磨不开,于是来到县里,见到了县令。很恭敬地行礼后,禀报道:“咱们青山沟出了一个大神?” 他说这话是有意的。如果张三龙真是大神,或者会法术的人,也要向上面推荐,不能让王家那个小子单独拥有吧。如果不是,这个招摇撞骗,还是冒充神灵,是犯法的事,罪名可大可小的。 “什么大神?”县令好奇地问了一下。 郝里正将那天晚上生的事说了一遍。 县令一听就明白了,这是那个少年玩的小把戏,什么大神,那四个大汉全是洛阳的小地痞,让这个少年感化了。现在改邪归正,被洛阳百姓传做了美谈。但这事儿不能说,于是沉着脸说:“他家转让瓷窑,一不偷二不抢,为什么不让转让?” 郝里正不傻啊,一听县令这语气不对劲哎,他吞吞吐吐地说:“这是小的怕他家那个小二钱来得不正常。” “什么不正常?难道我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正常,我不清楚,还轮到你去猜测?” 郝里正这回终于听出来了,这是相帮王迤家讲话。心里叫了声:幸好,没有太为难,否则真咬着不放,非要王家将那个小婢交出来,麻烦就大了。 县令也在生气,你一个小小的里正,也胆大包天了。那个是一个婢女不错,可是皇帝亲自下旨赏赐给这个少年的。不要说你,就是她长得象西施,本官也没有这胆量将她占有。这不是没有事给我找事吗。 于是再次恼怒地说道:“我看你里正也不想当了。以后给我安份守己一点,滚!” 郝里正骂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跑回青山沟。 但这个县令想想也觉得稀奇,这个人怎么在水上走路?怎么用手下油滚油锅,还能将铜钱捞上来,奇怪来哉。反正这个少年,自己前一段时间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于是约了县里面的县丞、主薄、县尉、佐史,一起来到青山沟,反正天陵山离巩县县城也不太远。权当拉拉关系,释放一些善意,弥补一下以前的误会吧,顺便问个究竟。 还有一个原因,今天是重阳节,他们也“放了假”,顺便到野外转转。还有,听说王家在重阳举办宗族大会,看一下热闹吧。 终于在无形之中,赶了趟儿了。 ps:现在我在加更,可为什么推荐票却在减少?剧烈地减。 难道加更还加坏了? 因为加更,所以求票! 第二十五章 宗族大会 宗族大会,第一个无疑就是热闹一下,也有一个用意,所有宗族子弟聚集在一起,相互也能增加一些感情。 还有一个用意,晒宗谱。一般宗谱放在香龛里,不能随意翻动的。除非特殊情况,还要上香请示,才能小心翼翼地打开。但放在香龛里时间长了,必然会霉,因此在宗族大会上,将它打开放在太阳下面将湿气照干。 王家败落了,也有好些年没有举办宗族大会。王画看到母亲曾经偷偷地烧香,将族谱拿出来,放在火炉上烤了一下,一边烤一边还落泪。连王画在一旁看得都有些辛酸。 最后一个用意,就是修改族谱,宗族里不断有人死亡了,也有人出生了,在族谱上注明。同时宗族里生了什么大事,还有什么人做了特殊的官职,都要注明的。 最后一条,看来王画家这一次无法做到了。 日上三竿,该来的人也来了,不该来的人也不会再来了。王画估摸了一下,也不过来了一半多点。这是有多种原因,这些年王申家有钱有势,的确拉走了一些同族百姓,不然他也没有胆量跑到王画家讨要族谱。还有一些族民因为住得偏远,时间仓促,没有找到,也没有来。另外还有少数族民比王画家更凄惨,沦落为佃户部曲等等。东家管得严,也没有来成。 主要还是王家没落了。如果杜家,或者于家,他们招开宗族大会,这等大事,比过年还重要,那个敢阻拦! 就是来的这些族民中,顶多一半人,是真心赶来的,他们宗族观念严重。不是看中王迤,而是看重王迤王画这一支血脉,就包括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其余一半人还是抱着一种观望,或者凑热闹的态度而来的。 对此,王画心知肚明,但他不急。这个人心是慢慢争取的。 这一年中生了太多的事,也让王画深刻地意识到,这个社会远比他以前的社会还要残酷。因此想要自保,手中必然要有力量。王姓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也有两百来户。如果这些人的心全部聚集在王画家上,这股力量虽然未必会让于杜两家害怕,但最少郝里正不敢打他家主意是真的。 特别马上瓷窑就要开张了,王画更需要后备力量支援。因此,这才是他召开这次宗族大会的真正用意! 看了看太阳,都开始散着有点炎热的光茫了,站在门口的两个老者,一个是前些天来的那位太祖公,还有一位,也不是青山沟的,但辈份比这位太祖公还在高一辈,也是现在王家辈份最高的长者。两位长者往门口一站,王迤都不敢争这个威风。 太太祖公看了一下,后面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人过来了,叹了一口气,说道:“人心不古啊。” 这是在说那些没有到来的族人了。 王画安慰道:“太太祖公,没有关系,无论孩子犯了什么错误,他的父母总会愿谅他的。” 听了王画这句话,所有站在旁边的族人都是一愣,这句话虽然浅显易懂,但大有含义啊。现在都说王家这位小二不得了,有些人不相信,通过这句话,就不得不让人重新审视! 一个个惊讶地看到王画。 这位太太祖公先是吃惊,然后是高兴,连说:“王家有望啦,天见可怜,王家有望啦!” 老太太祖公这声喊,足以帮王画加了二十分! 王画还谦虚道:“太太祖公,小二哪敢。” 老太太祖公高兴地摸着他头,然后对王迤说道:“你过来。” 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儿子,老太祖夸他,也长脸儿。他走了过来,可没有想到老太祖提起来拐仗,在他头上来了一记:“你这个败家子,有你儿子一半懂事,王家也不会沦落到今天!” 王迤捂着头,还不能作。老太祖说得是实情,这个儿子鬼怪精灵,都鬼得象一个小妖怪一样,自己是有点比不上。而且老太祖打他一下,也是理所当然,辈份比自己长三辈,年龄比自己大了近三十岁,那一点都可以教训自己的了。 老太祖教训训完了王迤后,又说道:“开始吧。” 再等下去,也等不到人了。 这时候也没有火药,更没有鞭炮,但有爆竿。就是将一支较长的竹竿逐节燃烧,连续出爆破的声音,以此图个热闹,还有驱逐瘟神的意思。 几个人抬出一大捆竹竿,开始烧了起来。也有“噼里啪啦”的响声,一大群族民的孩子围在旁边蹦来蹦去。小孩子,有热闹高兴嘛,连三凤四凤都不例外。 只有王画古怪地站在一群大人中间,颇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 放完了爆竿,开始一道重要的程序,晒族谱。 先在外面搭起一个凉棚,然后抬来借来的大香炉,香炉前摆放着一排长长的矮桌子。两位老太祖先上香,跟着其他族民全部恭恭敬敬地点燃香火,插在大炉子里。上完了香,两位老太祖抬祖宗灵牌与供放族谱的香龛去了。其他的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大约感到老祖宗几年没有见太阳光了,两位老太祖感到内疚,一边抬着香龛,一边还流着泪花。 对此,王画还是很赞成的,敬仰祖先,敬仰这条同根所生的血脉,这也是一种美德。 两位老太祖将灵牌与香龛放在香炉后的香案上,打开族谱,将族谱放在桌子上,用镇纸压着。这个一直晒到下午,宗族大会结束,才再次将族谱收起来。 明明太阳高高挂在天上,两位老太祖还不放心,抬了抬头,看着天空。做完了这道程序,两位老人在子孙的搀扶下,也跪下来。 所有人跟着他们拜了三拜九叩之后,这才站起来。 然后是请来的玩大把戏的,表演节目。 这时才开始欢宴。 当然这一次花费可是不扉,但大都是族民掏了份子钱,有钱的多掏一点,没有钱的少掏一点,真没有钱,出人力来帮忙吧。象王画这位太祖公,因为知道王画真正身份,心里高兴,明明家中条件不好,还掏了两千钱。 因此,王画家中贴出的数额微不足道。 这边大家在看大把戏,那边有人开始准备宴席,这一次王迤买了两头猪,五头羊,还有一头牛(这时不能随便杀牛的,要经过地方里正的批准,杀的也是病老,没有耕作能力的牛,但这一条规定对某些人来说,还是一纸空文,潜规则到哪儿都有,不能太当真了),以及一些水产,还有一些蔬菜瓜果。 还有的人张罗着端桌椅,酒杯碗碟,王家这些东西不够的。不过好在青山沟本村就有许多王姓的人家,东一家西一家一凑合,也不欠缺了。 族中的长者围着王画谈着家常,恐怕大多数人前来,也是看在王画有出息的份上。至于王迤,只好皱着脸,躲在一边不吭声。 这时候,第一批不之客到了。 ps:看到了书评,原来各位朋友嫌这段时间情节太沉闷。汗。过渡一下,引出更大的场面。不过眼下这一卷第一个小潮即将到来。小花与小裹儿玩玩暧昧,袭袭胸的什么。另外一个牛叉的妹妹也将出场。赞成的举手。得,还是投票吧。(我现在也很无耻了。) 第二十六章 县长来了(上) 几批高头大马,以及几顶小轿在几个衙役供卫下,鱼贯而来。 来到王家门口,停了下来。 第一顶小轿轿帘掀开,一个穿着深绿官服,官服上还绣着一朵小花的官员走下轿子。不用说,巩县能穿起这身官服的只有县令一人了。深绿是六品官员才能穿的官员颜色,但洛阳、长安、太原三个地方辖区里的县令都是正六品官员。 随着县令走下来,又走下来近十个穿着浅绿(七品)、深青(八品)、浅青(九品)官服的官员。好家伙,看这架势巩县差不多所有重要的官员都来到了青山沟了。 王姓的族人面面相觑,这些大官儿来是做什么? 但他们是民,这些人是官,一个个施大礼。这个施礼可不是叩头,在唐朝百姓见了皇帝也不需要叩头的,除了家奴与佃户部曲,见了主人要叩头。不但在唐朝,在宋朝这些人的地位还是很低,象岳飞就曾经是韩琦家的佃户。以后迹了,老韩早不在人世,可见了韩家的人还得要行拜礼,不过那时候也是虚拜,做个样子。否则真叩头下去,韩家的人还不吓死。 这时候行礼是腰弯得越低,态度越虔诚。有点象日本人的礼节,不对,应当是日本人的礼节很象唐朝的礼节。 县令挥了一下手,衙役们拿出礼盒,一盒盒递到前来迎接的王家两位太祖手上,并且喊道:“吴县令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索县丞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程主薄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白县尉献纹银十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伍佐史献纹银五两恭贺王氏宗族大会志禧。” 唐朝县里的长官为县令,县丞是县令的副手,主薄负责勾检稽失,监察官吏,县尉负责管辖诸曹吏员、追捕盗贼,佐史就是各曹曹史。 不过一般老百姓很难真正搞清楚他们的职责所在,都是大官,每喊一次,族民弯腰施礼一次。 但听出来了,今天这些大官们前来是好事,不是坏事,想一想,巩县象王姓这样的族姓没有一百也有五十,有的比王姓大得多了,可有几回宗族大会上,这么多县里的官员前来捧场的? 这多有脸面啊。 不过很多人狐疑,这一次在王迤家这个小子操办下,这场宗族大会也算是很高调的,但王家虽然有了一点兴起的样子,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又买了一个瓷窑,还不知道前景是好是坏,不然连这么多族人都没有前来。怎能惊动了这么多大官? 在场的只有那个太祖公有点明白,至于太太祖公也是云里雾里。 父母官到来了,赶忙请进,上茶。 索县令态度很客气地向太太祖公还礼,弄得老祖公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与王氏族里的长者打过招呼,索县令直奔王画来了。当真把你这些老头子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啊?这个小家伙才是他们态度恭敬的最主要原因。 王画心中有数,但礼节也不能太倨傲,毕竟自己只是一介白衣之身,同样恭敬地行礼,并且向李红努了一下嘴,示意她去沏茶。虽然未必巴结,但也不能真用款待族人的粗茶招待这些大爷们。 几个官员眼睛齐刷刷地看着王画,从去年起,洛阳的消息就源源不断地传来。身为官员,也不能免俗,他们对这个少年也十分地好奇。现在看来,这个少年果然如传产中所言,虽然挣了一笔钱,但行事低调,身上只穿着一件普通的麻布长袍。 但少年的长相气度很好,一对星目,炯炯有神,上面飞着一对剑眉,鼻直口方,长得十分地清秀,而且自始至终,他的嘴角都带着那种淡淡洒逸的笑容,让他身上充满了一种儒雅的味道。 好人才! 众人心里喝了一声彩。 索县令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起来,用一种象看待自己痛爱的子女,那种和蔼可亲的眼神看着王画,笑咪咪地说道:“二郎,勿要行此大礼。” 说着,还挽着王画的手,一道走向王家的内院。 这一次,更加让众人疑神疑鬼了。 难道这个县令大人脑子坏掉了,怎么对王迤家这个儿子这么客气?不过大家都高兴,怎么说,这是一件长脸的事,长王画的脸,也长姓王的所有人脸面。 索县令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二郎,以前某不知道事情真相,有些地方做得也不好啊。” “咦,索明公,小子不知道明公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县里面对小子一家一直照顾有加,今天宗族大会,几位使君还刻意前来贺禧,小子感到万分荣幸,至于不好的地方,小子就不明白了。” 索县令听了后,先是一愣,过了一会儿才回悟过来,有意思,这小子不是传言中那么倔强嘛,很通情达理。他哈哈笑道:“好,好,某很欢喜。” “今天明公前来贺禧,小子同样也更加欢喜。” 敢情这两个人大门口还没有迈进,感情升温了三十度,眼看再交谈下去,俩个人就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了。 现在除了他俩人在交谈外,其他的人全部不说话,连帮忙的族人,也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稀奇。很奇怪,县令为什么态度这么好呢,但王家这位小二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一点慌忙的样子也没有,更古怪。 更古怪的事还在后面。 走到里院,今天王氏家族虽然来了一半人,也要开几十桌酒席,越往里院身份越尊贵。当然了,因为几位大人的身份,王画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引到席。 这时候索县令又客气起来,将王家两位太祖公扶到上席。太祖公心情还好一点,可怜太太祖公,虽然活了一大把年龄,还没有直接与县令打过交道,举止都有点失措了。 不过想想这个也行得通,毕竟两位老人家一大把岁数,尊老爱幼嘛。但索县令接下来举动,让大家张口结舌,索县令让两位老人家坐在上席后,然后伸出手来,向王画说道:“请。” ps:果然看到回话,大家对我写了二十几章山村的事不爽了。汗一个。我在这里解释一下,相信各位朋友有许多看过才子吧(顺便感谢一声),虽然开头很爽,可后面是不是难收?而且才子现在回想起来,虽然我很用心去写了。大也大到极点了,可有些空洞。因此这本书将会吸收教训。有了这些小场面的铺垫,这样主角成长起来将会真实一点,丰满一点。顺便提醒一句,书名是玩唐,是整个唐朝,不单是玩艺术。同样会很大。但是逐步大起来,成长起来的。我个人认为对于有可能又是一本三百万字以上的小说,这五万字的铺垫不算多。当然也委屈了各位这几天的跟风。 总而言之,下面将会好看一点。请往下看。 最后说一声,上架前都是三更了。起点用户应当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加上以前的最少二十章成了免费章节,当然只要大家高兴,少挣钱又有何妨!我在这里郑重承诺,不但现在变成一百四十多章公众版上架。而且我以后有可能还会变向地送字给大家。以此回报大家对我的支持厚爱! 第二十七章 县长来了(下) 当然,王画不可能大咧咧地真的坐下,他说道:“各位使君大人,先请。” 现在看出来一点事了,县里面的几位官员们,这是对王画刻意地结交,所以今天才来到青山沟。 王画的背景真的很简单,如果不是从去年,杜家开始退亲,他从小时候的神奇,已经快要变成乡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年了。现在他身上究竟生了什么?如果生,也是他自从去年秋天出去后,才生了一些事情的。 但有一点可以证明了,王画的钱来得十分地干净,不然这几个官员不可能放出这样的善意的。 有些族民还是为此事担心的,毕竟王画有出息,也使王姓长脸,如果王画做了为非作歹的事,王姓也会丢人。 不但族民,连王画父母亲也怀疑起来,这个儿子倒底干了什么?他们现在想问,都没有办法,身边围绕着其他的族民,也正在问他们。可一问三不知。 几个人谦让着坐下来。 小红红上茶。 还特意地看了一眼小红红。也不是索县令好色,虽然小红红长得国色天香,但考虑到她的来历,就是绝世美人,为了自己的仕途,索县令也不会打她主意。 主要这个小姑娘也有意思,为了跟随在王画身后,主动跑到王画所在的农庄,先弹《琵琶行》,后弹《凤求凰》,又写了一小诗,终于连皇上都感动了。将她赐给王画。这本来就是一件传奇的事。 看了看,果然长得娇小俏丽,难怪郝里正的儿子会动心。 呷了口茶,索县令才问道:“二郎,某听闻你那个张什么的,会法术?” 王画笑了起来,瞒瞒郝里正差不多,瞒索县令可不行。既然知道他来历,必然也知道张三龙、陆二狗他们的来历。一个小混混,会什么法术。不过也理解索县令的心情,这事不解开,是让人感到奇怪。 他低声说道:“明公,那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可怎么弄出来的。这人在水面上走路,可是郝里正的儿子亲眼目睹的。 王画再次一笑,还要感谢金老大的假裘千仞。他说道:“其实不难,那条沟渠叫大鲤沟,水面不宽,只有三四丈宽,而且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一人深。最主要那一带环境偏僻,很少有人从哪里经过。” 可索县令还是没有弄明白,这个与人在水面上走路有什么关系。不要说三四丈宽,就是三四尺,人从上面走,也会掉下水去。 王画继续解释道:“在那晚前一天夜里,我带着张三龙他们,砍了许多棵树,削成树桩,然后打在大鲤沟,正好打成一排,只要走慢一点,人看似在水上走,实际上是从木桩上走。而且我刻意让它离水面有半尺距离。因为天色黑了,郝里正家的大郎也看不清楚。” 原来如此!可说出来简单,但想想确实很奇妙。几个官员相视一眼,都是会意一笑。当然,没有这份玲珑的心思,也不会写出那样的诗作,弹出那样的乐曲,还有制作出那样精美的漆器。 索县令又问道:“那么掌断大树,油锅捞钱是怎么回事?” “掌断大树,更简单了,事先将大树锯得快要断的时候,只留下一点树皮相连,保持它不倒。表演时用力一推,它看上去就象一掌击断一样。然后等到郝大郎离开了,用斧子劈出一些痕迹,让人看不到锯痕,看上去就象劈断一样就行了。就是事后怀疑,前去查看,也看不出痕迹。毕竟没有一个人看到过一掌将树打断会留下什么样的印痕。” 还别说,郝里正真去看过。 “那个油锅捞钱更简单,先倒进铁锅里大多数是油,可也有少量的醋,烧到一定地步,醋提前蒸,看上去热气腾腾,实行油锅里温度并不高。只要动作快,下油锅捞钱,只会感到烫手,但不会将手伤着。不过烧了一会儿后,醋蒸干了,只剩下滚油。那时候不要说人手,就是老虎的爪子伸进去,也炸熟了。因此,我将兔子肉放进去,一会儿炸成焦黄色,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听完了,几个官员想了一下,再次笑起来。 可怜郝里正到现在还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纳闷。 索县令赞道:“二郎,好智慧。” “明公夸奖了,小子不敢当。” 这时候白县尉插言了,他说道:“二郎,其实当时,只要你到县衙来一趟,某等自会帮你办理妥当的。这样也辛苦了。” 王画心想,我这不是不想与你们打太多交道吗?更不想领你们人情。但这话儿不能说,他一拱手说道:“多谢少府的美意,但小子当时心中想到,各位使君大人公务繁忙,小子不好意思骚扰各位。另外,郝里正与小子本是同乡同村百姓,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必非得闹得不可收拾。这样处理也好。” 听完后索县令击掌赞道:“二郎,果然好胸襟。” 花花轿子大家抬嘛。 看看王画这一年生了多少事,先得罪了于杜两家,后得罪了奇珍轩,然后开罪太原王家。回到家后,再度向王申与张质两家下手。如果大唐的公民都象王画这样玩,最后大唐整乱套了。 但索县令可没有这样想。 杜家退亲,人家也没有不退,连礼物都没有收,是杜家那个小娘子退了亲还出言不逊。没有本事的人,自然忍气吭声了。可王画有本事啊,自然反击了。于家那位公子哥,也许有出息,可与王画相比,算个屁! 奇珍轩也是图谋不诡在先。至于王申那是活该,占了人家那么大家产,还把人家往死路上逼,不揍你揍谁!郝家这件事做得更漂亮。如果王画愤恨,好,你想强占这个小美婢是吧,我送。送完了,一份状纸告上去,郝家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了。武则天送的人,你也敢抢,当真你是洛阳里那些望不可及的权贵? 总之,这个少年现在看出来了。他想低调,只要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招惹别人,甚至连当初王申占去的财产也不想要了。不过也不会再乎,他只要多制作几件漆器,比那三座瓷窑赚起钱来,可快得多了。 索县令将王画看得太高、大、全! 好少年,他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个少年了不得,难怪皇上都看中了。于是想了半天,表达不出来他的“感情”,于是说道:“二郎,现在可定婚否?” 王画摇了摇头。 索县令拈着胡须,自家的女儿出嫁了,这是不成的,看看那一家好女儿,他来做这个媒。就这一会儿,他心里又转到月老身上去了。 小红一看不对,她走过去在他耳边说道:“明公,咱家二郎婚事,皇上说过,她会过问的。” “哦,”索县令悚然一惊,心中连叫幸运,皇上连他亲事都要过问,前途啊,那是金光大道啊,幸好,幸好,自己与白县尉反应快,没有得罪这个少年郎。 他甚至想站起来,将上座让给王画坐得了。这个坐在这个少年上面,有点不恭敬啊。 正在这时候,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音说道:“小家伙,原来你住在这儿啦!” 王画听到这声音,身体一哆嗦。 ps:响应某些书友的号召,这几章稍微精彩一点,今天四更,二更下午三点,三更七点,四更十一点之前。 汗,难道真一百五十章上架? 如果在榜单上还不干掉一位,我也无话可说了。 或者还嫌故事生在山村,场面小,我也没有办法,这本书是一本成长类型的书。主角岁数越大,名气越大,所掌握的权利就也就越大,财富也越多。故事与场面就会更精彩。但必须有一个成长过程,这样主角的成长更加有血有肉,有真实感与代入感。我不会为了局部牺牲整体的。但下面生的故事会更精彩一点。各位请往下看。 第二十八章 不速贵客(上) 听到这个粉嫩粉嫩的声音,还用老气横秋的腔调说话,独此一家,别无二人。 怎么她也找来了? 王画狐疑地看着索县令,可他脸上神情也是茫然不解。 如果一个大人喊王画小家伙,好理解,毕竟王画岁数不大。可闯进来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嗯,看穿着打扮,布料华美,看来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但就是你生在帝王人家,也不能喊王画是小家伙,王画没有毛大,你还没有蛋大,毛都没有长齐,更不要说出壳了。 随着这个长得象玉团一样的小姑娘出现,十几人走进里院了。 这一次李裹儿前来,所带的堂兄弟并不多。她自己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六个姐姐,比她大一点的姐姐大多都嫁人了,只带了一个八妹李季姜过来,也就是后来的成安公主,现在还没有封号。一个异母同父的三哥李重俊岁数都差不多大,可不学无术,喜欢溜狗戏马,李裹儿与他不怎么来往。倒是带了一个四弟李重茂过来了,这个四弟倒与安乐公主是一个母亲所生,更是蛋大,才五岁的屁孩子。除了这两个人外,还有李隆基,现在两李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加上李隆基聪明果决,反而更让李裹儿欣赏。除了李隆基外,还有这个小玉真,李持盈,以及她十岁的姐姐金仙公主。 但有一门好处,这群蛋大的少年当中,李裹儿岁数最大,大姐大,这一路过足了瘾。 可在半路上李裹突然改变路线,要到天陵山。 除了他们六人外,还有几个身手很好的护卫,以及几个贴身服侍的太监。一听不乐意了。可驾不住李裹儿软磨,最后十几个人只好同意。当然,天陵山离洛阳还稍稍近一点,否则李裹儿要到泰山,无论她怎么软磨也不可能允许的。管你到哪里去,只要别惹事就行。进入巩县,李裹儿又让他们换上百姓衣服。 不知道她诡诡祟祟要做什么,但低调一点也是好事。几个护卫商量了一下,再次同意了。 几个人乔装打扮就来到了天陵山,一打听,青山沟是一个大村庄,很快就找过来了。 王画不知道其中的经过,可这几个人,一个是未来之主,一个是将来几年里,大唐最有权势的公主,还有一个在更远的将来,是最有影响的公主。王画可以不巴结,可以躲,但不能得罪。 站了起来,走过去见礼。 李裹儿贼兮兮地笑了起来,她低声说道:“你想做一个隐士,我们这一次前来不会公布你的身份的。看看我们这身打扮,可是专门为你设计的哦。” 王画心里面叫苦,现在县里的官员都知道了,还有你们也不知道从那条路径得知的。我在青山沟还想安稳多长时间吗?现在最怕的就是大唐这一群文人,还有一些闲得蛋痛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前来游学,当时有宝林斋在前面做挡箭牌。现在回到青山沟,用什么做挡箭牌。如果不接见,会得罪人,如果接见,自己也不要做正事吧,每天陪着这群人风花雪月算了。 有一个公公陪李裹儿到农庄的,认识王画。他回过头去,与其他几个人嘀咕了几句,实际上还有两个护卫也在白马寺看到过王画。原来找这个小家伙的,这回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品性好,怎么说,明显他现在留在洛阳,皇上会送他一场富贵,只是富贵大小不好说。但小家伙白马寺一战后,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人家视功名如土芥,这才叫风格高尚。 王画听了一皱眉头,专门为我设计的?你们不来才好呢,好象还委曲了。不好,这话中有话,难道这个李裹儿也将小玉真那一套学来了?这是留着准备敲诈勒索的? 先不管了,人不站在这里吧。王画也低声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呢?” 李裹儿再次狡黠地笑道:“你喊我李七小娘子就是。” 李七小娘子?怎么听得那么别扭,好象你在家也没有排行第七吧。好吧,反正比喊公主殿下好,只要这一声喊出来后,估计今天王家的宗族大会都有可能泡了汤。不过也算有道理,她是七公主嘛。 那么李隆基更好办了,风流三郎,历史上都有名的称呼。李三郎君。小玉真,李九小娘子。还有三个小屁孩呢。 不用他猜了,李裹儿介绍道:“这个是李四郎君,她是大李八小娘子(成安公主),那是小李八小娘子。” 王画听了脸黑,什么古里古怪的称呼。 不管怎么样,先按照她的称呼行礼吧。 那边李红也过来了。 香鸢还好一点,与这些皇室弟子没有来往。但李红艳名洛阳,有时候也赴宴会,与李隆基、李裹儿见过面的。现在不能装傻不行礼。 李裹儿手一挥说:“免了。” 但接着说道:“小红李子,这回终于得偿心愿啦!” 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不能否认,王画虽然长相上,不及张家兄弟,也未必赶得上武家一些秀气的弟子,可气质好,学问好。小裹儿倒未必是起了情思,这个心理就象一件宝贝儿终自己拥有了,随便扔到抽屉里也好,还是扔到那个旮旯也好,无所谓。可一旦成了别人的东西,看着别人整天拿在手上把玩,心里面终归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回索县令终于看出一些门道。 这几个少年进了门后,自己这群人就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不但没有行礼,反而当没有看到一样。而且这些人虽然是普通百姓打扮,可身上的衣着,以及饰,都是精美昂贵之物。气质就不要说了。王画穷人家孩子,气质同样好。但还有一点,李红刚才给他们端茶,举止很平常。 那当然,她是洛阳艳名远扬的艺妓,什么样的达官贵人没有见过,不会被自己这群县里的官员就吓倒的。 但这群少年中领头的少女,不但认识李红,而且对她说话指高气昂。可李红却一直陪着笑容。于是再仔细看去,这群少年身后有几人长得细皮嫩肉的,而且现在天气还有点热,衣服穿得单薄,可以看到这几个男子喉咙里居然没有喉结。 到了这时候,索县令再猜不出这群少年的身份,他也不要再混了。 这一下子可有些慌神,想了想,得,我们还先挪坐吧。这个席看来今天不是我们坐的。 王氏的族民全部不认识这群少年,只感到这群少年很牛气,什么来路?一个个正在猜。他们就看到巩县这群大老爷开始不用王家派人服侍,自动将茶杯的什么,往次席上搬。 还有人不明白,今天县里面官员来捧场是好事,可他们怎么古古怪怪的? 但有的人已经反应过来,这几个少年来历不凡了。 当然更多的人看的是李裹儿的姿色。本来在村民中,小红红长得就象画上走下来的一样。可与这个小姑娘相比,还是逊色了一筹,特别是李裹儿举手投足之间,不故作地就带着一种妖媚之气,而且这种妖媚并不是那种让人呕心的故作妖气。这种女子才是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啊! 竟然有一些村民都流吹拉子。 气得旁边站的婆娘气不打一处,估计今天王家这场宗族大会散了后,会有许多家庭夫妻之间吵嘴打架。 第二十九章 不速贵客(中) 小红红不敢答话。 这个主可不是一般的主,堂堂的安乐公主,连武则天也十分喜爱。 只是让她心里觉得奇怪,难道她看上了二郎,或者武则天指婚的对象就是她。这也不可能啊。虽然说唐朝的公主,七姓十家不想迎娶,但王画是什么家庭?凭借着这三排破瓦房?或者凭借这群卷着胳膊,光着大脚丫的族民? 武则天指婚一个郡主,小红红会相信,武李两家未成亲的小姑娘很多,但指婚李裹儿,小红红不相信了。就是李裹儿愿意,估计武则天也会棒打鸳鸯,将他们拆散的。 可为什么自己却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醋味? 还好,现在的李裹儿因为李家并没有得势。别看立了皇太子,还弄了一个武李联盟和好,不见得稳定呢! 李显再次立为皇太子,固然是武则天改变了主意,可未尝不是狄仁杰、薛讷、吉顼等一干文臣武将的努力。还有一个外因,突厥帮了李显一个大忙。本来武则天让武延秀纳突厥王默啜女儿为王妃。张柬之进谏说,自古没有亲王娶夷狄女也。当然这种说法有些歧视,但武则天不听。结果武延秀被扣,默啜进犯河北。檄书中五条理由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说了我可汗女当嫁天子儿,武氏小姓,门户不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显做了皇帝后,他还是照样进犯河北。不过武则天篡位确实给了周边少数民族叛立一个很好的理由。 大义嘛,连王画都来个我爱钱,可这钱是为了帮助天下穷人的,况且国家之间。 在这种情况下,武则天里外相逼,不得不再次立李显为皇太子。 因此李家皇室成员,还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也就是说小裹儿还没有真正得势。因此不算跋扈。看到李红嚅嚅的,李裹儿没有再逼她了。 李裹儿大咧咧地坐在索县令让出的座位上,还朝索县令看了一眼,那意思是说,算你识相。 可就是这样,索县令心里高兴啊。终于用正眼看我了,说不定她那天在武则天面前提一下,我的仕途升迁就有望了。两位老太祖这才反应过来,得,连县令都让座了,我们也让座吧。准备站起来。 王画脸色一冷。 李裹儿进门就逼李红,然后吓退县里的官员,这就算了。可你就是公主,两位老人家也岁数一大把了,就是武则天在这里,看到这们的老人,态度也得客客气气的。 李裹儿多机灵,正准备说话呢,一看,这个小家伙怎么脸色变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如此。赶忙站起来,将两位太祖公再次扶下来:“老人家,你坐。” 你不能走,一走,这个小家伙又要犯倔了。 两个老太祖头皮麻麻的,县里面的官员还好一点。可现在看到县令神情如此,还不知道这几个少年什么来历,自己两个老头子坐在这群少年当中算什么? 这时候索县令悄悄冲了衙役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过来,低声吩咐。现在王画马虎,如果自己这群人不在场,马虎就马虎吧,毕竟王画再机灵,也是一个小孩子,可自己在场,再容忍这种马虎,传出去就是自己这群人的失责了。让衙役骑着马到最近的草市(乡镇的交易场所)去买最好的酒菜回来。准备款待这几位主。还有再到瓷窑上拿最好的瓷碗瓷杯以及瓷碟来,不能让这样尊贵的客人,端着王家这个大粗灰碗吧。 想得蛮周到的,可没有一个人领他的情。 将两位老太祖安抚好,李裹儿白了王画一眼,这回该满意了吧,小气的家伙。 也没有让她失望,王画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李裹儿不知道,王画对她可是十分地忌惮,以后可是连亲生父亲都轼杀的主。现在李裹儿做这样做,说明到目前为止,她的品性还没有变得太恶劣,勉强能交往吧。但也证明了一点,这个女子的智慧与反应! 李裹儿又说道:“二郎,我听说你还有一个母亲,三个姐妹,能不能引见一下。” 王画苦笑了一下,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自己还隐蔽个屁的身份。 不但这个,连这位索县令帮助于杜两家打压王家的事,武则天都知道了。但武则天没有过问。她在观察,这个小家伙是怎么面对这些压力的。如果小家伙能够将王申与张质两家击败,勉强合格了。如果再次于杜两家击败,算是有点才干了。最后王申后面的那个人出面,王画再次击败他,那才算是大才。 有什么样的才干才能决定怎么样用他。 那个家族武则天是量他们不敢出面的,就是出面,也不过象王家这次漆器比拼,小家伙不是开瓷窑吗,那么来一个瓷器比拼吧。而不敢在暗中下黑手。当然,那个家族敢暗中下黑手,就是小家伙有狄仁杰的本事,也是必死无疑的。总算到目前为止,王画的表现让她感到有些满意。很聪明的做法,借力打力,自己都没有公开出面,王申一家就乱了套了。 可李裹儿突然跑到巩县,她没有想到。这无疑地是给王画增势。 现在小裹裹兴高采烈,这次回皇宫,她将有得受。到时候是蒸了还是煮了,就看武则天当时的心情了. 王画转念一想,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李裹儿从武则天嘴里得知的。自己说了在巩县了,一查还不查出来? 可自己能与王申甚至这个索县令,玩玩小聪明,也能与太原王家角两次牛,可对武则天,他敢么?听天由命吧。 想到这里,他反而想开了。这时候李红正好在为他们准备沏茶,王画将母亲以及大凤三凤四凤喊来。李裹儿没有提王迤,从张易之嘴里,她也得知了,王家本来好好的,是让王画这个父亲败下去的,才逼得王画十二岁被迫到洛阳制作漆器谋生。因此,没有好应象。 王画含糊地做了介绍,王画母亲知道啊,这几个少年一来,堂堂的知县大人,都连忙退居次席,身份不简单。她连忙施了一个大礼。 李裹儿本来也袒然受之,考虑到王画,还是说道:“大娘,不必客气了。” 说着手一挥,两个公公从包里拿出一些礼物来,包括一些女子用的饰,如玉佩、手镯、簪等等,还有两绢上等的成品丝绫,上面绣着色彩绚丽的精美图案。 王画母亲才嫁到王家的时候,王家的生活还是可以,因此她也不是一点见识也没有。看到这些东西,知道都是价格昂贵的礼品。连说不敢要。 王画在一旁插言道:“母亲大人,你就收下吧。反正她家这些东西很多,用不完。” “去你的!”李裹娇嗔地在他肩膀擂了一拳,说道:“再多,是我家的东西,也不是我的东西。我的供给是有配额的。说不定,那天没有钱花,我还要向你借呢。” 这算事实,皇宫里好东西是多,可李裹儿也不敢随便动用,就是她老子也同样不敢。但李裹儿这个粉拳打出去,暧昧的味道更浓厚了。 连李隆基也狐疑地看着她。 第三十章 不速贵客(下) 不但李隆基,连索县令他们同样看出来了。 索县令想法却有一些大不敬,他心中也知道现在唐朝的公主们,从高阳公主起开始乱套了,但那时候还要好一点,武则天主政,还有太平公主大姐大带的头,整乱了。 玩暧味有啥的,就是入幕之宾也不稀奇。可一旦王画真做了什么主的入幕之宾,达更快!想到这里,他冒了一头冷汗,这一次还要感谢白县尉,当时听了小姑娘的话,否则一下子将王画抓起来,再打了几十大棍子下去。今天这几个少年前来一问,自己这个县令做到头了。 因此很小心,怕有所疏漏,于是想到另一件事。这几个尊贵的少年明显是特地看望王画的,今天晚上必然在青山沟住下。 唐朝经过几十年的休生养息,开始出现无数富商大贾。史书中记载长安富商邹凤炽,家有金宝不可计,女郎(女儿)出嫁,陪嫁数百名艳丽婢女,皆绮罗珠翠,垂钗曳履。观者固然艳羡新郎艳福,也愕然,因为根本没有办法辨认新娘子了。最牛的他竭见唐高宗,要买终南山的树,说了一句话,我用一匹绢买一棵树,但终南山上的树能尽,我的绢都未必竭尽。把唐高宗吓得半天没有敢说话。 大商人王元宝钱太多了,没有办法玩,于是人家用砖头砌墙,他在家用金子银子砌墙壁。具体这个墙壁造价多少,没有办法计算,但肯定比王画与翰林斋比拼的那两件漆器贵重。 这几个少年到了这样的人家,索县令自然不为他们担心。可王画家中呢? 别看他现在有点钱,就是这几间瓦房。居住王家几口还有王画带来的一些人,足足有余。可住得下这几个少年与他们带来的护卫吗?难道晚上让这四个不知道是什么公主郡主的挤一张床,再让另外两个不知道是世子还是皇太孙的再挤另外一张床? 当然了,将他们请到巩县县城,什么问题也解决了。可人家乔装过来,连身份都没有公布,就是将低调行事的。也有可能是在帮王画掩饰。自己还不好说明了。 索县令那个郁闷。不提了! 大约也感到自己这一拳擂得,有点不好。李裹儿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淡淡的红霞。 但一个人帮了他们忙。 小玉真挤了进来,在中间插了一句言:“小家伙,我要看你的书房?” 王画噎死,你才多点大,口口声声喊我小家伙,小家伙就小家伙吧。也正好。转移一下大家的视线。 王画伸出手来,说了声:“请。” 将他们带到书房,实际上书房就在里院后面一排房子中。李隆基与李裹儿也十分地好奇,虽然对王画将才艺放在制器上,有些感到可惜,但对王画的才艺,那是真佩服。好象现在不佩服的没有几个人,不服,你去作一曲《阳关》,或者写一《燕歌行》来。 是什么样的环境,才使得王画能拥有这样的才艺的? 来到书房,果然不少书籍,有许多书籍插了书签,明显王画经常翻阅的。 这时候书籍可不象后来的书籍,很重很厚。因为纸张厚嘛,不然李密看一本《汉书》,象今天这样,如果不是翻译版,拿在手里也就那么两三斤重。可他还要挂在牛角上干嘛?李密当时岁数就是再小,也不会连一本《汉书》捧不动吧。捧是能捧动的,但捧不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办法阅读,纸张厚,必然会造成整本书籍厚。一卷就是一大本了。 这还好一点,有的还是竹简版的,一本《史记》能有好百斤重。这都是王家攒下来的心血,还有王画两次从洛阳也带了一些书籍回来。还是以竹简版为主,加上书房本来不大,因此看上去,挤得满满的。这也是王画唯一感谢他老子的地方,这些古书一本都没有便卖。 几个少年看了后肃然起敬。 看,人家很穷的(相对他们而言,王家现在就是这样,在唐朝还是中等略略偏上的),可居然拥有这么多书籍。这才难得可贵。 但小东西开始捣乱了。 以前王画写的字不多,但两个洛阳之行,因为有了钱,买了一些纸笔与砚墨回来,书房里有许多王画写的字。反正现在王画在青山沟,也没有人向他求字,都留在书房里。这些字除了王画最常用的那种小草外,还有露出两次面的大草,同样也不多,最多的还是那种肥腴刚遒的楷书,以及少量那种砖头隶书(感谢一位书友起的金砖郑路形容词,仆佩服)。除了这四种字迹外,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字体。 明显相比于这四种字体,其他的字体要逊色一等。王画的底子在哪里,他练书法的时间有可能是这些小家伙的十倍时间,因此同样不弱。最难得是这种字体的创新,好多字体在唐朝,或者在以前都没有看到过。 除了字外,还有少量的画,同样笔法新颖,见所未见。 小家伙长大后喜欢与文人雅士交往,确实从小她就对文学艺有着爱好。 看到这些字与画后,眼睛里放着光,开始将这一卷卷、一幅幅的字画往怀里抱。 李隆基开始还说:“干嘛呢,干嘛呢?” 好歹要注意一下形象吧。 可两声说完后不对了,李裹儿、李季姜,连五岁的小屁孩子李重茂也加入争抢活动中来。得,形象次要吧,自己趁早抢一点。 王画看了眼睛一黑,敢情一群土匪在扫荡! 他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说道:“各位殿下们,就是你们要小子的这些字画,也等会儿吧。马上就要开宴了,不能抱着它们在手里吃饭吧?” 看,特别是小玉真,人又小,两只手都抱不下去了,怎么拿筷子。 但王画白替他们担心了,各自心满意足地出来,将这些战利品往侍卫与太监手上一交,暂且代我保管吧。 王画看到被掳掠一空的书房,过了半天,才悔恨交加,自己也算老江湖了,居然上了一个小鬼头的当。 他在后悔,还有人比他更后悔,几个巩县官员开始纳闷,书房里乍这么热闹。后来听出来了,在抢王画的字画。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当时也用小姑娘这个借口,参观一下书房,然后趁机提出索要几份,相信王画不会不给吧。 不听说了嘛?张易之都将这少年写的字挂在客厅时,当作珍宝,有许多文人还不惜自污身名,跑到张易之府上,要求一见这幅大草。 现在看到这几个少年身后的太监与侍卫,手上都抱得满满的,估计一个字也没有留下来。 悲痛啊! 天色也渐渐到了中午了。 外面玩大把戏的,也停了下来。王族的族民开始又烧起爆竹,帮忙的族民终于端上酒菜。 只是席上来了一个特殊化,器皿与酒菜与其他桌子格外精美,但没有人反对。一些不明白的人,也让明白的人点醒了。这是比县令还要尊贵的客人。 也证明一点,王家小子是真有出息了! 既然到来,对王家不管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但肯定不是十分地反对王家的族民,知道这一点后,都感到高兴。 终于,宴席开始了! ps:今天四更,推荐不涨更落,也没有听到一句支持的话语。这声宗族大会都如此,心寒了。虽然第二卷后面同样会有象白马寺那样的**,可整本书不可能全写那样的情节。 看来不是加更的问题了。从明天起减少更新,顺便反思一下。对于少数支持的书友,我只好说一声对不起了。 第三十一章 立誓 但在宴席开始之前,还要做一件事。 老祖宗还没有吃饭呢?自己都吃上了。 因此得先供祭祖宗。在王家两位太祖公的带领下,所有族民再次来到牌位前,两位太祖公提着供品,包括一些肉类,以及两个猪头,还有两坛酒,放在牌位前。再次烧起爆竹,所有族人三拜九叩。 直到此时,才真正到了用餐的时间。 但这时候王画突然站了出来,他拦住了所有的族民,大声道:“各位伯叔兄弟,且听我一言。” 所有族民站住了脚。 这一次大多数人前来,也就是看这个小子有出息的。事实也证明他来对了,连县令,还有几个不知来路身份更尊贵的少年,都来捧场。听他说什么吧。 王画看着大家说道:“各位叔伯兄弟,我曾与一个不了起的大人物说过一句话。我很爱钱,但我爱钱不象其他人,我想拥有许多钱,帮助我的家人,帮助我的族人,帮助天下所有的穷困百姓。” 好雄心壮志,但大多数族民不以为然,你还是先将自家保住好了吧。帮助天下所有的穷人?武则天也不行。但也在思考,他说的大人物是那一个?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可是索县令已经悚然起敬,这个大人物可真是一个大人物,大到不能再大了。 王画继续说道:“当然,这是小子的不自量力。可我相信,只要我努力,虽然帮助不了天下所有的穷人,但会帮助更多的穷人,使他们过上一个好日子!” “好!”索县令带头喝了一声彩。 不管是不自量力也好,还是这小子虚言假意也好,但有这份心,总是好事。 王画等到众人喝完彩又说:“现在我家不算太好。不过经我一番努力,以及一些贵人的相助,我从去年外出,稍有一些收获,所以才重新买了一座瓷窑。尽管我力量还很单薄。不过,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凡在我家瓷窑里做工的工人们,每个月有四天假期,生病旷工不会克扣薪水,如果有特殊情况,可以用这四天假期换替,同样也不会克扣薪水。” 这是第一件事。 马克思说万恶的资本家,可现在各个作坊主比他所说的资本家还要万恶。各种苛刻的条例使得作坊工人们,连佃户都不如。但这种情况下,工人的积极性同样也不会很高,效率低下。王画只是稍放宽了一些待遇,收买了人心,效果有可能更好。 当然,现在这样对待工人,除了王画外,也没有那一个人认为是过份。 还有一点,工人是死心塌地了,也将王家推到其他作坊主窑主的对立面了。因为王画开了这个头,必然造成其他作坊主窑主提高工人待遇。王画也无所谓。反正似乎他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对他家敌视的势力,就是刻意讨好也没有用。 这一点,对王氏族人并没有多大好处,除了仅有的一个族人正好在王家新买的窑上做工外,其他人没有说话儿。 王画又说道:“这是我家瓷窑上的工人待遇。在这里,还有许多是我的伯叔兄弟,我们身上流着同一条血脉,对不对?” 对啊,难道你要钱了?可这么多人,就是钱,你家有多少钱? “象这一次宗族大会,一些族人没有到来,有种种原因,但最让人痛心的原因,”王画说到这里压了一下手,人们都以为他是讥笑那些没有看好王家,所以没有前来的族人,没有想到王画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就是他们身为佃户部曲,没有了人身自由,主家没有放他们前来。我感到很心痛。” “好!”这回是两位太祖公带头喝彩了。好一个小子,这才是王家真正的好族长啊。两位太祖公一边喝彩,一边不住地用手揩泪花。 但王画真帮族人也好,假帮族人也罢。经过他这一弄,估计族中一大半的族人心立即有了所属,这才是王画最需要的,也是他召开这次宗族大会,最重要的一场收买族心的大戏! 还有一门好处,今天正好这几位主来到青山沟,相信不久后,这个消息就传到武则天耳朵里。看,我没有说假话,现在就这点钱,就开始帮助人了。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将这份大义抓到手里,不要说他经商了,就是做一个乞丐,也没有一个人敢耻笑。而且有了这份好名声,以后对他的瓷器销路,大有帮助。 他这一招老谋深算,因为年龄的原因,连武则天都骗了过去,还真以为这个少年人品好。不看到,连现在索县令等人,也不住地点头。 王画又说道:“当然,不只是我的族人,所有青山沟的乡亲,所有天陵山的乡亲,所有巩县的乡亲,以及洛州、河南道、大周朝的穷人,我都很想帮助。可目前我的能力有限。因此,我就从我的族人开始吧。从明年春天开始,我将拿出三百万到五百万钱,赎出一些田地,以及扩大瓷窑,让这些身为佃户部曲的族人们,有田可耕,有家可住,有工可作。如违此誓,今天王家列祖列宗在此,天打雷劈,让我王画永世不得好死!” 说着,在牌位前再次鞠了一个躬。 下了这样的一个毒誓,还在宗族大会上当着祖宗的牌位,这下子玩大了。 所有的人鸦雀无声。 这时王画的母亲担心地说道:“儿啊,你到哪里有这么多钱啊。” 现在家里人多了,吃饭的人也多了,还有买窑,窑还在改造,以及王画买下的那艘船。这可是五百万钱,不是五百钱。 “母亲大人,不用担心,到时候孩儿自会解决。”王画答道,一旦烧出新瓷,不要说五百万钱,就是一千万钱,他也能拿得出来。换成*人民币,不就是三四百万人民币吗,还不能买下他前世最好的一顶轿车。不过这时候的社会财富与他前世的社会财富,是不能相比的。 索县令在一旁插言道:“王家大娘子不用担心,令郎到时候钱不够,某会想办法替他筹划一些。”他心中有数,五百万钱对王画来说,不是不可能,但时间略有些紧了。正好做一个顺水人情吧。 连县令大人都这样说了,几个王姓长者,也走了过来,说道:“大娘子,不用担心,二郎君是为了我们姓王的族人,如果到时候真不够,我们来动族人凑集这笔款子。” 不但这几位老者,就是其他族人现在也感到激动万分,少族长太伟大了。他们纷纷表态。 就这一席话,王画将所有姓王的族民心都紧紧地拧在一起! ps:这一章有人看过了,抱歉则个。也感谢昨晚大家对我的支持。 在这里我想说一下,别的写手我不知道,我只说我。许多大大看过我才子,三百七十万字一年码完了。可没有人知道,也许你们每一个月有四五天以上的假期,但我为了码字,一个月就没有睡好四五天的觉。为了挣点小钱,这简直是慢性自杀。自嘲地一笑。我这句话只是说给某些人听的,换作你,如果用这样的辛苦劳动来取悦读者,可最后迎来的是一片谩骂声,会怎样想? 这个星期这个成绩确实没有更新的动力了。欠下的章节下个星期还吧。这段时间也因为成绩,牢骚多了一点,大家再次愿谅一下。 下面解释一下有些人的疑问。我不回评了。这本书明线是工艺品,暗线是天下权势。故事与各种工艺品艺术品交在一起来展的,看到了故事不要勉强我去写工艺品,看到了工艺品也不要勉强我去写故事。咱就一个人,没有本事就一个大纲开两本小说。 第二是主角的性格,有许多人要求主角大度一点。这一点大家去看才子吧,小石的性格光明到了极点了,大度到了极点了,可我也让许多人骂得烂尾了。因此这本书主角有些小心眼,暇不掩瑜,看到主角的缺点同时,也要看到他优点。 第三我也看出来了,俺不是大神,没有办法让大家相信后面更好。因此不能慢热。我这几天也要反思一下第三卷的内容了。不过大纲不变。第二卷比拼瓷器结束。第三卷王画背着古琴,拿着纸笔,到洛阳挑战天下所有的画师、乐师、文人结束。第四卷本来想写香奴巴的,出海南洋,遇到虬髯客的后人,但与责编商讨了一下,估计会仆。因此会有所变动。但在这里,因主角喜欢工艺品,厌倦政治,是出世。但到第五卷才开始入世,那时候本书才到了**部份,也才是这本书玩唐,的真正来历。玩的是一个唐朝!但不是争,只是把玩。 这是主线,再有疑问,我一律不作回复。如果不喜欢这种风格,我能理解,众口难调,不对您的口味很正常。特别是用正版阅读的,阅读时注意了。因为还有十二天就要上架了,到时候不单是时间,有可能是几元或者几十元的经济损失。 这是我的想法,各位朋友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在我置顶的武悼书友(第二卷建议)贴子里表留言,合适我会采纳。多谢了。 第三十二章 敲山 王画感到很满意,他花费了苦心,就是要达到这样的效果。 换作现在,自己就是不用阴谋诡计,郝里正也不敢象前几天那样,在转让时故意为难了。再为难,这么多族民一涌而上,都能将他家拆了,法不责众。一个小里正算什么! 鼓舞完族民,宴席正式开始。 现在百姓生活还是很苦的,大多时候有一口饭吃就算满足了。这一次宗族大会,又是杀猪,又是宰羊的,有一些苦哈哈的人家,连早饭没有吃就跑过来,准备大食一顿。 听到开席了,大人小孩匆匆忙忙地往坐席上跑。王画也要带着李隆基他们到里院就餐。这时候,索县令将王画的衣服拽了下,将王画拽到后面,问道:“二郎,今天某不知道这几个小郎君与小娘子的来历。估计他们来历不凡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是特地前来到你家找你的吧?” 王画点点头,天陵山就是后来的青龙山。景象不错,站在高处远远眺望,一座座大山就象一条条青龙蜿蜒缠绵。可现在名气并不大,要有只有山中,也就是离青山沟几里山路的一座建自东汉时的古寺----慈云寺有点名气。 可这点名气在西边的邙山,南边的嵩山掩映下,什么光彩也没有了。 就近他们可以去邙山,距离差不多也可能去嵩山,没有道理来天陵山。难道他们想看治河两边大大小小的瓷窑烧瓷? 索县令又问道:“你想过没有?他们晚上如何休息?” 不能白天到你家玩,晚上再跑到二十里跑的巩县县城找住宿吧。 王画一惊,今天忙东忙西,还真疏忽了。他的拱手说道:“多谢明公提醒。” 行,反正到现在索县令对王画应象十分好。人家为了不与郝里正翻脸,都苦心用了计策,这样的肚量与他的年龄不相配啊。那么更不会计较自己去年向他家为难了。 既然这个少年上路子,咱也上路子。以后多帮助他一把吧。 人情嘛,中国人最喜欢的东西。不过王画也喜欢,只不过他不喜欢领人家的人情,而喜欢让人家领自己的情。这就是傲骨了。 王画追了过去,拦住了李隆基几个人,低声说道:“世子殿下,这一次你们前来,晚上居住哪里?” 这些小屁孩,也料不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要离开。得问清楚。 “咦,我们特地到你家玩,难道不住在你家?或者打老远赶来,你不是又想把我们轰走吧?”李裹儿抢着答道。 晕,还记恨上了。王画无奈地道:“可你们看看,我家简陋,怕你们住得不习惯。” “行啊,我看这里山青水秀,民风朴实,住在这里挺好的。” 那你们住吧。王画又跑到索县令面前了。这几个小屁孩,加上侍卫,以及服侍的太监,近二十个人,晚上住那间房子还头痛。可先得准备好住的东西,至于床将就一下,大不了再向村民们借一下。但薄被、蚊帐、还有洗漱用品,甚至还要准备一些薰香。得立即到草市上买。 草市不象城里面的市,因为乡下百姓繁忙,都是一大早就开业,到了下午早早就散了。草市还算好的,如果墟市几天才开聚一次。得早去购买这些用品,否则一会儿拿着钱都买不到,除非跑到巩县县城。 王画要索县令帮忙,请他手下机灵的衙役帮忙,刚才不是让他们买了酒菜嘛。再跑一次吧。至于陆二狗他们,不想了。叫他们打架闹事行,偷鸡摸狗也行,也能翻墙头、砸黑砖,可骑马估计一个也骑不好。 索县令欣然从命。 将这几个主服侍好了,传到武则天耳朵里,自己会有很大好处的。 然后再次挽着王画的手。开始挽的时候,还有一点提携的味道,现在索县令已经将王画真正放在与他平起平坐的位置。当然,也是刻意做给几个少年看的。 众人坐好了,酒菜也端了上来。 李裹儿还好一点,可小玉真却皱起眉头。 她常年生活在深宫里,直到去年才开始恢复人身自由。深宫也是世界上最富贵,可也是最黑暗的地方。但举止却讲究一个修养,吃有吃的样子,穿有穿的样子。 但这一群族民,难得开几次荤腥,还讲究一个细嚼慢咽?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虽然他们这一席因为索县令的准备,无论酒菜,还用餐具,都很精美,可小玉真吃不下去了。 王画看到这个情形,他走了过来说道:“我这里有一诗,想听不想听?” “好啊,”小姑娘激动地拍起手。别看小家伙老气横秋(王画不知道,否则肚子里又要诽谤),但才气是有那么“一小点儿”。作出的诗“马马虎虎”能讲得过去吧。 王画没有用笔,他念道:“ 巩县有布衣,老大意转拙。许身一何愚!窃比稷与契。居然成瓠落,白甘契阔。盖棺事则已,此志常觊豁。穷年忧黎元,叹息肠内热。取笑同学瓮,浩歌弥激烈。非无江海志,潇洒送日月;生逢尧舜君,不忍便永诀。当今廊庙具,构厦岂云缺?葵藿倾太阳,物性固莫夺。顾惟蝼蚁辈,但自求其穴;胡为慕大鲸,辄拟偃溟渤?以兹悟生理,独耻事干谒。兀兀遂至今,忍为尘埃没?终愧巢与由,未能易其节。沉饮聊自遣,放歌破愁绝。岁暮百草零,疾风高冈裂。天衢阴峥嵘,客子中夜。霜严衣带断,指直不能结。凌晨过骊山,御榻在嵽嵲。蚩尤塞寒空,蹴踏崖谷滑。瑶池气郁律,羽林相摩戛。君臣留欢娱,乐动殷胶葛。赐浴皆长缨,与宴非短褐。彤庭所分帛,本自寒女出。鞭挞其夫家,聚敛贡城阙。圣人筐篚恩,实欲邦国活。臣如忽至理,君岂弃此物?多士盈朝廷,仁者宜战栗!况闻内金盘,尽在卫霍室。中堂舞神仙,烟雾蒙玉质。煖客貂鼠裘,悲管逐清瑟。劝客驼蹄羹,霜橙压香桔。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荣枯咫尺异,惆怅难再述。北辕就治洛,官渡又改辙。群冰从西下,极目高萃兀。疑是崆峒来,恐触天柱折。河梁幸未坼,枝撑声窸窣。行李相攀援,川广不可越。老妻寄异县,十口隔风雪。谁能久不顾?庶往共饥渴。入门闻号啕,幼子饿已卒!吾宁舍一哀,里巷亦呜咽。所愧为人父,无食致夭折。岂知秋禾登,贫窭有仓卒。生常免租税,名不隶征伐。抚迹犹酸辛,平人固骚屑。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天陵,澒洞不可掇。” 听出来了,这是王画借巩县一个不得意的老吏口气所作。因此小玉真较真了:“你真奇怪,才这点大,就有了白了?你的娘子呢?你的孩子呢?” 说完十分地得意,用手捂着嘴偷偷地乐,终于揪着他的小辨子吧。 但没有想到她的三哥大怒,对她喝道:“如果你再胡闹,我立即将你送回去。” 说完了,来到王画身前,施一个礼说道:“受教了。” 这不是普通的施礼,李隆基的腰都弯到地面了。想想他的身份,这个礼已经重得不能再重。 不但他,连索县令他们一起站过来,走到王画身前,弯下腰,行着大礼。 第三十三章 赖定 别看王画假借一名老吏“作”了这诗,可联想到他开头说的那席话,想挣很多钱,帮助天下所有穷人过上好生活,再看这诗后面几句,默思失业徒,因念远戍卒。忧端齐天陵,澒洞不可掇。忧国忧民之意,跃然“诗”上。 这诗传到武则天耳朵里,武则天哭笑不得,对群臣说道:“这朵小花心是好的,可朕是昏君吗?” 几个心腹大臣不敢说话,这诗立意是好的,但诗中无情地讽刺了权贵荒淫的生活。武则天又说道:“想想他的身世,朕愿谅他这一遭,但等朕见到他,也要命人在他屁股上揍几巴掌。” 揍几巴掌?这算什么惩罚,如果这也是惩罚,估计满朝文武,最少有三分之二的人想得到这个惩罚。不过也知道了,武则天并没有生气。怎么说,她能算一个暴君,但比起某些暴君来说,还不算太昏庸。 这样的胸怀,不得不让人油然起敬。 王画又说道:“九娘子,你听说过晋惠帝的故事吗?许多老百姓饿死了,他在宫中问人,没有了粮食吃,为什么不吃肉呢?现在你看看!” 说着一指乡亲,说:“今天是宗族大会,大家开了一次荤腥,可平时他们吃的什么?有时候青黄不接,连饭也吃不饱,只好吃树皮、野菜、草根,而且我也吃过的。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追究他们的吃相?” 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明白王画的用意! 李裹儿对他暧昧也好,对他玩弄也好,现在总是在释放善意。因此,王画借着这诗,还有这句话,给她一个深刻的应象。他也不希望这个美丽的小姑娘以后变得那么奢侈、残忍。最后为了富贵连父亲都要杀,可结果呢? 小玉真嘴扁起来:“我也没有说什么,你又是吟诗又是呵斥的干嘛?” 下面话还没有说出呢,你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介白衣,有什么资格对我指三道四的?但李隆基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小玉真吓得不敢辨解。 李隆基再次拱手,说:“今天听二郎一席话,使我受益非浅,感谢了。” 王画微笑:“不敢。” 然后招呼其他客人了。 小玉真还不服气,“哼”了一声,用筷子狠狠地叉着菜盘里的狍子肉,敢情她将这块肉当作王画在泄。 直到酒席终于散了,几个衙役才赶回来。为了今天王家这几位不之客,他们来回跑了好几趟,连饭都没有吃上。王画拿出一些钱打了赏。然后才再次带着族民叩拜,收起族谱,将族民与县里面几个大老爷送走。 村里的王姓族民继续留下来帮忙,借来的碗碟桌椅洗抹归还,这工作也不轻。现在还多了一件事,为王家腾房间。李裹儿他们一人一间房间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这几个主岁数都不大,王画将李隆基带着李重茂这个小屁孩睡在一床,安乐公主带着玉真在一张床上,金仙公主俩睡一张床。其余的人,不好意思,几个人挤一间房间吧。就这样,几个船夫与陆二狗不得不搬到船上去睡。 除了腾房间外,还在借床铺。看着全家人,以及连累着同姓族人都忙得不亦乐乎。王画想了想,这不是办法。于是再次找到李隆基他们。 现在这几个少年正在村子外一处小溪边看风景。 洛阳城外就是邙山,几个人也经常登山溜达。正因为游客多,山上修建了许多道路,还有凉亭寺庙,这样风景也许更好一点。但与天陵山相比,多一份雕逐,少了一份自然。 现在看着群山苍茫,溪水潺潺,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尾鱼儿跃出水面。在崎岖的山道上,依稀有百姓,正在田间挥汗如雨。与邙山比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王画说道:“各位殿下,我还有一件事忘记对你们说了。因为烧瓷还缺少一个重要的原料,我明天会到河内县,武陟县去一下。” 既然李裹都说了,称呼随意,王画也乐得糊涂,现在没有旁人,王画还继续用我,没有改为臣。他这句话也不是假话。 瓷窑定落下来,宗族大会也结束了。烧制新瓷摆上了议程。 他所说的原料就是煤。 要么往南,有平顶山的大型煤矿,可中间隔了嵩山,运输不方便。因此王画将视线集中在河南的另一处重要产煤基地,焦作。现在与巩县只隔了一条黄河。而且王画仔细做了比较,现在的黄河与他前世的黄河相比,从洛阳开始,北移了许多,也就是说,过了黄河向北不远,就到了焦作产煤的地点。这节约了运输成本与时间。焦作的无烟煤也是全国有名的。 这不是走过去就挖到的。焦作的煤产地主要在东起修武,西至博爱,南接武陟这一个长达一百多里,宽达近四十里的地带。博爱也就是现在的河内县。虽然分布的范围很广,这么多年地形与原来的地形大不相同。因此过去还要探测,以点带面的搜寻。 这也只能在无人的荒山野岭,不能有主的地方,让你带着人挖一个个深坑吧。就是挖到了,还要与地方官员协商,将这块地买下来。钱都不是很多,只要有一块地皮做做样子就行了,反正在地下钻,但这个手续有点难办。唐朝对土地买卖管理十分严格的,当然这只是对王画这种没有地位的人来说的。 不过有一门好处,王画不打算以它来谋利。现在反正木柴与木碳十分便宜,至于用煤来冶炼钢铁什么的,王画好象也没有那本事。因此只要够自烧就行了,这个量不太大。因此也不会招人眼红。同时量不大,就不会挖太深,不会生塌方、瓦斯爆炸的什么不好的事件让人找话柄。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这几个主不乐意了。王画又要赶他们走了。 李裹儿说道:“没有关系,大不了,我们陪你一道前去。” 赶我们走,没有那么容易,反正赖上你了。相信你不敢说,我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滚! 李隆基听了想笑,对付这个小家伙,就得要他这个堂姐。 王画看着李裹儿,想了半天也无辄,最后说道:“好吧,只要你们不怕吃苦就行。” 带着这几个主会有许多麻烦,也不是没有好处,有了这几个主,这是一张虎皮,到时候买地会简化许多程序。如果有官员为难,说不定这几个主,特别是这个安乐公主一下雌威,估计到时候有可能连买地的钱都省了。 李裹儿眼睛一转,说道:“吃苦没有事,可我们这一次前来,帮你遮掩了身份,这份恩情你总得要报答吧。” 第三十四章 惊人的身份 ps:这两天纠葛了,幸好有一些存稿度日。跑到龙空上溜了一圈,看看大神们骂阵,挺有意思,都是两位数三位岁收入的人,咱这个位数不敢插言。其实吵来吵去,不就是象郭怒所说是一个分成的问题,没有读者养活你,吵啥。什么神也不是。但看到龙空上有几个贴子,居然也介绍了我的书,特别是一个书友的评论,让我汗颜。 名儿忘记了,汗。但是他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我幡然醒悟。一直以来,自己只想取陪大家,可一本书能取悦大多数读者么?沧浪之水,只能取一瓢耳。这个贴子终于让我给了主角一个定位。这几天态度真的不好,道歉一下。但我为这本书确实太投入了,大家也理解一下。 从明天起再次恢复三更。四十万字上架,大笑。不过以后谁也不准提我充字数的问题,相信这也足以补偿字数了。再次大笑。 但我笑完又哭了,几十章的存稿啊,难道全部推翻,可能留下滥竽充数?哭啊。 王画听了摇头,这都是什么理儿。本来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你们这一来,整个都乱了套。招待你们不说,带来许多麻烦不说,反而让我倒过来感谢你? 况且你们还拿了我那么多字画。 但与李裹儿讲道理,看样子也白讲。 人家也是善意,就是拿了一些字画,这一次前来,所带的礼物,价值也不扉。敲就让他们敲吧,顶多写两幅字,画两幅画,不对,都那么多字画拿去了。因此,王画主动说道:“这样吧,晚上我为你们弹奏一新曲。” 李裹儿终于眼睛放光,问道:“有没有那《阳关曲》好听?” 李隆基躲在后面,用手揩了一把汗,有那《阳关曲》好听?这样的曲子就是放在古代,也算是一道名曲,说作就作出来的?这个七姐也太能想像了。 王画想了一下,说道:“应当不差些吧。不过这曲子是根据一老曲改编的。但各位慢慢观赏风景,我还要去安排。” 一听不差些,连李隆基也感到惊讶,当真不差?还是根据一老曲改编的,什么老曲?王画将几个人的兴趣提起来,却跑走了。连李隆基这么好的风度,也与李裹儿和他这个九妹一样,开始恨得牙直咬。 既然要走,王画还要安排。先这么多人前去,必须还要再雇一艘船。另外还要请几个短工,以及准备几辆水车。虽然焦作产煤,并不是将泥巴一掀就看到煤的。当然也有这种可能,可遇到这种极浅的露天煤,比在路上捡到金子机率还要小。有的煤层离地面有几十米深,对于这种煤矿送给王画,王画都不感兴趣 这个坑要挖个七八米,还是盲目地挖,因此要聘请短工帮助,同时还要准备水车抽掉浸渍的地下水,这就要聘请一名有挖井经验的人协助。 好在今天这一折腾,村民们都知道王画财路正得不能再正了,虽然猜疑更大,究竟王画做了什么,让县令都如此客气,还有那几个让县令感到敬畏的少年是什么身份?问王画,王画只是笑笑不答,问急了,王画答道,人家不想公开身份,他也没有这胆量说出来。一听也是,可王画走后,有人又想起来,不对,王画在席间还呵斥过中间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不敢出来。但新的疑问又产生了,王画都敢呵斥,为什么县令却畏之如虎,难道王画身份比县令还要尊贵? 一个个聚在门口瞎猜八想。 这样一来,人们对他放心了,也敬佩了。因此雇船也好,雇工也罢,很快就搞掂了。 王画回来后,天色就渐渐晚了。 王迤夫妻将王画喊进房中。今天生的事情太不可思议了,无论王画有什么理由,也要彻底将事情问个清楚。 王迤问道:“我问你,那几位少年是什么人?” 这回王画老实回答了,不老实也不行了,估计今天这宴会传开后,要不了多久,都知道他身份了。不如直接说了吧,他说道:“那几位有公主,有皇太孙,还有几位是郡主与世子。” 我的妈呀,王画母亲虽然知道身份肯定不简单,但听了后还是吓得一下子坐在椅子,脸色白。 王迤也抹了一下汗,公主?皇太孙?郡主?世子?怎么跑到我家来了,最让人不可想像的,刚开席时,自己这个儿子还骂了那个不知是公主还是郡主的小姑娘。 他指着王画说:“好,好,好,你有本事。” “父亲大人,你指那方面的本事?” 王画与李裹儿有理讲不清,王迤与他这个儿子也是有理讲不清,他过了半天才说道:“那我问你,你是怎样认识他们的?” “到了洛阳后,认识他们的,只认识他们其中三个,另外三个人是今天第一次见面。有什么不对?” 王迤再次气着了,认识,你当公主皇太孙是车夫,满大街都是,随便着就认识了?不过第一个疑惹终于解开了。原来这几个少年身份如此的惊人,难怪县令对他们客客气气,不要说这几个少年正眼都不瞅人家一下,连他们带来的下人都没有瞅人家县令大人一眼。 他定了定神,再次问道:“我问你,你在洛阳倒底做了什么事?” “我不是说过了,做了几件漆器。” “你这个小子,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白马寺的那个王画!”话说出口,王迤立即狐疑起来。原来也不相信,现在这种可能性在无限地放大。 王画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白马寺的王画是谁,不过我制作了一件漆器,是运到白马寺让人参观的,现在还放在白马寺。” 这不等于废话,这样一说,两个王画能有什么区别? 王画母亲听了大吃一惊,她走过来说道:“我的儿啊,你什么时候学到过制作漆器的?” 这回王画没有回答,王迤代他回答了:“他从书中学来的。” 只有这样解释了,不然他是天生就会制作这样精美的漆器,将洛阳城都轰动了?王迤说完后,气得直哼。 王迤母亲也不认识几个大字,当真了,她惊喜交加地说道:“我的儿啊,你终于有出息了,这回为娘也放心了。” 多有本事,听说儿子连皇上都赏识。怪不得几位公主世子也来到自家,敢情是佩服儿子的学问。 王迤扭过头不语。气的,放心,才不能放心。自己家中短笛都有两根,可瑶琴连根琴毛都没有,他从哪里学来的琴技?哦,忘记了,还有漆艺。并且这个儿子牛气冲天,刚才呵斥公主罢了,都敢与太原王家角牛。在洛阳杀人,并且用刀子锯吐蕃的大使。 放心,好放心。 对于王迤的心理活动,王画也了解三四分,自己这个父亲说他游手好闲也罢,说他隐忍也罢,但性格终有点懦弱。对于他听到自己真实身份,这个反应也在王画意料当中。 不过王画不可能顾忌他的心理活动,自己有一套自己的做人做事准则。王画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孩儿的身份不要泄露出去。不然会有更多的人登门拜访,到时候家里面很麻烦的。” “儿啊,你长大了,怎么说怎么好吧。”王迤母亲痛爱的说道。 但一会儿王迤夫妻又要面临一个难题,几个少年回来了。不知道身份罢了,知道了,这个如何行礼,普通百姓见了皇室成员,施什么样的礼节,没有听人说过啊。 最让俩个人心中翻起五味的是,那个小姑娘走过来就拉着王画的手,将他拉走了。 这个长得比画上的仙女还要漂亮的女子与自己儿子是什么关系?两个人相视一眼,与那些村民一样,也开始胡思乱想了。 第三十五章 烈音 李裹儿现在哪里顾得上王画父母心中的想法,她的味口被王画钓得高高的,连在外面欣赏风景都没有心思,跑回来看了两次,王画也没有回来。现在终于将王画逮到了。她将王画拉了出去,问道:“到底是什么古曲?” 王画一笑说:“等会儿我一弹,你就知道了。” “好啊,现在你就弹。” 王画面容一整,果断地拒绝:“不行,弹这曲子,一定要环境,吃过饭,我带你们到村外弹吧。” 他神色越是恭敬,李裹儿这几个人就越觉得好奇。连吃晚饭时都没有心思将饭往嘴里塞。好不容易吃过了晚饭,李裹儿急切地说道:“这回可以了吧。” 再不可以,估计她都能将王画的幞头一掀,拽着王画的头,强行拖出去弹奏了。 王画点了一下头。他很慎重地洗手焚香,然后深情地抚摸了一下李红带回青山沟的这把梧桐焦尾琴。总之,比上次在农庄弹奏时,神情庄严多了。 他越是这样,几个人的味口越是被钓得更高。连几个太监站在一旁,都耐不住想立即听到。 王画将他们带到村外一个小土坡上,迎着有些凉意的夜风,借着一轮明月,忽然他将幞头摘下,将头打散,口中漫吟:“ 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又见孤凤凰。 跻攀分寸不可上,失势一落千丈强。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傍。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 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 吟完后,他又沉重地说了一声:“长太息!”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萧索,有些激昂,夜风拂来,将他一头散吹得四散摇摆,他也不理一下,任长打着他的眼际。 还没有弹,这副卖相就使得四个小姑娘眼里冒起小星星。 不过王画这不是刻意做作,这是他息内心深处对这曲子的尊重! 王画又重复地吟了一声:“长太息!” 这一声与前一声沉重相比,要微弱地多,象是在呻吟一般。 王画这才坐在草皮上,弹奏起来。随着王画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剌、撮音、泛音,乐曲声一开始低沉忧郁,邕邕容容,寒寒切切,如幽冥鬼神之声。然后乐曲声越来越高昂激烈士,最后如同戈矛纵横交接,又如电闪雷鸣,隐隐隆隆,又恍若春花一夜突然全部开放,纷披灿烂。 乐曲声大起大落,忽婉转,忽雄奇,其变化之强烈,使得李裹儿听了,感觉到仿佛心中是冰炭交加,一会升天一会入地。 当王画挑完小段《亡计》最后一个乐符时,二十几个人还恍若在梦境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李裹儿才叹息一声:“好惨烈的曲声。” 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是不是《广陵散》改编的?” “公主果然好学问。” 这正是《广陵散》。在传说中,嵇康遇到仙人得到这本乐谱,可嵇康死后,这个乐谱失踪了。但实际上这个乐谱是根据聂政刺杀侠累故事创作出来的,故事中聂政士为知己者死,他姐姐为使弟弟扬名天下,不惜以一个妇人之身,险行千里,认尸正名,这个故事在春秋各国被人纷纷传颂。 因此,这乐曲十分激烈,同时也最有猎猎古风。 这时嵇康生前最喜欢的古曲,他在临死前不但弹此曲,也说过:“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这不是他死了,就没有人会弹奏了。而是指他死后,没有他那种高洁的古风之情操,想弹也弹不好! 王画弹奏的《广陵散》与现在的《广陵散》有很大区别。为此王画还特地请李红弹奏了一回,作了比较。正因为这种激昂之意,《广陵散》遭了两次劫难。先是晚唐乐家孙希裕认为《广陵散》有伤国体,将乐谱烧掉。但这次还好一点,第二次朱熹下了一个结论,认为愤怒急燥,声最不平和,有凌君之意。 对于此事,王画在前世只说了一句:“伪君子!” 这一次攻击由于朱熹的名望,和凌君这顶大帽子,才是真正致命的打击。后来弹奏此曲的人渐渐少了。 还是近代管平湖大师等人遍搜古谱,才重新将它展现出来。虽然此曲激昂不亚于原谱,但与原谱区别已经很大了,因此也可以说是伪谱。不过这不妨碍它还是一优秀的琴曲。 虽然王画说了李裹儿的好话,但他的眼睛清明,态度不亢不卑。李隆基看了叹息一声,王画有本事将这《广陵散》改得面目皆非,但不失原意,这个才华他不佩服。主要还是王画的节操,只有这样高洁的品质,才能面对强大的太原王家不肯折腰,才能在得到祖母赏识的情况下,毅力然返回故里,过着隐居的生活,才能面对自己这些王孙,态度自若。 他拱手说道:“这样的曲子,也只有君才能弹好。”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夸奖了,简直将王画放在与嵇康同一位置了。 王画还沉浸于在这乐曲里。 这曲子是他一生的最爱,也是最敬的曲子。遥望着夜空,他幽幽地说道:“恨不能与嵇叔夜生于同一时代耳,共弹四弄(嵇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合称“嵇氏四弄”,与东汉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隋炀帝曾把“九弄”作为科举取士的条件之一。)” 夜风还在吹打着他散乱的长,可是众人却是寂然无声。 第二天,众人就要离开青山沟了,在临离开青山沟前,王画还到了准备造新纸的地方察看了一下。 看到水坑里沤着竹子,李裹儿奇怪地问道:“这是做什么?” 现在还没有出现竹纸。 王画答道:“这是我用来造一种新纸的。” “用竹子造纸?” 王画点了一下头:“还没有造出来,需要经过一些试验,如果成功的话,会使纸张成本迅降低,而且厚度会减少一大半。” 李隆基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与这个少年交往时间越长,越觉得他全身充满无穷的智慧,过了一会儿,他忽视有所悟,再次鞠躬行礼。 小玉真不服气了,自己这个最佩服的三哥,怎么看到这个可恶的小家伙,总是行大礼? 第三十六章 笑柄 小玉真的见识与李隆基是不能相比的。 少年与青年还有中年的李隆基是非常勤好学的,造纸他不太懂,对它的原料多少还是听说了一点。现在造纸的原料,大多是麻、藤、树皮,还有少量其他的材料。这些材料来源还是有限的,可竹子呢?全国大多数地方都有,生长期也很快。先从原料上它就节约了成本。当然,还有更便宜的,稻草,可纯稻草制造出来的纸张,能够书写么? 王画还说了厚度节约了一大半,无疑成本也相对会节约,最主要降低了厚度,书本就变得十分好携带。这会让更多的人有条件读书。因此,比起王画弹琴作诗,这个意义更加重大。 他才施了一个礼。 当然了,这也是他对王画的盲目信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竹纸从中唐后出现在闽南,一直到元朝后期才真正改良,这经过了多少时间,多少人的努力研! 王画也没有夸张,也不是一下子就研出来的,等到竹子沤好了,还要慢慢试验。不过难度并不大,至少不会有他马上试验定瓷难度更大。厚度一大半更没有夸张,未必会使它降低到现在的十分之一,最少五分之一不成太大问题的。 王画说了声:“不敢当此大礼。” 然后用手捞了一下竹子,心中估摸了一下,最少没有一个月,这个竹子是不能打浆的。这也让他放心远行了。 看完了竹子后,王画就离开了。 现在这里只有一些沤浸的竹子,一个灶台,还有一个水碓,水碓太大了,其他值钱的器具也放在家中。连看管都不必。 也不能马上就走,现在船雇来了,比王画购买的船只略略小一点,是一艘客船,更适合人旅行。王画不会巴结这几个少年,也不能太怠慢了。船舱要收拾干净,另外还要准备生活用品,吃喝的东西。 看着母亲与李红香鸢忙得团团转,王画直摇头。这不是凭空增加麻烦吗? 但王画母亲开心啊,这一夜都没有合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用过了午饭,他们这一行人才正式出。 王画他们离开了,可青山沟还在轰动当中。现在都知道了,王小二两次出去后,已经不是再是原来的王小二了。但究竟生了什么哉?渐渐这消息开始扩散开来。 造成这一后果的,主要是王画的年龄,太少了,居然有这样的出息。现在王画都被当作家长教育子女的好榜样,有志不在年高,有志也不在家贫。连王迤的瓷窑是如何被侵占的,这个过去好几年的事情再次被人搬上了话题。还有杜家退亲的事。本来这件事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具体情况。毕竟人家退亲去的。 邻居不能也好奇地跟进去,坐在一旁听热闹。那一天生的事情,王家没有宣扬。但王家不宣扬,不代表着于杜两家不宣扬,于家与杜家几个小公子,知道王画所说的“狂妄话”后,一个个在外面说得挺热闹的。 这是笑话,笑王画是一个白痴,无知。 现在好了,虽然不知道王画身上究竟生了什么,但县大老爷对王画都十分客气,还有几个神秘的来客都与王画相谈甚欢,而这几个少年人居然让县大老爷都有点害怕的样子。 你们不是笑话人家吗?这回到底是谁笑话谁? 于是这件退亲的事情也摆上了话题。 杜鹏听到外面的风言风语,脸色变得阴沉下来。 笑话事小,主要他想起了那天退亲的事。王画对女儿嘲笑反击时那份坚决。这也是到现在他听到王画消息后,还没有后悔的原因。这种性格,注定他是迟会被人折断! 这种性格,如果王画没有出息,他只是一个倔强的孩子,自己看着感觉有点好笑。但如果真有了出息,他就是一匹在闹市场里奔跑无人能控制的野马。 这匹马早迟会被射杀。 可在它被射杀之前,如果向自家与于家冲来,未必会使两家置于死地。可也会使两家重创。 他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全部喊来,狠狠的斥责。 特别是他的女儿杜蕤,所有事情惹祸的根源就是出在她身上。如果没有她的嘲笑,那天退亲还算是很和平地解决的。 几个子女也知道这件事做错了,他家也是一个要面子的,现在却成了乡里面百姓耻笑的对象。如果不是自己在外面宣扬,也没有今天这场轩然大波,一个个跪下认错。 杜鹏叹了一口气。 自己还是教育无方啊。几个孩子都在蜜罐里长大的,不知道世事风波啊。而这件事自己也有错,那晚王画的反讥让他有些不高兴,他家与于家的子女在外面嘲弄王画,因此他也没有阻拦。最致命的就是两家孩子让县里的官员打压王家时,当时他想既然两家都没有姻亲关系,没有必要对一个破落子弟抱以同情。也默许了这件事。 虽然后果他同样也知道。如果没有王画这小子出去闯荡了一下,王家都有可能挨不过今年春天。可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善事么?当真如那个小二在宗族大会上所说,帮助天下所有穷人,帮助得了么?这世界,如果想要幸福,必须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没有想到自己也料错了,现在这只母鸡变成凤凰了。 看了一下自己几个子女,他说道:“自己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以后如何做人,什么时候起来。” 说完了,他到于家去了。 两家已经做出决定,明年于家三郎就要娶杜蕤过门,因此两家走得很亲近。于家的家主于杰,也就是他未来的亲家公,也正在考虑此事。听了杜鹏的来意,他说道“只有两个办法。” “那两条办法?” “亲家公,第一个办法,就是登门道歉。”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说道:“第二个办法,将他的来路摸清楚吧。亲家公,你看那一条办法好?” 杜鹏考虑了一下,道歉未尝不可以。 如果王画接受了道歉,这件事还会被传为美谈。 但他担心这个少年的激烈,未必会接受他的道歉。那么杜家将会迎来更大的耻辱。传扬出去,连别人都会对他家产生轻视之情。 在没有摸清楚他能不能威胁到自家之前,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不理智的。 至于于杰所说的第二条,他听出了浓浓的杀机。 第三十七章 滚! 于杰只是说了半句,后面半句没有说,可是杜鹏却听出来,他是说打听到他的底细,那么就是选择怎样动手的时候。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还是先查他一下底细吧。” 两个亲家公来到县衙。 这两家在县里都是有声望的大户人家,有财富,有族人,有底蕴,因此两个人还担任着耆老的职务。索县令自然不好象对待王申那样,将他们打二十大板轰出去。很客气地接待了。 三个人坐下来喝着茶,就谈到王画身上了。 索县令早就知道了他的来意,说道:“杜耆老,于耆老,这件事你们就不要追问了。某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一句,王家那个小二郎,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这件事就此罢休吧。” 多省事的孩子呀,现在想起来,索县令还深深叹息。 他在官场上厮混了这么多年,可不是吃素的。他当天回去,就立即调查这几个少年的来历,肯定是宫里面出来的,不然不会有太监跟着他们身后。而且那种高傲之气,可不是于家与杜家这些孩子,人家是息骨子里的,正眼都没有瞅自己一下。 这个身份出行,应当好查。于是派了心腹去调查。洛阳离巩县很近,王画乘牛车要一两天时间,可骑马很快的。消息很快就传来了。李隆基与李裹儿出行时,也没有低调,只有进入巩县才开始低调的。一核实,身份出来了。 将索县令吓得打了几个冷摆子。 然后跑到后房烧香拜佛,庆幸那天自己招子亮,没有得罪这几个少年。虽然李唐皇室让武则天弄得一会儿上天,一会儿入地。李旦李显这两个亲生儿子,都弄得快傻了,可现在武则天不是改了风向嘛?而且自己身在官场,离洛阳近,也不是没有听到一些风声。对于孙辈,武则天最痛爱的就是这个临淄王李隆基,还有这个安乐公主李裹儿。 人家岁数小,可拨根汗毛下来吹吹,自自也完蛋了。如果自己真是狄仁杰那些官员,还好些,不是自己后面屁股上一屁股的东西嘛?硬挣不起来。 现在王画是没有向他施压,如果施压了,他都能立即将王申的那三座瓷窑无偿地判还给王画。王画与这几个主交情非浅,以后的前途可想而知。得,咱还是放聪明一点。 最主要人家连郝家逼要他小婢,都和平解决了。况且当初之事,也没有真正将王家闹出什么人命,两方不死不休。他这个想法还真蒙对了,王画是没有将于杜两家的事放在心上,虽然有点不愉快。可能理解,人家有钱有势嘛,嚣张一点也是自然的。况且他也不想到处都是敌人,好玩啊? 从这一点来说,他的眼际比武则天还低了许多。 于杰与杜鹏相视一眼,又问道:“那么明公,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王家那个小二做了什么事?好象他自从去年出去了一年后,有了一番可喜的际遇?” 问得也婉转,还用了可喜这两个字,我们没有嫉妒,而是在为他高兴。 索县令听了不乐意了。人家也没有撩拨你们,你们退亲的退亲,羞侮的羞侮,还利用本官,对他家打压了。还想怎么的?但两家在唐朝不算什么,在巩县却是一个名门望族,索令只好略带一点愠色地说道:“某还是那句话,不要管人家有什么际遇,好也罢,歹也罢,总之这件事到此方休。” 说完了开始与伺服的婢女拉闲话,什么今天买了什么菜啊,自家小子在外面有没有闯祝啊。于杜二人知道他这是等于在送客了。也问不出所以然,于是站起来告辞。 走出衙门,秋天开始来临了,一阵秋风吹来,带来了一阵阵肃杀之意。树叶便在这杀意里,渐渐绞落了生命力,最后让风儿从树头绞落下来。 两片落叶吹在他们的眼前,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先是迷茫,如果是索县令、白县尉更会接受王画就是洛阳传扬中王画这一事实,但杜鹏因为对王画有过一段时间关注,他反而与王迤一样,知道王画从来没有摸过漆器。反而更不相信两个王画是同一个人。 但两个人都头顶着一个庞大的门楣。做事都十分地谨小慎微。为了家族的利益,任何来自有可能的威胁,该扼杀的就要扼杀。况且这种威胁是来自萌芽状态。 两个低下头去沉思了一会儿,再次抬起头来,相视一眼,两个人一句话也没有说,但眼中都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凶戾之色! 可与他们相比,更惊慌的是王申与张质。 于杜两家与王家的仇,还可有可无,这就要看王画怎样想,或者于杜两家怎样想。但他们与王画一家这个仇恨结大了。甚至可以说杜家退亲也是他们一手导致的,不然有家产在,杜家看到女儿还会有一个舒服的日子过,也不会退亲的。 两个人也商议了一下,最后没有办法,跑去找他们的主子。 只有主子一出面,不要说王画,就是索县令又如何。 不是很远,很快就到了,但他主子家门槛不是那么好进去的,两个人也进去不了。给了门房钱打点,塞了名贴。到了第二天,才接受他家下人通知,在城中青字居茶楼见面。 当年的青年,现在也成了稳重的中年人。坐在哪里,只是看了一眼,就让人感到大家族的富贵沉稳之气,扑面而来。 模样还能依稀认识的,两个人跪下哭诉。 这个主子眼里露出厌恶的眼神,说道:“你们说他连县令都帮助他说话,可他有没有要求县令向你们打官司讨要瓷窑?” 两个人摇摇头。 “那么在不知道我身份,而且不出面的情况下,县令会不会判还给他家,还有他明白不明白这个道理?” 两个人点点头。好象不但县令,还有比县令更尊贵的客人,如果王画非要还当年一个公道,还真可能成功。 “还有,别以为我是聋子瞎子,现在那个小二召开了一个宗族大会,听说族人对他很拥护。他有没有带着人到窑上闹事?” 两个人再次摇头。 “那不就得了。人家不会将那三个窑看在眼里的,没有招你们,你们闷声财就是了。还要怎么样,想把人家往死路上逼?”王申不知道,他可清楚王画的身份的,在这件事上还真不好露面。大不了那几个窑不要就是了,能有多少钱,不必要在这风头上招这麻烦。他说完后,又喝道:“还有,巩县街头那些账面是怎么回事?连我的钱都敢私吞,你们好大的胆子!回去想想怎样将吞掉的钱吐出来吧!滚!” 两个人连忙滚出去。可两个人六神无主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连自己这个主人也害怕王家小二?这也不可能啊,除非是张家兄弟,或者新进贵族武三思之流,就是一般的世子,这位主也未必会害怕啊? 但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有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很大的麻烦了。 第三十八章 暧味 秋高气爽,河水象镜子一样澄明,站在船头上,都能从河水里,看到一条条鱼儿,在河底鹅卵石上游动着。远处苍山带黄,风景如画! 船儿顺流而下,度很快,一会儿进入了洛水,再进入黄河。到了第二天中午,来到了河内县境内。 吃过了中饭,王画就带着一行人来到城外。 下了船,几个身份尊贵的少年脸上的兴奋还没有散去,他们乘船的机会并不多,有也不过是李裹在渡口坐了一下。这路行来,船在河中间,看着治河,看着洛水,看着黄河两岸的景色,与在岸上看显然是两回事。 小玉真还站在船头上跳了几下才下了船。 但王画一开始并不顺利。 这个符合他要求的地形并不多,与巩县不同,渡过黄河,从河内县到温县这一带以平原地带为主。因为关中居住的百姓人口太多了,唐朝将一部份人中迁移到洛阳一带。加上突厥的入侵,一部份河北的百姓南下。 这一带人烟稠密,想找无主之地,很困难。也不是有主之地,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可关健王画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煤,煤层有多深。实际上他对这一行业不是很精通,不用到焦作,就在巩县本县也有一些煤矿资源,而且还有少量的露天矿。 因此他找矿的手段更让人好笑,看到一块地方有可能没有人,挖一个深坑。到了浸水的时候用水车抽水,再挖几米,没有希望。然后一挥手说:“走!” 这一番动静必然会吸引一些老百姓参观,看到这种情况都以为这一群人是疯子。 天黑了,挖了三个坑,什么也没有。 李隆基就问他:“什么叫煤?” 敢情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只知道王画似乎想烧新瓷,这个煤在中间占着重要作用。 王画想了想,现在好象还没有出现这个名词,但中国应当在很早就使用煤了,只是没有主动开采,这个作用从宋朝开始才引起人的注意。于是说道:“就是石墨。” 这两个还是略有点区别的,不过在没有看到实物之前,王画迫不得己,只好用这个词语了。 对这个也不懂,反正跟在后面看看热闹吧。李隆基也没有再追问。现在他与几个姐妹乍一离开深宫,看到什么都新鲜。 晚上在河内县找了一家客栈休息。 也劳动了大半天,王画洗浴完毕,正想休息。这时候走过来一个太监,对他说:“二郎,咱家公主喊你过去一下。” 王画也没有想到其他,这一行人包括安乐公主他们,还有王画请来的短工,三四十人,但到了客栈,自然有办法帮他们解决。包了两间大院子,外院住着短工加上侍卫,内院住着他自己与李红加上几个公公,还有李隆基他们。这回都是一人一间房,不象在王画家那么挤了。 敲了一下门,走进去,王画都想出来了。 因为她岁数最大,身份最尊贵,头等上房给她住了。 可怜李红没有办法,现在他们这一行人没有带宫女来,只好当她的婢女,替她上街卖了一些香粉什么的,还要服侍她沐浴。还是王画劝慰李红,反正没有几天,这群公啊姐的,到时候玩腻了,自然会回去,吃点苦吧。 才使李红心中怨气稍减一点。 这也是在唐朝,如果放在奴才辈出的清朝,李红脸上如果露出这表情,等着砍头吧。 现在经过李红的一番布置,房间里还摆着几盆菊花,洒了一些脂粉,满房间都感到了芬芳滑腻的味道。这也不奇怪,女孩子的房间嘛,总是香喷喷的。 可现在是李裹儿的衣着。 她只穿着一身白色莲花纹丝绫外裙,如果是普通的外裙还好一点,这件外裙因为用丝很谈,成了一件透明的衣服。在烛光的照耀下,里面的洁白肌肤清晰可见。她里面的衣服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穿着一件黄色肚兜儿。 这样一来,两只雪白的胳膊与酥玉一样的大腿,在烛光下,开始闪着褶褶的光泽。 而且她的脸上略施一点脂红,也不知是颜红还是粉红,更梳着一头峨眉小山双髻,看到王画到来,秋波流盈,眼里充满了笑意。当真是美人如花,美人如玉,千娇百媚。 只是这房间里寡男孤女的,看到李裹儿将房门一关,立即就有了一种浓浓暧昧气氛。 王画有些疑惑地看着李裹儿, 难不成这位公主看上了自己吧? 他问道:“请问公主殿下,召唤臣有可贵干?” 李裹儿将他往椅子上一拉,让他坐下来,说道:“你就别要酸了。我今天写了一小诗,你来看看?” 哦,王画看着书桌上放着的一张粉笺,上面写着一小诗: 明月高秋夜,素手玉弦柱。 香罗遮不住,秋愁向谁诉? 字是清秀的小字,这也是王画第一次看到李裹儿的字迹。与她的人一样,妩媚之极。诗也算是一秀丽的小诗,清秀工整,什么都没有说,但让人想像无限。也有那么一点富贵气儿。 但是李裹儿现在春风得意,究竟她有什么愁?不过王画立即明白,以她的睿智,并不是她表面上所看到的十分开心,现在李唐皇室并没有真正安稳。当然比她父亲在房州时,在房间里挂着一根绳子,准备随时上吊自杀要好一点。 可这诗让自己看是什么意思? 王画怔忡地看着李裹儿。 李裹儿又问了一声:“这诗写得怎么样嘛?” 王画只好回答:“十分工整,但臣不知道你有什么愁?” 李裹儿略有些烦燥,她说道:“不说了,我喊你来,是上前你教我的那《阳关》,我还有些地方弹得不明白,你再弹一次好吗?” 虽然那天晚上王画弹奏《广陵散》时风姿极佳,也承认它是一好曲子。但《广陵散》太激烈了,从内心深处李裹儿还是喜欢更平和雅正的《阳关三叠》。 王画也不好拒绝,点头应允。 看到王画答应下来,李裹儿十分地高兴。她立即拿来毛巾脸盆,王画什么都好,就是弹琴时有点麻烦,打来水,居然忙来忙去。 看着李裹儿忙碌的样子,让王画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现在的身份是一个伺候丈夫的妻子。 王画甩了甩头,怎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王画拿过毛巾净手,鼻子里还闻到淡淡的脂粉香味,这条毛巾显然是李裹儿本人用的。再看着近乎半裸的李裹儿在房间里笑盈盈地看着他,这使得房间里暧昧的气氛更加浓烈了。 第三十九章 我是男人 王画学琴时,就受过严格的教育,弹琴必须要净心,现在房间里气氛这样的暧昧,美色半裸在前,他捏了一下鼻子说道:“公主殿下,今天晚上恐怕弹不好琴了。” “为什么?”李裹儿来到他身前,巧目顾盼地问道。 王画不能回答。 他说我不行了,你这是在勾引我嘛。 他再次捏了一下鼻子,苦笑着不回答。 李裹儿又央求道:“你只教我一些指法行吗?” 王画只好答应,他从坐在椅子上,却没有看到李裹儿眼里露出一丝狡黠的眼光。 王画心中念了几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也不知有没有起到效果,开始用手在琴弦上撩拨起来。可这时候李裹儿再次靠近,贴着他的后背。 王画都能感觉到了她柔软的胸部,以及她身上的脂香以及少女的体香。李裹儿还用纤长的手指抚摸着王画额角的鬓。 王画终于忍无可忍,停下弹琴,回过头来,看着李裹儿丰艳的嘴唇说道:“公主殿下,抛去你是殿下,我是布衣的身份外,你可知道,臣本也是一个男人。” “是啊,你当然是男人了,难道你还能变成一个女人?”李裹儿问这句话时,眼里闪着天真无邪的样子。 王画不由地气沮,他说道:“可是这样在一起,会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 王画心想,你说装吧。 不过经她这一折腾,心中的火气略略消去一点。于是回过头去再次弹琴。 但李裹儿却又再次倚偎过来,还用手指儿在他后背划着。 王画再也没有办法弹下去了,他停下来,扭头看着她,说道:“臣再次申明一次,我是一个男人。” “我知道你是一个男人,没有必要再三申明。” 说着,李裹儿还吃吃地笑着,一对高耸地胸部随着她的笑声,在欢快地跳着舞。 王画心里暗道,老子今天不管了。他又说道:“公主殿下,臣会做出男人应有的事了。” “什么是男人应有的事?” “就是这个,”王画手伸过去,搭在她的露出亵衣外的胸部上。但这时候王画还有一丝理智,只是搭上去,没有其他的动作。 “那你想好了,我可是公主殿下哦,”李裹儿虽然这样说,脸上还在吃吃地笑着,当真是花儿都没有这张俏脸娇艳。 好吧,你不怕我还怕什么。王画手开始动了起来,在这个高耸的柔软往下渐渐地划去,在那个致高峰上,一两点鲜红的小花,王画的手指头就顺着亵衣,向那一朵鲜花儿进军。 “你可想好了,这是亵渎公主的大罪哦,”李裹儿嘴里这样说着,但也没有喊叫,反而不由自主地呻吟几声。 王画终于让**打败了理智,他的另一只手也伸过去,准备将李裹儿这一身薄如蝉翼的外裙拉开。 就在这时候,再次传起了敲门声。 两人意乱情迷,不过到底是不是意乱情迷,还是**的冲动,只有两人本人才真正清楚。相视了一眼,这是谁啊,这么不知趣。 敲门声再次响起来。 王画无奈,只好站起来开门,然后他卟哧一下乐了起来。 进来的是小玉真,不奇怪。主要她的化妆,脸上还涂着厚厚的脂红,嘴唇也有着唇红,还勾画着眉线。这是谁化的妆? 说老实话,李裹儿与李隆基兄妹长相都是不俗。这是基因遗传,抛去李冶不说,武则天本来就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传到下一代想要有一个丑人都很难。但各人有各人的气质。比如李红就是那种娇小玲珑类型的,李裹儿属于那种娇娆明媚型的,李裹儿越用厚妆效果反而越好。小玉真李持盈虽然小,但也七岁了,可以依稀想出她长大的样子。 现在她鼻子有点大了,还略略留有李家胡人的血统,带着一点勾儿,脸蛋稍稍宽了,嘴唇也不是那种樱桃小嘴。但无论王画对这个小姑娘怎么反感,也不得不承认,小姑娘生得一双好眼睛,就这点大,眼睛都象会说话似的。 这是一个属于才女型的女子,也就是那种气质型的。这种女人只要用淡妆涂抹一下,就行了。如果用浓妆艳抹反而会适得其反。 这个小姑娘现在这逼样子,就象一个小妖怪一样。 看着王画,还十分地不服气:“你这个坏蛋,这么晚跑到我七姐房间来做什么,难道想做坏事?” 王画还作声不得,心想,如果不是你来了,我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滚在床上了。 李裹儿让她进来,然后在小姑娘鼻子上刮着,说道:“九妹,你也好象不对劲呢!我怎么听到一股酸味,难道二郎进我房间,你吃醋了?” 吃醋,自房夫人开了这个例子,在唐朝久为流传。 王画听了却落荒而逃。一个小姑娘,才七岁,吃什么醋! 看着王画离去的背影,李裹儿看着被她一句话,涨得脸色痛红的李持盈,问道:“刚才二郎来是教我弹琴的,你来又是什么事儿?” “七姐,我想陪你睡觉。” “那也好,”李裹儿没有问小玉真怎么来得这么巧,她说了一句,然后看着蜡烛。蜡烛一处烧出了一个小缺口,蜡油流了出来,灯花儿忽地一闪,再次明亮起来。 她又低声说道:“其实你来得也正好。” 王画回到了房间里,再次用冷水洗衣了一把脸,才使熊熊大火终于降了下来。然后他也同样望着蜡烛在沉思。 他毕竟骨子里不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时冲动,就忘乎所以。 如果是一般女子,或者是一般公主郡主,王画还会十分地相信,李裹儿真为他的才华所感动彻底地迷上了自己。当然李裹儿以后或者还会与历史相同,生活十分随便。可现在她还是一个云英之身,不会第一次就这样马虎了事的!而且她的心智,也远远过常人。 甚至她与自己一样,清楚地知道,因为两个人巨大的身份差距,不可能结合的。 那么她今天晚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他在心里深处,还有一丝蠢蠢欲动,他禁不住在想道,如果小玉真不突然闯进来,今天晚上那间房间继续展下去,会生什么故事? 在房里踱了好几步,再次用冷水洗了一把脸,终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与这个李裹有什么,以后就会不得不参预她一系列活动中来,甚至包括轼父!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第四十章 队伍壮大了 第二天李裹儿看到王画,脸上连红一下也没有,照样是谈笑风生。 王画在心中摇了摇头,这个小美人儿,与旁边这位世子,也不能用年龄来看待他们。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一旦得势,这两个人立即翻云覆雨,多少老江湖都载在他们手里。 至于昨晚的事,也许与自己一样,看对方还算顺眼,到了青春期了,开始骚动了,于是情不自禁生了一些暧昧的事情。 想到这里,王画神情也坦然起来。但有时候乘人不注意时,眼光还看着李裹儿的一对酥胸,想着昨晚那种柔软温润的感觉。 可这神情还是让关心他的小红红看到了,她悄悄来到他身边,说道:“看什么看?想看,我让你看个够!” 说着一挺胸部。 王画擦了一把汗,看个够?不说你容貌吧,就是胸部的比例,与人家相比起来差远了。但不敢说。 太阳没有因为这件事停止了转动,还在照常每天升起,每天落下。王画还继续带着大家在找煤矿。从河内县一直向修武县出。其实这种找矿方法是极其愚蠢的。且不说地貌生了极大的改变,就是找到了矿脉,也是藏在地下的。有的深有的浅,他这东一榔头西一棒,找到那种埋在地层极浅的煤矿机率很小。 可是王画也没有其他很好的方法。 到现在他才后悔,当初自己学了那么多杂学,甚至被一些艺术界的大师们讥为中国学问最杂最广,但也是博而不精,杂而不专的最好例子,为什么不学习一些地质学呢。 到了修武县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因为喜欢收藏古玩,他前世也经常到河南来。记得焦作四大煤矿,好象在修武马城区有两个,温县有两个。也不是很清楚,现在马城区在那个方位,他都无法考证了。但温县却有一个地形,能够让他辨认一下,那就是青峰岭,他亲自与朋友登上峰顶玩过。温县那两个煤矿就在它西边。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神情终于一扫这几天来的阴云。 水可动山不可移。尽管时间相差一千多年,应当那个青峰岭还会存在的。虽然与后来的青峰岭同样在地表上相差很大。但温县平原居多,有这么一座山峰为座标,寻找起来还是比较容易。还有因为黄河北移,温县那两个煤矿有可能离黄河距离更近。这降低了运输成本。想到这里,他再次带着一行人,向温县出。 但在半路上,遇到了一群人。 三个小青年,还有几个宫女,以及几个太监,加上近二十名官兵。不过与李裹儿他们一样,都是普通人打扮。王画冷眼相观,这群人也非同小可,特别是那些侍卫,王画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到孔黑子身上那种特有的杀气。这些侍卫不多,但王画猜想,如果遇到危急情况,这些侍卫完全可以以一当十。 看到这群人,李裹儿态度不敢骄傲了,与李隆基他们恭恭敬敬地施礼:“大哥,二哥,表哥。” 这三个少年回礼。 王画在一旁猜测出他们的声份,大哥无疑是武则天的长孙李重润。现在看起来长相秀气,一股儒雅的味道。给人的第一映像十分好。可是王画回想了一下历史,好象这个长孙也让武则天没有多久,就干掉了! 另一个人长相也十分英俊,但多了一份刚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是被他叔叔干掉的李显第二个儿子,李重福。 还有一个表哥,王画就不知道他是谁了。长相同样很秀美,但生着一双桃花眼,仔细看去,还有些憔悴,似乎是酒色过度所为,或者是其他原因造成的。王画也不得可知。 不过武则天干掉她儿子孙子,也不是一个两个,她行,王画不行。因此王画也恭恭敬敬地施礼。 见礼完毕,李裹儿悄声在问她大哥:“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是陛下叫我们来的。”尽管是自己亲生奶奶,可祖母不敢喊,只能喊陛下。 李裹儿与李隆基对视一眼,不知道武则天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王画也十分纳闷兼郁闷,我是来找一个小煤矿,敢情我马上成了你李家的保姆了,几个大孩子加上小孩子,全塞我这儿了。 但武则天却是有她的用意的。 听到侍卫的禀报,武则天十分生气。一着好棋马上让这几个小家伙破坏了。但人去也去了,也不能让时光倒流。生气之余,也往好处上想了。后来听到王画将他们带到河内县,在找什么东西。一逐磨,也不是全是坏事儿。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让这几个小家伙见识一下人情世故,以及民间的疾苦,对以后他们的成长,会大有帮助。 当然了,王画不知道这个原因。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反驳。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错。可家庭教育才是主要的。什么样的家庭,对一个子女的成长影响很大。象自己是一个例外,不能算。其他三个凤,在父亲的严压之下,以后性格必然内向懦弱。就是王画在一旁旁敲侧击都没有用。 再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用在李隆基身上还行。先是武则天将李旦一家关在宫里,然后李显与安乐忌惮,将他流放到潞州,才造成他奋图强,有了开元盛世。但在皇位上呆久了,他爷爷看上小妈,他看上儿媳妇了,于是安史之乱来了。但也不是每一个都适用的。象出身于穷人家庭的范仲淹,因为家境,所以成为忧国忧民的典范。可出身于穷人家庭的贪官比例远远过出身于富裕人家的比例。因为这些人都迷失在权力与富贵场上不能自拨了。眼前这个李裹儿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他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辨解。于其打扰我,不如想想怎样教育你的儿子做一个好皇帝吧。 找死不成! 武则天又想了想,虽然有些恼怒,但心底里确实还是有点喜欢李隆基与李裹儿这两个孙孙的。前面的情况她全得知了,这一行那个小东西不知找什么烧瓷的东西,也不知要多少天。只有两个婢女,于是派了一些精干的皇宫侍卫,以及一些宫女。一是一行人在外面,也怕有意外,第二个也怕自己几个孙孙吃苦吃多了。 既然李裹儿他们在下面体察民情,也让另两个孙孙一道前去吧。于是李重福与李重润也被她打来了。还有一个人,武崇训。这是她异母同父的亲哥哥武元庆的孙子,武三思的儿子。 这个人派过来,武则天是大有深意的。 就如王画所想,李红所想,如果李裹儿与王画上了床,也没有多大关系。武则天对此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知道了还会为他们创造机会。都上了床榻了,王画想要呆在巩县也不成了。而且王画与她晚辈们来往密切,她更加欢迎。但两个人的婚姻是决不可能的。至于王画的亲事,是另有安排的。 武则天也相信自己这个孙女知道事情轻重,但不知道王画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将武崇训喊过来,低语了几声。然后让他们到河内县一带找王画他们。 看到了王画,武崇训摇着小扇子,轻薄地说道:“你就是那个王画啊!” 王画抬起头,看着这位公子哥,这位公子哥是谁啊,我从来不认识,怎么说话语气,好象与我有仇恨似的? 第四十一章 话不投机 他话音刚了,李裹儿不乐意了,她走到武崇训身前,将他拉到一旁,低声说道:“表哥,不是孤不提醒你,这个王画品行高洁孤傲,你不要忘记了王家的事。” 显然她对王画与武崇训是有区别的,在王画面前称我,在武崇训面前却称孤。 对李裹儿,武崇训有些畏惧,一是这个公主十分聪明,二他内心深处十分爱慕她的姿色。 这一提醒,他终于想起武则天临前的话,如果看到王画对李裹儿产生了留恋的举止后,顺便点醒他一下。如果没有,就不要提。那意思就是两个人在床上,自己只有点醒的份,不能有其他的举止。可见皇上对这个王画的喜欢。 现在自己还没有证据呢。 这个小家伙吃软不吃硬,如果闹得不好,自己父子深得皇上宠信,是没有多大问题,可与太原王家一样,弄个灰头灰脸,只会增加小家伙的名声,自己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嘻嘻一笑,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王画还在纳闷,自己这一行,虽然到处挖坑,行为怪异。可几位主啊王的,十分配合,并没有暴露行踪,武则天怎么知道自己这一行的踪迹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四下观望。大道上人来人往,有些人还在好奇地看着这一大群人。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王画心中感到无奈,老武这到底是啥意思哉?如果用自己,一张圣旨,不会舍不得吧。如果不用自己,为什么对自己这个小人物那么关注呢? 原来这一行人,虽然人数少了一点。李隆基与李裹儿都是了不得的主,可对王画映像还好,李裹儿都让王画“袭胸”了,无论她怎么神态自若,两个人的暧昧气氛随着交往,还在增加。因此这一行人相处得十分愉快,有时候王画还与他们说一说艺术品,诗、文、画与琴,还有茶道。甚至王画还为他们表演了一下插花之道。 那是前天晚上,李红拿来一大束菊花与一些绿叶,可插在房间里的瓶子上,怎么看也不美观。 这时候王画看不下去,抢过来剪刀,一边修剪一边说道:“插花,主要就是根据花枝姿态色彩,将它搭配起来。或者用一句话说,一枝二枝正,三枝四枝斜,宜正不宜曲,斗清不斗奢。但如我今年初夏时分与世子殿下所说,文章有各种各样的表达形式,诗也有律绝古乐府等区别。” 说到这里,他只选择了几朵菊花与两片绿叶,插在花瓶里,可经他手一变,花瓶里这幅插花就象一幅画一样,充满了生机昂然。王画说道:“国人的插花主要追求自然之道,讲究线条,布局高低错落,俯仰呼应,疏密聚散,作品要给人清雅流畅的感觉。不过按照植物的自然形态,有直立、倾斜和下垂几大形式。” 说完了,他手再一变,一幅作品再次出现,这一次这幅插花给人的感觉,十分地清淡安静。王画说道:“这一种插花方式,要求的是那种简练,简节,但在安静中要表达那种疯狂的生命力。” 后一点才是主要的。这是日式插花,但总体还是源于中国插花艺术上的。王画没有说,说出来也是会被这几个人当作妖语。 然后再次一变,这一次用花要稍多一点。但就如他写的梦天游天姥山一样,这幅插花给人感觉却是无比的热烈奔放。王画又说道:“这种插花,花材外形,追求块面和群体的艺术魅力,作品大方、凝练,构图多以对称式、均齐式出现,讲究色彩艳丽浓厚,花材种类多,用量大,以此达到作品热情奔放、雍容华贵、端庄大方。” “但也分成两种形式,一种是传统的追求格局,花卉之排列和线条为原则。还有另外一种,”说着王画手再次一变,这次这幅插花一侧堆满了菊花,另一侧则是几株绿叶,虽然不对称,可这样一来,色彩十分地强烈,他又说道:“这一种也讲究自然,但与我所说的前一种那种雅致不同,它追求的不是雅致,是追求色彩强烈。” 这是欧式插花,作为一个老愤青,王画言语中多有贬低。 这一番表演让一群王主的目瞪口呆,插花在中国很早就出现了,在唐朝才刚刚流行。还没有出现一系列成熟的理论知识。听到王画这样说,几个少年不惊诧才奇怪。 几个小姑娘将他的手掰开,看着他的手,这是一又怎样的手,就好象充满了魔力一般。 连李裹儿也暗自摇头。虽然人才他未必称得上大唐数一数二的,可论到雅致,这天下所有的雅致,十斗有可能真有八斗全部汇聚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害得李红以后总要跟着王画后面将这一套“手艺”学来,王画也是无语。这也是他业余的一个小爱好,可想要学好它,必须对色彩与美术十分精通,加上一些专业的研究,才可以登上大道。如果对美术是一个“图盲”,想学好插花可不容易。 可现在进入武崇训这只苍蝇,尽管以后武崇训在李裹儿的呵斥下,不敢再挑畔王画了,但王画开始沉默寡语。反而人多了,话语少了,更加没有欢乐了。 进了温县县城,找了客栈住下来。 王画正倚在床上看书,李裹儿进了他的房间。 王画起身施礼。 李裹儿说道:“二郎,难道你生气啦。” “没有啊。” “那你今天为什么不说话?”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喜欢,为什么要说话。”王画直接答道。 “酒逢千杯知己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李裹儿喃喃道。这句话是出自元末明初·高明《琵琶记·几言谏父》:“自古道酒逢知己千钟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好笑我爹爹不顾仁义,却道奴家把言语冲撞他。”显然李裹儿没有听说过,她眼睛里再次沉迷,说道:“二郎啊,你那来的这些奇才妙思的?” 说着,轻轻地倚偎在他怀里,用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在他胸膛上划着圈。 反正现在也知道了,这个小家伙有时候胆子挺大的,能与太原王家角牛,要知道那时候他在京城洛阳可是一点势力也没有的。有时候胆子却挺小的,那天晚上,自己这样媚惹他,他手在自己胸膛上停了那么半天,才轻轻有了一点小动作。如果换成别人,早就将自己抱起,一下子扔到床上了。 虽然小裹儿岁数小,可现在皇宫十分地乱,她什么也懂了,就差这临门一脚,还没有捅破呢。 大圈子小圈子划着,划着划着,划到了王画的小胸头上,很奇怪,为什么比自小了那么多,李裹儿好奇地捏了几下。 这几下捏得王画骨头都软了。 虽然知道这个公主好玩与戏谑的成份居多,王画身体还有了一点反应。 感觉到王画身体的变化,李裹儿先是皱眉,后是微笑,用身体磨了几下。 第四十二章 神仙? 王画低吼道:“不要玩了,再玩,我可不会管后果如何的。” “嘻嘻,”李裹儿一笑,既然知道这个小花儿不生气,也达到目标,狠狠磨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飘然而去,但临走时,脸上也飞起一朵红云。 王画差点让她气死,坐在床边无力地哼了一声。再次用冷水洗衣脸降火,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用小红红消火,也未必可知。 第二天起来,几十个人要吃早饭。 从客栈起来,找餐馆。还好,温县地位内腹要地,又有黄河津渡,过往的行人很多,因此大街十分地繁华,也有许多美食。 王画温县只来过三次,记忆最深的不是青峰岭,而是陈家沟,就是太极拳的源地。他自己也练这个拳术,自然留心。现在看起来,与后来的温县县城,区别已经很大了。 找到了一家很豪华的餐厅,看到这一群人,店里的伙计连忙迎了出来。 虽说温县地处黄河要冲,加上这些年游学的,经商的人来人往,象这样一大群人不是没有,每个月都能看到好几批。但店里的老板眼睛多尖,一眼就看出打头的这几个少年气度不凡。人才不用说了,有绝世妖姬,也有几个美少年,可这富贵气儿,老百姓闻不到,但他打老远就闻到了。 弯着小腰迎了出来,将他们迎到了楼上的雅坐上。 对于他的态度,几个少年人也算满意。 但人多啊,这一坐就占了二楼一半桌位了。 老板端上来早点,全是店里面最拿得出的。 几个公主小王爷的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王画只是在一旁低头不语。 忽然他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王画回过头来,看到一个中青年,穿着道袍,笑嘻嘻地看着他。王画不认识,一拱手问道:“请问这位道兄,你是认错了人吧?” “没有啊,”这个道士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手摇了摇,似乎扇去这一桌子人带来的气味。 武崇训有点着恼,他站了起来,斥责道:“你是谁!” 道士也不生气,他继续笑嘻嘻地说道:“好难闻,好大的血腥味!” 李隆基几个人皱了皱眉头,这个道士疯言疯语地说些什么?但王画看了看这个道士,再看了看这一桌子公子哥儿,大小姐儿,心中却狐疑起来。 道士又说道:“小朋友,不要看哪,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你的面相真奇怪。贫道我看不明白啊。”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别人以为道士在胡说八道,王画内心深处却藏着一个极大秘密,他脸色慎重起来。 道士冲他招了招手说:“你跟我来。” 王画本来不想去的,这个道士挠到他的痒处了,没有顾李红的阻拦,真站起来,跟着他到了楼下。一拱手问道:“我不明白,我面相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道士看着他,说道:“你看你眉宇双垂,本来是一短命之相。可让贫道我不解了,这是大凶的狐哀眉,断无生绝之相。可偏偏在狐哀眉又生八字上来。” 这是指王画的眉毛了。 正因为这稍稍向扬的两小丛眉毛,才使得他五官格外生动,给人一种神彩飞扬的味道。王画倒没有考究过此事。 道士又说道:“小朋友,能否将你的手掌拿给我看一下。” 王画将手掌摊开,伸了过去。看个相嘛。 道士皱起眉头,忽然低喝了一声:“你从哪里来的!” 王画有点心虚,他说道:“我从哪里来,犯不着要你管吧。我还要用早餐,恕不奉陪。” 站起来要走,可道士将他衣服拉着。王画岁数小,可力气不小,让他轻轻这么一拉,居然动都不能动。王画有些愠怒,问道:“你要做什么!” 道士沉声说道:“你本来是一个要死的人,可现在贫道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居然你的面相如此奇特,眉宇卷扬脑海,这是袭卷天下之势。” 王画听了一惊,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幸好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就是看到他们,只是好奇地带了一眼,立即匆匆走过,没有人听到,他拱手说道:“道兄,有些话儿可不好说的。” 卷扬天下?传到老武耳朵里,估计自己全家立即被她为了唐朝安全,拖到午门外剁成肉酱了。 “贫道知道你卷眉疏淡,本心无心于天下,可你的命相不由你不卷扬天下。知道当今皇上吗?她就是生的这样的命格,那一个也阻不了她的大势。” 还与武则天一个命格?咱不跟你逗了。王画头上冷汗直冒,想举报这个牛鼻子都不敢,这个疯子逮谁谁死啊。连举报的人都要倒霉。 他拨腿走路,可这个衣服让他这牛鼻子拽着了,他动弹一下都不行,他作着揖说:“小大爷,行行好吧,咱还想多活几年。” 道士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还在笑,他说:“你真害怕吗?” 这一句又问得王画狐疑起来,说老实话,他对皇权畏惧,有不畏惧吗,弄不好就死人的。但不是尊敬,如果没有这个心理,他也不可能在李裹儿、武则天他们眼前举止自若了。 他有些愠怒地看着道士拽着他衣服的手,说道:“我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清泉孤亭寒雀冷,傲孤还在红尘中。 不作落叶向流水,便成烈菊笑秋风。” 他还来了一句偈语,弄得王画哭笑不得。 “算了,也不和你多说了,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贫道这里有本书,你常看看,也许对你有好处。”说着这个道士从怀里掏出一本肮脏的书籍,如果不是他有些话唬得王画一愣一愣的,还有现在这个道士力气大,王画都能将这本书扔到黄河里去。 王画接过来翻了一下,上面有一些文字,还有一些图案,似乎就是气功。王画看了一下文字注解,大致讲的是服气法,是一种吐纳练息的静功,延长每一次呼吸的时间,如果每一次呼吸到五千时,就算大成了。练起来似乎并不困信,但王画看了不相信,每一次呼吸五千,多长时间?可能吗?有这本事到了太空中也暂时不用戴氧气罩了。但里面讲得挺全的,什么黄芽、河车、丹田、九宫的什么都有了阐述。 对于气功,王画是相信的,健身养气,他也练过。但不会象一些武侠小说中传扬的那么神奇。这种功法,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与气功略有不同,似乎是道家那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练丹之术,还是练内丹一类的,也就是通过呼吸吐纳,以身体为鼎炉,以精气神为药物,在身体内结成丹,最后长生不老。 对于这个,王画根本不相信,但现在被这个道士纠缠着,他急于摆脱,还是拱手说道:“多谢道兄了。” 我谢过你了,你也走吧。 道士还没有走,他笑咪咪地道:“你当然要谢我了,你不但现在,将来还欠我一个媳妇儿。” 我还欠你一个媳妇儿?王画活活被他气死。 第四十三章 公孙大娘 道士知道他不相信,再次笑咪咪地说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我为难。但你记住两件事。既然你这个妖孽出现了,贫道也不想收你了。或者这对天下人也是一件好事吧。你记好了,无论将来你怎么变,如果改掉了你现在一颗善良的本心,不要怪贫道到时候不客气了。还有,不要不信,多练练吧。人生如路,艰难坎坷,有一份力量在手里,到时候或许能够帮你自保。” 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是好是坏,还来了一个妖孽,将王画弄得心里毛毛的。 说完了,这时候才松开他的衣服,然后又说道:“顺便帮我将那顿早茶钱买掉吧。” 然后从店旁边解开一个小毛驴,骑毛驴现在也不是没有,可他与常人两样,倒骑在毛驴上。看到他这样骑驴子,身后跟着一大群孩子,嘻嘻哈哈地嘲笑。 王画忽然有所悟,这不是当真吧。 他喊了一声:“请问道长尊姓是不是姓张?” 那个道士也不回答,骑着毛驴瞬间就消失在王画眼前。 王画被他云里雾里弄得糊里糊涂,也不知道该信不该信,郁郁地走回茶楼,小玉真看到他回来了,好奇地问道:“小二,刚才你与那处臭道士说了什么呀?” 王画这时猛然想起这个道士说过的话,然后盯着这个小萝莉,嘴长得老大。他头上汗再次滴下来,心中念道:“阿弥陀佛,我的性趣很正常的,一点也不萝莉控。” 咱也与这个小萝莉是水火不相融啊。 小玉真看着他奇怪的眼神,气呼呼地反抗道:“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也没有长花。” 对,咱与不与你角劲。王画坐下来,心中还有一些激荡与不解。 这事儿彻底推翻了他以前所学到的知识,与自己穿越而来,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也有可能他遇到的是一个神棍,特别是某些算命先生,说话摸棱两可,就象苏味道一样,似是而非,还真能诱人上当。 王画有一门好处,不明白的事,立即放到一边,不会被这些事烦恼。想了想,想得不明白,于是不想了。 吃过了饭,几十个人再次出行。这一次出行却是轻装出行,没有挖坑了,王画要找青峰岭。这也不太好找,虽然青峰岭是一个庞大的坐标,但时间过了太长了,地形地貌生了极大的改变,就是站在青峰岭上,也未必就能立即断定。好在温县山岭并不算太多。 出了餐馆,一行人向东而行。 一会儿听到前面传来喊叫声,还有兵器相碰的声音? 一行人神情都有些古怪,这大白天的,还在闹市中心,会生什么事?至于随行的侍卫手都开始握紧兵器,准备随时应急。 转了一个弯,看到了前面生的事了。 一个中年大汉,带着两个少年,还有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略带着英气的十一二岁少女正在大街上,与二三十个官兵打斗。因为街道有些窄,旁边的近百个衙役官兵插不上去。因此他们有的堵在街道两边,有的爬到屋顶上,举起手中的弓箭,瞄准场中。 王画看了一眼,虽然人数少,连副盔甲也没有,可这四个人却稳稳站着上风。那两个少年身手都是不弱,特别是那个少女游如惊龙,动若霹雳,非但如此,而且姿态极其优美,就象一只穿花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 王画明眼看到,实际上主要还是那个中年大汉,他每一刀劈出去,势大力沉,所有官兵都不敢与他近身,这才将四个人保住了优势。但场面对他们十分地不利,现在他们与这些官兵缠斗在一起,两边的衙役与官兵才不敢放箭。如果一旦脱身开来,一百名官兵放箭,他们的生命立即变得危在旦夕。 王画也不想过问。这天下的可怜人多了海去,这么多官兵追捕之下,他更加不想出面。也没有那本事出面。尽管他从这个大汉的步伐中,看出有可能这个人与孔黑子一样,是一个常年生活在军旅中的精兵悍卒。就是看到了,也不能救。现在场面如些对峙,自己有可能进入战斗圈,立即被会这些官兵当作同党,开始射杀。 那个段大侠与虚竹大侠万军之中擒拿辽帝,是小说的事。不要万军,就是现在进入场中,面对一百只弓箭,不但自己,就是孔黑子本人来此,也会被射成一个刺猬。 战斗圈后面站着的县尉终于话了,他喊道:“公孙冶,投降吧。再反抗下去,最后你们没有好下场的。” 大汉举起刀来,将击来的一柄长枪磕飞,然后怒喝道:“奚县尉,今天你休想得承。告诉你,如果你再不命人放手的话,某今天就要大开杀戒。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看看事情闹大了,你那顶幞头还想要么!” “那你就错了,大不了,到时候某就说你是一个反贼,相信朝廷还嘉赏某的。” 大汉不语。 人一死,到时候只好听这群狗官胡扯八道了。 这时候那个少女哭泣道:“大人,就让孩儿从了他吧。” 一分心,差点被两个衙役抓住,幸好旁边的一个少年抢过来做了一个掩护。 看到这个小姑娘十分可怜,李红转过头问观看的街坊,问道:“大叔,生了怎么一回事?” 这个街坊叹惜一声,说道:“作孽哦。那个公孙冶是一个逃户,带着两个子女,还有一个义子,来到我们温县,为了养活一大家人,每天没早没晚的劳动。现在孩子稍微大了一点,将就着能过上一些好日子吧。可前些天乐大郎看中了公孙家的大娘。说要纳她为妾。这个公孙大娘早就与公孙冶家这个义子定了亲。” 说着他一指场中岁数稍大的少年,也就是刚才救下这位公孙大娘的少年。 王画听着有些纳闷,公孙大娘,多熟悉的名字。这个大娘也不是指那个上岁数的大娘,这是指家中排行最大的女儿。可姓公孙的人很多,不一定此大娘就是彼大娘。 但听了这话后,再次看了一下场中,这个公孙大娘虽然年龄尚小,也因为这年龄,虽然她身手灵活无比,可吃亏在力弱上,她的打斗姿态好看是好看。如果不是大汉与那个岁数大的少年多次掩护,她与她这个弟弟有可能多次被擒获。但这个少女长相确实不弱,与李红相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并且因为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也难怪引来别人的贪恋。 那个街坊又说道:“喏,就是那个少年,叫单雪峰的。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公孙对这个义子十分好。因此,听了乐大郎的话后,公孙立即拒绝了。” 李红又问了一句:“那个乐大郎是什么人?” 街坊叹惜一声:“他是我们温县的大富商,家里有十几个丝绫作坊。不然也没有了今天这事情了。看到他拒绝了,乐大郎不乐意了,于是带着一群人,公然跑到他家抢人。”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显然也是十分不满这个乐大郎做的事。 “然后双方就起了纷争。公孙最后出手了,将乐大郎家几个下人打伤了。于是乐大郎跑到县衙里报了案,奚县尉带了一批衙役来抓人,可不知道这个公孙犯了什么傻,居然再次与衙役出手相争。又将这几个衙役打得落花流水。”说到这里,这个街坊显然又是不解又是神奇。不解的是不明白,这不就是打伤了几个人嘛,到了县里面,顶多打上几十大板,然后赔偿一些损失,也就没有事了。这一打伤衙役,事情明显就变得不可收拾了。神奇的是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实巴交的公孙,居然身手那么好。 王画已经了解大约的经过了。 ps:我在百度上看到一个贴子,说公孙大娘是老太婆,因为有大娘两个字。大笑,果然这个称呼让好多人误会了。那怕公孙大娘只有十岁,在家里排行老大,也可以称呼为公孙大娘。杜甫那篇著名的诗里,公孙大娘姿色动人,虽然没有说她的年龄,应当不会过三十岁。杜甫所说的时间是717年,因此我现在将她设定为十二岁。还有一个人年龄历史也没有记载,张旭,百度上同样有一个贴子,说他死于7o5年,那么颜真卿7o8年才出生的,他后来为了学习张旭的书法,都辞了官,估计也得三十岁左右吧。难道他跟鬼学的书法?大笑。从这一点说明73o到74o年间张旭还活在世上,并且有了很大的名声了。还有张与李白贺知章关系很好,贺是第一到长安时间不长,那么这是生在他第二次到长安的事。时间都过了74o年。考虑到古人寿命短,特别是张旭嗜酒如命,想高寿很难的。我估计张旭应当是在68o到69o年之间,有可能比王画稍小两岁。或者纵大也大不了多少。还有一个贴子更害死人,说唐文帝将张旭书法立为三绝,有人向张旭恭喜,这件事如果是真的话,估计张旭此时寿命最少在一百四十岁!好牛叉。不过我估计出现这一失误,是张旭母亲是陆柬之(585----638)的侄女,按照二十年一代,张旭是应当62o到63o年出生,但这样的话,他与李白他们打交道是难道一百二十多岁?那么李白与杜甫定会写诗记载这样的罕事的。这是表象,张母是陆的侄女,不是女儿,我还看到过舅舅太小,把香烟给比他大十几岁侄子抽的事情。因此不能作考证。还有一点张母是什么时候生出张旭的。古人子女多,三代大小的悬差六十年不足为奇。 但我对张旭与公孙大娘的年龄设定同样也是推断,也未必是对的。大家勿要当作参考。 最后说一下,晚上十二点钟再加一更。 第四十四章 三箭(上) 不是公孙想要反抗,有可能他与孔黑子一样,是一个逃户。如果是一个逃户,见了官还好一点,逃兵处理的方法就是两样了。因此不能到官府。 就象孔黑子威振乡里,同样也不愿意直接与官府作对。连郝里正不招惹他,他也不招惹郝里正。就是这道理。 这个公孙不愿意进衙役,也是理所当然了,况且后面还有一个富豪在想办法陷害他们。 至于这个义子的事,王画也大约猜了出来。有可能是他相当要好的朋友儿子,有可能是他战友的儿子。战士最重同袍之情的,因此才将他收养,并且将这个女儿与他订亲。 当然这也是他猜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场中的情节生了变化,这个大汉突然不顾他的一对儿女,几个照面,将几个官兵砍伤,猛地象一只下山的猛虎,就扑到了奚县尉的身边。一下子用刀架在奚县尉的脖子上,大喝道:“全部放下兵器,否则老子今天杀了这个狗官。” 这一下子变化太突然了,看到这里,李裹儿还有些好笑,这就象是王画那天用刀架在扎哈陵脖子上一样。一边笑着,一边还悄悄用手在王画后背上又画了一个圈。敢情现在她将挑斗王画的**当作了一件乐事。 看到长官被大刀架住了,这些官兵也犯了傻了。 不过王画还是替他们担心,就是架住了又如何?就象当初如果张昌仪非要追究自己击伤扎哈陵之事,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决,只好指望宝林斋的后台出面了。 他们这也是一样的道理。就算现在威胁了官兵,可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人家放你走,行,跟在后面尾随着你。你总得要有一个解决的时候吧,要么放掉这个县尉大人,好了,官兵再次一拥而上。要么杀死他,还是一样的结果。 现在这样只是在将事情越闹越大。 但眼前确实使这些官兵为难。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到后面传来大喊:“让开,让开。” 不知道什么事,往后一看,几个身穿官服的官员,骑着马,又带着一队官兵而来。这些官员从穿着上看,大约是温县的县令,以及主薄等官员了。 县令来到场子前,向旁边的一个衙役问清楚了情况,忽然道:“这些反徒想要造反,还不缉拿,等待何时!” 王画一听皱起了眉头。这个县令好歹毒。今天这个公孙看样子是宁死不屈了,也就是说一旦他抱着这心理,这个后果只会很严重。现在不将这个县尉杀死,温县的其他官员还有些不好交待。可一旦公孙将这个县尉击杀,这个谋反的罪名是坐定了。是反贼,不是逼良为盗。性质是两样的,这些官员不但无过,还有功劳。只是这中间这个县尉,就成了替死鬼。 王画明白这个道理,这个县尉同样也明白,他喊道:“孙幺蛋,你这个王八蛋!” 孙幺蛋,就是这个县令的小名吧。 一听奚县尉这样说,这个孙县令更想封住他的口,立即下令:“反贼在此,还不捉拿。” 王画摇了摇头,真是一逼官场百丑图啊。 可这时他听到那个武崇训对李裹儿说道:“殿下,这些反贼胆子真大,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劫持朝廷官员。真是该杀。” 本来王画不想管事的,到现在他不知道武崇训的名字,反正与他不对眼,不过武崇训与他也同样不对眼。看着李裹儿经常在王画身上动手动脚,他肯定不舒服。不过王画正襟危坐,让他想作都找不到借口。 但武崇训这一句话,使王画心中产生了愤怒。这是反贼么?明明刚才李红将事情真相问清楚了。这个公子哥,没有将这些可怜人当作人啊。又想了于杜两家,还有原原王家,以及奇珍轩,反正这些大户人家,就没有一家给他留下过好应象的。 王画忽然对李裹儿施了一个礼。与李重润不熟,而李隆基现在没有权势。只好求李裹儿。 李裹儿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这是干嘛?” 相处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看到过他向自己施过这样重的礼节。 王画郑重地说道:“臣一生最恨的就是欠别人的情,领别人的情。因为这不好归还。因此臣到现在只欠狄国老一个人情。” 在洛阳,宝林斋与他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张昌仪那件事本来就是王画占着理。只有狄仁杰在河边赠银,算是真正人情,说良心话,那时他一点名气也没有,一幅画怎么也不值十几两银子,况且狄仁杰还保举过王画。这才是人情。 连李裹儿也感到好笑,也只有这个小花花求个人,还求得这么光荣,好象他求人,不是他在求人,而是他在给别人的荣光。她呵呵乐了起来。 王画却正色地说道:“今天臣想领公主一个人情。” “好,什么事儿,只要我能办到的,尽量替你办吧。” “那么多谢了,”王画一拱手,也没有回答办什么事,他来到一个侍卫身边,对他说道:“这位大哥,能否将你弓箭借我一用。” 侍卫知道他身份,狐疑地看着他,现在这场面一团糟,他要弓箭做什么。不过也知道这个少年不能用年龄来看他,他行事还很缜密的。犹豫了一下,将弓箭交到王画手上。 这时候场中官兵再次举起了兵器,想要进攻。 看到这情形,那个年幼的少年喊道:“父亲大人,别管了,今天杀吧,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这一杀,今天这里真要血流成河了。 就在这形势一触即之时,王画提着弓箭来到官员围堵圈外,大喝一声:“欠慢!” 众人看得紧张的时候,被王画弄得惊愕不已。这是那家的小孩子,不知轻重,还提着这把大弓,这弓能拉得开么? 但王画出现得太让人愕然了,一个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看着他,连官兵都没有动弹。 王画就着这机会,再次冲场中喊道:“这位公孙叔叔,欠听我一言。” 公孙冶也被王画弄糊涂了,听你什么言啊。 王画说道:“不管生了什么事,最严重的结果,只有你一人下场最惨,可你的孩子们还有一条活路。但你义气用事,今天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这也是奔这位公孙冶逃兵去的,是你逃兵,不是你孩子做了逃兵。不要牵连孩子进去。 说着,他一指这些官兵衙役说道:“他们又有何罪之有,只是一群听候长官命令,混饭吃的人。你杀了他们,当真是一个换了两个?况且我也不会让你杀死更多的人!” 现在必须让这个公孙冶投降,放开人质。这不是相帮县里的这群狗官,而是将眼前危机化解。然后再利用李裹儿的地位,从轻落。 但自己人小言微,必须要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将他们击杀。这样才能使这一家真正妥协。 说到此处,王画厉喝一声:“公孙叔叔,请看!” 说着他从箭壶里抽出一只箭羽,搭在弓弦上,然后吱呀一声,弓弦缓缓地拉开。 就这一下子,李裹儿以及李重润带来的一干侍卫喝了一声彩。这把弓也没有传说中的四石弓,八石弓。但这些侍卫都知道,足足的两石,这是他们用的,都是精兵悍卒,换作一般的士兵,也许能拉开,但拉不了这样的满。 王画才多点大,李裹儿还不明白,询问后才知道原委。唐朝重武轻文,再想想他击杀两名刺客,擒拿扎哈陵,这一回李裹儿看着王画的神情,不但是李裹儿,就是几位公主郡主,看着王画的眼神,都是艳羡之色。 第四十五章 三箭(下) 王画想起了孔黑子教给他的射箭的一些技巧。 先是姿式,不管是站在地上,还是骑在马上,必须将重心放在胯部,收紧腰部,上半身挺直,这样才容易力。然后是握弓,虎口推住握弓处,手和前臂形成一条直线,手指自然下垂。再是扣弦举弓,三只手指扣弦;食指在箭的上方,中指和无名指在箭的下方,母指及尾指自然屈曲,或大姆指轻搭在小指上。箭位于食指和中指中间。最后便是弓弦右侧对准准星左侧,和靶心连成一线瞄准目标放箭。 但孔黑子反复强调的射箭不是用眼睛去射,而是用心去射。再强调的就是去年冬天他说的预判。判断物体运动的轨迹,让箭矢正好迎着它所到达的地方相会! 应当来说,王画从小就煅练武术,对射箭天赋极高,连孔黑子看到他成长后,也啧啧称奇。 可是今天不是表演,而是关系到事情的成败。 本来都要出人命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出来搅什么场,连县令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因此场子安静下来,连几只麻雀,再次吱吱喳喳地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好奇地用小眼睛看着下面对峙的人群。 王画努力地使自己心境宁静下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他慢慢地抬起眼睛,弓箭也缓缓地顺着他的手臂渐渐地上移。 然后王画渐渐进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 “嗖”! 一声弦响,这只黑色的箭羽象闪电一样,从天空划过。 众人还没有看到这只箭羽的轨迹,一只麻雀应声落了下来。在它的喉咙处,正插着刚才王画射出去的箭矢。 还没有来得及喝彩,王画迅从箭壶里掏出另一只箭矢。 弯弓,搭箭,一道流星再次划过天空。 又是一只麻雀落了下来。 再拉再落。但最后一只弓箭开始出现了细小的失误,只是射中这只麻雀的身体。 就是这样,终于人群传出了一声泼天般的喝彩! 神射手啊,而且岁数这样的小。 李裹儿更是看得妙彩连连,拼命地拍着巴掌。武崇训在一旁吃味地冷哼一声。不过他再不服气,也是干瞪眼儿,除了家世外,比文不用比了,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比武,看来同样也成问题。 但公孙终于产生了压力。王画的意思他明白。你就是拼命,可我若出手,你最多将这个官员杀死。可你几个孩子连动手的份都没有,我只要三箭,就将你三个子女射杀!甭拼命了,想拼命都没有机会。麻雀才多点大,你的子女目标是多大。 他“当啷”一声,将刀无力地扔在地上,蹲下放声大哭起来。男儿无泪不轻弹,活到这份上,太窝囊了! 看到父亲放下大刀,三个孩子也放下了武器。不过这也是唐朝的府兵制造成的,因为藏兵于民,所以武器泛滥成灾,这一点宋朝管制得要好一点。几个孩子也放声大哭。 几个人不反抗了,奚县尉来神了,他大声叫道:“来人啦。” 不用他吩咐,过来人将四个人五花大绑。 这时候王画将弓箭收起来,大喝道:“且慢!” 说着走到四个人面前,奚县尉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看到他过来,也表示感谢:“多谢小郎君相助。” 王画说了声;“不用。” 然后看着三个少年用仇恨的眼光看着他,说道:“你们也不用急,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这时候孙县令也走过来了。本来还感谢王画的,听了这句话不乐意了。他问道:“请问小郎群贵姓?” “不敢称贵,小子姓王。” “请问王郎群是哪里人氏?” “小子是巩县人氏。” 也看到王画身后一群人,县令有些摸不着底子,这样一大群人出行,前呼后拥的,如果是那一个大家族的子女,还是不能惹。听到王画说是巩县人,也听出是黄河南边的口腔,想了想,巩县也没有那一个姓王的大家族。原来是一个小富商的子女哦。孙县令这样想到。今天这个公道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公孙冶还的。闹得这么大,必须将公孙冶扣上一个谋反的大帽子,他们才会不被上司责骂。 因此脸色一沉,问道:“过所呢?” 过所就是碟文,也是后面宋明所说的路引。上面注明过往的地点,所带的货物以及牲畜数量口齿毛色,还有随行人员年龄相貌。唐朝因为实行的是租庸调制,以丁户收税,因此对人口流动管理十分严格。不然巩县一户人家跑到扬州,官员到哪里收税去?特别是禁止百姓出国。所以过境要过所。但这个过所随着社会展,商业流动和人口流动增加,也成了一纸空文。象鉴真因为弟子舍不得他离开,举报加上被抓,前四次都没有成功偷渡到日本,第五次成功了,却让风将船吹到海南岛了。第六次才成功的。但唐僧好啊,一次性就成功了,并且从长安到西域可不是一道两道关卡。 实际上过所展到后期,只是对大宗商团才进关盘查过所的。一般百姓,或者携带少量货物,交个关税走人。怎么查,怎么?如果到邻县一个亲戚家串串门也要过所,官员也不要吃饭也不要办公了,整天整夜过所吧。这不不算,因为鉴了过所,过关时,官员还要再次审批过所与成员财物牲畜是否相符,然后盖章。 到了这时候,还存在过所,可只有在边关盘查还有些严密,内境的关卡基本上懒得查了。象王画这一次从汝州到定州,转了一大圈子,也没有一个官兵衙役追问。倒是遇到了一些黑心的士兵,管你带的是不是泥巴,交税吧。搜刮了一些关税。 怎么想起来查过所? 王画明白了,这是县令在刁难。也许县尉也有这个意思,可是刚才自己救了他一命,不好说出口。而且县令心中更是恼怒。刚才他是想置这个奚县尉于死地,现在奚县尉让自己救下来,这俩个人必然势同水火,有可能为此事都闹到上面去。 王画笑了笑,说:“要过所吧。好。” 说着走回去,看着李裹儿。现在到你给我人情的时候了。 李裹儿也不着恼,一个县令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还当着众人的面,亲昵地在王画脸蛋上捏了一把,说道:“二郎,我喜欢死了你。” 王画头上直冒冷汗,你是真喜欢我哉,还是逗号着我玩的?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哉! 李裹儿说完了,带着人带到孙县令面前。 看到了李裹儿,孙县令一双眼睛都直了。他色迷迷地说道:“小娘子,小娘子。” 差一点口水都流了出来。 王画看到后,心想,这下子好了,不要我出手了,孙县令,你等着去死吧! [bookid=159o987,bookname=《异世狂人录》] 第四十六章 妓婢 别看李裹儿主动地撩拨王画,那不同。王画人才好,现在更加分了,至少现在看起来,在李裹映像中王画已经长得不逊于武家那些秀气的表兄弟。气质好,才学好,现在还加上一个武艺好。 还是一个四好少年,只是换了一种说法。 或者说李裹儿将来行为不端正吧,可她不端正的也只有与那些长相秀气,还有才学的青年不端正。这也是由于武则天与高阳开了一个好头才造成的,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她们骨子里的胡风也有关系。最让人好笑的,对于唐朝这种风气,唐人竟然把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也加以改编,说织女丢下牛郎,夜夜到人间和情人幽会。情人问她怎么忍心丢下牛郎独自下凡,织女却说:关他何事?于是抖落出辨机与高阳公主的一段情絮:高阳公主与房遗爱打猎,看到了辨机小和尚,高阳十分喜欢,在房子里摆下卧具,就和辩机那个。高阳公主与辨机乱来,但高阳也讲良心,不忘解决房遗爱的下半身问题,送了二女子给遗爱,还私下给房遗爱金钱无数。 当初王画听到这个变异版的牛郎织女故事,都差点晕了。 实际上比起高阳,比起上官小婉与太平公主,安乐公主在生活上虽然有点乱,但要好多了。就是一个后来的丈夫让她很喜欢,还要与她的母亲共同分享。 但眼前这个孙县令,都快六十岁的人了,脸皮结成秋霜,两个眼帘尿肿着,嘴一咧,还有一嘴大黄牙,下巴上还留着一撇山羊。这形象太糟糕了。 居然还用这种眼神瞅李裹儿,这不是找死! 王画的想法在脑海里还没有转完,就听得“啪”地一声响,李裹儿一个大耳光子打了过去。孙县令被打得一个趄趑,差点打坐在地上。 孙县令不怒反喜,本来这个漂亮的小娘子,自己还没有借口抓起来,现在敢打本官,正好不过了。尖着嗓子叫道:“来人啊,将这群人抓住。” 他声音尖,还有一个声音比他更尖,一个娘娘腔也大喊道:“大胆狗县令,你居然敢调戏公主殿下!” 论真才实学,这些太监有可能都没有本事。但论载脏嫁祸,这个孙县令到他们肚子里还要摇摇。 李裹儿身边的贴身太监也喊了一声。 公主?孙县令这回眼光也不色了,公主,大周的公主多啊,可大多数等于幽闭起来。还有的公主没有幽闭,也失了势。这么年轻,还这么貌美的公主,整个大周也只有一个。 孙县令吓得两腿一软,嘴里不住地磕碰着,说道:“公,公,公主,仆参见,参见公主。” 说着,弯下腰,头都低到地面了。 李裹儿这个太监还不服气,走过来,用拂尘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记:“你这个狗官,昏头了。” “是,是,仆做错了。” 孙县令还在心中纳闷,刚才这个少年还说是巩县的,怎么跑出来一个公主。忽然明白过来了,巩县姓王,洛阳那个王画嘛。只有他岁数与这个射箭的少年相差不大,而且听说,好象几个皇子对他十分仰幕。同时他武力也十分出众。 故事从洛阳传到温县,已经是两样了。在街头上,王画利用了滚马刀将惊马的腿砍折,变成了王画奔跑过去,一把将惊马拉住,使这匹马不能动弹,然后一刀将马腿砍断的。 有这么大力气么? 但不管有没有这么大力气,今天他的箭法可是亲眼所见。 自己打了一辈子鸟,怎么就让雁啄瞎了眼睛呢? 这时候的李裹儿还没有那严重的骄气,跟在王画后面,也受了一点影响。她见好就收,说道:“这一次恕你无罪吧。快把这几个人放掉。” 话音还没有落,被李隆基与李重润在一旁拉了一下胳膊肘儿。李裹儿立即醒悟过来。不管公孙冶是什么原因拒捕的,现在拒捕在前,然后击伤多名衙役官兵,还劫持朝廷命官。这已经严重地触犯了大唐律法。虽然对于某些人来说,大唐律是一张白纸,可表面工作要做。特别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李裹儿在这个大众场合,说这样的话有点不合身份了。 不过现在重压之下,如果李裹儿坚持要放人,孙县令也会乖乖地放人。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了。 这时候王画见机得快,他说道:“这样吧,有什么话到县衙说。” “是,是,”孙县令陪着笑容说道。当然这笑容九成九是看在李裹儿的面子上的。 到了县衙,孙县令再行陪罪,这回没有外人在场,李裹儿答应王画的事,还没有办成呢,她又问道:“你这个县令,不要胡作非为,刚才我可是亲耳听到你们是怎样逼那个公孙一家人的。现在看怎么处理吧。” 依孙县令意思,立即放人就是了。可看到李裹儿身边两个青年刚才拽了李裹儿一下,难道是她的哥哥?一想到他们的身份,孙县令更是汗如雨下,今天真是瞎眼睛了。她两个哥哥是什么意思哉,又不能问。但厮混官场多年,虽然色了一点,也不是一无是处。他想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说道:“东大街乐道明持仗家势,强抢民女,家奴伤势自理,另外责打二十大板。” 先将这一方处理好,也等于还公孙家一个公道。 判完了,还看了一下几个人的脸色,看到他们神情有些缓和了,他心中也有数了。于是再判:“那个公孙大娘随父拒捕,充入宫妓。” 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着王画,说道:“但是被这位王郎君买了下来,从此跟随王郎君身边服侍王郎君吧。” 我现在将人送给你了,你喜欢就自己留着慢用,不喜欢送还给公孙家也好,还是做好事,让有情人终成眷属,还给单雪峰也罢。与我没有关系了。 至于王画是花了多少钱买下来的,孙县令可不敢开口要,估计等他们离开,自己儿做账填上去。但这一来,合乎了手续,算是办得天衣无缝吧。 说完了,又看了一眼众人,看到几个少年听到这一宣判,神情终于平和下来,心中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但王画再想另一件事。 如果自己不出手,今天局面很糟糕,有可能这两个少年以及公孙冶被当场击杀。那么公孙大娘必然真正做成了宫妓,以她的姿色,也有可能被选入内教坊。那么正好与历史上的公孙大娘相吻合。 但这事得要时间证明。如果十几年后,听不到唐朝皇宫有一个善长剑舞的公孙大娘,那么此大娘就是彼大娘,如果听到了,那么只是一个巧合。但另一个问题也出现了,那就是张旭。 至于没有了公孙大娘,杜甫那诗也不见了,那没多大关系,以他的才学,不见这诗,也有其他诗。就象自己抄袭多人的诗作。但相信他们还会继续扬名于青史的。只有张旭,如果没有公孙大娘,他悟不出那种狂草,才是唐朝艺葩上的一大损失。这种狂草可是唐朝三绝之一。难道将这个张旭找来,特地让公娘大娘为他表演一场剑舞。 可剑舞是剑舞,舞剑是舞剑。公孙大娘不进内教坊,到哪里学剑舞? 正在胡思乱想,孙县令又继续判下去,他说道:“至于公孙父子三人,因为当街拒捕,流放军中。” 说到这里,他扭头看着王画,问道:“王郎君,你看流放到哪里?” 第四十七章 后期 流刑是仅次于死刑的惩罚方式,一是民流,现在唐朝一般流放于岭南,两广越南北部,官员还好一点,如果是百姓,必须要到田间耕作。北人不适应南方的闷热天气,加上南方虫蛇多,多是生半死半。兵流是现近刚出现的,因为府兵的不足,募兵百姓又不愿意,因此在一些流民中选勇武之士,进入军中。但这些兵与正规兵待遇可是两样的,到了战场是炮灰对象,平时里什么辛苦活也是你做。同样的训练,训练完了还要伺候其他士兵。也是生不如死。 但也不是没有漏洞可钻。就象孙县令所问的这句话,大有深意。 公孙冶与他这个义子,武艺高强。那个小儿子岁数小,但长起来也快,如果军中有人照应一下。反而因祸得福,过几年立立战功,有可能反而升为一个校尉郎将的什么,这就变成了一件好事。 王画想了一下,他实际上还真认识没有几个官员,更不要说大将了。但有一个人,狄仁杰在河北,不知道买不买自己的面子。最少狄仁杰会用人是真的。 于是说道:“河北吧。” 这件大案就潜规了。贬妓的贬妓,流放的流放,事后上面追究起来,都滴水不漏。但后果已经变成了两样了。 商议完了,将四个人带上来。 宣判结果,还得要公孙冶几个人签字画押,才能真判决。 几个人还不知道已经得到了天大的好处,公孙冶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四个人都苟且偷安活下来了。在供状上按下手印画押。 只有单雪峰望着公孙大娘,悲痛欲绝。这一次流放,十有**不得生还了。还有这个少年不知道什么来头,在岁数上与公孙大娘更般配一点。好象人家要家世有家世,要武艺有武艺,将公孙大娘赐放在他身边,以后说不定会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里,用怒愤的眼神盯着王画。 王画想摇头,你比我还邪恶,这点大的小姑娘也喜欢。甚至他还在想,你们不会生什么吧。 李裹儿乐了,她走过去说道:“傻小子,你这次走大运了,遇到了二郎。放心吧。努力拼一个功名回来。至于这个小丫头,这天下没有那一个人再有二郎人品好了。” 这是高夸了王画,实际上王画有时候也很小心眼的。 但你说放心就放心?单雪峰眼睛里还露出狐疑。 李裹儿看着他的眼神说道:“你这小子还真不识好歹,为了你,二郎都欠下孤一个人情。” 说完后暴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王画这句话终于有了孩子气,欠不欠自己的人情有什么区别?得意时,想帮自己忙的人太多了。象十几年前自家这情况,那时候也许要王画帮助,可能帮助得了么?不要说他,就是狄仁杰也没有办法帮助。 王画没有说,他对孙县令说道:“还是麻烦给他们办一个客户贯籍吧。” 事情不是这样就结束的,到了流放地,还要再次审问,这个公孙冶大有可能是一个逃兵。就是未必有事,这个污点盘问出来,对他在军旅生涯中将大有不利。有了一个客户的籍贯,就可以将这一点遮掩过去。 孙县令以为这是在为公孙一家减少麻烦,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 只有公孙冶看着王画,眼睛里暴出一屡感谢的眼光。 王画这才向孙县令讨来纸笔,写了一封信给狄仁杰,将事情的经过大约说了一遍。当然当着孙县令的面,也是用了误会两个词眼。最后说到:相公拜上,公孙数人试法犯禁,情非得己。日有阴晦,月有圆缺。昔日太宗弗以尉迟公陷晋浍二州以罪,倚为肱股。勿为小过而失其大功,固也。今突厥骚强于北方,吐蕃盛于西陲,正值用人之秋。此数人勇力出众,望相公视察。小子感谢不尽。 然后将信一封,交到公孙冶手上说道:“公孙壮士,小子这里有一封信,是写给狄相公的。他现在正在河北,你们到了河北后,就说是巩县王画写给他的。或许他看到信后,对你们有所帮助。这也是小子唯一能帮得上的忙了。” 终于知道了王画的身份,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与公主裹在一起,但王画的故事听说过。不畏强权,与太原王家争斗。许多平民百姓将他视为偶像。也只有这传奇的少年,才能射出那三箭。在他身上生任何事情,现在也不奇怪了。 当然,他名声还赶不上狄仁杰,那是民间所有百姓心中最好的清官。 王画的第一个传奇故事就是从偃师县小河边遇到狄仁杰开始的。 公孙冶不傻,他看着这封信,猛地朝王画跪下。 别看这一跪,连陆二狗四个人到现在还没有给王画下跪。现在见了皇帝老子也不行跪礼,只有佃户部曲见到主子例外。这代表着公孙冶以后愿意做王画的奴才,为王家效命! 王画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公孙壮士,折杀我了。小子只是一个性格疏淡的闲人。壮士武艺高强,虽然现在起步低了,可当年的薛将军也不过是一个火长(不是烧饭的,十人为一伙,设火长一名)。然而高丽一征,终于一跃成龙。功名只在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几位壮士前程远大,小子也不敢受此大礼。” 说到这里,他走到单雪峰面前,又说道:“美人如玉,有德佩之。想要佩戴这块玉,先立德吧。” 说得很委婉,你想平安地拥有美人,不被人觊觎,先得有权势,得有地位。不是靠你现在瞪眼睛就行的。 然后又说道:“我让公孙大娘等你十年。如果你十年没有出息,到时候生什么事情概不负责。” 听到这句话,公孙冶眼里更是充满了感谢,这句话说得态度恶劣,但实际是对单雪峰的鞭策。 小单不服气地说道:“好,我就答应你十年时间。” 这件案子,到了这里也就处理完了。 孙县令又摆下压惊酒席,请罪。推辞不过,几个人留了下来。 但玉真蹑手蹑脚地走到王画身边,说道:“小二,那诗全文呢?” “什么诗?”王画一愣,猛然想起刚才自己所说的功名只在马上取这句话。这诗场景不符,可不好引用。他装傻道:“那诗?” 小玉真咬咬牙退下去。这里人太多,不好逼紧了。 下人端下来酒菜,孙县令再次谢罪。李裹儿只是冷哼一声,不过现在脸色稍稍霁了一点。 孙县令又问了一声:“公主殿下,还有几位世子,不知来到温县有何贵干?需不需要仆帮一下忙?” 王画灵机一动,自己找了许多天了,十分地盲目,不如问一声这位县令大人,或许有什么帮助。当然,这也很缈茫,现在唐人对煤的认识很落后,就是看到了,也未必挂在心上。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将煤的形状作了一个解说。 孙县令听了后,脸上终于笑了起来,他说道:“还正好,前些日子,我的下人似乎还用过这东西,我来喊他过来问一声。” 王画听了一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说道:“麻烦明公快快将这个下人请来。” 连李隆基与李裹儿也感到高兴。都找了这么多天,没有找到。 一会儿这个下人过来。他是县令家的一名仆役,在乡下有一个亲戚,无意中耕地时耕出一个煤层,现这种东西用来烧锅很起火,挖了一些。听到很起火,李裹儿与李隆基再次相视一眼,王画也解释过,想要烧好瓷,必须提高炉温。因此才苦苦寻找这种煤矿。这个下人到他亲戚家串门,顺便来了一些回来。但现在早就用完了。 王画施了一礼说道:“明公,能不能让你这个家人,陪我们去找一下。” 孙县令敢不奉陪,还亲自奉陪。吃过了饭,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城外出。现在公孙大娘成了王画的奴婢了,也要带着。 王画回过头,这姑娘吓得往李红身后躲藏。 王画气着了,你这个小丫头,也只有那个财主看上你,还有那个小单同志将你当作了宝贝,我可不稀罕。换作李裹儿还差不多,你看看你,胸前整一飞机场。 看到两个人的表情,李裹儿再次乐了。 第四十八章 拥抱 来到了孙县令仆役的亲戚家,也许在李裹儿面前孙县令不算什么,可在老百姓面前,这可是天大的官员。诚惶诚恐地迎了出来。 孙县令将来意一说,这个人立即将他们带到那块出煤处。 这还是春天的事,后来因挖了许多,形成了一个深坑。夏天一场大暴雨下了后,深坑变成了一个池塘了。也就没有再挖下去。毕竟树木很多,废这事不划算。 王画立即命人将池塘水用水车抽干,也不大,占地不到半亩,而且挖得也不深,一会儿就抽干了。因为过了好几个月,深坑四周都开始有了一些浮泥积在底部。再次命人将浮泥掀开。 终于看到下面黑乎乎的煤碳了。 王画脸上洋溢着喜色。 虽然这一行耽搁了许多时间,可这个煤矿十分地好,离地面一米都不到。这意味着,除了开采的人工本钱与动输成本外,开采成本可以忽略不计。最主要这里离黄河只是咫尺之遥。运输成本也会相对地减少。 确实了煤矿,接下来就是买地。王画给了一百贯钱。包括这个池塘附近的几亩田地外,还有后面的一个小土山,也就是一个小土坡吧。二三十米高,上面长着一些杂树,方圆的坡基也不过十来亩田大小。总共也不过占地二十亩。 现在的土地附值不高,按照现在的地价,王画一百贯钱都可以买到最上等到的二十亩良田了。而这片地除了山上一些杂树外,种庄稼都不适合。这是价位是很公道的。连孙县令再次点头。这个少年品性果然很好,没仗自己的地位压价。 但王画不这样想。这是现在,如果放在他前世,这么一个浅的露天煤矿,价格将是一个天价位。反正各自都认为划算了,那个农夫也喜出望外。顺利地签了契书。 然后王画又在当地聘请农夫,在四周挖一条深深的壕沟,将地下水切断,不然以后会同样往煤坑里浸水。然后引向低处。同时也开采了一些煤碳带走。 经过这一耽搁,时间就要进入十月了。 回去后,还要试验,试验完了,还要再次到定州去一趟。这都要花费大量时间的。而自己答应明年春天赎出大量田地安排族人的,这必须要等烧出新瓷才行。因此时间很紧。 秋风开始肃杀了,这个小土坡上的杂树开始落下纷纷的黄叶。 王画也要离开这里了。 他雇佣了三个同族的人,留在这里,看守这个煤矿,同时负责开采抽水。也不需要多,三人每天挖出一部分,堆集起来,已经足够瓷窑烧用的了。而且这样声势也不大,不召人觊觎。 至于陆二狗他们,还是全部带走了,另有安排。就是没有安排,他们也不能留下来。如果叫他们象那天晚上,跑到王申家中偷鸡摸狗行,叫他们象苦行僧一样,呆在一处不动,是不可能的。 但王画给的薪水很高,三个人一年一百贯钱。如果省吃俭用,最少每个人能节省下来二十多贯。三个族民签下了契书后,几乎眼泪汪汪,小族长对俺太好了。要知道这个小土山与这片田才只值一百贯,还是小族长出的高价。 王画却没有这样想。这份薪水还是很低的,换算一下,也不过四万人民币,还不包吃喝。 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观念,所产生的想法也不同。 在临走前,还送了公孙家一行。他们将押往河北去。 天色也冷了下来,王画特地让李红陪着公孙大娘,上街买了一些衣服被絮,还拿出一点钱,送给公孙冶一家。不过看到父亲兄弟,以及“情郎”这段时间过胖了,小大娘才放下心。还在奇怪地问:“咦,你们关在大牢里,怎么还过好了?” 公孙冶哑口无言。能不过好吗?每天大鱼大肉地送来,全象过元旦一样。这身体儿倍棒! 但这话不能明讲,只好冲王画再次深族大礼,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了。 送走了公孙一家,王画又催李裹儿他们离开。 这段时间,王画带着人在挖煤,这群公子哥,大小姐却在温县大街上玩疯了。现在这个小家伙回去要正式干活了,自己也没有理由再与他一道到巩县。况且李裹儿他们是先来的,这时间都过了近一个月了。再不回去,估计祖母皇帝要大雷霆。 一行人来到黄河边。 在这里他们将分道扬镳,王画继续带着两艘船回青山沟,李裹儿他们将登上温县县令给他们准备的大船,沿着洛水,直奔洛阳。 李裹儿今天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一根锦丝飘带紧紧束在腰间,这使得她身材看上去更加窈窕动人。黄河上烈烈的秋风吹过,使她的衣袂随风飘荡,看起来象一个妖娆无比的仙子,来到了凡间。 李裹儿突然走到王画面前,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动作,她伸出双手,与王画来了一个拥抱,说道:“保重。” 这么多天下来,与王画相处得越久,越是觉这个少年身上散着无穷的魅力。这一行离开,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才到洛阳,而自己想再找出宫的机会,很难了。 在这时候,李裹儿眼里也出现出依依惜别。 王画伸出手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说了声:“保重,但你要记住我一句话。” 不管她对自己是在好玩,还是多少动了一点真情,这段时间大家相处得也不错,自己还欠了她的一个人情。 “什么话?” 王画轻轻松开她的拥抱,在这个时代,无论再开放,男女当众拥抱,多少有点惊世骇俗。王画说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说了这句话,已经脱离了他远离政治的宗旨了。如果以后这个李裹儿得了势后,再不听,他也无可奈何。 李裹儿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啦,做人要谦虚嘛,就象你一样。” 说着咯咯一笑,显然她没有当一回事。 王画心里叹惜一声。希望她永远是这样吧,虽然有些妖媚,总的来说,性格中少了阴狠,多一份烂漫。 李裹儿笑完后,看着他的少年老成,又附在他耳边说道:“不过下一次见到我时,胆子可要放大一点哦,这一次你令我很失望。” 本来王画眼里有点分别时的留恋之色,可听了这一句话时,他一脸愕然,然后脸上什么表情都有了。 李裹儿说了这句暧昧不清的话后,看着王画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再次大笑起来。 然后她才向大船上走去。 王画还要将恭送其他几位皇孙公主,当来到小玉真面前,看到小姑娘小脸儿都皱到一起来了,眼里闪着怒火。她手里还拿着一朵小菊花,只是现在这朵菊花在她手中十分可怜,她不断地撕扯着花瓣,还用小手心使劲地揉捏着。 看到王画走过来,“哼”地一声,头一扭,睬也不睬,登上了船只。 王画站在哪里莫明其妙,这个小姑娘犯了那门子毛病,自己也没有招她惹她,或者她真吃醋了? 瞎想什么!才七岁的小姑娘。 王画都骂了一声,自己想法无耻。但他没有想过七岁的小家伙同样会演扮家家的游戏,只是想法与心智不成熟罢了。 一行人终于全部登上了大船。李裹儿还站在船头上招了招头。一会儿,船夫将帆扬起,船只渐渐在众人的眼陵越行越远,最后只成为黄河上的一个小黑点。 这时候,李红才酸溜溜地走过来,气呼呼地说道:“二郎,那个公主临走时,要我在他们离开后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王画低头一看,竟然是一个香囊,上面还绣着一对鸳鸯,做工有些粗糙。 可是王画却看着这只香囊起傻来。 过了半天他才说道:“她这又是一个恶作剧了。” 也不知是在向小红红解释,还是在为自己开脱。 但他脑海里却浮现出,那一张比花还娇艳的脸来。 第四十九章 放 第二天,李裹儿就到了洛阳。 这一次旅程,因为少了许多仪仗,几个少年玩得尽兴,回到宫中有说有笑的。 可这时候,过来太监,说皇上要见他们。 也没有想到其他,几个少年进宫,参见武则天。 武则天正在与内史,也就是她侄子武三思议事,看到他们进来突然怒喝道:“李裹儿,你跪下。” 百姓见了县令是老鼠见了猫,县令见到了李裹儿,也是老鼠见到了猫。可李裹儿见到了这个奶奶,立即变成了一只老鼠了。惶恐不安地跪下。 武则天又喝道:“来人!” 一听这两个字,这回李裹儿可没有王画气度那么从容了,她脸都吓白了,爬到武则天脚下,抱着武则天的大腿,连忙喊道:“大母(奶奶)。” 这个来人,下面百分之八十是拖出去,拖出去百分之八十是处死。 别以为是亲孙子,武则天喜欢杀人,不按人数算,如果按比例算,越是最亲的亲人,杀的比例越高。 李裹儿这次不用皇上称呼了,希望用一个大母唤起她心中的亲情,以逃脱一死。 武则天这次是故意停顿一下,不然这个孙女无法无天了。这次前往青山沟,将她的一局好棋完全搅乱了。吓她一吓,让她下次乖巧一点。看到李裹儿惊慌失措,她才吐出下半句:“给我拖出去,重杖二十。” 李裹儿还在求饶,脸上神情放缓了一点。只是吃些皮肉之苦,可不会死亡。 但小姑娘细皮嫩肉的,打得鬼哭狼嚎。二十庭杖打完了,身上连衣服都涔出血迹,包括李隆基、李重润吓得面如土色,两腿慄慄。 武则天叫她进来,还得跪下,她问道:“可知朕为什么要打你?” 李裹儿头直摇。 “你还不知错!” “孙儿知错了,孙儿知错了。” “那你错在何处?” 李裹儿眼里茫然,哪里做错了?这一次出去也没有闯什么祸。就是温县之行,在王画央求下,干涉了孙县令抓人,可最后大家处理十分完美,说不定那天交战起来,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如果说到自己这一行游山玩水错了,也不对,这个祖母又叫了自己大哥二哥,也去了温县。 她脑子也灵活,想了想,说道:“孙儿不该欺骗陛下。” 但心中很不服。反正出去都是为了玩,到嵩山,到天陵山,有什么区别?可面对这个强势奶奶,她那敢还嘴。 武则天这才稍稍解了一口气,说道:“好,你将这一行生的情况祥细讲来。” 还是惩罚,身上还在流着血,这跪在地上,一祥细讲来,不知花多长时间。连李隆基都有些不忍心,但不敢进劝。只好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还是武三思说了一句:“陛下,小裹儿不懂事,这回饶了她吧。让她回去先将伤势治疗一下。” 武则天冷哼一声,挥了一下手,说:“去吧。” 李裹儿如蒙大郝般地逃了出去,临走时还感谢地看了武三思一眼。 实际上武则天要的就是这效果,让李裹儿感谢她这个侄儿。李武联盟嘛,没有感情,这个联盟怎么牢靠?与她相比,王画也好,李裹儿也好,还是李隆基也好,道行差得十万八千里。 武则天眼光转向了李隆基,李隆基背上冷汗直冒,他急忙跪下来,说道:“孙儿也有错。” 先认错吧。 武则天说道:“那你来说。” 李隆基老老实实地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叙述了一遍,只是李裹儿与王画的暧昧关系没有说。当听到王画三箭时,武三思突然在一旁说道:“陛下,这个孔黑子有问题。” 唐朝箭术最好的就是薛仁贵,特别是他三箭射杀三个突厥勇士时,人家并不是站在哪里就象一个木头一样给你射的。如果那样连李隆基也能做到。这几个人都是突厥最勇猛的战士,看到薛仁贵箭来了,也会抵挡,会骑着马不停地奔跑,还要保持一段距离,以防敌人的弓箭。但没有用,三箭全部中的。 其余几人射蒙了头,匆匆忙忙逃亡,连带着手下大军也开始崩溃。这才是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真正来历。 王画的箭术虽然比不上薛仁贵的三箭,性质也不同,一个是弓大力沉,一个是目标精确。但王画只有这点大,还是让人惊叹的。武三思不是指王画,既然王画的箭术如此,教王画的逃户孔黑子更不简单了。如果再比王画箭术高明一筹,这样的人,就是将大周军队翻一遍过来,为数也不多。岂是一个逃户所能做到的? 这个孔黑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但武则天摇了摇头:“这个人不要管他。” 这些年她为了巩固地位,杀死的宗室贵戚数百户,朝中大臣也有数百人。这只是有名望的人,下面牵连的刺吏郎将以下,不计其数,无辜的百姓佃户更有几十万人计数。同样,也有著名大将,黑齿常之、程务挺、李孝逸、王方翼,这些人是摆在台面上的,下面遭到牵连杀害压迫的将领更多。有的人看到不对,逃出军中逃亡了。 武三思指的意思,孔黑子正是后一种人。 不过现在武则天地位已稳,她心里也清楚,实际上当年杀掉的人,有许多是无辜的。因此不想追究孔黑子的来历了。 还有一点,如果追究孔黑子,必然牵连到王画。对这个少年,她还是十分喜欢的。 最让她长脸的是这一次论赞婆刚刚进京,武则天设宴款待他时,他就问过王画。武则天虽然年事已高,当时坐得近,还看到他眼里提起王画名字时还有敬畏之色。这些吐蕃人粗野凶蛮,可性格直爽。比如程务挺被武则天击杀,你都没有事偷着乐,可突厥人倒好,举族欢庆。这不是明摆着让武则天以后杀大将时细考一番嘛? 因此,输了就是输了,尽管当时有一些其他因素,但人家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一合就将自己手下爱将拿下,这个小孩子还是凡物?他也没有掩饰他的内心想法。 唐朝的军队多次输给了他们弟兄俩,看到论赞婆这样的表情,武则天心中还是高兴的。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郭元振终于听到王画在漆器上的铭文,立即写了一份奏折,到了京城。特别点明了王画一篇铭文上论在不同场合最好使用什么战马,对军队以后选择座骑大有帮助。如果可能,能不能让这个少年到军中做一个掌书记。 武则天看了奏折后,笑笑不语。 一篇铭文也不算什么,也是是瞎蒙的。另外一点,王画岁数还小了一点,也不能到战场上杀敌。最好再过两三年,才能任用。她现在在看,看王画在这些势力压迫下,到底有多少潜力。可惜让李裹儿一行破坏了。 武则天说完后想了一会儿,喊来一个太监,让他传一道口谕到荥阳郑家,就说是她让郑家等到王画与王申事了后,随他们怎么玩,只要不闹出人命就行了。 李隆基知道,这一次王画击败太原王家,王家一点动静也没有,与自己这个祖母有着很大关系。现在这个祖母放开了。 他暗中抹了一下汗,替王画感到可怜。荥阳郑家,那是比太原王家更庞大的家族。那要他们亲自动手,嘴皮子挪挪,王画就会立即让他们玩得飘飘若仙。 可怜的小王画。 但他心中隐约地感到了这次祖母心态的变化,与他们这一行有着莫大的关系。 ps:昨天为了抢稿子,太困了,睡着了。更得太晚,今天补加一更,晚上七点,十一点还有两更。 顺便说一句,因为回到青山沟,场面很小,也影响了这本书的成绩,更令许多读者反感。这是剧情的安排,不相信我只好说一句往下看。第三卷王画高调进入洛阳,与天下所有人斗文、斗诗、斗琴、斗画、斗棋后,场面才会大起来。但不会等多久,大约八月十号左右就可以看到。 对于一些读者说到唐朝以孝治天下,我的回答是我不知道或者没有听说过,倒是宋朝有这回事。唐朝李世民逼父退位,李隆基也是让唐睿宗退位的。估计想实行以孝冶天下很难。至于王迤(移音),迤,斜行的意思。大多数取名字时我只是想当然而,但有些名字是刻意的。喻指王迤性格懦弱,不谈好坏,他这种性格必然造成走了一些弯路。至于主角,当时想取名王艺,反过来就是艺王。但考虑到有许多琴棋书画内容在里面,所以用画来中庸。画,花,美丽的意思。喻指王画不断地创造美丽的物品。 好,就说这些,晚上七点钟见。 第五十章 改良 王画回到了青山沟,这一次又引起了轰动。那几个不知来历的少年离开了,很好理解,毕竟他们身份尊贵,怎么可能留在青山沟这个偏僻的地方多长时间呢。只是王画又收了一个俏生生的小丫环,跟在王画后面怯生生地看着村口涌上来围观的人群。 看到了公孙大娘的样子,王画又想起那天温县街头她对敌时英姿飒爽,这两者简直是天壤之别。 古人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诚不欺我也。 来到家中后,将公孙大娘安排好,王画喊来了乡亲,将煤从船上挑到瓷窑上。顺便也要看一下他父亲将瓷窑弄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对瓷窑革新就要开始了。 来到了瓷窑,王迤看到了王画,脸上神情很得色。 看在他这个儿子面子上,从接手瓷窑开始,一路绿灯。加上他手里的新技术,已经烧出第一炉窑瓷,成色很好,卖了一个好价钱。现在正在准备烧第二炉窑。 他拿出一个白瓷碗。 王画接到手里看了一下,是稍稍比巩县其他普通人家窑瓷烧出来白一点。但总体感觉,还是没有改变唐瓷那种粗糙的情况,甚至还不如巩县的某些官窑作品。 当然了,他只是一个民间作坊主,烧出这样的瓷器已经很不错了。 王画看过后,轻淡地将这个瓷碗放下。这让王迤很失望,本来还指望这个儿子看到后会夸奖几句,没有想到居然这个儿子似乎不屑一顾。 王画看了看瓷窑,当初黄家咬死了价格,除了地形外,这个瓷窑器具齐全,占地面积也不小,这也是重要的元素。既然老子要玩,这个窑洞留下来给他父亲玩吧。王画准备收拾一片地方,就着这个窑洞再开一个新窑。当然面积有可能还会狭小一点。这个问题也不大,后面就是山岭,属于官地,可以向那个索县令申请一下。相信他会买自己这个小面子的。 听了王画的想法,王迤狐疑地看着王画。 烧瓷可不是制作漆器,画画,这可是有许多程序的,还有配方。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烧瓷的? 想了想,这个儿子不能用常理来看待,如果要问,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会制作漆器的? 只好郁闷地命人收拾场地。 必须将地方腾出来,王画看还差多少地皮。一座瓷窑所须的地基一般来说,是在三到四亩。当然地方越大,越好挪开空间。王画看到工人在搬运,他脑海也在思考着下一步的安排。 先就是窑炉,不同的窑炉设计,对聚火、空气通风程度、操作以及烧制将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现在巩县这些窑炉形状必然要淘汰。他在脑海里回想宋朝定窑的窑炉进化。 对于定窑窑炉形状,用一句很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掀起你的盖头来。 再说明白一点,就是一个馒头形。但开始在宋朝定窑窑炉是马蹄形的,后来到了金朝时,才展成馒头形,这种窑炉形式很快被普及,象磁州窑一直到建国初还在用这种馒头形,或者又称为蒙古包形。 王画也不完全是复古。有许多好的工艺,还是让它提前实现的。比如烟囱,从唐到宋朝,窑炉盆腔小,烟囱细长,到了明清烟囱越来越高大,最后从圆柱形,也改成四方形。这一点对火力将会产生巨大影响。 现在高大,很难实现,因为没有水泥,缺少坚固的凝固剂。但现在这种烟囱必须要改良的。 然后就是装匣技术。 现在烧制瓷器都使用层层叠加烧制,又称叠烧,所以内外底都留有支烧痕,这比如一个人的脸,长得再好看,可脸上出现一大块黑疤,未必不怎么雅观。还有一点就是叠加在一起,造成作品有烟炱与砂粒粘附。这也是后世出土的唐瓷,所称的黑点。到了晚唐五代,人们明了单件装匣烧法,改变了这一缺点。可另一个问题再次出现,没有很好地利用炉的空间,产量低下。 于是从宋朝定窑后期开始,出现了覆烧法。也就是用一种垫圈组合式匣钵烧瓷。这种方法很先进了,现代烧瓷的多层叠合炊具笼屉就是从这种方法上演变的。 也有一个缺点,就是因为覆置,器口不能施釉,以免粘连于垫圈上。后来的古玩界称这一现象为芒口。但艺人不是傻子,为了将这一缺点掩饰,在芒口上镀金镶银边,将芒口的里胎遮掩。 王画的第一个瓷窑正是打算使用这种烧瓷方法烧瓷的。 其实不要多,只凭借着这一条方法,瓷器的质量,以及产量,将会大为改观了。 还有相关的器具,现在窑上并不缺少。可有的器具也很落后,还有的器具现在根本就没有出现。但这时间不急,可以一边建设新窑,一边对此改良与制造。 地方腾出来了,王画估模了一下,大约还相差一两亩田的土地,明天去一趟县衙吧。 但他没有立即回去,他还要去看一下他家地里的沤竹坑,竹子沤到什么地步了。估计也差不多要好了。 本来还想闲着无聊,试制一下新笔,为此他还收集了许多动物的毛,可现在看起来,遥遥无期了。 他在前面走,小大娘在后面紧紧跟随,眼神里有些好奇。本来以为他是一个大人物,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一般小地主人家嘛。可为什么那些公主郡主的,还有那些皇孙世子的,对他那么客气? 来到了竹坑,王画用手捞了一把,放在手里察看。 这时候天色渐晚,窑洞上的工人也放工了。三三两两地往家中走来。 王画身后传来一声:“回来啦?” 王画没有回头,就听出是孔黑子的声音。他放下竹子,站了起来,看着孔黑子答道:“回来了。” 突然小大娘捂起嘴巴,凝视着孔黑子。 王画狐疑地看着她,难道她也认识孔黑子?孔黑子脸上也茫然一片,这个小姑娘看来又是这个徒弟在外面“拐带”过来的,但自己不认识啊,为什么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公孙大娘过了一会儿才惊讶地说道:“你是孔别将叔叔?” 别将?不但王画,就连陆二狗他们也大吃一惊。唐朝军制十人为一伙,五十人为一队,一百人为一旅,三百人为一团。一千人左右为一府。这也就是府兵的来历。一府设折冲都尉一名,左右果毅都尉一人,还有别将、长史、兵曹参军与录事参军一人。这个别将品衔相当于正七品到从七品的官职了。 几个人不惊诧才怪。 王画反应快,他立即将公孙大娘拖到一旁,一边拖着她走一边说道:“你认错人了吧。” 背着陆二狗他们还在不断地挤着眼睛。 这个身份可非同小可,不能让人知道的,连陆二狗也不行。 小姑娘也机灵,随即答道:“是认错了。” 但现在改口有什么作用,陆二狗他们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孔黑子。心想,难怪,人家是别将,教出的徒弟当然牛了。 第五十一章 牛叉的师祖 孔黑子却摆了一下手,他让几个人坐下,说道:“也没有关系,当年的事我现在也可以对你们几人说一下。” 孔黑子主动要开口说出此事,几个人当然求之不得。包括王画在内,对唐朝军旅生涯不是很明白,陡二狗他们本身内心之中还有那么一丝向往。 孔黑子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当年我十七岁就进入军伍。倚靠自己的勇力,侥幸做了一名队长。然而我一生最大的荣幸就是朝廷将薛大将军调到瓜洲,正好我在他的亲自指挥之下。” 听到薛大将军,所有人都肃然起敬。抛去薛仁贵一生的功过不说,如果说到勇将,隋唐演义中的李元霸是虚构出来的。三国演义中的赵云有些夸张,而这位薛仁贵才是真正的勇冠三军。 三国里的方天画戟更不是吕布的兵器,而是这位薛大将军使用的。在史记中对吕布的记载也只是有武勇善骑射。当然两个人不能比较了,如果比较有可能吕布不是薛仁贵十合之敌。赵云长板坡七进七出的故事更是也多少有点夸大了。但是薛仁贵先是从万军中单枪匹马将大将刘君邛救出。然后再次在安市身着奇装异服,与其他士兵不一样的白衣,手持方天画戟腰挎两张弓,单骑冲阵,一个人杀入敌人25万大军的阵势里面,指东打西,所向如若无人之敌。 一个人pk二十五万人! 最后结果二十五万大军被他一个人冲得七零八乱。 说到武力值,人们往往忽视了另一个人,那就是李世民,他的武力值也非同小可,一生多次戎马生涯,他不是居中指挥的,在战场上他与尉迟敬德,一人持弓,一人持槊,都是冲在最前面的。 但看到这名白衣小将后,惊喜地将他喊到身前,说道:“朕不喜得高丽,而喜得将军也!” 说得到高丽都没有得到薛仁贵一人重要! 因此,薛仁贵不但在历史上,就是在唐朝本代,也是一个不可仰望的传奇。太勇武了。如果三国将吕布打满分的,薛仁贵有可能打上八百分、一千分! 不但陆二狗,就是孔黑子提到薛大将军四个字时,也是一脸严肃,止不住地流出崇拜的目光。 孔黑子顿了顿,又说道:“最让我感到荣幸的是薛大将军看到我作战勇敢,不但将我调到他账下做了手下,还抽空教了我一些武艺,包括我传给你的箭术。” “哗!” 李红公孙大娘陆二狗全部强大了嘴。连王画也一脸震惊。这简单让人不可思议了,原来这个孔黑子也算是薛仁贵的徒弟了,那么自己这些人算不算薛仁贵的徒子徒孙呢? 但王画做做薛仁贵的徒子徒孙还行,陆二狗你们四个人就别要提了,说出去不丢你们的人,也丢了薛大将军的脸面。 不过公孙大娘李红,对王画三箭射死三只麻雀开始释疑。薛仁贵所有惊人的武艺当中,最拿手的就是射术,不但准,而且势大力沉,曾经当着唐高宗的面,箭穿五甲,那把弓还没有拉满。唐高宗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薛仁贵,又看着薛仁贵这把特大号的弓,过了大半天才想起赏赐。事实一生中倒在他箭下的大将可汗,有近百人,士兵不计其数。 王画只要学了那么一点皮毛,三箭射死三只小麻雀,简直太不足以为奇了。 孔黑子又说道:“王小二,你熟读书籍,又在外面跑过,见多识广,应当知道这一次却是薛大将军最后一次军旅生涯了。” 王画点头。 因为吐蕃开始强盛,突厥又多次入侵,高丽不稳,朝廷不得不将薛仁贵多象州调回军营。当时这位老将因为勤政爱民,离开象州时,象州所有百姓都为之哭泣。后来*唐北境。薛仁贵再次从瓜州调到云州,开始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战。 突厥大将阿史德元轸询问唐将是谁,唐兵答道是薛仁贵。阿史德元轸不相信,说薛仁贵已经死在象州。薛仁贵听了感到好笑,他拿下头盔。一看到真是薛仁贵,突厥人立即下马跪拜,咱不和您老人家打,行么,咱这就走人。吓得。 薛仁贵来就是打仗的,不可能因为这几拜就放过敌人。立即乘着突厥被他吓得面如土色时,率兵追击。这一战再次斩一万多突厥士兵,俘虏三万多。估计薛大将军再活几年,突厥青壮年几战下来,被会他弄完了。 这也是中国历史还没有交战,就使敌人下马跪拜的唯一战例。凭此一投,薛仁贵当之无愧,是中国历史上的著名战神之一! 但长年军旅生涯,东夺西走,第二年他因病在军中去世。听到这个消息后,朝廷赠左骁卫大将军,幽州都督,官府还特造灵舆。护丧还归故里。 孔黑子默然了一会,又说道:“自从薛大将军离开后,我也随流颠簸,最后调入黑齿大将军麾下。” 众人再次一惊。 黑齿大将军就是名将黑齿常之,是高丽人。在他没有归降唐朝之前,差一点将唐朝名将苏定方玩死。这个大将的武力值可以说在武唐年间,仅排于薛仁贵之后。 “但你也应当知道,最后周兴诬告之下,黑齿大将军被害死。” 王画再次点头。 实际上这次黑齿常之死得十分冤枉,武则天杀王方翼,还是因为他与王皇后的关系。杀裴炎程务挺还有可能怕他们持功居傲。可黑齿常之,因为本身就是一个高丽人,无论他立下再大的功劳,可如浮萍,身无寄所,无法威胁到武则天的地位。 只是因为当时武则天杀人立威,也不管真有罪假有罪,只要周兴来俊臣等人诬告,通通杀,连后果也不顾。黑齿常之虽然与周兴无冤无仇,但这个人偏偏盯上了黑齿常之。最后下狱,因为刑讯逼供,黑齿常之被拷打得生不如死,最后在狱中自缢身亡。 “但是黑齿将军死后,此案并没有了结。那时候我已经因为军功升迁为别郎了。可也因此,招惹了一些人的眼红,于是对我,还有对其他一些人谗言诬告。侥幸我提前得到风声,带着一些亲信逃了出去。” 王画脸色沉重。这也是必然的事。对于武则天这次革命,史书褒贬不一,有的说她催垮了一些贵戚势力,给了平民一个机会。也许这一说法可以成立。但武则天本意并不是给平民机会,只是为了自己的地位才是真的。不但杀了上层许多人士,而且斩草除根,将许多下层官员将领百姓牵连进去。 固然这中间也有不少人是对她仇视的,可也有许多人是无辜的,而且这些人都是唐朝的砥柱中流,精英人士。杀掉了,诚为可惜。象这一次突厥入侵,先是用王孝杰,正是因为无将可用。最后无奈连老狄也调到前线。 如果黑齿常之、王方翼、程务挺这些名将在此,还有他们的亲信爱将不遭到牵连,何至如此! 说完后,孔黑子眼光一阵呆滞。想当年他也算一个威振边疆的小人物吧。可现在沦落如此,自然心中多少有点不甘。 过了一会后,孔黑子回过头来看,看到公孙大娘,说道:“小丫头,你是怎么认识我的?” “孔别将叔叔,我父亲是公孙云啊,你手下的一个团长啊。那一年离开陇右时,你还抱过我。” 咦,她父亲不是叫公孙冶吗?王画先是一愣,然后释然,逃亡嘛,自然要改名字了。 “你是公孙云的女儿?”孔黑子乍听到故人的消息,脸上一片惊喜。这也难怪了。当年这个小丫头才三岁,她还能依稀记住自己,可女大十八变了,自己没有办法认出她。 公孙大娘点头。然后眼含热泪。 当年逃出陇右时,她一家隐姓改名在温县生居住,成为逃户的一名,光景也日薄西山,一年不如一年,再加上父亲救下了他好友的儿子单雪峰,添加了一个人吃饭。没有两年母亲操劳过度,因病去世。如果不是遇到王画,那天在温县还不知道生什么样的灾难性后果。 孔黑子看到她泪如雨下,忽然惊醒,一把将王画抓住,喝道:“小子,你老实告诉,是怎么得到了她的!” 第五十二章 误会 王画被这一把都掐痛到心里面了。 他苦笑了一下,心想,咱好歹还是你不记名的徒弟吧。有可能还是你唯一的徒弟,看到了战友的子女,不能搞这样的区别对待吧。 不过还好,公孙小大娘立即说道:“孔别将叔叔,你错怪他啦。” “哦,你们这些年来生了什么事,快快说来。” 既然昔日战友的子女沦落到王画手中,不是妓就是婢,她的父母亲有可能不在人世了。所以孔黑子才如果失态,毕竟公孙云是他昔日手下一员爱将,关系莫逆。 公孙大娘将这些年来生的事,以及温县的事再次叙述了一遍。 听到战友还在人间,孔黑子脸上才露出一丝安慰。至于单雪峰,他也知道,当年逃亡时他还与他父亲一道逃亡的。后来又生了什么事,成了孤儿了,孔黑子没有问。就是知道了,反而更伤心。 他笑了起来:“这个小子,没有想到,又重新回到战场了。” 这回虽然回到战场,还是一名罪兵,可有王画那封信,本来加上公孙云就是他当年麾下四个团长中最善勇敢的团长,还是在狄相公的领导下,相信他还会有再次的出头之日。 回过头来,拍了拍王画的肩膀,说:“小二,这次你做得不错,不枉我教了你一些武艺。” 然而王画眉头却皱了起来,他问道:“孔大叔,当年在军中,你的箭法如何?” “虽然我的箭法与薛将军无法相比,可当年在军中,我的箭法也是几乎无人能及。在战场上,老子就凭这一手好箭法,射杀十几名敌人。我的家世还不如你,能升为别将,可是硬打硬升来的。”说到这里,孔黑子傲然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到战场上杀敌的样子,双目中带着虎虎生威。 王画心想,那才糟糕。 这次武则天派了几名皇孙到温县,王画不用想,也知道老武在对他关注,甚至现在不知道某一处树木后面就有人在对他窥测。孔黑子教他武艺的事,也瞒不过老武的耳目了。这一推测,孔黑子的身份必然会引起武则天的怀疑。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天色渐暮,群山苍茫,一大群归巢的鸟儿在不停地刮噪着。可除了从窑上回来的村民外,一个怀疑的人也没有看到。 王画脸上有些愁容。 “小二,怎么了?” “没什么,”王画没有说。现在他对老武越地纳闷。什么意思?如果用自己,下一份诏书吧,那怕象王勃一样,做一个七品朝散郎的闲官也好。可一份诏书也没有。 如果对自己漠视的话,也不对,赏金赐美,还要安排自己婚礼,幸好自己岁数还有点小,否则说不定那一家公主郡主的什么,都成了自己的妻子。还派人对自己注视。 整个大唐享受这待遇的人可不会很多。 他自己都没有弄明白,也没有向孔黑子说。他反问道:“孔大叔,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光死在他箭下的都有十几个敌人,更不要说两军正式交战,死在他兵器下的敌人。这样的人留在青山沟,做一个窑工,太大材小用了。 孔黑子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这样的生活也好,就这样过吧。” 说完了,眼里闪着萧索落寞的神情。 王画看着孔黑子,想起了一句话,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经过了这些大风大浪,现在他在青山沟,有了一个客户的身份,并且与刘家寡妇成了亲,前年还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在乡里的声名,被一座官窑请去做了监工,收入不高,但比一般窑工要高一点。加上他平时打打猎,一家三口小日子过得也算马马虎虎。现在也没有了进取心了。 王画也不好规劝,劝什么呢,连他自己也不愿意进朝堂为官,怎么能够劝说孔黑子再投奔军中? 孔黑子又说道:“还有,现在尽管我的来历传出去,事情也没有前几年严重了,但还会给我引来麻烦。我要你们管好自己的嘴巴。” 王画是相信的。 尽管这几年武则天的政策越来越温和,告密和杀人的事越来越少了。他也不是因为其他的罪刑逃出军营,但逃军本来就是唐朝的一大忌讳,真查起来,孔黑子真有麻烦。 孔黑子这话是对陆二狗几个人说的。 王画暗中苦笑了一下,恐怕不用我传,武则天早就对你老人家注意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陆二狗与牛得富四个人还如在梦中。薛仁贵哎,那在老百姓眼里,就是一尊神。可现在通过孔黑子,居然与这个神人联系在一起。 天渐渐开始黑下去了。 王画带着他们回家。 公孙大娘岁数还小,又不象李红那样见过世面,看到王画一家人怯生生的,李红喊王画母亲为母亲大人,她也跟着后面喊。 人是有私心的。当初王迤纳妾,王画母亲嘴上没说,心里面多少有点不乐意。现在摊到儿子,想法又变成两样的。听到这一声喊,王画母亲连忙替她夹菜,想想不对,不能顾此失彼,又给李红夹菜。 王画无语,你这回可弄错了。李红以后不好说,可这个公孙大娘与我以后是不可能的,不要说那个单雪峰还有一个十年之约。就是自己收了她,估计孔黑子第一个过来,活活将自己掐死。 公孙大娘受宠若惊,李红也看出来了,她背着王画的母亲,冲王画偷笑。最后忍不住,跑到外面大笑起来。可怜王画一家人还被她笑得莫明其妙。 第二天王画进了县城,听到王画的来意,县里面主管的佐史二话没有说,大笔一挥,十几亩地归入王画名下,价格还很低。不过这些地也是荒山野岭,如果不是为了烧窑,本身也不值钱。 有了正规的手续,王画开始请人建造新窑。 他还利用这工夫,又请了一些木匠铁匠,将一些烧瓷的相关器具改良,或者重新制造。 忙忙碌碌的,十月也到了下旬,王画开始将注意力放在另一件事上,制造新纸。 经过了反复的几次试验失败,终于在十月末新纸制作成功。 看着这一张经雪白的纸张,就如一个仙子,素面朝天,可是无比的美丽,更难得是它薄得在阳光下,可以模糊地看到背面的景物。李红惊叹不己。 实际上,在王画心中,也就那么回事,一张普通的大白纸嘛,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前世用过最好的这宣纸,薄得透明一样,在上面写字,放在阳光下一照,几乎都看不到纸张的存在,一个个大字宛若立在空中一般。而且这种纸,韧性好,不用力气,休想将它撕破,同样还不印墨迹。 这种纸张才是最拨尖的好纸。 不过李红的惊叹,使他想起了一件事。 ps:对于薛仁贵的武力值,我没有夸张,不相信可以看看资治、新旧唐书,但战争还需要谋略的,牛人陈庆之连马都骑不好。至于这一安排,一是为主角身手做解释。二也不能全是敌人。大家可以想到另一个实权派的人物,薛讷。而且过段时间后也要调到河北。再想想公孙云。好了,我不说了,往下看。我说过,我不会写一点废章节,所有章节内容都是在往下套着的。 我也知道第二卷很不招人喜欢,但在这里我说一句,这本书的总体质量会远远胜过才子。往后看! 广告时间:《剑魔重修》剑魔重修,诸神颤抖。成神成魔,只在一念之间,我即为魔,必当屠尽满天诸神。书号:16o4o7o 第五十三章 报答 王画的最爱是瓷器,琴棋书画,同样也是他的爱好。 至于新纸只是他一时的突奇想。 到现在王画都疏忽了它的重要性以及盈利。 与漆器不一样,就是知道了漆法,还要对艺术的感悟与灵性,比如绘制花纹与漆器造型。瓷器更复杂,就是知道了一道程序,还有几十道程序可以加以保密。就是知道了几十道程序,一旦王画烧出彩瓷,也要讲究工艺与软刻能力。 但新纸不同。这种竹纸并没有因为李隆基所想的那样,主要材料是竹子,造价便宜了。因为需要一些材料,相同等份的纸浆,有可能不但不便宜,反而更贵一点。可因为它薄啊,所以总体造价还是很便宜的。况且用它来做书籍的纸张,又没有了晚唐时竹纸的脆性,更容易携带。这种新纸所产生的利润,有可能会过瓷窑所产生的利润。 这才是真正的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就算王画有精力与各方贪图的势力争斗,也有这个能力去斗。可这种新纸程序与烧新瓷相比,简直是傻瓜式的操作。只要掌握到配方,任何人都可能制造出来。 想保密,在重金之下,连陆二狗都有可能将配方出卖了。 因此,王画思索了一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立即请人制造出大量的新纸,然后放在两辆牛车上。让李红在陆二狗四个人护送下进入洛阳。这些新纸一车是送给李隆基与李裹儿几个人的,另外一车是送给武则天。当然她未必看上眼。可应当也明白新纸的重要性,这算是报答武则天上次的赐金吧。 同时,将配方送给狄府。 至于狄仁杰最后决定是留着给自家制造新纸谋利也好,还是上交朝廷也好。王画就没有过问了。但估计以他两袖清风的人品,基本是后一种可能。 交到朝廷后,虽然官办还是会谋利,同时会有官员从中贪污,但朝廷毕竟是朝廷,多少会考虑天下读书人的利益。因此纸价将会下迭。为天下读书人带来一些好处,自己也不至于引起那些纸商的仇恨,还有可能坐在这棵大树下好乘凉。顺便制造一点,赚一笔小钱。 这是为天下人谋利,自己还欠着狄仁杰一个人情,他也不缺少什么,没有办法偿还,用这种方法也算是一种报答吧。 同时吩咐陆二狗四个人到了洛阳后办一件事。 他们原来整天在街上混,认识的牛鬼蛇神多。让他们寻找一些原籍定州、邢州在洛阳做工的人,然后将他们雇拥。给他们一笔钱立即回去,但回去后什么也不做,花天酒地,向外界散布自己在洛阳了财,现在回来光宗耀祖了。 天下还有这好事,陆二狗四个人听得眼睛瞪起来。 王画说道:“去吧,按我的安排去做。我这是有用意的。” 四个人直点头,相信,比如王画对付王碱兄弟,再比如忽悠郝鹏飞。只是自己不明白罢了。 一行人跟着牛车向西出了。 李红来到了洛阳,揭见皇帝可没有那么容易,因此先揭见李裹儿,花了一些钱打了太监,通知李裹儿一声。然后在傍晚将配方送入狄府。狄仁杰夫人也上了年龄了,这一次狄仁杰去河北,她没有跟去,还留在洛阳。 听了是王画的家人求见,没有拒绝。自己相公提拨这个少年,现在洛阳城传为美谈,说相公识人。 但她还不知道这配方的重要,哦了一声,收下来,赏了一点钱给李红。然后命人将它收好。 第二天,李隆基就出了宫,至于李裹儿不能出宫了,现在老武将她关在深宫,闭门思过。 李红没有在客栈,她正在外教坊,得意洋洋地与姐妹们,谈论这几个月生的事。小姑娘,好胜心难免会有一点,现在多好,跟了这样一个有本事的少年,而且人家一家人对她十分好。现在能不向姐妹们炫耀一下吗? 一大群少女听得津津有味,特别听到王画三箭射死三只正在天空飞翔的麻雀,不住地嗟叹。都没有注意陆二狗四个大男人,看着这群如花似的美人们,正在涎口水。 李红小脸儿更是一脸的兴奋。 李隆基找来了。 还是正事儿要紧,李红将他带到客栈,将新纸拿出来。李隆基先是看了一下纸张的厚薄与亮度,赞叹了一番。但这还不能证明,他找来纸笔,在上面书写了几个大字。这是试验纸张的印墨性。如果因为太薄了,一书写下去,墨迹立即扩散开来,再薄也失去作用了。 几个大字写出来,墨水并没有扩散。李隆基有些不信邪,他直接将墨汁倒在纸上,到底看看会出现什么结果。结果让他更满意,墨汁迅地在纸上流淌着,可就是这样,也只有很轻微的墨渍出现。 好东西啊! 李隆基都没有与李红打招呼,抱着一大捆纸进了宫。这件事要与皇上说。 武则天听说后,没有忽视,立即命人召李红进宫。主要询问的这种新纸能不能稳定的量产,得到确定的答复后,武则天立即命令从工部召集人手,到青山沟配合王画制造成这种新纸。 李红一听,立即说道:“启禀陛下,不用了,二郎已经将配方带到京城,交给了狄府。” 武则天一愣神,她的智慧,怎能不知道这种新纸所带来的利润,小家伙不是说过了,要挣很多钱帮助天下穷人吗?怎么将配方交给了狄府?想了一下,明白王画的用意了。 这个小孩子挺狡猾的嘛!不过也非常高兴,这个小家伙有一身本事,可总是不务正业。这件事也不是正业,可比前面做的事,要好得多了。下召传狄夫人妥善保管好这个配方,但没有向狄夫人讨要。 同时派人携带一些保暖的锦袍,与一些人参鹿耸之类的补品,送到河北去。狄仁杰老了,河北冬天寒冷,这是关心狄仁杰。不过武则天也命使者带了一句话。 这个小孩子为了报你的恩情,现在将这种新纸的配方送给你了。下面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使者带了几打新纸过去,让狄仁杰主动交出来吧。这事儿早交早好,对天下读书人都有利。 然后才笑咪咪地看着李红,问道:“你在王家过得可好?” 李红连忙单腿跪地,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奴过得很好,奴还要感谢陛下赏赐的恩典。” “嗯,这是你的福气。听说王二郎这段时间又是买地,又是建窑的,花了不少钱吧?” 李红惊讶地问道:“陛下,是怎么知道的?” “这天下还有朕不知道的事?来人哪,拿三百金给她,算是朕赏赐给巩县王二的吧。” 李红再次替王画谢礼。 武则天又说道:“你回去替朕代一句话给他。无论他怎么玩没有事,但不能忘记读书了。下次科考进京来参加吧。如果没有考中,到时候朕可要生气的了。” 实际上以王画现在的名气,只要到时候不能太出格,肯定是能考中进士。这是武则天终于表态了。参加科考考后的结果,无疑是进入朝堂做官。还有一点,那时候王画年龄也稍微大一点,做官不会太过火。 李红这次真欢喜了,再次跪下行礼。 可她也没有想到,这对王画来说,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第五十四章 驯马 转眼到了十一月,也就是现在的正月。 新炉终于在李红还没有返回时建好了。 王画准备开炉,但不是烧制新瓷,而且试验土质。 这才是一个开始,在前世烧制细瓷一般有八十几道手续,如果是那种顶尖的细瓷,手续将达到一百多道。当然现在,没有那么多,有许多手续因为没有科学仪器也无法实现。最比如现代烧瓷,炉火温度根据不同需要,控制在八百度与一千两百度,上下温度不能误差二十五度,精致的瓷器误差十度都不允许。 在唐朝可能实现吗? 更不要说各种化学仪器设备了。 但是程序也有不少,并且为了技术的熟练,工人就分为原料加工、制缸轮工、制碗轮工、托工、装窑工、烧窑工、清窑工、行货工、搬运工,甚至后面还有画工、割笼工等等,匠人还分为小捏盘、大捏盘、主捏瓶等等。而王画原来的职业就是画工,在烧出瓷器原坯后,剔出图案上彩的活。不过到了王画这种地位,他出手的活已经非同小可了,在市面上基本上很难看到。 这也是王画买人转手的瓷窑原因。现在对人力资源很漠视,除非真正的人才。实际上这些基层工人同样很重要。 但经过王画改进后,比如装匣,许多工人就没有做过,这还有一个摸索熟悉的过程。 其实实验土质比较好办。主要是后面的事,瓷彩与瓷釉。 这个配方才是攻克新瓷的最大关健与难度。各种不同瓷釉的配方都不相同。比如白釉就是用产于禹州南北屏山的白碱原石,粉碎制成的,黑釉又产自于彭城,黑青却来自于外国,以及元青花同样也是来自于渤泥与西域伊拉克一带。有的现在王画还有条件能找到,有的根本是望洋兴叹,这要通过大食商人协商一下,看能不能帮忙。这希望很缈茫,就是人家答应帮忙了,也必须等到王画烧出精瓷,有了商业交往后,看在贸易的份上,才有可能帮助。但就是帮助了,也未必会找得到。 还有工艺的问题,比如打泥浆,也要制作出一些器具,利用水力,加快打浆度,提高泥浆的融合性。这样烧出的瓷器原胎才会更紧密。其实等于一半是彻底推翻了旧工艺了。 王画将他父亲喊来商量。不可能为了试验土质开一次或者开数次窑炉,太浪费了。 因此,顺便让他父亲烧瓷器,夹在中间,将不同的土质做一个试验。除了这一点外,还有因为又开了一个窑炉,必须再次聘请工人。这都需要他父亲的帮助。 这些天,他这个儿子在古古怪怪地造这个新窑,王迤一直在观看。有的能明白,还给了他一些启,有的就不明白了。而且看到这个儿子态度很慎重,在窑洞四周不惜本钱,砌了一个高大的围墙。 既然儿子这样说了,他只好照办。谁叫现在家中等于让了这儿子掌权了。他内心深处,也想看看这个新炉,新方法烧出什么样的瓷器。于是一边聘请工人,也就是王姓的族人。 这也是让王迤苦恼的地方。王画开始的薪水太优厚了,无疑地增加了烧瓷的成本。如果不是自己技术“先进”,烧出的瓷器价格高于其他瓷器,增加了利润,有可能都因为王画开始的高昂薪水,最终将瓷窑再次拖垮。 这一次王家请人好请了。 都知道王家小二有出息,而且人家烧出的瓷器也好,这代表着利润高,窑洞不容易倒垮。不过让王迤遗憾的是,族人来了不少,可技术熟练的工人,大多与东家签了契约,不敢前来。 有的族人根本就没有摸过瓷器活。这些人要来干什么?就是学徒吧,吃住是自己的,还得跟着师父后面白做几年活,奉年过节的还要送礼物。这只是学外徒。还有一种吃师父的,学里徒,时间一般六七年,挨打挨骂是常事,还要帮师父家做家务活,叠被子、端尿盆、做饭洗碗,甚至洗尿布和女人的衣服。做了三年后,手艺学得差不多了,还不能出师,继续帮师父干三四年白活后,才能自己独立谋生。 要么在窑上做粗活,搬搬运运的,这种薪水很低的。窑上也不缺少这些粗活工人。 看着这些族人央求的样子,王迤不知道怎么办。依他直接将这些族人拒绝算了。可儿子那天在宗族大会上放出那些光亮的话,现在拒绝了,等于是在扇儿子的耳光。 这时王画走出来了,对王迤说道:“父亲大人,算了,一边让他们做着一边让他们学着。” 这一句放出后,族人欢声雷动。 这无疑使王家在王姓一族中声望达到了巅峰,王迤苦着脸,对儿子这种“仁慈”很不赞成,甚至这种声望他也不想要。 这时李红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皇上又给了王画三百金,这笔钱放在洛阳不算什么,可放在青山沟,那是一个大数目。另外随着新纸的研成功,王画也聘请了一些族人帮忙,这种新纸也会为王家带来收入。 算了,也不计较了。 这个儿子会败也会挣,似乎挣的度过败的度,由着他来吧。 但王画却开不起来心。 老武让他下次科考,也就是意味正式表态,让他进入官场了。做官他不喜欢,在他前世就不喜欢政治,他的脾气倔,到了官场吃不开,而且现在朝争复杂,一直到十几年后,李隆基政变成功,可后面还有他隆基与太平公主的角斗,直到太平公主被击杀,朝堂才稳定下来。 现在进入官场,有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自己能有什么理由拒绝? 看着王画愁的样子,李红不解地问道:“二郎,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好你个头,”王画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站起来,到瓷窑上察看去了。 现在进入正月中旬了,每天早起来,地上撒满了一层银霜。王画的时间也更紧了,因为春天到来,他必须实现他在宗族大会上讲的话,变出大批田地,让王姓的佃户与一些部曲耕种。 这可不是山地,而是耕田。现在地主都要想办法屯集土地,就是有钱也未必买得到。不过王画另有妙计安排,只是时间紧迫。 瓷窑上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这时,他家却来了一个不之客。 王画看到了后连忙放了一个礼,吉顼吉大人。然后上茶,问道:“吉相公,怎么跑到我们这块寒地了?” 吉顼不是李隆基,不是李裹儿,可是堂堂的一个宰相。这让王画感到不解。 吉顼叹了口气说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吉顼想想也是,他呆在这个山村,消息不是很灵通。于是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吉顼因为武懿宗冒赵州之功,在武则天面前争辨。实际上这也是他担任宰相,看到武则天现在脾气转得有些温和,有些傲慢造成的。武则天不悦,背下里对人说:“今天在朕面前都轻慢诸武,况且他日朕不在人世时!”吉顼不知道此事,后数日进谏,武则天突然暴怒说道:“昔日太宗有师子骢马不能调教,妾言于太宗曰,妾能制之,然须三物,鞭、铁锤、匕。鞭之服,锤之,锤之不服,用匕断其喉。太宗壮朕之志。今天你有资格污朕匕。” 听到这话,吉顼汗流夹背。 王画也汗流夹背,他正在想办法怎样拒绝武则天呢。这则有名的故事,没有想到是从训斥吉顼传出来的。这也再次提醒了他武则天顺昌逆亡的性格。自己竟然胆大包天地想拒绝武则天伸出的好意!!! 第五十五章 无心逐云 吉顼又往下继续说道。 听到武则天连这种话也说了出来,诸武知道吉顼开始失宠,于是互相勾结,找到了吉顼一个把柄,说他的弟弟冒官。这件事吉顼的确做错了,可富贵不忘家,也做得不太过头,但有了错误。 于是武则贬安固尉,安固,也就是现在浙江的瑞安,换作现在是好地方,闲了往西可以看看雁荡山,往东是飞龙江平原,真不行,风平浪静时,驾一叶扁舟出海。有山有水,有丘陵有平原,还有海、岛屿。但那时不是那么回事,到了安固,不亚于到了岭南。 老吉听了后,心里面十分地凄楚。最后临离开时,承蒙召见,涕泣而言道:“臣老了,远离阙庭,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与皇上相见了,最后臣再进一言。” 武则天赐座,问他有什么话要说。 老吉就问道:“合水土为泥,有争乎?” “没有。” “那么分半为佛,分半为天尊,有争乎?” “有。” “宗室外戚各当其分,天下安。今太子立,而外戚犹为王,陛下这样做正是让他日必争,两不相得安也。” “朕也知道,然而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不这样做怎么办?” 虽然武则天这样回答了,这是搪塞之语。事实吉顼还没有离开京城,就加武三思为特进,太子少保。 这让吉顼感到十分不平,说完了问道:“王二郎,难道我说得没有道理吗?” 很有道理。但关健你的出点是什么?你并不是想为武家后事作打算的,说这些话用意实际是在为李氏皇室争取更大的好处。虽然武则天无法反驳你的话,可并不是傻瓜。因此你这个进谏也等于白谏了。 老吉头今天也犯傻了,现在朝中各种势力纵横捭阖,十分地复杂,就连武则天本人也搞不清,那些大臣究竟是帮助各大世家,还是李唐,还是诸武,还是二张。就是这些阵营内部,别说李唐就是一伙的,也别说世家就是一伙的,诸武也是如此。这次老吉前往固安,绕道他家中,固然也是顺路。但事情传出去,会引起无数人的遐想。 老吉你这不是在变向地坑我么? 王画还不能将这话说出来,更不能回答。他说道:“吉相公,小子只是一山介草民,这天下大事,是小子所能明白的吗?” 下句话还没有说,咱不但是一个小老百姓,还是一个少年。想想看,**跑到乡下,握住一个老农的手,来,来,咱们坐下来,谈谈国家下一个五年展计划。这不是逗人乐么? “非也,”吉顼一听他这话不乐意了,一本正经地说道:“二郎,虽然你年幼,当真是一般平民百姓之流?某观皇上深意。大有对你重用的想法。” 他原来在朝中担任宰相,武则天所做的事,他不可能不清楚。如果不是对这个少年看重,怎么派了一两个宫中精明强干的护卫潜入巩县,特地就是为了观察这个少年的举动,向武则天反应。好象朝中享受这一待遇的人,绝不会过十个人。 他不说便罢,一说王画更加苦恼,答道:“将来的事谁也没有办法预料。就算以后陛下对臣重用,可相公前来,与小子说这话,也没有什么作用。” 就算武则天想用自己,也不可能一开始就让自己担任要职,毕竟岁数太小了。等到自己有了担任要职的时候,那时老武早就死了,朝中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老吉这话说了也白话。 正说着话,王迤夫妻回来了。王画替他们做了引见,王迤一听大吃一惊,儿子说吉相公,什么吉相公李相公的,他也没有弄清楚,现在宰相让唐朝七绕八绕的,担任的时间都不长,有的早上是宰相,晚上又还了原职了。但身份重要啊。连忙行礼,吉顼将他们搀扶起来。然后转过身来身王画施礼,说:“二郎,观君性情,高洁雅致,天姿纵观大周天下,也是绝无罕有,以后成长起来,有可能是第二个狄国老。今天某前来,只想说明一件事,希望君以后还能象现在一样,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现在王画品性好,不向太原王低头,连与几位皇孙世子交往,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谄不媚,甚至做错了,还敢斥责,特别是王画借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点化玉真与几位世子,让人听到后深深为之叹惜。但进入官场后,人同样也会变化的。因此吉顼是特地绕道前来提醒王画。 吉顼又说道:“也许某能看到,也许某看不到,将来说不定有一天,大周走向全在君一念之间。” 全在我一念之间?王画听了直摆手,你老吉这个事做得可真越说越不对头了。这不是在赞扬我,是在害我啊。不但王画,连王迤夫妻俩也听傻了,自己这儿子还是狄国老?还能一念关系到天下走向?自己咋就一点看不出呢? 这也是吉顼经过深思熟虑的想法。现在这一次遭贬,他心里产生许多想法,朝中剩下的砥柱中流只有狄仁杰一个人了,可狄仁杰已经很老了,也没有几年好活,小一辈想找出正直的还有出息的人才,有,并不多。再往小一辈子找,也只有王画这一个人了。想到了王画,以前七事八事缠身,这一次丢下朝中杂事,好好地想了一下。想到了他的行为,再想到他写的几篇铭文,越想越觉得很了不起。不是没有人想法不如王画,是主要王画的年龄,从大周找,找不到,再往上古找,只有传说中的甘罗等数人,才可以与他相媲美。 才华有了,加上武则天对他还十分地喜欢,所有的条件都成熟了。他的上位是必然的。这不是王画想上就上,想不上就不上的事。因此他特地前来提醒,顺便为他拨开以后道路的方向。毕竟在吉顼心中,他只是一个少年。 这一点吉顼却也是算错了,讲心机,王画不如武则天远矣,可论讲天下大势以及走向,这世界里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如他。可正因为这一点,王画更不敢进入朝堂。 看到老吉越说下去,越有点离谱了,王画连忙对他说:“吉相公,来,我带你看一下。” 看什么?吉顼跟着王画走出村口,不远就是治河。因为瓷业的达,治河里有许多船只来往。王画说道:“今天相公前来寒地,小子家中贫寒,无法招待,因此在相公远行之即,特赠相公一诗。” 对于吉顼,古代一些正统人士多有不耻的。说他残暴刻毒敢言。残暴也许会有的,他敢于打击一些不法之吏,如来俊臣就是他进言诛杀的。可是刻毒未必有之,敢言也只是为了维护李唐,正是他的努力,为李氏中兴的到来做出了贡献力量。 就是在箕州刺史刘思礼,与洛州录事参军纂连耀谋反一案中。吉顼也只是处理不得妥当,他闻听此事后不该告诉酷吏来俊臣。来俊臣得到这个消息大喜,立即在武则天面前添油加醋,于是武则天命武懿宗主持此案。但武懿宗允思礼不死,然后让他咬无辜的大臣进来。事连李元素、孙元亨、石抱忠、刘奇、史助等三十六家,皆海内名士,朝中刚直之臣,相牵连的好友亲朋几千人,杀的杀,流的流。成为武唐时,又一件惊天冤案。 因此史书为吉顼下了一个不光彩的结论。 其实非然,刘思礼确实有谋反的迹象,不敢不举报。然而事后审断此案时,非是吉顼主持,而且来俊臣欲擅其功,连吉顼都让刘思礼咬进去。幸好吉顼得知,跑到武则天面前哭诉,方才复以幸免。 因为与吉顼有过几次交往,王画特地询问了一些人,才知道这段秘辛的。他对这个吉大人应象也不错,虽然与范仲淹那么的士大夫相差甚远,但也能算一个良臣,特别是在这时人人自危,能做出他这些举动,算得很难得的了。如果将天下大臣分成九个品级,这个吉大人,第一等还没有资格,但第二等是无疑的。 王画拿来了纸笔,写了一诗: 渔翁夜傍西岩宿,晓汲清湘燃楚竹。 烟销日出不见人,欸乃一声山水绿。 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这是柳宗元一著名的诗,这诗也引起了很大争议,有许多人认为将后两句删掉为佳。但不管删与不删,现在王画用来却是正好。老吉这一次贬官,心情不好,没有多久就死了。 王画这诗是反劝他放开一点。不就是贬官嘛,看我多好,连官都不想做。 但写完了,看了看老吉的脸色,一点明悟的样子也没有。功名心啊,到底很难放得下,王画叹了一口气,他考虑了再三,既然他放不下仕途,再送他另外一句话吧。 第五十六章 天下忧 王画还有他的用意。 现在的老吉,不是以前的老吉,这一次前来,会给他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因此在这小河边,还有许多人围观过来,写了这诗,特别是后一句,有些人看到后,就会将误会释疑。 不但对老吉,对自己也有好处。 可老吉看了后,只是嗟叹:“好字,好诗。” 算了,王画又让李红回去拿了一张白纸过来,再次用笔写到:久视正月,吉相公流贬固安,至小子所。小子乐辱若惊。相公忠直敢言,乃朝中之砥柱也。今远贬千里之外,诚为可惜。然小子有一言之进也。 相公与小子立治河之畔,此直秋明媚之日,波澜不惊,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苍黄,秋菊飘香。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若夫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薄暮冥冥,虎啸猿啼。立于此畔,则有去国怀乡,忧谗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 小子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欤。噫,微斯人,相公谁与归? 写完了这几句铭文后,又写了一诗: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赞扬了他,也有话外之音,如果你真是那种很好的君子的话,流放就流放吧,心态同样也要好。 但老吉让他这些文字,主要是铭文吓坏了。不是吓坏了,是吓傻了。 字还是那种王画最常用的小草,可那个铭文上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一直到后天下之忧而忧,就象是一道炸雷一样,将老吉震得半天不语。 其实王画也感到了有点不好意思,这篇被中国后世称为士大夫的典范大作,让他七改八改的,改得面目皆非。也是很无耻的。 可老吉不这样想啊,他也不知道几百年后有一个叫范仲淹的名臣,他就站在哪里,看着这张纸上的字,也不说话。他这奇怪的表情引来许多村民围观,这些村民不认识字,看着老吉,再看看这些字,这个老头子在干嘛?这些字上也没有开花,怎么象着了魔一样。 直到一阵飒凉的秋风吹来,差点将这张纸吹走,老吉才回过神。 他这回态度已经变得很恭敬了,大施了一礼。施完礼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青山沟。王画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自己还是赶紧上任去吧。多为老百姓做点好事。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王画嘴角才露出一丝笑意,不管自己是抄袭了,总算将这位直臣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他是好心为老吉解疙瘩了,可老吉为他添疙瘩了。王画越是这样,老吉越不可能让他埋没在民间。将这份铭文加上诗,全部命人上交给了武则天。皇上,你看看,别考验了,就凭这篇铭文,到朝中做官足足有余了。 老吉震惊,老武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时也高兴,不是说了吗,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这是对我忠心。不错,总算咱这五百金没有白赐。不过好象赐得太少了,这一高兴,又命太监亲自到巩县,赐两百金,外加无数绸绢丝缎。并且在上朝时,让太监朗读,看人家一个小孩子都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这些做大臣的,有几个人能做到。 有的大臣想辨解,想了半天,还是噎着不能说话。 其实岳阳楼记景色描写也算是优美吧,但论描写景色,还是达不上腾王阁序等一些文章,主要就后最后面这一段,将这篇文章拨到了个无法再拨的高度。纵观宋朝,只有岳飞的满江红与文天祥的正气歌才能与它互相媲美。苏东坡的念娇奴在意境上不行,辛弃疾的永遇乐只能勉强维之。 咱不说什么统治阶级之类的大道理,国家越有困难,越要出世拯救才是大道理。因此酹江月不如尚能饭否,尚能饭否不如怒冲冠、后天下之乐而乐与冲天的正气! 许多正直的大臣,如刚进入京城的张柬之,还有宋璟已经为之叹惜折服。 大殿里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武则天开了口,这回是讲吉顼的:“朕这些年来待吉顼不薄,可是吉顼在相位上时间呆长了,开始有了怨恚之心。能当得上这句,微斯人,相公谁与归?能当得上这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说到这里,她忽视浮现出那个少年的背影。很奇怪的一个少年,那天晚上自己在张府上故意贬低他,也不恼羞,奖励了他,也不兴奋。自始至终,表情淡得就象一碗白开水一样。 她在心里忽视叹惜一声,没有这样的性格,没有那个穷则独善其身,富则救济天下的抱负,怎能写出这句话来? 大臣们听得却冷汗直冒,武则天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但吉顼确实与这句先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武则天又说了:“既然小家伙捧了他一个场,朕给他一个机会,希望这一次分幡然醒悟吧。” 说着下诏将老吉重新招回京城。 这也是王画在不经意间,小蝴蝶的翅膀终于扇动起来。 这件事并没有到此为止,狄仁杰听说此事,他有些急了,写了一份奏折,给武则天,问武则天,陛下你爱惜人才,可为什么这样的人才不用?难道大周天下人才多到用不完了,朝堂之上,到各个州县都是人才济济了? 老武一看,心想是朕不想用?老狄你冤枉了朕,朕如果不想用,何必对他那么关注?主要他心性不稳,有可能还想学我那个侄子,想做一个隐士。你光看到他那句先下之忧而忧,可看到他那句,回看天际下中流,岩上无心云相逐? 老武也没有想到,这是两个人写的,一个看似无心云相逐,实际心灰意冷。一个也是被放逐,内心还是用进取的精神看待问题的。因此写出的意境大相径庭。 老武不知道啊,只好用王画年龄小,看问题不成熟,所以才有这矛盾的想法来解释。 而且朕也在巧妙地安排,要让他头脑更清醒一点。但这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清楚的。不过到了这时候,看到河北无事,她已经下诏让狄仁杰回朝担任内史,也就是中书令,执掌中书省,掌军国大事,正二品的官员,也是宰相,而且是有实权的宰相。正好到时候与他商量一下吧。 狄仁杰听了才没有催促。 但造成另一个后果,先是新纸,后是这篇也让他震惊了半天的大文,他想起小家伙给自己推荐的三个人来。于是这三个本来有可能在历史惨死街头的人,完全改变了他们命运的轨迹。 试了一下,单雪峰身手不错,可太年轻了,加上这几年来生活困窘,身体没有长好,有些力弱,至于公孙大娘还小一岁的弟弟,更是一个娃娃兵。但公孙冶身手好啊,居然与狄仁杰身边的高手侍卫在马上战个平手,而且坐下来攀谈,对军事方面的知识也有些善长。对于人才,狄仁杰用起来胆子更大。 立即将公孙冶提拨为团长,一下子还迁了原职。单雪峰也做了一名火长,这就不同了。听到这份任命,公孙冶,也就是公孙云恍若在梦中一般,过了半天,老泪满面。立即请人写了一封信向女儿报喜外,还特地用了微薄的军饷给王画买了一件上等的北方裘皮。 这才是真正的军人,重情重义。连自己女儿也没有买一份礼物呢。 对于外面生的事,青山沟并不知道。知道这件事的几个人也不向外面说。因此,青山沟视线还集中在王家,但集中在另一件事上,王家第二口新窑要开炉了。 第五十七章 出炉 王家上下除了王画外,对这炉瓷都十分地看重。 因为不但采用了王画的新工艺,而且连釉药都让王画改变了。 本来王画对现在的釉药配方并不感兴趣,他也曾注意了一下,大约是某种粘土与石英组成的,或者某种富硅粘土与另外一种粘土组成的。这一种釉药含有较多的矿物物质,焙烧后铁质往往附在粗粒矿物的表面,因此现在烧瓷方法造成黑色的烟怠斑点外,还有聚集态的铁呈黑色斑点于瓷胎中。 而成功的白釉应当由石灰石、石英与粘土组成的。最好的粘土还是高岭土为佳,并且是景德镇的高岭土才为最佳配料。王画立即让他父亲做了改正。反正白釉的主原配料白碱原石,就产自禹县,不是很远。当然景德镇的高岭土用了其他粘土代替,还有景德镇的瓷石代替白碱石,但这又是另外一种瓷器的烧法了。 还有一个原因,烧瓷的程序都是很讲究的。 比如现在的窑炉,进化到今天,烧柴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柴火火力软火焰长,易于排除窑内空气,是烧还原焰的最佳燃料。但随着窑炉的改变,换成了另一种燃烧方式,如果瓷釉不作改进,有可能反而不是在烧好瓷,烧出来的瓷会成什么样子,王画也不敢预料了。 一改全部要改。 对于新炉,王迤也不清楚。打自小长那么大,就没有看到那一家这样烧瓷的。只好言听计从。王画只是做了简单的指导,没有再管了。其实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釉料处理技术与施釉技术。 现在王画也没有多大的底子,他要看,不是看这炉新瓷出来是什么样子,是看他带来的一些土质烧出的瓷片会是什样子,才决定使用什么釉料处理技术与施釉技术。以及相关的再次程序的革新。 但这是新炉的第一炉瓷,在这时候,出炉有许多仪式的,比如良辰吉时,再比如拜神等等。王画没有反对,自己不信鬼神,难道还不让别人信么? 另外还有现在王画下的誓言,确实王家也在这么做,新窑招收了许多王姓的族人,因此今天有许多王姓同族之人赶来庆贺,还有一个亲朋好友也纷纷过来祝贺了。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王画更知道这个道理,看着许多从来没有认识的亲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过来了,王画笑笑。他将这一切丢给了便宜老爸,自己带着公孙大娘、李红,来到坡顶上,看着不远处的治河景色了。 王迤没有他那样写意。 现在新窑让儿子这一弄,从配方到程序,到窑炉,甚至到燃料,都闻所未闻。在瓷器没有出炉之前,天知道烧出什么玩意?他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回过头看到自己儿子围起来的高大围墙。里面就是那座新窑所在了。高墙很高,但新窑那个更高的奇怪烟囱依然打老远就看到了。 太阳越升越高了,给大地带来了一层暖意。一层层银霜,在地面上闪着一道道七彩的亮光,然后象轻烟一样,变薄变淡,渐渐消失不见了。 开炉的时候就要到了,王迤请族人拿来香,等等。正准备涌进瓷窑,忽然远处,村里的保长与郝里正带领着一批人赶过来。他打老远道:“圣旨,圣旨。” 圣旨?大家感到很茫然,不是不知道,好象这东西与咱这些老百姓没有关系吧,怎么圣旨跑到青山沟来了? 王画也在坡顶上看到了这一行人,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个太监带着几名士兵前来有什么事,可这样大张旗鼓地,自己以后再想过安静的生活,很难了。 他走下坡顶。 人也到了眼前,下旨。 王画施礼接旨,其实也就一道口谕。讲了武则天看到他写给吉顼那篇跋文了,很好,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么朕也不说了。以后少在奇技淫巧上下功夫,安心读书,参加科举。不要到时候让朕感到失望。然后是赐赏。三十金,还有几十匹丝绢。 王迤与一干村民还在愣。 这个皇上闲得没有事做,让一个山村的小孩子读什么书。不过一会都转过弯,这是皇上看重了王画,亲自下旨督促。于是纷纷向王迤贺喜。 王画心想,这是什么喜?即使自己高中,最后的结果摆明了让自己做官。但因为自己的岁数,以及唐朝科考的惯例,就是高中榜也得先做一些小官磨练一下。现在还好一点,马上狄仁杰一死,朝中就开始倾轧,一直到李隆基将太平公主击杀。这漫长的近二十年时间里,自己无根无基,不要说荣华富贵,想想怎么活吧? 就是活下来,自己也未必能绝对考中。现在有秀才、明经、进士、明法、明书、明算六种科考科目。明书与明法自己是最有把握的,可这两科自己都不能选择。明法、明书、明算都是专门的考试,是选拔学习法令、文字、数学等方面的专门人才的科目,其中除明法出身者有可能做到高官外,明书、明算都不能高升,因此士子一般都不愿参加这几科的考试。不要说自己,就是武则天知道自己选择了这两科,也会将自己活活撕吃了。 秀才科出身授官最高,可在唐高宗手上停了这一科目科兴考试。 明经也好一点,现在的明经不象后来的八股文,就是填空词,前面写上一个温故而,后面你来个知新就行了。只要记忆力好,将几本经义记住,就能考中。因此考上也当不了大官。在唐朝有一句话,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三十岁考中明经,已经算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武则天同样也不会让他考明经。 因此只有进士这一科。 这一科的科目十分困难的。诗乐曲赋,时策、国家大政方针。比如国家对房价的政策,是不是在忽悠老百姓,为什么打压了那么长时间,打不下来?云南哪儿都旱成那样了,只得了那么点的捐款,这个世博会花的钱是几十倍几百倍,能不能象南非那样节约一点儿?等等。 但有一门好处,古时除了清朝以及秦始皇还有太祖阁下,搞了一个文字狱,对文字一般管制比较轻的。比如王画吟出的那杜甫《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多尖锐,但人家敢写,民间敢传敢唱,唐朝政府也没有刻意封杀。 而且科目还是经常变动的,如文学科(姚崇登此科)、奖拔幽素科(王勃登此科)、经邦科、贤良方正科、拔萃科、拔群类科、绝伦科、才膺管乐科、材堪经邦科、材可治国科、文可经邦科、文以经国科、抱器怀能科、道侔伊吕科、贤良异等科、博学通艺科、文史兼优科、文藻宏丽科、文词雅丽科、词藻宏丽科、运筹决胜科、将帅科、武足安边科、智谋将帅科、军谋越众科、草泽自举科、高蹈不仕科、王霸科、茂才异等科、牧宰科、洞晓玄经科等等等等,名目太多了。但归结起来无非就是几种,一是文学经典方面的人才,一是武学方面的人才,一是一些专业人才。 所以一边苦读书,一边还要逐磨着今年国家会出什么样的试题。而且现在还没有诞生糊名制,不但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姓名,还怕同名同姓,要写上籍贯。本来你文章写得花团簇簇,可考官一看,这小子打哪儿冒出来的,好了,将试卷往一边一扔,落第了! 所以就是考,也没有那么容易一定考中的。 王画看着道喜的乡亲们,不知道该向他们说什么。 他愣了愣。车到山前必有路,也只有这样安慰自己。从赏金里拿出一些金叶子,打赏了这个太监。 这时候也到了开炉的吉时了。王迤带着大家烧完爆竹,上完香,祭完神后,对窑工下令道:“开炉!” 第五十八章 荥阳郑家 一匣匣瓷器被工人搬运出来。 王迤匆匆忙忙地走过去,将一件件瓷器拿起来察看。 与以往烧制的瓷器相比,这些出炉的瓷器釉汁更加莹润,通过芒口可以看到胎色更加洁白,而不是以前中间夹质着大量的灰黄胎。他还拿起两件瓷碗,相互敲了一下,声音清脆动人。 不用说,这炉瓷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他还有些惋惜地说道:“可惜了,次品太多了。” 王画正在捣弄那些试验的碎片,听到王迤这句话后,他回头答道:“这个问题不大,以后想办法控制温度就是。” 本来定窑最大的一个特征就是有一些泪痕,现在因为温度高了一点,不但许多瓷器有泪痕,而且泪痕量很大。王迤说的次品就是这些瓷器。 这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试验过程,不但各种瓷器所需的温度不同,烧釉同样温度也很严格,有的象这次一样,随瓷胎一次性烧完,有的是高温烧胎,低温烧釉。 除了这个外,施釉有很多配方和不同的工艺方法。依照釉的熔融性和烧成温度,可分为易熔釉(又叫软釉)、中熔釉(又叫珐琅釉)和难熔釉(又叫硬釉)。按制造方法可分为生釉、熔块釉和挥釉。按上釉方法可分为浸釉法(将坯浸入釉液中)、浇釉法(将釉往坯上浇)、喷釉法、振滴法(用毛刷浸满釉再滴在坯上)、涂刷法、挥法和撒布法等。还有装饰花纹所牵涉的釉上彩、釉中彩、釉下彩。 总之,这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 如果想要烧出所有朝代的好瓷,当然也是仿制,特别是官、哥、汝三大窑瓷,即使以王画前世掌握的条件以及技术,他带领大量工人仿制,还只是形似,做不到真正的以假乱真,在内行人眼里还是一眼就认出真假。 造成这问题的原因,王画也做过反思。肯定不是工艺的问题,主要还是配方,以及气泡“死亡”,本来宋瓷经过特殊的配方,所裹杂在瓷釉里的气泡少而密,经过漫长的时间过去后,这些气泡消失,造成许多瓷器没有气泡存在的假像。这也是古玩界考证宋朝一些瓷器的一个证据。 王画最后无奈,只好放弃。 现在这种情况,王画也不是完全复古,也没有那个条件。因此主要还是仿制为主,造出那个味就行了。 看着儿子说完了,又在察看那一大堆伴着瓷器进炉烧的碎片,王迤也知道了。敢情这个儿子没有将这炉瓷当作一回事。成功更好,那怕失败了也无所谓。只要不亏本就成了。 王迤没有再与王画说话了,他带领着工人,将烧出的瓷器成成几个等级。实际上中间还有许多极品瓷器产生。特别这种白不象以前那些瓷器的刺眼白,白中黄,色泽柔和,就象这冬天的暖阳一样。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尽管还没有售出,王迤也知道这些瓷器在市场上价格将会很高。 当然了,他看着更多的次品,还是很惋惜,如果次品概率降低一半,可以想像这一炉瓷产生的巨大利润。 而且这个芒口的存在,等级也是必须分的。上等的镀金,次等的镀银,再次的能镀铜镀铁卖几个是几个吧,实在不行送人得了。巩县窑现在是最繁荣的时期,因为离洛阳近,水路交通达正是这种繁荣,造成取料越加困难,到了天宝末期开始衰落。有人没有甘心,于是进行革新,这时在巩县窑出现了原始的青花瓷。但效果不显著,最后也再次湮灭。直到元青花的出现。这个瓷器上的一个极光辉点,青花瓷才开始在瓷器中占着一份重要的角色。 现在天陵山一带,人们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不泛瓷器使用,但都是用的次品。家家户户都有一大堆瓶啊罐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王迤虽然被村子人视为败家子,不是一无是处。他对瓷器的眼光还是存在的,不能单以流失釉太多就将这件瓷器当作废品,有的釉流得恰到好处,正好形成一幅天然的图案了,又能当作上等品存在了。 因此要一件件地甄别。 当他带着几个熟练的工人忙完了,王画也才忙完。 王画要察看每一件瓷片的胎,有时候还把它打碎,看里面的胎结情况,甚至还相互敲打,听它们声音的区别。这一次烧制的瓷片,来自上百个地方的土质。王画在地图上做了记号,然后烧制时再次在瓷片上做了记号。最后仔细辨别之下,才确定两处土源。 这还是初步的试验,以后要试验温度,以及釉面更准备的配方,还有上釉方法以及釉彩。最让他郁闷的是,为了科考,以后还要抽出大量时间,与那些学子们一样,苦读经义。 招待完来的族人与新戚,送走了下旨的太监,王画将陆二狗四个人喊了过来,说了一些话。 这回陆二狗他们又不明白了,王画仔细地解释了一会儿。 陆二狗几人这才叹道:“果然是妙计,难怪你当初让我们到洛阳那样做。” 几个人带着王画存在洛阳钱柜里的银票,到洛阳取了钱,办事去了。 天开始冷下来,青山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小雪。只是雪不大,纷纷扬扬地下了一会儿就停止了。一会儿化为寒水,涔入地下不见。 这个恶劣的天气里,王迤也将瓷窑上的工人放了假。 他回到家中,坐在火坑上,王画正在读书,王迤不敢打搅,轻声地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三凤泡上一杯茶过来。王画母亲在一旁悄声地教李红针线活,公孙大娘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虽然没有恢复到当年王家鼎盛的时候,但现在一家人也其乐融融。只有一个人例外,王画越想前途,越是烦恼。 忽然这时候来了一个客人。 他身后还跟着两名仆人,只是王迤看到这个客人后,脸色大变。 王画好奇地看着这个中年人,应当只能算是青中年,因为年龄不过在三十岁左右。长相儒雅,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王画从他身上看到了那种上位者才有的威压。 他看着王迤先施了一礼,说道:“当年的事,当时某年幼,做错了,还请王兄恕罪。” 说着一拍手,一个仆人走出去,随着他带着两个仆人抬着一件箱子进来。他又说道:“这是某从荥阳买来的二十匹上等的绸缎,略表歉意。” 王画看着父亲的神情,又听到他说当年这些词眼,已经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可听到荥阳两个字时,王画眼睛还是眯了起来。 尽管他早就想到了有这种可能性,也是最怕的这种可能性。 那个青年又转向王画说道:“这位没有猜错,正是名闻遐迩的王画王二郎吧。我最佩服王二郎说的一句话,天下大势,分分合合,没有真正的敌人与朋友。某早就想与君见上一面,今天得偿心愿,心中实在很高兴。” 他话说得极其客气礼貌,然而在话音里藏着机锋。 顿了顿又说道:“几月前,你没有与太原王家做成朋友,但现在我代表荥阳郑家!而不是我家里一个不长眼的外室子弟,真正向二郎伸出友谊之手。” ps: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报告两个消息,第一长久以来,大家看我的书没有爆,后天,十更!每更最少三千字,最多五千多字! 第二,上架后会尽量减少一些介绍,可因为写工艺品,琴棋书画特别是这一卷青岗岭之战,还有第三卷的才拼天下,还是会有。因此,会用一些回赠章节补偿。也就是通过先布几百字后立即修改的方式,将v章改为免费章节,但大家放心去看,这些章节虽然会免费,但也会有三千到五千字。 第五十九章 邀请 王画微微一笑:“请问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郑,在家排行十三。”这个郑十三郎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子弟,虽然王画心中对他十分地反感,也不由地佩服。这种风度,就是自己经过几十年的修养,也不过如此。相比于这个郑十三郎,那个王家三郎倒底是岁数小了,稍嫩了一点。 王画说道:“郑十三郎,多谢你的好意。我只有一句话回答你,我是说过没有真正的朋友与敌人,但你是我的敌人嘛?” 郑十三郎被他这一句话问倒了。 王画又说道:“而且依小子的家庭,能够有资格做得上你家的敌人?这事莫要传出去,传出去,小子年幼,家中只有两座破瓷窑洞,反而对贵府不美。” 郑十三郎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有些愠怒,但他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不是敌人就好,那么就是朋友吧。” “既然不是敌人了,又何来朋友之说。况且小子也攀附不起。论家世,小子等于是寒门,论财富,与小子家中相比,贵府拨下来一根毛也比我家粗。论人才,贵府有才济济。论权势贵府,从朝堂到地方,有多名弟子担任官员。”装风度么?王画也会,他一边说话,一边微笑,比这个郑十三郎气质更优雅。但他话风一转:“要知你们贵府,连皇帝陛下都敢藐视的,况且小子乎?” 后面这句话诛心了。 “门不当户不对,何来朋友之说,小子只有一句话,小子只是自保。贵府小子没有资格谈朋友敌人,更没有胆量招惹。”说完了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郑十三郎差一点想命仆人冲过去,将这个狂妄的小家伙揍一顿,但他还是忍了,说道:“那么希望你这句话是自内心吧。” 说完就走了。 两个人说的话,王迤有的听明白了,有的没有听明白,虽然两个人一样,面带笑容,笑得就象春风吹来,吹得花儿都要开了。可王迤也听出来,两个人语气并不是那么友好,而且结果也是不欢而散。 他担心地问道:“为什么拒绝人家的友谊?” 王画这时候面色才冷下来,他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父亲,为什么婚姻在门当户对?所谓的友谊只能寄托在平待的地位。想一想,如果母亲是公主的话,这些年会不会任劳任怨,跟在你后面受罪?于其想得到人家的友谊,还不如想怎样将自身的实力提高吧。” “可是,”王迤有些焦急,不管是真是假,可你也不能拒绝啊,得罪了于杜两家还好一点,得罪了荥阳郑家,这不是在找死嘛? “父亲大人,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在洛阳写了一诗,说过不想折腰事权贵,现在如果接受了郑家所谓的友谊,尾两端。皇上一定会生气的。让皇上生气,还是让郑家生气,你自己儿想想吧。” 还有一件事,王画没有说,也是最主要的一点。这个郑十三郎说话温和,可骨子里很傲慢。最主要郑家想要伸出友谊之手,也绝不会让郑十三郎前来,而是换作了其他的弟子,以免大家产生尴尬。 没有诚意,何来友谊,别要到时候让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郑十三走后,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连瓷窑开工也断断续续的。到了一月才开了三炉窑瓷,并且因为王画在试验,时好时坏,情况不太良好。有一炉瓷算下来,还亏了本。可是王画并不急,淡淡地看着那些碎片思考问题。 王迤也没有说。本来研就需要成本的,当年他与手上技术工人研时,花费的许多成本更多。 到是中间一段时间,陆二狗几个人回来一次,神情有些焦急,跑到儿子房间里,谈了半天,然后神情沮丧地再次离开,问王画,王画也没有回答。这让王迤感到有些担心。 现在对这个小子越来越看不透,说不定刀架在他脖子上,他还有可能继续与人谈笑风生。 但王画的身份终于被人揭晓。更多的人已经猜到王画就是洛阳的王画。虽然很多人不解,没有看到过他制作或者学习过漆器,怎么会的漆器活? 可现在人也比较好胡弄,解释不通的事,于是就问鬼神了。各种传言再次升起,从王画小时候的与众不同,然后到王画会走路尿尿时,就知道躲藏在一旁,不让人看他的小鸡,什么事情都翻了出来。 最后结果就是一个,天生神童。 这就象王迤也没有办法解释,只好气闷地说,在书上看的! 真在书上看的?漆器不说了,古琴不说了,现在又来了一个瓷器,这些工艺都是保密的,可现在他做起瓷器活来,似乎比自己还内行十倍。这个是那本书看到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如果不是他儿子,他都能向官府举报,咱青山沟出妖怪了! 还有一个后果,就是巩县一些读书人,开始前来拜访。对于这种情况,王画早在预料之中,没有时间交际,新瓷在逐磨,还要为科考做准备,苦读经书。那来的时间?不要说交际,就连他本来想尝试一下,制作一些毛笔,收集了许多动物的毛,也没有工夫却制作。 但对于这些学子,王画也没有慢怠,让李红出面,解释原因,上茶招待,招待完了,王画还让李红拿出自己练习的字贴,分散给他们。本来李红就善长这一点,一番言语哄得大家眉开眼笑,加上王画态度真诚。虽然王画没有亲自接见,这些学子还是很开心地离开。毕竟是读科考的难度,一年才录取那么一点人啊,如果王画不努力读书,还会高中,当真是妖怪不成。 但在心底里有一点艳羡,皇上亲自下旨,要求参加科考的。这是何等的荣光。 又是几场雪飘过去。天气真正进入了寒冬,连冶河边上都开始结了一层薄冰。 然而朝中又一次罢相。 武则天询问宰相陆元方外事,陆元方答道:“臣身为宰相,大事不敢不向陛下禀报,但人间细事,不足烦扰陛下。” 武则天一听就来火了,喝道:“何为大事,何为细事?请教我!” 她刚刚接受郑家十三郎前往王家的消息,自己是怎么吩咐的,打压王画,让他知道权势的作用,使他醒悟,可现在好了,郑家却反其道而行,伸出什么友谊之手,当真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其实陆元方也是好心,天下的事那么多,你一个人忙得过来么?但碰在武则天火头上,立即贬职。 但让一干清臣们高兴的是,武则天立了皇太孙李重润为邵王、李重茂为北海王,这代表着李氏地位进一步巩固。 眼看就进入了一月,青山沟却来了一个客人。李红认识,老熟人,宝林斋的贺掌柜。没有敢怠慢,立即通知王画。 王画听说了,立即放下书本,出来迎接。 两个人虽然是合作关系,但合作期间,相处得还算是愉快的,另外一旦定瓷烧制出来,走的是高档路线,王家也没有多少高层的人脉关系,以后还要与宝林斋继续合作。 李红斟上茶,王画客气地问道:“贺掌柜,前来有何贵干?” 贺掌柜做了一个手势。 王画狐疑地让李红退下,贺晨这才说道:“这一次老朽前来是受一个人的委托前来的。” “哦,是什么人?” 贺掌柜说道:“是公主殿下让你悄悄进入洛阳一趟。但记好了,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第六十章 凤求凰(上) 王画一听怀疑起来。现在的社会风气开放,远不象明清时,海瑞因为自己的女儿让一位男子碰过一下手后,立即逼她自杀。象洛阳街头一些节日,青年男女公开舞蹈,高兴了还相互手拉手,裹在一起舞蹈。 因此那天李裹儿在河边拥抱了他一下,虽然有点过火了,也能讲得过去。况且她本身性格,就是奔放泼辣的那种。想见自己一面,公开于众,她也未必在乎。为什么要悄悄的? 他问道:“贺掌柜,这段时间朝中有没有生奇怪的事?” 贺晨摇了摇头。陆元方贬职,两位皇太孙封王,这是正常的政治活动。不算是奇怪的事。 王画又问道:“那么殿下有没有生什么大事?” 贺晨还是摇了摇头。上次李裹儿被武则天揍了一顿后,安稳多了。现在武则天也没有再管她,当然她也不敢要求外出了。但并没有其他的事生。 王画听了后也茫然不解。 至于为什么李裹儿喊贺掌柜前来带口信,实际上王画对宝林斋的后台,从李裹儿第一次见到他后,就基本上猜测出来。但与二张一样,他不想与这个势力有太多的纠葛。现在也没有问。 但目前李裹儿对他还不错,至少现在她的本性还没有变坏。如果是后面的李裹儿,王画只好敬而远之了。 他立即牵来了马。 唐朝因为实行府兵制,对马匹与武器管理十分疏散,民间就有。这种养兵于民,有一门最大的好处,比如骑马,从小就在马上骑,因此骑术与游牧民族差异不大。后来王安石弄了一个保马法,灵感就是得源于此。可他没有想过,饲养一匹战马可没有那么简单,先是食料,除了牧草外,还有杂粮、鸡蛋、豆子,一匹好马的马粮一年的费用要顶上四五个士兵的费用。唐朝在初期土地不怎么紧张的情况下,府兵有了大量土地,这一招还管用。后来也不行了,有的居然用战马耕种田地,主要还是放养在陇右的几十万匹战马。第二战马每天要跑,在内地那有这么大草原让它奔跑?不要说普通的战马,就是汗血宝马,放在一个农民手中饲养,几年下来也什么都不是了。 这就是书生处理军事的结果。宋朝失去了西夏之地,实际上等于失去了骑兵这一冷兵器时重型坦克。除非象岳飞那样,没有枪没有炮,敌人帮我造,从金人手中抢夺战马,一点一滴地将优势扳回来。不然就是宋仁宗不要说喝一碗骨头汤都舍不得,不吃不喝都不行。结果除了造就中国历史一个最悲情的皇帝与一个最肯有作为的皇帝外,北宋还是一天天衰落下去。 这一点唐朝做得很好,它乱是乱在内部,游牧民族虽然有入侵,但不会象宋朝那样,是致命性的入侵。 现在王画家中条件好了,王画也托人买了两匹良马回来。 这是有直觉的,自己除了一些诗名外,还有武名在外,假如科考考中,有可能会上战场。现在就必须要练习骑术了,还有一点,有了战马,可以让孔黑子教授自己在马上的功夫。 贺掌柜也是骑着马,轻装而来。 两个人先后上了马匹,向洛阳出。 到了天将黑的时候,两个人来到贺晨的府上。 王画吃完饭,现在的辰光短,天正式黑了下来。王画洗过脚躺在床上休息,也没有入睡,他让贺晨找来书籍,现在时间紧迫,必须利用每一分每一秒充电了。 到了第二天,天又开始下雪了,纷纷扬扬的,洛阳城一会儿变成了一个琼瑶玉宇的世界。因为是秘密前来,王画也没有敢出门欣赏洛阳城的雪景。到了下午时分,李裹儿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裘皮大衣,脸上略施一层红色的粉黛,看着王画,有些惊喜,有些幽怨,站在哪里就是一树盛开的海棠,无比的娇媚动人。 尽管王画一再提醒自己,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可每一次看到李裹儿,还是感到心动。 王画行礼道:“参见殿下。” 李裹儿将他扶起来,说道:“何必如此客气,难道一段时间未见,就生疏了吗?” 王画嘿嘿一笑,不知如何回答。 李裹儿在他头上点了一下,说道:“看你这傻样儿!我问你一件事,我给你的香囊有没有佩带在身上。” 佩带都没有佩带,虽然李红有些不乐意,可王画始终没有忍心将它丢弃了。一直揣在怀里。 看到这香囊儿,李裹儿脸上这才洋溢出更多的笑容,她走了过来,扑入王画的怀里,轻声道:“妾就知道,你会将它带在身上的。” 这个动作很亲昵,不过现在王画也让她在河内温县一行,弄成习惯了,比这更亲昵更暧昧的动作都做出来了,拥抱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李裹儿这一声妾,还是让王画呆住了。以至他都在刹那间忘记,自己怀里的女人是多么地迷人。 这个称呼很严格了,一般来说,女子对外自称为奴,或者某、我,下人自称为奴婢。而妾也可以用在某些场合,但更多的却用在夫妻之间的亲昵称呼上。 李裹儿缩在他怀里,仰起头来看着王画,用柔软的小手,在他的脸庞上轻轻地划着,说道:“你又长高了。” 现在王画正处于育期间,加上现在伙食改善,个头儿在猛涨。几个月下来,是有可能长高了一点儿。 王画说道:“殿下,你也又长漂亮了。” “是吗?”李裹儿反问道:“可你喜欢我吗?” “喜欢,相信无论是谁,看到殿下的相貌都会动心的。”王画似是而非地答了一句。 李裹儿有些失望,她从王画怀里挣脱出来,说道:“二郎,你为我画一张画吧。” 王画松了一口气,称呼终于正常了。他点头应允。 李裹儿走了出去,一会儿贺府的下人拿来纸笔墨砚还有颜料,又有几个下人抬来四个大火盆,一时间室内温暖似春。王画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贺府的下人走出去,李裹儿将门关了起来,转过身来,朝着王画,缓缓地脱下衣服。 王画惊疑地说:“殿下,你要做什么?” 第六十一章 凤求凰(下) 李裹儿“咯咯”地笑出声来。 这也是她喜欢王画的地方,在这方面王画胆特小,可不象自己那班堂兄弟,还有表兄弟,看到漂亮的女人就想立即弄上床来。 她笑完后,说道:“我只是想你将我最美丽的地方画出来。” 王画纳闷了,最美丽的地方,难道是让自己画**,好象现在也没有这个说法啊。 李裹儿又说道:“现在我穿的衣服太厚了,所以将冬装脱掉。” 原来如此,难怪她要让人抬几个大火盆进来。可毕竟现在外边的天气很寒冷的,王画说道:“不用,殿下长相貌似天人,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现在天还是很冷,殿下身体要紧。” “我偏不!”李裹儿倔强地说道。 王画无奈,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她将裘袍已经脱下来,里面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裙,用黄绸束着腰,这样一来,更显得她腰如蜂柳,一对丰胸硕乳也因此更加傲然屹立。裙口还呈着低“v”型大开着,除了在红衣亵衣下,露出来的半个洁白酥胸外,还陷入一道深深的乳沟。 王画心里叹惜一声,如果说到妖媚,李裹儿也是他两世为人,生凭罕见了。 王画没有耽搁,到现在还不知道她将自己悄悄喊来,到底是什么事,不真的将她冻着了。把四个火盆放好,将椅子放在四个火盆中间,让她坐好。立即拿出笔墨,为她作画。 在这里,王画用了更多的西洋写真画技巧,力求将李裹儿的美丽真实地画在图画上。但在背景,可没有用四个大火盆子,那个太伤大雅,他将背景转移了一下,转移到一个花园中,李裹儿还是坐在椅子上,但背后却是大朵大朵的牡丹花。 不过也许在所有鲜花中,也只有牡丹花才能表达李裹儿的富贵妖娆。 画完了,王画想了想,又在下面写了一行小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写完了,王画叹惜一声,杨玉环,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一个角落,纵然杨玉环在世,相貌也不过与李裹儿差不了多少吧?可惜这两个女人,过程不一样,但结果却是一样。 李裹儿站起身来,依偎在他身边,看着画。 画上一位仙子,坐在盛开的牡丹花丛中,巧目顾盼,亦喜亦嗔,真是人比花儿都美丽。然后又看了那优美的小诗,忽然将最后两件衣服解开。终于一具美丽诱人的**,展现在王画眼前。 王画不由地呆了一呆,问道:“殿下,你要做什么?” “二郎,今天你要了奴吧。”说着李裹儿钻入王画怀里。 王画被这一个变故弄得不知所措,现在他脑子里也是空洞一片。毕竟他可是一个男人,也不是柳下惠那样的男人,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赤身**在他怀中,无论他怎么正派,也有些把握不住。 但他双手搭在李裹儿光滑的背上,因为外面的天气,她的皮肤有些凉意。王画这时候也想不到其他了,一下子将李裹儿扔到床上。别要冻着了。但是李裹儿顺势一拉,也将他带到床上。 李裹儿再次伸出芳舌,在王画的嘴唇上吻了起来。王画只感觉到鼻子传来一阵似兰似麝的香味,终于意乱情迷,与李裹儿的舌头绞在一起。就连李裹儿伸手解他的衣服,他都没有察觉。 当王画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衣,他才猛然惊醒过来。将李裹儿压住,但姿态有些不雅,正好抵住李裹儿的秘处,这不由地让李裹儿传来两声**夺魄的呻吟声。 王画强压着心中的欲火,他问道:“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李裹儿今天做法有点反常。王画通过接吻的动作,知道她还很生疏,并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他也不相信自己,威猛到让李裹儿神魂颠倒地跪在自己的脚下,不能自拨。 “别问了,二郎,好吗?”李裹儿搂着他的后背,身体扭动了两下。 “不行,殿下,你还不了解我。如果我今天得到了你,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一生一世地呵护你,爱护你,让你快乐幸福,不受半点委屈。” 听到这里,李裹儿已经明白王画的意思了,可她眼里的星目更加明亮。 “而且我也不能对你放手,你明白吗?所以你必须告诉我,生了什么事?” “二郎,你让人好感动,”说着,李裹儿将王画的手,牵着放在她高耸柔软的胸口上,然后说道:“可是你是聪明人,应当明白我家的处境,绝不是外面那么风光,内有武家掣肘,外有二张掌权,因此母亲告诉我,必须让我与武家联亲。在这之前,我只想留下一次美好的回忆,二郎,能给我吗?” 王画内心叹惜一声,历史还是沿着它的轨道继续向前展。他有些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行,我不会容忍我的女人以后躺在别人的怀抱里。” 不管两个人现在有几分真情在里面,但两个有缘无份,自己身份太低了,就是武则天对自己宠爱也不行,不可能将李裹儿赐予自己的。或者带着她与家人逃自唐朝,一路边关盘查不说,就是能逃出去,李裹儿愿意放弃眼前荣华富贵的生活? 李裹儿伤心地说道:“难道你嫌弃我吗?” 王画抚摸着她一张俏丽的脸孔,低声说道:“殿下,你知道你的相貌吗?就是古代西施在世,也不过如此。我那敢嫌弃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看到自己的女人,以后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说到这里,王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殿下,我们到此为止吧。马上臣也要参加科考,如果得中高榜,以后也会进入朝堂,就让臣以后在朝堂上维护你,保护你,让你每天都过着快乐的生活。” 王画的话质朴而感人,李裹儿终于躺在王画的身下,不在动弹了,眼睛里也流下泪水来,她紧紧地抱着王画说道:“二郎,二郎,以后我也要保护你,爱护你,不让你在朝中受半点委屈。” 说到这里,她从床上爬起来,从书桌上拿出一把裁纸的剪刀。 第六十二章 最难消受 这是干嘛呢? 王画也不顾衣衫不整,反正现在两个人都那么回事,大家似乎都看光了。 他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下子将李裹儿按住。 “二郎,你干嘛?”李裹儿却反问道。两个人正谈着小情,说着小爱,甜蜜蜜的时候,王画在什么神经?用力地按着自己。 王画问道:“你用刀干嘛?” 李裹儿才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呵呵笑了起来。笑完了,说道:“我这是送给你一样东西。” 送什么东西,要剪刀? 李裹儿拿起剪刀来,在头上剪下了一缕青丝。 王画接过这缕青丝,却象如捧千斤一样。不管李裹儿会动用几分感情,但这一片情意却是不假的。 李裹儿再次一笑,缩在他怀里,说道:“二郎,其实你很霸道,为什么不让我碰别的男人?” 王画听了一呆,心想我还没有答应与你在一起,难道你就对我长相厮守? 李裹儿忽然拿起剪刀,在他下面比划了一下,将王画吓了一大跳,李裹儿又说道:“那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我不碰其他男人,你也不准碰其他女人。” 很公平的交易。如果这样的话,李红听到了还不知道跑到哪里伤心去。但王画在想另一件事,李裹儿如果按照新历,今年十五岁了(也有一种说法李裹儿是684年出生的)。确实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但自己还早。这几年下来,她不可能不出嫁的。李裹儿说出这句话只是一时冲动罢了。但想到这里,王画心里还有些不舒服。 “难道你不肯答应?”李裹儿不知道王画这时脑子里转了七八二十四个弯,有些失望地问道。 “没有啊,我在想一句话。” “什么话?” 王画一把将她抄起来,这个赤着身体,不要冻坏了,把她抱到床上,王画也没有客气,反正现在也那么回事了,他也来到床上,将她主动地搂在怀里,用手抚摸着她光洁滑腻的后背,说道:“最难消受美人恩。” “二郎,我喜欢你,”说着李裹儿再次缩进他的怀里,但小手儿划啊划的,握住了,说道:“我不负你,但你若是负我的话,我就命人将它掐断了。” 这一句说得很霸道,也隐隐流露出她的本性。但王画并没有生气,因为他感到她这霸道中也饱含着浓浓的深情。他紧紧的将她搂着,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裹儿才从床上爬起来,将墙壁上的一根笛子拿过来,说道:“二郎,给我吹上一曲吧。” “好,”王画接过笛子,吹了一曲《凤求凰》。 听着悠扬的笛声,李裹儿都听入了神,她伏在王画的怀里,只是看着王画。 这一刻,这两个人有几份真情,两个人都不清楚。 而一个身份尊贵,可是随时都有危险降临,夺去她本该有的一切。一个身份卑微,却必须要象一只缈小的飞蛾一样,投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同样是前景不明。 可两个人这时都忘记了一切,一个安心地吹,一个安心地听。虽然两个人近乎裸身相拥,但在这一刻,两个人都忘记了**似的。 悠扬的乐曲声穿过了温暖的房间,在这个雪天里也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味道。 贺掌柜还在外面提心吊胆地为他们把风,可过了一会儿,这两个人在做什么,吹笛子? 一曲终了,天色渐渐黯淡下去了。 李裹儿黯然神伤地下了床,重新穿好了衣服。王画还帮她重新梳理了散乱的头。虽然王画不是一个美师,可他对美的欣赏,是无人能及的。他将她的头束到耳后,但没有让头束紧,稍微有一点绷散在耳朵前。李裹儿看到他居然折身为自己梳妆,咯咯地笑。一会儿她拿来铜镜,照了一下,还真很奇怪,经王画这一变,李裹儿似乎换了一逼模样,在妖媚中略带着一点儿清纯成熟的感觉。 王画让她坐下不动,再次帮她画眉。 其实梳妆画眉才是闺房的真正乐趣所在,这也是一个妻子最幸福的时光。渐渐地李裹儿也体味到了这种感觉,看着王画细心地帮她画着眉毛,心中再次升起了感动。 画完了眉毛,也到了离别的时候,李裹儿站了起来,与他再次相拥,说道:“保重。” 王画抱着她说道:“别急,听我为你唱歌吧。” 说完了,他低声哼道:“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听着王画略带沙哑感伤的声音,再品味着这小诗中的含义,李裹儿再一次流下泪花。 王画反复地唱了三遍后,才说道:“记住了,不管生了什么事,你永远是我心情那个有些调皮有些善良的殿下。去吧,我送你。” 虽然这时候看到了她有些霸道的味道。但人也是会改变的,如果没有武家兄弟的怂恿,没有她母亲横刀夺爱,带头为她做一个榜样,难道她一定是历史上那有有野心,心肠歹毒的公主? 不管她以后会不会真的等自己,希望她看到这一段感情的份上,会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些善事,也许在她胡闹的时候会收敛一下吧。 “嗯,”李裹儿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走出房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两个人都打了一个寒战。两个人还在默默地向前走,连贺掌柜投来古怪的眼神,都视而不见。 走出了门口,真正到了分手的时候,两个人再次凝视了一眼,这一别,又不知何时相见,那时候两个人又生了什么变化。 王画低声道:“保重。” “保重!”李裹儿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而去,上了轿子。 雪越下越大了,天地间一片苍白。 这顶轿子也在一片白茫茫越行越远,最后只成了漫漫长街上的一个小小黑点。 第六十三章 入世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王画牵着马,从渡船上下来,回头望着西方,洛阳早就一点踪影也看不到了,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他从怀里拿出那个小包,里面是那只香囊以及一缕青丝,一阵香味儿,便在这寒风里,隐隐约约地传入他的鼻子中。 他站在河边,呼啸的北风吹来,黄河在怒喝在咆哮!巨大的声浪出“霍霍哗哗”的声响,仿佛一头雄狮在奋怒地嘶咬着牢笼。 王画却感到一阵惆怅,他不知道这段感情是真还是假,或者这段感情到底是一段孽情,还是一段美好的缘份。 可是他第一次审视自己,才感到自己的力量的缈小,在李裹儿这件事上他无能为力。在父亲当年的事上,他也只能做到夺回应有的一切,而不能彻底地主持公正。 既然出世不行了,那我就入世吧! 王画喃喃一声,说完了,翻身上马,向河北方向驰去。 这一行,他并没有回家乡去,而是前往定州与邢州,虽然他对陆二狗他们交待清楚。可这一次买下这么多地,当时也在每块地上在地图上做了标记,用一二三四圈上了。可也怕陆二狗他们犯下错误,现在这些地都是荒山野岭,不值钱,可一旦新窑真正开工后,随着计划的实施,价格将会一跃数倍。 到时候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手中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纠正错误。还有条约的事,这一次假借了别人的手,必须签契约时一定要小心了。 几天后王画找到了解陆二狗,还到实地做了考察,这一次陆二狗他们做得很好。王画看到后十分满意,特地在定州一个豪华的酒家里,设了一顿饭局,邀请这四个人入席。 但中途时,陆二狗吞吞吐吐的。 王画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啦?” 陆二狗说道:“二郎,可要想清楚了,对手是荥阳郑家。” 王画已经将计划全部告诉他们了。计划很好,也不会出现一点错误,有可能会导致王申与张质两家,甚至拖累更多的人下水,有可能都会破产。但这一来,必须会造成郑家同样也会受到牵连。当然了,这点损失对于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可天知道郑家会怎么样想? 在陆二狗眼里,还是不要招惹郑家的好,反正马上也要参加科考了,瓷器已经放在次要的位置。如果想要钱的话,新瓷烧出来,会带来许多利润。没有必要将那三座瓷窑夺回来,就是夺回来,还要重新改造。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陆二狗,你可想过了,郑十三郎都出面了。我们不动,人家就不动了?” 这些世家傲得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王画现在是什么身份?也许有前途,但只是也许,王申会坐视他成长?有了这张虎皮在身,王申真的不知道利用了? 陆二狗哑然。 王画又问道:“当然,也许现实没有我想像的那么黑暗。可你知道科考了,做官了,可真的做官有那么好做的!” 王画在空中挥了一下拳头:“如果不知道天下大势,最后有可能自己在官场上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但如果掌握了天下大势,又何必在乎一个郑家?” 郑家虽然庞大,可天下还有更多的势力,比他家更庞大,现在二张、武氏、韦氏、李唐,还有狄仁杰等掌握重权的清流大臣,甚至包括将武则天逼上梁山立李显为皇太子的**! 自己不进入这个大势之前,郑家扑死自己,就象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可进入了这个大势,性质立即转换。自己越得罪郑家,相反保护自己的人越多,如与世家有矛盾的武氏、韦氏、二张反而更加为自己摇旗呐喊。特别是现在自己就要进入朝堂,这种呐喊对自己只有帮助,而没有坏处。甚至自己不需要表态,不需要向这些势力谄媚,这些势力就会将自己作为一面旗帜,一路提拨。 什么叫权谋! 什么叫势! 因此现在自己不进入官场便罢,大家留下一点人情存在,可进入了官场,自己更加要对抗郑家! 为了让陆二狗这几个成长起来,以后好做自己的帮手,王画也将这个道理说了一遍。 陆二狗听得目瞪口呆。难怪他在洛阳对王家那个小娘子说,这天下就如同一盘棋,阿郎了不得啊,他没有说,可自己也感觉到他并不是想做一枚棋子,而是想做一个下棋的人。 几个人大为折服,王画却看着窗外,窗外夜色沉沉,时不时地看到一两片粉雪,从夜幕中落下来。他心里却在想,以后这几年内,也许没有武则天革命之初的残酷杀戳,可各方势力的纵横捭阖,比春秋战国时还让人眼花缭乱。自己如何在这种倾轧中生存下来,远不象他讲的那样容易。 并且因为他与李裹儿这种暧昧的关系,让他心头上笼上了一层悲观的感觉。 他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击杀李隆基!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相貌英俊,向他施过两次大礼的青年。 其实何去何从,他到现在也没有办法为自己定个位。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本来这个漩涡巨大到让任何世人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而自己投身进去,连一个方向都没有,想要生存下去,谈何容易! 这场酒席散去,王画在定州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赶回家了。 新窑因为王画的不在,已经停下了。这也似乎造成王画烧制新瓷失败的假象,但王画正好要的这种效果,以来表示瓷土的重要性,才会做下一个最美丽的纱灯,让一只只贪婪的飞蛾前仆后继地飞入进去。 他除了读书外,还开始找事做了。先现在大多数瓷窑都因为天气寒令停了下来,他让父亲敲边鼓,将一些手艺活高明的技工敲过来。新瓷走的是高档路线,必须要有一批手艺高明的大师傅,不然当真靠王画以及窑上现在可怜巴巴的几个人做活啊,那一年能开几炉窑。 还有一点,他想培养一个可靠的接班人,在他离开巩县后,继续主持瓷窑。毕竟定窑瓷才只是一个开始,随着这几次试验,他对施彩上釉,以及炉温瓷坯有了更多的认识,加上以前的知识,试验下一种瓷器反而变得更加容易了。 烧瓷也是他的最爱,这比做官让他更喜欢。 他父亲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可王画总有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至于族中也有几个不错的小伙子,然而世上最难猜透的就是人心,往往夫妻之间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了解对方的想法,况且短短几次相处! 他还在察看中。 一月就到来了,虽然武则天改了历法,可在民间依然将它视为新的一年开始。过完了很热闹的元旦,陆二狗与牛得富两个人回来了,他们带了几大船的泥巴,卸上了岸。王画手一挥,真正的新瓷,从这一天开始,正式向世人拉响了帷幕! ps:晚上十一点钟还有一大章更新。 第六十四章 柳纹白骨 定窑瓷最大特点就是少开片,多装饰。 开片有大开片,小开片,小片如术语中的牛毛纹,大片稀疏者为牛毛纹、柳叶纹、蟹爪纹。其中又分为自然开片与人工开片,自然开片是因为瓷器时间长了,瓷釉内裂,形成一些鱼子牛毛纹理。但还有一种为了追求那种开片的美丽,入窑时预定使它开片,通过药物配合烧制,这种开片很象龟裂一样。 在宋瓷中开片最有名气的就是哥窑,这是一对很有意思的弟兄俩,弟弟然承禀祖先的遗产,极少开片,他的窑叫龙泉窑,重在紫骨铁足。但哥哥另开新窑,为了开片,几乎无所不能,时人称为百圾碎。与另一个喜欢开片的窑,官窑相比,哥窑纹若鱼子,官窑纹若蟹爪,另外虽然同样都是五大名窑行列,可在汁釉工艺上哥窑也稍逊一筹。 官窑纹统称为蟹爪纹,其中分工又细,冰裂、鳝血为上,梅花片、墨纹为次,细碎纹最下。釉色粉青为上,淡白次之,油灰为下。但在当时却以白薄如纸为上品,可工艺上与价格上还是次于汝窑。 汝窑瓷也开纹,但与官窑哥窑相比,纹理稍浅,细纹,错落有致。釉色以淡青色为主,而且胎骨好,是著名的香灰胎,这也是鉴定汝窑瓷的证据之一。真正的汝窑瓷烧制的时间不长,传世之作很少。也是宋瓷中让人最难仿制的瓷器,不要说以假冒真,最高明的人没有仿到九成像者!当然每件传下来的汝瓷价格与真正的越窑秘色瓷一样,都是珍品中的珍品。 顶替柴窑的钧窑瓷却另辟蹊径,不刻意开片,而靠煅烧时釉面中金属分子不同,形成的不规则状细线流动痕迹,人称蚯蚓走泥纹。不过它也不胜在纹理,而是胜在釉色,窑在釉色里加入了铜在高温下形了氧化铜,因为连窑工自己都无法掌瓷器出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这种可变性造成瓷色色彩变幻无穷,或者换成另外一种说法,入窑一色,出炉万彩。对于它的艳丽多姿,古人用尽了赞语,如雨过天晴,月白清风等等。但传世品极少,因此又有了纵有家财万贯,不敌钧瓷一件的说法。这是单色瓷中的极致! 然而五大名窑中,定窑却排在位。主要还是它的釉色,它的釉色不是那种刺眼的白,白中稍带黄,因此看上去十分地柔和滋润。不但白瓷,定窑还烧制黑釉、酱釉、褐釉、绿釉,以及南宋南渡时,将定窑大量匠人带到景德镇烧制的南定中的极品,粉定,色彩都十分地柔和,因此深受士大夫的喜爱。只是因为它出产量大,出土量高,在收藏界不如前几种瓷器。这种谦和的釉色风格,也必然造成开片开得不好,往往与这种风格相冲突,所以定瓷格少开片,就是开片也是那种狭长形的柳叶纹为主,来减少对感官的强烈刺激,而且也是南定开片居多,北定几乎很难看到真正的开片瓷。 除了开片,就是装饰,定瓷的绘花在当时很有名气,苏东坡有句诗就写道:定州花瓷琢红玉。这种不是真正的花瓷,估计后世的明清粉彩斗彩让苏东坡看到了,一定会出现无数优美的诗篇。严格来说这是花绘瓷,也就是王画嘴里的软雕。其中用刀子雕刻最好,这种本事估计将两个窑炉六七十名工人喊到一起,能掌握的除了王画外,不会过两人。还有用针锈花,次之。用版印花最下。 然后就是胎骨,胎骨呈白色,或者称为白骨胎,釉厚下垂宛若泪痕者为最佳品。但这种泪痕不是王画第一炉烧瓷时那种宛若下雨一样的泪痕。就那么几处,欲垂欲滴,欲遮欲掩,也与定瓷整体谦和雅正的风格吻合。士大夫,君子嘛,但做得不好,就是伪君子,笑面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因此,许多工艺与技法,根本是现在烧瓷业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王迤敲来了十几个大师父后,王画必须手把手的教导。但为了防止技术的外泄,王画第一次采用了流水线作业的方式,将程序分成采石制泥、淘泥、炼灰、配釉、制匣、修模、拉坯、做坯、采料、拣料、印坯、乳料、绘画、琢器、蘸釉吹釉、旋坯、挖足、入窑、烧坯、开窑,还有二次烧釉的明炉、暗炉、束草、装桶等三十班制,各自负责各自这个程序,其实从效率上这样也提高了效率。还有一些,如祀神,酬愿,这让他父亲做了。 新窑在停了近一个月后,终于再次动工了。 这一次王家的动静很大,敲来十几个高级技工,也让其他的一些瓷窑十分地生气。但他们敢怒不敢言。都知道了王画的身份了,连皇帝都关注的人,前来与他交往的是公主世子皇太孙,惹得起么? 还有,王画做得漂亮。 这边还没有过元旦,那边买来了许多肉食、粮油以及一些便宜的粗布料。然后让他母亲带着李红、公孙大娘以及王姓的两个长辈,从青山沟开始,寻找家庭生活贫苦的族人,挨家挨户地放救济。其至连最远搬到偃师县几户族民都带着牛车,放了。然后将剩下来的物资,再次从青山沟开始,向异姓贫困人家放。这一次王家花费了近一百金,光前后运输物资的牛车就满满拉了七八牛车。这还不算,王画亲自拿出一部分武则天赏赐的上等丝绫,看到族人中那一家婚娶,分送上门。连青山沟附近几个山村的百姓都沾了光。 说他拉拢民心也好,说他真有富则救济天下也好,这可是真金实银的。一时之间,王家的声望达上了巅峰。 这时候找王家的麻烦? 得掂量掂量。 而且也知道了王画在器物上的天赋,以前新窑开炉他只是淡淡地吩咐了几句,然后趴在一些碎片上研究,剩下的不管不问了。或者闭门读书。可这一次从陆二狗运来几大船泥巴,王迤将技工敲来后,王画完全放下书本,扑到了窑上。 王画一边教导一边监督,因为这一次经过充足的准备,已经水到渠成了。虽然未必做得出真正的定瓷,但可以说是做到九成相似了。因此王画手也痒了起来。 他亲自制作一件瓷器。 这一件瓷器正是以北定的代表作之一定窑弦纹炉为原型制作的。 炉也就是烧香用的,古人大多用铜器,可因为铜也是货币,所有铜价高昂,自从瓷器技术展后,逐步许多人用瓷炉代替铜炉。但瓷炉形式也分为多种,有鼎式、鬲式、奁式、鱼耳式、三足式。龙泉窑还出产了器身有突起状的乳炉,相似于彝的彝炉。彝,就是一种侈口圆足两耳方形的青铜器。 中间以大如茶杯,式样古雅的为上等佳品。 这款弦纹炉正是其中的代表,云头三足,奶白色釉,釉质温润,炉身起三道弦纹,中间暗刻青铜器纹样,器型更是古朴端庄。 但是王画在炉中间用了凸雕的手法,绘制一幅天女散花图。凸雕,又名法花,指花纹都是凸起的阳文。还有凹雕,也就是暗花,是指花纹都凹起的阴文。以及划花的平雕,花纹与胎底一样平,釉罩上去后用手摸起来没有感觉。 这幅天女散花图,王画没有用对李裹儿画那幅画时,用的西洋画法,而是用了中国的写意画法。四个仙女在天空中做着各种姿态,向人间将鲜花散去,在漫天的飞花中,四个仙女衣袂飘飘。 就这么大面积,可能王画用小刀子软雕得十分入神,连花掰的花蕊都可以清晰可见。 王迤在一旁看得也只有欣赏的份,不过他也头皮子麻麻的,这儿子从哪儿学来的手艺的?简直非人似妖。 王画绘制完图案,也使用了开片技术,但他开的片很淡,于其说是柳叶纹,还不如是一朵朵似隐似现的云纹。这些淡淡的柳叶纹,烧制后将会使这幅图案更加增添了一丝仙气。 王画制作完毕后,其他的器物也制作完成。但这一次烧制的碗碟不多,而以更高档的瓶、洗、台、尊、炉、奁、注等为主。 转眼之间到了正月十八,这座新窑再次开炉了。 除了赶来的亲戚族人外,还有一些商人闻风而来,以及少量其他的窑洞主,到了吉时良辰,举行完祀神仪式后,炉门打开了。 工人们将一件件瓷器抬了出来。 一刹那间,在场的几百号人鸦雀无声。 一件件瓷器在阳光的照耀下,白中微带着一点黄,黄中略带着一点青,就象一个个美丽的少*妇,在阳光下闪耀着柔和而雅姘的光泽。当然也有缺陷,因为采用匣烧,每一件漆器上都有芒口存在。 可通过芒口,能看到里面的胎骨,与巩县其他窑洞上的瓷器土质胎骨相比,这些胎骨呈现出一种骨白色,在坐的大多是行家,一眼就认为这是瓷胎质量脱胎换骨的表现。并且与前几次试验的新窑瓷器相比,这一次几乎全是这种骨白胎。 族人是看到王画承诺的给族中穷人买田有望了,技工看到的是一场瓷器风暴将来来临了,而其他窑主们看到的是一堆堆金钱。 过了半天,窑上的大师父才想起来,小主人也亲自制作了一件瓷器。于是将这件瓷炉捧了出来。然后他看到这件瓷炉时,也愣在哪里,说不出话来。 ps:这一章本来准备上架的,可考虑到里面有许多瓷器方面的知识,因此也放在公众版了。再过几十分钟,就是八月了,也到了决战的时候了。明天十更。 第六十五章 钓鱼 羔说众炉瓷器是群风姿态绰约的青年妇人。那么世作飞炉。就是一个无比曼妙的仙子。 虽然不是彩瓷,让王画感到有些不美,可也是他在这些界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件瓷器,王画要求很严格。许多工艺都是自己亲手操作的。因此从瓷胎到柚色上,明显都比其他的瓷器质量高上一大截。 最主要是瓷炉炉壁的图案,王画使用凸雕手法,更使得这几个飞天的仙子栩栩如生,王画又巧妙的利用了泪痕,让图像上仙子衣服的褶皱深浅有致。还有淡淡云状的柳叶纹,如团罩上了一层霞烟一样。 本来这件瓷炉造型就十分雅致冉朴,再加上这幅仙子散花图打手雅观中又带着一些飘缈的仙气。 其实这件瓷器还是王画的兴起之作,因为许多材料他没有配制出来,还有工艺的不同,别人是将古老的工艺现代化,他是将现代化的工艺还原成古老化,因此还在摸索当中。 这些原因导致他制作这件瓷器时,兴趣并不是很高。 可这是对他而言,但对于这个技工来说,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精美的瓷器。 捧在手里,就这么看着。 看到他这种神情,都感到好奇。一起围过去,更引来一片啧啧声。 这一炉瓷器引起很大的轰动。商人是逐利而行的,管你什么郑家王家,只要有利润拼命往里钻。这些瓷器郗过了巩县那些进贡的官瓷,如果将这些瓷器带到洛阳,会有什么样的利润? 特别是王画亲手制作的那件瓷炉,要噱头有噱头,本来王画与翰林斋白马寺一战,加上他作的曲子写的诗,在民间名闻遐迩。加上这件瓷器的工艺精致,虽然比不上他制作的那件漆雕,但价值也是不扉。也不一定会出售,放在店里,这件瓷器就可以当作店里的一块招牌,一件镇店之宝。 这次开炉王迤也请来了一些商人。 他们看完这些瓷器后,立即将王迤父子团团围住。 但这批瓷器王画已经分了一半给了宝林斋,他们能分得的也有期限。 而且现在也不能出窑,有的瓷器还要经过再加工,还有所有的瓷器因为芒其的关系,必须镀金镀银。这才是一件真正成熟的瓷器。 这些操作过程,王画也交给了父亲去打理,他还要读书。 天天地过去了,虽然风儿还有些冷凛,然而河边的柳树开始绽放着鹅黄的嫩芽,春天就要来临了。 新炉第二炉瓷器再次出炉。 但第二炉王画并没有参预,只是在第二炉瓷器开炉后,王画来到了王申家中,很有礼貌地向王申夫妻问好。 王申狐疑地看着这个堂侄,知道他没有安好心,警惕地看着王画不语。 王画问完好后,说道:“二伯,今天我来是有一件事。两位哥哥欠了我一些钱。但咱们好歹还是一家人,拳头不能朝里吧。因此我也没有讨要,可几个月了,两位哥哥连一个音讯也没有响一声。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欠你什么钱?” “二伯,不用紧张,那天两位哥哥与我玩了一下双陆,开始我们赌得很小,只是几两几个两银子的赌博。后来两位哥哥越赌越大,没有办法,我只好奉陪。”说着王画将那张欠条拿了出来。 王申一看,差点儿都昏倒在地上了。 八千多两银子,这可不是八千多个铜板。他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当然如果将家产便卖,会过这个数字的。可现在瓷窑经营良好,换得着便卖家产么? 王画给他看了后,站起身来,说道:“我也知道这个钱赌得有些大了。二伯也一时半会拿不出这些钱,我给你三个同时间吧。不然到时候我召集族人,强行到你府上讨耍了”小 王画用彼矛对彼盾。王申既然想夺宗主的位置,也拉拢了一些族人。现在王画也利用宗族来对付王申。经过这几个月的经营,王画几乎将王姓宗族里的人心全部收买下来。到时候几百个王姓的族人跑到王申家中讨要赌债,就是将县令喊来,也不好处理。 说完就走了。 王申立即将王胜王碱喊来。这两弟兄一直为这个债提心吊胆的,但三四个月过去了,王画也没有动静。俩弟兄还以为王画“忘记。了此事。没有想到王画今天上门要债了。俩弟兄将当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跪下,说道:“我们是被他骗了。” 肯定是骗了。 但这件事有理说不清,人家好好地走路,你拦着人家做什么?还说将人家往死里打。并且人家还有证人,王姓里的那位太叔祖一直在旁边看着。就是在骗赌,那又如何,自己当初连骗赌这一招都省了,与张质两勾结起来,直接用一条人命将人家财产夺下来。王画如果通过打官司的手段,也许还好说一点。但王画刚才说得很清楚,人家不打官司,私了。这样反而逼得王申寻找打官司的路径,来保护自己。 可他自己也说不清。 拿起了鞭子狠抽。 抽完了,王申坐在屋子里呆。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王迤家这小子,心机太深了。当时没有要,一直隐忍到现在。这回新窑成功地烧出好瓷,也意味着王迤每天都是日进斗金。有了钱就有了势。事情闹大了,王迤一家也不怕。还有这是自家子女不争气,不好向郑家求他们帮忙。连张家都不能说,马上自家儿子就要娶他的姑娘。这件事传出去,张家也不乐意将女儿嫁给一个败家子。 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就思考着办法,甚至还偷偷摸摸地跑到王迤家那两座瓷窑上察看。很快他就现了一个最大的秘密,王家烧瓷的泥土,不是从本巩县运来的,而是从时北运来。这一点很奇怪,瓷器的构成主要还是瓷胎与柚面。瓷胎占的比重最多,烧制瓷胎的原料就是泥土。如果柚料还好一点,从外地运,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因为占的实际比重不大。可是连泥土也要从外地运回来,这个成本太高昂了。 当然,烧出家的新瓷,汝种成本又可以忽略不他隐隐地感到在这上面可以做文章。 他终不是他那再个儿子,他回到家中想了想。 第二天傍晚。王家窑上除了看窑的工人外,其余的工人都下了班了。他在路上堵住了一个工人。这个工人叫赵大山,与他还有点亲戚关系,当然这种亲戚关系已经很远了。他本来是其他矿上的一个技工,被王迤用重金敲过来的。 看到了王申,赵大山有些紧张,王申与王迤家的矛盾,这是公开的秘密,与王申来往有些瓜田李下的嫌弃,毕竟自己还端着王迤家的饭碗。 王申将他拉到一处无人的树林里,从怀里掏出一徒银子,说道:“赵大,这是我给你的。” 这锁银饼子份量可不轻,足足有二十多两。 但赵大不敢要啊,这明摆着没有好事嘛。自己在王家窑上每个月也能伞上四五贯钱,而且人家其他方面待遇更宽松,有假期,特殊情况也可以破例放假,甚至连损坏窑上的东西,只要不是故意的也不陪偿。为了这银子,断了一辈子路,不划算。 王申咬了咬牙,从怀里又掏出一徒,不是银子了,而是一键金子。这徒金子体积也没有这锁银子的体积大,但寸金寸个金子重啊。在傍晚的阳光照射下,这徒金子放出耀眼夺目的光泽。 赵大山可怜这一辈子也没有看到过这么一大徒金子,看着它打手咽了咽口水。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二郎,你想要什么?” 王申说道:“我想要新瓷的配方。小, “这个不成,这种新瓷王迤家小二将它流程拆开了,除非你将所有工人都买通了。而且与我们签了契约,如果泄露了会吃官司的。”但看着这锁金子,赵大也有些舍不得,他又说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原来王家小二也做过一些试验,效果不太理想,主要还是泥质。” 这句话也与王申的猜想相吻合。 他点了一下头,说:“好,赵大,我不要配方,你将这些土质还有柚料的来源告诉我,这徒金子就是你的了。小 只要得到了这些泥质与釉料的来源,他也可以做试验,烧出新瓷来。大不了浪费一些人工钱与柴料钱。 这个难度相比于配方,并不大,好查,借着聊天的功夫,与那几个船夫聊聊天,就知道了。赵大终于动心了,他点了一下头。 过了几天后,王申突然与张质两个人离开了巩县,先两个人来到南屏山,果然听到有人在开石。他们悄悄过去,将石料与赵大带给他们的釉料原料石对照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样。 然后又来到了定州与邪州,这一次王迤家的新料泥质的来源让他们有些头痛。这不是来自一处两处,而是来自**处,混合掺杂的,最后才能烧出新瓷的效果。为了得到比例,王家小二烧了成千个瓷片,才得到准确泥土混合比例的。至于王家小二是如何知道这些泥土掺杂在一起,就会烧出好瓷,这个只有天知道了。就象他如何知道漆器一样,也许如王迤所说,他是从书上看来的吧,或者一本古书上记载着这种工艺以及配方。 到了地方后,很好打听,当地还在奇怪,这个泥巴有什么好的,打那么远往巩县运。就是有水路,运费成本也让人难以想像。运这些泥巴到那么远地方干嘛?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很快就将这几处地点找了出来。 上门一谈,问题出现了,这些地方都是一些荒山野岭,取土不是太难。可都是有主的地方,还与王画签定了协议,这些地方允许这些主人载树种花,也可以种庄稼,但泥巴只准向王画一家销售,否则赔偿若干。当然了,这些主家肯定乐意了,山上的泥巴值什么钱,要多少有多少。于是几处产瓷泥的地方,全签了协议了。 听了王申也要买土,这些主家眼睛睁得多大,难道这泥巴还能变成黄金,怎么前面来了一批人要买土,后面又有人要买土?可是将协议拿出来,不是你们价格出得不高,是我们不敢卖啊。 跑了好几处地方,两个人都有些心灰意冷,这天晚上,两个人喝着闷酒,王申眼睛突然一亮。有主意了,现在这些主家不敢将泥巴卖给他们,但换了主家呢? 张质听了也是眼睛一亮。 第二天两个人再次出。但人家一听,更不同意了,明显这些地方的泥巴已经不是普通的泥巴了,现在卖掉脑子坏掉了。 但两家联手,特别是张质家中财产雄厚,你不卖我加价就走了。 价格一步步在往上涨,这些地方本来因为偏僻,荒无人烟,还有可能随时会受到突厥南下的骚扰,土地不值钱。开始由贫地的价格成了中田的价格了。还是没有动心,最后变成了良田的价格了。这户人家主人开始有些意动了。 当价格过良田一倍半时,终于这户主人在犹豫了一会儿后,与他们签订了协议,将这些地方卖给了他们。 时光也进入了二月了,王画正在读书,陆二狗匆匆忙忙地过来禀报。 王画听了后,放下手中的《易经》,叹惜了一声,说道:“录也,柔变网也,不利于攸往小人长也。顺而止之,观象也。君子尚消息盈虚,天行也。我现在就如录床以辨,未有人助之,蔑!” 陆二狗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王画却在心里面愕怅万分,尽管一切早在他预算设计之中,尽管他从来也不以一个老好人自居,可是这手段未免失去了光明。从内心深处,他很不喜欢自己这种行为。而且有可能进入朝中后,这样的行为越来越多。 窗外是一片朦胧的新月,月色凄迷,初春的夜风有些徒峭,掀得窗帘布索索地作响。 王画神悄有些落寞。 他想了一会儿,留下一头雾水的陆二狗,王画走到他父亲的房中。 第六十六章 钓鱼 卢人家拿了钱,古即将家中收拾了下。离开了定州方一谣也是,当初买这些地方时,也没有花多少钱,现在以近乎一百倍的价格卖出去了,赚番了。拿着这些钱,还不快点享受去。 但王申与张质两个人合计了一下,不能象这样玩下去。这些地方地广人稀,一块地都是好大的一块,好几百亩。如果都用这种价格买下去,将他们两家的家产卖掉,也不够。 两个人再次合计了一下。 第二天再次派人与其他几户人家商议,与那一户人家一样,都想漫天要价。但两个人只比原价略略提高一点点,同意就买,不同意就不买了。说完了就离开了。 这是两个人的想法,王申的想法也不一定对,赵大的消息来源也未必可靠。如果是真的话,断掉一处土源,对王迤家新瓷必然有很大的影响,有可能导致他们不得不将新炉停下来。 几个月没有人到他们这里买泥巴了,没有指望,到时候谈判也变得容易起来。这就是扛杆作用。 果然几天后,牛得富带人过来运泥,一听傻眼了。怎么好好地转卖了,那么重新谈判吧,可现在管理这片土地的管事,早得知主子的指示,你出天价,也甭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两泥巴。牛得富磨了半天口水,没有用,只好沮丧地离开。 听到这个消息,王申与张质两个人相视一笑,也离开了定州。 回来后开始关注王迤家的那座新窑。 具体情况未必可知。可是看到王家那个小二开始放下书本,再次跑到窑上折腾了。可这一次出炉的瓷器明显不如前几炉。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相互大笑。 又烧第二炉瓷,还是不行。这一下子连窑上的工人都有些慌乱。王家小二讲仁义,高薪水高待遇,这一切寄托在能出好瓷,窑上有好利润的基础上的。否则象这样下去,还得要降薪水。不然没有办法维持。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笑得更欢快了。 他们没有快活多久,又一炉瓷出窑了。这一炉与以前的白瓷不同,全是黑瓷。现在的主流是南青北白,黑瓷有。很少,如辉源窑与耀州窑就出产大量黑瓷,可始终不是主流。 但王家这一次出窑的黑瓷却与众不同,色黑如漆,釉面光泽,比前几次的白瓷更加美观大气。唯一的缺点,次品数量稍稍增加,并不是每一件黑瓷釉面的色彩都是佳品的。 这再次造成了震动。毕竟人们常见的是白瓷青瓷,猛一见到这种精美的黑瓷,更加惊叹。最主要一点,这一次王画是有备而来,烧制的瓷器以茶具为主,黑色盏更便于衬托与观察茶色。 听到这个消息后,连洛阳的一些大商家都坐不集了,亲自跑到巩县来与王迤交易。 张质与王申立即碰面,两个人面面相觑,自己这一逼还把人家逼好了。于是将赵大再次约出来,给了重金。赵大哼哼些不情愿地说道:“我只能帮你们这一次了,王家二郎君已经察觉到有人泄露了消息。刚网。还在窑上了火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这是他调制的白瓷与黑瓷泥土配方。” 但没有交到王申手中。 王申会意,再次从怀里掏出一大徒银子。 赵大有将配方交出来,上面写得很清楚,所有泥土的产地都用符号标注了,甚至这些符号有可能在的方位都写在纸上,还有相互的比例。而且也可以通过这个配方看到,黑瓷比白瓷正好少了一处土源。 王申道谢。 赵大说道:“你不忙道谢,我听他还说过了,还有两种更好的瓷,他在调试当中,如果成功,只需耍其中三处土源就行了。但是那一处的土源我就不知道了。不要到时候怪我没有向你们打招呼 王申一听犯难了。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只要王画还在将泥巴从河北源源不断地往巩县调,地价就降不下来。自己没有瓷土来源,就是得到了这个配方,也不能烧出好瓷。更整不垮王迤一家。 他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王画又上门要债了,还是用温和的语气说道:“二伯,你是真要把钱还给我了,我现在买田需要很多钱。” 因为春天来临了,王画实行诺言,开始为族人买地。张质听到后,在河北定州让定州人坑了一下,荒山野岭的硬是让自己掏出了良田价格买下来。因此他跑到于杜两家,说了,现在王家那小子买田,咱们联手抬地价吧。 于杰与杜鹏一听乐了,现在人家正当红,我们以前与他虽然有些过节,人家也没有提,何必闹大? 张质说:“两位家主,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王家小二真的肚量大,何必向王申二郎出手。只是现在他没有得势,不敢动你们两家,如果得势了,也未必不会不向你们两家报复。况且现在一个愿买,一个愿卖,也没有做犯法的事。就是皇上在这里,也不能怪罪我们 劝说了半天,于杜两家终于动心,于是在三家推动下,巩县的地价飞天似的涨。 当然,还有一个办法,到邻县买地。可张质将王画的内心看透了,他是将族人固定在自家的周围,这样收买了族人的心后,好有什么事为他家卖命。如果放在几个里几百里路外的邻县,当真是在做善事。这个钱也打了水漂了。 但总归这是一件善事。如果挂着这名义讨要赌债,本来是无理的,现在也变成了有理了。 王申只好陪着笑,说道:“宽恕几天,宽恕几天。” 将王画打走。 然后将王胜与王碱喊过来,又是一顿毒打。 打完了跑到张大员外家商议。咱们赌一把吧,他没法子过日子了,可张质还想过日子,万分地犹豫。可架不住王申苦劝歹劝,王画本来家底不好,现在又要买地,无法扩大生产,可他们两家不同。只要得到了技术,再加上郑家的支持,一旦开工,滚滚财源就会滚进他们的腰包 于是再派人到河北与这些地主商议,这时候王画感觉到有人在捣鬼了,他也商议过买地,可张质与王申两个人联手都谈不下来,况且他。最后只好将泥巴的价格再次提升一倍,条约也签订得更苛刻一点。 这无形中增加了王张两家的谈判难度。 现在这些地主一个个狮子大开口,不要说两家没有这么多现钱,就是将明地与家产便卖也不够。于是一边谈判一边借债。一片片地买下来,可缺口越差越大,最后张质又找到于杜两家。 两家都是平原地带,以土地与商业为;,丁户并没有瓷实到了定层面,制作者的利润水远赶不上贸易者的利润。除非烧出王画的瓷器。两家也不屑烧瓷。 听了后,两个家主思考了半天。王家小二烧出的瓷器,现在有了很大的名气,连他们两家虽然对这个小家伙不满,还买了几件,放在房间里做了装饰品。 过了半天后,他们开了口,两家可以拿出五百金,这也是他们最大的限度了,毕竟财产是财产,流动资金是流动资金,就是手里有许多流动资金还有其他的用处。但也约定好了,以后新窑成功了,他们在中间将占到一成股份。这也算是一种投资吧。 按照常理,瓷窑的一成股份五百金,这个价格已经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可现在因为地价的问题,这个价格还是偏低了一点。没有办法,缺口太大了,张质只好委屈求全地答应下来。 然而这笔钱往里面一塞,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有一门好处,随着一片片地买下来,王迤家也无可奈何,新窑停下来了。但也不是张质与王申所要的结果,王迤家新窑停下来,大不了载员就是,还能生存。可自己两家前后投资无数,必须要烧新瓷打手转换为利润,才能得到主子的支持,否则借的那些高利贷就成了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 但两家借的钱太多了,都有可能过他们的财产,听到这个风声后,也没有人敢向他们借钱。 就在这时候,一斤,与王迤家有商业来往的商人来到张质家中。他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两家跑到河北花高价买那些地有什么作用?” 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想瞒也瞒不其去。王画还差点将赵大送进官府,只是没有找到证据,最后才作罢,但将他从窑上辞退了。 既然问了,张质也老实地回答:“烧王小二家的新瓷。” “你们有几份把握?” “十成张质答道。感觉到不对,赵大又偷偷地学了窑上其他的工艺,全部卖给了他们。因此张质才同意王申疯狂的行动。 “好,我借给你们钱,但以后你们烧出新瓷一半销路由我来负责。还有,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成功,在商言商,因此我需要你们财产抵押 张质又迟疑起来,如果失败了,将财产全部抵押出去,自己就一无所有了。于是将王申喊过来。他不喊王申还有一些主见,喊了王申更坏,王画又一次到王申家要钱了。还带着县里的衙役,县里面几个官员对几家将巩县地价抬起来本来就十分地不满。成全了王画的名声,也等于成全了自己的名声。仕途就有升迁的希望了。现在让他们这一弄,传到武则天耳朵里怎么想,哦,原来巩县除了王家这小子外,全是一群穷山恶水,泼妇刁民。也会认会自己这些官员不会教化。可就如张质所说,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自己这些人还多少得了人家的一些好处,也无辄。听到王画一禀报,立即派衙役配合。 王申都让王画逼疯了,听到张质一说,事情又有转机,十分高兴。两个人嘀咕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赌了这一把。不要说烧出与王画烧出的瓷器一模一样,就是稍逊一筹,也没有多大笑系,还是精美的瓷器。这种瓷器还会产生巨大的利润。 只要有利润存在,自己欠下了巨大的债务,到时候郑家都有可能替自己偿还。 于是签订了协议,这个商人提供他们所需的资金,如果到时候不能烧出好瓷,必须用他们所有的田产房产,连王申家那三座有郑家股份的瓷窑也做了抵押品。 这个商人是见过世面的,将契约签订好后,还喊来保长里正做了公证人。这才提供他们所需的金钱。 得到了资金来源,两个人立即到河北定州将这几片地全部买下来,时间急。就是没有那个苛刻的条约,他们身上也欠下了大笔的高利贷。唐朝的高利贷“业务”很繁荣的。不但私人放,连官府也放,叫官麻,年息高达本利的百分之九十以上。这还算是低的,有的私人高达本息的百分之三百。 这也是张质最后孤注一投的原因。如果烧不出新瓷,两家人不要说家产,到时候什么家产都没有了。这些放高利贷的主,一个个势力比他们只强不弱。 那么结果只好象孔黑子那样。做逃民吧。 泥巴运回来了,釉料也运回来了,新炉也几乎按照王画家的新炉改造的。并且两个人很有本事,王画在温县采煤,他们利用人际关系,以及杜家与于家的帮忙下,居然在巩县本地就现了一处煤矿。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于是开炉试验。 为了急于求成,几个大窑全部在烧各种配方的瓷片,以求得到真正的配方。 然而一出炉,都傻了眼,釉面也有少数瓷片釉面是好的,可所有的瓷胎一个个粗糙得连普通的陶器也不如。 就在两个人茫然不解的时候,家里的仆役跑过来将他们拉到一边去禀报,说道:“不好了。” “生了什么事?” “王迤家又召开了宗族大会了。” “他召开他的,管我们什么事?。 “不是啊,他家新窑又开了。” 听到这个消息,两个人脸色一变,河北几处出产瓷泥的地方全让自己买了下来,他家拿什么烧新瓷? 两天后,王画正站在王姓族人中间,这回宗族大会王姓几乎所有人都来到了,有些人因为上次没有参加,现在脸上露出羞愧之色。 王画大声说道:“我去年时,在此下誓言,要使族中所有贫困人家有田可耕 大家面面相觑,到现在王家也没有买下多少田地。族人并没有怪他,那些地主们疯狂地涨价,王家也不过烧了几炉好瓷,还因为王申与张质两个人断了后路,现在新窑也被迫停工了。这是无奈的事,王家在这件事上做得已经很仁义了。 个斤。说道:“二郎,不怨你。” 王画摇了一下手说:“我去年是在祖宗牌位前下的誓言的打手不管是什么理由,也要实现的。” 句话让所有人一头雾水,你手里没有田,怎么实现?就是将你家那几个亩田分出来也不够啊。 但王画下边一的话让大家更加一愣。 王画说道:“现在都是四月中旬了,也能算是春天的尾声吧。总算让我将这时间抢过来了。大家跟我来吧,要田去。” 第六十七章 死心 与张质俩人测网打了批要债的客王画用了河北的泥巴烧出新瓷,现在也不是一件秘密了,因此让王申与张质两家断了后路。但就是两家得到了王画烧瓷的一些配方,也未必马上就能将新瓷烧制出来。毕竟治河两边有许多瓷窑,也都知道烧瓷的难度与复杂。 王申家三座安窑第一炉失败,情有可愿。 债主们还在耐心地等待着他们将所有配方与程序摸索出来。一旦将新瓷烧出来,这些债务不会呈多大问题。 可这时王画又将新窑开炉了,不由地将许多人狐疑起来。于是纷纷上门要债。 花费了无数的口水,才让这些债主们相信。可债主们离开后,俩个人呆若木鸡,现在准备烧第二炉的配方了。但两个人这一回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 这时候门房又过来禀报,说王家小二带着几百号人过来了。 他又来要债了?王申一机哆嗦。没有办法,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许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王迤当初被陷害落魄时的那种心情。 仓惶地来到了客厅。 王画已经带着族人冲了进来。 看到了王画,王申说道:“再过几天吧。” 王画态度依然很儒雅,他说道:“你错了,到今天这地步,你还拿什么来还我的钱。我是来通知你的,当年你们联手谄害我父亲,还留我尖亲一条活路,今天我也给你一条活路。乘着现在大多数人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赶紧离开巩县吧。” “你说什么!” 王申在生气,王姓族人在奇怪。王巾现在有窑有田联,产业可是不小,怎么好好地要离开巩县? 王画没有理他,转过头看着张质说道:“老大员外,还有你,正好你们在一块儿,省得我一一通知了。今天我是来接受你们两家产业的。” 说着从怀里将他们与那个商人签订的契约拿了出来。 王申与张质两人倒退了好几步。王申差一点跌倒在地,这才醒悟过来,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你这是无耻。小 王画说道:“无耻,我不觉得啊。从始到终,都是你们找上门的,并且我只是收回我家应有的财产。而且我也没有胆量居然为了争夺别人的财产谋财害命。” 现在两个人等于是一无所有了,就是将人命案掀开,郑家也未必会袒护他们。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听到人命案,王迤泪如雨下,这个包袱背在身上太沉重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想明白儿子所有的安排。但既然这个小子今天敢说出来,就有办法收场了。 这些族人都是老百姓,如果打架闹事还行,可什么时候敢杀人放火?听到人命案,所有族人惊讶地看到王申。 张质这时候脑子略微有些清醒,他说道:“你有什么资格收下我们的财产,我们不是与你签订的协议。”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你们错了,那个商人其实是宝林斋的一斤。作坊的长老唐朝作坊一般分为长老、师、匠和学徒四个等级,是宝林斋派过来配合我这个计划的。你们所有买地的钱,都是我拿的。” “我知道了,那片土地本来就是你的。” “不错,前年我在洛阳白马寺一战后,没有立即回来,那时我就想烧出新瓷。因此从汝州一直转到定州邪州,在各地取了一些土样与石样,来调试瓷土料与瓷釉。那时候,我对你们没有什么反感,还真以为象外面传言的那样,我父亲大人赌博将财产输光了。既然他输了钱,就应当用财产偿还。但回来后,父亲大人告诉了我事情真相。你们居然敢杀死家中的婢女来载赃我父亲,谋夺财产。” 这一句话说完后,所有族民再一次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我听了后,知道你们连人都敢杀,一定不会放过我家的。果然二伯,你亲自找上门来,讨要祖宗牌位。想做族长嘛!王家祖有那一条告诉你为了谋夺族人的财产,不惜与外人串通,连人命都敢杀的!” “该打,该打,打死他!”族民有知道为什么王画那一天将王申打得头象尿壶一样。王申也太歹毒了。当初王迤做少族长时,也不象王小二这样仁义,也做了许多错事,但王迤对这个王申一直照顾有加。这真是典型的白眼狼啊。 “我知道你并没有甘休。因此我叫陆二狗他们在洛阳请了一些定州邪州的百姓,让他们回到家乡,放出风声,说了大财,我在这里将窑土确定下来后,买了许多不值钱的荒山野岭,让他们打理。但你们想断我的后路,让我的新瓷烧不起来,我只好将这些荒山野岭卖给你们了。况且还是你们求着上门买下来的,我可没有强迫哦。” 王画身后的族民都大笑起来。 虽然这一招有三小,三画说得也对。如果他们不起贪心,不起坏心。也没,背回事。 其实王申有苦难言,如果不是他上门逼债,自己未必会动坏心,去夺新瓷的土源。这本来就是王家这个小子设的边环计,一套一套的打手包括挑斗自己儿子,让自己两个儿子想要揍他,结果让他抓住逼赌,几个月后才讨要,逼迫自己想对策,进入他的瓮中。 这份心机,现在已经渐渐完全明白事情的真相,王申打了一个寒噤。 “我知道了,赵大也是你安排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找赵大 “你猜得不错,赵大确实是我安排的。但我也不知道你们找是那一个,可是我将窑上所有工人关系暗中理了一下,经过了排除法,确定了七八个窑工,这七八个窑工都有可能被你们找上的。我将他们找来,在暗里与他们交谈了一番。但你给了赵大的钱,我可一文钱也没有要。主不待士厚,士怎能为知己者死?小, 到了这地步,张质也输得心悦诚服,他们一共给了赵大再百多贯钱,这放在哪儿都是一笔很大的财产了。这个小子居然不屑一顾,就凭这一点,他也是做大事的料,难怪连皇上都看中了他。 王画说完了,他望着北方的天空,说道:“其实与你们玩这些心眼,我都感到有些惭愧。” 虽然他们是地方上的一个小财主,毕竟见识等各方面前差了一点,也就赖在巩县这蛋大的天空里,狐假虎威。自己除了这身体外,如果凭借思想与智力,还有见识,与这两个人争斗,完全就象一个大人在虐待一个小孩子,就是完胜了,也是一件无耻的事。 也许武则天做得对,自己确实不能呆在青山沟了,外面的世界才真正适合他。 这句话从他副身体里说出来。效果是截然不同的,傲气十足,霸气十足。连王姓里面的一些小姑娘眼里耸起了小星星,如果不是一个姓氏,说不定在心里还会悄悄地喜欢上了他。 王画这句话再次提醒了王申。他突然大叫道:“你真敢收下这三座瓷窑。要知道,这里面一半股份是荣阳郑家的。” 这一下子众人大哗。荣阳郑家,在这些老百姓眼里,只是一个活着的传说。难怪王迤受了冤枉,连官司都没有打,有了荣阳郑家的插到京城也打不赢的。 当年所有的谜面前揭开了。可引来了这个庞然大物,大家看着王画,看他怎么处理。 王画却大笑起来,他说道:“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现在你们都倒下去了,郑家还会再扶助你们?一旦官府插手查勘当年凶杀案一事,郑家为了名声,不但立即会摆脱嫌弃,还会更加将你们往死里整,好求杀人灭口。不要说郑家,就是七姓十家一起到来,也救不了你。 说着,王画还用手在他脸上打了两下,说道:“醒醒吧。” 然后弯下腰,对王申与张质低声说道:“你们有郑家,可你们知道宝林斋后面是什么家,韦家!可爱的二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韦家,那一个韦家?小,王卓让这件事再三的冲击,脑子里嗡嗡一团,都反应不过来了。 王画再次低声说道:“京兆韦家,也就是皇太妃的韦家,上次前来青山沟的安乐公主亲生母亲的娘家,知道了吧,我的二伯 只要说一句京兆韦家,再不知道王申脑子就坏掉了。但后面一句安乐公主还是将王申吓了一大跳,那天他没有赴宴,可宴会中的一些情况他也听到了,知道一名贵客中的美貌妖姬与这小子暧昧不清。可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安乐公主,难怪县令一反常态,对这小子那么客气。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酬敬请登陆阀使! 别争了,也没有争的希望了。王申与张质两人一下子瘫软在椅子上。 王画又说道:“今天我前来,一是办好交接手序,二是你们将当年的事情写一份供词,你们不心痛那个婢女,我还心痛,一个活生生的人命,竟然被你们害死了。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命人将你们送到官府,还会立即让你们收拾一些财产细软,离开巩县。” 说得很仁义。可两个人不是傻瓜,一旦写了供词,自己就是外逃,不是一名逃户,而是一名罪犯了。这一辈子也甭想翻身做人。而且一旦供出郑家,连郑家都会派人对自己追杀。一个逃户,还是带罪逃户的逃户,死了也白死了。 两个人不吭声。 王画摇头说道:“你们还执迷不悟。马上这件事传出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想想那些你们借的高利贷的贷主吧,知道你们买下的土地永远烧不出新瓷,他们会对你们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第六十八章 约赌 这些高利贷主论心机,论诡计多端,不如这个可怕的可论手段之惨烈,远远过这个小艺虽然这个王小二将他们逼上了绝路打手隐隐约约地还留下一线生机。但那些高利贷主知道他们破产了,所有的田产窑产都典压给了王画,会活活将他们的皮都扒下来。 王申还在抵抗,张质坚守不住了。他家离这还有好几里路,现在王画带着这么多人找上门来,消息传得很快,再不准备,待会儿想走也走不掉了。 其实不用考虑那些高利贷主,看看王申家的下人吧。如果不是王画带了许多人过来,弹压着,估计现在他们都开始自己内哄了,全部在抢东西准备逃跑了。 他说道:“我写 有一个人开口了就好招了。当年真相也披露出来了,看到王迤的新瓷技术,王申弃些意动,于是找到张质,然后两人合计商议,将王迤喊到张质家喝酒,将他有意灌醉了,然后将张质家一个婢女掐死,放在王迤床上,载赃王迤所做。至于郑十三郎只是恰逢其会,也不知道内情。 实际上两个人在招供这一段时,漏洞百出,说法不一。王画心里明白,这是两人人怕郑家以后找他们麻烦,在帮郑家摆脱责任。其实有可能是郑十三郎看到了巩县瓷窑产生的利润,想插足进来。正好张质与王申在打王迤瓷窑主意于是一拍即合。否则他们也许敢杀人,但杀过人还往王迤头上载赃,就未必有这胆量。 王画明白,可曲见在也搬不动郑家,因此这件事到此为止。他没有点破。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至于苦主,张质事后对她的家人说,这个婢女打水时掉在井里淹死,了,在邓州买了一处田产,让他们搬迁到那州去。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联系,现在这家人的状况如何,他们也不知道。 听到这里,族民们义愤填膺,一个个喊道:“将他们送官。” 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人无信则不立。既然答应了,就放他们走吧 现在都写了供状了,如果将他们送到官府,罪名可不小,谋夺别人的财产,杀人。有可能都判处他们死刑,听了族民的喊叫,王申与张质两人身体傈傈抖,当听到王画的话后,一颗悬着的心有放下一半。 王画也是无奈,见好就收吧。这件事自己有些手段也激励了一点,如果传到武则天耳朵里,应象也不会太好。现在见好就收,再做一些弥补,这个应象还能扭转过来。再将他们往死路上逼,自己也不是那个谦谦君子了。 他也不知道,与他想法相反的是,武则天正是要看他的手段,他的手段越厉害,才对武则天的味口。 还有一件事,王画让人喊来里正,得将转让契约签好,才能放行,不然人一跑,以后讨要债务的债主全部将手伸到两家的家产里面。到时候连安排族人的田地都不一定有着落,三座瓷窑也未必能夺回来。 里正莫明其妙,怎么两家家产全部转给了王画。看了原来的契约后,心中有了一些明白,知道了两家有可能上了王小二的当,但不敢说。做完了担保人后,张质就往家里奔,想向王申借一匹马,王申都没有同意,这一大家子拖儿携女的,还有几个小妾,虽然庄子上也养着几匹马。但逃路得要马逃路,才能加快度。马本来就不够用,怎可能借给张质。 张质泼口大骂。人性到了这里,已将它最丑陋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还是王画将他阻止,说:“别骂了,赶紧回去吧。” 让陆二狗带着十几个族人陪他回去。顺便防止张府下人骚动。 这时候王迤嘴张了张,但没有说。王画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可也没有说。 王申一家开始忙活了。其实为了买地,两家剩下的流动资金并不多,但还有许多金银饰。王画并没有阻止,让他们收拾带走。收拾好了,一家人哭哭卑啼两人个合乘一匹马落荒而逃。 其实这两家现在与王迤当时不同,因为背负着罪名在身,不敢公开露面,靠带着的一些细软,想要维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也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从他们逃亡开始,已经宣告这两家子的结局。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既然有了田地了,先是分配土地。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佃户好办一点,唐朝现在有许多大地主,有的土地多达几千倾,自己家的部曲与奴婢无法耕种,因此将这些土地出租给佃农,也称为客户,或者庄客。这些人人身自由有许多限制,但难度不大。最关健就是后面的一种,部曲、奴婢、客女。这些人说明了,就是各大庄主的奴隶,私有财产,是货物。 唐律法明文规定,部曲客女身份世袭。这一代是部曲,下一代还是人家的部曲。就是为良,也要家长给手书,长子以下连署,操报官府,才能有线如果人家不愿意,就是王画马上参加科举高中榜,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同意了,手续也非常的麻烦,先是将这些人买回来,需按规定履行严格的“过贱”手续,即“买卖奴婢,皆须西市署出公券。仍经本县长吏,;,谓!讨贱。及问父母丑在外分,明古文券。并关六然后再进行放良手续。 这批人虽然数量很少,十来户人家,可也是王画必须要救的。 在唐朝社会各个阶层中,也就是这些人最可怜的。 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种财产,主人除了不得随意杀戳外可以任意处置。如果逃亡,一天杖六十,三天加一等。一百二十大杖下来,估计也没有人命了。连结婚也要经过主人定打手许,否则杖一百。如果娶良人女,徒一年半,流三千里,嫁良人为妻减半。所有劳动财产更是归主人所有。如果主人有罪,除十恶罪外,不得告,否则绞死,伤主人都也要被绞死。但主人误杀部曲奴婢,仅杖一百。 其实从这些律法上来说,唐代的奴婢还不如东汉的奴婢,至少东汉律法还严格规定,杀奴婢者不得减罪。 大多数人家还是欣赏王画的做法的,可少数几家知道这件事后,很高兴,大敲竹扛。特别有一户人家,王画为了赎出他的一个“侄子”。花了三百贯钱。李红气得小脸儿白。说道:“你抢啊!” 真是抢了,这个钱估计能在洛阳赎出一个红粉头。 但主动权在人家手上,王画只好伸出头去让人家狠狠宰上一刀。就如同他宰王申与张质一样。 两家的田地是多,可这么多的贫因族人一瓜分,也勉强地才够了。毕竟现在税务繁重,土地出产很低,田地不多的话,还不如做一名佃户得了。 这件事由王迤夫妻与李红、香茗在安排着,王画还在继续读书。还有许多事情王迤也要去做,比如三座瓷窑收回来了,王申改造得不彻底,还要重新改造。但一旦五座瓷窑开炉,所产生的利润同样也是惊人的。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再比如王画这一次收获不小。除了夺下了两家的家产外,还得了大笔的金钱,大约有近三万贯。 对于某些大户人家,不算多,可对于王家这简直是一笔巨款。这些钱基本上都是王申与张质两家的流动资金,还有他们借的高利贷,以及于杜两家出的五百金。至于宝林斋那个作坊长老所拿出的钱,其实还是王申与张质拿出来的,只不过转了几道手续,他们从别人借来,流转到河北,从河北流转到王画手上,再从王画手上流转到那名长老手上,再转回张质与王申手中,再往回转。 贺晨听到此事后,说道:“两个可怜的娃儿。” 王画找到了索县令,说了:“现在我的族人已经安排妥当了,手中还有许多钱,我想用它来买更多的田地,分配给巩县的贫困人家。还望明公配合一下。” 这是好事儿,索县令一听大喜。现在官员要出政绩,做表面工作,那时候也是一样的。这件事也没有时间限制,巩县的一些富户没有象春天那么漫天要价了。其实有许多人现在感到后悔,当时王画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可他们还是得寸进尺。结果王申与张质两家的变故传来,地价一落千丈。 为了此事,许多人暗中责怪杜鹏二人。 现在听说此事,有想出售田地的,也乖乖地用公道价格出售。于是这件事在官府的配合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然这也为王画带来了极大的名声。虽然他说的理想远大,也无法实现,但现在的事情证明了他在一步步地努力向这一目标迈出。 只是王迤有些不开心。 这不是元旦前拿出的几百贯钱,而是几万贯钱,就是王家从此不努力了,足够他们几辈子用费。 王画劝道:“父亲大人,这是不义之财,如果处理不好,是遭天谴的。做好事,还之于民吧。” 天谴?王迤可不相信,他也是从富户经历过来的,可知道乡里那些富户做过什么事,也没有看到他们遭到天谴。至于王申与张质两家的结果,也只是怪他们眼睛瞎了,低估了自己这个智似妖怪的儿子。 这段时间王迤为了王画做了许多事。瓷窑要管理,这些杂事要奔波。这些努力,正在一步步扭转着王画对他的应象。因此他又做了解释,说道:“父亲大人,别忘记了,我身上生的事情,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 说完了一指天空。 王迤开始还有些懵懂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天在看着你。猛然想起来,也吓了一身冷汗,得。还是小命要紧。 王画看到他明悟了,拍了拍他这个便宜老子的肩膀说道:“父亲大人,好好去做吧,让孩儿安心读书,为王家谋一官半职,好让你一天到晚自夸为士族成为真正的士族。” 王迤让他弄得哭笑不得。到底你是我儿子,我还是你儿子? 许多人对于杜两家不开心,也有许多人对王家不开心。 王画将王申与张质放跑了,他们的高利贷啊!这回到哪里要。不行,于是约好了一起跑到王家,向王迤讨要,你得将两家的财产交出来,以用来偿还王申与张质两个人欠下的高利贷。 最后王画都吵得在书房里看不下去书了。 他走了出来,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二人欠下你们的债务。凭什么让我家偿川川有纹两家明显想把我家再次整垮,你们怀借给他钱灿骡从有找你们算账,现在你们反而欺上门来了。好,随你们用什么招数,明的暗的,我接了,打官司都行。看到底你们是第二个王申,还是我是第二个王申!滚!” 王迤还敢与他吵吵,但王画出来了,一番话说了,一个不敢吱声了。 那可是连太原王家与豪阳郑家都敢角牛的主,自己这些人未必入他的法眼。而且王二与张大这一次家破人亡,都出忽所有人的意料,让这个小家伙于无声色就将两个大家庭弄没有了。这让人想想都心寒。或看见官,可人家占的道理更多。并且有可能前途远大,还占着救济天下穷人的大义,自己官司也打不赢,最后反而碰得一鼻子灰。 个个无比怨恨,又无比幽怨地离开了王家。 直到此时,王家才真正安宁下来。 王迤也将三座瓷窑整理完毕,开始烧制新瓷。 王画有时候也做一些试验,不过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因为他在试验北宋禹县的钧窑瓷,也就是那种单色变色瓷,这主要加入铜经过高温氧化所产的二氧化铜,形成的一种紫红柚。还有一种变色青与变色蓝,也是宋瓷中最难仿制的名瓷。 还有烧制时间很短的宋汝安。这种瓷器中的香灰胎以及雨过天晴是王画前世的最爱之一。 这两种瓷器制作难度都不小。至于另两种宋朝名瓷,官瓷无法断定遗址,哥窑太远,对土质要求更严格。与其他的瓷胎敲起来的金石声音相比,哥窑瓷敲起来是一种近似破碎的“咋个,声,也就是术语中的软瓷。更需要当地的土质。这些都成为王画暂时放弃的原因。 王画还在向釉上彩也种下彩进军。 柚下彩在唐朝长沙窑以及宋磁州窑刻,已经出现了白地黑花,同样釉上彩在宋长冶窑以及磁州窑也出现了。 还有酱色瓷,这也是定瓷中的一个系列。 可是王画做了几次试验后,现烧出来的瓷片也不象定酱,单色变色瓷也不象钧瓷,似乎有点象清酱瓷与清炉钧釉瓷。但没有后者精美。有一次差点烧出近似明清茶叶末柚妾。但这回更是四不象了。王画有些气妥,他为了烧出这几种瓷器,在他的授意下,几乎令两炉瓷器差一点全部销毁,可成效不大。 最后定了定心神。 只有慢慢来了,这就象爱迪生明灯泡一样,要经过无数次试验,最后才能掌握正确的配方的。还有一个原因,也有可能他上一次出行,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原料。 因此这几座瓷炉依然在烧制定白瓷与定黑瓷。 天气眼看就进入五月了。 这一天,突然郑十三郎再次登门。 王迤诚惶诚恐地请他入座。并且也将王画从书房里喊出来,与这些贵人们,还得自己这个儿子打交道。 郑十三郎没有客气,开门见山说道:“我记得去年冬天我到你家拜访,你说过一句话,我们两家之间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你将那三座瓷窑收回去。经过我允许了吗?要知道我在里面是占了一半的股份的”。 先就开始难。既能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在侵吞我的财产! 王画微微一笑:“十三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这三座瓷窑的真正归属,我们心中都有数。现在只不过我用了一种和平的手段,将它重新收回我们王家。贵府是世族豪门,极重声舆小子想,这种不义之财,贵府一定会不屑一顾吧。”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用声舆压死郑十三郎,不让他作。 王画这是忍让了,本来他就是占着理的。还有王申与张质两人的供词,除了一份交给了巩县的官府,另外一份他还备留着。 郑十三郎冷笑一声:“你说是你家的瓷窑也有道理,我说有我一半股份在里面,也有道理。相信你不可否认吧。现在为了解决,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与王二签订的协议照旧,这三座瓷窑我依然占一半收成。或者有另外一个办法,我们来打一个赌,来决定它们的归属 说到这里,他手一拍,他的仆役带进一个人,王画一看,不由地愣了一下,这个人正是那个骄横跋扈的杜蕤杜大小姐。 他将这个大小姐带过来是什么意思? 郑十三一拍手继续说道:“如果你胜了,这三个瓷窑所有权是你们王家的。而且我们郑家以后还继续是你的朋友。当然了,如果你认为我们郑家没有资格做你的朋友,那就算了。” 王迤听了汗滴,这个大帽子压得婆狠的。 要么你做朋友,否则你就是瞧不起我们郑家! 郑十三又说道:“而且还给你一个奖励,这位杜家小娘子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想让她做小妾也好,做奴婢也罢,如果你高兴了,可以继续重返前约,将她做你的妻子也行。就任你处置了。” 王画再次一呆,这样也行? 他不由地好奇将眼光转向了这位骄傲的杜家小娘子。 第六十九章 射! 二上话。如果不是她性格大嚣张了。杜蕤长相怀是很戳现在小姑娘又长大了一岁,模样儿比去看更加整齐,只是现在的神态可不太好,眼中闪着屈辱、不甘与愤怒。 王画笑了一下。 他自己性格外面传起来有很多的好话,说他风度好,胸襟远大,气质高洁等等。其实他自己知道,他的性格总体来说是外方内圆,有的时候变通起来,比任何人还要快。但他心中还是有一些底气的,这些底线也是不能侵犯的。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不知道这个郑十三郎与于家杜家搭成了什么协议,竟然让两家作出这样的举动。但如果为了富贵,将自己女儿作为一件赌注,尽管这样的赌注有十成必胜的把握,王画也是不屑的。 看到王画轻蔑的眼神,杜蕤差点想要扑过来,用桌子上的茶杯,一茶杯砸在王画的脸上。 王画再次用一种可怜而轻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转向了郑十三郎说道:“阁下,先我想说的是你御心知肚明,这三座瓷窑到底是谁家的?以及用什么样的方式沦落到我那个可爱的二伯手上的?如果你用你府上的势力强行豪夺,相信也有可能将一半股份重新夺去。但小子不相信,你真的为了这点财产不顾你府上的声名了。” 其实说到这里,他也是苦笑了一下,如果真是那么一点点财产,这位郑大公说不定也就放弃了此事。毕竟现在巩县已经下海捕文书,在抓获张质与王申,同时也到那州将那个婢女的家人找到,然后找到婢女的尸骸,经忤作验尸,确实被人用手掐死的。这也与两个人的口供相吻合。 还有两家在定州邢州买了几千亩田地,也让官府充公,但是因为那些高利贷主吵得不得安稳,最后索县令将这些田地作为补偿,判给了这些高利贷主。 可这些地方,并不出产王家所需要的泥巴,要它有什么用?难道种树卖钱?于是再次将怨气泄在王申与张质两家身上,活人跑了,可死,人还在哪里,跑到两家祖坟上,将坟墓命令下人打开,将两家的祖先尸骸暴晒。 这个风头上,郑家强行出面。多少会对名声有些影响。可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事情生,正是因为现在五座瓷窑每天都在为王家带来巨大的利益。这还是王画没有将酱色定、钧窑瓷以及汝窑瓷研成功,否则使人更加眼红。 郑十三郎要这三座瓷窑的一半股份是假,插入王家瓷窑是真。能让他插进来么?如果两家的地位平等或者相差不大还好一点,就象张质与妻申两家一样,或者象于家也杜家一样。可对方是荣阳郑!插到最后,有可能王家一家成为郑家的家奴。 王画又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就这样将三座瓷窑交给你们府上,无论技工还是窑炉,我该带走的带走,该催毁就催毁,你们得到的也只是三座空窑。因此,你所说的一半瓷窑的赌注,我个人认为根本不成立。” “至于你说的朋友。我还是那句话,我家的门稍太低,贵府的门稍太高,我们攀附不起。打一个比喻。就象一个未满一周的小孩子能与一个三十多岁成熟的男人成为好朋友么?不要说我家,就是巩县的杜家、于家,都攀附不起。或者成为朋友的后果,就象这位杜小娘子一样?” 说着王画一指杜蕤。 就连一脸担心的王迤听了儿子这句俏皮话后,又看了一眼都想扑过来一口咬死王画的杜蕤,在一旁都叶哧一声乐了。 “阁下的意思小子也明白,不是朋友就是敌人了。恕小子斗胆提醒你一句,世界上那有那么多纯粹的黑与白,太阳还有黑子,夜晚还有星星与月亮的光茫,回家问一下贵府的大人吧。但如果阁下非要用这句话来压迫小子。那么好,那就来吧。阁下府上门稍高大,可毕竟不是天子之家,也做不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打手子还有本事,做到一个匹夫之怒。 昔日唐睢说秦王说到匹夫之怒,有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愧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休侵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如果真要荣阳郑家不顾前人的名声,对一名无辜的小子打压,那么小子不也遑让专诸呈美于前。聂政诸美于后。” 说到这里王画用拳头狠狠在桌面上一击。 这段时间,他经过孔黑子抽出一些时间调教,还有对那名道士的或信或疑,每天晚上练一些内丹之术。不知道是因为瑕练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段时间伙食好了的原因,或者练了臭道士的内丹的原因。他的气力长得很快,都让孔黑子感到惊诧。 这一拳擂在桌面上,虽然没有将桌面击碎,可也在桌面留下了一道印痕。 将郑十三郎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想到王画这个小屁孩这么大力气,难怪民间对他有许多传言。看来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就凭借之个印痕,这个小屁孩的力气恐怕比一般大人的力气都要大得多。 王画一拳泄完了后,重新坐下来说道:“而且阁下在当年做的事情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自己清楚,同样我也清楚。这一次我只是夺回应当属于我家的家产。并没有一点与贵府为敌的企图。如果贵府图谋不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因此我再次告诉你,这也不是赌约的资格!” “还有小子唯一的喜爱,就是看看书,写写字,或者作作画,闲来制作一些小玩件。其他的要求很低,钱不需要多,够用就行!衣服不需要华美,够穿就行。房屋不需要高大,够住就行。” 事实上王画对吃穿住很马虎。这一点郑十三郎也有风闻。 “至于女人吗,不管妻也好,妾也罢,联婢也行,只要有那么一两个,两三个足矣。只要是真心待我,象她一样”说道一指李红说道:“一斤。小子也不会嫌少。” 句话将李红说得心花怒放,如果不是人多,肯定扑在王画怀里撒娇了。 王画又说道:“可是这位杜小娘子,恕小子说句人盾,不要说做妻做妾,就是送给我做婢女小子也不勾一糕州六” 既然杜蕤今天到来,不用想,于杜两家也掺杂在中间了。那么王画也不会顾忌他们两家的脸面。劈头盖脸一句话吐出!杜蕤再也忍受不了,在一旁说道:“王好,你给我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王画哂然一笑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从来就没有记住有你这个女人。你好好记住我干嘛?杜小娘子,你要记好了,你可是即将要出嫁到于家的人。好好记住我做什么?这种行为可是不对哦。哦,我明白了,你现在又想我了,所以想做一个赌注,到我家中来。哎,这更不好了,一个女子怎么想着两个男人。” 说着姜画直摇头。 杜蕤都让王画气哭了。 王画羞侮完毕可次说道:“因此,阁下,这一条也不能作为赌约。这场赌很不公平,我不同你打这场赌。” 郑十三郎不愧为世家子弟,他听到王画长篇大论说到现在,很少插言,而且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直到此时,他才鼓起掌,说道:“精彩精彩。特别是你侮辱杜小娘子的话更加精彩。你明白我,我也明白你,外面前说你是一个翩翩君子。可我明白,虽然二郎才气过人,可性格偏激,睚眦必报。想想看,虽然你不喜欢杜家小娘子,可如果胜了赌注,每天都能将她羞侮一顿,岂不乐哉?” 两个人都不简直。王画言语如关西大鼓,大开大阖。郑十三郎言语温和,如塞外筚菜,绵里藏针,或者说笑里藏刀。这句话看似好心劝慰王画,实际上在讥笑王画肚量狭小。 王画听了不怒反笑,他说道:“阁下,也许你说得对。但我只想告诉你,每一个人都有尊严与底线。我的底线就是休想侮辱我的人格,还有休想破坏我的家人幸福。在此基础上,尽管我家中没有府上万分之一的富裕,可我还想给更多的人带来欢乐与幸福。至于你所说的,不好意思,我从来不再乎别人说什么。阁下,今天的话到此结束。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请慢走!” 送客了。 李隆基与李裹册都曾让他赶出,况且这个郑家的十三郎! 郑十三郎虽然风度算是很好的,也让他气得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这个小家伙那来的牛气? 他站了起来说了句:“李大傻子,庄四娃子。” 说了这两个人名字,他就站起来离开了。 王画当然不会认为他是无的放矢,扭头一看,看到香鸢与李红听到这两个名字后,呆若木鸡,就象丢了魂魄似的。 他问道:“这两个是什么人?” 香鸢与李红几乎同时答道: “他是我家老四。” “他是我的大哥。” 王画一听,喝道:“郑十三,你给我站住。” 王画让他站,他就站啊?王画目前还没有这资格,郑十三郎依然还在往前走。 王画扭头看了看,从墙壁上将一张弯弓拉下来。 这张弯弓是孔黑子为他制作的。用柳木做弓臂,牛筋作弓弦。很简陋,不过正是用这张弓,孔黑子教导王画许多射箭的技巧。 “你要干什么?”李红慌了神了。对方可是郑家的大公子,不能随便误伤,否则就会惹来大麻烦了。就是对方不是郑家的直系子弟,也不能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随便射杀。一旦出了人命,就是武则天再喜欢他,也要吃官司的。 王画说了声:“不用管我,放心,我做事自有分寸。”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说完了,提着弓,走了出来。 这时候郑十三郎已经离开他家,走出好几个步了。 王画又喝了声:“郑十三,你给我站住。” 郑十三郎这才回过头来,站是站住了,可是轻蔑地笑起来,说道:“哟,提着弓想干嘛?想对我放箭,好啊,某等着你!” 说完,扭头再次动身。 他心里在说:“妈的,老子不信邪了,到底是你牛气,还是老子牛气。” 今天可让王画给气坏了。如果没有早准备好,打出了这张漂亮的牌来,估计今天回去,准得让这个小子气成病不可。 但他还是低估了王画的血性与勇气。 王画提起了弓。与他在温县使的铁弩相比,这把弯弓份量轻,箭的射程不远,准头也略略有所差距。但也有它的好处,容易拉开。王画张开弓,搭上箭,将腰腹收缩,眼睛眯起。 手一松! “嗖!” 声弦响。 这支箭直直飞了出去,从郑十三郎帐头上穿过,也将这顶帧头带到地上。 郑十三郎这下子不管风度了,他回过头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真敢用箭射,射,射我?” 虽然你箭法高,可我刚才头没有动,如果动了一下,偏出一点点误差,你这支箭还不得从我脑袋瓜子上穿过去。 王画冷笑一声:“郑十三,看来你记性有点不好啊,刚才我还说了,千万不要伤害我的家人,我还再三提醒你小子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莽夫。至少小子是匹夫!” 说完了,再次搭箭。 “你敢,敢,敢”郑十三这次面对这情况终于将底细泄露出来,玩玩高雅风度行,可在生死关头,还是失了态。而且小家伙箭法好,可这是玩火,一个不小心,就在自己头上来上一箭。这头上能插上箭么? 他气得直哆嗦。 他第三个敢字敢落口,箭羽射来了,这回没有射他的帧头,掉在地上还没有捡起来呢。 这一箭正好从他耳边刮过,耳朵旁听到了一声冷风掠起,一缕鬓已经让这一箭射了下来。 郑十三脑门子流下了冷汗,站在哪里一动不敢动了。因为王画第三支箭矢再次搭上了弓弦。第一支箭还好一点,从头顶上飞,可第二支箭太玄乎了,直接从耳朵门旁飞。一点点误差也不允许。 郑十三站在哪里,不但不敢动,连话都不敢讲了,省怕一说,头一动,这一箭射来,偏了准星,自己小命就没有了。 第七十章 日上柳梢决战之时 二圳自只辛人妥辱。郑十二郎带来的几个仆役不乐意了 然而他们脚步还没有挪动,王画的弓箭已经跟着他们的身体,在移动。 这几斤。仆役吓了一大跳,这个小家伙连自家郎君都敢用箭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的,况且自己这些下人。一个个吓得又站着不敢动弹。 郑十三郎借着这功夫,才喘了一口气,说道:“你真敢射我?” 我字还没有说出来,耳朵边再次刮起一道冷风,刚才是左边的耳朵旁鬓,现在是右边耳朵旁的鬓少了一大截。 但王画并没有就此停息,他从后背箭壶上再次拨出一支箭来。他将箭搭上弓弦说道:“阁下,千万不要小视我的胆量,前年我在洛阳就敢斩杀刺客,将吐蕃的使者脖子当树桩锯,今天我照样敢将你射杀。小子只是一芥匹夫,将你射杀后。打手子这条贱命,换回贵府几个甚至十几个人命,这笔账很利算的。” 当然这不是王画心中的想法。 但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现在王画就是要流露出不要命的假像,让郑府上下担心。 而且唐朝武侠风气十分浓厚,最著名的一个例子就是高骈,也就是写出“关山万里恨难销,铁马金鞭出塞遥。为问昔时青海畔,几人归到凤林桥”这诗的著名诗人高骈。他一生担任过许多重要的职务,比如侍中,节度使,也领过兵打过仗,可让吕用之一些方士用敌手派刺客来行刺他,吓得穿上女人衣服藏在房间里,骗走一大笔钱。这样的一个骄横不易服的人物都让刺客吓坏了。况且郑家。 王画也似乎有这身手。 用句俗语说,这叫乱拳打死老师傅,或者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论不清。与这些庞大的世家来说,你休想按常理出牌,否则死得很惨。 王画的眼光又扫过了杜蕤。 杜蕤还在想,前年她与于家三郎嘲笑王画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说出连七姓十家的婚姻都能拒绝。现在看起来自己是多么地浮浅,人家这句话可不是空口无凭,连人家的直系子弟,都能用箭在头部飞来飞去,况且婚姻。 看到王画用冷凛的眼神看着她,虽然四月末的天气开始有些闷热,可她感觉到从冶河吹来的河风,吹得她身上流淡浸的,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向一旁退缩了一下身体。 王画今天这个举动是大有深意的,不但让郑家逐磨不透自己的性格。还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现在随着新瓷的成功,利润是很大的,相信于杜两家参预进来,具体与郑家或者这个郑十三郎搭成什么协议,这种利润也是一个关健。财帛动人心! 其实这一次回来,他并没有想与于家杜家计较。王申与张质两家,这件公案不了的话,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家亡,王画不得不出手。如果要钱,自己新瓷出来,慢慢挣就是。不需要费这样的脑筋,这是一劳永逸。但于杜两家情况又不相同了,没有什么大的仇恨。自己说了几句傲话,可他们也退亲了,彼此彼此,没有什么大不了。 何必要招惹那么多仇敌,当真好玩? 现在情况不同了,自己不想惹事,人家反过来想招惹他!现在是于杜两家,后面还有巩县许多大户人家看到他们的利润,在虎视耽眈。 现在当着村民的面,自己这几箭射出去,相信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家一定会安稳多了。连郑家自己都敢威,况且他们。就是要动,也要看着自己与郑家分出胜负后,他们才敢动手。 王画眼光从杜蕤身上收回来。将箭瞄准郑十三郎,再次说道:“好了,废话不说了,郑十三郎小子想请你再次进屋一叙。” 实际上郑十三郎丢下这句话,就是让他拉着自己回去,再次谈判的。但这样回去,面子丢了一大半。 没有办法。 唐朝讲究六艺。如乐,在宋朝科考时可不会考乐的,象范仲淹穷得连粥都喝不上,还能有经济弹奏瑶琴?但唐朝不行,只要是学子就会弹奏古琴,这是起码的要求。王维就是弹奏一曲《郁轮袍》让玉真动心的,甚至还让主考官取消了状元张九皋的资格,将状元的头衔让给了王维。 但是以现在王画与七姓十家,至少是郑王两家水火不融的性格,不知道以后玉真得势时,相帮与谁? 还有射,作为郑家的世子,这些东西郑十三从小就练习的,虽然不是很好,至少没有王画好,可也懂一点。看着王画弓箭的箭头,能看出来。这回王画的弓箭也不瞄着自己的耳朵了,更不是瞄着自己的头顶,而是瞄着自己的咽喉! 也不知道他真敢射,还是在做样子? 他逼迫王画赌,可现在他不敢赌自己了。 与杜蕤一样,只觉得身上流淀浸的。 想了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将这个毛孩子逼急了,射杀自己就象杀一只小鸡一样简单。还是先忍一下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将这个场子找回来。 乖乖地进了屋。 但毕竟有着世家的骄傲,他说道:“王二郎,你可想好了,你今天所做的结果。” “十三郎,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打手卜子再三申明,我家不配与你家做朋友,也不想与你家为敌。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尊严与我的亲人,这是我的底线。现在请你说说李大傻”想想不对,改口道:“李大郎与庄四郎的事。” “我想你是误会了,实际上我们郑家对二郎并没有恶意”说着郑十三郎一挥手,让几个仆役退下。 看到他这样,王画也让李红他们退下,尽管李红与香鸢现在很想知道她们亲人的下落。 客厅里只剩下王画与郑十三郎两人。郑十三郎才说道:“去年十月,陛下给我们家中下了一道口谕,让我们郑家放手对付你。你也看到了,腊月里我还到你家中来了一趟,就是那时候我还是说了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话。”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当时听到武则天下了这道口谕时,郑家有些不解,于是搜集情报。一分析出来了,王家那个小子是人才不错,可是喜欢不务正业,武则天这是让自己家逼迫这个少年意识到权利的好处,最后主动投小划二沥!敢情将郑家当作枪头使唤郑家可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因此视若未闻。 可武则天对此事十分关注,比他们知道得更清楚一点,早就料到王画是神出鬼没的,是对王申与张质两家下手,到时候必然牵涉到郑家的利益。再加上自己放权,他们不可能放过这个教王画的机会的。 料是料到了,对郑家将自己的话当作了耳边风,武则天心中还是很恼怒。 但让郑十三郎将前面一句,等到他与王申了断后才动手,与后一句不要闹出人命省略了。这就使得王画一脸茫然了。不象啊,武则天应当对自己很关爱的,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要关注。为什么让郑家动手? 现在郑十三郎半真半假,可真要是郑家全力动手之下,自己确实就象大海风暴时一叶小舟,早就让它打沉了。 况且郑十三郎什么都敢撒慌。可不敢矫旨。除非郑家真的与朝廷抓破脸皮,相信他们还没有这么大胆量。 看到王画让自己导入误区,郑十三郎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这个小孩太难缠了。他又说道:“而我们家族也感到奇怪,搜集了一些消息,侥幸得知你两个奴婢还有亲人在岭南,于是接了过来 说得很客气。但这不是接的问题,香鸢与李红这两个亲人在郑家已经是一名奴隶了。 聪明人不用再多说了,王画问道:“好,我问你,你想赌什么?” “拼瓷 王画一听冷笑道:“好主意。” 上一次拼漆器,看似王家丢了脸面,其实不然。这件事本身可以当作一件反面教材,让王家后人反省。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利益。唐朝漆器最好的地方并不是扬州,而是在湖北襄州。还有山西蒲州出产的漆匣、沧州的柳箱、广东循州与海南振州的五色藤盘也很有名气,不过没有襄州的漆器全面。但韦王两家都没有选择襄州,也许是哪里人脉不够,也许是扬州的商业关系,或者是其他的原因,最后不约而同都选择了扬州的作坊。 经过了这一次比拼,技术的交流与融合,使得王家与扬州联手的几间漆坊工艺大有提高,现在隐隐有了过襄州的名气。当然也为他们带来了巨大的收入。 另一个得到好处的就宝林斋。也就是韦家,他们闷声大财,同样在漆器上获得了不匪的收入。 只有王画空得了一个虚名,还凭空招惹了一个强敌。 郑家也在打这个主意。输了也不怕,反正有王家这个先例在这,可以乘机将一些瓷窑整合起来,一旦成功,获利将会过漆器的数倍。还可以向武则天交差。 还有一门好处。这一次王画将当年的事情翻出来,虽然王申与张质两个人害怕郑家的报复,没有咬集郑十三郎,可对郑家的名声也有影响。如果报复,会让人谈论,如果不报复会让人看轻。正好借这个机会,做了姿态,而且来得也风雅。 如果赢了,那更好。插入王家的瓷窑,有机会利用他们家族庞大的力量,慢慢将王家变成郑家的附庸,也因为股份可以过问,而得到王画的技术。 而且自己万一走红,进入朝中再来个万一迹,还不怎么记恨郑来 这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多雕。 郑十三郎也知道瞒不过这个少年,他笑笑说道:“而且我还加上一个赌注,那就是李大傻子和庄四娃子成为良民。” 王画苦笑了一下,人家早准备好了,自己不答应也不行,如果今天不考虑到李红与香鸢的感受,明天说不定又有什么歹毒的安排,逼迫自己答应下来。 他说道:“赌了 没有办法,只好接受这个不公平的赌约。 但他又说道:“时间还是在七月初七,天陵山弃岗岭下。” 时间得让自己安排。现在王画不用想,郑家已经早就聘请好了邪窑与越窑的一些大师傅在做安排。而且也知道自己的新瓷,还要与自己赌博,有可能就是越窑的秘色瓷! 但是王画并不惧怕。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秘色瓷最著名的时候还在吴越,唐朝也出现了,甚至出产一些秘色瓷郗过了现在王画烧制的定瓷。但那只是凤毛麟角,甚至用凤毛麟角都不足以形容。在这一世里,王画还没有资格看到这种名贵的瓷器,它一般一烧出来后,就立即进入皇宫,或者偶尔让皇上赏赐给亲信大臣。但前世见过好几件。秘色瓷属于越青瓷的一种,实际上也只出产在彻已上林湖带的几个瓷窑里。 而且它在唐朝就出现了刑花印花技术,其中最著名的瓷器就是“千峰叠翠”釉色瓷见相关作品越青,实际那一件也是秘色瓷,那种色彩就是这种千峰叠翠。如果烧出这种千峰叠翠秘色瓷,郑家还真有可能稳胜一筹。 但就是烧出来了又如何。 王画还能烧出更高妙的瓷器来。唐朝瓷永远只是瓷器的一个初步开端。 因此他主动提出了时间,有了两个来同时间,让他寻找材料以及试验,王画还是有十成的信心,让郑家的如意算盘落空。 青岗岭,是天陵山一个主要山峰,它的下面就是治河,并且有一斤。码头,两者之间有一大片空地,离王家新窑距离也不远。因此王画选择了这里。 既然你们选择挑战,时间地点要由我来决定。 想了想,又说道:“日上柳梢,决战之时!” 这回不能玩月上柳梢了。瓷器质量考研的不是一个方面,做工,绘花,釉色,瓷胎,造型,彩瓷出现后还要看着彩以及色彩的搭配。在月色下根本没有办法准确判断,所以这场比拼必须放在白天。 “好,七月初七,青岗岭下,日上柳梢,决战之时”既然王画答应下来,郑十三郎如释重负,也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随着王画那句七月初七,白马寺前,月上柳梢,比拼之时,句话已经在洛阳传开。有许多小作坊也学着王画到白马寺前决战,搞得白马寺时不时乌烟瘴气,让白马寺的大和尚们哭笑不得。 于是,在郑家的推动下,这场唐朝瓷器的巅峰之战拉开了帷幕! 第七十一章 黛儿 肌然答应了决战,王画就要做准备了六郑家是有备而来,王画不能骄傲自满,想要赢得这场决战,只有烧出更好的瓷器。 毕竟人家的人脉更占优势,如果在相差不大人的情况,判决的结果,对自己并不是有利。但如果自己烧出的瓷器远胜于他们,到时候任何人也无话可说了。 就象《马车行》与》与《卖炭翁》两诗所揭示的意思相差无几,可有人敢说后者胜过前者吗? 王画看着郑十三郎离去的背影,心里想到,彩瓷也到了该问世的时候了。在彩瓷上也有许多人陷入一个误区,认为是元青花才是开启彩瓷的到来。这是错误的说法。唐朝时就出现了原始彩瓷的雏形,也就是绘花瓷。到了宋朝时彩瓷已经正式到来,比如王画前世出土的辽代三彩印花长盘,金代三彩打手花水禽纹枕,宋代刻花平竹桃纹花口瓶。 只是这种技术还比较落后,因此宋辽金时代的彩瓷在收藏价值上有时候不如单色瓷。 彩瓷的填色也与画画是两回事,古彩填色采用平涂法,调查色较稀且饱和,以便填平填匀。用笔方法是短距离前后移动,不能象王画写大草时用大笔横扫,或长距离反复拖动,以免影响呈色光泽与均匀。还有粉彩填色,采用的是洗染法,以表现出深浅明暗。 除了彩瓷外,还有一种罕见的香瓷。这也是宋代出现的,利用制胎过程中在胎里面掺杂香料。烧出成品瓷后,会散出一种淡淡的香味,这也是一件风雅的事了。但无论它用什么方法,过了几百年后香味还是走失。因此就是有这种香瓷出土,人们也会忽略不见。不过这种瓷器出现,会在当时起到哗众取宠的味道。可惜时间不允许了。 真正的彩瓷还到明代以后,才不断有精品出现。主要还是材料! 王画打算整个五月出外搜集各种材料,包括泥、釉、彩,特别是明代的彩料大多来自国外,如青花的勃泥青,西域的回青,戏色则是三佛齐的紫石非,勃泥的紫矿胭脂石。不过他还记得许多原材料的来源,并且国内就有,河南境内也有不少。 到六月回来,用半斤。耳时间试验,反正现在家里有五座瓷窑,这足以让他挥霍的了。下半月开始烧瓷。并具因为现在自己的教授打手有人协助,将会大量节约自己的时间。 心中有了计划”他抬起头来。看着父母亲。 看到他们眼里都有了一些忧郁之色,在普通人眼里,豪阳郑家就是泰山,就是黄河,是一座永远不能逾越的大山。想一想,从南北朝到现在,都经过了多少朝代,然而这个家族依然屹立不倒,反而在不断壮大中。这不是奇迹,是底蕴! 王画笑了一下,无限风光在险峰,既想要富贵,又想要平安,那有那么好的事。但王画想到此处,他心丰也是一片愕怅,他以后的生活离他想要的生活有可能越来越远了。 他说道:“父亲大人,技术。” 郑家可不是王申,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就是一个个活着的神。如果他们想要通过技工的嘴得到技术,比王申容易多了。因此必须对技工关注,还有核心的技术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比如釉面的配方,那怕王迤再忙妹,也要亲自操作小或者请大凤在一旁帮忙。 王迤会意地点头。 因为技术。他都吃了很大的苦头,王画没有再点明。他又看着一家人问了一句话:“这些年来,我家中那一个人贡献最大?” 他一家人面面相觑,如果说到贡献力量也只是这个小子贡献力量最大了。如果没有这小子奇般地崛起,这时候一家人估计还在吃黑饼,喝野菜汤。 王画摇了摇头,说:“你们错了,不是我。是母亲大人,以及大姐,如果不是她们俩辛勤劳动,王家不可能挨到这一天,早就垮下去了 顿了顿,又说道:“父亲大人,因此我希望你以后永远在善待我的母亲 句话让王迤莫明其妙,现在家也有这小子掌了,经济大权也归自己妻子了,自己现在只成了一个空架子,我什么时候没有善待你母亲。 王画说了一句让大家一头雾水的话后,立即就离开了青山沟。 他带着陆二狗以及牛得富。河北的事已经结束,留下张三龙看地运泥,陆二狗与牛得富已经能抽出来。万大海却另有安排,他在离开之前,将万大海喊来,说了很久。然后递给他许多图纸,还有地图。万大海接过来后,立即骑着马奔向南方。但对于万大海这一行,王画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有完全指望的。他带着这两个人,虽然未必会帮上多少忙,可招惹了郑家不是以防两个人在身边,也多少两双眼睛刁罚甘朵,等于多了一层警卫。 他们第一站却是巩县县城。 陆二狗带着王画来到了一条小巷。 小巷历史很悠久,在南方雨季来临之时,现在黄河两边也多了雨天,于是小巷两边古老墙壁上的青苔,上面沾满了湿意,便有了一层滑腻的味道。 小巷也很安静,三个人的马靴踩在青石板,在小巷子里传来深深的回响。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户民房前,陆二狗停了下来,说道:“就是这里了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阅使! 王画抬头看了一下,这是一户普通的四合院民居,一个大木门,上面一个门据,还有几个字,可因为时间太长了,有着太多的斑澜,已经看不清是什么字。后面便是一栋三间居民房,青砖褐瓦,与巩县其他的民房别无二致。中间还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咕井,旁边有几株普通的花卉,其中一株是桅子花,也有一段历史了,长得十分地粗大,五月即将来临,上面开始繁茂的白色花朵,打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幽香。 此时一个少*妇正就着井水在洗衣服。看到这几个人到来,她站起身回过头来。然后凝视着王画,说了声:“” 说完后不知所措在站在哪里。 王画拍了一下陆二狗的肩膀,示意他这一次做得很好。 然后走了进去,看着这少*妇,几年没有见了,还可以看到当日的风情,只是眼角有了一些鱼尾纹。王画喊了一声:“黛姨。” 少*妇眼睛里露出一些惶恐不安,放下衣服,说了声:“请进。” 说着将王画请进屋子里。 王画又看了一下使母亲受了一些委屈。可这个女子本身不象其他人家的一些宠妾,争风吃醋,脾气有些温和,做田间活不行,但家务活还是经常操持的。 妇人又说道:“请坐。” 王画说了声:“谢!” 坐了下来,妇人又要站起身来准备茶水,王画说道:“黛姨,不用了,你也坐下来,我还有事,坐一会儿就走。” 妇人忐忑不安地坐下来。 王画又说道:“黛姨,在这里住得习惯么?” 妇人再次点头,低声道:“还行”小 王画又说道:“想过四凤么?” 听到王画这一问,妇人低声哭泣起来。 王画没有顾虑她的反应,继续说道:“但四凤现在却不想你。也许在她记忆力都将你忘记了。我也听说了一些,你在张家过得并不好,但比起你来,我母亲这些年过得更辛苦。” 妇人的抽泣声更大。 王画又说道:“现在我如果顾虑四凤的幸福,将你带我家里打手我也在三思当中。现在我一家过得很开心,你进入我家里,我都不知道能给我家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甚至是不是真正能给四凤带来幸福 妇人还在哭泣,只是看着王画,眼里露出了一丝紧张。 “正因为如此,我才让陆二狗将你从张质手中拦下来,带到这里,是因为我没有想好,到现在都没有想好 妇人停止了哭泣,看着王画,说了声:“二郎。” “不用,黛姨,我与郑家十三郎刚刚说过一句话,每一个人都有自尊,你还是象小时候那样喊我小二吧 妇人低声道:当年并不是我想离开你家,是你父亲的主意。我只是一名小妾,就象一丛浮萍一样,叫我有什么办法?” 妇人说到伤心处,声音越来越低,恍若鬼魂在幽咽,声音到最后冥不可闻。说完后再次低下头,用手捂着脸,低声抽泣起来。 “这个我也知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做这个安排了,更没有你我今天坐在这里讲话的机会,而是让你随着张家一道走上一条不归路。” 王画说到这里,有些烦燥。 如果换在前世,早就赶这个女人走了,可这是在唐朝,连他都有可能纳妾纳婢。情况不一样,他也是一个果断的人,可面对这情况,真不知如何处理。 他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妇人终于停下来哭泣,她微微抬起头,盯着王画。几年没有见面了,当初的小孩子现在也长成了一个挺拨伟岸的少年。她也听过王画的一些事迹,对此地是深信不疑的。这个小二从小,就表现出许多天赋。只是这个出息来得有些晚了,也有些过头了一点。 现在自己的命运,就在这个少年一念之间! 第七十二章 仁义 叉说道!”黛姨,我曾说讨一向话,希望天下人哪,刻。子过,虽然这句话自大了一点,但我也在努力 妇人点头。 王画这一次拿出巨款,赎出了大量田地,以及一些部曲,使几百户人家脱离了苦海,当然巩县还有更多的穷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但王画这件事也是一件善举了。 “可我不认为我这样做就是一个滥好人,这一切有一个先天条件,那就是不要在伤害我家人的幸福前提下,我才会使更多人有一口饭吃的 妇人再次抬头看着王画,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黛姨,恕我说句不孝的话,若大的张家能让我在于无声处,弄垮,对于你,同样我更容易让你幸福,也能让你打回原形。” 妇人点头。虽然这句话是很不孝,但听到妇人的耳里,却让她隐隐感到有了希望。 “不过,这些天你做得很好,虽然让我安置在这里,你没有什么奢望。黛姨,马上我就要离开了,你自己儿收拾东西,回家吧。” 听到这一句,妇人喜极而泣。现在她奔三十了,年老色衰,也没有其他的善长,这些天来,她感到前途缈茫,每天晚上睡觉都会让恶梦惊醒。现在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了。 “这些年来,你也经历许多事,相信你也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王画说道,这件事终于做了一个决定,然而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悦。说完后施了一礼:“黛姨,那我走了。” 两家瓷器比拼的事,终于传了出去。不是王家传出去,而是郑家传出去的。只是与白马寺一战一样,郑家为了名声,并没有直接出面,他们选择了两个代理人,郑家与于家。不是王家在与荣阳郑家比拼,是王家在与郑于两家比拼。 这是掩耳盗铃。 真有一些人相信。因为退亲的事,于杜两家与王家都闹得不开心。而且于杜两家在巩县都有根有底,现在瓷器业越见达,他们插手瓷器,也很正常。 并且动作很快,前面消息放出去,后面就在巩县搞掂了三座瓷窑。然后屯集在荣阳郑府,早就准备好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师傅们进入了巩县。随着他们的到来。还带来了各种材料以及设备,对三座瓷窑进行改造。 可这一切,只是一个幌子。 这一次比拼,郑家早就在准备了。因为资讯落后的关系,王画对现在的瓷器业的了解,反而不及他前世的了解。知道的大多都是来自前世所学到的知识。 实际上现在除了出品率很低的秘色瓷外,已经没有第二种瓷器能与王家窑止的新瓷相比了。 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样子,到时候拿出比拼的并不是在巩县新窑烧制的瓷器,而是早准备好的秘色瓷。 也不是没有作用,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工匠,有的会烧邢白窑,有的会烧越青瓷,还有的会烧浑窑的茶叶末瓷,铜川窑的黄釉瓷,长沙窑的彩绘瓷,洪州窑的褐瓷等等。 中国的文明久远,而且从来没有遭到致命性的破坏,可为什么进步缓慢,就是因为各自保守。有了技术传男不传女,往往许多技术流失。这一次的大融合,各个瓷窑的技工汇合在一起,这些技术的交流,再加上王画新瓷给他们指明了一些方向,以及郑家不免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法,得到烧制新瓷的一些技术,给这些手艺高的技工的启,这些因素组到一起,将会产生飞跃性的进步。 这也正是郑家从太原王家得到的启。 当然。郑家考虑的不是技术,而是这种技术所带来的利润。因为融合,这将组成一张复杂的关系网,也是一个良好的互惠互利的融合。还有一点,与王家不同,王家烧制出来的新瓷,从出窑到卖到个人手中,这中间三分之二的利润归入了商人的腰包。可是郑家本身就有一张完善的关系网,也能将好瓷利益最大化。 这两者是不能相比的。 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还有扬州漆器作坊,在与王家联手得到的好处,使得这些全国各地的窑主们动了心。但最后大融合之下,他们与郑家如何定位,会不会成为郑家的附庸,就没有几个人有这长远的眼光考虑了。 但让人奇怪的是“于郑”两家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是王家还是老样子,烧那两种黑白瓷,有时候王画母亲带着李红到处为买田安置穷人的事奔跑。至于变化,也只有王迤的原来小妾,回来了。 这个问题让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洲乱算了好久。但在现在唐朝人眼里。却没有什么大不了就是让张质用了诡计夺走的,现在真相大白,王家不可能不把她接回来。况且她在王家还留了一个女儿。 但风暴的中心,王家那个人却不见了。 这件事终于传到了洛阳。 武则天这一天在皇宫里召见了张易之与秋仁杰。她将一份邸报交到秋仁杰手上,说道:“国老,你看一下。” 秋仁杰看了后,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话,重新将邸报交给了武则天。 武则天又再次将邸交给张易之说道:“张卿,你看一下。” 张易之打开一看,原来是郑家这一次为了评比瓷器,邀请了许多文坛宗师,画界巨壁,以及一些著名瓷窑里的长老,用他们来评定两家瓷器的优劣。还有许多人真的准备前去。 张易之说道:“陛下,这件事郑家做得太无耻了,人都是他们请的,到时候肯定会相帮他们。这样评,不公平。” 武则天一笑,她转过身来,对秋仁杰说道:“还是国老来说。” “皇上,老臣以为,事情要一分为二来说。郑家家族很大,人口多,开销大。因此必须有大量产业,来应付他们的支出。现在瓷器业如同雨后春笋,篷勃展。其中巩县瓷业是其中的翘楚之一,郑家紧邻着巩县,不可能不关注这一项产业。就是没有巩县王二小郎,他们迟早还会插足瓷器业的。”秋仁杰这一句话说得很公正,虽然没有抵毁世家,武则天听了还是点头。 “现在再加上王小二郎造出这种新瓷,如果他们不产生兴趣,也不可能立于世间这么长时间了。”说完秋仁杰还看着前面,在桌子上一件瓷炉里正燃着黄香。 这件瓷炉正是王画亲手烧制的三足白瓷弦纹炉。 王画没有将它卖出去,也决定了立足官场了,不如拍武则天一个马屁吧。但人家拍马屁拍得谄媚,他拍马屁拍得却十分清高,感谢陛下的厚爱,冉及陛下的赏金。打手卜子无以回报,今天正好烧了一个香炉,送给陛下把玩吧。 这件瓷炉造型十分古雅,武则天看了十分喜欢,于是将它一直放在身边。 还有不远处书桌上,一件黑瓷里,插着几朵景莉,散落在一丛青绿的碧叶如果繁星一般,正中一株红色的锦蔡,正绽放着妖娆的紫红。这是李裹儿插的花。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这么多天过去了,武则天气也消下去了。 李裹儿十分乖巧,看到这种情形,立即讨好武则天,每天学着王画,采来一些鲜花,插进武则天房间里的瓶子上。 也没有王画插得好,但也没有花多少钱,只是花了一些心思。武则天虽然精明强干,聪明过人,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还是自己喜欢的亲孙女,于是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但秋仁杰不是看这幅插花,而是在看这件瓷瓶。这种光泽的黑瓷,也只有王画家的瓷窑才能烧出来,在洛阳都引起了轰动。每次宝林斋到巩县进货回来,店里的顾客围得水泄不通。在这种情况下,郑家能不动心么? 除了这瓷器,还有呢,在瓷瓶后面是几本书籍。很薄,不用说,也是王画明的新纸书写的。不过新纸还要好一点,他交给了自己,自己交给了朝廷。这种纸立即风靡天下。 但结果要出乎王画的意料之外,因为是官府主办,更谈不上什么保密了。结果网一出现没有多久,技术立即被各大作坊买通了官府请来的工人得到了。于是各家作坊都开始制造这种新纸。结果官办作坊效益一天天地下降。不但官办的作坊,连王画家的那个小作坊也因为各地都出现了新纸。王画一看不对,我也不赚这点绳头小利了。于是关闭了。 武则天听了大笑,官府也不缺少这点钱,最主要这种新纸让天下读书人带来了好处。不过想到王家那个小子吃瘪的样子,武则天十分开打手。 现在就连秋仁杰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遇到的这个神奇少年,虽然才气过人,可在制器上的天赋,远远过他的才气。 他又说道:“因此,这件事必然要生的。而且郑家在这件事上,做得算是对王家那个小二郎十分仁义了。” “咦,国老,你没有弄错吧?”张易之惊讶地问。 “五郎,某没有弄错”。秋仁杰说道,但他眼睛里也露出一丝茫然。 第七十三章 人情 不易之间宗后。也醒悟过以郑家的势力,如果想使王画屈服,还是有许多办法的。 现在这种做法也是其中最温和最文明的做法,虽然还是有一些无耻。但巩县那个小二一直不肯向他们诚服,不用这种方法,又怎么办呢? 他愤愤不平地说道:“国老言之有理。可如果那个小二郎,若不是得到皇上看重,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这句话问得秋仁杰也不能回答。 这也是秋仁杰迷茫的地方。 现在是朝廷因为王画的才气。一直很关注,在民间王画的影响也很大。郑家这样做,一也是为了名声,二也是这一点让他们多少有点顾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而只是单纯的一个技艺高的匠人。不要说朝廷,就是自己也未必看上眼。那么会有什么后果生? 说到公平,只有在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能给更多的人公平,这就是好官了。智慧到了秋仁杰这地步,怎么可能相信人间有绝对的公平?武则天不想秋仁杰在这件事上伤神了,她说道:“但联相信王家那个小子,不会就这种轻易地束手就擒。也许有一场大戏就要拉开。七月初七,青岗岭下,日上柳梢,决战之时。呵呵,这样吧,那一天联也要去看一看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说完看着秋仁杰。不久前,有一个胡僧邀请她车驾观葬舍利,被秋仁杰跪于马前拦住了,说:“佛者,是外国的神,不能当天下之主。那个胡僧诡谪,想借着陛万乘之躯以迷惹天下百姓,况且所到之处,止。路狭小,容易护卫。因此陛下不应该前去 说得有道理,武则天立即答道:“喏!以成吾臣之直臣之气。” 没弃去。 现在到巩县,也得考虑这个老臣的意愿。如果他不同意,武则天只好呆在洛阳了。 当然满朝大臣,能够享受这待遇的也只有秋仁杰一人。 秋仁杰知道武则天的意思了,她这是给那个少年壮威去的。管你郑家请多少文人学士大师相帮,只要武则天一出面,一个保准不敢吭声。他说道:“陛下,天很热。” 武则天一笑答道:“国老,巩县不远,还可以借助水路前往。” 秋仁杰听出话音了,这一次武则天很想去看这个热闹。不过这件事与上次胡僧之事性质不同,那是在迷惹圣上,现在这是一件雅事。况且一个庞夫的郑家竟然欺压一个小孩子,虽然对世家他不怎么抱有反感,这件事上他还是站在王画立场上的。 于是说道:“陛下,如果一定前往,水路不必,水上波涛,陛下万乘之躯,还是以安全为主。” 是安全,第二走水路,可不是别人走水路。皇上走水路,马上得建造龙舟,河岸皆铺金沙载柳,还不知道多麻烦,更是耗费财力。如果走旱路,反正车舆是现成的,就是浪费民力,也有限度。 他这个想法,武则天自然清楚,呵呵一乐,然后转过身去,对张易之说道:“这一行,如果评比有失偏颇,张卿你要站出来主持这个公道。” 这回秋仁杰眉头又皱起来了。他听明白了,这是让张易之卖一个人情给那个少年。虽然那个少年有时候性格直烈,可重情义,比如这次用新纸回报自己的赠银。还有宝林斋相助了一把,其实是各求所需,宝林斋得了实利,但新瓷出来后,还继续与宝林斋合作。 皇上这是想以后这个少年想与张氏兄弟走近一点。 其实对于张氏兄弟,秋仁杰也很反感的。但他是直臣不错,可与其他直臣相比,他更懂得变通。现在皇上越老,**越强,张氏兄弟不够,又选了多名美少年放在奉客府原控鹤府伺奉。为了追求荣华富贵,洛阳城内多名青年想走这条道路,进入奉定府以求得幸一宠,一步登天。大臣朱敬看不下去了,还为此事进谏了一言。不过武则天还好,说了声:“非卿直言,联不知也赏彩百段。 男皇帝有女妃,女皇帝也有男妃。此事亦无不可,况且武则天现在只给了张氏兄弟以势,没有给权,并没有让他们过多参预到国事中来,秋仁杰对此事也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但他这想法是错的,他前面一死,后面没有多久,武则天没有人督促,就将政事委于张氏兄弟了。 秋仁杰在想另一件事,这个少年的许多事他也听说了,无论才学还是品性都是很好的,最让他看重的,王画与王家那个小娘子说的一句话,天下之事如棋,还有那句没有敌人与朋友。前面说明了他的胸襟,后面说明他虽然做事有时候很激烈,但也会变通,这一点很重要。如果不会变通,在朝中想要立足很难的。就象他本人当年如果不是变通,有可能都让来俊臣害死了。 但毕竟只是一个少年人,想法没有完全成熟,容易受人盅惑。如果与张氏兄弟相处时间长了,还会有好事?岂不闻孟子之母三迁其家乎! 得,想了想他…尘“陛下,老臣有个请“国老请说 “老臣,也想前去参观一下。”秋仁杰参观是假,看能不能有机会,与这斤。少年祥谈一下,顺便开拨他,让他以后不要将现在的品性变了。 武则天一听乐了,好,去就去吧。 于是这次青岗岭下的瓷器比拼,终于又演变成一次风云之战。 王画听说了郑家的动作,但不知道洛阳生的事。就是知道了,他也无暇分心。 到了五月末,他带着大量的材料返了回来。 看到了王画回来了,李红高兴地迎了过去,说道:“二郎,奴婢将你的钱花光了。” “花光了就花光了吧。” “可奴婢从来没有在两个月之间用过几万维钱,想想真激动。” 小。红红人逢喜事情神爽,看到王画回来了,她对王画是绝对的崇拜。赢得这场比赛,她就可能见到本来都以为死去的哥哥,这是她有可能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没有想到这句话的语病。 听了她说完后,王家上下一脸黑汗。 王画还没有注意,将三凤与大凤拉到一边,问道:“黛姨在我家如何?。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还好”夫凤答道。 王画看着她的脸乌,见到她的脸上也没有高兴,但也没有愤怒。这才心中稍松了一口气。现在他倒不是担心比赛的事。而是家中失火。其实只要这一次自己能够烧出多种瓷器,有可能连王家这次危机都能化解。 你们不是看中我的定白瓷、定黑瓷嘛?我现在再来个青瓷、酱色瓷、茶叶末色瓷,甚至彩瓷,以及变色瓷。得到了一种还是没有作用,除非你得到我的人。 现在自己马上就要参加科考了。或者将自己杀死,都有可能,但绑架自己,为郑家服务,相信郑家也没有这胆量,做得这么过份。当真没有律法存在了?当真可能凌视帝王之家了? 于是打过招呼后,就立即准备了。 将夺回的三座窑炉全部停工。改成试验。并且将所有参预的技工封锁在瓷里,吃喝撒拉全在瓷字里进行。并且请来了王姓族人里面二十几个青年在瓷窑外面巡逻。 这也是没有办法,郑家派人向王家瓷窑上的技工敲技术的事,王迤也听闻了。但无可奈何,最后将一名技工开除出去了事。因此,不得不这样做,防止消息技术外泄。 本来王画就一直在试验,只是没有用全力。这些试验都没有很成功,但给了王画许多启迫。这一次等于全力试验,有了以前的基础,各种技术不断地在成熟。 天就热了起来。这时候万大海与王画一样,带着大量的石头,泥巴,从南方回来了。为了抢度,他还雇了十几匹马夫,没有用马车,而是用马匹直接背运回来的。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十分地高兴,立即将这些石头泥巴运到了瓷窑里面。再次闭关。 虽然这一次万大海运回来的材料中有许多一点作用也没有,但还是有许多材料会派上用场的,有了这些材料,还有一项项技术的攻克,终于在六月半,王画将时间抢过来,开始殿烧新瓷。 时光如飞,王画在带领着技工正式烧瓷,外面各种小道消息满天乱飞,其中一个最惊人的消息,就是这次瓷器大比拼,连皇上与国老,还有皇太子一家,也要前来巩县。 许多人半信半疑。虽然这次瓷器比拼,是工艺界的一件大事,但对于朝堂来说,无论瓷器也好,还是玉器也罢,都是小道,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重视。况且人家国老可是办实事的人。并且天气正是热的时候,皇上可能打老远跑过来看一场瓷器比拼。想看,一道圣旨下了,不管谁胜谁负,瓷器交到她哪里去,可以慢慢看。 但消息似乎是真的。 从巩县的官道开始,一直到青岗岭下,开始用黄沙铺路。 这一下可热闹了。反正是七月,河南地界,也没有什么双季稻,正是农闲的时候,于是相约一起前来观看。 其实巩县所有客栈的床铺全部预订完了,加床铺都来不及。这是有许多来自远方的客人,也前来看这场大戏的。还没有进入七月,巩县就来了许多四面八方看热闹的游客。至于他们是来看瓷器的,还是来看武则天秋仁杰的,就不知而知了。 七月初五,一批羽林军也开拨到了巩县。毕竟这一次是皇上亲自驾临,他们是提前来做安警卫准备的。 七月初六,在黄沙大道两边,巩县一班官员带着衙役,开始披挂彩绸。 也就在这一天,王家三座瓷窑同时开炉。但因为封锁起来,究竟烧出什么瓷器,外人也不知道。但为了保密,各个技工仍然封锁在瓷窑里面,没有让他们出来。 夏夜苦短!终于,在万众举盼中,七月初七,终于到来! 第七十四章 青岗岭之战 酗赔大早。东边的天际开始露出片霞红,从巩具的具城照耕靖辽,沟,甚至到更远的地方,就开始骚动起来。 巩县并不是唐朝一个人口众多的县,就是将所有人口集中到一起,都有可能没有那天晚上白马寺的人多。但同样壮观,先是一条条小溪,然后是一条条小河,再汇成一条条大江,向青岗岭这个海涌来。 王画开始装箱。 这是特制的箱子,王画吩咐宝林斋为他制造的漆箱。剔红漆为壁,墨漆为底,力求古雅。在里面还让王迤烧制了一些定白瓷为衬托,现在也没有泡沫,当然了用白瓷做托也比泡沫做衬更雅致一些。然后用丝绸包上。 这就是包装,一件好的器物,包装同样也很重要。 出炉时,是他自己动手,进瓷炉里面将瓷器装箱的。其他的人根本没有看到新瓷烧成什么样子。除了他选定的六件漆器外,来烧了许多瓷器,这些瓷器被淘汰下来。同样也被王画锁在木箱里,不让外人察看烧成什么样子。 走出了瓷窑,外面是王迤喊来的族人,几个个精壮的小伙子做着护卫。还有六个正值妙龄的同族小姑娘,她们是负责捧瓷器的。只是她们的衣服也各自不一样,这是王画将家中武则天赏赐的丝绸拿出来,特地向李红吩咐,跑到巩县县城,请高明的缝师设计的。 最主要她们的衣服颜色各不相同,款式也不各不相同。 王画看着她们的样子,将不同的瓷器箱子放到她们手上。 这时候李红看到王画,问道:“二郎,新瓷怎么样?” 她眼里有些担心,只有王画赢了这场比赛,才能将她哥哥救出来。 不但是她,就是香鸢在一旁也是一脸期盼。 王画微微一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在她肩膀上安慰地拍了拍。 这时候大凤也仰起脸问他:“二弟,能不能赢。” 她从小到大,就生活在青山沟这巴掌大的地方,没有见过世面。王画在洛阳的传奇故事,虽然早听说了,可让她觉得好遥远。就象是生在另一个人身上一样。 这次为了胜利,“于家杜家”几乎集中了全国所有瓷窑的高明技工研。这等于是王画以一人之力,对抗全国所有瓷窑的大师父。 王画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大姐,你知道我送给皇上的那件瓷器吗?” 大凤点头,就是那件三足弦纹炉,这件瓷器自从出炉后,就有许多商家伸出了手,愿意将它购买下来。只是王画说了送给皇上后,才让这些商家停止了吵闹。 “大姐,这几件瓷器每一件都比那件瓷器精美许多。” 这的话王画没有玄意压低声弃,他周围所有人听了眼睛一亮。比那件足弦纹炉来要精美,将会是什么样的瓷器。 个手捧着瓷器的小姑娘听了一愣。那件三足弦纹炉没有出售,但听过村子里的老窑工说过,如果出售的话,那件瓷器将价值几百贯,甚至上千贯。反正这样的瓷器,用钱是不能衡量了。 其实这种说法是夸张的,如果就这一件瓷器,是有可能价值这么多钱。可一旦更多精美的瓷器烧出,它的价值也就那么回事了。这与古玩界的收藏道理差不多。 比那件瓷器还精美,那么意味着自己手上捧着的这件东西,有可能是几百贯,有可能是几千贯。 王画眼睛尖,伸手将瓷器从她手上扶着。我的小姑奶奶,现在到了关健时候,你可不能将它丢到地上打碎了。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有了底了,但好奇心更加被王画勾起来,他们很想马上就把这几件箱子打开,看着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瓷器。 王画挥了一下手,说道:“走吧 东边的天空更加明亮了。树头上无数的雀儿开始鸣叫。也到了出的时候。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可越往前走,聚集的人越多。 虽然现在时光还很早,与洛阳城里面的人不一样,乡下人还是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因此早就起床了。 来到了青岗岭下,于杜两家,或者郑家的人还没有到来。但青岗岭前这片空地上早就挤满了无数密密麻麻的人群。看到王画的到来,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人太多了,这么多人在说话,让王画感到仿佛是轰炸机从头顶上低低地飞过。 他不由地摇了一下头。 这情形与洛阳白马寺一样,一会儿瓷器开始比拼,器物的体积比那两件漆器更小,能有几个人看到?不过今天许多人前来,可不单纯是看瓷器的,有许多人是看皇帝陛下的。 听到这些议论声,早就派过来禁卫的士兵如临大敌。虽然他们人数也有不少,好几百人,可这四下里也不知是几千几万百姓扎窝在这里。远处还有更多的百姓陆续地向这边赶来。 不但他们紧张,王画也紧打手燕以暗岗岭下众片地方面积炮很广大了。都想往中心区域娜果生一个践踏事件,今天的比拼大会,就乐极生悲了。 王画一脸担心,但正事儿要紧,他命令族人将六张漆桌子抬来打手姑娘站在漆桌后面,她们今天的角色就是瓷模吧! 士兵不断地吆喝着,才使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可过了没多久,再次响起嗡嗡声。 于陆两家也到来了。 王画眼睛尖,他透过人群。看到冶河码头上弯着无数的船只。这一大群人正是从那些船只上走下来的。王画略略思索,会意,他们早就来到了,没有露面,是等自己到来,这是在摆架子。 王画微微一笑,白马寺一事,是那个吐蕃人扎哈陵耽搁了,可不是他有意迟到的。摆架子就摆架子吧,谁叫人家财大气粗呢。 人群自动让开,让他们进入场中。 中间还弃一条黄沙大道,可是没人敢情到上边。那是危险地带。 但王画差点乐了起来。他弄了一个包装,人家也弄了一个包装,准备的瓷器没有他准备得多,只有四件。这也是王画预料之中,本来秘色瓷烧成率极低。可以说为了烧它是不计成本的,有时候几炉窑才能出现一件完美的成品。不过秘色瓷基本上是属于皇家贵族享受,至于成本几何,根本没有人考虑。 就是怀义烧掉的那个明堂费用,也够烧秘色瓷几百年开支了。 而且烧秘色瓷的瓷窑也不多,就那么几个,有的就是郑家都没有办法调动。还有一点,比拼的秘色瓷必须是还没有面世的,不然也不叫两家比拼了,而是让天下所有瓷窑与王画一个人比拼。这有失公正。同时还要是精品,至少可以与王画烧出来的黑定白定相媲美。这样下来,他们能得到的秘色瓷想多也多不起来。 但瓷器不多,可小姑娘多,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如众星拱月一般,护着这四件瓷器进入场中。这些小姑娘不知道郑家从什么地方找来的,一个个长相漂亮,至少没有见过多少日晒雨淋,一个个细皮嫩肉,一下子将王画从族里找来的六个小姑娘比拼下去。 王画挠挠头。也无可奈何,人家财大势大,比派场,自己是没有办法相比。 还有瓷盒。 王画用了漆盒,可人家用的是玉盒!四件盒子全是碧玉打磨的。现在就是有商人做出买技还珠的事,也未必有人笑话,就是这四件精美的玉盒,已经价值不菲了。 这还不算,王家护送的是若干族人。但郑家在十几个美婢身旁是十几个家丁,清一色的黑色方头小帧,身穿着玄色丝绸短衫,腰系着白色软绫飘带,胯着短刀。一个个精神饱满,雄纠纠,气昂昂。然后鱼贯而来,几个个羽扇纶巾,鹅毛大氅的文人雅士,姿态优雅,谈笑风生。 升备叫先声夺人! 郑家这一出场,这个架势就使四下里鸦然无声,这些乡村老百姓震的。 就连李红都有点担心的抓住王画的衣服。 王画冷笑一声。 这些世家钱很多,派场自己是无法相比的。可他们所做所为,与这几件玉盒一样,是舍本求末。一件工艺品,并不是就只是靠奢侈,就能够精美的。 王画今天这样做,可不单是包装。他的每一件瓷器,与这件漆箱,以及相对应的小姑娘的长相,特别是衣服款式,都是相对应的。这才是真正的人文含义。 但他面不更色。别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是下人陆续地过来,端来许多椅子,也就是那种胡床,并不是靠背大椅。 今天两家来了许多尊贵的客人,不能怠慢了。 这时候杜鹏走了过来,说道:“王家小二郎,我们开始吧。” 武则天今天也过来了。不用说,她一旦过来,是相帮王画的。因此乘现在还早,早一点将这场比拼结果定落下来,以免夜长梦多。 王画看着他,说道:“以前我一直对你很尊敬。其实提亲也好。退亲也罢,你总走向我释放着善意,因此在我心中你还是那个可爱的伯父。那天退亲小子与令女争辨了两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作为长者,你应当一笑了之。可惜没有想到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酬敬请登陆阀使! 说完,王画摇了摇头:“既然你不仁,那我也不义了!今天你的身份只是一条狗小子不会与一条狗谈话的。请便!” 比:这一节一共十一章,但不是钓大家胃口,我上传很快的,明天三更,后天有可能再次暴。今天也许感谢冒了,码出的字全部修改。汗。各个有保底月票的请支持一下,给我一点动力与支持。谢谢了。 第七十五章 青岗岭之战 上画如此激烈的反应。令众人膛目结舌六如果比拼诗琴书画,郑家还可以直接出面。毕竟瓷器也好,漆器也罢,这些对于现在的正统来说,都是旁门左道,上不了台面的。这也是白马寺比拼漆器时,太原王家都没有人前往白马寺的原因。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但王画有王画的想法。在洛阳,他只是帮助宝林斋制作漆器,那时候的身份是一名匠师。宝林斋与翰林斋出好也行,王家与韦家直接火拼也行,与他不相干的。可现在的身份不同,他不但是这几件瓷器的制作者,也是王家的代表者。 郑家想不出面,隐身幕后,让一条狗。事实现在杜于两家无论在巩县有多大名望,也变成了郑家的走狗了。 他们变成走狗是他们的事,可王画不可能让自己家变成与他们一样的身份。 杜鹏一张脸立即涨成猪肝一样。 这一次比拼,对杜家也许长久有利,他家几个孩子也不可能象王画那样有才气。傍上郑家这棵大树,杜家还可以长时间不倒。但有些委屈,那个郑十三郎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做为一个赌注。尽管他清楚郑家所有的安排,这一次无论王画制出来多么精美的瓷器,也是稳输不赢。可这也是一件丢人的事。 现在王画这一说。如果不是四下里有许多官兵在虎视眈眈,他都有可能一挥手,让手下的这有丁一涌而上,在这美丽的青岗岭下,来一场血溅河滩大案。 王画根本就没有着他。 虽然他不想招惹更多的是非,可既然杜于两家正式与他抓破脸皮,自己没有必要给他们脸面。这些人,给他们面子,他们就放过你吗? 错,只会得寸进尺。 王画可是从小时候亲眼看到自己父母怎样被一群人活活斗死的。自己的父母何罪?自己的爷爷何罪?他们虽然靠精湛的手艺使得家境远过一般人的家境,可一生都在做好事。然后几年后,虽然沉冤得雪,当年主持批斗的人依然是一个官员,最后还青云直上。谁来追究他的责任? 因此,他不喜欢做恶事,可对人性是持着一种悲观的态度。 王画说完后,看着这一夫群人。没有看到郑十三郎?难道郑家再次象王家一样,今天不露面了吗? 王画说道:“豪阳郑家,你们再不出面,是你们违约在先,恕我不奉陪了!” 直接挑明了。 瞎!你们想要这个脸面,我就不要了? 想自命清高,何必做出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没有门! 说完了,一挥手,让族人收拾东西就要离去。 李红央求地在他耳边说道:“二郎!” 王画暗中在她手背上掐了下。别急。为了今天,郑穿着出这名大派场,请了这么多人前来观战,不可能让自己离开的。虽然他们也算准自己会因为李红茗二人,必须会参战。可他们不敢赌,毕竟她们二人的兄弟只是两个奴隶。 看到情况有些不妙,一个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来到王画面前,说了声:“且慢!” 然后转过来,对着前来观战的观众们说道:“各位,某是豪阳郑家四郎君,也是主持今天瓷器比拼的郑家弟子代表 边说着话,一边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这让王画心中也暗自摇头。虽然这些世家对他没有抱着友好的态度,虽然正因为这些世家带的好头,造成唐朝田地侵并严重,最后造成黄巢起义,但不能不承认这些世家的教育,无论郑十三,还是眼前这个郑四,个个风度极好。至于那个王三郎,毕竟岁数还小,不能作数的。难怪这些世家人才辈出。 听荣阳郑家,众人哗然。 今天这场比拼,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底细的。 豪阳郑家,对于普通人来说,那是一个神话的所在,这些普通百姓们听到后,都惊讶万分。 郑四郎又作了一个手势。 他没有火,脸上还是那种暖洋洋的笑容,可让人奇怪的他就是这个动作,四下里竟然立即鸦雀无声。 这就是七姓十家的威慑! 郑四郎这才转过身来,对王画说道:“十三弟对小二郎的做法,我们郑家也听说了。老祖宗很生气,他将十三弟关在家里闭门思过,因此今天让我代替他前来。” 然后话锋一转,解释了原因:“我们郑家对小二郎并没有敌意,如果那样的话,其实不必要这样大张旗鼓。虽然小二郎才气过人,但你不会自认为,以一人之力,当真能对抗我们郑家?” 语气比十三郎还要温和,可比十三郎更锋利,直接指出问题的关健所在。 王画却将他这话当作了耳边风。他可不相信郑家有这么好的善心,之所以没有下致命手段,肯定有其他的一些原因。还有借这个势学着王家,忖二不整合。众也是为郑家铺就条金米大道乃没有必妄一他永闹个死去活来。 这句话表面上十分地温和,可骨子里十分分地霸气,不但是说给王画听的,也是说给王画身后王姓族人听的,说给王画家人听的。不看到王迤听到这句话,脸色已经白了。 王画还是没有辨解,他在听。听他下面说的是什么话。 “相反,我们郑家也十分喜欢小二郎的人才说到这里,他提高声音道:“无论今天谁赢谁输,都是瓷器界的一件盛事。小二郎,听说你每次弹琴时,都要净手焚香,来清脑净心。现在不是生死格杀,只是相互推动一下,制造出更好的瓷器。还望小二郎,不必如此怒。”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说明,就将郑家在这件事中扮演的一些不光彩的举动推卸。而且指责了王画没有风度。 王画听了大笑起来,比嘴皮子功夫嘛?行,咱就陪你玩一把。 他走到一个维持秩序的士兵面前,对他说道:“麻烦我能问你一斤。问题吗?。 “请问这个士兵态度恭敬的答道。 别看现在王画招惹郑家,可同样,皇帝居然都前来了,听人说是为王家这个小二打抱不平的。因此这个士兵不敢忽略轻视王画。 小子想问你一句,你一生最大的希望是什么?” 这个士兵想了想,说道:“回,仆最想当一个校尉。” 没敢说将军,怕人家笑话。 王画听了十分地满意,然后又来到一个衙役面前,说道:“这位大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小 “请问”。这个衙役还认识王画,自己的县令大老爷对他都十分客气。况且自己。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那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衙役挠了挠头说道:“仆最大的想法就是想做一名小官。” 王画问完了,走回去,对郑四郎问道:“他们的想法有没有错?” 郑四郎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没有回答,那一个人不想往高处走,这样的回答并没有错误。 “人各有志,有的想做将军。有的想做富贾,有的想做官员,这本身也没有错。还有的象秋国老一样,为国为民,一生操劳,也有的象严子陵一样,隐居在富春山,他们有没有做错?” 郑四郎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但不能回答。秋仁杰,敢说他错了?严子陵让光武帝刘秀与他同睡。都不羡富贵,已经被天下人视为高风亮节的典范,更不敢说他做错了。 王画又说道:“郑四郎阁下。也许贵府认为这样的瓷器比拼是一件盛事。可小子多次说过小子并不想参加这样的比拼。贵府用小子两个婢女的亲人做威胁,现在可否让小子将他们赎出来小子就此退出。阁下可否成小子之美?。 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一句就将你语言中的欲盖弥彰戳破。 郑四郎眼里露出一道厉芒。也许到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十三郎感到这个小家伙,有点让人头痛。 他打了一个哈哈,说道:“王家某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郑家要成你之美?虽然我们郑家爱惜羽毛,但也不是什么人想惹就惹的,想要人就有人,想要物就有物。以后我们郑家用何自处?” 抓破脸皮了。 王画头直摇,说道:“那就走了,大家用意,心知肚明。事情过后,相信百姓同样也心知肚明。不过就是小子烧出新瓷,贵府看中罢了,何必辨解。阁下更不用多言,那就比吧 郑四郎差点跳起来。不过他涵养十分好,立即转怒为笑,说道:“前几年十三弟恰逢令尊被人陷害,出于公心解救下来,才有了你现在一家人的成长。没有想到我们郑家一片好心,今天反而养了一只白眼狼 说完了,不让王画反驳,立即说道:“既然如此,夫复何言,那就比吧!” 然后向那些前来的客人一鞠躬,大声对众人说道:“各位乡亲,你们中间有许多是天陵山一带的百姓,也知道一件瓷器的精良,看瓷胎、柚色、造型、美观等等方面的。对于这一点郑家人也是一个外行。不过还好,听闻如此盛事,大周有许多来自各地瓷器长老、文坛宗师、画坛巨掣,自愿为此担任一个公证人。为今天的瓷器评判。” 这个理由也能成立,瓷器界的大师做裁判,以内行人的眼光看待瓷器,画家看瓷器的美观,文人看瓷器的人文价值。这一点没有错,可关健这些人是真的自愿前来的么? 听到郑四郎这样一说,坐在椅子上的一大群人站了起来。 但王画脸上一点着急的表情都没有,相反,他的笑意更加浓厚了。 第七十六章 青岗岭之战 离日上柳梢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也很快。 郑四郎这样急忙,就是想避过待会儿武则天前来,相帮自己。因此都有些失态。 但王画怎么能让他得承! 王画说道:“对于郑四郎的提议小子敢不从命。” 听到他的话,知道内情的人大哗,这些人不是自愿而来,都是郑家请来的。如果让这些人做裁判,就是黑的也会说成白的,今天就是王画烧出再好的瓷器,他们说不好怎么办?况且郑家出手,集中了这么多人力财力,烧出的瓷器还会差到哪里去? 但王画话锋一转,说道:“但这些长老、宗师,不远百里,千里,来到巩县,一片热心,难道郑四郎不为我,或者为大家做一个介绍?” 郑四郎也是狐疑,但他看了看天色,不就几个个人嘛,介绍起来并不是很慢的。 于是对这群人施了一礼说道:“还麻烦瓷器界的各位长老们先出来一下 这些人是内行人士”必须先做介绍。 郑四郎指着其中一个岁数最大的老者,说道:“这位是铜”窑的金大长老,在铜川几个座瓷窑中,他的技艺被公认为第一。”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酬敬请登陆阀使! 王画面色温和,说道:“金长老好。” 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与郑家这个四郎,从一开始见面,就各呈机锋,但两个人一大一小,脸上的笑容就从来没有消失过,好象两个人就一对十分要好,几个年没有见面的朋友一样,王迤感到心里面一阵冰冰凉。 也许到现在,他才知道王申与张质两个家庭怎么突然就倒下去,也明白自己以前的那些计划想法是多么地可笑。 郑四郎又指着另一位老者说道:“这位是来自越窑的史大长老,有一手烧青瓷的好本领 王画继续带着笑意说道:“史大长老好 然后转到了另一位老者,郑四郎说道:“这位是江大长老,烧白瓷的本领在几个座邢窑中,也是数为翘楚。” 王画再次问好。 虽然他脸上的笑意从未消失,但心里面听着郑四郎的介绍,也感到心惊,这一次郑家拢络了唐朝多少名窑的烧瓷师父过来?其实对于如果一泓死水一样的保守的中国工艺界,这一次融合真的是一件好事。可惜这些人的融合是为了郑家对付自己,王画心里面就不乐意了。 介绍了近个位来自全国各地的瓷器大师父后,郑四郎又说道:“麻烦各位善长丹青的大师出行一下。 过来七八个人,郑四郎又为他们一一介绍,有的善长画花,有的善长画人物,有的善长画佛祖。王画还是很客气地与他们打招呼。如果刚才郑家请来各大瓷窑的著名瓷器大师让他惊艳,那么这回画师却流于平淡了。也许他们现在很有名,可王画都没有听过他们的名字。 这时候突然郑四郎指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说道:“这位是我家的外室弟子郑虔,虽然他年幼。可对书法丹青有所善长,如果小二郎不介意的话,可以在瓷器评比完毕后,与他交流一下 他说话存度很轻蔑。 个外室弟子,去年科考又没有考中,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家老祖宗反而对他客气起来。这一次特意让他将这个外室弟子带到巩县。 可以听到这个名字,再地照他的大约年龄,王画内心却掀起了波澜。 这个郑虔,现在很小,也许各方面的知识掌握得不是很纯熟打手因此没有名气。然而若干部年后,他将成为唐朝最著名的文学家、诗人、书画家,同时精通天文、地理、博物、兵法、医药等,可以说他就是唐朝一个活着的百科全书,通儒,什么都懂。杜甫对他仰慕不己,夸他是“豪阳冠众儒文传天下口” 然而王画前世看到他的历史感到疑惑不解,因为史书记载他荣阳郑氏家族,弱冠时,举进士不第,因于妾恩寺,学书无钱买纸。见寺内有柿叶数屋,逐借住僧房,日取红叶肄书,天长日久,竟将数屋柿叶练完,终成一代名家,成为士林佳话。 这让他不明白了,豪阳郑家,作为唐朝的七姓十家,怎么连写书的纸都买不起。 现在看到郑四郎的眼神,他终于明过来。郑虔是外室弟子嘛,说是郑家弟子,其实身份也等于是郑家的佃户。他们在郑家的位并不高。经过几百年的展,郑家弟子不知几千甚至上万人,也不可能让每一个人有富足的生活的。能让他们翻看书籍,就算很仁义的了。 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身上只是穿着一身粗布长衫,大约是生活艰苦,身体十分单薄。他也看着王画,但眼睛里没有仇恨,相反还带着仰慕之色,在心中他已经将王画作为奋斗的目标了 王画起了怜才之意,说道:“这位兄弟,我家中还有一些本人亲手撰写的书稿以及画稿。 如果你有兴趣,等会可以到我家中挑一些回去,把玩一下 咦?郑四郎听了一愣,这个少年眼界很高,一般人很难入他的法眼,怎么对自己这个同族兄弟产生了兴趣? 但他没有询问,继续往下介绍。当然,也不可能真的没有画匠出现,终于到了最后一个长者,郑四郎介绍道:“这位是曹元廓曹大师,也是现在尚书令,师法阎尚书兄弟,工骑猎,人马山水。” 王画终于动容,不是官职。别看他官职里有一个尚方,使人联想到尚方宝剑。其实不然,尚方令只是为皇家专门制造器物的一个官,连玩官的资格都称不上,就是皇家匠人的头领吧,没有什么政治权利的。 但这个人确实是唐朝一个著名的画家,在武则天的时候,铸九鼎于洛阳,备九州山川物产,诏命元廓画样、钟绍京书,时称绝妙。他画的《后周、北齐、梁、陈、隋、武德、贞观、永徽等朝臣图》、《高祖太宗诸子图》、《秦府学士图》小《凌烟图》都流传于世。虽然王画没有收藏过他的作品,但见过他的作品。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王画郑重地行了一叮,大礼,说道:“见过曹尚方。” 郑四郎得色地一笑,说道:“不知道小二郎自认为自己的画艺可否过曹尚方?” 王画摇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也许自己在画法上比他知道得更多,可在画工上,与曹元廓相比,还略略有些距离。 但这位曹大人苦着脸,这一次他受郑家委托前来,对方也只是一斤,布衣少年,虽然略有一点名气,可与郑家相比,还是象一根鸿毛一样。但没有想到皇帝也来了,好象还隐隐是为这个少年助威的。可他答应了郑家,就象王画所想,也只是一个小官,不敢回拒了。因此形势变得骑虎难下。 听到郑四郎这么一说,他连忙摇手说道:“四郎夸奖了,我只是略懂一些丹青,王二郎天姿妙绝,况且现在还十分年幼,假以时日,画艺将令人不可高攀。” 这不是扫兴么? 郑四郎瞪了他一眼,又说道:“还请各位文坛宗师出来,让我介绍一下 这里面有许多官员了,郑四郎的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 走出来近十个人。 郑四郎先指着一个面容清瘪,道貌岸然的老者,说道:“这位是秦坷秦宗师,对《春秋》、《尚书》尤为善长,是临淄著名经学大来” 没有听说过,集画还是微微一笑,说道:“秦宗师好。” 郑四郎又走到一位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面前,说道:“这位是吴中充州兵曹张若虚张宗师。” 顿了顿又说道:“王小二郎,虽然你也作了许多惊人的诗篇,然而某问你,你的那一诗能如张宗师作的《春江花月夜》好?” 听到这个名字,王画也懒得与他唧唧歪歪了。 当然,郑四郎说得也有道理。虽然王画抄来的《燕歌行》等诗篇,未必就比这诗逊蕊但这是在初唐,这时候的诗风还讲究绮丽的气氛,特别是上官仪与上官小婉的上官体,被所有民众认可。 严格来说这诗,是属于乐府体裁里的一种宫体诗。它始于简文帝萧纲做太子时,常与文人墨客在东宫相互唱和。其内容多是宫廷生活及男女私情,形式上则追求词藻靡丽”因其流行于东宫,时称“宫体。”但风格后来逐渐流于浮靡轻艳,成为艳情诗的代言人。这类诗歌的共同艺术特点是:注重词藻、对偶、声律。 但张若虚这诗是一个例外,虽然也是宫体诗,但这诗语言清新优美,韵律婉转悠扬,完全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给人以澄澈空明、清丽自然的感觉,清末王田运评价称“张若虚《春江花月夜》用《西州》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李贺、商隐,抱其鲜润;宋词、元诗,尽其支流。”足见其非同凡响的崇高地位和悠悠不尽之深远影响。闻一多又将它赞为“诗中的诗,顶峰的顶峰。”意思是诗中第一。 放在盛唐诗风开始改变的时候,未必会有人全部认可这诗真的过了《燕歌行》、《梦游天姥山》等诗。但以现在唐人的观念,确实张若虚这诗还是凌驾于王画以前抄袭的那些诗之上。 这时候王画也顾不是那一诗好了。 他拉着张若虚的手说道:“张先生,何至如此?” 好歹你是我心中仰慕的对象之一吧,现在也是个兵曹,怎么与于杜两家一样,成了郑家的走狗? 第七十七章 青岗岭之战 不若虚苦笑了下。吕想,我可不象你,怀没有讲入官册”是秋相公向皇上推荐,后是吉相公拜访,好象还与几位皇太孙公主关系不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兵曹,郑家邀请,敢不从命? 但没有解释。 王画看着他的神情,一想会意。他对李红说道:“回去,把瑶琴拿来。” 王画在制器上的本领不用说的,但他在诗画书琴上同样也有着很大的名气。只是他向世人弹奏的曲子,除了在翰林斋弹了一曲《阳关》,以及只有几位世子公主听到的改编版的《广陵散》外,并没有在其他场合弹奏。不过凭借一曲《耻关》,与张若虚一样,也隐然挤入唐朝古琴名家行列。 本来郑四郎还想说:“你就别磨蹭了,还是快点比试吧。” 但听到王画拿琴,已经响起泼天般的叫好,估计现在他说不让王画弹琴,嗯,有点危险。 而且他也不解。这一次请来张若虚,完全是瞎猫子碰到死老鼠了。其实张若虚在初唐时,不算是著名诗人,甚至《旧唐书》人物列传中将前面的曹元廓都列入进去,也没有将张若虚收入,只是在贺知章的列传中谈谈提到了张若虚。虽然他与贺知章、张旭、包融一起被誉为吴中四士,但在唐朝名气也远不如张旭与贺知章两人。 为什么出现这情况,还是这诗。看一下,“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此诗一开始便立意高远,气势雄浑。然后从春江到海潮,从江树到花林,从月升到月落,从现实到梦境,张若虚给世人描绘出一副似幻似真的图景,苍茫深阔,静谧优美。“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四句,历来被认为包含了对人生和宇宙的哲理性思考。 正因为如此,在唐朝时被世人与宫体诗格格不入,也没有多少人喜欢。 不用奇怪,这好象几个年前流行军装,然后是喇叭裤,再到现在成熟的服装,有一个接受过程。与他相似的还有一个著名的例子,梵高。 之所以请他前来,也是因为王画写了许多“壮诗”这才进入郑家的法眼。 好多人也没有听过张若虚这个名字,还在交头急耳的议论。要知道王画见到皇家的世子公主,都没有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至于张若虚本人也十分地纳闷。 不过他能感到这个少年的善意,由他去吧。 会儿,李红一路小跑的将琴讨回来。 王画看了,心想,晕,现在不看到郑四郎有些着急了吗?现在要慢慢的,拖到武则天到来,这些郑家请来的人,才不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然自己制作的瓷器自己清楚,虽然胜面很大,可这些人抹着良心,还会生意外。到时候你哥哥救不回来,我还搭上一半瓷窑。 李红没有会意,自己慢慢拖吧。 对张若虚一拱手,说道:“小子听闻先生写下这《春江花月夜》后,十分地仰慕。先生,今天可否听小子拂琴一曲?” 张若虚还了一礼,说道:“多谢二郎厚爱,有劳了。” 毕竟写现这诗的人,人品也不会差到般里去的。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李红连忙将毛巾递来,但王画没有接,而是转过身去,说道:“各位乡亲,自从小子听到这位张兵曹写的《春江花月夜》后,就向往已久。因此今天小子特地为张先生拂琴一曲,各位可以配合一下,安静下来吗?” 现在这样闹腾腾的,也不适合弹琴,更况且他即将弹奏下面的这曲子。 听到王画的话,四下里立即静下来。 王画才就着清澈的治河水洗脸洗手,这边李红早就焚好香了。 王画拉着张若虚的手,说道:“张先生,过来,请坐 将张若虚拉到他的身前,张若虚更是受宠若惊,这个传奇少年动作的意思,就是接下来这曲子弹给他一人听的了。 王画弹奏的正是中国十大名曲之一《春江花月夜》,但是很奇怪,张若虚这诗直到明朝以后才渐渐被世人肯定。因此最早的曲子名字叫《夕阳箫鼓》,是一琵琶独奏曲。当明清肯定张若虚这诗时,这曲子也失传了。后来到晚清又被一些音乐大师找出来一些残曲,名字却叫《浔阳琵琶》,直到民国,音乐家柳尧章、郑觐文将此曲改为丝竹合奏,同时根据《琵琶行》中的“春江花朝秋月夜”更名为《春江花月夜》,最后广为人知,成为中国的十大有曲之一,并且还是奥运会的开幕式选用的音乐。 这曲子一共分为江楼钟鼓小月上东山、风回曲水、花影层台、水云深际、渣歌唱晚、回阑拍岸、栊鸣远簌、欲乃归舟、尾声。也正符合王画拖延时间的效果。 但王画坐下来后,多年养成的习惯,立即进入一种无喜无忧的状态。 在千万人的注视下,王画微微闭上了眼睛,双手搭在琴弦上,做了几次调试。开始弹奏了。 阵悠扬谈雅的琴声响起,仿佛让人看到了夕阳竹亦卤,波米粼粼,晚风和煦的景果说《广陵散刀搬烈,《阳关》虽然雅正,可还带着一些淡淡的忧伤,那么这曲《春江花月夜》雅正中秀丽到了极致。 虽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辰光。可听到这曲子,还是让人感到春天的那种酥量董的暖意,更象一诗,更象一幅画,更象一叶小舟流动在江南那些秀丽的小河上,让人感到说不出的清丽淡雅,或者是一幅无边无际的山水长卷在眼前没有穷头地流动。 音乐永远是无疆界的。听着这美妙的乐声,所有人都陷入一种如梦如幻地境界中。 虽然看着太阳越升越高,郑四郎等少数几个人急得走来走去,可也不得不承认王画这曲子弹得很好,也与他流传在外面的名声相符合。 时间在美妙的乐曲声中流失得很快,随着王画手指的拂动,这曲子进入了第二段,那种静谧的气氛更加浓烈。就象是江是的晚风习习,岸边的花草婆娑起舞,水中倒影着傍晚的彩霞,恍惚在梦境一般。 然而郑四郎却更加焦急起来。不过也来不及了。 远处的黄沙道上扬起了一片尘烟! 然后一大队人马,以及许多旗幡伞盖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其实除了后面的人群外,前面的人群,依然在看着王画弹奏,恍然不觉。 看到了王画,李裹儿十分地高兴,她从凤辇上跑下来,走到武则天面前,说道:“陛下,不是说比拼瓷器吗?怎么王家那个二郎,好象在弹琴。” 其实如果不是武则天上次将她打怕了,她都有可能跑过去,早点小听王画弹奏什么曲子,居然让这么多人都如痴如醉。 武则天也难得出来散心,并且她还没有听过王画弹琴,嘴角带着笑意,对侍卫说道:“将度放快一点,还有不要出声响,以免打扰这个小家伙的弹奏。” 然而这一大群人前来,不可能不引起人的注意,大家哗啦一下跪在地上。 武则天从龙辇上站起来,在侍卫的隔离下,虚扶了一把。 但这时候王画心境已经进入到音乐中,他依然不知。至于张若虚同样也是如此。这乐曲就是按照他那诗的意境改编谱写的。 两个人一个在弹,一个在听,连武则天都感到弃怪,她向郑四郎招了一下手。虽然不认识郑四郎,可明显看到他站在主位上,是郑家的人了。 郑四郎苦笑了一下,过来施礼,虽然他是郑家的弟子,可见到武则天也不敢怠慢。武则天问道:“小那个听琴的人是谁?” 小家伙很傲气的,现在为这个人弹琴,这个人来头一定不小。 郑四郎答道:“他叫张若虚,是扬州人,写过一诗叫《春江花月夜》,好象王家小二郎弹奏的这曲子,正是用这诗改编的。” 作为郑家直系弟子,自幼就经过许多严格的教导,虽然心情烦燥,也听出曲意了。 “哦?,武则天想了一下,也没有听说过这诗,于是听琴吧。 这时曲子进入了第五段,更加空灵干碎,就仿佛不是来自人间一样。 连武则天,秋仁杰,甚至对音乐同样有很高天份的张易之,都听得入神了。 看到皇上了,也看到皇上正在听曲子,老百姓也不敢出噪声,场中再次陷入安静。这一段空灵的曲子过后,度加快,犹如白帆点打手点,遥闻汪歌,由远而近,逐歌四起。船只越来越近,都能听到破水声,浪花飞溅声,椿浆欲乃声。虽然一静一动,但还是给人感觉很中正平和。最后琴声渐渐空寥寂静。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响声一片震天的叫好。 只有王迤用古怪的神情看着这个儿子,听出来了,确实弹得很好,比巩县县城里的那些乐师弹得还要好,可也不明白了,这个更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王画双手从古琴上放下来,看着张若虚问道:“可象否?” “象”张若虚答道。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两人不约而同出一阵爽郎的大笑。 “张先生,尘世太俗,难净其心。来,先生,没有沧浪之水,我们就用这冶河的水濯吾缨吧。” 两个人说完后,携手来到河边,解下帽子,放在河水里,让清澈的河水尽情地冲刷,然后共同吟道: “屈原既放,游於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阁大夫与?何故至於斯打手。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削。 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老百姓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还以为两个人在神经。 然而一干大臣,看到后却是一声叹息。 与这个少年雅逸疏狂相比,郑家那些弟子,可以从地上找一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第七十八章 青岗岭之战 …个人在河边亦疯亦癫,鳖是一件风雅的毕竟魏晋那些风流故事,已经很久远了,但一般文人还是很向往的。现在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让这些随行前来的大臣们看了,还是十分钦佩。 但这不是春秋,而是处在炎炎烈夏,这四下里黑压压的都是人,马上太阳越升越高了。这么多人扎在这里,也不安全。 武则天对身边的太监说道:“你去对他们说一声,别折腾了,连联来了,都没有看到。” 这个太监答了一声“喏””还想补充一句,这个王小二胆子太大了。可抬眼看到武则天说这话时眉开眼笑,明白了,其实皇上心里还是很喜欢的。 于是笑嘻嘻地走过去。 听皇上来了,两个人回头一看。可不是,一大群人立在场子后面,无数侍卫在保护着。 张若虚一拱手说道:“今天与君一晤,甚欢快。某去也。” 说完就走了。本来他心性就十分地高洁,否则也写不出如些干净的大诗。加上王画琴音的冲击。使他内心得到再一次的升华,走的时候连郑四郎都没有打一声招呼。 王画目视着他的背影,眼里真正露出一丝仰慕。 与他相比。刚才的疯癫。他远没有张若虚来得纯净。他在弹琴时,内心是真正投入到音乐的世界里,可琴弹完了,也觉武则天来了。他刚才那样做,有很多用意的。本站新地址已员改力:一肌…鞭请登陆四陵! 第一个用这种旷达的行为,或者故作的旷达行为。讥笑拍郑家马屁前来的这些文坛宗师与画界巨孕。第二个,郑十三郎说半句留半句的话。让王画心里面有些毛,不进入朝堂无所谓,进入朝堂还是必须给武则天留下一个好应象。毕竟风流雅事,在不危害统治的情况下,每一个皇上都会喜欢的。也是为了给张若虚加分。他也听到了刚才人们的议论。对于这样的诗作,居然似乎没有人知道,从王画内心深处。也感到有些不公平。 因此两人只有张若虚才是真正的旷达。 人们在审视王画的时候,往往都会忽视王画的城府与心机。毕竟耸数太小了。连武则天这样的智慧,也只是认为王画有时候也会要一点小聪明,并不是一味地顽固不化,这也是招她喜欢的地方。 这个太监不知道王画内心的想法,他还以为王画象伯牙与子期一样,看到这个张兵曹离开,产生依依不舍。他在一旁好心地劝道:“王二郎,别看了,陛下还在等着你 王画这才向武则天这边走过来。 帧头也湿了,不能戴了,于是一只手还提着这个慢头,来到武则天面前行礼:,小臣参见陛下。” 看到他这个样子,几位皇孙们。一起大笑起来。 武则天也露出笑意,她说了声:“免礼。” 王画站起来。 这时候张易之说话了,他前来主要任务就是要帮助王画,这也是武天则下的命令。他故意问道:“小那个张若虚是什么人,值得你如此敬重?” 王画答道:打手子以前读过张兵曹的一诗,因此对他十分地向往。 “什么诗?。武则天本人也是很有才气的,王画打手“作”的诗不多,但有几也祖当不错的,居然一诗让他如此向往,因此在一旁也好奇地问道。 王画将这《春江花月夜》吟了出来。 人都有一种盲从心理。一件东西摆在哪里,也许没有人注意,可他说好了,你说好了,都觉得好了。况且这诗本来就很不错。 武则天听了后,回过头问着随行的大臣:“这诗,怎么联一次没有听你们提起过?” 虽然写出好诗,就未必会升迁官职,可唐朝人都喜欢诗歌,连武则天本人也经常在皇宫弄一些诗会,这个习惯一直沿传到李隆基手上。外面有一些好的诗歌,大臣也会向武则天推荐。 这一句将众人问得面面相觑。都没有听说过。到哪里推荐? 但王画却在想另一件事。连朝中这么多大臣都没有听到这诗。可郑家却不知通过什么渠道得到了。可见郑家消息来源之广泛。这一点也隐隐让他感到心寒。 张易之又问道:“咦,他不是在充州做兵曹嘛?怎么今天也跑到这里了?” 王画一听明白了,敢情这位张震监在为自己说话了。不管以后了,眼下是好事。于是装傻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好象听郑家这位四郎说他是听说了这次瓷器比拼,特地赶来。自愿作一名公证人。” 王画还特地将自愿咬得极重。 “哦,那么他这一走,岂不是没有了公证人?” “回张定监,不是他一个人。来了好多说着王画一指那一大排长老宗师大家。 “他们都是啊,那你认识么?” “说实话。除了极个别人外小子根本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只是听郑四郎说他们是什么老,什么家。什么 这一句将这些老、师、家臊得脸痛红。 其实不用明说了,这是摆明了欺负他们配合郑家在欺负王画了。 就是朝中一些对这些世家有好感的大臣也摇了摇头。 但武则天心里面十分地清楚,这件事的背后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郑家明知道自己前来。还要这么做,他们的用意是做给自己看的。我们世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现在将这最重要的东西都污秽了。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个用意,恐怕连眼前这个郑四郎都不明白。 因此武则天十分开心地看着张易之与王画俩个人在唱双簧。 可真正明白其中利害关系的人,在场的人屈指可数。大臣们还在叹惜,这时候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了。他跳了出来,对王画说道:“小家伙,某看到刚才你在河边洗帽子,看得蛮顺眼的,可否陪某玩一个游戏?。 这一声就象炸雷一样。 王画心想这是那来的猛人,居然敢在武则天眼前这么大声说话。比自己还牛啊。 抬起头一看,可不是一个猛人。 个武将,一个大西瓜脸,足有常人的一个半大。脸上长着许多乱蓬蓬的胡子,生着一对豹子眼,身高总在一米九几,反正很高吧,长得五大三粗,可怜唐朝现在制造的军用盔甲。让他穿在身上,穿一半露一半。比电视上的那个张飞还要威猛口 看到他出场了,李裹儿用手捂着嘴偷乐。 王画还在晕。这是从哪儿找来的猛人? 大汉已经跳到他身前,也不是跳,主要他这个块头太大了,一步跨出去总有常人的两步距离。他又说道:“你在温县三箭射死三只小鸟,来,陪某玩一把 王画都让他震得耳朵嗡嗡地响。 他侧目看着武则天,奇怪武则天还是一脸笑意,由着这个大汉胡闹。 王画就在想,现在朝中武将象郭元振他们都是亦文亦武,举止也不会这样粗鲁。不是没有粗鲁的武将,可能得到武则天恩宠的会是那一个人? 他想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大声道:“好,小子就陪李将军。不,是武将军玩上一把。” 听到王画也要玩,秋仁杰直摇头。这两个人一个是契丹人,不怎么懂中原礼节,一个是年少旷达,说旷达好听。反正也不在乎世俗的礼仪。还不知道玩成什么玩意出来。 大汉大喜小家伙,合自己胃口,不象现在朝中的官员扭扭怩怩的,象一个娘们。他一拍王画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以后到了洛阳。某请你喝酒 王画没有说话。不知道这个猛人酒量如何,可是他在战场上一度将唐朝军队打得丢盔弃甲,后来投奔唐朝因为他斩杀的唐人太多了,许多大臣要求将他处死。幸得秋仁杰一手保举,并且使用他平定了契丹余部。不过这一猛人在更北方,遇到了另一个更猛的人,鞋鞠人大作荣,弄得灰头灰脸,逃回来了。 这个人正是契丹大将,李楷洛的丈人,唐朝名将契丹人李光弼的外祖公李楷固。但武则天对他十分喜欢,封左玉锋卫大将军,赐爵燕国公,并赐姓武。毕竟是北方人,还是少数民族的,性格直爽,本来郑家庞大。还看到这些人欺负自己一个小孩子,不服气了。出来打抱不平。 知道了根底,反正自己是一个小孩子,这位李将军带着自己胡闹。正好这段时憋着一口气,乘机泄一下。 李揩固说完后,又大喝一声:“拿弓来!” 边上羽林军递过来弓箭。李揩固拉开弓,搭上箭,他没有射小鸟,与王画射郑十三郎一样,将弓箭瞄向了人群。还正是那一群前来做“裁判”的人群。本站新地址已员改力:一田…鞭请登陆四使! 敢情他是将话人做箭靶。来玩的。 李捞固最善长的就是用绳索,就象套马一样套人。然后就是射箭。今天不平是一部份,第二也是想看一下这个小家伙的胆量与箭法。 弓拉满了,一箭射了出去。正中一个儒士,或者什么文章宗师的帧头。虽然距离有点远。可这一箭力量还是不小。一下子将这只慢头射落在地。可怜这个文章大师,吓得两条小腿弹。不过他还好一点,反正帧头已经落在地上了,不能再往我头上射吧。其他人更糟糕。 秋仁杰本来想劝阻。可看到武则天一脸笑意,将到嘴边的话又缩回来。 武则天可不是一个慈悲的主。这些什么狗屁文章大师,死了更好,省得世上多了一些阿谀奉承之辈。不过他们阿是的郑家,如果阿的是她自己,那又是两回事了。 李捞固射完了。将弓箭交到王画手上,说道:“小家伙轮到你了。咱们今天就各自以十个人为限,看谁射得准确。” 可怜那些大师们听了,差点都晕过去。 第七十九章 青岗岭之战 些个大师们可恰只只地看着互画,那意思你迈是卑种叫一晓烧瓷吧。好象那个射箭是人家将军做的事,与你不相干。 然而让他们欲哭无泪的是,王画缓缓地将弓弦拉开。 看着这群道貌岸然的宗师狼狈样,如果不是畏惧武则天,李裹儿都能喝出彩来。但让他们心安的是王画拉了一下,又将弦松回去。 李揩固不乐意了,他说道:小家伙,难道你怕了吗?” 王画摇头,说:小子不是怕,主要是这弓小子还很年幼,气力没有长足,十箭太多,因此小子只能陪你射上三箭。”本站新地址巨员改为:一配请鱼陆四谊! 这是大活人。时间久了,注意力不集中。到时候万一失手,闹出人命,那就不好玩了。因此王画刻意将次数减少。 “好,三箭就三箭吧。” 于是这群宗师脸再次白了起来,站在哪里还不敢动弹,如果因为这一动,偏了准星。后果不堪设想。 王画看着他们的样子,心想,既然选择了这条做狗的道路,那么就有做狗的尊严吧。 弦拉得越来越满。 猎猎的河风吹来,因为没有惜头,他的长随着河风来回地飘舞。然后王画恍若不觉,全神贯注地瞄准着远方。这一次他所站的位置,与上次射郑十三郎不同。上一次只有几个步,而这一次距离最少达到一百步。他必须集中精神。 弦响! 弦松! 只箭矢飞了出去,因为弓被王画拉得很满,这一箭射出去力量大,度快,大家的眼际里只看到一道黑色的箭影在天空划过,然后一个画坛巨壁的帧头应声落地。 最让这些人组丧的是,他们看到武则天不但没有责备这一大一小,在拿人命不当一回事,看到这一箭后,武则天还轻轻地击了一下掌,以示对王画的箭术赞赏。 她远比更多的人看得清楚,李楷固看似的在胡闹,其实不然。他这是粗中有细,今天这些人明显前来是为了偏袒郑家的,但你有什么证据?只好不痛不痒地说几句挠骚话,泄一下不满,而不能凭借这一点就将他们关进邢部大牢里吧。但李揩固这一招却很管用,用这胡闹对他们暗中警告。夺气、震摄。 李楷固拍了王画的肩膀,说道:“还算不错,再来。” 王画没有客气。实际上人命关天。但心静下来,射这三箭的难度比射三只小麻雀的难度要小得多。毕竟这些人只是一些匠师,画家或者文人,也不会闪躲,更不会招架,如果在战场上。两军在厮杀,战马在奔腾。战士在移动,还有盾牌在做保护,三箭连续中的,那才叫本事。 再次将弓拉起来,下体微沉。腰部挺直。姿势十分地标准。 第二箭第三箭连续飞了出去。 这两箭同样正中两个人的蝶头,不过这两箭王画的度很快,几乎在用连环箭射击的。因此,当他将箭交到李桔固手上的时候,场中响起一阵泼天般的喝彩声。 只有这几个个人面如土色,后悔当初不该答应郑家了。 不管今天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这件事传出去,这个面子也丢光了。到了他们这地步,也要一个脸面,难道以后蒙着头出去见人? 看到王画的表现,李楷固起了好胜的心。他没有站在原地射箭了,走了几步观察了一下。反正也没有将对方当作一个人,而是一只只猎物。看了看,拿出箭来。一支箭射出去,这支箭射得巧妙。连续从两个人的幔头上穿过去。尽管第二个幔头落下时,箭支的方向略略有些偏。不过这一箭内似那传说中的一箭双雕了。场中再一次喝彩。 第三箭依然一箭双幔。 王画看到他三箭射完,也喝了一声彩:“武将军好箭法。” 李揩固很高兴,拍了他一下肩膀说道:“你也不错,最难得你岁数还小。又不象我。自小就习惯打猎,而你做的乌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分了心 说完哈哈大笑。 本来武则天不想提起这件事的。可让李揩固这一句话提醒了。是啊,王画做的事情是太多了,能抽出练飞射箭与武艺的功夫有限。能有这地步。已经是十分地不错了。另外教导他的这个人也不简单,于是招了招手。 王画走过去,说:“陛下 “联问你。你的箭法向谁学的?” 咦?你都派人对我注视了。难道这个没有调查?王画略一沉思。说道:“陛下,有一件事,小臣想要禀明。” “说 “当年周兴、来俊臣数位大臣制造了一些冤案。”王画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察看着武则天的脸色,武则夭也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中想笑,对于这两人早几年前就下了定论,他们不过是武则天用的一只咬人的狗,兔子死完了,这狗要来也没有用了。但武则天脸上还是没有表情。王画看不出什么,只好小心地继续说道:“我这;被他们卷入,这此冤案当好诽了出来。做算“一叮盅户。” 说着在心里面还在想:孔大叔,不要怪我不帮你保守秘密,是没有办法保守了,不如挑明了,反而对你有好处。他继续说道:”后来被我死乞白赖地跟在后面磨,没有办法,他只好传了一些武艺以及箭技。这种箭技也不是他悟出来的,而是他在军中,蒙受薛仁贵大将军厚爱,侥幸传授了一些技巧给他。” 说这话是有原因的,武则天对薛仁贵一向不薄。不但对薛仁贵。连对他儿子薛讷同样也采用了重用的态度。 树的影儿,人的名儿。不看到李揩固听到薛仁贵三个字时,也悚然动容,纵然他很牛,也不会牛到想把自己与薛仁贵相提并论的地步。本站猜地址巨员改为:一配请赏陆四谈! 武则天听了终于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道:“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是这个薛哑巴的师侄。” 薛讷字,慎言,确实话不多,但武则天对他十分喜爱,来俊臣最得宠时,几次想弄薛讷,都没有将他弄倒。这也是武则天在保护他有着关系。 秋仁杰在一旁一看,这样下去,越扯越远了,呆会儿自己还要与这个少年人谈一会心,看看现在日头都渐渐高了起来,他们呆在这里还有着毒余盖遮着太阳,连上还有宫女扇着扇子。可这几万老百姓怎么办? 因此说道:“陛下,不会先让他们将这场瓷器比赛完了,再叙。” 武则天一听有道理,说道:“就如国老所言。” 看到自己祖母今天儿真高兴。李裹儿动了心思。她说道:“陛下,孙儿也有话要禀报。” “有什么话快点说,辰光不早了。” “陛下,现在这些担任评判决的人,一看就知道来路不明。”她这句话声音还不小,那几个个人也正好听到了,一个个心想,好啊,敢情我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被小贼偷来的赃物了。 “因此,孙儿也想担任这个评判。” 听了李裹儿的话,武则天略略有点不高兴。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她扭过头,对张易之、张昌宗说道:“小裹儿说得也有道理,五郎、六郎,你们也去担任这个评判吧。记住了。既然是比赛,一定要公正。” 郑四郎差点气死,有这三尊大神压阵,今天他还想得逞么? 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不让他们三人评判?或者说他们没有资格评比?好象郑家势力再大,也不敢这样做吧。 李裹儿高兴地走到场中,在经过王画身边时还悄悄使了一个眼色。 看到了这个漂亮的七姐,又要与这个可恶的小家伙“亲近”小玉真有些不乐意了,噘着小嘴不知道在想什么。 武则天也在想事情,她看着张易之也走到王画身边,他可没有李裹儿的顾忌,与王画说着话。人家不管人品吧,刚才总是在相帮自己,因此王画也有礼貌地与他说着话。 武则天点了一下头。不过李裹儿的动向。让她有些不是很乐意,正好看到小玉真在咬着手指头,看着王画呆。她笑了起来。喊了声:“小九儿,你过来。” 小玉真瑟瑟抖地走过来。 她比李裹儿还要畏惧这个祖母。 武则天说道:“联问你一件事。” 声音问得很低,这是在拉家常了。边上的大臣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玉真怯生生地说道:“什么事?” “这个王画如何?” 李旦没有来,但李隆基来了,他听了一愣,今天这位奶奶了什么神经,怎么好好地问这个问题? “很讨厌。小姑娘恨恨地说道。 武则天一乐,她说道:“但这个讨厌的小家伙长大了,也到了定亲的时候了。” 听了这句话小玉真抬起头,眼睛转了转,看到武则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虽然这个小家伙是有点讨厌,可是他也有他的好处,比如画画得好,诗作得好,琴弹得也好,还有射箭本领也不错。最主要是他的气度,连联也十分地喜欢。因此,联想在宗室里为他找一个弟子,与他定下这门亲事。” 李隆基听了狂晕。你想赐婚就赐婚,与我这个蛋大的九妹商量什么? 可小姑娘听了不是滋味,现在她也八岁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一点。她比王画小八岁,就是赐婚也不会赐她的。 咬着手指头不说话,不过眼里似乎有些湿意。 武则天又说道:小九,你过来。” 小玉真走近了一点。武则天将她的手拉住,声音更低,悄声问道:“如果我将赐你下嫁给他如何?” 别人不敢听,可李隆基一直聚着耳朵听她们在说什么,毕竟是自己最痛爱的妹妹。听到这句话时,他站在哪里踉跄好几下,身体才站稳。 第八十章 青岗岭之战 二刊武则天众句话小姑娘不要认为小。就什么世”有的小孩子几岁就并始扮演家家的游戏。况且小姑娘天姿高,也顾不得武则天的威严了,双手捂着小脸儿,跑走了。 武则天坐在龙辇上呵呵一笑。 她对自己选择的这个人选是十分满意的。唯一不满就是玉真小了一点,不过这斤。小家伙想要成亲,也要等几年,悬殊不大。 李隆基这才醒悟过来,这件事显然不是祖母在开玩笑了。 他看着前方,李裹穿着一条紧身的鹅黄长裙,正笑盈盈地站在王画身边,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当真是男的才华过人,气质洒脱,女的千娇百媚。如花似玉。怎么看怎么相配。而且自己这个美丽的姐姐对这个小家伙有好感,祖母相信也应当知道。 从年龄上来看,他们也十分相般配。如果武则天将赐婚的对象选了李囊儿,要不了一年两年,这两个人就可以成婚了。 可为什么选择自己这个才八岁的妹妹? 他不是一般世子,脑子很聪明。一想明白了,自己这个祖母十分看重王画,于是想赐婚,拢络他的心。一般宗室女子。祖母又怕不相配。但李裹儿也不行,一是毕竟一旦他娶了李裹儿,可就是附马了,对他仁途有影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王画尽管人才出众,可走出身还是寒酸了一点。因此选来选去,自己这个九妹却成了最好的人选了。 其实武则天这样的安排,原因还有很多。不过这个连李隆基也想不到了。 想到这里,李隆基看着前面的王画,眼神里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王画并不知道,他的婚姻有可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定了下来。而且对象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不要说别的,就是这年龄。说多邪恶就是有多邪恶。 李隆基是站不稳,估计王画不但站不稳,都有可能直接晕到在地上了。 他来到郑四郎的导前说道:“郑四郎,请问我们的赌约呢?。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转让股份的契约,也就是说今天他输了,立即在上面签字画押,然后骋请里正做一个公正,郑家就拥有他那三座瓷窑的一半股份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既然拥有了这么多股份,那么以后郑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进入管理,一步步地将这个瓷窑郑氏化。当然,也未必,如果遇到特殊情况,他们也会做出退让。 或者效益不好,他们也不值得出手。不过这两种可能性对于现在王家的瓷窑来说,概率极低。 郑四郎拍了一下手。仆人们下去了。 会儿人群分开,带来了三个人。 第一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眉目有些清秀,但可能在岭南时间呆长了,皮肤让强烈的阳光晒黝黑,同时也因为营养不良,身体偏瘦。但他看到香茗,嘴巴张了张。终于喊了出来:“你是大姐?” “你是四娃子?”香茸辨认了一会儿,说道。 两个人都以为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没有想到还有今天团圆的时候,都开始走近,凝视着对方,泪如雨下。 这边在上演着一场感人泪下的相认大戏,那边也不好到哪里去。 另一个也是一个青年,只不过比这个四娃子岁数要小一点,眉宇长得更干净一点。李红性格有点外向,直接扑进他的怀抱。喊大哥。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一配…鞭请登陆四陵! 王画并没有顾他们,他在看第三个人。一个少女小杜同志。 现在一双眼睛睁得多大的。似乎都要将王画生吞活咽了。 王画呵呵一笑,他来到杜蕤面前,说道:“杜小娘子,你看现在的局面。你们有几份赢的把握,如果输了,你怎么办?我先申明哦,你到了我家中,可甭想做妻做妾,最多只能做一个婢女哦,这个任务对你可有点困难。请问你会洗衣服吗?你会做饭吗?或者你会铺床叠被吗?如果不会,到时候我可要责骂的哦 小杜同志听得毛骨悚然,她一下子扑到杜鹏怀里,喊到:“耶耶,救我 吓得。 李裹儿在王画背后乘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掐了一把。 王画回过头来,低声说道:“殿下,不用担心。我本来就不想与这两家为敌,可他们也跟着郑家对付我,现在是故意吓唬他们一下的 李裹儿听了咯咯笑了起来。 这个二郎有时候也很狡猾,她在宫中就听说了王画将王申张质两家,弄垮了。最主要他弄得还漂亮,是王申与张质自己找上门去送死,的。但李裹儿更喜欢。 王画这才来到李红与香笃面前说道:“两位,别哭了,一会儿慢慢回家哭吧 郑四郎听了后,抽楼,这环没有比呢,你就断宝你赢了“但于林与杜鹏两个人都有些紧张,虽然他们准备的瓷器也不错,可现在王画在制器上本领比他作画写诗的本领还要大。如果这几件瓷器象白马寺比拼的那件漆器一样。又在武则天强行插手,他们在裁判没有优势的情况下,胜面并不大。难道真将杜蕤送到王家做婢女?到时候两个人真正是名声扫地了。 王画最后才来到郑四郎面前,他温和地一笑,说道:“郑家四郎,有人说我风骨好。不畏强权。有的人说我胆大妄为,自不量力。这两种说法都是错误的。贵府十三郎说过朋友。贵府门第太高,小子是不敢与贵府结为朋友 说到这里,王画将声音提高了一点,说道:“在这里小子有几句话要说。固然小子不敢与贵府结为朋友,是因为贵府门第尊贵。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朋友,不是用嘴来说的!这是用心来相处的!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还情同陌路。有的人就象我与张兵曹一样,一见如故。真正的朋友,是不论贫富,不论贵践!固然有豫让报主的烈烈壮士之风,也有光武帝与严子陵同榻的美谈,更有伯牙与子期的知音。请问,你们郑家说折节想与小子做朋友。那个有几个人心中真正做到,将小子当作了朋友?” 王画这句话可不是单单是讥讽,里面大有深意的。但他说得激烈寄昂,四下里立即响起一片喝彩。 “另外小子有一句话也想要说。贵府是天下名望之所,也立为天下姓氏之翘楚,不但是贵府的财富,也不但是贵府的权势,也有贵府几百年来积累下来的名声。就连美丽的鸟儿,都珍惜自己的羽毛,勤于梳洗,况且人乎”。 说得郑四郎哑口无言。 王画又说道:“俗话说,龙生九子,一样米养百样人。不错,是有许多人为了荣华富贵。芶且偷生,对权贵阿谀奉承。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小子不敢说自己人品真的有多好,但小子也有自己的人格尊严。就象小子现在制造瓷器也好。或者将来有可能进入仁途也好,可小子靠的是自己的才能,努力。如果贵府认为府上强势,想使小子屈服。一个废皇帝都能做到的事,那么小子今天对你大声说一句。让小子做这块碎玉吧!,小 这里王画借助了东魏的孝静帝那个有名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故事,只有少数人能听懂,可这少数人立即响起一片喝彩。而那些前来做裁决的人,全部羞愧地低下头去。 王画话锋一转,又说道:“不管怎么样。打手子很开心。什么叫于。什么叫幸福。不是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而是一种给予,当你给予了别人快乐的同时。你同样也会感到快乐。就象小子,靠自己的努力。使家人,使一些被小子解救的人,使窑上做工的人,生活在变好,小子感到很快乐。” 说到这里,他从他带过来的工人,以及族人身前走过,并且用力地拍打着他们的肩膀。 听到王画的话,这些人眼里都闪着自内心感谢的光芒。本站斩地址已臣改为:一配8…鞭请登陆四偻! 可是不止如此了。 王画这句话已经将他拨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了。 再联想到他在张府宴会上的说话,还有在宗族大会上的说话,就凭这几句话,已经将郑家所有的光辉掩蔽得一点光彩都没有了。 阵阵喝彩声,象涟漪一样,向远处扩散,久久不息。 秋仁杰眼睛里更是闪着激动的神彩,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场还有这么多的人赶来参观。他都能走过来,将王画手拉住,说:“王二,你就别捣鼓那些破瓷烂漆,立即与老夫谈谈。然后去做正事吧 小玉真也击起掌来。 咱家小老公说的话多好啊,敢情她现在的心情在生改变,看王画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看着她跳起来击掌,李隆基不知是热的。还是其他原因,伸出衣袖,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 在另一边,皇太子李显也面带微笑,转过头来,向他的妻子韦氏说道:“皇妃,这个王品性真不错。打手。 这些年生生死死的,使他的性格越来越儒弱,回到皇宫后,他也只是呆在宫里喝喝茶,听听小曲子,对政事从来不敢过问,省怕惹事得母亲不高兴。 虽然他听到许多关于王画的传言,但今天是他第一次见到王画。打从听琴开始,应象就越来越好。 韦氏应了一声,然而她却在若有所思。 第八十一章 青岗岭之战 二煞互画的高风与胸襟,就是郑四郎同样也感到敬中产生更多的是苦恼,王画这几句话使得他很被动,对郑家同样也不利。并且因为这几句话说得傲骨铮铮,让他想要反驳都没有办法反驳。 他终不是王三郎,脑子一转。立即行了一礼,拱手说道:“承蒙赐教。” 人群先是寂静,然后也响起一片喝彩声。 虽然郑家在这件事上做得有些不光彩儿。王画同样不畏权贵。风格好,可人家作为大唐最鼎胜的世家,不但不生气,反而说承蒙赐教。不能不说人家修养也挺好的。 王画说了声:,“不敢 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笑让人产生了一笑抿恩仇的味道。 可是真抿了恩仇还是假抿了恩仇,也许只有他们心里清楚了。 笑完后,王画向族中一个小姑娘挥了一下手。 瓷器要正式比拼了,否则太阳越升越高。这么多人挤在这里可不太妙。 第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这一次王画调来的六个小姑娘穿着很奇怪,每个人的穿着都不一样。比如这个小姑娘穿着与普通的唐朝人衣服相比。更近于游牧民族的那种胡服,上身是一件藏青的短夹裙,腰间系着一根腰带。下面一条土黄色的紧身长裤。连她的头都梳成了一狠狠小辨子,这种型也是草原上的少女常梳的型。 武则天看了后,只是笑笑不语。她可不会认为王画让这个小姑娘穿着这导衣服不伦不类。这个小家伙虽然小,可很聪明,这种穿着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并且她都想到。有可能与这个小姑娘手里捧的这件瓷器有关系。 越是知道这一点,就越是对这件瓷器让人产生好奇。 这也是王画聪明的地方,比奢侈,他再也比不上郑家,只是在别出心裁上打主意了。 两个族民抬来了一张高桌子在桌面上铺上一匹绸布。 小姑娘将这件漆箱放在桌子上打开,然后将这件瓷器拿出来。 这件瓷器还是定瓷。并且还是王家烧出来的黑定与白定组成的。但这件瓷器灵感却来自一种被许多人忽视的瓷器。 提到瓷器,世人都知道唐朝未必只有邢窑或者是越窑。还有其他许多窑场。宋朝也未必是五大名窑,也还有其他许多窑场。但许多人忽视了,另外的地方,金朝瓷!辽国瓷!西夏瓷。 这一点就象人们都以为金辽清是番邦,那么就是外国人了。其实不然他们还是中国人,只能说是中国人的内部战争,只是他们是以一种落后的文明代替一种先进的文明,这是历史的倒退。 王画的这件瓷器灵感就是来自西真的一件瓷器一一白地黑花猴鹿纹瓶。 西夏瓷器在中国工艺史上记载很少,大多胎质呈浅黄色,使用化装土与别、刻、划花的装饰方法,受北方磺州窑影响很大,一般在造型与纹样上具有浓厚的民族特色。 这件猴鹿纹瓶就是其中一件最有名的代表作,瓶唇口外撇打手短颈,丰肩,直腹,宽圈足,沙底。肩部绘一周黑彩花瓣纹,两组下垂的卷叶纹自肩部蜿蜒至腹,如垂幔一般把瓶腹分为两组画面:一侧泛着涟漪的水边,芦苇点点,直立前行的小猴似在张口呼唤,小鹿驻足;另一侧飞翔觅食的双雁在水面上俯冲欲落。最难得的是它造型比例恰当,瓶身的黑彩绘画将猴子的顽皮小鹿的警觉、双雁的动势刻画得细腻传神。 还有一点就是它的体积。 陶瓷中有一量词,圾,俗称件。自五圾起,以及百圾、五百圾、千圾,如尊、盆、缸之类。圾通炭,意思是危险,之所以称圾,代表着制造瓷器危而成难。圾数越高。制作难度越大。通俗地说,就是体积越大。成功率越低。 而这件瓷瓶高达到六十三厘米,口径近八厘米,足径十三厘米。而被视为瓷器中的第一国宝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高度才四十四厘米。 王画这件瓷瓶与那件瓷瓶相比。除了尽可能地保留了原有的风味外,图案还是很粗扩,但精美度有过之而无及。 尺寸可是如此,高度竟然有可能过原瓷近五公分高度。 这样庞大的瓷器拿出来,固然让人啧啧称奇,可王画家瓷窑里还睡了七八件相似的瓷器,大多是次品,也只有两件勉强成功,这是其中最好的一件。 看着这种带着浓烈胡风的瓷器,再看看后面站着的这个小姑娘的穿着,不禁让人会心一笑。 王画打开了一件瓷器,郑四郎也命人打开一件瓷器。 这也是一件瓷瓶,但王画惊诧是它也是一件青釉瓷瓶,但青釉并不是一定就是那种近于绿蓝的青色,它分成月白、天青、粉青、梅子青、豆青、豆绿、翠青等等,到了明清后期还有什么西湖水、松花绿、抹蓝、粉色褐,瓜皮绿好几个种。秘色瓷因为工艺的进步,已经不再是越窑瓷中常见的那种青中微微闪黄的不成熟还原色调。是一清水般的绿色。国外又将这种本站新地址已员改力:一田…獭请登陆阀使! 但这件高大约二十几公分的长颈瓷瓶显然不是这种秘色瓷,它只是一种普通的越窑青一豆青瓷。在明朝以前这种豆青瓷大多数是色浅淡而闪黄。如果不懂的人。也许说它是一件黄釉瓷。 虽然这件瓷器只是普通的豆青越窑瓷,可色泽莹润,造型更是端庄秀丽,瓶体简洁流畅,并且使了凹雕手法,划花了大莲瓣纹,花纹与瓷器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本站猜地址已员改为:一舰…敬请登陆四滨! 两家都将瓷器拿了出来,众人走过来评判了。 这要有一个过程的,先看造型、瓷釉,然后观看瓷胎,不敢将它打碎了看,可通过一些支烧痕迹,或者没有着柚的地方观看,还要用,听它出的声音。 个个走过来察看。 如果不是今天武则天前来,这些人立即会找出王画这件瓷器的若干毛病。这个太容易了,许多国人就喜欢做这个事情,本来一个好好的事,如果让他挑,挑到最后比秦栓做下的事情还会更恶劣。但现在不行了。况且身前就站着李裹儿与两位红透了天的张大人。 过了半天,一个匠师说道:“能不能让卜说一句。” 说吧,总得有一个结果吧。后面还有好几件瓷器在等着评选呢。 这个匠师说道:“如果论造工。王二郎这件瓷器做工的确很精美,但是它没有后面这件瓷器温润。因此仆斗胆说一句,这两件瓷器平手如何?” 实际上李裹儿对这个也不太懂,她看着张易之。张易之笑笑,对瓷器的胎柚他也许不精通,但对于美观,还是内行的。虽然这个匠师说得有些偏颇,但也有点道理儿。于是点头。 对于这个结果,也在王画意料当中。虽然这件瓷器的原样打手已经被立为中国古代名瓷之一。特别是做工与体积,王画分层着柚,这不是画图画。柚面进入炉窑后会产生变化的,正好将这种变化控制住,产生这样精美的图案,难度高了数倍。但以现在人的眼光来看,确实很粗扩,没有“瓷玉小”那种温润感。这还是他用了定釉的手法,相比于原件,颜色已经变得柔和许多。 他也点了一下头,算同意了。 那边郑四郎同时也点头,平手就已经勉强了。不看到人家的体积与图案? 王画再次挥手示意,第二件瓷器端入场内。 小姑娘打开漆箱,这件瓷器相比于刚才的那件,体积要小得多了。这是一件茶叶末柚出戟花觚。这个花觚可不是花壶,在明朝以前,人们称它为尊,是仿青铜器造型的一种陈设用瓷。尊是一种酒器,在祭祀上是牺象山囊的。不过随着明朝瓷器的丰富,很多陈设用瓷开始有了一定的实用功能。经过明代嘉靖、万历两朝的展。花觚的造型也更加多样书。花觚始于元代,主要流行于明嘉靖、万历至清乾隆这一段时期。早期的花觚除了陈设用之外,民间多用于插花,布置厅堂。 茶叶末釉起源于唐朝的北方瓷窑的黑柚,宋代有少量生产,以后基本断烧,清代雍正官窑复烧,但是底色有偏重、偏黄或偏绿,此件花觚偏黄。茶叶末柚系厂官柚的一种。厂官柚属于铁、镶结晶釉,由于烧成工艺的某些差异,其色调有多种变化。有的似螓鱼腹际色,俗称“葳鱼黄”有的像茶叶研成的细末之色,俗称“茶叶末”此花觚上的柚即可称作茶叶末釉。但到了乾隆年间。又以偏绿色为主,又称蟹壳青。 这件花觚高约二十公分,长直身,喇叭口,腰带环状束腰,节下出战,外壁台阶足,通体施茶叶末柚,釉色莹润光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就象一个优雅的文人墨客,古朴而又雅致。 众人看了啧啧惊奇,今天算开了眼界了,特别是巩县那些窑主与技工们,多会看过这样优美的瓷器。虽然对郑家这次行为不耻,但也感谢郑家。如果不是郑家这一逼。这些瓷器恐怕是自己这些人一生也没有眼福看到的。 武则天也呵呵一乐,这个小家伙在制器上的天赋确实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难怪他明知道有可能这场比赛会很不公平,还要应约参战。同时她也看到了瓷器后面站着的小姑娘,再次一乐。这个小姑娘头戴方帕。身穿一身短衣,就象一个采茶女站在哪里。 然而郑四郎眉头却皱了起来。 王画拿出的第一件瓷器,还好一点,虽然做工精良,但还是在原来两种瓷器上的升华。但这件瓷器明显又是另外一种类型的瓷器了。他不由地狐疑看着第三件漆箱。 王画心中冷笑一声,不是需要优雅吗?反正我今天准备的种类多,看你们怎么偏袒! 做了一个手势,一个身穿茶馆侍婢服饰的小姑娘拿出来第三件漆箱。缓缓地将它打开。 这是一个壶,李裹儿看到后,已经不顾得失仪,惊喜地叫了一声,哇,扑了过去,将它拿在手中。 第八十二章 青岗岭之战 二抽。又叫紫金釉。是颜煮釉的种六它以铁为着煮甘”览高温中烧成,呈紫金色或芝麻酱色,与宋代定窑著名的紫定有相似的效果。明曹昭的《格古要论》记载说:“有紫定色紫,有黑定色黑如漆,土具白。其价高于白定。” 酱釉最早由北方窑口烧造,当时较著名的有定窑、耀州窑、吉州窑、临城窑等。同样是颜色柚,与黑釉相比,酱色釉的含钙量略低,而含铁量略高,并且它的助熔剂含量比黑釉低,所以它烧成的温度要比黑柚高田。它在高温下粘度比较大,釉不易流淌,烧成后的器物足部与器口的釉层厚度差不多,因而釉色给人一种肥厚莹润的感觉。酱釉的传世品并不多。明代初期,景德镇开始仿造。 乾隆以后,尚古之风盛行,常常在酱色釉器上饰以金彩以仿古铜器。 但在定窑的多次掘中只有黑定,紫色的釉却未现过,只有一种类似于芝麻酱色的釉,有人推论,认为很可能就是古代文献中提到过的紫定,现在一般称之为酱色釉。对于这一说法,王画很不赞同。 可无论是他前世还今世,反复试验记载中的紫定,也都失败了。因此转向了清酱瓷,侥幸让他抢在比拼之前成功。 这件瓷器也是有原形的,它仿制的是清道光年间那件酱釉描金龙纹壶。这个壶以团寿纹为中心,两边画一对对称变纹及灵芝纹,壶口边为一圈回纹,釉色也极其浅淡干净。最主要它的高度只有十公分,摆放在一件王画特地亲手制作的堆黑漆漆座上,看上去十分地娇小玲珑,如果一个洋娃娃一样。 难怪李裹儿一看到后,都失了态。 这时候龙辇离展示瓷器的地方不远了,可也有三四丰步。这个壶体积又很小,武则天年纪也高了,看得不真切,她不由自语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让小裹儿又是跳又是蹦的?” 不用吩咐,太监会意。走过去,对李毒儿说道:“殿下,皇上也想看一看。” 那还不放手! 李裹儿依依不含地将壶递到太监手上。 王画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殿下,莫急,待会儿比具赛完了,这件壶送给你。” 李裹儿听了这才展颜笑了起来。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酬敬请登陆阀使! 俩人的关系,虽然很少有外人知道,但俩人心里清楚,李裹儿也不用说谢了。 郑四郎与身后的工匠们相视了一眼,这两件瓷器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尽管也知道这场比拼将会很艰难,他们也做了准备。不过就是到了这地步,他们还是没有灰心,当然了,还要看王画下边三件瓷器如何,如果过前面这三件,那么尽管他们准备充分,今天结果也会变得妙了。 武则天把玩了一下,也是赞叹,还将它递到秋仁杰、天官侍郎张锡等大臣手中,传看了一遍。只是张锡脸色有些不自然,毕竟他的妹妹就下嫁给了李家,外侄就是李桥,与七姓十家有着许多暧昧不清的关系。 传看了一遍,送回桌子上。 轮到郑家了。虽然面对如此精美的瓷器,郑四郎还没有完全气妥。他命人捧上来第二件瓷器。将玉盒打开,瓷器小心地拿出来。 这还是一件常见的瓷器种类白柚双龙耳瓶,但不是越青瓷了,而是邢白瓷。这类器物始于隋代,盛于唐朝,有鸡,有龙耳,探入瓶内。但这件邪白瓷又有所不同,它汇集了许多雕刻艺术。与其他瓶光洁的瓶身相比,在瓶身上使用了法花的工艺,凸雕了九条栩栩如生的巨龙,还有许多云纹。 因此,这件瓷器同样十分精美,引来一阵嗟叹声。 继续评判吧。 但许多人哭笑不得,现在两家正好反过来了。这回王画制造的两件瓷器十分地精巧,但郑家这件白釉雕九龙双龙耳瓶却反过来,体积也不小,高度只比王画第一件瓷器小那么一点点。王画心知胆明,郑家为了烧制这件瓷器,失败的比例恐怕远远过自己烧制的那件白地黑花猴鹿纹瓶。 看也看了,这回另一个匠师站出来了,他说道:“依小的看,王二郎这两件瓷器小巧优雅,釉色光泽,但郑府这件瓷器工艺精湛,这回还是一个平局吧。” 实际上大瓷对大瓷小瓷对小瓷,王画已经占在上风了。 但人家偏要这么说,怎么办? 李裹儿网要怒,王画却向她递了一个眼色,然后用嘴角向那剩下的三件漆箱努了努。 李裹儿会意,呵呵一笑,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张易之兄弟也看到王画这个眼色,也没有吭声,沉默表示附议。 其实王画在心里叹息一声,如果不是郑家本意是图谋不诡,这刀:赢下自只。联合了读么多匠师。对瓷器的展。将大贡献。 他再次做了一个手势,一个采莲女打般的小姑娘捧着一件箱箱走了上来。不用说,接下来这瓷器与荷花有关系了。 小姑娘在打开漆箱,动作小心翼翼地,现在通过皇上都赞叹不已,都知道自己这斤。打手卜族长,烧出这几件瓷器的价值。 王画看着漆箱慢慢打开,嘴角露出笑容。 为了制造这件瓷器,窑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失败的产品。更是耗费了许多人工,这也是现在他家请的技工不少,帮了忙,否则凭借他一个,就是这件瓷器,他半个月内也无法完成。 这件瓷器正是仿照中国的国宝,也是名列台北故宫十大国宝之一的,汝窑瓷中最有名的瓷器一汝窑粉青莲花式温碗。它是无法拍卖了,否则这个价格都有可能与鬼谷子下山图元青花相媲美。汝窑存世时间短,器小,至今没有高度过三十公分,圆器口径过二十公分的完整作品。 它也是最难仿制的瓷器,同时也是最好辨认真伪的瓷器,除了香灰胎、支钉痕与胎釉外,还有那种诱人的釉青,它本身也就是以这个釉色取胜,几乎很少看到花纹装饰。 存世汝窑器多有开片,唯独这件瓷器釉色匀润,通体无纹,益显得素雅端庄,充分展现北宋制瓷工艺对于如玉釉质的无上追求,为传世仅有。这件汝瓷,是一件十瓣莲花造型的小碗。淡蓝的色调,端正的外形,流露出一种典雅高尚的美,是陶瓷工艺尽善尽美的代表作,呈现中国瓷业理想的典范,是一件全世界仅存的孤品。 因为这两世就一直对这个汝瓷无解,还有现在材料的问题,虽然那件国宝是宋人烧制的,可王画烧制的这件瓷器,唯有做工,也就是这莲花瓣碗边可以媲美,但这种青色相比于原件,稍显得过艳。 可就是这样,也无碍这件瓷器给众人带来的震憾。 李裹儿眼睛央求地看着王画,那意思这件也送给我吧。 王画再次悄悄走到她身边,低声说道:“如果殿下喜欢,以后我会帮你重新烧制,不过今天这里只有六件瓷器,都有安排。”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比如皇上啊,还是秋仁杰啊,或者张易之的什么,如果一送,这六件还不够分配的。但送这些器物,比送礼物好,既风雅又不招人弹劾,而且还结了一个善缘,对以后他进入仕途大有帮助。想明白了关健后,李裹儿也没有强求了。 王画只命人打开了一件瓷器,就没有再打开了,向郑四郎做了一斤,手势。轮到你吧。 实际上郑四郎本来对接下来这件瓷器,心中也抱着很大的把握的,可看到王画这件瓷器后,脸色变得沉重。但他还是让人将这件瓷器搬上来。 侍婢小心地打开。 如果现在有撞车这斤。说法,无疑这两件瓷器多少有点撞车了。一样的青瓷,一样以莲花做主题。只是一个是莲瓣,一个是莲纹。而这件瓷器终于让王画在这个世界,看到了真正的秘色瓷。 其实秘色瓷这一说法,是来自五代,选用越州最好的瓷窑烧制的瓷器,只准进贡,是供奉的物品,臣民不得使用。不过唐朝没有这规矩,否则就是郑家同样也得不到这种瓷器。 这是一件越窑青瓷莲花盏托,由碗与盏托两部分组成的。与王画前世法门寺出土的那件珍品十分地相似,碗为直口深腹,外壁饰浮雕莲花,不过那件是莲花三组,这件是莲花九组。那件的碗是七组,这件的碗还是九组。瓷胎呈灰白色,胎质细腻致密,颗粒均匀纯净,托心平整,施青釉,釉层厚且通体一致,光洁如玉,如宁静的湖水一般,清澈碧绿,正如唐陆龟蒙《秘色瓷器诗》中描绘的“九秋风露越窑开,夺目千峰翠色来”和陈万里先生形容的“一泓清漪的春水”般的湖绿。虽然这件托盏在外形美观上,也比那件稍稍逊色一点,可同样是器形敦厚端庄,比例适度,线条流畅,丰腴华美,通体恰似一朵盛开的莲花,构思巧妙,浑然天成。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酬敬请登陆阀使! 其实两家比拼到了这里,可以说是精彩纷呈,让人叹为观止。所有的人,特别是这一次前来大多是治河一带的百姓,对瓷器都有初步的认识,更能知道这些瓷器的价值。 王画向这些裁判们做了一个姿式,说道:“请再评判。” 比:关于借鉴的瓷器,也许明天也许后夭,上传到外章,也就是作品相关里面,如有兴趣,大家不妨看一下。 第八十三章 青岗岭之战 沉浸在众两件美妙的瓷器甲不能自拨门听到王画这句话后,才醒悟过来。 大家走过去,拿在手里察看,其实这一次他们大多数人不是察看了,而是拿在手里把玩了都明白,这样的瓷器恐怕他们大多数人一生中只能亲手摸到过这么一回,再想这么近距离察看,恐怕再无可能。 每一个人都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来,交给下一个人。 如果不是太阳越升越高,他们这一次观摩还不知得要多少时间。 过了好一会,才结束观摩。 王画再次微微一笑,说道:“请评定 犹豫了一会儿,一斤,留着山羊的老匠师走了出来,说道:“依仆看,这两件瓷器都妙夺天工,几乎不应当出现在人间的。因此仆认为,这两件瓷器应当都是平局 听他的话,郑四郎请来的人全部点头。 其实现在他们最希望的就是平局。 也不得罪武则天,也不得罪郑家。 王画听了一笑,这些人果然真无耻。自己这件仿制的汝窑瓷,虽然因为技术条件等原因,与真品无法比拟。可对方并不是那件法门寺出土的五代秘色瓷托盏了虽然两件瓷器到了这种地步,划在唐朝,可以说是举世绝品了。郑家这件秘色瓷与自己这件仿汝瓷是逊色一点。如果这句话出自列行人嘴里。还情有可愿。对方是一个瓷窑的长老,居然再次说出平手的话。果然够无耻的了。 这还是看在武则天到来,李囊儿与二张,还有李楷固用箭惊吓了他们的份上,否则今天他们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自己纵然烧出明清那些精湛的瓷器,恐怕他们也会说自己瓷器不如郑家的瓷器。 王画也没有生气,他看着郑四郎问道:“阁下,认为这一评判结果如何?” 郑四郎点点头了还能怎样? 王画再次示意,让另一个小姑娘拿上来第五件瓷器。 这回都明白了,看小姑娘的服饰,就能猜出他下面出场的有可能是什么瓷器。剩下的两叮小姑娘穿着都很富气。只是就要出场的小姑娘富而艳,还有一个没有出场的富而贵。这两件瓷器一定给人感觉有些富贵的味道了。 两家瓷器比拼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天气的炎热,在猜想着下一件会出来什么绝世佳品;远处的百姓看不清晰,只好听着前面的人低声地转述,再看着远处场中的瓷器,在脑海里想像。 这两件青瓷都到了这地步了,那么剩下来三件瓷器会是什么样的作品? 看着小姑娘的开漆箱,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终于出来了,是一件长方形的花盆。 刚才那两件青瓷让众人震憾,但这件瓷花盆再次让众人哑然无语。 太美丽了。 这就是王画新烧出的仿钧瓷。 钧瓷严格来说,是属于青瓷系统,但它的柚色比青瓷更加变化多端。美不胜收。在唐朝钧瓷并没有多大名气,主要是在宋朝,技工偶尔现加入铜后,在高温中生窑变,创造性地烧出了紫红柚,也因此因为这种青中带红、灿如红霞的釉色,挤入宋朝五大名瓷行列。 王画摸仿的正是钧窑中的代表作之窑玫瑰,紫釉长方形花盆。 这件瓷器同样也不大。高个五公分。长二十二公分。折沿口,敛腹,下承四乳足,通体施釉。形式也很独特,它一改圆形花盆制成长方形,显得格外新颖别致。 这都是次要的。如果说到造型,刚才王画与郑四郎那两件大瓶外观造型很很精致。 主要就是颜色,天蓝色釉面中谊染着紫红色,似是傍晚满天的红霞,又似一朵盛开的玫瑰,更象宝石中的名品鸡血玉。这一款瓷器的颜色已经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看着众人张大嘴巴,王画终于笑了起来。这段时间为了烧出这几件瓷器。他带着近百名的技工,几乎一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一次次地失败后再来,烧出了无数的残品,才烧出这几件瓷器了这件玫瑰紫釉花盆。所造成的残品,比那件汝青并不少到哪里去。 之所以放在那件汝青后面。也是因为现在唐朝还没有出现这种紫红釉,因此带给人的震惊比那件汝青更让人震憾了 比拼到现在,郑四郎开始心灰意冷了。 他带来的四件瓷器,其实刚才一件越青,加上后面还没有出场的越青是早准备好的,而其他两件资金器才是新烧出来的。王画在喊浪费,如果知道郑家为了烧出这件新瓷,他估计会立即躲在一边,说,我花的钱不算什么,真的,只是人家一根汗毛嘛。 然而王画这一次展现出来的新瓷层出不穷了除了第一件瓷器外,是寄托在原来窑上的两种新瓷。其他的都是这段时间他研出来的。就是得到了他家的瓷窑如何?真正问题所在。已经不是瓷窑,而是王画本人,只要有他本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则一口奶…8。卿敬请登陆阀使!八杆么,永这将会源源不断地有各种精总的瓷器创新门看着这一件件瓷器,用那个匠师说的话,它们不该在人间出现的,王迤这回才明白,为什么看到自己烧出新瓷。这个儿子轻描淡写。与这几件瓷器相比,自己以前花了巨大人力物力研出来的新瓷还叫瓷吗?连瓦片也不松了 不但他,就是巩县其的几个窑主也是汗如雨下了 他们只是惊骇。还有一些人都想要哭了。 于家与杜家当时答应郑家的要求,将杜蕤作为赌注,并不是他们自甘下贱,确实攀上这棵大树有很多好处,还有郑家也说出了计划,无论王画烧出什么瓷器,有了这些人的相帮,王画还是无法获胜。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卿敬请登陆阀陵! 可现在台好,武则天就在这里,二张与公主亲自监督,第五件瓷器就是这种地步了。还有一种瓷器没有出场呢?基本上这一次的比拼。他们是输定了。 杜蕤拽着杜鹏的衣服,含着哭音道:“耶耶,耶耶 王画可是说过的,如果他们输了,自己做婢女,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做得不好,还要挨打。别人未必敢,可他敢啊。听说在洛阳都杀了人。那天她又亲眼所见,王画用箭射郑十三郎,一点也不含糊。心狠手辣,自己乍就招惹了这个混世魔王? “别吵,待会我再想办法”杜鹏也有些烦燥,如果自己女儿进入王家。周围方圆的百姓还不把他笑死! 王画向郑四郎伸了一下手。说道:“请 那意思是我最后一件瓷器,不用展示出来,做压轴戏了。 如果不是看到这些瓷器,郑四郎对王画这个安排可不会乐意的。他最后一件瓷器同样也十分珍美。但看到这件钧红瓷后,他也沮丧了。做了一个手势,让婢女将它捧出来。 看到他这个动作,杜蕤终于哭出声来。虽然骄横,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王画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事实上他对郑家准备的瓷器也感到好奇,他很想看看最后一件到底是什么瓷器了如果自己那件瓷器出场,这个郑四郎有可能羞恼之下,不拿出来了。因此先让郑四郎先展示出来。 婢女小心地将玉盒打开; 这是一件梅瓶了但不出王画意料之外,还是秘色瓷。灰白胎,通体施青釉,釉色匀净,如冰似玉。造型非常饱满,大气又不失古朴典雅。腹部图案为剔玄鸳鸯衔莲花图,下腹部为双层玄莲瓣纹。盖为剔玄莲瓣上有两只水鸟正欲腾飞。非常活泼生动。 这件瓷器采用浅浮雕手法。层次清晰,立体感强,釉层薄而均匀,油润欲滴,釉色明澈犹如一湾春水,光润悦目了受到现在佛教影响。底部所剔废莲瓣纹托着鸳鸯莲花。颇具匠心,使莲花纹样既富于变化又不失其自然美观的形态。花枝轻灵而又富于变化将荷花那种出淤泥而不染,洁白无瑕的品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件梅瓶画师采用写实手法,所绘莲花纹线条细腻严谨,一丝不芶,剔刻沉稳娴熟,网柔兼备,把国画的传统特色和民间的美好祝福图案装饰结合得恰到好处,虽然在釉色上与雕废以及做工等上面,与五代那些秘色瓷梅瓶还略有点差距,可这件梅瓶又要盛过刚才那些青瓷托盏。如果不是王画这几件瓷器出现,这件梅瓶,就凭借这工艺,同样会让人感到无比的震惊了 就连张易之,看到这件瓷器后,也不顾他的立场,说道:“好瓷。” 如果从做工来说,这件梅瓶远远胜过王画这件花盆。 然而一力降十会,无论这件梅瓶多少精美,在这灿如朝霞般的紫红釉前,也都黯然失色。况且这件梅瓶还不是秘色瓷的颠峰之作。众人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各个,这样吧,我来为两件瓷器作一个评定。虽然小子这件瓷器颜色艳丽,可郑家这件梅瓶做工,也到了越青瓷的颠峰。因此小子判定还是平局吧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郑家已经占到天大的便宜了,这些人哪里敢反对? “既然各位同意了,那么小子即将展示最后一件瓷器了了。 可问题又出来了,现在都是平局,郑家的瓷器也拼完了,你最后一件瓷器与谁比? 但没有人敢问。也有人明白王画的意思了,最后一件瓷器根本不需要比,郑家也弄不出能与他相比的瓷器来。 困此有人对这件瓷器更加希待起来。 箱子缓缓打开了小姑娘轻轻地将这件瓷器捧出来。不过她还没有捧之前,就看着箱子里面失了好一会儿神,这更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小娘子,你也别一个人看了,快点拿出来让我们大家看看吧了 比:各个兄弟姐妹们,只差一票,又要被暴下第三。再加一更,求票,保菊花。汗。太激烈了。 第八十四章 青岗岭之战 姑娘回过神来。将众件瓷器放在桌午卜 看到了这件瓷器后,连武则天也站了起来,从龙辇上走下来,走到桌面前面观看。 不但武则天,就连其他的大臣全部站了起来,挤了过来,看着这件瓷器。 就是小玉真儿,站在这件瓷器面前,也忘记了看不远处,李裹儿正附在王画耳朵边一边说话一边吹气:“二郎,你真了不起,居然能烧出这样的瓷器来。” 王画笑了一下。 对于众人的震慢,他早在预料当中。 这件瓷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彩瓷,而且还是成熟的釉里红彩瓷! 釉里红和青花都是釉下彩。 柚下彩就是用色料在已成型晾干的素坯即半成品上绘制各种纹饰,然后罩以白色透明釉或者其他浅色面釉,一次烧成。烧成后的图案被一层透明的柚膜覆盖在下边,表面光亮柔和、平滑不凸出,显得晶莹透亮。 柚下彩瓷的出现应追溯到汉末三国时期,不过当时只是以赫色颜料简单地点彩来装饰瓷器。在现在的巩县窑以及长沙窑也开始出现一些粗糙的柚下彩瓷。但效果极不成功。直到元朝才日益完善,它包括青花、柚里红、釉下三彩、釉下五彩、柚下褐彩、褐绿彩等。 釉里红比青花制造更难。料要经过很细的研磨,绘制时还要经常加水搅拌以免料水分离。并且在绘制之前施上一层青白底柚,再用舶里红料绘画。最后再吹一层青白盖釉。再经过高温烧制。 王画烧制的这件瓷器在釉里红中很有名气,它的造型来自康熙年间制作的釉里三彩鹤鹿同春橄榄瓶。三彩有在铜工艺上展的釉里红,还有以铁为着色剂展起来的成熟豆青,并且还有青花。但这种青花不是元青花那种勃泥青,而是万大海从江西瑞州带回来的一种含猛量很高的青料,又称是石青。 用铁用铜作着色剂,是在烧制酱色瓷与钧瓷基础上研出来的。这项工艺看似是相连,可这个展的过程,如果不是王画将它催化,得经过几百年的时间积累,一直到明朝才进入成熟阶段。元朝有,但很不成功。 不但如此,就是这一件瓷瓶的瓷胎泥料也是来自江西景德镇,不过现在不叫景德镇,而叫昌南镇。 制作这件瓷器图案时,王画加入了自己的理解,与原来图案有一些不同。图画的效果并不逊色,而且这种图画更符合现在的唐朝人审美观点。 但烧制作时产生大量的暴废品。因此王画只好一次次的绘制,现在几乎对这瓷器上的图案每一个地方,甚至连一根松树的松针他都能默想出来。 同时因为时间短,效果也没有原件的理想。 但这件瓷器不是放在清朝的,而是放在唐朝的。 这时候的人们那里见到过这样的彩瓷?况且诗人所说的邢白,什么白如雪,白如玉,这件瓷器的胎白,才让人们知道什么是瓷如羊脂白玉! 这样的瓷器出现在这时代,可以说是真正的绝响! 王画并没有感到十分满意,但总算将这六种瓷器烧了出来。尽管这需要一百多个技工花了一个多同时间,在与他配合,更是烧了十几炉瓷,试验的瓷片达到几万件,产生的暴废品达到了三百多件,花费的金钱包括人工在内,近两千贯。也就是说,不用放在后世了,就是现在每件瓷器成本就有几百贯! 但这六件瓷器终于让他毫无疑问地赢得了这场决战。 还有一点,随着这最后一件瓷器的试验成功,一旦技术达到圆融的地步。那么另一种中国瓷器上最重要的瓷器青花瓷也可以进行烧制了。同时更多的彩瓷也不再是一个梦想。 只可惜他要准备参加科举了。可如果没有权利在手中,掌握了这种技术,打一个不好听的比喻,就象一个美丽的少女被扒光了衣服,扔在一群强盗窝里。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想到这里,他叹息一声。然后回过头看着郑四郎,问道:“阁下,还要不要派人对这件瓷器与阁下的瓷器进行评比?” 郑四郎也在看着这件瓷器愣。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件瓷器出晶莹剔透的光泽。造型优雅流畅,就象一个美丽的少女一样,向众人展现出她美丽的身影。 就是这种造型与颜色,已经让人感到惊艳了。 然而这才是这瓷器的一全部分。 上面还有着精美的图案,一株苍松,劲拨有力。枝干是釉里红绘制的,更显得逼真。在松树有一头小鹿正在奔跑小鹿的旁边是一朵盛开的梅花。 再远远是两只白鹤在翩翩起舞。 也许姜画的画技让许多人认为是诟病,与传统的画艺不同,他更讲究逼真。放在图画上也许能够计较。可这种逼真放在瓷器上,那效果就变成两样了。 借着光线的照射,这知卜鹿与那两只白鹤都似乎是活在瓷瓶上的。 不但如此,就连几块用青花绘制的石头褶皱,地上的几丛小草,松树上细小松针也是一狠狠的清晰可见。 这件瓷器后面就是两家比拼的其他九件瓷器,当然这九件瓷器也是惊世之作。然而这件瓷器放在这十件瓷器当,曰然它没有王画的那件带着胡风的瓷器与郑家那件定瓷,可它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它就是皇者! 华丽、富气、庄严,所有能够想到的赞美词都不足将它表达。 郑四郎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瓷器。 他只是站在哪里,与其他人一样,嗟叹不止。 王画又问了一声:“郑四郎,这是小子烧制的最后一件瓷器,阁下要不要他们再进行评比?,小 郑四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拱手说道:“二郎才气过人,在下输了 且不说还有武则天在一旁虎视眈皖,今天武则天没有来,他请来的这些人也不敢说这一次比拼是他赢了。特别是面对最后这一件瓷器,怎么能够说他带来的四件瓷器,郗过了这件瓷器。当真人活着一点脸也不要了? 既然郑四郎认输了,王画来到了于杜两家的家人面前,看着杜蕤说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做婢女?” 听到王画这句问话,众人才从这件瓷器中惊醒过来。一起饶有兴趣看着王画与杜于两家的人。 这次比拼的赌注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 其实许多人对于杜两家都感到无耻,虽然说人性是贪婪的,可也不能做得这样明显了。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现在终于落得一个好下场了。 于是众人一起将视线集中到了始作俑者,杜家小娘子杜蕤身上。 杜蕤一听花容失色,扑入杜鹏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杜鹏只好看着郑四郎,意思你转个圆场吧。 郑四郎一扭头,装作看不见,愿赌服输,你们也不是起的好心,还不是想跟着我后面弄点好处? 杜鹏只好求王画,一拱手,十分尴尬地说道:“咳,咳,那个,那个,二郎,算某做错了,行么?。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伯父,假如今天比拼我输了,我向你们说,我做错了,你们不要小子家中那一半瓷窑,能行得通么?。 杜鹏哑口无言。 王画又说道:“伯父,你再想想,当年不管你出于什么想法,想将你家小娘子与我定亲,我在心里还是很感谢你的赏识的。后来我家境中落,虽然孟子曾经说过贫践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才是真正的君子。可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你就是退了亲,也是人之常情小子并不责怪于你。只是当时小子家境并不是很好,一家人饥寒交迫,现在退了亲,对小子来说无所谓,可对我的母亲,姐妹是怎么样的影响?你家小娘子与于家三郎还出言相讥,因此小子才反驳了几句。这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 “不错小子为了对付王申与张质,是用了一些不光彩的手法,这让小子也感到羞愧不安。但那不同,他们先杀人在先,然后还没有就此放过我家。因此小子是用了一些手段。可与你家何干?只是小儿女争了一些口角。伯父?你看看你,与张质还有于家这位老爷子,联手哄抬田价小子买这些田来是何用的,不是用来为自家谋利,而是解救乡里穷困人家,多少也算是在做好事吧。可你们的行为,这还是一斤。仲士的作为吗?” “伯父,如果不是小子天资侥幸不太愚笨,你想想小子才多大岁数,你家几位小郎君在小子这年龄时,在做什么!你居然还好意思,参预到郑家一道,联手对我下手。荣阳郑家、巩县杜家、巩县于家,好强大的势力。如果不是皇上听闻此事,赶了过来,估计小子就是今天赢了这场比赛,也让你们几家生吞活咽了吧。小 问得有礼有节,杜鹏听了哑口无言。 王画又说道:“伯父小子还是那句话,钱再多有什么作用,只要够花就行。衣服再多有什么用,只有够穿就行。 凭借贵府的财力,难道不够你一家用费的。或者说你想多挥点家产留给后人,可你想过,如果你的子孙不孝,你挣再多家产够他们败的么?” 说到这里,他指着郑四郎说道:“象郑家之所以称为世家,是因为人家代代都有人杰出现,这才是他们屹立不到的真正原因。还有,你的女儿是人,也不是货物,怎么能够当作一个赌注?” 本来他想说,她不是你家的奴婢客女,而是你的女儿,但武则天正在一旁,他怕她误会意思,没有敢说。 教完了,王画才说道:“好了,这件事就些揭过,希望你下回好自为之吧。” 原来想逗他们几天的,考虑到武则天他们在一旁观看此事打手就此放过他们一马吧。 听到这句话,杜鹏老脸臊得痛红,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认同这句话,不住地点着头。 可终于让于杜两家长松了一口气,如果今天这个少年不放过他一马。将杜蕤带回王家,每天做一个婢女,最后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听了王画的话,其他人也感到敬佩。谁说这个少年肚量狭小的?只是他不想做一个滥好人罢了! 王画这才回过头来,将这个釉下三彩瓶拿起来,来到武则天面前,说道:“陛下,这是臣进奉给皇上的。” 武则天早就看到了,上面还写着八个大家,福如东海,寿与 同时泣也是王者点瓷小除了自只。谁敢用众向话谁权件瓷器!不过这件瓷瓶她也是很喜欢,除了第一次见到这么艳丽的彩瓶外,上面的图案有鹤,有鹿,有松,这本身就有富贵长春,延年益寿含义。她含笑点头,挥手让太监收下。 王画再次将那件钧红花盆拿起来,来到李显面前,说道:“小臣也祝皇太子与皇太妃,就象小臣这件紫红瓷器一样,就象花一样,感情美满。恩爱白头。” 这个比喻也能说得过去。毕竟这样的紫红瓷本来就带着玫瑰红,也能说它象花儿一样。而且两夫妻这几个年来担惊受怕。如果不是互相勉励,早就让这个厉害的母亲吓疯了。李显高兴地收下来,但没有敢说什么话。 王画又拿起第三件瓷器,那件仿汝瓷,来到秋仁杰面前,说道:“国老,这件瓷器与青玉十分地相似。君子如玉,这是小子送给你的。” 赞赏他是君子,秋仁杰犹豫了一下,也收了下来。 第四件瓷器就是那个小壶了。没有等王画话,李裹儿就高举地抱在怀中。 王画嘴角动了动,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他拿起第五件瓷器,来到张易之面前,说道:“这是一件花觚,张卿相美如花,这是小子特地送给你的。” 如果没有记猜的话,以后这几年内张氏兄弟在朝中呼风唤雨,自己也没有宋景的根底,这两个小人不能得罪,况且今天他还相助了自己,现在自己送他一个打手卜花觚,也不算是什么谄媚。 现在王画无权无势,可因为他一次次造成的轰动,特别面对两大世家不屈不服,义无反顾地抗争,隐然成了民间清流的典范。不要说是这件精美的瓷器,就是随便一件礼物,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送给张易之,张易之也是十分高兴的。张易之乐呵呵地收下来,还说了声:“二郎,某谢了。” 第六件就是那个大瓶子了,他捧着它来到李楷固面前说道:“愿将军以后在沙场上百战百胜,保我大周百姓不受外族侵犯。” 这件瓷器有着浓烈的胡风,还有一个特点,大!最大。虽然王画将它放在最后一位,可如果让李楷冉在这六件瓷器中任意挑选,他还是会选择这件瓷器的。况且今天来了这么多重要的人物,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得到这个小孩的礼物,高兴地拍打着王画的肩膀说道:“某谢你了,到了洛阳后,别忘记了,不醉不归。” 王画脸上皱了一下,敢情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喝酒啊。下回真去了洛阳,可得注意了,这个李大将军有可能是一个酒桶,别让他将自己放趴下。 六件瓷器,送给六个人,送得恰到好处。众人再次点头。 不过有一个人不高兴了小玉真低声说道:“为什么没有我哥哥的?” 不说她想要,咱哥哥与你关系要好吧,可为什么没有? 王画来到李隆基面前,说道:“世子,虽然小子出身寒微,可与世子几次交往,世子人品风采,也让小子十分敬重。可今天瓷器确实没有办法分配了。下回一定多烧两件瓷器,托人带到洛阳,送给世子,表示歉意。” 李隆基微微一笑,说道:“无妨。” 看他忙完了,武则天说道:“王你的事也了,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一趟神都吧。” 这时候去洛阳有什么事? 王画没有敢质疑,施礼称喏。 武则天又冲站在哪里还呆的郑四郎,说道:“郑家四郎,你过来一下。” 郑四郎走过来,参见。 武则天说了句:“免礼,你回去对你祖父说一声,说联对他这件事做得很满意。” 郑四郎听了更是一愣,既然满意了,那你为什么还特地带着这么多人为王家这个少年打不抱不平。但随即眼里一亮,说道:“臣谢过陛下了。” 武则天又看了看王画,见到他先是思索,然后脸上露出无奈的样子。知道他也明白了,脸上绽放出一丝笑意,说道:“起驾。” 秋仁杰本来还想与小家伙谈谈,可想到皇上让他到洛阳,于是话到嘴边忍住,等他到洛阳再说吧。 随着这一声旨令下达,一干大臣皇家贵戚,开始离开青岗岭,前来警卫的侍卫也随之离去,大道上留下一道道扬起的尘烟。渐渐这几百人消失在众人的眼际。 只是李裹儿临离别时,举起了小壶,向他摇了摇,算是示意吧。最后同样也离开了。 王画目送着他们渐渐远去,然后转过身来,对站在哪里还愣的族人说道:“我们也回去吧。” 看到两家的人离去,人群还在议论,不过也三三两两的离去。一会儿青岗岭下,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地上一片狼藉,还在见证刚才生的盛事。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比:第二卷到此结束了。感谢各位的支持,不过还得请求大家手里有新的月票产生,再次支持,后面咬得太紧了。过两天再次暴。 第三卷下午开始。将会出现一段比青岗岭之战更大的**。敬请等待。 第一章 幸福 就快到了中午了。也更加闷热起来六树叶让太阳晒得,似乎失去了水份似的,无力地萎缩在枝头。 太阳白得刺人眼睛,只是蝉儿似乎喜欢这样的天气,一个个鸣得欢快。 王家还是挤满了欢笑的族人,他们在忙忙碌碌,准备着酒席庆贺今天的胜利。 不但族人来了,还来了许多商人,今天王画展现的瓷器,那么也意味着这些瓷器即将大量生产。想想那么青瓷、那种紫红瓷、那种酱瓷、那种茶叶末瓷,甚至那种彩瓷! 这些瓷器带到洛阳,长安、太原、江陵、扬州,甚至可以卖给大食人、高丽人、日本人,将会带来多大的利润! 面对这么多客人,王迤根本就没有准备,但没关系,族人多,王画拿出一笔钱后,买酒菜的买酒菜,准备桌椅的准备桌椅,招呼客人的招呼客人。虽然场面有些乱,也勉强维持下来。 李红与公孙大娘还有几只凤,更是兴奋地跑来跑去。 王家的几位长辈也高兴地说道:“祭祖祭祖。” 王画抹了一下头上的热汗,心想,这网刚祭过没有几个月,又要祭祖,吓得躲藏在书房里看书去了。 可没有一会儿,李红牵着她的哥哥李亚瑜,也就是李大傻子,但现在他也不叫李亚瑜了,而叫萧亚瑜。在路上王画问清了原委,他们都是罪民,按照道理是不应当回到中原的。郑家也怕户籍带来麻烦,在他带他回来的时候,改了姓名,重新入了贯籍。香茗的弟弟庄问也是如此,这个名字很有意思,不用说香茗的父亲崇仰庄子,才取了这个名字的。可让郑家改成了宋问。 王画想了想,宋问与萧亚瑜先用着吧,这两个名字总比牛得富、万大海还有陆二狗、张三龙好听得多。 王画放下:“李红,有什么事啊?” 李红说道:“二郎,我终于感觉到了。” 感觉到了什么? 李红高兴地走近小脸上还滴着汗珠,天气这么热,她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不流汗才怪。 李红将王画的手牵着。牵到她的小胸脯上。 嗯,感觉很好,前年的小馒头,现在变成了小包子,长大了不少。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酬敬请登陆阀使! 但你哥哥在这儿呢,王画悄眼看了一下萧亚瑜一眼,看到他扭头,装作没有看见。 王画大着胆子,在上面用手掌合了下,比划一下尺寸,看与李裹儿的有多大距离。 李红胸儿一红,说道:“二郎,奴婢感觉到了你所说的幸福的味道了。” 原来如此。王画放下手,说道:“放心,你以后每天都会生活在幸福中。” 李红点着,嗯了一声,又说道:“奴婢还有一件事要禀明。” “什么事?” “我大哥在岭南也做过一段时间陶瓷活,而且还识字,说不定能帮你一些忙。” 岭南也有瓷窑,比如在宋朝的西村窑、潮州窑、藤县窑、永福窑,都很有名气的。但在唐朝还没有名窑出现,或者还处在模仿阶段,工艺落后低下,没有形成自己的体系。更远再如现在的日本、高丽甚至大食还不属于唐朝的南越,也就是林邑国中南越与水真腊南越也出现了一些瓷器炉窑,可技艺更落后。 相信萧亚瑜就是在瓷窑里做过窑工,顶多学到的也只是一些落后的本领。况且他是罪民,怎么可能让他学习技术? 但这件事给集画提了一个醒。 他马上就要科考了,科考后的必然结果就走进入仕途。 那么瓷器必须放下,因此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萧亚瑜与宋问的出现,就象是天赐的人选。先两个人都读过书,而且两个人举目无亲,唯一的亲人是自己的婢女,自己对他们有恩。 读过书,做事或者教导起来就会方便,举目无亲,背景就变得简单,有恩加上有亲人在自己身边。就会对自己忠心。 这正是不二的人选。 不过自己对他们不了解,还有他们有什么心愿,会不会帮自己做事,或者有其他的打算,还有他们特长是什么,现在不能下断论。他说道:“李红,你去将宋问,还有香鸢姐喊来。” 李红高兴地哎了一声,兴冲冲地跑出去。 会香集姐弟毒进书房。 王画示意他们坐下来,王画问道:“萧亚瑜,宋问,有一件事,我要问你们一下。” “请问”两个人在岭南还没有听到过王画的事迹,可到了荣阳后,天天听郑家的下人们谈论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年,耳朵都听得起老茧了。虽然眼前这个少年才十四岁,可心里面清楚,绝不能将他当作十四岁的少年看待。 “现在你们到了我家了,还有隶籍的事,过几你们办好,让你们成为良身份不是关健,是四下,你们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们听你的”宋问说道。有什么打算,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在王画身边,离开了王家,自己举目无亲,当真一口饭那么好吃的。 王画又看着萧亚瑜,萧亚瑜也说道:“我也听你的。” 当真自己妹妹将王画手往她胸脯上牵,他没看到?虽然未必会是正妻的身份,可也看出来了,王画对她宠爱有加,况且一个皇帝都特地前来为他找场子,前途不可限量,就是以后做一名小妾,也不委屈。 同时,人家这次为了自己俩人,可是直接等于在与郑家火拼,真是看上了自己,错!是看在自己这个妹妹与那个岁数大一点的婢女身上的。 王画说道:“既然你们听我的安排,那就好。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委屈你们的。现在有一件事,我需要你们帮助,但是你们自己可以做一个选择。” “不敢。请吩咐。” “你们应当听说了,我准备参加科举了。一个人的精力有限的,而且一旦进入官场,也不能公开管理瓷窑。因此我需要你们做我的帮手,甚至我传给你们核心的机密技术,让你们管理瓷窑的事务,并且代我继续研各种新瓷。” 两个人听了后相视了一眼,宋问说道:“不是我们不答应,是不敢答应,这件事责任太重大了。”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阅使! 萧亚瑜也直点头。 郑家为什么要与王家拼瓷,还不是好了得到王家一半的瓷窑。而瓷窑的生存最重要的就是技术,掌握了这一点,就等于掌管了瓷窑的命博。 连李红也在一旁说道:“二郎,这是太重大了。而且还有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有他的安排。对于瓷窑我是另有安排的,也不可能放在巩县一处,树大招风,因此我将在其他地方可能会重新建造瓷窑”说到这里,王画望着南方,哪里有一片地方,才是他魂牵梦萦的所在。 “并且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你们跟在我后面还要学习好长一段时间后,我才能对你们放手,并且看你们的善长,才能决定你们掌管那一点,比如研主管瓷窑的技术事务,比如经营掌管瓷窑的经济商业事务。而且因为有可能我有官职在身,那么你们不能直接挂我家的招牌,另起重炉。” “二郎,我明白了,就象宝林斋那样。”李红说道。 “不错。这件事事务重大,因此你们要考虑清楚了。” 萧亚瑜说道:“我们一定不负重托,只是怕我们做不好。”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们吃了许多苦,虽然这会给你们留下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可也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更让你们认清人间的冷暖寒酷,就看你们怎么利用了。”王画意味深长地说道。 既然这样说,宋问答道:“那么我们就试试吧。” 但香茗与李红二人脸上都笑开了花,这样的安排就意味着两位亲人,以后成为王画的管事,甚至身份还在陆二狗他们之上,生活也有了着落了。这才是她们最开心的事。 李红说道:“二郎,我又感到了幸福了。” 说着就要走近。 王画退后一步,心想,你幸福吧,可不能让我老摸你那个小面包,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当真一点顾忌都不要了? 萧亚瑜一看不对头,欠了一个身,说道:“那么没有事,我就走了。” 他可不想看到妹妹出糗。 走就走吧,王画手里捧着一本书,唐朝科举虽然录取的人很少,可基本上是一年举办一次的。也有例外,比如今年就没有兴办科举,这让王画松了一口气。但武则天对他很看重,如果名落孙山,那么有可能成为世人的最大笑话。连武则天也会恼羞成怒,甚至将责任落在他不务正业上面。因此也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现在这场比拼结束了,必须将精力放在书本上来。 看到王画这个动作,几个人一起欠身告退。 只是李红还不甘心地回过头来,无比幽怨地看着王画,心想,如果二郎在那方面开窍了,自己才真正幸福了。 并窍? 笑话,王画可比她开窍十倍了。一是他还在考虑当中,二就是没有考虑了,还有李裹儿那个约定,虽然情意绵绵,也不一定会知道。但如果出了火,怀了子,事情公开出来,保不准李裹儿,一怒之下”剪刀咔嚓一声,自己就成了大内总管了。 那才是撞了大运! 但一会儿,李红又急匆匆地跑回来,说道:“二郎,大事不好了。” 第二章 大帽子 上画说道!“什么事不好了”很奇怪,现在决战结束,加上武则天表现出来隐晦提拨的意思,可以说现在王家或者他本人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会有什么不好的事生? “郑家那个四郎又来了。” 郑四郎又来了,还想挑战? 王画不悦地走了出来。看到郑四郎,王画阴沉着脸说道:“阁下前来又有何事?” 凡事有一次就行了,一二再,再二三的,任谁也不高兴。 郑四郎一笑,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二郎,你刚才可听陛下临走前对我讲的那句话?” 就是那句联对你们郑家这一次表现很满意。这是武则天在向郑家传达一个意思。 如果真对付七姓十家,武则天不是没有力量,当时陇右集团以及关中集团以及李唐,那么大势力,让她弄得冰雪消融,差点弄没有影踪了。况且七姓十家,但这也不是那么好弄的,这七姓十家人才辈出,在朝野有无数官员任职,加上相互联姻的官员更是数不胜数。想要彻底整垮他们,除非武则天再象她初年那样来次革命! 武则天现在地位稳固了,也不想弄得那样天怒人怨。可七姓十家的势力太庞大,让她如蛟在喉。但只要这些家族向她低头,也就算了。七姓十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名声!威望! 这一次郑家明是比拼,实际是在自污声名,也等于在向武则天低头。尽管这样一做,郑家终于插手到瓷器界,将会与王家一样打手给他们带来许多实利。但最重要的东西在自残。 因此武则天很满意。 另一种含义,也代表着武则天并不想真正铲除他们。大家相让一步,海阔天空就得了,这也是王画无奈的原因。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郑四郎嘿嘿一笑,说:“二郎,这次比拼,往好里想,大家都得到了好处,因此,你没有必要将我们郑家视作敌人。” 如果抛去了过节,这次比拼,确实是在双赢。郑家让武则天消除了疑虑,会平安下去,整合瓷器界,将会得到利润。王画也不是没有好处,得到名声不说,这一次与白马寺之战不同,瓷窑是王家的,经过这一次比拼,等于是一张活广告,对王家的瓷器销路产生巨大帮助。这也等于得到了许多实利。 可喜画并不领这个人情。如果没有武则天的帮助,会有这样的结果?还不知道生什么事! 他嘲讽地说道:“四郎,小子那敢对王家抱有敌意,说句不好听的,我象一只老母鸡,而贵府是一只凶狠的老鹰。老鹰要扑我的鸡崽,我在奋力的挣扎,侥幸得以保全。这样已经心惊胆战,还有胆量向这只老鹰复仇!阁下到底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如果二郎真是这样的想法。那就好谈了。今天我前来,有两个用意见。第一个就是你家瓷窑生产的瓷器,除了交给宝林斋的份额外,我也想要得到一份子销路。 听到他这句话,那些坐下来正在喝茶聊天的商人不乐意了。可他们终不是王画,只是敢怒不敢言。 “反正你家也不经商,交东也是交,交西也是交,相信二郎不会拒绝我这个提议吧。” 这是王家的现状,没有良好的销售渠道,只能将瓷器交给商人,因此所获的利润也在严重地减少。但就是王画有天份,他也不敢在这方面插手,除非他的代理人计划打手成功。毕竟现在商人的地位很低贱的,尽管手艺人地位同样低贱,但名声还是比商人名声好听。如果王画直接经商的话,有可能对他进入仕途都有极大的妨碍。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在一次宫宴中,武三思与张易之兄弟引蜀中巨商宋霸子赴宴。韦安石跪奏道:“商人乃是贱民,不应当预赴此宴。”奏完后立即命人将宋霸子轰了出去。武则天还嘉奖其直!非但如此,唐朝科考十分宽松的,什么人都可以让你参加科举,唯独只有贱民与商人没有资格。 因此对于这一行业,王画很赞成的,无商不活,没有商人盘活整斤。工业,靠农业,唐朝土地危机就没有办法解决。这一点宋朝就做得很好,土地更少,人口更多,可富裕程度雄冠中国各个王朝之。更没有因为土地侵并,造成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但大形势之下,王画对这个行业,也深深忌惮。 郑四郎说得也有道理。你与宝林斋的关系密切,我不分那个份额,可现在你家不是两座瓷窑,是五座,扩大生产了,我们要其中一部份生产的瓷器。这也是将郑家利益更大化,也是一种理智的做法。如果王画再不答应,那真是对郑家有严重的偏见了。 王画笑了一下,说道:“四郎,阁下千万不要说,那几座瓷窑是于杜两家的拜而且我也看到了,经过这一次整合,你们烧出的瓷器同样也很精美,为什么还对小子这瓷器产生兴趣?” 郑四郎凑到他耳边说道:“虽然我家族巨大,可你也知道,我家族中有多少人等着要养活?不会嫌钱多得烫手的。而且这一次我们郑府也多少折了一点面子,你也做一点表态,让我们一个小台阶下吧。” 说得可怜兮兮的。 可这样一说,王画真无法婉拒。他说道:“好吧,这件事,你与我父亲商议一下吧。” 郑四郎一拱手说道:“多谢二郎。” 态度一直很客气,一点没有因为比拼恼羞成怒,或寿盛气凌人的样子。 许多不明真相的的人,也对他的举止赞叹不止,这才是世家的风度嘛。 郑四郎又说道:“第二个来意,是你的邀请。” 说着将小郑虔推了出来,他又问道:“只是,某不明白了,为什么二郎对我家中这个族弟产生兴趣。如果某没有猜错,你们以前一直素未谋面吧。” 这个问题很深奥。 王画顿了顿才说道:“你不是刚才说过嘛,要我对你们郑家释放出善意。这算不算善意呢?” 郑四郎点了一下头,但心里诽谤道,这明显是推辞之言嘛。 王画也知道这种解释行不通,他又说道:“四郎,也无其他,只是刚才我看到他衣服朴素,想起了我前几年的事,又听你说他天份极好,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没有其他。” 说到这里,向郑虔做了一个手势,说道:“请。”人。剩下的不多,你任意挑选。” 郑虔高兴地点头,他已经看到了许多字画了,这些字画展现了许多种的手法。都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虽然有的手法看出来,并不是很成功,可对于自己,将会指明许多方向。 看了看这斤”舍不得放下,看了看那个,也舍不得放下。 王画看到后,笑了起来,这个人将来是唐朝的重要大儒,人格也让王画敬重。因此王画说道:“如果你喜欢,全拿走吧。” 郑虔听了后,惊喜万分,连声道谢。 王画将他送出书房,看到自己这个族弟怀里抱着一大抱,郑四郎更加茫然不解。这是不送一幅两幅字画,有可能王画将他的手稿全送了出来。现在因为王画的名声越来越大,别看这些手稿,如果真要拿出去出卖,有可能每幅都值几两个几两银子。 至于王画刚才所说的原因,郑四郎根本不相信。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这个族弟这样看重,这成了一个谜底了。 郑虔在挑选字画,他与王迤也谈好了。面对郑家,王迤可没有王画那样自如,加上郑四郎也没有刻意打压,协谈十分成功。谈好,郑四郎也要告辞了,但他在临走时对王画说道:“对于二郎的家事,某也听说了一些。特别是令母大人与令姐,让某个分敬佩,这里我带来了两件礼物。” 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件精美的玉佩。交在王画母亲与大凤手上,只走到了大凤面前,现在大凤因为衣食无忧,模样也变得齐整一点,他扭头对王画说道:“听说令姐还没有出嫁吧。 王画一听立即警觉起来,说道:“阁下,我大姐的事,不烦你操心了。” 郑四郎想起他与自己十三弟所说的,他底线是人格与家人幸福的事,呵呵一笑,说道:“不用紧张,放心,我是善意的,毕竟我交际比你广,或许能帮你姐姐找一户好人家。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 说着一拱手:“告辞。” 王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面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他不相信,郑四郎真会对他释放出善意。但王迤十分高兴,虽然自己这个儿子很牛气,可与郑家相比,就象一个小羊羔在与一头威猛的物牛对撞,看得他心惊肉跳。 现在握手言和了,这是一件好事。 为此,他又对族里的穷困人家,每户放了一个红包。 这让族人再次欢声雷动。 宴会到了傍晚才结束。 第二天,王画并没有立即前往洛阳,而是重新烧瓷。 这一次前去洛阳,王画还不知道武则天召他有什么事,或者什么时候回来。两种定瓷他不用担心,主要是新瓷,必须再次传授给技工。彩瓷没有摆上议程,成功率太低了,如果王画不亲手操作,甚至根本没有成功的希望。 主要就是茶叶末釉瓷、酱釉瓷、仿钧瓷、仿汝瓷,就是一开始烧出的次品还会很多,但随着技工的成熟,次品率立即减少。现在这几种瓷器,可以说是除了成功率更低,甚至都无法正式投入市场的秘色瓷外,瓷器界的最高成就,这将会为王家带来巨大的利润。 王画在临离开前,必须做指导。还有小玉真都不乐意了,这个主现在不算什么,将来可了不得,不能让她记恨在心,因此也要烧制一些精品,带到洛阳做人情。 除了这一点,王画还宣布了宋问与萧亚瑜的管理权与学习权,让他们除了父亲外,是另外可以自由掌握全套技术的人。他还亲手在这几天里,给他们教导,填鸭子吧,能填多少是多少。 对于这个做法,王迤也没有反对。 王家人手太单薄了,需要帮手。但经过王申的事后,连族人都不敢相信。现在这两个人背景简单,都是放手的好人选。 几天后,王画来到洛阳。 但立即被武则天命人带到皇宫里。 这还是王画第一次进入皇宫。 他被直接带到了宫城,武则天的寝殿,向不远眺望,可以看到凝碧池在夏日阳光照耀下,闪着耀眼的粼粼波光。 见到了武则天,她劈头盖脸地问道:“王联问你,联什么时候让你到现在才进京的?” 王画被她的怒问吓了一大跳。果然天威难测啊。不过他也没有紧张,自己也不是李唐皇室,对她构成威胁,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原因就将自己砍头吧。 他从容答道:“回陛下,小臣虽然不知道陛下召小臣进京是什么原因,因此小臣将家中琐事安排了一下,这才耽搁了时间,请陛下恕罪。” 武则天冷哼一声,然后问道:“那么联问你,那天联与郑府四郎所说的那句话,你可明白联的用意?”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小,臣似乎明白一点。” “那你说联做得对否?” “陛下英明,有张有驰,才是王者之道。” “那么联问你,那天为何联看到你眉头皱了一下?” 王画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见洛阳就接入皇宫,本来这是好事,可武则天却一反常理,没有谈其他东西,全是在责备之语。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啊。 他定了定心神答道:“启禀皇上。于公对国家有利,毕竟这几大世家并不都是奸佞小徒,确实有无数的人材,如李桥李侍郎。但于私对小子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儿。但陛下放心,不能因私而废公也。” 听了后面这句话,武则天这才色卑,可她还没有放过王画,继续追问道:“你既然知道不能因私废公,可联召见你,为什么还要将家中琐事安排好了,才进京?这不是因私而废公乎!” 王画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才答道:“启禀陛下,那个小,小臣好象还不是官员,不算是公事吧。” “什么叫官员才算是公事!什么叫百姓就算私事!你这是在狡辨!还向吉卿写那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打手人!” 这一顶顶的大帽子压来,王画虽然气度好,也让老武压懵了 第三章 力量 真不知道武则天的意思他悄抬起头,察颜观色,看到武则天的脸色也很平淡,也没有看出什么玩意。不过他眼睛尖,看到武则天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上官小婉,正用雪白的小手捂着樱桃小嘴,在偷偷乐。 颗悬着的心有落到实处。 他跪了下来说道:“陛下,这是小臣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要记好了,别将联也当作那些世家了。” 明白了,要尊敬她。 王画站起来,擦了一把汗水,与老武打交道太困难拜 看到王画擦汗,上官小婉再也忍不住,跑到边上笑去了。刚才她还在与武则天说话,武则天说这个小家伙有些傲慢,等会进宫,好好修理。不过这样对王画有好处的,现在王画虽然也看到了一些变通,可性格还是有些过网,对他进入朝堂并不有利。 武则天又说道:“坐吧。” 王画坐下。 武则天立即问道:“联问你一个人。” “陛下,请问。” “你对张卿看法如何?” 王画再次让老武问懵了头。张卿,五郎还是六郎,有什么看法,两个男宠,这事儿不好明问。如果我实话实说,这两个人不好,现在都招惹了七姓十家,再招惹二张,自己真活得不耐烦了?再说二张对自己也没有敌意,如果这种情况下,还在弹劾二张,自己当真是吉殒或者是秋仁杰?直言也要有直言的本事。就是海瑞上棺进谏,也是有了好几品官职在身上的。自己算老几? 如果说张易之兄弟好,那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要说别人,就是老武估计也看不起自己。 他想了一下说道:“回陛下小臣只是一介布衣,对朝中的事,知道得并不多,但张使君兄弟给小臣的印象很好。” 他这个回答有些滑头。 武则天眯起眼睛,笑了一下,说道:“你的品行联很欣赏,可你知道不知道,现在你先与太原王氏对抗,后与豪阳郑家对抗,居然还完好无缺地站在这里,真是一个奇迹啊。” 王画听了哭笑为各,他立的跪倒在地说道:小臣多谢陛下的帮助。” 武则天说道:“你起来吧。” 王画再次坐下,武则天又说道:“联只是告诉你,品行好固然联十分地嘉赏,可最重要的一点,你得有这力量保住这品行。 你现在敌人太多了,是需要结识朋友的时候了。” 王画让她说得张口结舌。 武则天又说道:“还有,这一次联召你进京,就是赐予你力量的。” 王画差点扑倒,赐予力量,还奥特曼呢!但武则天这话不能往歪处想,大有深意的。王画再次葡伏于地说道:“谢陛下的恩赐。” 武则天又说道:“那么你去秋国老府中去一趟吧。” 王画跪谢离开皇宫。然而心里面却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武则天意思很明显了,适当的时候自己要与二张走在一起,不然她能赐予自己“力量”也能将这个力量收回来。 自己就是放下身段,投靠张氏兄弟,眼下是不愁荣华富贵。可不用四五年,立即有可能连性命也保不住。 他茫无头绪地走在大街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武则天的话,于是询问秋府在何处。这个好问,一问就问到了。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听到王画前来,门房立即将王画带到客厅,也凑巧了,秋仁杰办完公事回府。 见到秋仁杰后,王画施了一礼,秋仁杰示意他坐下来,让下人端上来茶水,问道:“王二郎,老夫还记得你第一次看到某时,态度潇洒自苦。可这一次似乎有些拘紧。”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国老小子第一次见到国老时,无欲无求,态度自然能放得开。可现在见到国老,心中却有很多心事,怎么可能与那一次相比?” 秋仁杰说道:“你跟我来。” 将王画领进书房,他指着书架上放着的那件青碗。然后说道:“你送给老夫这件瓷碗,老夫一直很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 王画摇了摇头。 秋仁杰说道:“老夫这一辈子对财物不怎么爱好,因此也不贪不婪。但之所以对它喜欢,正因为它的颜色,如你所说,君子如玉。它象一块青玉一样,因此那天老夫才收下你的礼物。” 王画拱手说道:“国老,如果世间有人能配得上君子如玉这个称呼的,也只有国老一个人了。打手子,你不要拍我马屁,听我说。一件玉器是怎么样制成的吗?如琢如磨,反复锤炼,最后才能成为一件玉器的。如果论到忠直,老夫不如左光禄大夫魏大夫,就是本朝也不如你赠文的吉相公,魏相公。但老夫对天下大事,却比他们看得更加真切。” 秋仁杰大笑起来,摸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很不错,立即明白老夫意思。” 秋仁杰这是想要载培王画了,否则这些话不可能对王画说的。两斤,人都是极聪明的人,只是秋仁杰没有直接明说,然后王画肉麻地说知遇到恩,莫死相报的话。 秋仁杰又说道:“天下大势,在于平稳过渡,只要大势未去,国家太平。百姓总比骚乱来得好。因此,最重要的是一个平稳二字,在这个基础上,琢去一点磨去一点何妨?” 说到这里,他将这个打手卜碗拿下来,摩挲了一下说道:“但你要记好了,无论怎么琢怎么磨,本心不能去,玉还是玉,永远改不了美丽的本性。反而越被琢磨,越是美丽。这才是君子如玉的来历。” “国老小子受教,可是小子现在就面临一个难题”王画忽然想起来,何不趁机向秋仁杰诉说一下。虽然自己也有阅历,可人家在官场上纵横了十几年,经验远胜于自己。 “你尽管说出来,只要老夫能帮你解决的,知无不言。” 王画将皇宫里武则天的谈话说了一遍。 秋仁杰听了深思一会儿,再将这段时间武则天的举动理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然而他摇了摇头,武则天这是与李世民一样,李世民杀兄杀弟,于是怕几叮,儿子互相惨杀,立了老好人唐高宗李冶为帝。武则天也是一样,她自己为了登上这一步,掀起了无数血雨腥风,可临到她晚年,却不想下一代再象她那样。因此将这些人的关系绞在一起,并且让他们保持一种平衡。 王画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的棋子。 然而越是这样,等到她死后,事情越多。可现在那一个人也劝说不了的。 想到这里秋仁杰心中叹惜一声。然后看着王画,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王画皱着眉头说道:“县老,二张的品性你也是知道的,我怎么投入他们的门下?可如果不投入他们的门下。违背皇上的旨意小子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就是以后科举考中,也只能是一员小吏;如何抵抗这庞大的“力量。?” “你能这样想,已经很不错了。不枉老夫对你的一番欣赏。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请国老教我。” “某看过你写的一些文章,知道你读过很多书。某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汉末刘表长子刘残为后母不容,常请教诸葛亮,可诸葛亮一直不肯为他出主意。有一天,刘椅约诸葛亮到一座高楼上饮酒,等二人正坐下饮酒之时,刘琰暗中派人拆走了楼梯。”本站新地址已员改为:刚一口奶…8。卿敬请登陆阀使! “国老,我明白了,这是上屋抽梯,主意不错,可小子就是科举考中,也是吏部任命小子何去何从,自己无法作主。到哪里寻找我的江夏?” “这个也好办。但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不知道你愿意否?” “国老请说”当然王画不会认为秋仁杰会让他送死。 “某也听说了你一些事情”秋仁杰说着朝外面喊了一声:“马海龙。” “喏!”一个大汉应声进来。 “王二郎,这是老夫的侍卫,你与他会上两招。” 王画隐隐有些会意了,他欣然地说道:“喏!” 秋仁杰将他们带到院子中。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可不能害了这个小,家伙。 这个叫马海龙的递给王画一把大刀,说了声:“请。” 对王画他也很好奇。就这么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少年,不但文才,连武功也传得很邪乎。说完了,一刀直奔王画的中门而来。 王画还没有准备好,没有办法,只好举起刀,硬在半空将马海龙这一刀接住。 当! 两刀在空中交接,出一声脆响,王画虎口一阵生痛,心里想。好大的力气。如果不是这一年来,自己长了许多力量,这一刀兵器就脱手而飞。但马海龙也喝了一声好!这个小家伙硬接了自己这一刀,居然没有脱手,好力气。要知道自己可是有名的力士,而对方只是一个少年。 这更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再一刀夹着风声,扑面而来。 不过这一回王画可小心了,他利用游走。还利用太极拳中的化意,与马海龙展开游斗。噼里啪啪地交手了几个个回合,王画在马海龙如同狂风暴雨的进攻中,居然还坚持下来。 看到这里,秋仁杰拍了一下手,让他们停下。 再次将王画带入:“既然这样,老夫也就放心了。现在老夫指点你,你的江夏在哪里。” 旺:又被暴了,跪请月票。各位朋友,有月票敬请继续支持。后天再次大暴。 第四章 学生 ,二六望着圭画,问道!”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了 “国老小子明白,国老是想小子进入边关,这样就能避开朝堂上的纷争。是这样吗?。 “不错小子,很好”小虽然秋仁杰口口声声称呼王画是小子。王画并不戒意,他听出来了,秋仁杰这是好心帮助他。秋仁杰又说道:“对你的事,老夫一直很关心。不单是你才气,也是你品性以及反应能力。都是老夫喜爱的地方 “可是,国老小子就是不明白,如果没有皇上允许小子就是想到边关,也是去不成的 “这斤,无妨,上次郭将军还写过奏折,向皇上要求你帮助他。另外还有一个人,说不定你还要喊他一声师叔,老夫等会写两封信给他们。相信只要到时候你科举考中了后,主动配合一下,去边关没有大的妨碍。不过老夫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问过了,王画后悔,连秋仁杰都不明白的事,自己问了何甩。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老夫在想,既然皇匕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又要你到我府上来?” 秋仁杰是朝中清臣的代表,与二张不是一条路线的,如果王画请教秋仁杰。那么结果一定与武则天所希望的,大相径庭。 秋仁杰不提醒,王画不知道,一提醒,王画也是百思莫得其解。 然而他心里一阵寒。什么叫朝堂!什么叫朝争!虽然他最终选择了这条道路。可这条道路远比他所想像的更加复杂艰难坎坷。 显然秋仁杰也被这斤,问题难住了。他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许久,过了一会儿才笑起来。 王画小心地问道:“国老。是什么原因?” 秋仁杰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小子,你可听吉相公说过,陛上曾经用她的驾马之道呵斥吉相公的事?” 王画点头。 “这代表着什么?” 压画又小心地说道:“恕小子斗胆,这是顺昌逆亡了。 秋仁杰乐了,摇摇头:“对也不对。有时候陛下还是从谏如流的。其实这是代表着陛下有着很强的自尊心,比你强。至少陛下遇到困难时,比你乐观主动得多;因此。陛下这一生与人斗,与天斗,最后才走到这叮,地位。其过程比你遇到的困难也大得多 王画只好点头,开玩笑,千古唯一女帝,我只是一个烧瓷的,与她怎么相比? “因此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不懂之处,尽管向她讨教,只要在适当的时机,还有不要是因为无能的表现,这种讨教反而很让陛下欢心。”说到这里,秋仁杰也大笑起来,他笑完后再次说道:“因此老夫会找机会向陛下讨教的 原来连老秋也没有弄清楚。王画张大嘴巴。 秋仁杰看到他表情,又是开心一笑。笑完后,又说道:“你这次前来洛阳,下榻何处?” “回国老小子下榻在宝林斋贺掌拒的府上 秋仁杰一听收起笑容,严肃地说:小子,你记好了,以后你是始终要进入仕途中的。也许你家中有瓷窑,那要你家下人来处理,至于你本人,不能再与这些商人打交道了。既然你为了名声,连张卿都不愿意过多亲近。那么这些商人更不要来往了 王画再次一愣,看到老秋同志也不能免俗啊。不过也能理解,商人的地位。虽然在宋朝好一点,可还是低贱之流。还是西方强盗们,用洋枪洋炮将国人轰醒的。这才意识到资本主义的强大。它在中国得到真正承认的时间,继继续续的。前后加起来不会过一百年。 秋仁杰再有眼光,也看不到一千多年后的中国形式。 秋仁杰并没有想到商人在王画心目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虽然警告,但没有怪罪。当初王画进入洛阳时,遭受奇珍轩的打压与翰林斋的仇怨,是宝林斋结下的恩惠。况且这小子在洛阳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投宿宝林斋那个掌拒也是在情理之中。他说完后接着说道:“你立即前去将东西从他家中收拾出来,搬到老夫府上来居住吧 王画再次一愣,搬到他府上来居住,这意味着什么? 他瞪大一双眼睛,看着秋仁杰。 秋仁杰微微一笑说道:“连陛下都赐予你力量,老夫也不能免俗,再助你一把,从今天以后你就是老夫的记名弟子了 秋仁杰的学生,这可是实打实的靠山,就是老秋死了,他的门生弟子遍布天下,这是多大的人脉。并不亚于一化姓十家。王画大喜,跪了下来,说道:“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了。 秋仁杰袒然受之。继续说道:“但是你可不要将老夫的一世清名败坏了。不然到时候,老夫也要将这个力量收回去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则一口奶…8。卿敬请登陆阀使! 说完也是呵呵一乐。 这个决定是他考虑再三,直到他亲眼听到王画所说的那段关于快乐的言论后,才下定决心的。 他又说道: 子人司为公务繁身,在学业上不能给你教导,只能挂个洲珊才华是有一点儿,但科举百不中一,你现在身上所学的东西,都是自悟而来,大多数来自野路子。因此明天老夫让你去国子监受业,你要好好读书,不要再想家中那些瓷器的事了。” 王画听了又惊又喜了 惊的是虽然家中自己作了一些安排,可还有许多问题存在。不过问,有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喜的是如果进入国子监,自己确实能学到“正规”的知识,还有一点,与普通读书人不同,朝廷所设国子监、弘文馆、崇文馆以及各地的州、县学馆的学生,也称为生徒,只要在学校内考试合格,就可直接参加省试,从中减少了一道乡试的麻烦。当然,在学校内还有一叮,内部考试。可就看在秋仁杰的面子上,也不可能通不过的。 还有一点,唐代前期,进士及第而享文名者,大多由两监生徒出身。主考官在取舍中。也有意偏重生徒。时进士不由两监出身,则深以为耻。当然。七姓十家除外。 他再次道谢。 然后告别,回贺晨的府上,得搬东西去。 来到了贺府,贺晨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说道:“恭喜二郎了。” 以前皇上对这斤,少年赏识,可态度暧昧。现在王画一到京城。就立即让太监召进宫中,这是皇上在明确表态了。 因此贺晨连忙贺喜。 王画说了声谢。 贺晨又低声说道:“殿下在房间里等着你好一会儿了。” 李裹儿来了? 王画急忙回到房间里,看到李裹儿穿着一身鹅黄薄裙,让他心动的今天她刻意让婢女梳了上次他为李裹儿梳的那种型,坐在哪里正看着他带来的瓷器想着心思。 看到了王画,她高兴地扑过来,说道:“二郎,你想死妾身了。” 虽然她心机深沉,到底是一个少女,岁数不大,与王画相处得越久,王画身上散着人格的魅力就让她不能自拨。就象那天瓷器比拼时。王画弹奏的曲子,王画洗帽子,王画说的快乐,都让她更加着迷。 这一废她扑入王画怀里,紧紧依偎着王画,确实就是一个恋爱中的少女,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单纯的相思爱恋。 王画叹惜一声,也不知道他与李裹儿这段感情,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与这个女人相恋,有一点是肯定下来,以后想要逃避朝争,都不可能了。 他轻轻地在李囊儿艳丽不可方物的脸蛋上抚摸了一下,说道:“我也想你。不过这次,不用那么想了,因为我要在洛阳常期住下来。” “咦,你不管你家里那些瓷窑了?” “不管了,我明天就到国子监上学了。” “那可好啊。”李裹儿高兴地说道。 “但是我今天必须马上离开,搬到秋相公府上居住。” “为什么?” “是秋相公的意思。”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奶…8。卿敬请登陆阀陵! “死老头上什么意思?”李囊愤愤不平地说道。 这是急切。搬到秋仁杰府上,她哪里敢象这样偷偷摸摸与王画约会,连死老头都喊了出来。 王画被她逗乐了,说:“殿下,可以不这样称呼,他以后就是我的老师了。” “什么老师?”李裹儿月说完,惊讶地张大嘴巴,过了半天说道:“你是说秋国老收你做学生?” 王画心想,你咋这么善变呢,立即将死老头改成国老了了 但李囊儿知道这其中的意义,她再次高兴地说:“国老这回总算在做一件好事。” 想了想,立即说道:“那你就去吧。” 既然王画人在洛阳,想要私会,有的是机会。可现在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得到秋仁杰的相助,王画以后进入仁途将会一帆风顺,机会莫能错过了。这是站在王画角度考虑问题了。 王画有些感动,说道:“莫急,这一次我前来,带了一些小礼物给你。” 说着从那些瓷器中挑选出几件,其中就是两件是仿制的那种温碗,也是王画亲手做的,做了好几件,其他几件都没有烧成功。只有这两件算是成品,让王画全部带到京城来。 李裹儿高兴地说道:“多谢你了,二郎。” 话音还没有了,一个清脆地声音说道:“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两个人回头一看,李持盈,也就是小玉真站在门口,正在气愤地看着他们。 两叮,人一头雾水,这叮小家伙怎么跑来了? 李持盈又大声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了?” 两叮,人被问得面面相觑,我们在一起就在一起,管你什么事? 两人还在愣,可小持盈不对了,她眼睛眨巴眨巴,先是小雨点儿,来是珍珠丝儿,再后就滂沱大雨,“哇”地大哭起来。 第五章 请教 …六都是聪明讨人的人,可对小持磊纹哭。都感到束州心禾六 小姑娘哭着哭着,说道:“我要告诉大母。” 这下事情闹大了,两个人等于在偷情,如果告诉了武则天,还不知道会生什么样的结果。 李裹儿朝王画努了努嘴,示意他走出去。 王画前面一离开,后面李裹儿厉声说道:“你想要告诉圣上什么!是不是这两年生活舒服了,忘记你以前的事情了!别忘记了,你家与我家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语气凶厉。 这时候的李裹儿已经不是躺在王画怀里撒娇的李裹儿了。这也是她让武则天喜欢的地方,果断敢行,在她的身上,隐约有武则天的一丝身影。 也因此,李裹儿让王画出去,她不想给王画留下不好的印嘉。 李持盈让李裹儿一吓,不敢作声了。 李裹儿又说道:“你以为我来是做什么的!你又看到我做什么了!只不过二郎制作了一些瓷器,而且还特地为你三哥制作的,为了这个,耽榈了时间,在皇宫里让圣上大骂了一顿,你可知道!” 又是一顿斥责。 这时李持盈怯懦的性格显露出来了,她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哭什么!胡闹什么!” 小玉真吓得都不敢说话了。隐约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误。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跟来?” 可怜的小玉真,更不敢回答了。她总不能说,是奶奶说过的,让我下嫁给这个小家伙的,你没有资格与他勾勾搭搭,听了他来到洛阳,我就盯着你了。 不过李裹儿也感到头痛,难道这个小不丁,也真喜欢二郎了。才多大点小孩子。 “好吧,你来了,正好,把这些东西带回宫中吧”李裹儿一指那十几件瓷器。 但小玉、真是提不动的,她嚅嚅地说道:“七姐,我喊公公来帮我提。” 对这斤。七姐,同样她也感到惧怕。今天没有捉到“奸”反而狠狠的被呵斥了一顿,更是小心翼翼地说话了。 “你还喊了公公来?”李裹儿差点气晕了。 “七姐,我错了小玉真只好认错。 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既然公公都来了,再也不耽搁了。李裹儿立即吩咐宝林斋的贺掌拒,派来仆人,将瓷器搬出去。但有了这个小灯泡在中间夹着,李裹儿也无法与王画眉来眼去,只好使了一个眼色告辞。 王画看着她们离开,也收拾东西离开。 贺晨再次道喜,皇上赏识,秋仁杰亲自收为学生,王画前途就象是无数太阳照着一样,无限地光明。 来到秋府,也到了用餐的时候。秋仁杰三个儿子全部外放做官去了,不过秋府还是有许多家人以及仆役。可对王画十分地喜欢,一个个偷偷地看着王画。 吃过晚饭王画就。 秋仁杰看在眼里,心中更加喜欢。 天份高只是一方面,后天的努力才是真正的关健。 会儿太阳高高升起来,秋仁杰让管事,将王画带到了国子监,也就是现在唐朝最高学府吧。以后历代都有这个机构,但唐朝是最宽松的,不象明朝那样,一进去就等于做牢了。唐朝的国子监管理模式更象现在的大学,与明清相比,可以说是知识分子的天堂。除了每天下课自由进出活动外,还有假期。五月的田假与九月的授衣假,各放假一个月。如果路程远,假期还可以酌情延长。除了这两个长假外,还有旬假,就是每十天一次的旬考后,放假一天。 唐朝共有两个国子监,一在洛阳,第二个就是长安。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进入了的,这有严格的限定。可是王画的名声遐迩,加上秋仁杰的保举,王画只站了一会儿,国子祭酒与博士就帮他把手续办好了。 或者他们也与现在的某些学校一样,喜欢尖子生,一旦王画高中了状元,国子监同样也脸上有光吧。 不过老管家低语了几句,几个博士先是瞪大眼睛,然后看着王画。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王画不知道老管家说了什么,不过这一定是秋仁杰的吩咐了,但看到这几位博士的眼神,他隐隐约约地感到有点不对劲。 会儿,几个博学低声商讨了一下,然后露出笑意,但王画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们仿佛是在奸笑似的。 老管家离开了。 个博士对他说道:“王画,你过来一下。” 王画走过去,博士说道:“这是秋相公给你安排的课程,看看还有什么疑问,如果没有疑问,我就要安排你上课了。” 王画看了看,吓得冒出一头冷汗。 唐朝的国子监,有选修课还有公共必修课,儒经分夫中小三类。大经为《礼记》、《春秋左传》;中经为《诗经》、《周礼》、《仪礼》;小经为《易》、《尚书》小《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学生可以按规定选择相应的儒经来学习,标准有“二经”学一大经一小经或二中经、“三经”学大中小各一经和“五经”大经全学,其余各选一经等层次。《孝经》、《论语》则为公共必修科目。对各经还规定了修业年限:《孝经》《论语》共学一年;《公羊传》《谷梁传》各为一年半;《易》《诗》《周礼》《仪礼》各为二年;《礼记》《左传》各为三年。 但老秋可好,帮他报了大经全学,这还是小事,中小经同样也是全学。还没有完。除了经学外,还要每天学书法,学《石经三体》三年,《国语》、《说文》二年小《字林》一年。还有算学学习《孙子》《五曹》《九章》《海岛》等。律耸习律令。《论语》、《孝经》是书学、算学和律学的公共必修课。 但老秋同样让他全报了。这不算,时间只给他一年多点时间,必须通过所有的旬考、年考、毕业考这一考通过后就可以参加科举了。 老秋,我知道你很重视我,可你也不能这样玩吧,这简直是在催残祖国的花朵。这回也不想着两三个月后的授衣假了,每天抓紧时间看书吧。 难怪这几个博士看着他一脸地奸笑。 心品,下头说道!“各位博十。既然是秋相公的意思。帜,队不从命。可小子不懂了,这个课程如何安排。” 国子监并不是几间教室,占地面积很大的,有各个学馆,有的开这门课程,有的开那门课程。并不在一起,王画全部学习,必然会有两门以上的课程同时在开,他也不会分身术。 几个博士更是一脸的得意。 如果是别人,就是秋仁杰也不会让他胡来。可王画不同,名气太大了。天份好啊,多点压力问题不大,再多压力难道有王郑两家给他的压力大么? 他们心中也想看看国子监再史上还从来没有过的创举全科学生! 其中一个老博士说道:“王画,这个课程你自己选择,待会儿,老夫带你亲自转转,让你知道所有的学馆。” 说完后,想想好笑,老头子乐了起来 王画让他气得哭笑不得。 “至于课程你自己安排,不过老夫告诉你,无论是旬考还是年考,你必须通过。” 王画又问道:“恕小子无礼,再问一句,国子监里有多少课目?” “几个门,这上面前是。” “可博士,就是这样,旬考小子还是无法分身。” “这个没有关系,秋相公帮你想过了,到时候我们来帮你挑选课目,如果分配恰当,能参加三四门旬考。” 还帮我量身打造。不过没有办法。看着课目,王画要做一个选择,两个大经没有问题,特别对于《礼记》王画很熟悉的,毕竟他喜欢收藏,有许多古玩就涉及到这本书的知识。中经中《仪礼》是一个冷门,自己必须要学习了。《孝经》同样陌生,但《论语》、《公羊》《谷梁》这三本也比较熟悉,温故而知新足够了。《易》博大精深,必须巩固,最需要学习还有一门小经《尚书》,对于这本生涩的书籍,王画前世也不怎么喜欢,因此同样必须重新学习。 书法问题不大,这是他的拿手好戏,只要观摩一下就行了。算学方面,这是现在的人不重视,否则他会做所有的人老师,因此看一下足矣。但律法也要必须学习的。 这样一理,轻重出来了,他对这个老博士说道:“麻烦请博士前面带路。” 都在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孩,看到他一会儿就做出决定,果然也那行。传言中做事果断的少年相符合。一个个十分地满意。 老博士帝王画转了一圈子,越转王画头上的汗珠越多,国子监在外面看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可里面真的很大,估计有半个清华大学面积那么大了。自己修学了这么多课目,难道骑一匹马来回奔跑上学不成? 现在幡悔也迟了。王画只好先来到教习《尚书》的学馆。 可看到里面教导的儒生,这个老博士皱了下眉头。 王画问道:“怎么了?” 老博士说道:“没什么。” 说着将王画带到学馆里。他替王画介绍道:“各位生员,这位是巩县王画,以后大家多多关照一下。” 听到王画这个名字,几个今生员,一起忘记了书本,窍窍私语起来。 老先生敲了敲桌子,让他们肃静,然后指着一个偏角对王画说:“汝,归于子处。” 王画一愣,这个老先生活音里好象有些不善。但他是自己老师打手不好吭声,权当是自己重新回到上一世的少年时代吧,他走过去,坐在那个偏角。 这位老博士捏了捏鼻子,情形看起不太妙啊。他也找到一个空座坐下来,防止意外生。 老先生正在讲解《尚书》中的《盘庚》,这也是《尚书》中著名的一篇文章。老头子对王画说话态度牛气哄哄的,讲解更是之乎者也,但王画听了,却也受到一些启,老头子牛有牛气的资格的。可没有想到他突然又指着王画问道:“予告汝汝,敬黜乃心,无傲从康何解?” 王画也感觉不对了,自己才坐下来没有多久,老头子就向自己提问,可他还是站起来回答道:“狱,应当也,黜,除去也。故诗云,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右命之,自天申之。何?穆穆皇皇,不憩不忘,无怨无恶,率由群匹,百辟卿士,不解于位。又讥曰,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警惕啊,我告诉你们教你们,要去掉心中的杂念,不要想着安乐放纵。” 说完了坐了下来。 老博士点了一下头。王画这样一解说,正说出了这句话的微言大义。 可老头子不放过王画,他又说道:“你就是巩县那个会烧瓷的王小二吧。” 王画都差点让他噎死,烧瓷又怎么的,管你屁事。 王画直接连回答都省了。 老头子又说道:“既然你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又来到了国子监,可不是在巩县的那个山沟里,一切就服从规距,更不能提起你那些不务正业的事情。” 现在王画终于明白了,这个老头子是对自己感冒了。他扭过头,低声问这个老博士:“他是七姓十家的什么人?” 不用想就明白了。这七家十姓是唐朝最大的世家,也出现了许多著名大儒,他们在全国各地宣讲经义,所到之处,万人空巷。在国子监中肯定会有不少来自这十家的儒生,在做教员。 如果不是这个老头子对自己抱着敌意,王画都疏忽了这件事了。 老博士也低声回答道:“他就是郑家出身的。但他对《尚书》十分精通,在国子监中雄冠群。二郎,为了学业,先忍忍吧。” 他对这个老先生脾气很了解,虽然有学问,可胆量狭小。而这个王小二才气过人,同样脾气好象有点不大好。因此特地留下来就怕他们生什么冲突。 王画冷笑一声,心想,我为什么要忍让。他站了起来,说道:“先生教导得对。刚才小子听博士说先生是国子监中对《尚书》最精通的大儒,就是老先生意指,小子出身于一个穷山沟,因此所看的书多是自己摸索。特别是小子对《尚书》有几个问题不太明白,请先生赐教。” 第六章 未婚妻 山画虫看似个很普通的问题,并且逼得泣位老老毙台冰忧说,小。先生小子多次翻看《尚书》,隐约觉其中的《大禹模》与《皋陶馍》似乎有所不类;篇末誓词亦与《甘誓》有所不类。《五子之歌》、《胤征》拔拾经传为多。与其他篇文相比,似乎有些那个,有点浅陋不成文理。《泰誓》三篇,誓也。与《汤誓》、《牧誓》、《费誓》好象又有所不类。《仲扈之诰》、《汤诰》、《武成》、《周官》皆诰也,与《盘庚》、《大诰》、《多士》、《多方》也有所不类。说命》、《微子之命》、《蔡仲之命》、《君陈》、《毕命》、《君牙》、《回命》九篇,皆命也,与《顾命》、《文侯之命》又有所不类。小子学问浅薄,一直对此感到困惑,请先生教我。” 王画问完了,重新坐下来。没有敢多问。这事情一旦闹大了,麻烦会很多,老武不是说了吗,他的敌人太多了,是要树立朋友的时候了。 可王画这几句话造成的结果,还是造成了很大的震撼。本站新地址已更改力:一田…敬请登陆阐使! 这些学生们除了少数是走后门进来的外,大都是来自全国各州县最优秀的学子,有的已经在国子监读了两三年的书,早时《尚书》背得滚烂熟。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纷纷翻看《尚书》,以前没往这方面想,现在经王画一提,一边翻看,一边议论纷纷,果然很象。连王画身边这个博士也如临大敌的,拿过一本《尚书》翻看,一边翻看,一边脸上疑云渐生。 老先生怒容满面地斥责道:打手子不解了,才向老先生请教 “这是再为非是一人所著!” “哦,那小子双以有所不明白,请老先生教我小子也曾看过一些书籍小子所说的前面那些篇章,遍观《史记》《汉书》皆看不到一些妹丝马迹。可后者不但有章节内容被《史记》《汉书》引用过,连篇章名也多次出现。此其一也。其二,就如老先生所说。非是一人所著,但是一人所编。既然孔夫子能对《易经》作注,为何有这样巨大的反差。不修不改,不作支词片语?这也正是小子感到惶恐不安的地方。请老先生教我 这一来。引起的议论声更大了。 可惜他们手里没有《史记》与《汉书》,现在都想立即下课,跑去翻找这两本书籍,看王画说得到底对与不对。 老夫子被王画问得哑口无言,他生气道:“你这是在强词夺理。老夫自此以后,再也不教你的课,有你在,老夫就不在。” 说完了,生气地离开了教室。 看到他走了,学生们先是好奇地看着王画,这少年果然是牛人,第一天就将教员气跑了。然后哄地一下,全跑走了,去看《史记》与《汉书》了。 老博士也站了起来,看着王画苦笑。固然王画到了国子监来,有可能为国子监增加名声,可同样这个小家伙也会招惑麻烦。好象他无论到了哪里,就没有停止过纷争。 但另一件事也在困惑着他。 那就是王画所说的话。这本《尚书》是唐初大儒孔颖达带着一大群儒生修撰的,几乎每个人都将它当作圣经看待。就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但这个博士,翻看的经书比王画只多不少,对各个经书同样十分熟悉。经过王画这一提醒,同样也有一些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这本《尚书》真的出了毛病了。 这尊是一件大事。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打手子是不明白。不过博士想想《尚书》各个篇章出现的时间,以及它的历史,很让人怀疑。如果博士能够将这个问题解决澈明,对经义做出的贡献力量,将不亚于孔祭酒孔颖达也曾担任过国子监祭酒的职务 王画不想与这些儒生们费口舌。 当然,这些儒家们中间确实也有翩翩君子,可也有许多喜好名利之辈。如果自己公开说出《尚书》里有许多伪版的话,将会引爆无数口水战。王画也不想要这个名利。当然这位博士如果喜欢。就让给他吧。 特别是王画最后一句话,那就象拿着一块糖,向一个小孩子说。看到我手上这块糖么?这才是小一块,前面还有一个大山,但这山体不是石头。也不是泥巴。全是这种糖块。小孩子能有几个不前去的? 这个博士就在想,王画还怕他想不到,轻声说道:“孔安国,张霸。” 只提虫…个重要的名字后。互画不说这个博士想了一会儿,眼睛终于放出亮光。 王画一看。也差不多了。打口水仗的人有了,自己可以撤出一边了。于是对这位博士说道:“麻烦博士,给小子介绍一下。国子监中还有那些学馆,有郑王两家的教员,小子也不想招惹是非。” 今天才是第一课。就闹成这种下场了。 博士看了他一眼,翻了一下白眼,早知道如此,就不该让他立即进这间学馆的。只好一边再次做一些祥细的介绍,希望王画能避开他们吧。 事实上只要不碰上郑王两家的人。也就是教员吧,他们的子弟。不可能进入国子监授学的,几大世家都有自己完整的教育系统。王画还是很受欢迎的。 不过因为老秋让他来了一个全修,整个一天,王画从这个学馆跑到那个学馆,就没有停息过。 也不是没有帮助,以前他读的书,是那今年代一代人的想法,与现在这今年代想法还有许很大差异的。也不能说现在都是不好的,有许多大儒饱读诗书,讲解很精辟,王画听了获益非浅。 天就这样下去了。本站新地址已臣改为:一配…獭请登陆阀敌! 王画回到了秋府,刚在温习功课,秋府的下人进来禀报,世子来了。 那个世子?不一定是李隆基,就象上次到温县的李裹儿那个表兄武崇因为武三思被封为王,也是世子。有点乱。 但不管那一个世子,自毛不得随便得罪。老武不是说了吗,现在自己树立的敌人太多了,是要树立朋权的时候了。 王画只好迎了出来,果然是李隆基。 王画将他请到自己房间,让他坐下,沏上一杯茶,看到李隆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问道:打手不知世子前来有何贵干?。 李隆基皱着眉头,笑了一下:“我今天来还真有事。” “请说 “王二郎”李隆基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真心回答我 “尔” “那么我问你,你到底喜欢安乐殿下多一点,还是喜欢我的九妹多一点?” “你的九妹?”王画惊讶地问。他心想,你脑子不是有病吧,她才多点大,我怎么会喜欢她? 打手。 王画忍不住问道:“世子,我们虽然地位悬殊很大,可也相交甚欢,特别是世子的品性小子很是敬重。可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你的九妹才多点大 听到王画的回答,李隆基神情更加有些不快了,他说道:“王二郎,我的九妹是有八岁,可这也不算什么,还有许多人家从说,小那是订亲王画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了,订亲是订亲,爱情是爱情,这是两码事,不过现在想解释这个,很难。我喜欢一个八岁的小姑娘!真是万恶的社会!于是他直接回答道:“世子,那么臣可以回答你,臣对令妹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敬请放心。” “二郎,我也相信,可关健不是在于你。而是圣上亲口对我九妹说了,让她对你赐婚的。”李隆基有些焦燥地说道。 “皇上用你九妹,向我赐婚?”王画听了嘴张得老大,差不多一下子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对于这件事,早就听李红说了,在王画想来,也许在李姓,或者武姓那一家中,武则天找一个女子出来,对自己赐婚。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就是李姓让武则天七弄八弄的,还剩下不少宗室子弟。武家也有不少。 但自己毕竟出身寒微,武则天不会不考虑到这一点。估计找也是找那种没落的宗室。 其实王画真要想娶妻,并不喜欢娶这些宗室,有可能就娶了一个母老虎回来,不如李红立为正妻。但不敢这样做,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这都快过了两年了,王画还以为武则天忘记了此事。 现在都好了,正式提上了议程,而且还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 想到这里,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小玉真的相貌。哦明白了,还真吃醋了,这才跟着李裹儿后面,这是在防止自己“将来的老公”偷腥。 这都是什么与什么呀!王画脑子里乱蓬蓬的。 这个原因找出来了。 可后面的事情怎么办? 老武不会让自己同一个八岁小女孩进洞房吧。 想到这里,王画也觉得口话燥。 比:各位兄弟姐妹们。也不要第二了,马上就要甩出月票榜了,跪下求月票了。 第七章 未婚妻 正是。我们是朋友。因此。我希望你作,个了断。否竹叫乐殿下,或者对我妹妹都不公平:” 王画喝了一口茶,到现在他还没有将这个消息消化,定了心神,才对李隆基说道:“我在治河边与扬州张兵曹是一见如故?可与世子一见面,却不是一见如故。但恰如佳酿,时间越久,越是香烈。” 李隆倒底是一斤小少年人,听了后想到两人人第一次见面,居然自己让这个小家伙打出来,也是会意一笑。 虽然这斤小王小二出身寒酸。可他的心傲气傲可以说在整个大周,没有几斤,能及得上的?能入他法眼的人也没有几个,不看到张易之。现在多红,连自己父亲见到他都必须忍让七分! 可是王画送了他一件瓷器。还是在张易之出手相助的份上,张易之立即眉开眼笑? 原因李隆基能理解。王画尽管出身寒微,可从来不肯低头屈于富贵,也如同他所写的诗一样。隐然成了民间清流的象征。现在王画在送瓷器,这也是清流在向张易之赠送礼物。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还有那个张兵曹,只是因为王画一曲琴抚后,自己的祖母,已经下诏让他进京,亲自面会,虽然还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安排,这个张兵曹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自己能得到他这句评价,也是一件荣幸的事。 王画继续说道:“虽然臣这样说,是高攀了。” “不敢,能与二郎做朋友,是一件荣光的事”李隆基说完后大笑道:“只要下回我来找你,你不轰我出去就行了。” 王画也是一笑,继续说道:“我是说另一件事。臣与安乐公主殿下的事。殿下是皇上宠爱的公主,身份尊贵。虽然皇上对臣也十分地宠幸。可臣自知,自己出身寒微。虽然臣一直忽略它,但它是真实存在的。世子,你将臣当作朋友,想一想,我与安乐公主有结合的可能么?” 李隆基摇了摇头,神情也替王画感到惋惜。 自己这斤小七姐聪明伶俐,长相美丽无比。行事干练果断。在所有宗室子弟中,也是李隆基唯一能看得上眼的弟子。而眼前这个少年,虽然长相未必赶得上张氏兄弟那么“姿色”可也是不弱。最主要是这个少年的风骨,品性,文武双全的惊人才气,以后不好说,但现在将整个大周翻转过来,也未必能够找到一个与他相比的少年来。 就是自己也不行。 这两人可以说是绝配。 但两个人的身世家境,却使得两人之间如隔一条银河一般。 对于李隆基惋惜的眼神,王画视若未见。他继续说道:“公主殿下长相,世子。臣就不多说了。如果说我看到她相貌,而且还在殿下对臣多少有点好感的情况下,如果不动心,那臣也不是一个男人了。不过世子,相信你对殿下也有了解的,对我你也会了解一点;我们并不是那种忘乎所以的人。现在臣没有娶妻,殿下也没有定亲。现在相处,也只是乎情,止于礼。” 这句话也对,也不对,现在两个人早就越过了止于礼的界线。但确实在王画的控制下,两个人真没有逾越过最后一条底线。 “殿下至今也是云英之身。世子不要误会了。或者做一个比喻吧”王画说着,站了起来,指着窗外院中那丛昙花,中间有几朵花苞儿,似乎象是要盛赤的模样。王画说道:“就如同那几朵昙花,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我们中间有一个人定下来婚姻,以后就是形同陌路。” 说到这里,王画眼里终于失去了那种平淡,露出了一丝愕怅。 李隆基也是默默无语,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画顿了顿又说道:“世子,其实圣上早就通过我的婢女李红的嘴,告诉我,她有可能为小臣赐婚。但是小臣明白,因为臣的家境出身,有可能只是一般宗室女子,对臣就算是赏识了;可后来选中了令妹,臣猜测,一是对臣的赏识,二是一种补偿吧。” “世子,这样的结果,你不能怪我。”王画下句话意思是要怪你只有怪你那个越牛叉的奶奶,但不能说,他继续说道:“况且算臣高攀,你我也算是朋友,你对我的品性也有所了解。我是散漫惯了的人。现在还在为以后有可能进入仕途担心,怕我这个性格喜欢得罪人,在仕途上不能展事小,误了自己职责事大。” “因此,臣心目中,理想的对象应当不是否出身豪门,更不要说宗室。这样大家才能够出则成双,入则成对。”娶公主表面上风光,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连每天晚同眠,也要经过允许,才能够与妻子同房?更不要说什么出则成双,入则成对了。这也是世家子弟不愿意娶唐朝公主的另一个原因。王画还借着话音应个意思。吊然你妹妹身份高贵,可我迈不想娶你联; 李隆基被他噎着了。 好了,敢情让你娶我九妹,不是你高攀了我们,还是我家高攀了你。 可问题恰恰就在这里。 小玉真并不笨,回去后慢慢想,越想越不对头,自己被七姐忽悠了。于是偷偷找到最痛爱她的三哥商议。 李隆基没有办法,才来秋府试探一下王画的底细的? “但问题是圣上已经做了决定了”李隆基说道。那天***话他全听到了,他知道自己这个祖母大人的,下决心的事,没有人能使她更改的。 王画摇了摇头说:“将来的事情谁能确定呢?除非圣上马上将令妹下嫁给臣。可是令妹,那个” 王画没有说下去,已经趴在桌子上笑起来。如果现在就结婚,怎么同房? 李隆基会意,他在想什么邪恶的心思,气恼地在他身上揍了一拳,然后说道:“不管怎么样,如果你真娶了我妹妹,希望你善待她。” “好吧,可是臣不明白了。令妹不是一直对臣很反感的,现在怎么改变主意了?还有臣更不明白了,她这今年龄怎么知道喜欢是什么概念?” 王画说完后再次笑起来。 李隆基着恼地跟着他后面。要追打。 两人人闹了一会,才停下来。李隆基也知道事情真相了,王画与他这化姐都没有什么“妄想杂念”对自己妹妹以后影响不大。于是说道:“上次前往青山沟,承蒙你的款待,这回你到了洛阳了,改天轮到你放旬考假了,我请你喝酒。” 王画手一摊,说:“世子,我现在那有时间喝酒。” “怎么了?” 王画将再子监的事一说。 对国子监的学业,李隆基是清楚的,那么多学业,无论什么学子,都选作选修的,现在王画都好,让秋仁杰逼得全修,还要在一年多点时间内全部完成; 李隆基又看到王画从国子监带回来一大堆书籍,看着王画苦闷的样子,这回轮到他放声大笑起来。 笑完后,一拱手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 这件好玩的事,得回去对祖母与父亲说去。 看着李隆基离去的背影,王画眼里的笑意停了下来。 他在想,十年后的今天,李裹儿与李隆基的最终命终命,脸上不由地罩上了一层阴翳。 然后喃喃道:“将来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如果不想将来生的悲剧重演,只有自己来改变这个历史的进程。可想要使历史的车轮走向一条相反的道路。那么自己就必须得有力量。 想到了力量,王画再次捧起了书本。 先科举这一关得耍通过,不然连官场进入不了,谈何力量? 他正读着书,秋仁杰回来了。 他径直走到王画房间,问道:“王二,今天生了什么事,你居然将国子监的教授逼得无法授课了?” 王画奇怪地反问道:“国老,你怎么也知道了?” 秋仁杰气恼地说道:“他都闹到中书来了,说国子监现在成了什么机构。居然把你这斤小野小子也召入国子监,第一天就连圣人的话也敢质疑,说《尚书》是伪书,要求立即将你开除国子监。” 这件事秋仁杰当时也在场,他询问了一下手下的官员,才知道这斤小国子监的教员是郑府的人。 本来挤压王画的事,让秋仁杰有些反感。但这件事最后两家也握手言和了,站在他这个角度,看待问题更加清楚,这一次郑家比拼虽然输了脸面,可不是一点好处也得不到的,况且还有太原王家的例子在此。 这件事就些应当停息了。 然而这个儒生还不知轻重。这明显是在报复,但王画现在是他的挂名弟子,打狗也要看一下主人。 但他不是那种借势压人的官员,隐忍没有作声。于是听他继续诉苦。当听到王画质疑《尚书》时也吓了一大跳。这是圣人书,怎么能质疑呢? 将这个教员安慰了几句,打走了。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这一回到府上,秋仁杰就开始向王画询问。 王画一听,说道:“国老,是啊,《尚书》里面是有许多伪篇啊。” 还是有呢?《尚书》前面是孔子所修订,后面修订的这个人虽然没有孔夫子的名气大,可也是大唐建国后最著名的大儒孔颖达主持的,你居然说《尚你意思说是孔颖达不如你了。 这回秋仁杰真气着了,他厉声道:“品性高洁不代表着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你说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嘛!” 第八章 沐浴美人 将秋仁杰牵引着坐下,说道!”国老。且听小子籍是文明的传递,有了它,我们就可以看到前人的各种知识创造智慧,但为什么将它们列在众书之。” 王画指着他从国子监带来的一大抱经义,继续说道:“因为它都是大家所著,告诉人们做人的道理,告诉君臣如何治理国家。但无论是做人,还是治国,书籍只是起着中间重要的铺助手段。这是表,前面的才是里。不一定是经义学得好,做人就做得好,或者治国治得好。对于大周的儒生们,国老,你也应当清楚,同样良莠不齐。打手比方,论对经义的理解,就是国老也比不上大儒孔颖达吧?然而若干年后,丹青上所留下的声名,国老将远远过孔大夫。” “你少拍老夫的马屁!小。秋仁杰笑骂道。 小子这是实话实说,并没有拍马屁。或者再打一个比方,萧何只是一名小吏,他精深的也只是律令,而曹参呢,更只是一名武将。如果比对经义的精深,有可能还不如小子。但小子敢说以后为臣的作为,能胜过这两人著名宰相?。 “因此,就是真版的,不好也应当屏弃,这也是孔子修诗书易的缘由。但就是后人伪盗的,是好的也可以看看学习。比如《后出师表》,是伪作,但还是一篇好文章,特是里面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的精神,更应当值得臣子的学习。” “咦,怎么《后出师表》也是伪作?。 “国老。你听好了,“然丧赵云、阳群、马玉、阎芝、丁白、白寿、刘鸽、那侗等”根据里面书写的时间,这表时间在蜀汉建兴五年公方2刀年,最迟不会过六年。然而赵云去世的时间是七年,在建兴六年,从诸葛亮攻关中,分兵拒曹真主力,以众寡不敌,退回汉中,次年卒。这在三国志上写得很清楚。不相信国老可以看看。作为蜀汉最有名的大将之一,不相信诸葛亮犯下将一个活赵云写成死赵云的错误吧?。 王画在想另一件事,可怜连司马光编撰《资治》时都被这篇文章疑惹,不敢写下赵云去逝这件大事。 这可是一条重要的证据,秋仁杰惊讶地站了起来。 王画再次将他扶下,又说道:“国老,不但如此,《仪礼》《礼,记》《三礼考注》《文子》《庄子》《列子》《管子》《贾谊新书》《伤寒论》《金匿玉函经》里面前有夹杂伪作的篇章。《国语》《孙,子》《刘子新论》《化书》作者也非一定是本人。《易传》即《十翼》《子夏易传》《关朗周易》《麻衣正易心法》《焦氏易林》《易乾凿度》,《古文尚书》《尚书汉孔氏传》《古三坟书》《诗序》《子贡诗传》《申培诗说》《周礼》《大戴记》《孝经》《忠经》《孔子家语》《小尔雅》《家礼仪节》以上经部《竹书纪年》《级冢周书》《穆天子传》《晋乘书》《楚椿犹》《汉武故事》《飞燕外传》《西京杂记》《天禄阁外史》《元经》《十六国春秋》《隆平集》《致身录》以上史部,《嵩子》《关尹子》《子华子》《亢仓子》《晏子春秋》《鬼谷子》《尹文子》《公孙龙子》《商子》《鸽冠子》《慎子》《于陵子》《孔丛子》《文中子》《六韬》《司马法》《吴子》《尉缭子》《李卫公问对》《素书》《心书》《风后握奇经》《周牌算经》《石申星经》《续葬书》《拨沙录》《黄帝素问》《神异经》《十洲记》《列仙传》《洞冥记》《灵枢经》《神农本草》《秦越人难经》《脉诀》《博物志》《杜律虞注》以上子部如果真说起来,全部可以说是伪作或者夹作着大量伪作在里面。” “连《史记》中也有一些篇章是汉人刘歆窜改,因为里面记载了一些汉宣帝时的事情,司马迁不可能那么长寿的。再说《墨子》《老子》《韩非子》都有伪作夹充其间。比如说《老子》里面夫佳兵者不祥无旧注,可知是后人伪塞其间的。”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这个课题就大了。王画所列举的这些书中,有许多还是国子监必修的课目,也是科举所要考核的课目。 连秋仁杰也怔忡起来。 王画说道:“不相信,小子可以为国老一一列举证据。但小子还是那句话,真伪当真那么重耍,我们看的是书中的思想内容,而不是看的作者 “但这个问题不可忽视。你可以抽空,将这些证据列出,老夫替你上奏给皇上。 “国老,不必。在商言商。在官言官小子制作漆器时精力必须放在漆器上,制作瓷器时,精力必须放在瓷器上,如果以后做官打手子还需耍这斤。增加声名?况且此事一旦公开,天下大哗。肯定会有无数儒生对小子弹劾指责。没有必须招惹这个麻烦。” “其实小子今抛出这咋小话题是无奈之举。对于《尚书》《周礼》等少数课目小子感到还是很浅薄的,因此一到国子监就选修了《尚书》。但没有想到授课的是郑家出来的儒生,数次对小子难。而国子监来自七家十姓的授课的儒生很多。打手子还是没有把握胜过他,于是有抛开这个课题于以回击的。” “这个到是老夫疏忽了。明天老夫陪你一道到国子监去一次吧 “谢国老王画深施一礼。现在秋仁杰身体很不好了,连武则天都舍不得让他多处理公务。这大热天,还要陪王画去一次国子监,为王画镇场子,这是老大的人情。 “但你也记好了,我让你品性不变,可你的脾气要改改。虽然委侍郎的人唾其面待其干不必学习。可他的肚量你可以学一下妾师德为官中庸,对百姓也很好,可就是他这个不作为的态度,让秋仁杰很看不起。尽管他数次暗中帮助秋仁杰,让秋仁杰感谢万分。 小子谨记”。其实王画心里面也觉得冤枉,我不想惹事,是他们老惹我。 但没有辨解,也知道秋仁杰这是为他好,才讲这句话的。 第二天王画才到国子监,就被几个博士喊了过去。 王画不在乎这声名,更怕引口水战,可这个博士在乎。他是做什么工作,就是在经义上的造诣,来吃这行饭的”二自只辨明了《尚书》中的真伪,将会使自只在经学水甘彻心拨高多少? 可这个果实大是很大,甜也是很甜,王画都知道会引起轩然大波,他同样也知道。没有敢一人独吃,于是找来国子监的祭酒、司业还有几个要好的博士。将王画说的话以及他心中地猜想。说了出来。 这些漏洞不经提出,没有人注意,一提出,这些人造诣很深,一回想,立即现了许多毛病。十几个于是将各种典籍找来翻看研究。这一夜都没有合眼了。 王画看到他们,一个个眼睛里冒着红光,心想这是在干嘛呢? 难道这十几位老先生,昨晚全跑到花航里胡闹了一整夜没有休息。 真说起来国子监祭酒还是从三品的官员,二位司业也是从四品,监承是从六品,主薄是从七品,录事是从九品。可现在他们顾不得礼仪了,将王画的手拉着,问道:“你昨天说的那几个《尚书》疑点,能不能祥细地说一下。” 王画差点乐出来了,果然这鱼儿上钩了。 他拱了一下手,说道:“各位使君先生,那只是小子看书时的不解之处,如果各位感兴趣小子自然知无不言。” 说完了,将《尚书》拿出来,找出那些已经确实是伪篇的篇章出来,一一剖疑。 这些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还用笔做着记录。说完了,王画也离开了。让他们折腾去吧。 下了早朝,果然秋仁杰亲自来到国子监,并且公开向其他人说,王画是自己收下的学生。 这一下,一些本想蠢蠢欲动的人不也动弹了。 其实主要还是看王画不顺眼,加上他出身寒微,认为是好欺负。如果王画出身在七姓十家,那么又一回事了。 安安静静地读书吧。 况且这么多功课学业,王画也无暇分心他顾。 至于王画这一次全选国子监的课目,也是一件奇事,在洛阳传扬开来。连武则天听到侍卫的禀报,说王画连吃饭时也不敢放松,手里捧着一本书苦读,都呵呵乐了起来。说道:“这个国老。” 转眼间旬考到来了。 旬考,主要考查学生十日之内所学习的课程,包括诵经一千字,讲经两千字,问大义一条,笔试贴经一道。获得三分为通晓,二分为及格,不及格的有罚。 王画这一天更忙活,连考了三门科目,不过还好,《春秋》与《易》得了三分,只有《孝经》因为还有点陌生,得了两分。主要是王画的一笔字,连考官看了后。也啧啧称奇,连说好字。 考完后,照例放假,但王画还得准备回秋府继续苦读。不过一天连考三门,筋疲力尽,拖着两条腿正无力的往回走,忽然被两个太监拦了下来。他们说道:“王家二郎,咱家公主有请。” 王画愣了一下,唐朝公主多。他问了一声:“请问公主封号。” 太监傲慢地答道:“太平。” 王画微微一愣神。太平知道啊,比李裹儿更牛。武则天认为她长相与性格很像自己,性格都像自己,常与之商议政事,但武则天生前从不让太平公主将她参与政事的事情外泄。太平公主畏惧母亲,因而在武则天活着的时候,行事比较收敛,对外只大肆装修府邸,购买别业。但王画心中却是有他的想法的。 当年武则天最宠爱的侄子贺兰敏之,逼奸了太平公主的侍婢打手武则天大怒,加上贺兰敏之曾奸奸污内定的太子妃。于是决定,撤销贺兰敏之作为武家继承人的身份,流放并中途处死贺兰敏之。就一个婢女,值得老武动这么大怒气吗。因此另一种说法更为可能,这名侍婢就是太平公主本人,而且她当时才五六岁! 也因此,武则天对这咋小女儿抱着一种亏疚的心理,这才对她十分宠爱的。 想到这里,王画也不由地对贺兰敏之说声:“赞!没有比你更畜牲的。”本站斩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不过他也想到了另一个**小玉真,心中同样五味纷呈。 太平公主来请他,他不敢不应命。 跟着太监上了轿子,来到太平公主的府邸。 太监进去通报了。 王画等了一会儿,过来两个俏丽的婢女,将王画带进府中,这座府邸同样占地甚广,比张易之的府邸有过之而无不及。 来到了一斤。富丽堂皇的房间里,两个婢女欠了一下身,说道:“殿下正在里面等你。” 说完告退了。 王画不疑有他,推门走了进去,耳朵里就听到一阵水响,王画抬头一看。看到一个美妇正躺在一个浴盆里洗澡。其实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候,是三十来岁,如果保养得当,无论风情,还是体态,也达到了一斤。女子的颠峰状态。 这个美妇体态丰满,这时候浴盆不是后世的浴盆,象一个浴桶一样,同样王画能看到一双玉臂与一对丰乳露在水外面。 虽然不能看到她的全部,但这种情形更加诱人。 可不正是太平公主。 这个环境不对啊,王画连忙欠身道:小臣不知公主正在沐浴,失礼了。” 说着就要往外面。 身后传来一句:“孤让允许你离开的吗?” 王画只好站下来,可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我做你的男宠? 虽然不得不承认,这斤小太平公主长相极美,可男宠这个身份,王画还不屑而之的。他就背着身体说道:“小臣参见公主殿下了,不知道殿下找小臣有什么事?” 他想得好,来个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打手但太平公主偏不让他得偿心愿,说道:“你过来,坐下,与孤说话。” 让他坐到她面前,一边看着她洗澡,一边与她谈话。 王画听了心里哆嗦了一下。 比:有书友说主角不象才子小石那样光明。呵呵,这是两个不同性格的主角。相比于小圣人小花性格要自私一点,也游走在黑与自己间。在这本书也没有明确的对与错,只哼哼利与无利。虽然他本性不会太坏。这才是一个开始,真正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这几章稍作过渡一下,各位朋友有月票的请投一下,让我继续呆在榜上。到了潮湿的时候,我们一道冲榜!没有几天潮水就要再次来到,而且还是钱塘江的潮水,请稍作等待。 第九章 大势 二有办法。重新来到太平公击面前,在浴愈前正好有一坐下。 然后抬着头看着太平,其实太平的脸形并不是太好,方宽的额头,下巴也不是普通美女那种尖下巴,同样也是宽宽的。或者用一句话来说,就是一张大脸,但她的五官长得很好,眉目如画,眼睛黑漆似珠,加上她身上特有的一种贵族富气,同样很诱人夺目。 这么一咋小大美女就**着躺在浴盆里,一点武装也没有。 王画看了不心动才怪。 王画努力地使自己心灵安定下来,并且在心中念着般若波罗密经。怎么办呢?不然扑上去? 似乎太平这样做,正希望自己扑上去,或者她有其他的用意。可扑过了怎么办? 但他的意志力张胜过常人,加匕他与太平之间没有什么直接的交往,两个人可以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面对李裹儿的身体,王画都忍耐住了,况且太平公主。 会儿,王画只是看着太平公主,脸上的神情越见地祥和,最后绽放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就象一个得道高僧面对红粉骷髅一般。 太平公主看了,也觉得称奇。但她将王画喊回来,说有话说,可到现在还没有说出一句话,两个人对视着一会儿后,太平公主拍了拍手,从柔软的红绸布幕后面走出四个侍婢。 两个婢女提着热水,加入浴盆里,水终于漫过了太平公主的肩膀,将她一对雪白的酥胸淹没下去。 另两个婢女开始将花掰撒入热水中。 王画早就听说过这种沐浴的方法,也在电视里看过,但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不过他现在心中念着波罗蜜经,呼吸里吐纳着那个臭道士教给他的呼吸方法,心境一片祥和,脸上平静,根本没有什么波澜出现。 其实这时候的房间里气氛十分地暧昧。比那天晚上在温县李裹儿玄意布置的还要暧昧。房间里燃着淡淡的靡香,若有若无地传入鼻际,这是内行人布置的,不至于太浓,否则过俗,不至于太淡,否则没有效果,正是恰到好处的分寸上。 太平公主赤身躺在浴盆里不说,四个俏丽的婢女穿着同样也不好到哪里,皆穿着一层纱衣,薄如蝉翼,里面一件遮体的亵衣都没有。借着傍晚的余辉,里面的曼妙**清晰可见。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虽然心里默念着波罗蜜经,但王画脑子里也飞地旋转着。太平公主弄的这看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让自己做入幕之宾,也不会如此直接吧。 不过也不好说,太平公主的私生活比起历史上的李裹儿来,也差远了。很乱的这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也非是李裹儿所及的。如果不是经过几个年的动荡不安,人心思定。有可能真的让她做成第二个武则天了。 张束之铲除二张,李隆基政变,这两次唐朝最大的政局改变,都可以看到这个女人的身影在里面。主要她一直躲藏在幕后,不容易让人察觉。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女人。 对这个女人,王画同样怀着深深的忌惮。 大概看到王画坐在哪里,水波不兴,太平公主也感到索然无味了,她从浴盆里走了出来。这一次可是什么都露在王画的眼拼了,王画的眼睛皮跳动了好几下。 太平公主这才露出一丝笑意,在他头上摸了一下说道:“孤还以为你真成了得道高僧了 说完了,让婢女将身体擦干,替她穿好衣服。 太平公主又说道:“上茶 让婢女给王画端上茶水,太平公主又说道:“别害怕,孤家今天不过试你一下,看看你的心志。现在让孤感到很满意。因此孤接下来打手要有话对你说了 现在穿上了衣服,王画也松了一口气了。他说道:“不敢,有可敬请殿下吩咐。” “王二郎,孤听你说过天下大势如棋局,这句话不但皇上赞赏,就是孤同样也十分地欣赏。但说与做是两回事。孤想你明白吗?” “臣明白,历来是说易行难。” “不错,并且你原来也没有资格插入这盘棋局中来,但现在不同了,圣上对你颇为赏识,国老将你收入弟子,直到现在,你才有那么一点儿资格,进入这盘棋局。孤想你明白吗?。 “回殿下,恕小臣斗胆说一句让殿下失望的话小臣现在许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 “孤能理解,你现在岁数还小,并且也不用急在一时,还要参加科举,相信科举对你问题不大,还要进入官场,圣上看你的一番作为后,才能真正决定你的前途。不要说你是秋国老的弟子,就是他的亲生子女,如果没有材干,同样还是没有资格进入这场若大的棋盘中来。不过孤对你的前途十分相信,也十分看好。” 到了这时候王画已经全部明白了? 现在李武二张,等势力看到武则天一天比一天壬”消几天怀传来武则天生病的消息,开始力了”队了。 太平公主这是想把自己收入她的门下,作为她手中的棋子,当然是普通的一个小卒,还是重要的车士相,要看自己的前程了。所以才设了今天这场香艳的接见? 如果自己控制不住,相信她也不会拒绝。虽然自己相貌,比不上二张,可自己的名气也可以将这种相貌上的差距略略补充过来。那么自己的命运也只能是一个男宠。但如果自己还能控制住,说明自己意志坚定,同样也不会因为武则天的话,向二张投怀送抱。那么她就要重新审视自己。 什么叫大有深意! 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才是真正的大有深意,就是一些荒唐的举动,都有它背后真正的含义。 王画感到惊心,其实他不知道,他也属于这一行列的人,就象在河边洗帽子,可怜的老张同志硬是被他狠狠的利用了一下; 既然明白对方的心思,王画答起来也从容起来。他拱手说道:“启禀殿下,世事如云,变幻莫定,因此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将来的事小臣也敢断言。” 等于婉拒了。现在我不敢站这个队,也没有资格站这个队。 “无妨。孤还是说过,孤并不急切,只是对你看好。不过孤同样有一句话要对你说。天下大势所趋,你看好了吗?而且孤听说你与小裹儿与小三郎关系很好,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槽机 王画答非所问,说道:“殿下,且听臣一言,在臣幼时,家境不好,可臣只能看到家中母亲、姐妹过着辛苦的生活,望洋兴叹,无能为力。等到臣稍大一点,可以协助母亲做一些庄稼活,减轻母亲的负担。再大点小臣就来到了洛阳小制作漆器,直接将家境改善了。等到再大点,制出瓷器,不但使家中上下数口人衣食无忧,而且也顺带着赈济了一些穷人 王画都说出了这样的话,太平公主无奈,只好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且去吧,等到你再大一点,到孤府上来一趟。” 小臣不敢违命!”王画听出她话音中有些不快了,连忙爽快地答应下来,给她一点想头吧。甚至连二张都能得罪,这个女人可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主。 但出了太平公主的府邸,王画一片茫然。 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王画能理解,至少在他没有明确表态之前,严格来说,还是中立的?因此会有一些势力伸出手来,向自己拉拢打手可自己真到了站队的时候,对方的势力,有可能拿自己撒气了。因此不能站队。本站新地址已更改为:刚一口阳…8。酬敬请登陆阀使! 不但现在不能站,就是以后科考中了,进入朝堂上,在地位没有巩固,在手里没有一定权利下,也不能站。 但这些人会让他这样中立下去么? 回到秋府,天色已黑下来。天空中开始飞起了嗡嗡乱舞的蚊虫。 秋仁杰开始责怪了。不能放松啊,到哪里去了! 爱之深,责之切,这是真正将王画当作子女看待了。 王画没有隐瞒,将今天傍晚生的事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连太平公主沐浴的事,都说了出来。 或者请教一下秋仁杰为自己释疑吧。 秋仁杰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王画答道:“就如国老所说,以稳定为先?将来的事,恕小子胆大说一句。” “你说 “陛下一旦龙体归天,必然会有乱象起。如何用最简短的手段将乱象平定,使政局平稳过渡,这才是第一要紧事务;打手卜子现在人轻言微,绝对不能进入这盘棋盘,否则以后不但前途堪忧,还会随时承担炮灰”。想了想炮灰这一词秋仁杰也未必明白,于是说:“也就是牺牲品,被人抹杀。大丈夫岂能惧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但你终有一天,也要选择一个方向,不能一辈子含湖不清吧?。 王画脸色郑重地答道:“国老,你的立场小子知道。可再恕小子斗胆一句。” “说。” 王画说道:“可是小子要看。要听,要想,然后看众人所向。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打手子同样会毅无反顾,协助他们,使大周天下进入盛世。小。 说完了,他看着秋仁杰,毕竟这句话说得是有点胆大了? 其实秋仁杰内心深处,还是相帮李唐的。可王画这句话很明确地表达了,我有自己的主见,那个对国家对人民有利,我就帮助谁打手管他是二张,或者是武家,或者是李唐。 因此说完了,看秋仁杰会不会因此而不快; 第十章 胜过第十一章 但使玉人教吹萧 别看正史说得好,不是那么回事。除了二张外,那纯是一个宠臣,执掌大政,会乱。其他的人,如武三思,真大权在握,就一定是坏人不成?至少比李裹儿软蛋地老子,强。还有太平公主,如果真成了第二个武则天,唐朝就完了?李隆基掌控朝政是好事,可也是相比于青年中年的李隆基,到了晚年,比李显更糟,竟然将军政大权全下放给了地方官员,枝强干弱,一个国家还能安稳么? 这也是面对老秋,可对老吉这样固执的人,王画这句话可不敢说出口。 秋仁杰看着王画忐忑不安的眼神,不怒反笑,他说道:“很好”子,你对老夫说出心里话,你也不用担心,相反,老夫很喜欢。但你想再想想,到底是谁接手陛下的大政,国家更稳定一点?”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在王画肩膀拍了一下:“但以学业为重,这些东西用你话说,慢慢想。至于那些人想拉你与他们走近一点,老夫帮你解决。” 说完了就离开了。 这事儿没有几天,在宫中武刚天设下的一次宴会上,张易之先挑起的话题。他对秋仁杰说道:“国老,恭喜你收下那个王二郎为学生。这个少年天赋实乃千古罕有。” 也不能说他拍马屁,如果王画是一个成年人,也许算走过人吧,可不能用罕有来形容,可毕竟王画的年龄才十四岁,不但才气,就是举止,都远胜过一般成年人了,也能用一个罕有来形容。 秋仁杰面有得色,虽然收下王画做他的学生,这是为了保护他成长,可有这么一个有天赋的学生。从内心深处,他还是很高兴的。 他说道:“如果论才气天赋,确实这小子,与众不同。可这小子脾气生硬,离成长起来,还有一段遥远的道路。不过某在此,要说一句话。” “国老,请说”对老秋,张再兄弟很害怕的。尽管秋仁杰也没有刻意与他们为敌过,张易之尊敬地说道。 其实他说这句话,还是希望这话能够传到王画耳朵里,能给王画再次留下一个好印象。 “这小子两次旬考,竟然有两门科目只得了两分。” 听到这里,众臣,包括武则天都会意一笑。这个老秋也是,居然让那个小二修学国子监所有课目,连孔颖达在世,恐怕也无法完成这样的壮举。就是这样也不错了,考了六门,四门成绩是三分,两门是两分,足以让人感到惊艳。可老秋还是不满意。 想想那个扛二现在的惨壮,众人又是想要笑出来。 连上官小婉也在一旁打着趣,说道:“国老,你就乐着吧,你那行。学生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要说他,就是让我,读那么多课目,不要说成绩,人都吃不消。” “不对。正如一匹好马,越好越要操练,哦,忘记了,这话也是那小子说的。他天赋好,就应当更加努力,而且他身体好,吃点苦也不怕。这小子,居然能与我的护卫高手马海龙战个平手。”说到这里秋仁杰再次露出得色的神情。 如果在宋朝,这句话说出来,那就完了,与武夫沾上边,仕途也没有多大指望了。就是岳飞那样重要的武官,见到一个文官县令,也得要客客气气的。但在唐朝不同,唐朝重武。只是在薛仁贵之后,除了突厥皿鹘契丹等族的人,在唐朝为大将,能够亲自冲锋陷阵外,汉人中大多是智将,身手不是很好。 听到这里,再次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上官小婉说道:“这个王二到了贵府上后,有没有练习过武艺?” “每天早上他五更半就起床了,开始败练半到一个时辰。拳不离手小家伙岁数,身手好,这也是他常年烁练出来的。”秋仁杰脸上出现了欢喜。 天份固然重要,后天的努力更重要。打手卜家伙对吃喝住穿都不怎么计较,但真的很用功,关健他还有着良好的作息时间。一到十更天准时休息。五更半准时起床。就象一个苦行僧一样,否则秋仁杰也不会如此看重。 “国老,你就别夸了小家伙与你相处了这么多天,害得联都打老远地跑到巩县为他出头,你看,这个小家伙以后会有没有出息?。 秋仁杰想了想答道:“这不好说,看他如何成长了,如果这样继续保持下去,没有外来力量的压力,以后有可能他的作为将会远远过老臣。”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田阅读! 轰! 下炸营了。 秋仁杰被武则天称为国老,确实他为大唐,也就是现在的大周安定起了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唐朝现在的第一顶天粱柱。现在他居然说出王画以后还要胜过他! 全都低下头,议论纷纷。 秋仁杰这也是无奈,如果小品乙来。不引起武则天的重视。光想着将他当成棋子。世甲啧个小车子,会给小家伙以后造成很大的麻烦。 在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必须给他一个宽松的空间。不然在民间,遭到乡里面一些不好的仲士,甚至庞大的王郑两家弹压,到了朝中,再次成为出气筒,会让王画心理产生偏激。 秋仁杰又说道:“老臣这只指他顺利成长。现在他具备了天赋,勤奋,还有皇上的赏识,有了这几个因素,很有利的。但如果生其他不好的事情,毕竟他出身寒门,没有倚靠,那么一切就不好说了。另外他还有眼下这一关要过,科举。” 说到这里,他环顾了一下众人,说道:“虽然他天赋好,可科举百不中一,这些生员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佼佼者,如果出现意外。到时候他落榜事小了,丢了老夫的脸面,也丢了圣上的希待,反而不美。因此,老夫在此,求各位一件事悄,以后没有特殊情况下,就不要打扰他了 太平公主也在宴席上,听了秋仁杰这句话,哭笑不得,这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对别人还能有怨言,对老秋她可不敢抱怨,一是地位,二是他与老吉等人,都是李唐的死忠。 有了老秋这句话,王画终于安静下来。 但国子监开始热闹了,随着王画给出的提示,越来越多的证据被找了出来。可他们说出各个伪篇后,有些大儒不服了,不要说外面的打手子出身寒微,在一个穷山沟里读书,一切靠自学的,有所冒犯,还在情理之中,可你们是什么人? 国子监的运一群祭酒、司业小监承、博士就将证据拿出来。 这些证据都是古时的,你能这样说,他也能那样说,于是双方开始争辨,虽然有些人隐隐是觉得这些篇章有问题。但双方争辨下来,越辨越糊涂,越辨也越跑题。最后有许多儒生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越到洛阳来凑热闹。搞得国子监里几个官员办公的地方,整天就象一个菜市场场一样。 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王画看到这情形后,捂嘴偷乐。这种情况早在他预料当中,如果是自己提出来,看吧,唾沫水更多,而且自己是读了不少古籍,可这些大儒那个不读了许多古籍,一个两个还好一点,如果蜂拥而来,自己肯定不是他们对手。 但在国子监这段时间对他在国学上的帮助很大的。以前也不过在大学里读了一些知识,然后自己自学了一些知识,可他的兴趣太广泛了,抽出的时间有限。还有许多方方面面的知识没有掌握。 艺多不压身,反正也这么凤事了,于是静下心来,加上他的毅志力,以及对古文的理解,使他的吸收度远胜过这些学子们。 转眼新的一月到来,但还是七月,只是闰七月。 得知了王画的消息后,王姓族人这下不显摆不行了。秋仁杰的学生,皇帝的关注,王小二的前途,以后简直可以用青云直上形容。哄了起来,再次举办宗族大会。王家也达到了如火烹油的巅峰。不但族人,就连县令,还有地方上的伸士,也亲自过来庆贺,一句句恭贺的话,说得王画母亲一张嘴笑得都合不拢。本站新地址已豆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既然王画呆在洛阳,可没有人照顾,于是宗族大会后,李红与香茗与两位兄弟”丁嘱了一番,离开青山沟,来到洛阳,要服侍王画。不过香茗的前来服侍是不用质疑的。但李红是什么心思,只有天知道了。 看到了李红与香茗,王画很高兴。秋仁杰也没有说什么,让下人替她们安顿下来。但两个婢女好奇地打量着秋府。秋国老手府上,连李红也没有进来过。 不过两人的到来,还没有改变王画的节奏。 第三次旬考再次结束,这次旬集都是王画比较拿手的课目,因此全得了三分。 其实连国子监的教员们也好奇起来,看王画的潜力到底在何处,因此三次旬考的课目皆不相同。面对王画取得的成绩,也让国子监里面其他的师生感到吃惊。 甚至连教授王画《易经》的博生,在与王画交流对《易经》心得后,与别人谈心时,傲然地说出一句话:“如果王家二郎参加科举,不高中榜上三甲,老夫一头跳进黄河算了 王画听到后,心想,我还得要努力,否则连人命都要闹出来了。 考完了旬考,因为是他拿手的课目,进行得很快,早早离开国子监。可在路上再次让太监拦住。 王画不明白了,秋仁杰不是放过话了吗,怎么又有人打扰自己? 第十一章但使玉人教吹萧 六公公与太平公辛那个公公相比。杰度要温和多※ 他陪着笑容说道:“二郎,奴是服侍安乐公主的奴婢。是我家公主有请二郎 听到安乐公主,王画脸上才出现一丝笑意,不过也奇怪了,他还在纳闷,他来到洛阳都一个多月了。怎么安乐公主都没有找过他。在他心中还以为武则天也将她的亲事定下来。 虽然这想法让他有点不快,可迫于现实,他只好强自忘记。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胁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听到这个太监的话,王画有些惊喜,他问道:“殿下现在何处?。 “请二郎跟我来 说着将王画带到洛河边一个民宅,这间民宅属于一再零三个坊中的慈惠坊。在皇城东面不远,只是隔着一条洛水。在它南边离南市很近,地理位置颇佳。王画来到这间民宅前,民宅规模不大,但很雅致。大门一间牌楼,牌楼东侧是一个小房屋,里面供守门人住的,再后面就是一间小院子,院里里种满了各种花卉。 虽然是七月,还是看到里面有一些花共正盛开着美丽的花朵。并且这些花许都是珍奇品种,如那两株紫薇花,并不是常见的满堂红,而是罕见的翠薇与银薇,紧挨着的一株更是温带地区罕见的木横,而且还是重花瓣木横,相比之下,旁边那两株花白似玉的玉搔头,倒是与这几株花卉映衬下,逊色许多。 因为里面不但有着许多草本花卉,还有许多小灌木花卉,虽然在这夏日里,院落还是一片阴翳,更夹杂着阵阵花朵的清香,进入院子后,让人浑然一振,似乎都忘记了外面天气炎热似火。 在院子后面,便是一排别致的房屋。 虽然院子不大,房屉也不多,但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段,这间房屋价值也会不菲。 将王画引进来后,太监站在房屋外面,并没有进去。 王画推门走进,看到里面站着一个俏生生的美人,身穿着一件淡青色的拖地长裙,但没有束缚腰带,长裙宽松,这是一条古雅的裙装了。美人头上梳着两个小小的双环髻,更多的长随意地拖在脑后,有点象古人的风格,更带着一点道家的潇意。 美人儿本人也没有用浓妆,只是淡淡地描了一点眉,脸上涂的脂粉,也淡得如轻烟一样,如果不仔细察看,都现不了。 美人不用说,正是李裹儿了。可王画愣了一下神,李裹儿性格果烈,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她每次的穿着都是浓烈的胡装,什么时候学魏晋时那种宽松大袍了。 李裹儿将裙子旋转了一下,说道:“二郎,你看我今天这身穿着如何?。 王画看了看,看来李裹用了一番心思的,为了配这套服装,居然还在脑前留了一丝脑海,加上素面朝天。这样一来,她美丽中妖媚的气息减弱了许多,可是却又带着一种淡淡的典雅。 “很好看,但殿下无论怎么穿。都是好看的。”王画说道。 李裹儿听了抿嘴一笑,说:“二郎,我这身打扮,就是为了配你的风彩的 原来如此,他那天在河边洗帽子,现在洛阳许多百姓说他有魏晋风流人士风范。难怪她如此打扮。 王画有些感谢,所谓女为悦己容,李裹儿这个行为算不算呢? 她走了过去,将她的手握在手里,轻轻地婆娑着。 李裹儿眼睛里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虽然王画什么也没有说,但李裹儿十分聪明的,对于王画的表情,她看在心里。一开始对她的感情也许会有,但始终是那种若即若离的,现在通过这个动作,以及他眼里所含的柔情,知道他一颗心渐渐地被自己系住了。 她轻轻扑入王画的怀里,悄喃地说道:“我现在有一种快乐的感觉了 王画在她滑腻的后背上轻轻的抚摸着,问道:“你怎么到了这间民居来了?” 李裹儿呵呵笑了起来,说:“这间房屋是我买下来的。二郎,你看,房间里布置如何?” 王画环顾了一下,房间里布置其实很简单,只有几件家俱,但有琴,有书,还有几件淡雅的瓷器花瓶,不过王画一眼就认出其中大多数可能来自他家瓷窑里生产的。在不远处,还有一张大床,也是青淡色的丝帐,罩在床的外面,床上铺着一张青色的竹席。虽然简单,但是素净。 王画知道,这同样也是为他布置的,他的性格干净,不喜欢太奢侈的东西。为了这番布置,显然李裹儿有可能废了一番心思。 李裹儿又说道:“你来看。 说着她牵着王画的手,来到窗户前,将窗户打开,王画张头看去,外面正是洛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波光,象一条绿色的绸带,从洛阳城一腰而过,不远处一座古老的训,现在临断傍晚了,夕阳的余辉照射下,众座石桥就引虹。横跨在洛水上。石桥上有着许多行人,石桥面两边河堤上碧柳低垂,随风荡漾着一道道清丽的丝线。万千碧柳丝垂下,是一片片河畔的草地,河风吹来,吹了一阵阵花香、草的清香,还有河水的腥味。 王画说道:“好地方。” 当然了,这是以后幽会的地方,李裹儿肯定会选一座好场所了。 李裹儿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妾身好想我们也有一个这样真正的来” 王画会意她的意思,可是脸上神情一暗,他能烧出名瓷,也能制出名器,甚至玉铜丝织,他插手的话,同样也会做出让人赞叹的绝世佳品,更会弹琴,棋,画,这样的雅事,他同样懂得不少,就是对于这个,无能为力。 李裹儿又说道:“妾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 “我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黠地一笑。 王画也没有追问。事实上两人的前程很缈茫的,就是没有武则天的安排,没有几年,她将会成为权势赫赫的真正公主,唐中宗也不会让他们呆在一起的。现在先让她乐着吧。 李裹儿又说道:“来,将手放在这里。” 说着将王画的手牵到她怀里,这作裙子宽松,连腰带也没有,很容易就将王国手牵了进去。 “你上次抚摸这里让妾身感到全身酥痒,感觉很奇怪,就象心里面有爬虫在此挠心一样,但也感到很舒服。” 王画一脸黑行,现在她还是处子之身,不知道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 但王画也有了那种感觉了,他用手轻轻地在那团柔软上撩拨着。 李裹儿娇媚的脸上泛起了一道潮红。她低低地呻吟了两声,又问道:“二郎,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妾身?” “想”王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现在两人越陷越深,王画说不想,才是骗人的。 “妾身还以为你家中那个小美婢到了洛阳,你将妾身忘记了”说着李裹儿狠狠地在他后背上掐了一下。 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我与她到现在并没有生什么,不过我也感到头痛,她对我也是一片真情实意。将来的结局对她不公平。” “二郎,你说的什么呀?”李裹儿没有听懂。 王画在想,自己与李裹儿可能不会出现婚姻了,但武则天必然会赐婚,李红已经注定只是一名小妾身份。他说道:“我是指她将来必然会做我小妾。” “是啊,难道你想娶她为正妻?” “你不觉得这样对她不公平吗?”但王画说完后,后悔了,这个时代自己说行么一夫一妻,不是自找麻烦吗。 李裹儿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终于大笑起来,她伏在王画怀里笑得气都差点儿同、喘不过来,过了半天才说道:“我的二郎,你真是一个傻二郎。”本站新地址已吏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田阅读! 嘴里这样说着,心里更加喜欢。 这样的男子才是真正重情重义的男子,比起自己那些花本酒地的兄弟以及表兄弟,两者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她又说道:“二郎,不管以后生了什么事情,妾身这具身体,这颗心是永远属于你的。不相信,你可以感觉到它的真诚。” 说着将王画的手紧紧按在她的胸膛上。 王画点头道:“我感觉到它的跳动了。它通过跳动在倾诉着一个妙龄少女,一段人间最美好的感情。” “二郎,二郎”李裹媚眼飞丝,她低低地呼唤着王画的名字,眼角却滚出两颗大大的泪珠来。 王画也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酥胸。眼里的愕怅茫然之意却更加浓厚。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吃吃地笑道:“二郎,妾身知道你坚守原则,不会得到妾身的身体,不过妾身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王画问道。 “妾身看到了一些春宫图”说着李裹儿从王画怀里爬起来,将王画的手牵着,牵到床边,将他推倒在床上。 “殿下,我们可是说好的”但王画声音软弱无力,现在他的心情也在激荡之中,已经没有什么原则可坚守了。 “还有一个方法”李裹再次吃吃地笑起来,但脸儿却红了。她将王画的衣服掀开,吐着一张红艳艳的香舌,轻轻地舔在王画胸膛上,然后一点点地往下移去。 第十二章 倒 只是抚摸着炮头仿佛乌云般的青其实他心中感慨万千。 如果没有其他的原因,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妻子,夫复何求。 河风吹来,送来阵阵花香,时不时地传来小鸟轻快的鸣唱。 太阳更加临近西山了,满天的彩霞红得似火。 于是这霞光映来,房间里便笼罩了一层昏蒙的意韵。 看着李裹儿秀长欣颈,有些散乱的衣服与钗菩,王画鼻子里终于吐出了粗气。 良久,他低吼了一声。 李裹儿站了起来,用丝帕将嘴角擦干净了,笑盈盈地说道:“这回你可舒服了?” “舒服了”王画答道,这样怎能不舒服? 可是他在想前段时间,自弓还与李隆基说过,自己与李裹儿保持着底线。现在都到了这种地步了,还谈什么底线?如果真有这条线在的话,也若有若无了。 “来,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这是圣上赏赐给我的两株高丽参。”李裹儿指的是王画这段时间玄苦学习的事。 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方盒来。 王画没有打开,却将她娇软的身体抱进了怀里。 两个人依偎了良久,李裹儿忽然说道:“咦,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有没有招惹小九?” 小九就是扛玉真了。王画问道:“我绝对没有招惹,怎么了?” “这个小丫头很古怪,每天都盯着我,今天我出来,还是好不容易将她摆脱的。” 王画苦笑起来,说道:“殿下,有一件事,我也不想瞒你,但你听了也不要激动。” “说。” “是这样的,好象圣上对九郡主说过,要把她赐下嫁给我。” “什么!”李裹儿从王画怀中挣开,差点跳起来。但一会儿她就明白武则天这样安排的某些用意,脸上不由一阵沮丧。 王画重新将她的手拉起来,说道:“未来的事谁也料不清。圣上只是一个想法,也没有询问过我。这件事最后的展,谁也料断不准的。” 说完后,他凝视着窗外,十年后那个六月夏天,太阳会不会象今天一样红。 过了半天,李裹才愕怅地叹惜道:“好难。” 终于明白了原因,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将小玉真掐死?且不说自己没有这胆量,就是有这胆量,宗族的妙龄少女有多少?自己能一一将她们处死不成? 忽然这时候,她与王画一样,心里产生了一种明悟,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是因为她手里没有权利。在这一刻里,她眼睛里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 又说道:“二郎,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但你记住我的话,无论生了什么事,妾对你的心永远是不会变的。” “殿下,我也是。”王画说完后,离开了这间雅致的民居。然后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过了半天才叹息一声:“想佳人妆楼长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夕阳正没,洛水上偶尔还有般只行过。街上的行人渐渐就稀了。 王画回到了秋府,天真正黑了下去。 然而现了秋府上下仆人神情都有点不对。难道连秋仁杰也生了什么不测? 正在纳闷间,李红向他招了招手。王画走过去。李红抱怨道:“二郎,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王画含糊道:“有点事耽搁了。” 李红说道:“不好了,你快点到国老的房间里去看看吧,国老病危了。” 王画悚然一惊,具体的历史他记不真切了,但好象秋仁杰也正是这时候故世的。也从秋仁杰逝世后,二张没有了人弹制,才真正得势。最后才闹得天怒人怨,加上太平公主的推波助澜,张束之等人才动政变,李唐再一次执掌政权。 然而对王画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尽管作为秋仁杰的弟子,对他会有许多帮助。但人在人情在,人去人情空,关健时候,秋仁杰一死,别人会给他多大面子,很让人怀疑。 他胡思乱想着,来到了秋仁杰的房间里。秋老夫人正在抽泣,秋仁杰本人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脸色也不大好,只有从他还在起伏的胸膛,依稀判断,他还活着。 王画将大夫拉到一边,悄声地问道:“国老怎么样了?” 大夫摇了摇头说:“不大好。” 王画想了想,又来到秋老夫人面前,说道:“或者派一个人进宫,向皇上说一下吧。宫里还有许多御医,也许会有帮助。” 没有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秋老夫人点头,停下哭泣,吩咐人到皇宫禀报了。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田阅读! 会儿一大群人来到秋府,连王画都没有想到连武则天都跟着御医一道前来 御医前来,这两个大夫自觉地退让到一边。几斤。卉运旨让仁杰搭脉,搭宗后武则天神情办有此焦急,她问道口老身体如何了?” 其中一今年长的御医说道:“陛下,国老的情况不太好,就象油尽灯枯一样,不过仆暂且将他元气吊住。” 说着从背包里,掏出几个根银针,替秋仁杰开始针炙,同时派人抓药。 会儿秋仁杰悠然醒来,他先是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围,看到了武则天,想要挣扎地爬起来施礼,被武则天按着了。然后武则天说道:“国老,是联不好,明知道你年岁已高,还让你操劳过度。你且休息吧。” “陛下对老臣如此厚爱,自当如此。” “国老过谦了”武则天一边说着,一边从仆人手中抢过扇子,亲自帮秋仁杰剪熬药汤。 “陛下,不可”秋仁杰又想要站起来阻止。 “国老,这些年为联操劳奔波,如果国老身体能康复,联恨不能将股肉割下为国老作药引。” “谢皇七恩典,不过老臣有一事相问。” “请问。” “前一次老臣推荐张柬之,陛下为什么没有用。”秋仁杰这是指前些时间,武则天与他交谈时,询问天下将相之才,秋仁杰曾经回答:“如用文学,李娇苏味道足矣,如用奇才,必荆州长史张束之。其人虽老,真宰相才也。” 于是武则天将张束调回,任洛州司马。 武则天答道:“已迁矣。” “陛下,老臣所荐者是宰相才也,非司马。” 武则天立即停下手中的扇了,对身旁的太监下诏道:“传联旨意,立迁张束之为秋官侍郎。” 这还不是真正的宰相,但王画听了同样心中激荡,对于这一段典故他是十分了解的。随着张束之走上权利的舞台,一场豪华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传完这圣旨,武则天突然回过头,看着王画,向秋仁杰问道:“联也要有一件事问你。” “圣下请问,老臣知无不言。” 武则天一指王画,说道:“喏,就是这个喜欢惹事生非的小子。” 虽然知道秋仁杰生命随时都有危险,众人脸上都有了戚意,可听到武则天这句话,还是笑了一下。 秋仁杰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道:“玉是好玉,可现在未琢未磨。 武则天点头。 秋仁杰又说道:“但珍玉非是顽石,如果琢磨不当,诚为可惜。” 听到这句话,王画心里面升起了一道暖流,这是秋仁杰在为他做最后一道严实的盾牌。 “联明白你的意思了。”说到这里,武则天站了起来,将熬好的药汤递到国老面前说道:“好好休息吧 说完了一脸忧伤地再开秋府。 秋仁杰喝完了药汤后,对王画说道:“小子,你过来。” 王画走到秋仁杰面前。 秋仁杰说道:子,老夫没有几天在这些间了,临离开前,老夫要你下一外誓言。” “国老,你过几天就会没事的。” “小子,你不用安慰我了,老夫的身体老夫有数。老夫现在要你对我誓,以后不管生了什么,你要记住你所对老夫说的一句话,以人为本。”这才是秋仁杰担心的地方。与这小小子相处久了,觉他对事物的理解,对人性的理解,还有对政局的理解,就象一个睿智的老者,这样的少年成长起来。要么胜过自己,成不唐朝又一个砥柱中流,要么就成为一个奸雄。最担心的是武则天还想,让他与张氏兄弟裹在一起。但这话没有敢向武则天说,怕她误会。可自己又没机会慢慢教导他怎样做人了。 小子可以下毒誓,尽我所能,让更多百姓幸福快乐。” “那样老夫就放心了。还弃一件事,不必记挂老夫,学业要紧。去吧。”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田阅读! 王画施礼告辞。 没有几天后,秋仁杰病情恶化,终于离开了人间。 武则天为之罢朝,并且亲自吊唁说:“朝堂空矣。” 王画强忍着忧伤,更加努力地读书。并且为了节约时间,让李红在国子监附近租下一件普通的民房,每天晚上灯光都亮到很晚才熄灭。连放授衣假都没有回去,还将各个博士撰写的经义注解,找出来阅读。听到这个消息后,武则天在一次宴会上亲自说:“以后无事,任何人不准打扰那个王家” 说完了还瞪了李裹儿一眼,将李裹儿吓了一跳。 因此王画生活很安静,这也是他正喜欢的。 夏天过去了,秋天到来。秋天来了,秋天又要去了。到了十一月,原来是正月的,可让老武又重新改过来了。 陆二狗从青山沟回到洛阳,找到王画,说道:“二郎,大凤要成亲了。” 第十三章 约战天下 占只个大姐说巍来还小,才十六岁,主画都忽视了认“刊泌六但这是在唐朝,也到了嫁人的年龄。 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到现在家里面的人才派人来通知?王画立即疑云陡生,他问道:“那么我大姐找的夫家是谁?” 陆二狗挠挠头说:“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你大姐嫁到郑家了。” “荣阳郑家?” 陆二狗抬起头,看着王画,眼里有些迷茫,按常理说,这是一件好事,与七姓十家联亲,连皇帝老子都巴不得,况且王家这个小小的寒门。可连陆二狗都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说道:“就是你与郑四郎答应了和解,于是你父亲拿出一部份瓷器交给郑家的弟子出售。其中有一次郑四郎还亲自又来到你家,看到你大姐在记账,于是感到好奇,谈了谈,才知道她也认识许多字。于是提起这门亲事的。” 大凤的字是王画教的,不但大凤就是三凤与四凤也认识不少字。王画站起来问道:“什么时候出嫁?” “嚣是这个月初八。” “初八?”王画惊讶地问道。今天都初四了,才来通知,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不敢耽搁了,王画立即来到国子监,进了国子监不是真随便就可以离开的,有什么特殊情况必须请假。但王画这是姐姐出嫁,并且王画的事,国子监的博士们也听到一些。听到后,大笔一挥,给了十天的假期。 王画立即收拾了一些东西,立即赶回青山沟。看到了王迤,王画直接问道:“父亲大人,为什么大姐出嫁这么大事,到现在才告诉我?” 王迤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怕你不同意。” “什么不同意?”王画毛极反笑,他说道:“我问你,一个普通的瓷盆子,你会拿一婚钱去买吗?” 王迤摇了摇头。 “如果你偏要买,会有什么可能?”王画说着一拍桌子,道:“要么脑子坏掉了,要么另有企图。请问,郑家的人会不会脑子坏掉了?” “这个不好相同比喻吧。” “那最好。就怕万一,钱没有了可以再挣,再坏些还会坏过前几年不成?但大姐的终身幸福是大事。”王画说完了,摇了摇头,说也没有用,对于普通人家眼里,如果没有深刻的见识,听到与郑家姻亲,就象在路上捡到一个大金元宝一样,哪里管它是什么来路。 他将大凤找来,问道:“大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胁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大凤脸上羞涩地道:“二弟,不要将事情想坏了。那个郑四郎看我会写字,于是攀问了几句,然后他就找母亲大人提亲了。母亲也与你一样,不太相信。他说了,我品德好,会吃苦耐劳,还会识字,他十分喜欢。正好他的老三没有成亲,于是问我母亲同意不。” “于是母亲就同意了。” “当时母亲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过了几天媒婆将郑四那个三少郎君带到青山沟,让我们看。长相很儒雅,我也喜羔”说到这里,大凤脸上飞起一团红云,害羞地扭过头去。 王画心想,晕,这些大家族教育很严格,只要是直系弟子,那一个出来不是看上去,文质彬彬,十分有礼仪? 不过也看出来了,这件事自己已经无法阻拦,主要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所在,光凭一点怀疑,是无法让他们相信的。他无力地说了一句:“那就好吧。” 说完后,他将宋问与萧亚瑜喊来,带到瓷窑上。 但这一次王画讲解得更细,毕竟这两人在瓷窑上呆过一段时间,有了一定的实践基础,王画讲解起来更容易被他们接受,王画不但与他们讲解烧瓷的知识,还讲解了他的一些商业心得。 这引起了李红的怀疑,她问道:“二郎,你的姐姐马上就要上当了,你还有心思教我哥哥他们。” 王画叹口气,说道:“李红,可我怎么办,关健现在我姐姐自己都同意。这件事的根源,还是它!” 说着,王画一指眼前的瓷窑,瓷窑还是那五座瓷窑,可因为烧出的精美瓷器,瓷窑的生产量扩大了整整一倍,现在无数的工人正在忙忙碌碌。 王画又转过头来问宋问:“现在每个月我家这几座瓷窑净利多少?” 因为瓷窑生产规模扩大,账务增加,宋问在王画有意的授意下,开始协助王迤掌管账目。这近五个月,因为王画一心读书,也没有写信过问此事。 宋问小心地答道:“一开始因为次品很多,但现在技术圆融,效益提高,上个月盈利在五千瑕钱出点头。” 五千多瑕?李红惊讶地张大嘴巴。一个月五千婚,一年六万编的收入。十年下来,王家就可以在洛阳都能挤进顶尖富豪的行列。 王画说道:“错,这是我家,有一半利润让商人夺去了。如果换作郑家来经营,他们有自己的销售渠道,还有因为他们的力量,还可以继续扩大生产。这种利润将会三倍四倍的 这一解释,李红、宋问与萧亚瑜都明白过来。 虽然郑家很要脸面,这利润太巨大了,就是郑家同样也会动心。但势与势不同了,王画现在是秋仁杰的弟子,虽然秋仁杰离去,可他桃李满天下,如果动得不好,同样也牵动着无数的人脉关系。 于是采用了一种迂回战术,通过姻亲,一步步地插手。 “那你还眼看着,让他们展下去?”李红真有点焦急了,在王家大凤对李红十分好的。 “不吃一暂,不长一智!”王画狠狠地握了一下拳头,说道:“放心,经过这一次教,让他们更彻悟一点。以后我会替姐姐找到一个真正对她好的人!” 现在并不是宋朝,更不是明朝,讲究贞节,大凤的岁数还不大,一切还来得及。 初八就到了。郑家这一次表面工作做得很好,下了无数的彩礼,从荣阳一路而来,都引起轰动。当然,现在的王家也不是以前的王家,况且大凤在这些年为王家做出了重要的贡献,王迤拿出了近万贯的钱。做了大凤的嫁妆。 这件亲事,也让王姓的族人感到骄傲,尽管以前两家有过节打手这不是不计前嫌了吗?而且与豪阳郑家姻亲,也是一件有脸面的事。本站新地址已夏改为:聊胎o胁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王画只是冷漠地看着事情的生,然后等到姻礼举办完成后,他对宋问与萧亚瑜交待了几句,就离开了青山沟,回到洛阳去了。 然而到了国子监后,王画却觉,许多生徒看他眼神怪怪的。 王画不明白了,这又生了什么事? 其实到了他这地步,明显不会与这些生徒计较的。也没有生徒与他计较,这个人还是人吗?全修!把谁也吃不消,更不提年龄,才十四岁。咱好好地与神比什么! 因此,一般很少有人与王画来往。但也有一两个相好的,王画将他们拉到一边。询问:“我怎么感到这次从家里回来,大家看我眼神古怪?” “王二郎,你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国子监里都传遍了,说你做作清高。比拼完了,还不是照样为了巴结郑家,将姐姐嫁到郑家去了。” 王画一听说火了,我想巴结郑家,还要闹出这么大风声?这事明显又是人在背后操作了?是谁?郑家是不会的,他们正需要闷声大财,难道是二张? 王画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空,天气越来越冷,凌厉的西北风从国子监高大的楼穿上吹来,带着凄厉的号叫。一朵朵乌云在北风的吹拂下,就象被饿狼追赶的狼群一样,仓皇而逃。 王画默立了良久,最后默默的离开。 这件事生后,王画更是沉默寡言,很少言笑。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他还在拼命地读书。 天气更加冷了,元旦即将来临,李红担心地问他:“二郎,你没有什么吧?” 王画笑了一下,说:“什么什么呀?不要胡思乱想了,顺便说一件事,你与那个叫绿珠的姐妹一场,将她赎出来吧。我们马上就要离开洛阳了 “为什么要离开洛阳?,小 “我有我的安排?”说着王画看着前方,前方不远处,哪里正是洛阳的皇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李裹儿自从那次见面后,就没有再与他会面。 也许是要离开的时候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他也不能阻拦,不如不见! 当然这一次离开,还有其他的安排。不管做什么,有一个重要的东西一钱!然而青山沟已经被郑家盯上了,没有多大指望。因此这次必须另求展的地方,而且更隐秘一点。 可这只是一个手段,如果没有权利在手中,他始终处在一种被动挨打的状态。 “权利啊”王画低声说道。然后再次看着皇城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些愁容。 李红一闪神,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地赎人,说到权利上去。但知道这一次大凤出嫁的事,给王画带来了很大的改变,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赎出绿珠的事,很顺利地就完成了。但王画这时候做出一件惊人的壮举,他向国子监申报了参加年考,还是所有科目的年考! 要知道,他到国子监进修,只有半年多点时间。 这件事再次让洛阳百姓成为一个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 场大雪过后,洛阳城一片琼瑶。年关就要到了,王画也开始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锐变。因为国子监的年考就要举行了! 比:这一系列章节大约有十一二章,是**来临前的前奏,只是一个约。但应当也有出彩的地方。 顺便推荐一个好朋友的书,异世狂人录江在我的书页就能找到,这本书写得很出色,可因为他本人上班,更新慢,一直不温不火的。昨天网上架,大家喜欢的话,可以去看看。 第十四章 约战天下 ;广王画妆次匆匆忙忙地年考。国午监的官员们是很不甘以刚六 毕竟国子监是唐朝官办机构,七家十姓的势力对他的影响不大。还有王画现在挂着秋仁杰弟子的名头,虽然秋仁杰死了,在没有明显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还是对王画有帮助的。 重要的一点,王画的提醒,虽然《尚书》中的伪篇争论不休,各说各的理,可越争也越让人看到许多让人怀疑的地方。作出开出此端的国子监,里面一些相关官员与博士们,也因此受益。至少对他们名气有一点帮助。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田阅读! 他们从内心深处,希望王画再学一年时间,这样对各种经义的造诣将会加深。 还有一件事,因为王画要参加所有科目的年考,国子监必须对年考的时间作出调整。这一变动,同样也很麻烦。毕竟国子监里面有两千多名学子。往年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基本上都在同一时间年考。国子监里的几大科目基本就这些了,可每一个大科目里,都有许耸卜科目,如果分开年考,麻烦不说,时间还拖得很长。 不过就象这些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一样,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在经过一番商讨后,终于这个特例破开。不过以后估计也没有那一个象王画这样玩的,毕竟国子监对生员的年龄有着严格的要求打手入学年龄为十四岁至十九岁,律学则为十八岁至二十五岁。在这今年龄段,想要将这么多书籍看完,根本没有可能。 漫长的年考终于华丽丽的拉开帷幕。 与尚书省举办的省试不同,国子监的年考很宽松的,因为里面有许多是官僚子弟,连国子监的官员都不敢得罪这些弟子,比如武家就有许多人在里面读书。王画在年考时就看到好几个生员有作弊现象。 王画也没有吭声。 到了他这种水平,已经不屑作弊,如果没有把握,他都不会提前一年参加年考了。在前世他就对国学十分地喜欢,在青山沟,虽然家境中落,可家中唯一最大的好处,就有许多书籍,这让他有机会温故而知新。虽然对各种经义,他不能用倒背如流来形容,可除了少数极其冷门的经义外,他都是很熟悉的。 在国子监这段时间,最大的益处,就是修学了这些冷门的经义,还有加深对各种经义的理解。 门门考试结束。离年关也近了。但这一次因为王画,给国子监的一些博士与官员还带来另外一个麻烦。因为临近元旦,所有生员、教员以及官员都要放假。而必须抢在元旦前,将成绩公布出来。 可因为王画,最后一门算学考结束时,离元旦只有三天时间。因此,博士们不得不加班加点,对试卷批阅。 终于在年前,所有成绩公布出来。 没有让人失望,王画所有课目全部通过。并且象算学、书学等科目成绩还高高名列学校的榜。但这榜对王画并不重要,他就是参加省试,也不会报考这个课目的,只不过是秋仁杰的要求罢了。 考完了,因为对王画的喜欢,国子监的苏祭酒,对王画十分看重。 王画找到了他,央求他一件事,让他传个话线,让他见一下武则天。 虽然武则天有可能对他关注,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况且他还只是一介布衣。当然,如果秋仁杰在世,这个问题不大。或者托人让李隆基转达也行,不过他就要参加科考,进入官场,如果与这些世子走得太近,未免会让武则天忌惮,对大家都不利。 苏祭酒听了后,也不疑有他,进了皇宫,代王画作了禀报。 武则天说了一句话:“让他明天早朝参见联吧。” 让他早朝偈见? 苏祭酒失了一下神。 早朝是什么地方,那是朝中重要官员奏事的时间,品级低了都没有资格进入早朝。这似乎有点不合规距。不过武则天虽然残酷,但也不喜欢讲究按理出牌的主。比如她在省试上,就曾经弄过一次殿试,让大臣进谏,才停办了。后年还弄了一个武举,开创了武人会考的先河。 虽然是朝中三省六部九卿五监中一监之官,可这个官职权利很低,人轻言微,苏祭酒没敢吭声,离开了皇宫,将原话转达给了王画。 王画听了也觉得奇怪。不过既然是武则天的旨意,那就遵旨吧。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王画就穿戴整齐,来到端门外,也就是世人嘴里的午门,等候皇城里的太监将端门打开。 这时候天气还很冷,东方的天”六着经儿绯红。沂外就是洛水。中间还有两个小沙满,面架着一座石桥,这就是有名的天津桥。沙洲上有一些观赏的植物,此时已经枯萎,在晨风吹拂中,出瑟瑟的声响。 现在才是破晓时分,为了保证皇城安全,天津桥入夜就开始锁绝交通,到天明早朝时才开锁放行,所以早朝的官官都得提前来到天津桥外洛水大堤上等候开禁放行。 因为王画的白马寺之战,以及到秋府吊唁,许多大臣认识王画。看到王画也站在他们中间,十分好奇。 殿中侍御史王求礼问道:小本家,你怎么也跑来了?” 他与王画虽然同姓王,可不是本家,也不是一姓,也不是太原王,而是许州王。当然,到了他这地位,连武懿宗都照样弹劾,也不会对王画谄媚。这是拿王画开玩笑。 王画答道:“我也不知,是圣上让我参加今天早朝的。” 王画不在朝中,不知道情况,但王求礼听明白了,这是武则天对他赏识,也许让他早点对朝中事情熟悉。 王画的脾气有些臭,这让他得罪了许多人,可同样也让一些人很喜欢,比如老吉,或者眼前这个“老本家” 老王笑咪咪地说道:“小家伙,努力吧。” 王画还是不知道什么原甩,可隐约地通过这位老本家的笑容,感觉到了武则天弄的这一出,对他只是好事,而不是坏事。 天光渐渐亮了起来,有太监开锁。 官员们鱼贯而入。 王画也跟着他们一道进入皇城大殿。这些官员排列都有讲究的,王画看了看,反正最后一位就是自己的吧。自动挪到后面去。 严格说,这是除夕了,明天就要放朝假,因此有件多事情大臣要禀奏。王画就坐在后面,眼观鼻,鼻观口,正襟危坐。过了好一会儿,大臣们奏完了,武则天才将目光放在最远处,早看到了,但事有轻重,朝务重要。她开口说道:“王画。” 王画走了出来,施礼说:“参见圣上。” “你说想要见联有何车要禀奏?” “圣上小臣是想得到圣上的一个请求,能不能让小臣明天的春闱不参加了,后年小臣一定来神都参加春闱。” 武则天都派了太监对他说,参加下殿春闱,自己就是想离开,也得打招呼,不然到时候这位老人家生气了,自己上天入地,都来不及了。 “为什么,你不是年考通过了吗?”说到这里,她眼里也有些欣赏之色,那么多科目,不但通过了,而且成绩都很好,有的科目还遥遥领先于其他生员。盛名这下,岂有虚士。当真是这半年来在国子监,就长了这么多学问?这是小家伙自幼就在家里苦读的原因,才有这样的成绩的。 “圣上小臣侥幸被秋国老收为弟子。因此小臣即使做不到秋国老一生的壮举,可也要以国老为自己的榜样。” “很好,你既然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没弃辜负国老对你的期待。但联不明白,这与你推迟春闱有何干系?” “圣上小臣想过。为什么朝廷设立科举,主要是想选拨更多的人才,让他们担任官员,为官员补充新鲜的血液。而士子为什么要参加科举,主要也是想进入官场,谋个出人投地。 王画这句话有些粗鄙,可说得也很直白,一矢中的。众位官员会心一笑。 王画再次朗声道:“可是对经义诗篇的学问,与做官的学问还是有很大的区别。臣曾经与国老交谈过,就说过这样的话。如果说到对经义的造诣,国老不如前朝的孔祭酒,但论到做官,国老更是一个好官。萧何出身小吏,曹参是一名武将,可同样不妨碍他们成为一代名相。当然不想做一个优秀的官员,那是另外一回事。” “再比如学问,使小臣想起了唐初的四杰。臣也自愧不如也。可看看他们的一生。杨校书只会愤愤不平,担任盈川令时,只会使用大板子,而不知道御下要宽严相济。卢都尉虽然出身于世家,还修过道家之术,却不知道平心静气,越是逆境越是勤奋作为,草草结束生命。再看驼县承。在这里小臣斗胆要说小臣对另外一件事的看法。” 武则天会意,他要说徐敬业起兵造反的事,可脸上却洋溢着笑容,这个课题不好说,又要让一班清臣们喜欢,又要不得罪自己,他自找苦吃,看他怎么往下说。 第十五章 约战天下 神煮平静地说道!“当年徐敬业兰事。不管他是不万井…倡导的所谓大义,可如果他真的想匡扶什么,那么应当兵洛阳。其时国家承平日久,仓促兵事,这样的安排,与他大义相符,与战略安派也相符。就是身败,就是陛下也堵不住悠悠众人之口 这一句说完,所有大臣都看着武则天,看着王画。现在王画只是一介布衣,居然就说出这样的言论,还是当着满朝文武,早朝之时说出的。有的胆小的大臣都吓得变了脸色,认为武则天会立即将他拖到天津桥上处死。但有许多大臣在心里面喝彩。 好胆量! 王画又说道:“可是他不但不立即扶助他心中的大道,反其道而行,渡江攻取润州,这是想划江而治了。不反何为?” 听了这句话,有些心中忠于李唐的大臣也是叹息一声。正因为徐敬业弄的这一看,终于使许多军心丧失,不然他当时倡大义,从者如云。朝中也没有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说不定就会让他成功。 但如王画所说,徐敬业这一退,明显是挟抚大义之名,图谋不诡是真。王画这一说,想辨亦无可辨。 然而武则天眼睛微垂,笑容更甚小家伙这一说,是等于在帮助自己维护了。 可是王画又说道:“当东圣上看到耽宾王那份拨文,大叹此人才不用,实乃宰相过失,谬也”。 武则天也说错了?众人愕然。 “联何谬之有?”武则天也让他弄得哭笑不得,睁开眼睛看着他问道。 “圣上,还是小子那句话,文才是文才,官员之才是官员之才。连是非好歹都辨认不清,何才之有!” “好!”武则天喝了一声彩。 既然老武都喝了彩,众臣也跟着喝吧。 但确实有许多大臣是真心喝彩的。虽然这小子是一介布衣,可站在朝堂上,站在这么多尊贵的大臣面前,侃侃而谈,有度有节,不阿谀奉承,可以想象他以后在朝中做官的样子。象王求礼等对王画本来就有好感的臣子,已经在心中十分地期盼了。 王画继续说道:“再观四杰之,虽然文诗颇侍,然而身为世家弟子,作风轻浮,居然连《拨英王鸡》都写了出来。 小臣生得已晚,如果有人将小臣与他相提并论小子只会深以为耻。这样的所谓人才,还成了四杰之,小臣不明白了,难道是有人故意帮他吹捧了出来的?” 这一下子,太原王家出身的几个官晏脸上都挂不住了。然而不好反驳,确实王勃当年写那篇文章。是轻浮了一点,居然代表沛王的鸡向英王的鸡下战书,这简直是玩物丧志之举。 王画不顾他们的反应,继续说道:“因此小臣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小臣认为是他们不知道民间的疾苦。如果杨校书有小臣的经历,他还会愤愤不平吗?如果卢都尉有小臣的经历,他还会自甘轻生吗?所以小臣认为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打手臣了然在胸,虽然做得永远比不上国老,但也不会出现轻浮之举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武则天喃喃地念了一遍。 过了半天,大殿还是沉默,虽然初唐四杰就如他所说,论才学,也许就是这想要相比,或着有点困难,可论胸襟,却远远在他们之上。 武则天想了一下说道:“好,那么你去吧,希望你不要辜负国老的期待,做一个好臣子 “臣一定铭记在心。”说完了,王画大步流星地离开大殿。 看着王画离去的身影,众臣还在翘目以视。 这是王画第一次参加早朝,虽然他是一介布衣,所谈的只是个人的一些见解与志向,然而这一声初啼,却如这早晨的晨风,一下子将笼罩在皇上的一丝凄迷的晨雾吹散,嘹亮而高吭。 尽管他批评了初唐四杰,可说得也有道理,初唐四杰在文学有贡献,但在政治作为表现得很普通。说得也有道理。虽然让王家某些臣子不乐意,大多数大臣已经为王画的气节折服。 武则天脸上的笑容更加欢快。这个小子可是她弃自为之吹捧的,然而连她也没有想到,这小子远远比她所想的有出息得多。 很好,她心里说道。 王画离了皇城,并没有立即回去,他雇一辆马车,来到慈惠坊那间居宅。 此时正值深冬时候,洛阳街头还到处可以看到一个积雪,树木更是萧条。不过这民宅里还有一株红梅,将俏丽骄傲的身影伸出院墙来。 王画扣了扣门,门房将门打开,看到是王画,立即施了一礼说:“二郎 王画还了一礼。 门房将王画引入屋中,一边给他”蒜边说道!,“二郎,我们家殿下。也时常来到纹里看看六滑刚候怀在房间里坐着呆。” “哦”王画听了心里面一阵激动。 他站了起来,推开房门,房间里布置还是原样,只是蚊账不见,竹席也换成了厚厚的丝被。王画来到床前,抚摸着丝被,仿佛在上面闻到了李裹儿身上的气息。 他眼里露出一丝迷茫,既然李裹儿时常来到这里,可为什么不看望自己? 他问道:“你可知道皇宫里生了什么事?”本站新地址已豆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门房摇了摇头,说:“仆身体低贱,这个就不是仆所能知道的。” 这也是事实。 王画站了起来,踱了两步,只是叹息良久,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如果你见到殿下,请代我转达一句,就说我暂且离开洛阳了。要到后年才回到洛阳参加春闱,到时候再相见吧 说着从: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写罢,将它封好,交在门房手上,说道:“顺便将它交给殿下。” “小的一定转达带交。” 王画又叹了一口气,一年后的相见,恐怕早已是人似物非,又哪里说什么朝朝暮暮? 他抬着叉看着窗外,一轮红日升上了高空,给大地带来了一丝丝暖意。院子中队了那几株红梅外,大多调零了,露出光秃秃的躯干。 这让王画心中升起了一种凄凉之意。 愕怅许久,王画才离开这间民居,然后再次从南闹买了一些礼物,要到秋府拜房秋老夫,这才带着李红他们回到青山沟。 现在的王家隐然成了乡里面的顶级件士之一,儿子有出息,女儿与郑家联姻,王迤所到之处,很受欢迎。因此这个元旦过得轰轰烈烈打手虽然王画不在了,王迤还是拿出一笔钱,继续救济穷困百姓。 儿子需要名声,做老子的也要架势。 王画看到后无语,现在终于对这个便宜老子有了一个全面的认识,也不能说他是坏人,可因为见识的问题,他却总在犯着各种错误。 王画回到家后,都是正月初二了,很快元旦就过去了。看了看家中也无事,连黛姨与一家人相处得都十分愉快,瓷窑更是蒸蒸日上,王画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要离开家一段时间了。” “没有事,你继续读书吧。” “不是,孩儿年考完了,也通过了。但孩儿想到全国各地走一下,开阔一下心胸。” “那行啊。”在王迤看来,有这个必要吗。他恨不能王画马上参加春闱,高中榜,然后进入朝堂为官,王家也就真正光宗耀祖了。但这斤小儿子想法与众不同,大多数还有着深意,没有敢反对。 “孩儿还需要一笔钱。” “要多少尽管支取吧。” “我要一万编。 “一万婚!”王迤吓了一大跳,这个儿子出行,几个美婢肯定要带着的,可就是带着李红、香茗还有那个公孙大娘以及新收的绿珠打手真不行,将陆二狗他们带着吧,可能用得了一万瑕吗。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是孩儿另有用场的。” 王迤不敢响声了。这个儿子神出鬼没,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反正他的每一步都好象有他的用意。虽然这么多钱一拿,加上为大凤的陪嫁,家中的财产为之一空,可几座瓷窑还在继续挣钱,问题也不大。 万婚,数字巨大,但携带并不是不可能。在唐朝就有飞钱的出现,也就是银票,不然大宗的买卖带着大笔金银铜钱上路,那不是扯吗,也不安全。但与后世略有区别的是,经营飞钱以公家为主,三司使和诸道进奏院以及诸军诸司富家。 造成这原因是那时官僚与富商想办法将钱运回家乡置办实业田产或者各地采办货物,而三司使却想办法将钱运回长安洛阳,供朝廷支用。于是政府一方面用政治力量取柿私人飞钱的出钱,一方面采用不收汇率与减低汇率的办法,抵制私家飞钱,以便政府垄断这一行业。因此终其唐朝一代,私人银票业并不是很达。 王迤将钱换成了飞钱交给了王画,王画又找到了宋问与萧亚瑜,交谈了几句。将他们也带走了。 正月初四,一行十一人再次离开青山沟。 只是王画临离开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平静的小山村,心中却在想,一年后回来,也不知会生什么事情! 但他心中隐约地感到,这件事的生将会不是很好,并且有可能改变他的一生。 第十六章 约战天下 年就这样过去了。 又是一年的正月十六,几个人骑着马,顺着大道向荣阳奔去。 这一行,正是游学归来的王画,还有张三龙以及陆二狗,还有李红、公孙大娘以及香茗,至于牛得富还有万大海,以及宋问、萧亚瑜,还有一个俏婢女绿珠不知道哪里去了。 王画直接来到了郑家。 好找,郑府几乎占了几条大街两面的房屋。 王画站在郑家高大的门楼下,对门房说道:“请麻烦禀报一声,巩县王画求见。” 虽然王画已经名声在外,还与郑家有着姻亲关系,这个门房还是轻蔑地看了一眼,然后慢腾腾地到后面禀报去了。 会儿,角门打开,这让王画很不悦,但他脸上还没有表现出来愤怒。 也许自己的实在郑家眼里不值得开中门,甚至半扇中门。 郑四郎从里面走了出来,虽然只开了角门,但郑四郎满脸带着笑意,迎了出来,打老远就喊道:“王家二郎,终于游学归来了?” 拳不打笑脸人,况且是自己姐姐的公公,王画点了一下头,行了一礼说道:“伯父母。” “好,好,你也好,快请见。”说着将王画拉了进去。 进了郑府,七绕八绕的,来到郑四郎所在的别院,郑四郎吩咐人上茶,然后关切地问道:“二郎,你准备什么时候进神都参加春闱。” “还有两个来同时间,不急。伯父,可否让我见一下我的姐姐。 “行”郑四郎说完向平人们吩咐道:“立即让小三与王大娘出来见客,就说巩县王二郎来了。” 说完做了一个手势,说:“稍等一下。小 会儿,郑四郎的三子携着大凤走了进来。 与以前相比,大凤因为没有劳动,长得富态许多。头上戴着一支镶绿宝石金暮,耳朵上也挂着雕金耳环,手上戴着两只产生和阅的美玉玉镯,身上的衣服更是华丽的绸缎。 郑家这个三郎君王画,在大凤出嫁时,也见过一次,长相也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当然如果不是人才好,当时大凤也不会动心的。 看到了王画,大凤惊喜地走过来,说道:“你回来了?” 王画点点头。本站新地址已豆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可是你晒黑了。” “无妨,可是我身体更健康了”说着王画捋起衣袖,露出粗壮的胳膊,然后转向郑四郎,说道:“伯父,贵府可有弓箭。” 听得郑四郎脸上肌肉一抽搐,当时他就是用箭将自家十三郎逼得下不了台的。他紧张地问道:“二郎,你要用弓箭做什么?” “伯父,我这一年力气长得许多,让我姐姐高兴一下。” 人家是姐弟情深,让姐姐看看武艺,这是人之常情,郑四郎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吩咐下人拿来一把弓箭。这把弓箭可比孔黑子为王画制造的弓箭精致多了,修长的铁臂。上面还雕刻着一些金丝花纹。一对牛筋弦也淡淡地镀上一层金粉。 这倒底是工艺品还是武器,不过王画也没有说什么,这是人家的权利,况且这些世家子当真指望他们上战场厮杀的。只不过用这弓箭平时装装风雅,卖弄一下罢了。 王画说了声:“姐姐,你看。” 说着将弓臂缓缓拉开,对准了一棵树上的鸣叫的小鸟说道。 郑四郎脸色更放松下来,你射吧,尽管射,那怕将我府上所有树木上的小鸟射光,都没有关系,只要别射人就行。但他听到“咯吱”一声响,箭都没有射出去,可这把弓却拉得变了形了。 王画摇头说道:“伯父,你这把弓是什么制作的,这么不禁拉?。 郑四郎被他噎着了,这把弓是正宗的铁弓,最少也是两石弓。不要说他的箭技了,就是这力气同样也是十分骇人听闻的。可王家这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拉弓时不能悠着一点? 这走向自己显摆,如果郑家对他王家不利或者时他这个大姐不好,将他惹急了,他照样还会拼命,而且比去年还有拼命的资格。 想到这里,他望着自己的三儿子,脸上露出了忧色。 大凤不可能会想起这么多,她看到自己二弟力量又大了,很高兴,说道:“二弟,你练这武艺做什么?难道你以后不想做文臣,想做一斤。将军?” “大姐,以后我到了朝中做文臣也行,到了边关做武将也行,这样岂不是更好?” “小二啊,不是姐说你,你还是做文臣吧,战场上刀剑无眼,那么多人杀来杀去,你武艺纵然再高。也不会起多大作用。”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姐弟说了一番家常话,王画突然问道:“大姐,现在过得可好?” “你看我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得好不好?” “那就好”王画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些东西,这都是他游历各地,二私此产自各地的此小玩大凤高兴地收下。 王画说道:“大姐,那我不打扰你了,我还得回家看一趟。” “好,我送你”大凤站起身,将王画送出门口,眼里却流下泪水。 王画说道:“大姐,我会常来看你的,保重。”本站新地址已夏改为:聊胎o胁见姗敬请光白阅读! 说完了,离后郑府,然而他脸色却阴沉下来。从刚才他那个姐夫与大凤出来后,就看到他那个姐夫,也就是郑四郎的三儿子,眼里闪着轻视的眼神,大凤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可笑得一直很勉强。 王画低声道:“果然,在我预想当中。” “什么预想当中?”李红问道。 王画没有母答,他对张三龙说道:“张三龙,我有一件事要我帮我办一下。” “二郎,请吩咐。”现在张三龙几个人对王画那可真是死心榻地。在他们进入剑南时,也许看到他们这一行力量并不大,但很富气,被一群小贼盯上了。在一处山道上,将他们拦住想要打劫。这群小贼可是十几个人,王画二话都没有说,提着一把宝剑就冲了上去,随后这个公孙大娘也冲上去帮忙,结果一杯茶功夫不到,这十几个小贼全部被这两个小牛人打翻在地,哭爹求妈地求饶。 武艺如此,文才是国子监唯一一个全科生。虽然皇上喜欢,那可真才实学。可不象是张易之兄弟那样出卖色相取得的。 王画说道:“你先留在荣阳,想方设法,询问出我姐姐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但你记好了,不要惊动了郑家的人。” 什么南霸天也好,乔霸天也好,现在恭阳就是郑家的根据地,郑府占去了荣阳城至少十分之一面积不说,在蒙阳,郑家更有着庞大的资源,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很难瞒着郑家的人。 张三龙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王画立即马不停蹄地回到家中。一年过去了,不知道家里生了什么事。 荣阳离青山沟不远,几个人又是骑着马的,天色傍晚的时候,几斤。人赶回了青山沟。 看到了王画到来,村民们立即围过来说道:“王家赶快回去吧,你家出大事了。” 王画一听,也不询问什么大事了,立即骑马奔回家中,下了马,就进了二你回来了,那正好,这件事看你有没有办法?” “什么事?”王画回过头来看了一下,三凤在,母亲在,只是四凤与黛姨不在,但其他人好好的,他松了一口气,只要家人平安,其他的一切都好办。 王迤说道:“你的黛姨失踪了,连着四凤也不见了。” 黛姨与四凤不见了?说实话,对于这个父亲的小妾,王画也没有抱着什么恶感,但也没有好感觉。可是四凤不同了,因为四凤可怜,王画自小就对她照顾有加,两个人虽然是异母同父的兄妹关系,可关系很好。 他问道:“什么时候生的事情?” “就是前几天。” “报官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我请了族里的人,到处寻找,都没有找到他两个人。” 王画安慰道:“父亲大人,别急。” 说完了,他坐了下来,什么人要对黛儿也四凤下手?因为也没有这个必要,于杜两家自己教了一顿后,并没有将那个杜蕤带到家中做婢女羞侮,去年她顺利地嫁到于家。应当也没有仇恨了。至于郑家,他们图的是财,要打主意只会在瓷窑上打主意。没有必要绑架黛儿与四凤。 想了想,他问道:“有没有什么人与你联系过,让你拿钱去赎她们?” 想到了绑架,还真怕有绑匪图谋不诡。如果没有大的意外,经过这一年的经营,家中蒸慕日上,已经正式挤入巩县顶类富豪行列。不看到这回回来,家中请了一些下人。连家中的家俱布置也焕然一新,显然是生活好过多了。 也有人可能看到王家这个样子,眼红。动了歪心思。 王迤摇了摇头。 “到底几天了?” “五天时间。 王画也感到奇怪,就是有敌人,也没有必要对黛儿与四凤下手,真要想伤害他,必然对自己母亲与三凤下手,毕竟这时候小妾与小妾所生的孩子,也就是庶子,并不会被人重视的。想了想,他又问道:“瓷窑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到王画这个问题,王迤脸色变了一下,说道:“现在很好打手有了十一个大窑了。” 扩大了,这是好事。可为什么他脸色起了变化。王画又问道:“我想知道更多的一点情况。” 其实不用问,有可能事情的变化,也在象自己所预想的方向生。 第十七章 约战天下 对众个儿子某此想法,直认为很寿怪乃比如对妆一…宋的排斥。他吞吞吐吐地解释道:“小你也知道的,我们王家说起来门据还是很单薄。如果找到一个大户人家做为靠山,这反而是一件好事。大树下面好乘凉,省得你象去年那样斗来斗去,也不是一个办法。” “父亲,这些大道理呆会说,你就直接说现在瓷窑是怎么一回事吧?。 “是这样的,我看到既然与郑家成为姻亲了,而且他家也不计前嫌,因此我与他们商议了一下,正好他们在巩县前后陆续地收下六座瓷窑。你也知道的,郑家现在汇聚了天下许多瓷窑的匠师,他们烧出的瓷器也是很精美的瓷器。” “父亲大人,说要点 “然后我们协商了一下,将十一座瓷窑合并在一起,郑家那边合计占着四成的股份,我们这边占着六成的股份 “是不是很上算?。王画冷笑一声。 “你不能激动,事实也可以证明,这样很上算,有了郑家的销路,还有他们力量的支持,这段时间我家的收益增加了一倍。” “父亲大人,你醒醒吧。就象猎人猎食一样,不下饵怎么能使猎物上钩?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技术,既然合并了,扩大生产了,技术得交出来吧。好了,过段时间后,再来个六座瓷窑,不要看我,这不是不可能的,巩县现在大大小小多少座瓷窑你比我清楚。到时候股份的事怎么说,然后再来冲释。如果你不答应,正好,反正也得到了技术,将这十一座瓷窑全部放弃,关健是现在因为他家将销路控在手里,到时候你就是生产了,都找不到下家。就是有下家继续与你联系。你用什么来与人家竞争?难道我以后就不要读书,也不要做官,就为你明新瓷吧。” 嚣,是明新瓷,有多新瓷可供明? 宋瓷过后,就是元青花与彩瓷,品样多,但各有各的长处,一旦郑家再次得到这些技术,那些匠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都是来自各地顶类的瓷器匠师。 别要以为人类越进化越聪明,这时候的人智商与他后世相差不了多少。才一千多年,在人类一百多万历史上还算是历史吗?如果让他们得到这种技术,举一反三,到时候王画烧什么瓷? 没得烧了,改行造汽车去吧。能造得出来么? “可他们现在导我家成了姻亲关系,相信不会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吧?” “什么叫不要脸,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冠,连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况且一个烧瓷的。父亲大人,还有一件事,承蒙你的好意,我大姐有可能在郑家呆得不是很好,我现在正派张三龙暗中调查这件事。” “那么大凤回来为什么不说?” “父亲大人,大姐是怕说了,你们担心。不过这件事也未必如此,我也才回来,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另外,也请你醒醒,这不是一年几百几千编钱的收入,如果整合得好,一年收入十真编,二十万婚,三十万婚,这样的财富不要说这些世家,就是王孙之家,也会动心了。 “那你说的意思,是郑家故意娶这门亲事,找到进入瓷窑的槽机。” “我不是说过。我才回来,一切不知道,也许那个郑四郎是真正看中我姐姐的朴实能干,也许他是别有用心,毕竟除了姐姐外,他家的儿子还有腾妾,真不行,也能找一斤小理由,将我姐姐休掉。不要说我们,就是朝廷将公主嫁给那些吐蕃人,突厥人,该入侵时还不是对我们大周入侵,有什么时候考虑过我们还是大周女婿这回事。况且这可怜巴巴的婚姻,人家真将你当作一回事吗?”王画说完了,想起那个角门。 这些世家简直傲慢到了极点。就是自己第一次到秋府上,秋府还半开了中门! 也许在他们眼里,确实某些时候,也没有将朝廷放在眼里。也许他们认为向武则天暂时低了一下头。屈从了朝廷,就已经十分委屈了。 “那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也不知道,要等我得到了具体的情况,我才能做出下一步的判决。瓷窑只是一件小事,大不了不要就是,前年还不是白手起家的。可家人要平安,这才是要目标。我们去找四凤与黛姨吧。”本站新地址已夏改为:聊胎o胁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说完了,到了巩县县衙。都好几天了,应当报案了。 巩县的县令已经换人了,换成一个姓何的县令,可县尉还是白县尉。王家小子回来了,一个个不敢怠慢。 他们这个层面,知道的消息,比青山沟的百姓灵通得多。秋仁杰的弟,二监仓科年考优异沥过,连武则天都让他以布衣身份”十朝卜见识一下,以后这斤。少年比他们都有出息。 虽然郑家未必将王画当作一回事,人家宰相将军也不知道出了多少,况且王画还没有正式迹。可这些官员不敢轻视。 个个迎了出来,吩咐人备茶。 王画将事情问了一遍。 白县尉一听,立即带着一群衙役来到青山沟,可是王迤并不是没有找过,几百号族人将附近所有地方都翻遍了,也不能看到人影。况且这些县衙。 不过这些衙役刃案是专业人事,这样盲目地找人是找不到了。于是询问可疑的线索,比如七婆婆家的小猪突然死了,八公公的母狗产了十只小狗崽子。 因为慎重,白县尉带了十几个衙役过来,再加上地方保长邻长们的配合,方圆几个村落的情况全部反应到他们耳朵里。终于一条重要的消息进入白县尉的视野,郝里正的儿子郝鹏飞这几天也没有看到,时间与黛儿四凤失踪的时间相仿佛。 但也不能说明什么,或有人家去那个朋友家玩去了,或者去做什么事情了。 可白县尉觉得很怀疑,于是悄悄围绕着这个郝鹏飞展开调查。一会儿一条重要的消息出来了,这个郝鹏飞在四凤母女失踪前,与黛儿曾经交谈过好几次。还有其他的,比如郝鹏飞这一段时间手里花费开始增大,等等。 有了这些钱索,白县尉开始抓捕郝里正。 儿子不在,有老子,还有郝鹏飞还有妻子留在家中。 开姑姑好地问,一问三不知。 白县尉于是将他们分开来问。最后得到了一些消息,郝里正也知道儿子似乎得了一些不干净的钱。他询问过此事,可郝鹏飞却说,他在帮一个有钱人做事。再问,他说他什么香奴巴,然后就没有说了。 自从郝鹏飞与王迤小妾一道失踪消息传来,他隐隐地感到自己儿子与这件事有着很大的关系。 能得到的也只有这些,还有郝鹏飞临走时丢下一百两银子,给了他妻子。 然而众人都愣起来。 香奴巴,是升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什么地方?都没有听说过。 还有他们为什么带走黛儿,与四凤,虽然王迤还十分珍惜黛儿,但在其他有地位人眼里,只是一名婢妾,都开始年老色衰了。如果是郑家所为,他们要拿也不会拿黛儿四凤做文章,想不通。 王画也在沉思,他总感觉到自己那一点疏忽了,可总是想不起来。 白县尉也想不出来。 没有办法,只好立即下绰拿文荐,捉拿郝鹏飞。 这只是做做样子,现在人口管理松散,除非是笨蛋,或者倒了霉,撞到枪口上了,否则想要做案潜逃,很难抓捕的。况且还有什么香奴巴支持。 可王画坐在椅子就是不语,也不知道想此什么。 过了半天,这才站起来招呼县里面一班公差。 将他们送走后,王迤将王画拉到房间里,说道:虽然你做得比为父母,可你脾气太坏了,如果当初不是你胡弄了那个郝鹏飞,也不会有今天这事情生 王画一听就恼了,他说道:“那么依你意思,当时就应当将李红送给他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王画生气地站了起来,说道:“父亲,我知道你认为我不应当与郑家斗得死去活来,我们也没有资格去与人家斗。不好意思,我宁愿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至于所谓的友谊,看看宝林斋吧,他们身后是什么人家,韦家,现在太子妃就是韦家的女子,看看人家,有没有动过我们王家瓷器的主意。”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他们那一份子,我也没有动,这五座瓷窑出产的瓷器,还是一半留给他们了 “很好,没有动,可如果没有你,其他六座瓷窑能不能生产出来我们王家的瓷器?这已经影响了人家的销路了,你懂不懂!韦家,可是照样拨根汗毛压死你的。可人家是因为和平,与我们打交道,就不把人家当作一回事了!非要象郑家那样打压你,你才高兴!” 王画现在真有些气了。 黛儿事小,主要是四凤生死不明,大凤还不知道到底过得好不好。到现在自己这个老子还象一团软绵花一样。他这话意思是说,你是吓牛鞭子,哄着不走,打着走。 王迤气得网要作,张三龙从外面走了进来。 第十八章 约战天下 古即问道!,“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六“张三龙沉着脸说道:“二郎,我听到了,可不太好。” “说!”王画一把抓住张三龙的手,这一年多他身体育渐渐成熟,加上败练,以及那个道士教他的呼吸功法,总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力气长得飞快。如果现在让他拉八石弓,估计拉不开,但拉四石弓,绝对没有问题。本站新地址已豆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他曾经与陆二狗四个当中力气最大的万大海掰手腕,结果让万大海两只手掰他一只手,万大海都没有赢。 这一下子用力抓下去,张三龙痛得脸都皱了起来。但张三龙也没有生气,都跟在王画后面那么长时间了,知道他们是姐弟情深。 他说道:“你放下来,让我慢慢说。” “好”王画才知道自己失了态,他松开张三龙的手。 张三龙说道:“二郎,我是花了一些钱,从郑府一个下人嘴里得到的消息。应很可靠。” “说。” “你那行小姐夫一直不想娶你姐姐,是他父亲,也就是郑四郎强迫他娶的。可是你姐姐嫁过去,到现在除了洞房那一夜外,都没有同房,虽然他也没有打过你姐,平时也动辄就斥责她,说她是乡下佬,之类的话。反正你姐姐过得不太好。” 王迤还想劝解,这些世家子弟,娶一个穷山沟的村姑,一开始当然排斥了,以后岁数大一点就会好些。也不是大凤一个人,可看到王画脸上怒火都要烧出来似的,没有敢作声。 这个儿子最重视的就是母亲与这个大姐,至于自己这个老子是死是活,估计就是死了,他也不会掉一滴泪水。 王迤不敢作声了。 王画对李红说道:“你将我母亲大人以及三凤喊来。” 个完整的家到了这地步,大凤在外面吃苦,四凤不知死活打手王画必须要重整了。 两个人走了过来。 王画低着声音说道:“有些事情我要说一下,我这次回来之前,去了上趟郑家,他们开的是角门,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应当知道意味着什么。就是我第一次去秋府,还是半开中门。这也别说了,人家是傲视王候的家族,只要大姐过得开心就行。然而不是,大姐在人家府上过得不开心,甚至到现在那个姐夫都没有与他同房。” 说完了他犀利地看着王迤一眼,又看了一下母亲,这件事也不能怪他父亲一人,包括母亲大凤本人在内,当时都被郑家金字招牌照花了眼睛。 他又说道:“这些年,别的没有说了,我只想说在我家没有迹之前,如果没有母亲,没有大姐,我这个家会成什么样子。现在大家身穿绫罗绸缎了,吃香的喝好的,却让大姐一个人在外面,整天看人家脸色行事,动辄侮骂,父亲大人,为了你的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牺牲大姐,不好意思,我第一个不同意。” 王迤涨红了脸。 “父亲大人,这一切几乎是我一人拼死拼活地创造出来的,不但技术,在洛阳都因此遭到刺杀。为的是什么,就是不想母亲再劳累,大姐才年几岁,就象一个成年人一样吃苦。因此,父亲大人,我收回这一切。” 说完扭头转向李红说道:“从今天起,瓷窑上的事务你去处理。” 然后看着母亲,王画母亲脸上也有愧意,这件事当时她也是投赞成票的。王画问道:“家中现在还有多少钱?” “大约有九万绢”王画母亲小心地答道。 陆二狗张三龙大吃一惊,这几座瓷窑就是几座金矿,难怪郑家也要动心思。 王画又问他父亲道:“父亲大人,如果不出现王申的事,就是你的新技术,一辈子能不能赚到这笔钱。” 王迤摇了摇头,也许一年也能赚上几千婚,可不能那样算,王家那是由郑家罩着的,因此利润更大。可自己来处理,尽管才可能烧出的瓷器更好,上下打点,还有销路,利润反而更小,一年顶多也不过有几千编收入。这还算好的,治河一带也有一些人家看到烧瓷来钱,可钱砸下去,技术跟不上,反而亏本的都有。 但这些钱并不是能积攒下来的,每年家中还有巨大的开支。以前王家瓷窑也在赚钱,可攒下来多少钱? 王画又说道:“就凭这个钱,也能够挤入巩县巨富之一了吧?” 王迤再次点点头,拥有这么多钱的人家,在巩县也为数不多。 “也够一家上下开支的吧?” 王迤还是点头,如果不是滥赌滥嫖,有了这笔钱,就是吃死睡死,也用不完。 “那就好,这笔钱交给你处理,瓷窑太危险,咱也不想躺在什么大树下面,还要姐姐给人家做;慨二,更不想与人家争斗,你用纹个钱尖买地好瑕四万八前年你对我说的。这趟水太混,也不是父亲你这个性格所能进入的。” 王迤不敢插话了,王画母亲问道:“那么瓷窑怎么办?” “这个我来处理”王画说道这里,脸色阴沉下来。说完后,又对香茗说道:“你稍等一会,我写一张告示,顺便画一张像,你将它找场子多印一些散出去,谁能找到四凤,赏金千维。” 没有提黛儿,王画已经在心中隐隐地觉得四凤的失踪与这个黛儿有关,不然一个大人,不可能就这样悄悄失踪的,还正好连着她的女儿。为此,他心中现在深深的自责,自己还是太软弱了,就象张束之放了诸武一马,却为自己埋下了葬坑。 虽然人海茫茫,可面对这样的重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关注,也等于多了无数双眼睛,耸自己寻找四妹。 处理完这件事,王画又写了一封信,邀请贺掌拒亲自来巩县一趟。然后伏在桌子上沉思起来,过了半天,他终于拿起笔,写道: 小子画,巩县人也。 余幼年时家贫,酷爱学,唯无人提点,学识斑杂,怅以为憾事。 今春科闱在即,天下学子,精敏风之士,蜂拥赴京,此乃大盛会也。 凑赴壮举,画愿与天下俊杰切磋一二。又画闻荣阳郑、太原王、范阳卢、陇西李、清河崔、赵郡李、前燕崔乃天下望姓之,贵重厚籍,才子俊士辈出,画尤愿一试。 二月初二,龙抬头时小子至赴神都,时节气暖,大地回春打手子寒微而拒也。 磋期一月,题为琴棋书画文章也。 小子出棋局十副,皆破者画作输,终生不碰棋也。 诗篇十,七姓者凑集今弟子之诗作,唯与画媲美者,画作输,终生不吟诗。 琴者小子侥幸奏《阳关》《春江花月夜》,此不作数,另有十新曲,七姓者有曲十与画媲美也小子作输,终生不碰琴。 书法小子寒微,贱否置笔墨,不敢言高,唯有创新二字,各作楷、草、隶,似强求指点书之后延向耳!一月之内小子各作楷草隶十章,皆变,七姓者,聚集弟子,凑集十种草、楷、隶新体,为后人指点迷津,胜画也,画终生不碰书。 画者,亦为此理,画艺小子不敢言,唯创新法耳。十画十章新法,胜画也,画终于不碰画。 文章者,大道也小子一年余,游走天下,虽否称充山河之气于胸,塞天下之壮于心,亦颇有所得,一月之内小子作文十篇,七姓者,凑集十篇新章,唯与小子相媲美者小子终于不作文也。 夫立天者,沧海之粟,立光阴者,匆匆过客。春闱将即,阳春烟景,神都生碧,当此好时,望七姓者,画轻微之人,莫置天下人耻笑,弗敢赴约也。 李红一把将这篇短文夺过来说道:“二郎,你得了失心疯了?” 这篇文章明是说他想向天下人请教切磋,实际上暗指七姓十家,与他们比拼琴棋书画文章,并且没有指明,连天下读书人在内,都可以参加,这是用一人之力挑战天下人的才气了! 翻看史书,就从来没有人做过这件事,连被称为天下文才十斗独占了八斗的曹植也没有做过,也不敢做。 当然,如果做了,而且成功了,也不用考科举了,到时候朝廷自动将状元头衔放在王画头上戴得了。不然,估计天下百姓都会笑主考官有眼无珠。 但能成功吗? 且不说天下的才子,就是七姓十家,有多少有华出众的人,而且王画还说了,不是一人对一人,让他们将所有人聚在一起,那怕将天下人聚在一起,与他对抗。 这有耳能会赢吗? 当真是王画是文曲星转世不成?估计文曲星转世也不行,多半忘记了一点点,还会输。 再说。这个赌注也不公平,王画输了,终生不碰琴棋书画文章,然而却没有要对手做什么。 王迤也认识字,他一把将王画拉住,说道:为父错了打手你想办法将大凤救出来,我也安心地做地主,以后不管瓷窑的事,但你这件事不能去做。” 王画却摇了摇头,说道:“错,这次才只是一个开始。”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胁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说到这里,他凝视着东方,从那扇小小的角门开始,他与七姓十家再也没有了通融的余地! 比:先将九更放出,能不能让在月票榜上呆上一个安全的位置,让各位朋友处理吧。 第十九章 约战天下 ,是二郎。你万输了怎么办”李红怀是没有放异公※ 王画看着李红说道:“李红,你不用劝我,我刚才说过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这才是一个开始。” 说着,王画眼睛再次凝视着窗外,他似乎看到李裹儿俏丽的身影,站在花丛中向他微笑。想到李裹儿,他心中就是一阵刺痛,到了今天这地步,何尝他没有责任,他做了一个胆小的懦夫,他在退缩,他在放弃! 说着,他捏了捍衣服里面那一团柔软的东西,那是一缕青丝。他低低地说了声:“既然这样了,大家一道去生,去死吧。” 眼里渐渐模糊起来,在李裹儿身后太多的东西,七姓十家,清臣,李隆基,太平公主,诸武,二张,那么先将七姓这个势力彻底撕毁吧。 当然,他这个想法没有说,说出来,估计他父母能被他活活吓死,现在王画是想将天下人作棋子下了,包括他们畏惧的七姓十家。 说完了,王画从李红怀里将这张纸夺回来,对陆二狗说道:“你将这封信带给贺掌柜,然后将这张纸张贴在国子监大门外的墙壁上 陆二狗脸色也沉重起来,当然胜利了,他跟随王画很有光彩打手其实那怕胜利一样,也是很有脸面,可王画将自己逼到绝路上,只准胜不准败,否则终生不碰。棋琴画好说一点,可做官了,总得写字吧,难道让人代写,也要写文章吧,也算让人代写,许多官员也请了幕僚,但科考的文章总得要自己写吧。 估计这张纸一贴到国子监的墙壁上,太原王家,还有荣阳郑家,先是大笑,这个小子脑子坏掉了,然后大声叫好,正愁着没有办法出气,这主动找上门来了。 王画威严地说道:“你们看我到现在什么时候做错过?去吧。如果我没有胜利的信心,会这样做?” 陆二狗听了又忽信忽疑起来,是好象也有道理。这个小主子才华过人,更是智谋百出,应当不会做傻卓的。于是带着这张约战信以及写给贺掌柜的信离开青山沟。 可是李红的眉头已经皱到一起了。 王画处理完这件事后,又对张三龙说道:“你来继续到荣阳去,记好了,这次无论花多少钱,将郑府的地形图弄到手,还有防卫的地方也要标注出来。” “二啊,你要做什么?”王画母亲彻底吓傻了。 王画说道:“母亲,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潜入郑府,与姐姐祥细谈一下。现在当面谈,估计郑家不会让我们这样做的。然后才做决定。” 听了王画的话,王画母亲才稍稍放了一点心,又说道:“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知道,大唐律法我也学过,还得了三分通过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中有数。” “那就好,那就好”王画母亲虽然这样说,但脸上还是露出了担忧与愧色,当时如果自己不是听从丈夫的,早一点通知儿子回来,或者以他与大凤的关系,早一点劝阻,大凤能想开一点,也就没有这门婚事了。 王迤现在为这个变故,吓得在一旁不敢吭声。 这事儿已经闹大了,儿子一怒之下,约战天下的事都做出来了。自己这个做老子,更不敢有什么意见。 听到王家一家人同意了,张三龙也再次返回豪阳。 王画这才写了寻找四凤的告示,并且画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图像。现在开始出现了雕版印刷,但技术落后,印刷成本更是很高。不过为了四凤的安危,这点钱王画还是不再乎的。将这个放在香茗手里。 几个人都有事情去做,公孙大娘眨着眼睛,问道:“那么需要我帮什么忙?” 小姑娘还小,不知道眼下王画所做的举动真正的含义。但她跟在王画后面也有两年多时间,王家就这么将她养着,也没有让她做多少事,弄得她都有些难为情。 王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会有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现在王画越来越怀疑她就是史书上所说的公孙大娘,虽然她力量赢弱,但她身手灵敏,加上她身体还没有长齐,娇小玲珑,这会对下面的事大有帮助。本站新地址已吏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田阅读! 安排完了,王画说道:“你们下去吧,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会。” 几个人一声不吭地离开。 那边陆二狗度很快,骑着马,本来也不会骑马的,后来这一年多时间里面,大多数旅程都是骑马而行,练练也就会骑了,只是他在骑术上一直不精。算是勉强能骑骑吧。几个时辰就到了洛阳,找到了国子监,然后将这张纸往墙壁上一贴。 这边在张贴,那边侍卫就过来了,这时候也没有贴黑广告的事,更没有人管理这些事,可这是国子监,也不能随便让人贴小纸头。不过陆二狗跟在王画后面,多少见过一点世面,他说道:“这位老哥,巩县王画知道吧?” 知道,国子监第一个全科生,有可能也是大唐第一奇才。 陆二狗递了一些碎银,又说道:“老哥,这是他让我张贴的打手我是他手下的仆人陆二狗,想你也听说过这个名字吧。” 说到这里很得意,随着王画的故事流传开来,他的名字也被很多人知晓,似乎也不是什么恶名。 这两个蒋卫再次点头。 必二狗说道!“你们看看我贴的东西,相信连你们国个面撕你酒使君都会感兴趣。” 边说着一边已经贴在墙壁上。 听陆二狗这么一说,两个侍卫看了看,字是好字,巩县王画写的字能不是好字吗?可看到内容,两侍卫相互看着,就站在哪里犯傻了。 这三个在纠缠,也有好奇的师生来来去去的,生什么事。过来围观,老大的字,老远就看到了,大家表情与侍卫差不多,都站在哪里呆。 其中一今生员说道:“你是冒充的吧,就是巩县王画也不能这么狂妄。” “是啊”两个侍卫一把将陆二狗揪住,要送官。那边派人过去将这张纸撕掉。 陆二狗一看急了,可不能撕,王画只写了一张,让他带到洛阳,撕了。难道还回青山沟再讨一次?他叫道:“如果不相信,你们去请教过王画的博士过来看一下,认一下笔迹不就成了 似乎说得也有道理,两个侍卫还揪着陆二狗不放,但请了生员进国子监通知去了。 几个博士加上国子监的一些官员,听说了此事,慌里慌张一路小跑着过来的时候,这张纸下面已经围得人山人海。什名样的议论都有,几个博士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先看了一下内容。 几个博士同样被雷得皮焦肉嫩,不相信,虽然王画有傲骨,可平时在国子监里,学习认真,对学业还是持着谦虚的态度,不懂就请教,从来没有为了面子不懂装懂,不但如此,他还经常提出一些见解,连这些博士们都大受启。不然那位教《易经》的博士都不会说出,如果王画不高中前三甲,我跳黄河得了。 确实王画对这种学业认真谨慎的态度,很招博士们的喜欢。 应当以他这种性格不会放出这样的狂言,就是老杜狂,也没有这样的狂法,也没有人将老杜当作一回事。如果切磋一下也就算了,主要王画后面还说了,那一样输了,那一样终生就不碰了。 好吧,算你才华横溢,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可你不能让七姓或者天下人凑集了与你对抗。有这可能么? 可是看这字体,还是那一种道劲有力的小草,是王画的字迹。但博士现在也不相信了,王画还有试卷留在国子监,这也被国子监当作一个典型,教育以后的生员,要努力,要向巩县王画那样认真刻苦。 于是让侍卫看着陆二狗不让他跑了,并且又加强了士兵过来,警戒,如临大敌一样,然后又跑回去,找试卷对照字迹。 等他们回来时,围观的人更多了,连国子监的苏祭酒,还有附近的官员不知道生了什么大事,带着衙役过来了。与众人一看,都傻了眼。正站在哪里呆。 几个博士再次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将试卷拿出来,与约战信上的字对比,苏祭酒紧张地问道:“是不是一个人写的。” 几个博士左看右看,还是一个人写的,无奈地点头。 苏祭酒想了一下,将陆二狗拉到一边:“告诉某,王二郎生了什么事,好好地患得什么失心疯?” 陆二狗低声说道:“祭酒使君,前年二郎大姐出嫁你听说过吧 苏祭酒点头,当年这件事传得纷纷扬扬的,说王画是假清高,实际为自己造名,骨子里还是攀龙附凤的小人。为了这件事,他还担心王画的心理压力,可看到王画还是照样读书,才没有过问。本站新地址已里改为:聊胎o肌甩姗敬请光白阅读! “郑家那是骗婚,实际上将他姐姐娶略去,待她不好,这件婚姻的目标主要诱惑王画父亲上当,一步步侵吞王家的瓷窑 这些事苏祭酒也听闻了一些,王家烧制的瓷器,在洛阳很受欢迎,货一到就被抢之一空,好象自己夫人也做过哄抢的事。本来是宝林斋占了大头,后来成了郑家奇珍轩占了大头。因此,郑家在王家中间占了股份的事也传了出来。王迤不知道,可作为他们这些上层人物,一眼就看出了郑家的阴谋,可惜王家那个聪明伶俐的小子出去游学,别人不好劝。人家这件事做得也十分巧妙,就是知道了,也不能插手。 苏祭酒摇了摇头,显然对郑家这一做法也有点不满,可是财帛动人心,这么大的利润,而且还离郑家不远,郑家不眼红才怪。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你且等候消息。” 说着走过去,将这张纸撕下来,匆匆忙忙地跑进皇宫。 那小子脾气他也知道一点,平时好说话,但犯起倔强来,那个也阻止不住。还是让皇帝处理吧。 比:第十暴送到。 大场面也就要到来了。顺便再次解释一下,与郑家的姻亲,在唐朝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是什么样态度。这样写更客观。在说服不了的情况下,只好事但没有造成真正悲剧情况下挽救。提醒一下,主角有几个人没有带回来。办事没有钱是不行的。香奴巴是更多更多的钱。往下看。这本书是一部整体,这也是唯一让我最满意的地方,环环相连。 今天是这个月第三次暴,后面会有更多。我再说一次,别人打悲情,我不打,不玩虚的,玩嘴皮子,实打实努力码字更新求票! 第二十章 约战天下 品是他也不能马上就旦到武则天。迈得站在天津桥外边一卜等候宫里太监回话。 可消息传播得很快,就这一会儿,已经有人路过并且询问他:“苏祭酒,听说巩县那个王画以一个挑战天下人的琴棋书画诗文,是不是有这回事?” 苏祭酒含含糊糊地不好回答。 他心里更加抱怨了,你这个王简直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就在他心中无比幽怨的时候,太监请他进宫了。 苏祭酒将事情一说,并且将那张挑战信拿出来。 武则天一看,没有说话,她在想王画这个举动的含义,不可能为了瓷窑,为了姐姐,他就这样冒天下之大不韪。想了想,明白了,他这样做,一是为他姐姐出气,第二个用意走向自己表达忠心。都与七姓十家决裂到这地步,如果失去了自己的保护,那么他危险了。 从某种意义,这也是在他参加科举前,换取自己对他支持的一种表态。 武则天还真是想佐了。 王画这一次只是单纯地为他姐姐怒的。而且他本身就对七家十姓不抱有好感。别看一些古书里对他们赞美,人才辈出。 拥有那么多资源,那么多族人,就是用钱往上面堆,也堆出一个个,金光满面的人才出来。 难道五代后让军阀们将这些世穿着没有了,宋朝就没有人才出现了吗? 正是这些世家的巧取豪夺,垄断了大量资源,造成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真正的强大王朝从内部瓦解。也正是这些世家开的好头,各地军阀才有胆量割据,然后赵匡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出现,不得不采取更消积的重文黜武政策,使汉王朝衰落下去。 这是王画激进的想法,不过从真实历史看,这些世家门阀的出现,消极的意义确实重于积极的意义,虽然外表光鲜,对上层不好说,但对下层基础的百姓做下的恶事大于善事。这也是必然,手中有权有势,能有几个人做到真正淡定?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的姐姐,救出大凤,必然会让郑家更生气,郑家生气了,七姓十家互通姻亲,这种姻亲才是真正可靠的姻亲,那么就是王画以后进入朝中为官,七姓十家就放过他吗?王迤都低了头,放了吗? 因此先击敌! 然而这七姓十家在李隆基夺位中扮演着一些重要的角色,这使王画再次想到了那个,早死的李裹儿!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明白王画的心理变化的! 武则天想“明白”了王画的原因,但她看着这张纸,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真是一件千古没有的好玩的事,可这玩得也太大了。 怔仲了半天,才转过头问苏祭酒:“苏卿,你有什么看法?” 苏祭酒想了想答道:“这张约战信,表面上看起来王画吃了亏,并没有要求对方的赌注。可实际上也有便宜之处。” “请讲。” “因为题目是王画出的,比如这棋局之事,并不是王画要与七姓所有的人下棋,而是破他的十道棋局,时间看似宽松,但也不可能一起将棋局公布于众。时间在王画掌握之中。只要有一道没有破解,他就算胜利了。” “说得有道理,苏卿,依你看小家伙有份把握?” “先是书法,把握性最大,王画单微臣我就看到好几种书法,都可以说开创了一个先河。他比的不是书法写得有多好,而是创造一种可供后人临摹的一种书体。因此在这上面,他的胜面最大。” 武则天点点头。如果比书法,王画胜面很尽管他的字写得很好,可还是有极个别的人胜过他的。比如小三郎的那个朋友贺知章,与他相比,就略胜一筹,不过一年多过去了。也不好说。但比字体,似乎这个小家伙创新能力无人能及,不但字体,瓷器、漆器等制器上亦是如此。 “再说琴技,同样胜面也不他弹奏的琴技我从来没有听过,天下之大,不一定就找不出琴技不如他的。可他比的新曲,虽然不知道他新作了什么曲子,如果十中有四五道有那曲《阳关》优美。那么绝对可以稳操胜券了。” 武则天点头,那《阳关》她没有听过王画亲手弹过,可听过王画弹过大半曲《春花江月夜》,不但他的琴弹得好,曲子更好。既然王画敢这样说,那么他手里一定有几好的曲子。对方却要在短短一个月内作出十曲子,这作曲子不是说作就行的。必须有灵感,从古到今能有多少优美的曲子流传下来? “画技,同样他赢面不他的画我也看过几幅,虽然不能说是最顶流的画技,可画法新颖,而王画比拼的正是这个。因此他还是占了胜面。” “至于棋艺,我还真没有看到过他与谁下过什么棋,难道他连这个,也十分精通?”说到这里苏祭酒也感到愕然,然后禁不住笑了起来:“难怪国老让他全修,还真是全才。” 武则天听了,也是呵呵一乐。 对于这个小家伙的才气,武则天很欣赏的。不承认不行,连太原王家,豪阳郑家,现在不承认都不行,尽管他们只开角门。 “但如果他的棋艺与琴艺一样,又想出了十道难解的棋局,还是有胜面。只是诗作嘛?”说到这里,苏祭酒脸色慎重起来。王画流传出去的几诗都是好诗,可是他的诗作并不多。这东西也不象是作曲,十大世家当中,有许多才子,也有许多优秀的诗作没有问世。如果将这些诗作集中起来,从中挑选十最优秀的诗作出来,王画未必能赢下五。 “是有点难,除非他每都是那曲《渭城曲》或者是《燕歌行》。”武则天说完自己也摇了摇头,这样的诗作一人一生当中只写出三四就足以扬名诗坛了,况且还是继续再来十!还是十六岁的少年! 苏祭酒苦笑了一下,说:“最难的是后面。文章,他写出的文章,除了那几篇铭文外,很少特地去写什么文章,但在考试中我也注意了,文章固然也能写得花团簇簇。以这个文章,科举时也可以傲视群生。高榜榜前列,但比拼天下的文人嘛,恕臣斗胆说一句,胜面简直微乎其微。” 听到这里武则天也是沮丧。 正如苏祭酒分析的那样。这次比拼,是王画设局,条件是王画提的,王画占着优势。虽然没有要求对方赌注,可一旦七姓输了这次争斗,这个脸面丢大了。丢到大食去了! 这将对七姓是一次惨酷无比的打击。 柚,二上需要的,众七姓十家占安的资源大大。比如十地,浙苟,某此时候都在影响着朝廷正常的运行,因此恶论是李唐,还是武周,对这七姓十家并不抱以真正的好感。特别是武则天,她努力地使用着寒门人士,可没有用,用来用去,还是这些大家族的人才多,最后不得不使用来到七姓十家,或者与他们有牵连的人才,如李娇、张锡、郑皋、崔融、崔玄伟等人。 但就如苏祭酒所说小家伙胜面并不大,如果这一次输得不太很凶,还好一点。可如果是惨败,反而是在助长七姓的势焰,让寒门耻寒。更加一厥不振,这才是武则天最不希望看到的。 “这小子,这是在给联惹麻烦”武则天一脸无奈,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怎么说小家伙有这份豪情是值得嘉奖的,也很苦恼,这件风波惹大了,而且还惹到十家的根底上。 十家最重要的是什么,名声,才子辈出。书香门第,在制器上输了也就输了,毕竟是小道,无所谓。这上面,无论如何也不能输的。 想了想,对身旁也感到好笑的太监说道:“你立即到巩县去,将这个喜欢惹麻烦的小孩子喊到神都。联要见他。” 太监领命出去。 武则天又对苏祭酒说道:“你立即封锁消息,特别是那个陆什么狗的,将他关押起来,也不要对外面公布此事。” 苏祭酒也领旨下去。 可现在补救怎么来得及?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武比就走了,胜了就是冠军。文你怎好比? 比如诗,李白亲自说崔濒的《黄鹤楼》是第一,闻一多说老张的《春花江月夜》第一,可又有后人说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与《黄鹤楼》并列第一,又有说杜甫的《望岳》与《登高》第一,还有人说高适的《燕歌行》第一,又有好事者认为李白的《将进酒》为第一,而日本人与高丽人则认为白居易的《长恨歌》第一,到底谁是第一哉? 再比如音乐,喜欢雄壮的听到“雄纠纠,气昂昂”好歌。喜欢优雅的,听到《春花江月夜》,好曲。喜欢古风激烈的听到《广陵散》,这是我的所爱了。但喜欢幽怨的,听到《汉宫秋月》,吱呀啊的,弦拨得莫明其妙,让人心烦。可他们却认为里面的哀鸣之音也不错。 其他的,除了棋外,图画、文章、书法,亦是如此,各人的眼光不同,各人的喜爱不同,造成评议的结果也各自不同。 王画却喊出,以一人之力胜天下人,并且还是来个全才之比。嗯,反正现在好象也没有什么大事生,这回在洛阳上空放了下颗原子弹了。 武则天想封杀也封杀不住,消息比海啸传播还要快。 太阳还没有落山,洛阳城中男女老少都知道这件事了。 至于传播的人,也是面面相觑,这件事太牛了。比盘古开天地还要牛,比女娲补天也要牛。至于看好王画的,几乎就没有一个人。 这也不行,洛阳有多少七姓十家的人?况且春闱在临,还有他们家中前来科举的学子。一听可火了,郑家的人还好一点,咱们是结下恩怨了,那又怎么样?你这是螳臂当车,自找苦吃,随你去,看你一辈子不写字,不画画,这作文章,还怎么科举,还怎么进入官场? 其他几家弟子听了不乐意了。太原王家的弟子一听就来火了,不就是三郎说了你一声文章写得不好吗?你羞也羞侮过了,漆器也让你赢了,当真我们太原王家是吃素的?没有动你,动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冤枉的是其他几大世家弟子,郑王两家在与你斗,我们一直在看热闹,也没有招你惹你,你干嘛指名道姓,挑战我们? 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有可能武则天罩着王画,这群人也不用比拼文才了,直接带着家伙,跑到巩县去,将王画一家上下,抄家灭门了。 一个个气得小脸儿白,想想,不对头,这次得狠狠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穷酸小子。还当真你是魏晋风流人士,不将你打回原形我们七姓十家以后还不要做人了。 确实,不打回原形的话,反正以后这七姓十家,想要抬头做人,嗯,有点困难。至少休想还象以前那样高傲地做人。 而且王画这一招如武则天所想,七姓颜面丢尽了。他们是世家,有的就是底蕴与文化传递,可一个文人,除了琴棋书画诗篇文章,你还能拼比什么? 一个个动用快马,一匹不行。两匹,两匹不行三匹,好象某些直属弟子,也不缺少用费,然后让随行的仆役。骑着快马,立即回去通知家族,让他们早做安排准备。 不但城内,连皇城内也同样件了营。 武则天正在考虑这件事如何善了,殿外面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说道:“不要在外面吵了。都进来吧。” 一大群皇孙们走了进来,连李隆基这个大小孩子头,都跟着进来了。 “三郎,什么事,一个个贼头贼脑的?” “圣上,那个巩县王画,约战天下,是不是真的?” “你们管他是真是假?还不回去好好读书,如果你们当中有一个人能做出如此壮举,联睡着也笑醒了!” 我们也象他做出这样的壮举?除了李隆基少数人外,大多数皇孙们大眼瞪小眼,至于一个小郡主们,早把王画当作非人一类。反正不是人类范畴的,至于到底是什么,搞不清楚。 岁数大一点还好一点,至于一些岁数小的屁孩子,早在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将王画视作了终身崇拜的偶像。 还有一个人呢小姑娘躲藏房间里害羞。用嘴咬着手指头,听着一些小屁蛋在汇报,眼里闪着兴奋的眼神。 于是,从洛阳开始,风云涌动,不是,是太平洋生了十五级地震,引的海啸,向大唐四下里扩散开来。 防:从前天到昨天,整整二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一边码字,一边刷新着书页,我很累,但是我却仍坚持着,距离第二已经不远了,现在新书月票第三,可是我不认输,难道我们的玩唐还不如人家么?我们不仅要爆掉第二,还要冲向第一,诸位兄弟,我很努力,会更努力!虽然很累了,但我会码出更多的字来,更多的大暴回报大家!!!新的一天开始,看今天能不能再创造一个奇迹! 第二十一章 约战天下 二月初二,一眨眼就到了,苏祭酒所认为的诗文,反而更好办,棋琴书法也好办,就是画有点难办,不能画出新意,就不讲究一个内容吧,不但要在新意上打败对方,同时也要在画功上让对方心服口服,才不会出现有人偏袒的现象。 还有等候张三龙的消息,想办法将大姐救出虎口。 这时候宫里来人了,王画一开始也不情愿。时间紧,但事情往好处想,一逐磨,自己气愤之下,做的这件事,眼下里还真有许多好处。别看了彻底得罪了七姓十家,可武则天听了一定喜欢。不看到她连人都派来请自己询问了吗?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朝堂只是一个表象,别听那些史书记载,象韦安石弹劾张易之,司马光将他写成一个忠心耿耿的谏臣。 没有那回事,韦安石出身于韦家,作为李显韦氏一派,现在张氏兄弟掌管大权,挤压了皇太子,自己不舒服。但人家做得光净,让你无话可说。 这些事也不能说开,一说开,大家心里都冰冰凉的,哦,原来所谓的忠直就这么回事哦。有,真正大公无私的人不是没有,很少。所有的直,大多数寄托在利益的前提上进行的。 与七姓十家不对头的势力,同样很多。新兴的长安四姓,特别是韦氏还是以后的主要掌权派。朝中的武姓与二张,更是与他们不对头。可比不过人家,要清名,人家清名也好,要人才人家人才也好。虽然这些人都是实权派,对七姓十家,只好干瞪眼。 自己弄了这么一套,好了,甘心替他们出头,不用谄媚,就让他们开心。为了以后自己还与七姓十家玩下去,不用自己操神,这些人就替自己将道路铺好。 自己只要操作得当,还不会落下,自己是故意巴结他们的,省得几年后与这些人一样,人头滚滚。 想到了这么多好处,他这几天愁眉不展的,终于舒开了眉头。 骑着马跟着太监就往洛阳城赶。 这时候到了正月二十三了,虽然天气还是徒峭,但江河冰雪基本已经融化,道路两边枯黄的草丛里可以看到一丝丝绿意,欣欣然地悄无声息地冒出。 王画可没有心情欣赏这初春的景色,一路快马加鞭。 可怜这个公公骑在马上,不住地喊道:“二郎,慢一点啊,我可没有你的本事啊,你想把奴婢颠死啊。 “好二郎哎,奴婢这屁股真的吃不消了。” 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人家现在得皇上的宠爱,如果一般人,早骑在马上大喝一声:“呔小子,敢不听某的话!” 王画只好稍微放慢了一下马,并且说道:“这位内侍小子确实现在时间紧,请恕罪则个。” “奴婢也知道你时间紧,得准备应战,可奴婢这身体骨吃不消啊,哎哟,不行了。” 几个士兵都笑了起来。 只好等着他,这一来到了洛阳天色就晚了。 王画还没有进城,就有眼尖的百姓看到王画,开始指指点点。 来了,主角来了。 这都是干嘛?王画还在不解。不是榜文让苏祭酒揭了吗?连陆二狗也暂时关押起来了。 太监笑了起来,说道:“二郎啊,你还不知道啊,奴婢还没有离开洛阳,整个洛阳都被你震翻了天了。” 王画一听,事情闹得严重了,但绝对是好事,巨大名声的压力下,同样也是一种力量,舆论的力量!这会保护自己的安全,不然狗急跳墙的事,这些家族同样会做出来。虽然现在身手比以前好得多了,王画还是不想再次生邸子巷的事件。 来到天津桥前洛河大堤上,王画将马匹系住。等候太监进去通禀。 皇宫里,武则天正在设宴款待群臣,武则天老了。虽然手腕渐不变得平和起来,可人也没有早年的魄力干练,又因为秋仁杰死了,有些事情做得就有些昏庸。更是因为到了晚年,喜欢热闹,经常在宫里设宴款待大臣,主要与大臣们谈谈心。人一老,话就多嘛。在《资治》里记载这段历史时,每一年都会出现几次武则天宫宴上生的事情。 听了太监的禀报,武则天想了一下,说道:“让他进来吧。” 王画跟随着太监进了皇宫,来到一处大殿,一看,霍!一大群人,正坐在小矮椅上,赴宴。有的大臣认识,有的大臣不认识。还有太平公主,上官小婉也在宴间。 这个先别管,来到武则天面前行礼。 武则天先喝问道:“联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画现在明白老武的特性,先得服她,一服什么事也没有了。然后有话好商量。于是跪下说道:“臣知错,但小臣有话要讲。” “联看你有什么话要讲?” “那么小臣一旦说出来,怕陛下更生气,能不能恕小臣没有见识,说话也不知轻重,原 老武一听,乐了起来,呵呵。果然有胆识,居然还与我谈起条件。她说道:“好,联就恕你无罪,但联得听一个恰当的理由,不然联今天就对你这客气了。站起来说话吧。” “谢陛下,小臣只是想问陛下一件事,贞观之时,武朝大军所向披靡,无有敌手,现在还是战无不胜,但陛下不能否认,已经陆续出现了一些败绩。敢问陛下是何原因?” 本来老武虽然在喝责,可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的,被王画这一问,脸上的表情要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老王还有现在被贬成一个小小可怜的礼部员外郎的老吉同志听了后,全都忍不住,转过身去偷着笑起来。 武则天过了半天,才说道:“行,你有本事,那么你来回答联是什么原因。” “陛下,这是小臣胡乱想的。不作数的,毕竟小臣也没有进入朝堂,更没有处理过政务。” “好了,你别罗嗦,说原因!” “陛下,贞观之初,因为战乱,田多人稀,有足够的免役田让府兵耕种,得以养活,以有足够的出产添置兵器战马。可小臣问你。” 他还来个小臣问你,大臣们脸上表情都惨不忍睹。 武则天连讲话都忘记了,只是拿着象牙筷子,望着王画,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那个现在有几个府兵有真正足以养活他们的免役田?连人都养不活了,何来钱添置战马,兵器?又有什么战斗力,到战场上厮杀。比如我这两年,生活好了,身体也强壮了。可前几年,象个小排骨一样,能有什么力气?” “你没有力气,还在邸子巷击杀刺客,现在你有了力气,难道能替联到边关抵御外敌!”武则天咬着牙说道。 “陛下,等到小臣参加科举后,进入官场,陛下要臣到哪里,臣就到哪里,君要臣死,臣敢不死!” 说到现在,只有这一句对了老武的味口。 “不要说边关了,就走到交趾又如何?如果一个个留恋京城的繁华,那么边关谁来把守?边远的地方谁来治理?” 这句话更对了老武的味口,她脸色稍稍缓和起来,说道:“你继续说原因吧。” “其他的原因小臣就不知道了。”还有一些原因,比如武则天斩杀了许多著名的大将,与武则天代替了李唐王室,给了这些外族人一个很好的叛乱理由等等,但王画不敢说。 可到这里王画话还没有完,他又说道:小臣还有一句话想说,还要请陛下恕罪才敢说。 “好,联恕你无罪”武则天刚刚平和的神情,再次绷起了脸,牙齿咬得都快要出声了。 “陛下英明神武,也是一代明君,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治理国家百姓。” “得,你给联说正题。” “好吧,那臣就说了。” 这回大臣终于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连武则天都被王画气乐了,她说:“你想进谏就进谏,别耍宝,联还没有昏庸到好歹是非不分的地步。” “好吧小臣说了,虽然陛下英明神武,但这些年逃户的情况比起贞观之初如何?” 大臣听到这个问题,立即收住笑容,这个课题太大太沉重,自武则天以后,就一直为这个课题烦恼,然而始终没有解决,最后直到黄巢来个菊杀,将晚唐这头奄奄一息的纸老虎扒开,开始割据。 小臣敢问陛下是何原因?” 老武听出现了一些话音,郑重地道:“什么原因?” 其实原因她不可能不知道,但知道归知道,就没有办法阻止,现在想从王画嘴里听出一些新意。 “其实原因陛下肯定是知道的,还是田的问题。开国之初,人少田多,不愁田地耕种,但现在国家太平了,这是好事,可人口却在猛烈增涨,因此田地渐渐紧缺。还有一点,就是侵并。象郑家,我不谈好坏,都这样有钱了,可连我家小小的瓷窑也不放过。这样滚起雪球,他们有钱有势,一个县,一个州,一个道。最后有了钱,有了势,也有了人,请问朝廷何以自处?或者是象春秋时列国争雄?” 这句话可以说是诛心之言,听得许多大臣脸上皆变了颜色! 防:今天早晨起来,头疼得要死,可是看到飙升的月票,心中当真是无比的感动,拜谢诸个兄弟,小二已经坐上了第二的个置,我很感谢你们,一直到永远!这个月还剩下一半,离榜还有六十来票,不多!让我们一道用一张张月票伴随小二走上一条华丽丽的状元之路! 千言万语,还是那句话,不来虚的,无以回报,拼命码字,让再次的大暴早点来临,尽管没有存稿了,争取这个月还有四次大暴机会。 第二十二章 约战天下 二已不是没有可能。后来唐朝地方势力强大,凡成为话一驯心的那种情况了。造成这情况世家不是主要原因,也不能不负责任。 “因此小臣这一次争斗,对朝廷也有帮助,对七姓也有帮助。盛极必衰,这是事物展的规律。如果小臣侥幸获胜,就会让更多的寒门看到希望,看到信心,这比如一潭死水,因为小臣这一搅活就活了过来。同时也因为有了更多的竞争,这些大世家,也开始知道珍惜羽毛,至少他们在吞并田地时,会考虑一下,那些因此而失去土地,无法生存的百姓,何去何从!” 明显在攻击七姓十家,但王画占着了大义。挤压各大势力,也符合武则天的心意。 但是事实,想狡辨都不行,象蒙阳郑家占的土地面积,不以亩计算,以顷计算,也就是一百亩为单位,并且还要冉万计算,就是换成平方公里,也得以百做单位,不敢说上千平方公里,也有几百平方公里面积的土地。这些土地如果分配出来,将使多少百姓有田可耕? 这时候司礼少卿郑皋终于坐不住了,他也算是一个直臣,如果按史书的说法。比如大臣宋广平称张易之为郎,同样也让他刺了一下:“中承奈何称卿为郎?” 唐朝的称呼在夕。人看来有点乱,但自己儿知道。 比如这个郎,在民间可以用来时对方尊称,但在官场上反而不行。比如郑呆看到王画,喊一声:“二郎。”那没有关系,没有谄媚的嫌疑。相反,还说明他能放下架子,平易待人。可在官场上就不行了,必须称官职,或者卿,称郎反而是在巴结对方。 当然他刺宋广平,走出于正气,还走出于本身对张氏兄弟的藐视,外人就不得而知。不过总比一群阿谀奉承之徒强得多。 可王画的话说得太狠了。几乎将逃户以及前方战场上的责任归于土地这一点原因上,而且将这个原因又放在七姓十家上。这一来,七姓十家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他站起来说道:“王家七姓十家的事情你少插话,也没有资格。就如你所言,某不说,占地的有更加贵族王候,以及富贾大商,但有一点某问你。就算没有这情况,人口还在增加,土地也早迟不足以维持所需,你说怎么办?” “有!”王画突然大声说道。 众人听了一惊,你也别比拼了,能将这个问题解决,就赏你一个状元那又如何! “那你说来?”武则天也面露喜色,如果将这个问题解决了,就是他十六岁,也能封他一个侍郎做做。 王画说道:“肯定有,不过许多地方我没有想清楚,陛下,不要多,给小臣五年时间,不提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至少会化解一些危机,陛下,可以将小臣拖到天津桥外处斩。” 王画虽然说了五年之限,可后面这句话很刻薄了。 因此也会让人相信他是有了某些朦脆的想法。 非但有,而且肯定有,只是王画没有敢说。兴修水利,制造新型农用工具,这样更多的土地开拓出来。但弄不好,兴修水利,就成了一个大患,不要象杨广那样弄了一条大运河,最后国家都亡了。这还得在不扰民的基础上进行的。 还有现在人的保守风气,我有好东西不拿出来,粮食水果种子也是如此,象王成就做下在李子上打眼的事。培育优秀的种子,改良耕种的技术,提高亩产。也是一个办法。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种子,棉花好弄,就在天堑,现在也有来往。至于玉米红薯的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实现,但这需要一支敢死队,从大洋上横渡,唐朝可没有这种造船技术,但有一个更艰苦的道路,从白令海峡横渡过去,冬天结冰的。 这是治表,治里就象宋朝的那一套照搬过来了。但这更困难。先改变对商人的看法,税法也要随之改变。这引起的争议更大,而且吃苦的是王画,有可能被清流指着鼻子骂,可得利的还是这些大家族,正宗的损己利敌。王画还没有崇高到这样的地步。 因此妻画不敢说。 武则天想了一下说道:“王二,你这条理由于其说是理由,不说是告状。很勉强。” 这理由不成立了。 王画只好说道:“再请陛下恕罪,这些世家与小臣玩了那么多次,小臣也想与他们玩上一回,行么?” 还真行,准许人虐他,也准许他虐人,这也是公平的道理。 “行,不就一句话,何必罗嗦这么多,不过联问你,你到底拿什么与人家相比,当真你是天下第一才子!” 王画又施礼说道:“陛下,臣有一样东西,能不能背底里悄悄地给陛下看?” 看他神头鬼脸的样子,武则天不由笑了起来,她问道:“为什么要背下的!悄悄的!给联看?” 面说道!“众只能给陛下炎开开眼界,其他人看,…口心次就输定了。” 又来了句开开眼界,大臣们想乐又不好乐,今天大家是真的开开眼界了。只有一些来自各大世家的大臣,看着王画的表演,就象看一个小丑一样,十分地不屑。输定了,本来就输定了! 王画说完了,指了指怀里挟着的卷轴。这是他特地带到洛阳来的,现在武则天在阻止这件比拼,自己要有证据让她信服,因此带了一些准备好的东西过来。 不用说,这就是他打算比拼是写的文章,或者诗作,或者曲谱,或者棋谱,有些大臣都想过去,将这个卷轴夺下来,打开观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居然敢与天下文人叫板? 武则天一看会意,她一招手,说:“好吧,联就应允你这一次,你背下的,悄悄的,跟联来一下。” 还真纵容王画,将王画带到一个偏殿。老武说道:“好了小家伙,将东西交出来。” 敢情成了打劫的,其实她也不例外,同样好奇,总想先睹为快。 王画将这卷轴递到她手中,老武将卷轴打开一看,是一些文章与诗作,这也是她与苏祭酒担心的地方。可翻看了一张看,脸色郑重起来,问道:“这是你写的?” 王画只好答道:“不是小臣写的,还会是谁?” 这时候天渐渐暮黑下来,殿里点亮了巨烛,武则天就着烛光又仔细地阅读起来,过了半天后,说道:“看来联还是低估了你,这个读万卷理,联准了。” 说着带着王画走了出来。 不过王画临离弃时,却将这些卷轴放在蜡烛上烧起来。 武则天会意,可看着这些锦诱文章,转眼间成为灰烬,还是感到很惋惜。 两个人走了出来,武则天宣布了:“既然你要与天下才子切磋,也是一段文坛佳话,但记好了,切磋为主,不是比拼,也不要提什么赌约,什么终生不作画,终生不写诗,终生不写字,如果你输了,不写字能参加春闱吗!” 虽然这么说,可口风改了,王画到底给了皇上看了什么东西许多大臣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施了一礼,说道:“小臣遵旨。” “好,你去吧,这宴会是联款待臣子的。如果你想参加这宴会,科举时努力。联等着你。” 说完老武笑了起来小家伙喜欢撵人走路,也轮到联撵你一回。 王画很郁闷,心想,老武你也不能连一顿饭都这么小气。嘴上不敢有怨言,又说道:“遵旨。” 武则天想了一下,说:“别忙走,既然是交流,联帮你安排一个好场所,在清化坊相王还有一处别院,你就在哪里举行吧。” 清化坊就在皇城东面,紧挨着皇城宣仁门,南门还有一个小湖”立德湖,但这一带居住的人真正是非富即贵。 老武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安排? 相王就是李旦了,去年九月,皇太孙李重润与他妹妹永泰郡主以及妹婿武延基议论老武太宠幸二张了,被武则天逼其自杀。表面上看这是老武为了一个,宠男居然杀自己亲孙子亲孙女。实际非然。再联想到另一件事,在这件事后不久,老武就安排了相王知左右羽林卫大将军。实际上这是老武怕相王篡她皇位。用了相王来分李显的权势。 这是一个平衡。 实际上李显如果真有篡她位的野心,她应当感到骄傲,这儿子有出息了。李显现在整成了一个窝囊废。 老武运越弄,后面就越乱。 联想到这事,加上那件若有若无的赐婚,老武这是宁肯他与相王走近一点,也不愿意他与李显走得太近。 有这必要吗? 王画还是没敢说,他施礼说道:小臣谢主隆恩。” 现在还没有谢主隆恩这个词语出现,那是后来戏文上才有的。 反正王画也没有在朝堂上呆过,称呼乱蓬蓬的,不过这四个字让老武听得很舒服。于是又说道:“还不快去,不要妨碍了我们的宴会。” 王画看了看桌子上的酒菜,挠了挠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看着他狼狈的身影,老武再一次开心地大笑,霍!小家伙,居然还来句可臣来问你。折腾他一下! 王画走出了大殿,脸上表情立即变得肃穆起来,他现在年龄这也是一副很好的伪装,他当然会知道利用这一个优势了。虽然还没有官职在身,实际上他一只脚已经跨入朝堂,甚至加入朝争中了。因此要小心啊! 正要在太监的牵引下出宫,忽然前面出现了一行人,正中是一个佳人,她站在哪里,凝视着王画。 第二十三章 约战天下 讨尖了,泣个佳人比起以前。更加风姿绰约…… 她站在沉沉夜色,穿着一身鹅黄的春衫,就象一株富贵艳丽的牡丹花,正在开放着美丽的身影。 李裹儿开了口问道:“现在还好吗?。 “还好”。王画答道。然而他脸上的歉意更加浓厚,这一年来,也许是她最需要帮助,最仓惶无主的时候,自己却选择了逃避! “为什么你要走?”李裹儿幽怨地说道。 “有些事知道它必然要生,又无力解决,只好逃王画没有撒慌,直接说了出来,然后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正是那缕青丝,虽然王画没有打开,也不能打开,但在锦囊的外面挂着的正是那个香囊。 李毒儿脸上直才绽放出一些笑意,她忽然指了指胸口,说道:“保重 两个人说的话加在一起,不足三十字。可三十字足够矣! 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她俏丽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层层假山萝藤的后面,王画怅然若失。过了很久,才离开皇城。 走出天津桥,看到夜色里还站着许多人,这是在干嘛?要知道桥后面就是皇城,不过看了看侍卫,他们神情也没有紧张,却看着他似笑非笑。 王画走上了天津桥,夜色里洛河宛如一个黑色的巨龙,蜿蜒而走,从远方而来,又流向远方去,一只夜鸟似乎被人们的议论声惊起,从沙洲上飞了出来,在天空中出一声很不满的鸣叫。 看到王画走过来了,终于有人问道:“王家二郎,你那份拨文是真是假的?” 王画微微一笑,答道:“是真是假,明天国子监大门口自见分晓。还有,那不是技文,只是一份切磋书 说完了,骑上马,扬长而去。 他找了一间客栈住房下来,可客栈的伙计以及客人,看他的神情都古古怪怪的。 这事儿是闹大了。 王画连忙将房门关上,不然又有人询问了。 一会儿响起了敲门声,王画不满地将门打开。可看到来客是贺掌柜,王画让他进来。 虽然王画并没有将商人在心中看得地位低下,现在是敏感时期,与商人走得太近,会影响考官对他的印象,那么评批试卷时,分数会打低。 这还是他不懂。状元不好说,李裹儿不可能看到他落榜的,只要他参加春闱,就会立即替他活动,加上武则天的关注,以及他本身的名声,考官会让他落榜?真想以后不要混了? 这只是在以前,现在情况又不一样了。只要王画赢下这次拼比,那怕在考卷写下一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估计考官看了后。说道,好!将他列为前三名甚至状元。 都将天下文人打败了,你让他掉到三甲下面,不是人家的问题,肯定是你相帮了七姓十家,在诚心打压王画,这个臭名那个考官愿意负担? 贺掌柜拱手道:“王二郎,我听陆二狗带信让我到青山沟去一趟,但后来我听说皇上下旨让你进京,所以我没有去,呆在京城里等候你。 现在贺掌柜说话语气越恭敬,连老朽也没有了。不用多,有可能一个来月后,眼前这少年身份将会截然不同。不是他这个店铺掌柜所能相比的。毕竟说到底他只是韦家的一条狗。他也不会有王画那种风骨。不但说话。连眼神里都透着一份尊敬。 王画说道:“无妨。” 贺掌柜背后是韦家,韦家又有一个韦皇太子妃,这个女人可不象李显,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主。因此消息灵通,并不奇怪。 王画让他坐下来,说道:小子这次喊贺掌柜是一件事想要与贵铺商议一下。” “不敢,请说。” “是这样的,我想将家中的瓷窑股份卖给贵铺,现在我家中占着的股份是六成,不过有可能是五成,另一成我有可能拿出来用。” “为什么?”贺晨茫然不解。 虽说王画即将进入仕途,不好行商,甚至连他父亲都不好插手。但可以找一个经济人代理,许多人都是这样做的。 王画说道:“贺掌柜,我们的交情深厚小子不敢隐瞒,你替小子想一想,即使小子侥幸考中,还要经过吏部考 吏部考指常登科后,还要经过吏部考试,合格者,才能授予官职。唐代夫家柳宗元进士及第后,以博学宏词。被即刻授予“集贤殿正字“如果吏部考试落选,只能到节度使等大官员那儿去当幕僚,再争取得到国家正式委任的官职。韩愈在考中进士后,三次选试都未通过,不得不去担任节度使的幕僚。才踏进官场。 但老武在开载初元年叭,又加了一个殿试,“口把在吏部复试者的名字糊掉而进行暗考,众两种方么凡旧代吊未形成制度,但还是开了宋代以后“殿试糊名。的先河。还有今年老武开了武举的先河,这一条在唐朝都没有被淘汰掉。 总之,王画看到老武的某些举措时,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有些想法很了不起。 她做成女皇帝,凭的不光是残酷,更多的是智慧与手段。 武举马上就要开始了,本来文考也快开始,也许是武则天看到他没有回来,有意推迟了一个来月,反正是春天举行,其他官员都没有异议。 王画继续说道:“就是再次考中小子能被授于什么官职,还是**品的小官。你想想,因为父亲的失误,让郑家插了进来,就是小子做了这个没有品级的小官,郑家会不会放在眼里。于其被他们吃下,还不如早点出售。” “好,我答应你”王家畏惧郑家,可韦家不会畏惧郑家的。在商言商,贺掌柜说道:“但价钱是多少?还有一点,有耳能我们也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 “丰万婚。” “十万婚,钱款你们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付清。如果贺掌柜,我再不相信,天下也没有相信的人了。” “十万维?”贺掌惊讶地说道。这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如果操作得当,有可能一年就将成本收回来。 “贺掌柜,不要太乐观了,郑家会带给你们很大麻烦,还有关健就是技术,如果你同意,在没有正式交手之前,我会安排人让你们的人进入瓷窑实习。另外这笔钱你们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支付。” “什么方式?” “土地,这笔钱我也不要的,钱家中足够用了。就是你们将钱交给我,我还要派人操作买地,将它分配给穷人 “二郎高义!”贺掌柜站了起来,肃然起敬。然后拱手道:“如果二郎放心,你们买地的事交给我来替你们操作。只是不知道你想买哪里的田地?” “这个不管,只要是大周的百姓,大周的田地,就行了。但不要太远,因为我家中人手不够,太远了,没有办法操作 “行,如果二郎放心的话,我还会派人协助你操作,将田地分配下去贺掌柜立即说道。不要多,韦家就有许多田产,这些田产的所得与这几座瓷窑相比,孰轻孰重。一比就知道了。 就是分配给穷人,也很麻烦。比如佃户、部曲的赎出,办理手续。如果韦家参预其中的话,方便多了,也能沾上一点荣光,毕竟这是宏扬名声的好机会。 “那么就麻烦你了,放心,不久后,我还会有一件好事,与你联手”。说到这里,王画眼睛望着南方。 在哪里,一段时间后会出一种新瓷,那才是他的最爱! 贺掌柜明理,没有问什么好事。拱手告辞。 第二天还是一个。艳阳天,风儿还有点寒峭,可吹在人脸上,总有那么一点醺醺然的味道。 王画洗了一把脸,吩咐伙计买来纸笔,重新写下几行文字,将这张纸卷起,直奔国子监走去。 大街上人很多,王画骑着马,不敢太快,但许多百姓一看到王画到来,全部停下手中的事,或者站着,打量着王画。那架势,嗯,一只大熊猫正无人看管,在北京王府井上自由自在地溜达。 有些妙龄少女,看到王画骑在马上。虽然未必真有传言中那么英俊逼人,可最少是英气过人,风度过人,这么多人在指点着他议论纷纷,神态自若,于是还羞红着脸低下头去,直到王画骑着马走过,才抬起头茫然若失。 羞什么羞,人家正眼瞅过你么? 来到国子监,早围得水泄不通,人山人海,几十个衙役正在慌乱地维持着秩序,否则都有人因为推搡生践踏事件。 看到王画来了,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路,陆二狗正站在里面。他身旁还有一个。中年妇女与一个小姑娘,是他的母亲与妹妹,听闻此事后,很担心,找到陆二狗。 陆二狗大声道:“二郎,我在这。” 王画走了过去,与陆母以及他的妹妹打了声招呼。 然后大步流星地来到墙壁下。 弄始了! 嘈杂的人群突然变得寂静下来,连一个咳嗽的都没有,全部瞪大眼睛,看着王画的动作。 王画没有停下,掏出准备好的浆糊刷在墙壁上,然后将纸展开,粘贴上去。 这回不用质疑了,毕竟是王画本人亲自粘贴的,一起看着纸上的大字。 安!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炸开营了。 第二十四章 约战天下 一画听从了武则天的旨意,不约赌了,将后面今生不作洲…么都去掉了。 可这件事都传开了,现在这张纸粘贴上去,也不能掩饰。 况且就是没有赌约,这样的挑战,七姓十家也不会容忍的。 一个青年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挑战我们七姓十家?” 王画没有生气,脸上带着笑意说道:“我算老二啊,王我也没有要挑战,只是切磋。这是邀请,看不懂吗,或者不认识字吗,要不要我来为你念一下?你们七姓十家来不来是你们的事。” 这不是废话! 能不来吗? 集画走了,可洛阳再次炸营了。 真挑战叶! 于是从洛阳开始,一匹匹快马奔出,然后再从全国各地,反正算好了,在三月初二之前能赶来的,全国各地的古琴大家、画匠、书法家还有棋界高手、文坛宗师,可是真正的文坛宗师,而不是郑家请来的那些大多冒牌货。还有各个喜欢写诗的学子,以及一些爱好琴技文章的纹子,其中扬州十大粉头,除了一个粉头因为生病,躺在床上,没有来其余都来了。就是这样,这个粉头差点让老鸠着人将她抬到洛阳,吓得老鸭求了半天,才怏怏不乐地留在扬州。 其实他们大多数并不是前来挑战王画的,人家不是说得很清楚吗?表面是指天下的人,实际就对着七姓十家去的,自己没有必要凑和进去。可好奇啊,至少看这个极具有传奇色彩的少年写下什么文章,蒋篇还有画,以及乐曲,棋局甚至包括书法。 什叫风云际会,这次才叫真正的风云际会,可以说翻看史书,也没有那一个人造成这么大的轰动,从文坛到画坛再到棋坛、乐坛,可以说整个唐朝这几大界的著名人士,最少来了一半。 三月还没有到,洛阳就开始热闹了。 狂妄的小家伙还没有来,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总有相交甚好的,还有相互慕名已久的,互相寒喧,喝酒品茶聊天,至于洛阳城内所有客栈酒楼,全部暴满。 这让洛阳的官员如临大敌,加派士兵驻守,这些个人在地方上都有着无比的名望,可不能闪失了。 但有一门好处,洛阳的登徒子很高兴了。 从全画各地赶来的著名大粉头,最少有几百个人,她们既然老远赶过来,都象李红一样,对琴棋书画喜爱到了极点。一个个才气可想而知。而且能赶来的,都是有名气的,长相艳丽的,不然也没有资格向老鸠告这么多天假。 来到了洛阳,都是大手大脚惯了的,不能吃喝玩乐,只顾开支吧。于是举办一场场堂会。献艺也好,献身也罢,衣不如新,妓也不如新,洛阳的一些贵公子从东家看到西家,因为她们时间呆得短,所以想短时间得到垂青,开始争风吃醋。难免相互看到了不顺眼,然后家奴相互开扁。 害得洛阳的官员一个。个叫苦连天。 不过他们并没有抱怨王画,就是他们自己心中也好奇,看王画究竟拿出什么玩意。 王画回到家,他却在办另一件事,必须将大姐救出来。如果这一件事办不好,他心无法平静下来。那么有一点他肯定是输了。心不静,琴怎么能弹得好! 张三龙也回来了,掏出一张图纸,跟在王画后面,想不识字都难。虽然写得象乌龟王八爬的一样,在王画询问下,还是能明白过来。王画看过后,将它用火舌烧了。 不过张三龙禀报了一条不好的消息,大约是听到王画挑战七姓十家的消息,郑四郎那个三儿子将大凤毒打了一顿。还是郑四郎喝骂才拉下的。 王画听到后,脸上阴云密布,对香茗与陆二狗说道:“你们去郑家将我的大姐接过来。” 虽然王画很生气,可姐姐嫁给郑家了,现在就是郑家的人,与王家没有多大关系。必须先礼兵兵。 又对张三龙吩咐了几句,让他到巩县去办几样东西来。看到了儿子神出鬼没的,王迤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也不敢过问,好象事情从自己手上经过一下,只会变得越来越糟糕。 也不是如此,不仅仅是智慧上的问题,还有见识。就是智商高达二百,放在一个地窖里长大,出来后是什么样子,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或者换句话说,当真官员比所有百姓都聪明?不是,还是见识与知识的问题。 荣阳并不远,又是骑着马过去的,第二天香茗与陆二狗回来了,说道:“郑家的人说了,大娘子生病了,不能回家省亲。” 陆二狗还补充了一句,说郑家的仆役还骂了王画,说他是狗崽子,吃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挑战七姓十家,等着死吧。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画听了后,不怒反笑,把玩着手上的玉佩说道:“是吗?既然这样,那么双方最终得倒下一个。那就看谁死吧!” 听了他的话,一个个吓得不敢作声。 王画终于表明了他的心迹,想至七姓十家于死地! 连李红也未必相信。 然而王画心中却不认为自己是胡言乱语。七姓十家有七姓十家的优势,很明显。可自己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对未来走向的把握,甚至对每一个重要的人走向,也有一个模糊的认识。只要自己在这条钢丝上跳舞,将身体平衡好了,这个优势利用好了,它的威力并不比七姓十家的财势、权势弱! 未来几年内,将是一个大烘炉,先是张氏兄弟,后是武家、韦家还有李唐宗室本身以及朝中无数大臣,以及少数七姓十家子弟,都因为这个大烘炉,都活活烤死。自己只要利用得当,未必不会不能将七姓十家拖下去更多的人,放在为烤炉里碾杀。直至他们感到肉痛! 王画这才吩咐下去,说道:“陆二狗。将摇般的鲁大喊来。” 就是指他家请来摇船的一个老船夫。 鲁大来了后,王画说道:“给你们一些钱,立即到黄河上雇一艘有蓬的小船,摇到荣阳城外的小河边泊下。记好了,到了后,在船身上插上一面红旗,在离开时,准备好食物,到了后就不能露面了。在哪里等候我的消息。” 不明白,耳三个人都拿了钱退下去。 王画又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还有三凤,李红,香茗,你们晚上也乘座我家的船,随便去哪里吧。但记好了,在这七天之内,不要回来,越远越 “你要做什么?”王母担心地问。 “母亲大人,不用担心,有的时候硬来不行,就要用计谋了。”说着王画一指自己的脑袋。 又看着公孙大娘,说道:“你是不是一直很相帮我做事?” 公孙大娘直点头。她现在大了两岁,开始懂事了,这个小主人对自己一家有救命之恩。但自己有婚契在身。也不能用身体报答,因此平时很想帮王画的忙。 “那很好,你跟我到荣阳去一趟吧。” 说着他将张三龙买回来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两把短匕,王画拿起来看了一下它们的锋口,阳光照在上面,闪着森冷的光芒。王画又用它在桌子划了一下,立即出现一道痕迹。王画赞道:“好匕!” 还有一把短柄铁锤,锤头有三四斤重。但把柄很短,放在怀里都不太起眼,果然也是好东西,变形的级板砖,同样也是杀人越货的利器。以及两把挠钩。 故意给公孙大娘看的,这一行没有太多的好事,反而会有点危险。你看吧,我不强求你。毕竟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公孙大娘一挺小鸡蛋似的胸脯说道:“二郎,放心,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为你办事帮忙。” “也没有那么恐怖,不过这一行,稍稍有些麻烦。但危险并不大的。”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这时候不能去荣阳啊。”王母又说道。豪阳等于就是郑家人的开的,要豪阳,连官员讲话都没有郑家的人讲话管用。况且王画挑战七姓十家,那一家都对王画怀恨在心,这时候去荣阳可不是理智的事。还有他们带着这两把短匕与这柄铁锤,去还能有什么好事? “母亲,你不用担心,孩儿是前去救人回来的。也不是拼命去的,何况孩儿也公孙大娘就两个人,就是去拼命,能是人家郑家的对手吗?也救不回来大姐。” “那你用这小刀子干嘛?” “母亲,砒霜能杀人,同样也能救人。匕也是如此,看怎么使用了。这只是三件道具。”说完了王画,又找来几根绳子,还有两个大麻袋。然后说道:“如果你们想我没有事,还有想大凤早点回家,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吧。” 说着跨上马,与公孙大娘扬长而去。 来到了蒙阳,王画还是很有礼貌地求见。然而门房就象没有听到似的,闭着眼睛,公孙大娘气得想跳起来给他一拳,王画将她拉住,也没有生气,到了豪阳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 然后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两个菜吃饭。 但刚一出门,就注意到有几个人跟着自己。这正常,王画现在来到荣阳,求见姐姐没有成功,却在豪阳住了下来,郑家不奇怪才怪。况且他们也不缺少人手,族中的弟子加上佃户部曲奴婢有好几万人,派几个人跟着王画很正常。没有派刺客对王画击杀,就算是他们十分理智的了。当然,也是因为现在王画巨大的名气,他们也不敢将王画击杀。 王画转了转,天色晚了,他回客栈休息了。一夜无话,第二天,王画继续在蒙阳东转转西转转。但让这几个人跟得反感了,他突然回过头,抓住了其中的一个人衣领问道:“你们干嘛老跟着我?” 这个人有些害怕,王画文才有名,同样他的武艺好象也有名,而且做事果断,真敢杀人。可这是在豪阳,他胆子壮了壮说道:“笑话,大路是你家开的啊?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管你什么事?” 有道理。 王画将他只好放下。到了天黑了,他又开始带着李红溜达了。 后面跟随的人显然也多了起来,这天一黑,讲不清楚,眼前这个少年人,武艺高,人不多,有可能会吃亏。 王画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转啊转的,来到一个小树林里。在城内,不大,大约有几百棵树吧。可这时到了下旬,月亮还没有出来,只有淡淡的星光。小树林里面黑乎乎的。 几个人相视了一眼,怎么办?三个人胆子壮了壮,跟了进去。没有走多远,跟在后面的一个人头上感到一阵巨痛,眼前一黑,晕过去了。 “怎么了?”第二个同伴刚回过头询问,头上又挨了下,到下去。第三个人感觉不对,想往外面跑,王画拦在他前面。这个人胆战心惊地问道:“怎么了,你敢伤人?难道没有王法吗?” “哦,那么有谁能为你作证,我揍了你?或者外面你的同伴吗?可他们在外面,怎么看见的?”王画说完了,嘿嘿一笑,拳头击了过来。这一拳揍得可狠,这个人一张脸,顿时成了一个大西瓜,整变了形,鼻子差点儿都揍歪了,鼻血嘴角血,一齐冒出来。 晕都没有晕过去,但痛得蹲下去,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王画拍了拍手,对躲藏在大树后面,还拿着小短锤的公孙大娘说道:“我们走吧。” 几个同伴进了树林,这时候王画也不见了。 立即将伤者救治。那两个人更糟糕,头上还有一个洞,正在冒血。一边派人到郑家禀报,一边报官。官府来人,一问,直接说道:“这有点难办?树林里也没有其他人看到,没有证人,巩县这个王画不承认,我们拿他也没有办法。” 不好弄,王画已经不是普通的布衣,他是国子监全科生员,还是秋仁杰的学生,听说还深受皇上恩宠。当然考虑到郑家的面子,还是带着衙役到客栈询问。可王画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此时王画正站在郑府的一处墙角下。这一个地方离大凤居住的房间不远,也比较偏僻。 王画为了保险,捡了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投石问路,老伎俩了。 没有反应,王画与公孙大娘抛了挠钩,攀上院墙,跳了进去。 带着公孙大娘找了一从灌木处伏下,对她说道:“不要紧张,能不能将我大姐救出来,就看今晚成败了。” 公孙大娘点点头。 看着夜色沉沉的郑府,王画低喝一声:“走!” 防:两三章的内容,让小二将姐姐的事安派,决战正式开始。 顺便求各个兄弟,月票支持,后面追上来了。昨夜码到凌晨四点,手里开始有点存稿,也许就在这两三天内再次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五章 约战天下 这里终不是皇宫内院,有护卫,但郑家占地面积很广,不可能每一个地方都有巡逻的。还有一个让王画借用的好处,郑家耸立在蒙阳几百年了,历史悠久,树木同样也历史悠久,郑府内有许多高大的树木。这为王画与公孙大娘做了很好的掩护。 为了不出声音,两个人在跳进来的时候,还将鞋子脱掉了,用厚布将脚裹住。 还是有护院的庄丁在巡逻。可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王画现在的身手从小就自觉的锻练,加上孔黑子的教导,别说那个道士是不是神棍,但人家既然一把将王画揪住,动都不能动,给王画的东西也坏不到哪里去。这也是王画将那个,破烂的书拿出来练习的原因。 现在王画的身体也长齐整了,论身手,他绝对已经挤身高手之列。 公孙大娘身手略差,力气也略差,也是从小练习过,加上她的天赋,本来就属于那种灵活性的类型。可以说这两个人没有改行做贼。如果做小贼也是一个高手。 两个人眼尖耳敏,让过了两拨巡逻的人。来到大凤的房间。 王画没有进去,用手指头,将窗房捅了一个缝隙,看到大凤只有一个人坐在床上,冷冷清清的,眼角还挂着泪水。王画轻声地对里面说道:“大姐 “谁?”大凤吃惊地将眼角泪花一拭,四处张望。 “大姐小二啊,是我啊,别叫出声来,我是潜进郑府的。” 大凤才看到窗户上一个洞。洞里一个黑漆漆的眼珠。她慌忙地将门打开,看了看四下里无人,将王画与公孙大娘拉进来。王画没有进去。却将公孙大娘一把推进去,再次将房门带上,藏在外面的一棵大树后面。 大凤狐疑地看着这生的一切小二怎么这么晚到蒙阳,还是偷偷潜进来。 她在愣,公孙大娘将她抱到床上,嘶啦一下将她衣服撕开了。 “你干嘛?” “大姐,别怪我,是二郎让我这么做的公孙大娘一边说话,一边手脚不停地忙活,将她衣服录光了。大凤还在愣,公孙大娘依照王画的吩咐,将她身体验了验。还看了一下她身体上的伤势。 验完了,看完了,虽然面对一个女子,打那么大还没有被人这么**着身体看过。 大凤躺在床上全身酥软了,脸上红得象高烧一样。就象一头绵羊一样,任公孙大娘,翻过来,覆过去。 公孙大娘说道:“大姐,把衣服穿好吧。我把二郎接进来,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 大凤还没有回味过来,脑子一片空白,在穿衣服。公孙大娘看她衣服穿得差不多了,将门再次打开,向外面招了招手。 王画进了屋,公孙大娘低声说了几句。但脸上也是红红的。王画听后走到床前,说道:“大姐,你这回不要说你在郑府过得很好吧?我问你,为什么到现在是处子之身?还有你身上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可是,可是”。大凤支支吾吾地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大姐,冬天的祜子看起来光鲜,可里面全糠掉了。 有些人就象这稍子一样,光看外表是没有用的。算了。这一次吃点亏,下次也让你看人知道什么是好歹了。明天我接你出去吧。咱们回家 “回家?。听到王画的话,大凤都想哭出来。 然而候门深似海,郑府虽不是王候却胜似王候之家,看得外表美丽。可一进去不是那么回事,不要回家,就走出门都不行,这一年多来,郑家只给她回娘家一次,还是她苦苦哀求的。当时郑家与自家谈判瓷窑股份的事,不然这都不可能。 字眼很亲切,可这听起来那么地遥远。 “放心,我早准备好了。” 说着,王画手一挥,带着公孙大娘离开了。 二弟这是干嘛?大凤担心地看着他们离去,可又不敢喊。 王画带着公孙大娘,两个人互为倚角,凭着对张三龙带来的地图,在郑府七转八转。找到郑家老祖宗房间前面。不管有没有作用。王画将窗房纸掐破,往里面吹迷药。吹了好多进去,郑家老祖宗都快八十岁了,老年人睡觉容易惊醒。王画看差不多了,用小刀子将门栓撬开。 两个人蹑手蹑脚走进去,这是今天最重要的一环。 这个老者睡在床上,郑家这个老祖宗平时品性还是很好的,在蒙阳所有人交口称赞。现在老了,也就这么一个人睡在床上,连一个捂脚的小妾也没有。 王画对他也没有恶意,来到床前,借着外面微弱的星光,看到老者正侧身朝里睡捌徒沉,可 王画要的就是这缕长。小刀子很快,轻轻在长上一划,拿在手中,一挥手,两个人立即出去。不然待会儿,老头子醒过来。一摸后脑勺。咦,我的头怎么少了一大半,这一喊,郑家上下肯定会全部被惊动了。 时间紧,王画将头往怀里揣,再次七摸八摸,摸了几个房间。都是郑四郎那个三儿子几个。小妾的房间。也不敢进去,怕耽搁,但这时候月亮开始爬上柳梢,有一点月色,借着这月色,往里面看。 看床上睡着几个,人。这是在郑府,就是几个小妾偷汉子,也不敢睡在一起。 转了三个房间,看到了一个房间里床上高高地隆起,被窝里好大一团。王画故伎重演,再次蹑手蹑脚走进去。没有动手。还轻轻爬到床上确认一下。 不错,正是他这个“姐夫边上还有一个小少*妇,貌美如花,长相不俗。 王画勾了一下手,早商议好了,公孙大娘会意。她扑了过来,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动手,掏出一块方帕一下子塞进两个人的嘴巴里面。 这还不被惊醒? 可嘴堵上了,想挣扎,王画亮出了小刀子,两个人都不是英雄好汉。不敢作声了。 公孙大娘拿出绳子将两个人五花大绑,也不顾他们赤身**了。绑好了。王画背着这个,“姐夫公孙大娘背着这个小妾,再次潜到墙角下。 互相配合着,将这两个人搬了出去。 这还没有结束。 两人将他们灌进大麻袋里面。 这也是最危险的一环,两个大活人,份量可不轻,王画问题都不大,主要是公孙大娘力气弱了点。虽然这个小妾长得娇小玲珑。还没有**十斤重,还有一段很远的路要扛着。还要闪躲行人,虽然这时候过了三更。街上还有巡逻的更夫,以及稀疏吃酒吃晚的人。随时都有被现的危险。 两个,人小心地扛着这两个大活人,奔到城墙角下,有一门好处。荣阳身处腹地,现在天下承平日久,也没有什么士兵巡逻,安禄山一起兵。所向披靡的原因也就是这个。如果每一个城市都有抵挡,就是他打到洛阳,也不到潢关了,唐朝就赢得了组织军队反击的时间。 有,在城门楼那儿睡大觉呢。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还有一处城墙因为年久失修,瘫塌了一截,只有大半载城墙存在。王画与公孙大娘将两个“大麻袋放下来。王画还好一点,公孙大娘早累得气喘吁吁。 王画让她休息一会儿。他前去找了几根比较粗的凉衣服绳子,试了试它的份量,然后结在一起,系在挠钩上。将这两个大麻袋放到城外,俩个人也顺着这根绳子攀下城墙。 又找到了陆二狗他们这艘小船,将人放到船上。说道:“赶快走,到黄河上,然后听我回到青山沟。再回来,听我安排。但你们记好了,这个女人不能动 说着指了一下,还在不停扭动的这个小美妾,身上一件衣服也没有。什么都在外面了,陆二狗张三龙看着眼里都冒起了绿光。 王画才来到他“姐夫”面前说道:“放心,我也不想伤害你,尽管你打过我姐姐,这件事和平搞掂。但你要配合,否则我不介意黄河里多一点喂鱼的饲料。顺便说一下,这对你也好,对吧,好象正好你瞧不起我姐姐。我现在将我姐姐带回家,就放你回去,你也可以光明正大娶一门配得上你的亲事 这回这个郑三郎君也不凶悍了。听明白王画话中的意思,但吓得直哆嗦,不住地点头。 王画说道:“快点走吧,还有大娘也一道离开。” “那你怎么办?” 王画冷笑一声,指着这个郑三郎君说道:“他们有这个活宝在。他们自视其高,也不可能将我们这些人的性命看作比他们还重要的。放心吧,这件事到此基本都成功了。还有,我的身份在这里。他们不敢动。但你们不同了。明白我的意思吧 公孙大娘只好作罢,就走到了公堂,豪阳的官员也不敢对王画用刑,可自己确实情况不同。照打不误。 王画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快点走。 他自己儿上了岸,找到一棵大树,斜斜地休息了一会。 天光就渐渐亮了,王画徐步来到城门前,城门前早乱了套了,一个。个衙役士兵如临大敌,正在搜查前出行人的所有行李。 看到了王画,一个。衙役惊喜地喊道:“看,他在哪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六章 约战天下 于泣个衙役的喊叫,哗啦一下午,几十个衙役匆匆忙跑讨来,将王画围住。也顾不得一这跑将行人的行李撞得鸡飞蛋打。 人围住了。衙役也不是笨蛋,王画只是怀疑对象,得客气一点。就是郑家外姓出身的衙役也没有敢动粗,这家伙太牛了,硬是将两个大活人弄没了,还顺便割了老祖宗的头。 软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王画这是典型的不要命分子,不敢招惹了。 捕头说道:“你是不是巩县王画?” “是啊,请问这位差爷,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将小子围住做什么?” 想了一想,又说道:“听说这里是荣阳,我只不过与七姓十家切磋一下才艺,各位不会替郑家拿我出气吧。” 捕头让这顶大帽子压蒙了。他噎了一下口水说道:“王二郎。误会,是荣阳昨夜生了一件大案子,某想问你昨天晚到哪里去了?” “哦,我昨天晚上,我昨天晚上带了婢女,你说我能到哪里去?或者要不要我将昨晚与婢女生了什么事,也告诉你?” 围观的百姓听了哄然大笑。 这个捕头心想,我还真想你告诉我,可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暧昧。 只好又换了一个话题:“昨天晚上你有没有打伤过三个人?” “是谁说的,有没有别的证人?” 有别的证人早就扑上来抓你了。还与你这么客气地询问。他又说道:“但这几个人到县衙里告是你打伤他们的。” “哦,如果这样的话,在荣阳想告我的可有几万人哦。” 捕头一听这不办法,磨嘴皮子自己不是他对手,反而越说越说不清楚。他说道:“这样吧,不管怎么说,你去一趟县衙吧。二郎也是国子监的全才,应当知道大唐律,走一下过场。行吧?” “好,我就跟你走一下过场。” 来到了荣阳县衙,现在的规矩,比较松,见了荣阳县令,王画也只是拱了一下手。说道:“明公,请问有几个人状告小子,是因为什么事状告我?” 蒙阳县令皱了一下眉头,拿王画没有办法,如果不是现在皇上罩着王画,他最少有一百种方法让王画开口说出实情。他说道:“二郎,清誉名闻天下。可有胆量用实话回答某?” “明公,请问清誉是什么东西?好象论清誉某些人比我更胜吧?”王画说完回过头来看着坐在一旁的郑家诸人。王画又说道:“或者我替当年的苦主状告当年张质家中杀婢之案还有真正的凶手没有找出,明公或者可不可以用清誉让他们说出实话?” “你!”荣阳县令气得站起来。可想到也许要不了几个月这小子有可能官做得比自己还要大,说不定正好骑在自己头上,那就完蛋了,将怒气忍着,说道:“二郎,有什么话好说,千万不要冲动,动动嘴巴没有事,大家有时难免义气相争,但有些事情做了后,后果可要想清楚了。” 郑家老爷子那头事还有两个大活人不知生死,这件事才是事大。 王画转过头来,再次看着郑家诸人,连郑四郎也在内,可郑十三郎没有看到,他拨了一下头,说道:“明公这话说得很好!我早对某个,人说过。能惹莽夫,不能若匹夫。” 说着从自己头上拨下一根头,轻轻地吹了一下。 如果不是在公堂,郑家这几个人早扑了过来。 “几位高贵的长辈,不要生气。你们看小子多好,姐姐被人诱嫁。到现在还是一个云英之身,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骂,连瓷窑都让人在慢慢侵占。可我还是在笑,对了,笑一笑,十年少,各位都上了年龄了,应当要时常笑,不能生气。” “你!”一个三十略出点头的中年人站了起来,也不知是郑家多少郎。 但身旁的一个岁数最大的中年人将他拉下来,他说道:“你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 王画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是啊,我是想慢慢谈啊,派人接自己姐姐回娘家一趟可以吧,病了。病了也行。我来看望一下,行吧。为什么不让我进郑家!我姐姐真的病了吗!还有,我姐姐是嫁到你郑家的,还是让你郑家关押的!” 王画突然变脸,厉声道:“我早说过,不要伤害我的家人,合作也让你们合作了,虽然你们郑家对我家打压,还是分出瓷器给你们郑出售,还是很大一笔份额。今天不管你们怎么说,怎么告我,得要证据,没有证据,我不妨来个匹夫之怒!” 王画回过头来,阴着脸看着荣阳县令:“明公,我知道你在荣阳做县令很为难,必须要仰仗人家的鼻息。但我相信你不会没有证据就将我收押拷讯吧?” 弄僵了。但荣阳县令听出来了,人肯定是在他手上,这是为他姐姐讨还一个公道的。 郑家这事做得是有点不地道。侵吞了瓷窑。手段用得高明,也无话可说,可你也不能连人家接自家闺女回娘家都不同意。他走下公堂,将王画拽到后屋,说道:“二郎,冷静,冷静,事情不要让他扩大化。毕竟你前途花团簇簇,这样就丢了不值得。” 不但不值得,事情闹大了他也倒大霉。这离洛阳也不远,如果传到皇上耳朵里,一听,你为什么不阻止。不管他挑战天下文人,能不能成功,这样的壮举,可以说是将大周盛世达到了一个高度,这是武则天治下生的大事。还有也证明了他的才学。事情闹大了,王画杀得血流成河,砍头了,自己弄不好也要砍头。 不能想这后果,一想冷汗直冒。 一边说着话一边作着揖,这个窝囊劲,别提。 又说道:“某来调解,人没有事吧?” 问过了用手捂着嘴巴,不管有没有事,人家也不会承认的。 走出去,再次与郑家诸人商议。一会儿他将那今年龄最大的人带了进来,也将其他的人打下去,他自己也走了,让这两个人谈。 什么叫法律!法律那是对付老百姓的,不是用来对付某些人的。 这个中年人说道:“我是郑家大郎。王家二郎,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能答应的我就答应。” “没有其他的要求。我只想你们郑家污浅二丘休掉,那什么事也没有生。并且为了回报,我迅。“心应送你一成的瓷窑股份。” 王画卖给宝林斋的价格。那是人情价,还有一个原因,他不想坑宝林斋,后面的瓷器出来,这十一座瓷窑股份价格会应声而落。但公开并且连技术出售,这个价格将是一今天价。按照市价,就是一成股份,有可能都达到两万婚。不要说大凤,就是当初走红的小红红,也能买下几十个。 还递了话,什么都没生。 因此很公道的交易。 但郑大郎说道:“不行,那是我们郑家的人,也没有犯下七出。为什么在休掉她?” 在唐律户婚里规定,诸妻无七出乃义绝之状,出之徒一年判刑。虽犯七出!有三不去而出之者,仗百,追还。七出就是不顺父母,无子,淫,妩善妒,有恶疾,口多言长舌,窃盗。义绝是指夫妻间或夫妻双方亲属间或夫妻一方对他方亲属若有殴、骂、杀、伤、奸等行为,就视为夫妻恩断义绝,不论双方是否同意,均由官府审断。强制离异。这是唐朝新出来的律法规定。三不去指有所娶无所归妻子的家族散亡,假如妻子被休则无家可归、与更三年丧妻子曾替丈夫的父母服丧三年、前贫贱后富贵丈夫娶妻的时候贫贱,后来达富贵了。 依大凤的老实,是不可能犯下七出也义绝之事的。 主耍还是脸面问题,就这样被王画将人带回去了,郑家以后还好做人,什么人都能找上门了。别提钱,郑家很想钱,但有的东西与王画一样,比钱更重要。 王画冷笑一起,与我谈婚律,好啊,奉陪,他说道:“郑大郎。婚律里还有这样的说法,若夫妻不相安谐而和离者,不坐。你千万不要说我姐姐到现在还是云英之身,他们夫妻还十分相安。或者你那个侄子那方面不行哦。” 都在小妾床上抓住了,就是抹下这个脸面也不能撒这个谎。 王画说着,站了起来,又说道:“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一家人已经离开青山沟了好几天了。也许他们都在数百里数千里之外。大姐我忘记将她带走,呆在贵府早死晚死是一样的。我不知道我还顾忌什么?” 大凤不能带。不是人的问题,是婚契的问题,有婚契在,郑家可以随时要人。这也是王画反复与公孙大娘解释的原因。而且经王画软硬兼逼,郑家不得不最后低下头来。 说着他走了出来,对荣阳县令说道:“明公,我还在那家客栈,某些人没有想明白。有事找我。” 也没有证据。只好看着他走出衙门。但使了一个眼色,哗啦一下出去几个衙役,得将王画盯紧了。 不但是衙役,郑家一行人也回去商议了,派了更多的人,几乎将这个客栈包围起来。如果让王画犯起邪,真跑到郑府,这回不是割头,而是割人头,还有证据不足,他将牙关咬紧了,如果武则天再出面。还不得不将他释放。 也不知道他们回去怎么说的。或者派人到青山沟打听了王家的人真不在了,到了下午,一个老者,带着一大群人来到了客栈。 老者坐了下来,说道:“小家伙,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将老朽的头割掉吧。” 王画看着他脑袋后面,本来割得不整齐,老人家现在请人修整过了,还蛮清爽的。他差点儿想笑,但嘴关得咬紧,不能承认,一承认马上就揪到衙门里了。 老者又说道:“老朽不管事了,下几辈子人做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瓷窑的事,对也罢,错也罢。听说你要到朝中科举,以你才气,高榜上有名不是太困难的,那么就进入朝中估官了。老朽不知道你有没有心理准备,象瓷窑这件事。真不算什么。如果你连这个也义愤填膺,老朽劝你还是不要进入朝堂。” 看似在教王画,王画却拱起手,肃然道:“多谢赐教。” 尊重老者与尊重郑家是两回事,回头了,郑家还是要对付自己。 “孺子可教。你这次所用的手段也很好。但老朽向你说一下,大凤的事,与瓷窑也没有关系。是老朽的四孙子确实看中了她,孽缘哪。 算了,既然你要带走你姐姐。带走吧。” 老者说完。站起来就走了。 王画却看着他的背影,起呆来。直到郑家将大凤送回来。王画也签下转让一成股份的协议。放在郑家的人手中。这是塞住郑家的嘴,比瓷是比瓷,包括这次比文。可这次为了救大凤,他用了一些激烈的手段,此例王画也不想开。 至于能不能塞住,且放一边。 不过郑四郎又问道:“我那个不孝儿子呢?” 王画附在他耳边说道:“不会少一根汗毛。放心,我的信誉比贵府好。” 说完了拉起大凤的手,拿起了那张解除婚契的契:“大姐。我们回去吧。” 大凤嗯了一声,回过头看了一下,郑家那连片的宅第,笼罩在一层鹅黄碧叶的淡烟中,伏在王画肩膀上大声哭了起来。 “回吧”王画又说道。 希望这一次的深刻教,能使家人番然悔悟吧。不然以后面对各种更富贵的势力,又要让他们迷花了眼睛。那时候关系到朝争,就如老者所说,那更危险。特别是父亲,真有可能做出某些严重拖他后腿的事出来。 大凤又说道:“大姐这回真做错了。” 虽然不知道郑家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但想到昨天晚上弟弟潜入郑家的事,达是在危着很大风险的。 “大姐,那个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就当作做了一场恶梦,醒来就没有事了。”王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太阳也就要落山了,王画没有呆在荣阳。他拉着大凤的手,出了城,两个人默默向着太阳西下的地方走去。傍晚的光线,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但两个人心中都充满了一种亲情的温馨。 比:这几章故事是产生矛盾,顺便为第四卷血字营挖一个坑,大家看得不爽。原谅则个。顺便为了回报大家,明天**时五更一次。再求月票。 第二十七章 风云之战 为了低调,在城外就雇了几辆马车,进了上东门,一条笔直的大街,大街的尽头是皇城的东城城门宣仁门。在宣仁门前面就是清化坊。 相王的别院很好找,几辆马车来到门前,但王画没有下车,他让李红却请门房直接将门打开。几辆马车直接驶了进去。 因为在闹市的中心地段,就是相王,这间别院占地面积也不大。同样也是三进三出的院落结构,还有一个小花园。但房屋十分富丽堂皇,花园里更是有亭台楼阁,花草树木,虽然面积不大,布置得井然有序。 王家与相王这间别院那是无法相比的。 进了院子中,王画才跳下马车,吩咐车夫离去。 看了看环境,很满意。能不满意吗,是人家相王居住的地方。还能看到仆役在打扫着卫生,看来虽然将地方撤出来了,可只是暂时性地撤出来。因此仆役们没有离开。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地方以后还真有他一半了。老武的安排,就是她老了,王画除了依据历史的记载,对她某些大方向能猜测出来。如果归纳到细节上,拍马也追不上。 这正是将要赐婚的地方。 王画以为人家怕麻烦,所以下人们没有带走,根本就没有往这上面想。甚至还以为老武老糊涂了,现在都忘记了这件事。 但他还看到许多侍卫在走来走去。看到了王画,施了礼,继续巡逻。 这是武则天派来的,既然连荣阳知县都看到了此事在文坛上的意义,老武怎能看不出来。考虑完了政治因素,就考虑其他因素了,看到了各道鬼神,一起往洛阳涌进。一想明白了。这件事如果举办成功,同样是一段佳话。至少是在她治理时期生的事。于是慎重起来。 还有王画不可能跑到洛水大堤上弹琴吧,必须在相王别院举行。可来了这么多的人,别说相王这间别院,就是放在皇宫,也不一定呆得下。到时候秩序会有可能出大乱子。因此派出了许多羽林军。看守着这里,一是怕出事,二是维持秩序。 王画对这次造成的风声也听到一些。现在有了这些士兵。不管武则天是什么安派,这是好事。 于是对一个仆人说道:“这里的管事呢?” 这并不是他的家,他们只是客人。得把管事找出来,让他安派。 仆人听了慌忙地丢下手中的东西,去找管事了。 稍等了一下,人来了。可来的人不对,一个小姑娘,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来到大凤面前,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见过大姐。” 大凤是王画有意带到洛阳散散心的。可怜的大姐从几岁时就开始为家里操劳,长那么大,最远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去了蒙阳,可这一行却象恶梦一样。 大凤却吓着了。人也见过,当时不知道身份,现在知道了,相王的女儿。相王是什么人?武则天最的儿子。这是武则天,如果换作任何人家,幼子都当作了心头肉了。 她一个平民女子,如何敢当此大礼。她吓得不知所措。 王画却奇怪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小玉真长大了。虽然才十岁,脸上的童稚渐渐消失,穿着一身青色春衫,有那么一点儿亭亭玉立的味儿。王画不解了,既然老武将别院让给了他当作暂时比拼的地方。为什么还留着小玉真在这里。 他问道:“这里的管事呢?” 小玉真微笑地说道:“我就是这里的管事。” “不开玩笑了,得,等一下我送你一些字。” “二郎,那是我以前不懂事,以后不会那样胡闹了 咦?你是真懂事还是假懂事哉?王画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玉真,就象看到了猪八戒摇身一变。突然变成了一个得道高僧一样。 小姑娘甜甜一笑,大眼睛笑成了月芽儿,她又说道:“别这样看着我,我长大了 “对,你长大了”王画头直点,还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点什么。 “二郎,你如果找管事,我就是这里的管事哪小姑娘又得意地说道。 “你是郡主,怎么是这里的管事?””这间别院以后就是我的啦,我不是这里的管事,谁是这里的管事?” 对。自己没有说清楚,将管家说成了管事,既然这间别院是她的,她说是这里的管事,也可以。但王画隐约地感觉到这样有点不对劲。 “跟我来吧”。小玉真在前面带路。 王画是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即使对武则天的尊敬,也只是迫不得己。陆二狗张三龙、公孙大娘根本不知道什么礼节。李红与香茗是见惯了的。只有大凤更加谨慎。 她本来就松品嘉,加在郑家什么没有学到。却学到点郑家森严,,跟在后面诚惶诚恐。 来到了客厅,王画看到后。又是一呆,好大的客厅,他眼睛尖,一眼就看到这本来是三间房,但被人拆过了。还有刚修饰过的痕迹,明白,这又有可能是武则天的安排。毕竟这次比拼。轰动了整个大周,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有很多,虽然未必全部进来,可这样的安排,能容纳很多客人。 小玉真招了一下手,立即有侍女端上来茶水。又吩咐人去做饭。整一个女主人。 王画将她阻住,说道:“这个还是别急,还麻烦你让人将我们安顿下来,然后再吃饭不迟 “哦,二郎,我还你要原谅我。我以后慢慢学着做事。” 王画脸一黑,我有什么资格原谅你。况且你要学做什么事,只要学会怎么样动嘴皮子就行了,嘴皮子一动,下面人早帮你安排好了。甚至连嘴皮子都不用学的,只要学会使眼神就是,一个眼神过去,下面同样有机灵的仆人将你的事情做好。 小玉真再次站起来,将他们带到后面。虽然说别院不大,杂物房不算,厢房也有二十多间,除了仆役居住的,剩下的房间也足够他们打滚的。安顿好了,饭菜也端上来。 小玉真再次陪他们吃饭。还往大凤王画碗里挟菜,想了想,又帮李红与公孙大娘挟了一下菜。 至于陆二狗张三龙没有替他们挟。但两个人闷头吃饭,很自觉。也不敢有这奢望让一个郡主替他们挟菜。 公孙大娘岁数不太懂事。只是说了声:“谢谢。” 李红连忙说不敢。至于大凤是心惊肉跳。 不过这一点颇让王画满意。他最恨的就是那些嚣张跋扈的人。手指头有长短,人也有优劣。就是现在将所有一切打破,回到原点,大家一段时间努力后,有的人上去了,有的下来了。没有那么公平的。可不能因此瞧不起人。 但王画很奇怪。难道这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吃过饭了,肯定也不要他们收拾了,连洗澡水也不用他们提一下。只是陆二狗与张三龙还是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王画看到他们郁闷的样子说道:“你们到了洛阳,回家去一趟吧。” 两个人高兴地答应一声,离开了王府。 王画回到房间里,他将棋盘拿出来,又将棋盒拿出来,打谱。 虽然他摆的都是玲珑局,可对方肯定会有人应局。虽然很难破解,如果自己再出失误,就能主动送对方一个机会。那么对方见到有机可乘。也反摆十道棋局让他破,自己虽然看过一些古棋谱,如果这些棋谱自己没有看过,又没有破解掉,那么在棋上自己就输了。 虽然他打过许多棋谱,但在琴棋书画上,棋是最弱的一项。只是胜在记下一些古怪的棋谱。不然他也不敢提出这项拼比的。自己现在将棋谱再次打上一遍,从对方所有可能的着子处,应对一次,这样对于应局时,自己就不会出现失误。 房间里点着两根巨烛,王画就坐在哪里打着棋谱。棋子落在棋盘上出清脆的响声。过了半天,王国才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但他现小玉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坐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 他问道:“为什么还不去睡觉。” “我是来陪着你,这是我的责任。” “咦,这是你的什么责任?” “难道三哥没有和你说吗?”小姑娘羞红了脸,低着头说道。 王画伶牙俐齿的,可就是让她这句话。噎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小姑娘忽然站起来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 说着跑了出去。一会儿,她带进来二三十个美丽的小姑娘,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模样长得都十分清秀。她说道:“你看中那两个,我挑出来做侍婢 侍婢,就是公主郡主下嫁时贴身的婢女。某些时候,她们就等于是驸马的膜妾。但又有些不同,她们职责就是公主驸马做的时候,端着水,拿着毛巾,准备随时服侍的。有时候还会换带公主与驸马来上一回。不过这要经过公主的同意,而且做完了。立即滚下床去。还得站在一旁伺候着。 王画还在想一件事,这边在床上做着,那一边两个悄生生的小姑娘站在旁边看,这还有心思做得下去么? 小玉真又说道:“二郎。你如果嫌她们长得不够美丽,这一次从各地来了许多艳丽的粉头,我让下人们打听一下,品行才气好的清消人,将她们带到府中来让你挑选一下。” 第二十八章 风云之战 “画连忙做个手势。说道:“打住。”一 小玉真一听没有说了,三哥说的,王二郎才气过人。因为太过人了,普通人很难入他的法眼,所以难免很清高骄傲。自己必须对他好。听他的,不能胡搅乱缠。 王画又指着这一群莺歌燕舞。说道:“郡主,你让她们也退下去吧 小玉真让她们退下去了。 王画说道:“三世子在前年向我说过。情况我也知道,这也许是圣上当时一时兴起之言,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了,圣上也从没有向我提起过,此事不能作真的 “不走了,前几天,陛下还亲自与我父亲说过此事。我父亲也同意了。这就等你春闱结束后,赐婚 “什么?为什么圣上没有与我说?”王画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了。但这一句问了也白问,自己算老几?为什么要征求自己的建议? “也许圣上怕你分心吧 “可你才多点大?”王画说完又想还等于白说,现在不要说玉真公主十岁,还有的在特殊情况三四岁就结婚的。不怕你结婚早,那怕一岁结婚也没有关系,十岁开始耕耘也不是犯罪,只要有那个本事耕耘。就怕你结婚晚了,迟了。 “我也不小了。而且长起来很快的,二郎,我们才认识时,你才多大,我才多大。看,现在你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得。还挺有道理的。 王画看着她一脸期盼的样子,心想,你是真懂还是假懂?结婚要做什么事? 可这时候他脑海里出现了另一个俏丽的影子。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他问道:“郡主,还有一点,我要同你说一下。” “说吧。” “我,我”王画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对一个十岁的小姑娘,不是说的问题。而是考虑怎样说对能让她听懂。 在中国漫长的古代历史上,唐朝可以说是一外特例,从诞生的那天,就在不断地颠覆着。比如以前女人以苗条为美,可唐朝却以丰腴为美。以前后妃居住在宫,在唐朝后妃也能在宫外建宅第。还有大臣,不但杜甫可以写出《兵车行》这样的诗。白居易还拿唐玄宗开刷,写出《长恨歌》。甚至连宫里都在传唱。特别是女子,婚前可以自由恋爱、私订终身,如果父母不同意那是父母的事,只要二人情投意合,法律会给与绝对的支持。 在唐朝还有一个特例。就是公主愁嫁。嫁给王画这样的人又有可能嫌家世寒酸了。家世好了,又不愿意娶。这是因为驸马很难有升官的机会,不过这一点还好,唐朝还是有两个驸马做到宰相的位置。第二个公主十分地乱,象郑家这样的家教肯定不会娶这种媳妇回来。最主要公主有权,嫁人后嫁过去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班子,设有令一人。从七品下;承一人,从八品下;录事一人,从九品下。公主色司官,各掌主家财货出入、田园征封之事,其制度皆隶宗正焉。 不要说玉真是郡主,那也是现在最尊贵的郡主之一。班子的规模小不到哪里去。这个叫公主府,现在老武将这个别院赏给了玉真,并不是真正的府第,一到大婚,还有更大规模的府第安排。毕竟是亲孙女。自己杀是一回事,人家杀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人干嘛的?负责管理皇帝封赐给公主的封邑税收、公主府日常开销、生活起居等等。而这些人是完全听从公主调遣的。驸马只是个可怜的附庸,根本无权过问。试想一个人与一个政府博弈。吃亏倒霉的肯定是前者。而且房子是老婆的,地是老婆的,管家佣人也是老婆的,对于可怜的驸马来讲,他只是这个家的一个客人而已。不但如此,驸马死了,公主立即改嫁问题不大,但公主死了,驸马守三年丧,再娶将会把所有的土地财产房屋收回,甚至连官职也罢免了。 可你拒婚得有本钱拒婚,或者象张果那样,逃了出去,我连官也不做了。 现在王画那一点都做不到。 王画想了想,说道:“郡主,你知道李红是怎么样跟我的吧?。 玉真点点头,这件事是一件美谈,洛阳几乎家喻户晓。 “她现在还是云英之身,为什么我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不过没有关系。你可以慢慢地教我。” 王画又被噎着了,怎么变化这么大?他愣了愣神又说道:“因为我对感情十分重视。我知道,你为了救你姐姐,将郑家闹得天翻地覆。” “你听我说,我意思是说。我认为大家应当互相珍惜这种感情。比如婚姻,如果确定了,就不能乱。” 你不能象你那么姑姑川:,把驸马不当回事,在外面一幕就是几十个姘头。出仇…们都有钱有势,养得起,还有这些无耻的人,心甘情愿让你们养。 比如李裹儿,因为得不到了,反而很珍惜,如果老武将李裹儿真的下嫁给王画。也许他反而犹豫不决了。都是人,王画也不能脱俗。 “我明白了,不过你放心。这天下除了二郎你外,还有那一个男子让我看得上眼?有你字写得好吗?就是有,有你诗作得好吗?再有,还有琴、画、文章,风骨。” 你这样说,我放心才怪,后面还有许多牛人没有出世,王维、李白,这两个星一出世,我也乖乖地躲藏在他们的星光后面,不敢响声。 但说了也没有用,难道自己能打消老武的主意? 小玉真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想明白?” “什么问题?。 “你为什么救你姐姐出来,将那个郑家的人绑出来就可以交换了,可还要割掉人家的头,事后又送出一成的股份,我不懂了。” 这件事影响也不想瞒都瞒不着。洛阳离荣阳也不远,玉真听到更不稀奇。 王画答道:“这叫一只手拿着糖,另一只手拿着小刀,如果你长大了,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时间很晚了,快点回去睡觉吧。” “哦小玉真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王画揉了揉太阳穴。马上就要大婚了,果然真是一个罪恶的时代。 第二天,王画还在做着准备,他将这个府中的真正管事叫了出来,让他带着人,将别院外面长长墙壁上盖上一排雨棚,然后又钉上一长排木板。 管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件事得请示一下郡主。” 王画只好将小玉真喊来,将事情一说小玉真挺直了胸脯说道:“叶管家,以后二郎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吗?” 说着,看着大凤,说:“大姐,我带你到洛阳北市转转吧。” 不是很远,只隔了一个思恭坊就是北市。 王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十分地郁闷,敢情人家早准备好了,准备做一个温柔贤惠的贤妻良母。 既然郡主这样说了,管家不敢怠慢,立即喊来工匠开工。虽然只是一块木板墙壁与雨棚,可出自相王府,那就不是简单的木板墙壁与雨棚了。 雨棚是琉璃瓦,下面用要根松木支撑着。上面刷上红漆,还描着嵌金巨龙,盘旋在木柱上。墙壁一路到头,是用木板嵌制上去了,但也刷着红漆。非但如此,上下四周嵌着木框,绞着金丝花纹。 时间有点紧,但洛阳不乏各种工匠,也抢在二月初二来临之前。将所有一切布置妥当。 王画来到了洛阳的消息也传开了。并不是所有的文人匠师,对王画反感的。相反,大家都佩服王画的勇气。有的人还想羡名前来拜访,但让相王这间别院前森严的侍卫吓着了。又退了回去。 二月初二。转眼冉就到来了。 天一亮,三千羽林军就进入了洛阳城,得维持秩序。无数的百姓涌向王画居住的这间别院前。但总体人数,没有白马寺那一战人数多。毕竟大多数人并不笨,白马寺那一战只是一会儿。可这一次不同,是整整一个同时间。有时间慢慢看热闹。 但文人雅士的心情可是两样的,唯恐漏掉一样。不过有许多人担心,这么多人四面八方涌过来。王画所居住的这间别院也挤不下。自己恐怕还是看不到这一次盛会的情况。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连院中的小花园里寄住的鸟儿,都被吓跑惊飞了。 王画看着李红,问道:“我告诉你的话,记好了吗?” “放心,二郎,这点小事。我会替你办好的”那就好王画又转过头来,大凤一脸的担心。小玉真终于暴露出她的本性,激动得小脸儿红朴朴的,满有的兴奋之情。 王画问道:“郡主,你不担心,我这次北拼输掉吗?” “二郎,我对你充满信心 王画苦笑了一下,无知者无畏。这一次比拼。对自己抱着信心的不会过十个人,就是这样,他们每一个人心中怀疑的成份还居多。象三凤与这个小玉真,是年龄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自然以为自己是常山赵子龙,百战百胜了。 他说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无数的百姓文人才们,看着这间别院。终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第二十九章 风云之战 金色的光辉撕开了所有黑暗与迷茫的晨曦,洛阳城所有雄伟的建筑渐渐展现在众人的眼前。 包括皇城内层层高大的华丽楼宇。 武则天看着大家,今天怎么了,好好的一个早朝,竟然奏事的没有三个大臣,看了看,最后说道:“联知道你们全部心不在焉,散朝吧 “喏”。这回全来了精神了,答得比什么都爽快。 武则天也呵呵乐了起来,又说道:“各位爱卿,联想去一下清化坊,可有兴趣陪联一道前往 “喏”。 这回回答的声音更响了。 听到如此嘹亮高吭的声音。连站在一旁伺候的上官小婉与两个太监都乐了起来。 没有多远,出在大殿,出了皇城,沿着北洛水大堤,一路东向,一会沁再向北转,走一会儿就是清化坊的所在。 门打开了了。王画没有出来,只有李红带着一群人走了出来。有的是相王这所别院的仆役,还几个侍卫,另外还有十名老者,有的眼尖认了来,这十个老者都是国子监的博士。 虽然门口这条大街很宽广。毕竟它只是一条街道。可不是白马寺门前那一大片空地,更不是青岗岭下那更大的一块空地。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造成什么样的局面可想而知。人群中一会传来一声少女的的尖叫,女子有不少,不但有来自全国各地的粉头,还有洛阳一家大家闺秀,都喜欢文人雅士,更喜欢这件雅事,全过来了。这声尖叫不用说,是某一个,登徒子,乘机揩了油出的。还有的在喝骂。那个偷了我的钱。 乱成了一片。可恰一路到头维持秩序的士兵,头上直冒冷汗。 都在想往前面挤。这情形真有点危险。 但有一门好处,虽然是二月初二,早上起来,天气还是有点凉气逼人,这么一挤,也不知道冷了,有的人头上都冒出热气腾腾的大汗。 看到这群人出来了,人群终于停止了挤压,一起看着他们。 李红大声道:“各位,我们家二郎说了。这一次大家都误会他的意思了,二郎的本意不是挑战天下。而是切磋,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将天下更多的精髓公布于世人眼前。也利于大家相互之间,互补不足。” 这是一种谦虚的说法,王画主要对付的就是七姓十家,将他们的威信扫地。也不是玄意与天下其他的文人为敌。 李红又指了一些墙壁上的木板壁,再次提高了声音,不提高不行,这长街一眼望不到头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就是她提高了声音,估计能听到她的讲话的百成不足一成。 “但各位也看到了,来的人很多,为了使更多的人欣赏到这一次的切磋,因此我家二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切磋时间为一个月,共十轮。每轮三天。第一天上午是诗,下午是文章。第二天上午是二郎送给大家的另外一个惊喜,也许有人听过。就是那种长短句词。这三轮中,我家二郎用三种字体将它写出。第二天下午是画。它们将全粘贴在墙壁上 说着她来到木壁前,木壁一共让木格分成五道格子。前面四道格子面积很大,后面一道木格相对面积要小一点。李红贴诗、文、字、画与棋四个大标签,还是用王画那种常见的小草写的,字体飞动苍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辉泽! 好多人只是羡名而来,并没有看到过王画的书法,今天看到这几个大字。禁不住暴出一声轰天般地叫好! 好字,就是这笔小草也足以让他称傲于书林了,更不论他更有名气的那笔传说中才有的大草。可惜现在张易之地位越来越尊贵,一般人进去不了,也没有办法欣赏那如惊龙游凤一般的狂草酣字。 但这一声好叫完了,事情又出来了,后面的人看不到啊,于是再次往前面挤,士兵吓得连连喝骂。看到这些疯狂的人群。虽然李红很骄傲。也只有二郎才能令天下的百姓如此疯狂,可小俏脸儿,还有点白,怕出事。 将五个字贴完了,李红匆匆忙忙地回到大门口,嗯,外面现在可危险。 她又说道:“看到那五个字以及下面每一个木格么?我家二郎以后将每一作品,都分别张帖在相应的木格里面。至于那个词就放在字里面。各位,如果认为有能出手的作品,可以张贴在后面,然后让洛阳所有百姓,以及来自大周各地的各大鸿儒、画师、才子作品选。不过有一点。因刀…二有限,如果张帖卜去的作品不是很好那么就将它撕,客川。为了以示公平,这项工作由国子监十位博士亲自主持。每三天一换…… 十个老博士听了后,直了直腰,主持这场盛会,他们脸上也很有荣光。 众人听了也点头,这样确实很公平,都放在大家眼皮底下展示。就是皇室相帮王画也不成,或者有些人相帮七姓十家也不成。最主要还给一个想成名的士子一个机会,如果写得好,将它挂在墙壁上,又没有被这十分博士撕下来。就这么挂上三天,比自己走什么门路都强得多了。已经就有一些士子开始动脑筋。想自己的作品有没有写得比较好的,能不能拿得出手? 这也是王画无奈之举,这么多人涌到了洛阳,全进相王这间别院?不可能。因此想出了这个,办法。可因为这个办法。这场比拼真正成为了天下文人士子的一场盛会! 李红又说道:“我家二郎还让奴婢在此解释一下,人有自知之明,比如书法,或者画技,他不敢说是天下无双。不过聊胜于无,因为从小就无人指点,家庭境也不好。只有一边骑在牛背上,一边琢磨。有时候因为没有钱,只好用树棍在地上写画 这是打悲情牌了。 千万不要说这招不管用,是人都有同情心的,就是秦枪同样也有。不然有些人不知道究里,还会对王画耿耿于怀。王画也没有必要与天下读书人为敌。 王画的故事大家都听说了一点,想到他凄惨的童年与少年生活。为了生活所逼,居然一个,人来到洛阳谋生。所有人再次默然无语。然而就是这一句,许多来自各地的大家们,心中的风向开始再次向王画这边转移! “也因此,他走的道路不一样,无论书澡或者是画技,与正统所传有所区别。因此。这一次切磋的是新意,能不能让这画技与路,让更多殉丽的画技与书法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一点特别是让那些年老的鸿儒为难,他们的书法与画技,都是临摹前人。而且都有了定型。虽然能在书法与画技上,可以自持与这狂妄的小子一拼,可说到新意,却未必有把握了。 李红又说道:“前两天的情况就是这样。第三天就是琴,一样不切磋琴技,而是切磋新曲。这一点让大家为难了,毕竟弹奏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这间院子就这么一点大,因此进去的人不能太多。我家二郎将客厅计算了一下,放出两百个名额。这些名额大家可以到国子监领取,不以身份,不以地位,只以琴技说话。通过了领取牌码进入。但有一点,每一新曲,将会将曲谱立即交出来,让大家欣赏 “至于棋艺,也是十盘残局,时间还是三天一转,贴在这里,如果有能破解者,可在第二个三天下午,进入府中,二郎将与你亲自切磋。 具体规则就是这样的,大家说公平不公平?” “好!”泼天一样叫起好来。这样等于让大家在做裁判了,比郑家在青岗岭弄的那一着。也不知公平到哪里去。也无可挑剔。 人群里开始再次响起一片议论声,随着传播,后面的人也知道李红所说的规则了。但众人的兴奋却更加浓烈,在这一个月内,不管他们自己如何。有可能见到现在大周天下所有最好的书法!最好的诗作!最好的文章与画,还有可能是无数的新曲以及一些奇妙的残局。 果然是一次盛会啊,不枉自己打老远前来洛阳一趟。 “既然大家没有疑惑的地方。那么就开始吧!”李红说完,公孙大娘捧出第一份卷轴。 小姑娘很慎重,比那天晚上扛着郑三郎君的小妾还要慎重,就象手里捧着千均一样。 两个相王府,也就是现在小玉真手下的仆役拿着刷子浆糊,来到木板壁前。将浆糊刷在木板上。 一刹那间,众人再次寂静一片,只是远方的人踮着脚向这里观看。 公孙大娘郑重地来到这片刷好的浆糊前。缓缓地将卷轴打开。 一片阳光洒在她脸止,让这个小姑娘更显得英姿飒爽,但这时候可以分明地看到她脸上有一些汗珠儿,如果同一粒粒的珍珠,挂在她洁白的小脸上。 卷轴在她手中拉直,然后公孙大娘将它放墙壁上毅然一贴! 风云之战,终于随着这个动作,拉开了帷幕! 第一字) ;转了个一弯,接浙了清仆坊,马卫不对了,密密麻狱月。八济在一起。罐头里的沙丁鱼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 武则天看了后,立即皱眉。对身边一个侍卫说道:“立即传联的旨喻,派士兵前来,加强警戒,同时疏散一点人群 不但是她,就是大臣也看出问题了。白马寺与青岗岭不同,那在野外,四周还有许多广大的地方。可以容纳百姓,只是树林山地。但这里不同。两边都是房屋,如果人群惊慌,践踏起来,无处可以藏身。 一会儿这名侍卫又从皇宫里调来一些羽林军。 但车驾开始进入人群了 听到是御驾来了,人群行礼的行礼,闪让的闪让,更是乱成了一团。 本来老武心情很高兴的,这么一来,高兴的心情一下了烟消云散了。 车驾走了一会儿,她更生气了,她看到了一些宗室子弟,有李姓的,也有武姓的,也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并且还有一些郡主,也混杂在中间。虽然有侍卫与太监们的保护,可因为人太多了,还是不断地有别人挤过来与她们碰碰擦擦。有一个郡主还用手护着胸口。这成何体统! 让人窝囊的是这可些主们。可怜因为来得晚了,到现在还没有挤到圈子里面,如果不是武则天到来,还在人群中带着家奴,呼五喝六。奋力向前进军。 武则天脸都气白了。 走了没有几百步,居然看到连李隆基也夹在里面,你不是凑热闹吗?想要看,随时进府去看。手一招,李隆基很精明,看到老武来了,感觉不妙,正想背身躲过去。这手一招,没有办法,只好走出人群。 老武不说话。 李隆基十分精明,他连忙认错:“陛下。孩儿没有想到居然来了这么多人。失了礼仪,孩儿错了 其实他在心里面诽谤,是人都喜欢凑个热闹吧,你老人家不也是来凑热闹了? 老武这才绽开一丝笑容,反应很快。这里人又多,没有责备。她对身边太监说道:“你去带着人,将所有宗室弟子全部找出来,这成何体统”。 一个个公子哥小郡主们一路走,一路被从人群拎出来,变脸变色地站在武则天面前。 老武也没有说话,只是将他们带上,继续走洲日王这间别院。 但人太多了,这边车驾在往前行,前方的人还没有看到,各个官员禁不住都开始摇头。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泼天般的叫好声。生了什么事?这一群人同样心里面也象猫抓的一样。痒痒的。 公孙大娘李红等人也没有看到车驾到来,人太多了,一眼黑压压地望不到尽头,除非站在高处。才可以看到远处,人群分开一道波浪,一大群侍卫拱卫下,车驾与众位大臣向这边赶来。 公孙大娘将纸贴上去,才放松了一口气,她站到一旁。 虽然说是切磋。实际上还是在比拼,最少王画与七姓十家比拼的意图,一点也不用怀疑。得让众人看,众人评。 早在看,果然是一种新字。 这诗王画所用的书法,是临摹于元朝著名的书法家鲜于枢。 有人说书如其人,比如苏东坡的书法就十分地豪逸。因此王画的性格虽然刚烈,可两辈子都在与艺术品打交道,他喜欢的还是那种刚劲中透着温润的书法,如颜体,傅山体,或者张旭体,怀素的清瘦他就不大喜欢,郑板桥的险奇他同样也不大喜欢。不过临摹过一些。 鲜于枢本来就是北方人。豪爽耿直,又是偶遇二人奋力挽陷于泥坑中的车子,悟出书法的,这一点与张旭相似。因此笔意纵肆卓。清森峭劲,风骨棱棱。就象一把把没有开过锋的刀剑一样。 为了写好这幅字,王画硬是站在风口里。让夜晚的寒风住颈子里灌,领略其中的寒峭之意。虽然不是十分地逼真,可也有七八份相似。 果然是新体字! 而且还是好字!就如李红所说,这种字体也有可能引导着以后楷书的一种潮流。 这是十种楷书中的第一种了。就已经让一些懂行的人着得如醉如痴。 以至一些爱好书法的都忘记了看诗。 直听到泼天般的喝彩声传来,才想起来。再看诗: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 “绝唱”。众人低声赞道。面对这样雄浑的诗歌,已经没有办法用形容词来赞美它了。 有的人用眼睛看着夹在人群中的七姓十家出身的儒生。他们不是没有准备,但看到这诗后。脸上不由地勃然变色,十分难看起来。 还有的文人心里在想另个一件事,如果十诗歌都是这样的话。也不用七姓十家比忻”只天下所有读书人娶集在起,也凑不出十与它相一畿刚诗歌。 你这边看也看完了,得离开吧,好歹让我们后面人看一下。 但围在下面的人不肯离开。喜欢诗歌的在揣摩诗中的含义,喜欢书法的。用手在空中临摹。只挂三天,想看就看不到蕊能就这样走了吗? 于是后面的人开始推搡,秩序开始再次混乱起来。 幸好武则天的车驾到来,畏惧皇上的尊严,众人停止了骚动。 看到这样子,非得出事不可,韦安石立即进奏,有秩序地疏散人群。让人群从思恭坊与归义坊进入,也就是从东边进入观摩,从西边出去。不然有的进有的出。一会儿准得生大乱子。 不但他,就是连老武同样也害怕。不是没有看到过这么多人,白马寺那天人似乎更多,主要这么多人挤在这一条街上,十分恐怖的。立即派士兵执行此事。 然而才来到这块墙壁下。 虽然知道王画不喜欢别人打扰,可皇上都亲自来了,不能还躲在府里不出来。李红慌忙地进去禀报。 武则天也没有介意。她看着这诗,问道:“各位爱卿,你们看如何?。 有的大臣心里说。你就装吧。如果你没有看到,会让这个小家伙举办这次比拼?但一个个看着这诗,这个字,一些怔仲起来。 连大手笔苏味道也叹惜道:“虽然清婉不足,然而豪壮到了极致。 果然这一年时间内,行万里路,让这个王画心胸更加开阔 正当众人叹息时,王画走了出来,他来到武则天面前,行礼参见。 武则天抚摸着他的头,说道:“王二,这第一诗很好,字也好 “谢陛下夸奖 话音没有落,忽然听到一阵琴声响起。这时候谁在弹琴,还没有到比琴的时候。众人回过头去,朝那个弹琴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妙龄少女正盘坐在地上。抚着一曲《凤求凰》。看到王画朝她观看,眼里挑起一丝媚波。 明白了,敢情她不知是来自那个地方的红粉头儿。听到了李红的故事。现在看到王画本人出来。见到皇上都不亢不柬,动了心了。于是学着李红。坐在地上弹《凤求凰》。 还有老武本人也正好在这里,说不定一个慈悲心,就将自己交到王画身边。 想明白了她的用心,众人都大笑起来。 有一个,人带了头,更有许多粉头,后悔没有带琴过来,于是扬起手帕。向这边打招呼。 这些粉头从小就接受才艺练。打老远而来,确实是爱好才艺的。也因此地们老早就起床在这里抢了一个好位置,离王画还很近。现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么好的诗字,还有风度。一个个都动了心思。 武则天看了也觉得好笑,她说道:“二郎,我看你还走进屋吧。不然一会儿被她们撕吃了。可不好 众人听了委婉一笑。王画作揖说道:“那臣就进去了 匆匆忙忙地跑进去。 果然唐朝开放的风气,这些粉头太热情了。 武则天带着众人看了一会儿。离开了。因为士兵有意地疏散与维持着秩序,秩序也开始变得井然起来。 中午就到来了,人才开始变得少了起来。但过了中午,人群又开始多了起来。 诗歌如此,那么文章呢? 还有一件事,王画出招了。那么七姓十家也要还招了。看一看。他们还的是什么招?不过现在反而他们都替七姓十家捏了一把汗。这样的书法,这样的诗作,如果想要胜出,是十分困难的。 一个个,跑到墙壁前观看,墙壁上除了那诗挂在哪里,还是空荡荡的。 但一会儿他们就后悔了。 来的人太多了。你不能全站在墙壁前不动弹,就在哪里观摩。或者象那个粉头一样,坐在地上弹过《凤求凰》,弹完了再来曲《琵琶行》,后面的人怎么办? 士兵让他们离开,一个,个扭扭怩怩地不肯走。 其实除了普通百姓外,还有一些大臣也再次跑过来观看。这些士兵也不好动粗,于是人群在府门前越逗留越多。东边的十字路口处只好停止放行,结果前来的人怨声载道,吓得士兵一个个不敢吭声。 终于到了未时,相王别院这扇大门,再次在万众期盼中被再次打开。 李红看着这诗作后面空荡荡的,嘴角也露出笑意。她刚要说话,一名青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贴到墙壁上! 比:明天早上还有二爆,现在与前面只差四十几张月票,距离更近了。跪求月票。我今天再次拼了,不睡觉,看能不能暴出九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一章 风云之战 这下子引来所有人的兴趣。一起看着这个青年。这个青年长相有些清瘦。皮肤略黑,下巴尖,典型的南方人长相。 长相不重要,主要看他贴上去是什么诗。 要知道这《望岳》在此。吓得许多原本想展露一下才华的才子们,都不敢将自己作品拿出来卖弄了。 青年人贴完了,冲众人一拱手说道:“在下韶州曲江贡生张九龄张子寿献丑了 张九龄?众人面面相觑。这个名字好陌生,没有听说过。 但没有关系,就是听说了又如何,这京城里估计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为这愁。看他的作品吧。先看字,字写得峻峭挺拨,刚道有力。虽然比王画的这个字稍逊一筹。可同样写得十分地出众。 当然,也没有人现在将王画与一般人相比。再考虑到他的年龄,他的才华,以及他做的事情。越来越多的百姓已经将他当成非人的一种了。 再看诗,同样的一五言律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第一句同样展现了一种雄浑阔大的境界。与王画这相比,从第一句开始,层层迭进,秩序井然。景中生情。情中生景,情景交融。意韵悠悠。雄壮开阔还是略有所不及,但多了一种清拨绮绘神俊。隐隐有与这《望岳》相比拟的味道。 “好诗”。众人再次拨天般地叫了一声好。 王画本来在屋子里还在打谱,听到外面这声好诗,莫明其妙。现在抄袭杜同志的这大作,也出于无奈,自己的诗未必会拿出手。就是拿出手。赢面也不会很大。 居然在这《望岳》辉映下,还让众人喊出好诗,是什么样的诗作? 王画立即派下人出去打听。回来禀报了,不过不是下人,是李红回来了。这诗同样很好。李红有些紧张。一听是这个人。王画出爽朗的笑声,说道:“无妨”。 这个人只是一时兴会之作。与七姓十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七姓十家给他一千贯钱。他也未必会折下腰去。他说道:“我来见他 但是命令府中下人将中门全部打开。 现在这个门打开很有讲究的,角门不说了。就是中门打开。有的打开一小半。有的打开一半,有的打开一大半。全部打开,那么是贵客了。 王画说道:“这位张兄,可否赏在下一个面子,进府一叙 “不敢”。张九龄还礼道。两个人都不走进士之身,但王画比他名声可响得多了。 王画再次说道:“请。” 将张九龄请进屋去。有些青年才子看着张九龄,眼里露出艳羡的先,芒,只是今天这诗,还有王画这个大开中门迎接传出去,明天张九龄这个名字就会传遍洛阳全城。 这是小事,城里面现在有多少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儒才子,要不了多久,他的名字都有可能扬名全国。还有,即将科举在即,有了这名声,参加春闱。都多了几份把握。 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跟后面有几个士子胆大起来。将自己的诗作张贴上去,闻听后,国子监几个博士跑出来,看了看,撕下几张,还留着两张。算是合格吧。不过撕下来的,人们只是抱以善意地一笑,前两诗在上面挂着,撕下来不奇怪。 但这个信号放出,也意味道。这次天下大拼才真正开始。否则王画一个人唱独角戏。也太无趣了。 看到无人再贴了,一起再看着李红与公孙大娘。 文章得拿出来吧。 看着公孙大娘走到第二个木格前,有的人眼里露出担心,还有少数人幸灾乐祸,他们都知道,王画流传出来的文章很少,就是有,也不是骈文。就凭这一点,无论你写得再怎么精美。也有文章可做。 但大多数人不知道内情。看到这《望岳》后,对这篇文章同样生起期盼之情。还有,就是字体,第一种字体精美如此,第二种字体呢?还有是八分书还是草书? 全场再次寂静无声,只是远远的街头处。传来更大的嘈杂声。第一文出来了,这些人能不急吗?都开始与士兵推搡了。 这张纸很长,毕竟是文章。不是诗,公孙大娘在一个仆役的帮助下,将它拉开开始粘贴。 看到了。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骗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 开篇第一句就引人入胜。越往后越让人心惊。 这篇文章的精美,使人不由地想起了王家所在漆屏风上选用自己族人所写的那篇《腾王阁序》。同样用字造句,华美到了极点,文采生动到了极点,还有一个,共同之处。都大量运用了排比句。 唯独不同之处,这篇文章更着重议论。政治意味浓厚,更表达了作者本人的忧国忧民、匡世济俗的情怀 围观的人,有许多是真正的大儒,他们已经预感到与那篇《腾王阁序》一样,又是一篇惊天动地的佳作问世。同样,这篇文章足够以名垂千古。 一片寂静后,再次响起一片叫好声。 这样的文采,不管如何,如果十篇文章皆是如此,那么确实有象天下文人叫板的资本,而不止是七姓十家。 再看字吧。 是八分王画会写几种八分书体,还有一些前来参观的大臣,看到过王画写给世子李隆基那份手稿。可这又是另外一种八分书体,字形大小匀称,粗细兼宜,严整劲健中又带着一份秀雅清新。正好这与这篇文章十分地相宜。 这是王画临摹近代书法家罗振主的隶书体。当然,这些人肯定一个没有办法见到过了。 看了看这个八分书,再看了看那份楷书,如果不仔细辨认,都会是认为出自两个人的手笔。 但不管这种书体多么秀美,可它确实是开创了一种书体的先河。许多喜欢书法的人再次留连不舍。如果不是士兵看守着,他们都能上去将它撕下来,带回家慢慢临摹。 最让他们着恼的是士兵还在催促他们快点看完了离开,不然后面的人还看不看了。想多停留一会都不行。难道再绕回去排队?那得要几个时辰? 这时候中门再次大开,王画将张九龄送了出来,然后说了声:“珍重。” 说完了门再次掩上,王画回去了。 于是离开墙壁,询问张九龄,这个王小二将你喊进去说了什么? 张九龄迷茫地抬起头说道:“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拉我进了书房弹奏了一曲《广陵散》,又给我写了一诗。” 看着他还在愣的神情,一班生员差点想把他揍一顿,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什么人都可以听他单独奏一曲子的?那个张若虚因为王画奏了一曲,被皇上召见到宫里一叙,现在从一个小小的兵曹变成了秘书省秘书少监。 你就得嗦么。 不对,还赠了一诗,还要隆重。于是让张九龄拿出来让大家看看。 打开一看,这种字许多人见过,王画常写的那种略有些肥腴壮劲的揩书拜不过这诗同样很雅致: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这是写这个小张同志品性高洁了。 一群学子看着张九龄还在傻的表情,恨得牙直咬,一个个妒忌得眼睛都红了。这小子因为一诗,走了八辈子好运了。今天这事传出去,进士已经在手中握着。 王画第一天就一文一诗两字体,先声夺人。整个洛阳城,什么事情都没有谈论,就谈论这个话题。 原来还以为他是痴人说梦,不知天高地厚,可突然羊皮一扒,变成了一只灰太狼。相反,现在许多百姓都为庞大的七姓十家感到心里戚威。 至于准备参加今年春闱的学子,看到这诗这篇文后,都自动地将状元头衔搁在一边。咱不争了。行了吧。虽然中了状元会很威风。 还有另一处,同样很折腾。本来王画让国子监协助,毕竟地方了,也想进去的人是对音乐在行的。如果放王迤进去,能真正听得懂么?国子监里资源雄厚。审核一下,将人选简练。但不是那么回事这回前来洛阳的,对音乐精通的人士还真有不少。特别是那些粉头,基本上都是个中高手。一时间国子监莺歌燕舞,连国子监的学生都没有心思读书,跑出来观看。 苏祭酒看到这种情形,哭笑不得。连忙与一班官吏,商议对策了,不然这一个。月国子监也没有办法上课。 天色就黑了下来。但这里还是很热闹,借着几个大灯笼,还有许多百姓前来参观。只是没有白天那么拥挤。 王府里正在兴高采烈,都替王画感到高兴。小玉真骄傲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胜利的。” 然而王画却不是很开心。他目标是打压七姓十家的气焰,然而自己清楚,这并不是自己的东西。唯有制器、作画、写字,才能算他的骄傲。叹了一口气,还在继续打谱。 这时候,来了一个客人。 太平公主带着下人,前来拜访了。对于这个姑姑,连玉真也不敢怠慢。大开中门迎接。 备上了茶水,太平看着王画笑吟吟地说道:“很不错。” 小臣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连面对着孤的身体,都面不更色,况且夸你一句。” 这话说得太暧昧了,关健是王画确实看到她的身体,上下全看光了,王画还无法辨解。 听到这句话,李红与香茸连忙退下,这个谈话内容好象出自己能听的范围。但小玉真脸上神色变了,看着王画,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第三十二章 风云之战 …2太平公丰拿王画开个玩篓,表示岁亲浙!意。至于李持盈有可能会下嫁王画的事,太平公主也听说了一些风声。尽管她与相王走得很近,可她不会管李持盈心里会想些什么? 王画说道:“公主说笑了。但不知公主今晚前来,有何赐教?。 太平公主看着小玉真,说道:“你也下去吧 小玉真听了后,眼睛立即瞪大起来。什么?我也下去,好歹我不算外人吧?你竟然当面叫我离开,让你们单独相处。 看到她紧张的样子,王画又想起前年他在洛阳时,这个小屁蛋居然跟在宝林斋,监视他与李囊儿。不由地好笑。说了声:“你出去吧。” 说完了,用手在脑袋上划了一个圈,意思好好用脑子想一想。 家伙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但两人分明看到远处门缝里有一双眼睛。小玉真并没有真正离开。她是躲在门后面,偷看呢。 太平公主想了想王画与这两个侄女乱糟糟的关系,笑了起来。说道:“你以后有的受了 王画也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他与太平公主,加上这一次只见过三次面。第一次因此注意力在武则天身上。没有仔细地注意她。第二次都注意了,可注意力即使有。也在她的身体上。直到这一次,才真正看她的长相。 在她的脸上可以依稀看到武则天影子。太平长得更丰满一点,脸也更开阔一点。但五官很精致。加上她丰腴的身体。如果用花来相比。李裹儿并不是一株牡丹花,而是一株泼辣带刺俏丽的玫瑰花,小玉真现在长大了许多,虽然前几年与自己无理取闹过,可一旦别人对她起攻击,立即不知所措,这一点李囊儿做得更果断了。因此只能是株幽兰。而真正称得牡丹的,则是眼前这个太平公主。美丽、富态,浑身上下散着一种贵气。 王画说道:“这回公主可以赐教了吧 孤一直对你很关注。因此你身上所生的事情,孤暗中做了一些调查。包括这次郑家插手你家瓷窑的事。这件事也非是你所想像的那样。郑家这次虽然有错误的地方,至少他们对以前的股份已经满足了。毕竟有些时候他们也不好直接出面。孤想,这件事你应当明白吧。或者不久的将来,你身上也会生内似的事情,因为外面的言论,不得不割让一些利益,交给外人经营代理 王画已经明白她的来意。还有这来意背后所生的事情,以及一些交易。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这个大唐历史第一公主殿下。 “但你也没有做错,既然你将剩下的股份出售给宝林斋,用这笔钱救济天下穷困人家,说明你也不是为了钱。主要是不想别人插手。或者对你产生不好的企图。这件事造成最后的结果。还是你们没有沟通好。不要笑,相信孤 “我相信但王画心里说道。相信你才怪! 孤知道你是口是心非。孤还是要把话说完?今天的比拼,主要原因孤知道,还不是这个,是因为你的姐姐,从小她就为了你的家庭吃了很多苦处。这才是最大的误会之处。能不能让孤见一下你这个姐姐?。 “行王画答道。起身离开喊大凤去了。 在门口看到小玉真想跑走。他走过去一把将她抓住,然后低声说道:“不要整天胡思乱想,我不是那种人。上次你姑姑是有意考验我的品行的。 快点休息 都是什么呀,这点蛋大的孩子,醋心这么重。 说着将大凤喊来,可在一株花丛后面看到一个小黑影,还在诡诡祟祟的。王画摇了摇头。无语中。 大凤看到了太平公主,连忙施礼,但因为惊慌,都有点手无足措了。 太平公主说道:“你不用紧张,孤也不会吃人,以后多学着一点你这个二弟的洒脱自信 说着从手腕上将她戴着的一逼翠玉手镯摘下来。递到大凤手上说道:“这个就送给你吧,当作孤家的礼物。” 转过头责怪王画道:“以后你也要进入我们这个层面来,作为自己的姐姐,要常带她见一点世面 然后冲大凤挥了一下手:“下去吧 大凤下去后,太平公主又说道:“你姐姐长相虽然不很艳丽。也颇为清秀,主要人品好,吃苦耐劳,还在你教导下,认识许多字。这样的女子,连孤都上眼了,郑家那个四郎想让她做儿媳妇,也在情理之中 敢情弄的这一出,是为了解释这个。 “那现在小臣怎么办?难道要小臣将这次切 “不用,七姓家族庞大。人员众多,良莠不齐。并不是每一个人品性优良,也不是每一个人品性恶劣。他们都不会如此不讲道理。孤只是将事情真相告诉你,让你以后行事时有一个判断。” “多谢。但请公主殿下再往下说 “这件事郑四郎最大的失误,就是当时他家三郎君不愿意迎娶你姐姐,是他强迫的。强扭的瓜不甜。然后才有你一系列的误会生。当然,他们对你轻视。也是一个不该的地方。孤有时候想想你们的事,都有些让孤感到头痛了?。 说到这里,她做了一个头痛欲裂状。 “你到荣阳生的事很神奇。可在孤眼里认为你办得大错特错了?其实你当时将郑家三郎君弄走。以及让出一成股份,足以让你姐姐平安回来。可你为什么要卧人家老祖宗的头?张扬武力,震摄?如果不是母亲宠着你,让郑家忌障,你有什么武力?当真郑家雇拥的人当中没有人能敌过你的?即使没有,可你一人对付几个人?两个?三个或者十个八个?” 王画没有吭声。他对太平公主的话也不认同。如果不采用这种激烈的方法。就是有武则天罩着。同样他们还会继续轻视,没完没了。 “其实事情到此为止,即便你姐姐吃了一些苦头。可这样一来郑家也再一次丢了面子。但你现在弄的这出所谓的切磋是怎么回事?你真想彻底对付七姓?” “好吧,算我错了,难道让这次切磋停下?。王画知道她不是为七姓说服那么简单,但也不能反驳,能得罪七姓,都不能得罪这个美妇。 “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敢停下来,就是母亲都不能了。既然这样,继续切磋下去吧,可这件事一了,你们双方握手言和吧?” “公主殿下,我很想握手言和,可我没有这个资格与人家握手。” “这件事交给孤来操办,不用你操心。孤还再与你说一句。孤能理解。从小你家陷入困境,主要原因是那个什么张的,还有你的二伯导致的。后来又因为于杜两家退亲,再后来与王家三郎君生误会。然后郑家?因此对这些大家族不满。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干年后,在你的带领下,虽然赶不上七姓,但于杜两家还会放在你眼里?至少你们王姓与贺兰、丘、士、穆、祝、寅、独孤相提并论贞观年间洛阳地区的望姓,到宪宗时演变成褚、穆、独孤、丘、祝、元、闻人、贺兰、慕容、高、南宫、古、方、山、蔺、庆、阁丘、利、苗、候莫陈、房、庸、宇文二十三姓。后来的望姓,有新兴的庶族挤入进去,还有鲜卑望族迁移到洛阳地区,以及一些官宦后代?。 “那么好吧小臣听候公主的安排,也多谢公主殿下的美意王画一拱手,只好违心在说道。他清楚,事情的真相远不是太平所说的那么光鲜,可现在不能直接面对太平的强势? “既然这样,孤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也说了那么多话,都有点口话燥了,能不能替孤办一件事?” “什么事?但请吩咐。” “听说你为了小三又是烧瓷又是作诗的,你马上就要参加春闱,进入仕途了。孤不想你为孤烧瓷。可能不能为孤作五诗?。 要我的诗?还是五。 没有办法,今天不为她“作。五诗,是讲不清了?王画说道:“这个可以办到,这些诗作是我日积月累才写出来。这个例子只能为殿下破一次。否则下回也不一定有这个灵感了 “行,孤只要你为孤作这一次诗歌。 以后不麻烦你了。但有一个条件。不能比外面挂着的太逊,也不能是你准备的十诗当中的一 还不能比外面那《望岳》太逊?殿下,你这个要求太高了吧? “嗯,不乐意?” 王画只好答道:“诗都有几,优劣殿下自己判断,我也不敢保证质量。” “行,你写出来看看,看完了,孤还有一件事帮助你。” “什么事?”王画先问清楚,她这帮助可不是帮助,这个帮助出自她嘴里,含义太深奥了。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孤的那个侄女小裹儿,做了一些很聪明的事。看在你们情义上,孤替她遮掩一下 这显然是反话了,看来李裹儿做了一些不明智的事,所以她才有这样的说法。王画虽然帮不上忙,可有些紧张地问道:“殿下,能不能告诉小臣,她做了什么事?。 第三十三章 风云之战 不用紧张,孤的纹个一小侄女,只是玩了此小聪明乱心损。她从大婚后,一直没有与我那个崇侄子同房。却买了许多美妾供他玩乐。还有。她这段时间。与我的那些宗室弟子。以及一些不成气的臣子们,来往密切。但做得不严密。孤不知道如果这个消息传到孤那个三表哥耳朵里。他会怎么样想。或者她与那些小臣们诡诡祟祟的,传到圣上耳朵里会怎么样想?” 说到这里,太平公主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画。 一张精致如果景德镇出产的细瓷的脸上。更走出现了无穷的炮讽之色。 然而王画听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痴。 他忽然想起前年那间居居李裹儿说的话。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原来出处是在这里,她利用这种手段,来处理贞节与婚姻还有武则天旨意的矛盾! 不论她这手段是不是幼稚。可这份良苦用心,已经让王画深深地感动。 又想到半月前他出宫时,李裹儿刻意地在路上逢到他,在胸口比的那个动作。 青鸟殷勤为探看,乞与萧郎壮行色。烬别临歧裹泪痕,最难消受美人恩。愿教丹桂云路,早拔青莲出火坑! 你对我深情意重,可是我却不能将你拨出这个火坑。 纵然王画意志坚定,听到这个消息,坐在哪里也是痴了。 看到王画的表情,太平公主的俏脸上,笑容更甚。她又说道:“二郎。你也不必但心,虽然她做得太明显了,可孤还能替她做一些遮掩,顺便给她一些提醒 “那就多谢了 “不必,孤还是那句话,一个多月后。你大考完毕,这回该长大了吧说完太平公主仰起脖子大笑起来,笑完后又说道:“那时候孤在府上等候你的大驾光临 “不敢。小臣到时候自当前去 “那就好,现在你可以将诗交给孤了 王画拿来了纸笔,写下五诗,这回可没有敢敷衍了事,这五诗都是精品。 看了看,太平公主满意地说道:“二郎。高才,既然敢举办,这次盛会,如果这天下单诗才,确实你有力比天下的才能了 顿了顿又说道:“既然二郎厚赠孤五绝妙的诗作,孤也再赠你一句话。七姓当中虽然有不少宵小之徒,可更多拥有的是君子。在朝中也是清臣一流。因此孤这次前来劝你,既然想对付七姓,你会倚靠谁?你也是清流一族,没有必要为了这些小仇小恨的,将自己清名丢弃。揭过就是 信你才怪。什么清流浊流,对你们有利就是清流,没利就是浊流。但王画脸上没有露出反对的神情。他说道:“多谢赐教 话也说完了,诗也拿到手了。太平公主告辞。将她送到门口。王画的脸色忽然变得森严起来。 今天太平公主可是大大的帮助了他一下!有了李囊儿这个小辨子在她手中握着,以后只好乖乖地听她安排了。 好机心,好城府! 单论权谋之术,李囊儿就是拍马也追不上这个大唐第一公主。 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暗中指挥,二张身异处。然后是武韦。别听史书所说。当时五王中至少有两王走出自她的门下,其他三王与相王还有她关系密切。如果韦氏不借助武氏的力量,她就会被完全架空了。当然这也与韦氏得势后,不知收敛,倒行逆施有关。 这才让太平公主有机可乘,再次暗中动,李隆基的明处配合,一举拿下武韦。 可既然本来已经出现的李裹儿被武崇刮诱上后,现在应当都怀孕了的事。都没有生。难道历史真的不可以更改! 如果相比较,无论韦氏还是太平公主,她们的作为都差不多。后期她不同样也想做第二个武则天。可惜被李隆基果断地抚杀! 既然大家如此,那么不妨我这个小角色也参预其中,玩上那么一回! 凤辇越行越远,王画转过身来,对府中的一个下人说道:“麻烦你给我备一份马车 王府里有两辆马车。因此王画有此一说。 一会儿马车来了,可是小玉真同样也来了,她担心地问他:“你这么晚了。要去什么地方?” 王画看到她紧张的样子,又想到前年她跟到宝林斋的事件,禁不住笑了。他说道:“那么你也跟我一道来吧 “好哎”。小姑娘终究是小姑娘,听到后一声雀跃。 两个,人上了马车小玉真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说道:“刚才你与我姑姑谈了什么?” “那是大八…平现在说给你听,也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我说给你小玉真误解了意思,长大了说给她听,岂不是两个人可以长久在呆在一起,脸上一阵羞红。 不过夜色沉沉,马车里黑暗一片,王画也没有看到她神情的变化。 马车到了那间民居前,王画从马车上跳下来。房屋还是那间房屋,只是物似人非,王画站在门口一阵踌躇。过了一会儿才敲开门。门房看到王画脸上一片惊喜二 行礼道:“二郎。” 王画还了一礼,径直走了进去。房间里的布置几乎原封不动,王画来到里间,床还是那张床,上面铺着一床罗被,还散着一种淡淡的香味。这正是李裹儿喜欢用的一种香粉。 王画坐在床上,呆呆地愣小玉真本来想说话,可看到他脸色,跑到院里。看那几株正在盛开的晚梅。 这时门房走了过来。他说道:“二郎。殿下从去年你离开后。经常来到这里,有时候还偷偷地流泪。” “我知道了。”王画答道,但声音有些萧索。 坐了好一会儿,街上敲响了三更的绑了声,王画才默然带着小玉真回府。 回到:“那个房间芝七姐的房间?” 虽然用她的话来说,终是长大了一点,而且本身极其聪慧。已经隐约地猜了出来? 又说道:“我知道七姐很可怜,可她还有母亲痛爱着,但是我从小就连母亲是什么长相也记不得了。” 说完了踽踽地离开。 她的话不能没有道理。如果李裹儿从小就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还有一点人身自由?小玉真与相王李旦一家。被老武关在皇宫里。提心吊胆不说,就象关在一个牢房里。只不过这座牢房很大很尊贵。而且小玉真的母亲与舅家全部被武则天赐死。 可怜生在帝王家,最可怜还是生在老武这种强势残忍的帝王之来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花园里花卉的阴影中,有些孤单瘦削。王画都有些于心不忍? 他叹了一口气,都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一对姐妹俩。 第二天就到来了,天却变了。 东风呼啸地吹来,天空中更是乌云翻滚。然后密蒙蒙的细雨就开始落下来,如牛毛,如细丝。整个洛阳城便笼罩在一层轻烟里,仿佛一个仙境。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春天开始踏着健壮的脚步。大踏步地到来了! 王府里正在准备,但今天上午的事不重。只是上一新词。 词。也是中国古代诗歌的一种。始于梁代,形成于唐代盛于宋代,因此又称宋词,在元明微衰。后在清朝再次引起重视。由于音乐的广泛流传;一些城市里有很多以演唱为生的优伶乐师,根据唱词和音乐拍节配合的需要,创作或改编出一些长短句参差的曲词,这便是最早的词了。可一开姑父人根本不会注意的。因为民间的词多是反映相思爱情的,难登大雅之堂。特别有的还有黄色内容。直到中唐时,白居易与刘禹锡才写出一些朴素清新的词作。但扬光大,还是李煜。从他被俘后,他的诩中开拓一个新的深沉的艺术境界,给后世词客强烈的启迪。 但王画可不想将词扬光大,那将引无数口水。因此对李红交待一下。不要将话柄留给人家。七姓多少大儒,如果挑起来,注意力很快就被他们从比拼吸引到新词上,反而不美。 正在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泼天般的叫好声:“好诗!” 王画听了一愣。现在还没有到达唐诗最巅峰的时候,诗风还是以六朝绮丽的余韵为主。在自己那《望岳》与张九龄那诗作下。还居然让人喊出好诗? 王画站了起来。既然这么多人喊好诗,他也想去看一看。 将门打开,看到外面虽然飘着密密麻麻的细雨,但前来观看的人依然很多。有的穿着袁衣,有的打着油布雨伞。 王画来到墙壁下,自己那诗后面已经贴了十几上去,这还是上国子临的十个,博士撕下了一大半。其实他们也不想撕,毕竟能给这些远道而来的士子们一个,扬名的机会。可这些诗作挂在旁边太让人目不忍睹了,这才撕去的。 王画就找到最后一诗,然而他只看了一眼,就让他啼笑皆非。 虽然知道七姓也能为了利益做出无耻的事,可没有想到七姓居然这种无耻法? 第三十四章 风云之战 业面的诗真的不错。还同样是,五言律诗。可王画糊才不”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诸。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欲济无舟揖,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好诗,放在这《望岳》与张九龄这诗后面绝对不逊色多少。最主要它让人一种很干净的感觉。 这诗正是孟浩然写的《望洞庭赠张承相》 纵观唐朝一代,李杜两人的诗无疑是站在最高峰。其次是白居易李商隐。但有两个人诗写得很好。也许比不上李杜,可他们对诗的展起了重要的作用。第一就是陈之昂,他净化了诗的思想,第二就是孟浩然。他净化了诗的文字。 他所有的诗作,让人最大的感觉就是干净,就象玻璃丝一样,一丝不染。这诗虽然一竭见诗,可不但气象大,而且端庄工整,就象一个君子一样。 这一诗出,自然引起泼天的叫好声。 可问题的关健这诗是小孟写的。还是写给张九龄的。现在小孟在哪里?才真正是一个,蛋大的孩子,估计还在认真读书写字。 这诗正是昨天晚上,让太平公主相逼。王画送出去的五诗作中的一。 这时候,相王府的下人在他耳边说道:“是七姓十家的人贴上去的。还有这篇文章 不用他提醒,王画也知道是七姓十家的人贴上去的。敢情太平公主昨天晚不是要诗,而是借诗。他没有看文章,也没有看字,回过头来,看着众人,似乎想在人群中找出七姓十家的弟子出来,看他们怎么好意思的。 虽然在雨天里,可人头还是密麻麻的。不要他也不认识那一个是世家弟子。就是认识了,想在这么多人中间将他找出,都十分困难。 可观者高兴啊。这回有得瞧了。看到没? 这才第二天,这么多优秀的诗作就出来了。 不但这三诗,其他没有撕下来的诗作也不弱。就是撕下来的诗作,既然作者本人敢贴上去,同样也不弱,只是与这几相比,逊色太过明显。才让国子监的博士撕下来。 但还有人议论,果然七姓十家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不凡。 听到大家的话。王画才回过头。看着墙壁上。诗是草书书写的,乍一看也是一种新体。可怎么能瞒过王画的巨眼,对于书法国画琴技,他本身就很精深,也许未必能称得上现在的第一,可在见识上用第一,一点也不虚夸。 这明显是从智永那种平正中略带奇趣的草书中脱变而来的,不过书写者的书**底很深,虽然是变体。可没有失去智永章草里那种半份道张芝风,半份军王羲之肉的特点。如果抛去新体比较,字很好,甚至因为王画书写的是他不善长的书法。还略在他之上。 又看了那篇文章,文章也是一篇华丽的文章,虽然有点绮丽。也就是脂粉气浓厚,但写得花团簇簇。骈仗工整。这时候人们的文风思想观念并没有真正改变过来,如果真评比,也不好说。文章用了楷隶两种书体写的。与这篇诗歌一样,楷书变体是脱于欧欧阳询体,隶书是脱变于蔡蔡邑体。字都是好字,可都没有完全脱变成功。 主要还是诗,你不能用我抄的诗,来对付我啊。 王画正在怔仲着,这时候一个人走到他身边悄悄说道:“王二郎君,我是太玉公主的仆役。” 王画看着他,他正想听太平公主一个解释。 这个人将王画拉到一边说道:“这一次二郎写的诗太让人震惊了,几大家族虽然准备了一些诗篇。可看到二郎写的诗后,都一愁莫展。因此殿下相助了他们一把。二郎,殿下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胜负固然不重要。但不能让人家输得太惨了,到时候真下不了台阶,只有鱼死,网破的局面。相信二郎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吧 “殿下还让仆转告一句,你在那三件漆箱上写的铭文就有宽松相济。这就是平衡之道。非是她袒护七姓,如果是你处在势弱的地位,她同样也会袒护你。这是为了你好,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她的用心 “还有一件事,这诗灿坐并不知道走出自你的手笔,我们殿下也没有说。他们以为是殿下的幕客作的。你更不要想左了 说完一拱手走了。 王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太平公主这样做,就有点过火了,当真自己以后就要听从她的指挥了,做她的狗了。什么鱼死网破!这是用自己的诗在做人情,收买七姓十家。以求获得他们的支技 错。这一次我前来洛阳,是来下棋的,而不是做棋子被人下的! 王画脸上瞬间变成温和的笑容。既然他出来了。代替李红将话说了吧。一拱手,四下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是细雨淋在雨伞上出细微“簌簌。响声。 王画说道:“各位小子下面将展现一种草书,但为了凑兴,用了一种新式诗歌体裁,也有人听说过就是词。至于这种词是好是坏,楼册州复尖探讨,也不会刻意为它富传。辛要怀是宰,与入绷朗班我的第一种新体草书 先申明了,不然有心人会抓着这种新式文学体裁对他打压。说完了一挥手,李红将卷轴打开。 虽然确实对这种文学体裁看不上眼,可王画那几新词确实不错,也有许多粉头传唱。现在看看是什么词吧。 贴切在墙上了: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技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书友悠柔梦的建议 果然很古怪的诗歌形式,不过也合怕儿。正好下着小小的春雨。不过后面的一句,让人又想到这个少年身上生的事情,这是一只绵羊与一只大老虎的角逐。难免有时候会生起,归去,也无风雨也无睛的感想。 可就是最后一句,很普通的一句话,然而细细回味起来。真的很隽永。但面对这种新式体裁。也没有人敢叫好,于是再看字。现在都知道王画善长一种大草,一种小草,大草见到的人还是很少的。只有小草。却有很多人见过。但今天这草书还是小草,可显然不是他经常书写的那种草书。这种草书用笔古拙苍劲,藏露分明。韵味淳厚。 这是王画临摹被誉为近代草书书圣的于右任大师的笔迹写的。自然这些人都没有见过这种书体。仔细地欣赏着,终于人群再次传出喝彩声。 才是荡一局,还有画琴棋三样没有比拼。就进入了**,一边嗟叹着。一边在士兵的催促下,留恋不舍地向西边疏散。 王画却立即回到府中。 太平这个,举动让他心寒了。现在关健是李裹儿不知道做了什么事,连她也惊动了。可想将李裹儿请出来一叙。必须经过小玉真同意,不然这个小家伙作起来。到时候场面有些不好收拾。 现在自己还有一门优势,年龄会使别人看轻,反过来这确实是好事。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站在明处。还有对未来走向的把握。因此,有可能会给李裹儿一些有用的帮助,权当报答她的一片感情吧。 来到小姑娘的房间小姑娘正在闷闷不乐。看到了王画,说道:“我不陪你了。要回皇宫了 你不陪我那才最好,但这话儿不能说。 王画耐心地说道:“郡主。你也说你长大了,因此我现在就将你当作一个大人,与你说几句话 “嗯 “我与太平公主殿下之间的感情,你应当知道一点,可与她只是乎于情。而止于礼。我们之间很干净的,不相信。你那天可以问一下你的姑姑。但我们之间永远是不可能的,这一点我知道,你的七姐同样也知道。可不能因为不在一起了,就非得将对方当作仇人,是不是?。 小姑娘不吭声,也不点头。也不摇头。 “好,我再打一个比喻,现在不能在一起了,我就将殿下从脑海里忘记。我是不是一今生性凉薄的人。那么假如以后圣上真的将你下嫁给我。我能对你的七姐那样,对你又会怎么样呢?。 小姑娘终于开了口,说道:“可我还是心里面很不舒服。” 王画差点被她气死,你这个小屁孩,有什么不舒服的?他又说:“好吧。我再解释一下。这就是大人能听得懂的哦。你一边听一边想。有一种感情叫爱情,就是夫妻之间那种同甘共苦,相互关爱的感情。还有一种感情。是尊重对方,就象我与张少监一样,那叫友情。这也是一种美好的感情。如果我们以后真的成亲,就叫爱情。可与你七姐那种感情,却叫友情。” 能忽悠就忽悠吧。 “不太懂小姑娘回答道。 懂了才怪。王画又说道:“现在朋友有难了,是不是应当互相帮助。还有她也是你的姐姐,是不是要互相友爱?” “她有什么困难?。 “我也不太确定,有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烦,因此我想见她一面。问她一声。如果你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将她请到这里来,我与她一叙。如果还不放心,你就象我在与你姑姑讲话时一样,拿张椅子,坐在门口监视 听了这句话小姑娘终于吃不消了。一下子跳起来,羞红了脸。逃了出去。 王画知道她终于被自己说服了,才长松了一口气。虽然同样是主,还是小孩子,好胡弄啊。 但王画看着外面连绵的春雨,心中却在疑惑,太平公主都知道李囊儿用美婢将武崇打了,武则天与武三思不可能不知道的。为什么他们都没有责管此缸 迷雾啊。 就象这外面层层生起的雨霄一样,让人无法看得真切。 险:离前面距离更短了,我正在努力码字,看能不能抢出三更出来,争取九爆,但各位兄弟,八更是起步价。 第三十五章 风云之战 二红老了讨来,脸上有点担心,问道!,“二郎,他珊吧 王画握了握她的手,说:“放心。” 本来这一战,他就是要将七姓扫地出门,将他们脸都丢尽的。不能听太平公玉的胡说八道,如果自己失势,她会不会管自己死活?就是自己放过了七姓一条后路,到时候还会象疯狗一样,将自己撕吃了。如果自己一直在得势,就是将他们打得爬不起来,他们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盘棋越来越有意思了,随着老武身体一天天不行了,很多人开始跳出来。而且不愿意做棋子的,只想做下棋的人。自己非但要赢,还要赢得光彩,这样才能增加以后自己的份量。 诗,无妨,有自己五丰诗让他们做底,他们家族中的弟子同样也会作出好诗,算平手吧。 可是文章呢?外面的那篇文章挂在哪里。也许乍一看,两篇差不多。但众多的才子不是真的眼瞎了! 这才是一个开始! 书法就让他们变吧。就是他们变出十分种隶书、十种楷书、十种草书。自己可是一人之力,无疑他们也输了这场比拼。 还有画,不是笑自己的画不是正统吗?我就给你们正统的看看!以及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十新曲!看你们着么去玩。无论太平公主怎样卖人情,难道她还能将自己这场比拼阻止不成! 刺,是老武老了,她也没有这个胆量!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蒙蒙的细雨还有下个。不停,风却平息了。天气正是乍暖还寒之时,可空气中带着花香,带着泥土的清新气味,让有人一点点醺意了。 王画将图画拿了出来。 在这十幅图画中,王画可没有敢胡来,加入自己的理解。 创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别看七姓那三种“新体字。”字写得好,勉强是一种创新吧。可人家有多少人力资源,而自己只是单枪匹马。创得不好。反而画虎不成反类大。因此他临摹的都是自唐以后各大名画,连笔意都务必与原画一致。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困难,虽然不能说是十成十地象,可能象个**成。有了这一点足矣。 他拿着这幅卷轴,这正是仿宋朝著名画家范宽的名作《溪山行旅图》,不但画法,就连尺寸都几乎一样,高六尺多,宽三尺多。 宋朝的不杀士大夫与重文,使宋朝成为文人的天堂所在。不但文坛出现了一大批文人墨客,画坛亦是如此?连宋仁宗宋神宗自己也喜欢书法绘画,不过他们也没有象宋徽宗那样玩物丧志罢了。 范宽正是宋仁宗年代人,与他的两位老师荆浩、李成为北宋初期三大家之一,最善长画山水。王画选择他的作品,第一对这幅图画十分熟悉,从他学绘画时就临摹过好几次。第二就是新意。 范宽创造了一种雨点皴,用黑浓墨韵、下笔均直、笔触短而有力、落笔雄健。这种皴法会使山石更加雄浑。所以世人称他得山之骨,与山传神。还有一种新意,他画屋先用界画铁线,然后用黑色笼染。这种手法叫铁层。 画是好法,笔法自有新意,完全符合这次比拼的要求! 王画手抚摸着卷轴,低声说道:“铁层雨点皴!看你们用什么样的新法对付!” 正要吩咐李红将它粘贴出去,这时候李持盈带着李裹儿回到王府了。 心中很不乐意,毕竟是小孩子,心里面还想着下午的比拼,加上皇宫不太远,催促着仆役,一会儿到皇宫后,将李裹儿找到。简单说了几句,就将她拉了出来。 王画对李红说道:“将它贴出去吧。” 然后转身面对着李裹儿,说道:“坐 李裹儿坐下。至于另一个人端着一张胡椅,可没有坐在外面,但也自觉,离他们远远的,坐在姑娘想想自己,再想想这个堂姐,心中担心是免不了的。如果是李红,她都不会如此多心了。 看到她样子,两个人会意地一笑。 李裹儿说道:“那词还在,我将它保存完好无缺。” 王画知道她说的就是那曲鹊桥仙,他说道:“那缕青丝同样我也妥善地保管着 两个人相互望了一眼,李裹儿怕李持盈听到,又用极低的声音说道:“二郎,我至今还是完璧无暇的身体。这是不是一个惊喜?。 说完后,也十分地得意,不顾李持盈有什么想法,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完后,说道:“我到现在这颗心并没有变,但你也要记住我的话,如果你对不起我,我就自。 说着,用手做了一个切的动作。 王画正要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叫好声。 李裹儿说 本来想说我去瞧瞧。可现在她毕竟名义上是武家的媳妇,如果公然从王府出来,再进去,传到某些人的耳朵里,对自己不好,对王画也不好。现在王画招惹了太多的仇敌,如果再让武家的人生气。那可不是一件很妙的事情。于是站了起来,又坐下去。 王画看出了她的心意,说道:“殿下。如果你想看,我这里还有九张图画没有贴出,可以让你先睹为快。但在这之前。我有些话儿要对你说。” “什么话?” “昨天你姑姑来过了。你的事情她都知道”。王画一边说着一边看她的脸色。 李裹儿先是茫然,然后想了一会儿,低声说道:“二郎,先不要招惹她。她对我们目前没有敌意 听了她的话,王画将眼下的事情理了理。 李裹儿的话对也不对。眼下里没有,毕竟张氏集团太强大了。现在除了许多依附他们的人外,基本上将张氏当作了头号对付目标。但太平公主布的线更长远一点。她是将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送给李显韦氏。现在她也对许李显韦氏没有坏心。还要借用这个三哥的大牌子。一旦张氏铲除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但现在自己确实没有招惹她的需要。更没有力量与她对敌。虚与委蛇,就好了,反正自己这今年龄就是一个很好的保护色。 还有一点,李裹儿不知道,可她的母亲应当也察觉出来。 王画说道:“你听我说完再说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 “她说了你的一些事情,我很感动。放心”。王画压低声音说道:“你的心不变,我的心也不会变。” 李持盈坐在远处没有听到,但明显感到这是悄悄话小嘴噘了起来。 李裹儿同样低声呼唤道:“二郎,妾想你 “我也是,不过今天我得把正题说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李裹儿情动,往自己怀里一扑。小玉真吵闹起来,什么都完了。 “好。你说吧 “我现在还没有力量过问你的事,但你记住我下面说的话。秦汉之际。是谁倡大义的?” “陈胜吴广啊 “可是谁笑到最后的?。 秦末汉初,先是陈胜吴广揭竿而起,然后是项家,六国后人。可笑到最后,却是低调的刘邦。 王画又问道:“隋末之时。又是谁倡大义的?” 隋末时先是王薄在长白山今山东帮平南,非东北长白山起义,然后是杨玄感,刘元进、窒建德、刘黑阅、李密翟让等等,可笑到最后的却是李世民。 李裹儿也不是傻子,先是眉头紧锁,然后慢慢展开。 王画知道她开始会意了,脸上才露出笑容,他又说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或者说箭射出头鸟。况且你们占着大义。只要有这个,在手,本身就是一个优势。我再送你一句话,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知道我的意思吧 现在武则天正担心李显夺她的权利,李裹儿搞东搞西的,弄得不好,就成了她那个被武则天处死的大哥。这才是王画最担心的地方。别要说历史,历史只能做一个参考,既然李裹儿在改变,历史走向也会做一些改变。那么李裹儿也许更好,也许更坏。还是提个醒为好。 李裹儿再次回味着这九字真言。过了半天。她说道:“我有些明白了。” 正在这时候,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说道:“不好了,太子少保来了。” 太子少保,也就是现在的权臣武三思。本来也不奇怪,连太平公主都来了,况且他。只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李囊儿的公公。 王画与李裹儿暧昧的关系。在民间没有传开,但有一些上层人士不可能不知道的。象武三思如果一点风声没有听到,那才是奇怪。可现在王画刚比拼第二天,李裹儿就到王画这里来了,如果让武三思看到,他会怎么想? 掰着手指头,也知道他内心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 纵然是李裹儿,脸色也变了起来,她眼睛立即四下里瞅着,看能不能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 可怜小玉真还不知道事情严重,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今天两个人似乎是在谈正事,可两个人眼里的眼神。情意绵绵,让她心里早就打翻了五味瓶。 李裹儿正站起身,想往后院走,躲过这个公公,但传来一阵爽郎的笑声,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比:本书中第一个,大坑下一章就要布下了!昨天白天休息了四个来小时。到现在我还没有休息!争取努力再码两章出来!下午月票就没有动了,各位朋友,我现在在拼命了!能不能再赏点月票,给我拼博的勇气与动力? 第三十六章 风云之战 ”武弟午中,武则天最喜欢的就是武承嗣。可惜他凡经”然后就是这个梁王武三思。 李裹儿现在逃也逃不掉了,整活捉了。 只好上前,施了一个礼,可王画看到武三思并没有生气,还了一礼。 同时王画也在心里暗叫侥幸,今天幸好这个小玉真呆在一旁看着自己俩人。不然造成的误会更大。 他灵机一动,喊道:“李红,殿下要看那些画,你带殿下去一下。” 李裹儿是好奇来看画的,不是来私会的。多少摆脱了一点私会的嫌疑。 李红应声前来。她毕竟渐渐长大,也知道眼前的局势一触即。如果这个梁王动怒,用这个借口,今天将王画拉下去,狠揍一顿,王画都没有话说。那么王画将会声名扫地! 立即将李裹儿带走。李裹儿还担心地看着王画一眼,这才离开。估计就是看到画时,也没有看画的心情了。 王画这才过来见礼,吩咐人上茶。 武三思坐下来,向李持盈挥了挥手,说:“郡主,我与王家二郎君说一会儿话,你且退下吧。” 小玉真对于诸武,她有一种天然来自内心的害怕,特别是这个武三思,地位显赫。听到后,立即乖乖地退下去。这时候就能看出她与李裹儿的差别了。李裹儿性格总体是奔放进取的,可李持盈从小呆在深宫,遭受挤压排斥,虽然有时候她与王画闹闹,她的性格还是很内向。也有点怯弱。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王画再一次感到她,其实如她所说,有点可怜。 武三思开口道:“二郎君,你不用掩饰,某什么都知道!” 这一句是什么意思?王画脸上虽然古井无波,然而内心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这一次某前来,并不是因为殿下的事。而是因为另一件事而来,对于二郎君的气节,某很看重。但听说太平公主殿下昨天晚上。与你交谈过?” 王画点了一下头。 “裹儿有些事在胡闹”武三思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一句,突然冷哼一声,话锋一转,说道:“七姓,只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道貌岸然之辈!王家二郎,尽管比拼,将自己最大的才华拿出来,就是将天捅破了,某也帮你顶着!” 史书对这个人品价低到极点。 可虽然他与韦氏一样,最后得势时,因为得意忘形,不知所以然,做了许多倒行逆施的事,导致了灭亡。但他先是媚谄武则天张氏。后来在二张被诛时。立即调转风向,依据韦氏,短短时间内,将太平公主、相王以及张柬之等人组成的倒张武联盟灭的灭,散的散,逃的逃,瓦解了。 这样的人岂是宜于之辈! 只是听到太平公主前来的消息,他就隐隐猜测了太平公主的意思。 王画苦笑了一下,心想小裹儿,你还嫩着一点。都将你的小动作看得清清楚楚,可怜你还在哪里忙得不亦乐乎。不过无论历史。还是现在,李裹儿野心也好,好胜心也罢,她的政治敏感度,与李隆基相比,都差得太远。 “还有一件事,某也要告诉你,你傲骨铮铮,风骨纵观整个大周,也极为罕见,某十分地欣赏。为了你了清名,某可以向你通知一声,你就你!一个奇少年,立于天地间,无需依附什么人。张五郎那边。某替你解说。” 真有这样的好事?王画都想笑出来,但还是拱了一下手说:“谢过粱王。” “另外,还有一件事,某也要说一声。殿下与犬子的亲事,是一种需要,对大家都有好处。但感情的事,那是你们小儿辈之间的问题,某不会过问。” 王画听了,先是愕然,再是愕然,还是愕然。 最后差一点佩服得五体投地,史书卑价这个人寡廉鲜耻,诚不欺我也。 可不能就这样看他。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也许武三思已径直觉到李唐重新执政,是天下大势所趋,这桩政治婚姻,是他所必须要的。有了这桩婚姻,可以给他无数个操作的可能。 现在责备王画与李裹儿,等于将脸皮撕破了,有可能连这桩亲事也不保,就是保住了,李显夫妇以后会对他有什么看法? 吃惊过后,王画终于想到此节,再一次从内心深处出感慨。爬到如此的高个,那一个是凡夫俗子! 武三思又说道:“某有些话不好与殿下深说。 你可以替某将这些话转达,只是告诉她,以后不要辜负了某的良苦用心。” 王画再次苦笑。明是什么要求也没有提,实际真的是良苦用心! 他与太平公主将自己与李裹儿的感情,再次当作了一张百搭牌。只不过两者的用意截然相反。 七姓十家对武韦都很反感。太平公主是要自己放过七姓一马。来到换取一个人情,以后适当的时候,让七姓支持她。而武三思,则是利用这个机会,希望自己对他们狠狠打压。 况且比拼也是自己本来的用意。现在他都将自毛与叮楼…捉了,估计他前面听到李裹儿出宫,后面就抓住众个岛即跟来的。然后来个捉放曹,卖了一今天大的人情,又将自己后顾之忧解决,还不需要自己投靠二张,让天下人诟耻。自己会更加与七姓拼比了。 他也需要这个机会,削弱七姓的声望。 虽然自己地位很低,也不可能进入这两个人的法眼,但这是一个楔机,他们都想借这个楔机,达到自己的目标。因此自己这个小卒子的位置立即变得重要起来,这也是他们登门拜访的原因。 还有一个用意,卖了这个人情给李裹儿,李裹儿不可能不感谢他的。这样。对他的长久计划”变得也十分地有利。 至于儿媳妇偷人,他还会在乎吗? 这盘棋到现在越来越好玩了。越来越多的人参预进来,就看谁笑到最后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王画还是答道:“回梁王小臣一定会替梁王转达。” “那你忙吧,某告辞了 王画将他送出大门口,正要回府,一个雪白的小手,将他的衣服拉着。王画回过头一看,一个大约十六七的小姑娘正拉着他的衣袖,眼巴巴地看着他。 小姑娘长相很美丽,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张俏脸儿,似乎是水做的。穿着一身淡绿的绸裙,立在哪里宛若正在微风中摇摆的碧柳,清新娇嫩俏丽! 但王画不为所动,如果论相貌,府中还有一位,似乎隐隐还在她之上,正在等着他,他问道:“这位小娘子有何贵干?” “奴婢贱各苏柳,有一事相求。” “我们家二郎还有事要做李红走过来拦在中间,这些小粉头胆子越来越大了,弹琴不说,挥手帕不说,居然连衣服也开始直接拉了。 王画白了她一眼,心想,你当初好到哪里去。只不过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和颜悦色地问道:“什么事?” “奴婢与二郎的好友张少监是同乡”。居然攀起交情了,与张若虚是同乡,那么是扬州人氏了,自古扬州出美女,果然这个小姑娘长相不弱。王画脸上保持着微笑,听她继续说下去:“奴婢在扬州就听说过二郎的一些事迹,还有一些文章诗作,那时候就在心中十分地仰慕。虽然奴婢自知没有这个缘份,伴随二郎左右。但二郎可否听奴婢为二郎拂奏一曲,奴婢虽死无憾。” 说得凄婉动人,连李红都有些可怜她,看着王画,眼神从不悦到央求。 王画也没有做出绝情的事,人家只是让他听她弹奏一曲子,也没有提其他过份的要求,也如李红所愿。点头同意:“好吧。” 说着让王府下人进屋搬一张椅桌过来。虽然外面在下着细雨,问题也不大,墙壁新做的这个雨棚伸出来许多,完全可以当作宽阔的走廓。人立在下边,不会让风雨淋着的。 然而一会儿,让王画与李红两个人哭笑不得。 这个苏柳眼含着热泪,道了声谢。现在王画才拼天下,竟然能这么近距离,与他亲近交谈,小姑娘激动的。 她坐了下来,试了试弦音,一阵高吭的琴音响起,然后唱道:“海客谈瀛州,烟涛微茫信难求。 正是那《梦游天姥山》,这个小苏柳琴弹得好,歌唱得更好,声音清脆,如同珠玉撞击,如同金石之音,响遏云霄。 王画轻轻地拍了一下召有是好歌喉,有什么说什么。 这本来是一件雅事,如果传出去,说不定又有才子为些事作出几优美的诗篇。可看到王画对这个苏柳很欣赏,也给了其他的粉头一份胆量与勇气。 她们不远千里,来到洛阳,本来都是才艺极佳的红粉头,现在王画以一人之力,力拼天下,虽然才两天,似乎还隐隐占着上风。这样的才情,如果不让她们心动,那才是怪事。 就象当年老柳,都老了,所到之处,粉头们都热烈的欢迎,不但三陪,而且拿钱来到贴。什么原因,就因为人家才气好! 这是一个机会,怎能轻易地放过去。 还真有人带着琴过来,不过大多数是准备欣赏完画后,到国子监去领取那个名额的。受到了“启迪。”于是十几个俏丽的粉头,走进雨棚下,也没有椅桌,就曲膝蹲下,将琴放在腿上,与小苏柳来了一个大合奏,大合唱。 这么一来,这就不是雅事了,而是变得有些好笑。 连其他观看的人,都跑到一旁乐了起来。 比:终于又抢出了一稿,现在大声宣布,到十二钟之前,还能赶出一更来。不过这一章关于武三思的对话,因为很早以前就在构思,虽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写得还是自我满意。还有一点也很满意,这几年无比诡奇阴暗的争斗让我不断地穿插,写得不算太阴沉,呵呵。废话就不说了,几小时后再来一更! 第三十七章 风云之战 …泾答应了人家,怎么办呢,圭画只好咕笑皆非站在众。州吼了众曲大合唱、大合奏。 听完了,在这几十个俏生生少女无比幽怨的眼神下,王画回到王府了。 没有立即找李裹儿,先将小玉真喊来。说道:“你以后想不想与我成亲?” 小玉真有点莫明其妙,但一张脸红了起来,低着头不说话。 王画又问道:“不是开玩笑,想不想?” 小玉真这才抬起头,看着王画严肃的神情,觉得有点儿不对了,点了一下头。 “那就好,你还想我留着这个头颅”说着王画在颈子上比划了一下,说道:“那么待会儿我与你七姐有些话儿要谈。相信你也看到了,太平公主殿下,还有梁王,这两个人与我谈了一些话。” 虽然还但自小在残酷的宫争中长大的小玉真也想到了什么,她拽着王画的衣服,紧张担心地问道:“他们没有将对你怎么样吧?” “目前没有,但这事儿我必须处理好。其中就有你七姐的一部份事情在里面。因此我要与你七姐交谈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跟来,相信我,不会做出什么逾礼的事。”王画说完了,想了想,既然这件事公开了,说了也无妨,于是在玉真的耳朵旁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顺便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七姐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不可能一点不懂。听了这句话小姑娘嘴张得老大。 “这回你放心了吧”王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来到书房。朝李红挤了一个眼色,李红会意,退了出去。 李裹儿还在担心,问道:“我那个公公没有将你怎么样吧?” “你坐下来”王画将这两天来生的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 李裹儿听了后,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些害怕的表情。她的大哥与姐姐永泰郡主就因为玩了一些小动作,让老武现了,结果逼令自杀的。这事儿过去还没半年。 王画说道:“无妨,我打一个比喻给你听,比如大人在吃饭一个,小孩子恶作剧。扔了一块泥巴进去,喜欢了笑笑了之。不喜欢了,拎起来,打一顿屁股。” 现在李裹儿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孩子,看着好玩,连武三思与太平公主都知道了,老武不可不知道的。又是一个少女,如果是皇太孙又是另外一回事。岁数又王画也没有问她“收拢”一批什么人,估计也是一些小虾米。掀不起来大浪。 所以知道了,也没有说,也没有怪罪,兴许老武正躲在一旁看她的把戏,看着高兴的时候,还会乐上一乐。 王画没有解释,李裹儿终不是遇到一点事情就手无足措的人,一想也就明白过来。 王画又说道:“但事儿终有一个分寸。放泥巴放的次数多了。大家同样反感。这还不可怕,就怕胆子大起来,放毒药,到时候就不是将你当作恶作剧看待了。” “我是不是很笨”李裹儿仰起脸来问。本来感到她与王画如此,就是因为手上没有权利,所以做得有些急迫。 “不是,当事者昏,旁观者明。所以我这次喊你来,就是告诉你,不必动。现在动也只是一个螳螂,顶多是一个黄雀。旁观!还有大人们总是喜欢可爱的孩子,淘点小气没有关系,这是天真活泼。如果不动反而不好了。但不要放泥巴恶人。我的意思你明白吗?只要得到大人的喜欢,就等于有了权利。” 李裹儿点点头。王画说得隐晦,可这样说了,还不懂,李裹儿也不要上下跳窜了。 她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忽然脸上绽放出如同鲜花盛开般的笑容,说道:“二郎,这样说来,以后我们可以偷偷地在一起了。” 敢情想到了这好事,真是宁肯才子跨下死,做鬼也风流! “殿下的情义,我知道”说着妻画从怀里掏出那个香囊,又说道:“但现在就包括我们之间,都不要轻易有什么举动,关注的人太多了。” 不一定要验身,有经验的太监,只要一看走路的姿态,就知道身体有没有破。不过王画可没有这本事。 “我知道,让我在依偎一会儿吧”说着倒入王画的怀里。 搂着她柔软的身体,感受到她浓浓的深情,王画也有些心痛。 然而,选择了她,选择了这条道路,以后将会更加艰难! 不过这也是一种命运的安排,自小时候从郑家插手他父亲瓷窑时,与七姓就种下了矛盾的种子。再与宝林斋联系,无意中推动了他与李裹儿的相见。一步步走来,想要逃避都无法逃避! 相依了良久,毕竟这里不是幽会的地方小玉真还随时有可能闯进来。 王画轻轻地推开她说道:“我们都还年青,以后的道路都很漫长,有的是无数机会,先回去吧。” 李裹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看着马车渐渐地消失在一片柳烟里,逐渐与一些离去的行人慢慢不见。 王画再次叹息。 王画这幅图画,同样再次让洛阳百姓震惊。 这幅竖长大幅作品中,不但展现了一种新的画技,层次丰厚,墨色凝重、浑厚,整个画面气势逼人。特别扑面而来的悬崖啃壁占了整个画面的三分之二。这是高山仰望!人在其中抬头仰看,山在头上。在如此雄伟壮阔的大自然面前,人显得如此渺山底下,是一条路,一队商旅缓缓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就象一曲充满动感的音乐。马队铃声渐渐进入了画面,山涧还有那潺潺溪水应和。动中有静,静中有动。这就是诗情画意!诗意在一动一静中幔慢显示出来,都仿佛听见马队的声音从山麓那边慢慢传来,然后从眼前走过。 不说是画技,这幅图画本身就已经是山水画的一个巅峰之作。 王画出题了,可面对这样的题目,还是让人担心七姓接招的困难。 虽然第一天这场比拼就进入了一个**,然而这幅画再次将这潮头,推到一个让人难以想像的高度。总而言之,现在洛阳城,别的话题也没有,全谈论这次的比拼。甚至有的人说那幅画如果再勾上几笔,大山与人一齐会活过来。 还苏柳弹琴,七姓看到后什么表情,等等花边,不过大多数七假三真。 可第三天到了,人们开始不满意了。 第三天是比琴,祜坑二于奏的人数很少。而且琴也不象其他类型的东西。仕顾一贴。字还是那个字,画还是那个画,不失原汁原味。琴技还要看弹奏的技巧,就是将乐谱公布,如果不是本人弹奏,又有什么用? 但都知道。现在这条街上几乎十二个时辰,人都没有断过连住在周围的一些达官贵人,从一开始的兴奋好奇,到现都有些头痛了。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坐在外面弹琴。毕竟人家弹的是绝响。就算没有环境干扰,这么长的大街,除了附近的人,远处的人还是没有办、法听到。 没有办法,只好等里面的盛会散掉后。向出来的人打听一下吧。 雨在下半夜终于停了,一轮红日升出了东山。天地间眨眼就变得光明起来。 王府上下所有的仆役都在布置。 今天来的客人很多,还有武则天也派了太监前来通知了,今天也要过来听王画弹奏第一支曲子。实际上已经过来了。一大早上早朝,官员又开始心不在蔫,老武都有些头痛了,这样一个月下来,都有可能耽搁公事。想了想说:“无事散朝吧。三品以上的官员跟联一道前去,听那个王小二弹奏什么曲子。” 没有办法。面积容纳不了多少人。至于一干世子郡主的,武则天也没有带多少过来,只派太监喊了李裹儿与太平公主前来。 就这样,客厅里也会有可能因为这几十个人的加入,挤得满满的。 事实看到这么多人来了。王府的下人,也在愁,这几十个人那一个也得罪不起。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挤着吧。 武则天摆了一下手,说道:“不用紧张,联是来听琴的,随意就行。” 一会儿,一些在国子监凭着琴技拿到允可证明的人全进来了。也让人哭笑不得,居然进来了一半全国各地的粉黛。这还是国子监博士有意的打压,否则进来的粉黛更多。这些粉黛扬名各地,不是一点才学没有的,确实琴弹奏得很好。昨天那个出了风头的苏柳,同样也获取了名额。 正在招呼客人的李红看到她,硬是站在哪里半晌没有动弹。 人都来齐了,该行礼参见也弄完了。王画正要站起来,走到琴桌前。 李红与公孙大娘立即从外面小心地端来两个花盆,只是里面插着几朵梅花,稍点缀着两片绿叶。但就是这一布置,两盆插花生机盎然,似乎一种傲意从花盆里冲天而出! 这就是李裹儿与李隆基说的插花了。 众人看了已是一声叹息。琴还没有开始弹奏,就是这两瓶插花已经先声夺人! 又看了一看,坐在椅子举止自若的王画,感慨,莫非这天下的所有的雅情全集中到这少年一个人身上? 王画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对仗不似很工整,可这诗十分地雅趣,别肯一格。众人喝了一声彩。 王画又说道:小子还是那句话,这次不是比拼,而是切磋,不管是什么作品,还是什么技巧,各有各的取长补短的机会。希望这次子抛砖引玉牵头引起的切磋。给小子,也给大家一些启迫。这才是子的本意。” 说完了附在一朵梅花上,噢了噢,轻声地吟道:“梅花一弄戏风高,薄袄轻罗自在飘。半点含羞遮绿叶,三分暗喜映红袍。梅花二弄迎春曲,瑞雪溶成冰玉肌。错把落英当有意,红尘一梦笑谁痴。梅花三弄唤群仙,雾绕云蒸百鸟喧。蝶舞蜂飞腾异彩,丹心谱写九重天。” 似是呻吟,似是赞叹,似是感慨。 琴未弹,已经将众人的胃口高高钓起。一班小粉黛眼里妙更是秋波暗送,恨不能将王画吃下去。 张易之平时也非常矜持,这时也赞道:“这个王二郎君,好风采。” 武刚天笑笑不语。 这便是著名古曲《梅花三弄》,最早出现在晋朝,王羲之儿子王徽之乘船去金陵,正好恒伊从岸上经过,恒伊位高权重,但喜爱音乐,被称为江左第一。魏晋风范嘛小王同志也没有顾忌,叫人上去对恒伊说:“听说你善于吹笛子,请为我吹一曲吧。”这位恒大将军也真的下车,盘于胡床,也就是那种宽椅子,为他吹奏了三调。奏毕,客主不一言而别。 骚雅到了极致! 这就是梅花三弄的原形,但在唐朝叫梅花落,曲调也大不相同。因此王画弹奏的这个,曲子,也可以说是新曲。 一曲弹毕,众人还沉醉其中不能自拨,好曲子,好琴技!盛名之下,岂有虚士!大多数没有听过王画弹过琴,现在听了,不由地心中感慨万千。 王画这才拱手对众人说道:“请。” 本来就是抹杀七姓名声的!这与太平公主的压力无关,与武三思的支持也无关。想做缩头乌龟,门都没有! 现在反感之下,连三天的时间都没有给,就直接示意了。 也不知道来的客人那一个是七姓的人,因此随便拱一下手。 不过他不认识,有人认识,齐刷刷,眼睛全盯着几个人身上了。 这样的新曲,还是一妙曲出来了。就看七姓的人如何应对。不过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连相帮他们的太平公主都禁不住摇头。若大的七姓十家,多少人?加上家奴几十万人!人才更是辈出,居然今天要面临被一个人难倒的局的!这真是一件千古奇闻。 一个穿着藏青袍,大约四十来岁,长相穿着极其优雅的文士从人群中走出。 虽然知道很难取胜,可人家挑战了,不得不应战! 他冲众人拱了拱手,算是招呼吧。然后来到琴桌前。 众人枰住了呼吸,直到今天,这交战的两方,才真正第一次正面交锋! 防:终于抢出来了!不过考虑到明天早上一更完成后,最少三十几小时没有睡觉了。这倒下,成了死明天的二更三更,时间会推迟一点。 额完成任务,各位有奖励么? 顺便解释一下这种掣肘的过程,是不是代表着主角也在掌控力量的过程。别急,玩。一步步来的。往下看。 第三十八章 风云之战 他一拱手说道:“某姓卢。范阳人。” 范阳卢,有许多人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这是七姓弟子第一真正与王画交锋了。但范阳卢有卢子迁、卢浑、卢辅三个宗房,也不知道他出自那一个宗房名下。 说完了。行了一个古礼。 与王画雅致中带着一些狂放不同,他是在雅致中带着一份端庄。 果然是来自七姓世家,这一份风度同样也让人想喝起一声彩来。 他还是没有弹琴。转向王画,说道:“王家二郎君,你的才华天赋。某除了佩服还是佩服。但某还是有一句话不吐不快。君岂不闻称正平称衡乎?” 王画听了却笑起来,说道:“卢先生,难道吾皇是曹孟德乎?” 这位卢文士还真是一片好心规劝,让王画做事不要太激烈了。听到王画的反讥,噎得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最后才说道:“某是真心佩服你的才华。只是强中更有强中手,狂放与狂妄是截然不同的。” 王画却截过他的话说道:“领谢卢先生的好意了。但小子何想如此。” 说着他跑到外面,拿来张张弯弓,当着众人的面,缓缓地将它拉开。越拉越满,最后“叭嗒”一声。弓弦断了。 就知道他文武全才,现在看到他拥有如此的力道,众人禁不住喝了一声彩。 王画将弓弦拉断后,垂立一旁不语。 虽然知道这位卢文士有可能是真心劝说。特别是他眼神中含着是真诚。但道不同。不相谋!司马光与王安石私交也不恶,可是司马光得势时,还不是将王安石所做的一切全部推翻?王安石与苏东坡的私交同样也不错,可该打压时也该打压。毫不含糊。小苏让老王以及他的手下弄得几度死去活来,一会儿进大牢,一会儿流放。正是此理! 因此,用这个动作。做了十足的讥讽与回答! 在坐的可以说十有九成都是人物的尖子,明白了王画这个动作的含义。同样这位卢文士也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多说无用,叹息一声,坐了下来,说道:“卢某今天奉献也是一新曲,名字叫雅琴操二。” 说完了,正襟危坐,双手搭在琴柱上,开始弹奏。 一阵优雅的琴声响起,五音庄正,琴音也极其的柔和。如同一位谦诚的君子站在面前,谆谆教导。果然是一雅正的新曲。 弹完后,众人也为这新曲与他精湛的琴技喝了一声彩。王画还听到人群中有低低的议论声,说道:“听说范阳卢子言琴技高绝,今天一闻,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卢子言再次冲王画拱手道:“王二郎君,逞让了。” 说完了,脸上露出一比愧色。 严格来说,论琴技,他的琴技并不在王画之下。有可能还略略稍占一点点上风。 但人家说明了,比拼的是新曲。自己这雅琴操虽然方正,可与王画这梅花三弄相比。逊色了一大筹。 就是自己琴技真的比王画高了,又如何?人家才多点大?并且在那么多方面前十分地优秀。这个优秀并不是睡在床上就得来,这是刻苦求学学来的。能在琴技上分出多少心思?从这点上来说,自己也还是输了。 虽然他为人方正谦和,毕竟代表着十家而来,而且用自己创作的最得意的一道曲子,与人家十中的一相比,心中还是感觉很惭愧。 “不敢,卢先生的琴技新曲,也是很优秀的。”王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历上无数的优秀人才创作的东西,让他借用,只要他学过能记住就行。人家才是真才实学。当然做到王画这种地步,就是两世为人。已经相当不简单了。 他会了多少东西,多少知识? 这一点也足以让他在两世当中自傲的。 现在人家语气当中,都隐隐承认输了,也不能再落井下石,否则都会影响自己的风评。又说道:“这一次主要还是切磋,等到春闱完毕。小子可否邀请卢先生,与小子一叙?” 没有多说,但语气表达了王画对他的认可与欣赏。 “某不敢不从。”说完他就离开王府。 很洒脱。 这个举动再次让众人喝彩,果然是世家的风范。 比拼完了,众人兴高采烈的离开,还一路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只是一个个小姑娘还一步一回头,看着王画。 太平公主与武三思也要离开,武则天突然开了口,说道:“太平,三思。还有小裹儿,你们留下来。” 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但老武的吩咐,不敢不听,三个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武则天又对王画说道:“王今天你表现很不错。” 说着又将地上的断弓捡起。试了试,脸上再次露出笑容,夸奖道:“很好。” “承蒙陛下过奖了。臣不敢当。” “你连天都敢约战”怀有什么不敢当的。”※ 王画愕然,不知如何回答。 李裹儿站在一旁听到后,不由地吃吃笑了起来。 武则天回头狠瞪了她一眼。说道:小裹儿。你笑什么?” 感到好笑了。可这句话从武则天嘴里吐出来,含义就大不相同了。李裹儿于是就在心里想。祖母好好地问自己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加上昨天王画的点醒,越想脸色变得不安起来,退到一旁,嚅嚅地不敢回答。 武则天又对王画说道:“你带联到你的书房去一趟。还有你们,也跟联来。” 后面是指着太平公主三个人说的。 又对身旁的一名侍卫说道:“带来警卫。闲杂人等,不得挨近 这是要干嘛?四个,人都十分地狐疑。惴悄不安地来到书房。武则天还看了看书房,里面有许多书。书桌上还放着好几本,里面插着书签,想来是王画才阅读后不久的。 武则天翻了翻,看到这几本书都是有关春闱的经义类书籍。但是感到好笑,如果这一次王画真的象今天一样。局局取胜。也不要考试了,只在这试卷上写上一个,名字籍贯,考官们会自动将他列为头等。 怕小家伙骄傲,没有说。多读书,总是好事。然而她一转头,看着武三思三个人,突然脸色一调,低声喝道:“联有没有对你们说过,在春闱前不要打扰王 看来联年老了,有些人开始忍不住了。” 王画听了后才明白。为什么在国子监那段时间,他会那么平静,连李裹儿都不敢找他,原来出处在这里。可搞不懂了,这个话为什么当着自己的面斥责? 但听在三个人的耳朵里,这一句如同一声炸雷一样,就是武三思与太卑公主都吓得脸色苍白,战战挂兢。 武则天真的生气了。 本来她准备安排一局好棋。这次比拼,王画与七姓仇恨肯定是结下了,甚至七姓会调动一些资源攻击王画,或者做出一些不好的反击。那么她的一着棋就用上了。让张易之率领控鹤府的一群文人帮王画维护,还有暗中帮助王画将不安的因素扫平。 小家伙很聪明。一切不用说的,以后小家伙肯定会现不对。不管他是不是真正的清流,欠下张易之的人情更大了。以他重情重义来看,会做出什么? 还有,让王画与李持盈成亲。这样通过王画这条线,将相王这一方的势力与张氏兄弟串连起来。而相王与皇太子是亲弟兄。那边武三思与皇太子是儿女亲家,武三思又与张氏兄弟关系很好。不但如此,在武则天的授意下,张氏兄弟有意地将七姓中一些贪图虚荣富贵的弟子拉拢,对七姓分化。等等。 以后就是她自兄有什么万一,各方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的关系就象一张蜘蛛网一样。那么意味着也就相安无事了。本来王画没有什么,可现在这次比拼。使他名满天下,在这道大网中位置就显得重要起来。 可现在三个人倒好。太平公主与武三思,什么用意,她在脑海都不用考虑,就知道了。 联这是明显在让王画打压七姓,太平公主这是逆天而为!武三思也好不到哪里去,居然想提前将这个人情抢了。李裹儿更糟小家伙性格固执,是有名的。马上春闱过后,就要与小持盈大婚。可她还在缠缠绵绵的,难道想破坏这门亲事不成? 别人也许不知道,可这三个人知道,除非自己是真站在理上,这还得要看武则天乐不乐意,不然休想狡辨,那更坏。 象李裹儿那一次连狡辨都没有,就让武则天庭仗了二十,毫不客气。 这是血与泪的教祖 况且这三个人,包括李裹儿在内,都是心中有鬼,犹豫了一下,三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儿臣知错,以后不会再犯了。” “孙臣不敢了 王画看着这三个人,特别是武三思与太平公主,都是牛到家的人,可在老武面前,比见到猫的老鼠还要乖巧。他想道:刚才那个卢子言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这才叫真正的强中自有强中手。 无论太平公主有什么样的阳谋。或者武三思有什么样的阴谋,就象一层薄薄的冰雪,遇到了六月炎炎烈日,分分钟内的时间,融化得一干二净。 估计在这段时间内,不要说他们不敢对自己打什么主意,就是其他的主意,估计也动都不敢动一下。 老武,强人! 但王画还在纳闷,为什么这样近乎内幕的教,要当着自己的面进行? 他正想着这个问题,老武已经转向他,说道:“王虽然联一直没有亲口对你说,可联想把九郡主下嫁给你这件事,你应当听说了 第三十九章 风云之战 “各位兄弟,昨天大困了,起来腆了,请原谅。但曰州渠榜,心里面很感动。各位兄弟,现在只是六票的差距了,可否再努力一把!比小二提前登顶! 王画正要回答,老武则做一个手势,让他闭嘴。 世家拒娶公主,那是人家有本钱,王画只是一个寒门弟子,深受自己的恩惠,如果再拒亲不娶,加上他现在巨大的名声,这若是传扬出去,武李的公主们,以后真会嫁不掉人了。 她又说道:“因此,有可能你礼部试完成后,联就会让你们大婚。” 王画嚅嚅的。 心想还真大婚啊,这算不算犯罪? 真是邪恶的老武,小玉真才多点大,十岁,有没有搞错? 但在这时候,没有这理儿,官司打到天边都打不赢,也没有那胆量打。 武则天就根本没有考虑过他有什么想法,又说道:“但有一件事,王现在你家的瓷窑也卖出去了,嗯,这件事也让联欣尉。” 这一次卖出瓷窑得钱十万贯。 虽然让韦家的人操作,可面对这样的舆论监督下,韦家很老实规矩,实打实的化成了良田,甚至将他们韦家自己的田也很公道的作价,交给王家的人处理。对天下穷困百姓起到的作用很但也使上千户百姓摆脱了苦难的生活。 这是善事。如果每一个有钱的人家都这样做的话,大周天下也没有什么危机了。 “因此,你将你父母接到京城来,呆上一个月。” 没有说明。但王画知道,大婚时,双方父母长辈都要在场的。如果自己父母亲吓得两腿软,那就会出糗。先将他们接到洛阳来,与一些权贵打打交道,过一个场,熟悉后,到大婚时也不会紧张。 毕竟是老武的亲孙女! 王画嘴张了张,刚要说话。忽然看到站在武则天旁边的李裹儿向他点了一下头。 虽然同样不乐意,这是为王画好,现在王画得罪了七姓,如果再让祖母生气,天下之大,再难以容身。除非他真的放弃这一身清名,投入张易之的怀抱。 王画只好葡伏于地谢恩。 “好,你起来吧。”老武说着,再看到武三思、太平公主,说道:“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了。再也不准在背后使什么手段,知道吗?” 几个人都集头。 王画只好感到好笑,不使手段?恐怕以后的手段更加隐秘吧。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这资格,只能借助自己的一些知识,借力打力。真正有资格进入这场大戏中,也许还得有几年时间。也就是他手里有资本,才能进入。 件么资本? 钱、权、各! 名望开始有了,钱已经在计划了,权要自己去争取,政权、军权! 这是一条异堂艰难坎坷的道路。 武则天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她皱着眉头。四个人知道她在想心思。站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怕打扰她。 其实王画对老武,到现在也没有产生真正的好感。手段太残忍了,但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女人,她走到今天这地步,是需要多么的睿智! 过了一会儿,武则天才说道:“王” “臣在。” “你现在这样的切磋方式不对。且不说清化、归义、思恭几坊百姓不得安宁,连北市的秩序都被你弄乱了。而且这街道只有这么一点宽大,联很担心出事。” 这一点王画也知道,这一带因为离皇城近,居住的人家大多是权贵人家,这样昼夜喧哗吵闹。王画都感到头痛。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说道:“臣也在为此事烦恼,只是小臣愚鲁,还请陛下指点。” 武则天用手敲着桌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天津桥南,到惠一带,洛河大堤上有一大片空地。就在哪里举办吧。” 这城里空地还真不多,除了武则天所说的那一块空地外,还有皇城与东城东南角,洛河大堤上有一片空地,可哪里临近皇城,一到夜晚必须宵禁。大臣们也不可能让王画在哪里举办。另外还有一片空地很大,在温欲坊南边洛河大堤上,可在那片地方,东边就是城墙,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不好疏散。 只有这一片地方四通八达。最主要不是大臣们也想看热闹吗?散完朝退出皇宫就可以去看热闹。至于会不会影响公事,只好时不时督促一下。至于这一片空地,那些美丽的花花草草怎么办,老武就没有想到了。 “还有,这样对你也不公平。因此联马上会替你下一道诏书,诏告全城百姓。这次切磋三天一比。在前两天,让一些想切磋的人,决出诗、琴、书、画、棋、文各一篇或者。到第三天,联再请朝中一些大臣,以及国子监里的博士担任评判,与你的决出胜负。” 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平公主一眼。 一听就明白了,这样一来,王画将会更加占便宜,本来还可以看看王画出的什么作品出灵通,反而得知对方的底细。 最主要这样一来,直接断胜负,连媾和也不允许。 想想他层出不穷的优秀作品,即使是七姓,也望而生寒。现在不是谁输谁赢的问题了。而是七姓会不会输得很惨! 但她不敢说:“母亲,放过七姓一马吧。” 那是找死。 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儿臣附议。” 那一边武三思又说道:“陛下圣明,这才是真正的盛会。” 那片空地上,许多花花草草的,还有一些古老的树木,如果将它们全部砍伐,将会挪出很大一片场子,最少可以容纳数万人。 这一来,数万人观战,国子监的大儒与朝中的大臣作评判,这次盛会的规模将远远过白马寺与青岗岭之战了。最主要它很雅,琴棋书画诗文,那一样不是雅事?有可能因为史书的记载,千百年后都在传扬此事。 “联也是这样想的”武则天额笑道。其实她很早的时候就是这样想。但关健那时候人们对王画同情也好,嘲讽也好,可都没有看好王画。认为他是痴人说梦。毕竟整理这一片空地,也需要不少钱的。就是大臣们,都会竭力反对她的意举。 直到这两天半的事情生,才被世人认可,有这资格了,而且有可能七姓还处在下风。 这样,这种操作才变得有可能性。 还有一点必须立判胜负,而不是象现在王画这样张贴,态度含含糊糊的,那么七姓一旦扫北,脸面丢得才真是叫大。 武则天又看着太平公主、武三思还有李裹儿,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们三个人应当知道这是一件盛举,联希望它进行得很公平,联的意思你们明白吗?” 这还不明白,三个人吃屎吧。也不要在朝中搞东搞西了。 其实太平公主也无所谓。人情已经卖过了,七姓输也好,赢也罢,又与她有什么关系?最主要自己这次表态,获得他们认可就行了。 其他的她根本就不想去管。 三人再次点头。 武则天又对王画说道:“下午的一盘棋你也不要公布了,三天后一起放在哪里公开吧。但记好了,你可以让人家破局,人家也必须选出一局,让你破局。你明白吗?” 小臣明白”王画这段时间就在打谱,将他记忆中的各种著名棋谱重新打一遍。也就是怕这样的情况生。 “好,既然这样,联也走了。你利用这三天时间好好准备一下吧,不要到时候让联失望。” 武则天离开了。只是一会儿。圣旨就在洛阳城宣布出去,连工人也立即被工部、宫内尚方令找来,整理这一片空地。 这个消息让洛阳百姓拍手称赞,无疑这样一来,更多的百姓可以看到这一次决战的风采,特别是琴,也能让更多的人听到双方精湛的琴技。还有两天时间,相互可以切磋。早就该这样做了。还是陛下有魄力。 但这个消息,无疑对本来就一愁莫展的七姓弟子,是一个睛天霹雳! 王画将他们送出大门。刚回来,看到李持盈站在他前面,捏着衣角,对他说道:“我也要回皇宫了。” “又生了什么?”这回可没有得罪你,怎么又要走了? “没有什么,我们还没有成亲,呆在一起不好。” 明白了,一定刚才与老武的谈话,戒卫的士兵中有与相王一家亲近的,将这个消息通知了李持盈。这不是没有可能,几方都在悄悄布置势力。特别是羽林军,张束之是通过羽林军铲除二张的,李重俊如此,李隆基也是如此。 但王画也被她弄晕倒了。 她还害起羞了! 算了,走就走吧,自己也安静一点,可惜老武话了,也不准李裹儿接近自己,不然这都是一个机会。 再次送走这位九郡主。王画才让陆二狗回青山沟接自己全家到京城来。蔡后继续挥谱。 二月初四的太阳落下山去,很快二月初五的太阳出来了。 天津桥南边这片空地开始挪得差不多。破坏比建设永远容易。工匠们开始搭建雨棚、遮壁,后者用来张贴字画诗文的,只不过这几个遮壁规模比王府的大得多。这是老武应民间邀请设置的。如果按照王画原来的做法,三天一换,诗可以记下,文也可以记下,但书法与画可是要花很长时间才能临摹,未免使这次盛会有点不美。 还有各种石凳石椅石桌。 初六初具规模,现在这片空地差不多快成为一个大广场了,只不是因为规划的时间短,有些简陋。但有许多才子文人,已经到了这里开始切磋了 因为明天就是初七,第二次大比拼开始。其实严格来说,是真正的大比拼的开始! 第四十章 风云之战 引了下午。众里的人更多,基本卜每张从洛水搬运沸桌石椅刚放置好,就挤过来一群人,有的下棋,有的弹琴,有的写字绘画。 广场上更是人头攒动,里面夹杂着工人在操作。实际这一次老武匆忙了一点。 这么大面积的广场布置,就是人多,也需要时间的,比如周围为了美观还要留下一些花草树木,地面要铺上青石板,环境的设置,椅桌的摆放等等。 至少多放四五天时间,将广场大致地整理好,也没有现在这样乱法。 现在真的很乱,到处都是嘈杂的人群。 有的是来切磋的,有的是观众游客,还有的是工人,甚至因为人很多,有卖卤蛋的,夹肉馍的,五香干的,烤肉的小贩,在四周摆摊或者在人群中穿梭叫嚷。这是一个笔小财的机会小摊小贩的不可能会错过。整成了一个热闹的市集。 可总的来说,这是一件雅事。无疑这里的文化气氛,提高了大周的声舆,也提高了百姓的修养,至少比大街到处斗鸡赌马的好。连一些耿直的大臣到了这里观看后,虽然对这里吵闹的环境很不适应,可对这里的文化气氛还是十分赞成的。 这些大臣可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都有着一身的技能在身。很快也在这里找到了乐趣。喜欢下棋的,这里高手很多,果然如那个王二所言,切磋,不愁没有对手让你切磋,不但有,有的还很强大。喜欢弹琴吹笛子,这里也有,同样高手如林。书法,诗歌,文章,绘画。亦如此! 不断地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时不时因为有精彩的作品,或者棋局琴技出现,暴出一阵轰天般的喝彩声。 连隔着一条洛水,距离还有点远的皇城里面的人都能听见。结果诱惑得一群小世子们,都跑了出来观看。 这才是所有才子艺人梦寐以求的盛会! 王画也在王府里做着准备工作。其他的东西早准备好了,还是棋局! 忽然张三龙领着一个人进来了。 看到他,李红和香茗一阵惊喜,李红迎上前问道:“我大哥呢?” 而香茗则关心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问道:“在南方过得还好吧?” 来的人正是香茗的大哥宋问,也就是庄问。 宋先回答香茗,说道:“在那边还好,冬天也不怎么冷,就是夏天有点热,蚊虫比较多。你也知道的。还有吃的都是稻米。万大海他们才去都不大习惯。但总的来说,比岭南好多了。” 又看着李红:“李娘子。你大哥在那边也还好。烧瓷他十分地喜欢。哦,忘记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大嫂绿珠姑娘有可能几个月后,为你们李家增添一今后人了。” “那太好了”李红高兴地跳起来,将王画一把搂着,说道:“二郎,奴婢好感谢你。” 绿珠就是她原来那个同伴,在青楼里的婢女,不知道让萧亚轩看上了。王画看到这个小绿珠不但长相清秀,品行很不错,于是同意,也在景德镇为他们举办了婚礼。 王画笑了笑,问道:“四郎,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宋问说道:“烧出来了,就不知道对不对,我带了样品过来。” 说着重新走出来,拿出几件瓷器来。实际都是没有成形的瓷器,一些碎片与一些试验品。 王画将它们拿到烛光下端祥着。 一种是青花瓷,准备来说,很近似于明洪武青花,这也是因为缺少苏麻离青与勃泥青造成的。在王画那件三彩瓷上的青花,也是这种青花。因为使用江南出产这种含铁量低、猛量高的国产青料,这种青花瓷少了一种浓翠的味道。这种青料要等到以后了,看能不能通过大食商人,弄到手。现在也没有这个时间。 第二种是釉里红。看了看样品,技术含量已经很高了,至少能与明宣德时期的釉里红相提并论。 还有一种五彩瓷,不过因为原料,还有技术的原因,不是很成熟。王画看了看后,立即拿起笔,写了一些东西,这是让宋问再回去时带回去参考的。 最主要让他欣慰的是瓷胎,已经很近似于景德镇那种细白瓷。可以想像这几种瓷器进入市场后,对瓷器市场的冲击。 他对张三龙说道:“你到宝林斋立即将贺掌柜喊来。” 然后再次在屋内高兴地踱来踱去。 外人也许摸不透他对金钱的观念,说他不爱钱吧,他在拼命地挣钱。说他爱钱吧,挥金如土。难道他真的象他自己所说,想挣脱许多钱,救济天下? 错! 救济肯定是要救济的,这点慈善心王画并不缺乏。 但能靠他一己之力,将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不是说他,连老武都做不到。这更是一个大课题。一个国家的制度,生产力生产技术的展,交通的改善,粮食产量的提高,不受外敌的侵略等等。 好象历史展到他前世的以后,也没有那一个国家真正做到这一点。老美如此,瑞士同样也是如此,还是有许多穷人嗷嗷待哺。 但钱很重要。这一点世家有清醒的认识,如果没有钱,他们的势从哪里来的。难道真是他们这七姓人口最多不成?正因为有了钱。能够安心地教育下一代,人才越出越多。有了人才,有了钱操作,权与势也随之而来。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象沈万三,他是没有运作好,加上遇到老朱这个同样手段果断残忍的主,才惹来杀身之祸。 这种瓷器放在他前世,真的不算什么,比如用这个柚里红技术烧出一个大花瓶,最多卖出几百块钱,算是好价了。但这是在唐朝! 这样的瓷器出现,将会再次引起轰动。每件瓷器只要操作得当。价格都高昂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而且更多的瓷器种类,随着萧亚轩带着江南技术工人的研面世,那么所给王画带来的金钱也会越来越多。 这是他一年时间游历天下的重要原因所在! 包括老武都没有想到他有这样的一个安排。特别是在景德镇他呆了将近一个同时间。 与黄河不同,长江的地形并没有改变多少,他过去后就找到高岭土与优持瓷石的地点,并且用钱将它们所在的地皮买下来。现在的景德镇,属于江南西道,因为远离政治中心,加上有许多山地,还是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地价并不比河北临近战乱的地区昂贵。用了极少的钱,就将这些山岭买了下来。同时也弄了三个瓷窑。其实景德镇从陈”瓷宾出现,唐朝也有。可用的是白十,也有此精美知百枷浇出来,但在整个唐朝不算是有名的瓷器,所产生的利润自然也不会很大。 这一帮人在弄新瓷,除了当地人莫明其妙,到现在居然朝中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会儿贺掌柜来了。 王画将他请进了书房,将这些样品拿给他看。 贺掌柜先是赞叹。毕竟这是真正的彩瓷了。王画那件釉三彩花瓶。现在已经成了民间的一个传说,被老武当作宝贝一样,放在皇宫中。只是亲信的人,才拿出来,高他赏看一下。比放在张易之府上那幅大草还珍贵。 现在这么多样品,他赞叹了一会儿,眼里终于放出光来。 看着他欣喜略带询问的眼神,王画说道:“不错,前两种可以大规模生产,后一种五彩瓷还略有些毛病,正在试验中。” 这可是一今天大的好消息。王画将他喊来,贺掌柜自然知道王画缺少商路资源,这是将这种新瓷再次交给宝林斋代售了。难怪他前段时间,与自己交谈时,说有一件好事,要与他联手。 可一会儿他又露出奇怪的眼神,不对啊,他都将瓷窑全部便卖了,在哪里烧出这种新瓷的。 王画又一笑,道:“贺掌柜,不用奇怪,你有没有想过,我带了多少人出去,现在多少人回来了?” “你是说?” “正如你所猜想。它在江南西道,现在我可以将新瓷完全交给贵店代售。但有一点,贵店必须为我扫清一些障碍,尽管在哪里。财帛动人心。我想你明白我意思吧。” 贺掌柜先是点头,然后叫了声:“高!” 在巩县,就是王画的家乡也不行,七姓,特别是郑家影响力很大。但过了长江就不同了,象王勃到了江西,如果不是他文章写得好连个,座位都不会给他。 在哪里,只有当地的一些小豪门,以及朝廷的影响力。当然七姓还是有,可以利用在朝廷担任官职的弟子施加影响。王画将自己拉进来,那就不同了。官员七姓有,韦家也有,况且韦家还有一个太子妃。足以将七姓的影响力化解,还给了当地小豪门震摄。那么王画这几座新窑,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这才是一着真正的高棋! 然而自己抛去与王画的关系不说,全部代理这种新瓷所产生的利润,不要说他,就是自己手下的一个伙计,也知道有多巨大! 难怪这几座瓷窑价格卖得这么低。不过问题也不大,这还是一个合理的价格,虽然现在窑上自己手下正在与郑家的人角牛。可就是郑家,牛气冲天,面对自己的人,还是做孙子! 当真自己的后面是王画? 因此效益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新瓷产生冲击,两三年内足可以收回所有成本。到那时还继续可以为韦家日进斗金。真正倒霉的是其他更落后的小瓷窑。这一南一北两种新瓷,有可能完全占有所有高档瓷器市场。 最主还是这种彩瓷,就是自家再讲良心,将大头让给王画,获利还是无比的丰厚。 贺掌柜立即又说道:“好,我一定会办好此事。” 看着贺掌柜离开,宋问又支吾地说道:“二郎,还有一件事,我想说一下。” “你说吧。” “现在因为没有收益,剩下的钱也不多了。” 其实主的用费还是用在买地上,确实临离开时,王画并没有留下多少钱。 王画再次将张三龙喊来说道:“你马上带宋四哥回青山沟,在我父亲哪里支取一万婚钱。还有宋大哥,上次你们看好的人,这一次全部带走吧。” 这是去年前年王画交给宋问两个人的一个任务。在窑上察看王姓族中手艺好的,天赋好的,并且品性要不错,忠厚勤劳。将这些人留心了。然后写了一份名单。今年王画前来洛阳准备出售瓷窑前,将他们的契约全改成了临时的契约,以便他们随时可以用自由之身脱于老窑。也私下理解释了一下。 这一批人有二十几个人。一个宗姓,王画出价也高,也同意下来。但还是一直隐瞒着,没有人知道此事。 这批人中,有的老技工,烧瓷的历史有几十年,再加上这段时间烧新瓷。他们技术十分地熟练。带到景德镇去,将是新瓷的骨干。而且还有门好处。因为远离家乡,所有等于切断了各种的关系网。唯独的联系就是自家雇佣的族人工人。不会有其他事情生。 王画对宋问又说道:“萧大哥有了后代,你也要找一个好的姑娘了。” 宋问脸上一红。 王画又说道:“这一年来你们都辛苦了,在这一万维中支取一千两百婚,你们几个,人分一分,留作零花钱吧。” 说到这里,他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笑意。 这段时间压迫得太厉害,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 第二天,王画带着李红几个人,来到了广场。 现在这片广场真的很乱。有的地方还没有来得及铺石板,甚至还有一些树被连根挖起来,坑都没有来得及填平。石桌子也有好几十张,可摆得乱蓬蓬的。关健是人,一眼望不到边,全是人,到处人喊马叫的,虽然有许多士兵维持秩序,还是乱成了一团。 唯独有一点,那就是几排长长的遮壁,上面是褐瓦棚顶,下面是青砖走廓,有点象后世的报纸廓一样,排在哪里十分地威风。 正中间,坐着一大排人,除了苏祭酒带着国子监的一班大儒外,还有朝中的一些有学问的大臣,他们是做评判的。另外,还有,武则天再次带着一群大臣坐在主个上了。 难道不上早朝了? 王画没有资格问,可就是有了,估计迎来的只是一顿斥。 看到王画到来了,人群真即安静下来,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今天才叫大比! 王画到来了,也意味着大比开始了! 防:我是每天起步三更一万字出头。可别人只是两更一万字,居然开单章说大爆当真?我不是码字机器,到现在早饭还没有吃,别提中饭晚饭,是拼出来的,一万字爆?,还前面丢下,后面追上。无语中。 各位兄弟,再努力一把,我们信不信这个邪! 广告:推荐一本书,书号:历旧口《度劫高手在异界》大道三千,不求长生,但求逍遥 第四十三章 风云之战 明月几时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随着王画一新词出来。这些新词都象一粒粒美妙的珍珠一样,华丽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如果现在还有人说,这种词只能是街头巷尾,俚语俗曲,估计会立即招来众怒。 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去做。让众人看。 这比动什么嘴皮子都强得多。 词如此,字更是如此! 这词所用的书法正是另一个草书的巅峰大师,怀素所创造的书体。 如果说王画在张易之府上那种草书奔放。但还有着雅意,象诗、象画、象一流动的音乐。而这种大草狂怪到了极致。真正的每一个字都要化成了飞龙,跃跃欲试,下一刻就要立即腾空而去。 这是什么样的草书! 众人都忤住了呼吸。 只有白马寺的几个大和尚看到后,苦笑不止。正月二十九晚上王画悄悄来到白马寺,要求借他一间庙房,让他写一幅新体字。 这是好事。白马寺还等于间接地欠了王画的一个人情。于是将一处幽静的寺院腾出来,让王画安心写字。 但有几个和尚借着梯子。趴在墙头,看。看王画写什么字出来。居然出城来,跑到白马寺借地方。 看到了,王画将他身边仆役带来的一坛酒喝了下去,喝得一张俊脸儿红朴朴的。然后王画做了一件让几个和尚大迭眼镜的事。他将衣服脱下来。几乎半裸着身体,在院子里载歌载舞。 这一下子。想不热闹不行了,连主持方丈也闻讯赶了过来。但方丈知趣。让和尚们将这地方把守好,他也跑到墙头上看。然而他差点从梯子上跌倒下去。 王画在撒酒疯,可找到不东西,于是搬起一块大石头,跑到宽大走廊前一座大佛像面前,说道:“你,你是谁啊,干嘛用这么凶的眼睛瞪着我。我砸死你”。 他力气可不几砸几不砸的,这座包金木佛像让他砸得差不多了。 老方丈趴在墙上,连连合什,念道:“罪过,罪过。” 砸完了,酒意下去了一点。拿出一张纸。哗哗,写下几行字。往地上一扔,跑去睡觉了。 老方丈立即命人将门打开。一看这字。当场就呆住了。算了。看到这个字份上,也不与他计较了。立即命人去请工匠修补,到现在还没有修补好。第二天归还了王画。王画也连说歉意。然后在老方丈哭笔不得的眼神中离开了。 今天听说这次比拼,估计会将这种字体拿出来,老方丈带着几名和尚也赶过来凑热闹。 看到众人的眼神,老方丈一合什。说道:“阿弥陀佛,也不枉佛祖受点妥屈了 武则天离他很近,听到后。奇怪地回过头问道:“戒律大师,这字与佛祖委屈才什么关系?” 老方丈将那晚生的事情一说,听了后。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事儿太逗人了。 武则天笑完后。说道:“戒律大师,依联看。你那尊佛像就不要修了,放在白马寺,待切磋完了。联帮你将这幅字讨来,放在白马寺那尊佛像苏。 是啊。这段佳话传出后,还不知道又要为白马寺增加多少香火。 老方丈立即说道:“贫僧愚劣,还是圣上英明 说完后,更加郁闷了,现在那尊佛像已经偷偷摸摸地修补了七七八八,难道为了还原,再次将它砸得得七七八八?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不过佛祖如果听到他这句心声,一定会想。完了,这个老和尚为了香火。这个不轨之心是下定了。 现在三种字体出来了,也到了评判的时候。 这一次是苏祭酒亲自评判。在国子监中。他的书法同样也是翘楚。这个评判的人选,也得到大家的认可。 看着六种作品,苏祭酒说道:“如果不论字体,单论书法,王二郎君三种字体都十分美观,但不美之处,有点强求了。因此,都占在下风。” 王画没有生气,反而额。 这次他选用的书法。楷书是取自被曹文植称为蒋代第一人的书当大师邓石如的字体,这种楷丽,结构严整。隶书也是取自清朝书法家黄易的书法,这种书法取自钟鼎金文,十分古雅。 古雅,王画两世在工艺品上打交道,肯定是古雅的,可他性格是古雅中略透着一种疏放。字如其人,因此,这两种字体,临摹过。次数还不少。可不是善长的强项在外行人眼里。看起来是很好看,然而顶尖的人士,却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勉强之意,就是为说为赋新辞强说愁,那种感觉。 最后一幅让人惊艳的作品。取自怀素的狂草。为了达到效果,他特地去白马寺,一取哪里环境安静,二取哪里的禅意。还喝了许多酒,砸了人家一尊佛像,并且脱了衣顺,云受初春晚的峭寒,来写出怀素大草巾的枯瘦点※ 虽然因为那一天晚上的忘形,写得很像了,还是能看出苏祭酒所说的强求。 从这一点上,就比不上七姓三幅作品圆融。 苏祭酒这个评价,很中肯。 苏祭酒又说道:“但这次切磋的是书法的新意。王二郎君虽然是强求,在所难勉,如果每一种字体都让他达到了巅峰,那么某也要与一些市井小民一样,认为他不是凡人 听了这句话,众人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苏祭酒又说道:“他只是帮助大家指出一条书法的方向?而这三种字体。让某都看到了,如果坚持下去,都能成为一方大家。特别是后一种大草 说到这里,他久久地凝视,他用了苛刻的评价,可换成自己的角度,创造出这两种大草,如何选择,也是很为难。欣赏了一会儿。说道:“因此,某判定王二郎君胜出这局 终于断出胜负了! 这反而提高了观众的积极心。 如果按照前两种的比斗,你好他好,一团和气,那有什么意思。不如自己上去也露两手,反正都平局。 只是七姓除了推选出这几个参加比斗优秀的弟子,还是一团和气,古井无波外,其他弟子都是一阵黯然。以七姓之力,博一个少年,不要说现在输了一局,就是平局的结果,也无法让人接受的。 太阳又高了一份,第四局又要开始! 但这一局不是比画,而是比琴。这是因为时间的关系,比琴与比棋时间需要更长。如果上午比斗五样。时间来不及,比画,下午比琴棋,时间又来不及。因此作了调整。 士兵开始在人群中吆喝。都想往前挤,后面的人有可能连琴音都听不到。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 一仁三十几岁的文士走了出来。拱手道:“在下王子鹤,太原王家。今天为大家弹奏一曲新曲《和》?” 话音网了,响起几个粉头的尖叫:“王妙手,终于看到了”。 看来这个,王子鹤弹奏古琴的技艺很高,在民间有着很大的声望。连一些官员看着他的眼神,都有些仰慕。 王画低声问苏祭酒:“这个人琴弹得如何?” 苏祭酒也低声地回答道:“二郎君,你要小心了。王子鹤被舆为河东道第一瑶琴大匠,所奏之乐,能让人哭。能让人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王子鹤坐下,立即有王姓弟子端上来一把焦尾琴。 看着众人,再一次微笑拱手,态度谦和到了极点,这又使一些慕名的粉头们,响起了一片尖叫。说不定他也不要弹琴了,只要手一勾,会带走一大群清绾人与浑绾人,跟他去开房。 但王画如果手一勾,效果也不会很差。 连调音都没有进行,一连串音乐符号蹦弦而出,如同一阵流动的春风,醺意暖人,如果一泓流淌的清溪,清新动人,如果小鸟在歌唱。花儿随风伴和。 没有酒,可是附近的百姓都醉了。 虽然太阳高高地升起,才是二月上旬。天气还略有些硝意,但众人觉得也不冷了。 王画听了出来,这曲子与著名古曲《阳春》一样,都是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 可两曲子却是截然不同。先曲意,《阳春》只是表达春天的景象,可这曲子只是通过春天的景象来烘托《和》。弹奏手法也颇有不同。《阳春》前面旋律以“隔凡。和“加花”等技法加以润饰。运用“半轮夹弹推拉”等演奏技巧,使花簇的旋律充满活力。后面则是运用”拔分板。和“泛音。等演奏指法,使音乐时而轻盈流畅,时而铿锵有力。 但这曲子,主要运用的还是“夹弹。与“推拉。”用此加深春天那种和暖的气氛。其他的手法也有,不多。旋律也有所不同,《阳春》采取突慢后惭快的度处理方式,特别是后面扫尾部份,用了强劲有力的扫弦技巧,使音乐气氛异常热烈。 但这曲子变幅不大,只是中间用了一小部份扫弦手法,表现出一些小波澜,整个旋律一直很中正平和?直到曲了,人们还似乎陶醉在春风里。不能自拨? 就连王画听了,也如同沐浴在和风暖日之中。 一曲终了,人们久久地平静,直到几只欢快的鸟儿在上空出好奇地鸣叫,才使众人清醒过来。 掌声。象雷鸣般的潮水,从近至远,轰然响起! 这才是音乐的极至! 但有人担心地看着王画,在这样的曲子面前,在这样的琴技面前,王画是如何地应对? 这是王画,换作其他的一般乐师,估计连奏琴的勇气都会失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十四章 风云之战 二汽带着群世午离开了,比拼的双方仇离开”都行曹愕出吃午饭。 可是广场上离开的人并不多。 最大关注就是乐谱,早就说明了,比拼后将乐谱散给大家,公布于众。其实乐谱也不是王子鹤与王画本人书写。只有一本,其他的几十本,王家是弟子抄写的。王画是王府下人抄写的。现在印刷成本还是太昂贵了,时间也来不及。 可先睹为快的心思,那一个都有。几十本乐谱除了皇宫里的乐师外,还有一些大臣,国子监的博士,分到老百姓手里已经不多了。可怜来了几百全国各地名故以及洛阳上千名的粉头,只分成王家的四本,王画的五本。 有的立即照谱弹奏。有的在一旁用笔再次抄写。一边弹着,一边抄着,这些粉头们,眼里还掉着泪花儿。这个故事这个音乐,给她们太大震撼了! 除了这乐谱,还有那些字。同样引得文人墨客舍不得离开。 最开心的就是各个小贩们。你们不回去得吃东西吧,于是一文钱的肉串立即坐地涨价,变成了三文钱四文钱,还要排队。 马车走在洛河大堤上,虽然才是二月上旬,但洛水两边的碧柳都吐出了鹅黄的绿叶,远远地看上去。就象笼上了一层轻烟。 坐在马车里,大凤高兴地看着这个弟弟,这个神奇的弟弟。这几天给她太多的惊喜。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从小沉默寡言,很少说话,但说话十分老诚的弟弟,居然有了今天这个出息。 她高兴地都流下眼泪。 王画拿出手帕递给她,让她拭干,说道:“大姐,我说过,以后会让你们都过上快乐的日子的。现在只是一个开始 大凤点着头。其实到现在她还恍若如梦。前面是尊贵的郡主即将下嫁。她可不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真正的好事。后面王画的风采让那么多王公大臣。皇帝百姓,都着了迷。 李红紧紧拉着他的手说道:“二郎,二郎,到现在奴还想哭 “想哭什么?” “那个故事,好悲惨,那个曲子,好悲惨,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在天堂里还活着,成双成对的生活?” “我想应当是的,老天既然分墓合墓,就是让他们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二郎,奴以后再也不扑蝴蝶了。” 恐怕今天这件事传出去后。不是她,就是整个洛阳也没有人会去扑蝴蝶,如果有人敢冒这个大不韪去做此大伤风雅的事,会被别人当作过街的老鼠活活揍化死八活。 李红又说道:,“二郎。奴以后也要做你的祝英台,与你生生世世永远不分开 现在她在心情激荡之下,连大凤、公孙大娘还在一旁坐着,都说了出来。 公孙大娘则在想着心思。 王画看到后,说道:“是不是在想你的父亲与单大哥了?” 小姑娘红着脸点点头。 “再等等吧,等他立了功后回来,你们就可以风光地成亲了 小姑娘再次红着脸点头。眼睛却在眺望着北方。 可是王画说这句话时。脸色立即变得沉重起来,北方现在是一个机遇,也充满了危险。因为东突厥的强大。经常南下骚扰,大战事战事不断,另一个地方就是吐蕃。至于西突厥在唐朝与吐蕃连番冲击下,反而势微了。 也许过段时间,自己也要去哪里吧。 这是必须的。再有两年多点时间,一场大戏将要拉开。现在二张不管人品如何,不管他们是不是老武授意,对自己有恩。 难道自己也要与李义府的儿子李湛一样,被老武责冉:“你也诛杀了易之将军?我待你们父子不薄,没有我那有你们父子的地位?你如何待我?。 因此被当作忘恩负义的典型流名千古。 自己必须想办法寻找自己那块江夏,躲藏这几年的风云之变。而江夏的所在,有可能还是在北方。不要说自己没有实权,现在自己是秋仁杰的弟子,又负天下文名在身,还有可能是相王的女婿,不管以后老武让自己做什么官,已经大踏走进了权利的中心地区。 因此自己只有躲,只有站在一旁观望。 这时候李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道:“二郎,奴还妇良担心。””现在你是平局,但我担心下午的结果。如果画是平局。我不知道你的棋局会不会胜出 这段时间王画就在打谱,李红也不笨,这是在做准备,可比起其他来呢?琴王画反而弹都不弹一下,画更是画完了,往书房里一放,字如此,诗也是如此,文更是如此。因此这也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 王画说道:。无妨,你拭目以待。” 虽然最弱的就是棋,可现在王画却更多了几份把握。怎么说,对方没有时间看自己的棋谱研究了,破解的可能性在无限地降低。自己同样也未必能破得了对方的棋局。或者大家都有侥幸破一两 错。只是想折七姓的颜面,一报大凤的虐待之仇。 还有一个态度问题。以前他一直用消极的眼光看待政治,也不喜欢政治。现在得罪了七姓。为了自保,必须要使自己掌握更多的权利。逼迫自己进入政治漩涡。 他不是想改变历史,只是想看能不能将李裹儿一条注定生的惨剧,挽救回来。 但这个心思,就是老武也好。或者诸葛亮在世、姜子牙复生,都未必能猜出来。 就是在棋上略占一点劣势。问题也不大。琴。请问有几《和》?况且自己还说了是新曲,至少所选用的曲子是没有传开的。再说画,自己更是稳占在胜面,尽管有可能他们拿出的画作,画技有可能在自己之上。可新画法呢?还有字,还有诗,又有几道《风》?或者文章。 这不是一场比拼,还有漫长的八场比拼,就是七姓能有这么多顶类的琴棋书画拿得出来么?况且有,也早就扬名于世,不作数的。 看着王画眼里自信的眼神。李红着了迷。 马车吱哑吱哑地响着,一会儿过了洛水大桥,到了河北边。忽然前面一个小黄门将他们的马车拦下,问道:“请问车里坐的可能巩县王二郎?” 王画将车帘掀开,答道:“正是,请部这位内侍阁下,找小子有何贵干?” “见过二郎”尽管他是李裹儿身边的红太监,可现在王画名望如日中天,还与自己的主子有着亲密的关系。先行了一个大礼,才说道:“奴婢是受安乐公主殿下委托,带一样东西给你的。” 说着递上来一个,折叠好的方帕,王画接过后打开一看,方帕上面恐怕因为时间紧,没有找到墨笔,直接用脂红写了几行字:妾生不能做王家人,死愿做王家鬼,做君之英台,与君合墓而眠! 王画看了一痴。想了想,将方帕折叠好,放入怀里,对这个小黄门说道:“你替小子向你家殿下禀报,就说小子说君增我美玉。我自当还君明珠。” “是”小黄门恭身而去。 大凤虽然不清楚,但隐约判断出事情的真相,她将王画的手拽住,说道:“二弟,你将要迎娶小郡主,可不能招惹这个公主。” 王画笑了一下,自己这个大姐有这样的想法是理所当然的,但自己真喜欢过这个小萝莉,如果说爱情。自己与李裹儿之间才能算是爱情,就是与李红也有一些男女之情。尽管不久后可能会大婚。那又怎么样呢? 顶多将这个小萝莉当作一个洋娃娃搂在怀里睡觉罢了。还真能与她生什么?怎么生? 这事儿不好说出口,他说道:“大姐,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李红却在一旁说道:“二郎,你还是听你大姐的话吧。” 她从内心深处,希望将来的少夫人是玉真,这个丫头虽然小时候喜欢捣蛋。现在长大了,已经逐渐在改变。最主要脾气好,而不象李裹儿,总有一点锋芒毕露的感觉。李红每次看到她,都有些畏惧。 又说道:“还有她现在已经出嫁了,你现在名重天下,两个人再在一起,不大好。” 王画看着她,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然后他指着西边说道:“红,你知道我是怎么样整治王申的,算不算是计策?” 李红点了一下头。 “可你知道哪里每一天都在生着无数的计策安排,诡计阴谋。每一项计策都胜过我的千倍万倍。只要卷入这个圈子,你的婚姻,你的自由,都别跟你意愿去所想。顺便告诉你一件事。安乐殿下,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 “啊”三个小姑娘听到后,全部惊蒋地张大嘴巴。 王画又说道:“这件事你们不要管,远非你们所想像的那样简单。” 甚至都有可能关系到夫唐以后一个国家的走向,但王画没有说。 在三个少女震惊中,马车回到了王府,现在王府外面的文章。画什么的。都让衙役小心地撕下来,准备往广场那边转移。这下子,终于安静下来。 王画回到王府,却看到李隆基,正带着小玉真坐在客厅里。没有办法,府邸还是人家的,况且他们从天律桥而来,也比自己近得多。王画行礼。 李隆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二郎,很了不起。” 现在王画将要迎取李持盈的事,渐渐公开化,李隆基也少了嫌疑,自己的亲妹夫嘛。因此特地赶过来。 王画刚要答话,却被小玉真拉到一边。她低声对王画说道:“二郎,我以后一定要做你的祝英台。” 不对啊,今天都有三个人说过类似的话。三个祝英台? 嗯,一只雄蝴蝶,带着三只雌蝴蝶在花丛里飞啊飞,算不算一件美好的事情呢? 第四十六章 风云之战 ”昨天让人爆”很痛很伤,章节名弄错了。握手是一圳章,三个祝英台是四十五章,章不好修改了,道歉。听到要求爆的声音,确实动力少了,码字不断地纠葛,有时一小时码不出几百字。但放心,各位并没有放弃,我怎么没有放弃?就是死,也要站着死,你们是一个纯爷们纯姐们,我也是。放心,不会限制爆,码字码到趴在键盘上,不能动了为止! 王画将她轻轻地推开,不远处还有李隆基在看着。 虽然小姑娘是一个萝莉,但男女有别,注意一点为好。 不过这个小萝莉。当真知道祝英台的含义? 很让怀疑。 他说道:“如果是那样,我会很喜欢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如果她象某些唐朝公主一样,或者那个美妇太平公主,丈夫在家里整成了一个摆设,自己恐怕做人也没有脸面。希望她长大后也会记住这句话吧。 “我一定会的。”其实小姑娘真的懂了不少。不过今天说出这句话。主要是这个故事与这曲子,给她心灵造成了撞击。还有看到握手时王画的风采,同样也让她折服。 那一刻,好象没有折服的女子也没有几个。就是心机深沉的太平公主,也看得心际摇动,目迷神离。 王画又说道:“九郡主,你且稍等一下。我好久没有与你哥哥见面了。我先与他谈谈。” 小姑娘乖巧地嗯了一声。 王画更是狐疑。难道小姑娘性格真改变了。除了有些妒忌还是老样了,不过王画很怀疑,那是小姑娘将自己当作她的一件宝贝,看着不要让它被人偷走罢了。 来到李隆基面前,王画说道:“请问世子来此有可事务?” 李隆基呵呵一笑,说道:“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一下。别忘记了。咱们还是沉酒之交。” 王画没有怀疑,少年中年时的李隆基是最有作为的,他几乎靠一手之力将唐朝带到一个炭峰。也将汉人的历史带到了一个巅峰。在他手里,一度将中国的疆域扩大到一千六百万平方公里。然而瞬间将它摔得粉碎。 王画笑了一下,说道:“好,既然世子不惜降尊曲体小子就斗胆与世子交这个沉酒之交。” 太阳照进来,两个少年同样的英俊不凡。脸上更是飞动着熠熠的光泽。连大凤与李红在一旁也为两个人喝彩。 李隆基又说:“但我今天来找你还真有点事协商。能不能跟我到书房里一叙。” “行。” 是自家的府邸,李隆基在前面轻车熟路,走到了他们有事情,没有人跟随,李隆基来到:“二郎,还记得前年你说过的话吗?一度有段时间,恰如你所说,我的父王对这门婚事很反对。可现在形势又产生了变化。” 现在的李旦与李显与以前不同了。尽管为了震摄,杀了李重润,可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那只是震摄,并没有伤及他们的根本。地位稳定了。又被封为相王。成为天下地位显赫的另一处所在。自己算什么,一个穷山沟的小孩子。因此两个人的身份极其不般配。 可就如王画心中所想的。 势力,不一定非得权势。当然。权势是势力最大的表现。可同样有钱也有势,得学会不要敛财,还要用这钱去换势力回来,对自己保护。不然更危险。一个小孩子无人看管,抱着一块大金砖在大街上跑,金砖越大危险性就越大。还有一点就是名声,名声大到一定地步,同样也有影响力。王画现在的名声,恰恰如此。 若是这时候,他求亲,那个杜蕤不必说了,估计杜老爷子,听到此事,在家一定气得捶胸顿足,就是那个小娘子本人,心里也在后悔吧。再比如王涵,如果他再找太原王家求亲,就是说敌人,可考虑到他的才学,有可能王家都自动忘记这一点,将王涵嫁给他。 就象打闯关游戏一样,大家一起升级了。再次成为平起平坐的对手或者战友。 因此,这门亲事也水到渠成了。 李隆基又说道:“而我担心的是另一点,你也看出来一点了吧?我的九妹不象七姐那样,做事有主见。她现在对你很痴迷,下嫁给你,也很高兴。因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说到这里,他脸上出现一丝忧愁。真象他姑姑一样,丈夫不满意行啊,你找你的乐子,我找我的乐子。甚至看到你不顺眼了,只准我找乐子,还不准你找乐子。王画与李裹儿关系再暧昧,问题不大了。可关健自己这个小妹,一颗心全放在王画身上了。自己旁观者清,王画一颗心却放在李裹儿身上了。 这对他妹妹十分不利。 王画站起来,拍了拍李隆基的手臂,说道:“世子,你应当听说我是怎样对待家人的吧。这件事很为难。但相信我,一定会处理好它。就与你所说,形势与形势不对。现在还没有大婚,如果大婚了。我会注意分寸。”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机一动,又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但我想换回一个条件。” “什么办法,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你是小子的朋友,但安乐公主也是小子的朋友。因此我很想以后你们能和平相处。至少不会伤害对方,如果真到了两不相立的地步。保住对方一条生命。” “你说的是什么啊”李隆基再次乐了起来,现在张武压迫之下,二李虽然比以前好一点,还是在芶且偷安,怎么想起来自伤残杀? 可是王画却一本正经。他又说道:“如果世子能够答应。小子会有一条好主意。” “好,我答应你。” 王画才稍松了一口气。希望他能遵守诺言吧。他说道:“你们李家皇室现在最大危机是什么?” 李隆基脸上变了一变,现在最大的危机不是武家,而是二张。要倾一时。他那个堂哥与堂姐就是二张在祖母面前说了几句,就逼死了。王画又说道:“今天小子这句话,世子可听可想,但不可以对外人提起是小子所说。” “二郎放心”李隆基坐直了身体。对王画他从来就没有小看过。 “世子,《春秋》第一段所讲的什么故事?” “郑伯克段于那。” “不错,杀人的手段有很多种的,有一种最为无形,这一种叫捧杀。”说完了王画没有再说话了。这不但是为了李隆基。也是为了李裹儿 李隆基眼前忽然一亮,随后黯然下去,说道:“二郎,可这弄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可能反而会让二张得到更大的权利。” “世子,我说过了什么?小子惶恐不安。这样的事,世子不与太平公主、不与相王、不与安乐公主,不与皇太子相议,怎么与小子商讨了?” 如果一般人肯定会恨得牙直咬,就这一会儿他开始装傻了。李隆基岂是常人,立即明白,这是王画在点醒他,与这几个人共同协商对策,一边在捧,一边还不能让张易之得到更大的权利。人一多。可靠的主意也就多了。 正说着话,外面仆役走进来,禀报道:“王家二郎,外面有一个女子,自称是太原王家五娘子。要求见你。” “王涵?”王画眼前再次浮现一个举止优雅的少女身影。但他很奇怪,按照道理来说,这个少次也有十**岁了吧,现在也早结婚了。王家的家教极严,已经婚嫁,不可能再导其他男子这样轻易会面的。 他对李隆基说道:“世子,我们的事也谈完了。还走到客厅来到客厅,看到了一个俏丽的少女,不。是一个俏丽的小道姑坐在客厅。正是几年都没有见过面的王汝 王画的疑问消失了小姑娘出家为道,当然不存在结婚的问题。 疑 几年没有见面小姑娘相貌没有变化。可身体变化很大。比以前长得略高一点,身体也小线分明。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道袍,道袍还镶衷着六角形里刺梅花小金边。加上道袍是用柔软的绸缎缝制的。 于其说是道袍,不如说是一件时尚的裙装。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小姑娘出家了。还是爱美的。 人 王画拱手说道:“王小娘子,几年未见,一向可好?” “还好。” “上茶。”王画吩咐道。 “不必,我今天只是来弹奏一曲,立即离开”说完了小姑娘将怀里的琴放在桌面上。双手开始抚动起来。正是那曲《纷沮油》。可是这次的弹奏与上次的绮丽不同,曲风开始变得宽大雅正。 但王画脑海里却在胡思乱想,这个大小姐今天前来,当真是为自己弹琴?或是有其他什么用意?想不明白。 一曲终了后小姑娘再次说道:“请教。” 王画答道:“王小娘子,这一次很好,已经得到了《魏风》的真旨。如果你再坚持下去,以后未必不胜过你家上王子鹤大师。” 小女子哪里敢有这样的痴望?”王涵说到这里,到现在才第一次抿齿一笑。 然后站起身来说道:“多谢赐教,告辞。” 弹了一曲琴。说了没有五句话,翩然离开。 风姿极佳,可王画与李隆基是什么人。还是看出了她眼里有些落东 王画在心底叹惜一声,这是无可奈何的事。不要说现在自己与七姓水火不融,就是没有,自己与李持盈、李裹儿这笔糊涂账到现在还没有理清。更不敢招惹一些感情债。 他回过头看着李隆基,看到他看着王涵离去的方向,还是一副神驰神往的样子,低声说道:“世子。” 李隆基才醒悟过来,他说道:“这个小姑娘风采同样很好,你做得有些绝情了。” 王画呵呵一笑,说道:“世子,或者我拒绝圣上的好意,然后到王家求亲?或者直接到王家,对他们说,你们将这个小娘子送给我做妾?” 废话。 敢拒绝老武的好意?后面更是荒谬,王家的嫡系弟子。跑到一个寒门弟子家中做小妾?不要说王涵长得如同鲜花一样,就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也不可能的。 李隆基听了,也知道王画这种取舍看似对这个小姑娘过于残忍了一点,也迫于无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 王画与这个小姑娘的事,也被当作一个花边,在背下议论。李隆基听到许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姑娘。但小姑娘的风度,也让他折服。 吃过了饭,送走了李隆基兄妹,李红突然对王画说道:“二郎,那个王家小娘子很可怜。” 王画说:“天下可怜的人很多,你要记住了。特别是感情的事,不能优柔寡断,否则最后伤害还要厉害。第二点,告诉你,未来的事,谁也无法确定。” 李红有些听得不大明白。但她还是说道:“不过相比于她,奴幸运多了。” 说完了,帮王画准备画与棋谱去了。 到了下午,听说了上午的盛事,来的人更多了。连老武也不例外,再次带着一群世子郡主们。坐在主席上。反正也近,出了皇城,过了天津桥就到了。没有一千米远。 但确实老武也老了,如果换在十年前,她也许会好奇,可会将更多的时间花在处理政务上。现在处理政务也懒了许多,没有事与其他老年人一样。喜欢溜达,看热闹了。 下午的第一场经拼开始了。是画。这也是一个时间的安排。现在光线好,看画效果会更好一点。如果等到棋局对完。还不知到了什么时候。 还是七姓的画。很厚的一卷纸,显然是一幅长轴。 太子监的官员将它打开。挂在墙壁上。 众人又是一声喝彩。 这是一幅“《洛水上河图》”画的是洛阳洛水两边的春景,无数的烟柳。还有几座彩虹般的石桥,河两边有店肆旗幡,洛水上还有船只来往,甚至还有挑夫将船上的货物往岸上挑。洛堤上也有许多游人,有贩夫走卒,有文士美人。有的匆匆忙忙行走的,有的悠闲地观看着洛水两边的景色。 这也是一幅旷世佳作了。 特别是这幅卷轴长达四十多尺,上面景物不算,绘出的人物,隐隐约约地就有一百多个。这幅作品的规模已经远胜过阎立本的《步辇图》长厘米。唐朝的换算四尺多点。可这么大的一幅作品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的暇眦。 如果还是在王府的墙壁上,都有可能因为长度的原因,放不下这幅图画。 果然是巅峰对决。所有拿出来的作品,都是让世人震惊的作品。 大家再一次看着王画,却见到他脸上笑容更胜,心中再次狐疑起来,难道他的作品,令比这幅图画更好。那是什么样的作品,众人眼里充满了期待。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四十七章 风云之战 让纹!前。巨幅作品不是没有,比如顾恺!的《洛神娜贮亿多厘米,但绝对没有这幅画作巨大,都在十米开外了。 没有见过的人,自然感到宏伟壮观。但见过的人呢? 说长度,它也不及自己准备的这幅卷轴长度长。虽然自己这幅卷轴高度不及。再论画面的复杂,更不及《清明上河图》。虽然这幅画在这时候,因为自己所逼,出现了,很了不起。可与《清明上河图》相比,把握的力度不自信。人物还留有魏晋时的风范,大的大,小的有一个贵族竟然比岸边的柳树还要高。因此,这幅长卷,绘出了许多景色。以及房屋,但人物只出现了一百多个。而《清明上河图》各种人物栩栩如生不算,达到一千六百多人。牲畜二百多只,各种车辆二十多辆,木船二十多艘,房屋楼宇三十多幢。 这才是真正的巅峰。 它的财富不止是艺术上的。不是想看看宋人居住什么房屋吗?着看图就知道了。想看看他们吃的什么用,车子是什么样子,再看看图就知道了。 但清明上河图的出现,是图画艺术展的结晶,先有一个人,五代末画家郭忠恕,他明了一种新的画画。这种画法力求比例真实。惟妙惟肖,对后世影响很大。清明上河图就是受他这种界法影响,并且展到成熟的杰作。不武象七姓这样玩,那么大的人。不要说一千多个人物,就是五百个人物,这幅画也不要画景物了,全画人得了。 但艺术的展,一步步而来的,不可能一蹴而就。七姓能做这地步,还是在时间很紧的情况下,已经十分难得。 最主要还有一点,老百姓看得热闹,这么长这么大的一幅画得多少时间才能花完。这也是关健的所在。明显是多人协助而画成的。因此在细微的地方,可以看到风格不统一,还有画布局很好,可画法嘛? 王画看着国子监将自己那一卷厚厚的卷轴也抱了上去。 都是使用了麻纸。来烘托图画的古韵厚重。麻纸纸张厚,加上卷轴很大,因此一大抱。 王画嘴角微扬,心想:勾花点叶体。要新意有新意,要雅正有雅正。 就是让七姓的人来判决,自己也是稳操腾券。 同样是好几个博士走过来,缓缓地将它打开。 这正是王画前世临摹了多次的,明朝画家周之冕的《百花图》。这幅国宝长达十七多米,曾经拍卖出二千多万人民币的天价,连王画只好望洋兴叹。并且它的价值还在继续升值中。 人们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气。感到无比的震惊。 这是一幅百花图。准确来说只有七十种花卉。有好事者已经数了出来。然而每种花卉各不相同,并画出每一种花卉的神韵,七十种花卉,在这长长的卷轴上象一个个俏丽的绝世佳人,婀娜多姿,争奇斗艳。 这一次比拼只有你没有想到。没有你不敢想的。你想到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人们看着比拼的双方,对七姓只有赞叹,这才是底蕴,如果没有这次比拼,怎能将七姓这些才作逼出来? 但看着王画,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幅作品出来了,国子监过来一个博士开始评比。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两幅画某看到后,只想说一句话,将它们立即撕下来,放在自家慢慢惴摩。” 这句话说出了大多数爱画者的心声,不由地都嘿嘿乐了起来。 这个博士又说道:“对于这两幅画,某只能说它们已经达到了画艺博大浑宏的巅峰。但最终还是评选一个优劣。虽然某十分地不忍。” 说完后他来到这幅洛水上河图前,指出几个地方,说道:“大家可以看到,这几处地方,墨色以及色彩、毛笔的落锋还有修饰,都有差别。显然这不是一人所画。可再看看巩县王画的画,自始至终如一,因此仔细看起来,后者的画更加让人有完整感。尽管他这幅画是系列花卉图画,前者的画却是一幅整体的图画。” 这一点只有少数人能看明白,而且能明白其中的细微差距。博士说这话并不矛盾。 “当然,这也情有可愿。前者是仓促切磋,又是这样的巨幅。没有多个人完成是不可能的。主要还是这个新画法。也是这次切磋的重点。大家请看”博士再次指着七姓这幅巨图说道:“这些人物虽然是画出了新意,可仔细看去。却是来自顾长康与阎氏兄弟一些笔意。但联合得很巧妙,有机地将他们的画法融为一体,如果不是细细辨认,都无法觉。再看这景物画法,又似是隋代展子虔大夫的画法。当然,这些种画法裹在一起,还十分地完整,又是这样的长卷,某很佩服。” “可遗憾的是,某并没有看到真正的新式画意出现。”说到这里。他走到王画的这幅画面前说道:“优雅啊,某仿佛又听到了上午王妙手弹的《和》。最重要的某看到了巩县王二郎群画这些花卉时,有一个显著的特点,花用了勾勒法,叶以墨色点染。所以这些花卉逼真而赋于写意,优雅而美观。就是某看到这幅画后,都有可能深受启。某想这才是王二郎君所说的给众人一条启迪的画法本意吧?” “正是”王画答道:“但张博士过誉了。” “王二郎君,某一点也没有过誉,今天看到你们这两幅画,今天晚上回去后一定要浮大白,好好喝上两盅。” 老博士说完后,才宣布结果,说道:“因此某判巩县王画胜出这一场切磋。” 对这样的结果,连七姓所有弟子都无话可说。这一次只是比拼新画法的,也不是比拼画技的。他们这幅巨图尽管美仑美奂。但在画法上无疑是输了。 但这一结果给他们造成了紧张。 一开始他们都小视了王画,认为他脑子坏掉了。准是准备了。 然而第一天下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再比如这画,王画送给秋仁杰的那幅画也有七姓的大臣见过。虽然新意有了。可脱离于国画的典雅。这种画出来,将会引起争议。可现在不是那么回事了,不但是新式画法。幅幅出来都将国画中神意形表达得淋漓尽致。 特别是今天,族中的长老都做出了决定,将压箱的东西全掏了出来。先声夺人。一开始他们连平局都不能接受。现在非但平局,有可能都要输了。 倾七姓之力,居然输给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这样的结果,放在那一化姓子弟身上,也无法接受相信。 现在都担心地看着卢姓弟子,卢汐身上。他是七姓有名的大国手。看他能不能赢得最后一场比拼,多少保住一点 并且这一次比拼也是最公平的,不需要裁判。杀到结束时。数双方的子,直接断胜负。 其实到这里时,才有许多人真正高兴起来。他们都是围棋高手或者喜欢围棋的,但因为第一次王画突然中断了最后一次比拼,到现在还没有欣赏到双方的风采。 卢汐走到场子中,那边国子监的博子按照王画所说的方法挂好了大盘。再次先拿出卢汐献上来的棋谱,按照他的棋谱将棋子挂上。然而众人看了到吸了一口冷气。 也不用猜黑白,黑的一方是挑战的一方。现在棋谱形势很古怪,黑方占着中原大部,甚至可以说是全部的大好。可四个角却只占了一个。其余三方半被白方占去。 棋局如人生,如天下大势,有很多道理在里面的。比如这个角与中原的关系。自古以来。有许多人直奔中原,然而结果十分凄惨。因此大多成大事者,先稳住一块根据地。如刘邦在四川关中,李世民在山西陕西,朱元障在安徽。太祖在陕西。就是这个道理。逐鹿中原固然是最终目标,角不稳,所占的是虚势,实利并不大,只是图个显眼罢了。最后还是输。 这盘棋正是如此。看上去。黑子十分地好看,然而细细分析,并不看好。 不能说人家为难,既然出了这个棋局。人家肯定会有化解的办法。虽然七姓有些事情做得很不好,毕竟是唐朝的名门望族,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弄一个真正的死棋,让人破解。 这个棋局想要破,可难了。许多爱好下棋的人。站在大盘下,一个个思索着。当然。如果太简单的棋局,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次比拼大 就在他们思考时,第二盘棋挂了出来。这是王画的出的棋局了。这盘棋接近中盘尾声。众人看了再次一阵目驰神离。棋局到了这地步,依然混浊不清,最让人看得头痛的里面无数的劫杀。大劫连着劫。小劫又牵连着大劫,从四角到中原腹地,到处都是劫着。 这是什么意思?隋唐英雄传? 几乎就没有见过这样由无数大小劫连在一起的棋局。一个个看得嘴张得多大。 果然又是一盘让人目瞪口呆的残局。 然而第三盘棋局又祭了出来。 这盘棋与第二盘棋一样,黑白子从四角到腹地,都混杂在一起。可劫杀少了许拜黑子在白棋的围攻下,从四周到中原都是摇摇欲坠。如果一般人下到这种地步,早就拱手投降了。但是一理,王画既然出了这盘棋局出来,黑子一定有办法挽救回来。可生机在什么地方? 有人带来了棋盘棋子,依照棋局将棋子布下,然而看了半天。就是没有一个人动手。 两个人布了棋局。互相冲对方伸手示意。坐下。也是一样,看着这棋局,都要沉思。 广场上响起一片“嗡嗡”声,在低声地讨论着这三盘棋局。 武则天低声回过头来,问一个集贤院大学士,这个人与卢汐一样,也被人称为国手:“你有没有办法破解这三盘棋局。” 这位大学生,摇了摇头。眼里露出了迷茫。 武则天笑了笑,说:“别急,让我们一道来看他们是怎么下的。” 两个人就坐在哪里不动。过了好久,却是卢汐却动了棋子。 他选择的正是王画的第一盘棋局。 实际上今天的棋局对卢汐反而变得不公平了。因为王画是两局,他只是一局。自己的棋局自己清楚。可对方棋局必须就要考虑。这意味着王画只要考虑一盘棋局。而他要考虑两盘棋局。 七姓对此也无可奈何。能计较吗,人家是一人。六大方面比拼你们七姓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这个公平吗? 卢汐这一子落下了。然后众人一阵大哗。 这一子直奔左下四六处,本来这一带棋子白棋稍占优势,正如右上,黑子稍战优势。整盘棋局也就这两处地方稍稍明了一点。可因为这一子落下,顿时战火再次在左下这个地方蔓延。 王画笑了一下,当年小猪罗洗河正是用这盘棋将对手拖入他最善长的劫争中,活活磨死。不过这盘棋小猪也下得很辛苦。 对方落下一子,王画也没客气,立即还了一子。然而这一次再次掀起了大哗,与卢汐一样,王画这一子直奔右上,黑子占着优势的地方去的。 本来就浑沌不明的棋局让两个人这两子落下,更加不明了。 卢汐开始长考,现在下棋也没有时间限制,王画却同样在看着他设下的这盘棋局呆。这就是老武给王画的优势。 又过了好久,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两人茫茫然地惊醒过来,却看到几个人扶着一个老头子走了出来,喊大夫。有御医在这里,有的是看棋的,有人也是怕出事,毕竟人太多了,连忙走过去抢救。 王画看着这个老者,不象是生病,因为他胸口还有一滩血迹。不解地看着李红。 李红低声说道:“这个老者是好棋看了走火入魔了。心神激荡,才吐的鲜血。” 王画听了无语,这位老先生还真上心。 这时候的棋风还是谦和典雅为主,这样的劫中生劫棋势可以说,基本上就没有看到过。敢情老先生,忍受不了这棋局中无数的杀着,以及险象环生,才吐的血。 可是听了李红这句话,卢汐忽然眼睛一阵明悟。他又举起棋子落了下去。这一子落下更是大哗,因为他中在了左下五八处,也属于腹中地带的边缘,这一下将前后三个劫再次从无生有,变成了一个大劫。 王画微微一笑,这个棋正是要这样下的。换句话说,没有道理可讲。 “啪!”还了一子。 两个开始落子如飞,每一子落下,有的人心旷神怡。有的人眉头紧皱。 老武身后这个大学士,不住地摇头。武则天问道:“为什么摇头?难道两个人下法失误。” “圣上,失误都没有,只是臣看到了一片血雨腥风。这太失雅和了。” 但是武则天拍了一下手,说:“这样就好。” 防:心里感到滚烫的,多谢大家了。昨天各位用一张张火热的月票让我感到了温暖,感到了友谊,终于沉迷了两天,终于再次码出四章来。也许就在这三四天内,第四次大爆即将开始。来回报大家。 但后面那位追得很紧,还再次恳请大家看一下自己的账号,有没有月票产生,有就继续投出来。呵呵,为了巩固小二的地位。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无耻过。再笑,最后再说一声感谢。 第四十八章 风云之战 江个大学十毕敌不是个权官,他只是搞搞文学,平时恤”灯,对勾心斗角不怎么精通,听了武则天的话问道:“为什么这样就好?。 武则天笑笑不答。 持才放傲未必是坏事。但就怕清高到了孤芳自赏的地步。那有什么用? 可以傲,但至少做一个傲菊,凌厉于秋霜寒露之中,才可以在朝堂站着脚。如果受了一点委屈,得。咱是清流,不愿意与浊流沾在一起。品德是好的。来一个不如归去,在仕途上的作为不会很大。 陈平张良诸葛亮那个品性差了?然而他们该杀就杀,该用计策就计策。只有如此的果决才可以做出大事情。 如果象中午那样,握个,手,清高得似乎连浮云都感动了。反而不美。 两人落了十几子后,卢汐再次陷入长考当中。 如果按照一般棋局这时候早到了收官阶段,拼收官细子。然而这个棋局浑沌局面一点也没有改变,反而有象更加混乱的局势展。整个。棋盘,从四角到中腹。都在展开惨烈的厮杀。惨烈得都让人无法忍睹。 不过随着每一子落下,有的局部迹象开始变得明了。两个人落子都很慎重,越来越慢。可也只能用略略明了这一词形容,虽然临近收尾。棋盘上还依旧是烽烟四起,到处战火纷飞。 现在太阳快要临近西山了,下的两人脸上都流下思考的汗珠。可看的人忘乎所以,同样也流下汗珠。 直到太阳只剩下半个圆脸时,王画终于落下最后一粒棋子。 结束了! 结束是结束了,可棋盘上黑白两子犬牙交错,很难看出胜负。 走过来一个博士,这时候不是数目,而是数子小心地清点了两遍后,才宣判道:“这一盘棋巩县王画胜。一子 也就是半目之数。 卢汐拱手道:“果然是妙局。这盘棋局将打劫布置到了数峰。卢某受教了。” 很客气。王画同样不打笑脸人,回礼道:“卢先生棋艺高,同时也在短时候内找出正确的破解方法小子十分敬佩。如果按照原来的切磋。给卢先生三天时间思考小子比棋艺还是比先生力弱了,十有六七会输掉这盘棋 很光明磊落地将这番话说出来。 棋下了如此地步,他心里面也感到戚戚,还幸好老武这一安排,否则自己十局残棋让人家全部破了,自己也没有破开他们出的棋局,那个。糗才出大了。 虽然相对于后世。古人的棋力弱了很多。可自己同样不是强项。因此不应当小瞧这时候的唐人啊。 就是这局棋胜得多险,只是一子半目! 但卢汐也感到心里戚戚,打小那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的棋劫!如果不是听到李红说的话,棋局惨烈得让一个老先生吐血,他只会想到解劫。却不知道对方设劫,自己也能设劫,与对方火拼打劫能力。那么自己还找不到真正的方向。一旦自己大棋数输掉后,对接下来的两场棋局比拼将会造成心里上的阴影。 两个人客气一番,王画却拿起了一枚黑子。 这时候苏祭酒在武则天身前低声地说道:“圣上,这两局棋局到明天切磋吧。” 这太阳就要落山了,天也晚了,人总得要吃饭睡觉吧。 武则天摇了一下头:“无妨,既然联说了,是今天决出这六场胜负的。难道想违抗联的旨意?” 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但苏祭酒可不敢再吭声了。退后一旁,让第二局再次拉开。 站在武则天身后的李持盈有些不忍心,心里面也抱怨祖母太霸道了。 还是有一些人明白,老武这是相帮王画。现在棋局公布出来了,王画回去只能一个人逐磨,人家一大群人逐磨。有可能王冉的第二局就会被破解。但现在一来。还是这位卢家的弟子。对抗王画两局陌生的棋局,王画只是对抗一局陌生的棋局。想比于卢汐,王画所废的脑筋要少得多。 再说,熬夜要拼身体的,卢家这位弟子风度翩翩,可比起王画来,虽然年龄正当中年,可要文弱得多。这一点王画又占了有利的局面。 知是知道了,可太平公主又能如何。 场中王画棋子已经落下。 同样这一子落得很古怪。本来黑子占着左下角以及腹地的优势。白子在基本三角占着优势。特别白子在右上方的优势最厚。可偏偏王画这枚黑子直落进右上方四六的位置。 为了这局棋王画思考了好久。为些他在应对时都分了一点心思。但这不能说明什么,人家也在想他的第二局,同样也分了心思。 现在这盘棋如果安心于现在这种状况展下去,腹地虽然占优,因为没有边角的联系,迟早会被白子侵蚀。那么这盘棋有可能还没有结束,在中盘末期就必须推盘认输。因此只有强行占去上角,冒着让已经占到优势的中原地带,被对方切断的危险,将右上方打活。如果对手切断中原,那么必然要分心,有可能继续救活右上角,形成一个级大龙,直将对方的棋局一切两断。 这盘棋就胜了。对方如果救右上角,那么借助中盘的优势,向其他两角再次冲击,只要再抢活一角,同样这盘棋还有着一丝生机。 心!,泣是牺牲中路大好的代价下尖宗成的 很不讲理的一着子。众人果然再次大哗。 卢汐笑了一笑,说道:“王二郎君,果然好才思。” 说完在右上方八七路镶入一子,果然有切断黑子大龙的企图。 王画不理不问,继续在右上角四八的位置放下一子。这回户汐不救不行了。右上角还有几料黑子,并没有完全真正死去。有了这两料白子镶入进去,可粘可粘可贴可飞可挡可挂,一旦得势。右上角优势立即失去。 他回防了一着,在右上角两料黑子之间,放入一料白子,将这几粒稀疏的白子之间的联系切断。 然而王画却再次置中盘不顾,跑到右下角三七处布下一子,正好隐隐地与第二料黑子相连,又遥遥与中路右下角相牵引。卢汐在中路再次布下一子,将中路造成侵吞迹象后,不得不在王画第四料棋子落下后,跑到右下角救火。 两个人下得还是很慢。丰几枚棋子落下,不得不有人点燃了巨烛。让他们挑灯夜战。这时候的棋局在王画几枚十分无理的棋子落下后,局势本来明朗的。现在再次出现了浑沌。黑棋的中原优势在不断丢失,可其他三角反而有了存活的迹象。 两人时不时长考,只是王画时间更多一点,现在也没有一个读秒规矩,想好了下总有把握一点。到了三更时分,广场上的百姓散得差不多了。不过还有许多人在观战。这都是喜爱下棋的铁杆。 这三局残棋集得刁钻古怪,看这两个人是怎么样解破的。 棋局再次出现明朗化。经王画无数次的硬性抢角,终于右下路让他夺了回来。但他的代价同样惨重,从右上路中盘被白棋切断。虽然隐隐成了南北对峙,可白子还是占了劣势。 可这时候也许如老武心中所想,体力的原因,或者他还考虑下盘棋的破解,或者是他疏忽了。卢汐在右中路下了一个飞,但没有飞好。王画立即抓住机会,打了一劫。抢回几子的优势。局势再次变得不明朗。不过也不算王画占了小便宜,可能因为力弱的原因,他已经失误了两次。否则现在这个局面更加不明朗。 到了四更天,终于这盘棋下完,然而同样也坚持下来的这个国子监的博士数子时。王画输了五子。 王画并不气恼,他争的是残棋,如果真要下棋。他未必有这把握挑战七姓。 可到最后一局棋时,卢汐只是长考,坐在哪里大半天没有动弹。更是没有落下一子。 这盘棋正是一盘玲珑局。真说起来,比卢汐给出的这盘棋局还要古怪。 到了五更了,官员开始上早朝了,站在天津桥边,有的官员心里面象猫抓的一样,真想早朝也不上了,跑过来观战。 卢汐还是没有动弹。 太阳就出来了。卢汐却站了起来,说道:“某想不出,请教。” 七姓所有的弟子还坚持站在广场上,只是一夜熬下来,一个个与卢汐一样,十分地困顿。只到卢汐这句话,全部站了起来。认输了?这意味着六场比拼,这场勉强算和吧,还是输了一局。七姓输了?一个个脸上变得十分难苍白。 只有那几个精选过来的弟子,还是面带微笑。 王画拈起一枚黑子,放右下角一放。跟着有人也在大盘放上这枚黑子。现在许多人都在思考着这个答案。知道王画不会布死局,可活路在哪里? 这枚棋子一布,不管多么困顿了,一起大哗。 因为这枚黑子正好将右下角这一大块,还不是少,有二十几枚黑子全部塞死了。 本来黑子就占着绝对的劣势,可这塞死后,还怎么下? 卢汐思考了一下。并且用手指起黑子走了几步,忽然道:“卢某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受教。” 因为他下了几步,众人才明白过来。正因为这枚黑子将后面的黑子塞死,却将相应的两条十分为难的黑子大龙释放出来。虽然黑子还是处在劣势,可随着几步后,这两条大龙连活,如果下得好,鹿死谁手,未必可知。 王画说道:“不敢,正如你们卢姓卢子言大师所言,强中自有强中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一次切磋虽然产生了挑战的味道,可对大家的技艺提高不无好处。学海无涯苦作舟。大家还是虚心学习,才能更上一层楼,才能看到学识的真拜。 他这句也是本心话。但某些七姓弟子听得不入弄了,认为王画得了便宜在卖乖,一个,弟子不顾长老的叮嘱,走过来说道:“王莫要太嚣张了,会遭雷劈的!” 防:对围棋我也是弱项,更不是专业人士。但隐约感到古代棋力比较弱。感谢读者清风围棋的八段高手巧凶毖崇拜中,仰慕中,膜拜中,我也是你们的粉丝提出的证明,卢家的卢汐做到这一点很不错了。小花在围棋上很弱。也因此他敢在围棋上与天下人难。但我个,人对小猪同样也是仰慕中,那个打劫能力。汗颜。再次感谢四提出的佐证,以后写棋的时候,我胆子也更大一点。,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州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四十九章 担心 一凶孟两天一直在感动中。各位兄弟为了护住我可怜的小渊愕。一张张。甚至两三张,三四张地投出来。让我看到了一颗颗滚烫的心。现在还差三十来票。又要摸摸前面的小菊花。后面那位还没有放弃。差三十票又要摸我的。汗。继续跪求月票。王画不乐意了,他脸上挂着微笑说道:小子会不会遭雷劈还是未定之事,可就是被雷劈了,还有一段时间好活,总比被某些人活活整死,强得多。我想小子这条生命,如果不是圣上关注,早见阎罗王吧 七姓肯定动过想击杀他的主意,也不是没有这力量。只是他在风头上。不敢击杀。 “你”。这个弟子想反驳。却被卢汐喝住。 卢汐转过头来说道:“多谢阁下的衷言。他年轻不懂事,让阁下见笑了 “无妨,同样我也年轻不懂事,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理智说到这里他冲了那个王子鹤招了一下手。 王子鹤走了过来。虽然处于敌对的立场。到现在也为王画的才艺所折服。 虽然论琴技,自己略占了一点优势,可人家岁数会的东西更是斑杂无比。这也是他野路子,如果放在自己家族里面。学这么多东西。一定被长辈责骂,贪多而不烂!并且这些学识都很精通,特别是新意。将这些东西综合在一起,纵观千古也很难找到类似的事例。 他恭敬地说道:“二郎君,有何赐教。” 其实与这种人说话,一般人很累,讲话太彬彬有礼。虽然这样使人整个人显得十分儒雅,象一块美玉。 王画只好还了一礼,说:“王君小子只想说一件事。昨天的七色,你看过吧。只是染成灰白色,就是这样,调和起来都很困难。小子只是想说一句话,这次比拼未必对大家是一件坏事。如果再染上不好的颜色。想要调和。很难了 王画再次强调了七姓中的某些弟子的强势霸道。但话却有着话。 王子鹤没有听出来,认为王画偏激了一点,总不能以一叶蔽秋。他终不是一个能言善道的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道:“王二郎君这句话我一定会带回给长老知晓。不过王君自己也要三思而后行。裂隙越撕只会越大,何必两伤 说完了,拱手告辞。 虽然这些弟子们听从长老的叮嘱,带着温和的笑容一个个离去。可迎着阳关,还能看到他们眼中的萧索。 王画叹惜一声,也带着李红她们回去。 回到王府,什么事也没有做,睡觉,就是王画的身体,二十多小时没有睡觉。还是精神高度集中。同样也吃不消。 他在睡大觉,洛阳城却轰动了。 输了?虽然名义上挑战天下人,实际上只与七姓拼比。七姓也不能真正代表天下所有读书人。可这也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了,七姓有多少精英分子?第一天的结果却是三场平局,七姓一胜二负。王画胜! 今天没有拼斗了,可更多的人跑到广场上。以至再次开工的工人都妨碍了。广场上还有不少人,一大群围在石桌上。将三局棋全部摆开再讨论。一边讨论一边争执着,一个个眼睛里起着血丝,也不知道要洗脸涮嘴,一个,个拿着胡饼胡弄地啃着,争得脸红脖子粗,谁也不服输。 不过人多力量大,其中更有一些高手在里面,还是来自全国各地的高手经他们进一步推断出来,第一局如果卢汐再小心一点,未必没有胜利的机会。事实卢汐离胜利只是一步之遥。 然后第二局棋,也证明王画的破解是对的,如果按照原来的下法,无论怎么下,都是输,可能中盘就要崩溃。主要王画对垒时出现了两个。失误。卢汐也出现了一个失误。这也是再所难免的,毕竟熬了那么长时间。如果不是这三个失误。王画也未必没有翻盘的可能。 第三局棋更妙了。这个置自己棋子于死地的下法。还是第一次看到。可很有道理,因为塞了这个棋子后,黑子必死,可白棋同样补上三粒棋子,不然再往上粘一料棋子,将这一片黑子引向中路,反而大活。以三子换二十几子,换作那个高手来下,也会换的。也必须换。可就是这三子的功夫,两条黑子小龙接应起来,成了一条大龙,并且隐隐与左边两角黑子成遥相呼应之势。于是再往下推算下去,居然还是一个活! 再下,棋势却成了左右割据。棋有救! 这证明了一点,三盘棋局虽然很古怪,但绝对不是死局。 再一次炸营了。这样的残局是用什么样的心思,想出来的?这么复杂的变化,可不是很好想。于是翻看古谱,什么古谱也翻过了,就是没有。 爱好下棋的在这边议论,那边为画的,为字的,为诗的,为文章的。都在议论。有的还在临摹。还有不少粉头,遥想昨天的激动人心的场面。拿着琴,当着众人的面。弹唱两诗,以及那新词。还用”二奏《和》与《粱祝朝中的大臣奏宗早朝后听来。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一个盛会,弄得洛阳就象过节一样。 一直到了晚上,王画才爬起来。 网洗完脸,王府的仆役进来禀报,说相王有请。相王也就是小萝菲与李隆基的老子了,王画只好立即前往。 老丈人,不管尊不尊重,这个有请,是不敢拒绝的。 李旦见王画的地方不在皇城,而在另一个相王的府邸。 王画在相王府中公公带领下,来到这个相王府客厅里人不多正等着他。 王画看到正中坐着两个人。一个四十岁上下,长方脸,气度沈言,边止还坐着一个中年美妇。但绝没有太平公主、上官小婉长得艳丽。李隆基正笑味咪地坐在她后面。她旁边还有小玉真拉着她的手。 王画已经猜出这两个人的身份。正中那个就是李旦了,可以看出他脸形与李隆基很相似。边上那个美妇,很有可能就是李隆基与李持盈兄妹三人的养母,豆卢贵妃,不过现在她还不是贵妃。 除了这四个人外,也就边上站着两个准备随时服侍的下人了。 王画走过去施礼:小子参见相王,王妃 两个,人看着他,丈母娘看女婿,豆卢氏也算是半个丈母娘吧。 看了一下。王画从小就刻意锻练身体,秀气不足,但长得充实,同时也英气逼人。两个人点了一下头,算外表上通过了吧。现在看人喜欢看相貌的,礼部试就有品人这一关。如果相貌生得不好,想通过礼部试,嗯。有点问题。 相王没有说话,豆卢氏先开了口:“王二郎君,听说你送了皇上,还有皇太子、皇太妃以及公主礼物。这一次来怎么空手了?。 直接讨要礼物了,但这礼物不太好送。毕竟婚事也没有正式公布,还有豆卢氏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对自己与李裹暧昧关系有意见?或者是开玩笑的?第一次打交道,王画也弄不清楚。他抬起头看着李隆基,好歹你说过咱们是沉酒之交,帮我一个忙吧。 李隆基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二郎。上一次是你不好,烧了六件瓷器。怎么也得多烧一件吧。这样吧,等到你这次切磋完了。那些作品除了陛下讨要的。其余的一起送给父王,弥补上一次的过失吧 王画张了张嘴,好家伙。现在好不容易小玉真学乖了,你也开始狮子大开口。 但总算明白人家一家人的意思了。于是说道:“且禀世子,那些作品基本上为了追求新意。除了少数字画外。大多作品的质量上,因为都不是小子善长的,并不是佳作。如果王爷,王妃以及世子不嫌弃子笔法简陋小子不妨献一下丑 豆氏挥了一下手,一个下人拿来笔墨纸砚。王画挥毫写下一诗: 独坐幽董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这诗再配上傅山小草,互相辉映。 李旦与豆卢氏看到后。交口称赞。但豆卢氏又说道:“好诗好字。可还是比不及张五郎家中的那幅大草 王画嘴又是张了张。 其实这是正常的情况。现在的唐朝与王画的前世相比,娱乐活动很少,对好诗好字好画,以及好曲的崇拜,是让后人难以想像的。这个。爱好,到了宋徽宗都展到让人指的地步。整将一个国穿着没有了。 王画答道:“回王妃的话小子认为那种大草固然好看。然而不能时常而为之,毕竟人是活在一个社会里,需要礼法制度。偶尔为之是雅事,时常为之,反而不美 别为李白打抱不平,也不要说贺知章那么深受李隆的宠爱,可没有做到高官。狂放不羁固然雅致,可办正事会误事的。想一想一个六部侍郎整天喝得醉醺醺的,然后举着一个小酒杯,对着天空喊:“花间一壶酒,对影成三人,月亮啊月亮,你也下来陪老子喝一盅吧 能办好事情么? 可没有这种狂放不羁的性格,也写不出如此的仙诗,此事古难全,不好整。 李旦听到这里,终于开口了。但他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只留下王画一个人,他说道:“王画,你刚才那句话说得很不错。现在本王有些话对你说 “请说 “你与本王的九丫头的事。说实话,原来某是十分反对的,知道为什么吗?” 王画没有回答。 “也许你在心中认为本王与郑家一样势利?错了。本王是有一个担心。你知道担心什么吗?” 王画还是没有敢回答。 “也许你还是认为本王担心你与安乐的事?错了。那是大势,不是你两只小蚂炸能够掀起大浪的 那么担心什么? 第五十章 高处不胜寒 幸纹个皇帝。圭画有点弄不懂,可以说他是最丹为的皇处最软弱的一个皇帝之一。做了皇帝没有一年。让母亲撵下来了。然后再次让给哥哥做皇太子。 结果又再次被妹妹扶上了龙椅。心不甘情不愿地再次登基,然而朝中的大事,基本上是妹妹与儿子在作主。后来一看,咱这皇帝做不好,也没有办法做好,于是直接让位给儿子得了。 也没有看到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但为什么会给他一个睿溢号?要知道历史上有这个值号的只有两个,皇帝?或者说他大智若愚,在武则天那几年疯狂打击下生存下来。还不象李显一样秃废? 不过这个人明显更不能因为他无为就小视了,王画小心地问道:“请问相王,是何原因?” 李旦用眼睛盯着他说道:“主要是你性格太激烈,会惹出许多是非来。想一想。从你到洛阳来,生了多少事?” 王画还真不好反驳。 “决战白马寺,决战青岗岭,才拼天下。我看你玩到最后。还要战什么!” 都战到才拼天下了,还要战什么?难道战老武? 不过李旦这话有深意的。现在老武宠着,还有也需要他这一战。然而不需要了,事情也过去了。有人拿这事情做文章。可有文章做了。 王画躬身道:“谢相王赐教。” “算了,孤也知道你性格估计也改变不了多少。但以后要学会一个忍耐,这件事做完也到此为止。孤不想我的九女嫁给你后,让孤也提心吊胆的 “小子铭记在心王画说道。不管他是不是为了他女儿才说出这一番真心话,也是衷言。当然,如果做人做事,象李旦那样一味打太极。隐忍,王画还是学不来的。 李旦看王画并不象是应付的样子,总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对王画力撼七姓十分地反感,可对这个女婿表现出来的才气,还是十分欣赏的。他也有脸面,至少不会有人说他将女儿嫁给了一个穷山沟出来的小子吧。 他又说道:“还有一件事,孤也要对你说一下。” “相王,请吩咐。” “孤的女儿岁数还很但皇上的意思有可能等到你春闱完成后。就要大婚了。孤在这里与你说一件事 “请说”。王画也是一脸无奈。不知道他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子拜天地,入洞房。是乍回事? “大婚可以,但同房要迟两年,盈儿太小了。” “是,是。”王画差点儿没有站住。 “孤就说这两件事,吃饭吧”。说着一拍手。将豆卢氏、李隆基他们再次喊了进来。 菜是家常的小菜,这是好事,说明了李旦已经将王画当作一家人看了。人更是一家人。除了李隆基几人外,还有李持盈的姐姐。那个金仙公主。岁数也不大,在一旁冲着李持盈做着古怪的动作,拿她开玩笑。 既然父亲都留王画吃饭了,态度也一直很温和,奶奶下旨,这门亲事是百分之百定下来了。除非王画真交白卷,有意不考中春闱。可就是交了白卷,还会有七八成让他高中。 小玉真脸红红地低下头,只顾将饭往嘴里扒。 豆卢氏并没有子女,看看王画,再看看小玉真。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 有什么好看的,王画心里诽谤道。想想还有几个月后,有可能与这个小萝莉,相互称老婆、老公,王画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吃过了饭。王画在相王府下人恭敬的眼神下,告辞回府。 第二天也没有人来打扰他,都知道王画需要准备。比如昨天的那三盘,还是人下的吗? 初八,还是一个艳阳天,只是广场渐渐修理完工了。看上去也比大前天整齐得多。王画来到广场,老武再一次带着群臣过来坐下来。现在这种状况不如散朝,估计早朝也没有那一个大臣提出什么朝奏。 看到王画的到来。众人再一次安静,让出一条道路。王画行礼后。坐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七姓的人才来到。而且只是一个人,那个弹琴的王子鹤。众人感到不解。难道他也与王画一样,来个六项全能? 也不象啊,就是比拼的话,他应当带着一些画稿、书稿还有棋谱、琴谱的什么。 但他一身宽氅,衣袂飘飘,态度洒然。可两手空空,一样也没有荒 王子鹤走到王画面前。行一个礼说道:“王二郎君,某问你几件卓。” “请问”王画也让这个变故弄得摸不清头脑。 “现在我看到你写的两诗,后面八诗是不是与这两差不多?” “应当差不多吧。但这也要看各人的喜欢。因描写的场景内容都不一样 “那就走了。某再问一个问题。那么文章、字、画还有音乐是不是都差不多?” 王画思索了一下,答道:“应当差不多吧。” “那就走了,这一次为了切磋,我们几家凑集了一些琴棋书画诗文。但如同那篇《风》以及那篇文章,还有画、琴、字,都是其中最好的。特别是棋局。为了那盘棋局,在卢君带领下,我们几家几大高手反复推演了无数遍,最后才出来那副棋局的。其他的棋局已经不足以为奇。”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转了话锋:“不但棋局,就是二郎君的棋技也让卢兄十分地佩服。他昨天下完棋后,因为对阵,用心过度,回去后头痛胸闷,直开了两副药汤喝下去,这才有所好转。” 王子鹤说得是事实。 虽然卢汐棋力不弱,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劫杀。这一盘棋下完了。使他心神摇动,就是给他造成了精神上的伤害。这时候也没有这说法,更没有什么心理医生治疗。可怜的卢先生只好慢慢地回去等到心情平静下来,在某一时候舔舔受伤的心扉了。 “卢兄堪称大洱以北第一国手,从没有遇到过对手。而二郎君居然将他逼迫如此,不但是棋局,就是在棋艺上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这一句算走出自敌人之口。这比什么人评价都管用。从王子鹤这句话一出,也就意味着王画正式进入黑白界顶尖高手行列。比证书还管用。 王画拱手道:“王君过誉了 “不走过誉。但某还有一句话要顺便说一下。阁下的棋局固然精妙。可里面杀机太重。某只善长各种乐器,对黑白之道不太精通,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有一点,会使看的人心神浮荡。就象那一天有一个老先生生的事情一样,如果出事了,固然这件美事也变得不美。从今天起。某想,再也无人敢与君比较残局。因此某想,你将残局奉献出来后,顺便将解手公布。” 王画终于听明白了,他摆了一下手,说道:“王君,你的意思。是你们几家以后有可能不参加这次切磋了。” 王子鹤脸上还是一片祥和的微笑,可眼里有些落寞的味道。他说道:“诗是不如诗,文是不如文,画是不如画,字是不如字,琴有某与郑家七郎李家五郎或许与君一斗。真正拿得出的新曲只有五曲,其他的新曲上台,与君的新曲相比,未免怡人笑话。 棋。更是卢兄棋艺高绝。可只对阵了一盘后,心力焦疲于此。这样比下去,有何意思?” 老武也听出来了,这是七姓彻底认输了。 这就认输了? 连老武也没有反应过来,不相信地看着王子鹤。但立即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堆起一团乌云。 最让她郁闷的是,为了这次比拼,她从国库里调出上万维的钱,整修这个广场。这刚刚才整修好,那边却喊不比了。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噎人的? 王子鹤又说道“王二郎君,某还有一句话,代传一下。我们几家长老说了,王君的才华无人能及,以后王君所到任何一家,都会大开所有中门,欢迎二郎君的到来。” 说完后,用诚挚的微笑看着王画。你不是说我们没有伸出友谊之手吗?这回我们几家做得够仁义吧。 王画苦笑了一下,这位王子鹤琴如其人,还真是一个赤诚君子。七姓这一次做得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只是王子鹤没有看出来罢了。不过没有这样的心胸,也弹不出那曲《和》。 他只好对这个君子说道:“小子感谢不尽。” “某还有一件事。求王二郎君 “什存事?” “你看一下周围的人。” 王画听了,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群。很多人还处在震惊当中,眼睛都露出了迷茫,就是昨天七姓输了,也没有想到七姓会这么快彻底地认输。看到王画在看他们,这些人眼里有敬佩,有惊讶,有嫉妒,也有少数怨恨,但就是没有看到欣赏。 看到了,很正常的表情,很正常的反应。 王子鹤笑了起来,说道:“王二郎君,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有一种,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的滋蚁。 王画愣了一下。 王子鹤说完后,又大笑起来,虽然大笑,可不是捧腹大笑,笑的姿态很雅观。他笑完后,又说道:“王二郎君,再想想,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十一章 伪君子 二午鹤怎么说出读旬大有深意的隅※ 反正这话儿有那么一点儿不好听的味道。 王画狐疑地看着他,可看到他脸上还是一片真诚的微笑。王子鹤又说道:“二郎君,不用太敏感了。某这是好话。” 然后低声道:“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心 再次大声说道:“还有,某还没有说出相求的事。” “什么事?” “二郎君可看到这些人群。除了我们几家还有谁来与你争这个风头。是不是那些字啊画的,还有琴谱早点拿出来?省得钓人胃口。好让某明天回太原之前,得偿一见 最后一句,才是他绕来绕去的最终目标。 王画看了看四周的人群。说道:“好吧。” 让李红回家讨剩下来的那些作品。 王子鹤说得对,七姓都走了。剩下的还与谁相比?也没有那一个人敢比拼,比一样好一点,比六样,怎么可能?再说就是比一样,还耍比拼剩下的八幅作品。第一个没有这把握,第二个有巴结七姓的嫌疑,空让老武不高兴。 因此,王画主动将其他作品粘贴出来。况且他地付也只是七姓。也天下文人没有关系。七姓撤了,还要与其他人为难。到时候就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其实七姓这一退,少了许多乐趣,固然这些作品重要,可相互比拼才有看头。特别有一半的百姓,哪里知道这些高雅的东西,他们中间。有可能连一个大字也不识。主要夹杂在人群中听人家的议论。 有的人看到不斗了,都露出怏怏不乐的表情。 一会儿马车将作品全部拖过来了。不少,主要是乐谱,用的麻纸,每道乐谱又有好几十本,占的地方最大。 看到了乐谱到来了,王子鹤立即一样拿了一本,也不客气,说了声:“谢了 笑咪味地跑走了。 王画也没有管他,拱手对众人说道:“这一次七姓十家的退出”子惶恐不安,这是他们谦让小子了。不过这样一来。我还有其他六样。各八种作品,一道拿出来展示一下。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我还是昨天早上的那句话。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小子不是拼斗,是切磋。希望小子的这一块块砖引来一块块的美玉,让大家交流,共同进步。” 很谦虚地说完了,还有事做,剩下八局棋谱的破解之法,要写出来。 皇上为大,老武带着众臣一路观看过去。诗文她早看过了,只是看字,看新词看画。乐谱也拿了八本回去。宫里面不缺乏高明的乐师。让他们弹奏就是。 王画在写棋谱的破解方法,李红兴奋地在他耳边说道:“二郎。你真了不起,真赢了。” “赢了就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王画淡淡地说道。 七姓这一着很妙,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很和平的处理此事。说他们阴谋也好,阳谋也罢。本来一件丢人的事,做得反而很光彩。唯一的一件事,就是让王画名声更重。 但王画要这名声有什么用? 不看到一大群才子文士,有的在画面前,有的在诗面前。但就没有一个人跑到他面前,对他说声,咱们有没有时间交流一下。固然这让王画更喜欢,本来就是一个喜静的人。可这说明了什么? 高处不胜寒。 不敢与他结交了。是好事?错! 看吧,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嫉妒,在用冷枪暗箭对付他。 这与他理想的目标恰恰相反了。 倒是小玉真十分兴奋地拽着李隆基的手,一张小脸儿乐得合不拢。看得安乐公主,差点过去给她一下子,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好一会儿,才将所有事情弄完。王画网要回去。被老武叫住了:“王跟联进宫,联有话对你说。” “臣遵旨”王画答道。这风头进宫。肯定只有好事,没有坏事的。 到了皇宫。武则天问道:“王联问你,这次的比拼,有什么启迪?” “小臣启迪很多。但不知道皇上说的那一点?”王画谦恭地说道。 “你不用如此谨慎。虽然你现在是一介布衣。可你已经文声名重。可以大着胆子与联说话毛” “小臣不敢,无论小臣文声有多重,现在布衣也好,还是以后入朝为官也好,都是皇上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王画继续谦恭地说道。但他心里说:信你才怪。 他的名义上真正的师父就与他说过这件事,老武好胜。别在她面前逞强好胜。现在想来。那是秋仁杰感觉自己要老了,这是叮嘱他的。想起了秋仁杰对他的厚爱与谆谆教诲,王画一阵汗颜,昨天就是清明节,自己还没有到秋仁杰坟墓前祭拜一下。 他又说道:小臣曾经 “什么话?”提起秋仁杰,武则天也是一阵伤感。现在朝堂遇到事情,竟然连一个敢承担责任的大臣都没有。她都说过了好几次朝堂空矣,也没有见过那个大臣振作过。 有也不敢振作,秋仁杰那是一步步培养出威名与信任的,现在朝中只有魏元忠要好一点。本来还有一个老吉。与张氏兄弟辨了几句。让她再次下放,老吉郁闷之下,还没有离开京城,就去逝了。 这一半责任还走出在她身上,可除了秋仁杰,第二个人都不敢说。 “启禀陛下,还记得前年那股伪《尚书》之风?” 武则天点点头。到现在还没有平息这件事,但在一些学者的疑问下。一些可能性的伪篇剔除了科考范围。这也是国子监大多数博士对王画怀有好感的原因。这一次剔除,也间接宣布了他们的胜利。 “其实还有许多伪篇,那天我也与恩师说过一些。恩师让我上奏给陛下 “还有什么伪篇?为什备不上奏?”武则天本人很有才气的。她自己儿写的几诗绝对能拿得出手。不然也不可能经常在皇宫里召开诗宴了。听了很好奇。一本《尚书》现伪篇就很不了起来了,还有什么伪篇又找出来了。 “陛下,且听小臣一言。当时小臣的回答是,是不是真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是它给我带来做人的道理。或者给君臣带来一些治国安邦的启。 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说得很好”武则天龙颜大悦。 “因此写写文章只是小道,怎样治理国家才是大道。就象是皇上与恩师一样,所对面对皇上,小臣永远是诚惶诚恐 “希望这是你的真心话”武则天给他说乐起来。但她又问道:“刚才联说得哪儿了?” 王画一阵愕然,就这会儿忘记了?老了,老武!都快奔八十的人了。也正是如此,如果换在十年前或者二十年前,张束之兵谏逼她还政?早在他还没有动手之前,就被老武弄到波斯湾去了。 但脸上没有表露出来,虽然记忆力下降,可她智商绝对在一百五以上的智慧还在。他平静地答道:“刚才陛下询问小子,在这次切磋中,有什么启迫 “联老了”老武自己也出一声感慨。然后说道:“那你说说看。受到了什么启迪?” “陛下,恕臣斗胆说一句,如果真比下去,有可能他们最后无法收场。但这一次他们做得很巧妙,就象诸葛亮失守街亭一样。街亭失守了。然而大军却全军而退,实力基本上没有得到折损 “是啊”。武则天有些怏怏地说。这一次比拼明是王画在比拼,实际上是她在暗中出力。进一步打压七姓十家。可没有想到人家做得还这样漂亮。可不能火吧,一没有谋反,而也没有轨逆之心。除了载赃嫁祸。可十家力量多么强大,能载这个赃吗? “因此,臣认为以后做人还是谦虚一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不是陛下的阻拦,在棋局上,小臣有可能再次输了。” “你知道就好。还看出了什么?” “还看出了陛下对小臣的厚爱。如果没有陛下对小臣的厚爱,”臣不要说比拼才艺,连能不能安全来到洛阳都是两回事。” “你别对联阿谀奉承,可联却看出了一件事!” “什么事,小臣愚昧,请陛下赐教 “联看出来了,你名背天下清流之声名。却是一个外方内圆的伪君子!”老武突然厉声说道。这时候她一双眼睛也不浑浊了。闪着老鹰一般的厉芒!也许这时候,才是她十几年前。玩弄天下于股掌之中的女英雄本色。 但王画让她说蒙头了。自己虽然不能说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可也不能算是伪君子。至少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能对得起天地良心的。老武这又是那门神经病。 “你是不是不服?” “陛下,说实话小臣心里面可真有点不服。”王画老老实实地答道。 老武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很想笑小家伙傲,看你傲,想想他在几万人面前风度翩翩,谈笑自若,现在给自己整治到如此地步,心中很是得意。不过她脸上还是一脸杀气腾腾,继续说道:“从你第一次到洛阳来,看似清高,但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好戏,阴谋诡计连连不断。那个张什么的不说,就象这次安乐公主之事,为了你让自己找一个借口,居然选择逃跑。你不是伪君子,是真君子不成!” 诛心啊! 比:推荐朋友的一本书,《级奴隶主》,很好看的一本书,各位不妨可以前去看看。 第五十二章 担子 二画心里古即腾起股怒想纹样。造成泣切狮赘切一处因为你,我想逃避?只是因为面对你这个山。我攀不动了,所以才去躲。可王画不敢言,连怒也不敢。 但这时他倔气也上来了。就站在哪里不吭声。 武则天笑了起来,这个小家伙才气是好的,可硬气还没有磨平,至少还有太多棱角。不过这个话题也到此为止了,不能再逼。逼紧了,这个小家伙真去做一介君子,反而不美。 她又说道:“王但联对你的作为。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地欣赏 王画让她说得气不得,哭不得。这前后反差太大了。难怪群臣让她玩弄于股掌,动都不敢动。不过还是没有吭声。 “这就是得与失。取与舍之间的关系。有得必有失,有取必有舍。就象你下的那盘残棋一样,二十几粒棋子。该丢还是要丢去。天下大势,你们个人之间的情仇恩怨,不说联也不准,就是准了,你们该丢还是丢。所以你做得很对。” 王画那个卑闷,比七姓的弟子这次败北还要郁闷。 简直不知是哭还是笑。 “还有一件事,也到了联告诉你的时候了,当初国老在世时。曾经委婉地问联,既然联授意你与众卿交好,包括五郎六郎在内,可为什么还要将你送到秋府?” 王画听了一愣。这是他心中一个疑问。后来秋仁杰也没有说。他也没有问,因为如果秋仁杰能说也早说了。他这才说道:小臣也疑惑不解。” 有些该明白的必须明白,太装很了,这个皇帝陛下反而不乐意的。 “这是有很多原因的。不错,你确实很有才气。但才气有时候多了,未必是好事,王莽也有才气 “小臣人小志没有王莽那样的野心。就是登上帝位,象陛下那样辛苦,恕小臣再斗胆一句,小臣也不乐意总算回了一句。报了一点点小仇。但没有敢说太明显。 老武听了反而高兴。是这么说。如果真的一点骨气也没有了,要他做啥用途,朝中善于拍马屁的大臣还少?比他会拍得多了。她说道:“不止如此,野心只是品性的一部分,有风骨气节,才华。识人处事,等等多个方面。国老慧眼如炬。联没有时间察看你,因此让国老看一下你的品性 这回一说,王画明白过来。秋仁杰是伯乐。自己是不是千里马,牵到秋仁杰哪里。让他相一下。 “这是第一个用意。第二个如果国老看中你。跟在他后面,你可以学会很多道理。而这个如你所说。很重要,有时候比学问还要重要。” 也有道理。虽然老武晚年开始平庸,但绝对不是昏君。王画点头。 “还有,联说你是伪君子,你有点不乐意。没有关系,你还听联说,刘邦也是伪君子,张良、萧何、刘备、诸葛亮,以及国老,就是联在内,也是伪君子 王画现在晕的感觉都有了,连辨驳都没有办法辨驳,诸葛亮不是伪君子?张良不是伪君子?人家连她自己说了,都是伪君子。难道诸葛亮与张良比她更高洁?就是高洁也不能说!!! 人家说讲话一波三折,老武这讲话一波岂止是三折,连七折八折也有了。 “你不用奇怪不解。听联说 “小臣在听。”这回王画也不生气了。心中更不是生气,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联所指的伪君子与一般人眼里的伪君子不同。君子高洁,不染尘埃,王联问你,你做得到吗?” “小臣做不到”王画摇了摇头,我也不是陶渊明,也不是得道高僧。就是得道高僧,又有几个真高僧。 “所以联与你都不是君子。联所举的几个人,有的品性高洁。有的善长谋略,有的勤于治国。有的草创县家。可都为了大计。有适当的时候,他们全部在变通。其中有的手段,如果真说出来,也让人不齿。诸葛亮做过。刘邦更做过,联也做过。” 原来是这么一个回事。好象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儿。 “可本质不变,都是为国为民,所以还是君子,但属于伪君子范畴。 王画只是无语,还能说什么呢?这样的伪君子,那是多多益善。 “特别是你,外方内圆,已得到一些真昧,这也是联看重你的地方。但还没有真正的圆起来,有时候方性大作,会得罪很多人。你又走出身寒门,因此让你进秋府,最后国老收你为弟子,增加你一些底气。” 就是我还没有真正做到厚黑了。王画哭不得笑不得地施礼,说道:“多谢陛下恩宠 “你不必多谢联,联这也是为了大周的黎民百姓,江山社稷多一个人才。对国家对百姓都有好处的。联当时川一其他的用入国老府,有时候你会受一点影恒以,事。联能赐予与七姓抗衡的力量,也能收回这种力量。”老武将话挑明了。 王画终于明白秋仁杰为什么没有与自己说。估计当时武则天也是这样说的,秋仁杰这是在担心,所以没有敢向他提。可自己能想像到,秋仁杰恐怕也为此事,与武则天作为激烈的争论,也有可能会讨得一些好处。就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用处了。 果然老武又说道:“但国老哀求我,为大周留一名清臣下来。联也答应了。 可现在联只想求你一件事 “不敢王画立即葡伏于地。开什么国际玩笑,让老武用上求这个字眼。 “你起来,联这件事是要你帮忙 “陛下具说,只有小臣答应的,自当万死不辞,为陛下效命 “你且听联说完。哦,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以后听人将话讲完,别耍一时冲动,立下的承诺可是要实现的。” 这是好心提点,还是在说你已经答应联了,一定要实现哦?王画也感觉自己头脑挺够用的,怎么就跟不上老武的脚步? “五郎六郎对联十分忠心,难道联不能卓给他们一场荣华富贵。况且他们只是玩臣,联也没有赏给他们处理政事的能力。可许多大臣对他们耿耿于怀 你是没有给他们多大的处理政事权利。可因为你的宠信,他们已经插足到政局中来,而且开始在没有秋仁杰监督下,越闹越不象话了。但王画没有说。 老武这话中意思摆在哪里,有点不平。皇帝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一个娘娘妃子。不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可不就是自己是一个女皇帝吗?妃子成了男人罢了。这有什么性质不同?就因为这一点看不上眼了! 她这个想法。恐怕就是秋仁杰也改变不了。比如有一个人当家人面说,家人老婆不好,家人不扇他耳光才怪。自己更说服不了,不如不说。孔子也说过类似的道理,《易经》上也有类似的道理。看到不对。躲,躲不过沉默寡言,但别掺杂在其中,附炎趋势。 “这只是联的私人问题。还有联安排好了,现在各方安定。联老了,就怕将来,如果有人打五郎六郎主意,牵一动千均。整今天下都有可能大乱 还真让她猜得差不多。从张束之兵变之时起,二张一死,一直到武韦掌权,再到太平公主与李隆基架空李旦,十几年间,就没有安稳过。就因为老武生前这段布置,天下各方势力。在不断地洗牌。还好,没有什么天下大乱。大不了权贵弟子与王公大臣死了许多。 但王画心里面诽谤,这个问题老吉就曾说过,秋仁杰也淡淡提过。可你就不听。现在东边弄弄,西边弄弄,将武氏也二张关系好。再让武氏与李家相互结亲。连自己这个小不点都计算在其中,这是何苦来哉。 他说道:“但臣惶恐不安,陛下,这些天下大局小臣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就是春闱得中,礼部试通过,也只是一个**品的小官。如何参预进去?。 “谁说你不能参预进去!联说让你有。就有!”武则天大声说道,这时候她再次恢复了一股霸气。 王画都冒出汗了。怎么有?难道你让我十六岁前面参加科举,后面八品,然后第二天七品,第三天六品,第四天五品,第六天三品?扯!就是你是皇帝,估计底下大臣嘴巴口水也会喷干了。 “王。武则天大声喊了一句。 王画正在考虑事情,猛听一声喊,吓了一跳,来了一个立正。说道:“在!” 差点儿敬了一个军礼。 把老武再次逗乐起来。她又说道:“你是聪明的人,不但国老看丰。联也非常看中,在所有臣子当中,联苦心经营载培的臣子,好象你还是第一个。” “多谢陛下小臣不敢 “你不必多礼,在联面前,也休要要花招。联为什么替你挡下太平公主与联的侄子,甚至五郎让你到奉定府去,联都没有同意。就是让你树立一个孤臣,一个清臣的风范代表。甚至你都不需要刻意做什么。让联一步步提拨你,以后在适当的时候,伸出一把手,使天下大局继续稳定下去。” 这是什么意思,托孤?好象我也不是那么块料。王画再次葡伏,说道:“陛下恩宠小臣感谢不尽,但小臣挑不起这副重担。” “嗯!难道国老瞎了眼了”。武则天劈头盖脸说出这几个卓。 这不是在整人吗?我是挑不起这副担子,与秋仁杰有没有瞎眼,什么关系? , 第五十五章 状元 员外郎知道失态。咳嗽一声,说道:“看什么看。考试!” 一声低喝,不敢吱声了。再次趴在桌子上写字。但这回想作弊有点困难。王画不写了,既然不写,得负责一点,把刚才生的事弥弥补过来。刚才这班兔崽子还不知道抄了多少。 这位监考官在室内踱来踱去,警觉地看着这群士子们。 作弊还是有,不过不象开头那样弄得过火,悄悄的。实际上到这时候,监考官也不管了。参考科举的生员里有一些大家弟子,不是他一个员外郎所招惹得起的。 这也是后来李隆基换成礼部侍郎的原因。两者都是郎,可一个是正三品。一个是从六品,打个比喻相当于一个地级副区级干部与部长的区别。 想想一个副地区级干部站在这里,考场里有许多总理副总理部长上将等等大佬的子女在考试,怎能镇住场子? 王画则两耳不闻窗外事,人穿着人家的,自己做自己的。 想了一下,开始动笔,写下第一篇时务策。其实这个更难写,前面四个策子看似很难,只要找到立破点,立破就是。可这一篇策子有点虚。因此想了半天才动笔。 这个问题还不大,后面那个更是问题。《乌虚子有赋》,这是要用骈文书写的。用骈文作赋,王画有点不习惯。可那篇《阿房宫赋》放在哪里,如果写得不好,也许考官不会说什么,或者有可能看到其他几个策子与诗的份上,还会给自己状头状元的头衔,但那样未必有点不太好。 到了吃中饭时,王画还没有落笔,这时候送盒饭来了。也就是几块胡饼,里面夹着一些肉蔬。不过这个胡饼不象王画家中落时吃的高梁胡饼,是用小麦面做的。 胡弄地吃了一通,只是场面更乱,这个吃饭了,可以张张头探探脑吧。王画看了有点好笑,他似乎回到了中学年代,大家差不多。只是现在大多数是成年人,有的都四五十岁了,胡子一大把,抄袭起来更厉害。 吃过饭了。王画拿起笔,准备写,还没有将笔放下。 贴经他大至地看了一下,问题不大,诗更没有问题。时间来得及,因此考虑好了再落笔,务求文章写得更好一点。 但他不急,有人急。考完了。 别问我边关的事。别问我逃户的事,皇上都没有解决好,问我,我是谁?于是西边一朵云,东边一片天,南边一个太阳,北边一道彩虹。东扯一把,西扯一把。忽悠过去。 这今生员才学还是可以的。他的赋与诗作得没卑高说。 可站起来不对啊。王画还在拿着笔想试卷。自己这一走。难道比这今天下第一才子还要牛? 王画看到了,说:“这位仁兄,你若想走就走,别等我。” 考场里传来一阵轰笑。 也不知道王画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站在哪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王画又说道:“如果确定能走,就走吧,没有关系,只是小子不能相送。” 连员外郎也让他逗乐了。 但这个考生也牛,坐了下来,说道:“那好吧,我等你一道。” “行,等会我集完了,请你到我栖住的地方喝茶。” 这一下议论开了。王画现在住的什么地方,相王府。这是表面上的说法,实际上是李持盈的府宅了,王画如果搬走了,这个小萝莉也许还会哭天叫地。 这都是次要的,这里面还有几个考生出身也不弱。主要王画的名声。现在王画的名声多大了,张九龄知道吧。王画提携了一下,虽然有许多才子眼红了,但世上永远好人多,坏人少。许多风格高的请他私试群居而赋谓私试,立即在洛阳名声越来越响,连“关节”互相吹捧为还往,造请权贵提拨评价为关节都省了。 现在王画这一请要增加多少印象分? 王画欣赏他有些洒脱外,也是无奈。虽然现在没有一个人打搅他。让他喜欢。可真高处不胜寒?也不大好。这是放出一个信号。多少要唱和一下。就是以后到官场上也不能太清高,更不能太孤居。不然就是第一大佬也会让手下架空。 但这事给了他灵感了。于是他就着名声的乌虚子有,开始做起了文章。 做完了这篇赋文后,诗,一笔而就。贴经同样度也很快。都摸了两辈子国学经曲。 又检查一次,确实无误会交卷。 看到这里,这个员外郎更加满意。小子,有前途,别看他与七姓斗才,可不好虚名。如果换作一般人,看到有人前考完了。自己还没有考完,并且隐约地背负着大唐幕一才子的身份,最少是第一奇才的身份吧,肯定会急。 王画并没有任何焦燥的情绪。 王画将试卷交上去,哗啦啦一下子,站出好几个人。王画一乐,敢情都在等我啊。于是拱手说道:“各位,久等了,跟我去喝茶。” 一听,有人急了,也交了试卷了。反正这一届是没戏了,什么古里古怪的考题。老子将什么经义都看过了,也没有找出对付逃户与东突厥的办法。还是跟这个王小二喝点茶,沾点光要紧。 走了一半。 出来后,看到李红与大凤三凤还站在哪里等。恰好,那个小张同志也出来了。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沾了多大好处。连忙过来施礼。 王画还礼,开玩笑,那是以后唐朝有名的宰相,然后说道:“正好。咱们一道到我栖居的府上喝茶。” 这个喝茶,现在也有讲究,可以理解成单纯的喝茶,可以理解成借机聊聊天。这么多生员在一起,也不是真正喝茶了。免不了吟诗唱和。于是一道到了相王府。 李持盈跑出来了。问道:“二郎,考得如何?” “还行吧。” 一个小萝莉,也没有人注意。连声招呼也没有打。但李红说话了。她说道:“郡主,放心吧,二郎一定高中榜的。” “别”王画差点让她气死,高中榜背下说,悄悄说,你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喊出来。况且这些都是生员,会有什么想法。他说道:“李红,没有绝对的事,还是等到结果出来再说吧。” 王画还真小心了。真没有生员计较。如果王画不高中榜,那个呆在榜上的人反而心里不会安稳。咦,奇怪了,你有什么资格跑到人家前面了,有没有什么暗箱操作? 还有,听到小萝荷是郡主,得行礼。关于玉真的事都让看死读者反感了。别急,后面她的好戏连台。我也不能让她凭姿增加几岁 小萝莉吃了那么多年的苦,也没有那么在意,现在只要好玩就行了。人多热闹!跟着他们进了客厅。紧挨着王画坐下来,一干生员终于产生狐疑。 王画出身寒微,这两个人也不兄妹,这个动作有那么一点暧昧。可两个人岁数也不相符。但不好问。王画看出了他们神色,更不会去解释,对于这桩即将开始的**婚礼,他更是无语。 仆役斟上茶,一群人除了王画都差不多大。二十来岁,香是好茶,环境也优雅,很快就有了谈性。一会儿文人的酸性上来了,客厅外正有几树桃花梨花正开得竞相斗艳。于是一起聚在一起,吟诗作赋。 这是难免的。连小玉真在一边也插了几句。 吟完了,还请王画评论,对这个王画更在行,什么样的诗没有见过。但其中难免良莠不齐,王画说了衷言后。褒奖两句。哄老武哄不了,哄这班学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无论听他夸奖的,还是听他意见的。都是心悦诚服。 但另一个人也让他们感到惊讶小张同志,不交流不知道,一交流吓一跳。人家让这个王小二看中,是有原因的。学识才气是好。 谈了好一会儿,大家心高采烈的离开。不羊怎么说,王画现在演变成一个传奇。可一打交道,原来与咱们一样,甚至交道更好打。一边离开一边还在路上继续说着话。 第二天王画在家终于清闲下来,除了继续看看书,也没有别的话动。只有姿等榜单下来,再作打算。 他在清闲,一帮批卷子的官员可为难了。这一次出的是什么考题,几乎就没有一个看到切入点上,好多学生只答了三条或者两条的时务策。剩下全是空白。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切入点在什么地方,如果知道了,早上奏朝廷,将朝中现在最关健的几大难题全部解决,多大的功劳。但名字好找,看看王小二的。将王画的试卷找出来,看了一下全部点头,唯有这一张说得有道理。但是不是真有道理? 再次将试卷递到中书门下政事堂。不只是他一张,还有好几张有些让这些官员稍觉一点满意的,一起递了过去。反正这次考题也是他们出的,让他们自己儿琢磨去吧。 考卷审核了三天,到了三月初六,终于放榜了。 李红说道:“二郎,你不看去?” “看什么,该是你的,也跑不掉,不是你的看了也没有用。”王画淡淡答道。 这都是什么话,一旦高中,马上就有机会做大官了。李红一赌气。自己跑去看,一会儿兴冲冲地跑回来道:“二郎,中了,中了。” 防:又抢出一更了。七更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手指甲敲键盘很痛。跑到下面买了创口贴,打字又不方便。无语。不知道抢两更行不行? 第五十六章 粉蝶 虽然早有准备,合府上下都是欢天喜地。现在都隐约地知道了,这个小郎君马上就要迎娶自家的小娘子,是自己人。 王画母亲也在问:“第几名啊?” 还第几名,能高中就算不错了。 参加进士考,一般都在一千多人,有时候达到两千多人,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尖子,然而考中的人只有那么十几二十几个,老天爷开一次眼,嗯,三十几个吧。 可以说每一个考中的生员都会立即扬名天下,王画母亲也不懂这个,王迤将她拖到一边说道:“行了,中了就行了,咱祖坟上冒青烟了。我在洛阳这里都看到了 可怜王画这个便宜老子,也说话不知所以然。 站在洛阳能看到巩县的一股青烟?烽烟也望不到,带着望远镜也不行,除非那种望远镜焦距够远,还能使光拐着弯。 但小红红高兴啊,又是跳又是蹦的,眼里不住地流着泪花,脸上还带着笑容。很奇怪的一副表情。真的很不容易,范进中一个举子都得了失心疯,况且全大唐几千万人,读书的学子有几十万吧,只中那么几十个。那一个都不容易。 李红听了王母的话,才想起来,说:“头,头,状头。” 说了好几个头,都明白了。 果然是状元! 王府管事立即说道:“快,快去准备爆竹。” 这一次王画得中状元,那是一点没有虚的,题目本来是另一个人出的,但临时换了主考官,换成了御史王求礼,也就是那个自称是王画老本家的大臣。 好吧,试题出来了,几个官员一下子大哗。这肯定是为难人了。不同意,王求礼说道:“各位。这五篇时策是皇上指定的,至于贴经也是皇上授意某这样安排的。” 一句话,都不响声了。 这些问题,历史学家,什么政治家,经济学家,反复讨论过多次,宋朝还有一榜样在哪里。因此除了王画,就是换作秋仁杰本人,坐在哪里看到这几道时策,也会呆。本来想考验王画才学的,却无形中帮助了他。 从昨天起,王画躲藏在家中没有出来,可朝堂吵得就象一团粥一样。王画这些东东说得对还是不对。文武百官就为那几道时务策在执争。只有第一道雅乐没有多大相干,没有人拿出。 不管王画的对还是不对,就凭借着这五条时策,还有那诗,状元,无可争议! 这一届换王维来都不行。 李红还没有从疯狂中醒来,她抱着王画,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说道:“二郎,奴就知道你是文曲星转世 是一个艺术品大师,也算大半个文人吧,但绝不是什么文曲星转世。 可王迤直点头。这个说法有可能会成立,怎么说,打从也没有什么人教他识字,就捧着书看,三四岁时就看,以后长大了,还骑在牛背上看。看了看了,什么都看会了,烧瓷看会了,漆器看会了,琴棋书画看会了。估计王子鹤知道他这想法,会被气死,这个琴要会打谱,会打谱还不行,必须会各种弹奏技巧,以及对音乐的理解能力。看书就看会了?曲不离口,懂吗? 王画微笑地说:“别高兴太早了,后面还有很多事呢。” 其实状元有一定机遇的。高中状元的不一定就是参加科考中才学最好的。唐朝两百妾个状元,也就是王维的名气最大,还是王画那个萝莉替王维抢回来的。 另外还有一个门槛,吏部试,也就是关试,关试内容有点象相亲。科考只是看对方家庭状况,个人经历才能,入了眼才开始提亲。但成不成还要看相亲。看双方的相貌谈吐,关试就是干这个的。第一是身,要求体貌丰美。美男子!第二是言,要求言辞端正,不但会讲话,还不能伶牙俐齿,必须说话说得雅庄。第三个是书,要求楷书俊美。第四是判,看你文章写得优长不优长。如果文章太激烈了也不行,牢骚满腹也不行,寒酸了也不行。别看每一个高中榜上的人都是一时俊杰,可就难在这一关上了。 小张同志就是在这一关壮丽无比地倒下,好几年后才通过的。 不过这几点对王画难度也不大。实际上有可能连官员老武都替他内定好了。现在只是走个过场。王画考得好,她授命更加理直气壮。 还有一点,王画的岁数,虽然有王勃这样十四岁就考中进士天才儿童。可王画十六岁考中进士也是很难得的了。白居易二十七岁考中进士,做诗云: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说明他象他这样不到而立之年就考中进士的人,少之又少。 合府上下开始准备了,有的在外面燃爆竹,有的在挂彩灯。 连相王也亲自赶了过来,带了一些礼物,表示祝贺。现在王画与李持盈的关系赶来越水到渠成,虽然王画的出身寒微,可洛阳风云一战,然后再次高中榜。这与白马寺与青岗岭一战不同,这是真正的文声。现在删品二声,凡经将出身寒微宗仓弥补过来六※ 网说了几句话,皇宫具派人来了。 考中进士后,有许多庆祝活动,在长安时在杏园举行宴会,称为探花宴,所有新中进士都要参加的。还有留名于慈恩寺塔壁,宴集于曲江的亭子,曲江大会,然后分散到各处做官,称离会。 洛阳也有,但这一次不同,老武亲自下旨,让新进士们到皇宫宴集。王画还好一点,都见过好几次面了,而且还怕与老武见面。在她面前,总有一种让他产生她拿着照妖镜,在不断地照出他原形的感觉。 相见不如不见!多见不如少见。 只有其他的进士很兴奋,如果万一侥幸被老武看中,这以后在官场上得少走不少弯路,一个。个收拾打扮,力求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只有王画马马虎虎,还是一袭青衫,至于要打扮吗?也不是想进奉定监!简单收拾清爽就走了。 与李旦告辞。 但怕人们好奇,坐了马车直接出府的。就是这样,出了府门口,还有许多百姓在大门口看热闹。 有的还在议论,那天那个员外郎放出的口风,说王画开始写字时,正好一缕阳光照在他脸上,远处同时钟鼓齐鸣。他就知道王画要写出好文章了。事后被老武狠狠斥责一顿,说他诌媚。但只斥责一顿,就放了过去,没有深追究。这事儿也在洛阳传开了,今天终于得中榜。天地异象啊。 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王画坐在马车上都听到了几句,无语。还天地异象,如来佛祖、太上老君呢! 来到皇宫,看了一下人数,真不多,加上自己只有二十六个人,想一想那么多考室,多少学子?王画都有点心里戚戚的感觉。 看到王画来了,一个个不作声了,有的消息灵通的进士早打听到了。这一次是朝廷优柔,否则真要说起来,只有这个牛哄哄的王小二,才有资格高中,其他的人,全部不及格。 王画看了一下,让他惊喜地看到小张同志也在同席当中,他走了过去,现在这个。场合不能称名字,也不能喊字,更不能喊郎,新科进士之间得喊同年。他拱了一下手说道:“张同年。” 又向其他人说道:“各位同年好。” 王画都放低了身态,这些人当中,还真有不少仰慕的,一起过来打招呼。这一次算是探花宴吧,于是一起约定好了,到白马寺去留字,然后再到洛水边上那个画亭宴集,以便唱和。 又说到考题上了,一个个连呼侥幸,于是询问王画怎么立策的。 说得很热闹。 一个美丽的少*妇带着一大群宫女走了过来。实际上除了王画,还有洛阳两个进士外,其他的人都不认识。可好认,少*妇额头上那个红色的梅花妆都成了一个传说。上官小婉本来用来掩饰伤痕的,可现在许多唐朝女子没有事点那个梅花妆。这与印度女子那个红痣是两样的,那个红痣象一滴垂滴的泪珠,可这个梅花妆象一朵花。 一起参见。 上官小婉手一摆说道:“各个以后大多数将是朝中的将来骨干,不必向我行如此大礼。” 大多数人还在偷偷看她。蛾眉翠黛,琼瑶小唇,鲜红欲滴,一张鹅蛋脸儿,似乎是粉做成的。声音说话更象苏州那种软绵的腔调。果然是一个绝色佳人。新科进士中还有一些中年人,都看了心动。不过他们也没有敢打什么歪主意,那是皇上面前一个大红人,自己还有自知之明,攀不上。 上官小婉又说道:“今天宴会有我来主持,各个意下如何?” 虽然没有见到武则天,未免让大家感到有些怏怏不乐,但这个美丽的少*妇主持,也是一件美事。再一起说道:“荣幸之至。” 上官小婉说完后,来到王画面前,说道:“二郎,陛下在宫中与一干大臣在等你。” 晕,什么时候找不好找,这时候找,这不是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吗。但不敢说,答道:小臣遵旨。” 这算是口谕,必须用臣来自称。 “但不急,我这里有一诗,赠送给你的。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二郎,你得回赠我一诗哦”说到这里上官小婉抿嘴一笑,立即生出万释风情。 大家再次看着王画与上官小婉,这两人是什么事?上官小婉可以称王二郎君,或者王二郎,略去这个姓,就有些暧昧了。 王画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怎么办呢,于是说道:小子不敢,自当从命。” “好,你听好了。碧柳生粉意,酥手扣翠扉。一杏墙头出,双蝶花上飞。” 这就是典型的上官体了。但这诗不对啊,小玉手扣什么人家的门,后面还来个双蝶花上飞,想粱祝啊? “好诗”张九龄喝道,这气氛儿有点不对小王对自己够义气,得帮他解围了。 , 第五十七章 二郎 面看了张十龄眼,心想张竹龄攒嫩了竟洲丫不过他品性高洁,就是不年青也没有用,一二三就让李林甫弄下去。 上官小婉的话不是这样理解的。人家是才女,就是看中了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吟诵这暧味的小诗。 因此这诗不能从字面上理解,人家也不是这种愚蠢的人。 初春的柳树干是暗红色的,在春天明媚的阳光照射下,闪着粉意,夸张了一点,但不太过份。这是在说现在王画前途红紫,因此地这个小小玉手,扣扣门。能不能伸出一枝杏树的枝干,与她双双起舞。这里的起舞更与爱情无关,只是指某些友谊。 所以说中国的文化博大精深,远不是什么比o所能相比的。 同样一句话,加上不同的标点符号,意思截然不同。可放在不同的场合,又是截然不同。 现在老武放出话了,不准人骚扰自己。张易之都不行。因此上官小婉用了这种委婉的方式,只不过她是为自己,还是帮助别人?王画就没有办法猜透了。 王画答道:“承蒙执诰好意小子也回增一小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一夜风雨来,花落知多少?” 说完了,行了一个礼,离开了。 这些学子也不知道内情。还在回味王画这小诗, 只有上官小婉哭笑不得地站在哪里,心里骂了一声:果然是一个滑头。 那种又嗔又怨的神情更使得她风情万种,让这些进士都有些心神摇荡。但造成他们心里面的误会更大,有的人直接认为上官小婉这是在向王画求爱,被王画不懂风情地拒绝。 别用节操来评价这件事,唐朝讲节操的人很少。 这些人心中反而认为,这是一件多美好的事啊,王画虽然才华出众。这一点可不赞成。 可也艳羡王画,得到上官美人的垂青不算,这边自己这些人连个皇帝影子还没有看到,他直接到那边议事去了。但也没有办法,谁叫人家才气过人。自己若有这本事,不也同样享受这待遇。 这是刚才王画给他们留下极好的印象,否则现在不是艳羡,而是嫉妒。 王画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大殿,武则天正坐在龙椅上,下面坐着几十个大臣。正在讨论着什么。 老武看到他进来了,还没有等他行礼。就说道:“王画,你过来正好,这两天为了你的策子。联连觉都没有睡好。” 现在考中状元,马上要进入官场,武则天改称王画。 王画心想,你不是在到打一耙吗?如果你不出这个策子,我怎么会写出这个策子。看看那些落榜的生员吧,喊冤喊得洛阳都动弹了。幸好自己还解决了一点,否则这次你也讨不了好。 我还没有让你感谢我! 老武说完了,将他的策子还给他,说道:“这两篇策子是你写的,可写得很含糊,既然你来了,顺便谈谈你的想法吧。” 王画打开一看,是关于东突厥与逃户问题的,货币与忠奸策子,这群人还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老武也看着他。这是不早朝,可谈的是正事,也算是早朝的预演。看看他怎么应对的。 王画说道:“这两个。问题很难,陛下,上个月小臣就说过,会有办、法,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可逃户的问题最少我还要深思熟虑一段时间,能想到的,也写到这个策子上了。东突厥的事,更是聪测,不作数的。” 什么阴谋阳谋,在绝对实力面前都谋不成。种世衡弄掉了野利兄弟,甚至元昊都死在他手里。那又怎么样?宋军照败。唐初时,也没有看到什么阴谋阳谋的,李靖也好,李绩也罢,突厥打得多惨。 要精兵良将,这才是最重要的!但其中忌讳很多,不能说。 “不是,联问你,其实你说了很多东西在里面,但没有敢说明,对不时?” 就是这些模糊不清的地方,引起了很大的争辨,不过清楚的地方还在争。 “陛下小臣在这两篇策子里,已经说了很多东西,远远过臣的所能说的范围。” 老武这回总算明白了,她对吏部的几个官员说道:“顺便将他的关试考核一下吧。” 就在这?好象也不合规矩吧。但规矩对老武来说,也没有多大的作用。几个官员相互看了一眼,说道:“臣等认为王二郎君通过了。” 很简单,就一句话! 外面的进士还在心里面为此事担心,这里面已经通过了一位。不过也不算过份,就是正式吏部考,同样王画也会毫无疑问通过的。 老武又说道:“那么各位爱卿散吧。” 大臣们离开。 武则天看着王画,说道:“这回有话可以对联讲了。” 王画说道:“先是逃户。”点头。表示赞许,比起外患。内部更重※ “陛下小臣只说一个简单的例子,我家五座瓷窑,雇了近三百多个工人,占地面积不足几十亩。不但养活了三百多个工人,连同他们的亲人,最少六七百人。如果让这些人耕种土地,得要多少土地?” “不算窑上的税务,贩卖运输所给劳动力带来的收入与税务。然后就是商人的问题。现在商人连科考的资格都没有。但有钱人一定是坏人?商人同产如此,都是坏人?或者地主都是好人。一不偷二不抢,同样在用智慧挣钱。但陛下,这也是牵一。动千均。不但税务要革命,连 思想观念也要革新。因此小子不敢说。” 这些话只有背下里与老武说说,如果刚才当着群臣面说出来,立即掀起轩然大波。 “主要是逐利而行的风气一带开头,这个国家难以治理。”武则天说道。为什么在中国道佛两教盛行?要求百姓无为,最好的方法是愚民。老百姓变成老实人,统治者才会高兴。 王画嗫嚅道:“这个小臣也不明白了。” “让联再想想吧。你再说说那个反间计如何施行?” “陛下,这个臣真的是臆想。但小臣认为有操作的可能性,陛下能不能吩咐人,给小臣拿来一张地图。” 武则天立即命人拿来一张唐朝疆域图。王画指着地图说道:“陛下,请看,东突厥横跨几千里,部族无数,只是相互诚服的关系。这里有文章可做。还有东北边。大作荣的崛起。如果利用得好,也有文章可做。就象三国时,刘备与孙权互相进攻,得利的是谁?但这是子的想法,具体操作小子不是很懂的。” 王画是实话实说。 “你很不错,联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了武则天命太监到御书房里将前方的邸报拿过来。 王画打开一看,正月末,突厥再次侵略盐夏二州,造成数千人死亡,数千百姓被掳掠,造成的财产损失更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这也是武则天出这个策子的原因。突厥现在成了唐朝的心腹大患,那么怕有一丝机会,君臣都不会放过。 武则天沉默地看着北方,眼里闪过一丝仇恨。那真是仇恨了,默啜居然公开说她居位不正。最主要数次交战,唐兵都处在下风,还拿他无可奈何。这是她执政时期最大的耻辱。 她过了半天说道:“如你真的想去前方,联马上就准了。希望你不要让联失望。” 王画答道:“臣一定不负陛下重托。” “好,那么你等候联的安排。顺便跟联一道到御花园,还有一班进士在等着联接见。” “遵旨。” 来到御花园,上官小婉正在与一群文士打得火热,谈笑风声。不知道听到什么好玩的事,上官小婉猛然大起来,露出一嘴雪白的扁贝。 看到武则天来了,一个个行礼,武则天问道:“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回陛下,刚才臣与他们交谈,说到春闱时务策的事。他们有的没有做出来,于是在里面填些不知所云的东西,蒙混过关。臣听了有些好笑。” 武则天说道:“各位坐下吧,这次科考题目,是联的主张,有两篇,就是那个论边与论逃户的策子,只是一个参考,不会当作科考的真正题目。联只想看看有没有人替联将这个头痛的问题解决。” 听到这句话,一起看着王画,难道他解决了? “你们不用看他,他也没有解决,但提供了一些很管用思路。各位同年。” 听到她这样一说,一起说不穆 “无妨,现在不是上早朝,各位当作家常好了。” 这些人更是受宠若惊。王画在一旁看着,老武只是两句话就将这些人的人心拢络了。以后这些进士如果进朝为官,肯定大多数对她忠心耿耿。 “有一点,王画就与联说过。你们也听听,科考论文,但入朝为官,就要想着怎么做官,这个做官不是让你们升官富贵,而是让你们怎样利用手中的权职为国家为百姓造福。” “谨听教诲。”一起再次答道,一个个却用眼睛膘着王画。 “不过今天没有关系,大家可以尽情赏诗作赋。”说到这里,武则天回过头看着王画。说道:“好久,没有看到过你写大草了,能为联助兴一篇?” 听到武则天这样一说,所有人眼睛一亮。大草啊,广场只是追求新笔法,不能算,张易之府上的才是真品。可怜这些进士全听说过,就没有几个人亲眼看到过。 上官小婉眼里也闪过激动的眼神,说道:“二郎,我帮你磨墨。 老武听了一皱眉头,怎么改称二郎了。 第五十八章 很近了 然而心中却在叹惜,这个少*妇的相貌、举止以及才气,还有心思玲珑,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 可就象皇宫里这层层迭起的高楼,设起了一道道的迷雾,休想从她的笑,从她的温柔中看出她真正的用意。 皇城,人一旦真正走了进来,还剩下几分诚意! 他想了一想,说道:“陛下,我与相王说过,人以方正为主。疏狂偶尔为之。如果要写大草,必须恕臣疏狂一回 武则天乐了,说:“联刚才也说过,今天特例,只谈诗文,疏放没有关系 要喝酒,要安能折腰事权贵,才有这意境写出大草,老武也是知道的。 “好,那么臣可不可能再请陛下一件事 “说 “陛下可否为小臣请来一名武士,为臣作剑舞。” “如你所愿”。武则天拍了拍手。命太监过去将讫干将军喊来。 一会儿一个,长得十分威武的大汉走了过来,武则天介绍道:“这是联皇城里有名的勇士绕干利 一听这个姓就知道这个大汉不是汉族人,但在唐朝,有许多将领都是异族的人。这是一个融合政策执行得最好的朝代。老武说完了,对讫干利说道:“讫干将军,请为联舞剑一回。” “遵旨”。讫干利说完,将腰中的长剑拿了出来,在园子里开始舞剑。虽然他身体高大,但这把剑到了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气,一道道剑光泼天而起,身如骄龙,剑如飞凤! 唐朝重武,看到这个讫干利的身手,二十几个进士齐齐叫了一声好! 王画却在默默想着心思,也许过几个月自己就要完全过这样的生涯吧。心中念完,他猛地说道:“酒来,执浩可否为小臣开酒。” 你不是要故意当着众人的面。玩暧昧吗,我让你玩! 上官小婉看着这个少年,嘴上还在闪着盈盈的笑波,可心里面早哭笑不得。没有办法,只好放下手中的砚,为他开酒。 不过武则天都不知道他们上来,弄了两道小诗,玩了一回心思战。她还认为王画是要开始狂性了。只是带着欣然的笑意。王画将酒坛接过来,也没有往杯中倒,直接捧了起来。开始往嘴里灌!如长鲸吸水一般。 听听得咕咚咚一声声,也不知他喝了多少,忽然王画大声道:“陛下,可否让小臣与讫利将军一舞 舞是假的,这是要切磋了。 “好,给王画备甲”老武也想看热闹。她只是听说了王画会一些武艺,箭术是看过的,但身手没有看过。 太监连忙却准备盔甲,一会儿拿过来,为王画披挂整齐,众人再一次喝了一声彩,好一个英俊的小将军,连上官小婉眼里也闪着盈盈的秋波,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王画走到场子中间,说道:“讫利将军,有请。” 说完了大声道:“赵客馒胡缨,吴钩霜雪明!” 一剑刺去,姿态说不出的飘逸。这是众人的看法,要讫干利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这一剑来势古怪,似刺似点,却将他几处要害紧紧地笼罩。慎重地退后一步,用剑反挡。 王画手中动作没有停止,嘴里也没有停止,又道:“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这一剑,势如奔马,势如流星,真奔讫干利的咽喉而去。 “好!”讫干利叫了一声,提剑迎上。两剑撞在一起,出“当。地一声脆响。 讫干利觉得虎口有点麻,觉得很惊讶,再次说道:“好力气,也接某家一剑。” 说完顺着王画的剑势,刺向王画的胸口。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王画嘴中没有停息,手中的长剑,从上往下,一剑断在讫干利的长剑上。 这时候讫干利也有些真火了,再挽了一个剑花,长剑再圈点点,似明似灭,年树万树梨花开放一般,袭向王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走!”王画拖着长剑,连退三四步,让过这一剑的锋芒。又说道:“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诗句优美,可这一剑对于讫干利来说,并不优美,一剑借着他这一剑剑老无功,斜刺于他的手腕,是想让他的剑脱手了! “起!”一道剑光闪起,讫干利借着势老的剑招,斜斜地斩向王画的长剑。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王画说道,却没有相接,而是在讫干的剑身上点了一下,用了一个卸意,想要将他的剑引到一旁。那么讫干利的中门必然大开! “定!”讫干利只觉得一股奇怪的力量从剑身上传来,连他的身体都要往旁边倒去,叫了一声,双腿扎了一个马步,硬是将身体定下来。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这一剑更是曼妙到了极点,如同满天的繁星,将讫干利全身笼罩着。 讫干利也挽起了一道剑花,想让这一剑防住。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王画说完,满天的剑光,却成了一道闪电,直奔讫干利的剑 “疾!”讫干利急连收回这一剑,剑刃再次出撞击声,但这一次讫干利抵挡得有些勉强了。 “千秋二壮士,值赫大粱城!”王画剑光再分,似是从左,似是从右,让讫干利都无从辨认,再刺了过去。 退!退!讫干利无从抵挡,只好连退几大步。 “纵使侠骨香,不惭世上英!”无数个圆圈画起来,就象是金沙江上无数的暗流,纵然是再会游泳的人,落了下去,也被这一道道漩涡吸进江底。讫干利看着这一剑,脸上终于有了惶恐之色。因为这一剑他无法挡! 然而王画嘴里再次说道:“谁能书阁下,白太玄经”。 剑尖垂地,剑光收起。朗声道:“谦让了 讫干利还没有从惊魂未定中走出来,连回答都忘记了。 其实刚才两个人明为切磋,但相互动手可没有含糊。每一招出去都有无数的凶险,只是众人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在表演,因此再次喝了一声彩。 也许刚才的运动,王画的酒意作起来,说道:“执浩,酒来!” 上官小婉这回真咬起银牙了,好了,我是你家的小丫环了。武则天也不阻拦,你不是娇滴滴地喊二郎吗,伺候你的二郎去。上官小婉只好象一个受气的小媳妇,打开酒坛,王画一口气喝下去,对上官小婉说道:“纸来!” 这一下连这些新进的进士们,都低下头,偷偷笑起来。 怎么办呢,只好为他拿纸,拿笔,端墨。王画拿起笔,不假思索,在大纸上写下两行大字: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诗很浅显,然而不是这么回事。这些进士一眼就看出它的微妙之处,它似有含着喜意,可字里行间透出一种苍凉的悲意。如果说它是感伤,可又是旷达无比。 更难得的是字。 字还是在张易之府上那种大苇但更多带着一些丝,一些线,就象是刚才的剑舞,看似美妙之极,然而这美妙的剑舞中却透出一种杀气,一种战意。 “好诗,好字”。众人喝了一声。 王画将笔往地上一扔,冲讫干利手一招,眼睛微睐,说道:“讫利将军,身手很好,可否陪小子喝了这一坛 然后抄起两个酒坛,放在他面前。 他爽了,他旷达了,可人家讫干利还要混饭吃,看着老武,看到老武点头,才走过来说道:“好,敢不奉命。” 两个人力气都大,抄着酒坛,用手一拍,酒坛的盖子就打开了,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喝完了。酒喝完了,王画仆通一声倒下。众人啼笑皆非。看来王画也不是无所不能,是喝了三小坛酒,可带泼带洒带留的,也不过两坛酒,就喝高了。 古代的小坛一升装,度数我不说了,低度酒,比米酒顶多略高一点 看来这个放达,这个大诗还是有代价的,常作不太可能。 武则天命人将他抬下去休息,怎么办呢,是自己下旨让他放这么一回的。放了,放倒了。但经王画这一折腾,宴会终于进入**,特别是这二十八个几乎闪着宝光的大字,让众人更是流连忘返,一个个观看着,不住地磋叹。 正在赏玩,忽然一件不雅的事生了,呼噜!躺椅上盖在金丝绒棉里的王画传来一声不雅观的打鼾声。 大家先是愕然,然后大笑,武则天走了过去,看到王画还在沉睡着,只是眼眉皱起,这时候的王画决对没有刚才的放达,象是带着无穷的心事。她想了想,看来岁数还是太小了,虽然心思灵透,可背负的压力太重。是不是联对他稍作放松一点? 过了好久,王画才悠然醒过来,他看了一下,对站在他身边看守的宫女说道:“咦,我怎么睡到这里了,其他的人呢?” 宫女捂着嘴笑,说道:“王二郎君,其他的人都散了,还嘱咐你不要忘记了大后天聚会的事 “哦,我喝多了?” 宫女再次大笑起来。 “我要回去了”说着王画爬起来,离宫。但网到宫门前,看到李裹儿走过来,幽怨地看着他。以前他不在京城,罢了。现在京城,也没有看到他找过自己一回。 王画低声说道:“殿下,我在做一些安排,要快了。” 李裹儿眼睛一亮,王画欠了一个身,离开宫门。 是不是快了,他也未必可知,但他确借着了一些势,与老武一样,串了一些细线。可他的力量还是太微弱! 看了看天空,天空蔚蓝,一行大雁北向,雁子又回来了,你们给我带来什么消息?王画心底叹息一声。 防:昨天是夜来风雨声,打错了。道歉一下,太困了,真码到键盘上了。大家也看到,昨晚写的道歉声明都忘记布。今天五更继续拼,不算大爆,大爆最少七更以上。 第六十章 红心 ,;卤的春真正浓,经“的花香。从窗户的蓬隙里悄州来。 房间里更是一片幽香,那是被罗衣服上香粉的香味,还有香炉里燃着淡淡的靡香。 先是一根镶着金丝,锈着花鸟图案的腰带,飘飘扬扬地飞了出来,轻盈地落在地上。 然后一条大罗红裙再次飘扬地飞了出来,缓缓地落在地上。 连架子上几件瓷器都羞得低下头去,仿佛怕看到这羞人的一幕。 忽然一声尖厉地喊叫声传起,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两个小婢女慌忙地跑进房里。明知道不太好,自己的主子有可能与那个王二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可怕主子出意外。 进去了,看到了,两个人很好。也不好。 李裹儿正躺在下面,脸上还在**着,那个王二正在上面,嘴里说着什么。 只是这两个人合在一起,什么衣服都没有。 明白过来了,自己是误会了,但已经进来了,一个婢女很“精明。”怕李裹儿责骂,连忙行礼,说道:“恭贺殿下终于经历人事之喜!” 这算是一个喜事么?王画还趴在上面,想下来都没有办法下来。更让她这句话气着了。 另一个小婢女更精明,象一阵风跑到外面,端来水与毛巾。这是宫里的老嫉嫉教她们的,只是在李裹与武崇大婚上,她们没有用上。放在旁边的桌子,将毛巾沾了水,递过来,说道:“殿下,二郎,请沐净 王画本来一股热血,让这个毛巾弄得什么血也没有了。他俩还合在一起,王画说道:“你放在桌子上,我们自己用吧。且出去。” 两个婢女退下。 李裹儿说道:“为什么那么痛?” “第一次总有点痛的,过两天就好了。” “那么还等什么,继续。”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才停息下来。 李裹儿依偎在王画怀里说道:“我这回可真是你的人了,耳不让对妾负心 说着从下面将那片白绫抽出来,上面沾满了一点血迹。但李裹儿似乎有些不满意,她从床上爬起来,拿出一支唇膏,顺着边缘,将这片血迹画成一个心形。说道:,“这代表着我的心,送给你。” 收藏这玩艺?王画愣了愣,最后还是收起来。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宴席总有终了的时候。王画与李裹儿挥手而别。只是他再次拦着了一辆马车,看到一个俏丽的身影,还在哪里默望着他。可一会儿消失在苍茫的暮色里。 回到了府上,王画进了王府,一进门,看到小玉真迎了出来。很奇怪地问道:“咦,你怎么也来了?” 笑话?这是我的府邸,我为什么不能来?但小玉真现在开始略懂一点人事,知道这句话不能说,一说弄不好王画就立即搬东西离开了。其实王画与她说话还真少用脑筋,李持盈这段时间很少来这里了,大约感到因为要结婚了,有些害羞的缘故吧。 李持盈网要说话,鼻子皱了起来,说道:“咦,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味?” “有吗?”王画闻了闻,还真有,大约是沾了李裹儿身上的脂粉味。灵机一动,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我参加了洛河上的同年会,你知道吧?” 小玉真点点头,王画又说道:“他们请了几个艺妓弹唱。我边上还坐着一个。艺妓,大约不小心,沾了她身上的香脂。” 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这艺妓打扮得清爽,身上是略抹了一点粉黛,但不可能仅仅与王画坐在一起,就让王画身上沾了香脂味道。不过唬弄李持盈是足够了。 唬弄完了,王画心想,我这都是什么呀,居然要与一个十岁孩子撒慌。可没有办法,还有十几天这个十岁孩子就是他妻子,一些下嫁,就走过门迎娶的手续都开始办理。 小玉真又没有话说了。可想想又说道:“不对,那个张九龄也是进士,为什么他老早就到了府中等你,可你到现在才回来。” “哦,张九龄来了,我去看看 “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敢情别将我当作小孩子,我也不笨,现在你很让人怀疑。 王画只好说道:“郡主。你知道不知道,皇上早将我的职务安排好了 摇摇头。 但王画不敢在这事上撒慌的,也有这可能。 “你也知道进士初放的官职顶多是**品的官职,不能让我以后真做一辈子**品的官职吧。因此我要做一些准备 这可是王画的前途,终于这个小萝莉不敢吭声了。但王画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他说道:“我房间里有一些画与字,现在也不用比拼什么的。你拿回去吧 “我为什么要拿 王画让这句话噎着了,明白,你人也是我的,你画的画写的字,更是我的,不需要拿了。 “好吧,不拿就不拿吧,算是公共财产,行么?我还要进客人,不能让人家久等了”说完了,连忙离开。 小玉真还在后面准备喊你家里生了一些事,没有来得及说。王画跑远了。 进了客厅,气氛有点不对,父母阴沉着脸,就象谁欠了他们八辈子钱没有还似的,大凤紧张地低下头,三凤与公孙大娘不知所以然地望望你望望他,李红站在一边不说话,还有一个张九龄忐忑不安坐在哪里搓着手。 这是怎么明事? 向李红勾了勾手。李红走过来,王画将她拉到一边。李红低声地答道:“你那个。朋友对你父母说。想要娶你大姐。你父母亲不太乐意。你也看到他长相了。” 张九龄长相是不乍的,也不是不乍的。主要是南方人,脸形偏瘦,北方人看得不太习惯,历史上第一次关试没有通过也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关试的时候。会不会与历史重迭,王画不好说了。 但这是好事,如果姐姐真的嫁给他,那么姐姐这一辈子是修来的福份。 不过这一来,还有许多事,比如张九龄家中有没有订亲,家境王画根本就没有想过询问,人家以后的道路,什么家境也不需要在意的。还有这小子不厚道啊,只与自己打过几回交道,着么就将自己大姐勾到手了。 走到客厅,对张九龄与大凤,还有三凤他们一努嘴:“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小九走到门口,还用手冲王画拱了拱。王画装作没有看见,得先问一下父母亲。剩下三个人了,王画问道:“为什么不乐意,人家是进士。马上就要飞黄腾达。” 王迤说道:你听我说,不是他出身不好,第一个是长相,还有他的家在什么地方,岭南。大凤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我们也不放心。” 好象又有点道理。所以不但王迤不乐意,连王画母亲都不太同意。 但王画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他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知道我的才学。” 点了一下头,自己这儿子不管这学问从何而来的,确实现在的名气很大。 “我告诉你们,他的才学有可能还在我的上面。只是现在还没有得到展现的机会,他的性格更不象孩儿我这样张扬。因此看上去默默无闻。我的意思你们懂吗?” “你是说?” “好吧,我知道你们现在有什么样的想法,家中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地位已经不是原来的王家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杜家的事?做人,不能嫌穷爱富。还有他以后有这样的才学,早迟真正会飞黄腾达,还是要做官,做京官离家乡不远,做地方官,就是嫁给其他人,还得要离开,跟随丈夫一道上任。有什么区别?” 王迤让他说得老脸一红。 王画再一次说道:“大凤的事,你们不要插手。让我来做主。” 多好的姐夫啊,简直就象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林妹妹。走出客厅,这件事小玉真隐约地听到一点,不敢插言。为了这个姐姐,王画将郑家闹得天翻地覆,连小萝莉看到大凤都客客气气的。 将张九龄喊到一旁,说道:九。” 嗯,不是张兄吗?或者一个张同年啊。怎么成了小九,好象我比你大吧。但不敢吭声,现在求着人家。 判。九,你不厚道啊。我好歹就这一个命根子姐姐,你居然将她勾上手了。” “王二郎君,你这话不对了,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你为什么不让你姐姐嫁人。” 小眼睛瞪着,但五画看了更欢喜,现在就有了后面那种铁骨铮铮的味道。他说道:“好,那我再问你,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有娶亲。” “二郎君,我家中弟兄多,还没有排上我。”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是一红。 “那你为什么看上我姐姐?” “我是听说了你姐姐的一些事情,心中很仰慕。所以看上了。” 不对,这小子还是不老实,刚才看到大凤羞羞答答地样子,绝不是那么简单,他又问道:“那么小九,你是怎么将我姐姐骗到手的?” 看到他贼兮兮的样子,张九龄差一点晕到,这还是那个风流儒雅的大才子?于是将牙齿一咬,就是不说。 王画又说道:小九,告诉我吧,我马上就能帮你玉成此事。在家中我是绝对能得了主的哦。” 看你说不说! 第六十一章 大夏国 二泣知道了,众个未来的小舅爷是整治自只众个未来的姗一六 想了想,说道:“二郎君,我不知道。你还是问你姐姐吧 皮殊踢了回来。 王画呵呵一乐,也整得差不多了,放过了他。但这事儿得早操作,因为吏部考就到了,不要因为他这个南方人的长相,没有通过身这道关,再次回到岭南去,到时候因为相距几千里,这门亲事也告吹了。 这门亲事公布出去,对张九龄将有很大的帮助。正因为自己这个没有表态,虽然对自己造成了一些麻烦,可有的人还在想好事,就象张易之似乎将自己视在潜在的同盟。武三思也因为自己火拼七姓,还有一部份友谊存在。清流更是将自己当作未来几十年后的干臣。 借助这个势,有可能小九会顺水顺风,什么身,说你长得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小九也不是丑八怪,只是相时于北方人饱满的脸形,显得削瘦一点。 几头一说,这事儿也就谈妥了,关健是现在王家这门亲事还不招人谈论。门当户对嘛,甚至还说王家不嫌穷爱富,不攀龙附凤看,将闺女嫁给一个岭南的进士。王画又悄悄拿出一千贯钱给大凤,让她背下里给小九,让他一家人来京城一下。否则自己给,这个小九肯定不乐意的。这是给大凤培恩,现在小九看不出来,以后可是宰相。念着这门好,也会对大姐好的。 可怜的大凤,还以为弟弟真的慈悲心。也算吧,至少在为她着想 诗也题过了,关试开始了。但张王两家的亲事,在王画授意下。有意无意地在洛阳传开。真相变成了另一个版本,说王画姐弟看中了张九龄的才华,主动提出这门亲事的。 这个版本对现在的小九帮助是很大的。 结果还没有出来,毕竟还要看文章的什么。 王府就开始热闹起来,大婚的时间更近了。全府上下开始布置,玉真这回真的看不到人影。但王画隐隐地有些不开心,有时候,他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那个落寞的身影。 这天王画正坐在家中,忽然皇宫过来太监喊他进宫去议事一下。 王画听了一皱眉头,又要议什么事?难道是又因为东突厥或者逃户的问题,这几件事王画不想插手。就是货币的事,他都不愿意插手。牵涉的东西太多。现在的自己承担不了。 一路奔向皇宫,一边想着办法,怎么样才能推辞掉。 又一群大臣,唯独不同。这不是早朝,大家都随便坐着。但王画看到几个奇怪的人,穿着中原人的衣服,长相黝黑,一看就知道不是南洋人,就是天些人。总之象猴子一样。中间还坐着两个中原人,不过是南方人的样子。 武则天让他落坐,问道:“王画,你可知道有没有一个大夏国?” 敢情遇着了麻烦,想到了这个才子。 才子也没有听说过啊,王画想了想,从古到今,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或者是夏朝,早亡了几千年了。他茫然地摇了摇头。 武则天转过头去,对宰相顾综说道:“你将事情对王画说一下。” 这是一个表态,表示她对王画很欣赏,但王画心里面不领情。 顾综说道:“是这样的,这几个人是大夏国的使者,自称是张仲坚的后人,他们在南洋建立了一个国家。现在举国投诚我们大周。并且进贡了大量财物。” 听到这里。武则天低低地对太监吩咐了一句,这个太监立即离开,一会儿拿来一颗很粗大的象牙,说道:“你马上就要大婚了,这颗象牙就赏给你吧。” 王画说了声谢,顾综又往下说去:“但是现在大夏国面临着一个关健,在它附近有一个国家叫盘盘,在东南还有一个国家叫哥罗。你有没有听说过?” 王画还是摇了摇头。 “你应当听说过先帝时,这个哥罗国王曾经派使者向先王进贡过五色鹦鹉的事吧?。 王画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些印象,说道:“让我想想。” 就是,这几十个君臣就等他这句话,不然搞了半天连人家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纳入版图。 王画想了一会儿,向这个使者问道:“怎么样才能到达你们哪里?。 这个使者说的汉语,他答道:“从交州泛舟如果没有偏离方向,泛舟一个月吧。” “你们哪?面积有多大?。 “很大,但国家很多,我们只是一个小国家。” 王画一听终于明白在什么地方了。他回过头来,对顾综说道:“顾相公,请往下说 “因为这两个国家看到大夏国的崛起,对大夏国虎视眈眈,因此使者过来,想请求陛下赐予一些战士过去协助,如果不行,提供一些武器也行。” 战士那是假的了,那个战士愿意泛舟一个月,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协助作战。老武也不真正是隋断帝,好大喜功,为了功名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后面这个条件恐怕才是这个大夏国的真正用意。 二明白了,张仲坚也许是有众个人六但传说中的二处是一大半是假的,至于薛仁贵征东时,张仲坚后人还帮助过薛仁贵更是假的。那是传奇,比如真的有郭大侠这个人守了襄阳二十年?不可能的。 可现在自己出现了,张仲坚后人也出现了,难道又出现了一个穿越的人? 但有一点,这个归顺肯定是一个借口了。怎么归顺?象这个小国家于其说是国家,也不过是一个大部族么?恐怕还没有郑家的人多。 现在将他们全部带回来。不划算,得多少船只,现在的船只技术还没有达到哪种地步。不带回来,派官员前去。更是不现实。 现在的岭南两广以及北越,还有北朝,都没有官员愿意前去治理,漂过船,还是在茫茫大海上,整整一个月到那个什么大县国?就是让他去当国王,也没有人愿意前去。 说到底,挂着归顺的名义,前来要求朝廷赠送武器。王画能想到,大家同样也能想到,所以才感到为难。 这个使者还提出其他的一些条件,如让他们的船只自由进出广州港,别要当作外国人看。当然了,每年也答应向朝廷进贡若干货物。这个也没有那一个大臣在意。还是前者,这个张大侠的后人,需要武器,究竟是自保,还是想做什么? 对于他们的心理,王画知道。一切从政治角度与国家利益考虑。当时明朝说欧洲人杀华桥杀得好。也是这个原因。为什么以色列在中东那么牛,人家侨民争气。其实中国人的根观念更重,可惜国家在这方面一直没有做好。 如果这个国家真是那个虬髯客后人建立的,王画举双手赞成。 可这事儿总觉得,让感觉怪怪的。 他说道:“陛下,这件事请小臣前来,是何用意?” “联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小臣也拿不好主意,但能为陛下画出大致的地图。” 那也好啊。立即拿来一张大白纸。王画用笔先在纸上画出现在的唐朝疆域图。不是很标准。但现在的技术因素,应当来说,王画这张不标准的地图比唐朝人手中的地图还要标准一点。再次勾勒,吐蕃、天堑、迦摩凌波、膘国、陆真腊,水真腊,这些国家与唐朝都有密切的交往。画出来大家很熟悉。但王画一直往马来半岛画去,大家就感到茫然了。然后是苏门答腊岛。再就是加里曼丹岛。然后在曾母暗沙南边,也就是马来西亚与文莱交界的地方画了一个圈。然后说道:“大约就在这个位置。” “确定?”武则天狐疑地看着他。 “陛下不用怀疑,一些高僧记载的笔记,可以分析出来。当然。臣只是一个大致情况,实际地形肯定有差别的。根据一些笔记的推测,这个地方因为四面环海,还是一个岛。只是一个很大的岛,如果没有猜错,宅的面积应当比河南道面积还要大一点。” 画完了,反正那么远,你们看着办,我不插言。 可心里面总是感觉很不好。 这时这个使者站了起来,说道:“陛下,臣有一言。” “说吧。” “能不能将这张地图赐予臣这上面不但画了他们的国家位置,还画了一些周边国家的位置,连南海中一些稀疏的小群岛都画了出来。如果是真实的话,对他们将来的航海将会大有帮助。 武则天也没有想到其他,反正王画画出的,想要,让王画画化张八张的,问题都不大,说道:“拿去吧 这个使者乐颠颠地跑过来,将地图放在怀里。 地图也看到了,大致方位算王画猜得对吧,那也出来了。可看地图的距离,更加不敢要了。 武则天想了想,对卫尉寺的几个官员说道:“你们看看武库里有没有替换的武器,给他们一点吧 很含蓄的一句话,该替换,实际上是替换下来的兵器。准备重新冶炉的,有当无,塞一下牙缝吧。然后说道:“各位散了 出了天津桥,还有官员在问王画:“那个岛真有那么大。那本笔记上记载的 这不是乌虚子有的事,是有许多商人还有高僧记过笔记,不过也没有那个官员真的认真去看。 “有没有那么大小子也是猜测王画不敢说。说完了就妖孽了。 但他看着不远处,正跟着卫尉寺前往武库的几个大夏国使者,心头的阴影更浓厚。不行,我得要将这件事弄明白。想了想,忽然一拍脑袋。我都晕了,这件财的事,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 这岂是一些瓷窑赚的钱,将是无数的金钱!说它是用黄金做成的大山,也一点不过份。 防:昨天太累了,早上硬走到十点钟才起来,所以才码了四章。但第五更,几小时后一定码出来。不会失信的,三点钟出来,三点钟睡觉,四点钟出来,四点钟睡觉。 第六十二章 劝 先出境就不太好办,现在唐朝的政策,允许外国人进来,但不许本国人出去。也有,边境地区,南方地区。偏远地区,现在的国境线也没有一个界碑固定下来,还是可以偷偷地越境的。可自己来组织,会引起轩然大波。 还有一个办法,更不是办法的办法,借助某一大家族的力量。可这不象瓷器活,有许多技术原因。还有其他一些因素。别说韦家对自己是好心。现在是与郑家较上劲了。如果起什么阴谋,图让人笑话。在不缺少利益的情况,见好就收了。 这个不同,组织一些士兵。甚至士兵都不需要准备,只要身强力壮的家丁就行,带上精良的武器盔甲。然后是船,就可以将这座金山慢慢往回搬。 无论与谁,在力量不等的情况下,合作只能是一次。第二次踢了。 还是再等等吧。这样一想,心里又冰冰凉的。 但坐上马车,心里面还是觉得怪怪的。这种怪怪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有好几次他都想到立即赶往宝林斋,与贺掌柜再度合作。只有这样,才有大把的机会,察看这个大夏国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到府中后,坐了一会儿,却让人将陆二狗喊来,让他到江南去一下。对宋问他们打招呼,以后假如开始盈利的话,那么抽出一部份钱,在鄱阳湖畔,请一些技师,什么事不做,专门研究造海船,船要越大越好,还要抗风性强,船快。 这可是一笔巨资,对王画的安排,再次让陆二狗感到不解。 但现在王画几次折腾之下,陆二狗开始对王画十分信服。没敢问原因,离开洛阳。 转眼到了三月二十,关考结果出来,没有让王画失望,这次小九终于在他的影响之下,没有被拒之门外,担任一个校书郎小京官。正九品,不入流。但王迤夫妇也高兴,这回好啊,京官。也不外放,女儿嫁过去,也不嫁到岭南。小点就小点,比平民百姓强。 可是王画的任命立即引起争议。官职过了,雁门郡繁特县折冲府折冲都尉。雁门郡也就是代州,共有三个折冲府。这个折冲府是下府。士兵不满八百人,可这个职位也是一个正五品下的职位。 这很不符合规矩。再说现在东突厥经常入侵,代州也是要冲之一。每一个折冲都尉职责很很重要。如果出了事情,河东将会出大漏子。这不是王画在斗斗诗文,输了的人,大不了丢一个面子。也听说过王画身手好,可就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王画身手再好,也不可能象薛大将军。以一敌万人。 这需要的是领兵打仗的经验。 不但有了这圣旨,还有一道更古怪的圣旨,下到巩县青山沟了,让一个叫孔黑达的人担任这个折冲府的果毅都尉。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就是六品的官已经不大入京官的眼,可也是一个上品级的官员了,一下子就任命出去?搞了半天才调查清楚,这个孔黑达叫孔黑子。是王画的师父,一人得道鸡大升天。 可不能说是对王画是好事,是升职了。越级件职了,然而现在北方的要冲都将士,都是提着脑袋渡日子的。要么各卫大将军呆在后方,还要好一点。 算扯平了吧。 也不好啊。王画是文才,朝廷当真多了安排文官职务没有的地步?这样了才子应放在治理朝政上,或者现在放在三省某一个职务当作一个重点对象培养观察。 不但洛阳人在吵,王画一家也在吵。 不让王画去,连王迤在这个儿子面前都硬挣起来。 现在家里还缺少什么?没有缺少的,要钱,钱用不完,况且这个儿子古古怪地,支集了两万贯钱,多么大的数字,加上一部分人也不见了。又不知有什么安排了。当真王迤不知道,只是懒得过问,估计也问不出所以然。 论权势,马上就成了驸马了。儿子好象又受皇上宠爱,担任宰相。那不妄想了。但四品五品的官员应当不成问题的,忘记了,已经是五品的官职了。 何必冒这个险。不怕一万,如果有一个闪失呢? 王画反问道:“你们看我到郑家是不是很危险,然后挑战七姓是不是很危险?可现在呢?我有我的安排,三年时间过后,你们就明白了。” 可怜王画母亲将王画的手拉住,说道:“我的儿啊,母亲也够了,只希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现在真够了。母亲不希望你再冒险了。” 王画低声说道:“冒险?告诉你,现在我若是在京城里更危险。听我的,没有错。” 在京城里有什么危险?好象现在皇帝也不乱杀什么人,对王画又十分宠爱,还有是秋仁杰的弟子,有一般人无形中罩着。好象相王也不是吃醋的吧。 听到母亲的唠叨。王画不敢说了,怕她一不小心,都能说出去。相王?说不定到时候相王与李隆基两个先将刀子举起来,对付自己这个女婿妹夫。老武为了太平公主,也不是没有玩过,薛家一家几乎给她灭光了。 这话更不能说,说了她也听不懂。王画跑到房间里 这边在吵,朝中也在吵。 老王站了出来说道:“如果陛下真是喜欢的话,将他调到御史台来。就是担任一个监察御史正八品,但权利很大,分察百僚,巡按州县,狱讪、军戎、祭祀、营作、太府出纳的官职,臣也以为不过份,毕竟他的性格网直。可这项任命,臣认为很不妥 老王这是爱才,就是让王画担折冲都尉都没有人嫌官职太过份。毕竟不是京畿要地的折冲府都尉。可监察御史,如果任命,那么风波更大。 正谏大夫朱敬则也站起来说:“王御史此言错矣,虽然王画才学过众,但没有经过历练。怎么可担任监察御史之职?如果陛下真是认为他是一个人才,绝不能让他到边关。如果有什么不测,岂不浪费秋公当年一番载培。如果真不行。让他担任一个起居郎。也无不可。” 起居郎就是起居舍人,主要掌管记录皇帝所布的命令与言行。从六品的官,也是逾制了。可老朱的话也有一点道理,你不是想载培吗?放在你眼前载培。让他跟着你后面学习。 可老朱的话也让人有点不对味,他是正谏大夫,也就是原来的谏议大夫,与起居郎一样,都属于门下省的。嗯,与老王同志一样,心怀不轨。 这一下翻了天,好多大臣站起来在吵。不过还是老朱最实在。官职最高,其他的有八官的,有七品的。不一而足。 老武将他们气乐了,最后说道:“你们不要争了,这是秋国老临终前的安排。不相信,你们过几天看看,保证郭将军与薛将军写信,向联要人 朝堂里鸦雀无声。老秋这是什么意思。他会识人,难道看到王画在军事天赋比在文才上的天赋还过人? 可有的人明白了。老王同志第一个站出来,说道:“既然是国老的安排,一定是有道理的,臣现在赞成了。” 武则天摇摇头说道:“王卿,大忠似奸啊”。 这就是王画破的策子,所说的第一句话。 老王吓得一哆嗦,心想这也算奸啊,我只不过想为朝廷保留下一个,人才,也不是为了自己。 有的人明白,还有更多的人不明白,既然皇上圣旨,国老安排,最后也别争了。但出了皇城,还相互地询问,到底国老这是什么意思哉? 朝中搞掂,王画家里再次起火。 相王听到这个消息,跑过来,说道:“这一次要到北方去,是你的意思?。 刚才还与母亲辨论过,让母亲一顿呵斥,吭都不吭一声跑过来的。 “是的,王爷 “你当真沙场象你所写的诗那样,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不回来事可本王的小九怎么办”。 王画将他的衣服一牵,让他坐下来,这关得好好解释一下。他说道:“恕臣斗胆说一句,但王爷不可传出去,行么?” “说,本王听着!”李旦气哼哼地说道。 “王爷。现在臣留在京城,会担任什么官职?但梁王与太平公主已经造门造访小臣,张五郎还是陛下的阻拦。不然也让小臣进入奉震监了。请问臣该当如何处理?或者请王爷?王爷现在的身份同样敏感。好出面么?” “那你不能不惹事吗!”李旦让他气苦了。 “一个人性格想要更改,是何等的艰难。还有,如果小臣更改了性格,变成阿谀奉承的小人,小臣肯定做不到的。那么只有变成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难得糊涂之人。” “不错,本王就让你做一个难得糊涂李旦听了眼睛一亮。这个,词是怎么想出来的。正合他的心意。 “但那样的话,臣还会受皇上器重么?” “皇上虽然没有让你学苏味道”。李旦让他气坏了,直接将心中的想法没有遮没有拦说出来,又说道:“可是她也想你学习国老的。不是让你学习吉顾的 秋仁杰也算是一个直臣。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并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直臣,更准确说他是一个智臣。 “王爷小臣也想啊,可不但小臣,就是天下那一个大臣不想,有几个大臣学到了?”王画反问道。这个智臣好做的?又要保持清名,又让皇苹做正确的事,还不会因为进谏让皇帝生气,最主要这个进谏得让皇帝听进去,接纳。古今以来有几个大臣做到? 比:这算第五美扯皮了,没有办法,到现在才码出来。白天三更一万字了。但我不会偷懒,以后每天一万四,保持存一章下来,余到三四章就爆。 争取还有三次大爆。 顺便求具票,真的很紧张。将前面的咬住。 还有一件事。看到快要临近或者过时。我是码字码得快趴下了。各位为了票恐怕想了无数的主意。才有这成绩的。但看对方,能在两小时内涨八十一百票的。是不是很好玩? 让我们奋力追吧。追上后再看看一幕幕的好戏。大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三章 师徒 服不了他,与得坐在哪里直”亨哼,讨了半天才说四跚好。孤再告诉你一件事。正月突厥寇夏州、盐州,你知道他们第一件事是做了件么?对付当地的驻军。两处府兵几乎全军覆没。虽然边境长达数千里近万里,可许多地方有关卡要冲,还有许多地方因为地形险恶,以及一些地方并没有多少居住的百姓,抛开这些地方,能让他们袭击的地点有多少?” 现在真的让王画气着了,先是不顾平时为人沉默,说了苏味道的为人。后是将这件机密的事说了出来。毕竟王画还没有真正走进权利的核核心。 如果这件事传扬出去,能供参考的地方并不多,顶多也就那么二三十处,再多四十处吧,这些地方的驻军必然生恐慌。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打草谷吗。” 打草谷李旦不太懂。突厥人现在的状况与以后的契丹人一样,大的战争他们似乎也不想。就是穷的时候,侵略一下,抢一些东西与百姓离开,当然,为了确保震震摄,以及行动的安全,第一袭击的对象就是当地的驻军。 王画又说道:“王爷,请相信我的。” 说着他一指自己的脑袋。 李旦这回知道真的说服不了,冷哼一声,一挥衣袖离开了。 三月二十六,离大婚日子更近了,王府里来了一个客人。王画看到后惊喜地迎了出来。 孔黑子。 人家在沙场上厮杀了十几年,家中一宝,唯有一老。这指家中老人的经验。孔黑了不算老人,才四十岁不到,正是壮年的时候,但他在沙场上的经验将会给王画很大启迪。况且是师徒关系,不帮助他会帮助谁? “孔大叔”王画笑咪咪地喊了一声。 “别喊我,我在青山沟呆得好好的,你这个臭小子,为什么把老子也弄出来了”孔黑子气得直跳脚。 “孔大叔,我那有这胆量,不与你商议就弄你出来?” “那老子这个果毅都尉是怎么回事?” 你就哆嗦吧!老武这一次真够仁义的,想到这里王画也无可奈何,这真是老武在相助于他。估计孔黑子的真正身份让老武早查了出来,这是故意这样安排的,利用孔黑子的经验,弥补他的经验不足,防止他在边关犯下大错。而且孔黑子的职务,并没有因为他这次逃跑降了,反而升了一级。 这事儿不能挑明,一挑明了,又不合礼制。 “孔大叔,我们到客厅里说”王画将他带到客厅,让他坐下说道:“孔大叔,还记得青岗岭比拼瓷器吧?” 那天孔黑了上工,没有去。 “那天皇上就问过你的事,我替你辨解了,而且说了你是薛大将军的徒弟。皇上很高兴,也就没有计较当年你们的事。这一次前去河东,是我的主意。” “为什么到战场,这不是开玩笑的。” “孔大叔,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估计他不懂,王画又换了其他的一种说法:“是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比如青山沟,还有家中子女多的欺负单薄的人家。这样说,孔大叔,明白么?” 孔黑子点点头。 “但争斗的地方不但是青山沟,包括两军对阵,朝堂。只是两军对阵更明显一点,更血腥一点,朝堂上的争斗更隐晦一点,更文明一点,骨子里更丑陋一点。”说到这里,他低声附在他耳边说:“可是孔大叔,皇上老了,我这样说你明白吧。马上的朝争不但不文明。反而比战场更血腥。再说一句,战场上死的最多的是谁?是不是第一批冲锋的小卒子。你说我在朝堂上无权无势,平时性格又好强要胜,会有多少人将利用我来做这第一批的冲锋的卒子?” 孔黑子听了后,想了好一会儿,眉头才舒展开来。毕竟他只会在沙场上战斗,对这种诡秘的朝争斗不是很熟悉。不过他还是说道:“主要你岁数太力气还没有长稳。战场上确实很危险的。” “好吧,孔大叔,来,与我掰过手腕吧。”王画伸出手放在桌子上。 “小子,你真不知天高地厚”孔黑子让他气乐了。 得,这一次他风此地赢得了大比才,让我来教他一顿。 两只粗大的手腕伸到一起,然而事实让孔黑子很失望,两中手腕绞在一起,一直没有胜负。王画笑着说:“这回不用担心了吧。” 说着抽回手。 其实还饶了孔黑子一马。这一过又是一年多了,他的力气长进数倍!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王府里,在郑家,有把握将两石弓的弓臂活活拉断。 孔黑子很高兴,如果对手是其他人,他也许还不信邪地说:“再来。” 可王画是什么人?他的徒弟,最好一二三,将他的手腕掰下去,他才有脸面。现在也明白了,这是皇上想帮助自己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徒弟了,利用自己是老将的优势,在一旁协助他。这似乎是一件好事。只要有机会,弄不好,自己这个便宜师父都有可能平步青云。 不过这个想法让他啼笑皆非。自己在战场上战了十几年,从西域杀到河北,再从河北杀到浅,上生入死的,也才捞了个别现在自只想安“边饥半辈子,马上命运却来了一个大变脸。 他想了一想,说:“现在将有了,我再到军中操练一下你在马上的技巧,这一府加上我就是两员大好了,就不知道府中那几百个士兵怎么样?” “练啊,还有一点,士兵打仗最大的后顾之忧是什么?” 后顾之忧的地方很多,孔黑子也不知道他指的那一点。 “就是自己战死了,家人怎么办?如果将这一点解决了,他们会怎么样?几千人几万人不敢说,几百人家属的安排小子解决还不在话下。有了这个,士气将会怎么样?” 对啊,这小子手上钱多。而且他还不在乎钱。只要舍得往外花,养几百个士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好,可惜昔日还有一些同袍,如果能将他们一些找来。那就好了。” “孔大叔,别得陇望蜀了。”当年孔黑子带着那群人逃跑,现在天知道他们沦落到何方,唯有那个公孙,现在下落出来了,在河北。这件事也不能再查,查了的话,如果风声传出去,不是好事,孔黑子他们不但前途没有了,有可能还会倒霉,不会死罪,可活罪难免,一个个,最少是一个流放之罪。 孔黑子的到来,还使王家一家人,松了一口气,孔黑子在青山沟一带,就是一个活着的武神。在武力值上,王家上下,除了公孙大娘与李红这几个王画后来带过来的婢女外,宁肯相信孔黑子,也不会相信王画的。就是这三个婢女,公孙大娘对孔黑子也相信多一点。 将一切解释清楚了,孔黑子军人风范,雷厉风行,说动就动,洛阳有许多羽林军。让王画找关系,进入他们的校军场。 也没有找关系,现在王画到那一个校军场,都大受欢迎。甚至都抢着王画前去,好奇呗! 来到校军场,孔黑子与王画全部披挂整齐,骑在马上,这回孔黑子教王画的不是原来那么武艺了。江湖的厮杀与战场上的交战,是两回事。先孔黑子提出两柄大铁锤,在马上演练了一下。看得周围士兵齐声喝彩,果然是薛大将军的徒弟,威猛! 再手把手地教王画。 师徒俩正在这边玩得不亦乐乎,校场边上一个穿着青布衫的家丁,喊道:“王都尉,停一下,有事。” 又有什么事,但王画看到了这是相王府下人的打扮,他从战马上跳下来,与孔黑子相视大笑。这时也有士兵匆匆忙忙地过来,为他们解盔卸甲。战士永远是最单纯的一个群体,天大地大,拳头最大,最服的就是这种勇猛的人。 刚才两个人就提着这对重在三四十斤重的八棱铁锤玩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看到他们喘一口气,只是在额头稍稍看到一点汗水。 什么叫集武,这才叫勇武。 现在主动为他们卸甲,那不是奉诚,是叫折服。为两个人的勇武而折服。 卸完了盔甲,王画走到这个家丁面前,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务?” 家丁将他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这两天,你有没有看到小郡主?” “那个小郡主?”王画随口答道,但说完后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 “就是九郡主。” “我没有看到啊,这好几天,她都没有到府邸中来过了。” “那坏了。” “怎么了?” “如果没有错小郡主前天就失踪了。” “失踪?”王画惊讶地说道:“你是说持盈小郡主失踪了?” “正是,不过也未必是一定的,只是两天没有看到。我们还在四处寻找。” “可是我不明白了,就是郡主去了哪里,出门也带着仆役婢女,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离开家两天时间,居然没有人通风报信。” 这不是在荒山野岭,是在天下最繁华的大都市洛阳,况且那个小姑娘现在正害羞,怕人家拿她开玩笑,连出门都不好意思了,能去哪里?王画想了想,又说道:“你能不能将前天郡主失踪失后的事说一遍。” “前天郡主说去你哪里。大家没有在意,让她带着一个贴身婢,到你哪里了。” 王画点点头,相王府离他居住的这所府邸并不远,一会功夫就到了,况且小丫头就象自己跟屁虫一样。实际上主要还是看着自己,防止自己与李裹儿接触。 “可今天要回来了,王爷派了下人到你府上找她。你府上的人都说这两天没有人看到她。王爷这才封锁了消息。并且派小的,前来询问。” “她说到我这里,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戌时初吧。” 也就是在晚上八点钟左右了。 就是这时候天黑了,洛阳街上还是许多人的。毕竟现在春暖花开的,人们休息的时间并不早。这两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 比:不想欺骗大家,这么晚上传,睡过了,闹钟定了,也没有喊醒。努力码字。顺便求大家谅解,再求月票。 第六十四章 高兴 其他的点线索仇没有吗。”至画问道 “现在还不得而知,可王都尉,这件事只能悄悄地查,不能公开的 王画点点头,大婚还剩下两天了,什么程序都办完了,这门亲事已经说是名正言顺,只差最后一道拜堂手续。在这个结骨眼上小玉真突然失踪,可以想像,事情传出去。将会引起多少想法? 王画说了句:“回去 与孔黑子两个人立即回府。 府中不少人,李旦。还有那个豆卢氏,以及李隆基。 看到了王画。李隆基就劈头盖脸地说道:“王画,有没有看到我九妹 名字都出来了,可见李隆基心中的焦急。事实史书也证明他对这个九妹的慎重与喜欢。其实他问这一句,也没有抱多少希望,刚才合府上下,都问过了。也没有看到九妹的影子。王画更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将九妹藏起来,或者杀了!于其这样,还不如当初拒亲就是。平时也看出来了,王画虽然对七姐感情更深一点,但对这个小九,也是很有好感的。 王画摇了摇头。 看到他摇头,豆卢氏不顾身份尊贵,都开始抽泣。 王画说道:“王妃,不用急,让我们来想想办法。” 说着他大喝一声:“这件事不准每外传出去!” 这是对王府上的下人说的。说完了,王画坐下来沉思,一边想着一边说道:“现在小郡主是肯定失踪了。关健是谁下的手?” “本王做事低调,没有什么仇敌,如果有,就在你小子身上了。”李旦沉着脸说道。 王画有点不悦,但考虑到他现在爱女心切,说出这话也情有可愿。 “王爷,难道是七姓十家?”豆卢氏倒底是一个女人,这句话泼口而出。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这一次比拼过后,七姓虽然稍损才名,可威名不失。许多人也看到他们的风度,实际上也成了暗中双赢的局面。况且这件事的余波还没有过去,七姓不可能做出这种没有理智的事。如果做出来。他们也不是七姓了。” “或者是不是有人故意制造此事,让我们对七姓反感?”李旦说道。 “也不会王画再次摇头。 抛开七姓,势力多了,比如太平公主。武氏,韦氏,李显一派。张氏,乱蓬蓬的一团。老武估计都弄不清楚但这也正是她所需要的。但就是借助了此事,也挑拨不起来相王对七姓的反感。况且现在相王做事都低调了极点。估计就是将李隆基杀了,他也只是在背底里火。当着众人的面,屁都不吭一声。 还是老武的授意,谁敢冒这今天下之大不韪?特别是张氏兄弟。是潜在的盟友,说不定希望王画的力量越大越好。武三思这一次更是高兴的头上。太平公主,会做出这样损失不利己的傻事。 “我知道了,一定是安乐公主!”李隆基说道。 李裹儿。还真有这可能,现在她七活动八活动的,手里也有了一些资源,虽然这些资源对政局根本没有影响。老武更是看到眼里,当作了一个小儿科。可做出这件事,还是足足有余的。 而且李裹儿性格好胜。对王画又十分地喜欢。最主要她做事有时候很激进。不是很稳重。这一说。连王画也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李旦眼角露出怀疑的眼神,说道:“那个小丫头,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吧。” 王画答道:“不是这样吧你们先回去。继续派人暗中调查,我将公主殿下喊来问一下,有什么结果,立即通知。” 只好这样了。 临走时,李旦还气愤地说道:“小子,本王都说过好几次,让你低调,你偏不听。如果小九有什么三长两短,看本王怎么对付你!看本王是不是那些七姓,只是一个空架子!” 说到这里,他眼里闪过一道厉芒。 “是,是”王画心中郁冉地答道。管我屁事,这是老武的安排,我想娶一个蛋大的丫头做老婆,都是啥归啥!况且这段时间我也没有嚣张。还刻意与一群学子唱和结交。 送走了他们。王画立即让李红请李裹城 不管是谁做的事情,这件事得尽早水落石出,这与绑票一样。只有尽早解决,时间一久,十有**非得撕票不可一样。 他还在纳闷。到底是不是李裹儿做的。如果真是她做的,这种女人真的无可救药了。自己就是捅破了那层膜,也要有多远离多远。如果不是她,到底是谁?小玉真不管怎么说。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这样一个小姑娘居然都能下手,真是心狠手辣。 太阳快偏西了,一府人都在焦急。王家老小更急。 王爷不是说过吗,如果找不到小郡主,对儿子就不客气了。那是什么王!武则天亲生儿子,天下最尊贵的相王,除了皇太子外,也只有武三思这个王,才能够与他媲美。对付自己这个儿子,就象老鹰抓小鸡一样容且泣只鸡连鸡都不是,只有称得晏个小鸡知,一 一会儿李裹儿过来了,似乎经过了人事,她脸上流动着无限少*妇的风情。 看到了王父王母,也行了一个礼。 不管是不是好做的。人家是公主,好象也不能得罪得起的。也许到现在。王迤终于明白了一点。王画所说的,呆在京城里,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看吧,这些人的来头那一个,不让王家上下,看到只有哆嗦的份?王迤还不知道,如果不是老武的相助,更多的大人物,会涌到这时府邸。到时候他有他的说法,你有你的说法,看吧,还热闹百倍。 王画将李裹儿喊进了书房,并嘱咐任何人不准靠近。 实际上李裹儿也在纳闷。自己这个堂妹,虽然性格有点偏软,可人小鬼大,将自己叮得很紧。现在王画居然不顾持盈的感想,将自己请到府中,到底有什么事? 王画等她坐下来,将李持盈失踪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道:“殿下,不是,裹儿,我们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现在只有一颗心,都永远属于对方的。是不是?不一定要在乎什么形式,而且我也在争取。但这时候必须得让我有一个安定的环境。” 其实这时候王画心里面也很矛盾,如果是李裹儿所做的。自己一逼,定会将小玉真逼出来。小玉真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了。可李裹儿为了个人。这种自私的心理,只有让自己心寒! “不会吧!二郎!你居然怀疑是我做的!”李裹生气地站了起来。声音都变得很大。 从她开始说话的时候,王画就在注意着她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然。有的人眼睛。休想看得出来。你能从老武的眼神里看出她的用意?错,她的眼神已经被她当作了一件工具,一件利器。 但李裹儿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也许还在再过两年。她经过无数的大喜大悲之后,慢慢地将眼神学会隐藏在各种手段之下。 开始李裹儿听到后。也与王画一样,觉得很奇怪。毕竟现在是老武的授意。做出这件事,是顶风而上。但听到王画最后的问后。她眼里终于开始生气了。 她对王画的一颗心,比祝英台也不假一点啊。其他的人怀疑都行,王画怀疑岂不是很屈么? 她也不知道王画是在将历史上的李裹儿不断地与她重合。当然防范之心,一直就没有解除。只是现在稍稍好转。已经相信她离那个刻毒的女人,越来越远。 王画已经相信了。他拉起李裹儿的手,轻轻地抚摸,没有说话,一切皆在不言中。 毕竟李裹儿正在年少。刚刚有那个什么事的,春情正浓的时候渐渐地平息怒气,幽怨地望着王画。 王画这时候才说道:“我不是怪你,就怕你一时冲动。现在我相信你了。但这件事真古怪 说着,他望着窗外,窗外就是花园,里面无数的鲜花正在开放着,借着王府挂满的彩灯光芒,还可以看到,一朵朵鲜花隐隐约约的身影。随着夜风吹来,将各种幽幽地香味,送进了书房。 然而再向远看去,黑夜沉沉。象在那深邃的夜空中,藏着无数可怕的事情。 李裹儿看着王画的表情,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二郎。我看出来了,你很在乎我的九妹 这一句还真将王画问醒了,也许李裹儿说的有道理,毕竟两人长期相处,不管小玉真这算不算什么爱情,多少是对他有好感的。现在玉真失踪了,王画真有点焦急了。 王画再次将她手拉住,说道:“裹儿,我们都不是一个坏人,对不对?”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但为自己下面所说,还点醒她以后也不要做一个坏人。 李裹儿点点头。 “你九妹只是十岁的一个孩子,平时对我也没有敌意,现在两天没有下落。我能不焦急吗?”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又让王画忽悠过去。但王画确实对李持盈即使有感情,那也是一种对待小妹妹的感情,与爱情无关的。 他还没有禽兽到这地步。 李裹儿又说道:“可这件事是谁做的?。 王画现在也糊涂了。李裹儿又说道:“别急,让我也想想,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或者想出什么办法 王画点了下头。 李裹儿尖下来沉思了一会儿。道:“我隐约地听说了,相王对你去前线很不满?” 王画再次点头,但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知 李裹儿又说道:“你能不能将那天的事说一遍。” 王画将那天与相王的对话再次说了一遍。 李裹儿忽然又大笑起来,说道:“今天我听到了这个消息,真高兴。” 有没有搞错小持盈现在下落不明,你反而真高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袖,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五章 大势的开始 “你不要认为我是坏人。我可没有坏意六泣件事有可请颐吼”个叔父自毛做的。” “是相王做的?” “很有可能。” “为什么?” “二郎,你不要看我那个叔父一天到晚没有话说,人很聪明。我母亲时常夸他。”李裹儿说道。倒不是她比王画更聪明,而是相王怀疑她,她也气火了,才往相王身上想的。她说道:“二郎,你现在到前线去,妾知道你想法,先去躲一段时间,虽然有点风险,这是好事,但相王认为你不需要冒这个风险。你不听他的话了,还有九妹的幸福问题。于是失踪,婚礼也不能举行。” “不会,殿下,如果你所说是真,陛下一定会生气的。” “二郎啊,平时你很聪明的,现在怎么糊涂了?难道真是关心者乱?”李裹儿酸酸地说道。 “什么原因?” “现在陛下听到了,一定导你一样,往别处想。而且对这个叔父,我们私下里都知道他的精明,可他在陛下面前,一直伪装得很好,陛下也认为他是一个。老实人。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说的,但这件事生了,也到了对你说的时候了。如果小视了你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你有的苦头吃。你再想想,皇上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现在你们还有这门亲事挂着。什么时候都会能有成亲的机会。陛下还会怀疑吗?” 王画让李裹儿说得脑袋里昏沉一片,他低声道:“再往下说去。” “二郎,其实我也不知道太多东西,但时常听母亲与父王交谈,说过一些东西。她就让父亲注意我这个叔父。你再想想,现在你我的关系,难道还是一件秘密?既然我那个隆基兄弟都说是我做的,陛下会不会这样想?她就会认为我做事不顾轻重,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后面会影响多少事?” 王画终于心惊起来,问道:“那么他们将小九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当然,妾这是猜测。如果是他们所做的,太简单了。让她到你府上问一下什么事?九妹肯定会过来了。然后半路上,在一个偏静的地方,将她拦住,又说生了什么事,将她接走。是不是很容易?虽然我这个小九妹精灵古怪,可岁数很是不是?然后第二天悄悄将她转移出城,是不是很容易?剩下的事什么也没有了。我这个叔父有多少产业,到哪里去找人?” “那你为什么真高兴?” “你又傻了。现在我还有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存在,就象一道鸿沟一样拦在前面。如果你再成亲,就是两道鸿沟。难道你真想我们一辈子偷偷摸摸的?少一道鸿沟。我们难度就会减少一分。相信他们不会将小九谋命的,一定看押在某处地方。陛下老了,一旦登天了,此事必然会公开。到时候你们这个婚姻还会存在,只要你随便将这件事闹上一闹,名存实亡。剩下的你知道了。” “知道你个,头”到这时候她还在想着这件好事,王画在她脑门子上敲了一下。然后眼里终于露出阴沉之色。 李裹儿只给他一个提醒,一个想法,他看到了却是更多。 那天李旦逼自己收回原来的决定,自己只顾想找江夏去了,没有想到其他。这不是逼自己收回决定,更是一个立场问题,当然,也为玉真的幸福着想。可那一点的理由在里再只占了一小部份。 也许他需要自己做一个表态,也许他现在已经开始运作,需要更多的人手协助他。而自己却是最好的一个人手。自己那一番坚决,已经让他有一种看法,自己不会因为这门亲事,而为他所用。 不一定是敌人。但绝不是朋友。至少如李裹儿所说,在观望中,如果自己以后有利用的价值,或者明确地投入他们的阵营,这门亲事还会存在。如果不是,那么这门亲事绝不会存在,到时候迎接自己的只有雷霆之势! 但这只是自己与李裹儿的臆测,这件事中,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在里面。 李裹儿看着他眼睛里露出思索的眼神,知道他已经一大半相信自己的话了。这让她开始有点欣慰。她又说道:“这样吧,现在情况不能急,我回去后,向父母禀报一下,让他们也派出一些人听这件事。” 王画听了一头冷汗,说道:“裹儿,我们这件事,毕竟没有公开,直接向你父母说,不太好吧。” “你又傻了,我不能用一些模糊的语言说吗?况且现在连上官执浩都要与你双飞,我与你有什么,不允许吗?” 王画听了无语,他还真傻了,都忘记了现在唐朝是多么地开放,比川。的欧洲人都开放。如果他与李裹儿这件事放在明朝,上火烧死了。自然,烧的不是李裹儿,肯定是自己。但这是在唐朝,自己俩人在这里偷偷摸摸的,传出去后,不是丑事,是雅事! 就是这么一个理。 “明天下午申时初,你到那个屋子里面等我。有什么新情况我再告诉你。”新情况一部份,顺便做什么事也是一部份,现在好象也不痛了吧。 王画现在心乱如麻。可看着她期盼的眼神,想到她为了与自己在一起,所受到的折磨更大,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前面李裹儿走了,后面李隆基来了。他问道:“怎么样了?” 王画说道:“世子,我们是不是沉酒之交?” 李隆基点点头,这件事肯定与王画没有半点关系的。 “你相信不相信我的人品?” 李隆基再次点头。 “那么世子,那么你应当相信我对你,对令妹,绝对没有恶意”王画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李隆基。 前几年见面时,李隆基未必比得上李裹儿,但他的成长度绝对很快的。现在这个未来的人中之主,有可能已经与李裹儿一样,在安排一些心腹。可一个人也没有知道。这一点不但老武。连他那个精明的姑姑同样也不知道。 可王画还有这个自信,从他眼里看出一些什么东西出来。 看着他的眼睛,却没有找到任何故作的神色。心中知道了,即使这件事真是李旦做的,也没有与李隆基商议过。 李旦啊李旦,睿! 明谋、智慧,才能称得上睿,能看历史书,就看出他有多聪明的吗?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同是一理。不一定非要做出王戎说李,曹冲称象那样的事,才可以称为聪明,只是小聪明罢了! “这个我知道,主要是来问问是不是七姐做的。”李隆基答道。不但如此,王画川山的那个捧杀,自只的伯父与父亲。迈有姑姑,都正商伙瑕右什么时候适当地操作。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操作一定选择一个巧妙的时间,不能让对方反而真得利了。只不过李隆基没有说,李旦也不知道。相公,太平公主还夸奖了李隆基几句,说李家有后了。通过这一点,王画内心还是亲近李家的。 “那么我可以回答你,肯定不是安乐公主殿下做的。相信我,这一点能看出来。” “那么会是谁,二郎,已经两天了。”李隆基焦燥不安地说道。 “世子莫急”王画说道拿出纸与笔,画出从相王的府邸到这间别院的道路,说道:“你看,这是郡主所经过的道路。我刚才忘记询问一件事了。郡主出府时,是坐了马车,还是步行而来的。” “坐马车的。” “那就对了。坐马车,到这个府上时,大约小半个时辰吧,足矣。”王画没有夸张,最多十几分钟就到了,他说半个小时,步行都可以来了:“这一带因为两边的府邸大多是权富之家,游人散客不多,很多地方因为有许多树木花卉,还很偏静。” 李隆基点了一下头。这一点才让他担心。 “抛开这表面的情况。可是如此,郡主带着一名婢女,加上一名车夫,总共是三个人。如果拦路劫持,不可能不作一点反抗的,不要多,只要出一声叫声,后面会有什么情况?” 李隆不笨,一平子想了出来。这两边府邸因是大富之家,所以街上行人稀少,可有一点,那就戒卫森严。只要有喊叫声传出,许多护卫立即察看。可事实他们打了好久,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就象这三人连同马车从人间蒸一样。 “因此,这一定是熟人,喊了郡主离开的,并且这件事远比到我这里重要的多,所以才悄无声息。再看,过了这里,离北市就近了。到时候有多少华丽的马车夹在街道上。那个又刻意注意马车。你再想想郡主岁数不大,结交的人不多。可她平时很聪明,能让她在这些不多的人当中完全相信的的人有几个?” 这一来,二张肯定排除了,连武姓的弟子都有可能排除。毕竟当年武则天将她一家关在深宫里,受尽了折磨。也许相王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生过。可李持盈还记忆犹新。嗯,李裹儿却成了最大的嫌弃,但王画再一次说了,李裹儿没有嫌弃。 话到此,什么都说明了。 与伪尚书一样,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想到这点,如果一想,疑团立起! “你是说?”李隆基嘴已经张了起来。 “还是那句话,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是有也是我的一些猜测,没有证据,不作数的。世子回去继续调查,防止有其他的意外生。毕竟郡主,至少在我心中也当作了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我很想她安全。” “那我告辞了”李隆基不是一个滋味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王画脸上闪着自嘲的神情,老武,这就是你绞的网,看,已经开始拉开了。这不但是在自己身上,京城中也许已经有许多权贵都渐渐开始卷陷进去。 但第一出大戏,自己只有躲,只有闪。绝没有资格进去扮演什么角色。也许再过几年吧,同样自己也得进去,不过到底是自己玩人,还是人玩自己,就看自己在这个江夏积弃了多少力量了。 第二天,京城终手开始传出了一些谣传,郡主失踪了。 洛阳城出动了无数的捕快与士兵,挨家挨户地搜查。虽然没有明说,与这个谣传一对应,已经有人相信了。城门口更是一片混乱,因为拨查,许多百姓的货物弄得鸡飞蛋打。 王画下午也离开了王府,但没有用王府的马车,而是找了一个借口脱身的,在街上转了几下,确认没有人跟踪上了马车,到了这间小屋子。 李裹儿正在焦急地等着他,埋怨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放心吧,还记得我以前送给你那小词吧。” 李裹儿脸上绽放出一丝甜蜜地微笑,说道:“妾永远记得,正是那小词,将妾这颗心真正勾走了。这几年,妾也傍惶过,但一想到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妾就充满了希望。” 说着靠在他身上,紧紧地将他抱着,就象省怕一放手,他就飞走,永远不回来似的。 王画说道:“那就好,请相信我。现在我们谈谈正事,你昨天回去禀报,你父母亲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李裹儿这才坐正说道:“父亲将我责骂了一顿,但母亲将我拉到一旁,问了许多原委。” 王画听了心中一叹,这个李老三虽在外放中,可真让老武吓傻了。但李旦越是磨难,却越是精明。龙生九子,诚不期我也。 “我母亲派了一些人调查过此事。确实九妹是那一天坐着马车出相王府的。后来的事,同样也没有查清楚。但在这件事生之前,姑姑去过相王府”说到这里,李囊儿有些担心。现在祖母已经给了叔父很大权利,再加上太平公主的支持,自己父亲这个皇位,似乎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王画知道她的心情说道:“不用担心。有人喜欢用奇,有人喜欢用稳。前几年,相王是用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做法,不但是保举你父王,也在保住李氏血脉。但操作得当,他还得继续退一步,退多了就不是海阔天空了,永远都追不上去了。但你记好了,这件事不可闹大,你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辱俱辱,明白吗?” 李裹儿再次点头,说道:“只是委屈你了。在中间做了一粒棋子。” “无妨,我现在只能做一粒棋子,不但是我,你也一样。还记得我那九个字?” “记得,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那就好”王画网想往下说法,忽然外面传来门房大声的说话:“小的参见太平公主殿下!这里面寒酸,殿下不可进去啊。” 太羊公主来了! 门房这大声说话,是通知他们两人的,不让他进去是拖延时间的。 李裹儿脸都吓白了! 比:第三更晚了,这几天太困了。向大家道歉一下。但今天休息充足呵呵,这一觉睡得太死了状态很好,八小时,一万来字,还写得自我感觉很好,不象以前那样沾乎乎的。 求月票。明天正常时间更新了。 第六十六章 大势的开始 江与在相王那间别府不同,就是武三思看到了。怀有略的。现在是一间民居,就算幽会问题不大吧。可现在什么时候?王画的未婚妻生死不明,全城士兵衙役为了寻找小持盈,将城中每一个角落都在翻遍了。 王画却在这里与李裹儿幽会! 事情传出去,王画与李裹儿一生的清名将会全污。而且王画仕途也结束了。 外面的门房还在拖延,没有将门打开。太平公主开始斥责道:“你这个不长狗眼的东西,孤听说孤这个小侄女在这里买了一栋房屋,进去看一下,你还敢阻拦孤,当真吃了熊心豹子胆!” 王画心中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些人,也许自己一出王府,就有人跟踪自己,并且通风报信去了。只是自己没有注意到。 李裹儿哆嗦捌兑着:“快,快从后窗跳走吧。” 王画摇了摇头,说:“裹儿,如果她是来捉我们的,后窗早就有人看守了。” 想了想,眼并的环境真有点困窘,主要这里也不是正式的住所,什么家俱的,还能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就是太平公主,也不能撕开脸面,带人立即搜索。现在他们还在一艘船上,虽然已经面和心不和了。 可这里什么大型家俱也没有,躲藏在床底,笑话,有备而来。床底下不看看?到时候更难看。他眼睛四下里察看。看到了架上的瓷器,忽然灵机一动,低声说道:“等一会儿,你看到你姑姑只是笑,越笑得高深莫测越好。” 我现在还笑呢,想哭都来不及,李裹儿网要想说,看到王画拿起一个细长的黑瓷笔筒,这件瓷器造型优雅才收进来的。否则想找这样的笔筒还真有点难,一般大富人家都用笔插,就是一个造型精美的器具,里面一个个小笔插眼,将粗细不等的毛笔插上去。有几个大户人家将所有毛笔混在一起,插进一个笔筒里? 王画将笔筒拿起来,往床档敲了一下,将底部敲下来,扔进放拉圾的桶里,盖上几张废纸,又说道:“记住了我的话。” 说着跑向后面厨房。李裹儿莫明其妙,也跟着他跑。 王画跑到厨房后,来到一个大水缸里。京城普通百姓还是用的井水。但这么大的城市,生活拉圾同样也是很多的,虽然不至于有什么工业污染,多少也影响到水质。因此达官贵人用的水,却是从城外运进来的。 虽然这里只住着一个门房,可李裹儿常来坐坐,喝喝茶,因此所用的水源还是这种从城外运过来的水源。一缸水现在还有大半缸,上面用盖子盖住,王画一下子跳进去。又说道:“记住我的话!” 为了使她放心,还做了动作给她看,王画将这个笔筒含在嘴里,慢慢潜下水里面去,本来这一缸水就是要满了,一个大活人潜进去,一缸水正好到了缸沿。王画还有意将缸盖推开,让外人走进来一眼就看到这缸水满起来了。 李裹儿将缸盖揭开,看到王画正在通过这个小笔筒呼气,还冲着她隔着清澈的泉水,做了一个鬼脸,李裹儿哭笑不得。但心总算放下去一点。回到了客厅,她这个姑姑已经将门打开,是逼门房开的,还命人络行打开的,不得可知。 “侄女,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一间房子,姑姑怎么不知道?”看到李裹儿,太平公主满脸春风地笑道。 笑得李裹儿心惊肉跳,难怪二郎让自己小心一点,言外之意,说自己嫩了。比起这个姑姑来,自己用嫩字,都不能形容,如果不是今天二郎灵机一动,自己与二郎就让她永远抓在手心了。 高深莫测,一定要高深莫测!李裹儿心中默念道。她脸上也带着笑容,说道:“参见姑姑,侄女手里没有多少钱,有时候图个清静。只好在这里买了一间民居,有进来独自坐坐。怎不知姑姑庄园那么多,也对侄女这间民居产生了兴趣。如果姑姑看中了,侄女立即送给姑姑。” 现在只隔着一道墙壁了,王画躲藏在水缸里也听到了。 小裹裹这一招不错,空城计! 你不是想找人吗,我马上将房屋送给你,让你慢慢找。但太平公主好意思要她的财产么? 小裹裹在自己黄陶下,开始成熟了一点。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但太平公主这一来,什么都明显了。太平公主已经站在相王这一边了! 而且俩个人开始对自己抱着那么一丝敌意。 这些人产生的敌意,是很难消受的,远比七姓要可怕得多。 可他们这一着,王画本来茫茫然的思想,终于清晰下来!!! 他来到京城,为了自保,也为了不负李裹儿的一片恩情,想办法将她的生命保住。甚至不惜将二张出卖给李隆基。实际上他很茫然,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 这也由于他散淡的性格造成的。 在朝堂立足,没有立场,没有目标,就失去方向,如何立足!就象下棋一样,还是执将还是执帅?不能一会儿帮助红方对付黑方,又一会儿帮助黑方对付红方吧? 更不能说李隆基在历史笑到最后,就要帮助李隆基,一将功成万骨枯,做他的小卒子,在十几年间能够笑到最后,还剩下几个小卒子? 太平公主的这一次前来,方向终于有了!!!目标也终于有了!!! 外面还在笑,两个人笑得比桃花儿还要灿烂,再张粉脸俏丽得同样也让桃花儿也羞愧地低下头去,自愧不如。 可不经意间,却不知道天下大势,开始左拨了一个拐点。 太平公主在笑,她心中已经闪起了无数的问号。这个小侄女也很聪明的,应当知道,自己今天将王画与她在这里捉住将会意味着什么!怎 看了看客厅,客厅一目了然,一张桌子,虽然现在的桌子很矮,可现在正值下午申时,太阳光芒还很强烈,下面有没有藏人,如果看不到的话,王画会了隐身法不成? 太平公主又说道:“这个姑姑怎么好意思?不过听说了感到好奇,过来看一看。还请侄女带个路,让姑姑参观一下,可以么?” “侄女敢不从命?”李裹儿本来有些生气的,你这意思不就是想要搜查吗?但想到王画所说的高深莫测,于是脸上再次泛起“高深莫测”的笑容。 还让太平公主有点毛毛的。心里说到,可千万不要掉进这两个东西的陷阱里。 李裹儿先将她带进自己的房中,同样很简单,李裹儿也没有在这里过夜,除了一张大床,其他的就是几个架子,上面放着一些漆器瓷器之类的摆设品。 太平公主一个贴身婢女哎呀一声,手上的团扇掉在床边的地上。她只好弯腰下去捡。 李裹儿心中冷哼一声,想道:想看床下有没有藏人吗!何必如此装腔作势! 这名婢女站了起来,偷偷地摇了摇头。 太平公主依然不动声色,她又说道:“那边房间呢?” “那是书房,再过去就是客人下榻的房屋,不过这里侄女没有想过用来招待客人的。只有一张床榻,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那也没有关系,姑姑我很好奇,可否带我前去看看?” “侄女遵钱” 书房是除了几架子书,还有一把古琴,以及笔墨纸砚什么也没有。又到了客房,哎呀!不用说,团扇又掉到地上了。 李裹儿不由讥讽道:“姑姑,你这个婢女还真有好本事,拿一个扇子也都拿不好!” “娜子,公主的话听到没有。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丢了孤的脸。”太平公主一边斥责,一边张望。主房就这四间了,要么在偏角还有几间房屋,下人住的地方。还有后面一间房屋,就是王画躲藏的厨房。太平公主又说道:“那边是什么房屋?” “那是门房住的地方,难不成姑姑对这样的房屋也想参观一下。这个不太好,毕竟只是一些卑贱的人,依我们的身份,进去未免有失风仪!” “咦,侄女,不能这样说,人无贵践。比如巩县王画。一开始时出身寒微得,还不如你家这个门房,可现在已经成为天下文人向往的典范。” “既然姑姑执意要去,侄女敢不奉命”拿王画作比较,李裹不得不同意。宰相奴才七品官,虽然李裹儿不是宰相,可她贵为公主,她门下的奴才,确实比没有出世时的王画地位高得多。 来到了看门人住的房间,实际上还有其他好几间房间,是原来这个,主人家的下人,还有一名小妾住的。现在堆放了一些杂物,杂物并不多,也不能用来藏身。倒是看门的门房常年累月住在这里,生活用品不少,还有一个大柜子。 于是更热闹了,团扇还是没有拿稳,掉在地上了。誓拐了弯了,掉进柜子里了。景象目不忍睹。李裹儿有些愠怒地说:“姑姑,明说吧,虽然侄女是晚辈,可你也不能这样折辱于我。” “侄女,不用动怒,我只是看看。”这时候太平公主已经有些失望,人呢?对身后的仆役说道:“孤累了,坐会吧,到后面打点水,给我烧点茶喝一下。侄女,这回总可以吧。” 她虽是用了询问的语气,可嘴角努了努,两个仆役会意,已经径直走进厨房。现在也只有这一间厨房没有搜了。至于跳窗房逃跑,正如王画所想的,后窗户正布了好几个人在看着。王画想跳也跳不出去到时候用人堵,也将王画堵死在窗户里面。 李裹儿终于内心有些担心,这一揭缸盖提水,水那么清,一个大活人藏在下面,还不看到了?到时候出的糗更大。她说道:“姑姑,侄女不知道你今天来有何用意。也许侄女愚笨,回去向父王与母亲说一下,请他们参考参考。” 防:这一卷即将结束。下一卷是力量的开始。有一个书友说过一句话,小玩艺求品琴棋书画,中玩世家,大玩唐朝。很中肯,不差多少了。但阅读时我提醒一下,这本书从画开始没有明显的黑与白,敌与友,想要争议,书结束吧,呵呵。 关于度的问题,再说一次。我用的五笔,手大约一分钟能打一百五十个字。神经病作一小时是九千。算一般。但码字不能这样算的。需要想看资料。象昨天八小时码出一万多点,算是很快的度。一般平均下来,一小时能码一千出点头。也就是四章加上余尾一万五要十三个小时以上。加上吃饭洗梳杂事的什么再去掉四个多时,我一天的睡眠只有六个小时。这算好的,爆时拖长招更累人,只要码六章以上,这今日夜不想合一次眼了。我是用勤奋提高更新度的,一年多下来,全身痛疼,主要手指甲痛,有时候敲键盘都钻心。所以我最反感人家用度来攻击我。奉劝一句,如果有其他的行当,这一行饭最好不要吃,会严重折寿的 顺便求票。下面一卷小花要开始逐步掌握力量,开始虐人了。甚至心里在想,如果用第四卷争新书月票榜,谁与我敌!这本书慢热啊,卓这个榜,哭死的心都有了。但马上就可以看到了,第四卷有三个**,最轰轰烈烈是最后一个。下个月了。但这个月能看到第一个**,血字营的产生。从第四卷开始,正文开始了。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本立占薪地址曰重改为:刚则旧口阳…8。o…敬请暨陆阅正! 第六十七章 大势的开始 计有种错货,喜欢将问题往难处想六比如件东面贴水引了。更加往旮旯地方找,却不知这件东西就在眼睛头上。这个缸的位置明显。加上一缸水,一般人就是找也是先找容易躲藏的地方。然后找不到,这么长时间不透气,更不会想到人在水缸里。 不过这事儿也有些侥幸的成份,命运之神,终究站在我们这一边。” “那你怎么知道水缸水就是满的?”李裹儿问到。如果是半缸水,那麻烦大了,人没有浸下去,刚才一提水,必须要弯下腰,如果再看不到一个大活人在里面,那真是瞎子了。 “道理还是很简单。裹儿,你这间小别院买回来。只是来坐坐,唯一的用度,就是饮茶。门房必须要安排好。一是茶叶,二是水。但不管是什么地方运来的水源。必须沉淀一下,将里面的杂质淀除下来。这样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用矾。但对茶汤的味道会有影响。第一就是大缸,水必须要满,更容易沉淀,然后用上面的水来煮茶汤。”这个方法还是王画看见李红用的。 如果连这两件事都做不好,门房也不要替李裹儿看这间宅子。 李裹线终于明白过来。她网想说,王画又说道:“裹儿,你还是马上就要离开,有可能太平公主殿下,会杀个回马枪。” 如果王画此时还是在府中,一定会出来的。此时杀回来,就算王画再躲藏起来,刚才都找了一遍,通过一些妹丝马迹的变动,就可以知道王画藏身何处。比如现在王画从水缸里走出来,地上就有些水迹,可原来却是没有的。那么就会往水缸里看一看,那还不给揪出来?也未必,小心为好。 “那我走了,你还没有走 “无妨,只要你离开了,我们不在一起,就是看到我,她又能说什么?证据不足,如果再说,她真不想你们这艘大船往前行驶了?。 “但我担心她对我父王不利 “这个更无妨,目前她不敢。再过几年,我也是大人了王画说到这里,想了一下说道:“还有。帮我带一句话给太子妃,就说。我与宝林斋,一直合作得很愉快。很感谢宝林斋,这份友情我接纳了。并且将它当作了盟友。” 很含蓄。李裹儿也能听出来,她高兴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愿意帮助我母亲与父王?” 王画一摊手说道:“怎么办呢?先是得器了七姓,然后是你叔叔,还有你姑姑。二张。你知道我的,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还能投奔谁?” “那就好,以后我们是一家人。” “先不要高兴,这话只能悄悄地对你母亲。陛下的意思非是如此。她是想我做一个和事佬。如果让陛下知道。以后我会相助你们,对大家都不利。这是一个平衡,如果平衡失去。她一定想办法打压你们。来使这个平衡弥补过来。” 听到王画的话,李裹儿略一思索说道:“我明白了,很多事情我现在都明白了。” “稍作明白就好。不要在陛下面前太明白过头了”王画关心地说道。又说:“还有一件事,让宝林斋的贺掌柜立即找我,有一件事,我会与他协商一下。有可能会对他们,对我家有很大的帮助。” “什么帮助?” “也算是力量吧,但看怎样去用这个力量了。它是一笔很巨大的金钱,有可能是我家原来那几座瓷窑所带来的利润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但现在我很多事情还没有想好,看到时候怎么操作了。” 王画原来的几座瓷窑每年最少有好几万贯钱收入,如果是十倍就是几十万贯,百倍就是几百万贯,千倍就是几千万贯。如果财产真达到一年几百万贯。这个财富是惊人的财富。在普通人手上无所谓。如果换成李显与韦家操作,所带来的力量,无可估量! “是什么财富?” “现在是一个猜想,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李裹儿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婢女离开,王画将衣服放在晾衣服绳子晒干。半裸着身体,看着外面呆。他心里面想到:终于进入这个大势当中了。 然后将一个茶杯横到在桌子上面,一支毛笔平衡地架在茶杯上,他同时说道:“这边是太平公主、李隆基、李旦,那边是韦后、武三思。安乐公主。好象小裹儿力量还是差了一点儿,如果再放上一个它呢?” 说着放了一个小纸团放在毛笔头部。这根毛笔立即向李裹儿这个方向倒了过来! 他又说道:“这就是历史的真相,不知道几再年后几千年后,后人又如何来书写这段历史的是非对错?” 说完了,他嘴角勾了一层笑意,如同窗外的桃花一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边说着。边回过头。对她的婢女说道!卜巧儿,以赏川技母亲说,孩儿不肖,在外面让人整到脸上了。现在孩儿没有办法,只好请母亲帮孩儿找回这个场子。” “侄女,别那么冲动,姑姑只是好心来看看你的宅第,没有其他意思。”太平公主说完后,冲身边的婢女说道:小六儿,去,到后面将他们喊回来,说孤不喝茶,这就离开。” 李裹儿在担心。王画也在担心,现在他在水缸里,不怕聪明的人进来寻找,就怕笨拙认死理的人。本来厨房里光线不大好,除非将缸盖揭开,趴在上面看,一个大活人藏在水里。否则这个大水缸就放在眼眼上了,还满满一缸水,人躲藏下面,不用说旁的,时间长不出来,憋也活活憋死了。况且他还将缸盖掀起了三分之一。更是一目了然。 这也是王画都来了好几次。如果不是对这里环境还算熟悉,也想不出这个主意。 还有一门好处,厨房里的东西有点多。比如柴禾、还有几袋粮食,放蔬菜的框子。想进来找人,也是第一个往那里去的。不可能往水缸里瞧。可这也不好说,如果遇到那个认死理的人,除要将缸盖揭开看看,锅盖揭开看看。还真没有辄。可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赌了。 人进来了,提水。烧茶。还真如王画所想的。这两个仆役知道时间紧,他们只是看王画躲藏在哪里,不能真象衙役一样,在李裹儿这间新居里到处搜捕。现在水缸盖子打开了三分之一。想也没有想。用水勺挖了几勺水将壶装满。一个提出生炉子开始烧水,一个人开始按找。将菜框掀过来。柴禾搬开,甚至连灶膛里都怕王画练了缩骨**。钻进去,将铁锅拿开,看灶膛有没有藏人。 很失望,两个人就低声说话了:“咦,这个大活人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另一个人说道:“是不是看错人了?。 “不对啊,就是看错了人,也有一个青年男子进了二听人说是天上的星宿下凡的,会不会使用了什么法术,逃出去了。” “你扯么,会什么法术。顶多有点本事。” “可这个院子前前后后就这么大一点地方,人呢?” “是啊。还真是怪事。”大约在奇怪地抓耳挠腮。本来王画看他提水,让他吓了一大跳,脸上汗都下来了。不过现在躲藏在水缸里,也分不出汗水。后来看他们没有注意,才松了一口气,现在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差点笑出来。 那个小六子的婢女进来了,故意大声喊道:“殿下喊你们不用烧水了,回去 然后低声问道:“找到人斑” “没有,连灶膛都找了,没有看到人。” “那就奇怪了。” “就是,我还在与胡哥说这件事。” “算了,找不到人,回去向公主交待一声,也不是我们盯的人,管他。” 三个人来到客厅。 看到三个人空手而回,怎么都提了水了,这么一大活人,就没有看到。但是幸运的事。李裹儿心定了下来,又想起王画所说的话了。脸上洋溢着讥讽的笑意,说道:“姑姑。侄女很感谢你今天对我的好意。” 太平公主看着她这个笑容。心中更加狐疑不安。自己真的上当了? 一阵风吹来,院子中的一片片开始凋谢的花儿,一片片地落在地上。无比地**。太平公主也有些**了。今天这局面有点难办了。抓住人了什么都好说。抓不住人,自己理亏了,现在两李必须要合作下去,问题不大。可以后因为自己在这件事缺少了理。 三哥无所谓,老好人一个,主要这个三嫂有点难缠。 “呵呵”太平公主多精明一人啊,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侄女。不必生气,我只是来看看,从来还没有住过这么小的房屋,因此好奇地转了转。这地方还是太小了,如果公主想要清静,我哪儿有几个好园子,你去挑 用这个来补偿。 缺了理乍办,只好这样办了。 “我就喜欢这儿”。李裹儿说完了,眼睛一闭,什么话也不说。如果在平时,太平公主早就呵斥起来。连李显见她都恭恭敬敬地。况且你这个黄毛小丫头。 “姑姑说过的话算话的,那几处园子在哪?,想挑时自己去挑去,那我走了”太平公主伸了一个懒腰,带着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 李裹儿才高兴地跳起来,她来到厨房,王画几乎半裸着身体,正在用力地拧干衣服。 李裹儿看到他一身强健有力的肌肉,脸上再次弈出一层绯意。她走过去,惊喜地问道:“为什么他们提水没有看到你?” “很正常,本立占薪地址曰董改为:刚……口阳…8。o…敬请暨陆阀正! 第六十八章 赐马 会儿衣服也半干了,茫画穿它,离开众 这一次前来,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却来了一场无比刺激的惊险。真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拐了一个路口,王画正准备用手招一辆马车回去,却让一个人拦了下来,说道:“我们殿下有请 王画回头看了看,一间很大的茶楼,茶楼门口正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王画见过,是太平公主那辆豪华的马车。想了想,走了进去。被带到一间雅间,雅间里坐着两个人。一个正是俏丽贵气的太平公主,还有一个人是一个美男子。 王画现在身负五品下的官职,因为不是京官,也不是要员,所以还没有资格上早朝。但经常被武则天召进,加上这次大婚,一些官员前来庆贺,认识许多官员,也认识这个美男子,高戬。太平公主的姘头。 现在王画,美男子看得太多了。比如小一点的,武家中有几个小青年,绝对遗传了武则天的血统,一个个长得极其英俊。再大一点,三十岁左右的张氏兄弟。还有快四十年的美熟男武三思。看到高戬时也不奇怪他的长相。 看到王画进来,高戬退了下去。太平公主让王画坐下来,问道:“孤问你,才才躲在哪里?” 这件事想不明白,她有点不甘心。 “不好意思,刚才我躲在水缸里,打碎了一个笔筒透气的王画没有隐瞒。现在太平公主知道了,也于事无补。 “为什么要躲着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为妙啊。” “你还记得前年答应过孤,一旦科考高中时,到我府上来看孤,为什么没有来?” 还真忘记了此事,王画现在一想,有的事情更明白过来,恐怕正因为这一点,让太平公主有点不满,李持盈失踪的事,估计她也参预进去。王画又说道:“我在宫里,上官执浩曾经作了一诗给我,碧柳生粉意,酥手扣翠扉。一杏墙头出,双蝶花上飞。然后我回了一诗,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王画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太平公主,看她的脸色,现在的许多站队他在心中都隐隐知道了一个,大约,可这个上官小婉儿站在那边,他还真有点不清楚。 他看到太平公主有些愠怒,脸上讥讽地说道:“她还真是人鬼大,也想凑和进来 王画心想,上官小婉也不小了,我更更不想凑和,可你偏拉着我凑和进去。这都是什么理儿? 又转过头,看着王画,说道:“孤更不相信你有那么好的品性。” “我说了我品性好吗?。反正是一诗,怎么看就有怎么样的意思。 “你现在是想与我们一路走到黑了?”太平公主厉声问道。 “殿下,我更不懂了,你说我与你们一路走到黑,梁王那边也说我与他们一路走到黑,五郎如果再说,皇太子如果再说,或者其他的人再说,难道将小臣四分五裂不成?”王画同样也带着讥讽的神情说道。 说完后他站了起来,说:“皇上想让我做一个孤臣。就怕她老了,压不住某些人,所以让我到边关呆上几年,让一让风头。” 这句话终于使太平公主脸色变了起来。 还是老武这一金字招牌管用啊,一出,百鬼远离。王画又说道:“现在臣第一是不敢抗旨不遵,就是敢抗旨,也是害了投奔的人,更是害了自己。本来这门亲事,就已经给了人无限的遐想,何必一定要言听计从?殿下,再麻烦替臣向相王转告一句话,臣明天还在他府上住着,给他一个台阶下。后天就立即上任去,这门亲事臣不需要也罢。只是小持盈才十岁,不要吓着她了。” 说完就走了。 回到家中,大凤奇怪地看着他:“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没事,被一只疯狗咬了一下,躲在水里 “什么疯狗?”大凤莫明其妙。 “姐,你别问了,去将小九喊来” 大凤脸上一红,然后生气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过了一会儿,张九龄被喊过来,王画将一家人聚齐了,先对王迤与母亲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这件亲事基本上告吹了,你们现在将东西就收搭好,明天还看不到郡主,立即回青山沟。洛阳这个地方是好,可不我们呆的 两个人点了一下头。好象现在也明白一些道理,呆在洛阳绝对不象外面那样繁华,里面有无数的凶险,都将这个儿子逼到边关去躲避。 “还有李红,你们马上也要离开,到南边找到宋问他们,协助他们将那边的事情安排好。” “二郎,我要跟你走。” 李红说完,公孙大娘点点头。 “李红,这走到军中,不好携带女眷的。还有公孙大娘,别往歪往想,你父亲在河北,我去的是河东,看似隔着不远,可中间有一道太行山,这等于隔了千里万里。你也见不到他们。去吧。这几年苦拼下来,如果我布置好了,以后就可以过上太平生活,一家人也不用再分离了王画又看着张九龄说道:“你现在官职应当没有大问题。但你马上就是我的姐夫了,我有一句话对你说。即使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心中产生了什么想法。只是想,不能说,因为你地个很低,即使说了也没有用,不但到时候惹出杀身之祸,还会连累我的家人你的家人。因此现在你还是学习期间,学阅历,学为人处事。” 这也算是好话吧。张九龄点点头。 王画说完后道:“就这样吧,大家各自准备去。” 这个王府他是一天不想呆了,现在还不能离开,否则大家一下子就想到是相王做出这件事的。这是等于主动逼相王下不了台阶,一旦相王与太平公主抹下面子,自己可就真正危险了。 这边王画还坐在椅子想着心思,那边家人开始悄悄收拾东西。没有一会儿,皇宫里来了太监,这件事纸包不住火了,老武终于知道了。派人请王画过去询问。 武则天赐座,然后怒气冲天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亲事是她亲自赐婚的,而且有着重要的意义,更是关联着一步好棋。现在人都不见了,婚姻怎么举行?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陛下,无妨,这是有人不想臣与九郡主成亲。只有臣一离开京城走马上任,郡主也许会立即出现在洛阳某一处街头。而且现在臣身份寒微,正好再过几年,立下一点功劳。到时候迎娶郡主,更是水到渠成。” “你休得隐瞒,相王找过你,谈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是希望臣不要离开京城。这是为郡主着想,也是为臣着想。” “当真,他如果不同意,联耍告诉他,没有了小九,还有小八。” 王画差点流出汗来,还没有完没有了小八就是小玉真的姐姐,那个金仙公主了。这个,年龄上更相配一点,可王画与她更加不熟悉。王画顿了顿说道:“陛下,臣还是认为不必着急。第一臣现在寸功未立,官职虽然让陛下破格提拨,可总归是言不正名不顺,打拼几年后更好一点。第二臣岁数也小了一点,无论八郡主或者九郡主,岁数也都小了一点。过几年,大家都大了,臣再做出一点事,让相王看,到时候也不会出现这两天的情况了。” “很不错,俐良识大体,难怪国老对你看重。联再问你,太平这个小丫头,找你又要你做什么?” 敢情老太太什么都知道,难怪史书记载魏元忠对老武那么忠心,最后老武还差点将他弄死,就是张说等人拼死相救,老武还说了声:“元忠,务!” 不打压一下,这些人是翻了天。可打压的只是枝,不是根干,最后让老张得逞。成者为王,不然史书又是另外一种写法了吧。 王画小心地答道:“启禀陛下,也没有其他的事,前年殿下召见过小臣,小臣曾答应科考得中后,登门拜访。但小臣疏忽了此事。恰巧殿下看到小臣在街上路过。将小臣喊了进去,责问了一下。” “那联再问你小裹儿那间小房屋里鸿门宴是怎么回事?” 王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难道老太太什么时候整大内密探零零一到零零一百,专门责帮老太太打探这些无聊的事?这也知道? 王画再次小心地答道:“启禀陛下,因为郡主失踪,我询问过公主殿下。这件事在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便公开小臣也没有什么力量在手中,只好委托殿下帮一下忙。今天的聚会正是为了此事。可是太平公主突然闯了进来,要看安乐公主殿下的新宅。当时那种情况有瓜田李下的嫌疑。因此小臣躲了起来。没有其他的事。” “这帮孽子,真是不省心啊,就不能象五郎六郎那样!”武则天痛心疾地说。 王画心里面诽谤,张易之兄弟同样也不省心,想省心,让时光倒回十年吧,保证一个比一个乖。但不敢说。 “算了,这门婚姻往后推吧。省得明天新娘没有出现,让大家笑话。”说到这里武则天气妥地坐在椅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派人扮圣旨,大婚推后三年。 王画再次谢旨。 其实就是推后三年,他也不想结这个婚小萝莉还是小萝莉,也没有长大多少。但三年后什么情况,不得而知了。这中间存在无数的变数。特别是老武,有可能三年后都幽闭在上阳宫,郁闷去世了吧。 他谢旨却是自内心的。没有了这门婚姻,少了一道重要狂皓,到了适当的时候他就可能自由挥。 武则天又说道:“还有,联的宫里还有几匹好马,是突厥人进贡来的。放在皇宫里,没有什么大作用,挑两匹,一匹送给你那个师父。” 王画再次道谢。老武说的突厥人就是西突厥了,他们进贡的战马大多数是天山马,是现在最优良的马匹。吐蕃马也不错,可那是相对于青藏高原上稀薄空气而言的。到了北方,未必比得上天山马。这情况也要看,如果吃苦耐劳,还是蒙古马,也就是现在的北方马种。但王画也不想带着几百个小兵,一直打到小海贝加尔湖,没有那个必要,更没有那个能耐。 有了两匹好马,在战场上将会增加一半战斗力,可以使人身安全得到最大的保护。特别李世民一生征战,骑的马都是宝马,在平窦建德一战中,他胯下的青雕马身中五箭,仍然四蹄腾空,载着李世民奋勇杀敌,这一战中此马当立奇功! 高高兴兴地来到马房。还真有几十匹战马,但王画书看得不少。相马却不太内行,依照书上来吧。将好的马匹特征以及天山良马的特征结合在一起辨认。头中等大,头面平直偏长,清秀,耳朵短,颈细长,稍扬起,者甲高,胸销窄。四肢长,后肢呈带刀状,骨骼结实,肌腱和韧带育良好,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俗称夜眼,蹄质坚硬,能在坚硬地面上迅奔驰。 为什么非得要这样才是好马,有的王画能明白,有的不明白了。反正不管了,按着书上来吧。 挑了挑,一半符合这一特征。 看到王画的样子,看马的小官吏知道他是一个菜鸟,呵呵一笑,跑过来,很高兴,这个小家伙无所不能,现在看到他出糗,感到很稀奇。他说道:“王都尉,如果不嫌弃某,让某来为你挑选,如何?” 王画看着正头痛,还是能者多劳吧,连声道谢。 这名官员指着其中的几匹说道:“这匹战马中,这几匹最好的,马都是壮年时候,马的体质也不错。” 并且一一解说马的优劣。 王画想了想,在中间挑了一匹红色的战马,关云长骑的赤兔马嘛!三国看了好几遍。这是自己备用的,但好象自己还不怎么会玩大刀吧,倒是跟着孔黑子后面学了不少锤法。不美。 替孔黑子挑了一匹黑色的战马,乌驻马,想想孔黑子那张黑脸,再配上这匹黑马,从上到下,全是黑,什么来着,天作之合!整一张飞。王画都笑了起来。 不过孔黑子如果知道他想法,一定猛敲他的脑门,啥,敢情我还成了你的小弟了! 第六十九章 大师兄 二画又小”翼翼地问!”如果想要骑上去。要不要怀要珊撇下?。 “什么要驯服?”这个官员感到不解。 “我听说好马不肯听生人的话,也不愿意让生人骑上去,所以陌生人必须第一次将它骑服。” 这个官员一听更是嘻嘻笑了起来,说道:“王都尉,你说的那种情况有,但很少,这几十匹马驯服的时间长,不存在这种问题。但想要它完全听你的话,必须经常在一起,懂得它的习性。以后到了真的用上它的时候,它才能默契的听你使唤,与你配合。” 这个道理好懂,王画点了一下头,来到两匹马前面,抚摸了一下。王画反正也不怎么懂,除了挑马好坏外,还有一个看相。这两匹马体型高大威猛,脸颊细长,长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是让人很痛爱喜欢的。 看到王画用手摸它们,鼻子里还出呼噜的吐气声,那匹红马还用舌头舔了舔姜画的手。王画很高兴地拍打着它的脑门,说道:“小东西,难道你通灵了,知道我要做你的主人。” 又向这个官员道歉,带着两匹马回来了,打老远就看到孔黑子奔过来了,连连说道:小子,打那儿弄来的,好马,好马!” 说着了俯下身体,深情地抚摸着它们的马毛,估计他摸村里那个寡妇,都没有这样深情过。那是真爱马。王画纯是叶公好龙。得,王画将马全交给他了。让他慢慢摸吧。 进了府中。又来了三个客人,一个是相王,不知道他又有什么事。现在王画开始对他十分反感。另一个客人,更是让他哭笑不得。他的那位老师兄,老得不能再老了。 一张瘦长的脸,但眼睛里闪着精光,显示着他虽然上了岁数,可精力充沛。 正是秋官侍郎张柬之。对于武则天时的官职一般人很难搞得懂,让老武瞎改八改的,容易让人蒙。所谓的天官,就是原来的吏部,地官就是户部,春宫是礼部,夏官是兵部,秋官是刑部,冬官是工部。敢情老武认为天地春夏秋冬好听,于是一念之下就改了。 这个秋官侍郎就是刑部侍郎,正四品上的官员,很不小的一个官职。官大小无所谓,这段时间王画就在这群权贵转悠,一会儿皇上的,一会儿相王公主的,还有其他什么王的。唯独一个皇太子与太子妃没有与他有什么来往。 主要张柬之严格来说。他是秋仁杰的门生,虽然他岁数比秋仁杰还要大,但这个,也不是按岁数来的。因此,是王画的大师兄。 另一个。人,也同样了不得,姚元崇,换一个名字,更熟悉一点,就是姚元之。姚宋,唐朝名相之一,他不来,王画都忘记了一件事。现在姚元之比张束之的官职更高,夏官尚书事、同凤阁鸾台三品,也就是兵部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是一个很含糊的职个。凤阁就是中书省鸾台就是门下省。这两省最高长官是正二品,二把手侍郎是正三品。因此更准确的说法是同凤阁鸾台侍郎,但没有明说,只能插一点点权利,与实际的侍郎有区别的。反正他身上的官职赋予了他很多的实权。 可他还有一个职位,相王府长史! 这使王画想起了另一个地方,李世民的秦王府。 今天相王只带了两个人过来,后面更有多少英雄豪杰,被相王悄无声息地纳入门下。好一个睿宗!就是这两个人,也当抵千万军! 甚至从李旦主动退出皇太子的位置时,他也许就在安排。这场战争最后以李隆基玄武门政变结束。那只是一个结果,其实这个结果,早在很久,甚至在现在就决定下来了! 李显与韦后只争了一个虚位,有什么用? 在这时候连王画都隐约地产生一种想法,李显的死因!真是是李裹儿毒杀的?要知道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为了使自己的政变符合大义,将赃水泼到两个死人身上,又有何妨? 王画脸上洋溢着一种玩味的表情,这件事越来越好玩了。他现在不是对付的是许多强大的势力,还要对付这些历夹上最有名气的几大忠臣了。难道我就是小人了? 什么叫历史,狗屁的历史! 行了几个礼。相王说道:“你且跟我来,孤有话要与你谈谈 “遵命”。王画说道。但在心中却在说,何必假作惺惺,这两大谋士恐怕早帮你拿定了主意。何必在避开他们? 来到了:“我与陛下所说的话,孤听说了。不错,应付很得体 这一句话前面才是重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以后在老武面前瞎说八说,有你的好看。对于这一点现在王画也不奇怪了,看到了张束之,看到了姚元之,他在皇宫里布一些耳线,有什么稀奇的。况且他出宫必须要走天津桥兜一圈,二看了马,有泣时间,足够李日将泣两人请讨来,在府坐愕心六 然后再来看史书,为什么李显上台后。张柬之等人立即倒台。李显当真是傻瓜,任由韦氏胡来,都胡来到了这种地步?别看《资治》,里面的许多东西仅能作一个参考,更是为了宏扬正统,许多史料也让司马光删节,甚至有可能都故意篡改了。 到了这种地步,王画心里面十分地雪亮,什么叫忠,什么叫奸?只要不卖国,不秧民,根本就没有什么忠奸,只有利益立场!忠是成功者叫忠,奸是失败者叫奸。 迈出了这个心理难关,王画都想立即长啸一声,舒心中的长久郁闷! 李旦不知道,他的一些行为,让眼前这个少年,产生了裂变,继续表演着,突然厉声道:“但是你胡说什么,难道是本王将小九藏起来的。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不知道诬蔑本王是什么罪名”。 王画脸上再次露出讥诣的味道,嘲讽地说道:“相王,你不感谢小子现在还带着怨气,替你隐饰着,反过来,还说小子诬蔑。那么好吧,相王尽管弃备吧。也许这件事公开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喜击掌相庆,更让小子,感到不解的,会让外面那两个使君,哦,还有一个应当算是我的大师兄吧,该怎么样看?。 就是认定是你做的,还怎么的? 相王先是感到惊诧,然后出爽朗的笑声,道:小子,很不错,这次是孤看走了眼,也是孤做错了。努力吧,既然陛下的旨意,三年后,孤一定亲手替你们主办这次婚礼。” 三年?三年后还不知生了什么事。但相王不想撤破脸皮,自己也乐于其成。于是拱手道谢。 李旦说完就离开了。 王画走到客厅,还有两位“忠臣”坐在这里,王画开口直接说道:“小子见过两位使君,但小子今天心情不好,如果两位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可以与小子一叙,如果为了私人的问题,那么小子只好下逐客令了。或者两位说这不是小子的家小子,可以立即搬走。” 王画这是吃错了那门子药,两个大人面面相觑。至少自己两个人,在朝堂清名在外,不至于让他如此抗拒! 张束之先说道:“王都尉,应当来说,某还能称呼你一声门弟 小子高攀不上,张侍郎请说。” “某看过你写的文章,送给吉相公的那篇跋文,某问你,何为国事,何为家事,特别是帝王之家。” “张侍郎,你既然谦称我一声门弟,那么小子就谈谈我们的座师,国老,他是不是我们应当学习的榜样?” “自然,如果象国老那样,某死而无憾 确实是直臣,只是他这个直是思想观念中,认为李家是正统。只有李家掌权,天下才平稳过渡。 “那么小子再说一句,国老一生是为了天下人,为了国家,还是为了某一个家族的人?” 你小子不是找抽吗?当时秋仁杰那样,也是武则天掌握大权,他不得不虚与委蛇,巧妙地掌控着朝中的平衡,使更多的精英人士与李家血脉保留下来。现在国老死了,武则天做来越来越昏庸。可这不能明说,让我怎么回答。张束之只好说道:“时与势不同耳 “好一个时与势不同耳”。王画说到这里,手一挥,让下人全部退下,又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如果想天下平稳地过渡,必须让继承人深得人心,这是也国老对小子说过的话,是不是?” 两个人点头。 “好,那么现在小子再问你们,那一个是皇太子,难道你们想学程知节秦叔宝不成?” “你,你休得胡言?”姚元之让他吓了一大跳,这真是诛心之言。 “王都尉,莫急,这件事,相王做得不太好。但他是好心,希望你留在朝堂上出力,而不是没身于边关。就如你所写的什么地方出产的马,用途也有所不同一样。你的才华是文才,也不是武将出身。到了边关,也只是一个下折冲府的都尉,对整个边事,起的作用不大。这是浪费人才。请你明白相王的苦心。” “张侍郎,请不要将话题引开,能不能回答小子这个问题?。 “王都尉,这件事如果你想知道,请留在京城,某一定会告诉你的。但切记,现在不是分什么相王皇太子的时候,朝中的大势,你应当明白一点。” “那么等到朝中大势一分后,是不是要分相王与皇太子?” 比:前面那一位悠然了好几天,就差那么几张票,各个能不能努力将他反爆下来,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我再给大家一个惊喜。,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章 青丝符 伽六降临。华灯初放,洛阳城在夭数的彩灯辉映下。如谋※的宫阙隆临在人间。 朝堂阴云密布,然而久没有经过很大的内乱,唐朝正大踏步地走向一个强大的盛世。虽然到了晚尖,洛阳城内游人如织。到处可以看到香车宝辇在穿梭不息! 然而,相王府这间别院却充斥着一种阴沉的气氛,这间别院的主人到现在下落不知。连仆役都不知何去何从。王家的人也在收拾东西看样子他们是准备离开了。因此大家都很安静,不知道什么大事将耍生。 此时是三月末了。春露渐浓,一滴滴的露水,积在叶子上,偶尔酥麻的春风吹动下,从叶子上滚动下来,滴在青石板上,出一声细微的清响。 张束之看着眼前这个小师弟,气着了。过了半天。看在秋仁杰面子上,才将怒气平息下来,耐心地规劝道:“王都尉,你不能在这问题狡辨。现在形势危急。就如一条船快要沉了。得想办法将它划向岸,否则大家都危险。而且你也放心,只要老夫活着的一天,绝不可能再让相王与皇太子生的什么不愉快的事。” 也许他是这样想的吧。王画叹息一声,毕竟这个张同志绝对是一全忠臣烈士。王画答道:“张侍郎。恩师也与我说过类似的话。但他比你看得更远。” 这个说法,张柬之可不敢质疑的,对秋仁杰,他同样也怀着崇拜的心理。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无论是谁当政。国家先要平稳的过渡。不能有太大的内乱。执政时要清明。不要出现隋焰帝时横征暴敛的情况。对国家都是好事。”说到这里。王画叹惜一声,司马光将韦氏与安乐公主批评得一无是处,后来的史书也根据他的记载以讹传讹。其实说到底,李显时,不就是韦氏与安乐公主修了几座豪华的宅第。嗯,李裹儿卖官这情况可不好。 但对百姓呢?他们也没有横征暴敛,国家还在继续平稳展。天大地大,百姓最大!象韦氏与安乐公主的事。在李隆基手上生得还少了吗?也不少。卖官。不能用放大镜放大,一放大,那个朝代都有,从来就没有杜绝过。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反差,因为她们不是正统,她们是失败者。道理就这么简单。 “皇上虽然老了,这个轻重有时候掌握得不太均匀,可大势,在她心中还有着一把称的。你们所说的舟要沉小子看未必见得,倒是有些人想要很着急地上位。” “你,简直不可理喻!”姚元之怒目而斥。 “姚尚书,再听小子一言。小子出身于寒微人家,所看到的只有老百姓。因此当年我对座师说过小子现在还必须要多看多想,子品性虽然不能说很好,也不会是奸邪的人。等到想清楚了小子会毅不反顾地协助朝政过渡到该过渡的地方。但小子现在还没有看清楚也没有想清楚。可很好,恩师所指的某些人,对小子是使了什么样的态度?你们也知道吧。叫小子怎么去想?现在小子对皇上请求去边也是这个意思。看。想。三年时间,正好小子也长大一点,成熟一点,看问题也清澈一点。你们何苦逼小子太急!小子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你们也都有子女,请问你们的孩子在十六岁时做了什么!” 问得两位大人哑口无言,心里都在想,可你这个十六岁的少年,与人家十六岁的少年,不好比的。正因为你的才华,我们才这样逼你。不是逼你,是怕你走上邪跪不过王画说得很清楚了,他还没有想明白。叫他如何做一个表决? 姚元之还想说什么,张束之已经站了起来,他说道:“好,某就给你三年时间,如果三年后,你还执迷不悟,到时不念座师对某的恩情了。” 说完了,拉着姚元之的手离开了。 王画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张大人,可惜你只学了恩师的一半,直、勇,智却半点瓜葛也没有,所以你只好做了枪头被人使唤了。” 这边客人网走,那边又来了一个客人。贺掌柜来了。他早来了,只是听说王画在会客,还是两位品大员,没敢进来。王画再次让他落座。上茶后,贺掌柜才说道:“我替敝东家带口信来了。” “请说。” “从四只前。我们与王都尉合作愉快。以后合作会更愉快。王都尉以后无论生什么事,只要带个口信,敝东家自会倾力相助。” 这算是一个盟约了,虽然这种盟约同样也不可靠。但这时候自己必须有一个靠山,他那边人手同样也不足。至少这几年内这种盟约还算稳固的,并且最大的好处,这种松散的盟约,可以让王画自由地挥。 “贺掌柜,替我向贵东家说声感谢,小子还有一句话,你务必带到,名义固然重要,如果没有相应的实权配衬,这个名义很危险的。” 贺晨郑重地说:“多谢。” “那我们说接下来的一件事。” “请说”贺晨脸上有些惊喜。 谈到钱的事,这是他最开心的事。 小子现在有一条财路,我不知道它会带来多大的利润。主要是各种香料、象牙、珊瑚以及海珠玳瑁,可能还会有一些金银矿与玉、矿。”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大夏国?” “不只是这样的,大夏国我没有去过。但实际面积有可能还不如一个巩县大,往南去有很大一片地方,虽然没有我们大周的面积大,可将陆地的面积加上海岛的面积加在一起,至少有一半大。在这里,人们很愚昧,香料可以当稻草烧。珊瑚根本就没有人采,象牙连一个小孩子都可以挂在脖子上玩。” 听到这里,贺掌柜已经开始喘起粗气。 “但你不能急,这片地方很大,并不是联在一起的,有的岛屿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如果迷失了方向,有可能连回家的道路都找不到。而且也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出产这些东西的。” 贺晨点点头。 “因此小子在拨寻一些笔记,然后再派人验证一下。这大约需要一年到两年时间。” “不急,不急。”这个时间太短了,并不算什么。但他不知道王画这个一年两年,是准备自己的势力。 “如果得到准确的回信,我想与贵东家再次联手。至于所需的资金,我们一人各自一半。但还要得准备许多东西,这些地方人们都不开化,必须准备一些武士与武器维川带此不值钱的东西交易最好,这此人应当不知道让明用帜,砌价值。有可能一个瓷碗能换回几根象牙。” 听到这里,贺掌柜气喘得更粗了。 “还有因为是大规模的出国,这些程序,贵东家必须将它解决掉。” “这一点没有关系,放心吧。”虽然与大唐律触犯,终不是偷抢。杀人放火之类的事情。况且又在边关不严的南方。 “这件事办好了,还可以顺便办另一件事。这件事虽然是顺便办、的,可其意义远比夫船大船不要本钱的香料,意义大得多。” 贺掌柜让王画唬住了。还有什么事比大船大船不要钱的香料更重要。 “皇太子虽然得天下正名”王画到了这地步,也没有必要遮掩,直接说出:“可没有做过多少实事。因此必须要树名。这件事正是给他树名的。” “什么事?”这是关于登上大宝,贺掌柜面色郑重起来。 “你也听过我应对六篇时策写过一些话吧,其中就有一个问题,逃户。逃户的问题在于地。这件事办好了,将会使千家万户有便宜的衣服可穿。更会节约大量田地种植粮食,还会使这些逃户有事可做,有工可上。” “倒底是什么事?”贺掌柜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如果李显将这件事办成功的话,到时候真正是民心所望。李显登基,对自己主子家族帮助善莫大矣。 “我马上就派下人安排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将无偿地转稼到皇太子头上。但现在不能做得太急,防止皇上生误会。这是一个适当的时间。贺掌柜,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王画所说的就是棉花,有海南棉,印度棉,现在海南棉究竟有没有,王画也不清楚。如果真找到棉花推广开来,产量至少比现在的丝、麻还有木棉高得多。在相等的衣料所需下。是节约了田地。但产量高了,穿的布料多了,种植量有可能不会减少,反而增加。 可老百姓最少有衣服可穿了。还有一点。大量的仿织业,特别是现在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机器,就需要很多作坊工人,逃户的生存问题就会暂时性的缓解。 这还不是治本。明朝时,棉花有了,作坊有了,杂粮都有了,还不是来了一个李自成大起义,好了,不成气的李闯王为了一个女人。将汉人的所有基业都丢光了。这是一个制度问题。 但这件事办好了,再次安禄山这个隐患去除,有可能唐朝瓦解的时间会推后一百年两百年,这么长时间平稳过渡地展,对技术对文明的贡献,远比老张来了那次政变强得多。 还有一件事,贺掌柜没有看出来了,他只听到无数个好处,却不知道这是阳谋。想要得到这好处吧,就得在这一两年内对我好好保护。贺晨不知道,但想信以韦后的智商,甚至李显都有可能听出王画的话外之音。 可这是阳谋,就是知道了,也要往里面钻。甚至老武知道了都要往里面钻。但这份人情绝对不能送给老武,她一句话,在哪儿,然后派人寻找,自己到时候什么功劳也没了。锦上添花,绝对不如雪中送炭。 有了这份恩情存在,几年后李显就是做了皇帝,对自己还会青眼相加。 王画又说道:“大约情况就是这样吧。” 说着将贺掌柜送走。 第二天,都知道了小郡主失踪了,这门亲事推后三年。王画也将一家人打回去,只有李红几个人嘱咐了几句,特是陆二狗与张三龙两个人,特别喊到一边交谈了好半天。 这门亲事也搁置了,王府的下人,将府中到处悬挂的彩灯卸了下来。 虽然春花开得正是烂漫,可在王府里,却充满了一种凄凉的味道。 倒是孔黑子没心没肝的,一会儿骑着红马,一会儿骑着黑马,在城中忙来忙去。但也不是他真正的没心没肝。这一去得准备许多东西。两个人都属于那种力量猛的人,兵器的份量要沉。每个人一对大铁锤。镶上牢实的檀木木柄。还有两把弯弓,都是四石以上的巨弓。但绝没有八石。那样虽然更威猛。可就是拉开了,力气不支持不了拉几次。 还有火钻、胸马绳、驻马鸵运货物的马匹、羁、足绊、乌布幕、铁马盂锅、矢、胡禄盛弓器、毡装、行滕绑腿等等。只有盔甲是朝廷早就下来的。这些东西有的根本不需要,他们现在都是武好了。 不过孔黑子在前线时间呆得长,知道军队的实际情况,远不是朝廷中那些文官所想的。有的军营里,装备根本无法凑齐,而且这情况越来越差了。多做一些准备总是不错的。反正现在小二手上有钱。无所谓。 三月二十九,师徒两个人就出了。因为没有通知,几乎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这么早就离开洛阳,赴任去。因此除了小九外,也没有一个人相送。 出了徽安门,两个人正准备快马加鞭。走马上任,忽然后面传来一声喊声:“王都尉,且留步。” 王画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小黄门骑着马,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王画勒住了马,问道:“请问阁下找小子有何贵干。” “都尉稍等,我们家殿下马上就到。”大约是赶得急,连说话的气都透不过来。 王画从马上翻了下来,一会儿,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车帘掀开一角,伸出一只雪白的小手,冲他招了招。王画走过去。看到李裹儿眼角闪着泪花,正在痴痴看着他。 王画低声道:“殿下,不用担心,我只是离开两三年,两三年后,我还会回来的。” 李裹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绸小包,说:“这是妾编织的,愿它能保佑你平安。” 王画打开一看,却是一个用青丝编织的平安符。耳能头刚刚剪下来的,还带着一缕幽幽的香味。王画抬起头。看到李裹儿的头型,已经梳成了一个宫妆髻,头布短了一半。 他微笑地说道:“有殿下保结,不平安也平安了。殿下也珍重。” 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这正在城门外,许多老百姓还认识他,就这一耽搁,已经引起许多百姓观望。 王画说完了,再次翻身上马。冲着马车拱了拱手,一勒战马。强忍着分离时的忧伤,扬长而去。 第一章 太原王家的邀请 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炽※ 一路北上,一眼望不尽的是碧意与黄意。夏收眼看在即,大道两边的村夫脸上都露出微笑。 河东道,在唐朝是重要的一个道。狭义上的三大都城,河东道占了一个,并州,也就是太原,在武则天手上才改成太原府的。广义上五大都城,河东道占了两个”并州、蒲州永济西。这里是李氏宗族起家的老巢,从唐朝一代,对这里的地方就十分重视。虽然地方更有许多山区,但人口却排在十七道中第五。 也因为地方狭隘的原因,这些商风大盛。反而成为唐朝最富裕的地方之一。后来为了加强与河东道的联系,还特地在黄河耗费全国一年四分之一的铁产量,修建了唯一一座铁索连舟的固定式浮桥,沟通南北往来。同时它还是唐朝重要的盐产区,河东解池。池盐不像海盐一样需要大量人工煎煮,而采取垦畦浇晒法,靠日晒、风吹,使水气蒸,卤脉溶妥,人工因素少,经济成本极低。相对于海盐和井盐等,作为池盐,河东盐天然生成,成本低,利润高。因此解池盐是唐朝食用盐来源之一。也给唐朝政府带来大量税收。 但有利则有弊,河东的富裕,同样也是突厥人觊觎的重要目标之一。这些年,突厥除了因为河北地形的平坦,时常侵犯河北,第一个目标就是河东。 因此,李旦的做法,如果他非要认准了,自己是为了女儿幸福着想。也算有一点道理儿。 对于此行,王画的态度是慎重的。他是躲在一边看势,借势,增势,这才是他的重心。只有孔黑子似乎终于从青山沟的平静中恢复过来。脸上闪着跃跃欲试的神情。 有危险才有机会,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好战分子。 一路两人四马,并没有停息,四月初六就到了太原城下。 太原与其他的州城不一样了,检查更加森严。看了看两个人的过所,守城的士兵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王画。 王画只是一笑,这是是太原王家的老根据地了。自己与王家的过节。守城的士兵不可能听不到的。也许这个士兵还正是王姓的族人。但现在自己是朝廷命官,艺高人胆大,还有一个牛叉的师父呆在自己身边。就是穿厥人的老巢,他也敢去闯闯。 不过这里也是秋仁杰的老家。 进了城,与洛阳一样,大街两边很繁华。与洛阳有着许多惊人相似的地方,一条纷河。几乎将太原一分两半,只不过洛阳的南北。太原变成了东西。还有一点,太原城与洛阳一样,有很多胡人。也有不同的地方。洛阳的胡人来自世界各地,太原的胡人多来自北方的东突厥人。 就连王画两人下榻的客栈也居住许多胡人。 王画无所谓,只要不开战,大家都是朋友,可孔黑子是一个老愤青,一辈子与胡人打仗,在洛阳就差点与胡人顶撞出了事。看到这些胡人,十分地不快。王画看到他表情。有些想笑。 这是盛唐,换成了宋朝,想要老百姓对胡人产生帐恶的心理很难了,有可能看到后都会害怕。 师徒二人将东西放下,要吃饭了。可还是穿着盔甲,提着大锤子。背着弓。这也是孔黑子教导的。到了军营。随时得盔甲兵器在身,不然敌人袭营了怎么办?于是这一路就这么过了。 到大堂上,看到这两个将军很古怪的样子。众人好奇地看着。 孔黑子也不管,太原来过好几趟,只是这是以前的事。很熟悉地喊道:”伙计,来两坛并州的葡萄酒,再来一碟切羊肝、大酱肉、百花稍梅。再来两碗削面。” 店小低头哈腰说了声:“来了。” 这两个,人一看就属于那种猛人一类的,那个少年还好一点,长相有点秀气,面相不怎么吓人,那个中年人一看就不是善类了,黑脸膛,一脸横肉,还有后面这特大号弯弓。能将这弓拉满的,都属于牛人一级。还是服务态度好一点为妙。 酒上来了。太原的葡萄酒很有名气的,刘禹锡都用文章夸过。酸酸甜甜的,很有点果汁的味道。不过这酒喝多了,照常会喝醉。不看到,那边有两个胡人,喝多了,正在酒疯,拍着桌子唱着胡歌。 这个也算是正常的,也没有打人骂人的什么。可是孔黑子着得不顺眼了,大吼一声:“嚎什么嚎。” “咦?”这两个胡人喝得醉醺醺的,听到有人找茬了,回过头来一看。正准备火。 王画一看事情有点不对,现在朝廷对东突厥的态度有点象宋朝对契丹人的态度,最好不要招惹。而且这里是太原府,如果闹出什么事,或者王家正好有人在官府里,说不定没有麻烦的事,惹出麻烦。 想了想,拿起一个铁锤,服甩入拇指卫,象转陀螺样,在大拇指卜转了权似销引,其实用了一些技巧与巧力。转了几十个圈子,两个胡人还在花着眼,以为他在耍大把有王画将铁锤往桌子上一放。轰地一声响。这把铁锤最少二十多斤,放在桌子上能不响吗? 一屋子人鸦雀无声,这是多大的力气? 两个胡人酒也吓醒了。更不敢唱歌了。 孔黑子还不依不饶,说了句:“熊样”。 两个胡人只是不吭声,看来胡人也照样怕死。 可王画对自己这个师父性格终于完全了解,敢情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难怪他武艺那么好,升迁度却很慢。这样的性格,招人缘才怪。比自己更不省事。 对于胡人,王画很难说有什么愤恨的心理。不要说胡人凶残,给汉人带来多大的伤害,关健还是朝廷自己努力不努力。象汉武,李世民,还不一样将大军纵横到漠北?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一劳永逸的问题。就是灭了一个游牧民族,北方苦寒,汉人不愿意前去居住,腾出的地方。再一次一支游牧部族迁过来,展强大,又给汉人再次造成危险。 因此只有自己不断地强大,就是明朝还有一段时间持兵到了漠北。相对而言,李世民某些时间,政策做得更好,一手拿着大棍子,一手拿着棒棒糖,投降就赏颗糖吃,不投降就来一大棍子。连长城都不修,我修的是强兵强将,一修城准得完完。反而唐朝遭受的侵略更少一点,至少不是致命性的入侵。 露了一手,两胡人老实了,一店子的人都老实了。连跑堂的脸上都堆起了笑容,省怕没有服务好。 然后王画就拉着孔黑子进屋休息。 这是在太原城,胡人多,怕孔黑子生事。进了衙役,不好说。还是不要到大街上闲逛。 也没有睡,王画就着油灯,正看着书。可过了一会儿,店里面的伙计前来敲门。 王画将门打开,伙计说道:“客官,你可是巩县王画?” 问完了还上下看着他,这个名字很神奇,就是人没有看过,现在看着,虽然威猛,可更多的带着一股儒雅的味道。有那么一点传说中才子的样子。 王画点了一下头,反问道:“请问有何贵干?” “不敢,是太原王家派人找你。” “太原王家?”王画皱了一下眉头。自己是走马上任,太原王家不会这样不知轻重,乘自己到太原时,打什么主意吧?但他还是说道:“让他们过来 换作一般人也就笑脸前去相迎了。王画的举动有点失了礼貌,可店伙计也不在意,人家拼的不但是王家,连其他几家都拼了,到现在还不好好地坐在这里了? 伙计前去通知了。一会儿来了两个人,一个人王画认识,王子鹤,看到王画来到,学着王画,伸出大手,两个人握了一下。然后王子鹤说道:“自洛阳一别,某很想念王都尉。正好,王都尉来到了太原,上次我带了的几本琴谱,还有许多地方不太明白。可否请教一下?” 对于这个君子,王画是自内心的敬佩。答道:“不敢小子定当奉命。不过时间有限。我只能演练一遍。” “那个足矣了”王子鹤高兴地搓着手说。 另一个青年人这时在一旁插言道:“王都尉,我们是奉老祖宗的命令。特地前来请王都尉到我们王家一叙,可否赏一个光?” 王子鹤在一旁也说道:“王都尉,放心。这次我们王家是真心请王都尉一叙,以示释以前的误会 王画看着王子鹤。心想你这个呆子,只顾弹琴,哪里懂得人情的险恶?他没有答话,而是让这两个人坐下来。又吩咐伙计送上茶水。 然后脸上露出沉思,王家到底是什么意思?请自己前去,冰消前嫌,好象自己还没有真正的资格值得他们这样做。鸿门宴?又不大可能。 王子鹤虽然是那种坦荡荡的人,也不真是呆子,他看到王画的眼神,知道王画心中还有着顾虑。向那个青年努了一下嘴,这个青年退了出去。集子鹤又说道:“老祖宗临来嘱咐过我,主要是现在家族很大,人多了难免良莠不齐。” 王画点点头。 “特别是这次比拼输了。族中许多弟子不佩气。老祖宗请你去为我们王家镇个场子,让那群弟子清醒一下。只有王都尉愿意一去。老祖宗为了表示感谢,愿意欠下王都尉一个人情。” 这一来,王画更加犹豫不决了,王家的人情,这个很重要,特别自己到了军营,离太原不是很远。但王家真有这样的好心?他抬起头来,看着王子鹤。 第二章 太原王家的变故 鹤眼中神煮很坦然,来!前就与老祖宗做讨祥细卜让自己请人,自己不管了,如果让自己请人,自己就得负责。老祖宗也做了承诺。 王子鹤又说道:“王都尉。虽然以前我们家族与你之间有些误会。可误会并不算很大。大家多做一些尝试,或者这些裂缝就可以弥补。王都尉。你欣然有古风,难道不闻鲍叔乎?。 我不是有古风,是有后风。王画想了一下说道:“既然贵府相邀小子敢不奉命。不过小子有一言在先,因为小子这是上任去的,所以时间紧,只有两天时间逗留在太原 两天?王子鹤皱起了眉头。还有八新曲想听他弹奏一下,然后又是与族中的桀骜不驯的弟子切磋,时间也来不急啊。 “王君,去矣,这是小子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至于贵府的人情子受消不起弄不好,这就是一个套套,将自己套进去了。 看着王家的人离去了。 孔黑子从床上翻了一个身。坐起来说道:“为什么耍答应他们?”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另一个恩师,秋公知道吧。” 孔黑子哑口无言,王画一文一武两个师父,相比他那个文师父,自己这个武师父太没有名气了。 王画看到他的样子,感到好笑,说:“孔大叔,你在京城也呆了几天。看到七姓弟子了吧,有的投于张府门下。有的投于皇太子门下,有的投于太平公主门下 还真有这么回事。孔黑子问道:“为什么,不是七姓抱成一团吗?。 “抱成一团不假,现在局势不明朗,他们不敢将鸡蛋放在一处。这些人投于这些权贵门下,他们就能得到第一手的动态,以求最后一击成功,来保住自己最大的利益。至于这些弟子,是成者为王,还是败者为寇。成功的是家族的荣耀,失败的只好为家族牺牲。但他们整个家族却潜伏下来,而且正好借了输给这次与我的比拼,用了闭门读书的借口 “这与王家请你有什么关系?” “有。孔大叔,你对朝堂还不了解,现在最活跃的是崔家,然后是李家、卢家、郑家。然而王家的弟子在朝中却很少活跃。为什么?。 孔黑子听得头都感到晕。哪里知道,摇头。 “因为家族的大弟子的多少。家族越大,投入这场游戏中的人手资源就越多,如果家族规模则反之 这个道理好懂,但孔黑子听他用了一场游戏形容,哭笑不得。 “崔家的人最多。因此投入的资源就越大。但你看王家,因此他们只好选择暂时性的隐息。这一次我想”。说到这里。王画也迟疑了一下,现在一切都在猜想中,事情不展到最后,谁也料不准王家的真正用意,他字斟句酌地说道:“虽然我现在身份还不是很高,可也是这场游戏中的一个。变数。在这种情况下,王家既然选择了完全的潜伏。在不敢将我这个变数抚杀,那么只好选择释放一些善意。这只是指王家而言,其他几大家族不必如此。特别是崔李两家 “那你打算怎么办?。 “看吧。到时候走个过场。 放心,王家只是释放一点善意,化解一些怨恨,并不会真的与我做朋友,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我同样也是如此,走过场没有事,如果走得太深的话,第一个,不放过我的就是皇上 “老子不想听了”。孔黑子说完蒙头大睡,难怪王小二好好的京城不呆,要到边关杀敌。这个朝堂还是人呆的地方吗? 第二天,两个。人起床梳洗。披挂整齐,王画很无语。难道一会儿坐在椅子弹琴,也要穿着盔甲? 在太原找王家很好找,与郑家一样,人家是底蕴,绝不会将府邸弄得金璧辉煌,象一个暴户一样。一道长满青苔的围墙,诉说着王家的历史,府中更有许多苍天的大树。参天而齐,一排排房屋更是古色古香。但与郑家略略有些差别。郑家底邸规模更大,王府的规模稍稍小一点,郑家是深重,王家透着一种精巧,隔着围墙某些铁耕栏的地方,可以隐隐地看到里面,有许多小桥流水。假山萝藤,似乎让人感觉这里不是北方,而是回到了精致的江南,滑腻酥柔的姑苏。 王画感到隐隐有些不对,从这里开始,就可以看到许多穿着一个“王。字衣服的王家下人,应当他们在太原说天下老子第二,也没有人敢说天下老子第一了。更因为大家出身,王家在七姓当中,教养又是最有名的,态度应当从容不迫。气度俨然才对。最少也有那种暴户那种耻高二洋今天众此王府的下人一个个神瓦匆匆忙乍,有一些担心。 在太原,王家会生什么事? 难道老武对王家下手了? 这也不可能,在老武最鼎盛,手腕最狠烈的时候,对七姓因为顾忌,都没有下手,现在下手? 王画狐疑不解,来到王家的大门口,递了拜贴,不知道王家老祖宗的吩咐,还是当初七姓就约定好了的,王家看到这张拜贴后,中门全部打开。这是迎接最贵重客人的礼节了。 几个门房却将王画两个拦了下来。 能做王家门房的。可不是一般普通人。王画的事听说过,那是单枪匹马。跑到郑家府上,将郑家老祖宗头割下来,然后将两大活人,从郑家带走的人物。现在他后面还有一个武艺更高强的师父,这全身盔甲,还带着武器,闯到郑家。不亚于两头猛虎跑到太原大街上。 但毕竟出身于现在有可能最有教养的大家族,很客气地对王画说道:“王都尉,孔都尉,麻烦两位稍等一下。让仆进去通报一声。” 说着还弯了一个腰,施了一礼,就象不知道王画与太原王家过节一样。 “去吧”。王画也是脸上带着微笑。 一会儿有人迎了出来,还是王子鹤,内疚地对王画说道:“王都尉,家中生了一件重要的事,家中长老们不好招待你了,让某来迎接你 “没关系小子年少位浅,也耽待不起贵府长老迎接。 反而王君出来,倒是对了我的。 “那就好”王子鹤略带歉意地搓着手。 王画又用眼睛悄悄旁观了一下王家的奴仆,一个个神情都有些不安。 王画一边随着王子鹤走向王府里面,一边试探性地问道:“王君,看到贵府上下,人人神色都有些不安,究竟生了什么事?” 王画也好奇。 王子鹤低声说道:“这一次真是天灾**了 “哦,怎么说?” “王都尉,你即将上任,以前尉的智慧。一定对东突厥做了许多了解吧。” 王画点了一下头,不作无准备之战,说不定那一天,自己就带着人与东突厥的人打了起来。 “默啜知道吧?” 这不是废话吗?默啜如果不知道,王画也不打算到前线了。 默啜,本姓阿史那氏,名环。这个名字是武则天改的,意思是恨不能将他默默吃下去,恨到了极点了。严格来说,他这个突厥国不是东突厥,应当是后突厥,原来领利的东突厥国让他吞并下去了,疆域比东突厥的更广大,更有自主权。然而一开始时。突厥是帮助唐朝的,武则天借助他的力量平灭了契丹。 然而与金朝一样,默啜一看,契丹就那么回事吗?为什么唐朝的军队让契丹打得这么惨?生了野心了,借着武则天地位不正和婚姻的借口,侵犯河北,一直驰横七八百里,攻到定州并陷之,前后坑杀百姓近十万人。掳掠百姓无数。听到秋仁杰亲自率领大军到来,退军北还。经此一役,此人声势更加大振。拥兵四十万,据地万里。其他各个游牧民族纷纷依附于此人账下。 武则天为了追求边境安宁。只好立李显为皇太子,却不知默啜只是借口,从此更加轻视武周。前年再次兵侵犯陇右,杀百姓无数,掠唐朝诸监饲养的战马马匹扬长而去。 并在今年正月,进犯盐夏二州,再攻破石岭今山西阳曲北,继攻并州。不过这个家伙很狡猾,看到太原城高大坚固,易守难攻,加上听说武则天又开始调兵遣将,再次主动撤回去了。 这几年就是为了防御他,朝廷光一次次地调动兵力,所浪费的财力。就不计其数。 最主要一点,唐朝只有被动的防御。不敢主动的进攻,十几万唐兵被契丹孙万荣打得全军覆没,孙万荣被默啜打得全军覆没。就象狼吃兔子。老虎吃狼,兔子还敢与老虎比拼么?这主动进入大漠,还有好果子吃? 王子荣又说道:“王都尉。你可知道默啜汗王有好几个兄弟?。 王画再次点头。默啜在家中并不是长兄。长兄是骨咄禄,也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以七百人建账起家的,创建了一个若大的突厥汗国。大前年。病逝,默啜才继承汗位的。 听到这里,孔黑子已经十分地反感了,他在一旁嗡声嗡气地说道:“突厥是突厥,你们太原王家也不是想造反,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第三章 逼亲 止孔黑子这,问,主子鹤没有话说了。毕竟这件事。严临尤沁来,王家也算是逾制的行为。 王画却明白这其中的勾当,他摆了一下手,对孔黑子说道:“孔大叔,不是这样的,且听王君往下说 看到孔黑子不作声,王子鹤又说道:“某听说了,你在南方又重新置了产业?” 王画点头,反正这件事韦家也出面了,新瓷器很快就要面世隐瞒不了。相信王家也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一些消息。做到这一点不难。 “王都尉,你都要增置产业,况且我们王家上下这么多口人,比如我,除了弹琴外,什么也不会,只好靠家族的人养活,因此必须更要增置一些产业。” “王君,你就直接说重点吧 “是这样的,我们家与突厥人也有一些来往,比如用我们大周的货物换取突厥人的牲畜,毛皮,这也是我们大周需要的。因此与突厥人有一些暗中往来。” 孔黑子听了又要怒,王画使了一个眼色制止。其实各取所需,对双方都是一件好事,如果得到他们所需要得到的,相反,游牧民族失去了抢掠的野心,就是侵犯,战斗力也在下降。但这有一个度。是民间交易的,不是朝廷进贡的,否则象宋朝那样,给了金国五百万两黄金,又要五百万两,那有这么多钱。造成自己人沮丧,对方轻视。最后啊呜一口,吃下! 网易折,柔易软。网柔相济,这才是真正的王道。 王子鹤说到这里,突然低声说道:“王都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但你千万不可对别人说 “行。” 王子鹤将他拉到一边,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孔黑子说道:“就象这一次默啜带着五万精兵,突袭太原城下,虽然退兵有种种原因。但我们王家也在里面起了游说作用 “哦”王画吃了一惊,这算是一个内幕消息了。这是这个王子鹤,还真将他当作知音了。虽然这是一件好事,可话还是看从什么人嘴里说出来的,如果操作得当,有可能都会给王家戴上一个里通外敌的罪名。赤子之心啊,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曲《和》弹得让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原因。 “突厥人退了兵,可默啜大汗,还有一个幼弟因为崇拜中原的繁荣。想见识一下,留在太原。因为承领了他们的人情,我们王家答应默啜,留他下来款待。这也是怕他暴露身份。王都尉,你要明白,如果他出了事,默啜一定会恼羞成怒,我们王家遭罪事到时候连同太原城几十万黎民百姓都要生灵涂炭 “明白”王画再次点头。 以默啜的现在兵力,如果真恼羞成怒,带着一半大军南侵,太原城真有点危险。 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攻陷了太原城,那可是李家的老巢,就是老武的脸上也抹不开,到时候双方只好不死不休。 但王家肯定不会愿意冒这个危险的。以王家在太原的势力保护这个默啜的幼弟,还是可以从容做到的。 王子鹤又说道:“但祸事来了,这个默啜的幼弟阿史那氏柯看中我的一个侄女。” 说到这里他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王画。王画问道:“看着我干嘛?。 “我这个侄女应当与你还有数面之缘 王涵?王画脑子里嗡地响了一声。这件事终于有了眉目。阿史那氏柯肯定无意中碰到王涵,看重了,向王家提出亲事的要求。但这个阿史那氏柯明显也不是两个哥哥那样雄才大略的人。作为一个潜在的朋友,没有必要为一个女人得罪王家,况且王涵还走出家为道的。想一想,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王家的子女婚姻敝帚自珍,连皇帝弟子嫁娶都要考虑一下。如果王家将一个女子嫁到“番邦”以后王家真不要抬头做人? 王画问道:“你们王家怎么说的?” “王都尉,你不是不知道,我们王家怎可能答应这门亲事。但阿史那氏柯在我家里撒起泼来。并且扬言道,你曾经与我们七姓文比,今天他要与我们王家武比,在他带过来的十二个武士当中挑选五人,与我们王家所有勇士中五名最勇敢的武士比斗。他输了,以后见到我们王家的人,从太原到小海,都将王家的人当作贵宾相待。如果赢了,立即将某那个侄女带走。” “这件事本来是无理取闹,但某的二哥在一怒之下,答应了他。你应当知道了,我们家中也有一些武士。这场比拼对我家而言,也看似很占优势。如果真如他所言,对以后我们王家的一些产业,将大有帮助 王画再次点头。这么大家族不圈养一些江湖侠客,奇人异士,也不让人相信。在这里面选五个身手好的人,应当不会太为难。如果阿那史氏柯以他的关系网,到了小海都以贵宾之礼相待,王家臣帜与草原卜各全部落交易,所产生的利润,将让人难以栅微,吼是陷阱,也有耳能王家往下跳,况且赌注的代价,只是一门婚姻。 王子鹤说到这里,脸色沉重起来,又说道:“虽然昨晚老祖宗责怪了一顿,但已经约战了,只好今天早上展开比斗。可早上阿史那氏柯又生了变卦,说要在马上比斗。那才是真本事。开始我们没有同意。但阿史那氏柯这时说了,我们是大周最顶尖的门阀,合族几万人。难道被十五个人吓着了吗?难怪当被七姓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逼出洛阳。于是连老祖宗也按捺不住,答应下来。结果下来,第一场比斗,我们家族的一个。勇士,只是三合,就让对方斩于马下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要呕吐的样子。毕竟一个大活人,活活被腰斩,依他这种儒雅的人。看了恶心,也是正常的反应。 王子鹤停了一会儿,等到心理反应平息下来,又说道:“看来我们王家还是低估了这一次阿史那氏柯带过来的武士力量 说到这里他也与那些仆人一样,开始愁眉不展。 王画说道:“带我们前去看看吧。” 王子鹤想了一下,应当也没有关系,于是在前面带着,带到一处操场,也就是王家弟子平时锻练身体的地方。面积还不四五亩那么大,四周摆放着一些兵器。 场地边分成两拨人,一拨人有很多,大约几百人,这是王家的人了。一个个,脸上表情不大好看。有几个老者正站在几个长相有些健壮的武士中间说着什么。王画还看到王涵,坐在哪里。脸上表情呆,显然也是吓着了。 另一边是一群胡人,穿着串汉半胡的服饰,在太原这样的胡人很多。但这些人无一不是长相野悍。一看就知道全是剁悍至极的武士。更因为天气热了起来,这些人半捋着袖子,露比有常人小腿粗的胳膊肘儿。越的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正中一个青年人,大约三十岁不到,一脸的络腮胡子,生着一双豹子眼,长相狰狞,看着正在议论纷纷王家人,脸上露出轻视的笑意。 王子鹤一指他说道:“那个人就是阿史那氏柯 不用王子鹤介绍,王画也猜出他的身份 大约时间等得久了,阿史那氏柯大声喝道:“王家老祖宗,也差不多了吧 听到他在催迫,王家没有办法,一个白苍苍的老者挥了一下手,一个大汉走了出来。从校场旁边牵过一匹战马,跨了上去。 孔黑子在王画耳边说道:“第二战王家还是凶险看到么?王家派出的这名武士骑上马去,神色有些紧张。本来有十分的力量,现在只能挥七成。如果不是胜出对手许多筹,局面还是输多胜少 看到他骑上战马,对方也走出来一名武士,骑上战马。但在气势上,比王家这名武士威武得多,嘴里怒喝一声,一提马疆,战马如飞而至! 孔黑子又在王画耳边说道:“你看到没?这就是突厥人最喜欢用的马刀,虽然没有铁锤力道大,可用起来更轻活灵便,可惜我对马刀的技巧掌握得不多,没有办法教给你。幸好,你力量大,跟着我用铁锤也没有多大关系 又说道:“你再看,他们的骑术,特别是这个武士的骑术,很清湛,看到他挥刀的动作没有?每次战马将他身体抛起的时候,他刀势下落,这样刀势下落的力量,就着马势。更大更沉更快。” 这是现场指教王画。 王画也在注视着场中的情形,这时候两匹马靠在一起,这个突厥勇士挥刀削来。招式很简单,一点花哨也没有,但度很快,眨眼就到了王家这名武士头上。 王家这名武士手中提着的是一把槊,举起槊往上一抵。两把兵器出一声脆响。这名突厥武士一击不中,胡刀在空中荡了一个圈,顺势再次落下。这一次王家这名武士有点意想不到,但他身体也很灵敏,一个侧翻,身体悬挂在马的另一侧,看似有可能掉下马去,却没有真正掉下去没有掉下来。堪堪让过这一刀。 孔黑子这时候却说了一声:“糟了 虽然站在王画的立场,对七姓孔黑子同样有点不满,可都是汉人,他也不想被胡人折辱。 话音还没有落,这个胡人已经再次调转马头。这一点可以看到他与战马的配合程度,折了过来。而此时王家这名武士刚刚才立正身体。 一刀再次削下,在四月明亮的光线下,这一泼刀光闪着无比的阴森寒气。 防:看到月票,想吴的心思都有了。各位兄弟姐妹,我爆了,难道月票还不投出来么? 第四章 出手 六!井申明下,叉出错了,众是第;爆小传卜去熙维竹布才知道的,现在无法修改了。接下来一章才是第四更。 这一刀王家的武士,是无法避让的,于是身体再次向另一边一侧。 但突厥人显然有了准备,身体一弯,隔着王家武士的这匹战马,将刀当枪,直捅下去。王家这个武士身体继续向侧翻去,毕竟其的长度有限。可另一条腿却踩在马蹬里,身体翻不下去了。 马就错开了,胡人的刀也拨了出来。王家这名武士出一声惨叫,胸前一道血光喷出,马还在往前奔跑,但他的人,挂在马的另一侧,动也不动,拖了一地的鲜血。 王家这群文质彬彬的人,又有人伏下身体,大吐起来,包括王画身边这个王子鹤。而另一个人,王涵已经哭出声来。 倒是孔黑子若无其事,这种厮杀,他亲眼见得多了。他在王画耳边说道:“这次王家人答应在马上交手,是一件失算的事。以刚才他们派出的武士,如果离开了战马,在地面上,这个胡人未必会讨得了好。可上了战马,不会利用马力想一想马的力气有多大,还有与战马配合得不好。因此只有失败的结果。” 这个道理,王画也懂。可王家培养武士做什么?他们也不是想独立为国,需要马上的战士,这些武士,只是为了护院,还有顺便在暗中做一些事情。只要在地面上灵活足够了。而地面的交手,与马上的交手,则是两回事。比如刚才这一战。 看了看远处的那个清瘦的身影,看来小姑娘现在过得很不开心,都成了林黛玉,瘦得象一根稻草一样。虽然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难道看上他的女子,他全部收回来?好吧,李裹儿想办法争取光明正大娶回来,李持盈也不错吧,大不了再过几年娶回来,李红,或者这个王涵。甚至熟妇上官小婉。 除非他王画做了皇帝,还差不多。就这样,也未必会娶得齐。 但小姑娘清瘦至此,多少也因为自己的缘故。尖画有些于心不忍。 这时候,阿史那氏柯大声道:“王家老祖宗,还要比拼吗?” 说完了,不住地摇头,又自言自语地说道:“难怪唐人东突厥还是称唐人,打着归还唐朝正统在招摇撞骗连契丹人都不是对手。 如果我是我的哥哥,早带着大军打到洛阳去了。” 看到他嚣张的样了,孔黑子都气得青筋鼓了出来。 王画将他的手按住,说道:“孔大叔,莫急,还是让我来吧,权当他们是我的活靶子。” “那也好,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每一种兵器都有它的长处,有它的短处,比如这几个人使用的是马刀,灵活快疾。而你使的是铁锤,在兵器胜在力量,度上不及对手。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冷静。先留三分力道在身体上,特别你现在的骑术也只能称一般,不能称精良,至少比对方略逊一点。这三分力道是将你身体稳住的。然后铁锤击出去的距离不能太远,以免收不回来,用短距离来压缩对方马刀的灵活性。还有,我与你也说过多少回,无论生什么情况,要冷静,最好是预判。如果真正做到预判出对方的下一步行动,料敌机先,你在马上才可以称得一员勇好了。” 孔黑子再一次做了交待。尽管现在王画的力气还在他之上,但实战经验差,别看刚才这个突厥武士凶悍,以自己上马过去,十分之内,绝对能将对方斩于马下。 不过小二要去,让他练练手吧。但要交待清楚了。这是性命之战,马虎不得的。 王画点了一下头。 他来到场中,刚才王家的人焦急之下,都没有顾得看他。这回出来了,刚才那个老者,也许就是王家的老族长,老祖宗吧。走了过来,略施一礼,说道:“王都尉。今天阁下来得不凑巧,恕老朽失礼。” 王画没有还礼,平静地看着这个老者,大约七十多岁了吧。看来几家家主都是修养有道,在古代活到这份上。足以为傲。王画说道:“至于礼不礼的小子本来出身寒微,就无所谓。相比于礼子看重的更是一颗心。没有心,那种礼,只会让小子反感。” 王家的人一听不乐意了,我们老祖宗这么客气地与你说话,你还出言辨驳,好象我们王家这一次又没有心招待你!顶多只是请你展示一平风采,让一些弟子心服口服,况且老祖宗都答应承你一个人情了,还要如何? 老者挥了一下手,示意这群人稍安务燥。再次温和地对王画说道:“王都尉,言之有理。” 王画还是不领情,又说道:“还有这件事,恕小子在一旁插一句言,无论有多大的利益,都不能拿亲人作赌注。赢了侥幸,输了怎么办?就象现在这个样子。况且赢了以后,开了此头,早迟有一天,某一个亲人葬送到你们手上。” 这一下太原王家川八更不高兴了,可这明想反驳。都不行六“双…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站了出来,说道:“二郎,教得对,这次是老夫做错了。等到这件事完毕,老夫将会自动领取家法惩戒。” 这大概就是王子鹤所说的二哥吧。虽然不知道将会领取什么样的家法,都快奔六的人,还要领受家法,王家的家规森严略见一斑。 “这位老先生且听小子将话说完。如果这是样的话,知错就改也罢。或许贵府另有安排,知道我就在这两天来到太原府,因此设下这计策,知道小子重情义。看到王小娘子将要折辱,必然出手相救,然后导突厥结仇。如果那样的话,你们更做错了。世上最难测的是人心。如果你们看错了人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地下的武士,说道:“可都是鲜活的性命。” “王都尉何出此言?”王家老祖宗大惊失色,说道:“王都尉,老朽是昨天网接受看守城门士兵的禀报,在这之前,就决定今天的挑战。老朽这么一大把年龄,请相信老朽。” 王画没有回答,这事儿还真有可能。至于几个武士的生命,他们还会在乎吗?想要得知自己的行程,还不是更容易?至于为什么阿那史氏柯看上了王涵,肯定不是相互勾结的,风险太大。但操作很容易,比如一个长辈妇人故意替王涵化一下装,打扮得俏丽无比,从阿那史氏柯面前经过一下,然后装作无意地夸赞几句。很容易就挑起这个骄横突厥人的色心。 不要问好处,太多了,能借突厥人将自己除去最好。不能除去吗,自己救了王涵,要感谢一下吧,以后走得就越亲近了。这是真亲切假亲近,就看自己的前途远大不远大。而且自己应付了突厥人的危机,想不远大都不可能了。况且他们还要偿还一个人情。 一旦出现这种局面,换作自己操作,也有无数个操作的可能。 今天王画出手肯定是要出手的,但话得挑明,不然还以为自己是枪头,以后这样的事情多做做。 孔黑子在一旁再次张大嘴巴,妈的,还有这回事? 王画回过头一笑,说道:“孔大叔,在马上马下的武艺,我跟着你学,可这智谋,你得跟我学。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当年被人家陷害,只知道逃跑,空有一身力量,却不能还手。” 孔黑子听得一脸郁闷。 这时,王家的老族长又说道:“王都尉,老朽知道你,受了一些委屈,遇事有些喜欢疑神疑鬼,老朽不怪你。但你是朝廷命官,如果有所闪失,我们王家还是担待不起。况且这是我们王家内部的事,让我们王家自己来解决。王都尉不要插手。但老朽多谢你的好意了。” 王画带着讥讽的笑意,说道:“老先生,我也不想出手。可你们王家已经输了两场了,剩下来的可有把握全胜?” 太原王家的人全低下头去。 王画又说道:“还有各位壮士,不是小子看不起你们,如果在地面小子不敢吹嘘,但你们有几个人真正对马上作战无比的熟悉?” “可是王都尉,老朽听过你许多故事,也没有听说过你对马上作战,有过什么光荣的历史。”王画有几战,都传遍大江南北,那子巷一战,与吐蕃人扎合陵一战,温县那一次的出手,还有郑家那次的出手,都是在地面的战斗。老族长说这句话时,一脸的担心。 这让王画真的疑神疑鬼了,难道是自己真的想错了。不过心中自嘲地一笑,如果凭自己眼力,都能从老者眼里读出心思,那也许都能与武则天斗斗智谋。 王画傲然一笑,说道:“老先生,可曾听说天才一词。” 一句话没有说完,将王家的人气得七窍生烟,还天才呢。可辨也不能辨,一个个。脸上憋得痛红。 “不错,王都尉不愧天才一词,所以一条生命远比我的孙女重要的多。” “错,天才是不可以常人为理喻的。因此你不必替我担心。还有一点,天才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有义。”说到这里,他来到王涵面前,施了一礼说道:“虽然有人诽谤我肚量狭但我还有一点,受人之恩,必涌泉相报。我不在这里罢了,在这里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到你沦落漠外冰天雪地中去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姓的老族长叹道:“罢!罢!不管王都尉心中如何想,我们王家今天欠了你一份人情了。但王都尉务要心。” 王画还是没有答话,只有让你们王家欠平一份情,以后才能与我不断纠葛,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他对孔黑子说道:“孔大叔,可否替我将战马牵过来。” 这不是托大,是保存体力。师徒俩也不用解释,自然心领袖会。 只是王子们看了看站在场子中间威风凛凛的王画,又看了看低下头去的小侄女,心想,即使你救我的小侄女,却是更害了我这个侄女。 第五章 残杀 二画说宗。孔黑子古取回尖牵战。炽※ 王画站在哪里,运着那个道士传给他的呼气**。隐约地感到这个道士的身份并没有外表那么简单,甚至这几年力气的猛涨也与这个呼气有关。王画这几年一直坚持练习着。 阿史那氏柯大咧咧地看着王画,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大约是唐朝的一个军官吧,可跟在哥哥后面见过太多无用的唐朝武好了,看到自己大军前来,一触即溃。也没有在意。但他也听出来了,这个少年在为王家出手,可与王家并不怎么和气。不管了,一会儿他也要变成死尸一个”王家就输成定局。 想到这里,他又看着那边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心想,还是中原的小姑娘长得水嫩。可跟着我后面吃香的喝辣的,这多好,比做道士不好得多。还哭? 他在看王涵,也将精力一起放在王涵身上,甚至想到,一会儿,将她带回去是安慰她好,还是呵斥她好? 王家的弟子则一起看着闭目养神的王画,本来心存感谢的。这可是生存之斗,但因为王画的一番话,是希望他赢下来,但心中还是愤恨。这个小子,真一点没有将我们王家当作一回事! 一会儿,孔黑子将两匹马牵过来。王画才睁开眼睛,这一番运气让他感到心里面很静,这是他这几年对这种呼吸,或者练习内丹方法的最大认识。每次呼吸完毕后,看到大自然的景物,感觉很清新,也似乎变得耳聪目明起来。平时未必有很大作用,本来岁数就不大,眼睛好使。耳朵也好使,但在这交战的时候,这个对他的帮助很大。 看到王画眼睛里闪过的一道厉芒,阿史那氏柯感觉有点不对劲。然而又将这想法抹去,他所带来的十五名武士,都是突厥中最好的勇士,无一不跟随哥哥经历过多场厮杀,存下来的精英。怎可能不是面前,这个毛似乎还没有长齐的少年人对手? 王画来到枣红马前,这匹马很懂事地用舌头舔舔了王画的手。宝马通灵,那是夸张的说法,但马也有马的智商,象这些优秀的战马,智商远远于普通的战马。说它多少懂得一点人性,也不算假。马喜欢自由的,你将它关在皇宫内,给它再好吃的东西,它也不大习惯,只是它不能说话。否则早出抗议的声音了。这一回跟着王画出来,多开心,因此对王画多少有点感情的。 与自己的座骑配合,更增加胜率,王画可以轻视敌人,但没有藐视敌人,能增加自己一点优势就增加一点吧。 翻身上了战马,对方也有一个战士上了战马,王画看到他是阿史那氏柯亲自嘱咐出来的。外表看不出来,有可能是这群武士中最强的一个,阿史那氏柯想用最强的武士一战定胜负。 骑着马冲了过来,动作比刚才那个武士,还要老辣。 王涵紧张地看着王画。 王画没有慌忙,只是勒了勒马,让它小跑起来,但没有让它冲刺。刚才孔黑子再一次嘱咐过,自己长处是在力量,短处是在轻巧,以及骑术的不太精纯。没有必要在骑术上与对方较量。 敌人的身影在王画眼中越来越放大,王画都能看到对方的每一个汗毛孔,在随着战马的飞奔,跟着身体抖动着。甚至可以听到对方战马的急剧奔跑时的喘气声,和对手因为兴奋出沉重地呼吸声。甚至都闻到对方身上散的浓浓血腥味。 这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 王画第一个判断。 但这血腥,至少有一半上汉人的鲜血吧! 王画眼睛微睐,再次闪现出厉芒,那是杀机! 太阳也升到半空中,阳光明媚地照着大地,操场边三棵高大的梧桐树,伸出巨大的手臂,每片手臂都在微风中摇动着无数婆娑的碧影。有几只蝉儿开始高声鸣叫了。但随着两匹铁骑越来越近,突然都停了下来,仿佛被两个人身上带着的杀气吓着。 王家的人看着王画慢腾腾的样子,终于开始担心起来。他们倒不是担心王画的生命,而是输掉的后果。 只有孔黑子脸上终于洋溢起笑意,心中赞道,这小子是做将军的好料! 操场很大,但这是战马,只是眨眼之间,两马交错在一起。 刀举,刀落! 这一刀带着风声,度更是快得几乎看不到刀片的身影,只是一片森冷的白光。 “喝!”王画到这时候才开始动起来,右手铁锤平举,往上沉沉一提,两个兵器就碰撞在一起。在空中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战马还在飞奔,件体开始平齐了,突厥武士的刀在空中回荡了一下,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惊讶。 刚才这一击,差一点使自己的虎口麻,大刀震了出去。不过他很冷静地再次顺着刀的回摆之势,一刀斜劈过来。 王画左手铁锤再次沉沉一提,距离如孔黑子所说,不长。只是在大刀临近他面部一尺来远的时候,将这把刀架住。 马在奔,一淳就要变成第二回合画突然抽年,锤出,带着厕哦的铁锤就着离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候,横扫了过去。 这是要命的一锤,这时候因为连抵了两锤,虎口麻,身形不稳。但这个突厥人反应敏捷,身体立即趴在马背上。 然而他在动,王画也在动,身体往后一仰,身体扭动成一个奇怪的形状,铁锤变扫为砸。孔黑子为这招取了一个名字,叫喝酒锤。姿势就象举着杯子仰脖喝酒一样。就用在象这样战马眼看要错过身时,对付对方,但要求自己身体柔软度好。孔黑子已经使不出这一招了。招式是好招,但这个名字,王画听了无语。 马奔!锤落。砸在这名胡人的后胸上,虽然都穿了盔甲,但王画师徒这对铁锤是定做的,每只标准二十五斤重。加上王画这一平子力气很大,胡汉嘴里出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伤! 王画并没有就此放过,这是将来几年内有可能的重要敌人。拨马,回! 骑术未必如他,可战马比这名胡汉的战马好得多了。胯下的这匹“赤免马。似乎明白主人的心意,敏捷地四蹄腾空,马头转了过来。 这名胡汉看到情况不好,也忍着头晕眼花,拍了一下座骑,想冲到场边,只要到了场边,主人吆喝一声,王家不会不给这个面子。自己就能死里逃生了。 但马与马不同的,这匹红马刚才看到对方战马飞奔而来,而自己主人却不让自己奔跑,似乎有点生气了,几个蹄子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眨眼之间临近。 阿史那氏柯嘴里大喝一声:“住手”。 王家的人终于解恨了,心想,住手?天下能让这个小家伙住手的恐怕不会过三个人。你让他住手就住手啊? 锤再落,还是后胸,这一锤下去,几乎都将他的盔甲砸成一个陷坑。 砸完了,王画勒住战马。如果他还能起死回生,除非练了九阴真经。 气定神悠地看着阿史那氏柯,说道:“第三局结束。第四局开始!” 阿史那氏柯脸色终于变得苍白起来。临来太原前,哥哥再三嘱咐自己,进太原玩玩可以,中原地大人多,有许多奇人异士。因此做事谨慎小心,这也是他一直没有敢入侵中原太深的原因。 果然哥哥这句话没有欺骗他,没有想到今天阿穆竟然折在一个少年人手上。最关健这个阿穆是哥哥最喜的亲卫之一,就是今天斗赢了王家,将王家小娘子带回漠北,自己也会让哥哥严重惩戒的。 但他现在骑虎难下,能将对方的人击毙,对方也可以将自己的人击毙,想说道理都没有办法说去,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比拼了。站了出来说道:“第四局开始,说好一对一,接下来一局与你无关。” 这个算盘很好,现在清醒了,这两个将军打扮的人,恐怕都不是省油的灯,但只有两个人,就是让他们胜了两局,还有第五局。 王画提起锤子,向王家老族长问道:“老先生,当时你们约定的双方交手,规定是五人五局,一对一交手决胜负。可有没有限定,一人代替双局或者三局的?。 “回王都尉,没有 王画转头朗声对阿史那氏柯说道:“既然没有,我为什么要下去?难道你们现在突厥人战无不胜,仅输一场就输不起了吗?或者输了就想赖皮?。 阿史那氏柯低着头,与周围这些武士商议着,用的是突厥语,王画听不懂。 一会儿一个胡人走了出来。他翻身上了战马,忽然从背上将弯弓抽了下来,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对弓箭很熟,度很快就将箭搭在弓弦上。 嗖! 箭直奔王画而来。 这是很无耻的一件事,已经不叫比较武艺,而算是偷袭了。 众人再次提了一把汗,但王画依然不慌不忙,从他们聚在一起嘀咕,王画就知道没有好事。一拍马背,战马飞奔而去。铁锤举起,眼睛睐起!箭很快就到了眼前,锤出! 当!一声响,箭矢被他格了下来。孔黑子再次点头,这才是一支箭,如果到了战场上万箭齐之下,如睛不好使,手不快,不学会用兵器将箭矢挡下来,生命依然随时会不保。不过这也要看对手的射箭力量,如果是薛仁贵的一箭,就是王画眼睛再好使,因为弓沉箭快,估计十有**格不下来的。 第二箭又来,再挡。 这个胡人想射出第三箭,王画的战马已经到了眼拼了,一锤扫去,现在他还拿着弓箭,想躲都没有办法躲。这一锤扫过去,一个脑袋整成了一个大西瓜。 可这时候变故再牛,剩下的十几个胡人齐齐从背上将弓箭抽出来。 王画瞳孔放大起来,他厉喝一声:“杀!” 这是通知孔黑子的,今天大开杀戒了。 第六章 小麻烦 与个战友倒在对方的锤下,纹激起了突厥人的血陈… 现在的突厥人有点象初唐时候的唐军,战无不胜,受不得半点委屈。 就连阿史那氏柯嘴里也用突厥语喊道:“射死他,射死他。” 野悍如此,这还是在太原府。 但他们缺少了一个聪明的领,只顾着野悍,却失去了理智。这时王画的距离离他们太近了。如果冷静下来。借第五场比斗,王画站在操场的苏一端,最少让他们腾出时间射出两箭,那样真有可能伤害到王画。 箭只有一半人射了出去,准头只有两三支箭对王画构成了危胁,让王画用铁锤打了下来。然后王画骑着马,踏入他们中间。以骑兵对步兵,就如果坦克对步枪一样。这些胡人也没有练过砍刀腿,就是练过,仓惶之下也来不及。边上还有一个孔黑子,现在王画力气增涨,孔黑子快过四十岁的人,真交起手,有可能还在王画的下风。但比起箭术,孔黑子还在王画之上。 王画这辆重坦克在胡人武士中压,有些武士看到不对,想逃出来,可还没有逸出战圈,一箭射来,立即毙命。 一眨眼,阿史那氏柯带来的人全睡在地上了,不过这一睡,也别想醒了。王画还提着大锤子,往阿史那氏柯头上砸。 看到这里,王家老祖宗才反应过来,大声叫:“王都尉,不能砸啊。” 王画回过头来,看到他。老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王画拦住。 这时候校场上人已经跑出一大半,全在外面干呕,这真是一个杀神,以后还少招惹为妙。有的还替郑家感到幸运。幸好这个王画的姐姐没有出大事。否则那天晚上王画摸到郑家不是割郑家老祖宗的头,而真的是人头了,不但是他一个人的人头,很有可能郑家让他摸走一半人头去。 这群彬彬有礼的王家弟子,真让王画吓着了。 王画冷声说道:“老先生,你刚才可是亲眼看到的,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就被他们乱箭穿身。” 老爷子也讲道理,他点头说:“我知道。可王都尉,替我们王家想一想吧,当作做一件好事。” “老先生,我相助,只是报答王小娘子当年一言提醒之恩。与贵府豪不相干,为什么要替贵府着想?贵府什么时候替我着想过?” 听到王画的话。王涵走过来,也不说话,就用一对深陷下去的大眼睛看着他。几个胡人死了没有关系,这个阿史那氏柯死了,麻烦真大了。 王画看着她,无奈地说道:“王小娘子,算了,就当什么也没有生过。” 说着对孔黑子说了一声:“走。” 出了府,孔黑子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满,说道:“王成大事者,不能优柔寡断,更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大事。当时你一锤子下去,王家就会生大麻烦,你不是一直想要对付王家吗?” “孔大叔,非是我优柔寡断,我们还没有上任,不知道属下府兵是什么情况。将这个人击杀。固然会给王家带来麻烦,同样也会给我们带来大麻烦。他本人看样子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杀了对大局无济于补。或者上缴朝廷,同样也于事无补。这种伤己伤己的做法,对我们同样也不利,不小算。就是现在,王家也有小麻烦了。” “但我总感觉到你这样不大好”孔黑子是实在人,实话实说:“你不能总等着人打过来,然后再还击。总有一天你应付不当,别人问题不大,你一旦失误,到时候什么也没了。” “孔大叔,你放心,我正在想办法”说到此处,王画看着北方。他隐约在感到,自己进入军中,如果操作得当,会给他带来很大楔机。特别是现在府兵的种种漏洞,只是人们还没有看出。因此军阀割据的情况,也没有出现。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怀里,那里面有一万编飞钱,运用得当,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同时南方也将会产生许多金钱供他操作。想到这里,他心定了定,又说道:“也许半年后吧,孔大叔,你就看出一点眉目。还有,给王家造成一种错觉。” “错觉?什么错觉?”孔黑子奇怪问道。 “要不了多久后,你就知道。” 说着。与孔黑子出了城,也不与王家切磋了,更不与王子鹤交流琴技了。时间留长了,还不知道有什么古里古怪的事生。 但王家不是小麻烦,是大麻烦。 吓坏了,过了好半天,阿史那氏柯才稍微好转一点,开始用突厥话骂人。王画听不懂,可太原离关外并不远,无论是在默啜手里。还是在以前领利手里,经常有商贸来往,许多人都会来两句突厥语。 王家的几个长老先是规劝,好言安抚。毕竟这个结果使他很受伤,现在整成了一个容易受伤的男人。最后他还在骂骂咧咧的,连王家老爷子也生气了,怒喝道:“阿史那氏柯,你不要想着骂人,还是想着怎样回去对你哥哥交待吧。我们王家没有好,你还有好!” 泼盆冷水,阿史那氏柯头脑清醒下来。他立即呆若木鸡,这下子完了,临来哥哥反复再三招呼的。眼巴巴看着王家的几个长老,老爷子没好气地说道:“不要看我们,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 这十几个人都是突厥的勇士。一下子全没了,就是撒慌,默啜也得相信!而且没有了这些护卫,还要想办法将阿史那氏柯送出关外。 “那个人是谁?”到现在阿史那氏柯才真正回过神,问道。 “你不是昨天说了,巩县王画将我们七姓斗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现在你有没有脾气了?”老族长没好气地说道。 其他几个长老忍不住笑起来。 “王画,他不是文臣嘛?”阿史那氏柯眼睛瞪起来说道。 臣。如果他没有武功,能主动请求到边关做一名武将板…七漆长说完了也没有再说,点到了就为止,到了他这地步,还有什么把柄让人抓住?又说道:“你还是不想其他的事吧。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如何让你哥哥相信生了一个意外,导致你所有的护卫牺牲。” “这都是你们的错”阿史那氏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明知道他杀性那么重,为什备还要请他来做帮手,他也不是你们王家的人!” 挺不错,还懂得不是一个王。老爷子再次答道:“先杀人的是你的手下,至于他为什么会来,纯粹是一个巧合。我们王家更请不动他助阵。如果真有错,也是你,为什么不问问姓名,再让双方交手?况且还是你点头允许的。” “我允许过吗?为什么我没有想起来?” 看到他的样子,王家这几个长老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可一会儿,又忧上心头。别的不说,一旦默啜动怒,这一条财源断掉。塞件还有许多王家的外室弟子在经商,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老爷子说完了,也不理这个憨宝,回到:“将朱先生请来” 下人领命而去,一会儿一个中年儒生走了进来,老爷子问道:“今天生的事,你是怎么看?” 这个朱先生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看此子非同凡物,别看他孟浪,实际仔细分析,他的每一步都有含义。” “说。 “先出手相助,也许是他重情重义,这一点在下也不敢否定。就是不重情重义,他也要出手,因为他现在背负着天下重名在身。如果眼看着小娘子送出边塞。王家不好听,他名声也不好听。” 老爷子点点头。 “然后就是他的反应能力,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将所有的事情理清楚,就是一个睿智的老者也未必做到。这种智慧,同样可怕。还有一点也验证了他的智慧,果断地杀戳。对我们警告,也给我们一个小的报复。还刻意留下阿史那氏柯,说明他在杀戳过程中,头脑一直在保持着冷静的思考。知道这个人如果出现意外。他就走到了繁特县凭借他手里那几百可怜的府兵,麻烦将会比我们更大。” “不错,是这个理。请往下再说。” “还有他的成长,太快了,文才震动天下不说,这武功,同样骇人听闻。” 老爷子叹息一声,刚才王画的动作太快了,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快可不是手快,是强大的武力上进行的。这样的武力就是放到战场上,也是一员悍将,难怪他有胆量主动请缨。 “还有一点,刚才我接到禀报,说他已经离开太原了。就象主动配合我们将这件事低调地隐蔽起来。说明他到目前为止,也明白王家非是他所能硬抗的,更不想拼个鱼死网破。这件事他有点不愉快,给我们留下一个麻烦点到为止就算了。这使在下想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刺猬。” 老爷子听了大笑起来。现在回想起来,王画还真有点象刺猬,不触犯他的利益,他也不做什么明确性的攻击行为。如果一旦触犯他的利益,马上就狠狠刺毛竖起来,给对方狠狠一扎。 朱先生又说道:“但不要小看了这只刺猬,现在他有许多事情没有想清楚,一旦想清楚了,一遇风云便成龙。” 老爷子听了这句话,终于脸色变得慎重起来,这个少年才华简直让人无法想像。他问道:“依朱先生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对于这种人,有两个方法,如果当作敌人,不能给他任何展的空间,务必一击必杀,象这两天的小把戏少玩为妙。” “一击必杀嘛”老爷子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好,现在皇上对他十分看重,如果我们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么只有第二种办法,示之以好,这回可不要在里面掺杂任何杂念,骗不了那个小家伙的。” “就怕他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 “无妨,还是一只刺猬,经常喂苹果给它吃,一开始它不吃。时间长了,非得吃不可。还有,也有到他非吃不可的时候。就是以后他真的不吃,也不怕,至少明白我们的真正善意。这一点他是能判断出来的。但在下就怕。” “怕什么?” “我们王家人员要少一点,这好办。但其他七姓成员更多,约束不了,一旦让他恼羞成怒,得势时,虽不能说是毁灭性的打击,在下相信这种打击也是致命的。” “朱先生,这不太可能吧”老爷子怀疑起来。连李世民与武则天都拿七姓十家无可奈何,他一个王画又有什么办法? “道理我也没有,只是在下有这个错觉。如果不是更好。可老爷子你一定要在适当的时候,向他放出一点风声,七姓是七姓,王家是王家。这两者不能混消的。” “朱先生,你可知道,你这一番话将这个少年人放到什么样的高度了?” “不是我放,是事实放在这里,我不得不放。”说到这里,这个王家府上第一智囊脸上也露出后悔之意,叹息道:“当初我听说了他在洛阳制漆的时候,就应当去洛阳看看。也不至于有今天这种地步。不过,眼下这件麻烦也不” 老爷子听得苦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时师徒将阿史那氏柯的手下弄光了。这怎么解释,瞒阿史那氏柯容易,瞒王画都瞒不了,况且默啜? 一两个人倒也罢了,可这是十五个突厥勇士,居然一个都没有回去。默啜得知后,愤怒可想而知。 大麻颍啊。 第七章 老武的恩赐 方二出了城。孔黑子还在想互画到底给王家留下了什么钉罚 回头看着王画,初夏的风吹来,两边乌黑的鬓随着微风跳动,他神情平静,嘴角始终挂着柔和的笑容。就象根本没有生过刚才那件大事一样。 他气恼地说道:“王干脆依我的意见,你还是回朝堂得了,不然也对不起你那个一肚子弯弯绕的心思。” 知道不能再将王画当作以前那个。跟在自己后面想学艺十岁的小孩子看待。可这成长的度太快了吧,快得让孔黑子感到郁闷。 “孔大叔,错,我本意只想烧烧瓷,然后在业余时间看看书,弹弹琴,或者作幅画。不然我当初都不会在白马寺比拼后,悄悄离开洛阳。然而今天的局面,从郑家插手,与张质王申两人将我家的瓷窑骗去开始。我不想进入这个漩涡都不行了 现在随着生的事情越来越多,不但要进还必须要进,想退更不可能。 就是一个村子的人,孔黑子怎么能不知道。只了也默然。 太原离繁峙不是很远,虽然两个人动身时,都接近中午了,但在第二天就到了繁畴。不过先到的是代州,要进行交接。 折冲府并不是军营。它只是一个军队机构。 朝廷根据情况,将各州刮分为若干折冲府。有的多。有的少。只是河北道例外,折冲府很少,第一哪里人口繁密,无地给府兵,第二府兵经常外调,河北百姓强壮,地理个置重要,不敢外抽,因此使用的大多还是募兵制。“分了折冲府的范围,然后是征召府兵。也就是六户中等以上的,家有三丁选材力一人,本人免祖庸调。三年拣点一次,财均者取强,力均者取富。财力又能均,先取多丁。后面这三条除了在唐初外,到高宗手上就成了好看的一纸空文。 折冲府搭建了,府兵找好了。平时农耕。冬闲大练。但要抽调轮换。拱卫各大京都。这也是看情况的。象岭南的还跑来拱卫京都?一个来回,一年没了。再说繁畴,本来就是边境,人手不足,从外地抽调过来都来不及,还将兵力抽到洛阳长安太原去? 然后是轮流守卫各地州城。还有战争爆时,抽往前线小规模的行动由别将带领,中规模的行动由果毅都尉带领,全府行动,则是折冲都尉本人带领。 这样将帅手中平时无兵可用,政局可以平稳过渡,出点是好的。在唐初实行得也好。李靖只带着三千府兵,打到小海,天下无敌。打完了功劳多,赏赐多,牺牲不大,士气也高。后来将也没有了,败仗一个连着一个。一死就是几万十几子,只好防守了。防守就是驻边。也不错,四只一换。可因为兵不够用。有的二十年也没有换回家乡。 加上府兵属于义务制,连武器马匹都是自己购买,除了行动时。朝廷供应粮草。甚至连衣服都是自己带的。家中因为侵并,也没有田地,府兵士气低落。恶性循环开始。 甚至还有的将领贪图士兵带来的钱财,直接谋财害命的。有的贪图军功。死了不上报的。不上报了一查怎么办?逃了,一逃官府气了。补收家属以前所有免交的租庸调,这是火上浇油。于是最后老百姓有的做逃户,有的分家,使丁数不足。政府也摊不出府兵了,有的折冲府遇到战事时,只能出几个府兵。空养了一大群官员,折冲府便成了一个空架子。 因此王画想到,这里面其实有很多文章可做,但有一点。自己必须有财力。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代州共有三个折冲府,但因为边关紧张。这里府兵都不会外调。顶多是抽调驻防州县城一下。这一点因为手下没有流动,更有文章可做。 可代州的军队并不是这三个折冲府,将他们加到一起,也不足三千,够什么?况且三个折冲府的府兵都没有满员。还有大量的边兵,这些边兵成份很复杂,有各地的府兵、还有募兵,也就是征人,还有老武弄的团结兵。但与原代州三个折冲府各属于不同的部门。 这些边兵属于代州都督掌管。可代州都督却无权调动这三个折冲府。想要调动,必须有中书门下两省授权。用铜鱼符与敕书调府兵。门下省符宝郎藏左符,折冲府藏右符,中书门下根据尚书省指示。下左符与敕书到折冲府,铜鱼符相符,才能兵。这时候说你们要听代州都督的话,准备战事了,代州都督才有权正式率领这三支折冲府的府兵。 这看似在层层节制,做得好,又有文章在里面可做。因为它几乎是一个独立的单位。当然除了特殊情况,没有战事权。 办理好手续后。来到繁酵。 折冲府就设在县城里。王画与孔黑子走了进去。然而王画与孔黑子先是一愣,然后都露出惊喜。 他们看到三个人。公孙云父子,单雪峰。 三个人也看到了他们,公孙云来到孔黑子面前。单眼下跪,行了一个标准的唐朝军礼,说道:“属下参见别将。””得,你小子起来么!”孔黑子将他扶起来,在他的胸膛上狠狠擂了一拳。然后紧紧拥抱。故人相见,抚引二询欢人都是硬汉午,只是抱着,交久不吭声,口“今儿才松开,孔黑子看着他身后两个少年。 来到单雪峰面前,单雪峰也行了一个军礼,孔黑子再次将他扶起来。盯着好久说道:“像,很像 又是公孙云的儿子,还真正是一个少年。不过军中生涯催人,加上伙食改善了。这小子与王画在温县时相见,个子拨高了很多,也长得充实多了。 寒喧完毕,公孙并又再次感谢王画。没有王画,那一天还不知道生什么事。 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无妨。本来那一天你们就没有错,况且现在你们还是孔大叔的故人。更不用感谢了。但不知道,你们怎么出现在这其了。” 公孙云也是一头雾水,答道:“我们本来都是在幽州的,上个月一纸调令,调过来的,让我做了别将小峰子做了团长,连我的犬子都做了队长 说到这里,他还挠挠头。 这回还真因祸得福了。 王画听了,心中却打翻了五味瓶,这是老武的恩赐,怕自己年少。压不住场子,不但派了孔黑子过来协助。还有公孙三人,自己对他们有恩,因此会听自己的话。有了这五个人的相助,这个折冲府上下。自己就可以做到如臂使唤。 他看着窗外,窗外绿荫正浓,在窗户上大片大片的树叶,随风翩翩起舞。 王画却在想着心思,不管老武历史上怎么对她评价,至少自己对她的评价就一直不高。不管她的智慧让自己感到畏惧,或者非得要将自己绑捆在二张的战车上,但她对自己的恩赐。确实宠爱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除了这三个人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比如繁畴县的官员,不属于同一部门,但相互揭见一下吧。还有其他折冲府的官员,孔黑子是左果毅都尉,还有一个古右果毅都尉、陈长史、刘兵曹参军、俞录事参军,以及段张两个团长。这就是这个折冲府所有骨干。 这些人都是自家人,不忙。先与繁峙县的几个官员说说话吧。军民一家嘛。 再次寒喧,几个县官小心地回答。虽然在边关,消息已经十分地落后,可王画的事迹惊天动地不要说在繁畴县,现在岭南,恐怕都有许多人知道了。虽然他得罪了七姓,可这几个官员不傻,人家有胆量得罪,后面还有皇撑腰。这次来繁畴这个下府做折冲都尉,有可能只是一个过场。走完了,滋溜溜就上去了。 况且王画不是王,也不是公候的子女,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以十六岁的年龄,掌五品官员的职位,前程可以想像的。 还有几份好奇。 传言传到这里了,什么话都有了,说什么王画长得象天上的仙童,但也有说王画长着三头六臂。眼睛放光,额上长角。现在见了面,也是一个普通人嘛。只是身体虽然魁梧,可脸孔英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儒雅。 从一进门。脸上就挂着仿佛恒古不变的微笑,让人感觉到很亲近。 繁特在边关,消息已经十分地落后,可王画的事迹惊天动地,不要说在繁畴县,现在岭南,恐怕都有许多人知道了。虽然他得罪了七姓,这几个官员不傻。人家有胆量得罪,后面是有皇上撑腰。这次来繁酵这个下府做折冲都尉,有可能只是一个过场。走完了,滋溜溜就上去了。 况且王画不是王孙,也不是公候的子女,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以十六岁的年龄,掌五品官员的职位,前程可以想像的。 还有几份好奇。 传言传到这里了,什么话都有了,说什么王画长得象天上的仙童,但也有说王画长着三头六臂。眼睛放光,额上长角。现在见了面,也是一个普通人嘛,只是身体虽然魁梧,可脸孔英气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儒雅。 从一进门,脸上就挂着仿佛恒古不变的微笑,让人感觉到很亲近。 胆子大起来,这个县令也是一个健谈的人,并且还有一点学问。谈了谈繁酵县的一些风土人情,甚至还谈了谈一些琴棋书画。可这群武人听得都打起张呵。你说,让孔黑子听《离骚》,或者与他谈《尚书》,他能行么?不如给他吃几粒安眠药得了。 县令见趣,起身告辞。 送到门口,王画看着这群手下,才问道:“各个,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虽然我们是折冲府,也暂时不属于代州都督的调管,可现在突厥人十分地猖檄,随时可能入侵代州。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工作。因此,我想了解一下,我们这个折冲府的情况。先,我们这里有多少府兵,还有府兵的装备,武器以及刮练情况。还有战斗力的情况如何?” 听到这里,这几个人脸色都变了起来。 王画隐隐感到情况不是很好,厉声道:“说 防:午后终于小趴了一回,中午码好第五更感觉不对,跑到医院挂了两瓶盐水,在医院睡着了。今天本来想八更的,看来不可能了。但应当七更还来得及的,还有一更,三小时应当能码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章 妻子 ,消尉答道!,至折冲,这里府兵的战斗力,请放愕入居边境,民风悍野,略加刮练。都是第一流的战士。只是府兵的人数。” “说王画早做了准备。史书他也看过一些,一路上孔黑子还不断地与他讲解。对于现在府兵的糜烂,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影子。 “王都尉饱读各种繁畴县以山区为主,只有少数的谷地才适应百姓耕种。因此人口稀少,有的百姓迫于无奈,被迫经商。所以百姓数量不多,子女更少。没有办法抽调出来更多的府兵。在五台与代州那两个折冲府也有类似的情况。” “古都尉。你直接说,我们现在这个折冲府有多少府兵?。 “这次府兵是前年拣点的,人数五百八十三人,但有一人上山打猎生了意外。还有一个人因为偷偷从商,在塞外让胡人杀害了。现在只剩下五百八十一人说到这里。他对俞参军说道:“你将名册拿过来,让王折冲过目一下。” 王画听了点了一下头,情冲不太好,本来就是一个下府,现在府兵不足,五百来人,能做什么?但也没有坏到不可救药的地步。他又问道:“那么装备呢?” 古都尉脸上一阵窘迫,迟疑地说道:“我不敢隐瞒,还是因为穷,除了少数人家情况好一点件,大多数百姓中的府兵,装备不足。因为靠山吃山,都有弓箭,可都是那种不合格的弓箭。至于盔甲、陌刀等兵器更是缺乏,他们也没有钱买,除非将他们逼成逃兵。另外,就是战马的问题,马匹更是不足五百八十一人当中,如果凑成骑兵的话,只能凑出来六十七人,这还包括我们在内 听到这种情况,王画苦笑了一下。现在作战,没有一支精锐的骑兵是不可能的。加上兵器、马匹、盔甲,还有其他的装备。这还不算,刚才进县城时,他就看到县城的样子。因为繁酵县是一个小县,城墙破旧不堪,必须要重新修建。至少做一个草修。 自己怀里只带着一万婚钱。先要添置五百匹的战马。真用砍马腿?那是岳家军。现在的战马一匹在京城,普通的就有三十维钱。也许到边关,因为靠近塞外的原故,相对要便宜一点。 但不会是少钱的。 王画说道:“大约的情况我知道了。可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三月突厥人都攻到太原城下了,那是太原,城大墙高,兵力充足。如果攻到代州怎么办?我们运支折冲府的府兵必然出战。想想用现在这支杂牌军,与突厥人交战的情形吧。各位,到时候。你我的生命都堪忧。”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大家脸色都起了变化。 王画又说道:“你们恐怕也不想死,我也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得这样窝囊。因此我们必须做一些准备。” 如何准备?众人听了茫然。现在周边府兵都是这样,想改好都改不了。 “先是战马,我想知道这里的战马价格。最好有最便宜的战马路径。” 刘兵曹小心地答道:“看是什么样的马。普通的马匹,大约两十编不到。就可能买到手。再劣一点的只要几婚钱,但那些马都是老马。买回来除了拉货耕地,没有其他的用场。稍微好一点的战马,得要三十婚。也有更便宜的,但” 说到这里他犹豫不决起来, “只管说。” “门路都有一条,那就走到关外,直接从胡人手里购买,二丰婚钱就可以买回一匹精良的战马。还有一个方法。更便宜,从我们大周带货去易货,成本只要十编钱足矣 “嗯,这条消息很好,但不知道有那一个将军对此行熟悉?。 听了他的话,一个个面色难看起来,陈长史说道:“王都尉,你才来这里不知道。一这不合手续,二刘兵曹所说的门路是偷偷的买卖。不能经过边关的盘查的。第三我们也没有这么钱 别看他们是朝廷命官,可在这边关的折冲府,没有油水可捞,日子都过得苦哈啥的,甚至连巩县的一个县尉都不如。 “钱我这里都有一些王画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飞钱来。这些将领眼里都放出光来,歹意肯定是没有的,关健是没有看过这么多钱。王画又说道:“这些钱看似多,真想打造一支精兵远远不够的。” 说到这里。他抽出五千练飞钱,对刘兵曹说道:“就你吧,与公孙。都尉一道去办理此事,务必给我带回来四百到五百匹战马,而且越是良马越好 “可是王都尉,这不合规矩与朝廷法度”。刘兵曹现在都后悔自己开这个口了。 “别忘记,我是国子监唯一的全考生。律法我比你熟悉,我也知道不合法度。可你想一想,一边是战争来临,我们全军覆没,甚至连自己都有可能战死。一边是一支精良的全骑兵,立下奇功,不但是我,就连你们也立即升迁。何去何从,想来刘兵曹一定明白其中的轻重关系。况且。我们这种不合法度,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打造一支精兵。用意却是好的。连我都舍得将这么多钱拿出来,为什 如果国子监那个博士在此。一定会想,小家伙又是故伎重演了。 “刘兵曹,你就去吧。你不去,老子去!”这是段团长在一旁都让王画煽得心动。一支全骑兵,带着这样的军队,不要说开打了,就是刮练时也威风啊。 这时王画说道:“但这件事,切不可外传,天知地知,还有在座的知,不然对以后大家的仕途都有影响。” 众人点头,不算重型犯罪吧,没有偷没有抢,可牵涉到以军人身份经商,还有走私,与胡人背下里交易。都不是好事儿。 没有办法,也不想死,更想升卑,刘兵曹只好皱着脸,答应下来。 王画脸上的神情依然平静。可心中感到很满意,这样一来,大家只有下水了,才能牢牢地绑在一起。就象一个县全是贪官污吏,你一个清官不下水,行么?不下水行,排斥、打压,一直将你压死为止。 从刘兵曹点头应允为止,王画才走出第一小步。 王画又说道:“光有战马不行的,还有武器。那一个对太原熟悉?。 “我王画话音没有了,孔黑子答道。 “你?得了”。王画摇了一下头,你还是安稳一点吧。王画又转向其他人。俞参军站了起来,说道:“如果王都尉信任我的话。我就是太原府人,从小在太原长大的。让我来替你操办这件事吧 王画从中又抽出四千婚说道:“为什么我不相信?” 这让俞参军很感动,毕竟这不是小数目,如果自己造个假账,可以贪污一大笔钱下来。其实这笔钱对王画来说。并不重要,也没有放在心上。一旦新瓷出窑。将会产生巨大的财富。况且还有另一条门路,他没有插手,否则他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天下最有名气的富翁之一。 但这一招收买了人心。第一天王画不但将大家栓在一起,也将大家心拢住了。这是走出的第二小步。王画又说道:“这些钱,我也知道不够,你先买一百件盔甲,外加一些兵器。以后我再想办法o。 “王都尉,在了一定为都尉办好此事。” “那就好,但切记了,不是为我办好此事,是为大家办好此事王画这一句说出来,在座的听了心里面一暖。连刘兵曹也不感到委屈了。王画又看着公孙云的小儿子,没有别的可信任的人,在座的都是朝廷正式命官。只是他是一名小队长。可以自由行动。可岁数太了。 公孙云看出来了,他问道:“王都督,有何事务需要犬子效劳 “效劳不敢了,陈长史,你挑两个老实精明的府兵过来,然后我有一封信”。说着王画写了一封信,这让公孙大娘这个弟弟在两个府兵保护下,带到巩县去,再从他老子手中逼一万维钱过来。当真让他以后做一个地主? 王画这才挥手道:“各位且散吧。” “那我做什么?”孔黑子急了。 “夏收后大练兵”。王画答道。 “大练军?这不是要到冬天吗?。听了王画的话,陈长史站了下来,再次迟疑地问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时间不等人王画指了一下北方道。 众人再一次沉默。这几年突厥从幽到到夏州,纵横几千里,不断地侵略骚扰,一直没有停息过。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神经病作,对代州也产生兴趣。 过后几天,众人开始忙碌起来。王画也没有闲着,他与孔黑子。从繁畴县开始,一直到代州全境,察看地形。 对这个王画也不怎么懂。孔黑子却好一点,手把手教他,这个让头如何守如何攻,那条道放在哪儿。有什么作用。这些都是书本上没有办法学到的。 到了四月十八,连繁畴县的大麦小麦都开始黄了,王画从外面回到折冲府,守卫折冲府的一个府兵进来禀报。他说道:“都尉,外面有一个小乞丐要见你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再次说道:“本来我想将她赶走的,可她却自称是都尉的妻子 我那有什么妻子?小玉真这件事,其实已经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不过王画并不懊丧,两个人岁数相差太大,他也没有萝莉控的倾向。是谁在开玩笑,挥了挥手说:“将他赶走吧。” 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钱,说道:“顺便将这些钱给他,再告诉他,我没有成亲,更没有妻子。以后这样的玩笑少开为妙 一会儿府兵又跑过来,说道:“都尉,不好了,小的说过了,可她钱不要,用小刀子自杀了。” 防:圆满送出七更。今天午后在此证明。就是生病也不能用做借口。呵呵。说到底。也在打悲情牌。没有办法,后面咬得太紧,只好无耻地向大家求票。问题不大,但确实挂了两瓶盐水,医生也让我注意休息。熬得太苦了。也感谢所有向我投票订阅打赏推荐的读者。谢谢你了,天大地大,读者最大,我永远感谢你们。,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啦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章 寻夫记 “自杀。”王画感到事情有此不对了 “都尉,请放心小的已将她那把小刀拎下来,不讨这个小个再胆特看到脖子上流了一点血小的还没有抢,她就吓晕 “带我去看看”王画立即道 见血就晕,这里是什么地方,代州繁酵一经常遭净胡人的侵略,民风剧悍不说,本身的生活习性也注定了他们的性为多山,少平原。为了生存,有的放牧,有的采药,有的狩猎,还有的与胡人做生意,那一个行业都是充满风险的。不要说在山沟沟甲面就有在县城上。看到一个大姑娘拿着一把刀喊打喊杀也不寿怪 见血就晕?见血越兴奋才对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门口。地上是省一个、号厉晕倒存地,还有一个好心的百姓用布裹儿她的伤口 看到王画集来了。一起让出一条道路,驯存王画常讲常出的习惯成自然,也没有最初那种好奇感了 王画走过去。将小乞丐的头披过来,一看差一占车死不具这个丫头是谁!不过看到她可怜怜的样子,眼角还挂善眼泪,人也瘾下去了。只剩下一些皮包骨头,身上衣服褴褛,都破得起来条里还在握着一把小刀子,她抹脖子的伤口不深刀子上面沾的鲜血并不多。唯独小姑娘很注意卫生。大约经常在某此水源处清阱,没有出臭味。王画也没有在心里责备她了 一手将她抄起来。吩咐府兵道:“立即给我请大夫 伤口虽然不深。但考虑她娇滴滴的身体一抵折力不行不卑篓必须请大夫快点清洗衣包扎。想了想又说道“帮我到隔壁续棠,带个话让他们看看有没有十来岁小姑娘穿的衣服借两套夹” 续姓与薄、解是代州三大望族,但与七姓某沃氓不能相比画所说的续家就是代州续家的一个支脉,居住在繁酵具城冉,他的荐邸导折冲府紧挨着一起。听说王画来了,续棠去爷午妾自登门拜访,向王画求字。 王画就如王家那位朱先生所说,他只集一只刺猬并沿有伤富心理。况且他两世为人。身价都是不没有损绝力即澡了他练幸的几幅手稿。续家老爷子千恩万谢地离开 现在没有办法,不能真让这个千里寻夫报到这甲王画卒不得哭不得笑不得,这个小丫头片子穿着这一身布条衣服悬姆晃,也没有服装店,只是卖布料,然后找裁缝剪裁六柬不及,只好井到他家借两家衣服来!替小丫头换上。 看来是筋疲力尽。加上这一吓,大夫进来替她白扎伤口,都没有醒过来。 将伤口包扎完了,大夫搭了一下脉禅宿尉只具亭了一此风寒,还有饮食不足,休养几天就好了。我这甲替你药汤,早” 王画道了声谢,又对府兵说道:“你到簌祜楼尖,卑砌山鸡过来。” 王画就一人。图省事。一直居住在折冲府吟喝仓具叫“外粪”的,与这一带的酒家很熟。幕花楼离这不迄郑模也不大,但疙的饭菜很合王画的口胃。 府兵好奇地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这个小专正,好象我们这位都尉都定了一门亲,还是郡主,这个小乞丐又是什么人。难不成还直悬我们这位年青都尉的妻子?为什么都尉又说他没有卓午。沿有振明白。出去了。 鸡汤来了!一大砂碗,上面用羔子羔存也沿有净至件么污染。野味味道更鲜美,就是有盖子恙着,随着热与,也散出一种诱人的香味。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小丫头醒与愤的大眼睛看着王画。 你还气,我更气,这次你来繁酵,可将我害苦了,还不知省你那个,睿智“阴险”的老子怎么想。王画将羔午打开用汤白磊了一勺汤,放在她嘴边说道:“喝吧。” “我不喝。” “你不喝,我可喝了”王画说宗了,真的将这力喝了下去,还啧了啧嘴说道:“好鲜,好香!好好喝。” 小丫头气哭了,眼泪水“叭嗒叭嗒”地滴下来,禅省“你欺负人!” 王画将大砂碗放下来。说道!“我欺负你你有沿有弄错你知道你这一来,将会给我带来多大麻烦!还有好好的,你这什么要抹脖子。这是闹着玩的!” “是你说不娶我的,我才自杀的小姑娘哇地哭了,大约芳哭声牵动着嗓子的伤口,有些吃痛地将它捂着六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娶你的,我有这胆量禅际向话么。姑奶奶你讲点理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让手下说,你没有妻子,让我不卑开猜 “我说错了吗?我们现在只是订亲,还没有字那来的妻午,如果有的话,你的麻烦大了!我的麻烦更大有,你土么来到繁特的,我想你的家人肯定又要将洛阳掀翻过来了吧,这悬不具开猜笑”,漆在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我这不是平安过来了吗。我耍喝汤。感带这次祸事闯得不加上王画并没有说不要她,是自己没有听清楚,误会、丫头开始打岔。 王画只好给她喂汤,还不知道她这一路某怎么讨夹驯存一张脸只剩下两只眼睛在眨啊眨,比王家那个小娘午还卑画又芸想跳,脚,又是有些心痛,更多的是头痛。 小口口地喝着汤,还撒娇让王画将鸡肉撕碎脸卜洋满善幸福的笑容。 王画看到她逼表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喝完了吃完了,王画问道:“你是怎么毒到这里的,源源本本地告诉我。” “上个月!我找你!在路上,我们遇到了我姑姑家巾的一个太紧,他说了,我姑姑与我父王有要紧事找们就跟善他,来到仁风坊,在运渠旁边,突然窜出几个人将我们全部绑起 她说的地点。就在离洛阳建春门与南市的巾间一段王画出时第一次来到洛阳,也居住在哪里。哪一片地方大多某平民区,因为百姓生活都有点差,有时候为了温饱。难免会生一此不好的干洛阳治安较差的地方之一。 王画点了一下头,说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也不知道被他们带歪什么地方。只具关一间屋早里,也有吃的喝的。 所以那天大婚我没有出现。”说到这里”、丫头牙岳咯崩崩地咬起来,恨得。然后又说道:“又过了两天,他们将我们又绑赶夹宝讲马车里,将这辆马车放在南市口子上,就离开们感到有此不对,才将我们救出来,你那时离开了洛阳六” 王她叹息一声,这结果是早料到旦狈存讣不敢与辈只闹翻。毕竟二张势力十分强大,他们还必须联年环有自都能判断出来,他也不敢赌老武能不能猜出来,所以不敢做得太过件安案就这样不明不白结了,反正人没有事就干天平公章那个奴才,恐怕早变成一个死人,那个会管他死活。 否则有可能李旦都能做出将自己这个女儿击杀,嫁祸、裹儿六 “然后我回到了皇宫,听说你离开洛阳千某从家甲偷了一此钱,还拿着一把父王的匕,悄悄离开洛阳找你来了一沿有楼到存潞州遇到了一群坏人,将我的钱全部抢走 王画听了一头大汗!你那把小已道还想防身,给你一把大刀也防不了身。更让他晕的,从洛阳怎么老到潞州尖了。读一8最少得徨”两百多里路,难怪到现在李旦还没有将她找回讨心甲面也有此感动,从游州到繁峙还有很远的道路,这个,、丫头不可能向人个讨的,也不知道怎么走过来的。难怪一个好好的大活人店成纹个样子。 正说着话,县令过来了,听说折冲府门前寸的也没有听清楚,与府兵一样的心思!根本想不到小郡主成了一名号两,偷偷溜到繁特。一听不好,如果王画有了妻子,再与郡丰宇辛那可某欺君大罪,得劝阻。 王画没有想到其他,让他进来,县令指善庄的、玉直问者,“王都尉,这是阁下什么亲人?” “妹妹!”小玉真理直气壮地答道 实际上现在县令看到小玉真长相年龄后一心巾”终有了数了妹妹。王画是有一个三妹,与她岁数差不多大,可她长相与王画截然不同,还有妹妹在门口自称王画妻子的? “原来是令妹!某见过了。”县令说字了,假装看了看,跑到外面偷笑起来,府兵还在纳闷。问道!“明公,你存竿什么。” 县令一边在笑一边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不卑张面的情况!不是你我所能想像的。躺在床上那个丰身份尊 府兵也明白过来,跟着捂起嘴偷乐了起个人也不分着卑,就呆在客厅一个劲地乐。 “外面在笑什么?。一大碗汤加鸡肉下了肚,精神与稍微缓过来一点。毕竟岁数还好奇心又上来了,李持磊问宿 王画心想!笑什么!还不是笑你这点大就来个千甲弄不能说出来,将她按着,说道:“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势好了,我骑马带着你,到处溜达。” “好哎。小玉真高兴地拍起巴掌 王画又说道:“但我现在有客人在外面一井出毒一下你好好休息吧。” 听话地点点头。 王画走了出来。与县令有一句没有一向讲善沿有萤器的话,甚令告辞。王画拿起笔。这件事得立即通知京这针信东么写,对老武对相王说,你们的孙女女儿,为了弄找禾婚夹不氓千里历尽千辛万苦,最后都变成了一个小乞丐,走了数百甲的省路,才找到繁瞬来? 老武会怎么想,李旦会怎么想? 第十一章 糖 一、!再次解释下,第二个第十章,其实是第十章《准牲”纹是我的失误。明天责编上班,我让他通过后台修改过来。 王画看着众人的脸色,说道:“各位很担心?” 没人回答,连公孙云都没有回答。一头绵羊再武装还是一头绵羊,士兵肯定是没有对方凶悍,数量也不如对方。怎能不担心。 王画微笑起来,他又说道:“但你们可否知道我春闱时,应过五篇策子,其中就有一篇是讲叙突厥人的事。而且这篇策子,侥幸被皇上以及朝中群臣看重,反复讨论过 大多数人真不知道,他们基本都是武将,只有陈长史说道:“我听说过。” 听到陈长史这个回答,一起惊讶地看着王画。 “不要看我,也许你们到现在还认为我有一些事情很神奇,说白了,一点都不神奇。我从来就没有认为自己会失败过,更相信自己一定会战胜对手,然后努力学习或者准备,正是有一颗坚强的心,所以才取得一场场胜利,或者你们认为的奇迹 如果没有开战,就已经抱定了必然失败的想法,这个战斗也不要打了。特别这些人还是将领。王画用这句话来鼓励大家,但也知道,没有拿出一点实际的东西,还是不起作用。因此又说道:“我做过这个策子,那时候就产生了一些想法,现在又进入军中,更做了一些细致的调查准备。现在说一件事,大家有没有看到默啜每一次入侵的时间都不长。几乎是一掠而走。这是什么原因,各位可曾经想过?。 王画不提醒,大家真没有注意过,现在一听,一起议论起来。最后还是俞录事问道:“王都尉,请问是为了什么?” “道理很简单。默啜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所以他才将原来的东突厥重新统一,并且还将疆域扩大。固然因为疆域扩大,他手中有更多的战士可用,更多的资源可以调动,但各位可曾想过一件事?这些听他指挥的人,不但有突厥人,还有契丹、奚部等种族,就是突厥人自己,西边的突厥十姓,北方的突厥九姓,同样也不服默啜的管辖。这是默啜最头痛的地方。如果万一进犯我们大周失手,内部必然会四分五裂。因此一触即走,除了进犯河北那次时间较长一点,可听到秋国老带着大军而来,还是匆匆忙忙地逃走。也就是这个原因 在那篇策子上王画也淡淡说过此事,可那时候他掌握的资料不多,说得不够明白。 王画说完了,段团长站了起来,说道:“王都尉,不是我胆小怕事。王都尉说得有道理,以前在下还真没有想过此中环节。可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一我们没有力量向对方反间。第二,就是知道他们入侵时间不长,我们手里就这一点人,城墙也不高大,打一个比喻,就好象一股洪水。明知道它一冲之后,很快就平息下来,可就这一玄,足以将我们全部卷走 丹个人没有表态,实际都赞同段团长这种说法。 王画摇头,说道:“错了。我的话还没有讲究。第一他们也未必一定会入侵河东,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就是入侵了,也未必会入侵代州。就是入侵代州了。也是以代州为主攻方向,分散到我们这里的兵力不会太多。虽然城墙并不高大,不还是有一个城墙存在么?有了城墙,他们骑兵的优势将无法挥。只要我们提前做了准备,未必守不住县城 王画说到这里,再次顿了一平,眼里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好,就是不准备,一旦战事来临,我们折冲府的府兵按军律,要不要立即应召?还有我们是不是能丢下县城不顾,拨腿就逃?” 众人哑口无言。逃,这一辈子仕途等于结束了,这是轻的,如果重责,有可能被朝廷处死。 “那么我们没有退路,何必不想想好处。我们就这点士兵,一旦入侵代州,肯定以代州城为主,连我们繁特驻守的边军都有可能抽调一批过去增援。因此朝廷会不会因为我们没有主动出击,而怪罪于我们?然后各位再想了想,也就是几天的功夫,我们如果守住了繁特县城,没有让敌人攻破,各位有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什么样的好处?。 这几个人听了终于有点心动。 王画心中哀叹一声,唐朝的军队,现在确实大不如以拼了,自从契丹王孝杰一战后,北方的所有军队都对胡人产生了心理上的阴影。如同宋朝一样,能与强大的西夏军队打得有胜有负,但与契丹交手,却基本上都是失败告终。 顿了顿,王画又说道:“顺便告诉你们一件事,或者你们认为突厥人强大,这次我与孔果毅在太原府与十几个突厥武士交过手。结果如何,你们问问孔果毅去?” 众人全部转过头看着孔黑子。 孔黑子答道:“那次交手,我没有插什么手,开始是王都尉与对方单挑的,王都尉击毙了对方两名武士兵,恼羞成怒,十几名武士一涌而上,结果被王都尉就象切瓜切菜一样,眨眼间全歼。至于我一直旁观,只用箭射杀了四名想要逃跑的武士。” 孔黑子明白王画的用意,玄意忽略了当时,王画是骑在马上的,人家是在地面上。又是急怒之下,没有组织好。不然一人十四人,王画那天想胜利,至少全歼,可没有那么轻松。并且那些武士是默啜放在他弟弟身边保护的,在默啜的账下都算是最出类拨萃的精英。 “这件大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俞录事狐疑地问道。 “俞录事,不要怀疑,那件事生在太原王家的府上,有隐情的,我不多谈了”。一提在太原王家生的,一个个不敢问了。王画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突厥人并不可怕,可怕是我们自己还没有战就输了 “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王都尉都决定守城了,为什么还要将所有的装置放在骑兵身上?”陈长史问道。 “守城的事也要布置。骑兵更要布置,大家有没有想过一件事,一旦他们入侵河东,朝廷肯定会兵支援,以默啜的习惯,一定再次撤回大漠,避开我们大周大军的锋芒。 我不说反击,就说他们撤退时,是几万大军,又是各全部族战士组成的,不可能做到如臂使指,我们占着天时地利人和,能不能乘机袭击一下。真现不对,我们也是骑兵,在度上不落后对方,也能迅撤退。大不了无功而返,但成功了,各个可想到有什么结果?” 众人听了眼睛一亮,那怕就是一场小胜,朝廷也会欢天喜地,到时候前途光明一片。 先给这些将领们一粒糖吃下去了,看到他们终于脸上没有了愁容,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大家都明白了,还不快点准备去。但我也只是做个。准备,大家切不可在外面胡说。” “喏!”一起站起来,喝了一声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王画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离他的目标又近了一步,虽然每一步现在迈得距离很小很 赏了将领们一颗糖,手下府兵也要赏。王画来到了县衙,找到了县令,必须要他帮助,不然现在这五百多个府兵散落在各处,有的还在某个大山洼里面,将他们找齐通知了,凭这几个人还不知道找到什么时候。交给县令,就容易了,通知下面几个者老,者老通知里正,里正通知村长,好了,一天之内,全部搞掂。 县令也没有想更多,知道王画弄来许多武器了。为什么弄,人家有钱,心好,这点钱算什么,春天散了十万瑕钱买地分给百姓,到现在还没有用完。 况且还有一个小郡主正呆在他家中,县令立即召集衙役协助。 第三天所有府兵都到齐了。 王画命令人将武器搬过来,一个个点名。除了几个轮值的府兵,大都是第一次见面。点完名了,一个也不少,王画说了:“这次我喊你们过来,是通知你们一件事的。夏收马上就要结束,过完端午节,你们立即聚集,进行大。” 一开始大家还好奇地看着王画,听了这句话,不管王画多神奇了,全炸开窝了。 王画厉声道:“你看看你们,还是一个士兵?居然都不把长官的命令放在眼里!” 人就这么多,更不用什么传话兵,一声喝,全停了下来。但还是有一个府兵胆子在问,他说:“都尉,不是我们不听命令,可我们都有家夏收完了,有的还要准备夏种,就是种单茬庄稼的,也要找其他的门路,养活一家老都尉这样做也不符合规矩。朝廷的军法规定是一年一次冬练的。” 王画没有真生气。如果手下真是一群唯唯诺诺的士兵,那怕长官说得再不对,也不敢提出异议,王画会更伤脑筋。但也不能过度了,上令必须下达,这是基本的要求,否则又成了一个个游勇散卒。 他说道:“说到底,就是你们一家老小一口饭吃吧。可如果我能给你们种庄稼时数倍甚至十倍收入机会,你们还愿不愿意,参加这次夏。” 这个当然愿意了,可那有这样的好事? “不要怀疑。四只前,我进入洛阳时,只带了国老的十几两银子,可现在我有多少家产了?到现在散的十万婚还没有用完。就包括我为你们买来的这些武器,都是我这几年挣来的。你们只有几百户人家,难道我还不能解决?” 府兵终于哑然了,别人还怀疑,你会主动为我们挣钱?那有这好人?但王画有这可能,这几年都散了十几万瑕钱。这么多钱,如果分到他们头上,每户都有两百多婚,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数字。这些府兵不要说十万维,就是三百维。也没有想过这一生会拥有过。 “当然,我会给你们铺一条路,具体你们会因为我的传授,挣多少钱养家糊口,那是你们的天份与努力。这回我说的大,还有反对意见吗?” “没有了”刚才那个府兵再次带头说道。 王画注意了一下,这个府兵长相高大魁梧,十分充实。刚才点名时就留了心,这个府兵叫敬志阳。不过现在王画没有表示,以后看练时他的表现再说吧。 “还有,我也听说了你们困难,因此准备了一些武器盔甲,后面还有一些武器,也即将送过来,除了武器外,还准备了许多匹战马,过几天也要运回来。但我一个人的财力是有限的,你们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得到这些武器与战马。”实际上王画就是准备让每人都有精良的武器战马在手,但不能说,一旦说了,就感觉不到珍贵。还有,因为想得到这种武器与战马,这些府兵练起来也会更刻苦。 看着这些武器,府兵一个个眼里冒着光,看那些弓箭,比自己用的桑树弓,不知好到什么地方了。如果用这把弓打猎,再骑着一匹战马,那多威风。敢情一半人往这上面想了。 “那么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我只能将这些武器与战马,送给练中最出色的士兵。” 听了这句话,有些长得高大的士兵脸上高兴起来,而那些身材矮的,脸上挂满了失望的表情。这是没有办法的,到哪里都甭想找到绝对的公平。 王画又说道:“今天,我就让孔果毅教你们一天,如何练,包括骑术、弓箭、槊法、刀法以及相互配合等一些初步的知识,你们可以一边夏收,一边利用晚上的时间,先熟悉一下。想要得到这些武器战马,自己就得努力吧。” 这让他们初步练一下,然后看到他们善长什么,再进行分开兵种。这是王画与几个,将领商议了好一会儿才决定的事。但王画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用武器战马,刺激他们,将他们的潜力爆出来。不然不好看,更不好区分。 “还有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别小看了孔果毅,他是薛仁贵大将军的亲授徒弟。大家听说我十二岁在邸子巷就击杀两名刺客的事吧,我的武艺就是他一手教导出来的。” 这个师祖爷现在就是唐人眼中的一个神。为了使这些府兵士气振奋,王画不得不搬来一用。 听了这句话,所有府兵鸦雀无声。薛仁贵的徒弟,那是什么身份,不听到薛仁贵的儿子薛讷大将军现在也开始扬名天下了么? 一个个嘴张得多大的。其实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好徒弟未必师父就一定很牛,但好师父也未必教出好徒弟。就象杜甫的儿子就一定会写出好诗? 但都不懂啊,就是懂,也让薛仁贵名字震晕了。况且王画还加了一句,他武艺也是孔黑子的教导才有的。 这个糖比开头那个糖还要甜,现在就是王画不将开头那些话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一个人会反对夏。 王画背着手,很满意地看着这些府兵的表现,心想,现在心中高兴庆幸,马上你们有好果子吃了。 第十二章 朱先生 对于孔黑子的严格,王画是领教过的。这是他,锻练了多年后,才跟孔黑子学艺的。加上他本身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越是这样,王画越是欢喜。试想一个在那么多方面造诣那样深的人,怎能不自律?否则不要说两世,十世,也没有用。 为什么孔黑子越教越喜欢,最后破例因为这个喜欢都为王家出面,那个不想有一个好徒弟? 对于普通人呢? 但王画还是在孔黑子耳边说道:“孔大叔,第一天还是悠着一点,别将他们吓着了。” 孔黑子也低声说道:“放心。第一天让他们有个想头,以后我会让他们很想的。” 很想的,王画一阵恶寒,躲在一边去了。 第一天,真没有将这些人吓着。虽然繁特有的府兵因为住在大山里面,天不亮就动身,到了上午太阳晒得老高,才到达县城。因此得要下午申时中段,必须全部解散。再扣去一个吃中饭的时间,时间紧,孔黑子与其他几个将领以讲解为主,实练时间很少。 如果原来,讲解时,有可能府兵注意力不集中,可现在那些武器盔甲就放在台子上,后面还有战马,不管怎么说,一算账全套配齐了,没有三十四贯别想。这还是指最便宜的方法弄来的。 就冲这三四十贯钱,也得注意听了,况且还是耸仁贵徒弟亲自在教导。现在他们这时候心理状态不比当初陆二狗他们好到哪里去。 一天就过去了。 第二天,王画又得到一个好消息,刘兵曹带着许多战马回来了。显然这么多天,刘兵曹吃了许多辛苦,一脸的倦意,看到王画过来了,说道:“不侮使命,我弄来了五百二十一匹战马。王都尉请过目。” 王画看了看,还真不太懂,但看外表,没有老武赐予他的战马高大,可一匹匹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肌腱达,毛色浓密。再看齿痕,都在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 一区战马正常寿命在三十年。也就是说这些战马都是壮年之马。 王画夸奖了刘兵曹,只有五千贯钱,结果已经过他的所想。 这么多战马,占的地方不王画又向县令请求拨出一块滩涂地来,派专门的府兵看守放牧。这个要求容易满足,不过这还得需要钱,光放牧不行的,繁特县草原面积不多,因此还得需要购买饲料。但这只是一个过渡,一旦分配到各个府兵手上,大片的草地没有,小片的草地繁特还是有很多的,王画就减轻了负担。 但这个。消息传出后,这些府兵们听说了,一个个锻练更有信心。几乎每一个府兵白天收割后,晚上还在村口按照几个将领所教导的,在自律地钟练自己。 五月就到了,县城来了几个客人。 王画网回到家,应当说是家吧,有小玉真,还有一个叫苏婶的那个中年女婢。他坐下来小玉真还给他沏上一壶茶。王画也不管了,她乐意去做就让她做吧。正口渴了,拿起来喝了一口。 外面婢女进来禀报,说有两个人要求见他。 王画说道:“让他们进来吧。” 客人进了屋,一个客人王画认识,还是王子鹤,对这个人王画很敬重的,君子嘛,真正的那种君子,上次那件事,他有可能被家中的老人们当作枪头使唤了,可能到现在他自己还不得知。另一个人四十来岁,长相清瘦,长方脸,眼里却闪着睿智的光芒。 相互见礼,王子鹤替那个人介绍道:“这个是我们王家的客卿朱先。” “见过朱先生”王画淡淡道,客卿就是门客,王家养几个门客也不稀奇。这些门客大多是不得意的儒生组成的,既然入了王家的法眼,想来有点智略的。 坐了下来后,王画问道:“请问王君与朱先生前来有何贵干?” 王子鹤答道:“我是那件老事儿,那八新曲有一些地方,还不太明白,想请王都尉赐教。我也王都尉现在公务在身,不过我也不急,我就在繁特找一家客栈等候。不知都尉可否赏我一个薄面?” 这个人嗜琴如命。竟然追到繁畴县城来了,也不是生死大敌,而且象他这样的天份,王画只要演绎一遍,他就可以完全明白。况且这些曲子也不是自己所作,王画更不会去敞帚自珍。点了一下头答应下来。 王子鹤高兴地深施一礼说道:“多谢王君。” 王画将他扶起来,他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家老祖宗派了朱先生前来,有一些想法与你洽谈一下。” 王画本想回绝的,可想了一想又说道:“朱先生,请说。” 现在河东,这里离太原不是很远,王画也不想开罪得太深了。 “尉迟国公归唐的故事,王都尉应当知道吧?” 就是唐朝著名勇将尉迟敬德。原来是宋金网的手下,协助宋金网攻破唐晋州、涂州,又大破唐军,俘虏李孝基、独孤怀恩、于筠、唐俭及行军总管刘世让。他的名字曾经一度让李渊听了都头痛万分。但后来还是败于李世民之手,被李世民抚降。李世民待其甚厚,众将皆不服,不久后,李世民带五百人巡视战场,被王世充手下大将单雄信所困。尉迟敬德及时跃马杀出,横刺单雄信落马,护卫李世民杀出重围。再与屈突通配合,大败王世充,战后李世民惊喜地对他说:“大家都说你一定会背叛我,天诱我意,让我头脑还十分清醒,善待于你,可你这个回报来得也太快了吧。” 从此成为李世民的左膀右臂。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本领,就是善解避槊,也就是现在唐人常用的马上那种兵器,夺敌之槊,还刺敌人,有点象姑苏慕容的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齐王李元吉,就是演义中的李元霸的原形,也善于使马槊,要求与他比槊。尉迟敬德数次躲让,李世民一看不乐意了,在一旁问:“避槊与夺槊孰难?” 尉迟敬德说道:“夺槊更难。” “那就夺吧。” 片剪之间,这个隋唐演义中的第一好汉,被三夺其槊。李元吉虽然叹服,心中十分地感到耻辱。 王画点点头,他不但看过正史,还看过演义,好几个版本。后来国人的门神,怎么可能不知道? “尉迟公与太祖一度也是敌人,可后来呢?耸然,我们王家没有胆量与太祖相比较,更不敢将王都尉当作尉迟公,收为 小玉真正在与婢女苏婶烧茶水,听到这里,心想,如果你们这个胆量,我马上就禀报皇上奶奶,灭你们王家满门。 但就是朱先生睿智如此,也没有想到这个烧茶的小姑娘娘,竟然是堂堂的一个郡主,还以为是王画请来的一个小女童,更不会注意她的表情。 其实也是一件无奈的事。小玉真还想让王画更加喜欢他,又想不出什么办法,于是看着人家妻子是如何做的。开始学做家务了,但很不成功。第一次跟着苏婶做了一道菜,吃了一口后,自己都不好意思动手了。于是学了一些烧茶泡茶简单的活,王画劝都没有劝住,但想到一个郡主就走动手烧茶,也是一件雅事,不算过份,让她去了。 朱先生又说道:“如王都尉自己所说,没有真正的朋友与敌人,就象春秋时一样,大家纵横挥阖,今天可以是敌人,第二天也许就是朋友。以前,生了若干事情,让王都尉误会了,所以今天我奉王家老祖宗与所有长老的意思,前来繁特,向王都尉说一句话,从此王家将会将王都尉当作一个朋友,真正的朋友。” 王画嘲讽地说道:“好象这句话郑家也说过,嗯,真是很好的朋友。” 朱先生并没有恼怒,淡淡一笑,说:“我们也没有马上就想王都尉就将我们王家立即当作朋友,还是王都尉一句话,说得再好,也要做。做给王都尉看。今天我前来先释放第一个善意,听说你在太原府购买了一些武器盔甲。用来装备府兵。可能因为所带的钱不足,并没有买齐。这些东西,我们王家也为你准备好了。当然,以君的性格,不会食嗟来之食,但没有关系,我们王家只是垫付一下,让君立即将府兵练组织起来。等到君钱拿回来后,再归还我们王家不迟。” 这个动作意图,想瞒王家耳目是不可能的。但王画淡淡一笑说道:“错了,我还是消福不起。况且现在是刮练,也不是马上就准备作战,我也不急。” “当真不急,朝廷的邸报,王都尉没有看到,难道没有想过突厥人随时有可能再次侵犯河东。代州也在当其冲的地理位置上。不是练时间来不及,就怕战事一起,君到时候再准备来不及了。” 王画惊诧地看了他一下,看来王家有人才啊。他说道:“朱先生,此言差矣。如果突厥人前来侵犯,至少数万铁骑,我这几百府兵能起什么作用?现在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个折冲府原来的情况不太好,重新练装备一下。我还是不急。况且也未必入侵河东,更未必入侵代州。多谢王家好意了,但我只能说,好意心领了,却不会接受这份好意的。” 朱先生大笑,说道:“仅为练,君就如此大动干戈,也许骗骗外人可以,明眼人你真能骗过去。君这一番动作,明显意图不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何必敢做不敢认?” 听到此处,王子鹤有些担心,朱先生这句话说得有些尖锐,而王画性格激烈,他真怕这两个。人再度吵起来。 王画却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认又有何?不认又有何?只是贵府的好意,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现在怕了,不敢接受了,行么?” “成!”朱先生爽气地说,但嘴角再次勾露出笑容,说道:“这一次除了这个事情外,我们王家还与繁特县令达成协议,提供五千婚钱守城物资,以及五千维钱,让繁特县令重新将城墙修算。” 王画一愣,然后哭笑不得。自己不想与他们纠葛,可人家曲钱救国,就是自己阻拦,繁特县城这个情况,县令也不会听自己的话,一定乐意接受王家这次的援助。 但王家这样做,王画也无话可说,仅为释放一个善意,就拿出一万婚钱,这可不是小数字,再驳斥,无论自己怎么解释,也会让别人认为是不识好歹。 无话说,只好沉默。 朱先生很满意地看着王画的表情,又说道:“还有,我再传一句话,说不如做,但七姓庞大。我们王家只处在末尾,做的也只是我们王家本份的事。君记好了一句话,七姓是七姓,王家是王家。” 王画再次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他,思付着这句话的背后含义,难道王家与七姓闹矛盾了。今天这个朱先生,给自己带来了太多的震撼。沉默了一下,只好说道:“好,希望贵府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也有一句话,让你带回王家,就说我还是不想与贵府为敌。人何施于己,己何放于人,就这么简单。” “君这句话让我听了大为欣尉。不过我还有一句话私下里与君说一下,这与王家长辈无关。” “请说。” “就是君的亲事。这一次相王的九女郡主失踪的事,明显是相王不赞成这门亲事,皇上年数已高,君这门亲事的前景堪忧。而且郡主岁数很与君不般配。为何君不另谋他想。比如我们府上的王小娘子,对君一片深情,知书达理。如果君同意此事,在下一定会劝说老祖宗秘密定下这门亲事,并且操作此事,让君与相王这门亲事破裂。现在看不出来,若干年后,形势未必如此。而且有了七姓相助,王家相助,君的前程同样光明一片。君意下如何?” 听到他说这句话,连王子鹤也是一脸的期盼,如果那样的话,自己那个可怜的小侄女,有盼头了。 王画却差点笑了出来,这个朱先生王画是看出来了,一个人才,可也在河边湿了脚,就当着人家的面,亲口说出这句话。他只是捏着鼻子,想笑也不好笑。 “王都尉,为何这副表情?”朱先生还在纳闷。 小玉真泡好了茶,嘴抿起来,王画熟悉,这是她在咬牙了。她走过来,说道:“朱先生,请用茶。” 叩了一口茶,朱先生立即喷了出来,说道:“怎么这茶水那么苦,那么咸。” “你这个布衣,孤给你亲手煮茶泡茶,居然说是苦咸!小姑娘叉起手厉声说道。虽然岁数可家中的长辈威时的样子,她看的次数很多了。 “孤?”刘先生茫然地抬起头。 王画终于大笑起来,说道:“不错,她正是小郡主,我看刘先安,还是乖乖地将这杯茶喝下去吧。”本立占薪地址曰昱改为:刚……口阳…8。o…敬请暨陆阅正! 第十三章 墨 二午鹤与苏婶都吃惊地看着小玉有朱生生苦笑双,难怪这杯茶里放了那么多盐。可是小祖宗,你不能少放一点。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太烫了,能不能让我喝慢一点。” “难怪你们七姓不将我们皇室当作一回事了,连一个门客前来,本郡主亲自煮茶,居然还挑剔又是苦又是咸。又是烫的!好大的世家威风!” 小姑娘是看到刚才他都让王画为难,这是打抱不平,顺便替自己出气。 王画看着她叉着腰怒的样子。差点想跑出去大笑。 这顶大帽子一压,喝吧,也没有刚才那份潇洒从容了,喝完了,肚子里如翻江到海一般。不行,得要清水缓一口气,不过今天在王家恐怕不要想了。他拱手道:“今天我的话说完了,就此告辞。” “恕不远送,不过小郡主的事。各位莫要声张。”王画说道。问题也不大,就是有一些势力对王画不利,也不可能为难小玉真,没有太大的政治意义,反过来却有可能引来强大的势力报复,得不偿失。主要怕一些穷极了的人。平时王画不在家,特别府兵一旦召集练后,王画更忙。现在他买的这间小宅子。也就是一个苏婶,加上小玉真两个弱女子,如果起了歹心,就有意外出现。 不过也奇怪了,信都用快马送出去不产天了。这是河着道,不是陇右道,在河西走廊,还要一个来回一个月的。怎么到现在李旦没有派人来接。 朱先生点头,与王子鹤离开了王家,苏婶还在恐惧地看着小玉真,小郡主? 这种反应是正常的,一般老百姓看到县令,都觉得了不起了况且皇家贵族。 王画又说道:“苏婶,小郡主的身份,你也不可泄露。” 苏婶点了一下头。 王画才坐了下来。这个朱先生说的七姓是七姓,王家是王家,是什么意思? 忽然听到一阵咯咯的笑声,小玉真高兴地在旁边大笑,是在为自己刚才的恶作剧高兴。 王画说道:“郡主,记好了,这种人偶尔开一两次玩笑可以,但不能过份了。越是这种人越不能小视。” “为什么?”想了一下,小玉真恍然大悟:“宁碰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不是。他是小人君子未必可知,但这种人最好少得罪”王画摇了摇头,这种人是智囊,一般情况下没有关系,如果他真类得折辱了,报复起来比世家更可怕,特别他还能隐隐地利用王家的资源。他说道:“还记得战国时范睢的事吗?” “你说他是范睢?” “未必就是,但郡主,以后对这种人才切不可起慢侮之心。” 小姑娘点点头。 王画没有说话,继续想着心思。 朱先生从王家出来后,就回太原了,话带到了,说多了就失去意义,相信这个少年最后还是理会的。更没有生气。相反感到十分尴尬。自己一辈子小心,这回出了大糗。可也不解,怎么相王就让他女儿跑到繁特来了?京城的事他仔细地分析过,按理说相王现在极度对王画不满才对?于是苦思,但一路上他那颗高智商的脑袋硬是差点想破了,都没有想明白。 倒是王子鹤在繁特呆了三天时间,将王画八新曲中一些不懂的地方完全弄明白后才离开。但在离开时,他嘴角动了动,最后没有说。虽然听朱先生说相王好象对王画不太满意。王画这件婚姻前景堪忧。 可他在繁特住了三天小玉真的事他也听说了,为了寻找王画都成了小乞丐了,就凭这份感情,王画也不会回绝的。相王恐怕也无可奈何。因此,自己那个侄女还是没有戏。 到了五月初六,府兵再一次聚齐。 王画站了出来,说道:“武器盔甲,还有战马,各位应当都看到了,听到了。现在我订下一条规矩,每十天一比。前一百名者将会获得所有武器盔甲,还有这五百多匹战马中最好的一百匹。然后第二个十天再一比,在已经获胜的人中间挑出落后的二十人将战马武器归还,别出这八十人,再选一百人出来,获得剩下的最好战马,以及武器盔甲。一直到练结束。” “但这不是送给你们了,只是我给你们使用权,第一务必保管好,如果损坏丢失,到时候军法处置。第二,第二次练时,将挑出落后的三百名,重新分配。规矩还是原来的规矩。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不过士兵一个个面面相觑。王画的意思懂了,想要获得最好的,必须练努力,就是得到了后,还得要努力刮练,否则这些武器盔甲战马还是不保。口己是好意。 “练吧!”王画说完退下。这交给孔黑子了。 于是魔鬼式练开始。到了下午,才知道“薛仁贵的本领”是不好学的,一个个全累得想要趴下。 王画再次走进来,将众人集合在一起,说道:“前次我对你们说过,给你们一条谋生的道路,现在我做,你们看好。” 不是瓷器,因为瓷土瓷胎什么太麻烦。这些府兵也没有基础。漆器材料都好弄一点,还是一个基础问题。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运输成本,现在北方边境。有许多地方是山道,运输成本加大,利润空间必然缩因此必须是小巧好携带的货物。 可王画除了工艺品外,其他的也不会。还是在工艺品上打主意只是转到了文房四宝上,砚不行,好砚,端砚,材料广东,饮砚,材料安徽,乌金砚,梅山,灵岩砚,江苏,唯独易州砚离繁特县最近,也隔了无数大山。 纸张技术太复杂,唯独耸纸弄清楚了,配方却交了出来,现在天下普通流行,也无利可言。 因此王画打的主意是墨与笔。 第一就是墨,在中国历史上,古人开始用黑石脂,也就是石墨做墨的。后来感觉作书时不适。于走出现了以漆烟与松墨合成丸状。用时磨汁。到了三国时,开始学会用胶。到了唐朝,技术更进了一步,取朝鲜之法,用古松烟与鹿胶汁煎膏和成。成为唐墨的主流。 但墨在唐朝还没有到达技术的数峰。 到了南唐李成硅创了油烟制墨,墨的高峰才真正到来。宋朝张遇又在墨中加入脑靡金箔,谓之龙香剂,这时候墨已经几乎脱离了墨的范围,造型美观,价格昂贵,已经是一般人使用不起。然后是明朝,又加入兰烟、棉烟。在这个过程中从唐朝时起,就出现无数的制墨高手。一直到维新变法后,国人开始使用墨水。制墨行业才渐渐淘汰。 材料王画早就托人买好了,烧油烟的窑也建好了,他教这些府兵制作的第一就是油烟墨。这也是要技术的,取松之老技,造窑,窑以木板为顶。外用泥封,留取烟门和出气孔。点火,火候得严格控制。停火后从烟门取烟,距火远者为上品。烟用细绢过筛,入缸,加入龙脑熊胆以胶调和,用铁向捣研。制好的墨埋入灰中数天,干后取出,防断裂。取出后打磨光亮,就是成品了。 后面王画还准备教他们制作兰烟黑以及漆烟墨,漆烟墨是明朝程君房创造明的,以桐油烟加漆,所制的墨“坚而有光,黝而能润,舔笔不胶,入纸不晕”墨的质量到了这里,就象爬山爬到了昆仑山顶,到了高峰的高峰。 但制好的墨。不是用纸一包就出售的,再好的东西也卖不出价格。还要在墨上绘制一些精美的图画,到了清朝又出现了用精美的墨盒包装。比如他前世一个小小的御制描金题字“内廷四阁”五方墨宝。拍卖的价格达到近四十万人民币。不但是墨好,墨上了有着秀丽的金字,本身就是一件优秀的书法作品,墨盒是连墨漆描金云龙纹盖盒。又是一件精美的漆器。 总之,一旦新墨制作成功,也将会引起轰动,所带来的利润将会不菲。只是这些府兵还在懵懂之中,看着集画教,教完了,王画又将他们区分出来,会手艺的,会作画的,会刻字的,这些人将是重点培养对来 到了第二天。一批新墨出来了,埋灰。 但这一天晚上王画回到家中,却又迎来了几个客人。应当不是客人。都是相王府中,也就是王画所居住的那间别院中的几个婢女,还有两个公公,以及四五个护卫。大家都认识,他们正看着王画这间小院子愁,就这点大地方,这么多人怎么居住。 看到王画来了,其中一个太监递了一封信给王画,王画打开一看,不是相王写的,是李隆基写的。在信上说,既然我妹妹跑到你哪里去了。你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 王画站在哪里呆,照顾她,这肯定不是李隆基的意思了,他也做不了主,可相王这样做又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这个公公开口问道:“王都尉,有一件事必须安排,奴婢这群人,晚上住哪儿?” 王画又是一呆,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那个,有一件事与你们商议一下。看成不成?” “都尉请吩咐。” “你们那一个身上带着钱。能借一点钱给我,先垫付一下,过几天就归还给你们。” 防:今天的月票呢?跪要月票。 第十四章 血甲 ”小二倒有间,有户姓田的人家搬到晋州去了,牢子,凶不虽然没有相王那间别院大,可比王家在青山沟的宅子还是大了近一倍半,在后排与中排房屋中间,还有雅致的一个小花园。现在突厥人崛起,经常对唐朝北方的边境侵犯,因此房价并不高,这套宅子主人出了五百得钱就出售了。 还没有王画那件奔马图漆箱贵,可就是这样,到现在还没有卖出去。但现在关健是王画手里真没钱了。带来的钱不少,一万贯飞钱为马匹武器花了九千婚,另外还有飞钱的手续费,这段时间生活开支,加上这个房屋,以及养马、练时为府兵配备的伙食,还有制墨的材料,只有一百贯在手里。 这个太监白了他一眼,心想,我们家小郡主,跟在你后面是受罪的还是享福的?但没有敢说。 他们也是不皇宫里的当值红太监,没有多少外路,几个凑了凑,也只凑出两百来维钱。王画想了想,连晚饭也没有顾得吃了,跑到这户人家去商议,咱欠账行么? 旁人,这户田姓主人留下的仆役不敢答应,王画行啊,名声好而且人家有钱,怕什么。谈妥了,再搬家,添置东西,收拾房屋。天黑了才安顿好。 然后跑到饭店吃了一顿,加上白天的劳动,王画回到床到头就睡。 不过苦日子终于结束,公孙云的儿子带着两个府兵回到了繁特。这一行时间有点慢,不是少钱,王迤不敢确认,又从青山沟跑到洛阳,找到张九龄,问一下,怎么当了官没有挣钱,还在倒贴。张九龄也不知道,字是王画的字,可这字也能伪造,自己官职又不知道王画认识什么人。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坊间一些传言,找李裹儿。 王画找李裹儿容易,他可不容易,过了几天才见到,将情况一说,李裹儿乐了,王画不是说过了,他在做准备,什么准备她不知道,肯定需要很多钱。于是说,放心。 张九龄这才转告王迤,这个中间的过程连王画也疏忽了,才造成的。 不过这一次王迤很大方,儿子办大事,手一挥,拿出了两万婚钱。不过象王画这样做折冲都尉的,整大著历史上还是第一回。拿到钱后,又找到贺掌柜。几个人匆匆赶到繁畴,都五月十三了。 不过也来得正是时候。 王画立即将钱还了人家,喊来俞参军,现在钱足够了,赶忙将武器买回来吧。有了武器在手中练与没有武器练是两回性质的。 又带着贺掌柜来到军毛 墨埋了好几天了,虽然时间略显短了一点,可以让他见识一下。将墨徒取出来,打磨上光,然后在墨锁上雕上字,或者画,再着金胶。都是手把手的教导士兵的。 再将一块成品墨研磨成墨水,拿来一支毛笔,让贺掌柜书写。 贺掌柜写了几个字,他看着墨色,是识货的人,又是好东西!虽然这个利润相对于瓷器小得多了,但操作起来,也能小赚一把。他本来就是商人,哪里会嫌钱多?况且只是相比于瓷器。如果王画将这里生产的墨全部交给宝林斋代理,利润不会太少。 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王都尉,有一句话,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贺掌柜,我们都打了好几年的交道了,老朋友,有什么话直说。 “王都尉,我刚才看到你雕字刻花,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准备以后让这些府兵自己动手了。” 王画看看他,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你意思我明白,是不是指现在我为了衬托这种墨徒,用了精美的漆盒,又用了木托罩绸布镶嵌,使墨锁的价值升高。可如果是我动手,固然无事,但府兵动手,因为对文字与图案把握不够,反而使价值下跌?” “不错,我也试过了,墨镂是好墨锁,而且墨徒性软,软雕都不困难。可恕我斗胆说一句,难度不大,可这些府兵这方面的造诣,我很怀疑。”就象用毛生写字一样,任何人都能写,但写得漂亮,未必任何人都能做到。象这种新墨,如果王画亲自出手,加上精美的包装,可以卖出好几瑕甚于是十婚以上的钱。如果是宝林斋的一些长老技师出手,价格也不会低于一贯钱。但是府兵出手,这个价格反而让人怀疑了。贺掌柜又说道:“王都尉,不如这样,依我意思是最后一道程序交给我的伙计们来做,你让他们制作粗坯就是,至于利润,相信我不会克扣你们应得的。” 王画又笑起来,说:“贺掌柜,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拿出那么多钱,添置战马、武器盔甲?” “王都尉,你是打造一群精兵。” “对,正好现在这群府兵只有几百人,在我的经济能力忍受范围里。但精兵不但是装备,还要强悍,因此我并没有立即将装备给他们,而是用装备来刺激他们练。可有了装备,身体强悍了也未必就是精兵。如开国初期突厥人,士兵无一不是强悍的胡人,可李靖大将军为什么每次只带几千人就能大破数万甚至十几万的突厥大军。 “不错”贺掌柜点了一下头,虽然对军事方面不太懂,但王画说得浅显易懂,一听就明白。 “现在我与他们同吃,也共同在一起练,再教他们手艺,给他们解决一条生路,那么会不会对士气有帮助?还有,光有战术士气外,军队本身也要战士互默契地相互配合,战争,不是一个人打架斗殴,这也同样重要。现在这个共同生产的过程,共同赚钱的过程,是不是在增加他们的友谊与相互的配合?。 “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赚钱只是一种造一支强军,才是最终的目标。” 王画既然这样说了,贺掌柜也感到无奈。只好放任这些上好的墨徒就让这些府兵糟蹋了。但情况没有他想的那样严重,这些府兵也知道这些新墨关系自己所挣来的钱,因此下手时都商量着,人多主意多,最后他们还想出一个办法,拓印,请求王画多写一些字,然后做模,拓印到墨锁上,或者让王画画一些简单的画。 弄得贺掌柜存一旁感到无语,王画的字与画多金贵,还多写多画。到底是一群兵哥,糙人一群。 但王画反而立即答应下来。 现在有了新居,地方大。王画便留下贺掌柜在繁特多呆几天。打老远的过来,现在恒山与五台山风景也不错,一个在县城的南边。一个在县城的北边,距离不算太远,转几天。 主要等新墨大批生产出来,让贺掌柜出个价带走,将府兵士气再激励一下。这才是他请贺掌柜前来的真正用意,宝林斋销路多,后台硬,能将利润更大化,并且因为两家的关系,不会太抹良心杀价,这会让府兵多挣一些钱。士气才会更加提高。后一点才是真正重要的,亲手劳动所得,比自己赏几个钱给他们,更让他们开心。 几天后,贺掌柜看了看墨键,虽然让他不是很满意,但这种新式的包装,加上确实是好墨,也给了一个公道的价格。他现在也知道王画用意了,没有想在这上面赚多少钱,两家合作的大头还是在瓷器上。另外还有那个更赚钱的收入。只是他试探了好几次,王画都只说时机未到,没有透露半点风声。 拿到了钱,王画再次将府兵召集,将账款收入一一算给大家听。公是公,私是私,大家现在都在挣钱了,这段时间练的伙食开支,必须扣下。还有材料费。不过就是这样,胜在量多,这么多人动手操作,量想小都小不下来,一人还分了一贯多。 不算很多,可府兵心里面清楚,账不能这样算的,另一个窑又在重新修砌了。随着他们的手熟练,产生增加,质量也在提高,还有一点,一半新墨还在埋灰。 这样七算八算下来,一个月有可能每一人收入都在六贯以上。一年就是七十多贯,现在大作坊里最好的大长老们,恐怕也只是拿这份着水。 一个个先是寂静,然后出一声泼天的欢呼声。 那个敬志阳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单腿跪下说道:“王都尉。摊到你做我们的都尉,是我们五百多府兵三生修来的幸福。以前小的对都尉态度不恭敬,甚至还怀疑都尉的良苦用心。现在向都尉认错了”。 他这一个单眼下跪,所有府兵全都跪了下来,说道:“我们以后誓死向都尉效忠 我就想你们说这句话,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面,不能说出来啊。王画连忙让他们起来,说道:“我不敢让你们效忠,如果效忠大家向朝廷效忠吧。现在听好了 “喏”。有钱就好,一个个站得笔直,全是自内心深处的动作。 “大家练这么多天了,是要让我看你们练成果的时候了从明天起,大家比拼一下,决出前一百名。”王画说完了,让他们一个个散去。第二天开始一个个较量。王画也坐在一旁一边看着,一边用纸做着记录。名次加上奖励只是一种激励他们努力练的身段,通过较量看他们的长短,以后分工才是真正的用意,这话不能说,一说有些滑头的府兵必然会偷懒。 最后一百名府兵结果出来了,一个个红光满面,得意洋洋。看他们领着武器盔甲马匹回去,而不是象以前那样到了练结束后就入库,只是战马不能随身携带,只好恋恋不舍地看着它们再次带着马棚,这让其他府兵都感到眼红。 王画得到目的了,也回去了。 第二天他到了校场,看到士兵一个个练起来更卖力起来,连孔黑子都没有再督促。几个将领心知肚明,看着王画笑了下。 然而平静的生活终于要被打破,这一天,王画拿着一份邸报。将各个将领召集到一起来,说道:“各个,我们有可能抓紧度准备了。” 众人看着邸报再次一愣,邸报上是一件好事,大约是朝廷也感到河东路空虚,以相王为并州牧,魏元忠副之。为什么王画神情却很紧张? 第十五章 血甲 介月。中原南方正在烈日笑炎,然而北方大草原卜却是心砰以制的时玄。 一眼望不到边的是无限的碧意,夏草芊长,都没过牧民的膝部。飓蛙仑河鄂尔浑河象一条玉带一样弯弯曲曲地流向北方,在南方,因为地面平坦,还可以看到乌德醚山杭爱山青色的身影。 阿史那氏柯回到了突厥。 不好解释也得解释,经过商议,与王家地长老们商议出来一个借口,逼婚的事不能提了,一提柯回去肯定会倒霉。也不能撒慌说在半路上遇到强盗将十五名护卫全杀了。现在虽然唐朝境内有小股的劫匪活动在深山老林内。可能杀死这十五名护卫的强盗好象还似乎没有,就是有。也是一件大案,默啜一查就查出来了。还有为什么十五名护卫全死了,柯还安全地回来了? 这个慌言不能撒,反而会弄巧成拙。 于是商议之下,只好说柯与王家的武士切磋,正好王画请到王家与王子鹤交流琴技,看到了。不知道是为了拿柯的护卫祭刀,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主动出来挑战。但他出来不是挑战了,走上来就击毙了柯的两名护卫,引起其他护卫的愤怒,但结果再次让王画师徒全部击杀。柯还是王家求情才放过的。 默啜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可这时候默啜的女儿丹珠说了:“叔叔,那个画真的琴弹得也好,画画得也好,还有诗作得也好?” “是啊。我背一给你听听,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不然七姓怎么让他一人打败了,本来他设定十局的,可两局七姓全部告败退出 “那么他武艺也好了?” 柯想了一下。打了一个冷战,说道:“很好。是一个杀人魔王。” “不知道他会不会吹筚策?” “这个没有听说过,但听他为秋仁杰吹过笛子 “那么他得行么样子?” 柯不知道自己哥哥这个女儿有什么用意。想了一下答道:“长相英气,虽然是一个读书人,可十分高大魁梧。” 说着比了一下子,经他一比刮,王画现在一米八略欠一点的身高。足足变成了一米九几。 丹珠忽然说道:“父亲,我不要嫁给那个皇太子的儿子,我要嫁给那个王画。” “去,你懂什么。那个王画再好,始终是人家一个臣子。君叫臣死。臣敢不死。休得胡说。”默啜恼怒地说道,然后对柯说:“你下去吧,牵一些牛羊来,安置一下那些牺牲的武士家属。” 没有什么火,神情也很平静。柯领命出了牙帐。心中暗呼了一声侥幸。 看到他走开,默啜对身后的手下爱将特曼以及要谋臣莫贺达干,还有他大哥的儿子,他最喜欢的侄子阙特勤说道:“你们跟本汗出来走走。” 四个人走集牙帐。 现在这片地方是突厥的政治中心突厥牙帐的所在地,但在十几年前还是属于唐朝管辖的,叫安北大都护府汰吉诺尔一带。现在不要说安北大都护府迁到中受降城包头市教陶窑子,连单于都护府东受降城。托克托县托克托城的大皇城在突厥人的攻击下,所有士兵只能龟缩于城内,治辖力不足了。 四个人来到飓仑河边,默啜看着远方。远方是边绵的牙帐,不过因为唐朝曾经在这里驻扎过,还建有许多汉族风格的房屋。现在依然矗立在茫茫的大草原上。 默啜问道:“你们可知道,为什么本汗,一直攻击唐朝,但又不攻入他们的腹地?” 三个人想了一会儿,莫贺达干说道:“大汗,依臣的想法是,大汗这是杀鸡骇猴 默啜笑了起来,说:“也算是一个原因吧,但不叫杀鸡骇猴,是叫杀猴骇鸡。不过本汗还有一个用意。一直没有向你们透露过,今天顺便向你们说一下。唐朝太大,人口太多,而且唐人也充满了智慧。不要说我们塞外苦寒,唐朝也有许多地方十分地贫着,可在唐人的建设下。还是比我们寒外更富裕。除非他们内乱,就象晋朝八王之乱一样,不然我们永远也做不到真正战胜它。我看过一些汉书。最著名的一次,苻坚南征,面对一个弱晋,还在源水大败。后来杨坚平定南方,是因为汉人自己在南方乱的次数太多了,杨坚本人也是汉人的血统。虽说李世民天可汗,身上流动着我们胡人的血液,可他也流动着汉人的血液,并且将自己努力汉化,这才是他一统中原的真正原因。” “但为什么叔汗,还要连连对着朝起战争?” “现在正是唐朝虚弱的时候,但唐朝最大的边患吐蕃同样也出现了内乱,如果我们不侵犯他们,让他们得到休生养息,要不了几年后,唐朝恢复了元气后,必然对我们突厥重创。别心…我们脚下泣片十地。怀是唐人的安北都护府的驻口 “大汗。臣明白了。比如大汗带兵进攻唐朝陇右。唐朝必然在陇右增兵驻防,进攻河北,必然在河北增兵。这么长的边境线,那么多士兵驻防,开支不说。唐朝的府兵得不到好好休息,耕种耽搁,家人贫困,士气更加低落。这样的结果就是唐军越来越虚弱。还有因为我们将唐朝再三地击败,草原各部因为恐惧,也不得不对我们臣服。同时每一次进攻,同时也为我们带来大量子民与财富,足以弥补进攻的损耗。” “莫贺达干。你说得一点不错。这才是我的真正用意。来,给你们看一条消息说着默啜将斥候带来的情报,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了他们。 “唐人要以相王为并州牧。魏元忠为副手?”莫贺达干看了后,皱了一下眉头说:“这条消息可不好啊。特别是魏元忠,这个人不可小视 “本汗知道,但本汗决定了,马上召集人手,进攻唐朝河东路。” “大汗,为什么要这样做?”莫贺达干不解道,刚才默啜也讲了原因了,不正面与唐朝大军作战,只是逼唐朝不得不在漫长的边境线上布下大量军队,消耗唐朝人的实力。现在却反其道而行了? 默啜再次递出一份情报。一边让大家看,一边说道:“大家看到没有?这次虽然那个女皇帝下了圣旨,但相王久久没有离开京城。因为唐朝数次征兵,国内没有多少府兵可征,必须募兵,没有几个同时间休想将兵征齐。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差,反其道而行,打唐朝一个措手不及。本汗想,自这一次进攻后,想来那个女皇帝应当心悦诚服。乖乖地将皇太子迎娶我的女儿了。” “叔汗小侄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将堂妹下嫁给唐人 “阁特勤,你还年轻,不懂,战争只是一种手段,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为什么唐家天子喜欢将女子嫁给各国汗王?因为这样一做,各国汗王就成了李家的女婿,大义之名,以后征伐时有了这个在手里,也是激士兵的一个手段。现在唐家有可能未来的天子。成为我的女婿。草原上各部会怎么想?” “这只是一个;原因,事情点到为止就行了,如果逼急了,那个女皇上与本汗不死不休,就是将全唐大军征召过来,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样,我们即使胜也是惨胜。如果到了那种地步。其他各部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乘我们虚弱的时候,反戈一击。相信唐朝会喜欢的,再支持一下。又会出现什么结果?还记得苻坚失败后,前秦的命运?。 “侄儿受教了 “特曼。”默啜转过头来看着手下这员爱将。说道:“唐朝那个女皇苹称我为默啜,我为什么不生气,还十分地喜欢?” 这个长相粗扩的大汉摇了摇头。 “她恨不能吃掉我,说明本汗让她害怕气愤到什么地步。这个名字传开后,只会让其他各部夺气,乖乖地向我诚服,我手下的士兵,士气高昂。她也许在政治上,玩弄手段,本汗不及,可在军事上。一个女人家,心肠再毒,又有什么作为!” “大汗说得对。” “因此三军可以夺帅,但不可能夺气。这一次柯到了太原,太丢我们突厥人的脸面了,还有王家竟然打起了本汗的主意。”在这里。他将后面匹无不可夺志修改了一下,不过除了莫贺达干外,其他两个人都不知道这句话的出处。 “叔汗,王家还有一些族人在草原上。要不要下命,将他们击杀。”阙特勤说道。 “不必。记好了。唐人强大智慧勤劳,但他们有一个特点,喜欢内斗。他们内斗得越厉害,才越好。这件事就当作没有生。但特曼。我们十五名武士居然让一个黄毛小子击杀。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 说到这里,他在地上画了一下地图,说道:“这一次我们大军主要进攻目标就是代州。 特曼,本汗分出八千大军,务必要攻破繁特,将这个王画生擒活捉。记住了。不要伤害到他的生命。有了他。可以为我们创造许多财富。” “属下一定为大汗将此事办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八千大军如果攻不下来,他也不会为默啜如此看重了。 “立即征召大军。开始进 几个人下去。没有一会功夫,嘹亮的号角,开始在飓仑河上方响起! 防:现在的月票榜大家可以看一下,真的到了危险的时候,不要说第二若了,第三名马上就要不保了。在下恳求一下,月票支持。就这七八天时间,不能挪下了。 第十七章 血甲 品正在军营里,与各位将领也在商议此事,听到具六圭画道:“明公,不用担心,我们繁特县突厥前来侵犯,并不是攻城掠地,只是掳掠,就是分兵到繁畴,也不会很多。现在我们城墙修固了。还提前准备了大量的武器。坚守几天应当没有问题的。” 王画在说谎,这个谎必须要说,得知突厥人前来,许多乡下的百姓涌进县城避难,他们眼里认为县城好歹还有一道墙拦着,比在外面安全。这个,想法也是对的,可如果城池攻破,却要面临着更大的灾难。 城外的人往城里跑,城里的人也觉得不安全,于走向后方撤退。治安整个乱了,时不时生抢劫打架斗殴的事。如果这时候县令再感到害怕。繁畴县也不要敌人攻打。自己整乱了营。到时候王画什么心血也白费下去。 听到王画的话,县令感觉好一点,退下去,现在他很忙,也没有时间停留。 王画才转过头来,看到陈长史脸上出现一种侥幸的心情,他说道:“陈长史,你是不是也认为我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也许吧陈长史吞吞吐吐物兑道。毕竟是文职出身,身手也不太好。大敌来临之时,终于产生胆怯。 王画环视了一下众人,这时候就看出一个人的胆色,孔黑子眼里有些慎重,可表情很坚决。这是他还考虑自己有一个妻子小儿子,否则早就跳出来。 公孙云一家三人面无表情。在河北就与突厥人小规模地交过手,既,然王画早有安排,相信接受下来也会有安排。甚至他还看到单雪峰跃跃欲试,倒底年青,不知道大规模战争的可怕。 刘兵曹与古果毅虽然脸上有贞担心,但没有看出惶恐不安的样子。段张两位团长,表情也差不多,到是俞参军可能因为得到更多的消息,与陈长史一样,表情多少有点害怕。就没有从一个人脸上看出必胜的信心。 希望到时候不要出现大毛病吧。也就是这一个关口,如果这一次成功,所有人都不会如此了。但正是没有自信心,反而这道关口不容易迈过去。 王画还是实话实说,让他们早点做好心理准备工作,他说道:“各位。不要抱着任何侥幸心理,敌人是直奔代州而去的。但同样,雄都督也知道我们这一支府兵的实力,县城重新修耸过的。必然将边军全部抽空,而将繁特县城交给我们守卫。我们人更少。” 王画话还没有落音,就有府兵进来禀报,说留在繁畴的所有边军全部撤走。并且最让人生气的是。他们还带走王画与太原王家支援的大量弓箭以及一些新做的灰瓶。只差捞木因为太重,不然也有可能将大部份捞木带走。 大家一听不乐意了,这不是军管物资,全是私人赞助的,雄克己也没有权利动用,怎么也带到代州去? 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就当王家没有支援吧,现在代州边军只有数千人。面对三万铁骑,压力同样很重。进城 本来城里面就很乱,现在看到几百边军全部撤离,老百姓会更恐慌。那么县城秩序一乱,比突厥人兵临城下结果还要严重。什么叫兵荒马乱,不身临其境,根本感受不出来。 当王画带着府兵进入城中时,城中的秩序已经混乱到了极点,到处人喊马叫。城门都堵成了一团,有的要进城,有的要出城。王画立即将战马武器安置好,让府兵协助县里的官员与衙役维持秩序。 他自己回到家里,再次将小萝菲找来,说道:“郡主,这回可真是突厥大军到来了。你到外面看看。现在走还来得及 “我偏不走。小玉真坚决地答道。 “算了,以后我好好待你吧”王画也被这个小孩子感动了,抚了一下她的头。 然后看地道,修了一条,几个侍卫正在往里面搬食物与水,其实于其说是地道,不如说是一个地窖,一个通道下去后,两间小房间,甚至里面还放着几张床,通气口开在花园里植被角下,很秘密,并且在通道口就在厨房,上面放着一口大水缸。当然敌人真攻进城来,将水缸一掀,什么也完了。但这可能微乎其微。 王画稍微放下一点心。 到了傍晚,秩序才稍微安定下来,进城的百姓也被分配到一些住宅宽敞的人家,并且放了食物。好在与王画所讲一样,都知道突厥人每一次侵犯时间并不长,熬过去就没有事了。 王画才将府兵集中起来话。他说道:“各位,现在战争来临了,即使我们在繁特也有可能遭到侵犯。我不说为国捐躯的大道理,就是我们放弃了。各位,你们,以及你们的家人还是难以逃脱不好的命运。只有守住城,我们才是唯一的一条出路,并二城墙修烹讨,兵器也准备交,城墙依托,我小柑口讽了。功劳还会降临到你们头上。甚至会加官会进爵。我不说大道理不战还是死路一条,战也许会生,会有功劳。会保住你们大多数已进城的亲人安全 “都尉,放心,我们一定会听从你的命令的。”一起答道。虽然不整齐。也有一些府兵脸上有担心,可也是答出来了。王画都说得那么清楚。逃也是死跑,不逃或许还有生机。况且王画对他们等于有恩。 “那么再练”。王画说。 一直他们学的是怎么样进攻。怎样防守城墙,还没有练过。别以为躲在城墙垛后面就没有事了。敌人还会有强弓强弩射上城头,还有抛石机将飞石抛上城头。还有敌人用云梯时,怎样将敌人从云梯上击落下去。 最主要繁畴县城的城墙并不高大。这些危险就会更加加重。 王画看了一下士兵在练”情才安定下来。 繁畴是小县,只有不到两万人口,放在他前世,只是大一点的集镇,突厥入侵,就是分兵攻打繁特,也不会分太多的士兵。自己这边只要坚守下来,那边代州同样不好攻打,将敌人主力部队拖住。默啜不会神经,调转枪头,全力对付繁特。这就象用陌刀杀鸡一样,胜之不武,也不值得。 关健就是手下的士兵,虽然经过这么长时间练,基本合格吧。可大都是没有上过战场。如果害怕,先自己崩溃,那就无药可医了。 回到家中,现在这个家也成了临时大本营,因为宅子面积大,将前面两排房屋腾出来,安置府兵了。然而。气还没有来得及喘上一口。一个放出去的猎户又立回来禀报,他打探到一个重要的消息。突厥人兵分两路,有一路大约一万人不到,径直袭向繁畴来了。 “什么?。王画哆嗦了一下,一万人不到,就不到吧,九千、八千?这都远远过王画预计之外了,在他想法能有两三千突厥前来,已经是他最大忍受范围。就走到现在。他还在想办法,如果敌人来了一两千人,加上一些消耗,能不能在敌人撤军时将他们啃下来。现在一万人不到! 王画真有点沉不住气了。立即让他下去休息,但吩咐他不可对外泄露,立即将孔黑子找来,其他人不相信,有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全崩溃了。 孔黑子一听脸七也布满了乌云,他半天后才说道:“不是没有希望,突厥人每次侵犯时间短。并且这一次为了度,全是骑兵,带的攻城器械少。不过我泼句凉水,如果敌人真的非下繁畴的话,我们守住这个城的希望并不大 “我也知道,所以其他的人。我都不敢通知他们。” “王不是我说句扫兴的话,看你怎样想了,这时候撤离繁畴是一件明智的事 王画茫然地抬起头,这时候撤离?那么繁畴立时变炸了营,突厥人还没有来就不攻自破。自己这一辈子仕途也别指望了。他咬了咬牙说:“孔大叔,这是不可能的 孔黑子又想了一下,说道:“那么往后方请求援兵吧 只有这个,办法了,王画立即喊来两个府兵带着他的手信,到忻州去。现在代州面临敌人主力部队的进攻,想让雄克己再分兵出来。帮助自己守卫繁畴根本不可能了。只有从忻州想办法挤出一部份士兵。 但消息还是让王画封锁起来。 忻州并不远,又是快马过去了,第二天一早,两个府兵就回来了,他们一脸的失望。说道:“都尉,人家不肯借兵。还说,既然突厥人能入侵代州,就能随时入侵忻州,他们防御都来不及。但后面又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 “什么话?。 “传话的士兵说都尉。你当时能以一人挑战七姓,那是多威风。今天有种就不要来求我们七姓 这是军国大事,与七姓有什么关系。王画将俞参军喊来,他是太原人,对这一带比较熟悉,问道:“忻州都督是什么人?。 “王都尉,你问这个做什么?”俞参军脸色古怪地说道。 “说!告诉我他的身份”。王画突然厉声说道。 比:关于墨里面龙脑熊胆,龙脑是一种香料,让墨生香的。熊胆对墨色光泽起帮助作用的。但墨本身不大。而且在当时就很贵,所用的龙脑与熊胆更少。那时候这种动物生存环境好,绝不象现在。因此不存在无法操作的可能。明天大爆了。我不开单章求票了,太危险了,现在求天求地都不管用,只能求大家有月票的书友,将月票砸出来。 第十八章 血甲 寸参军翻了个白眼,人家在忻州,与你井水不犯河水凰押儿气。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他是崔家的人,与都尉你还有一些过节。他一个堂妹,刚刚嫁到郑家,好象对方就是以前娶过你姐姐的那个郑家弟子。在都尉你还没有到来的时候,他放过狠话,要教你一顿,后来也没有下文了。” 原来如此,那怎么可能派出救兵? 又是世家!如果不是因为王家,怎能突厥出动八千大军进攻一个小小的繁特? 王画说道:“你出去吧。顺便将孔果毅喊来。” 孔黑子走了进来,王画再次将情况一说。孔黑子听了后默然了半天,说道:“王还是撤吧。” “撤,往哪里撤?”王画苦笑了一下。本来雄心勃勃地来到边关,想有一番作为的。 给他的时间太短了,而他的岁数太小了,无论如何都不能使他快的升迁。因此,只有剩下这条道路,进入军营,不但立功容易,顺便躲过这两年的朝斗。 但他没有想到居然沧落到今天这种局狭的地步。 孔黑子又说道:“想撤,就得快点,敌人的度很快的,况且还有小郡主。她对你可是真情实意的,以后如果你有二心对她,老子把你撕了。” 王画让他说得哭笑不得。现在还有心思扯到小郡主身上,他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我到是有一个办法,也许是一今生机。” “什么办法?” “孔大叔,敌人虽然势大,但古今历史是不是有许多以少胜多的战例?” “是啊,你小子有什么好主意。” “我这里有一个主意,但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 “说来听拜” “孔大叔,敌人是远道而来,缺乏攻城器械。是不是?” “不错,可这里多山,到处都是树木,搭建简易云梯很容易的。而且他们没有人性,会抓捕许多百姓为了他们搭建,连自己出力都省下了。 “这就是一个关健了。不管他们怎么样方法去搭建,都需要时间。而且远道而来,他们必然人困马乏。” “你是说想袭营?” “我正有这个想法。本来人少,是我们的劣势,可现在却成了最大的好处。敌人不是傻子。来到繁畴一定会找一个百姓拷问一下,我们县城的兵力分布吧。一旦得知我们只有五百来士兵,他们会怎么样想?” 孔黑子眼睛一亮。可又黯淡下去,说道:“王你这个主意很好,可你想过没有?士兵会不会担这个危险出城为你拼命?” “这个。就要你配合了,散出一些消息,就说突厥人一旦抓住俘虏,必杀。就是老百姓抓到塞北去,也是做奴隶。九死一生。这也是事实,只要将这个消息散出去就行了。” “你是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嗯,项羽当年也做过类似的举动,非是秦兵不如楚兵勇敢,是不战也是死,战也死,项羽的破釜沉舟将士气激到了极点。不过对军事,我只是看了一些兵书,具体操作,也不敢说。所以我想询问你一下。” “主意是好主意,如果突厥人得知我们只有五百来府兵,还都是新兵,一定会懈备,但以五六百人,对**千人。”孔黑子长叹一声:“但也只有这一条生机了,可究竟是不是生机,一切未必好说。” 可他突然话锋一转,说道:“为什么你还将小郡主留在繁特?” “这个还用你说,我早就让她离开了。她不肯。因此我命她的手下挖了一条地道。略躲几天问题还是不大的。”王画再让他弄得哭笑不得,现在整个繁特数万百姓,还有几百士兵的生命,他居然再三提到玉真。固然她对自己是真情实义。让人感动,可也说明一点,现在皇权思想,在人们观念中多少地根深蒂固。 “那就好。这个风声我来办吧。” “别急,还有一点,我也在疑惑当中。这个冒的风险更大。” 比五百对**千风险还要大?孔黑子沉声说道:“说。” “一旦获胜,如何善后。 孔大叔,现在突厥人十分地强势。如果听到这支部队大败,默啜一定会疯狂地带着大军转移到繁特报复。这时候就是如何守的问题了。一旦战胜,我们也会得到大量箭矢武器,甚至盔甲,可以从民众中间挑选择出一些勇士武装起来。因为胜利了,具众也有信心。” 孔黑子点了一下头,本来繁特百姓就十分剿悍,如果王画获胜,使他们看到希望,另一边是因为失败,会招来突厥人的疯狂报复,何去何从,民众一定会作出选择。 “但无论如何努力,守是守不住的,就是能守几天的问题,后方会不会有援兵过来?”如果正常情况,看到王画胜利了,将会带动其他地方唐兵的锐气士气,各路大军蜂拥而来,会逼得默啜不得不退。可现在忻州都督的事,让王画感到心寒了,一旦牵涉到了内斗,什么事也办不好了。 孔黑子听了会意,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只有一个办法,可那样时间更长。” “什么办法?” “进京,向皇上求援,并且将情况”一尔一遍,让皇卜下本旨。着各州大军增“口※ 主意很好,可利用最快的战马,到达洛阳,一来一去,再到各州下旨,大军集合,十天,半个月?王画看着东边的天空,他隐隐看到了一大团一大团浓浓的血色。 可除了这个办法,王画别无他法。立即写了急奏,繁畴就是驿站,让驿长立即亲自骑四马,往洛阳加急奏折。看到驿长骑着马飞快离开繁特县城,王画再次命令士兵将各种防御武器搬上了城头。 到了第二天上午,远处地平线上开始冒出大团大团的黑点,然后是奔雷般的马蹄声,就仿佛地震一样,渐渐地近了,变成了大团大团的乌云,黑压压地扑天盖地而来。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 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王画脑海里突然冒出这诗。诗句华丽到了极点,可身临其境,一点也不华丽。 陈长史惊骇万分地问道:“王都尉,按照你的分析,不是突厥人最多过来两三千士兵吗?” “陈长史,你害怕了吗?”王画反问道。然后转过身,面对着城墙上吓得抖的士兵说道:“你们害怕了吗?” 没有人回答。 王画说道:“还是那句话,投降是死路一条,不投降也未必真是死路一条。相反,如果我逃跑了,我还有一条生路。我的家人都完好无损。为什么我今天还与你们站在一起。因为我是你们的长官,我也这是县府兵的长官,我必须要为你们安危着想!为你们的家人着想!道理就这么简单!” 说完了,王画不说话了。 这时,网被王画提拨为小队长的敬志阳突然说道:“王都尉,我们错了。” 然后他回过身来,说道:“就是死,王都尉都在陪着我们死,还怕什么!想想王都尉是什么人,天上的文曲星下凡的,平时对我们兄弟如何?有那个长官对我们这些命不值一个大钱的府兵这么好过?大家说说。” 他这句话同样朴实。这时候千万不要讲什么大道理,国仇家恨,关一个小老百姓什么事?得讲感情,讲他们切身的利益。加上孔黑子与公孙云配合着,将突厥人在河北一些暴行,悄悄放出来。现在士兵也知道没有指望了。害怕还在害怕,只是脸上开始有了一些决然之意。 王画再次看了一眼这个敬志阳。 这时候说出这句话,不但有胆量,而且心思灵透,并且懂得感恩。留意了。他调过头看着远方。 突厥大军一会儿就来到繁特城下,没有下马,只是走出来一个人,长得很高大,他朗声说道:“城上那一个是王画王都尉。” 王画探出头,说道:“某就是,请问有何贵干?” “我是大汗手下大将特曼,特地替大汗带一个口信给你,如果阁下投降我们突厥,大汗会给你高官厚禄。”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阁下也替我转告你们的大汗,我不想做阎知微。” 阎知微。就是阎立本兄长阎立德的孙子,在对待默啜提出和亲的问题上他力排众议,因为他是春宫尚书,也就是礼部尚书,现在的外交部长。张束之等人劝阻都没有用,老武让他带着数不清的金银绸缎和衣裳作为聘礼,护送武延秀去娶默啜的女儿。谁知道默啜见到他后,将彩礼收下了,女儿不嫁,反而泼口大骂,说我女儿要嫁也嫁一个正宗皇室,你们弄一个武氏小儿羞辱我,不行,我出兵。去辅助李氏皇室去。” 对阎知微又打又骂的,最后阎知微吓得投降了。默啜封他为南面可汗,一起南下攻唐。又用阎知微诱惑更多唐朝官员投降。这时候老武还蒙在谷里。在阎知微带领下,突厥攻陷河北无数州县,至几十万黎民百姓遭殃。最后默啜听到秋仁杰大军北上了,不打了,临撤离前,对阎知微说道:“你自由了,回去吧。” 这时候还能回唐朝! 很快被捉住,老武让他气着了,立即下令将他带着洛阳,在天津桥上车裂,让文武百官用箭射他的尸体。还不解恨,命令再剔光他的肉,挫断他的骨头,灭他的三族,就连不认识的远房亲戚也都被抓来一同处死。最凄惨的是族中的孩子,才七、八岁,也被抱到西市处死,老百姓可怜孩子,给他们一些糖果小孩子懵懂不懂事,不知大难临头,还互相抢夺糖果,觉得很好玩。旁人都不忍心,连监刑的御史也不忍杀害孩子,请示武则天留下孩子不杀。最后经大臣们捌情,才免除孩子们一死。 王画的反讥让特曼无话可说,当年阎知微做了一个大汉奸,为突厥做了多少事,地个也尊贵了,南面可汗。下场呢?当真突厥养一个汉奸的钱财与粮食也没了? 他是一个武人,讲道理不行,于是赌狠道:“不投降,屠城。” 可他不知道,正是因为这句话,却将城头上这几百可怜兮兮的士兵,拼命的勇气全逼出来了。 第十九章 血甲 ”川牵晏不知道城内生的事,但只知道现在繁酵县城只有四甘不小兵,真如王画所说,松懈了。不过换王画是他,同样也会松懈,兵力少不说,还是新兵蛋子。能让八千铁骑害怕吗? 于是他又做了几件愚蠢的事,将本来这场势悬力殊的战斗,再次推向了另一个拐点。 开始扎营,行军度快固然是好事,容易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可也有一个坏事,不能携带更多的东西。不过就地取材,大军散出一半,四下里开始抓捕老百姓。大多附近的老百姓都进了城,可还有一些上了岁数的老百姓恋家,留在家中。另外还有一些地方偏僻的。认为突厥人找不到的,也继续呆在家中。毕竟现在县城里太乱了,有的挤进去,连一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但突厥人多,一个个全抓来了。立即押着他们砍伐树木,这些大都是上了岁数的人,那有多少力气。于是拿着马鞭子就抽,甚至当场格杀。更有一些女子,被他们掳来,放在城下就开始取乐了。这些人当中有的就是城头上府兵的亲戚,还有十几个府兵的亲人就在里面。两个府兵要不是其他人抱着,直接跳下城,要与他们拼命了。 虽然王画早知道战争的残酷,以及游牧民族的凶残,可亲眼目睹,眼睛都要滴血。 看着城外的惨象,城内的百姓几乎没有一个人说话,整个繁特城就象一个死城一样。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突厥人将大营扎好了。不过王画皱了一下眉头,虽然兵力占着优势,但这个突厥大将特曼,扎营并没有散漫,用粗大的木头,围成一个栅栏。里面一顶顶帐蓬。错落有致地置放着。也有一个趋势,让王画感到满意,因为行兵谨慎,特曼并没有立即攻城,继续让繁畴百姓为他们修搭云梯,并且让士兵砍下一些粗重的木材。这些是用来做撞木的。 这让王画感到欣慰。 如果换作其他的突厥人,不顾虑士兵的性命,上来就进攻,就是今天将城守住,士兵也会出现大量的死伤,不要忽视了,尽管对方从城下面向城上放箭,力量小一点,可人家人多。就是袭营,也得要一点人手吧,不能一两百人袭击八千大军的军营,就是碍手了,也不可能是毁灭性打击的。 太阳渐渐落山了,突厥人吹起了嘹亮的号角声。 他们开始做晚饭了,有一些突厥士兵,还在城外草地上跳起舞蹈。 王画布置了巡逻监视的士兵,将其他士兵带回去,也草草地吃了晚饭。召集在一起,王画说道:“明天他们就要攻城了。也许他们看到我们这一支军队威武,所以才很看得起,居然出动了七八千战士,攻打一个小小的繁畴县城 他说了一个冷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这时,敬志阳再一次默契地说道:“都尉,那就打吧。这群畜牲,拼一个保本,拼两个赚一个。 咱们拼了 “对,拼了一起七嘴八舌地说道。 “各位,不用急,如果真想拼命,我这里有一个机会,不但是赚一个,有可能是赚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但各个要想好了 “都尉,有什么高格就说吧 “也没有什么高招,自从默啜做了突厥大汗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罕有敌人。各位有没有想过,一个没有败迹的人,会不会生出骄傲的情绪?。 一头,也有少数人不认为王画是对的,这是一种自豪,一种自信。就象唐初的军队一样。然而他们也没有想过,这三个词之间的距离几乎微乎其微。 王画又说道:“另外他们是远道而来,今天又在准备攻城器械,扎营,折腾了一天。还有我们的兵力太少了,也不会让他们注意。这一点就象当初我带你们练一样,大家倒在床上全睡着了,又没有一个防备。如果这时候袭营,出现什么情况?。 众人眼睛一亮,可俞参军却说道:“我就怕一点,他们这样是故意伪装的。就不是故意伪装的,如果他们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戒备森严,那我们正好扬其长避其短。入了他们的圈套 “俞参军,你的话也有道理。但有一点伪装,肯定不是伪装的,就象你现在与一个两岁小孩子打架,还要伪装,使对方上当,再将他击败?。 王画的比喻很简单,这也让大家看到了那么一点点生机,都出哄堂大笑。 王画等到众人笑完后,又说道:“只是俞参军另一点说法,不得不防。我今天也看到他们的扎营。这个领军的特曼,并不是一个浑人,相反他粗中有细。所以不能说他们是在伪装,可也要防备他们就是在夜晚,戒备还是很森严。因此,袭营时间不能在三更,而是咀一泛,那时候天快要亮了,人也是最困的时有煎?珑在我们不拼还是死,俞参军,你,我,或者各位兄弟们,你们清楚,不是战死,落入对右手中,带到塞北,我们还剩下几份活路?” “王都尉,干他老的,拼了就是,谁不拼,老子与谁没完没了”一个府兵站了起来,脸膛黝黑,王画认识,这附近一个猎户,今天突厥抓获的百姓中就有他年迈父亲。现在真急了。 “各个不能急,且听我一言,就是拼,也要讲究一个方法。第一如果我们将时间定在四更,给我们自己留下的时候也很短,现在天气长,五更不到,天就亮了,一旦那时候,我们全部暴露出来。这点人是白白去送死的。因此,袭营时,我们必须带上”说着他朝孔黑子嘴一努。 孔黑子带着几个,士兵下去,是两箱火绒与硫磺。 王画将它们分下去,然后说道:“一旦行动开始,各个进入突厥大营后,立即将敌人的营帐点燃。各个也看到了,对方所用的营房都是牛毡等物,容易着火,还有他们砍伐了大量木材,堆放在营地里,准备做撞木与云梯的。现在又是天气干燥的时候,因此只要各位操作得当,整个营房将会着火。然后加上我们的袭击,敌人必然会大乱。我们的生机就在这个短短的时复了。” “王都尉主意好”这是刘兵曹喝叫的。 其实如同王画所说,大家都在绝路上了,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况且现在王画还有了安排。没有安排,还得要博命。顶多将死亡时间推迟几天。 王画又说道:“各位如果没有异议,那我就做接下来的安排了。 说着嘴再次努了一下,孔黑子又下去,抬来几个大箱子,里面白毛巾。王画说道:“这一次我们将六队三团分成三个组合。古果毅与公孙别将,还有单团长,带一团进入敌人的左营。孔果毅带着刘兵曹、段团长进入敌人的右营。我带着张团长,进入敌人的中营。自由博杀,见机行事。为了在夜色是辨认,各位在胳膊肘上系上白毛巾做为印记。” 连王画也不知道这一场袭营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还会剩下多少人。后面干脆不安排了。好在右路有孔黑子,左路有公孙与古果毅,都是经过沙场的老兵。相反,他这个中路却成了最薄弱的环节。 “那我们做什么?”陈长夹站了起来说道。 “你们将会有更坚苦的任务,守城。繁特就交给你们了”王画这是推卸的说法,这两个,人都是文职出身,到了厮杀未必会起得上作用。相反更容易被战死,到时候主将战死,还会对士气造成影响。还有,他看到陈长史与俞参军有些胆怯的样子,也害怕他们到了沙场误事。不过王画并没有乖他们,敌势太大了,况且人有所长,如俞参军这段时间采购武器,陈长史为他管理打点,都有功劳。 计划已定,众人散去。一个瘦小的身影闪了进来,王画抬起头问道:“郡主,为什么不去睡?” “刚才你说的话,我全听到了小姑娘低下头去,低低抽泣起来。 王画说道:“放心,郡主,突厥人并不可怕,我与孔大叔在太原击毙过十几名突鼎人,最可怕的是我们有一颗害怕的心。” “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你是做大事的人,更不该阻拦你,我这里有一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你把它戴在身上,愿母亲在天之灵保佑你平安。这些年就是它保估我的”说着小姑娘从脖子上拿下一块白玉玉佩,在灯火的照耀下,闪着温润的光泽,做工更是精细。但现在王画也没有心情赏它的工艺了。将它挂在脖子上说道:“郡主,你长大了。” “我会越来越大的”小姑娘皱了一下小鼻子,骄傲地说道。然而瞬间眼睛里变成了一种担心。 王画怜惜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头,说道:“去睡吧,记好了,一定听詹公公的话。” “嗯”姑娘哽咽地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转眼间,四更来临,正是月末的时候,天上无月,只有微弱的星光,闪着神秘的眼睛。五百多个府兵将各个人手中的兵器,以及准备的火绒等物检查一遍后,开始给战马塞上马嚼,以及让马蹄裹上厚布。然后集合在一起,王画看着他们说道:“今天我们这一战,是为了大周的尊严而战,也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战,更是为了大家的亲人而战!出!” 大手一挥,城门吱哑一声打开,五百多个铁骑象风一样,冲向了不远处突厥人的大营! , 第二十章 血甲 引小图是名独乐河畔同罗族的战鹏※ 本来这一次南伐他还很高兴,默啜大汗每一次南伐,都意味从唐人手中抢来大量的财富,珠宝布帛,女人奴隶。可现在结果却来到这个小县城,这让他不满,这个小县城就是攻破了,能有什么油水?看到没有,那些被掳来的唐人,还没有自己穿得好。 更让他不满的是,这一路赶来,人困马乏的,竟然安排自己做守卫来守夜。 一开始他不敢大意,除了他们这些守卒外,特曼还安排了巡逻的士卒。每隔一段时间巡逻一次。然而自从繁畴县城内传来三更的绑子声后巡逻的士兵看到一切正常,他们也停止了巡逻。 夜更深了,这是七月末了,白天虽然炎热,但到了晚上开始清凉起来。图图终于忍不住,他看了一个自己的同伴,正倚在栅栏上打着盹,都能听到他出的斯声。就象一只瞌睡虫爬到他眼睛一样,他渐渐闭上了眼睛。 开始做梦了,梦到他他闯进了繁畴县,抢了许多财宝,然后骑着高头大马,回家乡弈,买了许多彩礼,将他最喜欢的姑娘娶回了家。 忽然一阵阵低沉的声音,从地面传来! 他艰难地睁开困乏的眼睛,就看到两百来人,骑着马向大营奔来。干嘛?袭营?两百来人袭八千人的大营?自己是做梦吧?他摇了摇头,脑子稍作清醒过来。 这时候两百来骑兵更近了,似乎就在眼前,虽然因为夜色深深,看不清面容,但一个个高大的身影清晰可见。 袭营! 他终于判断出来了! 图图出一声警报,可只是一声,领头的一匹高头大马上载着一个青年,一锤砸来,他感到一阵巨痛传来,再也不能出任何声音了。 王画在冲。警报已经出,但他没有惧色,因为已经到了营账下,留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很短了。借着马的冲力,来到大营的门口,再次一锤,大门轰然倒下。 王画第一个冲了进去。 跟后两百士兵鱼贯而入,前面一拨人开始将一座座营账点燃,并没有多做停留。尽管这天这个夜晚,风不大。但如同王画所说,太阳正烈,所有的毡篷全部让太阳光照干了。沾火就燃! 两百人所过之后,先是火星,眨眼之间就成了一片火海。 王画还抬眼着突厥的右营与左营,看到他们哪里同时也闪起一片火光。他的一颗心才稍作安定下来。这时候大匹大匹的突厥人从睡梦中被惊醒了。因为天气炎热,还有对方的战士太少了,从上到下,就没有人想过敌人会冒着风险出来袭营。因此都脱下盔甲睡着的。 看到了尖花,一个个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可网跑到大营外面。就被一群凶狠的唐兵拿着一支支大槊,骑着马,向他们击来。夜晚中,只看到到处是火海一片,他们也不知道来了多少唐军。开始四散逃跑了。 王画再次看了一眼连绵的大帐,他继续带着人杀向了中帐。 特曼也被惊醒了。 他的心理几乎被王画猜中,唯独还有一点王画没有注意。因为王画在城头上摆满了大量的守城器械,特曼不想多付出伤亡,毕竟对方只有五百来士兵,如果伤亡太大了,大汗那边也不好交待。可正因为王画摆满了无数的守城器械,他才大意了,认为王画将会死守城池。他还在苦恼明天怎么样用最小的伤亡。将繁畴攻破。 然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人喊叫,他匆匆忙忙地披衣出帐,看到到处是火光,袭营?但他毕竟征杀多年,与士兵眼界是两样的,立即用最快的时间披挂整齐,骑上战马,察看着形势。也看不清楚,就看到火龙向他这边蔓延而来。 大喝一声,召集自己几十个手下。迎着火龙而去,就看到了王画。 他大叫道:“慌什么慌!敌人人数很少。冷静下来!” 王画听不懂突厥语,但知道他在召呼自己手下,更知道他就是领。一勒枣红马,冲了过去。 特曼也骑着马冲了过来。与王画的心思一样。只要将对方解决了,对自己都有利。这时候他都将默啜的吩咐置之脑后了。手提着一柄大斧,这是他成名的武器。一斧劈来。 王画听到这一斧几乎都带着破空的声音,知道这一斧的力量不但他也不惧,攒着全身的力气,大锤往上一迎。 当! 两把兵器在空中出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感到手中一麻,好力气。心中赞道。 双马一错,又是一斧而来,一寸长一寸强,他的兵一,二画的狂锤更长,因此挥动点下。更占着力量的优※ 再次交接在一起,两把兵器因为相碰。铁屑的磨擦,都在夜空里闪着火花。 然而王画急燥起来,因为特曼这一狙,渐渐突厥人开始安定下来,在特曼的身后,一个。个战士开始聚集。但他的面色还是很冷漠。注视着特曼,战马再次相错,特曼怒喝一声,一斧再次带着风声而来。 王画突然做了一个奇怪的举动,他低头,手松,锤落。 大斧从王画头盔上戈过,将王画的灰盔都削飞出去。特曼身后的士兵传出一阵大呼,这声大呼对惊慌万分的突厥士兵起着安定作用。 王画眼睛微睐,成败在此一举了,他松锤的目的开始了,就在斧子从他头上刚过时,他伸出空余的一只手,抓住了斧柄。夺! 特曼大笑一声,一只手想夺自己两只手握住的兵器,往回一拉,王画的身体就被他拉了过去。 突厥士兵哥次出一声喝彩。特曼是突厥人中最有名的力士之一,这个唐人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可跟着特曼就笑不出来了,他的瞳孔在无限地放大。一把大锤砸了过来,最要命的是现在因为他将王画的身体拉过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想要躲都无法躲。 松! 他也松下大斧,想矮身让过这一锤。但来不及了,一锤呼啸而来,砸上了他的头顶。特曼大叫一声,再没有了任何声音。 王画将大斧在空中拘了一个斧花,再次反掉头来,砍下特曼的脑袋,将他的头在颈子上一挽,就将特曼的脑袋挽在脖子上,挥兵器大喝一声。此时他已经击毙了数人,盔甲上到处都是血迹,在火光的照射下,宛如一尊魔神一样。 刚刚安定下来的突厥士兵再次开始了崩溃。 王画大喝道:“投降不杀 带着士兵再次冲了进去。投降的突厥人没有,但到处都是逃跑的士兵,特别是看到王画脖子上那颗人头,跑得比什么还要快。 溃! 从中营开始,有的士兵机灵一点,还知道从营房里牵来战马,向大营外逃去,有的士兵来不及反应,只看到到处都是逃跑的战友,只顾得跟着他们一起赤着双脚向营外逃跑。 王画没有追,带着手下杀向了右营,在哪里是公策所带领的军队。对于孔黑子王画是放心,但对公孙云他并不太了解,只在温县看过他与一群士兵交过手。但那看不出什么,更看不出马上的本领。 这时候右营突厥士兵同样也在慌乱之中,关健是夜晚,他们看不清来了多少唐兵,只看到整个大营都在着火,都在喊叫,特别是中营许多士兵逃出了营账,他们都没有了交战的心思。王画这一支人马再次夹击。于是右营崩! 两支军队交合,王画说了声:“来回错着杀。” 公孙云会意,没有多说,他反过来杀向中营,王画再次杀到边营,然后再次调过头,杀向左营。与孔黑子相比,王画的威力更夫,不是他力量更大,而是他脖子下面挂着的这颗人头威力更大。 看到特曼的人头,还睁着一双不甘的眼睛,挂在他的脖子下面,都知道主将被这个血人杀死了。 况且特曼的兵器都握在人家手中,崩溃得更快。 左路合,与孔黑子再次交错,三支唐军人数很少,可在突厥大营中呼喝连连。本来他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而来的,根本没有想到过胜利。可胜利在即!一个个精神百倍,都处在一种歇斯底里状态。此时,神来会杀神,佛来会杀佛! 五更天终于到来了,东方的天空开始散着蒙蒙亮光。 但城头上站满了百姓,他们都被城外的厮杀惊醒了。在得知只有五百八十个府兵,居然冲入了敌人的大营,他们热泪盈眶。借着火花,他们看到他们的子弟英勇的模样,不知是谁,第一从什么地方找来一只鼓,敲了起来。 这时候陈长史才如梦方醒,他对也来观战的县令说道:“抬鼓来。” 也只有县衙大堂前有一面大鼓。 鼓抬来了,陈长史亲自敲响,他心中有些羞涩,他的手下在拼命,而他却站在城墙上观看,现在为士兵们敲鼓助威,来减轻自己心中的罪恶感。 天再次亮了,突厥大营开始没剩下几个突厥人,他们跪在哪里,颤抖着身体开始投降。 已经大捷了,还剩下可怜巴巴的一百来唐兵出欢呼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一章 血甲 一王画知道,并没有大捷,怀有许多突厥十兵盅了出扫 既然如此,必须给对方致命性的打击。他骑着马来到城墙下。说道:“明公,立即带着衙役,俞参军,陈长史,你们也立即组织民众,缴获俘虏,清点战利品,还有清点牺牲的战士遗体。那个鼓就别敲了!” 三个人如梦方醒。 王画说完了,带着仅存的手下,再次追击。骑着马逃跑的突厥人已经无法追赶了。但漫山遍野还有许多突厥人在四散逃跑。致命的是,他们有一大半人,手里连一个兵器也没有。 当默啜得知道消息,连代州城也不顾,亲自带着一万大军来到繁特时,什么也结束了。 战斗到中午就结束了。在远处还有一些零散的突厥人在逃跑,王画没有敢再追赶。这里离代州太近了,默啜随时会带着大军前来支援。但这一次是真正的大捷,前后共击毙近五千突厥战士,俘虏六百多名,俘虏都是老百姓出城配合抓获的。有武器的,拿着弓箭腰刀,没有武器拿着菜刀木棍子,连妇女都痛恨突厥人的暴行,出城主动应战,一个个,将这些突厥人押到城中或者击毙。 更多的是战马武器,盔甲,这一次突厥人全是骑兵而来,各种主马加上驻马达到一万来匹。只有少数突厥士兵骑马而走,但收缴的只有六千来匹,还有许多战马因为受到惊吓,天知道它们逃到什么地方。 各种每甲从死去的突厥士兵身上扒下来,还有一些武器,如刀弓箭,粮食帐蓬因为大火,烧得差不多了。同时解救出来许多被特曼抓获的百姓。 王画带着战士回来了,所有百姓涌出县城,夹道欢迎。 现在残存下来的每一个将士,从马匹开始,到盔甲,到衣服,都让鲜血染红了,他们手中的大槊更是因为砸死的敌人太多,都走了模看着一个个血甲徐徐而来,百姓心中一片敬仰!肃穆!悲壮! 阴 然而王画脸色阴沉,袭营加上追击,他的五百多名手下,只剩下九十七名士兵,人人带伤,包括他自己在内。张团长战死了,为买马立下大功的俞兵曹也战死了。因为家住县城。经常守卫折冲府的牛大娃子战死了,许许多多熟悉的士兵全倒在血泊里。 一具具牺牲的战士尸陆续抬进城内,人群中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王画看着百姓,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他们都是你们的子弟兵,有的还是你们的子女。今天他们用生命保卫了你们的安全。但还有两万多突厥人在代州城。他们闻讯必然会赶来报复。其他的我不说了你们还是为了你们自己着想一下。大家也看到了,突厥人并不可怕,我们只有五百来士兵,同样会击败**十突厥大军。可怕的是我们有一颗害怕敌人的心。现在我们有缴获来的大量武器,还有缴获来的大量盔甲,以及高大的城墙。守城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顿了顿又说道:“如果自愿参加守城的勇士请报名。我不是朝廷,不能给各个奖励,但今天缴获来的大量财物,我将拨出战马或者武器,来作为奖励各位勇士的报酬。其实我们不要坚持多少天,朝廷大军就会到来。那时候,你们自己生命,你们亲人的生命,将会因为你们的付出而得到安全。” 其实不用说,老百姓也清楚,到现在不死不休了。如果城不守住,让突厥攻进来,那将是真正的屠城。 几乎城中所有的男子都报了名,一件件盔甲下去,一张张弓箭。还有马刀,盾牌,再次下去。王画再次让士兵拖着伤势,教导百姓一些技巧,还有防御的注意事项。 但他下令将城门用泥袋堵住。 县令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明公,难道下次他们还给我们袭营的机会?没有袭营的机会,我们只有防守了。”说到这里,他看着城墙站满了初步武装的百姓,虽然折了大半的士兵,可有了这数千百姓参预防守,应当繁特能保住吧。 但他知道血战才开始拉开帷幕。 不过第一步很难,现在成功的迈出去,以后的道路虽然再困难,也变得容易了。 默啜接到失败的消息,先是震惊,然后是不解。自从他与唐朝开战以来,一直没有大规模的失败,不要说八千人,就是一千人的失利也没有过。将失散的逃军聚集起来,一个个询问。 但得到的情报更让他不解,如果按照客观的说法,城内应当只有五百来唐兵,但昨晚袭营时,士兵又说无数的唐兵,不知几千几万唐兵,将整个大营冲垮了。 这些唐兵难道从天而降? 或者是其他地方唐朝大军突然杀出来的? 默啜站在大军中看着城头上,城头上”且;不少,但他看与坏了,都是穿着他们突厥人的轰甲。职小中的武器弓箭都是他们突厥人的。只有星星点点的唐朝盔甲的士兵在穿梭着,他们的盔甲借着傍晚的余辉,可以看到上面沾满了浓浓的血色,不用说,都是昨天晚上参加袭营的人。 但默啜更不解了,将城头所有的血甲数上一遍,也不会满一百人。要知道特曼带的可是八千铁骑,特曼自己本人,也跟随自己杀敌数年,是一个能挡一方的勇将。 但他也看到城头那些士兵眼中的仇恨光芒。 这一次有可能踢到一块铁板上了,默啜心中隐隐地想到。现在他骑虎难下了,如果这个失利不找回场子,唐朝大军以将将会以这一支唐军作榜样,情势就会渐渐扭转过来。出现的失利次数越多,草原各部不服,连他在草原上的统治地位都受到严重危胁。 立即下令扎营,现在想到城外按寻百姓都找不到了。经过特曼的洗掠,几乎方圆十里的百姓全部涌进城内。只好再次将今天早上溃逃的士兵召集,仔细询问。 想了好半天说道:“不对,对方没有其他的军队,袭击你们的就是这五百来士兵 帐要还有好几员将领,一听全部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默啜的侄子直接将疑惑说了出来:“叔汗,这不太可能。对方的人很少。虽然说以少胜多的情况有过,但人少到一安地步,就没有办法组织起一定的冲力。况且今天凌晨是三个方向同时袭击的 “阙特勤,你说得也有道理。就是因为没有可能,才变成了可能。人虽然少了,但可以借势,如这次袭击中的用火,而且对方用的全是骑兵,加快了冲刺的度,会无形中让人感觉杀进来的敌人很多。这一次还得好好感谢王家,没有他们提醒。我都小瞧了天下英雄说到这里,他开始下令:“立即围城,那个王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各位提头来见我。” 各个将领领命下去。 默啜开始吩咐士兵收敛突厥人的尸体。除了少数远处的战士外,近处的突厥战士都让老百姓将所有的衣服盔甲扒下去。有的尸体还因为老百姓的愤恨,大切了七八截,东边一段,西边一段,都无法组合在一起。 突厥人一边收着尸体,一边也感到心里戚戚。以前他们杀对方的人感觉不出来,现在摊到自己的战友被杀。才知道死亡的恐惧。 不过随着收敛尸体的进展。也证明默啜的看法。因为王画后来追击的时候,人手太少了,三路合成两路,如果真象逃兵所说,当时大军溃败之下,追击的人越多越好。不可能只是两路追军,许多逃兵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躲过这一劫的。 得知了这一消息,默啜脸色更阴沉了。 这次大捷王画没有通知任何一方,主管代州军事的都卑雄克己自己现在都分心无顾,除非是后方,后方就是忻州,那还是得了么。但雄克己手中的资源比王画要多得多,他看到突厥人突然调走一万大军,本来十分紧张的防守立即变得宽松下来。 他也感到奇怪,突厥人跑到哪里去了。斥候出去一打听,立即得知。 雄克己听了目瞪口呆,默啜还在心中狐疑不解,但他明白繁特有多少驻军啊。五百八对八千?大胜?那老子手上这六千多军队要对多少突厥大军? 抹了一把冷汗,很不可思议。不要说全胜,就是现在对方撤了一万大军,自己都不敢出城迎击。但他立即让斥候向朝廷报信,这些年与突厥交战,根本就没有胜过,王画这算难得的大捷了,先让朝廷高兴一下吧。另外派斥候到忻州请求援兵,他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将军,虽然击毙了八千大军,王画现在手下恐怕也没有了几个。默啜带着一万大军到繁特,王画是凶多吉少。 但到了第二天,斥候回来禀报,繁特又生了惨战,夜里默啜亲自偷城失败,今天白天再度派大军攻城,繁特随时有被破的危险。但另一方斥候却回来卓报,说忻州都督不同意出兵,离代州太近了。怕突厥人也会出兵攻打忻州。 熊克己将情报往桌子一摔,说道:“妈的巴子,这是公报私仇。崔小板子,等老子见到你没完!” 来回走了两步,说道:“快,太原、岚州、石州,请他们支援繁特,能调多少就是多少。如果不调兵过来,老子灭他全家满门,老子到洛阳打官司 真急了,本来认为繁特一个小县,连本来驻守在哪里的边军都让自己调过来了。现在五百来人,还激战了一场,怎么守城!,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二章 血甲 泽站的驿长度非常快。他的家人攒在繁酵县城。能孙愈明斟到了洛阳,前方军情,立即进了皇宫。 武则天看了后,气愤地将王画写的奏折往地上一扔,喊大臣进殿。 朝中重要大臣,陆续地走了进来。老武将王画的奏折递给他们一一观看后,都变了脸色。 魏元忠将地图拿过来,看了一平,说道:“危险啊。” “联怎能不知道危险,一个一万来人的小县城,**千突厥强兵。可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太原生的事,王画没有说。那是个人私仇,人家是阳谋,明知道是圈套,还得往里面钻。就算好了,我们舍得一个女儿一个孙女,可你就舍不得这份恩情。但忻州总督的事,王画做了交待,并且说道,我现在不知道向谁求救了,只能战死一效陛下的载培之恩。 连魏元忠也不敢作声了。 “魏卿,你多次进谏,希望联以和为贵,这就是以和为贵的代价。” “皇上,请看地图”。魏元忠指着地图,壮着胆子说道:“皇上,你看,从代州到忻州只是一步之遥,如果分兵太多,忻州兵力必然空虚,默啜必然进攻忻州。如果分兵少,又起不到作用。崔都督有这个,顾虑是正常的 “魏卿,难道连你也欺骗联?当真联什么也不懂,为什么不能在突厥人没到达之前,分出一部分兵力,到繁特驻防,也不至于让繁特到今天兵力掣肘的地步 魏元忠无话可说,但也在心里想,崔班这次做的事有点不够光彩。家事是家事,国事是国事,这两者怎能绞在一起,特别大敌当前。这不是将借口放给皇上吗? 特别是现在皇上做事越来越糊涂了,如果弄不好,这件事就成大事件。更不能怪王画。能不急吗?就那么一点人马。求救兵救不到,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换谁都急。但这事儿,如果弄不好,就会给皇上一个大借口,特别二张与七姓向来不合。动二崔,必然动七姓,动七姓,有可能天下再次混乱不堪。 老魏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外敌未平,内部再起风波,这个江山该如何是好? 网在说话,外面又有八百里加报送到宫里,这是军方的快报。不象驿长一个人,都是日夜马不停蹄的往洛阳赶,所以熊都督后面禀报的,反而几乎与驿长一道到达洛阳。 武则天看完后喜极而泣,连连说道:“王卿,何报联之也。” 敢情她把王画也当作了尉迟敬德。 怎么回事?大臣一个个看着武则天,武则天冷笑一声,将邸报扔给他们。熊克己实话实说。毕竟常年呆在边关,与王画无怨无仇,本身就是一条硬汉子。先说了自己大意了,没有想到突厥人居然对繁畴如此重视,因此将兵力抽空。只剩下王画五百八十个府兵。但就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王画依然取得大捷,至于歼敌多少人,不知道,斥候只看到从繁特城外一直到很远的地方,到处都有突厥士兵的死尸,逃散的战马因为王画没有来得及收拢,散了漫山遍野。但现在繁酵情况很危险,默啜本人亲率一万大军到了繁畴城下,有可能因为这次突厥的大败,对王画对繁特军民展开疯狂的报复。代州的兵力不足,他向忻州求兵,忻州总督崔小板子,公报私仇,不肯兵。熊克己又说道,敌人新丧败,如果这时候各州大军蜂拥而来,乘胜追击,说不定会给默啜一个重创,以后边境都会安定许多。但他调不动兵力,因此肯请皇上兵。 他又在邸报中说,自与突厥交兵以来。我朝罕有大捷,以五百对八千,这一战因为周围百姓全部迁入繁特,祥情不得而知。但从迹象来看,八千突厥军队全崩。我大周又增一猛将矣,恳请皇上用急报,下旨让各州大军紧急调动,将繁峙之围解去。 气极了,在奏折里直接说崔班的小名,崔小板子。 看完了,武则天又问道:“魏卿,你还有何言?” 魏元忠心想,我这不是冤么?还不是想国家少点动荡,也不是相帮七姓讲话,于是不吭声。 武则天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联杀了一个阎知微,还不够。还有许多人还不死心,公报私仇,谋害皇族,联不介意,联真不介意”。 怒容满面地甩着衣袖,离开大殿了。 老武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时阎知微可是连九族都诛灭的,现在想对崔家诛灭九族?皇族又是怎么回事? 魏元忠转向一个太监,还站在哪里没有离开,这个太监也是武则天的贴身太监。 老太监翻着眼睛说道:“这个崔小板子,不是谋害皇族是乍的?明知道相王的九郡主在繁畴,都不一兵,其心可诛啊。不过七姓也未必将皇室看在眼里就是,不就是差一个造反吗?” 魏元忠气得无语,心想你老人家就别添乱了。但他也奇怪,相王的九郡主?不是那个与王画定亲的小丫头?怎么跑到繁特去了? 崔班不兵,顶多说他失职撤职就果老武咬定他借突厥人户手,不工画,还谋害皇室弟子,那个麻烦就大了。这个崔小板子,连魏元忠都有想掐死他的心。与大家商议,立即救人。不管繁特县能不能守住,先将王画与小郡主救回来。他也有这个权利,现在是太原副牧,除了相王李旦就到他最有权利主管河东事务了。 张易之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救?这一来一去的,多少天过去了。你们当真王都尉是神?用那么一点士兵就能将一个小小的繁特守住?。 魏元忠更是无视,如果王画这回死了。你们才高兴,才有文章可做,国家稳不稳定?估计你根本就没那心思。 几个人商议,立即先用八百里加急,督令太原以北各州务必抽出军队,挺进代州与繁畴。如果再有谁用兵力空虚做借口推辞,务必军法处理。 命令下达了,各个大臣以手抚胸,希望在大军到达之前,王画还能将繁特守住吧。 一个个怔仲地离开了。 生了这么一件大事,想瞒也瞒不住。先是太平公主找到了李旦。责问道:“三哥,你怎么让小盈儿跑到繁特去了 “不是我让她跑去的,是她自己跑去的,都成了一个小乞丐,女大不中留,你叫为兄怎么办?” 太平公主气乐了,说:“你这个女儿,真是够不中留的,才十岁,就向着外人。” “不管她了,那个王二也写了信回京,但你也知道,上次那件事,母亲就怀疑是我做的。现在我如果将她召回来,母亲的疑心更重。所以我托了基儿写了一封信,让小九还留在繁畴。当时我也想,繁持地方就是突厥人入侵,也不会对哪里注意的,况且我也听说了。那个小二从家里弄了一笔钱过去,将那支府兵打造得很强大。没有想到还是有意外生了,怎么突厥人对一个小小的繁特产生了兴趣?” 太平公主听后,想了一会儿,也很不明白。也许会进攻,可不会分出八千大军听攻一个小人口不足两万人的小县城。这中间又生了什么和还真生了事,但王画没有吭声,王家做得滴水不漏,硬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没有想通,太平公主立即进入话题,她说道:“三哥,魏老头做事古板,有是你下命令吧。将兵力重点转移到繁特。代州那块他们有好几千人,也不走出城攻击,守城问题不大的。” 太平公主都没有这份好心。王画是死是活,管她什么事。如果论人才,大唐的人才多这海去。主要现在有一个李持盈在繁畴,可做的文章太多,对政局的变化非常不利。 相王不吭声。 太平公主又说道:“三哥,快说话吧,这件事如果操作得当。说不定七姓都会买你一份人情。” 相王无奈地点了一下头,这个小妹心太野,早迟自己被她拖下水去。可不这样做,也别无他法。 一动千斤! 只是在这其过程中,有人性美的一面,也有许多人性丑的一面。更有许多人看到的不是战士的牺牲,而是一团团利益。 消息还在扩散当中。 李裹儿听后急了,跑到皇宫,将她父亲手下一群太监召集过来,说道:“跟我来 现在她虽然嫁人了,可韦氏与李显对她因为歉意,十分宠爱。一个老太监急忙说道:“殿下,你要做什么?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别管了,我做事有分寸的,什么轻什么重,我懂,跟我来。” 既然她知道分寸,那就跟她去吧。从北市开始,最近了,开始来到崔家的店铺前,李裹儿说了声:“给我砸!” “殿下,这样不好吧。” “给我砸,谁不砸我用鞭子抽他。” 那就砸吧,稀里哗啦,东西砸得精光。几个衙役本来想过来管事的,看到一大群太监,又看了看。居然是安乐公主带头闹事,得,将头一缩,赶忙有多远跑多远。 李裹儿匆匆忙忙地,只找出三回家崔家的店铺,半天之内从北市砸到南市,再从南市砸到西市。 崔家的损失倾刻之间以万贯计算。崔家也不乐意了,不敢反抗,但敢告状,官司直接上了洛州州衙,虽然你是一个公主,也不能无法无天到了这地步。 洛州的官员头都痛了,这怎么抓人,带着衙役跑到皇宫里抓李裹儿?就是秋仁杰在世,也不会做出这种傻事。于是跑到老武面前。哭诉。老武一听火了,她说道:“你们回去对他们崔家的人说,联的子女无法无天了,那他们崔家子女无法无天,那个管了!看来他们崔家真比我们皇室还要尊贵!砸!砸得好,以后不要让联在京城看到他们,不然联也要命令人砸 洛州官员吓得浑身抖,崔家这个黑天冤枉是没有法子喊了。孙女砸完不够,最牛的奶奶也要出面砸。到哪里喊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三章 血甲 口二武斥责宗了,但抚将李裹几喊来,重打二十庭技,现魁大家都气愤,可气愤归气愤,不能带着一群太监跑大闹市里砸人家店铺。这成何体统?皇家脸面丢光了。 但老武奇怪。怎么今天打这个小家伙,一声也不吭,跑了出来,还以为太监是假打,看了看,不是,每一庭仗下去,都冒出一条血痕。可李裹儿就趴在哪里一声也不喊不叫。 老武乐了,算了,这两个小家伙还算理智,没有做出过格的事。那个也没有拒婚什么的。看到小二生死未明的份上,放她一马吧。一挥了。 但这件事闹得很大,连老百姓都开始议论,王画与这位公主有什么暧昧关系。不是天大的事,反正现在唐朝公主养汉子。司空见惯,相反,两个人郎才女貌,如果有什么那个那个的事,还是一件风流雅事。 竟然有诗人为此作了几雅致小诗,诓歌两人的感情。 时光进入了八月,一轮红日冉冉从东方升起,带着无边的血色。这是繁畴县被围的第十天了。 这十天生了无数次的血战。当天晚上,默啜想学王画,王画袭营。他袭城。一大群士兵在三更过后,抬着云梯来到城墙下面。城墙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刚要搭梯子,从城头上无数巨石与箭羽从空而下。 一看不好,默啜连忙下令士兵回营,白白丢了一百多名死尸在城墙角下。 这一折腾,默啜也有些恼火了,第二天一大早,军号吹起,开始强攻。城头上大都是百姓武装的,默啜也猜出来了。但他却严重地低估了这群百姓。 本来繁畴百姓临近边关,北方人,性格刻悍,加上这一府的府兵英勇悍战,在走投无路的绝境下,将他们的血性完全激出来。况且他们还有武器在手,有许多百姓的亲人又被突厥人杀害,背负着血海深仇。 这一天的攻城遭到了城头上繁畴百姓英勇的反抚。 攻了一天城,双方都折了几百人,因为有城墙倚托,突厥士兵的伤亡更大。第二天再攻。可因为第一天死去的百姓更多,这个仇恨在扩散。而且成功地守卫了一天城池,本来还害怕的,现在胆子也壮了,对武器更熟悉了,反抗更加激烈。还有城门,也在与老默同志作对,用撞木不知撞了多少次,这个城门就是不倒。到了第四天城门的生铁撞了一个大洞才知道。后面让泥袋堵了起来。 凄凄惨惨的第二天过去了。老默一看不是办法,于是挖地道,他在城外挖,城里面也在挖,王画带着百姓挖了一条壕沟,然后号召城中的妇女将井里的水打出来,引到这条壕沟里。水也不多,但足够了,地道刚出头,水哗啦一下灌进来,淹多少体积还真没辄,可淹个地道差不多。那头突厥人还在看,一股水流从那头冒上来,只有这边几个士兵见机不对,退回来,钻进地道里的士兵连影儿也看不到了。 老默气得跳起脚,于是一边攻城让手下挑土,堆土山。曹操与袁绍官渡之战就这么干过,可人家士兵,几十万士兵,他就一万士兵,还要攻城,还没有开挑,哗啦一下,城内所有槛机一起瞄准,飞石砸过来。计划再次失败了。 老默最后无辄了,看了看城墙,城墙并不高大,于是命令士兵抬着撞木,在盾牌的掩护下,撞城墙。这一招真管用,一天下来,两个地方让他撞倒了,但前面一撞倒,后面无数百姓自动跑到缺口,用弓箭射冲过来的突厥士兵,用刀子砍,有木棍砸。连老头子都跑出来用砖头砸上那么几记。几次冲锋下来,百姓战死了不少,可突厥士兵同样也倒下许多,渐渐尸体都将缺口堵上。 老默一看无奈,天色也晚了下来。下令撤军。但第二天早上起营一看,缺口排起了许多木头,这要感谢王画。事先准备了许多捞木。正好成了一个牢固的姗栏。 第二天再冲。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样一来,繁畴县城本来高大的城墙,就象一块破布一样,捅了几个大窟窿。可默啜也没有办法,捅窟窿行,可想将城墙大片大片的推倒,他可没有这个本事。 老默心想,这回真的踢到钢板上了。最主要他这样弄下去,不但时间拖延,相反。繁畴县城百姓英勇的反抗,更激励代州士兵。两边城池都没有攻下来,他们带来的粮草渐渐就出现了紧张。至于城内,不愁,他也听到了,时不时传来杀马声。王画也舍不得,但这么多匹战马进了城,没有马粮供应。于是将一些受伤瘦弱的战马宰割,将马肉分给百姓,再次将杂粮节省下来。喂马。不杀不行。 可默啜知道,虽然现在繁特本来就有一毋多百姓,加上卑进弃的车姓,达到好几万人,但城里有粮铺,还有大量战马。最少能让他们维持一个月两个月的,可自己这群人怎么办? 于是再想,又想出一条损招,出动骑兵,游动得更远,抢掠粮食,但顺便将百姓掳来,押着百姓在前面,大军跟在后面,向城下奔来。不是你们防守严密吗?什么大石头,大木头的,还有那个破石灰瓶子,人粪便。往下砸啊。看你们自己的百姓怎么好意思砸。 他推出唐朝百姓,那边人家也推出来了。一大群俘虏,王画什么话都没有说,拿起一把百懈小尸的胡刀,将一个俘虏提在年中,一刀削尖,人头飞到懈穴“ 这群俘虏这段时间过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日子,饭是吃不饱。老百姓亲人战死了。过来对他们饱拳一顿。如果不是王画阻拦,这几天活活被揍死。本来锐不可当,现在什么锐气也磨光了。看到王画凶残的样子,一个个吓得在城头上跪在地上求饶。 王画的动作默啜明白了,他不得不让俘获过来的百姓再次退回去。不能拼。人家就是不顾百姓安危,还有一个说法,城里还有几万百姓,与这俘虏过来的千儿八百的百姓相比。孰轻孰重,道理能放上台面。可自己如果不顾这些俘虏的安危,手下士兵一定会集心的。 但他也亲自动手斩杀了一个百姓,算是回报。 这一条计策再次失利。老默没有办法可想了,再次强攻。这也是围城的第九天,就这一天战斗最激烈,繁畴终于险情百出。经过这么多天激战,城中的巨石砸光了,还有一些擂木,不敢用,防止敌人再次将城墙撞破。但突厥人还是没有攻下来,没有了石头,用砖头,没有了武器。在城头上抱着突厥士兵往城下跳。多次攻上城头,可因为百姓的反抚,又多次被打下城头。 一天又过去。老默接到斥候的情报,说三万唐军正在向代州飞奔而来,其中两万正是奔往繁特县的。默嗓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繁特守城到了极限。可是一天还是两天还是三天,或者更多的天数,才能真正攻破? 现在为止,自己折损了近两千手下,还有一千多士兵受了伤。折腾了这么多天,早就人困马乏。终于到了这时候,他心生了寒意,也萌生了退意。 王画不知道城外的情况,现在繁峙县城都快成了一个死城。死的人太多了,百姓都麻木了,除了亲人外,连痛哭声都没有了。一大早,不用吩咐,百姓在扒自己房屋。拆砖头,准备防御。 王画默不作声来到城头上,正要准备指挥战斗,城外突鼎大营里飞出几骑,一个长满络腮胡子的大汉,来到城墙下,他大声说道:“城头上可是王画王都尉?” 王画看了一下,这几天两个人没有直接说过话,但都认识,正是突厥大汗默啜。 “正是。”王画答道,他还以为默嗓是劝降的,正准备用什么样的言语反击。他又听到默啜说道:“阁下果然是一条好汉,现在本汗决定退兵了。临走前想与你作一笔交易?” 退兵?王画一愣神,不过反应过来了,援军到来了。他问道:“什么交易?” “我释放所有抓获的贵国百姓,你将我们的俘虏归还。”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如果你释放了后,再次抓获怎么办?” “小娃子,本汗只是敬重你的勇敢,如果说到讲信用,我们突厥每一个人都比你们中原强。” 王画心中也是默然,这些野蛮人没有人性,也不是一无是处,倒如性格耿直远胜于汉人。但他还是讥笑道:“未必。至于我们中原人还不会做出收了人家骋礼,并不嫁女,反而倒咬一口的事。” “哈哈”默啜听了大笑,说道:“如果你们唐人都象你这样勇敢。我不是不会倒咬,聘礼也不会受,反而倒贴大量彩礼。这道理你懂吗?放心,本汗既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此话,一定会言而有信的。否则以后本汗如何统治国民?” 王画想了一下,命令人将俘虏释放。 收下了俘虏,默啜再次大笑道:“小娃子,后会有期,不会下回本汗,可不象这次那样轻敌了。” 一勒马,拨营而去。 但王画还是不敢打开城门。命令几个猎户从城头上吊下去,打探消息。到了傍晚,几个猎户才回来禀报,也不用禀报了,他们身后拖着无数的唐朝大军。 胜利了!城中百姓出一声欢乎,然后喜极而泣。这十天,是地狱的十天,终于解脱了! 但王画看着一面面旗帜向繁特拖延而来,然后来到繁畴城外,开始扎营。他站在城头上喝道:“所有府兵,立即集合,跟着我后面闯营,我要给所有牺牲的战士与百姓一个说法!” 比:对于小二胜利的疑问,是近六百人击毙五千来人,这中间还包括老百姓的。战争人数勇力很关健,但还有两样也很关健,谋略与士气。我在才子说过,这不是胎,你拿一个我拿一个中和。南北朝时胡人厉害吧,一个连马都不会骑的陈庆之带着七千体型相对秀弱的南方兵,纵横于几十万胡人大军中,转战几千里,大小战役几十次无一败迹。后来只剩下三千人,二十万胡人大军在后面目送,就是不敢上前报仇。再说张巡睢阳,只有三千余人,三百余马,在吃不饱的情况下。大小战四百余次,毙敌将三百余人,敌兵十二万人。因此不能单用数量勇力换算的。脑袋的事,锤子有二十五斤,特曼是将军头盔也是最好的头盔,这种情下会不会烂,天知道了。呵呵。战争不是主戏,让二尽快进入权利中心。不然等到他升迁到一定地步时,也老了,什么也做不起来了。谁叫唐朝重武呢。汗一个。 第二十四章 跪 旧”十兵都是从附沂各州抽出来也是他们最大口蝴。口化围。 默啜让繁特这一战打得心寒了,否则他带着大军反过头去,说不定会有巨大的收获。 但带着大军离开了,一路继续留下无数的恶迹。狼永远就是狼除非象李世民那样强大的武力,将他们关在笼子里。 各种大军因为先后的关系,其实还在忻州驻扎,等到军队到齐了,才敢进军。同样也丧失了最好的战机。不然默啜久攻繁特不下。士气低落时,分头包抄,对突厥打击更大。 现在各路军队就象破釜沉舟一战的诸候大军一样,作壁上观。 战斗的情形看不到,但现场还能让他们猜想这些天繁特百姓苦战的情形。城墙上到处都是血迹。也让突厥人用撞木将不怎么高大的城墙境了几个巨大的窟窿,张开大嘴,如果同吃人的怪兽一样。还有城墙下躺着无数的尸体。 城门打开了,也不是打开的。将泥土前面搬走,后面自动倒下去。如果不是用泥土在后面堆着,还不知道倒了多少次了。 老百姓涌出来城,有许多百姓开始在城墙角下寻找亲人的尸体。各个将军看了不敢作声,心中更是羞愧不安,有的军队三四天前就到了忻州,可就是不敢出兵营救。 两万士兵没有顾得上扎营,都停下手中的活计,看着这群英勇的百姓。 这时,一队人马从城中冲了出来。他们手中都拿着武器,穿着盔甲,只是他们这个盔甲已经看不到原来的光泽了,全部染红的鲜血。九十七名府兵,因为守城苦战,现在仅存下五十九人,段团长战死了,陈长史也因为参战战死了。许多王画熟悉的人全都战死了。 可是仅存的五十九名士兵,冉们每一人至少歼毙敌人十五人以上。 虽然是五十九人,但骑着马而来,如同千军万马一样,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两万大军鸦雀无声。 王画骑马奔在最前面,他一身光亮的铠光甲,更是杀敌无数。现在找不出一点光亮。径直扑到悬挂着崔字的大营前面。 看到他们奔过来,守营的士兵有些害怕,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王画冷冷道:“让开,否利杀无赦!” 说完了,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提着马就冲进去,如果这是两个士兵让得快。都会被他的战马生生将人撞飞。一队人马在几千大军中穿梭着。没有一个士兵敢阻拦。 找了一圈,看到一个将军,王画骑着马奔过来,冷漠地问道:“你可是忻州的都督崔班?” “某正是,既然知道本都督的身份,为何不下马见礼?”崔班接到命令,是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因为他差点引起了一场风暴。看到王画很傲气地说道。 他虽然是一个下都督,也是一个从三品的官员。从这一点可以看到唐朝是如何的重武功,有的宰相也不过是从三品,正三品很了不得了。但各州都督起步就是从三品,中都督正三品,大都督从二品,属于品的那种。再往上去只有一个尚书令是实职。可李世民任过以后,一直空着。其余的都是虚职。比如正一品的太师太傅,从一品的太子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膘骑大将军,正二品的特进等等。有的官职就是用来追赠死去功臣的,生前根本得不到。 但王画只是一个从五品的武官,两个人相差了四品,却如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一样。崔板子说这句话也有道理。 可他忘记了以前生的事情,以及王画的胆量。一介平民,就敢与他们七姓斗,况且现在占着理了。 “那我正好找你了!一会儿有人要与你见礼!”一边说着,将一个。大铁锤往马鞍上一挂,伸出一只手来,将崔小板子一提,往大营外面走去。 他这么一来,其他士兵不乐意了,长官都让人莫明其妙挟持,这还了得。 有的士兵想列队阻拦。 王画喝了一声道:“避我者” “生!”五十九人齐齐喝道。不但是王画,士兵都恨得不得了。如果当时这个崔小板子,肯出来一千士兵,对忻州也没有大碍,那天黎明就会大歼特曼全军,甚至让他们能逃出去的人不足百位数。跟后有了一些士兵支持参加防守,他们的亲人也会少死许多。最少五百多战友。一道练,一道生产新墨,是什么样的感情!会生存下来接半人数。 这些府兵能够生存下来,无一不是五百八十多人中的好手。虽然身上都带着伤,但一个个高大威猛,一声齐喝就象一道炸雷一样。喝完了,盾牌举起来。槊拿起来。就等着王画一声令下。 王画又喝了一声:“拦我者” “死!”士兵眼中全部冒起了血光,都杀了那么多人。那个士兵身上不带着浓厚的杀气。 “杀!”王画喊了一声。手中大锤举了起来,往前面一个士兵身上砸去。这个士兵一看不好,连滚带爬,跑到一边去了。 真杀。一个个也真吓着。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王画来到辕门再次暴喝道:“一群孬种!”一锤砸下去,辕门轰然倒地。 这群士兵气疯了,这简直是一群疯子。挡你你真不顾是自己人。立即就要动手。不挡你又说我们是一群孬种。 这人讲理么? 崔小板子嘴里还在讲着威胁的话,王画就象没有听见一样,来到城门前,喝了一声说:“格棺。” 死了许多人,也不能在城里面掩埋,一个个找了一些偏僻的地方,藏着。如果城破了,大家一道死。没有区别。如果得救了,让他们魂魄有一个好的安息地方。这也是王画的安排。当然他更有他的用意。只有每天看到这些死亡的亲人,才会激起生者的斗志。虽然这做法有些惨忍。可只有这惨忍的做法,将百姓斗志激到极点,生者才有更大的生存机会。 一具具死尸抬了出来。没有几具有好的棺材。就躺在木架上,上面蒙着一张白布,算是简易的灵柜了。有的因为死亡时间长,都出剧烈的臭味。可老百姓不管了,三四万百姓黑压压地有的抬着,有的看着灵枢放声大哭。 王画将崔小板子往地上一放,喝道:“你是不是大周守卫百姓,保卫边疆的将军!” 崔小板强词夺理,反驳道:“那是你们熊都督的责任,与某有何关系。今夭折辱之侮,某记好了。” “我明白了,代州与忻州不是一个国家。你守卫你的国家,熊都督才是守卫大周的将军,对不对?” “请你不要混淆视听,我守卫是忻州,不是代州,与国家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意思就是说,生在边关的百姓就是贱民,他们该当为腹地百姓做挡箭牌的!岂有此理!老子请你调一些救兵前来,你居然公报私仇,导致那么多百姓与士兵牺牲,坐失了十天前大好的战机。还在呱呱其谈!我让你谈!”王画说完了,一个大耳光扇过去。 一嘴大牙喷了出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长官 “打长官,这才是一个开始,这一次官司打到皇上面前,我也要为几千牺牲的繁特百姓,几百个手下,还一个公道说完了又一个大耳光扇过去。 看到长官受侮,忻州士兵再一次围上来。王画说道:“各位兄弟。他们胆敢再上前一步,第一箭射天,第二箭射人 听到他这一声喊,不但几十个士兵举起弓箭,老百姓也丢下担架上亲人的尸体,有弓箭武器的立即拿了出来。没有的进城去讨武器去了。老百姓不是愚人,只是他们没有接受到少知识,所以见识短一点。但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坏,还是能分别出来的。这是都尉在为他们死去的亲人讨还公道。如果没有这个都尉,他们城早破了,更没有这么多人幸存下来。 看到这里,其他各州几个都督,与都护,长史,一起过来解劝。 王画说道:“你们休要劝,否则连你们也自找无趣。” 其他都督相互看了一眼,这个人枉称了天下才子,怎么做事这么浑呢? 王画将崔小板子头按了下去。脚踩在他的后腿上,让他跪下来。然后说道:“送死者归天。” 一起才明白过来。让崔班下跪为死者谢罪。 但心里都清楚,崔班与王画的过节,这一次崔小板子做事实在不乍的。也不是让你亲自拼命,随便支援一两千士兵前来,事情做得也漂亮,就是王画城破了,失败了,也没有话柄给人说。至于忻州兵力紧张。抽不出来,就是三岁小孩子也知道是骗人的鬼话。这个辱更是自找的。 不但如此,现在整个繁特百姓民情激荡,能不激动吗?他们平时税务也不少交一点,可是大军入侵时。居然还是他们自己拼命,这是那门子理。如果强行解劝,弄不好今天就出大麻烦了。好象这个王画也不愿省事。得了,就是与崔小板子交情好。也装聋作哑。 崔小板子这外号来历,也是因为他身材矮现在折辱之下都差点气晕了。 还没有完。 小玉真跑出城来。来到崔小板子面前,再次三个大耳光:“你还孤的邪侍卫,赵侍卫,还有三黑子。” 三黑子就是当初夺下她刀的府兵。几个侍卫也因为全城人在拼命,坐不住了,跑到城头应战,牺牲了两个人。孤?崔小板子一听差点再次昏过去,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相王在命令中再三提到,要找到王画以及王画身边的一个小姑娘。当时他就是没有想起来,甚至还希望繁持城早点被突厥人攻破,将这个王画杀死,他才开心。 并不笨,这一次只是小看了此事的影响。可猜出小玉真的身份,头皮都麻了。这次祸闯大了。 小玉真揍了他,他还得乖巧地说:“臣不知郡主在此,救援来迟,请郡主恕罪 可怜一嘴大牙让王画打掉了小半,说话不关风,脸上更是流出斗大的汗珠。担心的。 第二十五章 迎 拆口姓渐渐抬着尸体个个离开了,王画才脚将他一型!“看到这么多人死了,你应当有些羞愧之心!” 遭到这样的羞侮,崔小板子连拼命的心都有了。可有一个小玉真在一旁站着小玉真问题也不大。她身后还有一个相王。如果早在四五年前。问题也不大,老武恨不能将她儿子全杀光,这样才能安心呆在皇位上。现在年老了,手软了,皇太子也立了。可也不能小看这做过一段时间愧儡皇帝,如今的相王。老武先立相王为天马道大元帅,虽然未行,再封他为左右羽林军大将军,再封为太原牧,充安北道行军元帅。就是皇太子都没有他现在得势。 灰溜溜地逃回军营,将营门一关,不好意思见人。 王画追上送葬的队伍。就埋在县城不远处一个荒山岗子,死的人也太多了,有的尸体都开始腐烂,必须立即掩埋,于是就这样裹着一层布。开始埋葬。但王画拿来了名册,一笔一画地写着每一个人的姓名,什么功绩,有一半百姓击毙或者抓获过突厥人的。 天就黑下来,王画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点火把!” 又开始借着火把写字。 这是他唯一做到的歉意。这一战,达到了他的政治目标,可这一战的过程他没有想到,也不想要生。虽然他也是一个果断的人,但与那些无耻的政客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也许不因为他的报恩,使突厥人对他产生仇恨,繁特百姓遭受的压力更小一点,可这也分散到代州,会有更多的百姓遭殃。但道理不能这样说,这样说的话与崔小板子,并无差别。 他在恕罪,山岗上不时传来低低的哭泣声。 二更过了,三更过了,王画还在写字,看到他这个样子在糟糕自己。就连崔班带来的士兵都感到羞愧,一个个低下头。 崔班更是后悔,当初看到繁特突厥士兵少,又经过熬战,分过来的兵力多,争看到繁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冒着一点风险到代州。天亮了,他的护卫告诉王画的事。这是几千个死者的名单,王画写到现在才写了三分之一。写好了,立即让请来的石匠刻碑。至于工钱。王画再次让孔黑子亲自出面,到青山沟取钱了,一共是三万贯。 这些钱不但用来付工钱的,还有后继的救济,这是王画又一次恕罪。 老百姓不知道当初在太原生的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再一次对王画感忍 崔班一看情况不妙,得。我还是回去吧。将军务交给了长史,反正斥候回来禀报,突厥人真的撤退了,连代州城下的突厥大军也撤走了,正在向外关行军。繁畴没有大事了。 他网想走,熊克己带着十几个卫兵骑着马,奔了过来。一下子将他拦住,隔着马将他衣领揪着,说道:“你还是人吗你!王都尉请求支援不兵就算了,连某再次请求,还是一兵不。现在看到这满县人戴孝,是不是很开心!” 说完了,将他衣领松开,再次恨恨道:“某现在才真正认清你的真面目,也认清你们七姓所有文明之世家的真面目。以后某绝对不与你们七姓中任何一人打交道!” 众将听了愕然。这些情况现在洛阳传开了,但前线反而不知道内幕,都是接到八百里加急,带着一半左右的军队赶过来的。再次将视线集中到崔班身上。王画职位低了,请不动他还情有可愿,可是熊都督请他就是两回事了,按照唐朝军规,如遇战事,可以请求互相协助作战的。 当然,如果只是王画本人。还好一点,大家看在同事份上,将事情大而化小而化了,或者如同崔班心中所想,城破了更好。然后出兵做做样子,这事也过去了。 现在有了小郡主在繁特。城破了,崔班更倒霉,城不破,同样也倒霉。 一起看着他,就象看着一只老鼠一样。会传染瘟疫的。真会传染。现在有可能这个人现在还是三品都督,几天后什么就不走了,甚至相关的人都要倒霉。军方也有政治斗争,想想黑齿常之、程务挺,这些将军,每次处死一个,牵连的部下有多少?就象王画那个师父,薛仁贵的“记名弟子”孔黑子,算是一个无关的人,都被人眼红军功。借着黑齿常之的事,逼得逃亡。 这个人谁敢碰? 崔班知道大事不妙,连忙回去,这回不是逃避了,而是利用手中权利。出各个八百里加急。写信求助各种关系。可是接着各种打击随之而来,先崔家向外宣布,将他逐出门外,并且三大家族共同向繁特牺牲的百姓道歉,拿出五万贯钱,援 然后朝廷下旨,捉拿他赴京调查此案。立案了,就差将他捉拿戴着枷锁进京。其他各州将领听了一阵心寒,爬到这地步,都是人精儿,不然为什么孔黑子总是爬不上去?这是杀鸡骇猴,这一次朝廷对其他各州将领畏敌,行军缓慢也是不满,但不能全面打击。因此将重点、放在崔班身上。 不但他到霉。跟着他后面帮他策刑的一套班子,全部得要到霉。想一想。朝中的二张,能放过这次机会。崔家这次估计又要大出血。才能撤底摆平此事。而且还输了面子。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不语。连崔家的支援,也没有表态。这是应当的! 王画不想争这个。面子,有了五万贯钱,这次繁特百姓会有更多的家庭。从失去亲人的困难过走过来。但三家做得还是虚伪之极,合三家之力,竟然只拿出五万贯钱,算什么?他不知道,这一次三家才肉痛到了家,不是这笔钱。是在京城的损失。因为老武放出话了。砸得好,不但李裹儿,就是李氏还有一些皇室弟子,心中也愤愤不平,居然连我们李家的人也敢坑害。好了。那几家店砸不说,门也打不开了。 生意肯定要做的,但如何做得商量,至少目前是不敢开门营业。这个损失更大。 可崔家这样,做在民间中,却渐渐将此事不利的印象,扭转过来。 还有一家,王家,这一次做得更低调。悄悄地将各种物资调到繁特,大概怕他诘难。连面前不露一下,就放到百姓手中。王画看着这条消息,再次冷笑:“想暖我的心,或者又有什么用意?七姓。这个。仇是结定了。管你什么王家、崔家、郑家,或者目前还没有直接卷进来的李家、卢家。我会让你们感到很痛很痛 这是新仇,还有旧恨。无论他们做什么。都无法弥补。 但王画一直对此事不动声色,他在做一样事情,教导百姓制墨。繁特虽然在边境,可是墨块运输成本很低,如果大量批货,都可以忽略不计。繁特另一个好处就显示出来了。树多,老松也不少。这是制墨的最关健材料。 反正这一府府兵散了,剩下来的府兵,人数少,朝廷好安排,相信这一战过后,他们都能得到升迁的机会。包括他自己,再留在繁畴县城的可能性很小了。 现在告诉百姓一项技术,也让他们以后多条谋生的机会。也许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技术的流失,一旦大世家碍手,集中资源,繁畴百姓制的新墨有可能会淘汰。可这几年内,多少会弥补他们一些损失。 现在王画带着赎罪的心理。 得到了具体消息。老熊是心服口服,他立即将整个过程上奏。 老武接到奏折后,松了一口气。王画心里不觉得,可老武心中有数,现在王画越来越有出息了。老武却在心中产生一个想法,是联一手培养出来的。就是老秋的准学生,也是联授意他进秋府的。 最主要她能扬眉吐气,这回那个默啜该回到草原上偷偷地哭吧。先后投入一万八千,攻打一个只有五百八十个府兵,几乎是新兵的小县城。都没有打下来。还丢下了近八千士兵的性命,灰溜溜逃回去。 脑海里想着他狼狈的样子,武则天大笑起来。 大臣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老太太真的老了?什么神经。 老武将鹉报下去,给大家看,说道:“联不明白了,国家一年花那么多钱,养了那么多士兵,怎么就不如一府之兵,与一群老百姓了?谁能告诉联,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你不是很高兴吗?怎么问起这个尴尬的问题? 魏元忠走上一步答道:“陛下,恭喜陛下又得一员能臣干将非兵之罪过也。孙武与伍子胥使兵能使吴国称霸诸候。可到了夫差本人使兵。立即兵败涂地。兵还是那个兵。将不同也。” 什么将不同,王画那个用兵方法不能推广,国家那样玩,玩不起。才几个,同时候,就砸了几万贯。如果大唐所有的军队都这样玩,得多少钱?将国库搬空了也不够。 还有,都这样玩了,显得普通了,士兵也不感恩爱戴了,士气还是振作不起来。况且王画还为士兵找到一条后路,其他将军有这份能耐? 但这样一说,多少有点抵毁王画的味道。就是老魏也做不出来,他是一个讲良心的臣子。 老武听了很得意。当初联让他到了边关担任都尉,你们一个个反对。如果不是联这个。举动,今天又要受到突厥人的侮辱。脸上洋溢着微笑,自言自语道:“可怎么用呢?” 好象小家伙,就走到了切品二室同样也有作放在边关,对朝售同样有世话呐想起了另一个人,同样文武全才的徐茂公,不管他孙子如何起兵造反,对老徐她印象很好的,当年她为皇后,老徐可走出了大力的。再说吧再次自言自语道:“就是太小了。如果再大上几岁就好了。” 大臣听了一个个直皱眉头。但知道,老武对王画喜爱到了极点。 张易之乘机站了出来,说道:“恭喜陛下,又得一干臣能将 潜在盟友嘛,当然希望王画地位高一点。 老武点头又说道:“立即将这份奏折颁到各个边关,让其他将士也看看,让他们想想。壮哉,我大周军民!” 现在她手上没有酒杯,否刚都会举起酒杯,朝天做一个祭拜的动作。 然后又说道:“再传一道圣旨,让六十名勇士包括王画本人立即进京。联要让满城百姓扫尘洒水,净路迎接我们壮士的归来。也让天下百姓将士,看到联如何对待英勇的英雄的。” 老魏嘴扁了扁,想说什么也没有说。王画这样的胜迹放在唐初,简直是毛毛雨。李靖带着三千人打到小海。纵横大漠几千里。击敌几万人。如入无人之地。如果取得那样的大捷,朝廷该如何对待。不过也理解武则天的心情。 这个默啜弄得老武太被动了,连她立皇太子,都是默啜所逼的。这次大胜走出了她心中一口恶气。 他还在胡思乱想,张易之说道:“陛下英明,这次因为都督崔班的原因,让繁特百姓与几百个府兵几乎处在孤军奋战的绝境,臣想繁特百姓就走到现在心中还有一些想法吧。是要慎重对待这群勇士。” 再次攻击崔班,反正这次崔班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的。但魏元忠看了一眼张易之,那个小家伙人品傲到极点。可能正眼都不瞅你一下,为什么老帮这个小家伙?就是帮也没有用,人家还是看不上你。 可老武的主意,张易之附和,下面一大群媚臣,跟着附议。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下来。 但距离太远了,这么一来一去,转眼到了八月二十出头,圣旨才来到繁特县城。不过也正巧,孔黑子刚刚将钱从家里取过来。这个儿子做了什么官,这样用钱还了得,但王迤也高兴,终于听到儿子生还的消息。钱拿了出来。也不怎么肉痛,李红上个月又从南方带回来好几万贯钱,存着让王画备用的。只是李红离开时。还没有得到繁特被围的消息。 王画立即将钱分下去。 大笔大笔的援助,终于使繁特百姓走出这场劫难。这使王画心情稍微好一点。还有一个消息传来,武则天下旨,让繁特免交所有税务三年,这也进一步让繁特百姓在三年内休生养息。但不好说,如果默啜再次带兵前来报复,一切还得全部结束。 可王画也管不了。无法管。 终于在无数百姓夹道相送中,带着残余的士兵,身着那一身血甲,离开了繁特。 这不是王画显威风,是刻意让老武看的。好给这群英勇的手下,得到更多的奖励。 一路南下,看着这一群血甲战士,所有行人为之侧目而视,一眨眼略过去了,洗然大悟,想到了他们的身份,再一次传起一片惊叹声。但王画路过太原时,做了一件事。提起大铁锤,来到太原王家,将王家那个门据砸下来。 王家弟子不知道内情,一个个急了,想出来拼命,你在太原,居然还这样霸道。就是你相助了我们王家,先是付了一万贯钱让你们修筑城墙,帮你们送去大批的武器。不然你们拿什么来防御繁特?事后,我们王家还悄悄再次送去大量物资,支援繁特百姓,那一点也还了你的人情。还要怎么的? 可网要出门,让长老派人喊了回来,让他们忍耐,并且务必不能将当初王画在王家击毙突厥武士的事情说出来。这一次王画吃了哑巴亏,如果王家自己犯傻,自动说出来,那与王画无关了。 到时候愤怒的武则天必然将矛头再度指向王家。不值得。 王画也没有想讨一个公道。出了一口气。再次离开太原,没有几天。洛阳在眼拼了。 但是打老远,就看到城门外,黑压压地站着许多人。 王画愣了一下,这是干嘛? 不过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带着几十个人向洛阳奔去。 人群也看到了他们,一个个开始说道:“看哪,他们来了 “天哪,你着他们那个盔甲!” 第二十六章 立营 泛起唐朝的武士。人们立即会想起大名鼎鼎的明光铠武燕洲,以认为明光铠是唐朝的主流盔甲。 这是一种错误的说法,一明光铠造价昂贵,甚至远远过好几匹战马的价值,如果唐朝几十万大军都穿这种盔甲,唐朝财政跟不上去。就是跟上去,维护修理的代价也会吃不消。还有一点,太重,一般士兵穿不起。还有一种类似鸡毛,淡青色的形状象擒果一样的闪烁着光彩的鱼鳞钢甲,光要甲,同样也因为造价问题,穿的士兵并不多。还有中式之星的山文甲,甲片如鸟身,似仿锤的鸟锤甲,由很多钢鳞片编成的细鳞甲。 都存在一个造价问题。因此一般中下层士兵只好穿另一种铁甲锁子甲。虽然存在大大小小的洞眼,节约了钢铁,与制造成本,穿起来又轻便,导致防御能力下降。毕竟能起一些防御作用,兵器也不是一根针,可以扎很深,就是扎进去,因为铁网的阻拦,不会致命。相反因为受伤吃痛,还会激士兵的拼命之心。 除了这些铁甲外,皮甲、木甲、白布、皂娟、布背,其中皮甲突厥等游牧民族用得最多,效果还好一点,其他的几种盔甲,那纯是忽悠人的,实战时丹乎起不到任行防御作用。这就是唐朝武库里的十三盔甲。 王画这一行,除了王画与孔黑子几个军官身穿明光铠外,其余都是锁子甲。 远远的,人们惊诧于他们的血甲,还不如说是惊诧于王画几个人身上的明光铠,在阳光的照耀下,光是看不到了,只看到一片惨红。其他几十个士兵还稍微好一点,大不了象一个红铁布衫就是,里面更有大团的青布皂衣露出来。 但到了近处,才觉是错误的。因为锁子甲是一个个小铁环相互钩连打造成的,所以环与环之间有许多须钩。这些须钩更容易将敌人的血肉粘连上去。看着他们锁子甲上一团团淤积在一起的暗红色。不用说,就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有的人都想要呕吐,可一阵恶意过后。再次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这几十个将士。 这种红色,是要多少敌人的鲜血才洗衣染成的? 什么叫英雄,这才叫真正的英雄好汉。遥想当天黎明时分,五百八十几个士兵,杀入八千突厥大营的情形,一个个想要哭想要喊。 人群一片肃静,这是对英雄的敬仰,让他们都不敢大声喧哗。 来到城门前,王画下了马。不下马不行了。老武带着文武百官,正在城门口亲自迎接他们。 六十个将士全部单眼下跪,有的士兵因为初次见到这么庞大的场面,都有些慌乱,行礼的动作都有点不利索。 看着他们身上的盔甲,看着他们笨拙的动作。武则天心中一片惨然,就是这群似乎没有见过世面的士兵,用鲜血悍卫了大周的威严,悍卫了她的尊严。 她伸出手来,说道:“各位爱卿,请起,请起 挥了挥手,身旁的太监拿过来一个个托盘,上面放着锦袍。武则天从王画开始,亲自为他披上锦袍。王画面色从容地说道:“谢过陛下 知道,老武这是收买人心,也做给天下将士看的。拼命吧,以后联同样对你们也如此恩宠。这其中有几份真挚的情谊在里面,王画很怀疑。但老武这一次对他没有话说,现在许多消息他也得知了,且不说事前将公孙父子一家调过去,给他配合。这一次如果不是她的雷霆大怒,河东各路士兵不可能如此迅。再过一天,城守得住守不住。还是两回事。那时候几乎到了极限。 武则天又说道:“昔日太宗曰不喜得高丽,乃喜得薛将军,王都尉,大壮联志。联很开心。” 王画再次行礼说道:“圣上对臣恩宠万分,臣无以回报,唯有一条命而。” “好一条命而,起来武则天开心地将他拉起来。再次来到孔黑子面前,说道:“孔将军,昔日,联让你担任果毅都尉,曾经有人竭力反对。孔将军,繁特一战,你的表现也让联欣慰 “谢过陛下”。孔黑子也没有见过皇上,他一生最大的人物就是薛仁贵,一个冷静万分的孔黑子,硬是现在也有些手无足措。更没有听出来,他在老武这一句话中,已经就升了军职。唐朝将军最低一等,游击将军也是从五官的官员,可不是他这个什么下府的小果毅。 一个个下去。所有受伤的心扉,都安抚了下来。有的士兵都因为感动,那是天子,几回见过,更不用说现在亲手给自己披挂锦袍,感动得热泪盈眶。拼了一回命,值了。 来到公孙大娘的弟弟面前,武则天脸色张于慎重起来,她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岁小公孙羞涩地说。 “才十四岁,你盔甲上的鲜血是怎么来的,难道你 “杀了,十五个人,现在活下来的同伴,就我杀的敌人最少”公孙也不知道礼仪,见了皇上还是在用我,但老武也不生气,静静地听着:“几个长官杀的敌人很多,特别是王都尉,三合就将突厥著名勇将特曼击毙。敬队长也杀了不少敌人,最少六十几个敌人。他手中的大槊都钝了。” “敬队长是谁?” 敬志阳应声出来,武则天看着他,脸上还留着两条深深的刀疤,没有长好瘾眼,鲜红地刻在脸上,翻着红肉,时不时还涔集一丝鲜血,卓上的盔甲,更有许多断裂破碎的地方。 她说道:“你们站出来,将盔甲上衣脱下来,让联亲眼看看你们的伤势 两人懵懂不知,主要是紧张,脑子停止了思考,听话地将盔甲解开,上衣扒下来。 人群中终于传出许多女子的哭泣之声。敬志阳上身已经寸无完肤,到处是伤疤,刀伤、箭伤、斧伤。一道道、一个个伤疤或者是伤眼,或深或浅,因为骑马而来,马的颠簸。再次使血迹印了出来。 小公孙稍微好一点,他没有死,也是因为他岁数众多士兵将他夹在中间。可也有许多伤痕,特别是他没有长成熟略显单薄的身体,站在八月开始清凉的风中,同样让人触目。 经过了什么样的惨战,才能使全身伤痕至此! 老武也拭了拭泪花,然后伸出手来,向天空说道:“壮哉,天佑我大周万寿无疆,壮哉,天估我大周百姓忠诚勇敢!” 虽然感伤,但是悲壮,没有这样的壮情豪志,也不可能统治天下万民。 说完后,俯下腰去,说道:“各个将士,不负于联,联也不负你们。” 这个动作算是在行礼。 然后让二人将衣服穿好,再次为他们披挂锦袍。 带他们进入皇宫,在这里设下宴席,武则天亲自招待他们。 开始还有官员反对,认为武则天这们做过于隆重了。但现在看到两个人身上的伤势,一个。也不吭声。 不但有盛大的宴席,还有歌舞,但是剑舞,这种场合,不可能上些靡靡之音的。一班将士却吃得味同嚼蜡。从一见皇宫就被高大的明堂、天堂吓着了,特别是明堂,高约百米。他们一次也没有见过这样雄伟的建筑物。 老武却在席间向王画招了招手,将他单独召进一间偏殿,问道:“王联想问你一个问题。” 称呼在不同场合,有着不同的妙用。如郎,背下相互尊称,那怕秋仁杰都可以对一个老百姓为郎,但朝堂上就不能称呼,否则就是谄媚。老武以前称王王画岁数是后来改称王都尉,王卿,那是官方的称呼。现在再次还原王那是爱护。 王画答道:“陛下请问 “联不明白,这一支府军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们原来只是一群普通的士兵,你不过为了他们添置了一些盔甲兵器。如果这样说,联的羽林军岂不比你的盔甲兵器更好,盔甲则全是明光铠。可为什么到了你手上,挥了这么强大的战斗力?有什么特殊的练方法?” 王画说道:“臣没有做什么,只是真正给他们尊重,不但给了他们盔甲,还教了他们一些生蒋技巧,让他们谋生。第二那种情况是绝境,这种绝境下,用得不好。就是全军崩溃,用得好,士兵反而激了死志。臣侥幸做到了后一点 王画说得两点听起来简单,可有几个当官的为百姓做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如果真要这样说,中国历朝历代最少有三分之二的官员卖红薯去吧,这恐怕还是最好的数据。唐朝将领也是如此,有几个。将领将士兵当作一个人看待的?至于置之于死地后生,项羽做过,韩信做过,可除了他们几个人成功的? 武则天听了一下说道:“联也知道这一次你的手下都立了大功,可联更知道,始作俑者没有你,不可能出现象这情况的。联现在听了你的话,更坚定了联一个想法,就是非是联无好兵,乃是无好将也 终于窃了,有好些好将,都让你因为忌惮他们的功劳杀了。 “所以联想组织一个营。” “一个营?。 “不错,大约是四到五千人,联打算用养两到五万大军的费用,打造这个营。这个是联的想法,具体的还要继续商议。但这个营的任务很重要,它就是来对付默啜的。” 也就是后来的特种部队了,或者最精英的部队了。但这个营一旦成立,这个长官拥有的权利,无疑是很重的。 王画不由阴睛不定地抬起了头,看着武则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二十七章 海珠 王画答道:“如果打造一支精兵不难。但靠它解决突厥人的危机,不现实。这一次繁特之战,更不可再现,当时一是士兵勇敢,二也是臣做了一些准备,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谦受益,满招损,对方很长时间都没有失败过,大意了。这也是臣在默啜到来时,不敢再次袭营的原因。” 又想了想。不但如此,问题很多。先就是练兵,一支强大的军队是战出来的,练只起辅助作用。光练不战这支精兵永远不可能成为真正的精兵。可如何战?对外的政策,无非就是三种,一是被动的防御,象宋朝那样,这也不是一条很好的措施,边境那么长,通讯也不达,光是驻军的费用任何国家也吃不消。第二就是以攻为守。但这必须要有强兵强将,同时软硬且逼,汉武帝做到了前者,后面没有做好,劳命伤财。李世民也有在向后者展的趋势,不过他两次高丽攻伐没有成功,清醒过来。第三就是你打我,我也打你,李隆基就是这么做的,将军权放于边军将领手中,也容易造成让边军冒功,甚至用普通牧民冒功,用朝廷之财养私人之恩。造成后来的安史之乱,一下子将盛唐打回了原形。 不过说到底,非是没有强兵强将,难道宋兵就是孬种?可岳家军是怎么回事? 这又关系到一个体制上面来。只有朝廷不昏庸,就是一个小小的东晋,还有肥水之战的大捷。 王画一边看着武则天,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这想法说出来,但有的不能说,如宋朝、安禄山,换了一种说法,否则太妖异。 “那么你是说联昏庸了?” “臣非敢,但陛下是因为来俊臣的诬陷,擅杀了一些大臣”王画鼓起勇气,将这句话说出来。但随后说了一句好话:“可是在陛下治理下,国泰民安,这也是默啜一直只是骚扰,不敢长趋直入的原因。因为他也没有勇气与大周来个真正的决一死战。” “你不用这么看着联,联心里面清楚,国老也与联说过类似的话。那你说这个营不能建了?” “能建,但如何练军,还有一个将领的问题,如果将领能力不够,是空浪费国家的财力,将领能力够了,可这样的将领也许担任了其他职位,如郭元振将军,不可能再担任这四千人的将领,或者兼职,那样效果不好。” “王联心中都有一个人选。” “陛下,承蒙你的载培,小臣感恩不尽,但卜臣岁数太如果迁升太快,恐物有非议。反而不美。”王画也实话实话了。如果在宋朝,武官就那么回事了,不说四千人,就是一万大军的领,朝廷也不可能当作一回事。因为没有多大实权,甚至还不如一个县令,可唐朝重武,军人权利很大,一个上府的折冲都尉。都是四品的官职。 四品的官职,这意味着什么?况且是这四千特种兵的将领,最小的官职也是正四品。权利越大,对他越有利。可关健自己要明白,这个权利是不是你能抓住的,一旦自己真自不量力接受了这个任命,红眼的人还不知有多少,然后谗言,三人说虎,最后自己就成了一只虎了,老武一个忌惮,黑齿常之等人就成了他的先例。 因此集画头脑清醒地否决了老武的好意。 武则天看着王画,忽然笑道:“真的不错,难怪当年国老,对你如此看重。不过你放心,联自有安排,这一营设营督一名,权同十六府大将军正三品,联想让武三思来担任。” 王画听了更是皱起眉头。武三思,也许在朝堂上玩玩小心眼。可以,但担任这一官职,只会害了四千精兵。 武则天再次微笑,继续说道:“下设一名营将,掌管此营具体事务,包括刮练作战,权利相当于副都护正四品,武卿只是一个正名的作用。除非特殊情况,不插手具体军务。联的意思你明白吗?” 王画听了更是汗颜,现在老武通过姻亲,将自己与相王绞在一起。又通过一些手段,使自己承受二张的恩情。再通过这一任职,将自己与武家绑在一块。还真看重自己。 但这是一件好事! 他再次单眼下跪,说道:“如果臣不领旨,那是矫情了。” “好一个矫情,起来说话”武则天很满意,王画对这其中轻重的拿涅,隐隐有了一代名臣秋仁杰的风范。虽然方正,却不失其变通,这才是最主要的。如果方得就一块方板一样,认死理了,她反而看不重。她又说道:“正好,你带了五十几名将士到来,他们都经过实战,有一定经验,你回去后,写一份表格上来,将各人的特点标明,联来与众臣商议一下,如何任用。” “陛下此举英明,但臣还有一句话要说,如果真要搭建此营,召集士兵时,臣一定有权利给予否决任选,务必让每一个士兵都是一支精兵。二臣想带他们练一段时间,立即到边境,以小战以实练,既然突厥人能骚扰我大周百姓,我们同样也能如此。不过此行后果会有些麻烦,默啜一定会进行恫吓。” “放心,刚才你所说的三点,联也在考虑当中,一味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他能让联痛,联也想让他痛。主要一直以来,联没有一支军队敢担任此项任务。但此事只开一例,你要记好了,这支军队是为联服务的。” 也就是皇帝的直系军队了。看到老武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王画再次称喏。 武则天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联耍询问你一下。” “臣不敢。” “前几天,皇太子、们王与太平公主请旨,让五郎为王,你看如何?” 王画听了心里面愣了一下。这个主意好象还是他对李隆基出的。别看这是李氏开始向二张伸出友谊之手,老武很高兴。然而从这一天起,朝中大势开始正式生变化,因为这一低头,代表着李旦李显与太平公主,正式联起手来。政变早迟就要来临。 他努力将心情平静下来。说道:“陛下,看陛下如何想了。以臣的想法是,权轻名重,不是相帮,是相害,就象宋襄公一样。 武则天抚掌大笑,说道:“联也是有此意。你退下去吧,各位将士,他们正等着你 王画退下去。 武则天击了一下掌,张易之从暗处走了出来,武则天说道:“五郎,你也听到了吧。不是联不允你,虚名耳,何足挂齿,这也是为你好。也说明一点,王小二对你并不排斥,不然不会进献此言 张易之也知道王画这话,肯定不是害自己的。可心中有些怏怏不乐,封王,一个人到了这种地步,那一个不想?但皇帝都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无法再挽回,只好说道:“臣听从陛下安排。” “那我们一道出去吧。不过这个王联越喜欢了武则天说着,走也这个偏殿。 王画坐在椅子上,还在想着刚才对答,特别是老武的最后一问,现在他对李旦与太平公主不抱有好感,第二就是他听到帐幕后隐隐有呼吸之声,因此才灵机一动,实话实说。 现在看到武则天与张易之二人,一道走了出来,心中明亮一片。也暗叫侥幸。 如果自己再赞同李旦他们的建议,不是好事,这小子怎么与他们说一样的话,加上一个姻亲,如果二张将自己定性为孤臣,反而是好事,时不时相帮自己卖一个人情,如果将自己利为李氏一党,结果会非常糟,有多糟就是多糟。 宴会终于结束,将士他们安排到了驿站。王画也想与他们到驿站,一个太监说道:“王都尉,圣上赐了你一个宅子,请跟奴婢来。” 宅子都赐了? 王画跟着这个太监出了天津桥,再次兜了一个圈子,来到通业坊,这也是洛阳北城最东北的一个坊,地势很偏僻。也算是老武向众臣召示,不要没有事,想方设法与王画掺杂在一起。但宅子面积不甚至比相王那间别院还要大,但地段与地段不同,到了这里,因为地段的原因,房屋价值已经很不值钱了。 王画进了宅子,看到他一家人全部坐在客厅在等着他,包括他这个,即将成为新姐夫的小九同志。 看到王画,王母与大凤三凤放声大哭,这些天她们可担心坏了。 王画拍了拍她们后背说道:“放心,有孔大叔帮忙,我不会有事的 “孔师父人呢?”王母才问道。王画进了城,他们一家也出城相迎的,可人太多了,他们夹杂在人群中,只看到王画他们身着锦袍,恐怕喊也听不到,加上跟在疗辇后面,这才作罢。 “他们在驿站,孩儿明天将他们接过来。” “嗯,我们得好好感谢人家”王母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听说自己这个儿子在河东,不知杀了多少人,天都杀暗了。这一身本领,如果不是孔黑子相教,哪里能学来的?这也是错误的说法,如果不是王画从玄意锻练身体,就是孔黑子想教,没有这个底子,还是空。况且还有那个怪道士教的什么丹田**。 坐了下来,王画又问道:“母亲,有没有听到四凤的消息?” 王画摇了摇头。 王迤在一旁插言道:“但这件事肯定与那个郝里正的儿子有关。” “但这没有多少证据。” “前几天,县衙又到郝家搜捕了一下。” 王画听了一愣,怎么又去搜捕了?转念就明白过来,自己这一战死了,县里面这件公案也就了结了,唐朝失踪的人口那么多,算起来青山沟一半百姓都属于这种失踪人口,到哪里找?可是自己不但活了下来,反而将繁特守住,又次取得对突厥人的大捷,前途远大,可想而知。这是巩县的县里官员巴结自己。 “拨到了什么?” “这一次他们搜到了大量财物,特别是几粒大海珠,于是拷问之下,才知道是郝里正那个失踪的儿子,悄悄派人带过来的。如果是正常出外经商,何必做得如此诡诡崇崇?” “海珠?”王画嘴里喃喃道。海珠就是产自南海大海里的珍珠,与河珠有所不同的,价格更是珍贵无比。他却似乎想到了许多关联的事,但脑海里总是理不清。 想了想,说道:“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你们放心,只要他还活在这些上,总有一天,他会暴露出妹丝马迹的。 “希望吧”王迤说道。 “南方有什么消息传来?。王画还是听孔黑子,以及贺掌柜说过几回,知道新瓷开始问世了。但祥细情况不太清楚。 “为父都差点忘记了,这里有李红留下的一封信,你看看说着王迤到书房里拿出一封信来。 王画网要拆开看,外面王家请的门房进来禀报,说道:“外面有一个女子想进来求见,她自称是杜家小娘子。” 杜蕤?王画奇怪地看着父亲。 王迤答道:“你将那几座瓷窑卖掉以后,我就没有过问瓷窑的事。只是添置了几百亩田产,不过获利太薄,为父也看淡了。” 原来一心想做一个太平的大地主,可看惯了新瓷日进斗金的情形,再看田地所带来的田租利润,自然不放在心上了。 “但我也听说了一些谣传,说我们所卖的那几座瓷窑,又有了大动作,连续收购了二十多座私人的瓷窑,具体情况,我就不得而知 王画一听,差点大笑起来,这种做法后来很常见,就是有本钱的股东,利用扩张,稀释其他股东的股份,不过那还是比较公平的稀释,恐怕现在对于杜于两家,想找到这份公平,一点可能也没有。 于杜两家虽然是两头狼,可走进一群狮子中间,最后会有什么下场?早迟被吞得一点骨头渣子也别想留下。 王画想了想,说:“让她进来吧。” 都好几年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娘子了,说起来,当初两人还真有点感情,托她的照顾,经常骚扰自己,让自己的童少年,多了一些乐趣,还真有点“想”她了。 一会儿,门房领了一个卜少*妇走了进来。 防:白天有了事,第二更码迟了,但一万字是起步价,待会还有一更。 第二十八章 长大的老虎 “年没有见,杜蕤模样炮产生了一些变淡扑了。幼,柳蛋脸,凤眉,身穿着一身湖青色曳地长裙,模样还是很俏丽,因为已婚的原因,更带着一种少*妇的风姿绰约。 见到了王画,立即跪下,说:“王都尉,救我们 现在也不敢嚣张了,更没有嚣张的本钱。不看到这间宅子吗?她可不知道这间宅子地势有些偏,只看到面积大,比她家还要大。这可是在洛阳,皇上赏了这么大一间宅子,可见对王画的宠爱。唯独不美的就是没有门匾。 这个她又不懂了,不好挂,挂什么?王府?秋府那是大气,不说国老、国公,可王家这个姓古怪,挂了王府后,不是很好。必须挂王画的官衔,如果这次老武的话当真,让王画做了什么营将,还看老武给什么样的官衔,如果正四品上,忠武将军,估计这个不太可能,王画也不敢要,最有可能是正四品下和从四品上,壮武将军,怀化中郎将,宣威将军。如果是宣威将军,那就是宣威将军王府。 因此现在不能挂。 杜蕤不知道这个”但进了府后,看到一些下人,这些下人都是洛阳本地人,看到王迤夫妇,那是没有办法,可看到杜蕤,从那个旮昊里冒出来的,神情有些鄙视。杜蕤更是如履薄冰。 王画说道:“于小娘子,请起,有话慢慢说 “奴已经与于家郎君分开了,王都尉还是称奴杜小娘子吧”。杜蕤低声地答道,然后紧张地站起来。 离婚了?王画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低着头,两只手扣在一起,不安地曲着手指头。 王画说道:“你先坐下来说话吧。” “是”杜蕤坐了下来,又偷偷地看了王画一眼,除了两个准备服侍的下人,王迤他们知趣地离开。现在看到王画比以前长得更加高大魁梧,眉宇间带着一种英气。她心中又一片黯然。 这怪谁呢,自己父亲当初可是有眼光的,自己偏不听,不然眼前这少年就是自己的夫君了。可笑自己当初与于家三郎还笑话他痴人说梦,现在人家是真的看不上七姓的婚姻,不但看不上,连自己姐姐与郑家的婚姻都破坏了。更是在太原就敢光天化日之下,将人家的门匾砸下来,王家吭都不敢吭一声。 现在皿想起来,自己才是跳梁小丑,井底之蛙。 她低声说道:“这一次奴是求王都尉的。只要王都尉肯相助,奴愿意到贵府做一个奴婢相报。” “你可知道奴婢要做什么的?” “知道”。杜蕤脸再次一红,不但服侍主人主妇,还要陪寝的。 “你看到过我收过几回奴婢?当年在青岗岭比拼中,我都没有收下你,现在怎能收下你。” 想做我的奴婢,你还没有这资格。 杜蕤听了身体晃了晃,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说吧,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相求 “当年郑家威逼家父加入他们,与王都尉比拼瓷器,后来扩张,还有邀请了全国的瓷窑长老,因此费用很大,我家与于家倾其所有,只在中间占了一成股份。但前几天,韦家与郑家再次收购了大批瓷窑,这些瓷窑都是濒临绝境的瓷窑,用窑数再次计数,重新分配股份。我们两家一下子少了一大半股份。这样下去,我们早迟会变得一无所有了 但王画听出了话外之音,并不仅是侵吞两家财产那么简单。就是濒临绝境的瓷窑,一下子收购二十多座,没有一两万贯钱是不够的。自己的新瓷又问世了,高档市场的份额并不能因为这次侵吞而扩大多少。因此无论是韦家还是郑家,所获的利并不大。 这是郑家在主动向自己示好,向韦家示好。替自己报复于郑两家。出一口气。同时也因为这样一来,韦家占的股份将会过一半以上,有了主动权。说明郑家现在看好了李氏了。但究竟是不是这样,还得与贺掌柜询问一下,才知道真正的原委。 王画又问道:“为什么与于家三郎分手?难道单纯是为了想做我的奴婢 “不是”杜蕤不敢隐瞒,她说道:“这也是家中长辈做的决定,怕我们两人在一起,王都尉会生气 王画听了后,笑了起来,说道:“你回去对你们两家长辈说一只猛虎,在它没有长大时,还会想办法逃避两只野狗,可它长大了,还会计较两只野狗在它面前做什么?” 想让我计较,也没有这资格。现在做他对手的,不是于家杜家而是七姓十家!于家杜家算老几,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事,放在洛阳问一下百姓,保证没有几个人听说过。 “那么王都尉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帮这一次忙 蕤不生与,泣是实悄,她抬起脸,央求 “办法倒有一个”你回去后,对你父亲说,退出这场游戏。美玉、有泽,君子佩之,力者持之。不是你们两家玩得起的。或者我还能与宝林斋商议一下,让他们退还你们两家的本钱吧。郑家,那边你们自己搞掂这一次杜蕤前来,一定是杜鹏的主意了。他也看到了问题的关健,找到自己,这个泥潭就能拨出来。 但这一次无论郑家走出于什么用心,王画也不会领情的,这是血仇,几百个。同泽的血海深仇,怎么能轻易饶过! 说完了,王画挥了一下手说:“你去吧,我累了 逐了集去。 这已经给了天大的面子,否则在两大家族噬吞之下,他们连骨头渣子,也别想保留。但五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也是一片愕怅,十几年平静的青山沟生活,已经离他远去了。 打开李红的信,信上说了,在南方,新瓷窑开工,一共六座瓷窑,生产了几十炉瓷。虽然这种新瓷在市场上造成轰动,可是宋问他们还是觉得缺少了什么。另外李红说了,她很想念王画,让王画保重好身体。 缺少什么? 王画走了出来,找到王迤,问道:“南方的新瓷呢?家中有没有样品?。 提到此事,王迤也是郁闷,现在好了,儿子宁肯让两个外人主持瓷器事务,都不愿意让自己插手。不得不重新做回以前那个浪荡子的生活。他喊了一声:“到书房里荐那两个花瓶拿来。” 两个仆役匆忙走过去,将两件瓷瓶拿过来。青花还是那个青花,烧青花瓷,国内的青料一直没有国外的青料明艳,这也是后来明朝再次从国外进口青料的原因。三彩似乎更圆融了。毕竟几十炉窑生产下来,对瓷柚的配方掌握得更加精确。但缺少什么呢? 王画看了一眼,果然找到别扭的地方。 主要是图案,这与作图不同,是将图案作在立体的瓷器上,而不单纯是一个。平面图。这一次带过去的工人,以及有可能宋问在南方聘请的工人,本来对美术就不精通,况且还是在瓷器作彩图。 这又是一个,问题了,说到底,还是自家底气不足啊。 再想想办法吧,王画洗脚上床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王画将孔黑子他们从驿站请到自家一叙,这些人有可能构成新营的骨干,也是手中的力量。清臣?想想一代诗人陈子昂的下场吧。居然被一个小小的射洪县县令,在居丧期间活活陷害致死。 不过这件事,王画也不知道内幕,因为陈子昂的敢言,得罪了武三思,一般史书说是射洪县的县令段简贪图陈子昂家里的财产被勒去二十万编钱,确实富可敌国了,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主要背后却是武三思指使的。不然陈子昂好歹还是一个八品的左拾遗小京官,况且在文坛上的地位。 这件事给了王画一个。血淋淋的教,有钱也不行,有名也不行,得如何运用将这钱与名,化成真正的权利! 这些人以后不断地升迁,就是王画也不能保证他们以后全部不背叛自己,可大多数人还是感谢自己的。就是退仕了,这一层层关系网拉下来,至少也不会是一个小小县令就敢动自己虎威的。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还有歌妓,但王画说道:“各位,你们用你们的鲜血,证明你们的勇敢,也要升官了。但我还让你们记好一句话,有钱花固然是好,但不要迷失在灯红酒绿之中,军人是用铁用血证明自己存在的,而不是用美人与醇酒证明自己存在的。” 敬志阳答道:“王都尉,你放心,我们一直记着虽然你家富裕,可呆在我们繁特那段时间里,还走过着简朴的生活 “那就好,今天大家不醉不归”。王画听了开心地说道。 全喝高了。到了傍晚王画才头痛欲裂地醒来,王迤走过来说道:“这有三份帖子,你看看 王画很奇怪,自己也不是真正的宰相,还因为地位高,时间紧,约个时间,来个拜帖,连杜蕤都敢登门拜访。况且他人。将拜帖打开一看,前两封是“同年”的拜帖,但分成两拨人了。王画看了微笑,这是某些人通过这种方式,借助同年之会,打听自己的口风。这些同年大多留在京城,与小九一样,分配到一些小京官,早就站好队了。 但看到最后一份拜帖,王画愣住了。竟然是李裹儿的,搞什么东东,想见自己,她也需要拜帖?这是两人有一份情份,不然反过是他下拜帖。王画也生受不起! 第二十九章 秦汉砖瓦 二画将拜帖打开小面绢秀的行小字!妾心依旧,君贬州公, 王画看了吃吃一乐,这个小裹儿是什么意思?前些天带着一大群奴才。砸了崔家的店铺,现在好好地提出这个疑问干嘛? 连民间的舆论,都已经接受了他与李裹儿的事。不过想到这一点,他忽然皱起眉头,现在随着他的事迹传开小玉真誓死相随,更加让民间百姓接受。什么叫真情实意,都拿命来陪你了。世上还那一份情义比这份感情更真。 当然,老百姓也没有怪王画,就象美丽的女子,身边有许多男子追求。就是家教好的,提亲的人还络绎不绝一样。奇男子身边有许多美丽的女子环绕,这也很正常。世上还有比王画更奇伟的男子么?文斗天下。两局就逼得庞大的七姓认输,以五百来士兵,力撼一万八千精锐突厥精骑,还前后击毙了近八千突厥士兵。 这样的男子,身边出现两个尊贵的女人,并不奇怪。甚至更多也并不奇怪。 但王画开始茫然起来,虽然玉真是可这种痴情,他又怎能做出负情忘义的事?或者他的心真的分了一些出去了吧。 也许李裹儿敏锐地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用了这种奇怪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担扰。 想了想,到了书房,拿出了他准备的几支毛笔。这是他准备教导府兵制作新式毛笔用的。但因为他们对美术把握的能力,王画将此事放了下来,一直到突厥人入侵。这件事等于无始就而终了。 古人看毛笔,重的是笔毛,毛笔是用来写字的,没有好的笔毛如何行?就象王画一样,后来家境好了。改用好笔,所画的画与作写的字,质量立即提上几个台阶。工欲善必利其器嘛。 但在收藏界则不同,后来的古玩收藏中只论笔管,不论笔毛。比如拍卖出五十多万人民币的漆描金连纹笔,通体鬃墨漆,主描金龙凤纹。辅以花开纹,整体巧妙地采用了深浅两色金彩描绘,又称**象。它的价值就是在于这支笔管。还有拍卖出近四十万人民币的五彩穿花龙纹彩笔,近五十万人民币的黑漆描金龙凤纹笔,故宫珍藏的嘉庆款彩绘云龙笔,等等,都是以笔管取胜,不是以笔毛取胜的。 其笔管的原材料,也由原来的竹子。变成了象牙、玉石、瓷器。不过这些毛笔,真正的由使用品变成了工艺品,用它来书写,反而因为重心不匀,不如竹制的毛笔好使。但话说回来了。如果有人真的花高价买回了这样一支毛笔,看着一支细细的毛笔杆上,那么美丽的纹鬃。有几个人舍得使用? 王画当时就想进军这条路线,可这比在墨上制图更难,看到府兵的水平,王画只好用时间等待。突厥的事生后,也不用等了,就剩下众上自己六十个。人了,每一个人都会升迁官职,还会再做工匠? 除了笔外,还有一样东西。更能做出许多玩意儿。 砚! 现在所用的砚大多是泥砚,端砚与饮砚在唐朝就出现了,但时间更晚。因为王画也曾留心过,在市场上根本没有人看到。也许还走出现了。可这种石砚就走到现在还没有过引人注意。 泥砚,又叫澄泥砚,是用澄积起来的细泥烧成的,其中以键州修县为唐砚第一,将缝制好的绢袋沉入汾水河底,几年后淤泥积满袋子。晒干或者阴干,用竹刀刻形。混在稻糠与黄牛粪中烧制,然后放入墨蜡、贮米醋蒸,其质坚硬可比石头。还有上海宝山出产的宝山澄泥砚同样也很有名气。泥砚颜色以聪鱼黄为上、绿头青为次、玫瑰紫再次。 除了这种泥砚,还有一种砚。名气更大,价格也更珍贵。秦汉砖瓦砚。 秦汉时著名的建筑物所使用的砖瓦与澄泥十分相似,因为里面掺杂许多金属成份,质地细密,体重声音清越,更因为秦砖汉瓦上都有花纹,有一种古色古香的味种砚台也是古玩界的抢手货,比如国画大师吴昌硕本人使用过的,三国东吴制作的一块黄武元年砖砚,被拍出六十六万人民币的天价。 但不是所有秦汉砖瓦都可以制作砚台的,砖是扩砖,瓦要求更严格。是瓦头,就是覆盖在屋檐上最高那一排瓦。一间宫殿,有多少瓦头。况且在所有瓦面在外面,风吹雨打,容易损坏。因此这种砚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然后就是石砚,与秦汉砖瓦刻意的原汁原味不同。这种砚石就需要更高的美术欣赏能力,有的就着原来的石理打磨,形成天然的图案。有的需要雕刻。 王画拿起了一支毛笔,脑海里在想着这个问题。 瓷器也好,墨也好,砚也好。甚至其他的工艺品,主要现在就缺少的是美术工作者。有画师。第一未必能将画导器具结合,第二稍有名气。也不屑从事匠人行业。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与宝林斋联手。利用韦家的大量人力资源,这个问题将会迎刃而解。可这种情况,是王画最不想愕到的,与这些家族联手的最后结果,如果撕破了脸面。于杜两家的前例,就是王家的后期结果。真不行,他们掌握了技 他正想着心事,敬志阳走了过来。他也喝多了,就睡在王家。到现在才醒过来,不好意思地告别。王画突然灵机一动,说道:“敬志阳。我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议一下。” “都尉,什么和” “这一次突厥入侵,杀死不少了繁畴百姓,虽然后来朝廷减去了三年税务,还有一些援助,但这些人家主要的青壮年都被杀害了,以后的生活还会很困难。” 敬志阳难过地低下头。但他心中更加对王画感谢,王画已经对繁醋百姓做得很好了,就是将王家所有钱搬出来,还是没有办法将繁特受苦受难的百姓养活。 王画说道:“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可不知道繁特百姓的心里怎么想。如果这个想法成熟,会再一次解决大批繁特百姓的危机。” “都尉请说”说到底,是繁特人,那一个不希望自己家乡好,敬志阳高兴地说。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对一些工艺最拿手的”这是王画最骄傲的地方,诗抄袭,文抄袭,但工艺技术确确实实是自己掌握的。 敬志阳点头,王画本来就是漆瓷起家的,两次比拼传遍天下。 “我在南方开了几座瓷窑。有可能扩大生产规模,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也需要各种工人,特别是会画画的。我想聘请一些家庭情况特别困难的,受损最严重的百姓去江南。一边给他们工作做。一边还聘请一些画师教他们本人或者他们子女读书绘画。这些费用由我来负责,而且窑上的待遇也十分优厚。最主要没有战乱危胁。可我不知道,繁特百姓愿不愿意离开家乡?” 这件事如果操作成功,也会减少王画心中的内疚。对七姓,对武三思、对相王李旦,他可以阴谋诡计。以牙还牙,可毕竟那些都是老百姓。这也是他与武三思他们最大的区别。 还有因为自己的帮助,这些人感恩,忠诚度更高。这不是王画想奴役,因为忠诚度高了,创造的价值更高,产生的效益更大,反过来又可以皿报他们更多的薪水。这是一个相辅相承的过程。 敬志阳脸上表情还是黯然,他答道:“谢过王都尉好意。如果真按王都尉所说,相信一些过不下去生活的百姓,肯定愿意跟王都尉去江南的。毕竟家乡是好,面临突厥的危胁,无法生存下去,有好的出路还是选择离开的。况且王都尉对百姓的好,百姓都知道,江南也不是岭南,是好地方。可怕是王都尉好意,却行不通。一是县里面不放人。二也不合朝廷法度。” 朝廷法令是禁止百姓迁移的。地方也管理很严,毕竟是按照人头收税。如果百姓逃完了,县里的税务向谁收去? 王画微笑道:“只要百姓愿意就好办。你忘记了一件事,现在朝廷免繁特三年税务,县令一般不可能呆在一个县三年时间的。因此反对度不大。还有我们迁移走的是最困难的百姓,他们就是能征税,也从这些百姓身上征收不到。对国家也是如此。如果按照我的办法,迁到江南去,因为他们有了创造价值了。国家可以再次征收税务。再从边防的防务上讲,这些百姓人家青壮年大多战死,也对边防起不到防务作用。所以我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一定会获准的。” 敬志阳想了一下,猛地跪下来。说道:小的代繁特百姓感谢你了。” “起来吧,我只是做到一些我能力范围的事。敬队长为不必牵挂。 “是”敬志阳站了起来,眼里含着泪花,也有些羞愧,自己想到马上就要升官财了,都忘记原来家乡受的苦难,到是一个外乡人时时惦念着。自己还是一个人吗。 “去吧”王画挥了挥手。 然后让下人到北市上买回一些弃西,开始制造这支毛笔。 先用刻刀在玉笔管上刻上许多阴线。然后再次用黑漆描金鬃饰出一幅精美的图画。一条清澈的江水缓缓流出,江两岸开满了无数的鲜花。天空中繁星与明月互相辉映。整个图案如梦如幻。然后在最前端写上几行字:君持紫江离,我握白芷兰。星月伴宙宇,芬芳满云汉。 这幅图,如果在图画上画,王画一个时辰就可以画完,可在这小的笔管上鬃饰,到了第二天晚上王画才完工。到这时候还不能真正赏玩,必须阴干,打磨,再阴干。不过工艺品也不是急的事,想一想。键州澄泥砚,为了那一小袋泥。用袋子在河中沉淀好几年时间。 王画将工具放了下来。正准备洗手,外面传来下人的禀报,说魏元忠前来拜访。 老魏同志。王画命人大开中门迎接。 进到客厅,王画让他落座,下人上茶。王画问道:“不知数总管前来有何赐教。” “你的提议,中书与兵部商议过了。也通过了。但有些地方,某还不太清楚。第一你打算在什么地方练兵?什么主动出击突厥练兵?你可知道会招来什么后果。这一次你胜的多侥幸,你明白吗?还有,进入军营的士兵需要什么标准,什么样的士兵才可进入,什红十兵不可能讲入。你好象说得也很会王画愣了一下神,心想,这不是老武在整我吗?什么我的提议,我想也没有想过,纯是你在皇宫里胡思乱想,才搞出这个什么营的。 但不能说,于是定了定心神答道:“魏总管,你想过没有。如果一味地防守,从陇右到河北,需要多少士兵。有的士兵呆在边关几十年不能回家乡,难道你没有想过他们的幸福?还有这样的士兵又有什么样的士气?再问一句,朝廷为了这些边军一年增加多少开支?” “可是你主动开边,未必能成功不说,反而会引来大规模的报复。百姓伤害更大。” “魏总管,难道你说我不为百姓着想?” 魏元忠哑然,说品性,王画有时候“黑白不分”乱来一气,可对老百姓,那是真好。加上繁特军民。他一共捐出了近二十万婚钱。可自己呢,就没有看到他置了什么精美的马车,衣服,宅子。到现在,他身上还是一身青衫,普通的丝绫织成的。凭借这一点批驳不得。他想了一下问道:“那么王都尉高见呢?” “我在皇上面前也说过这件事。一味的攻,不行,象汉武那样是穷兵黜武,最后民不潦生。一味的守,更不行。看到现在士兵吗?这些士兵也是民,也是百姓,同样民不潦生,有的地方为了抓丁,什么景象。你听说过吗?只是没有突厥人直接入侵来得直接明显罢了。我这种以攻代练,也不是刻意寻找他们麻烦。如果突厥人侵犯我们大周,同样我带兵去侵犯他们突厥。他们百姓是没有我们大周百姓多。富裕也没有我们大周百姓富裕。打得心寒了,他们也不敢入侵了。当然,短时间内,他们肯定会报复,但这是短痛,痛完了,就没事了。” 老魏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对与不对,过了半天后又问道:“那么挑选士兵有何要求?” “这个。我亲自来。但前提是不强壮不要,不想死的不要。” “嗯?”老魏再一次噎着,那个想死? “魏总管,这个营说明了,就是准备随时战死沙场的,必须让士兵有死志,在招收时就要说明。进了营肯定比别的军营立功机会很多。但牺牲的可能性很大。不先立死地,怎么能后生?还有一个小的要求,七姓之家的弟子,我一个也不要,看就烦。或者不要指望我进这个营做武将。” 提到了七姓,魏元忠又想起了另一个,来意,他说道:“王都尉,有一件事,某要与你说一下。” “魏总管,请说。” “就象这朝中一样,有的官员正直。有的官员奸邪,不能因为某些少数的官员,就将所有官员定罪。七姓也是如此。他们为大周贡献了许多精英人士,只是因为家族巨大,才会有少数败类。这一次皇上因为那个崔班的事,准备大动刑讯,有可能牵动许多人进去。为了国家安定,某还请王都尉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王画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很不错,你的道理很象默啜,明显我们大周带去的粮食是让他们吃的,可他们当作种子了,收不出庄稼。说我们大周不安好心。带去大量骋礼,也说不精美。于是攻打我们大周,打完了,抢过了,人杀了掳了。还说我们是为正义而战。相反呢,我们大周百姓是该打该杀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为了国家安定嘛。” 说到这里,王画脸色一阴说道:“这件事,魏总管,我不知道你内心的想法,勿复多言!如果再谈七姓之事,今天恕小子送客了!” “莫不成你连魏家人也不相信了?”魏元忠气着了。现在朝中他是清流的代表,直臣的典范,今天却起受这个愣头青质疑。 “错!我所看到的是天下万民。不是某一家几百几千人的奢侈生活。欺行霸市。如果七姓真让皇上处死了,臣才是最开心的。因为被他们奴役的几十万百姓就解脱出来了。” “你!”魏元忠气得站起来,人家在奴役百姓,你家还不是在奴役百姓。可不能说,一是王家待遇好。二人家挣钱就是为了散钱的。就如他在张府所说,为了天下穷人过上好日子的。与七姓之家。性质截然不同。 正当老魏同志被王画气得抖时,外面门房又进来禀报,说梁王武三思求见。 王画站了起来,面对这个固执的老臣,王画也不想费口水,正好,美美的老武来了,一个美老男,一个老石头,我好看场龙虎斗。再次大开中门,将武三思放进来。 比:关于工艺品的事,因为进了,尽量压缩字数。喜欢的兄弟莫怪。不喜欢的原谅一下。因为不想看月票榜,不想多登陆。因此改两更,每更五千字以上。大爆会是三更四更五更。但这是回报大家的。与求票无关了。也灰心了。如果各位想看到实物原形,请在书评区留言,第三卷的画与第四卷的墨笔,我会在下月上传一些图片到作品相关里。 第三十章 生波 贵讲了客厅,魏示忠站了起来。说道!,“毋讨“见过魏总管。” 说完,两个人很客气了卑出手来,示意对方坐下来。 好戏开演了,王画心里想道。 魏元忠又说道:“梁王,莫非是为了新营之事而来?” “正是,众位一致通过,某作为营督。有些事情要与王都尉商议了武三思说完了,转过头来问王画:“既然王都尉提出这项决定。心中可有祥细的计划,某想听听。” 王画心中奇怪,不是说好了。如果新营成立,武三思只是挂虚名,不插手新营祥细事务吗?如果现在就过问的话,以后这个新营将会处在武三思掌控之下。抛开武三思人品不说。以一个外行来领导,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武则天的意思,还是武三思本人的意思?还有武则天倒底赋予自己什么权利,赋予武三思什么权利。 王画没有回答,而是说道:“这样吧,正好魏总管也在这里,新营如果成立,我还有一些想法。我们一道面见皇上,可否?” 这事得问清楚了,不问清楚了,新营成了武三思掌控的工具,不但新营前景不妙,自己的前景也不妙。 “也好”武三思说着对魏元忠很客气地伸出了手说:“请 王画有些奇怪,两个,人见面,从始到终,都是彬彬有礼,根本没有王画所想要看到的火星撞地球的大戏。难道为了对付二张,连武三思也魏元忠之间也搭成了默契? 这种想法,让他本来对政局感觉很清楚的,现在再次披上了一层迷雾。 三个人来到皇宫前面,却传来太监的话,说皇上今天事务繁重,没有空相见。王画听了更是一头雾水。老武这是什么意思?魏元忠也是一脸茫然,武三思脸上则带着微笑。 王画则看着巍峨雄壮的皇宫渐渐淹没在悄无声息升起的暮雳里,眉头紧锁。 此时,皇宫里,武则天正在与一个太监说话,太监禀报道:“启禀皇上,到现在只有梁王与魏总管进过王家 “元忠?”武则天叹息一声,又说道:“他这次进入王家很让联失望。世人皆曰他是清流。可与国老相比,相差甚远,莫卿,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奴婢蒙昧不知。” “国老忠的是联,是天下百姓。这才是联器重他的原因。元忠虽然网直,品性也算高洁。可他忠的只是李氏皇族。从这一点上,他还不如一个王这中间的区别你明白吗?。 “奴婢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无妨,你按照联的意思,去将手下听到的看到的,禀报给联就行了…… “可奴婢认为这样的话,王都尉心中肯定茫然,新营组织在即,对新营也没有帮助。” “今年春天,联就对他说过。如果他忘记此事,或者没有处理好。新营如何重要,联怎能将新营交到他手中?” “陛下,他岁数还小 “在其位就要谋其政,与岁数有什么关系。虽然他立下了一个功劳。但这一次是破格提拨,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了,新营以后迟早变成某些人手中的一块鱼肉,而不是联手中的一把利器。联要这个新营做什么?” 这个老太监听到这里,眼睛终于闪出一丝光亮。 武则天微微一笑,说道:“莫卿。这算是联对他考验的一道关吧。” 在皇城外面,王画拱了一下手说道:“梁王,还有魏总管,当时我就已经将想法禀报给了陛下。有的地方也许陛下认可,有的地方陛下不认可。毕竟小子年幼无知。如果有什么疑问。请两位询问皇上。” 说完欠身告退。 两个人也没有理他,还站在哪里呆,武则天现在依理对王画很恩宠。可为什么连揭见都不让他进宫?这事情就透着古怪。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可从对方眼里都看到的是不解。 第二天,新营之事渐渐浮出水面,连王画在家中都听到一些消息。新营设营督一名,中营将一人,左右营将各一人,左右长史各一人,营尉四人,别将四人,左右营兵曹录事各一人,校尉二十人,旅帅四十人。 这个古怪的建制,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新营虽然没有十二卫权利重要,可远在所有折冲府之上。但究竟它是属于那一卫,或者直属京师,朝廷也没有一个说法下来。 王画家中也收到许多拜帖。王画看了一眼,没有回复。 倒是随同王画一道前来的一群手下。再次跑到他家中,已经在京城呆了几天了,朝廷给他们什么任命哉?或者是什么安排。都是武人,性子急,耐不住了。询问王画。 王画让他们在客厅安座,说道:“各位,放心,你们马上得到的赏赐会出你们所想像的。来,我们喝酒 这些将士也没有想到其他,一起喝酒,再次喝得酷酣大醉。 凶二天王画具痛欲裂地从床!爬起来,他家中又受到了,又是李裹儿的。约他在醉秋楼相见。正好见上一眼,不然李裹儿心中还不知道产生什么误会,新笔也打磨好了,顺便带给她让她来个小小的惊喜。 坐在马车里,来到醉秋楼,这是洛阳北市很有名毛的一家酒楼。刚下马车,就过来两个小仆,将他带了进去。 看了一眼,醉秋楼里今晚一个客人也没有,王画糊涂了。没有客人好理解,李裹儿一定将醉秋楼包了下来。可他糊涂的是,李裹儿只是见一面,没有必要闹出这么大的派场。 带到二楼。王画更加不明白。二楼上没有看到李裹儿。却看到许多武氏的弟子,以及一些小官员。王画只认识其中一小部份。王画再次将请帖拿出来,没错,上面正是李裹儿亲手写的秀丽字。 王画狐疑地让仆人安排就座,李裹儿还没有到来。有一些武姓弟子与他寒喧,王画有一句没一句地答着,他扭头看着窗外,窗外正是北市最热闹的时候。不但看到许多唐人。还有胡人在密集的人群中拥挤穿梭着,还有许多店家让伙计到门口吆喝,景象很繁华。 过了一会儿,楼梯口出现了两个人,李裹儿来了,然而王画脸色变了起来,因为除了她还有一个人。武崇,也就是现在她的挂名丈夫。这本来就是一个尴尬的事,李裹儿还嫌不够,竟然挽起武崇的手。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看到了李裹儿,行有人站了起来施礼。堂堂的公主,一品官职,不的不施礼。王画跟着众人脸色木然站起来,也行了一个参见礼。 李裹儿说道:“免礼 今天她穿着一件鹅黄长裙,束了一根玉色腰带,腰带上挽着两朵莲花,戴着一顶金冠。眉毛也施了一层翠黛,脸上施了厚厚的粉脂,手中上若大的两个镶凤金镯子。奢侈中带着一点高贵,妖艳中带着一点气势凌人。 王画就好象看到史书中的李裹儿正款款向他走来。 走过来了! 来到王画身前,武崇同样也很尴尬。外面前将自己这个妻子与眼前这小子的事传遍了。可自己到现在连同床共眠的机会都没有,这算那一门子的事?最主要今天难的李裹儿对自己和颜悦色,却没有想到也邀请了这个小子参加这次聚会。 不过礼数不能失,他说道:“王都尉,久仰久仰。” 虽然嘴里这样说道,但眼里闪过一道仇恨。 王画现在头脑里浑沌一片,也不在意他眼中什么神情了,他说了一声:“不敢 说完,王画坐下来。那边李裹儿也与武崇坐了下来,李裹儿依偎在武崇怀里娇声道:“今天想吃什么?。 看到她撒娇的模样,王画想起了以前她对自己的模样,心中再次一冷。想到,人家都到了这种地步,自己还争什么?况且人家本来就是夫妻,就是有什么,也是光明正大,相反,自己有什么,才是偷偷摸摸。见不得光的。 他攥了攥袖口,里面正是他为李裹儿剪意花了近两天制造的新笔。再次苦笑地想道,君持紫江离,我握白芷兰。星月伴宙宇,芬芳满云汉。世上当真有永但不变的爱情。况且自己还是两世为人,竟然与一个少年人一样,生活在梦想里面。 然而他心头更是一片茫然,现在他在朝中勾心斗角,为了获得更大的权利,用尽了心松。与他相斗的是什么人?七姓的精英、李旦、太平公主、武氏弟子、甚至二张随时同样会反目成仇。自保是一部分,何尝不是为了李裹儿有一个幸福的将来。 可短短数天内,她就变了心。自己争斗还有什么意思。 心中更是一阵阵的绞痛,笔杆虽然是玉做的,可毕间很纤细,在他大力握攥之下,“叭嗒”一声清响。握断了。王画手一松,断笔滑落到了他的脚下,他都茫然不知。 武崇也在纳闷,今天小裹儿怎么了,但看到王画脸色的变化,他心中产生了一阵明悟,大喜地将李裹儿紧紧搂在怀里说道:“殿下,今天听你安排,你想吃天上的龙肉,我都为你将龙射下来。” 凭你这个样子,还射龙?射条小青虫差不多!王画再也看不下去,他们二人肉麻的样子,站了起来,说道:“殿下,驸马,某今天还有点事。不奉陪了。” 说着走下楼梯口。忽然身后再次传来好奇的一声:“咦,怎么地下还有一支断笔?” “好漂亮的做工 “这儿还有一小诗,哦,明白了。这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人说道。 说完后,再次传来一阵哄笑。 王画扬了扬头,心中说道:“不错。我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我从今天起,不吃了,总行了吧。” 第三十一章 开府 二画茫然地走进北市。忽然前面传来片喝彩画毡洲,过去,是几个。玩把戏的在卖戏,就是在表演杂技。两个青年女子用两根竹竿,顶着两只瓷盆,瓷盆随着竹竿的晃动,在竹竿不住的转动,可怎么转也掉不下来。 这不是魔术,主要利用了力学中的离心力与惯性还有平衡的原理。唯有手熟耳。 表演完毕,有不少老百姓抛出腰里的铜钱,王画也掏出几十个铜板。扔到地上。忽然他心中一阵明悟。老武现在不明显在搞平衡?只是这一个摊子弄得太大了,各方面的矛盾不可能调和,就连魏元忠这样的直臣都卷了进去,况且他人。一旦老武一死,这些矛盾激化,政变不断。但至少老武不可能让这矛盾在自己手中变得激化起来。 她在寻找许多平衡点,包括自己在内。那么也不可能让她的侄子武三思参预到其中。特别是新营,这也是他当初听到武则天想法感到高兴的原因。将自己托于一些势力的后面,反而在这即将到来的冲突中,巧妙的攻或守。 武则天却不可能让武三则插手太多新营事务,如果这样的话,这个,盘子的平衡点,就会被打破,盘子必然从这个竹竿上飞出去。但新营定性的特殊性,武三思觊觎也是必然的,在家中过问,也是武三思必然的反应。 那么老武为什么不召自己进宫? 王画看着几个人正在拾地上的钱。心中再一次明悟。 看来自己太在意这次机会了。反而成了当局者迷。笑了笑,但这笑容并不是很开心,苦笑的成份居多。再次从腰里掏出一把铜钱,撒在地上。看到他两次出手。终于有百姓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惊讶地说道:“王都尉。” 看到众多百姓眼里仰慕的眼光。王画朝众人拱了拱手,喊来一辆马车。说道:“到积云寺。” 积云寺,就在洛阳的东边,里面常常住着一些落第的生员,他们继续留在洛阳游学苦读,王画去积云寺,就是找这些生员的,这一次从繁特带来的五十几个府兵,大多不认识字。 这将会妨碍他们以后的作为与升迁。正好这段时间里,他们呆在洛阳闲得无聊,让他们多识一点字吧。 这个很有好处的,前世名将有薛仁贵。他以前也许没有识多少字,毕竟是一个没落的家庭,但后来手不释卷,除了军功外,他还做了一件事。撰写了一本《周易新注古义》,一共十四卷,这个举动就是一般的大儒都无法做到的。还有后来的秋青;同样也是如此,秋青起步更差,大字不识一个”全是韩椅的督促。而这些知识终于使他们走入一代名将行列。 到了积云寺,果然找到几十个落第潦倒的生员,听说王画的来意后。大多数生员都欣然前往。毕竟这时候还没有那一个文人敢轻视武人。还有他们教的一群人都是唐朝现在的英雄,最后也是重要的恩素,有薪水可拿,都快饿死了。 王画在中间挑了虽个身材高大的生员,将他们带到驿站。 正好一群府兵正在肆站商量听到了传闻,看到王画到来,问道:“王都尉,听说朝廷要建一个新营?” 王画点头道:“不错,这一营就是依托在你们这群将士身上嫁建的。里面共有将尉校七十多人,士兵四千人。” 听到这句,一些府兵欢呼起来,七十多个职位,他们只有六十个人。足够分配的了。但王画又说道:“可我问你们,你们几个人认识字?没识字,怎么做将领?” 一下子哑然下来。 王画将那五今生员推出来:“这些天就跟着他们学习读书写字。等到你们识的字多了,我再给你们看一些兵法战书。不要用这种为难的眼神看着我,打仗不单是凭借武力的,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在繁特早被人杀死了许多次了。更重要的是谋略。” 说完了朝几位生员拱手道:“麻烦你们了。” 几今生员很客气的还礼,可一会儿就气坏了,这些人连握笔的姿势都不会,还有因为力气大,下笔重。一笔墨水,一个点就按完了,结果一个宇宙洪荒写下来,一张纸就写满了。这就算了,反正纸钱也不是自己出的,主要这个,字写了半天,他们看了一下,大半的士兵写的字他们不认识,比大食过来的商人写的文字更让人不知所云。这怎么教? 王画看了看这几位生员愁眉苦脸的样子,感到好笑,走了集来。 俞录事将他拉到一边,当时繁特一战,他与陈长史都是文职出身,有了惧色,被王画留了平来。后来羞愧之下,不但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百姓,还主动参加了防御战。期间陈长史战死。他侥幸存活下来。 王画问道:“俞录事,有行么事?” 俞灵事说道:“昨天我们在你家宴席时,我看到你似乎很不快乐。” “还行吧,昨天我是在考虑这一营的将来,有些事情没有想通,有些纠葛,今天已经想明白了,俞录事不用担心。” “王都尉,我是说另一件事。依我之见。你要开府了。” “开府,开什么府?” “就象王家有那个朱先生一样。以前王都尉家业不大,官职不大,虽然有些麻烦,可就象突厥人一样,他们对王都尉没有重视,因此没有全力一击。否则不可能放任王都尉展到今天这地步的。” 王画点了一下头。这是一件公开的秘密,包括他与七姓之间的恩怨。也在民间留传,虽然俞录事得不到最真实的版本,但听到一些妹丝马迹,还是很容易的。 “我来到神都时间也不长,但也听到一些消息。比如王都尉家中在南方烧出的新瓷。” 王画再次点头,在景德镇烧瓷,一是远离政治中心与七姓势力范围。二是取材节省,王画看重的就是景德镇出产的高岭土与瓷石,还有一些青料也是产自江西。 “还有王都尉又再次让敬队长派人回去请一些繁特百姓,增加扩大产业,这是好事,我也相信以王都尉的才能,使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但这个产业又再次增加。再加上王都尉这一次因为战功,必然再次升迁。权职越大,事务越多。加上产业的事。王都尉,确实需要开府了。与那些家族一样,聘请一些谋士为你策划一些事务。人,一大,人多幸意多,吊然未必起卜大作用。可是补漏拾嘻北以的。最主要树大了,招风。如果对王都尉有敌意的,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将会比以前狠辣得多。有了一些人为王都尉谋划,打听消息,同样可以防患于末燃。” “俞录事,你怎么好好地想起这个?” 俞录事指了一指室内正在困难的识字写字的将士,说道:“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们。我现在有些事情也明白了。这些将士性格直爽,如果失去了都尉的庇护。他们最后下场未必很好。就算有了孔果毅的武功,都难免要沦为逃户的下场。只有都尉不倒。他们的前途才可以无限光明。” “开府么?”王画喃喃道:“好,我就开府。” 说完了,将俞录事的肩膀拍了拍。说:“士兵识字的事就交给你了。也只有在这里学识最高。” 俞录事点了一下头。 王画坐着马车回家了,他对管事说道:“从今往后,府门大开。除非到三更时,才得关闭。” 听了王画的吩咐,管事愣了一下。说道:“那样的话,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 “不错,另外派出专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车。除非要紧事,禀报于我,其他的人,一率放他们进入客厅招待,奉上茶水。不得有任何鄙视的行为举动。” 管事弄不清楚。但王画的命令不敢不听,立即将府门大开。 王画这个奇怪的举动,立即传入皇宫。莫公公不解地问武则天道:“王都尉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武刚天则大笑道:“这一下子。想那些清流没有话说了。” “为什么?” “莫卿,你想一想,王小二这一开府,府中什么布置来客,都让人一目了然,这叫示之以诚,公之于众。君子坦荡荡,人常戚戚。也为他减少了许多麻烦。” 莫公公一听,立即会意。这一招祭出后,百邪立避。不是拉拢他吗?可在客厅除非是正大光明的话题外。不好再交谈了。说不定一个客人因为王家中门大开,随时可以进来,就闯进来了,怎么交谈。或看到:“王都尉,我们有一些私下话,在客厅不好交谈了,我们到一个秘密地方说。” 有什么不好谈的?难道是想谋反?也开不出这个口。或者国事,可以在朝堂,或者在三省六部里,可以交谈。也不是国家危亡之秋,一复之间决定生死存亡。 “好一招开府”莫公公想到了其中的关健,也抚掌赞道。 然后又禀报道:“但今天还生了一件事,安乐公主殿下携驸马宴请一些宗室弟子,还有王都尉,似乎王都尉宴间不太欢心,还没有开宴,就告退了。” 武则天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他们之间的事不要管。这是两个孩子搬家家,分分合合。不过王小二最让联喜欢的就是,一个分寸。知道吗?这天下得陇望蜀的人太多了,有几个懂得其中的分寸?人常称国老识人,联今天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初偃师县一遇,国老就说此子非凡,那时他才多大一点。其实联这几年看着他成长,看到朝中即将增添一份干臣,联也很欣慰。” 当蔡,老武赏识归赏识,这话却不会亲口对王画说的。 老武又说道:“莫卿,到他家去一趟吧。让他立即将那份将士优劣的名单写出来,明天进宫与联商议新营的事。” 王画这一招是跟郭子仪学的。功高震主,因此自古以来,功臣难的有什么好下场。 但郭子仪一生享尽了荣花富贵,连儿子娶了公主回来,也照揍,揍完了,向皇帝诉怨,皇帝不对女儿说:“得,你忍忍吧,去认个错,咱家一半江山是人家打下来的。” 当真皇上对郭子仪优柔至此,主要是他旷达,识世务,从不去争权夺利。其中就有一个大开中门,让什么人都可以进入他家,未之以诚。鱼朝恩他们虽然嫉妒郭子仪,可就因为这个举动,拿郭子仪没有辄了。千万不要说他谋反,人家都将府门大开了,什么秘密都展现出来。怎么可能谋反?其实这个不争的过程,反而是一种高明的争。 还有一个好处,就象老武所说,百鬼莫统 不然一会儿老魏过来问一个话,老武过来问一个话,再有相王、二张。甚至皇太子,他夹在里面,就象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当然。他不想受这个气,可他还在成长过程中,对于杜于两家,他这只老虎长大了,甚至某些时候,可以与七姓正面角一下牛了。但对于太平公主,武三思这些人,他这只老虎。还是一只虎崽。早着! 但俞录事的建议,他不会采纳的。那样反而给了武则天一种,自己诡诡崇崇的想法。别听武则天让他做伪君子,真做了,老武未必会欢喜。实际上王画也明白。在老武心中他还是清流一派,只是他这个清流是一个识时务懂大体的清流。那个府莫开,开了后果才真正坏了。 但没有想到接到的第江个客人正是李裹儿。 李裹儿好奇地看着王家这个古怪的举动,中门大开,这是正常的,遇到贵客到来,比如她,中门必须大开,但开完了就得关上。可王家这个中门一直敞开着。 甚至王画还命令下人将中门后的遮壁都拆除了。这有什么客人在客厅里,也不要进去看了,站在门外就看到王画在会见什么客人。 王画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臣参见公主殿下。” 这可不是好现象啊,李裹儿嘴扁了扁,想要哭了。关健看到她到来了,李裹儿与王画不得不说的故事。多好的八卦?人在王家门口越聚 多。 李裹儿说道:“请起。” 没有办法,外面这么多人看着。的做一下样子。 王画说道:“殿下请上坐。” 一套公事公办的样子。 李裹儿低声说道:“能不能到你家书房谈谈?” 王画朗声道:“殿下,非要强人所难。臣这次大开中门,拆掉遮壁。就是要未之以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况且殿下是臣这项规矩立后第一个来客。” 第三十二章 不服 ”我知道我错裹几低声说道六听到她的话,哗啦啦,一下子,仆役们全退了下去。 “你也要考虑一下我的想法,你在前方生死不明,知道我有多焦急。说着她真要哭了。 王画站了起来,说道:“殿下。我们另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说话。” 这一哭,外面还有许多百姓正在观看。传扬出去,不太好听。 “为什么不让进书房。”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殿下请谅解。如果你不明白,回去后请问一下太子妃去”王画没有好气地说道,李裹儿昨天的事,他基本明白过来,可他心中的负担却更重了。他又说道:“如果你不愿意出去。那么有话就在这里说吧。” 李裹儿低声说道:“我知道你重情义,听到小九甘冒危险,到了繁特。陪你出生入死,我是害怕失去你。所以你一回来,我下了那份拜帖。但好几天也没有收到你的回话。所以想让你也明白我的感受 说到这里,她从怀里拿出一支毛笔。正是王画扔掉地上的那支新笔。但被李裹儿拿人粘上了。李裹儿又说道:“看到这支笔,我才知道我做错了,误会了你。” 王画叹惜一声道:“笔都断掉了。你接它做什么,无论怎么接,也可以看到断痕。” 虽然李裹儿将话说开了,使他受伤的自尊心稍微得到了一些弥补。但这一次李裹儿做得太过份了,不但与武崇故意做着夫唱妇随的动作气他,还当着一群武氏兄弟的面。打个简单的比喻,一个妻子说。你看,你不如某某,那无所谓,许多丈夫身上都生类同的事情。可她与别的男人合伙起来,对这个丈夫当众羞侮。 那就不是唠叨。事情严重了。 当然,两个人不是夫妻,李裹儿与武崇才是真正的夫妻。可越是这样,越不能生这样的事情。 还有王画有着极强的自尊心。这是人所皆知的,当初他还是一个穷子,就敢对太原王家三郎进行反击,况且现在。 这是他的底线,李裹儿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连他的底线都忘记了。 这件事的生,虽然能修复,但永远留在王画心中,就象那支笔中间。若隐若现的断痕一样。王画说的是实话。 李裹儿失望地仰起头,说道:“二郎,这样对我不公平。” 王画咋哧乐了起来,他还是淡淡地说:“好吧,我来解释一下你说的公平吧。我听说了你为我都将崔家的铺子砸了,还被陛下打了二十庭仗。” 李裹儿点点头。这回总该相信我吧。 “就是你今天下午的举动,也是担心之下,才做出来的 李裹儿又点了一下头。 “好,我来说说公平。先你是成了亲,我是订了亲,而且是因为陛下的圣旨,我们都没有办法抗拒。因此我们现在还剩下什么,只有一点,信任。再来谈谈我的事。九郡主只是一个小姑娘。我也不是病态的人,我们之间能有什么?我都和你讲过多遍了。而且。上次生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相王对这门亲事很反对。三年过后,会生什么?我与九郡主能不能真正成亲?你说有几分把握?” 下面的话没有说,李曰让他们成亲的前提,是王画加入到他们这一集团中。这才是王画感到真正委屈的的方。为了李裹儿。他已递话给了李显,协助于他。看看相王府上是什么样的大臣吧,在这场争斗中表面上看李显占了大义,可实际赢面小得可怜。就凭借这一点,李裹几为他做了许多事情,可那都是鸡毛蒜皮的事,他做得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并且一步步掌握了做事入局的条件。 早迟李旦会察觉得异样的。现在王画才知道李旦是什么样的人。三年后老武有可能都关在了上阳宫。那时候他还能与小玉真成亲?李旦不同意,李显不乐意。这门亲事等于告吹。 王画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其实在这场游戏中,九郡主因为年龄不知道多少世理,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何必吃她的醋?但你与驸马呢?我能给什么?只有信任 两个都是真正的夫妻了,也是成年人了,只有李裹儿点一下头,什么事情都能生。王画又想到中午时,李毒儿依偎在武崇怀里的情形。虽然知道李裹儿至少到现在还是唱戏,唱给他看的,但他心里面却很不舒服。 最后王画说道:“殿下,感情的事。不是儿戏。请慎重,臣的话就说到此了。请殿下回宫。三世子还在外面等着我。” 李裹儿将眼角泪水拭了一下,抬起头看着门外。 李隆基正站在门外,他也让王画这一招吓着,王画这在搞什么鬼?也不要进门,站在门外就看到了李裹儿与王画说话,不好意思进去。 “但我有一件事狂求。” “什么事?” “马上小九就在回京了,你明天或者后天,能抽点空,在我那间屋子等我吗?”李裹儿央求道。现在她头脑里浑沌一片,第一天下了拜帖后,她还没有想到其他,但过了几天。甚至都听到王画在府上与一群士兵喝醉了两回,都没有给他回话。她有点焦急。认为王画被小九的冒死相随感动,在两者之间终于选择了九妹。 直到看到这支笔后,她才知道自己做错了,王画并不是没有回话,而是这支笔没有做好。 可做了都做了,怎么办,只好请王画原谅。 王画答道:“不对,我还是那句话。与九郡主无关,你回去好好冷静一下,值不值得,暂时大家不要见面的好。” 这一次李持盈回来,她身份暴露出来,一行很隆重。又不会骑马。只好坐在凤辇上回来,一行很慢,到现在还没有归京。但按照行程。应当没有几天就回京了。到时小玉真将王画看着,两个人再想私会很困难。 但这只是李裹儿的想法,王画却清楚的明白,这次小玉真回京后,…个丁能放她出去乱跑了,更不要说看着自他婉拒卜知女儿的好意与央求,可也留着一线隐隐生机。 如果李裹儿幡然回悟,算了,两个人之间相互包容一下吧。如果不幡然回悟,王画又想起了另一个李裹儿,娇纵,荒淫,奢侈,狠辣。这一次就已经看出她娇纵的一些影子在里面。况且她还没有等到两年后真正得势的那一天。 知道王画再也没有了回旋的余的,李裹儿滴下两滴泪水,离开了王家。连李隆基都没有与他打一声招呼。 李隆基还没有听到两个人生的故事,但心里高兴。终于这两个人翻目成仇。不然自己的妹妹将来怎么办?走了进来,惊讶地问王画:“二郎。怎么将府门大开,这是为何?” 王画伸了一个懒腰,答道:“没有办法,避嫌耳。” 李隆基略一沉思,大笑道:“二郎好主意。” “不敢”但心中产生了警觉,初次他们几个人相见时,李隆基还有些青涩,表现甚至不如李裹儿。但现在李隆成长的度,让人心寒。如果凭借相同的力量,两个人相斗,李裹儿已经稳落下风。 “不知世子前来有何贵?。” “我九妹这段时间还好吧?”先询问小玉真,虽然得知了情报,现在还没有亲眼看到小玉真,想一想那些回来将士身上道道伤疤,李隆基心里都寒。 “世子,你放心,令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相反,这一次之行对她的成长大有帮助。”王画答道。看到百姓的勇敢小玉真居然亲自为受伤的百姓包扎伤口。王画是先离开繁畴。但可以想像,她离开繁特,同样会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送。这些出身皇族的弟子,最缺少的就是对普通百姓的了解与尊重。不但对玉真的成长,对她的名声,这一行,都有很大的帮助。 但这一点也证明了,李隆基对这个九妹的关注。 “吓死我了”李隆基抚胸道。然后叩了一口茶道:“我还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世子请说。” 李隆基压低声音道:“当初是你提议尊他们为王的,可为什么在陛下面前反对他们为王?” 说完了,扫视了一下还聚在门前围观的老百姓,很不习惯。 “世子,如果他们为王,有什么好处,皇上既然问我,我实话实说了。况且当初我与世子说了什么?”王画一摊手说道。 李隆基差点噎着了。 他张口结舌地说:“可是,可是。” 王画才压低声音说:“世子。姿态做好了,够了。有了这个提议。就会有这个想法,有了这个想法。就会做出某些事情。臣是什么人?一个小人物。这是沉酒之交。我说出这话,已经违背我许多底线。” 李隆基听了恍然大悟。 然而王画心中的阴影更重,自己与武则天的谈话没有两天,甚至都没有什么外人听到,可这就传到李隆基的耳朵里。更不要说相王。老武老了,明处宫里的大权还掌握在手中,可背下里,许多宦官都各奔东西。另寻主子了。这才出现这样的后果。 李隆基又低声说道:“那么为什么对我父王态度生硬?” “皇上希望臣做一个孤臣,当年相交,臣只是希望看到以后我们还有这个沉酒之交,臣才说出一些话。如果做得太过了。很难瞒过圣上。不如不做,对大家都有好处。世子,时间不早了,请回吧。” 相信就这一会儿,老武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李隆基也不得不离开,因为祖母身边的贴身太监莫公公来到了王家。第二天,王画被安入朝中。今天议事主要就是新营了。其实武则天早就与群臣商议已定,王画只是走个过场。 但有许多地方出忽王画的意料之外。 新营的名字叫血字营,让王画奇怪,老武这个想法肯定是看到王画冉们血甲想到的,可为什么不叫血衣营或者血甲营,而叫血字营?就包括营中的旗帜盔甲,以后一律着红甲。挂红旗,这个让王画很喜欢。但这样一来,不能再着明光铠了,而是着另一种盔甲,鸟锤甲。四千营兵全是骑兵建制。 从武装上按照现在最好的兵营武装布置。另外新营非大都督以上者。不可调动,就是大都督,也只有在战时才能调动。这是等于是皇帝集自指挥一支军队。 接下来的让王画再次出忽意料。新营可以单独行军作战,以及调兵拣兵。各都督以下者务必配合血字营的指调。听到这里。一些不明内情的大臣哗然,这意味着什么。比如王画今天高兴了,带着四千精骑。到长安溜达一圈,明天又可以带着这支精骑到扬州去转转。 实际上这道任命,是为以后王画反侵略突厥打下埋伏的。如果没有这道任命,王画无法达到他所说的实战练军这一目标。还有一点,只有四千人,对小的县城有威胁,但对大的城市,如太原洛阳这些城市,却危胁不起来。就是可以到处溜达了,问题也不大。况且王画真要这样做了,估计老武就会立即下旨。撤了他的职了。 但除了兵部与三省一些大臣知道外。可其他大臣都不知道啊。一下子炸了营。有的大臣更是对王画侧目而视。 听出来了,这一营的权利比三卫亲卫,三品以上子二品以上孙为之。勋卫,四品子,三品孙,二品以上曾孙为之。朗卫,五品子,四品孙,三品以上曾孙为之。十二卫共有亲卫二府,勋卫四府,诩卫十四。他们才是皇帝的真正卫士,但一般官宦弟子进入三卫,只走进身之阶还要大。 内情不是这样的,老武不能公开下旨说,我这一支部队就是用来打突厥的。 她冷。享一声:“联意已决,各位勿要多言。” 一个个不敢作声,接下来又下达圣旨。着武三思为营督。但具体事务由中营将掌管,再次下旨,中营将为宣威将军王画担任。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是大臣们还是再 视线集中在王画身则天不是说讨吗,王画负责务。武三思那只是挂一个。名,镇一下场子的。虽然品阶不高,从四品。也不过升了一级,严格来说,按照上下分,是两级,按照王画的功劳,并不过份。 可就是傻子也听出来,这一次任命与以前的任命不同。就是监察御史一样,品级更低,可有几个官员敢真正用品级看待监察御史的? 又往下宣旨,左营将为孔黑达。着定远将军。也升职了。古果毅和公孙云为归德郎将营尉,就连敬志阳与单雪峰同时也担任了昭武校尉营别将。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个血字营就比一般的折冲府高度提高几级,别的折冲府别将都是从六品到从七品之间的军衔,但这个血字营的别将是正六品军衔。俞录事,也担任了右长史。王画带来的其他士兵,分别有赏,从致果副尉正七品下到仁勇副尉正九品上不等。各有赏赐。 还是空缺了许多,比如右营将。左长史,两名营尉,两名别将。还有两名兵曹以及两名录事,校尉与旅帅也差了几名。看来这是一块大蛋糕,那一方都想分上一点。到现在还没有达成共识。 但有人急了,中台左承李娇站了起来说道:“臣不服。” 武则天笑眯眯地说:“有何不服?” 老武有一门好处,只要是人才,她还是很爱惜的,前提这个人才一定得听她的话,否则越是人才她越要杀。因此地嫉恨七姓,可也任用了许多七姓官员一样。就象当年高宗的王皇后,出自太原王家。因此将王皇后的近亲名将王方翼找了借口杀害,可还是用了太集王家一些有用的人才。在国家庞大,百姓繁多。人才匿乏的情况下,也不得不用。 “陛下,臣听闻王将军新营即将召集的将士,拒排七姓之人。请问何故,难道我们七姓之人,不是大周子民?” 说这句话时,李娇感觉很冤枉。与王画有恩怨的,先是王家,后是郑家,崔家也被崔小板子愚昧无知卷了进去。但卢家与李家有何辜?如果有恩怨,也只是王画利用才学,狠狠地打了七姓一个耳光,可卢家与李家也没有对王画展开什么报复。 武则天转过叉来看着王画。 王画坦然从官员队列中走出来。说道:“皇上可否借臣几样东西用一下。” “是何器物?” “几根粗绳子,一把剑或者刀。” “准。 太监一会拿来几根麻绳,刀现成的。站在大殿两边的卫士身上就有佩刀。 王画将几根绳子当着众人的面重新编织在一起,然后举起刀,一刀砍过去,绳子因为粗,只砍去了一小半。王画再次将绳子全部打散,成为一狠狠麻线,用刀子再次劈去,这一次几乎将所有麻线都斩断了。 王画将刀子递还给卫士,说道:“启奏陛下。是有这回事。我知道这对七姓来说,有点不公平。但这是无奈之举。除非我不做营将,不然有了七姓弟子在军中,无法将军队拧成一股绳,更谈不上战斗力。就是臣不做营将。七姓弟子也不可以收入新营。” “你这是诬陷!”李娇厉声道。 “李左承,且听我一言。我承认贵府弟子十分优秀。不然天下百姓也不会以与贵府弟子姻亲为荣了。比如我的大姐,在郑家一进一出。共付出了几万婚钱的代价,啧啧。” 听到这里,来自七姓的大臣全部愠怒起来,然而作不得,想与七姓姻亲,除非是特殊的优秀人才。七姓主动下嫁,其他的无论是嫁女还是娶亲,所付的彩礼与聘礼,都是一个惊人的天价,才能求得七姓的子女。王画也没有夸张,大凤出嫁所陪嫁的嫁妆花费不计其数,退亲了也付出了一成瓷窑的股份,就是按王画卖给宝林斋的价格,也是两万婚钱。人受了罪不说,王画还冒着很大的风险,才将大凤救出来的。 这是七姓的弊端。其他夫臣都忍不住窍笑起来。 “因此,打一个不好听的比喻,普通百姓人家的士兵就象一堆泥巴。而七姓的子女就象一朵鲜花。插在一起也无妨,想将它们融合在一起有可能么?” 王画说得是歪理,其实七姓为唐朝提供了大量的优秀人才,不但是文臣,比如武将中的李靖、王方翼、后来的李晨李想父子、同样王家的王忠嗣、李德裕等等,就连名将郭子仪也是王家的女婿。只是他们家族在不断向朝廷输送优秀人才的同时,也利用这个势,不断地进行扩张。成了唐朝的肿瘤。这其中的优劣,还真不好评价。 但王画黎明袭特曼,以五百新进的府兵大破八千突厥精骑,最后与一代枭雄默啜面对面的较量,带着一百名不到的士兵与一群普通百姓,在繁特血战十天,默啜折损了两三千士兵,无劳而功地退出。正是风头正响的时候,如果王画这个消息放出去,对七姓威望的打击很严重的。 李娇冷冷道:“王营将,虽然你立下奇功,也走出忽突厥人的意料才立下的,当年李大将军带着三千骑军横扫漠北时,你在哪里?” “李大将军我很敬仰,就象敬仰晋武帝一样,可惜我现在看到的是一群问老百姓饿了能不能吃肉的七姓弟子,时与时不同而。” 听到王画的话,大臣再次偷笑起来。 王画等到众人笑完后,再次说道:“李左承如果不服,我再问李左承一句,默啜嚣张了好几年,你们七姓也有许多弟子在军中担任要职。有许多将领比我在繁畴时掌握的兵力更多,相信资源就是小子少年时挣了一些钱,也比不上七姓中任何一家。可怜我家中一些下人,为了避让郑家的势头,连瓷窑在家乡都不敢再存在下去,搬到了江南。那么贵七姓中那一家取得过对突厥人的大捷。李左承千万不要说,默啜会将你们七姓放在眼里,看到你们七姓将领把守的城池,绕城而走哦。” “你”李娇气得脸都白了。 第三十三章 阴冷的黑衣 ”俩个爱卿,不用吵武则天说这一次王画排斥七姓,在她情理之中,本来王画与七姓水火不融,加上这一次繁畴百姓为了守城死了那么多的人。为什么秋仁杰与她对王画看重,除了才华还有一个原因小家伙对百姓是真好。不然钱也不可能大把大把地撒。 这个仇恨已经无法解开。 也符合武则天的原则,枝大不留,任何一个种果树的果农都明白的道理。现在七姓就象这树上粗大的枝权,让武则天很不喜欢。 她对李桥说道:“进入血字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这是联题的字。” 说着她手一挥,一个太监端出一个锦盆,里面放着一张锦旗,武则天将它展开。在历史上许多人注意了武则天的政治地位,而忽略了武则天的才学。不但她诗作得还可以。字写得也很好。虽然出自一个女人之手,难免有点秀媚之气,但秀媚中带着一种磅礴大气。后来另一个皇帝,乾隆的字与老武的字相比。那才真象一个小娘们。 八个大字:想死请进,贪生莫入! 这是武则天听了王画的想法后写的,然后让绣工按照她的字抢绣出来的。八个大字,全是用红色绣线绣上去的,象沾满了鲜血一般。 李娇看到这八个字,哼哼两声,站在一边不作声了。 现在他不是宰相,只是中台左蒸,也就是尚书省左承。最初尚书省权利很重要,但从南北朝时,权利向门下中书两省转移,只有中书令中书省最高长官,武朝时的内史与侍中门下省的长官,武朝时的纳言为真宰相。现在尚书省只负责总领百官纪纲。或者换一句来说。中书决策,门下审议,尚书执行。 血字营的成立,李桥根本就没有参与过。但他既然能爬上宰相位置。岂是凡夫俗子?一看就知道了。进入血字营升迁容易,象那个孔黑子,本来是一个逃兵,现在皇上不计前嫌,变成了从五品将军。升起来度多快,就象屁股后面安装了一个小火箭似的,不过现在也没有火箭这玩意儿。 可最终目标有可能就是与突厥人决战,不然不可能挂上这个标语。一般士兵进去后,赌生死,生了升迁。死了白了。七姓弟子勉强进去后。结果也是不妙。在战场上,如果王画愿意,随便让他们做一个炮灰的什么,死了找谁去,不如不进。 不但他明白过来,许多大臣都明白过来。看着王画的神情有些不对。开始有人变得尊重起来。 既然李桥不吭声,武则天又说道:“王营将,联给你一道圣旨,以及相关虎符,三天后到西京开始征兵吧。” 怎么跑到西安了? 武则天又说道:“联过几天也要回西京。” 王画应了声:“遵旨。” 反正唐朝皇帝喜欢在洛阳与西安之间晃悠。只是各个皇帝的侧重点不同,李世民在长安时间多,在洛阳只呆了两年。唐高宗在洛阳时间比长安时间稍长,武则天基本上就呆在洛阳了。但中间在们一鹅年两年时间内,大多时间呆在长安。后来唐中宗、唐睿宗也在洛阳即位的。唐玄宗更是在洛阳与长安两边,达到十次。安史之乱后。因为洛阳遭到破坏,基本全呆在长安。 还有其他的都城,武则天时置三都。玄宗时再置河中府蒲州为四都。安史之乱后,改洛阳、凤翔、成都、太原与长安为五京,肃宗时又去成都,入江陵为五都。然后再改。去凤翔与江陵,复为三都。但唐朝皇帝只在太原逗留过一段时间,成都那不算。玄宗落荒而逃,是太上皇。 这个时间可以忽略不计。 唐朝几个都城的事,因为收藏古玩,王画知道。但对于什么皇帝在那个都城呆过多长时间,就不清楚了。不过知道从洛阳到长安距离不长。就是龙驾,也不过二十天《资治》,卷二百七,长安三年十月丙寅车驾西京,乙百至神都,计十九天。老武晃悠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就象去年她同样在长安呆了近一年时间。 不过这一来,王画许多计划打乱。 想了想,王画从怀里递出一份奏折,这是一件小事,本来王画托一个太监送到武则天手上就行了。但现在时间紧,这件事必须办妥。王画呈了上去。 武则天看后问道:“你是工还是商?。 王画躬身答道:“启禀陛下,臣那算也只是算工,况且臣的钱只是振济穷困百姓。有了这个前提,无论工或是商,臣认为都是对的。” “你是好心,可知道这已经违反了国家制度?还有,边境百姓减少。人烟稀疏,更会使蕃人生起觊觎之心 王画没有回答,老武的话说得有道理,可也不能指望这些孤儿寡母的御敌。 武则天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但这一次繁特百姓表现不错,联就准了你一回,一百户,家有壮丁者不准迁,家富者不准迁,非有死于默啜侵犯都不准迁。” “谢陛下恩准”王画答道。退下。心里略略有些失望,一百户人家。还是少了一点。 其实唐朝整个土地政策很模糊。比如边关。秦朝的经验就可以借鉴。 秦朝虽然暴政,蒙恬大败匈奴。收复河南地与榆中,随后立即迁徙刑徒进入,并且鼓励民众移居边地。收复之地立即成为秦朝的四十四个县。但如果鼓励民众,朝廷必须减少一部分税务,增加一批开支。同时还牵涉到边关一些富豪,甚至屯田将士的利益。 与这个类似的还有迁移宽乡。没有钱,那个百姓愿意迁到几百里几千里之外的异地他有除了这个。还有逃户田地的问题。各地官员为了政绩,隐瞒逃户不报,任由逃户的田地荒芜,也不让其他百姓开垦,而让大量的逃户暴露出来。 王画没有提。如果是早年的老武,还好办一点。虽然她那时杀戳果断,可做事也果断。晚年老武还是很精明,在秋仁杰死后,做事也开始糊涂起来,优柔寡断不说,生活也极其奢侈。加上如果一整,必然朝廷会伤筋动骨,王画就是说了,也没有用。 三天就很快过去。 王画正准备收拾行李,突然李裹儿再次来到他家。 王画也没有拒客,两个。人只是一些想法现在不能通合,并不是重大的矛盾。 让她坐下来,李裹儿说道:“我想好了。” “想好了什么?” “我对陛下央求,让陛下同意我与表哥分开吧。况且现在陛下正恩宠于你,我想说不定陛下会同意的 要与武崇离婚?王画吓了一大跳。 李裹儿不明白,王画知道内幕。这是武则天的亲手安排,通过这桩姻亲,将武李栓在一起。自己与李裹儿胡天胡地,没有事,武则天永远旧小武:思甚车会让人为他们整理房间六但如果李裹心瑕削女与武崇刮离婚,然后与自己结婚,那个麻烦就大了。这桩婚姻的存在,是两个人的底线,恐怕也是李显的底线。他现在也需要武家对他的支持。 王画定了定心神说道:“你先去那间小院去。我马上就到。” 现在府门大开,说话肯定不太方便,如果请到书房,又会坏了规矩。 “好”李裹儿眼含春意地离开。 来到了那间小屋,王画将事情的轻重淡淡地一说。 李裹儿说道:“二郎,可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让我怎么样做?” 王画狐疑地看着她,李裹儿是真心说出这一番话,还是以进为退?但这态度妾画还是欢喜的,毕竟两个人这段感情经过许多磨难。王画也不想以悲剧收场。 王画说道:“且等候,殿下。” “不行,我要你喊裹儿。”李裹儿走过来,投入王画怀抱中说道。 “裹儿”王画喊了一声,可总觉得有些生份。他说道:“我正在为此努力,你是想我们只能相聚一刻钟。还是长久地相聚?” “但我很害怕。” “相信我,但你也要给予我信任。” “这么说你原谅我了?” 王画没有回答,想到那一天的一幕。王画还是感到心中刺痛。 “我错了,我是真心认错的。”李裹儿可怜兮兮地说道。 她现在尊为公主,能说出这句话十分难得了。 王画点了一下头说道:“好吧。我相信你这一次。但记好,下次我们真的不能互相伤害,要走的道路很漫长。”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要了我吧。” 说完了,她站了起来,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裳。本来就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站在五画面前慢慢地解衣服,先是外面的黄色胡裙,然后是里面的青色亵衣,然后一个完美无暇地娇躯露在王画的眼前。就是铁人也忍受不住,王画闷哼一声,将她抱到床上。这一次是轻车熟路。李裹儿终于在薄薄的被单下面。出一阵阵愉快地欢畅声。 王画说道:小声点,外面还有你的婢女。” “我就要叫,就要让她们听到我现在很开心。” 王画无语,那就叫吧,一番冲刺,两个人都达到了**。李裹儿缩在王画的怀里,用手在他胸口刑着圈圆,说道:“真想一辈子缩在你怀里,不愿意离开。” “裹儿”王画还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走到了现在这地步,他觉得与李裹儿也没有了原来那种融洽,隐隐有生份的味道。他努力将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丢弃,说道:“请们信我一句话,等待,总归有机会的。” 真的有机会,只要再过两年。李重俊作乱,将武三思与武崇训杀死。而那边相王有可能回拒这门亲事。自己再将另一个头号大敌,现在还在突厥的武延秀铲除。两个人不是没有机会走入真正的婚姻礼堂。 只是脑海里浮现出另一个清秀的身影。王画觉得很内疚。 但这个想法,王画连李裹儿都不能说。 李裹儿哼了一声。 王画起牙站起来,穿好衣服。要离开了。 他来到门外,看到门前面不远处正围着一群人。他看了一眼,几个人正在殴打一个青年人,连鼻血都打了出来。生了什么事,王画正准备走过去劝解,突然他感到一种寒气。 这种寒气他遇到过好几次。一次在他小时候,打猎时,被两只野狼盯上,他身上产生的反应就是这种反应。还有在与突厥人交战时,有几次遇到危险,正是这种警觉,使他脱离了危险。 这是一种杀气! 王画抬起头,看向四周,终于在不远处。青苔墙壁下,看到一个黑衣人,他站在一颗大榆树下,手持着一把弓箭,瞄着树干,似乎想射树上的麻雀儿。 然而王画却从他身上噢到一种浓浓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他带过的那些府兵,在与突厥人交手后,才特有的血腥味。 王画狐疑地看着这个黑衣人。不认识。三十几岁,脸形也很普通。只是表情十分地冷漠,就象远处的斗殴与他没有相关一样。 难道又是刺客?王画心中想到。可这不太可能,现在因为老武的布置,自己陷入了层层蜘妹网中,牵连的太多,无论敌友,都不可能对他行刺的。 这时候,街道两边传来一阵吱哑声。两辆马车一左一右行驶过来。王画忽然灵敏地退后了几步。返回院中。这两辆马车,王画也猜不准来意,但它们正好在自己站的这个地方错开,也就是说度控制好了。正好将自己夹在中间。 李裹儿奇怪地问道:“二郎。怎么又回来了?” “你不用多问,派一个奴婢出去一下,那怕过半个时辰回来也没有事。但务必离开这里。” “为什么?” 王画没有回答。如果真是来行刺的。看到自己退回院中,奴婢又离去了,必然认为自己搬援兵去,那么就会立即离开。这里毕竟是洛阳。自己也不是以前那个,初次来到洛阳的王况且李裹儿的身份,他们不可能做得太过份的。可自己没有证据,不能说。 傍晚来临,夕阳徐下。 一个脸上带着狰狞疤疾的青年生气地问道:“为什么不出手?” 他眼前站着的正是王画看到的那个阴冷的黑衣人。 黑衣人答道:“出手也没有用,他现了我。” 青年人很不满意地踱了几步。说道:“怎么现你了,我看你是贪生怕死。” 黑衣人无所谓地说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总之我会为你出手一次就是,但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 这个青年无奈,他说道:“下去吧。” 黑衣人退了下去,这时,青年身边的一个文士说道:“少主。莫急,我有一条妙计。” “是什么妙计?”青年急切地说道。王画一天不死。他们一家人就一天不敢在唐朝露面,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无论自己再有钱也不行。 文士低语了一番。青年听罢大笑:“果然此计大妙,王你不是喜欢战吗?我让你来个约战突厥。”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比:这几章很关健,但因为情绪低落。写得结果,不说了。努力调整心态中,请大家原谅则个。 顺便推荐一本朋友的书,书号煞弛上,《奇兵现世》,一段浪子情怀的都市传奇,比,弥猫 第三十四章 塞北大捷 一朵朵野花零星地散落在无边无际的碧海里,似是一颗颗璀璨的星辰降落在人间,似是一粒粒珍珠散落在大地。 但三位都督看着那块已经被整理过的草地,还是想要呕吐。不但他们。就是他们带来的四千士兵,都是从延、夏、佞三州抽调出来的,其中还有一些凶悍的胡人战士,可现在一张张脸变得蜡黄,有的早不顾别人的耻笑,跑到一边大吐特吐了。 三位兵曹再看着那四千名血字营士兵,脸上很平静,就象刚才埋了几千个瘾鸡一样,什么都没有生过。一个个正穿起刚才勒令胡人扒下来的胡服。 这是一群魔鬼! 三个兵曹心里想到,但本来就是魔鬼,不看到随着草原的风吹来。旌旗上八个。大字:想死请进,贪生莫入。人家进这个营干嘛的,就是准备随时战死的。 人都到了这份上了,你还能对他们说,你们少造些杀孽么? 他们再次看着那个青年,正在与一位校尉与几名士兵,用温和的语气说话:“马上血战就要开始了,你们想过什么?” 一个士兵咧开大嘴嘿嘿乐道:“禀将军小的现在明白一个道理了。越是想死,阎罗王越是不敢收俺们。看,我们两次进入草原,只战死了一百来名战士,真奇怪。” “二蛋子,你懂什么,是阎罗王也怕我们人到地府太多,将地府杀的天昏地暗,所以不敢收俺们” “你俩小子就吹吧,你们才杀了几个人,看老子,在河东一早上杀了十七个。人,跟后守城又杀了八个突厥人,那才是真正的战士”那个校尉没有好气地说道。“田旅帅,这不是咱们机会没来吗。以后说不定谁杀的人多”另一个长得粗大的士兵不服气地说道。这是一名胡人士兵,但这一次王画召收新兵时,不看来历,不着出身。只是不是七姓弟子,那怕你走出身于商人家庭,或者吐蕃人、回讫人或者也是突厥人,都没有关系,只有不怕死,然后在严酷刮练中坚持下来。就可以了。 看来他武力出众,现在看到这个田旅帅拿军功出来炫耀。有些不服气了。 不过这四千个人个个。都不是好茬,初次组营时计有近三万士兵。荣耀,虽然明知道进营牺牲的可能性会很大。可现在唐朝士兵不怕死的还有不少。只是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找不到一个好主儿,不能出人头地。新营的性质一宣布,各地的府军自愿报名参加的士兵很多,这只是在西京一带,以及京兆府四周附近,如关内道南部、陇右道东部,让东南道北部以及都畿道与河东道的西部召收的士兵。 不过第一个月。这些不怕死的士兵。就有一半因为身体素质。还有怕吃苦,以及悟性等问题,刷回了一半,遣送原营。然后跑到大草原上转达了一圈子,又刷回了一半人。一个冬天非人的拉练下来,再次刷下来三千来士兵。 你说现在这四千来人是勇士。肯定也没有问题,你说他们是混蛋也能成立。说他们是魔鬼也罢,就象刚才这几个人的对话,是正常人讲了来的么? 就连三位兵曹带来配合的四千士兵。平时宿营时,也自动地远离这些士兵。特别是看到他们练时。那是真刀真枪地对攻。身上中了一枪。将伤口的鲜血用手一抹,放在嘴边舔了一下,对对方说道:“再来。” 硬是将这四千三府士兵震得目瞪口呆。全身战战兢兢。这才是平时的刮练,到了草原后,更让这四千士兵感到震撼。人说杀人不眨眼。恐怕这些人杀起人来,连眼睛珠子也不动一下。所过之地,人肯定还有活着的,要么被这群唐兵杀死,要么成了俘虏。想有一个好好活着的人,是找不到了。 牲畜更是被虏掠一空,就连牧民家珍贵的财物,也搬上牧民迁移时的大马车,一路驮着跑。 这次因为王画两次入侵,对阴山以北的突厥部落造成很大伤害,默啜生气了,亲自带着八万大军,没有进攻王画所在的关内道,而是河北道。哪里驻扎着唐朝无数大军。打王画不值得,带着四千人东跑一下。西跑一下,也不一定能打得到。不如对付唐朝主力军队,给唐朝主力耸队重大伤害,使唐人主动放弃这种反入侵方法。 但草原还有许多士兵,也不是士兵。游牧民族,平时为民,战时为兵。只要将青壮年组织起来,有几个将领率队。就是一支大军了。在休库合的指挥下,很快集合了**千人,剿灭王画这支军队。听到他们大军前来的消息,王画开始带着大军向阴山方向逃窜了。逃跑就逃跑吧。他们恰如闲庭散步,慢腾腾的。什么财物都没有放下,一步一个脚印,向南方撤离。 最让休库合生气的是,他无论派出多少斥候,就象人家长了千里眼一样,去一个失踪一个”去两个失踪两个。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到,只通过他们大军行军留下的,还有烧杀时留下的痕迹,大致作一个判断。 踏踏踏! 几声清脆的马蹄声响起,几句斥候骑着马飞奔而来,到了近前,下俏联“将军,敌人还人个来时辰,估计就追了卜※ 王画说道:“很好,再探再报。” 然后转过头来。对三个兵曹说道:“准备吧。” 三个兵曹立即下令,先让手下将血字营的绳褡放在自己的马鞍上。这是血字营的招牌,击敌一名,割士兵鼻子一只,串在绳褡上,但为了区分军民,绳褡的另一端挂上头盔,一名胡人的头盔代表着杀死一名胡人正规士兵。 看到这些血淋淋的鼻子。三郡士兵再次想要呕吐。还没有结束,还要换装,穿上血字营的红色甲装,又是一种浓浓的血腥味冲到鼻子里面。让三郡士兵再次心中翻涌。 那边血字营的士兵也在准备。他们穿上胡人的胡装,然后捡起地上的绳子,将自己的手捆着。也不是真捆,只是让远处的人看上去,他们象是被捆绑在一起就行了。实际上他们身前就是大车,大车里面的弓箭随时都可以拿出来。身后是一匹匹战马,也可以随时翻身上马决一死战。 一些士兵也主动停止笑闹,这是血字营成立以来,正式的第一场屡战了。而且对方的士兵来滚越多,一开始斥候禀报只有**千人,现在听说了王画的斑斑劣迹后,又涌进来三千多突厥士兵。 不过他们在唐朝做下的事情。自动忘记了。 队伍还在继续南移,但整个队伍都处于一种警戒状态。 斥候再次回报,说敌人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了。王画点了一下头,说道:“归队吧。” 无需再探了,准备战斗吧。十几个斥候也开始换装,只是将脖子下一个筒子象宝贝一样系在腰间。这就是休库合不解原因的所在。真正的千里眼,简易的望远镜。这个消息王画谁也没有通禀,列入全营第一保密军律。不能说,现在玻璃虽然质量很差,但大食的玻璃品很多。只是一个打磨的功夫,仿造起来很容易。 别要说唐朝政府会重视,肯定重视,但指望每一个都没有私心,将这个消息保密?不可能,先王家为了与突厥人交好,做生意得到了这个技术,第一个就卖给了突再人。 大家在相等条件下,就算战马与士兵一样与对方相等。可对方是皮甲马刀,骑术熟练,虽然防御质量稍差一点。可在度稳胜一筹。骑兵胜在什么?就是机动性,成吉思汗的轻骑兵天下无敌,什么盔甲? 因此没有必要泄露出去。全营只有十只望远镜。效果不太好,彼璃是绿色的,看远方的事物也有些浑沌不清,但胜在打老远就能看到。休库合是派了许多斥候,可都被血字营的斥候现了,人少的,自己几个人组队单干了。人多的回去求救。结果休库合的一个斥候也没有接近王画的大军。 还有一样东西,指南针。现在有了一种东西,司南。用来看风水找“阳气”的。到了宋朝时才出现原始的指南针。王画用它来不至于在茫茫大草原上迷失方向,当然后面还有更大的用途。 这也是血字营另一项保密事物。就是三位兵曹带着四千人,跟在王画大军后面前十几天时间了,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 远处就可以看到高大的阴山,连绵在横立在遥远的天航 休库合越追,心里面越生气。昔日美丽的大草原,此时春天来临。正是生机盈然的时候,到处可以看到成群的牛羊,以及牧民嘹亮的歌喉。可现在呢? 就象一片死域一样,牧民是看不到一个,牛羊也是看不到一只,就连帐蓬也看不到一顶。只有大军到来时,隐藏在草丛里的动物被惊吓起来。飞快地逃向远方。 “为我们的族人报仇!”休库合挥了一下马刀说道。 大军象一道旋风,飞快地刮向南方。终于可以看到前面一个个黑点,突厥士兵一个个加快了度。 更近了,可以看到唐军已经严阵以待。他们全部下了战马,在身前举着盾牌,后面士兵拿着弓箭。但在他们前面,是大群大群的牛羊,还有许多大车,以及马匹。在牛羊群中还有几千名突厥人的俘虏,他们身上被绳子捆绑着。 休库合说道:“特里吉,你带五千人从左路,剩下的人从右路,包抄敌人。” 现在自己的族人与大群的牲畜拦在前面,正面进攻是不可能了。大军有条不紊地分成两队,象两条黑色的巨龙,蜿蜒向身后那群红甲唐兵驰了过去。 看到他们越来越近了,这群唐兵开始放箭。 休库含笑了起来,现在离唐军至少还有五六百步,当真自己个个是薛仁贵。 为什么这么远距离放箭,说明他们紧张了。看来外面的传言,言过其实。那天晚上,自己族人的大军在繁特城外大败,是因为大意,加上长途奔袭,疲惫不堪,一个个睡死了,才让唐人碍手的。 他挥舞了一下马刀,喝道:“冲啊。为了族人,全歼敌人!” 度更快了起来,一万多匹战马踩在草地上,都使得地皮不住地颤抖着。 又近了,已经依稀地有几个士兵被唐军射落马下。但突厥人并没有害怕,只是几个士兵倒下去。这是读好书尽行涧书晒防o肌姗川诗兵怯懦。否则换作自只来射箭,同卑倒下的更门都可以看到这群唐兵害怕的眼神,隐隐的觉得胜利之神,就在向他们招手。 大局已定,休库合参加过多少战役。看到对面这群士兵的眼神,不用交手,就知道今天战斗的结果。他勒了一下战马,侧过头来,看这群被俘虏的牧民。 忽然他眼睛睐了起来,大叫道:小心!” 话音网了,这些“牧民”拿出弓箭强弩,弩箭象雨点一样,向两支大军射来。这些牧民也不是刚才那群唐兵,箭法高明,主要两支骑军在粹不及防之下,全在这些牧民弓箭射程范围内。 这并不是主要的,“牧民”采用了一种奇怪的射法,正好分成三批。前面一排牧民将射出后,取箭搭弓,后面第二排牧民的箭弩再次落下。然后拉弓。第三批箭弩也再次落下。第一批重新开始。就象箭弩从来没有停息过。 其实只射了三拨,但对突厥人来说。就象熬了十年时间。本来严密的队伍,三拨箭射完了,立即变的稀疏起来。大多数士兵还在疑惹,怎么自己人射起自己来了? 这些“牧民”就上了战马,其实这时候突厥人还剩下许多战士,但因为惊变之下,没有组织,更不知所以然,有少数士兵还继续呆。立即各自为战。一会儿一个个战圈不住地移动,他们就象被一群饿狼盯上一样,先后倒在马下。 这时候,看到他们开始崩溃了,后面的唐军也开始出手了。虽然这时候出手晚了一点,但对突厥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两支骑军终于一个阵型也没了,一个个突厥战士骑着马仓惶地在大草原开始逃窜。 大明宫,武则天眼角带着厌恶的神情。 虽然长安的皇城比洛阳的皇城还要宏伟,可这里留下她太多不好的记忆,就连大明宫外那几株梅花。让她让厌恶。都二月末了,你们为什么还不凋谢?一个个摆弄着妩媚的身影卖弄着风骚。 大臣们禀奏完,一个个看着武则天。 正因为王画的所谓练兵,这次招来了突厥人的疯狂报复。八万大军袭击河北,虽然现在河北有魏元忠、鞋鞠人契丹人李多诈、薛讷与络务整。其中李多诈与薛讷还有络务整本来就是三员勇将。但这次默啜誓在必得,所选的八万大军全是突厥的精骑。数次交战,虽有斩获,的总的局面处于不利状态。 特别是默啜用兵狡猾,闻听唐朝大军前来,利用骑兵的优势,立即转移。然后分击势弱的唐兵。无奈之下,魏元忠只好告急于京城,一边被迫采用守势。 但自二月初已来,已经三座县城被攻破,几万河北百姓再次遭到灭绝之灾。许多州县因为突厥的游动。被切割成一座座孤城。 许多大臣请武则天立罢王画之兵,虽然都承认王画本意是好,但岁数其幼,立功心切,乃用万户百姓立一己之功。非朝廷之利。 武则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到他们不吭声了,武则天睁开眼睛,却看着回到朝中才半年的夏宫尚:“唐卿,你掌管兵部,为何未听你言 唐休壕答道:“臣也未知轻重。这要看。” “如何看?”“现在一味媾和,肯定于事无补。就象去年一样,突厥人再次侵犯忻州,进行了疯狂的报复。允许他们攻打我们大周,难道我们不能攻打他们突厥?难不成我们大周几千万百姓,要向他们突厥人投降不成?” 武则天点了一下头:“此言正是。” “但要看。如果一味穷兵黜武。对国家并不是有利。这样比赛杀下去,固然突厥边境百姓胆寒,我们大周边境百姓同样也会胆寒。可是突厥人不一样,他们逐水草而行,大不了远离边境就是。但我们大周百姓依田而耕,边境无数百姓无法离开。” 听到唐休壕的话,众位大臣点头。这才是道理。 唐休壕又说道:“但这次看王营将怎么想了 说着展开地图,说道:“如果王营将利用得好,这一次将会取得一场大捷,现在突厥草原上没有多少精兵良将。但面对王营将的入侵。他们不得不开始反击。这就是一个机会。然后挟大胜之威,再攻向。” 说着他在地图上画了一箭头。可是大臣看了后,脸色全变了起来。 武则天也坐直了腰,思付了一下说道:“这不可能,他只有四千人 “是不可能,只要做出一个姿态。默啜听后会怎么样想?他会立即撤兵,如果利用得好,就是一个围魏救赵的翻版。主要看王营将能不能带着将士做到让默啜不得不撤军的地步。依臣看。立即用快马通报魏大使 各位大臣听了狐疑起来,还以为唐休螺与他们意见一致,没有想到他的想法比任何人还在疯狂。那个王小二带着四千人,能实现这个战略目标? 网说着,外面太监高声传报:“塞北大捷!”,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三十五章 老实人不好 止二位兵曹这次可走过上,把瘾。没有死六…… 但吓着了。当一万多突厥骑兵凶悍地扑过来,他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突厥骑兵,还是在突厥人最喜欢的战场草原上。在很长的时候里面,他们都忘记了号施令。直到王画带着血字营的士兵不断地将残余的突厥人切割包抄,局势对己方有利时,他们才开始命令手下,组织反攻。 这一战持继到黄昏,前后击毙突厥战士五千多人,俘虏三千余人。剩下的几千突厥士兵天知道他们逃到了什么地方。天也黑了,想继续追杀,在茫茫的大草原上都找不到人影。随后王画从他们中间抽去了一千名表现勇敢的士兵,但这回因为缴获了大量的战马,四千几百人一人双骑离开了。带走的还有大量的弓箭武器。粮食却很少。看着王画带着队伍的身影一,再想到他们带走可怜巴巴的粮食,三个兵曹自然知王画以后的粮食从何而来了。 叹了一口气,怨怨相报何时了。可不这样的话,又能怎么办? 不说朝廷不仁义,这几年为了求突厥人平安一点,几乎向对方允求允许允给。可默啜一年总有一次或者两次甚至更多的入侵。前后抓走的与击毙的唐朝百姓达到几十万人。为了应对突厥,在漫长的边境线不得不驻扎着近十几万大军。就是这个军费开支。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想了想,还是早点走吧。 自己就只有两千几百人了,而且也不象那群疯子,将命放在刀口上玩。一旦突厥人再次到来,只有溃败。 收起了七百多战士的遗体,押着俘虏,以及近两万头牲畜,以及一条大鱼,突厥达干突厥设相当于一部尚书,达干相当于侍郎,但有很多区别,毕竟是一个落后的体制休库合。浩浩荡荡地翻过阴山,到达丰州,才松了一口气,派快报通知朝廷。 三个兵曹某些事情没有敢明说。但这些大臣都是人精儿,从字眼闪烁中还是看到王画这支血营到底做了什么事。有些大臣想进谏,但想了想,还是作黑王画的血营虽然做法有些残忍,可比起突厥这几年来对唐朝的伤害,还是毛毛雨。 武则天对唐休景说道:“果如卿所言,虽然卿在千里之外,却如同目睹一般。如论兵事,诸曹十足卿一 “臣不敢当唐休嵘久了欠身说道。“接下来王营将他们会如何做?” “陛下,你看地图,默啜虽然号称拥兵四十万,其实与我们大周府兵一样,都是闲时为牧,战时为兵。而且突厥人的四十万大军,一半是来自附庸部落的士兵。 突厥强大,每次战无不胜,所获战利品多,抽出的士兵就越多,相反。抽出的士兵将会很少。” 武则天点了一下头。能得到好处,各全部落自然涌跃参战,如果没有好处,战一次失败一次,默啜想要抽兵,都必须要强行的手段。否则谁愿意将自己的部落主动削弱? “陛下,这一次默啜本来就抽调了八万精骑。再加上休库合的大败。漠南为了防备我们大周大军的反攻,突厥各全部族族民本来就不多。现在等于是一片真空地说着唐休壕从阴山开始,到飓仑河、独乐河,包括突厥牙帐在内,划了一个大圆圈。但他皱了一下眉头:“可是怎样才能瞒过突厥人的耳目,将军队带到东阴山?” 强行攻打突厥牙帐,未尝不可。可冒的风险更大,默啜一旦带着回撤,有可能在草原上包了饺子。最好的办法就是一路北上,默啜同样不敢赌。那么逼默啜将大军带回。那么在途中如果做得好,又是一次劫杀的机会。但怎么才能使默啜还以为王画的大军继续在北上,而不是偷渡陈仓,进入东阴山设伏?这才是关健所在。 他在屋内踱了好几步,也没有想出来。只好说道:“陛下,还是写道诏书,立即到河北,着他们见机行事吧 “好,就听卿言,另外嘉赏各位有功将士”武则天高兴地说道。这几年唐朝军队败多胜多,吐蕃大败,然后契丹大败,又到了突厥人,都吓得不敢与突厥人交战了。 并且这一次王画掳回来大量的牲畜,羊就算了,战马大多数也让王画带跑了,还有几千头牛。这是唐朝最需要的牲畜。许多地方因为缺少大牲畜耕种,都用人拉犁的办法。开耕土地。为了解决大牲口的问题。唐朝多次下达了禁屠令,就是为了保护马与牛的繁殖。相比于马。牛耕地力量更大。不过考虑到战略目标,战马比牛的价格还是稍稍贵一点。 也算小小地报了默啜从陇右抢了大量战马的仇吧。 武则天又说道:“另外,将这份消息诏告天下。” 这是长脸的事,最主要血字营的建立,几乎是她一手策划的。之所以说是王画提议的,这是武则天知道一定有许多大臣反对。用了这个,借其,她以中间人的立场来调停。少了许多口水。 大臣看到老武的表现,知道再进谏也没有用了。其实现在这次大捷出现,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法是对了,还是错了。一个个想要起身离宫,武则天又说道:“今天联听闻大捷的消息,心情高兴,各位就留在宫中,陪联一道就宴吧 右武叉要设宴。各位大臣只好留下来六长安城外,一条小河,象玉带一般。蜿蜒向北,这是渭水的一条支流。小河两边有许多碧柳低垂,此时正是可爱的时候,绿叶鹅黄半嫩。就象二八的少女一样,清新可爱。 河两边是一望无际地原野,一直绵延到天际或隐或现的终南山处。小麦大麦开始成片成片地拨高了。油菜花也开始抽苔,还有几朵早熟的油菜花,都已经耐不住,开着黄色的花朵来,在和暖的春风中摇曳着美丽的身影。 一行人走过来,其中一个中年人转过头来,以身边一个俏丽的少*妇说道:“婉儿,春景如此美再。可否为孤作诗一?” 另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妇听后,拦在他们中间,低声道:“太子,你今天是来办事的,还是来赏玩的?” “太子妃,此言正是”中年人唯唯诺诺地说道。他转过头来,对两位美丽的少女中的一个”说道:“红小娘子,你所说的棉花在何处?”“太子,这可是你的皇庄李红咯咯笑道。虽然知道眼前这个人身份极其尊贵,可看到他被妻子一句话,就吓得不敢作声,李红也不惧怕他了。 不过她这胆子,大多是跟着王画学来的。 “红小娘子,不瞒你说,孤已经好些年都没有来长安了”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紧紧地拉着韦氏与李裹儿的手。就连他到现在还仿佛在梦中,没有想到居然再次拥有今天荣华富贵的生活。 “皇太子,就此前面”李红用手指了指前面一集田地。 一行人走了过去。一片地十几亩田,都是这种植物。现在绽开起四片或者六片叶子。 李显将其中的一拔拿了起来。很奇怪的种法,一株株生长在一个打好的圆柱形钵上。李显问道:“红小娘子,为什么要用这样的钵?” 李红答道:“这是我们家二郎吩咐的。这叫营养钵,里面有许多肥料。还有一个好处,皇太子,你看,这种庄稼根粗壮,如果直接种在地里,田里上面的泥巴是松软的,它只会顺着上面展,吸收的田办有限。还容易被风吹倒。但现在有了这个钵,使得它的主根强迫性地向下。还有这种钵对幼苗生长也有利。” “哦,这都是一个好办法。 为什么小麦高梁不能这样做?” “皇太子,各个庄稼的根不同,情况也不同李红咯咯笑起来。看来这个皇太子对庄稼还不如自己内行。 “那么什么时候能看到它成熟?” “这还早,但马上就要下大田移载了。”说到这里,李红话锋一转。说道:“皇太子,奴婢再带你看几样东西 “好,你前面带路。” 一行人兴致勃勃,王画言语不多,但对这种庄稼给予很重的评价。依王画现在的声名,既然给了这种重要的评价,任何人都不敢不重视。他们来到一个农庄,这是也属于李显的皇庄,现在为了棉花,都暂时交给了陆二狗与李红管理。不但农庄。包括田地。以及庄里的下人们。 进了农庄里面一间小屋子,里面放着几麻袋东西。陆二狗听说他们到来,匆匆忙忙地迎接,毕竟不象李红,就是跟随王画身后多年,看到李显与韦氏,还是紧张地不知道施什么礼是好。 李显说道:“陆壮士,不必紧张。孤听说了,为了寻找这种东西,你吃了许多辛苦。孤很感谢你。” “小的不敢陆二狗说着将麻袋打开,里面露出大团大团雪白的棉花。 李裹抄了一大团放在手里,说道:“好柔软,好暖和。就是刚才田里的小东西生长出来的吗?。 李红点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它开出来的,先是开花,然后长果实,果实里面吐出来的就是这个东西。它有很大用途的。” 说着,对陆二狗说道:“还不带皇太子与太子妃前去参观?。 “是”陆二狗应了一声说道:“请跟小的前来。” 又领到另一个空屋里面,里面摆着几样东西。陆二狗喊了一声,过来几个下人,参见后,陆二狗说道:“你们操作一下,让皇太子与太子妃瞧瞧。” 几个下人立即抱幕一大团棉花,放在仿车上,这种仿车也是很简陋的那种。这一点王画也无可奈何。简单地画了一下大概的模型图。然后技工不断地改进。虽然不太科学。但能将棉花的纱抽出来,也能织出布匹,甚至因为他的模型图的理论比较先进,再加上许多技工的改良。赶不上黄道婆的,可比现在唐朝的那些粗制坊车先进得多。 仿车嗡嗡地响了起来,过了好久。终于一张雪白的布在众人的眼前形成。这些人都生长在皇宫深院里。多会看到这种操作,看得津津有味。并且将它拿起来,仔细地把玩。 陆二狗又说道:“还有一个用处。” 说着,让人下塞进被套里,又塞进一条棉大衣中。 韦氏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她急切的问道:“它的产量是多少?。 “一亩田有好几百斤。主要它不挑田。需要的水份很少,旱地里也可以种植。我们家二郎说了,特别是在陇右,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哪里,都可以种且哪里日照交足,是最适骨种植的地韦氏的眼睛更亮了。 “但是这个,消息不能放出”李红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太子妃,也想与民争利,幸好二郎事先嘱咐过。她说道:“一旦放出,将会引起许多纷争。只是一些利罢了。必须要等到它成熟。然后交给陛下处理。 韦氏一沉思,会意过来。与家族里的一些钱相比,赢得皇上的心。不知重要多少。她说道:“这件卓如果成功,孤与太子,以后三定会报答你们家二郎的。” “它很重要吗?”李裹儿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就是她在房州生活的那段时间,只是担心老武杀她一家,衣食是无忧的。 李红答道:“殿下,很重要。现在北方大周百姓冬天来临,盖的是什么东西?麻与兽皮。但兽皮珍贵。有几户人家舍得用?只好生火炕。赖在家里不敢出门。如果有了这个棉衣棉被,许多百姓将不会挨冻。再有,它不太挑地儿,百姓也多了一项收入。还有边远地方,因为种植了这种植物,大户人家必然大肆开耕,也会大量移民。移民多了。边境自然充实起来。还有,士兵如果有了这种棉衣,可以延长作战时间。总之好处,多得数不尽。” “好,你与陆壮士就替孤将这个农庄守好”李显高兴地说道。“皇太子,请放心,这件事不但能帮助皇太子,也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但皇太子,奴婢还有话说。” “请说。” “二郎临走时再三说过,现在皇上对他已经很恩宠,并且他的岁数很因此不想再让皇上过于恩迁,以免招人嫉恨。而且也是为了皇太子,所以这件事,不能说出是二郎的主意,只能说是皇太子在房州听人途闻,特地从南方找来这种植物的。一旦它成熟。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而且也嘱咐农庄里的仆役,不可向外人泄露此事。” 李显虽然没有李旦英明,可也不是笨人。前面王画的原因是次要的。主要是想帮助自己立下托的。为以后自己登基打下基础。他点、头道:“孤知道了。” 坐下来喝了一会儿茶,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告辞。 李红才坐下来,她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一个青年男子,说道:“大哥,你也要回去了,南方的事,你帮二郎管好,不能出现失误。” 说到这里,她凝头看向北方,二郎又带兵出,都半个月过去了。每一次出,她都十分地担心。上次她听闻王画回到了洛阳,近六百人打得只剩下六十人,一路哭哭啼啼地从江南奔回来。 跑到洛阳,王画又到了长安。跑到长安,王画又带兵去了延州,直到冬天才见到王画。就是那时候。将王画的衣服强行撕开。还看到王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 做什么不好呢?偏要做一名将军。这让她想起在青山沟的时光。如果不是郑家相逼,一辈子呆在青山沟。那是多好! 萧亚轩说道:“我只是来西京城看一下,马上就回去。” 说到这里,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但妹妹,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哥,你有什么话,还不能对我说的。” 萧亚轩脸上出现了迟疑,顿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妹妹,刚才皇太子与太子妃我都见到了,也听到你们说话了。” 他一直站在旁边,没有插言。就是李裹儿也不认识他,还以为他是农庄里的一个下人,没有人在意。 “我刚才注意了一下。那个皇太子人很老实。” 李红咋哧乐了,自己这个大哥居然说皇太子很老实。但还真是一全忠厚的长者。说话也和蔼可亲。 妹妹,不要笑。人老实是件好事。可做皇帝却不是一件好事。现在王二郎明显是想暗中帮助他。这也无可菲薄,历史上也有老实的皇帝。但你有没有看到另一个人。太子妃,这个太子妃却是一个强势的人物。” “这有什么关系?”李红不解地问道。 “如果是一般人家,那怕是贵族大臣之家,是没有关系。就象以前的房相一样,同样惧内,还是一个好宰相。算了,我不与你说了,你将我的话通知二郎,他自然会明白我的意思。”说到这里,萧亚轩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这个韦氏也象武则天那样,事情不太妙。天下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再也不想出现一个女主。但他只是读了一些书,见识也不广,究竟是不是这回事,还等王画判断吧。 “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呀?”李红忍不住好奇地追问。 “妹妹,你不要问了,总之。我也只是一个想法,是为王二郎着想的想法。”抛去恩情不说,现在兄妹俩人全寄托在王画这颗大树上。王画荣,连自己都荣,妹妹一辈子生活也快乐幸福。如果王画辱,自己前途没了事连妹妹也跟着受罪。 但这是天下大势,萧亚轩可没有王画那份刺情,说天下大势如棋,大家在这盘棋上下吧。他抬起头来。再次喃喃道:“希望我的想法是错的吧。” , 第三十六章 羊肠岭 ”真当长安百姓为王画第二次大捷欢呼时,他们不知道只暴正在一个农庄,就象那些嫩苗一样,茁壮地成长着。 但王画将这份功劳让给李显,不单是让李显立功。还有其他的用意。第一怕妖孽,老百姓希望出现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可真有这个无所不能的人出现了,会怎么想?第二是虚名,中国历代对自然科学就不是很重视,象写下《齐民要术》的著名科学家贾思鳃在正史里都没有记载过。如果换成现代,你知道刘德华,不知道袁隆平没有事,但千万要说出来,说出来会遭人鄙视的。但在中国的古代很正常。他就是将棉花这个功劳揽在手中,还不如刚刚生的一次战役来得大。没有必要争。第三就是种子。看到好处,看到产量,第一批种子将会变成抢手货。可以做人情,但分配少的人同样怀恨在心。 不如给李显,至少还有两年时间。他在皇位上将呆上好几年。这几年内对自己稍微关注一下,对自己展会有很大好处。还有,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由李显交给老武,很快会在全国铺开。 就快到了三月。 王画头耽在臂膊上,躺在青色的草地,抬着头看着天空的繁星。又一天过去了。 现在他们进入了突厥的腹地,再往前不远,就可以到达飓仑河的上游,离突厥的政治中心,牙帐也不是很远。如果在白天,都可以看到乌德键山肃穆庄严的身影。相信就是默啜老奸巨滑,也开始沉不住气了吧。 王画用手抚摸着地上一片柔和的青草。这时候的蒙古高原植被破坏得还不严重,有戈壁也有荒漠,但不是很多。他还在想着另一件事。正是这片土地,给中国造成了许多苦难。先是匈奴、鲜卑。然后是突厥、契丹,最后是蒙古。车来车往,象走马灯一样。 难道这是一片滋养勇士的土地? 王画不由地被自己这个怪异的想法弄得笑起来。 孔黑子走过来问道:“应当差不多了 王画点了一下头。不能再往前进攻,斥候已经回来禀报,说前面突厥人开始聚集大量军队,毕竟哪里是他们的牙帐,如果让王画带着几千人将他们牙帐挑了,突厥在大草原上的威信将会轰然到地。 王画站了起来,对士兵们说道:“立即准备出。” 不是继续向北进攻,而走向南回撤,但除了士兵外,还有许多百姓。这几年默啜为了充塞国内人口,从唐朝抓捕了大量百姓,让他们做突厥人的奴隶。不过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大多将他们散落在漠北。直到王画攻入漠中的时候,才从一些部落的贵族帐下看到这些唐民。有的已经被突厥人活活折磨死去了,剩下的也大多不成*人形。 一路过来,因为这里散落的唐民还比较少,还有大批部落听说他们的袭击提前逃亡了。只解救了两千余唐朝百姓。 这些百姓也要带回去的。 但看到这些百姓遭受的折磨,再没有一个人说王画的手段残忍激烈。 夜风吹来,送来许多野花的香味。 时不时传来牛羊的叫唤,有许多孩子跳来跳去。他们还不知道此一行的真正意义。只有一些老人坐在大车上,眼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右营将郭知运骑着马来到王画身前说道:“王中营,这一行目标太大。如果默啜听到后,不肯撤兵。此战也就失去了意义。” 对这个人的任命,去年也引起了轩哗,当时郭知运以秦州三度府果毅入营。与孔黑子做了一番交谈后,孔黑子听了十分析服,又主动地推荐给了王画。王画似乎觉得这个人名字很耳熟,能让他耳熟的,都是名垂青史的人物,立即招进大帐一叙。 这时候的郭知运三十五岁,正是心智体力最巅峰的时候。先表演了武艺,然后与王画谈兵书,王画大为赞服。当然他最喜欢的是仙小封还有小郭小李,可惜这几个人都是蛋大,现在想提拨都不行。 于是对老武说道,你们朝中也别争了,这个右营将有了人选了。就是这个郭知运。 郭知运?是谁?朝中大臣听了茫然,于是查档案,才查出来瓜州晋昌人,以格斗之功累补果毅的。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但老武也吵烦了。得,王画说这个人行,那就行吧。 任命下来。这几次入侵突厥都立下奇功。渐渐才被大臣们接受,看来王画是找到了一个人才。 王画说道:“郭右营,无妨,兵无常理。默啜用兵十分狡猾,因此这才有今天突厥的强大 大郭点了一下头。看默啜的作战。根本不象一个粗鲁的突厥人,相反,象汉人中那些老谋深算的将军,什么离间计,反间计,以多打少,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用得熟练无比。 “正因为他的狡猾,所以会多疑。如果按照常理却布兵。他反而会怀疑。现在我们是看起来撤退了。可两天后,我们血营突然消失不见。他听了心中夹加起疑,相反。撤起来更快 郭知运听了后,想了一下,说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在言语。 大队人马拖延而走,虽然带着许多百姓,一汗多大车,度都没有耽搁,只是大群的牛羊才真正成山地示度的根源。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军人马才往南走了一百多里路。 王画下令扎营,休息了一会儿。下午再次开拨。 但到了第二天斥候过来禀报,说不远处后面有两千多突厥士兵追了上来。 王画冷冷一笑,说道:“来得正好 不然他还不放心将这一千士兵将这一队押回唐朝,又不能一直护送到阴山,按照现在的行程得要五六天的时间,时间不够。 于是让孔黑子带着一干人从左后路包抄,郭知运带着一千人从右后路包抄。这一次作战。王画有一个最大的优势。就是视野的辽阔,一个比喻就象他是一个正常人,而对手只是一个瞎子。强大的瞎子,可以让,可以用阴谋诡计。弱小的瞎子,直接消灭就是。 王画带着其他的士兵从正面迎了过去。 本来就让王画打怕了。才只跟在后面吊着,看到王画大军到来了。网想撤退,从左右两边又现杀过来两支唐军。逃吧。逃也不行。堵上了。一阵厮杀,逃出几百突厥士兵,其他的要么成了唐朝士兵槊下的冤鬼,要么成了唐朝士兵的俘虏。 王画拍了拍手,说道:“不用担心了。” 这几百士兵逃回去后,将消息一禀报,差不多那些突厥人再也不敢追过来。现在也许他们有一个想法,自己这一行越走远越好。 王画命令士兵快马,到丰州请求驻军派大军前来迎接。这是为了安全起见的,尽管回运的旅程,基本被王画这一次进攻清成真空地带。羊竟还在人家突厥人的地盘。 到了第二天一,大部队再次向南挺进了一百多里。离阴山已经很近。王画又让斥候带着几队人马将缀在身后的突厥斥候清理干净,开始换装。 他们将血甲脱下来,鼻子也不要了。功劳薄已经写清楚,让回去的三郡士兵带回唐朝。然后穿上胡人的盔甲,将大槊也用布包扎起来,换上了胡人用的马刀以及其他武器。带着大量的武器,以及食物。这一次再也不能以掠为供养,食物必须得准备好。 集画看了看。屡战到现在,血营的士兵开始出现严重的伤亡,一百多个士兵无法继续作战,他们也要回去养伤。还有七百多名战士先后倒了下去。于是再从剩下的一千名,现在也只剩下八百几十名战士中精简了两百名出来。做为补充。 但看了看单薄的回程大军,王画皱了皱眉头,从难民中找出所有青壮年,给他们武器盔甲,这样又变出来了四百多名战士。不过不能小视了他们的战斗力,几天伙食的恢复。加上回家心切,有可能他们挥出来的战斗力,比一般士兵还会强大。 目送着他们在地平线上越去越远。王画才下令,三千两百余人,分成了五支队伍,化整为零,一人双骑。在斥候的掩护下,在阴山的东部汇合。 王画给草原的牧民带来的巨大的伤害。可是三月的河北。也在经受着一场残酷的洗礼。 三月正是夏种的时候,可因为突厥的入侵,听到王画的行为后,默啜几乎疯了,他在河北展开了疯狂的报复。但这一次他的“收获。远没有第一次进入河北时的收获大。魏元忠不说了。薛讷、李多稽、骖务整都是名将,特别是骆务整。他与李楷固之所以投降唐朝,就是因为默啜大败契丹,使他们走投无路,才这样做的。 虽然他们民族观念几乎等于没有,可相互之间却有着深仇大恨,不过与默啜有仇的人太多了,不但唐朝百姓,草原上各种对他同样也十分仇恨。只是因为他强大的武力。不得不屈服罢了。 这几员勇将的狙击,同样也给默啜军队带来一些很大的伤亡。 默啜看到这样的结果后,心情一天天恶劣起来。主要王画这几千军队开始逼近飓仑河,他的王妃,他的子女全在牙帐。加上唐朝黄河以南的军队开始聚集,对河北支援。他终于产生了离开的心思。 就在这时候他接受一份情报。王画带着大军回去了。 嗯?默啜将地图打开,他可不认为王画会真的回去。现在自己将军队带到河北来,正是他肆无忌惮的时候。但他也没有想过,王画会带着三四千人狙击自己。就是王画的军队是李靖的大军,也要三思而行。 看着地图,就是想不清王画到底要做什么,最让他奇怪的是,这一次突厥人无所不能的斥候,全部哑火了。无论派出多少斥候,都自动在草原上消失。弄到最后,各部都不敢将族中的勇士派出去打听消息。只是顺着脚印,判断他们的去向。 又过了几天,再次传来消息,王画的血营不见了。只有一千余人。其中还有几百是被俘获的唐幕百姓武装的战士,带着缴获的牲畜与难民俘虏,到达阴山。考虑到南边也出现了一大批赶过来的唐朝士兵。突厥南方现在力量空虚,这些部落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翻过阴山。回到唐朝。 解释了一大堆废话。默啜自动无视。什么力量空虚?主要让王画打。 但王画的血营呢? 头痛啊。早知如此。当初卜小知将两万多大军仓部集中起来,将繁酵举攻瞧”出气的想法。如果真那么做,将代州的军队放出来,得知虚实的熊克己一定会四处威胁各州强行出兵。结果是好是坏,还在两可当中。 但是王画想做什么呢? 他之所以还在安心地进攻河北各县,是因为知道牙帐并不是那么想像的轻易就攻打下来。自己还有许多心腹大臣,呆在牙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会召集大军。准备应付王画的到来。当真王画还想来次五百对八千。三四千就能对付五六万军队? 但草原辽阔,如果王画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牙帐,会出现什么结果?默啜打了一个冷战,喝道:“来人啊。”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阴山下! 这是东部阴山的一段。 阴山是南北气候的一条重要的分水岭。在阴山南面,草原更茂盛一些,过了阴山,还是草原,但属于荒漠草原。虽然在唐朝,但从草的长势,还可以看到这其中的区分。 同时阴山整体地形,也是西高东低,从中段狼山开始,很少有森林。只有山地里散布着大小不等的山的草场。这是重要的牧区。但过了中段后,就开始看到成片的森林了。 这正是一片森林,高大的白桦、青杨、山榆、山柳、松拍在三月的春光里,焕着勃勃生机。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湖泊。湖泊边几只黄羊正在饮水,同时机警地看着四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它们就立即拨腿逃跑。 王画隔着几株秀媚的山柳,看着这叮,美丽的湖泊,听着眼前斥候的 息。 斥候说道:“默啜撤军了。但是大军分成了三路。左路顺着阴山一路向西,右路一路跨过长城,舟北。他自己率着中军,押运着三万多河北百姓,向西北而来,也正是我们的方向 “具体的人数是多少?” “我们离得远,没能数清楚,但估计左路与右路军队大约是在一万五千人左右。还有一件事,我朝大军也有三四万人跟后尾随,不过不敢离他们太近。” 王画将孔黑子与郭知运喊了过来。一共散开了五支队伍,只来了四支,另外一支。还没到达。突厥人的长相与中原人的长相还是两样的。但王画这一行,有意避开了所有的居民点,就是偶尔遇到一两个放牧的牧民,因为一人双骑,度快,很快就从他们身边掠过。也不会给他们看得清的。还有一点,现在默啜在开战,王画反攻突厥,草原上到处在调兵遣将,几百人的军队,也没有人在意。 皿支军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阴山。 王画将行军地图打开,让斥候在地图上标出突厥三路大军的大约所在方位。然后问道:“孔大叔,郭右营,你们怎么看?” 孔黑子说道:“我看到了包抄。” 说着他顺着三路大军行动的箭头顺着用手比划下去。 “不错,正是包抄,默啜果然以为我们还在突厥,因此想一劳永逸将我们全军消灭。还真看得起我们啊。用八万大军对付我们三千来人。” 王画不知道,现在默啜已经没有了八万人了,前后与薛讷等人交战。折损了七八干人。但唐朝军队伤亡很大。这还是算好的,如果不是这几员勇将驻守,唐朝这一次河北损失更重。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孔黑子与郭知运都皱起了眉头。中路不要想了,其他两路也不要想了,一万五千人,这不是他们在草原上应对匆匆忙忙组织起的休库合的一万来军队。这都是突厥最精锐的大军。 郭知运说道:“王中营,你的想法是?。 接下来的目标都没有制订,因为存在无数的变数,没有办法制订出来一个详细的战略计划。 王画说道:“这一战我们还得要战,不但要战,还得将敌人打痛,否则我们还是输了。想一想,这一次默啜对河北的伤害,与我们对突厥人的伤害,那一个更大?”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草原地广人稀,虽然王画用残酷的方式,扫出一大片真空地带,可能有多少突厥百姓,况且还有许多突厥人闻风而逃。甚至默啜攻破三两个县城杀害的唐朝军民就比王画这一次击毙的突厥数量多,更不用说还押着三万多河北百姓向草原回撤。 王画又说道:“所以我们不但要战,而且还要想法设法将河北的百姓救出来。” 听到这里,两个,人再次露出疑惑的表情。如果想要救出河北百姓,就必须面对近五万的突厥中军。自己这一点人于其是说前去战,还不如说尖动给人家添一点开胃菜。 王画会意他们的想法,说道:“不必担心,既然河北诸军派出了几万大军在后面尾随,我想是朝中有人知道了我的企图。” 想到这里,王画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将军的身影。 “但我们第一战却在这里”王画指着地图说道:“羊肠岭”。 第三十七章 阴差阳错 青天马面持索过,黑夜更有虎狼猖。 十人得过九人死,一人难闯鬼门亡。 羊肠岭,人断肠。 这是当地流传的一具谣。 羊肠岭,在阴让。的东部与中部交界的地方。并不是象李白所写的蜀道难中的一夫当夫,万夫莫开那种奇诡的地形。相反,羊肠岭的道路很宽广,默啜两次带着大军进攻河东就是从这条大道的。 这里的十人九死,一人还难以闯过鬼门关,不是指道路的,而是指盗匪。因为羊肠岭这条山道长达十几里,两边有许多黑森林。又是在两国交界的地方,三不管的无人地带。可因为边境虽然战争不断,但民间贸易往来很频烦。 中原需要塞北的皮毛牲畜,塞北的牧民同样也需要中原的布匹器皿。这条漫长的山林道就给了盗匪出没的机会。如果不是大商团从这些经过,十有**被抢劫,还会杀人越货。当然这些盗贼中有唐人,也有契丹人,更有突厥人,所构成五花八门。并且时常因为势力的利分。相互火拼。 对于这群无法无天的强盗,唐朝政府很反感,同样突厥也很反感。毕竟这群人连突厥的商人同样也杀。但小规模的军队来了没有用,大规模的军队来了,逃之夭夭,在茫茫的林海里,想找都找不到。 特别这种形势,给了两国许多大盗,以及在逃捉拿的凶犯一个机会。纷纷投奔到这里。这些凶犯的加入,使愕这群盗匪变得越地变本。 但盗贼就是盗贼,听到突厥大军回撤,左路大军有可能要经过这里。一个个立即变得没有人影了。 站在羊肠岭的山道上,王画察看着地形,四周的树林静悄悄一片,只有鸟儿啾啾地叫声。 这是突厥左军必须经过的地方。如果想要包抄自己,他们必须顺着阴山以北,向西北方向包抄,不然顺着阴山南边跑,可以渡过大军的的道路就很少了,或者横渡阴山,从阴山的西侧包抄?那样时间也耽搁了。 现在唐朝其他地方的军队看到突厥人来,躲藏都来不及,连默啜也没有料想到自己几千人,真敢打他们几万大军的主意,因此这个地点也是设伏的好地方。过了这里,就是塞外,那是茫茫的大草原,除非自己骚扰,可想取得一次大捷,是没有半点机会的。 十几里的山林道,很快就察看完了。 王画指着道路说道:“孔大叔,郭右营,你们看,就是山道外,还是连片的森林。” 这是唐朝,办许再过几百年,想在阴山找这样连片一两百里的黑森林。很难了。过了山道,还有许多树林。只是没有羊肠岭两边那么密集,一直绵延到几十里外。 “如果是我带领大军,在这条道路上,一定穿过这片森林,然后到后面扎营休息。” 羊肠岭后面,就是草原,视野辽阔。还有一个小湖泊,可供战马饮水。 “如果在这里设伏,我们还可以赌一个机会。如果敌人是远道而来,必须抢在天黑渡过羊肠岭,如果那样,敌人因为赶路,力量消耗很大。加上到了这里。是日暮时分。对我们更加有利。当然,如果敌人在树林外扎营休息过一夜”王画用眼睛目测了一下,虽然突厥是骑兵。可他们不能象自己这样,靠从突厥掳掠粮食牲畜补充。毕竟过了阴山,就属于他们族民的范围。因此必须带着大量的后勤,他说道:“那么他们有可能在午时末到申时初,经过这里十二点钟到四点钟。” 说到这里,他皱了下眉头,说:“那时正是一天光线最强的时分,对我们并不太有利。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只好赌了。” 这个要看敌人的行程,如果是当天下午两点钟以后抵达这里的,一个谨慎的统帅,毕然会在树林外扎营,派出斥候进入黑森林中打探,当然也是做做样子。黑森林那么大。不要说几个斥候。就是一万五千人全塞进去,也找不到人影儿。 那么事情的演变正好向王画想法中不好的时辰展。如果敌人是在中午之前到达的,那么毕然会强渡羊肠岭,到达这里,无论怎么赶,也是日暮,甚至天黑! 可这不是王画所能掌握的。 其实打了近一年的战争,王画无非就是与士兵同甘共苦,加上朝廷的优赏,自己偷偷摸摸拿出一些钱来被助,使士兵对家人无后顾之忧,让士兵产生死志,常挥战斗力。第二将太祖的一些兵法使用出来。敌强我让,敌弱我打,就是两次强拼,也是布成对方想不到的局面。一袭碍手的。 真要面对面,与敌人交锋,王画可不认为自己会在排兵布阵上胜过默啜。这一次还是要偷袭,只是难度将增加许多倍。他们将正面对付一万五千最强悍的突厥战士,还是在他们正在行军的过程中。 王画再次来到山道中间,也是整个山道的唯一置高点,有一个缓坡。大约六七十米高。并不算很高。王画对郭知运说道:“郭右营,在战斗开始时,你带着五百士兵。以这个坡顶为界,敌人渡过一半人时杀出来,务必将坡顶拿下来,将敌人一切两断。这也是这一战最重要的任务。” 郭知运点头,但脸色慎重。 切断了,等于是对付一半敌人。还有山道虽然宽广,毕竟是山道,最宽处也不过容纳十来人通过。在这个山道里,人数多的一“二是有利,最时候只有比拼谁勇敢了六再加卜切断半知,八,未必不是机会。然后挟大胜之威,反过头来对付另一半敌人。而另一半敌人的那一头,很快就到了茫茫的大草原。一般士兵如果害怕。会产生一种认为逃出这条山道就安全的想法。 产生想法的士兵多了,开始逃向山道外面,敌人的整个阵营就会崩溃。这种打法兵书上也有,围绕三留一,让敌人认为有生机逃跑,反而没有了战意。实例就是源水之战。朱序在后面一喊,一起逃跑,几十万前秦士兵硬是让几万赢的东晋军队大败。 但这之前,敌人必然会疯狂地反攻,将整个大军强行打通,是一个时辰结束,还是两个时辰结束。谁也无法预料。因此他这五百士兵的任务最重,牺牲的机会也更大。 他们在商议,后方也在商议,魏元忠与薛讷几个人正聚在营帐里。察看地图。 对王画的印象,魏元忠也认为王画很有才干,不止是才学。更不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也没有人这样想法,老武都不会这样想。但这个王小二有些是非黑白不分,常常让他很恼火。 长安离河北太远,他们得到朝廷的快报,才没有几天。依老唐的集思,配合吧。 可怎么配合,王画有什么计划?大军,不对,是军到了什么地方?不要说这几个人,就是薛讷的老爷子,老薛在世,也没有办法判断 来 只好抽出几万大军跟后尾随着。但就是薛讷也不敢贪功,不是胆怯。是士兵技不如人,兵力也没有对方强大,骑兵数量也没有对方多。虽然在尾随着,离默啜的中军远远的。只是派出了无数的斥候打听消息。 终于听到继继续续的消息,几天前。王画带着大军快要杀到突厥牙帐。 看到这份情报,老魏苦笑道:“薛将军,你这个小师侄,比你还要强。” 薛讷这几年全驻在边地,两个人还没有会面。当然,如果在以前。那是王画附会薛家,现在情况不同了。王画隐然经过塞外一战,已经挤入名将之流,就是相认,也只是真正的攀认师徒关系。古代对师徒关系很看重的。 老薛捏了一下胡子,有些得意,毕竟这也是父亲的荣光。他说道:“别提这件事了,连我老五的儿子也说我这个大伯没有学到我父亲大人的武艺,要投奔血字营。让老五弹压了。” 薛讷的老五就是薛楚玉,也是一名悍将,但没有到边关,现在三卫中亲卫担任折冲府的都尉。众人有些印象,想了想,李多作说道:“你说的是那个小薛嵩?” 他一提,连魏元忠也想起来了。十几岁的小家伙,臂力强大,在京城里常与一群狐朋狗友,招摇过市。不过这个小青年为人豪爽,也没有做下什么劣事,所以并没有大臣弹劾。 “正是。” 骖务整呵呵乐了起来,说:“你这个正宗的薛大将军传人,不跟你后面学艺,却跟在一个半路子出家的师侄后面学什么本领?不过,老薛。还别说,依我看,你这个师侄行兵方法,还真比你更象薛大将军的用兵方法。” 李多稽一听,直点头,说:“还真有点象。” 薛讷用兵惜兵,很少直接出兵。在边境讲究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他用兵就不如他的老子了,后来攻打奚族时,六万大军全军覆没,被奚人讥笑为薛婆。不过他也算是唐朝名将之一,随后大破吐蕃突厥。并且他一生享受的荣花富贵,也远远过老老薛。 但王画用兵,走险,以少胜敌,善用奇兵主要是对大规模用兵。王画没有把握,不如用一支精兵,灵活性更大,可别人不知道,也不会这样想,善于冒险,以勇武制胜。就带着五百来人,傻不叽叽地往八千突厥大军营中闯。也坑虏。与薛仁贵用兵方式相差无几。 笑闹完了,得想出来,不想出来。这就没有办法配合了。 几个人都是名将,就是老魏也到了边关担任总管大使的什么,好几次了。对军事都很熟悉。 看着行军地图,突厥三路大军行军的方向都标注出来。右路的不可能,都翻过燕山,出了关外,茫茫的大草原上或者戈壁滩上,一目了然。王画再想创造那天夜里在繁特的机会,根本不可能。 中路,就是将薛仁贵与黑齿常之也曾做过以五百士兵偷袭吐蕃著名大将论钦陵的几万大军的军营壮举。但因为对方兵多将勇,只击毙几百吐蕃士兵,可造成吐蕃大军混乱。大将跋地匆忙引军逃命,救出李敬玄的大军的胆量集于王画一人身上,也不敢打这支大军的主意。 可他们不知道,王冉还真想打。不过方法不同而。 那么只有剩下左路。 着着地图。现在地图也不那么标准,有的长达一百公里,能在地图上只标出五十公里,有的长二十公里。能在地图上标出四十公里。但大约的地形还是标注出来。特别是行军图,对地形的标注很苛刻的。别看这一张小小的地图,可是许多斥候以及将士的性命才换来的。 黑森林!羊肠岭! 几个人异口再声道。 不是他们军事天赋比默啜高。只是得知了王画的计划准备,容易分析出来。默啜不知道底细,所以才出现了偏差。 也只有这里的地形,是王画以少胜多的狙击机会了。 幽州副都督骆务整说道:””一江个圭营将真有纹胆量。集夹就与他六““怎么的?”薛讷斜起眼睛问道。好歹是自家人。这是要相帮的。 “就与他摔上十跤八跤的。” 三个人再次哈哈一笑,摔跤那是游牧民族的拿手好戏,王画本事再大。也不会是老络的对手,这是纯在欺负人。 但猜出有可能王画的行动,就开始计利了,表面上还在继续尾随默啜,暗中抽出了一万大军,薛讷亲自串领,跟在突厥东路后面尾随,不过离得很远,防止突厥人杀个回马枪。毕竟士兵不如别人的勇敢,又在马背上,胜算不大。同时派出斥候,关注羊肠岭。 王画从羊肠回来,第五路人马,也到来了。 立即开始行动,带着大军进入黑森林。这时,突厥的左路大军离黑森林只是一天之遥。 三月十四,斥候终于传来消息。可这个消息对王画他们并不是好事。突厥人到了,但在森林的外围扎下了大营。这意味着他们将会在第二天早上,进入森林区域,到达羊肠岭正是下午时分。 王画看了看埋伏在自己四周的士兵,他们还在茫然不知,一个个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如果这一战他们成功,功劳比在繁踌的还要大。这也是屡次获胜,给他们带来的信心。 王画将孔黑子以及郭知运喊来。将消息通报了一下。低声道:“我们要准备一场恶战。” 两个人点了一下头,虽然悍不畏死。但这一战下来,是胜是败都不好说了。就是胜恐怕再次是惨胜。这三千来士兵还剩下多少人,很让人怀疑。 从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斥候再次潜在林中,察看着敌人的行动。可回来的禀报。让王画再次愣住了。人数是对的,差不多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可他们没有继续出,而走进入外围的森林里与自己这群人一样。潜伏下来。 三人对视了一眼,齐声道:“友军。” 这个潜伏明显是对付唐朝的大军。这都是一件让人惊喜的消息。于是立即派出斥候出林通知对方。然而一会儿斥候回来禀报,无法潜伏出去,除非让对方现。因为在黑森林外围的树林里,突厥人派出无数的斥候。 这当然不能硬闯了,一闯敌人就知道了,也失去了奇兵的效果。 三个人再次合计了一下,决定制订第二套方法,第一套方法继续沿用。可为了防止万一,如果大唐军队真的进入森林中伏,他们立即从后面杀出,两面包抄突厥左路大军。如果唐朝大军不进入森林,继续按照第二套方法进行。 然而三个人都是一阵失望。如果与外面友军得到联系。相互配合。一旦交战,他们从后面杀过来,对突厥人的打击是很大的。现在有可能因为畏惧林道,唐朝大军都撤了回去。 在这片森林外面,薛讷同样郁闷,他带着大军在后面一百里路的地方尾随着。这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可攻可守。也按照他们的预计,突厥人进入了这条林间大道。但派出的斥候没有一个能回来。 奉林莫入,他也估不准王画是否带着血营就埋伏在羊肠岭的树林里面。不得不让大军停下来驻扎。而树林里的突厥左路统帅耶哥同样也很郁闷。早就知道了这支唐军在后面尾随,可因为吊着的距离远,没有反击。现在想借助这片森林地带,设下伏击,然而对方没有上当,只是击毙了几个斥候。 一个白天就过去了。 到了夜晚,王画再次派出斥候。然而一会儿,斥候再次回来禀报。现在夜晚来临了,突厥不但没有放松警戒,反而在树林里更增加了许多斥候。 这一下更加让王画断定外面就有一支唐朝大军,但无法联系,这郁? 老薛也郁闷,他与王画想法一样,也派出斥候。只是他的斥候很凄惨,再为视力上的不足,都是九死一生。但因为夜晚,倒是有了两个斥候小心地逃了回来。让老薛知道突厥人埋伏的地点。 可王画呢?如果他们埋伏在羊肠岭。也无法与自己联系。有可能因为联系,派出斥候,暴露了身份。难道他们不在羊肠岭,自己几个人猜错了? 耶哥也十分地生气。明显现在有可能唐朝大军知道自己埋伏在树林里面,你们无功而返,得回去吧。这样跟着累呗?但唐朝大军停在一个安全距离内,扎了营。 王画与孔黑子、郭知运将头皮抓破了。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如果唐军冒然进入,早就开打了,如果一个有经验的唐军看到这片树林,同样也知道奉林莫入,也带着大军撤回去。毕竟出了羊肠岭就是大草原,还是那种草生长得不太旺盛的草原,视野开阔,地形平坦,到了这里,就是突厥人的天堂。 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的。太阳都开始再次西下了,突厥人还在林间埋伏。 就在这不到一百里的距离里。近三万大军,安营的安营,埋伏的埋伏。郁闷的郁闷。 防:本来想今天再爆一次。但不敢爆,怕质量无法保证。但最少奉上三更,一万五以上。顺便求一下明天的月票,如果有保底月票的,请投一下。最后想说一句话。这月的榜,虽败犹荣。具体原因。”人老实了不行。 因此,真的很感谢大家。 第三十八章 没有完 但这时薛讷与耶哥分别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人后悔半辈子,一个人幸运半辈子。 耶哥看到唐兵不敢进入黑森林。产生了一个想法,估计是唐朝怕自己不撤回突厥,继续骚扰河北云州朔州一带。这是看着他们离开阴止。才放心的。 于是天一亮,没有动身,反而派了一队士兵,跑到薛讷大营前喊话。说多谢薛大将军的儿子亲自恭送我们突厥大军出阴山了。 意思是你老子那么有本事,你这个做儿子的,只能做一个缩头乌龟。 薛讷听了只是一笑。犯不着为一句话而生气,但他并没有立即微军。反而将大军逼近了五十里路。也就逼近了五十里,没有敢再进一步。 耶哥听到唐军的消息后,骑在马匕大笑起来。得,放过你们一马吧。我们得走了。不然误了正事,大汗会军法处置的。 虽然王画人数更少,可突厥已经将王画当作了头号大敌。第一次给予突厥重创,并且屡次三番主动进入突厥腹部反侵略。这样互杀,唐朝有许多官员不想,突厥人也不想。 可这个扬威的过程,一耽搁。天就到了中午,一个个从林中出来,开始做饭,吃了午饭才正式出。虽然已经进入了树林的地带,可离羊肠岭还有几十里道路走。 也没有想到,大摇大摆地向北穿越,正好抢在太阳快要落山时,穿过林区,到达阴山外草原上。哪里有湖,也是现在突厥人的势力范围,都走了好几次。耶哥几乎闭着眼睛。都能走过这条林道。当然黑森林里。他不熟悉,也不会没有事做,跑进去溜达。 他大军出,斥候也收回来,正在关注的斥候立即回来禀报。王画立即将小公孙喊来说道:“你立即带着一火人,悄悄出林,如果我没有猜错。林外有一支我们的大军。就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撤离。但这个不管了,如果他们离我们距离很近,立即找到他们,让他们配合我们作战。” 说着将怀中的虎符拿了出来。 但王画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现在都到了申时,等到他们偷偷摸摸地出了树林,估计都弄始交战。再找到唐朝大军,赶过来,恐怕战事都早已结束。 可王画将这个消息立即通知手下所有士兵。这是一个盼头,当真全部想死,也想生,只是想立下大功生。 突展人来得比王画所想像的要早,虽然他们带着抬重,因为回去的心切,所有士兵的步伐都加快了一点。才是傍晚时分,大军的先头部队就到了羊肠岭。 当然更晚一点最好,一可是使敌人更加混乱。二可以迎来有可能存在的唐朝大军前来援助的希望。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是不行的,难道真能吞下一个大象? 现在的天色开始昏暗下来,只要拖延一会功夫,天就黑了。 更利于己方的偷袭。这比当天突厥人不在林中埋伏。直接穿过羊肠岭好得多。王画站在林中看着一队队突厥人鱼贯而过,来到那个破顶。又翻了下去。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五千。 大约地估摸了一下,也不可能精确地数出来。 王画做了一个手势,随着他这个手势,一个个传达下去。埋伏在林中的士兵将两千匹战马解开。它们每一匹都塞着马嚼,防守它们出马嘶声。就连这几天的饲养也是牵到黑森林的深处。喂食的,唯恐惊动了对手。 现在它们的后面却栓着枯树棍子,上面还涂着硫磺。然后士兵开始不舍地将树枝点燃,又在马屁股后面狠狠地扎上一刀。这些吃痛的战马立即从林子里面,窜向林间大道! 这是一个信号,埋伏在另一得的点的郭知运立即带着五百士兵,从旁边的山上冲下来,强行占领坡顶。 马塞了马嚼,再痛也叫不出来。但扬起的蹄声,惊动了突厥大军,有埋伏!立即有惊叫道。 还没有叫完,马就疯狂地跑出来,现在尾巴都烧起来了,能不疯吗?高坡后面一半突厥士兵已经开始戒备。但怎么戒备,畜牲也不明白事理,只感觉痛,一个劲地往前冲。一个个突厥士兵被疯的战马冲倒。然后践踏。 后手段的突厥大军就乱了套了,四散地躲让着这些战马。然后他们没有喘过气,一个个身着红甲。应当是血甲,也早沾满了鲜血的战士。从林里杀了出来。如果在大草原上,血营就算杀个措手不及,还是占不了优势,尽管只是突厥左营的半路人马。因为数量太多了,人家也是悍卒。但这是在山道上,虽然很宽,可最宽的地方,也不过能过十几人而己。 先是盔甲,血营虽然没有用最好的明光铠,但也是鸟锤铠,防御强度比对方的皮甲高。如果在开阔地带,这种铠甲将会拖累马,反过来有可能将这个优势抵消。但在这山道上,现在惊慌失措之下,到处都是混乱的突厥战士,连转过身都难,那有空间给你施展马? 然后是兵器,突厥人用的马刀,唐朝士兵用的大槊,也很难说这两种兵器的优劣,一寸长一寸强,但马刀也有马刀的好处,轻巧,配合骑术,可以灵活地挥舞。可还是老问题,没有空间施展骑术。 强悍,别忘记了,血营不能说是百里挑一,可是从关中附近十几万府兵以及几万驻军中挑出的三万士兵。再从三万士兵中精简成四千人的。那一个不是悍卒。战斗力平均下来,只强不弱。 然后就是士气数量,数量略占劣势,可这时候再多的数,一卜么用。难道跑到林子甲面再跑出来打。待会估计讲丫农淋…看不清景物了。士气,本来遭受惊马的践踏,再遭受袭击,有几个突厥人站在哪里,数一数,到底是多少敌人在袭击? 乱成了一团。 最主要血营的悍气。有一个士兵人头被削下来,手上的大槊还有依着惯性砸趴了一个突厥士兵。将周围的几十个突厥士兵吓着了,一声喊,逃到林中,至少逃到什么地方。不知道,都吓傻了。 王画与孔黑子一对师徒,手持着大铁锤,更如万夫不当勇,所向披靡。 耶哥也才过坡顶,一看不对,中埋伏?借着傍晚微弱的光线,看到一片鲜红。血字营?他脑子嗡地一下,不是快到牙帐了吗?怎么跑到这里了。这可不是一百里两百里的道路,是近千里。难道唐朝有两支血字营?还有,这支队伍潜伏在林中,没有派出斥候,就是耐心等自己入伏的。可他们是怎样与外面唐军联系的?要知道前两天自己将外面所有树林里都派了大量斥候。不说一只苍蝇飞不过去。但想一个人飞过去。根本不可能的。这事儿透着无比的诡异。 他的脑海里想法比王画还要糟糕,又想到林外唐兵奇怪的举动。还以为是两支军队刻意的联手。 立即下令,夺下坡顶,将大军打通。徽出羊肠岭。 然而遭到郭知运的顽强反抗。坡顶的另一侧,早让孔黑子与王画带着人从上往下清空了,但这一侧压力依然很大。突厥人不要命地举着盾冲上来,倒下一批,又上来了一批。 几个冲锋下来,郭知运身边的士兵渐渐少了起来。只剩下一半人。 看到事情不妙郭知运想到了王画的方法,立即从可怜巴巴的人手里面抽出几十个战士,到坡顶下面牵战弓来。现在到处是死尸,到处是走散乱窜的战马。有突厥人的,也有血字营自己的。 不管三七二十一,牵过来,在马尾巴后面挂上枯树枝,这玩意儿林子里面很多。命令士兵让开,点燃树枝,再往马屁股上刺上一刀。比什么槽木都管用,一路痛疼地嘶叫着,狂奔而下,无数的突厥人被这几十匹惊马践踏而死。好不容易将它们刺死后,坡顶上又下来一批。 看得耶哥都快要抓狂了。 有这么奢够的打法? 可不奢侈怎么办?如果让他们将坡顶拿下,两军一汇合,马上血营不是胜利,而是迎接全军覆没。 没辄了。但突厥军法比唐朝的还要森严,如果这一次不顾后面一半士兵,就带着这六七千人回去,自己全家等着默啜痛宰吧。看了看两边的地形,坡顶左边是不行的。一处高山,山上有无数的树木,刚才郭知运就是从这山上冲下来的。但从北边坡下面爬上去不算很困难,可想骑着马爬上去,也有可能,可坡度徒。等爬到山顶上,再绕道山道的另一边。估计那边的战斗都结束了。 于是再看右边。右边是一个山沟。天色更晚了,但借着蒙蒙的黄昏余辉,还可以看到这条山沟通向大道的另一边。现在强冲不行了这一批批战马下来,每次践踏一下。就有几百名士兵伤亡,也不值得拼命。 立即带着大军冲下山沟。 但山沟里情况比他所想像的还要糟。里面有无数的棘刺,战马不时地被棘刺刺痛,出痛苦的嘶叫。有的战马都吃痛地跪下来,将士兵甩了出去。 现在即哥连想哭的心思都有了。更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派人查看一下羊肠岭两边森林的情况。 可就是查了,能查得出来?一旦斥候派出来,早在人家眼睛下面,带着人马稍微避让一下。难道会想起来。象是在林外,那样布置几百名几千名的斥候,将两边拨查一遍?如果行军这样繁琐,也不要行军了。一年也迈不出一千里。 六千来人艰难地穿过山沟,来到山道上,可是这一边的战斗基本结束。人家将队伍分成两半,早夹队相迎。正等着他们出来。 王画这也是无奈,不等他们出来,在林子中,同样天都黑了,大家瞎杀一通,未必自己占优。不如将他们放出来,利用大捷的气势,再进行冲击。 但也佩服突厥人的韧性,战斗都进行到这地步,还没有准备逃跑,反而打算图死相拼。 看到突厥人出来差不多了,再次击杀。连火把都没有打,反正有突厥在打火把。但这一次比原先艰难的多,虽然士气高昂,但突厥人也杀出来了凶性,而且人数继续占着劣势。 另一边,情况其王画预计得要好得多。 小公孙还没有出林,就遇到了唐朝的斥候。主要薛讷并没有甘心。反正呆在森林外面,还离了五十里的道路,也是一个安全的距离,又派出了大量斥候查探。利进入树林,就遇到了小公孙的一火人。这时恶战还没有开始,听到消息,斥候不敢怠慢,连忙将他们接出林外。 一行人快马加鞭,为了求度。用兵器在马身上刺进去,飞奔一般,来到薛讷大营。 拿出王画的虎符,简单明了将王画的计划说了一遍,连行参见礼都没有了,得节约时间。 这几天薛讷都快将这一片的行军图翻烂了。心中一计算时间,立即下令三千精骑,什么也不要管,以最快度赶往羊肠岭。王画不知道。恭讷知道,左营的将领耶哥是突厥的名将,这次在河北就与自己交过几次手,不落下风。 况且还是以一万五对三千二。 然后亲自带着七千大军随后起营。也没有起 带着兵器就起程了。 三千唐朝大军赶到了羊肠岭。战斗也正是紧张的时候。但两方都没有多少人了,可是血字营士兵虽然很少,但两面夹击着,却呈上风优势。更没有几根火把,借着一点残淡的火光,可以看到两边不断地人头翻滚,血雨挥撒。 就象是地狱中的景象。 看到唐朝援军到来,血字营的士兵出一阵欢呼声。 都战到这地步了,耶哥眼睛一闭。本来自己这一方看似人多,并不占优势,再加上三千援军到来,覆灭已经成为定局了。痛苦地下令道:“逃!” 往两边黑森林逃吧。似乎自己带的一万五千人,有不少士兵逃了进去。也许里面还有一条生路,然后用刀抹了一下脖子。自杀了。不杀回去也是被处死。还连累了家人。 王画来到几位将领面前说了声:“多谢各位援助。” 这时真心话。如果不是他们前来。估计就是大败这路左路,他们能剩下两三百人就不错了,又成了光杆司令。 几个将领连忙下马敬礼。 这是尊重,三千两对一万五。虽然利用了计策,可也是血战换来的。不看到到处一地的死尸,现在存活下来的血营士兵,那一个身上不沾满了血迹。就是红甲也掩不住一滴滴的血水滴下来的样子。 王画连还礼都没有,直接问道:“请问你们是那一路唐军?那个将军领导的?还有兵力分布如何?” 几个将领做了简单的回答。 王画立即道:“请派人立即通知薛将军,请他将大军展开,进入黑森林继续搜捕敌人。各位,请再派一千士兵,跟我来。” 还没有完,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突厥士兵逃入了黑森林。不过他们现在各自为战,成不了气候了。经薛讷大军进林一逼,除了少数人迷失了方向,逗留在黑森林的深处外。大多数士兵肯定会向北方逃窜的。并不远,只要逃出**里路,就出了黑森林,哪里是茫茫的大草原。至于往南,是不可能的了。一是唐朝控制的地盘。二是黑森林向南纵深更深。 因此,战斗还没有结束。 王画带着军队,出了羊肠岭,到森林外围继续堵杀。 上一次在繁酵城外没能全歼敌兵。到现在王画还引以为憾。现在有了一万援军,王画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说完了,带着残余下来的血营将士,再次向北出。 其实王画出了黑森林的范围,已经有了突厥人逃了出来。 战斗还在继续着。只是变成了零星的战斗。也是一边倒的战斗。实际上到了这时候,突厥战士再勇敢。也被血营吓着,看到了唐朝军队找到他们后,大多数士兵已经没有勇气再反抗下去,主动放下武器投降。 因为这一夜的战斗,无数士兵的死亡,这条道路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有商人敢在夜晚走过,连大白天,都有人说看到了许多孤魂野鬼在林间游荡。不但商人,就是盗匪,也在很长时间内,不敢在这条道路上出没抢掠。 第二天,薛讷押着几千兵突厥士兵,无数马匹插重,走出了林道。 那边也有几千突厥俘有虽然未能完全包饺子,能逃脱出去的,不足一千人。 这是大捷,也算是为薛讷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 来到王画面前,王画立即行礼。喊了声:“大师伯。” 薛讷在家老大,比孔黑子岁数还要大,五十四岁。如果没有薛仁贵做过一番教导,孔黑子武艺至少逊色一半,那么也没有王画学到射箭与马上作战的机会,也没有今天驰骋沙场的能力。 以现在王画的身份,喊这一声。一点也不矫情。 “好,我先父也会为有你们这个徒弟。徒孙感到光荣的。”薛讷大笑道。这一句话不仅代表着默认了王画与他的关系,也默认了孔黑子的身份。 听到后,孔黑子才走过来,施了一礼,说道:“在下见大师兄。” 说完看着薛讷,薛家,在他眼中地位还是很神圣的。 “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喝酒。”这个喝酒更代表着关系的亲密。 孔黑子网要回答,王画说道:“不能喝,要喝过几天喝。” “怎么了?”薛们问道。 “这事儿还没有完。” “说说。” “还有几万百姓没有救出来。” 听了他的话,孔黑子与薛讷差一点昏倒。现在血营还剩下多少将士了,没有数,大约也不过一千两三百人,还蹦个什么?再加上自己这一万人,也不行啊。当真再找一个羊肠岭出来。就是找出来了,默啜也不会让你设伏的。况且人家手上多少士兵? 或者你是我家老爷子灵魂附体?或者陈庆之、史万岁、冉闪、项羽灵魂附体?带着一千来血营战士,就冲向四五万最精锐的突厥大军中?就算是他们灵魂附体,恐怕也未必管用啊。 防:看到许多读者的意见了。本书拒绝绿帽,拒绝悲剧。呵呵。家人的命运,更请放心,天大地大,读者最大。至于阴冷的黑衣直接跳到塞北大捷,是因为中间无非就是写招兵了,训练了,如果写了似乎有点流水帐的感觉。不如跳。从河东回来那几章不是流水。那几章真的很重要,可惜没有写好,不但再次向大家道歉,自己也感觉不好。那两天的事,不想说了。读好书尽行询书晒防o胁姗 第三十九章 谁是狼 说起来,血字营真不算什么小打小敲的,象一根针一样,不会致命。但刺在身上会痛,如果刺在要命的地方,不但会痛,还会伤。 因此他兵分三路,想把这一支血营包抄剿灭。 现在好了,不但刺痛了,也伤了。伤得还很重。 怎么跑到羊肠岭去了? 默啜看着地图,出了半天呆。时间没有问题,可中间的毛病很大。这么长的距离,当真草原上的突厥人眼睛全瞎了?就是夜晚走吧,白天你总得找一个地方扎营休息吧。这一扎营。自己还不得得知禀报。 而且以三千来人,对一万五千最强悍的突厥士兵,还是自己手下大将耶哥率领的。最后结果大败。与唐朝援军无关,接到一些逃兵禀报的消息,默啜分析出来了。如果没有那一支唐朝援军过来,结果还是败。顶多击毙一些血字营的士兵。逃出来的突厥骑兵更多一点罢了。 如果这个消息传开来,以后这支血营跑到草原上纵横起来,没有人敢与他交手了。除非聚集了几万大军。然而怎么可能随时聚集几万大军在身边?就是牙帐也不行。如果王画有本事,再次带着几千血营战士摸到牙帐,弄不好连自己都给灭了。 自己都产生这种想法,况且草原上其他的部落。以后这个王画,这个血营不是一根讨厌的针,成了一个丧门钉,到哪里钉哪里。 最让他恼羞成怒的是,一个士兵居然吓傻了,回来禀报,说血营凶悍。这个知道,肯定凶悍了,但他说一个血营战士人头被削掉,无头尸体还用大槊活活将一个突厥战士砸死。 这个说法,如果传出去,以后自己的战士,见到血营还会有斗志么?气得他让立即将这个士兵拖下去砍了。 可是他的恶梦很快就到来了。 王画说道:“大师伯,放心,我怎么着,这点人,也不够人家喝汤的,这次主要是救人,不过需要你回去对魏大人说一下,相互配合。 有多少士兵出动多少士兵。那怕是老马也要拉出来骑上去。” “你想做什么?”薛讷不解地问道。有的士兵放在城墙上,守守城还凑和,可是放到野外作战,根本不行。 “看到么?”王画在地上画了一下突厥三支大军的行军路线图,又说道:“由于中路默嗓抽着几万河北百姓,度很慢。” 说完了,趴在薛讷的耳内边说了好一会儿。 薛讷不知道王冉有千里眼的事,他睁大眼睛问道:“这能成么?” “试一下就知道了。如果行。更好,不行我们就撤回去。而且血营的弟兄。这一次我想该全部带回去了。”说完了。他看着残剩下来的血营士兵,心中也有了一丝悲意。 战争他也不想打了。四千最精锐的士兵,现在只剩下三分之一都没有,从三府抽出来的两百人,更因为战斗力的问题,只剩下三十几个。 看到王画看他们,血营的人个个挺直了胸。 战术王画未必敢夸口,可许多前人的经验他还是知道的,李广爱兵不说了,吴起为士兵吸脓包,岳飞更是与士兵同甘共苦。所以士兵乐意为其用,战场上也肯拼命。王画本来就没有特权思想。因此平时对士兵很好,这也是铸就血营士气的另一个原因。王画说完了,命令这些突厥俘虏脱。脱光了。不情愿的就杀。那也是真杀。这些突厥人可以说是突厥的精锐士兵,大多数是数次侵犯过唐朝的领土,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着唐朝士兵或者百姓的生命。不是王画铁血,连其他的士兵都十分仇恨。 几个突厥人还不服,立即让血营战士大槊一砸,剩下的士兵比什么都听话。看到几千名裸男,一起大笑起来。薛讷按照王画的计划,将战场打扫,武器盔甲马匹愕重,主要就是这些东西。收回去。都可以用的。还有战士的尸核,一一带回去。又着人写了一份信,将王画的安排大体上说了一遍,让老魏立即安排。 然后王画带着血营战士,还有从他手中分出的一千精兵,骑着马出 了。 到了三月十九,陆续地有士兵从黑森林里逃出来,有的逃到了茫茫大草原上,有的逃向东方,与默啜中军汇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黑森林那么大,再派一万唐军过来,也不可能将所有逃跑的突厥人抓住或者逼出来。 到了傍晚,终于最大的一支逃军逃了过来。 模样很凄惨,有的身上只有一半盔甲,有的连头盔都没了,身上更是斑斑血迹。丢盔弃甲。大概正好来形容他们的。 大约四五百人。 默啜虽然看看来火,可心里面还是希望能逃出来的士兵越多越好。最好一万五千人能全面逃过来。他下令准备迎接。 很害怕,就象是后面有军队追赶一样,离他们大军不远,还在狂奔。看到他们孬种的样子,默啜又一次骂了一声娘。很近了,然而有士兵眼睛尖的喊道:“他们不是突厥人 可这时候太迟了,这群逃兵已经从背上拨出弯弓,搭上箭,一勒马。一边顺着突厥中军方向一调头,并行而奔,一边射箭,三箭射完,突厥人开始防备,他们再一拨马,逃向远方。 眨眼之间,到下数百突厥战士。 默啜气得想要吐血,下令手下大将辖尤勒立即带着五日o8姗旬书晒讥齐余,工兵追追赶不是那么回家看似盅军的装柬乍样一来。全身几乎没有盔甲与太多的武器,战马负重轻,而是简选过来的良马。 就看到他们在眼前,追却追不上。 渐渐成了地平线上的一个个黑点。默啜清醒过来,感觉不对,立即下令吹号角,命令辖尤勒回来。可这时夜色开始来临,一大片雾霄从地平线上升了起来。这一千人没有了消息。 没有了,失踪了。 再次下令派斥候,找到他们。着他们回军。 斥候出去了,月亮水汪汪地升到高空上,还是没有消息,连斥候也没有回来。 默啜再次让手下大将带着五千人寻找,到了半夜里五千人回来禀报。说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象刚才那群人蒸了一般。 又是中了埋伏,还是在自己大草原上。自己大军眼皮子底下,默嗓的脸色十分地难看。黑夜之中,正是扬长避短,默啜只好忍着这口气。 可刚入睡不久,号角声响起来。 袭营? 默嗓一骨碌爬起来,与他一样,金营士兵一起从帐蓬里钻出来。茫然地看着四周,看到了,几十匹战马踏踏,逃向远方。 再次追赶,这次没有轻敌,派了两千士兵追赶。两千人还没有回来。这时候大多数士兵进入梦乡。可大营的另一边号角声再次响起来。折腾了一夜,一个人影都没有抓回来。但几万士兵脸上一个个惨青惨青的,一半起了黑眼圈。 默啜下令。派出两百个斥候,立即打探敌人到底在什么地方。斥候出去了,一个时辰过去,两个时辰过去,三个时辰过去。一个也没有 来 到了这时候连默啜自己也心寒了。折损的人并不多,可连对手究竟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怎么打? 不信邪,派出两万大军扇形拨索。这回都很快回来禀报消息。地上能看到一些踪迹,也能看到对方士兵人数不多,但究竟在哪里,还是没有看到。到是有两支拨索小队,一百来人,因为偏离了方向,再次失踪。 主要现在是春天。如果秋后还好一点,现在正是春草正长的时候,这一带牧民很少,草长势旺盛。就是顺着踪迹寻找,难度同样很大。 说完了,一个个。用古怪的神情看着默啜,难道对方真的有千里眼。只有这个解释才能成立。提前五里地,甚至开外,就看到他们的行动,这样集取躲藏大军,包抄小部队或者斥候的战术。不然不能解释这所生的一切。 默嗓闷“哼一声,千里眼,还万里耳呢!他不相信,但心中也觉得这件事的生有点不可思议。 再次下令,将俘虏中一千多名岁数大的唐民推出来处斩报复。这些老人带到塞北去,也没有多大用场。反而因为他们的度,影响到了大军的行程。 现在这片区域对他不是很有利。还属于唐朝、契丹、突厥三不管的地方。先是唐朝与契丹打,后是自己与唐朝军队联契丹。然后是自己打唐朝,这一区域因在近十年内战火纷飞,百姓都迁移完了。人烟空旷,如果再往前去上几百里,到了自己突厥人的地方,等于到处是耳目,他们就是有千里眼,也无当遁身。 在远处,王画骑在马上看着生的一切,不是很清楚,但猜出默啜在做什么。虽然知道这些俘虏押到塞北,也是十死一生,可气得脸同样也变得绿汪汪的。 他一调马说道:“跟我走。” 突厥大军拖延向北。 渐渐地再一个黄昏来临,前面的士只回来禀报,说前面有一大堆人头。 默啜立即过去查看,看到了,全是突厥牧民的人头。还是网割下来的,脖子上的鲜血没有干洞。 默啜看了一下远方,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一直以来,中原人以文明自居,称自己这些游牧民族是一群射狼。然而这一次角色反转过来。自己这几万人是一群小绵羊。对手反而成了一群射狼了。比他们更快更敏捷,出手也更残忍。 到了这时候,默啜心更寒了。 开始扎营。但不敢拿唐朝百姓撒气这样互杀下去,唐朝的百姓更多,而自己的族人不足人家十分之一。 还有相关反应更重要,如果消息传出去后,各个异族正好不服。他们揭竿而起,有可能这个大草原又要换主人。 但这次扎营,默啜有了安排,派了三千士兵在大营四周巡逻。 可入夜后,唐朝士兵又来了,一个个站在远处吹着号角。如果派兵追赶,又追不上,还不敢追远。 但士兵太困了,无论外面号角怎么吹,都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号角声呜咽到了下半夜。连巡逻的士兵都开始懒得看他们一眼,手拿着兵器开始打盹。这时候,一条条黑影从远处杀过来,扑到营房前面。一边击杀,一边将一个个火把扔到大营里。 又炸了营。等到突厥士兵从床上筋疲力尽地爬起来时,唐兵只留下十几具尸体,这是刚才博斗时牺牲的。其他的人再次逃得无影无踪。扑火吧,还好,现在是三月春暖花开的时候。风不大。不然有可能出。 一会儿火势被扑灭。 士兵也没了睡意,不敢睡,繁特那一战就是例证。别看他们在玩一下。玩到最后,来个真格的,四五千大军乘着他们熟睡 天就开始亮了。 王画听着斥候的消息,说道:“该结束了。” 突厥人不好受,他们这两千来人同样也不好受。这两天两夜也同样没有合什么眼。牺牲的战士也远默啜的想像,为了全歼辖尤勒的五百士兵,还有斥候,以及两支游散的突厥小部队,他们牺牲了四百多士兵。虽然王画答应过将血营战士全部带回去,可再次到下了一百多人。在昨天默啜神经的大拨捕中,有几次差点被突厥人现盯上。 孔黑子走过来,说道:“你是想一战定胜负?” 王画嘴里咬着一块胡饼,也就是烧饼。到了唐朝才知道这种食物是从胡人哪里传过来的。以前热气腾腾的烧饼咬在嘴里味道蛮不错的。可现在一冷下来,很难吃。 王画让斥候退下,他低声说道:“非战,也不能战,如果真的交手。有可能五六万唐军全军覆没。” “那怎么结束?” 王画又说道:“我们不能战。可默啜现在是什么想法?这两天他估计也吓寒了心。” 孔黑子嘿嘿笑了起来,不但是突厥人,就连薛讷派来的一千士兵。跟在斥候后面,也感到莫明其妙,怎么自己这群人在斥候的带领下,就象一群隐形人一样,突厥人怎么找也找不到。反而自己打突厥人一打一个准。 “还有他们两天两夜几乎合眼,又与外界断了联系,不知道我们的底细。同样默啜也不敢赌,就是胜,除非是大胜,惨胜了,他都不愿意交战。” 郭知运在一旁插言道:“王中营此言颇有道理。这一战他们折的人手太多了,如是是惨胜而回,草原上各部肯定会乘火打劫,现在默啜估计也想保留下一丝元气。”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王画抬眼着东方。一轮红日开始升了起来,象一个鲜嫩的鸡蛋黄,将茫茫无际的大草原笼上了一层金辉。 突厥大营吹响了起床的号角,但一个个士兵似乎没有睡醒似的,还在张欠连连。 默啜看着这些士兵的模样,他生气地望着远方。远方芳草连天一直连到青色的天际。可以看飞鸟在盘旋,也可以看到黄羊被号角起惊起,在草原上奔跑。但就是看不到一个人影。 这还是自己熟悉的大草原? 现在就象一个死域一样。 这时候后面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默啜回过头来,看到一个唐人妇女慌忙地用衣角将怀中的婴孩嘴捂上。 默啜产生一种怨愤的想法,如果不是这群俘虏牵累,自己的大军度将会加快,也更加灵活机动。 至少不会这样被动。 他的眼中产生了一种凶意。 挥了一下手,将几名亲信召到中营,默啜说道:“各位,眼下情况该是如何处理?” 几名大臣将领不吭声,这种情况从来没有遇过,他们也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默啜又说道:“看来对方的人手很少。不然昨天晚上他们不是骚营,而是直接袭营。这个问题也不大。只是现在回去后,一是士气将会低落,第二个有些不臣的部族又要蠢蠢欲动。” 一个大臣说道:“那么大汗的意思是?。 “对方还是血字营,那个王画在与本汗赌狠。但他们只是几千人,本汗是几万几十万大军。还有,我们草原地广人稀,他纵然杀也杀不了我们多少族人。但是本汗如果一旦大开杀戒。进入唐朝领土,将会杀多少人。因此本汗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返回唐朝,这回不以掳掠战利品为主,而是以宰杀唐朝为主。杀得让唐朝那个女皇帝与一班大臣心寒。强迫他们将血营这个编制取消。” 几个大臣面面相觑。恐怕实际情况不是那么回事吧。如果将唐人逼急了,不是取消血营,有可能会壮大血营。到时候,唐朝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百姓遭殃,突厥的百姓估计也差不妾杀完了。这不能换。 但默啜正在气头上,也没有大集敢进谏。 默啜又说道:“就从这几万俘虏开始吧。看谁先心寒。” 真气急了,这些俘虏再过几天,就是一笔财富。但默啜什么也不顾了。 正准备下令时,外面士兵进来禀报。说唐朝血字营营将王画单枪匹马在大军外面,要求面见默啜。 “来得正好!给我将他围着。”默啜立即翻身上马。 到了大营外面,果然王画骑着一匹马,马背上挂着两个大铁锤,平静地站在哪里,看到默啜带着几百人将他围住,没有害怕,淡淡说道:“参见大汗 默啜没有答话,说道:“立即将此人击毙。” 王画一倒,血营将散了一半。 王画再次淡淡一笑,说道:“大汗,我只是与你做笔交易,对大家都有利的交易。我既然敢一个前来,肯定是有把握的。如果你非要动手。相信我还能坚持到那时候 说着,他一指,默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从天边的尽头处,分四个方向,涌来无数的黑点,象四群蚂蚁。飞快地向他们蔓延。 王画又说道:“大汗,成尖事者不拘小节,我看你还是听我将话说完。再动手不迟读好书尽行涧书晒防o聊姗 第四十章 少妇 啜突然伏在马背卜大笑起得与都没有透对于他的神经病,王画根本没有反应。 “你不奇怪本汗笑什么吗?”默啜反而好奇起来。 “不好笑,几万人的生死,全在我们两个人的一念之间,这时候再好笑的事也不好笑了。” “王画,你真的才十七岁?”默啜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再次奇怪地问道。 “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不说甘罗,只说冠军候。”王画冷漠地答道。 冠军候就是霍去病,英雄不问出处,就是来自他的故事,一个小吏与一个婢女的私生子。但在十七岁就以八百人歼两千余匈奴人。十九岁歼四万余人,二十一岁再歼七万余匈奴人。他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勇猛果断,每战皆胜。深得武帝信任。留下了“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千古名句。 说真的,王画的身世故事,还真有点与霍去病相似。 默啜想要反驳都不行,他不笑了。冷冷道:“你的这些军队,相信不相信,本汗只要让大军几个冲刺,他们就会立即大溃。” “如果两天前,我相信。但两天后,很难说。”王画还是冰冷地说道。 默嗓沉默了一下,看着天边的黑点渐渐在扩大,度很快,看来都是骑兵了。当然如果不是骑着马的,也追不上他们。他终于问道:“说吧,什么交易?” “撤走你的士兵,你们从我们大周抢来的财物都可以带走,甚至我还可以送还给你四千俘虏。” 默啜再次大笑起来,说道:“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是白登山?” “我从来不以为我是谁,更不敢与刘邦相比,大汗你也不是冒顿。这只是一件交易,很公平的交易。” “为什么要这样做?”默啜再一次奇怪地问道。与聪明人说话,不玩滑头。这一次默啜肯定是不敢决战的。当然唐朝这一次不知道出动了多少军队,但他们不是血字营。如果不战也是最好。可真要威逼自己留下百姓,眼前这个局势有点骑虎难下。可王画又加上了一条送还俘虏。其实最后一条,就完全可以与默啜搭成一笔交易。毕竟两万多俘虏是笔不小的财物,可同样四千多突厥战士,价值更重要。 不需要这两天血营在草原上大动干戈。 “不为什么,只是想让大汗明白一件事,自从大汗入侵河北以来,两国交战,死的百姓士兵太多了。应当是休息的时候。有些事,不要想的太复杂。” 默啜再次笑了起来。 这是枭雄本色。随着唐朝大军越来越近,突厥所有大军开始戒备森严。但默啜却没有半份紧张。 笑完后,他说道:“一头狼不吃人,也不吃羊了,本汗如冉相信。” “我不是狼,只是一个农人,被狼逼急了。大汗,只要你再这样入侵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大周将士,变成我这样的,成为一个个猎人。开始反航” 默啜看着他的脸色,唐朝大军很近了,战斗一触即,但王画与他一样,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默啜心中生起一种寒气。他说道:“可我如何相信你?” “金字招牌,独一无二。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大汗不对大周入侵。我们血营以后也不会再进入草原半步。而且如果你们突厥人想商贸。只要在朝廷允许范围内,有我血营的地方,还可以为你们突厥人的人身安全做一些保护。” “好,本汗答应你了。”默啜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答道。但他又说道:“或者正如小女所言,当初本汗。应当将小女嫁给你,也许是件不错的主意。” “别”王画急忙说道,现在玉真与裹儿的事,弄得很纠葛。如果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大不了一大一大的身份高一点,;卜的多痛一点,解决了。可这两个主,一大一小?再添一个突厥公主?他一拱手说道:“那么大汗,我这安排去。” 说着骑马离开。 默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大笑道:“王中营,考虑一下吧,那样才是真正的友谊。” 王画就当耳边风。 但都是聪明人,为行么这两天在草原上生了一些诡异的事,唐朝就象有千里眼一样。默啜没有问。问了也知道眼前这个心志坚强的少年。不会说的。这年事以后派人打探,如果不找出原因,默啜真的不想开打了。这个仗打得太被动。 太阳越升越高,突厥人渐渐远去。唐朝的军队也开始忙活起来。这是在大草原上,什么事都能生。别指望默啜会真的遵守承诺。他的诺言也许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小孩子来得可靠。 立即将所有百姓扶上了强壮的战马。与战士合乘一匹。这样度虽然慢下来,可比人走路还是快得多。毕竟这里已经离关外有点遥远,再往前去都是驴胸河了。 只是这时候生了一个小小的麻烦,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也就是刚才她的儿子在默啜面前出哭声的那个少*妇。不过在突厥人眼前,无非就是那么回事,长得有点白而己。身上穿的衣服也有些华贵,可是看不到一件饰,看来是让突厥人抢去了。 轮到她上马时,她却站在哪里不动,打量着士兵。如果在内陆,士兵还会犹豫不决一下。到底这个少*妇是什么来头,说话能不能得罪。现在除了少帆工兵,大多数十兵狠不能插翅膀往回飞六个队长愠怒道要看了,快上马吧 少*妇却一指敬志阳说道:“我要上他的马。” 这还挑人了?不错的人选小伙子浓眉大眼的,难道她看上了。果然口味不同,血字营战士身上的血甲因为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根本就没有百姓敢与他们合乘。虽然知道他们都是英雄,特别是刚才这个王营将,一个人就跑到四五万突厥大军面前,与突厥大汗谈判。这是什么样的勇气?要知道现在几乎所有的突厥人都想将他的皮扒了,骨头拆了。 但敬重是敬重,挨近是挨近,两码事。 少*妇却款款来到敬志阳身前说道:“孩子他爹让突厥人杀了。奴只想让孩子噢噢英雄身上的血味,仇人的血味。长大了好为他父亲报仇。” 听完了少*妇的话,连王画都肃然起敬。 几万人向南毛奔。 太阳快要落山了,几万人还没有出茫茫的大草原,但为了度,也没有带什么插重来。找到了一个小湖泊,湖泊旁还有几个小石山,石山上依稀地生长着重点杂树。 士兵砍来一些招树枝,生起了篝火。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就着湖水,吃着胡饼,讲究不起来。至于入睡,晚上也是睡在草地上,虽然有点湿气与寒冷。但好在春天到了深处,就是在夜里,人也能勉强熬得。 看着篝火,老魏也亲自来了。 对于这一点,王画与老魏一样。想扫捌也没有办法,人家确实是一个良臣,只是立场有些偏佐,或者说偏王画的佐。就象老魏看他一样。也说他是一个人才,文武双全。有胆有识。但就是愣头青,是非黑白不分,乱来一气。 老魏问道:“怎么默啜就答应了呢?。 这次出伐,默啜可以说是损兵折将,无劳而返,当时并不是没有一战的机会。如果大破唐军。他还可以恢复威望。虽然王画解释了如果损失太重,突厥内部不稳,可这条理由也是很勉强。 王画微微一笑,望远镜的事。他还是不想说。主要这几天也因为这个弄得默啜有些心寒,否则想要他答应。还是不可能的。你俘虏我的士兵,好,我再还回去,返过头来,再掳你五万六万百姓,看谁狠。王画说道:“无他,一是他不敢打,虽然有很大的胜面。但他始终是一个枭雄,如果不是把握十足,他不会赌。还有,我也给了他台阶下了,在他没有想清楚一些事情之前,他有了这些台阶,只有同意我的条件 说完大笑起来,露出一嘴雪白的牙齿。 隔着两堆篝火,这个。俏丽的少*妇望着王画若有所思,她转过头来对敬志阳说道:“你们的营将,浑身是胆。” 说着想起白天,他一人一骑来到突厥几万大军前面,面对几百个突厥战士虎视眈眈的包围,还在侃侃而谈,脸上露出折服的神情。 敬志阳挺直了腰,说道:“那是耸然 一脸地敬重,自血字营建营以来。王画与士兵同甘共苦不说,每次冲锋陷阵,都在第一个。血字营里的牛江、多,猛人多,更有许多粲傲不逊之毛 但不管每一个提起王画,只有一个字,服。其实敬志阳心中也曾想过另一件事,如果王画调任他职。那个来担任血字营的领,想了想。将自己认识的青年将领一一想过,就是没有找出来一个。 但他狐颖地看着少*妇,这个少*妇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看中了王画?那可不行。自己与王画相处时间很长了,不但与小郡主订了亲。还与那个公主殿下暧昧不清。这个少*妇看来家世好,可想要插足,根本不可能的。 这时候再次传出来婴孩的哭啼声,少*妇也没有避嫌,兵荒马乱的,自己能活着回唐朝,不知道多幸运了。她当着敬志阳的面,解开了衣服。喂孩子的奶。还用手挽了一下鬓角的头,姿态十分地优雅。 她说道:“敬校尉,不要乱想。是英雄就得敬重,况且王将军对我们母子有救命之恩。” “咳,咳”敬志阳没有想到她居然猜出自己心思,可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呀。差点让嘴里的胡饼噎着了。 少*妇终于将眉头展开,妩媚地笑起来,这一笑,在夕阳的余辉下。宛若一朵鲜花绽放一般。让敬志阳看了眼睛不由地呆了一呆。少*妇又说道:“比如,校尉你,同样也是一个英雄,虽然奴没有看到你战斗时的情形,可看到你身上的血甲,奴还能在脑海里浮现一些勇敢的画面 经少*妇这一夸奖,敬志阳手都不知道往那儿放了。当然美色当前,有几个人淡定自如?当初王画看到李裹儿,还不是一样失了神。只是后来交往次数多了,神情才恢复自然的。 其实他在路上与这个少*妇做过一些淡淡的交谈,这个少*妇举止穿着。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出身的。特别是她身上都沾染了自己盔甲上的一些血迹,少*妇也没有惊吓,更没有厌恶。这也赢得了敬志阳的好感。交谈之下。他没敢询问人家的来历,这是避嫌,可他的籍贯与姓名。却让少*妇套了过去。 少*妇又说道:“奴是博陵人。真要说起来,与前燕崔就是博陵崔还有点渊源。” 这可是血营最大的忌讳话题,听到少*妇提起崔家,敬志阳闭口不说 了。 少*妇瞥了他 继续说道!,当时崔姓兰事,确实罪不可在刨俗双生了一件事,奴不好说,但希望校尉替奴转告一下你们的将军。” 敬志阳还是没有说话。 少*妇眼中略略有些失望,她说道:“在你们家将军没有到繁特之前崔家的长辈就警告过崔班都督,不要为难王将军。至于后面生的事,更不是崔家想要的 这时候孩子已经吃饱了,估计才两周不到,在马背上与敬志阳合骑了一天,有些熟悉了。他看着敬志阳咯咯地笑着。 小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敬志阳也喜欢,将他抱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个圈。 看着他俩的样子,少*妇脸上再次出现一些微笑。 夜幕渐渐降临,只有大量斥候,分散到了远处巡逻外,其余人都因为太困了,即使在草地,也就着篝火,沉沉入睡。 第二天队伍还在继续前进着。到了傍晚,还没有走出大草原,但可以看到南方连绵的山脉,在天地的尽头成了一条黑线。就连老百姓也认出哪里是燕山系列的山脉。看山跑死马,虽然很远,但过了燕山,就进入关内。百姓再次出一声欢呼。 魏元忠与王画踩在草地上,魏元忠说道:“某这一生,多次流放,甚至弃市,差点被砍下人头。但某心中还是坚持着正义。王将军这一次立下赫赫战功,回朝后,一定会的到重用。某还是那句话,希望何去何从,王将军在心中做一个了断。” 王画品性,老魏是不会怀疑的。否则不会这么苦口婆心。当然王画也是一个。人才,否则也不值得他苦口婆心。眼看再有一天路程,就到了幽州地界,老魏虽然知道他是一个愣头青,还是将他约出来,希望自己的规劝,作用。 “魏大使,多谢你的好意。无论朝廷怎么看,这两年内我是不会离开血字营的。你也看到了,如果没有一支强大的武力在边关,突厥人对边关百姓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血字营都是一群悍士,如果一般人来接手,将会出麻烦,在这个人手没有出现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当然有,如郭大将军,唐尚书,或者薛将军,可他们职务太高了,不可能委身于几千人的军营。” 魏元忠听出来,王画这是躲藏在军营中。对朝政持着一种观望的态度。无论你们怎么争,与我无关。他眼中有些失望。 王画又说道:“魏大使。但小子年幼,如果小子认请了真正有利于天下的一方小子还会出手相助的。毕竟我是秋国老的学生。但我相帮的是天下百姓,而不是挂着一群正义大名的权贵。” 就象曹操一样,三国里将他骂的狗血喷头,可他对老百姓而言。在三国当中,曹操当排第一!刘备第二,孙权第三。这就是王画的态度。二张,虽然权势越来越宠,可聪明的人早将他们排除局外。两个男宠,能成什么气候?剩下的只有武三思、李旦、李显,其实王画都搞不清老魏相帮的是李旦还是李显。但这不好明问。可以肯定的一点,不会相帮武三思的。另外还有野心勃勃的太平公主。同样不可小视。 说到这里,王画看着不远处的老百姓,终于更多的人看到家乡在望。开始有了谈笑,有的还聚在血营战士面前。好奇地询问。听到血营战士的回答后,然后脸上要出惊讶敬佩的表情。 不过他还看到一个异想不到的一幕,敬志阳与那个美丽的少*妇顺着这个小湖泊在散步。小子,不错嘛。很有手段,这么快就上手了? 王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候对再嫁并不是排斥的,更没有低人一头说法,唐太宗还下诏强行寡妇再嫁,唐律也明确规定。只要寡妇守丧完毕,妇方家长同意,就可以再嫁。为什么让妇方同意。这中间就怕男方家长刁难,不但如此。如果男方病重或者贬到远方。夫妻无法相聚,也可以劝妇方再嫁。并不可耻,很正常的表现。 三国每一个国第一个皇帝娶的都是寡妇,最牛的是英明神武的周太祖郭威,先后娶了四个寡妇,看来老郭同志是一个熟女爱好者。 唯一麻烦的就是丧期,有的大家族规矩多,时间长一点,有的平民百姓过了七七,得,该走就走人吧。 王画也没有在意。虽然妇人看来家境好,可这一次回去后。小敬同志同样会因为战功晋级,足以有身份迎娶。 第三天傍晚,终于临近了燕山。有许多百姓本身就是这一带的居民。已经耐不住,离开大队,寻找家人去了。还有的是家人主动来寻找的,一时间哭的人有,笑的人有。 到了第四天,在无数人夹道欢迎下。到达幽州,但血营驻扎下来了。这是因为许多士兵身上都带着伤势。停留了两天后。与老薛等人切磋了一番武艺后,王画再次带着血营南下。这是回京长安。主要损耗太大,要向老武请求再次召兵。 到了第六天,到了博陵。王画正带着士兵扎营。忽然有士兵说道:“王中营,不好了,崔家将我们敬校尉打伤了。” 王画一听就火了,又是崔家!他喝道:“弟兄们,抄家伙 不管了,今天不将崔家砸了,这口气是没法出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涵。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一章 乌龙 多个血营战十仓都骑上了战…※ 本来就有旧恨,加上新仇,自己几十人都快跑到人家突厥人的老巢,都没有人敢欺负,居然在一个小小的博陵让人揍了。 杀气腾腾地冲进蠢州,也就是蠢吾县。与太原王家一样。随着历史的变动,他们的家族也在变动着,王家的最密集居住地是在祁县,但也在太原开了府。这是王画后来才知道。博陵郡几经变动,后来迁往安平,又迁往定州。因此博陵崔在安平县居住得最多,但在原来的蟊吾县,也就是现在的蟊州,反而家族的人更少一点。 虽然朝廷改了名字,可在老百姓的嘴中,还称蠢州为博陵,不但在博陵,就是在其他地方,也有许多博陵崔的存在。 这个家族才是真正的名门望族,历史可以追蟾到秦汉时,季子后裔崔意如任秦国大夫,封东莱侯。到了汉朝,崔业袭爵,居于清河。崔业的弟弟崔仲牟,另居于博陵安平。后分衍出博陵安平房、博陵大房、博陵第二房、博陵第三房等支派。崔班正走出自这个崔家的。还有现在当红的朝中大臣崔玄障也走出自这个崔家的。不仅如此,自汉到宋。博陵崔共出相二十七人,高级官员四百余人,时人称为宰相姓,一称就是近千年的历史。 但王画也不管了,手下的血营士兵,大多数是一群不怕死的浑球,头都不管了,他们更不管了。 杀进了蠢州城,看到这一大群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守城的士兵自动让到两旁。血营还没有到,后面就传遍了,说血营在草原上杀了五万人有的,杀了十万人也有的。最可笑的说法是将突厥南边所有部落全杀完了,然后王画一人两锤跑到突厥大营,与突厥几万人交得天昏地暗。最后默啜无奈,只好投降,放出几万名被俘的百姓。 知道不太可信,但人肯定杀得不少。默啜屈辱地将俘获的百姓放出来也是真的。自己这几个,士兵犯得着与这群杀神较量? 冲进了城,找到崔家,比王画想像的要小得多,不但没有豪阳郑家府邸大,也没有太原王家府邸大。但这个不奇怪,只是崔家一个支脉居住在这里。 王画喝了声:“给我砸”。 从战马上一直身,再次将头顶上四个金光灿烂的大字,博陵崔府砸了下来。 看门的家丁看到他们冲过来了。气势不对,知道血营与崔家的过苹。连忙将大门关了起来。王画一锤子没有砸开,再次命令道:“下马。砸门长官只管话就走了。 血营的士兵有聪明的人,立即下马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几根粗重的木头,做撞木。 咣!咣! 这都是一群猛人,一个个力气都胜过常人数倍。只是十几下,大铁栓也不行,大门轰地一声撞倒。 王画说了声:“冲!” 冲进去了,开砸。 崔家也有许多下人,但那一个敢拦这群死士。 平!咣!当!轰! 各种声音响起,就象一交响曲。 一个老者颤悠悠地走过来,他看着王画怒喝道:“王营将,我们崔家虽然出了不肖子孙,可也让陛下斩于天津桥下,而且两崔也拿出了一些钱救济了受害百姓。” 说到这里,他脸上也是一阵抽搐。一个堂堂的都督,为了丢车保帅,让老武斩了,都不敢派人求情。唐朝有多少都督?州郡众多,可现在只有二三十个地方设了都督这一职。如果不是突厥逼犯得太紧,这一职务还会减少到一半。 有了这一高官在朝中照应,对崔家的展也有利得多。可是小班子不识大体,最后想保也不敢保。当然他们不是怕王画,而是怕王画身后的那个女代 老者又说道:“可这一次就算你们救了老朽的小孙女回来,也不能这样羞侮我们崔家,老朽这回就走到长安也要将这公道找回来 小孙女? 王画眼前立即浮现出那个长相秀丽,举止温婉的少*妇。他立即喝道:“停,停。” 停也迟了,砸了无数的器皿锅碗。有一个凉亭都让一群力气大的士兵。一二三砸趴了,到处是一片狼籍。 王画问道:“那我问你,救没有救你们家族的人,我不知道,但凡是唐朝百姓,不管他是不是你们七姓的人,家仇是家仇,国事是国事,我不会是非黑白不分的,也不会刻意因为这个而去询问,卖弄人情。就是这一次我带军回京,也只是跑过。还将军队驻扎在城外。可就是这样,你们崔家的人为什么将我的伤了?” “枰伤你的手下?。老者茫然地抬起头。 血营现在的风头正劲,躲都来不及,那个又招惹他们了?自己还特地嘱咐过所有家人,在血营到来时。最好连家冉都不要出。让他们一天两天。他回过头来问道:“是谁做的好事?” 一会儿,一个中年人满面怒气的被带了过来,说道:“是某命令人打的。但王营将,你自己不遵法制事也得管管你的手下,我的二女新近丧夫,可你的手下不顾她处在新丧之即,竟然到我家求亲,就是想要羞侮我们崔家,也不能选择这种羞侮的方法吧!” 王画终于明白事情真相了。看来自己真的闹了一个大乌龙。 按照古制,寡妇可以再嫁,但必须为丈夫守丧三年。三年期满后才 以嫁但妻午,就是文夫也得守时间为到了唐朝时,李世民看到人烟稀少。不管了,多生多育才好恨不能寡妇前面丈夫一死,后面就立即嫁人才好。加上法令鼓励再嫁再婚。慢慢这种古制在民间,已经被很多人淡忘。 这只有普通的百姓人家,七姓十家。他们是真遵守礼法也好,假遵守礼法也罢,表面还是唐朝最讲究古礼的几大家族。 那个少*妇肯定走出自这个博陵崔家一脉,还是蠢州这一支脉的。两个人在路上合乘一匹座骑,男女厮磨之下,产生了“猛烈的火花。”偷偷约定了终身。可能这个俏丽的小寡妇情浓意蜜之时,也忘记嘱咐。这个小敬同志怕自己知道,于是悄悄来到崔家求亲。 让这个崔小娘子的父亲大人产生误会。认为是敬志阳戏德崔家。下令下人教,丈人打女婿。女婿大多数是不敢反抗的。打伤了,又被其他血营的战士看到了,回来禀报。 这件事自己出糗大了,他立即说道:“老丈,看来我也是误会了。稍等一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回过头来,命令士兵道:“将敬校尉找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会儿敬志阳补士兵从一个大夫家中找出来。 耷拉着一个脑袋,很聪明的一个小伙子,不然也不会悄悄来到崔家求亲。看到崔家一片狼籍,就知道刚才生了什么样的事。这下完了。走到王画身前,说道:“将军,我做错了。” 王画只是问道:“那位小娘子是崔家的人?” 敬志阳点了一下头。 “她人呢?”到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个少*妇出现,如果她阻拦,应当不会有这事情生。如果她是害怕自己父亲,这样的女子,再加上崔家的门梢,虽然敬志阳现在也不是一年前的敬志阳,可想娶崔家的女子,同样很难。不值得去牺牲。 “她在范阳。” 老者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他答道:“她在范阳卢家守丧 三年丧期嘛,可王画头嗡地一声炸开了。范阳卢家,卢子迁、卢浑、卢辅,到底是那一家哉?可不管那一家,这事儿都更头痛。如果一般女子还好一点。不还是有一个蛋大吃奶的婴孩?这是卢家的根苗。不能让她母子分离吧,这又要与卢家交涉。 旁边的鲁大海子,已经等不到王画话,一脚踹过来,狠狠地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敬志阳。你这个败类,忘记我们血营第一营规了?忘记那些战死的同袍了?” “第一营规?。王画好奇地问道。鲁大海子生气很正常,他与敬志阳一道走出自繁特那仅存下来的几十个府兵,现在剩下的更少了,只有三十一个人。这三十一个人还不包括孔黑子等六人,也就是说抛去这六人,当初的五百八十多名战士,只剩下二十五人。这也是王画心寒的原因,死的人太多了。 但这什么第一营规,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 鲁大海子挠挠头说道:“就是不的与七姓有任何来往。不但我们这样说的,当初熊都督也这样说的王画抹了一下汗,什么时候制订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看着敬志阳,见到他羞愧地低下头。 其实抛去那位小娘子后面让人头痛的身份,王画也觉得很满意。举止优雅。相貌端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况且敬志阳也到了娶妻的年龄,很正常的反应。 也不会怀疑那个小娘子的用心。自己一千多名手下,马上又有新的成员进来,况且入了这一营,死亡率也太高了。不值得用自己身体与终身,来布置什么险恶的用心。 他摆了一下手说道:“得,就当我今天没有听到,以后若有什么第一营规,也是精忠报国,先死后生。记住吗?” 这个第一营规不能要,一要小敬子同志这件事准得泡汤。 说完了,转过身来说道:“今天大家都误会了,敬校尉前来求亲。也是他一路与贵府小娘子同骑一乘。相互爱慕,不然他也没有这胆量。更不会是刻意羞侮贵府的。我也没有打听清楚,粗暴地行事。贵府所有损失,请计算一下,以后我托人从家中拿出钱款,全数赔偿。 “好一个精忠报国,王将军。我才明白王将军为什么出生入死的真正原因。”老者一捋长髯说道:“将军愤怒,老朽同样理解,如果不是这样对待手下将士,将士怎能奋勇杀敌。这件事就此揭过,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一些器皿砸坏罢了。至于孙女与敬英雄的婚事,老朽也作主,同意了,不过三年丧礼。还得要守完的,请敬英雄愿谅一下。” “那也好,三年后再议”。王画拱手说道。 不是棒打鸳鸯,现在真的不能议。老武需要削弱七姓,自己这支血营不但做为抵御外敌的一支利矛,也是打击七姓的一支利矛。想一想。唐朝那一支军队有血营这样的待遇? 敬志阳与崔家姻亲,老武听到会怎么样想。说不定她在宫里没有事做,掰着手指头,联这个侄孙女还没有出阁吧,不行地位高了一点。不对。那一家是一户末落的王孙。很般配。或者再想想那家大臣的女子。那才是真正的棒打鸳鸯。 还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三年后,时间正好。有了老者这句话,先这样挂着吧,三年刚…说长也不长,禅短也不短,正好给他们个考验 但王画狐疑地看着这个老者,他说这句话时,是不是这样的想法。难道他也能猜出来来?不管了,一拱手说道:“那么我们就告辞了。” 还呆在这里干嘛?让人家笑话? 带着一千来手下,再次出了营,可在半路上,繁特的二十几个将士可不乐意了,一个个。指着敬志阳骂。连其他的士兵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敬志阳。 王画说道:“喏,你们在干嘛?敬校尉做错了嘛?错,一点也没有做错,他也不嫁女,是娶人家的女子,有本事,你们一个个将七姓的女子娶回来,将他们的女子娶完了,我举双手欢迎还来不及。” 对啊,好象一个嫁一个娶,中间有很大区别的。终于有的士兵释怀。还开起玩笑说:“那不行,王将军,除非你向皇上请旨,扩大血营。否则就咱这几千弟兄,娶不完人家的女子啊。” “扩军的事,不要想了,有本事一个娶妻,再娶一个腾,真不行,纳一个妾。” 众人听了哈哈一笑,王画说的是笑话,就是这样,七姓十家多少未嫁的女子,况且七姓也不会容允一个姑娘到人家做腾,况且小妾。但敬志阳这件事勉强的揭过了。 敬志阳朝王画投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王画装作没有看到。 网到军营,士兵就前来禀报。说有一个女子要见敬志阳,大家再一次狐疑地看着敬志阳小子桃花运太牛了吧。 走进军营,王画看到一个女子身穿宽大的孝服,头戴幂罗,也就是那种带着面纱的帽子,不让外人看到面容的。这种服饰除了一些世家外。已经很少看到。唐初风气还好一点,女子出门。基本坐车,全身遮蔽。到了高宗手上,幂罗改成了帷帽,还是有面纱,但那是一种带珠翠的丝网面纱,裙及颈,是为浅露。 开始坐担子,也就是敞篷人力轿子。到现在。幂罗几已绝,帽子也不戴了,露着头,身穿胡裙在大街上骑马驰骋。至于裙装更是半露。于峨,里面一件几乎束腰的亵衣,开放程度一点不逊色于王画穿越的穿着风气。更有一些女子着窄裙。用腰带紧紧将腰束着,以示胸部的伟岸,还有一些女子穿着男子的长袍。招摇过市。反正怎么新潮怎么穿吧,只是不是全露就行。大家看到这个女子的穿着,都是一愣,戴孝,好理解,这一次突厥入侵时间长,连蠢州也在侵犯范围之内,但这么保守的衣服,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了,也只有从老人嘴里才知道,一些士大夫家中的女子,这样穿着的。 王画眼尖,虽然这个女子全身裹的产严的,还是认出来,是那天与敬志阳合乘一马的少*妇,也就是崔家的女子。不知什么原因,返回娘家,但没有带着孩子过来,可能听到了自己血营大闹崔府的事,不敢进城。 他走了过去,隔着纱布,看到少*妇眼里有些担心,他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没有生什么事,你的父亲大人揍了敬校尉一顿,我将你家也砸坏了一些东西,但现在什么都说开了。” 少*妇屈身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王将军的大恩大德。” 姿态十分曼妙。 王画说道:“不必。敬校尉。人家找你了,干嘛躲在后面。” 然后冲众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让人家单独相聚,但到了营后,王画说道:“如果有这样一位小娘子喜欢你们中的一个,会不会松手?” 众人哈哈一乐。 “虽然七姓与我们血营有仇。与我也有许多过节,但七姓人口众多。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坏人,更不是每一个族人都与我们有仇。况且人家差点被掳到塞北,如果不是我们相救,她会遭受怎样的命运?” 也没有王画说得那样恐怖,以两家的力量,想从突厥赎一名女子回来,并不是难事。是人都是同情心的,王画不想敬志阳为这件事孤立起来。 众人再次点头。 王画又说道:“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提了,知道吗?” 众人散去,可王画心里却是很恼火。敬志阳不但让自己做了一件乌龙的事,这门亲事如果传出去,还有许多麻烦与风波。 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蠢州,一路南下。到了洛阳。但没有进城,就在郊外扎了营。果然经王画这一劝,起了作用,就走到现在,还有士兵在拿敬志阳开玩笑。王画心中郁闷。但为了减轻敬志阳心中的包袱。也说他艳福不浅。 刚说着敬志阳的艳福,王画的艳福也来了。 小玉真带着一行人到了军营。 现在又长大一岁了,开始变得有些亭亭玉立的模样。看着王画,先是眼里有些羞涩,然后眼圈里一红。 集画走过去,参见,然后问道:“你不是在长安吗?” “是我要来的,也经过父王允许的”小玉真低声说道。然后用要低的声音,说:“二郎,我真的长大了。” “嗯”王画点头,说:“是长大了,又长高了许多。” 他在嘴里搪塞着,心里面却在默算李旦又有什么主意。 “不是,是我那个来了,婢女说那来了,就是大人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二章 报信 一、我在找个字,郭知遴的同乡副将毙君,后面那。甲必么读的?辞海上也没有,百度与谷歌上也查不到这个字,即使有也是错误的写法。各位书友如果有正确的注解请提示一下,真不行,明天到新华书店里看辞源去。顺便求一下月票。下面不久后,将会出现另外一件工艺品,各位恐怕不会想到。 王画眼睛飞快地瞄了她一下胸部,原封未动。什么大人? 但这话不能说,说了就轻佻亵渎了。 小玉真也根本没有看到他在看自己,头低了下去,脸上更是红云朵朵。小姑娘虽然很想做大人,可一直并没有真正长大,但个儿象雨后的春笋一样,确实也长高了,举止有那么一点大人的模样。 小玉真说完了,不,应当是禀报完了。提醒完了,害羞地走回去。她从身边侍卫手中拿出一个盆子,里面有许多平安结。然后来到众人面前说道:“各位将士,这里是平安结,是我亲手做的。我送给你们,保佑以后你们到了战场后,能够每一次都能平安回来。” 举止还有点青涩,可那是王画的看法。 血营的士兵可不会这样想小姑娘虽然可是堂堂的一个郡主,还恐怕是现在最尊贵的几个郡主之一。况且还是小姑娘自己亲手做的,这么多平安结,要做到什么时候。一个个弯下腰,让小玉真挂上。 挂完了,还有许多,小姑娘突然哭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做了四千个,没有想到只出去一千一百三十一个。又死了那么多战士。” 童言无欺,弄得大家都有点酸酸的。这时候如果有人问血营的士兵,我们是选择李裹儿还是选李持盈为主母,答案都不用问的。 王画走过来,将她拉着,低声说道:“大家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些伤心的话,就不要再提了 小姑娘点点头。 王画又说道:“大家做饭 血营的人在做饭,远处还有不少老百姓在好奇地张望,消息传得很快,洛阳的百姓也得知了前面的战报,只是夸大其词的成份同样居多可有一点,是共通之处,从二月开始,到三月下旬,血营一直在苦战、蔡战,血战。多次以少胜多,创造着一个个奇迹,这离事实真相不远。 都是好汉子。 然而也有不和谐的一面。 不远处一个山坡上,一个青年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石子儿,说道:“这个默啜简直就是一头蠢猪,我给了他那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知道利用”。那个让王画都感到有些毛的黑衣人,站在这个青年面前没有作声,但心中想到,到底默啜是蠢猪,还是你是蠢猪。实际上血营的消息传来。这个黑衣人听了也感到扬眉吐气,毕竟他严格来说,也是汉人的血统。 青年泄完怒气,对黑衣人说道:“好,现在我让你替我办一件事,算你还我一条命了 “请说 “你设法将那个小郡主绑架了,送到突厥去,这个小姑娘对这个王小二情真意切。到时候不怕王小二不为她拼命。”为了他大姐,他都潜到了郑家,闹得天翻地覆。这是老武罩着,否则王画死一千次也足足有余。况且这个小郡主。如果默啜再不会利用这个机会,他真是一个蠢材。 “未必,二郎,你想一想另一个人。” “什么人?” “武延秀 “怎么了?” “我来唐朝时间不长,可也听说许多事。武延秀是武承嗣的儿子,当初贵国皇上是多恩宠武承嗣,差一点就立他为皇太子。可见武延秀在你们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但为了国事,你们皇上可否忍辱负重地答应默啜的一些条件,而将他赎回来?” “那不同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如果真到了王小二头上,他的性格我是知道的 黑衣人讥讽地嘲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绑架一个人难度,比击杀一个人的难度更高。况且对方是皇族。身边有护卫保护。 好,就算将她绑架成功,怎么样才能将她带到漠北。要知道这里离大漠有千里之遥。你当真以为这些衙役们是吃干饭的 一旦李持盈失踪,瞧瞧看吧,从洛阳为中心,半个国家都轰动了。上次李持盈那件事不能算,都大了意,没有想到她到了潞州,更没有想到她成了乞丐。就是那样,出动的衙役还少?差不多相关的城市都处在戒严状态。 最让黑衣人反感的是,青年人的故事他知道了。虽然王画使了一些手段,但最后也放了他们一马,不然能有他们今天?现在王画是唐朝的砥柱中流,青年人这样做无疑是自毁长城。 不过涉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不顾王画是不是长城,也要毁的政客更加多。 “为什么让你办一件事,总是在拖三拉四的,你还是民间传闻中李靖师父虬髯客的后人!” 黑衣人微微一笑说道:“二郎,错。那只是传闻,就象现在民间里说王二一人单挑几万突厥大军,你相信吗?先祖也只是与李大将军有过一段交往,李大将军的武艺也不是先祖所授的。” “那你说怎么办?” 黑衣人一摊手说道:“不问我,如果我有我也不会沦落到让你们救下条命的地步。但我欠眉凹一条命,随时准备奉还,但也要在成功的把握下,奉还给你们。” “你下去吧”。青年人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当初看重了他的武艺,没有想到,现在看起来,是自己养了一个窝囊废。黑衣人退了下去,青年人将身边三四个文士召集过来,再次问道:“你们认为我这个主意好不好?” 几个文士脸色有些白,击杀王画可行。王画只有活着的价值,人一死什么也了了,甚至连一今后人都没有。更不要提有人为他报仇。但绑架一个皇族,牵连的事情就多了。虽然他们为重金所惑,现在成了这个青年的走狗,但也要想活命,才能享受这富贵生活啊。 一个文士壮着胆子说道:“主要现在离漠北很远,如果当时在繁特这条计划都十分地可行。还有一点,我们也不知道那个默啜是怎么想的。还不如从七姓着手 “着个屁手!”青年人没有好气地说道:“现在王小二的风头正劲,七姓那一家敢招惹他?对了,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二郎,什么主意?” “王小二早迟还会到边境去,如果放出什么风声,让这个傻乎乎的小郡主也到边境去,再来个千里寻夫,应当不难吧 几个文士点头。这个操作起来,有许多办法。甚至连他们的面前不需要露一下。 “可在边境上,那个王二必然会以练军为重,还有无论在那一个边境处,都是胡汉杂居,情况复杂,如果这时候我们动手,不但会成功,而且还会不引人注意。” 几个文士想了想,说道:“二郎英明,这个办法很好 “那我们就回去商量一下”说完了,他再次恨恨地踢了一下。坡上的石子,因为他又看到一群官员,到了大营外求见王画了。 王画神情也迟疑了一下,张昌仪怎么也来了? 如果按照他与老武的约定,张家兄弟,不应当与他联系的。这样有了清名在手,关健时候劝解一下,才有说明力。 而且张氏兄弟中,这个张昌仪的名声最差,唯一的区别他不是老武的男宠,但这事儿不好说,至少不是常得以召见的男宠。他这几年担任洛阳令,胡作非为。用八个字来形容。公事私办,行贿必办。 最牛的是一场科考行贿案。 这事儿做的人也多了,比如苏东坡也做了这么一回,对他学生李叔方留了一封书缄,说我今年出的考题是《扬雄优于刘向论》。这是苏东坡看到李叔方家贫,有意提拨的,但小李家的仆役不争气,正好小李外出,就将这份书缄放在书桌上。正好老苏的仇人章子厚的两个儿子来玩,看到了书缄,立即取了去,并且模仿李叔方平时的笔调与书法书写考卷。老苏犯傻了,一看,想了想,一个取了第一,一个取了第十。真正的李叔方却落了第。榜时,老苏噎死。 但这是雅事,人家小李同志家贫好学,苏东坡作这回弊也是情有可原。 可小张同志倒好,一位姓薛的考生就拦在他上朝的路上公开行贿,希望能够被录取,张便,丁嘱天官侍郎张锡去办这件事。哪知道张锡竟然把姓薛考生的贴子给弄不见了,忘记他叫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录取。便去请示张昌仪,这事该怎么办。张昌仪听罢责骂张锡不会办事,吩咐“只要见到有姓薛的,你全部录取,不就行了吗?” 小张同志也不敢胡来,那一届考生有六十多个姓薛的,一次才有二十来个进士,如果全录取,将会员,还会是姓薛的,估计老武也将他头砍了。于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但不管有没有录取,这些姓薛的考生都授了官职。 可以说小张现在就是堆臭狗屎,谁沾到都是一身的味。特别是王画,不管老魏说他是不是二愣子,但也是清流的一个代表。 王画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迎出了辕门,不管怎么说,为了扎哈陵的事,自己还欠了人家一份老大的人情。 两个寒喧了几句。 其实别人还真有些奇怪,王画作为清流的代表,张氏兄弟一直没有为难王画,相反,时不时在相帮王画。可是王画也没有主动向他们谄媚。而与王画作对的,却主要是来自清流大臣本身。 张易之说道:“今天听闻血字营将士,经过神都,某代表神都百姓,特地来搞赏血营将士的。” 说着,让手下带来一些时疏羊肉,还有一些美酒。 然后将王画拉到一边说道:“王将军,这次某前来,是有些事情特地通知你的。” “多谢 “不用,自家人。”王画听了他这句话,捏了一下鼻子,再怎么的,我与你们兄弟也不是什么自家人,不过没有必要与张氏兄弟抓破脸皮。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这确实也是老武的授意,同时也不需要自己匆意地谄媚交往,对自己有好处。张昌仪继续说道:“这一次皇上听闻你的屡次大捷后,十分地高兴,有几次喜极而泣。” 王画冲着西方拱手道:“不敢,陛下待臣,以及血营将士如此优柔。臣等奋勇杀敌,报效陛下之恩,是份内之事 但他明白为现在泣么好说话,让李持需前来洛阳的似一时。他现在的份量不一样。 “但是我五兄托我特地提前带话给你,越是这样,越是要低调做人。” 王画听了想大笑的心思都有了,原来是张易之叫张昌仪前来的。可这话儿怎么走出自张易之的嘴中?低调做人?为什么你们兄弟几人反而现在很嚣张?但这也是人之常情,横看成岭侧成峰,主要身在庐山中,当局者迷,看人家反而头脑很清醒。 “这一次王将军大捷,皇上自然很高兴,可你也知道朝中那些大臣,表面上很清高,他们心中却很眼红。因此抓住了王将军几个缺点,进行了弹劾。” “什么缺点?”王画茫然地抬起头。这真…。的气人了,自己这几千人都将头提在腰带上卖命了,还有人弹劾,就是为了利益,也不能如此昧着良心。“先是坑虏。还有一点,当时王将军事急从权,调动河北道几万大军配合你的行动,终于将两万多百姓安全救回来。可当初血营,皇上给你的职责是什么?刺史与都督以下的可以从权调动。但你这次调动了整个。一道军队,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王画打了一个冷战,果然想做文章,自己再干净,也能挖出几堆粪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但放心,皇上眼睛雪亮的,将几个大臣全部斥责了一顿,现在朝中终于安静下来。可也因此,你反而要低调。只要皇上喜欢,什么都有了。” 他说的都是老尖话。 但张昌仪带来的消县,确实很重要。王画再次拱手道:“多谢张明公,也多谢五郎了。” 听到王画称呼张易之为郎,张昌仪脸上更是红光满面,他说道:“不用,自家人,什么谢也别说了。还有,我最喜欢读的一篇文章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就是你写的那篇策子,大忠似奸!什么忠,如果没有荣华富贵,看他们忠个屁?只不过是一群披着羊皮的道貌岸然伪君子罢了!”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这句话说得难听,他本人也是一个真小人。 但一句中的,忠臣烈士,中国不乏其人,可大多数所谓的忠臣,都是在挂羊头卖狗肉。 说完了一拱手说道:“那么某就离开了,毕竟王将军的清名重要。” “不敢”王画微笑答道,也不知道张昌仪说的是反话,还是真心话。将他送到辕门。 回到了大营,士兵正在做饭,但帐蓬全搭好了,王画看到小玉真正在与士兵说话,不时地用手帕擦眼泪。 王画走了过去,问道:“郡主,时间不早了,我将你送回洛阳。 这是在军营,夜宿的条件很艰苦的。必须将她送回洛阳的皇城休息。 小持盈答道:“二郎,没有事,你不怕吃苦,我也不怕吃苦,晚上就宿在这里。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学会骑马了。” “可是我从小就吃惯苦的。这个营房真不适合你,况且血营也不准女子进入。这是血营的军规。”唐朝其他军队,为了解决士兵的烦恼,是允许带军妓入营的,可王画立了血营后,想嫖可以,都是人,不是神,但练结束或者战事结束。出外嫖去。别在军营里弄得乌烟瘴气。还有一个赌,坚决禁止。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一听王画的话小姑娘眼泪掉了下来。 “不是,我这不是怕你吃苦吗。” “王你还是人吗?”孔黑子在一旁说道。 “我怎么不是人了?”王画惊诧地回过头去问。 “你想一想,世上还有那一个女子有郡主这样对你好的,在繁特县城陪你出生入死不算,就是这几千个平安结,编织起来,得花费小郡主多少心血?而且你也是一个读书人,身负天下才子之名。”孔黑子说到这里,压低声音说道:“你放弃自己正规的妻子不痛,居然喜欢人家一个有夫之妇,这算怎么回事!” 孔黑子,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李旦未必会真的将李持盈下嫁给自己,这件婚姻可以说成功的机率只有一小半。还有,自己与李裹儿的事,那是无奈。但这道理不可向外人道明,可李持盈听了喜欢,她拿起一块烤羊肉,递到孔黑子手上说道:“还是孔大叔最好了。” 孔黑子面无表情答道:“是你好,我才好的。我耳不象某些人,是非不分。” 王画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欠了小姑娘的,再想想自己与李裹儿,这份感情是理不清了。关健无论想与谁在一起,这个主动权,不在自己掌握之中。 他站了起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兄弟,大家吃完了,聚一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大家商议一下。” “什么事?”孔黑子有些气恼,认为王画是故意岔开话题,嗡声嗡气地问道。 “孔大叔,今天我要与大家商议一下我们血营的前途。” “生了什么变故?”听到王画这样一回答,许多人紧张地站起来。 第四十三章 名将集中营 可众人一个不肯走,王画挥了一下手说道:“得,我还是与大家说完了再吃饭吧。” 众人一起哄笑,相处到现在,也知道王画脾气,正事时不能马虎,可在平时不讲究一个架子。否则众人也不会私下里弄出一个第一营规。那种爱戴是长在心里面了。 王画说道:“这一战,各位都立下大功,朝廷先要补充一些士兵。还有一些人升迁了。包括我也有可能在内。先大家得找一个副手来,不能因为我以后突然离开。失了主心骨 一听王画要离开,这真有些慌乱了。别看他们一个比一个猛,可心里面知道。那是王画指挥得当,否则自己这群人甭想一个回来。这果然是大事,一个。个央求王画不要离开。 王画挥了一下手,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我目前是不打算离开。可将来呢?大家不要忘记了,我还是文人出身。” 王画这一句话网说完,一起哄笑起来,不过也对,王画是正正宗宗的文人出身,还是状元及第。笑完后,忧愁又笼上了心头。然后又将眼光集中在孔黑子与郭知运身上。 王画摇摇头,张昌仪已经带来了许多情报,这次朝廷有可能大肆封赏。先离开的不是自己,就是郭孔两个人。现在他们都是左右营将。在血营里没有办法升迁了。必然会调往他处。 王画又说道:“我们血营不乏勇士。缺的是帅才,这也是为什么每到一处,我让你们看书的原因。想想举世名将。那个不精通兵法?还有一个办法,也可以将以后血营的危机化解。” “什么办法?”一起问道。 “那就是各位听说什么勇猛聪慧的人。向我保举,我再向陛下要人。放在血营里观察,这样,血营就会一代一代传递下去,永远是我们大周最强的军队。”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都是刻悍之士,让他们服气的人,都是非同小可。就象诸葛亮可以敬重一个老农,但让他佩服的人,最少也是周瑜、司马懿之类的人物才行。这是简单的道理。 “但各位保举的壮士,千万不要官职太高,否则象郭大将军,唐大将军,我也知道是人才,但请不动人家来血营 众人哈哈一笑。 王画说完,郭知运说道:“我都认识一名勇士,他与我是同乡,现在也在军中。但做将才可以,帅才恐怕有点困难。” “好啊,是将才也可以啊王画高兴地说道。现在终于认识这个郭二将军,不但勇猛,还有急智。在羊肠岭一战中,如果不是他牵来逃马做活动的插石,拖住了宝贵的时间,那一战胜负还在难料当中。虽然孔黑子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可王画已经隐隐地看到了这个人成就,将来远在孔黑子之上。能入他的法眼,不用说,很不错了。 “他叫王君奂这个字浪费我一天时间,上负中比下大,不是奂字。唐朝名将,各位如果有正确答案提醒一下,正在担任一名校。” 王画听了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只要是耳熟的人,不用说了,在历史都留下一个深深的足迹。王画用笔记了下来。 看到王画很慎重的样子,一个来自历城的士兵说道:“俺家乡也有一条好汉,比我能打得多了,他叫郭虔灌,现在哪里俺就不知道了。反正很能打,还读过一些书。” 又是一个,有些耳熟的名字,王画听了大喜,这些士兵来自五湖四海。看来今天有可能会有很大的收获。他再次郑重地记下来。 这个士兵说完了,另一个士兵又站起来说道:“俺也保举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现在是文官。” “文官也行,但官职不要太高。另外必须有武艺在身。“王画说道。 “他是俺南阳第,好汉,但与王中营一样。却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可在今年我听家乡亲人来信,他考中了进士。估计官也不会太大。不过我想这是不是符合中营所说的文武双全呢?” “若字!” “张孝嵩。” “好”王画高兴地说道。张孝嵩他知道,身长七尺。仪表非凡。将来与小九、贺知章他们都是好朋友。他虽然是一个文人,但为人却慷慨好兵,经常想去边疆建功立业。后来果然去了边疆,多次立下战功,第二个郭元振。到现在新疆还留传着他斩龙的传说,估计是一龙大鱼,为害黑河,让他带人杀了。此人不但武功有建树,治理边陲也立下大功。好人才!现在估计是一个小九品的京官吧。不管了,先弄到血营再说。 孔黑子也插了言,他说道:“李楷固将军上次与我喝酒时,曾说过他有一个女婿,叫李楷洛,十分勇猛。” 王画再次点头,这个人也是一员猛将,最牛叉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儿子李光弼,也把他弄到血营来再说吧,从父亲开始培养感情。不过这个人一旦进入血营,地位不会太低。 听到有胡人进入王画的视野。一个胡人士兵站出来说道:“我也推选一个勇士,但他现在岁数还很才十六七岁。就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王画听了有些奇怪,这名胡人战士平时勇猛过人,整个血营让他折服的人不会过十个”怎么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如此推宠。他说道:“你说说看。” “这个人我也有好几年没有见到了,但在他十来岁时,就可以敌过一个壮年人心几我们安西今新疆库车的天之骄子六他父亲哥舒沮佃迎压州道率。母亲是于阅王的公主。不过我听同乡带来一些消息,说现在他喜欢仗义重诺,可也喜欢喝酒赌博。而且他家庭情况也好”说到这里。这个胡人士兵声音低了下去。先赌博就是血营禁止的军令。 王画问道:“他的名字是不是叫哥舒翰?” “咦,中营,你怎么也知道了?” 哥舒翰,好啊,哥舒夜带刀,虽然他大器晚成,可那匹日行五百里的白骖职不知道迷到了多少唐朝百姓。后来大败也是李隆基所逼才造成的,与哥舒翰本身的战术安排无关。否则他都不会大哭应战了。弄吧。这个人无论花多大代价,也要弄到血营来。 看到胡人都得到王画慎重在用笔记下,另一个士兵也大着胆子说道:“我也推举一个人。” 他不是血营的士兵,是从三郡抽调下来的那两百士兵仅存的几十个。中的一个。不过这些士兵想进入血营,已经水到渠成。 “好,你说。”王画温韧也说道。 “他是我们陕州河北人今山西平陆、苗城、运城东北地区,是一个贡生,但还没有考中进士。可他与解锤子说的那个张孝嵩一样,也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名字叫张守洼 王画听了都想大笑起来。又是一个名将,这个人他记得,是因为对薛家将的关注。他最大的战功就是在幽州,当时幽州关外契丹再度强大。干掉了薛讷的大军后,尤其契丹牙官可突干有勇有谋,经常侵唐边境。朝廷又派了赵含章,以及薛讷家的老五薛楚玉驻守幽州,但对契丹入侵无能为力。老张到任后,频频取得胜迹,而且设破敌人的诈降计。将计就计。让契丹大将王悔斩杀屈利和可突千。之后,王悔率李过折及契丹余部归降唐朝。 不过老张晚节不保,大意之下出现一系列的错误,但因张守佳以前屡立大功,朝廷将功折罪,贬他为括州刺史。经过这次打击,张守佳心情沮丧,赴任不久,疽背而卒。 可也是名将吧。 其实王画开始笑得合不拢嘴了。让众位士兵莫明其妙。 一个长安兵,出自亲卫府的府兵说道:“中营,我还有两个很好的人选,不过似乎比那个哥舒什么的,操作起来难度更大。” 王画现在听到了这些名将,还都没有迹,心中都乐开了花他说道:“没有关系,只要他是大周人,就是远在天边,只有要勇士将帅之才,就是远在天边,我也要将他们弄到血营。” “第一个就是中营的同门师兄弟,他是薛都尉的儿子,名字叫薛嵩。听说去年他还吵着要投奔血营。可被薛将军与薛都尉拦住了。” 王画听了呆了一下,薛嵩嘛,也就是那个薛网反唐中的原型人物。真实情况是这样的,他年青时就臂力过人。箭术高,这个是不用怀疑的,老薛家箭术最食手的,但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投靠他大伯,也不投靠他老子,跑到范阳,投奔安禄山,其实说起来安禄山比他岁数还小了十几岁。然后一步步迹,并且做了一件有争议的事,协助安禄山造反,最少在安禄让造反没有做任何反抗,投降了。 因此他成了历夹最长的家将薛家将最有争议的人物之一。 薛家将,从薛安都开始,北魏名将。因与魏东雍州刺史沮渠秉谋反事泄,遂逃奔宋文帝。元嘉二十七年,宋大军分兵东西两路北伐。北魏太武帝拓跋煮也兵准备反击。双方展开了决定存亡的中原大战。宋东路军由王玄馍率领,为北伐主力,进攻滑台,薛安都则被随王刘诞任为建武将军,率步骑为前军,随建成将军、后军中兵参军柳元景所统领的两路军进军关陕,策应东路军主力北伐。 魏守军以城临黄河,据险固守。宋军频攻不下。而魏军或出动轻骑挑战,或派蒋突骑袭营,宋军患之。薛安都对这种被动战局尤为“怒甚。乃脱兜萎,解所带铠,唯着修衲两当衫,马亦去具装,驰入贼阵。猛气咆勃,所向无前,当其锋者无不应刃而倒。如是者数四。每入,众无不披靡及至魏军列阵于城外,宋军亦列阵对之。薛安都与宋将崔方平誓曰:“今就敌在前。坚城在后,是吾取死之日。卿若不进,我当斩卿,我若不进,卿当斩我也。”遂“横矛直前,杀伤者甚多。流血凝肘。矛折,易之复入。”从早直战至晚,将魏军打得大败,俘虏两千余人,乘胜收复了陕城和遗关。 都是好汉,孤胆英雄。只可惜他举徐州兵响应刘子勋。刘子勋兵败,薛安都率军归顺朝廷。因惧怕宋明帝治罪,遂请降于魏。 然后是北周隋朝名将薛世雄。又到他的儿子,万述、万均、万彻、万备,尤其是薛万均、薛万彻。唐太宗对这弟兄俩十分欢喜,将妹妹丹阳公主还下嫁给了薛万彻。 可丹阳公主不喜欢这个武人,又不会写出好字,更不会弹《阳关曲》,也不能作出窗前明月光,几个月不与他同床。唐太宗急了,于是当着他妹妹面与薛万彻掰手腕。李世民本身就是一员勇将,如果以武力值他绝对可以排在整个唐朝前五十位,只是人们不注意罢了。然后故意输给薛万彻。 从这一点上来说,李世民的气度确实比后来的朱元璋好得多。李世民这样做,是为了树立薛万彻在他妹妹心目中的形象。 但这弟兄俩下场 然后到薛安都的另一个支脉,龙门人薛仁贵。再到薛丁山的原形薛讷。 然后就到了这个薛嵩,后来看到唐朝大军节节胜利,又果断投降唐朝。因此这个人的气节很有点问题。唯独一点,他十分爱民。还有一个。他有一个著名的侍女就红线。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侠客。杂剧《红线女》就是根据她的一些故事编写的。 但薛嵩有一个了不起的儿子,文武双全的大将薛平。史称他是乱世良将、治世能臣。 这个小薛嘛,王画思付了一下。虽然是因为家世,可他进入军中没有多久就开始迹,可以想像武力。如果现在将他召入血营,未必是件坏事,至少以后他没有机会与安禄山裹在一起,也不至于堕了薛仁贵的名声。 可他为什么那么晚才投入军中,自己这个牛哄哄的大师伯与骁勇的五师叔在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看来自己这次回长安后,得到薛家登门拜访一下。顺便看一下自己那个小师祖母,也就是后来樊梨花的原形。不过这是张冠李戴了,与薛丁山也就是薛讷没有关系,倒是薛仁贵三箭定天山后,看到一个铁勒贵族公主长得美丽动人,抢来做小妾的。朝臣还弹劾过此事:“娶妾虽作逗留,准法必须离正 还有薛仁贵的手下烧杀掳掠。但唐高宗高兴之下,也没有听大臣的弹劾。不过这个小师祖母也近六十高龄,还呆在长安。平时薛讷他们对这个小妈很恭敬。 他又冉道:“第二个人呢?。 “这个,人更有点麻烦了,他的武艺最少在郭右营之上。”因为王画也很牛,一人跑到四五万突厥大军面前,加上敬重,不然他都要说此人武艺还在王画之上。 “哦,快快说来”王画惊喜地道。“他是宫里的公公”他话还没有完,所有士兵都大笑起来。 “你们不要以为我说着玩的,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公公,可武艺真的很好,就是王中营未必能将他弄到血营来 “你说他叫什么名字?。王画都笑了起来。 “他叫杨思勋 王画听了后忍不住站了起来。这个人确实武功很好,被后世称为史上最能打的公公,有可能金大侠那个蔡花宝典的明人。当然后面是开玩笑。但他的武力可见一斑。 他的迹,还要过几年,李重俊动政变时,他以一当士,冲杀在最前面,保卫了中宗的安全,此役中他提剑杀敌无数,并且亲手诛杀李多稽女婿著名勇将野呼利。后来又帮助了李隆基铲除了韦武集团。然后是安南领梅叔鸾反叛,号称黑帝。率领三十二州的力量,对外联结林邑、真腊、金邻等国,占据海南。号称拥众四十万。杨思勋自告奋勇请缨前往,大败黑帝,将死尸堆成一个山班师。 再是五溪的领草行章叛乱,玄宗下诏令杨思勋任黔中诏讨使,率兵六万前往。场思勘抓了桌行章。斩三万级。之后,笆州封陵獠粱大海反叛,攻破了宾州、横州等州。杨思勋又平定了他,俘虏了梁大海等三千人,讨伐了他的分支党羽,把他们全部杀光。施州蛮陈行范自称天子,其下属的何游鲁号为定国大将军,冯磷为南越王,攻下了四十个州县。玄宗下诏令杨思勋调动永州、道州、连州三个州的兵力,淮南晋士十万前往征讨。杨思助袭击敌人。并把何游鲁、冯磷在战阵上斩死。陈行范逃往盘辽各洞,杨思助率部众穷追,把他生擒,活埋了他的党羽六万人,获得了马、金银以巨万计。 此人性情网烈,治军威严,部下偏稗将领汇报军事时,对他都不敢仰视,所以用兵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所向无敌,但他对待俘虏过于残酷,不近人性,或生录其面,或削去头皮,因而敌人都望而生畏,这也使得他在多次平叛中都获得了胜利。不过此人对唐王朝一直忠心耿耿。并没有居功自傲,牲取政权。因而也算是一个好宦官。 可也因为他是一个宦官,史书对他记载并不多。其实论功绩,或者论亲手毙敌人数。他绝对还在薛讷之上。 如果不是这个士兵提起,王画都疏忽了此事。 勇将,级勇将!不过王画能敢动哥舒翰与薛嵩的主意,这个杨思勋还是敬而远之。 但王画眼睛里开始冒起无数的星星,这一来,血营成了什么?名将集中营啊。 这时候他都忘记了另一件事。如果将这些名将收拢在血营,血营良好的战斗气氛,对这些名将的成长更有好处。一旦这些将领成长起来。作为血营的领,王画会得到什么!到那时候,他连推翻唐朝的隐形力量都有了,最少有一点,有可能唐朝三分之一的兵力会掌握在这些将领手中。 防:推荐一本书,破灭诀书号昭歹必本书域名昭歹64办 罗峰,一个古老家族中出现的一个千年不遇的“废物”无意中来到了一个充满星辰力的大陆,在这个大陆上没有武者,没有魔法师,也没有斗者,只有强大的星者。星士。星师。星王,星君,星皇,星帝,还有那传说中的星神!看罗峰怎么在这片大陆上呼风唤雨,怎么成就自己的星者之路! 第四十四章 冠军候 二画怀真没有想到泣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六他只想到这么多名将集中到血营,将会产生什么样的效应,有可能他们稍作培养,有了这些名将在手,王画连带着血营杀到突厥牙帐,突厥小海的信心都有了。 当然了,想法是好的,但这些名将聚在一起,如何利用融合先就是一个问题。就象银河战舰皇马一样,名将无数,可未必会每战必胜。虽然一个是真正的战场,一个只是足球,道理差不多的。 还有这些人,之所以成为名将,都是会谋略的主,说句不好听,一个个眼睛一眨,两个主意,脚步一踩,三个计策的人物。象张守佳可是为了逃脱责任,连手下都能诬陷。再说薛嵩,为了性命,不顾朝廷对薛家的优待,照样叛降的主。再说郭知运所说的王君奂,他只说王是将才。可这个将才看到不妙,眼看着吐蕃人将他父亲掳去,都不营救的主。不是他残忍,是为了大局。 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家伙。 当然了,这些人虽然从小骨子里就流出对战场的爱好,可在家里要么是游手好闲哥舒翰,或者文不成武不就的张守佳,或者喜欢打架闹事的纨绔子弟薛篙,或者不服上级管教的王君奂,就是在朝中也不条正业的张孝嵩,或者粗鄙不知礼法的李楷洛,唯一好一点只有郭虔灌毛除了老薛家不知道怎么样想外,估计其的人找出来讨要,不但他们的长官,连他们的家长也热烈的欢迎。 王画想到以后血营名将云集。越想越高兴,哈哈大笑起来。 笑得将士们一个个莫明其妙。 这个原因不能说,说了太妖孽。他又说道:“各位再来。” 一个个来自三山五岳的英雄好汉。就上了王画这份名单,一共记下了两百多人。这里面也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哥舒翰那样的英雄好汉,但能入这些血营将士法眼的,至少一半人是一个勇士。 记完了,王画心情大好,下令开饭,其实他现在的一颗心早飞到长安,恨不能马上见到老武,将名单往老武手上一递说:“陛下,我也不要功劳了,你将这些人找来就行了。” 战士吃饭,不可能象皇宫宴客时,那么彬彬有礼,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还有的将士追逐着王画,想把他灌醉。技不如人,只好逃了。李持盈看到后,咯咯地笑。 吃完了晚饭小玉真将王画拉到营房一角,对着一轮明月,吹起了一曲笛子。这是她刚学会的。 起几个乐符吹出来,王画就听到了乐曲是什么,《胡茄十八。 最早出现的是诗。蔡文姬作的一篇长达一千二百九十七字的骚体叙事诗。沦落到匈奴,被迫委身胡人是耻辱,可被曹操接回后,又要与两个孩子分离。这诗就是在她这样的背景下写的,凄恰哀怨无比。被郭沫若称道为“是一自屈原《离骚》以来最值得欣赏的长篇抒情”有点夸张了。 但确实是一杰出的诗作。但与李娇的《风》一样,好多编辑古诗者,就象看不到一样,奇怪来哉 蔡文姬除了留下这胡茄十八拍外。还有《东都赋》,《胡茄十拍》,《悲愤诗》。她的才气也得到曹操的敬重。最有名的一个事件。曹操有一次问她,“听说夫人家早年藏书甚多,战乱丰都已丢失,不知还能回忆起来多少?”蔡琰答道:“早年先父留下的典籍有四千余卷。经过变乱,都已损失,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大概只有四百多卷了。”蔡琰回家后把能记起来的各卷书亲自写出来,送去与曹操的藏书核对,结果基本没有错误和遗漏。 但这诗,也是一曲琴歌。唐代琴家黄庭兰就以擅弹此曲着称。后来李颀《听董大弹胡第》诗中有:“蔡女昔造胡茄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客归。”一句。 无论弹奏还是吹奏此曲时,一定注意每一拍表达的不同感情。 显然这个对小玉真来说,还是一个难度,但王画听出来了,她是希望他平安回来,恐怕这段时间,经常吹奏这个曲子。 她却不知道,一旦几年后的大幕正式拉开,可能就是他们两个人名份结束的时候。 虽然知道政治斗争的残酷,必然这中间有无数的牺牲者,可小姑娘对自己的一番感情,想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从她手中接着笛子,说道:“我来吹吧。” 苍凉的笛声响了起来,月亮白汪汪的,苍凉的笛声转眼就将众人再度带到了塞外,茫茫的草原之上。 一曲吹完,王画回过头来,看着小玉真小姑娘正用手托着腮,用一双眼睛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与欢喜。 这种神情,愈加使得王画感到自己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一般。他只好怜爱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回去休息吧。” 帐蓬早收拾好了,当真与士兵一样的待遇?侍卫以及服侍的太监们早就从洛阳带回最好的床被,还有董香。不过也没有人说玉真在搞特殊化,她居然与士兵同居一个大营里,在这年弈,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但太监高兴,他们看出来了,王画那眼神越来越柔和。这是好事, 第二天开始拨营。度很快,不远,老武的车驾是十九天二十天的。那是皇上的车驾,下雨天不能出行,太阳太大不能出行,天太寒了也不能出行。度很慢的。但这些士兵有什么顾虑,只是四五天就到了长安。还没有跨过沪水,就有一队羽林军过来迎接,让他们从通化门入城,皇上在通化门外,摆下了欢迎仗列。 引着他们龙渠的石桥上跨过,远远就看到了无数的百姓正在城门外夹道欢迎。 一起下了马,来到城门外,王画老远就看到老武带着群臣,还有一群皇室弟子,在等着他们。但他还看到两样东西,一个是蕾。这是一种盛酒的礼器,也就叫尊,只不过壶尊就是壶,山尊就是蕾雷,除了蕾外。还有牺尊、象尊、著尊、大尊等等。蕾是尊中的大型器。 但在礼器中尊与彝都是最重要的礼器,有专门的官员掌管着这六种 器。 走到近前,王画还看到这尊蕾用樟木装饰的。这个王画明白,天子用玉,士大夫用黄金,士用樟木。这是按照严格的古礼来的,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除了这尊持戈武士大方尊外。还有另一种礼器,着。也是一种酒器。但与尊略有不同,尊盛酒,彝却是用来盛郁电畅,郁电就是调着郁金的酒,也就是香酒。彝器形体也比尊略这个六角彝上面绘着颍愁纹饰。看到这个纹饰,王画终于会意了,老武有可能在城外祭奠这一次牺牲的血营将士。 他连蹬两步,来到武则天面前。施了一个单跪军礼,说道:“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武则天虚扶了一下,然后看着后面的将士,叹惜一声道:“又真成了真的血甲营了。可是王卿,你带回来的勇士太少了。” 说着,掏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花。 王画不好接话,这已经是不错了。如果不是薛讷接应了一下,估计能回来的,还不知道有两百人,还是一百人。 老武又说道:“联在皇宫里看到你们的战报了,数次泣不成声正是有你们这群螟缺虎贲之士,联的江山才能永保太平,联今天在为牺牲的壮士亲自祭拜。” 话音网了,一群乐师抬出来钟、猜、锋、磐、钰等礼乐器,奏起了祭乐。 太监开始宣读祭文,根据王画写的战功表,朝中文臣编写的,祭文很长,讲了一个个牺牲战士的事迹功绩,如陕州齐准,手刃突厥十三人。临死前头颅被击飞,还用大槊击毙敌人一名。还比如青州刘永,手刃突厥十一人,在守羊肠岭坡顶时。身中五箭,还手中三箭,毙敌二人。 伴随着阵阵哀乐,如同一个个沉重悲壮的故事,缓缓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就连血营的好汉们,禁不住热泪盈眶。 长长的祭文好一会儿才念完,武则天开始浇酒泼天泼地,祭拜亡魂。 虽然王画也有点感动,可心中清楚,老武还是在收买知心。两次隆重的迎接血营,以后明知道进了血营牺牲会很大,但不怕死的英雄好汉。还是有不少,还会向去年那样,挤破了头想进来。 武则天祭拜完了,这才转过头来,看着王画说道:“你与那个默啜对了话,说了冠军候的事。”王画点头,虽然那一天王画没有带士兵前去,可默啜身后还有一些被掳去的百姓,他们也隐约地听到自己与默啜的对话,但传到中原,成了什么样子,王画也不知道了。反正街面上的谣传,连血营自己的兄弟听说了,也都是愕然,然后大笑。 “可笑那老儿,竟然有眼不识金镶玉,难道我们大冉就没有了冠军候”说完了武则天回过头来,向身边一个官员问道:“冠军候十七岁何爵?” 王画认识,凤阁舍人韦承庆。虽然姓韦,可与韦家的韦不是一个韦。其人文采风流,事母甚孝,可惜委身于二张一党。 听到武则天的回答,做为二张的心腹,有许多事,心知肚明他答道:“回禀陛下,冠军候亦是十七岁立下战功。元朔六年,冠军候为嫖姚校尉出征,以八百人在茫茫大漠里寻找敌人踪迹。结果战告捷,斩敌两千余人,杀匈奴单于祖父,俘虏单于的国相及叔叔。冠军候本人全身而退,汉武帝闻讯后立即封他为冠军候,意思是赞叹他勇冠三军。” 武则天又问道:“王卿可与冠军候一比乎?” “禀奏陛下,虽然王将军未能捉拿默啜国相,但多次以少击多,大捷而归。一年不到时间,共毙敌四万来人,俘获突厥士兵数千人,击毙对方勇将数十人。其功业大致相当。” 后面没有夸张,但前面的数字是不对的,这是朝廷连血营击杀牧民的人数也计算进去的。 “好,王卿,你能为联浴血奋战,辗转万里,联岂惜一爵乎!联今天就封你为冠军候。” 大臣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于王画这次回来后,有可能厚赏,也有了心理准备,可没有想到武则天赏了一个冠军候。唐朝爵位九等,一曰王,食邑万户,正一品;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户,从一品;三曰国公,食邑三千户,从一品;四曰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国具公。食虽千五百户,从一品;六曰开国县侯,邻口丁”从三品;七曰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八曰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九曰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 王画本来有官有职,但还没有爵,现在倒好了,一下子连跳四级,再往上,不能跳了。 秋仁杰一生做了那么多事,才是一个公。后来唐睿宗封为国公的,然后王,有张束之等五王,可异姓王有什么下场? 并且因为现在田地紧张,这个封爵。就得赏户赐地,可那有地来赐?很少封爵了。 王画还在晕乎乎的,自己正愁没有根底,有了这个封号,以后自己只要有手段,可以弄一千户充塞到王家来,这还是官充,一千户,得多少百姓。这对他帮助是多大? 可老武这个封赏也太厚了吧。 相王李旦在一边喝道:“还不谢旨。” 看了看李旦,又看了看站在他身后。冲他拱手示意恭喜的李隆基,王画会意,恐怕相王早得知到这个消息,因此他的态度再次改变。 不要想背后的故事,王画跪下谢旨。 众位大臣,特别是那些武将。看着王画,眼里都冒红光,嫉妒的。虽然小子肯卖命,这可这条命卖得太值得了。 封了王画的爵,职不能否封了,再封真有大臣马上出列弹劾。官也不能封了,毕竟血营还继续需要王画掌管。开始封赏血营将士,全部封赏,连死去的将士都给了一些封赏。让其家人得享荣光。 但王画越听越急,最后他说道:“陛下,能不能听臣一言。” “说。” “陛下,臣现在的血营只剩下一千一百余人,可这次陛下将血营的将士大半全部外调,这个血营的框架怎么办?” 是在赏,也在升官,可三分之:。在外放。比如郭知运外放到莫州做了刺史,孔黑子外放到幽州做了长史。连敬志阳也外放到了平州做了司兵,单雪峰弄到代州做了司马。 对于有可能会有某些人因为升迁抽调出血营,王画早在预料之中,可也不能这样抽,这一抽,血营还剩下什么? 武则天手招了招说道:“你过来。” 王画走到她面前,武则天低声说道:“王都是大周精英,联不想他们再有什么闪失了。包括你在内,如果不是幽州大军与你互相配合,这一次血营还剩下多少将士。联不忍啊。” 老武既然说了这样的话,王画不吭声了。 武则天又说道:“但是联已下旨各地府兵,将会有更多勇士进入血营。填充牺牲与调离将士的空缺。王卿,你不用担心。” 然后又低声说道:“总比当初你带了六十个士兵回到洛阳好吧。得让大家看到希望,这样才有作战的勇力与动力。” 王画更没有话说了。如果象王画这样玩下去,近六百人剩下六十人。这一次四千人,只剩下一千一百来人,下次还剩下多少?如果真正进入一个死亡循环,并且士兵一点生的希望也看不到,最后血营还会轰然瓦解。因为招不到新兵了。 既然这样,王画从怀中将那张纸拿出来,说道:“这是血字营战士推荐的各地勇士,希望皇上下旨,让他们进入血营一试。” 武则天将名单拿起来一看,都不认识。除了薛仁贵那个孙子外,其余的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她也没有想到这份名单意味着什么,说道:“联准了。” 听到老武爽快地答应下来,王画受伤的心扉也算稍作安慰了一下。 长长的封赏又进行了很长时间。本表上午就可以进城的,这一折腾。都过了中午,整用了两个多时辰。才真正结束。 武则天这才说:“各位勇士。今天联在皇宫摆了宴席,款封各位勇士归来。联对各位说一句,你们又回家啦!今天联也高兴你们回家,联将亲自陪各位勇士痛饮三百杯,各个勇士务必不醉不归!”三百杯是虚数,三十杯老武也吃不消。但话很煽情,血营一千多人响起一片欢呼声。 一行人在无数羽林军护送下,隆重地迈入城门。 但小玉真很茫然,她也站在血营将士中间,格外引人瞩目,但奇怪的是,武则天就象没有看到一样,李旦也没有看到。那么也一道入城吧,看着王画有些欢喜,再看看前面的父王,脸上又出现担心。还是王画提的醒,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郡主,追上你的父王吧。” 小姑娘才醒悟过来,提着裙角。追了上去,让李隆基一把拽上马车。李隆基还回过头来。冲王画笑了笑。 进了皇城,长安的皇城比洛阳的规模要大得多,宴席是在大明宫内麟德殿举行的,这也是唐朝皇帝举行盛大宴会或者招待外国使者的地方。共分前中后三殿,南北长达一百三十米,宽近八十米,气势宏伟。王画还是第一次来。网跨过前殿,准备进入中殿时。李裹儿故意挪了下来,在王画耳边低声问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公平?请问,王你讲的那一门子的道理?” 第四十六章 骑 平裹儿也出了城,但她站在后有露为她心真彼站在血营中间。原来也无所谓,可现在自己这个堂妹渐渐长大,这让她产生了一种威胁,因此才忍不住又问道。 又开始吃醋了,但这比与武崇勾肩搭臂来气自己好。 王画也低声说道:“我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嘛。想做我的女人,就象我的马一样,是用来骑的,要怎么骑就怎备骑,不准罗嗦!” 说得很霸道。 李裹儿听了,看着王画,惊讶地张大嘴巴。 王画又低声道:“快进去吧,三天后,那个种棉花的农庄,我等你。” 王画走进中殿,李没有回过魂来。 武则天没有会当须饮三百杯,但确实敬了血营的将士好几杯酒。渐渐地还真有血营士兵喝多了,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但在大半年生死相共,可几天后大多数将要离开。有许多士兵失态。 其实调迁的将士也未必以后会平安无事,都是调到河东河北之地。大多数担任武将之职。武则天是想借助他们与突厥人交战的经验。好在突厥下次入侵时,有熟手防卫或者反击。或者让他们将血营的练手段带到各个,边营,以便产生更大的连锁效应。 想法是好的,但也不可能实现的。血营的模式更是不可复制的。先就是升迁,虽然会有死战,但升迁快,王画主持着,功劳也公平。不管你来自三卫,还是一个蕃子,从来不偏袒,想要立功,就得来实的,想来实的,必须增加自己武艺。因此练时匆苦,上了战场敢拼。如果其他军营全象血营这样推广,官爵立即泛滥成灾。 还有勇士,血营的战士都是悍卒。说句不好听都是一群勇士加上亡命之徒,到哪里弄到这么多类似的士兵?还有,待遇,朝廷的待遇。王画自己还主动津贴了一些钱款。养一支血卓,唐朝政府无所谓,如果全部象血营这样的待遇,一年的军政开支,唐朝财政全部崩溃,也不要突厥人攻打了,唐朝从内部自己瓦解了。 血营真正作用。只是起一个向导作用,看到么?突厥人也会失败的。下次普通士兵遇到突厥人,不会在内心深处产生恐惧感。就象什么恐韩恐日的玩意。即使有,也会比原来要好一点。 但王画隐隐感到老武这样的安排。对自己的将来有莫大的好处。这一点,连老武也没有想到。也许老武心中。还抱着将这些心腹调走。才会使血营不会变成王画私人军营的想法。 宴会结束了,王画带着孔黑子。还有公孙父子回到王家在长安买下的一栋房屋。这栋房屋在东南角通善坊。本来王画母亲想在曲池坊或者晋昌坊买一栋房子的,晋昌坊有大慈恩寺,里面还有一座供奉着无数舍利的大雁塔,平时可以去烧烧香。为儿子保佑一下平安。 曲池坊那是图安静,不用说,这也是照顾王画的喜欢。挨着城墙。东边就是曲江池,在两道丘陵之间。碧波荡漾,有山有水有花有树,还有一些亭台楼阁,就象现在的大型公园一样。但它属于免费型游乐场所,现在也没有门票漫天飞的情况。要么不让进,进了也不可能。 最后再难之下,取两者之间。在通善坊买了一栋房屋。但环境很好,有无数的柳树、技树,街道两边都是绿树成荫。 特别是当时因为宇文恺这个牛人,建造大兴城时,建得太大了,南部各坊就走到了唐朝顶盛的时候。都始终没有展起来,到处可以看到阵陌,还有一些农夫种着蔬菜瓜果粮食。 唐朝政府一看这样不行了,咱这是城市,不是农村,怎么办?于是建造各种寺庙,试图将人烟拉起来。还是没有成功。可王家对这里环境喜欢,本来就是乡下人,平时走出来。就可以看到农夫或者市民劳作。感觉很亲切。 王画下了马车,看到自家新宅门前正在忙碌,他走过去一看,看到父亲正命令工匠准备将一个门匾挂上新宅,门匾上四个金字:冠军候府。 旁边已经成亲的大凤与小九正站一边说话,三凤看着门匾咯吱地笑着。还有公孙大娘、香茗以及李红。也在眉开眼笑地私语。 王画立即喊道:“停,停。” 看到王画回来了,一起围了过来。王画立即说道:“这个。匾不能挂。” “为什么?”王迤茫然地问道。放着三品的爵不挂。为什么还挂着四品的将军衔? “你不知道树大招风,还有。请问我家有没有卫夫人?” 英雄不问出处,是来自霍去病。没错。实情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霍去病的姨母卫子夫得到汉武帝的宠爱,霍去病的舅舅升为侍中,霍去病未必有这个机会。因此这句话走出自霍去病,但能用来形容朱元樟、刘邦,不能用来比喻霍去病。 今天武则天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几乎所有人都得到了升迁。血营荣耀到了顶点。可张易之既然托张昌仪带话,不可能是空穴来风,越是在这时候,越是要低调做人。 王迤听了一愣,家中只有一个三凤没有出嫁,就走出嫁了,也未必嫁入皇宫,就是嫁入皇宫,又起什么作用?皇上是女的,又不是女同,她也不可能封一个女子为贵妃的什么。既然儿子这样说,那么撤吧,将原来的门匾重新挂上。 下人们端上茶,公孙大娘正与公孙父亲还有单雪峰说着话。王画想了想,公孙大娘应当到了出嫁的时候了吧,这件事顺便提上议程。可他回过头,看着正在微笑的香茗,又看到一眼公孙云,手一招,将香茗招入房中,低语了两句。 香茸听了脸一红,低声说道:“他是朝廷命官,恐怕看不尖奴婢。” “他敢”王画说道。 说着又将公孙云喊进来,将事情一说。公孙云没有答话,王画生气地说道:“难道你看不上香茸姑娘?” “不是,我是怕连累香茗姑娘。虽然我现在是单于都护府司马,可你也知道哪里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官职,从五品。但单于都护府位于唐朝的最前线。战事不断。还有哪里的百姓民风更剁悍,并且还是以游牧民族迁到唐朝的百姓为主。不要说战事。就是平时巡逻时或者按察纠纷,都随时有人身危险。还有一点,都护府的都护与副都护都是胡人统领。这一个政策,也是李世民想出来的。他从塞外或者西域掳回来许多胡人。怎么办? 于是从吐蕃到宁夏一直到云朔幽州,将这些胡人散落在边境上,形成一个缓冲带,抵消平时胡人东上或者南上的危胁。 公孙云一个大汉人,跑到哪里,本来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最少一些胡人心中有一些想法。至于排挤打压,也是难免的事。但这也要看公孙云的手的手腕与怎么处理了。 王画说道:“不用担心,大不了,我带着血营没有事,到你们哪里拉拉练就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经历过这么多场苦战,你还没有看开?香茗姑娘如果跟着你有危险,那是她命不好,如果你以后有一场富贵,那也是她的福份。” 王画都这样说了,公孙子只好表示感谢。 谈妥后,将孔黑子再次招进来商议。孔黑子很高兴,可他还是让婚期缓上一两年,现在怎么的,血营死了那么多弟兄,马上举行婚礼,影响不好。 但拍了拍公孙云的肩膀,说:小云子,话不要多说了,咱们都是老实人,王小二做了这些事。我们心中应当有数。” 公孙云再次点头,如果没有王画出手相救,不要说今天,恐怕在温县一家全丢了性命。孔黑子说完后。带着他们回到军营,血营也驻扎在不远处,在曲池坊的一处高岗上。本来是一所羽林军的军营,临时腾出来了。原来血营招兵时,也将驻所设在这里。李红才来到王画书房里,她先拿出几件瓷器,王画看了看,稍稍有了进步。 原来王画现新瓷的缺陷后,立即停止了新瓷的开,除了五彩瓷、青花瓷、釉下彩外,还有斗彩瓷、素三彩、白柚瓷、红柚瓷、蓝柚瓷、珐琅彩、金彩、墨彩、绿柚。无数种类。因为是彩瓷了,都要对美术的创造能力与欣赏能力,有着严格的要求。就象白釉,定窑白才是一个开始,到了明朝永乐甜白瓷,才渐渐达到一个高峰,但这个峰顶却在雍正年间,瓷的透明度与胎白均盛过永乐甜白瓷。这时候的白瓷才真正称得上是如玉如雪。 造型不说,还有大量的刻花、印花、镂雕,比如同冶白釉雕瓷锦鸡牡丹图笔筒。 可王画现在不能放下手中的职责,跑到江南亲自指导。本来唐朝工商人士地个低下,这是放在老武手中。她本来就是一个女皇,开天辟地第一回。所以鼓励创新,她自己也时常弄一些新玩意。如果放在李世民手里,王画因为他的身份,进入朝堂的机会,可能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后,加上从繁特迁出的一些百姓。于是王画让瓷窑别研新瓷器了,就是将乾隆粉彩蓝的开光山水转心瓶的技术研出来都没有用,烧不出那个味。 还是一起跟着画师们后面学习作画与美术吧。 看了看几件瓷器,王画皱了一下眉头,进步或许有一点,真的不大。看来就是画师也不行,除非自己亲自动手。再次亲手烧瓷,王画真的很想,可现在回想起来,就象是一场遥远的梦幻一样。 摊了摊一双经过练后,变得粗壮的大手,这双手还是那个被人称为软雕技术国内三甲的手吗? 李红又说道:“二郎,奴还有一件事对你说一下。” “你说吧”王画柔和地看着她,当年带她回家是无奈,可这几年李红为自己帮了许多大忙,无怨无悔。 昔日的小姑娘现在也长大了,站在眼前俏生生的,亮丽动人。这时正值夏初。李红穿着一身朱红曳地长裙。长纱裙上还印着一些小花,通过薄纱可以看到里面一些玉脂般的细皮嫩肉,一对也开始变得丰满起来,高高儿将衣服顶起,两个小**,便如塔顶一般坚挺在衣服下面。一根暗黄的腰带,把小蛮腰束的好似杨柳枝儿。头上梳着一堆云髻,留着两缕长,自在地飘在胸中上,更是映得她妩媚多姿。 看到王画盯着她看,李红脸一红。坐在王画面前,用柔软的小手掌。在王画的大手上抚摸着。 王画问道:“什么事?” “现在香莫姐与公孙夫娘不久后就要出阁了,可家中缺少了贴心管用的奴婢,奴原来的父亲有一个好友,姓沐,去年冬月。得雪大冤。” 这是指去年十一月生的中,占察御史魏靖卜来俊臣!奸,外以极谓,现在臣请求让大臣重新审理昔日来俊臣判决的案子,伸其冤滥。于是武则天命令大臣苏颐挺重新断决来俊臣等酷吏旧案。雪者甚众。 “沐伯父只有一今后人,沦落到了洛阳。与奴遭受一样的命运,现在父亲冤案已雪,回到长安,可是昔日家中并没有财产留落下来,唯一的改变就是脱了隶籍。现在长安城中卖酒为生,因此奴想让她到府中来,相助于相公。” 相助是一部分,也是为了找一个伴,王画年龄越来越大,就是小玉、真岁数还有点可时光过得很快。一眨眼就会过去。以后小玉真真的下嫁,必然会带一些奴婢过来。有两个人烘托一下,在以后王家中有一个互相照应,这也是一些大户人家妻髅妾常做的事,李红不可舱免俗的。她也不是穿越过来的。 王画反过来抚着她的手说:小红,你的心意我知道。但你放心。你对我的情义我看在眼里,以后不管生什么事,我还是永远这样对待你的。” “这样不行。”李红急道。 “为什么不行?” “我们还没有圆房”李红说完后。一张粉脸象火云烧过一样。 “那是两回事,我指的是态度。圆房嘛”王画看着她。接狎地问道:“是不是很想?” 李红羞红地想要逃,被王画一把抓住,他说道:“我知道你也到了年龄,但我们快了。放心吧,以后我们不但圆房,还要为我生十个八个,儿子。” 李红低声说道:“那不是一头小猪?” 但在满脸羞色之下,眉角露出盈盈笑意。有了王画的这句承诺两个人的关系才真正定落下来。这也是她一直担心的地方。 其实王画父亲也急了,他们更希望王画与李红圆房,最少能提前为王家留一今后。可两个人来自乡下。儿子与相王女儿这门亲事,他们不知道分寸,如果儿子与李红圆房,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们没有办法预测。因此不敢劝。这一点王画都无所谓,他考虑是李裹儿的感受,本来心中就愤愤不平了,如果听诺了李红有喜的消息,会怎么样想?这匹烈马是要到驯驯的时候。 王画又说道:“我们还是先说说正事吧,那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多大啦?” “她叫沐孜李,十六岁,原来她家遇难时,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吃了很多苦。” “好,我们明天过去看看吧。”这个奴婢不是一般的奴婢,有可能在李红安排下,是将来纳入房下的,王画也不能随便答应下来。 “行,保证二郎看了喜欢。” “这件事先放放,我问你,那个船的事现在进行得如何了?” 李红立取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图纸,说道:“这是我大哥二月带来新船的图纸,前后共花费了两万多贯钱,才研出来的。另外还就着彭蠢湖打造了两艘新船。现在如何安排,就等候二郎的指示。” 王画看了看图纸。对于造船他真不是很懂,只是收藏了一些古代图画。上面有一些古时帆船模型,有郑和下西洋时的宝船,也有欧洲后期的帆船,他将这些帆船与现在唐朝的帆船相比,现有很大的区别。于是将这些后期的船只式样,按照记忆画下来,供造船工人做一个参考。 于是融合之下,连王画也认不出来。这种船只模样是那一个朝代的。 王画不确定地说道:“试航过了吗?” “试过两次航。” “那不行,必须多次试航,最好出海远一点,用我的海图还有指南针。如果能到日本最好。这样一次远航下来,再看一下有什么毛病,然后改良,才能大量生产。” “二郎,为什么要造这些海船?” “这个很重要,有可能带来的收入将会过瓷窑的几十倍”现在王画也将李红看作自己人,有的事情并没有再隐瞒,他说:“但这个财富的来源,就走出海,不但出海,还会有大量的随从人员,因此船只安全第一。” “什么财富会有这么大的利润?”李红惊讶地问。在她看来,瓷窑就是一个聚宝盆,还有什么行业能过烧瓷的。但这是错误的想法,也只有烧新瓷才有这么大的利润,不看到有许多瓷窑还处在亏本当中。 “香料、象牙、海珠、玳瑁、玉石、黄金、珊瑚,这些东西在南洋那些岛国上,就象稻草一样不稀罕。” 这样说,李红怎么能不明白,她再次惊讶地张大嘴巴。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说:“我大哥还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什么话?” “就是上次皇太子与太子妃一道来皇庄看棉花,我大哥也站在一旁。他认为太子妃太强,皇太子老实。因此有可能会对后朝堂有不好的结果。他托我将这话转告于你。” 萧亚轩还蛮有眼光的嘛,王画心里想到。然后他猛然起一件事,既然萧亚轩都看到了这个问题,朝中大臣只有精明一点的,同样会看到这个问题。难怪! 难怪相王府下,那么多能臣聚集进去。 这可是一个。大问题,王画眉头皱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馊主意 忽了下。圭画自嘲地笑了起辜要目标也不是想拙敞皇帝。或者做李林甫那样的人物,还不是为了展有自保的力量,这一点很接近了。试想一下,现在还有几个人敢在他头上打主意,就是七姓也得惦量一下自己的份量吧。还有。救出李裹儿,历史大势改变不了。他改变一两个人的命运,还不成问题的。 再就是,他做了什么?也不过与宝林斋合作罢了,一直合作的。至于皇太子,不过送了一样棉花。还有李显与韦氏,到现在还没有见面。有些东西不好谈。 不过现在也不好见面,这是老武关照的,但也看,至少李其都借李持盈到洛阳之行,没有阻拦,重新对自己释放一些善意。那么韦氏也应当释放一点吧。 其实早释放了,不过王画还不知道。 他说道:“无妨,朝堂上我也不想做什么宰相,管他朝堂如何争执。只要人不犯我就行 “那就好,这里是瓷窑的账薄,你察看一下 “看什么看,乖乖将我的钱口袋管好,准备再过上几年,帮我养儿子,记好了,一旦两三年后大事一定,给我准备好,任务是一年一个 李红听了,终于吃不消,脸痛红地跑出书房。不过她害羞归害羞。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第二天王画并没有立即到那个什么李的酒肆,而是去了薛家,薛仁贵的夫人死得早。其实薛仁贵纳的这房铁勒人的小妾,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当时一是军纪不容!二是少数民族人,以他的身份迎娶,造成的影响很大。所以连朝臣都进行了弹劾,这一点与当时李义府与冯盎姻亲差不多。虽然薛大将军敢做敢为,但一直没有敢将这个铁勒氏立为正妻。 听到王画到来,她也亲自出来接客。主要是好奇。看看自己丈夫这个素未谋面的徒孙长得什么样,有的说他三头六臂的,有的说他长得风度翩翩,传言反差很大。 王画也对她好奇。近六十岁的高龄,头有些昏白,也有些卷儿,眼睛深陷,但身体还是很苗条动人,依稀能看到她年青时的俏丽。那是自然,薛大将军一生走南杀北的,到过许多地方,又看到过多少美丽的女子。能入他的法眼,并且不顾朝中大臣的劝阻,强行将她迎娶回来。或者掳掠回来,霸王硬上弓,长相不用置疑。 王画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说明来意,一是拜访,二是听人说小薛嵩武艺很好,能不能将他收入血字营。 老夫人听了,脸色一变说道;“王候爷,恐怕难,我们家小五就这一个儿子。” 难怪如此,自家两个老爷子军中没有去,居然偷偷溜到安禄山大军中当了兵。她顿了顿说:“你们血营很好,升迁快,士兵勇敢,可打仗打得太狠了,牺牲太大,我怕小五他们更加不乐意。其实小嵩子自己去年就吵着要去你们血营,但被小五拦着了。” “师祖母,以后不好说,虽然这一次血营伤亡很大。可也将突厥人打痛了。面对如此伤亡之下,突厥人内部肯定会出现若干矛盾。除非突厥大汗默啜,有十分的把握从我们大周头上,来次大捷,否则他必然以整合内部为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战斗肯定有的。但规模不会再大。不然我也不会主动前来邀请令孙。当然了。去不去。还是五师叔来做一个决定。”王画说完了。正想告辞,外面一个小青年闯了进来。 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身上还背着一个铁臂弓。 进了门喊了声:“大母。” 然后看着王画,好奇问道:“大母,他是谁?” 现存待客很有讲究的,如何坐,茶杯器皿放在什么样的位置,是按来客导份布置的。现在是自家祖母亲自待客,可将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小青年,放在一个贵宾位置在招待。 小家伙很好奇。 当然王画将血甲往身上一披。立即就明白了。可今天也是不壬练。王画只穿着一身青绸衫,连他的银鱼袋都懒得挂。尽管军旅的生涯。使他磨上一层硬朗的风霜,可因为喜欢读书,本身性格淡,还是有一点儒雅的味道,就象一个贡生一般。 小家伙一眼没有认出来。 “快来见过王将军。”老夫人和蔼可亲地说道。 “王将军?冠军候!”小家伙嘴张得多大的,过了半天才连蹦带跳地窜到王画身前,再次问道:“你就是那个小冠军候?” “不敢,正是在下。” “久仰,久仰”小家伙乐得眉开眼笑,在王画身前直转悠,转得王画眼睛都花了。过了半天他才说道:“可不象啊。” “怎么了?”“就凭你这小身板,还没有我强壮,是那个将默啜杀得屁滚尿流的小冠军候?” 王画微微一笑,他目测了一下小家伙背上弯弓的硬度,说道:“你将背下的弓解下来,交给我 “好啊,想试我的箭法吗?你未必是对手哦,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薛家箭。”小家伙开心地说道。 王画将弯弓接过来,他问道:“请问这位师兄弟大名?” 薛仁贵虽然死了十几年了,可他儿孙一大群,当然禀程他的事业的只有薛讷与薛楚玉最有名气。孙辈当中 老夫人说道:“他正是你刚才所提的小嵩儿。” “你提到我?”薛嵩指着自己鼻子问道。那正巧了,王画也看着这个薛嵩。块头很大,比自己至少还高上七八公分,不过王画块头在普通人中间算高的,可在血营中间只算是中等。他只有一米八不到。但血营中过两米的猛人都有几十个。论块头。自己还真没有他大,算是小身板”儿。 他说道:“是京城里几个血营弟兄说过你的 说完了,他一运气,缓缓将弓拉开。越拉越满,然后大喝一声:“呔”。 弓臂随着他一声喝,断了。 “不会吧!”薛嵩将断弓接过来。也傻了眼。这可不是一般的军制弓箭,也算是加强过的,普通人都很少将它拉满,根不要说将它拉断。这得多大力气? “不信?”王画将手腕放在桌子上,意思不信掰个手腕试试。 薛嵩不信邪,真试了,真输了! 薛嵩看着薛老夫人,老夫人会意。她说道:“你将你爷爷那把弓拿出来吧。” 薛仁贵用的兵器?王画产生了兴趣。一会儿耸嵩一边小跑着,将一把大弓拉过来,交到王画手上。 看一把大弓,不但粗大,还是特的用产生大食的乌精铁打造的,虽然似乎好长没有用过,但保养得好。到现在还闪着乌黑的光芒。王画拉了拉,好沉手! 薛嵩说道:“这是我爷爷专用的铁臂,一般人根本拉不开 王画刚才试了一下,心中有数。他说道:“未必。” 说着走出厅外,让薛嵩从箭壶里拿出一根箭出来,搭在大弓上,再次运用,渐渐弓被拉满。 放! 这是多大的力量,只听得箭嗖地一下子,连影子也没有看见,就射中了对面那棵大树而且没得只剩下箭羽在树外面,还在继续摇晃着。 难怪当年薛仁贵三箭定天山,这样的铁臂弓射出的箭,就是自己估计都无法格挡,不要说那些来不及防备的突厥勇士了。王画赞道: 老夫人面带微笑,说道:“既然王候爷喜欢,就将这把弓送给你吧。我想信先夫在天亡灵也会喜欢的。” 王画也不矫情,说道:“多谢。” 薛嵩还在傻,又跑出去,看看那支没入树干的箭,回来向王画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丰七 “什么时候出生的?” “九月十六。” “正好大我十五天,得,大哥小弟以后就跟你混了。” 敢情他将进入血营当作混了,王画还不知道,以后几个牛人陆续到了军营后,事情更多。他一笑说道:“跟不跟我混,不要问我,问你的父亲大人,如果他同意,拿着他的书信来,血字营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 那还谈个屁,薛嵩无奈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不过今天我们也算是师兄弟见面,我请你喝酒去。” “那好啊”喝酒打架最喜欢了。 与老夫人告辞,老夫人只是笑笑,这个小徒孙说到底,还是没有死心。想将自己这个小孙子勾进血营。但她没有吭声。转了几条街,来到李红所说的那个酒肆。 两个人走了进去,酒肆不是很大,生意也不是很好,十几张桌子。只有三四张桌子有客人。不过酒肆布置得很雅净,墙壁上拔着几张字画,只是不走出自名人手迹。两个穿着青布裙的婢女在招待客人,还有一个青衣少女坐在酒台后面弹着古筝。 青衣少女长得很干净清丽。一张修长的瓜子脸儿,素面朝天,穿着宽大的古裙,给人一种很安静淡逸的感觉。如果这家酒肆放在江南,这样的布置,这样的清淡少女,生意一定会红火的。 可这是在长安,生意最好的酒肆都是酒胡子开的。 酒胡子就是西域中亚人在长安的酒掌柜老板。因为他们外形与中原人两样,深目、高鼻、多髯,所以长安人称这类酒掌柜为酒胡子,唐朝诗人徐黄写的一诗,名字就叫《酒胡子》,恰与真相似,毡裘满领须。但不是这些酒胡子会做生意。一是西域出好酒,也就是葡菊酒,二就是胡姬。许多迁入内地的胡人女性。为了谋生,她们以卖酒为职业。由于她们生性好动活泼,一边斟酒,一边佐以歌舞,这让酒客很容易陶醉其间。 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李白写的。一些富裕精力充沛的少年,在玩尽兴后,都喜欢跑到有胡姬的酒肆中喝酒,一是可以喝到正宗的西域美酒,二是可以看到胡姬艺伎,甚至主动与胡姬跳舞。胡姬也不会生气。这放在有许多中原礼法存在的中原女子身上,是不可能生的了。至少没有胡姬那么奔放。不但长安少年,连外来的游客也喜欢这种气氛。 因此,这家酒肆虽然雅致,但生意却一直没有红火起来。 王画没有吭声,薛嵩手一招,喝道:“来十坛酒来。” 王画吓了一跳,敢情这个小师弟还是一个酒桶子。十坛不多,最少也有二十多斤,就是葡萄酒,同样有酒精度的。别说味道好,照样会喝醉人,而且一 打开酒,少女曲调一改,变成一《前溪》。这是一南朝的音乐。东晋沈充所制。隋文帝平陈。把南朝的音乐总辑,合谓之《清商乐》,又名为《清商伎》,还有《国伎》、《高丽伎》、《天堑伎》、《文康伎》、《安国伎》与《龟兹伎》合为七乐。到多才多艺的隋焰帝手中,又改成清乐、西凉、龟兹、天些、康国、疏勒、安国、高丽、礼毕九乐。唐朝又去礼毕,加高昌、造燕乐,成为十乐。但在唐朝,与现在的国人有点相似,似乎崇洋媚外,钢琴的地位不知高于国琴的几百倍,几千倍。唐朝中的丰国正统音乐。几乎都在《清商乐》里面,可地位在十部乐中最低,所以弄到最后,隋朝《清商乐》里收集的乐谱几百,到了武则天手中时,只剩下六十九,到了唐末只剩下三十二。 现在公开弹论《清商乐》里面的曲子的人很少了。 但王画听了很喜欢。 薛篙根本不感兴趣,如果不是这个牛气的小师哥带着他进来,象这样的酒肆,喝酒不要钱,也不会踏入半步。他说道:“我说大哥,带我混吧。大不了我将大伯父的那匹宝马偷给你 薛讷的座骑偷给自己,这个大师伯还不立即找到血营与自己拼命。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宝马我不要了,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好,是不是你们军营奋战的故事?”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讲一个大诗人,他小时候看书看不下去。经常丢下书逃学。一天东逛西逛的。看到一个老婆婆坐在矮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铁棒子,在磨马石磨着。他很奇怪,就问老婆婆在做什么。老婆婆答道,我在磨针。这个人就更奇怪了,他又问,老婆婆。不对啊,针那么而你磨的是一根大铁棒啊。老婆就说道,是啊。我这根铁棒是很粗,可我每天都磨啊磨的,总有一天,我会将它磨成针的。” 听到王画说起这个故事。那个弹妾的少女讶然地抬起头,看了王画 眼。 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薛嵩不解地道:“这不是犯傻么?” 这是取自李白的一个传说,但肯定不是真的,就象愚公一样,只是一个寓言,当真有人这样做,还真傻了。 那个少女在酒柜里答道:“这位壮士,他说的意思是让你下功夫去琢磨,并不是让你去磨这根针。只要功夫下得深,连铁棒都能磨针,况且其他的事?” 王画抬起头,看到这个少女冲他嫣然一笑,很是明媚的模样。王画拱了一下,算是招呼。 “可是还不行啊,我的父亲大人。你不知道家教很严的”薛嵩抓耳挠腮地说道。 王画想想也是,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晚才逃到河北去参军。想了想。说道:“我还有一个主意,但你有可能会吃点皮肉之苦。” “没有事,我这皮肉很粗的。” 王画压低声音说道:“真不行。这条计策,也管用。比如明天你喝醉了酒,正好碰到张控监家的奴才。他又挡了你的路,于是你一怒之下。将他揍了一顿。或者再过两天后,又喝多了酒,遇到了相王家的奴才。再次展施一下你的威风。” 得,不说了,薛嵩乐了起来,都笑得趴在桌子起不来了。过了半天才说道:“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 这不是好主意,纯是一个馊主意。但王画也是为薛嵩好。如果早早将他收入血营,虽然有点生命危险。可至少不会沦落到历史那个薛嵩的地步。 王画心中又定了下来,最难缠的一个人搞掂了,不过他最想的一个人并不是薛嵩,那只是为了对薛仁贵的敬仰尊重。他最想的还是那个骑白骆驻的少年,当然现在,他未必会骑白骆驼。这个少年一旦进入血营,他将会成为王画的重点培养对象。 但这事,那个。也不能说。 “大师哥,来,我敬你为我出了一个好主意。虽然这家酒肆没有胡姬助兴,可酒还是好酒 王画经他一提醒,他想起了李红委托的事,正想将这个少女喊过来。门外走进来几个大汉,有胡人。也有汉人。其中一个胡人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中原人为什么喜欢看胡舞,看看这家酒肆,多安静,这才是喝酒的好地方。” 几个中原人没好答话。 这个胡人又再次用半生不熟的汉语喊道:“沐小娘子,来,给我们最好的酒上来几坛,顺便上来几个小菜。” 显然是熟客,少女放下古筝。欠了一下身体,行了一个礼说道:“就来。 几个大汉坐了下来,这个胡人正等着酒上来,就看到王画背后的大弓,也就是薛老夫人送给他的那把薛仁贵以前用过的铁臂弓,他说道:“兀那小子,你人不大,背那么大的弓,吓人哪。” 另一个胡人则说道:“那是假弓,真弓那个拉得动,喝酒,不要管他。” 薛嵩一听火了。一擂桌子,说道:“你眼睛瞎啦,谁是假弓?。 妈的,竟然说我爷爷用假弓。当初怎么射死你们这些突厥人的! 第四十八章 为什么 京宗,就要接起袖子打画看了头直摇,看来他平就是一个经常与人打架斗殴的主。 几个胡人也来火了,既然是经商的胡人,也不是好惹的。 将唐朝商品带到西域甚至更远的地方。再将远方的商品带到大唐,虽然道路漫长,一来一去需要很长时间,可就这一来一去,利润有可能翻上几倍或者几十倍。但这个钱不是那么好挣的。在唐朝还好一点但过了唐朝,或看到了唐朝羁糜的地方,茫茫的沙漠戈壁当中,随时在一个沙丘或者一个石山后面,杀出一群强盗。 或者东西抢去了,找个官府打官司报案?到哪里报?强了也白强去。因此组团都很大。还有本身也必须要凶悍。 所以也不好惹,一个胡人一拍桌子说道:“想打架,好,我奉陪。” 汉话讲得更不标准,但块头很大,一脸的横肉。 那就打呗,薛嵩网要往前冲,被王画一把拽住,王画将背上的弓解了下来说道:“各位既然说这张弓是假的,现在更想要打架,好,将这张弓拉满了,我奉陪。不然你们想打架,还没有这资格 说着将弓往他们桌子上一放,沉重的弓臂落在桌面出一声闷响。 也不要拿了,听到这个声音,也能判断出来,绝对是一个真家伙。但这个胡人还不信邪。将弓拉了起来,但使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拉开了一半。他气呼呼将弓放下说道:“我拉不开,你能拉开”。 王画眼睛一扫,看到其中一个胡人也带着弓箭,还有一个箭壶,里面乱蓬蓬地放着十几只箭矢。他走了过去,拿出一支箭矢放在弓弦上。一运气,铁臂弓一下子被拉满。然后放箭。 一声弦响,又传出“铮”地一声。箭已射出去了,没在墙壁上。强大的冲击力将一片石灰都震落下来,因此可以看到箭的去处,射入一块青砖里面,并且没了一半进去。 这需要多大的力气,试想一下,用钉子在砖上钉一下,直接钉入砖头里,十有**,因为力气不够。钉子不但没有钉进去,反而弯曲了。钉子是多大的压强。所以后来的庆历十大才子,形容李广力气大。写了一诗,说平明寻白羽。已没石林中。都射进石头里面。估计王画现在还没有这本事,或者是卢纶虚夸了。 鸦雀无声。 王画又问道:“你们是那里人?” “我们是突骑施部落人 “好,你们回去后,对你们家大汗说,我很想有机会到你们突骑施看看。”王画这是说着玩的。突骑施是西突厥十姓部落之一,西突厥被唐朝打败后,分成两可汗。但这两可汗很快被十姓抛弃,在碎叶城西北的突骑施部落开始强大。随着默啜的崛起。南侵大唐,西侵十姓,于是十姓在两方面的紧逼下。极少数被东突厥侵并,六七万人徙入唐朝内地,其他的并入突骑施。 但突骑施感到自己与唐朝、东突厥还有吐蕃的差距,虽然也与唐朝有一些小规模战争,可幅度不大,总体来说,关再比较融洽的。就是王画想去,老武也不可能让他随便去主动挑起战事。 这丹个突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几个随行来的汉人明白王画身份了,他们在其中一个胡人耳边用胡语低声说了几句。这几个胡人傻眼了,原来他们招惹的是那个魔星冠军候。 强大的默啜大汗都数次被他打败了,乖乖退出唐境。自己突骑施好象更不行啊。还有他到突骑施干嘛,一去肯定就是一个血营,想想已经空荡荡的漠南吧。 这个突厥人猛然跑到王画面前说道:“我们眼睛是瞎了,对不起了,冠军候。我们大汗乌质勒是西方的太阳,你是东方的太阳。两个太阳不能碰在一起啊 说着抓脸,撕耳,捶胸。 这都是乱七八糟的,什么啊,东方的太阳,西方的太阳。 王画又说道:“是不是我的臂力很大?。 “当然,冠军候就象当年的薛将军一样,勇冠三军,天下无敌,乃天下第一好汉小的们十分敬仰。” “错,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在温县遇到一个道士,他的力量肯定在我之上”王画想到那个臭道士,虽然过了近三年,自己力量成长许多。可恐怕还不是那个道士的对手。不过那个道士是真的力量,还是道术、法术或者气功。又或者什么丹田之术,那就不清楚了。 “不会吧”薛嵩惊讶地问。 “我从来不打诳语,他只是拽了我一下衣服,我动都不能动一下。” 突厥人也听傻眼了,还有这样的猛人?”我只是警告你一下,我华夏是浃殃大国,能人无数,如果敢轻慢者,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去喝酒吧。“王画说着将弓再次挂在背上。 几个突厥人吭都不敢吭一声小心地坐下来。 王画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胡人的特性。如果说凶残,无论是南方的夷人,或看中原人,都没有胡人凶残。就象狼一样。更不要指望他们尊守承诺。但他们有一门好处,崇尚武力。为什么突厥人看到薛仁贵就下跪,打怕了。所以这个对于自己却最没有问题,相信现在不怕自己的胡人没有多少。 他想到了另一群胡人,昭武九姓,康、史、何、安、石、曹、米、罗、贺,也就是迁徙到东方的粟特人,唐朝为了安置他们,从高昌敦煌开始,一直到凉夏、南河套到代州大的个安置点就在六胡州,在南河套设了鲁、丽、如不、依、契六个。羁糜州,当然六胡州里,还有突厥人、甚至开始渐渐为吐蕃所逼北上的党项人。 王画血营拉练时,还经过六胡州好几次。如果将这些胡人拉到江南。再从江南拉到海船上,用来对付南洋的那些土著人,会如何?对于这群猴子,王画可没有半份好感的。 不过这些胡人对南方的天气很不适应,这也是一个问题。薛嵩还在不甘心地问道:“我说大卑兄关系又近了一步。真有这样的道士?” “真有,这个有必要撒谎吗?” “那么他为什么不到军中效劳?” “人各有志”。说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就象自己最大爱好,喜欢制造一些工艺品,可事不如自己心愿。才走到今天这地步的:“我还问你一句,如果在兵力与条件相等的情况下,关羽与孙脑作战,那个。在上风?” 薛嵩不假思索地答道:“那当然是孙脑了。” 现在《三国》还没有出来,关羽一生作战有胜有负,最后还来了一个败走麦城,孙脑只是两战,可都是名垂千古的两战。两者虽然不在一今年代,但一比高低自分。 “那么两个人单打独斗呢?。 这又不用思考了,孙脑都让庞涓砍断了双腿,能打个那一个。不要说猛将关二爷,就是一个,平常的武士,也不是对手。但薛嵩终于明白王画意思,他说道:“我知道了,战争不但需要勇力,还需要谋略。” 王画正要点头,忽然鼻子里传来一阵幽香,他回过头来,看到那个,少女笑盈盈地站在他面前,施了一个礼,曼声说道:“奴婢参见冠军候。” “免礼。” “奴婢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冠军候可否满足一下奴婢的心愿?。 “什么要求?。 “冠军候可否集为敝店题上几字?” 题字?这个不算太高的要求。但王画心中狐疑起来,李红说让她到自己家中做一个贴身婢女,她还要这家店做什么?难道她还有其他的亲人。王画没有回答,而是指了眼前的胡椅说道:“请坐 少女盈然地坐下来。说实话,少女并不是国色天香,然而举止安娴美好,这使王画想起了太原的另一个少女来。王画问道:“你就是那个沐玫李?” “难道李小娘子在冠军候爷面前提过奴婢,难怪候爷今天大驾光临寒店 “你与我家李红很熟悉?。 “原来幼年时,有过一段时间交往。后来两家先后中落,隔了音讯。只是奴婢到了西京后,碰巧遇到了李小娘子。才陆续有过几次来往。只是奴婢没有李小娘子的好运气。” 听了她这一句,王画明白事情原委。李红还没有与眼前这个小姑娘说过,要让她到自家做奴婢的事。但交谈之中,一定透露过,她对李红今天命运艳羡。所以李红产生了这个想法,但在没有得到自己口风之前,李红也没有敢对她说。 王画再一次看着她小姑娘让他看得粉脸儿一红,又低声说道:“奴婢对候爷敬仰已久,去年候爷才试天下,奴婢还每天看候爷的风采 真看假看,王画也不清楚,当时那么多人,王画那可能每一个人都记在脑海里。他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我曾经有过三个婢女,两个都是皇上赐予我的,还有一个是我在温县救下来的。但现在一个自幼定下了亲事,还有一个因为年龄的缘故,我也将她赐婚给我手下一名将军。” 小姑娘很安静地听着。王画做的事,并不奇怪。杨坚将陈叔宝的妹妹乐昌公主乱点鸳鸯谱,赐予杨素做了小妾,后来朱昌公主的丈夫徐德言拿着半面镜子找到了长安,素知道后,将乐昌再次还给徐德言,留下破镜重缘的佳话。另一个故事也是杨素的,因为赏识李靖,将他的美家伎红拂女赏给李靖。至于那个红拂女夜奔,是乌虚子有,如果没有杨素的肯,就是红拂女敢奔,李靖也未必敢要。 况且王画的本性不坏,他的官职离杨素的职位还很远,可在民间的名声,已经不亚于杨素了。 “因此,我现在缺少贴身婢女,李红偶尔谈起小娘子的为人,不知小娘子可否愿意到我家帮助我这是委婉的说法。王画不能直接说,你愿不愿意到我家做婢女,毕竟人家现在身份是良人。但他现在是候爷,就是良人,邀请她做贴身婢女,也不过份。 小姑娘先是眼睛瞪得多大,然后头直点,说道:“愿意,愿意 金砖砸到头上了,虽然小姑娘仪态万方,但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很失措。说完了,匆忙地站起来,说道:“候爷,请稍等。” 跑进后房,一会儿提着一个小包袱走了出来,站在王画面前。说道:“我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可以到你家府上?” 王画看着她,差点笑起来,问道:“那你这个店怎么办?” 小姑娘将两个侍女喊来,说道:“这家店以后交给你们了 一句话就搞掂了,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机不再来,得利索一点。王画咽了咽口水,似乎自己将这个少女招进府中,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酒喝完了,大多是薛嵩喝的,三个人雇了一辆马车,先到血营,这是薛嵩的要求。坐在马车上,王画问道:“沐小娘子,为什么你叫这个,名字?” 前面两个。 小姑娘恢复了常态,答道:“奴的先父原来是一个博士。” 原来如此,妻画没有多问。 到了血营,正有一些西京的士兵调进来,这一次轰动更大,城外的封赏,可是当着数万百姓的面进行的。皇上亲自祭奠不说,连死去的将士同样也有厚赏。就是战死了也值得的。消息还没有扩散开来,过了几天后,连边远的地方,都有将士上奏,要求进入血营。 但想进未必那么好进的。先选拨,力气、度和一些单个武艺底子,比如进行一些格斗、射箭、举重、跑步等等,不合要求,立即淘汰。这个王画没有出面,虽然孔黑子等人即将调走,血营里还有三百多名将士,协助王画。 然后是残酷的练,一步步淘汰出局。 王画对薛嵩说道:“你先去熟悉一下吧。” 喜欢打架吧,里面喜欢打架的人很多。有的是人陪你玩。王画丢下他就回家了。 对于王画又带回来一个,美俏婢,现在也没有人奇怪,毕竟王画不是青山沟的王小二了,就是他现在带回来一百个美俏婢,也没有人说他过份。 但做王画的贴身婢女,并不是外面所想像的那么回事,服侍王画,或者为他表演歌舞音乐,甚至陪寝。那就错了。因为王画现在长时间不在家,必须协助王画管理新瓷窑的事务。实际上李红名义上是王画的婢女,内里却是王画的管家。现在是瓷窑。后面海船试制成功,事务更多。 王画将沐孜李丢给了李红,让她明白与熟悉以后要做的事。开始主持血营。 第三天后,王画来到李显的农庄,也没有人想起来,还以为王画出城游山玩水。农庄里大片的棉花移载下去,还有仆役在修去公枝。这也是王画嘱咐过的,但庄里的仆役还没有做过为棉花修枝的事,问了一下附近的农民,也不知道。于是将一些果农的经验学来,但修去的枝是对是错,只有天知道。但这个问题是问题,只要摸索一两年,就可以掌握住。 王画走进农庄,可这个管事却向他说了:条消息:“王将军,你说错了。” “行么错了?” 管事拿过来一匹布,说道:“你说的棉布,其实早就有了,但不叫棉布,而叫弛布。” 王画听了一愣,中原没有棉花,好象到了南宋时才开始有一些农民种植的,到了元朝后才盛行的,直到朱元樟下诏强行种植,中国各地才出现这种作物。怎么唐朝就有了。 管事又说道:“这种泄布在岭南与西域都有生产,但以高昌的质为最佳。” “哦,它的价格多少?”王画听了总有点觉得不对,于是问道。 管事答道:“王将军,我为你解释一下,现在主要的布料,以及大约的价格。第一为绫,价格约在每尺六十几文,当然上等的丝绫远不止这个价格。它的材料是幕丝,绫除了做布外,还有做扇子,纸,袭被。第二等就是细棉绸,四十几文,是残次蚕丝织造的,所以表面不光滑,可结实耐用。第三等就是细绀布,价格与细绵绸相当。然后是次绵绸与次泄,价格大约在二十几文到三十几文。还有施施布,也就是粗绸,一般在十五文左右。还有馒,指的没有花纹,只上色的丝织品,如馒紫、馒绯,比粗绸略便宜一到两文。还有练,未上色的熟丝,十一文多点。还有绢,与练价格相当,指精重之丝。然后火麻布,也就是大麻布,略践一点。到资布,也就是细麻布,与火麻布差价不大。然后是粗绀布,在十文左右。然后是维州布,也就是益州的麻布,八文左右。还有小水布,也是一种粗麻布,价格在六文左右。还有锦,就是有花纹的丝织品,这个布价格浮动最大,好的能值数金,差的只与慢相仿佛。” 对于这些知识,王画有许多是知道的。他主要在听价格。有一点他是听出来了,虽然棉布赶不上好的锦绫,但与绵绸相当,最少过了慢绢,这在后世是不可以想像的,想一下。棉布无论再贵,也可能比绢丝还要贵重。 王画自言自语道:“那么问题出在哪里了,如果按照你所说的,每尺布平均在二十几文吧。” 管事点了一下头,这是按次继布计算的,特别有了王画提供的思路,绞出的布锁虽然不能称为细继,至少可以比得上次继布,这是他在市场上反复比较过的。 王画又说道:“但为什么没有普及开来,要知道一亩地最少出产一百斤纯棉吧,这能织出多少布匹?” 他在找原因,管事听了吓了一大跳,一百多斤纯绵,会织出多少布匹?五百尺?一千尺?两千尺?抢钱也没有这样快。 防:古代一尺布的宽度不等,大约在四尺多点,布也有厚薄之分,唐朝一尺三十公分,两千尺是夸张了,但一亩田的皮棉织出五百尺布应当不成问题的。如果这样不好比较,现在唐朝的米价,大丰收在几文钱,灾难时两三百文钱也有过,但一般一斗米在十几文,一斗米在十二三斤左右。 也就是正常一亩地毛收成在两三百文钱,如果按照现在的布价,棉花的毛收入是一万多钱,所以管事是认为在抢钱。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下一章将会说到。还有,求月票了。 第五十章 托(上) 二画将李裹儿拉了起来。来到窗户前。但没有敢将窗户举滞挡开容易“走*光”的。他指着窗外,窗外是几株老祝树,树干虬盘,无数的枝叶,就象一个巨大的伞盖,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片片碧叶就象一片片翡翠,闪着碧绿晶莹剔透的光泽。 再远处就是大片大片的棉花田。微风吹来,掀起了一道道碧波。王画说道:“裹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对它如此重视?” “你要帮助我的父王。” “是这个道理,可为什么就会帮助了你的父王?”李裹儿想了一下说道:“因为它可以帮助老百姓,这样会使头王有好名声。” “那就对了,它还会使许多百姓过上好日子。就是没有你父王这件事,我也会做的,现在正好将这件功劳转嫁到你父王身上。为他以后登上大宝,铺出一条更宽阔的大道。裹儿,我可以充许我的女人有手段。但绝不允许我的女子变成一个歹毒的人。 所以我着望你要有一棵善良的心,更不要去害人性命。有的事情让我来做。请相信我,我会一步步将它做好。” 有三点王画最忌讳李裹儿的地方。骄纵、骄纵使她以后迷失了眼睛;奢侈,奢侈使她开始胡作非为。不过这一点,马上问题不大了,如果她想花钱,自己就想办法挣钱了,也不用她去卖官;最后就是歹毒,如果她将那几个胡饼送了出去,就是自己俩人情义再好,王画也不能原谅她。这样一个女人就是呆在自己身边。连自己都感到危险。 当然,史上的安乐,因为李隆基与太平公主为了自己正名,将李裹儿韦后所有缺点都用放大镜找出来。书写的。还有李裹儿是不是真的毒死,或者是不是有意毒死李显。都不得而知。 “还有一点,我也要告诉你,梁王曾经与我说过,我们的私事他可以不管,这件婚姻他是需要的。这是他的底线。除了粱王,还有河内王、乐寿郡王。” 武氏集团中除了武:思挑起已死的武承嗣大旗,成为领军人物外,还有许多的王、公、候,其中有两个人同样也权势赫赫,一个就是河内郡王武懿宗,一个就是乐寿郡王武攸暨。 武懿宗是武则天伯父武士逸的儿子武元忠的子女,武氏子弟一家长得个个都英俊美丽,象武延秀、还有李隆基后来喜欢的武惠妃等等。但这个武懿宗却是一个另类,身材短腰背佝偻,相貌很丑陋。最主要他生性残暴,善于诬陷别人,为时人不齿。 他一生做过两件最有名的事,神功元年铆年,唐朝以武懿宗为行军大总管,讨伐契丹,契丹听他带了二十万大军到来,暂时性退却,于是安抚河北。“百姓有胁从贼众后得归来者,懿宗以为同反,总杀之。仍生列其胆,后行刑,血流盈前,言笑自若。”河北百姓把他与在翼州滥杀士女的契丹先锋何阿小并称“两何”说:“唯此两何,杀人最多”七日,武懿宗竟向皇帝上奏,要求把从贼的河北百姓“尽族诛之”他不仅要杀害被契丹胁迫而又回来的百姓,而且要杀尽他们全家老老武当然没有昏到这地步,听从他的意见。但也没有追究,还继续让他统领京城所有屯兵。 还有一件事,因为老吉的告,武则天让他与来俊臣主审刘思礼谋反一案。结果在武懿宗策划下,宰相李元素、孙元亭、天官侍郎石抱忠、刘奇等凡弥家,皆海内名士全部被屈打成招,几千人被诛或者流窜。也因此,耿直的老吉被史书枉为武周十八酷吏一员。 近来王画才渐渐知道这件公案的真相,非是史书那样简单。刘思礼“谋反”的动机是“非佐命无以致之”的太师,在当时除了拥立太子即位,没有能达到这个目的的。其他的宰相或官员,估计也有这个动机。不然没有老武的授意,不可能酿成这样的大案,多少权贵与名流?恐怕就是武懿宗也得掂量一下后果。 但正是因为这件公案生后,李旦集团力量再次被削弱。太子李旦也竭力促成庐陵王李显恢复太子地个。以抗衡武氏集团对他的打击。两位宰相被杀后,三月召庐陵王回京,九月李旦辞让太子,任命庐陵王为太子,赐姓武氏,争夺储位的斗争暂时告一段落。 所以看史书不能深看,一深看,都很丑陋。 还有武攸暨,也就是秋公案中的武攸德与大明宫词中的武攸嗣,太平公主的丈夫,武则天伯父武士让的孙子。看似这个男人很没有用。其实这个人与李旦一样,都是一个极其深沉的人。手段高妙,老武曾封他为定王,可他却固辞不受,把老武气着了,反而从安定郡王降为乐寿郡王。但他在武氏中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加上他还有一个开府仪同三司的虚职,可这是从一品的虚职。再加上他的深沉,如果因为表象看轻了他,有可能死得有多惨就会有多惨。 而且武氏眼看登基无望,他们是铁了心拥护李显的。这个原因很简单,李显一直下放,在朝中与武氏仇恨很但李旦不同了,坐过一段时间愧儡皇帝,又做过很长时间皇太,尸间是是非非很多,讨节仇恨更史书没有记载,但李显最后顺利登基,武氏功不可没。而且打击李旦与太平公主集团中,武氏也出了强大的力量。可惜,李显自己不争气。反而为韦后与武氏掣肘,最后祸起萧墙。 那是以后的事,如果眼下不借助武氏的力量,想想相王府中那些能人奇士吧,王画也不要斗了。直接认输,省得到时候拖到午门外处斩。 所以行事不能看表,还要看里。否则最后下场就象老张一样,做了几天王,这是做枪头的奖赏,赏完了,该怎么死就怎么死。 “奴明白了,你是让奴做一个善良的乖宝宝。可奴怎么听起来,里面有好多阴谋诡计。”说完了。李裹儿再次狡黠地乐了起来。 “那是手段。” “有什么不同?” 王画被问得张口结舌,他在她肥臀上狠打了一下说道:“反正你想做我的女人,就得听我的话。我也会让你一辈子生活在幸福之中,就这样了,我该回去了。” 天色不早了。再鲁下去,天就到黄昏。或者留下过夜。梅开三度。四度?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许多人知道,可也不能做愕过份。 说着王画推开了门,对外面的侍女说道:“快进去准备两件衣服吧,殿下的衣服让我撕坏了,不能出门 说完回头看了看里面,李裹儿正在又恼又嗔地看着他。王画一声大笑,扬长而去。 网出农庄,就看到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两个太监王画还没在意。可走到他们身边时,这两个太监说道:“皇上有请小候爷进入皇宫一叙。” 是老武有请。怎么知道他在农庄?既然知道他在农庄,肯定也知道了他与李裹儿幽会的事。现在请入皇宫,会有什么事?难道是告诫自己的? 王画狐疑地跨上马车。 一会儿进入长安城内,马车却不是奔大明宫去的,反而去了朱雀门。掠过皇城后,直奔承天门,进了太极宫。这让王画感到很奇怪,严格来说,太极宫才是唐朝政府处理政务与早朝的正殿。李渊与李世民就是大多时间在太极宫,治理唐朝的。可是从武则天为皇后以后,唐高宗与她大多时间呆在洛阳,即使返回长安,也是在大明宫处理公务。王画估计武则天已经有三四十年没有来过太极宫了。 太极殿就是隋朝的大兴殿,是宇文恺建造的,穷竟奢侈之事,比大明宫与洛阳宫城的正殿高大得多了。但这个宽夫的宫殿里只在龙椅上坐着武则天一个人,现在加上王画,只有两个人,让王画都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王画参见后,按照老武的指示。坐在她下。武则天问道:“网才与小裹儿私会去了?” 直接了当问出来。 王画嚅嚅地不能回答。 他看着武则天的脸色,也没有看到她生气或者高兴,直接放弃,自己还没有这个本领从她脸上看到她真正的心理活动来。 “不用看联,你们那只是一件小事。但因为小裹儿的身份不同,如果私会倒也罢了,如果生起奢望,就是大事。” 王画抹了一把冷汗,弯下腰答道:“臣明白其中的分寸。” “明白就好,联今天喊你来,不是为这件事向你难的,只是顺便提一个醒。联来这里,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请陛下指示,臣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为陛下办好。” “联知道。这一年来你做得很好。也大快联心。 但你知道为什么联不喜欢呆在太极殿,而愿意呆在大明宫处下政事吗?” “这个臣知道。大明宫原本是高祖避署的地方。后来高宗患风痹之症,太极宫低而潮湿,不利于高宗病症。因此龙朔二年馏年扩建。三年迁入大明宫听政。还有一个原因,太极宫地势低,不利防变。比如永徽五年膨年大雨,山水猛涨,冲玄武门,宿卫士兵皆散走。是薛将军登门抚示警宫内。使高宗与上得以乘高。就是那天晚上。大水还淹死士卫与宫人三千余人。而大明宫高据岗阜,南望爽坨终南,坊市俯而可窥,既利于警卫宫廷,又可以掌握京城全局。所以后来将正殿迁入大明宫内。” “是啊”武则天抬起头来看着空荡荡的宫殿感慨地说道:“那一年联还很年青,网被高宗召入皇宫做了昭仪。那一晚如果不是薛将军全力抢救,也许今天你都看不到联了。” 王画不敢接话。 “不用看联,连高宗也在开耀元年蚓年,重新召进薛大将军,说过,九成宫遭水,没有卿联就成了一条鱼了。卿北伐九姓,东击高丽,都是卿的功劳。虽有过,联岂可相忘?有人说卿在乌海城下放过胡贼,致使后来失利。联很不高兴,今天瓜沙相绝。你怎能做一个高枕候,不为联指挥乎?这是实情。薛大将军是一全忠臣,就是大非川之败,也是当时高宗没有听刘仁轨的建议,用薛讷为副将,却用了郭待封造成的。最后未能成全薛大将军全胜战绩,连联也常引为憾事。” 王画听引叭!,怀是不敢接话,但听出来了,夸奖薛仁贵,自只是贿洲贝的徒孙。还有这近一年内,做的事与薛仁贵差不多。当然如果说功绩,与薛大将军差远了,最少薛仁贵带着两千人就敢平定高丽,自己敢么?但这是一个好兆头。 武则天又说道:“迁入大明宫。还有一个原因,你不知道。” 王画点头,他知道的就是这两个原因,其他的原因,还真不知道。 “那就是联的主意。当年在这座老皇宫里,联做了许多事。有的事是对的,有的事是错的,有的事是做对了,但手腕强硬了一点。” 王画差一点雷倒了。想想她在这皇宫里做过什么事吧。先是害死,王皇后与萧淑妃,然后是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后来流放亲戚与杀儿子,还有毒杀自己妹妹魏国夫人,但这件事不是在太极宫生罢了。 这些事情都不好说出口的,你与我谈论这个话题,不是害我么? 可老武如果没有这种残烈的手段,她最后也无法走上数峰之路。就象她的后代,特别是玄宗以后。也有几个皇帝有作为的,可竟然被宦官掌控政权。如果有她一半手段。也许大唐还有重新振作的希望。虽然王画不喜欢这些阴谋诡计。特别是一些残烈的手段,可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帝王心术必须要掌握的。 武则天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忽然问道:“王你相信世上有鬼魂吗?” 鬼魂未必有,但灵魂肯定是有的。他自己就亲身经历过的。可这个灵魂能保持多久不会消散,这一点就不敢确认。至于死后投胎的事,同样也不敢确认。如果都同他一样。记得前世的经历,这些界乱了套。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启禀陛下,神鬼路途遥远,臣没有亲眼所见,亦不知是真是假。” 但说完后,他浑身起了一粒粒冷汗。因为他隐约地知道老武接下来会说什么事情了。 果然武则天又说道:“但联却时常在夜里看到一些鬼魂。联一生见过多少生死,亦不会惧怕。耳也不想与它们纠缠太久,加上高宗的病情。以及地势,最后说服高宗迁入大明宫的。”说到这里,她走下龙椅,指着空荡荡的宫殿说道:“这所皇宫从隋朝开始建造,从民夫,到宫人。死了无数。里面飘荡着太多的孤魂野鬼。” 王画随着她大袖一挥,仿佛身边都有无数的幽风刮过。心里更是抱怨地想到,这是自己,如果是小持盈过来,准得让你吓得半夜睡不着觉。 武则天又说道:“联到了大明宫。还有一些厉鬼跟在联后面纠缠着。特别是那枭氏萧淑妃竟然诅咒化作恶猫,来害联,联虽不惧。可也迫于无奈。最后将王都迁于洛阳。” 这是一段秘辛,武则天立为皇后前。一直与王皇后与萧淑妃三人在皇宫里勾心斗角,就象三国演义一样。武则天笑到最后,取得皇后以后还不放心,将王皇后与萧淑妃先囚禁在一所密室中,密室四周没有门窗,只在门上开了一个小孔,以通食器。一天唐高宗想起了以前与王皇后萧淑妃的恩爱,去探望,看到她们这样子,走过去问:“皇后,淑妃,现在可好。”两个人喜出望外,答道:“臣妾别无所求,只望得见天日就行。”高宗流泪答道:“放心吧,联自有处置。” 然而这招至了武则天的杀机。听到后先是将她们手足砍断,放入酒缸里浸泡,想要将她们骨头醉死在酒中。萧淑妃临死前下诅咒,说:“阿武妖媚,乃至于此!愿他世我为猫,阿武为鼠,生生抚其喉。” 本来老武也不惧怕,可后来经常做恶梦,梦到萧淑妃化作一只黑猫来抓她喉咙。原来她也爱猫的,她爱收集过各种猫中极品,养于宫中。但这件事后,武则天下令,皇宫一律禁止养猫,那怕老鼠泛滥成灾也不行。 很多史学家对这件事产生很大的怀疑,为什么武则天做了这种事后。唐高宗一律不问。最后解释唐高宗太软弱了。但王画分析后,现软弱只是一小部份。李治也有他的想法。他在世时,老武做得非常完美,没有一点私心,比如,她并不照顾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家族有人犯错,是照打不误。 还有他经常生病,需要一个可靠的人打理政务。还有什么比妻子更放心的?高宗过世时,老武也六十多岁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还有可能称帝?再说。继承帝位的还是老武的亲生儿子。高宗是想让武则天完成一个过渡,她毕竟经验丰富,可以完成从高宗到儿子们的过渡。所以高宗和大臣们建议让皇后摄政。这是史实。谁会想到这位母亲会篡夺儿子的权力呢? 但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想到武则天奂然走得那么远。 这件大事高宗不可能不知道,但权衡江山与美人之间,李治选择了江山。因此没有追究老武。 可现在这些事情不能对我说啊。王画现在连逃跑的心思都有了。 第五十一章 托(下) 其实互画还有几件事不知道。武则天迁都洛阳的原因六吨励心到重新建立一套机构,以示与唐朝不同。不但如此,因为到了洛阳后很少做恶梦,又重新找来一批名种猫驯服。但究竟她是想驯服猫,还是想驯服萧淑妃的鬼魂,就不得可知。 于是史书出现搞笑的一幕,在太监的驯服下,一只猫与一只鹦鹉和平共处。老武拿出来向百官展示。这是一件稀奇事。百官正在看,看的时间长了,忘记了一件事。猫饿了。这只名种猫扑到鹦鹉身上,一口将它咬死吃下去。百官是愕然。老武是大惭。于是以后就是在洛阳皇宫,老武同样也不准养猫。 老武突然将话锋一转,向王画问道:“你知道联为什么欣赏你与七姓争斗吗?” 王画老老实实地答道:“因为臣为了自保,还有将七姓虚伪的面纱撕开。” “说得好”老武击了两下掌,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面,立即传来几个清脆的回响。她又说道:“人皆说七姓子弟出身世家,很有教养。可联亲身经历过,七姓是如何地虚伪。你知道为什么太着重用魏征,都甚为房杜吗?” 对于她这种跳跃的问答,王画很不习惯。他老实地答道:“因为魏国公直言敢谏。” “呵呵,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武则天得意地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太宗名臣无数,出将入相。李靖、李绩。相位鼓兢业业,房杜。敷奏祥明,温彦博、王佳,就是直臣也有萧璃、马周、戴胄,还有一个被褚遂良害死的刘泊。这些人的功业那一个不在魏征之上或者相媲美?更不要说魏征还帮助建成太子,屡次与太宗为敌。为何太宗独宠于魏征?” “这个臣真不知道。” “那时候真好啊,一斗米才值三四个钱,一年处死的死囚只有几十个人。可惜联只有一个国老才能与这些名臣相比”武则天无限向往地说道。 王画没有吭声,虽然李世民身上流着四分之三的胡人血脉,可他确实是中国历史最伟大的皇帝,开创的盛世几乎无人有及。他的一言一行几乎都被当作后来帝王的典范。最牛的是允许三百几十个死刑犯回家与亲人团聚后回来受死,居然无一人逃跑。不过这事儿估计死刑犯事先得知了是做样板的,不会受死才没有逃的。但确实是任何时代都无法想像。老百姓亦是夜不闭户。现在能行么?都有许多强盗开始出没了。老武厉害的只有手段,论容忍、用人、治国与远见。与李世民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不是没有人才,而是老武没有李世民会用人才。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隋朝奸臣萧聘,到了李世民手。敢于进谏,连房杜都不如。但李世民确实对魏征优厚到无法想像的地步。他曾经说过一句,玄龄昔从我定天下,魏征与我安天下。意思我治理天下这么好,一半功劳是魏征的。 就凭这句话,就有无穷的想像的空间。 因此老武说李世民对魏征独宠,虽然有失偏颇,但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武则天又说道:“其实主要还是山东与今天山东不同,指太行山以东、谁河以北地区。”山东?王画失了一下神,怎么这与山东扯上了?但相信老武说话不会无的放矢。王画好奇地听下去。 “山东出豪杰。魏征昔日曾劝过太宗行帝道、王道。但太宗本人对如何从大乱走入大治,还有何种方式进行统治,他有雄心,才鼓励大臣进谏。但没有信心。特别是山东。虽然他打败寰王。平定东都,但高祖没有让他过问山东事务。再次击败刘默阁,就被匆忙召回西京。打败徐圆朗后,也立即班师,没有作久留。可就是这些征战过程中,他认识到山东豪杰是一支不可疏忽的力量,所以才派张亮队结纳山东豪杰以俟变。” 这真是秘辛,王画听了就象听神话故事一样。 “太宗身边十八学士也有几个来自山东的,可他们都是山东士族出身,对农民不了解。还有程知节、秦琼、张亮等武将,同样出自山东。可他们都是武将,缺少知只。只有魏征少孤贫,又有大志,在出家为道时,好读书。因此他熟悉农民的情况与全国的形势,特别是山东农民的状况。在这种情问下,他才走入太宗视野。” 原来如此,可你与我讲这个干嘛?还有与七姓争斗有什么关联? 果然老武接下来又说道:“你一定在心里奇怪为什么联与你说这些东西?” 王画点头。 “现在我大周最大的困难是行么?” “突厥的入侵,与逃户”王画小心地答道。 “突厥的入侵,只是小问题。只要我大周内部风调雨顺,拥有强大的人力财力,就象一个。巨汉一样,足够强壮。他们的入侵,只是会造成一些皮表伤而己。逃户才是真正的问题,但也是表象,主要是士族与庶族的矛盾。” 王画开始隐隐明白她的真正意思了。 “老的士族还继续存在,新的士族又接连产生。土地还是那么多土地,这些士族霸占了许多资源,并且还在滚雪球。可百姓因为国家安定。开始增长。于是如你所说,逃户越来越多后无地的百姓多到定炮步时,国家再次大乱。讲入环。这才是大周的最大危机。” 王画赞道:“陛下英明,此言极是。” 这是真心夸赞的。 “不用夸联,不但联,就是许多大臣也认识到这个问题。但无法解决。你知道联为什么看重你吗?” 王画摇摇头。其实已经知道了一点,但不敢答。 “你是来自一个贫因的家庭,知道百姓的疾苦。还有一点,你喜欢杂艺,对朝堂野心不大,所以联才更对你放心。还有更重要的两点、,一是你有一片心胸,自从在五郎府上你那一番话后,联才注意你的 王画心里面流了一把汗,难怪老武没有事做,竟然悄悄派人对自己一个平线卜子观察。 “因为你胸怀天下贫困百姓,对富裕百姓也不排斥,自己更是富裕一族,所以考虑事情时能够兼顾两端。有这心胸的人,也不是你一个。但联又考察了你一段时间。虽然你出的主意大多是歪门邪道,自己也知道歪门邪道,所以连对联说话时,都吞吞吐吐的 王画再次心里面流了一把汗,敢情老武全部知道。 “但联也想过,确实这些歪门邪道,在某些时候也能解决一些危机。联除了你之外,也提拨了许多来自庶族的臣子,然而他们要么在沉沦,要么成为新的士族,要么对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答案。这让联很失望。可叹满朝大臣,竟然不如一个黄毛小子。” “臣不敢当”王画诚惶诚恐的说道。吓得,老武话意思听明白了。李世民看中魏征是因为他有学问;对百姓特别是山东百姓了解,这才委托大事于他。 老武看重自己,道理差不多。有学问,出身贫困家庭,对贫困百姓的愿望与社会的矛盾根源了解,还有一些计刑,所以她想让自己做她的魏征。 这话不能传出去,一传出去。自己真地成为浪尖上那只小破渔船。 果然老武又说了:“这话本来是想再过几年对你说的,可联老了。说不定那一天就追随高宗一道前往。因此今天联特地将你喊来,将这话提前说出来。太宗能将政事委于魏征,联也可以在将来某一天,将政事委于你。” 说完了,一阵咳嗽。 王画心志也算好的,可让老武这番话编得眼泪汪汪,这简直就是在托孙啊。他不由跪了下来。以头叩地。说道:“臣不敢当。不过臣甘脑涂地,万死不惜,也要为圣上效命。” “起来吧”武则天将他扶了起来。 王画还在用衣袖拭眼泪,这可都是真心流出来的。 一是感动,二是内疚,自己从进入仕途起,可不是想报答老武的,自保一方面,二是保全李裹儿的安全。就是这么简单。 “都出来吧”武则天又击了一下掌。 怎么还有人?王画惊诧地抬起头来,听到老武一说,从帷幕后面走出六个人,李旦、李显、太平公主、武三思、武攸暨、张昌之。他们同样都是一脸震憾。今天老武与王画一番对谈,说了许多秘辛,还有对王画的看重,都足以让他们感到震惊万分的。 武则天问道:“刚才我与王营将一番交谈,你们听出来什么?” 张易之答道:“臣听出来了。以后对王营将务必要重用。”“这只是其一,那你们呢?”武则天转过头去,问其余五人。 武三思答道:“陛下的意思,是以国为本,国家稳,则边自安。” 老武摇了摇头。 李显答道:“陛下的意思,是要以人为本。就象太宗所说,民能载舟,亦能覆舟。” 王画惊奇地看着他,这话好象不走出自平庸的李显之口啊。转眼明白,这是前一段时间,老武到农庄夸奖他后,得到的启迪。 “显儿,你说得正是此理。你们再怎么争斗,都是皇族贵族,堂堂的一个大周,几千万百姓,足以让你们。或者你们子孙,保享荣华富贵。但是你们忘记了这个根本,象汉晋魏隋等后代,有几个子孙还继续呆在士族之林?天下兴难,亡却易。焰帝只是几十年间,一个若大的隋朝,支离破碎。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这也是联看到你带着下人。种植那些草棉子,联并没有怪责你不误正业,反而夸奖你。不管成与不成,说明你有心了。联大慰。” 王画听了好笑。他偷偷抬头看着这个六个人,这六个可以说是现在权势最重的六人了。都还在震惊中,但先是李旦、太平公主、武攸暨、武三思,都从震惊中走出。而李显与张易之除了有些惊喜,毕竟他们将王画当作了潜在盟友,可还在震惊中。高下立判! 但六个人同样战战兢挂。武则天刚才说了,你们再怎么争斗。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面话,你们斗来斗去,别想瞒我,我都知道。 “儿臣不敢”。李显答道。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什么不敢的。因此,你们明争暗斗也好,可联一直没有让你们动王营将。也就是这个原因。除非你们找出第二个人选来替代。” “可是臣也不敢啊,况且血字营,因为各个将领外调,没有人主持柚, 感动完了,他头脑也清醒了,托孤的事。不是没有过,霍光、伊尹。还有诸葛亮,就说诸葛亮吧。那时人家已经为刘备定下三国,有这资格了。或者说他在刘备三顾茅庐时就总掌大权。那不同,那时候刘备就象一个要饭的,诸葛亮已是一个名士,协助刘备算看得起刘备。况且那时候诸葛亮也有二十七岁。 可自己呢?没有资历,没有人脉。年龄更现在上了这位,就象宋襄王称霸诸候一样好笑,死得更快。 “嗯,你这个谨小慎微,让联喜欢。” 听了后,六个人脸上全起了黑线,谨小慎微?十二岁杀人,与王家较牛。十四岁再与郑家角牛。十六岁约战天下,然后带兵狂战繁特。十七岁时更是胆大包天,带着几千人转战千里,提着一把锤子,单人匹马。跑到突厥数万大军前,与默啜谈判。果然好一个谨小慎微! “联答应了你三年之约,联不会负约的。血营的事,你再管两年。两年后进入朝堂。但联也要看。只怕联不一定能等到那一天说到这里,她脸上无喜无忧。但这是实情,从今年起,她本来健康的身体,渐渐开始垮了,时常生病。 “联今天喊你前来,主要让这帮不孝儿臣,明白一些道理。这也是联为他们着想!” 六个人再次上前,口说禀记在心。但王画知道。有可能他们前面一出大殿,后面就忘记了。不过也不好反驳,老武的意思是为他铺一条后路,你给我安心成长,不要三心二意的。就是联死了,你也要继续安心报效大周,或者大唐。去年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只提到他作为一根丝线,使唐朝在她死后政局平稳过渡,对他将来的期托并没有挑明。 现在挑明了,一副担子更重了。可并不是立取将他提拨的,这让王画松了一口气。 饭是一口一口地吃。如果自己不知轻重,一下子吃下这么大的一个鹅蛋,立即会噎死的。 这也算是托孤吧,但与刘备白帝城托孤是两回性质。 “联再问你,刚才联与你谈过。七姓之事,联说他们虚伪,你可知联所说的原因。” 王画知道,一是武则天家庭出身庶族,曾遭遇过士族蔑视,这激起了她对士族的排斥感。还有一点。就是王皇后,因为萧淑妃明艳美丽,皇子聪明可人。李治入主帝位后,王皇后感到萧淑妃对自己产生了威胁。是王皇后将武则天从感恩寺接回来,为了对付萧淑妃的。她可没有想到接回来一只大老虎回了宫。但王皇后当初的做法。同样另人家齿。特别是她出自有教养的王家。 这件事使武则天对七姓的好感降至冰点。 王画知道归知道,可不敢回答。 老武也没有为难他,将话锋一转。说道:“联不是刻意对他们反感或者打压,同样,包括七姓在内。以及其他一些士族的优秀人才,联一率任用,破格提拨。只是联失望的是,他们明知道继续吞并下去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然而就象餐誓一样,没有满足的时候。” 王画心中摇头,这话就是将七姓所有族长长老喊来,用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没有用。如果他们真的象自己那样做,没有财力供养更多的弟子与下属,有可能大动乱没有到来之前,他们的家族就会湮灭于众。况且这么多朝代过来了,他们家族也没有倒下去。不但是七姓就是关中四大新贵亦是如此。 但随着唐末的到来,收拾残唐的朱温,将崔远、裴枢、独孤损等高门朝臣一起投入滚滚黄河,一个时代也就随着远去的流水而真的结束了。 说到这里,武则天叹了一口气,看着王画说道:“联这一辈子,是没有办法算决人与地的矛盾了,也许若干年后,就交给你协助皇太子一道解决吧。” 面对强大的士族,老武同样也无奈。她至多打压一下。扶持更多庶族上台,想铲除。还没有这份魄力。 王画心想,你这个任务就是交给我。我同样也做不好。况且你一死。还不知政局会变成什么样子。继任者会不会对我信任,都是两回事。就是信任了,象刘备对诸葛亮,李世民对魏征。或者象宋神宗对王安石,对自己放权,也未必有把握。牵连的事情太多了。 除非象唐朝瓦解时,幕个大动乱,将所有体制彻底催毁,还必须象五代那样乱,否则时间短了还不行。士误会立即重建。只有五代那样毁了又毁,士族才彻底消失。 就是士族催毁了,问题解决没有?还是没有。 但不敢回答,唯唯诺诺的。 说完后,武则天又说道:“另外联还有一件事,今天请你来,希望配合一下联,看是鬼吓人,还是人吓鬼。” 吓鬼?这时候太阳开始渐渐沉入西山。大殿里可能因为武则天关照过的,到现在还没有太监进来,点燃蜡烛,现在开始昏暗。清凉的晚风吹来,仿佛是一道道阴气在流动。经武则天这一说,几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第五十二章 赦 涟画则是茫然不解好象这是茅山道十做的活吧。与自么关系? 武则天又说道:“大前天,你带着血营到了大明宫去了一趟,那天晚上联睡得很香,更没有梦魇。因此,今天想借你来一用,我们君臣二人,与这群厉鬼斗斗法,看到底是谁厉害。” 王画才会意过来,原来老武是想借他的血腥气,震摄宫中的“厉鬼”但多半没有这事,是老武觉得心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后才恶梦不断。估计皇宫里恐怕请过多次的道士作法,可越做法,老武越惦念着,结果变本加厉。 这需要的是心理医生,自己也不是心理医生,就是有这职业,现在也没有人相信。 就算是真有这回事吧,自己怎么斗?进入老武睡梦里,将王皇后以及萧淑妃一干“厉鬼”捉住?扯么!至于那一晚老武睡愕香,也有可能是因为老武多敬了将士几杯酒,是酒精的作用。与这个杀气有什么关系? 但这也证明了一点,秋仁杰说得没错,老武极其好胜,一辈子与天斗。与人斗,现在连所谓的“鬼魂”也不肯认输。 武则天继续说道:“因此,今天晚上联就宿在这里,让我们君臣来这些厉鬼来场斗法。” 说到这里,她眉毛飞扬,仿佛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敢情我成了你的魏征不说,还要成了你的尉迟敬德与秦琼。 但知道老武的用意,一是想与她心中的厉鬼斗斗法,第二也是表示亲近与提携。今天她这反常的举动。大概是感到自己身体好不了多久,提前开始对自己载培。 既然老武说了,王画也不矫情。主要这是她心病,如果自己磨磨蹭蹭的,在她脑海里留下一个怯弱的印象,反而有可能不能给她信心。没有信心。她就战胜不了她心中的心魔。今天晚法她躺在这里,还会有恶梦。 因此他挺直胸膛答道:“臣遵旨。但臣有一个请有” “什么请求,说。” “臣要穿上血甲。” “对了,联都忘记了此事。来人啊。”一声喊,走过来几个太监,原来这里还有人啊。王画都以为除了他们八个人外,再没有了其他人。 老武让太监立即到王画家中,将血甲兵器弓箭拿来。再次说道:“你们都不要走了,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晚宴吧。” 一会儿桌椅端上来,饭菜备上来,食不语,几个人都没有说话,然而都开始心怀鬼胎。以前都低估了王画,可每一次重新认识后不久,再一次推翻他们的认识。 王画不知道看门的来历,还在往秦琼与尉迟敬德身上想。其实守卫宫门是羽林军将士,宫中轮流的三卫宿直的任务。但历史上李世民还真让过一个员大将破例为他看门,可不是秦尉迟二人,而是一员胡将。名叫阿史那社尔。也就是唐初三胡将契茁何力、阿史那社尔、执失思力中的一人,就是帮助唐朝平定龟兹等大小二十国,为唐朝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主要创立者的那个主。 李世民为了表示信任,让他佩刀执槊站在寝宫门口给自己站岗,并且还让他手下屯兵在皇苑中。他不站哪儿,李世民睡不觉。如果他想着国仇家恨,进去一下子,李世民武艺再好也没有用,准得完。所以阿同志感恩戴德,为李世民出生入恶李世民死后,跑到昭陵面前拿着刀子要割脖子,为李世民陪葬。还是李治好劝歹劝,将他劝住了。但他死后,李治真的让他陪葬昭陵。 但后来不知怎么的,演变成秦叔宝与尉迟敬德的故事。 王画不知道这段典故,可这几个都知道啊。又是魏征,头是阿史那社尔的。可见王画在武则天心中的地位,朝中可以罕有大臣能及啊。 于是几个人一面吃饭,一边看着王画,在想着心思。 吃过饭,六个地位尊贵的人立即告辞。他们不仅是六个人,手下都有无数智囊为他们出主意,所以俞录事当时也要王画这样做。但王画反其道而行,换成另一种开府了。这是有原因的,如果他真的采纳了俞录事的主意,也许决策更完美一点。但牺牲了另一点,老武对他的信任。这比开府更重要。 血甲也送上来了。 武则天看着他披上血甲,说道:“请跟联来。” 没在太极宫,太极宫整体建筑包括南面的皇城外,北面太极殿,也就是现在王画这座大殿,还有两仪殿、甘露殿、神龙殿、万春殿、立政殿、安仁殿、千秋殿、百福殿等等。 原来唐朝早朝、大典与皇上太后寝宫,全在太极宫内。在太极宫东边是太子的东宫,西边是宫女居住的地方掖庭宫。掖庭宫南面就是内侍,也就是太监居住的地方内侍省。 老武将王画带到的正是掖庭宫里的一个宫殿里,她说道:“这就是我才入宫做宫女居住的地方。” 王画看了看,这哪象普通宫女居住的地方?宽敞的大殿,到处悬挂着精美的锦绫帷幕,摆放着各种精美的器具。不过这好理解,伟人居住过的地方,与众不同了。就是老武现在不会来这里,皇宫里也有太监将这间大殿收拾出来,以示不同。 武则天看了看天花,突然大笑道:“可笑这些人,当初联在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一呆就是十二载。这是联一步步爬出来的。” 这算不算对王萧鬼魂说话? 但老武功过不说,她的成功史是一部奋斗史,不象王萧两心,北是萧淑妃同样也走出身大家族,只是略略比王家的秘罢了。她不但用她的美貌,也是用她的才华将唐高宗征服的。除了出身外,才华与手段,王萧二人远远不及。 王画不好插嘴,他执着大铁锤。背着薛仁贵的大铁臂弓。规规矩矩地站在殿外面。老武说完了,开始审批奏折。不过大多时候,因为视力的原因,再加上是烛光,是让太监在一旁念着奏折,她听了后,才开始拿笔书写的。 王画看着她的背影,一头雪白的头,以及略略开始佝偻起来的腰。心中再次慨叹。老武真的老了。 一会儿武则天招了招手,让他进去。 王画走进去,武则天将一篇折子递给他,王画打开一看,原来是吐蕃献马千匹,金二千两,求婚的。武则天说道:“王如何看?” 王画拱手答道:“和亲也不妨是一种策略。蛮荒之地,胜之不武,民不能移于其地,不胜又成边患。因此大军胜之,使之不犯边境,然后和亲抚之。这样才能恩威并用。否则一昧暴虐用兵。容易成隋场帝进军高丽之祸,加重百姓兵役之苦。但边军不胜,就是和亲,非不起作用,反而遗笑后世。” 这也是一种很客观的看法,现在边境没有长久之计,就是将吐蕃全部打败了,百姓迁往内地,然而空余的地方,很快又有其他部族进入。几十年后新的边患重新开始。想要边境安宁,只有治标的办法,先将他打服了,再用和亲安抚。 包括昭君出关,文成公主下嫁。都是一种比较积极的举动,并不是象外人所想像的那样牺牲一个无辜的女子。最少比牺牲千万将士百姓好得多。 王画继续说道:“至于能不能应允,臣不在朝堂,对朝政不知究里,因此臣不能作出具体建议。” “很好。”武则天面带微笑。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下去吧。” 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王画老老实实下去。 转眼二更天就到了,老武开始就寝。 地方早就腾出来,就在宫殿的偏室。王画不敢怠慢,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好象《周礼》里面也没有记载过。所以他提着大锤子,从宫门外进入大殿里面,站在寝室外面,为老武守卫。实际上王画真有点头痛,虽然名义是他在守卫,但因为老武来了,外面已经涌现无数的士兵,王画眼睛尖,从花丛里面到树木后面,都看到隐隐的铠甲身影在闪动,还有许多侍卫在巡逻。 他只是做个。样子,或者真的守卫鬼魂?怎么守?看得到么? 大约看到王画这样做不合礼制,特别王画这身血甲,手上还有着一对凶器,服侍武则天的太监想出来阻拦。被武则天手一摆,阻止了。 王画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看着天花板,站了一夜。他还在胡思乱想,如果老武继续做恶梦怎么办?自己该不该闯进去?但这一夜老武很安静。大约是好兆头。 第二天天就亮了,王画才想起来。应当上早朝了,他低声对一个太监提着醒。 这个太监嘘了一声,说道:“王营将,不要喊醒陛下,陛下已经很难得睡上这个好觉。” 这倒也是,管理一个国家容易吗?想想雍正就是活活累死的。说到底。还是老武与雍正是类似的人,不容易信任别人,还有一个杨坚,所以这个皇,帝当得很辛苦。 老武在睡觉,王画在站面大臣炸了营。今天皇上怎么了,好好地将早朝的地方从大明宫的宣政殿挪到太极宫的太极殿。挪就挪吧。为什么现在都日上三竿了,老武还没有出现? 于是问上官婉儿。上官婉儿就答道,说武则天在掖庭宫内就寝。 大臣更是奇怪,武则天都多少年没有到太极宫早朝,就走到了,也只是走一遭过场,更不要说是在太极宫内就寝了,况且是掖庭宫。这是唱的那出戏?有些大臣想偏了。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 这样不是办法,凤阁舍人宋螺说道:“上官执浩,你还是请一下圣上吧。” 上官小婉看了看天色,是不早了。具体情况也不知道,她只知道昨天晚上王画被召入宫中,一夜没有出宫。她还在心中七想八想,难道这个王小二儿勇猛,让皇上起不来床? 想到这里,她也浮现出王画身着血甲,立功回京的勇猛样子,不由地春心一荡,脸上都泛起彩霞来。 宋壕看到她表情,心中也奇怪。这位上官卜婉,一大早,什么春心?难道也与李裹儿一样,与那个王小二有一腿? 但想归想,上官小婉还是听从宋骡的命令,到了掖庭宫。 来到武则天就寝的地方,看到了。却也愣住了,王画全副武装,她好奇地问道:“王营将,你这是在做什么?” 王画一看是上官婉儿,答道:“我这是奉圣上命令,在宿直。” 宿直?原来自己也想佐了。上官小婉一机灵人,乍一愣,也没有想到原因。她说道:“那么圣上在里面休息了?” “正是,是几位内侍不让我打扰圣上,说圣上很难得睡得这么香。” 可不打扰,也得打扰,难道武则天一觉睡到下午起来,大臣全等到下午?她冲太监招了招手。但她还没有说出来意,她与王画的对话惊动了武则天。一看天色,连忙吩咐太监过来伺候。 梳洗打扮后,老武走出来,满面喜色,看到王画说道:“王中 “臣不知。 “昨晚联梦到蟒王皇后、枭二氏托梦于联,她们看到你站在寝室外面,不敢进来,于走向联求饶。希望联放过她们。”说到这里,武则天眉飞色舞,这一场“人鬼之战。”终于在王画配合下。取得大捷。这个王小二还真是自己的爱将、福将。 王画无语。这纯是心理自我安慰,但不敢说。 武则天又说道:“正好,今天联有一件大事要宣布一下。” 说着她走在前面,王画提着大铁锤,怎么办呢,与上官小婉走在老武后面。进了太极殿,看到这三个人,特别是王画,大臣一个个张大嘴巴,这是怎么回事? 武则天说道:“各位爱卿,有事早奏。” 一些大臣进了奏折,武则天处理完毕后,站了起来,说道:“联今天宣布一件事,蟒枭二氏复原姓,相关亲属赦免原籍。” 原来是这件事。然而王画眼睛有些朦胧起来,老武早年英姿勃。虽然作了许多杀孽,但有些政策有着积极的意义的。可晚年开始和平起来,先是赦江淮徐敬业余党无罪,然后推翻来俊臣与周兴所有判案。到了临死前再下诏赦王萧以及褚遂良等人的罪行,这也是她最早一批敌人。其实也等于推翻了她自己所有的举措,将方向再次回归原来的轨道上。 也因为她心肠软了,所以老张才敢起兵进行兵谏。老张对与错不说。因为他的举动,老武被软禁在上阳宫,一年不到,郁郁而死。 虽然因为自己,王皇后与萧淑妃提前恢复了姓氏,她们的亲人也提前得到宽恕,可他在一片大臣附赞中,隐约看到一个庞大身影在开始慢慢倒下。最主要随着她的回归。政治也开始变得昏庸起来,这两年治理国家是一年不如一毛 这时候太阳都快升到半空中了,一片阳光照进大殿,也照在她脸上。武则天听着大臣的赞歌,脸上浮现出一片祥和的笑容,那模样就象邻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 王画心中再一次迷茫,难道一个成功的帝王非得要杀戳果断?汉祖汉武、唐太宗宋太宗、明洪武、康熙。都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帝王。唯独有一个另类,宋仁宗,是一个好皇帝,可不是一个成功的皇帝,至少在武功上不行。 武则天回过头来,对王画说道:“昨天晚上你宿了一夜直,回去休息吧。” 宿直?到现在知道内幕的人不多。大多数大臣很奇怪。但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毕竟王画盔甲整齐,因为血甲,连衣服上都沾了一些沉血痕。也不是做那个事的打扮。 可隐约地感觉到武刚天今天这个大善心的诏书,与王画有关。有一些大臣向王画投去感谢一瞥。 王画就当没有看见。 也许看到老武慢慢做绵羊。许多人弄始磨刀霍霍了吧。 王画回到家中,蒙头大睡。到了傍晚才起来,却看到小玉真坐在客厅里。他走了过去,问道:“郡主,你怎么来了?” 小玉真脸上挂着忧愁,反问道:“你昨天一个晚上都在皇宫里的?。 “是啊,可事情不是你所想的。我是值了一夜宿直,为圣上守卫了寝宫。”王画笑了起来。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前来是父王托我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对李旦现在王画很反感。这使他想起了一个人,岳不群。一开始是想将岳灵珊嫁给令狐冲的,可后来看重了林平之家传剑法,又改了主意。现在看到自己地位不同了。于是又象是在围寺一战中,使出了“浪子回头苍松迎客弄玉吹箫萧史乘龙很搞笑。 只是可怜了眼前这个小姑娘。 看着她深情款款的样子,连王画都觉得自己在作孽。 他问道:“什么话?” “父王他说,父王他说小玉真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王画呵呵一乐。问道:“说吧,没关系的。” “父王他说,他要问你。既然将我许配给了你,我也对你情深意重。凭身份相貌情义,那一点配不上你?。说到这里,卜姑娘脸红脖子粗。头深深低下去,就象一只弥鸟一样。然后又再次低声说道:“可为什么昨天你还要与安乐公主在城外厮混?” 比:为了写这本书,我买了许多资料书。工艺品有三十多本,相关史书有二十多本,还有考古地理气候等书籍近二十本。前后花费三千大洋。应当来说考证很严谨的了。但因为涉及到的知识很多。还有抢度,所以有一些错误还在继续出现。如漆器的干燥、古代棋子计数的方法、冠军候,以及少数打错的或者错误字,没来及校正出来。敬请大家原谅一下。但不懂我不会装懂。比如前几天与各位说的王君后面那个字,负比大,实际上读绰。它还有两个异体字,刀头口比。刀头口比犬,青色大兽,兔头鹿足。后面两个字《辞海》里都有,原形字辞海、辞源、汉语大词典、康熙字典都没有,还是查了古汉语大辞典才找到的,但字根表是负比大,到了正文却成了负比犬,这是失误了。哈哈,也有错别字。可这三个字还是一个打不出来,再笑。以后用绰代替,奂是错误音了。只是这字再用掉我十七块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十三章 四凤的下落 王画泣才想起,昨天晚卜去武问过泣件事,李曰那时慨藏在帷幕后面?肯定是听到了。 武三思是无所谓,早就约定好的。 李显更无所谓,反正现在公主忠一不二几乎比大熊猫还稀罕。自己不就是小裹儿一个男人吗。张易之有可能在一旁看笑话。 但李旦与太平公主,都不希望出现这个局面,王画不到向他们这边。最少希望他站以后他们就多了一个敌人,耸然这个敌人现在还不能构成危害。 可武则天既然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已经表示对王画与小裹儿这种关系的默可。到现在王画才想起来。说不定老武还希望自己这样做。一个“情妇”一个妻子,李旦李显武三思就联系起来了。然后再与二张的某种“默契”正符合她当初的安排。想到老武的平衡,王画都苦笑起来,这能平衡得好吗?越平衡后果越坏。李世民为什么杀兄杀弟。李渊当初不是也搞了平衡,可反而助长弟兄三的野心。但因此,李旦不能当面来责问,却托李持盈来问他。 当真很关心自己有没有背叛“李持盈。?这只是一种警告。 王画笑了笑说道:“昨天是这样的。我听过了皇太子种植了一种奇怪的庄稼。你大约听过,我在圣上面前说过,想要解决逃户的一些办、法。也在春闱时写过这方面的一个策子。这种新作物,也是其中的一条途径之一。因此我去看看。没有想到无意中避遁到了安乐公主殿下。” “我知道,你在骗我。”小姑娘说完了,黯然地低下头去。 王画一看不行啊,如果她在这里一哭。不要说家人了,就是传出去血营里一群老兵,都会不服气。他走过去,将她拉到:“郡主,你再想想着,武崇父亲是什么人?” “梁王啊。” “那我父亲是什么人?” “一个烧瓷的”终于破卑为笑,说道。 “那就走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不是,我就怕你心里面没有我。” 小姑娘长大了,不好忽悠了。王画想了想说道:“怎么可能呢?不还是只有两年时间嘛,很快就过去的,想一想,我们认识快多少了年了。五年了,是不是很快。但到了快大婚那天,你就呆在王府里面,哪里也不出去。防止又生什么意外。只要我们大婚顺利举行。你就是我的人,我就是你的人。” 小玉真不好说什么了。上次大婚如果要怪。只有怪自己上了人家的当。她坚决地点点头。 看到她下定决心的样子,王画心中突然再次产生一种怜意。现在许多人都知道这件亲事的真实内幕。然而这个当事人还蒙在谷里。如果相王不同意,就是她呆在家中不出一步门,相王李旦也有一百种方法,使得这门婚姻告吹。 将两个人全部娶回来!王画猛然在心中产生这个想法。 然而他却笑了起来。 就是一个李裹儿,自己拼死拼活的,好不容易才使自己的地位从一个小卒子,上升到一个,马炮,连车也不是,可不要说将士相。现在顶多说,隐约地有了一些眉目,可还象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样。 娶两个”就是她们本人同意。李显与李旦会同意么?自己有李靖那样的功劳也不行,翻看史书,更找不到一个大臣做过类似的事。 想到这里,王画略带歉疚的心理说道:“这样吧,明天陪我一道到血营。” 虽然有点不合礼制,也是为了给她一些欢乐吧。至少以后不管生什么事,多少有点美丽的回忆。另外,现在小姑娘也可以说是血营的元老级外籍人士。当初在繁峙一战剩下来没有几个人了。再加上外调的,整个血营包括王画在内,只有九个人小玉真也算是陪过大家出生入死过的。 那条地道的事,让王画遮蔽过去。没有必要说。 还有平安结,如果血营战士对王画又敬又爱的话,对小玉真只有一个,纯粹的喜欢。 “好啊”。小姑娘鼓起手掌。说到底,她开始长大,但还没有真正长大。 “那我们吃晚饭吧。”王画将她拉出去,正好小九与大凤也过来了。 看到一大家子,王画母亲很高兴。不停地给大家夹菜。唯一不满的是原来那个公孙小姑娘,自己还以为是儿子的侍婢,最后却成了人家的媳妇儿。但幸好,又添了一个更安静幽娴的小姑娘进来,最少不象公孙大娘那样,整天舞刀弄枪的。 夹着菜,她忽然抽泣起来,说道:“要是四凤在就好了。” 四凤不是她亲生的,可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恐怕是凶多吉少。 王画没有作声,这件案肯定与郝鹏飞有关系。但这件案子透着许多古怪。 巩县早就下海捕文书,如果郝鹏飞一逃,象孔黑子一样,隐名瞒姓。顶多在青让沟人家以为他是一个孔武有力的莽夫,躲过去,还有可能。可是郝鹏飞一出手就是几粒珍贵的海珠,一定不是无名小辈,这样的人在哪个。地方,都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的。可为什么海捕文书下去好几年,一点消息也没有? 更不可能是地方官府相互勾结了。现在敢得罪自己的地方官员,恐怕到了刺史以上级别才有说人不可貌相,但郝鹏飞能混到比让刺史都为他刚地步? 还有,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想当初,王画为了原始资本,到了洛阳受了多少磨难?而郝鹏飞有这本事么?再说了,郝鹏飞就走动手,也只是打李红主意,绑架黛姨与四凤做什么?解释不通。现在只好等待有什么好消息传来。不然唐朝那么大,如果包括羁糜的地方,比原来中国还要大,条件落后,到哪里找一个人。就是后来的国家,一个人失了踪,想找也不容易。他有一个表侄与父亲顶了几句嘴,离家出安,一走都十几年,还没有听到任何音讯。况且现在。 天就热了起来。 走出了家门口,可以看到阵陌上。有一些百姓开始割麦子。这也是长安城的一大特色,城南许多地方。虽然在城内,但种着许多庄稼。没法子,都一百多万人,还是没有将长安城住满长安城面积八十多平方公里,是唐洛阳的两倍半,明清北京的近一点四倍,比现在西安市还要大,只是现西安往东往南延伸。皇城西三分之一地方现在还是郊。 血营开始涌入的新兵多了起来。严格来说。现在不是招兵的最好时机,正逢上夏收时间。但各地折冲府与驻军,还是将许多生猛的士兵送来。这是有好处的,血营淘汰率很高。但经过血营练一段时间后。就是血营没有录用,这些士兵回到地方,或者军队里,也是骨干。 还有一件让王画高兴的事,先第一人到来的就是张孝嵩,现在是一个不入流的京官,如果一般文臣听说进入军营,还会推三阻四,但他听到这个消息后,载歌载舞,高兴地请了一大群朋友,包括他新认识的张九龄喝了一夜酒。弄得张九龄被张孝嵩吹得热血澎湃,都要进入血营。王画将薛仁贵留下的大毒递给他。说:“姐夫,不要多,只要将它拉开了,我让你进。” 小九提了提,拿在手里都觉得沉重无比,更不要说拉了,才放弃这个想法。 张孝嵩一进入血营,王画与他就进行了一场攀谈,后来的名将,现在也近三十岁,思想文化知识都成熟了。王画谈过后十分喜欢,立即让他担任左营兵曹录事,从九品下的一个小京官一下子变成了正七品下的一个武将,张孝嵩捧着王画从天宫。也就是吏部求来的任职函,呆了大半天。 这还好一点,毕竟张孝嵩走进士出身。还是京官。虽然破格任命,可血营生还率太低了。但另一个人的任命引轩然大波。张守佳,才二十来岁,王画也做了一番交谈,立即让他担任右营兵曹录事。连张守佳自己都不敢接任,况且吏部,死活不肯。那有一个布衣,直接升迁到七品武将的?这不是胡闹吗? 王画一拍桌子说:“难道领兵打仗。任用战将,你们比我还内行?要么血营的事,我交给你们管理。如何?。 霸王硬上弓,硬逼吏部官员迁下任职书。不敢不同意,王画那天在太极殿与武则天所说的话虽然在场的人不多。可这六个权势人物,必然回去商议,手下渐渐传了出来。现在许多大臣都知道了,老武开始对王画作重点培养。不要说他们,就是天宫尚书侍郎看到王画,也得谦让三分。 这是王画为血营文务构建的,如果不是资历问题,他都能让这两个。人担任左右长史职务。 然后就是薛嵩,薛楚玉这十几天让这个儿子弄怕了。先是吃多了酒。将张易之家的一个管家拦住。狠揍了一顿,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一通。 张易之不乐意了。老武一直对薛家很好。当初来俊臣那么得宠时。好几次诬陷薛讷,都没有得承。可你们薛家也不能欺鼻子上脸啊。连皇太孙因为得罪了我,都让圣上逼死,况且你们薛家。 亲自带着一群人到了薛家。薛楚玉只好赔礼道歉,低声下气半天。才将张易之安慰下来。 张易之走了,将薛嵩喊过来。狠揍一顿。本来以为这件事了结。没有几天,儿子再次闯祸,将太平公主家的一个下人再次暴打一顿。张易之听到这个消息大笑,得,咱也别与这个傻小子生气了。 这回薛楚玉得到消息更快,还没有等到太平公主找上门来,亲自上门道歉。回来后,都气得头顶上冒火了。被薛老夫人一把拦住,说道:“楚玉,你还是让他到血字营吧。” 老太太知道,这件事恐怕与自己丈夫那个徒孙有关,但没有说。 薛楚玉气半天,没办法管了,还是让自己那个便宜师侄来管吧。到了血营,想这样自由不可能了。第二天将薛嵩领进血营。立即成了校尉。这也是最没有争议的职务,薛家功绩赫赫,就象七姓家的女子选进皇宫,最少也是贵妃级别的,担任这个小武职一点也不过份。然后是郭虔灌,现在是一个小队长,也找了出来。 王画试过身手后,让他与薛篙一样,做了一个校尉。 到了六月后,又有一个人到来了,李楷洛,现在契丹一全部族的少族长。网迎娶了李楷洛女儿没有几年。听到血营的事后,高兴地从营州朝阳骑马日夜兼程赶到长安。 这也是唐朝包融性政策造成的。就象阿同志为李世民站了很长时间岗。特高兴,打起自己同胞比谁都来劲。不是他是突奸,这个原因有多方面的,一是游牧民咄灶汉灭灭,没有个根。民族观念不强六第二就是李世即”出饥,四分之三胡人血统,咱不是帮汉人在打自己人,是自己人打自己人,就象春秋战国时,一个汉人你帮助那一个国家,肯定那一个国家对我好帮助那一个国家了。这也是老武不做皇帝便罢,一做皇帝后,边疆立即烽烟四起的另一个原因。老武可是正宗的汉人。所以得不到这些蕃子的认可。当然也有许多是打着这旗号侵略的。 李楷洛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还带来了另一个人,乌可利,是他的好友,也是一个。契丹人,长得高大魁梧,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勇士。王画再次交谈了一下,还与他们比试了一下。上奏朝廷,这是契丹战将。因此以示优柔。破格拨为营尉。 但王画问了一件事,他说道:“李将军,听说你有一个儿子叫李光弼?。 李楷洛摇了摇头。 王画狐疑地想到,难道还没有出世。这样一来,不知道将这个李抬洛调到血营,还会不会有李光弼这个人降临在人间?这样做值还是不值? 跟后另一员勇将再次进入军营。王君绰。与勇猛的李楷洛交了一番手,居然丝豪不落下风。这让王画看了大喜,本来就是一个别好了。再次调任,为第四个营尉,另一个营尉是原来血营将领担任的。 这时候就差另一个人了,但在高昌。路途遥远,朝廷是了调书过去。可等到人到来。还有一段时间。 也未必会到来,如果哥舒家不放人。朝廷也没有办、法。 同时,朝廷也拨下来两位营将。醒泉尉萧嵩,这是中书侍郎陆象先推荐保举的。这是唐初名相萧璃曾侄孙,武则天下这道任命时还问过王画。同样这个名字王画很耳熟。既然耳熟了,肯定在历史上有过名声的。于是想也没有想,就同意了。 还有渭南令王瞪,这个。人原来还在军营中做过一段时间稗将,为人有胆识,不畏强权。慕义激励,有古人之风。后面这个人,是王画听薛嵩说的,然后亲自骑着马,跑到渭南,人家现在是京畿县令,官职很高的。就是有才能了。也未必会同意进入血营甘冒危险。 可一见之下,相谈甚欢,于是王画再向老武要人。只是一个县令,也没有人注意,于是妾武亲自下旨。吏部委任。进了血营做了右营将。 到这时候。再加上原来血营将士的升迁,一套班子基本上重新组织起来了。 可就是王画本人也在懵懂不知。唐朝以后许多名将,就在许多人眼皮底下,走进血营,但居然没有一个人重视。 有了这些勇将的协助,血营一边拣兵。一边开始刮练了。 但到了六月末。老武让他进皇宫。 王画遵旨,进了紫殿,看到许多大臣神情很古怪,在客坐上还有几个突厥人。 武则天示意他坐下来,然后说道:“这是斩,默啜武则天一度用斩啜称呼默啜的使者莫贺干。”王画虚拱一下手,算是施礼。 莫贺干只是笑笑,也没生气。这个主是敢与自家大汗角牛的人物,犯不着计较。 武则天递来一封信,是默啜写给武则天的。信上说,打了这么多年。两国死了许多百姓士兵。不想打了,因此默啜要与唐朝来场文比。三场定胜负,唐朝如果败了。必须重新用重金迎娶默啜的女儿,两国立为友好联盟。互不侵犯。如果唐朝胜了。还是要娶默啜的女儿。默啜可以向唐朝称臣,以后还是互不侵犯。同时不论胜负,默啜归还前几年扣押的武延秀等人质。如果唐朝不同意。默啜将会尽倾全国四十万铁骑南下中原。 王画看了后,将这封信放在桌子上,向莫贺干问道:“你们突厥真不想好了,还想打?当真能经得住几次失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大汗一定带着大军,在大草原上四扑火吧 这封信很简单,可牵涉的问题都不是王画能做主的。比如和亲,以前是嫁女,然后这些人长大成了部落的酋长,也成了大唐的外侄。但娶女不一样。当初试延秀娶女都让许多大臣进谏弹劾。这是老武,如果是李世民,就凭默啜这一句,唐朝精兵就会立即进入草原,将默啜生吞活咽。 还有胜了还好一点,输了意思突厥要与唐朝平起平坐,现在周边都是大唐名义上的属国,那个大臣敢做主进行比拼?如果万一输了怎么办? 虽然后面重金的数量没有提,但那都是小事。相信突厥不会象金朝那样,向宋朝要五百万两黄金的。 因此王画直指他们的短处,不要四十万大军,你能抽出十万大军就不错了,如果再来个羊肠岭之战,突厥立即会四分五裂。不要我们不想打,而是你们突厥人自己不想打。 莫贺干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了。但这是我们大汗的意思。不过大汗在我临来贵国之前。曾经让我带一句话给阁下 “什么话。 “如果你想知道你家四凤的下落就比吧。只是三场文比,还有一场和亲,几万甚至几十万百姓士兵不需要牺牲,孰轻孰重,请你考虑一下 “四凤的下落?”王画眼睛博过一道厉光。 第五十四章 三战 网?贺干怀不知道危险的来额微…※ 王画猛地一扑桌子,借着这个势子,身体一下子跃起来,人象一只老鹰扑过去。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莫贺干被他用一只手掐了脖子,提起来。 “回去后告诉你们那个。斩啜,我不会因为我的一个亲人,而耽搁国家大事。但想借我的亲人来威胁我。告诉斩啜,十年之内,我必定会将他一家老小全部击杀!” “王中营,放下他”这是老武说的。 王画恨恨地将莫贺干放下来。 也幸得老武命令得早,不然有可能莫贺干都被王画活活掐死。王画坐回原位,莫贺干还瘫在地上喘气。心中也叫侥幸,这是在唐朝,当初自己大汗还不是一样扣押侮辱威胁唐朝使者,自己就是被王画掐死,估计唐朝这个女皇帝也不会为自己申张公义的。这还是好事,当初大汗没有听那几个汉人忽悠,否则威胁这个少年来个兵战,看吧,那才玩。 殿中大臣看着他狼钡的样子,心中都很高兴。这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嚣张的突厥得要这个愣头看来处理。看到没?开始这个使者在王画没有到来时候,连与皇上说话语气都凶巴巴的,可王画一进大殿。马上就老实下来。 就象另一个人,唐休壕。武则天请论弥萨进麟德殿宴席,凉州都督唐体壕恰好赴宴。论弥萨不吃菜不喝酒,老往老唐身上瞅。武则天奇怪,问他原因。论弥萨就说道:“洪源之战,此将军凶猛,因此想看看他长得什么模样。”于是武则天立即提拨老唐为右武威金吾二卫大将军。 可惜王画岁数还小了一点,不然就凭借莫贺干这态度的转变,老武又要提拨集画了。 武则天又说道:“莫贺使者,请继续说 看到王画正用一种凶厉的眼神盯着他,就象一只老虎盯着一只绵羊。随时准备扑上来。莫贺干乖乖地说道:“王中营,我想你是误会了。等我将话说完,你就明白过来。” 得提前说,不然有可能他随时会扑过来。 “令妹的事与我们大汗无关,也与我们突厥人无关,是你们汉人自己做的。去年秋末就有几个汉人来到飓仑河,见到我们大汗,给了我们大汗一些珠宝香料,还出了一个主意,让我们大汗用令妹的消息,钓王营将入网,将王营将乘机击杀。我们大汗并没有同意。但令妹的事。与我们无关,连令妹的长相。我们突厥人也一个人没有看到过。 莫贺干在说这番话时。王画一直在看着他的表情,也没有看出莫贺干象是在撒谎。 他心中不解起来,一些珠宝香料,这是多少为一些。突厥现在控弦四十万,那么控制的百姓最少得有四百万之众,也不是一个普通人说想见就见的。这个道理与现在的武则天一样,不要说一个普通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大臣,也未必能够见到。一定是这些珠宝与香料足以让默啜都感到动心,这才会见了这几个汉人。 数数有这集力,唐朝有很多势力。比如每一个,大的家族都可以拿出这笔资源来。 但时间不对,如果放在现在。还有这个可能。当时四凤失踪的时候。自己游学还没有回来,也许刚刚到了黄河,还没有进入荣阳。那时候自己是什么?稍微有点才学的一个国子监学生,再有。就是挂着秋仁杰学生一个虚名存在。如果觉得有这必要,于其在四凤身上动主意,还不如借机将自己击杀。兜这么一个大圈子,没有必要。或者就是这个人慧眼如炬,意识自己成长很快,留下一个伏笔,只是一个四凤,为什么在青山沟自己一家没有力量的时候,顺便将三凤或者自己母亲全部绑架走,这样自己才真的乱了套。 还是解释不通。 想到这里,他看着众人,特别是武氏几个人,李旦李显,还有张氏兄弟。看到他们眼里同样也是茫然。王画有一个幼妹失踪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可这是谁下的手? 王画又想到去年秋末,那么是繁酵一战结束了。那时候二张将自己当时了潜在盟友。就走到现在他们还是这种想法。没有必要让自己送死。李显夫妇更不用说了。那么李旦与太平公主?也不是。看到繁特一战结果后,意识自己的成长。他们从那时候态度也在转变。或者是七姓,这似乎都有可能。 但七姓为什么别人都以为是一体。就因为他们互相联亲,就象二崔。家中娶了王、郑、卢、李多少媳妇。本来就十分强大,加上这些联亲,将七姓渐渐绞成一个整体,所以势力大到连武则天都不敢轻易动弹的地步。 那么再分析四凤失踪时的情形,那时候至少郑家已经得到自己家中瓷窑的股份,如果再做出这样的事,不值得,画蛇添足了。 画蛇添足的事,经常有人会做。可别忘记了,那是七姓,有多少能臣谋士,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位朱先生。没有必要做这样的事。 这个人是谁! 莫贺干接着说道:“但三战过后,我们够提供此有用的消息,协助王营将找回令妹的下落煦※ “你这是休想,我不可能为了家事而误国事的”王画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口。他说得没有错,不是他说漂亮话,主要君臣也不可能同意他胡闹,将家事带到国事中来,就是他同意了,结果还是等于零,不如说一些漂亮话。但不对啊,既然老武将自己喊进来,一定想听听他的想法了。于是改口问道:“请问是那三战?” 连张柬之也是在心中叹惜一声。这个少年人不识好歹,可心思玲珑,就是一般人也望尘莫及。 “前两战都与王营将有关,也是王营将最拿手的,工艺活。特别是第一战,我们两国各自制造成三件瓷器,优者胜第一局。” 瓷器,王画终于明白大臣神情古怪的原因了。 突厥会烧什么瓷器,陶器还差不多。 连王画自己听了脸上也露出古怪的神情,他问道:“那么第二样呢?。 “第二样是我们突厥人最拿手的活了,楗航。” 凝侥?就是毛毯了。有没有捌与。虽然突厥人善长制作毛毯,可他们最善长并不是毛毯,而是揉革,或者说辖皮制革。将兽皮制成熟皮。再将熟皮制成革衣。毛毯看似出自草原与西域,可现在唐朝统治的关内道西北部、河东道北部、安西北庭都护府。制毡业都十分达。但就象钻石出自南非,可最好的钻石加工工苦不在南非,而在荷兰一样,其实最好的毛毯加工业,是从游牧民族引进过来的,可却在凉州与太原。 他的前世民藏品中就有许多丝织与毡制品,包括唐朝珍贵的白毡与绯毡,他还到过日本,在日本正仓院内看到一幅唐朝彩毡,两种小花纹。分行配列,中间一个左手持技。技端如偃月,作接波罗球状。整幅地毡制作十分精巧。 不用说到了这个世界,对毛毡了解更多了。一般用来做壁衣,装饰墙壁的帷幕,或者简称帷幕、罗馒,与地敷,也就是地毯。稍差一点的,可以做覆鞍或者铺在床上。耸棉被用的。 但按时间,毛毯制作最好的不是在唐朝,而是在明朝。按地域算。不是在中原,而是在后来的西藏。 王画不由地再次愕然,老默这次搞的什么鬼?这两样比拼下来,突厥人可以说稳输不赢。他忍住笑容,问道:“第三样呢?” “击鞠。” 其实到这时候,武则天他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他们刚才已经笑过一回。 击鞠就是马球,从波斯传过来的。汉末中国就有马球运动了。但盛行的时间却在唐宋元,然后又从中国流传到渤海、高丽、日本、突再等国家。现在大明宫含光殿里还有一个大型马球场。平时不但有武士打马球,还有宫女打马球。一共二十个人分两组,着各色窄袖袍足登黑靴头戴慢头,手执偃月形球杖,以球打入对方球门为胜。 某些方面与足球差不多,也讲究团队配合,但危险度与激烈度有过之而无不及。最主要是骑术。虽然默啜很搞笑,但也就是在这项目上。他唯一有胜面的比赛。但也未必会赢,虽然突厥人骑术更好一点。可配合呢?在李世民手上,唐朝就与突厥较量过一回击鞠,结果唐朝大胜。 王画也奇轻了,老默难道上次被自己逼了一下,现在想不开,头脑开始不好了? 武则天手一挥说道:“莫贺使者。你远道而来,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莫贺干知道他们君臣还要商议一下。于是立即告辞。 看到突厥人下去了,武则天对王画问道:“王卿,你意下如何?” 三项中有两项,至少有一项与王画有关,因此武则天不得不遵重王画的建议。 “我也不知道”。王画摇了摇头。这事情太诡奇,就象猛张飞手里拿着一幅刺绣,一边还用另一只手拿着绣花针在上面绣着花,来到关二哥面前;娇滴滴地说道:“二哥,你看小弟这几朵花绣得如何?。 一边说着,脸上还带着忸怩的神情,你说关二哥会怎样想? 如果说开打,相信,现在喜欢战争与杀人的默啜来了这一手,真的很古怪。 武则天又看了众人一眼问道:“还有他要皇太孙娶他的女儿的事,各位爱卿如何认为?” 这是要的前提,无论输赢都得娶他的女儿,不娶也不要比了,就开打吧。未必马上开打,可有了这个借口,下次开打时他就挂了大义。看,我都忍辱负重到了这地步,明着比试,其实比的都是唐人最拿手的,只是让我有一个小小的台阶下,可唐人还不领情,这种侮辱,你们能受得了么?士气就起来了。 王画这时候说道:“臣是武将,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与文武无关,那怕是一个普通百姓,只要对国家有帮助,也可以向联禀奏。” 王画一拱手道:“虚名害人。先臣说的第一件事,自高祖太宗立国以来,到皇上启创大周中兴,我们大周地大物比日富民强,因此万国来朝,纹是好事六但臣请问了,异公尬灼耶寺的蕃子蛮夷有多少人?这些胡人来自世界各地,有的是商人,有的是流浪之人,听到我大周富强,到我们大周来谋生的,但万里之外,各个小国远邦,朝廷也不好派人调查真实原委。于是假冒使者。让鸿翼寺安派他们生活,还要提供他们往处。可他们呢?继续经商开创实业挣钱。国家少收了税务不说,还在继续提供他们日常开支。就是其中有些使者,也因为留恋我们大周的富裕,不肯回国,恐怕他们的国王也早忘记了这样的使者。真正的两国友谊,却因为这些使者留恋不返,没有带去。还有日本高丽等国学生来我大周求学,就是乡下的一个学徒跟师父后面学艺吧,还得交学费。还的帮师父白做三到六年的活计。现在朝廷都好,不但教他们学问。也提供他们一切支出。让他们学会了先进的文明,再用这些文明,使国家强大,反过头来对付我们大周。臣很不明白。” 这是中国做的最大傻事,到了明朝时吃不消了,于是说,你们少来几次吧。 于其这样,不如不要这些虚名,看老美多好,人家一看中国展了。构包围圈,不但自己核心技术不给你,还逼其他国家不给你,同时还让你人民币升值,不升再来,航母一起开到你家门口。不要恨人家。这是人家实在,谁让你没有人家强大的。 正因为中国人的“无私奉献”世界展了,可世界却来对付中国了。 这事儿挺窝要的。 一句话放了,大殿里哑口无,言。反正也放了,王画索性说个痛快。他又说道:“人家都知道派人学习我们大周的文明,为什么我们不能学习人家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各位或者说蕃夷,什么蕃夷?孔夫子还说,三人同行,必有我师。各位,请问谁有孔夫子的学问?为什么街上胡服盛行,有人说不雅观。可各位想过没有,正因为胡服紧身,老百姓做事才方便。只要人家是好的,我们就拿过来。女人也照拿,只要对国家是好的。” 有些大臣见他说得粗鄙。全都低头笑了起来。 其实王画这时候玩了一个小聪明,恐怕老武本身也不想再打,不然也不会与众人商议,直接将莫贺干轰走。还有王画本导也不想打了,这几年内败仗太多了,百姓在喘一口气。还有真打,负面还是在多数。血营,自己那是灵活机动,如果正面作战,就是血营也未必讨得了多少好处。更不要说其他各住的士兵。 如果带着一群普通士兵作战。自己打不赢,薛讷也不行,手下血营里将领也不行。必须等到到突厥穷兵黜武后,自己衰落,那时候痛打落水狗,才是最佳时机。 “但不怕上当,上了当后就要学乖。这回我们不能让皇太孙去突厥。要嫁,也得将女儿送到中原来。但臣还有几句话,也是与虚名有关的。现在说出来。先请问皇上,皇上以名以官养士,希望国家多一些人才出来二这本意是好的,可臣问一句,唐朝初年,国家有多少官员。现在有多少官员。以百户百姓养一官,官简令畅,而百姓不以为负重。可养十官如何?命令繁琐不说。百姓负担沉重。或者减少官员实际待遇,比如现在的官员应有的封地,就很少有官员落到实处的。落不到实处,除了少数清廉的大臣,衣不蔽体,食不饱肚,大多数大臣贪赃枉法,或者利用手中职权,与臣一样,置办实业,与民争利。请问民如何争过官?臣听到民间有百姓说现在官员,是车载,斗量。请问皇上这是不是一件好事?”这是潜规则,王画炮打老武不算,也将这个潜规则公开了。 大殿里更是鸦雀无声。 “再者,原来唐初不足三百万户,可士兵强悍,横扫天下。现在皇上治理下,近五百万户,这是好事。可请问为什么败多胜少?道理还是一样,百户之人养五兵,不足为负。可养十兵,二十兵,百姓也承受不了这个负担。而国家还是这个国家,收入还是这个收入。养十万大军。固是精兵良将,养百万大军。连盔甲都是问题,那来的精兵良将?为什么血营能打胜,当真是臣本事大?不是,一是简选出来的悍卒,二是朝廷厚赏厚养,士兵感恩图报。因此才为陛下浴血奋战 “所以默啜真心是和,国家少了许多战争,百姓也少了负担,特别是边境百姓更是从水深火热中解脱出来。皇太孙不惜一婚姻否?况且如果皇太孙不喜欢,还可以置一些王妃宠幸挑明了说。但说到这里,王画思索道:“臣不是说这个,而是默啜此人狡诈奸滑,有可能这三战中就埋下一个坑,让我们大周君臣往下跳。” 这三战能有什么坑?当真突厥人烧出比王家那几座瓷窑还好的瓷器出来?当真他们还会制出比太原凉州还要好的毡子出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十六章 大食窑、波斯陶 “不是面子问题,当年勾践卧薪尝胆时,丢了面子。却胺“整个一一个吴国。太宗也与两位突厥大汗握手言和,最后两位大汗呢?不自强。就是给你面子,也守不住。” 武则天再次击掌喝了一声好。 “主要是大义,因为它是属国。我们大周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他们冒犯我们,是以下犯上,以仆击主,这对军事以及振奋军心有着极大的好处。还有如果因为默啜这次事件。周边属国纷纷效仿,那对我们大周是一场天大的灾难。”说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心想,说到底。还是一个实力问题,如果在李世民或者汉武手上,不服打就是,把你打服了。 但现在唐朝的军力,已经不容许这样做。 其实对胡人影响不是很大,正如王画所说,无君无臣,无父元子,父王死了,看到父王的女儿,一哄而上。谁的拳头大就归谁的,特别是王昭君,才叫惨,服侍完了老子,再到儿子,然后到孙子。但对唐朝士兵士气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在座的还有一些胡臣与胡将,王画没有深讲。 “但联不明白,除了击鞠外,突厥用什么来与我大周比拼瓷器与牦航渠书的精良?” 王画想了想,说道:“应当来说,般航技巧是来自西域,包括现在陇右金山一带,许多突厥人都会精良的蜡染与夹缅染色方法,就包括织丝。也许胡人开创了纬织技法。” 这两个染色方法很早就有了。并不是柳捷舒妹妹明的,只是她进行了改良。但具体年代王画不清楚,可他记得最早出土的相关文物,全在新疆一带。不过那时是吐谷浑、铁勒与突厥人为主。现在维吾尔族则是回鹘人的后代。但这个人种也不好说了。经过几千年民族大融合,纯正的汉族人种,有,但比例比人参蜂皇浆里的人参蜂皇比例还要少。 王画想了一下眼睛突然一亮,说道:“有两个方法,可以找到答案。一是察看上次默嗓入侵太原时。有没有掳去会乾航的优良工匠。还有北边有没有特别精良的耗航传入中原。” 还有一点,王画没有说,牦航不象丝织,有许多官办机构,大多是民办的作坊。其中百分之九十属于太原十一姓的,王、郭、霍、廖、郝、温、咎、阎、鲜于、令狐、尉。可这十一姓因为商业往来,与突厥关系紧密,更不要说其中四姓还是胡人之姓。再说凉州。更是胡汉杂居。而其中有名望的段、申屠、池都是胡人。指望这些人保守技术? 只要默啜稍稍许诺一些灯处。什么样的技术都出卖了。况且突厥本来就有制作牦航的根底。 虽然默啜这一次和议只是为他赢得喘息机会,但谁说他不想赢?如果赢了,大义重不重要不说,至少王画能看出的东西,他同样能看出来。对他只有很大的好处,而且这也不是行军作战,需要大量的战士牺牲,何乐而不为? 还有瓷器,不能想,一想问题很多。瓷器,他现在时间很紧,没有怎么过问,可不能小视了中国人的模仿能力,无论是青山沟韦郑两家的仿钧瓷、仿定瓷、定白、定黑、酱色瓷、茶叶末瓷、仿汝青,还是自家的青花、釉下三彩、五彩,都开始有人仿制,甚至有人勾引三家瓷窑上的技工出卖技术。 反正现在盗窃技术,没有那一条律法规定是犯罪。还真有人仿得七七八八。以至贺掌柜特地跑到长安,面带忧愁地对他说,象这样下去。再过三四只,技术全部被人掌握了,也不用保密。还将账单给他过目,因为出现大量仿制品,瓷窑的效益开始逐步下降。 当然比其他妾窑的效益,还是不可同日而语。 王画拍了拍他肩膀,让他稍安务燥。一旦海船试验结束,大航海开始,也许贺掌柜都不会将瓷窑的财源当作一回事。 凭借这些仿制的瓷器。还绝对与王家现在几大瓷窑是无法比拼的。可王画想到了另一件事,突厥的西边就是大食。 大食窑! 这里的大食窑不是烧瓷器的,也不是烧砖瓦的,而是烧铜。“以铜作身,用药烧成五色花者,与佛郎嵌相似。尝见香炉、花瓶、盒儿、盏子之类,但可妇人闺阁之中用,非士大夫文房清玩也,又谓之鬼国窑。”明初曹昭《格古要论》这里所说的就是掐丝珐琅,再说一个。词,就是景泰蓝。 景泰蓝不是中国传统文化。而是一个外来文化,从元朝大食窑传入中国后才出现的。先大食人烧,后来是中国人烧。但经过中国艺人的努力,工艺已经远远过大食窑。只在景秦蓝某些方面还有看到一些大食窑的影子。 然后中国的景泰蓝传到日本后。日本本身有着不弱的烧铜工艺,可不知道具体配方,七烧八烧的。烧出另一种工艺品,七宝烧。但两种工艺品价格不能相比,一件七宝烧顶多在市场上拍卖几万块钱,然而一件正宗的景泰蓝,最少几十万,好的能达上几百万。 但可能传入中国的时间更早。南宋顾文荐《负暄杂录》中记载:“予得一瓶,以铜为胚胎,傅之以革,外为觚棱,彩绘外国人之奇形诡状。却似琉璃,极其工巧,不知为何物。”这还是大食窑,说明南宋就有了这种器物。 进一步证明大食与东罗马的掐丝珐“六更早,在唐初甚车比唐朝更早就出现了众种,共技术煦叩旧来考古家又现唐朝也有了自己的金属掐丝珐琅工艺。不知什么原因,这种工艺技术没有留传下来。王画到了这个世界后,还没有看到在唐朝出现过,也许现在还没有出现吧。但看到了一些单位波斯进口过来的金属器具上有一些金属掐丝的影子。但工艺很落后。或者唐朝曾经一度出现的这种技术,也是从大食引进过来的? 王画不是担心大食窑。因为默啜并没有约战铜器,他是怕由大食窑引另一样东西,珐琅瓷。景泰蓝是铜胎上珐琅柚而成。若改为瓷胎上珐琅柚则叫珐琅彩。这种瓷器起始于康熙后期,顶盛时为雍正期至乾隆期。雍正期的珐琅彩水平最高,工艺最美。然后另一种新的瓷器。康熙晚期在五彩瓷基础上,受珐琅彩瓷制作工艺的影响而创造的一种柚上彩。这就是被与青花瓷、玲珑瓷、颜色柚瓷一起被誉为中国四大名瓷的粉瓷。 到了粉瓷的出现,瓷器色彩浓艳明丽、粉润柔和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是珐琅彩的制作是由景德镇烧制的上好素白瓷送进宫中再由宫中画上珐琅彩釉烘烤而成。画工技艺特高,加工水平严格控制,如有缺陷即亥打碎处理。由于珐琅彩器是专供宫延皇室玩赏之用,不得向外流失,故而数量特少,在收藏界的价格却过粉彩瓷的价格。那怕一个小碗儿,在市场上也有可能拍卖出几百万的天价。王画就曾花了五百多万买了一件黄地珐琅小碗,连他买回来都感到肉痛。没有办法,此类瓷器太少了。 更不能忽视珐琅瓷,同样色调明快轻丽。如果现在默啜能让手下将三家瓷窑流传出去的一些技术,加上大食窑的技术融合,那怕烧出的是伪冒的珐琅瓷,王画如果没有准备。结果还是输。 千万不能小视人类的智慧,就象因为他的出现一样,现在唐朝瓷器的质量,可以说用日新月异地展来形容,即使三家技术再保密,再过五十年后,唐朝的瓷器也能展到宋朝顶盛的时候。 还有一样,波斯陶! 也就是波斯人生产的陶器,不是瓷器,是一种绿陶。 王画已经在甫场上留心过,这种绿陶有许多用的柚料,正是青花料。 这种颜料对中国瓷器的影响不但是元青花,还有钧瓷,钧瓷常见有玫瑰紫、海棠红、月白、天青等多种釉色,可后来又出土了一些孔雀蓝、茄皮紫中温色柚、酱釉及白瓷、白地黑花等品种。其中的孔雀蓝柚就是受波斯陶影响出现的。 巩县窑也生产过青花瓷。这也有出土的文物,实际上严格来说它是青花陶,年代是唐中晚期,这一点现在王画可以得到验证,因为他还没有在巩县窑中看到这种中国最早青花瓷的雏形。但考证,这种青花所用的料正是从波斯引进的,那肯定是巩县瓷匠从波斯陶得到启,不然他们怎能知道万里之外有这种颜料? 同样也不能忽视,如果突厥使用了正确的材料,再用上波斯青花挥。先烧出的青花肯定比王画家中的青花颜色明艳。 可这样一想,那就多了,又返过头来,说乾航。现在世界上最好的犹镶不在唐朝。而在大食。每年大食商人从中国带走大量绫绢丝绵、漆瓷纸茶等,再将外国的香料药材、珠宝玻璃、棉布航航运到唐朝来。至于唐朝出产的牦航。也许他们看得上眼。可没有到他们不惜远途。再将耗耗运回去贩卖的地步。 事实上大食出产的牦航比唐朝的还略胜一筹,王画家中还有几卷,除了颜色鲜艳外,织工同样很精细,并且还穿了一些金银细丝。 当然不能这样想,如果默啜有本事再将佛林帝国东罗马帝国所有精美工艺品,搬到大唐来与唐朝比拼。那么有的玩了。但不能不防一手,默啜可不单纯是一个武夫,此人心思极其细腻,既然提出了这三样比拼,特别是瓷器,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家生产的瓷器的,行以他必然有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准备。还有一个有利的条件,突厥人与大食人来往更加密切一点。 可王画却不会害怕,只有给他准备的时间与条件,就是默啜将世界上所有的工艺品拿过来,大多方面。王画肯定会稳操胜券。 想到这里,王画说道:“可以答应他们,但请皇上,让我亲自来应对前两局。” “包括航航?”武则天怀疑地问道。如果漆瓷是男技工做的活,但现在牦航与丝织品都是女子做的活计。 “不错,臣就怕默啜将大食的工艺也带到突厥去冒充,到时候再加上他揉和了我们大周的一些工艺,我们大周也未必会胜。工艺道理一通百通,只是朝中大臣除了臣外,其余都不感兴趣。臣见过一些大食牦猛,受到一些启。当然这一点未必要臣动手,可臣可以一旁做一些教导。” 没一个。大臣反对,在这方面,他们都没有王画有言权威,事实王画今天被请来,也正是看重王画这一点的。 “还有,瓷器,他们既然提出来了,有可能也见识过我们大周的一些精美瓷器。为了把握一点,臣还必须亲手再制作一回。但不知道。他们约战的时间还有多长?” 不要说瓷器,他还得到江南去一趟,就说航弈旬书晒加凹姗不一样的体蛤肌“纯年,制作。前后经过图案设计、配煮、染纱小约仁个吐打结、平毯、片毯、洗毯、投剪、修整等十几道工序加工,如此繁琐的工艺。使得一块毯子时间需要几个月。甚至于一两年时间才能完成。不过王画也估计突厥不会马上就进行较量的。 瓷器就是默啜将各地工艺与材料集合起来,也不能马上就烧出来瓷器。如果这样的话。唐朝那些瓷窑还不早烧出来三家的瓷器?这得要试研。还有楗航,同样也是一个道理,他买三张最好的大食牦航,然后说。这是我们突厥人编的,咱比拼吧。不能这样,因为大食有着大食的风格,突厥人有着突厥人的风格。就是唐朝太原出产的与凉州出产的风格也是两样的。 将大食的牦航拿出来,不用内行人鉴别,就是一个贵妇也一眼认出 了。 就算默啜很无耻,可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因此有可能他请了一些工匠,包括太原的唐人,凉州的唐人。还有大食人,然后相互集合起来。共同改良。制造出来的产品。最少有浓浓的突厥风情,这样,唐朝才会心服口服。 因此,都得需要时间。 不过具体时间,因为莫贺干到朝廷来商议此事时,王画不在现场,他还不知道。 “三个同时间,王卿,你看够么?”武则天问道。 王画有把握将这两场赢下来,最后一场马球输掉问题也不大。当然。马球王画是无法插手了。足球他是一个伪球迷,一知半解,勉强能看清楚什么叫越位。对战术根本不懂。而且马球与足球又是两回事不能当作一个参考。 “三个同时间啊?。王画想了想,看来这件事有可能默啜三月大军退回就要安排。不然不可能时间这么短。这对唐朝有点不公平。不过这时候王画忘记了一件事,他带着多了一千三百年的工艺知识与人比拼。还不知道是那一个不公三个同时间有点紧了。特别王画还得在路上耽搁近一个月。 “有问题吗?要么联通知他们。比拼可以,时间再晚一点。”老武这话说得也能成立,谈判嘛,允许对方提条件,也允许自己还价。 “不用,但请皇上派出人手。与臣进行配合,将这时间抢回来就是”“这是当然,事关国体,国家命运。不是你的事,也不是联的事,是国家大事,需要人手物资。联会大力援助 “不过臣还有一个疑问,三场较量的地点在什么地方,公证人在是谁?” “地方在西京,公证人那默啜说是让联请在西京各国使节担任。这一点都不用怀疑对我朝不利。” 王画听了再次狐疑起来,岂是不利。而是太有利了。默啜究竟在搞些什么鬼?思付了一下,他又说道:“防止黄盖。” “与黄盖有什么关系?”夏宫侍郎宗楚客问道。 唐休壕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才王画枰击陛下用人不当,这个宗楚客恐怕就是当其冲,将这个人放在兵都有什么用,纯是吃再家俸禄的一条矗虫。他说道:“宗卿,阁下贵为夏宫侍郎,可否平日里多看一些兵书?王卿所指的意思是黄盖明降暗攻,伪降载火船烧曹军,来指默啜有可能借比拼牦瓷鞠,转移我们大周军队视线,然后乘机攻打我们周朝,来雪上次羊肠岭大败之耻。难道你连这个也听不明白?” 王画看到这一幕,有点好笑。他在京城这几个月下来,对于一些主要大臣动向,他办有所了解。严格来说,唐宗都是韦李一派。只是唐休壕更忠于李显,也就是正统的李氏王朝。而宗楚客是武则天的堂姐儿子,与韦再十分亲近,有可能是韦氏的嫡系。但他又因为与武懿宗不和,曾经被流贬过一段时间。 这个关系十分错综复杂。恐怕李旦太平公主一派,同样也有这个那个矛盾存在。 唐休壕又对王画说道:“王卿,思虑全面谨慎,假以时日,自不会辜负阁下恩师寄托。” 王画拱手说道:“不敢。唐尚书夸奖了。” 武则天微微一笑,有点满意,这两个人都是她一手提拨上来的。唐休壕已经成长为朝中重臣。王画今天表现同样不错,不但敢进谏,而且直指时弊,再过几年,成为第二个秋仁杰,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件事到此决定下来。武则天立即下旨,让河东河北边关将士这几月内严加防范,又让一些太监士兵去各地采力王画需要的材料,包括毛毯在内。还有从凉州与太原请一些制毯名匠立即前来长妥协助。但因为时间紧,在王画建议下,将宫中一些会制作毛毯的宫女集中起来。王画将传授她们一种新技法。 然后散朝。 其实有许多大臣还不愿走,想看到王画是如何制作乾航的,这事儿有些稀奇。不但他们。连武则天也跟在王画后面。来到后宫,想看个究竟。 可也这意味着王画的工艺品第三战开始了! 只是第一战是漆,第二战是瓷。第三战却是瓷与毛毯的结合。三战的性质也不同,第一战是帮助宝林斋。第二战是为他自家,第三战却是为了国家。 防:是不是一件新的工艺品? 第五十八章 寸缂寸金 二沂有下共品中,有两样工共品。很少有人伪造。第咒址,墨的价值在于墨本身,年代的价值不重要,因此伪造的人很少。还有就是毛毯,毛毯的伪制很单一。先用国货颜料。不能用洋颜料,然后按旧毯子的样式仿织毛毯,再用土酱抹在表面,用绳子来回拉动,使毯毛松散。再将毯子铺在地上用铁丝刷子刷,拉磨下来的毛全部刷下来。再将它铺在向阳的地方蘸水扫刷,晾干后重新扫刷。几天后浮色褪老,亮出。可也只是让表面旧。里面不符,解开线后一看。还是原形毕露。最后仿制的人渐渐就少了。不值得。 但不能说毛毯就没有工艺价值。相反,拍卖市场每每都拍出几十万元钱一件毛毯,而这些毛毯面积大的也不十来平方米小的不过三四平方米。也是一今天价。 一件毛毯的价值,由四样构成的,先是毛毯本身,包括织成工艺以及用料,大多是羊毛,国内最好的是宁夏滩羊毛,西藏毛毯珍贵是在颜色。与毛无关,有人说是犀牛毛织成的,那是错误的说法,犀牛毛短而无绒,无法挑经,根不要说是织毯。然后就是颜色,图案,最后才是年代,年代久的出土少的宫廷用的,都十分珍贵。 不过也有例外,还有人用丝织毯的,如清代一件六平米的宫廷丝制地毯,曾拍出两百多万人民币的天价。 正如大臣所想,王画没有动手能力,两辈子也没有亲手做过丝织品与毯子。但他有动嘴能力。作为中国的重要工艺品,王画前世有许多收藏,包括丝绣与毛毯。 想要收藏,必须有相关的知识。不然别人说这是李世民亲自用过的毛毯。信么?那么怎样鉴别出真伪,就得学习。看图案、看制作手法、看毛料颜色,这个,学习过程,也必然使王画掌握了许多毛毯的制作工艺。 现在只要将这些制作工艺传授给这些宫女,以及从两州请来的男女匠人,就是默啜将全世界的制毯大师请来,也没有用。当然了,时先,再推迟一千年,到了明清,毛毯制造业成熟的时期,王画就没有必胜的把握。 二十几个,宫女,岁数都不大,十几岁的,二十几岁的,看到王画来了。都吃吃笑起来。特别是王画还是因为从军营中喊出来的,身上穿着血甲,他身高恐怕还没有诸葛亮高考证是一米八四,但与普通人相比。也算是高大魁梧,主要他的魁梧中带着英气,而不象血营里一些特殊的长人,那是一身横肉。所以更耐看一点。 但这个魁梧的青年,制作牦航,难免这些宫女一个个捂嘴偷乐。 于是以后一段时间里,王画生活在快乐并痛中。 很香艳,二十多个,宫女正是当年,能被选进宫里,肯定不会有一个。东施在里面。一个,个妙龄少女。关健这些少女还产生同样一种心思。她们呆在深宫里。看样子一辈子是没有出头之日,可是如果能使眼前这个青年动心,凭借现在皇上对他的恩宠,嘴一张就带出去。 于是一天比一天衣服穿得薄。穿着露,穿得透,身上洒满了香粉,成天香啧啧的,还借着请教的机会,用身体某些部位在王画身上厮磨。撒着娇。这是王画,换作其他人,最后有可能开一个狂欢大会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但王画也有血,也有肉,怎么办? 找李裹儿泄火,每天被这些宫女撩拨得热血沸腾,或者是曾血沸腾。反正比吃了两粒伟哥的效果还要好。在外面悄悄买一下处安静的房子,经常将李裹儿隔三岔五地约出来。 结果王画到景德镇之前,宫女还是那些宫女,技艺长进了,表情也幽怨了。王画还是那个王画,只是李裹儿经过密集的洗礼,整个人脱胎换骨。容光焕,就象一个水蜜桃一样,光彩照人,诱人欲滴。 但第一天很老实。老武还在一旁看着。 王画开始给她们上理论课。比如载绒与编丝绒。再如手工载绒中又分为拉绞地毯与抽绞地毯,拉绞地毯紧密浓厚。用五股毛线织成,后背不显白纬线。抽绞地毯以四股毛线织成,质地不如拉绞地毯紧密浓厚,后背显有一道道白纬线。 两者织做方法大体相同,只是在过纬工序中有相反区别:拉绞地毯是绞棒拉下后过粗纬,细纬是抽绞过;抽绞地毯在过粗纬时绞棒则不往下拉,细纬是拉绞过。 这些技法,有的现在已经出现,有的还没有出现,一直到明清毛毯大成时,才出现的。再比如一些小的技巧,八字扣、人字纹等。 王画一边说着,一边还笨拙地亲自动手,为她们做试范。 动作十分怪异,让坐在一旁正在喝茶的老武将茶水都笑喷出来。但王画并没有就此满足,他借鉴了一种丝绣中的手法。丝绣一共分成四大种类,锦绫,也就是在罗纱绸绢上作锦,这是中国古代前期最常见的线绣品种。如周朝的鸾童锦、云昆锦、列明锦等,汉朝时的五色锦、连烟锦、策文锦等,三国时的武候锦、如意虎头连璧锦、云龙虬凤锦蜀魏吴等,二应凤朱锦,唐朝的白油锦、冰吞锦、明霞锦、浮光锦也尝州了宋朝更多了,什么八棱锦、灯笼锦、戏龙罗、轻容方面孔纱等。但到了元明后,只有仿制。没有什么创新。 第二就是织成,织成与丝绣另两种工艺刻丝以及刺绣很相似,但织成是将所有文字图案池子同时织造而成,刻丝与刺绣先制池子,后制文字图画,池子不去掉为刺绣,去掉的为刻丝。织成同样年代很早。汉代大美人赵飞燕就喜欢穿织成上儒下裳,到了唐朝更是技法成熟,有人用织成手法,绣出《兰亭序》,就象王羲之本人在丝绢上书写的一样。同样到了宋朝达到高峰期。但到明代以后渐渐末落,清朝更是罕见其品。 第三就是刺绣,也就是一直延续到现在的主要丝绣品种。但在唐朝以前。多用来做衣服与饰物,到了宋朝开始有人喜欢用刺绣制作书画。但在元朝没落过一段时间,到了明清重新开始焕光彩。因为洋人喜欢。清末达到数峰。 前三样,王画都没有选择,他选择的是第四样,刻丝,或者称律丝。 一寸缘丝一寸金! 这和萍丝用了这句,还算是贬低了!一幅还走出自清朝的御制岸丝三星图颂图轴,拍卖的价格是近两千万!仅为三平米不到,也就是一平方寸近一万元,一寸丝绰能有多重?几克还是几毫克,不要说黄金,就是白金也没有它贵重! 然而这才是一个,开始……年,御丝《钦定补刻端石兰亭图帖绰丝全卷》,春拍中创出三千五百多万元的高价。而劲6年,一幅《清康熙御用红木雕花镶嵌绰丝绢绘大屏风》更是以八千多万元的天价成交。功8年拍卖的《乾隆绰丝梵字陀罗尼黄经余》又以七千多万成交。更不要说收藏在各大博物馆中更老更好的老古董。 因此,可以说是刻丝在丝绣工艺品中乙达到一个顶峰,几乎没有可越的空间。 但后世的人们知道王画将刻丝作为毯子的外表,不知道怎样想。 行走可行的,刻丝本来就因为制作工艺不同,分为许多种类。质地厚实,作品高雅尊贵,适于装缀的本御丝;雍容华贵,质地柔软轻盈的明律丝;柔软透气透光,间断图案的绍律丝;质软,掺有特殊低箔的引箔缘丝。还有王画前世现代工艺中的薄入蝉翼,图案若隐若现的紫峰佯丝;窗棱效果,极具观赏性的雕镂绊丝,以及最后一种工艺,将丝毯工艺与律丝工艺结合在一起的丝绒律丝。 但为什么它珍贵,就是因为它制作围难,一般有落经线、牵经线、套箱、弯结、嵌后轴经、拖经面、嵌前轴经、捎经面、挑交、打翻头、箸踏脚棒、扪经面、画样、配色线、摇线、修毛头十六道程序。织造技法又有结、掼、勾、戗、绕、盘梭、子母经、押样梭、押帘梭、芦菲片、笃门闩、削梭、木梳戗、包心戗、凤尾戗等。 工艺可以说是繁琐到了极点。 所以到了它技法大成时候,都用在名贵书画、皇室衣服或者大人物遗像上。象王画这样做,打个比喻,就象王画用他用五百多万买下来的黄地珐琅瓷碗盛饭吃,或者用价值两百多万的明洪武釉里红缠枝花卉纹军持烧茶喝一样。 太侈奢了。 不过事关国体,这一点也不能计较。 侈奢是侈奢了,但也很讲理。将刻丝敷于毛毯上。与毛毯联成一个整体。不是不可行的,王画自己将图案颜色搭配好,工匠与宫女们将丝织联接好,还是一幅整体工艺品毛毯。 只是刻丝的观赏价值下降,而毛毯的工艺价值上升。 还有一门好处,随着考古的现,一开始人们以为这种工艺出现在宋朝,后来推到五代,然后不断地入前推,一直推到汉魏。其实唐朝就有了这种工艺。但不成熟,也很少见,大多数做官员的腰带或者名重书籍的封皮。 象这些挑选出来的宫女,就有几个人会一些简单的刻丝手艺。王画调教起来容易。 但王画自己任务繁重了,因为时间。先宫女就要调教,简单的手艺不行的,刻丝工艺流程复杂,仅一方巾大小的上等作品,就包含上千种渐进色,需高级技师耗费数月的时间方可完工。技师问题不大。马上各地许多技师进宫,可将这些技师如何统一起来,不要象七姓那幅长轴画,乍似好看。可再看,明显画意不统一。反而不美。这又是一个,难度。还有宫女的手艺也得提高。 还有,缘织时,先在织机上安装好经线。经线下衬画稿或书稿。织工透过经丝,用毛笔将画样的彩色图案描绘在经丝面上,然后再分别用长约十厘米、装有各种丝线的舟形小梭依花纹图案分块御织。这个毛笔画活,王画是不可能指望织工了,必须自己完成。 这比在纸上作画难度。不知高了多少倍。而且王画本身也没有做过这样的活,也得摸索。 还没有完,一开始不能制毯。王画将图案绘好后,还耍画出原图。让这些技工们揣摩观看,同时再学”世二新技且包括现在大食常用的金银线,后来用忱在毛,还有他前世用干燥草、干燥花制成箔纸,再切割成细条织在面料里。使其画面更加贴近自然一些好的技巧。 可以说王画制作了这三件毛毯。有可能集后来毛毯与玄丝的所有大成。 不但宫女,连闻讯前来的上官小婉与一群公主郡主们,也听得目瞪口呆。没听过,连想都没有想过。有的好丝绣的主儿。还拿笔记下来。回去后自己揣摩。 但让王画满足的是,人手与材料不愁,只要自己开口就是。如果什么活都让他亲手做的话,嗯,也不要三个月,三年也未必会完成。 王画一边讲解,一边比划。还不时用笔采用写手法,画图让她们有一个直观的印象。 然后就是机器,制毯的仿机,也要改进,这一点可以参考一下李显皇庄里的一些织机。经过匠人不断地改进,现在虽然赶不上黄道婆的那种。但相差也不会太远。可以用来借鉴一下。还有一种机器,缘丝机,是一台木机,几十个,装有各色纬线的竹形小梭子和一把竹制的拨子。织造时,艺人坐在木机前,按预先设计勾绘在经面上的图案,不停地换着梭子来回穿梭织纬,然后用拨子把纬线排紧。原理简单,制造并不困难,可因为落后,织造一幅作品,往往需要换数以万计的梭子。 这一点王画也没有办法。咱没有挖土机,只好学愚公移山,用担子挑了。 到了偿晚,王画才筋疲力尽地回去。 这玩意儿比他在羊肠岭大战后还累人。主要他知道工艺,可没有动手能力,或者换一句话来说,只有理论知识,没有实践知识。如果宫女有动手能力还好一点,大家配合一下。可宫女动手能力很差。因此教起来很累。 但大半天下来,整个。长安也知道这件事了。好啊,这是雅事。上次王画比拼漆器、瓷器,还有才试天下,都是在洛州进行的,怎么的也轮到咱长安一回。 连小九也带着大凤回来了,看到王画问道:那个比拼是怎么回事?。 王画对他不尊重,喊他小九,他气不过。也不顾王画现在职位比他高。也开始喊他小二了。反正这姐夫郎舅的,一点礼貌也没有。 王画坐下来将事情一说。 大凤说道:“可你从来都没有碰过牦航。怎么会做的?。 王画本来想说,从书上看的。可想一想,张九龄在这,估计瞒不过小九。于是改口道:“我看过一些人家的制作过程,平时偶尔也想过一下。不难,大姐,你看过我那回失败过?。 大凤一想也是。连去年那次大拼比都胜了,这两样东西应不难,况且瓷器是二弟最拿手的。 小九在一旁说道:“那么怎么的,那三件毛毯,要留下一件给你未来的大侄子吧 留那毛毯?门也没有,现在王画还没有办法预算出来,但估计三件毛毯制作完了,加上人工的成本还不知道得几百万钱。还有一点。现在王画终于知道小玉真小时候为什么对字画那么疯狂了。这是老武的遗传基因,老武因为本人才学高,所以对字画十分偏爱,只是现在小玉、真和长大了,不象小时候那么幼稚,有时候看重了他写的一幅字也是羞羞答答地讨要。 这三件毛毯制成功后,不但是一件工艺品,集中了丝刻与毯子的工艺。同时也是集中了字画的大成。不要说小九,就是李显李旦估计也得不到。 他摇了摇头说:“那不行。如果你想要。大约半个月后我到江南。为你烧几件好的瓷器送给你。咦,不对,大侄子?。 大凤羞涩地低下头去。 “行啊小九哥”。王画狠狠地搂着小九,可怜小九被他挤得直叫唤。 听到这个,消息,王画父母立即高兴起来,命令下来操办宴席,大喜啊。也算是王家半今后人。 吃过了晚饭,王画来到血字营,还有一件事他还没有了。不管四凤的事与默啜有没有关系,可默啜居然拿他的家人来威胁自己。 这是他的底线,是他的逆鳞! 现在一家人都过上一个。开心的生活,而小时候对自己十分信赖的妹。不知下落,每想到这里,他都是心痛,居然还被人用来耍胁自己。为了国家他可以顾上大局,但这口恶气。他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 来到了军营,看到一大群将士正在喝酒吃饭。在血营里,喝酒没有事,但不要撒酒疯,打架更是欢迎,只要不把人打伤打残就行。这是王画刺激血营的野悍之气。 大多数士兵一天的苦练,坐在地上不动弹了,这些人大多数有可能会被淘汰出营。还有一些精力充沛的人,一边喝酒,一边放下酒碗较量了。 王画手一招,将将士集中在一起,说道:“那一个跟我去打架去,但我要最好的士兵跟我一道去 第五十九章 李代桃僵 让血营想找个舞文弄墨的人很难,但找舞刀弄枪,打舆讲叭的,几乎全是。 不要说是士兵,就是其他两营将中,除了萧嵩还好一点,如果王睡在这里,会劝一劝,但也只是劝一劝,说不定开打时后他还会劝,但是抱着对方让自己人乘机下手那么劝。然后再想找,就找不到一个省事的 了。 一下子全站起来,平时管着不让他们在外面闹事,今天头带着打架。机会难得,连最孱弱的士兵也站起来要跟着前去。不过血营里最孱弱的士兵好象放在外面也是一个精兵,不然连进来的资够也没有。 王画看了后,抹了一下冷汗。心里想,我这血营还真养了一群好人啊。没有办法,现在血营挑挑拣拣的,还有近万人。将这么多士兵带上大街,要不了半个时辰,马上就被羽林军包围了,王你这是想干啥?造反你哪? 于是凭借自己的记忆,在中间挑了一百多个勇武的士兵,带了出来。 莫贺干也在驿站里喝酒,酒是西域的葡萄糖,红红的放在绿色的波斯玻璃杯中,洋溢着柔和的光泽口可草原上的突厥人大多还是喜欢喝那么微带辣味的马奶酒,并不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果酒。真不行,唐人的粮食酒也行。 莫贺干是其中的一个另类,他很喜欢这种酒的味道。 不但有酒,还有胡姬在眼前地毯上跳着热情奔放的舞蹈。边上还有几个乐师在弹奏着瑶琴、琵琶,吹着长笛,敲着楷鼓。 总之,他心情很好。 这一次前来唐朝,基本上都是他的主意,然后其他大臣再次完善。 也会料到唐朝君臣最后同意,可他的想法,就是一条皇太孙娶妻,这一群磨磨蹭蹭的唐朝人,最少能拖上半个月,但没有想到第一天就给了自己的答复。 大汗英武啊。如果不是大汉纵横天下,唐人会屈服么?那个女皇帝会屈服么? 这样一想,他心中就有了一种浃殃大国的光荣感。 带着自豪的笑容,看这几个貌美如花的胡姬虹晕轻巾,回风乱舞。跳着连唐人都留连忘返的胡旋舞,正在乐哉乐哉的时候,王画带着人闯了进来。 驿站门口有士兵,其实也相当于现在的大使馆性质。不过那时候不象现在有这么多严格的规定。这些士兵拱卫着这些外国的人安全,特别是象突厥、吐蕃这些地方的使者,如果出事很麻烦的。 可看到王画带着这么多血营士兵,他们想阻止也没有胆量,知道不会有好事,可拦不敢拦怎么办,立即跑到长安的官府禀报。 王画走进来看到莫贺干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气不打一处来,几个大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莫贺使者,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原来是王小候爷,请问何事?”莫贺干拱手说道。 可知道王画带着一大群血营人前来。不可能有好事,他也不是一个,人来到唐朝的,还带着七十几个护卫。这些护卫立即跨上一步,想保护莫贺干的安全。一看到双方剑拔弩张。这几个胡姬加上胡人乐师也不跳舞弹琴了,立即退到一边去。 王画猛一拍桌子,咔嚓一声。桌面从中间一下子被他击成两半。同时王画还说道:“你们大汗一心想和,我们血营以后练兵怎么办?” 双方都停下来战争,王画不好再让突厥人做活靶子锻练士兵战斗力了。但这个道理不是这么说的,血字营的士兵固然不能开战,突厥的士兵同样也不能开战。但莫贺干不敢这样说啊,不看到,王画一拳就将这个桌面打碎了。虽然这张桌子也只是普通木材制成的,桌面也不厚。但它始终是木材制作的,不是纸糊的。 王画这一拳就是扬威来的。或者说他就是匆意来找茬的。 如果是唐朝其他大臣,还能讲讲道理。与王画讲道理,很难,从他小时候开始,就是单枪匹马杀出来的,仗着那个女皇帝的宠爱,不但与他们这些突厥人不可能讲道理,就是在国内,与大臣大家族也不讲道理,更不按规矩出牌。 莫贺干陪着笑说道:“小候爷,话不能这样说,当初你与我们大汗交谈时不是说过,双方是应当到了休息的时候。这可是你先说出来的 “是我说的,可我也没有说你们要提什么条件就提什么条件,这样吧。你们大汗既然动不动说挥军南下。来威胁我们大周,我们血营的人听了很气愤,难道我们大周的士兵就是懦夫,一个个吓大的。各位兄弟。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一百多个,全部举起手中武器喊道。 “看到么?因此在下想与你在大比之前来场小比,让你的手下,与我的手下来场一对一的交手,好让我们血营弟兄看到你们突厥勇士的风采。让他们心服口服。” 说完了,王画大手一揪,将莫贺干提了出来。但这回稍稍好一点。没有提莫贺的颈子,只是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抓到大街上。看到主子受辱,一个个突厥护卫也跟着冲出来。 王画说了声:“开打”。 管莫贺干同意不同意,先打了再说。 这时候京兆府的官员带着衙役赶过来,可现场已引止来”没有个敢劝阻,只好再次禀非武则战斗进行得很快,虽然莫贺干带的这群武士身手不错。可他们毕竟只是来和谈的,也不是来打架的。但血营的将士来自唐朝各地的精锐猛人,而王画这一次带来的一百多个人,更是猛人中的猛人。还有一点,他们现在不是在马上交战,而是在地面交战。对突厥人更不利。 一会儿,突厥这几十名护卫一个个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王画大笑道:“原来突厥人也不经打啊,我都不懂了,你们是拿什么来猖狂的?” 听了王画这一句,围观的老百姓纷纷叫好,突厥人这几次入侵,给河北到宁夏等边地造成了很大的危害。就是长安城中,也有战士或者亲戚,遭到突厥人杀害或者战死。 看到王画将突厥人狠揍,他们心里面也狠出一口恶劣气。 莫贺干气愤地用手指着王画说道:“我要向你们圣上抗议 王画没有理睬他,冷笑:“莫贺使者,你不觉得现在你们突厥只剩下你一个人站着,是件可耻的事吗?” 然后低声说道:“我很反感别人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这只是一开胃菜。” 搞了半天,是为这件事,莫贺干委屈地说道:“王小候爷,可那与我们突厥人无关。” “可你们却在利用这件事,在向我要胁”说完了王画一拳挥出,别唧唧歪歪了,一起躺下吧。 莫贺干眼前花沿、星儿、光儿一起冒起来,然后轰地倒了下去。 王画拍了拍手,对这群手下说道:“大家看到么,其实他们真的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有一颗害怕心。大家回去吧。” 这时候武则天在听京兆府官员禀报。禀报完了,武则天问道:“现在结果呢?” 京兆府官员说道:“突厥人全让血字营打倒了,臣正吩咐大夫前去给他们治疗 “打到了好啊,传联圣旨,赐血营参战的将士,每人十匹丝绢,以示奖励。” 京兆府官员一听,得,也不要追究了。立即告退。第二天一早,王画没有上早朝,这几个月他都没有上,血营的编制很奇怪,不算是京官,也不算是地方编制。如果王画不上早朝。也能说得过去。尽管他的品级够了。不过只有武则天一个人明白王画的用意,他是不想参预朝争。上了早朝后,难免会表态,一表态就有纷争。 再过几年吧,现在王画岁数还是太小了一点。老武默许了。但这一天早朝终于拉开了武则天晚年时。最后一丝辉煌。王画昨天讲的几条建议,对武则天触动很大,她只看了集画一会儿传授牦航之术后,就离开了,将几个重臣重新召进宫来商议了一会。因此今天早朝第一件事,就是从京城到地方,适当裁减一些官员。凡是年老的,或者政绩不好的,还有一些雍肿的机构,都做一些调整。可幅度没敢弄大,比如一个县原来有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官员,现在变成二十几个官员。四分之一甚至十分之一致仕 另外下诏,鼓励进谏,仿照光武帝进行了一些对奴婢优柔的政令。也没有原班照抄,牵涉的范围太大了,连她自己的宗室,同样也有许多奴婢与地位低下的贱民,在为她的宗室服务。还有下令地方政府。每一州府进献有用之士一人,上报朝廷。同时清理在京各国蕃子。除有需要者,责令他们立即回国。对托使者名义经商者,不再享有鸿驴寺庇托,我们大周还是对你保护,但你该交税还是交税。 其实改革的幅度并不大,可这总算为暮气沉沉的武周晚年朝堂带来了一些生机。 只有一样,她没有敢动,那就是精兵,连唐休骡都无法把握,什么样才叫精兵。现在大唐的周边环境太糟糕了,除了东突厥外,还有吐蕃、西南各夷,经常有战乱生。军队不足,是不行的。不敢裁减,尽管知道这对国家财政有帮助,对百姓也有帮助。 但也下了一道仁慈的圣旨,除有军职在身的外,凡年满四十五岁者。遣返回乡。这些老兵虽然战斗经验丰富,可岁数太大了,战斗时未必会起作用,有时候还拖着后腿。之所以存在,是各地将领借机向朝廷多要点好处。看,我这里有一万人。总得给我一万人供给吧。其实真有一万人,还是假有一万人,大家心知肚明。 可武则天就是不敢动。现在还集要这些人为自己卖命,不敢让他们心寒了。 昨天下午,说到此事,老武又在哀叹:“联老了,这留给你解决吧。” 这是对李显说的。 朝堂上一张张开明的圣旨下达,王画正在军营,他与萧嵩、王瞪也在商量一件事。血营最大的官员就是武三思,可他只是为血营正名的。没有实权。就象现在朝中的三公、太傅、太师、太尉一样,那是虚名,一旦大臣到了这地步,等于宣布,你好休息了。主要就是中营将,然后就是左右营将,这等于是血营的副手,然后是长史,这是等于参谋长。营尉,血营第二级的一把手,别将是第二级的二把手。还有两个职务,左右营录事参军,这等于是血营的秘书。接下来还有校尉、旅帅,这是指大队长与中 其实王画与萧嵩、王瞻三个人完全可以将血营的事务拍板下来。 王画将想法一说。萧王两个人才明白王画昨天大闹驿站的真正用意。当然王画出口气也是真的。可因为这个计划有点冒险,必须提高血营的新兵士气。血营里老兵太少了。现在打一场给大家看,原来突厥人也是很容易对付的。 当然这个计很冒险,可血营里也有一些基础,先胡人很多,不的不承认他们在马背上长大的,普遍战斗素质比汉人要强大一点。还有一个有利的因素,那就是有望远镜在手。这也是他们进入血营后才得知的。这样可以料敌于机先。 但这一次还是很危险,一支军队要进入青山萨彦岭,中国真正的边界线,一支要进入俱仑泊呼伦湖以北。军队又少,供给自理,还是万里之外。两个人都不怕贪生怕死的人,但听了计利后,都犹豫不决。当然,如果王画亲自带军,他们还有信心。可现在王画做甩手掌柜。全部交给他们了。两个人长那么大也没有做过类似的壮举。 王画看到他们表情后,说道:“当年班是带着多少人到西域的。”两个人苦笑了一下,班只带着三十六个人到西域的,很猛,第一战就杀死三百多个匈奴人,不是大败是全歼。以一对十,还让一个匈奴人都没有逃跑。后来在西域战无不胜。可人家是班,整东汉建国以后数来数去,也只有班与马援两大名将。咱雄心壮志不错,可还没有到了想与班相媲美的地步。 王画又说道:“班只是三十六个人。可统一了整个西域,而你们每一个带三千多人,并不是让你们统一突厥,只是让你们打了就跑。对象更是以牧民为主,怕什么。大丈夫就应当马革裹尸。” 说着将自己战袍一撕,露出金身伤痕来。又说道:“难道你们也想学朝中那些磨嘴皮子的小人?。 两个人嘿嘿一笑,经王画这一编,先王瞪说了:“中营,别说了。咱听你的,就是死,也不过碗大的疤。” 王瞪既然都表了态,萧嵩也不好说什么。 王画就进了宫,但他没有到朝堂上。也幸好他没有到朝堂,这一天朝堂很热闹。那怕是朝廷再小的政令下去,也会牵连许多人的利益。有的人得益,有的人受损。况且这么大的举动。武则天不是说过吗。鼓励进谏,于是一起进谏了。 吵了大半天,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最后老武也怒了,摔了一个茶杯,然后将几名官员贬到岭南,才安静下来。 这也是封建时一大弊病,越是边境的地方,越是环境复杂,需要能干的大臣处理政务。但历代朝廷都是用贬放的官员,在这些地方任职。这些人当中有几个是因为忠直之士,被贬放至此的?因此许多是庸官,这些人能处理好么,最后边境越处理越混乱,然后战乱生起。 回到宫后,王画也要禀奏她。这一次计划与以前的行动是两回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因此过往关卡等等。需要朝廷协助。他还没有说话,武则天火了,说道:“你早迟走进入朝堂的人,为什么肚量不能放大一点?既然说让皇孙娶一个胡女回来。为什么昨晚又带着人闹事?。 如果京兆府的官员站在这里。一定面面相觑。这翻脸比翻书还要 嘛。 王画答道:“陛下,无妨,只是受了一点小辱,他们不敢动怒的。就是生气了,也不敢中断这次和谈。而且臣也是有其他用意的。 说着,他将计划再次说了一遍。 武则天听了后,觉得好是好啊,她可没有李世民那宽大的胸襟,只要是天下,汉胡一家人,胡人打得越厉害,她才越乘心如意。但她将地图翻开一看,疑惑地说道:“那么远,行吗?” “陛下,他们不是正面作战。而且臣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也要进入朝堂了。血营归谁来统帅。不能臣前面一走。后面就散了吧。正好这一次王萧二位营将,有勇有谋。是最好的人选。这一次血营让他二人单独率领,可以看出他们的优劣。这也是为血营长久着想的。我们大周地大物博,人口繁多,不缺精兵悍卒,只要朝廷给他们优厚的待遇就行。可缺少的是集征善战的武将。鹰是飞出来的,将是打出来的 “还有,正好这一次臣为了准备瓷器与楗航,让他们有一个单飞的时间。” 武则天沉思了一下,虽然王画这个计利有点冒险,可成功了,对唐朝边境有着巨夫的好处。于是也同意下来。但转过脸去,看着站在远处的一群宫女,说道:“你们这是在春啊!一个个衣不蔽体,想做什么!” 今天朝堂上吵了半天,气得。回来后连王画都了火,况且这些宫女。 不过也确实不成样子,一个个穿着小薄纱,里面一个小红围子。如果眼睛好,都能看到里面的**。敢情这不是成了后宫,而成了京城里那些青楼了。 王画还跪在地上,低头吃吃地笑起来。 第六十章 势在必得 她还不算一昏君,王画昨天提议很好。如果实施下去,利国利民。但风波也多,到了晚年后,如王画所想,某些时候她确实做事没有十几年那种雷行风厉的大气与手段。 因此将几个宰相喊来,商议了半天。主要用什么样的方法,进行一些有益的改革,造成的争议最少。但就是这样,朝堂上还在吵,她听出来了,都是为利益在争在吵。 这还是我的大臣吗?老武脸都气白了。 散了朝后。她心中还积攒着怒火,先是王画,然后是这些宫女。 这是城门失火之罪。如果王画真要在宫中开个狂欢大会,她说不定一笑了之,还会说他旷达,不算过份的行为。只要别勾搭王妃什么的就行了。 宫女吓得退下,换衣服去了。但也因此,几天后,情形依旧。连上官小婉也有一次导王画开玩笑,吃着王画的小豆腐。 但到了六月末,好消息渐渐传来。先是小哥到来。 这是王画最期待的人,立即让他进帐与自己交谈。 然后结果让王画颇为失望。谈了。试了,勇力是有的,可对兵法还是很陌生。这纯是一个浪荡公子哥儿,根本不是王画印象里那个举世名将的风采。看了看他的座骑,也是一匹藏青大马,那匹史书中的白骆驻也没有看到。 白验驻事主要他没有从小哥身上看到一点将才的影子。或者他也与苏询一样,中年后才奋图强的?王画疑惑不解。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做了一名校尉。 人到齐了,计,开始实施了。毕竟北方到了十月后,十分严寒,对唐朝将士更加不利。再加上万里之遥,有许多时候他们还不能公开身份奔跑。因此得在路上耽搁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这样留下实施计划的时间段不过一个月。比他自己又要制作牦航,又要准备制作瓷器还要紧。 六月末,王画亲自将血营带出去拉练。没有人奇怪,血营经常出去拉练,并且借助拉练进一步淘汰士兵。不然不是四千人,而成了一万多人的大军。这也失去了血营当初的特点,灵活性,还有血营有许多破例的地方,朝廷也不容允他们编制过大。 但出了城后,王萧二人各带着一支军队离开了长安,各自三千人,带少了不管用,带多了令人瞩目。并且这六千人中一半以上是胡人战士组成的。血营的胡人战士也几乎全部被带走。 王画再次带着残剩下来的血营将士回长安,继续招兵拉练,除了武则天与少数重臣外。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血营这次的行动。而且知道的几个人都十分地担心,怕他们暴露目标。 到现在王画还没有将望远镜的事公开。这玩意儿一公开,准得流失。如果灵活机动的突厥人手中有了这个利器。唐朝军队会将更被动。因此王画心中想法是宁肯这种东西不要面世,也不将它打算公开出来。 这一次回来后,王画又制作了一些。其实打磨镜片并不困难,同时王画还进行了一些改革。原来历史上最早出来的望远镜是单筒望远镜。木柄。王画手里没有橡胶、塑料,于是用木胶、鹿胶还有一些油墨。再加上一些铁丝铺筋等材料做成镜柄。这样更柔软,同时还可以做一些微小的焦距调整,比木柄更容易携带。 不过这个柄王画摸上去,感觉怪怪的,因为有铁丝,有些扎手。还有一种粘乎乎的触觉。 王画一路军队分了十柄。这种东西就是在血营内部,还是有许多战士并不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所有掌管望远镜的斥候,都是血营的心腹,家世还要可靠。知道内情的人称他们为掌眼人,或者眼睛。 但王画知道。这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件事早迟还会让更多的人知道的。保密一天是一天吧。 再就是棉花。 平常人家倒也罢了,因为是李显授意的,这引起许多人关注。一开始田间稀稀疏疏的。笑的人有。说李显不懂农事。敬的人也有,说李显关心民情。但到了五月份后。渐渐不对了,棉花长大了,枝繁叶茂。一朵朵或黄或白或红的花朵开得象天上的繁星一样。因为得到了很大的空间,还有肥料,母株更是茁壮成长,都象一棵棵小树一样,立在农田间。 连武则天听到消息后,带着大臣。还从坊间请来了几个高昌商人,一边看,一边询问,这种草棉子与高昌的草棉子有什么区别? 几个高昌商人弯下腰去查看。不但有区别。区别可大了。他们哪里的草棉上能挂几个桃子?现在这里的草棉子才挂了第一批棉桃,就有十几个,将棉枝都缀弯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皇家出产的东西就是与众不同?一个个茫然地抬起头说:“陛下,不是好,是太好了但在想另一件事,西域的草棉子量并不大,但每年织成的棉布,能为许多百姓家中增加一些收入。唐朝中原如果能出产这种棉花,对高昌人来说,可不是一件好消息。 武则天可不会管高昌百姓生活得好不好,她听了后十分高兴,吩咐李显务必请手下农夫慎重看管好这些棉花。等到收获后,看一下亩产,以及到底有多少效益。 其实算法都不对,李显的庄子是良田,还有他是肥料只管堆,差一点将棉花堆得长疯了。如果不是打枝打得及时,有可能会出大问题。还有就是有棉产品出来,也是按长安的物价计算的。这是截 但造成一今后果,棉花普及起来比王画想的还要快。 到了六月末,一些早熟的棉花终于耐不住,欣欣然地将果壳撑开,露出雪白的棉絮。这一下子更轰动整个长安了。武则天再次带着大臣。来到田间察看,然后看着农庄里的仆役们,将棉花采摘下来,还有一些晒好的。于是兴致勃勃地看他们脱籽,然后仿纱织布。一条棉布出来后,命大臣们赋诗。 让李显出尽了风头。 然而果如王画所想,得到一些大约的产量与种植要求后,许多家族开始新的一轮抢地风波,特别是西域的地方,哪里到处都是荒地,现在却成了宝贝。还有这个采摘十分麻烦。又有农夫,从哪里来。 风云,终于从长安开始,扩散到各地。至于李显这块田里的种子。更成了抢手货。弄不清楚啊。不敢用西域或者岭南的种子。李显虽然是中庸,可身后还有一个强势人物。这个势能不借么? 只有到这时候,李显才明白王画说了一句,我帮你,可就帮了这个。棉花。那个什么航海,到现在还没有音讯。可现存才看到,就是这棉花,对他产生多大的帮助! 很感谢,可不好当面酬谢,于是在听说自己女儿经常与王画“鬼混”在一起,让李裹儿带了许多珍贵的饰,赏给王家。结果王画只留了一部分,送了三凤与大凤,还有母亲,其余的转赠给了李裹儿。 那天李囊儿十分开心,让王画想怎么骑就怎么骑了几回。 但王画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两样工艺品上。他是要势在必得,不但事关国体,还有四凤的消息。如果默啜真能提供一些消息,他多少从这消息里判断四凤可能的下落,以及这个想要对付他的仇家是何人。 王画势在必得,可这回默啜同样也势在必得。 一些消息传了过来。先就是太原的,快马下旨,各大家族十分配合,将家族作坊里最好制作航航的技师全部送往长安,但因为路途的原因,这些人还在半路上。 可另一个不好的消息传过来。在这些家族的配合下,终于现了几条突厥人刚刚生产的乾航,已经流传到了太原,只是数量很少。也让快马带到长安。武则天与群臣好奇地观看。 突展人生产种多毛制品种,包括牦航,还有毡棚。许多帐蓬就是用毛制品做的,不然那一天王画用了夜攻加火烧,也没有那么大效果了。但能出现在太原,说明工艺十分精良。不然也没有商人打那么远往太原带,犯傻不成? 果然这几条牦航制工十分精良华美,上面还穿着一些金银细线,图案更是绚丽多彩。 这是外行人在看,王画却一眼就看到了问题所在。这几条耗镶,是在仿突厥风格,可本身带着浓浓的汉族与大食风格在里面。汉族风格好理解。 消息已经带回来了。 其实唐朝这种包融的社会性质。对商业展十分有利的。但有一条陋习,看不起商人,也轻视了商人的地位存在。这是从汉朝开始的,汉朝用人制是举贤制,以孝廉为准则,从下往上推拨人才。一听某地有一个六十多岁老者,还每天晚上跪在地上,服侍八十岁的老母洗脚。好,你品德够了,去做县令吧。这种制度本身用意是好的,但何谓孝,何为廉?就象同一件事,司马光与司马迁书写,性质截然不同。最后只好凭借威望,什么样的人最有威望,官宦弟子。于是四世三公,层出不穷。最后士族无敌。 商人也有威望啊,可商人最终目标是赚钱,就算孝符合了,廉不符合。做人嘛,得象王戎那样,晚上搂着钱睡觉。白天绝对不能谈钱,得称阿堵物,因为钱污了口。 商人地位一落千丈。因此唐朝那么好条件。弃业还不是宋朝的对手。宋朝那办是被逼的。结果这一逼。逼成了历史上最富的王朝,就因为对商业的慎重。 太原作为唐初最大的三大都市之一,商业气氛同样浓厚。但太原不象长安,那是隋烁帝建的,往死里建,越大越好。 因此面积要小许多,连郊区也住了许多百姓。这样的情况洛阳也有。 有的作坊主为了压缩成本,有的还为了逃避税务,将作坊迁于郊外。形成一个个地下作坊。还有的百姓一户或者几户联手,制作一些东西。放在坊市上出售,或者直接卖给商人。 因此这一次默啜入侵,许多百姓因为没有来得及逃到城去,被突厥人俘去。这里面就有一些楗航技师。具体名单都上报了朝廷。 大食工匠协好理解。现在默嗓经营之下,东突厥的势力很大,加上西突厥的不争气,默啜的势力。西面已经跨过青山与玄池斋桑泊,面积都有后来蒙古的两倍半大。离大食与吐火罗等国并不远。突厥人用重金请几个。或者几十个高明的工匠前来,不是很困难。如果默啜在三月与自己约定后就准备此事。那么现在也早到了突厥。 这本来对突厥有利,不但是比拼。原来突厥人制作牦航那是留给自己用的,现在可以出销,至少比卖羊毛刮算得多,也可以从唐朝换回更多的物资。 王画将这几条航航拿在手里细细观看。觉突厥人还没有将这几种风格完全融合好。但几个月后,相信这个困难能解决的。可是王画微微一笑,他没有表态,无论默啜再怎么努力,结果还是注定的。 可王画加了时间。也不因为宫女是一个个,少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友呵斥时坏得要呵斥同时讲步催促将作监的,否,“乐默圳式织与绰机。这玩意就等着下锅。 然而快七月来临,宋问也到了长安。他是有事禀报的。但也带来了一条消息,证明了默啜就是对瓷器同样也势在必得。 看到了宋问,王画很高兴地款待。自己在南方的瓷窑红红火火的。萧亚轩与宋问都走出了大力的。 宋问坐下来,他说道:“二郎,我有一件事要询问一下,我们是不是要扩大生产了?” “为什备?” “你看看这账目。”说着宋问将几本账册递到王画手上。王画草草地看了一下,效益最好的时候是在去年。但到了今年后逐渐下降。主要王家用费大,王迤置了许多实业,平时还喜欢赌个钱。反正家里面钱就是大水淌来一样,无所谓了。 王画也无所谓,现在这个便宜父亲什么事也没有得做,不让他赌钱干嘛去?或者让他再次插手瓷窑事务,王画没有这胆量,也怕朝中有人指手划脚,毕竟现在工匠身份低。于是在这一年来光是斗鸡。王迤就输了两万多贯。被王画母亲说了几句。 每次都誓不赌,可有人拉。一拉就走了。好在他还知道一个分寸,玩得太大从来不来。 但每次都是输,输得多了,也是一笔不的开支。 可王画没有过问,李红更不好说。就这样过下去。 主耍用费还是王画自己身上。贴在血营的钱太多了。还有时不时救济一下灾民,这都是李红的用费。可现在马上就愕准备许多钱建造海船。这笔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为了精益求精。现在的造船技术最好的不是唐朝,而是大食,于是宋问亲自到广州,买大食人的造船图纸回来参考,这个费用又花了一万贯。钱少了人家不动心。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这条方法不行,什么叫珍贵,因为少而有华美,才为珍,因此它的价格才能抬起来。如果多了,不要说是瓷器。就是人参,也贵不起来。你说的问题,我早知道了。不但我们的瓷窑,宝林斋买下我们原来青山沟的瓷窑,问题更严重。但这个困难马上过几天我就要亲自去江南。一是为了这次朝廷与突厥人的比拼,烧三件瓷器。顺便带着你们烧出来几个新品种,维持几年再说吧。” 听到王画提到突厥人,宋问说道:“我还有一件事忘记了禀报。” “说吧。” “在四月末,我们买下的土山上也现了几个突厥人在偷我们的瓷石与瓷土。” 他说的土山,就是王画圈下来的几个含有高岭土与瓷石的野山。因为垂诞王家瓷窑的利润,还有想得到王画瓷窑的配方。经常有瓷窑主偷土石回去烧制。还真有人研安出现一些配方,也在景德镇其他地方找到含有高岭土与瓷石的野山。导致景德镇现在的瓷器业迅膨胀。 这件事本身不稀怪,只是奇怪的是突厥人。难道默啜再想弄一个汉突大食三家联手? 但这个难度比制作乾航难度更高。必须耍有国内一家工艺高的瓷窑与他配合,再加上大食的釉料,才有赢的希望。可谁家瓷窑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突厥人联手? 就是七姓也没有这个胆子! 宋问又说道:“还有,我怀疑有人出卖了技术。因此,我想我们可不可能多卖一些部曲回来?” 部曲就是奴隶,他们没有人身自由。现在王画窑上请的工人都是良户。最少也是客户,因此没有多大拘束力。就是现了他们出卖技术,也不能将他们怎么的,顶多克扣一些工薪罢了。但部曲不一样了,如果现了,可以任意地抽打。 宋问这自话说得也有道理。 但王画再次摇头,他说道:“为什么我们瓷窑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中间利润越来越大,可却没有被人吃下去?” “这是皇上在撑着二郎。” “那就对了,可皇上为什么撑我?” “二郎有才学。”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品德。虽然我斗来斗去的。但对老百姓,我一直抱着同情的心情。因此才被皇上敬重。这是本。如果为了一点小利失去了本,让皇上听到后感到反感了。什么技术。什么防范,都没有用。还有一件事,马上我们的财源也要侧重另一个方面。但与宝林斋合作,同样是与虎谋皮。同时一部分钱要转入地下,所以我有一些事情要嘱咐你。”现在王画还没有进入朝堂,一旦进入朝堂,他就要大展拳脚,而不象这样温温吞吞。那时候需要的是强大的力量,这时钱就会派上更多的用场。但这个钱同样也在隐瞒了韦家。难度可不之所以与韦家合作。只是借他们的势。 刚说着,门房进来禀报,说安乐公主求见。 王画奇怪,这几天见面前在自己那间别院里见面的,而且昨天刚网幽会过。这么晚怎么亲自跑到自己家中?王画迎了出来。俩人一道进屋。王画低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李裹儿娇羞万分,又骄傲万分的说道:“二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口:今天上午一更刚改好,突然停电,什么也没有了,所以两更都推迟。到现在还在无语中。顺便李裹儿言,为我们家小二投上一张月票吧,不然我对小二不忠心了。呵呵。 第六十一章 大江魅影 汁千李裹儿,王家的人只经没有一开始那样敬…※ 不但没有敬畏,反而心情很复杂。到少没有对李持盈那样欢迎。 这是一个现实的想法。李持盈对儿子好,又身为郡主。做王画妻子很般配。李裹儿身份更尊贵,可毕竟是一个有夫之妇,并有这个夫还是梁王的儿子,因此看到或者听到儿子与这位公主幽会的消息。王家上下反而提心吊胆的。 看到李裹儿到来,一家上下施礼。王画明显感到他们施礼时那种生分。但李裹儿没有感觉出来。 王画直接将李裹儿带到李裹儿这个好消息。 让她坐下来,李红过来为她沏茶,李裹儿却将她拉坐下来。李红有点莫明其妙,李裹儿说道:“以后要麻烦你多照料二郎了。” “是”。李红更加奇怪了。 现在她已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自己一直没有与王画同房,恐怕根源还出在这个小公主的身上,可是李裹儿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王画不想李红脑瓜子再伤神下去,他让李红退下,回过头来看着李裹儿说道:“有什么好消息?” “你猜。” “难道在路上捡到一块铜钱?” “去你的,再猜 “或者天下掉下来一个美男?” 李裹儿被他逗乐了,说道:“你就是那今天下掉下来的美男,猜猜看嘛。” 王画已经将她抱起来,掀开了衣服趴在肚子上,听着,问道:“是不是这个?” 不难猜,两个都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如果一点动静也没有,那才是怪事。 李裹儿羞涩而骄傲地点头,然后问:“你不感到为难?” “为难什么?” “如果梁王知道后。会不会对你不利?” 武三思吗?王画眼前又浮现出那个。被史书称为寡廉鲜耻的人的形象。他会对自己不利?现在生气有点可能,毕竟这件事多少丢了他一点脸面,但不会不利。现在朝中正直的大臣倒张,第二个就是倒武他需要盟友,更不会在这件事向自己难。但以后时局安定下来,那么就不好说。 王画将李裹儿的手抓住,说道:“我之所以拼命,正是为了你快乐。为了你牵福,怎么能因为某个人生气,就放弃呢?放心休养吧。” 李裹儿点头。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前几天,我觉人不舒服。经常呕吐,喊了大夫诊断,大夫说的。我怕失误,请了好几个大夫,都说奴有喜了。” “这是好消息,就是美中不足。他不能跟我一个姓。” “那么也让他姓王吧。” “呵呵”王画一乐,这可不行。本来李裹儿碰都没有让武崇碰一下现在突然有了宝宝,武家的人很不高兴。再让他姓王,武家也丢不起这个脸。反而最后逼得他们鱼死网破。他说:“这个无所谓,只要他是我们的血肉就行 “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李裹儿抓住一个东西,说道:“就是它怎么办?” “凉伴。” “真不行,将李红收下来吧。但奴有一个条件,只准你碰她,不能让她也有孩子。” 这真是古怪的道理。王画愕然地看着李裹儿问道:“为什么?。 “奴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想以后王家的长子应当是奴的。” 王画再次一乐。他说道:“你还真是霸道。” “跟你学的。” “好吧,我答应你了李裹儿这才开心地告辞。看到她带着一群宫奴离开,王迤嘴张了张。但还是没有说。自己这个儿子有什么主意。也看不透。 吃过晚饭,王画再次将宋问召进书房。刚才因为李裹儿的闯入。事情还没有谈完。王画说道:“瓷窑的事。不能放弃,但大航海开始后。先是集中精力与定林斋合作。但一部分钱必须重新研新式船只,但记住了,一定款式 说到这里王画想了一下。现在由于唐朝畸形的政策,国人不让出国。因此经商的都是外国人。一条就是丝绸之路,用骖驻队,将中亚西亚欧洲的货物运到中国,再将中国的货物运到世界各地。特别一样东西,因为许多地方都在用吃茶词眼。于是茶叶运到欧州后,翻泽的问题。真的吃茶。连茶叶末都吃到肚子。不知道味道如何? 还有一条就是海运,王画还真小看了世界的造船业,即使现在唐朝。海运事业也空前繁荣。不过这个繁荣与汉人沾的关系并不大,在广州港里停的最多的是大食船、波斯船。还有天堑船、师子船斯里兰卡与南海船马六甲海峡两边一些小国家的。最好的就是大食船。但现在航海风险很大,且不说大风大浪,船只抗浪性差,就说在海洋中辨认方向,以及驾驶。纯是利用洋流的流动,跟着洋流与海岸线跑。 有一条就可以证明,台湾离中国那么近,可中国除了东吴时上了一次外,在唐朝根本就没有注意。甚至还称台湾为小琉球,意思比琉球群岛还要这个原因就是因为台湾海峡洋流是南北方向的,而不是东西方向的。一又旨加了风险性,有的船只跑错了方向,本来向马六甲海顷联联的。结果跑到爪哇群岛,这些都有史书记载的。或者跑到广漠无边的南印度洋、南极洲,没有回来的。虽然史书没有记载,但肯定会有。 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航海更合算,想一想一个骖驻队能带几吨货,而一支船队所带的货能达上数千吨,可唐朝的交易形式还是以丝绸之路为主。钱是好,可得有命享受。 其实说到底,一是船只的质量,二是没有指南针,还有望远镜同样能在关健时候起来重要作用。 于是王画说道:“反正不管那一个地方的船只,只要与第一批船只款式不同就是。我再调一批族人过去。培持一批亲信。并且让他们学会驶船技术本领。再有,与江南一些大家族拉开关系。这样吧,你立即回去,派人对洪州熊家、罗家,江州陶家、狸家,润州纪家、甘家,杭州金家,苏州的陆朱张顾,说一下,着他们立即派出最好的绣工进入皇宫 本来王画还想说扬州几大家族,但考虑到他们大多与太原王家关系密切,所以没说。还有徐州兰陵萧。也就是萧淑妃的家族,同样考虑老武感受没有说。还有泉州黄林单仇戚,对他以后帮助同样很大,但距离太远了,估计赶不上最后一班列车。同样也没有说。当然还有许多大的士族,王画只是列举了一小部份,蛋糕就这么大,分的人多了,反而的不到友谊。 还有,现在士族妾要集中在北方,一是这几百年政权的正朔在北方,二是南方经宋齐粱陈的更替对士族也有覆灭性的打击。因此南方的士族规模掌控的权利也很但有一门好处,与七姓瓜葛都不是很大。因此王画所选择的全是南方的士族。 “二郎,为什么?”宋问不解地问道。 “如今天下,最好的丝绣品种有那些?。 宋问这个也不清楚,他凭着记忆说道:“绫有河南府的文绫、滑州的方纹绫、蔡州的四窠绫、青州的仙文绫、充州的镜花绫、徐州的双丝绫,定州的瑞绫、润州的鱼口绫、苏州的绯绫、湖州的鸟绫、阆州重莲绫、樟州的槽蒲绫等。绸有怀州平绸、魏州花绸、绵州对凤绸等。绢有陵州的鹅溪绢等罗有恒州的春罗、孔雀罗,越州的宝花罗、蜀州的单丝罗汉州的交丝罗等。还有扬州的织锦、河南府的葛布、利州的金丝布。” 王画示意他停下来,问道:“你再将大周地形按淮河以北与以南,再加上西南分一下,产量不说,名品那个区域最多?” “北方了,然后是南方,再到西南 “可那个地方产丝量最大?” 宋问已经有一些明白了。 王画又说道:“因为北方家族大,所以能集中更多的技师,因为北方产丝量手也不如南人手巧,反而名种繁杂。远胜于南方。” 这是一个奇特的现象,居然没有史学家却研究这个问题。如果不是王画用了心,也没有想到。直到宋朝这种现象才走上应有的轨道。 “你再想,为什么这一次皇上下旨,那么多家族纷纷涌跃地派出家族中的能工巧匠,突然他们心变好了?爱国了?” 宋问摇了摇头。 “正是这一次制造这三件牦航。我不但对织机进行改进,这种织机将会提高织布仿纱的效率,还有在制造耗航中,我也创出几种新的制造方们派人支持是假,想瓜分这场技术盛宴是真。还有一点,这一次我在制造乾航中还夹杂着几种新式丝绣方法 王画说到这里,不用再说下去了。宋问已经明白王画用意,他答道:“我明天就立即离开京城,为你办好这件事。” “辛苦了”王画也没有矫情。 又过了几天,第一批工匠到达了长安。因为有男有女,大明宫里立即撤出一个宫殿。晚上男女分开就寝,白六还有太监在做严密监视。 这与王画形式不同。一是王画品性还不至于如此恶劣,他想要美色。手招招,长安城里的粉头估计到贴也愿意的。不看到沐玫李,连酒馆都不要了,怕误了机会。况且如果王画真的看中那一个,李世民连身边陪寝的爱婢都送给房玄龄,武则天还不会吝啬到舍不得几个宫女的地步。 但工匠在这时候,给人们的印象还是很低的。 其实这些工匠进了皇宫后,这几个月就等于进了监狱。 但他们技术都很熟练,上手很快,王画教得也舒服。这只是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经过近二十天的教导与动手,王画对这种工艺也开始有了一定的手工操作能力。这样双方都变得容易沟通起来。 可王画还是没有让他们制作。只是将那三张图放在哪里,让他们每天看。成竹在胸嘛,郑板桥画竹子画得好,不就是因为看了十几年竹子。对它的形象熟悉了?这三件作品,要等他回来,总领大纲,一道制件。反正人手很多。不怕耽搁时间。 但没有让他们松懈,开始让他们自己创造一些作品,以便迅熟悉新工艺。这也是艺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况且材料充足,不怕浪费。其实也没有浪费,这些能工巧匠聚集在 灶,创造的作品想差也差不到哪里…※ 最后让宫里的太监一一封存。它们的下落估计想买也买不到,有可能让老武封赐给一些宗室弟子以及大臣。 王画终于离开京城,但是挂着一个,大使的名义前去江南的。还有一个副使,张嘉贞。 小张同志才三十几岁,他的件迁比王画还富有传奇色彩。本来因为中明经举,补授平乡县尉,后来因为案件牵连贬官回乡。去年,侍御史张循宪为采访使巡查河东,遇事棘手。难于断决,即向当地官吏征询贤才协助。当地官员就推举了小张。然而一段时间下来后。老张开始惊讶了,处事准确敏捷,有条有理。而且他形貌伟岸,举止大方,即使与自己在一起,也是侃侃而谈。毫不拘束。 人才啊,老张从河东回来后。一样事没有做,立即向武则天推荐张。武则天听到老张说得郑重,也听了他的话。将小张召了进来,一番谈论之后,武则天大悦。即拜张嘉贞为监察御史。张循宪也因举荐人才有功提升为司勋郎中。 这一次王画烧个瓷,他跟去有什么作用? 这是让小张见多识广,看到更多地方的风俗民情的。再联想到武则天这段时间疯狂地逼迫各州刺史推举人才,可推来的人才,召见了又不满意,于是大雷霆,几乎将各州的刺吏都快逼疯了。晕了,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才哉?难不成个个都要象王画那样? 两者一联系,从江南回来后的小张前途可想而知。 王画也没有客套,这个人他知道。就是武则天不因为自己的刺激。以后还会破囊而出。只是自己那几条建议起了一些催化剂的作用,使他提前得到一些重用罢了。 带着二十几名侍卫,都骑着马,抢时间,一路飞奔,到了襄州开始走水路,下汉水,奔长江。 在汉水张同志还要好一点,毕竟也看过宽阔的黄河。但下了长江后。小张嘴张大了,说道:“原来大江这么宽啊 王画笑了笑说:“快喝酒吧。到的头还有近两天时间,你慢慢看吧。” 小张喝着酒,吃着江上渔翁打来的势鱼,眼睛还直瞪瞪地看着船外的江景。北方人嘛,王画能理解。其实长江与黄河是两种形式存在的。黄河是壮,长江是阔。黄河是雄浑有力,长江是母亲,宽大仁和 丽。 这时候正是七月十六,作物最茂盛的时候,两边无数的碧柳漫天,芳草菲菲。还时不时有美丽的白鸯从长空利过,没有污染的江水,如同一条无边无限的蓝宝石一般。 就是王画那一年游学的时候,从长江经过,还是再一次为它的美丽震撼。 张看着这美再的景色,兴致勃勃,与王画又谈论了一下诗文,还作了一诗。 天就黑了下来,一轮明月从东边无穷的江头升了起来。 蒙蒙的月色,一下子使整个江面,半瑟半黄,微微的江风吹来,听着船只过波浪的声响。这种雄浑的景象,再次震撼了小张,看着他在船头似疯似颠,王画无语,他都困了,还有许多事要想。最少准备烧那些瓷器,需要什么材料,什么工艺,还有这些材料出自什么地方。自家家中的一些杂事,以及李裹肚子里那个儿子。 得,我不陪你了。他网要进舱准备睡觉。突然听到张喊道:“王中营,你看那艘船好大。” 大船有啊,到了广州港,有许多大船,长江里面也有一些大船,但都是内河船,它们不适宜在大海里航行的,大船的规模也很少。王画抬起头来,看着远方的江面,果然是一只大船。乌蒙蒙的船身,瘦长的身腰,就象一支利箭,跟在他们后面。迅地划过来。 船不还是一艘海船。王画心中不解,一般海船大多数在广州下货,少量的也进入泉州或者明州。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海船进入长江过。但现在不好说,唐朝着重的是陆的上的军事力量,水军基础很薄弱的,大多数时候做做样子,维持一下治安,更不要说出海了。虽然心中狐疑,这也不是王画职责,甚至有可能将来他也要加入这一行列。 于是走进船舱,留小张同志一个人慢慢看江景看船吧。能有多大。如果他看到几十万吨油轮还不知作何感想。 不过王画也休想再看到这种真正的巨轮了。 可刚进入船舱没有一会儿,又被侍卫喊了出来,他们说道:“王中营。你看,那艘船想撞我们。” 撞我们?王画抬头看去。船夫与张嘉贞一样,开始也在欣赏这艘大船,并且为了欣赏,主动让出航道,下了半帆,降下度。为了从旁边观看。但他网往旁边航道让去。那艘船也调整了航道,对着他们这艘船只,直驶而来。 船夫还以为是一个巧合,于是连让了好几次,但他在让,后面这艘大船也随着作调整。 不用说,这艘船跟在他们后面,是冲着他们来的。 等到王画出来的时候,大船已经很近了,就象一个巨大的怪物,张大了嘴巴,狰狞地向他们扑来。 第六十二章 前骤 …漆面不象在陆地卜,两辆马车相撞,会人翻马 水的浮力会使船只在相撞的时候弹开。船身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倾斜一下而己。当然,重载船只那是两回事。无论如何相撞,这样高行驶之下,都是一场灾难。但无论这只神秘的大船,或者是王画他们乘驶的这艘几十吨的中等船只,都是小半载,几乎是空载。 然而两只船吨位悬殊太大了,还有这艘船只的造型,它本来就是一艘海船,为了破浪时,那种尖尖的利刀一样船头,以这种度顺流而下。撞上后有可能一下子会使王画这艘船只撕裂,就是没有撕裂,也有可能撞出一个大洞。 严重的是角度如果对准的话,一下子会骑在王画这艘船上,一旦这今后果,这艘船马上就会沉没。 除非跳水,可王画带来的人大多数是北方的侍卫,就是王画本人,也不敢在这茫茫大江上,说跳下去会有生机。 大船越来越近了,连王画都一愁莫展,不知道如何是好。 侍卫中一个叫赵进进开始将缆绳系在大槊上,他对稍公说道:”心避让。” 王画问道:“赵进进,你要做什么?” “王将军,无妨,我家从小就生活在大江边上,对船性十分熟悉。我们的船也没有他们的船快。相撞是避免不了。但不可能一下子将我们的船撞沉,等到到两船相碰时,我将大槊扔到他们的船上,攀爬上去。我都要看看是何方的毛贼。” 王画看了他一眼,这并不是一个完美的主意。除了他还有一个孟令护的侍卫是来自江南,他们水性都不存在问题,其他士兵不是这种情况了。有的士兵自襄阳上船后,居然还出现晕船现象。不要说是士兵。就是自己的战斗力,也有可能是因为在水上,下降许多。 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希望死里求生,看能不能再象繁特那作血杀出一条生机出来。 可王画心中在奇怪,到底自己的罪了什么人?就是七姓,是有些磨擦,自己为老武站了一夜岗,赦免了王皇后一些罪名,等于还了他们一个人情了。或者说其他势力,自己已经很低调了,也就是那一天提了一些建议,并时连朝堂也不列班。不值得用这样的狠手啊。 还有现在明争暗斗很厉害了。这时候刺杀自己,有可能真正动一牵千钧,没有道理啊。 难蓬又是绑架四凤的那个人? 这个人倒底是谁? 他思考间,两只船儿越来越近。船只掠过平静的江面,带着啪啦啦的浪声。只有这种声音现在听到众人耳朵里一点也不美好,就象带着烈烈杀气一样。 王画站在船尾,突然眼睛睐了起来,他喝道:“立即挂满所有的帆。往前逃离。”船只不是很远了,只有三四百米。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后面这艘船上的情形。除了这艘大船外,边上还悬挂着两艘应急用的小划子,在船舷两边更是站着近百个汉子,脸上涂着油彩,根本看不清面容。但他们手里都拉着弓箭。如果听从赵小小的意见,恐怕槊头还没有挂到对方船舷,就被对方活活射死。除了这些外,他还看到甲板上有两台投石机,这是一艘武装船只。 立即微 看到王画在逃跑,甲板上一个青年人大笑道:“给我追,集今天晚上看你上天入地,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看着他疯狂大笑的模样,黑衣人没有作声。他心里面也不得不承认他今天晚上这条计策很好。如果换作在陆地。就是他们这一百来士兵也未必会将王画击杀,反而暴露了身份。但到了这茫茫大江上,王画今天晚上确实很危险了。 可怜王画到现在都没有弄清楚他的身份。 侍卫动作很快,立即将帆挂满,可度还是比不上这艘大船。很快地,接近一百五十米。 王画已经跑到船艘将大弓取了出来,拉满了弓,嗖一箭射出去。对方一个手下被一箭射中,出一声惨叫,倒在甲板上。 但于事无补,其他的侍卫也取出弓箭,效果更差,有的根本连船都没有射到。但这也提醒了对方,嗖嗖。一道道利箭,象下雨一样,飞到船上。 王画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两艘船现在的度很快,顺流而下。张满了帆,还刮着西北,正好顺水顺风。 江里还有一些船只经过,也看到这一幕奇怪的景象,可瞬间被两艘船丢下。 前面一大片黑色的身影出现。是一个江心小洲。隐隐地看到江洲边上长满了许多芦苇。王画突然道:“稍公,往江洲驶。” 两艘船载重量不一样,小船在稍公的驾驾下,一头扎上了江心洲的滩涂上。可陷入淤泥中,并没有真正靠到岸边,王画还在喊:“跳下水去,带着武器,向岸上逃。” 那艘大船上还有两台抛石机。这玩意经过繁特一战,王画太熟悉了。也不要多,他们将大船立即下一个,锚,自己这艘小船正好让他们做活靶子。 果然对方怕搁浅,立即抛下铁钴,但还没有甘心,放下两艘小划子。还有一些人直接跳到水里面,带着武器向江洲游来。 王画一行人也互相提携着,有几个,人喝了几口闷水,好在大家搀扶之下,虽然大多数人不会水性,一个个带到岸上。 张嘉贞也许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场面。也许不熟水性,脸都有些白。他向王画问道:“这伙人倒底是谁?简直比豹子胆还要大。” 上了岸,王画心也定下来了。他耸了一下肩膀。说道:“我也想知道。” 然后举起大弓,借川三的隐护,连续地射月煮里,主画也没有了徽头,但也射倒了三四个人。加上其他的士兵。小刮子还没有靠近,就躺下了十几个。两艘小戈子上也有好几十人,一看不对头,将头一调逃回去了。但他们很损,返回去时,用一根绳子将王画这艘小船一系,拖着靠上了大船。 王画十几个人活活困在这个小江洲上。 一会儿大船将铁钴绞起,起航“了。但王画还是说道:“跟着它 不跟不行,这个洲面积并不大,但也有一里多的长度,甚至汛期水都漫过了整个小洲,不然小洲上也不可能一户人家没有居住,更没有看到开耕的痕迹。只走到处是杂草。还有一些灌木,或者就是芦苇。只要他们将船只往下游方向泊下,上了小州,自己这一行人都没有办法注意。踏踏! 小州远远看去,青葱茂盛,其实地势真的很低,许多地方都汪了一层水,没有水的地方,也长满了青苔。人走在上面滑溜溜的,几乎都站立不稳。唯独因为长满了大量的芦苇,使得江中的淤泥得到固定,没有什么沼泽。不然这一行更困难。 人没有撞到,因为一行人的穿过,惊起了江洲上无数栖宿的夜鸟,出一声声鸣叫,然后消失在茫茫的江面上。 跑到州后面,几十人身上溅满了泥污,脸上也流着汗水。连张嘉真也开始与士兵一道骂娘。 可这一趟没有白跑,又开始抛钴放划子,一阵箭雨将他们再次射了。 但王画节止士兵用箭,本来箭就带着不多,这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 大船再次拨抛启航,返回头去。 踏踏! 王画再次带着手下往江洲前面跑回去。 跑了大半夜,王画手下在骂娘,大船上的人也在骂娘。黑衣人笑笑不语。这个计利布置得还不够周密。如果当初计算好了。在下游再用一艘大船堵上来,也不会出现这个局面。 天就亮了起来,一层层薄纱一般的雾在小江洲袅袅弥漫,让小州宛如仙境一般。 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这时候光线明亮,视线清楚起来。虽然有芦苇丛的遮掩,可不会象夜色里那样。借助芦苇丛的间隙,依稀可以看到他们跑动的身影。 弓箭够不着距离,但船上有投石机。还算幸运的,如果换在九月后。芦苇丛枯黄了,一把火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将投石机竖起来,往王画他们头顶上砸。现在的投石机工艺粗糙,再加上在船上,准头更加不足。 可就是这样。还是将王画两个手下砸倒在地上。 但这艘大船疯狂的举动,终于惊动了更多来往的船只,有可能是其他船只上了岸汇报了官府。几艘小船载着巡捕向江心这个小洲驶来,看到无望,大船终于将帆一挂,扬长而去。 巡捕将小船靠在江心洲上,王画带着手下上了船,脸色阴沉,毒么说。两条人命到平了,居然连敌人是谁,自己都不知道。 几个巡捕得知了王画一行人的身份,也吓了一大跳,幸好赶来及时。如果时间晚了,这个京城里正走红的王画,没有在突厥出事。跑到自己地面上面了事,虽然在江中心。也脱不了干系。于是下令,着下游港口对这艘船只捉拿。但这艘海船多大,也不需要在江边靠泊,出了海,到哪里捉拿去。 靠了岸,王画立即将事情经过写了一篇奏折,送到京城。 可是王画都没有想到他这篇奏折引了多大的风暴。 王画在京城那段时间,要么闷头在血营练军,要么呆在皇宫里,教宫女制作航航。却不知道现在这时候,特别随着魏元忠从河北回来。朝争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原来魏元忠担任洛州长史时。张昌仪还以为魏元忠与以前洛州长史一样好欺负,于是还想凌驾于老魏头之上。被老魏狠狠斥了几句后。安稳下来。然后又生了一件事,张昌仪家里的奴才在闹市里有暴行,就是一些仗势欺人的行为,好象李裹儿砸崔家的店铺也属于同一性质。被魏元忠命人抓住,技杀之。但记下了仇。 这一次魏元忠从河北调回来,防守了默啜几万大军的进攻,最少没有上次恶化,并且果断地配合了王画。最后才取得大捷的。一时风头无人可胜,朝中一些正真人士引为领袖。同时也因为魏元忠的高调回京。李旦与李显的势力也开始高调做人。这引起了张氏兄弟的更加不满。 事情还是一件小事引起的。 武则天想用张昌之的弟弟张昌期为雍州长史,于是问魏元忠:“朝中那一个大再适合担任雍州长史的职位?” 雍州大多数历史指凤翔府,但在唐朝指的就是长安。 魏元忠答道:“朝臣当中最适合的就是薛季和。” 薛季托做事雷行风厉,敢于惩治豪强,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可主要他与相王、太羊公主走得很近,这一点老武隐约听到一点,但这个不悦没有放在脸上,她继续说道:“季永久任京官,联想换一个人,昌期如何?。 魏元忠答道:“昌期不行,以前在歧州时,户口逃户且尽。而雍州是帝京,事务繁剧,只有季桓强练干事。才可以担任。” 武则天脸色变了下来。 魏元忠又说道:“臣自先帝以来。蒙受恩宠。一直到现在,今担任宰相,可有小人在皇上身边,是臣之罪也。” 武则天没有答话,但心中更加不高兴了。 正好王画的奏折递到京城来。 本来这段时间,朝争归朝争,下面争得头破血流,可都因为有敢公开,也坏相安无封奏折终干象个引信乓愕州有事情全都点燃了。 王画这一次做什么去的?是烧瓷,是为了赢愕与突厥人的三场比赛。事关国家大体。可竟然在这时候派大船刺杀王画。张易之开始借此扇风点火,为什么杀王画,想朝堂乱啊。陛下,你想一想,还有几个,人能有这通天的势力。居然调动一艘海船进入大江之上。 况且还有弓箭与投石机。 那么你说是什么人做的?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武则天也是一头雾水。 道理很简单啊,皇上,有人想觊觎你的座位了。但陛下再想一想。朝中有几个大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特别是王画手中还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有了这支军队拱卫皇上安全。许多人嫌碍事了。 这时候躺在右边的张昌宗也说了,陛下,再说这段时间,你恩施贱民。载减冗官,进谏忠言,选拨贤才。朝政中兴,更是不让许多人喜欢了。完了,张昌宗又加了一句,反正我们也不是宗室弟子,以后谁做皇上也与臣无关。臣进的同样也是忠言。 那个有张昌之弟兄进谏管用,弟兄俩躺在武则天左右,什么话不能说。这工夜吹下来,老武又开如糊涂了。 正好这几天武则天生病,于是张昌宗张易之在武则天面前,说魏元忠与太平公主的相好高戬私里谈论,陛下老了,不如挟太子为久长。 前后的事加在一起,武则天不但怀疑,也动怒了,于是立即抓下魏元忠与高戬,让他们与张昌宗廷辨。 张易之为了置魏元忠于死地,再次密引凤阁含人张说,略以高官,让他指证魏元忠。当时张说也同意了。第二天,武则天将诸宰相、还有相王,以及李旦一起召进宫中。但王画听到此事后,会意过来,主要还是为了打击相王与李旦的,联还活着,你们得老实一点。魏元忠也好,自己遇刺也好,这只是引子。 张易之与魏元忠对质,两个人都有道理,久对不下。张易之又说了。张说也听说了魏元忠说过这样的话。 武则天再召张说,张说将要到宫中,被宋壕拦着,说道:“名义至重。鬼神难欺。可以以媚求邪焰来自保。” 直接指中张说的命门,张说也不是为了高官,主要还是惧怕张氏兄弟的气焰,事实这一次也是他人生一大污点。 宋壕又说道:“若事有不测。曝当头碰宫门,据理力争,与子同死。努力为之,万代荣光,在此举也。” 另一个。直臣张廷莲说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还有刘知几同样也插道:“无污青史,为子孙累。” 本来张说还在犹豫不决,被这三个人编得热血沸腾,进了宫,老魏也害怕张说被张易之收买了,说道:“张说欲与张昌宗罗织于我。” 张说感到挺委屈的,你们都是大人物,咱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今天为了正义,甘冒危险,也要还你一个清白,没有想到一见面你就泼我一个冷水,叱道:“元忠为宰相,何乃效仿街巷市民小人言。” “好,骂得好,张舍人快点说。张易之高兴地都要跳起来。 张说道:“陛下看,在陛下面前。都逼臣如此,况且在外面!臣今天当朝对质,不敢说假话,臣没有听到魏元忠之妄语,却听到张昌宗逼臣。使臣诬陷魏相公。” 张昌宗恼羞成怒,说道:“张说与魏元忠一起想谋反。” 又升级了,武则天问其原因。 张昌宗记忆力挺好的,答道:“昔日魏为相时,说尝说魏为伊周,伊尹放太甲,周公摄王位,不为反为何?” 张说答道:“易之兄弟闻伊周之语,安知伊周之道!以前魏相初衣紫。曾对宾客说,无功受宠,不胜惭愧。臣是说过明公居伊周之任,何愧三品。陛下用宰相,不使学伊周,难道让他学谁?今天臣知道附易之兄弟会立取台衡,附魏相会族灭。但臣畏魏元忠冤魂,不敢诬也。” 武则天怎能不知道其中的故事。这些都是摆上台面的,背下里,这段时间李显与李旦活动得太厉害了。特别自己听信了王小二的话,进谏忠言,好了,一半就是退位了。逼自己退个,都忍了好久没有作。 而且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怒道:“张说也是一个反覆人,一道收押审讯。” 一场大戏终于从一开始的羞羞答答,到现在图穷匕见,拉开了帷幕。 本来王画正好到了景德镇,度身事外,但他想逃也逃不过。魏元忠不能倒啊,一倒一面大旗就倒了,以后京城真成了张易之的天下。李旦与李显、太平公主带着一干心腹。开始商议了。但有两个人开始嘀咕起来,李隆基与宋壕两个人商议了半天,最后李隆基站了起来,说道:“唯今之计,只有一个人能够劝解陛下。” “谁?”李隆基一指南方。 众人会意,至少这个。王画态度暧昧不清,可他还是有正义感的。特别是李显,闷头不语,但他心中知道。王画是我的人。于是李显的书信,李旦的书信,李隆基的书信,还有李裹儿以及张柬之、李持盈的书信,友情、亲情、爱情、师兄弟之情以及大义,全都用上了。 这几封书信立即用快马送往景德镇。 王画打开一看,这不是在逼我表态吗?如果这时候表态,等于直接与张易之兄反目成仇。晕,连李裹儿也不懂事。连烧瓷都没有了心思。开始想主意了。 第六十三章 决战慈恩寺(最后的准备) 二画将张嘉贞喊了讨来。将汝几封信涕给了心※ 张嘉贞看舟想了一会儿说道:“魏相公是朝中的栋梁,不能让他出事。王中营,还是要想想办法。” “你也这么说?”王画说着抬起了头,这时候的景德镇还只是一个。小集镇,名字叫昌南镇,属于唐朝新平县管辖。原来就有一些瓷窑,但规模与名气比不上北邢与南越。连巩县窑也比不上。可自从王画将新窑迁入这里,渐渐形成了一些规模。 特别是让这里的土地价格,扶摇直上,王画本来象买大白菜一样。买下了许多含有高岭土与瓷石的野山岭辰光,一去不回。再加上有昌江之利,至少比治河宽阔得多,然后下彰蠢湖,奔长江,辗转到各地。这一年来渐渐这里开始繁荣起来。 但也有一门不好,这里属于盆的的形,遇到汛期时,经常遭遇洪灾。 现在是金秋九具,可这里的天气依然有些湿热,远处的朽木与马尾松摇曳着动人的身姿,香樟与捞树标树依然裴葱茂盛,只是一些山岭上的植物也渐渐出现一个昆黄,就象一个成熟的中年妇女,安娴,洋溢着一种成熟的稳重之美。 王画又说道:“我看到了许多枪头。” 张嘉贞自然知道枪头是什么东西了。现在的长枪不是一个整体的,先打造枪头,然后将木棍套镶在后面的环扣上。其实槊与戈等一些兵器都是这样打造的。 王画又问道:“这段时间皇上执政如何?” 张嘉贞点了一下头。 自挫仁杰去世后,武则天执政每况愈下,但自从王画进谏后,老武开始振作起来。特别走进谏,王画只说了一些方面,还有朝政中许多失误,大臣的进谏也并不仅是为了储个的问题,还有其他一些好的建议。连张嘉贞自己也上了几篇奏折,被武则天一一采纳。因此,虽然武则天经常生病,朝政却反而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这些政治当中,更包含了一些载减冗官,善待贱民,老兵返乡,还有其他大臣提出的减少大兴土木,重视民生。兴修水利等善政。也算是中兴吧,唯独就是武则天对张氏兄弟的善待同样也变得更厉害。 但武则天这种心情王画能理解,也算是多少年的老夫老妻吧,况且几个长相英俊清秀的三四十岁的人。陪八十多岁的老太婆就寝容易吗?至少王画可以与武则天吃饭、谈话,但如果让他陪老武就寝,将大刀放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乐意啊。现在武则天如太阳垂垂,随时就要落山,也开始恋旧。因此,张氏兄弟得宠,也在情理之中。 做大臣的不能回避这个问题,但应当象秋仁杰那样,将张氏兄弟控制在一个玩臣的范围,给你好吃的。好喝的,好住的,权当大唐养了几头奢侈的宠物,只要别干涉政事就行了。这也是老武的底线,可朝中的大臣却将张氏兄弟视作他们的拦路石。非得让他们立即受死才甘心,当然这中间有一些大臣是为了国家,包括老魏都是这种心理,可还有许多大臣,只是为了李家兄弟铺平一条道路才这样做的。 这种做法太急真了,容易激起老武的逆反心理,反而会导致政局不稳。 其实说到底,许多人等不及了,他们希望李显与李旦立即上位,好让他们也开始上位。更有一些大臣,在这种洪流中,被不由自主地卷了进去,当作枪头使唤了。 就象历史上的老魏,史书说他最后几年被武三思收买了。现在王画身在棋局里。多少才明白老魏最后几年开始也象委师德一样做好好先生的原因,因为看透了,寒心了。 王画又说道:“其实皇上真的老了。可就是这样,有人都等不及了。” 张嘉贞没有敢答话。 王画将信函从他手上拿回来,说道:“我们到窑上看看吧,马上要出炉了,这是最后几件瓷器,如果烧成功了,我们就回去吧 想避是避不了,那怎么办?写奏折到老武面前求情,二张会怎么想?别看自己现在是一个马炮,并且有升为车的趋势,但自己并不属于相王、太平公主集团的人,就是李显。到现在他也没有接到李显与韦后的准确回话,只是一种暧昧的合作关系。该丢的时候,比丢他们的小卒还要快,只要能保着魏元忠这个相就行了。保着了老魏,自己并没有得到好处,顶多有清誉,现在自己清誉还不够多吗?不需要!反而得罪二张,得罪不起,也没有必要。 当然保肯定要保的,不然几年后,这些人上台,会因为此事对自己难。 所以保也要有一个保法,只有自己回到长安,将事情当面说清楚。 他可不想做这个枪头。 说完了,带着张嘉贞来到瓷窑上。 这段时间,王画制作了几件瓷器外。还对窑上的技工进行了一番指导。除了进一步锤炼青花瓷、釉里红外,还进行了五彩瓷的指导。另外。还指导了两种新的瓷器。一是白瓷,这已经不是定白,而是明朝的甜白瓷。 很长一段时间里,尚青瓷。连喜欢烧白瓷的北方窑办开始烧青自标兀八走中原后,蒙元贵族崇白,于是白瓷开始再度流行,一直影响到明清。 白瓷也是彩瓷之拜无论任何一种彩瓷也要在白瓷上做彩,如果换作青瓷,做彩的效果将会大打折扣。因此有了一个好的原白胎,这是彩瓷的一个关健。 明朝的白瓷因为工艺的原因,各个朝代皆有不同的特征,但一直进化当中。洪武时,明白仍然与元白相差不大。胎体厚重,胎釉白或白里泛青。一直到永乐白,也就是甜白瓷,胎体轻薄。釉色莹晶,其中最好的,薄如卵翼,迎着光线可以进行透视。 这时候的白瓷有一个显著的特征,胎釉是呈粉红色的。 但到了宣德白时,又是一变,干净纯洁,自己含青色,有少数宿柚细点。如果喜欢真正的白,应当宣德白比永乐白更白一点,但在柔和性上略差。到了成化白时又是一变。成化白更薄。有人说成化白薄如纸。可想薄度。柚色也有所不同。成化白洁白细腻,也看不到前面的粉红与泛青色,俗称猪油白,或者说它略泛微黄色,用釉肥厚。 再到弘治白,肥厚细腻。嘉靖白,细润光亮。万历白。透亮明快。 造成这原因,一是工具的不同,想要烧出那种薄如卵翼,或者薄如纸的白瓷,必须对瓷胎土有着严格的要求。还有材料、工艺。王画到了昌南镇后,一开始并没有烧瓷。而走进行了一些整改,足足弄了近十天。才正式研。这还是当地官府派了大量工匠,以及杂工协助,不然这个时间有可能还会延长数倍。 除了这种白瓷的巅峰之作外,还有一种瓷。 斗彩瓷,这也是彩瓷上的一个里程碑。 斗彩又称青花填彩,青花加彩;或者是青花点彩。是用青花勾描出图案轮廓,罩透明柚高温烧成,再在青花轮廓里填画各种彩料,复入彩炉低温复烧。不用红彩则称为斗三彩素彩。 其实这种工艺还要求对图案的审美把握能力,还有刀功与火候。 现在彩料瓷窑里不缺乏了,这一年多,各种彩料先后研出来。除了国外的,国内原先王画见到了近半彩料,在瓷窑里先后研成功。但缺少美工。 这个要慢慢培养了,毕竟与作画不同,就是现在换作名画家过来,也未必会在瓷器上作出精美的图案。因此王画只传授了这两种瓷器。没有再传授了其他瓷器制作方法。也消化不了。 然而他制作了数件瓷器后,为了有获胜的把握,再次不惜成本,烧了几种罕见的瓷器。 两间低温窑开炉了,两个炉只烧了几十件瓷器,再次出现了许多残品。但还有一些瓷器被烧成功。 王画走了进去,在里面挑了一会儿。挑出三件瓷器出来,准确来说是三套,冲张嘉贞招了一下手。张嘉贞走了过去,王画说道:“张御史,你看如何?” 张嘉贞将这几件瓷器拿在手中,虽然这段时间,不断地看到自王画手中,各种精美绝仑的瓷器涌现出来。然而看到这三件瓷器,眼睛还是直直盯着,一句话不说。 这样的瓷器,如果说王画在青岗岭展现的几件瓷器非人间所有,这几件瓷器已经非是仙境所有。 王画小心地将它们装入漆盒,说道:“我们回去吧 张嘉贞点了一下头,在路上还有几天耽搁,到了长安城中,给王画留下的时间不足十天了。还有三件耗航没有制作。是要到回京的时候。这一次回去没有敢乘船。就走过江时候,官府还派了无数船只将江面清空,护送他们过了江后。才开始恢复通航。 朝中风云还在继续上演。 老魏同志不管怎么说,劳苦功高。下了大狱,没有人敢动,但张说同志现在只是一个凤阁舍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虽蔡比王画官职略高。也与王画一样,才开始从马炮向车进军。 因此两人下了大狱了,宰相与武懿宗共同审讯。没有刑讯老魏,却开始刑讯张说了。 还好,因为有几个宰相在一旁监视着,来俊臣等酷吏被武则天斩杀了。张说没有尝受到十几年前那种残酷的刑法,但挨板子是免不了的。可无论打得皮开肉裂,张说还是执前面所说的话,不愿改口。 其实主要一个原因,武氏也不想过多开罪李氏宗族,再说,张氏兄弟现在的权位太高,也危胁着武氏的地位。因此武懿宗并没有使出一些残酷的刑讯手段。 得不到证据,老武也生气,下旨,处斩张魏。 这一道圣旨下达,李旦李显太平公主面面相觑。母亲这意思太明显了,这是铁了心要斩自己一只重要的手臂,看来自己这几个人,这段时间做的一些事。让母亲十分不满了。 安稳下来,原来还想营救老魏的,现在都不敢卓救了。 但朝中还有直臣。 这个大臣与李氏诸党一点关系也没有,纯是耿直著称。因此他进谏也有说服力,朱敬则,他劝阻道:“元忠对朝廷忠心胁对他所加的罪名没有事实,如果杀了他,会使天下的炙犬下六 跟着新拨出监察御史的苏安恒再次尖奏:“陛下革命之初,人以为纳谏之主。暮年臣却以为是受佞之主。自元忠下狱以来。里巷汹汹,皆以为陛下委信奸佞。斥逐忠良。今赋役繁重。百姓凋零,重谗专怨。刑赏失常,窍恐人心不安,别生他变,争终于朱雀门内,问鼎于大明殿前,陛下何以谢之?何以御之?” 疏上不报。 其实老武也气备了,别人说还好一点,你是联一手提拨出来的,没有联优柔以待,你一辈子也别想做官。多少得知恩图报一点吧。可现在苏安恒就象她的一面旗帜一样。不能倒。一倒真有舆论说她不进谏 直。 气的还有张氏兄弟,气得跳墙了。***,王小二好好的推荐这个牛人到朝堂做什么?这不是存心与我们过意不去。于是下令将他也要下狱,立即处斩。得但彦范、朱敬则与魏知古保全以得免。 王画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进京的。 还没有到京城,宋螺一等人就在城门外迎接。 见了面,宋同志自然还是大义鬼神的,王画笑了笑,俺可不是热血青年,听你忽悠。 他问道:“请问宋舍人,我现在官职是武将之职,还是三省六部一台九卿之职?还有请问我的官职是几品?” 虽然王画讲得有道理,可不行啊,他明显想摞蹄子,宋螺急了,他说道:“王中营,现在朝中正邪在此一举。如果魏相公被斩,朝堂又继秋老后为之一空。你前段时间还进谏过,让圣上进纳忠言,况且现在张魏无罪而死。” 王画心中冷笑,魏元忠嘛,算是名臣真臣,可他与秋仁杰怎么好相比。秋仁杰才是真正总缆全局,而老魏不过是人家手中一杆枪罢了,最可怜的他做了枪,还不自觉。到了后来觉了,又矫枉过正,成了一个庸臣。就是这份轻重的拿捏也赶不上老秋一半火候。 王画又问道:“那么再问宋舍人,魏相公之事固然重要,且不说我进谏圣上听还是不听,但现在离与突厥人比试,还有几天功夫?三件牦航到现在还没有制造。如果输掉比试,突厥与我朝平起平坐,这件事难道不严重?或者你将我砍成两半。一半进谏圣上,一半带着百工制作牦航如何?” 张嘉贞听了后,站在一旁窍笑起来。“我知道了,你也是一个奸佞小人。”宋骡气愤地说道。 “奸佞么?大奸似忠,什么叫奸,什么叫忠,你们争来争去,有几个将老百姓的幸福放在心中的?”王画站在马上,向远处眺望,叹了一口说道。 将宋壕问得哑口无言。说到底,这件事的根源,还是李家兄弟急着想要上个引的。 王画又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但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为了这件事,你看到了吗?” 说着一指自己沾满了风尘的衣服。 “我最恨人说,而且说而不做”王画说完了,留下还在回想王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宋塌,进了城,直奔皇宫。 离处斩老魏的时间还有好几天。可离比试的时间却更近了。老魏只要老武一句话,立即会释放出来,但牦航却需要时间制作的。 到了皇宫里面,已经制作出许多航航作品,同时来自两州的制作牦航高手,还有王画让宋问喊来的几家丝绣高手,达到了一百多人。王画再次让他们演示,这是好看他们的长处,进行分工。看了半天,王画才开始分配各个工匠的任务。 但看来,老武也得到了王画接受李显他们书信以及宋骡堵在南门外的消息,生气了,居然都没有出来观看。 王画叹了一口气,漩涡啊,自己终于正式卷进来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王画出了宫。来到张易之的府上。来到豪华奢侈的张府门前,王画对张府的门房说道:“请麻烦对五郎通禀一声,说巩县王画求见。” 称五郎,很尊敬。 没有办法,不是他谄媚,是李旦李显他们逼的。现在自己不为魏元忠求情,不好,这些人怀恨在心。如果求了,张氏兄弟怀恨在心。有可能自己还没有等到几年后,让张氏兄弟对自己下手。到时候,李显李旦会不会保全自己? 王画很怀疑。 看到了王画,门房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但却给王画提了一个醒,张氏兄弟现在宠信到了极点了,不知道收敛二字是怎么写的。他们的覆灭,已经是早迟的事。 自己现在好歹也算是朝廷的四品官职。还深受老武的宠爱,可一个,门房居然都瞧不起上眼。 王画将这想法放在心里,脸上没有表露。 一会儿门房回来通报了:“五郎说了,没空。” 比这两天略有一些事,更新不稳定。道歉了,但每天两更一万字是向各位书友保证的。 第六十四章 决战慈恩寺(九月辛亥) 二画听了后。都想大笑,敢情张易之把他自只当成了什吼 武则天?或者是周伊? 就是现在自己强行想要见到武则天,武则天也不会用没空来将自己打的。 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但王画现在也没有必要与这个将要死的人较劲,他又说道:“那么麻烦你再替我代一句话,就说我今天做冯缓来的。” 门房又进去禀报了。这是王画,现在还得武则天的宠,连门房也知道,武则天说过王画是魏征的事。不然就是三品的凤阁含人张说前来。都有可能被门房轰出去。 一会儿门房回来了,他说道:“我们家五郎说了,是冯缓的进去,是蒋干别入。 王画气得想笑起来,敢情他还真把自己当作他的下人,也将自己当作了周瑜与孟尝君。 没有吭声,走了进去。 一溜子汉白玉石做的路面,两边更有许多奇花异草,论奢侈豪华的程度,比洛阳那间府邸有过之而不及。走到客厅,张易之迎了出来,哈哈笑道:“二郎,一路辛苦了。” 既然王画“屈身”做他的门客。也答呼他为五郎,张易之同样报以之李,称呼他为二郎。花花轿子大家抬吧。 挽着王画的手,共同进入客厅,拍了一下手,让下人沏上新茶,并且说道:“二郎,听说你颇爱茶道,这是湖州最有名的贡茶,顾渚紫笋茶。看看是不是色紫似笋?” 王画叩了一口,说道:“不错,果然颜色艳丽,入口香郁。”张易之间次拍了一下手,一些穿着精美的婢女端上来果珍,接着一群乐师拿着琴、方响、箜篌、琵琶、筝、箫、长短笛子、各种鼓等乐器走了进来,乐音响起来,又进来六十四个身着纱罗的美丽舞姬,开始跟随乐音集蹈。 正是唐朝最有名的舞蹈,《庆善乐》,与《破阵乐》是唐朝的文武二舞,都是李世民所创。舞蹈安祥,意指文德洽和,天下安乐。 也是张易之的府上,别的大臣也养不起。虽然都是教坊的女子,不用薪水,可她们最少得吃穿化妆吧,嗯,还要多少一些赏金当作零花钱,以及各种乐器,舞蹈的衣服,养一个舞姬与乐师的费用是惊人的。换作清贫的朱敬则连家人都养不起,况且这些乐姬与舞姬。 但王画也忘记了一件事,他便宜老子一年输掉的钱。养张府的下人养不起,可养这样的几支舞姬还是不成问题的。 王画一看急了。张易之这是想与自己打太极拳。磨洋工啊。他一拱手说道:“五郎,我现在刚才京城,三件楗航一件也没有制作,时间紧张,等到以后有空,再来贵府慢慢与五郎交流,顺便欣赏舞蹈。” “既然这样,二郎何不早点的安息。难道想为某些人做说客来的?二郎不要忘记了,当初圣上是如何要求阁下的,是让阁下做一个孤臣。为了怕阁下牵连到朝争当中,甚至如二郎所愿,将二郎调到军中。某些事与二郎无关,请忽插手。” 直接封白! 王画张了张嘴。还得要说。不能听这个快要死的人话,那怕他心中不快也好,只要自己不过份,他也无辄。他呻了一口茶说道:“五郎。我非是要插手,只是有几句话说完了,五郎如何安排,是五郎的事。” “好,你说吧,一起退下。”张易之挥了挥衣袖,神情相当不悦地让舞姬们一个个退下去。 王画心中同样也是不快,现在的张易之与前几年的张易之,完全是两回事。特别是武则天这是听他乌虚子有的一番话,就将魏元忠张说下狱,更使他忘乎所以。可只是不快,真正来说,他与张易之并没有多大的过节,相反以前张易之不管走出于什么想法,对他还是在暗中援助的。因此怒意不甚,说道:“五郎。你看过我写的那几篇马说么?驾下之道,宽松相济。宽则下慢,必侮其主。” “不错啊,就象你一样,有些人不断地想从你身上得到好处,甚至将你置之死地,但你还是劝解圣上宽大枭、蟒二氏,可最后呢,大江之中。险险丧入鱼口,这也是对你的警告。” 你别杂七杂八啊,王画苦笑道:“王郎,那件事有可能与七姓无关。也与朝争无关,我这么多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可能是与我的四妹失踪的那件案子有牵连。要不了几夭,突厥人会进一步提供一些证据的。五郎听我说,我下面还有一句。就是严则容易逼反。五郎,论势力,论权贵,你还不及秦二世与杨广吧。他们坐拥整今天下,然而才多少年,土崩瓦解。因此,在这个宽与严之间取平衡之道,才是长久的正理。” 其实王画只要说一句:“圣上还有几年好活,死了你怎么办?得找下家吧,李旦或者李显,或者太平公主。就是武三思也行啊。找一个主子,扶他上位,你们还可以继续保持荣华富贵,别要再四面树敌了。” 说完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但不能说,前面一说,估计晚上就到了武则天的耳朵里了,老武一听。什么?想咒我死啊。好,让你比我先死去。估计也成了第三个进监狱,被下令处斩的大臣。 “那你意思该如何?” “惩!”王画说到,就这样放了魏元忠,是不可能的,张易之不答应。武则天也不会答应,王画主动说出来。 一个字,幕易之脸色立即缓解,问道:“如何惩?” “这个圣上做主,五郎下决策。臣不知。但不必处斩,这样一是警诫。二是以示五郎肚量宏大,也有一个好的名声,同时也会不逼得一些自认为忠直的大臣天怒人怨。”王画说完了,一拱手,又说道:“五郎。我的话说完了,做与不做,五郎自己来决定。” 说完告辞。 实际上是走一个过场,估计老武也没有真正想杀,不然现在秋高气爽之时,也是杀人的好时光,叭口,刁斩老武关了近十没有处斩,说明老武动吗不绷,但一直犹豫不决,时间拖长了,怒气消一消,大臣一劝,老魏活罪难免。但死罪还会得以解脱的。就是王画现在劝说老武,也估计能说服过来。 这个过场走了,我尊重你了,那就行了。 回到家中,可看到一家人神情都很古怪,这怎么了? 李红努了努嘴说:“二郎,你看看客厅去。” 王画走到客厅,客厅里坐着两个少女,一大一两个萝莉,一个。李裹儿,一个李持盈,两个人正相互不服气地对着眼睛。他父母坐在一旁,尴尬地不知如何解劝。 李红又声说道:“刚才郡主与公主殿下,争了好一会儿嘴。” 我还没有找你们麻烦,都自动送上门了。王画绷着脸说道:“上饭。” 两个女子看到王画来了,网要说话。看到他脸色不对,李裹儿知道了。王画要火了。 霸道劲上来了,但这一次确实让王画为难,那么多大臣劝说都不管用。因此理屈,不敢说话。李持盈也不敢说话了,只不过李裹儿认为的霸道,李持盈认为是威严。 吃完饭,王画用毛巾胡乱地将嘴一抹,对两个人说道:“跟我到书房来” 两个人还真听话,乖乖地跟在他后面,看愕王迤与王母面面相觑,的;这儿子骜妻有道,两个主儿硬是让他得象一只听话的小猫一样,要得。 王画走到书房,连个,坐都没有让出来,坐下问道:“公主,郡主。你们写信给我,是谁的主意?” “魏相公是忠臣,二郎,你应当帮助他。” “是哥哥让我写的,但魏相公是好大再。” 两个人同时答道。 “我说一件事,做豆腐的人喜欢不喜欢吃豆腐?” 两人摇了摇头,天天做豆腐,怎能喜欢吃豆腐? “打渔的渔民喜欢不喜欢吃鱼?” 再次摇头。 “圣上也是一样的道理。她以一名女子身份,荣登大宝,为了清扫一些不轨的大臣,用了许多铁血的手段。因此到了她的晚年,不想子孙再象她那样,铁血下去了。现在我说一件事,你们不要外传。” 两个人点头。 “为了皇太子、相王还有梁王以及张家兄弟,以后不会再自相残杀。圣上做了许多布置。就包括我在内。” “大母不是说你是魏征之材,这才对你重用的吗?”李持盈好奇地 道。 看来这个消息传得真挺快的。连小玉真都知道了。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那只是其一。其二圣上希望我做为一根线将大家串起来,以后有事时能做一个和事佬,使朝堂继续稳定下去。这个线远不是我这一条,因此,裹儿,我与你暧昧的关系,梁王不在乎,皇上反而会喜欢。因为这样,我因为你与皇太子、梁王这根线又串通了。再加上郡主。还有张易之这些年对我的暗中帮助,我就成了一根重要的线网。” 这是一个重要的内幕消息,两个少女都惊讶地看着他。 “但我说过,我岁数资历浅。不足担任这样的重任。所以圣上让我到军中,有一个好的环境迅成长,另外升迁度也远胜于常人。你们再想想,去年十月茂州都督陈大慈与吐蕃交战,四战皆胜,毙敌四千余人,圣上只是奖励了一些财帛,再看看圣上对我的奖励是件么?一年内数次升迁,职位四品将军。三品爵位。再考虑我的年龄与资历。这种宠幸,朝中有几个大臣得到过?” “但这有一个要的前提,我是孤臣,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九郡主。你还不知道,可是公主,难道你也不知道?现在你们都逼我出手相助。我不助,是污臣,助了,圣上有何感想?当真圣上心中没有数?如果想杀魏相公,早就杀了,还会等到我来到京城劝说?” “可是”李裹儿张了张嘴。想说。你明明说过投靠我父王的。但有李持盈在一旁,没有敢说出来。 王画瞥了她一眼,说道:“不用说什么,我心中有数,但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露。还有,你们认为我在军中很危险,是不是?” 两个少女再次点头。 “错,我如果进入朝堂才叫危险。陛下一生的失误就是在这上面了。”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正因为她有这样的想法,才维持一种平衡。可这种平衡却给了皇太子、太子妃、相王还有粱王以及太平公主殿下,展力量的机会。若干年后。这种危险的平衡一旦打破,那才是绞杀的开始。在这时候,谁冒头越早,谁就死得越快。公主殿下,如果我猜得没有错,唐尚书与宗侍郎与你们家走得很近吧?” 这话不能当着李持盈面问啊,李裹儿答也不好,不答也不好。 “还有,郡主,张侍郎与姚长史与你们家同样也走得很近吧。可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们写一份奏折,保举魏相公清白的?” “是啊,真的很奇怪”李持盈岁数又不善机心。立即说道。 “不是奇怪,因为他们都是重要的核心,不能动了,一动圣上找到借口,贬职或者处斩,力量就薄弱下来。因此才将我投入这场绞机里绞杀。还有因为清名,我不得不营救。”说到这里,他将那一迭信函从怀里拿出来,说道:“最好笑的是,你们居然也急着要让早死早投胎。如果我死了,看你们争什么风,吃什么醋。” “我不知道啊”李持盈说完了,用眼睛的余光盯着李裹儿,心想。我还是一个小孩子,耳你是一个大人,应当知道原因吧。 王画又说道:“与知道无关,总之你们记住了,我与你们相处,是因为情谊,与你们的身份无关。相反。因为你们的身份,给我带来了很大麻烦,但那也没有关系,我会努力将这些麻烦消解,可你们主动将这种身份带到我们感情当中,这只会让我很失望。 “肯定不是这样的”李持盈再次菲解道。 李裹儿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拍了拍肚皮。现在怀孕时间不长,还看不出隆起的模样。 王画逗乐了,说道:“好吧。就这样了,你们以后少争几句,天下大势没有平稳之前,我们之间的事也根本做不到平稳。我累了,要休息了。如果你们再不离开的话,那么就一起陪我就寝。”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想的”李裹儿嗔怪道,说完气呼呼地走了。李持盈也是脸一红,就寝,现在白过来。究竟怎么回事。好象现在就寝。不大好吧。也迷迷糊糊地离开。 第二天,王画进了宫,得亲手监督。这些工匠的技艺现在应当没有多大问题,可主要是相互的配合。一张楗牦也不过长十来尺,宽还不足十尺,现在工匠很多,可因为牦航的尺寸,并不是每一个工匠都能亲手参与的,织毯有织毯的活,制丝有制丝的活,还有绰丝、镶绣等工艺活,不但分工,同时分工明确。如果错了一根纱。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其实说到底,还是王画没有太多的底,没有瓷器那样愕心应手,就是漆器也要好一点,那是考虑软雕与硬雕与美术感觉,这都是他拿手的好戏。丝绣,这玩意儿收藏过,可多会用过绣花针亲手刺绣过一幅作品? 可没有一会儿,太监过来了。传王画到宣政殿谨见。 正在上早朝,王画心中有数,估计是老武喊自己,也是为了魏元忠的事。 进了宣政殿,这也是自唐高宗后期常朝的大殿。普通早朝就在这个大殿进行的,紫客殿是内朝的大殿。进入紫定殿的官员都是品级很高的,所以称为入阁,王画只进去两次。不过他也没有真正上过早朝。还有延英殿,是皇上召集宰相商议国家军务大事的地方,特殊情况宰相也可以逼皇上前去延英殿议事,王画一次没有进去过。还不够份儿。另外就是麟德殿,是举行盛大宴会与接见外国使节地方少数民族代表的地方。 这嚣,是大明宫主要议事四殿。 王画参见后,武则天说道:“联已经写突厥人说好了,三项较量定于九月辛亥,在慈恩寺举拜” 九月辛亥,就是九月二十三,慈恩寺,看来武则天也让王画前几次比拼吓怕了,怕来的百姓太多。正好慈恩寺地住南城,人烟稀少,最主要慈恩寺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四面十分地空旷,就是有问题,也可以急时疏散人群。 王画说道:“圣上英明,这个地方是一个很好的选址。” “可你三件牦航到现在还一件没有开始制作,联只怕时间来不及。” “圣上,砍柴不怕磨刀功,因为臣这次制作有许多新式制法,必须要对工匠进行锤练,臣昨天回来就进了宫,情况良好,离辛亥还有十四天时间,应当来得及。” “那就好,联还要询问你一件事。元忠一案,你有什么建议?” 听到武则天问王画这个问题。所有大臣一起盯着王画。这个案件已经拖了许多天了,武则天询问这句时,估计今天就开始拍板,王画这时候一句话可以让魏元忠生,一句话可以让魏元忠死。 王画躬身答道:“臣愚昧,不过臣只说几句。帝庙祭玉。渭桥鲁人。校尉不察,伪证之官,余庆支党,用功赴死。” 听到最后一句用功赴死,所有大臣热血沸腾,一起跪下来说道:“王中营所说极是,望陛下三思。臣等愿意以死,以证元忠清白。” 王画也傻了眼了,他刚才也不过举了几个例子。汉朝一个人偷了汉高祖庙里一个玉环,张释之判了弃市,汉文帝大怒,这个贼居然敢偷皇帝祖庙的东西,应当诛族。张释之只说了一句,如果有人不小心挖了汉陵上一杯土怎么办?最后汉文帝终于同意他的判决。还有一个莽撞的市民在文帝车驾经过渭桥时窜出来,惊吓了车驾,也被张释之判决违反清道令,仅处以罚金释放。 第三四件事是唐朝大臣戴胄的。一次长孙无忌被召,不解佩刀入东上阁。封德彝议监门校尉不察当死。被戴据量力争,赦之。还有一个伪造身份的官员,也被戴据理力争,免于一死。 最后两件事是说武则天名臣徐有功的,徐有功用了支党忽悠老武,想让老武免颜余庆死罪,老武觉后大怒召来责问。徐有功却坚持颜余庆不是“魁”不能诛杀。武则天斥问:“何谓魁?”徐有功说:“魁者,大帅;者,元谋。”武则天只好免除了颜余庆的死罪。后来武则天诛杀德妃及其全家,徐有功得知后,奋力苦谏。武则天大怒。议徐有功为党援恶逆罪处斩。徐有功一位好友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他坦然说道:“难道这些上只有我一个人死吗?或者有不死的人?只不过早死与迟死罢了,为维护国法而死,死何足惜。”最后武则天气也消下去了,赦免他死罪。这六件事情都是历史上执法公平的佳话。王画现在说出来,意思是魏元忠没有证据,法不当死。 但你这些大臣不要跟着起哄啊。这一起哄,好象我带着大家,为魏元忠还一个公道似的,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王画看着这些正气凛然,义愤填膺。赴汤蹈火,慷慨就义的大臣,都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好歹你们中间还有宰相,六部尚书,都比我官职高多了,这么正气凛然,早干嘛去了? 王画后悔得比吃了一斤黄连还要后悔。 张了张嘴,可不知道说行么是好。 抬起头,看着武则天,估计这一下子武则天一定要摔茶杯,拍桌子走人了。然而很奇怪,武则天正看着他的表情。脸上带着无限的笑意。最让王画觉得莫明其妙的是,武则天笑意里,有一种十分捉狎的味道。 第六十四章 决战慈恩寺(公主驾到) 武则天挥了挥手税!“联明白井回去继续制作斟” 王画忐忑不安地回去制作牦航,但到了中午,消息终于传了出来。魏元忠贬为高要县尉,这个处决也够严厉的,一个堂堂的宰相,居然只去做一个县尉,还是在岭南。高戬与张说二人也流于岭南。 但这个惊天大案到此,算是重命轻放。 到了下午,一个太监又将王画喊了过弃,说武则天召他。 王画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太监后面,没有到宣政殿,估计也散朝了,却是来到太掖池。这是引永安渠挖的一个人工湖泊,唐高宗没有象杨广那样胡干,虽然皇家的池子,可面积并不大,东西只有约五百米宽,南北只有三百来米,说是湖,也不过是一个椭圆形的大池塘,就挖出的泥,在湖中间堆了一个高达五米的人工山,即蓬莱山。这也是大明宫的风景区,除了湖与山外。还有四百多游廊亭台,楼台掩映,树木荫深,湖里还有卑多莲藕,现在依然有一些残花开在渐渐黄的漫天莲叶中。 跟着太监在廊榭上走了好一会儿,来到靠近蓬莱山附近一个凉亭上。几个宫女正执着伞盖。武则天坐在伞盖下饮着茶。 王画参见后,武则天赐坐,说道:“今天联对你的表现很满意 王画也坦然说道:“魏相公忠直,臣知道其中另有隐情,虽然不得知。但魏相公法不当死。” “不错,能看到某些事情真相,这是智慧,可没有因此退缩这叫耿直,回到京城后,没有为元忠向联申冤,却到五郎弈上,这是考虑到联的感受,叫忠心。”说到这里,武则天顿了一下,说:“是不是今天上午朝堂,你很失望?” 王画老老实实地答道:“是。陛下。除了大多数臣子想为魏相公申冤外,还有一些大臣想乘机将我推到与张宋监对立的一方。” 武则天想到王画上午站在大殿里愕然的样子,呵呵一乐,说道:“人无完人,你的恩师也有许多时候在做错事,况且你岁数还吃一暂长一智吧。但你可知道,因为你们这些大臣要求联释放元忠。以后会造成什么后果?。 说着将一份奏折递过来:“看看吧,联等到这次与突厥人决逐有了一个结果后,就要回洛阳了。” 王画将奏折打开一看,上面是三起人口失踪案,共有五人失踪,但这五个人都是三卫中的将领。看到这里,王画已经隐隐噢到一种阴谋的味道。 武则天通过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他猜出了什么,她慨然叹道:“这里的风景很好,昔日,联与先帝经常在这里赏玩,但这一次联前去洛阳。未必会再有回来看太掖池的机会。” 王画会意她这一句话中的意思。一个人手腕再强,也控制不了国家的,必须有无数的亲信,然后罗织出一张大网,从行政到军队,对自己效忠,这样才能将国家掌控于股掌之上。在这中间宰相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因此武则天当政时,斩杀了十四个宰相,宁肯杀错,也不愿放过一个对自己有不轨之心的宰相。以免造成更大的后患。 魏元忠同样也是这个道理。他不但有时候与武则天意见相佐,更是为李氏宗室摇旗呐喊,这样的宰相。武则天已经无法再掌控下去。最关健魏元忠德高望众,资历深,功劳大。号召力更强。如果这时候将魏无忠斩杀,对李旦与李显一干党羽是一个强大的震摄。 但现在这个。结果,只会让更多的大臣蠢蠢欲动。王画知道一年多后的那次政变,不是算王画的本事,老武隐隐察觉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敏锐政治触觉。 可王画也没有敢吭声,一旦斩掉魏元忠,法不当死不说,牵连的后事更多,有可能又成了武则天前期的草命,酷吏横行。对于这样的政局,王画更不喜欢。 武则天站了起来,伏在栏杆上,看着连天的荷叶,清凉的秋风吹来。使她一头银丝有些散乱,她又说道:“联也老了,正如你与嘉贞所说。联还有几年好活?。 王画再次吃了一惊,这个小张同志真不够义气,这种话也禀报了老武。好在老武现在连儿子们在下面搞七搞八,想逼她退位都忍受了。 如果换在前几年,自己这句话传到她耳朵里,今天上午早朝一定会借机将自己下入大狱不可。 老武再次回过头来,对王画说道:“联这一次喊你前来,是告诉你。五郎那边不用管,联会为你说清楚的,去忙吧 王画说了声:“是” 然而他看到老武站在飒飒的秋风中,一阵萧索,心中也起了一些悲恰之意。 王画很晚才回到家中,他还是低估了制作牦航的难度,主要是配合的难度,人手是够了,度也没有问题。可是因为配合的问题,不断地出错。王画只好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不停地纠正过来。 到了家中后,却看到魏元忠与张说坐在客厅等他。 魏元忠站了起来,冲他一拱手,说道:“谢王中营相救 今天早上朝堂的卓,他也听说了,所…川消地肃讨来感谢圭画的六老魏吊然耿直,可也不想死啊王画摇了摇头,说道:“魏相公,错也,非是我相救,是圣上不愿意诛杀相公,否则以我左轻言微。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是我给了圣上一个小小的台阶下,罢了。”说完伸了一下手说道:“两位用过晚餐否?” 他是饿了,想要吃饭,顺便询问一声。没有想到老魏顺水推舟答道:“我们还没有,如果王中营不介意的话,我们就在你府上就餐。” 王画看着他,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想回避也不可能。 于是答道:“魏相公前来就餐,寒府蓬耸生辉,不幸荣丰之至。” 说完了让下人上酒菜,食不语。闷头吃完了,魏元忠说道:“某这一次前往南方,有可能一去不回了。” 南方天气湿热,一般北方人很难适应。所以以讹传讹,到了最后岭南一块大好的地方,想想后世那么多人到海南与深圳寻找生机,可现在却成了人们心中的畏途。所以老魏认为自己这是一去不回头了。 王画打断他的话说道:“魏相公。既然魏相公临别,我也有一些话儿要对魏相公说。” “请说。” “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话对不对?” “对啊。” “那么我想说一句,魏相公在君的问题上纠葛太久。以君现在的声名,造福百姓,有多少百姓将会受益。当然了。现在说这一切都迟了。我只想说另外一个问题,臣游学归来时就说过,百姓因为国家安定。人口越来越多,而田地却越来越少。这是国家真正的根本所在,可魏相公久在朝堂,也数度为相,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过魏相公有什么好的建议。难道魏相公,只关注是谁做了皇帝?” 王画这句话问得很刻薄,魏元忠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可是朝堂不稳,谈何为民?” “现在朝堂不稳吗?或者某些的宠的人,真正带着国家走向衰亡,而圣上一无所察?” 魏元忠说道:“可小人终归是小人,这些人不除,国家永远不得安宁。” 王画站了起来,不得不提醒。敢情老魏被人做了枪头,到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他伏在魏元忠耳边说道:“一旦圣上归天小子请问魏相。朝堂真的没有纷争了吗?或者你有本事使相王、皇太子还有太子妃与太平公主殿下,相安无事?那么到时候相争起来,又有谁是忠,谁是奸?” 魏元忠愕然。 王画坐回原座。又说道:“其实在我的眼里,魏相公所做的事情。除了稍稍振作朝堂风气外,一无是处。就是这一点。还引起了今天这么大的争议。有可能魏相公所做的一切,连皇太子种植的棉花都不如。” 张说哑然。王画今玉话锋太犀利了。 “我记得韦侍郎曾弹劾张定监引宋霸子等蜀商列席。其实这是错误的做法,无论士农工商,职业无所高低,只要能为国家养活更加百姓。创造更多财富,都是好的。地同样也无贫贱,岭南有岭南的优势。塞北有塞北的优势。岭南地热,但气候可以使庄稼三熟,同时河流众多,盛产鱼虾,更有无数果蔬。只要百姓适宜哪里的气候,如果真比较起来,比关中丝毫不逊。还有。哪里有广州大港,各国海商云集,带来大量税收。可为什么这个钱一定让大食人、师子人、南海人赚去?相公,可听说过穷波斯,名不相符也。因为国家灭亡,大量波斯人流落到唐朝,可就没有一个,波斯人是贫穷的。如果这么多财富集中在唐人身上。将养活多少唐朝百姓,使他们从土地中解脱出来?腾出的土地又再次化解了土地危机,还可以为国家增加税务。别跟我说不要钱,士兵要钱制造盔甲武器与军饷,朝廷需要钱来兴修水利,振灾救贫。魏卿与张卿,都是人中之龙凤,既然到了岭南,何不妨在避去酷暑情况下,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为我们大周增加一份新的生机?” 两个人都不好接话,王画这话意思是开南方,同时着重经商,这两点现在都不可能做到的,南方除了当地人外,根本没有人愿意去。经商,几百年留下的传统,对商人鄙视,他俩人宁肯让老武下台,也不敢开这个口。 王画说道:“我知道很难。其实只要百姓幸福,何在意自己这一身清名。魏相,经过这次风波后。难道没有看透?” 魏元忠答非所问。说道:“我知道,皇太子那个棉花与你有关,时不对?” “与谁有关重要吗?唯一的目标就是百姓生活能更好一点,这才是最终的正理。” “那么某就放心了”魏元忠说完就离开了。 放心什么?过了半天,王画才会意过来,既然王画用棉花扶持李显。那么不是张氏弟兄的人,老魏这是猜测,今天得到这个求证,所以才说了放心的话。至少自己在暗处是相帮李显的。 可怜的老魏,也许到了南方吃了许多苦头舟,才明白,真相远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吧。 但这也使他对李显有些怨愤,州占道众时候谁出头。张易户不弟就把谁恨卜了,怀要盅告刊…头,李显将自己看作了什么? 这是王画冤枉了李显,老魏一倒,所有李氏宗族都慌了神,这一次老魏死里逃生,背后的意义却十分重大,败了,但绝不是惨败。李显本人也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慌神之下。李旦与太平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还真没有想过出卖王画。至少现在棉花收成越来越好。武则天察看过好几次,也给他带来巨大荣辉,他还是从心里领王画这份人情的。 老魏很光棍,没有象其他大臣。因为贬去岭南,然后说我老了,生病了,多少有点旧情吧,说不定老武一下善心,还真留在京城赋予一个闲职。 几天后就离开了京城,前往岭南,临别时与武则天辞别,说道:“臣老了,今天前去岭南,十死九生 这一句话本来说得也不错,能让老武动侧隐之心。可他下边又来了一句:“陛下,他日必有思臣之时。” 老武不解,问原因。老魏指着服侍在武则天身边的张易之、张昌宗说道:“此二小儿,终为乱阶。” 张易之二人下殿,跪头口道称冤。老武叹息一声。其实她现在心中杀机没了,还真想着老魏的能干,可老魏的执迷不悟让她十分失望。特别是她也听说过老魏到了王画家中叙谈了一会,相信王小二也对他做了一番开解。因此对老魏一点信心也没有了,挥着宽大的龙袍袖子,说道:“元忠去矣。” 这件案件到此结束。连崔贞慎等八人为魏元忠伐行。张易之间诈告密人柴明状,称贞慎与元忠谋反。老武让监察御史马怀素拘捕,但一刻功夫,马怀素回来禀报,说:“臣智识愚浅,实在没有看到他们有什么谋反罪武则天也没有说什么,贞慎八人获免。 这是一个信号,老武不想再打击她的敌人,或者李显李旦的党羽。 王画听后叹息一声,但没有表态。他还禀守次为老魏求情后,连早朝也没有上过一次。就象一个隐身人一般。他也没有时间管了,随着九月辛亥的到来,牦航制作进入了白热化。主要走出错,许多工匠不断地出错,王画还得时不是在织丝上补绘。回家的时候也越来越晚。至于血营,都没有时间过问。 九月二十,庞大的突厥使者团到达长安。 虽然心中不乐意,老武还是按照规矩,在麟德殿接待了突厥使者。这一次突厥过来的士兵工匠多达六百多人,也不可能让他们全部进宫,进来了几十个主要的人物。 但让唐朝君臣哑然的是,默啜居然让他女儿做了使者团的正使。果然是蛮蕃之邦,众臣心里说道。但也不好说出来。毕竟相比于突厥这个荒唐的举动,现在唐朝的皇上都是女的,也不算过份。 但大家也想看看默啜苦苦想将这个嫁给唐朝皇太孙女儿长得什么样子。一个少女大大方方走了上来。穿着窄腰裙,现在唐朝衣服也深受胡风影响,服饰区别并不是很大,只是与唐人服饰不同,他们开的是左衽。头戴着一顶有民族风情的突厥小帽子。长相十分健美,只是因为高原的地理环境,略略在腮边有一些高原红,但并不影响她的活泼健康。 也没有下跪,看着武则天说道:“你就是唐朝皇帝?” 武则天皱了下眉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为什么你们唐朝那个王画要殴打我们的使者。” 宋螺在一旁说道:“公主,那是比试,并不是殴打。” “哦,触逻悖,你也与这些唐朝武将们比试一下”这个丹珠公主对身边一个壮汉说道。 她身边的突厥大臣在她耳边低语了两句,似乎在劝解。 武则天更皱起了眉头,虽然知道游牧民族性格豪爽,可这个少女太没有礼貌了。她皱着眉头,对身边太监低语了一句,命他将王画喊来。其实也没有底。这个壮汉长的象一个黑塔一样,身高大约在八尺左右,如果在夜晚,这个。壮汉出门,有可能都会吓坏行人。就是王画勇猛也未必是这个壮汉的对手。但也不能示弱。 想了想,又让太监立即到宫中,传呼有勇力的侍县进来。 丹珠还在下面说道:“难道你们唐朝人怕了吗?或者只会以多欺少 唐休螺也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公主此言差矣,当初王中营是多少士兵对抗你的父王与你们突厥大军的?。 “那个王画呢?”丹珠好奇地问道。正想看看这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但这一来,都冷了场。无论输赢如何,凭借这个莽撞公主今天的举动,武则天也不会让那一个皇太孙迎娶这样一个女子的。唐休螺已经在脑海里想着怎样应付,随着这门亲事告吹,有可能引起的后果。 其实就到底,主要是突厥人对唐朝的轻慢,如果象李世民那样,将突厥打得嗷嗷直叫。这个公主敢说这样的话? 第六十五章 决战慈恩寺(第一战负) 急忙来到麟德殿,他不明白。吊然是默啜女儿说心础,口纹慢怠的话必然会导致这次和谈的失败。默啜想要做什么? 来到麟德殿,看到满殿君臣都在沉默,殿中间站着一个女孩,好奇地看着众人,王画参见了武则天。武则天说道:“免礼然后指着那个叫触逻悖的壮汉说道:“这位是突厥勇士,他说要与我们大周比试一下武力。” 王画看着这个大汉,好家伙,就是在血营里也没有这个壮实的巨汉,估计姚明也没有他高。这是默啜从哪里找来的,但这样的壮汉必然会有一个缺点,那就是笨拙。 王画嘻嘻一笑道:“那好,让臣来试试 说着从侍卫身上要过来两把横刀,递了一把到了这个巨汉手中。 王画不想与这个巨汉比试力气,估计这是默啜特地从突厥找出来的大力士,为莫贺干找场子的。如果有剑更好了,剑走轻灵,这个巨汉更吃亏。可宫中侍卫主要职责除了保卫安全外,还有一个仪仗作用,大多是斧诚刀枪,并没有佩剑在身。于是王画选择了两把横刀,想这个大汉使用这种轻巧的横刀,一定会很别扭。 但人家也不傻,这个丹珠叫道:“不行,如果要比兵器,要各自称手的兵器王画冷声说道:“悉听尊便。” 一会儿有两个人抬来一个铜鞭,虽然是两个人抬着,脸上还流着汗水。可见这把铜鞭有多重,一个个棱角在阳光散着肃杀的光泽。 武则天冲王画招了招手,将他喊到身边低身道:“王卿,可有把握 有些担心。 王画摇头:“陛下,请放心。” 说着与触逻悖来到殿外,殿内场子有点刀剑无情。这也是王画提出的要求,当然,实际他需要更大的场地。不然腾挪不开,与这个壮汉比力气,自己有可能会吃亏。场地面积越大,对他越有利。 来到殿外,两个人站立,触逻悖也没有客气,一鞭砸了过来。 第一合王画没有躲让,他也想试一下这个巨汉的分量,别要象瓦岗第一草包齐国远的大纸锤,把秦琼与裴元庆都吓到了。用了全身的力气,迎在鞭上,“当。”一声清脆的响声。 王画的横刀生生震裂了一个口子,整个人震退后了好几步,勉强没有倒下。不但如此,为了使横刀不飞出去,王画紧紧握住,虎口都震出鲜血。 王画吞了吞腹内似乎想要翻滚的血气,心里面狂晕,这是默啜从哪里找来的猛人。 武则天站在台阶上担心地说道:“王卿危险。” “圣上,不用担心”一个太监说道。 武则天回过头来,见到这个太监,四十岁不到,有点面生,一边继续关注场内的情形,一边问道:“为什么?。 “圣上,这是王中营在试试他的力气。既然王中营没有选他的称手兵器铁锥,而是继续使用横刀,已经做好以巧破拙的准备。 马上胜负即分 “哦”。武则天听后再次看向场中。 触逻悖一鞭碍手,又立即扑过来,再次一鞭砸下,王画这回可没有敢再与他比臂力。触逻悖虽然力气大,可在王画眼里全是破绽,那么高的个子,王画站在他面前就象一个小孩子一样,下盘等于是空荡荡一片。 王画往旁边一闪,一刀直劈触逻悖的大腿,触逻悖用鞭子往下一格。王画立即收回兵器,脚步往旁边挪了两步,又是一刀劈来。 虽然因为虎口被震破了,鲜血时不时滴下来,但只是一会儿功夫,在王画狂风暴雨的劈刺之下,触逻悖开始落入下风,左右支拙。 武则天奇怪地看着这个太监:“你怎么知道王中营一定会获胜的 这个太监躬身答道:“奴婢偶尔一次出宫公干,看到王中营带着血字营的士兵练,看到他的一些身手,所以心中略略有一些底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圣上的话,奴婢叫杨思勋 武则天莞尔一笑,说道:“听说宫里有一个奴婢,挺能打的,可是你?。 “那都是宫里的奴婢对奴的厚抬。” “很好,以后你就调到联的身边服侍联了 “谢圣上的恩垂 “联再问你一件事,如果你与王中营交手,胜负如何?” “回圣上,没有交过手,奴婢不知,但王中营现在身体还没有长妥,再过几年后,也许奴婢不是王中营的敌手。” 杨同志很含蓄,意思再过几年,王画与他比一比吧,现在王画还不行。 听了他的话,一起侧目而视,包括唐休骡在内。武则天更是呵呵一乐,并没有怪罪他,笑完后说道:“难怪王卿说朝中不是没有人才,是联没有掘使用好人才,这样一个人才在联的身边,联居然没有现。众卿也要记好了这件事,说不定你们身边一个幕僚同样也是人才。汉时卫青与霍去病,同样也走出身卑微 一起称喏。 场子里战斗渐渐显现出来,触逻悖因为身体的笨拙,鞭虽重,可打不到王画横刀或者他身体上,但王画手中横刀却象毒蛇一样,时不时给他造成致命的危胁。触逻悖怒喝道:“有种,接我三鞭 王画大笑道:“这是武力的较量,不是力气的较量。就象你再雄武有力,还得臣服你家大汗一样,因为你智慧不足而!” 笑完后,又是一刀斜斜劈去,这时候因为交战好一会,触逻悖力渐竭,身体更加笨拙,反应还算快,一鞭格去。可还是被王画碍手,衣服劈开一道裂口,拖出一 丹珠大叫道:“停,停。不比了。” 两个人停下来。 “这不算,我要比力气 王画看着这个野蛮公主,他问道:“公主,我问你,到了战场是不是双方战士将兵器放下来,然后伸出手来,掰手腕。那一方获胜了,那一方就是胜利者?” 丹珠摇头。 唐朝诸人大笑。 “这是让你心服,如果在战场,象你手下这个壮汉,是无座骑可供乘骑,顶多就是一个步将。就是有了座骑让他乘骑,马也因为他的体重,耽搁下来。我想要击杀于他,简单是手到擒来的事。” 说着王画从侍卫手上,取出一张弓来。三支箭连出去。第一箭带走了触逻悖头上的毡帽,第二箭与第三箭,分别从触逻悖胁下穿过,带走一片衣袍。 “好箭法,喂,唐朝的皇帝,我不嫁你的孙子,嫁给这个王画将军行不?。丹珠兴奋地嚷道。王画厉声喝道:“请问各位使看中是谁能够真正做到了主的,请站出来,休得让贵国公主再胡闹下去!” 野蛮公主会有,但这样不顾国体的,简直太过份了。这简直是在直接羞侮唐朝君臣。武则天一挥衣袖,说道:“王卿,休要管此事。等到辛亥比试结束后,让他们回国吧。和亲作罢,以后那个敢进谏。联立即将他拖入午门处斩 说完气得直哆嗦,带着一大群人离开麟德殿。 这个野蛮公主还站在原处,愣愣地说:“难道我做错了吗?” 弄得一干突厥使者也是十分地尴尬。 唐休骡低低与几个宰相说了几句,又冲王画使了一个眼色。王画会意,留下一群突厥使者,来到延英殿,王画还是第一次到延英,与大明宫其他几个议事大殿相比,延英殿规模稍微小了一点。 但进入延英殿,是所有大臣的梦想。几位宰辅同意王画进入此殿议事,也代表着对他真正开始默认接受了。 唐休壕说道:“虽然这个公主是在胡闹,可默啜不会胡闹。各位,有何想法 说着将眼光盯着王画。 王画也茫然地摇了摇头。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应当历史这次和亲,武则天被默啜打怕了,最后羞侮地同意下来。这一次联亲对默啜也是很需要的,常年征战,突厥也因为穷兵黜武,虽然将周围各国打得噤若寒蝉,可国内矛盾也在激化。休生养息几年后,默啜再次带兵南下,但那时候已经是李显登基了。一直到李隆基手上,骚扰了唐朝好几十年。这也是造成唐朝不得不让边将掌握更多权利,以便灵活机动应付敌人的原因。而这又造成了安禄山最后控弦四十万大军的罪盔祸。 当然,在唐朝没有衰落之前,东突厥终于因为与唐朝干耗,先衰落下去。 可现在这个。野蛮公主的举动。让王画不解了。应当来说,自己两战,是加重了突厥内部矛盾激化,默啜更应当求和。别说这个公主野蛮,如果默啜在她临行,再三嘱咐,今天的事不可能生。还有让这个公主率使者团前来,默啜有可能做好了激化两国矛盾的准备。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唐休壕与王画都没有想出原因,这一班文臣更是一头雾水。没有办法,唐休螺只好拿出地图,需要再次加强边境防守,哪里地方需要增兵,那些地方需要重新筑城。防止突厥人甩为这次和亲不成,找到借口,再次入侵唐朝。 到了下午,武则天也过来了。 她将一份折子递给了王画,是莫贺干听到上午麟德殿生的丑闻,写给武则天的请罪折。他在折子里说道,公主天真烂漫,没有半点机心。但一路南下时,喜爱中原文化,于是在无意中看到王画写的两诗,一就是那银烛秋光冷画屏,一道是那禁门宫树月痕过,两宫怨诗。于是说了进了唐朝皇宫,就等于进了监牢一样,她不想嫁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胡闹的一幕,现在他正在规劝公主,让她明白,其实唐朝王妃也可以外出,并且连开府都可以的。让她向武则天请罪,最后恕罪云云。 王画看了后,感到好笑,再次将折子传给其他的大臣。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小把戏。 武则天摇头,说道:“王卿,休要笑,三人言虎。有时候这些伎俩,往往会很管用。” 王画正襟危坐,说道:“是 武则天又说道:“但联也不是赵孝成王与燕惠王 虽然老武这样说,可就是连李桥也明白,今天这个野蛮公主的举动,并不是想用这个反间计,使唐朝不信任王画这么简单。如果王画权利再大一点,身为一个上州的都督,或者大都督府的大都护,还有这个可能。 不过老武既然来了,君臣坐在一起更好商议。也没有好的办法,派使者将今天生的情形通知默啜,这门亲事无论是这个公主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已经严重污侮了唐朝皇室的尊严,没有办法继续。但比试的事还是如期而试。 这样做是占着大义,也不让突厥人找到更多借口。 说到底,连休骡从内心深处都不愿意与突厥人交手。否则换作李世民时候,这个野蛮公主居然闹成这个样子,早就下诏,大军进伐漠北了。 但老武最后说道:“还有,真不行,就打吧 憋的,这个公主无礼不说,居然公开称大唐,将她的国号都改了过来。明知对国不利,也想开战了。 一道道诏书下往各地,但长安渐渐热闹起来。因为事关国体,武则天对宫中的侍卫与宫女太监全部下止,划令,严禁他们外泄此眼就到了二十慈恩寺前涌来了无数百姓。 第一场较量是击鞠,就在慈恩寺外面那片空地上比赛。四周为了怕马匹受惊奔跑出来,搭了大半人高的栅栏。双方球员骑着战马出场。四周站着一些裁判,都是各国的使节,但天知道他们是真的使节还是假的使节。经过鸿驴寺官员清查一批后,还有许多外国人继续留在长安,寄养于鸿驴寺名下。 不过默啜并没有犯傻到全让唐朝挑选裁判的地步。他们也选了一些都播、逻禄等与突厥人有紧密联系,或者已经被迫臣服于突厥诸国使者。还有一些突厥商人。 这也给王画带来了很大的压力,除了马球外,其他两项工艺品,争议很大,就象青岗岭之战,如果不是自己占了很大优势,还有武则天在后面撑腰,有可能那些所谓的裁判们,会判王画六件瓷器输给郑家。当然,现在不存在这种情况。可王画不但要胜,还要胜得明显,才不至于落下口舌。 一个侍卫将球放在中间线上,双方开始了。 现在这种击鞠比较野蛮,不象后来的马球,为了保护队员不让受伤,有许多规则。现在比赛无论怎么击,都没有事,只有几个简单的规则,一不准用球棍击人,第二用沙漏规定多少时间,进球多者胜。 双方队员看起来,还是突厥队员穿着简陋,可身体素质看起来更好,个个都是剿悍的勇士。有人开始拿起沙漏计时了,时间半个时辰。一个侍卫挥了一下小旗子。 双方开始争抢起来,王画正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突然他耳边有人说道:“二郎。” 王画回过头来,看到正是李裹儿低声对他说话。这段时间李裹儿一直没有与他联系,他还以为是那天晚上他讲的两人陪寝,让她生气了。这段时间忙,也没有精力分心,直到早上才刚刚收工。他也准备将这件事忙完后,将她约出来,解释一下。他也低声说道:“裹儿。” 李裹儿却掏出手帕擦着泪花,王画才注意到这十几天没有见面,她整个人消瘦很多了,看了看四周大臣没有注意他们,王画又低声问道:“裹儿,生什么事?” “我很伤心”李裹儿说着泪水掉得更厉害了。 王画不解,但这时候不能哭出声,否则将会万人瞩目,他再次低低说道:“晚上老地方,碰一下面,再说。”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 虽然这样说,王画心中却狐疑起来,到底生了什么事,让李裹儿如此伤心?他恍惚地抬起头来,却现场中的情形生了变化。本来是击鞠的,可突厥人却奔人去了。一个个勒着马,往唐朝击鞠队员身上撞,一个个。人滚马翻,已经换下五个队员。其中突厥两人,唐朝三人,都让奔马践踏受伤,有一个唐朝队员已经奄奄一息。 但唐朝领先击进一球。 王画眉头皱起,虽然领先一球,如果这样下去,对唐朝的击鞠队员并不利。不一会儿,果如他所想,因为胆怯,被突厥两名球员骑着马横冲直撞之下,一名唐朝队员怯懦勒马闪开,扳回一球。 看到这里,武则天低声说道:“对这些人传诏,胜每人赏银百两,输流放三千里。” 气得 这一道口谕借又一名唐朝队员受伤时,传了进去。这回唐朝队员士气稍稍作一些振作。王画虽然不懂,但也看出一点点,比配合,还是唐朝队员占了上风,主要是突厥这种野蛮的打法,让唐朝的击鞠队员害怕。 配合之下,唐朝球员又进了亡球。 突然一个突厥球员用突厥语喝了一声,随着这一声喝,突厥人似乎不要命似的,勒马撞马动作更加明显,只是一会儿功夫,又有五六名球员受伤换了下来。最嚣张的是突厥人明知道唐朝球员落马,还继续装作控制不了座骑,骑马践踏,导致两名唐朝球员连肠子都踩了出来。 场外观看的百姓都开始怒骂,但突厥人依然我行我素。 这一来,唐朝球员刚刚恢复的士气,又遭到严重的打击。 实际上现在击鞠是一项很受欢迎的运动,连军营里也有一些士兵喜欢玩这个”唐朝好几个皇帝也是这项运动的爱好者,有时候还亲自参预。宫中也有专门的球员为皇室进行表演,这些球员就是从这些专业球员中挑选出来。 但象突厥人这样蛮干,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些球员大多数来自豪强世家,球技是有的,可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好好的击鞠变化成了真正的同归于尽。 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但唐朝球员终于在好几个同伴牺牲之下。出现害怕。虽然他们配合与球技胜过突厥人,可骑术还是明显逊色一筹。一会儿,突厥人重新扳回一球,又是一个冲锋,伴随着十个突厥人的狼哭鬼嚎,唐朝球员再次出现一个空档,又让突厥人进了一球。再一波冲击,又进了一球。 武则天生气地将王画从南方带回来,特地为她烧制的一个龙凤杯,扔到地上,说道:“奇耻大辱!” 防:推荐一本书,一诗词惊天下,三篇文章定河山。小人物如何改写历史,谋定天下?莽莽昆仑,唯有九州!《莽九州》地址:。2 今天登陆出现了一些毛病,时间耽了,有些紧,稍粗糙一点,大家原谅一下。 第四卷 杀菊 第六十六章 决战慈恩寺(六次郎) 、二翼在旁边讲谏道!“陛下,下旨,停吧。“再比下去,只会多死几条人命,多输几个球,结果更坏。 武则天低喝道:“调羽林军。全部射杀!” 这已经脱离了击鞠的范围。于其说是在击鞠,不如说是在谋杀。但唐朝击鞠球员的怯懦行为,也助长了突厥人的凶焰。 王画立即说道:“陛下,不可。” “为什么?” 王画抬起头来,看着武则天的脸色,已经变得青紫,可想她内心的愤怒。王画说道:“突厥公主无礼,可默啜有没有说过嫁一个什么样的女儿给皇太孙?突厥人野蛮,可击鞠有没有说过不让马匹相撞?” “难道连你也害怕突厥人了!” “不是,陛下,这一次突厥这样做很反常”王画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也感到很奇怪,现在突厥人的意图很明显了,就是要挑起老武的愤怒,将这次和议破坏。但和亲也好,比试也罢,还得要继续,就是突厥人狡诈,这尤关国体,所以不得不遵守前诺。 但王画也不明白,这三个月内究竟生了什么事,使得默啜突然改变想法。如果要有事,只有自己两支血营有行动,可那只会增加默啜的麻烦,至少会造成年青的韩鞠国王大诈荣与突骑施同样有作为的领乌质勒与突厥局部冲突。再加上东突厥国内的形势,所以他只会更加想求和,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咄咄逼人。 “陛下,这口气让臣的血营将士为陛下出吧。” “此言极是”唐休骡说道。不但王画在怀疑,唐休壕更怀疑。以他的想法,最好忍气吞声,将三场比赛进行完了,再将这个野蛮公主娶了,看默啜会找什么样的借口。但现在面对这样的羞侮,那一个大臣敢说? 至少王画血营出面,比武则天下诏的金部射杀引起的后果,要轻得多。 但默啜到底想要做什么?所有大臣全都陷入沉思。 武则天忍着气,中断了比赛,突厥使看来到武则天面前,跪下道:“陛下。我们突厥鞠手不知道轻重,多有冒犯,请陛下恕罪。” 武则天闷哼一声,没有说话。 王画走过去,说道:“莫贺干,无妨,贵国鞠手是用血性取胜的。但我还是那句话,这一批鞠手让我很感兴趣。既然一场好好的击鞠变成了比较血性,等会我们血营战士与贵国所有勇士生死决逐吧。” 一个也别想走! 莫贺干惊讶地问道:“可是王中营,这并不是在当初商议好的比赛项目之类。” “呵!你们突厥可真是一个强国,先是逼我们周朝同意三项比赛,然后大闹皇宫,是不是你们突厥人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那不同,是贵国答应的,现在我们大汗不在此地,我就是想答应。也不敢作主。”莫贺干诚惶诚恐地说道。 知%,万 得。他身在长安城反而有理了。 王画没有作声,他退到后面,连武则天都感到不解,难道王画就因为这样放过了突厥人,好象王画也不是这种性格。莫贺干眼角瞥了王画一眼,闪过一丝嘲讽之色,瞬间又恢复了刚才那种害怕惶恐不安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么陛下小使这就退回去,开始第二场比赛的准备。” 躬着腰退了回去。 武则天与大臣没有看他,却一起看着王画,果然王画没有作罢,见到他正在与一个羽林军的校尉在说着什么。都知道他在安排了。但不知道他有什么样好的安排,现在这种情况唐朝很被动,输的不是一场击鞠,更多的是士气。想出一口气容易,现在全在唐朝境内,想让他们几百人全部离奇死亡,都可以实现,而且不是一种方法。 可唐朝还是要负责任,不如按照武则天所说,将他们全部射杀,来得光明磊落。或者等他们出境击杀?未必会成功,突厥一定会派一些军队迎接,弄不好还是让默啜找到话柄,得不偿失。就是成功了。也是阴谋。还不了这份羞侮。 如果莫贺干一头冲动,同意与血营决一生死还好一点,但人家老奸巨滑,装疯卖傻,就是武则天都拿他没有办法。 唐朝击鞠队员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从击鞠场走了出来,还有侍卫抬着几句受伤的队员,躺在担架上呻吟着。大慈恩寺里的大和尚看到他们惨状,一个个,盘坐于地。在为他们诵读佛经,度亡魂。 武则天看着这副残兵败将的样子,气愤地说道:“拉下去,斩了。” 联养着你们,平时是用最好的待遇,到了该真正出力的时候,却怕死了,那么一起让你们受死吧。 大臣劝了半天,才将武则天劝解下来,但这一批鞠士全部流放到岭南。 第二场将航的比赛开始,本来是这集中两国力量制造的鞋航,这将是什么样的作品,很让人产生兴趣。可经过刚才一战的影响,许多长安百姓都感到怏怏不乐,就是下面两场比赛全胜了,也只是小技的胜利。而刚才不但是击鞠输了,也是球员凶猛与骑术输了,这才事关国家的荣誉。 王画说完话,走过来,他对剩下两场比赛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来到武则天面前说道:“陛下,这一次和亲之举已经演变成一场闹剧,说起来臣也有过错。” 当初就是他力挺这场和亲的。 “现在是如何将这场闹剧挽救回来,因此臣有了一些安排,这有一个前提,有可能对默啜之女有很重的羞侮。如果陛下同意,臣这就立即去派人准备。” “去准备吧”如果到现在武则天还想着和亲,那么她也不是一个。铁血皇帝了。 王画冲那个,校尉点了一下头,那个校尉立即带着一群手下士兵,离开人群。 王画说道:“开始吧。” 带着工匠来到大慈恩寺门前另一个地点,在哪里摆着几长特制的长条桌子。莫贺干没有与王画争执先后,命令工匠拿过来第一幅牦航,缓缓打开。这是一幅黄衣罗汉图挂壁。一个穿黄色袈裟的罗汉盘坐于草地上。双手合什,态度安祥,只是这个罗汉隆鼻虬髯,明显是突厥人的相貌。他身后是绿色的大草原。隐隐有牛羊身影出没。在挂壁上方,还绘着几朵祥云。四周是莲花纹饰边。冉;曰让贸颜煮柔和。颜煮亮丽,加卜用了些金银细“巧勿绷才删干挂壁上,更显这幅挂壁充满了一种禅意。 虽然刚才突厥人无礼的举动。使得长安百姓感到很不快,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件航航是一件上乘佳作,远远过市面上所能看到的牦航。有些胡人竖起大拇指,叫了一声:“好。” 许多大臣回过头来,看着王画,如果王画所主持的两项比赛失利,那么唐朝不但输了里子,也输了面子。 王画低声对身边一个匠人嘱咐了一声,这个匠人也拿出一个挂壁出来。 刚才见识了突厥这幅黄衣罗汉挂壁,已经到了精美绝仑的地步,然而王画率领匠人制作的这幅挂壁却让人无法用形容词来赞美。 其实在唐朝时,大食的毛毯制作工艺是过唐朝,这一点无庸置疑的。然而随着时光的转换,渐渐毛毯制作技术开始向中国转移。到了后来。宁夏的毛毯技术已经站在世界的巅峰。只走到了晚清才生变化的。 这一幅挂壁王画就是取自中国毛毯的鼓峰之作,金银线地“玉堂富贵。栽绒壁毯。原毯产于北京,图案依据乾隆时期宫廷画稿设计,编织方法采用维吾尔族传统的编织技法“8字扣抽绞过纬以匀细的金银线和丝绒线手工编织而成。手法精巧细腻,风格独特。毯心以合股的金线编织成横向人字纹,背部以丝绒线编织成横向人字纹,正面主体部分用丝绒线组成玉兰、海棠、牡丹、灵芝、竹子、山石及蝴蝶等图案,有“玉堂富贵”等窝意。毯边宽四十公分,为银线地栽绒玫瑰,红字纹,组成二方连续纹样。配色丰富,根据纹样特点运用了各色绒线2二十五种。采用两晕色、三晕色等间晕色的配色方法,如灵芝用驻黄配肉粉,或浅驻、肉粉配玫瑰,红等。此外还使用了“合色线。栓扣配色,使花色更富于变化。又以染色黑线勾边的手法。使主体图案更为鲜明突出。 王画尽量将原毯特色保留下来,然后加入了刻丝之法,使得毯色的颜色更加光亮润泽。并且王画自作主张,将原图屏去。选择了另一幅图案。也就是中国书画史上著名的一幅作品。赵估的《芙蓉锦鸡图》,只是将立幅变成了横幅,可这幅图画中一些好的手法,如一只色彩殉丽的锦鸡落在芙蓉枝上,回出神地仰望着右上角一对翩翩飞舞的蝴蝶,显出一种跃跃欲试的神态。芙蓉的一枝。由于锦鸡的落下而微微地弯曲了。似乎给人一种颤动的感觉,更显出花枝的柔美。 还有赵估用瘦金体写的“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丸暨也全盘用刻丝镶在毛毯上。 两个挂壁也许在织毛上各有千秋,可论花纹与图案,不用专家点评了,就是一个,懵懂少年,也知道孰高孰低。 王画伸出手。说道:“第二幅吧。” 连询问结果都省了。 比工艺品,只有条件允可,人手与财力还有材料充足,不要说突厥。就是整个世界,王画也可以说在大多时候带着世界在玩。 第二件航航呈七来,这是一幅五彩花卉乌兽纹图地毯。以蜂恋花为地纹。一座山岭,中间一泓溪水缓缓流过。溪水里有几十块岩石。旁边开着一些鲜花,一头小鹿正溪水边饮水,另一头小鹿站在旁连,翘张望着四周的环境,似得在警惕。周围是云兽纹底。同样充满了少数民族的独特风情,图案更加生动活泼。 看到这幅作品,众人叹惜一声,这一次突厥大汗用心了。这样的牦能不但对于突厥人。就是在中原想要制造出来也不容易。 王画看后笑了笑,连老武也笑了起来。虽然突厥人这一次准备充足。可她也亲眼看到过王画三幅航航的,因此地心中更有信心。其实这三场比赛。后两场已经是稳操胜券。如果不是突厥在击鞠上太欺负人。就是真正击鞠输了,这一次也可以说是一个盛会。 王画将三张长条桌子并在一起,手一招,也有匠人拿过来一件牦航。但不是地毯。还是一件壁毯,但很长。这又是王画取自另一幅国宝。《钦定补刻端石兰亭图帖缘丝全卷》。与原件长度几乎相佛,达到十七米多,宽三十来公分,唯独原件是三全部分组成的,第一部份是文字。第二部分是仿李公麟流筋图。第三部分是题跋文字。第三部分王画略去,可还是有几百文字,六十多个人物。还有人物、山石、树纹、水榭。不但如此,连人物的衣纹、须、山石、水榭的细部都勾划得栩栩如生。 这幅楗航一出。除了惊叹声外,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这样的作品已经过世人的想像。不但如此,除了展现了楗解与刻丝工艺外,还有美术与书法。当然第一幅甑筑也有,但没有这一幅作品让人瞩目。 看到这幅作品后,连莫贺干也不住地摇头,说道:“这一场我们输了。王中营的巧思妙想,天下无人能敌 王画网要说话,有人嚷道:“王候爷,将最后一件牦航也打开吧。” 突厥人不比了,有可能王画命人将这三件航航收起来,以后那有机会再饱这个眼福? 王画命令工匠将第三件楗航打开,这是一幅地毯。但估计也没有人真的会将这件地毯奢侈地往地上一铺,会遭雷劈的。 这是王画结合了清朝晚期九狮穿花纹编丝绒地毯的一些技法,然后玄丝图案,也就是地毯的图案则是选用被人誉为织中之圣的华封三祝绰丝图二仿制的。 原件面积并不大,长两米多。宽一米六几,这是一个正常的尺寸,尺寸是正常的尺寸,但工时一点也不逊于第二件楗航,而且因为面积难度更高。在这幅图案上。运丝如笔。表现了群仙向王母祝颂的情景。红日当空、祥云缭绕,五十一位神仙栩栩如生、神态逼真,行鹿、走虎、飞凤、翔鹤等仙禽瑞兽和绿松、寿桃、灵芝、牡丹等神木仙草生机昂然,富丽繁缛,精巧艳逸。 不说毛毯本身,光是刻丝所用的手法,就有结、掼、勾、戗、绞花线等宋元的传统技法,子母经、凤尾戗等明代新创的绊织技法,整幅作品的人物、山石、景致,就连人物眼珠、衣服皱折等细节都用丝线一根根地织造 因此有人说这幅原件刻丝用功是三年,还有人说是四只,这肯定是夸张了。但用时颇巨,让人难以想像。王画在宫中集中了那么多工匠,人力任用,物资任用,可是织成后,王画还是感到与原件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这是在唐朝,这件航航一出,众人再次惊叹。 莫贺干看到后,他带来的第三件航航虽然比前两件还略精美一点,但直接不拿出来了。无论再精美。今天只会做王画这三件牦航的衬托,没有必要。 王画等到众人看后,将这最后一件徙航捧起来,敬到武则天面前,说道:“这件航航虽是用来比赛。可还是为陛下所制,恭贺陛下身体万康,寿与天齐 不是他谄媚,主要有华封三祝四个大字。语出庄子一天地》:“尧观乎华。华封人日:请祝圣人,使圣人富,使圣人守寿,使圣人多男子。”意为多福、多寿、多子,一般人享受不起。只有献给武则天,以后才少了一些大臣在这上面做文章。 这一局算是明显优势扳回来了,甚至都没有人询问用来评比的各国使节。还有这个。必要吗? 大臣们这才松了一口气,下面一局走到瓷器,更是王画所善长的。 正要开始进入下一轮,忽然传来几声大喊:“臣要告状 这时候来告状? 众人愕然,但确实是一个好机会,皇上与朝中大臣基本上都在这里,而且各国使者也站在旁边观看,就是有人想偏袒都没有这胆量。除非他状告张氏兄弟。 武则天也奇怪,不管怎么说。今天来告状,对于状人本身也许是好事。可在各国使者面前,也算丢了一点小脸面了。羽林军是干嘛的?怎么不将他拉出去? 网要火。王画走到她身边说道:“陛下,既然状告,还选择在这场合,一定有很大的冤屈,陛下应当还他一个公道。” 说着挤了一个眼色。 别人也许没有这么快反应能力,可老武有啊。她沉声说道:“将状告人带上来。” 一个大汉带了上来,众人看了看状告人,禁不住又看着王画,因为这个人也是二十来岁不到,长相很像王画。只是少了王画那份优雅气度。 武则天问道:“你状告何人,又为何事状告?” “小臣难以启齿。” “说,联恕你无罪。” “是这样的小臣在东市里做工,做完工回来有些晚了,路过修行坊时,被几个,人强行绑架上了马车。” 大家都有些相信,修行坊就在大慈恩寺旁边,也是人烟比较稀少的地方。还有许多阵陌,加上他回来天黑下来,绑架一个人,很少引人注意的。他身上的衣服也是匠人的服饰。 “他们又将我的嘴塞上,带到一个地方。然后出一个少女,她自称是突厥公主。 轰! 一下子炸了营,比看到王画那几件凝航还要轰动。丹珠一下子冲过来,怒目而视道:“你是说我吗?” “正是。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绑架过你。”这个野蛮公主气坏了,后面汉语与突厥语缠杂在一起说出来的。 武则天脸色一沉,说道:“公主,你想要做什么?这里是大周西京,不要说你是一个,蕃子公主。就是我大周的公主犯了律法,也要处理。如果他胆敢侮蔑公主,联自当诛灭他九族。还你父王一个公道。” 说得很霸气,然后俯下身体和颜悦色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无妨,请慢慢说 不用她吩咐,自然有羽林军过来,将丹珠架走。 大汉哆嗦地说道:小臣叫赵大本,是曲池坊的良民,祖代以制锦为生 说得更有鼻子眼睛了,唐朝东市本来就有许多制锦的作坊,从东市再到曲池坊必须经过修行坊。 “好,你继续往下说 ,正 “然后这个公主就对小臣说,她崇仰中原文化,特别是王画候爷的文采风流,更难得他文武双全。因此地的梦中情人就是王画。可是王候爷不领她的情,还有国仇家恨,所以她看到小臣长得象王候爷,出重金要求与小臣欢愉一夜。” 再次轰然。 有的笑,有的跳。 丹珠都气哭了,莫贺干走过来说道:“启禀陛下,这是一场闹剧,请陛下急将此人处斩,否则会严重影响我们突厥与贵国的友谊 武则天冷声道:“莫贺使者,联现在不是想处斩这名大周子民,而是很想将你处斩。你太轻慢了我们大周几千万黎民百姓,几十万军中壮士。你们要比赛三样就比赛三样,击鞠不是击鞠。用马撞人,并且故意骑马践踏缀落马下的我大周鞠士。数条鞠士性命被你们突厥人这一恶劣行为倾刻丧生。现在既然有大周百姓喊冤,没有听他分辨,居然让联立即将联的子民斩,难道联是三岁孩子,你要联怎么样做就怎么样做!” 武则天说完了。再次将一个茶杯扔到地上,怒喝道:“岂有此理,羽林军。你们站在哪里是做什么的,还不将这个人拖下去,难道非让联与群臣的脸面丢尽了,你们才尽职责吗”。 老武怒了,站在边上的羽林军立即一轰而上,将莫贺干拖了下去。其他一些突厥过来的士兵想抽出兵器,但今天过来多少羽林军。立即拨出弓箭,瞄着了所有突厥人。 武则天完了火,低下头来。对这个赵大本说道:“你再往下说。” 赵大本继续哆嗦地说道:“陛下小臣只是一个低等的匠人,可臣还听到一些传言,说这个公主有可能与皇太孙联姻 “那是没有的事,联的孙子怎能娶这样的妖女回来,休得再说。” 小臣错了。可小臣不知道啊,因此小臣害怕,没有敢答应下来。于是她又拿了三两黄金给小臣小臣虽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钱,可因为害怕,没有同意。于是她又派人打听了小臣的下落,昨天夜里将臣的弟弟绑架过来,威胁小臣 武则天回过头去,向长安的官员问道:“有没有接到有人失踪的报案?。 这今年代失踪的人口是正常的事,但武则天指的就是他的弟弟。长安的一知占二了即下去,曲池坊离读不是很远,会儿官员就回来下冲…道!“刚才曲池坊的里受到两宗失踪案,就是这个赵大本与他弟弟赵大寺的,报案人是他们的母亲。” 有许多大臣本来也以为是王画搞的鬼,刚才看到王画与一个校尉嘀咕了一会儿。可现在看到事情有鼻子有眼睛了,还有这个公主啥也不懂。在皇宫里就敢大闹。真会做出这样的事。特别她想嫁给王画,更有可能。在皇宫里就说出来了。而且莫贺干还写了辨罪状,说公主在路上读王画写的诗。许多大臣也认为这件事有可能是真的了。 武则天又道:“再说下去。” “但小臣还是不同意,于是这个公主恼怒之下,将小臣的双手捆绑起来。”说着,他将衣袖捋开,手腕上还真有绳子捆过的痕迹。又说道:“然后这个。公主就强暴了小臣。” 这一下全都哄笑起来,强暴也是大唐律法中的一条,可都是男子强暴女子的,还没有听说过那个女子强暴男子的。可看着远处正在哭泣的突厥公主,身材婀娜多姿,但长得很健康,加上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也真有可能做这件事。 王画走了过来,问道:“你这个刁民好生无理,既然这件事你害怕,可有没有想过,同样突厥公主也不会张扬。相信突厥文明落后,可不会把这件事引耻为荣,公开与众。你为什么还要报案。” 是啊,得了金子,得了美色,怎么说这个公毒长得还是不错的。比一般青楼里的姑娘好看得多,真说起来这个赵大本还是得到便宜的。现在卖乖就不对了。 “不是啊,王中营,他们又将我弟弟毒打一顿,象拖一个死人一样拖了下去。估计我弟弟现在生死未卜,多半没有生还的可能。”说着他也与突厥丹珠公主一道大哭起来。 众人虽然是怜惜,可脸上都在笑,太搞怪了,一个堂堂的突厥公主居然为了喜欢一个唐朝大臣,绑架了一个相似的百姓,然后强暴。 多富有传奇色彩,比虬髯客的故事还要精彩,甚至比王画讲的粱让泊与祝英台更要精彩。 “好,那我再问你,既然他们绑架了你,你是怎么又跑到这里告状的?”武则天现在脸上绷着脸,但她清楚,这纯是王画在搞怪,但也太搞怪了。她很想,很想扭过头去,大笑一场。但不能笑,一笑什么都露出马脚了。因此憋着气。连话都说不出来。王画只好代劳。 “这是小臣刚刚才逃出来的。我昨天被这位公主强暴了六回。” 哈哈哈,一阵轰堂笑声,几乎所有人都笑得气都透不过来,一群公主郡主也低下头去,用手帕捂着嘴,笑得双肩直抽搐。这个公主太牛了,一夜六次女。 不过这个赵大本虽然没有王画长得充实。不过身体也算是强壮的一种。再加上某些手法,还真有可能一夜坚挺那么六次。 王画点头道:“很好,你有天份。” 又是一阵大笑,连武则天也坐下去,一边笑一边说道:“联笑得不行了。” 当然这是在唐朝风气开放,如果在明清。这样的内容连公堂之上,也必须用含蓄的词眼,否则就是一顿大棍。 “再往下说。” 臣不敢当,早上我也感到不舒服,因此没有气力,到了刚刚不久才恢复过来,然后看到周围一个突厥人也没了。” 虽然搞笑,可还在有鼻有眼地往下说。现在突厥人全部从驿站出来。参加今天大会,怎能留下人在驿站。 “然后我就用牙齿将绳子慢慢咬断,逃了出来”他再次伸出手,手腕上还真有几个牙印,又说道:“但小臣的弟弟下落不明,可这件事关系对方是突厥公主,别的官员不好插手,更不好给臣办案。正好小臣听说了皇上在这里,所以前来喊冤了。” “但这只是你一面之言,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叫陛下如何相信你的话。” “有啊,有啊”这个大汉激动地站了起来,拉着王画的手说道:“绑架小臣的,还有绑架小臣弟弟的,他们这几个人、全部在这里。” “在哪里?” %,万 赵大本指着突厥人的方向,说道:“就是他,他,他。” 连续指了七八个,人,有的是侍卫,但有四个人是刚才组队的击鞠队员。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服装。 王画沉声说道:“这尤关国体,可不准造谣撞骗。” “小臣只是一个匠人,那有这个胆量,但请陛下,王候爷,还小臣一个公道。”说着再次跪下,眼泪汪汪地说道:“别的没有小臣只要看到我弟弟回来,这件事就此揭过。” “你这是污蔑!”丹珠现在哭清醒了,在远处大骂道。 王画扬声道:“公主殿下。现在情况我们也无法得知真假,如果是污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也不是难办的案子,你何必紧张?” 似乎是在安慰丹珠,可语气不对啊,分明是说,你如果没有做这件事中,现在何必紧张,一定是做了。 丹珠生生让他一句话将嘴巴封住,羞愤地说道:“好,我到耍看看你如何给我一个。公道。” 王画向武则天询问道:“这件案子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既然是你安排,你不办那一个去办,武则天说道:“这件案子交给你查办吧,务必迅一点。还有第三场比赛没有进行。” “臣领旨”王画躬身答道,然后带着这个赵大本,来到突厥人面前,对刚才那七八个,人说道:“既然赵大本指责你们绑架他们兄弟二人。请你们也给我一个答复,如果是,请将人交出来,这件公案就当没有生。如果不是,那么必须请跟我出来走一趟,等到比赛完毕后。到京兆府大堂上略略盘问一下。” “王中营,你想仅凭这个刁民乌虚子有的一番话,就想抓我们突厥的人?”莫贺干怒喝道。 “现在你们双方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我是信你们突厥人,还是信我们大周百姓,各位乡亲父老,请告诉我”王画回头向周围的百姓问道。 第六十七章 决战慈恩寺(黄帝龙瓷上) 二羔不用问,传来丹数的喊的豫当然相信唐朝曰“只八,办有的说突厥人生信背弃,本来就没有信用度可言。什么样的话都有,并且因为前来观战的百姓很多,前面的人知道生了什么事,可后面的人根本听不到,于是询问前方的观众,因此一层层象波浪一样往后扩散,过了很久才渐渐停息。 莫贺干脸色变了变,他停了一下说道:“王中营,我们有人证。这个刁民所指认的几个人当中就有叶浑吐屯,他昨天晚上与我一直在喝酒,怎么可能去帮助我们公主前去绑架你们大周一个百姓。也不需要他亲自出手 他不说还好,一说王画更加忤然心动。 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网从青山沟出来的少年了,只知道一些古书还有一些工艺品的知识,要么有一些历史的记忆,可对实际的情况懵懂无知。如果那时候有人与他说设、贤王、达干、苏尼、特勤、叶护、颌利、俟斤、啜、吐屯和失毕这些官职名称。可能他都弄不清楚。 但现在与他说这些官职,不要是东突厥的,就是西突厥的一些古里古怪的官职名称,他也知道中间的区别。 所谓的吐屯,就是地方监察,监督颌利,并征赋税,另外还有一定的军事职能,是突厥重要的官职。这件事明处是报刚才击鞠时的羞侮。但王画顺带着有他的用意。 人是必须要带走的,只有到了衙门里,刚刚酷政才过去几年时间,可衙门里,特别是西京这样重要的衙门,里面还有许多酷吏,不用使这些人从外表上看到有伤痕,也有若干令人难以想像的方法得到诬供。 只有得到供词,才不会有外交纠纷,就是有,有了供词,以后生冲突。唐朝是站在大义的一方。还有一点更重要。为什么突厥会突然改变他们的态度?中间生了什么事?尽管王画很早就提出了安排斥候,伺入草原,以便对敌人知己知彼,可没有人听进去。所得到的消息有限。因此在嘱咐那个校尉替他找一个长相象自己机灵人同时也嘱咐过让这个人指认突厥中一两个高级官员。 吐屯,级别足矣! 王画看了看周围的侍卫,找了一个长相看起来有些机灵的,拉了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铁。 “你昨天晚七有没有看到几个突厥人绑架了我们大周百姓 我没有看到啊。但白小铁转念一想,就会意了,他单眼下跪。说道:“正是。可那时我解盔弃甲,手上没有一把兵器,因此不敢阻拦,后来怕别人说我,因此也没敢禀报官府,我有罪,请中营将惩罚我。” “你这是**裸地诬陷”。莫贺干脸都气白了。 王画来到他身边。低下头去,说道:“当初与你们家大汗约定好的。两国到了停的时候了,本来一场好好的约定,可你们突厥人从公主再到击鞠,数次羞侮我们大周。这又算什么,如果你们大汗现在想交战就交战。何必这样婆婆妈妈,当真我们大周没有人了?” “但你不该拿我们公主来开玩笑,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女”莫贺干也低声说道。 王画看了看不远处,还在抽泣地突厥公主,看到王画看着她,用一种仇恨的眼光盯着王画。王再次低声说道:“不错,她是一个柔弱的少女,可她既然主动投入这场大戏中来,就应当有了做好角色的准备。国家大事,又怎能用开玩笑来栓释?” 说到此处,王画又大声说道:“莫贺使者,这是大周京都要地。此案无论你是突厥使者也好,还是大食使者亦罢,必须要按照我们大周律法办事。当然了,如果你认为这与你们突厥律法不同,或者羞侮了贵国,还有一个办法,拿出你们刚才击鞠时的凶悍,与我血字营的将士决一死战,来悍卫你们突厥人的尊严。” 血营也在曲池坊。其实所谓的坊不仅仅是一个街道,更多的象一个。城中之城,房屋与围墙与横竖的大街相隔,里面有许多更小的街道与巷子,象一些重要的坊还有坊门。不过对于长安城南的坊来说,这是虚设的,连庄稼地都有了,哪来的围墙。曲池坊并不仅是一条街道,面积很大的。 血营早在王画授意下,简选出一千士兵过来,只是现在他们因为没有成为正式的血营士兵,没有穿着血营的红色鸟锤甲。因此没有人注意。王画手一招。羽林军让开一条道路,一千血营士兵走了过来。 莫贺干噎了噎口水。 战斗力不得而知。但这一千士兵长相绝对凶悍,加上血营本身对突厥人就有心理上的优势,一个个走过来磨拳擦掌。王画还是逼他下令,让他手下与血营决一死战。 权衡了一下轻重。来到那几个突厥人面前,低声用突厥语说了几句。然后对王画说道:“王中营,我们突厥人会记住今天这件事的。” 王画同样也指着还没有拆除的栅栏,隔着橱栏巨大的缝隙,说道:“我们大周也会记着今天生的事情的。” %,万 吩咐衙役将这几个突厥人带了下去,又来到长安城几个官员面前低语了一番。 刚才莫贺干不用…二二寸对妆几个、人,咬定牙关,但纹个牙齿定要撬洲。口让他们承认赵大本的事情是他们做的,还要得出突厥转变态度的真正原因。这就要看长安城官员的本事了。既然将老秋吓得都招供自己谋反。相信逼这几个突厥人难度不会太大吧。 第三次比拼开始。 其实到了这时候,双方都没有比赛下去的意义。就是胜了,突厥人也不会承认是唐朝的属国。就是输了。唐朝也不会迎娶公主,更不会与突厥人建立什么友谊邦交。 还有也不用比,王画直接将几件瓷器往桌子上一放,莫贺干有可能再次不好意将他们的瓷器拿出来。 但王画本身还是需要这次比赛的,一是毕竟赢了国家增加大义的份量,二是四凤的消息。还有通过他们拿出的瓷器,可以看到一些细微的东西。就比如他们刚才拿出的毛毯,王画就可以看到这两年毛毯图案是突厥人的图案,但风格以及绘像方式却是大食人那种方式,只是现在融合了一些汉人的东方风韵风格在里面,使得整幅图案变得柔和富有神韵。 王画对莫贺干说道:“第一件瓷器还是让我来拿吧。” 莫贺干点了一下头,但心中忧心仲仲。王画将几个手下带走了再没有挑畔,相信他们还不敢严刑拷打。就是严刑拷打逼供,问题也不大,现在是唐朝官兵百姓群情激愤,事后一想,一个堂堂的公主居然看上了唐朝一个庶民,还绑架两个人强暴,岂不荒诞不经?还可以为大汗接下来的安排做一条新的借口。但隐约觉得事情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 王画命人拿上一件瓷器,这是一件青花瓷,仿制成化青著名瓷器青花楼台人物纹大罐制成的。 提起青花瓷都会想到元青花。特别是其中的大件,价格是令人难以想像的。但元青花也好,还是元朝的其他瓷器也好,从工艺价值上来说,它夹杂在宋明两个制瓷高峰中间,起的只是一个启上承下的作用。元代中晚期烧出的元青花、释里红、锁蓝釉、铜墙铁壁红釉、卵白釉等品种为以后明朝各种彩瓷繁荣奠定了一个强大的基础。但工艺肯定是不及明朝的,包括元青花在内。 两者风格也截然不同,元青花粗扩豪放,明青花则变得精巧轻盈。这个由粗变细的过程标志点就在成化青花。这时候烧制的青花瓷无论是瓶罐炉盒,还是碗杯碟盘,即使是大罐大盘。也有一种灵秀之气扑面而来。 还有一个特色,成化青花有许多官窑在继续使苏麻离青料,但也开始使用江西乐平县所产的国料隙塘青,也叫平等青。这又是一种青花料,与南洋以及西亚的青料亮艳相比,国内的青料大多数色泽灰暗。但陵塘青颜色却十分清淡典雅。草席中闪灰。呈色稳定平静。可惜王画派了许多人,明显乐平县就在景德镇境内。可一直没有找出这种青料。因此还在继续用着那种灰暗的国产青。 这件大罐王画基本上原汁原味地保留下来,直口、短颈、卧足平底、通体绘五组纹饰,从颈部开始,依次是梅花锦纹、缠枝花卉纹、樱格纹、楼阁高士纹、变形莲掰纹。线条纤细柔和。卷云命畅工整。构图疏密有致,人物更是形象生动逼真。唯独让王画不满的还是输在青料上了。可是他去江南时间有限,因此没有办法带着人寻找青料。 看着这件瓷器拿出来,王画心里想道,是不是从大食商人哪里想想办法? 王画心中这是最差的瓷器。但这样一个大件罐拿出来,再加上精美的图案,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啧啧惊奇。 王画伸了一下手,对莫贺干说道:“到你了 莫贺干笑了一下。他脑海里在想着今年春天,在河北那两个文士第二次与他的大汗默啜相会所讲的话。 对于他们说的用那个什么四凤引诱王画进入漠北,没有一个当作一回事。就是王画同意,他的血营也不会同意为了一个女子冒这么大风险。 但两个文士所说的另一番话给了他们一些启迪。这两个人直接说了。靠抢掠能得到多少财富,主要还是要让唐朝人自己将财富交出来。别的不说,两个。文士算了一下王画出售的瓷窑与现在南方瓷窑两处一年的收入,接近二十万贯!所需的人力不过几百个工人,这可以在大草原上买到一万多匹战马,三万多名奴隶,还是强壮的奴隶。 而这两个,文士自己也代表着他们主人,孝敬了十万贯钱,仅仅只为从他们大汗手里得到五百名强壮的士兵。以及一些简陋的武器。 因此这次拼比。就是输了,突厥人也得到一些好处,比如让唐朝人认识到突厥也会有好东西,以后就会从他们手中购买。这将会为突厥人增加收入。 他挥了一下手,一个。人也拿出来一件瓷器,这是一个莲花纹梅瓶,除了莲花纹外,还有秀亭的几朵莲花图,图案与王画这件瓷器相比。稍逊一筹,甚至连瓷胎也不及王画这件瓷器的瓷胎白。可胜在青色。这种明艳的青色似乎要从瓶子上滴下来。 王画低声道:“勃泥青”。 然后站起来细细观看,应当来说,这两件瓷器各有风骚,不相上只二王画在细细观察它的风格会几圭画就断定它是州谢等山来的。有许多明显的特征,比如转接处的处理手法轻巧熟练,这是也越窑瓷在唐朝时胜过定窑的地方之一。还有花纹的雕刻手法,北方人更大气一点,但南方窑花纹都比较纤细富丽。以及它的造型还有上釉手段。 尽管越窑现在还是继续烧青瓷,但这件瓷器无疑是越窑生产的。 还有一条重要的理由,那就是突厥人从约战到现在时间并不是很长,如果在国内生产,建窑开炉。聘请窑工。以及技工,还有将瓷土运回去。一是突厥时间来不及,二是手续繁琐。如果他们通过一些手法,买下一两座瓷窑,加上南方不是唐朝的政治重心,管理疏散,不但变得简便,最主要这些瓷窑以后还可以为突厥人带来滚滚财源,这中间只要找一个代理人就行了。 王画无动于衷,挥手道:“第二件吧 第二件是王画上来的是一件白瓷。 这是一件仿宣德白釉的代表作之一,白釉暗花双耳扁瓶。 真正的甜白瓷,而且王画也采用了宣德年间一种新的上釉方式,荡釉,这种方法使器物足内与底面变得更加均匀光洁。瓷瓶本身上为圆形,下为概圆形,中间略鼓,方圆足,颈与肩部两侧有一带耳,通体白柚。釉下暗暗刻缠枝花纹,如果不注意都分辨不出来。 这件瓷瓶也恐怕是现在世界上最好的白釉瓷器,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羊脂如白玉一般,甚至连白玉都没有它光莹润泽。 “好瓷器”众人啧啧赞道。 张嘉贞皱着眉头,好瓷器。好瓷器还没有拿出来,等会儿,你们慢慢赞吧。 大家再次看着莫贺干,莫贺干也是一脸慎重,他想了想,低语了两声,两个人抬出一件瓷器, 刚才第一件瓷器两者都是以青花图案取胜,可第二件瓷器都是化繁为简,以柚色造型取胜。这是一件青蓝釉瓜棱荷叶盖罐。通体以瓜棱形为纹样,鼓腹。附有荷叶盖。胎体厚重,造型雄伟气魄,但又不失其秀雅轻巧。特别走出现了一种新的柚色,似蓝似青,色泽亮丽。 王画再次观察了一下,这让他更加断定是越窑瓷了,特别是这种荷叶形盖,虽然对突厥人十分地不满,都有许多小姑娘们看了忍不住流露出喜爱的神情。这正是南方瓷器现在造型中的大成之作。 还有釉色,这是一种孔雀蓝釉混和彩瓷。本来这种釉色最早是在南宋时,在金朝出现的,直到元朝的展,到了明朝后才成为中国瓷器大家族中的一今生机勃勃的新品种。 除了单色釉孔雀蓝瓷外,还有孔雀蓝青花,后者难度更大,是明宣德年间官窑大量技工研,才取得历史性的突破。还有混合色,这件瓷器只是原始地与越青混合。也许在现在老百姓眼里看着很惊奇,但在王画眼里却有许多地方一无是处,最高明的混合釉,是在单色釉、柚下青花烧制获得稳步进展之后。御厂工匠再次尝试把孔雀蓝与黄、褐等低温彩釉结合,共同装饰素三彩瓷,甚至作为低温釉上彩运用到五彩器中。填补了当时的蓝釉上彩空白。 勉强算不分胜负吧。王画挥手拿上来第三件瓷器,要彩瓷好看吧,让大家好看一下。 明朝素三彩大成之作一明朝嘉靖年间素三彩观音坐像! 这是一件民间作品,一不是官窑,二更不是御制用品,然而它的拍卖价格仍然达到近两百万人民币。无他,工艺造型色彩! 观音端坐在莲座之上,通体除观音肉身外通体施绿、茄皮紫、黑与白柚色,塑像面部表情栩栩如生,威猛异常,底座上还有三条金爪龙跃跃欲试。似乎随时破座而出。 所以说不同的年代,审美的观点不同。后世更多的人喜欢青花瓷,但现在彩瓷很少有,因此这件瓷器一出场就引起了轰动。 连宋壕都不住地摇头叹惜:“如果论手巧。天下人无出王中营其左右。” 现在王画替老武出了一口气,老武也来了精神了,她说道:“错,好东西还在后面 说着她指了一下王画后面三件木盒,又说道:“那才是黄帝龙瓷 黄帝龙瓷?她身边的一些大臣茫然不解。但这个名字好大的口气。 老武又高兴地说道:“应当只是其中的一件瓷器,王中营说它是黄帝瓷器,但有其他两件同样富丽庄皇,马止你们就可以看到。” 虽然王画取了这个名字,但那件黄帝龙瓷也是献给武则天的也禀报过了。因此武则天并没有认为王画是逾制。 莫贺干看着这件瓷器到吸了一口冷气。张嘉贞心想,等会儿,你还有的冷气慢慢要抽。这时候王画手一抬,第四件瓷器抬了上来。终于最精良的彩瓷,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开始拉开它的面纱! 比:这两天很不正常地更新,对不起各位了,将一些琐事忙完,立即恢复正常。相关图片明天上传,后天各位就可以看到这几件瓷器的原型。 第六十八章 黄帝龙瓷(中) 你知道纹世卜是什么东西。能让许多人疯狂吗。” “最好的工艺品。” 老人摇了摇头。 “美女。” “呵呵。你该到了找一个媳妇儿的时候了”老人说完了还是摇头。 “权利。” 老人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什荆” “金子”老人说道。那时候他说这句话时,社会还处在一个严种的封闭时期。但十年后,老人的话的到了验证,几乎所有人都拜倒在它的脚下。 老人说完了,缓缓地将他收藏的一件瓷器打开。 几十年过后,老人早死了,他也在另一个时空。王画站在桌子前。这回是他自己动手,但没有动手之前,再次用好看的笑容,看着莫贺干,说问道:“莫贺使者,还有丹珠公主。你们知道这些界上是什么东西让人最疯狂吗?” 莫贺干想了想,没有回答,这些界上让人疯狂的东西很多,才识、财富、权利、地位,如果是帝王,还有辽阔的疆域,每一个人眼里都有不同让他着迷的东西。 丹珠呸了一口,表示心中的不屑。但看着王画,见他笑得很温和,一嘴雪白了牙齿,象那件白色的双耳瓶一样。亮得耀眼。对于这个青年。她听到父王与大臣们谈过太多次了,如同她现在的心情一样,钦佩的人有,痛恨的人也有。 王画问完了,看到他们没有回答。还是笑了一笑,温润的笑容,让丹珠觉得心里堵得慌。王画笑完后,来到木盒前,手搭在木盒上。 起风了! 九月末的风儿开始寒峭起来。一片片枯黄的树叶在风儿寒凛的吹打下。从树头上落了下来。 京兆府的官员脸上也带着温润的笑意,可是叶浑八个人却觉得这几个官员就象一个魔鬼一样。他们将叶浑带到京兆府衙后,很客气地让他们坐下,还让衙役们端上来一杯茶。仿佛是对待一个尊贵的客人。 为了招待这几位客人,京兆府的官员开始了盛大的演出。第一场演出开始,是一个谋财害人命案,犯人是长安城一个小地痞,在证据确凿之下,就是没有招供。衙役找来一个铁雅。套在这个犯人的头上。在头皮与铁握中间加上木楔,用铁锤敲打木楔。每一个木楔楔进去后。犯人都出鬼哭狼嚎的叫喊声。 片外功夫,犯人立即主动招供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然后是第二个犯人带了上来,是这一起通奸谋命案。将犯人的耳杂用泥巴寒住,然后放在火上烤,一会儿泥巴烤干了,衙役走过去将泥巴一拉,连同这只耳朵也拉了下来。当场这个犯人就昏厥过去。衙役再次用凉水泼过去,犯人醒过来。可人却吓得神智不清了,只是嘴里说道:“我招了,我招了。” 当第五个犯人被带上来,头朝下悬挂在大梁上,用他的头坠上一块巨石。这个犯人在大梁上痛得死去活来,可这几个官员却对叶浑说道:“叶吐屯,象这样想得到口供容易不容易?” 叶浑的脸色早被这群酷吏的刑讯手段,吓得苍白。他颤着声音说道:“你们敢对我们也用这样的刑法,难道不怕两国交战?” “错了,叶吐屯,两国交战的事与某等无关,某等只知道如果得不到阁下的口供,某等的官职将会立即不保。”其中一个官员说完后,让他们带下去。没有拷打,也没有挡夹。带到一间密室里。继续让他们坐着,但密室是封闭起来的,隔着一道铁橱栏,外面放着一排炭炉,里面烧着许多木炭。 一会儿密室里比蒸炉还要热。时浑几个人开始热得承受不起,一个人脱下身体上所有的衣服。密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官员笑容满面地对他们说:“很热是吧?” ,正泣比北 几个人咬着牙关没有答话,因为莫贺干答应过,一旦比赛结束后,立即对他们进行营救。只要熬过两三天就可以了。 衙役们又将他们带到另一间密室。这回不热了,但是一间冰窖,里面有许多冰块。突厥人没有这东西,但叶浑也听说过,唐朝皇族成员每年在冬天采集一些巨冰,放入地窖里。待到夏天炎热时小心地取出来。放入莲子等汤中当作消署降温的食物。衙役们出去了,一会儿他们本来就汗湿的皮肤开始似乎结成了冰块。 再次带到那间炭火房里。 只玩了两次来回,几个人心理状态全部崩溃了。 一个官员将叶浑重新带到公堂,其他的人还在继续冰火两重天,让他坐下,然后对他说道:“叶吐屯。有两个选择,一继续享受,这肯定告诉你,才是一个开始。后面只有你不敢想的,没有你想不到的。我的意思你懂吗?当然,你看看你们。我们大周官员可以很客气地款待诸位,身上更没有一点伤痕对吧?也许两三天后,我们不得不释放各位。但各位出去后,有没有疯。或者神志不清,那与我们可没有关系哦。” 叶浑还是没有吭声。 这位官员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你招供了,除了那几位击鞠队员外,其他的各位,可以因为此功劳,留在我们大周担任比你们在突厥更高的官职。一柱香内,自己选择。 一个衙役上来 心,但叶浑看到读柱香后,抽搐了一下六泣柱香真他奶如圳灿。还没有平常的香四分之一长。 香越烧越短,隔壁房间里不知又在用什么刑讯手段,在审问犯人,不时地传来犯人凄厉的喊叫声。终于叶浑心理解溃了,他沙哑着嗓子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会给我什么官职?” “大约是四品下的官职吧,只要你招了。就立即比某的官职还高上几个品级,一跃龙门。你们突厥有什么好,茹毛饮血,哪里象我们大周这样的文明盛世。京兆的繁华看到了吗。只要你配合了,立即就会拥有一切。地位、金钱、财富、美酒、佳丽,而且我们大周可不会象你们突厥人的背信离弃 叶浑噎了噎一下口水,努力地使声音恢复正常,盯着这个官员说道:“我知道你在骗我,但你可以对你们皇帝陛下说一句,我知道许多突厥的内幕消息。” “说说看”这个官员兴奋地探过来县体。 叶浑沉默了一下说道:“但你的级别还不够。” “好,我立即会替你向陛下禀明。”这个官员脸上的笑容都堆起一道道疙瘩来,这回大了,他想。 忽然外面有一个衙役走进来,这个官员脸上立即堆起一堆媚笑说道:“张五郎的人,立即让他进来。不对,本官集去迎接一下。” 风更大了,将窗外一排排盆载的菊花刮得起伏不定,洗若叶浑此时的脸色一般。 风儿更烈,吹得天上的云彩象马儿在跑,一朵朵洁白的云彩从天际处生上来,迅吹到蔚蓝色天空中央。再次没向远处的天际。王画看着这一朵朵奔跑的云彩,就象被风儿云儿将一颗心吹到了一千多年后的那个时空。 一开始因为家庭的一些遭遇。王画都不想学习瓷器了。他重操祖业进入家传的这一行业,也是因为生活所逼。可自从与他家有着很大渊源关系的师父开始将这件瓷器拿出来后,他被这种瓷器的富丽深深地震撼了。只走到后来才知道,一件工艺品不单是富丽,还有其他很多的原因才决定它的价值的。就是同时期的红彩、绿彩、蓝彩、黄彩、圣彩、广彩、轻彩、古铜彩、珐华瓷非主流杂彩瓷中。也有耸多价值与这种瓷器相仿佛,甚至还在它们之上的。 那时候真好笑啊,学是偷偷地学,教是偷偷地教。 王画手搭在木盒上,想起了那一段几乎尘封的往事,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弦弧。 看到他这种神情。一起对这几件瓷器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现在都知道王画的才能,文才武略不用置疑,但他在制器上的奇思妙想与创造能力,更加是无人能及。象刚才那几件牦耗,那还是牦耗么?如果陛下肯愿意的话。宁肯拿一处庄园从陛下手中将这三件牦航换回家慢慢赏玩。况且是王画最拿手的瓷器? 但敢情进来的人身份都是尊贵无比的,象李旦李显太平公主安乐公主这些人才可以站在最里面,其他的人只能站在远处翘张望。 张易之的手下进了公堂上。这是一个公公,并不奇怪,张易之与张昌宗府上都有好几个服侍的公公。这是武则天赐予他们弟兄的。 几个官员陪着笑容,现在张易之的手下。远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不要说他们。就是魏元忠,都让张易之几句话就弄到了岭南了。这还是王画求情的,否则有可能都被砍头。 这个公公瞥了一眼叶浑,手一招,将这几个官员招到后堂。 看到这个公公的手势,叶浑忽然身上生起一种寒意,他大叫道:“你们立即面见你们的陛下,在这之前,不能听信任何人的话。” 几个官员莫明其妙。 这个公公皱起眉头,说道:“他在叫什么。” “没什么”都尴尬地说道。现在连武则天的话甚至可以不听,据理力争,但张易之的话那个敢违背? “将他的嘴巴堵上。”这个公公再次严厉地说道。 “是”一个官虽答道。他立即命令衙役将叶浑的嘴用布条塞上。 这个公公才坐下来,他低声说道:“奴婢是奉我们家五郎命令来的。” “请问是何命令?” “将这几个突厥人立即弄死。” 比。,万比北 “这,不大好吧。”几个官员愣了一下,都犹豫不决地说道。临行时,王画可是特地招呼过的,不但不能让他们死亡,连身上都不能留下伤疤。毕竟事关两国的外交,最好少留下一些话柄给突厥人。因此他们商议,先是用杀鸡骇猴的方法,其实自从索元礼、来俊臣等酷吏被武则天处死后。武则天也下了诏书。废除索来等人的酷刑。 今天这样做已经是逾制了。 震摄后再让他们尝尝冷热**。再用乌虚子有的高官厚禄诱引这个叶吐屯。但处死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难道各位,连五郎的话也敢不听?” “不敢,可有五郎的手书?”京兆令小心地问着。 太监从怀里拿出一份手书可这几个官员还是面面相觑,都没有看到过张易之写的字,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太监等他们看完后用火舌将它烧成灰烬,冷声道:“立即动手吧。” 至画终干将木翕打开,在远处武则天脸卜露出柜微堑十看过了这三件瓷器。现在没有必要过来凑热闹。也让蕃子知道一下,中原人烧出的好瓷吧。 这也是一种从明朝后才出现的瓷金彩瓷! 抛去年代不说,纹饰繁琐广彩瓷无疑当之为魁。所以又说绚丽多彩、金壁辉煌织金广州彩。 最有国画韵味的无疑是彩水墨彩瓷。 但论富丽金彩瓷也是瓷器中的翘楚。当然更富丽的还在后面两个木盒里。从明朝中叶就开始出现这种瓷器,康熙时这种瓷器达到数峰,再到乾隆。吸收了日本的抹金技术,这种传统工艺真正走上了成熟。但与明朝不同,清朝用金粉代替了金箔。用描金金粉与调入胶水,用毛笔沾金料在瓷器上描绘。品种更是有蓝地、酱地、粉彩、珊瑚红、绿地红、祭蓝等描金。 不过到现在为止,虽然在王画授意下,江南瓷窑找出并试验成功了大量的釉原料,可还有许多国内柚料没有找到,或者没有研出来。有的国料更是在国外,因此现在王画也无法做到将古代所有瓷器仿制出来。尽管现在的瓷窑上的技工。比原来思维更开阔,技术更熟练。 王画所烧制的这四件瓷器,正是青釉描金寿字纹瓶。原件是冬青舶。也是乾隆时期金彩瓷的一件代表作。可是他手里没有冬青釉料。虽然冬青料同样也国料。只好改成了青釉色为底。然后他最想烧的却是另一件瓷器,乾隆祭蓝釉金彩八宝纹三足炉,可同样也是因为没有祭蓝柚作罢,如果换作其他釉料。效果未免会打折扣。因此想了一番后,最后还是烧出了这件寿字纹瓶。 ,正 这件瓷瓶造型高雅,口沿下画如意云头纹与墓龙纹各一周,肩饰莲瓣纹与豪龙纹各一周,颈耳也画蹙龙纹,中腹部以羹龙纹作框,内书寿字。在腹部以下以菱龙纹、回纹与莲瓣纹以图案做底。但这么多的纹饰有效在集中在一块块狭小的区域内。却为瓶子留下更多的宴间,显得疏密有致。看上去并不拥挤。 可如果认为图案简单了,再细看,图案却是很复杂,这种简与繁之间的拿捏,纯在一种微妙的境界内。 最主要的是金彩,就如同王画师父问王画,王画再问莫贺干与丹珠公主一样,世上人们最喜欢的是什么,黄金。是几千年遗传下来的人们对黄金的喜欢。这种喜欢已经印入人们的遗传基因里面。 李持盈抚摸着瓶身,问道:“二郎,是真的黄金吗?” 王画点了点头。 张易之也兴奋地回到武则天面前说道:“陛下,这件瓷器更是绝世佳品。” 武则天微笑,她说道:“五郎。好的还在后面,且不要先下结论。” 王画手再次搭在第五件木盒上,众人几乎枰住了呼吸,看着他手的。 几个官员脸色都有些阴晴不定。 一个官员大着胆子问道:“为什么要处死他们。” 这个太监冷蔑地答道:“有些事情不是你们应当知道的,就不要去问。” 另三个官员大着胆子说道:“可是这位公公,如果我们将他们处死了,我们也难逃罪过 “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将这几个蕃子带回来时,王画有没有让你们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法得到他们的口供?” 点点头。 这不但是王画的意思,同样也是武则天默许的。得到了口供,就可以报击鞠时突厥人给予的羞侮。还有,现在似乎钓的鱼更大了。 “但只要是非常规的手段,就会死人的。当然事后。你们都会受到一些牵连。可只要五郎一句话,那怕你们流放到岭南,也能将你们迅调回来。有会有什么样的好处。你们明白吗?” “可,可,可是”京兆令迟迟疑疑地说着。可走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现在二张气热大嚣张了。他们就是身为京城官员,同样也开罪不起。 “这中间有一些内情,某不用再向你们解释了!”太监开始将自称从奴婢改成某,但也没有人在意,有什么区别?只要不用联,一个也不敢与他计较。他说道:“这是某带来的。” 拿出来一个小金瓶子。 “这是什么东西?” “鹤顶红!”这个公公用纤长的手抚摸着小瓶子,说道:“这几个突厥人关系到张五郎一个重要的安排,如果今天某与你们办不好这件事。这煎子里的东西就是某的汤药。但你们会有什么后果,相信某在天之灵,也会看到你们不久随后而来。” 说完了,闭上眼睛。 几个官员都从这话里噢到一种森冷的杀气。想了半天,也权衡了轻重,一个官员在京兆令的眼色。缓缓地伸出手来,要将这瓶子接过来。 这个公公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口:昨天断更了,一是有事。二是好好理一下,不理不行了,看着订阅在掉,月票不动,越写越没有心情,最后恶性循环下去,这本书真有可能会写坏了。今天三更,作小小的补偿。 第六十九章 黄帝龙瓷(下) 阵飒爽的秋风吹来。武则天却觉得略略有此※ 联的身体骨不行了,她心中悲哀地叹道。她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技,树。还是一些苍绿色的叶子毅然挂在树头上。但在这片苍老的绿中,开始出现许多枯黄。联也要快调谢了。她心中再次叹息一声。 她也想上去再看看热闹,尽管这几件瓷器她早就看过。但坐在椅子就是不想动弹。 不远处一群人正在紧张地看着王画的手,当然王画的手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们是看王画的开那两件木箱。里面什么宝贝儿拿出来。 她还看到了突厥那个使者与那个公主眼里的茫然、震惊、佩服与不甘、失望等复杂的神情,她冷笑一声。可她同样也再次思考一个问题。究竟生了什么样的变故,使的默啜突然生了变化。 忽然她明白了王画整个安排,可王画处理手法还有些轻燥了。她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妥,她低声对身边一个太监说道:“去将五郎喊过来。” 太监应了一声喏,走了过去。 听到老武喊他,张易之不敢怠慢。虽然他很想看接下来两件瓷器。但武则天喊他,他不敢不听。走了过来。躬身问道:“陛下,喊臣有何事?” “你去一下,看看那几个突厥人,不要生意外了。” “陛下,审问犯人臣不内行啊。” “不是让你审问,只是联总感觉到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去在一旁监督一下吧。不是特殊情况不要插手就是。去吧,那几件瓷器,如果你喜欢,联以后拿出两三件赏赐给你。” “喏!”张易之否不去,那就不识相了。领命离开。 王画也打开了第五件木箱, 应当来说,第五件瓷器与第六件瓷器有许多重叠相似的地方。王画本来想烧另一种很高档的瓷器。骨瓷,这也是唯一不是中国人明的瓷器,但考虑到时间因素,还有手中的资源有限,因此作罢。 当然,现在的条件只有一步步慢慢一摸索,他作罢的工艺品拘于条件技术等因素,并不是一件两件。 因此他将视线再次集中在两种瓷器上,这两种瓷器他都很熟悉,因为他亲手带着手下重新研第一种,与其他的大师参加了第二种瓷器的面世。 第五种瓷器正是一种尊贵的瓷器,皇家瓷。皇家瓷,故名思义,就是皇家御用瓷。以真柚为基础,使用五彩云龙纹饰,并将宋影青、明大红一体烧制,称四朝三柚技法。 ,王珐比北 四朝三釉是中国皇家陶瓷史上一个特定的称谓宋元以青为美明以红为贵请以黄柚为皇室正统即“宋元明清”四朝、“影青、正红、正黄”三柚的并称。 影青,又名青白瓷,是两宋时期主要瓷器品种。其柚色介于青白二者之间,青中泛白,白里显青。具有胎腻洁白,透光见影,釉面莹润。如冰如玉等待征,这种介于青釉与白釉之间的青白抽色,既不象白瓷那样雅洁素净,也不象卵白瓷那样失透,牙白瓷那样洁白无瑕,更不同于青瓷那样以青色调为主,非常近似当时社会生活中广为人们喜爱的青白玉的效果,在某种意义上比类银、类雪的白瓷更有韵味。 这种影青王画家瓷窑已经烧出来。第四件金彩瓷正是用这种影青釉做底色的。 然后是红釉,烧红釉瓷有一句话概括,高成本,高报废。红柚的出现可以追溯到北宋初年,明初创烧鲜红;到嘉靖时,又创烧了矾红。鲜红为高温色釉。矾红为低温色柚。红柚的种类很多,除鲜红外,由已浓淡而演变为各种不同的品种。深者有宝石红,朱红、鸡血红、积红、抹红等。抹红带黄色的又叫杏子衫,微黄的又叫珊瑚柚。此外还有枯红和枣红。 淡的一般称粉红,带灰舌的叫虹豆红,灰而又暗的叫乳鼠皮;胭脂红也是粉红的一种。粉红中最艳丽的叫作美人醉。 但红柚最难烧,铜红还原焰烧制。每差三五十度就是一色,原始的手段,一千多度的高温,三五十度的差异想掌握多不容易。因此又有一句话说十窑九不出。而这中间正红,也就是明艳红是最难烧制的。 然后是黄釉,这是至尊之色。出现的历史同样很晚,相对于红柚来说,稍微好烧一点,但想烧出那种黄釉中的极品鸡油娇黄,同样也很难。 除了四朝三柚外,还有一种新的工艺。浮雕金! 采用传统的“柚彩”浮雕粉料与含鳃黄金的金水同时经高温烧制而成,釉质纹样部分,黄金含量高达侣帕! 这种瓷器又为分御用瓷。即使用五爪金龙和正黄色的皇帝礼瓷、赐用正黄和五爪龙的太子用瓷、皇帝亲政大婚瓷以及后宫用瓷等。王府瓷,亲王、郡王和“入八分公”所用瓷器,通常在封爵时由皇帝赐予。也包括他们的礼仪用瓷。其中尤以使用四爪行龙的亲王瓷为贵。一品宫瓷,公卿大臣含不入八分镇国公不入八分辅国公”镇国、辅国、奉国、奉恩将军等爵。主要图案有一品武官补饰之麒麟、一品文官之仙鹤等,属于封赏用瓷。由于型款多样,所用图案除补服纹以外,没有町涡制式甄定并堪外交也用,所以,官商重臣皆有使用熙口入。取“出入宫廷、官居一品”的吉瑞。约定俗成。 王画到了昌南后,开了近十炉窑,花费了近万贯,只烧出比较成功的两件皇家瓷器。一件是一套系列,四朝三釉浮雕金康熙奉造器型皇瓷。也就是五个茶杯,一个茶壶。还有一个托盘。这是献给武则天专用的,没有拿出来,毕竟这些瓷器上使用了黄色与金龙纹,如果全部拿出来比赛后,再交给武则天,容易让人做文章。 还有这件瓷器,四朝三釉五**龙典贡瓶! 一对红色的璃龙耳,圆形航身,瓶身上几条五爪金龙跃然一片红海之上。居浅泽,闲庭信步;出深谷。展翼齐霞。上下两道还刻意点缀了云龙纹红色圆箍。从王画缓缓将它抱出来的时候,一种尊贵大气典雅就扑面而来。 看到这个瓶子,莫贺干沙哑着声音说道:“王中营,这次资器比拼我们输了 已经不用怀疑了。 比王画刚才拿出那第二件愧航出来后。都不用让人置疑。 唐休螺低声问张嘉贞道:“这件瓷器造价几何?” 比。,万比北 张嘉贞苦笑了一下答道:“唐尚书。造价不好计算,如果加上前期研的钱款有可能近万贯,可只烧出这件瓷器,还有箱子里面那件瓷器。好象还有一套茶具组合,大概是献给圣上了。” 唐休壕挠了下头说道:“好器,好贵。” 王画恰好也听到了,有点哭笑不的。当然,只是报废了几十件瓷器。还不会将造价抬得这么高。主要先期的研。前四种瓷器王画乎一气呵成,现在他家窑上也有这基础条件。主要就是后面几件瓷器,再度试验正红与正黄,研这两种资颜色变开了二十几炉窑。然后加上现在的高运输成本等等,最后将成本抬到这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如果论单件造价,都接近他前世的近千倍。就是他自己一手手绘的瓷器。也不可能单件卖上三千贯,五百两金子,抢钱啊。而且这些钱大多数是他掏腰包的,不然有可能连大臣都能为些事进谏,说他贪污了。 有的成本是不能计算的。在研时看似成本巨大,一旦投入生产。就可以成倍的收回来。可这一次为了烧成这几种瓷器,除了使窑上的工匠们学会了浮雕金的工艺,还有提高了烧正红的技术外,还有一项关健的技术正黄。但用不上。 毕竟他们是私人瓷窑,就算不计成本。也有胆量敢烧,可卖给谁,除了皇家,那一个敢用这种正黄瓷? 因此,这次投资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委无回。 王画再次手搭在第六件木箱上,这件木箱比前几件木箱体积都要的多。但武则天已经站了起来,走了过去。 既然小家伙将它命名为黄帝瓷器。除了自己外,任何人也不敢用,同样也承受不起。 就是李世民在此处,也因为他不是一个正统的汉人,承受它也会存在争议。或者有人会因此说王画是谄媚。 看到武则天走过来,大家都知道武则天肯定是看到过这几件瓷器的。但前几件资器她坐在哪里没有动。唯独这件瓷器她走过来看王画打开。肯定是有原因的。更加对最后这件瓷器充满了期盼。 王画终于将瓷器拿了出来,这是一个大半尺高的笔筒。 他没有敢烧大件,第一因为颜色有可能反差过大,第二他也不能准确控制这种瓷器最重要的一环一窑变! 这就是窑变青花斗彩浮雕金黄帝舟龙珍瓷,简称为黄帝瓷器,真正使用了高达鳃的龙瓷浮雕金。 这也是他并世时快要去世前。与许妾技术人员在一起,才研出来的一种新瓷器,以故宫九龙壁图案。作为浮雕金主体,以正黄瓷设计出一套黄底青花云海纹,作为浮雕金龙的衬底。 这种瓷器最难的就是颜色搭配。它以正黄瓷为胚,大面积青花瓷作底在陶瓷史上还是第一次。特别是青花,多现于白胎,现在大片青花的蓝色与金色作补色,非常耀眼。因此对温度必须作一些调整与改变。使大片青花的蓝与黄色协调起来。 但众人看到这件瓷器时,都张口结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也许现在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大片大片青花的瓷器,也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他们看到的另一种技术的产物,窑变。 烧造瓷器,凡在开窑后现不是预期的形状或釉色,以至于传世瓷器有时生特异的情况者,都可说是“窑变著名窑变釉有宋代的钧窑窑变、景德镇康熙年间的苹果绿和绿郎窑、雍正和乾隆年间的窑变花柚等。但也有史书记载吉州窑变为玉,景德镇窑变为朱砂,窑工以为妖,碎之不烧。可惜了两种名瓷的诞生。 现在这件笔筒上正因为窑变,柚下青花与花瓷的结合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色彩,无法以语言描述。云海纹中,黄釉为天,蓝绿为海,其墨色似土,厚重沉稳,九条金龙栩栩如生。腾云驾雾,似欲破空而出。连带着大家观看这件笔筒,都仿佛笔筒上带着袅袅的仙气。 笔筒还是那个笔筒,可现在众人仿…曰;誓筒。都感觉震撼莫明,呆呆地望着谅个挚筒。久久乐讹肌话 王画还是不满意。虽然在造型与图案上无可挑剔,但在釉色上,尽管他烧制的费用令人难以想像,可是效果离原件还是有一定距离。主要就是材料不足。还是窑温的控制。纯是跟着感觉走,烧正红正黄都是比较吃力,况且皇家瓷与窑温要求更严格的黄帝龙瓷。 他等众人看了一会儿,将这件瓷筒献给武则天。当然无论是第五件瓷器。还是这一件瓷器,王画就是送给其他人,其他人也不敢要。但老武心情很好,她并没有立即收起来,而是让百姓继续走近参观。 当然,在这一排瓷器面前,有许多士兵如临大敌地警戒着,怕被某些人顺手牵羊拿走,或者老百姓蜂拥而来,将桌子挤倒。 王画来到莫贺干部的面前,说道:“在这里。我想请你履行一下你们突厥人答应我的私人要求。请告诉我,四凤的下落。” 莫贺干还没有从震惊中走出来。因为他是一个文臣,所以对这些艺术品更有欣赏能力。而且突厥控制的两家瓷窑瓷器的制作,大多是他在主持,只是他从异地遥控主持的。因此知道烧一件好的瓷器是需要多高的难度。 他在盯着王画的右手,那双手还是很健壮有力,几个手指头,在桌面上敲打着,声音有些零乱。显示着这手指头主人的急切的心情。但困为很少见阳光。那只手放在桌子,闪着一种耀眼的白色,隐隐可以看到血脉的流动,为这只苍白的手指带来了一丝润红的生机。 这是一只怎样的手指头,既能烧出这样精美的瓷器,还能上马杀敌。同时能写好字,画好画。 苏惠是血营的老兵,但因为在羊肠岭之战中受过重伤,伤势还没有恢复,因此让王画将他留了下来。原来血营留下来三百多个老兵,象他这样留下来的还有十几个人,这些人组成了现在这支新血营的骨干。 他得意地拍打着一个新兵的肩膀。说道:“这些蕃子傻眼了,那个蕃子的领,只顾得看我们头儿的手,似乎想看到我们头儿的手与常人有什么不同。” 说完了大笑起来。 头儿对他们很好,因此头儿的光荣也是他们的骄傲。 王画再次问道:“莫贺使者。请你代替你们大汗履行我们的私人约定。” 说到这里,那只手的手指开始收缩起来,慢慢地化作了一个愤怒的 张易之的度很快,与别人不同,他与武则天相伴很长时间。而且这很长时间内是亲密渡过的,他更对武则天智慧十分了解。 尽管因为骑术不精,他还是带着几个侍卫纵马狂奔,到了京兆县令的县衙,他的屁股都因为剧烈的颠簸,磨得痛疼难忍。下了马,张易之喘了一口气,看着县衙,张易之心中也想到,王画安排的官员权职太低了。最少得交到州衙审理。 不过王画当时的考虑,是刻意将它化作一件普通的刑事案,如果交到州衙审理,有可能因为级别的提高。上升到国家的高度,那样就不是州衙,而要经过鸿驴寺与大理寺以及刑部三全部门三堂会审,事态就会扩大。 因此只找了几个京兆县的县级官员,审理此案。 张易之一口气喘了过来,立即带着侍卫走了进去。 这个官员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小瓶子,他的手离它越来越近了,但中间的利害关健,让他直皱眉头。几个突厥人生死无所谓,一旦因为这几个突厥人的死亡,爆战争。导致皇上大怒,自己这几个人也别想活了。 别听这个太监说得好听,到时候他们说是张易之授意的,那个相信。估计会引来更多的报复,连同自己的家人都会被族诛。但不按照他的吩咐,下场更不用说。 原来这次接的不是一件天大的功劳,而是一个必死之局。 不但他。就是其他的官员,也为眼前这个危机,在忧虑的想着出路。 忽然衙役进来禀报,说张易之亲自来了。 ,正 几个官员立即大喜,如果张易之亲自前来,下令将他们处死,这回就有了人证了,到时候自己就没了罪责。一个个都忘记了这个小瓶子。匆匆忙忙地站起来,迎到外堂。 张易之奇怪地着着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住布条不能说话的吐屯,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五卑。这是你的手下下令。让我们这样做的。” “我的手下?”张易之茫然地问道。 “是啊,五郎,奴婢是按照你的吩咐前来的”那个,太监走了出来。 “刘德,你怎么在这里?”张易之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还真是张易之手下的太监?这几个官员身上都冒起了一层寒意。 “奴婢没有做好,这几个不长眼的狗官。不听奴婢的话,奴婢害得五郎亲自前来,奴婢只好喝下了那件东西,以死谢罪五郎。”太监说完了,跪在张易之面前,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第七十章 沉默的羔羊 对于这件案子武刚天一直没有过问,毕竟只是一个小妾与一个几岁大的孩子失踪的案件,没有必要小题大作。但因为王画的原因,她曾经关注过。这件案件很奇怪,扑朔迷离的程度不亚于这一次默啜的突然变卦。 ,万 当时王画准确来说,游学还没有回来,更没有人料到他以后的迹,就是他能考中进士,也没有人料到自己对他青睐如此,很快就脱颖而出。突厥人肯定与此案无关的,因为那时候就没有人想到王画会选择一个武将。 自己两个不孝的儿子也肯定无关了,那时候连王画本人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更不要说两个,弱女子。七姓,那时候王画也没有挑衅七姓,只有与王家郑家有一些恩怨。但王家得了好处,默不作声。郑家那时候应当来说也得了好处。 还有所选择的对象不对。一个小妾,还有一庶出的幼女,在王家中地位都是最低的。是什么样的人指使了那个里正的儿子,还有这是两个大活人,据她得到的一些情报,那个小妾到了王家后,基本上是深居浅出,就是想绑架也不容易。 莫贺干开口说道:“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令妹还活在世上,但她不在你们唐朝中原,而是一南海的一个岛屿上,在那个岛上,我们大汗也不知道了。” 终于有了消息,但王画感到愕然,更加失望。 南海的岛屿,现在指的是海南岛以南的所有岛屿,就是一个印度尼西亚就有一万多个岛屿,如何去寻找?就是得到准确的地址也不好寻找,象苏门答腊岛、加里曼岛、吕宋岛、爪哇岛这些面积广大的岛屿,根本就没有办法能找到一个人的下落。就是岛也不行,现在原生态良好,哪里岛屿上热带森林茂密,更有许多能致人死命的动植物。 最主要有一点,南海诸岛有人烟,可除了马六甲海峡因为航海,得到了一些文明外,其他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群猴子的存在。要么那个虬髯客的后人建立的国家有一些文明传承。可他们与自己有什么恩怨,不但与自己,就是与唐朝也没有半点恩怨。唐朝对航海根本就不重视,或者他们有野心,一是他们没有资格参与到这场游戏中来,有资格的只有突厥人、吐蕃人,还有遥远的大食人,就连突骑施与鞋鞠人只是在中间做一个重要的角色,当主角还是不够资格。况且他们就是想参与进来,也没有必要对自己家两个弱小的女子下手。 甚至他想过有可能是王申与张质两家逃到南洋去了,然后创造了一个大夏国。如果这个说法能成立,那有可能了。因为黛儿本来与张质生活了那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现在张质得势了,必然会派人来接她过去,可黛儿也必然会将她亲生女儿带走。但他们在唐朝还是在逃的犯人,因此不好出面,用重金让郝鹏飞出面说服黛儿。因此两个大活人悄无声息离开了青山沟。 案件动机与理由全成立了,可更荒诞无稽,不要说他们两家是在逃的犯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就是自己掌握了多少技术,然后勤奋修文练武,还得到武则天与恩师秋仁杰的青睐。可如今都不敢向南海正式派出一支船队。一是财力不够,二是技术不够,三是人手不够。他们能成立一个国家? 虽然是群猴子,可这群猴子也是一群凶猛的猴子,会拿竹子做的箭,木头做的矛杀人,甚至吃活人。他们成立一个国家,更是不可能。就是薛仁贵亲自前去,以他的武力,也没有那么快成立一个国来 真相是什么? 王画抬起头来,茫然不解。 突然一个侍卫骑着马冲了过来,来到武则天面前下了马,伏在地上奏道:“启禀圣上,张定监要求圣上立即前去京兆府县衙,有大事生了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但张震监嘱咐过,除了王中营外,其余官员非宰相不得前去 “联立即前去”武则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车驾立即离开了大慈恩寺,王画也丢下了莫贺干一道前往,可他隐约地感到有更不好的事情生。 来到了县衙,地上一具太监的尸体,张易之阴着脸色踱来踱去,几个官员面色仓惶地站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那个叶浑则坐在椅子上,迷茫地看着张易之,又看着地上的尸体。 几个人安了进去。 张易之立即跪下,说道:“陛下,大事不好。” “什么事?慢慢奏来。” “启禀陛下,前几个月王中营的血字营,是不是派出两支军队,冒充突厥人与鞋鞠前往青山与俱伦湖一带,挑起突骑施与鞋鞠人与突厥人的矛盾?” “有”武则天脸色已经阴暗下来。这件事张易之可不知道的,但现在知道了,一定是从这个叶浑嘴要得到的。 张易之说道:“那就大事不妙了,臣还是让这位叶吐屯说吧。” “叶吐屯,有什么消息请向联禀明,联不会让你失望的 叶浑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看到那一幕,他也不知道这个张易之是不是真的来杀他的,所以他连荣华富贵都不求了,连忙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现在张易之就是想杀人灭口,除非将这些官员与衙役们一起杀死了。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得到老武的保证,他一条生命算是保住了,还有可能真的在唐朝以后能得到一些官职担任。但想到远在北方的妻儿,他心中又是一片黯然。 九月末的大青山十分寒冷了,一路蜿蜒北上的巨大山脉到了剑河叶尼塞河与阿辅水交界处,开始转向东北,从这里就是突厥人称为小青山的地方了。 萧嵩骑着马,站在一处坡顶上,看着山沟里清亮的剑河水,回过头来看着众将,问道:“我们该去向什么地方?” 张云生低下头,骂了一句:“妈的巴的 他从繁特一战就跟在王画后面了,现在因功升为仙刚。这还是他不识字,不然升迁还要更高。但打过无数次助忧从仗,可就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一仗,被人追得象丧家之犬一样。 张孝嵩瞥了他一眼,然后存一旁插言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再往北就是黠戛斯人的领地,虽然这个种族人口不多,但结骨人英勇善战,我们血营现在提疲军之师,难是对手,后面还有几路追兵在追赶我们。或者借着小青山的掩护,往东,从回鹘人与都播人的交界处插入向南,还是要经过突厥人的地盘。” 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显然这个主意还不适合。 萧嵩脸色严峻,他不由转头看着西方,剩下的那条道路只有往西,一直往西方。直奔咸海,然后顺着药杀水锡尔河一路向东,直奔葱岭,绕过突骑施的地盘,折向陇右。有一条好处,因为以前这都是唐朝蒙池都护府的地域,其中最远的地方就是这个死海,因此到现在唐朝还有地形图在朝中。再加上他们手中有指南针,不会迷失方向,这都是一条安全的道路。 但这同样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这一次的绕道,路程达到数千里,许多地方没有人烟,供给将成严重的问题,马上就要进入十月了,西北的寒冷的天气,将会有大量士兵冻伤。还有许多地方是森林、戈壁、甚至是茫茫无边的大漠,在这里有可能连指南针都会失去效果。再折向南,有可能再次与扩张的大食人生纠葛。如果冲突起来,这一次他们就是平安回去,为大周招了这个强敌,后果同样也是可想而知。 想了半天,萧嵩说道:“清点一下人数 不一会儿人数清点完毕,现在剩下两千六百人不到一点,不算很重的折损,敌人追得太猛了,主要还是都出忽大家意料之外,第一次出现了严重性失误,被突骑施与突厥人两面围堵,那一次幸亏萧嵩反应敏捷,带着人逃向北方,不然有可能全军覆没。但也就是那一次折损的将士最为惨重。 萧嵩下令道:“扎营 太阳开始落山了,士兵开始扎营做饭。 萧嵩将几个将领召集过来,将地图摊在地上,说道:“我们只有一条生路了,向西 说着用炭笔在行军图上勾划了一条路线。 张孝嵩说道:“好远。” 王君绰低吼道:“萧营将,不如咱们拼了吧,杀一人保本,杀两个。赚一个。别忘记了咱的番号,可是血字营,这一路西上,虽然没有了敌人,可弟兄们有可能折损一半 说着,伸出手来,到了傍晚,西北风更烈了,竟然吹落了两片融融的雪花下来,王君绰用手接着一片雪花,说道:“你看,已经落雪了。往后天气更寒冷 萧嵩默然看着不远处升起的篝火,说道:“正因为是血营,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诸位可曾想过,我们大周军队与突厥人交战,胜多负少的军队有几支。” 张云生骄傲地说道:“只有我们血营一支。” “不错,血营为了这次行动,几乎将所有主力抽了出来。如果我们全军覆没,固然是兄弟们不要命,与蕃子拼得过瘾了,可全军也覆没了。血营的番号有可能全彻底取消。就是重新建立起来,也因为我们的覆没士气不高昂。这才是最重要的。血营的存在,不但是血营的本身,也在激励着其他的军队 说到这里,他指着东方说道:“我们还有一条可选择的生路,但你们可想过王营将他们 王瞻此时带着手下,正在一处茂密的森林里,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连篝火都不敢生起。 王瞻用沙哑的声音问道:“李营尉,还剩下多少弟兄了。” 这也是血营的一个传统,不称手下,不称士兵,而称弟兄。 李楷洛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说道:“只剩下一千一百来人了 与萧嵩的主动退让,保存实力不同,王瞪则是利用视野的长处,主动寻找着战机,数次想突破突厥人与鞋鞠人合伙设下的包围圈。但经过六次艰苦的奋战,还是没有成功,但反而造成了极重的伤亡。最后无奈之下,一路北逃,都达到望建河黑龙江的上游室韦人居住的地方。这才摆脱了追兵。 但也将自己带到了一条死明同。 再往东,就是注意了,不与室韦人冲突,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大海!可能不生冲突么?为了供给,冲突是必然存在的。或者向北,敢去么?再向北,都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供给从哪里来?往西亦是如此。关健是时间不等他们,马上就寒冷下来,这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西北风刮得象鬼哭狼嚎一般,然后一把把泪花流下来,化作了厚厚的霜花,铺在树枝上,铺在草地上,铺在士兵的盔甲上。 王瞻将各个将领召集起来,问道:“怎么办?” 王画曾经与他交谈过,对王瞻的评价,王画说过一句话,敢拼敢杀,因此非大胜即大败。为了这一路生意外,王画将李楷洛、乌可利、薛嵩、郭虔灌以及张守佳全部调入进来。另外还请孔黑子在幽州寻找一批对塞北熟悉的将士充塞进去,对他们协助。 但意外还是生了,他们只是按照王画计刮实施了没有一个星期,无数的突厥人与鞋鞠人开始对他们进行了围堵。尽管有了眼睛的优势。但敌人太强大了,不但没有冲过包围圈,而且造成了极重的伤亡。 怎么办?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答。如果时间更早一点,换作了六月七月,没有严寒的逼迫,还有更多的时候做一些准备。可现在寒冷的冬天马上就要来临了。士兵们除了从游牧民族手里抢来的一些皮毛外,缺少御寒的衣被。只要再过一个月,不用作战了,北方酷寒,会立即将所有士兵冻死在北方。 郭虔灌看着地图说道:“不如我们拼吧 “如何拼?”王瞻瞪大眼睛说道。 ,万比北 “王营将,看来这一次我们前来塞北的消息,有人泄露出去了。” 几个人都点头。他们因为伪装良好,连出了关,一路唐朝的地方官员与守关的士兵都没有现妹丝马迹。可他们网到塞外开始行动,双方的敌人就立即知道他们的行动,并且做出反应,只有一个可能,朝中有人将计划出卖给了突厥人。 想到这里,大家心里面拨凉拨凉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突厥人也分出一支军队对萧营将他们进行堵截。我们现在走投无路了,或者折向西,到小海,然后一路南下,直奔突人的牙帐,就是死,也要死个轰轰烈烈。” “正合我意。”王瞪说道。 “不是这样的”张守佳摇了摇头:“虽然王中营设立血营,口号也是贪生莫入,想死请进。 可我与王中营曾经就这个问题做过交谈。王中营只是说了一句,置之死地而后生,并不是真正希望我们送死的。” “但我们是想生,可如何生。” 张守挂看着行军地图说道:“让我去一趟仆骨部族吧。你们务必与我配合一下。” 仆骨部也叫仆固部,在多滥葛东境。有帐户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每户住一顶帐篷,故按帐计人户数三万,士兵万余人,与同罗宿敦临好。仆骨部开始属于突厥,后来又归附于薛延陀。薛延陀被消灭后,唐朝在仆骨部的故地设立金微州以金微山得名,在今蒙古鄂嫩河上游,并拜歌滥拔延为右武卫大将军、州都督。 但现在属于突厥人的属国。在默嗓屡次进犯唐朝时,都有仆骨部族的士兵。张守佳这一次前去,无疑是等于送死。 李揩洛问道:“你的计划是?” “我想的计划是收买,突厥现在强大,除了对本族人外,与漠北十三部族、铁勒九姓关系并没有外人所想像的那样融洽。我是在赌,如果仆骨部对突厥人表里不一,凭借他们狼人的心理,只要给予足够的好处。相信他们会帮助我们的。如果赌输了,结果都是一样的。” 众人一阵缄默,如果按照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按照郭虔灌的意见,还是死路一条,只是死得壮烈一点。 “但我需要你们给我一个支持。” “什么支持?” “仆骨部族在我们大周统辖时间内,太宗与高宗皇帝对他们十分优待。并不象默啜这样残忍。但现在隔得太遥远,所以他们对我们大周没有了指望,这才死心塌地投靠默啜。因此你们务必抓住敌人以为我们现在只想着逃回去的心理,打出一到两次胜仗,这个胜仗是打给仆骨人看的,让他们看到我们大周的士兵随时可以返回漠北的希望,他们才在得到好处的情况下,真心协助我们。” “好,我们答应你。”王瞻说道。 “那我这就走”说完了,张守佳带着一张地图,一个千里眼,收拾了行李,立即出。快进入了十月,一天也耽搁不得。 集瑟的北风吹来,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众人眼里都有了一种悲凉之意。 叶浑说道:“陛下,这一次我们大汗改为了主意,陛下,还有各位大臣一定很奇怪吧。” 虽然他准备投降唐朝,可一直养成的称呼还没有改变过来,还是称我们大汗,但众人没有怪罪,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叶浑又说道:“本来这一次王中营的血营给予我们突厥打击很大,北方十三部族与铁勒九姓闻风跃跃欲试,因此我们大汗不得不将注意力放在安抚国内上。可这时得到一个消息,说王中营将血营分成两路人马,冒充突厥人与鞋鞠人,残害三方的百姓,挑起三方的恩怨。不得不说,这个。计很好,而且贵国的大军行动很隐秘,一直到行动时,才将目标暴露出来。但这给了我们突厥一个很好的机会,于是我们大汗将计就计,将事情真相公布给了大稽荣与乌质勒。约好了三方配合,他的儿子拓西可汗匐俱带着我们突厥的军队还有投造过来的西突厥十姓人马,与乌质勒在西路围堵萧什么营将的人马,他自己与大作荣在东边围剿王什么营将的人马。将这两支血营剿灭后,他们三方明年春天共同进攻贵国。” 众人听了,现在终于明白其中的原因。然而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默啜再有本事,将吐蕃人约定好了,那么唐朝边境将会烽烟四起,有可能唐朝将会面临建国以来,最大的边患危机。当然,在这巨大的好处面前,默啜当然弃原来的和谈如粪土。 然而王画问了一句:“我只想知道是谁将消息给了突厥人的。” 知道这个计哉的人并不多,王萧二人,可他们自己进入险地,不可能在没有出时将消息卖给突厥人,将自己陷入险地。而其他知道的人,更是寥寥无几,除了武则天外,只有几个宰相,兵部相关的几个,高层人士。武则天更不会卖给突厥人的,那么剩下来只有几个宰相,还有兵部尚书唐休螺,两个兵部侍郎。 ,王珐比北 这也不要紧,关健是他们身处这么高的官位,为什么要卖给突厥人,想到这里,众人脸色都是一变。 张易之脸色更加阴郁,他转过头来,对王画说道:“那天你劝我以和为贵,这就是以和为贵的下场。” 说着踢了一下那个太监的尸体。 几个大臣脸都转向王画,魏元忠得救。还要多亏了王画,但在这之前,王画去过一趟张易之的府上。究竟谈了什么,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劝说张易之的。 张易之又说道:“这个狗奴才,被人收买了,居然冒充我的命令,强行逼迫京兆县衙几个官员。毒死叶吐屯几人,让这个消息不得泄露。” 武则天听到这里,她立即下旨道:“传皇太子、相王、梁王立即前来。” 风吹得更大了,天色终于昏暗下来。 一场秋天的风雨即将来临。 第七十一章 雨云 二转讨身,武则天看了看地卜的尸体,迈有吓得瑟瑟蚊低层官员,她改变了主意,说道:“进宫,还有这个太监的来历立即派人查探清楚 天空中的乌云在风儿吹动下,没有变少,反而越吹越多,最后堆积起来。沉甸甸的,颜色也变成了大团大团的墨色,仿佛沉重快要掉下来。最后大团大团的墨块终于开始掉墨水了。一滴两滴,最后倾盆一样落下来。溅在地上,出哗哗的泪声,象是一个痛苦的妇人在大嚎。 延英殿里虽然点燃了数枝巨烛,还是破不开这沉沉的墨色,昏暗得如同夜。 听着殿外密集的雨声,叶护心中忐忑不安,他只是算突厥一个比较高级的官员,听到的消息并不多。但人不笨,听到武则天喊皇太子、相王、梁王。他立即想到更深的一层,脸色不由地变化起来。 几个朝中大臣脸色同样也在变幻不定。 王画的计如果成功,将会起来让人难以想像的作用。突骑施的乌质勒与也是雄才大略的一个人物,因为唐朝的削弱,西突厥江河日下,在东突厥的强势侵略下,一部分投入唐朝,大部分在乌质勒经营下并入突骑施。对乌质勒,默啜虽然不惧,可也不敢轻易再起进攻。 大作荣同样如此,自在天门岭一役大破李楷固之后,乘机兼并乞四比羽余众,收容高句丽遗民,东渡辽河,返回鞋鞠故地,占有太白山今长白山东北和奥妾河今牡丹江上游一带,自立为震国王,仍称鞋鞠。实则已承认受唐之封,为唐朝属国。但同样遣使与突厥结盟,而且又通好新罗,巧妙地在强权林立的四邻之间轮旋,故在数年之间,势力得到了迅展。其疆宇南接新罗,北邻黑水鞋鞠,西连契丹、突厥。胜兵数万。 如果王画的计策成功,面对百姓的愤怒,无论是大稽荣还是乌质勒。都会做出一些反应,甚至会向唐朝求援。配合得当,三面对默啜夹击。使突厥疲于奔命,在穷兵黜武之下,各臣服的部族不堪重压,有可能从内到外一下子肢解。就是不好,也因为与大稽荣、乌质勒的矛盾。默啜将会受到严重的迫制。不敢再分兵唐朝。唐朝边境的压力将会得到缓解。 但这一条重要的前提,就是不能让三方现是唐朝人做的。 这也是最凶险的一环。 可现在居然有人主动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默啜,可以想像乌质勒与大诈荣得到这个。消息的愤怒。任谁也不喜欢被人当枪使唤,况且这些雄才大略的主。血字营六千将士安危事有可能随即而来的三方报复,一个默啜就让唐朝头痛了,再加上其他两个人。还有,这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称服于唐朝。不管他们会不会报复,武者真的报复,或者做个虚张声势。这两个属国肯定没有了。 但这个,消息散布肯定是自己这几个人中某一个,通知了主子后。通知默啜的。 争归争。可争到这地步,就到了丧心病狂地步了。 一会儿。三个,人走了进来,在侍从打着油布雨伞下,三个人还有说有笑,谈论着今天各种精美的航航与瓷器,浑然不知道一件天大的事情生。 武则天让他坐下来,对唐休螺说道:“唐卿,说,祥细地说给他们听。连利害关系也解释给他们听。 三个人感觉不对,正襟危坐。听着唐休螺将事情来龙去脉一一阐述,三个人越听脸色越沉重。 武则天在观察着他们的脸色。这件事只有这三人能做得出来,其中李显的可能性最大。特别是自己这几个月一些政务的改革,迎来了一片赞扬之声,这让他离登基的时间越来越遥远。但如果巨大的外患产生。为了应付外患,兵役、税务全部加重,自己所做的努力立即成为空影。外患再次产生内忧,民愤激愤,大臣怨言,自己地位有可能将会严重不保。甚至玄武门的事情都有可能生。至少会有许多大臣真的相信,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一旦李显登基,各族就会立即臣服。 现在只要通报一个消息就可以立即达到这个目标,而李显想得到这个消息,应当不是很困难。 但有一点让她很困惑,这个儿子让自己吓怕了,性格有些懦弱。恐怕就是自己将玉望捧在他面前,让他登基,他也没有这胆量接过玉奎,敢做出如此忤逆的事? 然后就是李旦,这件事他只要做干净一点,让自己怀疑李显,李显的地位将会不保,有可能重新配到房州。那么他就会登上皇太子的位置,而现在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也不愿意再在继位人上做多大变动,有可能最后他如愿以偿地从自己手中将权利交接过去。 自己这个侄子同样也不能小视,如果操作得当,让自己迁怒于两个。儿子,重新立武氏为皇太子,同样会笑到最后。 这三个人想使一个。心腹,打入张易之府下,做一个奴才,同样容易。或者就个。死去的太监,本来就是他们在张五郎家中的卧底。 这是她的想法,在张柬之等人的想法中,张易之嫌疑更大。贼喊捉贼的事还少了吗?这件事,如果不是这件王画见机得早,用了一个乌虚子有。近乎荒唐可笑的案子。将这几个突厥人抓起来,得到这个可贵的情报,血营六千人全军覆没不说,粹不及防之下,三个枭雄全部出兵唐朝,武则天那时的震怒可想而知,连武三思都有可能迁怒。现在张易之已经利用武则天的宠爱,得到很多大臣的投靠了,再将三人全部贬出京城。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 究竟是谁做出这种不知轻重的事,不但武则天在看,几个大臣也在看,看四个人,也在相互观看,可看都能看出来,那才奇怪来哉。 三个人听完后,李旦看着王画说道:“王中营,孤知道你在羊肠岭那一战打得很漂亮。孤曾经细细看过战役的经过,不是在设伏,而是你们用什么手法将几千军队穿行数千里到达羊肠岭,居然无人知道。又怎样在羊肠岭埋伏了好几天。没有让突厥人察觉。这才是这一战胜利的关健。但孤却认为你这一次行动太大意了。你有一套行动计划手段。却不代表着你的手下有这种手段。就是没有这件事。你们两支军队深入敌后,也很有可能让他们现。” 很有点恼火。 现在魏元忠这件事后,虽然打击了他们的力量。可代表一件事,母亲这回不想再象以前那样,为了保住帝位。下狠手了,也就是说不想再动了。现在他们处在一种微妙的地位。退可以坐等母亲老死,进可以再次作周密的布置。 未必是坏事。 因此不希望朝堂生太多的意外。 而这件事如果解决不好,将引起无数的变数, 万维,凶始作俑者。正是自只纹个未来的女王画看着李旦。也在想,这个未来岳父绝对不可小视。一眼就识出这场战役的最关健因素所在。就凭这一点,李显做哥哥的远远不及。 其实在王画心目中,李显先排除在外,一个眼看着老婆女儿胡作非为。都没有能力扭转的人,会想出这个毒辣的主意?武三思,有野心。但这个人做事却不果敢。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极就是张易之都有可能。但张易之做出这件事。可这件事引起的许多变动,对他并不有利,也等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好象做的理由也不充分。 因此只有三个人他最怀疑。太平公主,这个女人一直躲藏在暗处,然而却是未来数年内最重要的角色,做事果断远远胜过她的两个哥哥,连李旦都远远不及。第二就是这个李旦,同样深藏不露,这是一个被许多人轻视的人,连武则天都严重低估了,然而就是这个人最后终于坐上真正的皇位。然后就是韦氏。 唐休壕在一边代答道:“相王殿下。这次计划。我与与陛下商议过可行性。有几个。原因让臣与陛下最后同意这次计划。一是这次行动不是作战,二是游击,每次处理完了,留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踪迹后立即转到第二个地方,第三个就是时间。糟糕的结果,就是会有人落在对方的手里,那也问题不大,等到对方反应过来。军队已经撤了回来。无论是突厥人、还是鞋鞠人,都有我们周人生活他们地域里。到时候我们不承认此事,反而造成对方困惑,认为是突厥人或者韩鞠人派出的死士,载赃我们大周。这种可能性极因为都在他们边境地方,民族杂居,情况复杂,驻军同样很少。不可能有这么快反应,将血营的士兵活捉或者击溃。为了防止行动的失败。我们还做了严密的安排,观看他们的伪装之术,如果没有出周境就提前暴露了,东北有薛讷将军,西北有郭元振将军,立即将他们拦阻下来。但事实相反的是,这两支军队一直穿行到边境,居然都没有人现。因此反过来也证明了计划的可行性 唐休骡顿了一下,再次说道:“还有我们正在与突厥和谈,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并且这一次行动,也与我们以前大周军队的做法截然不同。尽管这样的做法,很残忍,但也是最有效激怒双方的方法。当然我当时也想到了事情的后果,可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大家现在正好看到这个消极的后果,可有没有想过这次行动成功的后果?” 王画奇怪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唐休骡说道:“王中营。你是提出了这个计刮,我却要考虑更多的东西,必须将不利的因素降低到最如果血营没有出大周国境,就暴露了行踪,况且到了敌人的后方 王画望着大殿夕的寒雨,叹息一声,说道:“非是我拿国家安危在赌运气。虽然说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各位请稍等片刻 他说完了,立即离开大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浑身淋得湿透透地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王画说道:“陛下,请你用这件东西看外面 武则天接了过采,她嘴里咦然一声。然后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应当来说它叫望远镜,我们血字营称它为眼睛。有了它在手可以看到数里外的景物,这也是相王刚才说的,我们大军在突厥境内横行千里,居然无人得知的真正原因。同样,两支血营军队,如果没有我们向突厥人提供情报,只要刻意地回避,不说一个月,就是呆上两个月,他们也察觉不到两支血营的存在 这时候唐休壕也接了过来,他看着外面,也露出咦的一声,因为王画已经说了望远镜,所以心理有了准备,不然都会因为远处的宫墙出现在眼前,惊诧地将望远镜扔了。 “有了这东西,为什么不大量制造?。他马上就意识到它的军事价值。 王画向站在屋檐下的一个士兵说道:“请借横刀一用 让众人饱了一下眼福,用刀将镜筒切开,把几个镜片拿了出来,说道:“这个东西制造起来很容易。” 说完了在众人愕然中,用横刀迅将镜片砸碎。又说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公开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在将那几个镜片用横刀猛烈的砸着,泄着他内心的愤怒。 虽然知道政治的黑暗,可绝没有想到黑暗如此。 %,万 他的人,他几千名手下,现在生死不知。想到这里王画连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借着烛光,看着王画扭曲的脸,殿内十几个心里面也如同这阴暗的天空,堆满了沉重黑暗的雨云。稠密得化不开。 傍晚来临,北风起,呼啸而过,啸声隐隐地带着雷鸣。 默啜站在坡顶上,看着坡下面的手下在扎营,到处燃起一堆堆筹火。还有一些士兵在跳着舞蹈。 他又望着北方的天空,北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片藏青与绯紫。慢慢地那片绯紫化作了一汪汪的鲜血,渐渐地暗结。藏青也开始变成了墨色。最后墨色越来越浓,与那片暗红绞裹,最后全成了黑暗一片。 他的眉头拧起。 这一次那头长得很好看的狼王不在狼群里,可狼群还是狼群,并且两头小狼王同样也不逊色。 两头小狼王分别继承了那头狼王两个极端的特点。西边的萧嵩狡猾。逐磨不定。东边自己这个对手作战凶悍,大开大阖。最让他心寒的是两个人的反应度,才围剿两次,两个人立即就做出了判决。带着军队只是选择了与突厥人交战,将突骑施与鞋鞠人抛在一边,减轻他们对唐朝的怨恨。 果然一段时间后,大诈荣与乌质勒就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因此在配合时。也开始虚与委蛇。 如果不是自己精确地计算时间,让血营造下太多的杀戳,使得他们同样对血营的行为产生了无比的仇恨,默嗓都有可能怀疑他们会故意留下一个缺口,让他们逃之夭夭。 不但凡方,就连西方那一片暗红也完全消失,夜色终于降临下来。 在呼啸的风声中,也吹来了一片片杀意,将遍地的野草吹得失去了最后的生机,在狂风的吹拂下,这些野草打在默啜的腿上,但柔弱得象一个病夫一样,几乎没有给默嗓带来任何感觉。 天终于冷了下来。 默啜嘴角扬起了一丝冷笑。只要时间再过半个月,自己将网松开了,这两支血营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他们的国度了。 这一次大规模的行动,不只是歼灭这六千血营,主要是将唐朝军队的钢口打掉。 好钢用在刀口上,没有了这一层好钢,唐;二二一工能再阻挡他们突厥人的铁骑么。也许那个圭画怀会槽忧组识,支血营。但血营神话般的战绩开始破灭了,没有心理上的优势,血营还会有什么作为? 他走下山坡,下令道:“传令各营,务必严加防范,这是最重要的半个同时间。” 王瞻听着斥候的情报,眉头皱了起来。 乌可利低声道:“王营将,他们是想将我们关起来。再过半个月,这一带就开始飘雪了。” 王瞻嗯了一声,他说道:“现在我们只有看张兵曹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还有一点,我们大家商议一下,如何取得一两次大捷,使得张兵曹在与仆骨人谈判时增加砝码。” 虽然张守佳说过,现在突厥人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们南逃,在这上面可以做文章。但现在突厥人与鞋鞠人联成了一线。几万大军区域性联防。层层设阻,只要他们一有行动,马无数大军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就是有眼睛的优势。还是陷入包围圈。 如果交战,还是注定了再次仓惶而逃,怎么可能打出让仆骨人心动的一战? 郭虔灌看着地图说道:“我有一个笨主意。” “说说看。” “我们可以向南方突围。然后伺机杀回来,寻找一营与其他突厥人脱节的队伍,进行绞杀。然后迅北撤。” 众人都不作声了。 这条计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很难。一旦队伍进入作战状态,都处在流动当中,就是有眼睛的优势,如何判断出那一支队伍脱节。还有,现在他们在北方,渐渐脱离突厥人控制的范围,所以默啜没有跟进。当然也不需要强行跟进,只要将他们堵住了,大雪一落,老天都帮突厥人解决问题了。可一旦南下,现在草原上所有突厥人都知道他们这支伪装队伍了。有眼睛也不行,一千来人的行动,不可能不留下踪迹的。 最后一点,南下后必然会交手,如何从容而返。 王瞻看了一下诸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许多人,再次倒下,永远回不了故土。 经过了这数次作战的经历,这些将士,都迅成长起来,在这支血营,他所看到的与当年在吐蕃一战里,所看到的截然不同。这些人带回去。不用操练了,也是精锐中的精锐。 一个战士他都舍不得。 沉默了半天,李楷洛说道:“战吧。时间不等人了。” 说着,捞起一层银霜,又说道:“现在天气寒冷,弟兄们还能忍受。一旦时间拖久了。天气真正寒冷下来。想要弟兄们有战意。都不可能了。那将是一场灾难。” “那就战吧。” 乙李啜拨坐在狼牙帐里,听着手下的禀报,气得一拍桌子,说道:“默啜疯了,我们仆骨人支付他这么多牲畜。这个冬天我们仆骨人怎么过下去。” 几个手下沉默不语。 乙李完了火,坐在椅子呆。以前他恨唐朝人,特别是那个薛仁贵在天山口非新疆天山,在通辽市西边阿鲁科尔沁旗坤都镇,仆骨部可能是契丹萧姓的祖先大败铁勒九姓后。其实那一次薛仁贵主要打的就是回绕、仆骨与同罗三个强大的部族。从那一战后,仆骨部江河日下。 也从那一战后,他的父亲,曾经被唐朝授封为金微都督的歌滥拔延再也没有了雄心壮志,时常为自己这次进犯唐朝后悔。 后来父亲死了,唐朝自契丹一战后,同样也失去了对北方控制了,铁勒九姓不得不接受默啜的奴役。 直到这时候,仆骨人才知道生活在唐朝统治下是一件多少幸福的事。 默啜残酷的兵役与进贡,都压迫得铁勒九姓喘不气来。这还是仆骨部落比较大,默啜不想将他们激反,因此压迫还有一个尺度,有的部族在默啜的压迫下,都无法生存。 乙李想了一会儿,让众人出去。没有办法,挤一下吧,不然现在默啜本人正好带着几万大军,在部落不远处堵截唐朝军队,顺带着将他们部族消灭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父亲,为什么不与唐朝。还有其他的部族联手起来,将他们推翻?”一个幼稚的声音说道。 说话的是他的一个小儿子,名字叫仆固怀恩,虽然才几岁,可已经表现出来许多天赋,勇力远胜于同龄的儿童。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儿子之一。 “你不懂,唐朝人连关外契丹人这一关都没有办法迈出去,现在他们只求自保,那有心思与我们联手,以后这样的话不能向别人说了。小仆固怀恩点点头。 乙李感到烦闷,他也知道默啜的企图,繁重的劳役与进贡,压迫着草原上其他各部,使得其他各部生存空间缩这样就永远不会对突厥人构成危害。 但突厥人太强大了,不但自己,其他部落的人同样也不敢站出来反抗。有。早就连同着部落一起消失在草原上了。是彻底地消失。 喊了一声:“莲达。” 这是他的一个。宠妃,莲达走过来,乙李粗暴地将她抱到床上。良久以后。他们两个人都进入了梦乡。 在梦中他又梦到默啜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仆骨,他带着一群族民,衣衫褴褛地向南方逃跑。可逃到唐朝人的城下,唐朝人吓得不敢开门。身后默啜带着人马越追越近了,默啜狞笑地向他扑来,嘴里大喊道:“乙李啜拨,快点受死吧。” 他被吓得惊醒过来,身上流着冷汗,向身边莲达摸去,然后就摸到一支粗大而又冰冷的手。 比:关于唐朝的疆域,有许多争议,顺便说一下。分成两部份,实际控制区,最盛时新疆中部,河西走廊,到辽西,越南中部。羁靡部分。这是经常流动的,最远时。咸海与里海中间,西南接近波斯湾。北方是西伯利亚平原南部,东北接近马加丹,高丽最盛时是全境,后来从划了一半地方赏给了新罗。还有人说唐朝海军无敌,那时候有海军么?也没有海域这个概念。 关于李世民血统的问题,应当来说,许多少数民族还是属于中国的少数民族,不能抱着狭义的传统看待问题。比如满族、鲜柬族、契丹族、党项、回族、维吾尔族、藏族、壮族。但有一个问题不可回避。就是少数民族给中国文明展带来的是戗害,不走进步,不能排斥,但不值得诓歌。这是我个人的观点。至少明朝不会做出康熙大帝将机关枪图纸烧毁的事。 但一个。民族与国家的强大。自己争气,只有象唐朝那样强大了。才不会有几十年的事,才不会有几天前的事。顺便在今天,为几十年前两千多万遭到杀害的同抱默哀。 第七十二章 分(上) ,;卤的大雨继续在哗啦啦地下着,砸在石阶。砸在瓦猜工,砸在村木,如同一交响曲。 只是这交响曲,怎么听都有一种毁灭的味道。 王画身上也在下雨,湿透的衣服上水份渐渐流到衣角上,汇聚起来,一滴一滴地落下来,细弱无声,仿佛他的心情一样,敢怒不怒言也无法言。可他下蹲的地方,很快有了一大团水清。 他还在奋力地砸着这几个碎片,一声声金属与玻璃的撞击,出一声声脆响,在大殿里面空荡荡地回响着。 李显还是没有想明白,他问道:“为什么?” “皇太子,很简单,因为制造简单,所以很容易仿制。如果军中大规模使用,要不了一个月,甚至有可能我们军队还没有全部普及使用,这东西就出现在突厥人手上 全都默然,连驳斥都不能。 大家都使用这种眼睛,它也没有了使用价值,可大多时候唐军是守,突厥是攻,得到这种东西,明显对突厥人有利。如果在前一天,王画这样说,还说可以保密,现在连六千血营,国家的安危都可以卖给突厥人,况且这个小小的眼睛技术……现在不要争论这个,谁能告诉联,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王画站了起来,答道:“陛下,大柞荣、乌质勒与默啜不同,大诈荣势力最薄,如果不是契丹人阻隔,我们大周军队早就迈到辽东。因此他对我们大周有着畏意。乌质勒就是与默啜合作。也防备默啜将他吞噬,还有大食人北上。形势同样不是很好。胡人重利轻义。只要给一些好处,比如一些官职财帛武器。他们有了台阶下,这个联盟立即烟消云散。只是乌质勒那边要考虑好西突厥的感受,还有时间要尽量快一点。否则三家联起手来,开始进攻了。就来不及。当然,这还要看血营两路将他们拖多久 王画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北有 北方,一行人骑马下了大青山。从这里一直往西北,因为失去了大青山的阻隔,寒冷的天气更加漫长,虽然地势平坦,有许多地方有河流经过,更有许多富饶的平原地带,可居住的百姓很少。 大队人马蜿蜒而行,一路上都是空旷无限的地方,只听到偶尔的军令声,以及马蹄有 到了第二天晚上。队伍已经真正走下了了高原地带,来到了平原地区。然而地形却没有因为地势的平坦,变得简单,反而更复杂起来。有许多地方是茂盛的森林,还有许多地方是危险的草地,其他地方也是一片长过半人的瑟瑟黄草,在微寒的秋风中摇曳着因为寒冷而不停抖的身体。 一片鼻羊群的天空下。到处散着一种**的气味。 因为人烟的稀少,军队的经过,惊起了无数的动物,从草丛里闪出,向远方奔跑,接着消失。 萧嵩下令扎营。到了这里,出了突厥人的地盘,出了黠戛斯人的地盘,也出了葛逻禄、都播、突骑施人的地盘,现在唯一可做的,就是行军度,抢在天正式冷下来之前,要回到唐朝去。 但细致入微的性格,他还是派出了许多斥候。 篝火升了起来,夜晚的大西北很冷了。如果没有篝火,战士们会因为寒冷都无法入睡。 萧嵩在看着地图,沉默不语。直到他开始准备休息时,斥候惊讶地回来禀报,在前方有一支伏军,具体人数还有斥候留下来打探。 伏军?萧嵩立即将所有将领喊了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诸人面色都是一变,萧嵩立即向四面八方,派出大量的斥候。 然后盯着地图,敌人有高人,这次埋伏的地点很巧妙,不但他算好了自己会向西北方向撤离,还将埋伏的地点设在很远的地方,这样有可能造成自己这支队伍的疏于防范。 还有那片地形,北面是一片草地,任何人也不敢进入,荒凉的草地上看似美丽,下面却有许多沼泽。南边是一片山陵,虽然没有大青山高大崔冤,但这片山陵地势险峻,因为西北风的吹拂,山陵的北边都是悬崖峭壁,军队根本没有办法通过。剩下的只有中间这长道路,正是击杀的地方。 张孝嵩却说道:“萧营将,未必是一件坏事 “张兵曹,说说看。” “萧营将,敌人没有眼睛,这次虽然势在必得,可他们能抽出多少兵力,这样四面八方地对我们设围,必然有疏漏的地方。 既然他们认定我们会向西方撤离,如果我们的军队真在西方出现,其他几个方向呢?” 大多数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了。如果将计就计,一支军队冲向西方,其他军队乘着敌人将视线集中在西方。从其他方向突破,就可能冲破这个包围圈,反而路程更近。 ,万 但有一个前楼必须有一支军队冲进埋伏圈,将敌人吸引住。这支军队人数还不能太少,而且一旦交手后,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很 大家都是一片沉默。 “还是等斥候的消息吧。”萧嵩说道。 第二天太阳升了起来,可是部队并没有开拨,越来越多的斥候带回来消息。前面那支伏军更是打探清楚了,是突骑施的人,大约在两万到三万人左右 “乌质勒还真能看得起我们。”李君绰嘲讽地说道。 如果加上身后的士兵,突骑施这一次有可能出动了四五万大军,这不是两国交战,只是对付一支半成型的三千血营战士,如果不是这次意外,这三千血营战士顶多一半留下来,其他的人还是遣返原部。这不是用牛刀在杀鸡,而是在用陌刀宰鸡。 但也证明了乌质勒异军突起的原因,这个人竟然提前判断他们的去向,并且也提前埋伏下来军队在此处。如果不是眼睛,这次真会让乌质勒得逞了。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哥舒翰问道。 自从判断出来,自己这一队人马行踪暴露后,张孝嵩就立即下令,不得与突骑施的军队交战,连突破时。也为了防止将乌质勒的仇恨扩大,强行选择在军队更多的突厥人一方突破。 应当来说,乌质勒不是一个蠢材,这么多天下来,会明白他们释放的善意。现在出动的军队反而比突厥人更多。这简直不可理喻。 萧嵩沉默了一下说道:“他们这是要立威。” “立威?”哥舒输再次奇怪地问道,战争是最容易培养人的,这段时间。哥舒翰成长很快,如果王画看到后,一定会感到喜欢。 “不错”张孝嵩也说道。”为什么?” “道理很简单,如果他们将我们队伍歼灭,办到的事是连突厥人都办不到的。那么凭借他们大破我们血字营的风头。他们可以大肆宣扬。震摄周边的各部,使他们依附于突骑施。至于我们周朝朝廷,也因为我们缺少道理,只有吃哑巴亏不能向他们抗议 “立威吗?那我们就将他们的威风打掉。”王君绰说拜 萧嵩继续缄默不语。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因为知道自己这支队伍刻意与突骑施回避,再加上他们没有想到自己这群人再次改变主意,调头向南。突然杀到南边突骑施的军队面前,有可能迅将他们击溃。只要冲过包围圈,即使在前面还有敌人阻挡。可那些敌人也因为数量不足,不能重新构成包围圈,那么就是一条生路。 但他在想事情的后忍 张孝嵩将们拉了起来,拉到一株松树下,下面的话他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因为胡人将领太多了。 他说道:“萧营将,在我进入军营时。王中营与我交谈过。” 萧嵩点头,王画经常与血营将士谈心,但这中间是有区别的有几个人他特别做过一些交谈,比如自己这支队伍中的王君绰。还有眼前的这个张孝嵩,以及那个胡人小子哥舒翰,但只有被王画交谈过立即破格任用的,这些人在这次实战中,立即焕出过人的风彩。比如这个张孝嵩,现在已经成为了自己重要的左右手。 “对于胡人,王中营的看法。是四个字,先礼后兵。” “怎么讲?” “先与他们讲道理。给了自己大义。然后就不能再讲道理了。因为胡人重利轻义,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关健还是将他们打服了,这比什么道理都管用。” 萧嵩笑了起来,他已经明白张孝嵩的意思了。 两个人回来,萧嵩说道:“那么好,我们接下来这样布置吧。选出五百人向西,记好了,与敌人纠缠三天时间,三天过后,想办法撤离。其他的人折向南方,从突骑施军队方向突破。既然他们不给我们面子,我们也不用客气了。但战必须大捷,然后主要任务就是抢马,一人双骑。甚至三骑,回家!” 尸万 “回家!”众人低吼了一声。 这一支军队从躲藏撤离突然改变,变成了主动交战,这是正式血战的开始。 而另一边也开始拉开血战,但这一次血战,则是为了终结。 一条弯弯的小河,流向茫茫的天际处,茂盛的牧草在风中吹动下,虽然开始苍黄,却如同一道道波浪,向天边起伏。这本来是一幅优美的画面。现在却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到处是死亡士兵的尸体,甚至还有几匹高大的战马生生让唐朝士兵砸碎了脑袋。但除了受伤的战马外,其他的战马都看不到了,大约是让唐军抢走了。 默啜气愤地一脚将一个躺在血泊里的唐兵尸体踢飞。 但跟在他后面的几个突厥人都不说话。敌人太凶悍了,看到那些战马的脑袋没有?是什么样的力量居然将战马的脑浆都击了出来?还有敌人的度与战斗能力,这个营地可是四百士兵,等到他们接到消息,最近的赶来的时间也不过三个时辰不到,可四百人不但被全歼,而且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通过倒了的尸体,还可以看到有一些突厥人是投降了之后,被处死的。 这是一群狼! 草原上最残忍的狼! 他们不但对敌人残忍。对自己也残忍,战斗到现在,除了因为受伤,被他们捉住了十几个俘虏外,就没有看到一个士兵投降的。而这十几个俘虏,除了两个新兵因为刑讯投降了突厥外,其他的人无一屈服,最后都慷慨就义。但这两个新兵知道的消息却很有限。 打到现在,连默啜都心寒了,如果不将这支军队彻底留在草原上。一旦他们回 突然远处士兵一声欢呼。 默啜走了过去。看到血泊里一个士兵瑟缩着身体,站了起来。他叫仆骨都里,是仆骨部的战士,战斗一开始,就被血营的战斗吓倒了。现不对,立即将一个战友的尸体盖在自己身上,这才躲过一劫。但看到唐人开始屠俘时,吓晕过去了。 “究竟生了什么?”默啜问道。 “我不,不知道。那是黎明时分,他们从哪里,哪里”说着他指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说道:“就杀过来了,不知道多少人 “他们现在往什么地方去了?” 仆骨都里摇头说:“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时我昏过去了。” 默啜气愤地再次踢了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命令士兵立即搜索踪迹,一会儿他们顺着马蹄印,看到这些印记向南方移动。 默啜冷笑一声,天冷了,唐人急了,逃向南方。哪里正好有一张天罗地网在等着他们。 ,万 一阵大风吹过来,扬起了无边的沙尘,王瞪用手遮了一下眼睛,又有近百名士倒下来了。沙尘过后,他用“眼睛”眺望着西边的天际,终于看到在天际处隐隐地可以看到绿色的身影。 他大喝道:“扎营 必须等到天黑。不然这一行人突兀地从空无人烟的沙漠上走出来。立即会有可能引起四周牧民的法意。 风时不时舌着,扬声的沙尘让人很难受。不过这一片戈壁沙漠面积很只是三天就穿了过来。在西边,也有一支突厥人的部队,但也是突厥人最西边的包围军队。 这是王瞪最后选定的目标。 可就是将他们消灭了,还是不能突围,因为从这一带再向南方去,就是突厥人的核心地盘,想从这里横行几千里,到达唐朝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张守挂说服仆固、骨人的领仆骨乙李啜拔。因此这也是突厥人现在最疏于防范的地方。 当然,这一次唐朝人没有按照常理出牌。正常情况下,他们是没有道理游曳到这里的。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的树林稀疏,不象在望建河畔可以隐身。队伍到了这里,很容易暴露出来。 夜色很快降临了,斥候骑着马飞奔而出。到了子时,斥候回来禀报,果然突厥人防范很松,四周也没有其他的部队。但几个斥候都皱了一下眉头。最后一个队长说道:,“可这一支突厥人,根据帐蓬的数量看,有可能在三四千人。” 做为眼睛,在血营里都是智勇双全的士兵,每一个人除了悍不畏死,还有战斗力与良好的判断力。这也是战斗到现在,只丢失了一个。眼睛。的原因,但根据现在的情况判断,这个眼睛同样也被及时销毁,并没有让突厥人得到。 人数比他们多,而且还要及时结束战斗,虽然有可能这支突厥驻军离其他部队远,但时间拖长了,其他突厥还会赶来。这个难度可想而知。 王瞪思考了一下,说道:“战!” 难度越大,越能给张守挂与仆骨人谈判时加分。 一东一西,两次大会战,即将拉开! 大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 王画抬起了头,说道:“陛下,这一次臣有罪 大家感到很愕然,现在所有情况都清楚了,王画计划没有失误,虽然有暴露的危险,可有了这种望远镜的配合,这个暴露的可能性几乎接近于无。主要问题走出在某一个将消息出卖给突厥人的身上。 王画说道:“陛下,可相信臣的忠心?。 武则天点点头。 王画又说道:“这次臣的罪责就是臣忘记了陛下的话。这支血字营本来是属于皇上的直系军队。臣只要将军队的去向,向皇上禀明,并不需要向三省汇报,那样的话,血字营花费巨大代价,集中了唐朝所有精英才建立起来,有什么意义?” 听到王画这句话。几位宰相以及兵部的大臣,脸上全部变了颜色。血营的存在有许多模糊的地方。连兵部同样感到头痛,特别是它的上属,究竟三省有没有权利调动?这一次王画是将它的属权明确了。 三省没有权利调动! 也就是说,以后除了武则天外。任何大臣不得对血营的去向过问! 如果在平时,这将引起轩然大波,可现在听了王画的话,连唐休揉都感到惭愧不安,竟然没有一个人辨驳。都看着王画与武则天,好象他们两个人脸上开出一朵花。 但还没有王画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人震撼,王画继续冷漠地说道:“有些人已经不将陛下放在眼里“或者陛下这段时间太仁慈了,助长了他们的心中想法。我倒要看看,血字营这次能不能真的垮下来。只有有血字营的存在,有谁敢对陛下不轨,臣可不管他是什么身份,臣的血字营,会立即将他诛杀”。 说到这里,他用眼睛看着李旦、武三思、张易之、张柬之、唐休揉、宋臻等人。眼光如同从结骨东突厥最西北的大部落吹来的寒风,然后低喝一声:“臣倒要看看,谁敢作乱!” 第七十三章 分(中) 二然武则天在诸人膛目结舌中,居然坏同意了圭画的要淋,川时再次将血营扩增为五千人。 这也标志着血营真正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受三省六部节制的五千血营战士,想一想血营那恐怖的战斗力,这简直是一个,不合理的存在。 可几位宰相的妥协,并没有换来武则天的开心。 这一次重要的行动都可以出卖,况且以后唐朝其他的军事行动。以后有战事生,除非不经过三省六部的商议,自己直接下诏到各个,军营,可就是那样也不能做到保密。 武则天的脸色还是阴沉着。 然后下诏,让李旦李显以及武三思呆在皇宫。非诏谕,不得出宫。 再一次软禁起来。 看到三个人在几名太监陪伴下,没入在茫茫的雨幕里,几位大臣脸上更走出现了担忧。 又决定了两个。前去辽东与西北的使者后。众人出了宫。雨还在下着。但小了许多,虽然因为天空中的雨云开始变淡,但因为黄昏的来临,天色暗得还是如同昆仑奴的脸。 大家看了王画一眼,都是低叹一声,上了马车。 可是王画仍然骑着马,冒雨向家中狂奔。 下午的雨下得很大,许多地方都出现了积水。马蹄落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水花,随着这水花化作了一小片墨珠,扬起来,落下去,最后在众人眼里只剩下越行越远的马蹄空响。 可有几个。人心情更加沉重。 张束之脸色更是乌紫得象天空中的乌云一样,前几年秋仁杰还在世时。就谈过他这个学生。非大忠即大奸。但让秋仁杰欣慰的是王画散淡的性格。 然而张束之却从这愤怒的马蹄声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散淡吗?张柬之担心地想道。这一次的变故,他隐隐感到王画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王画了。 王画回到家中,他将李红几个人喊了过来。对李红说道:“明天你去江南一趟,这次去买五百名部曲回来,记住了,一定要身体强壮的。” 李红应了一声,嘴角动了动,今天生了什么事,王画这个举动与以前他的做法截然相反了,以前他从来不用部曲与奴婢。就是有,象自己也早烧去了契书,在官府里销了隶籍的籍贯,等于让自己这些人是一个客户身份,在王家帮忙。 怎么好好的,也与那些大户人家一样,开始征用部曲? 王画没有看她的脸色,继续说道:“沐玫李,你在京兆时间长,去帮我将这三个人找过来。” 说着写下三份名单与地址。递到沐玫李的手上。 沐玫李刚刚出去,他母亲走进来,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听到四凤的消躲” 上午的比拼她与王迤一道观看了,可人太多。离得太远,没有看清楚。然后看到儿子大神威。其实到现在。连她也是一样,对这个儿子有些看不懂。 “母亲,不用担心,她还活着,我正在寻找办法。” 王画网说完,家丁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禀报:“不好了,那个突厥公主带着一大群突厥人在闯府。” 闯府?王画站了起来,走到门外,看到那个突厥公主穿着一身紧身衣。带着几十个巨汉,就包括前几天在他手上吃了亏的那个触逻悖。 王画恼怒地来到他面前,说道:“难道那一天我在大明宫没有将你击杀,你以为我真的很好说话?” 说完了,没有等他反应过来,两只手在他眼前挥舞了几下,度很快。看着触逻悖眼花缭乱。随着手卷缩起来,化作一个拳头,狠狠地砸在他脸上。 触逻妹巨大的身体随着这一拳,立即倒在地上,门板一样的身体溅起了一大圈水花,似玉如珠,溅在空中,溅在众人的身上。突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画已经揪起了丹珠的衣服,但揪的地方不对,连带着将她的胸部也揪住了。 “你欺负人”丹珠涨红了脸喊道。 “醒醒吧”王画说着。左手啪啪,在她脸上扇了两个耳光子。 这个娇蛮的公主自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立即被王画提在空中哭了起来。 远处就可以看到那片边绵的山岭,这是一个无名的山岭,但以后唐人喜欢称它为半弓山。这道山岭南边是一个缓坡,慢慢地与南方的森林连在一起,如同一个拦腰一会为二的弓臂。但凡边都是悬崖峪壁,恰似一道笔直的弓弦。 再向北是一条宽大的通道。宽达四五里路,只有少量起伏不大的丘陵,然后是半草原地带,在长势不很旺盛的地面上,时不时可以看到一些鹅卵石,以及一些杂树。再往北。就是一大片草地,草势旺盛,还可以看到许多水鸟在上面翔集。草地上有许多闪着粼粼波光的小溪。即使在这冬天马上就要来临的季节里,有许多耐寒的野草依旧没有枯黄,带着一丝碧意。 可也是往西北方向最大的危险区域,沼泽地带。就是王画本人在此。也不可能将军队从这一片草地上带出去。有,至少准备一半陷到泥潭中。这需要强大的毅志力与强烈的取舍之心,王画虽然果敢,可离这种果敢好象差得很远。 当然,如果没有乌质勒的几万大军设伏。这条通道已经不能称为通道了。它本来就是一个宽大的平原。两千来人并排都可以通过。可现在几万人扎在这里,这条通道立即变得狭窄起来。 九月二十五,夜,很静。 突骑施的军队都呆在大营里进入了梦乡,大营外面没有更夫的绑子声。只有呜咽的风声,偶尔夹杂着一两只夜枭的凄惨鸣叫,以及一两声野狼的嚎叫。 但守在大营面前的士兵还在紧张地注视在外面,血营的夜袭是很有名的,他们的长官为了此事叮嘱了无数遍。而且斥候传来的消息,敌人离这里不远了。 夜渐渐地加深,大约进入了下半夜了吧。但这时候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士兵强打着精神,继续注视着远方。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闷闷的,似是春天的闷雷一般,向他们这边迅地移动,都可以感到地面的震动,士兵们立即紧张起来。 他们盯着东方的夜幕,终于一抹抹黑影从夜幕里钻了出来。 敌袭! 号角声吹响,帐蓬里面睡着的士兵立即披挂盔甲。 唐朝军队就杀到了眼前,几十个巡逻与看守大营的士兵就象一个小的浪花,一个冲锋下来,就被吞噬。然而更多突骑施的战士拿着武器。骑着马奔出大营。 看到无望,这些唐兵扔下了几十支火把。烧了一 知%,万 后面突骑施的士兵一营营。一队队跟了上来。 墨墨的夜色,战马的嘶叫。战士的怒喝,兵器的相撞,凄厉的喊叫。惊起了无数半弓山上夜宿的飞鸟,从山上树木间,飞到了夜空。 战斗还在延续,但敌人却越逃越远,最后看到唐朝军队进入了开阔带。突骑施的叶护。这支大军的元帅敦哥下令撤军。天渐渐亮了起来。敦哥开始打扫战场,并且将防线主动前移到最窄处。现在唐朝人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支伏军存在,没有必要再偷偷摸摸的。 但这一夜的血战,唐朝军队只丢下几十具尸体,可突骑施却有三百多名士兵倒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永远醒不来了。 听到战报后,敦哥眉头皱了皱,好强大的战斗力,立即派斥候向远方飞奔。 通知其他部队加快度,将这张网开始立即收紧起来。 又派出斥候在草原上搜索敌人行踪,然而斥候一批批派出去,可看不到一个,斥候回来。这让敦哥产生了一种压力。这种感觉好象他们不是猎人。而是一伙被狼群盯上的羔羊。 夜色再次降临,经过昨晚的骚扰,警戒的士兵都有些疲惫。加上上半夜。有许多士兵开始在打盹。可就在二更时分,唐朝军队再次杀来。一番骚扰后。没有给突骑施的人造成重大的损失。可小刀子割得敦哥还是很痛,再次烧掉几十座帐蓬,几百名士兵因为追击,倒在草原上。敦哥不得不重新安排。将士兵分成四组。每一组轮流着值夜班。 可是敦哥这时候心情却不是很好,他隐隐感到大汗乌质勒这一次强行缴杀这一支血营,是一个,错误的行为。 白天依旧无事,可看到太阳渐渐落下了西山,突骑施人再次如临大敌。 一道流星从天空划过,一道向东南方向坠去。 东南方向,四百多里地开外。一处茂林里,两千名战士全逼武装,盯着茂林的外面。 夜渐渐深了。 萧嵩低喝了一声:“为了李营督,为了张录事,还为了五百多名为了我们安全,有可能一去不复返的弟兄们,杀。” 士兵眼里同时也闪过仇恨的眼光,他们都禁不住回头眺望了一下。西北方向。然后抽出了兵器,两千多人如同蛟龙一样,从茂林里冲了出来。 王画鄙视地将她放下,说道:“我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如果你再无理下去,我立即调血营,将你的手下全部歼灭!” 又厉声看着站在远处的衙役与相关的官员,喝道:“是谁让这群人到处出来乱跑的!” 说完后将门一掩走了进去。 丹珠还想闹事,莫贺干闻讯后立即赶过来,苦苦相劝,才将她劝了回去。 王画回到屋后,胡乱地扒了一碗饭,继续坐在书房里沉忍 为什么会有人将血字营当作了棋子,还是一个弃子,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让这个人轻视了。 力量! 今天老武又将自己力量增加了一份。可他还是感到远远不够。特别是血营里面,这一次几乎将血营里面所有精锐将领,全部调了出去。如果他们没有回来,加上原来一批精兵勇将调出了血营,这支血营还是那支血营么? 他现在真的感到他需要力量,而且是强大的力量。 夜色终于降临。沐玫李带着三个人回来。 这三个人原来都是血字营中的士兵,因为受了重伤,造成身体严重残疾,退了出来。这也是今年春天最早几次战斗中受伤的士兵,因此功劳并不大,朝廷放了一笔抚恤金后,就在家中养息了。 当然,他们结果比其他军营中受伤的士兵要幸运得多,可是前途还是堪忧。这笔钱用完了。他们的生活将会成为严重问题。除非他们会经营,将这笔钱利用起来。可有几个士兵会做到这一点。 王画让他们坐下来,问道:“现在可好。” 三个人都摇了摇头,春天的热血流过后。现在也意识到将来的严重问题。 王画又说道:“我曾经说过。想使天下穷困百姓都有一个好日子过。那是我的想法,我知道我这一辈子是无法实现的。可自己的兄弟,我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来过着穷困的生活。” 听到他这句话,三个人眼里都有一些泪花闪现出来,中营将还是那个中营将,永远没有将他们忘记,永远将他们当作了兄弟。 王画又说道:“因此我有一个想法,在江南,买下一些田地当作义庄,只要血营里因为重伤退下来的弟兄,没有担任官职的,还有牺牲弟兄的家属,呆在义庄,哪里除了庄稼外,我还会设置其他的产业,使大家有一个。好日子过。” 李红替三人到茶,听到这里说道:“可是二郎,我们的钱不够用。 马上要造许多大船,还要买部曲,以及家中庞大的开支,王画抽钱到血营,王迤赌钱,自己代替王画在做善事。江南的瓷窑就是一个聚宝盆,也不够这样无底的开支。血营多少战士牺牲了?从繁特开始,近四千名战士先后牺牲,这还不算以后的。四千多户的安置,与生活来源,这需要多少经济?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服从王画的安排,有的战士家中情况良好,他们没有必要接受王画的好意。可那毕竟是少数。 王画沉重地说道:“我知道。不但现在。有可能几个月后,还有六千名牺牲的弟兄家属安置。” 听到这里,李红手中的茶壶都掉在桌子上,如果不是几个人见机得快。闪躲过去,开水都烫着了身体。 “李红,你不用急,经济的事不用愁,但是”说到这里,王画看着三个人,说道:“白点仁、康阿利、翟胜住,因此我希望你们三人帮助我。” 三个人挺直了胸,施了一个军礼答道:“中营敬请吩咐。” 只是康阿利一条腿残废了。没有站直。 但听到王画这样的大义之举。居然需要自己的帮助,都感到万分激动,这是一种新生的感觉。 “我有一条道路,可以获取一些巨大的财源,有了它可以用来安置许多弟兄的家属。但这条财源在海外,船的事我已经准备好了,但因为海外那些土著人与猴子一样,不懂开化,有可能在交易时生冲突。因此我将招纳几百名部曲,希望你们三人帮助我练。” 王画不敢用正规将领练部曲的战斗力。但血营象这三个人的遭遇,还有几十个”大多家境不好。这不但为他们解决了一条出路,而且他们练了很长时间。这不是教导出来 几一复。只要教出支能战胜那此猴子的战十出来就行了大战斗力,就是普通一个。唐人也比那些猴子强,主要还是热带丛林作战的水平。当然越强越好。 这一安排会花去王画很多钱,但对王画本身有很大好处。这几千户的百姓以后会因为感恩戴德,比任何部曲都会对自己忠心。这也是一种力量。还有这件事传出去。也是一种义举,对他的名声也有好处。还有,因为此事,血营的将士更加感谢王画,战斗力的提高是无用置疑的。还加强了血营对自己的忠心。 这都是力量。 当这个力量在大家不知不觉中,强大到了一定地步,就是李旦也好。李显也罢,最后不得不因为忌惮,对自己不敢轻易的招惹。 或者自己这种行为,叫不臣之心。 什么是臣,什么是君,经过这件事后,王画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一声冷笑。 王画又对香茗说道:“你到一趟神都,将贺掌柜找来,说计划开始了。” 现在自己还需要后援,而且有了韦家的帮助,出海、兵器以及各种手续,将会简化。 这时候康阿利才想起来,问道:“中营将,什么六千名牺牲的弟兄。” 王画冷笑道:“前一段时间我安排了一个行动,将血营分成了两支,共有六千个弟兄参与进去。但这六千人被某个人卖给了突厥人。很有可能全部回不来了。” 夜到了深处,寒冷的北风刮在人身上,似剔骨之刀。 战! 所有士兵都怒喝一声! 这是为了回家而战,王瞪借着微弱的星光,看着战士眼中闪着的熊熊战意,他低声对李楷洛说道:“士气可用。” 李楷洛点点头。他在想一件事情,如果当年岳父带着一支这样的军队,会不会被大作荣击败?不过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这支血营士兵,可以说是用黄金打造的,最好的武器盔甲,最好的抚恤,最快的升迁,如果唐朝几十万士兵都象这样供养,唐朝政府不用打,财政官爵全部自动崩溃了。 但就是战,也不能鲁莽地去战。 王瞪命令士兵准备了无数的火把,再次将马蹄用布条裹上,冲出了戈壁滩。绕到这支突厥人的大营上风处,他拿起了望远镜看着远处。 到了夜晚,本来模糊的镜片。更加看不清楚事物,但还是能看到一处处帐蓬散乱地散布在一片平原上。帐蓬很多,说明了这里驻扎的士兵数量同样很多。但也说明了他们没有做好自己从这边突围的想法,很松懈。 这很好理解。两天多前,他们那一战。在东南方向四百多里路开外生的,无论自己带着队伍向东南突围,还走向西南突围,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还是看到了有一队队士兵在巡逻,现在突厥人让血营数次夜袭吓怕了。无论那一支军队夜晚防范都很森严。可是王瞪却在镜片中,看到几个士兵骑在马背上打着盹。 还是掉以轻心! 王瞻想到。 他挥了一下手,队伍立即散成三部,他留在正中,乌可利带着郭虔灌居于左部,李楷洛带着薛嵩居于右部,静悄悄地摸了过去。 三里,两里,一里,沉沉的夜色,成了他们最好的帮手勺 更近了,王瞪抽出了马刀。用力往下一挥,在黑幕里扬起一片亮光。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近千名战士用力一勒战马,象一只只下山的猛虎冲了过去。 看到了他们的来临,巡逻的士兵网吹响号角,血营就扑到了眼前。然后一片惨叫起响起。跟着无数的火花。借着风势,在整个大营蔓延。一个个突厥士兵匆匆忙忙想穿衣服起来,可没有等到他们将盔甲穿上,火焰夹杂着唐军的锋利武器,就到了近前。 还没有正面交战,这一支突厥大营就开始了全面崩溃。 三支血营战士在突厥人的大营里纵横驰骋,繁特城外那场战斗,几乎在重演。但这一支血营战士的战斗力更加凶悍,对手的人数也更少,几乎不及繁特城外一半数量。 只有半个时辰,因为突厥人的全面崩溃。战斗从突厥大营转移到了外围。虽然突厥人在逃跑,王瞻仍然命令士兵继续追杀。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喊杀声,惨叫起停了下来。 昏蒙蒙的太阳从东方升了起来,带着一轮惨淡的血色。地上也到处是血色,一滩滩的血迹在枯黄的草丛上格外的显眼刺目。 王瞻命令士兵吹响号角,收兵!清点战场。这一场夜战。前后共击毙了两千三百多突厥战士。收缴了一千多匹战马,以及大量的武器与插重。不过更多的插重都被这把大火烧掉了。 但血营战士同样损失也很惨重,现在只剩下六百来名将士。 王瞪命令士兵将同泽掩埋,说了声:“撤!” 所有战士都骑上了战马,几乎是一人三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茫茫的原野上。但王瞪临回头看了一下南方,哪里是仆骨人的地域,现在就看张守佳与突厥人怎么样交谈了。 如果那边有好消息传来,他们就可以回家! 李裹儿忧伤地看着外面的雨夜,雨势变如同丝线,密密地绞织一张寒冷的丝网。 街上一片寂寥,白天繁华的城市,现在一片安静,就象一片死城一样,或者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漫漫的长夜一点一滴地过去,二更的绑子声响了起来,她开始气愤起来。这时候她多希望王画过来,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让她大哭一场。 可夜越来越深,他却没有来。 “走!”她怒喝一声,坐上马车回了宫。 然而回到家后,却看到家中的仆役一个个脸色不对。 “生了什么事?”李囊儿奇怪地问道。 仆役没有回答,武崇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他一下子跪在李裹儿面前。说道:“殿下,救救我们一家。” “你说什么啊?”李裹儿奇怪地问。现在自己祖母最痛的人除了张氏兄弟外,就是她这个公公武三思了。 “求你了”武崇刮再次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但救我家,也是救你家。” 比:对于南洋的事,很合理。但这个原因在后面前到,明天打算爆一下。三更,求月票。现在疲惫期应当恢复过来,至少脑子不象前半个同时间浑沌一片,只是人懒懒的,各位兄弟用月票给我刺激一下吧。月票越多,更得越多! 第七十四章 分(下) 工画叉做了些安排。让他们离开,正要准备休息。刚纭火皿来禀报,是李裹儿来了。 糟了,都将这件事忘记了,王画走了出来,李裹儿正站在门口。外面的雨停了下来,但天气却更寒冷。一阵春雨一阵暖,一阵秋雨一阵寒。春天与秋天的雨水,大多是冷热气流交接形成的,每一次冷热气流逼近一步,天气或是变冷或者是变暖,因此才有这个说法。每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也就凉了一分。 在瑟瑟的秋风里,李裹儿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就如同他家中那些在凄风苦雨的小菊花。 王画一把将她拉了进来,歉意地说道:“今天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我忘记了约定。” “我听说了”李裹儿轻声说道:“但究竟是什么事儿?” 她只知道连武三思与自己父母亲。都被关在皇宫里面,还有相王,现在三家都乱成了一团,自己那个记名丈夫只听到武三思说过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找王中营。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这一点很可怕,以前生过内似的事件,自己两个伯父就因为这样,前后死了,自己一家也是死里逃生,四叔李旦亦是如此,现在虽然逃生了,当年死了多少大臣。还有王画那个未婚妻的舅家。 提到了此事,王画眼里露出一丝怒火,他说道:“跟我来吧。” 将李裹儿引到他的卧室,又吩咐下人熬了一碗燕窝汤,端上来。现在李裹儿气色儿不好,让她补补吧。不过他也感到有了不好的事情生。难道皇太子家中缺少了燕窝人参? 王画将事情一说,李裹儿脸色一变。她喃喃道:“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我的父王与相王还有梁王关进了深宫,梁王却托武崇毛带出口信,找你将这件事化解。” 王画听了后,口筹角露出了鄙视的笑容,当年只有武家对付李家的,没有想到今天也有被关禁闭的滋味,连这个老奸巨滑的武三思也失了方寸。他说道:“裹儿,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局面。皇上老了。”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又说道:“但正因为皇上老了,她必须准备后继之人,如果将他们三人全处置了,怎么办?” “但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李裹儿问道。为了这个大宝,各方势力在明争暗斗她是知道的,有的人做得笨拙,有的人做得巧妙,有的人做得明显,有的人做得很隐秘。比如魏元忠做得就很明显,而王画做得很隐秘,悄悄地利用了一件棉花,使父王在祖母心目中的位置得到了巩固。可任何人都不知道此事。 不过为了争夺大宝,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也太过份了,这不亚于是在逼宫。 不要说没有可能。如果不是误打误撞,让王画将叶浑抓了过来。等到冬天,血营战士有可能全部被歼灭,或者能将消息传出来,可那时候什么都晚了,有可能三方早搭成协议。明年春天天气一暖,三路大军滚滚而来,甚至还有吐蕃人夹在中间凑热闹。 到时候唐朝四面吃拙,危机重重,大臣们再一逼宫,什么事情都能生。李旦可以借机将父母亲挤压。父母亲可以借机将祖母逼下皇位,武三思可以借机,将李氏一劳永逸的消灭。可这件事只是当事人最清楚形势。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如何利用事情演变的走向。其他人包括祖母在内,都有可能被这股洪流淹没。 如果不是叶浑这件意外的事情生,这是一招绝妙的好棋。 但不管是谁做的,现在心中一定在怒骂默啜,如果不是突厥人在击鞠时将唐朝逼得太狠。王画不会出此看似的“无赖之策”更不会知道这场惊变。 “我好怕”丹珠说道。 “不用怕,再过几天我们就回去”莫贺干安慰道。 他自从来到长安后,就一直呆在长安。虽然是敌对两国,可唐朝有许多先进的东西,比如文化、工艺、技术以及管理方式,都是值得他学习的。他在仔细地揣摩,以便将一些先进的东西带到突厥去。 然后就是丹珠的到来,带来了一些新的变故,以及默啜的安排。对于大汗的安排,其中丹珠大闹唐朝宫殿,他是同意的,毕竟马上就要交战。公主是要带回去的。如果真的成了亲,就留在了唐朝,公主还有好日子过。击鞠他也知道一点,可这件事不是他主持的。他需要安排的是一系列动作产生的后果,与唐朝人怎样交涉。 可当天的击鞠,他看到后觉得画蛇添足,大汗这一点聪明反被聪明误。忘记了唐朝人同样也有血性。或者大汗指望这场羞侮,让唐朝人展开反击,以后多一条挑战的借口? 他在唐朝,不是这次计划的制订者,不知道。不过总觉得这样并不好,虽然大汗还是按照规则在办事。果然王画没有按常理出牌,弄了一个乌虚子有的案子出来。 比。,石比 “我还是怕”丹珠说道。她想到王画的话,我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心中不由地一阵寒。 “不用怕”莫真干再次说道。 “不是,是叶吐屯也知道这个计刑。” “什么?”莫贺干耳朵旁如同响起一道炸雷。 “不知道”王画咬了咬牙说道:“恐怕是谁送了默啜这么一个大人情,连默啜自己都不清楚吧。” “算了,你不要伤心,我唱一道歌儿给你听”李裹儿说道,说完后她也苦笑起来,本来指望王画来安慰也下自己,现在反过来却要倒哄着王画。 “裹儿,不用,我问你。生了什么事?你脸色变得这样难看,还有这么多天,也没有与我联系。” “宝宝没了”李裹儿一听,眼泪鞋簌地掉下来,说着将王画的手拉到她的肚子。 王画摸了摸,很光滑柔软。但却没有一点隆起的迹象,他说道三“怎么了?” “他流产了。这几天我一直在养病。” “哎”王画叹口气,现在的医学条件太落后了,一个婴儿想要平安出世,再到长大成*人,概率有可能只有一半,他安慰道:“不用急,我们还很年青,我曾经对李红说过。让她帮我养十个八个儿子,那你以后帮我二十个三十个儿子吧。” “那成了什么?”李裹儿眼里终于流出一丝媚丝。 “那是一头漂亮的花母猪。” “你才是一头小猪”李裹儿嘻嘻乐道,扑了过来,压在王画身上。耳突然说道:“啊,你刚才说 “冤枉啊。但好象是某只小母猪说过让我收下李红的。” “不行了,我吃醋了”李裹儿一边笑闹着,一边张嘴想往王画肩膀上咬去。 “不好哪,小猪变成小狗啦。” 两个人打闹了一番,心中的愁气也化解了一部分。 王画这才郑重地说道:“这件事不管是谁求你,你都不要管。现在皇上将皇太子与相王还有梁王扣在皇宫里面,并没有动杀机,因为不能杀,至于找出这个人,却是不可能,但这段时间大家争斗得太厉害了。居然皇上主意也要打,这一次恐怕又有风波,现在谁动得厉害有可能皇上就拿谁开刀。” 比。,万比北 这道理并不难,李裹儿想了下,点点头。 王画又说道:“至于他们三个人,你更不用担心,他们都有能干的大臣为他们在外面谋利。 至于是谁到霉,就看谁在这件事上沉不住气。” 李裹儿再次点头。 这时候燕窝汤送了上来,王画小心地拿着汤匙,放在嘴边吹凉,喂在李裹儿嘴里。李裹儿一边张着嘴吃着,一边望着王画。 “干嘛看着我,是不是很感动?” “我是被家人的脸皮厚所感动”李裹儿吃吃地笑了起来,又吃了一口燕窝汤,说道:“但是我很担心父王。” “不用担心,可记得曹不与高宗的事?” 王画说的是曹不与曹植争位,以及唐高宗李治最后登上帝位的事。不过两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一个是在司马懿与吴质策刮下假意假意,曹操有段时间想把帝位传于曹植,并且让曹植带兵出征,这是一个样子,但是继位人的征兆,结果让曹不灌醉。最后曹操大怒。还有一次。曹操出兵打仗,临别时,曹植八斗大才,立即作了一诗歌为曹操拍马歌功颂德,大家十分欣赏,但曹不却以拙破巧,只是泪流满面,又一次赢的了曹操的心。 李治情况有些类似,在李世民为李承乾与李泰争位弄得十分伤心的时候,他只是抓住了三次机会,甚至都没有大臣为他谋刮。第一次是李世民生病时,他亲自端茶倒水熬药。不离左右。第二次是长孙无忌这些功臣也许出自想需要一个好控制的继承人,以便他们达到长久富贵与掌握大权,结果提议扶持李治。李治十分害怕,迷惑了长孙无忌。后来长孙无忌的死,归纳于武则天头上,那是不对的,当时大权还在李治手上。李治也有处死长孙无忌的想法。第三件事是太子与李元昌被被囚禁的时候,魏王李泰为了想夺取太子地位,又担心李治和自己争便去吓唬李治。在这种情况下,李治没有告黑状,可他却想出了一个巧妙的一招,装作吓到了,终日愁眉不展。李世民询问原因,故意吞吞吐吐不说。最后在问得不得己的情况下,将事情经过才说出来。这一招远比直接告黑状管用得多。 但也有人说他是天性慈样低调俭朴。比如说他登基以后,不喜兴土木。不信方士长生之术,不喜游猎等等。 确实这是历史被人们低估的五大皇帝之一,在他手上灭西突厥、征服高句丽,唐朝疆域一度达到波斯湾。是现代中国的近两倍面积。同时也取得中国与偻国第一次作战的大捷,以七千对一万多偻兵,以一百七十艘战船对一千艘偻人的战船,数战数捷,击毙偻兵无数。也从这一战过后,偻人九百多年,都不敢主动进犯中国。可以想像偻人这一战输得有多惨。 应当来说,他为政时的永徽之治比后来武则天执政时的情况好得多。 对这段历史。李课裹儿自然清楚。王画说这两个例子。就是不争即争,这时候只要李显表达一些惶恐不安的样子,以及说出一些至孝的话语,比什么活动都管用。 至于武三思的请求,李裹儿早忘记到了爪哇岛。 王画低下头去,一丝忧郁在他眼睛里一闪即逝。希望这件事不是韦后做的。现在越想这三个人的可能性最大。但韦氏应当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自己已经表了态,算是李显的人,伤到了血营,也伤到了她与李显的力量。 但想像她的心肠,什么都有可能生。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 如果真是她做的,自己这个提醒。反而让她又抓住了一个机会。 李裹儿看了看渐渐空下来的碗,说了声:“谢了,我要走了 但离开的时候,李裹儿显然经过尖画的温言安慰,心情好多了,脸上还挂着笑容。 网送走李裹儿,王画再次准备休息的时候,下人又进来禀报,说李隆基与李持盈要进来求见。 王画低声道:“今天还真热闹。来了一批又一批。” 走出来将这兄妹二人接见屋中。下人端上了茶,王画让下人退下,李隆基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全听说了,我只是想说,不管是谁做的,这是丧尽天良,也是国家的耻辱。” 王画没有表态,但他再一次为李旦的势力感到惊心,现在无论武家。还是李显一方,都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不然李裹儿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李隆基却抢到了第一手的资料。 在这场明争暗斗中,武三思与李显的组合,比起太平公主与李旦的组合,逊色远远不止一筹。 李隆基又说道:“但王中营,咱们是自家人。” 说着指了一下书架上一个酒觚,意思是咱们还是沉酒之交但王画眼睛尖,看到他做这个动作时,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只是李持盈不知道她三哥这句话深藏人含义,听到自家人时,充满焦虑神情的脸上,出现一丝绯红。 “我的大母年数高了,越是这时候,朝堂越是要稳定,这对国家有利。” “世子殿下,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件事不是我能左右的,刚才安乐公主殿下也来到寒舍,估计皇上现在都听说你们到来,所以我不能表态。但想要稳定,有两点,第一等到魏舍人与张郎中有了出使的好消息。第二血营战士能平安回来一部分。皇上的愤怒自然会化解,否则任谁都不能阻挡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王画说的也是事实,这件事必然会引朝堂再一次的风暴,这个风暴能有多大,也要看这件事会造成多大影响。如果出使突骑施的使者凤阁舍人魏知古与出使辽东的使者,迁为春宫郎中的张嘉贞能圆满将这件事解决。再加上一部分血营战士平字杀出重围,这场风暴也就会停息下来。 果两个使者没有谈好,二国向唐朝讲军。六千盟营战雌口波自家人枉死,不要说王画,就是秋仁杰在世。也说服不了武则天。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想要谈好。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一次血营的对象可是几国的平民百姓,授人的话柄太大了。血营战士想要杀回来,更难,远在敌后,离唐朝领土几千里。又是以少数对多数,以无心对有心。怎么能够回来? 比。,万比北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问道:“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明自,为什么叶浑知道这个秘密,突厥人还让你将他抓回来?” 听到李隆基一问,王画也觉得奇怪起来。 他俩在奇怪,莫贺干正在怒,他也不顾面前的是默啜的亲生女儿。大声斥责道:“为什么当时抓人时,你不对我说。” 如果知道叶浑也知道这个,消息。当时就是与血营交战,也不能让他们将叶浑带走。 “当时我忘记了”丹珠一边说着。一边号淘大哭起来。今天被王画弄的一出突厥公主强暴大唐平民案,她气昏了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 莫贺干看着这个公主,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嘴里喃喃道:“太满了,太满了。” 现在突厥太满了,所向无敌。国力达到了极致,而这一次大汗的安排也太满了,虚则盈。满则亏啊。 说完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呆。 想了半天,王画也没有想出答案,他只好说道:“当时我这个安排。是气愤突厥人在击鞠时的穆狂,灵机一动,才想出来的。最初是为了出这口怒气。然后才想到能不能顺便找出一些突厥人改变态度的原因。也是在碰运气。” 李隆基呵呵一乐,苦笑道:“好个碰运气,古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这句成果然不欺骗人。这一次血营本来能取得一件大功劳,可没有想到居然有败类出卖。可本来突厥人本来也会就此事对我们国家构成严重的危胁。却没有想到王中营无心之举,却给了朝廷应付的宝贵时间。” 说着直摇头。 王画又问道:“请问世子还有何指教?” “我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件如果中营能在自己能力下,暂时忘记血营的仇恨,以国家大事为重。使朝堂平稳最好。第二件事,就是我的九妹,我让她先寄居在贵府。还有八妹。她到华让。去了,我已经派了人通知她回来,等到她回来后,也让她寄居在贵府,请中营允可。” 王画听出他的话音,如果这件事走向恶劣的情况,前几年他们兄妹在深宫幽闭的事情还是能够历史重演,这是为了保护他两个妹妹。毕竟武则天现在对王画还是很信任的,不然也不可能允许王画的血营自此以后不归三省六部调遣,还让他增加一千名战士名额。两个少女到了他家中后,有可能在局势恶化时。逃过一劫。 但是不是为了他两个妹妹,或是有其他的打算,王画也看不透他的内心。拱了拱手说道:“如果世子放心,这件事我答应下来了。可前面一件事,恕我量力而行。” “那就好”李隆基说着也站起来告辞。 可是他离开时,脸上却如同夜空一样。阴云密布。 第二天,尽管百姓又开始兴奋地谈论昨天的话题,然而一会儿。各个消息传来。再次让长安城上空笼罩了一层乌云。先突厥人的驿站被近千唐军包围得水泄不通。然后是朝堂的消息。几名大臣再次下入大狱,还有几名大臣被贬到岭南。 第三天。恐怖的阴影继续在扩散,又有几名大臣被关进了大理寺。 这给朝堂增加许多压力。 这天晚上,张柬之带着宋螺等人。来到王画家中。现在能说服武则天的只有张易之兄弟与王画,张易之兄弟不要想了,现在笑都来不及。更不指望他们帮助。所以只好求王画。 下人端上茶,张束之说道:“今天国家愿度危难之秋,还望中营看在座师的份上,对国家效忠。” 王画很讶然地反问道:“张侍郎,或者我称你为大师兄吧,我不明白了,难道我对国家不忠心吗?你们知道我上次为了救魏相公,在张客监府上,自称了什么?” 张束之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中营,非是如此,本来现在朝堂动荡。忠臣义士大量贬流或者关押,只怕朝堂又是妖邪乱舞。” “哦,大师兄,我更不懂了。为什么朝堂会动荡?还有,我也看到陛下虽然年数已高,可还在孰兢业业地治理国家,这几个月不断有好的诏令下达。可为什么有人非要一步步将国家推倒这个地步?” 张束之眉头皱了更紧,怎么好歹是非不分呢?他说道:“社稷大计。才是国家根本。”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让陛下耸习高祖了。” “你”张柬之气得站了起来。 “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不是这样。陛下一直让皇太子在做皇太子。就走出了这件事,也没有动弹皇太子的名号。各位为什么如此紧张?” “中营,你不要曲解话题,妖邪一多,汉献帝非是汉献帝,汉哀帝非是汉哀,帝。” “张侍郎,此言错矣”王画想了想张易之兄弟与他们手下那些人。怎能是这群虎狼之众的对手。主要有些人不想武则天再呆在台上了。也想不张易之等人压着他们一头了。他说道:“我只看到一群范云与沈约窜夺萧衍夺齐和帝帝位的两个大臣。” “中营,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张束之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大师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有你的大道。我有我的大道。我的大道是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重,也更不容允某些卢为了什么狗屁的社稷,连国家的疆土,战士的性命都可以出卖给异族人!大师兄,去吧,勿要多言。但你记好了一句话,不管是谁,休想对挂着社稷的名义,对陛下不利!” 六千多个血营战士的生命,一再将自己当作枪头耍,现在王画对所谓这些正统大臣,反感到了极点。这是为了一年后那场变故,出了挑战。同时也正式与张柬之这群大臣开始分道扬镀! 防:推荐好友新书《逍遥医仙》书号心懈他凹,幼。 第七十五章 我叫沐孜李是良 某看当年座师眼睛瞎了。你纯粹就是一个披着忠义,懈傲愤臣!”张束之快要气疯了,如果不是顾着礼仪,他都想冲上来,给妾画来上两拳。 不过真要这么做的话,估计一个回合,两个人就立即分出胜负。 “这位张侍郎,可否让小女子说上两句。”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几个人回过头,看到一个长得十分婉约清秀的少女,笑盈盈地看着他们说道。 “你说什么?”张束之闷哼一声。问道,原来是王家一个奴婢,但没有因为王画在送客,他就离开。生气归生气,正事要紧,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说服王画。不然有可能明天皇上下一道旨,任何人不准接近王画,想说也说不起来了。 皇上对这个小师弟青睐有加。以前这样微过可不止一回。 “张侍郎,你应当听过眼睛的事吗?”少女带着微笑说道。 这个少女长相不是十分艳丽。然而举止十分地优雅,就象王画烧出的那些精美的瓷器,富有风韵。 但张柬之与王画同时间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虽然王画将此事对武则天以及十几个大臣说过,可这件事还是保密的事。 “我听小郡主说的。” 现在玉真正在王画府上,她得到这个消息并不奇怪。两个人不说话了,但王画准备将张柬之逐出后,对小玉真关照一下,让她以后别在外面宣扬此事。 “张侍郎,为什么二郎将这件秘密保留到现在才将它说出来?” 听着这个少女的问话,张束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只想过血字营有了这个东西,如果没有人将消息卖给突厥人,这次行动应当很成功地完成。 少女再次温婉地说道:“张侍郎。二郎是怕了。如果不将眼睛说出来,出了这么一件大漏子,肯定有人会找替罪羊。最后会找谁?皇太子?相王?梁王?肯定不会。最后会是二郎!原因很简单,如果二郎不说,必然有人会拿前几个月的行动风险做文章,最后将这次生的事。推到二郎制订的行动计刮上。” 王画赞允地看着她。小李子的话说到他心里面。不过小李的话还没有说全,王画还有一个考虑。这件消息对这次血营的影响不大,血营是六月末离开长安的,八月份应当都到达了日的地。不是这件事的生,他们早应该在返回的路途。现在消息就是这个人还会出卖给突厥人,传到了突厥牙帐,最少得到十月中旬。 再反馈到前线,得到十月末。这算是最快的度计算的。如果那时候血营的人还没有逃回来。基本上不要回来了。估并塞外的积雪早堆积如山,寒风似刀,什么铁汉子。在缺少供给衣帛的状况下,也难以生存下去。 王画担心另一件事,血字营在情况十分恶劣下,有可能会不断地出现伤亡,而且因为没有准备,只会被动的逃窜,这样,突厥人有可能得到望远镜。如果这个消息再传到唐朝,突厥人都得到这件东西,可唐朝君臣居然不知道,武则天会怎样想。那些如虎似狼的大臣会怎样想?在上面做的文章更多。这也是他第二个说出望远镜的原因。 比。,眺正 “我还说一件事,张侍郎口口声声说要我家二郎忠?请问我家二郎是什么官职?什么事都指望我家二郎。你们做宰相的是用来做什么的?尸位素餐?” 王画低下头,窍笑起来。这个小李子这个词骂得好。敢情上次魏元忠的事,都以为自己好做枪头了,的了好处。现在血营六千手下不知死活,自己没有编风点火,算是客气了,居然还要自己求皇上息事宁人?传出去,以后血营的士兵还会对自己折服么? “你一个奴婢,这些话是你说的?”张束之更加恼怒。受王画的气。那是无奈,确实,如这个奴婢所言,非王画职责所在,因此,只好低三下四,现在都好了,连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对自己呵斥。 老张快要气疯了……我不走奴婢,我叫沫救李。是良民”。沐放李继续带着温婉的笑容,但没有说话,而是将琴从墙壁上拿下来,一边弹奏一边唱道: 毒鳖盟跚腊寸气耕。蝴崖仰竹动为。 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 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黎。 慌伏鸡西入秦,五绶皮,今日富贵捐我为。” 唱完了,又向张束之间道:“不说奴是一个良民,就是一个奴婢又如何,仅凭这一点,你不及我家二郎远矣。当年百里奚富贵不忘贫妻。相堂相认,被认为是美德。可是张侍郎却想封住奴的嘴巴。可不知道百里奚当年值五羊皮,张侍郎价值几羊皮?或者张侍郎认为自己过百里奚远毒?” 问得张柬之哑口无言。 其实张柬之也不会市恰到这种地步,主要是气愕,让沐技李趁机抓住了话柄。 沐技李又弹奏起来,接着唱道:” 白马向清波。乘冰始渡河。置兵须近水。移营喜灶多。雕人江初垂沟盅倒颅於此会奈竹品卫青冢。徒听卑横歌。” 这是著名诗人庚信写的一诗。赞美大将军卫青的。可卫青同样也走出身于奴隶。 唱完了又问道:“我看张侍郎文是比不上百里奚,可武能比得上卫青否?二郎,奴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朝” “卫青当年做了大司马之后,依然从不结党,从不养士,这使奴想起了二郎,二郎如今也深受皇上恩宠,家中更是富有万贯,可也从来不结党从来不养士,夫开中门。心性高洁,奴在二郎府中,只觉得很干净,奴很高兴。” 连宋螺也低头笑了起来。这个小丫环讲话比王画还要锋利,她说王画很干净。却暗中又一次狠狠讽刺了张束之一回。 但也佩服王画的眼力,今年只走到这个小丫头酒馆里喝了一回酒。立即将她召入府中。原来如此,就凭今天她散的熠熠光彩,也值得王画将她请到府上来。 vnetbsp;万 可宋壕不知道,这是王画无关。是李红觉得她人才不错,品性好。央求王画将她请回府中帮忙的。或者还有其他的目标。反正里面夹七夹八的故事,也很多。 张束之只有沉默,他也让这个小李子弄得惊讶万分。 沐收李又说道:“那不谈,或者张侍郎心中一定在想,我家二郎写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因此不能以不是职权所在,看到朝堂上有不好的事情生,就袖手旁观了?” 张柬之点了一下头。 “但我想问张侍郎一句话。二郎的身世,现在天下许多人知道。二郎没有出世之前,家庭贫困。是什么原因?一起命案,让人要胁了。现在凶案的两个人在辑拿中。可好象还有一个人参与,为什么张侍郎自认为是忠臣,为什么没有听到你过问过此事?或者你真如我家二郎所说,只盯着皇上的宝座,不管百姓死活?” 张束之间次被冉得哑口无言。 这件公案如果说起来,朝中所有大臣都有过失。不是不知道,主要一方是郑家,另一方是一个平民百姓,也得了好处。不敢追究下去。于是大家一起息事宁人。但讲公正,这样做是不行的。 “奴再问几句,当年邓子巷,二郎遇刺,奴好象听说了,除了皇上外,朝中好象也没有几全忠臣在为二郎讨还公道。相反,奴却听说了张裳监在朝堂上说了公道话。难道这些道反了?忠臣讲歪理,而忠臣眼里的所谓奸臣却在讲正理?二郎。奴不懂哎,能不能教我?” “咳,咳”宋壕再次低头闷笑。这个小姑娘也在讲歪理,当年那件事牵涉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有可能会使皇上打击七姓,有可能引国家动荡,所以大臣们才苦劝,将案件大事化小事化了,况且王画也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受伤。 但今天两个人说话很僵,也有张柬之的原因。王画六干手下死生未卜,心情恶劣可想而知,可以劝说王画顾及一下朝堂大势,但张束之语气太咄咄逼人。当王画说了一句,你知道我在张震监府上自称了什么时,那时候张束之应当表示一下关心,有可能那天王画受了折辱。可是张束之就当没有听到一样,他知道事情要糟。 “好,就算我家二郎是一条贱命。不值得某些忠臣关心。可为什么突厥人奇怪地攻打繁畴,战后二郎又奇怪地砸了太原王家的门匾?这可是成千上万繁特百姓的死亡。难道张侍郎没有听说过?没有产生过疑问?或者这么多百姓不是人,或者六千血营士兵不是人?”对于繁睹一战内幕,她同样不清楚。但想过,觉得此事隐隐与王家有关,可不能理解为什么王画没有说。今天索性一下子翻出来。 “不但如此,我感到我家二郎在你们这些忠臣眼里也不是一个人。遇刺没有人过问,在青山沟遭人打压挟迫也没有人过问,家人被掳更没有人过问。 奴常想一件事。如果不是皇上维持着二郎,靠你们这些忠臣,我家二郎现在还会不会在这些上。恐怕早被一些人用手段铲除了吧?如果那样,不知道张侍郎今天又要找那个大臣做替死鬼,来撞圣上的愤怒当口?”说完后,脸上露出深深的讥讽。 过问了,讲了公道话了,可那只有秋仁杰一个人。 因此到现在,王画还经常到秋府看望秋老夫人,正同时听说秋夫人生病,特地骑马从长安赶到洛阳。看望了她,这件事同样被传为美谈。但除了秋仁杰外,似乎还真没有其他的大臣,要有,只有张氏兄弟在暗中帮了许多忙。所以沐救李这句话再次刺得张束之哑口无言。 “再说忠臣,奴只是一个民女。但也听说了一些事情。上次二郎为了朝政,不惜怒斥圣上,进献务实、精兵、简政、进纳直谏、使用人才、善待贱民几条忠言,就凭这一点,也不会弱过张侍郎吧?还有”说到这里她很激动,将王画身上的袍子拉开,指着一刀刀或明或暗的伤疤。忽然哭泣道:“我不知道这需要怎样的战斗,才会留下这么多的伤疤。” 张束之也没有话说讣活头颅,洒热血了。办不叫对国家忠心耿耿,环有国家集心的? 沐技李又跑到房中,现在李红去了江南,香驾去了洛阳,公孙大娘不管事。家中的经济事务,全交给她掌管。她将帐本拿过来。说道:“这是这几年来王家的收入与支出,你们看看,为了使士兵有更好的武器与抚恤,为了使更多百姓摆脱穷困的生活,前后贴补了多少钱进去?” 张束之没看,王画贴了许多钱进去。大家都知道,可造成一种情况。那就是好象王画贴补救济。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反驳张柬之的证据。 沐技李又说道:“奴再问你,张侍郎,二郎对圣上忠不忠心?难道一定听你的话,参与什么皇位之争,才算忠心?连圣上都有时候承认她做错了。难道你比圣上还要英明?” 张束之终于呆不下去,他站了起来。拱手道:“这位沐娘子,某有此地方也做得不好,多谢赐教。” 说完狼狈地离开了王家,回头看了看王家敞开的大门,张柬之还在皱着眉头,说道:“王家要兴旺了。” 司马翟,问道:“为什么?” 虽然王画有前途,可王家门丁太单薄,因此王家离兴旺这一词还很遥远。 “一个婢女,都有这样的见识与口才,王家的将来可想而知。”但他脸色更忧都起来,又说道:“这也是我正担心的地方。 如果王画走向极端。后果比张氏兄弟更糟糕,特别是他调教人才的手段。” 宋螺在一旁摇了摇头,都咙了一句:“最糟糕的不是这个,而是你们苦苦相逼。” “宋舍人,你说什么?”张柬之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宋臻答道。与张束之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为人品性不坏,可是脾气太倔强,自己就是劝解,也未必听得进去,不如不说。 但王画反感的原因,他还是大致上清楚的,其实从相王将去年那次大婚,利用手段变向阻止。这件事的走向已经在改变。这还是王画比较清楚事理,否则面对张易之兄弟屡次伸出的橄榄枝,有可能早投奔他们的门下。加上这次六千士兵的不知生死,这时候只能劝,不能逼。不过与张束之这个倔人说没有用。改天自己再找王画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吧。 看到他们离开,王画冷哼一声。然后转过脸来,今天沐孜李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沐放李羞涩地低下头去,忸怩地说道:“今天奴说错了吗?” “没有事,说得很好,大功告成。亲个嘴儿”王画说着将沐孜李抱了起来,在她的香唇上狠狠亲了一下。 这还是王画第一次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沐技李又是害羞又是高兴。脸上红霞直飞。 “以后你也要为我养十个八个儿子。”王画说完了,大笑地离开。 十个八个儿子?过了半天,沐救李才反应过来,高兴地叫了一声,跑到房中偷偷乐去了。 王画来到皇宫,要见武则天。一会儿太监将王画带到武则天的御书房,老武的脸色有点不乐,她沉声问道:“王难道你也是来做说客的吗?”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陛下如何处理大臣,臣不敢进谏。臣要说只说两句话,依律法而行。依人才品德而升贬,不能因为进谏,就动辄处罚。但臣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陛下以前说过过一段时间去神都,臣想说的就是这件事。” “哦?”武则天感到很诧异,奇怪地抬起头来,看着王画:“说说原因。” “臣是想起了另一件事,陛下离开神都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上次陛下也拿了一份奏折给臣看,说有几个亲卫将校失踪。臣今天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觉得其中另人跷蹊。如果陛下一定前往,亲卫重要将领,羽特军大将军,一定要任用陛下的心腹。以免祸起萧墙,突起不测。” “这个,只要联还活着,他们都没有这个胆子”武则天冷厉地说道。 王画一听知道糟糕了,一年多后。恐怕就是武则天这种自信心,造成疏于防范,让太平公主与李旦指使张束之等人碍手的。虽然史书没有记载,可张柬之前面兵变,后面李旦就立即与袁恕己带兵配合,这太过于巧合。解释不通。但这件事他不能说出口,只好再次说道:“陛下,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联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 王画看着老武的表情,知道她根本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一阵失望,可怎样才能将李旦他们阻止?或者需不需要阻止?他摇了摇头道:“没有其他的事。圣上还是小心一点好。” 比。比万 武则天笑了起来,说道:“不过你来了,联也有一件事,与你商议一下。” “不敢,请圣上赐教。” “就是联这几天处置许多大臣的真正原因。” 王画茫然不解,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 第七十六章 莫贺将军 浅则天大笑托来,很满意,现在王画是她年力捧的。断”止她失望,无论文才还是武功方面,都有杰出的表现。居然也没有看透她的用意,这让她有些自得。 笑完后,武则天说道:“主要的原因。也是你造成的。” ,可 “臣造成的?”王画不解地问,这不是冤枉我么?血字营这次行动没有失误,造成现在的原因,与血营没有关系,更不是自己的原因,而且当时也请示过武则天的。 “对,你说的裁减官员,联这段时间裁减了许多,然而朝堂之上,冗职泛滥成灾,联是借此机会,将朝堂官员也裁减一批。如果放在平时。因为利益的纷争,联的耳朵又要让这些不争气的臣子们,吵聋了。” 原来如此,如果老武这样想。还真是好事,借机清理一批大臣离开朝堂,然后将一些机构重组,也算是改革她手中存在的一个弊病。 不过就怕不是那么回事,遗留下来的大量空白,会让张氏兄弟的亲信填补上去,反而会形成新的弊病。 千万不要说张氏兄弟对武则天多少忠心,可能忠心?想一想,每天与这个老太太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只要他们势力壮大到一定地步,同样也会有一些不轨的心思。 可以说现在朝堂上想找真正对武则天忠心的人,很难了。 看着她得意的笑容,王画心里面一阵酸楚。但拱手说道:“陛下英明。”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对自己关爱有加。如果这几年来,不是老太太对自己的器重,就如沐孜李所说的一样,有可能早被对自己仇恨的七姓“做掉”了。 武则天又说道:“还有一件事,联再问你。” “臣不敢,请陛下赐教 “联为什么将突厥居住的驿站围困?。 “这是怕突厥人将消息泄露,有可能他们现在已经反应过来我们的到他们态度改变的原因。””说着喊来一个太安,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这个太监走了下去。 “你看一下这个奏折”武则天扔了一本奏折给了王画。 王画一看,是那个服毒自杀太监的一些资料。 太监名叫刘德,是东都洛阳人,出身没有问题,是洛阳一个平民家庭出身的,因为家里贫穷,自小被卖入皇宫做了一个太监。前期资料很简单,主要后期的开始复杂起来。先是服侍武承嗣,在武承嗣死后,重新回到皇宫,服侍李旦。后来东宫缺少人手,再次从李旦府上调入东宫,服侍李显。然后张易之府上又因为缺少人手。重新调入张易之的府中。但这个人沉默寡言,很少看到与人来往,不过正因为他这种性格。反而更容易得到主子喜欢。 王画不由地笑了起来。 武则天也笑了起来,问道:“看出来什么?”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等于什么也没有。” “是啊,这个人选择了这个忤逆的刘德,正是看重了他这个复杂的背景,让人不好调查。不过联今天刚刚得到一个更奇怪的消息。” “什么消息?” “稍等。”武则天说完了闭目养神。 王画只好坐在椅子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太监带上来一个人,王画看到后,大吃一惊。 突厥使者莫贺干! 武则天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莫贺干坐下,对王画说道:“那天你们都在注意血营的事,联却听到叶浑说了一句话,莫贺使者是默啜的心腹脑股之臣。因此联让突厥人围困起来。一是等到两个月后,嘉贞与知古回来,才将他们释放回去。二就是为了莫贺使者。” 王画再次看了一下莫贺干,看到他脸容憔悴。立即明白武则天的意思。得到莫贺干,等于得到突厥人许多情报,包括他们的地形、兵力分布、各部构成以及经济与国家重要大臣等等,甚至得到的情报,都能远远过派出一千个斥候,到突厥人打探的情报多。如果在平时,武则天不会这样做。可现在两国反正已经抓破了脸皮,这样做也无不可,匈奴人扣押了苏武,突厥人扣押了武延秀,也是一样的道理。 和他们讲道理,就象与偻人讲道理一样,就能放人么?要么付出代价,要么将他们以牙还牙,别无其他的选择。 现在老武这样做。是异曲同工。武延秀是娶扣押的,莫贺干是嫁扣押的,彼此彼此。 也许这个莫贺干是一个突厥人能臣。但是面对唐朝的酷刑,估计那些非常规审讯手段使出一样来,看他小胳膊腿的,这个另类的突厥人就会吓软了,立即投降唐朝。 这个,王画都小觑了莫贺干。大理寺整整玩了莫贺干一天,使出十八般武艺之后,并且武则天答应派斥候悄悄将莫贺干的家人接到唐朝来后,才答应下来的。 就是大理寺的一些酷吏,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瘦小的突厥人坚忍。 王画这一次心悦诚服地说道:“陛下英明。” 武则天再次得意地呵呵一笑。说道:“另外,联还有一个想法,这次血营正好重组一下。” 听到这个消息,王画不由竖起耳朵。 “本来梁王设为营督,是怕你岁数镇不住这些悍兵勇将。现在已经没有这个需要了,因此联想让你担任营督之职 “这个臣恐怕还是因为岁数的原因,担当不起。” “莫贺使者,请你来说一下。” “陛下,遵旨”莫贺干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耷拉着脑袋说道:“现在突厥大汗最怕的人就是王中营,最怕的军队就是血营,这一次为了围剿两支非正规的血营,突骑施的军队与鞋鞠人的军队不算,突厥就调动了近五万大军。” 听到莫贺干改称突厥大汗,王画有些想笑。然而听到后面脸色更加慎重,虽然听起来让他感到自豪。可是突厥人调动的军队数量太多了。再加上其他两国,是七万还是八万人。羊肠岭之战。只是一万五千人,还在自己苦心埋伏之下,打的如此吃力。战争,并不是象写的那样容易。 他不由担心地望着北方。 武则天叹了一口气,她现在已经不指望那六千士兵能够安全返回来说道:“王画听旨 王画跪下 武则天说道:“着王画迁归德将军。血字营营督。着莫贺干为忠武将军,血字营中营将。血字营扩军为六千士兵。” 武三思是以大将军之职代营督。王画是归德将军代营督,这个不妨事,官与职是不同的,叫二贵父子都以白衣做讨二军统帅!职六但归德将军凡经!职。与十六卫大将军仅是一级之差,与御史大夫、国子祭酒、殿中监、少府监、将作大匠、诸卫羽林千牛将军、下都督、上州刺史、大都督府长史、大都护府副都护、九监正卿平起平坐。 其实王画已经明白武则天的用意。先莫贺干是突厥重臣,投奔唐朝后不能太委屈了,现在担任正四品的武官,职位也算马虎地过得去。主要还是血营的中营将,这对突厥人将产生很大的打击,还有他对突厥比较熟悉,有了他的帮助,血营以后行动更加周密。但这样一来,也必须将自己升迁,才好将莫贺干压着一头。 ,可 还有一个原因,在武三思不代营督之职下,提高自己官职,可以使血字营少了一些掣肘。 还有,现在武则天也感到朝堂上的大臣们一起乱了心了,各自在寻找主子,因此没有信服的大臣。在这种背景下,又让她产生对自己破格提拨的想法。 也许她也考虑到自己心情不好。用这个来安慰一下自己。以及默啜对自己与血营的评价也是一个因素。同时也说明了她现在对武姓也开始不放心起来。 现在这道圣旨还没有传出去,否则将会再次引起轩然大波。本来血卓不受三省六部节制,现在从四千扩军到五千,再到六千,再加上自己的升迁度,当然后面一点并不重要。主要是前面两点。王画可以想像各位大臣的脸色。 莫贺干已经谢旨了,可王画还在犹豫不决。 “难道你有什么意见?” “先他”王画指了一下莫贺干,不客气地说道:“他的身体素质不行,还有,如果他反悔,对血营将是一场灾难。” “王画,莫贺将军的品性与毅力绝非你所想像的,以后你就会知道。” 老武都这样说了,王画只好谢旨。 武则天又说道:“但莫贺将军这道任命,暂时不能公开。” 王画点了点头,这个,一公开。默啜就知道出了大麻烦,有可能赢来的宝贵时间立即失去。 “你们都起来吧。” 两个人站了起来。 武则天这回对莫贺干说了:“莫贺将军,你放心,联已经派了人去突厥接你的家人。还有,在联的国度。也不可能生默啜对阎知微那种事情。” 莫贺干还是怏怏不乐地谢恩。 但越是这样,武则天反而越看重,如果他立即手舞足蹈,能背叛默啜同样能背叛唐朝,真有可能如王画所说,反而给血字营带来灾难。 武则天又说道:“莫贺将军。我们再说另一件事。” “遵旨。”莫贺干转过头看着王画。反正脸上神情不大好,他沙哑着喉咙说道:“是这样的,这一次默啜得到血营的消息,是在七月末。如果按照血营出的时间计算。有可能血营前面出,后面就有人将情报送向突厥。因此我也只是几天前,突厥使者团到达时,才接到消息的。但整个使者团里面,知道这个消息除了我外,还有丹珠公主,以及叶浑、布尔金三个人。但在这之前。连我都不知道是谁知道这个消息,你那天晚上打了丹珠耳光后。丹珠公主因为害怕才告诉我的。”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王画这次纯是误打误撞,却将突厥完整的计划变得肢离破碎。抬起头说道:“我听陛下说,有人冒充张易之命令,下令京兆县衙的官员毒杀叶浑等人。这也是令人奇怪的地方,我都不知道叶浑知道这个秘密,这个人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派了人想要谋害叶浑?” 听到这里,王画也觉得其中有些古怪,他问道:“难道你也不知道究间是我们大周那个人送的信?” “不知道,我还回去问过丹珠公主。” 问丹珠公主?王画狐疑地抬起头。 武则天再次一乐,这一次她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她解释道:“是这样的,为了不使突厥使者团里面的人起疑,莫贺将军投奔我朝后。联还让他继续呆在驿站。” 武则天没有细解释,但王画会意,这样做有一个好处,莫贺干留在驿站,能够帮助唐朝稳定突厥人的人心。毕竟武则天也不想给默啜太多借口,有可能连那个丹珠都会释放回去。可现在虽然将驿站围住了,如果突厥人意识到不妙,想要强行逃跑。将消息送回突厥,虽然成功率不大,但不是没有。有了莫贺干呆在驿站,这种可能性立即消失,就是逃跑了,唐朝也能迅知道。以及莫贺干降伏唐朝的消息这个风声走漏。 这还是晚年的老武,如果再早十年。那个老武心思细腻到什么地步。虽然那时候她手段残酷。但王画想到那时候老武的风彩,不由地悠然向往。 当然想是一回事,可让他选择。可不愿选择在那时候进入朝堂做官。 王画回过头来,问道:“那么莫贺将军,能具体说一下吗?” “这个消息是突厥一个士兵带过来的,他在塞北巡哨时遇到两个唐人。不,周人,将这个消息递到他手上。然后骑马离开了。这个士兵没有来得及阻拦,但看到消息后,立即禀报了大汗。这两个人还防止这个士兵失误,同时也将消息送到另一个突厥士兵手上。可都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是不是这样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听丹珠公主说的。” 王画默然,这个。人当然不可能让默啜知道他的来历,可是心图大宝的人,以后让默啜拿着这个话柄怎么办? 莫贺干又说道:“臣回杏细想了一下,除非有一点,他看到你下令抓人时,感到有些担心,因此才通知了手下关注此事,并且另一边派手下请来那个太监,当得知叶浑想要将消息吐出来的时候,那个太监立即进入县衙。” 分析得丝丝入扣,不愧是默啜看重的亲信大臣。 然而武则天与王画都叫了一声:“疏忽了。” 想要得到叶浑有没有知道这个秘密,或者知道了有没有吐出来,必须在有内线在京兆县官员或者崩交里面。顺着这根线理下去,就可以理出更多的线索,直到将这个人找出来。 说完后,武则天立即下令,将那天在场的所有衙役与官员立即抓捕。下完令后,武则天长松了一口气,不但她。就是王画也似乎看到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防:迟了一个小时,但三更还是送了上来。 第七十七章 密旨 莫贺干苦笑了一下,说道:“王营督是不是要询问令妹的事?。 壬画点了一下头。 莫贺干道:“有的我已经禀报给了陛下。有的我还没有说。我现在将前后生的事情再一次详细地说给你听。” 王画道:“那就感谢不尽。” 两个人马上就成为最亲密的战友同泽,可两个人说话还明显带着生份。武则天则闭着眼睛任他们交流。这是难免的事。这个莫贺干猛地投奔了自己的国度,并且与他在突厥最忌惮的对手合作,心里面肯定有一点不适应。 王画亦是如此。 莫贺干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先说一下这一次突厥开始的企图。最早是今年三月之战,也许你不知道,也许你猜出了一些。当初你带着血字营的战士,在草原上骚扰,的确给了默啜很大的压力。大量突厥百姓为了躲避你的血字营。整全部族开始向北移动,这样为争夺牧场。在北方各部冲突不断。因此。默啜被迫撤军。但为了继续震摄大周 改了几次口,终于称呼开始有点习惯起来。 “但没有想到王营督神勇,羊肠岭大败突厥左路大军,听到这个消息后。突厥国内十三部以及铁勤九部中有的部落开始蠢蠢欲动。在这种情况下,是我出的主意,当然。也有其他突厥大臣,提了一些建议,打算与大周重修旧好,以整治国内为主。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其他的用意。也打算三战会输的。输了问题不大,虽然表面诚服了大周,可因为与大周姻亲,还是按照默啜大汗的心意姻亲的。这样可以挂着大周大义,进一步统治与征伐其他部族。最关健一点,总体来说,突厥士兵强悍。贵国,不,是我们大周怜爱士兵,不敢主动出击。因此没有办法回绝这项提议。 王画听到这里,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武则天,见她还在闭目养神,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什么? “至于选择了击鞠,这也是有原因的。当时我们就想过。虽然击鞠未必有把握赢,可大周的击鞠队员都是养在皇宫里,做表演的。所以用了悍气,硬撞大周击鞠队员的马匹;这是事先就制订好的策略。至于后来出现的那种情况,用马踏人,却是后来议订,一开始并没有这种想法。毕竟,开始时还是以和为贵。总体目标是达到和议为主 说到这里,他深深叹惜一声。这是布尔金负责的部分,如果是自己来安排,绝不会同意大汗这样做的。果然。正是这一条画蛇添足导致了唐人激愤,王画抓人,整个计划败露。 “工艺的部分,航航比较好理解。因为突厥这几年来扩充很快,到达多坦岭、玄池,因此与大食人有许多商贸往来,不但在卖突厥的产品。也卖大周的一些产品,如丝绸茶叶瓷器,所以与大食人关系密切” 喜画点头。 相比于宋朝,唐朝的商业政策几乎是一个畸形的存在。所有可以出国经商的商人,基本都是胡人,而正宗的汉人,有出国经商的,可很少。活动范围也很近,还要偷偷摸摸的。比如太原王家,也在经商,也出塞,可不能公开,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到了阴止”再往北去一点,就没有这份胆量了。 所以丝绸之路上的商人,大多是昭武九姓胡人、波斯人、大食人还有突厥人、铁勒九姓以及其他的胡人。说到联系,大食与突厥人的联系。因为商贸的原因,比唐朝联系还要紧密一点。还有一点,大食正处在扩张中,可他们生冲突的主要对象,要么是现在的吐蕃、要么是突骑施、唐朝,与东突厥没有地缘原因的冲突。因此两国之间,有一部分所谓的友谊存在。 “而大食牦航制作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所以也是我的提议,请大食一些巧匠前来突厥,再加上上次从太原掳来的工匠,汇集三方面之长。所以我当时也认为会有胜面的。” 说到这里,他再次苦笑了一下。 说到手巧,眼前这个王画,可能是天下无人能出其左右。 “然后就是第三样,瓷器,与令妹失踪多少有点关系了。这要从去年九月末说起,有两个大周的文士。带了许多贵重的礼物,要见我们大汗。不,是突厥大汗。然后献了一条计策,说是令妹在突厥人手里。利用你对亲人的关心。与你约战大漠,然后通过熟悉的地形与优势的兵力。将你与血字营将士歼灭。最后大家都没有同意 “为什么没有同意?。王画嘲讽地问道。不过如果默啜真那么做了,自己会救还是不会救?恐怕到时候自己也未必清楚,但救也最多带几名亲信去救,不可能带着血字营将士深入大漠,到时候就是血营将士同意。老武一怒之下,也会将自己人头砍落的。 “这不可能的事。反而更加激怒王营督,得不偿失。不过随后在今年二月,这两个文士又找到默啜。拿出了十万贯钱,只是要求得到五百名突厥士兵与一些简陋的武器 知%,万 “那你们大汗一定答应了。”王画再次嘲讽地口 十万贯钱,可以在草原上买下两三万强壮的奴隶。这些拿人不当人的胡人们,不要说五百名战士。就是要求一千名战士,估计默啜也会同意的。但这两个文士要得到战士做什么? 壬画再一次抬起了,他看了看南方。 到现在为止,他对这个潜在暗中的敌人。了解得也更多起来! “王营督,你也知道国与国不同。人与人不同。草原上的情况,就如你们中原人所说,是一群狼,谁厉害就叫狼王。讲什么王化道德根本不起作用。为什么当年太宗手上对铁勒九姓如此优柔,可铁勒九姓还没有强大,就带兵南下侵犯大周?这笔交易对于穷困的突厥来说。无论是谁也会同意的。” “你继续往乍说。” “是,营督。然后我也试探了他们俩人。毕竟我们也感到奇怪,就是七姓中与你冲突最大的王家、郑家、崔家,在国家大义面前,他们也不敢因为私而废公。就是那个崔班,也只是没有出动援兵,并没有帮助突厥对付你。或者象王家。也许他们是故意设计。使突厥注意你在繁特,但也不敢公开帮助突厥人将你击杀。” 王画点了一下头,好奇心人人都有的。况且这么重要的“盟友” “也得到一些情况,他们主子也是周人,但好象与王营督有很深的仇恨。这种仇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说到这里。他也奇怪地问道:“会是谁?” 作为突厥最重视的敌人,突厥也打听了王画许多消息。可这个对王画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人,特别是绑架了四凤,那还是在王画没有真正迹之前,顶多挂了一个秋仁杰的学生名义。如果数来数去,好象只有青山沟的张质与王申两家,可这两家是逃亡出去的,只带了一部分财产与饰,除非他们手里有聚宝盆,不然也没有这么快迹。 “然后又打听到了,令妹确实在他们手上。好象他们的力量不在大周国内,而在南海上。令妹也在南海。但在国内他们也有一些财产。比如瓷窑,只是他们做得比较隐秘。而且他们好象也收买了你府上瓷窑里一些工人的技术。” 武则天干脆眼睛闭上,睡着了。不然怎么办?官员不准经商,王画这种瓷窑算是逾制的行为,只是王画的钱多是贴在国家百姓军队上,因此再反感的大臣,也没有为此进谏。 “并且他们还知道了,你在找一种产自大食的青料。因此,这两个文士也央求我们大汗帮忙,还答应,如果事成,可以将几座瓷窑一半收入转交给我们突厥。当然!这种青料也不会这样值钱,主要他们想通过这种手段。与突厥加深感情。对于他们这种请求,我们也商议过了。最后是我的想法。最简单一个例子,就象现在大周的财政收入,一年只有几百万维钱,最好的也不过一两千万瑕钱。这是大周。突厥的收入更可怜。可是王营督家的几座瓷窑,雇拥的工人只有几百名,这几年的收入有可能达到二十万绢。这是何等的悬殊。并且王营督家只是生产,还没有经商。如果经商直接出售,收入还要更多。” 听到这里,武则天突然睁开眼睛问道:“王画,联问你,如果联设一机构,专门经营商业,会有什么不妥。” 王画听得好笑,唐朝本国的大臣。因为象王戎那样,视商人如粪土。省怕沾了一身臭,虽然渴望财富,但不敢提。可莫贺干这一比喻。老武却听得心动。是不错,如果几百人带来二十万维收入。实际收入并不止二十万婚,这个账老武也知道一些。 只不过没有过问王画。那么唐朝几千万人,会带来多少收入,就是十分之一,也是二十亿循。真不行,百分之一也好,也有二亿编钱。 其实账也不能这样算,宋朝最富,可最高收入只有一亿多贯钱,人口还是现在唐朝的数倍。 王画答道:“不行。” %,万 “为什么,不是你也曾鼓励联兴办商业的吗!” “官办与民办不一样。官办官员每天大笔钱财过手。估计一半会进入官员腰包。这是事为了收入,他们会利用手中职权,与民争利。强买强卖,横空为国家增加许多是非。国家是何为本。以民为本。不扰民才是真正的治国之策。但如果稍稍给商人一些权利,放宽商人经商的途径,特别是现在允许胡人出国买卖,为什么这个利不让我们周人谋夺,然后再反过头来,为周朝增加税务?商税增加,反过头来可能减少平民的税务,对国对民都是一条好的时政。但国家与官府不能直接进入。” “联明白了,莫贺干,你继续说下去”武则天哥次闭上眼睛。 不知道她心中有没有盘算王画的话。不过现在鼓励商业,王画是不敢提,就是老武提议,估计也会掀起无数风浪,甚至不亚于她将皇太子位置交给了武三思。 莫贺干再次说道:“因此,我当时就说过,我们一次入侵,掳获的财产不过几十婚钱收入,这还是牺牲了许多战士,造成各部对我们突厥更加怨恨。也可以试着 朝商人的模式,垂动讲入商如般钱,如果我盯联旧个以制造大良精美的航航,这些航甑可以比皮毛从大周换来更多的物品。再比如这些瓷器,本来我们突厥每年就需要大量瓷器,现在有了一半股份。等于让大周每年少赚走一大笔钱。因此。最后同意下来。, “然后就是那种青料,我们在派使看到大食时,也得到好几种青料。最后抱着侥幸的心理。看看这种让王营督看重的青料。能不能烧出一种让人惊喜的瓷器出来。所以也提出了比拼瓷器这一项目。” “但令妹有消息,我知道得确实不多,更没有想过知道更多。王营督,抱歉了 “不怪”王画说道。正常情况,也不可能对一个庶出的小姑娘分心过问,但莫贺干说了这一大堆话,只是让他彻底明白事情来龙去脉外,并没有给他真正帮助。 最多,让他怀疑另一件事,大夏国! 当时这个大夏国也提出需要大量武器的。 可王画不能说,因为缺少证据。看来又需要力量,如果自己象七姓那样,有着巨大的人办资源,就可以派人对这个大夏国调查。 “但王营督,也不必失望。这几座瓷窑大多是越窑,还有昌南也有一座新窑,其中除了我们突厥几个人管理外,还有他的手下也在管事当中,如果可行,派人将他们抓获。看能不能带出什么头绪。” “哦。”王画听了一喜,抬起头来看着武则天。 这要征得武则天的允可,毕竟是私事,就是抓捕,他本人也没有权利抓捕。 武则天睁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说道:“王画,不用看联,这个人不管他针不针对你,可他打了我们大周的主意,联也不会放过他的。莫贺将军,将名单写上。 莫贺十称喏。 毒画跪下,说道:“多谢陛下。” 虽然知道未必会立即就知道四凤的下落。可顺着这根线索下去,将会得到越来越多的线索,最后直到将这个潜伏在暗处的敌人找出来。 不然会让他很难受,那怕一头狮子也未必有一条盯着你的毒蛇可怕。狮子虽然凶猛,可体型大,大不了看到它来了,打不过它可以逃可以躲。可毒蛇,虽然可正因为它它隐秘,即使它来到身前都未必能现。一旦咬上一口,有可能都会致命。还有四凤都绑架了 年? 一会儿,太监进来禀报。 那一天参与审讯的官员与衙役全都抓了起来。并且审问过了,那一天参与的人共有二十几个人。期间离开过衙门的共有七人,可这七人只是为了去地窖抬冰来。真正离开过的,才只有几天时间,一至回忆起来,是一个捕头。他也抬冰去了,但在抬冰的过程中。与一个陌生人说过一会儿悄悄话。就在叶浑想要招供时。他又再次离开过衙门。 因此,这个人是最可疑的人。 可这个人在那天叶浑招供后,当天下午就请了假,说回渭南,他母亲生了重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现在下拘捕令到渭南捉拿此人,其他人还继续在审问当中。 听到这里。王画与莫贺干相视了一眼,知道捉拿走不可能了。这个人不但离开了长安,也离开了渭南。实际上这条线到此,又中断了。 王画看了一眼武则天,现在居然连一个小小的捕头也开始站队了。更不用朝中的重官,实际上就是他自己,也与李显小小地在暗中握了一下手。更不要论其他大臣,绝对忠于武则天,没有站队的官员有,但这样的重官不会过十个人。就是这几个人当中,除了他们自己外,外人都不敢说他们有没有站队。 到了这地步,武则天已经无法真正做到控制朝堂了。 除非她再次起大清洗,恐怕真要那样做,几天后就有玄武门的事,提前生。 武则天也想到此中个节,她脸上出现了一片萧索。刚才的兴奋全部消失了,瑟瑟的秋风吹来,摇曳着她一头银,更使王画心中产生一种凄凉之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王画。联有一道密旨给你。” “遵旨王画答道。 武则天拿笔亲自写道:敕令国家紧急之时,各地官员、士兵、百姓。不得阻血字营之出行,钦此。 写完后,盖上玉望,交到王画手上,问道:“你明白联的意思吗?。 比:上午买了一个新本本拒绝日货,耽搁了半天时间,今天三更又要食言了,明天再补。下面说到几章与野史有关,出现一个武艺高地侠女。与公孙大娘在第六卷皇宫之战中将起到重要作用。现在问一下各位的意思,小花的妻子应当选择那些少女,那些人不能做花的妻子,我在书评一个评。大家提供一下意见。在不违背主线基础上,这个权利交给大家。没有入选的女子,结局写出来,大家就不要怪我了。呵呵。 第七十八章 美女来袭(上) 上画看着这道本旨,说道!“臣明白,臣也希望永沃州纹道圣旨 武则天脸上略略出现一丝欣慰的笑容,过了半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联却感到你很有可能,要用到它。可惜你主要岁数太如果你再大上十岁,成长到国老的地步,朝中有了一根砥柱,也许就没有这些事生了 那也未必,王国心里想道。 主要是武则天的年龄,她越生病,朝局越乱。就是秋仁杰活着,也未必会阻止,现在朝堂的乱象。 武则天又说道:“你们去吧 两个人一道走了出来,只是莫贺干钻入一个挂着厚厚绒帘的轿子中。 这道密卓,没有人知道,莫贺干变节的事,也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但王画的任命果然引起轰动,以十七岁的年龄,挤身于紫袍金鱼袋之列,这个升迁的度。除了皇室弟子外。恐怕近几十年,都没有那一个大臣得到这样的宠信。 但武则天只说了一句话:“你们那一个能让联相信?” 先几个宰辅一个个不吭声了。 不管这次出卖血营,会造成什么后果,先就让唐朝君臣产生了严重的猜疑之心,以后这种猜测还要继续扩大分裂,这对唐朝的安宁产生了极大的妨碍。 但还没有武则天随后一道圣旨来得震撼。武则天再次下旨。如果唐人捐五万维钱,可以自由出国经商。十万练钱,子女可以参加科考,二十万婚钱,凡考中科考者,进入仕途以后任何人不得以其出身妨碍其按察升迁。意思就走出了十万贯钱,唐律中工商之户不得参加科考这个律法。就不在适用范围,出了二十万贯钱后,只要有本事,该做什么官就是什么官。其他人不能拿他出身来做文章。 这一条已经为王画正了名。这几年王画津贴穷困百姓血营的钱,二十万贯足足有余。 出五十万婚者,子女可选一名为男爵,一百万婚者,子女中可选一名为子爵,二百万婚者,子女可选一名为伯爵。五百万练者,子女可选一名为候爵。 这等于在公开卖爵。 大臣听到这道圣旨后。先是膛目结舌,然后立即进谏,纷纷劝说不可。 武则天再次问了一句:“请问天下有几名商人之家舍得拿出这么庞大的金钱?如果舍得,他们另走他路,也能为自己正名,别以为联不知道。只是一个落入你们中某些人的腰包,而不是国家的国库。” 卖官情况,在那个朝代都有,只是一个轻重而已。 大臣们吵了半天,也没有让武则天改变主意。其实拿出这笔钱的人的,前面的有,后面估计没有几个。不要说五百万贯。就是五十万贯也没有几个人能立即拿出来。这不是五十万钱。 说到底,武则天这等于变向地改变一下风向,为工商之户正了一点名义。也放松了一下唐朝不准百姓出国的律法。所以大臣也是争的这个。 %,万 但都低估了商人的渴望。 随后。各地传来种种邸报,先是从长安开始,然后向四下扩散,在之后一年时间,朝廷得钱八百余万维,只是让人遗撼的一半是胡人,其中三分之二是因为国家灭亡流浪到唐朝的波斯人。让唐朝君狠狠地震撼了一下,果然是“穷波斯。! 但面对这八百余万练钱最后连张束之这样的倔臣,也无话可说。 毕竟这么多钱分摊到全国。也让每户百姓可以分到近两维钱,而朝廷付出的也不过是三个男爵,几个允许公开出国的名额,以及一些商人子弟科考的名额罢了。 不但如此,因为这项措施,以后每一年唐朝带来多则三四百万婚,少则一两百万婚的收入。这无疑增加了国库的收入,也多少缓解了财政的压力。 其实第五天后,大臣就开始对此事缄口。因为从长安就因为此事,得到了九十多万瑕钱,尽管付出一个男爵,钱得到的太多了。不是立场不能改变,而只是钱够多不够多。 但在泄露之事没有结果之下,还是陆续地有大臣进入监狱,或者贬离朝堂。 终于在承受不了压力的情况下,宋螺找到了王画。 绕了一个很大的圈子,宋臻才委婉地说出来意。 王画笑了一下,如果说朝中还有人没有站队,这个宋凛很有可能算一个。他说道:“我曾经淡淡在圣上面前进谏过,可是圣上却另有用意 “另有用意?” “不错,再过几天也许你就能看到。圣上老了,宋舍人,可她还想临老之前,想做点实事。如果她真的想换皇太子,这件事已经过了许多天,要换也早换了,不会等到现在。朝中大臣争的是什么?是想让圣上立即还政退位。这才是真正的矛盾所在。你就不要夹在里面凑热闹。如果是早几年,这样做是不是适得其反?” 宋擦听了也默然,但他觉得王画与张束之这样下去,早迟会生严重的冲突,这对朝堂更加不利。而且这两个人有可能都是清流的代表,只是两个人想法不同。但现在王画似乎同样也劝不起来。 叹了一口气,离开。 第二天,莫贺干又出了一个主意。既然那个捕头逃跑了,找不到,但当天有一个与那个捕头说过话。有可能这个人就是真正出卖消息 而这个人更有可能是那个人的亲信。只要让那几个衙役到皇宫里,将李旦三人所有手下辨认一下,有可能会将这个人找出来。 但武则天听了默然,半天后摇了摇头。 王画一直在观察着武则天的表情,这个主意不是很无理,这个人有可能是那个人的亲信。他不能突然失踪,那样的话,即使武则天没有证据。只要起了疑心足矣。 可操作起来不是那么回事,无论是梁王武三思还是皇太子李显,相王李旦,他们的下人大多数在皇宫里面,也就是说亲信也大多数在皇宫里面。有两条办法辨认。第一条是将他们所有的人喊过来,可几个人并不居住在一处,就是喊出来有一个时间差,那么有可能会嫁祸对方,乘机将方的杀死,伪装成自杀的样子。这样有可能找不到这个人事。却更加混乱。 除非第二条,让这几个衙役化装,进入皇宫,在暗中辨认。但皇宫里有许多妃嫔,就是王画制作航绕时也不敢自由出入。找到这个人还好。如果找不到,武则天会闹一个大乌龙,比前几年那个猫与鹦鹉相处的乌龙还要大。 武则天退缩了。 但王画叹惜一声,到底老武老了,魄力终有不足。如果换在十年前,就敢这样做了。 让两个人出宫。第二天武则天终于下诏,将一些大臣从狱中释放,有的大臣流放,有的大臣继续担任原职。但并裁了一些原来重迭的机构。 这样一来,又有许多大臣争吵起来。 可武则天又下了一道诏书,让李显与李旦、武三思三人出宫。 尸万 现在唐朝这些大臣都知道血营出事的消息,因此理解三人关押在皇宫中的原因,听到武则天这道诏理这样重拿轻放。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于是两道诏通过。 王画在傍晚从血营中听到这个消息,他更是一声叹惜,老武这样的纵容,最后的结果,就是玄武门之事必然地要生! 但他这回没有进,也许老武已经做好的被兵谏的准备。 回到家中,家中再次来了一个客人,金仙公主,小姑娘十四岁了,长得也亭亭玉立。即使一身道袍。也没有妨碍她的美丽,可是王画委实想不通,难道当道士真有那么好? 小玉真与她这个姐姐说着话。 王画不好插言。躲到书房里看书去了。但心中奇怪,既然李旦都出来了,他为什么不将姐妹俩接走。小玉真留在这里,还能解释。为什么金仙公主也放在这里。 这是自己品性端正,如果放在武家那些好色兄弟家中,有可能这个长大的小金仙吃得连骨头碴儿都没了。 到了第二天,李旦还没有动静。 第三天,依然如此,王画有些纳闷,到了第四天,在路上碰到李裹儿,愤愤不平地说道:“二郎,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做了什么?。王画不解地问道。 “难道你想把几个公主郡主全部纳下来做妻妾?” “哈哈”。王画大笑起来,笑完了说道:“我就是敢想,可现实么?你在吃干醋了?你八堂妹的事,我也在奇怪,得,我还是请三世子殿下。让他将人接走吧。”就是,现在连我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对你名声也不好 “我的名声是假,某些人小心眼犯了才是真。” 李裹轻啐了一声,说:“谁小心眼了,是你母谋不诡。” 不承认。 “好,算我图谋不诡,现在知错就改。行吧”王画笑嘻嘻地开着玩笑。”你敢”李裹儿举起手指头,做了一个剪刀状……小生怕怕”王画举手投降。 笑闹了一下,王画关心地问道:“身体好些了吗?” 李裹儿点了一下头。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分开。王画派了家人请李隆基,这个小基子也得防一手,现在岁数越大,越不简单,弄得不好,自己有可能吃一个哑巴亏。 见了面,李隆基却说道:“这是我父王吩咐的,怕圣上现在有可卑怒气还没有消,还是先让八妹呆在你家为好。” 王画说道:“我都不是怕什么,是现在街坊里有一些碎语。传出去对郡主名声不大好听 “不会吧,你是听谁说的,连你品性也怀疑?” “我有什么品性?”王画岔开语题,总不能告诉李隆基是听李裹儿说的吧……心正不怕影子斜,我的两个妹妹自小吃了许多苦,九妹还要好一点,毕竟那时她还年幼,特别是八妹。为什么她一直没有回宫,就因为宫中给她留下许多阴影。每次回到宫中后,她就会做恶梦。怎么说,咱们是朋友,不讲其他的关系,这点忙帮一下吧。” 王画盯着李隆基,没有看出什么。但他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可想也想不通,一个小道士。能做什么事,何况自己也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李隆基再次说道:“但我也要叮嘱你。虽然我相信你品性,可不能对我八妹真的起什么心思。” 王画让他说得哭笑不得。虽然她长得漂亮,就是送给自己。也不敢要,这个身份太碍事了。 但从这以后,朝堂渐渐平息下来,也”立二训天怒气环没有消。因此背下里的小动作,全部停下尔,舌最得宠的张氏一党,在这风口上,都不敢有什么举动。 武则天准备返回洛阳。 王画则苦练新兵,天气一天天冷下来,可一点血营的消息也没有传出。他也都没有信心了。 可小金仙来到他家第三天后。王画总觉得每次进出,有人在跟踪他似的。可每次骑马回头,又看不到可疑的人。 于是在刮练完后,喊了两个新兵,张大蛋、李三河,换了衣服。悄悄跟在他后面。转过了曲池坊,到了青龙坊与通善坊之间的大道上。忽然听到后面传来打斗声。 王画急忙拨马返回,看到两个长得娇滴滴的小道士,正用长剑架在张大蛋子与李三河脖子上。 两个小姑娘不过十四五岁,与金仙公主差不多大,身体也很娇 尸万 但张大蛋两个人平时在血营新兵营里,也算是一个勇士,可王画只听得打半声响了一会儿,两个人就被制伏了。 王画心中十分惊讶,可张大蛋子两个人是感到丢面子,一张脸臊得痛红,看到王画拨马回来,张大蛋子大叫一声:“就是这两个妖女跟踪营督的。” “放开他们”王画沉声说道。 如果不是两小姑娘,他早提起大锤将这两人砸趴再说。 “为什么要听你的。”一个鹅蛋脸小姑娘凶巴巴地问道。 王画无语。现在自己正得老武欢心,更是身负三品官职,三品爵个。连李显、李旦与自己说话都客客气气的,这两个小姑娘既然跟踪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况。 还真两猛人。 王画说道:“你们为什么跟踪某?还有。立即放人,不然不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从马鞍上将大铁锤拿了起来。 “不好了,三大男人欺负人啦!”另一个小圆满脸喊道。 她声音叫得很惶恐凄厉,但脸上却在洋溢着盈盈笑意。 王画感到隐隐不对,他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呼啦”一下,东边青龙坊一片柳树丛中涌出来二十几小女道士,一个个提着长剑,看着这两个小姑娘,问道:“兴儿,春儿,那个欺负你们了?” “就是他们”两小姑娘看到来了伙伴,将剑从张大蛋子两人脖子上拿开,那个叫春儿的圆脸小道士,指着张三蛋子两人,还有王画喊道。”姐妹们,一道上”一个岁数最大,大约在十**岁的小道士命令道。 “哗”一起拨出剑来,向王画围了过来。但最让王画郁闷的是,明显这群小姑娘是配合好的,那个春儿兴儿继续再次“调戏”张大蛋子与李三河,其他的小姑娘结成方阵,围向王画。 王画怒喝一声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但跟踪某,还要意图对某图谋不诡,不知道围杀朝廷命官是一条大罪?””我好怕哦,那你派人抓我们啦”领头的小姑娘一边说着话,一边吐了吐集头,说道:“姐妹,上!” 王画虽然不是好色之徒,恰花惜玉的事,他也基本上很少去做,可也不是辣手催花的人,再次说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但他话还没有落音,一片娇喝声响了起来,莺歌燕舞,十分地好听,二十几条身影飞了起来。 王画眼睛睐了起来,也许站在外面,是好看,二十几个正是青春年少的小道士,个个长得还不错,这一起身,衣袂飘飘,当真是很好看。 可是他眼光锐利,这二十几个小姑娘起身的动作,就象公孙大娘一样,都是身手娇健伶俐,而且隐隐透着一种阵势的配合。 王画一勒座上的枣红马。这匹战马跟在他后面一年多时间,心意相通,它可认不清楚是什么叫漂亮的小美人,与丑陋的小女人区别,“纹嘬嘬”一声马嘶,向着这群小姑娘冲了过来。 剑阵一分,让出一条道来,防止被马践踏了,但站在两边,长剑不停地往王画身上递来。 心丁叮当当”一阵阵密集地响声,王画冲了过去,可有些剑还是没有让过去,在他盔甲上留下一道道印记。如果不是王画穿着乌锤甲,就是这一波交手,就有可能被这群小姑娘刺得重伤。 “原来天下第一的勇将就是这个样子。是不是奂出来的?”那个领头的小姑娘嘲笑道。 王画都没有认为自己是什么天下第一勇将,但另一边张大蛋子两个人也再次被那两个小姑娘用剑架在脖子上。 这个领头的小姑娘再次嘲讽道:“什么血营战士,也是吹出来的。” 王画更不乐意了。血营士兵练的是沙场交战,可不是这种侠客式的作战方式。而且她也侮辱了血营。这些天每每想到那六千生死不明的将士,王画都是痛疼不止。 王画有些恼火了!他一勒马,与这群小姑娘保持一定距离,将铁锤挂在马鞍上。从背上抽出铁臂弓。搭起弓,一箭向这个小姑娘射来。 箭未到,再射出一箭。却是直奔那个春儿的小姑娘。 还是未到,却射出了第三箭,奔向兴儿的小姑娘。 三箭呈品字形,电光一般飞奔过去。 第七十九章 美女来袭(下) 种连诛箭的箭技,坏是薛讷亲自在幽州时指教互画的” 据说薛仁贵能射九支连诛箭,这一点王画做不到了,他只能射出三支连诛箭,如果射第四支,度必然会慢下来。那已经不能称为连诛箭法。 其实主要还是熟能生巧,讲究弯弓射箭与抽箭矢的度要快,一气呵成。 看到这支箭射过来。这个岁数最大的小姑娘反应也算是迅的。头一低想射过去。可一想不能躲,后面还有她的小师妹,再次张手抓去。 眼力有了,度有了,能凭空抓住王画这种大铁臂弓射出的箭,王画还是第一次看到。当然还是与连诛箭有关。因为要度快,为下一箭赢下时间。弓没有张满,射出的力量并不大,导致箭也稍稍慢了一点。 可是她的力量却没有跟上,身体似乎被这一箭都带了起来。 箭还在她的手中向前飞射,最后抓是抓住了,但一只雪白娇嫩的小手,却抓在箭簇上,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哇!” 英了。 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敢用箭射我。” 说完看到手上的鲜血,再次大叫起来。 她这里还算好一点,在那两边,两支箭从那个叫兴儿春儿的小姑娘头上穿过,没有伤害到她们的**,但将她们盘的暮全部射落,一头乌黑的头披散下来,还落了几大缕头,跟着箭掉在地上。 两个小姑娘吓得变脸变色,手中长剑一落,张大蛋子与李三河乘机脱身,来到王画背后。 王画冷冷道:“一个也不准动,再动,这回不是头,就是你们的脑袋。张大蛋子,帮我备箭。” 将箭壶里的箭矢一起交给两个人手上,他的弯弓上又再次搭上一支箭。 虽然是一群小姑娘,岁数也不大。拿兵器往自己身上招呼也就罢了,可不但用言语,还用行动。再三地侮蔑血字营将士。这触动了王画的底线,不要说她们,就是一群师妃喧来了,也不行。 王画说完了,眼里闪过森冷的杀气,而且箭尖的方向压低了三分,因此瞄准的方向不是头,而是胸口! 这里虽是人广地稀,可这也只是与人烟稠密的北城区相比而言的。怎么说,它还在城内。还是居住着许多百姓,刚才一番打斗,许多百姓被吸3过来。一开始看到一群小女道士,提刀舞剑,觉得有点好玩。最后觉不对了,真拿剑往王画身上刺,有人害怕了。有的跑到官府,还有的就近跑到血营,通报。 听到这个消息,无论官府还是血营,都炸了营了。 虽然临近傍晚,可这天不是还没黑吗? 王画虽然做事低调,就是现在连早朝都不上,以表示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武将。可实际的地位,大家心知肚明。况且他要官有官,要爵有爵。官府立即有官员带着衙役过来。 %,眺万 可他们的度还没有血字营快,离得很近,又是骑马而来。也不知道是几千匹战马,践起一路灰尘。马蹄踏在地上,出雷鸣般的声响。 来到出事的地点,双方还在僵持着,这些小姑娘看着王画的弓箭,还不知道怎么办,更不知道她们闯下淘天大祸。士兵到来了。一个个举起手中弓箭,将她们堵起来。 这个小姑娘集怕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王画连理也没有理她们。这要交给官府来审问了,明显这群小姑娘时自己抱有敌意,还派人跟踪自己。得要看看她们是什么来路。 一会儿官府的人也过来了,看着王画紧张地问道:“小候爷,没有伤着你吧。” “没,不过这群人跟了我好几天,还有。”说着他一指盔甲上的斑斑点点。这都是刚才他冲出来,这群小道士们,在上面用长剑留下的。有了这一条,刺杀朝廷重将、候爵,就凭借这一点就足可以将这群娇滴滴的小姑娘处死的。 领头的一个官员下令道:“立即抓捕。” “你们敢抓,我们是相王请来的!”这仁卜姑娘将箭小心地从手上拨下来,现在头脑开始清醒了一点,喝道。 一听是相王,这群官员与衙役,迟疑下来。 然而王画心中冷笑一下,现在朝中各个势力中,说起来,最没有敌意的就是张易之,武三思是能利用自己最好,不能利用自己,也抱着不必要招惹自己的想法,李显与韦氏是暧昧不清,真要说起来,对自己有敌意。或者抱着敌视态度第一就是太平公主,第二就是李旦,包括李持盈。都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王画喝道:“抓,敢反抚者射杀!” “喏!”血营战士齐喝一声。 官员们骑虎难下,可不抓是不行的,只好下令衙役再次抓人。 衙役们一个个逼近,这群小道士现在似乎也知道闯下大祸,想反抗又不敢。不反抗心有不甘。正在她们左右为难时,远方听到两声喊叫:”二郎,二郎。” 王画回过头来。看到金仙公主与李持盈骑着马赶了过来,陪她们一道的还有一些侍卫,以及一个近三十岁的道姑。 王画还是低喝道:“抓!” 李裹儿来了,也不行,主要这群小道士羞侮了整个血字营。 小金仙在远处看到这情景,大叫道:“不能抓啊,二郎,听我说。” 气喘吁吁地跑到王画身前,下了马,又喘了几口大气,说道:“是误会,误会了。” 本来听到相王。就不想抓人了,听到小郡主这样说了。衙役们更是将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王画再次喝了一声:“抓,血营弟兄们听命,我们亲自抓获,谁敢反抗,杀无赦!””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离比拼那天都有十天时间,一些消息早就透露出来。特别是血营,也听说了一些自己的人被人出卖的事,而其中最有可能的,就在李显、李旦与武三思中的一个。 李旦的名字也许能吓着衙役们,可反而却使血营的人更加激愤。 弓箭继续在瞄准,却有几十个血营的士兵下了战马,冲了过去。 小 王画喝道:“弟兄们弃好了,谁敢再手持武器都,格杀勿论!” 看到王画脸上怒气时隐时现。那个跟来的道姑连忙道:“全放下剑。” 小道士们一个个放下长剑,被血营的人五花大绑,哭天喊地。 中年道姑来到来到王画面前。合了一个什,说道:“无量天尊,罪过罪过,可否听贫道解释一句。” “不用,我想待会儿,我会听她们解释。”王画一指这群小道士。 金仙公主听了后,走过来央求道:“她们郗是上清派的第十三代弟子,因为年幼无知,冒犯了二郎,还请二郎不要生气。” 说着看着小持盈,希望自己这个妹妹说服王画吧。 王画低声对她们两个人说道:“这件事。你们不要插手,刚才这群人我也不想询问,你们认不认识。可她们岁数出言不逊也罢了,跟踪我很长时间也罢了,可是戏耍我们血营战士,对我也用兵器进行格杀。” 说着一指身上的盔甲。 “那是你们想要抓我与兴儿,我和兴儿才动手的。”那个春儿说道。 “这么说你们跟踪我都有理了,掌嘴。” “啪啪!”几个大耳光子扇过去,两个小丫头只顾着哭,不敢出言反驳了。 王画犹不解恨,继续说道:“血营战士那一个是好汉!不服好,等到这件案件了结后,某将你们带到前线。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与那些突厥人交手。不要看某,某品性好坏,从不自夸,但从来就是言而必行。” 道姑听了皱了皱眉头,将这群小师侄往前线一丢,还不是一群绵羊进了虎口。就是自己那个大师侄女,到了前线,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两者的技艺是两码事,血营是战场之杀技,她们学的是个人防身的技艺。 她再次说道:“王营督。可否听贫道说几句,只说几句。” 王画没有理她,命令道:“将她们押往大理寺。” 道姑脸一听就变了。她不是这些小师侄们,来到京城好几天。听到许多事情。现在时政看似风平浪静,然而下面却是暗流激涌,说不定就来个火山爆。在这当口上。一旦自己这群小师侄送到大理寺,立了案,有可能在某些人授意下。演变成活天大案,不但这群师侄,甚至大师兄与自己,还有整个上清派,都会面临灭顶之灾,就连李旦都有可能会牵连进去。 她知道自己是无法劝解王画,只好冲金仙公主使眼色。 金仙公主也很为难,自己与这个准妹夫只有几面之交,就是自己在王家住了许多天,他对自己也很生份,没有说几句话。当然,她不知道这个原因是李裹儿造成的,王画为了少事非,避嫌,还有怀疑相王是别居用心,对她态度难免有些冷落。 她只好低声在小持盈耳朵旁说着什么,李持盈抬起一对迷茫的大眼睛,问道:“可是她们为什么刺杀二郎?””不是刺杀,她们只想与王营督交流一下蓦手”道姑解释道。如果行刺,也不会用这手段,至少手段不会这么低劣。 “那么这些痕迹是怎么回事?小持盈指着盔甲上的斑痕问道。有的斑痕因为剑的力量用得大,都刺了进去。这是盔甲质量好,还有一个原因持盈不知道了,马快,也使得这群小姑娘们力量不能挥到极致,不然剑尖都刺了进去。 道姑哑口无言,心里也在抱怨,这群小师侄们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王画心里觉得稍稍暖和一点,如果李持盈今天帮助这群女道士,王画的怒气将会更盛。 王画留下三百士兵,其他的战士让他们回营休息,押着人向大理寺方向走去。 道姑与金仙公主都是一脸的担心。刚走了一半路,李隆基带着几个人将王画拦了下来。 王画脸上立即堆满了阴云,他用低低的声音问道:“世子殿下。难道这些人,是你主使她们刺杀我的?” 李隆基愕然,半天后才噎了一下气,说道:“王营督,刺杀?这不可能吧。不过其中原委我都清楚一二。说起来也与你有些关联。” “世子殿下,与我有没有关联,大理寺公堂一审,立即得知,天色已晚。请世子殿下不要阻住我等去路。” “不能审,一审事情更多,况且过错也要怪你的一个师父。” “师父,关孔黑子什么事?” 李隆基摇了摇头。 “你不会说是国老吧。” 李隆基再次摇了摇头,这一下子,所有人都奇怪起来。王画有两个师父,严格说起来,都是半个师父,秋仁杰是挂着正名,可教导的时间很少,孔黑子教导的时间很多,可没有名义。两个人一是文一是武。可除了这两个人,王画还那来的什么师父?连王画自己也让李隆基这句话说得奇怪起来。 李隆基又说道:“其实上清派与王营督无仇无恨,如果说冲突。还是前一段时间,你师父逼迫下,有可能司马道长门下的一些徒弟,做出对王营督误会的事。””世子,请你将话说清楚一点,我什么时候还有过其他的师父的?” “王营督,且听我说完。你再问不迟。司马道长是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师。上清派听说过吗?””我只听过这些佛道两派不耕而获,就象是一群寄生在百姓身上的蠢虫一样,什么上清派、三皇派、金丹派,我都没有听说过。”王画说的是反话,司马道长,他真不知道是谁,可上清派他前世就知道一些历史,这是唐朝一个辉煌的道家门派。因为开门的都是士大夫弟子,宣传的思想,都是以维护上层社会为宗旨的,所以容易被统治阶级所接受。 比。%,万 后来著名的茅山道士,就是上清派中最有名的茅山宗。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这群被五花大绑的司马道长弟子做了什么事,让王画如果激愤。他又说道:“司马道长一共收了四十六个弟子,其中男弟子共有十人,女弟子共有三十六人。” “不是一个好东西!”王画 李隆基再次苦笑,解释道:“非是王营督所想的那样,司马道长生**洁,因此女弟子收的数量比男弟子多一点,但司马道长的品性,你千万不要怀疑。” 王画没有说话,心中更是鄙视,不管这个司马道长是爱洁好,还是一只兔子好,可与相王一家往来。就凭借这份攀龙附凤的品性,也高洁不起来。 “其中最优秀的一个弟子是他的长徒,今年二十岁左右吧,长相国色天香。其姿色不亚于安乐公主殿下,而且她身手很好。本来司马道长带着他的徒弟们,在天台山灵霄峰四川天台山隐居修道,可就因为这名女弟子,了来了你的师父。” 这回王画也愕然了,我那来的师父,看样子还是一个好色师父。他低声说道:“世子勿要胡说。” “我没有胡说,还在为此事纳闷,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师父。他找到虱马道长后,要与司道长比试道法,三局定胜负,他赢了就要司马道长,将这个长徒,清幽道长。叫什么名字的?”后面是问这个道姑的。 “法名云秀。” “对,就是这个云秀姑娘,赐给你就奴婢。” “呃”王画不由地出了一声。真是一波三折,可是他心中更是感到古怪,自己那来的师父。可隐隐感到与那个在温县遇到的牛鼻子有关了。 ,茫 “如果输了,他就将你捉来,为司马道长门下众人磨墨写字。” 听到这里,大家一起张大嘴巴,好一个古怪的师父。 “司马道长师法无为自然,当然不同意这样的儿戏比拼,况且他的长徒清心雅静,正是修道的一块好料子。于是没有同意。但你那个师父本领高强,司马道长本身也不想争强赌狠,于是被逼无奈。带着一群徒弟来到华山,躲避于他。但这件事没有结束,你那个师父再次找到了华山。云秀姑娘一急之下,与他斗了一场法事,结果云秀姑娘输了。正好这时候圣上听说了司马道长的大名,听说他又来了华山,下了诏长正在宫中与圣上会谈口可没有想到将他的弟子留在外面,与王营督生了冲突误会。” 李隆基说到这里,他扭头问那个手被箭簇弄伤的女道士:“云霞姑娘。你们怎么与王营督生误会的?” 王画只是冷眼相观,看来这个司马道长与李旦一家关系莫逆,不然李隆基也不会这样维护她们的。 这个叫云霞的答道:“是大师姐吩咐的。让我们看着王营督,她回来后,要与王营督试试武艺。” 王画听到这里,大约是明白过来了,那个真正的便宜师父,有可能是想帮助自己,看到云秀身手好。找上了上清派。可这个司马道长也许看到自弓不是这个便宜师父的对手,只好逃避。云秀不信邪,试了一合惨败。现在斗不过自己那个便宜师父,于是找到自己这个徒弟出气了。 云霞只说了一句没有再说下去,好象这事与这个王画无关,自己这些人说起来,是失理的一方。 李隆基已经会意,一定是看着王画,让王画误会了,加上这群不懂世务的小道士们,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现在王画心情他是明白的,一怒之下,冲突生了。他拱手道:“王营督,可否买我一个面子。说到底,她们还是一群小姑娘。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王画现在也是哭笑不得,虽然与自己无关,可这个师父也太牛气了,直接上门。让人家爱徒做自己的婢女。连一个小妾都不是。当然人家不乐意了。他摇了摇头,对手下士兵说道:“放人吧。” 李隆基与那个清幽道长这才抹了一下汗,到底王画是清流大臣,如果是张易之那群无耻的手下,利用此事,不知道闹出多大的风波。 清幽对这群小道士们说道:“还不向王营督陪礼道歉。” 王画摇了摇手说道:“对于此事,我一点不知。但我说一句,那个人也不是我的师父,与我只有一面之缘。就是他与你们什么司马道长有约定,我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随便进我家做一个婢女的。想做我家的婢女,可没有那么容易!以后不要为此事再来烦我,原谅一次可以,如果再犯,我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特别是下次你们若敢再对血营将士羞侮。无论你们走动嘴还走动手,我一定格杀勿论!” 说得很傲气。 但也是事实,虽然这个上清派很有名气。王画名气却更大。这不是武侠世界,身手再好也没有用,除穿上沙场杀敌立功。还有这些道派,说明了,大多数只是一群装神弄鬼之流,王画一直没有对佛道两派攻击,因为不想惹麻烦,但心里对现在佛道两派很瞧不起。 现在唐朝道宫与寺庙有几千座,占地无数,也不交税。同时也在骗百姓的香火钱。成了唐朝最大的寄生虫,也是唐朝一大弊病之一。特别是道士,弄死了唐朝与明朝好几个皇帝。真正是害人不浅。 就是一群道士。再有名气,以自己现在的权势,也不是他们敢得罪的。至于侠客,更是一群游侠,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一群持勇斗狠的无赖之辈,就是现在的唐朝政府打击同样很严厉。 更没有社会地位可言。 这群小道士们听了王画说了这句话,很不服气,想反驳,被清幽狠狠斥了一顿,带着离开了。 李隆基却好奇地问道:“你的那个师父,不是,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人?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一个若大的上清派,司马道长本身也是文武双全的,那个云秀姑娘马上之技未必如王画,但下了马,两个人交手,绝对在王画之上。他父王手下一名强悍的护卫,好奇地与这个美若天仙的女道士试了一下身手,只是两合就让这个云秀姑娘用剑架在脖子,输掉了。可让一个人逼出天台山。再逼出华山。可想而知,没有真章是不行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啦,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章 碧眼冰人 上画也没有隐瞒,他答道!“世午殿下,如果是,你讣竹灶温县时的事?” 在温县时生了很多事情,那时他们交往还没有现在熟悉,但也是最亲密无间的时候,现在大家常在一起打交道,有时是国事,有时是家事,甚至还有姻亲关系,可他们的关系却生疏了很多。 不过想起那时相处在一起。毫无机心的时光,李隆基还是带着笑容,答道:“记得。” “世子殿下,释道两家多是装神弄鬼,愚弄百姓钱财,不劳而获之辈。肯定有一些有本事的人,但很少,因此我与他们两教基本上没有来往。如果说交往并授我业的,只有在温县,那个替我算命的道士,你还记得吧?” 这回到李隆基傻眼了,那个算命道士,他记忆犹新,非是那个道士施展了什么法术,主要是他的举止让人觉得很猥琐。那象司马承祯道长,一副仙风道骨,第一眼看上去的印象就让人知道是世外高人。 就是这个猥琐的道士,将上清派举派上下逼出天台山的? 王画笑了一下,说道:“你是不是意想不到?” 李隆基点了一下头。”他有没有道法,我不知道。但有一点,他的力气很大,当时我虽然还年幼,可那时的气力已成长起来,他就那么拉住我的衣角。还是一只手拉住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什么用多大力量的表情,可我站在哪里动都不能动一下。” 说到这里。他解下背上的铁臂弓说道:“这是薛将军留下来的,估计是六石弓,一般人很难拉开。就是我拉满也不容易。如果正常挥,两石弓我可冉将弓臂拉断。或者拉弯。这副弓想将它弓弦拉断,想都不要想。” 李隆基点了一下头。 薛仁贵的这把弓,李隆基知道的比王画还要清楚,那是他曾祖父,也就是李世民喜欢薛仁贵,特地请工匠为薛仁贵用大食精钢打造的。能将它拉满就是一名大力士了,然后就是能拉开几次的问题。想拉断,李隆基都怀疑有没有这样的高人。 他听到王画继续说道:“那天的事我还记忆犹新,以他的力量,就是这把弓,他也照样将它拉断。当然了,或者真有法术这回事,他用了法术,那就不好说了。可这个道士与我说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话后,留下一本练气养身的破书离去。因此。要有,也只有他了。” 李隆基就象听一个传奇一样。愣了半天,才问道:“这样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为朝廷效力?” “世子,个人勇力是一回事,上战场又是另外一回事。就象这个。什么上清派,一对一,在江湖里交手,我的血营战士估计胜少输多,但同样的人组合起来,人数达到五十以上,在战场上真刀实枪交手,这个。什么上清派一点胜面前没有。还有,战争有时候也靠脑子的,如肥水之战。赤壁之战,都是一群赢弱的士兵,以寡敌众,大败数十倍强大的军队的。无论是这个道士,或者你说的那个司马道长,有本事也好。有法术也罢。上了战场,将会是一无是处。” 李隆听了若有所思。 王画看了看天空,进入十月。天黑得很早,现在虽然是傍晚时分,可在西边的天际,只有一丝淡淡的褚红。天已经正式暗了下来。 他跳下马来,来到李隆基面前,低声说道:“还有一件事,到现在为了我,或者为了某样东西。生了无数的故事。但我现在想借你的口对某些人转告一下,非是我不识大体。我忠的是陛下,是这个国家,是这个国家的百姓。我不想再在我身上,或者几千血营将士身上,生太多阴谋阳谋样逼我就范,反而我很反感。告辞。” 说完上了马,带着几百血营战士离去了。 李隆基听了苦笑了一下。但一会儿,再次好笑起来。 他想到了司马承祯那个大徒弟,或者这个云秀姑娘做王画的奴婢,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生。 第二天这件事。就在长安传开。 没有人说双方不对。确如李隆基所说。这件事生了误会。一切都是王画那个神秘的师父造成的,但想到王画这个不知来历的师父,一个个都有点好笑。居然强迫人家的徒弟。做王画的婢女。 不过这个小道士好象也不识趣,即使是上清派的徒弟,就是做王画婢女好象也不是一件坏事。 又下了一场秋雨,这算是真正深秋的雨了。 没有上次的雨大,可雨一停。天气更加寒冷起来。 比。,一至 长安城中百姓不得不加厚了衣服。 武则天开始准备起驾回洛阳。但在临离开长安时,将王画召进宫中。是询问血字营的事,这一次六月末的行军,血字营除了留下史敏一个长史外。基本上从旅帅以上级别的重要将领全带走了。 武则天是询问血营将领的事,不确定将领,血营的框架始终等于没有搭建起来。 王画沉默了一会儿答道:“陛下,再等一段时间吧。” 武则天知道王画就走到现在,还对这六千血营将士,没有死心。她能理解,兵法她是不懂的,军事她也是不懂的,可基本的一些军事知识还是知道一点的。比如爱兵如子。士兵作战时才肯出死力。只是这个道理简单,可真正做到的将领并不多罢了。 默然了一下,说道:“那也好,联给你一个半同时间,如果没有消息,血字营就要重新组营。” 王画称了一声喏。 也许现在北方已经落雪,再过一个半月没有消息,估计血营这六千将士基本上回不来了。 出了营,看着天上翻滚的乌云,卷着浓浓的阴霾之气,也卷来了阵阵寒意。王画再次看着北方脸色变得沉郁下来。 没有去血营,因为天色已经晚了。直接回到家中,却看到家中人脸上都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王画问沐放李道:“沐姑娘,生了什么事情?” “家中来了一个姑娘,她说是你的婢女。” 婢女?王画想到了前几天生的事情,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牛鼻子太胡闹了。这与王老虎抢亲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一个婢女。家里面人也不至于露出这种表情。他感到不解。 哦了一声。来到客厅。 一个少女,穿着一身白袍。身忖办二省娜始婷,一头的乌黑长拖在脑后,用了根经带出绷但泣个小姑娘头上戴着一顶幕罗。也就是一顶帽子,下面连着纱布。可她的幕罗与别人的幕罗不太一样,现在还能看到一些大家闺秀出门戴幂罗的,虽然很少,可有,比如那个卢家的小媳妇儿,敬志阳的相好,回来后到了血营就是戴上这个巢罗与大家相见的。 可那种幕罗,还是用薄薄的丝绢做成的幕帘,隔得不太远,还能隐隐看到里面的脸形。但这个小姑娘这个幂帘,却有可能是棉做成的,除非迎着阳光,人趴在脸上,才能看到她脸上的相貌。 王画都怀疑她用这个帘子,能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是人家的喜欢,王画没有想干预。 但总算明白家人神情古怪的原因。这个小姑娘,或者小女道士。坐在哪里,也没有一言,甚至连个神情都看不到,可让人觉得不是一个大活人坐在哪里,而是一个冰山一样,全身上下透着一种冷意。 王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说道:“你就是那个云秀姑娘?” “正是小姑娘开了口,声音很清脆,但更加冷漠,就象是从冰缝里出来似的:“云秀是道号,本名李雪君,虽然你师父手段很无耻,但愿赌服输,现在我是你的婢女了。” 王画抹了一把汗,心想你这态度比太平公主还要冷傲,到底是婢女还是大爷。他摆了一下手,说道:“稍等。” 拿来笔用了写的手法,画了那个牛鼻子。 既然现在这个云秀上了门。承认是他婢女,那么不知道那个牛鼻子道长用了什么手法,逼得这个上清派宗门司马道长的,与他比试过。但这个牛鼻子也没有与自己见面,事情又与李旦有关系。他不怕太平公主,无非有手段,喜欢使用阴谋诡计,这都好办一点。可他对这个准丈人,一直很忌惮。城府太深了。 要确认一下,不能弄一个乌龙出来。 画完了,询问道:“你说的可是他?” “王营督果然名不虚传,画功很精湛,正是此人。”还是极冷的语气,也听不出来是不满,还是佩服。 “那么我想姑娘误会了,他与我只有过一面之缘,也给了我一本养气修神的书籍。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告诉姑娘,他与我不是师徒关系。他与你们上清派什么赌约,我也不在现场,更没有允许。这是一个不作数的赌约。姑娘还是回上清派继续修道吧。””王营督不要狡辨。他既然授予你修道法术,已经是师徒关系。我们上清派也输了,不想反悔,徒让道门遭人笑话。不过我有言在先,即使我做了你的婢女,你也休想对我随便指使。” “打住”王画都有些急了,我这府邸不算是天下最尊贵的府邸,可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候府。你们这些江湖上人士,随便打一个赌,就进来了?你不乐意,我还更加不乐意。 “云秀姑娘,我再说一遍。你说的师徒关系,我不会承认的。孔子说三人同行。必有我师,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成年,可有今天一些成就,是不断学习得来的。跟随工匠后面学工艺,就是文学。除了我真正的恩师外,还有国子监的许多博士,以及一些同年以及一些其他的文人。武艺更是如此,除了流浪到青山沟的孔大叔外,还有其他许多武将都教授了我的武艺。如果算来,我得多少师父?再说,就算你们这种说法是对的,也不能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皇上做错了,大臣也可以不奉诏,或者进谏,甚至强谏。对不起,你这件事,我不会承认的。” 这个冰山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对不起,你承认也是这个结果,不承认也是这个结果。” 王画气乐了,真是怪事年年有,只是今年特别多。自己诬陷了突厥的丹珠公主强*奸唐朝百姓,那是乌虚子有。可现在还有人强迫自己,做自己婢女的。 他说道:“好吧,就算你做我的婢女。可你有没有做好准备工作?我的品性你不用怀疑,我现在看不到你的面容,但就是长得貌如天仙,可我不会对你非份之想的。但婢女的其他事你要做吧,比如服侍,或者洗衣服、做饭,还有对主人要态度恭恭敬敬。现在你这个样子,是什么婢女?” 顿了顿又说道:“这份活不是你做的。你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又是一阵沉默小姑娘说道:“对不起,现在你想看我的面容还不行。我答应相王三件事,办完了,回来后才能正式做你的婢女。到了那时候,我可以将幕罗拿下来,只要你不提出过份要求,我可以照着你吩咐去办。” “那好吧,你快点离开帮相王办那三件事吧。” “第一件事必须要你配合。” “怎么配合?”王画听到她还要替李旦办三件事,态度更加恶劣起来,语气变得比她还要冷淡。 可这个李雪君就象没有感觉到他神情的变化似的,语气更是如果亘古不变的万年冰川,继续冷淡地说道:“他托我的第一件就是去塞外寻找血字营将士的下落,我也听他说了一些。你们血字营将士共有两支现在生死不明。在东北的那一支恕我无能为力。但在青山那一支,也许我会有办法查询一下他们的下落。但我需要你们更多的情报,不然我也没有办法查找。” 王画听了都想大笑起来。 血营这次去的地方不是在边境,而是在敌后一千多里的地方连自己与老武听到血营出事的消息后,也只是商议派出一些斥候在边境打听消息。万一有血营将士侥幸逃脱出来,立即派军队出动迎接归来,但也没有妄想到派斥候到敌后一千多里的地方打听消息。 这个冰美人单枪匹马,浑身散出如同太阳一般引人夺目的冷傲之气。再加上头戴着一顶起眼的幕罗,去打听血营的下落? 就是有小龙女的功夫也不行。 ,万 得。李旦聪明无比,也被这群道士们忽悠了,可自己不能上当。 可是这个小姑娘看样子,是有可能比老张还要倔强的人,自己是说服不了的,他想了想说道:“你们上清派教义是不是讲清静无为的?” 远不止这些,还有更细的道法,甚至包括一些修身养神…旧二!,污中间就包括了此武术在里面,甚系办有一此标丹识捉鬼画符之术。但总的来说,上清派教义重在调意与精神修养。与庄子思想很相似,也因为这种简便易行的教义,传播度才快。 冰山美人点了点头。 王画又拿起笔来,画了两幅先天后天太极图。 比。,心正 画完了,冰山美人没有反应。也看不出来她会意了没有。于是再次画了一幅图,还走出自陈抟的另一幅图,《无极图》。在这幅图上自上而下。先是炼精化气,继以炼气化神,最终是炼神还虚,复归《道德经》中所说的大道无极。这是陈抟一套最有名的内丹修炼试意图。 其实小姑娘的师父司马承祯最反感术数的。 而太极图却是包含了阴阳两仪五行八卦各个术数的演变至理,再配合陈抟的无极图,又是修炼内丹的总纲大图。后来道教许多内丹修炼道派,就是从太极图得到启的。 不是反感,而是没有出现一种先进的术数,让司马承祯折服。 冰美看到这幅图后,果然先是一愣,然后拿在手里,半天没有说话,也许在思考吧,可惜看不到表情。 王画说道:“那个云秀道长。你如果想看,慢慢拿回去看吧。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那意思你妾人吧。 冰美人放下图,盯着王画。虽然隔着罗帘,王画也知道她在看自己。再次冷冷说道:“多谢营督赐予此图。但出家人不打逛语,我既然言出那就必行。” 王画狂晕,这样也忽悠不了? 但这个小姑娘不识趣,他也不能将她拎起来,在屁股上打上一通,让她识趣。 王画疏忽了一件事,如果开打,被揍屁股肯定不是这个冷美人,而是他自己。 他想了一下,得,讲不通,我还是找这个冷美人的师父去。让她师父将她带回师门吧,不同意,也要压迫他同意,有相王撑腰也不行。一个小道门而己。 他问道:“你说你要去打听血营的消息。可你凭借什么去?真以为你们那个什么道经,突厥人就听任你到处乱跑?” 冰美人没有回答,她手动了一下,王画只看到眼前闪过一丝亮光,瞬间即逝,然后看到她将佩剑放回腰间。但他眼睛尖,已经注意到桌子上的蜡烛被这眨眼都没有的功夫。划了九道断纹。因为齐整,蜡烛居然倒下。 王画倒吸了一口冷气,力量不说,这个度比自己快上何止一倍,还有对力道的把握也远胜于自己。自己还真可能夜郎自大了,天下之大,谁说没有能人的? 难怪听到自己名声之后,还想找自己麻烦,报那个牛鼻子带给他们师门的羞侮。 幸好那个牛鼻子解决掉这个麻烦,不然自己麻烦就大了。 冰美人这才道:“还有一件事,我父王就在吐火罗,他虽然现在失势,与大食人更是势不两立,可他与吐火罗人,还有突骑施人关系良好,在东北我不敢说,到了西北去,我自有十成的把握。” 王画一听更蒙了眼,迟疑道:“你说什么父王?” “不说也罢,他现在连一个平民也不如,谈什么王。””但你有什么证据让我相信?” 冰美人将罗帘拉了起来,王画终于看到她一部份面容,隆鼻丹唇,脸蛋儿却如白玉一般洁白,眼睛儿更是秀眸有神,只是一对碧眼儿。洋妞儿,他第一个想法。可不对,她的头是黑的,而且卷曲得不厉害,如果不是看到这对碧眼儿,自己都不会注意。混血儿! 虽然她穿着宽大的道袍,但这道袍依然遮不住她魔鬼一般的身材,这使王画想起了前世网上风传的丹泰混血儿趴只是两者面容极其相似,可这个云秀脸孔更白。眼睛更绿,头更黑,还有一点,就是冷意,虽然美丽得不象从人间走出来似的。但脸是露出了一大半,可看过后,更令人不敢侵犯似的。 整个人好象从南极洲走出来的,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有点不悦,小姑娘说道:“看够了没有?” 王画心想,你这不是冤枉我么?只是没有想到你这个上清派的大徒弟居然是一个混血儿,让我感到惊诧罢了。论相貌你还有李裹儿长得瑟晶婆筑器翱筑匙涨鸠霜是一个是冷,一个是媚。 小姑娘放下罗帘,又问道:“这回可以对我说了吗?” 王画只好点头,如果她那个什么父王还有一点影响力,再加上她这副与中原汉人截然不同的相貌。只要将自己保护好,好象这个身手就是单枪匹马似乎也没有多大问题,到青山,确实不容易使人想起来,她充当了唐朝斥候来的。 看来李旦不是一时糊涂,他找她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这样。王画也不想放过机会。毕竟血营的下落,他远比李旦更关心,于是拿来了地图。 希望她这一行有收获吧,可惜这个云秀来得稍迟了一点。 王画对照着地图,讲解了三个多月前那次萧嵩的行动计刮,以及他们有可能的活动范围,并且还写了一封信,盖了印符,递到云秀手中,说道:”那么多谢云姑娘了。” 态度很恭敬。 也许作为李旦的人,她这样做别有用心。可如果能真正带来血营消息,王画还是感谢不尽的。 “不用,这是相王的请求,与你无关。”冷美人冷冰冰说完后,连招呼也没有打一声,离开了王家。 王画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 忽然那根蜡烛灭掉,原来烧到断裂处了。 王画才想起另外一件事,这个小冷美人在他身边,并不是一件好事,以她的身手,如果那一天李旦感到自己对他不利,下一个命令,让她对自己刺杀,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 想到这里,他吓了一身冷汗。喝了一声:“备马!” 连饭也不吃了,赶紧到相王府上,找到她的师父,这个婢女纵然比要美丽三分,也不能要。 第八十一章 世界的尽头(上) 品二深,北风更紧。风几象利刃在空中迅谅刮过,带着缨刃洲肃声。 真的如利刃一样,仿佛要将士兵身上的肉一层层刮下来。 又仿佛是狼啸,在皮肤上一口口地狠咬。 经过了一番骑马奔跑,不但没有给身上带来热气,反而灌了一肚子冷风,连萧嵩都感到很冷了。 他做了一个手势,众人全部翻身下马,萧嵩用眼睛看着远方。这是一个平原地带,看来敌人将领的态度是谨慎的,就是在夜晚,还是派了许多哨兵在巡逻。 不过士兵并没有慎重对待,一群群地围在篝火边取着暖,低声地谈论着。他们身后的大营很十分地安静。 萧嵩将眼睛递给了王君绰。 王君绰看了一下,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说道:“萧营将,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萧嵩点了一下头。 这是最重要的一场生死之战,为了隐护更多的血营战士逃出生天。血营中唯一的老兵营督李楼观与张孝嵩留了下来,故作向西突围。虽然自己与两千多血营战士几乎将供给全部留下来,每一个战士都脱去了一件衣服丢给他们。 可在几路大军合围之下,他们唯一的生路只有向北,然后从大沼泽穿过去。无论怎么侥幸,他们能回来的希望几乎等于零。 自己这一战,不但是为自己而活,也是为李楼观张孝嵩以及五百最勇敢的血营战士而活。 现在每一个行动,自己都要挑起千斤重担来。 这一次不但要撕破围缴的口子,还有战马、供给以及衣服都要从敌人身上得到。这样才有生的希望。 萧嵩再次用眼睛看着远处,还是老样子。只是一顶顶帐蓬在夜色里如同一个个怪物一般立在草原。 敌人还是疏忽了,连巡哨的人都没有将巡哨的范围扩大,只是围着营帐做做样子。 这是难免的。 据斥候得到的情报,他们是乌质勒亲自率领的,可乌质勒为了将网布得密不透风,两万军队是分成三路。中路与西路最厚,而东路最薄,这是因为除了他们这一路人马外,再向东不远,还有突厕的人马紧随其后。赶了上来。 然而他们接到的消息是血营在西北方向四百多里路处,想向西方突围,可没有想到血营主力却返过头了。 当然,如果军队再前进一天,网开始收紧,范围也开始缩各路军队将会离得很近,到了那时候无论往那一路突围,其他各路军队犄为牛角,那才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可就在这里,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在短时间将战斗结束。 萧嵩数着敌人的营帐,让他感到欣慰的是。一切并没有脱于他们的预料之外,东南这一路突骑施的军队顶多不会过四千人,而自己有两千军队。又是在抱着背水一战的心理状态下,还是袭击的手段。老天在他们这一战胜利的天平中。加上了很大的砝码!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也许三更天过去了吧。萧嵩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想到。 他又用眼睛看了一下敌人的营帐。营帐更加安静了。连一个出来解手的士兵都没有。而那些放哨巡逻的士兵也围在篝火旁在打着盹。 萧嵩说了声:“杀!” 与王画和王瞻的一战不同,萧嵩没有将士兵分成几队,因为想要得到敌人的物资,他们不能用火烧营帐的策略。所以萧嵩将士兵合在一起。攥成一个,强大的拳头,然后狠狠一击。 拳出! 随着王君绰大槊挑起一个突骑施人,其他的哨兵惊醒过来,可留给他们的时间都不足以吹起示警的号角,只出几声害怕的喊叫声,两千滚滚铁骑已经冲进了突骑施的大帐。 瞬间,在凄厉的夜风声中,夹杂起无数的惊呼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垂死前的惨叫声,接着这声音从营帐开始向外扩大。渐渐平息下来。 战斗只有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一些老兵通过比较,虽然突骑施的士兵很勇敢,相对于唐朝普通的军队,他们战斗力还是强悍的。如果换作唐朝军队,遭到这样的劫杀,早就崩溃了。可还是有一部分军队在负隅顽抗。但与默啜的东突厥士兵相比。突骑施的军队战斗力还是弱了许多。 除了营帐里倒下的一具具死尸外,原野里还有许多突骑施的人在四处狂奔逃命。萧嵩没有下令,继续扩大战果。而是立即命令士兵清扫战场,除了带上箭矢补充外,还有帐蓬、马匹、粮食。 然后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东边的天空,一颗启明星冉冉升了起来。大约是黎明时分了吧。但走到了九月末。夜晚漫长,东方还没有一丝亮意。 萧嵩喝了一声:“走!” 除了再次倒下的四百多战士,还有近一千六百血营战士立即消失在最黑暗的黎明中。 当乌质勒带着几千援兵赶到时,早看不到唐兵一个人影。原来的营地上除了两千具死尸外,空空如也,帐蓬也看不到了,武器也看不到了,战马与粮食也看不到了。就是士兵,也大多数让唐朝军队扒下了衣服。 他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这一次围剿血营,乌质勒并不是象突厥拓西可汗,默啜儿子匐俱所禀报的那样。在虚与委蛇。相反,与大作荣只想做一个东北王不同。乌质勒国内情况是两样的,大诈荣有天然的地理优势,虽然与突厥人有边境,可还隔着茫茫的兴安岭。东北的高丽人以及其他各部,并不能对他构成危胁,相反正在被他逐步蚕食。南边有唐朝,可中间让契丹隔成一今天然的鸿沟。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突骑施则没有这有利的条件,东有唐朝人与不甘心的突厥十姓。南有大食人,东北有更强悍的突厥人。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他很想打出威风的一战。震摄各部。 但他久在西域。后来将政治中心迁于碎叶城,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在接到唐人一路北上。并且缺少 知%,万卉二二丑以及供给时,他就想到了唐人有可能会向西撤婆,竹明戈杀水或者咸海,甚至更西,那也出了他们围堵的能力范围。因此最后在地图上苦苦思索,找到了半弓山。 前天接到的消息,果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唐朝军队试图突围半弓山。但未果。于是他下令其他参与围剿各部与突厥人一道向半弓山挺进,合围唐军。 可没有想到他算出了前半部分,没有算到后半部分。 接到通报后,他就反应过来,这是唐朝军队用了舍车保帅的计策。这一支突围的才是唐朝血营的主力军队。同时也让他感到心寒了。现在明知道唐朝军队就在这里兜圈子,他们找不到唐朝军队所在。可唐朝军队对他们行动了如指掌。 这一次是三千唐军,如果是一万三万唐军,那结果将会如何? 他喝道:“向南追。” 事情演变到现在,已经没有了转弯的余地,如果这一支唐军在几部联手,几十倍军队的合围之下,还能逃回唐朝。以后对双方的士气影响可想而知。 而且唐朝这一支军队从突围时起,就是有意避开他们突骑施的军队,可现在他们却选择了自己这一部冲破包围圈,可以想像正因为自己几乎全力以付对付他们,使他们激怒了。 又说道:“再通知匐俱,让他们也调兵南下,在东边将唐朝军队重新堵上还有通知再通知葛逻禄三姓,让他们在南方设围,不能让唐军南下。还有,再去敦哥哪里,问他是怎么办事的,明明是唐朝一小部兵力,为什么几万大军吓得草木皆兵?让他立即带着军队,在草原上搜索。不能放过一个唐朝士兵。” 传令兵离开,他也带着大军呼啸南下。 无疑,这次唐朝血营的夜袭。狠狠地抽打了他一个耳光。 乙李吓得一身冷汗。 知%,万 与鬼神无关,这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件事。外面还有许多仆骨部的牙帐,更有护卫,这个。人是怎么摸进来的。如果这样的话,想取他的项上人头,岂不是宜如反掌? 他低喝了一声:“你是谁?” 比什么都精明,这时候不能大喊:“来人。 如果那样的话,有可能这个人狗急跳墙,随时会将他击杀。 一声低低的笑声,说道:“酋长知道配合就好,我来是与酋长有做交易的。” 说着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跟着一道亮光闪了起来。这个人点燃了油灯。 岁数不大,因为久没有修理。头蓬松散乱,胡子也长着一脸,更是一脸的风霜。但一双眼睛在油灯的亮光下。闪着丰富的神采。虽然相貌很粗野,乙李还是看出来他是一个汉人。 这个人又说道:“我是唐朝血字营的兵曹录事张守佳,参见唐朝大都督,仆骨部的酋长乙李啜拨阁下。” 乙李并没有因为害怕求饶。说围剿血字营与他无关。也没有喊人。只是闷哼一声,表示对张守佳突然闯进来的不满。 张守佳继续说道:“很早我就潜进来了。也听到你与你的孙子一些谈话。” 张守佳是用突厥语与乙李交谈的,虽然突厥语他说得不流利,可听却是没有问题的。当然,他也听到了乙李与莲达在床上一战的声音不过这一点他不能说出来。 “原来的金微大都督,属下各部听令,威振草原,连入侵我们大周国的实力都有了。现在却在为手下牧民的如何过冬而愁,真是一件很好玩的事。” 听到两人的说话,乙李的那个宠姬莲达也醒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个来客,敢情她还不知道这个来客进来的方式,以为是丈夫喊进来的。只是她心中奇怪。怎么在睡觉的地方接见来客? “那是我们仆骨人的事,阁下还是想一想你们血字营怎么办吧。” 张守佳轻轻击了一下掌,说道:“乙李酋长,你们仆骨人困难,我们血字营更困难,所以我来与你谈笔交易。现在我想请你们仆骨人相助。帮助我们剩下的几百血营战士返回大周。” 说到这里,他心中黯然,本来士兵就不多了,为了加重砝码,再经过一战后,也不过剩下几百士兵。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乙李。否则还剩下两三千战士,给乙李再优厚的条件,乙李也不会同意的。因为目标太大了。 “第一个条件,会在暗中禀报我们陛下。一旦唐朝军队正式反攻默啜。将会给你们仆骨人很优厚的待遇。” 乙李没有说话,还是闷哼一声,表示怀疑。那意思你也不要反攻了,能自保默啜不侵犯你们唐朝就很不错了。 张守佳一笑,问道:“乙李酋长不相信?如果薛仁贵将军还活在世上时,默啜敢不敢进攻我们大周。” “但他已经死了”乙李好不容易才开了一次口。 “错,薛将军死了,可我们王将军开始成长了,别忘记了,他才十七岁,如果再过几年,他岁数大一点,带的士兵更多一点,你有没有想到后果。只说一件简单的事,这一次,是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带兵过来的。默啜付出了多大代价。可到现在我们还在逍遥于草原上,默啜拿我们都没有办法。如果王画将军亲自前来,会怎么样?” 乙李不能作声了,羊肠岭一战后,草原各部都惊动了,特别是王画一人来到默啜数万大军前面,宛若无人之地。逼退默啜的事。在草原上更是谣传四起。如果再成长一步,第二个薛仁贵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有我们只有几百人,如果你同意的话,回去后,我们会送布帛三千匹、铁器一千件,以及瓷器五千件、茶叶一千斤。如果阁下不相信,可以立即派人通知幽州薛讷将军从现在就开始准备。等到我们到达幽州时,阁下可以将货物带回去。这样这个冬天就熬过来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偷偷背下往来,使你们仆骨人有一个好日子过。” 张守佳之所以敢开出这样的条件,主要是仆骨人在铁勒九姓中的威望。这据二了个重要的朗友,对干互解东突厥是有极大的好外,然众些人用王画一句话来说,是永远喂不饱的一群狼,但眼下对唐朝的战略却有可能起到扭转的作用。 所付出的只是一笔物资,对个人来说,这笔物资所需不菲,对国家来说,还是一个毛毛雨,也许没有皇上修一尊铜像花费大。相信薛讷接到这个消息后。会立即明白这个道理。 最主要一点。这也是一个槽机,如果平时,无功不受禄,给乙李,乙李都不敢要。 现在有了这条名义,乙李收下的可能性无限地放大。当然,还需要很多口水,才能将他说服。 乙李果然听到这优厚的条件没有说话。张守佳知道这样一来。等于将仆骨部绑在唐朝战车上,乙李同样也明白,这远不是一些财帛的得失。有可能关系到整个仆骨部的繁荣灭亡。 守佳又说道:“当然。你可以不同意。我也不瞒你,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血营只能强行突破。说不定就从仆骨部突破。酋长阁下,可不要怀疑。就是我们现在血字营的士兵少了许多,可战斗力,也不是你们仆骨部人所能相比的。而且有一点,既然我能悄悄潜入你的帐蓬,那么整个大军不能逃回去,可逃回几个士兵,那是不成问题的。正好有一件事。我们王画将军十分地护短,这一点恐怕你不知道吧。这一次的围剿,我们血营损失惨重,也许默啜强大,还能抗衡几年,可一旦王画将军带着几万大军北上,又正好迁怒于你,阁下的仆骨部不知道能抗衡多少时间?” **裸地威胁,你们仆骨部不同意,也还是从你们仆骨部强行硬闯。 可现在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确实他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闯进来的。 乙李的脸色很难看。 张守佳又说道:“当然了,事关重大,你可以与你们部族中的一些睿智长老协商,我在你们仆骨部等候消息。” %,万 大咧咧地住下来了,乙李问道:“你不怕我将你送给默啜大汗。” “错,既然来了,我也没有打算过独生。如果你真要那么做,我宁肯自杀也不会做俘虏的。然而你们仆骨部更要为这样做的后果负责。” 乙李不作声了。事实上也听到一些消息。战斗到现在,默啜能抓到血营的俘虏极少,就是这样,也没有什么俘虏投降的。 张守佳说到这里。伸了一个懒腰道:“难道阁下,连安排我一个营帐住下,都舍不得么?” 乙李哭笑不得,他敢情好象不是来求自己的,而成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尊贵客人。 但也佩服他的胆色,下令士兵立即将张守佳带下去休息。 不过派了重兵保护,也就是软禁吧。 他开始与一些亲信商议起来,可大多数人不同意放走血营。毕竟表面上看起来,默啜更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如果让默啜知道后,仆骨人的下场可想而知。可唐朝对他们构成的危胁很中间还横隔阻了一些契丹人。 可三天后,戈壁滩外那一点消息传了过来,交战的地方紧挨着仆骨部族居住的地方不远。这些亲信们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神情都起了变化。也许默啜不知道,可他们知道,血字营这一战是特地打给他们看的。不然也不会选择这个地点。 这都是他们意会错了,王瞻李楷洛选择这里的原因,主要这一支军队处在独立状态,与其他军队离得远,兵力也正好能让血营现在吃下去。也能称得上打给他们看的,可与地点无关。 这是突厥的正规大军,虽说游牧民族闲时为民,战时皆兵。然而部族中却有更多的老幼妇孺。同时这支军队如同这个张录事一样。神出鬼没,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什么时候出现。如果他们选择从仆骨部突围,仆骨部将会出现多大伤亡?就是唐朝人不报复。一旦损失惨重。默啜不会因为他们功劳,而对仆骨部奖励。相反,却会因为这个机会,再次削弱仆骨部。 与他的哥哥骨咄相比,默啜手段更残忍。更果断,更没有什么仁慈的心。 商议了一会儿后,乙李再次将张守挂喊了过来,说道:“我们可以帮助你。将你们化装成我们的族人,一路悄悄南下。但有几个条件。” “酋长请说”张守佳微微一笑道。他心中有数,肯定是血营取得一场大捷,使他们真正害怕了。 “第一个条件就是你们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因为你们的相貌多有与我们不似的地方,因此必须将你们化装成我们部族中一些奴隶这中间为了隐人耳目,你们有可能耍受一点委屈。” “这一点没有关系,但我也有一个条件,虽然可以听从你们的安排。可我们必须手里有武装,当然这些武器放在暗处,同时我们必须每天派出十名以上的斥候。” 这是以防万一的,毕竟两家做出了这个协议,也是第一次,缺少了一些诚信。乙李会意,他点了一下头,又说道:“第二点,就是即使你们安全地回到你们唐朝,但也不准泄露这件事。就是以后真如你所说。你们唐人反攻默啜,如果请我们帮助,我们也要酌情处理。” “这一点请你放心。” “但这正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 “我可以立下血誓,如果有违此条盟约,血营所有战士不得好死”说着张守佳用刀子将手指割破,写下了一个血书,上面写了这几条盟约的条件与他下的誓言。说道:“你可以将这个血书派人带给薛讷将军。” 看到这道血誓后。乙李脸上表情才略略放松一点。 张守佳走出帐蓬,外面再次落雪了。雪花纷纷扬扬的。 北风怒吼,天真正冷了下来。 然而他却长松了一口气,终于抢在寒冷降临前,给了剩下的血营战士迎来了黎明的曙光。 第八十二章 世界的尽头(下) 不孝嵩抹了下脸卜的血迹,看了看四周的十五百多人现在只剩下一百八十三人,刚才突围一战,连李营尉也战死了。 然而现在大家都不知道什么为忧伤,或者忧伤与眼泪早已让近十天的苦战耗尽。 他看了看南方天边的太阳。在十月的委节里,在这个寒冷的鬼地方。分外的昏黄无力,就象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 他不由地暴出了粗口,问道:“他***,谁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所有手下眼里都露出了茫然之色,他们只知道十天前,突骑施的两万大军象疯一样,冲出了那条通道,分成一组组,一队队,在草原上向他们搜索,然后展开激烈的厮杀。一个个就象比他们血营战士还耍凶悍一样。 但张孝嵩做了剖析,这说明了血营大部顺利地突破了包围圈,并且给了突骑施人重创,有一条最重要的证据,除了这一支敌人的军队外,再没有其他的军队赶来了。他们是在追赶萧嵩他们去了。因此突骑施的人感到了严重的羞侮,才会如此疯狂地对他们报复。 可也给了他们一丝生机,毕竟没有只他的军队赶来,在这漠大的草原上,网眼的密度变得稀疏起来。这也给了他们不断突破的机会。可就是这样,在兵力悬殊太大的情况下,他们只好一路厮杀,一路向北方撤退。但突骑施人还没有放过他们,继续疯狂跟在后面追赶。 一路向北,经过了草原,经过了丘陵,经过了森林,甚至经过了沼泽地区。 无边无际的沼泽。已经在寒冷的天气里,结了一层冰,上面还铺着一层薄薄的白雪。这也是最危险的。虽然气温降低,使一些沼泽淤土结成了冻土。可还是有许多地方的淤泥架不住一匹战马以及一名战士的重量,陷落下去,浅一点的还将人或者连同马匹一起救出来。可深一点的地方,落下去,很快连人影就没有了。 并且白雪成了最狡猾的陷阱,没有办法判断什么地方是硬土,什么地方是沼泽。吃的亏多了,渐渐也能判断出来,顺着长着粗大树木的树林地带,危险性相对要小一点。可这一点也不是绝对的,有的沼泽上还是长着粗大的松朽。 当然,这种情况对于士兵更多的突骑施人来说,更是一个恶梦。可最大的不利就是他们经过后,战马在雪地上留下了明显的印记,方便了敌人的搜索。就象刚才一战,虽然敌人没有眼睛的优势,可还是集中了十几倍的兵力,差一点将他们全部合围在一个包围圈中。如果不是李营尉拼死带着几十个战士掩护。在后面狙击着敌人,他们一个也休想逃出来。 张孝嵩拿起了一只眼睛,萧嵩临行前,留了四只眼睛给了他们。有一只随着斥候永远地陷入这片沼泽中了。还有一只伴随着掌管这只眼睛的校尉战死,下落不明。现在只留下两只眼睛,在手上。 他看着远方,很单调的景色,一片片长着高大桦木与松衫的森林,但大多数地方却是平原,严格说是沼泽,长着一些低矮的灌木以及野草,盖着一层白雪,象是在地面占隆起的一个个雪堆。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只松鼠在树木间隔处跳动着,带起了一大片落雪。 但一处人烟都着不到。 他可以誓,当年苏武牧羊的地方虽然也称荒无人烟,可也没有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离长安那么远。 这到了什么地方。张孝嵩苦笑了一下。 忽地头顶上一阵落雪掉下来。将他身上淋得一团粉白。张孝嵩抬起了头,看到头顶也也有一只小松鼠,正好奇地看着他们,一点也没有害怕。大概它也是第一次看到人类吧。 张孝嵩再次苦笑。 然后下令。派斥候看敌人的动向,冉时带着军队继续向北撤离。 但听到他下达这个,命令后,先哥舒翰跳了出来,他用槊头在地上敲起一块厚达一寸左右的坚冰。说道:“录事,我们杀回去吧。再向北。你看看,这才是十月头,冰就这么厚了。难道你想把我们带到世界的尽头?” 还别说,大多数士兵心里也毛毛的,从来就没有人烟来过这里。在地图也没有标注出来。 最主要是天气的寒冷,现在连箭矢在箭壶里都凝住了,交战时拨出来十分地艰难。在萧嵩临走时,几乎将所有剩下的帐蓬粮食留给了他们。同时也让他们几乎每人两匹战马,一匹马作驻马的。可一路交战到现在,驼马大部分丢散了,物资也紧张起来。尽管身上衣服很厚,但也挡不住越来越冷的天气。每天晚上睡觉时,也是几十个人挤一顶帐蓬,因为帐蓬也只剩下十来顶了。唯独不紧张的就是粮食。一路有无数冰河。砸开冰,这些鱼儿就象傻瓜一样,一会儿就能钓上来几十条。有的竟有十来斤重。只是有许多种类的鱼,与中原的鱼模样不同,有的长相独特,连士兵都不敢吃。可每天吃鱼,再加上没有盐巴,吃得都想吐了。 再向北击,不用说,情况更恶劣。 听到哥舒翰这一说,其他的士兵一起嚷起来,纷纷要杀回去。 张孝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有这样的想法 网说着话,斥候返回来,禀报道:“敌撤回去了。” 张孝嵩听了喜悦地说道:“再探再报 现在之所以出现哥舒翰这样的反应,正是因为有两座大山,后面是几十倍的追兵,前面是地形天气无比恶劣的一个陌生世界。如果敌人同样畏惧这个世界,至少搬开了一座大山。 不然再这样下去,不出五天。不要说士兵。就是自己也也疯了。 他将哥舒翰手中这块冰接了过来,又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必须往北方去。各位可曾想过一件事?如果这样的冰再厚上一倍,或者两倍。会有什么样的情况。我们四周是茫茫无边的沼泽,没有尽头。但越往北去,天气越冷。这样的冰块就会越厚。厚到一定地步。不要说在沼泽上,就是在大江大河上。我们也可以如履平地。那么就可以往西。然后再次南下,折道药杀水、乌浒河,再向东返回葱岭。” 说到这里,他提高了声音说道:“现在我要带你们回家!” 说完后,不硕大家的反应,第一个骑着向北踏去。 在南边近两千里外的一个地方,萧嵩同样在做着一个选择。这条回家的道路也不比张孝嵩他们容易多少,只是他们越行离回家的旅程越近。 击杀了突骑施右路围军后,萧嵩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选择。他没有选择最近的道路返回唐朝,反而折向西南。这使得几大部族从青山到葛逻禄重新布置的堵军再次落空。 然后萧嵩带着余下的军队直奔突骑施的腹部。 一路辗转厮杀,这一次给突骑施真正带着一巨大的伤害。乌质勒只好带着大军顺着天山切向西南,到这时候他还想彻底断掉这一支唐军的所有归路。然而唐军突然消失了好几天,当再次出现时,已经在热海伊塞克湖,离碎叶城只是一步之遥。 听到这个消息,乌质勒大吃一惊,急忙带着大军顺着伊丽河伊犁河向西突奔。 萧嵩却打了一个回马枪,在碎叶城外虚晃了一下,绕过热海,突然返回天山。 可却得到一条不好的消息,从热海以南通往唐朝的天山几个关卡,都设有突骑施的驻军。这些关口有的驻军多一点。有的少一点。如果是正常的行军作战,只要有足够的攻城器械,以及时间,并不能构成真正的天暂之关。关健是现在他们一没有器械。第二他们时间紧迫。如果耽搁一下,突骑施大军就会立即追赶上来。 还有一条道路,再向南,冲到吐火罗,从葱岭返回唐朝。 不过那还要数天时间,一路南下,不断地作战,现在他们只剩下九百人都不到。任何一支突骑施的大军堵上来,都能给他们毁灭性的打击。 萧嵩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标着斥候打探来的兵力,陷入了长考。 过了一会儿,他也没有权衡轻重出来,于是将所有人喊到一起。反正现在的人也不多了,看着一脸疲惫的手下,萧嵩一脸的歉意。然后将目前的处境说了一遍,并且将地图打开。 主要有一点,他手下有许多西突厥的胡兵,就是战斗到现在,还有几十个人走出自西突厥的,其中一半在西突厥长大的。因此到了这里后。他们对这里的地形,比自己熟悉。 看着地图,一个胡兵站了起来,说道:“萧营将,属下有一条道路,但那是十几年前走过一次。不知道现在走不走得通。” “说说看 这个胡兵指着地图说道:“萧营将,你看这里,这叫通天岭,他们的关卡设在让道的腰部。而两边都是悬崖峭壁,斥候说这里有三百人是可信的 萧嵩点了一下头。不要三百人,就是一百人。在这个一夫把关,万夹莫开的险恶地形下,自己也别想从这个通天岭翻过天山。 这个胡兵接着又说道:“其实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行军地图是有错误的。萧营将。你看,这是通天岭的南边乌都斯山,再南边就是另一座无名大山,好象叫大尖山吧,反正名字我忘记了。这两座山之间有一道悬崖。如果地形没有改变,这个悬崖并不象地图那样宽,最窄处大约只有五六丈左右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真只有这点宽,可以派一队军队步行摸上山去,然后带上一个长达五六丈,或者更长一点的梯子放下去。然后再攀到乌都斯山顶上,从上往下,拿下通天关。” “不错,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不知道现在宽度有没有拉大。” 萧嵩说道:“试试看吧 带着军队,直奔通天关下。 可进展却不是很顺利,最窄处的悬崖确实只有五六丈宽,但这个胡兵当年是从天山北边登山狩猎的,相比于北面山坡,大尖山的南坡更加徒峭。 萧嵩派了三百个,士兵攀登而上,可因为有的地方近乎绝壁,攀登时。还有十几个。士兵从悬壁上落下来,因为恐惧,在半空中出凄厉的惨叫。这也惊醒了守关的突骑施士兵,他们立即判断出唐军的意图,分出士兵看守那个最窄的地方。 不过好在箭的射程之内,在后面士兵弓箭。小渊;。陆续有十兵从大尖山攀到乌斯山的山顶四绷,不利。伤亡很大。 萧嵩在山下用眼睛看到这种情形后,他立即下令强攻关口,以便对山顶上的士兵做出支援。 结果激战了半天,通天关才被拿了下来。这也走到现在伤亡比例最大的一次,为了夺下这个。关口,面对三百守军,血营却付出了近四百战士的宝贵生命。 时间也耽搁了,乌质勒已经带着大军追了上来。 萧嵩看了下余下的五百士兵,顾不上心中悲戚,再次说道:“撤”。 翻过了天山,一路仓惶向东方狂奔。 可到这时候,人困马乏了。渐渐地突骑施的大军越追越近,已经凭借肉眼都可以看到后面追军踏起的巨大沙尘。 萧嵩再次喝了一声:“快”。 然而狂奔了没有一个时辰。前方再次出现一大片灰尘,到了这时候。士兵已经再没有了任何信心。 萧嵩叹了一口气说道:“准备开战吧,拼一个是一个。” 已经没有办法逃跑了,也没有力气逃跑了。 可这时候斥候举着眼睛。却大喜地叫道:“萧营将,你看 萧嵩接过眼睛,看到沙尘里无数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中间还夹杂着许多旌旗。这些旌旗上都书着一个用八分体书写的大字:郭! 他回过头来,大叫道:“弟兄们,郭都督,郭大使亲自带着大军迎接我们了 又是都督,又是大使,别无二家,正是现在西北著名大将凉州都督、陇右诸军州大使郭元振。 三天后。真的好象到了世界的尽头。 反正到了这里后。每天看到太阳的时辰不会过三个时辰,在遥远的南方天际,晃动了一下就没了,然后进入漫长的黑夜。这种现象。几乎所有人也没有遇到过。 哥舒翰又敲下来一块冰,拿给张孝嵩说道:“张录事,你看这回应当差不多了吧 张孝嵩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天际处。而不是天当中的太阳,又看了一下哥舒翰手里这块冰,厚度确实达到两寸了。 其实不用哥舒翰提醒,张孝嵩也打算到此为止。这三天没有任何敌人的追兵,可因为天气的寒冷。加上缺少盐巴,几个士兵生病去世,还有几个士兵陷入沼泽中,这也是张孝嵩还带着手下继续向北的原因,冰的厚度不够。但现在一半士兵身上都长了冻疮,还有的身上开始浮肿起来。继续向前,士兵自己都没有信心。 他刚要说话,哥舒翰突然大叫道:“小心!” 一把将他按到地上,抽出了腰刀,向前方刺去。 张孝嵩扭过头,看到一个熊,很大的熊。长着白色的皮毛,可比那些黑瞎子体型大了近两倍。 哥舒翰腰刀没有够到,被这大白熊一巴掌抽在刀背上,哥舒翰手中的刀立即抽飞了出去,整个身体也跟着抽到地上。 但缓了一下,其他的士兵也围了上来。 可就是这头熊,硬是将两个士兵抽晕过去,才将它击毙。 “这是什么怪物?”看着这倒下的庞大身体,士兵们面面相觑。 张孝嵩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不管了,这头怪物送上门来是件好事,将它的皮扒下来,还能给弟兄们做几件暖和的背心,还有这身肉。也足够我们大伙吃上几顿 “是啊,都忘记了这件事了。”哥舒翰高兴地说道。 这个险恶的世界里,大伙的脑子冻得几乎都没有办法清醒。 一起兴奋地围过去动手,虽然没有了盐巴,但熊肉的味道,总比每天吃鱼强。 张孝嵩说道:“就此扎营吧,大家休息一夜,明天我们向西南方向前进。” 听到开始调头了,众人再一次兴奋地叫起来。 有的人扎营。其实也就那么一点儿帐蓬,主要用绳子栓紧,不然有可能被剧烈的北风刮跑了。在前天夜里,那场暴风雪。众人压着帐蓬的角坚持了一夜,就是这样,似乎帐蓬随时连同人都被卷上天去似的。 结果到了第二天,雪下得有半人厚,十几匹战马被一夜的风雪吹过。活活冻死。 除了扎营,还有从雪堆里找枯树枝生篝火。没有篝火的温暖,夜里没有办法熬下去,可这个篝火有时也未必能生得起来,象前天晚上那场暴风雪,还要将篝火主动熄灭。不然有可能篝火都会被风吹到帐蓬上。那个麻烦更大。 张孝嵩将一些将领喊了过来。就是往西南方向行军,也要计划一下如何行军。现在连他们自己处在什么方位都不知道,如果一下子行军到了世界的另一端,言语不通,还会有大麻烦。关健就是他们抢,这点人儿,几乎一半有伤病在身,都抢不赢人家。 张孝嵩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张草图,说道:“我们是从大青山与小青山交界处向西进军的 想了想,说道:“那两天我们的行军度很快,估算了一下行程,大约向西行军了六百里路。然后我们与萧营将他们分军行动的,我们再次向西行军了近两百里,主动吸引了突骑施的主力部队。到了第四天,大约是萧营将他们碍手了,敌人开始主动袭山,戏们开始边向西北方向撤盘,边交战。整个时间方叩但因为地形的原因,大家的行军度都不快,以每天两百来里计算。我们大约向西北走了三千来里路。也就是现在我们在大青山剑河口西北方向近四千里的地方。如果我们想返回头,不能向西南偏得太远。否则我们就是回到南面。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了 众人点头。 “还有两点。第一我们得找一处山脉。最好顺山脉南移,毕竟我们再向南方返回,天气相对要暖和一点,现在茫茫无边的大沼泽如果哪些沼泽没有结冰,或者冰结得不厚,危险性更大。还有一点,我们必须要快。今天都十月初九了,眼看就要进入冬月,天气更冷。” 下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不要说进入十一月,就是在十月二十之前,没有脱离这种寒冷的天气,士兵也一个个倒在严寒当中。其实到现在为止。张孝嵩也没有把握将手下带回唐朝。 突然哥舒翰指着前方。张孝嵩抬起头来,他看到了一大群鹿正在向他们这边走来,这种鹿大约有大半人高,体型高大,长着长长的角。但与中原的鹿不同,这种鹿皮毛是灰色的。 都见到了白色的大熊,以及各种奇怪的鱼类,看到这种鹿大家也不奇怪。 只是这群鹿有很多只,密密麻麻的,都有可能达上千只。看到众人。也在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 萧嵩立即想到,也许这些鹿与这里只他的动物一样,没有看到过人类,不知道人类的可怕。他说道:“立即悄声传令下去。众人不要动。但准备好武器,看我的动作一起行动 接着微笑道:“这是上天来搭救我们的 众人会意,如果猎到大批的鹿,肉类都不是重要的问题,主要就是鹿皮,有了鹿皮做一些粗糙的衣服,可以帮助士兵御寒。这也是现在战士最需要的东西。 但现在士兵体力差,还有严寒的天气,有的弓都不敢拉满,否则有可能将弓弦拉断。钢铁都冻酥了。士兵本身行动也快不起来。因此只好被动地等它们靠近,就近猎杀。 鹿群渐渐靠近,还用鼻子在众人身上噢着,大家就学着张孝嵩那样,站在哪里一动不动。随着领道的公鹿大摇大摆地过去。后面的鹿群也来到众人面前。 %,万 张孝嵩朝众人递了一个眼色。忽然暴起。拿起大槊砸向一头高大的公鹿。随着众人兵器一起落了下来。 到这时候众人才明白为什么胡人喜欢用刀,槊在战场上杀伤力并不比刀弱,可猎杀时,特别是这些大型动物,效果就差了许多。一槊下去,大多数没有砸死,反而飞快地带着伤逃走了。倒是一个些胡兵手持着弯刀,几乎刀刀毙命。 受到了惊吓,鹿群飞奔而去。带起一道道白雪扬起,也带着奔马般的声音。竟然有十几个士兵被踩伤了。 但受获同样不大大小小击毙了八十多头鹿。这足够让每个人有一件兽皮大衣裹在身上了。 张孝嵩大笑道:“扒皮”。 这也算自逃亡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有了御寒的衣服,就等于有了一半的生机。 太阳飞快地落山了,其实已经不能用落山来形容,只能说它消失了。 士兵们就着蒙蒙的夜色,开始烤着鹿肉。 阵阵的肉香,招来树林里狼群一阵阵嚎叫。不过它们也许意识到这群生物的可怕,只是在远处嚎叫了几声后。主动离开。 可是一会儿又有士兵喊道:“你们看。”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北边看去。他们看到了北方的天空里,闪着一些瑰丽而又诡异的光芒。有的象闪电一样,在天空一闪而过。有的象一朵鲜花,在天空中盛开,久久不散,有的象一幅七彩的图画。 这种奇异的景象在北方的天空不停地变幻着,一直没有消失。 “那是什么东西?”有士兵询问张孝嵩。 肯定不是闪电了,可张孝嵩苦笑起来,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也许我们真的到了世界的尽头。在哪里就是天边吧。 旺:这一次行军路线大至是从萨彦岭转弯处出,在伊希姆草原西北部交战的,看到极光地方离鄂毕湾不是很远。也可以说走到了世界的真正尽头吧。写这一段。是一个合理的逃生路线,也是为后面布一个小坑。还有一个,唐朝天宝之前气候很温暖的。如果换在安史之乱后。天气进入小冰河气候,十月份到了这里,估计都没有生还可能。 顺便研究了一下西伯利亚的地理,得知游牧民族宁肯南下,也不愿意北上另一个,原因。西伯利亚平原虽然广大。可因为上游有许多大河。但到下游后河水冰封起来。不能迅进入北冰洋,于是在地面泛滥成灾,西伯利亚有许多大沼泽。在古代人类很难在这里生存。肯定有人。但很少很少。 广告,推荐一本好友的力作《逍遥医仙》,书号心四”是根粮草,大家快去看看吧!这家伙也挺勤奋的,值得支持。,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一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十三章 真正的混血 泪主的府邸在外郭春明城门内的兴庆坊六次… 但李旦并没有接见王画,还是李隆基在客厅招待了集画。 行过礼后,王画说道:“世子殿下。那个上清派以及他们的宗门司马道长呢?” “你找他们有何贵干?。李隆基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是为了他那个徒弟,做我婢女的事。恕我不能同意 李隆基看着王画的脸色,忽然捧腹大笑起来。 “世子,为何笑?” “我在想那个云秀的样子,美则美矣。但如果将这个美女放在身边做婢女。呵呵,天冷时得格外多穿一点衣服。”李隆基说完再次大笑起来。 虽然王画是他的准妹夫,但现在家中养婢的司空见惯的事。于其防一个婢女,还不如防他与李裹儿之间的变数。对于王画收下这个冰美人。李隆基并不戒意,只是感觉很好玩儿。 “世子,不是好玩,这件事真的不行。先这种方式。我不能接受。就算我不要声名了,那个赌约更与我无关。或者那个道人是我的师父,我也不会同意。请告诉我那个司马道长,他现在什么地方。我让他收回这个赌约。” 李隆基看他说得郑重,才停平来笑容。说道:“虽然不伤大雅,不过确实对君的名声多少有点伤害。可是现在司马道长已经在昨天离开西京,至于他仙踪何处,都不知道了。” “那么那个云秀道长呢?。王画都在心里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刚才糊涂了,没有将话说清楚。但看不到那个司马道长,估计现在找到这个冰美人,也很难说服。 “她也才刚离开西京,到西域去了。” 王画心里面想,这都是什么事儿?定了一下心神问道:“好吧,世子。我问你,那个云秀道长什么父王,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我那个师父。不对,是那个不知来历道士。是什么时候来西京的?他现在人在哪里?” “还是让我一步步来回答你吧。先她的来历,要说到波斯,本来波斯是西方一个大国。但在隋朝时候。被西突厥的叶护可汗数次进攻之下,杀死了波斯皇帝,奴役了波斯帝国。随后几年,所立皇帝要么病死,要么被突厥所杀,要么被大食所杀,在位时间都不长。因此国力江河日下。后来波斯皇帝子卑路斯逃难到吐火罗,向我的祖父高宗陛下求援。但高宗陛下考虑到路途太远,所以没有答应他的请求。后来在吐火罗的帮助下,送卑路斯到波斯边境疾陵城今伊朗锡斯坦东北隅重新建国。” 比。,万比 这一段秘史王画大多数没有听说。这也因为现在他最关注的只是东突厥的人,不过他心中更加生起了警慢。这一点也证明了现在的李隆基非是凡夫俗子。连这些细微的知识都在关注,可见他的雄心与抱负。 “后来高宗皇帝在疾陵城设波斯都督府,由卑路斯担任大都督之职。这也是我朝边疆最西的一次。过了十几年后,卑路斯亲自来我朝东都揭见高宗皇上,并且求助援兵,还想复国。可这时候他岁数老了,病死在神都。过了几年后,因为波斯群龙无,国力更加衰弱,于是高宗送其子泥涅师返回波斯继位。但当时大将军裴行俭考虑到路程太远。行军困难很多,再次到了碎叶城后。就停了下来了。一直客寓在吐火罗。这个国家还有部族存在。十几年前还派使看到我朝进贡过一次。但因为泥涅师一直畏惧大食强盛。不敢回去,没有了统一的国王,现在更加离散。”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到底。主要还是太远,开这个边得不偿失,朝廷不感兴趣。至于这件护送之事,史书确实是记载下来的。可实际上情况不是那么回事。当时的背景是西突厥侵逼安西。于是唐朝著名智将儒将裴行俭假借护送泥涅师归国。途经西州时,早已派了人暗中募得万骑,再假借狩猎。以计俘西突厥都支,平定西突厥。将疆域一下子拓展到了碎叶城。 达到了目标,你什么波斯王子,该干嘛干嘛去。 但这确实符合唐朝的利益,当然了,出自神人裴行俭之手,不会出现大的政策失误的。如果唐朝真派了几万大军,不惜耗费无数军粮,到达数万里之外,是胜是败不说。就是战胜了,要那么一块飞地有什么用?最后还得放弃。只是泥涅师在中间做了裴大将军一个枪头,可怜到现在都蒙在谷里,不知道。 对于这个神人,王画也是一脸的敬仰。据传李靖将兵法传给苏定方。但老苏遇到了才二十岁的裴行俭,立即就说道我的兵法满世界都找不到能传授的人,你就是那个完美的人选了。 反正这三个人都是非人的那种,凭什么一眼就认定小裴同志是那个,人?真古怪。不但这件事古怪,后来在小裴同志身上生了无数的古怪事情。一天晚上在草原上宿在注地里,他突然命令军营迁于高岭之上。结果当天夜里哗哗地一阵数年罕遇的”将那块洼地淹但如车初唐四杰轰动整忙给抛,可他说你们都没有用。果然一个都没有用。相反,他却看中了默默无闻。甚至风骨不佳的苏味道与王勃的哥哥王勃。 不但如此,他所推荐的程务挺、张虔勋、崔智睥、王方翼、党金昆、刘敬同、郭待封、李多作、黑齿常之都成了唐朝的名将。有的还的到了他的一些传授。只是后来老武面对李靖一门这种神人一流的害怕。结果他这几个半徒弟几乎全让老武杀了。 至于这个神人行军作战,很少象王画带着血营那样打得轰轰烈烈,几乎都是兵不血刃就解决了。反正作战时阴人的本事。比诸葛亮还牛。连韦睿也稍逊一筹。这三个人虽然都是那种内外双修,文武俱强,出能为名将,入能为名相的人。可三个人也有不同,诸葛亮坐小车子,韦睿坐小轿子,但小裴还是与战士一样,也骑马。 不过王画不知道,李隆基也在心中一声叹惜,如果这一次血营的行动没有人告密,王画也能因为此役的神出鬼没。挤身于裴韦一流的人物行列。 王画问道:“你是说云秀是这个泥涅师的女儿了?可也不对,她的眼睛是碧绿的。还有她有这个身份。怎么单独一人沦落到了我们大周做了一个道士。” 王画问这话是有原因的,因为就是波斯人,虽然是白皮肤种族的,可眼睛也不碧眼。中亚或者西亚有许多白人的种族,他们有的是黑眼。有的是黄眼,但碧眼的种族有。很少,与波斯人无关。 再说泥涅师再落难,也是一个波斯王子,最少他这一代,子女在吐火罗,还能享受到尊敬的优待。除非波斯真的完全亡国为止。 “云秀不是他的女儿,可与他有一些关系。当年卑路斯带着泥涅师来到神都漆阳,还带了一个儿子,这是他一个王妃所生。而这个王妃则是大拂稼国很西方一个美妇。因此,卑路斯虽然喜欢这个儿子,可不能成为波斯人的正统。这个儿子在他们一家呆在洛阳五六年时间里。娶了一名我朝益州漂亮的女子为妻。然后这名女子生下的一个女儿,她就是这个云秀道长。” 这回王画终于明白了,这个云秀果然是一个混血儿,而且还是混得特厉害的那一种。在她身上流着有可能是西欧人的四分之一血脉。又有四分之一波斯人的血脉,还有一半汉人的血脉。 如果她那个祖母血缘再复杂一点。就不知道更流着法国或者意大利还是西班牙的血脉了。 很复杂,王画都想大笑起来。 当然,现在波斯衰落。泥涅师还要好一点。可这个云秀的父亲。也可以称为父王吧,地位就变的低下,甚至远不如一个唐朝普通官员。 “后来他们一家到了吐火罗,云秀的父亲对她的母亲很恩爱。可后来她母亲不习惯西域的生活,于是病死了。她在临死前提出了一个要求,想返回故土安息。另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想当时的云秀顺便回去看一看家乡的模样。于是她父亲命人以及云秀亲自扶着灵框。返回益州。可能也许走出自母亲的遗传吧,云秀道长也不喜欢西域的生活方式。正好司马道长正准备在天台山开门收徒,在半路上遇到了云秀道长。一见之下,为之惊奇。于是将她收为徒弟。” 什么惊奇,无非就是长得漂亮罢了,王画心里面不由地诽谤道。 “云秀道长合该与道门有缘,当时她才九岁,居然不顾护卫的反对。答应了。护卫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吐火罗。然后这一晃十几年过去。直到你那个师父将司马道长逼出天台山。”想到这里,李隆基再次想笑。 司马道长来过他家中好几次。无论是武艺,还是文才,或者是法的精通,为人相貌举止,连李隆基都感到敬佩,可却让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道士,活活逼出天台山。又逼到西京来。也是古怪稀奇。 “本来司马道长是尘世外的人。可来到西京后,得到皇上召见,皇上与他交谈,十分赏识。引起一些人的不满,最主要这些人当中。有一些方士或者道释中的人,这些人披道释道的外衣,做的事情不好。司马道长听了有些激愤,于是与叶法善道长,史崇玄道长相约,与这些人比斗了道法。” 这两个人王画都听说过。但是听母亲说的,她与武则天一样,对于神仙是荤素不忌,无论是佛教、道教。甚至昭武的袄教,只要是神仙。都膜拜信仰。 比。,万 这个叶法善在民间有很大名气的。今年都八十多高龄,然而精神焕,就象才过五十的人。在唐高宗征师回京后,曾拜他为上卿,不就。然后用道符救民无数。更收文武弟子近千名。但他盛名之下,却将所得的金帛修宫观,恤孤贫。在民间有很大影响,许多人说他是活神仙更有一些故事。简直比神话传说更神奇。对于这一点,王画一直没有见过本人,他不大相旧,山许他是救讨人。可定是用医术年段的,道符只是山耳目。对于他元神出窍、腾云驾雾的一些故事,王画更是不相信。 另一个史崇玄则是依附太平公主。做了太清观主,平时也开坛**。也盅惑了一些老百姓的心。然而王画根据母亲的一些说法,判断出这个史崇玄是真正依附于太平公主的,而且也没有出家人的禁晦,出入禁闱。估计品行也不乍的。 既然这个叶法善还有司马道长与这个史崇玄裹在一起,更不可能真正是方外之人,王画心中摇了摇头,于是问道:“他们与什么人斗法的?” 李隆基则是一脸向往地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讲给你的。也是听父王与我谈心时听来的。” 王画不大信他们有什么道法,可这时候想要人不相信鬼神,很难做到。连李隆基也免不了这个俗。他又说道:“但在斗法关健的时候,你那个师父突然杀到。如果他相帮对方,司马道长他们就会立即输掉这场斗法,于是云秀道长在这种情况。答应了你的师父。最后司马道长他们赢了,可因为是外人介入的,都心下怏怏不乐。于是司马道长比完后就离开了西京,回天台山 斗法?是比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是华山论剑,比试武艺高低?或者是比试那一个装神作怪的本领高强?连王画都感到好奇。 可惜那个冰美人,明显对自己没有好感,不然等到她回来后,都可以询问一下。 “至于你那个师父,更是仙踪难寻,恐怕那一次斗法后,连司马道长他们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说到这里,李隆基再次出现向往的神情。虽然这个道士行事有些猥琐无赖,可连司马道长、叶法善大师都感到忌惮,可见是有真才实学的,最主要他到现在连一个名字,外人都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 李隆基又说道:“但有一点。云秀道长武艺高强。既然某些人能为了利益,出卖国家,出卖六千血营战士,同样,随着你地位提高,这个人有可能连你也不放过。 有了云秀道长在你府上,也增加了一份安全。虽然那样。你家里增加了一份寒气,但也值得的。” 说完了李隆基再次大笑。 王每苦笑了一下,如果我帮助你父王,自然会安全,可如果不帮助你父王,那比什么都危险。这个云秀进入我府中。最开心的不是你。恐怕是你那个城府极深的老爷子。 李隆基忽然奇怪地问道:“咦。既然她做了你的婢女了,可为什么她又离开了西京?我听她到西域去,是你指使的?” “我那敢指使她”王画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父王这样做是对的。以她的身手。还有独特的身份以及相貌,并不是营救血营,只是打探一下消息,应当不会太难。二郎,至于你不要她做婢女。我很不赞成的。可就是你不要,我也无能为力,你还是等她从西域回来再说吧。恕我直言,她那个样子,美则美矣,我也想不接近。” 王画看着他得意的样子,翻了一个自眼,没有做任何辨解,告辞回去。但回到家中后,又来了一个客人,莫贺干从驿站里放出来了,因为老武要回血营。时季也到了十月中旬,所以让莫贺干到血营正式担任官职。 王画看着这个莫贺将军,过了半天才说道:“好吧,我带到去血字营去 得乘老武还没有离开长安,看莫贺干与血营士兵的关系,如果相处的不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虽然天黑下来,但辰光不太晚。没有几个士兵入睡,王画将他们集合起来,将这个任命说了一遍。 听了这个任命后。血营士兵鸦雀无声。过了半天才有一个叫蒙大包的士兵站了起来,说道:“王营督,有没有搞错,他这个小胳膊腿的,做我们的中营将。那个莫贺中营将,这样吧,我们掰个手腕儿。你赢了,我们没有意见。你输了该回哪儿还是回哪儿。” 这是想找莫贺干的麻烦了。 主要是血营与东突厥的仇恨。从感情上不能接受。 掰手腕儿?饶莫贺干一只手。莫贺干也不是这个身高六尺出头,比王画块头还大上半分的蒙大包对手。 王画看着莫贺干。他并没有阻止,到要看看莫贺干怎样应对这样的场景。 莫真干却大笑起来 蒙大包奇怪地问道:“你笑什么?” ,正 “我笑你真愚蠢!” 桌大包本来心里面就不乐意了。一听莫贺干骂他愚蠢,捋起袖子就要揍他。 但莫贺干脸上神情一点也没有恐慌。他露出讥讽的神情说道:“现在你这样子,就更加愚蠢了!” 看到他两次愚蠢,连王画也好奇起来。想看莫贺干接下来如何表演。 第八十四章 音讯 蕤大包更生气了,拳头举在莫贺干脸上。但没有敢打下临与 虽然一肚子怨气,但莫贺干现在是朝廷四品武将,他们的顶头上司。这一拳打下去,固然过瘾,后果也不堪设想。 ,石 蒙大包憋红了脸,过了半天将拳头放下来,问道:“为什么说我愚蠢?” “你听过诸葛亮与关羽张飞掰过手腕的?才不足而,所以关张也要听诸葛亮的命令,难道你掰手腕。是万人敌的关张对手?” “你也不是诸葛亮!” “我不是诸葛亮,才气胜过你就行了。还有,唐尚书有没有与你们营督掰过手腕?为什么?因为功劳不足耳。所以唐休螺是尚书。而王营督虽然升迁快,也只是一个营督。你们这一支血营有多少立下大功的老兵?有我的功劳大吗?所以我是你们的上司。” 都不傻,莫贺干不知道怎么从突厥使者变成了唐朝大臣,可作为突厥里一个重要的大臣,他肯定知道许多内幕消息,只要他一投靠唐朝,凭出卖这些消息,也立下大功。尽管对这种行为不耻,可唐朝封他为四品官员,也在情理当中。 “还有,有了我,会因为了解对方的情况,增加胜利的把握,你们是不是可以立下更大的功劳?是不是减少牺牲?现在我做你们的中营将。不但不欢迎,还要挑衅我。是不是很愚蠢?” 蒙大包让他问得哑口无言。 莫贺干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与营督有话要谈。” 直接号施令了。 几千个士兵看了看王画,看到王画没有作声,只好无奈地退下。 莫贺干看着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王营督,如果是士兵,我并不生气。可你饱读诗书,同时也是一个睿智的人,今天血营士兵这种态度。你没有制止,我也有一句赐予你,愚蠢!” 王画终于乐了,问道:“为什么?” “连出身草莽的刘邦都知道分封雍齿,以安功臣之心。阁下应当知道血营六千士兵生死不明,但就是将我杀了,也于事无补。可如果因为我投奔贵国,并且协助血字营。而对我十分厚爱。那么以后草原上将会有更多部族将会对阁下的大度欣赏。也将会有更多的部族对阁下的军队抱以妥协,或者暗中投靠,至少减低许多部族的敌意。这正是瓦解默啜的一条妙计。可是阁下今天的作为,如果传出去,还是在皇上的命令下,那么岂不是有更多的人家心?阁下是不是愚蠢?” 王画也没有反驳,说得有道理。 也许他肚量不大吧,主要是六千人生死不明,他心中有心结。 “还有阁下,既然看不起我,可还同意陛下将我置于血字营重要职位上,并且以后有很长时间呆在突厥。阁下不怕有张飞之死之祸?” 王画笑了笑,还是没有说话。看他下面说什么。 “再说阁下。自名扬起,不断与人挑斗,以为自己才气过人。藐视天下所有人,哎,阁下现在春风得意,然而不闻吕蒙大有人在,一旦败亡。不知阁下如何自理,不知阁下家人如何自理,不知血营将士如何自理?” 王画挥了一下手说道:“得。你也不要说了。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莫贺干挺直了腰杆,说道:“我想要的营督以待我为榜样,为血营以后进入突厥铺下一条阳光大道。” “那么让我如何待你?” “一尖一虚。” “何为实,何为虚?” “实嘛,营督家产万贯,现在我沦落到贵国,说句老实话,也是贵国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我投降的。可怜陛下说派人接我的家人。到现在都不知影踪。阁下为什么不在西京为我置一处房产,顺便买几个美婢做我的妻妾,好让我安下心来。” 王画愕然。他还要房子,美女?要不要车子? “那何为斟” “听说营督为你的姐夫以及张若虚弹琴,两个人的名声也因此风闻天下,营督何不为我抚琴一曲,然后再作一诗,这样,更显得营督能容人,说不定还会传为史上佳话。” 还要自己为他弹琴作诗。 王画差点噎死,现在市民们说他那个便宜道士师父猥琐,这个莫贺干看起来比那个道士更加猥琐。 他说道:“实的我可以为你置办一点,但实话告诉你,马上我需要大笔的钱用,你也不指望我会在你身上花多少钱。如果你真想要,乘圣上还没有离开西京,向她求去。后面虚的,你就别想了。” 王画知道他的用心了,不是为了血营好,也不是为了自己好而是想借这些事,让血营的士兵看到自己对他敬重,不然以这个态度展下去,他也没有办法继续呆在血营里。 莫贺干笑嘻嘻地说道:“算了,我很容易满足的。看在你给了我一半薄面上,我有一句话要说。为什么你还留在两京,不到边关去?” “为什么?”王画玩味地问道。 “王营督,你升迁得如此之快。是因为你对圣上的忠心。但现在是什么形式,各方为了皇位之争,都演变到了将血营与国家利益出卖的地步。现在两京就是一个大烘炉,你就是想做一个孤臣,呆在这个大烘炉里面,也要沾上一些火星。有可能几方有意将大火全部引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反而得不偿失。只有到边关,不断地立下战功。就象郭元振将军一样,等到朝堂政局稳定下来。不管是谁最后走向皇位,你还继续因为战功得到重用。这才是走为上计的好计策。” 计策是好,事实上王画从进入军中,就是打算这样做的。不过之所以没有离开西京,是王画还有一些安排,顺便也在等候两支血营战士的下落。 王画没有辨解,玩味意味更浓。看着莫贺干,心里面想到,这个人在唐朝时间不长,居然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看来叶浑说他是默啜的重要亲信,也不是虚夸,有一点儿本事,他问道:“那你看那一方会最后赢得胜利?” 莫贺干摇了摇头说:“不好说,就是圣上龙体归天后,也不能立即判断出最后是那一方胜利,至少还的在好几年时间,才能看出苗头。但不管谁是胜利者,王营督没有必要参”川三场角逐中,所得者所失者大。还有,一旦判断失恢,口为王营督的才能,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意见很中肯,判断也很正确。不过王画知道他的最终目标,走向自己展现他的才能,以便引起自己的注意。如果得不到自己的承认,他在血营也很难呆下去。恐怕他本身也与自己一样,想避开因为皇位问题。而产生的以后几年的绞杀。 王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么我们回去吧。” 这个动作算是多少对他一些允可吧。 他带着莫贺干离开了军营,已经到了二更天了,北风吹来,空中居然夹杂着几丝冰凉的雪花。 王画不由停下了脚步,望着北方。 冬天在这呼啸的寒风中,在这几缕缕雪花中来临了。 然而他更加担心起来。 但几天后他终于得到第仁个好消息,乙李既然同意了张守姥的和议。没有敢拖延时间。立即派人用最快的度赶到幽州,他到不是想提前给唐朝人一个惊喜,而是想使唐人留下准备物资的时间,好在血营战士到达幽州时,他们立即将所有货物带回去。 薛讷自老魏同志离开,被武则天任命为幽州镇守经略节度大使,也就是节度使。这也是唐朝第一个节度使。从战略上来说是有好处的,战争不但是士兵,还有来自民间的预备队,以及粮草、兵器还是民事的调动,比如王画在繁特一战,自己出了钱不说,也临时接手了繁畴县令的某些职责,组成城防、物资以及百姓的反抗等等。 如果按照原来的矩矩,都督只管军事,不问民政,一旦战事来临。军事同样也要寄托在民事上。想严格区分必然会拖后腿。因此老武赋予了此职,除了掌管兵甲、甲仗、军粮与镇戍外,还有权击杀两千石以下的官员,对经略、营田、转运与盐牧也有过问的权利。 这是老武为了边将能在关健时候,主管大将能够灵活机动调动一切能支配的资源应对边关之急的。可到了李隆基后来看到成效后,他直接走出了一大步,对经略营田等权利直接下放给了节度使,甚至连采访处置也交给了节度使管理。这样一来。节度使管辖境内所有民政、财赋、司法与监察还有军事全在节度使手中掌握。 节度使是方便了军事,可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薛讷现在幽州权利很大。他接到乙李与张守佳协议,还有张守挂写的一封信,信中将前后的经过全部写了出来。对这次血营计划泄密的事他也听说了一点。看到后。立即知道事情的重要,答应了乙李的使者。给了一些厚重的礼物。让使者立即返回仆骨,时间很重要,不知道王瞪手里还剩下多少士兵。可越早越安全,毕竟他们还在敌人的深处,就是仆骨相助,也有可能泄露消息。 还有这件事本身的意义重大,如果血营还有几百将士,在突厥如此疯狂堵截下,还能平安地返回唐朝。对突厥人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的。以及仆骨参与此事,甚至都能将铁勒九姓拖下水来,有了这一支力量在草原上对默啜的掣肘,这对唐朝以后的战略安排将会多有利,可想而知。 同时立即写了一封密奏,用八百里快马加急送往武则天手中。 这时候武则天到了潢关,接到这封奏折后,大喜过望。原来还想将群臣召集起来,分享这个好消息,但想了一下,将奏折放下来,叹了一口气。有可能这些大臣再将这件事通知给他们的主子,有可能又送到突厥手中了。又让人用快马召集了妻画与莫贺干赶到潢关来。 于是车驾在潢关停了下来。 大臣们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虽然车驾与军队不一样,度想快也快不起来,可现在天气寒冷下来了,潢关地方险要,可毕竟是一个地方,这么一大群人留在虚关。先供给就是一件头痛的事。 但四天后,看到了王画骑着马匆匆忙忙地赶来,难道又有什么大事生了? 可是在心里面对老武对待王画的看重,十分艳羡。 参见了老武后,武则天将薛讷写的奏折递到两个人手里,莫贺干看完后,立即跪下说道:“多谢陛下对臣的信任。” 这件事到现在连宰相都没有的知。甚至唐朝与仆骨的盟约就是以后很长时间内,唐朝宰相都不可能知道。现在居然老武给了自己看了,只要自己将这个消息放出去,自己就会戴罪立功,从容返回突厥仆骨人同样会迎来一场灾难。当然那时候血营战士早就回来了,可是唐朝少了这一根潜伏的盟友,对唐朝的损失也很重大。 连王画对老武用人不疑,也深感折服。 ,万 不过现在他可没有考虑到这个。他在想只剩下一千士兵,再经过一战,歼灭了突厥两千多士兵,血营就是胜利了,还能剩下多少人?七百人?六百人?五百人或者四百人? 想到出营时,可是三千士兵。虽然比全军覆没好,可想一想这几个。月来生的无数次惨烈的交战,他的的水都流了下来。 武则天瞥了他一眼,对于王画这种“优柔寡断、心肠慈悲”的性格。武则天实际上持着反对的意见的。不过他是臣子,这种性格也会反而使他缺少更多的野心,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此武则天并没有提醒。 她说道:“王卿,不必要难过,这种结果比预想的要好愕多了。” “是”王画答了一声。老武说得也有道理,在他的预算中,东北这支军是最难突围的,没有想到最先得到却是这一支军队回来的消息。 莫贺干再次跪下,说道:“臣还有一奏想说。” “说吧”武则天说道,她将莫贺干喊来,并给他看到这条消息,一是笼给人心,二也是莫贺干是默啜的重臣,对草原上的情况十分了解。本身也有突厥一个重要的谋臣。甚至默啜的许多策略就走出自他的策戈的。 对于那个血营张守洼在逼入绝境下。创造的一个机会,怎样最大利用化,也许莫贺干会有更好的提议。 莫贺干说道:“陛下,当初默啜制订的策略,就是主要扩大突厥本族人的利益,对铁勒士姓与北方十三部采用打压的策办。且止他们的成长。以防止出现薛延陀这一部是铁勒人的一又那样的情况。因此现在铁勒九姓与北方十三部情况不是很好。这一次铁勒主动重新归顺我朝,这是一个机会,仆骨在铁勒九姓中影响力很大。如果陛下不惜财帛,通过使者向仆骨部的酋长向其他九姓部落放。这样,会使更多的铁勒九姓重新返回我朝。那时候如果生战事,我朝可以掌握更多的主动权。” 武则天听到这里,看了一眼王画,当时王画在洛阳春闱时写的策子。就提到过一些对付突厥人的办法。瓦解分化突厥各部,派出斥候打听突厥消息,建立一支强大的军队,灵活机动地对付突厥的入侵等等。一步步削弱突剧,最后等到他们衰落时,大军雷霆一击,将突厥从草原上抹去。 不知不觉中,王画在她心中的地个又高了几分,不过王画与莫贺干都不知道。 武则天点头道:“说起来,都是我朝百姓,联的子民,联何惜吝啬一些钱帛。不过这件事有些难以操作。参与的人多,风声走漏的可能性也会增大,反而给了他们带来不好的结果。” 王画与莫贺干感到愕然,什么时候铁勒九姓成了我朝百姓,她的子民。但两个人不会在这个问题上与她抬权,也听出了她的话音,不是怕风声走漏,而是怕乙李不敢做这个中介人。 莫贺干说道:“这个陛下不用担心,铁勒九姓也不是钢板一块。但仆骨总有一些友好的部族,他会拿这些钱帛送出,救济他们顺便将友谊加固。但这些部族也有与仆骨部一些不同的友好部族,如果有一个得力的大臣坐镇指挥,将会象滚雪球一样,将更多的部族滚进去,最后有可能胜过千万大军的效果。” 王画也抬起了头,看了看莫贺干,这个家伙看来真有点门道。 武则天点头,但她看着王画,问道:“王卿,你认为谁来主持这项事务?” 王画听了感到十分惨然,居然武则天都不知道那一个。大臣该值得信任了,证明了现在老武已经无法完全驾驭大臣,再想一想她强行到洛阳。那场影响深远的政变,已经无法挽回地走上了轨道。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可信,也只有一个人。” “那个?” “宋壕。” “不错,他到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但陛下,臣有一个请求,臣要带血营击西北去,请陛下允许我到时候有灵活机动的一些军事行动。” ,万比北 “为什么?”武则天不解地问道。现在主要是化解默啜与乌质勒、大诈荣的联盟。如果这时候再采取一些激烈的行动,反而更加促进了他们将联盟加深。或者王画出于震摄,使血字营的士兵逃出来,也来不及了。 “东北这一边血字营到目前没有与大祜荣有重大的冲突,虽然前段时间做法让他很生气,可也将血营逼到如此地步,气也应当消了,再说暂时他与我朝没有什么厉害的冲突。议和比较容易,就是他想联手,也会看默啜与乌质勒动作后,才能做出真正的决定。但西北那边让我有些担心。如果血营想要冲回来,必然向西,加深冲突。就是魏舍人前去,也未必会搭成协议。有可能会有苏武之祸。这些游牧民族,就象狼一样,有时候也要打服了,它们才会害怕。不过臣到西北去,会见机行事的。 听到王画形容游牧民族是狼,莫贺干站在一边没有吭声。 “那就好,千万不要树敌太多。”武则天嘱件道。 王画点了一下头,又说道:“但臣还要向皇太子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棉花。” 李显这次几千亩农庄种植的棉花,产量不可有的仿成了棉布的。有的送人做了棉被。一开始都不知道使用,只顾着将棉花往被套里塞。结果还是王画提了醒,制作了棉弓,将棉花弹实,再网上麻线或者棉线。因此库存的棉花并不多。 而且因为稀罕,现在棉花的价格也是一今天价,一斤棉花竟然卖出一百多文钱,棉籽更是供不应求,有的大户居然派人到高昌岭南求棉籽。但王画用棉花是做棉衣的,现在还没有奢侈到做真正的棉大衣,主要太贵了也太少了,用不起。王画的计划是用兽皮做外衣,里面用麻布做胆。塞进棉絮,来使士兵保暖。 还有做了马背心与马绑腿,也是用了棉花,只是胆是用油布做的。防止浸进雪水。虽然这样会使战马动作笨拙,可却提高了战马的御寒能力。反过来因为得到了保温,有可能战马不会因为四肢冻僵,在寒冷的天气却变得相对灵活。 这是他的构想,究竟有多大作用,还要靠实跨才能得出。 王画来到潢关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回去了。留给大臣无数猜想。但过了十几天后,听到血字营向西北进,都感到不解,现在都进入了冬月,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也不走出征的季节,于是询问唐休骡。 唐休壕二摊手,说也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觑,但也感到窘迫,这样相疑下去,以后朝政怎么施行下去。 这有可能都成了唐朝一个严重的危机。 天气越来越冷了,王画带着精简下来的七千血营士兵,一路西上。这有可能是以后真正血字营士兵的所有构成了。如果一战后。再经过损耗,纵然能逃回来,估计老血营士兵也不会太多,凑起来可能也不过刚满六千人的编制。 到了十一月十二,军队来到了兰州。却有斥候回来禀报,说后面有一行十几个在跟着他们尾随了好长时间。 听到这个”王画十分地反感。他说道:“立即将他们全部抓掳。” 不一会儿这一行全部抓来了,但王画远远看去,却没有看到他们五花大绑,到是几十个斥候在点头哈腰地与他们一路交谈,一路走过来。 王画有些奇怪。他骑着马奔了过去,一看明白了,原来是李持盈带着护卫跟上来了。 看到王画责备的眼神,李持盈秋波盈盈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 第八十五章 寻找 …扒来在武则天离开长安的时家也跟随着武则腆以川打手洛阳。 这是必然的,跟在武则天后面有风险,可如果不跟在她后面,那么就远离了政治中心。 如果他真正是那种淡泊的人无所谓,可王画几次打交道下来,现李旦并不是那种淡泊的人,反而他将中国人难得糊涂的哲学,挥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王画于是将小玉真与金仙送回相王府,但两个小姑娘死活不肯。 王画喊李隆基接人,可李隆基就象当作没有听到一样,王画只好无奈地看着两个小姑娘留在自己家中。只是他郁闷的是小金仙跟在后面凑什么热闹。 不过王画也知道小姑娘这是怕回到皇宫那个阴暗的地方,敢情将自己家当作了一个避难所了。 这种后果,造成他与李裹儿见面更加困难不说,还招惹了李裹儿好几顿埋怨。好在李裹儿现在身体的原甩,也不敢有什么企求。 在他离开长安时,再次将两个小姑娘要送回洛阳去,又没有成功,特别是小玉真一对水汪汪的大眼,就象现在这个样子,委屈地看着他,让他很无语。 又将她们留下来了。但是留在长安,可这回都好了,居然悄悄地跟过来。 王画看着她,一句话还没有说小玉真忽然眼里滴出一滴两滴泪花儿。 立即有血营的将士过来将王画劝住。 与在繁膊不同,在凉州小唐朝驻扎了几万大军,还有名将郭元振,其实只要不是交战时跟上前线,没有多大危险的。 但这一点也看出,因为常在血营驻地,看他们练小姑娘在血营战士心目中位置有多高。 王画看了看她,估计就是自己劝,也劝不住。想了想,算了,写一封信给李旦吧。他说道:“你跟我后面可以,但得听话。” 立即破啼为笑,被风冻得红朴朴的脸上,还挂着几滴泪珠,可现在也似乎是闪烁着喜欢的色彩。 “还有,马上进兰州城,多添置一些衣服。”王画又说道。 小玉真再次高兴地点着头。 王画叹了一口气,这份不仅是情债。还关系到以后政治的立场,连他都无法解决。如果她是李红这样的身份反而好办一点。只不过最后自己与她如何收场,连他都不清楚。 对于她的痴情,王画就象一只骆鸟将头埋在沙丘里,被动地等着 展。 都不敢挑明,一是不忍心,二是不敢挑明,一挑明了,李旦与太平公主马上就警觉了。 而这种结果连武则天都不想要的,如果没有武则天的支持,自己现在是一个营督不错,但不要说李旦与太平公主两人联手,就是随便那一个辗死自己,还是很容易的。 孽债啊,他心中叹道。 可血营战士不这样想,多好的一个小郡主啊,心肠好,与王营督一样。还能看得起他们这些出身寒微的士兵,甚至连练受伤时,都能亲自为他们包扎伤口。 最难得的是她的一番心意,居然跟随到西北来吃苦,天下那个尊贵的郡主,能做到这种地步? 看着她披着一身雪白的皮袍,与王画并列而行,所有士兵不但不反感。反而在心中为他们祝福。 来到兰州城外扎了营,一些将士进城补办供给,王画却带着小玉真进了城,为她买一些衣服。临来时,她只带着几个护卫,这些护卫还都走出身于长安或者洛阳的,不知道西北冬天有多冷,带的衣服也不多。 因为商路的原因,现在河西走廊上几个重要的城市,如兰州、凉州、肃州还有后来被称为敦煌的沙州。都十分地繁荣,只是与后来不同。现在最繁荣的却是沙州。但这几个州与商业相比较,最重要的还是它的军事位置。 王画既能然打算来西北,对西风做了祥细的了解,不但是风俗民情、地理军事,也有特产人口部落分布等等。为了不想招惹麻烦,或者不想令人瞩目,王画与小玉真还有几斤小护卫,都换作也平民打扮。 来到了坊币,订制了几套皮裘。出了重金抢制出来。又带着小玉小真吃了几个软儿梨,与中原的梨不同,这种梨才摘下来,味道酸涩,果肉硬。但放在冬天后,冻结成冰球,然后放在温暖处化开,果肉则成了一包香水。吃的时候,用手撕开表皮,用嘴吸咙,饮之甜丝丝的,凉津津的,清香无比,沁人心脾,就象是夹杂着果酒与蜂蜜的果汁一样。 可惜因为运输的原因,长安城则罕见这个果子小玉真吃了好几个。眉开眼笑。 又吃了一碗卤肉面,至于后来闻名全国的牛肉拉面,王画也没有看到,就不知道创立于那一朝了。 在街上转了转,将裘皮取了出来,返回军营。却看到几个士兵坐在大帐里等他。凹曰甩姗 看到王画过来,行了军礼后。说明了原委。 原来郭元振接受武则天下的八百里加急后,立即派斥候从葛逻禄到突骑施打听消息。 这比东北更有利一点,本来这些部族诚服过唐朝,而且唐朝现在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在西北与西突厥交战,就是在武周手上,也一直没有落过下风。还有,西突厥现在与唐朝的紧密联系。 现在是西突厥最可怜的时候,先是吐蕃人的攻击,打得不能还手,然后是默啜的攻击,再次打得不能还手。十姓领料瑟罗指望唐朝做主。对唐朝诚服,武则天对他也不错。任命为司礼卿兼蒙池州都护、竭忠事主可汗、左屯卫将军、平西军大总管,镇碎叶。但没有想到突骑施兴起,再次将西突厥打得不能还手。 解瑟罗今年被迫从西域逃到长安。面见武则天诉苦,但在唐休壕的谋列下,认为突骑施不敢违抗唐朝,毕竟他东有东突厥,南有大食,不至于再招惹唐朝这个大敌。反正是换一个主子,只要诚服唐朝就行。因此没有出兵。但老解同志也吓的不敢再回到西域去了。 于是突骑施一下子吞并了解瑟罗原来所有的领地。 当然唐休塌所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某个人不出卖王画的计划,那么就更加完美了。但现在结果却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不过也因此,突骑施统辖各都有很多原有的西方突厥各部与唐朝关系密切。 消息源源不断地返回来 可是郭元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生在金山,他还可以出兵策应一下。血营交战的地方太远了。不过随后又有各种消息反馈回来。 当萧嵩带着士兵杀向热海时,郭元振就带着两万大军,到达天山了。只是他也不知道血营会从那一个的方突破。当血营从通天岭杀出时。他立即开始领着大军接应。侥幸赶得及时。 看到郭元振亲自前来,乌质勒恨恨地带着军队回去了。 但血营战士大多身上都带着伤,不得不停在沙州休养。 郭元振立即将血营这一战的经历写奏折上报朝廷。网好经过兰州。听到王画亲自前来,驿卒停了下来,顺便通知王画一声。 王画听到后久久的不语,虽然部分将士杀回来了,但牺牲比东北一路更加惨重,居然只逃回来五百来人。而且牺牲的大多数都还没有真正成为血字营的士兵,只是一个预备兵。 过了半天后,他将让手下将这几个驿卒带下去休息。 第二天王画加快了度,驿卒并不知道萧嵩一战的具体情况,郭元振奏折里倒有可能写得弃楚,不过王画也没有权利将它拆开来看。 到了沙州,都已经是冬月二十。时不时飘着白茫茫的大雪,河西走廊上到处是一片冰雪世界。 连小小玉真脸上都冻皴破了。 王画对她说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 她却高兴地说道:“我说过的。要与你同生共死,同甘共苦。” “还同生共生,我比你大六岁,知道吗?” “那更好啊,你大一点小会照顾我吗。” “是谁教你的,就是照顾你。才不会同意你跟我后面跑,这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好玩的。” “我知道,可我只想呆在你身边。不然我在京城听你每次出却,心里都害怕,省怕你回不来了。” “好,我知道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王画说道。说到这里小玉真已经眼睛红起来,再说下去,她都能哭出来。王画只好落荒而逃。 到了沙州,郭元振亲自带着人迎接他们。 这一队士兵看到王画后,都挺胸行礼。 那是敬佩,萧嵩他们回来时为了掩人耳目,都穿着突厥人的皮甲。原来的铠甲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就是有也只是两档甲。这也是正式的血营战士与预备营的区别。 虽然式样还是来自鸟锤甲,可两档甲只分胸档与背档两部分。可正宗的鸟锤甲。分胸甲、披膊、腿甲和前挡。这也是被迫的。唐朝现在拥有军队达到六十多万,需要的盔甲达到三十多万这一惊人的数字。单是一个维修费用就十分惊人。 因此,正宗的铁甲除了锁子甲外,还有许多士兵着两档甲,节约材料。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是一身红甲。可因为行动的保密性,临行时都没有带上。 但他们杀回来时,身上的皮甲全部被鲜血染红。这比红色盔甲打手更是名副其实的血甲。 士兵是崇尚武力的,作为他们的领,王画也得到了更多的敬重。虽然这一行他没有参加,可在繁特城血战。再到羊肠岭血战,王画都是身先士卒的。 不但郭元振,连萧篙等将领也迎了过来。 王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唐朝名将,四十来岁。但依然长相英俊魁梧。 对于此人,王画也十分敬重。相互行礼后,郭元振将他们接到沙州城。一路走,王画一路与萧嵩交谈。特别是听到李楼观,还有张孝嵩,以及那个有可能将来成为唐朝名将的少年,带着五百来人留下来掩护时。王画知道他们更加凶多吉少了。这让王画心中再一次绞痛。 郭元振小心地说道:“王营督。某还有一言。” “郭都督,请说。” “这一次应当来说,我们除了与默啜外与乌质勒各有对错。而且在事没有之前,乌质勒也派人与我联系过,表未向我朝示好。毕竟是国家大计,要分清主次,目前还是吐蕃人与突厥人是唐朝头号大敌。如果魏知古到了碎叶城后,能够讲和。最好不要动武。” “可是我们兄弟仇怎么办?”郭虔灌问道。 郭元振微皱了下眉头,从那天他带着军队迎到血营士兵起,就有许多士兵嚷着,让他带着大军果断地迎上去,给乌质勒一个教刮。可那时候魏知古已经赶往碎叶,对乌质勒进行封赏。 结果他没有同意,于是引起血营士兵愤愤不平,一路从天山往回返时。还在路上与他吵。 他看了一下王画,希望这今年轻的王画能够冷静地思考问题。不过这个大雪天,他将七千血营士兵全部带过来,好象事情也有些不大妙。 王画看着郭虔灌说道:“这件事我自有安派。” 郭元振又说道:“哦,我忘记了,还有一件事,你那个婢女去了突骑施了。” 那个婢女?王画想了起来,是那个云秀女道士。 他问道:“她来了说了什么?” “她持了相王的书信,另外还说是你的婢女,具体情况你问一下萧营将。” 王画转过头,看着萧耸 几个月浴血奋战下来,还有西北的风霜,人变得又黑又瘦,与当初那个才进血营,儒雅意气风的样子大有不同。 萧嵩答道:“十几天前,她一个人闯进了血营驻地,要求见我。说是你的婢女,我不大相信,因为我在你家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婢女,而且她从始到终,都是戴着幂罗,连一个面容都没有。唯一的证据就是相王的一封信函,因此我将郭都督喊过来辨认。” 郭元振也苦笑了下,说道:“其实相王的字我并没有看到过打手单凭印记,很容易伪造的。而且那天阳光很好,我隐隐看到她眼睛颜色与中原人截然不同,怕是外族的探子。”凹曰甩姗 河西走廊这一带情况十分复杂。除了唐朝的驻军,还有吐蕃、突厥各部,以及其他许多部族,郭元振这份小心是必然的。 “因此有许多情况我与萧营将含含糊糊地没有说。 这个婢女见到我们这种情况,也没有追问。但过了两天后,那天晚上,我与萧营将正在谈论军情。也说了一些血营的事,其中就提到了殿后的五百来士兵英勇事迹。虽然他们情况不妙,但也有一门好,日为人少,未必不会没有生迈此我打算请一此熟联代训探子深入到那一带的战场上,看能不能找到生还的人,设法将他们救出来。” 与普通将军不同,作为名将,他知道这些存活下来的士兵重要性。 这不是王画前世大片八个士兵换一个大兵瑞恩的故事,主要这些士兵本身都是唐朝最优秀的士兵简选出来的,再经过这么多场战斗,他们的经验将会带动更多战士。 为什么武则天在长安,将从羊肠岭一战存活下来的将士全部调到他部。并不是王画所想的忌惮。一个若大的唐朝,岂会对几千士兵忌惮?当然,王画血营如果附庸了李旦李显,那么老武真有可能忌惮了。 这也是唐休壕的主意,希望这一支精锐将士,带动更多的精兵出来。 萧嵩望着王画,指南针的事他一直没有对郭元振说。这也是郭元振感到不解的地方,不是唐朝中原,现在西域,许多地方荒无人烟打手地形复杂,有的地方,例如象大草原,或者茂盛的森林,天睛还好一点,东南西北方向还能辨认出来。如果阴天,有可能方向都认识不出来。如果没有一个向导,深入到这些地方。有可能就会在原地兜圈子,却不知道血营怎么能够在敌后纵横自如的。 王画当作没有看到,这件事对于郭元振也不会掩瞒的,不过在路上,王画暂时也不想说。 “我们当时正说着话,忽然帐蓬掀开,你那个婢女走了进来,守卫在外面的侍卫这才现,她居然隐身于帐蓬顶上”说到这里,郭元振眼里更加惊奇。 帐蓬不是房屋,都是用毛毡制作的。不要说一斤,成年人,就是一个婴孩趴在上边,也会缀下一个大坑,让他们现的。再说,这个帐蓬光滑滑的,也没有着力的地方,一个大活人怎么爬上去的? “当时我与萧营将脸色都有些不悦,但她进来后说道,各位不必担心,这一次我前来,就是受相王委托寻找血营下落。既然大部返回来。那五百来人的下落,我会为你们查寻。说完了,就离开了。王营督。你家中可有没有这个婢女?” 很酷,很有传奇色彩的一个神秘女子,连老郭同志也感到好奇。当然,如果这个女子不是王画的婢女,有可能事情就闹大了。 王画也摇头苦头,但其他跟过来的血营将士以及小玉真,还有莫贺干。都转过脸,偷笑起来。到现在王画还没有介绍莫贺干,怕萧嵩反感。有些事必须要解释清楚,可这些事情有的不能公开的。 看到他们这种神情,萧嵩与郭元振都松了一口气,这中间肯定有古怪。但身份肯定不会是假的了。 王画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最后说道:“不瞒你们说,这个云秀一心向道,这中间是那个道士弄的鬼。我也不会让她做我的婢女。” “原来是司马道长的徒弟,难怪身手如此了得。王营督,这个机会不要错过了,有了这个婢女在身边,会很好地保护你的安全。虽然我没有看到过她的武艺,可想一想。居然附身于帐蓬上,我们那么多人一个没有察觉,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爬上那个帐蓬的?但想想她的本事肯定了得了。” “我也知道,但我享用不起。”王画更加苦笑起来。 他前世许多人争辨一件事,到底是古代的人身体好,还是现代人身体好。到了唐朝后,他清楚地比较了一下,寿命肯定古代的更短,身体素质普通人也更差。但力量未必古代人差,特别是武术,也许现代武术更好看,可古代武术少了花哨的技巧,但更富有攻击性。 如果将他前世的武术冠军放在唐朝战场上真正厮杀,有可能三个都敌不过自己一个。 对此,孔黑子就曾反复对他原来武术中花哨的动作,做过很大的较正。不过自己武术中有许多是唐朝后人创造的招式,也反过来给了孔黑子一些启。 但真正象武侠中所写的,他只碰到过,或者只看到过一个人,那就是这个李雪君,那亮丽的一剑,将蜡烛削成五截,可蜡烛还是继续屹立不到,熄灭了都没有倒下来。可见削纹有多平整,其中的眼力、力量的把握、度,他身手也算好的,可也是匪夷所思。 可正因为这样,王画更不敢将他留在身边。 他说道:“我们不谈这个,这一次血营损失惨重,可还有少数兄弟撤了回来,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另一件事,必须要考虑了。” 郭元振见到他这样想,一颗心稍稍定下来,现在他就怕王画盲目冲动。带着几千战士冲到突骑施,就是不惜牺牲,也不过抓回来一个乌质勒,还得重新扶持一个人上台。得不偿失。 这种可能性还极小,毕竟现在突骑施力量十分强大。 如果失败,那么血营这一次返回来的意义将一点不存在,还会真正造成突骑施、吐蕃与东突厥的联手。 王画看着郭元振,似乎明白他这种心理,说道:“可因为如此,现在矛盾激化了,我估计乌质勒很难同意议和。就是同意了,提出的要求。也会让我们很难接受。所以要做好准备了。” 郭元振噎了一口气,敢情刚才自己是想佐了,王画心思还是想打。 王画又说道:“还有那个云秀道长是几个人前来的?” 郭元振看着萧嵩,当时他们还在半路上,没有到达沙州,但这个女道士并没有找他自己,找的却是萧嵩。 萧嵩回忆道:“我只见过她两次。当时在往回赶,有许多兄弟受伤。在医治,因此没有派人跟随她。但好象她只有一个人。” 王画摇头无语,真正是艺高人胆大,他说道:“那样的话,不能听信她的话,毕竟这不是法术,如果真有通天的法术,都不需要士兵浴血奋战了。因此我还想请郭都督再派人探听那些殿后的士兵下落。” 网说着,一个士兵跑过来禀报。说是有一个少女求见王画。 王画奇怪,自己第一次来西域,什么少女求见自己。 他踮起脚,抬起头,向后面望去,一看也乐了,可不正是那个冰美人。 第八十六章 三件事 惧斗实讲入了沙州。因为嚣地地候变得暖和 大排青松,参天如卫兵,青松下边是一条亮晶晶的小河,象一条玻璃,静静地流向远方的罗布泊。 当然,到了晚上,这里同样会变的很冷,不过现在天色还早打手太阳便暖洋洋地照在一大片漠漠无限的沙的上,闪着一片金色。 然而这个少女从远处走来,便从北面的大山外带来了一片森寒之气似的,空气顿时流动着一阵冷。 但王画却迎了上去,或者他从心里面多少有点期盼,希望这个冰美人。能给他带来一份好消息。 也没有行礼,王画也没有指望她能够行礼。 却开口说了话。冰棱碰撞的声音,从厚厚的幕罗下面透出。说道:“消息我听来了一些,可接下来的,我却无能为力了。” “多谢云秀道长,什么消息。请说。”凹曰况姗 “围剿血营的那一支军队领名字叫敦哥,自从萧营将带着军队突围出来后,其他各部在得知血营主力南下后,没有北上。才开始他们准备在葛逻禄:姓地域设下重围。准备再次设阻。后来得知萧营将突然改道西南,出人意料奔向突骑施的腹部时,乌质勒没有敢让数万东突厥的人与他配合 这也是这一战的第二个关健所在。如果萧嵩出人意料地突破缺口后。在葛逻禄受阻,只要时间不长,几路大军立即赶上来,就是郭元振得知消息后,也鞭长莫及。结果还是一样,有可能全军覆没。 王画嘴里喃喃了一声:“葛逻禄!” “不过因为生气,乌质勒下令敦哥务必将留下掩护的几百血营战士全部歼灭。那一段时间,留下来殿后的几百血营士兵交战十分地辛苦。屡次想冲出重围,结果都没有成功。反而一步步地逼向了西北方向,一直追赶了近十天。因为地形有许多地方是大沼泽,供给困难,地方广大,天气寒冷,最后敦哥损了两千多士兵后,在十月初九被迫返了回来。” “云秀道长,稍等二我们进城再说王画听了头脑也蒙住了,本来交战的地方就是很遥远了,再向北方突围十天,血字营的士兵可不是步军,全是清一色的骑兵。十天是多少路程。 云秀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跟在王画后面进了城,与郭元振一道将七千血营士兵安扎完毕后,进入了都督府。 王画对她这种态度百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可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后,却十分地佩服,连郭元振也暗自折服,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士。风淡云轻,泰山压顶,也不会失色。 王画让郭元振拿来一张大型西域地图,不过王画在这张地图上铺上了一张更大的白纸,从半弓山一战。就已经出这张地图所标注的范围。 王画先根据萧嵩的描述,将半弓山标注出来。只是萧嵩皱着眉头说道:“那一个草原很大,斥候探过地形的,从草原因舟西北方向与北方,都是茫茫无边的沼泽。” 说完了一脸地担心。 王画同样也是一脸焦虑,这是被突骑施的人所逼的。在行军作战中。有几种地形都是行军之大忌,沼泽便是其中之一。 红军最值得诓歌的长征,并不是强渡大渡河,数渡金沙江,而是翻雪山过草地。 不过与红军所过的若尔盖草地泥潭密集不同。西伯利亚大沼泽泥潭相对密度要少一点,有许多地方依然是干燥的地形,就是有一些地方泥潭密集,还因为存在许多冻土,对人的活动危害性相对也会弱一点。 但沼舁终归是沼泽。不在逼入绝境的情况下,任谁也不愿意进入。 云秀说道:“他们的牺牲很大。具体还剩下多少人不知道,但突骑施曾清点过他们的马蹄印记,最后共有两百四十匹战马的印记,考虑到使用了一些驻马,估计现在所剩下的战士减员到不足两百人。唯独有一点就是他们的供给反而不成问题。” “为什么?”王画与郭元振都奇怪地问道。 如果在草原各部,供给也许还不成问题,只是来路不好明说。可到了这些地方,云秀没有解释,也知道是绝无人迹的地方。最担心就是供给,现在云秀怎么说供给反而不成问题? “我也不知道,但听来的消息。说往北后,有许多河流,都已经封了冰,哪里河流里的鱼很多,血营的士兵就是靠破冰捕鱼维持生命的。突骑施的人也学习过血营士兵这种方法,可他们人数太多了。因此。在供给上血营反而更容易一点,到是突骑施军队不利 三个人都是人中龙凤,一想就明白过来。 血营所剩下的战士不多,只有几百人,只要在一块很小的区域里,可以狩猎,可以捕渣,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但突骑施追兵有可能是几千人,上万人。也有办法,将士兵分成无数的小组,捕获食物,可那样有可能因为兵力不足,让血营士兵从容突出包围。一旦集中起来,人数多,捕获食物来源必然紧张。 但也证明了萧嵩那一战,对突骑施的打击,使乌质勒恼羞成怒,下了严令,这样才不顾地形的险恶。埋伏在半弓山的军队,也跟着血营的人进入了沼泽地。 云秀又说道:“教哥撤离后。又派了斥候察看,他们还在往北方撤离。敦哥才彻底死心,带着军队迅撤离出来。这一次敦哥两千多士兵损失,一半就是来自非战斗性减员,陷入沼泽中出现的 王画想了想,在地图继续画上了一些地形,包括北冰洋,以及乌拉尔山。 郭元振指着北冰洋问道:“这是什么海?”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郭元振自言自语了一声,但看着这一幅变向的大地图,许多地方他也没有去过,他本身也不是纯粹武将出身,是一个文人。也没有看到过相关的史籍记载。 至于王画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不是 王画又估算了一下他们大约的行程,画了一支粗大的箭头,一直指向西北方向,一直到了离北冰洋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站了起来,脸色变得无比的难看。 其实有可能很早,就有游牧民族到达了北冰洋,但不是这条路径,他们是在夏天的时候,从贝加尔湖出。穿过无数崇山峻岭,一直向北。再到中西伯利亚高原,到达北冰洋的,在金辽两朝,就有白熊皮的出现,这就是在北冰洋附近猎获的。但军队第一次到达的记载,却是在元朝,史书所载的日不落山就是北极圈夏夭极昼时一座山脉。 现在历史再次改变了,可情况却是这样的悲凉,况且在这个季节,还是这样的一种地形。 郭元振并不知道北极的情况,只是看到王画神情突然变得铁青起来。也判断出哪里的地形,有可能比沼泽还要恶劣。 王画顿了顿,说道:“我明白他们目标了。” “什么目标?”萧篙关切地问道。 其实对这五百来战士,最感到歉意的就是他们,张孝嵩他们这是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却将自己一行逼上了一条一点生机都没有的绝路。 王画说道:“他们看到突骑施军队撤出后,还在继续向北,一是彻底甩脱敌人的追击,第二就是利用寒冷西向。” “利用寒冷?” “对。郭都督,虽然现在沙州白天的气温很高,可到夜晚还是很冷吧?。 郭元振点了一下头,进入了十一月的下旬,沙州夜晚的气温有可能达到零下二十几度,不过现在也没有什么温度计,准确地测量出具体的温度,可走到了夜晚,有的浅一点的沟渠,冰冻都能冻到河底。 “哪里的温度有可能比这里低上十倍。” 听到王画这一句话,郭元振才明白王画为什么听到血营向北行军十天后,脸上的忧虑神情变得更加厉害了。 “都有可能某些地方都看不到太阳。但唯独有一门好处,在这种极寒的气温下,无论是水或是土,彻底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块,即便是在十月。哪里的气温也是常人所难想像的。沼泽最大的危害就是泥潭。在这种极度的气温下,就是泥潭也结成了厚冰。厚到不管是战马,就是来自南方最大的动物大象踩在上面。都不会陷落下去。然后向西横渡。再向南 说到这里,他在地图上又画了一个箭头。沉痛地说道:“这样在北方横渡,向南方还是按照原来血字营的计划,到达雷翥海咸海。所幸的是他们再往不远处,就是一座大山,顺着这条山脉,因为地基高。沼泽会减少 王画最后悔的是在血营离开时。没有画出祥细的北方地图。最远的地方他也标注到了咸海里海,对咸海,唐朝人一度疆域曾经达到这里,可十分地陌生,大多数人通常将里海、黑海、地中海与咸海又称为西海。更祥细的说法就是咸海称为雷翥海、里海为北海,甚至又将称为伊塞克湖的热海、大清池也用在称呼咸海上。只有另一个大湖泊巴尔咯什湖一直被称呼为夷播海。 王画临行时,给萧嵩他们留下一张地图,也怕万一生,甚至连里海都标注出来,连名字都怕他们混淡。改成了咸海与里海。可就是没有标注乌拉尔山与北冰洋。 否则还会给张孝嵩他们更多的方向。 但到达了乌拉耸山后,并不代表着安全了。在极度寒冷的天气下。连王画都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来御寒。还有大量战马必然会被冻伤或者冻死,有可能到最后柚们不得不改成步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危险了。 再说顺着乌拉尔山向南穿行,也未必是安全的。野兽不说了,有的地方被湖泊河流阻挡,绕道又有可能碰到该死的沼泽,就是小河架桥。如果放在平常都不是困难的,可他们现在手上那来的工具?还有许多地方长满了密集的植被,无法穿行。 就是穿行了,有了指南针,但经过的地方地形复杂,指南针也有时候会失去作用,北极经度是渐渐驱向一点,在北极向南如果偏差一点,到了后来,有可能偏差几千里。如果运气好,正好南方就是咸海,运气不好,穿到了里海。到了哪里,又有许多落后的人们,他们能剩下多少人?如万一生冲穿,他们如何抵抗?凹姗 王画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不过说得很委婉,有些地方说得含糊,毕竟全部说出来,太惊世骇俗了,也无法解释自己得知这些知识的。 “指南针?”郭元振说道。 王画将一个指南针拿了出来。 明白了它的功用后,郭元振开始啧啧惊奇,也立即明白它的重要作用。向王画讨要。 “郭都督,它的制作十分容易;因此我不想敌人得到,所以我一直保密。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些,但郭都督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王营督,请说。” “血字营的士兵对西北地形还是不太熟悉,因此我想请郭都督找一些可靠的斥候,还要必须对西突厥原来地形十分熟悉的,从这里到这里,进行探测 说着他从哈萨克丘陵到乌拉尔河一带画了一条虚线,又说道:“地形大约是这样的,可我也只是从一些冷门的笔记里分析出来,具体的地形我也无法得知,更不知道哪里有什么部族分布。肯定会有,但都十分落后,野蛮凶残。再加上寒冷的天气,因此这一行有很大的风险。他们在这一带搜寻踪迹,如果看到这一队士兵能够万幸逃出来,务必将他们安全接回。 “他们让我带领,对西域我很熟悉,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的,能听懂好几个种族的语言。”云秀说道。 王画看着她,以她神出鬼没的身手,确实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比如这一次她带来的消息,又不知用什么手段刺探来的,而且时间很短暂。可对她如此的热心,王画有些疑神疑鬼起来。说道!“本来我也打算深入北为他们离突厥人欠远。都是陌生地方,所以我放弃了。再加上我听说了你带着血字营大军。从西京赶过来,所以提前返回沙州。” 看不到她的脸孔,王画也无法判断她的神情,还是一拱手说道: “那就多谢云秀道长了。正好,有几件事,我也要与道长说一下。” 说着朝郭元振与萧篙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会意,拱手离开。 王画说道:“云秀道长,你是方外之人,那个婢女的事,就是你当了真,我也不会当真。特别这一次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更加不敢用道长当婢女,就是道长不介意,我同样也会在心里面介意,更让天下人笑话。” 这件事是他的心腹大患,现在与李旦冲突不大,但既然自己相助了李显,历史巨大的车轮,并没有被自己扭转,肯定还是继续向着它原来的轨道展。那么离冲突时间不远了。 放着这个武艺高强,神出鬼没的人呆在身边,一旦对自己不利,生命立即垂危起来。 自己还与那些世家不同,世家少了一个二郎,还会有三郎四郎,而自己一倒了,整个王家就倒了,连一个讨还公道,报仇雪恨的人都没有。 “修道在于内心,我不会介意这斤。身份的。还有以君现在的名声。我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道士,用了我做一个婢女,也是无伤大雅。但就是做君的婢女,还要等段时间。我必须将相王的三件事办好。” 这是她第二次提到李旦三件事了。王画问道:“什么三件事?” 云秀很坦然地说道:“主要是我父亲在吐火罗,复国无望,因此我想让相王在圣上面前说几句好话,将我父亲接回西京或者神都,度过余生。为了感谢相王,我主动答应他。替他办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你们血字营的下落。第二件事难度更大,是查找谁出卖血字营的消息的。” 王画听了微微一愣,李旦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此事不是李旦做的,也不是太平公主做的?所以他是以国事为重。或者也想借机打击对手,才主动查找?或者本来就是他做的,故意让云秀查找,做个样子给自己看? 但听了后,心情反而放了下来。 想找出这件事的龚相,岂止是难度更大。根本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就是李旦是真心查找真相,恐怕也是以为这个什么上清派会什么法术,用法术相助。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也知道根本查找不出来,所做的事是给他人看的,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这样一来,这个冰美人也不可能真正会在自己身边做一个婢女,更不用自己担心了。 还有一点,这是报恩,不是整个上清派投靠了李旦,顶多是对李旦友善,但这一来,出手相助,上清派也会有他们的考虑。减少他们刺杀自己的可能。 “第三件事,毒你们血字营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关系到一些修道修佛人士的争执,他们对相王图谋不轨。这一点你不用过问,过问也没有用。” 对于这一点,王画也很好奇。他问道:“不瞒云秀道长,我也不是不信鬼神,但人鬼两殊,同样天道更加幽远缈茫。虽然史书多有方士记载。可也最后证明了,他们都是用邪术或者骗术,骗取荣华富贵的。我听说了你的宗师与人斗法,不知道长可否施展一下法术,让我开一下眼界。还有,当时郭都督与萧营将在返回过程中,你附身于帐蓬之上,这是法术?” 这玩意自从温县遇到了那个道士后,还有自己的穿越,本来无神论者。现在王画也产生了疑问,也成了他一块小小的心病。 最主要王画不怕武术,身手再好,只要自己警惕,加上保护,这些游侠不会对自己构成真正的危胁。可真有神鬼莫测的道术,自己防不胜防。得罪的人很多,以后自己真正出手时,危险随时可以降临。 “附身于帐蓬之上,君的才气惊艳天下,可惜做的事太杂了”虽然看不到面容,但云秀说这句话时,语气平和了许多,至少听不出来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味道。 看来刚才亲眼听到王画的指南针,还有那个庞大的地图,也多少让她心折。毕竟是亲眼所见:“不然君也可以做到,你看好了。” 说着将长长的腰带解了下来,随手一挥,立即在屋梁上缠上好几道。她手抓住腰带的另一端,在空中荡了几下。就象一只穿粱乳燕一样。抓住了梁柱。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轻如灵猫,悄无声息。 从屋梁再次跳下来,将腰带重新扎在白色道袍上,说道:“他们是一军主将,帐蓬高大,有铁柱支撑。帐蓬还有坚固的蓬顶。我用腰带缠于蓬顶,顺着铁柱攀登而上,身体担在铁柱上,只要保持动作轻巧。身体平衡,即使呆在帐蓬内,也很难觉的。” 她说得容易,可王画知道这是何等的难度,帐蓬外还侍卫把守安全。不让帐蓬内的人与帐蓬外的侍卫察觉。同时虽然有铁柱支撑,可不是高楼大厦,说是铁柱,也就是几根可折叠的粗钢筋,连钢筋也称不上。只能说是粗铁筋。一个大活人,看她的身材,再加上衣服,没有一百来个最少也有九十多斤吧。 这个难度融合了武术与杂技之术,其至比在高空里没有拿平衡木走钢丝还要困难。 云秀又说道:“你那行,师父给你留下了一本修道书籍,相信王都尉以这今年龄,武功出众,虽然有薛大将军徒弟的教导,可也与这本书或多或少有一些关系。如果你静心修道,也会有这样的成就。至于道法。那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也会一些。如果你要看,我可以给你看一下。”凹曰混姗 比:好久没有求月票了,七天双倍,各位书友,求一下保底月票。 第八十七章 挑明 书一根蜡烛,自动熄灭了,空与里环有袅袅燃起的轻烟飞判着它网,才确实是点燃的。 王画看着它,忽然心中产生了一种明悟。 也不能说是不科学。 只有说是科学还不能解释一些现象,比如人体本身的构造。 象他前世一个人为了救一名眼看落入车轮下的儿童,一平子将一辆正在行驶的重卡举了起来。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如果纯粹用科学来解释,有可能连这个人的整个骨骼都会压碎了,可他不但救下了这斤。儿童,本人也安然无恙。 也许所谓的道法,就是将人本身所潜藏的这种潜力激出来,毕竟这在没有先进科学的情况下,还是一个着重本身修行的世界。当然,并不是每一斤。人都能做到的,有可能做到的几万名修道的人都没有一个人。 但会有。只是这和力量很让人不可思议,就象魔术一样。可还是与那种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不同。更多的更不是道术,只是用变魔术骗人罢了。 还有一点,他们本身也要信服这种力量,或者真正相信各种神仙的存在,才可以施展出来这种潜力。如果不相信了,就象神话传说中所说的,没有人信仰了,那么神就开始死了。 但要前提,是心中的信念必须要坚信。象自己一辈子休想得到这种“神通”这一点,或者再有一个例子,比如极少数病人患了绝症,可他们坚信自己会好转起来,于是真的好转起来。如果认为自己无药可医,那么死得只有更快。可这样的例子很少很少。 想到这里,王画站了起来,说道:“见识了,云秀道长,我要带你下去休息了。”凹曰甩姗 云秀站了起来。王画不知道,她隐藏在罗帘下面一双眼睛此时闪着好奇的光芒。如果常人见到她这种道术。一定会啧啧惊奇,可这个眼前的青年,先是思索,然后一副释然;难道他明白了道术的致理? 两个人走了出来,郭元振在与萧嵩说着什么。萧嵩低着头不说话。晚上王画才知道,是郭元振在劝说萧嵩,让他明白局部与整体的意义,在现在情况下,不能因为仇恨迷失了眼睛,因为血营仇恨主动对突骑施交战,对国家不利。还让萧嵩做说客,劝说自己。 看到王画与云秀走了出来,两个迎了上来。但两人对云秀眼睛里闪着一种尊敬的神色。 王画微笑了一下,现在不相信鬼神的人很少,自己没有注意,可能这个司马道长与这个上清派却在民间名头极大吧。 忽然他眼里露出一种奇异的神彩。 他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比如金钱、官个或者手里真正掌握的实力,然而他却忽视了另一种力量。 这种力量很强大,在科学达的前世,都有人相信大兴安岭的大火是某位大师用气功灭掉的,况且在这个世界!而如果自己愿意,至少会许多装神弄怪的本事。 他眼角跳了下,这都是一条好的道路,可如何操作,还有什么道法的比拼,好象是另外一个世界似的。有点难度。 郭元振问道:“王营督,在想什么?” “没有”王画掩饰地答道。 几天后,郭元振挑出了一支四十几个突厥人组成的队伍。 这些突厥人不但本身精明强干,连家庭背景都作过细致的审核,他们都在突骑施崛起时,家人遭到突骑施杀害过的。这样最大限度保有他们的忠心。 云秀带着这群人离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腊月,郭元振与王画终于接到朝廷的快报,的知另一部血营回来的消息后,武则天很高兴,但在快报中武则天也说了一下北方边境的情况。 先是因为莫贺干与叶浑家人突然消失,当默啜察觉时,他们都被朝廷的斥候接回了唐朝。这时默啜也知道长安的事。于是强硬地派出使者,与武则天庭辨,直接说了,造成这一结果非是突厥人之过。本来突厥是诚心想和的,可是血字营为什么行了这个李代桃僵之计,使突厥与乌质勒还有大诈荣反目成仇? 然后责令唐朝立即释放所有突厥人,连投降唐朝的莫贺干以及叶浑全部要被交回,同时赔偿突厥的损失。 为了彰显他们的决心,在冬月里。突厥再次入侵唐朝三处边境,因为唐朝边境戒备森严,并没有得到很大的好处。可也让唐朝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为了守卫边境,武则天再次将这一战中。有经验的王瞪、张守佳调入河东,李楷洛、乌可利调入幽州。 看到这里,王画苦笑了一下。敢情血营不但成为也唐朝的一面旗帜。也成也唐朝培养将领的大本营。不过也让王画多少有点数慰,这些人没有牺牲,算是一斤。不幸中的大幸吧。 其他剩下来的血营士兵在薛嵩等将领带领下,冒着严寒,正赶往西北。与他的大军汇合。这让血营中基层将领会充实起来。实际上王画接至快报时,这六百来人,已经离沙州不远了。 在快报上,武则天还写道,张嘉贞从辽东返回到了幽州,大稽荣接受了唐朝的任职与封赏。可张嘉贞却在幽州用加急邸报说大作荣虽然答应下来,可态度很暧昧。 再加上突厥的这一次强势,西北这一次就格外显愕重要,如果乌质勒不同意议和,与默啜联手,那么大诈荣还有可能会参与进去。 另外还有武则天写给王画私人的一封信件,却是讲突厥那几座瓷窑的。 这件公案知道的大臣很多,可也做了保密,但暗中派去的公差抓捕时,丹个负责的人物全部逃窜。最后武则天用了朱笔勾写道:其心可诛。 显然她内心深处,对唐朝大臣失望到了极点。 莫贺干在一旁冷笑,说道:“贵国的人可真争气。” 这件公案与泄密血字营的公案无关,严格来说它只是关系到能查到王画的仇家,可也是能抓捕几个突厥人的歼细,居然这样也将消息放出去。难道这也与朝争有关? 王画脸上也阴云密布,同样他内心深处,也失望到了极点。 随后魏知古泊丧地从突骑施返回。不是不同意议和,主要突骑施提出的条件十分地苛刻,议和行,因为血字营的介入,对突骑施造成了严重的损失,前后**千士兵牺牲。因此乌质勒提出要赔偿布绢十万匹。茶叶三万个以及其他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赔偿。还有交出计划的策划人王画与逃回来的几百名血营士兵,让突骑 王画听了后,看着郭元振。 萧嵩气奋地拍了桌子说道:“他们是疯了。” 郭元振摇了摇头说:“他们现在也在犹豫不决,看来再配合默啜的举动,他们与默啜也在做交易,这是做生意,漫天要价,要等着我们还钱了。” 萧嵩还要想说什么,被王画抬手拦住了。 郭元振本身就是名将,久在西域。对西域的情况更有话语权。然后与郭元振商议了一下。 随着郭元振通知突厥各斤,部族。没有办法,突厥十姓可汗解瑟罗吓得躲在长安不回来了,西突厥群龙无。然后下令他们征集军队,向西边与突骑施控制的区域集合。 又用八百里加急,返回洛阳,请武则天下旨,另立突厥十姓可汗,对乌质勒制约。至少有一个新的十姓可汗,可以从大义上对乌质勒各部号令。 虽然天气严寒,可是西域形式紧张,大战似乎一触即。 可新年在即之时,却让人想不到的是,战是战了,正在突骑施与唐朝联军一触即之即,血营与郭元振手下的联军两万多人冒着酷寒,出现在更寒冷的金山,:路大军齐下,抓获葛逻禄谋落、婆匐与踏实力三姓领,也就是他们自封的叶护。 这是一个好战喜欢掳掠的民族。也是一个最反复无常的民族,在西北各个民族中,有很多王画走到了唐朝后才知道的,可对这个民族他在前世就记忆犹新,正是因为这个民族的背叛,至使后来高仙芝与大食的交战,唐军大败,无数唐军作为俘虏留在大食,然后造纸术出现在大食。再往西流传,改变了整个西方用兽皮书写的习惯。 这一次大败。可以说是对世界的文明史有着重大的改变。 如果没有这次大败,后来会不会出现世界围攻他前世可怜的一个展中的中国情况。也未必可知。 甚至连西方会不会崛起,都是一个大问题。 而且如果说是突骑施,还可以说占了一点道理。可是在王画计戈中。或者是血营后来行动中,与葛逻禄一点瓜葛也没有,受害的是都播、突厥以及突骑施的百姓。但后来葛逻禄竟然作为第二次围堵血营的主力部队。 因此唐军这一次讨伐,更符合大义所在。 这一战出其不意,不但抓获了葛逻禄三姓的领,同时也大败了三姓匆匆忙忙地组织起来的军队。葛逻禄十五个城池有六个城池被唐军攻破。其余的族民看到情况不妙,立即投降。 在新年到来时,郭元振亲自到达金山,同时迁移了一些西突厥的百姓占据了三姓的一些地盘,再次推举了亲近唐朝的三个三姓领,至于原来三个叶护,全部押往洛阳。 这一次战役好比是在吃柿子,挑软的吃。凹曰甩姗 然而这一次战斗的度。以及唐军的果敢,特别是血字营士兵惊人的战斗力,使得西域各族产生了恐慌。 最让他们担心的是,西北唐朝人另一个强敌吐蕃生了不妙的变化。 先是论赞婆投靠唐朝,使吐蕃人产生分裂,后是吐蕃入侵凉州时,在洪源与唐休螺率领的唐军交战,六战皆败。然后去年寇茂州,与陈大慈四战再次告负,不得己的情况下请和。 王画曾经看到这情报后,只是感慨。李自成当时情况不妙就投降,情况有利就进攻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是不是跟着吐蕃人学来的? 可都没有今年这情况严重,在吐蕃国力削弱的情况下,南境诸部皆叛。吐蕃赞普器驾悉弄亲自领军出征。然而卒于军中。诸子争位,经过一个多月的混乱,才立弃隶蹄赞。不过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到突骑施。 就是传到了突骑施,吐蕃这几年变故太大,暂时也不可能指望他们与唐朝为敌了。 于是魏知古再次返回突骑施。 这一次魏知古态度很强硬了,乌质勒也显然被这一次葛逻禄战役震撼。终于松了口。可以不追究血营的责任。但赔偿不会变动,同时也必须让唐朝策封他为西突厥大汗,管辖十姓部族所有族民。 这还是一个让人无法答应的条件。 这时候连郭元振也开始有些急燥了。眼看三月即将来临,春天的气息都布满了天山,还有斥候消息传来。默啜亲自带着大军赶向西南,这明显要与突骑施联压西北唐军。 还不能要求朝廷派驻军队,如果唐朝派驻了军队,默啜再反过头去。攻打河北河东两地,反而有可能中了默啜的调虎离山之计。 总之乌质勒这次在听到葛逻禄大败情况下,没有被两人订下的敲止。震虎吓倒,依然的强硬,让王画与郭元振两个充满了智谋的人,也感到 手。 但就在这时候,云秀终于带着张孝嵩他们回来了。 王画还没有来得及与张孝嵩他们寒喧。云秀将他拉到一边,来到一条小,河边,她脱下丝袜,将一又精致的小脚放在河水具,荡摆着清澈的河水。头却抬了起来,望着远方。 王画看着远处张孝嵩他们,只剩下七十八个人,还不知道一路上生了什么事。他急切地问道:“云秀道长,有何赐教?” 云秀没有扭头看他,说道:“我给你将人终于带回来了。” “多谢道长了。” “可是这一次你们血营的行动让我受到了一些启迪。” 王画没有答话,怀疑地看着她,难道她对军事也产生了兴趣? “一路上我听到一些消息,并且给你带来了一些好的消息,有可能对你们有很大的帮助,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王画这回没有怀疑了,对于她的神出鬼没,王画是相信的。他问道:“什么条件?” “我看到你们血营的远征能力,因此我想你以后在有可能的情况下。能帮助我们波斯。” 帮助波斯?王画吃惊地望着这个冰美人,就是自己有这能力。武则天也不会同意自己这个胡闹。况且怎可能有这能力?现在突厥与突骑施都让自己头痛,况且更强大的大食人。而且大小姐,你也不是波斯人。如果说起来,你身上只流淌着四分之一波斯人的血液。 这个冰美人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一直以来存在着忌惮,所以你不敢让我做你的婢女。”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难道她真的接到过李旦对自己不利的命令? 第八十八章 凡尘 听焉叉说道!“我察货到你身卜有杀与六“王画是有了杀意。如果她将这个消息带回去,让李旦得知,自己对他有着浓浓的戒意,后果可想而知的。 杀她并不是没有可能,放在暗处,她神出鬼没的身手,会让人很讨厌,但在明处,甚至只要几个个士兵用弓箭,就可以将她击毙。 但他打了一斤小哈哈,说道:“我为什么有杀气?因为血字营的事,戒备之心,我肯定是有的。可不会想杀你。” 云秀脚还在河水里摆着,十分地写意。 只是她幕罗解了下来,一张俏丽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 王画可是不解,为什么现在她将面孔给自己看? 她回过头来,看着王画。王画也在看着她,但她的脸色并没有第一次看到自己时那样的冰冷。虽然还有凛凛地寒意,似乎也在人类范畴。 西北迟来的春风,醚然地吹拂着她的头,也吹得她白色衣袂轻轻地飘扬。有一点出尘的味道。 微眯着眼睛,说道:“当然。我师门多少有点影响力,并且我为你找回来几个名血字营的将士。你现在杀我。名不正言不顺。” “这样吧,道长。我们且不谈这些,还是谈谈你带来了什么帮助,以及你是如何想起我会帮助波斯的。” “非也,我与你谈这些,都很重要。这一次我答应相王,固然是因为想父亲有一个安逸的晚年。还有一个原因。师父说我尘心未尽,因此对修道并不是很有利。应当你也知道上清派,师法自然。” 王画没有作声,他一边听着这个云秀的说话,一边却看着远方。 远方一排扬树下小玉真正在与张孝嵩他们说着话,不时地用小手捂着嘴巴,显然听到许多让她吃惊的事。 这几个月来,西北肃杀的寒风,吹得她脸上稍稍高原红,可人却更加健康起来。同时个子也拨高了。站在青碧的扬树下面。就象一株清新的小白杨。 她也在向这边不时地张望着。可很懂事地没有走过来。 云秀再次说道:“因此师父说让我经历尘劫,先历凡心,再破凡心。” 王画惊讶地回过头来,可是云秀却看着远处接天的芳草,没有注意他脸上神色的变化。 但王画想了一下。释然。道教展到唐朝,有了一系列的理论。佛教同样如此,经过了无数次的变化,已经与天堑的教度大相径庭。里面更多加入了道与儒的文化,比如后来的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上清派有这斤小**并不奇怪。后来的武侠中写的一些东西,同样也是从这种道释理论进化而来的。只走过于夸张了一点。 云秀用手理了一下鬓角的乱,继续说道:“不但是亲情,我的岁数很大了,对人间的其他情感也很好奇。” 也不是很大岁数,大约才二十出头,可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已经算是一个大龄姑娘。她说的其他情感,王画也明白意思。 不同的是,她说这句话时。态度自然。一点羞涩的感觉也没有。 “那天你师父相逼,我突然想到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至于同龄人当中,真正令我动心的人并不多。也许世子李隆基算是一个。” “不错啊,他雄才大略,以后必是一代龙凤,是道长心中的好人选。” “难道二郎这么急,就要将我送人?”云秀回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双碧眼忽然闪着万种风情。 连王画也看得一痴。 云秀再一次得意笑起来,露出一嘴贝齿。说:“这样还差不多。王营督。对我戒意重重,甚至不屑一顾,让我也很伤心呢。” 王画心想,别,难道你要与我炼什么道魔双修? 至于她所谓的道法,王画都还能理解一点,这历情劫,纯是脱离了他理知范围。 “我听过王营督许多事,在同年人当中。你算是翘楚了。然而我有点失望”说到这里她回过头。看着王画问道:“你可知道我那一点失望?” “没有与你配合,让你历凡心?” “不是,这是机缘,不能强求的,如果强求,失去道心了。我说的是你的人品。” “人品?” “就是人品。我听过相王谈论过你一些事情,就包括你指责魏相公的话我都听说了一些。恕我无礼了,因为我要做你的婢女,所以必须对你有一个详细的了解。” 又来了。王画摇手:“婢女的事暂且不谈,你接着往下说。” “其实相王也对你的思想不知道对错,魏相公他们是以家为国。你是以国为国。因此相王询问了我的师父。” 云秀在这里一带而过,没有多说。但王画却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在许多人眼里,天下是李家的天下,不会认为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甚至有可能李旦都会认为自己这种想法算不算一个谋逆的想法。 “但我师父对你这种想法十分赞赏,不住地夸你。”云秀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正是因为这一点,她主动答应那个来路莫名的道士要求。进入王家做一个婢女,司马承祯才没有干预。她继续说道:“我与你时间相处不长,你的想法,比魏相公他们更接近大义所在。然而魏相公他们虽然持的小义,可心无杂念,可你却有了更多的私心。尽管你做得比大多数人都要好,包括你的救济穷困百姓。”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请你告诉我谁没有私心?萧何明知韩信不会谋反了,却依然协助吕后将韩信杀死。房玄龄宰相虽然在相位上兢兢业业,可依然胆小慎为,讣二如魏征乃废太子待魏征如心腹,可魏征却在废太个杀死后,也投靠了太宗。为何故?再说道长。同样为了家人幸福,不惜下入凡尘,在尘世里奔波。只是这种私心,不叛国不害民,又何错之有?” 王画两世从来不谈什么爱国。可他却从来不购买偻货,不去偻国旅游,所赚取的财富,也是通过正当的手段赚取的,偶尔游走在灰色区域。也是在规则当中。但他不会将自己与家人的幸福生命交给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手中。前世他不会,这一世更不会。 至于象刘安那样,割妻子肉让刘备吃,那不如逼王画早一点造反吧。 可现在人的观念,却认为刘安这样的行为才算真正的忠心耿耿。 至于私心,那一个没有,就是孔夫子还喜欢听美乐,赏美食。只是表现方式不同。 王画说了几句,看到云秀一张俏丽无双的脸上只是微笑,并不辨解。或者她性情脱于凡尘,懒得与他辨解。知道说了也没有用,这是两种理念的撞击,甚至要经过几千年的代沟,王画没有再说下去了,反问道:“算是我私心重吧,可道长为什么不选择世子?” “如果我选择了世子,我还能有破出凡心的时候?” 做了李隆基的妻妾,那不叫妻妾。是叫王妃了,以后想再出家。比登天还难。除非她真的有呼风唤雨的本领,让所有世俗政权都感到忌惮。 “私心一重,戒意必重,但王营督,请你放心,我是修道之人。不会造出杀孽,况且王营督也不是大凶大恶的人。” 你说放心我就放心了?王画心中冷笑。 “可经过几斤小月的思考,我想到人无完人,物无完物,特别是王营督对下属的关切,说起来,也不错。并且走到这一步,包括你师父的紧逼,也许是一种缘份天意,如果我拒绝了,那是强抗天意。” 王画在心中再次冷笑,就是你认可了,还要我认可才行。 这个冷丽的少女看到王画的表情,仿佛知道他的心意,立即将话锋一转说道:“接下来我就说另一件事,这一次我找到你的属下,去的时候经过突骑施一些地方,回来后经过吐火罗的一些地方。在突骑施。侥幸遇到原来突厥十姓部族中的一些人,他们曾经流露出想逃出突骑施的想法,可忌惮解瑟罗。” 西突厥的衰落,固然是因为吐蕃、突骑施与东突厥轮番相攻。可也与西突厥本身有着莫大的干系,解瑟罗为大汗时,横征暴敛,属下族众民不聊生,因此乌质勒带着突骑施崛起时,许多部族迅降服乌质勒。 在乌质勒围攻萧嵩军队时。就有许多个姓的其他姓部族参与了围攻。 但这件事已经不成为问题了,解瑟罗吓得逃到长安,朝廷也任命了新的大汗,他再也不会回来。如果这些族众人数众多,对削弱突骑施的强势,却有着重大意义。 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可想达成这个协议,恐怕还需要她去协助,原因是她的身份,连她自己都认为是波斯人,况且他人,从外表上更没有问题,虽然是黑,但白肤绿睛隆鼻。更象一个异族人。在抵御大食的强势中,西域各族又与波斯来往密切。 这使得她具有更多的说服力。 “还有一条。吐火罗的大汗也可以对你们协助,但他想你们唐朝答应他的一些条件。” 这更是一条好消息,但王画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还是大食。大食这些年一直在北上。面对大食,不但西域各部需要联手协抗。还需要唐朝,甚至吐蕃人的支持,如果现在格局打破,唐朝与突骑施不生不休,那么突骑施要么变强要么变弱。变强了,吐火罗处在夹缝里,更难生存,变弱了,无法与大食相抗衡。可唐朝丢掉天山以西的地方,也无所谓,本来都是羁康的地方,大不了就象东突厥一样,重新失去控制罢了。 最好的结果是西突厥重新收回失土,这又不可能。 这代表着吐火罗对突骑施已经认同,可又不想格变生意想不到的变化。 所谓的相助。也只走出兵策应一下,不是真正的交战。但这对于唐朝议和,却有莫大的帮助。 王画问道:“他需要什么条件?” “名份与一些赏赐,不过你放心,他要求的赏赐,只要朝廷做做样子就行了,主要是名份。这样他才能有理由借口出兵。” 王画听了,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我可以答应你。” “不是答应我,是答应吐火罗人。王营督。单论才气智慧,天下无双。可惜私心太重,杂念太多。我曾经看到过你亲手制作的一些瓷器,似乎我在里面前看了道心。如果王营督永远保持一颗对待制作器物的心灵,那么心灵一丝不染。就不会被许多事物的表象所蒙蔽。” “你什么也不说了,天道幽远,我对它不感到兴趣?” 对于这些神鬼的事,王画确实不产生兴趣,但王画却好奇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将幕罗解下来?” “二郎对我冷冰冰的,本来我怕因为我的相貌,使你只看中我的外表。却少了那份情劫”她这句自矜的话也不算过份,她的相貌如果不是冷冰冰的,是可能使绝大多数人倾倒。 “可我也失去了自信。现在将我真正的相貌展现给你,也希望二郎对小女子多少会注意一下。好使我能经历那种情劫的味道。”说到这里,她都带着撒娇的气氛,一时间娇颜明媚动人,宛如一朵寒梅在风雪中绽放,王画差点再次失去自持。 王画侧过脸,回世打手引客米焕的容颜。说道!,“热怕道长叉要失望用口熟与常人截然不同。如果你真使我动了心,就是你脱离了凡尘,回到天台山,我也会带着手下将你从天台山逼出来的。” “那么我会拭目以待”到这里,她低下头去,吃吃笑了起来。 只是远处众人啧啧惊奇,对于这个冰美人,他们都知道其中的滋味,却不知道王画与她说了什么,却使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但王画可没有与她玩什么道心的游戏。 马上就要三月了,从整斤。军事行动上,他所剩下的时间不多。吐蕃新的赞普即位,政局渐渐平稳下来,默啜开始打响第一枪,突骑施现在有些犹豫不决,如果真正决定加入默啜的阵营,必然会引起连锁的反应。有可能大祜荣再次反水,跟着吐蕃报这几年数次失败以及收留论赞婆之仇,唐朝边境必然四处烽烟四起。 轻则无数唐军死伤,重则关外到河西走廊以西的所有地方全部失守,那样肯定有大臣借势逼武则天退位。随后呢?这一战的罪责还会推到自己头上,不要讲道理,明明军粮官无罪,还是让曹操借去了人头。 不要听三国所说,其实在三国中曹操是最有作为的,更不要说后来宋高宗的莫须有。 还有自己有许多私事,同时也要时间安排,不能总是呆在西北。 并且有一些大家族听了自己放出的风声。开始进入河西走廊甚至到了西北。种植棉花。这也是一个重点?为什么这个地方反复的丢失,就因为利益的原因,看不到利益,历代君主对西北并不重视,占领也只是为了单纯的开疆辟土,所以秋仁杰也是一再地反对。 如果西北棉花开始正式普及,对中国历史将来的走向,有着重大的意义与改变。 这又要寄托在西北政局平稳过渡匕,否则那个大家族敢跑到西北来投资? 王画又问道:“多谢道长这一次带来的好消息,可我不会骗道长,对于波斯鞭长莫及,我是爱莫能助 云秀伸过纤长的指头,在王画胸口上画了一下,这更有了一份撒娇的意味。说道:“所以我说你心蒙蔽了。对于政治与军事小女子不善长,更不如君。可是大食与突厥也是一样,部落众多,而且更有许多对大食饱含敌意的部落与国家,只是暂时屈服在大食的铁骑下打手女子的请求,对大周也有莫大的好处 王画还是摇了摇头。 她就是将嘴说破了,也不管用。或者她真正对自己动心都不管用。 美则美矣,可是王画见到美色忘乎所以的人,更不是好色之徒。 现在唐朝总体军力衰弱,对付东突厥都十分困难,更况且不远万里,到大食疆域。要么有一个办法,象血字营那样,以战养战,霍去病也这样做过的,但只能抽出几千军队。几千军队,就是血字营。或者当年唐初最顶盛时的军队,军神李靖率领,最多也不会给现在强大的大食构成一些皮肤之伤,不会将大食打垮的。 王画顶多多了一些后人的知识罢了,对军事的能力,他甚至没有自信过郭元振,况且李靖。 或者带领数万大军,不一定会成功,还有供给怎么办?并且还是在陌生的环境,有多少唐朝士兵适应波斯湾炎热的天气,茫茫无边的沙漠与戈壁?有可能望远镜到了大漠上,都不能正常挥作用。 王画再是冲动,也不可能答应的。 但王画看着这个冰美人的脸色,见到她一点失望的表情也没有流露出来。反而笑盈盈地说道:“所以我说你蒙蔽了心灵。大食早迟一天会北上。只要到时候王都督能倡议给予大食迎头痛击,大食遇到了一场或者数场惨败,那么他们肢离破碎,将会比默啜的突厥国家还要快。” 王画再一次惊讶地看着她。 云秀再次一笑,说道:“不用看我,我打算历世,所以会对一些世事关注。具体的我不知道如何去做。可对一些大势把握,应当有一些明睹 “但是道长忘记了一件事,这远非我说的,就能算数的。” 云秀忽然俯过来身体,一股淡淡的幽香,立即飘入王画的鼻中。看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连这个所谓追求道心的冰山少女,也抹了香脂。 她说道:“二郎的才能。我相信若干年后,会比现在的权势更大,别忘记了你的年龄,才十八岁。都有了今天的地个?而且你师父也对我说过,说你将来会左右天下。对我朝百姓有莫大的好处,因此才让我帮助你。所以到了那时候,你肯定会有话语权 然后离开他的耳朵,说道:“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那一天二郎没有能力办到,我也不会怪你 “好吧,我答应你了”小王画伸出手来。 又是那个牛鼻子道长,但自己对政治不感兴趣,一直以来,努力的只是为了自保,以及李裹儿的安全,也许会成为权臣,可与左右天下无关。如果真有这个权势,相助一下也未尝不可,他可不想有高仙芝那场惨败生,但他脸色沉了下去,说道:“那是他在胡说八道。道长可不能当真,更不能外传 左右天下?传出去,恐怕老武第一个就要对付自己。这个臭道士说这话不是帮助自己,是害自己! 云秀说道:“我现在并没有陷入情劫。脑子还很清明,后果我知道的。” 王画又再次郑重地说道:“还有一件事。道长身上是一半汉人的血脉,不要 “这很重要吗?为什么二郎血营里除了正统的汉人外,也有许多其他部族的战士匀” 王画再次无语,好象现在国家与民族的观念确实很模糊不清。只有到了宋朝,经历过金人蒙人反复的蹂躏与对峙,民族观念才突出起来。 他站了起来,将郭元振喊了过来,立即商议。 听到这个消息,郭元振比王画还要高兴。现在几万大军集结打手对突骑施威摄。这并不纯粹是唐朝军队,其中大部是西域各部战士组成的,这就是李世民制订下来的策略,以夷制夷。 但西域各部名义上处在唐朝保护之下,也多少会进贡与交纳一些税务。加上几万大军集结,加重了朝廷与各部的负担。进攻考虑到后果,不敢真正进攻,解散突骑施有可能乘机反击,后果更糟,一旦战争开始。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如果早一点将这个难题解决,对国家对西域都有莫大的好处。 王画又说道:“还有一点我们可以利用一下,给乌质一颗糖吃一下。” 郭元振狐疑地看着王画。这一次唐朝为了使乌质勒重新归顺唐朝,给的好处够多了。只要在承受范围内,武则天已经诏明,可以答应。还有什么糖? 王画说道:“棉花。” “棉花?” 王画点头。 他有一斤小印象,他前世一个朋友,是经营仿织业的,从哈萨克斯坦多次进口过棉花。王画才知道哈萨克斯坦是重要的棉花出口国,为了种植棉花,大量灌溉。几乎使咸海干涸了一大半。都影响了当地的生态平衡。 现在西域有许多地方种植棉花,包括大食,可种植方法落后。还有一个季节的问题,也不能提高产量,那就是育苗时间。现在临近三月。然而西北之地到了夜晚还是十分地寒冷。 棉花的育苗时间只能推迟。前世用塑料大棚解决,连长江一带都是用塑料小弓棚解决的。 现在塑料想也别想了,就是橡胶也没有。不过育苗所用的地方狭小,可以用一些土棚解决,这样使育苗时间提前一个月,棉花开出棉絮的时间也提前延迟一个月,对产量起到的作用无可估量的。在长安李显的皇庄,就是接纳了王画提议的。 还有一点,从热海到咸海广大的地方,大多数是突骑施统治的范畴,可也有许多地方,突骑施不屑一顾,丢弃了。以现在棉花的价格,这不是几千几万亩地方,而是一百多万到两百多万平方公里,是多少广大的土地,产生的经济效应是骇人听闻的。 然而这是暂时的,几年后大量种植,价格下跌,还有运输成本的制约,效益将会急剧下降,可眼下近乎暴利,能有几个人不动心? 再有一点,为什么游牧民族难以管理,因为他们以游牧为生,居无定所。一旦定居下来,还从马背上下来,几个年后,还是那个让人头痛的马上民族么? 最主要一点,提供了他们种植技术,足以让乌质勒动心,可得了这个技术。一旦效益产生出来,对于这些无主之地,将会因为这个效益,产生重大的纷争,有可能西突厥、东突厥、葛逻禄、都播一起卷进来? 这是大型翻版的二桃杀三士。最后大家削弱,唐朝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郭元振越听眼睛越亮,乌质勒不可能不动心的,现在一亩田收益在十贯,扣掉费用也有五贯钱,如果开垦出来几万倾几个万倾,除了人力外。田地在西北是绝对不成问题的,那么收益将会在几千万几亿婚钱。整个大唐一年收益有多少? 当然账不是这样算的,慢慢地开垦出来。还有种子,还不知道等到多少年后,才会产生几个万倾田地,那时候价格早就下跌了? 可就是百分之一,也足以让乌质勒疯狂的。 丹加上里外夹击,让乌质勒看到危险。正好这个下台阶的机会到来,想不议和都难。 他在王画肩膀上狠击了一下,说道:“大局已定。” 然后看着云秀,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摘下罗帘,虽然相貌与中原人有所不同,可他在西域都是许多年了,不感到奇怪,但也惊诧于这个女道士的冷艳。他说道:“也要多谢云秀道长带来的好消息。” “郭都督,不必如此说,这一次寻找血营下落是我答应相王做的事。至于后者,则是让某个人欣赏。” “会意,会意”郭元振嘿嘿一笑,王画的事迹他是风闻过一点,除了与公主殿下乱七八糟的关系外,基本上属于那种特不懂风情的人,这个姑娘虽然长得美艳惊人,未必会让王画动心。 这又是郭元振与世人的错误理解,王画也不是柳下惠,克制能力是有一点的,可关健他观念是先有情后有欲,连她做婢女,是不是受相王指使,另人他意,到现在王画还是不敢断言,又岂敢与她亲近? 王画只是苦笑了一下,到底是你与我做交易,还是想我对你态度改观?或者两者都有?又或者你在演戏? 云秀旁若无人地将丝绢袜子穿上,都谈好了,她长途跋涉而来。也想休息一下。 但走向众人时,她却在王画耳朵边说了一句:“王营督,似乎在这场夺宫之战中,你对相王好象充满敌意?又不知道你对九郡主可何处置?” 说完了,她看着站在前面。一脸关切的小玉真,脸上充满了怜惜? 然而王画听了这句话,脸色不由地一变。 第八十九章 阿里巴巴的大门 ;秀又是一笑,从内心深似乎让这个名满天下铆奔洲小次地吃惊,感到高兴。 她说道:“你不用担心,皇位之争。与我无关,我只是答应了相王三件事,其他的不会插手相助。” 可王画对她的话感到怀疑,以她师门与李旦的关系,怎么不可能不参与进去? 只是王画再次联想到另一件事情,不但现在朝中几乎所有大臣参与到皇位之争中,恐怕连各大世家与民间的一些重要力量,以及这些宗教。也参与进去了。 这也说明了更多的人看透了武则天对朝堂掌控力量正在失去,才会有这胆量的。如果换在十几年前。什么道门佛门,也不敢公开地与李旦兄弟走得很近。 云秀又说道:“这是王营督的选择。我不敢评议,但我与皇太子以及粱王都见过面。皇太子是一位长者,然而睿智不足,梁王品性太过卑劣。” 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但言外之意很清楚了,对王画的选择很不赞成。 她说完后看着王画,见到他没有吭声。忽然心中明悟起来,想到了在西京所见的那行。风华绝代,妖艳无比的少*妇。可是居然这一刻,她心中荡起了一些涟漪。 王画已经与张孝嵩开始说话。虽然李楼观战死,让他感到可惜,但让他唯独感到欣慰的是张孝嵩与哥舒翰两个人都回来了,虽然带着一身。 当听到他们遇到极光,并且最北的地方一天只是两个时辰白天的情况时,众人感到不解。 王画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幅地图,说道:“他们很有可能到达了这里。” 应当离北冰洋很近了,还是没有到达北冰洋,很靠近北极圈,也没有到达北极圈,加上没有到冬至这个极点,所以每天还能看到两个时辰昏昏沉沉的太阳。 张孝嵩奇怪地问道:“王营督。这是一张什么地图,为什么临行前你没有给我们?” 要知道他们那些天越往北去。看到种种不可思议的自然现象,心中对前途越感到缈茫,如果有王画这张地图,那等于是另一根定海神针。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没有想到最后会生那样的事,不如我们到大帐说话。” 进了郭元振的帅帐,王画将那一张大地图拿了出来,说道:“也能算你们到了世界的尽头,但还有一段路程。” 血营这足迹有可能是在创造人类的一大奇迹,特别是在十月份,但往北还有陆地,有可能他们离鄂毕河的入海口还有一段路程,更不用说更北的亚马尔半岛。 以北极的极点算,更不能算是世界的尽头,有可能他们最北的纬度在六十五度左右,离北极的极点九十度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度。 可王画许多知识不能说。 他只好又说道:“有可能我们所居住的大地是一个圆形,在围着太阳在转动,因此才有极昼极夜现象。” 说着他将自己两个铁锤摆在桌子比刮,做了一下解释,说明了天气长短以及温度变化的原因。但他抬起头,看到众人鸦雀无声。 苦笑了一下,虽然自己说得很含糊,还用最浅显的道理说出来的。但这种理论在现代来说,过于惊世骇俗。 然后又说道:“至于你们看到那种奇怪的闪电,那不是世界尽头地狱的景象,那是极北极南之地一种自然现象,就象江南有梅雨,沿海常刮风暴一样。你们看到的颜色是不是以红绿蓝为主?”凹曰甩姗 张孝篙点了一下头,但看着王画的脸色更加古怪。据他所知,去年二月他们差点到达畦仑河小那一次也是王画一生中到达最北的地方,更没有可能看到过这种他所说的极光颜色。 王画又说道:“我们所居住的大的有两种力量,一种是引力,一种是磁场。大家为什么跳来跳去最后总要落下来?还有再雄壮的大鸟飞的高度都有限制?这就是大地的力量,他有一种引力,就是吸附力,将所有物体向下吸附。当然还有其他的力量,比如浮力,这也是我们能够游泳的原因。与推力反推力,加上空气的浮力,这是鸟儿能飞的原因。至于磁场。” 王画又要来纸笔,画了一个球体,又画了磁场的流动图,但晓场形成的原因他没有敢再往下说去,太妖异了,又说道:“这就是指南针的原理。但有一些地方磺场分布得不均匀,指南针就会失去作用。而太阳风经过南北这两个极点时,因为大地磁场的特性,所以产生大量放电。这就是极光形成的原因。” “什么太阳风?什么是电?”是薛嵩在一旁好奇地问的。 “就是太阳的风暴吧,含着大量的电子,比如我们在阴暗天气里脱下干燥的衣服,能看到一些细微的火花,这就叫电,但没有闪电时电力强大。但这种现象也不是相等的。有的年头里太阳风活动强大,那么北极光出现的地域更广,次数更多。相反,则反之。” 看到众人还是疑惑不解,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道:“这个不重要,大家听我说导外一件事。” 越说越复杂了,越说也越妖异了。虽然不会钉上个字架,放在火上烤,但说得太多了,总会有人奇怪自己这些知识的来历。 “各位记好了,学海无涯苦作舟,掌握越多的知识,我们就会觉越多的不解之处。比如我就不能用一种道理,来合理解释云秀道长的道法。” 这句话大家听得似懂非懂,无需要解释,因为她是上清派得意弟子。会道法自然的。只有云秀意味深长读奸书尽行询书晒防o聊姗旧曰了王画一眼,原来以为自只对王画知道得很清楚。然慰打手优画还是一个谜底,并没有真正揭开。她修炼道法,讲究一个心境,更听出了王画刚才几句话讲得不尽不实,不是他不知道,而是刻意地没有真正讲清楚。 “不用以想当然,而是要明白为什么想当然,比如一加一为什么就等于二,不等于三?”王画又说了一句让大家摸不着头脑的话。再次说道:“但有一点,这些地方虽然的形恶劣,可下面有许多铁矿、金矿等矿藏,还有各种高大的木材。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库。就象棉花没有出来之前,大家对西域之地都没有看重。一旦棉花普及起来,大家就会意识到西北的重要性了。是知识还没有展起来。” 王画说到这里,他没有再往下说去,现在谈论开疆辟土,开到欧洲去。显然不实际。虽然西伯利亚同样是中国人的心中的一个痛,毕竟无数次中国人的足迹都到达哪里。而俄罗斯人现在只是东欧一个无名小部族。可最后却成了人家的领土。 张孝嵩再次讲了下去,他们在那一天猎杀了大量奇怪的鹿,王画知道那是驯鹿,但这回没有再说了。虽然所获的鹿皮还不能足以让他们安全地在这寒冷的地方生存下去。可是暂时多少缓解了一点严寒带来的压力。 然后就转向了西南方向。但不久后就遇到了一座大山,说到这里张孝嵩看着王画这张地图,久久不语。如果早得到这张地图,有可能多带几个个弟兄回来。然而也不能怪王画。都没有想到这一战演变成最后这种局面。 不过张孝嵩看着王画眼睛里有了一些敬畏,别人也许会马虎一点,但他走进士出身,读的书可是不少。王画所会的一些学问,在所有书本上可以说都找不到的。现在的人。想不明白,都会往鬼神上引,这一引。张孝嵩看王画神情就不同了。 王画明白,可他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说。 可走到了山地附近,情况也没有变好起来。天气更冷下来了,不过因为靠近山区,野生的动物多了起来,有时候狩猎能得到一些皮毛暖和。然而另一个危机来临了,大量战马因为严寒死去,也有士兵被冻死了。 还有到了山地,并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样,有许多地方因为树森灌才的密集,无法通过,还有一些王画所说的乌拉尔山脉延伸出来的大山。不可能顺着这些大山一直跑下去。又要强行翻越,这才是最艰苦的。 这些大山没有人烟,道路崎岖坎柯。有的地方根本没有道路。 到了十一月底,他们才将乌拉尔山脉大约走了将近一半。到了这时候大多数战马和士兵都冻死了。而且气温低到呵气成冰的地步。迫于无奈,他们正好遇到一个大山洞,呆了下来。 王画叹惜一声,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吧,如果他们在最冷的腊月,还要强行穿越南下,有可能一个人也回不来。 直到了正月初,过了六九。他们才再次动身。这么早离开是因为缺少马粮了,但就是这样,生还下来的战马只有近五十匹了,不得不两人共乘一匹,往南方去,他们又遇到新的困难,沿着山区,开始遇到了一些人烟了。但言语不通不说。这些地方部族人野蛮,没有开化,侥幸武器落后,就是这样,还给血字营士兵再次带来了严重的损失。直到二月初,他们逃出了乌拉尔山,因为还有少量的马匹,天地冰雪没有融化,在雪地上留下一些印记。被云秀带着斥候找到。 其实这一次派去的斥候,也因为耸地气温寒冷,折损了十几个人。 而且也是碰巧了,毕竟王画在地图画了一下,可这一下是多大的范围。 都是硬汉子,张孝嵩没有多说其中的种种痛苦,可看到他们脸上手上,大量的冻疮,也知道这一行走何等的艰难。 张孝嵩说完了,王画立即让他们下去疗伤。然而他脸望着西方,闪着无比的愤怒。 郭元振担心他激动,将王画的手抓住,低声说道:“王营督,我们商议好的。” 王画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却离开了。 到了三月,西北战事终于拉开了序幕,先是默啜带着大军轰击怀远城与灵州城,默啜的儿子匐俱带着军队袭击伊州城。郭元振与王画却据此制订了一项计策,在这些地方采取了据城抵抗的办法。当然这样消极抵抗,给百姓与士兵带来了大量伤亡。 然而唐朝联军却兵出弓月城。顺着伊丽河一路西下,掩护投靠西突厥新大汗料瑟罗的儿子阿史那怀道的三千来族民东上。 当然,乌质勒不可能任由这种现象生。他治下的族民本族的族民并不多,大多是十姓其他的族民,如果全部重新投归怀道的治了,突骑施等于瓦解了。 于是纠集大军想要切断唐朝联军后路,在伊丽河对峙了三天后,血字营的士兵突然从后面杀出,两路夹击,突骑施大军大败,这一战共击毙了五千多突骑施的士兵。凹曰况姗 实际上这时候突骑施数次大败。局势已经不太妙了。就是乌质勒再次纠集军队时,魏知古与吐火罗的使看到来。吐火罗的使者前来目的很简单,劝架来的,虽然血字营做得不好,可在乌质勒追击下,血字营这一次死伤惨重。至于突骑施军队的损失,他没有说。而且唐朝做了大量的补偿,乌质勒应当有一个台阶下了。如果乌质勒还不反悔。一味倒行逆施,在西有大食。东有默啜的情况下,吐火罗不想做第二个铁勒九姓么他们必然会帮助怀道重新掌控整个西突厥,对突骑 魏知古再次抛出了棉花,并且为乌质勒算了一下帐。 在这种胡萝卜加大棒的攻势下。乌质勒想要保住突骑施,只有一斤小办法,投靠大食借助大食的力量,但那样正如吐火罗所说,沦为了第:个铁勒九姓。毕竟唐朝治下管理是疏散的,只要进贡一些财物,却有自己的自主权。 最后在四月还没有到来时,盟下血誓,成为唐朝新的属国,与西突厥怀道以弓月城为界,将西突厥一划为二,各自统辖。同时唐朝提供了大量的赏赐,并且派出专人教授棉花种植。另外唐朝还封赏吐火罗的国王为大汗,重新设置月氏、条顿、修鲜等都督府,不过这些都督的任命权却属于吐火罗大汗的。 其实本来还有波斯、昆墟州等都督府,可惜现在已经成为大食治下的领地。还有为了让吐火罗突骑施抵御大食东上,唐朝还提供大量铁器若干。 对于这项条款,王画很不满意。当然唐朝君臣很满意,重新收回了大量的失地,满足了君臣开疆拓土的愿望。然而王画却知道,这得到的只是一个虚名,唐朝却让出了许多实利。为了这个条约,唐朝提供的财物有可能达到三十多万婚。不过利不厚,盟约也不牢固。只有利益。其他的什么血誓都是假的。 还有一条,只是一次性的损失。与宋朝的岁币是截然不同的。 唯有怀道十分地不开心,为了抚平怀道心中的不满,武则天再一次加官进爵,也提供了西突厥大量财物。但这都是五月的事,王画早离开了西域。 几方盟约产生,四月中旬,王画突然带领血营从葛禄逻杀向西方,郭元振带着军队从南方反攻。 可是匐俱听到唐朝与突骑施签订好盟约后,开始带着军队回撤。王画无奈之下,只好一路掳掠突厥的百姓,正好西北兴垦了大量的棉花。缺少劳力。然后一路向东直奔居延海,同时郭元振同着军队从南方策应,试图包抄默啜。 默啜将掳获的百姓与财物派人押向漠北,然后带着数万大军调头向西。想要乘王画大军在北方,郭元振军队在南方,中间隔着一个大漠的时候,与王画决一死战。 可王画借着人数少,全是骑军。灵活机动,与默啜开始兜圈子。 几天后默啜听到郭元振主力军队沿着张掖河北上的消息后,看到无望,带着军队离开了。 王画与郭元振也因为几个月的行军备战,消耗的粮草不计其数,朝廷开支困难,不得不掩旗息鼓。 折腾了大半年时间,事情的展再次回到。只是西域的形式重新书写,东突厥与唐朝损失惨重。这一次双方真正需要休养了。但这一次危机也化解了。 王画继续耸着军队奔向北河套,这也是这一次突厥入侵受损最严重的地方。不过受损的大多是胡人,他们许多人被默啜掳获到了塞北。因此,朝廷采纳了张仁愿的建议。筑城。 张仁愿调到河东,也是武则天听了王画的话后,开始再次重视此人。在这次默啜入侵时,张仁愿表现很好,并且乘默啜调动大军试图围剿血字营时,他带着军队跟在在后面,夺回数千名被默啜掳获的百姓。以及许多牲畜财物。 张仁愿随后上书,建议筑城,如果顺着北河套一带筑上三到四个城池。派出重兵防守,默啜也就不敢带着军队深入。一旦深入,与唐朝军队纠缠起来,有可能再因为这几座城池拦阻,他都有可能成为瓮中之鳖。 王画听了一笑,也不失是一条好主意,象郭元振在河西走廊筑城。后来范仲淹与种世衡在陕西筑城,都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 事实历史上张仁愿就因为重新修筑三座受降城,断掉突厥人的入侵道路,突厥入侵次数才开始逐步减少的。到了芯加可汗手上,只有与唐朝采取了友好的政策。 王画带着军队到北河套,就是防止默啜破坏张仁愿筑造新城的。但萧嵩与王君绰因为功绩升迁,却留在西域。 到了六月上旬,王画来到灵州,队伍网一扎营,营外却传来禀报,说是他的婢女李红沐孜李来了。这两个人是王画吩咐她们来的,他预猜默啜的三国联盟攻打唐朝计划破灭后。几年内也不会大规模入侵唐朝。因此他的私事也提上了议程。所以喊她们来,是有一些布置的。 王画让她们进来,李红先是看着他,说道:“脸又晒黑了凹曰甩姗 沐孜李来到王家时间不长。还有旁人在一边,没有说话。这是两斤小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李红性格外向,又掌管了王家这么多年经济。严然成了王家的管家。在家中有很大权利的。连王画父亲看到她,也避让三分。但沐放李,王画通过那天她对张束之的讥讽,却看到她在内秀的性格,还是很睿智的。 王画说道:“还好,总算将这次危机化解了。” 说着让她们坐平 李红说道:“二郎,阿里巴巴的大门打开了。” 这是王画在十三岁时,给四凤三凤讲的一个故事,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不过沐彼李听了莫明其妙。 王画只是一笑,对于这个结果。早在他预算之中。当然不要倒霉了。网一出航就遇到了大台风。只要船只平安返航,收获是可想而知的。他说道:“还不将帐本拿出来 第九十章 亵渎 二江将随身带来的个小箱子打面有几件她与冰联甲刀王画绣缝的衣服,还有一些飞钱,另外就是几本帐本。李红打开了其中的一本。 王画翻看了一下,上面记着第一次航海所有的开支与收入。 自从去年九月末,李红到了江南带去了王画的口信,让萧亚瑜与宋问开始正式准备航海。其实李红到了江南后。萧亚瑜与宋问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件事准备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同时两艘试验的船只安全地返航,还带来了到日本的航海图。 加上王画早就有了吩咐,另外五艘大船已经在修造之中?但李红的南下。他们命令工人加快了修造的度。 同时,宝林斋的贺晨与王画做了一番详谈后,禀报了韦家,就在长安,很近。这件事韦家等了一年多了,都以为王画当时只是一个戏谈。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召集了人手与财力。 与王家相比,韦家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就是王画不将大笔金钱散去。在财力上也是无法与韦家相比的,更不要说人力资源与人脉资源。 没有海船,很好办,在广州港有许多大食人,手里因为航海获得了大量金钱。可海上的风险,使他们也不想再重复这样的生活,因此将海船出售。不过本来还是卖给其他国家的商人,唐朝人很少插手。 韦家近千人带着大量武器以及一些破烂的瓷器与铁器,这也是听王画的授意。毕竟交易才是最长远的,抢掠只是暂时之计。上了王家的七艘海船,一路出了长江小然后到了广州港,韦家用钱买了四艘大食人的海船,三艘南海人的海船。 这是维持一下平衡,两家协议所得利润是一家一半的,海船数量与吨个相差无几,分去一半利润要好看一点。然后一路顺着交趾南下,到了王画所说的加里曼岛。 这一行历尽四个月才回归广州。所得的象牙黄金却很少,最多的却是香料、珊瑚以及玳瑁,还有少量的海珠。也让飓风狂浪打沉了三艘船只,还是获利了近九万贯钱。 王画看到这个账本,叹惜一声,如果抛去当初研的费用外,可以说是几乎一趟都没有,就将船只与人员以及其他的成本完全收回来了。这完全是一种暴利。想想他前世,想要将一艘船成本收回来,在海洋上最快也得跑十几趟远洋航行,而不只走到达南洋。有的投效慢,环球航行要二十多趟,才能将一艘船只本钱收回来? 马克思曾经就资本的嗜血性与掠夺性说过一句话,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现在百分之三百的利润没有。但绝对过了百分之百的利润,主要来回的时间只要三四个月。韦家这回一定会为此行航行疯了吧。 果然李红再次拿出一封信,是贺晨写给他的。他在信上说,这一次所获的利润最后不要分成了,重新建造新的海船。就利用王家的技术建造,这一次出事的三艘船只中,韦家就占了两艘,而且一路上船慢,吨位相对来说也小一点,驾驶难度更高。这一次航海,韦家的手下已经就这斤小问题反应回来。 王画将信放在桌子上沉思了一下,回了一封给贺晨,信上说答应了。但他又写道,第一次的利润可以完全丹次投资下去,但第二次船行返回来的利润,王画必须抽出一部分,他还要有其他的用途。 看到王画写下这封信,李红也跃跃欲试。她也怕王画又要说出什么瓷窑不能扩张的道理出来。如果将船队扩大两倍到三倍,一年可以为王家有可能带来二十多万到三十多万婚钱的收入。如果再扩大到五倍六倍,这将是什么样的概念?只要在数年之间,王家就能成为整个大唐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 王画看了她一眼,说道:“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们的优势。只有技术还有知识,而韦家是关系网,这才是真正实在的门路。现在合作愉快。有可能若干年后,他们得到望远镜与指南针的技术,还有对航海路线的熟悉,就是他们不吃下我们,也会另起新灶。” 现在合作是平等的,而且韦氏也明显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对她与李显支持,因此韦家连王画的便宜都不想占。这也是他们到了广州克意购买七艘海船的道理。主要是做给自己看的。 其余的,韦家掌管了出海的权利以及货物进口的权利。当然现在武则天颁布了新的诏令,王家正准备捐出五万婚钱,获得正规的出国经商的权利。但不能用王画的名义,而是用萧亚轩的名义,否则会给大臣弹劾的话柄?这才是正途。 但韦家还有另一项路径,提供了大量的武器,象这一次出海打手就与当地土著人生了数次不愉快的交战?还有韦家有庞大的商业途径,货物进港后,迅将它们消化。等等 而王家呢,只是王画对前世一些知识的记忆,还有三艘船只拿着望远镜,与航海图指南针,在前面领航,其他门路一样也没有。要么现在韦家看重了王家的新船,要求王家协助韦家打造新式海船,可那样王画也不敢赚韦家的钱,连研成本都耍倒贴。 再看两家的背景,王家只有王画一人在朝为官,家族很小,只是巩县一斤。普通姓族。不要说是在洛州,就是在巩县都不是望姓。韦家呢,在朝中无数人为官,还有一个太子妃。现在还要好一点,一旦李显为帝。韦氏成为皇后,而且李显软弱的性格,更使韦氏成为历史权利最重的几位皇后之一。 这种不对称将会到一种无以复加的地步。 旦出现这种情况,还有可能公平合作么? 还有,韦家权势到达横峰。想要从自己手下获得建造新船与望远镜指南针技术,还不是易如反掌。再经过几次航打手刊后航线熟么将会有什么事生现在必须要未雨绸缪。 别说王画太多疑,一旦船队数量庞大起来,一年所获得的利润过五十万婚钱,甚至一百万婚钱,不要说韦家,就是整化姓也会动心的。须知一个若大的唐朝一年税务有多少钱?年成不好的时候都不足一千万婚钱,就是放在宋朝,一百万婚钱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如果王安石看到这种收入,他都有可能建造一千艘海船,与民争利。 可是若王画从现在起就重开新灶,建造海船好办。在国内是不行的,不管放在什么地方,就是在交趾都不行,一旦几个艘庞大的海船从船厂屹立起来,马上韦家就会得知。可现在通讯不达,只要在海外打下一块飞地出来,比如在被唐人称为小琉球的台湾,只要有本事,将赤壁之战中曹军的几千艘战船建造出来,都不会有人察觉。 关健是销路,一旦大量货物进口,大食人南海人还好一点,如果换作任何一斤。唐人,就象这一次自己与韦家联合,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更多人知道。不过这没有关系,自己与宝林斋一直合作的,自己也必须要选择一个合作伙伴,选择宝林斋,就是老武听说了,也不会生气的。 但听说了自己另开新灶,韦家会怎样想? 王画想了想,派了士兵将李雪君请了过来?这也李雪君的要求。将称呼换了。本来王画称呼她为云秀姑娘,后来戒意越重,换成了云秀道长,让云秀觉得很生份。于是说了:“我都是打算入世的人,请二郎呼我本名吧。” 虽然她完成了任务,但王画劝说小玉真回洛阳小玉真不听,写了一封信给李旦,也没有回话。前段时间,大军一直在转战中,王画将小玉真留在郭元振的大营中,然而很是不放心。于是请李雪君协助打手保卫她的安全。 反正查什么血营泄露的消息,连老武都打了退堂鼓,她能查出来才是一件怪事,不如做点实事。 李雪君也答应下来。后来王画带着血字营来到了灵州城,默啜也退了军。于是李雪君带着小玉真也来到了灵州,还比王画提前到达的。 会儿李雪君来到。 对王画与李雪君的故事,这两名少女都听说了,也知道她是一个冷艳的少女,可原来她都戴着罗帘,没有几个人见到过她真正的容貌。 现在李雪君素颜朝天地走来,虽然洁白的白肤使得她格外的清冷,然而见到她的容貌,除了冷这个字外,更让人惊叹的是艳,虽然神情冰冷,一双碧眼闪着妖艳的光芒,同样也使人感到诱惑,两个少女都感到一阵紧张。 王画说道:“请坐。” 李雪君也不拘于常礼,不客气地坐下来。 王画突然一声笑,李雪君没有问。倒是李红问道:“二郎,笑什么?” “李红,你姓李,沐姑娘更与李有缘。云秀姑娘也姓李,呵呵。”后面没有说,与李裹儿李持盈关系暧昧不清,更与姓李的有缘份了。 王画说完后,将这本账目与贺晨的信拿给李雪君看。 李雪君翻看了一下,狐疑地望着王画问道:“二郎,你不是对我一直很戒备?” 两个少女听了这句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王画与这斤小未来的婢女是怎样的关系。 王画打了一个哈哈道:“哪里哪里。是姑娘误会了,这些事也不是见不得人的,我也不怕姑娘传扬出去 “那么二郎喊我前来是何贵干?”李雪君眼里更加不解,对于航打手海,她可是一窍不通的? “我喊你前来,倒是商议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李雪君眼里露出疑问,但没有说话。 王画将两家合作的利害关系剖析了一遍。但韦后以后的权焰赫赫,他没有说,然后说道:“与韦家不同,我家丁单薄,所需的钱不会要很多,这些钱大多数是用来振济天下百姓,以及牺牲重伤的血字营士兵家属的,因此钱越多,在我手上挥的作用越大。” 李雪君没有反驳,王画似乎一直这么做的,这一点她隐隐感到王画救济天下百姓是真心的,可也有其他的用意,但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用意。 “而且我也不想那时候与韦家出现不愉快的现象,也许你说得对,我为人喜欢怀疑别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家族单薄,所合作的对象势力庞大,不得不防备一手。因此我想请你相助一事。” “恐怕我也无能为力。” “不是,你既然想使波斯重新强大,还有你父王一家生活快乐。那么这件事就与这两点有关了2” “我还是不懂。” “是这样的,我想借你父王的名义,重新组织一支船队,所行的地点也不是南海诸岛说到这里,他拿起笔,在纸上画出了东太平洋大约的岛屿,包括偻国诸岛、台湾、以及菲律宾与印度尼西亚群岛,但这些群岛王画只画出了大约的方位,与一些特大的岛吗,其他的用黑点代替了。 但与给那个大夏国的图纸不同,这张图纸更详细,而且也标注了另外的地方,新几亚岛与大洋洲。 李红惊讶地指着大洋洲说道:“这是什么岛,这么大?” 是很大。比唐朝实际控制面积还要大。但它不是岛,已经是一斤渊了。王画没有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他指着大洋洲说道:“这一次与宝林斋合作的区域,只是财富的一小部份,而真正的财富在它上面。在这里,香料、宝石以及金银铁矿很多,如果真正开采出来,我们大周几百年几千年都有可能用不完。当然也没能力全部开采出来。还有它的东面,是这个大地上最大的珊瑚礁。因此,将会获得更大的财富。” 说到这里眼睛看着李雪君,见到她眼里出现一些明悟,也佩服她的悟性。如果将这个少女收为己用,天赋上都会过李红与沐孜李的两人、自只不能开门纳十的情况下,有泣二个少女相助匕千多了好几斤。有用的谋士与管家。 能不能收下来就看此一举了。 他又说道:“可这么多财富如果陆续地涌入我们大周,必会引起许多人的关注。当然我与江南一些大家族示好过了。可也不能保证他们与我永远合作下去 听到这里,李雪君一张冰俏的脸上似笑非笑,也有一些淡淡的嘲讽之意。 王画也不戒意,他继续说道:“因此,我要有一个代理人与合作人。如果没有错,你父王与你的伯父手里还有一些存蓄,以及在波斯还有一些人望。因此,我想这个代理人选择了你的父王,并且可以拿出一些股份与他合作。这就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 现在大唐最有钱的一族就是波斯人,如果李雪君父亲出面,会消失所有人的怀疑。甚至只要保密措施恰当,别人都不知道这些货物从什么地方运来的。王画再利用与江南一些世家建立的关系,销路也解决了,只是交纳的关税有可能比现在与韦家的合作更重一点。 在交税上,王画都没有犹豫过,况且在航海利润下,也没有必要在税务上规避。 “不但这使你父王一家过上好生活,就是复国也需要大量的金钱,才能募得士兵,才能购买战马武器。如果波斯人本身不强大起来,先,靠外界相助,是不可能复国的。” 这说得都是一个道理,不但对于国家个人来说,就是上清派除了朝廷赏赐的一些土地外,还修了道宫,募捐百姓的香火钱,得以渡日。 李雪君又有波斯的血统,对经商都没有多大的排斥。 说到这里,王画再一次看着李雪君的脸色,如果李雪君是李旦派到自己身边另有目标的,那么她肯定不会答应下来。毕竟无论谋取多少财富。对于建国来说,还是杯水车薪,只能起一些相助作用。倒是会使她父王一家有一个好日子过。 可如果她帮助李旦,并且协助他最终登上帝位,就不需要答应。有了这个功劳,到时候李旦做了皇帝,随便封赏一下,名也有了利也有了,比在自己手下做一个高级打工者强得多。 李雪君沉吟道:“既然你能背叛宝林斋。我如何相信你?” 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错了,我不是背叛宝林斋,这是等于送钱给他们。你们都忽视了知识的重要性。如果不是我,就是再过一千年,都不会有人想起这斤小地方,或者航海都有,可也是盲目性的。” 明朝郑和下西洋。那个航海不能算,是在散钱,或者说句不好听,叫败家。但在宋朝航海事业十分达,只是为宋朝赚了大量的税务,却没有赢来正规官员与史学家的注意。可那种航海还是很茫然的,地方也不过是南洋一些岛屿与大食波斯以及东非一些文明国家部族的交往。带来的实利还没有厚到让国家都动心的地步。 “但我不明白,二郎是如何知道这些知识的?”李雪君虽然比别人的涵养性高得多,可这斤小不解也是憋了好久,今天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恕我不能说,如果雪君姑娘将相王三件事办好后,到了我府上来。而且还打算不在出世修行,成了王家小娘子,为我养十个八个孩子后,我会告诉你很多更好玩的秘密。”王画半真半假的开了一个玩芜 纵然李雪君,听了这句话,她洁白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绯意。 王画又说道:“与宝林斋合作不同,与你父王合作,一没有政治性让我顾忌,第二我是占着主动权与绝大部分利益。 这种主导性,也不会使我对你父王三心二意。或者你父王三心二意。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还有,你从此以后,就将我绑在你家了?”李雪君直接了当地说道。 王画也直接了当地答道:“是的。但你要明白,这是利益的结合,合则两利,我需要,你父王一家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当然。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强求,那么我还要寻找另一个下家,只是其中要费一些周折。” 这个问题必须现在说出来。就是她将消息传出,问题也不大打手航海的事早晚要公开,就是自己打算撇开韦家让韦家生气,问题也不要紧,任何人都有戒心的,自己有戒心不足以为奇,顶多让韦家不高兴罢了。 自然,如果这斤。云秀真要这么做的话。他有点被动,然而可以借机将她从身边拒绝。不然放她在身边,更是大患,不要到时候连命也没了,什么都成了空影。 如果她答应下来,那就是一件好事,这一个心腹之患消除了不说,还多了一个助手。接下来还有许多事更不能公开。更需要她的帮助。毕竟那个世界,他很陌生。 李雪君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可以答应。但我有一个要求,我出世只是想历劫的,如果我想避世修道了,请二郎不要阻拦 “那要看,如果姑娘只进入我家中,做一些协助,我不会强求姑娘做什么的。如果姑娘与我有了肤体之合,那么就是你到天涯海角避世,我也要将姑娘寻找出来。” 李雪君先是脸上再次一红。然后荡起了盈盈笑意说道:“那么好啊,就看二郎有没有这个魅力让我想与二郎有合休之想法。不过目前二郎想让我心动,恐怕很难。” 李红与沐放李看了她一眼。心中冷哼一声,心想,你还真当你是仙子,到时候不要哭着求二郎吧。 王画也是笑了一下,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转过头来。对李红说道:“瓷窑的收益如何?” 李红摇了摇头,又再次拿出一个账本来。王画翻了一下,收益还行,在几种新瓷器带领下,去年几个月内赚了一笔钱。但唐人的摸仿力很强的,随着今年春天,陆续出现了一些仿制很象的瓷器,王家几座瓷窑优势再次失去。所以李红不满意。 除非王画座镇,不断研出来各种新式瓷器,让其他人家来不及摸仿,可这是不可能的。去年王画是领旨行事。如果现在王画丢下血营不管,去研新瓷器,不要说大臣,估计老武也派钦差,给他上了枷锁,押回洛阳问罪? 但看了一下账目,从去年九月到今年四月,七个月内也有近五万贯的利润。 不过这笔钱全用来支出了。大多数用来买地的,西北几处,在大泽玉门关北,与巢湖面积相仿佛,现在消失了与蒲昌海罗布泊一带,还有南河套与河东道河北一些地方,以及江南一些地方。这都是用来安置血字营牺牲或者重伤战士家属的。 可是大多数去了江南,河东河北。南河套与西北等地,却没有百姓愿意搬迁到哪里。 王画也没有急,这些地先放在这里。以后看到棉花的好处,还会有许多家属,因为贫困,愿意前往的。而且也不能一下子全部来。除了地钱,还有搬迁的费用,到了地头还要安置,王家现在财力跟不上来。还有搬迁的手续。如果是几千户全部搬迁,必然会引来争议。 再加上航海的钱不能支动。现在王家流动的资金,不足两万练钱了,并且还要拿出五万婚钱献给朝廷,王家反而经济紧张起来。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道:“李红,我们这些年来赚了多少钱?。 “到四月份止,一共是三十三万六千一百编。”李红一口答道。然后无比怨气地看着王画说道:“可是我们现在钱却不够用了。” “无妨,献给朝廷的五万编钱暂且不用拿出来”。王画说道。其实不拿也可以,毕竟王画前后捐出二十多万增钱,相信大臣也不会因为此事做文章。他又说道:“等到你回去后。应当第二笔航海的钱就收回来了,加上瓷窑的收入。因此,我耍你去安排一件事。” “二郎,什么事?” “你安排人去小琉球,秘密建造一个船厂 听到王画提起小琉球,李红才起了问题,好奇地问道:“怎么小琉球比大琉球大得多 “主要是没有多少人上去。造成判断上的失误,这与洋流有关系。这个你不要管了,但要记住了。上面有一些百姓,他们处在封闭的状态,尽量向他们示好好,但哪里有一个先天的条件,不缺少木材。唯独就是经常有大风?造好了船后,我们还需要大量的部曲,这一次航打手行,不但是带着货物回来,还要开矿种植,这么广大的面积,无论种植棉花,还是种植水稻,放养牛羊,都是比较适合的?而且这里只有少量落后的土著人,连税务都不需要上交?” 李红会意,不但大洋洲,就是南洋一些岛屿,反馈回来的消息,也多是混乱之地,想交税都找不到主子。 “因此,可以先到这里,掳获一些奴隶。押着他们前去大洋岛。但记好了。少带一些女子过去。不能让他们生育繁衍起来,否则这个地方以后都成了这斤小人种的天下2”王画指的是偻国的方向? 听到这里,李雪君皱了下眉头,显然十分地不满。不过王画这种心理,是无人知晓的,况且现在偻国与唐朝关系良好,也是让刘仁轨一战打怕了。王画的意思是想要李红安排一些人,利用技术的优势,成为汉寇,掳掠偻人为奴,并且骚扰偻人。反正隔了一道汪洋大海,受了委屈,都是黑天冤枉无处喊。 不过偻人现在还是有一定力量的,因此王画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 李雪君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王画没有顾及她的反应,继续说道:“然后押着这些偻奴,前往大洋洲,记好了,有的岛上停留要注意一下,有的土著人不通文明事小,还有食人族。” 但食人族在现在说起来。并没有人感到惊讶。 在历史上张巡守睢阳食人那是情不得己,象黄巢流动近万里,二十多万大军到一处,就将一处象蝗虫一样,所有粮食财物抢掠一空。有的小地方没有这斤小供给,于是用百姓做食物,这个史实都让史学家再三证实了。象一个大灾荒,食人的现象更走到处都有。或者象阎知微被武则天在天津桥处斩道,肉就被老百姓分食了。 看到三名少女无动于衷的表情,王画心中叹了一口气。 到底他呆在的是一个落后的社会体系。 说到这里,他看着沐放李。 沐技李一直没有说话,这是一个精明的少女,自知相貌虽然清秀,但不是那种特别惊艳的,在王家资历又没有李红深。现在又来了这个冷艳若天人的女道士,因此地更加谨小慎微。 听着王画与李红、李雪君的对话,一直只是微笑,不插一言。 但她的才气表情,王画看在眼里,王画说道:“这一次安排,是关系到我王家未来所有的前途,以及我的前途。” 沐孜李还是没有说话,她在听着王画讲下去。 王画又说道:“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这一来,三个少女都有些糊涂了,如果李红这一次将事情办好。一年还不知道为王家带来多少收入,到时候有可能都到达一个常人无法想像计算的数字,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 王画站了起来,来到房里。拿出一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但没有给李红与沐孜李看。而是递到李雪君手上,说道:“雪君姑娘,你看一下 李雪君翻看了前面,眼中露出了思索。然后惊奇地看着王画。王画伸出手说道:“着完了再说。” 这个本子很厚,李雪君看了看,开始走马观花起来,反正也是王画撰写的,以后有机会再慢慢看与讨论,但看到后面时,她脸上神情终于变了,看了几页后,说道:“二郎,你这是亵读 第九十一章生的情敌 江是众几个月来王画撰写的一本讲述道家法门的书 它综合了全真教以及内丹四派,也就是内丹中派、内丹西派、内丹东派与内丹伍柳派的一些教义。王画研究不深,只是记得一些大约,反正也是用来忽悠人的,将这几派教义再搀杂了三国时张鲁的天师教的一些教义进去,成了一个暂新的教义。 但有一点,王画讲的是阴阳五行与修炼内丹,而不是那种会害死人的外丹,顶多走火入魔是自己的事,不会坑害别人。况且他有现成的内丹之术可用,那个道士传授给他的心法,他都修炼了好几年,只看到好处,没有看到坏处,让别人修炼问题也不会太大。 可王画也忽略了一点,这也是要讲究天赋的。 并且王画自创了一套理论,修心!不戒荤腥,戒律很少,只要做善事。一心向道就行了,那么死后就可以升入天堂,如果修到大成时,会**飞升。也就是说,不管怎样,只要做一个好人,信仰这一门道教。死后都可以进入天堂,平时喝酒吃肉做官娶妻纳妾泡妞都没有关系。 李雪君对这一套理论嗤之以鼻,如果那么容易就进入天堂,天堂早就住不下了。 但她不知道王画也许会相信她的道术,那是一种人类还没有明白与开出来的潜能。也许会相信灵魂,同样人类还没有究竟明白,也相信时空穿越,他自己就是一个例子。但机率很小小到几亿亿分之一都有可能。但对天堂说的说法,却不太相信。 也许宇宙里有一个容纳灵魂的场所,但这个宇宙与人类所居住的宇宙是完全不同的,就象二维空间与三维空间,一样无法让人理解与隔阻。 但让李雪君敬重的是王画对于内丹之术,与修心的说法,很与上清派相似。并且他这本道学里,对阴阳五行八卦注释更先进,也给了她许多启。因此,也没有完全的排斥与否认。 可后面写的东西,让她无法接受了。凹曰甩姗 王画在这里提出了信仰说法。只有更多的信仰,神力才会强大,神的神力强大了,才会给信徒更多好处。与佛家的香火之说相比,更激进。这是李雪君所不能接受的。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因此王画鼓励道士利用一些非常的手刺激信徒的增涨。后面就是讲述这些法门的,比如滚油锅、上刀山、下火海、碎石、过钉板、嘴里喷火、锯人、刀枪不入等魔术与杂技的技巧原理。 如果王画用这些知识来揭示那些骗人的神棍,李雪君也许会赞成。可是王画却用这些知识来骗取百姓进入修拜这无疑是亵淡,亵渎神灵。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 李雪君有些哭笑不得,她不知王画那来这么大胆子的,可也佩服王画的学识,明显他对道教不尊重,然而写的教义,却人深思。再听他是如何狡辨的吧。 王画说道:“从前达摩师祖前来中原弘扬佛法,与梁武帝交谈佛法不成功后,一苇渡江,来到少林寺开宗传法。一直传到禅宗五代祖,弘忍大师在湖北黄梅县,并不在少林寺。他有一个得意的弟子打手叫神秀。有一天,神秀写了一个偈子,叫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 ,勿使惹尘埃。弘忍看了后。说到我的弟子中没有一个人能过神秀。于是东山地的僧众都将神秀禅师视作六世禅宗传人。但这个说法被一个农夫打破,这就是慧能大师。他被安排到柴房做事,没有听到神秀禅师的事迹,只是有一天他看到许多人在看着墙壁上一道偈子,因为不识字,于是询问别人,可听了后他却不以为然,让人代写了一。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身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个故事现在广为流传,三个少女都听说过,但李雪君还是微笑地听下去。 虽然道佛两家,这个故事本身的传奇色彩,还是让她很喜欢。 “弘忍听到偈子后大吃一惊。但装作没有事一样,只说写得很一般。让慧能将偈子擦去。 但在晚上,弘忍却悄悄地将慧能喊来禅房,讲解金网经的真髓给他听。然后将禅宗的正宗衣钵达摩袈裟传给了慧能,并且告诫他说,赶快离开此地,在我死之前,不能说你是我的衣钵传人。后来慧能逃到岭南,听说弘忍大师圆寂后,慧能有在一次法会上出世。当时法会正在为法性寺中幡在争执,有的说是风动。有的说是幡动,此时,慧能拨开众人说道,是仁者的心在动。此言震惊了法性寺的方应印宗法师,于是印宗拜于慧能坐下。最后慧能开始在岭南传法。” 说到这里王画停了下来,其实这个故事还没有结束。当时听说了弘忍传了六世祖的座个之事,神秀法师手下确实有一批人想追杀慧能,因此弘忍让慧能躲避是对头的。可后来神秀听说此事,将这些人斥了一顿,并且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但也因此禅宗分为南北二宗。在这场争执中,禅宗弟子喷了许多口水。从南到北,不知道多少寺庙卷了进去。神秀一看不行了,得,别争。于是离开东山寺,北上玉泉寺弘法。武则天听说了他名声后,特地在大前年召他进宫。这时候神秀都九十九高龄了,他主动讲了偈子以及慧能有是禅宗真正传人的事。当时王画离开了洛阳,那一次神秀进入洛阳,轰动整个洛阳城,无数的善男信女,眼含热泪,迎接这位得道高僧的到来。 可这时候慧能却以自己身材矮小相貌丑陋,怕影响南派…凶地位坚辞不僧老武也没有办法,没有强踏” 但这又引起了口水,说是他两人一个是渐悟,一个是顿悟。最后神秀失去了衣钵,反而真正掌悟了空,可能慧能重新拥有了一切,却从空再次回到有上。 还有慧能自己的说法,怕影响南宗的地位,或者慧能怕遇到神秀手下弟子的刺杀。可这两条理由,同样也堕落到有上面了。只有最后一条解释,慧能不想入世,更不想讨好武则天,稍稍对慧能有利。 对于后面的争执王画没有考虑过,对这个有与空更没有考虑过。 只是佛道两教经过几百年展,佛教中融合了许多道儒的长处,同样道教中也融合了许多佛儒的长处。两教都有许多共同点,这才是王画所需要的。 特别是上清派师法自然,与佛教中的禅宗许多观点相吻合。 他说道:“我又想起了许多人。现在很多地主,为了自己的幸福与奢侈,拼命地录削佃农与部曲,让这些贫困的百姓生不如死,可他们却耻笑商人的逐利而行。你说可笑不可笑?再比如佛家讲究空与了,你们道家讲究虚与无,既然如此,何必那么多教义?但没有这些教义指导百姓百姓就找不到解脱的法门。法有千万,殊归与同。一样教导人们进入道家法门,一样的教人们向善,何必在意一个手段?如果姑娘一辈子介意这种手段,而忘却道家真义。最后只能象神秀禅师的前期那样。让弘忍禅师无法认同。” “但你也不能这样亵渎神灵”李雪君皱着眉头说道。 王画击了一下掌道:“好吧。我再说一个故事给你听,讲一个得道高僧,他与一位道友赶往某地,正好雨停了,道路有些泥泞,一个女子穿着绸布衣服,不能走过一段泥泞的道路,于是他将这个女子抱了过去。这位道友责问他出家人不近女色。刚才的行为不检点。他说道打手什备,那个女人吗?我早将她放下了,你还抱着吗?” 听到这里,三个少女先是思索。然后会意一笑。 “又一年,正值冬天大寒,他想取火生暖,就将殿里佛像劈了当柴烧了。院主一看急了。骂他这是佛爷,你怎么能烧他呢?他听了不慌不忙地答道,我在烧取舍利子。院主没有好气地说。木像哪有什么舍利子?这个高僧答道,既然没有舍利子,明天我再取它两尊烧烧。这事过了没多久,这个高僧什么事也没有,相反这个院主眉毛却脱落了。 说到这里,他冲要雪君合了一个什。说道:“女施主,你想了结,可今天却着相了。” “无量天尊”李雪君也合了一个什说道。这两个故事对她的触动很大,但一转脸对王画说道:“可是人家那是真正的空与了,你想弄这个亵神的教派出来,却是为了你自己。” 语中的。 王画也摇了摇头,这个小冷美人,想忽悠,难度很高。 于是将她手抓住,走了出来。指着远处劳动的人们,以及练的士兵说道:“雪君姑娘,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观点,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这个再是人们的国,这个家是人们的家。” 平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可李雪君也听出来了,并不是那一个人的家与国,这种说法,比他以前与魏元忠的说法更激进了。 “就象血营,不是我一个人的血营,是国家的血营,是所有战士的血营。我是他们的领导,所以他们必须听从我的命令。可如果我胡作非为,做得不好,朝廷就会立即将我罢免。手下战士也不会不服。而且血字营离开了我也无非不可,换了一个人,也未必比我做得更坏。”凹曰甩姗 这个说法比开头一句更激进了。连李雪君听了,也不敢作声,可也默认他这句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王画又说道:“你说我亵渎神灵。可为什么上天让我成了天下最有才气的人?” 李红与沐救李网好也走出来,听了这句大言不惭的话,顿时笑孪了腰。连李雪君也啼笑皆非,无从反驳。 虽然王画说得太自傲了,可与他相处得越久,越对他一身学问,感到惊奇,都用无比诡奇来形容了。如果真有神灵,那么他这一身学问,肯定是神灵赐予他的,不然不能解释。 可她正色地说道:“就怕这一支力量,连你也无法掌握。” 先是炼内丹的法门,不用说这套修炼的方法是他那个神龙见不见尾的师父传授的,以他那个师父的本领,这套法门肯定是上上乘的。加上前而又先进,并且很盅惑人心的教义,再加上一两年后王家有可能得到的庞大财力的支持。可以想像这个还没有成立的教派糜烂度。 王画在朝中为官,不可能做这个教派的掌教,才才他与那个沐放李说话,明显是让她操作此事,再找一个代理人出来。可一旦教派展到一定地步,所掌握的潜在力量过了王画的力量,王画想要控制它,是登天万难了。 王画又牵着她的手,虽然李雪君没有排斥,脸上也没有表情,可对王画这种有些亲昵的动作,内心深处还有点羞涩。 王画将她引到屋内,将这个本子打开到了最后一页,指着上面说道:“你看。” 这最后一页,专门写到如何操作这个还没有成立的道教的。其中有一条就写道,为了防止这个教派失去控制。在未来要设立十个道场,这十个道场的掌教必须是亲信人组成的,也必须是受过王画恩惠的,对道教有一定理解,还要识写许多弈旬书晒细凹曰混姗不一样的体蛤叮,一定文化。怀有定身手,才可以入泣个教派知边小设立总掌教、总护法之类的玩意。 并且这一条将作为它的教义总纲之一。 就是说,那怕以后全国人都信了这个道教,因为十个掌教的相互制约。也不可能抱成一团。更不会生张角之类的事例。但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王画本身,李雪君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一次,可如果你要在以后胡作非为,我剑下第一个厉鬼就是你。” 现在王画要功劳有功劳,要才气有才气,要名声有名声,要智谋有智谋,再加上这个有可能的道教若干天后展到一定地步,所带来的潜藏力量,他都有可能颠覆一个国家。 难怪他那行。师父说他将来会左右整今天下,现在李雪君就隐隐约约看到这句畿言一些影子在成形之中。 她又说道:“而且我也不会参与你这个教派当中来的。” 王画将这些东西给她看,明显是“图谋不诡”。 王画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看到了这位冰美人的身手与什么道法,他对另一个世界开始有了重新的认识,也有了一些忌惮。毕竟这是一个着重修炼个人本身的时代,有一些事情他也无法解释清楚。后世却当作了野史与神话看待了,却不知道历史上真的有这些事情在生。 虽然她在撇清,王画也不急,既然没有排斥,那就好办。上了我的船。想下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有了她在一旁指导,可以减少许多麻烦与风险。 看到这个冷艳美人见到这个本子后,如此激烈的反应,沐孜李也好奇地将它打开翻看起来。 开始与李雪君一样的反应,很欣赏。王画这本道义浅显浅懂,还很吸引人,同时也将王画所会的各种杂学挥得淋漓尽致。但看到后面,她脸上表情也古怪起来。 看完了,看着王画,过了好半天才说出话:“二郎,恐怕我做不好。” 王画安慰道:“这件事不要急。也急不得,慢慢去做。” 沐技李知道这件事如果做好了。对王画帮助会很大,可她还是没 王画没有逼迫她,这得让她有一个思考接受的过程,看了看箱子里面,还有两封信。向李红问道:“这是什么信函?。 “一封是公主殿下写给你,托我从神都带过来的。”说着李红递了一封信给王画。 王画打开一看,上面是一道小诗: 花谢燕还在,春去柳更青。 试问燕与柳,到走一样人? 王画呵呵一乐,拿起笔也写了一诗: 乒阳垂大河,羌笛咽边塞。山从红云起,月随东风来。 烽烟绕北漠,金戈驰沧海。冰夜入梦回,蔡花向阳开。 字是好字,诗也写得大气磅礴。可连李雪君看了后,再次哭笑不的。这诗是份情诗,王画写得很含蓄,如果不是联系到安乐公主这诗,还会以为这诗是效忠诗。 最主要这诗写得网气十足,那象一情诗? 她低声问道:“你与这位公主这样下去,那么九郡主将来怎么办?” 王画挠了挠头皮,这件事越来越让他难办了,不论小玉真的情谊,就凭她跟随自己辗转万里,如果辜负了她,自己也会感到罪孽深重。 他苦笑道:“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最好是公主与郡主,还有你们。都成为我的妻妾,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李红与沐孜李吃吃一乐,李雪君却摇了摇头,王画这是痴人说梦。且不说朝廷也不允许他同时娶公主与郡主为妻,就是允许娶了,难道让李裹儿或者李持盈做联妾?或者让王画拥有两名正妻?可能么?再说那个李裹儿也是一斤。有夫之妻,梁王容忍王画与李裹儿暧昧不清就算好的了,还会容忍王画为了娶李裹儿,将她与自己儿子婚姻离散? 就是王画真的拥有象秋仁杰后期时,左右天下的权力,也不可能的。 王画与那个公主,都是一个聪明人,却不知道为什么钻进了这个牛角尖。但李雪君也没有劝阻,也知道劝阻无用。也只有象王画所说的。走一天是一天了。 李红又拿出最后一封信函,是一份邸报,是唐休壕听说后托李红带过来的,朝廷正在商议,还没有决定下来,因此邸报也没有正式到王画手上。 邸报上说默啜再次派出使者与武则天议和,这次默啜很老实了,他让使者对武则天说道,大家当初都是有了不好的打手思,总之,先是血字营图谋不诡在先的,请武则天原谅他。同时他请求将被唐朝扣押的使臣放回去。并且因为丹珠的出言不逊。重新换一个公主与唐朝皇室姻亲。同时向武则天称臣。还有为了表示真情实意,他也主动进贡一些牲畜毛皮,连莫贺干与叶浑的事也不追究了,还将扣押在突厥的武延秀等人全部释放回来。 这些表现来看,这回默啜是真有诚意的了。凹曰甩姗 而且他低下头来,也是这一年多的血战,让突厥国内负担加重,承受不起,不得不向唐朝低下头去。 可反过头来,这一年多的战事,同样唐朝负担也在加重,现在也渴望和平。虽然唐朝君臣还没有商定,王画估计通过的可能性极大。然而王画眼睛里却出现了一道寒芒。 这个和议搭成后,有可能他一生最大的一个情敌,就要出现了! 第九十二章 那一箭 漆在圭画身后干论是李红迈是沐肢李,她们婢女的性懦尤瑕每 在不断为王画处理各种事务的同时,智慧也在一步步地提高。 户枢不蠢,流水不腐! 因此地们在判断事物上面。远胜过常人,这份邸报严格来说,对唐朝对王画也是一个好消息。朝廷需要休息了,否则也没有了去年的议和。更不用说经过今年的苦战,大量的消耗之后,默啜主动提出了比去年更屈服的和议条件。 在私人感情上来说,她们也希望王画不要再打下去,虽然会使王画建功立业,可是战场却是无数风险的存在,血字营的几次组营,折损率几乎达到一大半,让她们心寒了。 可是令她们不解地是,王画看到这份邸报,为什么眼睛里闪着寒芒? 王画让李红将这些东西收拾下去,再次传令士兵,将莫贺干喊来。 会儿莫贺干到来,王画将邸报递到他手上,血字营里没有一个人对默啜有莫贺干了解得更清楚的。 莫贺干看着邸报斟酌了一下说道:“我在突厥时,默啜曾经粗步统计过,整个突厥可以控弦四十万。当然这些兵力只存在想像中,实际是无法全部抽出来的,顶多比周朝抽出来的比例要高一点。这也是默啜敢与屡次触犯大周的原因。” 这个话看似矛盾,其实一点也不矛盾。在一个政权初创时,可以象朱元璋与陈友谅那样,几乎将所有兵力集中起来,在鄱阳湖上决一死,战。 但政权成立后,制约加重。 京畿要地,各个关卡边防。以及各道州重要城市,都要派军队驻防。如果出现闪失,无论是内部农民起义,还是外部侵略,就算事后派军队将他们抚平。朝廷也会有更大的损失,比如为了缓解灾区的压力,减少税务,还有抚恤等等。 因为初创时,可以将责任推前一任统治者身上推,甚至有可能为了使更多的百姓加入,还要将各州府的粮食一焚而尽,造成更多无家可归的农民。但统治成功,往什么人身上推?所以必须要维护社会的安定。 因此,任何统治者也不敢将全部军队调动出来的。 另外还有一个因素,军队出动得多,力量强大不用怀疑的,可是供给十分让人头痛,这时候运输成本是很高昂的,比如一车粮食押运到西域,最少大半车成了损耗。 就象宋朝号称拥兵一百六十万,如果将这些军队全部调动起来,就是堆也将金国人堆死。但永远不可能全部调动起来的。 突厥人要稍微好一点,人口处在流动之中,而且因为唐朝军队开始虚弱,不敢深入大漠,所以看到情势不妙,往漠北逃窜,唐朝就束手无策了。 可同样有各个不怎么诚服的部族。以及其他的部族与国家虎视眈枕。也不可能将军队全部调动的。就算以战养战。顶多也只是几万人。几个万人抛去一开始必要的行军供给不说,就算入侵了唐朝,靠掳掠能将几个万大军全部养活? 除非唐朝真正虚弱到了宋朝那种地步。就是那种地步,无论辽国还是金国,也不敢将军队蜂拥而出。 但能抽调的军力比例更高一点,加上是主动进攻的一方,只要利用得当,就可以保持永远在以优势兵力对弱势兵力的一方。 莫贺干又说道:“还有一点。胜利越多。能抽调的兵力就越多。如果多次遇到失败,那就是就是惨胜,抽调的兵力也会越来越少。” 连李雪君听了,也在深思莫贺干讲这句话的原因。凹曰甩姗 然而王画几乎没有思索。就会意了。 这个控弦四十万,不是突厥人能抽出四十万大军的,而是指突厥所有治下各全部族抽调战士的总和。如果象前几年,默啜最强盛的时候。就连入侵唐朝数次,收获巨大。跟随默啜入侵,也能分成大量的收获。这等于是一个变向的投资,所以各部族拥跃地派出军队。但没有了收获,或者收获不足于弥补损失。各部派出士兵的积极性就会低落,甚至还会克意地排斥。 说到这里莫贺干狐疑地看着王画,应当来说,和议也是王画所期盼的,虽然将自己喊来,分析和议的可能性也无非不可,但莫贺干却明显感到王画有些怏怏不乐的样子。 他再次说道:“如果没有错。这一次默啜和议是被逼无奈。当然。他也在看,如果大周给他机会,他依然会重新入侵。但大周不犯错。这几年内都会相安无事。” “那么你看我们大周该如何应对?” 莫贺干更加奇怪,这一卓也不是王画所能做愕主的。这要武则天与各位宰相商议后才能决定下来的。王画没有资格过问此事,就走过问了也没有多大作用。 但他还是答道:“驰骋漠北。在你们周人历史上只有两个时代做得最光彩。一是汉武大帝时卫青与霍去病,二是太宗手上的李靖与李绩。虽然后来薛仁贵大将军做得也不错,然而他所到达的地方离真正的漠北之地还十分地遥远。现在不和,只有反击一条道路,请问营督可有上述四人的军事才能?” 王画苦笑了一下。 “也许王营督就算有,可除了几千血营精锐士兵外,可有几万士兵都能做到象血营士兵这种凶悍的地步?” 王画再次苦笑了一下。 “没有,谈反攻漠北,就等于痴人说梦。这只是第一条,第二条这近两年来,一直在交战,默啜吃不消了。可大周情况会不会更好一点?” 王画还是苦笑。 这一次为了离间安抚,给了铁勒几部、突骑施与吐火罗的封赏花费就花了无数的钱帛。这只是小头。遭受战火冲击的百姓达到数十万人之众,荒芜了生产不说,许多人家妻离子散。还有战士的抚恤,供给的花费,这才是真正的大头。 估计现在国库里恐怕是空空如也了。 不然武则天春天想毁三阳宫,造兴泰宫,几乎所有大臣都跪下来进谏。因为没钱了。 “这一战圣上必须要战,但到了这时候,对圣上有利了,因此圣上心里面也想议和了。” 这一战不但关系到了唐朝的安危,也关系到了武则天的统治权。如果四面烽烟四起,就会给某些人借口,甚至会有废黜武则天的机会。但突骑施议和称臣了,大祜荣本来就在观望,立更变得老实起来,叶蕃人新赞普继位,想要侵犯。捌后。默啜都没有妄想了,因此唐朝的边患暂时全部化解了。 这样武则天的帝个也就变得安全起来。 达到了这个目标,武则天也不敢冒着危险,穷兵黜武,冒然地开边。 所以唐朝也迫切需要这次和约。 就连等于是失利的情况下,默啜虽然低下了头,可依然要求唐朝皇太孙迎娶他的另外一个女儿就是这个原因。 不过有一句话莫贺干没有说,默啜有几个女儿,丹珠是最小的一个,其他的都嫁了人家,默啜将丹珠迎回去后,拿什么女儿嫁给武则天的孙子。可不要学着唐朝,从一个亲属家中找一个女子过来,冒充公主,然后下嫁给蕃王。这样武则天也不会同意的。 “我知道了”王画说道。 其实这些道理,王画同样明白。只不过他将莫贺干喊来,看他有没有什么新意的看法。 可让他十分失望。 这么说来,武延秀一定会回到唐朝了。 武崇吾王画没有在意,那纯是一个纨绔子弟,可这个武延秀,王画没有见过面,但史记他知道一些。在突厥呆了好些年头,可没有投降默啜,说明这个人本身有些网气。 对于武家一些弟子长相,王画只能是摇头,单论外表,武家弟子的遗传基因确实好到没有话说的地步了。 再加上几年的磨难锻炼出来的阳网之气。与外表的秀媚融合。这样的男人对女孩子的吸引力是惊人的。 当然这是汉人的女子,如果草原上的少女,到也未必会喜欢,她们更喜欢纯阳纯网的男人。如果将张易之兄弟放在草原上,送给丹珠公主,她也不会瞧上一眼。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一阵烦燥。 原来也想过,可是自己这段时间却疏忽此事,不然原来还能想出一个激怒默啜,将武延秀击杀的办法出来。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想想。” 几个人都感到十分地奇怪。 王画这一想,就想了几个月,依然一个办法也没有想出来。可消息渐渐传来,和议再次搭成了。甚至默啜还允许了唐朝重新在漠北设立都护府,还可以派驻一千以下的军队。 这也是很好笑的,一千人到了突厥去,有毛用! 耳这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唐朝君臣的虚荣心,最少如同莫贺干所说的。武则天可以向天下子民交待。 到了八月,默啜再次派出浩浩荡荡的使者团出,护送武延秀返回唐朝,顺便将黑宁公主嫁给李显的儿子李重俊为妾女已。 这个黑宁公主实际上已经嫁人了,但因为默啜的需要,将她的丈夫赐死,重新嫁给李重俊,唐朝君臣也知道这个消息。然而这一点让王画再次失望,没有一个大臣对此事进谏。想了想再次苦笑。现在有几个人对贞操再乎的。 况且这次婚姻不是婚姻本身。是两个国家都需要这次婚姻来缓解两国之间的矛盾。至手李重俊与黑宁公主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想法,那重要吗? 不过王画暗中做了一些调动,将军队东移。一直移到丰州,在这里也是张仁愿几座新城最东的一座。西受降城,本来有一座城池,可现在几乎成了废墟。让张仁愿重新拾掇起来。 然后王画找了一个借口,就消失了。 他走到大草原上看能不能找一个机会,将武延秀刺杀。 八月,大草原上正是最美好的季节,草儿还没有枯黄,牛羊经过几个月的放牧,也是最肥壮的时候。 默啜的入侵,给唐朝边境的百姓带来的灾难。可是王画血字营的行动,同样也给突厥边境的牧民带来了灾难。 突厥南边与唐朝交界的地方,许多牧民被迫向北迁移。现在听到和议的消息后,因为几个月以来,这里没有牛羊的踪影,牧草长势旺盛。又有新的牧民返回了南方。 王画化装成一斤。草原上的牧民。一直远远地尾随着突厥的使者团,但还是很小心。毕竟他单身一人,长相上也与突厥人是两样的。 他准备伺机刺杀武延秀,可是武延秀的长相他没有见过。凹曰甩姗 尾随了好几天后,终于判断出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就是武延秀。因为在这一行人中,除了默啜的使者,还有那个公主,也只有这个汉人青年衣着最华丽了。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这个使者团合计有一千多人,就算他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没有本事在这么多人中,将武延秀刺杀。 不但他,就是李雪君亲自前来。恐怕也未必能碍手。尽管她身手神鬼莫测,但想在这么多人保护下。如果轻而易举将一个人行杀了,那才真正天下大乱了。 而且这个使者团的正使是默啜的侄子阙特勤,这也是莫贺干反复嘱咐过自己要注意突厥几个有才干的人中的一个。 眼看前面就是唐朝的边境,王画有些焦急了。 他找了一个石岭,将马留在石岭的另一侧。这是一个危险的行动,因为除了这个石岭外,其他地方的地形依然很空旷,很容易被敌人追击上来。 渐渐地马蹄声传入他的耳朵里。他举起了望远镜看向远方,这一行人径直向他这边走过来了。 他将望远镜塞进怀里,然后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马蹄声,车轮声,越来越近。 王画解下了弯弓,这不是他常用的铁臂弓,而是一把胡弓。 悄悄地荐身体卷缩了一下,缩进一片红柳丛中,一动不动。 又更近了,他隐藏在红柳丛中,甚至可以看到斥候从他眼皮下经过。他们还在马背上挺直了腰,看了一下上方这个石岭,然后奔向前方。接着大队人马蜿蜒而来,他可以看到武延秀骑在马上,与身边的一个突厥人正在说话。 王画将弓拉了起来,但没有放箭。因为是胡弓,射程有限。射完后。还要立取逃生。他只有一箭的机会。 又近了,王画右手一松,那一箭飞奔而出,同时他一下子跃起来,都没有看这一箭的结果,冲向石岭的另一侧。 第九十三章 大家彼此 :到他翻身卜马时。身后只经有突厥的十兵,从石岭两过来。 同时突厥使者队伍里也吹响了嘹亮的号角声,远处的并候也向他包抄过来。 王画用短刀的刀背在马背上狠狠击打了一下,飞快地向西北方向逃去。 其实往南方更安全一点,因为南方就是阴山。进入了连绵的阴山,更可以利用地形隐藏。但王画并没有向南,也怕突厥人怀疑。 为了隐匿行踪,他不但全身上下是突厥人的穿着,连武器也是突厥人的武器,更蒙了面。连马匹也是他悄悄安排,买来的一匹突厥骏马。就是一路上带来的行李,也在刺杀前,为了使战马跑得更快,丢弃了。 在草原上兜了好几天的圈子,王画才狼狈不堪将追兵甩掉。 有几次差点被追兵围上。这让他慨叹原来刺杀这个活计也不是好做的。 回到了丰州,天气渐渐开始凉下来。 但几座大城渐渐屹立起来。 莫贺干再次出了一个主意给王画,让王画上书,乘着和议的机会,再从丰州开始向东筑两道到三座大城,拱卫边塞。 王画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他明白莫贺干是好心一片。现在朝堂争执反而演变得更厉害了。先是武则天诏与二张亲近的杨再思为内史,然后李承嘉与桓彦范春张同休、张昌期、张昌仪坐赃,张昌宗与张易之作威作福,于是贬张昌仪为博望承、张同休为歧山承。 诸臣不服,韦安石与唐休塌举张易之等罪,并准备密谋捉拿。没有成功,武则天贬韦安石为扬州刺史,唐休壕为营幽都督。 这是台面上的变动,实际上背底却是李氏集团与张氏兄弟斗争的结果。 另外宗楚客因开罪武氏集团。也被贬为原州都督。 看到情况不妙,李氏集团中的另一个智者姚元之主动对武则天说,臣事相王。不宜典掌兵马。于是改为春宫尚书。 大约感到对李氏集团打击得过于严厉了一点,在九月姚元之为灵武道安抚大使时,武则天听了姚元之的话,任张柬之为相。 这算是一个小小的平衡。说到底,老武终于没有雄心壮志。知道李旦与李显在背底下搞了无数小动作,可自己自己身体骨不行了,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在这种情况下,王画回到洛阳。只有坏事,却没有一点好处。 可是王画心中却在犹豫不决,他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去。如果他不回去,有可能再过三四个月,神龙政变将会华丽丽地拉开序幕,如果有血字营在洛阳镇压。情况立即会变成两样的。 但这个秘密他说都不能说。 如果破坏了李旦与太平公主的好事,他们会不会将自己视为眼中钉? 九月天终于凉了下来,王画正带着小玉真,还有李雪君以及一干手下护卫,在狩猎。 忽然有士兵骑马过来禀报,说是突厥的使者要求见他。 王画愣了一下。那一天他射出那一箭后。立即逃走了。也没有过问此事,毕竟武延秀是武则天的侄孙,被刺杀了老武肯定会怒冲冠的。一旦过问,传出去会有可能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生了这件大事。突厥很难向唐朝交待的。有可能使者团都能停在原地,然后派出人向唐朝与默啜解释。这才合乎正常的手续。 为什么这个和集团兼使者团没有停下来?还有。他们走到洛阳去的,按照道路他们应当走朔州,下太原,直奔洛阳。可为什么绕道。走到了丰州? 王画狐疑不解地回到了丰蚌城。 来到了州衙,看到一今年近三十的大汉。看到王画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给王画一个拥抱,说道:“阁下可是鼎鼎大名的王画营尉?” “正是,但不敢称得上鼎鼎大名,请问阁下?” “我是原来突厥大汗骨啜禄之子阙特勤,这次和亲使的使者。” “原来是阙特勤阁下,久仰了。” 其实王画跟踪了他们好几天,对这个阙特勤与那个黑宁公主的相貌十分地熟悉。但不能流露出来。王画一拱手。在唐朝久了,显然对草原上这个热烈的礼节不习惯。他又说道:“阁下为了和议,还有和亲,怎么绕道来到丰州了?” 这次绕道,没有多绕多少路。大约在五六百里路,但他们这一行不是军队,带着大量货物,行程很慢,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改道,好几天功夫耽搁下来。 阙特勤坐下来,搓了一下手,说道:“本来是不会绕道的,可是我们在半路上生了一件事。因此使我产生了这个决定。” “什么事?”王画也坐了下来,衙役们替王画沏上一杯茶,王画呻了一口问道。 “王营督可否为贵国出卖血字营的行踪感到愤恨?” 王画差点将茶水喷了出来,其他人询问这个问题还可以,但阙特勤的身份,怎么也询问了这个问题? “但同样。我们前一段时间,也生了一件让我十分生气的事。居然有刺客想刺杀贵国的谁阳王。” 王画心中有些暗惊,难道这个阙特勤猜出是自己做的,故意绕道前来对自己说出这件事,来对自己做试探?他面不更色地说道:“准阳王现在如何?刺客是谁?” “王营督,且听我细说,其实这一次我国与贵国和议,有算多人感到不满,还有北方的一些部族却想我们突厥与妾国继续交战下去,他们好收淡翁之利 他的汉语说得不流利,但王画依然能听懂。不过不要说阙特勤就是一个至诚君子,实话实说。确实拖下去,有可能突厥被唐朝巨大的国力拖垮,可唐朝自己也因为连年的战事,走向何方也不好说。 因此他说出来,让人感到坦诚,可也无碍大局。 “还有我们大汗也上了岁数。我常年跟随大汗后面东征西战,侥幸积累了一些战功。因此有人感到不满了。” 王画才明白他的意思,这一次自己刺杀武延秀。这个阙特勤没有怀疑自己,却怀疑北方对突厥没有怎么诚服的部族,还有默啜的几个儿子或者他的几个堂兄弟身上了。 这都是歪打正着了,可为什么他要与自己说这些东西? 王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个让莫贺干十分看重的大汉,听他继续往下说去。 但他在心中好笑,原来大家彼此彼此。突厥人也开始有了内斗。脑海里却在想着,如何利再这个机会。 “不过临离开时。我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早做了布置。找了一个与准阳王长相十分相似的汉人过来,让这个汉人公开露面想到这里,阙特勤身上也冒了一身冷汗,那个刺客箭术十分高明,只是一箭,就离去了。显然他对自己的箭术十分地自信。可这一箭确实将那名顶替武延秀的人射死了。 甚至阙特勤感到如果这一箭射向自己,自己能不能避开? 他心中最大的怀疑对象。没有向王画说。但他认为这很有可能是他那个岁数相差不大的堂弟匐俱做的。在后来者当中。将来能荣登大汗个置的,并且功劳显赫的几个竞争者当中。也只有自己与匐俱最有竞争力的。 旦这次武延秀被刺,突厥与唐朝的和议将会瓦解,自己的叔父一定会惩罚自己。 这让他感到心寒。 王画听了,心中也是心寒。原来自己这一次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竟然只刺杀了一个普通汉人,真正的武延秀却没有死。但他抚胸说道:“幸好,阙特勤大使机智,想出了这个主意。不然就会产生重大的误会。但那个刺客呢?。 “小这个刺客的身手与骑术很好。在他射出一箭后。就立即将我选择的替身射杀。然后看也没有看一眼,翻身上马。当时我反应也算快的了,立即派人追击。可这个刺客十分地老道,选择了一个石岭。隔了一段距离。等到部份士兵追上,他已经离得很远了,再次击毙了我六名手下,还逃脱过去 “可惜了。” “是啊,如果将这个刺客抓住了,我就知道是谁下的手了。可应当有人认识这个刺客,他是蒙面而来的,身形与王营督相仿佛。” 打手不会大使也怀疑是我做的吧?” “这是说笑了”。阙特勤哈哈一乐,一开始他看到王画,与那天的那个刺客身形差不多,不过这不等于是王画做的。与王画身形差不多的大汉多了海去了。 最主要王画没有行刺武延秀的理由。一是武延秀与王画没有仇恨,二是王画作为武则天的死忠。应当明白,这次和议对武则天现在动荡的政局有利无害,没有道理要破坏这次议和。因此看到王画愣了一下后,立即释然。 “但阙特勤大使,在下不明白,难道阁下绕道,特地是来向我说这些的?。 阙特勤看了一下站在一旁伺候的衙役以及若丰官员。 王画挥了一下手,让他们退下去。 阙特勤这才说道:“正是为了这件事。但只是为了这件事延伸出来的一些事情。这几天我在路上因为此事,想通了许多东西。战争只是一种手段,如果失去了利益,这种战争不要也罢。” 王画眼睛里闪出几道光芒,一个粗鲁的突厥人居然想出这个道理不简单了。 打手为了利益,你们的族人可以出卖你们的国家。我们的族人可以出卖我们的国家。虽然这种行为。你也不耻。我也不耻。 可依然有人会这样做。就象你们血字营为了你们国家。与我们突厥交战。这是情理当中的事。我们为了强大,向贵国交战,也是情理当中的事。然而我不能因为这次刺杀,痛恨贵国 王画心中狠狠鄙视了一下。心想你都认为是自己堂兄弟做的,与我们唐朝没有血海之仇,讲出这句话自然轻描淡写。可我们血字营。多少兄弟倒了下来。 打手因此血字营成也好败也好,还是为了国家的利益,与私仇无关。如果王营督要怪,只能怪你们贵国那个出卖消息的人。” “这个我心中有分寸,可我还是没有听出来阁下与我说这些话到底有什么用意?。 打手无他,我特地绕道这里。是与君结盟的。” “结盟?。王画惊奇地叫了一声。 打手对,我这几天一直在反思,贵国地域广大,人口众多。如果在衰落时。与贵国交战,武们突厥还会继续占在上风。 但如果贵国只要自己不因为内斗削弱自己,凭借我们突厥人。或者其他任何种族的人,都不会占据上风。相反,因为交战,还会被贵国强大的国力拖垮 王画只是惊奇地看着这个大汉。真是句耸出人意料之外。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这么坦诚地说出来,连王画也意想不到。 打手王营督。不用奇怪,与聪明人说话直接了当。反而更好,遮遮掩掩的那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但反观贵国,对我们大漠草原同样,因为我们哪里的严寒也不产生兴趣,唯一需要的就是我们成为贵国的属国,争一个面子,或者交纳一些进贡。减少边事。我现在说一句话,也许若干年后,我会答应这些条件,王营督。是否还继续对我们突厥抱有敌意 如果突厥人真要这么做的话,唐朝想出兵也找不到借口。没有了大义,更激励不了士气,主动挑边,依现在唐朝的军力,却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王画说道:“如果贵国真有这样的诚意,我为什么还想出兵?可是这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 “那就好。我就怕王营督有其他的想法。接下来我就进入正题了,大汗渐渐老了,我要王营督将来对我提借供支持。” “阙特勤大使,你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一个营督,手下也不过几千士兵,能有什么资格对你支持 “你误会我的意思。第一我不想做大汗,只是想突厥将来不再象做利与薛延陀那样没有落。而对大汗的某些做法,我很不赞同,这几天来我一直在寻找另一个出路。就是寄托在贵国羽翼下,不招惹贵国。这样节约大量兵力弹压国内各个不臣的部落。还有莫贺干原来在突厥的提议,我也很赞成。” 提到莫贺干,王画尴尬地一笑。 阙特勤也笑了一下,他继续说道:“与贵国展商贸,这才是使我们突厥人变得富裕的真正道路,而不是互相的侵犯战争。君的一些故事我也听说过,对于商贸君似乎也不排斥 “你的提议很好,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找我这个人选?。 阙特勤苦笑了一下说道:“贵国现在比我国还要乱,我没有眼力找出第二个人选出来,只有选择了君。但你听我说,一大汗虽然年纪渐高,可是身体还十分强健,这事暂时不急,还要许多年后。而许多年后,王君早就成长起来,也有说话的权利了。” 王画呵呵一乐,说道:“我都没有这个自信,你何来的对我如此信心的?” “王君身在棋局当中,就包括贵国陛下亦是如何。王君才气手段不说,再说因为贵国陛下的调动,血字营多少将领在军中担任了要职?若干年后,这些将领成长起来。可以说他们都是君的亲属手下,是君一手载培的。至少在边事上,他们大多数听从君的调动 “阙特勤大使,饭可以乱吃,话不可能乱讲。这些将领是功劳升迁,大家皆为国家。如果为了私人的利益,他们也不会听从我的指挥的。”王画连忙说道。如果这句话传出去。将会有无数文章,让王画潜在的敌人可做。 阙特勤摇了摇头,说道:“王营督,我都象君示之以诚,君何必欺骗于我。而且我与君合作的前提。就是不能在伤害各自国家的利益基础上进行的。我不会要求君为了自己或者是我,出卖贵国利益,君也体想我为了自己或者君,出卖我们突厥的利益。这才是真正合作的前提。” 王画愕然。他讲得比自己的还要大义。 打手还有,这个盟约我们只存在口头,存在心里面,不需要用纸契来证明。就是以后有什么变动,大家也无法利用这个盟约打击对方。” 王画终于笑起来,说道:“那样。我们还怎么结盟?” “很简单,在我说的前提基础上。为了帮助对方,我们可以适当地交换一些武器、商贸与情报消息,甚至可以详装出动一些兵力,与对方配合,扶助对方在各自国内的地个 很是让王画心动,至少在阙特勤没有真正掌握突厥大权时,他不会刻意相助李旦李显或者武三思与二张的,因此这个盟友比任何盟友还要坚固。特别是他提出后一条的条件,颇让王画心动,他隐隐感到对自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当然了,对阙特勤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比如阙特勤同意是和。但突厥国内要战,自己可以适当地利用手中的兵力作一些调整,逼迫突厥议和。如果要战,也是相反的道理。 这都是天上掉下来了一个大馅饼了,特别是在大变即将到来,自己赶到势单力薄之时。 如果换在平时,因为敌对一面,王画早就拒绝了,可现在却犹豫起来。 比:唤呼月票。 第九十四章 布施 二画叉在想另件事。如果结明,说不定可以让阙特勤般曰“将武延秀击杀。 反正也到了唐朝境内,只要安排的好,就可以将责任推在现在唐朝纷乱的内争上面,连血营的消息都可以出卖,况且这个武延秀的死亡。 但随即将这个想法否决了。这个阙特勤比自己还要爱国,如果得知刺杀武延秀的人是自己,还不知道他又产生什么新的想法。 不能说。 于是王画说道:“我可以答应你某些内容,比如商贸以及情报等,但军队与武器的事,我不能答应。” 阙特勤看着王画,忽然大笑起来。说道:“我们大汗曾经对君有一个评价。” “什么评价?” “他说君看似行事激烈冲动,可骨子里却是一个谨慎入微的人。看来大汗的评价是十分地中肯,不过这样也好,也让我放心了。” 两个人虽然说是合作了,可都对对方产生严重的狐疑之心。无论是王画,还是阙特勤,这个背下的盟约虽然没有纸张证据,即使传出去。也未必有人相信,可对双方都不太好。 两个人谈妥,走了出来,还偈见突厥的公主,就是武延秀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品阶却是王爷,王画表面礼节还是要做的。 武延秀傲气地回了一礼。 王画也没有计较,反而他希望武延秀越是这样轻浮傲慢。 丰州城不大,于其说是一个城池。不如说是一个军事要塞,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象样的底邸让这些尊贵的人安顿下来,其余的人除了拱卫这些人的安全外,都调到城外扎营休息了。 在这个府邸里丰州刺史以及一些官员也设宴款待武延秀一行,宴席很丰盛,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武延秀,这个人是武氏中嫡系弟子,也是武则天原来最喜欢的武承嗣的儿子。 当时他出塞迎娶丹珠公主,就是等于以皇太孙的身份前去的。 免不了要巴结一番,同时也用丰宴为武延秀接风洗尘。 本来王画没有打算出席的,可是让丰州刺史拉住前来。 一干人分主次坐下幕,当然是那个黑宁公主坐了一席,王画还刻意看了她一眼,二十岁左右,容貌有些英姿飒爽的样子,长相不算太好看。也不算太难看。真说起来,也算是中上等,可有些男儿样,如果不是一身突厥的大花胡裙,都能让人错以为她是一个男儿。 春哥,王画忽然脑海里冒出这个词眼来,想到这里,都有些想笑。 可是这个黑宁公主显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坐在哪里,眉毛儿拧在一起,仿佛有着许多心事。 王画叹惜一声,如果那个丹珠公主嫁给李重俊还好一点,这个黑宁公主嫁给李重俊,可以说等于是打入了冷宫了。 然后是武延秀走了过来,他向王画与阙特勤做了一个谦让的手势。但还是大咧咧坐了下来。王画再次注视,这个武延秀与他刺杀的那个青年长相很相似。但虽然有些傲慢,可气质上略略让人感觉高贵一点。 王画心中才有了一点悔意,当初自己怎么不注意这一点呢?但转而笑了起来。就是注意了,又有什么作用?武延秀在重兵保护之下,自已也没有机会将他刺杀。 这个武延秀长相比武崇好看得多了,至少两个人同样长相清秀,可武延秀有可能因为这几年的关押,造成的磨练,所以眉宇之间,带着一层网气。 但眨眼之间,原形毕露了。 当他眼睛扫到李雪君身上时,突然亮了起来。 就是坐下来后,眼睛的光芒还在李雪君身上不断地注视着。阙特勤看到后,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个武延秀这个举动是很不好的。明知道这个美丽的少女是王画的婢女,至少外界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还有她那个神奇的师门,就是爱羡,也会有顾忌,不能用这种眼神。 还有一件事,回到唐朝后,武延秀的态度也在一天天改变了。在草原上他敢主动坐在自己上?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闷闷不乐。 王画坐平来,神情已经相当不悦了。 李雪君低声对他说道:“我感到你对这个淮阳王产生杀意了 “什么杀意?”王画遮掩道:“只是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有点不舒服。” 李雪君脸上一笑,说了句:“只是一个很好看的草包,何必要戒意。” 说完了没有再说下去,但是她也听说了草原上刺杀的事,再联想到王画前段时间的失踪,隐隐觉得其中有什么牵连。但她忽然眼睛亮了下。可连王画也没有注意她这个神情。 整个宴席,王画很少说话。一直到散席过后,王画才回到了住所。 小玉真站在门口迎了出来。 她没有前去,这是因为幼年时,她在深宫里,一家人常受武氏弟子的欺负,特别因为武延秀是武承嗣的儿子,所以相王的几个子女与武家关系不睦。 王画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李雪君却冲他招了招手,王画不解地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 毕竟这时候已经很晚了,现在两个人有时候还说说话,下示还没有展到亲昵的切然因为在李曰的提议和,划父亲与伯父再次返回唐朝,两个人开始合行了。可也只能说是合作。 主要是李雪君平时太冷了,很难让人亲近,王画也不是嗜色如命的人。因此两个人一直保持着一种很古怪的关系。 象这么晚了,李雪君喊他进闺房,还从来没有过。 李雪君的闺房里很简单,墙壁上挂着一把宝剑,家的书籍,还有一张床,都到了十分简陋的地步。王画摇了摇头说道:“改天我为你画一幅画,挂在墙壁上吧。” “不用了,我喊来你来是有事情要说的。” 王画搬来一张胡床坐下来,更是奇怪,有什么事,白天不好说,要晚上来说。 “我要离开了,相王给我写了一封信。他说了,他找到了查出出卖血字营的方法。” 王画睁大了眼睛,这作公案都快去了一年时间,当时满朝文武都没有办法,李旦好好地现在又将它翻出来做什么?还有李旦又会有什么办、法? 象是看到了王画眼中的怀疑。李雪君继续说道:“这件公案并不是不可破解的。第一个就是从突厥人入手。既然送信给了突厥人,这一定是这个人所养的死士,也是这个,人最亲近的人。” “是啊,可你知道这些人养了多少死士?”做下此事的人无非就是李旦李显与韦氏、太平公主,那边有武三思几个弟兄,到是张氏兄弟可能性最可不管那一个怀疑对象,府上不是养着无数的亲信死士谋臣。而且他们府邸众多,洛阳有。长安有,其他地方也有,皇宫里同样也有。 “但总是一条线索,如果将突厥那两个斥候抓来,其实不一定非得要让这两人去一一辨认,只要放出某些风声,引起这个人的慌乱,说不定他再次杀人灭口。这样就有了线索重新出来了。” 王画点点头,这个主意也是一个主意吧。当然凭借李雪君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她有太平公主有李旦帮助,如果真的将这两个突厥斥候抓回唐朝,这一件事说不定还真的有可为。 但有一条。得将这两个人抓回来,还要活捉回来,这个难度同样不第二那么就得排除是李旦与太平公主做的。不然有了这两人在手上,反而被他们利用。造成冤案生。 其实如果李雪君真的要这么干的话,王画是十分反对的。因为在他心中,对太平公主的怀疑是最大的。李雪君这样做,冒着巨大危险。不但有可能不能帮助找出真相,却在添乱。 “第二个线索就是那个捕头。虽然他失踪了,可当天有人与他联系过的。这个人应当也是谋主的亲信之一。当然事后,他也有可能 “失踪,了,可这么多天过去。捕头下落依然会不明,可是这个亲信。却有可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有些道理”。王画说道。看来她虽然受自己嘱咐在保护小玉、真。可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怎样将这件公案破解,不然不可能这么有条理地立即讲出来。 “因此相王做了一些安排,当天见到过这个亲信的还有几个捕快。相王秘密让一个捕快进了他的府上做了一名公公。 现在他写这封信,就是让我回洛阳,协助这个公公查出这个亲信来。顺便决定下来具体的操作过程。”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很难。朝中的政局你应当明白的,现在你还不是我的婢女,回到洛阳后。大家都会将你以及你的师门。当作相王的人。” 想要找出这个人来,就得有出入这几个最有权势的人府上,凭借她师门与李旦的关系,她出入太平公主甚至李显的府上,都没有大碍,可想进入武家兄弟府上就有点困难了。更不用说是二张的府邸。 但他心中感到奇怪,李旦看来是来真格的。当然如果不是他与太平公主做的,这件公案翻开了,对他将会有巨大的好处,特别是在现在争斗最白热化的时候。如果这步棋走好了,对他将会大有帮助。 难道真不是他们做下来的? 这么说来,或是韦氏,或者是武三思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李旦这是欲盖弥彰。 “二郎,你又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回去好。一旦让人得知是查找真相的,将会有很大危险的。”王画担心地说道。她有的只是道门的一点名声,还没有成为自己真正的女人,没有人会忌惮的。 就象陈子昂,那么一个有才华的人,让一个小小的县令害死了。李雪君与陈子昂差不多,只是文才变成了道教的名声,也许有一点神出鬼没的功夫。但这些权势人物,府上同样有许多神出鬼没的人物。 那一天郑家的家主就对他说过。他们郑家想要置当年王画死地很容易。当然这是说说,郑家想置他死地。有很多忌惮。可置李雪君于死地。会有什么忌惮? 李旦会为她报仇?门都没有。自己会为她报仇,说出来人都会以为自己得了失心疯了。一个名份都没有定下的婢女。自己又用什么名义来复仇? 在这节骨眼上,如果真让她找出冬凹不那么众个一人定会疯地将她毁灭。※ “我知道,这一行除相王与你。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目标的。我也不会向他人说出来的。至于与相王的关系,我原来也没有办法,但现在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明天想跟这一行突厥使者回到洛阳去。” 王画明白了。她是想利用武延秀席间对她的垂涎。如果与武延秀周旋得好,不但可以出入武家,甚至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带着那个已经成为太监的衙役,出入武家,甚至利用武三思与二张暧昧的关系,进入二张的府上。 然而王画却有点不乐意了。 李雪君看着他的表情,却咋哧一下乐了,她招了招手说道:“你过来。” 示意王画坐在她身边,虽然这个动作,是她难得的暧昧,王画也走过去坐下来,可王画眉毛还是紧锁着。当然他不乐意,可这是人家的权利,他没有权利阻止的。 李雪君再灿卜哧笑了起来。 这个笑容出现在她脸上,也是很难得的,刹那之间,宛若一树梨花全部开放,虽然因为银白还是有点清冷,可也是妩媚之极。 李雪君笑完后,说道:“我听说那个驸马爷到现在都没有与公主同房。不知这是何人的授意?” 这有点调笑了,可是她的改变让王画不是滋味,这个改变有可能是她在为明天之行,在做一种尝试。 王画没有吭声。 “营督其实很霸道啊”李雪君拉起王画的手说道。 王画还是没有吭声。 “如果你真不同意我去,我就不去了”说到这里,她再次笑了起来,一双碧眼儿都笑成了一对月芽了。 “不是我不同意”王画这才开了口,他说道:“我只是反对你用这种形式回去。” “二郎吃醋了,难道二郎开始喜欢奴了。” 还是第一次向王画自称奴,问的王画心里面慌慌的,他岔开话题道:“不管喜欢不喜欢,这些人的府上能人无数,然而邪人无数,各种邪门歪道,非是你所想像的,不看你武艺好,可如果想对付你,还会容易让你上道。” “我知道。不但有邪门歪道。甚至还有邪术。但那又有何妨,这次我的师门也全部来到洛阳了。他们还要与一些邪教继续斗法。这对国家也有好处,难道不是你希望的?” 王画摇了摇头,没有辨解,什么邪教正教?说白了,只是立场不同。他可没有看到什么想一统天下的魔教出现,只是大家都想借这个大势,为师门增光,或者为自己带来好处罢了。 “还有,这也是我答应相王的两件事,如果不将它办好,永远是我的一道坎,迈不出这道坎,我的道心永远不能坚固。”说到这里,她没有再说下去,与王画说道心等于白说,说不定自己成了他的婢女后,他会刻意让自己不能从尘世中解脱出来。 于是改口道:“还有,将这件事办好了,我将可以言正名顺地做君的婢女,另外我看了你写的那本道书。上面你师门的练气之术,偏重阳网。而我师门的练气之术偏重阴柔。如果采用双修,对你也有好处,对我也有好处。” 说到双修的时候,她脸上竟然罕见地飞出一朵红霞来,声音也了起来。 看到王画依然不说话,她又说道:“放心,我知道你的霸道,不会做出一些令人失望的事,甚至连手都不让他碰一下,行么?” 听到这里,连王画也乐了,他说道:“但你还是要小心,世事险恶。非是你所想像的。特别有一个人你要注意。” “那个。人?” “太平公主”既然李雪君间接地向自己袒露了心扉,王画说道。 “这个公主我认识,她很霸道。 “那就好,还有在真相没有查明之前。任何人也不要相信”王画再次含蓄地说道。李雪君不置与否,王画明显是说李旦了,她知道王画与李旦似乎因为当年玉真“失踪”的事,有些误会。可据她所察。在诸位争顶世子当中,也只有李旦最出众的。为什么王画一直疏忽这一点? 她没有接王画的话题,而是说另外一件事,伸出手来,抚着王画的胸口说道:“不管怎么说,或者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管,但我希望这里是光明的,就象你在外界的名声一样。” 王画没好气地说道:“我一直没有说我是好人,人不犯我,我不犯我,就这么简单。最少我在自保的同时,还会帮助百姓,这一点你放心了。” 总之,王画也不好硬性劝阻,就是李雪君真正做到连手也不让武延秀拉一下,可这种精神的布施,他依然很不爽,而且他更担心武延秀回到洛阳后,生让他更不爽的事。 想到这里,他眼睛露出了一些凶芒。 连李雪君对王画这种感情都感到深深的奇怪,不过为了安抚王画。她主动地伸出一双柔软的手臂。将王画搂抱着,然后吻在王画的嘴唇上。 第九十五章 失踪 但李雪君只是蜻蜓点水吻了一下,就结束了。张洁白的旭慵兰早已飞满了红云。 可就这一下,却让她有了一种悸动的感觉。 再次看着王画,与王画相处日久,现他与外界传言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还有多少缺点,比如他胆子其实很小的,做事表面上看起来很冲动,可细致入微到了另人苛刻的地步。还有多疑,也有点自私。 相比另外一个青年,李隆基却给了她留下更多阳光的印象。 然而就是这么多缺点,却在不知不觉中吸引着自己。或者他身上巨大的才华,这种才气就象太阳一样。将他所有的缺点遮蔽住了,自己虽然修道日久,可也象飞蛾投火一般,最后扑入他的怀抱。 王画抹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好笑还是苦笑。 他说道:“既然你决定回去了,顺便替我关照一下沐娘子。” 这也是他不太放心的地方。 说完了离开。 但王画回到房中后,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与李雪君无关,虽然李雪君这一次之举,让他真有些不开心。并且所依托的对象还是武延秀。但他对自己与李雪君的感情比李雪君看得更明白一点。 两个人也不过有了一些好感,离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情还差得太远了。如果他真对李雪君展那种地步。也会阻拦此事的。 不过他与李雪君之间可不能有第三者插入进来,因为现在李雪君已经知道他太多秘密。 尽管以她的品性绝不会做出什么告密的事情,还有自己与她父亲。随着她父亲即将回归,也要安排了,可王画还是避免意外的生。 他是想到大变即将来临,在这几个月内,特别是张柬之担任了宰相。这时候李旦的注意力也应当集中在三四个月后的大变上,怎么有心思去查找去年的罪盔祸? 这可同样不是一个小的举措,不然去年武则天恼怒之下,都主动查 了。 凭借李雪君是不可查出来的。必须要李旦大力相助,同样也会使李旦分心。或者李旦将李雪君当作了钓饵? 王画转念一想,再次否认,这段时间王画还为这个司马承祯不经意地问了李持盈,李持盈告诉他。这个司马道长与李旦关系莫逆。还有什么斗拼道法,李旦不会这样做的,如果做了,未免让相助他的人太心寒了。特别是这结骨眼上,更没有理由这样做。 或者他手上有了准备的证据。能给敌人一击致命? 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一轮明月光从窗户的缝隙照射进来。进入了九月,河套的夜开始有点清冷,淡淡的微风带着一种沁人的凉意。 远处不知是谁,在吹着殒,殒音苍凉而又呜咽,如同一只受伤的狼。在草原上低声嚎叫哀鸣。 王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没有睡着,最后将衣服穿起来,径直来到小玉真的房间。 李持盈打开房门,她已经睡下了,只穿着一身睡裙,王画不经意看了一眼,看到她胸前开始出现了两团隆起状。长大了,但王画这个想法没有污秽的念头,他看待李持盈一直是用一种看待晚辈眼光的。 所以这份情感,连李雪君都没有明白,也让其他人困惑,当然他自己更困惑,不知道将来如何处理这段感情。 他说道:“上床躺着说吧。” 李持盈擦了擦惺怪的睡眼,躺在被窝里,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看着王画。没有问,但心中奇怪,现在都快三更天了,王画怎么想起来跑过来的。 王画说道:“明天云秀道长要回神都了。” “咦,为什么?” “她答应帮助你父王做几件事情的。” 李持盈嗯了一声,她比王画更清楚上清派与她家的关系。 “可是我还在练军队,以及处理各种杂务,不能陪伴在你身边。这样,你身边就缺少了保护。这里胡汉杂居,民情复杂,你呆在这里不安全。” 现在唐朝最复杂的地方就是从灵州到夏州一带,以昭武九姓的胡人最多,然后是汉人、突厥人以及开始从”西北迁的党项人,还有一些少量的吐蕃人,吐谷浑人等等。经常生械斗现象。 “我不回去。”李持盈想都没有想,答道。 王画一拍脑袋,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她与武家的关系,有武延秀夹杂其间,她肯定不会愿意与突厥使节一道回洛阳,于是说道:“这样吧,真不行,过几天我派一支人马护送你返回神都,乖,听话,你都出来近一年时间了。” “我绝不皿去”说到这里。她忽闪着一对大眼睛,鼓起勇气说道:“什么时候大婚,什么时候回去。”说完了滋溜一下,将头钻进被窝里。 王画好笑地开了一句玩笑,说道:“大婚,你都是我王家的人,更不能回去了。” 李持盈躲在被窝里半天没有吭声。 但王画说完了,也后悔了,好好地,与她开这个玩笑做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持盈才将头伸出来,看着王画说道:“现在这样最好,还有半年就是大婚时间了。我怕又生意外。” 现在她长大了,许多事情也会做更深的思考。当年她失踪之事,她是当事人,知道得更加清楚,当时她还有许多不明白。可现在回想起来,再加上听到的一些传言,隐约地感到是自己父亲做的。 特别是当时父亲不想王画进入军营。似乎还翻了脸面。后来,她也隐约地察觉到王画对自己父亲关系有点冷淡,连三哥都连带着不冷不热起来。 只是王画一直没有对她说,但她乖巧地没有询问,而是将这件事憋在心里。 还有点私心,因为呆在边关,自己那个美貌惊人的堂姐,也不会来与自己争王画。 王画听了这句话,脸上笑容顿时停止了,按照婚期还有半年时间。可关健半年后,这门婚事还能成立么?到时候大变早就生了。老武一倒下,大臣们必须要重新站队。要么帮助李显,要么帮助李旦。 冉李旦的深沉与太平公主对他的傲慢与敌意,王画何去何从 更不用说这近两年来一直与李显韦家若有若无的联合。 到时候李旦还会承认这门亲事么? 李持盈会错了意,还以为王画在想前年的事,因此脸色才产生了变化。于是将头枕在王画大腿上。听着屋外的殒音,说道:“二郎给我吹一道殒曲吧。” 正好她房间里挂着一个仕女形损,但王画对这个陶制乐器,一直很不在行。 可因为感到有些内疚,他还是将这个殒从墙壁上取下来,吹了一曲《楚歌》。 这是一著名的殒曲,取自楚汉争霸时的故事,乐曲悲壮激烈。如果再配上古琴,这乐曲表达的氛围更加浓烈。 王画也用丰琴弹奏过这曲子,可是现在让王画用殒吹得如同鬼哭狼嚎一样。 李持盈听了后,终于大笑起来,笑得趴在王画大腿上气都没有透过来。 王画绷着脸说道:“不准笑。不早了,睡觉 可是他走出了房间,后面还传出李持盈银铃一般的笑声。第二天一大早,阙特勤就动身了。都进入了九月中旬,还有数百里的路程要赶,到了唐朝的洛阳后还要耽搁,如果大意,有可能会在冬月返回了。 王画与丰州诸位官员再次送出了城。 只是阙特勤听说李雪君也要跟随他们一道,虽然李雪君重新戴上幕罗,他还是不太明白地看了王画一眼。 昨天武延秀看他这个冷艳逼人的美婢眼神,相信王画也察觉到了。虽然阙特勤也知道这个出自唐朝著名道门上清派的长徒身手了得,联合吐火罗,压迫突骑施最后与唐朝议和。好象这个少女就在中间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可她毕竟是一个。没有多大背景的少女,即使她那个父王与伯父,好象现在也等于废掉了。这一行给了武延秀与她亲近的机会,如果他真的动了念头,凭借武则天对他的宠爱。向武则天讨要这名婢女过来。武则天有可能真的会同意。 到时候她身手再了得,也只好委身于武延秀。 当然,纵然再美丽,也只是一个婢女,可王画一惯是一个护短的人。为了结盟,他亲自绕道丰州。就是因为王画护短的性格。怕他记着血字营士兵的仇恨,特地向他解释。 昨天他也看到了王画眼中的怒气。可今天怎么变卦了?好象这与王画一惯的风格很不相似。 他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王画一眼,王画手一摊,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以示回答。 送走了阙特勤一行,也没有了战争的威胁,王画平时只是练练兵,有时候还会提前回来,教导李持盈弹琴写字,日子过得平静得象铺了一层薄雪的小山村。 但进入了十月,朝廷又下了一道圣旨过来。 血营重组后,大的战役只是平缴葛禄逻一战,还有与突骑施伊丽水一战,实际上后一战规模比前一战规模还要今年春天与突骑施在某种意义上好象摆家家,大家将棋子全放在桌面上,看谁的赢面大。除了伊再水一战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冲突。 这两战大部队是郭元振的唐军与各部联军,因此血营的损耗很到现在还有近七千士兵。 这次圣旨就是裁员的,还有任命一个叫江明威的太监为监军使。 王画听到这道圣旨后,感到愕然,难道老武对自己不放心,开始限制自己的权利了? 但这个公公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道密旨,王画打开一看,上面是武则天亲笔书写的,让他借裁除士兵之即。挑出最强的士兵,借裁减之名。她将放在皇宫外拱卫皇宫安全。在信末她写道。联今心乱如麻,不知如何。 王画默然,这个。监军使一定是朝中内斗轰轰烈烈,也将躲在外面的自己牵连进来,加上与突厥人搭成了和议,自己血营失去了重要作用。有人乘机进谏了谗言,老武不的己才设的。 既然她知道挑选近千名强壮的士兵放在她身边,恐怕也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可不知道她能不能躲过这一劫,王画心中默叹了一声。 但他没有怠慢,表面是裁员,实际上找的尽是强兵悍将,并且将他们约出来,做了一番详谈,含糊地解释了一下他们的重要性。 然后让钦差带走了。 又降了几次大雪,黄河都结了厚厚的冰,天地间也变得一片白茫茫起来。 塞外的寒冬正式来临了。 王画还在继续带着士兵练。忽然一天李持盈的侍卫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他们的军营,脸上都吓白了。 王画看到他们的脸色,就意识到有不好的事情生了。 果然几个侍卫禀报道:“营督,不好了,郡主失踪了。” 又失踪了?王画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生的事?” “上午。” “不急,你们慢慢将前后说一遍可是王画的脸上已经堆了几尺厚的乌云。 “是上午,郡主到坊市上游玩,突然冲出了十几匹惊马,马上全是胡人,给坊市造成了混乱。在混乱中我们与小郡主走散了,在坊市上找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几个侍卫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流着汗。 这是在边境之地,各族人种杂居。桔况十分复杂。如果李持盈出事。他们就要倒大霉了。有一个胆小的侍卫站在哪里,两条腿还在 抖。 “为什么不报官,将城门封锁!”王画喝道。但没有再呵斥下去。当时情况来得急,这几个侍卫很难往其他上面想。毕竟封锁城门是一件大事,除非是在外敌来寇时才会出现的。 王画对莫贺干说道:“立即集合大军。” “营督,你要做什么?”莫贺干听了脸色也是一变,小郡主失踪是一件大事,这时候王画一定要冷静,如果添乱了,后果更糟。 王画沉着脸,喝道:“我让人集合军队,你罗嗦什么!” 莫婆干摇了摇头,还是等一下再劝说吧,于是下令士兵吹响了集合的号角。 第九十六章 苍茫之鹰 但知道此事的几个重要将领眼里都有了一些忧虑之色。 王画眼睛转了一圈,他在看手下这些将士的脸色。 什么样的军队才是一支铁军?各有各的说法,但有一点,当初匈奴大汗冒顿,可以命令手下士兵射杀自己的爱骑、爱妾,最后包括他的父王,也正是这一支军队,在大漠上纵横驰骋,所向无敌,将匈奴推到了一个颠峰。 周亚夫的军队可以阻挡天子之使,因此这一支军队才能迅平定诸王之乱。 如果都象莫贺干这样,对他的命令产生质疑,那么王画会非常地失望的,至少这支军队不能达到王画所期望的地步。 他笔直地站在哪里,任由北风从脸上掠过,一张脸却比寒冰还要冰冷,直到将所有人的脸色都看在眼里才下命令,将士兵以一百人为一单位,三百人为一配合。立即将丰州四周所有道路封锁,同时带着五百士兵立即进入丰州城盘查此事。 生了这么一件大事,丰州大小官员也慌了神。当王画进城时,他们已经查出一些线索,当时坊市上还有许多百姓,特别丰州城地处边境,从事耕种的百姓很少,大多数从事畜牧、商业以及杂艺,有许多能工巧匠。当时情况虽然有些混乱,可里面还有数位画师,将这十几个。胡人的相貌画了出来。 立即命人将城门关了起来,同时查找这十几个胡人的来历。 王画进城时,已经有了一些结果。这些胡人是昨天从黄河南边而来的,现在过河很方便,黄河早就结冰了。连摆渡都不需要。 进了城后。他们在一家客栈下榻,一早结账离开,但有一个伙计与他们攀谈过几句,他们话很少,只是对这个伙计说了他们是进城采购货物的。但在无意中。端菜时听到他们的说话,得知其中一个人姓康。 听到这里,王画与丰州刺史对望了一眼,姓康?昭武九姓? 在灵州与夏州、丰州以南,绥州与盐州以北,这一片广大狭长的地方,唐朝设置了专门设立了鲁、丽、含、塞、依、契六州,又称六胡州。实际上从灵州到幽州这一带都被唐朝用来安排胡人居住的。这是当时的宰相温彦博向李世民出的主意。既可以安排了被俘获过来的胡人,让他们接受唐朝的统治,还可以让这些凶悍的胡人为唐朝拱卫北方边关的安全。 当然,为了让他们安心居住下来,还有其他的一些措施,比如让他们还是按照原来的族群居住,让他们保留原来的生活习惯与宗教信仰,也交纳税务,但比唐朝内地百姓的税务要低一点。 可也不好说,如果遇到一个暴虐的大臣,同样也会横征暴敛。 但在一些胡人集中的地方也设立了一些羁糜州,与直隶州不同,也交纳贡税,当然交纳的税务也是不等,看羁糜的程度,比如原来的波斯境内。属于唐朝羁糜的地方。只是稍稍有一些进贡罢了,另外主管的官员是属于羁糜境内族人自己的领,唐朝顶多委任一些官员协助他进行管理。 六胡州就是这项政策的产物。 但在唐朝调露元年呐年,突厥阿史那温博与奉职二部暴乱,北部的许多羁糜州跟随叛乱,随即被当时最顶盛的唐朝大军镇压。鉴于这一次的教,唐高宗不得不考虑到北边的安全,前面十六国之乱还没有几百年的历史在哪里,因此将许多羁糜州的权利收回来,六胡州也跟着成了直隶州。 虽然温彦博是一代贤相,王画对他这项建议却很不赞成,胡人安置是一件好事,如果不将胡人在当地的比例控制起来,充塞大量汉人进去。以后还会有大的祸事产生。安史之乱中,安禄山使用的军队就是因为有大量胡兵,所以才敢叛乱的。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当时李隆基已经变得昏庸了,如果是早年的李隆基,安禄山甚至连李隆基都不能迷惑,更不要说敢作乱了。 但在今年再次生了变化,老武为了使六胡州更好的管理,简化为匡州与长州。这又是有背景的,随着东突厥的崛起,特别是默啜与吐蕃勾结,轮番向唐朝动进攻。吐蕃人向唐朝讨要安西四镇土地与突厥十姓百姓,默啜向唐朝讨要六胡州与单于都护府等土地,还要财物、谷物种子、农具与铁器。不过老武很有志气,虽然她许多策略上都出现了一些重大的失误,可在土地上寸步不让。 但答应了默啜的后一条,种子的事因为气候,对默啜没有帮助,为此默啜还用它为理由,进攻唐朝。可是后面几条对突厥国力的强大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为此,王画在春闱时写策子,还说过此事。种子还是可以提供的,让他们从马背上下来定居下来,战斗力削弱,便于管理,对大家都是好事。可有的技术不能提供,否则他们强大了,反过来又给唐朝威胁,这种绥靖的方式永远都不能使用。他还隐晦地写道,到是可以提供大量奢侈品,使这些人安于享受,甚至还可以贯输道佛两教的教义,使草原上出现大量的寺庙与道宫。 但因为地理位置,不但本身常受到默啜的侵略,还有大量的铁勒、党项等部族迁居于此。设立二州的原因,第一就是使刺史手中权利更大,可以集中更多的兵力与财力防备突厥人的进攻,第二两个州的策重点不同,以便安抚越来越多的党项人。 然而这么多游牧民族集中在这一地区,生活方式不同,宗教信仰不同,文明方式不同,无疑是一个火药桶。王画血字营到了这里,看到这情况,还写过一篇奏子,向朝廷做过提醒。 而昭武九姓中,其中的康、何、石、安等姓,在六胡州都有强大的部族存在,对唐朝官员的命令,时常阴奉阳违。对此,为了安抚这些部族,朝廷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做得不过份就行了。 王画立即喊来几个士兵,让他们带信到九姓居住之地,将他们的酋长与头人请到丰州来。 这几个士兵下去后,衙役又进来禀报,说这十几个胡人骑马出了城,但并没有看到他们掳获了什么人带出城门。 王画冷“哼一声,李持盈是相王的女儿,可以说是现在唐朝最尊贵的郡主。 而且朝中虽然朝争很厉害,这让老武很恼火,可一直没有大的动作,在刚刚不久的一次任职中,还用了韦氏家族的韦承庆做了凤阁侍郎同平章事。更能说明老武对继位人不想再做变动了。 也就是说李氏登顶,不用置疑。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昭武九姓对朝廷一直阴奉阳违,可也不敢犯下这个大忌。这是另有人主使的,这十几个胡,凡为了制浩混乱与掩人耳正绑架李持磊的却是兵四八 这一条线索到此中断,王画下令士兵配合丰州城的衙役,对丰州进行搜查,但一直没有结果。 几天后。昭武九姓的酋长一个个到来王画却没有让他们拜见,将他们安置在客栈中。 灿生的酋长也听说了这件事,看到王画这种态度,心中都有些忐忑不安。他们可以对各州刺史,置若罔闻,但对王画却没有这个胆量。 王画的血字营威名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并不是鼓吹出来的。强大的突厥,强大的突骑施,都数次败于他的铁军之下,况且自己这些力量更小的部族。 等到几个头领聚齐了,王画才将血营主要将领以及丰州的主要官员,以及这些头领喊了过来。 王画没有说话,甚至连座位都没有赐予这些人。 虽然有点傲慢,可也表示着他内心的愤怒,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声。 王画本人正伏在桌子画一幅画。 唐朝人自认为的画坛宗师以吴道子为第一,周昉为第二,阎兄兄弟为第三四,尉迟乙僧、张澡、韩斡、李思毛、薛缓为第五到第九,这九人称为画坛神品,王维却是立为第十二位。 但在后世,吴道子之得丹青之穷妙,毫无疑问,还是唐朝画家的位。然后阎氏兄弟、李思与王维并立而行。虽然周昉画佛像真仙仕女之精妙,尉迟乙僧传写印度晕染法,有助于中唐绘画新思想的崛起,张澡手握双管齐下画松,韩择画马都让人传说鬼使到人间来请他画马的地步,薛缓也就是帮助太原王家画腾王阁图的那个画家,他善长画鹤,张氏兄弟爱鹤嘛。但在后世,他们影响却远不及王维与李思刮。 这两个人最善长的就是山水,李思画山水喜用青绿浓丽,开创了画坛北宗之祖。王维因为投降过安禄山,安史之乱后因此污点,得不到重用,于是心灰意冷,但反而养就了他谤泊的性格,对他的绘画境界大有帮助,特别创造了一种水墨淡彩画山水的方法,也就是破墨止水。因为这种画法绘画,给人一种然高远的印象,于是逐为士大夫喜欢,开创了画山的南宗。 应当来说,王画的画法,却是融合了后来种种画法的技艺,各种技巧也因为几千年的展,到达大成的地步,还因为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画瓷,更着重于西方画法的真实感,融合了某些西方的技巧。 当然,这一点也为现在的人所诟齿,认为不好,一昧讲究真实,脱离了国画的神韵。直到他约战天下,十幅新颖的大作张帖出来,才典定了他在唐朝画坛的地位。 可骨子里他就是受王维这种南宗的影响的。因此他的图画始终给人的感觉很淡雅。 但这幅画却是一个意外,完全使用了李思的青绿之法,笔势道劲峭森。 远处大山峪拔森立于云端,青松上更有皑皑白雪,更给人一种幽阴清冷压重之意。 画是好画,可看到这幅画,可以想像他现在恶劣的心情,几十个站在一起,一个不敢出一声大气。 王画将笔放在砚台里面,开始调制墨色,才开始说话:“那几位是昭武九姓的领。” 九个酋长与头人站了出来,小心地答道:“我们就是。” 王画连头也没有回,更不用说看他们一眼,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们九姓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矛盾,对朝廷有很多不满。” 虽然王画岁数还是很可经过常年的塞外风霜,使他看上去比年龄更成熟一点。加上现在的地位与名声,配合着浓烈的杀气,这一句话。让人感到一种威逼。 灿生的领吓得不敢回答,相望了一眼,其中的年青领康待宾再次小心地回答道:“王营督。矛盾肯定是有的,本来朝廷设立六胡州,就是专门安置我们昭武九姓的部族。但现在不但有突厥人,也有党项人还有吐谷浑人,大量涌进六胡州。你也知道的,六胡州地处北方不适合耕种,大多数靠游牧为生。这样挤压了我们昭武九姓的生存空间,各部为了争夺地盘,难免有一些矛盾产生。还有,向朝廷进贡税役,编齐户民,我们也没有怨言。每年我们九姓都为朝廷输送了大量的勇士。” 这一句话也不是虚言,不但朝廷使用了大量能征善战的九姓胡人为士兵,镇守边关,就连血字营还有几十个出身于昭武九姓的士兵。 “有的官员不好,贪墨暴虐,下面有时候,有一些族民产生不满意是难免的。但没有人真正对朝廷产生怨恨之意。”说完了小心地看着王画。 正因为这一点,昭武九姓感到浓烈的失意,十几年后,开始叛乱,但也被唐朝镇压了。昭武九姓经此一役后,力量再次削弱。到了晚唐时,唐朝丢失了安西四镇,沦落到与吐蕃人争夺盐州夏州,昭武九姓在双方倾辗之下,流动到了河东石州,后来大多数演变成汉人。 六胡州设立了新害州,但已经转变成抚慰吐蕃人与南迁的回鹘人了。到后来又成了党项人的天下,直到西夏的建立。 总之,这是一段复杂的历史,可对民族的问题,就是王画前世,许多国家都没有办法彻底解决,更不要说在这个落后的世界里。 王画也知道最后党项人因为得到了六胡州与夏州,成了汉人的心腹大患,可也没有办法预防。 实际上他对党项人的感情还没有对待昭武九姓来得更亲近。 在他去年春天带领血字营士兵实战练军时,因为常驻扎在丰、夏、绥与六胡州一带,与昭武九姓还有一段不错的交情。但爱屋及乌,恨屋同样及乌。 因为自己对待李旦的立场,王画对李持盈对他忠渝的感情,一直感到歉意。 现在可以断定参与绑架的那十几个胡人是昭武九姓的人,因此王画对昭武九姓的态度也在改变。 王画没有说话,但他开始再次作画,在山石上画了几只灰兔,瑟瑟抖地望着天空。然后在图画上方开始着墨,不一会儿一只雄猛的老鹰出现在崇山峻岭之上,正从云霄中向下凶狠地扑来。 康待宾对绘画是一个门外汉,但他看到这只雄鹰成形后,再配上这幅森冷的画面,立即有了一种生机,但也有了一种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王画丢下了画笔,转过头来,这才正式看着他们,特别是将眼睛盯在康待宾的脸上,突然一拍桌子,康待宾吓了一跳,王画厉声说道:“于是你们就绑架了郡主!” 第九十七章 乾 …待宾哆嗦了下。硬着头皮回答!“圭营督。我们那,那,绑架郡主?但族中有一些不肖弟子,我们也没有办法。王营督,可否给我们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将这些不肖弟子交出来,让王营督查处。” 王画将这十几个人的画像扔了过去,冷冷道:“好吧,我希望半月之内能听到好消息。还有,你们居住在丰州驿站吧。” 连人都没有放回去,让他们居住在丰州驿站,这是一个好听的说法,实际上等于扣押起来了。 说完了说道:“散吧。” 连一句辨解的话,都没有机会让他们说出来。 康待宾几个人无奈。血字营有一条特性,或者王画有一条特性,喜欢用实战来代替练军,但现在突厥与唐朝搭成了友好协议,王画想找练军对象都找不到了。 现在郡主失踪,如果王画一定将这个案子推到九姓身上,顺便以战代练,那么无论他选择了那一种姓氏下手,对这个姓氏来说,都是一场灭顶的灾难生。 虽然他这样做会有些逾制的地方,甚至都有官员弹劾他。但有了郡主失踪这个惊天大案,这样做也不算太过份。况且王画只要不是对所有灿坐下手,而选择了一个姓氏,试问九姓中有那一个种族敢站起来抗议强大的血字营士兵? 老老实实待在驿站里,同时派人立即寻找这十几人的下落。 可几天后,哥次生了一件事,让他们惊慌失措起来。 这件事的起因更是与他们无关,而是朝廷突然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上说到,因为西北各部安定下来,老武下旨让血字营立即赶赴都州、部城西宁与河州这个三角区,也就是离唐军大败的大非川不远的地方。 王画对这道圣旨会意,既然西北与东北安然无事了,唐朝剩下的大敌就是契丹、奚部以及吐蕃。但现在的契丹人与奚部人属于东突厥羁糜的地方,如果默啜不挑畔唐境,相信他们也不会主动挑边。 那么剩下的就是吐幕了,就是默啜一度让唐朝感到无奈,可唐朝到现在还是将吐蕃人视为头等的大敌。 如果自己血字营到达都城,对吐蕃人将是一个强大的威逼,还有吐蕃新赞普继位没有多久,又经过新近数次败于唐朝军队之下,论赞婆带着一部分吐蕃人投降唐朝,让吐蕃产生局部的分裂,吐蕃人正是势弱的时候。 要是自己有办法,再次使吐蕃人低下头来,向唐朝称臣,那么武则天就等于在开边上创造了一个盛世,对她的地位巩固也有极大的好处。 老武下达这个命令,也许就是这个想法,可是王画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因为他现在还没有达到举足轻重的地步,历史的车轮除了局部的改变外,其余的还在按照巨大的惯性走下去。 神龙政变即将拉开,现在自己这支军队到达都州,却是离洛阳越行越远了,对于某些人安心政变开始产生好处。不然自己就是呆在丰州,他们也是如饮在喉。 也许现在自己那个大师兄就呆在某间密室里,开始与李旦、太平公主以及一些同党们就在商议谋乱之事吧。 王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为什么李旦将李雪君喊回去了。只有李雪君回去,李持盈身边才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保护。相信有这个武艺高强的冰美人在丰州,这件事也生不了。 还有这道圣旨下得时候也不对,如果早了,也许自己前往吐蕃,大军行拨,李持盈呆在军中,也没有办法“绑架”如果太迟了,得知这个消息,老武会产生犹豫不决,自己也离不开吐蕃。 又是李旦!!!你到底要做什么?? 王画接过圣旨后,望着南方,眼里闪着怒火。 他写了一封回奏,信上说了李持盈失踪的消息,同时说了此事有可能与昭武九姓有关。因此不能离开丰州。而且现在正是严寒酷冬,大军开拨,需要许多供给,这个天气供给不易,行军更是困难。而经营吐蕃非是一日之功,为什么不能等到春天开拨。 但在信尾,隐晦地写道,非是臣不奉诏,如果连陛下的诏书都不奉行的话,臣有反意了。 只是觉得此次诏书,恐是有心人谋划的,请陛下留心了。 不但回绝了这道圣旨,而且下令大军开拨,将血营分为三部,第一部由郭虔灌率领,带着一千五人血营左营到达朔州。第二部由薛嵩率领到达绥州。自己带着中军到达夏州。 名义用的是威逼九姓交出凶手。 可是莫贺干看到这道命令后,嗫嚅道:“王中营,这样不好吧。” 其他的没有说,但王画这一次行军布署,有着很强的政治意味,渡过了黄河,三支部队呆在三州,不但离洛阳更近了,因为三支部队的分布,可以从吕梁山的末端跨过去。从河东进入洛阳,也可以从延州南下,从潢关进入洛阳。但后面一种可能性极因为潢关天险,估计王画不会选择。不然他不会派大军进驻朔州了。 这是想在国家有变动的时候。王画想带 王画瞪了他一眼,莫贺干近一年相处下来,也知道王画的脾性,知道说服不了,叹惜一声离开了。 到是监军使江明威在一旁一直是一言不。 但是九姓酋长与头人们,不知道王画的用意,跑到王画驻所求情,但被王画拒绝。一个个跑回驿站,将王画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当然也只是背下里偷偷地骂。 然后再次派人催促族人将这十几个胡人找出来。 大军很快就开拨起来,实际上这么多天过去,王画已经失去了寻找李持盈回来的信心与希望了。加上现在他以为是李旦谋划的,以李旦的本事权利,想要偷偷地将李持盈送出去。自己想阻止都不行。除非自己能够准确得到李持盈的下落。 同时,京城生一件夫事。 因为武则天病重,很少理政。连宰相也经月不得见,只有张氏兄弟服侍左右。 到了腊月,武则天疾稍缓,重新早朝,崔玄障进谏:“皇太子与相王仁朋孝友,足侍汤药。宫禁事重,不当以外人出入。” 意思是如果您老人家有一个万一,二张在宫中,会生意外情况。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让李旦与李显在你身边服侍,才会让人放心。 很含蓄,老武也没有生气,说道:“德卿厚意。” 耳依然如故。 但二张看到老武病怏怏的样子,连床事都不想了,开始担心起来,也开始谋划”结党为援,防止不测生。同时密引王画率领血字营军队返回洛阳拱卫京城。 听到他们的奏折后,大臣们一起反对。血字营不是没有在京城呆过,前后两次重新组营,就是呆在西京挑选人选,与初步练的。可现在血字营组营成功,他们使用唐朝最好的兵器盔甲,以及集中了唐朝最优秀的士兵。好钢用在刀口上,这样的军队不放在边关对敌人震摄,反而呆在京畿要地,磨去他们的锐气,这是何为? 武则天听了后笑笑不语,也没有表态,但也没有下诏让王画血字营军队返回洛阳。 后来又屡有人飞书奏报,说二张谋反。武则天都是未报,可也没有责怪。 对于二张之事,她与王画都是心知肚明,有些举措失当了,可那是为了自保,如果说到谋反,凭借他们的胆量,还是远远不够的。 但王画血字营的南移了几百里的事,也回传到了京城。 听到这个消息。京城中有人拍手,有人担心。 李旦更是恼怒,他写了一封信,严厉的责备了王画,本来王画做法很好的,毕竟是六千士兵。几乎将所有道路封锁起来。也许这个凶手绑架了李持盈,是有本事送出了丰州城,但还在丰州一带,再想送出去,他就没有这本事了。应当在这时候,他还继续封锁搜寻,早迟会将李持盈找出来的。 现在大军离开了,等于这张天衣无缝的大网全部松开了,这个凶手一定带着他的女儿离开了丰州。 王画看到信后,也回了一封信,信上说,相王何必贼喊捉贼,大家心知肚明,还是那句话,如果相王不同意这门亲事,他不会强求。 李旦看到后,将信一下撕得粉碎,说道逆畜! 到了这时候,两个人正式反目成仇。 李雪君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感到忧虑。 但她在武延秀的陪伴下,虽然对去年血字营失踪之案,还没有找出线索,可得以出入各个府邸上,而且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先是她在武氏兄弟府上。没有找到那个嫌疑人之后,于是想法进入张府。但张氏兄弟因为知道她是司马承祯的徒,对她一直采取了防范心理,也没有得以深入。 因此她决定深夜潜伏张昌宗府上李,正好听到张易之与张昌宗在说话。张昌宗在说王画,听到这两个字时,李雪君脸上稍微泛起一道红意,也聚精会神听去。 隔着高大的屋顶瓦檐,这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李雪君耳力甚好,还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声。 张昌宗在疑问:“这个王画与那个云秀女道士究竟是什么关系?” 让他感到不解,应当现在王画与李旦反目成仇了,可是李雪君依然与李旦走得很近。 张易之答道:“他们的关系很难说。 这个女道士投入王家,是为一个姓张的道士所逼的,非她意愿。而且这个女道士修道之心十分地坚固,恐不能为凡事所吸引。不然她不会不顾及王画的颜面,与谁阳王走得那么近了。可惜王画的魅力不够,否则得到这个女子的帮助,对王画却有好很大帮助的。” 张昌宗点头。道术之事太过神秘,连他也不太清楚,虽然手下养了许多术士,可有真有假,连他也不能分辨出来。但这个少女的身手了得。孤身一人,前往西域,在突骑施之事上,她也建下了奇功。这一次回到洛阳后,武则天还抱病接见了她。 但也说明了一点,这个冷艳的少女有着一些令人难以想像的本领,无论身手也好,还是道术也好,总有一点在手的。不然她没集本领,完成这 最后这个李雪君的回归,只能说明一件事,王画没出息将她的心俘获。不然王画也不会放任她与武延秀走得很近的。尽管有连张昌宗也怀疑这个冷艳的女道士会有其他的图谋,但这种方式估计也不是王画所能忍受的。 还有,因为李持盈失踪的事,这件事在洛阳也传开了。 不是王画怀念,因为李旦前面做过这样的事,连老百姓也认为是李旦刻意做的。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李雪君维护王画,那么她更不会为李旦奔波。张易之又说道:“但六弟,你要对淮阳王打声招呼,在这个结骨眼上,千万不要再招惑王画。他现在不但与那个女道士走得很近,而且还与安乐公主来往密切。让他停停手吧。” 对于李裹儿,李雪君与李红是一个态度,不赞成王画与她来往的,不管美丽如何,毕竟言不正。名不顺,一个人妻,这样做有碍王画名声。 张易之说这句话,她同样会意,与二李不同,武家兄弟对二李与二张态度暧昧不清,也不能确定他们是站在那一方的,不过有一点,武家兄弟对李旦是抱着敌意的,对李显态度说是暧昧不清,不如说他们同韦氏暧昧不清。 在现在局面下,二张也不愿意与武家再反目成仇。 不过张易之的话让李雪君狐疑起来,王画在外界来说,一直没有站队,是老武最可靠的忠心大臣。难道他暗中是二张的人?想到二张一直对王画十分地袒护,再加上张易之的话,难免不让她产生这个念头。 可以王画的禀性,虽然不能说真正做到网烈无比,可也不是那种人,居然会与二张走在一起。 她感到不解。 张易之又说了一些话,就离开了。 张昌宗在张易之离开,坐在屋内沉思良久,过了一会儿,招进来一个术士,李雪君认识,就是李弘泰,还与一些术士道人联合起来。与她师父斗过道法的。一个很有本领的人。 张昌宗对弘泰说道:“弘泰大师,帮某占卜一卦吧。” 弘泰于是为张昌宗卜卦,居然是一个“乾”卦! 听到这一卦时,李雪君脸色大变,听了一会儿,立即悄声从屋檐上撤离张府。 回到了李旦府上,没有将二张谈论王画的事汇报给李旦,但后面卜卦之事却说了出来。 听到这里,李旦脸上先是大惊,然后是大喜。 但他没有向武则天禀报,毕竟消息来路不明,他进奏此事也没有说服力。于是想了一会儿,买通了杨元嗣告密,说昌宗在府上召术士李弘泰占相卜卦,得乾卦,李弘泰言昌宗有天子相,劝在定州造佛寺,则天下归心。 在古代,对许多事有避忌的,比如与皇上的名字不能相冲,如果相同,必须改名字。还有黄色,这是皇家的专用颜色,但在唐朝对黄色的忌讳要稍微好一点。另个就是卜卦,乾卦是六十四卦之,大阳之卦,坤卦是皇后之卦,大阴之卦之。 这两卦不能出现在臣民之手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如宋螺与大理寺承封全祯所进奏的,昌宗宠荣如此,复召术士为其相卦,意欲何为? 这一次张氏兄弟做得太过火了一点,做天子是假的,可这个把柄让大臣抓住,老武不好不问了。于是命韦承庆、崔神庆与宋壕将李弘泰抓捕。虽然李弘泰是一个有本领的术士,但在国家强大的武器下,又因为事突然,很快被抓捕归案。 但张昌宗反应敏捷,立即将李弘泰出卖,说是弘泰之语,已经奏明。实际上在杨元嗣进告密奏后,张昌宗主动到老武面前奏明的。又说弘泰妖言,请收行法。实际也是与李弘泰商议好的,善待李弘泰家人,但李弘泰必然做出牺牲。在这种情况下,李弘泰难逃一死,只好主动承担下来。 于是韦承庆与武神庆看到老武的脸色。进奏道:“既然张昌宗袒诚此事,他也没有想到一个术士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可以原。” 宋壕一听恼了,他辨驳道:“昌宗既然知道弘泰妖妄,为什么不立即执送有司,而是在李元嗣告后才云奏闻,实际上是张昌宗包藏祸心。不立即收押张昌宗,恐天下人众心动摇。 武则天听了后说:“卿不要处理此案了,等到有更多的状供出来,联会处理的。” 然后让宋骡为扬州推按。又让宋骡推叛幽州都督屈突仲翔赃污之案,再让宋骡为李娇副手安抚陇蜀。 但宋螺皆不奉诏,并且说道:“按照惯例,州官有罪,品高则御史,品低则监察御史查按,中承非军国大事,不当出使,今天陇蜀无变,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让臣外出?” 牛气冲天,武则天听到后愣了大半天,但想了想,也没有怪罪宋壕。 可是武则天这次退却,让许多大臣更看到希望,也给了许多大臣胆量,一场大变终于华丽丽地拉开序幕。 第九十八章 爆 心世对于这段历史的评价。说武周自从秋仁杰死后。武诏变得昏庸起来。 最主要的来源就是旧唐书与新唐书还有资治通鉴的一些记载与评论。 其实这种说法对也不对。 秋仁杰死后,没有了重艳,对二张镇压,二张气势开始嚣张起来,主要矛盾就是来源于此。还有一点,武则天到了晚年,身体开始变得不好了,经常生病,因此许多大臣开始想扶助更健康的李显上台。当然除了极少数人外,大多数人是想借此势获取荣华富贵的。 还有二张武家兄弟以及太平公主等人,各呈机心。在这种严重制约的情况下,武则天反而对群臣不能相信。君臣不能合心,示问国家如何走上正轨。就连王画的数条进谏,一度让武周有些振兴的模样,可最后也被各方势力加以剖析利用,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唯独有一点,因为血字营的异军突起。使唐朝本来的防务减轻。尽管从去年血营泄露一案生后,让武周政权很窘迫。大批年老的士兵返回乡里,一些官员的裁减,还有从商业身上变向得到一些财政收入,虽然战事不断,可朝廷财政一直就没有紧张过。 当然,老武到了晚年,因为精力。肯定没有早年有作为,还有她最大的一项错误,维护武家也能说得过去,手掌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少年爱色中年爱财,老年爱子。到了老年了,武则天杀戳之心还有,可与早年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有两项预判是正确的,第一项李氏重新问鼎是大势所趋,因此她没有回绝这个大势,这也是她最后没有再查处血字营之案的最主要原因。怕牵连太多。 第二项,是判断在她死后,许多武家子弟将不得善终,这也是对的。几年后数次政变,其中牺牲最大的就是武氏弟子,尽管她做了许多措施下去。因此她主使下,武家与李家大量姻亲,包括李显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武氏弟子。再比如让武氏兄弟多次挂帅亲征,好让他们建功立业。再比如安插王画这些丝网将各方绞织起来等等。 说明了她的智慧依在。 可是她不该将二张也拖入这个圈子。他们身上一没有尊贵的血缘,二只是靠最不齿的做男宠得以宠幸的,因此群臣不服。后来在各方内斗情况下,她又无人可信,因此一步步给予了二张更大的权利,这又扩大了矛盾。 对于张昌宗的做法,武则氏反应也是正确的,宋壕做法也是正确的。 凭借张易之与张昌宗的才气。他们岂是有本事做皇帝的人,给他们做。他们也未必有这个胆量做。 之所以出现现在的情况,主要也是害怕。自保的心那个都想有。如果他们真有野心,大可以乘武则天病危,只有他们亲近的时候,从容布局,执掌大权,断然不会出现让宋骡将他们苦苦相逼的局面。 不过换一句话来说,张易之与张昌宗也没有这份本事。 二张最愚蠢的地方,就是明知如此,没有采取措施,扶助武氏或者李氏一人登顶,而是继续以自我为中心,最后才闹得天怒人怨。这也说明了他们才智不足。 但宋壕的进谏也没有错。张昌宗这一次卜问乾卦,不管算不算有意。还是无心,确实可以处判谋反之罪了。 所以她对宋壕也无可奈何。最后为了平息此事,同意李骄等人的进谏。雪免周兴等所有酷吏判决的“逆案”以此来求弥偿一下,这些直臣的不平衡心理。 这也是晚年的武则天,如果放在早年,顺昌逆亡,联要如何谁敢不如何,象渠原这样不听她的意旨,早拖到天津桥外处斩了。不要说宋壕忠直,当初裂炎比宋壕又差多少了?而且裴炎对武则天的贡献力量远远过宋壕。最后因为一点点不乐意的地方,就让她处死。 这次武则天的妥协,并没有将各方安抚,相反。却让许多人看到了某种东西。 对于这次历史事件,王画记的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宋骡在中间扮演了什么角色。可有一点他是记得的,五王中没有宋螺而且在李显登基后,很长时间宋螺几乎不一言,就象消失了。 不过当时王画看史书时,没有往深里看,直到现在接到朝中的消息。他才知道这样一个大臣之所以消失了很长时间,大约也是被自己给了一些做枪使唤,感到迷茫与不乐意吧。 但王画终于警觉起来。 应当来说,他在丰州,是江夏的江夏了,但先是裁减血字营士兵,又派也监军使,随后是李持盈的失踪,再接着就是让自己到部州。 是什么原因!政变具体的他记得不清楚了,但当时李显是张束之硬抱上马的,李显都吓坏了。因此与李显没有多大关系,可另一个主李旦迅地与张柬之配合。究竟谁是幕后主谋,因为唐书的避讳,司马光的正统,都没有写出来,可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了。 出现这情况,是李旦与太平公主对自己还是不信任,自己就是呆在丰州,还是碍着他们的事。 有可能这只是第一步,直接对自己下手是不可能的,毕竟自己功绩摆在这里。可想侵蚀很容易,一旦武则天倒台,第二步很有可能将自己调离血字营,再将血字营派他们的亲信接受或者瓦解,第三步再找自己的把柄,一下子将自己打回原形。 甚至打到连与李持盈姻亲都没有资格的地步。 面对这份危机,王画开始准备了。 但公私分明,他还是关切李持盈的安危,为了防止自己的判断失误。更加对李持盈的下落展开了调查。 在王画的强硬手段下,昭武九姓屈服了,过了一段时间后,将这十几个人的身份立即找出来。果然全部来自昭武九姓的,而且是来自康、史、何三姓中的,而且都是族中的游子。 也就是没有正式职业,有时候帮助来往弃队护航,还有时候做一些杂工,这都是好的一面,可更多的却是借助自己在地方上的力量敲诈勒索,或者强买强卖,或者偷窍强掠。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小混混。 这样的人很多,几乎那个朝代那个地方都有,象陆二狗…,三个就是泣类人物,只是现在帮助王画共同管理南方心粑甲,有了正规的职业与收入,他们改卑归正。 但因为他们在案后,都没有人再看到他们,也许逃跑了。 于是王画一是为了找到更多线索;二是泄。终于开始动手。命令军队带着衙役配合着,将六胡州几乎所有这种游子抓捕起来,一一拷打审问。不但三姓,连同其他几姓同样也抓捕范围之中。不但如此,当地的吐谷浑人、党项人以及突厥人、铁勒人也没有逃脱。 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气的,在夏州东南石姓中有一个袄正,也就是管理袄教的祠主,相当于一个寺庙的方丈主持一类。 所谓的袄教就是后来人口中的拜火教。在昭武灿生,也在所有的粟特人中,袄教音掀,非是袄就等于中世纪欧洲的天主教,因为它在粟特人中的影响,唐朝还刻意袄教萨宝体制,设置了好几个萨宝府,甚至根据萨宝府大小将萨宝定为七到九品正式官品,除了领是萨宝外。还有果毅、袄正、袄祝与率府、府史等神教官员,其中袄正就是管理各个下属袄祠的。 应当来说,这是一个神职官员,与这些游子无关。 但王画因为收审了大量的游子,得到各个口供,居然现这个袄正利用手中的资源,为这些游子做隐护,犯下许多案件。当然他是有好处的,从中收取大量的钱财。 这种形式有点类似他前世官员与地痞勾结起来的黑社会差不多。 实际上人性是很复杂的,很难说什么黑与白,黑社会成员不一定全是真正的坏人,如果给他们机会。他们同样会幡然醒悟,所谓的白道,有时候更不拿老百姓的生死当一回事。因此人性常游走在灰色之间。对于这一点王画也有深刻的认识。 如果换在平时,他对于这种事情。也不会刻意过问。能问得过来么? 但现在他正在愤怒当中,因此不顾这个袄正在地方的名声,亲自带来抓捕。 得到这一消息后,本来因为血字营这段时间的压迫,许多九姓成员敢怒不敢言,现在居然抓捕他们的袄正。再加上这个袄正的亲信编风点火。终于群情激愤,护在袄祠前,开始自地与血字营抵抗。 王画冷眼看了一会儿,最后说道:“擒拿这个袄正,敢阻拦者杀。” 本来血字营士兵对王画的敬仰。那是外人无法想像的,再加上对李持盈的好感,听到王画这句命令后,立即拿起兵刃。如果是普通的士兵。这些昭武九姓凶悍的百姓可以抵挡一下。但血字营的士兵几乎都是百里挑一,经过严酷的血战,虽然最近这一营士兵实战基础少了一点。可也是刻苦练到现在的。 一个冲锋下来,躺下了一百多名百姓,其他的人吓得逃散了。 王画将这个袄正提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你自认为神使,某还听说了你会一套法术,用铁钉贯穿于额上。穿于下额,立即身轻如燕,行走如飞,术毕,将钉拨出,人无恙矣。连洞孔都看不到。今天可否让某见识一下。如果你真会这个法术。某看在贵教神灵帮助你的份上,可以不追究你的事。” 这是袄教最常用的一种“法术”最高级的能将铁钉贯于胁下穿出。倾刻之间出现在几百里之外。让人叹服。 对于这件事,王画是持怀疑态度的。相反李雪君那种道术更有信服力,做出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但也不是呼风唤雨的那种。可袄教的这种形式法术却让他怀疑了,比如一个人能跳出三四米高,那是身体潜能的挥,但就算将铁钉贯穿于前额,通于胁下,这么长人都没有事。那么倾刻之间,奔出几百里。当真是火箭附体?飞机也没有这么快。 这明显是一种气功与幻术、魔术加上杂要、遮眼术的结合了。 他是有备而来,说着让人拿出一根长达一尺半的铁钉,递到这个袄正手上。 然后微笑道:“你需要什么道具,与时间,某可以为你置办,也能等你。但希望在一个时辰内你给我答复。” 看着王画的眼神,这个袄正知道既然王画问出这一个问题,知道是瞒不过王画了。 脸上流着汗,过了一会儿,突然跪下来说道:“王营督,饶命,虽然小的做了一些坏事,可是小郡主的事,真的与小的无关。” “我不是讲你做过什么事,而是让你表演法术。” “那也是骗人的。” “怎么骗人的,你自己说吧。” 袄正很不乐意,这一说名誉扫地不说,以后萨宝听说了,也会派人对自己进行追杀的。可看到王画身边士兵一个个磨马霍霍,还是地上一百多具尸体,他不敢不说。 原来这根铁钉是一种道具,正好卡在前额与下额上,利用两名亲信做掩护,旁人离得又远,很难看得真切,似乎真的将贯穿了整个脸部。 一边说一边讲解,听到后四周还有许多义愤填膺的百姓为了悍卫神教的尊严,站在不远处,全都大哗起来。 于是王画又从这个袄正着手,将更多的人牵连进去。 同时这一次他的铁血手段,终于使六胡州所有胡人一个个噤若寒蝉。 可王画几乎将六胡州来了一次彻底的“打黑”外,还是没有查到任何结果。 就快接近新年了,王画苦笑了一声,以相王李旦的手段,如果做事留下把柄给他,也不是相王了。终于接近年关时,他停止了这次轰轰烈烈的大动作。 灿生酋长闻讯夫喜,罩在头顶上一团很大的乌云终于散去了。 虽然这一次王画让他们吓了一大跳。可也不是没有好处,经过这次整顿抓捕,六胡州治安秩序大为好转,二州十几万人很安静,如果现在来个社会治安评比,二州的治安绝对可以进入唐朝几百个州的前五甲。 而且查获了大量的赃物,与其他官员不同,王画没有将它们充入国库。而是全部放给苦主,或者救济了穷困酗生。并且没有偏袒,无论党项人,还是他们粟特人,或者是吐谷浑人,都是很公平地分配。 因此,从一开始所有九姓族人对血字营产生仇恨,可真血字营行来,叉开始有许多族人反而怀念面牢卑很矛盾的心理。 但九姓酋长没有敢疏忽。他们虽然早就被释放出来,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全部集中,自动赶往夏州。的讨一个准话,才能真正安心。 王画正在较军场上,看到他们到来后,冷冰冰道:“这件事并没有到此结束。”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九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再次恍惚不安起来。 王画说完了,没有哥说话了。他命人将三个箭靶放在两百步开外。 对于一名箭手来说,这已经是一个登峰造顶的距离,只有某些强弩才可以勉强达到。 王画举起铁臂弓,想到这段时间生的种种,他怒喝一声:“开!” 铁臂弓被他轻易地拉开了,一箭象一道流星一样飞射出去。 然后传来一声轻响,这支箭不但射到箭靶上,而且将箭靶穿破,才落到地上。 王画再次怒喝一声:“开!” 这把大弓几乎给他全部拉满了。似乎随时会被他折断似的,一箭射出。听得“阵”地一声,这回不但将箭靶穿破了,还轰出一个小窟窿出来。 看到如此神力,虽然知道王画是在藐视,是在示威,可几个头人们也无可奈何。 王画又一次拉开了弓弦,这回弓弦因为吃力,这把巨弓都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然后箭射了出去。这一箭的力量几乎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在空气中因为摩擦,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箭头到了箭靶上。还没有等到箭矢穿过去,因为巨大的撞力,炸靶了! “叭”! 一声响声传来,箭靶全部爆开。 炸靶的事有传说过,传说中薛仁贵就做过这样的壮举,可都没有人 到。 看到王画如此英勇,所有血字营战士全部举起手中武器,连喝了三声:“喏!喏!喏!” 九个酋长吓得两腿粟僳,面如土色。 王画抚着大弓说道:“各位回去吧。相信各位应当明白如何做了。 如何做?你做了这么大动作,都没有找出人,叫我们怎么办? 王画看到他们还没有离开,脸上开始不悦了,沉声说道:“难道某的话你们没有听到?” 九个酋长只好告退。没有办法。王画将血字营撤了,可他们还是继续安排人清查此事。 但这次王画用箭炸靶的事,也开始传遍整个河套,再联想到他以前的战绩,还有血字营本身就有一半胡人战士,相反,开始有许多胡人对王画开始膜拜起来。 有人居然说王画前代与天可汗李世民一样,有着鲜卑人的血统。因此才这样英武过人。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没有避谣,对他有利。为什么突厥人看到薛仁贵后连交战都不敢,下马投降,主要一是战绩,二是各种传说。使得突厥人吓破胆子了。 王画这个大动作好理解。 以前王画就因为他的四妹失踪等事。以一人之力,才试七姓十家。 况且小郡主陪他从繁膊再到西域。从西域再到河套。 但王画接下来的举动,就让人感到不解了,一开始他从家中调来了一万多贯钱,为血字营增加战马武器。这也好说,以前王画为血字营就花费过巨资,一是抚恤,二是增加武器供给,增强战斗力。 但他通过一些非正规的路线。增置了一些攻城器械,并且用了边境安定,血字营的任务以后是为了防止突事件的生,改变了练计戈。改为攻城与巷战练。 这条理由显然说不过去。现在唐朝虽然有一些危机,可国力总体来说是处以上升阶段。虽然不能说是歌舞升平,但也没有大规模的起义与造反事件生。而且血字营成立的目标就是为了对付东突厥,当然了。也顺带着对付其他的边患事件。 但那都是在草原、高原与沙漠戈壁上战斗,因此刮练的也是针对这种地形的,象东突厥政权中心就是牙帐,全部在草原上帐蓬里面,与攻城没有任何关系。 王画这次改变练计戈”显然让血字营中一些精明的人士感到忐忑不安。 他们都在想,王画想要做什么? 显然这种困扰对血字营的团结十分地不利,王画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将主要的将领全部集中起来,连同最东面朔州的一些将领也喊了过来。 然后聚在一起召开了一个会议。这时候都是正月初七了。然而在王画一起不解的动作下,不但王画。就连血字营的将士都开始产生一种压力,这个新年过得并不开心。 王画开门见山道:“为什么我让你们卡练手下兄弟们攻城巷战?因为有人想谋反了。” 听到这里一百来人全部哗然。 王画又说道:“你们不要问我是谁?因为我手上也没有证据,不然早禀报陛下了。” 也禀报过了,写了密奏给了武则天,要老武做一些提防。可就如他所说,并没有证据,难道告诉老武,我是一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知道所有历史走向? 因此说得含糊,估计老武也不会看重这封密奏,但他又写了一封密信给了在洛阳近千拱卫京畿的血营士兵。 实际上如他所猜想的那样,果然老武看轻了这群臣子,老武看到密奏后,批了三个字:联知了。 但王画接到这份批奏时,大变已经开始生了。 王画做了一个手势,让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我现在只想说几句。很有可能这几句话将对所有兄弟说出。我们血字营虽然英勇善战,建立不少功勋,可如果没有陛下。各位会怎么样?” 血字营的建立到功业,有两个人功不可没,一个是王画,如果没有王画也不会有血字营,第二就是武则天,如果没有武则天的看重与赐予的种种特权以及大量封赏,同样不会取得种种战绩,士气也没有这样。 王画看着众人的眼神,得知了他们心中的答案,接着又说道:“而且如果陛下有了不测,我们同样也有了不测。” 第九十九章 助你一臂之力 俱荣。辱俱辱。读个道理大家都明但好象他们与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交织不是很大,也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王画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当然对于武则天,他们是忠心爱戴的,之所以血字营成为唐朝最大的特权部队,这都是武则天的赐予。 王画看着大家的神情,他又说道:“各位,有没有想到过前段时间那道圣旨,为什么将我们调入到部州一带,各位,再想一下现在的季节。” 如果王画不提谋反的事,众位将领们也不过以为这是朝廷一个比较合理的安排,顶多没有考虑到季节性,当然朝堂上那些达官贵人们,有几个经历过西北冬天的酷寒的。 说不定以为既然血字营能在冬天与葛禄逻三部交战,这点行程也不会有大碍的。但经王画这样一说。在座的一起产生怀疑起来。 王画又说道:“各位,再想一想。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些人认为我们血字营会破坏他们的事了,所以将我们调到更远处。可各个往后面想一想,如果让他们阴谋得逞,因为这个敌意,还有我们对陛下的忠心。当其冲就是我,然后是各位,再后就是诸位士兵兄弟,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王画这是真正的夸大其词了,有可能王画一些心腹将领将会有所调动,但士兵不会有人调动的口甚至王画对这次政变表示支持,连他本人都不会有调动,毕竟他的功绩显赫不说,也算是清流一派。 但王画不会这样想,在王画引导下。连带着在座的一百多人都产生了顾忌。 “除非你们背叛陛下,背叛血字营兄弟,我相信这样做的人不会有很多。何去何从,大家一起商议一下。”王画说完了,闭上眼睛。 这个。解释是必须要做的,不然在几天后的行动中,如果血字营自身都没有团结起来,再加上许多顾虑。迎接的只有失败的下场。那样他会死得很惨。 这一番话也使诸位将领心里面如同吃了五味药一样。 王画现在听他们的意见,这是尊重。然而这一次他们也许攻打的对象不是突厥人,不是吐蕃人,不是突骑施人,也不是契丹人,这让他们多少有点困惑。 但大家的眼睛,却在盯着一个人。 江明威。 这个四十来岁的太监自从来到血字营后。一直很低调,平时也在血字营记练时出来观看一下,但话语不多。 只有一次,因为血字营的旅帅胡大牛对他嘲笑后,他笑咪咪地与胡大牛过了一下手。结果胡大牛那一天很凄惨,被他空手连续三次夺了兵器,五次摔成狗爬式,差一点都将大门牙摔出来,最后他才罢手。 大家才知道这个太监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王画也睁开眼睛,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对他,王画心中也产生怀疑。也许是武则天的人,也许是李旦或者李显的人,也许是武三思的人。但今天他召开这个会议,并没有刻意回避这个太监。 事实上他已经安排人对这个太监从今天起弄始了监控,而且如果没有意外,政变即将拉开了,从这里再将消息瞒着别人,送达洛阳,还有一些日子,那时候送也来不及了。 他是故意借此机会,试探这个太监的底细。 这个太监突然笑了起来,笑得众人莫明其妙。 他开口道:“不错,不错。” 说完了,还击了几下手掌,大家不说话,还是望着他。 他又说道:“今天某可以将某的底细透露出来。王营督,当初让血字营军队到都南一带,确实是一些大臣的建议,当然陛下也想将吐蕃这个边患消除,这对国家有利。” 王画点头,如果四周边境属国与藩国,以及敌对的国家部族,向唐朝臣属,当然也没有人当真相信他们会一辈子臣属,可在短时间内边境的以安宁,不但可以减少一些戍卒与驻军,减少军费开支,还可以恢复边境生产,同时对武则天的威望与武功也有提高。 “但还是有一些大臣乘机进了一些毒折,主要是血字营的供给问题。而且随着血字营的战斗力强大,军营士兵增加,皇上年事已高。有大臣产生顾虑,要求血字营的归属明确下来。” 听到这里,这些将士炸了营,一直以来他们自视为武则天第一亲信部队,感到自傲,如果收回这项权利。重新划为三省,这份荣耀也就没。 王画压了一下手势,示意他们安静。 江明威又说道:“但陛下没有同意,她到是防止另一件事。因为血字营兵力可以自由调动,所以给了臣一道密旨。” 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道卷轴。打开后念道:“血字营将士听敕,若王画行军图谋不轨,收回密旨赐予权利,各将士听从明威监军使指挥,原地驻扎,候期新旨。” 怎么又出来一道密旨了?众人再次看着王画。王画不得己,这是一招杀手钢,同时他也要看。看血字营有没有其他势力安插进来了人,相信今天过后,这些人一定会想办法通过各种手段,将蒋息送给他们主子。正好借机将血字营清理一下。因此这道圣旨是打算在军队动身时才亮相的。 可让这个太监一逼,他只好将武则天给他那道密旨拿了出来。 但众人看到这道密旨后,都长松了一口气,有了这道密旨,他们等于有了大义,如果真如王画所说,出现谋反之事,那怕是皇太子主使的。他们也有权利攻打洛阳。 王画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这个江明威是老武的人,这是好事。但连老武也不放心自己,不要说其他人了。 不过换谁,对于自己的力量,还有这样的权利与军队在手中掌控。如果自己参与到皇位之争中,后果不堪设想。老武防一手,也在情理之中。 王画说道:“江监军使为什么现在就将这道密旨亮了出来?” “如果真如同王营督所说,陛下到了很危险的时候了,某不知道你是如何判断出来的。但阁下有这样的举动,尽管为私也是为了陛下,这时候应当是袒诚相见的时果没有谋反之事,阁下这是妖言惑众。后果相信你也自知。”说完了,学着王画,闭上了眼睛。 王画说道:“我却希望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各位今天就散吧。” 大家五陈杂味地离开。 莫贺干却在散会后找到王画,再次劝说王画,莫要参与朝好是坐山观虚斗,只要他不表杰,不管最后是谁是曲公忱,不能忽视他的武功与血字营的军心。 至于王画所说的理由,他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也许王画对武则天忠心,但他直接指出王画这是想参与到天下大势中,他还问王画能有什么力量参与到李旦李显与武氏这些强大的力量角逐中。 可是王画虽然知道他是金玉良言。可没有听。这一次政变,如果把握好,同时也是他真正崛起的机会。但这个想法,一个人也没敢说。更不会向莫贺干解释。 莫贺干只好叹息一声离开,他也要理理思路,如何应对王画这次鲁莽的行动了。 这次会议商议的事没有传开。可是王画在河套一系列的举动,也传到了洛阳。但这时候武则天病重。多日不能早朝,朝堂纷争更加厉害,也没有人想到王画。 或者看到王画大军到了夏州后,再没有南移,从心里面都轻视了。但没有忽视。 李雪君在正月十三赶到夏州,见到王画。 王画很奇怪地问道:“难道雪君姑娘查到了真凶了?” 语气有些冷漠,洛阳的事他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在腊月李红还到夏州来过一次,也谈到此事,自从李雪君到了洛阳后,与武延秀成双入对,因为她与王画的关系,在洛阳让许多人感到惊愕,也生起许多谣传。 王画让李红莫要过问,然而心里面却十分地反感。 最主要她来的时机,不用说是替李旦做说客,或者是其他用意。这让他更增添了几分反感。 听到王画冷漠的语气,李雪君脸上忽然出现一丝妩媚的笑意,然后敛起笑容,说道:“我听说了你的事。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你在问,还是相王在问。或者是其他人?” 王画平静地说道。然而他心中压仰中淡淡的杀机,本来以为她真的会出尘俗之外,因此才透露出一些消息给她,再趁机与她父伯一家联手航海,将两家紧密联系在一起,然而自己做的努力,似乎还不能将这个少女控制住。 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许多秘密,并且与李旦走得很近,这一句问话就可以听出来。 “这有什么区别?” 王画没有回答。 李雪君默然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你不开心。但这是我的承诺,不得不兑现,因为张昌宗在那个方士李弘泰事件,做得让人齿寒,有一些人暗中投靠了皇太子,并且相助于他。所以相王的第三条约定等于提前兑现。” “那么恭喜姑娘了”王画说道。 然而他心中暗惊,历史的记载他也看过,可只记载了一些大致的经过。但张束之带领侍卫进入皇宫时。各阳皇城面积多大?有多少羽林军拱卫?这不但需要拉拢许多羽林军将士。同时也知道皇宫的布置,与敌人的消息,远非记载那么简单。象这一次张易之兄弟手下方士道人和尚的反水,就等于在张氏兄弟集团里安插了大量的内线,李旦他们对张氏兄弟的行动也了如指掌。 政变还没有拉开,张氏兄弟的败亡已经是注定的。 那么皇宫里面呢?武则天身边呢?或者自己身边呢?李雪君叹了一口气,又说道:“二郎如何选择,我绝不会干涉,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以免影响到你的误判。:卜郡主失踪,虽然这一次有了一些巧合产生,可不是相王做的。为了这个,我还刻意偷偷听过相王与太平公主的谈话。” 王画无动于衷。以这两个人的智慧,岂是你所能愕知的,也许他们是故意谈给你听的,或者王画都怀疑,李雪君是不是有意帮助李旦在撒谎。 李雪君说尧后,看着王画的脸色。过了半天后,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皑皑的白雪,说道:“我明白了,你是下定决心与相王为敌。” 王画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窈窕的背影,眼中流露出一丝狐疑,她是来有意替李旦试探自己的? 李雪君没有回头,继续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的力量是多么地强大?” 说完后,没有听到王画的回答。幽怨地转过身来,凝视着王画说道:“我知道你不高兴,可当时离开时,我是征询过你的意见的。而且也是为了你血字营的将士的。”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征询。而是有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好了,这个问题我们不讨论了,请直接说吧,你这一次来有什么用意的。 李雪君眼里闪出一丝迷茫的神情,说道:“二郎,我就是将相王的三件事办完后,也只是你的一个婢女。” 王画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在我眼里没有什么妻子婢女的分别。只有是不是我的女人的区别。是的,我很自私,很护短,可我希望自己给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女人带来快乐的同时,也不希望我的女人生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如果你不想做我的女人,随你怎么去做,如果想做我的女人,请不要用什么婢女。什么诺言,来搪塞我。说你前来的正事吧。” 李雪君让王画的愤怒吓了一跳,但王画的霸道,和王画内心的真实想法,让她心里一阵恍惚。她定了定心神,说道:“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说的,因此我前来是助你一臂之力。” “助我?”王画怀疑地看着她。 “既然你决定要与相王为敌。我没有别的相助。但我看到相王府上奇人异士无数,也只能在武艺上相助于你。虽然你得到你师父的那本修练内丹的秘笈,然而没有系统的指导。因此,我提前离开洛阳,丢下案子不问,是前来与你交流一下武艺上面的事。顺便与你双修,帮助你提高一些技巧与身手。 “双修?”王画嘀咕了一句。虽然这颠覆了他的知识观念,但现在也相信这是气功的一种,也许有好处。 可是脑海里一想到她在洛阳生的一些故事,王画摇了摇头说道:“雪君姑娘,不用了,我没有野心。只想自保,相信自保还足足有余吧。你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吧。请不要顾及我的感受。” 这是等于与李雪君告断关系。 李雪君愕然地看着王画,她怀里还有一封李隆基写给王画的信,现在都不敢拿出来,沉默了一会儿。苦瑟地问道:“二郎,你应当相信我的人格。” 第一百章 新起点 洲在到王画怀是没有作声,李雪君再次叹息声。说凿!,屹毕”你现在正在气头上。只是你到底有没有想好怎么做?但我只想说一句,依你现在这种心态,很不好 然后自嘲地一笑,说道:“或者我居然也受到你的心境影响。不过这段时间我经历了很多事,也许我要休息了,回去后想一想。” 说着拱手道:“珍重 说完了飘然而走。 王画看着她的背苏离去,居然没有阻拦。 自从李雪君离开后,王画开始下令。中军东移到络州。郭虔灌的朔州军队也回归到了绥州。放在血字营身上,这也是正常的练军,在前年血字营只有四千人时,就在延州以北练过分军与合军的作战方式。但王画接下来的行军,颇有意味了。 大军到达绥州后,王画率领着他们直奔石州,然后从石州再次越过吕梁山的中段,到达纷州。 这是一段很微妙的行军路线了。从纷州离洛阳距离更近,以现在血字营全骑军的配置,如果全行军。只要七八天时间就可以到达黄河,跨过大河之水,也就是洛阳城了。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如果王画举事。因为阻拦,不可能有这么快的。但全军上下都产生了一种压力,王画没有听从圣旨到达部南一带,还以小郡主失踪,有可是昭武九姓有其他的举动为名义,强行停留。可是到了纷州后,已经完全脱离了六胡州辐射的范围。 就连纷州的刺吏也到了军营中,询问王画这个异常的举动是什么。 毕竟现在朝中政局动荡,这六千有可能是现在唐朝最强的军队,也给纷州的官员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在血字营本身,也开始再次有疑问产生,现在都到了正月二十六了。可只听到圣上生病了,其他的却没有听到。 王画下令扎营,休息了一夜。到了第二天,还是扎营休息。这更引起了许多议论。 然而第三天,终于有一人骑着丐。跑到血营的军前,大家认识,这是血字营的一个老兵了,叫牛悦,他从大前年就在长安召进血营的,因为战功升为校尉,但在去年血营裁减将士时,被裁减出去。后来听说他调入羽林军中,随着其他的血营将士拱卫武则天的安全。 士兵到现在还不知道,但各个将领看到牛悦前来,脸上都生了变化。 王画立即将牛悦请进中营,不但是他,也将各个主要的将领请了 来 然后问牛悦生了什么事。 原来自从张柬之为相后,先是引同乡杨元琰为右羽林将军,然后复引桓彦范、敬晖、以其李义府的儿子李湛为左右羽林军将军,委以禁兵。就连血字营裁减下来,后来也被武则调入羽林军中的一干士兵,都被他们调入手下。 但张柬之等人做得很小心,虽然将血字营近千士兵调得肢离破碎,可没有将他们排斥于洛阳城外,或者分配到异地军中,也没有人注意。 可张柬之这些举动,还引起了张易之的警觉,他直问张柬之意欲何为。为了瞒天过海,张束之又将与张易之交好的武攸宜为右羽林军大将军。张易之兄弟方才心安。 但所有人不知道,这件事策划了许久,武攸宜虽得右羽林军大将军之职,实际上已经被架空了。 在正月二十一,血字营大多数的士只轮值休息,但就在下半夜。他们躺在床上睡熟时,被张柬之安排的亲信部队乘机捆绑起来。有的战士反抗,被先后击杀。只有少数人得以逃脱。 于是乘着天方晓时,张束之与崔玄障、桓彦范以及左威将军薛思行帅五百羽林军至玄武门。又遣李多诈与李湛以及驸马都尉王同皎诣东宫迎皇太子。 李显感到害怕,不愿出。 王同皎说道:“先帝以神器付殿下,而殿下横遭幽废,人神共愤,二十三年了,今天天地有灵,北门禁军南牙宰辅,同心协力。以诛二张,复李氏社稷,愿殿下至玄武门,以副众望。” 其实其中的内情远非是牛悦说得那么简单,不过听到这里,众将已经知道反无议了。至少是反武则天了。 这时候李显仍然害怕,说道:“凶竖本当夷灭,然上体不安,恐致惊吓,诸公更为后图。” 这时候张柬之等人箭在弦上,不的不了,听到李显这样一说,李湛说道:“诸将相不顾家族以保卫社稷。殿下何置之死地,请殿下自出止之。” 这时候李显仍然不愿出。 于是王同皎将李显强行抱于马上。这时候皇宫还有士兵在反抗特别是血字营的将士,得到王画的嘱咐。因此成为反抗的中坚,可是看到李显出现,三军夺气,于是张束之等人斩关以入。 王画听到这里,眼睛望着南方,轻声说道:“非是皇太子不是不出。陛下深知传位已定,不必乘母病危。做到不孝之事。” 连莫贺干都无话可说,前年血字营消息走露之事,武则天都没有再次废黜李显,可见武则天在后继帝位再也不想做变动了。 非是拥立李显,而是这些人急吼吼地借拥戴。以图拥戴之功。李显在这件政变中只是一个。愧儡。可以说是张束之等人谋反之迹,已经不用置疑了。 王画却在想着史书,对于张束之这次起的政变,史书大多持正面评议的,这是因为张柬之后面的悲惨遭遇,还有他没有象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候。 可实际情况不是如此,李显位置已定,武则天病重,又是八十岁的老人,张柬之不必如此。他这是担心在武则天没有死之前,遭到魏元忠那样的下场,当然了,更有李旦与太平公主的策划,但究竟是怎样策戈的,史书 其实说到底,为了国家也许,但为了自己更真。这才是张柬之政变的真正用意! 牛悦继续说下去,随着张束之带人攻破玄武门。宫中又出现许多太监与宫女参与配合,于是斩正在皇宫服侍武则天的张昌宗与张易之。 王画又问道:“都说二张谋反,请问这些人兵变之时,二张兵在何处?” 这才是问题的所在! 连司马光都用了张柬之所说,说张氏谋反,既然谋反,为什么在布置亲信,不招纳士兵。在此危急关头。如果张易之的亲信部队还不出现。张易之岂不是一个傻子? 因此何来谋反之说? 这全是刘晌旧唐书作者、欧阳修与司马光对历史的严重篡改! 况且扶立李显为皇太子,还是老吉同志劝说二张提议的,二张说至底只是一个弄臣,手中有了权利后,难免作威作福,但始终没有谋反之意。因此武则天嘉宋壕之志,没有怪罪宋螺,但知妻莫若夫,知夫莫若妻,都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张氏兄弟是什么品性,武则天难道不知道?那老武还是老武么?如果他们真的谋反,只要一夫一绳即可何必在北门南牙气势汹汹,若有其事? 所以武则天也没有追究张昌宗。没有想到这却让她引来了滔天大祸。 听到这里,众将明白,如果真的谋反,二张没有谋反证据,皇太子又不乐意,那么张柬之这些人的举动,才是谋反。 张束之既斩二张,遂进至武则天所寝长生殿,带着众位羽林军环绕棍前,武则天惊起来,问道:“谁在作乱?” 张束之答道:“张易之昌宗谋。臣等奉太子之命诛之,恐有漏泄,在宫禁用兵,臣等该死!” 听到这里,各位将士对王画这个大师兄反感到了极点,明显连李显东宫都不愿意出,是他们强行抱上马的,现在居然说是奉李显之命了。 郑重申明一下,这段是我根据史书记载往更深处延伸书写的。老张这件公案史书很是诓歌了一番,但按照封建正统来说,确实他是谋反。李显一开始只是一个愧儡在让老张摆布,直到韦氏借助武氏的权利。才将老张压制,否则最后历史是什么结果,无法预料,甚至老张会不会做下更悖逆的事,未必可知。不过通过一系列的记载。老张应当也没有反意,不过这次政变究竟他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自己,无法可知了。这才是真实的历史 武则天看到李显说道:“是你吗?” 李显嚅嚅不敢回答。 桓彦范上前说道:“太子怎能再回东宫,当年天皇以爱子托给陛下。今陛下年数已高,天意人心归向李家,群臣都不忘太宗天皇之德,所以拥立太子以诛贼臣,希望陛下立即传位太子,以顺天人之德。” 武则天没有看他,却看着李湛,问道:“你也是诛易之的将军吗?我待你父子不薄,不想竟有今天!” 李湛惭不能答。 武则天又看着别崔玄障说道:“别的宰相都是别人推荐的,只有你是联一手提拨上来的,今天也来了这里吗?” 听到这里,大家可以想像当时武则天的不甘与遗憾,而且王画也提了醒,并且派了近千忠心的血营士兵保护她的安全。可她没有当作一回事,只是以为王画是杞人忧天。更没有将近千血营士兵掌控好,也没有将他们拢于一起。最后血字营士兵在兵变时,虽然还有少数人没有抓捕起来,在浴血奋战,然后力量太弱,又是一团散沙,还有看到李显时的惊疑,终于没有挥好作用。因此武则天当时心里更加后悔。 崔惭愧地回答道:“此乃臣所以报陛下之大德。” 回答得都牛头不对马嘴,报德是这样报法的?张束之看到不妙,立即下令。逮捕张昌期、昌仪、同休,全部斩示众,张易之的亲信韦承庆、崔神庆、房艘等都被捕入狱。 加上李旦在皇城外,带着官员衙役上兵,果断地将洛阳控制住,武则天无奈之下,在二十三,下诏让李显监国,赦天下。 究竟武则天是在怎样情况下,下达这份诏了,但是武则天身边亲信一率让张柬之驱逐。从玄武门政变成功时起,武则天实际被软禁起来。 到了二十四,武则天传位于李显,究竟是在怎样情况下传位,也无法可以得知。二十五日,李显即位。二十六日。武则天迁于上阳宫。二十七日,帝帅百官诣上阳宫。尊武则天为则天大圣皇帝,但武则天并没有说话,更没有领情。二十八日开始大封功臣。 但后面这些情况,牛悦并不知道。 因为血字营的反抗,除了抓捕的血字营将士下押大牢外,同时在洛阳搜捕逃出去的血字营将士。也就是在今天,李显还下了一份诏书,勒令王画血字营军队在原地驻扎,不得异动,听候朝廷调遣。 对于王画与血字营的安排,新的朝堂之上,也产生争议。不过这份诏书还没有下达到汾州。 牛悦是少数接受王画安排的人。 王画也算计了,有可能武则天继续走向最终的命运。因为武则天对自己的建议置若罔闻,可对方有可能安排了好几并,有心算无心。靠一群如散沙的血营将士,也没有实权在手,是没有回天之力的。 因此安排了数人。在看到情况不妙时,立即想方设法从洛阳逃脱,向他通报消息。因此从途径上,他比纷州的官员更提前愕到洛阳的情况。 王画看着众人,低沉着声音说道:“伊丽河一战,我们血字营将士只折损了几百名士兵,剿灭葛禄逻三姓。我们也只折损了几百名士兵。从血字营成立以来,血战繁州,血战羊肠岭,前年两路军队被泣此乱臣出卖。更是经历次让人泪下的战役。然而就是这一支军队,前次被这些乱臣出卖,现在为了保护陛下的安全,请问有何错之有!” 听到这里,许多将领脸上也出现了愤怒。 洛阳这一次叛乱,近千血营士兵的命运。现在可以想像的。 但血字营被人出卖是事实,这次政变张柬之是主谋人之一,也是事实。可以张束之的禀性,出卖血字营却是不可能的。王画这是误导,不然士气激励不起来。王画又说道:“我们现在不管李家该不该立即即位,可各位有没有想过,我们就是不顾陛下对我们的信任恩惠,拥立皇太子,可是在这群悖逆的大臣手里,皇太子是不是真的有能力掌权。我现在看到了第二个汉献帝。” 这更是误导了,事实上张束之政治风向不是那么很精明,当时他如果借势强行将武氏诛灭,也许他真有机会,要么自己做曹操,要么扶助唐朝强大。然而到了这种地步了。他却害怕了,或者如他所说,留给李显诛杀立威,或者是其他人的劝说,他没有继续下去了。然后让韦氏玩得很惨。 但王画却需要这个误导。 说到这里他问道:“我们该怎么办?” 没有等到各位将士表态,莫贺干立即问道:“王营督,事已至此,我们也如箭在弦上,不得不了。可是我们的人手很少,就算攻到洛阳城下,凭借我们这点士兵,是无法攻破洛阳城的。” 王画冷笑一声,说道:“为什么张束之能凭借五百人就能将皇城攻破?” 现在想想,真是很不合理。 当然没有不合理的事,现在牛悦带来的只是表面的一些情报,取得这样的效果,也不知做了多少安排。比如象血字营的那些士兵,平时逐一分散,然后一夜之间,全部抓捕。再比如不停地调动。保持拱卫皇城的士兵那天正好是张柬之等人的亲信嫡系部队,还有皇宫里的太监与宫女突然配合等等。 这些安排还要瞒过武则天的法眼。平时不知这些人花了多少心血。 除了这些,更有许多没有摆上台面的安排,才取愕这种结果的。 王画没有等到莫贺干继续说下去。又说道:“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徐敬业当时造反时,是挂着大义的,因此他只在数月间,聚集了多少大军,可惜他不挟借这种大势挺进洛阳,反而退缩江南,想拥兵自保。反意自明,使士气低落。最后大败。可是我们有谁是想要造反的?或者莫中营以为我想造反?” 莫贺干不敢说话了,在这种情况他如果再想阻止,有可能被王画推出辕门,砍头祭旗。 “除了附从逆臣一党外,还有其他许多大臣将领,是忠于皇上的,只要我们大军一起,会有多少王师。与我们一道倡举大旗?” 这才是问题的关健,不过不是王师,而是其他的一些军队。不但在各州县,就是在洛阳,也有一些确实忠心武则天的将领大臣,还有二张的余党,以及武家的一些势力。不管立场如何,他们会不会参与血字营的匡扶行动,至少这些人与手下会保持一种微妙旦王画到达洛阳之时,那么这些人会立即附庸而至。 这就要看王画的战果如何了。战果越好,附众越多,最后滚到洛阳城下,远非是他们这六千士兵。还有因为王画的调动,离洛阳很近,张束之他们现在匆匆忙忙地安抚洛阳百姓君臣,或者忙于瓜分胜利果实。血字营行军度越快,他们反应的时间越少。 这不但是报答武则天的恩惠,同样也是一个扶佐之功,这种功绩甚至远过战功。 本身,武则天对他们给予的恩惠,平时最好的供给不说,特权不说。两次出两京相迎于城外,亲手抚慰。从名到利,纵观唐朝,几乎没有那一支军队受到过这样的隆重恩宠。这份恩情这时候不报答,有可能他们一辈子甭想抬起头做人。 况且王画手中有一道武则天的密旨,在关健时候,也给予了他们大义所在,至少不会有人说他们是谋反的。 想到这里,一起说道:“王营督,听你的安排吧。” 王画说道:“那么还等什么!” 号角吹响了。 六千大军集合,王画又做了一番宣讲。并且将武则天的那道密旨朗读了一遍。 誓师完毕,王画祭出了诛逆勤王的大旗,带着大军立即南下。 对于血字营的行动,河东各州县恐慌不安,他们有的得到了洛阳政变的事,有的还没有得到洛阳政变的事,得到的也不清楚,因此不敢表态。对血字营更不敢阻拦。 王画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甚至连破字都不能用,因为几乎没有遇到反抗。不但没有遇到反抗。还如王画所料,后面还陆续涌来一些反对张束之与李旦的军队,跟着他们尾随。 二月初一,血字营再次几乎兵不血刃地拿下沁州,初二,作了供给补充后。向晋州出。 这时候洛阳盛大的瓜分刚刚完毕。李旦加号为安国相王,拜太尉。同凤阁鸾台三品。太平公主加号为镇国太平公主。通过这两个封号。可以看出他们在这次政变中的作用。 张束之为夏宫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崔玄障为内史,袁恕己同凤阁鸾台三品,敬晖与桓彦范为纳言。以上并赐郡公。李多作为辽阳王,王同皎为右千牛将军琅琊郡公,李湛为右羽林大将军赵国公,并留上阳宫宿卫,也就是负责武则天的安全的。实际上负有看押武则天的责任。 其他大臣皆有赏赐,洛阳城一片欢歌载舞,而武则天被强行迁往上阳宫时,只有姚元、列目流涕,听到众个消息。王画感到很愕然。然后在心里想圳后来这个人成为唐朝贤相之一,不能怀疑他的人品。 至少比他那个大师兄要好得多。 但也因此,被张柬之生气,逐出京师,出为亳州刺吏。 除了姚元之这次念人臣之义外。造成了一些不和谐的气氛外,政变的过程与结果。还是让许多人欢心鼓舞的。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听到王画血字营的消息,让这些人产生慌乱。 张束之立即组织军队,想要对血营士兵进行狙击。 可是王画度太快了,到了初八。再次夺下晋州,并且原来的血营将领张守佳也带领手下军队响应,向晋州杀来。 终于呈了烽火蔓延之势。 十二,李多作带着三万军队在河内布下防线。 李多祜点名要与王画见面,王画骑着马走集大军,来到两军前线。李多稽指责道:“王营督,你身为国老弟子,应当明白大义所在,何其为何其不为,今天张相公辅佐太子登基,诛杀奸邪小臣,你应当大力支持,为什么要谋乱篡上。” 王画听了大笑,笑完了后说道:“李将军,当日在幽州我们一见,那时候你我同为国家,相谈甚欢。可没有想到李将军居然是这种人。你说诛杀小人,那么小人诛杀了,皇上呢?” “大圣皇帝现在上阳宫,一切安好。她退位让皇太子即位,也是她的懿旨。” “变成了懿旨了,很好。但不知是真是圣上的意愿,还是某些人用刀子强逼圣上下达这道圣旨的?”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让血字营大军原地驻扎,前往洛阳探望。” “让我一个人前往?”王画再次大笑起来,说道:“李将军,你真聪明啊。” 李多作老脸上一红。 王画又说道:“那么原来迁往圣上身边,拱卫圣上安全的血营将士。他们在圣上危急时候,保卫圣上安全。也是他们的职责吧。” 李多稽再次不能答话。 “那么他们现在何处?还有我的家人,现在何处?” 李多稽又不能回答,全部抓到大牢里面了。就是王画两个贴身婢女。不在洛阳,也下了圣旨,到江南抓捕了。 李多作叹息一声,说道:“王营督,希望你能迷途知返,看在你往日为国家立下功劳的份上,皇上还能法外开恩。” 说完了,退了下去。 然而这句话,却真正将血字营逼上了绝路,法外开恩,也就是说王画还是要处置的。王画如此,况且其他的将士。 王画挥了一下手,让亲卫宣读武则天颁给他的密旨,然后大声说道:“前面各位将士听好了,你们为一群逆臣所逼,相信皇上不会怪罪你们的,如果你们不听皇上圣旨,胆敢阻挡我军去路,那么不要怪我同室操戈了。” 他所说的皇上却不是指李显的,当然这三万将士也听出来,主要他们还血字营的名声,再听到这道圣旨后,有许多人脸上开始夺气。 李多诈看到这种情况,立即下令:“射!” 这时候王画与他的亲卫正好在射程之内。王画是血字营的主心骨,如果将王画射杀,血字营也就散了。 万箭齐,王画立即用铁锤格挡,一边退回。但他的亲卫手上还拿着密旨,可人没有回来了。 李多作这又再次出现失误。看到这个亲卫的死亡,终于将六千血营将士变成了一支哀兵。 王画回到军中,开始下令冲锋,李多稽立即下令陌刀手杀出。与血字营相比,他三万手下步军较多。也只有陌刀手对付骑军最有效的。他想法很好。可是王画看到这种情况后,立即变阵。骑军分成一个个小队,到了陌刀手前面,没有直接冲锋。而是采用了后来元蒙时游斗的方法,利用度的优势。射了一拨箭后,立即调头。 现在的唐军已经不是原来的唐军,游垂的陌刀举在手中本来就很吃力。更不要说使用盾牌阻挡或者使用弓箭反击。 几拨游斗后,陌刀阵有些零乱。 李多诈看到此时,心中也在痛骂王画,太维缠了。 但他也是一员老将,立即变阵,陌刀手与弓箭手、盾牌军混合起来,组成梯形军队。 可他却忘记了一点,这些士兵都是匆忙组合起来的,不经过常期的练,配合生疏。这一变阵,张于使阵型混乱。 王画看到后,立即说道:“冲!” 血字营分成三路,呈一个锥形。冲进了李多作的军中。 虽然在人数上占着优势,可士气高下悬殊太大,加上对血营的恐惧。当三支血营军队如若无人之地,冲入大军腹中时,防军开始溃败起来。李多柞看形式不妙。也加入逃跑的大军中。 王画再次指挥军队乘势杀入河内城。 二月十五,王画军队到达黄河边。 实际上经河内一战,跟在他后面尾随支援的军队达到了两万多人。听到这个消息,整个洛阳震动起来,张柬之再次组织人利用黄河天险。设下一道防线。 可对于这种情况王画早在预料之中,他提前安排了三百血营士兵与其他加入进来的一千唐军化作逃军,渡过黄河。十五夜,一千三百人对黄河南岸的防军进行了袭击,夺下渡口。到了二月十六,血字营全部军队渡过黄河。 十七日,到达洛阳城下,看着远处高大的洛阳城墙,王画都觉得有些生疏起来,这都多长时间没有到洛阳了?可这次回来,早已是人似物非。他喃喃道:“这也许是一个新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一章 围城 从北方跨讨黄河,再加卜天与讲入了三月中旬,风儿便变得柔和起来。 可是洛阳城头上与城下,正进行着一场冷利的口舌之争。 张束之站在城头上,怒骂王画。 王画骑在马上,就站在城下听着。也不吭声,直到张柬之骂得口水干了后,王画才大声仰起脸向上问道:“张相公,你骂我是逆臣,骂我谋反,骂我废掉中兴唐室的大业。那么请问,何为谋反,是谁赋予了你废立皇帝的权利?是高宗先帝,或者是大圣皇帝?或者是皇太子?我再问你,霍光废黜昌邑王刘贺,立宣帝。是为名相。但我问你一句,圣上是不是刘贺?” 武则天虽然政事也有许多错误的地方,行事凶狠毒辣,但也算一个有作为的皇帝,至少比李显耍强得多,更不是刘贺所能相比的。 听到王画这句话,也有一些士兵立即产生动摇。 张束之答道:“社稷重归唐室,乃天下所望,皇太子即位,也是大圣皇帝下的懿旨。正月举卯,这才有了正月各位北门南牙一起参与诛杀奸邪。你这个小人,可知道张易之削于天津桥外,肉身立即被洛阳百姓分食之事?” “好,就算我是小人,你也诛杀了奸邪,当时圣上让皇太子退回东宫,为什么你不让皇太子退回?反而将圣上逼至上阳宫幽禁起来?我再问你,血字营编制额,我也听从了圣上的圣旨,将满员裁减。圣上怜惜他们的战斗力,因此让他们拱卫皇宫。可现在他们身在何处?千万不要告诉我,他们拱卫皇城。在有人谋反时,英勇奋战是错误的!张相公,好一个大义,只是我不知道此例一开后,任何人都能用一份大义,随意地扶立皇帝。或者你下一次又要扶助那一个皇帝登基?” 张束之听了脸色变得雪白。 王画又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圣上退位让于皇太子的,那么能不能请圣上出来对质?” 张柬之冷笑道:“圣上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见就见到的,某想你也没有资格见到大圣陛下!” “那是当然,如果圣匕出来,登高一呼,将你们丑态百出的真相揭破。你们就没有办法瞒骗天下人了。既然如此,何必假惺惺地用大义跑到城头上对我呵斥!造反了,还有理了,真是奇怪来哉。” 说完了,王画一提铁锤说道:“张相公,你就等着我进城,找出所有真正谋反之人,一一将他们拉到天津桥外斩示众吧。” 说着离开城下。 张束之这次政变,有几点做得不好。先处置,斩杀张氏兄弟,无非不可,可是连姚元之都打击了。这伤了李旦太平公主一党集团一部份人的心。要么再果断一点,乘势将武氏集团全部处理,让朝堂成为他们的一言堂。软没有软好,硬没有硬好。而且做得也有点鸡肠,姚元之倒也罢了,血字营那是为了唐室用鲜血堆出来的战绩,可在没有听到王画大军南下之前,就将血字营的士兵全部抓捕。如果不是有许多人反对,同样推出去斩了。这也是一个失误。 因此,让王画激励了士气,还抓住了他的这一漏洞,并且找到大义。 现在,洛阳城也有许多士兵。一是畏惧血字营的战斗力,第二许多士兵同样感到迷茫,不要说王画谋反,张束之是用李显名义,但许多人听说了张柬之是让王同皎强行将李显抱上马的。而王画是持着武则天圣旨的。 不但是洛狙城,就是各地驻军,同样也不知所措。 在这种情况下,城内官员只好凭借浩阳城的高大防守,同时下诏各地士兵驰骋到洛阳,拱卫京师安全。 看着高大的城墙,莫贺干问道:“下一步怎么办?” 如果不及时攻进洛阳城内,各地军队到达,当然也有许多支援王画重新抚立武则天登基的军队,可也有其他更多的听从李家调遣的军队。如果长时间不攻破洛阳城,对王画反而不是很有利。 但强行攻打洛阳,依现在血字营的条件,好象也不容易。 王画眯缝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城墙,说道:“别急,我在等人 “等谁?”莫贺干问道,忽然大悟。没有再问下去。 虽然血字营堵在洛阳城外,可是军队人数还是太少了,不可能将洛阳整个。包围起来,其他几处城门依然可以打开。不过城中守军不敢这样做。如果真的打开了,王画安排士兵化作平民身份进入洛阳,攻城时来个里外夹攻,洛阳马上就丢失了。因此,洛阳还是四面城外紧闭。血字营就驻扎在洛阳城外,五天过去了。 莫贺干再一次询问王画:“你等的人有没有到来?” 血字营士兵是一鼓作气而来。时间拖得太长了,就会变成三鼓而衰。 王画将诸将召集起来,问了一个问题:“你们也知道我的家人被关押起来。” 众人点头,王画又问道:“为什么没有人让他们上城头,对我劝降,或者逼迫我 大家一起不解。 “这说明了他们冉部不合,是种利兹。要让我看到某此人的作用。我们心急了知销会来找我。还有一点,洛阳屯集了许多物资。” 莫贺干也点着头,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洛阳是都城,不要说是五天,就是五个月,也足够他们维持洛阳百姓生计。 “那就错了,这是内部矛盾。不是外敌入侵,因为城中供给中断,许多物价剧烈上涨,当然,会有百姓对我们有怨言,可同样也有百姓对洛阳中一群谋乱之臣有怨言,这也是一种压力。放心吧,再过几天就有消息。” 王画说了一些不清不楚的话。宣布散会。 其实他在赌,洛阳城中不是一块钢板,虽然这次政变,事突然,可是武氏的力量太强大了,也许张束之不敢对武氏动手的原因就在于此。可是张束之,或者说是李旦的强势,已经让武氏不满了,特别是武氏与李旦的矛盾更突出。 血字营的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他不想浪费在这种内战中。因此他在等,等武氏派人与他联系。那才是真正的里应外合。 当然了,也许李旦与张柬之等朝臣对武氏掌控的力量开始削弱监控。但不可能没有。就是武氏要安排,也要时间的。还有武氏也要拿捏。他们同样也想分享未来的果实。 武家的人没有等来,第七天城门打开,一行人护卫着一辆马车,走出城来,然后城门关上。一行人来到血营大营前面对守卫禀报,说是安乐公主来了。 都知道安乐公主与王画的关系。虽然大家对李持盈印象更好一点。而且她的身份,在这关健时候很敏感,可是守卫还是通报了王画。 王画立即让她进入大营。 李裹儿下了马车,看了一下王画身边的侍卫。王画会意。让他们退下。 李裹儿开始责备起来,问道:“当时你不是说相助我父皇的吗?现在为什么要带兵来到洛阳,逼我父皇退位?” 王画看着李裹儿,都一年多没有见面了,现在真正身为公主,身上带着一种浓浓的富贵气息。 但她看着王画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些冷漠了。 王画让她坐下,说道:“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 “我记得,可现在你是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这等一下解释,我问你。你这次出城。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是我母后,还有父皇。” 母后?王画想了起来,韦氏已经让李显封为皇后了,但王画只是一句话,已经知道了许多幕后的消息了。他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说道:“好吧,那我问你。这次你父皇登上皇位,是那些人的功劳?或者是你父皇一手策刮的?” 这次政变主要是李旦与她的姑姑暗中策划,张束之居于明处指挥,与李显没有多少瓜葛。她嗫嚅道:“可是他们是扶助我父皇登基的。” “好,我再问你一句,难道你的大母有过再次废黜你父皇的想法?” 李裹儿摇了摇头。 “那么再过几年,这天下是不是还是你父皇的?这次政变他们是成功了,如果失败了怎么办?”说到这里。王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你还是乖乖地准备以后做我的小女人吧,这些事不是你操神的。” 他故意用了这个亲昵的动作,然后看着李裹儿的神情。 李裹儿甩了甩头,继续她的不满。说道:“我还是不明白。” “好吧,我再解释一下,现在所有政变大臣,掌握朝中大权,虽说天下是你父皇的天下,可实际权利掌握在什么人手中?” “你是说相王?可是我父皇立他为皇太弟,他不恳,复请退让太尉与知政事。” “什么叫以退为进?”王画叹惜一声,李旦这样一做,更加收买了大臣的心,并且他知道一旦李显执政,宠爱韦氏,那么韦氏就会犯错,或者历史上李显之死并不是李裹儿与韦氏做的?王画想到此处,再次对历史产生了怀疑。 再次问道:“那么我再问你,现在你母后与梁王是不是走得很近?” 李裹儿脸上露出了气愤,她认为王画这是在羞侮她母亲了。 上官婉儿在这次政变中也扮演了一个不可忽视的角色,她与太平公主因为身份的问题,伺候于武则天身边,监视着武则天的动向,当然太平公主更重要一点,她的丈夫就是武攸暨,还能通过她的丈夫得知武家兄弟的一些动态。 同时还趁武则天对她的宠爱。安插了大量宫女太监进入皇城,在政变之时,也产生过重要作用。因此李显即位,立即让她专掌制命,拜为捷舒。可是得到大权后,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个美丽的才女看上了自己的公公。开始与公公私通,通过她的引见,武三思与自己母亲开始勾搭上了。 具体情况她不知道,可宫中谣传纷纷,她还是听到一些风声。耳是她的父亲并不知道,还主动让武三思与母亲玩双陆,他在一旁数筹。 对于此事,李裹儿也不是很赞成,特别是从王画嘴中说 王画却笑了起来,再次在她头上敲了一下,说道:“非是你所想像的!因为时局需要耳!” “需要什么?” 王画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裹儿,以后不管生了什么事,你还是乖乖地做你的公主吧,千万不要介入时局。如果缺钱用。向我开口。” 李裹儿终于笑出来,她说道:“好啊,我现在需要一百万编钱,拿来。” “太多了吧”王画做了一个鬼脸。 但李裹儿也听说了王画航海的事,再加上瓷器,确实现在王家很有钱。不过她还不知道王画另一项安排已经进行下去,一年后王家的收入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两个人开了一下玩笑,终于态度缓和下来。 李裹儿开始撒娇了,她说道:“这与你带兵到洛阳,有什么关系, “先说一下你父母与你公公走的很近的原因。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因为你父皇与你母后也看出来了,现在名义上你父皇执掌了大权。可实际的权利已经控制在相王与太平公主手上。因此他们需要你公公的力量。” 李囊儿捂了一下嘴,说道:“我终于明白了,可你让大母重新即位。那么我一家岂不是更凄惨?” “非是如此,相信你大母的智慧,过了这么多天,她也明白究中原委,但她老了。始究在选择一个继位人。这一次武家的不作为,同样让她失望,虽然你父皇是做了皇帝,但他是被人强行抱上皇位的。一旦她重新登基,将会整顿朝堂,相王与太平公主的大臣也将会遭到清洗。最主要皇上经过这次打击,加上她身体很差,你父皇就是想做皇上。也等不了多长时间。但他重新登基时,将会有一个十分干净的朝堂。” 李裹儿咬了下手指,看着王画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你这个,傻瓜”王画亲昵地说道。 李裹儿有些不乐意,可没有反驳。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我对你的诺言。”说到这里,他脸上终于有了一层忧色,他问道:“淮阳王这个人如何?” 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可是王画却在问完后,十分紧张地看着李裹儿。 “你说那个,武延秀啊,他很有趣,不但能说会道,还能跳突厥的舞蹈。就连我母后都十分喜欢他。”说到这里,李裹儿突然停住了,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好象王画师父为王画强行收留的那个波斯婢女也与武延秀走得很近。 后来这个婢女突然离开了洛耻。洛阳城中有许多探子,听到一些消息,这个婢女到了接州后,与王画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后来不知所踪。 想到他的霸道,李裹儿不敢再往下说了。 王画看着她的神情,知道到目前为止。李裹儿与这个,武延秀还没有什么真正暧昧的关系,可看到她的神情,心中也有一丝忧虑。不过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就要看自己在这场大势中如何演下去了。 他也没有在武延秀身上纠葛下去,继续说道:“那么你再想一想,如果真按你母后的意旨进行下去,梁王的力量会达到什么地步?我们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你是想诛杀武家?”李裹儿惊讶地张大嘴巴。 “为什么要诛杀武家?但你想一下。如果我的地位重要到了连梁王也退让七分,如果作一些小小的安排。你的父皇会不会同意将你下嫁给我?” “你真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要怀疑,你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难道我真想做官,可为了你,也为了家人自保,不得不为。要么你与我一起逃到海外去吧。 如果李裹儿真的同意,王画真有这打算,随着对大洋洲的开,到海外当一个海外王,也是不错的。李裹儿咋哧一下乐了,她却以为王画开玩笑的。 她站了起来,走了几圈后,说道:“那就好,二郎,你亲亲我吧。我们都好久没有亲热了。” 王画抹了一下汗,亲热,王画也想啊。可现在不行,如果他们在大帐里颠鸾倒凤,对士气影响会很大。 不过他在李裹儿诱人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将她放开,说道:“现在不急,你来了正好,我们俩人商议一下。” 她前来是韦氏安排来的,这是韦氏想试探自己的口风与真正意思。可是自己的计戈不能全盘托出,这必须要李裹儿配合,还要考虑李裹儿的感受。 王画让她再次坐下来,对李裹儿说道:“你回去后,对你父皇代话。就说我一直支持他即位。甚至替他劝说圣上,让她真正传位于你父皇。但有一点,他要做一个好皇帝。任用一些贤明大再。粱王不行。不过这话不能向粱王说。特别是这一次进入洛阳。需要梁王的力量配合。” 听到这里,李裹儿突然问道:“难道你忠于我大母是假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章 回天一刀(上) 上画在李裹儿脑袋卜再次击打了一下,说道!“污次,心为了圣上,不相信你回去问你母后就好了。” 现在武则天名义上居住上阳宫,实际上等于被软禁起来,甚至连当年李旦的际遇都不如。况且还有李湛这个白眼狼在看护着。只要王画进城。无论最后什么结果,总会比眼前这种境遇好。 但这要牵涉到很多东西,韦氏会不会借自己之势,清除李旦与太平公主的势力。如果这样还不同意,那自己就会很尴尬。只好强行攻城,强行扶佐武则天上台。但武则天不是六十岁的武则天,她都八十一岁了。还得要立继承人,要么武三思、要么李旦李显。可自己将三个得罪完了,是不是真去大洋洲? 为什么莫贺干很反对他这次行动,也就是这个原因,不可预测的东西太多。纵然立的功劳再大,因为他的岁数也制约着他的升迁。不如呆在边关,坐看朝中的演变。不管不问,靠真实的军功一步步走到权利的巅峰。 甚至莫贺想,如果早知道有这次政变生,不如早一点劝王画带着大军赶到都南去。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太大,韦氏这个女人,王画几乎没有与她打个交道,但知道她是不亚于太平公主的一个主。再次进入京城,在无比谪诈的朝争中,能够平安地渡过,并且将皇太子的地位保持下来,后来政变时,果断地任用武氏。将张束之等人排斥。利用这一点将李旦权利架空,韦氏可谓功不可没。 当然她失败了,失败的还有太平公主,她们都是达到权利的巅峰,开始不知所谓,才造成的。所以说创业难,守成更难。 可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小视,她也不会放过这次机遇的。 因此她会同意,可如何操作,这不是自己说了算,她还要斟酌,先一点,肯定要与武则天沟通。有可能她是不会让李显放弃皇帝地位的,这又要看韦氏会给武则天什么,武则天会不会放弃什么。然后是韦氏又要给自己什么,自己又要放弃什么。总之很复杂,中间的利益牵涉得很多。至于李显。王画都自动疏忽了。 还有一点,虽然王画很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自己与韦家来往密切,现在除了瓷器,还有航海的合作。从这一点上来说,韦氏应当对自己没有太大的恶感。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你对你母后说一声,我要求不高。只要辅佐你父皇平安将所有权利交接过来,我将你迎娶后,只要有一个驸马都尉之职在身,然后与你携手过完这一辈子,平时能弹弹琴,作作画,或者制作一些小东西就行了 说到这里,他看着李裹儿,眼里闪着浓浓的爱意。 “那就好”。李裹儿高兴地依偎在他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王画将她推开,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 将李裹毛送到城门下,士兵等到王画远远地离开,才将城门打开,将李裹儿接入城中。 转眼间就到了二月末,更多的军队来到了洛阳,除了少数军队打着勤王的旗号外。大多数军队只是打出自己的番号,没有表态。当然其中有一些想夹在王画后面捞点好处的,还有武氏嫡系部队,以及张柬之李旦等人调过来的军队,可畏惧于血字营军队的盛名,离血营驻地远远的,没敢有异动。 但在二十九晚上。一名黑衣人来到血营大营前面,要求见王画。 王画下令让手下将他带进来,见到王画后。这名瘦削的黑衣人说道:“仆奉陛下与皇后之命前来的说话声音尖尖的,不用看喉结,也知道是一名太监。 但他身上衣服**的。头还不断有零星的水迹流下来。王画想了一下,明白过来,这等机密大事,不可能象李裹儿那样光明正大的出城。 就是再托李裹儿出城,城中相王也会有准备的,反而坏了大事。 因此这名太监有可能从洛水潜出城的。可王画十分奇怪,洛水这几天也因为设防,将水闸关了。不过想了一下,还是会意,开城门难,可将水闸悄悄提高一点,还是很难引人注意的。 他单腿跪下,行了一个大礼说道:“臣领旨 这个太监满意地笑了起来,笑声就象一只公鸭的叫声,在宁静的夜里,十分难听。 笑完后说道:“陛下说了,让你明天晚上安排一些人到建春门外,但不能让任何人现了,三更时分,建春门会自动打开,你带着大军入城 王画说道:“臣领旨。” 太监又说道:“你起来吧,给某安排营帐休息,记住了。某前来血字营的消息千万不能走漏了。” 王画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道:“皇上与皇后还有其他的吩咐没有?” “没有啦,记好了,到时候你带军入城后,听从皇上调遣就是,不要想太多 王画站在哪里愣了,这也不合乎逻辑,将血字营放进洛阳,就是自己的天下了。难道韦氏这样相信自己?疑惑地将这个太监秘密安排下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王画将军队结合,然后带着血营到各路前来洛阳的军队军营溜达了一圈。 到了中午时分,终于有一个将领看到王画耀武扬威的样子,斥骂了王画。于是王画带着军队一个冲锋,这个将领所率领的几千军队只是刚网从各州征集上来的新府兵组成的,几乎没有战斗力可言。也只是一个冲锋,整个大营被冲垮,不过王画没有大开杀戒,但除了少数士兵逃跑外。其他的士兵都做了俘虏。 看到王画了凶焰,其他各路军队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一幕让城头上的宋壕看到了,他叹了一口气。无论是张束之,还是王画心庄旧中的印象都极好。可这两个人为了各自的想法,都另一个偏端。也不能说是张束之做错了,事实上他政变成功之后,并没有大开杀戒,除去的也只是几个恶大臣。 唯一让宋螺不满的地方。正如王画写的拨文里所说,是谁赋予了张束之废黜武则天的权利?是李显,那是骗骗老百姓的,这已经出一个大臣的职责范围以外。也如王画所说,以后任何大臣都用这个做借口,那么皇上想立就立,想废就废,国还成国么? 王画更加让宋螺不满。虽然张束之做法偏激,可造成的朝政动荡,如果没有王画参与。并不大,朝政很快就恢复过来。可就因为王画的参与。使得国家前景不明。 可能怪王画么?武则天对王画的宠爱,他不得不为,而且张束之在事变之后,对武家没有过问,可将王家上下抓捕,同时还提议将参与反抗政变的血营士兵处死。这一点,张束之是逼迫王画做出今天的事了。 然后他就看到王画将这一支俘虏押到长夏门外,不管不问,继续带着军队向东游荡。 不管出于什么立场,都是大唐子民,不能就这样捆绑着,不吃不喝,要不了几天活活在城外渴死饿死。并且其他军队畏于王画的雌威,还不敢营救。宋螺只好等王画的血营大军行远了。才打开城门,小心翼翼地将这群俘虏接进城中。还要逐一审问,防止王画借此将间谍夹中俘虏中。 等他哥次上城头时,现王画带着军队进入维山了。 王画也没有办法,这个太监说要悄悄于三更时分进入建春门外,可是他的军队主要屯集在洛阳城南开阔地带。本来洛阳城南人烟密集,现在又来了许多军队,几千军队从城南开赴到建春门道路都不是很困难。可想让人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到时候只要用一个人一支笔,写一封信,用箭射进城头上,自己行动就走露了。 只好借着示威,示到傍晚,没有回营。而是进入邸山。 进入山区,就是有心,也不敢对血营跟踪,到时候从那山接近两更时杀出,三更正好到建春门外,也好遮人耳目。 宋螺在城头上看到后,莫明其妙。 对军事他不懂。可是王画懂啊,于是只好吩咐城中守军加强防守。 也只好这样了,但愿早一天这种噩梦结束吧。在政变之初,国家虽然有许多不完美的地方,但大体上还没有出现严重的失误,物价也很平稳,虽然没有达到太宗时一斗米五文钱的地步,可平时也只在十几文二十几文上下浮动。可血字营围城半月不到,米价上涨到近三百文,其他菜肉价格更是飞天上扬。 东都什么时候米价有过这样的,也只有在永淳元年,也就是高宗死的那一年,先是关中大早,高宗带着群臣与大量百姓到洛阳就食米价从三百降至二百二,然后洛阳连下了二十三天大雨,西京可是水深四尺,于是米价再涨至三百文。 三百文是一个什么慨念,意味着许多百姓家中买不起米,那一年从关中到洛阳道死不绝于路,人相食。而现在城中有许多百姓家中买不起米,已经开始卖儿卖女了。 现在宋螺不管张束之与王画谁对谁错,只要他两个人早点将这场争执结束就好。洛阳百姓承受不起了。 王画没有管宋壕的想法。这次政变中他只是一个枪头,政变之后,许多人都将他自动遗忘。王画到了那山后。让这个太监将李显的口谕再次说了一遍。 大家听得愕然,怎么连皇上也同意并且主动放血营进城?这大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但这是好消息。 本来血字营就是奉武则天的密旨行事,现在更奉了李显的品谕,等于不管是那一个皇帝,都是支持血字营行动的,这说明了他们师出有名。 休息了片刻,转眼二更到了。 王画将军队集合,向建春门杀去。到了建春门外,正好是三更,城头上静悄悄一片,但是城门大开、让人觉得很诡异。当然张柬之不在这里,否则身体都会吓软的。 连王画也没有大意,他先让一千部队进入城中,还是静悄悄一片。看到没有事后。哥舒翰挥了一下手,王画这才带着大军一下子涌入城中。终年洛阳震动了。血字营进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许多人炸营了。王画先冲入大理寺,将他的家人以及关押的几百名原来血营士兵释放出来。不过看了他们一眼。无论这些士兵,还是他的父母以及三凤。还有小九以及大凤,都安然无事。看来老张虽然心眼可不是那种心眼歹毒的人。 王迤还在询问王画怎么回事。 王画叹了一口气,这个父亲。他是没辄了,原来老武到长安。他也到长安,老武回洛阳后,他在长安呆不下去了,也回洛阳。如果这回呆在长安,怎可能受此牢狱之苦。 他说了一声:“你们都回家吧。” 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有时间与他们解释寒喧了。 再次带着人抓捕张柬之等动政变大臣,可是他们从建春门迂回进城,大多数参与政变的大臣都逃进了皇宫。 王画也不急,进了皇宫,等于还是瓮中之鳖,于是大开南城门,放入一些让他信服的军队入城,并且将城中的军队收缴军械,安抚治安。 在一片嘈杂中,天就亮了起来。 张束之等人还躲在皇宫利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王画是如何入城的。 太阳出来了,他站在皇城的城墙上,看着星津桥洛阳洛水天津桥南端为中星津桥。两个沙州中间才是天津桥。北沙洲到皇城是东西黄道两桥。百官从东黄道啸卜二严东是东西旧中桥与新中桥以及会通桥,虫刀一协胁阳南北的所有桥梁。 王画已经带着近半士兵站在桥南,不过没有强行过桥攻打皇城。 李显假惺惺地派出亲信太监责问王画。 王画也假惺惺地跪下回话。说他没有反意,只是来勤王与诛灭谋反乱臣的。并且要求褐见则天皇帝。 到了这地步,张柬之知道大势已去,主动将罪责全部承袒下来。不过当他看着太监们将武则天从上阳宫扶出来,他终于在激愤之下,一口鲜血喷出,昏厥过去。 这头猛虎放出来,又不知增加什么变数了。 武则天只是冷灿也瞥了他一眼。然后又看了桓彦范等人,几乎每一个被她用视线扫过的大臣身上都流淌着冷汗。 太监继续扶着她出了正端门,离开皇城。来到天津桥上。 王画打老远就看到她在几个太监搀扶下,出了皇城了。 本来武则天八十岁高龄,可是她还是爱美之心,不减当年。也喜欢化装,善涂泽,因此尽管是白苍苍,可是容貌看上去还是比她实际年龄要小上二十岁。 可是这一个多月下来,老太太幽闭起来,加上生病愤怒,人瘦了一大截,也不化装了,头零乱,面容枯槁,就象寒风中萎烛一样,哆嗦抖摆着。这就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这就是一度让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女皇帝。 再想到老武对他的器重,如果没有老武与老秋两个人,自己恐怕早在七姓。或者其他势力谄害下。再次死亡了。 看到她凄凉的身影走来,王画也觉得一阵悲哀。 他立即下了战马,匍伏着身体,爬了过去,两眼热泪滚滚而下,来到武则天面前说道:“不孝臣参见陛下了 “很好,很好,联在有生之年见到你,联很高兴。”老武脸上出现一片笑容。 这一次政变,让她心寒了,特别这些年她不惜一格,提拨人才,有许多人才象王画一样,身出寒门,如果不是她一手提拨,象原来士族门阀制度,根本不能脱颖而出。 但在她被张束之等大臣强行迁出皇城,迁往上阳宫幽禁起来只有一人,都是没有想到的一人,相王长史姚元之哭泣了一番。 如果不是王画,不惜几千里。带着大军前来为她还个公道,她心都寒了。 王画站了起来,寒着脸向跟随武则夭身后的太监问道:“是不是李湛看押圣上的?” 他没有用拱卫,而是用了看押二字。 太监小心地答道:“是 王画再次向天津桥北喊道:“臣要李湛的人头。” 在五王集团中,他最痛恨的就是这个李湛了,也许张柬之等人还说是政治主张。或者受李旦太平公主的盅骗,可这个李湛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武则天,能有他们父子今天? 这才是最忘恩负义的小人。最,就算不同意武则天的政治主张,对于这次政变只能象宋螺那样缄默,这一点不难吧,可不应该参与。 听到王画自作主张的一句话,老武没有说话,显然默许了。看来老武对李湛也是怒火填胸。 侍卫立即将王画这句话传入皇宫。 昨晚王画进城,五王集团重要大臣几乎都逃进了相王府或者太平公主府。或者是皇宫,然后一起逃入皇宫。王画占据的只是南城。北城几座大桥守卫森严,王画想拿下来也不容易。 当时隋朝建造洛阳城时,就引洛水入城,就是图二道防御的。北面是那山,不好进攻,因此进攻洛阳,攻入城后,还要面对第二道防线。当然效果也未必好,虽然有那山,但在李密入洛阳以及后来安史之乱中。叛军都直攻洛北。还要找到进攻的地方的。 不过王画并不是想造反的。也考虑到损失。 因此现在未必对王画理会。 但武三思在一旁阴侧侧地说了一句:“各位,既然血字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洛阳,各位以为洛水真的能抵挡血字营军队。到现在王营督只是勤王,如果攻城,他早就攻下了。” 张束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什么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不是你捣的鬼,王画那个小人怎能进入洛阳城? 但是王画在天津桥上一跪一爬一哭,传开后,什么大义都占了。 老百姓会怎样议论,只能说是王画重情忠诚。 这时候李旦突然阴着脸说道:“将李湛交给他吧。” 听到李旦都这样说了,张束之心里面虽然冰冰凉的,可无可奈何了。 李湛被几个太监推到天津桥上,不过宋螺主动领命前来,他对王画问道:“现在相王将人交给你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王画按着李湛,接着手下的一把大刀。将李湛在天津桥上削,然后对宋煤说道:“你且离开,可否让我与圣上说几句话。” 到现在他很奇怪,李显与韦氏将城门打开了,也没有派人与他商议一下,那么只好询问武则天了。 宋壕只好退下。 正在这时候,监军使江明威骑着马跑过来,下了马来到武则天面前行礼。武则天说了一句:“你也很好。” 让他羊身站起来。 江明威站在王画身边,王画正要与武则天说话,忽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他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向下伏去,然而他立即感到一阵寒冷没入他的后背。 推荐一本书:《民间太子几心他。刃,啸,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咖跳。丽,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章 回天一刀(下) 次战场卜养成的习惯,对危险的触觉,圭画身体体制穴联十抢在他神经反应过后,做出了条件反射。 一股气流从身体流动,迅在聚在后背那一片小的区域里。 然后是夹。 两片股肉象一块钢板一样。将那份冰冷紧紧夹住。 王画回过头来,身体做了一个近乎扭曲为非人的形态,一只大手抓住了刀背。 直到现在他才看到是什么人。是什么兵器。 江明威,一把横刀。刀已没了三分之一。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然后他一脚狠踢过去,显然对自己居然没有碍手,这个太监感到愕然。他都没有看到王画踢来的一脚,巨大的力量,踢中了他的胸膛。 王画就看到他象一个,炮弹一样,向后飞去。 这时候,血字营的士兵才作出反应,他们扑了过去。 然而王画又是一阵寒意,似乎头都竖了起来。 他再次扭身,但还是迟了,再次一支箭羽飞射过来,没入他的盔甲。他感到一阵疼痛,显然这支箭穿透了他的盔甲,没入了他的身体。 经过这一变故,立即有侍卫过来。用盾牌护住了王画与武则天。 王画抬起头,看着箭来的方向。他看到了射箭的凶手,可是他一颗心却沉到了谷底。 凶手没有逃跑,也没有反抗,他掏出匕自杀了。可是凶手却是血字营的士兵,王画还认识,这个士兵是在前年在长安夏天召收进来的。因为臂力强,箭术好,被自己选作了一个火长。 他还看到武则天的脸色,同样。武则天脸上除了失望还有失落。 然后在无比喧哗声中,他轰然倒下。 三月到来了,洛河大堤上的青柳开始从鹅黄色转为一片青碧,仿佛是一片片翡翠镶在半红半青的柳树上。 王画终于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床的近处是一帘纱窗,除了能看到洛堤上的青柳,还能看到一两只剪燕,从窗前掠过。 纱帘也关不住外面美好的天气。一阵阵清煦的河风吹来,带着一种醉人的味道。 不过他眼睛随即就看到了一队士兵从窗帘外走过,身上全副武装着。 他将思绪理了一下,随即回想起来那天生的事。忽然在心里叹惜一声,自己终于犯下了一个严重性的错误一骄兵必败! 他又想起了李雪君临走前讲的那句话,你不知道相王有多大的力量。 岂止是相王,就是韦氏与武三思,还有太平公主,那一个人手上不有着强大的力量。 现在外面是什么形式了?他沙哑地叫了一声:“有人在吗?” 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涌进来许多人。 有他的父母,有李红沐放李,还有大凤与三凤以及莫贺干。薛嵩等血字营重要将领。 王画奇怪地看着李红两人问道:“你们不是在江南吗,怎么也到了洛阳?” 李红抹了一下眼水,说道:“我们是被官府抓来的,前天到了洛阳后才释放的。” “是啊,江南瓷窑全封了。”沐放李接着说道。 “充就充吧”王画下一句没有说出来,虽然昏迷了很久,可现在他头脑还是清醒的,对于瓷窑的事,充公十分可惜,不是充公,主要是技术,就是以后瓷窑再次让朝廷归还,在这几个月内收押惊吓之下,什么技术都泄露出去了。不过现在王家的财源,开始秘密地转移,瓷窑不是重心了。问题也不大。 但想到此处,他又问道:“那几支船队呢?” “船队在南方我不知道”李红摇了摇头,脸上一阵灰暗,既然瓷窑都没入国库,船队一半股份也有可能会失去,这要看韦家如何应对了。但王画对老张的印象更差了。虽然说到底,大家政见不同,也不能说是自己对的,也不能说是张束之就是错的,可张柬之心眼也太了。 他是这样的想法,可张束之不得不这样做,为什么血字营敢随王画进攻洛阳,就因为王画收拢了军心。如何将王家财源断去,王画也是秋后的非幅,长不了多久。 但王画不是问的这个”李红会意。她说道:“不过账本我藏好了,没有人会现的。” 这是指另外的一支船队,那才是王家的根本所在,这是在台湾打造的。挂着波斯人的名义,也就是波斯流落的皇室,李雪君父亲伯父一家为主,一群波斯商人为辅,从去年秋天起,在琉球岛建造船厂,并且掳掠了大量偻国奴隶,在年底由陆二狗几个人率领,出征大洋洲。这几乎集中了王家所有的财力,当然也有一群波斯人的财力。 这才是王家现在的根本,也是王画最担心的地方。 听到李红的回答,王画才松了一口气,他又看着莫贺干问道:“我昏迷了几天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营督,你昏迷了五天了。” 王画默然,那天他就知道那一刀插得很深,不然自己不可能立即到下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带过伤。想到这里,他都觉得胁间与后背上隐隐地不停传来巨痛。 “外面的情况不算很好,不算太差。”说到这里,莫贺士眼里现出了一阵迷茫。 “何来此说?”王画每句话很短。因为吐字艰难,每说出一句话,都隐隐带动伤痛作。 “那一天你到下后,那个太监还在反抗”莫贺干十分地生气,居然不用监军使的称呼,直接用了太监两个字。不过大家都感到痛惜,如果不是这个太监,王画扶立武则天重新登上皇位,就是不扶立武则天做皇帝,可以挟当时锋气,将张束之等人处决,王画可以进入政权的最横峰一群,血字营将士也会一个个平步青云。 可因为这一刀,所有情况都改变了,他继续说道:“他的身手,王营督知道的,我们想将他擒拿,但他跳入洛水中,被迫无奈只好用乱箭将他射死了。” 王画看了他一眼,这个莫贺干到现在自己也摸不清他真正的心思,可不能不承认他是一个很智慧的人,当时情况下,如果…,江明威活捉。就可以得知他是谁的人了,对自只以后助 莫贺干再次苦笑:“当时营督昏迷了,我们也不知道王营督下一步的打算,加上我们威望不足。因此只好保护王营督回到贵府上。” 这个府邸是王迤在洛阳后来买的,原来的府邸虽然宽大,一开始王迤也不知道,可后来才知道,这间府邸太偏了,于是花了四千多婚钱在询善坊买下一座府宅。 王画也听到了,不置与否,钱不是很多,自己这个便宜老子是什么人。他是知道的,图热闹,喜虚荣,只要不拖他后腿就行了。“后来洛阳城门开了一部份。放了一些军队进来,也有一些军队自动回去,还有一些军队让圣上打回去了。”莫贺干所说的圣上,不会是指武则天,而是指李显了。至于武则天他一字未题,既然王画倒下去了。武则天也失去了最后一支支持她的力量。或者当时莫贺干强行将武则天从天津桥上保护起来,转移到王家,行,可莫贺干,或者其他将领有这胆量么? 就是王画当时安然无事,也没有这个胆量。 那么武则天恐怕只好乖乖地再次回到上阳宫。不过因为王画强行逼迫李显交出李湛,将李湛诛杀。以后守卫上甄宫的将领会对武则天态度好一点罢了。 但是王画听出了其他的一些东西,什么放了一些军队进来,打了一些军队回去,这些军队恐怕都是能为李显所用的军队,血字营因为自己倒下,士气丧失,一些本来尾两端的军队只会向李显表示效忠。 五天过去,因为这一刀,形势再也不是原来的形势了。 “然后圣上又召魏元忠为卫尉卿、兵部尚书同平章事,韦安石为吏部尚书,唐休塌为辅国大将军,扬再思检校扬州长史,祝钦明为刑部尚书,武三思与武攸暨加开府仪同三司。” 这嚣是莫贺干的过人之处,他没有说张柬之等人的职位,而是说了其他的人。 王画听了会意,因为这些人都是忠于李显或者韦氏一派的大臣,有了这些人进入朝堂上,显然已经瓜分了张束之等人的权利。并且自己还没有死,血字营还在洛阳,在这种大势下,张柬之等人就是不满,也不敢表露,难道真象王画所讲的那样,因为自己的利益,皇帝要废就废,要立就立? 不但王画还没有死,就是王画死了,也因为王画打出了这个招牌。出兵兵谏,天下人也因此众说纷云,张柬之在这种舆论下,也不敢有什么过份的举动了。 实际上这一刀之后,李显与韦氏得到的好处更大,当然也不能说是他们安排的。相反,如果不是这一刀。凭借自己当天的强势,最倒霉是张束之等人,实际上也未必会到霉,反正他们是死路一条,王画除了李湛外,借机将他们贬出朝堂。相反还等于挽回了他们一条生路。 不过这一安排现在成了泡影。 但接下来自己肯定会削弱相王与太平公主的力量,所以也能是李旦与太平公主的人。 “刷旦如此,圣上还加封武三思为司空,又加封右散骑常侍、安定王武攸暨为司徒、定王。不过这一道圣旨下达后,朝堂变得诡异起来。先是相王辞去太尉与宰相职务。圣上再三挽留不同意情况下,只好批准。于是武三思与武攸暨同时也辞去新任官位与爵位。” 集画听到这里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这种形式下,李旦不可能看出李显对他的忌惮,加上血字营在洛阳虎视眈眈,因此退一步海阔天空。至于武三思弟兄俩,装模学样,也是为了在李显脑海中留下一个好印象。 到了他们这地步,官职爵位算啥,实权与人脉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武攸暨还好说一点,他是太平公主的准丈夫,以此弥补一下太平公主的功劳,还能说得过去。可是武三思呢?以前威逼李显兄弟。现在做到三公中的第二位,以前也只有房玄龄这些元老功臣才有这个爵位的。连秋仁杰都没有这个荣幸,真坐实了,反如一根刺。当然如果权利再掌控几份,他也许就有胆量受这个官爵了。 都是聪明人。 不过王画脸上再次一次流露出一些懊悔,连武三思都知道这个道理。自己基础还不牢固,只有血字营几千士兵,就是这样,里面还搀杂着极个别奸细,这一次自己虽然是想借这个势打这个势,还是太鲁莽了一点。 四两拨千斤不错,可自己关健是连这个四两的力气有没有? “不过昨天又有一道圣旨下达”说到这里莫贺干脸上再次流露出一丝诡奇的笑容:“圣上大封功臣。敬晖被封为平阳王,桓彦范被封为扶阳王,张束之被封为汉阳王,袁恕己被封为南阳王。崔玄障被封为博陵王。同时赏赐许多金银布帛。” 王画哦了一声。 这是一个很妙的招数,封异姓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荣耀,连李世民最宠幸的大臣,长孙皇后的哥哥长孙无忌都没有达到过这个荣耀。可荣耀是不错了,但张柬之他们并不是皇室成员,就是武三思等人因为武则天的关系,还能勉强算在皇室成员范围内。张束之他们算什么? 王画问道:“接下来他们罢相了?” 那肯定是罢相了,本来因为废立之功,权倾天下,再做了王爷,还呆在相位,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况且王画写的极书还没有干呢。 莫贺干点头,但荣耀是荣耀了,这是一招明升暗降的妙招,有了空头爵位,没有了官职,张柬之他们还有多少权利能够掌控? 王画只是苦笑,这一刀真是回归一刀,又回归了历史。只是这件事提前生了,因为崔凝与郑憎的主意。武三思与韦氏的合作,才出了这一招的。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两个人有没有在中间扮演角色? 不过以莫贺干与血字营的资源,估计还不会知道崔猩与郑惜的故事的。 让他最遗憾的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武三思最后还走上了政治中心的舞台。 也不知曰于温儿回去后是怎么向她父母说者李显与韦氏到底势,“吕思? “但最让我不解的是圣上对我们的态度,他已经派了三次人前来你府上,询问你的病情,听到大夫说你的身体在康复之中,于是在今天早朝上再次大封功臣,包括张束之等拥立之大臣,还有武三思、武攸暨与郑普思,还有你,一共是十七个人,每一个都是加官进爵,赐以铁券。非是谋反之罪,各恕十死。” “郑普思是谁?。王画问道。 “是一个术士,除了这个郑普思外,还一个尚衣御奉叶静能与一个。僧人胡范,皆善法术与道术,为圣上所重。”说到这里。莫贺干一脸的不以为然,法术与道术固然他也相信。可将它放在国事,做为一个君主。这样做未免对国事不好了,从这一点上看,这个新皇帝远不如那个。在上阳宫幽禁起来的女皇上。 王画忽然想起李雪君的话,有些方士投奔了皇太子,不用拼比了。 这些人得用重用,一是邪术,不知道是真有还是假有,可台面上只是张柬之等人的政变,但台面下生了多少事,就象自己这样,比张束之当时摆在台面的筹码多上好几倍,为什么没有成功? 不但羽林军,还有官员,以及宗教。甚至皇宫内部,游侠,市井之辈。都牵涉在中间。但郑普思等人做的事,拿不出来罢了。 王画没有深说,他又问道:“那么我现在是什么官爵?” 莫贺干脸上更加古怪,他迟疑不决地说道:“圣上封你为右散骑常侍。温县公。” 王画现在是候了,如果进爵,只好封公,况且这十七个大臣无一非王即公,王画进入名单,只是县公,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现在既然大封张束之,又封赏王画,可以想像,这道封赏出来后,朝堂上群臣会多么惊愕。 还有一点,这个官职更加让人不拜。现在朝廷也没有说解散血字营。估计也没有人敢有胆量说解散。都进了洛阳城了,一旦引起血字营大军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而散骑常侍从汉朝就设立的,李世民以其为散官,后来唐高宗又各设左右散骑常侍各二人,左散骑常侍正三品下,属门下省,右散骑常侍也是正三品下,属中书省,职掌声雷动规谏过失,侍从顾问,并无实权。但是一个很尊贵的官职,常作将相大臣的加官,比如魏元忠马上从岭南返回了。可以加这个,职务上去,以示宠幸。 现在王画以血字营的营督加这个官,也可,但过了一点,同时血字营主要任务还是拱卫边疆,不可能兼任此职。 这一职任命颇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王画再次扫视了一下他的家人。可也没有从他们眼中看到多少喜悦。 看来他们也多少明白过来,朝堂的恐怖了,比如张易之昨天是什么职位的,可是今天到了什么地方了? 而且自己是带着几千大军,以及几万附从军队到洛阳的,连他们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所以听到这个任命,并不感到喜悦。 莫贺干又说道:“不但如此,血字营进驻洛阳后,朝廷还不断送来粮草 洛阳的粮库是在嘉仓城,也就是在天津桥东北,皇城的东面,有一个东城,里面有几百个粮窖,大的粮窖都可以储粮五十万斤。不过这些粮食都用来到万分火急时动用的。 但莫贺干也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可对朝廷各个反常的举措,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唯独有一点好处,在王画昏迷不醒的时候,朝廷表现了这份善意,让血字营士兵安心了许多。 王画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最后说道:“莫贺中营,你立即传我命令下去,留下两百人外,其他将士立即出城等候命令。” “不能啊”。郭虔灌急切地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大事已去了,如果有万一,有两百人足以保证我的安全。我们只是讨还公道的,不是前来谋反的。 既然大事不成了,就必须出城。否则因为我们在城中,必然会有更多军队在城中防备血营,给国家给洛阳带来很大不便。” “但我们的人还在。” 王画还是摇头,凡事一鼓作气。现在这一气停息了,再想振作,已经不可能了,况且这么多军队进入城中,这几天下来,早被李显韦氏收拢了军心,血字营就是想造反也不容易从数万大军中成功杀出。 况且李显都将自己作为功臣了。不管自己有没有同意,这时候再强行出兵,也不占了理。 还有因为那个火长一箭,血字营内部也产生了猜疑。 种种的不利,行动是要到结束的时候。 “这样也好,不过王营督,我有几点建议,这回要听我的”莫贺干说道。 “请说。”“多事不如少事,还有血字营无论如何不能解散,那怕营督进入朝堂担任官员。还有三王的举动可以学习一下。” 简单,但话中有话,这是劝王画学习武三思李旦他们,推去官爵。以退为进,既然大事不能成功了,那么低调做人。但血字营无论如何,对王画是有感情的,这是让王画将它做大本营,以防万一。但这次王画有了散骑常侍的职位,估计等到王画苏醒后,营督之职会拿掉了,甚至所有军权都会拿掉。太危险了。 王画看着莫贺干。眼里终于流出欣赏的眼光。 就在这时候,下人进来禀报,说是安乐公主驾到。 虽然一家人对她不是很欢迎,可现在人家是真正的天之娇女连忙迎接。李红小声地对王画说道:“大前天,她也来过一次。” 王画想了想,他对莫贺干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与公主殿下谈谈后,再作决定。” 到现在,王画还对朝堂上生的许多事情不太清楚,还有为什么他们进城后,韦氏没有与抽联系,这让他很怀疑。正好李裹儿前来,问问清楚。 第四章 突发灵感 汉人老了出去。只留下李红与沐救李六李红在为王画擦洗伤口,那一箭的箭伤并不深,主要还是那一刀插的太深了,虽然王画用手夹了一把。而且离心脏的位置都不是很远。 王画凭着背后的痛疼,心中叫了一声侥幸,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反应快。有可能当场就被江明威这个阴险的太监刺死了。 沐孜李在为王画喂着才煮好的红豆粥。 李裹儿在下人带领下走了进来。 看到王画的样子,泪如雨下。 事情到了这地步,她明白,王画这次兵变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她。她拉起王画的手,低声地抽泣。 王画笑了一下,说道:“傻裹儿,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李裹儿继续紧紧松着他的手,但嘴里恨恨地说道:“二郎,放心,我一定要为你报这个仇。” “报什么仇?”王画愕然地问道。 “我知道是姑姑与叔叔做的 “别”王画焦急地说道。 他最担心的就是李裹儿对权力产生渴望。如果她一心想得到权力。那么就有可能与历史上那个想方设法要求皇太女身份的李裹儿,吻合在一起,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他现在伤口很疼,每说一句话都拉动着伤口,大慨伤到了肺部了。刚才只是一个字,因为说得有些急了,后背上传来一阵阵异烈的痛疼,他喘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我以后讲给你听。我现在很想知道是谁放我们入城的?” 李裹儿说道:“是一个,叫裴仲德的亲卫折冲府的都尉打开城门的,但在你们进城后,撤退到城北,因为守城失职,处死了。” 突然她低声说道:“听说他是毒家的一个外房弟子。” 她只说了一条信息,可是王画脑子却想出了很多东西。他最担心的就是韦氏与武三思勾结在一起,将他出卖了,那么有可能这个江明威都是韦氏安排的人手。那么他的处境就危险了。 这条信息让他略松了一口气。 裴仲德出自于裴家,裴家与韦家关系良好。当然了,亲卫折冲与血字营的构成是不同的。三卫折冲是李世民的授意安排,不然一大班贵族弟子在两京无所事事,对朝廷对治安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象薛嵩一样,没有进入军队之前,在西京打架斗殴,或者跑马溜鸟,不然还能做什么?但反过来说,亲卫府兵非是达官贵人的子孙也进不去。 可是血字营的建成,是老武对士族与庶族之间做一个平衡,还有想唐朝有一支铁军存在。 因此不要说是都尉,就是普通的亲卫府兵也都是出身于官宦之家的。 既然他出身于裴家,那么是武三思手下亲信可能性减低到无限的可能。他的死更好明白,自己因为太显眼了,还有李显的需要,不好处置。但这件事总要找一件替罪羊出来,还有是李显授意也好。韦后授意也好,总要杀人灭口的。种种原因,他非死不可! 这也让他再一次意识到政治斗争的黑暗。 他还想问一下,那天她回城后,她母亲与她说了什么?还有她听到什么消息,但想了一下,没有敢问,如果这样一问,会让李裹儿误解。反而不美。 李裹儿又说道:“二郎,我学了一种新舞蹈,跳给你看 说着她在房间里跳了起来,王画认识,这是胡人喜欢跳的胡腾舞。原来是出自康国的,也就是昭武九姓中的康姓,后来分为两脉,一脉流传到了唐朝,一脉流传到了突厥。 但突厥人改良后,更为粗护阳网。中原的胡舞多了一丝柔媚秀气。 可是胡腾舞却是男子跳的,胡女跳的多是胡旋舞与拓枝舞。当然这是一个大类,就象唐朝十部乐,每一部乐里有几十种或者几百种小的音乐,无论胡腾舞与胡旋舞。各族有各族的跳法,各人有各人的跳法。直到现在,王画才注意到今天李裹儿刻意地穿了一件胡式长裙。裙身紧硕,将她完美的身材显得四凸有致。腰间垂下来几根花边腰带,随着她的舞动,散作了漫天花雨。 虽然跳的是胡腾舞,可是在李裹儿的舞动下,别有一番优美的韵味。 王画低声吟道:“胡腾身是凉州儿,肌肤如玉鼻如锥,桐布轻衫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帐前跪作本音语,搭襟搅袖为君舞。安西旧牧收泪看,洛下词人抄曲与。扬眉动目踏花毡,红汗交流珠帽偏,醉却东倾又西倒,双靴柔弱满灯前。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丝桐忽奏一曲终,呜呜画角城头。胡腾儿,胡腾儿,故乡路断知不知?” 当他念到最后一二知时,因为疲惫,再次讲入梦,王画醒来后,天已经黑了下来。 但窗外依然飘来春天醉人的气息。隐隐地有花香,有河水的腥味。还有树木的味道。 他睁开眼睛,李红还坐在他的身旁。 他问道:“李裹儿呢?” “她走了”。李红答道,可她在心里面叹息一声,作为王画的贴身婢女,外人只知道她替王画经营,可不知道她帮助王画做了许多事情。不过因为这点,让许多人疏忽了。在朝堂没有安定之前,连收押她们的官员也没有敢对她们用刑。如果知道她们在王家的真实地位,这一回有可能要遭罪受了。她对王画许多想法是清楚的,自己这个郎君之所以走到这个地步,大多原因是为了李裹儿。 她隐隐感觉王画这样并不好。可她也没有办法说服,这也是换在王家。如果在其他府邸上她连说话的权利也不会有的。 她又犹豫了一下,说道:“奴有一句要对你说一下。” “说吧。” “公主殿下这个。舞蹈是象淮阳王学来的。”说完后,李红小心地看着王画的脸色。 王画听了后,果然脸上神情变得冷漠起来,可随后自嘲地笑了一下。说道:“李红,不要想佐了,只是学跳一支舞罢了。” 虽然这样说了,可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舒服,王画在脑海里又回想起来李裹儿舞蹈时美丽的舞姿,忽然他心里再一阵明悟,忽然笑了起来。 “二郎,你笑什么?”李红不解地问。 王画神秘地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李红,想不想我教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做衣服。” “做衣服?。李红张大嘴巴。王画怎么想起来做衣服? “对,就是做衣服,还有其他一些很好玩的事,你先将莫贺干喊来吧。” 李红心中狐疑,现在朝堂没有稳定,王画怎么想起这些朵七杂八的事情?它们有什么妙用?不过没有敢问,将莫贺干找了过来。 这时候皇宫里也开始争议起来。血字营的士兵开始向城外撤退,众位大臣才长松了一口气。 如果那一天江明威将王画刺死,那么血字营等于是一团散沙,没有危胁了。可王画并没有死亡,只是伤势严重,然后今天又传来王画苏醒的消息,一时之间,洛阳城中如临大敌。 血字营与李多祜一战,再一次让大家明白血字营恐怖的战斗力了。而且王画还用了武则天的圣旨,同样手中有大义存在。这也是李显不伦不类地让王画做了县公,居然连张柬之等大臣都没有反对的真正原因。 尽管做了妥善安排,现在王画还是需要安抚。事实上李隆基在与他父亲交谈中也说过了这件事,说张束之这次做得太急切了,不该对王画家人与洛阳城中血营士兵采取囚禁的态度。 可不一会儿,随着李裹儿到了王家后,血字营的士兵开始撤向城外了。大家不知道是李裹儿的劝说,还是王画的安排,既然血营士兵开始撤退,城中的驻军是不是也要撤退了。这么多军队集中在城内,给城中治安造成了极大的不便。 于是李显将主要大臣喊到皇宫商议此事,一会儿李裹儿回来,因为宠爱,李显将她也喊了进来,并且询问此事。 李裹儿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没有听说王画提起撤军之事,甚至回来后才知道的。只是看到王画没有等到她一支舞蹈跳完,再次“昏迷”过去,心中很担心,连那优美的诗歌都没有记下来。 张束之说道:“这又是这个小儿在使什么阴谋诡计了 尽管现在他没有了实权,可是李显也不敢做得太过份,将他所有权力录削得一干二净,有了重夫的事务,为示尊重。还是将他喊过来议事,不但张束之。就是五王也一起享受这样的待遇。 宋壕老实巴交地说道:“这是王营督想停止这次纠纷了。” 本来城中就有许多士兵进来开始对血字营进行防备,现在他们都撤到城外了,还能构成什么危胁。 桓彦范说道:“不管怎么说。王营岁数太幼,有时候处事不明,这一支强大的力量掌握在他手中,等于是两刃剑,伤人也能伤己。不如乘机解散。” 武三思听了后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伤人伤己?某都没有觉的。如果将血字营解散,恐怕最开心的就是突厥人、吐蕃人,某不知道。扶阳王说这句话是什么目的?难怪有人将血字营的消息卖给默啜 “你是血口喷人”。桓彦范气愤地站了起来。 说完后心中却是口”当初薛季积就劝说他与敬辉、张束!,二凶吊除,产被仇在,去草不除根,终当复生。朝邑尉刘幽求也劝说,武三思尚存,公辈若不早图,终无葬地。 主要他们有他们的顾虑,因此没有答应。 如果那时候他们冒一点险,将武三思等人再次清除,朝堂清明。现在也没有这个小人上下跳窜,建春门也打不开了。 李显挥了一下手,让他们停止争辨。说道:“各位爱卿,莫要争辨了,这一次王卿举止失职,勿用置疑。” 但他再次调转了话锋说道:“王卿忠心也勿用置疑,前年母皇在太极宫将联以及皇太弟,还有梁王等召集过去。母皇曾以魏征托于王卿。这次王卿过是有,可这也说明了他的忠心。这件事等联再思考一下吧。” 张束之听到这里,他已经很失望了。所谓的思考,也是一句托词了,李显这是想将这件事不了了之,弄成一笔糊涂账。成了糊涂账后。那么一个问题来临了,既然王画出兵也没有大错,那自己等人兵变同样也不会有大对,可如果失去了这一点后,自己这几个人就危险了。 王画虽然弄得乌烟蔑气,可他一直没有打出皇帝退位的旗号,可自己这些大臣逼退了皇帝,又拥立了皇帝,如果没有大义,自己这些举动等于什么? 其实经王画这一闹,有许多百姓对他们的政变产生质疑了。无论那一天王画死与不死,他们以后将处在一种尴尬的局面里。 当然,这场朝会因为五王与武三思的争执,也不可能商议出来一个, 果。 不过随着血字营军队主动撤出城外,潜阳城中百姓松了一口气。他们已经看到了战火停息的曙光。不然,一旦交战起来,最倒霉的就是他 了。 莫贺干走了进来,他看了一下王画的气色,比上午时又要好转一点。长吐了一口气。 只要王画活着,血字营有许多棋可下,如果他死了,士兵都是未必跟着受累,但他们各个将领,无疑要秋后算账。自己告诉李旦太平公主。我是清白,他们相信么?就是相信了,难道自己投奔李旦与太平公主?那么李显怎么办? 本来相安无事的,可因为王画这样做,大家都卷了进来,想逃都逃不掉。 王画指了一下椅子,示意他坐下来,然后问道:“军队撤出去了么?” 莫贺干点了一下头。 王画看着他,又问道:“有一个问题,我问你,你能不能让我相信?” 因为那个自杀火长的背叛,证明了血字营的内部也存在着一些问题。所以王画这样问并不奇怪。但王画这个问题问出后。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其中有着很深的含意。 莫贺干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但在我没有回答之前,可以问营督几个问题吗?” “可以。”王画说道,但他脸上微笑起来。 “第一个问题就是营督,想将血字营带向何方?或者营督倒底想做什么?最后的目标在哪里?” 问得很尖锐,如果王画回答他。我只是想自保,莫贺干肯定会不同意的。他想自保,血营几千将士。甚至还有调到其他地方,在这次行动中附从的将领同样想自保。自保有许多门路,不一定非得在跟集画后面冒险。 王画想了一下问道:“你们想要什么?” 莫贺干答道:“我想大多数人想要的还是升官财,还要安全地升官财。” 想要升官财,还要安全的。特别是官场,到哪里有安全可言?这是不可能的。不过莫贺干并不是指这个。 王画答道:“这个我可以给兄弟们,刚才我已经想出了一个主意。” 莫贺干没有问,如果在自己没有回答王画的问题之前,王画也不会告诉他的。他又问道:“还有,这次营督的举动,是为了大圣皇帝,还是为了公主殿下,还是为了自己借势掌权?” 他很聪明,并没有问还是为了血营弟兄,一将功成万骨灰,这场大变。最终得到好处,也只有少数几个人。其他的人只是在为某些人的上位。铺垫炮灰。 但这也是王画最难回答的问题。 比:道歉声明,因为前几天写的十分地艰难,无论我自己怎样努力地想写好,都写得不尽人意。这几天闷在家中,连电脑也没有开,大家也看到了大封都没有更新。也许是前一段时间拼得太累了,想宁静一下心灵。这一次应当恢复过来了。但不管怎么样。象大家道歉了。 第五章 更美丽 二画答道!“如果你告并你“纹几者都有呢。”莫贺干鼓了一下手掌,还别说。这两个人都是一个极端的存在。王画虽然是中原人,也喜欢用一些阴谋,可总体上给人一种阳网的印象。特别是他的相貌,这一点更象北方人。莫贺干出身于突厥,可是长相短小猥琐,给人的印象更加阴柔。 但现在两个人在不停地问答,却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莫贺干说道:“很好,营督诚不欺我也。” 可随着他脸色郑重起来,说道:“如果营督还在公主事情上纠葛下去。大事去矣。” “为什么?”“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王画再次愕然。这句话现在还是本来的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很有可能是后来改的,可竟然让莫贺干提前更改了。 “特别是儿女的事,会让营督产生许多误判。营督,记好了,只有你上位,血营弟兄才会有更多获取荣华富贵的机会”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原来未必,血字营是一支坚强的力量,无论是那一个统治者上位都必须重视的,但因为起事。现在已经打上了深深的王画印记,想要挣脱都不可能了。又说道:“为了上位,那怕是我,是你的家人,你的兄弟,都可以利用出卖,只有做到这样,你才能真正上位,不然兄弟们反而因为你的儿女事,或者因为你的优柔寡断,被你拖了后腿。” 王画苦笑了一下,他也算果决的人了。可真要象莫贺干所说的,还真做不到。 可不能不承认,莫贺干说得刻毒。但也有一定道理。 “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任何人也做不到十全十美,你想将所有人顾虑到了,反而所有人最后全部顾虑不到。在关健时候,只有能舍得牺牲少数人,换取大多数人的幸福。才能最终成就大事,就象萧嵩在半弓山一战时那样。特别是公主殿下,现在大圣皇帝不可能再次掌权了。没有她的庇护,但粱王已经在皇后支持上,比以前掌握更多权力。这种情况下,你想想与公主殿下走得更近的后果吧。” 他意思是要王画彻底断绝与李裹儿的来往。 可是王画脸上的笑容更胜了起来,他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梁王也象张易之那样,要不了几年会有不好的下场,那会如何?” 莫贺干狐疑地看着王画。 别人不清楚,可他知道,这一次王画虽然功败垂成,然而却有无限的机会接近他的目标了,如果不是那一天江明威的一刀,现在王画都可能乘势把持朝纲了。 但在这之前,王画做了许多不合理的安排,就象他提前数年就知道有这场政变的生一样。 王画说道:“不用看我,赢弱士兵拉两石之弓,甚至两石之弓都拉不开,强壮士兵可以三石、四石,六石,象我就可以拉六石,八石可以拉开,可为什么连薛大将军都没有选择更大的弓臂?” 说着他努了努嘴,示意墙壁上挂着的那薛仁贵用过的大铁臂弓。就是现在王画在战场上够猛的了。可他还不敢与薛仁贵相比。至少薛仁贵在高丽城下,做过一人对二十万人的壮举。纵观隋唐,也只有一个,史万岁能在武力值上与他相比,其他人都不够,程知节不行,秦琼也不行。李世民、尉迟敬德同样也不行,后来的安禄山,以及他手下的哥舒翰同样也不能相比。 但莫贺干小胳膊小腿,估计也不是很懂,他又解释道:“因为上了战场,不仅仅射得远,还要乘手。不但射程远,还要自己能射出多次。手臂不酸才行。过了自己能力范围,那就危险了。” “梁王才不足,德不行,但皇上与皇后对他信任有加,上面又无人节制”说到这里王画没有再说下去。但莫贺干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王画又说道:“因此,我不但不能与粱王芶同,某些时候还要稍微做一些抵抗。当然在这之前,我先要做一些自保的手段,不但是为了家人,也是为了营中的弟兄们。” 说到底,想要王画放弃对李裹儿的追求还是很难。不过王画对大势的把握,也让莫贺干心服。也许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吧,就象自己所说,莫贺干在心中自嘲地想道。 他答道:“好吧,你可以相信我了。” 王画说道:“那么我就说了,相信没有几天后,朝廷会做出安排,血字营不可能呆在洛阳的,它组成目标就是战斗与震摄,而且我相信这一次朝廷也不会让血字营有自由行动的权力了。” 说完后两人们视了一眼,都大笑起来。总归来说,这一次不管成与不成,也是一次壮举。 “因此只有戍边一条道路”不但是戍边,还有可能离京城很远,比如都南,西域或者幽州,但最后结果谁也不好猜测,王画又说道:“但固定下来有固定下来的好处,如果有可能,我一年会给你二十万编钱或者更多的钱,不但经营军队。我还希望有一些暗中的力量,将那一片地方打造成一个铁桶。” 莫贺干也明白,这是为了血营自保,也是让王画狡兔三窟多一窟,还有可以为王画提供一些暗中的力量。毕竟是边远之地,操作得当不会引人注意,如果换成王画在京城这么做的话,那就完了。但是莫贺干不解地问道:“王营督,那来的那么多钱?” 这不是一笔小数字,就是血字营那么多士兵,整个唐朝最好的供给,一年也不足十万维钱。而且王家的产业,到现在悬而未决。 “这个你不用管了,还有一点”王画将自己与阙特勤订下的那个, 莫贺干听了脸上一喜。 现在可以证明王画对自己的信任。这是好事,与别人想方不一样,自己背叛了突厥本来就让人误会,如果再背叛王画与武则天,更让人误会,到现在他与王画绑在一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如果王画再不信任。他对自己前途感到缈茫了。 别要以为会投靠其他人会有好下场。如果匆匆忙忙对自己信任,这个人同样前景堪忧,如果是个雄才大略的主,同样不会对自己再三的反叛抱以信任的。 还有他也不想与突厥为敌,这个条约是一件好事,如果将唐朝一些先进的文明引进到突厥,对突厥人也有帮助。还有。有了这个条约,可以有许多操作的地方。 不过王画放开部分心扉,也是无奈。这一次的事件,他感到自己如果什么都放在心里一个人逐磨,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最主要朝廷也不会让他再次掌管血营,必须要通过一个人将血字营遥控起来。这是他的根本所在。还有一个,原因,现在唐朝还没有出现藩镇割据现象,加上莫贺干突厥人的身份,不会引人注意。 他脑子立即运转起来,过了半天才问道:“那么营督怎么办?” 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还记得孙脸否?” 也不是真的要装傻卖疯。但王画的意思,莫贺干也知道了。他点头道:“这样最好。” 当然,这是两人讲了一些大概地方,许多细节还要商议。莫贺干告辞,王画告诉他两个消息都是好消息。阙特勤不说了,每年二十万婚钱如果运作起来,也会产生巨大力量的。 王画在李红两个美娇婢的服侍下,吃了一点东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伤口依然很痛。这是他身体强壮,而且多次受伤。身体产生了抗体,不然在现在的医疗条件下,有可能因为伤口炎,再次产生生命危险。 但这样深的伤口,没有几个月时间。是休想好起来的了。 王画也不急,他让李红拿来一些纸。然后在纸上画了一些素描,但李红与沐放李都惊讶地叫了起来。 这些都是王画后世的一些裙装。比如旗袍,或者欧洲后来的一些仕女裙、公主裙、夹克裙、围裹裙、钟形裙、褶裙、节裙、塔裙、喇叭裙以及晚礼服等,不过一些及膝、短裙、低胸裙与洞洞装,让王画全部摒弃没有画出来。 不敢画。虽然真要将它们做出来,以现在唐朝开放的风气,还真有女子敢穿,不过引起争议会很大。没有必要。 还有牛仔衣服,没有材料,同样也有争议,同样的还有,恤与西装裙等,总而言之,王画将一些过于争议的东西全部舍弃了。不过王画还是画了婚纱,至于出现后,会不会当作婚纱使用,那只有天知道了。 反而画了几十张裙装,都是现在唐朝人应当能接受的裙装。看到这些美丽的裙装,两个少女眼睛里立即闪出光彩出来。 王画说道:“想不想穿上这样的衣服?” 两个少女不住地点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两个妙龄少女。 只是沐孜李看着王画的手,心中想到,这是一双创造美丽的手,无论是瓷器还是漆器,以及绘画书法。或者是服装牦航。 王画又说道:“如果想,你们自己就必须得会亲手制作,不过有一点,我不想它们一下子面世,要一件件的面世,而且每一件,必须送到皇宫给安乐公主殿下。”两个少女兴奋的神情一下子冷下来。 王画看着她们的表情,说道:“你们不能吃醋,现在到了关健时候。我这是另有用意的,而且裙子出自你们的手上,为什么不缝制三件,这样还是你们先穿上的。难不成要我来亲自裁剪裙子?” 李红这才笑起来。但她还是不明白,问道:“这有什么用意?” 在她想来,这纯是为讨好李裹儿设计的。 “这一次我没有达到目标,只好激流勇退了,可我就是想退,人家会放心么。但我要找出一些让他们放心的事来做”玩物丧志,还有什么比这个让他们更放心的?还有现在经武则天这一整,整成了女权时代,不看到现在上官小婉春风得意?连安乐公主门下都有许多政客投奔。这些新奇的服装一件件地出来。有可能在唐朝掀起一种风潮。 虽然不可能赚到钱的,也有可能前面李裹儿一穿出来,后面就会被无数仕女模仿。可也因为一件件新奇衣服不断地出现,如果某些人对自己不利,他们家中的夫人们多少会因为这种新奇,替自己说一些好话儿。 想要减少危险,不是一件事两件事所能做到的,种种措施结合在一起,最后才能汇土为山,汇水成河。 但王画说道这里,再次拿出一张纸,放在膝上写道: 启卓陛下,臣若萤虫,否知日月之明。度陛下为群邪蒙蔽,出兵北塞。天下汹汹,狼烟传达野幕州城。然臣不知也,自校于武候难耳逆料之举,非彼,非此!然后一介莽夫之举,图让天下耻笑。非陛下贤明。大计算控于胸,臣几坏国事于臣一人之手也,其罪一也。 子曰,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臣匆忙举事,意佐王庭。弗静,弗安。弗虑。已失其本!自大圣帝起,国家器重,朝廷百姓所期,妄举清明,扫荡诸邪,然不知邪于身侧也。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臣愚所至也。其罪二也。 数月前,臣察推大势,当觉诸邪有所谋,然曰月犬圣皇帝点重恩,弗能且死谏使大圣皇帝明。其罪二帆, 既推其谋,弗明大圣皇帝,再弗明时东宫圣上听察,以达圣听。其罪四也。 为臣所至,战祸数起,多有无辜士兵毙于非甲事中,其罪五也。 臣负数罪于一身,然陛下进爵于罪臣,臣惶恐有愧,不敢授。况且今臣身负重伤,卧床难起。故臣上书,爵官一并辞去。望圣上准允。臣乃心安。 罪臣王画上。 李红两人看了愕然失色。 王画微笑解释道:“既然失败了,这幕闹剧总得有一个是非曲折。可什么是是非曲折?” 李红摇头。 “记好了,力量强大的就是对的。力量弱小的就是错的,这才是真理。” 听了这句话,两个女子再次张大嘴巴。 “请问我现在还有力量存在么?”王画最大的依靠就是武则天了,可现在武则天经过天津桥,江明威的再次叛变,恐怕比自己还要心灰意冷。现在上阳宫真正象一个垂暮之年的可怜老太太了。 “多大的力量使用多重的兵器。同样多大的力量,掌握多大的职位。这样才能相辅相承,我先退一步吧。”说到这里,他将这份奏折吹干,折叠起来,对李红说道:“将它送进皇宫中。” 这份奏折送到皇宫,终于君臣长松了一口气,看来王画真的到此结束了。只是武三思再次在朝堂上大肆宣传这份奏折,因为到现在王画还在继续攻击张柬之等人是奸邪。当然还有背后,也等于在攻击李旦。 将老张气得全身抖。 但王画做得光棍,我什么也不要了,营督也好,将军也好,还是县公也好。可老张象王画这样做。却有些舍不得。就是舍得。也是东施效颦。 可接受不接受王画的**,大臣又产生了争议。营督肯定要去掉了。可就是不让王画辞官辞爵辞职。又让王画担任什么官职?还有血字营怎么任用。大臣们还在争吵。 就在他们争议的时候,一股新潮流在准备开始默默地拉开了。 当李裹儿第:次来到王画家中探看王画伤势时,王画却拿出一件裙子出来。这是一件仕女晚装裙,只是裙子下面的拖裙不是很长,用最上等的缎练制造,袖口用原丝制作出镶小花荷叶边,下摆也是大荷叶边。稍微露出五分之一的胸部,这是一个很微妙的尺寸,不算太露,但很性感 这一种极富有异国情调的欧式仕女晚装,是王画仿照《窈窕淑女》中赫本参加宫宴的晚装画出来的。只是细节地方加入了一些中国元素,比如荷叶边。 李裹儿一看到就欢喜地跳了起来。 王画看到她高兴的样子,也面露微笑,他记得历史一件最昂贵的裙子。就是李裹儿穿的一件织成裙。花卉鸟兽皆如粟米,正看旁看中午晚上看,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现在还没有出来,王画也不知道以现在的技术,是如何制作的。但史书上清晰地记载着它的造价,一亿钱,也就是说一件裙子化掉了明朝时最困难时一国六十分之一的税务收入,是他那件昂贵的漆雕几十倍造价。 这也是史书对李裹儿弹劾的一大罪证。 希望这些精美的裙装出来后。将李裹儿制作昂贵衣服的视线向式样繁杂上转移。 李裹儿将这件裙子在身上比划好久,才将它放下来,向王画问道:“这件裙子是那个衣匠缝裁的?” 王画捉狎地说道:“难道你想让她进宫啊,那可不行。” 说着一指自己鼻子说道:“因为这件裙子是我为了你更加美丽设计的。李红亲自动手裁缝的。” 其实王画对裙装也不是很内行,更不是服装专业人士。只是他记忆力好,前世许多美丽女子以及电影中美丽的服装他还能勉强的画出来。可具体的设计,这需要李红的帮助了。当然李红又需要王家骋请来好几位善于裁剪手艺高的女裁缝相助。 但王画这样说也能行得通。 李裹儿向李红说道:“多谢你了。” 现在她是真正的天之骄女,说出这句话已经算是很放在架子,也算是很给了李红的面子。 可是李红不领情,虽然她答道奴婢不敢,但脸上表情有些冷漠。 李裹儿也不生气,不管怎么说。王画为了她,到现在还将这个俏丫头搁在闺房中,但她看到李红的模样,忽然向王画问道:“我可以穿在身上试一下吗?” “行啊。”王画点了一下头。 可王画也没有想到李裹儿居然当着他的面,将外面的衣服全部脱下来。 虽然里面还有一件亵衣,毕竟王画现在身体长得差不多了,也多少天没有经过房事,这件薄薄的亵衣也遮不住李裹儿灵珑曲透的**,反而在半遮半掩之间,更加让人感到诱惑。 王画感到身体热血沸腾起来。 听到王画变得有些粗沉的喘息声,李裹儿媚眼如丝,伏在他身边问道:“二郎,要不要奴服侍你,奴也想呢。” 你想我也想啊,可身旁还是眼中冒火的李红,以及脸上飞满红云的沐技李,在唐朝这样的做法也不过份。可王画咽了咽口水道:“不行。我有伤在身。” 李裹儿低声说道:“奴可以在你上面。不牵动你的伤处。”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李红两个人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李红不由地在心中气愤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第六章 是母不能侮 当然。李裹儿不可能真做出汝件事的,这是故意让李红慑殿六 她接着将衣服穿了起来,如果真论长相,应当比赫本漂亮多了,特别国人是国人的审美观念。这件改良后的晚装裙,穿在李裹儿身上,更具有一种风情。 李裹儿不住地拿铜镜照着。 然后伏在王画身上,说道:“谢谢二郎。” 王画看着她,又看了一下李红两人,说道:“记好了,我们之间以后不能说谢。” 他这一句我们,不但包括了李裹儿,也包括了李红俩人。 可是李裹儿的小心思与李红的小神色,他都看在眼里。这还没有真正成为一家人。看来虽然这时候可以多妻多妾。可无论如何努力,争风吃醋的事是免不了的。那些众多妻妾和平相处的故事,恐怕只有绷中才会有的。 李裹儿又说道:“二郎,为什么你不要官爵了?” 王画挪了一下身体说道:“我这伤势还不知道那一天才能好,正好休息一下。如果有其爵职在身,不谋其事,我总觉得心里不安。还有这一次做得失败了,有过也应当惩罚。” 李裹儿听出来他说的是托词,但想了一想,现在王画进入朝堂,还有许多因为张柬之这次政变提拨的大臣在朝中,王画反而很尴尬。不如休息几个,月再说。于是没有再劝说,而是向门外喊了一声:“桃儿。将东西拿过来。” 一个。小丫环捧着一个,大礼盒走了进来,里面是些各国进贡的人参雪莲燕寄之类的进补品。 她拉着王画的手说道:“只要你觉得开心,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会在父皇面前保举你的。” 听了她的话,沐放李眼睛亮了下,说道:“殿下,奴婢担心一件事。你们之间的来往如果让梁王知道了,殿下自然无事,可是梁王现在春风得意,就怕未必会容于二郎。” “她敢!”李裹挑了一下眉毛说道。 王画再次看了沐放李一眼,这是她故意在用激将法刺激李裹儿了。 勾心斗角啊!王画心中无耻地叹道。不过因为这一次的变故,他要与李裹儿结合,只好等景龙政变再次拉开了可景龙是那一年,王画却记得不清楚,安当不会很长时间,有可能是两年,有可能是三年,可时间也不是很短,中间还会生什么变故,王画也不能掌控。 想到这里,他也很郁闷,对沐孜李说道:“你将那根风笛拿出来。” 李裹儿还没有注意笛子与风笛的区别,这是王画在丰州时亲手做的。 笛子的种类很多,可那怕欧洲长笛也是从中国无膜笛子传到欧州后才改进的,但风笛却是其中最异类的一种,除了吹气管与音管外,下面还有一个用畜牲皮制作怪模怪样的风袋。 虽然模样很另异,但吹奏的声音同样很好听,不过吹奏技巧比普通笛子更难。 其中最让风笛名声远扬就是讲述爱尔兰人为自由奋战电影《勇敢的心》中,从头到尾穿插的风笛声,事实上风笛又称爱尔兰风笛,可风笛在欧洲是一种很普遍的乐器,只是它已经融入了爱尔兰人的文化,因此一提起风笛,就容易使人想起爱尔兰人。 李裹儿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李红俩人都看到过,可没有听到王画吹奏过。因此沐放李将它拿出来,三个女子都好奇地看着王画。 王画看着她们说道:“不知道这乐器是如何吹奏的吧?” 一头。 王画得意地说:“这回知道你们老公的本事吧?” 现在有了老公与老婆这一说法了,可是很粗俗。三个女子都狠狠地呸了一口,表示对王画的鄙视。 王画拿起了风笛,不过他没有吹《勇敢的心》里面的插曲,而是吹了一道《南来风》。 这是王画前世最喜欢的音乐之一,虽然他算是一个愤青。可这曲子太优美了,如果排行世界上最干净的音乐声,这曲子绝对名列前五。 这曲子单纯质朴的曲调,让人感到阵阵温暖的风,在经历过寒冷的冬季之后,轻轻飘来,带来温暖带来希望。 从始至终,音乐声是那么地舒缓柔美,又是那么地纯洁,就象蔚蓝色的天空一样,一点杂质都没有。或就象从灵魂的故乡飘来一样。如果让王画在贝多芬的《月光曲》与这《南来风》之间选择,王画还是会毅无反顾地选择这《南来风》。 这是一能纯洁人心灵的乐曲。 从王画吹响第一个音符开始,几个女子就仿佛沉醉在一片温柔的梦里,思绪仿佛慢慢随着音乐声渐渐的拉高,一切都淡了,尘了,忘了。 当王画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几个少女都感动地泪如雨下。 李裹儿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太好听了。” 还眼巴巴地望着王画,可是王画指了指胸口,吹完这曲子已经很勉强了,毕竟伤到的地方是肺部。吹完了一曲,伤口已经痛得不行了。 王画休息了一会儿,也难得李裹儿来一次,他在床上也躺得累了。想了想,又让李红拿来颜料与纸笔,他画了一幅画。 不过这是一幅人物图画,在地下面。一个国王伏于一个老年妇人怀里哭泣。这是取自郑庄公大隧之中见母,其乐也融融的故事。 画完后在上面写了一小诗: 三月洛堤上,芳翠接天宇。剪燕掠似电,骚客诗如雨。谁知南方远。老燕卷枯羽。天下最痛者,可怜十月苦。父命不可违,是母不能侮。 写完了,将它交给了李裹儿。说道:“你将它带给你父皇吧。” 李裹儿终于脸上妾色起来。 王画这幅画与小诗,什么都没有明说,可比什么直接进谏还要锋利。 王画擦了一把汗,拍了拍她的手。说道:“裹儿,你不用担心。圣上仁慈,看到后不会生气的。而且你大母年纪也高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希望有一个好的收场,是不是?” 李裹儿还是有些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母她在上阳宫,这些天不是很开心。” 到现在她才说起武则天的实况。王画原来没有问,她也一直回避这个话题,现在这个话题太敏感了。 当然了,老武等于关在上阳宫了,怎么开心起来? 李裹儿这是再次提醒王画考虑一下。 二画继续微笑地看着她说道!“吊然我这次失败了,但相信我。 李裹儿只好将这幅画带回了皇宫。 但她很精明,并没有直接将这幅画给李显看,而是穿着王画设计的新衣服,没有换下来,回到了皇宫。 李显与韦氏正在下双陆,上官小婉站在一旁数筹。 两个人正下得难分难解,可是上官小婉却尖叫起来,喊道:“安乐殿下,你这身衣服太漂亮了。” 也不是唐朝就没有美丽的服装,主要是新奇,还有这身晚礼服包裹在李裹儿的身体上,更将她美妙的躯体显得动人。所以三分长相,七分扮相,可反过来说,七分扮相,同样也要三分长相。 好的衣服也要好看的人穿起来,才更让人养眼,这也是需要模特的。 韦氏也扭转头来,惊奇地说道:“这是那个女缝匠做的,是很漂亮。” 李裹儿得意地说道:“母后。你猜猜。” 韦氏连数了宫中几个有名的织女名字,李裹儿连连摇头。最后李裹儿说道:“是王画帮我设计的。” 然而她看着韦氏与上官小婉。见到她们听到这句话后,反而脸色平静下来,她奇怪地问道:“你们不感到惊讶吗?” “这个。王画,巧心思确实天下无双”上官小婉说道。 如果是一个。织女做的,反而让她们惊奇,可听到王画后,都被王画不断创造出让人无法想像的事物弄的习以为常了。 李显在一旁说道:“裹儿,联与你说一件事,不是联不讲情理,可你毕竟是梁王的媳妇,王画哪里还少去一点为妙。” 可是李裹儿只是叶了吐舌头,当作了耳边风。这也是李显造成的。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李显太老好了,所以后面韦氏与李裹儿无法无天。 她挽着李晏的手说道:“王画还明了一样乐器,听到好优美,就象让人在云彩里飘一样。” 说着。多了几句。但她用嘴。享与风笛吹奏相差太远了,觉得不满意。于是说道:“总之,很优美,听了让人只觉得什么都放下了,都忘记了。” 这先引起了上官小婉的兴趣,不管她作风如何,但她确实是唐朝第一才女,以后才能到薛涛、鱼玄机与武则天等人,就是玉真长大后,也不能与她相提并论。 她问道:“是什么乐器?” “是一支笛子,但好奇怪哦”说着李裹儿从李显的腿上跳下来。用笔在纸上画了起来,结果就象王画手中的大铁锤一样,一个长长的柄,下面一个,圆球。 “咦,这是什么笛子?”连李晏也感到奇怪起来。 几个人于是将话题转移到王画身上来,说了认为王画对的地方,也说了认为王画错的地方,比如王画的胆大妄为,但一致同意王画没有反意。也认为王画巧思无双。 李裹儿这才将这幅画交了出来,然后小心地看着父亲的眼神。 但果如王画所料,李显看到后。突然眼中流下几滴混浊的眼泪来,看到他这副表情,韦氏与上官小婉都围了过去,看王画究竟画了什么。可看到后,上官小婉没敢吭声,韦氏脸色有点阴沉,低声说道:“难道到现在他还不知悔悟吗?” 李显将韦氏的手拉了起来,说道:“皇后,不要生气,这个王二说得也有道理。母皇虽然对我们子女有对有错,可也有关爱过。但武姜对郑庄公呢,直到共叔段死了好久。颖叔考等贤臣的劝说之下,才改观态度的。纵观母皇一生,我们比郑庄公还是要好一点吧?” 韦氏不能回答,虽然说生在帝王世家,也是生在最阴暗的地方,可象武则天与子女,以及武姜与郑庄公这种例子,还是很少。但在武则天几个子女中,除了太平公主外,也就是到李显受的罪要少一点,相反李旦一直留在武则天身边。受的罪却更多一点。李显又说道:“联是要有一个决断的时候了,曹操能容关羽,赵襄子能让豫让,况且他忠心的是我们的母亲。” 其实都是表面的东西,他与韦氏心中都有数,与韦家王画一直有生意来往,对李显,也因为棉花的功劳。现在棉花渐渐普及起来,给许多人带来财富同时,也许多人多了御寒衣服,特别是驻扎在北疆的士兵。 王画一直没有辨明此事,于是大家都将这功绩记在李显头上。 同时王画早在很久以前,就对了李显有了承诺,还有一件事,大家更不知道了。 说到底不是王画忠不忠的问题,也不是王画忠不忠于谁的问题,是关健能不能将王画控制住,王画会不会听话,会不会对李显与韦氏产生危胁,这才是他们真正考虑的事情。 李显说这句话不是说王画忠于谁,而是在做一个了断,几个人都不是凡人,论智力或者也只有李显最低一等,全听出来了。 不过李显还是看了一下韦氏的脸色。见到她不语,也知道她默许了。 李裹儿高兴地跳了起来,说道:“父皇,改天儿臣将王画拖进皇宫。让他为你吹那个风笛听,保证你喜欢。” “那可不行,传出去,有人会进谏父皇不好了”李显故意板着脸说道。 第二天早朝上,李显将王画这幅画拿了出来,供大臣们观看,一边用手帕擦着泪水说道:“大圣皇帝在上阳宫,就象那一些永远不能从南弈飞回来的老燕子一样,很可怜,联这段时间确实疏忽了。儿臣不孝啊。” 说着朝西方跪下来。 大臣们一起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显唱的那门子戏了。 只有少数几个大臣用眼睛看着张束之等人,不管怎么说,自汉朝以来。奉行孝道,李显与王画这样说,亦无不可,不但亦无不可,而且是非行不可。至少不让武则天主持朝政。可李显孝道要尽到的。 但在这风头上,王画还进献了这幅画,更能证明了王画的节操。这样一来,也更显得张柬之这次政变,有点了更多不好的成份在里面了。 宋壕暗中叹惜一声,虽然王画这一次因为不知道是谁的手下,那个公公弄得他功败垂成,然而不能不佩服他的心思,特别是这一步棋下的太妙了。 第七章 另外用心 当时宋擦是泣样想的,可后来王画的举动,宋翼叉看职世 李显将这幅画展现出来,还有一个用意。 自古以来,敬孝母亲的故事多了海去,比如曾参啮指痛心,仲由百里负米,闰损芦衣孝母,这都是孔夫子的弟子故事,如果不感人,那么春秋郏子鹿乳奉亲,楚国老莱子七十多岁穿彩衣手持拨浪鼓,以博父母一笑。东汉时丁兰刻木事亲,那太愚蠢了,可江革行佣供母,连强盗都不忍杀他。陆绩偷袁术挂子孝母。那还有质疑的地方,但是王哀因为母亲生前怕雷,死后每当下雨天听到雷声,王衷就跑到母亲坟前安慰说:“袭儿在这里,母亲不要害怕。”这种孝道简直让人都想要哭泣了! 可是王画却没有选择这些故事。而是选择了郑庄公,一是黄泉相见更有说服力,第二也是变向地承认了李显做为帝王的身份。 事实上李显心中有数,王画一直没有反对过他,但大臣们却不知道。 通过这幅画,李显已经为王画将来做了一个铺路石。 不过眼下,这个问题不是关健。既然李显痛哭流啼,于是武三思在一旁劝道:“那么我们不如立即前去上阳宫,看望大圣皇帝陛下吧。” 这也是武三思机巧的地方,同时也是王画不明白的地方。他一直弄不懂,虽然李显中庸,可他与李显也见过几次面,可也不算傻子,就弄不懂了,如果武则天对二张优待还有情可原,可是武三思只是一个,。 然而王画也疏忽了,唐人对贞操的漠视,再加上武三思很讨李显的欢心,最后才让武三思蒙蔽眼睛的。 满朝君臣来到上阳宫。 虽然武则天等于软禁在上阳宫。可是上阳宫面积广大,而且风景优美,里面有许多宫殿,比如观风殿、麟趾殿、仙居殿等等,还有许多亭廊水榭,假山花木,宛若仙境。更不是一次上阳宫没有去过王画心中想像的那样。 武则天就居住在仙居殿里面。 看到武则天后,李显突然跪下。抱着武则天双腿痛哭起来,弄得已经变得苍老无比的老武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这个三儿子的那门子病。 但有一点。王画猜得完全正确,本来武则天心灰意冷。可自己再次点燃了她的希望,然而这希望就要实现时,却被江明威一刀破灭了。而且江明威还有可能是武则天亲自选择的亲信,这种打击更大。武则天心更加死了。 现在武则天就象中了生化病毒一样。根本不指望看到黎明的曙光,因此心死了,有些事情也看开了。看到李显抱着她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痛哭,儿臣知错。她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也是一个皇帝。起来吧,你孝心我领了。” 听到武则天这句话,许多人大喜,这真是一件好事! 老武这是变向地十分肯定地承认了李显的地位与合法性,也就是说无论王画怎样努力,朝中最大的危机已经化解。连张柬之等人也真心跪下来,向武则天问安。 这场母子相会,不管怎么说,最后以喜剧收尾。只弃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后,暗中叹惜一声,所谓最大悲哀莫过于心死,恐怕说的就是老武现在的心境吧。 李显与文武百官在上阳宫摆下盛宴,亲自扶着老武入席。散宴后,对武三思等人说道:“联这数月以来。心情如同煎熬一样,到现在才尝到真公那种其乐融融的味道。” 有的大臣在心中狠狠鄙视,其乐融融恐怕不是郑庄公那种孝心。真正是武则天终于做了明确的表态罢了。 既然王画立下这样的功劳,李显也找到封赏的理由,于是让王画担任礼部侍郎,还兼任了原来办散骑常侍的职位。虽然是礼部侍郎,可这个职位也很重要,然而是虚权,也没有大臣在上面纠缠。这道任命让大家同意了。 这都在宋臻预料之中,可后来的事宋螺就想不到了。 圣旨到了王画家中,连王画一家人也松了一口气。可是王画哥次写了一封奏折,奏折上说主上贤明。以一臣子身份干预废立之事,本来就是一件大逆之举。不要说他没有真正扶正朝纲,就是起了这个作用。也因为这个悖逆之举,主动退出朝堂。以免后世之臣,开此先河。现在有罪不罚,反而封赏。请问陛下。赏罚不明,你以何治理天下?看到这份奏折后,朝堂上大臣全都哭笑不得,还头一次遇到过这种。 李显拿着这份奏折,气得一下子摔在龙案上。说道:“简直不知好歹。” 这是在诸臣面前说的话,实际上回去后,立即让李裹儿到王画家中替他责问王画,当时武则天说他是魏征之材,为什么不惜生命,出生入死,辅佐武则天,可拒绝了他的圣旨。难道联是一个昏君? 因为这些事情有的不好公开,还有李显也觉得王画扫了他的面子。所以连传旨的人都没有交给太监去办。 王画又当着李裹儿的面,再次写下一份奏折,又说了功必赏,罪必罚。所以公爵不能受。况且他及冠之年还没有到,又是异姓为爵,高处不胜寒,不胜惶恐,陛下这不是优待,而是捧杀。 当时王画写这份奏折时,李裹儿正在一旁观看,看到这里时,李裹儿都笑了起来。可细细回想了一下,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画又写道,另外一个人天赋固然一部分,然而许多东西是学来的。特别立于朝堂重臣,每一项举措事关千万百姓幸福。这份本领也有一个学习循序渐进的过程。就象他做武官之职,也是先从一个下府折冲都尉做起的,一步步得来的实践经验。可就是这样,还有用人不当的过失。 因此,如果陛下真要宠爱于臣,要么赐臣秘书少监之职,要么赐臣进入昭文馆担任一名学士,先学习几年再说。其他职位不敢受也绝不受。 所谓的秘书少监也就是秘书省的副长官,而秘书省职责就是掌管国家典籍图书之事。说句不好听就是相当于皇家图书馆的任务。虽然秘书少监也是一个,从四品的官员,然而这个部门是一个清水衙门,但好在藏书万轴,如果好学之士进去,都是如鱼得水。王洲…羔想夹,正好喜欢看书。坏有现在他想低调行面种苫个大隐于朝的机会。 可这也是他想一下,李显也不会同意,如果那样做,估计都有大臣进谏了。 还有一个职位。那就是昭文馆学士,这是一个五品上的职位。也是一个冷门的衙门。 其实后来人们更加熟悉唐朝的是翰林院学士,不过翰林学士由来还要到后面几十年,后是玄宗设翰林待诏,掌四方表疏批答。后来又因为中书事务繁多,文书垂滞,又选文学之士,号翰林供奉,到开元二十六年,才改翰林供奉为翰林学士。演变到后来,因为翰林学士与皇帝经常得以亲近,权利越来越重,被称为内相。 最有争议的就是李白的供奉翰林是不是翰林学士。肯定不是的,翰林供奉与供奉翰林是两回事,玄宗四年前重组后已经没有了翰林供奉之职,如果李白是提前四年做了翰林供奉,也可以大胆地说一句,等于是翰林学士。这一个颠倒,两种性质了,而这个职位更没有草诏掌内命的权利,说白了就是一个玩官。陪皇帝开心的。 翰林学士本身也没有官品,他们的官品是在朝堂上另一个职位,从六部尚书到校书郎,只要有学问皆可以得选。 除了翰林学士,还有一个集贤殿学士,这也是中书省主管的一个部门。 可同样也是玄宗时设立的,现在还没有出现。 在李治病重时,唐朝又设立了一个北门学士,这是因为武则天深居内宫,不能很好的驾驻国家政权的产物,这些学士等于是武则天智囊。不过随着武则天登基后,这个职个再次冷落下去。 昭文馆就是原来的弘文馆,因为李显避太子李弘的名讳刚刚改名的。设馆主一人,总领馆务,还有学士,掌校正图籍,教授生徒。不过学生人数很少,都是皇族贵戚与品高官弟子,还有校书郎,掌校典籍。但在朝堂上有制度沿革与礼仪轻重时,昭文馆学士可以参议。 还是一个闲职,不过比原来的秘书少监实质的权责稍微大一点。看到王画这份坚持后,大家再次哭笑不得。 不过没有办法,王画总要安排下去。只有安排了王画,才能决定血营何去何从,不然血字营军队一天不撤离洛阳,也是朝廷的一大心病。 最后李显也啼笑皆非地下旨。让王画先担任昭文馆学士。 随后又下旨让武三思再次监任营督之职,可做了一些变动,武三思与王画一样,有命令血营权利,只是手段换成遥控指挥。还有血字营还是如先前一样,开赴都州一带,但要随时听候朝廷指挥,拱卫的也只是从凉州到兰州、涨洲这一个小圈子安危,目标还是防止吐蕃人,可因为限制从一支特种部队与机动部队。成了一个地方驻军性质了。 只有一点,对血字营将领没有做其他调动。 武则天的默认,血字营退却,更多部队也随着开赴原来的驻所,终于让洛阳百姓全都安下心来。 可随着大家又现了另一件事。按照王画的逻辑,不管出于什么目标。只要是臣子,就不应当参与废立皇革之举。他也用实际行动做了表达,从一个三品将领,一下子掉到了一个五品冷门衙门,如果按唐朝规矩算,基本每个品级分为正从,正从又分为上下,王画等于自己降了五六级了。同时公爵不受。 但张柬之等人还是非王即公,这就让人对他们充满了疑问了。或者果如王画所说,是挟废立之功,以图荣华富贵的? 这也将张柬之等人逼到一个十分尴尬的地步,散了朝后,张束之走出天津桥,咬牙切齿地对敬浑等人说道:小子可误,竟然想拖我们一起入水,不知朝堂即将为一群人掌控?” 他指的是自己这君大臣让王画软拖出朝堂后,没有人对武三思节制。朝政会立即被武三思全盘掌握。 宋壕听到这里,他忽然一阵明悟。但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来。 自己劝说王画逛有一点把握,可劝说张束之,知道是徒劳。叹惜了一声。 听到宋壕的叹息声,另一个在神龙政变中的功臣杨元琰也忽然有所悟。说道:“我明天向皇帝请求出家为僧了。” 敬浑本来在苦恼当中,听到他这句话,不由笑了起来,说道:“那么我一定向皇上劝说,剃去你的胡头。看你做和尚的模样。” 杨元琰有可能祖先有胡人血统,多须,长相很象胡人,这是敬辉以为杨元琰在开玩笑,他也开起玩笑。 然而杨元琰郑色说道:“功成名就。不退将危,这是我的真意,非是开玩笑。” 敬浑愕然。 宋壕走了过来,说道:“王画此举真正用意,何尝不是保全各位王公。” 敬浑听了先是不解,然后大笑道:“宋侍郎,我知道你与王画交好。可不能这样颠到黑白,为一个小人辨护。” 宋壕听了勃然变色,郑色道:“平阳王,何出此言?” 他是说好话,并且他直觉到王画隐隐含有退让一大步,有避免灾难与自保之意,同样对张柬之等人抱着敌意,可没抱着杀意。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最主要现在宋塌对张束之等人也没有原来那份好感了,特别是在神龙政变前一段时间,这些王公们用自己做了枪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却借机动了政变。这一切当时王画用了隐晦的语言写了奏折上书时,他还笑王画多疑了。 事后张束之对姚元之的态度,还有对血字营士兵的态度,也让宋骡颇为不齿。 宋壕说完后还感到不解恨,再次说道:“不知进退,你们还远远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看到宋塌与张柬之敬辉等人生了争执,大臣一起停了下来,武三思兴致勃勃地走过来,这群自命为清臣的人生了内讧,难得,要瞧瞧热闹,过来拉长声音说道:“哟,各位平日关素十分融洽,这是为何起了争执?” 防:这是第四更,为了弥补大家,今天还有一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灿。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八章 鼎 自己好心,让一群靠废立皇帝谋取上位的所谓清臣,当作了驴肝肺了他在气愤之下,也让王画误导起来。 然而朝中的大势比武则天掌政时更乱,除了一再次准备观望的大臣外,有武家重新强大起来的力量,还有韦皇后掌控的力量,以及这五王的力量,相王与太平公主的力量,原来五王他们应当属于相王与太平公主或者李显的人。可现在形势明朗后,特别是张束之贬放了姚元之,他们之间也产生了间隙。 这一点更没有王画做得睿智。 千万不要说王画真的谋反,或者他想逆天行事,强行重新立武则天为皇帝,开罪天下所有人,这不是他才试天下那么简单的。比如建春门的离奇打开,比如李裹儿出城亲自“弹劾”王画,还有李显与韦氏对王画的奇怪态度。 然而这时候王画却知道激流勇退。来换取李显与韦皇后的安心,可这些大臣,或者说什么王与公们。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既然想死,自己何必犯傻劝解! 而且现在朝堂比武则天晚年更加混乱失控,凭作为,李显也远不如武则天,虽然晚年武则天处事有些变得昏庸,可在王画那天震动西京的几条进谏下,也有一些亮点。 现在呢?只让他看到黑暗浑沌一片。 敬辉不知道因为自己的傲慢,后来武三思与他们争斗,正直敢言的宋螺始终在朝堂没有为他们一句言,讲一句公正话。 这时候薛季托也悔悟过来,他低声对杨元琰说道:“明天我们一道向皇上辞去官职。” 他虽然不是五王之一,也是神龙政变的策划者之一,而且他与张束之他们也有不同。原因就是他虽然是一名干臣。不然魏元忠也不会与老武顶牛,说非薛季和不能代了。可他做过一件最大的错事,以前他为了升官财,同样诬陷过李旦的王妃德妃母亲,也就是李隆基的亲外婆庞氏。 当然李隆基怀恨在心,李旦为了大局,一个妃子的死亡亦无不可,况且是妃子的娘家人。 可这让他在五王中因为此事处于一种尴尬的位置。他不管王画是真心将他们逼退,反而是为他们好,还是刻意将他们拖下水,这趟混水早点撇清为妙。 这些大臣勾心斗角,心思重重。然而王画却是无比的放松。 得到圣旨后,血字营将士并没有骚动,对于一些亲信将领,王画早就暗中通知下去。 而且在王画昏迷时,同时李显在加封王画为县公时,也将王家罚没的财产归还。于是王画抽出两万绢钱,交给了莫贺干,还有他信任的哥舒翰以及他的同门师兄弟薛嵩等人保管使用。 先就在暗中放了一部份钱。抚恤了牺牲受伤的士兵。 只是对于血字营调到都州,王画不是很满意,一是离京城远,二是交通不便,三是血字营将士对哪里的地理并不是很熟悉。 不过也没有关系,既然那个阙特勤订了一个盟约,可以让他操作一下。让突厥居民南迁,同时出动军队。当然不是真开战,这是逼迫,这样一来血字营可能再次会被调到丰州一带。 这是一个可能,如果不行,呆在都州也不是没有机会。 血字营一声不响地离开了,王画送都没有送,早就安排吩咐好了。不过他还躺在床上,起来不方便。 连护卫王家的两百个。士兵都全部离开。但这次王画没有犯傻了,虽然还象以前那样大开中门,可招骋了许多护卫,这些护卫都是血字营士兵推荐的。不但勇敢,还要人品好。至于待遇到是不愁,王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但这样一来。王画同样有了许多暗中操作的可能性了。而且因为这次遇刺,王画请了大量护卫,也没有人会特别注意。 只是王迤不住叹惜,这次如果不是王画强行拒绝,是县公,而且是礼部侍郎,离宰相也只是一步之遥。多风光啊,王家也真正做到光宗耀祖。但王画不同意,他也不敢劝说。 王画不但开心,而且这几天画了许多衣服式样的图纸。 渐渐地这件事在洛阳传开了。李裹儿身上美丽的衣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衣服不停地推新出陈,没有人注意那才叫怪事。仕女与贵妇们纷纷跟风。 很快就知道是王画亲手设计的。 也难怪,如果不是这天生神童。旁人那会想到这么多好看衣服的款式? 于是王画开始引领着唐朝的时尚生活,连韦氏也悄悄托李裹儿,让王画设计了几款新式衣服,还送了几个手巧的宫中织女到王家,替李红打下拜 女士们欢呼春天到来了,然而男人们感到莫明其妙。王画以前烧瓷、制漆,那怕就是制作牦航,还能理解,可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逐磨女人衣服款式,有点怪异。 终于有大臣看不下去了,不是老张。老张听到这个消息后,狠狠地唾了一其唾沫在地上说道:“这小子,不成气候的东西!” 而是宋壕,他特地来到王家劝说王画。 王画一摆手道:“你看我这样子。躺在床上,哪里去不了,除了看书,不找点事做,怎么行?” 可你也不找这件事做啊。 王画看着他的眼神,吃不消了,再次摊乎道:“好了,我怕了你了。权当我休息一段时间,放心。我不会忘记恩师的嘱咐的。” 听到王画这样说了,宋螺才离开王家。 但走在路上,突然好笑起来,说不定王画这又是在弄什么鬼了,想一想,现在的朝堂,几乎都没有大臣关心政事,全在勾心斗角,连王画躺在病床也不例外,他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与王画引领唐朝女子时尚相比,朝堂不断生的大事更加引人。 先是敬辉率百官上书,说五运迭兴,事不两大,诸武封建依旧,因此请降王爵以安内外。同时也自己请求退让王位。李显不听。 可是敬辉依然不甘心,而且确实也说得在理,连宋壕也正色对武三思说道:“今太子复辟,王当以候就第,何得继续干淑朝政,不 只是宋壕说话站在更公正的立场。 在敬辉等人动的倒武运动下。终于李显忍受不了压力,最主血字营士兵也离开了洛阳,可反过来他不知道这些大臣会再做出什么事。血字营不离开洛阳,让他担心,可离开了洛阳,然而他更加担心起来,也缺少了安全感了。 最后李显降武三思为德静王。武攸暨为乐寿王,也就是从一等王降为二等王,武懿宗等十二人皆降为公。 这次交锋以五王获得了巨大的胜利,然而双方仇恨又更加加深。宋壕有时候看着敬辉不知进退。更加摇头叹惜,现在他更加不会劝说了,这时劝,敬浑相信么,弄的不好。迎来一顿更加有力的嘲笑。 但是武三思等人虽然先后降一等爵,可宠幸不减,这开始让五王中的一些大臣警觉了。先是杨元琰真向李显要求出家,然后是薛季托要求致仕。最后连张束之也感到不妙。要求回家养老。 这三个。人只有张柬之一人的要求让李显答应下来,张柬之很老了,于是让他回到家乡襄州担任襄州刺史。只是领全禄不知州事罢了。 王画听后感到万分惊讶,没有想到五王当中,却是他这个又臭又硬的大师兄最先反应过来。不过因为敬浑在朝中依然嚣张。还是早迟要将老张拖下水的。 不过王画奇怪了,五王当中张柬之声望最高,然后到崔玄障。然后再到与李旦走得很近的司马袁恕己,再到桓彦范,如果排名敬稗只能排在最后一位。他那来的胆量的? 最后他听说了敬浑是太平人,才恍然大悟起来。太平就是在太平公主的封邑,不用质疑他与太平公主关系了。难怪如此嚣张。想到这里。王画心中再次产生了反感。 事实上敬辉确实是太平公主的人,也不能算是一个坏官,五王每一个人都有明显的缺点,可都不能算是坏官。 但因为王画反感,于是他比宋骡采取了更沉默的态度。 哄哄闹闹的,四月眼看就要结束。王画身上伤势渐渐好转起来,但他还是没有到昭文馆就职。 当然,也没有任何大臣认为王画真的会担任一个昭文馆学士,非是王画才学不够,而是职位权利都太低了。这是王画的一种配合朝廷的姿态。 可是王画能下床做一些简单的走动。不过王画家中每天还有陆续地有许多新款式衣服做出来。 李裹儿也因为有了这个借口,经常往王家跑。 王画能动弹了,两个人青春年少,难免会做出一些擦枪走火的事。现在李持盈也不知所终了,而且王画与李旦水火不融,看到王画与李裹如蜜调油,王画父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母亲的央求下,王画终于答应将要与李红沐孜李圆房。 不过这要考虑李裹儿的反应了。 这一天王画躺在床上,教了李裹儿吹了一会儿风笛,说道:“我要为你父王做一件事。” 李裹儿嘻嘻笑了起来,这是破天荒了。现在王画几乎隐居状态,怎么好好想起来做正经事了? 王画正经地说道:“是真的,如果此事办成了,对你父皇帝位将起来巩固作用,对唐朝将来也有帮助。” 王画也没有虚言,对李显会有一点好处。可对唐朝,甚至对将来的中国都有更大的好处,同时也为王画再次正名,后两点才是王画真正想要得到的。 李裹儿伏在他怀里说道:“是什么正经事儿。” 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更因为刚才的满足,洋溢着一片春情。 对于李裹儿与王画的事,早是一件公开的秘密,虽然这段时间来往。在洛阳中还在传言,也没有人感到惊奇。 公主长相漂亮,王画才气惊人,这两个人反而更相配。 当然,这多少也算王画的一个垢点,可王画除了与李裹儿外,平时也不到青楼画舷,更没有与其他女子有什么来往,也算是行为勉强正派的。 王画也在她柔软丰满的胸脯上继续抚摸着,嗅着她际传出的清香。说道:“这件事如果做成了,真的会有很大效果。但我想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也知道的,李红她俩跟了我很长时间,但她们岁数大了。当然了。我保证,每次来了都让你交货交到你满足为山” 听到王画用了交货这个粗鄙的词眼。李裹儿立即媚眼如丝,吃吃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不是早说过了。” 这件事王画做得很负责了,这一恍好几年都过去,李红还是一个处子之身,怎么说王画也算遵守当初的诺言了。而且李红岁数很大,也为王家做了很多事情,如果再不将她纳入房下,多少也说不过去。 特别是王画不惜让人耻笑,为自己设计了大量的衣服,也让她很感动。 李裹儿继续在王画胸脯上画着圈。说道:“但你那么勇猛,这样说法。对我也不公平。” 王画长期练习那个道士留下的吐纳之法,不但对身体有帮助,对房事也有帮助,真刀动枪,李裹儿也确实不是“对手” 但王画听到这里沉默起来,这一次如果不是失败了,武三思不会再次得势,那么只要运作得当,将李裹儿从他儿子手上抢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可现在遥遥无期了。 李裹儿看到王画脸色变化起来。知道勾起王画的心思,她岔开话题。问道:“二郎,是一件什么事,能不能告诉奴?” 王画答道:“重铸九州之鼎!” 李裹儿吓了一跳,不顾赤身**,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鼎并不是稀奇的东西,它不单是一件高贵的礼器,也用来煮食食物。还有体形较小的,可以用来当作饮食器皿,甚至可以用来当作刑具,也就是刑鼎,将鼎中注满水烧滚,将犯人扔进去,活活烫死,算是一种残忍的刑法。古代还用来替代香炉。 可是王画不但提起鼎,还提起了九州之鼎,这就是另外的意义了。 第九章 器王 二州!鼎,在历史卜有讨,那是大离治水成功后。将夭月洲川为九州。州设州牧。 然后令九州州贡献青铜,铸造九鼎。事先派人将全国的名山大川、风景胜地,奇异之物画成图册,然后让工匠将这些画仿刻于九鼎之身,一鼎象征一州。九鼎则象征着天下,表示全国的统一与王权的集中。 所以后来用问鼎天下代表着获的了统一掌管国家的成就。 对于九州之鼎,王画也知道,比李裹儿甚至知道得多上十倍。 这个九鼎绝不是一个传说,虽然从周往上数一千多年的历史多不可信。神话的东西更数倍于史实。《绝书》、《墨子》、《左传》都先后记载了此事,而且这九鼎在春秋时还是有的,春秋五霸之一楚庄王兴兵攻打陆浑之戎时,周定王派使者慰问,庄王问鼎小大轻重,表明了他有灭周的野心。这也是问鼎天下的第二个来历。 但在两百多年后,九鼎离奇失踪了,具体怎么失踪的,说法不一。 于是形成了各种传说,最大的说法就成了大禹治天下之铜铸成了九只巨大无比的鼎,大到什么地步,不好说了。 恐怕也只有王画一个人最清楚,这只能说明了中国古代时祖先就有着相当的智慧,在那种半原始半奴隶制的落后情况下,就会了青铜铸就。 但是否象书上所说的那样神奇。那就是两回事了,不相信后世出土了那么多夏商周的文物,可以比较一下。 至于这九鼎不会很否则也不可能留传了那备长时间,但究竟会有多大,可以做一个比较。他前世记的所有出土最大的鼎是在民国出土的。商代后期的一只司母戊鼎,高一米三三,口长一米一,口宽七十八公分,重八百三十二公斤。 这嚣是已知最大的鼎器,估计项羽在世也举不起来,反正王画现在他有把握到奥运会上拿上举重金牌,可对这个鼎肯定是望洋兴叹,想搬也搬不动,更不用说举了。 但,艺品的价值不能按材料计算的,如果这样算,就是铸成这样的九只大鼎,将鼎化成铜钱,无论如何掺杂其他其他金属,也不过五六千贯。并不是一个不能承受的范围。 这是王画的想法,但李裹儿可不会这样想。在她想法中。是集中天下之铜铸就的。现在铜钱都感到紧张了,如果王画真要这么做的话,估计大臣们都会将王画放在火上烤死。 虽然王画也许是有可能为了自己父皇正名,可是李裹儿还是拽起王画的胳膊肘儿说道:“别。” 王画笑了起来,问道:“你担心什么?” 但他立即会意,用手在她亮丽的乌抚摸了一把,说道:“非是你所想像的那样,这个财力不用朝廷掏腰包的,由我王家来承担,这算是我对圣上的回报。而且这九鼎制作成功后,不但使圣上得到真正大义。它还能拧聚整个民族的进取精神。甚至可能产生更大的作用。总之。它的好处是任何人都无法想像的。就是我都无法想像。” 李裹儿有点儿听不懂了。 王画又说道:“而且这九鼎不但集中了铜器的最高铸就工艺,甚至还有玉器、金银器、漆器、瓷器等许多工艺的最高成就,不但如此,还集中了书法、绘画、雕刻,甚至还是文章诗歌赋辞所有文学的大成,并且包括天文地理历法数学等等。” 说到这里,他也是一脸向往。又说道:“总之,它一旦铸成之后,有可能是真正的器中之王,不但是工苦之王,也是学问之王。” “但那得需要许多钱吧?” “是很多”王画说道,但至于会是多少,现在他也无法预计,反正远远不是还没有出现的李裹儿那件织成初的数倍,甚至数十倍。 这九鼎的铸成,纵观唐朝,放在那一个家族。无论是崔家还是李家。或者就是韦家以及皇族本身。巨大的开支,也许会有家族拿得出,可最后也被这巨大的支出将整个家族必然性的拖垮。 现在王家的财产更加不行。不过这九鼎的铸成,非是一日之功,也非是一年之功,等到那时候大洋洲的财产会源源不断的流来,这才是他的真正根本。 还有因为制作这件器王,自己就可以暂时从朝堂中走脱出来。同时也是一把保护伞,至少在九鼎未成之前,李显不会对自己下手。还有一个好处,现在四凤下落不明,因为原来到南洋航线他还想保留下来。因为有了这个支出,想来韦氏也不好意思将那支船队让她家族吞并下去。 同时,因为需要大量工人,人员来往繁杂,这也能让他做一些手脚。布置一些计划。 当然,最大的好处,是对国家对民族,还有对自己的名声帮助。 “但它会是什么样子?”李裹儿看到王画信心满满,不担心了,可立即想到王画的话,什么样的鼎。居然除了铜器外,还有金银器、玉。器、漆器、瓷器,以及天文地理历法,甚至还有书法绘画文章诗辞歌赋? 王画乐道:“暂时保密,不过我会让你看到第一个样本的。”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去,看着李裹儿,说道:“但你回去对圣上禀明,我不需要国家财力支持,可需要一些人手,先就是大量的工匠。不过薪水与住食由我来负责。” 如果王画将财力承担下去,有着重铸九鼎的大义, 当然,这是王画,如果换作旁人的话。有可能会让人产生怀疑了,就是你有这个财力,如果没有这个本领,将九鼎铸成一个四不像,那个罪责就更大了。 毕竟这象征着天下,甚至比玉垄的位还要崇高。 李裹儿又开始想像了,她问道:“会不会比你那天在西京拿出来的牦航与瓷器精美。” 在她眼里,王画那天拿出来的三件畿航与后面几件瓷器,已经非是尘间凡物了。 王画笑道:“肯定不止。” “那么你那天在白马寺的那件漆雕如何?” “更肯定不止。” “那么会是什样子呢?” “肯定是你想像不出来的样子。” 李裹儿再次爬起来,兴奋地说道:“我现在好想早点见到它。” 王画笑了一下,没有回答,想要见到它,连王画也不能计算出需要多长时间,更不要说早一点。 李裹儿回去后,将这个消息向李显禀报,这不但引起了李显的兴趣。再样也引起了韦氏的兴趣。不管怎么说。他们的想法并不比李裹儿高到哪儿去,如果不需要朝廷的经济,只是制鼎,不是开挖大运河,修长城,能需要多少工匠,几百人几千人。那就顶天了。这对国家财政民生压力都不大,虚名,谁不想。不然那么多皇上一心想封禅,做? 如果王画将这件事办成了,比封禅的意义更大。 李显回过头来,向韦氏说道:“皇后,好象这个小家伙,还从来没有上过早朝,也没有到过昭文馆供过职吧?” 到现在为止,王画对他没有表现出恶意,相反,低调得出忽李显所想像,再加上这一次释放的善意,让李显感到很满意。至少比敬辉他们咄咄逼人好得多。 韦氏也笑着点头。 与李显一样,因为王画并没有对他们表露出敌意,韦氏同样对王画也没有抱着太大的恶感。 李显想了一下,对身边的太监说道:“王画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传联的圣旨,让他进宫来一趟。哦。顺便让他将那个什么风笛带过来。” 听到李显让王画带风笛进宫,李裹儿咯咯笑了起来。 李显一绷脸说道:“笑什么。傻丫头,难道联就不能听王画吹奏一曲吗?” 然而后来史学家就此事。也做过记载分析,与武则天相比,李显确实相差太远,就比如这件事,同样武则天爱好文学音乐美术,她也举办过诗宴,可不会特地要求单独朝中某一个重臣为她吹奏一曲音乐。 一叶知秋,可见李显的平庸。 不过两个当事人都龙所谓。王画也没有认为吹一曲子,会要了他的命。他同样也不认为皇帝有了一个喜爱,就立即变成了昏君,只要几事不过份,喜爱雅乐书法文学,都是一种好的喜欢,但有一个前提,千万不要象李煜赵估那样,最后连国家政事都耽搁了。 但李显想学李煜,还没有那个本事。让他能写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么?将他吃奶的力量使出来,也永远也闪不出这份灵有 王画进了宫。 行过礼后,李显让王画坐下,然后说道:“王画,联也要感谢你为联做的一些事情。” 这时候,皇宫中来了许多人,上官小婉同样也到来,毕竟李裹儿将王画吹的那风笛曲子吹得天上才有,人间全无,都想听一下。 听到李显的话,还以为是李显说的王画出兵洛阳,虽然这样做有些危险,如果此例开了,以后不管那一个武将随便着将大军到洛阳长安。可不是好兆头。但这次正因为王画的出兵,使得李显迅将五王的权利收拢回来许多,不然当时朝堂差点几乎为张束之等全控。 当然,这句话不好言明。 不过王画心中知道,不但如此。最主要的指棉花之事。正因为棉花。使武则天看到她这个儿子关心国家百姓,还取得了一定效果,才坚定了她将李显立为继承人的心理。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但如此,现在棉花开始普及,为缓解整个唐朝百姓压力,增加百姓到国库收入,都有了极大的帮助,当然最开心的是各大家族,他们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 王画欠身说道:“陛下,不敢。这也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 李显显然也不想在这上面多说,于是询问了九鼎之事,这也是让大家感到兴趣。王画大约说了一下。然后说道:“它的作用是固王权,定疆域,扬教化,禀正气,弘文学。开思路。” 上官小婉吃吃笑了起来,说道:“王不会吧,只是一件铜鼎哎。”对于这个少*妇。王画也说不上来感觉,比他对张柬之的看法更复杂。很漂亮,就是现在三十几岁了,可风韵不减当年,就是与太平公主相比,两个少*妇都是美艳动人的。可上官小婉更苗条一点,这也合乎王画的审美观点。 而且她极有才学,尺掌天下,无名内相,没有本事能行吗? 可她同样内心充满了无数阴谋诡计,作风不说了,人家一个少*妇,也没有一个丈夫难道让人家不碰**?况且现在社会大风气就是这样的。大家无所谓了,也不是她一个人。主要就是她的薄情,这让王画很不喜欢。 王画叹道:“上官昭容,虽然我说话从来不 听到这里,大家全笑了起来。 王画继续说道:“也曾出现过多次失误,比如小郡主与四妹的失踪。都与我的大意有关系,还有天津桥上的那一刀。然而在制器上,我什么时候打过妄言?” 说得好象也是。 这一来大家更加好奇起来,李显说道:“联准了。但是你也要去昭文馆去报到一下。” 王画答道:“臣听旨。” 不就是去看看书,或者教教一个尊贵的小屁孩,问题不大,只要暂且不卷入朝争就行。 但李显看着王画手上风笛,不好意思直接说,你给联吹奏一曲吧。 因此他故意问道:“这是何物?” 李裹儿在一旁再次笑弯了腰,李显这一次做作太假了。 王画答道:“这是风笛,陛下,让臣为你吹奏一曲吧。” 然而心中叹惜一声,作为长者。李显也许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可作为帝王,这样却不是很好。历史还有一个很老好的皇帝,宋仁宗。然而这个皇帝很英明,老好不错。可智慧跟了上来,因此没有臣子贵戚轻视。 但李显能有什么智慧?很让人怀疑。 他又吹起了那曲《南来风》。 一美妙的音乐会打动很多人的,特别是这些人对音乐多少都懂得 些。 王画吹奏完了,众人还久久地沉寂于那一种纯净的界境中不能自拨。 过了半天上官小婉才开了口:“王画,能教我吹奏这曲子吗?” 王画笑了起来,没有回答,想学风笛,难度可不自己也没有这时间来教她。况且如果与她走的很近,会惹起她两个强大的情敌吃醋。也不是自己能招惹得起的。李裹儿在上官小婉耳朵边替王画做了解释,她也学了很长时间,王画教她自然尽心尽力,可到现在还不能掌握,不然她在父皇面前吹奏这曲子,多长脸的事。 李裹儿的天赋,上官小婉知道的,因此有点失望,又问道:“那么王画,能不能将它改成瑶琴弹奏?” “恐怕也不能”王画摇起头。有的曲子可以用多种乐器弹奏,比如梁祝,原来是小提琴,但古琴也行,钢琴也行,古筝也可以,但有的曲子不行,比如《广陵散》,如果用钢琴弹奏,要么改得面目皆非,要么根本不要指望弹奏出来那个味。 看到她一脸失望,王画又笑了起来。说道:“昭容,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很多,也不是那一个人所能全部掌握的,有时候能听到能看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么说,你给我们带来了幸福了?”上官小婉秋波盈盈地说道。 其实王画一直很担心武延秀。这个没有必要,还不如担心其他的。或者李裹儿本人,武延秀外表,以及会跳跳胡舞,与王画带着这些一千多年,从中国到世界各地的知识才学相比,武延秀什么也不是。 王画没有这个自觉,就是他力挑七姓十家,看起来是一个螳臂当车。实际上这只螳螂是来自外星球的虫皇,这个车还不够它的一只爪子大。挺欺负人的,是王画欺负人家的。 不但李裹儿,就是上官小婉。如果王画有意,手勾勾,说不定上官小婉马上会与王画媾姘。对于有才气的她,王画这份才学更对她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王画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说道:“能为陛下皇后公主还有昭容带来幸福,这是臣份内的事。” 几个人都高兴地笑起来。 但这一笑,也抿了恩仇,李显说道:“王画,还记得联母亲对你的评价吗,难道你不想帮联吗?” 王画茫然地望了一下西方,哪里是上阳宫的地方。 李显有些不忍,说道:“这样吧,你先去昭文馆报到,然后领联旨意,去上阳宫探望一下大圣皇帝吧。” 现在血字营已经离洛阳很远了,因此李显才赋予了王画的权利。 王画跪下说道:“那么臣妾谢了陛下了。” 然后站了起来说道:“陛下。这段时间我因为伤势,确实要休息一下。但非一定要臣担任朝中重职。才能为陛下为朝廷效劳。就象臣在血字营,虽然不在朝堂,可率领血字营战士也建了一些功劳,这同样不亚于在朝堂上的作用。现在臣虽然没有担任重职。一样如此,陛下不用急,如果九鼎成功,比臣在朝堂上的作用只会更大,不会更但这个作用要过很久才能看出来。” 王画既然这样说了,李显也无奈。只好让他离宫,前往昭文馆。可反过来说,这也说明王画政治野心不大,对他没有什么危胁。 看到了王画前来,昭文馆里仅存的几个学士,还有一些学生都很高兴。只有姓古的馆主很不乐意。他对王画说道:“王学士,你来了正好,今天你来授课吧。” 王画看了看这位古馆主,干嘛呢?我也没有得罪你。不过上课就上课吧,王画走到昭文馆一间书房。里面一群小屁孩小屁孩正在吵嚷。很稀奇,主要民间对王画传言很多。大人们勾心斗角与他们无关,王画可是他们大多数心中的偶像。 王画咳嗽一奂,示意他们安静,开始了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当老师的旅程。 第十章 大悲咒 二画是以强大的武力值,一步步登卜政坛的高层出制从有步入政坛之前,却是让人惊艳的制器能力与才学闻世的,不管是作为国子监唯一全门通关的学生,还是春闱无可争议的状元公,或者是他才试天下,两个回合,就将七姓打得落花流水。举手投降。 因此听到王画授课,连其他的学士都赶过来旁听。 但让他们很失望,可更让他们很古怪。 因为王画看着这群小屁孩,他可没有心思管他们出身那个王爷或者公爷家中的。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五品闲臣。可他从几年前就是武则天心中数得上的心腹之臣。就是孤身一人,都有许多人对他忌惮,不要说这群小屁孩,就是他们家长前来,也得对王画尊敬,不过有可能是表面的尊重。 王画说道:“我先教你们算术。” 可他看了一下墙壁,这是他丰几年学校养成的习惯,感觉不好啊。没有黑板、粉笔还粉笔擦,这上课是一个大问题。至于教学质量度都减少了一夫半。 这三样东西制作容易,但今天是赶不上了。 他说道:“先我出一个问题。你们听好了,从一加到二,再回三。一直加到一千。我不问答案。而是说你们能用什么方法在我数完十声之前,将答案准确算出来。 现在没有分秒说法,用十声吧,大约十几秒钟时间。 这是从德国数学家高斯小时候一个故事脱变而来的,只是王画将数字扩大化,扩大到一千。 他这样做是有用意的,与西方文化相比,中国更感性化概念化,西方更理性细致化,比如西方数学中存在许多公式,而中国算术很早就存在。但只是一个结果,如勾股定律,就是勾三股四弦五,没有将它怎么来的标注出来,更没有将它公式化。当然了,也不能说那一种文化的优劣,可后者更容易让知识普及。 王画这样做,是先声夺人,给他们脑海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然后教导他们,才容幕被他们接受。 毕竟接下来,有可能王画会颠覆他们更多的理念。 题目出来了,不但一群小屁孩傻了眼了,就是一群学士也傻眼了,这个计算不难,慢慢算就是了,可想在十声之内就得出答案,似乎不可能吧。 王画说道:“今天我的课就教到这里,明天会给你们带一样好东西过来。” 说完就离开了。 他还得要见武则天。留下一群人开始讨论起来,王画肯定不是无的放矢,可这个题目太怪异了。请不要质疑,因为没有公式化,所以这个数学题目在唐朝难度可不小 到了上阳宫,一路走来,假山流水,小桥廊阁,夏木森森,环境十分优美宁静。 王画看了一下,比自己想像的要好得多。不过这种环境对自己都十分地适合,对老武未必可知了,比如老武经常宫宴,诗宴,她越到了晚年,越喜欢热闹,放在这种环境。却未必是一件好事。 但武则天比如一头猛虎,不但李显,就是各个大臣也不敢将她随便放出去,会吃人的。 现在有了这待遇已经算好的了。 他来到仙居殿,武则天正坐在胡床上。背倚着一株老祝树,眯缝着眼睛,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不过看凄凉。比如满头银。头是早白了,可现在呢,梳理也有宫女替她梳理,但失去了原来的光泽,变得有些枯槁。 在有些凉习习的初夏午风吹拂下。就象风中一朵快要渭谢的小花。 这就是老武,原来让他都感到十分忌惮,说话十分留神的老武,王画心中也升起了一阵悲恰。 大步毒了过去,跪下参见。 早就有人通知武则天了,也看到了王画。 她站了起来,王画居然现了她站起来时,身体都有些哆嗦的模样。显然十分地惊喜,可更让王画觉的无限的凄凉。 但也只是一刻的激动,瞬间她恢复了常态,问道:“王卿,伤势可好了?” “好了许多,谢陛下关心。” “不用称陛下了,哀家现在只是一个垂暮之年的普通老妇。” 王画说道:“陛下,你在臣心中永远是陛下,一万年不能改变。” 老武吐了一口气,默默说道:“哀家这一生中,最得意的也只有两个臣子,一是你的恩师,一就是你,这让哀家有些心慰。” “陛下,不是,陛下提拨了无数有用的大臣,不但是微臣,还有许多。比如张嘉贞、渠臻等人。他们以后将为朝廷继续强大起到重要的作用。更不是臣最忠心,比臣对陛下忠心的大臣还有许多,但他们不象臣行事孟浪,不计后果。” 武则天终于笑了起来。但她知道这是王画安慰她的话。也许对她忠诚的大臣会有,但象王画不顾生命危险,出兵相救的可不会再有第二个大臣。而且正因为王画的出兵。去掉了李湛,不但解决了她心头一恨。上阳宫的守卫官军与太监宫女。也不敢对她怠慢了。 最主要她也听说了王画的画谏,让自己不争气的儿子,对自己态度变得好转起来。 王画又说道:“陛下,现在可好?” “还行,凑和。”老武不知所云。显然说的是反话。 可王画无可奈何,如果这次兵变成功,他还能借机,不能让她重新回到皇位上来吧,可能做个真正的太上皇。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 他想了一下说道:“陛下,小时候臣呆在巩县青山沟,门前有一条治河,于是常常想河对岸会有什么样的风景。” 他小时候就是一个妖怪,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但大多数人童年会产生这种想法的,他用这个,话题做一个延伸。 “后来长大了一点,到了河对岸,感觉也是一样。然后家中贫穷了。读了一些一些知识,想使家中生活好过一点,于是到了洛阳。当时很困惑,怀里只有恩师赠予的十几两银芋,年纪也很小对到洛阳前景,心中十分惶恐不安。” 惶恐是有的,虽然穿到唐朝。可呆在青山沟,没有出过远门,等于处在一种完全封闭的环境,对唐朝很陌生。但绝没有十分惶恐不安的地步。不过如果他没有几十年的阅历。一个少年确实会产生这种想法。这还是为下面的话做引子的。 老武听了微笑。 王画以后的成长她是看不到了,但可以说他是自古至今,可以说罕见的天才。 一个少年人居然敢一个人跑到洛阳讨生活,还敢杀人还击,对抗郑王两家的店铺,不 “但也觉就是那么回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然后是陛下。” 武则天愕然,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早听说陛下英武雄略。看到陛下。心中实在很害怕担心。但相处以后,觉陛下很讲道理,对臣很爱护。”实际上王画说到这里,心中慨然万分,当初老武是多少睿智,自己与她每一次说话都战战兢兢。可现在呢? “所以后来对陛下,臣心中只是敬,没有怕,陛下还让得臣在西京向陛下的那几条进谏吧?” 老武脸上再次微笑,王画说敬,那是最有资格的。 “正因为臣不怕陛下,而尊重陛下。明自陛下的讲道理,所以才有胆量进谏。这使臣想起了裴矩,如果太宗象隋场帝一样,裴矩还会变成直臣吗?如果陛下不贤明,微臣敢那么直接尖锐地进请吗?” “你不用说了,哀家明白,你是让哀家有平常心,看开一点。” “陛下英明,臣正是此意,俗语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陛下真正看开了,相信皇上与几位王爷公主们,他们也明白,反过来一家其乐融融。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老武只是微笑不语。 王画建议是好心,可能办得到吗? 先她看到李旦与太平公主就不可能心情平静地对待,这两个不孝的孽障同样也会对她万分顾忌。 王画看了她一眼。也知道自己这个建议实现的可能性不大,只是自己安慰一下罢了。想了想又说道:“陛下,让臣为你弹奏一曲吧。” “好啊。”武则天说道,然后吩咐宫女拿来一把古琴。 王画弹奏了一曲《大悲咒》。与出自佛经的另一曲子《清心咒》相比,这曲子名气要小得多,但静雅舒缓不亚于后者,如果再配上洞箫与木鱼那就更妙了。 可是王画的琴技,加上他自内心的为武则天祈福,将这一点弥补过来。 太阳缓缓西垂,照在滴着浓烈碧翠的树叶上,武则天闭目聆听,王画一身素衣,自然地坐在地上全神的弹奏。 乐曲声平静舒缓地流淌着,仿佛一朵洁白的飞云从天空刮过,一泓清澈见底的溪水从石头上流过,又仿佛化作了观音千手,抚爱世人,几百得道高僧在禅唱。 情景和谐安样;可是站在旁边侍候的所有宫女们,眼中的泪水却忍不住滚滚流下来。 一曲弹罢,居然有几个宫女放声痛哭起来。 武则天脸上终于展现出一片慈祥的神色,她说道:“哀家听到心了。王卿,今天你让哀家很高兴。” 王画恭声说道:“这是臣应当做的,可无论再如何做,也不能报答陛下万分之一。” 说完了。将武则天小心地搀扶到大殿里,就象一个孝顺的子女。天色已晚了。老太太不适宜呆在户外。 然后才告辞,离开上阳宫。 王画这次纯是无心之举,或者只是单纯地自内心之举,可是流传到外面后,为王画树立了很好的名声。 连固执的张束之听到后,也默不作声,说不上来,这个臭小子弹琴让听者落泪不奇怪。但在这种大势下,他还对武则天那么恭恭敬敬,抛开争议不说,这份报恩之心,这份忠君之心。难道错了吗? 王画回去后,立即制作了黑板、粉笔以及黑板擦。 第二天又来到了昭文馆,来了不少人,很奇怪,其实有些聪明人也隐约感到有一种方法,能快算出这道算学题,可最后却象隔了一层窗户纸,就这层纸怎么捅也捅不破。 有些有条件好奇心重的人听到王画又到了昭文馆后,也尾随前去。就包括上官小婉。 老馆长不满道:“王学士,今天不能一走了之。” 虽然屈了一点,可别的学士一呆一天,你最少呆上半天吧。出了一道题。讲了没有一分钟话,就走了,这怎么回事,难道昭文馆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本来就因为王画好久没有到昭文馆报到,不满了,现在更加不乐意。 王画笑着拱手道:“算天面见大圣皇帝,因此时间匆忙了一点,今天不会了。” 然后来到书房,现在也没有教室这回事。 王画问道:“各位生员,昨天有没有想出来方法?” 这纯是忽悠的,不是问这些小屁孩有没有想出来方法,而是问各位小屁孩有没有请人想出方法。然而让他失望,都在摇头。 对唐朝数学成就王画也算清楚的。他在国子监就专门学过算术课,不过让他耻之以鼻。现在只是问一下,看现在人们对数学到底能够理解多少罢了。 既然都答不上来,就有许多小屁孩大着胆子请教。 这是王画的威名,如果换作其他的学士,这些身份尊贵的小屁孩可不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王画说道:“一加一千等于多少?” “一千零一。”这个问题好回答,一起答道。 “二加九百九十九呢?” “一千零一。”再次回答。 听到这里,有一些悟性好的人已经明白过来。 王画继续问下去,最后问道:“五百加五百零一等于多少?一千除二等于多少?一千零一乘五百等于多少?” 已经有几个少年回答道:“王学士,我明白了。” “那么好,我再让大家想出一个方法。在一声之内回答出三百零一乘两百九十九等于多少。” 这个问题更古怪了,九十一乘八十九不难算,可无论心算多好,或者用算盘算,也不可能在一声之内算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 但有许多人已经产生了兴趣。这可能又是这个神奇的青年,开创了一门新学问。 王画不顾这些小屁孩怎么想了,他也不会真的在昭文馆呆上一辈子。这纯是走个过场,不过稍尽一点力,将这份差事糊弄过去。 他开始将黑板挂在墙壁上。 一起古怪地看着王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上官小婉已经捂嘴偷笑,好奇怪的授课方式哦。 王画开始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了。这时候,也有许多人眼睛一亮,这比用毛笔写方便多了,而且还十分节约纸张。 但看到王画写的字,一个个茫然不解,这是天书?还是鬼画符? 可怜老馆长不明白,只好看上官小婉,她是才女吗,唐朝公认的最有才学的人之一。可是上官小婉也是皱着秀丽的峨眉,茫无头绪。,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十一章 颠覆 二画没有步做解释。他对纹此小屁孩说道!“各个,朱,我给各位带来的东西。” 说着他用粉笔再次写下几行字: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王画这是无心书写的,但众人立即被这小词吸引了。 在唐朝文学气氛还是很宽松的。象杜甫与韩愈都曾写过一些激烈无比的诗文,甚至却能在皇宫里传唱。到了清朝就别想了,因此无论世人怎么说康熙大帝,就凭借他搞出文字狱与将汉人奴性化,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 王画写出这词,并不算犯忌。而且他昨天看望了武则天,有感而化,也能说得过去,王画确实也因为这种心情,才引用这词的。 但这词让旁观的这些人,一起再次深深震撼。 词人当中的大家有苏东坡、辛弃疾、秦观、李清照、欧阳修、柳永等人,李煜算是其中最优秀的一员,可不能说是第一人。但对词的展贡献力量李煜无疑排在第一位,苏东坡赶不上,辛弃疾同样也赶不上。因为词自李煜后始大,始雅。而这《虞美人》就是李煜词中的代表作。这小词壮阔雄奇,又不失优美,可也是李煜的绝命词。正因为这词,让赵匡义最后将他毒死。 不过也算他到霉,遇到了一个轼兄轼弟杀侄禁儿的毒主。 但这对王画影不大,连带兵攻打洛阳的事都做出来了,况且一小词,如果李显想要王画死早就下手了。相反,这词传出去,只会让百姓议论王画对武则天的忠诚。特别是这时候忠诚,是多么难得。 上官婉眼睛已经开始闪出亮光。甚至她都在脑海里出现伴随这词的曲谱。 其他人也在评味,老馆长不住的摇头,如果论才气,除了几位上古大贤外,这个王画才气几乎达到前无古人的境地。 不过让他们遗撼的是王画随即用黑板擦将这美妙绝伦的小词擦去。 王画说道:“各位看到了吧,用这个粉笔与黑板书写,简便快,成本低廉。” 说完后,觉得后面一句是画蛇添足。这些小屁孩们无论那一个都是出身于富贵家庭,成本对他们来说,还有人计较么? 但在座的各个学士已经再次想到其中的好处了,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王画又说道:“好了,下面我们说今天授课的正题。我今天先教你们算术中的一种,代数。各位看到这些字符了吗?这些字符有的来自阿拉伯。” 又改了口:“来自大食某些地方的记数方式,还有大佛林国中某一个小国的文字方式,我教你们使用。” 说着他教导起各个数字以及加减乘除等符号,以及一些字母。 听到这里,老馆长坐不下去了。说道:“王学士,这是颠覆!” 这是唐朝,一个无比开放的朝代,如果放在宋明,还不知道引了多少口水。可就是这样。祖先留下来的文字不用,居然用夷人的文字。这也让一些思想保守,比如这位老馆长坐不住了。 王画对他的反应,成竹在胸,答道:“老馆长,我请教你一个问题。祖先的文字先是甲骨文、斟斟文。” 又改了口,甲骨文到清朝时才现的。这一点因为他喜欢收藏,对考古也有研究,所以才十分地了解,他改口道:“也就是上古文、钟鼎文、大等小亲、隶书、八分,再到今天的楷八分,请问何故?” 没有等到老馆长回答,王画自己代他回答了:“是为方便,古文书写艰难,度又慢,所以前人一步步进化的。那么无论什么文书,又为什么不用草书书写呢?教导学生也是先教楷八分呢?因为草书辨认困难,特别象我写的那种狂草,纯是率性而为,也许很好看,可抛去书法不说,能有几个人集写出来,又有几个人能一眼就辨认出来?所以使用最多的是楷八分,还有一个原因,实用。”王画这番话说得浅显易懂。而且也有道理,众人一起额。 王画又说道:“再说,现在举朝上下,喜欢胡人的音乐与舞蹈,还有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大食的药玉器皿。这是为什么呢?因为美味美丽。文字亦是如此,管它是夷人的还是蕃人的,只要它适用方便。为什么不将它拿来,使我们文化变得更加丰富,更加适用?” 但他脸色一正,对这些小屁孩说道:“但无论如何记好了,我这只是拿来,而不是让你们对夷人所有东西都膜拜尊重。如果要膜拜尊重。请尊重我们祖先留下来的文化遗产,我们华夏的文化才是世界的骄傲与自豪。就象我曾经制作了一件风笛,吹奏起来也很美妙,但无论它再怎么美妙,在我心中也赶不上瑶琴,甚至连我们的牧笛都比不上。” 王画本县是一个愤青,这句话是自内心。 看到他的表情,众人啼笑皆非。连老馆长都嘟咙了一下,不好再说什么了。 可是王画心中有点不悦,并不是对老馆长不悦,而是看到老馆长这个反应,他对国人心中某些思想不悦。对前人的尊重,不代表着迂腐守旧,甚至夜郎自大,闭关封锁。这是两码事。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想,反正也开了这个先例,不如再次事情闹大一点。 大家不知道他心 因为王画开始授课了,将刚才两道题目用公式表达出来。 然后一边提出各种让大家先是觉的匪夷所思的问题,然后直接告诉答案,再在黑板上写出简便的公式。 这种启式的教学方式,同样也是对以前教学方式的颠覆,但让众人都感到耳目二新。 小屁孩们还在逐磨,可这些前来的大人们,都非是常人,看着听着王画的教导,再将以前一些算术题一一对照,都感到大有收获。 一堂课讲下来,竟然不知不觉地。一个时辰过有 王画宣布下课。 孩子们都跑了出去,可大人们围了上来,众人将以前不懂的算术题都拿了出来,向王画请教,不是请教答案。而是让王画告诉他们计算的那种公式。 这对王画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不说他们提出高等涵数的。 但越问越产生兴趣,最后王画现不对了,大声说道:“不对啊,好象教导你们,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听到王画的抗议声,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可一会儿笑不出来了,王画开始教授第二课了。他又在黑板上写下一些字符,然后写下四行字: 知、勇、克己、中庸、敏、给 孝弟、慈严、礼夫如妇,注,但王画没有写、友兄弟 礼、义、忠、信、直、宽、惠、温、良、恭、让 君臣、父子、夫妇、昆弟、朋友 但在这四行字上面全部写了那种奇怪的,可能全来自大佛林某个国的文字,或者说是符号更形象一点。 王画开始说道:“这堂课我教导你们,使用一种新的认字方式。” 也就是汉语拼音吧。 王画讲解了一番,众人更是大哗。 现在有一部重要的参考字典。《说文解字》,虽然查询字体复杂艰难。偏旁达到五百四十个,另还有异体字,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就是对音节的注释,说文解字是以六书解音节的,但这是一回事么,究竟山读山还是单? 在唐朝王画刻意注意了一下,又有许多人是以平厌音韵注音节。比如去与处是六御,来与开是十灰。幕与薄却是十药,冰与凝却是十冰。这能准确标注出音节么?唯独有一门好处,写现在的骈文与律诗时。因为有了这个基础,变得就容易起来。 但对音帮助都不是很大,象小九到现在也因为这个原因,他说话还不敢太快,否则大家还是听不懂。 可是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骇然的神情,这件事王画是即兴挥,后果没有怎么想过。但众人明白,要么被世人承认,取得与撰写《说文解字》的作者,五经无双许慎许叔远一样在文坛上的功绩,要么将引起无限争议。 当然了,急议的原因也就是因为王画用了夷人的东西,为汉人的文字作音注。 最让大家啼笑皆非的是,王画举例的四行字,正是包罗了孔夫子所讲的德中所有精华所在,第一行字对待自己的要求与道德标准的,第二行字是对待家族与亲人的要求与道德标准的,第三行字是对待社会与国家的要求与道德标准的,第四行字是讲五伦的。 显然王画对儒家经学,特别是孔夫子的经学无比的熟悉,才精练出来这四行字。 这算是他对传统的尊重,还是对传统的藐视与有意颠覆?王画继续讲解,既然做出来了。他就不考虑后果了。肯定有争议。守旧迂腐的老儒不会少,对他攻击的儒生更不会少。可这些儒生他还会再乎么,难道他们因为生气,拨刀与自己相向?连口水也不愿意与他们喷,图奈我何? 不过他标注得很小心。 与后来的普通话不同,现在唐朝官话音很近于广东话。也不是纯粹的广东话,后来的广东话是随着南宋政权一步步南移遗留下来的产物。但已经是与当地土语结合在一起了,因此变得生硬,更加难懂。又经过几百年演变,早已面目皆非。 但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单论血缘来说,广东话更得到华夏音的真髓。至于普通话是什么产物。是随着金蒙清数次入主中原,游牧民族与汉语的结合体,也就是一个很混种的音。而且是与许多异族混种的。 不过这也不能计较了,就象后来的汉人,能找出几个身上流着纯正血液的汉人?不知道有没有,但肯定有一点,比大熊猫数量还要少。 可就是官话,洛阳音与长安音又有所不同。 王画想了想,还是采取了长安音,毕竟现在李家重新掌权,政治中心已经开始有意向长安转移。 这有很大的区别的,采取长安官话的音,也是一种变向地对李氏政权的承认。自己可以写《虞美人》表达对武则天现在情况的感伤。可要是对李显的地位不承认,那个麻烦就大了。 这堂课就是教授声母韵母以及音节的标准音的,还举了一些字做范例,同时连用这种音简便检字的方式。也大约说了一下。 不过王画可没有编写字典的想法,这个工程太庞大了。 一堂课再次让大家不知不觉就度过。 不管这次王画会造成什么样的争议。可除了小屁孩外,夫家都隐隐感到王画这种新“明”会带来多大的简便,还有可能统一全国语言音,带来的意义。 有的聪明的小屁孩也总识到删江两堂课带来的新风与意义“眼睛里更是闪着小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小郡主,眼睛望着王画,都勾了起来。 当然王画不会与她们有什么瓜葛的,不过他看到这种男女混杂的情况,虽然都是一些没有育的少年,可也不能不佩服现在唐朝风气的开放程度。 讲完了,王画向老馆长拱手道:“今天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我还有伤在身,下午就不来了。” 这是走个过场,还真将自己当作老师了?不过馆长还没有从震撼中醒过来,只是连啊了几声,不知道他有没有同惠 上官小婉突然走过来,对王画说道:“王家二郎,请留步。” 然后压低声音说道:“王二郎,可否为我设计一件新衣?” 也就是让王画特别为她设计一件新款衣服,字义上是这样说的,但大有含义在里面。 王画看着她,这是一个很俏丽的少女,而且身体娇别人一番风味,加上他鼻际处阵阵幽香传来,他居然有一点神魂颠到,不假思索地说道:“再说吧。 说完了,后悔起来。心想。看来自己难道身体育到了顶峰,身上雌性激素大涨,才说出这没有脑子的话。如果偷一回腥,王画都不会正经到这地步,也不是很重的,只是她现在是李显的昭容,还与武三思媾姘,与这两个中年猛男抢女人? 王画头上长着几个脑袋? 上官小婉听了脸上露出无限的欢喜,勾魂摄魄地妩媚一笑,说道:“那么我就等待你给我的好消息了。” 说过了话,泼出的水,想收收不回来了,王画只好一笑,告辞。 但这件事很快就传开,连那些公式与声韵母表都流传开来。 很让人觉得怪异,可确实也如王画所说,很简便实用。 但有些人就不这样想了,这不仅仅是一个不伦不类地将异族文字,拿过来对本土文化进行补充的问题。一旦得到世人的承认,普及开来,以后王画在算术与文字音上的地位可想而知。有可能因此他成为一个著名的开坛宗师,甚至会成为孟荀那样的亚圣,至少会在后人心中象孔颖达那样,成为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宗师。 争议的人有之,思考的人有之,眼红的人有之。 王画后知后觉,或者说是不思不觉。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第二天又来到昭文馆。 可没有想到早就来了许多人,有国子监的,还有一些朝中官员,以及正好来到洛阳的名儒。他还不知道,因为昭文馆的地位,这才进来少数一部分人。更多的人被阻在外面。 这些人一起要旁听。 但这是不可能的,一个书房能有多大,不要说坐了,就是全部站着也挤不下去。 王画无所谓了,老馆长不同啊,这些名儒,有许多人让他平时仰幕万分的,于是想出了一个主意,反正风和日丽,将教室搬到外面。 王画更无所谓,反正一样,自己只是打算走几个月过场,将差事了了就行。 他开始再次授课,算术还好一点。当他再次授课拼音时,终于许多儒生站起来反驳。 王画用黑板擦在黑板上狠狠敲了几下。然后大声说道:“各位请安静。请大家记好了,我是一名武将。” 还有许多儒生是客观思索王画这几个新式方法的优劣的,他们听了全都笑了起来。以他才试天下的经历。请问天下有几个人将他当作了纯正武将看待的? 王画继续说道:“我这样教授。是我的想法。也可以告诉你们原因。我小时候家里穷,因为想要掌握知识,所以平时里总喜欢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试图用捷径迅掌握。” 能迅让学生接受知识,不可否认,但可不是他想出来的。不过就是孔夫子在世,也不会因为他这句话与他抬扛,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些方法的真正来历。 “现在我无私地传授给我的学生们。如果认为我不好,你们可能请皇上免去我这一职务。但我在职一天,就继续用这种方法教学。可我更不会强求别人接受,也不否认别人的对错。同样,你们认为好,你们也可以将它向世人推广,我不会为自己挟半点扯心反对。如果认为不好,你们可以摒弃,我也不会辨驳。但你们记好了,我同样也不想,更不会,与你们辨驳对与错!请你们立即出去,我也没有那闲功夫!” 喷口水,慢慢喷去,不要与我喷。 “还有一点,也要告诉你们。现在我功名也弃了,大圣皇帝与皇帝对我先后宠爱有加,我不需要培养名声。如果你们想通过我。来达到增加你们的名声,那好,我再说一遍,我是武将,那么请你们披甲上马。我们大战三百回合吧。” 将一些大儒脸都气白了。 但其他的人笑得前仰后合,这讲道理么?让这些白苍苍的老儒上马与他大战三百回合?恐怕披甲都披不动,就是披了甲后,还能够上马么?也不要大战三百回合了,将一套盔甲披上,兵器拿上,就将这些儒生报销了。 有的儒生还真气走了。 李显与韦氏在皇宫也听到这个消息,他们俩人对视,哭笑不得,这个王画还真不省事,连授个课,才两个半天,就闹出这么大风波来。日o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第十二章 朋友 王画教拼音的课没有几堂就结束他只是教会了这些小孩子正确的音。不过也算稍微尽了一点责任。说了一些容易混淆的字还有多音字。 显然王画不想在这上面纠葛下去,况且他的长安官话音也不是很准确。有点象那一种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味道。 事实这也是争议最大的地有 可是随着争议声越大,传播却越快。情形如同后世的炒作。更多的人知道了这个拼音,并不是每一个都守旧的,很快就有现了这种拼音的好处,在教导学生时,也偷偷的采用。 但王画在算术上很用心的,教了代数后,又教了几何,而且还制作出标准的直尺、三角尺与圆规,为了使画图更加标准,还找来石墨制作了粗制滥造的铅笔小时候他用铅笔不觉得,到他自己制作时,才知道制作的艰难。 可他没有说,这铅笔也能写字的。不过随着有人用来画图,早晚会现用硬笔写字的好处。 虽然他似乎用了心,可他还不是一个当老师的好材料,教导度很快,这些小屁孩们到后来都听得不太懂,但听懂的人太多了。更多的学者现了这种新数学的妙用,无疑王画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窗户,让他们看到了一个。暂新的世界。 他们不但用笔将王画讲解记下来。而且细细的领会分析,然后又对以前的算术经义作补充。或者撰写新的算术书籍。 直到这时候,国子监当初的几位博士才放出风声,伪《尚书》就是王画现的。 这让更多百姓忽然才想起王画的另一个身份,一个几乎无所不能的。 王画身上另一件事件,也引起了谈论。制作九州之鼎。 不过让很多人感到奇怪,弈始时。王画只是召集了自己家中几个瓷窑上的大师父,这一点也能理解,他说过有瓷器的东西在里面。 同时也让朝廷下旨召集了一些铸铜能工巧匠,也能理解,主要就是铜器嘛。 但更让人感到奇怪,所有工匠加在一起,也不过二三十个人。这不是制作一件普通的铜器,而是九州之鼎,而且他自己也说过是器中之王,固王权。定疆域,扬教化。禀正气,弘文学,开思路。 不用说,这一项工程不可只召集了这几十个工妥,能制作什么东西。其至王画在朝廷特地下的一块制鼎的地方,只去了几次,然后几乎不管不问。 这引起了许多猜疑。 天气热了起来,王画从昭文馆回来。可是家中来了一个,客人。 这段时间王画几乎处在一种隐居状态,早朝是没有上过,平时也没有当任何一个官员交往。李显还问过一次,让他用话语搪塞了。 不过李显问也会问的,毕竟从王画少年时,就受到各方关注,可他心里面有没有想过王画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浪费人才了,估计很有问题了。或者他本人对王画这种态度还很欢迎。 毕竟王画对他母亲忠心。不算是一件坏事,做臣子的不忠心主子。难道想造反啊。王画也不会造反的,这一点他同样也知道。可是他就怕王画太忠心他母亲了,忠到最后,看自己母亲困在上阳宫,想让她再次上位,那就有麻烦了。 他将王画看得太低了,不过一个人的能力,所能看到的问题都是有限的,比如一只麻雀能知道大雁的眼际与志向么?王画才不会犯这个傻。这时候大局已定,扶佐武则天重新上位? 他也没有活得到了不耐烦的地步! 可是他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后。也愣了一下。 正是李隆基! 现在他与相王水火不融,李隆基前来有何贵干? 王画带着狐疑,来到客厅,参见李隆基,王爷了,礼卓要做到的。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朋友么?” 王画这样做明显生份了。 王画也笑了起来,说道:“我们还是朋友,不管政见上有没有分析。我做事是对事不对人的。” 李隆基说道:“那就好。”可这也是一种嘲讽,张束之政变时。因为血字营对皇宫的拱卫,不但对王画本人,就是对王画的家人都产生了杀机。但到现在,王画只说张束之他们政变是悖逆行为,五王是一群挂着正义之名的大奸之臣。至少在武三思打压五王时,并没有落井下石。 不管王画有没有过杀机,可比张束之他们做得要磊落一点。 李隆基与王画重新落坐,他说道:“二郎还将我当作朋友,那么今天我就能与二郎沟通了。” 很实袒诚地说明来意,没有遮遮掩掩的。 王画让李红上茶,然后说道:“世子有何来 李隆基说道:“我只想说其实张相公他们非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他们都是一群忠臣。” 王画哧声一笑,说道:“我也没有说过他们是一**臣,但他们办的事也许出于本心,可做的却是奸臣之举。还有两句话,我申明一下。第一我对事不对人,第二我不会夜郎自大,多大力气挑多大担子,导我无关了。”这句对事不对人,重申了一遍,就有玩味了。后面也不纯是推托之辞。实际上他当初如果成功的话。也不会杀掉这些人,当然只有李湛他是真正动了杀机。现在他在退,也如宋螺所想到的那样,何尝不是一个提醒,这些聪明寄智的人应当能看到一些苗头。 《论语》与《易经》里面也说到一些这样的问题,这种情况下,退是明智的。 王画能这样做,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再让他进一步,他也没有那个肚量。 李隆基会意,听了默然。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道:“还有我九妹失踪的事。” 王画立即勃然变色,但没有说话。 李隆基也看到了他的脸色,其实这件事的演变从一开始就出现了错误。 当初自己父王做得太急切了,逼迫王画太紧。特别是那次变向的悔婚,事情从那次悔婚时,就展到一个拐点。一开始时,王画没有恶意,二张之所以灭亡,之所以引起公愤,还与王画那个计策有关。如果不是让二张产生了骄横的心理,他们也不会让群情激愤。 可当王画一天天地位变得重要了。父王也想伸出橄榄枝,王画却不想信了。他还不知道,之所以这样。还与太平公主那次**沐浴。出言相逼有关。 王画这次回到洛阳后,低调。而且一些做法再次将他名声扭转。尖际上这种扭转,也让张柬之他们的政变变得被动起来,许多百姓对政变产生怀疑了。也等于对父王他们产生不利的影响。 虽然王画现在于蝴,可随着岁数的增加,名声的增加,上位很容易的。早晚有一天,他将会对朝野还是产生重大的影响,甚至都能达到秋仁杰那种地步。 关健王画有这才能!这才是最可怕的。 对于这样的人,只有两个办法,一是彻底击杀。但他身手高强,家中护卫森严,现在想刺杀很不容易。而且这样的一个能臣,刺杀了,对国家也是一个损失。 那么只有笼络。但这种笼络不是父王那种虚情假意。与这个聪明人玩假的,反而适得其反。最主要王画有一个特点,敬他一尺他会敬你一丈,有祖母与王画的例子现成的摆在面前。但对他不轨,同样他也不会顾你是什么身份,同样很反感。 这种黑白分明的人,却是最好对付的。然而父王他们却一个也没有注意。 李隆基又说道:“但这次九妹在丰州失踪,真的与我们无关。” 王画只是用手捧着茶杯,没有说话,眼里面怒火更胜。 李隆基摇了摇头,他也在奇怪。这到底是谁做的?当然了,他也不能怪王画,在小九失踪后,王画从丰州到六胡州,都差点将天捅破了。那是真心着急。 他又说道:“我们还在暗中派人调查此事。 王画还是没有答话,李隆基只好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很感谢二郎。听说了你到上阳宫探望大母的事。我很感动,前天我也去了上阳宫。” 王画终于忍不住问道:“世子,你前来有何贵干,直接说吧。” 不要兜圈子了。 李隆基脸上没有露出表情,可心中在叹惜,虽然王画似乎还是承认他是朋友。事实上一开始交往时。他与王画相见甚欢的,相反,王画与李裹儿的关系还没有自己亲密。 可现在呢? 他说道:“我来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解释一下。二郎,你也是一个明理的人,任何人都有做错事的时间,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九现在生死不明,我知道不能怪你。可这件事你也要相信,与我父王无关。而且当初我就写了一封信,让云秀道长带给你了,并且安排了人手。与你配合调查此事。” 信?王画愣了一下,他可没有收到李隆的信。不过他也没有想到。李雪君同样也进人间烟火的,当时也让王画气昏了。因此忘记此事。 “而且铲除二张的计,我也在信上与你说了,但这件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说到这里,他叹惜一声,可没有想到王画还是误解了他。 王画愕然,如果此事属实,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三章 代面 刀果众么重要的事情,李雪君没有通知自只,泣就让怀疑竹浑 或者是李隆基故意说的假话,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己没有办法与李雪君联系了,才敢说出这谎言的。这更麻烦了。 因为李雪君知道他很多秘密,这些秘密一旦张扬开来,自己有可能万劫不复,或者最后只好逃到大洋州,象虬髯客那样,在海外老死一生。 想到这里,他看着李隆基的脸色。但李隆基的脸色很袒然。他一点东西也看不出来。 于是说道:“那天我与云秀道士争辨了两句,她就离开了,我没有收到你的信。” 王画一边说着一边怀疑地看着李隆基,当时李雪君与他见面时,才是正月十几,如果自己将这封信用快马送到洛阳后,这就是证据,武则天会立即布置,由张柬之出面,李旦与太平公主安排了许多年的这一计戈就会立即破灭。 李隆基会有这么期 李隆基也看着王画,说道:“不用怀疑,我们信你的品性 然后绸怅捌兄:“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如果那封信到了你手中。也不会生这么多事了。” 但他心中奇怪,这个美丽的冷美人离开王画后,到了什么地方,自己也没有听说。如果是旁人,还能说她遇害了,但她的身手,李隆基是清楚的,同样王画也是清楚的。 这又是一个谜团了。 王画也陷入沉思。 两个人沉默了好久后,李隆基才再次开口道:“第二件事是为国家而来。二郎,你也应当知道,现在朝廷在梁王主政下,有许多地方不是很好,我不求你原谅张相公他们,但以国家为重,不能消沉下去 说完一拱手离开了。 话点到为止,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否认这个。“朋友”关系,可明显李隆基感到王画浓浓的戒备之心。 果然李隆基离开后,王画立即将李红与沐救李喊过来,作了无数的安排与调整。只是有一点李隆基不知道的是,王画现在手上潜在的力量。远远过他的想像,而这种力量还在以肉眼可见的度增长。 当然说到底,还是一个钱,九州之鼎需要钱,王家现在也需要钱,小琉球那边更需要钱开造大船队,还有招募更多的亲信人手,血字营需要钱,不过这些布置,都是不能放在台面上的,最少这几年内不能向世人泄露。 这要到大洋州船队的回来,才能为王画提供这些巨大的经济收入。 但王画并不急,因为不能放在台面上,所以必须要稳妥。 不过这一次船队的回归,将会为王家带来惊人的收入,这一点是无疑置问的。 花了两天,王画才将所有的安排理清楚,交待下去。 然后这些安排通过一条条线,传达到更远的地方。至少现在王画已经不需要李红她们到江南坐镇指挥了。 但李隆基离开王家后,脸色终于变得沉重起来。王画没有看到信。产生了种种不解的想法,但他自己清楚,不可能会给王画一个“证据。的机会的。 他在信上说得很含糊,也以为正是自己的含糊不清,诚意不够,王画才继续南下洛阳的。但他也错了。王画根本没有接到信! 这意味着什么? 远在几千里之外,王画凭借妹丝马迹,落后的一点点信息,就判断出政变的必然生与大约时间,不然他的兵力不会那样调动的。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的洞察力。 可是父王与姑姑却一手,一步步将这个天才推向敌对的一面,到现在也不知道悔悟。 或者找到小九,情形会变好一点吧。但到了现在了,他对此也不抱着太大的希望。 最主要在他心中,王画应当也算是直臣,特别是他听到王画到上阳宫的故事,还有他写的那词,都是对他祖母的怜惜,这是赤诚之心。然而现在他最大火拼对象,同样也是清流。 那一方错了? 李隆基糊涂起来了。 这时候上官小婉派了人到了王家,带了一封信过来。 信函用了秀美的益州黄麻彩笺。散布着淡淡星星的小梅花。上官小婉最爱的就是梅花,因此用这种彩笺纸,很正常。 王画将信打开一看,上面也用秀丽的小字写下几行字。王画还是第一次看到上官小婉的字迹,与武则天的大气相比,上官小婉的字体妩媚到了极点,可以说是极得王羲之书法中妩媚的真髓。 王画叹惜一声: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随着自嘲,不要说她,现在自己也在做贼,政治本来就是肮脏的东西,只要沾过后,谁能干干净净地脱身? 他看了下去,上面写道: 枫雪已失,香荷始妩。六月将去,新裳着无? 予于睢滨坊新置一第,后日晚修毕,请君一赏,有意与否? 雏滨坊是洛水南边最西北的一个坊,往西北方向遥望就是上阳宫,往东北方向遥望就是皇城,北边紧挨着洛水,西边就是有可能是唐朝最大的皇家花苑西苑。 西苑在隋朝是建的,周回近三百三十里,是洛阳的三倍多,也就是洛阳城九倍左右大。唐大宗嫌士奢侈了,减为周回心小里,就是这样,面积还是洛阳城的三倍大。北至邸山,西达孝水,南到洛水支渠通济渠,洛水与殷水贯穿其中。外建十四门,内设十六院,每院有一四品夫人主持。以备皇帝亲临。每院里面养有各种飞禽走兽、游鱼花草、柳扬修竹。院与院中间又有汇鳞渠相隔,上架飞桥。同时在苑内造山为海,周十余里,深数丈,真正的巨型人工湖泊,挖出的泥水堆成方丈、蓬莱、瀛洲三座高达一百多尺的仙山。同时还有各种台、宫、观、殿、榭、馆。 王画没有机会一览全貌,但他在心中估摸了一下,肯定比《红楼梦》中的大观园规模庞大得多,就是后来清朝的颐和园与园明园,恐怕也只能与其相比。 但这是出自昏君扬广之手,那么大的长安都修了出来,修这个西苑也不足以为奇。 李世民估计也不是嫌其奢侈,而是这么大的皇苑,每年维修供给,朝廷负担不起,所以裁减了一半多面积。这也是无奈之举。 王画再次将思绪收回,看到信函上。 想了想,在信函上写上一句,昭容卑命,胆敢拒之。 让上官小婉的下人带了回去。 其实现在他在朝堂上呆久了。都弄不清楚,敦忠敦奸。难道张束之他们一定是忠斟只能说他们是李旦的忠臣。难道武三思是奸臣?如果要怪只能怪李显太窝囊废了。 至少到现在武三思还是心翼翼的,例如李裹儿是他的儿媳妇,可现在李裹儿是武家的媳妇,还是王家的媳妇哉? 武三思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依然还是一声不吭?为什么? 因为还是对李显有点惧怕。但这个平衡是早迟要打破的。不过王画还是不急,他在等,等到李显回长安,现在安排太明显了。 上官小婉本人的作风,王画不是很赞成的,她的性格王画更不是赞成。可生长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环境里,她一个柔弱的女子,不用册谋诡计,也无法生存。 王画这一点能理解的。 而且再拒绝的话,就不好了。这个女人如果一怒之下在武三思与李显耳内边吹风,后果不堪设想。 两天后王画来到了上官小婉的新居,其实这间新居并不大。王画也没弃想到其他,现在李显还没有下旨。让这几个尊贵女人明旨开府,想来上官小婉也不敢太招摇。 但府邸风景很优美,不过如果论风景,整个睢滨坊是洛阳民居中风景最优美的一段。这里房屋同样也是洛阳价格最昂贵的一块地方。 只是让他感到奇怪,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客人到来。 上官小婉迎了出来,穿着是他为上官小婉刚刚设计出来的仕女裙。将她窈窕的身材显得更加娇小玲珑。婉约娇媚。 王画见礼,上官小婉却伸出手来,将他的手拉着,两人挽着手进了。 王画有些无语,虽然送了她一件新裙子,就不知道她如何想了。但他挽着运个美丽少*妇的手,感到她小手的柔软温润,加上她身上散来的香风。如果说一点心不动,那是假的,而且这种娇小的女子也是他喜欢的一种身体类型。 下人们端上来精美的菜肴,上官小婉拍了一下手,上来一大群乐者 者。 只是舞者有男有女,脸上都有面具,男舞者手拿着兵器,女舞者穿着短裙,裙摆是一根根碎条布。 王画一看,知道要表演《代面》舞了。应当来说它不是舞蹈,而是歌舞戏,也就是后来戏剧的雏形。唐朝最著名的歌舞戏有《代面》,讲述父为虎伤,子进山寻父尸,山有八折,曲有八叠的《钵头》,讲一经常被醉夫殴打的美妻的《踏摇娘》。还有后来才出现的《参军戏》与《樊吟排阁》。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一些歌舞戏与滑稽戏,但都短无章,无法与后来的元曲相比,更没有大型的戏剧。 《代面》是讲高齐兰陵王有胆勇。善战斗,可是容貌美,皮肤白,无威,为了震撼敌人,每战必戴獠牙面具。这个故事让后来宋朝名将秋青学来,但两人战绩相仿佛,结果兰陵王高长恭更悲惨一点,可在民间影响中秋青影响更大。《代面》就是以高陵王作战场面为原形的舞蹈,后来加入歌唱。对白。有了那么一点儿戏曲与歌舞剧的雏形模样了。 一开始女舞者的裙子是草裙,后来改成了碎条布下摆裙,但在正规场面还是以常规短裙为主。这也是这部歌舞戏的最大看头,男子的坚网。女子的柔美,特别是因为舞动时。下体有些遮蔽不清,有的地方若隐若现,再配上兵器的寒冷。是一部变向版的野兽与美女。 再加上舞者都戴上面具,给了人许多想像的空间。这种神秘感与性感诱惑感,流传到偻国,正合了偻人的变态心理,对偻人歌舞影响很大。 上官小婉敬了一杯水酒,舞者开始舞蹈歌唱起来。 这是家庭版《代面》,所以换成了碎布条下摆裙,也不过。 但随着舞蹈激烈起来,这些妙龄少女的碎布条时不时散开眼睛很好,不时能看到泣此少女下面的阴影部他身体里生起了一种冲动感。 王画看了看酒杯,酒是好酒,来自西域的正宗葡荀美酒,可是王画却在心中冷笑。 几杯水酒下肚,上官小婉脸上流动着一片彩云,她举着酒杯说道:“二郎,你知道我最喜欢那一个人?” 王画心中冷哼一声。你最喜欢的就是太子李贤了。可最后是什么结果,但他脸上不露声色,摇头说道:“上官昭容是大唐最有名的才女。心思细腻,我猜不出来。” 上官小婉咯咯笑了起来,她说道:“我最喜欢的乃是三国时的曹植。 说完低声哼唱道:“从明后之嬉游兮。聊登台以娱情。见天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所营。建高殿之嵯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冲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卑川之长流兮,望众果之滋荣。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这正是曹植著名诗篇《登台赋》,为曹操筑造的铜雀台赋写的,也因此曹操开始生起改立曹植为太子的想法,最后为他带来死亡的命运。 上官小婉用集美的声音唱完后。脸上红晕更浓,看着王画说道:“昔日,谢灵运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分一斗,其他人共分之。此言过夸也,不过曹植才气过人,几乎前人很少有人能及,我很佩服。他的每一篇文章,我都能熟记于胸。甚至在小时候认为,自曹植后,再无人能够越他了。” 王画没有吭声。不谈三国前司马迁在史学上的建树,不谈司马相如。贾谊等人,就是南北朝时陆机、庚信与曹植也不相仿佛,更不要说是陶渊明在诗歌上的建衬远远过曹植。 后来唐朝时的初唐四杰,被一个混蛋县令杀死的陈子昂,都不会比曹植在文坛上的地位低。 但这时候人的审美观点不好说。如果现在说陶渊明胜过曹植肯定有人认为是神经病。 上官小婉又说道:“可自从我见到君的《燕歌行》后,又知道君当时的年纪,你猜我心中想到了什么?”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上官小婉说道:“我当时心中只感到惊艳,甚至想到了第二个曹植出世。后来果不其然,君无论文才武略,已经远远胜过了曹植了 “昭容夸奖了。” 上官小婉又娇声笑了起来,说道:“君既然有豪情才试天下,何必作谦作伪?” 说完了站起来。又敬了王画一杯酒。 喝完后,往椅旁一歪,说道:“我头有点痛。” 王画看了一眼,远处服侍的婢女一个也没有过来,他只好伸出手,将她扶着,上官小婉说道:“二郎。可否扶我进房休息?” 王画又看了一下,远处依然没有服侍的婢女走过来,他只好搀扶着她,向她房中走来。 上官小婉已经全身依偎在他怀里,苫至故意用手臂托了一下,将王画的左手托在她的酥胸上。 王画感到这只酥胸的柔软,身体一下子起了强烈的反应。 上官小婉软臀上也感到这种反应,于是身体再次挪动了一下正后股缝与他的某个部位吻合。 于是一路厮磨着,香艳无比。也是艰难无比地。让王画走完了这段路,来到了上官小婉的卧室。 上官小婉这间新居的卧房装饰无比精美,房间里更是撒着一些香粉。这使王画想到了李裹儿当时诱惑他时的情形。 上官小婉已经从他手臂上滑下去。娇声对王画说道:“二郎,可否为我宽衣解带?。 然后似乎真的醉了,手顺着王画的身体滑了下去,握住了某个东西。似是有意无意地跟着身体的滑落。正好套动了几下。 面对这个,“醉。美人,王画终不是柳下惠。他没有让上官小婉失望。开始近乎粗暴地录去她的衣服。 同时上官小婉还在不安份地扭动着。可与常人扭动不同,这种扭动正好象极了某些动作。她还出似乎从鼻子里出来的呻吟声。不过与普通女子不同,这种呻吟声很巧妙,若有若无的,象是从天际传来。可这样却更让人疯狂心动。一会儿,一具美妙的玉体,一丝不挂地横陈在香榻上。 她说了一声:“二郎,奴好热。” 然后将王画的一双手牵到她的胸脯上。 这场宴会,从一开始跳代面舞。就充满了暧昧的气氛,到了这时候。已经成了致命诱惑。也许就是孔夫子至此,也控制不了七情六欲吧。 王画眼睛里也流出了一些火焰。他忽然大吼一声,伸出大手,抓向上官小婉的身体。 口:这是照顾一些上官小婉迷写的章节,能不能用月票回报?还是一句话,只要大家喜欢,就不会让大家失望呵呵。这两个月我真没有了进取之心。但从前天开始,开始努力了。顺便说一下,为什么我要用代面为章节名,回答者送十五分书评奖励。 第十四章 雨 六!有大大说花是被唐玩听我言,因为力量知漆利,需要有一个积累增长的过程,如果我写了小花没有任何力量将唐朝玩于股掌。会不会太幼稚了。从这一章起。开始有转折了。先开始有了第一明确的大波士。 上官小婉眼里终于露出一个狡猾的神情。 如果这样还不将王画扳倒才怪。先是诱惑性的舞蹈,然后在酒里放了一些迷情的药物。最后自己骄傲无比的**。 但王画大手伸是伸了过来,却一下子将她提了起来,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在她雪白的香臀上狠狠地抽打了几巴掌,痛得上官小婉眼水都滴了出来。 哭了。 这回真伤心了,王画这样做。对她的自信心造成了无比严重的打击。 王画坐在床边,大笑起来。 上官小婉没好气地停住哭声。说道:“你是羞侮我。” 也能说,如果不同意,将她扶到床上离开就是,何必又要将衣服全部录光,然后捏了一会胸部。最后神智清明,开始打屁股了。 王画停住了笑声,但脸上笑意并没有停下来,笑盈盈地说道:“昭容。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不相信我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做了今天晚上这样的安排。” 不是李裹儿,正是青春年少,经历的事情少,还有可能芳心大开,不顾一切为情郎做事。上官小婉经历过多少事情?不亚于王画在这一世的经历,先是爷爷惨死,然后与李贤的纠葛,最后为了自己,翠刀斩乱麻,将情郎置于死地。又为张昌宗险些被武则天斩杀。 可以说,特别是在情场上的经历。她郗过常人的数倍,而且还是在最诡异的宫廷中。听到王画这样说,上官小婉立即停下来哭泣,靠在床上,居然呵呵乐了起来。 王画无语了,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女人都是最让他不可思议的动物,这个变脸度也太快了吧。 上官小婉笑完后,正色说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不对你产生作用?” 怎么不产生作用?只是王画克制力很强,但王画没有回答。 上官小婉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又说道:“我需要盟友,特别是你这样的盟友,当然,你不只是付出。同样,你也需要我在宫中对你支持,对公主支持。” 很**裸地说出来。 当然,这是王画已经赴她的宴席,而且走到现在地步,虽然王画什么没有说,依她的智慧,自然想到许多东西。 王画望着她,脸上平静地答道:“昭容,你的话我不太幔。先。我现在这种样子,能给你什么支持?况且你现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敢伤害你?” “虽然,可是我很担心”上官小婉蹙着蛾眉说道:“现在你这种样子,但谁敢轻视你,只是你故作低调。” 这一次王画虽然功亏一篑,可对朝局的影响非常深远,她一直呆在权利的中心,自然能感受到。并且经过这一次变故,王画以后做事更谨慎,那么成功率更高。就象这一次他辞职辞官,看似放下权利,可赢的满堂喝彩,再次上位时,权利更稳固,可连武三思都没有看透这一点。 况且他背后还是李裹儿支持。 “还有,虽然我与公主殿下。蒙受皇上宠爱,但你应当清楚并不是很稳固,如果我们联合起来,这样力量更强大一点,也不怕暗中的敌人了。” 她现在依靠的是李显对她的宠爱。依附是武三思,然而韦氏整天与武三思勾搭,可却将李显紧紧看着,不让李显与自己亲近。 韦氏对她的态度让她感到一份危机感。 但这种情况,她并没有对王画说,又说道:“独木难以成林,就象你带着那么多的精兵勇将,就没有那个太监对你行刺,同样也很难攻进皇宫。相不相信?张束之虽然只有五百人,可你知道中间有多少内幕?” 王画不置是否,但这个道理他是懂的。他更没有回答,反问道:“那你直接挑明就是,何必用这个方式?” 上官婉儿脸上忽然荡起了一层媚意,她将王画的手牵过去,娇声说道:“奴动情也是真的,你摸摸看。” 王画没有摸,只是神色古怪地看着她,但手上感觉到已经是湿搭搭的一片。 他再次笑了起来,情是情,欲是欲。相信你应当比我懂得多。可如今这形势,他是骑虎难下,如果撒手离开,上官婉儿必然会恼羞成怒。相反,也因为有了这层关系。两个人这个盟约反而有点牢靠。 也如她所说,虽然这个盟约不是那么可信,但对她,对自己,对李裹儿,都有间接的帮助。狠狠地鄙视吧,这是小花的借口! 想到这里,他脱下了衣服。来阵阵蚌鸣,但众间屋子却是充满了香艳的味※ 红烛生羞,香被翻浪,呻吟声与喘息交织在一起,连天下的星星都羞得闭上了眼睛,于是一团团乌云升了上来,夜色变得漆黑一团。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上官小婉正是如狼的年龄,王画没有四十,可是一头猛虎。这是一场虎与狼的较量。 王画一点怜惜也没有,当然了。上官小婉不是李裹儿,熟练的床上功夫,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愉快感。较战良久,他感到了上官小婉一阵哆嗦,然后什么喷了出来。 嘲喷了,王画这才放了她。 上官小婉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奴要升天了!” 王画得意地大笑,然后穿起来衣服。 上官小婉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母去了。” “为什么不留下来过夜?” “昭容,你应当明白,我们合也合过了,做也做过了,这个合做也没有问题了王画捉狎地说道:“但你终究不是我的女人。” “这样还不是吗?。上官小婉用手带起一些事物,伸了出来拿给 看。 王画又是大笑,拿出一个手帕。替她擦干净后,说道:“想做我的女人,可不容易,我很霸道的,做我的女人,是不能碰其他男人的。就算你能做到,我也没有那胆量。” 她现在挂着昭容的身份。说句不好听的,是李显的妃子,偷偷腥。也许李显这个龟帽公不在意,可王画敢让上官婉儿拒绝李显碰她? 说完了,大笑离开。 上官婉儿没有再婉留,王画说的对。也不对。上官婉儿对王画是很有好感,这是磁场作用,吸引她的是王画的才情。刚才那一战,更是让她仙仙若死,从来没有过的满足,比张六郎武三思带给她更大的欢愉。 但好感是好感,爱是爱,还没有到了爱的地步。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她也没有必要做出假惺惺的姿态。只是她笑了起来,终于明白武三思那个儿子的处境了,难怪李裹儿那么放纵,给他安排了几十名娇美的小姑娘。可这么多年,居然李裹儿自己却没有一个子女。 这种王家的女人,不做也罢。 王画走了出来。外面下着小雨,隐隐地听到洛河的流水声。 自从天气进入六月中旬后,陆续的雨水下个不停,洛水涨了很多了。在百度上看到某位教授一篇论尖,说后来唐朝没有将洛阳作为政治重心是因为水灾多的原因。大笑,也许是一个气象专家,可洛阳后来不是政治重心,主要原因是安禄山对洛阳的破坏。晚唐财力有限。不敢重建 但是王画脸上笑意不断。 他不是为自己这一次偷腥而笑。而是笑现在唐朝的政局。 他回过头来看了一下上阳宫的方向,老武一生之中,犯下许多错误。比如均田制的破坏,也许她没有直接责任,可没有控制好,最后酝成灾难。府兵制的破坏,其实防患未然在老武手上是可以的,毕竟还没有到了崩盘的地步。但这两点很少有人察觉。 张束之他们更是可笑,盯着二张,二张不过是一个宠臣,只是因为老武是女皇帝,作了男宠。如果老武是男人,二张是女人呢? 还是临老的安排,又要平衡李武。又要平衡二李,还要拉扶二张,这些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平衡得起来。就是现在李显的上位,除了二张外。这些矛盾更加激化。 雨越下越大,王画乘坐着马车。回到家中,却看到了一个客人的到来。 萧亚瑜到来了,他高兴地走过去。一把握住了萧亚瑜的手。 这一次抓捕,萧亚瑜与宋问都因为王画的安排,一个到了大琉球。一个到了大洋洲,逃过一劫。但王画留了口信。如果他们回来后,立即前往洛阳。 李红与沐孜李的事拖了很久了。虽然是收为腾妾,可是王画不想委屈她们了,想在家中小小地操办一下,算是对她们的弥补吧。 因此作为李红的大哥,务必要来的,另外还有沐放李一个远房亲戚。现在也在王画产业里谋生,都要接过来。 不但如此,萧亚轩的回归,也给他带来了大洋洲的好消息! 因此看到他,王画很激动。 两个人挽着手,经过常期海上的风浪吹打,萧亚轩脸上出现了一层风霜。然而气色很好,红光满面。虽然大海上有风险。这几年也很劳碌,但让他有了一种新生感。 两个人走到客厅,王画吩咐人端上茶水,萧亚轩开始将这些年的经历娓娓道来。 第十五章 聚宝盆 浑亚轩从前年宋问与圭画分别后谈起,这此事情集画大瓒渊姗盘但王画不急,他细细倾听着。 然后说到去年。这才是王画倾听的重点。 实际上萧亚轩与宋问早接到王画的安排,在准备了,不过那时候他们也不知道准确的目标,但在两个人安排。私自藏下来大量武器。有的禁止私人使用的武器,比如陌刀,强型弓弩,也从与韦家合作中,暗自挪用下来。 那时候李显遭受的压力很大。可以说是风雨飘摇中。因此,韦家与王家的合作,还是王家掌握着主动权。这也是萧亚轩他们能够私自瞒下来一部分武器,报成暴废品的原因。 武器不是问题。 后来接到王画命令后,主要的困难就是人。怎样将人从唐朝调出去,有一个方法,调到合作的船队上。利用韦家的势力,可那样不行。以后人员失踪一个两个好说,失踪得多,必然引起韦家怀疑。 这是唐朝名门望族之一,人才济济,不好胡弄的。 因此花了许多心血。其实到了海外都好办了。无论是到了偻国,哪里居住着许多人,海上力量弱,看到不对,立即回到船上,力量弱,立即掳掠奴隶。因此,第一批掳获了五千多名奴隶,没有花多大麻烦。 到了小琉球后,难度也不大。大量技术师带过来,木材当地就有,还有漆树,现在又有了大量奴隶,造船成本无限地降低。到是一开始时,船用船钉十分地紧缺。 可这个问题随着在王画所说的大洋洲上现了铁矿,并且派了唐人为主,张三龙主持,开始冶炼后,武器与船钉问题也随之化解。 这个,计王画已经做了很祥细的闸明。这是一个循环壮大的过程,也就是说将唐朝撇在一边,才能做到低调神秘。 当然,一开始时,王家的财力很有限度,与李雪君父辈家族合作,取得了经济上的支援不说,还有人员的调动,物资的调动,也带来了方便,这也是短时间就将万事准备好的重要原因。 现在小琉球岛上造船度越来越快,已经过了王家需要的增涨。 然后就是到大洋洲,经过多次的航海,王家也积累了大量技术熟练的航海船夫,同样第一次出航并没有遇到多大麻烦。只有一次遇到大的风暴,吹跑了三艘船只,后来居然有两艘还找到他们。 也顺利地找到了目标,毕竟大洋洲太大了。 开始按照王画的安排,种植粮食。到达大洋洲时,正好反过来了,哪里是夏天,再且因为天气炎热。顺利地抢下了一季晚稻。 这也是重要的一点,无论到了哪里。吃的东西最重要。 另一部分人开始寻找宝石矿藏。开采宝石,还有寻找珊瑚。也如同王画所说,在大洋洲东海岸,有无数珊瑚礁,都让他们看傻了眼。还有寻找铁矿、煤矿以及金银矿。 前几者都按王画所画的范围,寻找到了,可是金银矿只找到一处,但这处金砂含量很大,也算是一件好消息。 同时因为有了武器,粮食,船只。又返回去一次,这回掳获了近两万偻人俘虏。 王画听到这里,头上抹了一把冷汗,他们这样一弄,恐怕偻国现在草木皆兵了吧。 最主要就是王画所说的,提拨了一批偻人作为领之一,给他们好的待遇,这些偻人一旦得势,残忍程度让人目皆指,象这一次掳获几万偻人奴隶,这些偻人领功不可没。 说到这里,萧亚轩说道:“二郎。果然如你所说,偻人是一个变态的民族。” “哥哥,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李红不满地说道。 王画没有作声,萧亚轩只是认识到偻人的一面,可不知道这些偻人一旦强大起来,那不是变态了那么简单。 途中还回到广州一趟,不过那时候才去大洋洲不久,收获不大。这些收入没有带回来,全部用在开支上了,特别是购买种子。说着上缴了一个账本。 王画放在桌子上,没有看,让他继续说下去。 萧亚轩继续说道,不但如此。因为当地有土著人,在这些偻人配合下。居然再次抓获了一万多土著人奴隶。 王画听到后,产生了兴趣,他问了一句:“能不能详细地说一下?” 萧亚轩于是讲了一些土著人的情况。不是很多,一个部族一个部族的。言语也不好沟通,很落后,穿的还是树叶。说着他还学着说了两句。而且相貌也有所不同,有的皮肤是红色的,还有少数与中原人相差不大,极少数黑色皮肤,象昆仑奴一样。 王画点了一下头,对于大洋洲原始人的记载很少,应当是原始社会形式存在的。 虽然他们身体有可能很敏捷,但智力低下,武器落后,生活方式落后。与萧亚轩他们带的人撞击起来。最后结果不言而喻。 因此有了大量劳力,现在开星了近十万倾土地。当然这只是整理出来。比如圈定了圩堤,清除了杂草。因为人手的问题,大部分土地还没有种上庄稼。这一次回来后,萧亚轩带来了大量珊瑚与宝石,还有少量的黄金、海珠,以及大量玳瑁,香料都没有找到多少。不过带回来许多铁矿石。 因为带回来货物太多,一起屯在广州港,不敢一下子出手,怕量太大了,影响市场行情。 王画领,这种想法是对的。 不过估计有可能脱手后,能获利在五十万贯到七十万贯之间。 听到这里,李红眼睛瞪了起来。这个数字太惊人了。 萧亚轩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妹妹,如果你看到那些宝石与珊瑚象石头一样,整船整船装,就不奇怪了。主要还是珊瑚。” 王画听了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虽然带来了大量货物,可有多少奴隶在操作,有的奴隶因此丧生,萧亚轩没有提。但王画也没有提,甚至萧亚轩不说,他也知道其中的过程。采珊瑚会死人的,可开垦同样会死人的,海上的风险、疾病、当地的环境、反抗的镇压,特别是大洋洲出产世界有名的毒物。但偻人还是人么? 萧亚轩又说道,这一次回来。一是为了将货物脱手,将资金送到王画手上外,还有准备再次抓捕大量奴隶。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如果有几十万奴隶在手中,船只不愁,这将带来多大收入。 但王画摇四公,问道!“现在有多少唐人参与其中。”萧亚轩迟疑道:“在小琉球的有两百多名,主要是造船船工。还有在船上的有一千多船员,因为船只是根本,所以唐朝人最多。留在大洋洲的也有五百多唐人。这也是花了许多心血,偷偷送出唐朝的。” 王画说道:“暂且到此为止,记好了,奴隶的根本是为了将这片巨大的领土开垦出来,不是让他们以后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的,以后还要让唐人管理这片地方。如果比例失衡我们在这片土地上就危险了。现在就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比例度。以后主要任务是开始引进大量唐人过去,最少达到五千人以上定居,才可以扩大一批。到了一万人定居,再扩大一批。也正好让偻人放松一下。” 现在迁移唐人,不是很难,这几年时不时有灾难生,许多人家流离失所,卖儿卖女,虽然中国人的根重,可在生活逼迫下,还是愿意到外面谋条生路的。但主要是唐朝不让百姓出国的政策,甚至有的州县,连百姓跨州跨县都要禁止。还有,王画做这些事不能公开化。这形成了严重的制约。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重点放在粮食上?”见惯了一船货物带来的暴利,再看粮食,现在也没有吨这一单位,以石斗计算的,但道理是一样的。现在船只无论怎么改进,普遍在五百吨左右,加上供给,只有携带三四百吨货物返航。象现在米价只有每斗二十几文钱,也就是一吨粮食才三百二十斗,再抛去巨大的成本税务,所获利也不过两千贯,这就算好的了。这还是在使用了大量奴隶的情况下。因此他更赞成种植棉花。 王画将眼光放在矿业与农业,他能理解,象宝石也好,珊瑚也好,这些都是奢侈品,而不是消耗品,买回去,一放能放好几百年几千年。一旦多了,市场价格必然下跌。 还有一点,那就是香料,可惜他们到现在并没有现大量香料源头。 相对来说种植棉花更适宜,奴隶来源,反正也没有朝廷管制,除了偻国,还有其他的小国家,又用偷袭的方式。还有望远镜,以及海上船只的先进,奴隶来源永远不成问题。 棉花不好动输,可以织成布匹运输回来。这一次回来,他也要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王画摇了摇头,他说道:“眼光耍放长远一点,棉花现在的利润可观,但是种的人一多,价格将会一天天地下跌,再加上运费关税,并没有竞争能力。但因为种植棉花的人一多,粮食价格必然上抬,这也算我对国家负责吧。 粮食价格上涨,遭秧的最后还是可怜的贫田百姓。有了大洋洲粮食的调济,不能左右价格,至少会起到调济作用。可一旦真正将上百万倾土地开垦出来,种上庄稼。那会怎么样?。 当然这是王画一个美好的想法。上百万倾,几万平方公里,大洋州都有这么多耕地面积,甚至更多。但那来的那么多劳力?就是有。怎么管理?可如果王家在大洋洲展到那种地步,以现在大洋洲近乎原始的肥沃土地,收成将达到每年最少将几百万几千万吨粮食。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如果收成好,会养活唐朝一半人口。 听王画这样一讲解,李红与萧亚轩眼睛都放起光来,这简单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聚宝盆啊。 当然了,他们也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想。不知道那一天才能实现,甚至会不会有实现的一天。 可是王画却知道,如果没有例外,早迟会有一天实现的。当初一个小小的英国。硬是用强大的殖民地政策,打造成世界第一强国,而且占据了很长一段时间。 但到了那时候,因为人口众多。管理成为难度。忠心问题更是难度。几十万人上百万人,能够忠于他一个人么?但走到那一天,需要漫长的一天,说不定到了那一天,他想开了,全部交给朝廷管理了。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萧亚轩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要多谢你们了。” 虽然说从很早就在准备,甚至连专门派了血字营的残疾退伍士兵练。也投入了大量资金,可是萧亚轩与宋问功不可没。而且这才多长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效,讲起来容易,这中间的操作,可是隔了几千里甚至上万里路的汪洋大海,差错一点点,就前功尽弃。 谈话间,就已经将目标定了下来。长期目标以开耕生产为主,反正是也没有人管制,开出来就是王家的,连税务都没有,除了将货物运到唐朝交纳的关税。至于奴隶能让他们吃饱就不错了。只有引进的唐朝人要给他们一些好生活,但这问题也不大,到了大洋洲除了亲信外,都是贫困百姓,要求也不是很高。除了开耕种植外,就是开矿。这种利润比种植粮食更高,主要就是寻找矿藏有点困难。 短期目标就是提供奢侈品,这是暴利行为。至少在这几年内,每年都能为王家带来一百多万贯收入。还有想方设法,大量移民。冲释大洋洲不对称的人口比例。 虽然很困难,可如王画所说,钱多到一定地步,什么都好办了。 听到这里,无论是沐救李,还是李红,眼睛再次瞪大。 太惊人的收入了。 但随即摇头,开支多大,支出多大。王画用钱度也是惊人无比,这些年挣的钱就象水一样流过。 王画却不会这样想,不是怕花钱。而是怕没钱花,如果每年都能让他花掉一百多万贯钱,三年之后,他可以左右这个国家。如果每年让他花掉五百万贯钱,三年之后,他可以随时颠覆这个国家。 就是李隆基上台也没有用。 他可不是只会挣钱的沈万三。 不过他的野心也没有那么大罢了。整体来说,他对这个国家的态尖是负责的,甚至象他所说,过魏元忠。老魏忠的是什么,是李家。王画忠的是什么,是整个华夏民族。这两者的高度就不能相比。 但这个。想法,王画放在心里面,没有说出来。说出来是需要资格的。没有资格说出这话就是谋反! 李红狠狠震撼了一下,在一旁说道:“哥哥,二郎说得没错哎。现在洛阳米价都涨到了四十文钱。” 这几年米钱一直在悄悄地上扬。主要人口增加,对粮食需要也增加造成的。还有安居乐业,物价也悄 可这次洛阳的米价有点不对,因为王画围城,米价一度涨到近三百文钱每斗。后来危机过去,米价迅回落,可落到四十文上下,开始浮动,就没有再落下去。 因此到现在还有一些百姓对王画有点怨言。 王画也没有在意,原因也是棉花。许多田地种植棉花,才是主要因素。实际上粮食缺口没有那么大。还是人们的心理作用使祟。 王画围城,正好给了粮价上扬一个槽机。还有一个原因,老武晚,年这段时间,天灾**很多,局部的区经常生米价在每斗百文以上,高价粮让百姓习惯成自然。这也是一个致命的因素。现在还好一点,一旦更多的人看到种植棉花的利润,许多良田改种棉花,粮食危机还要严重。 这都是王画决定在大洋洲种植粮食的原因。一是为利润,一是为国家。 王画讲解了一下原因,众人都恍然大悟。如果米价维持在四十文钱。那么利润同样可观了。主要这是消耗品,那一个不要吃饭? 还有一个原因,这些钱也要用掉,不能全部流失到大洋州,不然唐朝又要出现严重的铜钱危机。这个原因王画却没有说。 不过因为他这一搅和,不知道多少人笑,多少人哭了。 下尸们送上来夜宵,让萧亚轩吃过后休息了。他这一路为了提前赶来,一下广州港,就带着两个仆人,以及一些礼物,骑着快马,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了过来。几乎连一口气也没有喘过来。 王画也回到房间休息,但他长松了一口气,这一次萧亚轩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这么一笔巨大的收入,虽然会分出一部分,然而还是一笔巨大的数字。会让他办许多事情。 还有秋后,也就是大洋洲一笔夏收,将会运回唐朝,同时,应当还能带回来一些其他的货物,又是一笔巨大的收入。 不过王画也算了支出,九州之鼎耍花掉一笔巨款,这笔巨款还要向大家解释钱财的来历。因此不能急切制造出来。这是明处的钱。沐孜李掌控的那个道教,现在也只有一个雏形。就是这样,都给了王画带来了许多方便。但想合乎王画心中的需要,更要一笔巨款。还有莫贺干哪里,也要钱。迁移大量人口,也要钱。 后者是暗处的,因此第品年冉,还是存不下来多少钱。到了第二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用钱了。 但有钱,比没有钱好。 第二天,王画起了床,外面依然下着雨。 王画皱了一下眉头,这又是一个反常的季节了,老玉整得就象江南的黄梅天一样。 他洗利完毕,李红俩人也起来了。可是王画看到她们眼睛都红红的。还起着两个,黑眼圈。王画奇怪地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李红抚了抚胸脯,说道:“好多钱哎。” 这一年一百多万贯收入,已经是定下来的,敢情为了这么多钱激动的。 但还有一个原因,萧亚轩回来了,她与王画拖了七年的关系开始水落石出。 可随后王画一句话让她不乐意了,王画说道:“你却安乐公主府上。将她请过来。” 王画看到她脸色后,在她耳朵边低语了几句,李红才破啼为笑离开。 过了一会儿,李裹儿到了王家,她也看到了萧亚轩。奇怪地看了几眼,这一次抓捕,除了万大海随同宝林斋,也就是韦家的船队抓捕了外。其他的几个王画亲信,全部消失不见。在官府的拷打下,万大海熬不住刑讯,只是供出是王画安排出去了。 后来准备到京城审问李红,但因为王画带军进入洛阳,张束之这个计划才落空了。 所以王画对老张产生了严重的反感。 但老张可不这样想,他认为是将王画财路切断,也断去王画一只胳膊肘儿。至于李红她们死活,一个彳卜役。一个婢女,有什么好在乎的? 想法不一样,产生的后果也不一样。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王画对她说道:“裹儿,我给你带来了一个礼物。” 说着打开了萧亚轩带过来的木箱。里面是一个闪着晶莹剔透光泽的红珊瑚。这丛珊瑚柱状晶莹,似乎是红宝玉。而且在柱状上面有许多星星状的小珊瑚吸附在上面,就象一朵朵深红的梅花盛开一样。 虽然珊瑚体积不算那种特大的类型,可凭借这种颜色光泽与造型,已是珊瑚中的极品! 李裹儿高兴地扑入王画怀里。说道:“二郎,你对我太好了。” 为了娶她出生入死,这也罢了。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但为她放下男人的尊严,设计各种款式衣服,现在又送了这份大礼,让她很感动。 王画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然后又说道:“你再看看,这是李红送给你的礼物。” 这是一株蓝色珊瑚,造型很普通,可眨眼之间,李裹儿就看到了它的奇异地方,因为天气不好,室内光线更暗,这丛珊瑚隐隐闪着光亮。不错,正是光亮。 李裹儿盯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它是一丛会光的珊瑚! 就凭借这一点,它也是尊贵无比的珍宝。 不过她看着王画的脸色,开始变的古怪起来。 王画咳嗽了两声,怎么办呢,得让她高兴一下,否则她一旦生气。真象几年前那样所说,这顶帽子他是不想戴的。他又打开第三个箱子,说道:“这是沐救李送给你的。” 这又是一丛珍贵罕见的珊瑚。同样造型不是它的卖点,主要是颜色。这是一株罕见的玉珊瑚。也就是白色珊瑚。但所谓的白色珊瑚。大多是一种灰质珊瑚,而真正的玉珊瑚是一种纯白色珊瑚,白得象王家瓷窑烧出来的白瓷,象和田白玉。晶莹透明。不但如此,李裹儿在这么大丛的珊瑚上,几乎找不到一个白色、灰点与黑点。 这是玉明瑚中的罕见极品。 就凭这三珠珊瑚,就是摆在皇宫里,也是贵重之物,如果放在南市上出售。将会是一个天价。 但她看着王画的脸色,却越地古怪。 王画拱手说道:“我说姑奶奶。你说一句话吧。” 防:晚上还有一更小爆一次。求月票。 第十六章 武家求亲 二但圭画。就是沐孜李与李红两个、人脸卜都露出了忧刮三※ 李裹儿看了一眼这三丛珊瑚,又看了看王画,王画点点头,也不知他点什么。 倒让萧亚轩感到莫明其妙。 虽然听说了王画与这个尊贵的公主关系暧昧,可这几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李裹儿咬了一下牙,忽然拉起王画的手,将他拉到书房里面。 然后就坐下来,眼睛里小泪花儿滴下来。 王画差点晕死,他小心地说道:“那个,裹儿,这是你同意的,如果你不同意,那就,那就” “那就什么?” “那就是那就了”王画一气说完。 “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裹儿,你听我说,你知道的。我亏欠她们太多了。只是一个婢妾身份,你看我,也没有与其他女子瓜葛吧?就连漂亮的云秀道士,我都没有假以颜色。”王画说出这句话时,心里面怎么着。总是觉得很虚。 但李裹儿不知道他与云秀究竟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个漂亮的女道士是从王画身边失踪的,更不知道他与上官婉儿嘿咻了一回。 王画说完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李裹儿,这就等着她审判。实际上心里面晕死,如果不是你多次说要让我收下她们,我也不会摆上议题。虽然李红岁数大了一点,我还能用办法拖上一拖。 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了,你却在流鼻涕,这不是要人命么? 李裹儿用手帕擦了擦泪花儿,说道:“好,我就让你这一次,但你的答应我两个条件?”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得到的,那怕我赴汤蹈火,也再所不辞。” “好,这是你说的。但我没有那么严重,也是你肯定能做到的。第一个条件,就是必须让我有第一个孩子。她们才能有孩子。” 王画再一次差点晕到,这怀孕可不是其他事。天知道有没有中标?你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要我与李红她们同房时,还要采取避孕措施?李红她们俩会怎么想? “你那么霸道,难道这也不让我么?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了。” 王画擦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他可知道李裹儿不同意,是要做什么。连忙说道:“好,我答应了。” “第二个条件,就是她们与你同房时,要经过我允许。” 王画又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这是你在洛阳,如果你在长安,我在洛阳,难不成为了同房一次,还派人到长安请示一下? 李裹儿说到这里,她骄傲地挺起胸。说道:“我是在行驶作为主妇的权利。” 哦,原来如此,可这主妇的权利示免太大了吧。 不过她在酷头上,先答应下来吧,将她忽弄住,于是无奈地点头。 可是李裹儿又说道:“喏,你答应了,以后千万不要想欺骗我,欺骗我一次,我也欺骗你一次。” 王画简直无语了。 他一抬头,现李裹儿破啼为笑。轮到他咬牙切齿了,狠狠地说道:“你是故意设下的圈套,是不是?” 李裹儿越笑得放肆,并且说道:“君子一言,可是驰马难追的哦。本公主同样也一言,驰马难追的。” 说完了就跑出了客厅。 看到她咯咯笑着跑出来,李红与沐技李才松了一口气,看来最难的问题解决了。她们可不知道王画已经签订了一条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 但这两个少女都是很机灵,知道她在王画心中的地位,她们也没有想到,王画一心是想娶李裹儿回来为正妻。所以对李裹儿陪着小心,这份小心可不是冲着她的身份,而正是冲着这份在王画心中地位的。 不过看到她们的态度,李裹儿也感到满意,于是放下身架,与她们攀谈起来。 可这时候,门房又进来禀报。王迤买下这间新居后,特地改造了一下。设了一个华丽的遮壁,不然这个,儿子大开中门,外面大道上来往的行人都能看到客厅的情形,总觉得让人有点别扭。因此王画并没有看到有来客到来。 不过王画是大开中门了,可客人到来,不可能就直接闯进来,也只有李裹儿是一个例外。其实到了这地步,王画的大开中门,已经成了一个摆设。 但听到客人的名字后,一起脸上露出古怪神色。 梁王,也就是现在的德静王,武三思。 王画不管他什么来意,只好迎了集来。武三思走进来,也看到李裹儿。 这让王画一家感到不安与尴尬。毕竟是人家的媳妇儿。王画与李裹儿都无所谓,反正武三思也捉过一回“奸”他们自己都允许过的。只不破坏两家的婚姻,他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随着他一步步的势,掌控着重权,会不会这样想。只有天知道了。不过反过来,王画也李裹儿同样不会止于目前的暧昧关系。 武三思看到李裹儿后打了一个哈哈,行了参见礼。李裹儿同样也得还礼,还是人家媳妇,做做样子吧。 倒是王画父母嗫嚅了半天,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觉得要行礼得好,才走过来行礼。 武三思也客气地还礼。 弄了半天,分宾主坐下。 王迤立即吆喝下人们敬上来最好的茶,刻意用了一个敬字,表示对这位尊贵王爷的尊敬。 武三思对王迤说道:“王君。不用这么客气。本王今天前来,是有件事与王君一叙。” “不知王爷何事?”王迤诚惶诚恐地说道。 王画心中暗叹一声,虽然自己这个父亲,久在洛阳,也见过许多贵人。比如武则天、安乐公主,李隆基。大臣有数位宰相,然而到现在还没有从乡下的一个小户人家思想观念转变过来。 不但王画,就是李裹儿心中也在叹惜,她不明白,这样的父亲,怎么养出王画这个儿子出来? 武三思面露微笑,也没有对王迤的表情露出瞧不起的神情,当然他也知道整个王家实际上只有王画能真正做到主。 他咳嗽了一声,摸摸额下的美髯,还别说,如果不知道他的品行,真以为他是一个长相潇洒的中年美男子。凹刁品性主画现在也在怀疑。难道说李旦就是好的?张束之就出切讨。只是这个人物必然以悲剧收场,也就是说败者的下场就是寇了。 武三思摸完了美胡子,说道:“王君,本王有一个侄子,今年十八岁,听说令三女到现在还没有出阁。品性良好,还读了许多书。当然,在王二郎黄陶下,不用说也是一个才女了。我想替他们捏合一下。如果王君有意。我立即回去派媒婆前来提亲。” 王画一看父亲的表情,知道要遭。 对于三凤的婚姻,也能说是到了提亲,甚至到了出嫁的年龄,然而三凤的亲事,一直吊挂着。高的瞧不起王家,这与官职无关,主要王家出自寒门。低的王家又瞧不上人家。 就象小九,除了被自己牵连的那一次被老张抓捕起来外,到现在官职也在稳中有升,虽然升得慢。可是自己父亲一直瞧不起小九,或者在心中他还认为小九沾了自己的光,却不知道这确确实实是小九的能力。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后来小九也渐渐察觉了,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来王家的次数在渐渐减少。王画也无可奈何,说过,可是王迤绷着脸反驳道:“我什么时候瞧他不起的,难道你让我将你供起来不算,还要将女婿供起来?” 王画快要气疯了。 最后只好有时候主动到小九府上。看望自己的大姐。还好,小九对大凤很好。 现在是武三思提亲,出身皇氏,本身是王爷,不用说自己这个父亲动了心了。 但能动心么?这可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如果结成这门亲事,那才糟糕透顶。这不是与阙特勤与上官小婉的结盟,那只是一种暗盟,就是翻案出来,也没有证据,况且这个盟约松散,可承诺不可承诺。可一旦有姻亲关系,那性质就会变成两样。 他连忙说道:“德静王,我不明白了,我们王家出身寒门,王爷怎么想起来与我家结亲?”武三思看着他,忽然笑起来道:“王画,难道现在你还真以为你家是寒门吗?” 将王画问得哑口无言。真的不是寒门了。自己有候爵身份在身名声也多少有一点,再说财力,眼看就要成为唐朝无可匹敌的第一富裕人家。鹿佣的人,以及属于他这一集团的人,再将血字营与几万奴隶计算进去,就是七姓十家也不及了。如果再将一些教徒计算进去,要不了两年,都能过七姓十家总体力量。 唯一欠缺就是缺少嫡系人员。这要时间来弥补了,最少二十年后,自己子女成群。才能将这一缺陷弥补过来。至于高层人士,也稍微欠缺了一点,但血字营许多将领对自己忠心耿耿。就象这一次出兵,还是自己写信劝纳了许多将领,不然跟随他前来洛阳更多。当然最后倒霉的将领也更多。 想一想,是不能再说自家是寒门了。 但他不明白了,武三思好好地与自家结什么亲? 当然武三思不可能看上自家的,他脑子里在飞快地盘旋着,立即想到为了清名,虽然自己与张柬之势同水火,但总体来说,在百姓心目中。还是有清名的。但这一条理由不是很充分。 但王画立即想到了问题的关健所在。现在血字营归他遥控指挥,这几个月下来,他也派了一些亲信。安插在血字营中。可以想像这些亲信到了血字营后的结果? 可如果与自家姻亲,就可以用一些手段,利用自己在血字营中的威望。将整个血字营控制在手中。虽然在他手里,对阵杀敌时,不是增加威力,相反就象后来唐朝鱼朝恩领兵一样,只会坏事。可是将他们调到洛阳,或者长安呢?配合武家的权势。那么威力就强大了。 这才是问题的关健! 王画想明白后笑笑不语。 武三思故意看了李裹儿一眼。又看了一眼王迤期盼的神情,最后才探过头来,看着王画说道:“难不成。你不会认为我家不配你家吧?” 王画笑了笑说道:“德静王开玩笑了,我那有这份胆量?” 但现在怎么好回绝,王画一边回答,一边脑子用更快的度思考着。忽然都有了一个主意,如果三凤与人订了亲,武三思都不敢强求这门亲事。虽然自己现在是一个闲职。可与其他官员闲职大有所不同的。 可是怎样才能在几秒钟内将三凤立即送出去! 现在他都有点后悔自己疏忽了这件事。一直以来,他的想法中,虽然三凤在这个时代是到了结婚的年龄,但实际上呢?岁数还很网网育没有两年,这么早结婚对身体健康都没有利。于是一直拖着。 不然都没有这回事了。 他脑子里飞的盘算着所有认识的没有亲事在身的青年,还要是有出息的青年,不能害了三凤。 最好的人选都有一个”血字营中现在升为营尉的小哥同志。但立即被王画否定,一是小哥同志是胡人,不是王画瞧不起胡人,况且小哥血绝也是很高贵的。主要是自己父母亲不会同意。还有小哥是武将血营巨大的死亡率,也不会让父母亲同意的。 可除了小哥同志外,到哪里找这样的一个人选。这可是关系到妹妹的终身大事,这个人选不但要有出息。而且行事稳妥,象小李白前来求亲,王画都不会同意,固然他才情惊天动地,可李白行事张狂,不是一个做好丈夫的材料。象那个与上官小婉走得很近的美男子崔惺也不行。都甘心做人家的面,这种男人能嫁么? 他耳边又听到武三思说道:“王画,你在想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武三思眼里闪着疑问。 王画知道这是他故作的,实际上此时武三思心中的怒火可以想像的。他又看到自己父亲嘴张了起来,显然他要强行做主了! 毕竟这门亲事对于他来说,是攀上了凤凰了。 防:大家再猜猜,王画为三凤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人选,提示一下,就在这一年考中进士的。不管猜的对与不对,加精送分。今天一万九千字,小爆完毕。 第十七章 真正的敌人 二画脑子迈在转动着。子旧里再找个象小十泣样的人当然,如果再过几十年后,史学家知道王画的想法,一定会气疯的。将大唐翻遍了,能找出几个张九龄来? 但王画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因为他再次想到了小九,也想到了以后一个与小九有相当关系的人。 他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德静王。我在想一件事。因为我家三妹已经许配给了一户人家,不知道因为德静王的提议,我能不能嫌穷爱富,将这门亲事退去?” “你在诓骗本王!”武三思可真有点恼了,他前来的时候,早将王家底细摸了一下。 “德静王,我那有这胆量,敢欺骗王爷。这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叫严挺之,是今年才网考中进士的,是华州华阴人,哦,我想起来了,他还有一个叔父叫严方疑,是户部员外郎。” 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眼睛从李红身上一扫而过,什么眼色都没有做,很自然地扫过去。 但李红会意了,她立即抽机离开。毕竟她只是一个婢女。连武三思也没有注意。王画想到了这个人,是因为此人虽然中了进士,还没有授予官职,也因为今年生了太多的事,虽然春闱召开了。可随后自己带兵进入洛耻。关试无法通过,直到五月才进行关试。到现在进士都没有安排官职。也因此,他寄住在洛阳叔父家中。 后来自己授课,他听说了也产生兴趣,赶过来倾听,王画看到他岁数不大,无意中交谈得知他一些事情。比如他的姓名家庭情况,以及他今天才才满二十岁,还没有成亲等等。 王画留心的原因还有一个,他听到这个名字后,想到了史书的记载。张九龄曾经推举此人为相,但为奸人李林甫所忌惮,斥于朝堂。后来为此事,连张九龄最后都与李林甫闹得不愉快。 王画当时只是留心了一下这个人的人品,也没有想到其他。 现在回想起来,这都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既然小九推举他为相,虽然王画对历史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可说明当时严挺之已经做到很高的官职。同时为李林甫所忌,张九龄所重,也说明了他的人品。而且这个人自己亲眼所见,谦虚好学,长相也很秀美。至少比小九长相英俊得多了。 因此,他示意李红出去立即搞掂此事。有了准确的姓名,人还在洛阳,打听并不困难。 至于会不会遭到严挺之的拒绝。这都不会担心的。不要说严挺之只是出身于一个小仕族家庭,与原来王家没有潦倒时相仿佛。就是哥舒翰听说自己要将妹妹嫁给他,也会高兴地跳起来。 王家现在是什么,对于他们来说,不亚于武三思对王画的对比。 而且王画名声在外,却不是武三思所能相比的。 王迤张口结舌,什么时候三凤许配给了一个严挺之,怎备自己没有听说过?他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王画的母亲。 至于躲藏墙壁后正在偷听的三凤也是莫明其妙。我什么时候订了亲? 武三思不知道内里情况。一开始听到王画说得有名有姓,还半信半疑。但他看到王迤夫妇的表情,知道这其中有问题了,站了起来,盯着王画说道:“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萧亚轩一直站在旁边冷眼相观,包括他妹妹的离开,心中有数。可是他看到王画父母的表情,心中也是叹惜一声。如果王迤夫妇表情自然一点,三凤已经订亲了。以武三思的身份,自然不好强求。这不是普通百姓人家,想召一个民女进府做婢女,王画现在名满天下,武三思必定会多少有点顾忌。 然而王迤夫妇的表情,已经等于对武三思说,我儿子不想同意这门亲事,他在撒谎。好了,仇恨结下了。 随着王画做的事越来越大,他们如果不改变的话,将会严重拖累王画的后腿,但他们是王画的父母,自己也不好说什么。 王画脑海里还在想着事情,并且转得更快。在这一刻,他必须耍做出一个决定! 那就是得罪武三思的下场。 说老实话,现在下这个决定有点早了,现在自己缺的就是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就越有利,暗下宗教力量的展,巨大的财富收入。今天的变故,让他感到可惜。 还有得罪武三思的利弊。武三思现在权掌天下,不但说自己,就是五王先后被他弄下台去,活活整死了。自己现在这样做,有点不理智。 然而这门亲事肯定是不能结的,一是血字营可能会脱手,武三思缺的是什么,一支强大的军队。而且将来必然会因为结亲,被人攻击,武三思一旦到台,自己的下场可以想像。也许别人没有事,可自己得罪的人太多了。 那就战吧! 先打到武三思,只要打倒了武三思,自己与李裹儿中间再无阻隔。而且打倒武三思,那么韦氏没有可以依托的力量,必然会…北。只。也就是自只带兵讲入洛阳的想法,有可能会重新噢联;而且武三思一倒,韦氏没有其他强大的力量对抗太平公主与李旦。因为武氏中两大鼎柱,第一就是武三思。第二就是武攸暨,可是武攸暨是太平公主的丈夫,韦氏多少会有些顾忌。 自己掌控了朝堂,肯定不会让韦氏做得天怨人怒,那么李显的帝位就可以保全。虽然他不是一个好皇帝,可却算得上一个长者,在这种皇帝手下任职,自己的风险也会减少。 那么太平公主与李旦带来的危险也随之减少。 有很多利处,但这是一个想法。而且才刚刚产生的想法,没有详细的部署,更不会象他想的那样简单。 然而历史他要死,现在自己是顺着历史大势而行,而不是逆天而行。更加增加了成功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将武三思的衣袖一拉,低声说道:“德静王爷,我们可不可以进书房一叙 武三思狐疑地看着他,想了想,说道:“本王奉陪。 王画将他带进:“一个人没有远忧,必有近祸。德静王,我出兵洛阳,是为了恭铺圣主不受奸臣节制,专心主政。你在朝中也是做着相似的事情。但在下不才,兴师动众,让天下骚动可做得却没有德静王好。但我们的目标是异曲同工,对不对?。 武三思知道他在忽悠,但他不能说王画的话说得不对,俺可不是为了李显,而是为了自己荣华富贵。只好缄口不语。 王画又说道:“可因此,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不说我的三妹订亲了,就是没有订亲,也不能联姻。会授予人的把柄。当然了,德静王不必会有这么多顾忌,可是在下却没有这个胆量。其实德静王如果有意对我照应,何须此举?或者德静王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行。比如血字营现在不属于我管辖。可里面将士。还有许多羁傲不逊的人。如果有什么麻烦,对我说一声。我自当写一封信对他们呵斥,让他们听从王爷的命令就是。” 说完了,他脸上露出一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的样子。实际上他在观察着武三思的脸色。 这一句话果然击中武三思的要害。他脸色变了变,不过他的城府极深,瞬间收敛住,看着王画说道:“你在胡说什么!血字营是你家开的。还是本王家开的!” 王画哈着腰说道:“王爷此言是极,此言是极。” “还有一件事,本王要对你说一声,这段时间我与公主走得太密切了,我不想再听到什么不好的风声!” 翻脸了! 王画心中一声冷笑,虽然自己拒绝了这门亲事,可到现在自己态度还在委屈求全,别要太过份哦!但他脸上还是堆着笑容说道:“王爷此言,我一定对公主殿下转告我看你连李裹儿惧不惧! 武三思气得怒哼一声,甩了衣袖走出去。 王迤知道自己儿子将这个尊贵的王爷拉到书房谈判去了,然而只一会儿武三思就走了出来,而且怒火冲天,知道谈崩了。 他气愤地看着王画,说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虽然他是平民身份,可整天捧着茶杯,到处转悠,也听到许多坊间消息。这一次儿子的出兵,主要是对付相王李旦与太平公主,还有五王的。这才是出兵过后,当今天子依然对这个儿子器重的真正原因。 但因为他做得不够周密,最后胜利果实让武三思抢去。 可现在树立了这几个强大的敌人不算,又要树立武三思这个强大的敌人,再加上以前的七姓十家。难道想要将天下人得罪完了,才结束? 王画看了他一眼,说道:“耶耶。那么你意思是让我同意将三凤嫁给武家了?如果这一家将来几年又象张易之兄弟那样怎么办?” 将王迤问得一愣,也不是没有这可能,这几十年,从武则天掌权以来。直到现在,就没有安稳过。宰相王爷,被处死无数,有的时候牵连到了九族。 难道自己这个儿子看到了什么? 王画又牵了牵他的锦袍说道:“耶耶。以后这种大事还是听我安排吧。省得我象那次潜入郑家冒险。或者比如没有我,如果没有我,不知道耶耶今天能不能穿上这身鱼纹绫袍?。 如果没有王画的努力,现在王画也许上下早让王申整得差不多了,更不指望今天的荣华富贵。 说完后,王画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都不要吵,让我想想 既然决定下来,如何将武三思打倒。这回不是对付七姓十家,也不是对付张柬之,而是彻底地让他万劫不复,也就是说让他死! 其实他有把握的,如何做,还做的不露声色。还有,在自己动手之前。要逼迫武三思暂时不能向自己动手。这一点才是关健。 脑海里有许多想法,可是就是找不出一条明显的主线来。 看着他沉思,连李狄”也坐在椅子卫没有说话,以免打扰画与自刊函汰早要来临的,随着她公公声望日重,不能容忍自己带给他的羞侮,当然他也没有胆量警戒自己,但可以对王画下手。而自己与王画岁数大了。这件事也不能拖下去了。除非他俩人满足现状,王画甘心做一个面。这是不可能的。 但没有想到居然这么早,就来临了。 然而萧亚轩与沐救李却低下头去。时间啊,再晚来一年就好了。 正在静默间。李红将人带过来了。 严挺之与严方疑一道进来,他们脸上还带着怀疑的神情,刚才武三思与王画闹翻了他们也不知道。因此。觉得不可思议。 王画现在官职不大,可世人都知道。这是暂时的,也是王画在休养,随着时间的淡去,李显对王画还是抱着信任态度的。再加上他与李裹儿的暧昧关系。如果李显不信任。还能让他们继续来往么?反过来李裹儿还能为王画进言。再加上王画本身的能力与威望,一跃龙门早迟而己。不是早迟问题,而是王画什么时候想的问题。 再说王画的三妹三凤,他们没有认识,但坊间里还是有一些消息传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姑娘,王画从小就教他这几个姐妹识字。不用说也是一个才慧双全的闺秀了。 因此,王画主动派贴身的婢女前来提亲,严家叔侄就好象听到了比尔。盖茨突然拦住了一个平民百姓,说道,咱们合伙开办一家投资一亿的企业吧,本钱我出,所得利润一人一半那么惊讶。当然这也是一个比喻。 总之有一种睡觉时被金砖砸到的感觉。王画让他们坐下来,相互做了介绍,王迤也在打量这个青年,小伙子长相不错,而且是华州人,这都比张九龄好,离洛阳长安都近,也不象张九龄长得象猴子一样。但他想到这个严家的地位,再想到武三思家的地位,心中还是十分地不满。 王画让下人端上茶水,对严挺之说道:“这门亲事我是突然想起的。因为那天与你交谈后,你给我留下的印象很好。” 严挺之唯唯诺诺。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这个你勿需知道。如果你同意,就是你们以后成亲后,一切还要你自己努力。我不喜欢以权谋私。唯独在经济上可以提供一些帮助。这一点你也要明白。如果你不同意,我也不会强求。你看如何?” 严挺之还是唯唯诺诺,到现在恍如梦中。没有反应过来。 王画喊了一声:“三凤。 将三凤喊出来,王画又说道:“这样吧,三凤,你将严郎君领进书房,你们交谈一下。” 大家感到愕然,这简直颠覆了以前所有的常识。现在唐朝人风气开放,也有男女相会的,可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的。还有一些大家族挑女婿,将几个少年郎引到客厅。借故谈话,实际上珠帘后藏着他的女儿。让自己女儿躲在珠帘后挑选如意郎君。但就没有这样面面相见会。 王画又说道:“不用看我,咱们都是寒门出身,一切从俭。让他们相互交流一下,是为他们以后将来着想的。如果不合,贵府上下不乐意,我家也不乐意。” 说着努了努嘴,让红着脸的三凤将严挺之带进书房。 严挺之还是感到头脑里浑沌一片。 但严方疑先反应过来,两家姻亲。王家如果同意,严家求之不的。家长不存在问题,主要就是两个小人。王画这一出弄得十分不合礼法,可也有道理。 其实有可能不是让自己这个侄子看人家满不满意,而是王画让自己三妹看自己这个侄子满不满意。王画最有名的就是对家的护短。 想到这里,他也连忙朝严挺之眨眼示意。 严挺之还在犹豫不决,他弄不清楚自己有什么地方,真的让王画看重了。才学?不说王画才试天下时的棋琴书画诗文。就说杂学,王画也到了才若天人的地步。 严方疑急了,隔着衣服,在严挺之大腿上狠掐了一下。 严挺之才站了起来,象一个木头一样跟三凤进去了。 看到他们离去的背影,王画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转过头来,看着这位员外郎,正要与严方疑说话,可外面闯进了一个,太监,对王画说道,陛下有请王画与公主立即到上阳宫,太上皇病危。 王画纳闷了,好象老武就是让李显幽禁在上阳宫,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难道自己这一变,却加剧了她身体的恶化? 但不敢怠慢,与严方疑拱手,算是告辞。然后与李裹儿跨上辇轿,奔向上阳宫。 这时候六月末了,应当是烈日炎炎的时候,但连日的绵绵淫雨,却让人身上产生一种寒意。 王画坐在马车上,看着车帘外泼天一般的雨幕,心想,难道又耍变天了? 第十八章 讲故事 马车跟在李裹儿的辇车后面“在潺潺的雨声中疾驰着。旧跺州“讲了上阳宫。 王画那一天进入上阳宫,恰奉风和日丽,上阳宫里面长满了绿色的植物,看上去风景秀丽。 但今天进来,在阴沉的天气里,各个阴郁的植被,出雨点击打的声响,那种阴郁压抑似乎也象不时落下的积水一样,一粒粒积落下来,然后将上阳宫笼罩在一片愁雾中。 到了仙居殿前,高大的瓦檐上哗啦啦地流下一条条水柱。王画与李裹儿都撑开雨伞冲了过去。 正好一个御医走出来,倒药渣。 王画一把拉住他问道:“陛下如何了?” 现在武则天心灰意冷,已经自称为哀家,但文武百官可没有敢拿掉她的帝位,只是称她为上皇,也就是太上皇,也只有王画继续称呼武则天为陛下。 这个御医也知道此事,他摇头答道:“刚才大圣皇帝昏迷了很久,刚刚苏醒。不过她身体还是堪忧 只说了这一句话。就立即离去,他可不是王画,朝中现在情况很诡异,弄不好就要到霉的。王画那是特例,不好比的。就象姚元之,也就是因为痛哭了一下,流放出去了。自己这些御医算什么? 王画立即进殿,大殿里来了许多人。耍么是宗氏子弟,要么是朝中重要大员,比如韦安石、杨再思、从岭南网。返回的魏元忠,以及李显李旦与太平公主,上官小婉等人。 看到王画进来,脸上神情都有些古怪,李显说道:“王卿,母皇要见你。” 这对武则天子女们,有浓浓的讽刺意味,武则天刚才奄奄一息,所讲的话也能算是临终遗言了,但她苏醒后没有对李显与李旦有什么吩咐。却艰难地说了一句:“哀家要见王画。” 不然王画今天还没有这资格进来。 王画还不知道究里,他答道:“臣遵旨。” 但他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眼。也看到这些人看他的目光有些神怪,不过所有人眼里都带着悲戚的神色。 王画在心里面冷笑,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这群人中间可以大胆地说一句,十人有七人希望老武立即早死早好,有两个半人持模棱两可的态度,顶多半个希望老武平安。 他走了进去。看到武则天躺在床上,脸上的神色十分地困窘枯槁。走过去,恭恭敬敬地跪下,说道:“臣参见陛下。” 然而他眼里已经带起了一层蒙蒙的湿意。 不管怎么说,他蒙受了老太太很多恩惠,可是自己却没有报答的机 了。 老武在床上艰难地说道:“你起来,走过来一点。” 王画站起来,走到她的身前。 老武又说道:“哀家有一件憾事,没有看到你成为哀家的孙女婿。” 这句话说得有些突然,然而在座的人都听明白了,武则天是指王画对她的仁孝之心,如果王画是她的孙女婿,这个名份就更正了。但有可能王画将来都没有这机会,她的亲孙女有许多,可除了最小的李持盈失踪了外,其他的都因为年纪到了,已经嫁人。虽然他与李裹儿关系暧昧,可始终是暧昧,没有一个人会想到王画有从武家将李裹儿抢回来的胆量。 王画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陛下,你是天下之母,就是我不是陛下的孙女婿,可也是陛下的孙儿 这个动作,也有点过失。可没有一个敢提出异议。 武则天与王画的关系,那也算是君臣相宜的典范了。如果不是王画岁数太武则天到了垂暮之年。又是第二个武则天与秋仁杰的关系。 王画这是赤诚之心。在这份赤诚之心面前,就是敬浑在一旁看着不愉快,也不敢作声。 但美画随着说了一年让大家感到惊讶万分的话。 王画主动找来一把椅子,在武则天面前坐下来,说道:“陛下,臣给你讲个故事吧。” 王画讲的是《红楼梦》。 通过他口头表达的,与书中的语言有一些差别的,一个是口语,一个是书面语。还是王画也没有这个能力完全还原,虽然他也看过五六遍了,也看过电视剧,但想要将一本几十万字的长篇巨著完全记下来是不可能的。 一开始他就将起头部份略去,而从甄士隐直接讲起。《红楼梦》起始几章,如果用讲故事的手法来讲是最难的,因为这几章时间场景人物跨度都很大,如果讲得不好,就会零乱。 王画努力回想起以前看过的内容。将头绪理了一下,才开始开讲。 其他人也涌入到武则天的寝室,都感到奇怪。当然唐朝也有了说了,只是篇幅短而且有许多写的东西不好,因此不受上流主体欢迎。 听到王画讲绎珠草与神横侍者下凡。勾出许多风流冤家时,更多道貌岸然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他们心中想到,已经与那些下流的一样的套路了,只是王画讲得更有条理,更长。 武则天一直微笑,如果说有信心,也只有她对王画真正有信心。李裹儿都不行。 当李裹儿听到林如海子孙有限。想了想王家的一脉单传,不由地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忧上心来。但这个表情却没有人注意。这时候故事内容已经进入了第二回,开始进 虽然还是有人不齿,可都听得津津有味。毕竟以这种宏伟形式,还是第一次向世人展现。 但听到宝玉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几乎所有大臣都皱起了眉头,果然是一个好色之徒。只有存场一干尊贵的女性,都不顾武则天的病重,捂起嘴来,偷偷乐起来。 进入了第三回,已经有许多人明白了,这个林黛玉就是那个还眼泪的绎珠仙子了。可这时候,虽然不齿。但众人已经全部被故事吸引住了。 直到王画讲到护官符,开始有人恍然大悟,这远不是一个普通故事那么简单,恐怕有许多喻意在里面。但王画讲得很慢,一边在讲一边在想,所以这时候已经过去了近一个时辰。为武则天治病的几个御医转来转去。 可不要说王画了,就是李显现在也忘记身在何处。王画还在继续说下去,说到宝玉看到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副对联时,众人心然领会,好对联。 王画曾经出外游学一年多,也是这个用意,用简单两个字来说,就是阅历。 然而王画话锋一转,说宝玉看到这对联,断然不顾这间宇室精美,铺陈华丽,也不肯住在这里时,众人愕然。有很多人都想笑出声。 王画接着又说道,宝玉看到嫩寒锁梦因窗冷,芳气袭人是酒香,立即说这里好,连李显都笑道:“这个惫懒儿!” 但在这里,原著是写着室内是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后面又是一大堆安禄山、武则天、寿昌公主用过的器具。王画不得不再次做了修改。但这一段内容王画也觉得不好。用了一堆名人帝王用过的东西来开容器具的精美,有点失去风骨的感觉。 可他前世《红楼梦》登上神坛了,王画这种想法没有敢对任何人说,怕人耻笑他。王画又说到宝玉睡梦中,跟随秦可卿,往前走时,御医终于忍不住走过来,对他说道:小候爷,不早了,上皇需要休息。” 他才起身替武则天掖了掖蚕丝薄被,离开寝室。 但走出寝室外,立即眉头紧锁起来,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哀伤。众人不管对他讲的内容能不能接受,但明白王画讲这个故事是为了让武则天开心的。从心里面多少也有点佩服他的气节。隐然有烈烈古人之风。现在对武则天如此,不是好事儿。相反会引来一些麻烦,王画依然这样做,这是与豫让等义士,是差不多的行为。 不管乐不乐意,这种行为却让他们都感到敬重。 王画心里面却是想着另一件事。他不是讲故事,这本说他也不想将它拿出来,流传出去,会招来更大的争议。而且从他嘴里或者手里出来,因为记得不清楚了,也会失去原来的韵味。 这样做的目标还是为了老武。 为什么老武会变成这样?因为她心里面失去了盼头,所以没有了求生的**。病只是一个外因,主要是她心死了。 因此他这样做,是让她重新燃起一个盼头来,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活下去,就能听到下面的故事了。 这种对身体康复的作用,现在医学还在懵懂之中。可王画也不想解释。 可看到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病怏怏如此,他心中怏怏不乐,只是向李显见过礼后,其他的人一个也没有打招呼。上了马车就走了。 实际上故事到了这时候,也引起了悬念,因为这里会让人产生误会。在梦中贾宝玉与秦可卿,会生什么关系?有许多人猜测着,只是王画神情如此萧索。连李裹儿也不敢询问。 只好看着他登上马车离去。 回到家中,严挺之叔侄还在,这门亲事必须要王画做主,因此俩人都坐在王家等候王画回来。 王画强作笑颜打了声招呼,然后找三凤去了。 应当没有太大问题,严挺之是凭真才实学考中进士的。就凭借这一点。已经很难得了。而且他长相也好。但这是三凤的一辈子幸福,王画要考虑一下三凤的感想。 找到三凤,王画问道:“三妹。这个严挺之,你对他什么印象?” 三凤脸上飞红着,扭怩地捏着衣服不答。 看到了三凤的表情,王画会意了,他又回到客厅。询问严挺之。 严据之同样也没有意见,王画名声好地位高次之,主要三凤本身长得清秀,加上这几年家庭的转变。又有王画的董陶,隐隐有了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的气质。 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这个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当然两家只是口头的协订,虽然没有到成亲的地步,然而是王画的妹妹,严家也要脸面,订亲也有许多程序的。严方疑带着侄子回去安 了。 将他们送出去,看到王画疲惫的模样,李红还想询问生了什么事。可是王画却回到房中,倒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雨住了,一轮红日难得地从东边的天际冉冉升起,李红兴冲冲地从外面跑回来,对王画说道:“二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米价又涨了,每斗米涨到四十八文。” 但说完后,立即将嘴捂葳 这个消息也是她才网听到,对王家来说凡川溃息,只有米价涨得越高王家热有在天下年四叩地戏多的人不是七姓十家,不是李唐这些宗室。而是自家二郎,只要劳力充足。几百万倾耕地都能拥有。实际上到现在她还在梦中,那么大的地方。居然没有皇帝! 王画也是将以后的重心放在粮食上面的。米价涨得越高。王家收入越高。 不过她立即反应过来,王家收入高了,可天下老百姓要到霉了。王画异到这个消息,未必会高兴。 王画听了愕然。涨价是必然的。在唐朝也存在物价上涨,一样。而且棉花普及,是否影响耕地未必,可难免有商家在中间做文章。但这个涨幅就不正常了。 而且秋收也不远。王画想了一下,立即将沐技李喊过来,让她派人去查这件事的原委。 这就是力量的好处,现在羽翼还没有齐全,否则王画都能查到武三思、李旦与太平公主他们有什么动态。 李红傻傻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嘛?。 “不但不对,而是大有问题。并且涨价的替罪羊还会是我。”洛阳米价一直没有下跌,已经有商家将责任推到王画身上。 说完后,王画到了昭文馆,中午回来时。沐孜李已经得到了一些消息。主要是许多米商屯集粮食,从夏收时就开始屯集,但确实今年粮食有可能因为许多田地为了追求利润。种植棉花,出现短缺。加上这段时间天气反常,有的地方出现了洪灾。所以这些商人借势难,联合起来一起涨价的。 听到这里。王画看着萧亚轩。 萧亚轩摇头:“大洋州的粮食指望不上。” 现在奴隶是有许多,但船只上面的。造船作坊里面的,采珊瑚的,开矿的,还有武装士兵,因此不可能将全部奴隶抽出来从事农业生产。 也就是说,马上大洋洲有一季夏收,但生产的粮食不会很多。别看开垦出来近十万倾田地。但那只是初步的圈围,种植需要再次细细耕作,并且因为没有耕牛,是人力耕作,播种耕耘、锄草灌溉、收割入仓,就是不顾奴隶死活,能够种植的也不过一两万来倾耕地面积。 说起来也不少,并且这些地方因为从来没有种植过庄稼,田力充足。庄稼长势也很好,可一季粮管什么用?种子,自己的食用,再加上海上风险,时不时有船被海浪打沉的事件生。 安全运到唐朝,能有一百来万石粮食登天了。 数量还是不少。但一个人一年最少得吃掉四石粮食吧。连一个洛阳城百姓的粮食都供应不上来。更别提将天下粮价打压下去。想要起平衡粮价,最少得等到:四年后。大洋洲种植的面积达到几十万倾,才能做到。 就这样,中间还不能出现差错。 王画忽然看着李红说道:“我们将婚礼办了吧。” 李红脸上立即出现一片喜色。等了这么多年了。她使劲地点着头。 王画又对萧亚轩说道:“我感觉还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外面的天空,虽然天放猜了,但天空中依然云彩朵朵,这个朵朵可不是那种轻淡的朵朵。堆在一起厚厚的。不用说,以后还会有雨天。 一旦雨季漫长起来,造成洪水泛滥成灾,米价将会更高。 王画又说道:“等到我与你妹妹婚礼结束。你立即返回南方,抽出一笔资金,从林邑采购一笔粮食过来。同时命人将大洋洲夏收之粮全部运回唐朝。” 萧亚轩也没有异义。这关系到千家万户的生计。 王画又对沐孜李说道:“你也配合萧大哥,抓紧度,想方设法将一部分生活无法继续下去的百姓迁移出去。那怕用一些手段。” 这种手段就是利用展起来的一些宗教力量,编动哄骗。 但王画这是存着善心。于其留在唐朝,被一些残酷的主子压榨录削。走投无路,不如到夫洋州重新开辟一片新天地。在哪里他们是管理奴隶,就是亲自从事生产,王家也不会象其他人那样压榨的。 沐故李点头。 四个人将书房的门关起来,进行细细的商议。 但外面又有一个太监进了王家。带来李显的口谕。说是让王画到上阳宫,给武则天继续讲故事。 李红他们听了愕然,这道口谕下了也太荒唐了吧。不管怎么说,王画是韬光养晦,不是王画没有才能。现在沦落到成了一个讲故事的地步? 王画没有顾及他们的反应,向这个太监问道:“上皇现在病情如何?” 这个太监眉开眼笑地说道:“昨天你讲的那个故事很管用,上皇昨天晚天吃了一碗粥后,今天早上醒来。身上了一下汗,气色开始转好了。真是奇迹啊。” 讲故事还能治病?李红三个人面面相觑。 王画看到他们的脸色,说道:“回来后我给你们解释 说完了,上了马车。但在经过天津桥时,留意了一下洛水的情况。可看到的情况不太妙,洛水涨得快到堤沿了。他低低地叹了一丘气。 一会儿马车再次进入上阳宫。然而他进到仙居殿后,却是一愣。 第十九章 鹏 她正在纸上奋力书写,没有走近看,却听到她一边书写,一边还在询问昨天王画讲述的故事。纵然她记忆力再好,也不可能听过一遍就全部记下来的。 不用说,她是试图将王画讲的这个故事记述下来。而且她还用了王画明的错笔书写。 对铅笔,王画并没有刻意去推广它。会引来许多麻烦。而且现在技术低下,笔芯好一早就出现了,主要是笔杆。制造的成本是后来错笔的几十倍之巨。当然如果论单字书写成本,还是比毛笔书写低廉得多。 不过有一个好处,书写度很快。但注意了,因为笔杆粗糙,书写不能用力,否则笔芯立即会被折断。 上官小婉现在执掌诰命,几乎所有诏书都从她手里冉的,被人称为内相。如果她开始使用铅笔,会引起更多的人效仿。 王画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了。这是等于变向地在向他支持。故事变成了书,对他的名声有帮助。错笔的认可,也代表着对他的明的认可。 看到王画进来,上官小婉拿起了铅笔扬了扬。两个人会意一笑。不用言语,一切皆在不言中。 除了上官小婉外,还有李显。韦后。李裹儿,以及豆卢王妃等人,不过李旦与太平公主没有来。做贼心虚吧。并且扬再思等权臣,同时也到来了。 但王画却没有看到一个忠直大臣进来。他哭笑不愕,从他开始进入朝政以后,几乎都是这些被史书上称为奸臣的人,在鼎力支持。这是为何!!! 王画不知道究里,可是刚断出一些。一定是今天听说武则天病情好转了一点,李显再次前来看望,这是可能的,与李旦,特别是与太平公主相比,李显心思相对要简单一点。也要更孝顺一点。大约武则天还想听昨天自己讲述的故事,下了旨诏自己到上阳宫。王画进了武则天的寝室,看到武则夭果然气色好了一点,可是脸上还是一片死灰色,王画心中默叹一声,坐下来开讲。 从昨天起,接下来讲的是一个章节的内容有点难度了。先就是警幻仙姑让一个鲜艳娇媚的女子授宝玉**之事,王画没有敢开讲了。实际上这就是正常人的遗精,可是让曹先生写出了另一番风情。 还有这一章节里面出现了大量的诗,先就是金陵十二钗正册与副册又副册上写十二钗命运的诗篇。前两是又副册上的,写了晴受、袭人两个俏丫头的,第三是副册上的,写的是香羹。剩下的全是正册上的诗,全是写金陵十二钗的,第四是写林黛玉与薛宝钗两个人的,从第五到第十二先后写元春、探春、史湘云、妙玉、迎春、惜春、王熙凤、王熙凤女儿巧姐,第十三是一个例外,不但写了李纨还连带着写了贸兰,第十四诗写的是秦可卿。 有的王画都已差不多忘记了,不过还好,这十几个人的命运他全纪的。因此做了篡改。 接平来又是一大段曲子,在梦中众仙姑招待贾宝玉,从舞女们嘴中歌赋的曲子,从引子开始到收尾。加上正文一共十四支曲子。还是专门讲述金陵十二钗的,特别是写林黛玉与贾宝玉的《枉凝眉》,后来几乎家喻户晓,一度在精神严重缺乏的时候,一朵阆苑仙菇美玉无瑕。让多少人为之泪下。 除了这十四曲子中写得最好的引子与《枉凝眉》王画准确无误地记得外。其他十二曲子,王画同样记得不太清楚。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篡改。 对于曲子这种艺术形式,同样在座的许多人很陌生,虽然听起来形式与那些坊里的粗俗小调很相似,大多也说的是艳情风月之事。但经过王画对文字的考究后,听到耳中却是十分地雅正,洗然《诗经》的《小雅》中那些诗篇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词之外。又一种王画创造出来的新的文学种类了。不过吸取了昨天的经验,也是上官婉儿刻意这样做的,她安排了好几个宫中的女书计,一边听讲一边将王画讲的东西记下来。 接下来贾宝玉与袭人做了那回事,王画也隐而不说。开始说到刘姥姥进大观园了。李裹儿掩嘴偷笑。她想到了王画的父亲王迤,很有点与这个刘姥姥相似。 但听到贾宝玉探望薛宝钗,林黛玉开始微吃醋时,众人会意一笑。这是一个三角之爱。毕竟不是袭人等丫环,她们可以做妾,以林薛的身份,贾宝玉只可以得到一个。但李裹儿用手抚了一下胸,幸好小九失踪了,不然她与王画最后结局也不太好收拾。但这句话,就是李裹儿也不敢向王画吐露。 这一回老武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天气也好起来,王画说到第十回结束。才停了下来。一是天色不早了。二是下面是贾瑞想勾搭王熙凤,王熙凤设下相思局的内容,王画不知道能不能讲出来。就是讲出来,也不能象原本那样讲述,这要考虑一下。 其实《红楼梦甘川进入大观园后。才真正进入正就是涵样,大耙津津有味。主要是现在没有出现这种艺术形式,对人产生的冲大很大。 大家走了出来,李显对王画说道:“王卿,联很感谢你对集母皇所做的一切。” “这是臣应当做的”王画说到这里抬起头,看着李显说道:“但是陛下仁慈,同样也让臣敬佩万分。以后臣对陛同样也会鞠躬尽瘁。” 听了王画的话,李显十分地开心。说道:“王卿,你早应当进入朝堂了。” 王画摇头,说道:,“陛下,我说过。铸成九州之鼎。作用更大,等到九州之鼎铸造成功后,臣任用陛下安排 一开始李显等人对王画的动作也产生奇怪,因为这样的工程,王画一开始动用的人手与物力规模都很最后才传来,事实非是如此。王画在组织工人研一些新工艺,才释下心怀。 其实王画也不可能象传说中那样做,铸成一个重达几十万斤的巨鼎出来。也没有那个技术。鼎不会很可主要还是工艺,先就是景泰蓝技术,而景泰蓝先就是耍精铜,然后各种色变的掌控。就是瓷器,王画也开始组织技工研一种西洋工艺一骨瓷。 对骨瓷他并没有因为愤青采取了反对的态度。相反骨瓷同样也是一种优秀的瓷器,尽管来到欧洲。 当然,这一次九州之鼎以及附属工程中,瓷器也是一部分,但不仅仅是骨瓷一样。可主要还是景泰蓝。而且还是一个巨型的景泰蓝作品。只有这项技术研成功后,才能进入下一环节。急切不得的。 王画这样说还有一个用意,九州之鼎固然重要,主要现在还不想进入政坛中心。进入是要迟早进入的,但要选择一个最恰当的时机,进入后立即显示重要作用幕。王画就在等待这个时机的到来,但这想法任何人都没有透露。 现在说出这话,更有一个好处。证明了王画不贪图富贵权利,这样的臣子,放作任何主子在位,都会欢喜的。实际上只要得到统治者的认可,早迟要上位的。 果然,李显听了他的话后,更是额。 王画离开了上阳宫。 随着王画与李红、井救李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没有邀请任何客人到来,只是自己家中办了几桌宴席。没有办法,这不是正亲,王画也要入乡随俗。但为了弥补两个少女的心情,王画设计了两款精美的婚纱。 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陆续有许多人送来了贺礼。最多的是血字营原来的以及现在的各个将士。还有一些朝臣,但很少。这也说明了王画在朝中的恶劣形式。不过王画并不着急,只是时机没有到罢了。可第一个送来礼物的却是李裹儿,送了两副精美的饰给了李红与沐救李。当然了,两个小姑娘对她感恩戴德,让李裹儿得意了一番。 第二个送来礼物的却是上官小婉。但她前来却是责问王画的,为什么拒绝武三思提出的亲事。 王画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了,而且他也摸不透上官小婉问这个话的用意。他答道:“昭容。我三妹确实与严挺之订亲,这是事实。” 上官小婉只是笑笑不语,显然对王画的话不相信。 集画又说道:“而且昭容,我喜欢独立行事,但与武家联亲后,会因为这门亲事生什么。如果好还好,如果不好怎么办?” 这话说得也半真半假的。如果不好,有可能生大凤嫁给郑家的事。事实上一旦联姻,武三思不可能不利用王画的,不但是王画,有可能都能想将王家变成武家的附庸,王家一年那么多的收入,放在那一家都会动心。 说得也有一些儿道理。 王画又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血字营是我带了好几年,花了一些心血,是人都有血肉之情的。留恋之心,人皆有之。不过那一天我也与德静王解释过了,我会写信给血字营将士的,请他们务必佩合德静王的命令。这是为国家好,同时也是为了各个将士本身好。” 其他的话,王画就没有再说下去了。相信这句话要不了多久,就通过上官小婉的嘴,传到武三思的耳朵里面。至少会降低武三思的敌意。给自己留下一些展的时间。 对于王画纳的这两个小妾,人们对李红没有异议,那是经武则天下旨通过的。只是认为沐技李太幸运了。当然,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沐放李。在王家挥的重要作用。 但婚礼庄重简朴操办结束了。天气再次产生变化,沥沥的夏雨下得绵绵不绝,整将黄河中游弄成了一个江南黄梅天。 这产生一个后果,米价在四十八文上下浮动了一下。随着四五天的风雨,再次向上浮动,一下子涨到了五十五文。 萧亚轩准备回南方去了。 现在雨势继续下去,任何人都可以料到,黄河两岸必然会有满灾出现。那时候米价涨幅将会更大,甚至真的出现每斗米再次 最遭秧的就是百姓,其次就是王画。因为春天王画的围城,已经让洛阳城中百姓遭受了一次苦难。这次雪上加霜,无疑王画罪责当其冲。还有一点,官员将会对棉花一事难,虽然不敢说得太直接了,因为都知道是李具主倡的,然而李显心中必然会对王画不乐意。因为李显这个主意是王画教授的。 李红将头盘成了一个圆贝少*妇髻。这是象人们展现她身份的转变。脸上还挂着一幅初经人事散的春情,在房中替萧亚轩收拾衣服行李。 连日的阴雨,天气有点湿漉漉的,连同衣服都沾上了一层粘粘的感觉。 李红一边收拾,一边对萧亚轩嘱咐。虽然是应该的,可是海上充满了太多的风险。这还是萧亚轩怕李红担心,没有敢细说。 衣服全部放入箱乎中,李红转过头来,看着萧亚轩,眼中终于有了一层湿意。这是她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了。 王画叹了一口气,对于此,王画也无可奈何。无论力量怎么增加,他的贴心可用的人还是太少了。 萧亚轩拍了拍李红的肩头,说道:“妹妹,这一次我回来,已经很高兴了。” 他是指李红与王画结果终于水落石出。虽然身份低了一点,可是王画对李红那是没得说的。 想想以前的处境,兄妹俩人境遇前后是天壤之别。 李红点着头。 王画却对萧亚轩说道:“我们一道出去吧。” 正好难得一天多云天气。王画是要带萧亚轩到秋仁杰的坟墓前祭拜。 这一次大洋洲的开垦,先给王家带来一个聚宝盆。这是从私人利益出的。可这一次影响远远会过萧亚轩的想像。 殖民地的开垦,不但会为自己带来巨大的财富,晚唐后唐朝天灾**。经常生粮食危机,现在一斗米涨到几百文前,老百姓叫苦连天了。晚唐后几百文钱一斗米,是正常不过的了,有时候因为战乱生,城中每斗米涨到几万文。 这只是粮食的角痴随着开元的到来,人口急剧增涨,土地紧张。棉花的出现更是加剧了这份紧张的到来。有了大洋洲几百万平方公里,原始的土地,将会减少这份危机感。主要哪里有许多地方天气暖和,适宜唐朝百姓居住。 还有,大洋洲百姓迁居得越多,两地来往密切,无疑会造成造船技术更加达,为后面更广阔的大航海到来创造条件。来往密切后,还会造成商贸繁荣,为唐朝经济展带来生机。 同时大洋州只是一个号角,以后条件越好。更多的地方,比如非洲、美洲大陆进入人们的视野,如果这些地方全部成为汉人的殖民地,想像将来吧。这一点与欧洲那些国家的人不同。虽然他们创新能力无可否认。可是他们自由散漫,虽然国人喜欢内斗,可根观念很深。就是以后分裂成若干国家,遇到危机时,必然会联起手来。这就象一个比喻,弟兄俩可以打得头破血流。可遇到外人时,同样会联起手。这就是汉人最好的写照。数百年后,汉人有可能因为这次楔机,掌控了一半地球面积。那时候还会出现他穿越前,四面挨打挤压的局面么? 当然,那个什么扁与什么辉的不能算的。 也就是说,这件事办好了,远胜过世人眼中任何功绩。 因此,王画将萧亚轩带到秋仁杰墓祭拜,这是代表对这些开创者的认可。 来到白马寺秋公墓前,王画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人,魏元忠带着几个仆人也来到秋墓前,在祭拜。 王画奇怪地问道:“魏相公。怎么你也来了?” 魏元忠手倚着一株青松说道:“来看一下老朋友。” 王画轻声笑道:“魏相公,这番回到朝中可有什么感受?”魏元忠低头不答。过了一会儿。他才向王画问道:“可某不知道你这几年倒底要做好什么?” 特别是指王画起兵之事。 王画哧笑一声说道:“魏相公,今夭我在我恩师墓前,应当不会说假话吧。” 魏元忠点头,现在王画的想法许多人摸不着头脑。王画又答道:“恩师一生一世,只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但我在恩师灵前同样大胆地说一句,我王画虽然配不上恩师的高尚情操,但我依然爱这个国家,爱这个国家所有的百姓。但爱的考虑方式不同罢了。” 说到这里,他无比地讥讽道:小雀笑鹏,彼且奚适也?我腻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高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也?魏相公,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多做解释了。” 他话说完后,魏元忠带来的几个家仆勃然变色,怎么说魏元忠声满天下,可不是王画一点浮燥之名能相比的,可是王画居然将自己比作一只大鹏。将魏元忠比作了一只小麻雀了。 第二十章 鸣 他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家仆稍安务燥。然后向王画施了一躬。说道:“某老了,以后就看你们。” 说完后满怀愕怅地离开。 王画也没有说话,目送着他远去,久久不语,随后与萧亚轩对秋仁杰祭拜。 送走了萧昼轩后,眼看就要进入七月了,可在这时候洛水暴涨,河水冲破洛堤,洛水两岸两千余户皆被洪水冲垮。 就连王画家中也一度积了半人深的水,许多东西被水淹没。南市同样也进了一尺深的积水。这是京畿要地。朝廷立即组织人手,将缺口堵上,安抚难民。但随着这一次事件的生,米价应声猛涨,从五十几文,变成了六十几文,七十几文,然后一路飞涨到了一百多文,直到两百三十文才停落下来。 大臣们都吓傻眼了,这不是王画围困洛阳那次,只是洛阳城中慌乱,暂时性的涨价,不但洛阳,其他地方也因为洪水泛滥成灾,随声而涨。先是郑州米价接近两百文大关,然后关中米价跟着猛涨,从渭水到真河中下游,许多地方米价都接近了两百文,或者已经破掉两百文大关。 这才是灾难性的大事。 为什么老武艳羡李世民时,每斗米经常在五文钱上下浮动。因为米便宜,换成现在的价值计算,每斤米才一毛几分钱,这么便宜,自然大多数人能吃得饱了。老百姓吃饱了肚子,自然不会造反了。可变成了两百多文,变成了七八块钱一斤米,可以想像有几个平民百姓吃得起? 也不用王画到朝堂上解释原因,大臣,甚至连李显也知道原因。从春天时米商借王画围城涨起米价后,米价在夏收后,还是维持在四十文上下,就知道主要是米商开始想囤积居奇。 与王画没有多大关系,只是王画给了他们一个理由,一个槽机。 为什么会这样,也都明白,主要还是棉花。王画多次向李显说重点是在陇右,哪里是畜牧业地区,不是主要粮食种植地区。李显也象其他人这样传达的。但关中李显皇庄的成功,让许多人知道并不仅仅是在陇右才能种植的。当然陇右地方好,地方空旷,地价便宜,税务低。但陇右存在诸多不便之处,离中原远,运输成本昂贵。第二个各族混杂,时降时叛,没有安定的根本。第三远了管理艰难,还有因为远。没有多少佃户愿意前往。 所以仅去年一年,不单是陇右开始布满汉人足迹,从渭水到黄河,甚至到淮河流域,都有许多人取来棉花种子,种植。当然因为大量种植,棉布价格剧烈下迭,优质细棉布从每匹三十几文跌到十几文,普通棉布从二十文跌到**文。连带着麻布价格都下跌了许多。 可对于棉农来说,还是暴利。最好的良田一亩地收入也不过两三石,他们地头卖价不是洛阳米价,能售出二十多文,顶多十五文罢了。半贯钱的收成都没有。但是换成棉花呢? 因此今年种植的人更多。也不是普遍天下一片白了,朝廷也加强了管理,比如对棉田征收更重的税务,将一部分所得,加到种粮农户上面,减低少量粮农的税务,来强行控制棉粮种植比例,这一点不真是大臣吃干饭的。可政令永远是一回事,下面执行永远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唐朝的九等。王家没有崛起时,竟然缴纳的税务,并不比郑家与于家少到哪里去。反而因为政令的更改,下面一团糟。 又况且在政权交替更迭的时期。 因此有可能出现粮食紧缺,为什么出现有可能这个字眼?因为江南受到这一次冲击的波击不是很大,这也是唐朝主要粮食基地。 但就是这个有可能,主导了价格因素不稳定。市场经济存在严重的扛杆效应的。远不是今年十个人收成了二十个人的粮食,那么粮价就会下跌一半。如果朝廷出面,再加上一些大户人家的操作,有可能略微下跌那么一点点,如果推动它下跌,有可能下跌三倍四倍。反过来就更严重了。 如果紧缺,那怕十个,人收成九人粮食,也是一个大问题了。剩下那一个人怎么办?将他活活饿死?这是不现实的。要么就平分下去,十个人都吃不饱了。这更加紧张,再有意地推动它,不能说是缺了一成粮食就上涨一成,相反,会上涨数倍,甚至十倍。现在就是这种局面,王画给了一次楔机。黄河两岸多处受到水患,才更加助长了暴涨的动力。 现在没有一成套的资本原理,但不代表着官员不知道,有可能连李显都知道这个原因。 可是怎么办呢?说到底,现在是私人经济,只要能卖出去,那怕卖五百文每斗米,朝廷也无可奈何。如果强行下诏,好了,我家没有粮食了,不卖了,反而有可能引起更大恐慌。或者查没,既然囤积居奇的,都是有背景的家族,怎么查?一查麻烦就大了。 可让大臣郁闷的是,就是有胆量,也不敢对李显进谏。去年还看不出来,今年随着棉花的大丰收,布匹价格还会下降。一旦下降到每匹布五文钱,多少人家会穿上新衣服。而且因为棉袄的出现,冬天北方贫困百姓将会少冻死多少人?这也是功绩。 至于对百姓的致富,没有人会去想,虽然棉花是暴利,可这种暴利都被各个地主占有了,真正受益的贫困百姓几乎没有。而且因为棉花的暴利,各地出现了许多强行吞并田地的案件,让各个州县官员头痛不己。还有许多强买奴隶的现象,总之天下汹汹。可以想像,进入七月后,棉花花正式采摘,各地“失踪”的人口还会更多。 也不能怪李显,李显用意是好的。如果将粮与棉问题解决好,就不管朝廷的收入了吧,可不但解决了百姓穿衣的问题,因为从棉到布也是一个细鞍的过程,需要很多的劳力。那么妇女可以进入各个棉作坊。为家庭带来收入。利国利民。 可要说商人逐利而行吧,也不全然,不但是商人加入这场游戏当中,各地的庶族士族地主,名门望姓,甚至皇亲贵戚,同 你说怎么办?不能从上往下一起端吧,就是李世民在世,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 当然在米价从四十几文涨到五十几文时,不是王画一个人料到后果,朝中智慧之士也有不少。就象武三思没有智慧?只是智慧用的地方不对罢了。早就料到这种局面了,因此上奏,李显也下诏到江南调动粮食进入洛阳,平衡米价。 不过这一波涨价风波与原来局部地区涨价波不一样,几乎在象全国蔓延。从各地反馈来的消息,江南的米价也在应声上扬,朝廷这一次前往江南调粮食,未必会有一个满意的消息。 还有一个办法,将洛阳含嘉仓打开,向市场强行对冲价格。虽然唐朝不象隋朝那样荒唐,在洛阳储藏了可供天下人吃几十年的粮食,但几百个粮仓里还是经常藏有几亿斤的备粮唐朝最大的藏粮基地在洛阳,因为有洛水与黄河之便,而长安虽然有渭水,可通过的船只吨位小得多。其他各地也有一些粮仓,但规模相当这一点与宋朝略有不同。 但这也不是一个。办法,向市场强行流通,可如何保证将粮食交给真正需要的百姓手上?而不是被一些权势人家吞并过去?反过来没有起到作用,还使国家的财产瞬间变为私人的财产。就是有办法交到需要的百姓手中。如果秋后粮食还是紧张怎么办?难道国库再去买下高价粮储备? 或者让含嘉仓空空如也?如果那样的话,估计连老武呆在病床上也会心里面不安稳的。 这几天朝会可以想像,大臣们要么苦眉愁眼,要么出的不成文的主意,朝堂更是争吵得象菜市场一样。 李显也不是一个明智的主,听了更没有主意。 或者棉花种植是错误的,可为什么以前听到一片赞扬声? 不是棉花种植是错误的,主要根底,所有人没有面对好棉花带来的冲击,还有现在棉花存在的暴利。一旦棉花真正普及开来,价格下迭,粮食回归,这是市场经济的必然。 但这一次危机确实与棉花有关系,历史上这一次洪水,也造成唐朝很大的麻烦,但不象现在这样窘迫。 李显想不明白,于是想了想,跑到上阳宫,询问自己充满智慧的老母亲去了。 还别说,现在他们母子关系改善了很多,特别是王画的刺激,一个臣子都能对自己母亲孝顺,李显感到多少有点惭愧不安。当然他更多的是跟着王画前来上阳宫听故事的。而武则天上次昏迷了半天,差点、没有醒过来,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不平之心渐渐淡下来。也与王画进宫讲了五六次故事,多少安慰了老太太受伤的心扉有关。正是这个过渡,让老太太认天由命。 走动得多了,武则天也有点看开了,母子关系开始转寒为暖。 听到李显的汇报,武则天想了一会儿说道:“哀家也无可奈何。” 李显一听傻眼了,自己这位牛哄哄的老母亲都无辄了,怎么办?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国家的根本,如果天下百姓都吃不上饭,那就危险了。 武则天又说道:“但哀家向你推举一个人,能让你渡过这次难关。” “什么人?” “王画,如果你还猜疑就当哀家什么没有说。” “不是啊,母皇,是王画不愿意辅佐儿臣”李显嗫嚅道。 “不是他不愿意辅佐,是韬光养晦,这样吧,你再传旨,说哀家想听故事了”武则天看了他一眼。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甚至连王画也不知道,不是王画不想辅佐,而是李显还没有显示出足以让王画放心的东西,进入朝堂。这一点与王画心中所想的时机,同是一理。而想要让李显放心使用王画,有可能必须等到自己死了后,才行。 李显知道武则天听故事是假,为自己劝说王画是真。立即高兴地应了声喏。 但转念一想,也晕得要死,是不是人才能的人非得与诸葛亮一样,非得三请四邀,才肯出山? 一会儿王画进入上阳宫,还有上官小婉与几个书记,王画从上回讲的贾宝玉遇鬼开讲,一直讲到晴变撕扇,看了看天色,这才结束。 王画网要起身告别,武则天说道:“王画,你明天上早朝吧。” 王画先是一愣,然后看了看李显,立即会意起来,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说了声:“臣领旨。” 就离开了。 李显还在狐疑地问武则天:“母皇,你没有向王画讲清楚。” 武则天说了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如果王画还需要哀家讲解清楚才会有办法,你也不要指望他会有什么主意了,去吧。” 李显还有点儿没有听懂。但只好起身离去。 第二天一早,王画真地穿起了真正的五品官服,到了天津桥上。这时候天还没有亮,虽然过了六月,天空中还在继续下着蒙蒙细雨。洛水的水势还是波涛汹涌,天津桥下的两个小洲,有许多地方淹没了,一些树木小半树干都浸在水中。这让一些大臣看了。眼中都闪着忧色。 但看到了王画,很感到惊讶。 可是王画一脸漠然,眼观鼻,鼻观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也不好询问。 太监宣旨,大臣入朝。 李显开口便道:“洪水泛滥成灾,粮价暴涨,各个爱卿,现在可想到了良策。” 许多大臣听了这句话,立即低下头去。还有一些大臣继续想表功,可他们出的主意,都不是一个起效果的主意,立即被其他大臣反驳了。只是一会儿。大殿里就冷了场。 李显看着王画道:“王卿。” 王画手持牙劣,走出班列应道:“臣在。” 李显说道:“现在各地粮价疯狂上涨,河南北十七州遭遇大水。灾民多达十几万户,你可有良策?” 王画没有答话,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官服。李显愕然,难道他想乘机要官做?不是不给他官,关健他没有做。不但是李显,就是其他大臣也有这种想法。 王 “请说”李显高兴地说道。 但王画没有说,他先韦安石与杨再思面前说道:“你们身为中书令,佐天子大政,我问两位尊贵的大臣,你们是怎么佐的天子大政的?我只看到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年,天下无数饥饿的百姓将会揭竿而起。” 韦安石是中书令,杨再思是检校中书令,掌军国大政,佐天子之职。 王画一句问得两个人哑口无言。 魏元忠将眼睛一闭,那也不行,王画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魏元忠。与宋朝不一样,唐朝列班是坐着的。王画说道:“魏相公,听说你在岭南政事出色,为何又回到京城?” 众人听了狂晕,人家老魏身负天下重望,怎么一辈子呆在岭南那个,地方做一个县尉?也不与魏元忠才能吻合。 王画又说道:“粮价上扬已经数月,这早就有了今天的征兆,但是各地官员或者坐视不问,或者愚昧不察,或者官官相互。请问魏相公,你身为侍中,出纳帝命,总典吏职,这些官员为何不管不问?” 魏元忠也没有回答,心中苦笑,可能按照王画这一说法,天下官吏最少有百分之九十不合格,难道全部罢免? 王画又来到豆卢钦望面前,眼神有些复杂,说起来他是李旦的人,王画应当更加冷言相讽,可他又是豆卢王妃的长辈,豆卢王妃又是玉真的养母。对小玉真,王画内心觉得很愧疚。 但他还是说道:“豆卢相公。在其位,要谋其政,如果韬光养晦,就得象我这样,辞去职个,不管不问。” 他直接说了自己韬光养晦,果然是一个“诚实君子”让大家哭笑不得。但王画这句话是有原因的,豆卢钦望以自己专为仆射,不敢预政事。自此以后,唐朝门下省的要长官左右仆射,不复为真宰相了。 但王画绕过了左仆射唐休骡,又让大家啼笑皆非。老唐与王画关系良好,这是众所皆知的,他这都是“公私分明”了。 王画来到兵部尚书宗楚客面前。宗楚客愕然,我掌管的是兵事,与我可没有半点关系。他就听到王画对他说道:“宗尚书,如果粮价这样一直下去,你有没有考虑过,拿什么粮食,向驻过各处的士卒放?” 宗楚客膛目结舌,不能言。 王画一直将三省六部以及御史台的要官员,一起数落过去,这才站在大殿中央,说道:“请问各位,陛下不是杨广胡亥之流吧。可为什么会出现这次危机,而且象这样下去,你们马上就要将陛下变成杨广与胡亥了。” 都觉得王画危言耸听,可却不能辨驳。如果粮价一直象这样下去,要不了几年,百姓过不下去。真的会四处烽烟四起,甚至有亡国之象。 “昨天上皇让我早朝,我知道上皇的意思。然而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这次早朝如果没有陛下与上皇指示,我连上也不想上。因为我看到的只是纷争内斗。今天做了员外郎,明天想做郎中,做了郎中又想做侍郎,做了侍郎又想做尚书,做了尚书又想做宰相,做了宰相又想做王爷。 可自己没有才能,于是相互攻汗,阴谋谄害,甚至以臣子身份随意废立主君,借此来谋取个人的荣华富贵。”这连敬辉等人也再度攻击了。 敬浑立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然而他隐忍没有反驳。现在看,王画有主意罢了,毕竟国事优先,如果没有主意。待会儿看看瞧。 李显在龙椅上坐不住了,他不知道王画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将朝中所有大臣全部罢免了,他才肯出主意。正好王画视线也转向了他,于是悄悄拱了拱手,一副央求的表情。 王画差点笑起来,也不能说李显昏庸。老好人,现在朝堂稳定下来,特别是张束之离去了,他大松一口气,不想有多少变化了。 王画又说道:“不是我故意挑各个的刺,在其位谋其政,在你们想着怎样谄害对方,谋取自己上位时,也要想想各自的职责。” 虽然王画打算高调复出,但给了李显一个面子,说到这里,他打住了话头了,没有再说下去。 看着李显说道:“既然陛下与上皇召陛下早朝,臣也要尽尽责任,臣可以在年底调两百万石粮食进洛阳,并且以每斗三十文钱入仓。但有一个条件,这些粮食为了不影响我朝粮食总产量,是从外国调运过来的。因此路上不得设有关卡阻隔度,或者百般刁难,或者征收关税。” 现在粮价再想回落到二十几文钱是不可能的了。王画所说的价格十分地合理。对此,大臣也有些儿相信,除了唐朝,还有天堑林邑真腊等国家,王家海船的事也听说了,可他们怀疑王画从外国调动粮食进入唐朝,售价只有三十文,够不够成本? 不过这是王家的事,他们倒不用担心,反正王家好象一年挣的钱很多,王画也喜欢贴钱。他们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但王画有王画的想法,他自家本身能筹集一百万斗以上的粮食,其他的粮食可以从唐朝调运货物到林邑、水真腊等小国,这样就相对节约了成本,再谋戎几十万石粮食,应当问题不大,甚至从南方调运过来粮食还有少许利润可赚。这也是与萧亚轩反复计算好的。就是没有这一次武则天的要求,这次安排依然继续。为了遮人耳目,萧亚轩前往南方,已经将与宝林斋合作的一半船只调走。 “因此,可以将含嘉仓的粮食开放出来,以每斗四十文钱或者四十五文钱的价格向市民销售,打压一些囤积居奇的米商。” “可是如何放?”李显问道。这个办法早就有夫臣想过了,但都不尽人意。 王画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他想起了一件尘封已久的东西来。 这种自信的笑容,却让满殿大臣产生了种种的想法,有的惭愧不安,有的嫉妒,有的仇恨。 第二十一章 要官 川二画说道!“很简单。朝过统计出所能配额的粮食数一瓜粮价浮动最大的地区。然后将粮额印成粮票,计户按人口向百姓手中放平价粮。为了杜绝不法官员某些行为。各州县张贴朝廷告示,让百姓知道他们能得到多少粮票就行了。” 这个方法还是弊病,因为平均放,富裕家庭甚至参与囤积居奇的人也得到了平价粮食,还有逃户与部曲没有办、法受益。但也不失是一个办法,至少某些方面已经做到最大程度公平。 众人听了先是茫然,这种做法。纵观历史上的所有记载,都没有出现过。 实际上王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改变他们的观念。先是让船只简便地从外国进入唐朝领域,就打破了唐朝不让百姓出国与外国船只只能停泊在广州港的禁令。 但能爬到挤身于朝堂,有资格参加早朝的人,那一个不是人物的尖子,立即想到了王画这个提议带来的好处。 并且从利益上来说,王画如果真的将这么多粮食以每斗三十文的价格给唐朝,还有十几文钱的利润空间,让朝廷足以安排人手与物力,将粮食向各州县放。 四十几文钱的价格还是很贵,可比起现在的两百文钱,要好得多了。四十几文钱的价格会使许多人家挨饿,可两百多文却会使得许多人家饿死人的。这中间是很大的差距。 然而宋壕站了起来,向王画说道:“王学士。虽然你的办法很好。可是粮食差距还是太大。”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黯然。 宋珠的话同样说得有道理。一曲隋唐演义虽则轰轰烈烈,然而太悲壮了,五百多万人参加义军,前后卷入的战士有可能达到七百万人,但结果呢?从隋朝的近九百万户到唐朝立国只不过三百来万户。但经过这么多年的休生养息,虽然还没有达到隋朝的鼎盛时期,可是恢复了一大半。人口达到四千万上下,这还不包括无法盘查的逃户,以及刻意隐瞒的漏户。 而受到这次粮价影响的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百姓,并且现在唐朝人口最稠密的地方就是从长安一带开始,一直到洛阳齐州一线,其次是扬润一带,然后是益州一带。 这一次水患影响的地方正是从河中府开始,一直到洛阳、郑州、汴州、泽州、相州等十七州,更是天下之重。并不是所有地方都被夫水淹没了,然而就是这样,灾民最少达到十几万户,人口达到一百万人,甚至更多。 王画所说的两百万石粮食听起来巨大,可救济这些灾民都成问题。普通百姓与富裕人家不同,他们因为饭菜缺少“油水”饭量更大,每个人一年四石米也只能说是使他们维持一个温饱。这笔账算下来就是想要将粮价完全控制起来,最少得需要六千万石甚至更多。 宋塌提示后,大家一起看着王画不语。 王画却笑了起来,他对宋骡说道:“宋侍郎,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试问有那一个从其他国家变出这么多粮食来?” 没有统计,但现在唐朝有可能达到世界一半人口,如果唐朝本身出现问题,没有这条件,就是有这条件;如果没有提前数年准备,用世界所有的力量来维持一个唐朝都解决不了问题。应当现在唐朝还有见识的,丝绸之路没有中断,让他们知道了大食。甚至将东罗马帝国称为大佛棘,中东一带称为小拂棘,但无论怎么称呼,或者他们也喜欢从西方传来的一些东西,可在他们眼中这些国家全是蛮夷之国,不入流的国家! 偶尔交战输了,也是因为利益的不到,不想出全国之兵。因此王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王画说到这里,看了看众人一眼。说道:“实际上大家再想一想,除了受到满灾影响的地方外,真正受到棉花风波的有多少地方?” 下面话他没有说,种植棉花的地方,在西域有一些地方,比如王画就买下了一些田地,不过他并没有经营,而是交给了血字营的家属去经营,遗憾的是前往西域的家属很少,许多地方还继续荒芜着。 江南种植得很少,主要是黄河一带。可这带依然有许多百姓种植了粮食。因此帐也不能象宋骡那样计算。真正缺口的只有五百万石还是一千万石,不好计算了。秋收还没有上来。但绝对不会是六千万七千万石这一巨大恐怖的数字。 为什么造成这个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如果这个问题解决不了,缺口五百万石这些人就能将粮价炒成一个天价。但也正是这个问题是没有办法解决的。 众人都不敢作声。 这还不是最难的,难的就是明年,就是今年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然而利润空间依然不明年种植的人更多。除非粮食价格涨到每斗米一千文,朝廷会让粮价涨到这种地步? 说到底,国家出策出力,地方上有权卑的家族得利,就这么简单。 王画又说道:“陛下,不过我还有一件事禀报一下。如果没有意外。我明年还可以通过一些渠道,向朝廷继续提供平价粮,有可能能达到五百万石。但时间要更长一点,陆续的是明年一年时间。” 不敢说多,现在八门川不缺土地,缺的是人口。可不敢掳掠太多的奴隶,虽煞随月人手壮大,掳掠将会变得更加容易一点。这一年将会以设法调运唐朝本土人前往大洋洲为主,扩张为辅。同样大洋州夏季也有漫长的雨季时间,因此也不敢保证风调雨顺。虽然有可能明年耕地会扩张到三倍面积,这是不困难的,两季到三季的收成,但王画只能说出一个保守的五百万石。 王画说出这个数字,是有用意的。既然后继有粮,朝廷就有胆量继续提前支取,放含嘉仓巨大的存粮。而且这消息传出去,也会对平稳粮价起到一些作用,尽管作用有可能不会太大。 从私人角度来说,王画虽然少赚取一些利润,可少了许多手续。还有一点,因为指望他的粮食。他在朝中的地位也变得稳固起来。 听到王画这么一说,果然许多大臣兴奋起来,这一前一后,等于有了七百万石粮食操作。虽然是一种“期货。”要到明年才能全部交付。可有了这些粮食做底,心里也安稳多了。 虽然一年多时间,可一年多的时间,就给了他们喘息的机会。 有许多大臣开始嗡嗡议论起来。有的提议继续提高种植棉花的税务。以此限制棉花的种植数量,还有强行令各州县实行粮棉种植比例等等。王画听了没有作声。这样的结果有可能更坏。 这一点就象他前世的楼市政策一样,各地官员要靠出卖土地获得财政收入,有了这个前提,无论中央有什么命令打压楼市暴涨,下面很少有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合作。 既然提高了棉花税务,现在地方官员同样也不会主动酷合朝廷对棉花种植的限制。这也是他们的财政收入。并且在现在这种不透明制度的管理下。相反地方官员甚至阴奉阳违地暗下鼓励各地大量种植棉花。那么最后为了欺骗朝廷,勒令百姓强行征缴粮食。可当地百姓没有这粮食怎么办?只好到邻县购买。最后导致高价买粮,低价交粮。百姓负担更重。 虽然这群都是睿智之人,可这样的变故都没有经历过,因此都不知道如何防范。悲剧还会再次出现。 但他在冷眼相观,这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了。 可是他想到了棉花在中国的历史。有些感叹。棉花在中国出现的时间很长,一直没有得到推广,后来还是朱元璋强行勒令全中种植的。与现在的恰好相反了。 造成这个原因就是没有科学地种植,就象高昌人那样,往地里将种籽工撒,靠天收。结果产生很低。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还有一个是仿织技术的落后。因此黄道婆的仿织机一出现,泓江一带立即变成天下最富裕的地方。 后来欧洲仿织机器的革新,居然出现了羊吃人的圈地运动。 这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可自己一下子将最先进的种植方式与次先进的仿织机器一起推出,天下不汹汹嚷嚷才奇怪。 而且受自己的影响,一些人在悄悄生思想观念的改变,比如陇西李家去年又推出一款效率更高的仿织机器。不过因为它原理简单,很快就被其他家族盗去。这无疑又是一油上点火。 总之这是好事,可大家还没有做好准备。这才是问题关健所在。当然,还是所有农业技术的落后,同样的土地,前世养活了十几亿人口,现在只养活了三十分之一的人口,还是如此艰难。再比一下宋朝。疆域面积小了很多,可最多时达到一亿多人口,活得还比唐朝滋润。这也是技术原因的问题。还有一点,唐朝对土地变态占有欲,以其以人头而不是以土地征税的税务方式有关,许多大家族吞并土地,宁肯让它荒芜着,也不愿意便宜地交给佃户耕种。 在众人热闹讨论时,王画已经悄悄坐回原位。 果然,一条条建议陈奏上来。被李显先后采纳,然后以诏书往各地。比如再次提高棉田的税务。这不但是限制棉花种植的办法,还提高了朝廷的收入,所以一致得到大家的同意。 还有控制粮棉种值的比例,同时降低布匹在租庸调制丰的比例,提高粮食的比例等等。 王画听到这一条条命令出去后。脸上神情阴晴不定。 但他也不知道好坏,仿织业的达。对推动整个国家的革新与新技术到来,都起到重大作用。这是好事。同时也是王画期盼的事。可中间有什么变故,就是他也无法把握与掌控了。 最后也就是平价粮的数量。经过大臣们争执磋商后,终于同意向各州县依照粮食的紧缺放两百二十万石平价粮。另外向灾区放八十万石援助救济,每天三餐救济粥。避免更多人饿死。 受灾的百姓达到近百万人,因为雨季似乎还没有结束,这个数字还在扩大之中。但一部分灾民受灾轻微。一部分灾民因为家庭富裕,不需耍救助,还有一部分灾民可以通过其他的之些门路养活自己。所以真正需要救济的灾民数量要低上一些,这就看各州逃户有多少了。不然抛去逃户有可能会降低一半。 有了这么多粮食,虽然不能让他们吃温,可清汤寡水的稀粥,能让他们活下去。 让他郁闷的是他刚刚算了一下账,以三十文进,四十五文出。二百二万石粮食抛去运输成本与管理所的的利润,正好够这八十万石的本钱。朝廷等于补贴了一些利息小算盘自得很好。 但这也说明了朝中大臣,虽然大多数对他不想亲近,可对他的信誉却是很相信的。因为这等于支取了他明年带给朝廷的一百万石粮食。这还防止明年春荒的危胁,不然数量还会更大一点。 从现在场面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这一群唐朝的精英们一面津津有味地想出与补充或者讨探各种可行的策略,然而却没有几个人与王画说话。可这一切策略的基础却是寄托在王画能带回来七百万石巨大的粮食上面的。 可是在用谁放这八十万石粮食时。大家再次将眼睛盯在王画身上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好差事。救济百姓能带来巨大的声誉,但不是那么回事。这次受灾地方散乱,遍布了十七个州,长达几百公里,面积几十万平方公里,轻重不一,有的是一大片地方,有的是一小片地区,依现的技术,没有办法统计,而且粮食也不够,因此如果做得不好,就会引来大乱。 王画低着头,还是不作声。 李显看着集画说道:“王卿,王卿。” 王画叹口气,只好走出来,他再次看了一下群臣,说道:“各位。我都说过了我现在闭门思过,而且自己也没有处理政事的能力,为什么你们都看着我呢?” 但他又说道:“如果陛下非要臣前去处理这件棘手之事,臣愿意前往。但陛下要答应给臣一个官职。” 众人愕然,可无可奈何,人家无欲则网,大不了就撒手不干了。 “什么官职?”李显也笑了起来。 “请陛下给臣这十七州经略转运营田安抚巡察大使,另外还给臣一个人,让太子陪臣亲自前往,同样赋予十七州经略巡察安抚都督。” 这么长的名字都让大家蒙住了。 经略使唐朝初设立的主管边境安全与军队的,安抚使不用说也要给王画的,这是巡视战争或者受灾地区的官职,巡察使与安抚使性质差不多。巡视与救济灾民,不过一个是抚慰,一个是察视。至于大使与都督性质也略有差异,一个以民事为主,一个以军事为主。 实际上十七州主要就是放灾粮,安抚灾民,与军事无关。再加上李重俊与李裹儿还风闻有些不和。王画提出了让太子李重俊担任这是为了避嫌。王画这是想要更多的权利,好妥善处理灾区百姓,可因为地域广大,又是唐朝核心地方,再加上春天王画的用兵,不能不让大臣们忌惮。因此李重俊担任这一职个。是对王画的掣肘与监督。所以王画在他的职位里少了营田与转运两个词。但众人不明白了,这个,营田与转运使是什么东东? 李显便问了这个问题。 王画答道:“启禀陛下,转运使是掌管本区域内货物财源粮食等输运出纳。营田使是掌管屯田与土地安排职责的。”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这是王画想要大动作了,不但是放灾粮。 但众人面面相觑,如果同意王画这一职位,都有权利对刺史以下官员进入处置安排,未免与起初商议放灾粮偏离了题目。这时候魏元忠忽然说道:“陛下,老臣同意。” 随着魏元忠这一声附议。宋螺等人随着附议。这一群人声音不大。可都是唐朝的砥柱中流出的。因此李显也通过了。 但不是担任了这个官职,就立即将所有事务处理好的。砍柴不废磨刀功,王画立即召集一些随行的官员聚在一起商议所有细节。 只有一个人,李重俊听到这个任命后感到愕然。 他来到王家,问王画:“王学士,为什么要找我?” 心中主要是狐疑,悄王画对他不利。 王画正色答道:“我说过这样的两句话,对事不对人,公是公,私是私。太子勿要置疑,你我携手将这件事办好,对你的将来也有帮助。” 李重俊听了后不语,过了半天后,还是狐疑地离开了。 王画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集现了一线亮光。 但在第二天,王画要求到上阳宫,偈见武则天。这一次出行,不知道几个月后才能回到洛阳了。 李显也没有阻拦。 王画见了武则天后,什么话也没有说,继续讲故事,一直讲到一群姑娘们斗菊花诗,这一段诗也是《红楼梦》里面有名的几诗作之一。王画大多记得。 但到这时候《红楼梦》才进入第三十八回,离结束还很早。可时光不早了,王画不得不起身离开。他心中在想道,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机会再向老太太将这篇讲完了。 王画临离开时,恭幕敬敬地跪下。 老武说道:“去吧。” 王画才站起来,离开上阳宫。 忙忙碌碌的,七月初九,王画出,第一站就是受灾最重的地方 汴州。 第二十二章 偶像 一亭在地图卜画了面红煮的旗 如果王画在这里一定会万分的惊讶,因为这是他到目前为止一生所有的脚印。先是在青山沟一面小红旗子得可怜,然后插到洛阳去,红旗开始变大一点。但依然很再后来就是他第二次返回洛阳,旗帜壮再次壮大一点了。至少在地图上能一眼看到了。 然后画了一个大圈,从洛阳开始,一直到长安、秦岭、进入益州,再从益州顺江而下,到江南,从大运河北上。 那一年多时间王画外出游历,王画自己没有说到过什么地方。但一些足迹还大约让人们猜出他的游历范围。 最后是王画在血营里经过的地方,包括最西的突骑施,最北接近飓仑河,还有幽州等地。在丰州旗帜是最大的,事实上王画那时候官职也是他到现在为止最高的。然后回到洛阳后,旗贴再一次变但最后一次,在汴州时,旗帜再次变大。不过还没有在丰州时旗帜大。 这是有原因的。王画现在弄了这个古里古怪,又拖又涩的大使出来,除了少数人外,其余的人都不知道他究竟王画身上有多少年权利。但大使归大使,这是临时性的职位,王画的官个还是昭文馆的大学士。当然这一职位权利很大,有权利插手十七州许多事务,并且这十七州都是唐朝最重要的州之一,比如洛州,也在这十七州当中。 可不代表着王画在丰州没有实权,掌控着六千精兵,全国任意流动,一度让所有重臣都为之侧目而视,所以也比现在王画的权利大得多。 也可见,这个白亭在上面下了功夫考究过的。 不但如此,书架上放了许多书稿。翻看一看。几乎王画所有写过的诗篇文章,都让她摘录下来。 画完了小红旗,她叹了一口气,滑州也是水灾最严重的地方,但王画偏偏从郑州开始南下汴水,去了汴州。 娘子长相不说,还多才多艺,又是清绾人出身。”“我没有瞎想,只是好奇”白亭没有承认,立即将地图卷了起来。然后将衣服抱到楼杆上凉晒。但她总觉得今天白菊说话语气怪怪的。 下了许多的雨水,衣服上都有一种滑粘粘的味道了。 果然白菊跟着她走过来,笑容却敛了起来,蹙着眉头。 这两个人平时关系交好,白亭问道:“我说妹子,生了什么事?” “我想找你借钱。” “借吧,借多少?”白亭用了早就料到的神情问道。 “借三百贯钱。”自菊吞吞吐吐地说道。 “你借这么多钱做什么?”白亭惊讶万分地问道。况且她也不是最红的绾人,半红半青的,平时老蔼扣押得又紧,只能靠客人打赏积攒起一些身家。可也拿不出三百贯钱出来。 “这次是救命钱,来,我这里有一件好东西。”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来,上面密密麻麻地抄满了字。正是王画给老武讲述的王氏版本《红楼梦》。 但这个。本子是上官小婉带着几个女书记记录下来的,一步步流传到宫外,王画讲到了三十八回,白亭只得到了前十九回,白菊拿出这个版本也只到了二十八回。 白亭立即抢过来,打开翻看,上面因为抄得急,字迹十分潦草,但白亭看得同样津津有味,特别在第二十七回中,有一个精华所在。也就是林黛玉写的葬花诗。 白亭看了后,都呆住了,仿佛王画写到她心里面去,眼泪一个劲地流下来。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对白菊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还不是我二弟,他赌输了钱,借了高利,还按了手印,如果不还,这些人就要将我的四妹五妹与六弟全部抓去做部曲奴婢。” “我知道又是你那个弟弟,我早说过了,你救不了。”白亭气愤地说道。想了想,又问:“你二弟欠债,怎么他们要抓你四妹五妹六弟?” 白菊眼中流着泪,然后用手帕擦了擦说道:“是我二弟欺骗我父母亲不识字,哄骗他们画了押。” 白亭跺脚,说道:“妹子,我说你早迟要被你那个二弟害死。啧啧,三百贯哪。” 她们这些钱来得容易么?不是那些最当红的绾人,客人捧着老鸠哄着。她们全是实打实挣的一些羞侮钱、轻薄钱。况且白菊开口就象她借三百贯,可以想像,她这个二弟这次欠下多少钱。远不止三百贯。 白亭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打开抽屉,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些碎银与几串铜钱,可凑起来也不过两百贯左右。白亭摇了摇头说道:“这就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可还是不够”白的眼巴巴地说道。 “我说妹子,我不是不帮你,你还借我三十贯钱,到现在没有还呢。”白亭皱起了眉头,因为有点气愤,都有点不顾白菊的感受,直接说了出来。 白菊一下跪在白亭脚下,说道:“我求求你了。” 如果往年还好一点,现在劳力紧缺,特别是一些大家族在西域买下许多田地,再加上朝廷刚刚新老交替,政令朝三暮四,人心不稳。因此失踪拐卖人口现象时有生。这一次更是天灾**,许多家庭被洪水冲没,于是一些人贩子就象一只苍蝇一样,赶了过来。这时候变为奴婢部曲,天知道最后亲人配到了什么地方去? 白亭皱着眉头说道:“不是我不帮你,象这样下去,我早迟也被你拖下水去。” 这不是她向自己第一次借钱了,因为她二弟喜欢赌博,偶尔赢了,大手大脚地花了,输了,就来逼这个自幼被她父母卖到秋翡白玉坊的姐姐逼要钱财还债。 为了帮助她二弟,她几乎将坊里所有好心肠的姑娘们借遍了。 最后一看不对了,这样下去,变本加厉,她有可能一辈子还不清这个债务,于是一起不借给她了。现在她央求自己,是托自己向其他姐妹帮她借钱。 不是不帮,今天三百贯,明天三千贯,怎么帮?帮不了! “白亭姐姐,就这一回了。” “这句话我都听过多少遍”白亭将这个手抄还给了白菊,也不知她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虽然自己很想细细翻看,先睹为快,可不敢看了,消受不起。 她将这些钱到白菊手上,又拿出一些饰,说道:“这是我所有的家当,我们姐妹一场,也只能帮助你这么多。其他差缺的你另外再想办法吧。” 白菊号淘大哭起来。 白亭都让她哭得心软起来,可确实不能帮下去,早迟有一天。陷到一定深度,不但白菊不能自拨,连带着自己或者自己与她亲近的人都深深牵连进去。比如自己,马上就变得一贫如洗,也不可能指望白菊什么时候还清这笔欠账。 这世间的男人为什么一个个那么丑陋呢?果然都是泥巴作的骨肉,一身的浊气。想到这里。她看着南方,也许只有那一个人才是一个例外。 正在两个少女一个哭哭啼啼,一个一脸不忍的时候,老鸠跑到楼上来,说道:“白亭,你快准备梳洗一下,接见客人。还有你,白菊,不要号了,也打扮一下。” 正经事儿要紧,两个少女立即梳洗打扮起来,可老鸠着到白菊的一脸哀容,怒道:“你挂着这副死人脸,想把客人吓跑啊。告诉你,如果今天不将客人侍候好,你们全部进柴房吧。” 白菊只好强作笑颜,没有办法,如果进了柴房,更没有财源了。 一会儿梳洗完毕,老鸠将她们带到夏荷院,不放心地叮嘱道:“告诉你们,这两位都是尊贵的客人,他们进来就将夏荷院包了下来。如果服侍不好的话,老娘要向你们拼命了。” 其实秋翡白玉坊最好院子不是夏荷院,而是秋香院、翡绫院、白莲院、玉石院,然后才到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四个院。除了这八大院外,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院子。 当然,秋翡白玉坊也是滑州最大的青楼勾栏场所,不然也不可能拥有这么多院落招待客人了。虽然没有包下来前四院,可包下来后四院,出手同样不凡。 白亭却疑惑地冉道:“玉字的几个姑娘呢?” 既然是大客人前来,应当派最红的几位玉字辈姑娘接待,轮不到她们白字辈出手。 “她们今天全部外放,你也别多问,进去吧,不要让客人等得不耐烦了。”老鸠一面说着一面将门推开。 全部外放,滑州来了什么尊贵的客人?白亭一面走进去,一面困惑地想。 走进了夏荷院,白亭看到正中坐着两位青年,一个青年长相气宇轩昂,气度不凡。 还有一个青年长相清瘦,可以她的眼历一眼看出他身上洋溢着一种尊贵的气息。 在他们身边还站着十几个人,有两个童子长相秀气,就象一个女子一般,其他的十几个大汉,身上散出一种剿悍的气息,腰中还挂着横刀。 白亭与白菊躬身施礼:“奴婢白菊、白亭见过两位小郎着。”清瘦的青年立即怒冲冲地对老鸠喝道:“你们秋翡白玉坊最好的绾人不是玉字辈嘛,怎么拿两个白字辈胡弄我们!” 说着皱起眉头来,显然白亭两个人的姿色不入他法眼。 老鸠陪着笑说道:“两位郎君,且听老奴一言,今天是特殊情况,朝廷放灾粮的钦差来到滑州。等到她们服侍好钦差回来,让她们全部服侍两位郎君。” 谁知道她不提还好,一提,这位青年眼里怒气更重,他网要想再次怒,一旁的青年将他拉住。这个青年才愤愤不平地坐下来。 白亭冷眼相观这两个。青年,让她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明显这个清瘦的青年坐在主席,却似乎是另一个年龄相仿长相魁梧的青年更能做得了主似的。 这个清瘦的青年冷哼一声坐下来。 同样,老鸠也抹了一把汗,她眼历比白亭还在胜一点,虽然不知道两个青年的来历。但他们身上洋溢着一种气度,来历有可能非同可。 她也不敢得罪,因此看到两个先后坐下来,立即 施一个大礼离去。 同时秋翡白玉坊里的丫环们立即上茶上果子,白亭与白菊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向他们说道:“两位郎君可要奴身做些什么?” 这个青年又想要出言相讥,可看了看他身旁的青年,忍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随便来点小曲子吧。” “遵命”白亭欠身应了一声。她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刚刚看过的葬花词,于是命一个丫环拿来古琴,一边弹一边唱。白菊随着她的琴声起舞。 这个清瘦的青东“咦”了一声,对那个魁梧的青年说道:“这么快就传到滑州了?” 听了他这句话,白亭判断出他们是网从洛阳来的。她又看到那个魁梧的青年压了压手指头,清瘦的青年看到他这个动作后,会意一笑。 这让她觉得很古怪,这两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让她感到神秘的感觉。 这个青东喝了一口茶,又说了起来:“二郎,这位姑娘到也如意琴弹得也还凑和儿,歌唱得不太好,也能听听。” 白亭为之气结,可怎么办呢?人家眼界高,自己从一上来就不入他的法眼,更不要提现在的歌琴技。但她又听到这个青年继续说道:“可那个姑娘,这是跳舞?一个老太太也比她跳得好。难道滑州小地方,就是这流货色?” 白菊听了差一点闪了腰,但也不敢出言反驳。不过她今天心事重重,确实跳得不好。 但让白亭松了一口气的是,那个魁梧的青年说道:“大郎,咱们不是来玩乐的。” “二郎,孤,且作罢,我知道了。” 但这个魁梧的青年却拍了拍手让她们停了下来,然后向白菊问道:“你叫白菊吧,我看你今天好象有心事一样?” 白菊一听哭哭啼啼起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这是她们平时侍候不到的大主顾,如果引起他们的同情心,随手扔个一百贯,马上就将危机解决了。 这个魁梧的青年眉毛跳了跳,温和地说道:“你可以让你父母上告的。” 唐朝律法是杜绝买卖人口的,当然这是一个人治大于法治的社会,例如大将军郭元振年青时也做过贩卖人口的事。事后也没有那个大臣对此事,揪郭元振的小尾巴。 但就是人治,这种行为欺骗性质是明显的,没有那一个父母为了满足自己一个不孝儿子赌博,用其他子女还债的。 也不排除是这个粉头故意编排这个故事,来诓骗他们的钱财。他还没有到了同情心泛滥的地步,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种事情太多了。 “到哪里告?”白菊听了茫然,她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个青年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们一道到你家看一下。” “那就多谢二郎君大恩大德”白菊立即跪下来感谢。 但是白亭却看到清瘦青年嘴张了张,最后说道:“我们前来办正事的,这个不好吧?” 魁梧青年却说道:“大郎,我们前来刻意这样,就是多看多听,不然休想将这件风波平息。不相信过两天你看一下,事情会更多。” 清瘦青年满脸狐疑,可还是用不语表示了同意。 两个人说完后,立即让白亭与白菊带着他们动身,来到白菊家中。 一路上看到许多进城避难的百姓,衣衫褴褛,缩在各个街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清瘦青年不时地用手捂着鼻子。魁梧青年脸色却变得很压仰。 到了自菊家,这是滑州贫民区一带。白菊将门推开,几个人涌了进毒。 白菊家一贫如洗,家中只放着几件简陋的家俱,因为雨季才刚刚停息,散着一种霉味,以及一些刺鼻的药味。清瘦青年不由地捂了捂鼻子。 魁梧青年却笑了起来,说道:“大郎,这就是普通百姓的生活环境,我小时候也是很长时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白亭听到这里,她眼睛突然一亮。 但眼神立即黯淡下去,这是她异想天开了。她那个心中的偶像已经到了汴州,更不会到青楼中来。还包下一个大院子居住。 可是她又不懂了,这个魁梧青年气轩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家出身。或者他出身贫寒,而后通过春闱取得功名。也不能成立,以他的年龄,就是考中了进士,放出来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品官员。 当然,如果是她的偶像,一切都能解释了。 这让她感到更加疑惑不解。 防:很多人说我虐主,冤枉啊。这本书是写小花从一个平民成长的过程,展到玩弄天下的地步。但这不是有点才气就行的,比如刘伯温有没有才气,让老朱逼死青田。大家想一想,马上就有了张角那样的宗教势力,一年几百万贯的收入,再加上主角的果敢智谋,会有什么局面。这本书离结束还很早,不用急,况且小花才多大岁数。往下看。这一卷已经开始转折了。 第二十三章 被诅咒的地方 亭却更产生了兴士以来清官难断家务事。白菊蜘。刚危机好解决,只要这两位客人点善心。拿出一百贯钱,应当不是太大的问题。可是白菊一家不是这一次,拿过后。白菊二弟依然如此,怎么办? 就是闹上大堂上,大不了县官大老爷将她二弟打上二十大板然后规劝回家,同样无可奈何。 如果善心,给白菊一点钱得了,但直接干涉显然不明智的。可这个魁梧青年也不象那种不明智的人。因此她心中好奇心更加重了。 白菊在前面,领着他们穿过了狭窄的堂屋,来到房间。 房间里更加阴暗,尽管有一扇窗户向外打开着,但七月浓烈的阳光依然破不开房间灰暗的空间。 一个妇人跪在床边,正服侍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吃药。旁边还站着两个小姑娘,一个年幼的少年。两个小姑娘长得都很清秀,特别是年长的一个小姑娘,虽然身上衣着朴素,脸上还有一些尘垢,可依然遮不住她秀丽的脸蛋。可这几个少年脸上都挂着忧色。 白亭还是第一次看到白菊的家人。当看到这个白菊四妹的长相时,心中有数了,这件事远不是白菊二弟喜欢赌博那么简单。 白菊走到床前;问道:“耶卑,你怎么了?” 中年妇女回过头来,看着白菊说道:“喜儿,你回来啦,你耶耶气病了。” 中年男人气得在床上“哼了两声。也不说话。 白菊气愤地问道:“卜二呢?” 听到白菊的问话,清瘦弃年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魁梧青年,脸上出现捉狎之意。 魁梧青年捏了捏鼻尖。 白亭再次产生怀疑,可转念释然,他本来就叫二郎嘛,在家肯定排行第二了,天下排行第二的人不知凡几。 “他又出去了。”中年妇人不好气地说道。这又出去了,恐怕又是出去赌博了。 白菊对她的四妹说道:“老四,你去将他找来。” 中年妇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喜儿,家里面的事,你就别要管了。” 说完后滴了两滴泪花,然后才看着他们后面一行人,站起来狐疑地说道:“喜儿,他们是谁?” “他们是几位好心的客官,来帮助奴婢的。” 中年妇人连忙站起身来,将他们引到堂屋,孤且称为客厅吧,用抹布将几张简陋的椅子拭干净。请他们坐下来。但白亭又注意到一件事。魁梧青年倒没有什么。坦然地坐下。另一个清瘦的青年看了一眼椅子,过了半天看着魁梧青年几眼后,才小心地坐下来,仿佛这椅子长着刺儿。 到现在白亭已经判断出来一件事。 这个清瘦青年可能出身于金玉世家,就是现在也比魁梧青年地位高。从他们坐的座位主次就可以判断出来。但这个魁梧青年有着很大的威信,因此清瘦青年同样要看魁梧青年眼色行事。 白菊的母亲烧上来茶水,当然也是简陋的陶制茶缸,一边小心地说道:“家里面太穷了,几位郎君莫要怪老仆慢怠。” 魁梧青年答道:“无妨。” 举起茶杯饮了一口。 耳是清瘦青年看到这黑乎乎的茶缸。连手都没有碰它一下。 魁梧青年说道:“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泣皆辛苦。大郎,只有知道万般艰苦。方能为人上之人,才能做好人上之人。” 白亭还在回味这诗,应当是很奇轻的小诗,不对偶,也没有韵味。可是却让人回味无穷。她又看到清瘦青年忽然揖手作礼,说道:“二郎,受教了。” 说完后,壮烈无比的喝了一大口。可随后低下头去,似乎想把喝掉的茶水全部吐出来。 看来他恐怕还没有喝过这样劣制的茶叶。他抬起头,将这个魁梧青年拉了起来。两个走到外面,白亭隐隐听到,清瘦青年说道:“二郎。我知道你是好心,可现在这件事管得太宽了,还有许多大事情等着我们处理。” 那个魁梧青年笑了起来,从屋子里向外看着,能看到他一嘴亮晃晃的牙齿。他答道:“大郎,莫急。我办事,你放心。过了不久,你就能看到我这样做的用意。” 说完后,又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请相信我,这幕大戏才开始拉开。” 听到他这样说,清瘦青年无可奈何地走回来坐下。 白菊的四妹将白菊的二弟找回来了。一个同样瘦削的青年,但长相很清秀。他看到白菊,笑嘻嘻地说道:“大姐,钱筹集齐了。” 魁梧青年没有等白菊答话,插言道:“不用筹集。” 说到这里,他看着白菊的母亲问道:“大娘,现在你有一个选择。一仁是你要你其他的子女,一个你要你这个次子,如果你要你这个次子。我们立即回去。你若是要其他子女,或许我们能帮上一点忙。” 中年妇人气苦了,她愤怒地说道:“老仆不想要这个孽障。” “你是什么人,胆敢管我们的家事。”。旧二弟怀没有瑰宗,众两个青年身边护卫中击出来个壮吧,糊他一个大耳光,都将他嘴里打喷出血来。然后这个壮汉说道:“说你是孽障还夸奖了你,你就是一个。畜牲!” 说完,将他活活提了起来,一下子扔到门外面。 魁梧青年说道:“将他捉回来。” 白菊二弟一看不对劲,说了句:“你们等着瞧。” 说完了拨腿就要逃跑,可跑了没有几步,就被这两个青年身边四个大汉再次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捉了回来。 但到了这地步,白菊二弟还在摞狠话,他说:“这是我们的家事。你有什么权利管。我要去报官。” 魁梧青年冷笑一声:“正要你报官。不过看来你不懂,那我来教教你。按照《唐律疏议》第二十卷中的律条规定。诸略人、略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诸略奴婢者。以强盗论;和诱者,以窃盗论。各罪止流三千里。” 听到这里,白亭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魁梧青年早有了准备,这不单单是一件家事,不但白菊二弟,就是威逼她二弟签订那个协议的人,同样都触犯一律法。 当然也不是那么回事,如果真按律法处理,就凭借这一条,唐朝所有大家族中最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或绞或流。不过有了律法,等于有了依据,先这份理占着了。 同样。白菊二弟听到绞与流徒这些词眼时。也吓了一大跳,说道:“我没有略人 魁梧青年叹惜一声,说道:“你的弟妹都是良人,律法规定任何人不得买卖,更不要说你为了赌博,利用你父母大人不认识字,使用欺骗的手段签订了出卖子女的协议。这种行为就是绞也轻饶了你 说到这里,他对身边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说道:“沐,帮我写一份诠状吧。” 说完后他嘴角的冷笑意味更甚了。不知道这个败家子是怎么识几个大字的。可作为一个普通人,远远不能认识唐朝社会制度的本质,就凭这句话。足以让他感到害怕。 不出他所料,白菊二弟终于害所起来,他一下子跪下来,说道:“这个郎君小的也没有办法他们故事用一只铁爪乌冒充铁公青,斗一只花头红。又用言语相激,所以我下了重注。然后他们逼我。要么将我弟妹卖给他们,要么就还债。我没有办法,只好想出这个主意。” “铁爪乌、铁公青和花头红是什么?。魁梧青年对清瘦青年问道。 “都是斗鸡的种类,好的斗鸡体型魁梧,健壮结实,筋肉达均匀。性格强悍。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铁爪乌是一种乌骨鸡种,体型略可飞跃敏健,特别是一对鸡爪最是有力。铁公青只是一种普通的斗鸡品种,与铁爪乌相似,可是鸡爪虚弱,同样飞跃不灵活。花头红是一种颜色鲜艳花杂,鸡冠大红的斗鸡种类。但就是铁爪乌还不是最好的斗鸡种类。比如鹰嘴铁、大光羽、乌喙钩等等,都比铁爪乌好。” “这位郎君,你见过鹰嘴铁、大光羽与乌喙钩?”听到这几个品种,白菊二弟都忘记了眼下的处境,眼中闪着亮光,问道。 但立即被两个壮汉狠踹了两脚。代替了清瘦青年的回答。 魁梧青年又问道:“与你斗鸡,引你入散的是什么人?” “婆位客官,他们你最好也不要招惑。” “为什么?” “和我斗鸡的是费主薄的儿子,费主薄又能算上费家的嫡系子弟之一。他们又与上官家姻亲,同时还有一个女儿嫁给了当朝德静王的一个,侄子。连县令也对他父亲惧让三分 白亭听到这里,她开始有点头痛了。滑州三大姓,成公、费、上官,都是唐朝的望姓,当然了,怎么也比不上七姓十家。但这三姓出了许多人,比如朝中最红的上官小婉,虽然她一家不是直接从滑州走出来的,可也确实是滑州上官这一姓氏嫡系弟子之一。再加上一个武姓夹杂在里面,就是这两个青年身份有可能非同小可,恐怕也难以摆平了。 想到这里,她看着这两个人。清瘦青年眼中闪着狐疑的眼神看着魁梧青年。魁梧青年将手一摊,说道:“大郎,我肯定不知道有这么多的原委,这是巧合。” 又转过头来看着白菊的二弟,说道:“那么你就甘心将你的弟妹卖给费家?” “我肯定不想了,可有什么办法?” “我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改邪归正。” “是,是小的一定会重新做人”。可是说完后,他用眼睛飞快地膘了白菊一眼。 不管改不改,先钱呢? 魁梧青年向他身后另一个清秀的青年使了一个眼色,这个青年立即从怀里掏出几张飞钱来。显然他听到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原来窜缀白菊家打官司,现在又改了主意。退让了。可因为这次掏动,终于白菊看出了一些马脚,这个青年长相清秀出奇,但人长得并不魁梧高大,然而一对胸脯却耸,山脑子里飞快地转动了道!难道这两个清界圳月年是女扮男装? 这更使她狐疑起来,可再次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这样与那个身份更吻合了,然而如果是那个人在此,他可不会害怕什么费家、上官家。甚至德静王本人,他也不会害怕的。 白菊母亲再次谢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这个青年已经站起来,动身离开了。另一个清瘦的青年更是惟恐迟了半秒钟,随即大步走出来。 但是他显然眉毛紧锁着,有着一肚子疑问似的。 这个魁梧青年压了压手,做了一个手势,他看到这个手势后,没有再问话。 随后,在这个,魁梧青年带领下,一行人在滑州街头似乎漫无目标地转悠着。这让白亭再次打消了怀疑,如果是那个人。他一次没有到过滑州,不可能象这个青年那样,对滑州地形十分熟悉。 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奴婢可否斗胆问一句,两位郎君为何前来滑州?” “姑娘,你是官府衙役吗?”这个青年开着玩笑说道,一脸温和的笑容,再次让她感到有点眩晕。然后又说道:“我们是来做生意的,一笔很大的生意。” 原来是大商人,白亭一脸失望。 青年说完后没有再说了,随着他无意的转悠,来到了滑州最大的望族,成公府前。成卑是滑州望姓,然而却是天下最冷门的复姓之一。但确确实实是汉族姓氏。 三国时将领成公英就是姓这个姓氏的。南北朝文学家成公绥也是这个姓氏,同时就是出自滑州这一门的。但与七姓十家相比。还是如同萤火虫一样。 成公府前张灯结彩,锣鼓喧天,这是在欢迎前来滑州放粮钦差的。 白亭听到清瘦青年冷哼一声道:“马子亮好大的胆子。” 白亭脸色一变。马子亮正是前来放粮钦差的官员姓名。这一次王画前来十七州放粮救灾,安抚灾民。因为地域广大,所以朝廷还调来一些六部郎中员外郎以及监察御史辅助他工作。 马子亮正是户部郎中,也是这一行人中官员比较大的一个,所以王画去了汴州,让他前来同样灾情严重的滑州主持灾务。所以也算是钦差吧。 但这次马子亮不顾灾民水深火热之中,安然享受滑州官员这样隆重的招待,不但让人怀疑他的品性,也让人怀疑滑州官员的品性。这让老百姓心里面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魁梧青年立即笑道:“我们是做大生意的,与他无关,大郎,走吧。” 将他拉走了。 但似乎也怕这个清瘦青年惹事生非。魁梧青年没有再转了,直接回到秋翡白玉坊。 滑州,是唐朝一个著名的望州,因为它身处黄河与大运河永济渠的交汇处,所以商业达。它本身也出产著名的方纹绫。滑州纱、滑州绢,以及席与酸枣等特产。 这种浓厚的商业气氛也刺激了客栈、酒楼、青楼业的衍生,作为滑州最大的青楼勾院,秋翡白玉坊占的近百亩,里面除了有无数青春貌美的姑娘粉头外,同时各个院落景色秀丽,亭院深深,象八大院不仅仅是一个玩乐的场所,也是一个高档的宾馆了。只是居住进去,所需不扉。 毒了进去,转了一座小石桥,眼看就到了夏荷院。 魁梧青年突然指着一处开满了紫微花的小院子,说道:“白亭姑娘。哪里是什么场所,那些花儿让我看了很是喜欢。” 听到魁梧青年一说,清瘦青年也将眼光转了过去。果然,透过紧锁的院门铁栅栏,依稀可以看到里面开着无数的紫微花,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紫的似霞。 他转过脸来,对魁梧青年笑道:“二郎,你倒是眼尖儿。” 说着,他走了过去,从栅栏隙缝里看去,除了大片的紫微花外,在墙角还有大片的翠竹,在七月阳光照耀下,青翠喜人。 里面还有一片假山,与一个小池子。在假山后面是一座小楼。不过让他奇怪了,这是风景秀丽的小院子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了,景色倒是很秀丽,可是小楼上灰蒙蒙的。似乎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 他神色古怪地对魁梧青年喊道:“二郎,你过来看一看。” 魁梧青年走了过去,看到后脸上也露出奇怪的表情。 但白亭与白菊脸色儿顿时变了。白亭走过去,立即将他们拉回来。一边说道:“两位郎君,那间院子不要接近。哪里是被诅咒的地方。” “被诅咒的地方?”清瘦青年更加好奇了。 白菊也是慷慑儿抖,点头说道:“是啊,如果接近哪里,有可能会中诅咒,甚至会莫明其妙的死亡。” 说到这里一阵风吹来,虽然在炎炎烈日之下,众人立在大片浓荫之下。这阵冷风吹在身上,让他们身上却立即生起了一种阴森之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二十四章 诅咒的故事 二汉梧的青年胆子很大。他向白菊问道!“能不能详细洞愕巩乐一下。” 白菊脸色更加苍白,她一个劲地摇头,说道:“两位郎君,真的很邪的,你们不要问了。” 就算很邪门吧,但这还是大白天的,难道连谈论也不行,魁梧青年还想问下去,这时候老鸭带着四个长相俏丽的丫环,一路小跑着走过来,一脸媚笑地问:“两位郎君,今天玩得可否尽兴?” “还行吧。” “还行就行,两位郎君再将就一下,晚上大宴过后,几位玉字辈姑娘全部回来,到时候两位郎君可以挑两个中意的姑娘侍候了。” 魁梧青年却说道:“不用换了,白菊与白亭两个小娘子侍候得很周到。” 听到这白菊小脸儿一红,自己是很周到,一支舞没有跳完也没有跳好,就掏了人家腰包了。 “那就好,那就好”说着她一指身后四个丫环说道:“这四个叫秋香、秋霜、秋兰、秋桂,都是机灵的丫头,老奴让她们也服侍两位郎君。” 这两个青年单下人就带了十几个人,只是两个粉头伺候,略有点怠慢了。不过这也要客人允许,甚至有的客人邪乎,只是进院子图这种气氛。一个粉头都没有叫的,老蔼还真遇过这样的主一回过。 魁梧青年看了看四个小姑娘。岁数都不大,穿着薄薄的绸裙虽然姿色不是一等一的,可因为岁数十五六岁,身上洋溢着一种青春健康的气息。他点了一下头。 老蔼头才松了一口气,这几个虽然没有包下秋翡白玉中的院子,可身上散着那种尊贵的味儿。她找老远就闻出来,省怕这两位主生气。她又殷勤地在前面为他们带着路,顺便问道:“两位小郎君如何称呼?” 魁梧的青年答道:“这位。你称呼李大郎就行了,至于我,你称呼为王二郎吧。” “李大郎,王二郎,有请”老鸩小心地将夏荷院的门推开。脸上堆着厚厚的笑容,巴结地说道。 李大郎与王二郎走出院中。老鸠将门带上,她没有进来了。 进了院中小楼客厅,秋霜与秋兰等四个丫头张罗着烧茶,王二郎又看着白菊说道:“我给你表演一个小把戏。” 说完了,他让秋兰将小柴炉点燃,又让秋桂到外面去拿一张大纸来。一会儿纸拿过来,他用了横刀裁了一部分下来,开始折叠起来。最后成了一个,锅不象锅,盒子不象盒子一样的东西。但他手很巧,正好这个奇怪的东西放在柴炉的铁架子上。 然后这个王二郎迅往里面注水。大家就看到奇怪的一幕,下面柴火儿烧得很旺,甚至王二郎还用小扇子扇着,加大炉子下面的火势。眼看水开始冒热气了,可是纸盒子安然无恙。 王二郎看着众人的神情,说道:“这不是遮眼法,不相信,大家摸一下,保证水很烫。我只是想说一件事,白菊。我不懂得多少道术。可我在洛阳认识许多懂道术的人。说不定你说出来,我还能帮你们杰个忙。不然那个,阴森的院子立在坊内,你们大家来回经过,心中也会恐惧不安。” 说着努了一下嘴,他身后长相最清秀妩媚的青年,拿出一张十贯钱的飞钱。 白亭说道:“王二郎,你真的最好不要过问。” “我只是好奇,你看,外面太阳多么美好,晴天白日的,也不是夜晚。相信有什么不解的事物,它们现在也在休息。” 白亭没有再说下去。白菊咬了咬牙说道:“如果王二郎喜欢听,奴婢说给你听。” 她现在欠了一屁股债,成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白菊开始说起这件事的原委。 原来白马县也就是滑州。作为县级单位驻地县名白马县的主薄不是费主薄,而是叫柳挚。应当来说他作为主薄,要比现在这个费主薄清廉得多。但他在今天春天的春祭时,犯下了一个大忌。 所谓的春祭,是因为黄河。黄河与永济渠给滑州百姓带来了富裕的生活,同时也带来了灾难。因此每年百姓都自地组织春祭,祭黄河神,以保河水平安,不泛滥成灾。 但后来调来一位史县令,他也崇扬鬼神。加上其他的一些原因。从县库里拨出了一部分钱,扩大了春祭的规模。于是柳主薄为了此事,与史县令争执起来。柳主薄的意思是百姓组织是百姓的事,官府不该浪费这等财力,于其这样。不如将这钱花在水利工程上面。最后闹到滑州朱刺吏哪里。 这个人清廉了,也就变得古板了,朱刺吏居中调停,也没有作用。最后史县令无可奈何了,只好放弃。 这一段白菊叙述得很不清楚。毕竟只是一个粉头,虽然因为与一些官场中的人周旋,可她的名气不是很大,难见到更多的达官贵人,听来的消息有限。也许吵起来的原因另有其事。但外面传言却是这样的。 但这件事终于让河神生气了。春祭那天是在柳青渡举办的。 下面的话白菊没有解释,柳青渡是滑州的一个渡口,这一段黄河因为汇集了各大支流的河水,可因为河面宽度地势等原因,也经常出现洪水泛滥成灾的现象。这一次滑州遭受水灾最重的地方,就是从柳青渡开始的。但离白马县城很远,有七八十里路。 那天春祭时不但天气转晴为雨,还落下许多炸雷。当时老百姓也没有想到其他。但一直到了两个月后,到了四月末,柳主薄与他的妻子有一天晚上睡在床上。第二天仆役进来。现夫妻双双暴毙。 后来忤作进来验尸,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死状。两个人都是相同的舌头外伸,手捏成拳头,双眼布满血丝,口耳鼻中有一些河沙,腹中涨起,床单上还有许多水迹。反复验查。得出的结果是溺水而死。 这就很古怪了,两个。人都睡在床上,怎么溺水死亡的?除了这些外,其他的线索都没有办法查到了。最后官员只好断定两人暴病而亡,上报了朝廷。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柳主薄”六儿子与个女子很争气。喜欢读书,成了公生。唯一遗憾的没有考中进士。次子因为柳夫人的溺爱,反而不争气,与白菊二弟一样。喜欢游玩赌钱。可现在柳主薄死了。还有柳主薄长子管着,次子还是没有过份的行为。 父母亲死得不明不白,柳氏长子只好带着弟弟与妹妹一起搬回乡下,在乡下柳主薄生前还存了一些产业。但过了几天后,长子再次躺在床上溺水而死。 听到这里,众人眼里都有些古怪了。 现在没有了长子看管,柳主薄的次子更加肆无忌惮,没有多久,就将家产输光了,还将妹妹卖到秋翡白玉坊。 这个妹妹叫柳芸,长得很是楚楚动人,而是出身于小宦之家。同时知书识礼,立即在秋翡白玉坊一炮而红。老蔼给了她单独一间别院。也就是刚才李大郎看的那间小院子。 但柳芸到了秋翡白玉坊后。没有二十天。再次溺水而死。不但如此。随后几天,连服侍过她的几个丫环先后躺在床上溺水而亡,有许多人曾在夜晚经过那间别院,还看到有雪白的影子在飘,甚至还听到女子的哭泣之声。 后来请来了法师做了一场法事,才史静下来。老鸭又让一个叫玉、莲的姑娘搬了进去。但没有两天,这个玉莲姑娘连同着她的两个丫环。同样也溺水而死。 不但如此。连柳主薄那不争气的次子在乡下同样溺水而死。 看到这件事透着无比的邪气,秋翡白玉坊将这件消息封锁起来。那间小院子也上了一把大锁,锁了起来。 听到这里,王二郎回过头来,向李大郎问道:“李大郎,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大郎答道:“是很邪门。难道真是河神报复他们一家的?”可是王二郎身后的那个清秀青年却说道:“这样说,神仙也不是好人了。” 白菊一把将她的嘴捂了起来,说道:“神仙的事,不是我们凡人所能议论的。” 她这是好意,毕竟这个王二郎君对她有恩。可听到她的话后,另一个长相清秀的青年却咋哧一下乐了起来。 白菊与秋霜几个,少女立即跪下来诵读佛经。竟因为惊吓,都疏忽了那个青年出口说出的一团清脆女子声音。 王二郎见到她们这样害怕。不想再纠葛下去了,对白亭说道:“给我们准备饭菜。” 太阳渐渐西下,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酒菜端上来了,然而让白菊她们感到惊讶的是,几个壮汉立即伸过来银针。在所有酒菜上测试了一下。然后几个大汉先吃先喝,才让这两个青年下筷。 这更近一步证明了他们非同寻常的身份。 吃过了晚饭,让白菊与白亭感到有些失望的是,那个王二郎手一挥说道:“你们在楼下休息吧。” 并没有要求她们陪寝,让她们哭笑不得。平时客人自己无法回拒,好不容易碰到两个,让她们中意的,居然不愿意碰自己。 但没有立即入睡,白亭与白菊两个走出来,看着天边一轮弯月。又看了看楼上,楼上主厅里点着巨烛,里面人影幢幢。肯定在商议什备事情,当然了,人家商议什么事情,也不会通知她们的。 白菊说道:“亭姐姐,你觉不觉得这两个小郎君行事很古怪?” 我还以为你没有现呢?白亭苦笑了一下想道。随后她说道:“你休要管人家如何行事。” 白菊手托着腮又问道:“那你说他们会做什么大生意呢?” “我叫你不要管人家。” “亭姐姐,这个王二郎也是二郎,说不定他就是巩县那个王画。你日夜梦想的那个,人呢。他说什么大生意,一定是来抓一群坏官,故事来伪装的。” “瞎说八道。”白亭白了她一眼。 白菊却咯咯笑了起来。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天,月这也越升越高了。两个人回到房间睡觉。 但在夜里,白亭突然觉得身上掠起了一阵冷汗,好象梦魇一般。似乎隐隐听到隔壁秋桂睡的房间里有动静。可是她却象身体不能动弹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惊醒过来,再将耳朵附在墙壁上听去,隔壁房间里很是很安静。她苦笑了一下,因为那个王二郎君的坚持,白菊又提起这件恐怖的事件,造成了这种反应。 一弯明月渐渐西垂了。外面传来四更的绑子声响。秋翡白玉坊所有的丝竹声都停息了下来,一片寂静。她睡意再次生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睡觉。这是职业习惯。但秋霜她们都起来了。这群小姑娘们与专业卖唱的粉头不同。她们是练伺候客的洗涮,因此务必要早起早睡。不过身在青楼里,很难保证清白的,至于她们会不会与客人生一些暧昧的事,不得可知了。 可是白亭突然听到秋兰出一声凄厉的大叫。 白亭一下子被惊醒,她从床上跳起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跑出房间。对秋兰呵斥道:“一大早,你在鬼叫什么?” 吓着自己没有关系,如果吓着这几位客可就糟糕了。 秋兰颤抖着声音,指着秋桂的房间说道:“它,它又来了。” 说什么呢?白亭将睡裙掩了掩,走到秋桂的房间前面,探头向房里看去,可她自己也立即出一声尖叫声。 客人们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样,王二郎一大早就起床了,他在外面跑步,做着一些锻炼身体的运动。听到尖叫起,立即从院子里赶回来。连正在沉沉入睡的李大郎同样被惊醒过来。他睡眼惺忸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楼下。 都伸头向秋桂房间看去。 秋桂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这不是睡熟了,而是死了。 王二郎走了进去,他在查看秋桂的死状。 小姑娘岁数不大,因为天气热。只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质亵衣。可以看到亵衣里面一对刚刚育,一对腥红的红点在亵衣下面清晰可见。这正是如花似玉的时候。 但现在小姑娘也不是花也不是玉了,她仰面朝天躺在哪里,眼咱卉二多大,睡孔因为没有合眼,怀可以看到副惊惧的表…为气血停止流动,脸上开始从昨天的红艳转为一片灰白。舌头儿也吐得很长,透过薄薄的亵衣也能看到她的肚子鼓胀起来,就象灌了十几斤水进去似的。 可是这个王二郎胆子很大,他又将秋桂的嘴掰开,看了看里面。溺水之人有一个最显著的特征。因为在不停地挣扎,也在不停的喝水吐水。从鼻子里到口中,留下河水的脏垢积淀下来,均匀布满鼻腔与口腔。 当然对法理这个东西,不是他精通的范围,但初步的一些基础知识他还是明白的。如果伪造溺水而死。有可能那时候停止了呼吸,所以没有水进出。也没有污垢留下来。或者再伪装,但不是那么均匀。 然而让他很失望,无论从什么角度判断,秋桂都是溺水而死的。但这样一来又没有办法解释了。 昨晚院子门一直关上的,自己的护卫还在楼上轮值看守,当然并没有注意楼下面。可如果将她拖到外面溺死,最少也要拖离这个院子,找一个水井,再拖进来。自己的护卫不可能不现的。他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第一流的高手。 李大郎也探过头来,看了一眼,立即跑到一边呕吐。 王二郎走了出来,看着剩下来的五个少女,昨晚她们都睡在楼下的。他问道:“你们昨天晚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几个少女脸都吓白了,好半天白亭才哆哆嗦嗦地说:“我不知道,大约是昨晚四更不到的时候,我觉得身上有一种寒意,好象是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盯着我。那时候隐隐地觉得秋桂房间里有动静声。但自己就象鬼压住了身体,动都不能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又睡着了。”听到她说完,几个小丫头更是吓得缩在墙角里抽泣起来。 王二郎眉毛皱起,他说道:“你们报官吧。” 说完了,走上楼去。 白亭依稀还听到李大郎跟在他后面问道:“难不成真有河神杀人之事?” “不知道”王二郎生冷地答道。 一会儿,官府的人来了,因为这件邪事,前后死了十几个人办案的捕快熟练地上香后,敛尸。但例行盘问,终于问出事情原委,有可能是来客中的李大郎碰了那间院子的铁门,有可能是因为王二郎的苦逼利诱,让白菊说出了这件事的前后,引的灾难。 一个捕头走上楼来,看着李大郎与王二郎说道:“请问两位郎君的过所。” 王二郎拿出两张过所,是洛阳县开的,两个人前来滑州经商的。 捕头问道:“请问两位经营什么商贸?” 李大郎愠怒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权利对我们盘问?” 却让王二郎做了手势劝阻下来。王二郎说道:“粮棉,伺机而行。” 除了遭受水灾的地方,滑州也有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七月棉花开始收成了。 捕头看了看他们,虽然李大郎言语不善,但看到他们的排场,捕头也不敢深深得罪,他说道:“听我一言,你们还是立即离开滑州吧。” 王二郎一拱手道:“多谢公爷的好心,我们自有分寸。” “听不听由你们,这件事邪得狠”捕头又说道。说完了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其实鬼神同样无情无义。” 留下这句莫明其妙的话后,就离开了。 王二郎看着他下楼,带着衙役们将秋桂的尸体抬了出去。远处还有许多粉头们在悄悄张望,窍窃私语,同时脸上都带着恐惧。 几个老鸭在喝斥着什么,生了这件事。最倒霉的就是秋翡白玉、坊。一二再。再二三地生,无论如何,会影响秋翡白玉坊的名声的。这个时代。鬼神之事,有几个人不相信? 传出去有一些胆小的客人,肯定是不敢来秋翡白玉坊了。 恐怕这个青楼的主子与这些老鸠们,在心里将这个河神恨之入骨了吧。 他思考了一下,回头与李大郎,商议了一下。然后冲站在楼下失神的白亭喊道:“白亭姑娘,你上来一下。” 白亭立即走上楼来,让她感到一愣,昨天跟在王二郎身后的两个青年摇身一变。穿着女子的服装,变成了两个俏生生的小少*妇。 王二郎让她坐下来,对她说道:“姑娘。我听说你相助白菊之事,让在下感慨万千。虽然姑娘的品性不错,可能不能向在下保证你让我们相信?” 白亭狐疑地看着他,还没有弄懂他说的是什么。 王二郎再次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可能向你透露我们真实的身份,想来昨天姑娘就对我们身份产生怀疑了。” 这是小动作,没有想到他也注意到了。白亭脸上一红。 “无妨,好奇心人人皆有的”王二郎安慰道,主要是另一个伙伴傲气太重,容易露出马脚,不奇怪。他继续说道:“还有我们前来所办的一些事情,但无论如何,姑娘不经过我们允许,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半句。” 白亭看到那个李大郎也看着她点点头。看来他们找上自己,是商议好的。 她想了一下答道:“如果两位是做好事。我可以帮助你们。如果你们做坏事的,我不会同意的。” “我肯定是来做好事的,只耍我报上我自己的名字,你就知道了。” 白亭没由来心一阵咋叶乱跳。她定了定神说道:“那你就报上名字吧。” “我们刚才拿给捕头看的过所是伪造的。但也不能说是伪造确实是洛阳县下来的。” 绕了一下,白亭又没有听明白。 王二郎继续说道:“至于我们真实身份。我可以告诉你,我算是半个洛阳。真实是巩县人,叫王画。以前做过血字营的营督。” 他话还没有说完,白亭脸上泛起一阵潮红,人晕了过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五章 根本 他可没有想到这个白亭姑娘将他当作了偶像,日思夜想,激动得晕了过去。 他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掐着她的人中,使她苏醒。 白亭直接倒在他怀里赖着不起来了。还恍惚地问:“奴婢这是不是在做梦?。 王画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微笑地说道:“你不是在做梦,这回你能帮我们保守这个秘密了吧?” 这是他反复思考过的,这一次前来直奔主题,可没有想到他们这样低调而来,却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况且他也不想出更多人命案出来,这需要一个人帮助,于是考虑到这个白亭的品性,将她当作了人选对象。 白亭还继续恍若梦中,没有回答。 王画倒了一杯茶给她,她居然坦然受下,叩了一口才反应过来:“奴婢怎么敢让王大使倒茶?” “无妨,来,有些事情我解释一下,你也听到朝廷下圣旨,使用了粮票平实粮价,又放了一些救灾粮食,振济灾民之事吗?” 白亭点头。不过振灾粮今天才开始在城外救济粥,平价粮是有百姓收到了粮票,但平价粮还没有到来。 “但这是末,朝廷储藏的粮食还不足以使天下人都得以供给。如果商人再继续囤积居奇,朝廷的粮食还会捉襟见肘。到时候局面更是一不可收拾。” 这是私营经济年代,朝廷是没有办法强征私人的粮食入库,征可以。按市价征,以现在的甫价是不可能的。如果强自用低价征购,向百姓放,将会引起所有囤积居奇富人的反抚。连老武彻底打压七姓十家都没有胆量,况且这么多社会精英人士。放在李世民手中都没有这胆量。因此需要一个突破口,杀鸡骇猴。使这些大家族囤积居奇胆量变的一点,开始主动出售粮食。 这才是根本,不然十七州不说,全国都有可能面临危机。 打蛇打七寸,这才是他到滑州来的真正原因,但这些话他没有对白亭说。说了也不会太明白。 王画又说道:“以前朝廷因为没有出现类似的事情,疏忽此事。后来现情况,不但各地有商人大户参与此事,特别是在滑州,截留了大量的粮食下来。” 白亭听到此处。脸色一变,河北是天下之重,关健到北疆安全。但河北之地甩为地少人多,粮食一直没有自给,特别是这几年国家安定,人口增加,特别是今年,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粮食更加紧缺。而以前粮食大多是江南调来供给的。渠道也主要是从大运河北上,经永济渠调往河北各地。如果在滑州截留粮食。不但真州、深州、邪州、幽州等,就是黄河下游博州德州等州县,都会出现更严重的危机。 王画看着她的脸色,感到很满意,他说道:“白亭姑娘很聪明,这就明白中间的利害关系了。这件事应当从正月就开始出现的。这是背景。然后我再说柳主薄 “柳主薄?。白亭惊奇地问道。不是被诅咒害死的嘛?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正是柳主薄,他的死因非是你想像的那样,据我得到的一些消息。争吵还有其他的原因。他的死因更是因为他有可能掌握了一些人的秘密,才被某些人动了杀机,谋害死的。” 说到这里,王画冷笑一声,鬼神之事,他不知道有没有,即使有也如道家所说,天道幽远无情,不会过问世间是非的。当然了,这是一个。着重修练自身的年代,前世的知识这个时代的人是无法想像的,可这个,时代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也让前世认为是一个传说神话。但那只是一些出常人的能力,比如李雪君施展给他看的道术。但有什么灵验的诅咒?那个。有向自己施来,一概接受! “那么为什么后面死了那么多人?” “他们在找一样东西,这样东西是柳主薄留下来的,这样东西如果让朝廷得到了,有可能会给他们致命的打击。所以才疯狂地逼问柳主薄家的亲人,没有得到再次杀人灭口。 后来他们怀疑柳芸娘带到秋翡白玉坊,所以诅咒杀人,开始大幅度出现在秋翡白玉坊。就包括你所说的玉莲姑娘,他们还是认为让柳芸藏在院中,嫌玉莲姑娘呆在那栋院中,碍着他们找东西的事了,于是再开杀戒。直到没有人敢住在里面为止。” 其实这件消息,并不是朝廷得到的。而是王画利用自己的力量得到的。所以才用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偷偷在郑州下了船只,来到滑州。 但他的用意并不仅是还柳主薄一个公道,最主要是粮价的根本,杀鸡骇猴。还有一个重要的用意。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杀秋桂?” “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来历不明说到这里他再次叹惜一声,他入住青楼,正是隐人耳目,就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自己会住在青楼里面。可是李重俊一路上过于嚣张了一点。自己劝谏了,可是他本质流露出来的一些东西,还是让有心人怀疑。他继续说道:“又因为我刻意指着柳芸那间院子,挑起这个话题,更让进入了一些人比化以出现此事。可是我们昨晚楼上戒备森严。他只竹亦记秋桂。将我们吓走。这现在是猜测。当然不排除其他原因。” 其实这一次为了防止万一,他带了许多人手过来,可为了不让人注意。分散前来,分别住在其他地方,可带到秋翡白玉坊里面的十几个人却是最顶尖的高手。 不但是他的安全,主要是李重俊的安全,如果出现了闪失,到时候自己长了八张嘴,也说不清楚。不要怀疑这些人没有这胆量。 “但奴婢还是不明白。你一次没有来过滑州。为什么对滑州地形那么熟悉?”白亭不解地问道。 “简单,前来之时,我就看过了滑州所有的地图。” “原来如此”白亭哭笑不的。不是原来如此,是原来自己太笨了。但她又问道:“但是那些人的死因确实很奇怪。” “不奇怪”王画说着,喊来一个护卫,在他耳边私语了一下。 这时候连李重俊也在看着王画。如果真有河神杀人之事,他也不听集画忽悠了,会立即离开滑州的。 一会儿护卫提上一桶水走上楼来,另一个护卫拿来一个水袋,还有一些泥砂。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可隐隐地感觉到与这件诅咒案有关。 这个护卫开始将泥砂放入水桶里,将它搅浑了,倒入水袋。 王画指着水袋说道:“其实死因很简单,只要一个这样的水袋就行,将人的嘴堵住,使其不能出喊声。然后强行塞入水袋。后果就象你们看到的秋桂的死象了。” 这样一说,大家恍然大悟,不但如此,人的脑袋一旦进入水袋中,因为嘴里塞着水,还不能出求救的喊声。但白亭又问道:“既然如此简单,为什么忤作没有现?难道他们一些与那些坏官勾结起来了?” 说完后,立即将嘴巴捂上,自己这样说,等于对王画质疑。 王画说道:“这也正是我接下来所讲的。” 他又指了指水袋说道:“从法理上来说,我也没有想通。大家看到这个水袋了吗?受害者都是普通人,将他们脖子掐着,塞进水袋并不难,有可能力量大一点的只要一个人就能办到,况且凶手不是一个人。有可能还是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难的就是接下来的。” 说着走到水袋旁,让护卫将水袋松开,现在的水袋都是冉兽皮缝制的。这是无奈的事,没有橡胶没有塑料。只好用密封性强的兽皮代替。因此护卫前面手一松,后面水袋就瘫塌下来。水开始在楼板上蔓延。 王画说道:“难的就是将人塞进水袋前后的过程。如果按照我所说的做,必须将水袋提在手上不能松开,这样的话必须两个人配合。一个人打开水袋的系口绳子,一个人将受害者强行塞进水袋。不过还有一个办法,将水袋倚靠在一个角落上,这样水袋里的水才不至于流淌出来。” 说着他还做了一个示范动作,将剩下半袋水的水袋倚靠在墙角,然后来到一个护卫身前,用布条塞住他的嘴。当然了这是示范动作。然后一只手臂挟着这个护卫双臂,使他不能挣扎,将他提起来,来到水袋前。 放下来又说道:“当然了,这是一种方法,如果是熟人,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更好办了。剩他入睡时,将水袋猛地罩在他头上。但这时候一定要注意一点事情,水袋不能满。正好象现在这样,半袋水。但人的身体进去后,却正好将这空间占满。还能再次造成*人溺水而死的假像。可接下来的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说着将水袋里的水全部倒出来。然后罩在一个护卫头上,说道:“宋四宝,如果现在你遇到这种实际情况会怎么做?” 这个叫宋四宝的护卫一听,立即开始做出挣扎的样子。 王画将水袋拿下来,说道:“每个人都不想死的,遇到这种情况,不管是遇到的是人,还是鬼神,都会挣扎。因此为了活活将人在水袋里呛死,必须将水袋的绳子系紧,不让因为受害者的挣扎,使大量的水从水袋口蔓延出来。如果不那样。既然将人活活捂死,也没有溺死的假像了。验尸时现蛛丝马迹,必然让这个诅咒的传说成为泡影。” 大家一头,如果现了不对。十几条人命的谋杀案,再加上还牵涉到了朝廷命官,那就是惊天大案了。这显然不是策划者想要的结果。 “但因为这样”必然会在死者的颈子口上出现勒痕。同样这道勒痕也会让人产生怀疑。可我昨天看了秋桂的尸体,显然在她的脖子上没有看到这道勒痕。” 王画这样一说,众人再一次糊涂了。 “可有一个办法,大家看到的是这个水袋子,可能这个水袋子足够大,一直能将人装进去半个身体,水袋口的绳子在受害者腰部系紧,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因为腰部不是呼吸的地方,受力面积更大,压强变勒痕更浅”在这里王画说了几个词语,让大家有些不明白,但大致的原理还是明白的。王画又说道:“还有我们每个人都在用腰带,就是验尸的忤作看到这个痕迹,也会是以为是腰带 看到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王画摇了摇头,说道:“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了。大家再看这个水袋。如果象我刚才与宋四宝演练的那样,无论力气多大。在水袋还没有套在人头上时,水就全部倾洒出来。那么只剩下两个办法,一是将人的身体向下,强行到塞入水袋。可这是不可能的,我刚才也分析了,这个水袋可不再加上人本身的高度。想要轻松地完成这项作,除非他站在胡椅上。这不是没有可能。可那样,变动性太大了,风险也增加了。” 这句话大多数人听不懂,只有一些身手好的护卫才能明白这个道理。挟着一个不停挣扎的大活人。还不能让他喊叫出来,再将他倒立过来,走到胡椅上,强行塞布水袋。能做到。可那样最少要两个以上的人。而且难度不 “如果这样选择,他们是不理智的。因此只有最后一个办法,将水袋拖到床边,绮着床角,如果要逼问受害者,有可能又用了什么方法。暂且不管。不管有没有逼问,再将水袋拖到床上,用一种水袋半卧的办法,将受害者平塞入水袋。这样一来,因为水袋平卧。必然会有水倾洒一小部分出来。虽然前面几个受害者的情况我没有看到,但今天早上我看到秋桂床上有大片湿的地方。” 王画一提醒,大家果然想起这回事。 “但这样一来,水袋里必须有大半袋水。大家再想一下,水袋必须能使一个。人装到腰部以下,这个宽度与高度。就算因为水袋与水的体积的可变性,双肩可以撑开水袋,腰部也可以变成椭圆形,减小体积。但一个人的腰围必须塞进去。再考虑到一些胖子的腰围,最少达到二尺九近三尺,从头到腰部高度是三尺多。那么水袋里的水必须保持在两尺出头。这么大的体积,最少的有两百斤以上的水。” 这是王画考虑到可塑性,不然如果是真正的圆柱形,所需的水重量最少得有五百斤以上。 王画没有再说了,但众人一些听明白了,如果凶手背着两百斤以上的攻袋,背动的人很多。可想不让任何人察觉,有的受害者还在楼上,有的受害者象今天凌晨秋桂的死,还有许多人住在周围。这是不可能的。特别是水的流动性,背在身上,人稍一动弹,水袋也随着晃动背负难度更高。 事后除了床上的一些水渍与受害者灌下去的一点水。还要将水袋里剩下的水继续背出去,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到掉。这才能造扑朔迷离的假相。这不是难度了,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 远途无轻物。就象王画力气不小了,但是他在豪阳郑家,救出大凤时,将郑家那个公子哥绑出城外。那位公子哥有多重。王画都累得吃不消了。更况且两百多斤的水袋。特别是昨天晚上,王画与李重俊带过来的护卫,都是顶尖的高手。虽然他们主要任务是护卫楼上王画与李重俊的安全,但一个大活人背着两百多斤的东西,晃悠悠地攀过院墙,走到院中,再晃悠悠地走进小楼。如果这些护卫还没有察觉,他们一头碰在墙上撞死算了。 王画又说道:“如果这个问题弄清楚,这个案件离真相夫白就不远了。就因为这个不可能解释的原因,忤作从法理上疏忽了这一点。还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柳主薄开罪河神的事,并不是春祭后才流传出来的。” 白亭想了半天,也奇怪地点头。说道:“是啊,好象是四月后才听到这个风传的。” “那就是了,有可能是四月份后他们才对柳主薄真正产生杀机。就是这一次柳青渡的决堤都有问题。” 说着王画拿来一支笔,在纸上画了一下地图。与前世不一样,滑州的州城在黄河南,而后来的滑县县城在黄河北面近百里的地方了。但王画也不知道现在的滑州州城是不是后来滑县县城的所在地。 然后说道:“大家看到了,黄河从滑州开始,向东南方向做了一个,小小的倾斜,这一段水面狭因此柳青渡一带经常受到水患影响。但自柳青渡后,黄河偏向东北而行。水面也变得辽阔起来。但这一次呢,决口的地方没有从狭小的地方决堤。而从宽阔的地方决堤,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决堤的地方后面有高地阻拦,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圩。所以受害的百姓接近十万人。却是侥幸的了。如果在上面决堤不但受害百姓更多,有可能连滑州州城都受到水患淹没。当然,也许是巧合,可再看看春祭的地方。” 春祭的地方离决堤的地方不远。也因此,众人对柳挚的死,更加相信了受到诅咒的原因。现在有的灾民都开始痛恨柳挚了。 王画自嘲地笑道:“巧合罢了。如果是人为的,算他们还讲一点良心。” 众人听了不解。如果是人为的,这一次决堤造成十几万人无家可归。并且许多百姓因为决堤来得突然,被大水淹死。这简直连畜牲也不如了。为什么王画还说他们讲一点良心? 第二十六章 与狼共舞 二画继续说道!“如果是人为的,有理由可以解然愕切传言。柳主薄是受诅咒而死。但柳主薄的亲属还是不信,据我愕到的一些消息,先是柳主薄的长子向州里面伸冤,还扬言要到京城伸冤。这也是他的死因之一 这个消息白亭都没有听说。可见王画这一次前来,做了多么细致的准备。 “后来柳主薄的一个堂兄弟,看到堂兄一家死得如此凄惨,几乎灭门,也提出公诉。不过这一次他的堂兄弟没有受害。你们可以想像。这些人不能将柳毒薄所有亲属全部杀害吧。这些人大多与河神无关。有可能有些人对河神十分尊重。如果他们那样做,就太明显了。 这违背了他们的本意。因此有了这次决堤。大家现在也看到了,有许多百姓都痛恨柳主薄了。在这种情况下。柳主薄的亲戚纵然有狐疑。也半信半疑起来。就是还有怀疑。也产生对决堤之事的怀疑,看到这种消了上诉的念头。当然了,还有一个用意,水患越大。粮价涨得越快。” 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粮食上面了。 “当然,柳青渡只是一个分界线。如果在上游决堤,效果更明显一点。但那样会死更多的人。所以我说他们还讲了一点良心。” 众人听不出来他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但李生俊终于明白过来,王画这一次行动,如果成功了的话,将会是奇功一件。对自己名声也有帮助,看来他不是忽悠自己的。 说到这里,王画低叹一声。现在上层的统治者是天,天将万物当作刍狗,他们却将百姓当作了刍狗。就是一干清臣,有几个是真正注意百姓死活的。他们争的是清名,是正统,却忘记了百姓才是根本。更不要说这群不法之徒了。 他又继续说道:“决堤的事我也派了人在暗中查处此事。但我们还是回到这件诅咒案当中。为什么忤作会忽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神鬼的忌惮。请问你们有几个不忌惮神鬼的?在法理上解释不通,只好往鬼神上面想,还给了他们解释的理由。后来事情越演越烈。越来越奇怪,更加相信是鬼神所为。” 说到这里,他看着白亭说道:“你要当心了。” 众人奇怪,为什么白亭要当心? “为什么你昨天晚上会梦魇?我说出原因,一个普通人,如果睡熟了,有一个陌生人。还是有敌意的陌生人闯入房间。他还要睡梦之中。但人有一种天然的直觉。比如我们每一个亲人快到死的时候,有许多人会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反应,就象看到某种东西一样,或者让你们心里面总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众人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王画说得在理,可老百姓的说法是亲左的鬼魂在游动。让自己看到了。 当然,这一种行为,后者用了迷信来解释。但是确实有其事的,不是迷信,只是就到了他前世年代,人类对自身潜能还没能足够的认识。科学也没有水平解释。但不能因为不能解释就否定它。就象李雪君的道术一样,王画同样不能用科学道理解释。“你之所以昨天凌晨会出现那种情况,是因为这个,人开始时是对你产生杀意。他在暗中窥视,还带着杀意。你身体的潜能让你毛骨悚然。也许后来他改变了主意,也许是考虑了其他方面。最后他闯入秋桂房间,你听到的声音,是他在低声逼问秋桂一些事情。当然了,这还是推测。但如果我们今天害怕。回洛阳了。这件事到此结束。可我们没有离并,那么凶杀案将会再次上演。下一个有可能你就是受害者。” 白亭听了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王画温婉一笑说道:“不用害怕,既然知道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 白亭又问道:“但奴婢还不明白,既然王大使知道的事情比奴婢知道得多,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 王画说道:“我再说一下案件。你就知道了。还是水袋的事,除了这一点外,没有第二个理冉解释这么多人的死因。但我刚才也说过,这个水袋是特制的水袋,而不是常用的水袋,二三十斤重,一个女子就将它带着到处跑。它很大,装了水后很重。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如何做的,但有一点,这肯定不是一个人所为的。你再看一下秋翡白玉坊的地图。” 王画说着,再次画了整个秋翡白玉坊的地形图。象一个“凸“字形。最前面的小矩形是大门,还有一用嫖客狎妓的场所。这些都是秋字辈的姑娘,也有一些翡字辈的姑娘。真正长相艳丽的姑娘,并不会象站街女那样接客的。她们会拿一点架子,抬高自己的身价。 后面大矩形才是秋翡白玉坊的“精华”所在。第一层是各个白字辈姑娘的居住场所,同时也是留客人过夜的地方。第二层就是一些小院子。这是供一般客人住宿宴客的地方。第三层就是玉字辈姑娘居住的地方了。其实到了玉字辈,已经很少留客人在自己小楼间过夜。但为了彰显她们的身份,抬高她们的身价,虽然不留客人过夜,可秋翡白玉坊还给了每一个姑娘一人一个小院子。当然她们出场一次,也是天价的。 柳芸就是在这一层,她进入秋翡白玉坊后,也用了玉竹这个艺名。王画虽然画出了柳心“习小院子的个署。但众个姑娘的长相,他是没有办法得县浙六只好在脑海里有一些想像,她一进入秋翡白玉坊后,就引起轰动,不仅仅是她原来的官宦子弟身份,有才气,恐怕长相也很美丽。 她居住的这个小院子却是在这一层的中间位置。 后面还有第四层,也就是春秋秋冬四个院子,包括王画他们居住的这间夏荷院。这样布置,一是显得尊贵,二是前面吵闹,隔了两三屋建筑,吵闹喧哗丝竹声要安静一点。也适宜客人住宿。其实这四个院子包括第五层更大的秋翡白玉四个院子,从狎敌的场所,开始演变成高级宾馆性质。还有可能是四星五星级的宾馆。同样春夏秋冬四个院子是从东向西排列的。 众人还是不太明白,只是更赞叹王画做事的细致。王画说道:“自亭姑娘,这幅地图画得可对否?” 白亭点了一下头,但她还提起笔做了一些补充,画了水井,柴房等具体的位置,特别是有水的地方,她一一标注出来。 王画额,自从她昨天看到自己闪烁的眼神看,他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小姑娘的智慧。 “与其他诅咒案中的地形不同。秋翡白玉坊中作案条件更难。案的地方都是中心地点。虽然中间有一条大道纵穿整个秋翡白玉坊,每一层又有一条青石小路通达来往。但在紧挨着院墙的地方,无论是春夏秋冬四坊,还是秋翡白玉四坊,还是玉字辈姑娘所居住的小院子,小石路只通到院门。然后前后相联密封起来。而每间院子都有院墙院门隔阻。几起案,院门的门栓也没有变动。也就是说,凶手如果来自外面。必须翻过外面高大的院墙,然后从一位玉字辈姑娘,或者从春冬两个院子的院墙翻到小石道上。再翻进柳芸居住的院子,或者昨天晚上翻进我们的院子。并且有几次案时间,我听说了还有可能在三更时候。各位想一想,如果人为的,有没有可能?” 一次还能用偶像解释,但秋翡白玉院生了数起命案,王画也潜入过郑家,李雪君更邪乎。但这是青楼之地,就是后面是住宿场所。可外面没有好的客栈?住在这里,除了彰显身份外,还有一个用意,就是狎故! 三更时分正是这些狎客兴隆的时候。小道上还会有客人来往的。同时也是这些粉头工作时间。 反正王画认为就是自己偶然一次可以办倒,但杀了那么多人。依然没有让一个外人现,根本办不到。除非凶手有李雪君那样的本领。可是李雪君天下有几个,王画不知道。但想信不会过十人。这些人在常情下,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他们有李雪君这样身手的人,出常人想像,算王画什么也没 说。 而且为了使凶杀案变得诡异,这些人也不可能冒着这个风险。 “那么换一句话来说,如果凶手是秋翡白玉坊里面的人,就是有人看到了,会不会怀疑?大不了当天晚上不作案就是。 就是作了案,坊内的人走动一下,也不会让人注意的。还是水。我们院子里面没有水井,柳芸那间院子里面也没有水井。这些水一定从外面搬进来的。但是从坊内搬运过来的,还是从坊外搬运过来的?如果是坊外,再翻几道院墙,可不可能?但如果是坊内的人作案的,就变得容易了 “你是说凶案是我们坊内人做的?”白亭惊蒋地问。 “正是,除了这个可能,没有办法解释,除非真正是河神诅咒的。不用怀疑,大家也看到了,今天为了迎接马子亮,滑州官员的嘴脸。还有柳主薄掌握了什么,引起了他们这么大的凶机?再加上他们截留粮食。这不是一石两石的粮食,具体数字我也没有办法掌握,但有可能在几百万石以上。这才会哄抬起粮价。也会因此从中赚取让许多人疯狂的利润。甚至不惜决堤!当然,如果事,他们不但万夫所指,朝廷也不可能不管的。为了隐秘为了安全。他们必须要有耳目。请问什么样的行业做耳目最适宜?。 众人在思索,但王画并没有让他们锻练一些脑袋的思考能力,跟着说道:“最好的行业就是青楼,然后是车夫。特别是秋翡白玉坊,是有钱有势的人出没的场所,为了取得姑娘们的欢心,有的人甚至主动炫耀自己。” 听到这里,白亭脸色黯然。 不过王画没有注意,他继续说下去:“还有各个达官富人们在宴席上的谈话,姑娘们在一旁伺候,就能听到许多内幕的消息。车夫亦是此理,虽然交谈不多,可因为这些人出门是车轿,通过他们所到的地方。也能分析出来一些消息。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牵涉在凶案中,但相信会有不少人,有世家、有官员、有商人,他们在秋翡白玉坊布下一些亲信,对于这些人来说,只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 说到这里,王画看着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如果这一次将真相大白天下,你自己可以想像一下会有多大功绩?还受害者一个公道不说。如果将这些人定罪,这些巨大的粮食归公,对粮价市场会有多大冲击?。 一路上,王画也对李重俊解释了一些疑问,可没有今天说得这样直白。当然,王画有些情况也只是听到情报。没有到达实地验证,他也不能 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山注确的结论。所以才隐忍到今夭说出来六” 虽然史书上说李重俊喜狗马击鞠。行为没有准则,但不代表着他一无是处,否则他就不会动政变了。当然他也明白,自己有了声望,对自己位置的巩固,将会大有帮助。就象父皇,种了一个棉花,祖母赞口不绝,也是这个理儿。 他冲王画拱了拱手,算是感谢了。但眼里也闪着兴奋的火花,这件案子先是诡奇无比,后来经王画剖析,却成了这种结果。如果将它揭露出来,将会轰动天下。同时也如王画所说,不但对救济灾情,甚至对现在朝廷最头痛的粮价问题,都起到重大作用。 简再言之,奇功一件。但也耍看王画会将功劳让出来妾少。因此他看着王画眼眉儿都有些低了。 王画心中好笑了一下,他又说道:“所以我才直奔秋翡白玉坊,如果不居住夏荷院,也在居住秋菊院。因为我们在查获此案真相时,还要找一样东西。” “默,是他们要找的东西?。这回李重俊不糊涂了,问道。 “对,这件东西我们不知道是什么?但能想出一点,为什么白亭看到柳芸那间院子有白影子在飘,那是有人在继续找这件东西。他们一开始击杀柳主薄的长子,固然是他在告状,麻烦。也是因为想找出这件东西。后来没有得到,他们认为是在柳芸手中。 而且也带到秋翡白玉坊了。但既然他们寻找,这件东西不会太大。否则早就找到了。也不会太否则也不会用这么大精力寻找。那么会是什么?我认为有可能是一本账本。正好符合了这一条件。这个账本上记录了一些关健的东西,才引来杀劫。当然,还是推测。” 柳芸所居住的小院子,就在夏荷院与秋菊院的对面,不过秋菊院更近一点,可秋菊院已经居住了一个客户。夏荷院与柳芸这个小院子不但隔了一条横道,还隔了中间的纵道。这也是王画入住夏荷院的原因。 听到这里,众人恍然大悟,其实除了水的问题还没有真正解决,王画已经将所有的疑点反向推理出来。 但王画又说道:“大家可以看一下,柳家亲人与以及亲属还有相关受害者的死亡时间与数量 说着在纸上一一写了出来。又说道:“先是柳氏夫妇遭到杀害。然后是他的长子。后来停息了一段时间,接着就到了柳芸,以及她的丫环。然后是玉莲以及相关的人。后来才到了柳家的亲属与柳家那个败家子。在这个凶案中,人数死的最多的却是在秋翡白玉院。说明了什么?他们有可能得到某些线索,让他们认为东西在柳芸手上。后来寻找无望之下,才又从其他人入手的 众斑再一次一头雾水,这东西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王画又说道:“不用想了,东西一定不要秋翡白玉坊。不然,他们在秋翡白玉坊里有内线相助,一个有心一个无心,收敛柳芸遗物时,早就得到了,没有必要后来继续杀人。纵然杀,也是杀柳家的亲人亲属。不让他们闹事。而不是一群姑娘们。后来在遗物中没有现,他们又开始夜晚潜入别院,继续寻找,为了不让人现,玉莲接着再次遭到杀害。这样丧心病狂,说明了他们掌握了一些证据,断定东西在柳芸手上。但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柳芸掌管了这个东西,父母与长兄惨死”她就是爬也爬到京城,用这东西上诉真凶 王画说得有道理,但众人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王画又说道:“因此,许多东西需要白亭对我帮助。” 说着掏出一叠飞钱出来,大约是一千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 然而白亭脸色一阵苍白,说道:“王大使,奴婢一直敬重你的为人。而且王大使所做所为,为的是天下苍生百姓。奴婢虽然沦落风尘。然而不是不识好歹,希望王大使勿要用钱羞侮奴婢 王画听了一怔,然后郑重地施了一礼,说道:“白姑娘,今天的话在下一辈子永世难忘。” 说着将飞钱收起来,又说道:“那么我问白亭姑娘一件事,柳芸的院子你有没有进去过?。 “柳娘子进了秋翡白玉坊后。似乎对人很冷淡,但因为我喜欢诗文琴画,听说了她的才名,进去讨教过两次。” “那就好,那么白亭姑娘愿不愿意今天晚上陪我去探一下她的院子?。 白亭听了脸色变白,但咬着牙说道:“愿意。” 王画又郑重行了一个感谢的大礼,在这时代,都信仰鬼神,白亭作此牺牲,已是一件壮举。可王画不知道,白亭是他的忠实粉丝,不然也不可能壮着胆子陪王画夜探这间神秘恐怖的院落。 “另外我还求白亭姑娘一件事,柳芸以及她的随身丫环先后暴毙,但有没有与她交好的或者与她随身丫环交好的姑娘?” “有。” “好,你给我开一张名单出来。或者在适当的时间,悄悄指给我看。但不要主动试探,同时也不要轻易地相信坊内任何人。我们现在是与狼共舞,而且还不知道狼有多少。甚至那些人是狼。” 滑州危机。从官员到商贾大户。再到走夫粉头,这张大网无比紧密。如果泄露出去,就是王画带着许多护卫前来,也有可能遇到危险。最少能让他们很快将痕迹抹去,引刚品一番苦心白费了,怀落得将李重俊带到青楼勾院的罪公。 白亭也知道事情的严重,决堤不知道是不是人为的,但这几十条人命案是真实生了。不但关系到王画。自己同样也有危险。 王画说到这里拍了拍手说道:“既然秋桂死了。也说明我们引人注意了,这对我们以后行动不方便。那么我就让他们释去怀疑吧。咱们下楼去。” 释去怀疑?大家听了一愣,不过也没有奇怪,无论凶手诡异,他们对王画的智慧还是相信的,也相信王画单论谋略也会过这群“狼”的。这是王画早就为了预防布下了什么奇招妙术。 也没有问。 大家走下楼来,几位姑娘们脸色还铁青着,显然还没有从诅咒的恐慌中走出来。 王画扔了一叠飞钱,给了她们,说道:“各位不用害怕,过几天我就会将来一个**师做法。” 显然王画这句话以及这些钱。没有多大作用。王画也是无奈,向白亭解释已是破例了,也是需要。可不能再向第二个人泄露消息。 王画又说道:“如果各位不放心。我请一个朋友过来居住,他也带着许多手下,这样楼里面人烟多了。诡祟也不敢作怪了。各位跟我来吧。” 还是没有效果,作诅咒的是河神。可不是诡祟,有的小姑娘甚至认为王画不敬,有可能会招来更大祸事。但离开夏荷院是好事,一窝蜂地奔出来。 王画出了秋翡白玉坊,但出来的过程,王画也看到一个粉头指着他与李重俊悄悄说着什么。显然在议论着昨天的事情。 但王画听到白菊问白亭:“刚才他们喊你上楼说了什么?” 白亭答道:“王二郎精通音乐,上楼与我谈了一会儿乐理。” 王画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不是不相信白菊,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可能性也会增大。 白菊看着王画,眼中飞出一丝媚态,现在心事去了,没有愁眉苦脸的模样,这个白菊长相还是很美丽的。当然,是白字辈姑娘,长相有点不入李重俊看惯了天下俏丽的法眼,但在普通人眼里,白菊长相已经很漂亮了。 这是昨天王画的出手,所以她才流露出这种表情。或者她有产生想抱王画大腿的打算,也未必可知。 王画说道:“等一会儿,我拜访了一个故人回来后,我弹一曲给你听。” “奴婢不敢”白菊娇滴滴地说道。 重新男扮女装的沐孜李回过头来,神会地看了王画一眼。 王画没有前往汴州,然而这一次王画讨耍了张嘉贞作为副使,还有张九龄相助,虽然举贤不避亲,张九龄这一次职位不高,起辅助作用,也没有大臣弹劾。这两个人的掩饰,应当不会出大砒漏。 但小心一点好。滑州的人未必会认识王画,但马子亮带了一些手下过来,他们大多数认识王画的。一对质什么形都露了。 当然了,也不容易想起来,王画从来没有去过青楼,更不要说他胆敢将太子带到青楼中。现在还有旁人在此,更不会想到王画居然弹琴给一个二流粉头听。 释去了对王画真实身份判断,王画才能接下来从容安排。这是有深意的。 白菊高兴地说道:“奴婢那有这个胆量?” 一行人上了马车,来到滑州一个上等的客栈。连李重俊看到王画找的人,脸上也奇怪起来,但被王画拽了一下胳膊肘儿,示意他不要将表情流露出来。 因为王画找的是一个胡人,而且还是一个波斯人。 见了面后,王画与他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说道:“忽穆尔叔叔,好久未见,在滑州可好否?” 忽穆尔大笑道:“没有想到世兄居然让二郎来到滑州主持事务,但你看这个地方可好?到处是灾民。弄得我都有点心中慌慌不安。” 说着他来到李重俊面前说道:“这位就是李大郎君吧,老朽见礼,了。” 行了一个尊敬的大礼。 外人眼中,也许李重俊的家世比这个波斯人家世更尊贵,所以才行了这个大礼的。然而李重俊却知道,这是这个叫忽穆尔的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见的礼。 王画还怕他没有反应过来。介绍道:“这位就是我对你所说的波斯人的后裔忽穆尔。他也是来到滑州。看能不能进入棉花行业。已经来了六七天了。” 然而李重俊看着王画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 这意味着什么? 有了忽穆尔的介入,更让人相信他们是商人。而忽穆尔来到滑州六七天,说明王画早就安排下去,也早就算到今天让人怀疑的局面。 有可能忽穆尔只是他布下的棋子中的一枚,还有更多更深的棋子在滑州活动。 这份心思细腻得让人感到可怕。 当然,对现在李重俊是好事。王画心思越细腻,成功机率越高。 但亲身的经历。无疑让李重俊对王画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防: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同时预告,低谷期过去,以后更新会更快。但希望各位兄弟姐妹用月票支持一下,不为别的,为的是一个脸面。 第二十七章 夜探 羊重俊心中想着心思,嘴上却说道!“原来你就是忽穆心脑帆,久仰大名 “不敢,不敢”。忽穆尔做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进入客栈他所住的房间。 让人上了茶后,忽穆尔问道:“两位贤侄不知什么时候前来滑州的?” 李重俊虽然知道他在演戏。也是一个不知礼的胡人,但听到也称呼自己为贤侄,心中十分不乐意,可为了大局,隐忍着没有表露出来。 王画说道:“我们是昨天前来滑州的。父亲大人让我出外锻练一下 “是啊,二郎是要出来历练历练了。” “这次小侄出来,还要忽穆尔叔叔帮忙了,不过有一件事,小侄感到奇怪不解。” 李重俊又暗叹一声,王画做事细致如此。他不知道王画与这个波斯人有什么关系,但这番做作,正是唱给白菊与秋兰四个姑娘听的。不管她们有没有嫌弃,但有心人肯定会询问,于是这一番言论就会传到他们耳朵里面,打消他们的怀疑。 但这是王画,这个胡人自然流利的与王画唱戏,有可能也是王画提前十天就布置好的。这也说明了王画的智慧。 以后要小心此人了。 “忽穆尔叔叔,你也知道家母崇拜神灵,这次前来滑州,一是让我历练,二是家母听说滑州灾情严重。加上粮价上涨,看能不能做些善事。她在菩萨面前也许过愿的。所以小侄来到滑州。但小侄对神灵之事。似信非信,可小侄昨天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说着将诅咒与秋挂的死,按照诅咒的说法说了一遍。 忽穆尔说道:“神灵之事小侄不得不信啊。不过正好。老朽这一次带了一个方士好友,他在洛阳都很有名气,叫楚乙真。他也是前来为灾民祈福的。你们只是看了一眼那栋院子,过问了一下。并没有表示不尊敬。我让他为你们作个法事,消消灾,也就过去了 “那太好了”王画惊喜地说道。 不但王画,连白菊与三个小丫环同样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王画又说道:“但是我还想请忽穆尔叔叔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尽管开口。” “我的人手还是太单薄了,想请忽穆尔叔叔与我一道居住 “这个。”显然忽穆尔听到诅咒的事,也不想太沾边儿,刚才说得尽管开口,现在却犹豫不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谁叫我欠你岳父大人一个人情呢。” 这回不但王画,连李红、沐孜李与李重俊一起愕然,什么时候王画有了岳父?李旦是不指望了,九郡主失踪到现在没有消息,估计凶多吉少。就算李红与沐救李算是王画妻子。但她们父母也因为前些年的大兴牢狱,先后横死。 但王画立即反应过来。 忽穆尔是他悄悄请李雪君的父亲帮忙安排下来的一个波斯商人。虽然沦落了,可在波斯人心目中,李雪君的父亲还是他们的王子。 所谓的岳父,就是指此事。李雪君一心向道。波斯人自然不喜欢。但做为王画的婢女,虽然身份低了一点,可都知道王画的品性,比如王画身后的两个婢女,与妻子有何区别。所以他将台词从父亲大人换成了岳父大人。 但这个消息传到敌人耳朵里,更让他们摸不着头脑吧。 可是李重俊眼睛很亮,他自己虽然没有什么身手,却见多识广,特别他击鞠骑马,也有一点微弱的底子。所以一眼看到这个忽穆尔身后也有近十个下人,但这些下人同样恐怕个个都是身手高强之士。 这也是毒画的安微 不过他没有异议,现在滑州局面恶劣,他们身边多些护卫,安全也有保证。 几个人继续喝茶聊天,那个叫楚乙真的方士也从外面回来了。带着一个童子,一身道袍虽然普通,可是尘土不染,脸上还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更给人一种出尘的感觉。 再次寒喧,让白菊等人再次欣慰的是,这个楚真人听了王画的话后。也没有回绝,答应下来。 忽穆尔将房间退去,一大群人再次回到秋翡白玉坊,看到王画请来了一个道士。也没有人惊奇。如果王画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才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本来夏荷院这个小楼也有十几间房间,现在二十多人居住,就有点嫌得拥挤。不得不两人居住在一起。本来就在人心惶恐不安之下,现在这样的安排,相反更让大家觉得有点安全感。 特是白亭与白菊、秋兰她们,王画让秋兰、秋霜、秋香三人居住在一起,让白亭与白菊居住在一起。她们房间两旁都居住着护卫,而不是昨天晚上的那种凄凄冷冷。 白亭听到这个安排,感谢地看了王画一眼。现在不知道敌人是谁,相对于秋香三个丫环来说,白菊更可靠一点。如果她是敌人,与这些权势是一伙的,那么肯定不会诓骗她二弟赌博,骗她家的钱或者想得到她的妹弟。叫来了羊餐,吃过饭后,楚乙真开始做法事。 王画又当着白菊等人的面说道:“楚真人,听说下午滑州开始放粮,我前来滑州也是为了给家母还愿。能不能离开一下?。 楚乙真思考了一下,说道:“如果王施主这是大善 但王画没有将白亭她们再带出去。 他与李重俊,还有这个波斯人忽穆尔,带着几名护卫,来到滑州城门外。开粥棚的地方。 没有敢靠近,怕被人认出来。只是在尾部王画看了一下。 滑州除了柳青渡一带的灾区外。还有其他一些小灾区,现在都聚到了滑州城。有的窜入城内,不断地让巡捕们撵出来,还有的呆在城外。灾民很多,因此在南城门东城门设了两个粥棚点。一长溜的粥棚看上去十分地壮观。只是周围排着许多衣衫褴褛的灾民。王画走近看了看放的米粥,脸色再次阴沉下来。不但是他,连李重俊脸色都变得不好看。 在王画受诏之前,很早就对米价注意了。在那时候他就利用沐孜李搭制的一些力量,听到滑州的消息。受诏后。他也没有立即离开洛阳。做了一些安排,才离开的。这些安排包括暗下的这次忽穆尔之类的布置。明处的安排,王画拿出一部分钱。在他的进谏下,国库里拨出了一部分钱。他还鼓动了一些募捐。 这些钱是用来购置一些脸肉咸菜,虽然最终摊到每一个灾民头上时。量很少,可能少许补充一下灾民所需的盐与油腥。同时还是蚊帐凉席简陋的过夏日用品,以及一些草药,防止出现疾病与瘟疫的。 王画也特地说过,救济难就难在前一两个月。一旦等到八月末,水势退下去,难民开始重建家园。就有更多的门路,援助的压力将会减少。 现在开粥棚是对的。不能直接放。这不是粮票。因为每一个家庭的实力不同,如果有能力谋生的,也不愿意嗟来之食。即使是朝廷的救济。当然,那些偷懒做乞丐的人就当没说。这种人的人品也不会象金大侠所说丐帮那么侠义,没这回事! 这样救济的粮食就能真正交到灾民手中,这也是自古以来历代朝廷最常规的救灾办法。 但现在呢?脑肉类几乎看不到了。咸菜有,切成一小丁儿,几乎用放大镜才能看到,一人几丁儿,还不够塞牙缝的。粥虽然不能保证灾民到明年夏收温饱,干饭更是不可能,但量也不少,可现在呢,粥晃得能照进人影。一碗吃不饱,有的灾民重新排队,却吃第二碗。但如果被士兵认出来,立即一顿拳打脚踢,赶出队伍。于是又引起一片哭喊。与一片混乱。 至于那些凉席蚊账草药,更不要指望。 虽然王画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眼睛里还是喷出怒火来。 李重俊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太过份,这太过份了!” 王画将他拉到一边,悄声说道:“太子殿下,先别急,过几天我找到我们所需要的东西,老账新账一下算 然后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现在滑州官场糜烂到了极点。再加上马子亮的贪墨,我们要更加小心了。当然,这未必是一件坏事,敌人越猖狂,破绽就会越多。” 李重俊狠狠地点了一下头。 几个人立即悄悄离开。 回到秋翡白玉坊,楚乙真正在与白亭她们海阔天空地谈着什备。 看到他回来了,白菊笑盈盈地走上前来,问道:“李大郎,王二郎。你们祈完福了吗?” 王画答道:“白菊,你知道什么叫祈福?我只是出去看看灾民的情况。已经让忽穆尔叔叔购买一些吃的用的东西,散到灾民手中。这才是真正的祈福 “二郎,好善心”。白菊赞道。说完了,立即亲自给王画他们烧茶。 沏上茶后,白菊又说道:“奴婢给你跳一支舞吧。” 王画拍了一下脑袋说道:“我都忘记了一件事,好吧,姑娘跳舞。我来鼓琴。” 也算是一件雅事,在唐朝文人经常这么做。然而白亭心中却想到。自己这个好友傻人有傻福,想当年,王画为张若虚与张九龄鼓琴,让天下文人艳羡不已。恐怕就是当朝权臣德静王爷让王画为他鼓琴一曲。也未必会如愿。 王画没有鼓他前世学过的乐曲,而是用白亭的琴鼓了一春莺啭。后来用风流天子形容李隆基。不是说他人有多风流,而是指他的才华风流,善音乐舞蹈,文学也好。写的诗也不错,还精懂绘画。特别是墨竹,闻名天下。可除了李隆基外,李世民与唐高宗李治也是风流天子,同样多才多艺。李世民不说了,李治同样善长音律。 这春莺啭二就是他闻风叶鸟声。突灵感谱写的。 严格意义上它属于燕乐二大类,燕乐并不是指燕赵之地的音乐。它严格来说属于龟兹二乐大类。但唐朝以燕乐江为,所以将它区别开来。这两类音乐所用主乐器是琵琶,五弦琴与箜篌、胡鼓、铜销、打沙罗等乐器作为辅器。 这曲子也是王画从唐朝才学来的,不过原来在青山沟唐朝十部乐。他大多不会弹奏,这一点许多人都不知道了。后来揣摩了一些李红弹奏时他学来一些,在其他场合又听来一些,现在也会弹奏一些曲子。 虽然没有用琵琶,为了隐饰也没有焚香净手,但以王画现在的古琴功底,同样弹得堂皇雅正。 也许是今天心情好,不象昨天。听到王画这曲子,舞跳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网…很好,跟着音乐做出各种风吹动草木以及莺乌欢快雀跑懈功卜六 看到她脸上洋溢烂漫欢快的笑容,王画在心里面想到,其实这些人落入风尘,大多是被迫无奈,也是可怜人。他深深叹息一声。、 曲子弹完了,舞跳完了。王画回到楼上休息。 一觉睡到天色将暮才爬起来。走下楼去,却看到白菊笑容也没有了,白亭脸上更是出现愤怒的神情。 王画问道:“白菊姑娘,怎么了?” 白菊开始抽泣起来。 白亭在边上代答道:“是她弟弟还钱去。但费家那位小郎君说过了期限,要加三百贯利息。” “混蛋!”正好李重俊从楼上走下来,听到后,本来一肚子不快活。不顾皇家尊严,愤怒地骂了一句脏话。 白亭心中叹息一声,费家这次可能要倒大霉了,不但在王画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太子心中也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是七姓十家,还多少能扛住这两位的怒火。 但知道事情的关健,不敢因为这样,立即安慰自己这个好姐妹。 王画也沉着脸色,这简直太过份了;黄世仁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不是录地皮,简直录到地府了。 他说道:“我再给你:百贯钱。如果他们再不同意,那么你要做好让你家人上公堂的准备了。” 白菊千恩万谢,拿着钱离开。直到吃过晚饭她才回来。 王画又察看了一些,主要是看护卫的布置,然后让白亭上楼,将秋兰调到白菊房间。这也很正常,喊白亭陪寝,不奇怪。如果两天他与李重俊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显得古怪。 但真实情况是让她与李红她们同居一室的。 可看到这几位小姑娘房间里都点了香。看来经过楚乙真做过“法”后。都挤进来这么多人,这几位小姑娘还是有点害怕。 王画也没有反对什么。 他说完后,看到白菊眼里有些失望”中有些好笑,同样白亭心中也有些好笑。她知道王画喊她上楼是假,深夜探鬼屋才是真。可怜这个傻妹子却在吃干醋。不过相信不久后,她就会知道事情真相。 上了楼,继续休息。直到三更。李红才将王画喊醒。 白亭与另两个身手灵活的护卫,也全身穿戴了准备好的夜行衣,站在门外。 王画带着他们来到楼的西面,秋香白菊她们房间在楼下东面。这是要避开她们视线范围。东边也住着护卫与警戒的护卫,不过都提前得到通知。 王画压低声音,对白亭说道:“伏在我背上。” 白亭脑子里幸福嗡地一声,不知所以地趴在他后背上。 王画站了起来,拿起一个带着绳子的挠钩,搭在栏杆上,试了一下。向其他两个。护卫点了一下头。然后手里抓着绳子,象一只大鸟一样。飞旋而下。其他两个护卫同样也利索地顺着绳子下了楼。三个人动作都十分轻盈,落到地面,几乎没有出任何声响。白亭好奇地睁大眼有 李雪君的道术颠覆了王画的思维,同样王画今天晚上的动作,也颠覆了白亭的思维。 王画带着两名护卫,立即将挠钩收起来,象三只狸猫一样,来到墙角一株大援树下,一个护卫借着浓荫的掩护,攀上了墙头。然探头向外张望着。 与王画所想的一样,虽然已经过了三更,可是秋翡白玉坊还依稀响着丝竹声。对面白字辈姑娘居住的院子里时不时传来媚笑声撒娇声。小道上也有一些尽兴回来的客人。 一直伏了很久,终于寂静下来。这个护卫打了一个手势,王画再次背着白亭,攀上墙头。从墙头上悄无声息落入小道上。迅来到柳芸的院落前。再次攀了过去。 来到小楼前,王画将门轻声推开,可就是这样,还是传来吱哑一声响。白亭不由地吓了一跳。 王画轻声对她说道:“不要害怕,有我们在。” 白亭努力地咬着自己打着冷战的牙齿说道:“我知道。” 三个人走了进去,楼里面除了几件家俱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了。因为很长时间的空置,里面散着着一种霉味,以及一些积落的尘埃味,墙角以及家俱上还积了一层蜘蛛网。透过外面的月光,更是散着一种阴森的气氛。 王画却夷然不惧,他轻声对两个。护卫说道:“到处搜索。” 两个护卫开始四下里寻找起来,甚至还攀登到屋梁上摸着梁柱,也借着月光。连地砖的缝隙都察看了一遍。 王画没有找,但他拉着白亭的手,将小楼上下都观察了一遍。然后站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看着外面的假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再个护卫失望地来到王画身边,摇了摇头。 王画说了声:“跟我走。” 说着,带着他们来到院中,再次观察假山,甚至连几丛紫微花都察看了一遍。结果还是很失望,什么也没有找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隔壁楼上传出一声尖叫:“鬼又来了。” 不用说,是隔壁的粉头看到他们,只是将他们当成了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八章 一线曙光 二画抬头向西边院子看尖,同样一个小楼。楼外的老廊皿姆用个少女。离得有点远,在昏蒙不清的月色下,也看得不真切。只看到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如果说他们象鬼,顶多是象一群黑色的魅影。她更象一只白色的魅影。 就是有鬼,也让你吓着了,王画心里诽谤道。 他拉着白亭的手立即带着两个护卫,奔到竹从下面,在竹丛后面有一株橡树,长得弯弯曲曲的。低声对白亭说道:“快点伏在我背上。” 几个左借着橡树的树桠,攀上了院墙头,攀了过去,攀过了院墙,就是那个少女视线死角。 顺着院墙,猫着腰迅返回到夏荷院的院墙,再次借着愧树伸出来的暗影,攀进夏荷院,再乘着月亮躲藏在云层里,爬到楼上面。 虽然没有遇到什么邪恶的鬼神。然而却因那个少女的喊叫,使这一行让白亭感到惊心动魄。 几个人上了楼,少女的喊叫惊动了不少人,有几个院子里都点亮了灯火,尽管这样,也没有人敢趴在他们刚才去过的那个小院院门上观看。不过不管怎么说,立即回来是对的,现在人惊醒了,他们回来难度增加,如果被人看见,到时候就不好解释了。 李重俊与李红她们都没有入睡,看到王画他们回来后,李重俊问道:“王学士,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王画摇了摇头。 大家早就知道如此,一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样子,二是有人早找过了许多次,甚至还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逼问了柳家的家人。王画这样前去寻找,无疑水中捞月,但大家还是略略有些失望。 王画看着他们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可是我们前去,也不是没有收获。” 听到这里,白亭眼睛里闪着疑问的神情。 王画让他们进入房间。反正让那个少女的喊叫,将许多人惊醒了。他点燃了灯,却向白亭问道:“那个尖叫的女子是谁?” 白亭答道:“她叫玉宣。” 都是一个坊内的姑娘,尽管交往不密切,白亭还是能从她的声音就听出来,况且本身那间院子就是这个白宣的。但她眼中闪过一丝疑问。说道:“王大使,你是怀疑她?” 以前那个院子出现一些魅影的事。玉宣没有尖叫过,正好他们过去察看,玉宣就出来了,还大声尖叫起来。连白亭也怀疑起来。 王画沉吟道:“也未必,或许是一个巧合,但已经不排除有嫌弃的可能。如果是刻意做的,我们得小心了。” 说完后,拿来笔,在纸上画着。一边说道:“白亭,你说说这个玉、宣吧。” 白亭想了一会儿,才说道:“这个玉宣是从七八时就进入秋翡白玉、坊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进来。但听到一些她的有关故事,因为她小时候天资就高,而且长相可人。于是坊内老鸠们细心调教。后来更得出落得沉鱼落雁,渐渐走红。但她还不是坊内最顶尖漂亮的娘子,排在玉字辈很勉强。也因此,后来柳芸出事,她因为害怕要求搬迁,坊内管事也没有答应。至于她与什么人有什么密切的来往。我没有听说过。也许有,但我与她不是很熟,因此没有听到。” 说到这里,她声音低了起来。坊内的粉头们朝秦暮楚,靠恩客吃饭。今天张三,明天李四,就是她有怀疑,天知道她与那一个。有联系的?而且身为玉字辈的姑娘,有联系的都是大人物。但说这句话时,她有些自惭形秽。 “她与柳芸关系如何?” “不好。” “为什么如此肯定?” “因此柳芸到了坊内后,很是走红,因此她看了有些眼红,还曾经玄意找过柳芸的麻烦。还是柳芸身边的丫环进行了还驳。”白亭说到这里,她说道:“相反,柳芸在坊内时间不长,她的好姐妹甚至还没有她身边的两个丫环多。不过有一个,玉灵与她十分投机。这次柳芸暴毙。玉灵在安排她的后事时,还出过大力,而且也十分地伤心。” “玉灵是谁?” “她是坊内最红的三个娘子之一。” “那三个最红的娘子?” “玉瓶娘子,人长得娇美如花。同时多才多艺,诗琴书画,无一不精。是一个清绾人。玉清,身上有一半胡人血统,长相同样艳丽,最善琵琶,听者无一不为之泪下。也是清绾人。还有这个玉、灵,是北方人。与玉宣都是馆内最善长剑舞的人。不过长相却在玉宣之上。同样也是清信人。不过这三个人都有一些相好,真正是清馆人也未必。”说到这里白亭突然停下,不说了。这是背后谈论别人的长短,不是很好。 但王画又得到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个玉宣善长剑舞。不过现在也不能断言。 他将笔放下来,拍了拍手说道:“我画好了,你们来着。” 他画的是两张图,一张是柳芸别院的地形图,这一张作用不是很大。王画画得也很简单,虽一张是柳芸那栋小楼的示意图。这一张画的就很详细了。 王画说道:“这就是柳芸生前居住的小楼。楼下有三间房间,正中最大的一间是客厅。在东边还有一间厢房,里面有一些简单厨房设备。地前面堆放着一些杂物。在西边这一间与楼上东边的第二间,是备用房。” 所谓的备用房,就是这些女子招待大群访客时,遇到突然情况,留宿客人的房间。但用得很少,一般既然留宿了,最终目标是什么,不用言明也知道的。因为住也住在她们自己房间里,或者让婢女侍候客人。除非是清绾人,但秋翡白玉坊垂涎柳芸的姿质,用了三百贯的巨资买下柳芸的,不可能让她做清绾人,慢慢培养名声,而且柳芸进来时,年龄已经到了十六岁了。坊内也等不及。 或者还有其他王画不知道的原因。 但他所说的问题重点与这个无关,他又说道:“然后就是楼上面的四间房再,西边两间是两个婢女住的。隔着一间备用房就是最东边的一间,也就是柳芸自己住的房间。但我看到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楼梯旧为舞虑到客厅的宽敞所以楼厅是在客厅西边开的,娴气出捞面。正好是两个婢女的房间中间位置。而且因为楼的面积很楼梯设计就有些狭白天无所谓,可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不同。白亭,相信今天晚上你也有些影响,我们是蹑手蹑脚走的,还有着一些空响。更不用说背着水袋上楼。要么用绳子将水袋吊上来。但大家也看到了,因为朝阳,所以二楼南边全部是开着窗户的。当然,也许从备用房前,可以瞒过她们的视线,但这样做风险很大。就算里面的人看不到,站在走廊阳台上。外面的人经过也会看得一清二楚。这是很重的水袋子,提上来要时间的。相信敌人不可能愚蠢到这种地步,也不会冒这个。风险。于其这样,还不如不故纵迷局。” 听他这样一说,大家又不明白了,用水袋子不能解释,难道真是河神杀人? 王画一笑,说道:“各位,我的意思是我的判断出现了一些失误。” 表面上他是自己承认错误,可不是这样的,如果判断出现错误,以后跟着这个错误的判断推理,离真相会越来越远。 “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现,但现在没有得到准确的验证。”说到这里,王画坐下来,向白亭问道:“白亭姑娘对画工如何?” “回王大使,略懂一点,但画得不好。” “那就好,你将最后一次看柳芸时,柳芸房间里的布置画出来。” 白亭回想了一下,在纸上画了起来,画完后又重新画了一遍,最后说道:“大约就是这样了。” 这也很正常,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天才,在无意之中,不刻意地记忆。脑海里的影响不会很深,又过了许多天。王画也没有责备。他看着这幅画。 与这幅画相比,他们今天晚上到了柳芸房间看到的只有一张床,也与画上的床上不同,画上的床更小一点。他们看到的床比大上许多。王画指着这张床问道:“这张床为什么不同了?” 他还以为是白亭记错了,或者对画面尺寸没有掌握好。 “原来柳芸用过的东西,与她带来的东西,除了一金银饰让老鸠们拿下来外,还有一些随身她看的书籍与一些字画,还有一把瑶琴,都在玉灵以及她的未婚夫帮助下,一道下葬。” “她还有一个未婚夫?”王画惊奇地问道。这条消息。他的情报没有得到了。“也不算是真正的未婚夫。 因为她的大哥一心想考取进士,所以一直没有成亲,这一来她的二哥与她的事情也耽搁下来。” 王画点头,这是现在的一种奇怪现象,一般正经人家长兄或者长姐没有成亲,后面的弟妹们是不准成亲的。就象他的三妹,与严挺之订了亲,可如果自己一天没有成亲。他的三妹也休想成亲。 “但议定了一户人家,是下马镇的人,一个老实人家弟子。家中有几倾良田,还有一些佃户与十几个部曲奴婢,不算是真正的大户人家。可也是一个殷康之家。这户人家姓华,与柳芸议亲的是华家的三郎君,也是一个读书人。后来柳主薄夫妇去世时,华家还派了人帮了忙。但自从她大哥遇害后,二哥将她卖到青楼后,华家这位三郎君还来过秋翡白玉坊哀求过。后来被他父亲派人强行拉回去。”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也是为自己身世叹息。 王画也不好说什么,虽然现在社会风气开放,可坠入风尘,并且不是清绾人,一般人家难以忍受这样的名声的。 只是李红与沐孜李将王画胳膊肘儿紧紧拉住,她们心里面感到无比的侥幸。虽然她们是真正的清绾人,可久留烟花之地,最后想干干净净脱身是不可能的。连沐放李亦是如此。一个孤苦伶竹的弱女子,最后会沦落到何方? “可是华家这个三郎君也是有情有义。虽然他从来没有与柳芸亲近过,然而在她死后,也不顾家人的反对,主动赶来秋翡白玉坊,为她收敛。”说到这里,她感到一片怅然。 然后她又说道:“其他不值钱的东西,坊里面全部将它们烧了,包括她用的那张床。现在这张床是玉莲用过的。” 王画听后看着她画的图,上面除了这张床,还有几个箱子,一个衣柜。以及一个书架,书架上面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茶桌,上面放着几只玻璃杯儿,现在玻璃杯还是一个稀罕的东西。几只矮脚椅子,还有墙壁上挂着一幅画。这是白亭画了第二遍,应当很接近当时柳芸房间里的布置了。 很普通的一个闺房布团置,但是王画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他指着那幅画说道:“白亭姑娘可记得这幅画是什么画?” 白亭点头说道:“记得,上面是一幅很普通的风景画,还有一际籍的诗,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连吟距阵陌,子母相钩连。五色耀朝日,嘉宾四面会。膏火自煎熬。多财为患害。布衣可终身,宠禄岂足赖?” 这诗虽然是阮籍写的,可只是一普通的诗,不是写得太好。 王画沉思了一下,问道:“但是这幅普通的画与诗文,白亭可你不觉得柳芸房间里只挂了这幅画,有点奇怪吗?” 听到王画一提,白亭是觉得有点怪异。可她立即说道:“但这幅画后来在帮她收敛时,也经过别人手看,并且它就挂在墙壁上,如果有秘密,早让人看出来了。” “不是这个道理”王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已经感到了眼前出现了一线曙光。 白亭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她一看到王画的表情,大约也猜出他的一些想法。她吞吞吐吐地道:“可是那些东西一起陪葬了。” 如果想得到,必须要盗墓,夜探鬼屋倒也罢了,可盗墓?白亭不由地啼笑皆非。 股昨天电脑中毒,能上能上网看电影,就是不能打开浏览器,所以断了一天更。原谅一下。 第二十九章 满园春色 众人只是小憩了会儿。天就亮了起来六“王画却让白亭叫来了秋翡白玉、坊的管事前来,他要换院子。 理由很简单,前天夜里死,了人,虽然可以因为楚乙真做了法事,昨夜安然无事,但柳芸那栋小院子。又传出闹鬼的消息。不敢再在夏荷坊住下去。 对王画这一行,秋翡白玉坊的人不是很乐意的,本来诅咒之事对秋翡白玉坊影响很大,生意一落千丈。网刚平息下来,这群人来到秋翡白玉坊。本来是好事,这群人出手豪阔。能为秋翡白玉坊带来收入。但偏偏他们好奇地看那间被诅咒过的院子。后面又打听这个故事,于是再次引起诅咒的到来。 但也不能责备人家,只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然后问了一下。如果这样。诅咒都要作的话,以后被这个可恶的诅咒沾染的人将会有许多。 可是管事还是很小心地说道:“两位郎君,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你们还是回洛阳吧。” 到现在他也没弄清两个年青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特别是来自洛阳,有多少权贵富豪之家。但有一点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如老鸠所说的,身份非同小可。因为那个波斯商人。来到滑州好几天了,出手大方不说。做的生意也很大。但这个忽穆尔对这两个青年态度十分地恭敬。这两个人是死是活,也无所谓,但别要死在自己坊内。到时候有可能都将整个青楼坊牵连进去。 王画说道:“谢谢你的好心。这一次我们出来。做不做生意都不是关紧的,主要是历练,还有还我母亲一个做善事的心愿。我已经将事情经过写了信,禀报了父母亲大人。但在得到他们回信之前,我们都不能离开滑州的。管事,你应当会意,做为我们的家族,可不是我们是唯一的继承人。” 管事无话可说了,王画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他们有可能出身于一个大家族,后辈当中也不是他们是唯一的后代,还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如果就这样回去了。会让家族中的老人认为无能。以后可能会录的继承人的位置。现在只好冒一点危险,还继续留在滑州。 管事就是有心想反驳,都找不到借口了。大家族虽然风光,可嫡系继承人的竞争同样是残酷无比的。 连李重俊听了这句话后,连连点头。这句话有可能说到他心里面去了。 管事只好说道:“那两位郎君可要小心一点。” “我们知道,虽然无意冒犯了河神,但相信神仙有尊严,也有慈悲心的。我们不但前来历练,也代家里长辈前来还善愿,救济百姓。相信河神会原谅我们小小的过失的。” 管事更是无话可说了。 柳主落触怒的是神灵,不是妖魔鬼怪,神灵嘛,多少也有些良心,讲点道理吧。不然与妖魔鬼怪有什么区别? “但你也看到了,我请了忽穆尔叔叔前来居住,这栋小院了一点。所以我们要换到后面秋翡白玉四间院子。” 管事听了心里再感到有些好笑。说到底,你也是害怕了。 他说道:“这个。不难,后面四个院子,翡绫院、白莲院、玉石院都空了,郎君你要住那一蒋院子。” “玉石院吧。但管事,因为忽穆尔叔叔喜欢舞蹈,不知道贵坊那几个娘子舞跳得最好?你将她们全部请来吧。” 自始至终,没有谈钱。但管事也明白,到了他们这种地步,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面子的问题。所以石崇用大锤子砸王恺那只珊瑚树。象这两位爷,只是同情了白菊一下,就给了五百贯钱。这五百贯钱足以让白菊与折亭两个人从坊中赎出来。也正好玉字辈的姑娘,只有一个娇媚充满异国风情的玉清得到钦差大人的垂青,留了下来,其他的全部回来了。 现在生意不大太好儿。不然后四院也不会空了三个院子。既然王画没有说数量,将她们送个一半过来吧。但他还是小心地说道:“我们坊中舞跳得好的小娘子很多,其中跳得最好的有几位玉字辈姑娘。” “让她们全部过来”王画故作财大气粗地说道。 管事抹了一把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几位爷的家产。他又小心地说道:“但有几位娘子是清绾人。” “无妨,我们只是看她们跳跳舞,你以为我们要做什么?” “那就行。”管事又抹了一把汗。下去安排了。虽然知道这两位主有可能是不把钱当钱的主,他也不能将玉、字辈的姑娘们全部喊过来,还留着几个防止其他客人的到来口但他疏忽了一点,那就是对诅咒的害怕,又有两位玉字辈的姑娘拒绝侍候王画他们。这还是看到了王画请了一位貌似高人在做法,否则还不知道有几位姑娘愿意前来。 又做了一番解释。王画并没有怪罪。他主要目标是玉灵与玉妄。还有其他几位与以前服侍柳芸两个丫环交好的小丫头。王画没有刻意去请,在她在秋翡白玉坊连一个秋字辈都没有占上。如果刻意去请,相反会引起怀疑。 玉宣也许是因为害怕,到来了。玉灵是坊内舞跳得最好的,不来管事也要将她逼来。还有一个玉执与玉珊的姑娘到来。至于另一个在坊内的著名粉头玉瓶,没有敢来。但这已足够了。 第一个到来的就是玉执,还没有搬走,隔着一个斜门儿就是。凌晨时王画没有看清她的长相,现在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裙子。挽着一个独尾髻儿,前面是一个葡萄绿的箍,一只金钗吊在髻顶上。看起来很清丽。至少长相比白亭还略略胜上一筹。 进来后,很恭敬地给王画与李重俊、忽穆尔三人行礼。随后她身后两个丫环机灵地帮助王画的护卫整理行李。 第二个是玉执,长相也算艳丽儿。但不是特别漂亮的那种,年龄也有二十五六岁了。可一对耸岸的丰胸在蛋青雾红小花裙下,随时象是撕裂欲出一般。而且她裙口开得很低,里面是一件豆青小胸围子,可以看到半个。雪白的浑圆来。身上还抹着浓浓的香脂。 因此。连李红看到这个女子。都有些紧张地挽着王画的手。 一个很狐媚妖娆的少女。以这样的媚态挤身于秋翡白玉坊一百多个姑娘中最顶级的一层,也在情理之中。然后是王画他们到了玉石院。这是秋翡白玉最安静的一个院子,也是最大的院子。前面两排厢房,后面一个小楼,还有一个花园。花园里假山花木小溪石桥,仿佛让王画来到了苏州某个玲珑的小园林一般。 接着是另一个姑娘玉珊的到来。这是一个更加俏丽的女子,大约在十**岁,前额梳着一些刘海儿。后面也是一个长长的马尾,也有一个箍,用白银做的,上面镶着一些暗红色宝石小花。宝石不大,碎碎的镶在上面,所以不让人觉得很显眼。身上穿着一身湖水蓝长裙,一直拖在地面,长裙上面还有一些暗荷花,颜色也是松花绿的。总之,给人一种很淡雅,还略略有一些书卷气息的感觉。连李红与沐孜李看到这个少女后,也产生了一些好感。 大牌总是最后出场的。当所有行李收搭干净后,玉灵才带着丫环到来。 鹅蛋脸,柳叶眉,长相果然不俗,身上穿着一身大红长裙,开着鸡心口,露出一抹雪白来,可以看到里面淡菜绿的胸围。让人觉得很性感。但不象玉执那样风骚。而且这身大红大绿穿在她身上,不但不让人产生视觉上的冲突,相反,更让人对她留下深刻的影响。 四个青春美貌的少女,再加上她们带来的八个丫环,与白亭她们,一共十七个少女了。一时间满院春色,莺歌燕舞。 但四个少女很快就现有点不对了。 到了她们这种地步,见了太多达官贵人,其实象这一次朝廷派来的振灾钦差,如果抛去这个钦差身份。仅凭他身上那个户部郎中,还不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官员。 但无论是刺吏也好,还是那位钦差大人也好,看到她们的姿色,多少眼神中有些**。但这两个青年看到她们这一大群艳丽的少女,就象看到一群普通人一样,只有那个波斯商人,岁数更大一点,应当老练。可眼中多少流出一点儿贪婪的神色。 这说明了什么,他们看到过更多美丽的少女,自己这些人才不至于让他们心动。可什么样的家庭。有许多艳丽的婢女呢? 心中都在猜测。 可这时候王画说话了:“因为人多。还有为了安全,你们必须委屈一下。” 然后安排她们住处,让她们两个人同住一室,并且住在院子前面两排厢房,连玉灵都没有居住后来小楼的权利。并且一间房子住着她们。一间房子住着护卫,交错搭开。 让玉灵气结的是,王画却继续让白菊与白亭,还有原来秋兰她们住在小楼里面。 王画看到她神情,说道:“如果不愿意,你们可以随时退出。或者晚上回自己的别院休息。” 但又说道:“白亭,还有你,玉灵姑娘,我们马上出去一下,你们愿不愿意作陪?” 玉灵芳心才稍稍有了一些安慰。 只是其他几位玉字辈少女看着白亭。眼中有些嫉妒。王画不经意地留意了一下,特别是这个玉宣眼里嫉妒神情更重,相反,那个秀雅的玉、珊神情耍稍微好一点儿。 他们带了几名护卫,出了秋翡白玉坊,再一次让玉、灵为之气结。 喊来了两辆马车,一辆马车很大,还有一辆小马车。但王画与李重俊以及李红她们与忽穆尔上了前面那辆大马车,让她与白亭上了后面的小马车。 为什么带粉头出行,油不过是为了一路上在马车里调**,揩揩油。要知道她们身价都是不扉,这么多人再加上白玉院的费用,这一群人最少每天得花费数百贯钱。 可现在都好,自己居然不如两个妾童了。虽然这两个妾童长相清秀。 当然,真要在马车上强行导她搂搂抱抱,她还不会同意至少不开心。然而王画这样做。却让她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于是在马车上。好奇地问白亭:“白亭。你跟在他们后面有两天了。可知道他们的真正身份?” 滑州的衙役因为秋桂的死因,看过王画与李重俊的过所,可过所上也没有标注他俩人的家世。所以听到王画拿出几百贯钱给白菊,再加上带着一大群豪奴,秋翡白玉坊里有许多姑娘在议论他俩人来自什么样的家庭。 白亭机警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个王二郎对音律十分精通。所以他与我交谈了几回,我侥幸让他觉得投机。” 不但回避了玉灵的问题,也解释了她“得宠”的原因。 玉灵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也没有想出什么。 马车到了一客餐馆,一行人令人瞩目地上了二楼的一间最大的雅间。里面有一些商人,忽穆尔与他们打了几回交道了,见面相互寒喧。又为王画李重俊做了介绍。 几个人认真地坐下来,一边吃着早茶一边谈生意。王画再次说了替母亲还愿的事,让这群商人帮助他在滑州购买一些药材生活用品,救济灾民。这些商人自然乐意,不管是不是善心,因为王画购买的这些用品,有的他们自家商铺就有出售。这也是一笔生意。 但玉、灵再次现一点,虽然无论这个王二郎,还是这个波斯人,对那位李大郎十分地尊敬,可那位李大郎很少言。就是说话,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很古怪的一群人。 谈完生意,王画还拿出五百贯钱做了订金,这一次他采购了大量物资。价值达到三千多贯,一下子凑不齐的,需要时间准备。然后再次返回秋翡白玉坊。 准备好午餐,王画才说道:“我与叔叔都喜欢舞蹈音乐,所以我请了你们前来。各位姑娘们,可否为我们来一支舞?” 王画这个称呼也让这些女子感到奇怪,耍么称呼名字,要么尊称为小娘子,但姑娘她们还是头一次听到。不知道是何由来,可想既然加了一个姑字,应当是一种尊称吧。或者这个词在洛阳才有,自己没有听说过? 虽然这两个身份有可能很尊贵的青年对她们有些不屑一顾,让她们都有些失落的感想。可也说老实话,那个李大郎莞视是能感觉到的。但这个王二郎平易近人,也能让她们感觉出来。 几个少女先后都跳了一支舞。 王画又说道:“我还听说了玉灵与玉宣姑娘剑舞跳得最好,可否两个人合作,来上一曲。”到这时候,连李重俊也隐隐感到王画用意了。 先是搬到白玉院,因为是秋翡白玉坊的最南角,从这里就可以攀墙出去。而且已经去过了柳芸那间被诅咒的院子。失去了价值,没有必要再住在夏荷坊了。 而这个。白宣凌晨的惊叫让王画怀疑。另一个少女玉灵,帮助柳芸收搭遗物。如果是真心相助,就是友。如果另有它意,就是敌。这也是一个必须要注意的目标。 不过象王画这样查案,独此一家。别的官员也没有那么多钱来挥霍。 两个少女说了声:“不救” 先后站了起来,丫环们递过来一把宝剑。白亭与另外几名丫环拿着乐器,开始为她们伴奏。 开始动作有些缓慢,两个少女长相都是不弱,随着她们的舞动,剑光闪闪,裙袂飘飘,再加上她们曼妙的身材,十分好看。后来乐音加快了,两个人的动作开始也随着快了起来。 同时两把宝剑都不时地碰在一起。就象两个生死之敌在忘死格斗一样。随着她们动作越来越快,更象两只花蝴蝶在不停地穿舞。还有剑锋相错的响声,铿锵入耳。 让大家看得惊险万分,一曲舞跳完,两个少女同时停了下来,躬身敬了一个礼。众人都击起了掌喝起彩来。 然而王画嘴角却扬起了一丝微笑。精彩是无疑很精彩的。如果换作旁人,都有可能因为反应迟钝,被剑锋误伤。 可刚才他看得很清楚,以他现在的眼力,这两个人动作再快,也隐瞒不了的。他看到这两个,亮丽的少女开始就有了敌意,虽然看似在用剑做着各种舞蹈动作,可每一剑出,却是真正指向对方的要害地方。并且是玉宣先挑起敌意的。后来的交舞。已经不能算是舞蹈了,而是真正在交手。 可两个。少女身手相差无几,同时反应机灵,因此曲罢才没有出现伤害。 看着两个少女用毛巾将脸上的汗水抹去,王画拈着下巴,心里想到。明显这两个少女肯定背景不是一个粉头那么简单。但滑州城除了这群贪官污吏奸商滑户外,还有一方势力,自己不知道的?好象这两方势力,通过这两个姑娘的交手,处在对立的一面。这一方势力来自何处?这个秋翡白玉坊,越来越有意思了。当然,这件案子也越来越有意思了。 防:稍后还有一更。未完待髅,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第三十章 梁祝 二足事情还不止如此。两个俏丽的少女坐了下来。因为队公小汗。微微有一点身上脂粉的香味与少女特有的体香,传到大家的鼻子中,王画与李重俊还好一点。 这一点倒是让王画再次对李重俊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虽然他喜欢溜马养狗,对女色不是很迷恋。虽然他见惯了宫中秀丽的宫女,至少这个玉灵的姿色也能进入他的法眼了。 可是他无意中看向其他两个玉,玉珊脸色很平静,柔和地看着眼前生的一切,但玉执眼中却露出深深的嘲讽。难道这中间又有什么古怪,或者是第三方势力?再加上自己布下的大网,一共是四方势力在活动? 不会如此吧? 王画拍了拍手,说道:“大家吃饭吧。” 吃完了午饭,说道:“大家吃凉瓜吧。” 也就是西瓜,现在又叫凉瓜、胡瓜,也有叫西瓜的,已经从西域引进了,但是品种不太好,主要是甜度跟不上来。可总有点甜味吧,反正现在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不是他前世的人对历史的想像的那样。很贫瘾的。 比个例子,一般的地主人家,也许前世许多人认为很幸福的,可以不用劳动就可以过一些奢侈的生活,但不是那么回事,比如现在到哪里看电视,冬天还好一点,夏天那有空调电风扇?况且就是一般的地主人家,也不可能餐餐大鱼大肉,同样吃不起。当然一些名门望姓那是例外,但享受那样的生活,也只是家族中的嫡系弟子。 因此,王画对这种西瓜味同嚼蜡,可大家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王画说道:“白亭,下午再跟我们出去一下。” 这一次玉灵更加失落了,她看着王画的眼色都有些幽怨。 王画装作没有看到,李红躲到一边偷偷地乐。 但下午不是王画不解风情,是不能带她出去了。下午王画出城,要办正事。 现在到了七月中旬,太阳还是很炎热的,坐在马车里面,李重俊热得不行,不停在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水。 王画说道:“殿下,本来这件案件快要结束了,可是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 李重俊一听,也忘记炎热了,他高兴地问道:“你现了什么?” “我心中有了一些想法,如果得到验证,还要等到明天。不过。”说到这里,王画将席间这个四个玉字辈姑娘的表情说了一下。 李重俊一听也糊涂了,还有第二方甚至第三方势力?难道朝廷也派了人暗中调查这个。案子?可这些姑娘很早就进入了秋翡白玉坊,朝廷也不会这样布置,那么朝廷不变成了江湖组织了? 王画又说道:“但这幕大戏越来越精彩了,水混咱们才好摸鱼啊。而且殿下,为了此案,我布置了一百多人,来到了滑州,分成几个部份在调查。”李重俊听了惊讶地张大嘴巴。但随即高兴起来,说道:“那就好。” 现在参与的人越多,连一个青楼里面都有可能多人参与,案件变得错综复杂,但反过来也证明了此案牵连必然会很大。但案件越大,才越好。自己才可能立下奇功。至于会不会将案件破解,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因为王画身上生了太多的奇迹。 “不过我们的时间也很紧张。相信某些人已经拿着我们的过所。到洛阳查我们底细去了。”说到这里,王画靠在车壁上,睡着了。 出了城门,一直奔到城西三里外的一个小集镇,李红才将王画叫醒。王画带着他们下了马车,又来到一个茶馆,忽穆尔带头,与几个,当地土地大户面谈,还是谈棉花的收购。 白亭狐疑地看着王画,刚才王画还说时间紧,现在却当真象是前来收购棉花一样。可不知道王画的安排,不敢提问,也没有资格询问。 一会儿谈完了,互相告辞离开。 王画却让马车停了下来,他带着这一群人直奔西北方向。哪里有一处高岗,高岗上有一丛树林。可是白亭心中一惊,柳家离那处高岗不是很远,柳芸与她的哥哥父母坟全部葬在那片高岗上墓群中。 现在才明白王画与这几个大户人家商谈棉花是假,主要是遮人耳目,前来看柳家的坟墓。不然刻意前来察看,相信现在有人对王画注意了, 到时候不免让人更加怀疑。 居然心思细腻如此,白亭心中想道。好象与自己听到的传言也不一样啊。 王画并没有顾及她的感受,更不是她想的那样简单。自己前来看柳芸坟墓的事,就是用了商谈棉花也遮不住这个消息。说不定车夫就是人家的人。但有了商谈棉花这个引子,即使某些人听到此事,也认为自己是偶然听说了柳芸坟墓在这个地方,临时起意,前去拜祭的。当然,如果还要怀疑,他也没有办法。但比让敌人认定他是蓄意而来的强。 还有一个用意。 他们来到了树林里,树林里有几个人等着他们,正是王画的准妹夫严挺之。 用了严挺之,王画不是举贤不避亲。一是严挺之到现在还没有放职,闲赋洛阳。第二个王画知道了历史这个人曾经一度大放光彩,虽然说成功有许多偶然性与运气,但自己不努力不聪慧,也许会做出一些事,可在没有强大的后台下,想爬到金字塔的顶峰,那是不可能的。因此,王画主动让他前来滑州,交给了他重要的任务。 他对滑州人来说,更是一个生面孔,也不引人注意。 当然,在严挺之心中,王画是刻意提携,如果此案破获,他因为这次的履历,将会平步青云。 这是上午王画与忽穆尔一行外出时,沐致李悄悄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法,约严挺之在柳芸坟前会面的。只是很隐秘,连同行的玉灵也不知道。 行了礼后,严挺之说道:“王学士,我查到一些柳青渡决堤的消息,可不是很多。” “没有关系,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 “柳青渡是在六月二十二决堤的,当时因为连下了几天大雨,上游水势很大。不过主防堤坝安全的是白马县的一名佐史叫于起,是一个称职的官员。他早在洪水到来之前,就组织了加防堤坝的工作。再且还不顾民夫劳怨,用了远处的粘性土塞压蒲包,加高提坝。可在洪水到来时,就是这样的准备工作,堤钡还是崩塌了。因为他失职,所以贬去官职,还挨了几十大板。可到现在他都不明白。也想不通为什么堤坝会崩塌的。” 严挺之说的李重俊与白亭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用蒲包塞土,增加泥土的整体重量,毕竟如果单挑土,没有经过务实,会让洪水冲涮稀释。而粘性土是起凝结牢固作用。这个于起是佐史,也就是各曹橡史,相当于现在县里的劳动局的干部一样。柳青渡决堤的这一圩口,…福二广现在的抗洪防险,县甲面的各级干部划片负槽。欺负责了这一片。 “后来我派了人悄悄调查。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当然决堤的地方,圩堤平坦,也十分宽阔。” 这句话大家都一起明白了,黄河的河堤。可不象普通的河堤,修建得肯定宽阔牢固。如果格外宽阔,严挺之没有形容有多宽,但大家心中可以想像了。 “所以大家一起疏忽了。那一夜河水暴涨,如果不是加固加高了河堤,早就漫过了原来的河堤。” 这也有一个原因,高大的河堤固然防住了河水蔓延进入圩区与低洼区,可因为河堤高大,自身的重量,它也在不断向地基缓慢地下沉。所以圩埂时隔几年就加高一次,不是河床升高,也正是这个原因。但众人都没有想这个原因,只是在想河堤决口的真相。 “后来决堤了,大家才现出来。可那时候缺口太大了,无法堵塞,最后造成灾难性的事故生。但中间也有奇怪不解的地方,当大家现时,缺口是从上面新埂上缺口的,老埂没有动弹多少。如果不是洪水太大了,有可能都能堵塞住。但也因此,为灾民及时疏散赢来一些时间,不然从下面决堤,那才是一场灾难,十几万人有可能淹死一半。” 说到这里,他一脸惭愧,道:“我只查到这些,但因为缺堤处的奇怪,如果是人为的,到有可能解释。” 他没有直接说,虽然于起用了蒲包,灌塞粘土,更加牢固,可人为地将它搬扔到河水里,也更容易一点。甚至只要二三十个人,带着一把铁锹就解决这个问题。当然,一般人很少会往这上面想,也不相信人性如此丑陋,也不相信有人有这么大胆子。同时也不好查。 严挺之又说道:“我还查到了他们储放粮食的地方,在今年春天二月初,成公家就开始修建大量粮窖。这些粮食就放在那些粮窖中。而且这一次马郎中将救济的物资也堆放在这些粮窖中。不过我听到一个消息,好象还有一些人参与此事。特别其中有一个富户,他带过来一百万贯钱,做为资金。这才最终促成多方放手联盟,暗中积压粮食的。” 听到这里,大家想到王画刚才在马车上讲的玉灵与玉宣的事。不由狐疑起来,难道这几方现在开始内斗了?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或者玉宣与玉灵只是平时积压了矛盾,根本没有其他复杂的背景。又在想,这个拿出一百万贯钱的是何方大妖,恐怕就是七姓十家,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钱,都有点困难吧。 王画说道:“你做得很好,继续查,不过要小心一点,对方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严挺之点了点头,拱手告辞。 王画目送他们一行人远去,站在哪里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走进树林深处。 柳芸的坟地,王画并没有来过,但同样早得到了地图。因此轻车熟路地走在前面,一会儿来到柳芸一家的坟前。虽然正值七月,草木茂盛,但新坟还是几座高高耸起的黄土,立在一群墓林中间,有些凄凉。众人一阵感伤,也许过几年更加荒凉了吧,一家都死绝了,连一个拜祭的人有可能都没有。 但很快大家视线集中在一个青年身上。穿着青色长衫,脸容很是憔悴,站在柳芸墓前,脸上带着无比的哀伤。 他们到来,这个青年恍然不觉。白亭低声说道:“他就是奴婢讲的那个华三郎君。” 王画压了压手势,让大家安静,回过头来继续看着这个青年,却看到他盘坐下来,从边上将一把古琴拾起来。放在膝盖上,弹奏起来。 王画听了曲声,有些讶然,他弹的正是自己写的曲谱《梁祝》。但不知道他这个曲谱从哪里得到的,有很多地方有出入。 不过他弹得还是无比的凄婉。听到这凄婉的琴声,再想想他与柳芸之冉的故事,李红与沐放李还有白亭都拿出手帕,擦着眼角的泪花儿了。 一曲子弹完了,这个华三郎站了起来,王画隐隐看到他的神情不对,立走过去。可还是迟了一步,这个华三郎抱着琴,一头向石碑撞去! 王画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在他扑起来的时候,就全力跑过去。幸好,将他的脚后跟拽住了,才避免了一件惨事的生。就是这样,这个痴情的华三郎头已经撞在石碑上,鲜血淋漓。 三个女子不顾得避嫌,也跑过来用手帕将他伤口包扎起来。 这个痴情的青年还在说:“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我要与芸同归一穴。” 说完号淘大哭起来 王画叹惜一声:“就算你想同归一穴。你父母亲会不会将你们葬在一起?至于那个。化蝶的故事,也是巩县王画胡乱编造的,这你也相信?” 听到他后面一句,李重俊与李红他们都不顾现在这幕惨剧,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画又问道:“还有,如果换作你是柳芸,死后是希望你幸福,还是希望你象这样憔悴,最后都不想活了?” 但这个青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卷缩着身体不停地大哭。 王画又叹惜一声说道:“所谓爱一个人,是希望对方幸福,同时自己也要希望。只有自己幸福了,对方才会安心,才不会惦念。这是相辅相承的关系。自己活得幸福,不是为自己活得,也是为对方活的。” 很古怪的道理。 王画接着又说道:“我唱一歌给你听。” 有些搞笑,一个大男人唱歌给另一外大男人听。但众人都肃然起敬,这是王画对别人的尊重,才没有考虑自己高贵的身份。 王画唱了一歌,同样很古怪的歌,沙哑的声音,忧伤的歌词,众人听了无限感伤。这是一《白狐》。当然也引起了这个华三郎内心的共鸣,他哭得更凄惨了。 王画站了起来,看着柳芸的墓葬碑,低语了一声:“柳姑娘,虽然你身遭惨死,可有这样一个痴情的人喜欢你,也是你的幸福了。” 又转过头来,对这个。华三郎说道:“同样,这位柳芸姑娘也值得你喜欢。” 说到这里,他又看着白亭说道:“柳芸进入秋翡白玉坊,固然是因为她的二哥将她卖进去了。可这也是柳芸的安排,包括她没有坚持做一个清绾人。” 听到他说这句话,一起觉得古怪起来。王画既然对这个华三郎说柳芸值得他喜欢,又会她自愿进入青楼,又自愿接客,自甘下贱。这不是很矛盾吗? 防;上两个月有点顾废,现在恢复过来了,从明天起,会再次雄起。也求大家如果明天手里有保底月票投给我,支持我雄起更长时间。 第三十一章 提示 二郎只经站了托来。怒喝道!,“不准你侮辱柳回魂了?王画将他拽着坐下来,又继续说道:“我听到的消息。这位柳主薄二十四年前就考中了进士。但外放后一直是县尉与主薄之职。特别是到了白马县后,一呆就是十一年,所以在白马县置了一些微薄的产业。” 听到这里,众人愕然,新进士担任的官职都不会很大,王画是特例。可这么多年还是一个主薄,这可是进士及第之身,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王画看着众人的神情,又说道:“不用奇怪,这个柳主薄不会阿谀奉承,又没有雄厚的后台,再加上没有遇到良臣提携,这个结果是注定的。虽然说龙生九子,柳芸二哥因为柳芸母亲的宠爱不成才。但柳主薄教育子女还是很严格的。柳家三子当中,不是柳芸大哥最有出息。而是这个柳姑娘。可惜她一个女儿身了。在她十二岁那年,就熟读《论语》、《尚书》、《礼记》与《诗经》、《孝经》。” 说到这里,他叹惜一声,正因为读了这么多老经书,才有后来有点感人有点愚痴的行为。 “所以柳姑娘不但长相好,多才多艺,品德更加贤惠温良,同时她本人也很聪明智慧。 在她父母惨死时,众人皆说是中了河神的诅咒,但她不相信此事。所以一直也在暗中盘查。可惜她与我一样,也没有找出头绪来。” “你们是什么人?。听到王画说到她与我一样,也没有找出头绪来。华三郎立即问道。 “你刚才弹奏的那琴曲就是我谱写的,不过你弹奏的那谱曲有出入。”华三郎嘴张成一个圆圈,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惊喜地道:“你就是王营督?” “不用惊喜,案子破获了,才能还柳家公道。还有如果你想还柳家公道,还柳姑娘公道,这件消息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否则一辈子柳姑娘也冤情也不想雪了。” “我知道,我知道。”华三郎连连点头。 “所以又生了另一件事,柳主薄找到了某样让这些人感到致命的东西。但这些东西还不是全部,因此他也没有上告朝廷,继续追查之中。可他也怕自己被这些人现,这时想到自己的女儿。于是将这件东西交到柳姑娘手上,也正是因此。柳家三兄妹又遭到毒害。可为什么他们没有找到呢?因为他没有将这东西直接交给柳芸,而是藏在某个,地点。却交了另一件东西给了柳芸。这件东西是提示那件东西埋藏地点的。为什么会这样做,因为对方势力太强大了。如果直接交到柳芸手上,必然会让这些人用一些手段找到或者强行逼出。反而害了一家人。可是他还是低估了对方的残忍 “可这些人怎么就知道了东西在柳芸手上?”白亭不解地问道。 “我不知道他在查什么,但很有可能就是为了粮食而来的,正好二月春祭,成公家建造粮窖,这时间会不会是一个巧合?但引出这么多凶案来,一定不是一件小事。所以也不会是一个人做的。也许他在聊天时,无意中对帮手说了将东西交给自己女儿了。可没有说清楚。但在柳主薄夫妇与柳家长子惨死后。这个帮手被他们也现了。于是逼问之下,得到东西在柳芸手中。所以在秋翡白玉坊生的惨案最多。” 这样一理,所有矛盾变得合理了。当然。王画只是推断,甚至他在洛阳都知道有可能是什么人做的。可缺少证据。 “我又得到了一个消息,因为这个女儿聪明懂事,柳主薄同样很喜欢这个女儿。现在就看柳姑娘会不会猜出她父亲在查一件大事。如果猜出来,她会给我们留下一些有用的提示 王画这一句说得大家不太懂了。难道柳芸料到一段时间后,王画会来到滑州? 王画却岔开了话题,说道:“后来听到自己二哥将她卖到秋翡白玉坊。本来她心中一定很悲愤的。但随着转了主意。因为她知道秋翡白玉坊是什么所在,虽然那样做,会沾污了身体,但也有机会认识许多大人物,甚至会听到一些消息。白亭姑娘,你虽然知道柳姑娘进了坊内后很忧郁,但你可听到她央请老鸠一定要做清绾人的?” 白亭茫然地摇了摇头。 “以她的品德,如果不是剪意这样做,不说她闻听二哥将她卖了,誓死不从,况且她二哥也没有权利将她卖给青楼,这个道理她看过许多不懂。就算她不懂,至少她的相貌她的才艺,争一个清绾人。谋一个好名声。虽然有难度。但也不是不行的。难道她脑子自从父母亲去世后,突然变痴呆了?换成另外一个人了?” 听到这里,大家看着眼前这座荒坟,都肃然起敬起来。 “所以,华三郎君,我说她配得上你的意思,正是这种大孝,这种大节,非是一般女子所能做得到的。” 华三郎听后,再次低低地抽泣,不过这一回王画不用担心他会寻死寻活,因为自己到了滑州,也等于给了他信念。 “华三郎君,你先回去吧,早则三天,迟则五天,我应当就能给柳姑娘还一个清白。” 三五天就将这件案子破获,听让人难以相信,但同样华三郎还是相信王画的奇迹的。他站 这也是王画有意将他支走的。 看到他走远,王画指着柳芸的坟墓说道:“这反过来也证明了她的智慧与勇气。但接着另一个问题也到来了,那就是她想到进入秋翡白玉坊,试着碰到一些大人物,或者听到一些消息。难道她就不想到这点也会被对方利用?这是以身犯险。还有,她既然想到了自己父母死的不是诅咒,那么也会现父亲一些奇怪举动,更会分析出来父亲会是因为某种原因被人谋害的。那么她还会联想到父亲交给她的东西。但这件东西做得很巧妙,她一直没有参悟透。当然了。如果不巧妙,也让敌人早就现了。” “那幅画?”白亭问道。只有那幅画她挂在床头,为什么挂在床头。这是她父亲郑重交给她的,所以她想看画中会有什么意思? “很有可能,但在我们没有得到这幅画,甚至得到了没有将它参悟明白,也不能断言。” 这幅画现在就在眼前,不过埋在泥巴下面的棺材里。当然,大白天。美画可不敢开棺的。 “这只是一点,但她既然想到会有危险,就会明白自己会随时遇害。也明白滑州粮价上涨,某些人截留了大量粮食,会不会引起朝廷的注意呢?那么会不会来一个比较清明公正的官员,会不会对她全家惨死产生怀疑呢?那么会不会产生一种有可能会有一天开棺重新验尸的可能?” 虽然这一机率很缈茫,但不是没有。现在王画不正坐在这里吗?因此这个机智的少女大有可能会赌上一把。 沐故李这时说道:“你是说她有可能会将她所想的所现的东西放在亵衣里面。” 毕竟是一个死人了,谁也不愿意靠近,更是因为诅咒。连忤作都不会验尸。现在也没有替死人整容洗抹的习惯,所以沐放李这个问题大有可能。毕竟她舍身去秋翡白玉坊。本身与这个性质相同,也是在赌一丝缈茫的机会。 但众人一起看着这座荒坟,心中在想,这个少女会不会真有王画所说的那么聪慧呢? “是什么样的情况,今天晚上,就知分晓。”王画站了起来说道。因此他才在四院中刻意挑了玉石院。哪里攀墙出坊最不容易让人察觉。 回到玉石院,太阳已经西垂,一群姑娘们正坐在屋子里,不知道在谈什么。 虽然到了傍晚,天气还是很热。这群姑娘们衣服穿得都很单薄一个个性感诱人。她们有时候还拿王画留下的护卫开着玩笑。 但白亭担心地问道:“白菊呢?” 没看到白菊在屋里。 玉执说道:“白菊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能管得好吗?最后将自己拖下水去,不要将人家拖下水去。 又生了什么事? 白亭担心地跑到白菊的房间,看到她正趴在床上抽泣。问她她也不回答。 白亭于是走出来,将秋兰拉过来询问。 秋兰吱唔道:“还是她家里面的事。她昨天回去后拿了钱给她家人还债,钱被人家收了下去,但那个费家郎君又放出话了。因为时间又拖迟了一天,还要加四百贯的利息。” 王画听了后吓了一跳,这是什么高利贷?但明白了,费家这个小郎君是对白菊妹妹誓在必得。自己就是再给白菊四百贯,明天又有新的利息出来。或者自己给上五千贯一万贯之巨富,才会使他打消这个。念头。 李重俊听了狠狠一拳击在桌子上。真火了,就是自己是太子,也不敢这样做得天怨人怒。在他眼里。现在滑州从官员到商人到大户全部该杀,千刀万剐才能解恨。杀人、逼赌、强抢民女、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贪墨,用肆无忌惮都不能形容。 王画拽了一把他的衣袖。不用激动,虽然滑州许多人因为这次巨大的财富,花了眼睛,确实很巨大,不知道他们囤积了多少粮食,其中一人就出资一百万贯钱。况且其他人。这些粮食大多是从二十几文钱到四十文钱积累起来的。现在以接两百文钱出售。如果全部出售。抛去费用,也会将财富在一年内涨上四到五倍。这肯定会使许多人为之疯狂的。同时也什么事情都敢做出来了。 但翻开现在的官场,估计最少一大半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是一个,轻重不同,而这种现象翻开中国的历史,不管是在唐朝,还是在以后的历代朝代,都有。而且很普遍,只是做得公开与隐秘的不同。 他来到白菊房间,说道:“白菊。对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无能为力。就算我舍得,可得拿出多少钱,才能让他们满意?五千婚?一万维?因此。只有最后一条道路,上公堂打官司吧。如果公堂不能还你家一个公道。只好等我回洛阳将情况通过一些渠道,向一些能管事的官员陈述。让他们派人到滑州过问。” 私了不行。只好公了,公了就要一些手续,先就要上公堂,经过县级衙门的审理,如果不公正。再可以上述更高的衙门。当然从朝廷直接插手也可以,可必须到公堂上申案,相当于司法机构的立案吧。 白亭站在一旁听了后没有说话。 王画后面的话半真半假的。当然,明天到公堂上也不可能得到一 川沾果的,但是以后王画插手讨问。白菊家也要井从公拳关讨一下,王画插手才能名正言顺。 她也说道:“白菊妹子,听二郎的话吧。” 白菊无奈,只好点点头,但眼中泪花还在继续不停地留着,连李红看着都为之起了侧隐之心。王画没有写状纸,让沐技李代写了状纸。写完后交给了白菊。 这件案子,王画不拿出他的官职来。没有资格过问,白菊充身为妓。也成了贱民,同样上了公堂要吃亏的。只有让白菊的家人自己打。 白菊又拿着状纸返回自弓家中。 王画正要与李重俊叫上饭菜。外面有龟奴走进来,说是有人送来拜帆 李重俊打开一看,是滑州城的几个商人。联名下了拜帖,请忽穆尔与王画、李重俊到醉风楼宴聚。也就是吃吃饭,谈谈生意。 李重俊将拜帖交到王画手上,王画说道:“那就去吧。” 现在扮演了这个角色,就必须要做这个角色份内的事。但王画转过头来,看着玉灵与玉宣说道:“你们随我们一道前往。” 玉、灵没有作声,但不敢拒绝。她虽然可以拒绝陪客人入寝,但其他不过份的事不敢拒绝的。玉宣则是眉毛色舞。她娇滴滴地说了句:“王家二郎,能否让奴婢梳洗一下。” “能啊,但要快一点。” 玉宣称了一声喏,飞快地跑下去。可还是让王画等了大约十几分钟。她才走了出来。换了一身打扮。穿着一件茄皮紫镶淡紫缠枝牡丹花长裙,两截裙袖却是透明薄丝,可以看到一对雪白粉嫩的藉臂。头上盘着一个田螺髻,插着大金宝罗镶翠玉金钗。黛眉轻扫,粉腮也淡淡地涂着一层胭脂。 本来模样儿十分地喜人,这一打扮倒是有了几分高贵的气息。 来到王画与李重俊面前,有些自得地走了两步。可让她失望的是两个人看是看到她了,但一声也没有吭。连眼神都没有动过一次。 玉灵看到她吃瘪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 一行人走了出来,还是依然如故。让玉灵、玉宣与白亭坐上后面的马车。玉宣再次愕然。 两个人在坊内都比自己地位高,白亭让她们先坐上马车。但上了马车,这两个人坐在一起,马车又这两个人挤在一起,矛盾激化了。 可还是玉宣先挑起来的战火。她喝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准碰我。” 玉灵讥讽道:“是谁不要脸啦?刚才我好象看到某人听到别人喊她去赴一次宴席,立即激动在打扮成狗模狗样,想一举攀龙附凤。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我是什么货色,可自己不假做一个正经人。不象某些人风骚不要脸,还披着一个清绾人的皮,破得不能再破,不要脸,连人家不要的男人都要抢。” 玉灵呵呵一笑,说道:“我就是不要脸啊,但郝郎就是喜欢我,怎么的?” 说到这里,她从腰间拿出一个玉佩,白亭虽然不是玉字辈的姑娘,可眼界儿也有一点。于其这是一个,玉佩,不如说是一个宝石琢磨而成的。蓝汪汪的颜色,纯洁得一点、瑕疵也没有,使人会联起到传言中大海深处那种海面的蔚蓝。 这个简单的玉佩,就凭借这个玉质,也价值连城了。 玉灵说道:“这就是郝郎送给我的。怎么样,漂亮吧?” 郝郎是谁?白亭脑海里想到,好象两个人的对话与王画的猜想,又不同了。当然,这也是王画刻意的安排。就是让她们挤在一起,看会生什么事情。 玉宣看到后,终于恼火了,她扑了过去。两个少女立即在马车上厮打起来,连白亭在边上也受了池鱼之殃。她立即探头让马车停下。王画在前面也将马车停下来。 但这时候,两个美丽的少女模样已经是凄凄惨惨,衣服也撕破了,头也扯乱了。饰都掉在地上了。当然这两个少女都有一定的武力值。所以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王画将她们狠狠呵斥了一下。现在换人来不及了。王画只好将她们强行隔开,找了一间卖布料的店铺。让铺里的伙计,将她们裙子撕破的地方重新缝仞,并且让她们重新整理了一下行头,才重新上了马车。不过这一次王画又将她们隔了起来,他让玉灵上了前面一辆马车。与李重俊他们呆在一起,自己来到后面这辆马车。 这时候王画还是没有趁机询问,因为矛盾还没有激化到了极点。但这是一个很好的槽机了。 到了醉风楼,网一下马车,几个衣冠楚楚的人迎了出来,有几位上午就见到过的。相互寒喧,手挽着手。向楼上雅间走去。 但刚上二楼,王画站着不能动了。 他看到两个少女从一间雅间里走了出来,一个青年女道士,一个俏丽的小丫环。 这个女道士长相无比的清瘦。就象一枝柳条儿,风儿一吹,立即会东倒西歪。但就是这个瘦弱的女道士。让王画头上都惊出一身冷汗来。 可这个女道士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就象着穿了三千尺深的秋水一般。 , 第三十二章 肚兜 山画脸上路出古夭,汉咱想制她也米。”一, 但现在不是会面的好时候。 他悄悄在李重俊的后背推了李重俊一把。李重俊会意,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个王家的小娘子。但天底下还有那一个女道士对王画用这种一往情深的眼神? 但这就是麻烦了,这个消息传出去后,马上就会有许多人猜出来,王画真正身份了。 他走了过去,拱了一下手说道:“某见过王家小娘子,不知小娘子何故来到滑州?” 心里面很不满,现在眼看各方面开始有了眉目,这时候如果因为这个少女的出现,计戈小破坏,有可能前功尽弃。 还好,让李重俊与王画松了一口气是王涵回过魂来。不难判断,王画与李重俊是去汴州振济灾民,但诡秘地来到滑州。肯定是有重要的事要办,不能泄露身份。当然了,她看到李重俊走在这群人的正中,王画只是站在边上起着陪衬个置,也判断出来眼前这个青年是什么人。 她行了一个礼说道:“见过太,李郎君。” 这时候王画才走了过来,他拉着李重俊的胳膊肘儿说道:“李大郎。客人还在等我们呢。” 但借着拽李重俊的胳膊时,身体卡在了他们的中间,不经意似的回过头来,看着王涵一眼,却压低声音说道:“王家小娘子,五日后,末时城外太清宫一叙。” 这个瘦成竹竿的小姑娘从鼻子里出了一声轻微地嗯声。 边上拉着她的小丫环大概也认识王画,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这两个人就象是路人似的,但不服气地冷哼一声。这个人,将自家娘子害苦了。 王画不敢久留,怕露出马脚,立即拉着李重俊进入雅间。 但他也在想,为什么王涵来到了滑州,难道王家也卷入了此案。这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这一次这些人有可能投入了两百万贯甚至更多的钱,用来截留与囤积粮食。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观念? 最少得有五六百万石,也就是三十多万吨粮食,甚至可以与洛阳的含嘉仓的储粮相媲美。蜘炮阳捻比8比…泡书昭不样的体验! 就算本钱有,可这些粮食出手,也不容易。需要多方的参与,才能在不会影响粮价下跌前提下完成这个任务。七姓十家卷入其中,不足为奇。 可是王画担心起来,虽然这个王涵本性善良,可是她不可能不考虑自己的家族,一旦如此,她稍微放出一点风声。虽然王画坚定她不会出卖自己,可只要风声放出来,无论她用什么委婉的方式表达,这些人都是精明透顶的人物,就会判断不对。 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觉得时间更加急迫了。 当然,这时候他也忘记了儿女情长,事有轻重之分的。 但他的神情还是很平静,与众人再次宾主落座,然后敬酒。敬完这些商人后,看了一眼白亭与玉灵玉宣三个少女,想了想,还是从玉灵开始,并且似乎忘记了刚才半路上生的一幕,说了一些恭维话。 毕竟是秋翡白玉坊三大红牌,艳名遐迩。 本来也在情理之中,但因为王画这一犹豫不决,反而显得很突兀,玉宣脸上不由地露出一阵羞恼的潮红。 她这个神情也露在一些人眼里,可都不以为意。确实玉灵比玉宣长得要稍微漂亮一点,第二在座的都是有钱人,玉宣的身价也吓不倒他们。倒是玉灵因为是清绾人,所以有时候钱再多也未必有用。当然了,如果钱多到一定地步,在玉灵面前摆上两千椿三千婚飞钱,看她会不会不动心?但都是生意人,斤斤计较惯了,就是有钱也不会做那种傻事。不过也因此,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玉灵就坐在他们面前,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再加上王画与李重俊无意表现出来对玉灵的殷勤,所以席间,大多数人都同样殷勤地不停向玉灵敬酒。 不过他们可不是陪这两个粉头来喝花酒的,他们主要与王画李重俊谈生意。也没有其他,主要王画两个身世神秘,有些商人询问忽穆尔,忽穆尔只是含糊地回答,他们家族的力量很强大,在洛阳有着很高的地位。其他的没有说。 反而这更引起了众人的猜测,但知道有一点,将这两个公子哥巴结好了,以后他们前去洛阳展,也有一条门路。不管滑州如何,与洛阳还是不能相比的。 这才是大多数人在座滑州商人的真正心意。 抱着这种思想,他们给王画要求物资的价格很公道,就连李重俊坐在哪里态度矜持,很少言,都没有人在意。不看到他坐在这个王二郎的上,而王二郎又坐在忽穆尔的上,可忽穆尔这样的巨贾,无论对这个王二郎与这个李大郎态度恭敬。可以想像这个李大郎的身份。难道他姓李,是李氏宗室?有的居然这样想到。因此看着李重俊,眼眉儿更是飞满了谄媚。 酒过三巡,蔡过五味,生意也商谈得差不多了,大家告辞。 口岱文谈枉享重俊看未,纯群是找抽,营养不良,但王凹门口出计想,虽然是做做样子,可却从交谈中他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包括现在的商贸形式,滑州的商业结构,以及杜会百态,官场上一些消息。这些大多是他派来的人调查不到的。 大家走下楼,王画再一次将脚步停下来,王涵还没有走,就坐在大堂的一张桌子旁,痴痴地看着他从楼梯上走下来。 小姑娘得了心魔了,可是王画知道之所以有今天这局面,也是自己将她害的。他装作无意中,伸出了手掌。晃了晃五根手指头。然后走到马车上。 回去后,还是将玉灵与玉宣分开,王画也再次来到后面马车上。 这回王画开了口,他问道:“玉宣姑娘,你今天凌晨喊看到鬼了,是怎么回事?” 玉宣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大约是席上众人对她的漠视让她还在气头上。 王画又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其实一个人不用别人怎么看待他,这个问题都不重要,主要是自己要争气,自己要看得起自己。就象韩信当年,都从别人跨下钻过去,但后来呢?” 这是一个小小的安慰了。 玉宣忽然抬起头来,说道:“那你会不会看得起我呢?” 王画还是温和地一笑,他指了一下白亭,说道:“你这个问题可以问问白亭姑娘。不要冉我是不是看得起你,而是你自己有没有真正尊重过自己,尊重过他人。如果你不尊重他人,怎能让他人尊重你?” 这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但玉宣听了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过了半晌才说道:“二郎此言有理。也不怪郝郎,当年我负了他。” “郝郎是谁?”王画到现在还没有机会询问白亭,也不知道她与玉灵为什么事吵打起来的。 玉宣听了脸色变得一白,忽然又说了一句:“二郎,你与与李郎君家在洛阳有多大权势?” 王画滴水不漏地答道:“我家也有一些权势吧,有人做自中官员,虽然品衔不是很高,但有一些人脉,也有一些财富。相对李大郎家中地位更高一点。 你问这个做什么?” 玉宣抬起了头,又问道:“如果奴婢愿意跟随你一道回洛阳,一辈子都不回滑州,你愿不愿意替奴婢赎身?那怕你让奴婢做牛做马,奴婢都心甘情愿。” 白亭眉角跳了跳。听起来似乎不难,可是她找错了对象。如果王画真会答应,她也不可能做牛做马,就象王画身边这两个小妾,现在王家是多高的地位?但王画怎么可能答应?如果答应,可以说愿意的姑娘都能从滑州排队排到洛阳。 想进王家的门,她没有这资格,玉灵也没有这资格,自己,自己也没有这资格。 王画笑了笑,说道:“我有一个很会吃醋的妻子,这个恐怕未必让姑娘如意。不过姑娘如果愿意从良,我都会愿意帮忙。不但为姑娘赎身,还会为姑娘寻找以后的着落。其实只有姑娘肯努力肯勤奋,以姑娘的相貌,何愁不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然而玉宣听了他这一句话后,悄然沉默了。 王画则闭上眼睛,他脑子里又开始思索起来。不过现在还不能准确猜出她这些话是真心的,而是故意试探的。 回到了玉石院,已经二更时分,王画继续将白亭喊到楼上侍奉,这一下子连才才赶回来的白菊都有点吃味了。 但其中的真相与滋味,也只有白亭一人才能领会。 王画问了玉灵与玉宣打架的原因。白亭将事情原委源源本本说了一遍,然后问道:“王大使,是不是我们误会了,她们之间的矛盾只是争夺一位郎君才引起的?” 王画眼里也露出了一丝迷茫,难道真的是巧合? 但现在不是他犹豫思考的时候,他又喊来那晚的两名护卫,换上了平民衣服,将绳子与挠钩系在腰间。与夏荷院不同,玉石院后面有十几株树木,还有一些小灌木,因此更好隐身,而且也是整个秋翡白玉坊的死角。 翻过院墙,后面是一条小河流,河畔还有一些植物,同样便于隐藏身形。只要这个环节不出现错误,上了大街或者出了城外,现在无论城里或者城外,都有许多难民,他们三个大男人,又是普通的平民装扮,也不会引人注意。 当然,从城里到城外,也是一个难关,必须从城墙上翻过去。这一点对于王画也不是很难,他第一天来到滑州时,东遥西逛的,就找到了地方。还有铁锹等盗墓工具,王画没有携带,随便出城到那个老乡家悄悄借用一下。一般人家都有这些工具的。但王画还是在腰间别了一个撬棺材的大凿子。 装束完毕后,王画又低低地做了一些吩咐,在白亭与李红等人的注视,三个人象三只大鸟一样,没入夜色里。 直到五更天,天都要亮了,王画才回来。但他只带了一个护卫回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王画气喘吁吁地将包袱交给李红,说道:“将它 李红也知道重要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王画又说了一句:“我错了。快,跟我来。” 一起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楼上与楼下的人,楼上的几名护卫与李重俊立即披上衣服,跟他下楼,连带着楼下面的护卫同样开始匆匆忙忙地穿起衣服。 王画一下子冲进玉宣睡觉的房间,还有一名丫环,与她同居一个房间。 但王画推开门时,两个少女全部躺在床上,床上薄薄的被单上都有着一滩水清,两个少女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睁大眼睛,可两个的眼珠再也不能动弹了。 又是两条人命。 听到动静声,前面两排房间里的人也金部惊醒起来。 玉灵、玉珊与玉执以及几名丫环看着玉宣的尸体,眼睛里都露出恐惧的表情。 但其他人看着王画,王画既然能判断出玉宣可能会遭到杀害,那么一定掌握了某种规律。 王画没有说话,他暗中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再次借着开始明亮起来的晨光,打量着屋内的情形。屋内布置很简单,一个衣柜,能简单地挂上几件衣服,毕竟这里不是常住的场所,所以衣柜不大。 在衣柜的上方还放着玉宣用的一些化装口,如粉盒儿,饰盒儿,以及一个明亮的铜镜,还有一个洗脸架,上面放着脸盆脚盆。中间还有一个香案,香案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里面燃烧的香烟还没有熄灭,这也是坊内几乎所有姑娘都在做的,为的避邪。 窗户却被打开了,清凉的晨风吹进来,吹得纱帐不停地飘动着,给人一种阴森的气息。 两个少女仰面躺在床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肚兜儿,特别是玉宣的婢女,一只有嫩红的一个小点儿,显然才才才育身体。 正在王画打量时,后面传来一声啼哭声,王画回过头来一看,正是冉宣的另一个婢女小艾,她与玉执的一个丫环睡在另一个房间的,但也因此避过了一劫。自家小姐死了,同伴也死了,自然很伤心。王画对李红说道:“你将她扶到楼上休息吧。” 努了一下嘴,李红会意。将她扶走。 王画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又说道:“报官吧。” 说完回去了。 到了楼上,王画将正在哭哭啼啼的小艾喊来,说道:“你家小娘子对你可好。” 小姑娘才十五六岁,又是伤心又是惊吓,牙齿儿打着颤,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她对奴婢很好。” “好,那么我再问你一件事。我画一个画给你看,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小姑娘点着头。 王画让李红拿来纸笔,几乎用的写手法将图画了出来,李红惊讶地说道:“他不是郝鹏飞吗?” “正是此人,艾儿。你见过这个人么?” 小姑娘几乎也没有辨认,就答道:“他是郝郎君,二郎,你也认识他?” “自然认识”说到这里,王画几乎咬了咬牙,忍着怒火又问道:“他与你家小娘子关系如触” 艾儿答道:“这是春天的事,开始他在坊内认识我家小娘子,关系很好,他还答应替我家小娘子赎身,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好象一个叫香奴巴的地方。当时郝郎君是诚心诚意想替我家娘子赎身的,但这时候我家娘子说那个香奴巴很热,不想去。要郝郎君将她带到洛阳去。洛阳也是我家小娘子的家乡。但郝郎君很有钱,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们好象为这件事争吵起来,后来玉灵娘子乘虚而入。郝郎君又与她好上了,于是这件事也就淡忘下来。但我家娘子时常为这件事后悔。” “放心,我会将你家娘子尸骸带回洛阳下葬的,但这件事任何人问起,也不要提。不然就有杀身之祸,明白吗?” “你是说我家娘子不是诅咒杀死的?” “不是,河神是神,不是魔鬼。他不会邪恶如此的。 这几天你要听我安排,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小姑娘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十分害怕,眼前这个青年似乎也不是坏人”惶恐不安地点了一下头。 王画让李红将她扶进房间休息。 李重俊说道:“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王画将小背包拿出来,说道:“我说过柳芸会告诉我们事情真相的。” 然后将小包袱打开,传来一阵恶臭味。众人不由的掩住了鼻子。 但包袱打开后,很简单,只有一幅画轴,还有一件小肚兜。王画指着那件小肚兜说道:“她留下的提示就在这里。” 众人好奇地看去,很普通的一件月白色小肚兜,除了传来阵阵的臭味让人难以忍受,显然刚才从**的尸体上录下来的。但除了这臭味外,什么图案都没有,更不要写下什么字迹了。 众人茫然地看着三画。 第三十三章 错 集画看着大家,然后说道!“泣件事坏要从更早时候开划吼平时我不会管米会卖多少钱的。” 众人听了莞尔。如果不是粮食这次引起了重大的危机,以王画现在的家世是不可能管柴米油盐的。如果那样的话,他就会成了第二个王戎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粮食价格,已经涨到了四十文钱。然后因为几天的阴雨,又涨到了每斗米四十八文钱。那时候我就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因此派了大量的人手去调查此事”王画说了一半。他想起这件事,主要还是因为他自身的利益,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 “米价还在一天天地上涨。但我派出去的人手很快就理到了滑州。其实说到底,还是这件命案,不然我也不可能将主要注意力放在滑州。于是得到了一些更多的消息。其中就包括秋翡白玉坊许多消息。也包括其中著名的一些姑娘们的资料。当然我也得到了一开始有一个人出了重大一笔资金,鼓动了三个世家,然后更多的官员商人卷入进来。我当时就有点怀疑。各位,我在京城里说过,物价有一个扛杆原理。想让天下出现粮食紧缺,并不一定要将所有粮食买下来。如果那样的话,任谁也卖不起。其实只有卖下其中的一成或者二成,囤积起来。然后借一些楔机,就可以无限地将粮食价格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但就是一成或者两成,这也是一笔不扉的资金。”这句话还是浅显易懂,唐朝几千万百姓,一年消耗的粮食有可能是两亿石之巨,甚至包括牲畜的一些饲料,还远远不止。就按照王画的说法,就是一成,也要几千万石,几亿斗粮食,就是将国库全部搬出来。也未必会得偿所愿。 王画看了大家的神情,又说道:“其实也不需要如此,粮食上涨在情理之中,因为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影响了粮食产量。所以也有许多大户商人自主地参与,因此并不一定滑州这批人要卖下一成粮食,但想如愿,这个量不会在小数目。究竟多少,我的人也没有调查出来。昨天下午你们也知道了。第一个人拿出的钱是一百万椿。可这个人是什么人?这不是一百万钱,而是十亿钱。唐朝天下望姓有三百九十八姓贞观时编制的,高宗时李义府编制的氏族志存在严重的偏袒打压,没有得到天下人承认,今年朝廷也在编制一本氏族志,但没有结束。因此王画有三百九十八姓说法,事实后来增加了许多望姓,到了宪宗时增加到了七百七十七个望姓,家产达到一百万贯的最少有一半望姓。” 这是包括了不动产,房屋、田地与部曲奴婢,按照这个计算,王画的话也不无道理。至少滑州成公、上官与费三姓所有财产加在一起,一定会过一百万贯的。 “而天下不在这些名门望姓行列,但靠商业积累了大量财富的人也有很多,各种财产达到这一数字的。最少也有可能在一百家以上。” 王画这句话说得还是很公正,有的巨富钱多到用黄金砌成墙壁玩。但他们本身是靠各种手段才积累起来的,与家族无关,有许多人更不在这些各门望姓行列。 “但财产归财产,有房屋,有田地,特别是田地,大多数用来购买田地了,还有一部分用做商业流通。无论是望姓世家,还是巨富大贾,都有许多产业的。他们不可能将所有财富抽出来。这样算来。一下子拿出一百万编闲钱的,可以说纵观整个唐朝不会过二十人。但拿出来。他们会不会考虑到粮价上涨,朝野愤怨,最后朝廷动怒,将这些粮食不顾这些人的力量,一起罚没?” “所以说能拿出来,还要敢拿。还要考虑这件事公开后,会不会影响他们的名声。因此我很早就怀疑有可能那个大夏国参加了此事。这也是我昨天听说了一个郝郎君后,立即画出现郝鹏飞的画像。” “这是这件案子的大背景,然后再来说玉宣遇害之事。先说说她与宣灵的身世。各位可记得我有一个婢女,叫公孙夫娘?” 一头,这个婢女与一个香鸢全让王画送给了手下两个将领了。但听说了她们的一些事,包括香鸢是张易之送给王画的,那个公孙大娘。则是他在温县得来的,武艺出众。 “玉妄玉灵与公孙大娘身世相仿佛,她们都是武将后代。 玉宣身世要简单一点,她是洛阳人氏,在来俊臣与周兴大兴冤狱时,父亲被杀。一家充入隶籍。玉宣也跟了父亲学了一些本领,后来进了秋翡白玉坊,又练了剑舞。但玉灵身世要复杂一点,她也是父亲被杀,一家女眷充入隶籍的。她是幽州人氏,身上还有四分之一的奚族血统,这个奚族血绝是从她母亲身上遗传下来的。她的母亲是幽州人,父亲却是润州人氏,她的外祖父是渭州人,但到了幽州后做了一个低级文官,然后娶了一名美丽的奚族少女为妻。”说到这里,王画心中也是无语,同样这个玉灵血统十分复杂。有南方人的血统,有西北竹。血统。有北方人的血统。还有游牧民族的血统。难怪散百种别样的风情。 “所以她与玉宣乘坐一辆马车打闹起来,失了体统。玉宣是存在强烈的妒意,可是玉灵她是天性就有一些游牧民族凶悍的血系关系流淌在身上。”听到这里,李重俊身体震动了一下。他还娶了默啜的女儿,不过到现在他也没有碰过她一回。恶心的。 “你们再想一想昨天晚上玉宣与玉灵在马车上生的争执以及玉宣对我讲的话。”王画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既然准备操作囤积粮食,某些人开始做了准备,也许郝鹏飞肆无忌惮,他的根不在唐朝。但这些人不可能不害怕事情泄露的,因此收买了秋翡白玉坊中的一些姑娘。玉宣就是其中之一,然后她故意接近或者是无意偶遇到了郝鹏飞。当然。我现在也无法断定。郝鹏飞年少多金,也舍得花钱。或者是玉宣蓄意而为,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这让郝鹏飞感到欢心,于是动了将她带走的念头王画这里一带而过,众人没有点明,但明白画指的是这些粉头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们床第功夫远胜于平常女子,如果她们自己愿意服侍,在床第上无疑会让人愉快的。 王画继续说道:“但玉宣不敢走,第一她是受人指使的,第二郝鹏飞与这些人在来往中。而且那时候粮食才开始囤积,还没有出售。她又知道某些人的一些事情,如果跟他到了南海去。这些人一定会想,她脱离控制了。必然会对她有严重的不利行为。或者直接向郝鹏飞将她讨要回来,毕竟在几百万婚钱收益面前,郝鹏飞也不会为她一个青楼女子翻脸成仇的。因此她提出到洛阳。毕竟滑州人知道她的身份,郝鹏飞没有光彩。还有到了洛阳,离滑州也不是很远,让这些人放心。这让郝鹏飞难以理解,而且争执了几次后,郝鹏飞也觉了她在向他隐瞒了什么。于是两个,人最后彻底分手了 “后来,玉灵乘虚而入。身在青楼,虽然是花花世界,但不是长久之地。一旦青春年少渡过,遭遇会很凄惨。郝鹏飞年少多金,也进入玉灵的法眼。这在情理当中。但这件案子与玉灵无关 听到这里,众人又是不解,现在他们心中玉灵的怀疑最大。一是玉灵帮柳芸收敛尸体遗物。二是平时与柳芸走得很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而且昨天玉宣与玉灵吵打。后面玉宣就遭到杀害。都是怀疑的对来 “大家听说。我这样说是有道理的。为什么说玉宣是他们的人。先是喊叫,以前柳芸那间院子里面经常“闹鬼”她也没有喊叫,这是不正常的。还有昨晚她与我说的话。为什么她坚持询问我的家世?没有足够的家世,就不能保证她的安全。当然,现在这群人还不知道我与太子的身份。可是我也实话实说了,有一些权力,当然太子才是真正有权利的人。但我不会纳她为婢的,一是她有可能犯了罪,二是不可能因为慈悲我就纳她为妾婢,这对婚姻是不负责的行为。” 听到这里,白亭眼中出现一片苦瑟,李红与沐孜李却开心地暗下拽住他的衣服。 “但她的想法中,却是没有了直接的关系,就是我们有一定实权。也不会保护她的安全。所以缄默不语了。但反过来证明一件事那时她想跟我走,已经知道我们不是他们一伙的人,或者与这一伙人有可能是敌对关系。这才使她动过这样的念头。这说明了什么?” 众人听到这里,眼中已经拨开了一层迷雾了。 “其实自从郝鹏飞与玉宣分手后。连敌人也疏忽了,这件事对玉宣打击很大。如果她不为这些人所控。那么没有了这个掣肘。现在有可能跟在郝鹏飞后面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而不是看各种可恶嫖客的脸色。甚至取陪他们。但后来她接到命令,并且这群人已经判断出来有可能我们是为柳家满门灭口惨案而来的。因此让她监视着这个院子。但白亭你有没有想过,她喊叫时是什么时候了?” 白亭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时候我们已经将整个院子拨遍了 “正是如此,如果我们是在进入小楼二楼时,她喊叫出来,那才是糟糕的局面。因为喊叫,将许多人惊醒,必然有人会对这个院子注视。我们从二楼出来,也必然会在众人眼睛注视下。然后我们继续跑下二楼,再跑向院子,这中间又有一段时间,她继续喊叫。那时候整人院子因为更多的人惊醒起来,前晚还有着月色,又成了众目睽睽之势。你说我们如何从院墙翻出去,再从院墙翻回夏荷院?” 那才尴尬透顶! “所以她故意放过我们一马。等到我们找得差不多了,人也全集中在院子里面时,才喊出声来。但这时候我们逃走变得容易了。为害并不大。这也说明了她与这些人已经成了同床异梦。在昨天晚上,她是真心想寻求我们的帮助的。但不敢肯定我们的来历,究竟是一个好奇的富家子弟,还是切派来的人暗中调杳的。又与汝群人有没有瓜葛。再加标必,贪恋她的美色,最后没有敢说。可惜那时候我想立即出城,找柳芸的遗物,时间紧张,没有想到此节。”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眼中十分地自责。 柳芸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二郎,你做到如此,已经很不容易的了 众人一头。且不说王画早就洞察机先,就是后来来到秋翡白玉坊,生了那么多事,众人更是茫无头绪。现在王画做了细致的分析。他们听了还要在脑海里回想一遍。方才明白王画的意思。 这也就是王画了,换作其他人,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这些人同样也察觉出来玉宣的异样,特别是她昨天晚回来神情十分地低落。这些人已经判断出来,她出了问题了。因此必然会杀人灭山而且我又做错了一件事。” 众人都不明白他指的什么? “我出城后,来到柳芸墓前,将她的坟墓挖开。但在棺材里面想只看到一件遗物了。”说到这里他指了指那幅画轴。 “这怎么可能?”白亭惊诧地说道。 当时除了金银饰,让黑心的老鸠私吞下去,柳芸带过来的衣服书籍以及文房四宝,全部一道陪葬了。 “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别人也盗墓了,还是很早之前就盗的。他们也想到从柳芸遗物里面找到线索 “但是这幅画”白亭又狐疑地说道。 “这是这些人所作所为,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才留下来的”。王画脸上带着一丝讥讽,又带着一丝侥幸,继续说道:“当时看到棺材里面除了一具腐烂的尸体外,空空如也,我也愣了。但因为我相信柳芸会留下一些东西下来,有了这个坚持,所以我们才用衣服将鼻子堵上,将她尸体搬了出来。但搬动尸体后。在尸体下面现了这幅画。原来是它无意中被压在尸体下面 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巧合,众人不由地再次愕然。“但为什么敌人没有想起这幅画?因为他们没有参与收敛柳芸尸体之事。都认为当时焚烧了大量柳芸的遗物,所以才疏忽了这幅画。反过来说,玉灵也就与这些人无关了。如果她是这些人派来的,那么必然知道柳芸这幅画也进入了棺材。还有,我当时又想到了另一点。这些人安查这些女子,也不大可能找清绾人。” 看到大家听到这里再次茫然。王画不得不又做了解释:“清绾人之所以称为清绾人,是不陪客人过夜的。可就如白亭姑娘所说,又有几个真正的清绾人?不过这些女子陪客人过不过夜。坊内不能干预,即使干预,也只是奉劝她们不要做得太过份,以免影响她们名声,掉了身价。这些女子陪客人过夜次数很少,还要挑别人选。但打听消息则需要不择手段,特别是在同睡一床时,是最容易听到这些客人话的时候。一般成功人士,都是年数已高,而打听消息,主要对象就是这些成功人士。难道一个名气很大的清绾人,不喜欢年青人,而专门喜欢老头子?” 听到这里,大家都笑了一下,跟着释然。 “最后就是她与柳芸走得亲近。其实也不用想得那么复杂。她虽然是武将之女,但是她的母亲却跟在她外祖父后面认识许多字。从小就对有才华的人很仰慕。这种心理,叫做得不到才是好的。打一个比如。朝中许多文生之士狠不能立即上马,到边疆立功,就象班那样。可许多武将又仰慕那些有才气的文臣。尽管有时候这两者有排斥,但不排除他们内的渴望。所以柳芸有才华,让玉灵很喜欢。而柳芸又需要亲近的人,了解更多的东西,再加上玉灵在坊中的地位。所以这两个人越走越近。” “所以我排除了玉灵的嫌弃。可是我的安排。主要就是让护卫监视这两个女子的,而且让她们分别睡在两排房子。现在玉灵排除了嫌疑。这就与安排不符了。所以我办完了事,匆匆忙忙地跑到玉灵房中察看。但没有想到这些人如此果断迅。” “你是说”白亭听到这里惊讶地张大嘴巴,但没有说出名字,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这不太可能吧?” “事情生必然有它的原因。当秘密揭破之后。才知道原来如此。然而没揭破之前,都认为不可能。比如这件诅咒之案,再比如任何人也没有想到你居然与我联手查破此案,更在 “奴婢不敢。”白亭虽然这样说。心里面还是一阵激动。 “不过也有两个很大的好消息。先就是这个肚兜”说到这里,他用毛巾包住手,将肚兜拿了起来。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房间里光线明亮。 然而众人还是没有看出来,肚兜除了沾染了一些尸水的污清外,连一个花纹也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提示的字迹与图案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 第三十四章 天意 生画说道!“大家看众个肚绅两边的尸大家很快就现了,在这个肚兜两边。尸渍明显有着不同,一边大团大团地,显得十分地肮脏,另一边虽然也有,但不是很明显。但是众人还有点不明白,用着疑惑的神情看着王画。 突然一声尖时声从后面传来。 一起回过头去,却看到了玉宣的小丫环站在门口,吃惊地看着他们。 当然,不知道情况,看到这一大群人拿着一个肮脏的女人肚兜在细细观看,一定以为这些人变态小姑娘被雷倒了。 王画走过去将她嘴捂上,现在不是尖叫的时候,会让人心惶惶的。 然后说道:“你来了,正好,我说一下你家小娘子的死线” 将她扶坐下来,王画又说道:“当时我看到这件肚兜时很奇怪,不管是什么布料,都下葬了这么多天。也许两边因为布料的防水性,略有些差异,可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异。于是借着月光打量起来,便看到这种胶水。” 听他一说,众人才注意到这件肚兜的布料虽然透明性好,可是却在微小的布眼间,布满了一层胶状物。 王画接着又说道:“所以我说我错了,也包含这一点。虽然我知道凶手是用水袋杀人的,但对水袋的特性也陷入了惯性思维,认为是兽皮做的。可这样一来,兽皮可塑性弱,而且还不容易变形。所以将人装进去,水袋的周径必须过人体的腰围。再加上它的高度必须达到人的腰部,这样的周径与高度,就是装了大半袋水,重量也在两百多斤。但实际上我错了。大家请看。”说着王画用力地扯着肚兜,肚兜在他的扯动下,变成了各种的形状。 “柳芸一直在思考父母的死因,只有从法理上能够证明父母是人为所杀的,才可以让父母立案。但是她始终没有想明白,后来到了秋翡白玉坊。因为她是当红的姑娘,有客人给了一些可观的小费。也为了的到更多的消息,所以开始打扮自己,吸引一些权贵人士对她注意。”说到这里,王画心里面也觉得有些酸楚。 那一段时间,她明知道有许多人是她的仇家,可还要强作欢颜,陪他们睡觉。那种生活恐怕生不如死吧。 众人都是一阵缄默。 过了好一会儿,王画才又说道:“其实本来柳家因为柳主薄的清廉。家境并不是很好,所以她用的笔墨都是很次的。但到了秋翡白玉、坊,有的客人为了讨她的欢心,甚至会主动送她一些文房四宝,有些墨。比如我在繁特帮助百姓研的新墨,用了大量的鹿胶。这使柳芸突然得到了灵感。如果用一种特殊的胶水,将一些上等的柔软性伸缩性强的绸绢涂抹起来,做成水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听到这里大多数嘴人已经明白过来。 “当然,这种水袋做价高,也不实用。但对方用这个水袋并不是用来实用的,而是用来杀人的!次数用得也不多。我又看过几个院子。现在白玉院有水井,但夏荷院与柳芸的那间院子却没有水井。洗涮的水全是从外面担来的,用完就到掉了。当然这使得这件案子变得更加古怪起来。但别忘记了,每个院子都有一些食用水。” 这些食用水是从城外山泉上运来的,价格高昂,是用来煮茶吃的。与李裹儿不同,秋翡白玉坊毕竟以盈利为主,所以不是很多,每一个院子都有一个小水缸,象柳芸那间院子水缸更只能装一担水。夏荷院稍微大一点,但也一般不可能象王画带来那么多人入住,所以也只能装上一两百斤。按照王画原来的说法,这也不是取水之处。 “所以你们有没有注意,秋桂嘴里的泥砂是黄色的,而玉宣嘴里的泥砂是黑色。正是因为两个院子虽然隔得不远。但因为白玉院靠近了河畔,所以泥土以黑色壤性土壤为主,而复荷院则是以黄性砂性土壤为主。其实只要有了这样一个水袋,只要将人身体装进去,几乎因为伸缩性紧贴在人的身体上,剩下的空间不用多少水,就可以将空间占满。并且足以让人溺死!这就是柳芸留下的提示。” 听到这里,诅咒神秘的死因,已经真正揭开,按照王画所说的,只要有可能的十几斤水,顶多二十几斤水足以办到此事。水源的问题解决了,少了十几斤水,相信大家也不会在意,将受害者溺死后这点水。随便倒在某处,也不会让人察觉。至于泥巴就地取来。一个柔弱的婢就可以办到了。当然,也不是那么简单,毕竟将一个活人塞进去。 就象玉宣还有一些身手,这个难度也不但相信王画同样也解开这个谜团。众人再一次聚精会神地听下去。 “但到了这时候,她只是做出了解开诅咒的谜团,仅凭这一点还不能将凶手找出来,更不能将他们绳之以法。于是还继续留在秋翡白玉、坊。没有上告。可她也知道自己身临险境,于是试验了最好的胶,涂在肚兜上,每天晚上穿着它睡觉。如果一天她身遭横死。没有清正的官员查破此案,她也没有办法。如果有清正的官员调查此案,必然会开棺验尸。既然不相信诅咒之说。必会不是弱智之人经手,那时候就有可能现她的肚兜。” 听到这里,、再次看着众件肚兜,不觉得它臭气董人了。眼里都出 王画又打开了图画,很普通的图画。诗也正是白亭所说的那阮籍写的古诗。画上一个喝得醉醺醺的书生,肆意放诞。还有两块石头,一丛墨竹。 很普通的画,很普通的诗,甚至连字也是一丝不芶写下来的。 看不出任何线索,当然,以柳芸这个智慧的少女苦苦参思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理出头绪出来,况且他们马上就能看出线索了。 王画又说道:“我想到了宣纸。” 这一个跳跃性的话题让众人再次没有摸着头脑。 当然现在宣纸开始有了一点名声,然后不象后世那样名闻遐迩,更赶不上益州的麻纸,连王画明的竹纸都比不上。但听说一些。 “现在人作画大多数用绢,因为没有好纸。可想要好纸,还得用宣纸,或者最上等的竹纸,不过现在的工艺不行。宣纸又为分生宣、熟宣与半生熟宣。生宣吸水性强,易产生丰富的墨韵变化,适合于画写意山水画。熟宣用矾水加工过的。水墨不易参透,可作细致的描绘,反复的演染上色,适用于画青绿重彩的工笔山水。但熟宣容易掌,可没有笔力,会使画面产生光滑呆板的毛病。生宣多墨趣,可渗透迅,没有功底,更难掌握。因此不是绘画大家,最好用半生熟宣纸。” 虽然不知道王画说这句话的用意,可他作为天下最有名的才子,其中最拿手的就是字、画、琴,而且喜欢创新。也是最有资格下这番结论的。 当然这番话传后,宣纸身份同样会百倍增涨。可也有可能让江南徽皖之地的造纸大师父们为之头痛。什么生熟半生熟,现在就没有那 事! “这又说到了运墨方法,第一是干墨画法,也称焦墨枯笔,一般勾人物的轮廓线和山石的皴擦多用浓墨干笔,根据形体的结构、明暗,采用正、侧、顺、逆等笔法,能获的清晰的笔迹。特别是画山石时用干墨,可以绘出披麻皴、雨点皴、卷云皴、解索皴、牛毛皴、折带皴、大斧劈小斧劈等等。第二就是湿笔画法,以较多的水渗墨,变化多样。这种墨法一般运笔时,用干净的湿笔尖蘸墨,使之向笔根由浓至淡渗开,再用侧锋卧笔下去,用墨的浓淡表达出形体、质感、笔意、墨韵。第三种就是积墨画法,用不同的墨色。一遍遍地叠加,可先淡后浓,也可先浓后淡,但有一点要注意了,没有特殊需要,必须等到前一遍墨干后才能再加。这种画法,层次丰富,浑厚华滋。第四种就是泼墨画法,这不是指将墨汁泼到纸上。而是以大号羊毫蘸大量的水和墨,一气呵成,在笔意之外追求水墨自然流动的韵味。但有一点,工笔画小写意或者白描、焦墨画等均不能用这种泼墨画法。这是四种最常用的运墨方法,最后还有一种破墨法,先画浓墨,然后以淡墨与颜料渗破;或先画淡墨与颜料。后以浓墨渗破。效果是鲜灵淋漓,有特殊趣味。” 王画这一番娓娓而谈,许多喜欢绘画的人大有受益。其实王画所说的某些用墨方法现在还没有出现。或者出现了还不能熟练地动用。 但王画又说道:“但这种方法中有一种特别的方法,如果加入胶与矾水作画,透出白斑,最适宜于描绘雪景水迹。” “当然矾水还有其他的用途,将矾水与云母用适当的比例调制刷在纸上面,可以使画工笔画效果更好。或者写黑纸白字,用胶矾水写字。反而用墨汁涂满,这样比写空心折字效果更佳。还有装神弄鬼的把戏,也有作用。比如一般油纸上是没有办法写字的,可用皂荚肥皂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古罗马就出现了,但在中国古代大多用碱洗衣服,也有用皂荚的,这是肥皂的祖先与墨一道磨,就能在油纸上写字了。还可以用这个方法在烛上画花。或者磨黄茶写字于纸上,以水沉纸。则字画脱于纸,浮在水面。或者用矾水写字令其干,以五子煎汤浇之。则空白纸自成黑字。” 听到这里,众人跃跃欲试,看王画所说的是不是真的,沐救李则是抿嘴偷乐,王画那本书上有更多古怪骗人的法门。有的更加让人不可思议。 但隐隐地听到这里,觉得与矾水有关了。 果然王画说到这里,他指着画面说道:“大家都知道柳芸诗琴绘画。都很精通。可没有想到,柳主薄更是其中的高手。这些年对官场的失望,大多时候他将精力放在写字绘画上。因此也有一些研究,对于矾水的某些使用在绘画上的方法。也现了一点。比如这幅画。” 说到这里,他用茶水往上面一浇。然而奇迹出现了,画面上出现了一行模糊的字: 芸儿,见于此字,吾恐遭害矣。老屋灵位牌下三尺之处,有一方物,此乃吾害之所因也。然非有依托,不可开启也。 李重俊惊喜地说道:“王学士。那我们立即却将这个东西挖出来 “太子殿下,稍安务燥。这件东西我已经得到了。请听我往下说去。” 但另一个小姑娘,艾儿已经惊奇的睁大眼睛,太子殿下?她脑子都快反应不过来了。 “应当生前,柳主薄做过一些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胁据涩的暗示纹种矾水写牵,干后一点痕迹也看不到小心然…盅水显之,当然效果不明显,最好用火烤,字迹才更清楚。然而有可能柳芸姑娘疏忽了这个暗示。所以她也一直没有渗透这个秘密。当然其他人更难渗透这个秘密。可没有想到她死后,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报应。不但她的遗体将这幅画压住了,而且正因为她的尸骸开始腐烂,尸水浸到了画卷上。我当时打开画面时。借着月光就看到了这行字。”可是王画背到城内,画轴开始变得有些干燥,因此字迹再次消失。但这种方法水泼的次数多了,字迹有可能真正消失,不过王画没有解释了。他又说道:“虽然上面记叙的东西还不完整,但可以立案了。而且参加此案的官员,远远过了我们的想像。于是我借了你的名义,还拿了你的符印,让黄细护卫赶到卫州调兵去了。” 滑州官场整体**,凭借王画现在滑州的力量太单薄了,所以只好在异地调兵。正好卫州也是在十七州的范围,但调兵也只有李重俊有资格。还有卫州的官员,与滑州的官员不是一个派系。这是一个秘密。王画不会象李重俊透露的。当然,最大的好处,就是以李重俊的名义调兵,等于将最大的功劳让给了李重俊。 说着王画将印符还给了李重俊。又说道:“太子殿下,大事为重,请原谅一下。” “哪里,哪里”李重俊已经高兴地搓着手。功劳太大了,不但查获了一桩离奇的冤案,而且破获了一桩惊天大奉,同时也有理由将滑州成公家大量的粮食缴获充公,对平稳现在恶劣的粮价,将起到重要作用。根本就没有想到过怪罪王画什么时候将他的印符偷走的。 现在他都想将王画拥抱一下,来表达对他的感谢之情。 王画又说道:“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要做,打草惊蛇,然后跟着蛇看它们的蛇窟在什么地方。”说着又做了一些安排。然后才对艾儿说道:“大军明天才能来到滑州,因此今天我们大家安全都要注意,特别是你,最好跟在我们后面,不要到处乱跑。如果有人询问你,你就说什么不知道。” 艾儿点头 现在她已经明白过来,眼前这两个青年,一个是巩县王画,一个是太子李重俊,那是天一样的人物。 但不是天一样的人物,这件离奇的案子,怎能破获? 王画这才转向白亭说道:“白亭姑娘,你的资料我也早在来滑州之前就看过了。资料上说你身世可怜”如何可怜,王画没有揭这个伤疤。又说道:“但你个人善良温柔。是一个好姑娘,而且也多才多艺。” “不敢”白亭不安地答道。 “姑娘不必谦虚,将自己所有家产明知道一去不回,还在帮助好姐妹。这是重情重义。看到我给了一千贯钱,不动心。这是重节知止。如果这样,还不算好姑娘,我不知道什么样才算好姑娘了。但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此案一了。我还会在滑州呆上一段时间。但姑娘何去何从?我这里有一个安排。这次事了后。我想经营一个文房四宝的铺子。如果姑娘不嫌弃,我替姑娘赎身。替我照料。姑娘可否愿意?” 王画说的一个铺子,以王画手中的财力,可远不止一个铺子那么简单。而且跟在王画后面做事,也是鲤鱼跳到了龙门。虽然王画这种说法。与昨晚对玉、宣的说法大同小异。也杜绝了白亭成为他婢妾的可能。这不免让白亭有点失望。 但与玉宣不同,王画直接给了她一个产业管理,而且经营文房四宝。那不是其他的行业,可以说是现在最高雅的行业之一。再沾上王画的一些好名声,以后想找一个好人家,已经变得很容易了。 白亭葡下身来施了一个礼,连称多谢。 王画将她挽了起来,说道:“姑娘不必,如果说谢谢,我还要谢谢你。这一次案件真相大白,你也居功甚伟。” “奴婢并没有出到力。” “那就错了,如果不是你鼎力相助。在中间替我们周旋遮掩,与提供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我进展不会那么快的。”说到这里,他又看着艾儿说道:“艾儿姑娘,如果我也将你赎出来,以后替白亭姑娘帮帮忙。正好你们身世仿佛,也有一个照料,可愿意否?” 艾儿喜上眉梢,立即答应。 “不过今天晚上你们,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但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奴婢自当从命”两个人异口声答道。她们最害怕的是鬼神,知道是人为的,也不在害怕了,就是滑州刺吏在此,他还有李重俊地位高么?甚至连王画地位也不如,就是抛去官职不说,他还有一个候爵的身份。 王画又再次做了一些安排。 这时候有护卫上来禀报,说是捕头在前排厢房,要求见他们。 王画与李重俊走下楼去,来到厢房前。还是昨天的捕头,他指着两具尸体说道:“两位郎君,某也知道你们身边连连生三起命案,与你们无关。但死的人太多了,某现在请你们立即离开滑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袖,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五章 莲花 江是要肃他们老了。但不知是他好心,泳是刻意说出引六 大家一起看着王画,王画来到了两个少女尸体前,现在他还在深深的自责。 默立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头来。对这个捕头说道:“这位公差兄长。你也知道我是不想生这些事的。同时我也请了楚乙真**师前来做法。然而却没有收效。这让我很难过。就是你不说,我们虽然来滑州是为了历练,但也要离开了。刚才我要楼上与忽穆尔叔叔,还在商议这件事,准备换一个地方,改道相州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但这一次前来,我们还有一个,目的,替家母还愿,赈济灾民。如果你调查一下。应当听到我们买下了大量的赈灾物资。这些物资最迟后天全部到齐,到齐后我们立即将它们放。大后天就离开此地。 还请这位公差兄长通融一下。” 说完了,从怀里掏出一百贯钱,塞到他手中,又说道:“这几天我们小心一点,这些是麻烦各位兄弟的辛苦费 看了看这些飞钱,这个捕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它装进怀里,然后低声道:“那某就给你三天时间,但记住了,闲事少管。” 听到这里,王画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从怀里掏出了一百贯钱。 对于普通人来说,两百贯钱是一笔巨大的金钱的,一个壮年劳力,做着最辛苦的活,一天的工资最高也不过一百来文钱,可低的只有二三十文钱。如果没有“外路钱。”象他的薪水加上其他的一些补贴,每月也不过两三贯钱。普通的衙役更少。当然,实际上他的收入不可能只有两三贯钱的。 尽管如此,这两百贯钱对他来说,还是一笔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巨大。 会意地笑了笑,又,丁嘱了一声说道:“两位郎君小心了。” 王画拱了拱手,带着人回去。 迎着明亮刺眼的阳光,王画忽然说了一句让大家听不懂的话二“又是一个晴天,可这光明的背后,另一半的土地正是黑暗的确时候。这是一对永远无法分割的双胞胎,也许我是用黑暗的眼睛,看着光明 无北的自嘲。 说完就上楼休息了。 到了吃中饭时。他才睡眼惺忸地醒来。 院中的景色很美好,大团的植被萧葱茂盛,洋溢着无限的绿意。小溪里还有几株嫩绿的碧荷,在一大蓬大小不等的碧叶下,开始几朵娇艳的红花。 十几个。姑娘正坐在荷花的对面,围在玉珊面前,听着她在弹琴。 王画走下楼,走了过去。 琴声很优雅,一曲《莫愁乐》,在雅正中透着一种凄凉,仿佛演绎着一曲让人感到惋伤的故事。 王画听着,不由轻声低吟:“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城西。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 然后看着这个少女,阳光正照在她秀美文静的脸上,她此刻的心情全部投入到琴声当中,居然都没有看到他的到来。那副全神惯注的样子。让人看到后,不免生起了一丝悸动之意。 终于一曲弹完了,玉珊才看到他,施了一礼。 然后指着小溪里的荷花,说道:“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王二郎君,世上有没有出污泥而不染的事呢?。 这是王画在才试天下时摘抄出来的文章。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没有,比如这莲花,出自污泥,然而却开出了世间最高洁的花开。到了冬天残叶调落之时,还有雪白的藕实。再比如这几天下来的相处,我对白亭姑娘的看法。她的相貌不如玉灵姑娘美艳动人,才华不如玉珊姑娘聪慧过人。然而她的品性却让我很是赞叹。” “那么我再问二郎一句,什么样才为污泥,什么样才为藕实?。 这又牵涉到了一个道德观了。就象老张,他认为自己做错了吗?王画没有回答。 玉珊欠了一个身,缓缓离去。 这时候一阵香风扑入王画鼻子中。王画抬起头,看到妖艳的玉执走了过来。还是一身低胸裙装,一对丰乳一半露了出来,高岸与深垫交相辉映,充满了诱惑感。 王画倒也无所谓,这是人家的本钱,吃的就是这行饭,你让人家不把本钱拿出来,可能吗? 然而李红与沐孜李都在心中骂了一句:骚狐狸! 可能是她们看到了玉执,想到洛阳城中那位尊贵的主儿,不过那个,主比这个少女地位高贵不说,相貌更是天壤之别。 玉执幽怨地着着王画,问道:“二郎君,难道奴婢姿色丑陋?。 “没有啊,姑娘既然名列玉字辈,谁敢说姑娘长相丑陋,我将他眼睛都挖了”王画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那为什么二郎君为何从来没有正眼看一下奴婢?” 王画叹口气,说:“玉执姑娘,你说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有多少兴趣?。 提到此事,一下子全沉默了。现在死了三个人,天知道晚上会不会再死人?不过大家还是不大明白。就象这位郎君所说,他们对河神并没有冒犯之处,而且也是来做善事的。为何河神迁怒于他们?或者是玉、宣她们三个人本身冒犯了河神? 正在沉默间,王画看到了白菊神情萎靡地走了进来。 他迎了过去,询问道:“白菊姑娘娘,官司如何?” 白菊一听哭了。 “不用哭,将情况道来,让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官司判了,他们说了,杀人抵命。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还要我家在三天之内偿还八百婚钱。” 八百编钱?连玉执都惊讶地叫起来,八百编钱是什么样的概念?当时王画在洛阳制作的那些漆箱,精美绝伦,还镶嵌了一些珠宝,卖给翰林斋,也不过五百维钱。现在就是以玉执在秋翡白玉坊的红火,将所有家产拿出来,也不会过八百婚钱。 “奴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算的”白菊拿出一张纸头。 王画接过来看了一下,脸色变的冷峻起来。她二弟输了钱,利息很高,日息达到百分之十,但就是这样。王画又给了四百贯钱,也应当还清了。 但上面的算法不是这样,而是采取了利滚利的算法。比如一百贯钱。十天后就是算上利息,还两百贯钱足够了,可按照这种算法,却要偿还两百六十贯钱。头一次将本金还清了,还利息滚了下来,再一次扣去了四百瑕钱,然后再滚利息。…网浪好听。二天后偿怀,但八百维钱是滚到二天后的数审心尝 白菊脸色灰白如土。 做人是要知道一定分寸的。王画已经付给了她五百婚钱,这些钱就是当初李红在洛阳当红的时候。还是一个真正的处子之身。也差不多将她赎出来了。同样,这些钱只要玉字辈任何一个姑娘愿意,王画都可以用它来将这个姑娘赎出,其中就包括玉灵三个。当红少女。 再加上八百贯钱,王画可以将院中现在所有的十几个姑娘全部赎到家中做家婢。 放在外面,可以买下五六十名正是当年的劳力。如果放在突厥。甚至可以买下一百多名如意的奴隶。 就是王画再有钱,也不能这样挥霍。 想到此处,白菊更是号淘大哭起来。 玉执也听说了一些如的事情,摇头说道:“白菊妹子,你那个二弟。恕我多嘴一句,早晚要将你家害的家破人亡。就算二郎弃帮了你这一次。会不会有下次?到时候谁来帮你?” 这都是一句本心话。 王画伸出手来,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望着白菊道:“白菊姑娘。不瞒你说,我的家业很大,财产不能说雄冠洛阳,但每年的收益也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听到这里玉执眼睛亮了一下。 “但一千多编钱的支出,我不得不考虑一下。当然了,如果做了善事,也无所谓。关健就如玉执姑娘说的,我给了你钱,救了你这一次。可下次呢?但这一千多维钱投到难民身上,会救下多少难民?” 同样是做好事。给了白菊未必做得了好事,可给了难民,有的难民只是熬过这一难关,有时候只要花费那么一点儿,就渡过去了。这才是真正做了许多善事。 白菊听到此处,哭得更伤心了。 王画又说道:“这样吧,这几天我有点忙,三天后就要离开滑州了。在明天下午吧,我会到县衙去一次,还有我也要与你二弟谈一谈。如果谈好了,将这个事情彻底解决了,我会拿出这笔钱的。”这已经是在很大的善心了。 毕竟现在连朝廷都在放高利贷,还时不时的设有捉钱令史,专放高利贷为朝廷营利,至于小笔高利贷还曾明文规定五万钱以下,月纳息四千文。也就是说一年利息与本金相同。利息高得惊人。白马县的衙门抛开买卖人口不提,专提利息还款。官司打到洛阳去也没有用,还得要还钱。 白菊跪下,葡伏感谢。 王画没有作声,显然也有点不耐烦了。他回到小楼,却被一名护卫悄悄将他拉到楼上。 这名护卫指着外面,又指了指隔壁的白莲院,前面的秋菊院与冬梅院。低声说道:“王学士,今天早上空了的白莲院与冬梅院都搬进来了许多人,只有原来的秋菊院因为有客人。所以没有动静。而且王学士。你再看看外面。” 王画站在阳台上,向外面张望。本来围墙后面是一条小河,环境幽静,不然王画昨天晚上也不会翻墙出去了。但现在却来了十几个人,全是难民打扮。又看了看白莲院与冬梅院,同样也来了许多人,个个都是精装的大汉,还有人不经意地向他们这边张望着。 李重俊也站在一旁,只是他眼中充满了愤怒。 王画说道:“太子殿下,勿要动怒。早上那个捕头过来,奉劝我们离开,并不是善意,他只是受了一些人的安排,对我们在做最后一次试探。如果我们走了,或者拿出一个让他们相信的身份,说明我们插足此案,也许是一个好奇。如果我们没有走,说明我们来历就可疑了。当然他们现在还不会下最后的狠手。他们也在等,等洛阳打听来的消息。所以我说了三天。至少今天还是安全的。” 李重俊说道:“我只是担心。你派了人到卫州调兵,这么大的动静,同样也会走漏风声。” 两州相隔不远,所以李重俊有这个说法。 王画嘴然露出一丝神秘地笑意,他说道:“太子殿下,你更不用担心。第一如果我在此,也许这些官员态度松懈,可是太子在此,这些官员不敢怠慢,更害怕太子出事。一是将消息透露出来,与这些人结交。顺便得到一些好处,一是保护了太子的安全,给太子留下一个好印象。同时也立下大功。他们如何选择?相信太子不难判断吧。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他们有心。又出忽所有人意料之外,这件事想要保密并不困难。” 说着,王画挽着李重俊的手说:“我们下楼吃饭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且今天地任务交给了外围的人去办了。” 吃过午饭,王画依然如故,与李重俊加上忽穆尔继续与一群商人会谈。只是商人们听到王画三天后就要离开滑州,都感到惋惜。同时也听说了秋翡白玉院生的命案,有的人好心相劝,让他们搬出来居住。 不过纵然他们起了献好之意,但没有一个人说让他们搬到自家去临时居住一下。他们也害怕这个瘟疲一样的诅咒,传播到他们家人身上。 但出来上了导车后,沐放李递了几张纸给了王画。 王画看过后,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疏展。 李重俊好奇地问道:“又得到了什么消息?” 王画说道:“这只是在为一个人叹息。同时到现在所有谜面已经揭开了。太子殿下,莫要着急,明天或者后天,我就会给你说出所有分晓。” 没有说,怕李重俊沉不住气。脸上流露出来。 天就渐渐黑了下来,王画他们今天晚上没有出去,留在白玉院吃了晚饭。可是白菊神情还是很沮丧。王画只是说了会面谈过后,才能出手相助,没有得到准讯。她还是不安心。 白亭网要随王画上楼,可是白菊紧紧拉住她的手不放。 白亭只好看着王画,央求道:“今天晚上,让我陪我妹子一晚上吧。” 这是好姐妹,她想安慰她。王画也没有异议。 天真的黑了,二更天,三更天,白亭与白菊还在说着悄悄话。但过了三更天后,俩名少女都起了倦意,沉沉地睡着了。 但不知什么时候,白亭让一阵寒冷惊醒过来,然后她感到了全身酥软。就象散了架似的,还同时感到有一个锋利的东西在抵着她的脖子。 一个声音在她耳朵旁响起:“我有一些话要问你,问完后,我就会放掉你。不然不客气了。” 白亭听到这个声音,一颗心冷到谷底。 第三十六章 人性的弱点 二画拍了拍手,说道!“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六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录后蕉。三五年时三五月,可怜杯酒不曾消。玉珊姑娘,你站在外面,风露可是很寒苦的。” 说着点亮了油灯。 门吱哑一声,被推开。 一个少女面色惨然地走进来。但她的眼睛却盯着香案。香案上香炉里那柱香还在继续燃烧着。 但室内多了几个人,除了艾儿与另一个小丫头,正在用不解的眼神看着这一切外,还有王画以及他身边那两个俏丽的妾真,另外还有李 俊。 他们都坐在床沿匕,正用惋惜地眼神盯着自己。 王画说道:“玉珊姑娘,不用看了,这柱香已经让我调了包。” 又说道:“不过我还是称呼你玉珊姑娘,还是称呼你陆小娘子呢,还是称呼你为陆小神医?” 李重俊奇怪地问:“我还是不懂,怎么是她?” 在所有姑娘当中,也只有这个玉珊给他留下的影响最好,丝文秀气。 玉珊脸色惨然,说道:“如果没有猜错。两位一位是太子殿下。还有一位是王中营吧。” “正是。” “那奴婢输得不冤。” 既然玉珊道出他的身世,李重俊也改了自称,说道:“孤不是不明白。” 到现在他依然是一头雾水。 王画说道:“太子殿下,应当我们这一行很小心了,为了掩饰。我玄意做了许多安排。但为什么我们一进秋翡白玉坊,就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呢?甚至他们还吩咐玉宣对那栋院子监视。 也就是说,我们一到滑州,就有人对我们注意了,好象知道我们这一行是为了柳家冤案来的一样。” 李重俊茫然地摇头。 “当然了,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比如说我安排在滑州的人叛变了。或者我的样子被人认出来了。但再思考一下。既然知道是我亲自前来,不用说也猜出太子的身份。那么他们还敢在我们面前公开杀人行凶,我相信,天下之大,也许有这样的人。可滑州这群硕鼠还没有生出这个胆量来。” 李重俊反应过来,说道:“王学士,你是说这些人早得知你在调查此案,也知道我们这一行是特意调查这件冤案的。但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因为我们是到了汴州去的,而且王学士从来不进青楼,再从细节上考虑,忽穆儿说了你的岳父,可你没有妻子,同时也不会为白菊鼓琴。因此一开始猜测我们是你安排来的人。可看到你用钱宽松,又再次产生怀疑。认为是判断错误了。有可能是无意卷入进来的。” 王画说道:“你的想法很对,不过究竟对不对,还要问一下陆小娘子。陆娘子,太子猜得可对否?” 玉珊黯然道:“正是如此。” 李重俊又说道:“但是你早晨说的?” 王画微微一笑,答道:“我早晨说的没有说清楚。早晨我排除了玉灵的嫌疑后,在你们心中一定是认为玉执做的。这是因为玉执正好与玉宣住在一排房中。而且玉执性格爽直,当然也沾染了一些狐媚之气。相反玉珊姑娘给大家都留下更好的印象。甚至你们心中都不愿意往她身上想。可正因为玉执的爽直,也让你们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你们看。” 说着王画推开了窗户,窗户外面是几棵高大的桂花,已经有了早开的桂花开始在枝头绽放出一些金色的光苞来,夜风吹来,还隐隐传来阵阵的幽香。 “当时我布置时,为了不让凶案再次生,是刻意让护卫与她们这群姑娘搭开的,同时让他们轮流值勤。夜里监视动静的。可是从玉陆小娘子窗户翻出去。对面正是玉宣的房间,这些桂花正好遮蔽住了视线。当然,我也疏忽了,不过也因为人手不足造成的。” 总共才二十来名护卫,李重俊的安全是重中之重,所以小楼是防卫最严密的地方,这样一来,如果放在夏荷院不成问题,可放在白玉院,人手就略显不足了。 “但孤还是不明白。” “太子殿下,让我细细说来。在我昨天夜里将玉灵排除在外,就在城外画了两幅画像转递给了严同年。让他派人重点清查她们。可没有想到会给我带来这么大的收获。” 严同年是尊称,就是严挺之。 “但那时候我与你们一样,也认为是玉执做的。只是早上我看着玉宣的窗外,才开始对陆小娘子产生怀疑。因为玉珊虽然文静,可也代表着什么,性格深沉。当然这只是猜测,我又仔细地看着窗外,大家早上听过我说的土壤吧。因为挨着河畔。土壤特性与前面的土壤特性不同。这里是黑色的粘性土壤。所以我在一株桂花下面看到一滩湿迹。大约陆小娘子也没有想到我立即进入玉宣房中,第二土壤的渗水性差。所以大意了,将剩余的水到在这株桂花下面。” 说到这里,他走出房间,在门外墙角上将一个水袋提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个果如王画所猜。用丝绢做的水袋,里面还装着大约十几斤水,脸色都变了变。这是他们第一次亲眼看到这场凶案的真正凶器。 王画又说道:“当然,也不能排除是玉执故意翻出窗户做的。可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姑娘进入秋翡白玉坊的时间,早上我对姑娘过去的身世还不了解,可我却知道姑娘正好是二月时候才进入秋翡白玉坊的,这个时间与柳主薄被害的时间相隔不远。而且无论是玉执也好。玉宣也好,我的人都查到了过去,可对于姑娘的过去,几乎是一片空白。当然了,不排除姑娘不想说。我的人能力不行。但这么多巧合在一起,再是巧合,就说不过去了。” 说着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见到她脸色很平静,暗下里叹息一声。 李重俊又问道:“但孤还是不明白,我们这一行人为什么让人怀疑呢?” “太子,我上午也不儿”直到我接到严同年给我的纸条才清楚了事情的炮颍说来严同年也有一点责任。他是去年到洛阳游学的,认识了一个好友,叫安仁理的汝州人。这个安仁理很有才学,可科考除了才气,还有人气。这个安仁理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庶族地主家庭,没有人推举,所以连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中进士。当时严挺之也正好落了榜。所以两个人惺惺相惜,成为好友。途中安仁理还邀请了严挺之去过他的家乡游玩过一次。因此他结识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我们的陆小娘子。” “她是一个大夫的女儿,与安仁理定了亲事。但安仁理想考中进士后才风风光光地迎娶她,两个人的亲事也因此拖了下来。陆小娘子自幼母亲去世,跟在父亲后面,从小就很懂事,再加上她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父亲很是痛爱,平时教她一些诗文书画外,还教她一些医理。长大后,她有时候还替父亲替病人看病。乡里百姓因为喜欢她,给了她一个小神医的称号。不过产同年因为避嫌,与她没有太多的接触,只知道这个姑娘对安同年一往情深。不时地为他缝制衣袜鞋帧送给安同年。后来他与安同年一道回洛阳继续游学。但在秋后安同年又接到陆小娘子的来信,说她父亲也因为生病去世。 安同年再次回到汝州,严同年也回到了华州。这一别就到了今年元旦后,两个人才再次见面。但让两人高兴的是,两人同时考中了进士。期间,严同年还打趣道,让安同年立即回汝州迎娶他的心上人吧。安同年也正有此意,再加上那时候我带兵围城,朝中迟迟没有举行关试,于是回去了。但不久后又再次回到洛阳,严同年奇怪地问他怎么没有将他妻子带回来。他才说道,陆小娘子因为家中只剩下她一个弱女子,所以到了澶州投奔她亲戚去了。安同年也写了一封信给她,信上说了,只要通过了关试后。朝廷分配了职位,立即就去澶州将她迎娶。” 这段时间朝廷风云莫测,谁也不知道关试什么时候举行,因此几乎所有的进士,都留在洛阳等候。 “后来我让严同年帮助我来滑州调查这个惊天大案,严同年与这位好友告辞。但那天他又再次看到这位小娘子,从内心深处,严同年也为他们感到高兴。于是在这对未婚夫妇的邀请下,喝了几杯酒。宴席间。安同年对他离开洛阳不解,于是淡淡询问了一下原因。严同年与这位好友平时志同道合,对这位小娘子更是敬重,一是才气,二是品德,他在汝州时也听到了一些这个小娘了的传闻,良心很好,有时候无偿地为贫困百姓治病。所以也淡淡地说出了他去滑州为我查一件大案子。其他的没有说。也幸好其他的没有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到这里,他看着这个静雅的小姑娘,又说道:“是什么样的原因。使一个充满才气,品性善良的少女变成了最后助纣为虐,还亲手杀人的一个魔头?” 玉珊开了口,但只讲了四个字:“我不后悔!” 王画看了看后面的小楼,说道:“我们还有时间,让我再次推测一下吧。安同年性格旷达豪爽,结游甚多,就包括新进同年史达。” “史达是谁?。李重俊问道。 “滑州刺史史兴贵的二子。史达在安同年游学时,曾经也与安同年有过一些交往。当然两者在洛阳的情况是不一样,史达带着娇妻美妾前来洛阳的,而安同年则是凄凄惨惨。于是偶尔生了一个冲突。安同年说出了自己的未婚妻,比他这些妻妾都胜过了几筹,用来还击。或者因为其他的原因。总之,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并不是很好。但史达也将此言留在心上。后来一打听果然安同年这个未婚妻十分地优秀。但这件事原本也了结了。毕竟安同年背景弱不敢与史达一直冲突下去的。后来在春天时,滑州开始准备囤积粮食,但柳主薄无意中得知此事。为这件事与他们生了冲突。这才是真相。与春祭根本没有多大关系。那时候他们胆子还是很小的。柳主薄是一个朝廷命官。这时候史达替他父亲出了一个主意。于是他们来到汝州,找到陆小娘子,提出条件。他们可以帮助安同年考中进士,但陆小娘子也必须要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孤还是不明白了,虽然汝州离滑州不算太远,可为什么他们偏偏要找到她?” “第一个原因,就是史达怀恨在心。陆小娘在安同年心中就象一个仙女一般纯洁。他就要将这个仙女变成一个最肮脏的人,还有什么能让她变得肮脏到了极点?” 莫过于变成了千人骑万人骑。但这句话太粗俗了,王画没有说出来。 玉珊终于掉下泪来。 “第二个就是玉珊长得漂亮,懂诗文琴画,同时还很聪明,他们是用来对付柳主薄的。我以前与你们讲过,柳主薄很有一些文才。他们让玉珊进秋翡白玉坊,再有意地安排柳主薄与她接触,然后利用她的美色诱惑他,利用她的才华吸引他口甚至必要的时候利用她将柳主薄收买下水,与他们同流共污。还有一个用意,因为她来自五六百里路外的汝州,柳主薄并不能查到她的来历。可是后来让这些人失望的是。柳主薄很精明,纵然这位玉珊姑娘牺牲了美色,柳主薄还是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说到这里,王画无比讥讽地说道:“但这时候的陆小神医再也不是仙女了。她认为自己反正变得肮脏了,于是肮脏到底吧。而且她在心里面还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虽然安同年考中了进士。还没有通过关试。就是通过了关试,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认识到这群人的力量,以后安同年还得靠他们照应。开始时她还觉得别扭,后来主动与他们配合。甚至想出杀人的事。她在中间也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盘香来,说道:“水袋的事,我不知道是不是姑娘想出来的,但这盘香的配方一定是姑娘想出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爪…川堡我香甲面有此草药门燃烧时,使人身卫软弱亢帆很容易昏睡。所以连玉宣那样的身手。也被她一个弱女子击杀。正好因为闹鬼,坊里的姑娘们每晚都要上一柱香。想要将这柱香调一下包,也更容易了。但为了怕人察觉,毕竟一些有经验的忤作也有可能从空气里散的味道,闻出这种香不对头的。如果是一个活人,等到香烧完了,将门打开,味道也消散了。但死人不能将门打开的,所以每一个,死者房间的窗户都是打开的。陆小娘子,我说得对不对?” 玉珊没有作声。 王画恼怒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说道:“滑州这群人彻底完了。他们都要被拉到天律桥上斩示众。你还能指望他们。或者你认为明天上午,没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会对我们不利?丧心病狂!” 这是痛惜,如果是一般人做出这种事情,王画只是愤怒,这样一个,人坠落了,他不但是悄怒,更是悲哀。 “告诉你,既然你都猜出我的身份,不可能会不做布置的,就凭借滑州这群牛鬼蛇神?现在大军恐怕离滑州只是一步之遥。明天早上滑州四门封闭,这些人一个。也不想逃。你彻底死心吧。而且以我的能力。以太子的能力,将你那个安仁理借这件案件,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许多事情经过他都推理出来,然而王画也希望她配合。玉珊这种态度让他很不快。 玉珊抬起了头,头哑着声音说道:“王营督,你不是那种人。” 李重俊啼笑皆非,她反拿了王画一把。 这时候沐救李在一边说道:“就算我家二郎不是这种人,但你们所犯下的罪过,也够诛灭九族的。因为你与安进士定了亲,更是为了他考中进士才做下这些事的,安进士不可避免要牵连进去。现在你配合一下,或者看在你立功恕罪的份上。让我家二郎到时候说一些好话,尽量不波及到安进士吧。” 王画赞许地看了沐救李一眼。这些人用了人性的弱点,一个个将这些女子控制,沐孜李同样也利用了这个玉珊最大的弱点,让她坦白从宽。 玉珊沉默了一下,说道:“王营督。奴婢可以将所有知道的一切说出来,但奴婢希望你不要将案件牵连到安仁理身上。他是无辜的。” “我可以答应你,在给朝廷的奏折上会尽理避免写出此事。” “王营督刚才的分析大多是对的。但史达找我时,是在去年冬月,他当时就垂诞我的美色,要胁我,我没有同意。后来在腊月里,他又带着驸马一道去了汝州。看到了驸马。我才知道他的力量。那时候奴婢为了安仁理的前程,不得不委身与贼。但没有想到,他玩弄了奴婢。还将我带了出去,让一群家奴将我强暴了。到了今年春天,他又找到了我,让我协助他,我不同意。他就用我去年腊月的遭遇要胁我。并且要将这件事告诉安仁理。告诉乡里所有百姓以及安家一家所有的人。奴婢没有办法,与他们签订了一条协议,可以帮助他们,也只有这一次,以后事了后让他们放过奴婢。 然后为了隐瞒安仁理,我借口说去了澶州。是有那个地址。可不是奴婢的亲戚,而是史达的亲戚。而且柳主薄的事,非是奴婢不能,而是奴婢看到柳主薄的正直,没有想伤害。所以才没有尽力。” “香是奴婢配制的,他们当时说是让奴婢配制这柱香,拨查一些东西。并没有对奴婢说是用来杀人的。至于那个袋子更不奴婢做的,这是一种从南海带过来的胶调制出来。与奴婢一点关系也没有。后来奴婢知识他们杀了人,与他们论理。他们反而用这个进一步要胁奴婢。”说到这里,她低声抽泣起来。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自己当时的心情看到心上人执迷不悟,不考中进士誓不成婚,心中着急了,又看到驸马,鬼迷工心窍,不然如何滑落到今天? 但李重俊听到这里,急切地问道:“你说的驸马,是那一个驸马?” 玉珊低声道:“是静德王家的郎君,安乐公主的驸马。” 李重俊立即将王画拉起来,拉到门外。门外也站着许多人,玉执她们也被惊醒过来,但护卫们立即向她们做了解释,让她们不要出吵闹声。这一个来时辰是最关健的一环。 但这些少女一个个看着王画与李重俊。眼里闪着各种表情,有的在花痴,有的在为这件诅咒案感到惊讶。 李重俊只好将王画拉到外面。问道:“王学士,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了武崇也参与此案,想借孤的手将武崇整下去,好与公主殿下得偿心愿?” 感觉有点象做了冤大头。 王画一摊手说道:“太子殿下。那才冤枉了。我只有到今天下午收到严同年给我的纸条,才分析出事情的经过,与这个玉珊是汝州人的。根本就不知道驸马曾经到过汝州。而且也不能代表德静王一家参与此案。这是一个巧合,就象柳芸遗体正好压住了那幅画一样。” 李重俊哑口无言。 王画又说道:“我与公主殿下是私人感情,与武家没有关系,况且上皇对臣十分恩重。我不会与武家交好,也不会与武家为敌。就是他参与了,太子殿下,你又能将他们怎么样?”李重俊哼哼一声。 武三思一家与韦氏勾连在一起,自己不是韦氏所生,他从来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而且武崇币这个小子居然仗着李裹儿的记名丈夫。都敢在宫里侮辱自己。自己未必会将武三思如何,可如果找到更多证据。也不会放过的! 王画没有给他更多时间想心思,将他拉住:“案子要紧吧,马上天就要亮了。” 将他拉进着子里。 王画又向玉珊问道:“那个郝鹏飞呢?” 第三十七章 姐妹 玉珊抬起头。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说那个郝郎君?隅… “正是。” “对他奴婢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地听到他出了很大的一笔资金。后来粮食在涨牟,看到巨大的利润后,史刺史他们还有成公家、费家以及上官家等人,都开始眼红了。” 王画点头,这可以想像的,不管怎么分配,因为原始资金郝鹏飞出得最多,分配的比例也是最大的一份。他又是外来户,力量相对弱小一点,这些人连杀人决堤的事都敢做出来,难免不对他的股份产生心思。 “于是他们派了玉宣迷惑他监视他。玉宣用了心思,加上郝鹏飞年少多金,更是用了十六分的心思。这让郝鹏飞开始喜欢上了她。” 还是不难理解,青楼女子就靠这个吃饭的,但一般是虚情假意,虽然阿谀奉承,可细细回爽起来,难免让人不爽。但用了心思后,再加上在青楼里学会的一些手段,很让人迷惑的,不然后来不会有传言慈禧为了让咸丰皇帝喜欢,趁早回娘家的机会,特地请教了八大胡同的一些姑娘教她一些技巧。 “后来郝鹏飞想把她带到南海去,那时候郝鹏飞与史刺史他们开始貌合神离。玉宣没有同意,郝鹏飞也猜出几分,正好这时候玉灵乘虚而入。但杀人之事,郝鹏飞是一定参与的,因为这种胶正是他从南海带过来的。” 王画又看了一下水袋子,现在没有化学胶水,但出现了许多用动物与植物做的胶水,当然价格不说,效果也很差。但不知道郝鹏飞带过来的是南洋那种植物胶水。 “这又造成了他们的分歧。后来粮食上涨到近两百文,这种利润产生的差价更大。郝鹏飞又听说你主持十七州赈灾,还派了人调查柳家一案时,害怕了,于是与他们搭成了一些协议,撤出此事,当然以这几个人的实力,还是吃不下来。但在很早时候,他们就有了这个打算,派了人通知了一些大家族到来,共同瓜分。也正是因为这些大家族出了雄厚的资金,最后又压低了价格。郝鹏飞在六七天前,就离开了滑州。” 听到这里,王画眼前浮现着一个清瘦的身影,难怪她也出现在滑州。可是他立即心中叫了声可惜,又让郝鹏飞跑了。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他现在需要力量。一旦大洋洲力量强大到一定地步,可以直接出兵横扫这个。大夏国。这件事是急不得的。 玉珊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接着又说道:“郝鹏飞害怕跑了,可是奴婢却迷昏了眼睛。却在此案中越陷越深。我受到他们的要胁,与郝鹏飞不同,奴婢无处可逃,还有安郎的前程。于是听了他们的话,在朝廷让你担任赈灾大使时,我回到了洛阳。因为他们想利用安郎与严进士的友情,又利用了严进士是你的妹夫,想刺探一些消息。 但就那时候我依然还在阴奉阳违。并没有尽力。只是将你派了严进士来查案子回去禀报了。” 王画听到这里,看了一眼李重俊。没有看到他有什么反应。实际上这里又有一个问题,自己在洛阳只是准备了几天,并没有多长时间,如果朝中没有人用快马通知他们,光凭消息自然的传播,有可能那时候严挺之早就离开了洛阳了。更不要说等到玉珊赶到洛阳了。 当然是什么人传播的,王画也清楚,但一直装傻,没有对李重俊说。“不管怎么说,生了多起命案。其中有许多起用了迷香,这些配方与解药都是我制造出来的。奴婢也害怕事情败露,还有严挺之认识奴婢,奴婢也害怕他在滑州看到奴婢现在的情形,所以立即回去通知了他们。” 说到这里,她更是悲痛欲绝。抽证了良久才又说道:“后来果然你们一行人十分可疑,并且还夜探柳芸的院子。奴婢更害怕事情泄露。只好听他们的命令,杀了玉宣。昨天晚上的命案是奴婢做的,可以前的命案都与奴婢无关,有可能是玉宣做的,毕竟她身手灵活。” 这都有可能,王画又想起了玉宣在马车上与他的谈话,为什么问他家世与愿不愿收留她为妾婢。自己只猜出了一个方面,她有多起命案在身,也知道自己是有可能来查柳家命案的,如果自,将功折罪,再加上是自己的妾婢。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可以逃过一死。 “可我不明白,你说是玉宣做的。那么她以前也使用过迷香。为什么你将她房间里迷香调包后,她没有察觉?” “回王营督,这又是一种新型迷香。与以前的香味不同,所以她没有察觉。”说到这里,她泪如雨下。如果当时自己再机灵一点,找一个理由回绝了。没有命案在身,或者看这位正直的大使能不能为自己说一句好话,说不定逃脱了刑罚,也彻底摆脱了这场恶魇。可现在自己杀了人了,说什么都来不及。 看到她可怜的样子,李红与沐孜李一左一右,拽了一下王画的衣服。 那意思是王画放过她一马,当然一点事没有是不可能的,可是王画如果大笔一挥,修改一下,比如百战百败变成百败百战,性质就是两样的,最少可以逃过一死。 王画看了她们一眼,他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这个玉珊的身世引起了她们的侧隐之心。同样都是出身青楼,只是她们是皇家教坊,披着一个皇爪…入皮。平时又洁身自好。才得以保仓贞节“※ 而且这个玉珊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邪恶,一直是被逼的。又是为了情郎,不管怎么说,这份爱情同样让人有些感动,只是让人叹息的是为了爱情,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过她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子,面对一个刺史的儿子,还有可能连驸马也参加进去了。她又有什么抗争的能力? 但王画没有给她们一个准确的答复,机会是要看玉珊自己把握了。如果她能醒悟一点的话,在马上来到白天的大戏中,大胆站出来指正,说不定自己还会放过她一马。如果做不到,杀人配药,通报消息,诛灭九族过了,可最少是斩杀之惩! 并且王画连提示也不给一个。让她自弓考虑。如果给了提示,那不算她的本心! 王画站了起来,说道:“玉珊姑娘。但凶手不是玉宣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说到这里,他走了出去,看到小楼白靴房间灯火亮了起来,说道:“我们一道去看一场大戏吧。” 然后嘴一努,向一个。护卫做了示意。这个护卫明白,这时候两排房子里所有姑娘都醒了过来,只是被护卫警告着,没有出很大的动静。这是让他将这些姑娘一起带到小楼中去。援兵还没有到来之前,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自己人少武器又不足。为了在这一两个时辰内不走漏风声,不得不这样做。 一起来到后面小楼。 但没有问决堤的事,以她的地个。问也没有用。 王画来到白亭与白菊居住的房间,看到两个女子全都安然无恙,只是白亭眼中流泪,眼神更是失望之极。白菊脸色灰白,坐在床上呆呆愣。边上几个护卫看守着她。 王画笑了笑,问道:“白亭姑娘,怎么啦?” 白亭眼中失望之情更深,她低声答道:“我睡着了,白菊妹子用匕架在奴婢脖子上,又用冷水将奴婢泼醒,让我不要出声。还有这香 她指了一下香案香炉被掐灭的一盘香,说道:“很古怪,奴婢醒来全身软绵绵的。” 玉珊羞愧地低下头,如果不是王画见机得早,白亭今天晚上有可能又髅到杀害。而且白亭心肠好在整个秋翡白玉坊是有名的。 “我听出是她的声音”。白亭指着白菊说道:“我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说她也没有办法,只耍奴婢回答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她就会放过奴婢。因为提前得到了大使的吩咐,所以奴婢也如实回答了。她听到后,就是这个样子。然后护卫就闯了进来。” 说到这里,她又哭泣起来。 今天晚上两个少女的哭泣,但情况各不相同,玉珊的哭泣是罪有应的。然而白亭的哭泣是一颗善良的心被深深的伤害。 李重俊又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白菊也过份了吧,王画对她可是有大恩的。而且她也是受害者。想不明白,于是用狐疑的神情再次看着王画。 王画看着痴痴呆呆的白菊,看来听到自己的名字吓傻了。他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她。她弟弟滥赌我相信,但明知道上了当,还签了那张不可思议的欠条,用家人抵偿。这样极品的人有没有?有,可比鸡窝里飞出一只凤凰还难以看到。因此我故意让她单独回家几次,早派了人跟踪了她。结果居然有一次现了什么?现了她与费家那个公子哥,还有她的弟弟在一起笑闹。” 李重俊惊讶万分地张大嘴巴,能塞进一颗鸡蛋。 “太子殿下,不用那么惊讶。我网说过了,第一天我们来滑州。就有人注意了。可怎样确定?于是杀了秋桂,看能不能将我们吓走。结果没有吓走,所以我们更可疑。”说到这里。李红眼里露出了愤恨的神情,居然用一条人命来做试探。但王画看了看沐放李。看她依然无动于衷,不是她人不好,而是她更现实一点。对于这些人来说,一个小技女的死活,就如一个草芥一样,无所谓。他又说道:“既然我们可疑了,她又使出第二招来,这也是他们早计划好的一个招数。既然是我派来的人,一定品性耿直,不然不可能查这桩案子的。巨大的金钱下,随便扔一点,就将我的人收买过去。所以她与弟弟还有这个费家的公子哥串通一气,唱了一出大戏。想逼我们动用自己真实身份帮她摆平这件事,那么身份就暴露了。或者我们理智一点,也会透露一下身份,让她心安。还是知道我们真正身份了。这才是本意。” 当然反过来,也证明了王画的人品。不管朝争如何,在民间,或者在这群贪官当中,还是害怕他正直的品性的。 “但她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将她喊来侍候?难道老蔼也是与她一起串通好的?” “这到未必。毕竟知道的人越多,马脚露出来的可能性越大。操作不难。她弟弟本来就喜欢赌钱。为了替弟弟还债,白菊欠了很多债务。这时候正好费家这位公子哥找到白菊,要她帮助他们,说不定允五诺了什么好处。 比如以后替她赎身,让她做小妾。她不是玉字辈的姑娘,比才气也白亭姑娘更不能相及。而进入红尘的姑娘就怕年老色衰,没有着落。听到后肯定会动心。于是做了这些人的帮手。甚至在以前的命案中她也扮演过角色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然那天在我有那么多护卫监视下,不会如此熟练地杀害部坏“六但她没有想到,秋桂命案一出,更证明了凶手必定在她们几人当中。当然那时候白菊还没有单独一个人回家,我也没有得到准确的证据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白菊一眼,这个女子,智力与他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想找出她的漏洞太简草了。特别是杀害秋桂,做得更是愚蠢之及。他带的护卫虽然不多!可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虽然说第一天疏忽了,可如果说凶手从外面进来的,护卫还没有现,除非是李雪君那样的身手。否则是天方异谭。 当然他那天用了白亭,一是有理由让他相信,第二是用了一千贯飞钱试探。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笔钱会让人疯狂的。结果白亭没有接受。这才让他真正对白亭放下心来。但这话不好说出来。 “太子殿下,可记得那天我们进入秋翡白玉坊的情形。我们那天前来带着一大批护卫,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又是比马子亮更早一步来到的,在香翟薇喝了好一会儿茶。实际上那时候我让沐放李安排布置玄意停留的。所以在香翟薇喝茶的时间很长。于是外面有了时间做调整了,先是将所有玉字辈姑娘调走。我们一副公子哥的打扮,又带着一些书”这是王画路上看的,带的书还不少。 “然后让她弟弟进入秋翡白玉坊通知她。接下来就是生过的事。玉字辈姑娘调走了,我们要查案子,第一站必须进入坊内,也会住在柳芸院子对面,秋菊院有了客人。只剩下夏荷院了。那天我们打扮很阔气,因为诅咒一案,坊内生意不好。老蔼们必然会想方设法留住我们。那就要派出坊内最拿手的姑娘,除了玉字辈外,白亭姑娘长相算是佼佼者。而且白亭姑娘有才气。我们又随身带了许多书,正对了我们的味口。相对而言,白菊显得普通了。可怎么样才能接近我们?简单。我们进入了秋翡白玉坊,她这时候找白亭借钱了。老鸠喊白亭姑娘。看到她,也绝对可能顺便将她喊去。这是惯性思维。当然如果出了意外,她也有招数,因为欠了钱,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大客。央求一下白亭,白亭再央求老鸠,同样也进入我们的身边 李重俊噎了噎口水,是真的。旧。的的单。 说着王画提了提水袋说道:“装神弄鬼。只能骗骗无知的人。如果有神灵,神灵会在天上看着你们这样丑陋的人,最后给你们惩罚的。如果有妖魔,天地间自有正义,无论来什么妖魔鬼怪,某当斩之。” 他说天地之间自有正义时,铿锵有力。 一干少女看着他,眼里都闪着艳羡的光彩。 王画又说道:“然后就是几位玉字辈姑娘进来。其实我月样怀疑。因为诅咒的存在,这些玉字辈姑娘个个都十分地金贵,这时候还同意前来陪伴我们,十分让人怀疑 “王大使,奴婢可是清白的”。玉执惊慌地说道。 “奴婢同样是无辜的,根本不知道郝郎君的事”玉灵也说道,但她眼里露出痛苦,现在也明白事悄真相了。就是郝鹏飞现在来到坊内。将她赎出去,她也不会同意。犯傻不成。 “我的话你们还没有会意。我只是说怀疑,你们前来都有目标的。 玉宣不用说了,她本来就是杀人凶手,后来成了被害者,这是与狼为友的下场。玉珊也不用说了。但玉、灵姑娘,你为什么前来?一是我们耍求舞跳得好的人来,老蔼央求。第二你看到玉宣来了,因为你们有矛盾,所以你认为她是钓我们,想破坏她的好事。所以你才最后下定决心来到的 玉灵听了羞愧地低下头去。 “玉执姑娘呢,也有她的原甩,她是听到我一掷五百编钱给了白菊。认为我们身世好,所以想冒了一下险,看能不能打动我们的心。这也与你性格豪爽大胆有关。好了。事情到底全部理清楚了。剩下的就是白菊的事。” 王画扬了扬水袋,说道:“白菊姑娘,不要装傻了。你说你不会伤害你的好姐妹,只是为了得到一些消息。那么你准备水袋做什么?人与畜牲的区别,除了智慧外,还有感情。亲情、友情、爱情。如果没有了感情,与畜牲有什么区别?为了得到你所谓的幸福,对你最好的姐妹准备下毒手。让你的父母担心害怕。更不要说杀害了一个又一个鲜活无辜的生命。请问,你还有良心吗?。 王画说完了,让众人全部到二楼上,却示意了两个护卫留下来,那是要刑讯了。天渐渐白了,王画看着东方的天际处,拿出古琴,迎着清新的晨风。边弹边唱道:“滚滚长江东逝攻。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汪格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琴声激昂,声音豪迈! 防:这个案子到此基本上结束了。下面几章是暧昧的章节,大家关心的小姑娘王涵、李雪君将会一一出场。不久后小玉真也会回来。同时今天看能不能小爆一下。月票支持。我都不敢看月票多少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三十八章 食之 抚毕。圭画似平也抚平了心中所有的怨与。对着清风。出了一声清啸。 然后盘坐于地,一脸微笑,仿佛是佛祖拈花时脸上带着的那种笑容。 李红眼中滴下几滴清泪,她看到了在巩县。那个率真风流,放达自赏的王画又回来了。 同时一些声音也在其他的女子心中响起,不错,这才是真正天下独一无二的才子王画。也只有这样的风流倜傥,才使最尊贵的公主为他倾倒,最尊贵的郡主陪她出生入死。 这些女子看到他一身白袍,脸上洋溢着恬静的笑容,都感到有些自嫌污秽。 只有沐孜李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当然王画这一刻流露的是他的本性。但与魏晋风流还是有所不同的,那些名士是清静无为,王画却是清静有为。他的身上比魏晋那些名士的思想。更加复杂。 一轮红日升了起来,王画才从的上站起来。 他看到白亭脸上还带着忧伤。显然没有从白菊的阴影中走出来。他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香肩说道:“白亭姑娘,不用难过了。不可能每一个的品性都是相同。你想过没有,春天洛阳天津桥上,监军使是上皇的亲信,那时他刺向我的一刀,上皇会怎么想?我的手下士兵射向我的一箭,那时我会怎么想?” 那几乎是改变历史的一刻。 当然对王画与武则天都深受打击。老武也从那一刻真正心如枯槁。可是王画却很快走出那个阴数 王画也知道每一个人心理承受压力程度是不同的,而且年龄遭遇也会带来承受能力的不同。他没有再安慰了,对这群人说道:“谁会写字?。 他带过来的护卫都有许多人会识一点字,也会写一点字,但拿不出手。正好这里有十几个小姑娘,为了练她们取陪客人,老蔼们也教她们读书写字,弹琴跳舞唱歌,甚至作诗绘画。 他是要写一份诏示,马上大军进城,抓捕许多人,会给城里面带来严重的骚动。特别城里城外,还有许多灾民。因此。要写出许多诏书。将事情大约的经过叙述出来,张贴在各处,安定民心。 这些少女们都举起了手。 但幸好无论是王画自己,还是几位玉字辈的姑娘,都带过来一些纸笔墨砚,平时书写绘画。王画让人将它们一起拿到楼上,然后写了一封诏书,让她们抄写。 这时候玉珊怯生生地说道:“王营督,奴婢可以帮忙吗?” 算是在立功恕罪了,王画心里叹息一声,嘴里却说道:“可以啊 但护卫又将王画喊了出去,王画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隔壁的白莲院与对面的冬梅院,还有围墙外面。所有的人都起来了,甚至都可以看到他们手中都持着兵器,连重型弓弩都出现了。 李重俊一脸的愤怒,说道:“这些人好大的胆子。” “太子殿下,勿要急燥,凌晨时我们的动静,他们不可能不点也听不到的。但他们都是猎狗,不能自己做出判断。等到他们将消息传回去,然后这些人还在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这个时间对于我们来说足矣!” “他们想造反吗?” “造反不敢,可是他们现在有谁有正式的衙役士兵服装?到时候将责任一推,又成了一桩诅咒之案。别要怀疑他们的胆量,现在恐怕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否则有可能现在都动手了 李重俊缄默。 王画说的也未必,可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他们敢做下这件惊天大案。甚至有可能会决堤,造成近万百姓淹死,近十万百姓无家可归。击杀自己这一行。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王画又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太子,我们还是稍安务燥,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险地。” 李重俊只好悻悻地走回房中。 这时,秋翡白玉坊也有人现了这三个院落情形有些不对,可当管事与老鹤们过来询问时,却被这些人全部阻拦住。王画甚至他们将重型弓弩都架到楼上,瞄准了玉石院。 王画冷笑一声。 太阳越升越高,清凉的气息开始消失。一丝炎热从天地交际处蔓延上来。然而僵持危险的气息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候,从滑州城四门响起了画角声。 李重俊向王画击了一下手掌。说不担心是假的,与王画不同,他绝对相信王画如果想突围,就凭借这些人是困不住他的。但自己可没有这个本事,更不知道大军会不会准时到来。如果来晚了,生了冲突。什么事儿都有可能生。但听到了号角声。知道军队来到了。 显然听到号角,外面包围他们的人开始莫明其妙,然后有些慌乱。 但一会儿两三百全副武装的武士,骑着战马,拿着武器,从几个方向。将这一片地域包抄起来。 有的人还试图反抗,可听到武士用了王画与李重俊的名义后,都放下了武器。 一个将军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他看到李重俊后,立即单腿跪下,说道:“末将来迟,使殿下受惊了,请殿下恕罪。” 也不算太迟日o8姗旬书晒讥芥伞“画派出尖的那个护卫也怕夜长梦多,连夜找了个有马鄙不用高价买下一匹马,赶向卫州。滑州离卫州并不是很远,只是向西几十里就到了,但隔着一道黄河。卫州刺史接受命令后,一丝怠慢都不敢,这是关系到太子的性命安全。 但卫州不设折冲府,只有少量驻军。当然因为也受到灾情影响,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些军队维护秩序。可这还是不够,王画写得很明白,不但要封锁滑州四个城门,还要进城抓捕。同时滑州城外的码头。以及三大世家,特别是成公家的那个特大型粮窖,都要封锁。因此又从郑州以怀州邻近的人调来一些军队。但怕消息走漏,没有说实话,只是说太子遇到危险了。 就是这样,到了三更天,还没有召集到一千人。这时候卫州刺史也等不及了。于是连卫州的衙役都带上,兵分两路。骑军渡河,步兵坐船顺流而下。到了滑州后,立即用李重俊的名义将四门控制,立即派了骑军直接来到秋翡白玉坊。不管案件会不会破,不能让李重俊遇到危险,不然自己官职不保事有可能会连脑袋都不保。 李重俊高兴地说道:“不迟不迟,孤还怕你们来得早了,那样这件案件最后的真相就不能揭破了。” 李红与沐救李相视了一眼,抹了一把冷汗,心想刚才是谁又气愤又担心的? 坊里面的管事与老鸠们也听到了王画与李重俊的真实身份。这时候没有必要掩瞒,先是愕然,然后一些奔跑过来,葡伏于地参见。一个个心里面都很侥幸,这段时间没有太怠慢。 但两个主儿根杆匕没有考虑过有没有怠慢的事。 王画说道:“你们起来吧,也正好儿,我与你们商议一件事。我今天将白天亭小娘子与艾儿姑娘赎出来,不知几位可否同有” 赎出粉头,不但粉头本人点头。也要青楼的主人许可。才行的。听到王画的话,外面传来一片艳叹声。 巩县王画。还有太子殿下,这样的名头。足以让这群姑娘们狂。听说后一个。个匆匆忙忙地梳洗打扮穿戴。全部跑来了。所以说人还是那个人,可一旦人为地披上一层光环,马上就不一样。她们现在全部用艳羡的眼光看着白亭与艾儿。 “王大使如果喜欢,将她们带走就是。”管事小心翼其地答道。 而且这不算是损失,看吧,以后秋翡白玉坊因为是王画“破处”青楼处,还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的“破处”青楼处,生意会有多少红火。他已经打算将夏荷院与玉石院重新装修一下,入住的价格,嗯,涨两倍太少了,涨三倍好象还是委屈了。四倍也有点低,几倍是好呢? 想到这里。他都不顾失仪,嘴角露出贪婪的微笑。 王画看着他古怪猥琐的表情,还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王画没有想沾他的便宜,向白亭询问了一下,还是拿出了两百贯飞钱,以她们的身价,相当公平。 管事立即拿来契书,当然还要到衙门里注销,方才生效,不过这只是一个手续问题,都不需要王画自己出面,甚至连李红她们都不要出面。只要一个。护卫就可以解决。 王画将契书递给了她俩,白亭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喜悦。她低声道:“多谢大使,奴婢可以收搭一下行李吗?” “去吧。”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在她们身后还有许多少女在恭喜。王画却回过头来,与李红沐孜李相视一笑。三人没有说任何话,可一切皆在不言中。笑容更是充满了甜蜜。 当然李重俊可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还以为他们在打情骂俏。 其实三人看到白亭收搭行李。都想到了以前的事。李红不用说了。在洛阳都让老武感动了。沐孜李同样让人既好笑又怜爱。听说王画让她进入王家,手一拍,将所有财产都留下给了仆女,两手空空就立即跟着王画走了。 相比而言,白亭还逊色了一筹。不过之所以最后她们与王画走到这一步,也正是因为这份情意。 一会儿白亭与头儿安排妥当。一大群人离开。身后还有一大群囚犯。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李重俊的身份。想对太子图谋不诡罪名是逃不的。当然,这些爪牙也不值得同情。 但临走时,王画在秋翡白玉坊贴上第一张诏示,这张诏示贴出后。就引起了轰动,诅咒之案在滑州影响很大的,可影响最大的就是秋翡白玉坊。这个案子破获,秋翡白玉坊无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然后就是抓捕,滑州所有的官员衙役全部抓进大牢,塞得就象沙丁鱼罐头一样。 连刺史长史也不例外。不要问王画与李重俊有没有这个权利。以李重俊太子的身份。还有他们手上两个大使权利的结合,如果在情况危急时,除了洛州是京畿要地,事关国家安全,他们权利不够外,其余十六州在遇到危急的情况下,都可以将刺史斩杀。对刺史以下的官员甚至都不需要向朝廷进奉就有权利直接斩示众。更不要说这件惊天大案。甚至还有更大的决堤之案,以及官*商*勾*结,造成全国粮价上涨数 而且用李重俊一句话说,滑州的官场是一坛百年烂臭咸菜,烂到心里去了。所以抓到最后连普通的衙役都没有放过。 另一个主持滑州赈灾的官员马子亮才醒悟过来,前来叩拜李重俊。也正好,一道抓起来得了。证据。李重俊都亲眼看到他们用什么样的粥救济灾民的。 大案件了! 卫州刺史腾络夫心里想道。 可是他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可惜李重俊没有看到。 而且他清楚地知道,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滑州三大世家、各个参与的大户商人。以及后来参与的背景更大的家族。 当然,许多人还是无辜的。不过审理案件就怕那种独行侠,又是坚韧不拨的,打死了都不受认,最让人头痛的。最后有可能造成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么多人抓起来,白菊玉珊的口供,王画派出的人找到的一些线索。还有柳主薄那份本子上记叙的东西。于是象滚雪球一样,一个一个,背后的交易阴谋全部审出来。 但滑州的高层官员却让人异想不到的是,他们全部闭紧了牙关。 听到这个结果后,王画在李重俊耳朵边低语了几句。现在案件明了。王画开始躲藏在背后。而是让李重俊主持。李重俊自然开心万分。 李重俊听后笑道:“妙计。” 他命人将这群官员押上城头,然后将一些得到口供,作用已经不大。可以定性为死罪的十几个衙役低级官员押到城外。来到灾民前,卫州腾刺史带过来的手下,向这些灾民宣读事情的经过。 灾民一听炸了营。这些灾民主要就是来自柳青渡一带的难民,天灾没有办法,居然是这些人人为的将堤坝掘开。多少家人亲人因为此事淹死了,就是没有,也有亲戚,再没有,自己一家现在也是一无所有。 读完了,衙役说道:“他们都是死罪,现在让你们自己处决吧。” 很怪异的决处方式。 说完了,衙役退后站在一旁,监视不要让人趁乱将他们劫走。 但他们还没有退后两三步,人群就蜂拥而来,有的用石头砸,有的用小刀刺,有的用拳头打,不知是谁带起了头,在这些人身上咬了起来。正好饿得吃不消。有人带头。后面跟着佼仿,一会儿十几个犯人只剩下一堆血淋的白骨。比在天津桥外的阎知微张易之兄弟还要惨,同样是分食,他们那时已经斩了。现在是活生生地被百姓咬死,特别是惨叫声传到城头上。有的胆小的人都吓得尿了裤子。 李重俊则趴在城头干呕。 呕得天昏地暗,没有东西呕了,回过头来,看着这一群脸色苍白的贪官污吏。 不少人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王画站在一旁,这个方法是自己想的,可也觉得太惨忍了。但在这个落后的年代,这确实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李重俊说了声:“带回去。” 虽然刚才一幕让他惨不忍睹,可此时脸上却闪出兴奋的光芒。因为这个惊天大案,马上就要全部告破。 各自分头审理,连王画都因为人手不足,被李重俊央求相助。虽然他很想吃下更多的功劳。 先就是决堤的突破,开始还有人将责任推到郝鹏飞身上,但王画根本不相信。那时候郝鹏飞已经与他们貌合神离,没有这个必要。 于是刑讯之下,最先撬开了长史的嘴。主要原因还是柳主的薄名声,有的百姓私下里也怀疑这件诅咒之案。当然掘开了大堤,对粮价进一步上涨也会起作扶助作用。于是一些官员与成公家商议此事,但另一个世家,上官家倒与此事没有多大关联。而且在囤积粮食中,一直没有占辅导作用。 但这一点让李重俊听了反而稍稍安心一点。毕竟上官小婉现在权势赫赫,最好少沾惹一点。可他没有注意的是腾刺史听到此事,眼中反而有一些失望。 得到这一条口供很重要,更为这次大案正名了。 于是李重俊不顾得粮食一案还没有审理出来,就写了一封奏折,用了八百里连夜加急送到洛阳,先表一下功吧。 第二天一早,满朝文武正在上早朝,还在为粮食的事头痛万分,虽然朝廷放了平价粮。但并没有真正将粮价平稳下来。 就接受李重俊的奏折。 李显将奏行飞快地看完,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他是一个有名的平庸之君,但不代表着他是一个昏君。 将奏折往地上狠狠一扔,怒喝道:“反了?” 魏元忠心中有数。明义是李重俊写来的奏折,有可能是王画弄出来什么玩意儿。 他站了起来走过去将奏折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递给一个当值太监。说道:“念。” 他是一个三朝老臣,虽然现在不大管事,可影响力不太监看了看李显的脸色,开始念了起来。 听完太监将这个奏折念完,所有大臣都惊得目瞪口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九章 忽悠 大喜?李显将一双眼睛瞪得多大的,这底下的这群臣子几乎要反天了,还是大喜?他问道:“喜从何来?” 老魏说道:“臣贺陛下第一喜,粮价风波要平息矣。” 李显先是一愣。然后会意过来。 不知道滑州这群胆大包天的人囤积了多少粮食。可先后投资了近两百万婚钱,而且是在粮价在二十几文到四十文时囤积的,可以想像会有多少粮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一些其他的世家参与进去,可因为这个案件,他们还敢要粮食?这些粮食出现,对于救灾也好平息粮食价格也好,都会大有帮助。当然了,朝廷也立即得到巨大的财富。 以前对于这些囤积居奇的人无可奈何,牵连太大,除非饿浮遍野,不然朝廷也不可能让他们强行平息粮价的。现在有了这步棋子,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虽然他资质平庸。但这个简单的道理,还会想到的。 算是一件不幸中的万幸吧。 老魏又说道:“第二喜太子外放才几天。就做出这个功绩。陛下后继有人矣,江山社稷后继有人矣。” 其实老魏知道,不但他,就是许多大臣心中有数,凭借李重俊想抽丝录削,查获这件诡奇的大案。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有这能力,他在后宫都能翻手如云,覆手为雨了。 老魏说这句话是自内心深处的。 李显让秘书监杨缴,太常卿武崇刮这两个不学少年做太子宾客,李重俊跟着他们只有越来越坏,不学无术。为了此事,左庶子直臣姚挺还进谏让李重俊改过自新。疏报李显没有怪罪,同样也不纳。 为了此事,老魏时常担忧。毕竟他内心深处正统思想还是很重的。只是因为前几年被人做了枪头使唤,他心灰意冷,不想管太多事情。不管王画想法与他们有什么冲突,但品性老魏是绝对相信的。近墨者墨近赤者赤,与王画走在一起。对太子的成长是一件好事。 其他大臣听老魏这样一说。一起说道:“恭喜陛下 其实有一些人眼中都能喷出火来,可敢怒不敢言。 李显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立即说道:“传旨到滑州。对太子说联听了很喜欢,让他继续再接再励。还有再诏两千精兵。协助太子破获此案 “陛下不可”。老魏一听就急了。 虽然他不大管事,然而一双眼睛都是雪亮的。王画为什么要卫州刺史协助?而这件大案,如果朝中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现在派了两千士兵过去,都是从洛阳调去的,会不会可信?有可能调去反而更糟糕。 但这话儿不能明说,他继续说道:“陛下,既然太子在奏折没有请求朝廷出援兵,说明他已经掌控大局。现在兵,浪费财力不说,有可能反而不美 “魏卿说得也是。”李显觉得也有理,将这个念头取消,但还是派出钦差,对李重俊进行了鼓励。当然,他也没有糊涂到不知道王画的作用。可现在王画有意将功劳让给自己儿子,何乐而不为?难以儿子还没有一个大臣亲近? 散了朝,可是各个大臣一团团聚在一起。事情远不是李显所想像的,如果此案扩大。有可能再度影响了朝堂的政局。有的在商议如何利用,有的在商议在如何避免。 但在滑州那边,还继续在审理之中。 李重俊不知道,可是王画与腾刺夹都清楚,这件案子越早定落越好,拖长了,就会产生许多变动,不然滑州这群官员,有的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开口,比如那个刺史。 连夜审讯。 虽然有一些官员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但更多的官员被城外食活人的一幕吓着了。并且他们也知道幕后的主是王画,那是从数万人的沙场里滚过刀山血海的,连带兵进攻洛阳的事都敢做得出来。真有可能也将他们在恼羞成怒之下,拖现城外。让那群饥民们活活吃掉 因此突破口继续扩大之中。其实到了第二天早上,案件真相全部审理出来。 最早的与滑州官员无关。先是在去年秋后,看到棉花种籽大量的被抢购,郝鹏飞找到了成公家苦苦劝说。为什么他选择滑州也在情理之中。滑州是大运河与黄河的分界处,东面北面有可能达到七八百万百姓,如果粮食紧缺的话,都耍靠黄河或者大运河调动。还有近十万从幽州到河东一带的驻军。本来粮食缺口很大,再加上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因此滑州的地理位置变得更加重要。 成公家动了心。但还是没有动,他一家的财力与郝鹏飞联手,必然成为附庸。而且是大动作,人手也单薄了一点。后来找到了费家。至于上官家,直到四月后才参与进来的。然后又将滑州各个阶层的官员拉下水去。 至于柳主薄诅咒之事。是因为柳主薄知道了他们一些动静,进行过规劝。但那时候还不在意。到了今天春天,粮食价格没有涨,但已经看到趋势。也参与此事的白马县县令十分高兴,于是铺张浪费。举行春祭。很感谢这条黄河,这条运河,才能给了他这个财机会。 但春祭时动用的财办却是县库里面的。柳主薄再一次与他争执起来,而且确实在激愤之下 可这时候也没有人对他动杀心。毕竟是一个朝廷命官,离洛阳又不远。如果身死,没有很好的解释,朝廷必然追究此案,有可能就会注意他们的举动。 但在这之前,柳主薄看到粮食价格上涨了,开始与一些好友暗中调查。这就是王画得到的那个笔记的来历。但到了这时候滑州上下形成一张大网。柳主薄的举动很快就让他们知道。先是用了玉珊,可没有起到效果。后来白马县的县令直接挑明了规劝。还是没有作用。于是收买了柳主薄的一个好友。得知了柳主薄所有的事情,并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很重要的证据。这时候才产生杀机。 当然如何杀,是一个关健。这时候郝鹏飞无意中听说了柳主薄在春祭上争执。于是想出了诅咒杀人。先是放出风声说柳主薄对河神不敬,然后制作水袋迷香。这场诡奇的诅咒案开始生了。 后来粮价一天天地上扬,到最后的价格,让这群人膛目结舌。当然这时候他们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可这些粮食怎样出手。于是用了成公家族的名义,召集了一些大家族前来滑州就包括太原王、范阳卢、荣阳郑、清河崔、前燕崔还有赵郡李。除了这些背景雄厚的家族外,象邪州魏、相州路、贝州张、瀛州邢、定州寿等,也先后打过招呼。 有钱可赚了,大家都产生了兴趣,但有一些家族比较犹豫,不是他们考虑百姓,而是考虑动静太大了,会不会引起朝廷注意。但这时候这些人隐约地透露出,朝廷的事有人替他们安排。当然还是有家族犹豫不决。比前面几大著名家族,先后参与可是力度不大。但参与的人多了,有一些粮食调运出去,手中回拢了资本。再次对郝鹏飞这个外来户排挤。 郝鹏飞一看不妙,又听说朝廷派出王画赈灾,于是盘算了一下,给我两百万贯吧。得,我走人了。以现在的粮食价格,他这个要求不过份。筹集了钱。郝鹏飞也就从滑州消失了。 王画听说此事。指着这群官员骂道:“你们这群蠢猪!” 气得。 如果这是这群人贪得无厌,有可能将郝鹏飞趁机拿下,最少将他这一百万贯钱原始资本截留下来。现在都好,反而让他短短大半年时间。赚了一百万贯钱逃跑了。 但朝中有什么人罩着,询问。都说不知道,只有滑州刺史才清楚,但他们知道这个人力量很强大,包括诅咒一案,离洛阳不算太远,可洛阳一点儿也没有惊动。还有他们囤积了那么多粮食,过往关卡也应当会留神的,然而在此人罩着下,朝廷依然一点风声也没有。 最后还得撬滑州刺史的嘴。 依然不承认,也不太好动刑。当然李重俊可以将他斩杀,可毕竟也招来非议,使这一行变得不完美起来。又找到王画,王画在他耳边私语了一番。 李重俊高兴地离开。他又来到这个刺史面前,低语了几句。行,不说吧,孤将你押到洛阳去。很符合手续。但孤会让囚车从灾民面前经过,至于这群灾民会生什么事,孤不清楚了。 连等他回话机会都没有,就吩咐人这样做了。囚车押出了城,松松垮垮的四五名士兵看守着。 那等于向这群愤怒的难民说。来吧,我这里不设防。 离灾民不远了,眼看着灾民们一个个站了起来,这位刺史大人害怕了。他大叫道:“算你们狠,我说了。” 既然开口好办,又押了回来。 李重俊笑盈盈地看着他,很开心。 刺史同样讥讽地看着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你真想听?不后悔?” “孤为什么后悔?难道你不会诬告是我父皇是幕后的人吧。” “其实你不用问我,问王学士就是了。” “笑话,你们做下的,难不成你想诬陷王学士?” “不是,我只是想说的,既然王学士想到从卫州调兵,已经早知道他是谁了。何必要询问我?”。这更奇怪了。他不从卫州调兵,难道从你手上调兵?恐怕你都敢将孤杀害了 “好吧,我直接说了,幕后的人是德静王,我们所有的收益有一成将将会交给德静王。不相信。你可以将账薄仔细审核,看是不是有一成的收益另外存放,在账面上找不到的。就包括马子亮都是德静王的人,所以才有胆量准备私自吞下一部分赈灾物资。现在知道了吧?来吧,我画押,看你有没有本事抓捕德静王。另外也告诉你,腾刺史与相王关系密切,这才是王学士敢调卫州军队过来的真正原因。” 李重俊不顾他了,拨腿就跑,找王画去,心里面憋的。 敢情到底自己被王画做了枪头使唤。连老魏都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要说年青好胜的他了。 找到了王画,他说道:“王学士,你早就知道了幕后的人是德静王,故意戏耍孤的,是不是?。 王画一脸愕然。说:“太子殿下,何来此言?” “刚才那个刺史什么都说了 “你说幕后的人是德静王。不会吧 “你就别装模作样,孤再问你,你为什么专门让卫州刺史协助?” “很简单啊,卫州离滑州最近。而且我也听说滑州这个刺史与德静王关系忻一而卫州刺史与相至走得很近“我派了那么多人删,如果不知道才奇怪。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让卫州腾刺史协助,有不有利?。 说得也有一点儿道理。“再说太子殿下,我与德静王的矛盾大,还是与相王的矛盾大?” 又说得有些理儿。 “还有,我只是知道他是德静王的人,可没有想到德静王也会参与。现在我不懂了,德静王自上皇时。就封赏无数。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他还要这么多钱用来做什么?难道他想造反?” 李重俊一听,脑子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韦氏对他不好,而武三思与韦氏走得很近。本身就对武三思十分地反感。这一听似乎又有些理儿。 他忽然一拍桌子,说道:“王学士,你的话说得很有理,不但这样做他积累大量财富。还使国家混乱,他才能有机可趁。说不定出卖血字营的事情都是他做的。 王学士,你再想想,既然他敢让十几万百姓生死安危不顾,出卖几千血营士兵,不足为奇 他反过来让王画想想。 李红与沐孜李听到后,借故到房间拿东西,其实用手帕将嘴捂住,差点儿笑得气都透不过来。 王二郎太会忽悠人了。这个太子也太逗了。 但王画不能笑,一笑就笑白了。他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子殿下。这也未必,也许是德静王只是喜欢钱,让手下蒙蔽住。至于血字营的事,没有证据更不能乱说的。” 说到这里。他有意岔开话题。反正得到了口供,让李重俊找到了把柄。已经足够。他又说道:“既然德静王都出来了,应当相关的涉案人员基本上都查清了。要么就是德静王什么样的手下,参与了帮助滑州蒙骗朝廷的。这需要德静王配合,已经过你我的范围。下面应当办另一件事 事情还有不少,涉案有各大世家,许多商人,以及一些不在滑州城外的参与人员,还有已经调往各地的粮食。在十七州范围内,立即抓捕归案,粮食收缴回来。出了十七州,需要上报朝廷,请朝廷颁下诏书,协令各州进行抓捕。 不过象有的家族,间接参与,不好抓捕的,但这一回有了这个大案在身,想不放血都难。 这是正事儿,李重俊只好下去安排。但又让笔吏立即将案件经过写了奏折,上报朝廷。反正武三思是逃不了的,至于父皇怎么安排,是父皇的事。自己还没有这个权利惩治他,想到这里,李重俊脸上更是愤恨。 还有另一件事。对他们囤积的粮食进行统计。这同样是更重要的大事。王画怕李重俊办不好,他与李重俊一道来到成公家。成公家现在乱成了一团,许多人陆续地抓进了大牢,而外面的官军到现在还没有解散。 毕竟不是七姓十家,朝廷巨大的机器开动起来对它催毁,倾刻就能让它灰飞烟灭。看着一副凄凉的样子,王画想到了江南曹家。不过他们都没有进去。而是来到不远处占地数十亩方圆的粮窖。 几十个巨大无比的粮窖,在阳光照射下出耀眼的光芒。 王画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样嚣张,就不怕激怒百姓?难道真没有想过一旦天怒人怨,全国各地揭竿而起,他们下场同样可悲么? 但中国历史都是几千年了。这个道理都明白,可摊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了。或者知道了,也会想反正也不是我一个人。 王画站立了一下。与李重俊走了进去。 已经有了官吏在清点粮食重量种类,其中包括一些幕廷的赈灾物资也要摆出来单独存放。王画与李重俊等了一会儿,官吏将账薄拿了过来 王画有些失望,如果按照他们的截留与用其他方式得到的粮食,原来有近六百万石。可后来听到朝廷派出王画前来,立即处理,现在仅存下两百来万石。就不知道有多少能追回来。 李重俊也有点失望。 王画安慰道:“已经不少了,能解一下朝廷的燃眉之急。有比没有总是要强的,而且不需要朝廷出一文钱资金。” 李重俊这才展开了笑颜。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一干人都累得不行,从前天晚上就没有睡好,昨天一夜几乎也没有合眼。 李红与沐孜李怜惜地替王画捶着背。 李重俊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开了一句玩笑,说道:“李娘子,也帮孤捶捶背吧,孤也累得不行 这不是轻薄,是开玩笑,在变向地表示与王画的亲近。 李红高傲在翘起了嘴巴。 王画也开了一下玩笑。说道:“真不行,让那白菊帮你捶捶背吧 “得,当孤没有说。” 但两个人都同时笑了起来。 吃过中饭。李重俊对王画说道:“孤要睡觉了 王画却将他一把拉住,说道:“太子殿下,现在你还不能休息。” “为什么?。案件审清楚了,抓捕的命令也布下去了……相反,我都可以休息一下 “为什么?”李重俊又问了一句,更不乐意了。 比:还有一更,不过稍晚一点。 第四十章 学生 二画问道!“太子殿下,你一生当中有几次纹样的好机如一※ 李重俊还有点不大明白。 “如果陛下知道你为了完成任务,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居然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会怎样想?如果百姓知道你为了他们,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会怎样想?” 李重俊听后,脸上一片肃穆,他躬身施礼,说道:“王学士,别的话孤不提,但王学士对孤的情义,孤永远铭记在心。” 说完立即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李红与沐孜李都有些好笑。但王画却在想着心思。历史上李重俊华丽丽地失败了。固然有机遇,可在智商上面,也是一个关健的原因。论智商他不能与李隆基相比,连李裹儿都不能相比。 李重俊不知道王画内心的想法。他听了王画的话后,强自拖着两条疲惫的小腿,来到城外,参与监督赈灾。 这一次前来,所来的十几个护卫也有他的人。看到王画有意在让功。这些护卫会意,于是早就放出口风,说太子与王画如何智破此案,又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入住秋翡白玉坊。 如果不是考虑到夸张得太过火的话。会有大臣弹劾王画贪功,让太子以身犯险,甚至还有更传奇的说法出来。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到李重俊在一干官吏陪同下,一脸的困倦。还时不时在眼睛皮上搽着清凉的药水提神。这让老百姓十分地感动。 李重俊所到之处,所有百姓套部跪下,有的眼中流泪。 看到这幕情形,知都是肉长的。李重俊眼睛也湿湿的,他不时将年长的老人拉起来,与他们问寒问暖。 当然了,这也与马子亮的放粮强烈的对比有关系,从昨天卫州腾刺史接手,王画又想出让滑州一些有威望的长者协助。赈灾物资才真正公平地放下去。现在粥厚厚的。只要不倒掉,随便吃,甚至还有一些咸菜咸肉作为佐料。也没有衙役打人了。同时还有一些竹席、蚊帐、药物等生活用品放下来。 没有王画与太子前来,会得到这些吗? 所以李重俊这一下午几乎是一场作秀,而且造成了人力不足。本来滑州现在人手就不够,加上分出力量保护他,更紧张了。可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对李重俊来说,他赢得了巨大的民间声望。对滑州对朝廷来说,让灾民安心。 当然,也是让李重俊来了一次内心的洗礼。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李重俊还没有回去。他主动站在粥棚看着灾民领粥,并且时不时替一些孤儿寡母,走后门打粥。 直到天全部黑下来,才在众多灾民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 在走入城中时,李重俊对陪伴的腾刺史说道:“腾刺史,前几天孤与王学士谈话时,王学士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实际上天下很好治理,只要将老百姓当作一个人就行了。那时候孤还不是很明白,可今天所见所闻。终于让孤明白王学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那是,王学士的品性才华是无可挑别的。”腾刺史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王画等于间接也很巧妙地在向武三思开战,只是战场有可能演变成太子与武三思的直接较量。他还是很欢迎的。 “腾刺史,远远不止。”李重俊又想到了这几天生的事情,王画表现出来的智谋,而且事后的不贪功更让他感动,正如他在皇宫里的剑弃时那时写的一道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他叹惜道:“这一次回去后,孤一定要向父皇进谏,重用此人。” 腾刺史心中鄙视地想道,就凭你说重用就重用了? 回到暂时安住的一个商人府邸。王画也起来了。但他起来了,李重俊却往床上一到,呼呼睡着了。连晚饭也不吃。 王画看到他的样子,也好笑起来。不管是何用心吧,自己也给他创造了一次机会,如果他把握好了。何尝不能翻手为云。如果把握不好,也不能怪自己。他带着李红与沐孜李来到城外。 但这是通融的,城门早已关上。为他破例才打开的。 李重俊那是作秀,王画才真正地关心这群百姓的幸福。而且与李重俊不同,王画一个随从也没有带,怕惊动百姓。倒是李红与沐放李换回了女装,那个少女不爱俏,穿了几天的男装,都将她们憋坏了。但王画怕引人注意,让她们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 来到灾民区,大多安定下来。就的草草地用稻草或者高梁杆搭了一个小草棚,一大家子就窝在里面。但因为天气炎热,全部还在外面纳凉。有的窝在一起聊天。 王画走了过去倾听了一下,有人注意了他们一行,可因为见过王画本人的人不多,加上天黑,也没有人在意。王画听了一会儿,都在谈论这次他与李重俊破获这些诅咒之案与放粮的事。 讲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津津有味。当然,离真相已经很远了,有的居然夹杂着一些神话色彩。王画听了哭笑不得。还有的讲着讲着。就跑了题,说起他以前的故事。以及血字营人传说。更离真相差之十万八千里了。 也有因为知道了案件真相,想到亲人惨死,在低声哭泣的。 可王画却没有听到一句对朝廷的抱怨。 这在王画前世是不敢想像的。导自然灾害不同,这次是人为造成的。也有多名官员参与,应当朝廷要为此次失事买单。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也证明了民众并没有真正觉醒,可王画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他看了看西南方向,天际尽头黑漆漆一片。他在心里面想到,恐怕这一次查获的大量粮食,以及一些家族罚没的财产,洛阳那些大臣们都在计算怎样将它们归纳到国库收入吧。至于有几个人想到将这些财产拨还一批,补偿灾民的损失,恐怕几乎没有。 他搬来一块石头,低下头去沉思。 李红问道:“二郎,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样从授人以鱼变成授人以渔。” 李红看了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灾民棚,摇了摇头说道:“二郎,你心肠好,可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有多少难民?” “是啊,主要是难民太多了,虽然这里有黄河与运河之便,还是会很麻烦的。”说到这里,王画站了起来,向两个少女说道:“你们有没有胆量?” “二郎,你想要做什么?” “今天许多人都感到高兴,可他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两个人。我想乘着今晚月色明亮,前去祭拜一下。” 没有了柳主薄倡大义,就连王画都有可能不知道滑州生的事情,就是知道了没卑借口,也不能插入。没有了柳芸的牺牲,也就没有了王画这么迅地将案件查获。 虽然俩个,八川点了。然而他们在此案中右下了笔最重要的功叠煌人谈王画,有人谈李重俊,还有的谈论这群贪婪的官员大户,但却几乎将柳家父女全部遗忘了。 “二郎,想去,奴就陪你去吧。”李红温柔地说道。 来到了小树林,他们却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琴声。在这个安静的树林,又是在夜晚,让人觉得有些诡异了。 但王画本来胆就大,李红与沐孜李跟在王画后面多年,也沾染了他的一些性格,并没有害怕,继续向前走去。渐渐琴声清晰了,正是那曲《梁祝》。 三个人相视了一眼,都苦笑了一下,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在这里弹琴了。 李红说道:“柳芸也算有好运气,有这样一个郎君喜欢上了她。” 王画说道:“难道我对你们不好吗?” 可随后脸上肃穆起来,面对这个悲惨的故事,悲惨的结局,开不起来玩笑。 三人走向树林的深处,终于看到了华三郎,他盘坐地上,弹着琴。他边上还有一个家仆,正蹲在地上烧香祭拜。家仆边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她手上拿着一个食盒,看着华三郎说道:“三儿啊,你都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这样下去。叫为娘该如何是好啊。” 王画大步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三个人回过头来。看到是王画,华三郎跪到在地。泣不成声,断续地说道:小的多谢王大使,还了柳家的清白,还了柳姑娘的清白。”说着磕着头。 王画将他扶起来。说道:“这是柳家应当得到的。我不敢受其功。更不敢受你的大拜。” 说到这里,他幕到柳家几个坟墓前。除了柳芸二哥外,他全部躬身施了大礼。 然后才转过头来,对华三郎说道:“前天我是怎么对你说的,喜欢一个人,不但是让对方幸福,也让自己幸福,对方才不会牵挂。你这个,样子,你的母亲,你的家人牵挂担心不说,你有没有想过,柳姑娘九泉之下有知的话,她会怎样想?” 华三郎继续抽泣道:“但小的想到,冤案虽了,可是柳家居然一个。亲人都看不到了小的心很痛。” 看到他憔悴的样子,连李红与沐孜李都转过身去,用手帕擦着眼中的泪花。 王画说道:“那你意思是我做错了事了。” “不是,不是,王大使,你不能误会我的意思。小的很感谢王大使。小的更明白,如果换作第二个官员前来,都不可能给柳家一个清白的。” “那你如何感谢我呢?” 王画语出奇兀,华三郎听了一呆,居然都停下抽泣,看着王画,不知道王画什么意思。 “这样吧,如果你感谢我,明天到城中找我。做我的学生吧。” 这句话看似古怪,可不古怪。虽然王画与他年龄有可能差不多大,但王画的名声才学,做他的老师是足足有余了。其实未必会真正教他学问。这是有意提携他。就象当年秋仁杰对王画那样。 华三郎更是呆呆地站在哪里。他的母亲反应过来了,一把推了他后背,说道:“呆子,你还不立即行拜师礼。” 沐孜李觉得他的样子也有些好玩。同时也低声说道:“你真是一个。呆子,我家二郎还没有收过学生呢。 以后要放机灵一点,不要侮没了我家二郎的名声。” 华三郎才反应过来,立即行了几个大礼。王画也坦然受之,但他又说道:“既然做了我的学生,我这个人也不大喜欢俗礼。可你立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打扮清爽。找我。” 华三郎想了想,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柳芸坟墓一眼,转身离开。 华母却在离开前,向王画施了一个很重的礼节,王画也没有推却,挥了挥手说道:“叔母。不早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 华母听了一愣,他既然做了自己儿子的老师,又称自己为叔母,这是什么来历?但想了想,也随即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王画才冲着柳芸坟墓低声说道:“柳姑娘,我很敬重你的志气,可惜阴阳相隔,只好用这个来报答你了。” 他这个。临时起意,主要看在柳芸的份上,与华三郎的情义无关,虽然他的痴情自己赞赏。如就如老武说的,这反过来说明他不大会变通。这一点让王画并不喜欢。 但李红抱着他的胳膊肘儿,说道:“二郎,妾身好喜欢哦。” 算是王画将这个悲剧后面画了一层喜剧色彩。 感受着她饱满的胸部,王画看了看四周,说道:“跟我来。” “又到哪里?”李红疑惑地问道。 沐技李咯咯笑起来,她低声在李红耳边说道:“二郎想要做坏事,不好意思在柳娘子坟前做。” 虽然轻车熟路了,但李红脸上还是飘起一层绯色。 王画不顾她心里面想什么,将她俩个人一搂,搂到一处没有坟墓的区域,将她们放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扒去了她们的衣服,露出两具雪白的**。 李红说道:“二郎,不行啊,我们还没有洗呢。” 王画说道:“让我来告诉你们一个方法,让你们帮我清洗干净。” “什么方法?”李红还环顾了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地方有水啊。 王画在她耳边又低低说了几句。 李红先是摇头说:“二郎,那好脏哦。” “谁说脏了,还有人用童子尿治病的。” 沐孜李也知道王画说了什么方法了,她羞涩地说道:“二郎,可你不是童子。” “好啊,那你也逃不掉。” “不行。二郎,如果你想的话,必须先让红娘子帮你“清洗。 “你们今天晚上谁也逃不掉”王画说完了,一把将她按住,吻上了她的酥胸。 “不行啊,红娘子在一旁看着。”但抗议声只是一会儿变得与她的身体一样柔软了,又换成愉快的呻吟。没有多久。两个少女全部屈报。乖乖地帮王画清洗。 王画这才开始进入。 但在这个野外,又是有好姐妹注视,两个少女都羞得睁不开眼睛。然而内心处,却有一种异样的兴奋感觉。 正当三个人扭作一团时,王画却现了有些不对劲。他狐疑地抬起头来,看到他头顶一个树桠上正坐着一个白衣少女。这个白衣少女也正在幕精会神地看着他们。这时候的情形十分地香艳,王画一只手抚着沐放李玉碗一样的丰乳,另一只手抱着李红,两个人的身体正合在一起。 比:如约送到。加上零头近两万字,也应当算是小爆了一次。 第四十一章 仙子 二画说道!,云秀道长,久未亚面了可好。李红与沐孜李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顺着王画的眼光,向上看去,然后一声尖叫,不顾王画有什么感受,迅地将衣服穿好。 王画叹道:“云秀道长,看,你又破坏了我一件好事。” 听到王画说好事,两个少女一左一右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李雪君从树上跳了下来,落在的上。几乎都没有听到一点儿声音。尽管现在王画到了战场上可以自豪的说。无论吐蕃人还是突厥人,能与他匹敌的人几乎罕见,有他的力毛未必有他的灵活,有他的灵活未必有他的反应度与智慧。但李雪君这一个轻身功夫,王画还是望尘莫及。 李雪君说道:“我很感谢你为我的家族带来的一切。” 她指王画带给她家族巨大的财富,大洋洲第一趟收益的账目也到了她父亲手中了,她得知不让人奇怪。 但两个人说话都有点冷。 特别是王画连续两次用了云秀道长的称呼,更显得生份。 李红也知道他们之间生的大多数事情,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道:“雪君,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可想死我们了。” 这是替场中生冷的气氛打一个圆场。 李雪君说道:“我回去后,看了一下各个道学的经义,二郎写的那本道经,虽然有一些悖逆的地方,可也给了我很多启示。” 语气平淡之极,如同浮云一般。更是坦然说出王画那本道家书籍对她的帮助。看来这段时间。她的“道心”更加巩固了。 李红与沐孜李对望了一眼,王画让她们不断地颠覆了对各个神魔的信仰,甚至有时候她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会有神灵存在了。可是李雪君的出现,又让她们在巩固对神灵的信仰。 李雪君继续淡然地说道:“但我做得还不够,心中有许多牵挂。所以又出来了,去了洛阳一趟。因为我对医学略懂一点,听到河南许多地方遭受了水灾,于是我又来到了滑州,看能不能为他们提供一点帮助 说到这里,她心中忽然升起复杂的心情,道家讲究无为、虚,可她自毛不但对家人牵挂,同时这一次来到滑州,是听说王画去了汴州,有意避让的,从心境上就坠落到俗套了。可是自己想要逃避,还是没有逃避过去。王画去汴州只是一个幌子,其实真正的去向,却也是滑州。 想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 王画眼力甚好,清楚地借着月光看到她一对碧眼里出现了一丝迷茫之后,瞬间又转为清明。 他同样也自嘲,看来这个冷艳的少女还真想做神仙。 李雪君继续说道:“我前段时间受益良多,可现越接近大圆满,却离大圆满越远。” 很矛盾的一句话,实际也不矛盾。就比如学问一样,学得越多,懂得越多,却现不懂的更多。这两者异曲同工,本身就在追求一个无边无际的过程,也是一个。画圈的过程。圈子画得越大,接触陌生的领域更大。但王画没有解释。“所以于其避,不如顺其自然。在滑州看到二郎。我也知道滑州的险恶,于是悄悄暗中注视。但这一次二郎做得很好,让我很喜欢。 王画最让她矛盾的地方。就是他对朝廷的看法,特别是继位人上,也没有看出他有一个清楚的条理,难道他最终看好这个资质最差的李重俊?更是不可能,因为还有一个李裹儿,她可是知道李裹儿在王画心目中的地个的。或者他想学王莽沽名钓誉,最后想做皇帝,也不象。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王画抽丝录削,不但破了这一个大案子,而且恩泽天下,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流漓失所,卖儿卖女,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这是一件大善举,并且她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王画,换作其他第二个人前来,都不可能做到的。 但她疑惑地问道:“二郎,你为什么要放过那个玉灵姑娘?。 李红听了一愣。玉灵,不是她是一个无辜之人吗?难道她又有什么问题,转过头来,疑惑地望着王画。 王画看着她解释道:“李红。不是我不告诉你,因为这个玉灵姑娘聪慧过人,远不是我们那几天所看到所能想像的。少一人知道就能让她少产生一些怀疑。” 实际情况是王画交给沐救李安排了。但没有告诉李红,确实是忌惮玉灵会察觉,但也与李红本人有关,李红聪明能干不可否认,然而心机浅,会容易流露出某种表情。又呆在一起,换作一般女子无所谓可是玉灵,难免不有察觉的可能。 “这又是怎么回事?” “昨天凌晨我说过,所有进入白玉院的女子都有嫌弃。特别我们第一天入住就死了秋桂,第二天传出柳芸院子闹鬼。不要说老鸠央求,这些都是玉字辈的姑娘,身份高昂,某些时间连管事同样也得看她们脸色行事。这时候入住,只有一种可能,知道诅咒一案的真相或者不相信真有诅咒生的事。不然,以她们的相貌身价,不会冒这样大的风险的。况且第三天又死了两个人,可你看到四位玉字辈的姑娘,那个退出的?。 “你是说不但是玉灵,就 “正是,不过她们不是此案的元凶之一。但她们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标进入白玉院的,我昨天凌晨的说法,只是为了宽慰她们,让她们安心,然后我的人才能在暗中看出更多的线索。比如说玉灵。第一条。她与玉宣在马车上打了起来。玉宣能理解,她那时候都想叛变这些人了,心境错乱,新仇旧恨一起升了上来,所以才会失态。但玉灵呢?她有这个必要吗?她是胜利者不说,而且我得到的资料,她从小在家就十分果决,长相虽然美丽,但心思敏锐,所以她父亲十分喜欢她,才教了她武艺。因此说来,她没有理由也跟着失态 “那她为什么这样做?。 “她是故意激怒玉宣,让玉宣向我们透露消息,好让这些人早点败露。这只是其一,其二就是画的事。我知道画的重要性。她与柳芸来往密切,难道不知道画的重要性?这是她故意在帮柳芸收睑时,压在柳芸的身体下,就是怕让人盗墓。我说的巧合,还是在帮她圆说,世上那有那么多巧合的事。” “二郎,那么她是好人了?” “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张柬之是坏人?魏元忠是坏人?或者我是坏人?或者李裹儿是好人?李隆基是好人?除了滑州这些人外,有许多人介入灰色领域,他们都不能用好人坏来区分。这一次她是帮助了我们,了一次有可能她就与我们为敌了。这是基于利益的不同,角度立场就会有所不同。但是这个案件不能拖下去了,灾民拖不得,所以我立即将它结束。至于玉灵与玉执之事,那又是一个案件的开始。现在我不急处理。并具这件案件同样也只是一个开始,后面的好戏跟着连台而演。当然了,它是一个重头戏 “但不知道二郎这次又要打击谁?”李雪君带着讥讽,说道。她对王画最反感的地方,第一就是多疑。虽然她能理解,第二就是心思眼太多了,虽然同样也能理解。 “云秀道长,如果我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过于无耻了。那么你听听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这是孔夫子说的。入乎耳,著乎心,为己也;入乎耳,出乎口,为人也,这是荀子说的。云秀道长,试问一下,有几个人做到忘记自己,忘记家人,让自己一生为其他人而活的?再问一下云秀道长,你一心修练道法,难道是为他人修练的?但同样为自己,一个是将幸福凌驾在他们痛苦上,一个是将自己的幸福与他的幸福同生同存,这才是真正本质上的区别。不管我有什么安排,有什么打算,我都要以百姓为重。这才是我此行,将滑州之案放在位的原因。” 李雪君听了不能辨驳。 “你既然能将道义篡改成那和样子,我是说不过你的。但是你深夜外出,居然不带随从。虽然你个人身手了得,很难伤害到你,可是你不怕李红与沐孜李跟着你受到牵连?” “云秀道长何来此说?”王画不明白了。现在滑州虽然有许多人对他敌视,但在雷厉风行之下,更是害怕受到牵连,试问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将他击毙的?没有这个把握不怕引来他疯狂的报复。这时候自己就是屠家灭族,也没有人敢说二言。所以他才敢轻装外出。 “请跟我来李雪君说名后。在前面带路。 来到树林的外围,一丛灌木下,两个大汉被藤条紧紧地捆着,嘴里还塞着布条,王画又看到他们身上的衣服破了一处,这是李雪君撕下他们的衣服塞住的了嘴巴的。 王画有些恼怒,他这几年来经过了多次暗杀,特别是天津桥的那一次。所以他对暗杀十分地痛恨。 他大步走了过去,将这两个从的上提了起来,也将他们嘴中的布条拿掉,厉声喝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王学士,我们冤枉啊,我们对王学士没有敌意,是我家小娘子派你们来保护你的。”其中一个大汉说道,但他说这句话时,脸上一阵臊红。还保护人家呢?居然让一个柔弱的少女几下子就摞到在地上,五花大绑。很惭愧。至于另一个人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你家小娘子是谁?” “我们家小娘子是太原王涵,学士你认识的,那天好象我们家小娘子遇到过你,说你在滑州有可能会有危险,让我们暗中照应你。不相信。你可以押我们进城,向我们家小娘子询问。” 集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当然以王涵对王画的一片情意,没有人怀疑这个大汉的话的。 只是三个少女看着王画,眼中神情都很是古怪。王涵的出现,使大家都想到了王画一身古怪的情债。与小持盈有了婚姻之名,但与她的哥哥父亲却是未来最大的潜在敌人。与王涵也有情债,但与王家同样是仇敌。与李裹儿稍微好一点,但有其实,却无其名。王画这一身情债。想想都让人头痛。 但王画想到了另一件事,李雪君跟踪他。何尝不是在保护他,想到这里,他心软了下来,说道:“雪君姑娘,你现在寄宿何处?” 改了口了,李红与沐放李心中稍松了一下。对李雪君她们还是很有好感的,对李持盈与王涵都有好感,唯独就是李裹儿,她们都不是很赞同。不但李裹川“扁犬盛了。就是对王画本果抛弃李裹儿不管不问,更大的挥空间。 而且李雪君如果进入王家,将会胜似许多武艺高强的护卫加入。 李雪君脸色还是很平静,她答道:“随便。” “那么可不可以跟随我一道回去?” “随便”李雪君又答道,但已经掏出了一个柔软的幕罗,将脸庞罩了起来。这已经表明了态度了。但也表明了她与王画现在的状态。开始生份了一点。 几个人进了城。王画将这两个大汉放回去,并且说道:“对你家小娘子说,请莫忘记大后天之约。” 第二天,王画还在床上睡觉。门就被李重俊推开了。 沐数李与李红一声尖叫,她们还躺在王画怀里,全部赤身**卷在薄被里呢,而且床架上更有许多女儿家的亵衣,虽然三人都在沉睡,可房间里充满了靡糜的味道。 李重俊安现不妙,立即说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立即退出有 王画只好起来,看了看天色,东边天空才微微亮,大约才是五更时分,李重俊在搞什么鬼? 不但是他,李红与沐放李也只好睡眼惺忸地穿好衣服,以前几天王画为了保护李重俊的安全,都是与李重俊同居一室的。因此昨天晚上回来后战况空前,到现在两个人还没有休息好呢。 王画走了出来,李重俊向王画拱手:“王学士,恕罪则个 王画笑了笑,没有表态,反问道:“太子殿下,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孤听说昨天晚上你将那个云秀仙子带回来了?”李重俊一边说着一边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暧昧之意。 仙子? 王画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明白过来。前年李雪君西域一行,充满了许多神奇之处,再加上她的身份,所以才有了这个称呼。 他点了一下头,这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李雪君从西域跟到丰州,呆在他身边都有很长时间了。 “孤明白了,为什么那个波斯人肯鼎力相助,为什么学士知道那么多消息,学士,你本事很高明。” 他说的本事高明是指王画泡妞的本事,居然将这个冷艳的仙子都泡上了手。前面的话是指李雪君都能从突骑施得知血字营萧嵩他们的下落,帮助王画在滑州打探,王画听到的那些消息也不奇怪了。 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王画与李雪君关系反而生份下来,当然王画对她与武延秀的相处多少现在还有点不快,还有李隆基的那封信更是王画的心病。但李雪君不说,王画也不提。 李雪君有可能这几天一直在暗中对他保护,但在整个案件当中,她并没有挥作用。 不过王画也没有辨解,就象打牌一样,先出的都是牌面上最的牌,而大牌都是留在关健时间出的。现在王画不想让世人知道他手上掌握了多少力量。相反,李重俊产生这个误会,正合王画的心意。 但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太子殿下,你误会了,这一次我并没有帮王学士任何忙。” 两个人扭过头,看到李雪君也醒了,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身体窈窕动人,可惜脸上蒙着罗帘。 李重俊打了一个哈哈,眼中暧昧之意更加浓烈,那意思明显是不相信。不过不管是谁的功劳,都是这一家子的本事。 他相信这个,“仙子”当着王画的面,又问道:“王学士,今天孤又要做什么?” 诅咒决堤囤粮案子全部查清楚了。赈灾的事也是手上去办了,难道真让李重俊手拿着汤勺,替灾民分粥? “太子殿下。事情还多着呢。先现在帮助管理滑州事务与审查案件的都是卫州官吏。可是现在朝廷的判决还没有下达,新的官员也没有调任,最少得好几天才会有一个结果。可是卫州官吏全部集中到了滑州,难道卫州的政务不管理了?” “是啊,孤都疏忽此事了。那怎么办?。 “很好办。诅咒一案查清楚了。可是这群蛇鼠之辈只办下这件祸害之事。必然还有其他不少不法之事。今天你对他们说,让他们相互举事全部咬出来。” “对,这个方法好,让他们狗咬狗李重俊兴奋地拍了拍手。 “不止如此,这是还所有受害者的清白,还有一个目的。虽然滑州有许多不法之吏,但我相信有好人,也有坏人。可有坏人,同样有好人。这才有了柳主薄壮烈的举动。同样也有那个橡吏于起的兢捷业业。可除了他们,我相信还有其他的一些官员相对能称职的,不过他们有可能会在滑州遭受排挤。经过他们相互咬过后,滑州所有不法官吏全部显形了。剩下的官员相对也都是一些清白的官吏。这样就可以对他们委任,暂时将滑州管理起来 他们两个人手上的职权合在一起。同样除了刺史以外的所有官职。都可以委命,并且在朝廷下达委命冲突时,朝廷都有可能迁就他们的委命。这就是加持节大使的权利。当然这都是临时之职,事急从权才会有官员临时担任这个职务的。 可惜后来小基子将这个职位变成了小几洼的职个。终干浩成了唐朝后期安交户乱,藩镇割据的心世六 李重俊拍了一下手,说道:“妙啊。” 说着兴冲冲地离开,下去办理此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李雪君一双碧眼里出现了一些怜悯。这个太子爷,恐怕王画当时提出让他一道前来主持赈灾之事时,就将他做了一个很好使的枪头,可是他却蒙在谷里不知道。还有可能现在对王画感恩 德。 但她也不能对王画讥讽。同样也知道,这对这个太子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只可惜今天看到他的样子,也猜出他的智商,却是没有能力抓住这次崛起的机会的。 更不能讥讽王画的做法,大道万千。途殊同归,王画的手段不提。他最终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的。有了这个大义,无法对他讥讽。 王画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拿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看着晨光里花园中的美丽景色,久久不语。 李雪君知道他又在想什么心事了,没有打扰,安静地站在他的身旁。 过了好一会儿,王画嘴角露出了笑容。最后越来越胜。 李雪君本来心情平静,可看到他得意的样子,不免生起气来,说道:“又在想出行么害人的主意?” 王画摊了一下手说道:“你可冤枉我了。我昨天晚上与李红说过。怎样才能给灾民从授之鱼变成授之以渔,现在想出了一些办法,这算不算害人的主意?” 李雪君愕然不能答。 王画看到她的样子,得意地大笑起来。 但在这时候,李重俊又赶了过来。说道:“王学士,孤将那么于起放了出来,他说要见朱县尉。能不能让他们相见。 李雪君心中一叹,这点小事也要请示王画,可见这个太子爷的能力了。 王画说道:“为什么不让他见?不过我们一道跟他去,说不定会看到一些好戏。” 朱县尉就是白马县原来县尉。这一次决堤就是他亲自带人做下的。当然他只是一个作案者,后面是许多人商议指使他的。 几个人来到牢房,里面关着几百号人,每一个号子里都关着几十个人堆挤在一起,因为天热。牢房里洋溢着一种汗馊味、臭味,连李雪君都捂上了鼻子。 进去后,看到这些犯人的有的眼光呆滞,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在喊冤枉,还真有极个别人是冤枉的,但在事情未了之前,不得不一起 押。 李重俊让士兵将朱县尉从牢房里提出来,于起已经扑了上去,一口咬在他的鼻子上,一下子将朱县尉的鼻子咬了下来。士兵赶忙将他们分开,王画与李重俊不由地抹了一把冷汗,赞,这个于起,太强悍了。 于起嘴里还在叫道:“太子殿下。王大使,让我将他吃了吧。” 说完后号淘大哭:“十几万人哪,你们这群狗官,良心全让狗吃了!” 听到他的哭叫声,牢房里有许多人羞愧地低下头。 王画与李重俊相视了一眼,低声说道:“这个于起,不管是不是做作。但品性不坏,可以让他担任滑州司法参军事,或者司仓参军事。” 一州官员,除了刺史外,助理官有别驾、长史、司马。下面还有录事、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参军事若干名,其中司法就是掌管一州刑狱的,司仓就是掌管一州租赋与仓库的。在滑州动乱之秋,这两个职个虽然不是一州最高层的官职,可两个职位都很重要,需要正直的官员担任。至于李重俊会让他担任什么职务,都可以。这让李重俊自己做一个决定。 但因为咬了一下鼻子,于起一下子平步青云了。 将事情继续交给了李重俊,王画带着三个少女来到城外,王画要继续看看灾民的情况,虽然他脑海有些想法,这还要看灾民的基础。 对于王画的到来,灾民同样表示感谢。有的聪明的灾民早就猜出王画与李重俊在这次破案中各自不同的作用。当然了。太子的亲民他们还是很感谢的。 有的人居然认出了李雪君,这是前几天一直帮他们免病看病的蒙面少女,于是人群再次引起惊呼。原来是王画的妻妾,难怪有如此好心。 听到议论声,王画与李红嘴角都露出古怪的表情,李雪君也不辨解。 但过了一会儿,她低声在王画耳边说道:“这几天我夜晚去过秋翡白玉坊几次。” 王画不惊奇,嗯了一声。 “我也看过许多人做你们昨晚的那件事。” 王画先是一愣,然后差点跌到。偷窥?不过与她讲这些东西没有多大作用,恐怕就是床事同样有可能在她心中当作了浮云。 但李雪君接下来一句话让他再次惊诧地张大嘴巴。 李雪君问道:“我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快活,当然我也知道他们都是假的。可看到你与李红还有沐放李做那事时,同样脸上表情很快活,是不是真的让人愉快?” 防:今天稍稍喘口气,就一更了。明天还会保持一万字以上冲刺,隔两三天,再会来次小爆,这个月有可能小爆上四到五次……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二章 咬吧 她是仙子,自己可不是仙男。 王画想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说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分两个方面来说吧,一是本能,为了延续人类的需要,这是人身体的本能,因此会在做这种事时,给身体带来快乐的感觉。但动物也会,所以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感情。如果没有感情,就象你在秋翡白玉坊里看到的那样。会给你很假的感觉。如果有了感情,这才是升华,不但在**上。在精神上都会给人愉快的感受。” “我想我明白了,感情越好。越会让人愉快。” 王画又不好回答了。感情是一个重要的方面,但还有其他的因素。比如个人的身体本钱与技巧,还有性别的差异,男人有男人的感受。女人有女人的感受。以及性格上的不同,有的人喜欢奔放,有的人喜欢文静。专业对口,这个也要讲究性格对口的。 但这些话儿,终究有些不好开口,他看到李红与沐孜李正好好奇地看过来。于是说道:“这样吧,你还是问李红与沐救李,问问她们的感受。你们都是女人,应当更好沟通。” 但李雪君却没有问。 王画在为李雪君上生理卫生课,洛阳却掀起了八级大地震。 李重俊的奏折,也恰是早朝时再次到了李显的手上。 谓州几乎现在成了朝廷的头等大事,案件重大,先是朝廷命官以及许多百姓被杀害,然后决堤造成近万人的死亡。当然了,囤积粮食现在反过来成了朝廷的好事,这么多粮食挤压出来,对平息粮价将会起到重要的作用。总之,比突厥人与吐蕃人的入侵,有可能还要重要。 李显立即不顾其他的事。将奏折打开一看,然而脸色变了。 他犹豫不决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将奏折宣读出来。 他这个脸色立即让大臣看到了,而且许多大臣心中早有了数。当然。不是所有地方官员都派系林方,但从长安到洛阳唐朝腹地地区一带,大多数官员在这几个月重新站了队,这些官员同样心中有数,那些刺吏是站在那一边的。 看到了李显的脸色,敬辉第一个就站了出来,说道:“陛下,滑州一案,事关天下,为什么不让人禀读出来?” 话音一了,许多官员立即跟着呼应。 李显挥了一下手,咬着牙说道:“读。” 他也很生气,如果真是武三思做的,这也太过份了一点。 太监拿起奏折,开始读了起来。 武三思一张脸气得象猪肝,他在心中恨不能将李重俊与王画两个人乱刃分尸。 这两个人都该死。 李重俊羁傲不逊,在皇宫曾多次扬言他是朝中最大的奸臣,还时不时与自己的儿子武崇生一些冲突。此人一旦以后继位,武家有可能会成为第二个霍光家族。 王画更该死。如果说他插足滑州之案。也许还能说是无心之举。但马子亮一事,足以说明王画的用心,是刻意针对自己的。 这一次放粮,朝廷调派了许多官员协助王画与李重俊,当然这些官员中也有派系之争。但那么多官员,他为什么让自己的亲信马子亮调到滑州? 并且自己看到他又上教学,又是制作那个九州之鼎,一直疏忽与低视了这个野心勃勃的年青人。滑州一案,做了多少细致的准备工作,并且用了马子亮,也更说明了他对朝中派系的了解。马子亮还不是一个真正上台面的人物啊,都让他知道是自己的人。 想想这份心机,都让人寒。 滑州刺史也让他生气无比。决堤之事,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说好了,所有收益上交两成给自己,但现在李重俊这个王八羔子奏折上说的只有一成。最主要这一成的收益。因为吃下郝鹏飞的股份,他现在没有得到多少实际的钱财。 听完了,他走出来,手拿着牙劣趴在地上,大声叫道:“陛下,冤枉啊。这个他们在诬陷臣啊,臣那敢做出这种事。特别是那个利史。他明知必死,故意诬陷臣的。陛下,如果你不信,最好将他押到京城。大理寺重新审理。”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附议之声。 但他的话同时也引来一片反驳之声。 这一次奏折是李重俊让捉笔刀吏写的,这个捉笔刀吏又是腾刺史的 下。 让他写这份奏折,不说添油加醋。也早料到武三思死活也不会承认此事。 因此在奏折上重点写了李重俊审理此案时,从刺史开始,所有滑州高层官员似乎就当什么事没有生一样,有持无恐。如果不是犯案官员众多,有许多官员前后供出,加上太子用了一些智谋手段,当然了。食活人的事没有写上去。但这件事同样会传到洛阳。有可能这些官员还会不承认。为什么这样有持无恐? 再说滑州囤积几百万石粮食,都比洛阳的含嘉仓粮食多了,居然运河沿路关卡以及相关的负责官员为什么就象没有看到一样?诅咒一案。几十条人命,还牵连到朝廷命官。为什么朝廷同样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任何风声?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在包庇?奏折上没有写派系之事。可现在咬起来了,五王一系难得有这机会。不用说立即将此事说了出来。 但武三思也有一点道理儿。 嫌弃是跑不了的。可定罪很难,滑州那边得到的只有一个刺史的口供。没有第二个人做为参证,更没有可信的书面证据,账面也看不出一部分钱明 还有相关的官员,下面相关的官员同样错综复杂,这件事已经公开了。一旦追查起来,到时候全部推卸责任。在没有证据的情况,难道全部将他们抓起来严刑拷打?老武有这个魄力做出来,李显不行。当然他不是没有这个权利,下一道圣旨就是了。关健他会不会下这个决心? 所以到最后有可能只能罢免一些官员,说不定让武三思乘机将一些直臣全部罢免了。反成了坏事。 因此,武氏一党同样反驳得振振有词。 一开始还在本案上相互咬,咬到最后都跑题了,偷鸡摸狗、鸡毛蒜尖的事全部翻了出来。 相互吹胡子瞪眼,指鼻子拍桌子,吐沫星满天飞,整得一个庄严肃穆的朝堂就象是一介。菜市场。就差一点儿,开始揪衣服斗殴。 李显与一干中间派官员看了皱眉不止。 当然,主要两派都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还有李显的软弱也是导致这个结果的。 但事情展远没有到此结束。先是武氏一党的核心御史中承周利用引起的。 他说武三思忠厚温顺,与世无争。立即引来一片哄笑声哗然声笑骂声。但他就象没有听到似的,继续说下去,因此武三思不可能与滑州一事有关系。倒是相反,滑州刺史是五王一党很有可能,为什么有这个说法,因为滑州官商不顾天下安危。囤积居奇,而且诛杀朝廷命官,决堤河坝,这一点都很有点象五王主持的神龙政变,胆大妄为到了极点。又将神龙政变的事翻了出来。 袁恕己一听也来火了,他大声说事前经过陛下允许的。 宗晋卿冷笑一声,当真如此,好象当初某些人只是对陛下说诛灭二张等奸邪小臣,并没有说逼上皇退位。说到这里他对着李显说道,五王既然废上皇如翻掌之中,请问陛下与上皇孰重? 其实神龙之变永远是李显心中的一个痛。当初他根本就不敢参加这场政变,是被王同皎强行抱上马的。后来才清楚,自己的妹妹与四弟早做了详细的安排。如果不是王画也就算了,心中还有点感谢,没有他们的安排自己怎么做到这个帝位上? 可过了一段时间,加上王画的拨文。使他明白一件事。如果没有张束之等人动的政变,自己还是早迟登上帝位。当初张束之其实已经将自己置于一个十分危险的位置。这让他有点不喜。 可是如果不承认五王的功绩。难道自己将帝位再次交还给母亲?如果承认。必然对五王重用,但也如宗晋卿所言,他们敢废自己母亲如翻掌之中,更不要说自己了。 而且他们大多数是妹妹与四弟的人,并不是找不到扶立新帝的人选的。 这让他感到十分地忌惮。 听到这里,他一拍桌子喝道:“够了!你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 然后看了看魏元忠,说道:“魏卿,你来说说王学士这个人。” 大家听了愕然。现在争执的是不是要处罚武三思,怎么将话题引到王画身上?魏元忠也失了一下神,然而立即明白李显心中想的什么。滑州事务明处是李重俊在主持,实际上却是王画在主持,李要俊也做过一些有益的事,至于做了多少。因为王画的让功,不得可知了。但以王画的智慧,一定会知道这份奏折传到京城,会造成什么样的风波。 李显问王画,实际说明了他还不是很想动武三思,毕竟他还要靠武家的力量来对五王等人进行掣肘。因此,李显有可能最后对王画的不知轻重动怒。至少会想以王画的能力在滑州就能将这场风波平灭。找到武三思不用查了,那怕处死那个刺史,相信也没有人会怪罪他的。 最主要现在大案一破,凭空腾出几百万石巨粮,粮价危机悄然化解。狡兔死了,猎狗就开始烹了。这样想李显有点过份,可这件案子最后总得要找一个替罪羊出来。是谁?太子?武三思?或是王画? 想到这里,他说道:“陛下,对秋公陛下应当信服的。他为什么将王学士选做弟子?还有臣好象也听到在西京时,上皇曾经当着陛下与相王的面,曾用什么样的臣子与王学士相比的?这一次虽然太子立下大功,但相信王学士同样功不可没。为什么在奏折上没有看到王学士多少功劳?这证明了什么,他并不贪功。” 李显稍稍意解。在血字营时。王画多次将功劳让于手下,现在又让于自己的儿子。这一点比张束之五王不知好到哪里去了。当然他可没有想过王画是收买人心,收买将士的心还有可能,难道他想收买太子的心?自己还没有老呢!况且王画终究在他眼里是一个聪明能干,但有点毛燥的愣头小子。岁数太小了,必然导致他地个轻,就是自己重用。会让他做宰相?给仲做他也不敢做。因此也没有收买人士图谋不诡的可能。 魏元忠又说道:“再说他也只是就事论事,春天与张相公他们生严重的分歧,现在因为此事有可能又要与德静王生误会。这只有证明了一点,他才是真正以国事为重的。” 不管怎么说,得先将王画保住。一旦王画出现了问题,本来因为这件大案害怕起来,变得观望的各州巨贾大户富商,有可能再次肆无忌惮。就是得到了几百万石粮食,对于天下六七百万户,又能起什么作用?现在说危机就解除了,还早着呢。只能说暂时缓解。 魏元忠这句鼻李显听得十分地入耳。也刚训训口阳…8。o…渔书吧不样的体验!一且算啊,开始起兵,得罪了五在又得罪了武二思”他灶裙中变得比前几年更加孤立无援,唯独只能靠自己对他信任。这说不定是一种变向的效忠,做自己的孤臣。 所以同样一件事,不同的说法就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魏元忠又说道:“而且臣也知道王学士的心意了。” “哦,他有什么心意? “事情到此的止。” 听完魏元忠的话,朝中一干直臣大哗,老魏太让他们失望了。 “魏卿,说说看”李显不顾其他大臣的态度,听了却十分地喜欢。 “如果王画想要继续扩大此案。并不是没有可能。先相关的各州关卡,有许多就是在这次灾情的十七州范围内,相信这件诡秘的案件都审理出来,找出一部分相关失职的官员,并不是很难。臣不知道究竟谁是幕后主谋,但这次他第一个要领王学士一个天大的人情了”说到这里,他有意地看了武三思一眼。 “但滑州刺史口供上说了是德静王做的,无论是太子殿下,还是王学士,有什么胆量敢掩瞒?但没有后期的审理,相信是王学士释放的一个信号,到此为止,不然动摇国家的根本 老魏半真半假地说着。其实他已经明白王画的用心。现在想铲除武三思,且不说武氏一党的力量。背后还有韦氏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事。但滑州一案,斩去武三思一支臂膀。同时无论以后会不会追究,武三思是逃脱不了这个嫌弃了。再想得到李显的信任,也变得困难了。 名声臭了,渐渐失去李显的信任,武三思的力量就会严重的削弱。这才是王画的真正用心,而且他有一种直觉,有可能滑州才是一个开始。 但李显听了却十分地入耳,心中还十分相信。毕竟王画前几年就私下通过自己女儿向自己效忠。但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就是兵谏。让他耿耿于怀,可王画也没有打出让他还政于母亲的旗号。后来他画了一幅图,又改变了自己母子关系。至少母亲现在默认了自己登基。这更得到了大义。好处想到了。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这样吧。派一个钦差,将那个刺史押回京城。” “陛下不可,从滑州到京城横隔六七百里路,沿途又有大河大”多处山脉。既然能决开黄河大堤。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反而最后使案件变得更加错综复杂起来”小 老魏说得很含蓄,但话外之音李显是听明白了。背后的人是武三思他同样也是肯定的,案件传出去,对武三思名声不利同样也是知道的。一旦将要犯往京城押解,因为路途远,变数多,有可能让武三思为了正名,制造出一些麻烦来。不说别的。只要将他在半路上刺杀了。就可以咬定是五王或者是四弟的人,这才不敢使这个狗刺史押到京城对质,反过来又能载脏嫁祸。于是风波再次又起。 他愣了愣,问道:“魏卿。那你说该如何审理?” “陛下应当派一个正直的大臣亲自前往滑州,早点将案件了断,就地将一干人犯正法,这才是上策。” “魏卿,此言甚合联心”。李显高兴地说道。但什么样的人才是正直的?他茫然地看了一下群臣。忽然灵机一动,说道:“这样吧。让安乐公主与上官昭容一道前往滑州,主持此案。” 说完了,很为自己的睿智感到高兴。脸上浮现出一片微笑。 自己女儿与王画什么关系。他不是不清楚,但不过份,他也不想管。算是还女儿出生时凄苦万分的一个情吧。但自己女儿是武家的媳妇。总得在关健时为武家说几句话吧。上官婉儿与王画生的关系他却不知道了,但知道上官小婉与王画并没有直接的冲突。可是上官小婉对武三思抱有好感的,当初用武家牵掣五王,正是上官小婉穿针引线。 这两个人到了滑州,对王画有说服力,便能劝说王画不要将这件大案往武三思身体牵引。案件还是控制在滑州,朝廷也不会出现今天的严重分技。 宋壕,一直坐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的。 不是他漠视此事,今天朝堂上的争执让他有点心寒,正如王画所说的。这些大臣清臣也好,佞臣也好。只是关心自己的利益,如何将对方打倒。他就没有听到一句,这件案子生了,百姓怎么处理。这使这次朝争性质变成了一幕**裸的闹剧丑剧。 但听到李显的口谕后立即站起来道:“陛下,这不合礼仪 派钦差将滑州案件了结他是赞成的,就是将那个刺史押回京城,又能怎么样?最后还是演变成严重的派系之争。可是也不能派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前去,毕竟是两个女子,这成何体统? 他话网说完,却看到了老魏朝他一个劲的挤眼睛,想了一下会意过来。于是改口:“陛下如果真让她们前去,一定要选好护卫人选。必须要耿直的护卫才行,这样才能保护昭容与公主的安全 “那是。”李显答道。 于是这件事咬了半天,就这么定下来了。 当然,朝廷这次糊稀泥让许多百姓感到不满,同时对两个女子做钦差也有些非议。但洛甄米价应声而落。到了晚上就下跌到了每斗米一百四十几文钱,这才是一个开始。民心也安定下来,李显更是松了一口气。 第四十三章 酸(上) 与灾民谈了会儿,心中有了大约的了解。回尖心※ 却在客厅里看到李重俊没有办正事去。坐在了位,旁边还有几介。客人,那个华三郎以及他的母亲。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依稀可以看出他与华三郎相像的地方,不过看面相也是一副很老实的样子。坐在哪里十分地拘谨。 李重俊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看王画,又看了看华三郎。其实连王画也有些怪异,他前世也带出来了许多徒子徒孙,但现在自己的年龄确实很虽然也有他的恩师与老张的例子,可那只是门生,算不得真正的师徒。如果说起来,自己才算是秋仁杰的的嫡系学生。 另一个客人就是王家小娘子,以及她身边两个小丫环了。 李重俊大概就是因为这个两个八卦,而来看好奇的。 看到了王画到来,华三郎连忙站了起来,行了一个见师礼,双手恭恭敬敬地将名帖交给了王画。 王画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叫华子桥,甚至连家庭情况以及生辰八字都写了出来。果然比自弓大一岁,王画看到后哭笑不得。 王画示意他坐下来,然后说到:“正好你的父母也在此处,既然你做我的学生,有些话儿我也要说开了。 “请座师垂 李红与沐放李跟着王画后面散荆贯了,看到他正襟危坐,忍不住低下头去想笑。 王画说道:“做我的学生,资质差一点没有关系,勤能补拙。笨鸟先飞,同样未必没有作为。” 当然学生如果资质太差了,做老师的示必会真的喜欢。那一个老师不喜欢收一个聪明的学生,继传衣钵。为什么秋仁杰临到晚年,还破这个例子,就是看到了王画的天赋。不过现在这个华子桥不是资质问题,而是他这副古板的作风,这才让王画最为头痛。 “学生铭记在心。” “你别忙插言,这还是其次。与才学相比,学会做人更加重要 这句话还是好懂,王画意思是让他以后要做一个好人了。但下一句,就让他不解了。 王画又说道:“做人不但是要做一个有良心的人,最重要的还要学会变通。上皇曾经就在此事上对臣导过的,恩师也教导过我如何变通。在这里,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跟在恩师后面很长时间,他并没有教导我任何学问,而一直教导的只是我如何做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大有深意地看着华子桥,又说道:“一天当中有黑夜与白天之变,所以我们顺应天时,白天劳动,晚上休息。一年当中又有四季之变,春天耕耘,夏天生长,秋天丰收,冬天蕴藏。因此春天播种,冬天在休息的同时,也要为来年安排。这是天在变,人在随之变。秦朝律法残酷,所以汉高祖进入咸阳,只是立法三章,使法简便宽松,深得民心,因此后来高祖兵出蜀地时,夺下天下。但汉朝因为律法宽松,漏洞百出,管理疏散,后来纲纪败坏,因此武候进入巴蜀时,立法严峻,反而巴蜀大治。如果不是魏吴太过强盛。有可能他都能帮助先主一统天下,光复汉业。这是律法的变通。秦惩诸候战乱不休。废黜诸候,汉继秦业,进一步集中王权,所以有几百年国泰民安之治,更是北驱匈奴于小海以北,声势一度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然而王权集中,又有了隋场帝没有拘束,荒淫无度。最终导致天下民不聊生。虽然高祖与太宗恢复了天下,可到现在创伤还没有真正抚平。这是制度的变化。同样好坏之变,我问你什么叫好,什么叫坏?春天政变几位大臣,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数都是朝中的直臣。可我为什么要出兵洛阳?难道我是坏人?好人也会办坏事,所以我在春闱时曾经写过一篇策子,叫大忠似奸!不但要学会变通,而且这个变通上应天时,下应民心,这才是好的变通。 如果逆天而行,逆民而行,无论他是多么的良苦用心,这个变通却不能要的 可怜华子桥听后眉头深皱,王画说得很清楚,可只听出了其所然,而没有听出其所以然。 王画也没有顾他的感受,又说道:“正好我这段时间处理十七州灾情,你跟在我后面,多看多听多想。” 这是在教他做人的道理了。至于学业,王画也没有打算教过他,其实只要基础不要太差,再加上勤奋努力,借助是自己弟子的名气,高中魁难度很大,但要想考中进士不是太难的。但考中进士兵怎么办?还得要做官,进入官场可不是象他与柳芸缠缠绵绵,十分险恶的。但以他现在这种迂腐的样子,会有什么结果,掰着手指头都可以料到。 “多谢恩师的教诲”华子桥恭敬地答道。可是王画听得还是觉得很别扭。 王画又看着王涵,神情十分地复杂,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小姑娘了。不对,应当是一个大姑娘了。…表意王画却是知道的。因为她的二哥也被抓不放心,毕竟自己与王家关系不善,特别是自己从繁特回来后,气愤地将王家的门据砸下。 到现在自己与七姓十家关系还很恶劣。 但这一次王画不会以此对七姓十家动手,因为他们尽管参导了,可参与的程度不深。同时与凶杀案决堤案更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一点,因为某些原因,腾刺史的手下虽然将一些大家族涉及到粮案的人抓捕起来。可待遇不恶。 不过想让他放人,不想出一笔血,那是万万不能的。 王画对一个护卫说道:“带王家小娘子,到牢房里看望她的哥哥。” 已经给了破例。 王画这才与李重俊谈正事。 赈灾无疑只是暂时之举,天气开始转好了,洪水渐渐消减下去,但因为洪水将几乎所有家产冲没。以后这些灾民同样一贫如洗,而且兴水平息下去,朝廷也会渐渐减少援助了。 这些灾民怎存办? 李重俊哑口无言,不但灾民,天下贫困的百姓还有很多,那一个也没有本事将这咋,问题解决好。现在将各种援助物资公正的到灾民手中,就已经算他们做得很好了。 王画继续说了下去。他都有一个想法,将各个灾民集中起来,因为四周还是有许多地方没有遭受洪水危胁。这些地方有一半的面积种植了棉花。现在的作坊大多还是小型的私人经济形式存在的,效率很差,有的作坊主只是一味的压榨工人的体力来获得最大的经济效益。 但由于棉花才刚出现,存在着巨大的利益。所以一些大家族也先后对仿织机进行了改革,特别是陇西李家。这也为王画接下来的安排提供了一些条件。 在王画的设想中,将灾民集中起来,采用流水线式的生产方式,这样效率更快。不过还有一个不利的地方,就是运费,这样操作需要将远处的棉花运到这里,但这个问题并不大。相对于利润,这点运费也不算什么,不然洛阳也不会除了忽穆尔外,还有其他的商人都前来收购棉花。而且王画提供一些资金,购买一些船只,可以用一些免运费或者低运费的方式,将运费成本压缩。况且还有运河黄河之便。 这就将整体成本降低下来,增加商品的竞争力。 虽然还不能使所有灾民摆脱困境,但会因此救济许多人家。说不定滑州有可能以后因为此事成为著名的坊织城。 效果不仅如此,王画这样做的后果,会让更多人看到一种暂新的作坊形式,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大作坊出现。有了大作坊,运行成本越大,越注意开研究,节约成本,那么随之而来的各种明也会涌跃出现。说不定资本主义提前了数百年就在中国开始萌芽。 也有负面的作用,这种新的经济方式,同样必然会伤害到了很多人。但与正面作用相比,负面作用可以忽略不计。就象棉花的出现,只有朝廷熬过这几年的难关,唐朝将会变得更加富裕。对国家对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这是一个增源的过程。后面的话,当然王画不可能对李重俊说的。他说的还有另一件事。机器与熟练工人好找,现在滑州许多大户人家商人牵连进去,给他们一个立功恕罪的机会,相信他们有钱出钱,有力也会出力的。 资本也好解决,罚没的财产有很多,但无论是王画还是李重俊在朝廷旨意没有下达之前,不敢私自挪用。顶多统计出来后,上报朝廷,请求拨出一批返还滑州百姓。可是王画不会等到那时候,他表态自己先拿出两万维钱将架子搭起来,以后看需要再提供两万婚钱。再向朝廷请求支援一点。这么大的资本足以操办此事了。 听到这里,无论是李重俊还是华家三口,都用手捏了捏鼻子,心想,王画还真有钱。 但说到这里,王画看着华子桥说道:“是不是我很俗,开口闭口都在谈钱?” 华子桥诚惶诚恐地说道:“弟子不稳。 “你记好了,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朝廷如没有了钱,就算没有火急万分的事生,也无法官员薪水,士兵供给,兴修水利,后果将会不堪设想。一个家庭如果没有了钱,就没有办法购卖柴米油盐。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喜欢钱没有事,但要来之正道,用之正道 说到这里,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灵感。对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自汉朝以来,教化百姓重义轻利,这是件好事,然而一直以来,矫枉过正了。重义轻利不是教导人们使自己刻意变得贫穷,而是应当教化百姓对利与义的真正认识。义是本,利是表才对。我都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让大家来一次心灵的洗礼。” “是什么主意?”李重俊来了兴趣,自汉以来,历朝对教化还是十分重视的。 王画想了 二苗!“大午殿下。你井让人下央寻找几十名有点白“讲蛇舞,或者懂一点乐器的灾民女子。” “你想做什么?” 虽然知道王画不会找这些女子玩弄,可听到是女子,多少会让人有些误会与避嫌。李重俊紧张地问。 “教她们一些东西,让更多人看到同情灾民,甚至还会为灾民提供大量的募捐但说到这里,王画顿了一下,还是算了,现在虽然风气开放,可如果让良家女子抛头露面,恐怕她们的亲人未必会同意,也会招至非议,于是说道:“不如这样吧,虽然现在安定下来,可还是有一些人家过不下去,卖儿卖女,如果真有人出卖自己的女儿,悄悄买下来。我刮练她们一段时间,事了后还给她们的家人,比坠入婢女结局要好得多。” 李重俊不知道王画究竟要做什么,但王画的话言之有理。他答应下来,不过他也不会傻乎乎地自己去做,还是托手下悄悄处理此事。 不过这只是一个插曲,接下来还是这些坊织作坊的事。资本有了,条件也有了,就是销路也不会为它愁。相信在赈灾这个大义面前,朝廷会给予很多优惠的条件,还有一些商人与大户因为理亏,也会伸出援手相助一下。 主要就是管理的问题,如果纳入官办机构,王画相信只有他与李重俊离开不久,马上有可能变成另一种性质了。如果交给民办,可以暂时让百姓推举有能力的人掌管。然而因为是集体利益,也许一开始会尽心尽办,可时间一长,兴趣消失,就没有了动力,甚至还会产生**的现象。 听到这里,李重俊又皱了一平眉头。 如果在以前说这句话,李重俊有可能会否认,至少不赞成。可现在经过滑州之事,也知道王画的话有道理。当然,他还没有经过大锅饭,那才叫荒谬,连一亩田出产几万斤粮食的事都放出来了。王画却是有切肤之痛的。公有制有公有制的好处,可以迅宏观调控,但坏处就是产生**的根源,缺少动力。私有制有私有制的好处,灵活机动,竞争意识强。可也有坏处,如果不加以教化,人们就会变得驱利而行,社会风气败坏,两极严重分化,人性变得更加自私冷漠贪婪。因此汉朝才有了轻商重义轻利的说法。 凭借他,也自问没有能力将这两者的矛盾解决。 想了想说道:“这样吧,太子殿下,这些作坊以后还是交在你的名义下管理,这样管理者会因为你的身份有些忌惮。情况会好一点。” 也未必会好一点,只能说是暂时性的一个办法。 时间一长,如果这斤李重俊看到利益,同样会将其中一部分盈利收为己有。这是等于拿朝廷的钱与自己的钱,在为他增加一份巨大的产业。 李重俊还在犹豫不决,认为是不是一个烫手的芋头。旁边他的一个贴身护卫猛地挤眼睛,那意思是说你快点答应吧。 还是有点不明白,犹豫地说:“那好吧,为了灾民孤只好勉为其难…… 这是真想不通,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到了这时候,王画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滑州之行才基本上告一段落了。现在只剩下需要几天安排就行了。正好王涵眼泪汪汪地在护卫带领下,走了回来。 王画开始送客,让太子办正事,李重俊捏了捏鼻子,想抗议一声。孤忙死忙活,你却留下泡妹妹,但想了想,还是离开。谁让他得了最大的功劳呢?王画又让李红将华子桥带下去安顿。然后也让其他人离开,他有些话要对王涵说。本来这要到两天后才说,正好她来了,顺便解决。 王画说道:“王家小娘子,我念一句词给你听。花褪残红青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这是苏东坡写的一曲蜂恋花,但下半阙他没有念出来,念出来后就失去了王画比喻的意义了。王画念完后,说道:“实际上天下之大,能人无数,好男儿更是多不可数。小娘子芳心何必寄于一处,看到小娘子憔悴如此,让我都感到内心十分地不安 不是不安,每一次看到王涵时,他都十分地愧疚,就象犯了罪似的。可是命运偏偏在捉弄他,居然让他在滑州又再度让他们碰面。 王画也算是好心劝慰,但王涵听到他的话后,眼光变得冷漠起来,看着他说道:“王学士,你是我什么人?我做什么事,你又有什么资格操心?。 王画愕然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说道:“王家小娘子,你这话说得就错了。我是有资格过问的 王涵茫然地看着王画,反过来她不明白了,抛去她对王画的感情不说,他们之间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王画那来的资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四章 酸(中) 二画说道!“王家小娘午,你难道忘记了七年前说讨喻“话?” 七年前,也就是王画第一次离开青山沟,到洛阳谋生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与他说过许多话,有的现在都已经忘记了,他指的是那一句话?王涵还是茫然地看着王画。 王画又说道:“你说过你是我的姐姐的。想起了没有?” 原来这件事,王涵原来有些生气激动的脸,立即升起了一层红晕,从脸都蔓延到了脖子上。 看到她的表情,王画忽然后悔起来。自己只是开了一句玩笑但这个玩笑多少有点暧昧的气氛。 王海羞涩了一下,又说道:“王二郎,你可知道,那一次因为那子巷刺杀一事,我与哥哥被迫离开洛阳。在渡过黄河时,你写的那份乐谱。让我扔到了黄河了。” 王画先愣了一下。立即明白,那时王涵下的心情,其实是做了一种选择。在家族与自己之间选择了家族。扔掉了乐谱,也等于扔掉了时自己那份情意。 王涵的声音更低了,奴低着脑袋又说道:“但那时我还哪里知道某些东西是想扔就扔掉的?第二年我们又在洛阳相见了。可你说的那些话儿,却很伤了我的心。我也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回去后就修了道。其实也无妨,我心中想什么,你管不着。我不想什么你也管不着。如果你想管,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虽然我的家族做过一些不好的事,可为了生存,不得这样做。就象二郎一样,我想你也不会否认,你为了做一些事情,也用了极端的手法。当然,我知道二郎是一个好人,这么多天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但与其他家族相比,我的家族同样教养严格。应当也比他们的行为好得多。请问,谁错了?” 简单的一句话,王画却不知从哪里回答。 王涵又说道:“其实我的家族长老们现在也在后悔。特别是王皇后的事,他们也从心里感谢你。只可惜当时我的三哥误会了你,他认为你是一咋。平民身份,想攀龙附凤,却不知道真要说起来,却是我对你动了一些情意。与你并无半点关系。更不知道你心胸高到什么地步。实际上这才是那次冲突的原因。不然事情有可能是两样的。”说到这里,她扭头转向窗外,窗外一个荷花池,开着大朵大朵的荷花。在浓浓的翠叶间格外的鲜艳夺目。微微有些炎热的夏风吹来,也送来了阵阵幽香。这是一年中荷花盛开的尾声了,但荷花却开得更加炽烈动人妩媚。 她蹙着眉头,心想到,如果不是那次三哥冒昧的举动,结下了梁子。那时候王家再赏识他这个人才。伸出援手。以王画知恩图报的性格,不但没有今天的事。说不定自己与他还会成为莲理呢。 当然,世上没有后悔的药。现在想这些也是徒劳。 她站了起来,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还要多谢你对我二哥的照应。” 这都是她误会了,她二哥以及一些家族弟子受到照妄,可与王画无关。 “那我走了。” “慢走”王画本来是想开导她一番的,却反过来让她几句话说得很迷茫。但有一点,他是清楚的。他与王涵永远是一个没有结局的结局。除非他放弃李裹儿,至于李持盈他想都没有想。就算她安然回来了。李旦还会将李持盈下嫁给自己?不过他对李持盈却感到深深的内疚。 现在对这个小姑娘同样也感到内疚,不过作为王家的最嫡系的女儿。是不可能将她嫁给自己做小妾的。想一想李义府吧,他当时权势赫赫,为其子求婚都不允。李世民气得跳脚。多个皇帝嫁其女不允。让王涵做自己的小妾?或者想一下敬志阳,娶崔家的一个俏丽的小寡妇。还要等到她为卢家守完丧期才行。 不如让武三思将这个儿媳妇放了。还给自己,还容易一点。 因此只好让她离开。 但他眼尖,看到她出门时,眼中滴出几滴晶莹别透的东西。 可他还是没有劝慰。 王涵离开了,李红与沐孜李走进来。华家夫妇月样走进来,不过后者是要告辞的。王画也没有挽留,与门第无关,因为他确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王画拿出一叠纸。他要写几个戏本。 王画看过许多戏曲,但他前世的许多戏曲是不能传出来的,思想与现在有着太多的冲突,就是一本《红楼梦》也让他讲得面目全非。一点顾忌没有是不可能的。 他在脑海里理了一下,四大元曲有关汉卿的《窦娥冤》、马致远的《汉宫秋》、白朴的《梧桐雨》、纪君祥的《赵氏孤儿》。 纪君样在元曲大家中地位不是最高的,不仅他比不上前三大家,连王实甫、王小军、郑光祖、睢景臣、乔吉、张可久等人有的都比不上。但他这本戏曲影响深远。这本曲子全名《冤报冤赵氏孤儿》,又名《赵氏孤儿大报仇》,以后改编许多同名的戏剧,法国文豪伏尔泰也将此剧改编为《中国孤儿》。戏剧讲的是春秋时期晋国贵族赵氏被奸臣屠岸贾陷害而惨遭灭门,幸存下来的赵氏孤儿赵武长大后为家族复仇的故事。王画看过,但与这一次宗旨相违。而且剧本他也不熟悉。因此自动将它忽视了。 《梧桐雨》同样也不引用。因为讲的是小基子与杨贵妃的故事。但白朴还写过其他许多剧本,比如《祝英台死嫁梁山泊》,还有一个本子叫《鸳鸯间墙头马上》,这是一个喜剧本子,讲的是一个李千金冲破名教,自行配偶的故事。王画都有点喜欢,可是很陌生,只看过一次。记不住了。 《汉宫秋》讲的是汉元帝与王昭君的故事。另一个中国著名古曲《汉宫秋月》也是讲的这个故事的。但王画还是不想用,因为现在李显已经给了韦氏很大的权利,如果再看到这个本子后,说不定又给了他启,进一步放宽了韦氏的权利。最后王画得不偿失。对这个女人王画有着浓浓的戒意的。 这样一来,关汉卿的《贵蛾冤》成了选的对象。除了这一个本子。关汉卿的《望江亭》与《救风尘》王画都很喜欢,而且也正好能用上去,最有利的条件,王画还记得大多数内容。这样一来,他只要稍作修改,就可以将整个本子,不失原味地写出来。 还有其他的好本子,最著名的就是《西厢记》,这是从唐朝大诗人元镇与青梅竹马的女友小迎的传说演变而来的,但因为讲的是儿女情长,所以它在元戏剧的地个反而不及前几个本子。不过论文笔,它却是最优美的。 王画想了一下,还是舍去,自己已经不能全部记得了,也未口仇本事将原汁原味写出来,就是有泣文禁,自只也未恐划协旷间细细重新构思。况且这与这一次的教化有冲突。汤显祖的另一个本子《牡丹亭》同样很有名气。当然。除了这几个本子外,还有《长生殿》、《桃花扇》、《紫钗记》、《南柯记》、《邯郸记》都是著名的本子,可是有的不能适用了,有的王画自问没有能力没有时间将原味展现出来,有的显格调与现在的社会主流有冲突,先后取舍了。 最后他想了想,还是选择了《牡丹亭》,因为它的意义更积极一点。 其他的他没有选择了,也没有那份精力与时间。 这都是辅助作用的,最主要他还有一个主打的舞蹈。 将思绪整理了一下,他开始动手写第一个本子《寞蛾冤》。 但耳边传来李红的话:“二郎啊,那个王家小娘子好可怜哦。” 妻画云下笔,看着李红,问道:“我也知道她可怜,可你让我怎么办?” 李红不能作声了。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不甘心地说道:“不是二郎啊,你就布施那存一回吧。” 布施?王画手上的毛笔在纸上界下了一个大大的墨迹,吓得。 沐技李听了咯咯地笑起来。 王画说道:“好吧,就算我布施了。如果让别人现了,传到王家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以王家森严的家规,有可能将能将王涵活活吊死。 李红再次无言。 王画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有的事物是能善心的,就象我捐出大笔钱财。但有的事情是不能善心的,比如感情。如果我对她布施,反过来就是对你们的不忠。如果说有人也喜欢你们,那你们该如何做?道理是一样的。现在我这样子。对你们就已经不公平了。” “二郎,奴婢好感动”李红跌入他的怀中。但她还似乎有些不甘心地说道:“但那个小娘子心又好,真的很可怜。” “李红,我真没有办法解决。想耍治疗这种心灵的病痛,只有一个药剂。” “什么药剂?” “只有时间,分开的时间越长,慢慢感情就会淡忘。她忘记了我。就会好起来。” “二郎,好武忍。” “这不是残忍,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象这一次的见面,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其实我做得也不好,还不够果决。如果再果决的话。彻底断了她这个念头。她忘记我了。或者对我没有了好感,什么事都没有了。” 但经过李红的一打岔,王画再没有了心思回忆剧本的台词。 他走出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先安排人去购船,然后请一些大户与商人前来,让他们捐助一些仿织机器,或者请一些熟练工人再制造一批。王画还不止这个雄心,他还拿出了两千贯钱,作为奖励,这是设给一些再度改良仿织机的效率与度的技术工人的。对于国人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智慧,只是对技术与创新社会将它当作了低流,所以展才缓慢起来。 另外还请这些大户人家出一批熟练的技术工人教导百姓。 这一次滑州案,许多大户与巨商都牵连进去。然而事情刚刚平息下来,又经过今天的风波,已经不拘束于决堤案与诅咒案、囤粮案了,而是将所有的陈年往事全部翻过来。又有一些人被押进了大牢。 滑州的牢房已经满了,不得不另外将一个姓曙的大户庄园征用,作为临时牢房。这个姓曙的大户人家是一个重案犯,其中白马县的县尉带人决堤,其中一半人就是他的手下。诛灭九族残忍了一点,但三族是逃不了的。而且因为做了太多的亏心事,他的庄园修得高大牢固。现在做为临时牢房,却是最佳不过的。 大家到来聚集,看到了王画小许多人表情很尴尬。 前几天王画做为掩饰身份,有许多人还见过面。王画手下两名护卫抱着厚厚的案卷,放在地上。 王画让大家落座,然后指着案卷说道:“这就是你们作案的一些证据与案底。” 一个个不敢说话儿。 王画继续说道:“但这一次你们也知道,几乎是滑州沦陷之日。几乎滑州所有上流人士,名门望族、伸士富豪,可以斗胆地说一句,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 还是不敢吭声。 “可是我前几天以一个商人身份暗察此案时,也与在座各个有过一段时间交往。各位给我了总体印象却很好,一个个文质彬彬,也没有因为我是一个异乡人,对我排挤打压。可为什么做下这么多糊涂事?” “我想过此事,因为滑州官场整个的**,导致一个滑州上流主体象黑夜一样昏暗。近墨者墨,使你们失去了正确的方向。其实除了少数人,已经罪不可恕,或者他也没有了挽救的可能性了。但大多数人我知道的,人心本善,还是能痛改前非的。”这些人都不是蠢人,一听有了生机。立即一个个痛哭流啼。 其实王画知道,现在以人治法,如果真要翻起来,十个上流人士。有九个九要关进大牢,就是自己何尝不是做一些逾越法制的事?虽然他痛恨一些大户人家为富不仁。可不能全盘打倒,这些都是社会精英人士,他们在利用自己智慧录削普通百姓的同时,也给社会带来了创。 这一点朱元璋就认识得很清楚,他正是利用汉族地妾阶级的支持,最后取得国家大一统的。 所以什么是好,什么是坏,除了少数的事物或者人的行为外,大多数是很模糊的,主要就是一个度的问题。将这个度控制在一个有效的范围,就象天平一样,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社会才能不断地展。但随着展,各种新问题又再度出现,这时候又要再次调整珐码,保持天平也就是社会体制的平衡。否则天平会严重倾倒在一头,换成社会就会崩溃。 自己这次滑州之行是正确的,对自己各方面都有利。整治滑州也是对的。但不能全盘打倒。上流主体全部打倒了,看似会引起下流主体一片叫好声。可叫好过后怎么办?让滑州实行**?扯! 那么必然有新的上流主体重新形成。这些上流主体还会再次坠落。在这个地程中,对滑州的展也不会有利。因此。不如捡拾一些比较有良心的上流人士,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妨碍滑州以后的展,也因为这一次让他们惊心。以后做事必然会有所收敛。 这才是正确的方向。 但这些话儿不能说,一说,这些人一想,哦,原来我们还很用,那么性质变成两样,也失去了震摄。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王画才将他与李重俊商议的事再次说了出来。 也不要哭了,也不要磕头求饶了。给你们改过的机会,但要你们做出来看,来点实际的。 很成功,如果在平时让他们这样做。估计就是李显下圣旨都没有这么爽快。现在钱好财好,但性命更好。一个个写下清单,王画让他们回去,并且还给了他们一个暗示。那就是只有他们这一次表现好了,有可能他们的家人都能将功恕罪,从轻处理,或者直接释放出来。 到了中午,朝廷的第一个钦差到了滑州。给他与李重俊带来李显的圣旨,圣旨上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褒扬话。只是后面加了一个封赏。进封柳主薄为礼部郎中,外加了一个正义大夫。算是一个追赠吧。 但王画并没有吭声,一家人都死了,不要说一个正义大夫礼部郎中。就是一咋。御史大夫礼部尚书又如何? 没有了其他人,只有他这个大学生华子桥代柳家谢恩。谢完恩后痛哭。 王画看到后有些不爽,虽然他的心情王画能理解,可也代表着他这个学生思想很正统。这不是褒义词。而是一个严重的贬义词。收了这个学生,教育困难了。 但他还是写了一份祭文,让华子桥拿出去,请一个石匠刻一个照着这份祭文刻一份墓碑。并且伞出一笔钱,将柳家的坟墓全部修着一翻。怎么说都是四品官员,而且这份精神也值得褒励。 华子桥再次痛哭感谢离开。 连李红也皱了一下眉头。她知道王画的性格,华子桥越是这样,王画越是不喜欢。 钦差留了下来,自有人招待他。 王画却过去协助李重俊,进一步地审核,毕竟现在是狗咬狗,同样也会咬着人的。对于他们的口供,王画必须要查看一下。还有要加快度,正好钦差来到。让他在一旁观看,同时也争取到晚上将滑州所有官员清理出来,扶持品行比较好的官员任职,暂时将滑州的大框架搭起来。还让这个太监将这份任职带回京城,让三省正式批准。 忙得团团转,到了临晚时,各个工匠也被商人大户们送过来,王画又要安顿。 李重俊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案件主审,各个赈灾物资放安排,以及王画嘱咐过一些事务。 看到两个人忙里忙外,连这个下圣旨的太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但想帮忙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帮起,只好跟在李重俊与王画身后说道:“太子殿下,王学士,真是辛苦了。” 到了天黑时,王画与李重俊还在忙碌,咬也咬得差不多了。滑州官场也轰然倒塌了。从州到各县几乎百分之八十官吏,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衙役,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毛病。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与百分之三十。还有一半的人有这样的或者那样的嫌弃。 查出的各个违法案件达到几百起。各个案卷堆起来有几人高。连这个太监看到后都的恐万状地说道:“烂了,烂了。” 不过还是甄别出来几十个相对来说,比较清廉的官员。王画立即将他们从牢房里释放出来,与他们盘谈,然后给他们任命。并且让他们带一些比较清白的衙役,立即连夜到各个岗位上任。这是一个释压的过程。 做完了这些,还有一些事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罚没的财产,这也耍就此上交朝廷,让朝廷处理。还有一批待处理的财产,这还需要时间来判决。今天晚上是处理不好的。 到了接近二更,王画与李重俊两个人才合上厚厚的卷宗,交给了这个太监,让他明天早上起程带回洛阳。 王画这才回到临时的底上,然而他再次愣住了。却看到小客厅里坐着好几位少女,白亭与艾儿坐在一旁。看着她们说话,她们还要跟着李红后面学习一段时间,才能放回洛阳,但王画那个专售文房四宝的店铺现在还是空中楼台,提上议程还有一段时间。 说话的两个人主要是李红,但另一个对象才是王画惊讶的。正是王涵。至于沐救李还一如既往,一脸微笑地在倾听。李雪君眼旁鼻鼻观口,端坐在一边不知道想什么。 王画狐疑地走了进去。他不知道王涵怎么又来了。但不好问,用眼睛看了看李红,又看了看沐放李。 看到了王画到来,王涵脸上再次浮现一种红意,她躬了一个身说道:“那我回去休息了。” 起身带着两个丫环离开,可是王画却看到她们来到李雪君隔壁的厢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有些恼羞成怒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生了什么事?” 李雪君抬起了头说道:“是我让她搬进来的。因为她学道,所以我们一道住在一起。便于交流。” 还一道便于交流呢?难道自己这个家主不是家主了?王画气哼哼地坐下来 李雪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道:“王二郎,我曾经听你说过一句话。世上没有什么办不到的事。如果自己不去争取,那才是真正办不到了。” 她是指她在丰州与王画交谈时一次,王画对她说的话。李雪君在规劝他,王画用了这句话反驳。 王画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现在的事情够多了,就是我对麻烦无所谓。可有的事是能争取的,但有的事能争取吗?我现在想将天上月亮摘下来。谁能告诉我,用什么办法争取?。 李雪君忽然凑到他的耳边说道:“王二郎,我告诉你一件事。上午我看她可怜,找到了她,与她攀谈了两句。我没有权利过问你的事。但在我眼里,王家小娘子的品行比你那个公主殿下要好得多了。虽然她同样很喜欢你,可她却是很傲慢。如果娶回来。你想过以后李红与沐放李如何与她相处?当然小这还是你的事。我却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我看到她气色不佳,替她诊断了一下脉相。却看到了不好的前景。因为心思郁结,她的六脉皆以萎缩。如果幸运的话,她还有十年时间好活。如果不幸运的话,她顶多有三年时间好活。” 对中医,王画还真是一个外行。 但听到李雪君的话后,他不由地担心地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医治?。 李雪君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心病还要心来医,我也没有办法。估计王家早知道她的病情,因此才将她放出来。让她跟她的二哥到滑州来,是让她散散心的。” 王画听了后,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当然,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同情心的时候。况且她的后面是王家。王家后面是七姓十家,七姓十家后面又有什么? 但感性让他选择肌诀六虽然他做事也算是有果敢的士他终不是个冷血开听,口八六 看到王画脸上奇怪的表情,李红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王画掩饰地道:“没有什么。” 然而对王涵搬了进来,终于表示了沉默。 第二天,王画与李重俊送走了钦差,继续忙碌,但因为有了滑州的一些官吏帮助,开始轻松起来。他们都是滑州官场上仅剩下来的品性比较好的官员。虽然才干各有长短,毕竟是很长时间呆在滑州,熟悉当地事务。因此处理起来,更加熟练一点。 王画与李重俊还陆续从滑州本地提拨了一些人帮助。 但腾刺史带着一干卫州官员要离开了。这么多天了,卫州的政务同样要处理。同时随着滑州渐渐稳定下来,一些官兵同样也开始撤离。 又忙了一上午,下午李重俊手下的护卫送进来几十个姑娘,岁数大多数很不大,有的几岁,有的十几岁。当然大多数姿色更是平平。这个王画并不计较。可让他惊讶的是看到了几名妇女。 他立即询冉。 虽然有朝廷赈济,可是还有的百姓家中有着这样的或者那样的困难。卖儿卖女,王画能理解的口在这个时代,这种现象很普遍,只是政治清明的时候,稀少一点。政治昏暗的时候多一点。 但这些妇人都是家中的半边天;还有子女需要哺养,怎么她们的丈夫也将她们卖了? 一问情况,才知道比他想像的严重。有的因为家中亲人生病了,特别现在居住环境差,天气炎热,食用的营养又跟不上,更容易生病。并且从汴州再到滑州都有局部的瘟瘦出现,幸好这次准备充足,携带了大量的药物。才没有出现大面积的蔓延。所以为了治疗家人,这些妇女只好自卖身了。 还有的是原来就欠下了债务。现在债主看到这情况更加紧逼。有的因为亲人死了,无法安葬,卖身求棺求地下葬,这种些人大多是以逃户为主。还有的是因为丈夫死,了,孩子在婆家,被婆家卖了出来。 各种情况都有,王画听得目瞪口呆。但这一点他就无能为力了。真靠他一己之力,能将近百万灾民救抚下来?不可能的。而且就算自己拿出这笔钱,可怎么解释这些钱用什么方式得来的? 看到他忧虑的表情,李红安慰道:“二郎,天下需要帮助的人很多,你以一己之力是永远办不到的。奴还记得你对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做比不做好,帮助一个人就使一个人幸福。现在,你做得已经很好的了。至少比朝中那些什么牛哄哄的王爷做得更好。” 王画苦笑了下,是这个理儿。就是自己有比尔盖茨的财产,也不能做到帮助每一个贫困的百姓。 打作了精神。既然表演戏剧。这些平民女子音乐与舞蹈还有唱功能力都是很差的,正好白亭在身旁。这些任务交给白亭去做,练她们一些基础能力。 但既然表演了戏曲,可不能照搬现在的戏舞剧。王画回想了一下。中国的戏剧后来的种类太多了,唱功不知有多少种类。不过王画没有选择,还是用现在的基本唱法,这样社练起来难度会低一点。 可除了唱功外,还有化装,王画教给了白亭,并且用纸画了各种脸谱。然后让白亭融会贯通,至于最后白亭会在脑海里形成什么样子,王画不知道了。但应当来说,白亭最后脑海里产生的东西,一定比自己想出来的东西,更让唐朝人接受。 然后就是各种动作。 动作区分最严格的就是京剧。第一就是水袖,这基本上许多剧种都有。还有大带,踏,靠旗的打出手、关肃霜、髯口、甩襄。蓬头。动作中的有声皆歌,无动不舞,唱、念、做、打四功,口、手、眼、身、步五法,基本功中的耗腿、压腿、踢腿、跑圆场走脚步等腿功,以及腰功、鼎功、把子功、跳判官、趟马、走边等等。川剧中同样也有水袖,但讲究的是妙语幽默连篇,同时除了水袖外,还有变脸与喷火等绝活。但最讲究水袖的却是越剧沪剧。黄梅戏是通过大幅度的形体动作与细致的手势动作以及清唱闻名的。 王画一边讲解一边画图,一边还做着动作比划,当然模样儿有些古怪。其实有的动作根本不适合女生来做的,不过王画也不管了。他主要对象是讲给白亭听,然后让白亭去想去采纳。 但王画无疑是又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不但白亭听得入迷了,连同李雪君同样也下了凡尘,站在一边兴味盎然的听着王画的讲解。王涵带着两个小丫环,不说话,只是托着香腮听王画演讲。 王画讲解完了,天也黑了下来。 他才开始写剧本了。 第二天还是忙碌的一天。 在西边,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已经接近滑州了。只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还有她们的地位,带着两百多名的仪仗队,队伍行程得很慢。但离滑州近了,各种消息也迅传入李裹儿耳朵里了。 本来感到很兴趣,这一次案件离奇古怪,奏折上并没有将如何破案写得很清楚的,只是说了那些人如何犯案的经过,她都想立即赶到滑州询问王画破案的洋细经过,一定富有传奇色彩的。可她听到了一条不好的消息,王画赎出了两个青楼少女。那个女道士又回到了王画身边,这不够,那个王家的小娘子同样也在王画身边。 一听醋意大作,命令道:“立即起程。” 上官婉儿一听,立即奇怪问道:“公主殿下,你没有事吧?” “我很好!”李裹儿气呼呼地说。 “公主,我看你好象不好吧。现在什么时候了,都天黑了。起程?怎么起程?” “我要起程!”李裹儿咬着牙齿在休息的别邸里转来转去。 上官小婉听了,眼睛珠儿一转,会意了。李裹儿这是在吃醋。 她挥了挥手,咯咯笑道:“好酸。” “什么好酸?” “我闻到了好多醋坛子打倒了。” 李裹儿白了她一眼,但不好开口。 上官小婉又说道:“公主殿下,稍安务燥,也许另有隐情。王学士的品性想必你是知道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嘴角露出一丝狐媚的笑意。她在想着那天晚与王画的缠绵,想到得意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春情。 李裹儿看着她问道:“上官昭容,你为什么笑得那么古怪?” 下句话儿没有问,好象春一样。难道她与王画也有一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已,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十五章 酸(下) 上画鼻午可没有那么好使,他闻不到那污的酸“划 七月的早晨是可爱的,也是一天中最可爱的辰光,清凉的晨风如果少女光滑的皮肤,柔软细腻带着一些温柔。 王画倚在栏杆上看着花园。花园里正在排练。白亭带着一群女子练习着基本功。这些女子动作别扭而怪异。同样白亭的动作也很怪异。大家都十分生疏,让观看了李红她们时不时传来笑声。 在另一边是玉珊在教导一些对乐器有天份或者有点基础的女子在练习。 几天的关押,人还是那个人小模样儿应当说起来还算很美丽的。但少了一些化装,加上精神有些萎靡,没有前几天看起来那么养眼了。 她时不时伸出手,教导这些女子正确的动作姿态,但很少说话儿,就是有也只是几个字,声音同时压得很低。 李红终于走上楼。对王画问道:“二郎。玉珊她真的可怜。” “李红,可怜的人很多,你说王涵可怜,我也许还赞成。可比王家小娘子更可怜的人还多为胜数。比如这些女子,如果不是被用上她们,她们会是什么样的结局?至于玉珊”王画摇了摇头,他指着艾儿说道:“不相信你问艾儿去。” 艾儿一边在练习,一边不停在用仇恨的眼光看着玉珊,似乎将她生吞活咽了。 王画说道:“虽然说她做下许多错事是无奈,可是当她将雪儿杀死了,已经不值得可怜了。” 雪比是玉宣的另一个被杀的丫环。 “尽管她是为了她的情郎安仁理,可如果我为了你们,不顾好人坏人,大肆杀人,你会怎么想?” “那奴婢会很高兴啊,就象你为了公主。出兵洛阳一样,如果换作是我,会开心死的。” 那一次王画出兵。等于是内战了,途中确实有许多战士是无辜的。王画噎了一下,过了半天才说道:“虽然那一次我为你们是一部分,可更是为了国家。” 如果那次自己不是大意了挺军渡过洛阳城北,大局稳定,手握大权,就不会有李显借助武三思的故事。没有了武三思,朝堂还有这么昏庸么? 可是他想到这里,不由沉吟起来。如果有一天,朝廷对自己产生杀机,自己会怎么做?难道为了不使无辜的人受到伤害,束手就擒? 李红似乎猜出他的心意,在他耳边说道:“窃国者候,窃钩者诛。” 一句话点出本质。 王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李红一片笑声中走下楼去,到了李重俊的住所。但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难道找一个教导这些女子使用乐器的人没有?其实也是给了玉珊一个立功的机会。 李重俊正在床上睡觉。被王画喊醒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累得不行了。 王画只好坐在床边,让护卫暂且退出去,向李重俊问道:“滑州此案陛下听到后很开心。可你只想到了功劳,有没有想到你我都无意中得罪了一个人。” “你说德静王?这一次他犯下这么大的罪,父皇还能对他赏识么?”李重俊不以为然地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再一次对他的智商心中鄙视。他只好解释道:”殿下,我们这一次获得的证据太少了。还不足以让朝廷处执他,百足之虫,僵而未死口无论这个案件让陛下如何看等他,德静王还有力量存在。而这种力量只要挥一次。就可以将我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实际上的情况,是韦氏现在有意倚靠武三思,只要有韦氏存在的一天。就没有一下子扳倒武三思的可能。反而最后会引起韦氏的怒火,李显是非不分,最后李重俊完了,自己也完了。 因此,现在只能一小刀子一小刀子割,看起来很巧妙,似是无意之中冒犯了武三思,但每到致命处又留了一手。让韦氏与李显认为自己识大体。有意放过武三思一马小可出现的事故多了。韦氏固然不快,可也会怨恨武三思不识轻重,失去了韦氏的信任,武三思也就彻底完了。 这是过程必须要慢,要做得隐秘,才能将武三思温柔地杀死。 就象老魏所想的那样,这次滑州大案。他查到滑州刺史,并让他供出武三思时就为止。再查下去,武三思固然因为五王的牵制,暂时对自己无可奈何。可是韦氏就可能跳出来了。 关健她是在皇宫里跳,让李显出面,这才是可怕的。 而且最好自己不要直接出面与武三思争执,这个面要让李重俊来出。 这些话当然不能向李重俊说的。 王画又继续说道:“我无非就是一个臣子,得罪了五王,又得罪过相王,在朝丰孤助无援,德静王还没有必要对我忌惮。相反,我舍得这身肉。反而让他惹得一身骚。可是太子殿下不同了,以后你是要继承大统的,就是在你没有继承大统之前,因为是太子,再加上这一次滑州的所做所为,也会有许多大臣看到你的贤明,而比品奔千你,读矛疑又再次增加你的力了群臣群束你的势力又再次增加。如果我是德静王都会感到忌惮的,更不会让你成长到力量比他还要强大的。” 李垂俊一听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说道:“王学士教孤。” 王画这句话半真半假。看似他行事肆无忌惮,但与以前不同。以前有老武护着。只要自己不把天捅下来,上面总有一个天在罩着。但现在不同,看似他成长起来,可已经失去了一个最大的防护罩。既然已经正式与武三思开战,同样他比李重俊更迫切地将武三思打得抬不起头。但因为他做事让人看起来有些莽撞,杂乱无章,倒也没有一个人怀疑他有这个野心的想法,包括老魏在内。更不用说是李重俊了。所以李重俊一听开始紧张了。 王画说道:“无妨。我又听到了一件事。” 李重俊已经穿好了衣服,惊喜地说道:“难道又有什么大事生了。” 一件珐码不够,再添一件珐码。一件件地添上去。最后早迟会将武三思压死了。 王画看着他重俊说道:“你以为一件大案那么好破了。滑州之案我做了多少细致的准备工作。” “那也是,但这次又有什么事生?” “天机不可泄露,越少人知道就越好。但太子殿下,在准备好之前,我们必须将滑州这个烂摊子收拾好。” 李重俊伸了一个懒腰,说道:“还有什么事没有做?” “要做的事情很多,案件尾声没有全部查清。还有除了十恶赦的罪犯外,其他的罪犯如何处理?以及相关的财产,还有一些家族罚没的财产又如何处理?以及作坊要修建,作坊的仿工要从灾民中招募。虽然这一次投入巨大的资本。还是没有办法将所有灾民全部招募进来。这又如何的甄别?滑州现在的官员机构严重缺少官员,除了少数重要的官员听候朝廷安排,这些基层官员如何选拨?这些都是要在我们离开之前全部安排下去,不然这件事就成了虎头蛇尾。反而让某些人弹劾。 我想你不会想滑州出现那样的结果吧?” 比起前几天的事情来说,这些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也很重要,如果处理不好,以前所做的善举将前功尽弃。最主要王画是想将李重俊一直推在前台。恐怕连李显都知道自己在这件大案中的作用。更不要说是武三思。但李重俊既然占了最大的一份功劳。那么就要让所有人看到与认为李重俊同样在这件大案中的作用,因此后继的工作还是要让李重俊去做。 自己只要在一旁辅导一下,则可以抽出时间专心去将那几个剧本默写出来。当然也不能说是不务正业,教化募捐以及对现在人们精神生活,还有对文化都会起到一些作用。也会让某些人再次认的自己东一枪西一棒,减少武三思认为自己是刻意对付的想法。 当然了,李重俊要是一个人才,他就此事带来的声望,何尝没有一番作为?不要忘记了。他毕竟是皇太子,如果自己是皇太子,现在都有能力直接抹去韦氏的影响。 他又想到了李红早上说过的话,虽然自己可以斗胆地说一句。比大多数的大臣做得更好,也可以斗胆地说只有他才能明白国家的真正意义,不是李氏的国家。不是老武的国家,而是天下百姓所有人的国家。可是自己何尝不是在做着窃国者候。窃钩者诛的事,想到这里。他哑然失笑。 与李重俊一道来到州衙,再一次任命了许多官吏,再批准了这些官吏保举的衙役。然后各伺其职。审核余下的账目,残存的案件,安抚灾民。尽管人手很紧张,可是非常时期,相对来说这一批官吏也更清廉一点,同时大多数是破格提拨小心存感谢之心,前车之鉴,又是很近。因此反而挥了高效率。 可以说是滑州这几十年来,最为高效公正的一次领导班子。 因为准备工作渐渐妥当了,设下许多大型作坊,安妥灾民有事做的消息放了出去。一刹那间,滑州城外欢声雷动。 但下午一场夏天很正常的暴风雨,却将大家所有的喜悦浇灭了。 先是乌云蔓天而来,然后是狂风大作,似乎将要使滑州的城墙都要刮倒似的。王画看到这一阵大风,就赶到不妙,他带着一队官兵来到城外。城外已经是一片很凄惨的景象。这些灾民的茅草棚都是临时搭建的,又严重缺少材料,有。可那有钱买。只能稍少遮一下了炎日与雨,一点儿也不牢固。在这片狂风吹拂下,稻草儿小竹杆儿,高梁杆儿,到处飞舞着,同时看着雨点开始大滴大滴地落下来,安纳灾民的灾民点同时也到处响起了一片哭声。 王画无可奈何地与李重俊站在雨幕中。看着这一幕惨剧,任由大雨浇在他们身上。 主要是灾民太多了,就是王画会变法术,也变不出那么多空房子,让灾民环是滑州,他在亲自垂持,而其他的十几个州都,鼎比以少的灾民。王画已经能想像到他们现在的情形了。 雨越下越大。王画终于醒悟过来,先带着官兵,将老人以小孩抱着婴儿的妇女,暂时安顿在搭得结实还没有让大风吹倒的茅草棚里。虽然让灾民心里面有些感动。可因为人手太少了。起了作用并不大。 这场暴雨一直下到傍晚才停息下来。 但王画想到了苏一个问题,这次的洪水浩大。虽然现在开始消退,可要等到洪水完全退下去,回到家园,最少得要两三个月时间,如果再遇到这样的暴风雨怎么办?这不是偶然,夏天还没有过去,就是到了秋天,同样也有恶劣的秋风苦雨。 与李重俊商议了一下,立即不顾身体淋得透湿,安排人手购买材料,召集壮年灾民,协助搭建一排排临时草棚。这又需要大量的资金了,但现在王画已经顾不上会让人怀疑他拿出这么多钱,是从何而来的。但好在因为灾民怀着感恩的心。几乎所有灾民都在主动配合。于是连夜打着火把,在兴建住所。但无疑这次滑州的赈灾。可以说历史上罕见做得最好的一次。看到王画与太子都在亲手劳动,连城中许多百姓都涌了出来,伸出援助的手,纷纷协助。 李红也出来了,沐孜李也出来了,王涵也出来了,李雪君也出来了,她连夜替因为被雨水淋打生病的灾民治疗。 到了第二天早上,一排排漂亮结实的草棚搭了起来,无家可归的难民陆续地搬了进去。当然还有更多的灾民留在旷野中,但草棚还在搭建。可是王画压力却重了起来,经过雨淋,又经过过度的劳动,李重俊终于病倒了。 听到李重俊病倒。许多百姓都上香替李重俊祈祷平安,甚至在滑州城外,有的灾民为王画与李重俊修了一个生祠。王画走了过去,怒喝道:“你们在做什么?还有那么多乡亲在外面没有地方住,你们那来的心思”。 “王营督,小的们无以感谢,就让小的们用这个来感谢太子,感谢营督吧一个领的老者跪下,痛哭流啼地说着。 让王画都感到眼里酸酸的。 他将老者扶了起来,说道:“我们是朝廷的钦差,这是我们份内的事,很多事我们都没有做好,失职了。你们这样做,让我们反而心里不安。都起来吧,咱们先扶助其他的乡亲,这是头等大事 说到这里,他又下令将各种援助物资紧急下放。同时再次拨出一笔款子,从各州县购买一些衣服床架凉席以及其他的生活用品。 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就在这时候到达滑州的。 很奇怪,到了滑州城,只有几个官员前来迎接。李重俊与王画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李裹儿更是不悦了,她厉声询问。 这几个官员立即将这几天生的事情大约地讲了一下。李重俊躺在病床上根本都爬不起来,至于王画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合眼,其他的官员看到两位主子的榜样,也为了表现,都在拼命了,几乎每一介。人当作了两个人在用。现在抽出几个官员带人迎接算是给了李裹儿面子,应当是给了王画面子,否则有可能一个迎接的官员都不会出现。 李裹儿听了后,脸上开始担心起来。 上官小婉看到后,不由地好笑起来,一路上李裹儿疯疯火火命令手下赶路。酸味十足,但听到王画的情况,酸味立即消失了。这两个人倒也是一对。 李裹儿酸味并没有消失,只是压了下来。 她对一个官员说道:“带孤找王学士去 带到灾民点,王画也正在捋着袖子,亲自指挥。因为昨天下了大雨,他一直在奔波,身上早都是泥泞一片,模样儿十分地狼狈。还有,因为吼到现在,喉咙也沙沙的,眼睛珠子更是起了血丝。 李裹儿看到后心痛不己,她下了车辇,却来到李红面前,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李红一个大耳光子。 王画一看不乐意了,这几天李红跟在自己后面累死累活,虽然他喜欢李裹儿,可不能霸道如此。 他一下子窜过来。不顾手上还有许多泥巴,将李裹儿雪白粉嫩的手抓住,喝道:“你干嘛打李红!” 李裹儿还是看着李红,继续说道:“孤让你做学士的小妾,就是让你照应学士的,可是你这样照应的?” 原来是关心心切,王画怒气稍稍消解,可对李裹儿的做法还是不赞成。 李裹儿说完了。转过头来,看着王画眼泪花儿簌簌地落下来,幽怨地说道:“你这是在干嘛呢。难道不要命了?” 得。且不管她打了李红对不对,赶忙将她扶上凤辇吧。不然这么多人眼睛在盯着,还不知道他们在怎么想。 第四十六章 寒冷的心 二画回讨头来。看着李红,问道!,没有事吧。,“※ 李红捂着脸说:“公主殿下这次打得对,奴婢确实没有将你照应好 这都是什么理儿? 可在这咋。社会就是这个理儿。 但哗啦一下,从近处开始。一直到远处,老百姓象波浪一样跪了下来。一起让王画回去休息。 场面十分地壮观,上官小炮站在边上看了后,也不住的叹息,在百姓心中有这样的声望,举朝官员就没有一个人达到过。如果比,也只有秋仁杰在宁州才有过。 妻画这回扶都扶不起来了,只好吩咐了一下回去。 为了避嫌,其实李裹儿刚才的举动。已经十分地暧昧了,可至少的做一下样子。王画并没有听李裹儿的话,与她同座在一个辇轿上,而是走在后面。走在路上,他想到了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前来的这件事。 应当说是一件好事,上官小婉深得李显的宠爱,更不要说李裹儿了。而自己与她们都有暧昧的关系。有了她们前来,再与自己权利结合。可以直接将滑州许多事务处理了,比如犯人的定罪,还有财产的处置。至少可以将一些罚没的财产拨出来。 不是王画舍不得用自己的钱,主要伞多了,让人怀疑。 等于如们前来,无疑将加快滑州之事早点结束。 但为什么李显让她们前来,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可能。说到底,李显还是没有想处理武三思,更不用说是韦氏。想到这里,他在心中叹惜一声。 想通了整个环节,王画一边对身边的人吩咐。李显病倒了,各种事务只好摊派到自己身上。 现在滑州各个新任官员品行没有大的问题,主要就是经验不足。同样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后来乾隆皇帝任用和坤,难道以乾隆的智慧,不知道和坤贪婪?关健和坤敛财的本事,朝中没有其他的任何大臣能够替代,纪晓,岚行么?刘庸行么?那是电视剧胡编乱造的。后来嘉庆上台了,得到和坤的财产,大喜过望。可若干时间过去,朝廷财政真正开始垮台了。 这就是一个才能与经验的问题。因此王画必须吩咐好了,让他们执行。但经过这一次大的风波磨练成长,以后未必这些官吏会成为能吏。但至少不会变成庸吏。 进了城,这户商人很自觉,一家人全部搬走,将整个府邸留了下来。李重俊同样得知了李裹儿前来的消息,但他与李裹儿平时不合,因为上官婉儿与武三思的关系,他更是看上官婉儿不顺眼。因此继续躺在床上装病,并没有迎接。 走进府邸后,李裹下了凤辇。王画这才沉着脸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打李红。你可知道李红这一趟跟着我吃了多少苦?” “可是,可是”。李裹儿心里面挺屈的,不管怎么说李红只是一名小妾,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王画替一名小妾向自己讨公道。而且自己是为了他好,才打了李红的。 王画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又说道:“不管是谁。只要是人,就要尊重。况且李红是我的妻妾。以后也是你的好姐妹 李毒儿气得站住了,她与李红成了好姐妹? 王画不顾她的反应,将身上清洗了一下,倒在床上睡着了。 李裹儿让王画气得哭起来,他带了一大群美女在身边,自己没有找他算账,他反过来还将自己责骂了一顿。 看到她在哭泣,李红与沐孜李都不敢过来劝,王涵呆呆地坐在客厅。表情十分尴尬,上官小婉不知道想的什么主意,或者一路上李裹儿对她产生了怀疑,已经开始生分小所以也坐在一边一声不吭。 李雪君看了看夫家的表情,走过去,对李裹儿说道:“公主殿下,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吗?” 李裹儿看了看她,没有好气地说道:“有什么好谈的。”李雪君皱了一下眉头。但李裹儿还是站了起来,现在她对王画的状况不太了解,听一听这个冷艳美女道士想说什么。 两个人来到偏房,李雪君开门见山地说:“公主殿下,我认为你与王学士最好不要在一起 李裹儿先是愕然,然后冷笑:“云秀道长,你真以为你是神仙。看来你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是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不知道。但某介,人才是真的不识好歹。公主,虽然我没有权利管你与王学士的事。但王学士为了能与你在一起,做了多少努力,冒了多大的危险。甚至只要一步走错,都有生命危险。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以他的才能与智慧,无论朝局怎么纷乱。都可以做到自保。王学士能自保,每年就会有无数百姓得以受到他的恩惠,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席话让李裹儿膛目结舌。 “看幕公主,你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吧。虽然你身份尊贵,可以王学士的才华能力,或者格貌人品。我相信也能与你匹配。至少王学士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应当更加珍惜,但公主,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珍惜过?不错,你是为了怜惜王学士才打了李红。但凭借李红能劝阻王学士吗?李红为了王学士做了那么多事,她只是一名小妾,甚至都不敢产生与你相争的想法念头。人都有慈悲之心的,特别是王学士这样大善之人更有,你打了她,王学士会怎么想?你这样做只有让王学士离你越来越远,大约听到这 后,天下不知道有多少有才华有品性的女子拍年称池忠有机可趁!” 在西域与丰州,李雪君对王画并没有产生更厚的感情。毕竟王画是为唐人而战,但她却是波斯人的后裔,因此想要她对王画产生尊敬,还是很难的。 但在滑州生的一幕幕,终于让她的心扉渐渐地打开,对王画的印象大踏步地好转起来。 或者那个牛鼻子道士说王画以后左右天下,还真有可能。甚至她都想到了如果让王画来做皇帝,那么才是天下百姓真正的福音。当然。这也与她对皇权不象普通人那样神化,才产生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的。 说完她就走了。留下李裹儿一个人在房里呆。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与李裹儿谈了什么。但过了一会儿。李裹儿来到李红面前,轻声说道:“李小娘子,孤刚才做得有些不对,请原谅一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李红更是感到一阵恶寒,她缩着身体说道:“公主,千万不能这样说,折杀奴婢的。” 李裹儿说完了,看着李雪君说道:“云秀道长,这样行了吧。” 她不是在意李雪君,是在意李雪君说的那句王画会离她越来越远。但故意将道长两个字咬得极重。 李雪君摇了摇头:“心意不诚。”李裹儿想了想,又将手上的手镯摘了下来,递到李红手上,说道:“这算是孤的一些补偿心意。” 李红更是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惶恐不安地将它收下来。 看到她害怕的样子,李裹儿也觉得自己做得过份了一点,又再次好言安慰。 李红忐忑不安地接受了她的心意。但是李裹儿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她看到白亭带着几十名女子在排练,很奇怪的动作,比如忧伤时袖子怎么挥,高兴时袖子怎么挥,上楼时用什么样的脚步来表达,骑马时又用什么样的动作来表达。 她奇怪地问李红:“二郎在做什么?” 李红小心地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大约与教化有关。” “教化?”李裹儿听了不懂小但这件新奇的事物让她看得津津有味。等王画醒来时再询问他吧。 王画醒了,天都黑了,但王画看着李裹儿的脸色不大好。 李裹儿也赌气地没有说话。 王画吃完了,上楼继续写剧本,李裹儿想了想,咬咬牙也跟了过去。几个女子都在看他们的表情动作。但都没有吭声。不过王画也没有想到,因为李雪君的一席话,对李裹儿产生了一些压力,也改变了一些想法。不然这一次有可能李裹儿会大闹起来。 王画正在写字。 四周没有其他人,李裹儿能放下脸面,软声道:“二郎,妾错了,我已经向李红认过错了,不信你问她。” 王画摇头:“公主,我以前很喜欢你。但我喜欢的是在青山沟的那个裹儿,虽然有点傲气,可本性善良,是非分明。有点刁蛮,但讲道理,有同情心。就是我现在喜欢你,也是喜欢你这个人,如果你认为你是现在大唐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我不会否认,但那样我只好尽一咋臣子之职与本份。” 李红与沐孜李没有敢说,她们心中一定会想过。李雪君直接说了出来,说她傲慢。可李雪君也没有想过她的身份,作为皇帝皇后最喜欢的子女,有几个人还能淡定如浮云的。 然而王画却最担心的就是这样。 一旦李裹儿认为她确实是最尊贵的公主,为所欲为,历史无可避免地重演。就算自己逆天地将她挽救。她到了自己家中,以后她与李红与沐放李必然难以相处。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他还想说下去,忽然李裹儿弯下腰,蹲了下来,将他的长袍撩起来。伸头钻了进去,然后下体钻进了一个温润的口腔。 “别闹了,我还有事要做。 但他长袍下面已经一前一后地动弹起来。 得,什么事也别做了,王画将李裹儿抱了起来,抱到房间,扔到床上。 第二天早上太阳升了起来,李裹儿缩在他怀里,秀散乱地披在他的肩膀上,脸上更洋溢着一种很满足的春情。 王画轻轻将她的**移开,起床穿衣服。但李裹儿睁开了眼睛,说道:“二郎,你别走,我还有话要问你。” “要问什么?” “我问你,那个云秀是怎么回事,又跑到你身边?”敢情大一早起来了,想想不对,酸味又上来了。 “说我裹儿,你就别胡闹了,我与她是很清白的。这一次她比我还提前来到滑州,只是替老百姓看病。来做好事的。后来看到我也悄悄来到滑州。她在滑州这么多天,也听到了一些风声,知道我们是呆在虎穴狼窝里面,所以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替我们保护。直到案件破了后,我前去祭拜柳家时,才在树林里现她。而且你也知道的,她身手高强,能帮助我做许多事。这些事不是儿女情长,可关鼻到千家万户的幸福。” 王画没有说出怎样现李雪君的,不然李裹儿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李裹儿咬了咬牙又说道:“好。就算你这一关通过了,那么我问你王家小娘是怎么回事?” 这才是李裹儿关心的。李零君身手再好,以后只是王画的一个婢女。不构成危害,但王涵不同了,太原王在七姓十家中势力最为单薄,可名声却是最为王家最嫡系的女午。论地位并不比自只逊煮多“判这个王家小娘子也不比自己逊色。论相貌略差一筹,可王涵的相貌同样很俏丽,就象王画讲的那个故事中林黛玉一样,再加上气质,更加会让人怜关健一点,如果王画对她动心,没有与自己在一起麻烦。 王画低声地对她说:“裹儿,这件事万万不可告诉别人。王家娘子生了病,寿命没有多长时间,而这个病正是因为她心思重了,造成脉搏淤塞的。这是我亏欠她的,因此她喜欢,我也让她留下来。可不会生其他的事。你想一想,我现在努力争取将你正式迎娶到我们王家。又怎么与王家小娘子生暧昧的关系?难道让她也做我的小妾?就是我答应,你也答应,王家会不会答应?这只是几天暂时的居住,等到案情了结,她二哥放出来,她不用我说,也会自动跟她二哥回太原的。” “是真的是假的?” “其他的还有可能是假的,可这个消息我怎能用诅咒她来欺骗你。估计这一次王家也知道她的病情,所以放她出来到滑州散散心。她很可怜,罪盔祸算起来是我。因此你不要对她为难。” 李裹儿还想说什么,又想到昨天晚上王画的话,硬是将话忍住没有说出来。但过了一会儿,她又恨恨地问道:“那我再问你,这么多天,你与那两个俏婢女做了几回?” 王画抹了一把汗,晕,还真耍连这个也要向她汇报再经过批准。 岔开话题,说道:“现在事务繁忙,你看到没有,就是一个生病的还与我没有多少瓜葛的王涵都在为我帮忙。裹儿,别胡闹了,快点起来。替我做事吧。” “我能做什么?”李裹儿一听傻了眼。 “能做的事很多,只是你没有用心去想”说着王画将她从薄丝被里拽了出来,又说道:“还有这段时间得要听话。你是不是想再亲眼看到我破一次象这样的诅咒之案。” “想啊,哪里又生了大案?” “暂且保密,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次案件与诅咒案性质不同,它是国家宝藏。” “国家宝藏?秦朝的?汉朝的?隋朝的?” “不要瞎猜了,我现在得到的线索很少,还不能判断出来。还有。过一段时间,我会让你看到一些很好玩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戏曲。”说到这里他将那个本子递到李裹儿手上。 《宴娥冤》原本不是很长,共有一个楔子加上四个折子。但有可能是这个世界第一本真正意义的戏曲,王画又不能全部记住原词,只好自己一边写一边回忆,同时自己编改。因此不是很快,他才写完第二个折子,窦娥下三个誓愿。最**的第三折准备昨天晚上完成的。让李裹儿闹了一下,没有写成了。 而且王画引进这个剧本有着很强的社会意义。如剧本中写的放高利贷。现在唐朝不但有苛匆的私人高利贷,还有苛刻的朝廷官放的高利贷。流氓恶霸横行,这个那个社会那个年代都有的。但唐朝的游侠很多。更为严重,汉朝同样也不少,这是重武轻文造成的结果。官员贪赃枉法,同样不少。下层了知识分子穷因潦倒,在世家的打压下。唐朝比元朝还要严重。为什么七姓十家出的人才多,因为他们掌握了更多的资源。如果将这些资源普及开来,看看七姓十家还能不能出那么多将相?只有一点,关汉卿写了妇女地个的低下,现在经过老武这么一整,现在的女子地位虽然低下,但不可能象经过南宋朱子老先生的洗礼后那么低下的。 所以王画将它当作了选。 这反过来说明唐朝不是一无是处的,换作清朝试试看,就是李白杜甫出来了,也会让康熙大帝拉出去砍头了。 李裹儿看了后,想要反驳,可滑州活生生的例子摆在这里,她想反驳都不行。 只是说道:“她好可怜哦。” “裹儿,这是假的,是用来教化百姓,教化那些不法官员的别当真。快去做事吧。” “可我能做什么事呢?”李裹儿再一次犯难地问道。 王画想了想,让她代朝廷安慰灾民了。 将李裹儿打走,王画喊来上官小婉。她能做的事情可多了什么叫尺掌天下?尽管王画对她的印象不持褒奖,可不得不赞赏她的能力。不但在文学上的才华,她跟随老武这么多年,许多诏书就是她书写的,而且她也参预了对朝中政务的处理,特别是李显上台后,她对政局影响更加深远。许多朝中大事。都是李显与韦氏征求她的意见。然后才做出决策的。是名副其实的无冕内相。 两个人打开卷宗,一边审核一边相互商议,进展很快。 看着到了接近吃午饭时,卷宗消失了许多,两个人相视一笑,这是表示向对方的欣赏。 笑完后,上官小婉说道:“二郎。” 对这个亲昵的称呼王画没有敢作声。 上官小婉又说道:“如果我早生十几年,一定也会象那个王家小娘子一样。” “不敢”王画谦虚道,但他在想那个李拜 上官小婉继续说道:“其实年青真好,可是我年青时做过许多错事。 王画又没有吭声,却在心中想,你现在依然继续在做着错事。 “算了,别提了”占官小婉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脸上变得默黯然起来,顿了糊几尔道!“但我有件事,没有弄明白六二郎,难道你桌们汁德静王?” 王画早就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的。可没有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他小心地回答道:“滑州刺史与德静王走得很近,不瞒你说,我是知道的。但我曾经说过一句话,公归公;私归私。这与德静王的友谊仇恨无关。更没有得知德静王参加了此事。” 直接肯定了武三思。 上官小婉也没有替武三思辨解。 王画摸不准她的心意,又说道:“我在洛阳时,皇上让我赈灾,因此我做了一些准备,才知道滑州沮咒之案,那时候知道囤积粮食了。至于囤积了多少,我不知道,决堤更是没有想到是人为的。不然我也不会冒着被大臣进谏的可能,将太子殿下带入青楼。更不会想到德静王也居然参与了此案。” 说到这里,他看着上官小蜿小眼中流出诚恳的眼神,继续说道:“德静王权倾天下,从上皇时起就赐予了大量的封地,财产更是不计其数。这件事不管德静王插足有多深,我听到德静王之事后也主动停止了继续查下去。但我只是想说,本来德静王就在风头上,如果他一点没有顾忌,行事肆无忌博。我只能说一句,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昭容,既然你与我是盟友关系,同样我也进谏一句话,你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这同样也是一个被权欲迷花了眼睛的女子。但看到她的才情,王画也不想几年后她遭遇相同的命运。 说道这里,他吟道:“叶下洞庭初,思君万里徐。露浓香被冷,月落锦屏虚。欲奏江南曲,贪封蓟北书。书中无别意,惟怅久离居。” 正是上官小婉写的一著名的小诗《彩书怨》。 上官小婉用眼睛盯着他,对他的好意不置与否。过了半天才说道:“我昨天晚上一人独卧,香被寒冷。不知道二郎可有胆量今天晚上为我暖一下香被?” 王画噎得不能言。 上官小婉看到他的窘迫样,笑了起来,然后又说道:“如果二郎害怕公主,这间公房只有你我二人,可有胆量暖暖我一颗已经冰冷苦寒孤独的心?” 得,你还冰冷苦寒孤独的心。现在你在洛阳长袖善舞,不知道有多开且王画也听到了她的一些小手段,比如韦氏虽然长相好看。可不学无术,当然也不是一点学问也没有的,主要这个学问拿不出来。但现在经过才华横溢的老武整治后,文风开始兴盛,就是一个武将说不定都会吟出两句小诗。看到这种情况,上官小婉主动代韦氏捉刀。大臣同样清楚此事,但没有办法,只好格外称扬。因此渐渐地上官小婉也得到了韦氏的欢心。 现在,她的一颗心正处在燥热激动之时,怎能冰冷苦寒孤独泥? 王画笑笑不语。 上官小婉更是觉得他有些好玩儿。因为天气热,她松开了裙子束带。露出里面湖水色肚兜儿,以及一抹粉胸。时不时地与王画调笑了 下。 到了天色快黑的时候,放下了公文。王画却让她撩拨得火烧火燎。可两个人玩笑归玩笑,却因为相互的默契与才干,一天就将所有公文处理快剩下一半。 十分高效。当滑州新任的一些官员领到批阅过了公文案件卷宗时,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但上官小婉这个玩笑并没有就此结束,在吃晚饭时,故意坐在王画身边,与李裹儿一左一右地将王画包夹着。同时还不停在抛着媚眼。 王画已经看到李裹儿脸上又露出怒火了。这回他可不是理直气壮。做贼难免心虚。转过头,朝上官小婉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雪君却清楚地看到王画的表情。对于王画的不清不楚的关系,她没有持太大的反对意见。应当来说,比起其他人,王画做得算是很好了。可是她还是皱了一下眉头。虽然上官小婉长相美丽,有才学,然而上官小婉的背景更加复杂,王画这是在找罪受。 不但是李雪君,同样李红与沐放李也看出有点不对劲,她们同样疑惑地看着王画。 李裹儿终于将饭碗一丢,说道:“王画,你跟我来。” 王画跟着她进了房间,李裹儿将他的耳朵一揪说道:“你告诉我,你与昭容又有什么关系。” 打死也不能承认。 “裹儿,你可冤枉我了。这样吧。小他冲外面喊道:“上官昭容。请进来一下。” 上官络容笑盈盈地走进来。 王画挠了挠头说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上官昭容找过我。与我搭成了一个协议,有困难时互相帮一下忙,而且她在宫中替你暗中照应。” 他还不知道在半路上,李裹儿就对上官小婉产生了怀疑。说完后看着李裹儿的神情。 李裹儿气呼呼地说道:“我耍她帮什么忙?”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在天津桥上生的事你可记得?因此这个盟约是一个暗下里的盟约。”说到这里,他冲上官小婉拱了下手说:“上官昭容,虽然我们是盟友,但有的玩笑不能开的。” 说着背着李裹儿做了一个央求的动作。 上官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在胸口画了一个圈,做了一个哆嗦的动作。 想不开玩笑行,得暖暖她一颗“寒冷”的心。,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一有。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四十七章 真爱(上) 二画脸煮冷了下来。看了上官小婉一眼六但众件事也给毛一警告。“婚外情。可不是那么好碰的。特别是与上官小婉这样聪明的女子。 然后将李裹儿拉过来,说道:“昨天,裹儿打了李红一个巴掌。虽然这种做法是不对的,可是我却看到了很多东西。那是一种爱,之肌肤内心的爱。” 李裹儿本来已经隐隐猜出他与上官婉儿关系远不是他所说的盟友那么简单,但听到王画这一句话后,身体也软了下来。 “从我第一次来到洛阳,就生了许多事。我的家族人丁单薄力量又就是这样还有一个族伯勾结外人,谋夺家中那点可怜的财产。然后是唐朝最大的仕族,再到朝中许多大臣,对我都抱着不利或者利用的想法。上官昭容,你没有去过大海吧?大海蔚蓝色,就象是一块宝石一样。可这只是平静的海面。如果起了狂风暴雨,就会掀起几尺高甚至几丈高的浪头,仿佛想要吞噬这世间所有的一切。这几年来。我就仿佛是驾着一叶扁舟,试图从宽阔无边的大海驶向幸福的彼岸。也许也有风平浪静的风光,可更多时间却在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中苦苦地挣扎。” “为了生存,我不得不使用了一些手段。当然这几年来,我也看到了太多的黑暗,这使我渐渐忘记许多东西。比如世界最真挚的爱,亲人的爱,爱人的爱,友人的爱。这种爱却是世界最美好的东西,它应当象药玉丝儿,纯洁得看不到一个垢点。就象昆沦山最纯洁的白玉。没有一点瑕疵。就象裹儿看到我时,不顾公主的矜持,做出昨天那种失仪的举动。” 李裹儿已经感动地扑入他的怀中,将王画紧紧搂抱着。 王画继续说道:“虽然未必需要甜言蜜语,男人与女人的区别也在于此,男人是网性的。一个甜言蜜语的男人相反,却未必可靠。但必须要付出一颗真挚的心 上官小婉已经知道王画想说什么了。但她也吓着了。王画已经想有将她与王画生的关系坦白出来了。 如果让李裹儿知道自己与王画的事,李裹儿省事一点,也会在以后对她不快。她幽怨地看着王画。说道:“王学士,我只是开了一个玩笑。王学士切莫当真。” 王画正色地说道:“为了生存。我们可以挣扎,上官昭容。你用了一些手段,同样我也用了一些手段。这都可以相互理解。但感情的事。千万不能亵渎它。如果我给了某人温暖。那就是对裹儿感情的严重亵渎。所以以前李雪君对我一直存在误会,我同样也不解。没有与她做过更细的交流。大约她也看不惯我将这份挣扎求存的手段带到感情当中。裹儿,谢谢你,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真爱 已经将话挑了一小半明了,但李裹儿却让王画这番话深深打动,不在乎! 其实王画刚才的话也说错了。谁说男人不能甜言蜜语,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女人是一个感性动物,更是要哄的。 王画又说道:“我再念一小词儿给你们听。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并,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横纷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二郎啊,我有些听不明白。”李裹儿娇声道。但开一句已经让她深深震撼,问人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已经将爱情于生命之上了。 这是金国大诗人元问好写的一《摸鱼儿》,当然最著名的就是起一句,不过后来演变成问人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但在这词之前还有一个序。 王画说道:“这是一个人在去并州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捕雁的人。捕雁的人对他说。早晨捕到一只雁,把它杀了,但另一只从网中挣脱的大雁却在天空吕悲鸣不肯离去。最后撞地而死。这是这词的背景。” 上官小婉与李裹儿又想到了他说的另一个故事,但不是诗与词,而是琴曲,《梁山泊与祝英台》。李裹儿还想到了王画写的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王画是没有说多少甜言蜜语,可比说什么甜言蜜语都管用,李裹儿感到她的一颗心都仿佛融化了,伏在王画怀里只是痴痴地看着王画。 上官小婉拍了拍李裹儿的香肩。说道:“公主,我怎么说呢。只是感到心里面很艳羡。如果二郎能这样对我,我也会做出玉珊那种事的。” 李裹儿得意地看着她,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微笑。不过这种笑容里更让甜蜜塞满 上官小婉说完走了出来。留在房间还能干嘛,李裹儿也拉着王画的手。走出来。但她脸上洋溢的甜蜜幸福,似乎都要从她满脸的笑容里滴了出来。 然而并不仅仅如此,她还主动坐在李红与沐技李身边,一副很贤惠的大妇模样。李红与沐放李都狐疑地望着王画,不知道在书房里他们三个人谈了什么,使李裹儿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其实也没有什么,主动是敞开了心扉,使他与李裹儿两个心中的隔合全部扫除。这也是王画造成的结果。一直以来他喜欢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面,尽管是李裹儿也明白王画为她在做着艰苦的努力,可心中一直无法确定王画倒底喜欢她多少。当然王画如果每天都是甜言密语。也不会有这个效果,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无不想借她的金枝攀龙附凤。她甜言蜜语听得还少了吗? 因为是王画难得一次真情流露。才难能可贵,也更真实。 不但如此,她还温言地与王涵做了一些交谈,让王涵不知如何是好。 吃过了晚饭,王画将剧本拿了下来,做着引可。如何唱。唱到那段。做什么样的动作与!配合,才有撇仕砚众的心。这一下子,一起来了兴趣。连上官小婉都忘记了失望,不停地对王画的讲解表着她的看法。 上官小婉的看法,可以说是代表着唐朝现存主流的看法。而且她才智过人,因此她提出的一些建议,不但使白亭受益非浅,也使王画受益非浅。 王画看到她们相处其乐融融,也就回楼上继续写剧本。 但过了一会儿,李裹儿走上楼来。说道:“二郎,妾想向你要钱用。” 要钱用?王画笑了起来。本来自己就打算挣许多钱,其中一部分就是让李裹儿花费的。不要责备李裹儿用费无度。作为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有用费是很正常的,难道非要让一个公主与平民一样生活。 王画还没有那么不讲道理。 正好李裹儿开了这咋。口,王画让她坐下,说道:“裹儿,我也要与你说一件事。” “二郎,还有什么事?” “裹儿,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 “妾记住了,连母后都不说行吗?” 我最防怕的人就是她,王画点头。然后又说道:“那是必须的,不仅是你母后,如果让别人知道了。有可能对我产生不利。我说的是我家的产业,除了公开的江南几件瓷窑外,还有与皇后娘家合伙的几十艘海船带来的收益。但还有其他的一些产哦这些产业收利更大。”“哦,是什么产业?”李裹儿来了兴趣。 “囊儿,你也知道的,除了我们交界的几个国家外,在远处还有更多的国家与土地,有的土地几乎是无人之主。我让人找到了一片正是这样的无主之地,它可以为我带来巨大的收益。当然,想要获得惊人的收益,还要过上一两年,或者两三年。现在我手里面的资金还很紧张。但有一点,足以养活你了。” 王画没有说有多少钱,但李囊儿听了他说足以养活她的,开心地笑起来。 “你是我的女人。因此以后如果缺钱花,尽管向我要,千万不要向你父皇要,他的钱是用来治理国家的。更不能学习滑州这群官吏。”王画最担心的就是史书上忤击李裹儿的一件事,说她为了财富,卖官。只有出到足够的钱,将李显的眼睛一蒙,然后让李显闭眼授官。结果几年下来,朝中冗官无数,这也成了李显执政时最大的丑闻之一。 也许是与王画相处,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也许是没有展到那种地步,李裹儿听了很茫然,她问道:“我现在生活很好,要那么多钱做什各?” 但立即将话锋一转,说道:“这样说,你手上还有一些钱了。一万婚钱有没有?” “一万维钱?”王画吓了一跳。心想你刚刚说过要那么多钱做什么。现在又要一万维钱。但他还是点头。 这一次的收益,萧亚轩全部让手下人化为飞钱,送到李红手中,并且送到了滑州来了。但货物并没有全部处理出去,因此集画得到的实钱只有几万维。但足够这一次滑州开支的了。当然,就是钱全部到了他手中,他也不敢公开地将它全部用下去。 别人的眼睛不是瞎子。 拿出一万维钱王画还有这个财力。 李裹儿奇怪地问他:“你不问我用这些钱做什么吗?” 王画摇了摇头说:“为什么要问?如果连这个也要问,我们之间还谈什么信任?” “二郎,放心,我会用这些钱给你一个惊喜的”李裹儿在王画脸上亲了一下,下了楼,但一会儿,王画听到院中有说话声。王画走了出来。看到李裹儿带着李红、上官小婉还有王涵、沐孜李、李雪君五位女子向府邸外面走去。 一边走一边还在谈笑,连王涵都捂着嘴巴,不时地偷乐。 所以说女孩的心思你别猜。但这是一个好现象。王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些女都与他有着暧昧关系,可让李显一道圣旨,将她们聚在一起。王画就担心以李裹儿的脾气会作起来。 晚上回来李裹儿神神秘秘的,但这一晚两个人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李裹儿还问了一句:“二郎,妾身吃不消了,要不要让她们一起上来伺候。” 她们一起上来伺候?这句话说的就有些暧昧了,究竟这个她们是指李红与沐孜李,或者指其他几个女子在有 但王画没有答应。天知道这是不是李裹儿灵光一动,偶然的想法。 第二天李重俊也从病床上起来。他的病情好转起来,丑媳妇终归要见公婆的。这个躲避不是一个办法,但他还是躲避了,派人将王画喊来,相互交流了一下。李重俊主动要求到城外替王画主持事务,而让王画继续与上官小婉留在公房处理案卷。 但他躲都躲不开,在城外还是遇到了李裹儿,可让他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这个骄横的七妹带着随行来的侍卫也出了城,不过这些侍卫除了少数在保护着她的安全外,大多数押着各种物资。至于李裹儿本人,则是带着王画的“女人们”将这些物资向灾民手中放。 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李裹儿与王画的“女人们”不仅仅在放物资。还时不时与她们交谈着,脸上时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这还是他那个骄横的妹妹么? 这绝不是装腔作势,这点眼力他还是有的。不但李裹儿在物资时。向灾民们露出悲天悯人的神情。同样在与李红她们交谈时,神情很真诚,甚至他还看到李裹儿主动拿出手帕,让那个王家小娘子擦汗。 哦,老天,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最后想到,也只有王画。这个人很有本事,不单是智慧才华,而且在对付女人身上也有一套,所以他这个妹妹才被王画服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八章 真爱(下) 朝廷为了有意回避武三思,将滑州案件就地让王画李重俊还有上官小婉与李裹儿处置。就包括一些不在十七州之内的犯案人员,这无疑加重了滑州的事务。 可结果相反,因为朝廷给了明确的授权,再加上上官小娩的配合,反而处理度变得更快起来。 先是粮食,大多数粮食已经调动出去。但无论是什么人参与了,他们自己的粮食可以不计,可这一笔粮食是罪粮,全部要追回的。就是毒出去了也不行,得立即重新买回来将这个空缺补上。 如果不从,就等着更严厉的惩罚吧。 也没有人敢不从,这一次粮价涨的太猛,都知道朝廷也逼急了,有了这个借口,相信朝廷也会同样王画拿他们开刀的。 从这一点上,王画还要感谢郝鹏飞,如果不是他领头,囤积了这么多粮食,王画就是想变也变不出粮食来。一笔笔粮食收缴上来,就地用公价出售给百姓。 在这个过程中朝廷也得到了大笔资金。但没有将它一起返还给百姓。大多上缴了国库。 尽管王画有点失望,但百姓已经很满足了。特别是洛阳米价,从每斗米两百多文下跌到一百来文。又再次下跌,九十文,八十文,七十文。到了五十五文与六十文之间稳定下来。 这是底线了。确实朝廷现在缺少粮食。这个价格还是十分贵的,整比原来涨了两倍多,可也能让百姓接受下来。而且似乎让老百姓看到了一个有作为的朝廷。这段时间。除了李重俊等四个人的名声,响遍了喜朝,李显的名声同时也水涨船高,赢得了民间一片好评。 然后就是各个犯罪的官员商人以及从属的衙役士兵百姓,陆续地就地正法了。王画都没有等于秋后处斩。关押的犯人太多了,本身看押就造成了人员紧张。 除了必死的罪犯列其他的罪犯还在继续抓捕,王画已经不想出现太多杀劫。所以给了戴功立罪的机会。怎样戴罪立功,帮助灾民吧,捐助物资财富。没有明说,但他在滑州的做为让所有人心领神会。 这些钱财再次化为大量物资,拨向了灾民。除了这个来源外,还有罚没的财产,王画同样挪下其中的一部分,用在灾民身上。上缴朝廷的只是其中的一半。 一些贪财的官员想要弹劾,都无可奈何,这是李显赋予李重俊与李裹儿,或者赋予王画的权利。其实王画这一次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但各种措施使得灾民迅安定下来,也为朝廷赢得一片喝彩声,同时还获的几百万绢巨财。在这个浪头上。他们就是对王画不快,都无从弹劾。 最奇妙的是各大家族,他们财产受到严重损失,可除了少数家族巨商外,大多数表示了缄默,甚至还有人表示支持。其实都是人精儿朝廷对粮价疯狂上涨无能为力,那么大家一起在财,自己何尝不可?但都知道如果局面不控制起来,最后准得出大事情。因此,王画解开了这个局,对他们来说反而是好事。 得知这一结果,李隆基再一次对他的父亲李旦说道:“父王,王画神鬼莫测。” 李旦听了久久不作声。连李隆基都没有看出他在想什么。 但王画并没有大兴牢狱。必死的罪犯王画没有放过一人。至于从犯。除了“赎”出去,其他人各自判了流苔等刑,相关的亲属与家人除了参与犯案的处理,没有参与的人陆续地释放出来。 老魏因为王画这个处理,还在早朝上说过,说王画破案如秋仁杰智慧,用刑如徐用功中平,战场如卫霍果勇,此乃大唐中兴之臣也。那意思,陛下这样的一个能臣,快点重用吧。武三思没有好气地说道:“魏尚书。你就别夸了。某承认王画智勇过人,但他行事不知轻重,所到之处。所有举动无不惊世骇俗。用在边关地方上还行,如果用在朝堂。朝堂上马上就会大乱。” 好象是有那么一点道理。 老魏不服气地说道:“德静王,如果你行得正,做得端,何必怕王画掀风鼓浪?难道朝廷不要魏征之流的大臣,反而要李义府之流的大臣?” 李显装作没有听到,其实武三思却说到他心里面了。也知道王画的本事,但如武三思所说,确实也是一个大麻烦。他也不知道如何用王画。反正赈灾之事还没有结束。等到他回到洛阳后再思考他的去向吧。 老魏万分失望,他看出来了。李显打算又要和稀泥了。 可老魏也没有注意到另一件大事正在滑州生。 大作坊的成立! 因为流水线生产,分工合作,提高了效率。还有因为是大作坊,进货与吐货量都十分巨大,量大了相对的损耗比与开支也都减少了,又减少了生产成本。还有大作坊,人手主意多,投入研人员也多,加上王画刻意的奖励,短短几天内,又有新型仿织机器研出来。 这项变革带来的种种好处,已经有许多有心人注意了,并且有的人产生了模仿的想法。 但王画知道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虽然这一次给了灾民许多帮助,可最大的好处让朝廷得到了。但水势下降后,灾民怎么办?他们的家园让洪水冲垮,多年积累的财产也都让洪水冲完了,能在洪水到来时抢救出来的东西并不多。可以说大多数灾民实际情况是一无所有。让他们如何重建家园? 最简单的就是粮食价格下跌了,让许多人松了一口气。可到了现在的粮价时,已经是底线了,再下跌是不可能的。这个价格对于普通百姓人家勉强能接受下去,可对于这些困迫的灾民呢? 就是如此,现在也只有滑州灾民因为自己生持与大量投入,情况稍稍好一点,其他州县的灾民情况依然不乐观。 没有办法可想,就是他一年能挣到五百万贯钱,可摊到这么多灾民头上,都没有能力将他们危机真正解决。同样朝尼凹二行。他以有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而且他也将要离开汴州。与案件无关,哪里是更重的受灾区。尽管有张嘉贞主持,王画也必须要前去。 但这时候严挺之带过来一个人,安仁理。 他看到王画,立即跪下,哭求道:“王学士,能不能网开一面,放过陆娘子?” 王画打量着这个安仁理,他听到一些消息。这个安仁理通过了关试。担任了一个校书郎。但玉珊案,就算不追究他的责任,他的前程同样堪忧。实际上这个安仁理长得一表人才,气宇轩昂,连李红她们看到后,都在心里喝了一声彩,好人才,与严挺之不相上下,难怪那介,玉珊为他如此痴情。 王画没有回答,他反问道:“安校书,你不在京城担任官职,怎么也跑到滑州了?” “王学士,我错了。” “你才知道错了。做人想要进取是对的,但与你的婚姻有什么关系?难道结婚后就不能有作为吗?有这样的一个好姑娘与你结成莲理,你却用科考推辞了。如果你当时同意了,又怎能有今天这件事生?”当然没有玉珊,他们同样也会找另一个替代者,但玉珊不会走上歧途:“人的一生,有许多美好的;也值得追求的东西,包括你的心上人。 要知道有许多人想与他心上的姑娘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结为莲量。都很难,甚至办不到。你是身上福中不知福。难道除了科考,就没有其他的道路让你的人生充满幸福?如果换作我站在你的角度。我绝不会做出你那样的选择。” 听到王画的话外之音,李裹儿同样感到有些甜蜜也有些苦涩。 李红却在心里面鄙视,尽管现在李裹儿不知道怎么改了性子,对她们态度变好了,而且她还不知道的。李裹儿终于在与王国同眠时松了口。“废除”了那两条“条约”但她还是在心里面想,如果王画不选择这个高难度,以抽现在的名声。随便喜欢那家的闺秀,相信都很容易地将她迎娶,即使是七姓十家的女子,比如王家这个小娘子,如果王画光明正大的迎娶,王家会不同意? “王学士,我知道我大错特错了,不是让我跟在王学士后面做事吧。那怕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只求王学士放过她吧。” 王画还是没有表态,他对李红低语了两声,一会儿让玉珊带了上来。看到了安仁理,玉珊先是掩面大哭,然后自感羞愧,想要逃出房间。却让王画将她抓住,让她与安仁理到了隔壁一间房间里说话。 他走出来,将房间掩上,但里面传来两个人的哭泣声,一会儿又有低语声,接着哭声又起来了。 看到他们可怜,李裹儿拉着王画的手说道:“二郎,就网开一面吧。”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我已经网开一面了,包括让她教导那些滑州的女子音乐,都在不断地给她恕罪的机会。玉珊她也算是真爱吧,可做得过激了,将自己的爱凌驾在无辜人的痛苦上。安仁理悔悟太迟了。不然也不会让她走上歧途。如果她没有杀人,还能找一个借口将她释放了。可惜她已经杀了人,如果处理轻了。必然会招来其他犯人家属的不平。特别是雪儿的家人,你要我如何向他们交待?” 李裹儿不能回答。 王画又说道:“裹儿,你有这个善心,让我很高兴。” 这是真正的高兴,看到李裹儿在自己不断诱导下,还有感情的培养下。没有走向历史上的那个极端。这才是真正让王画开心的事。 “不过事情并不是没有转机。如果这一次滑州这些女子表演成功。对朝廷教化有帮助,那么她因为教导这些女子,又是一件功劳。到时候你与昭容就可以对她从轻处判。” 也必须让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去做。同是女子,身份又尊贵之极,起了善心,老百姓不但没有非议。反而有可能当做一件美事相传。至于雪儿的家人中,只好向贾雨村同志学习了。不过不管怎么样说,玉珊死罪可免,但活罪却是难以逃过了。 过了许久,两个人眼睛都哭肿了。才走出来。 安仁理又说道:“王学士,请收下我吧,让我为你多做一些善事,来替她恕罪。” 严挺之这时也央请王画。 王画看了看到他这个准妹夫。明每他的心意。其实安仁理会佐了。跟在王画后面不是替玉珊恕罪。相反都是一个升迁的好机会。这一次滑州之功,王画无所谓了,但相关的人心里面都十分清楚。一旦回到朝廷,论功行赏,他们都能立即青云直上。 还有严挺之更清楚,马上另一件大案子即将拉开序幕,一旦这个安仁理有才华,在这个案件有可能立即替他自己摆脱眼前困窘的局面。 这是严挺之在替安仁理着想。他想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记住了,第一你要明白我从来都不会让我的手下做牛做马。第二玉珊能不能从轻落,是要看她自己本人的表现,与你无关。第三你帮我做事可以,但帮我做事,千万不要违背天地良心,否则我反而会从重处罚!” 安仁理又跪下来谢恩。 王画看到他的样子,对华子桥说道:“告诉他,我最反感什么?” 华子桥一本正经地答道:“回座师的话,你最反感就是古板与磕头虫。” 安仁理听了愕然,其他人都大笑起来。 但让大家高兴的是,终于这幕悲剧即将以喜剧结尾,只要玉珊不被处死,以后安仁理就有机会将她营救出来。这对饱尽苦难的有情人,终将成为眷属。 终于王画决定下来,要离开滑州。 但这时候又生了一件事,王涵的二哥也释放出来,可是他却留下一封信给了王画,说他离开滑州回去了。至于他的妹妹,请王画多照料一下。 王画看到这封信后,哭笑不得。这与他的计划相违背”安照原来的打算,圭家拿出一此钱攒助一下灾民。有了炮“懈由,就可以将他释放。前半部分计戈没有出现错误。后面的计划是等到他二哥放出来,滑州再留下也没有意思了,这成了一趟混水,不要说王家还要一个清名,就是不要也不敢趟下去。那么就可以将王涵带回去。 却没有想到出现这个结果。难道自己拿着这封信,来到王涵面前说:“你二哥回去了,我事务繁忙,照应不到你,你也回太原吧 想了想,将信拿到李裹儿面前。 然后看着李裹儿的神情,他以为李裹儿要飙了,结果李裹儿神情很平静,问道:“你将这封信拿给我是什么意思?” 很古怪,很不正常! 王画嗫嚅道:“这个不是要。要经过你的同意吗?”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只好想个办法,让她回去了。 “那你不怕她伤心之下,加重了病情?” 王画又答道:“虽然这样,可世上那有十全十美的事,我必须要考虑你的感受。” “这句话才象一个样子”李裹儿又指了他的鼻子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过你如果能让王家同意,妻涵做你的小妾,我也默许了。” “你误会了,我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怜悯。还有,让王家同意她做我的小妾?。王画苦笑起来。不要说是他,就是皇帝迎娶了七姓十家中任何一家嫡系女子回来,皇后那是夸张说法,但至少也得是一咋。贵妃,否则七姓十家照样不同意这道圣旨。 “你有那么多古怪的主意,这一点就难倒你了?” 更古怪,王画狐疑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几天李裹儿几个人的相处。交谈了什么。 可这件事先放着,反正自己身边也不是她一个女子,还有上官婉儿。招至的非议相对要小一点。可隐隐地王画却觉得这样下去,尽管对王涵的病情康复有好处,可他却在这件事上越陷越深了。 最后王画终于决定了离开的日期,但在临离开时,在城外搭建了一咋,舞台。 到了晚上,这些刮练很久的女子上了场。上演的还是《窦娥冤》。听说这件稀罕事,涌来许多百姓,王画看着黑压压望不到边的百姓,心里想到,能有多少百姓能清楚地听到她们唱的什么?恐怕远处的百姓连戏台上表演什么都看不清。不过王画也没有办法,他也整不出扩音喇叭,尽管原理并不复杂。更整不出电子大屏幕。 但他还是下令开始。 当然,这是第一次真正意识上的戏剧面世,给百姓很大的震撼,可惜能听清楚的百姓只有戏台周围的一小部分。 后面的只能靠前面传来的解说在脑海里凭空想像。 但更多的百姓随着戏剧故事情节的展,已经泣不成声。 这个可怜的窦娥太悲惨了。特别是灾民,更引起了他们心中的共鸣。 戏剧结束,可是场中却骇人的安静。特别是许多女子,还在用手帕擦着眼泪,不住地抽泣。 王画过了好一会儿,等到他们心情平静,才走上戏台。下面的才是真正重头戏,舞蹈《千手观音》。 也练习了很久,可是李裹儿对王画如此看重,十分地不解。王画也没有做解释,因为在家里面练时。只是穿着普通的衣服,而且因为练习,动作生疏,还不能够给人带来震撼。 但如果换上了特定的服装,再配上音乐与灯光,给人耸来的视觉效果完全两样了。虽然他前世表演的是一群聋哑人,让人觉得悸动,可现在表演的一群人同样也是弱势群体。不但是灾民,同时因为家中的灾难以及水灾,被他们亲人当作了牲畜卖掉了,这种遭遇也会让人悸动。但灯光王画是没有办法,只好用了灯笼。还有黄色的灯笼壁纸,使得灯先,变成一片黄色,塑造出一种圣洁的气氛。 王画看了一下众人,他在想着另外一件事。当初这支舞蹈一出来,震撼了无数神州大地的百姓,也震惊了许多世界的观众。那还是在有各种文化活动的大背景下的,如果在这个文化活动落后单调的朝代出现。会带给人什么样的震撼。 王画顿了顿,才介绍这群女子的来历。随着他又说道:“她们都是我们滑州普通的百姓,也是身世最可怜的一个群体。但她们都有一颗纯洁美好的心灵,虽然面对世间最无情的遭遇,可她们却在自强不息。” 说到这里,他将声音放大说道:“下面是一舞蹈,它是她们用一颗世间最美好的心向世人展现的日它的名字叫千手观音。大家都知道。佛也会斩魔除怪,但佛最让我们感动的是他们都有一颗大慈大悲的心。恰爱世人。前些时间,我与他人交谈过,说人与牲畜的区别就是我们有爱,亲人之爱,朋友之爱,爱人之爱。这才是真正的真爱。可最大的真爱是什么,那就是一颗慈悲之心 他的话音才幕,无数百姓喝起彩来。 没有人怀疑王画的话,事实王画也是最有资格说这番话的人。如果不是他来到滑州,后果不堪设想。而且王画用了我们滑州,更引起了滑州百姓的亲近与好感。王画说完了,退了下去。一阵祥和的乐曲声响了起来,幕布缓缓地拉开了。一长排穿着金色的女子整辛地从前到后排列着。然后手一个个伸出来,或者是拢上,弯曲。 可是所有的人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许多人都低声哭了起来! 连一些心肠软的男子,眼睛也湿润起来。 上官小婉看着她周围的李裹儿与李红她们,她们同样在抽泣。她不由低声叹道:“好一颗大慈大悲的心 这是她的想法,在滑州百姓心中,此时王画俨然就是那个舞台上的千手观音下凡,前来解救他们的。 第五十章 棺材 沿只溯流而卜。到了郑州,再顺流而下,从汴水到世汴明骡 虽然汴水没有黄河浩大,可夹在汴水与济水之间,这两条同样都是大河,因此这一次受的灾害比滑州还要严重。 严格来说汴水是运河,黄河是母亲河,可还是无奈地说一句,恐怕也是世界上罕见的喜怒无常的河流,造成无数百姓伤害的特大型决堤就有七次,加上一次人为改道,共有八次大型改道。 过几天我会上传一张唐朝疆域图上去,顺便说一下这八次改道的时间原因,济水是唐朝第四大河流。仅次于江淮黄,现在因为黄河改道以及其他的原因,基本上消失了。 对王画的到来,大多人欢欣鼓舞。可不是全部。有少数的人暗底里却将王画称为王扒皮。特别是上官小婉的到来,更有许多不同寻常的含味。 李裹儿还好理解一点,她与王画的关系可以说是世人皆知了。这一次李显公并放她出来,那有那么容易回去的。 可没有人认为上官小婉会与王画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总的来说,王画人品还是能说得过去的。也没有人往这上面想。更没有人认为上官小婉是一个不知轻重的人。但她为什么也跟来了? 按理说她们奉旨只是处理滑州大案,现在滑州案件清了,她们得回洛阳了。可为什么还继续跟过来?难道滑州案件并没有真正查清楚。一部分案件还牵连到汴州的某些人?或者汴州也有大案子? 汴州官员与一部分汴州有声望的人,全部来到汴州城南汴水码头上迎接,有少数人心里面忐忑不安。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可这个年头,吏治本来就很难清明。加上连朝廷的政局都没有变得平稳,又有几个没有做过亏心事的? 两艘大船灵活地驶了过来,船上的水手拿着缆绳,准确无误地套在码头的桩头上。然后在船舷的桩头上,将缆绳系紧。 在码头的尾部,却有更多的船只停泊在哪里,但离他们距离儿有点远。这是汴州官吏派了人清空了。维护他们这一行的安全。 李重俊先走了出来,然后便是李裹儿。在大义上李重俊在他们这一行中是排在位的。 才到上官婉儿与王画。 官员参拜,但眼睛神儿却在膘着最后一位主儿。对前几位他们是不敢得罪的小心维护着他们的尊严就是了。可让他们最害怕的却是四个人最后的那个青年。尽管他只是随意地戴着一顶皂色慌头,穿着一身长袍,使他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那么一点儒雅的味道。 当然了,也有了一些神话的味道。 滑州的案件王画将所有功劳几乎推给了李重俊,因此许多细节并没有上报给朝廷。至于民间的传言。都是根据李重俊的几本奏折与从秋翡白玉坊传出来的消息整编的。再后来就是无限地夸大,更加让人难以相信。 可是王画临离开滑州前。那些滑州的女子的表演,已经流传开来。可惜那些女子却与王画不是一道,她们乘着大船下了洛阳。可这些人却听说了很多那晚表演的事。 最大的真爱是什么?是有一颗慈悲的心。 传遍了整个汴州。 可一些人却不这样认为,这个王画是从千军万马里厮杀过多回过的。正如白天黑夜,他的慈悲之心越是光明,背后的杀戳之心就越是黑暗。 然而其他三个主儿同样也不可漠视。 李重俊一脸笑容,态度和蔼可亲,在原来传言中他只能算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可这次滑州案子他得了最大的功劳,虽然知道内情不是那么回事。但说明了此人同样不可小视。 另一咋。美丽娇小的的女子,一张脸俊俏得似乎在生出花来。上官小婉,小视她?那一个敢。这更是一位不可了得的主。 还有一个更让他们敬畏的少女。娇媚动人,仿佛是西施招禅复生,可与她们不同,她身上更有一种尊贵味儿,对她,众人只有仰望的份。 奢侈的阵容,也给了这些官员无穷无尽的压力。 但事实上,这几个人都没有向他们刁难,相互见面寒喧。也直奔了主题,除了询问灾民的情况外,并没有谈论其他的什么话题。 王画却来到张嘉贞与张九龄面前。低声说道:“你们这一次做得很好。” 这一次委任各州察看灾情的官员除了朝廷委任的外,至于这是如何委任的,中间自然有奥秘,比如说马子亮。同时王画也点名讨要了几介。官员协助,但点名讨要的官员名额并不多。只有几个人。其中有两个人最令人瞩目的,一个就是李重俊。 因为李重俊与李裹儿不和,当时王画在大殿上点名李重俊时,就让人惊讶万分。 另一个就是张九龄,后者的官职太低。而且还是王画的姐夫。 固然王画举贤不避仇,不讳亲。隐然有古人之风,可这两个人这一行。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王画选人的正确。 另一咋。王画讨要过来的张嘉贞同样也不逊色,两个人到了汴州后挂魅业业,使迅将汴州灾民稳定。立下了大功。当然,也是因为汴州官员听说了李重俊与王画到来。提前就做了安排。后来大量物资调来。先后都对稳定起了重要的作用。 最主要滑州案,各州震惊。汴州又是重灾区,汴州各级官员更加小心翼翼,虽然未必会起多大功劳,也没有出更大的砒漏。 但两人听了删凶话后,却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不容乐“※ “我知道”王画拍了拍张嘉贞的肩膀。不要说是滑州自己投入大量资金与人力物力,也没有将灾民的问题全部解决。现在接近八月。正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光,天气不冷不热,然而秋风一起,渐渐天气转凉了。虽然那时候灾民也返回家园了,可是过冬的粮食衣服怎么办?还有明年的种子,生活用具与农耕用具,耕牛等等,又怎么办? 现在正常年份。绝大多数人家连温饱都达不到。就象王画原来的家庭,每年都有大段的辰光,大凤带着三凤击挖野菜渡日。更不要说是大灾之年。 王画抬眼看了看远处高大的汴州城墙。还能隐隐看到城头上的旌旗在随风飘扬。 现在的汴州几年后又改名陈留郡。本来在李世民平王世充后,下领俊仪、新里小黄、开封、封丘五县。后来因为地形险要,天下未定。唐高祖又改汴州为都督府,废开封、小黄、新里三县入俊仪,又废杞州之雍丘与陈留,管州中牟,消州尉氏。属于汴州管辖,渐成夫下大州。到了唐高宗手上,因为情况的不同,又将中牟县划到了郑州管辖。但汴州依然是天下著名的大州之一。 主要的原因。也是后来宋朝定都汴州的原因,水系达,便于运输。后来朱元璋也想定都于汴州。只是因为那时候关中开严重,植被稀疏,泥土严重流失,黄河与汴水开始淤塞,始罢。 便利的水系。给汴州带来了繁荣。然而黄河与长江不同,上流多有不毛戈壁等地,沙尘含量大,在唐朝就已经出现了地上河。因此时常遭受水患的困扰。但这也没有办法的,长江都一直通畅无阻的,但遇到特大水灾,还是给了两岸百姓严重创伤,更不要说黄河了。 王画是在想汴州的历史变哦 如果说占地面积,杨广建造的大兴城,也就是现在的长安无疑是世界历史上最大的古都。其实不然,长安城现在许多地方都空置着,城南与郊区都无异。但后来的开封,鼎盛时达到了两百多万人口,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有可能整个世界的人口都不足五六亿人。更没有高楼大厦腾出空间让百姓居住。然后不的己,再三地扩建城市规模。这才是真正的世界古代史上最大的城市。 想到这里,他对张嘉贞说道:“带我们去看看吧。” 汴州刺史刘顺一听,连忙说道:“王学士,公主殿下与昭容远途而来,舟船辛苦,是不是要休息一下再说?” “刘刺史,无妨……上官小婉说道。 上官小婉话了,刘顺不敢不听。 一行人跟着张嘉贞来到灾民的安置点。 与以前的赈灾大使相比,这一行有些怪异,因为除了李裹儿与上官小婉两个女子外,还有李红与沐放李,以及蒙着面的李雪君。至于王涵还在船上没有下来,毕竟出身王家。虽然跟在王画身后让她感到很开心,可不敢公开抛头露面。她是要等王画安息下来后,才能派人将她接过去。 但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正常。上官婉与李裹儿的身份是朝廷赐予的,无可指责。李红三个人是王画的小妾,虽然李雪君还没有与王画确定关系,在滑州一行中,这三个小妾都帮助灾民做了很多的好事。还有人都知道了李红帮王家管着钱袋子。因此,对这三个王画的妾。大家反而十分地欢迎。 主要的灾民点都是集中在河堤上。可是李裹儿与上官小婉、李重俊明显看到与滑州灾民不同。虽然他们这一行,灾民很欢迎,用殷切地希望看着他们。但眼神里都有点茫然,不象滑州灾民虽然眼中也有痛苦。可更饱含着一种希望。 王画却清楚原因。因为滑州出现了人为的决堤,朝廷也刻意地进行了一点补偿。再加上自己用李重俊名义弄出来的大作坊,以及前后鼓励百姓进行自救,给大多数百姓带来了一条生路。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授之以渔。有了生路,心中有了底,就有了信心。不可否认张嘉贞与张九龄的人品。可无论他们多少机智,如何看待资本的运行,尽管自己也是一个外行。可与自己的差距也象他们在烧瓷器与自己的差距那么大。 与智慧无关,这是历史的局限性造成的。 一路走来,灾民夹道相迎。然而王画却知道他们的想法,滑州离汴州也不过最近的地方也不过一百来里地最远的地方也不两三百来里地。中间只隔着一条济水,滑州生的事,这些灾具很容易听到的。 但滑州那是特例,一是人为决堤,朝廷君臣有歉意,格外拨出了一些罚没的款项。自己也拿了一大笔钱出来。 现在汴州灾民数量比滑州只多不少,而且更加分散。想要照搬滑州自己做的一切是不可能的。不要说自己拿出这笔钱让人怀疑,就是没有人怀疑,自己不顾其他的安排。全部拿出来,可还是没有办法帮助所有百姓。 虽然沐孜李也做了一些安排,将一些已经无法维持生活的灾民悄悄地向大洋洲转移。但能帮助的人却很少,第一个不许多人不愿意离开家乡,第二个还不能公开进行这个安排,第三个因为不能声张,更不能让朝廷得知,转移百姓的数量不能太大了,否则几百个百姓在一个州消失了还好一点。大灾之年,天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做了逃户?但几千人呢?所以帮助作用还是很弈旬书晒细凹姗不一样的体蛤 王画一边走着,一边看着灾民的情况。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他耳边传来刘顺的介绍:“这位是乡里的大善士周永周大郎。” 王画看了看,一个长相忠厚的老者,五十多岁,慈眉善目,有点象画上老寿星的样子。 张九龄在他耳边说道:“这是俊仪县一位大善人,平时信仰佛教。曾多次拿出财产帮助穷人。这一次他的庄园也全部被洪水淹没了。但还是继续拿出存钱,在赈助百姓。” 王画听了肃然起敬。 但这也是他不反对宗教的原因。只要别过份,象唐朝大举寺庙道宫。已经在严重浪费国家财力了。更不要说各个小丸子害死了好几个皇帝。其实宗教控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大多数宗教还是宣扬人们从善去恶的,有时候比政府的宣传机构作用还要大。如果不信神不信鬼了。更不信因果报应,再加上漠视国家法律,最后会成什么样的结果? 造反有理。那是对一个**的朝廷而言的。 毕竟造反的结果还是为了重建。其过程更是对国家展的严重破坏。因此,宗教对政治的稳定,与宣扬教化还是有着帮助的。 王画拱手,敬重地说道:“见过周大善士。” “不敢,只是老朽财力有限,帮助不了多少人,只有尽一点善心吧。比起王学士的做为,老朽望尘莫及。”说到这里。他望着河堤诣滔的洪水,忧愁地说道:“其实也不能说是一件坏事。如果百姓们据过这一两年,田力恢复,对百姓还有好处。可就是这一两年,不好挺啊。” 王画也看着河堤下的洪水,已经开始退却了,河堤上留下一道潮湿的印记。有的高处地方已经露了出来,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积淀下来的淤泥。 周永指的就是这个淤泥。 现在耕地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极限耕地,也就是不停地耕种,直至将田力全部破坏,然后荒芜下来。直到几十年后田力因为浮尘以及下雨的沉淀的灰尘,在表面积累下来。田力再次接复过来,然后才再次耕种。还有一种就是轮流耕种,田地耕种一半,轮休一半,让田力恢复。 没有办法,缺少化肥,只有这个结果了。为了恢复田力,除了农家肥外,还有腐烂稻草,打捞泥塘中的淤泥,特地种植红花草,也就是学名紫云英等植物,让它在田间沤烂。但效果都不大。王画小时候就在村中捡过猪粪的。 现在黄河盐碱化轻微,因此这一次满灾过后,洪水消退,洪水积存下来的淤泥沉淀下来,反而使许多生土变得肥沃起来。当然,也不是淤泥马上就能起作用的,这还要有一个风化熟化的过程,起作用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周永说一两年时间。才有好处。 王画却似乎隐隐约约地有了一些灵感。 他走下河堤,用手捞起一些淤泥查看。才浮出水面不久,淤泥没有晒干,拿在手上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但刘顺已经走了下来,说道:“王学士,不可啊,它很脏的。” “民以食为天,没有了土地。就没有了庄稼,怎么嫌它肮脏呢?”王画淡淡地说道。但他还是就着水。将手洗干净。然后带着李裹儿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前面是一片高岗,还有一大片浓密的树林,也是灾民聚集耸多地方。 这是为了躲避七月浓烈夏日导致的结果。 可就在这时候,树林里冲出一辆马车,马车后面车厢厢壁上挂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道:“车内有物,唯太子与王画大使可观也。” 车内什么东西,只能让李重俊与王画看? 大家眼里露出古怪的眼神。然而李重俊与李裹儿眼里都有一点兴奋。稀奇事儿来了。当然不可能王画与李重俊上前看的,天知道马车里面是什么东西? 两个护卫冲了过去,将马勒住,让它停下来。然后又有两名护卫走到车厢,一会儿走出来,脸上都有神情也变得古怪起来。 李重俊走了过去,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一个护卫不解地说道:“里面是三个棺材。” “棺材?”李重俊同样大奇小但他立即说道:“将它抬下来。” 几个护卫立即将棺材抬了出来,王画看着,棺材上面长了一些苔薛。还有一些泥巴痕迹,看来埋藏在的下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将它挖了出来。 李重俊看着王画,王画点了一下头。李重俊会意,大声说道二“将它打开。” 几个护卫将它撬开,然后立即掩起了鼻子。因为一阵恶臭传了过来。 李重俊与王画同样也用衣袖将鼻子掩上,但两个人都走了过去。不知道是谁弄的恶作剧,但既然出现了此事,肯定另有原委。 可是汴州的官员脸上的神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他们省怕出事。还是出了事。不知道这三具棺材背后又生了什么大事件?刘顺努了努嘴,衙役会意,十几个人悄无声息离开人群,向那片树林潜了进去。 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同样很好奇。现在都清楚滑州大案是怎样破的了。包括王画亲自打开柳芸的坟墓都听说了。 两个俏丽的女子掩着鼻子,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向棺材里看去,然后两介。人同时尖叫起来,跑到后面拼命地呕吐。 第五十一章 商妇 二画老了讨来。责备地看着她们,说!“你们好寿心真唾,冰是什么都可以看的。” “为什么你不说”李裹儿嗔怪地说。 “我正在察看尸体状况,哪里想到你们也过来看。到旁边休息三下,喝一口茶压压惊吧”王画说着,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又走了回去。 李重俊已经松开了衣袖,臭气这会儿已经扩散了。 除了他们,刘顺已经派衙役将这三具棺材看护起来,又命令人回去喊忤作前来验尸。 王画再一次看着棺材里面,是三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基本**全部化成了血水,但尸骨上还有血丝,证明了死亡的时间很长,但不是很久很久以前生的事。究竟多长时间。这要等有经验的忤作过来察看,才能大约地判定。 但王画还能看到一些门道。 三具尸骨都出现了局部粉碎的现象。这种情况只有一点才能造成的。那就是经过烈火的焚烧,与普通人理解是两样的,人体骨骼固然坚硬,可在燃烧时却是易燃的。 但三具尸体还有其他的古怪。 现在尸体腐烂得差不多了,除了尸体骨骼下面还有一些血肉外,上面的骨骼基本完全地展现在众人的眼前。可除了部分骨骼因为焚烧。后来腐烂消失了,或者只剩下萎缩的一小部分还附在骨骼上,大体骨骼还是保留了下来。 有可能当时遇害时,营救及时。将火势扑灭了,因此尸大部分保存下来,并且最后下葬。 这只是王画的一咋,猜测。具体的还要专业的忤作过来验尸后才能断定。 但三具尸体除了焚烧过的痕迹外。还有其他的伤痕。 其中一具盆骨娇大约是一名女子,至于年龄是无法判决了。但除了部分骨骼被大火焚烧后再经过腐烂成了粉末消失或者萎缩外,在颈锥骨处,有扭曲过的迹象。王画伸出手试了试。他在判断是不是被人用手掐过的,才造成这个伤势的。除了这个,还有腿关节处,已经脱向了。如果是平常人问题不大,用不了一段时间就会生长还原,可因为脱向后立即死亡,这个伤势保存了下来。 另两具都有可能是男子,因为盆骨大,当然还有其他的区别。仅凭这一点是不能断定的,这还是要等忤作来判断。但一具骨骼体型要小小一点,另一骨骼高大一点。 但同样也有问题。 其中高大的尸体骨骼颈锥有一处锋利的断纹,直到气嗓,这有可能是被凶手用锋利的兵器抹了脖子造成的。还有那具体型较小的骨骼同样在胸肋部有一根胁骨出现半断的裂纹。这同样是被凶器刺入胸部,伤到了肋骨造成的。 不是每一个官员都能看得那么详细,但明显这是一起谋杀行凶案,然后放火毁尸灭迹。 这时候刘顺派出去的衙役都回来了,他们向刘顺摇头,显然没有在树林中找到这个将马车送过来的人。当然王画同样也需要这个人,至少这三具尸体摆在这里算什么? 连一个人形都看不出来。想辨认受害者是谁,都很困难,仅凭被大火烧过,怎么断定。现在大多数还是居住在木质房屋里面,一年当中无论那一个州都生过火灾。象汴州这样的大州几十万百姓,有可能一年能生好几起。这无疑增加了破案的难度。 最大的难度并不仅在此,从尸就可以看出来,案已经很长时间了,更难侦破。 王画与刘顺们视了一眼,刘顺是苦笑,王画则是蹙眉。 但他说道:“刘刺史,不用找了。这个人既然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除了树林中间的大道外,两旁的树林丛密。将马车驾鸳过来,然后隐身于密林之中。再走出来就是密集的灾民,是没有办法找出这个人的。等忤作过来吧,另外我需要相关的案卷。” “好。”刘顺答道。 可是他却与其他的官员担心地相视一眼。王画第一天来就生这样的事,也不知后面又要招惹出来多少事情。 忤作带过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两鬓都开始有了白。 刘顺对王画说道:“这是汴州最有名气的忤作赵大保,这些年协助各个刺史破获了许多案件。” 王画额,算是打招呼了。 赵大保来到棺材旁,显然他观察的更细致一点,还看了看棺材。然后才询问三具棺材的来历,这才问道:“棺材里的腐气什么时候散开的?” 边上的一个衙役想了一下答道:“大约半盏茶时间。” 这时候计算时间没有时分秒,有一柱香、一刻与一盏茶的说法。一柱香大约在十五分钟,相当于后世的一方钟,而现在的一刻钟是半个小时,一个时辰四复,一刻钟三盏茶,也就是一盏茶十分钟。但因为没有准确的时间计量器具。这个时间很模糊,可是一柱香时间更模糊,因为有的香烧得时间更长。有的香烧得更短,甩此一柱香也可以理解得时间更长或者更短一点。但还有更细小的时间单位。有一弹指,大约十秒,还有一刹那,那就是一秒钟。 半盏茶也就是大约在五到七八分钟,因为一盏茶夏天基本一刻钟就喝完了。冬天十分钟都要不了。 赵大保让人将棺材盖重新合上,然后说道:“这说明了有人在以前打开过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动过。那么凭借尸体腐烂到这个地步,臭气要很长时间才能散。但也是最少在几天前才打开的,否则没有臭气的积累。” 这是对王画说的。 说明他很机灵,知道如果想破案。必须以王画为。 然后戴上一个手套,用夹子指着尸体说道;“受害人是两具男尸与一具女尸。这中间的区别,男性骨骼比女性骨骼粗大,骨面粗糙,以盆骨差异最大,男性盆骨狭小高小女性宽大矮。” “但是”李重俊不解地指着尸骨问道:“明显这两具男尸盆骨更大。怎么说男性狭小?” “回太子,凭借表面积是判断不出来的,有胖瘦的区别。虽然这两具男性尸体盆骨大,但从比例来看,宽度与高度的比差不及这名女尸。” 这一点连王画都没有必引。叉看了一眼,果然是泣个道来提到古代破案披到宋朝宋慈。这是错误的说法。宋慈的《洗冤录》是整理了无数前人的经验编写出来的,就象孔子编《诗经》《易经》,却不孔子本人想出来的。虽然宋慈在书中融合自己在侦案中的一些经验,可不全部是他的知识。在很久以前,就有了一些专业的验尸骨方法,不过没有著书立说。而是一代带着一代流传下来。 赵大保继续说道:“除了盆骨外。还有颅骨与四肢也有区别。另件还有一个方法证明,男性的骨头比女性的骨头重。然后就是死亡的时间。”说到这里他皱了一下眉头,显然死亡的时间太长了,已经不好判断。 又说道:“尸体才死的时间最好诊断。一般夏天大约在六咋。时辰后。春秋要在一天后,冬天有可能时间更长一点,就会出现绿色尸斑。时间越长绿斑越深,最后转为褐色乃至黑色。夏天大约两天,春秋时大约三到五天,冬天大约十天,颜面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外翻,舌尖伸出,腹部膨隆。夏天时大约经过一个半月,尸体各部位开始腐烂成半流动的血水,逐渐毁坏消灭。冬天则可能保留一个冬天才出现全面积的血水化。但还有其他的情况,地面湿度越大,尸体越容易**。烧伤的还有皮肤出现伤口的,**起来也很快,中年人比婴孩与老年人**起来又要快小的猜大约因为他们体内水份少吧。但的网才指在尸体在露天的**情况,如果埋在土里或者在水里,**时间则会变得慢起来。从刚才尸臭散的程度,棺材打开的时间不会离现在很长,再考虑到这个棺材还是很严密的,棺材木料同样厚实,小的判断有可能死亡时间在一年半到三年之间。” 然后用夹子指着一块消失的骨骼。说道:“从整具尸体来看,尸体在入土前经过烈火焚烧过的,但因为没有完全粉化,说明了焚烧后不久就有人救火,将火势扑灭。但从局部骨骼已经粉化,当时也烧了一段时间,估计肌肉全部烧焦,不好辨认。这也是验尸的忤作疏忽或者亲人没有想到受害者是被害后焚烧的。根本就没有报案。” 这是在这个社会,法医就是忤作。验尸时也是翻看尸体的表面,但不敢解剖尸体。当然,案地点是汴州,这也是为汴州官员,在向王画辨护。说不定有可能案子就是他本人经手的。 然后灭起一块手骨说道:“除了伤口外。还有一点可以判断他们是遇害后被大火焚烧的。因为如果是活人被大火焚烧,一般因为手足处有关节与整体骨骼联系,也是与整体骨架联系最松疏的地方。可是遇到大火活人都会挣扎的,最后在体肤烧焦前,人还留下一口气,关节会脱落整个骨架。这也是重度火灾烧后,尸体大多手足指骨找不到的原因。” 王画也不知道他说得对不对,不过好象有点道理,就是不从这一点判断,从伤口也可以看到死者是遭受凶器刺伤过的。仅凭这一点就可以立案。 “受害者应当很好找,因为有人救过火,尽管有可能没有立案,但时间离现在不会过三年,附近查一下。通过排除,再看所有烧死者坟墓有没有让人动过,能找到受害者的。但案件不好查,因为时间隔得太长了。” 说完了,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王画当然知道这个案件不好查,但这个赵大保最后刻意地点明一句,那就有了深意。 如果现在王画放手,交给地方。州里面又会推到县里面,县里面因为生的时间长,各级官员不断调动,又可以与前任推托。最后这个案件查出来皆大欢喜,查不出来。因为推托最后不了子之。 如果王画接手,查不出来,那就是王画的责任了。现在王画经过滑州一案后,真正是如日中天,在百姓心中俨然已经有了他恩师秋仁杰当初的名声了。但查不出来,王画的名声就大受影响。 王画看了他一眼。 这个老忤作,有点机灵,也有点圆滑。 当然这个时代忤作地位很低下的,都是贱民担任的,忤作的子女连参加科考的机会都没有。因此他们谋生更艰难,这点圆滑是可以理解的。 但王画还是命令道:“刘刺史,麻烦你命令手下将这三具棺材拖回衙门保存。” 这已经表态王画想要插手管此案。 刘顺无奈,不怕王画破案,能破案最好,既然验明了三具尸是被人谋杀的,也要立案审理了。王画是在替汴州官员减压,就怕王画理啊理的,又理出一咋。惊天大案出来。然后越理越深,自己屁股上好象也不那么干净。 到最后也象滑州官场,几乎十有**从仕途从此消失了。 有衙役押着马车返回汴州城。 王画继续带着李重俊在灾民中走访,不管有没有出现冤案,毕竟是以救灾为主的。除非汴州也出现了滑州大案,好象那不可能了。如果汴州再出现那样的大案,不要说汴州的官场,估计李显在皇宫里都坐不住。 忽然这时候人群中一阵骚动。 王画也好奇地带人走了过去小看到人群拥摔的地方,有几名仆役正在向灾民放物资。 又有了好心人? 王画又好奇地走近,却看到了一个少*妇。正在监管着仆役将物资散放。还不时娇声喊道:“大家不要挤了,不要挤了。” 王画一看乐了,却是一个故人。正是他在秋翡白玉院曾经邀请的玉小执姑娘。 不知道她怎么也来到了汴州,而且盘着云髻,一副妇人的打扮,也更让她充满了一种熟妇的风情。 玉执也看到了他,惊喜地走过来施礼,说道:“王学士,没有想到奴婢这么巧,在汴州也遇到了你。” 王画与李红相视了一眼,笑了笑。那天晚上他就对李雪君谈到过这件事,同样玉执也是来历不明的。今天她这份好心,更耐人寻味。这么巧,才不是。他们来到汴州,从码头走到这里,又呆了这么长时间。汴州估计一大半百姓都知道了此事。她现在散物资,而且离自己这一行这么近,这绝对是一个有意的安排。没有点破,他微笑地汝道!“是啊,这真巧刀知叭姑娘怎么来到汴州。” 玉执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言难尽啊,自从学士从秋翡白玉坊离开后,奴婢看到了玉宣她们的故卓。心也冷了。正好我家大郎在秋翡白玉坊碰到了奴婢,他要赎我出来。奴婢也就同意了,于是他将我带到了汴州城。” “哦,那我恭喜姑娘了。” “有什么恭喜的,还不是象你写的《琵琶行》那个可怜的妇人一样。做了一个商妇。就不知道年老色衰时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说到这里她眉目变得有些黯然。 “难道你家大郎对你不好?” “现在对奴婢很好,可奴婢还是很担心。况且他的家业在京兆一年当中还不知道能碰面几天。”王画听出来了,是做了小妾。但是人家的家事,王画不好插言。 玉执又说道:“不知学士下榻之处可有了安排?” “还没有”王画笑了笑答道。 “那正好,如果不嫌奴婢府上寒陋。学士可否到奴婢府上暂居。也许还有一件事,会让学士产生兴趣。” “什么事?”王画继续微笑地说。象他们出行公办,不可能象皇上那样刻意建造府邸,一般都在地方名流仲士府上暂居,如果地位低下,只好居住客栈。但玉执邀请就有点过头了。第一她不是名流,第二她只是一名小妾,况且王画这一行还有太子公主,邀请他们还没有这个资格。 到现在王画还没有问,不过王画相信汴州官员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暂住的地方。 “我家大郎叫郭锦鳃,他是一个商贾,在各地都有一些微薄的产业,包括在汴州。后幕为了管理这份产业,他也常到汴州来,所以买下了一个府邸。价格倒也公道,地方同样也不可后来才知道隔壁有一栋院落,曾经引起一场大火,将全家人都烧死了,然后又传来这间院子经常闹鬼。于是隔壁几家全部吓的撤走了。我家大郎这才后悔莫及。但在滑州他与我谈起此事,奴婢到也不大相信。就象诅咒一案,那么诡奇,最后还不是人故弄玄虚的。因此主动入住下来,顺便替我家大郎照应一些产业。” “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郭锦鳃是不是曾经买下修文坊那个京兆商人的郭锦鳃?”刘顺问道。 “正是,刘刺史也认识我家大郎?” “见过一两次面”但刘顺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这让上官小婉感到很奇怪。虽然暗底里官商有勾结的,可在社会主流思想下,官员在公开场合却不愿意谈论与商人交往的事。就象张易之那次。在禁中侍宴,引见了大商人宋霸子等人赴宴,被韦安石弹劾事还当着张易之的面,命左右将宋霸子等人逐了出去。唉,能谈论到青楼与那个当红姑娘宿过一夜,不是丑事,但如果谈论与那个商人吃过一顿饭,立即引来一片鄙夷! 因此这个刘刺史说见过一两次面,不能当真的,有可能来往过好几次。或者都有密切的来往。但为什么他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 但这时候李重俊明显产生了兴趣。他问道:“玉执,你家隔壁那间院子怎么闹鬼的?” “回太子,奴婢搬来没有几天,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可曾经听我家大郎说过,自从大火过后小那户人家全部被大火烧死。而后人们常在夜里听到那个院子有女子在哭泣。有人就派了人过去看,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因此,大家认为是鬼魂在哭泣,所以最后连四周几户人家都不敢居住。象我家大郎买下的那栋院子四进四出的大院子,还有一大一小两咋。花院,才花了一千五百绢钱就买了下来。一开始他还以占到便宜,后来才知道实际上吃了亏。” 他们在交谈时,王画也在与刘顺谈话。 他问道:“这个郭锦鳃是什么人?” 刘顺答道:“他是京兆人,什么生意都做,因为汴州水路交通达。南来北往的货物集中,所以他经常来到汴州。因为生意做得大。与汴州官员也有些来往。” 说到这里,他看着王画的脸色。其他人不好这样直接说的。但这个王对商人似乎一直不太反感,也许他本身就是一个变向的商人出身的原因吧。 果然王画脸色平静。 于是又说道:“这无关紧要,主要是他买下的那间隔壁的院子。” “隔壁的院子?” “对,就是隔壁的院子,其实这栋院子并不大,原来住着一个姓丁的匠户。一家人制玉,手艺高,但在去年春天二月时曾经生了一场大火。当时我还没有来汴州,但听说过此事。那几天正好天气晴朗。房屋干燥。火势蔓延得很快。当大家看到火起将火救下来时,一家人已经烧死在火中。我也怀疑这是一件冤案,但这姓丁的人家有一个妹妹嫁到淡仪县,她前来收尸也没有上告,所以也就没有立案。后来就传出了闹鬼的事。” 刘顺将这件事源源本本地说出来,也承认了有冤案的可能。当然,一不是在他任上生的案件,第二现在侦案是有责任的,案件侦破了固然也是当作功绩考核,为升迁打下基础。可如果侦破不了,有可能也会被各道巡察使查出来,降免官职。因此遇到疑难案件时,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打算,甚至为了破案。严刑逼供,造成冤案生。这都是官场的潜规则。既然没有苦主申冤,汴州原来的官员不立案侦破。也是可以理解的。 又看了看王画的脸色,看到他还是脸色平静,知道他明白其中的关节。于是又说道:“王学士。可姓丁的这户匠户正好死了一年半时间。” 说到这里,他又嗫嚅地在王画耳边低声说道:“现在王学士前面网来。后面马车鸵着棺材来了,这个玉执也正好刻意出现。” 他也不好挑明了,不知道王画与这个玉执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说得很有理。王画自己也说过。世上那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叭匕,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五十二章 黯然**螭龙玦 刀果玉执正好是姓丁匠户某个亲戚,但姓丁的匠户并没有甘糊,如果她强行上告,就要开棺验且棺材已经入土为安了。这是现代人的大忌。 于是想出了这个方法,引起王画注意,那么王画必然会插手此案。 但王画笑了起来,他说道:“那么郭锦鳃也是姓丁匠户亲戚了,或者是白执的亲戚了。” “这不大可能,如果他是他的亲戚。早利用他的关系,为此案申冤得雪。如果是白执的亲戚,也早替她赎身,不会等到现在。”刘顺先是茫然,然后一口否认道。因为避嫌,刘顺不能详谈郭锦鲤,虽然这咋,商人是一个庶族商人,但手上拥有很多财产。正如王画所想的那样。有了很多的钱同样也是一种势力。就是在汴州,因为交往,郭锦鳃与许多官员关系密切,翻这个案件难度并不大。更不用赎出白执了。虽然他不知道白执是如何沦落到青楼的。可如果有了这个亲戚,还有她的美貌,为什么不投奔他或者请他帮忙,而在青楼里渡过这么多年尘光? “那就奇怪了,既然他不是丁匠户的亲戚,也不是白执的亲戚,那么白执怎么知道郭锦鲤一定会买下丁匠户隔壁的宅子?就是听说了此事。她又怎么能断定郭锦鳃一定会去滑州。而且一定会去秋翡白玉坊并且看上她。还正好在我没有到汴州之前看上她替她赎身,带回汴州。” 这是要的前提,如果没有了这个前提,玉执就不能安排这件事。 “还有,掘墓必然要在深夜进行。也就是昨天夜里就掘出三具棺材的。也不能更早,否则这三具棺材放在任何地方都会招人眼睛。但我的船只是昨夜到达郑州的。如果我在郑州停留一天,怎么办?而且我与太子也没有向任何人通知我们的行程。这又作何解释?” 刘顺又不能回答。 “还有,白执坠入风尘好几年。她这几年一直在秋翡白玉坊,那介。哭泣的女子是谁?刘刺史,千万不要告诉我是鬼魂在哭哦”刘顺苦笑了一下,王画继续说道:“还有三具棺材从地底下挖出来,需要好几个劳力才能完成这个任务。也需要好几个人才能将棺材抬上马车。白执才来汴州时间不长,谁值得她信任,委托了这个任务?或者是郭家的下人,这么快就让她收买了并且值得让她信任?再说,她与我在秋翡白玉坊也曾认识过一场,应当知道我的禀性,如果有冤曲直接向我说。我不可能坐视不管的,何必故弄玄虚?” “王学士,这么说她来到这里。纯属是一件巧合?”刘顺更加迷茫。如果说白执来到这里纯属是一件巧合。就是他的手下,恐怕也不大。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笑,道:“无论是不是巧合,事情总会有破开真相的那一天的。但现在不管是不是巧合,而是在判断那三具尸体是不是丁匠户的家人。” “这才是最要紧的事”刘顺拍了一下脑袋,立即向手下询问。 立即有两个衙役,说知道丁匠户一家坟墓葬在汴州东郊外的乱坟岗上。而且有一个衙役还知道埋藏的准确地址,刘刺史立即命令这个衙役带领手下,到哪里查看,看丁匠户一家是不是少了三具棺材。 王画却来到了玉执与李重俊面前。 玉执很知趣,看到王画与刺史在低声说话,因此没有过来,而是在与李重俊谈论是什么人在哭泣,又为什么每一次其他人寻找哭声的来源。却找不到人影? 两个人都想不出原因,但有一点,都坚信了,那是人在哭,与鬼神。 王画说道:“玉执姑娘,你家大郎这栋院子到底大不大?能不能容下我们这么多人?” 玉执万分惊喜,说:“王学士同意入住我们家中?” 然后肯定地说:“大,很大,比你在滑州居住那间府邸面积还要大。“那就麻烦玉执姑娘在有面带路。” 他们是早上到达汴州码头的小在船上吃了早饭,现在快到了中午,也是到了安顿的时候。 听到王画的话,刘顺与手下的官员再次苦笑,早知道肯定会如此! 但滑州一行,他们都住安了青楼。现在住在一个商人府中,虽然这个商人不在家,只有一咋。俏丽的小妾在家中,但与滑州相比,并不稀奇。 走到了汴州城,与滑州州城与白马县城同在一个城市不同,开封县经唐朝划为淡仪县后,汴水以北一小小半属于汴州州城管辖,而淡仪县治所却在东南数百里外。 王画走进了城内,现在汴州已经开始繁华了,他没有询问,但他得到一些汴州的资料,现在单城内的居民就达到了近二十万人。当然不能与它以后鼎盛时相比。但也是没落最快的一个都市。 其实金人南下时,对汴州造成严重伤害,但不是致命的一次。因为金人后来也迁都于此,到了元朝又设河南江北行中书省于开封,因此汴州继续保持着繁荣。明朝虽然最后没有在这里置都,然而朱林为周王时曾驻藩开封,因此号称八省通衢,势若两京。直到李自成为了攻打引,爪开黄河,城内坏留下二十七万百姓没有盅跑,让他帆邯地死了三十四万,开封也因此真正没落了。 其实王画对农民起义不是很反感的,可他最反感的就是这个李自成。如果不是他,清人根本以几万军队的力量,不可能攻入山海关的。这才是最大的民族罪盔祸。 转了几条街巷,来到了个湖泊前,当然汴州城内外有许多湖泊。就是后来的开封水资源开始缺乏,依然有许多湖泊分布在城内外。王画也不知道它后来叫什么名字,其实连现在汴州城是不是与后来开封在同一地点上,他都无法确认。但知道它现在叫牛家湖。 在牛家湖畔东端尾部,正是修文坊。但修文坊情况很特殊。因为地形,往牛家湖畔方向去的那部分成为一个三角尖刀影,大多居住着富贵家庭,地形越狭院落却越大。房屋更是金璧辉煌。这正好借着牛家湖的风景。 但从白执丈夫郭锦鳃买下的这间府邸往东,居民开始转为平民,房屋越来越看上去也更困窘。 走进郭府,虽然在牛家湖的尾端,但风景依然很好,向西眺望,可以看到牛家湖波光粼粼,在湖的南边还有一大片莲藏,在蔓天的碧叶中。依然有一些少量的荷花绽放着动人的身姿。 但王画等人来到二楼上,却都在看着东边那间被烧过的院子。 院落不大,一栋小楼,现在已经成了残垣断壁,南边一个高高的顶柱还毅然地屹立,矗立在天空中。似乎在向路人诉说着它昔日的辰光。 院落中间还有一口水井,以及一些杂物间,可都让大火烧过了,到现在还能看到一些烟黄火燎过后的痕迹。除了这些,还有一些花卉。有一些花卉到现在还在顽强地存活着。 王画狐疑地说道:“刘刺史。你确定他是匠人?” 虽然与郭府这间院落不能相比。但这间院子有楼,有杂物间,有一个小花园,修仁坊不算是闹市,可也不是城内的冷僻地方,如果没有这件事,这间院子价值同样不菲。 刘顺答道:“王学士我刊才忘记介绍了,丁匠户名叫丁住,虽然是一个匠人,可制玉的手艺闻名四方,手下带着许多徒弟。如果不遇到这场火灾,丁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小 王画这才释然。 瓷器是中国最著名的手工艺品,但中国历史耸悠久最尊贵的手工艺品,还是玉器。丁柱在现代说是匠人,其实后世的说法就是制玉大师了。得到一些收入并不让人奇怪。 下人们很快让房间拾出来,其实玉执也不是虚言相劝,郭府这栋院落确实很大,起是一排平房,大约七八间,然后是一道遮壁,后面是一栋小楼。小楼过后是一个小花园。又是一排平房,平房过后是一咋,更大的花园,花园后面又是一栋小楼,但已经不能说是小楼了,楼上楼下接近二十几间房间,每间房间都很大。难怪白执说用了一千五百婚钱买下很划算。 玉执高兴地将下人与自己的东西收拾到了前面的小楼与平房后面留给了王画他们。这已经足够安排王画带来的人手了。当然更多的护卫大多数要另行安排的,但他们耍轮流当值,保卫王画,特别是李重俊与李裹儿的安全。 安顿下来,刘顺邀请王画一行到酒楼吃午饭。 王画也没有拒绝。 其实到了这时候,刘顺已经看了出来。这一行四个人当中,王画的身份是最隼微的,但却是说话最有份量的。 正在吃饭时,几个衙役找了过来。站在门口没有敢作声。 王画丢下筷子,说道:“有什么情况禀报吧 一个捕头打扮的人躬腰说道:小的们察看过丁匠户家的坟墓,每座坟墓都有几天前被人挖掘过了。但有三座坟墓里失去了棺材。这三座坟墓并且在昨天夜里时分,被再度挖掘。其他坟墓棺材里是什么情形,我们已经请了赵大保去重新验尸”小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说道:“这是从一具棺材找到的,赵大保让小的带过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帮助王学士侦破案件。” 王画接了过来。 这更没有人与他争抢,在制器上,虽然没有听说王画制作过玉小器。但王画的制器本领,他说他是天下第二。就不会有人敢称第一了。 这是一个玉块,上面还雕着一条烦龙花纹。 王画细细观赏着,然后说道:“这是一件古玉,并不是丁柱制造的 大家也看着这件玉块,只看它是一块碧玉,上面还有一些血丝,颜色温润,其他的就看不出来了。不过唐朝仿古字画的有。甚至仿古人写文章的语气仿牌古时诸子文章的都有。但仿制玉铜等器还比较少见,在这上面考研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王画又细细的辨认了一下,说道:“这是汉代的玉器。 “有什么理由?”李裹儿异他居然将年代断定到汉代,好奇的问道。 “其实好判断,每个朝代的玉器制作方法与风格都有所不同。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玉器,有可能比金忱栅与铜铁器的时间更早”最早出十的玉器都可以追溯到凹“千前河姆渡文化,到了四五千前小玉器开始普遍流行起来了。但王画没敢说。 “五帝以前玉器的纹饰主要有三种,一种是用简练的线各表达的象生形,象征性地表达一下物体的主要部位。第二就是表号图案形,比如雕琢一下太阳与云纹,这代表着太阳要穿过云层,冉冉升起的意思。第三就是兽面纹形,兽面纹对商周玉器,甚至铜器,都有很大的影响。” “到了夏朝因为工艺进步,已经出现了双线勾勒。到了商朝,已经出现了圆雕、浮雕与平雕,但早期的工艺还是很粗糙,玉器在商朝进步在到晚期。这时候的玉器也好判断。第一动物形或兽面纹眼部用了双勾阴剪小圆圈或者扁长方形或者方形手法表示。第二就是玉兽佩,其头部往往都是双勾阴刻的变形云形或者瓶形。” “到了周朝时国家成了玉府,因此工艺进一步展,匠人除了吸收殷商的双线勾勒技艺外,独创了一面坡线与线阴线。优点是简洁。缺点是与殷商相比,略有点呆板。到了春秋时又出现了隐起的谷纹,还有镂空技法,器具更加显得饱满和谐。这是一个玉器史上承上启下的阶段。但早期作品还有商周许多阴影存在。到了中晚期才正式开创了一片新天地。纹饰也出了播旭纹。蝼甥纹,交尾双龙纹,今天我们的螃龙纹还在受着它们的影响。” “秦汉时战国的谷纹、蒲纹、卷云纹、双身兽面纹工艺再度提高,还有四灵纹等以神话故事为题的纹饰出现。到了东汉时阴刻线再度复苏。绘画趣味有所加强。到了东晋时,有句话说叫六朝无玉,主要玉小器被人们熟悉,神秘感降低。再加上战乱,河西走廊受阻,玉料难以进入内地造成的。但到了隋唐,因为国家大一统,国力增强,玉器再度繁荣,但各种纹饰消失,而是生活中常见的各种人物、动物、花鸟等图案,也有一些伎乐人物与飞天人物题材。实际上这时候的玉器才有观赏性。”其实玉器最鼎盛的时候应当在明清,可王画还是不敢说。 但李裹儿与李重俊听了都感到精神抖擞,国家大一统是他们的老祖宗才创下的。 “当然,这只是大约的区分,更有许多细致的学问。大家再看这个玉块,除了纹饰开始成熟外,纹饰有了绘画趣味。但并没有出现阴线,所以我不但断定它的汉朝的玉器,还可以断定它是两汉交际时制造的。而且还有重要的六点,汉朝玉块制作得很少,工艺反而不及春秋战国时生动。可这件玉块却是一个例外,它的工艺可以说在当时已经达到了巅峰,因此有可能它的来历相当不凡。” 听到这里,大家再幕仔细看去。然而似是而非,也没有看出什么。王画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对玉器出土年代不重视考究,这是要凭眼力察看的,他们也很难有这种眼力。 于是直接进入主题,又说道:“大家知道玉块的用途,环形,有缺中的玉饰统称玉块,大的玉拱用于佩戴小的玉块则是成双成对的放在死者耳旁陪葬。这块就是一件陪葬品,但这里只有一半。不过它应当还有一个很有意思名字,叫黯然**蜻龙块。” “黯然**?”李裹儿也好奇问道。 “不错,我才才断定它是一块古玉,还有其他的原因。古玉留传到现在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传世。继续保留着它原来的风彩,而且因为把玩,光滑圆润,这是最不容易造假的。”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了。因为玉器造假的历史还是从宋代开启的。 所以话题一转,说道:“还有一种就是出土的,这种玉器一般都有一点土咬、土锈与斑沁痕迹。但这种玉器中有一种极品,那就是尸身之血沁入殉葬玉器当中,形成的血沁。这需要极大的巧合,而且死,者必须是年富力强,气血精壮的尸身才能有这个血气。” 但后来的人想出了一个残忍的方法,将玉器烧热,乘热插在活生生猫狗的肚子里,很容易就得了这种血沁。又要从其他方面考证了,比如出土之玉绝对没有仿冒的光亮。当然还有做伪方法。这需要牵涉到很多文化知识。王画本人也多次看走了眼。收藏过大量质品,最后才积累出来眼力的。 可王画没有再解释。 他指着玉块的螃龙眼部说道:“可是这种血沁如果再遇到巧合的话。正好在眼睛下面形成,就象是情人的眼泪,流干了,最后流下的都是血此称它为黯然**器,如是璧,那么就是黯然**甥龙璧。我以前听说过有这种玉器,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就不知道另一半有没有在眼部形成血沁。如果有,就凭这一点,它的价值将会连城。” 说到这里,他转眼看着大家,认为大家有可能很会感动。 可没有想到,众人脸色一起白,李裹儿与上官小的都拿着手帕,想耍呕吐了。 第五十三章 假设 三画才想到现代人的审美观念与他前世是两样函是一块难得的黯然**玉块,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则看到的是尸骨。如果她们没有看到那腐烂的尸骸也许还好一点。 绕过了这个话题,王画问道:“那个丁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他有什么家人?或者他遇害前,生过什么事情?” 刘顺摇了摇头,那时候他还没有调到汴州。但他的眼着看着河车机,河车机是汴州的司户,在汴州担任了三年的官职,也是除了基层官吏外,汴州上层官员留在汴州时间最长的一位官员,恰好也执掌着户籍。 河车机想了一下说道:“对于丁柱除了他制玉的本领外,我知道得真不多。这是因为他特殊的环境造成的,作为一个匠人,上流人士瞧不上眼,但作为一个比较有钱的人,普通匠人又与他不合群。” 王画听了默然,如果他对古文诗词不精通,恐怕遭遇也与丁柱差不多。这个社会就是工艺大师,终究是低人一等的。 河车机又说道:“因此他性格孤僻。很少与人来往。丁柱除了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姐姐,但他的姐姐因为年老,生病死了。他还有一个妻子,同样也死了。倒是一个小妾还活在世上,另外他的妻子生下了一个长男,倒也很懂事,前年刚刚成亲。还有两个女儿,因为岁数还还没有成亲。另外还有小妾为他生下的一个儿子,岁数还是很小但这些人那天晚上全部葬身火海了。除了这些家人,还有一些仆役。倒是有几个住在外房的仆役逃了出来,对后面小楼生的事情却不知道。小楼里面的仆役也烧死了。但他全家被害生了什么事,我确实没有在意。王学士,这样吧,我派人将坊正喊来。” “好。”王画答道。 酒楼就在修正坊的大街门面上,一会儿坊正就带过来。 一个五十几岁的瘦小汉子,很小心地向王画施礼。级别相差得太大。看到王画与李重俊他们,心情十分紧张,连施礼的动作都有些走样。 王画温和地一笑,说道:“你不用紧张,坐下来说话。” 坊正坐在胡椅上,只坐了半个,屁股。 王画再一次询问。 坊正想了一会儿说道:“丁柱为人老实,除了制玉外,也很本份。可因为他太闷,所以我与他也没有什么交往。但因为那次大火时间太长了,所以我许多事情也记得不清楚。不过从前年冬天时,他的家中时不时出现一些陌生的客人。模样儿有些尊贵。丁柱本人也好象有一些心思藏在心中,举止有些诡异。不过王学士,如果想知道详细的情况。可以问他的徒弟。他收了七个徒弟,除了一个远赴京兆。一个远赴扬州,还有一个到了更远的益州。其他四个徒弟全在汴州。” “多谢你的提醒”王画说道。 坊正连说不敢,起身告辞。 王画看着大家,这一回众人心中更有数,一定生了某种事,最后才导致丁家全家被杀的。而且凶手与那些陌生的客人有着必然的联系。可因为时间太长,这条线索作用也失去了。 王画又将这块玉块拿了起来。说道:“我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情况。但这个玉块有可能牵连到整个案件。” 众人茫然不解。虽然王画刚才花了很大功夫讲解,主要就是让众人明白它来自两汉交际之时,而且来历不凡。可终究是一块玉,就是王画再吹捧,放在市场上,凭借这块玉,能售出一百贯钱,那就是天价了。为了这块玉。灭人全家满门,也不值得。 王画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纹饰,它有可能出自两汉交界时最高明的工匠之手的。大家再看这块玉的玉料,玉器中以白色最贵,黄碧次之。白色又以白如酥者最贵,饭汤冷色次之,雪花与油色稍差。黄玉小中以粟黄最贵,在我年幼时上皇就送过一块这样的粟黄黄玉佩给了我。焦黄次之。那么碧色中却以深青如蓝规最贵,如果有细墨星点杂之又差。或者颜色稍浅又差。然后是绿玉,深绿无杂色者最贵,松青绿亦贵。兰花绿次之,但兰花绿中如有饭惨者又贵。大家再看这块玉小块。” 王画这回讲解的道理,大家都懂得一点。 于是盯着这块玉块,在阳光照耀下。碧得妖异,闪着蓝光,而且除了因为可能埋在地下面的原因。如王画所讲有了一些侵渍与坑点外,几乎看不到一丝杂质。 王画又说道:“这样的碧玉本身的材样也是一块罕见的上等材料。因此它的来历更加不凡。然后我再说赵大保得到它的原因。”说到这里,他转过头去。看着河车机,问道:“下余的几具棺材我没有看过,但为什么这些棺材里面没有一件殉葬品?” 河车机脸色尴尬起来,他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天晚上丁家火势很大,许多街坊者参加了营救。这才是火势被扑灭的原因,不然那一段时间天气干燥,有可能酿成大灾难。但街坊如此积极,还有一咋,原因,因为丁家收藏了大量玉料,本身丁柱自己也收藏了许多名贵的玉小器。于是在火势扑灭时,这些东西全部被从废墟中翻找出来,失去了下落。 连官府带着衙役制止都制止不了。后来他的妹妹来到汴州为丁家满门下葬时,还到官府闹过。可法不责众,官府也无可奈何。有可能他妹妹来得匆忙,又没有带多少钱过来。因此他的妹妹出了棺材,却没有什么殉葬品。” 说着还看了看王画的脸色,千万不让这位青年认为汴件民风败坏。 其实王画不以为然,人性总有劣根性的。就象他自己,同样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人一穷志就短,难免会生这样的事。 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继续说道:“但这块玉块虽然是一件小器具,但很名贵,可为什么没有人看到,还出现在棺材里面?” 众人一起摇头。 王画又说:“如果是它很珍贵。丁柱意识有不好的事情生,并且敌人就是在寻找它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子将它吞讲肚子里面,会出现什么情识。”如果那样,凶手怎么也找不到这块玉块的下落。而且它体型吞进肚子里,不是没有可能的。然后尸体腐烂,包括肠胃在内,全部化成了模糊的血肉积压在尸骨下面。赵大保回去验尸,因为肠胃融化,自然不知道它是在死者肚子里的。但也因此,它在血水里面,在河堤上一个人也没有现。 想到了它的出处地方,李裹儿与上官小婉终于站了起来,趴到栏杆上拼命地呕吐起来。其他人也不敢继续吃饭了。 吐了半天,走回来李裹儿看到王画还在继续看着这块玉,再次尖叫起来,然后说道:“将它交给雷湛。” 雷湛就是他们这一行的侍卫中的一个队长。 王画理解她的心情,将这块玉用手帕包好。递到雷湛手中。 李裹儿还嫌不够,对王画又说道:“洗手。” 这个手晚上还要抚摸她的皮肤,必须要洗干净。 大家眼中都流露出暧昧的神色。 王画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李裹儿凶巴巴的眼神,只好站了起来,走到楼上将手洗干净上来。 但这餐饭是没有办法吃下去了。 王画又说道:“我们找丁柱的几个徒弟去吧。” “他们都好找。丁柱的几个徒弟制玉手艺高,都被有名的大作坊聘请过去。”河车机说道。然后将他们带到汴州的坊市。 虽然汴州也是一个繁华的州府。但坊市的规模明显不及洛阳与长安的几大坊市。 河车机也知道,因此没有作任何停留。直接来到一个叫中云斋的店铺。里面全部出售各种精美玉器的。 丁柱的二徒弟与五徒弟全部这中云斋里制玉。河车机将来意一说。中云斋的老板说道:“那不巧了。上午时他们接受一份请束,然后向我辞别,说要离开几天。我也没有想到其他,就答应了。” 虽然同是匠人,丁柱的几个徒弟都是长老级别,来去有一定自由权的。 河车机还没有在意,又到了一家流辖轩,找丁柱的三徒弟。可听到的消息,同样他的三徒弟也在上午时接了一份请束,就离开了流杨轩。 感到有点不妙了,立即派人打听他这几个徒弟去向何处了。同时直奔最后六徒弟所在的作坊,依然是同样的消息,接了一份请束人就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难道这件案件与他这几个徒弟有关? 好一会儿,衙役进来禀报,说丁柱四个徒弟先后来到汴州码头,上了一艘船,顺流而下,到什么地方,居然没有任何人听到消息,连他们的家人都不知道。 李重俊不由问道:“王学士。究竟生了什么事?” 这明显是一件要案,可案总有一个动机吧,或者仇杀,或者情杀。或者为财杀,但好象这些东西都丁柱都沾不上边。 王画笑了一下,虽然听到丁柱四个徒弟离开汴州,他也不以为意。因为他早做了一些安排。 然后说道:“我刚才不是说过这件玉块的来历吗?我做了一比较好笑的设想,如果现在传来一条消息。说某处出现了一个国家宝藏。国家宝藏?众人听了一愣,如果是街坊市民还会相信,到了他们这种地位,不可能相信这样的传言的。 可是李裹儿想起前,段时间王画与自己说过的事,眼睛不由地一亮。 “是不是好笑。相信各个不会相信这样的传言。但传言有鼻子有眼睛,而且两汉交界之时,政权林立。此起彼伏,如果这时候或者是王莽。或者是更始帝,或者是刘永、公孙述、李宪、秦丰、张步、董宪、延本、田戎这些曾经一度雄霸一方。掌握很大疆域的领,感到不妙时。拙刮了掌下疆域大部份财产,将它们埋藏在地下,然后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个宝藏将会挥巨大的作用。” “当然,你们还是不相信。但不断地有珍贵的两汉交界时出产的各种器物出现,比如玉器、金器等等。还放在你们面前,你们会怎样想?” “难道真有这咋。宝藏存在?”李重俊知道王画不会无的放矢,如果有许多东西放在自己面前,同样最后怀疑也会变成相信的。如果真有这个宝藏,不要说更始王与王莽一度的势力,就是其他的几个诸候王,同样一度掌握了漠大的领土,同时也控制着许多财产。这些财产有可能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甚至比滑州商人囤积居奇最后获得的利润还要大。 丁家拖入此事,被满门灭口。就合乎情理了。 “我不太清楚有没有这个宝藏存在。现在只是做一个假设。而且这个宝藏有一些机关,需要宝藏图或者宝藏的钥匙,而这个宝藏地图或者宝藏的钥匙正好就是这个玉块。可不知道某种原因,玉块分开了。丁柱正好得到了另外一半,财帛动人心。面对这样巨大的财富,就是丁柱同样也会动心的。因此有一些人过来讨要这个玉殃,双方谈条件。一直没有谈拢,最后引起对方的杀机。而丁柱感到不妙时,将这个玉块吞到了肚子里面了。” “这样说,他连命也不要了?”李重俊又冉道。 “当然不会,虽然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是他命都没有了,如何享受这个财富。也许另有其他的安排或者原因。” “这是真事还是假事?”见到王画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上官小婉也半信半疑起来。 “不知道,真相没有揭开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没有可能。” 李裹儿回过头来,对雷湛说道:“雷湛,快把明块玉拿出来。” 如果真有这回卓,这块玉就十分重要了。 雷湛伸手从怀里掏,可是他脸色变了起来。 “生了什么?”王画询问。 “它被偷,偷走了”雷湛脸色更加难看,这是严重的失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旧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五十四章 若如雪 “偷老了。王画脸煮古怪地看着雷这块玉体积很山,放在怀里几乎都无法让人察觉,这才多一会儿就让人偷走了? “我想起来了,是那群人。” “那群人?莫急,慢慢说。” “刚才我如厕时,遇到了一群灾民。他们向我乞讨。我身上也没有带碎银子,于是他们围了上来,与我拉拉扯扯的。我又不能向他们拳打脚,纠缠了几下,才得以脱身。” 汴州各斤,大臣听了很尴尬,毕竟一个地方的民风民俗好坏与他们教化有着莫大的关系。先是诸人为了洗劫财产救火,现在又出现了这档事。 刘顺干咳了一声,说道:“雷队长。你是在什么地方遭遇的那群灾民长得是什么样子?” 王画却摆了一下手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人家是有备而来,现在拨捕,不会让我们得偿心愿的。反而惊动灾民,得不偿失。” 李裹儿狠狠地瞪了一眼雷湛。然后看着王画,脸上带着后悔与歉意。 王画轻声对她说道:“公主不要急,我还有其他的方法。” 又转过头来说道:“这件事暂且到此为止。以后需要各位使君时。我会派人通知的。各位,我们还是以灾民为重,这也是我这一次的重点。请回吧。” 汴州各个官员更加尴尬,更复杂的案情他们未必能破解,但不代表着他们很笨。吃中饭的时候王画才将玉交给雷湛,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要么就是站在旁边的几个侍卫出了问题,或者雷湛本人就有问题。这个可能性极要么就是自己陪行的官员中出了问题,将消息透露出去,这让人某个人派了人假冒灾民乞讨,将玉从雷湛身上偷去。 王画让他们回去,是不是这个意思? 一个个离去了,但离去时心情忧心仲仲。 王画又说道:“上官昭容,公主,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吧,或者巡抚一下灾民。太子,还有张九龄。你跟我来。” 上官小婉说道:“王学士,难道你连我与公主都不相信了?” 王画摊了摊手:“昭容,非是如此。破案只是其一,主要还是灾民,这才是头等的大事。我刚才对汴州官员说的话非是虚言。我要与太子到处转一转,看一看有什么方法可以搂灾民以渔。如果我们一道前统” 他指了指身后一百多名护卫。摇了摇头。这还没有全部到来,否则护卫还要多。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不是叫抚慰灾民,而是叫招摇过市。更看不到王画所要看到的。 上官小婉这才释怀,但白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些嗔怪。 滑州之行,上官小婉功不可没。经过那天晚上的夜谈,李裹儿释疑。上官小婉也没有做出过份的举动。因此偶尔上官小婉了一下花痴。李裹儿却也不生气。 可为了拱卫他们的安全,还是带了二十几名护卫一道而行,只是穿着平民的衣服,但带了兵器。 先到了坊市转了一下,虽然比洛阳的坊市可因为汴州的地理位置,商业十分地繁荣。但王画转了一圈后,依然没有半点眉目。看到他的神情,张九龄担心地说道:“王学士,可想出了什么办小法?” 王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小九。你这么多天了,有没有想出什么办法?” 见到他不顾李重俊在场。仍然称呼自己小九,张九龄无奈。这个舅子虽然人品好,可有时候鲁莽冲动,还有时候人也惫赖。 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脸色郑重地说道:“王学士,我们在办公事,私是私,公是公,这句话也是你说的。与滑州不同,汴州地势更低,有许多地方是洼地,想要返回家园时间更长。还有灾区分散,更难管理。马上就要进入秋冬了。” 其实也未必滑州比汴州海拨更舟。这是指河床而言的。汴州的河床更深,同时也更低,衬映之下。显的汴州地势低洼。但确实汴州灾情比滑州更难处理。 但是王画听了,若有所思。 他忽然说道:“你有没有汴州详细的地图。” “有,在我的驿站里。”他不能比王画,老老实实地住在驿站。 一行人跟着张九龄来到驿站,张九龄将地汴州地图拿了出来。王画看了一会儿,将地图卷了起来。对他们说道:“我们出城。” 再度出城,城外就有灾民,住在茅草棚前。但这些茅草棚一排排搭建得很整齐,这也是有惩王画在滑州的举动。朝廷又拨下了一些物资。于是张嘉贞与张九龄在汴州官员配合下,搭建了整齐牢固的临时灾棚。 王画找到了一咋。老农,脸上都起了满脸皱纹,头花白。王画让他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问道:“老伯,今年贵庚?” “贵庚不敢,我今年六十有二了”老农诚惶诚恐地说道。 “那么你一家一直居住在汴州嘛?” “一直在,我一家可是良民,不是逃户。” “就是逃户也是,我不是说这个。我问老伯,你一直居住在汴州。对汴州情况很了解了?,小 “不了解,我只是种田,其他的都不会。”老农更加担心了,三具棺材的事他同样听说了,还以为王画询问案件情况。 “我问的就是地的事。为什么汴州许多地方出现了荒田?”王画说着展开了地图,指着地图上大片在片空旷的地方问道。“这个我知道,是碱地 “多谢老伯了”王画站了起来,带着李重俊与张九龄回城。 李重俊好奇地问道:“你出城就是为了问这个?” “正是,其实我心中有了答案。只是证实一下。太子小九,你们都应当看着《汉书》,里面《诸恤志》上面就写过一句,若有渠溉,则盐恼下限填淤加肥故种禾麦更为杭稻,高田五倍,低田十倍,可见碱地由来已久。汴州的情况比西北情况要好一点,但比附近其他各州情况要恶劣。其实这种碱地就是盐碱地。一般形成的原因有两种,第一是气候,大多在半干早与干早地区。” “干旱与半干旱地区?李重俊指着一望无际的灾棚问道:“那何来的涝灾?” “太子,所以我说过,听到的不如看到的,但看到的也未必是正确的。有时候眼睛同样会欺骗人的。汴州满灾是什么原因,象这样漫长的雨季在黄河地区出现过几次?这是因为河床高,圩内地形低,如果水势浩大一点,就容易生满灾。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后者,与江南的雨季谤灾却是两回事。所以我说的是气候。象这种碱地,不但汴州,在关内也形成了。不是我危言耸听,如果关内百姓还这样密集居住下去。大量的开耕,若干年后,比汴州的情况还要糟糕。但这个我暂且不管。我说的是汴州碱地。” “总体来说,黄河地区降水量但与北方不同,夏季同样炎热,蒸量大。水份蒸了,溶解在水份中的盐分却停留下来。这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地理条件。我刚才说过,这个盐分是来自于含盐的水源的,水往低处流。本来因为河床高,汴州地形低注,所以容易使河水涔渗。又因为缺水,大家使用耕地时,只灌不排。这更容易使得原来的好地变成了盐碱地。这也是汴州一带碱地比附近其他各州情况更恶劣的原因。”说着他又指着地图,与后世的情况相差不大,主要是从汴州向东一直到宋州商丘一带,但没有象后来的那样严重罢了。 但两斤人还是没有听出来。碱地他们知道。不但河南道有,关中也有,西域更多。可这与授灾民与渔有何关系? “你们还记得上午吧,我与那个叫周永的善士攀谈后,曾经下了河堤。但立即被汴州刺史刘顺阻止了。” 难道不是好心,而是别有用心?两个人都茫然地想道。 “其实文章就在这碱地上。因为洪水,许多碱地都被洪水淹没,第一就是上面积了一层淤泥,使碱地变成了半碱地。第二洪水淹没,同样稀释了碱地的盐分。当然这更不是一个好消息。我们没有办法将洪水立即从圩堤里排出去,大多数地方自然蒸,因为洪水淹过一次,暂时性的淤泥使土壤肥沃,可长久性地却使土壤更加碱性化。” 这样的解释,让两个人听了很震惊。甚至他们根本没有听过这种解释。同时也颠覆了周永的说法。 “当然这是一咋。月积日累的漫长过程,不是一次洪水就起到严重作用的。但暂时性看到了什么?那就是大片的碱地从荒地变成可开耕的土地。然而因为淤泥只是沉淀了表面的一层,这些碱地可供开垦的年份并不长,也许十年八年,也许三年五年。因此无法归纳于朝廷。为了使治辖内出产更多的粮食,这些碱的几乎都在无偿的供百姓耕种。 但其实悄况呢?能不能让百姓无偿耕种?” 听到这里,两咋。人都听出一些门道了。 这上面可以做出很多文章,当然收益也归了汴州官员所得。因此刘顺怕王画意识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地跑下河堤,将王画劝上来。 张九龄却问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也说了,这些碱地开垦的时间并不能太长,连朝廷对这些碱的都采取了置若罔闻的态度。而半碱地大多又是有主之地。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如果这样想你就错了。你忘记了一种作物,虽然在碱地上产量会降低,但同样还是有收获的,特别是洪水淹没过后碱性降低。而且碱地并不是不能根治的。”其实最大的根治就是乘现在黄河沙化现象不严重,从上游开始一直到关中,减少百姓开垦,与对植被的破坏。那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现在关中有或者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将百姓迁往宽乡?朝廷会同意么?相反,为了拱卫京城安全,还多次迁百姓到关中居住。 因此王画说了治标的方法:“碱地主要就是积盐形成的。因此只要丽四。就会怀原成良刚才说讨碱地形成的原甩。它是昏竹小分积存下来的。只有兴修水利,使土壤里的水分流动起来。同时使土壤中的下行水流大于上行水流,导致土壤脱盐。还有鼓励百姓使用酵庄稼肥,利用酵肥中的酸性,直接改良碱地。” 后面一条又让两个人听得不大明白。王画也不会解释叫值的。 “当然,我们不是断掉汴州官员的财路。如果汴州变愕更加富裕。同样比起政绩来,他们还会要后面一点的。还有,如果我说能将碱地变成良田,至少可以获得一批财源,然后又用这个财源,给百姓兴修水利。这就给了他们一条渔路。因为兴修水利,进一步改良碱地。这个效应互相衬映。就会形成一个良性循环。还有。因为一些地方低洼。有少数地方是沼泽形态存在的。有了钱有了劳力,又可以圈围起来。形成良田。这个良田又可以产生新的财源。尽管这样做在平时是得不偿失,甚至不够劳力的成本。但我们现在是做什么?使灾民有一条活路。如果直接将钱与物资放到他们手中,反而养成了一种懒性。” 后面一句话王画没有说,人是**是没有止境的。如果养成这种懒性,更加可怕,以后朝廷稍有不能让他们满足的地方,反而容易会积累成更大的怨气。因此,授之以渔,不是授他们物资与钱,而是让他们都有事可做,都有薪俸可拿。这才是稳定的最佳道路。 “孤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样一来,因为获得大批良田,朝廷可以得到一些税务。还有,本身兴修水利。就可以请求朝廷拨款。朝廷出一笔费用,再加上新得的土地,或者可以交给朝廷安抚贫民,或者操作一下。通过“捐助。”得到一笔款项。又可以作为薪水,募集灾民参加水利与圈堤工程,也等于帮助了灾民 “太子行言,正是我意 但三人知道,这个操作是好的。可细节还有很多,必须要劝解汴州官员配合。除非王画再象滑州一样,动摇整个汴州官场。可汴州官员并没有大的过错,王画又有什么胆量象滑州那样玩?也没那权利! 三个人一路往回走。一路在商议此事。 但进了城后,忽然一个和尚拦在他们前面,来到王画面前说道:“这位可是王画施主,我们方丈慧云有请施主 王画愕然,虽然他现在的官职不算唐朝最高的一层,可他的影响力已经不在某些宰相之下。一个和尚说请他,就请他了? 他回过头看着张九龄,他在汴州呆了许多天,应当听说了这个牛哄哄的慧云和尚了吧。 张九龄会意,他在王画耳边说道:“慧云是一个名僧。几年前从南方来到汴州,用募化来的钱买下前翕州司马郑景住宅的花园,想要在此修建一个寺院。但因为财力原因。迟迟不得开工。现在只修了一个小寺庙。为了达成心愿,慧云法师还在募化。但这个法师精通佛教经义,佛法远大。在汴州很有声望。” “哦”。王画听了微微一笑。不管他耸不修寺院,但这份勇气可嘉。只是王画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寺院正是后来宋朝的国寺,相国寺一开始的由来。 王画产生了兴趣,当然也是他了结了一桩心事,心情舒畅,于是对这个小和尚说道:小师父前面带路”小 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小寺庙,规模很四周都是空旷的花园,因此风景儿却是十分美丽。王画在小和尚带领下,走进禅房。却看到了惊奇的一幕,一个中老年和尚,长相和蔼可亲。可他面前却坐着一介,少女,圆脸蛋,却有一个尖下巴,使得脸形立即变得柔美起来。额前梳着刘海,下面一对大眼睛,十分地灵动。穿着一身紫色长裙,更显得秀气逼人。 看到了王画,大和尚站了起来,合了一揖说道:“老衲见过王施主 态度平和,不屈不媚,这也让王画又产生了一份好感。他也合揖还礼。但侧眼却也注意了这个秀丽的少女,见到他,少女眼中有些好奇。但没有象平常百姓那样,因为他的身份,手足无措。 王画说道:“**师请我前来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这位若如雪施主与老衲今天攀谈了一下 若如雪?好奇怪的名字,不过若姓也更加冷门。 王画冲若如雪微微一笑,若如雪却冲她吐了吐舌头,模样十分可爱。 慧云继续说道:“她今天与老衲讨论佛法,问老衲佛祖宏扬慈悲,为何世间多奸扈,而且盘居权贵。如果说报应,为何奸旭子仍居权贵,孙复居之。” 这个问题问得好,王画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少女,心中想道,虽然问得好,可为什么这个少女询问这个问题?然后问道:“那么**师如何回答的?” 第五十五章 一亿贯 点云合了个揖答道!“世人妄论善桑,非也,实际是碾珊丁吕元不著心,亦不著净,亦不是不动。若言著心,心元是妄,知心如幻。故无所著。一的念皆有心生。上至诸佛,下至蠢动含灵,皆有佛性。阿弥陀佛。” 对于他这种空为以及唯心论点。王画很不赞成,但笑笑不语。 “一切念皆有心生,上至诸佛,下至蠢动含生,心有佛则成佛,心有魔则成魔。世间凡人,非人人悟得,故心佛则佛,心魔有魔。一切空后了得。比如王施主,一手擎佛家大善,从东到西,数万之家受其恩惠。一手执魔杖,因此入草原。数万牧民凄风苦雨。何来奸旭子。何来奸扈孙?此生亦前生得也。来生为今生所伏也。所以我派人请了王施主前来,为若如雪开解心障。”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王画并不反对。但对佛家这种因果论。王画又是很不赞成的。但他还是微笑。 不过李重俊心中却有点不开心,自己与王画现在日理万机,这个老和尚居然将他们请来,不但没有让他们喝一杯茶,并只是为了点化一个少女。但他看到王画忽然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于是忍着没有喝斥。 少女抬起了头,也看到了王画这个神情,她有些愕然。这与她心中那个王画有些相抵违了。但她还是问道:“那么请问王学士心中何为善何为恶?” “若姑娘,我的答案与大师的答案有些不同。” “能不能对奴说一下”姑娘又说道,声音极其的温软,再配上她清秀的相貌,给人一种非常小家碧玉的形象,连王画看了也不自觉产生了几分喜欢。当然与那种喜欢是有区别的。“若姑娘,为什么出现音乐?那是悦人听觉的。为什么出现精美的食物?那是悦人味觉的。为什么俊男美女受到欢迎?为什么好的字画也受人欢迎?那是悦人视觉的。为什么喜欢居华美的房屋?那是让我们居住得更加舒服。为什么人们爱打扮,爱美丽的服装?那是我们都有一颗爱美之心。这是人天生的本能。所以我们有了财富后还想争取更多的财富。有了权位还想争取更高的权位。正是因为这个追求,才会有各种美好的事物出现与创造出来,这本身没有明显的对与错,相反产生的积极意义比缺点更明显。但在追求这一过程中就会产生对与错。有的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不惜伤害他人的利益。有的人在满足自身愿望时,却带动他人一起享受更美好的生活。于是对与错,善与恶就会产生了。家庭的作用是用来传宗接代,让人类得以繁衍下去,同时也能满足男女不同的分工合作。但国家的意义就是让这个社会更有制度,而不是让人类为了自身而变的无序。所以我们需要爱国,爱家。也就是这个原因。就象我如果为了自身的利益,伤害自己的族人。那就是错恶,如果为了国家的安危,出兵草原,是为了不让我们国家百姓遭受侵犯,那就是对与善。为了不伤害敌立国家的百姓,那也没有错。可这个国家如果一心想浸犯自己祖国,为了这点小善,不拿起武器反抗,而自己的族人遭受侵犯伤害。甚至亡国遭受敌国的奴役,那就是伪善大恶。” 王画没有为人类的**掩饰,但更详细地阐明了用什么方法追求自己的幸福,满足自己的**的手段。 小始娘听了若有所思。 但王画却转过头来,看着大和尚说道:“大师,听你的理论很接近禅宗。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王施主请言。” “慧能说了一个偈子,菩萨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让我好生敬仰。” 实际上他心一点儿也不敬仰。 “我又听一个大师说过,佛本是自心作,那得向文字中求。 慧云听了一惊,他睁开眼睛,冉道:“是那一个夫师说的?” 这比慧能的偈子更接近“了” “他是世外高人,不求名达,因此我也不知道名字。但这位大师平时经也不看,禅也不学,有一个人看不惯他的作为了,便用此来责问,他坦然答道,三乘十二分教,皆是拭不净故纸。你若求佛,便被佛魔摄,经书万卷,总是魔说。” 这是王画从后来的禅宗南宗各个禅说的故事剪辑下来的,但这一段灵站与慧寂的对话他很喜欢。 “又有人问他什么是佛,他答道是土块,是干屎檄。这人又说,赤肉团上有一咋。无为真人指佛小他反问道,无为真人是什么干屎檄?又有人问他,释迦身如何是?他说。干屎檄。坐断报化佛头,十地满心。犹如客作儿。等妙二觉,担枷锁汉;罗汉、辟支,犹如厕秽;提涅巢。如系驴檄。又说道,这里无祖无佛。达摩是老臊胡,释迦老子是干屎檄,文殊普贤,是担屎汉,等觉妙觉,是破执凡夫,菩提涅巢,十二分教,是鬼神卿,拭疮疙纸,四果一贤初心十地,是守古巢鬼。自救不丫旧临死时,又说,吾去世之后,焚烧了。不用净淘舍利,且身是幻,舍利何生。斯不可也。” 一番话将众人说得膛目结舌。 边上站着的小和尚抗议地说道:“他这个样子,死了还会有舍利子?” 连张九龄都认为小和尚的话说的对。虽然不喜欢佛,可不能将所有佛经骂作是魔说,而且这样骂的不过瘾,还将所有罗汉菩萨佛祖骂成了干屎檄,凡夫俗子,孤魂野鬼,挑屎粪的。 但慧云听了却喜不自胜,他自态的抓耳挠腮,过了半天才问道:“了是了了,可如何宏佛?” 这就是佛教最矛盾的地方。其实无论佛道都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释迦牟尼创立佛教最初的本义是因为当时印度有许多国家,战乱不休,百姓疾苦,因此希望用宗教使百姓忘记痛苦。所以劝诫百姓忍耐。忘却。而道教是在道家基础上结合了古时一些方士创立的,直接目标就是让人长生不老与飞升。所以有了气功内丹还有炼治外丹,甚至还吸纳了一些武术。但变得最后皆是面目皆非。 比如佛家的空,尽管此“空”非彼空,可一切都空了,又何必耍信仰佛教?这才是最大的矛盾地方。慧云才问到一个表皮,还没有问到根源。 当然,王画并不想与他纠缠这个,站起来说道:“我也不是佛教法师,你问我。我问谁去?” “王施主教我”慧云虔诚地站了起来合了一揖。 王画摇了摇头:“如果宏佛,我真不知道,我不信佛,但也不反对人信佛,只要不是用佛的羊头卖狗肉就行了。比如故意诱骗百姓的香火钱,占用百姓良田等等。不过大师如果想听,我还听到这位大师的一些言行,或者对你有所帮助。他在临死前还对他的门徒说过一些话,尔欲得如法见解,但莫受人惹,向里向外,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不与物拘,透脱自然。” 虽然听出来他所谓杀只是决裂,并不是真的遇人杀人,但这一番喊杀声,还是让几人心惊胆战。 “他又说饥来吃饭,困来即眠,甚至也能喝酒吃狗肉。” 几个人脸色都白了。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就是他的另一句偈子。” “不对,刚才他说过遇佛杀佛。现在又怎么说佛祖心中留?”小和尚问完!将嘴捂了起来,十分地后悔自己说出了遇佛杀佛四个字。 “此佛非佛也。慧云大师,在下告辞了”王画微笑答道,然后离开。 可网走出来没有多久,那个若如雪追了出来,大声问道:“王学士。刚才那个故事是你编出来的,对不对?” 王画回过头,看着她,说道:“不是。我也没有精力钻研佛法。 “你在撒谎为什么我没有听到这个大师的偈语?慧云大师同样也没有听说过?”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很多。就象你的事。比如你的孝德,太子殿下就不知道。或者你的其他事,知道的人更少。不过,如果若小娘子如果愿意告诉我,我都乐意洗衣耳恭听。” 说完了,王画头也没有回一下,就扬长而去。 但李重俊与张九龄都听出来了,王画话中间有些古怪。 李重俊回过头,看到这个清秀的小姑娘,站在哪里,脸色儿有些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不好询问,于是追上王画问道:“你认识这位若家小娘子?” “不认识,但我听到她的一些故事。她就居住在修文坊,说起来还是我们的邻居,她家就在丁家那个院子的东南角。但她让我听到的却是因为她身上生的另一件事。这个小姑娘是前几年才搬到汴州,算起来原来却是洛阳人氏。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个母亲。她们来到了汴州后,在汴州的坊市上盘下一件小店面。靠织成谋生。母女俩手艺活都很好,虽然大富大贵不行,可也能靠它渡日,并且后来慢慢有了名气。还雇佣了两名女工。因为小姑娘人品,长相甜美,所以有许多人家都喜欢。这时候汴州的一个良家子也看上了这个小娘子。他本身又是一名生贡,学问也好。于是若家母女同意了这门亲事。但亲事订下不久后,她的母亲因为生病去世了。小姑娘从小失去父亲,是母亲一手将她拉扯大的,因此很感谢母亲。同时也很孝顺。于是小姑娘对这个良家子说,守孝三年后才能成亲。但在第二年也就是去年,这名良家子科考,而且还考中了。这个地位的变化,使得这名同年又产生了新的想法,认为小姑娘的身世不大好,毕竟出身于市井坊市之中,严格说还是一个女匠,所以他说了,要么马上成亲,要么就退掉这门亲事。 显然其中对与错,王画不想判决,毕竟嫌穷爱匈引一、还是占了多数以他并没有说出泣名讲十的名不难查。去年录取的进士稍微多一点。也不过皿十一人,后来补录了四人,汴州会有几人录取? “小姑娘听说后,立即说道,如果不同意她为母亲守大孝,这门亲事告吹也罢。但后来这名同年进升很快,现在都是一个从七品的官员了。而且娶了一个名门闺秀,有人又问这个小姑娘后不后悔。小姑娘却坦然答道,难道我遵守古礼。为母亲守孝是错的吗?如果她做这件事,这个良家子都不能等待,以后也不会是一个好的官员的。这样的人不嫁也罢。 依然为母亲守孝如故。” “这都是一个好品德”张九龄听了默然赞道。 “但是不对,孤刚才听到你话中还有其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莫急,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我现在有的不能断定。有的断定了也没有到说的时候。不但她,这件案子,最后的结果,会让你,会让天下人看到一幕最大的闹剧与丑剧。但现在我只有猜想。因为这件案子同样出现了许多人命。所以必须将真相揭开,而不能凭借推测。” 李重俊也无可奈何。就象诅咒案。王画总是说半句留半句,钓足了他的胃口。可是他却没有这个智慧。凭借一些线索,推测真相,只好等待了。 “太子,还是那句话,不要急。很快我就会找出全部答案,也会让你知道”说完了。王画看了看天空,眼中出现了无穷的讥讽。 回到了院中,上官小婉也李裹儿迎了上来。 上官小婉笑盈盈地说道:“聪明的王二郎,有没有找出“淡,?” “应当找出了一些头绪吧,不过操作麻烦,我还要想想。” “哦?”上官小婉一脸惊讶,如果他又找出方法,那真是神鬼莫测了。但她接着又说道:“但是王二郎。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或者直接认为那个国家宝藏的事,是一件乌虚子有的事。有谁会相信?” “乌虚子有。好吧,我说几件事给你听听。先就是王莽,淮阳王元年三月,光武帝刘秀率三千人与王凤王常的昆阳守军里应外合。大破王莽十万大军。此役后,魄崔、杨广、周宗、公孙述、宗成、刘望等豪杰或起兵呼应,或假借名号自立,王莽政权迅土崩瓦解。然后王匡破洛阳,申屠建攻武关,邓晔和于匡起兵南乡应汉,与申屠建两面夹击,武关都尉朱萌被迫投降。这时候王莽已知大势已去,居然听信崔的话,率群臣于南郊仰天大哭,告天救之。” 王画一气说来,事件不难记下。这是历史上一件大事,最难得的是他地名人名,全部记下,连思考都没有思考一下,可见他熟读了史书。就是有才气的上官小婉,也暗下折服。 “但这时候王莽还想垂死挣扎,拜将军九人,皆赐以虎为号。以北军精兵数万人令其率之,以其妻子于宫中为质。这也罢了。这时候宫中有黄金六十余万斤,但王莽爱之。只赐九虎之士四千钱。于是众怒怨,无斗意。结果九虎或败或逃。更始帝军进入长安。虽然王邑父子为莽死守皇宫,还是被汉军攻破。杜吴杀莽,公宾就斩莽,军士数十人分莽身。但这六十几万斤黄金去处,史书并没有再记载了。只是记载了唯长安末央宫被焚,其余宫室、供账、仓库、官府如故,市里不改于旧。但还记述了一件事,更始帝懦弱,没有见过世面,连坐于早朝大殿的胆量都没有。诸将后至者,他还在问道,你们抢了多少东西?” 对于这段历史,李裹儿与李重俊知道是知道,但知道得没有那么详细,因此不敢评论,可是上官小婉与张九龄皆饱读书籍,《汉书》与《后汉书》皆对此事记载得很清楚。两人点头。 “但一个问题来了,如果刘玄得到了这六十多万斤黄金,难道贪心不足,还要让手下将士却抢虏?要知道就是现在唐朝的国库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黄金来,恐怕都有点困难。况且那时候到玄实际控制的地盘并不大,实际控制的百姓也不过几百万人。这一点是不是很奇怪?如果我说王莽将这些黄金藏了起来,以备万一,你们相不相信?” 确实是可疑,如果再配合一些证据。真会让人相信这么多黄金让王莽藏了起来,因此刘玄并没有得到这么多钱,所以才没有满足贪心,问出这句贻笑大方的话。 而且这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六十多万斤黄金,合计一千多万两,换成银子就有可能达到一亿两,也就是一亿编钱。 如果真有这笔钱存在,会让一万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为之疯狂的。 连李重俊都有点沉不住气,立即问道:“王学士,你的意思是说真有这笔宝藏存在?”凹曰甩姗旬书晒齐伞 第五十六章 消失 “画说道:“我在市坊甲就说过。有许多可必“沁孙瓦王莽埋藏的宝藏。再比如更始帝刘玄。起兵之初,刘皱刘秀兄弟功劳最大,然而新市平林将帅放纵,忌刘煽威严,贪玄之懦弱,于是策立刘氏兄弟族兄玄为主。后来刘秀冒死一战,使大局终定,更劝刘玄诛杀刘 氏兄弟。秀曾劝兄事欲不善,煽不听。不日,玄收演手下第一勇将刘稷。后收烦,杀之。秀闻之,自父城至苑谢罪。更不提昆阳之功。又不敢为煽服丧,饮食言笑如常。玄闻后大惭,拜秀为破虏大将军。然后伺机得玄命。持节抚慰河北。终使蛟龙脱于大海。苍鹰飞于高空。秀几乎是孤身一人,仅一年有余,灭河北诸多豪杰,拥数千里之地。” 众人也是一阵慨叹,本来刘秀性格文弱,然而自昆阳一战起,性格变得果断勇敢。从昆阳到河北这一年多时间,多次以寡敌众,徘徊在生死之间,可在经历多次生死之后,终于将力量壮大,也打出了赫赫声名。在刘秀将寇徇与朱销将苏茂交战时。冯异率军救援寇军,寇徇看到尽管这样自己军力依然不足,于是令士卒大呼:“刘公兵到。”就这一句,苏军大败,于是寇冯合军,渡过黄河,大败朱鳍军队。其实这一战用了刘秀的名义,几乎将朱销这一代豪雄抹杀了。树的影儿,人的名儿。谁能想到两年前这个刘秀还是一个文弱书生?岂非天意? 王画又说道:“一年多后,两股势力终于相撞。玄手下大将军类参乘秀手下将军那禹攻安邑数月不下时,率数万人欲攻禹,被禹逆击。然后王匡等将又率十万大军复攻禹,被禹三日间大破。又被赤眉军所迫,日见围窘,于是君臣离心。几将不诡。被刘玄知道,设计斩杀。可只斩杀了申屠建,其他几将拥兵自保,于是君臣反目,玄败,逃于新丰赵萌处。可是不久后,玄又合赵萌与李松兵。夺回长安。可这时赤眉军西上,玄手下将相陆续投降赤眉。玄自知不保,不久后单骑出逃。可惜到了高陵时,被手下右辅都尉严本名为宿卫,实则围之,以求用此功投靠赤眉。一月后,刘玄被迫投降,上玉望于赤眉军扶持起来的傀,儡刘盆子。赤眉军欲杀刘玄,幸得刘恭等人相救,竟封为长沙王。可是三辅百姓苦赤眉暴虐,想要将刘玄盗出,重新扶立为帝。被赤眉绞杀。” “这是史书上的记载。但我还是不懂。三辅百姓有什么胆量敢扶持刘玄。况且刘玄同样也不是一个好的皇帝。于其有这胆量扶持刘玄,不如东上,迎接光武大帝。因此有没有这个可能,刘玄单骑出逃时。他并没有甘心。将一部分财物埋藏,然后在他困于赤眉之手时,用了财物收买了一些死士?而且他本身贪财,在出逃时还没有真正失去对长安的掌控,不可能不安排一些财物的。而这些财物在他单骑出逃时,也没法带走。大家是不是设想一下,他命人将这些财物埋藏于某一处?” 大家先是愕然,然后细细一想,王画所说的这个可能,也能成立。 “再说公孙述,在光武称帝时,他也自立为帝,国号成家。后来光武帝刘秀多次派使喻降不从,建武十一年,汉廷派奉彭征吴汉,彭用奇兵神入蜀,拨武阳,攻广都。离成都仅余数十里,公孙述惊曰是何神也!可是却被公孙述用刺客诈为逃亡的奴隶投降奉彰,于夜将本彰刺杀。此次攻伐结束。第二年大司马吴汉亲征,自正月起到十一月,八战八克,只有最后一战,公孙述手下第一勇延奉大破吴汉军队。可是汉将减宫的军队也杀到了。成都终成四面楚歌,最后延本举城投降。吴汉恨其顽固不化,尽诛公孙氏,纵兵掠城。又火焚宫室。城降三日。数万百姓因此遇害。但我说的是另一点,公孙述在益州称帝十二年,蜀地物产富饶,当时前被本彰所逼,后被吴汉所侵,公孙述会不会看到日薄西山,准备一条后路?” 众人都苦笑了一下,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似乎也能成立。 “再说刘永,梁孝王八世孙,元始中,其父刘立与汉平帝外家卫氏交通,为王莽所诛。更始即个。永诣洛阳,封为梁王,都睢阳。后来听到更始乱政,据国起兵,攻山阴等二十八城。及更始败,自立为天子。建武二年,刘秀命大将军盖延讨永,朱鞘降将苏茂攻洛阳,后来朱销降汉。苏茂归命。刘秀让苏茂协同盖延一道攻永。然而二虎终不相容,盖苏反目,苏茂又反,杀睢阳太守,掠得数县,投降刘永。盖延围睢阳。苏与佼疆合军相救小被盖延大败。苏茂还广光,虐从永走保湖陵。于是刘永立张步为齐王,董宪为海西王,互相联手相保。刘秀只好命大司马吴汉再次出兵,苏茂,周建救茂,皆败。两人弃城逃归湖陵。但这时生了一件事,睢阳人反城,迎回刘永。吴汉与盖延合军围睢阳,城中食尽,永才与茂、建逃奔郁。吴盖大军追急,刘永将庆吾斩刘永以降。 但苏茂又立刘永子行为梁王。直到建武五年。刘秀亲征,才将董宪苏茂等人拿下。但刘纤仍然不知所终。是不是也可以设想一下。最后一次刘永出逃,睢阳城中虽然缺少粮食,但财宝依在。睢阳百姓心向刘永,刘永于是埋藏了一些财产下来,以图东山再起。而且这个消息也告诉了刘行,可惜在搜捕之下小刘行不敢将它取出。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关健的两半玉块,只有一半让刘行后代所得,另一半下落小尤。斤以众宝藏丹法取到今天,玉殃才出引。圳是消息走漏。于是引起杀机 也能这样说。 “不但他们四人,就是其他的人,如李宪、秦丰、张步、董宪、田戎都有这样那样的机会,布下一些宝藏,以图东山再起的可能。那你们说这个宝藏有没有这回事呢?” 众人听了先是不相信,然而听了王画一番解释,开始茫然起来。不知道真假了。 但上官小婉眼睛转了转,说道:“不对。这个宝藏还是假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真的,当时那块玉失踪时,你的神情没有那么坦然 毕竟现在王画最缺的就是钱,虽然说起来很俗气,如果得到巨大的款项,王画同样会疯的。因为有了钱,他可以立即赈济百姓。 “昭容。那你就猜错了。我提前就有了安排。这件案子到现在我掌握的线索很少,为了破案,又不想惹出更多人命,我与公主商议了一下,故意将这块玉由裹儿交给雷湛。用它来引蛇出洞 “公主,原来你在唱戏?骗得我好苦。“上官小婉回过头来。向李裹儿抱怨道。 “昭容,我那号呕吐是真的。是让人恶心。二郎只是让我在适当的时候找一个理由出来,让我将玉递到某个护卫手上。我也不知道那块玉还有那样的来历,否则在酒楼里一口饭也吃不下去。”说到这里,她脸色还是一阵苍白。太恶心了,幸好她手没有碰到。 “不对 “昭容。又有什么不对了?。王画看着这个关丽的少*妇,其实明知道她有万般的不是,可看到她的才情,她娇小的模样,还是让王画很难产生反感。 “王学士,我问你,你说的那些玉的知识,是从何而来的?还有,你好象也没有学过漆器,铜器你也没有学过,将耗同样也没有学过。你的那些工艺,各种古籍上也没有。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很古怪。 如果说算术,还是他无师自悟,可是工艺活需要时间磨练的。创造一样两样还可以理解,但创造得太多,王画岁数又就让人不可理解了。 王画耸了耸肩膀说道:“无他,智慧,用心,肯学肯想。” “信你才怪”。上官小婉无可奈何地说道。 张九龄心中也在摇头。他知道王画的事情更多,也更不可思议。如果用鬼神来解释,可偏偏王画又不大信仰鬼神。 走上了小楼,张九龄又愣了一下,他看到了一个少女,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人有些儿怜爱。可不正是王家那位痴情的小娘子? 他也听说了王家这位小娘子在滑州遇到了王画,但是为救她二哥的。这能理解。可为什么她又跟王画来到了滑州?王家家风严谨,也不会同意让她与王画名份未定,跟着王画后面跑的。 这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他不知道王家的想法是王涵时日无久,看能不能跟随王画后面。开解了心结,将病情转好。当然,这也与王画人品有关系,如果王画与王涵生了什么。相信王画会负责任的。那么对王涵也好,对王家也好。反而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不会看好王画与李裹儿最终会有什么结果的。加上李持盈下落不明。王画总归要娶妻子吧。因此默许了此事。如果有可能,还在暗中支持。 王涵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张九龄回过头,看李裹儿。担心这位公主会吃醋飙。可没有想到李裹儿脸色很平静,就象没有看到一样。 很古怪。 又看了其他的人,同样也都脸色平静。 其实只有上官小婉心中有点数。其他人一开始同样都胆战心惊。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现在司空见惯,所以没有惊奇。 下人们准备好了饭菜,王画又喊了一名护卫,让他请张嘉贞过来吃饭。其实吃饭是假的,商议赈灾之事才是真的。 一会儿张嘉贞到来,王画将他下午产生的想法说了一遍。 王画想法是好的。可这中间要汴州官员配合。如果不配合,甚至在中间弄一点玩意儿,王画的计划就会告吹。比如他们放出一点风声,汴州所有大户富贾对王画的想法不产生兴趣。或者说他们不变相地买碱地,那么王画就无法筹集资金。没有了钱,就没有办法兴修水利,也就没有办法进一步改良碱地,圈围沼泽湿地。那么灾民就断了这一条出路。而且这样做,并不违反大唐律法。王画还无可奈何。 如果再狠一点,同意买下了。但在兴修水利时捣鬼,有可能没有改良碱地。反而加了碱地的还原。那么地的得主就可以用此向朝廷吵闹。到时候朝廷会很难堪,那么有可能退还这笔钱。毕竟唐律是不允许田地买卖的。同时也会追求王画李重俊的责任。或者朝廷派其他官员前来监督。天知道会不会被这些收买下去,甚至会坑懂一气。除非王画亲自监督,那是不可能的,水利的事必须等到洪水消退才能进行。那时候王画有可能早就召还洛阳了。就是呆在汴州,水利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可能一年。有可能两年,王画也不可能留在汴州这么长时间的。 因此需要汴州官员主动配合。 可会么? 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官员提起此事。张九龄与张嘉贞来汴州不久。他们不知道情况,难道汴州官员没有一个不知道这个情况的?为 这就说明了问题。 现在王画断了他们的财路,还会主动配合么? 三个人都算聪明的人,还有一个也非常聪明的少*妇,可这四个在加在一起。也没有商议出来什么办法。 最后王画说了一句:“那么就等一个楔机吧。” 大家知道他这是赌狠,汴州官员也没有象滑州官员那样大规模参与囤积居奇,更没有决开河堤的事,到哪里有横机,让他们震摄? 但王画又说道:“我们到丁宅看看。” “你去吧,我们不去”李裹儿说道。虽然明知道丁宅的哭声不是鬼魂。可心里面总有些害怕。 王画笑了笑。 倒是李重俊胆子大了起来,加上几名护卫,二个张同样有好奇之心,一道来到丁宅。 丁宅已经荒芜了很久,到处是一堆堆土块瓦砾,在墙角处还结了许多蜘蛛网,借着微弱的星光,可以看到灰蒙蒙的一层。王画仔细地转了转,还抬起头看了看周围院落,但没有说话。李重俊问道:“王学士,可看出来了什么?” “看出来的不多,但太子莫急,明天会有一个人前来,告诉你一些秘密。” “什么人?” “天机不可泄露”王画说完了,微笑着走了回去。 不过第二天早上,都有人告诉他们一个消息。 但这个消息听起来很不好。严挺之与安仁理从码头上赶过来,向王画禀报,他们将船跟丢了。 李重俊有点不明白。 王画解释道,早在他们来到汴州前,王画就在汴河与济水两边的码头上安排了一些船只。因为有什么情况生,汴州最大的交通就是水路。其实在丁柱四个徒弟出城时,王画并没有吩咐,他安排的人就跟踪下去。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安排了人监视着丁柱的这几位徒弟。后来现他们上了一艘船,于是严挺之与安仁理带着几个可靠的护卫驾船尾随他们那艘船,看他们到什么地方。 难怪他昨天听到丁柱四个徒弟离开,王画并没有惊慌,李重俊想到。然而现在却似乎不妙了。 果然王画脸色慎重起来。他问道:“是怎么一回事?” 严挺之答道:“昨天上他们上了船,顺着汴河而下,到了傍晚,来到宋州,将船只停泊起来。我们也跟着将船只停泊到另一外,继续监视。但天黑下来了,我们看到船只上还没有点燃灯光,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派了人悄悄上了他们那艘船。然而看到船上一个人也没有了。最奇怪的是我们一直在注视,我们并没有看到一个人上岸过。当时这艘船外面也停着一艘船,于是我带人上了那艘船检查,同样没有看到这艘船的人。就象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你确定。”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后来我与严同年也商讨过这件事,王学士你看”安仁理在一旁说道。说着他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示意图。然后说道:“我们的船只停在西边的一侧。如果他们船上的人上岸,我们肯定会看到的。但还有一些视线的死角。如果他们悄悄地下水。利用水循,潜到另一艘船上,当时天黑了,我们就很难现的。他们为什么会水循,除非得知我们在监视他们。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知道我们一行人监视丁柱几个徒弟的人不多,都是可靠的人,这些人是不会将消息走漏的。就包括我都是上了船后才是严同年告诉我的。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们的,要知道汴水上船只无数,不要说我们一艘船,就是两艘船,跟踪他们,只要不刻意暴露,他们也不会察党” 严挺之又说道:“所以我们商议,最后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除非另外还有人跟踪他们,而且船上的人认识,还对他们有敌意。所以才借着天黑,水循,上了另一艘船。” 说完了一脸的沮丧。 这一次,丁柱四个徒弟诡异地离开,本身就代表着一个有用的线索。可这条线索却中断了。早知道这样。不如在他们登船时就将他们抓捕。 两人也抓破了脑袋,没有办法,最后才连夜返回汴州,禀报王画的。 王画也是一脸的懊恼,苦思了半天。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上官小婉问道:“这回怎么办?” 上次诅咒之案,她只是有所闻,但这一次是亲身经历了。案情越复杂。她反而越产生兴趣。这是聪明人玩的游戏。 王画说道:“这条线索是中断了,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突破。我现在是担心这四个人的生命安全。” 网说着话,外面有人禀报,说有一个叫若如雪的小娘子求见。 王画说道:“正好,我也要找她,有可能她同样也有生命危险了。” 其他人不知道,李重俊与张九龄却知道这个若如雪,他们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小姑娘也会有生命危险? 若如雪走了进来,清秀的模样,让大家眼前一亮。 可是王画却问道:“若小娘子,我正在等着你进来,终于你肯告诉我一些事情了?” 若如雪狡黠地一笑,反问道:“王学士,那你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呢?” “知道得不多,不过我正想询问你,为什么这一年多来,你深夜潜入丁宅哭泣?” 第五十七章 大人物 王画说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无雪脸色惨然,过了一会儿才说道:“王学士,如果你想听,我先申明一下。有可能事关一个大人物。” 说到这里,她欲言欲止。 王画笑了一下:“但我也申明一下。除非事关皇上皇后,否则数条人命大案,我不知道罢了,知道了还在我职权之中,我一定会严查到底的。” 王画所言也没有虚夸。其实就是李显如果将他逼急了,说不定王画也有胆量将他拉下马来,天下现在还是需要皇帝,可做皇帝的人选不要太多。就是李氏宗室依然有许多血脉活在世上。 若如雪回想了一下王画这几个月的做为,也信了。于是徐徐说道:“这件事要从永淳元年说起。这一年的春天,我的父亲与母亲在春天刚刚成亲。但几月后,先是关中饥荒,后是洛阳大雨,又生了蝗灾与瘟瘦。每斗米价四百钱,饿俘者遍野。那时候我的父母就在貌州。从四月时起高祖曾下诏让百姓到洛阳就食。于是在饥饿之下还有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姑姑一起来到洛数然而五月洛阳水患。我父母无路可去,于是父亲孤身一人到了汴州去寻找活路。” 这也是唐朝的税务造成的,按丁计税,于是不让百姓逃离家乡。除非官府安排,否则抓到是要处执的。因此若如雪的父亲在前面道路没有确定下来,确实不敢将她母亲一道带走的。 “后来父亲到了汴州,侥幸因为他识文断字,本来对绘画有一些天赋。于是让一个制玉的匠师看重,收做了徒弟。但父亲并没有忘记母亲。他向师父禀明,又返回了洛阳。但这时候洛阳的局势更加恶化,虽然父亲临走时几乎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留下来,可因为米价上扬,钱很快就被母亲用完了。我的姑姑被迫返回貌州。当时母亲怀着我,有孕在身,又生了病,留在洛阳没有办法返回家乡。终于有一天,因为饥饿。昏倒在道路上。正好这时候有一个好心人的阿郎,将我母亲救下来。还将他家一个小杂院让我母亲居住。母亲得到他的一些救济,本身又会一些织成的手艺。于是来到了城中独自谋生。但这让我父亲来到洛阳,却找不到她了。加上那时候死了许多百姓。我父亲以为她死,了。大哭了一场,然后到了溉州将姑姑接来,回到汴州。就在这一年的冬天,母亲生了我。那一天正好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所以我母亲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若如雪。” 众人寂静无语小姑娘身世很可怜,让人感到惨然。 “后来我父亲经此一变,心灰意冷,一心扑在制玉上,很快手艺出其他几个同门兄弟。看到我父亲勤奋好学的样子,他师父唯一的女儿看重了他。但父亲还是没有答应。直到第二年他又返回貌州寻找了一次,仍然没有听到母亲的消息小所以最后入赘了他师父家,将姓也从若姓改成了丁姓。同时他因此对姑姑产生了怨恨。后来姑姑知趣,找到了俊仪县一户良家子,远嫁了。” 听到这里,大家已经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人了。 “其实这都是天意,当时我的母亲生产了我,本来身体就不好,在生产前后,都病倒在床上。到了第二年夏天身体才恢复过来,然后也央请当初救她的那个阿郎帮助她,派人到汴州寻找我父亲的下落。这位阿郎也同意了,可这时候父亲改了姓,姑姑又远嫁到淡仪县,他也没有找到,但听到我父亲将姑姑接走的消息,知道他还活在世上。但在第三年,这位阿郎的夫人知道了这件事。她以为他与我母亲有什么暧昧的关系,于是将我们母女赶出了那间杂院。我母亲那时身体刚刚恢复。于是正好离开洛阳,到了汴州,看能不能听到我父亲的消息。可她终是一个弱女子,没有门路。而我父亲心灰意冷,整天关在作坊里不出来。这一过又是三年,我母亲也死了心,于是再次回到洛阳,租了一个简陋的住房,继续织成,将我养大成*人。但她还在等待我父亲回来。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 好可怜,王涵她们听了都快掉下泪来。 “后来我父亲的师父也死了。 但我父亲手艺越地高,也收了几个徒弟,家境转好,但这时候他有了家室子女,虽然心情不好,也没有寻找我们母女。直到四年前。我那时候已经十九岁了。也能帮助母亲帮一些忙,我们母女的生活才逐渐好转起来。我父亲后来娶的妻子也死了。他忽然想起我们母女。加上他那时候手上也有了一些钱。于是出动了许多人,终于在洛阳将我们母女找到。还将我们母女接到汴州。可是我母亲看到他也有了家室,虽然妻子死了,还有小妾,以及几个子女,她已经老了什么都看开了。又怕我到了丁家后与他的几个子女冲突,于是没有同意我父亲将她接到他家中。” “父亲苦苦央求之下,最后我母亲也同意他盘下一间店铺与一间民宅。赠予了我们母女。其实父亲常常对我们母女关照,只是他为人沉默寡言,我母亲也不想声张,这件事居然没有人知道。然后就是前年,王学士既然派人对我打探了,”益我曾经计讨门亲在洛阳时,就有人向我求嗓二小因尧母亲身体骨儿不大好,我一直没有答应。现在着到那位郎君有才学,本来就是汴州人。加上父亲也居住在身边,于是放下心来,答应了这门亲事。但就在这时候,母亲见到我也订了亲事,似乎一件事已了。于是一个夜晚,突然病亡。”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一个妇人儿,还经常生病,还要拉扯一个女儿长大,想想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若如雪抽泣地说道:“是我欠我母亲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一定还继续留在原地,我父亲也能将她找到,她还能过一个幸福的生活。母亲为我受了许多许多的罪。以前懵懵懂懂,直到母亲去世,我才知道我永远不能弥补我母亲的爱。” 一干女子想要劝解她,可不知从何劝起。 若如雪抽泣了好久,才开口说话:“所以我对那个郎君说,我要为我母亲守孝三年。但去年的春天。春闱放榜,他居然高中榜上。于是派人对我说,因为他的岁数大了。我的岁数也大了,他如果在京城放官,也需要成家立业。如果我还在痴愚,守孝三年。他只好将亲事推辞了。被我果断拒绝。不过他家里的父母对我很喜欢,又派人对我劝导。” “父亲就知道了这件事。他也将我喊到他家,可怜我那几个弟妹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以为我与父亲有什么暧昧的关系,那天晚上对我冷眉横竖。我父亲再次对我劝导。毕间他是一个匠人,无论手艺再高明。也屡次受人冷眼相待。而那个郎君高中进士,并且长相也还好,又是良家子出身,关试通过难度不大。外放官员,这才是正途。但我说了。虽然他家里的长同意了。可为什么他派人从洛阳对我通知。不是三年两年孝期,是因为他高中了进士,眼眉儿高了,看不上妾身,所以找了这个借口。就是我不顾孝期。他还会想出其他的理由拒绝,还会空惹人家笑话。” “若娘子说得好,你放心,等你孝期一满。孤一定帮你找一户最好的人家”。李裹儿说的。 她这是义气用事。但李裹儿真的答应下来,以后所找的对象却是远过她那位郎君的。 小姑娘会意,她欠下身体,施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公主殿下 然后又说道:“就在这时候。下人进来在我父亲耳朵旁耳语了一下。我父亲让我躲藏在房间屏风后面,让我不要出声。一会儿有几个人走了进来,我借着屏风的缝隙向外看去,其他几人我不认识。但有一个人我却是认识的,他正是当时的汴州刺史,今天的太府卿纪处讷 太府卿就是就是太府寺的席长官。掌管国家的财货,也就是相当于财政部部长。当然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部长级别是一个相当高的官职了,可还有许多与它媲美甚至过它的职位。 但纪处讷还有一斤,另外的身份,他与武三思提连襟关系,他的妻子就是武三思妻子的姐姐。因此他本人也是武三思手下头号爪牙。现在武三思当政,纪处讷权势同样赫赫烫手,连宰相对他也要避让三分。 果然是一个大人物!李重俊喜上眉梢,听到了这个人,他似乎又看到了王画的心意了。如果不是有其他人在场,他会冲过去,将王画高兴地抱起来。 但上官小婉眼中却出现了一丝忧色,可是没有说。 其他人眼神都很复杂。 若如雪将几个人的眼神看在眼里。自嘲地说道:“是不是很害怕?如果害怕了,就让妾身回去吧。王学士,你也早点从这案子中收手。省得到时候很尴尬。” “若姑娘,我刚才已经说过。不要说事情与纪卿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就是有了关系,不要说他。就是牵连到太子殿下,我也会为受害者讨还一个公道。” “那是,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李重俊很配合地说道。 “既然这样,我继续说下去。 进了书房,父亲让下人上了茶,然后那个纪刺史也让其他人退下。房间里只有他与我父亲,还有我躲藏在屏风后面,不敢吭声。纪刺史说道,丁柱,将东西交出来吧。父亲答道,纪使君,我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位纪刺史又说道,钱是好,但得有命使唤,你只要将东西交出来,某一定会给你一个好的出路。只要事成了,某会在洛阳给你一间最好的店铺经营,还会送你一些小的功名,以及财产。父亲又说道。纪使君小的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让小的如何交。纪刺史冷笑一声,说,某好心,你不领情,那就等着瞧吧。” 最后一句时,她学着纪处讷的声音,无比的阴森。然后又说道:“说完后,他就拂袖离开。父亲叫出了我。脸上带着忧色,我好奇地问。是什么东西。父亲说,东西是在他手上,但是不能交,如果交了相反死得更快。他又对我说,无论以后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向人透露我们父女关系。说到这里,他又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离开他的家。我哭着不肯离开,他抚摸着我的头又说道,傻丫头,你不知道,父亲我这一次招惹的人来头太大了,几乎就要撞天了。还一不管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装作不知道,否则就荟憋呛杀身之祸。说完了,将我赶了出去。” “又过了两天,他突然闯进了我的店铺里,那时候我的两个帮佣都不在,他又交给了我几十两黄金”丁嘱我以后切记要小心,就离开了。大约那时候他也感到有不好的事情要生了。我又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能在心中牵挂。实际上父亲一直都没有与我们相认,可之所以有今天,也是造化弄人,他也不想这样的。王学士,我说的对不对?” 夫妻本是林鸟,大难幕临各自飞。相比其他的夫妻,丁柱。或者叫若柱夫妇已经做得很好了。若柱也没有过错,不管怎么说,找不到妻子了,他还得生活下去。他这种方式,甚至王画还是鼓励的。 王画点点头。 “又过了几天,那天夜里,起了东南风,风势很大,然后父亲家就着火了。开始我也没有想到其他。只有一门心思救火,甚至还将隔着的围墙,用铁锤砸垮了一段。后来参加救火的乡亲越来越多。虽然他们有的在抢劫父亲家的财物,可火势救了下来。但因为天气干燥风又大,救援已经来不及了。父亲一家除了少数几个下人逃了出来,其余人全部葬身火海。可我知道。事情远不是那么简单,有可能他们是被人谋害的。但想到纪刺史好大的官职,我不敢说。但有时候想到伤心处,于是偷偷来到父亲家的废墟里,夜里偷偷哭上几声。” “但是因为你一直没有将那夜你砸开的墙壁修补上,所以每当听到有人进来察看时,你躲回自己家中。因此邻人几次寻找哭声的来源,却没有找到。久而久之,便传出了丁宅闹鬼的事 “正是,可我却没有害人的意思 “这个我不怪你。相反,你对我将事情说出来,是一件好事。不然我能查出来是你进入丁宅哭泣的。同样别人也会能查出来。如果你不对我将事情说出来,有可能还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昨天马车上的棺材。是不是你挖掘出来的。” 若如雪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是我挖掘的,我孤身一人,那有那个力气。我昨天听说此事。还正在纳闷中。所以我想,是不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所以才到了慧云法师处,询问了一些天理 大家看着她的神情,见她的眼睛清明,知道她不在说谎。 不过众人都在沉思,这个人弄的这一出,明显是为丁家打抱不平。除了若如雪,又会是什么人? 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汴州忤作赵大保求见。 若如雪欠了欠身,告辞。 王画也没有强留,让她离开。 一会线赵大保走了进来,禀报道:“王学士小的我有了一些新的现。” “哦,说来 “第一,丁家的棺材曾经多次被人撬开。”“有什么证据?” “我到了那处乱坟岗,看了一下丁家的坟墓,他们埋藏的地方地形阴翳,而且地处高破之上,因此尸体腐烂得没有这么快。后来我将那些尸棺全部打开,还有两具是丁家买来的部曲,他们没有家人为他们收尸,一道与丁家的人让丁柱的妹妹下葬了。可是丁家这两个部曲尸身保持得还比较完好,但丁家其他的尸身全部腐烂了。” 那只有一点了,因为经常见了空气,所以腐烂得才快。不过现在没有一成套理论知识,赵大保只能说出所以然,不能说出甚所以然。 “还有一点,我也清查了坟墓。虽然那天晚上丁家满门烧得不成*人形。可依稀还是能让人辨认出一点的。因此丁柱的妹妹将这些人准确地下葬。那三具棺材正是丁柱本人。还有他的儿子与儿媳妇。”说到这里,他面露难色。 “有什么话,尽管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天晚上在丁家媳妇被害之前,还遭受过严重的凌辱,甚至凶手为了玩乐,将她的膝盖折曲,关节因此都折断了。所以才留下那个奇怪的伤势。”赵大保说的声音很低,毕竟有几位美丽的少女好奇地坐在一边旁听。 “禽兽!”李裹儿恨恨地说道。 “公主骂得好,是禽兽,甚至连禽兽也不如,因为我后来又察看了丁家的死者,陆续现了一些骨头上的伤势。都是用凶器刺中后留下的印记。不过有的因为没有伤到骨头,尸身又腐烂了,所以看不出来。只有丁柱本人以及他的儿子儿媳那三具尸体最明显。 所以这个人将那三具棺材搬出来。提醒王学士这门冤案 “还有其他的现吗?。 “自前没有了 “这一次你办得很好,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小的不敢”。赵大保屈身下去。 上官小婉这才用眼睛盯着王画。 王画摇了摇头说:“上官昭容。这件案子远不是你想像的。如果说滑州之案凶残阴狠,那么这件案子复杂多变,牵连的范围,远远过我们所能想像的。不但有可能会牵连到纪处讷,还牵连到许多大人物。” 第五十八章 善士周永 生画又说道:“而且事关本案最少有四五支强大的力量仁忖刚有一支力量,到现在我还没有想明白。因此,那天晚上,纪处讷是前往丁宅。可未必丁家的人是纪处讷所杀。最主要我有一件事,还没有想明白。” 说到这里,他拼命地扯了几下头。 显然让他很苦恼。 但是众人同样脸色沉重,因为王画前面说了一句,会牵连到许多大人物,后面又说有四五支真量参与其中。那么会是那些人?这令人浮想联翩。有可能这都在动摇整个朝堂。先纪处讷不管有没有杀人,他参与这个案件是无法辨解,仅凭这一点。他的仕途前景就可以想像。同时也会牵连到一系列的政局变动。 李重俊忽然说道:“王学士,我想起了,那个慧云有可能也有问题。” “怎么说?” “他是一个得道高僧,不是普通人,不可能不知道轻重的。为了释解若小娘子心中的疑问,居然请我们一道前去,这一点就让人很怀疑。 “说的有理儿,太子殿下,继续说下去。” “我想他知道了什么,只是他有可能与凶手是站在不同立场的,故意给我们认识若小娘子,提供一条线索给我们。或者也许看到她可怜。但知道是她在丁宅院落中哭泣的。所以看能不能让我们对若小娘子注意,然后对她提供保护。” “太子睿智。慧云的事,我昨天晚上派了人调查过了。早上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听了王画的话,大家一起感到很惭愧,王画一大早就起来锻练身体。那时候大家还要睡懒的,居然王画早上生的事,他们一点儿也不知道。 “大家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慧云曾经下宏愿,以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宏伟的寺院,宏扬佛法。为了达成这个心愿,他四处化缘。在去年时,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去过一次东都。期间还与相王见过一面。两人相谈甚欢。但不代表着他为相王趟这次的浑水。佛法到了他那种境界,我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敬。但有一点是勿用置疑的,世间的尘事,很难让他心动了。后来他回到汴州。也许听说了丁宅闹鬼的事。斩妖降魔,也是佛家的责任。于是悄悄地注意丁宅,甚至有可能听到若姑娘的哭泣与祈祷声。后来是他主动找若姑娘开解的。还是若姑娘找他开解的,这个就没有查清楚了。但有一点,昨天尸棺的事传出来,他意识到若姑娘有可能会遇到危险。因此刻意让他手下的山沙弥。找到我。明是开解,实际上是让我注意一下若姑娘。这是对她的保护。因此,慧云法师与这个案件的关联,可以撇开不问。” 但李裹儿也问道:“二郎,这咋。宝藏到底存不存在。” “公主,我说过,时间太久远了,当时国家混乱,史载得又不太详细。因此不能确定。有可能有,有可能没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另一条消息,就是那半块玉的下落。” “二郎,快说。”李裹儿高兴地说。 现在案件越来越复杂了,有了那块玉在手中,等于掌握了许多主动权。毕竟不管是什么人想要寻找那个宝藏,都需要这半块玉殃。但因为她的原因,将玉块交给雷湛,可雷湛又没有保管好。 “这块玉块昨天被盗,但我早暗中派了人监视。也看到从雷湛怀中盗玉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然后查了她的底细,她原来不是难民,而是汴州城中一个著名的女盗,叫叶旭。后来她盗了玉块后,在汴州城兜了一个大圈子。才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也许你们都没有想到,他就是大善士周永在汴州城买下的府邸。” “周永?”几个人全部惊讶地叫了一声。 “你们惊讶,同样我派出去的人,当时也很惊讶。但他们还是听了我提前的吩咐,没有打草惊蛇小又一边监视周府,一边调查周永的底细。很快就现了一些问题,周永本来是一个普通的地主。但在前年突然从靠明租渡日转型,开始经商。而且一帆风顺,很快积累了大量的财富。这一次他的庄园被洪水淹没确有其事。 然而对他的总体财产损失并不大。因此他还继续赈济灾民。而且我的手下兄弟又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他的声势之所以那么大,因为他每一次赈济贫困百姓时,都是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这些生活用品或者食物价格都不贵。当然了,帮助的是穷苦百姓,不可能给他们奢侈的东西,我以前也是这样做的。但他赈济时,都是亲手放。因此放度,时间长,也就是说,花的钱不会很多,因为过渡的时间长,反而影响很大。” “你是说他是故意伪装。才这样做的?” “也不是,他为人一向不恶。在他没有迹之前,信仰佛教,待人并不是很坏。后来迹时,因为手上钱多了,也有能力做好事了,所以善名才慢慢远扬起来。或者有其他的原因,他做了一些让他良心不安的事,所以更加卖力做好事,以求佛祖谅解,让他有一个好的来生。但刀江一点,所以他只是别人的个小喽罗,知道的事情并吸习六否则不会这么高调的。我的人还在继续监视着他,看有没有人什么人与他接触。这样吧,我安排的人手有点嫌少。安同年,严同年,你们带领回来的几咋。兄弟与他们配合一下。” 严挺之向王画投去一个感谢的眼光。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办砸了。这又是王画给了他们一次立功机会。自己无所谓,主要就是安仁理。是给安仁理立功的机会。如果此案侦破,安仁理可以挽回滑州案件的影响,还可以因此替陆小娘子恕罪。 这一回终于两个人退了下去。王画也站了起来,说道:“我们也要办正事去吧。今天从洛阳来一批货物,厚衣服与一些被褥,恐怕现在已经在散了,我们去看一看。” 但他们当中少了李雪君,昨天晚上王画曾经进去李雪君的房间,一会儿李雪君就离开了。这是王画的安排,也知道李雪君的身手,没有人过问。一行人来到城外,果如王画所说,已经开始在散救灾物资。 但他们又看了周永带着一大堆物资,同样在散。只是他是家中的仆役在散物资,秩序有点混乱。因此,周永在不停地喝斥着,头上也忙出了一头的汗水。 看着他辛苦的样子,李红迟疑地问王画:“这样的人,也是坏人吗?。 王画摊了摊手说道:“我也没有说他是坏人。李红,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好人与真正的坏人是很少的,大多数有坏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就象昨天慧云大和尚对若如雪所说的,一手擎着佛杖,一手擎着魔杖。” 正说着,周永也看到他们一行;在远处喊了一句,因为人多嘈杂声很大。都没有听见。 王画挥了挥手,算作示意。 八月的天气渐渐短了,忙忙碌碌的,一六很快就下来了。 夜晚来临,初旬的夜空没有月色,只是一些星光在眨着神秘的眼睛。 夜渐渐深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兵器交接声。 王画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来到栏杆处,兵器声也平息了,他看到若如雪的房间点亮了灯光。 不用说,是若如雪遇到了麻烦。 他立即穿戴整齐,走下楼去。其他的人也惊动了,对于这个小姑娘。大家都抱着好感的。全部走了过去。 一个不大的小院子,院子中间有一口小水井,东侧是两间小柴房。后面是三间厢房。正中的客厅大门敞开着。王画大步走了进去。 两个难民打扮的中年大汉站在客厅,看到王画来了,羞愧地说道:“让凶手跑了。” 李重俊从后面跟了上来,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为了怕她出事,我派了两个兄弟在暗中保护。”然后王画低声说道:“本来是没有事的,但我担心某些人杀人灭口。毕竟有人指供,会让某一个人有嫌弃,所以做了这个安排。耳没有想到这么快。他们就下手了 又拍了拍两个大汉的肩膀说道:“无妨,这是我疏忽了,应当提前多安排一些人手的。” 说完了来到房间里面。 若如雪穿着一身单薄的亵衣。一对香肩露在外面,两只手却掖着薄被,吓得花容失色,身体不停地哆嗦着。王画问道:“生了什么事?” “有人想杀我”若如雪说着,将薄被往下松了松,衣服布料很薄。可以看到衣服里面浑圆。以及腥红的一点。看来小姑娘都吓傻了。但大家没有产生**,因为在她上还有一道伤口,在不停地流着血迹。 王画立即派人请大夫过来替她医治。 又来到客厅里,看着两个大汉,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王学士,我们奉你命令,暗中保护这个若小娘子安全。正好三更城中士兵巡逻,将我们当作了真正的灾民。撵了一下。等到回来时,已经看到两个黑影潜入若娘子的房间,所以我们救援得有些迟了,才让若娘子受了伤。但这两个人的身手很好,我们都有些不敌。所以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逃跑了。也幸好他们顾忌王学士就住在附近,不敢恋战,所以也没有再次对若娘子行凶。” 李重俊说了一句:“丧心病狂!” 但是王画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大夫过来医治。 这时候若如雪也回过魂了,她死活不丰让大夫察看伤势。 王画与李重俊苦笑了一下,让李红到她房间里面,察看了伤势,再向大夫讲了她的伤势情况。 大夫开了药方,又是李红再次替她包扎了伤口。其实伤口不深,只是有可能上以后会留下一道伤疤。小姑娘有些伤心,还有害怕。在房间里抽泣。 几个人无可奈何,最后王画对她说道:“若姑娘,这样吧,你先搬到我们哪里,一道居住,也有一个安全保障。” 受到这个惊吓小姑娘也不矜持了,收拾了一些细软,与他们一道回到郭锦鳃的院子。 经过 但天网一亮,刘顺就亲自登门拜访,他脸色有些难看。 王画问道:“刘刺史,生了什么事?” “周永夫妻被人杀死了 “带我去看看”王画立即跟着他来到周永家的府邸。 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在指指点点的。王画进了周家,一座很漂亮的府邸,还有许多仆左,但一个个脸上挂着忧虑的神情。在周永卧房门口还有两个十来岁的少年与一个漂亮的青年少*妇在哭泣。 刘顺低声说道:“那三个人两个是周善士的儿子,另一个是他新纳的妾。” 王画点了一下头,迈进周永的卧房,两具尸体躺在血泊中,都是脖子上挨了一刀。王画又看到忤作赵大保在验尸。 看到王画来了,赵大保说道:“周善士夫妇是昨夜被杀的。但是他的妻子是先遭到遇害。” 说着他指着床单上的血迹,说出了原因。 又说道:“然后周善士又被逼供了一次。” 又指了周永的手腕,手腕上也有一道伤口,但不是很深。 王画没有作声,他仔细地看着房间。又到房间外面看了一下,然后又进了房间。李重俊将他拉了出来。外面也有许多人,包括汴州的长史。司马以及司法参军,还有各个捕头衙役,正在盘问周家的下人。 李重俊将王画拉到一个角落,问道:“王学士,有点不对啊。昨天晚上严挺之与安仁理带着你的人监视着周府,怎么让刺客进入周家的?” 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疏忽了。因为周家占地广,你看到了那是什么?。 李重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务。是一个下水盖。 李重俊若有所思。 王画说:“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凶手是顺着下水道进来的,所以严挺之他们扮作了灾民,在周府附近潜伏,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入周府。不相信,你可以再到房间里看一下小在房屋门口处,还有两介。黑色的脚印,那是凶手脚上沾染着下水道的污水留下的。但很浅,估计凶手也注意到这一点,用布或者其他东西拭了一下污清,所以留下的污印很浅,一般人很难注意。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个下水道的石板没有合严。不过也说明了一点,凶手力量很强大。毕间汴州是一个老城。下水道建了多年。想要从下水道进入周家,还出现在离周永卧室不远的地方,必须手里有一张详细的汴州城下水道的图纸。” 不过为了验证一下,王画还是走到刘顺面前,让他将周家所有下人集中到一起,询问有没有人在早上动过这个下水道的石板盖子的。 结果没有。 实际上一大早起来,下人现了周永夫妇死亡后,一起乱了套,到现在都没有几个人洗漱,连早饭也没有人做。 但刘顺狐疑地说道:“可是王学士。有可能凶手从外面翻墙进来的 王画没有作声,虽然他在周府布置的人手个个都是顶尖高手而且有不少人。如果一个大活人翻墙进入周家。周家的下人没有现他还相信,可想骗过自己这些人手,那是不可能的。 “或者是周家的下人做的”刘顺又说道。 “刘刺史,现在我也不知道,但你立即将汴州下水道的图纸送给我。顺便向你说一件事,那件玉块前天让汴州的女盗叶旭送到周永手上。从那时候,我就派了许多人手监视周家以及周永,但现在周永夫妇被害事那个女盗叶旭也失踪了。” 刘顺听了惊讶万分,不是为王画的安排惊讶,而是没有料到周永也会卷入到这桩案件中。 王画说完后,立即回去。严挺之与安仁理满脸羞愧地坐在客厅,正等他们回来,看到王画,俩个人想要说什么,被王画挥手制止了。 王画说:“将若姑娘也请下来。” 一会儿若如雪走了下来,脸色还有些苍白。 王画看着众人来齐了,让他们全部坐下来,又对一个护卫说道:“你将刘刺史请来。 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起看着王画,王画则在闭目养神。 等到刘顺到来,王画让他落坐,才开口说道:“丁家满门被杀,这件案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可不因此就没有办法破解。但它牵连的人有可能会有很多,有些复杂。因此我掌握了一些线索。可并没有审捕任何人,因为我想顺着这些人看到更多的线索。但没有想到,昨夜出了两条人命,有可能包括那个女盗是三条人命,还有若如雪也险些被刺,这就是四条人命。尽管这些人有可集本身也是死罪,可是我不想再有更多的人出现死亡。因此。我今天将揭开一些谜底。”说到这里,他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下,看着安仁理与若如雪,说道:“安同年,若姑娘,是要某替你们说,还是你们自己说出来日o8姗旬书晒讥齐余 第五十九章 人心叵测 入家一起不相信的望着互中李红与严挺之的眼睛些文咒京讶万分。 李红是一颗善良的心受到伤害了,严挺之是因为他好朋友的原因。 李重俊也有些不相信,他问道:“美学士,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画拍了拍手,清脆地掌击声。在客厅里回荡着。 大家安静下来,王画才说道:“先还是我来说一下受害者。刘刺史。也许现在你的心情很失望。但我还是告诉你,作为一个善士,周永到现在本心依然不坏。他原来是一个很普通的庶族地主。如果没有遇到一件事,他还是继续做着一个普通的,有善心的地主。但这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看重了他。而这个人或者这群人手中掌握了大量资金,同时也有许多门路。可朝廷正在对他们通辑,因此不能光明正大的露面。但钱的作用。大家也知道,放在庸才手里,或者将它迅花掉,或者被人骗掉,或者做了不好的生意,将钱败掉。但在聪明人手里,却会让它滚动起来,越滚越多。而这个人,或者这群人。似乎并不那么笨。于是必然还要继续做生意,将钱越滚越多。在没法光明正大露面下,他们必须耍找一个精明而老实的人做他们的代理人。精明是要的合他们做生意,老实是能听他们调动。这个人有点难找。而正好周永就是这样的人。” 王画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刘顺说道:“我知道我这样说缺乏证据。但刘刺史可以有一个办法证明我的说法,将周永所有的账册拿出来,找人核算一下账目。保证会现他做的生意之大,出忽你我所能想像的。但大多数账面上的进账则不知所踪。或者还有一个办法,将他所有的进账以及赚取的钱款核算出来,然后再计算他现在所有的财产。会现周永只得到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财产。” 刘顺听了,也没有顾及王画感受。毕竟人命关天,他立即喊来一介。站在门口的衙役,出去办理此事。 王画又说道:“其实说到底这等于是联手经营。 当然,以周永的智商,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有些来路不正。但为了财富,也可能会考虑到他只是做生意,并没有犯法,所以答应下来。如果没有宝藏的事,也许周永会一辈子做一个善人,闷声财。但出现了一个宝藏,他的人生轨道随之改变。各位如果再不相信,还有一个证据,马上汴州有专人清点他的账册,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在他迹之初,有了大量不明的原始资本出现,而周家只死了周永夫妇二人,其他的人依然还活在世上,看他们能不能解释这笔财产的来历?然后就是女盗叶旭带着玉块在城里兜了很大的一个圈子,最后来到周永家中。就没有再出现了。” “你是说叶旭被周永杀死了?。刘顺问道,对这个女盗刘顺也听说过,但苦于她做案手段干净小一直没有证据将她抓捕归案。对于王画暗中布置了一些人手,刘顺同样也清楚,在滑州他就是布置许多人手,暗中取得大量证据的。现在调查了汴州宝藏一案,布置一些人手并不奇怪。 “刘刺史,我不清楚,但肯定一点。叶旭从周家消失了。后来我为什么肯定凶手是从下水道进入周家作案的?凶手进入周永卧室只有三条途径。第一条是从外面进入的,这一点我可以大胆的否定。因为我的人一直在周家的外围监视。第二条是周府的下人做下的,也不可能。周永平时对下人也很好,而且有一条重要的一点。他的被杀,是与那个玉殃有关,通过赵忤作验尸结果也可以证实,他死前受过逼供的。我刚才说过,他是某个人的代理人,这个人因为见不得光,也不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不相信还可以询问周家的人,看他们知不知道此事。而周永同样也想别人知道这件见不得光的事。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他的家人他家的下人。都不知道此事。更不知道玉小块就在他手上,甚至都不知道玉块的事,为什么要杀他?因此只有第三条,从下水道进入周家的。这都是我疏忽了。” 说到这里,王画面色一沉,不管怎么说,周永不是罪孽深重的案犯。更是罪不至死,却因为自己疏忽大意,导致身死,心中也是十分地后悔。他顿了顿说道:“我最大的疏忽就是认为所有下水道都是在街道上的,毕竟有时候为了疏通堵塞的地方,不可能从百姓家中经过。就是经过了,也没有管盖出现。其实就是周家那个下水道的井盖上面也长了厚厚的青苔,可见周家的人也没有用过它。但我没有想过其实汴州城已经很古老了,多次经过战火的考验,有许多民宅经过自然灾害或者战火焚烧过的。街道的面貌与当初的城市生了很大的改变。象周家这样占地极广的宅院,建立在原来的街道上,是很正常的。或者说,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说到这里,他很是惭愧,现在就包括他的洗脚水,自己也很少倒过。都让下人或者李红与沐孜李伺候的好好的,也看到她们倒过,往阴沟里一倒,多会想过这个问题? 王画狠狠地揉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又说道:“周永的事情大约就是这样。在他身上生更多的事情。以后一个个罪犯找出来,会审理的更详细一点。下面我就来说说我们的安同年 说到这里,他一脸的嘲讽之乌,道:“聪明反被聪明误,前几天你来到滑州,我就产生了怀疑。不是我多疑,原因说开了很简单。滑州这个案件生震动了天下,洛阳离滑州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相信传到洛阳顶多两三天时间足矣。我们试想一下。站在你的角度,如果是我,有一个女子肯为我做出这样的事,不管她做得是对还是错,我都会立即赶过去看望她。而且洛阳到滑州并不是那六或者是普涌人一会考虑下,因为她不但在青楼厕,述犯了法,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那么过几天也要赶到滑州。要么。越考虑的事情越多,那么最后各种风闻而来,就不会来了。特别是在你身上,通过关试,也放了官员在身,压力更大。如果几天之内。赶不到滑州,基本上没有道理会来。 但恰恰相反,你过了很久,还是来到了滑州。而那时候我也要到汴然,如果没有汴州这个案件,你前来我又不怀疑。可正好我到汴州的另一个目标,正是这个宝藏案。刘刺史不清楚,可我清楚,某些人也清楚。你怎么让我不怀疑呢?也许你要问,我为什么将你留在身边?说到底还只是怀疑,我没有证据,同时也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我怀疑错了,你是无辜的。我何尝不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事实上不然,就是我不给你一个机会。严同年也会劝说我的。事后我与严同年谈心,旁敲侧击,连严同年都没有想到,我套出他的话来。其实在你没有见到我之前,就劝说过严同年,想在我身边做事。你说我的疑心能不增加么?” 若人不知,君先莫为。 自己说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实际上自己春天举兵,亦是此理。只要在做,就会有漏洞,就会被人抓住。除非自己不做不动。或者直接用泰山压顶之势,否则以巧破拙。弄得不好就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的 面。“但我还在看。可为了你,明知道我手里的人手紧张,还是防备了一手。包括严同年都不知道此事。前天我让你与严同年一起尾随丁柱的徒弟,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为什么他们会在夜里从河里水潜了?其实是你在你与严同年登船时,向他们船上的水手做了手势。可是你知不知道?在南方有那么几支船队,为了通信,我明了一种旗语,让他们通过船只上的旗帜进行相互联络。你这只是一个小把戏说到这里,王画手上比戈了几下,问道:“你的手势是不是这样的?” “然后又到了昨天上,我让你与严同年下去,你本来已经站起来。可听到若如雪求见,不自觉地又坐了回去。人都有盲从心理,看到你坐下,连严同年也坐了下来。昨天晚上行刺若姑娘与你无关,包括汴州你们的一些人,同样不经过某个大人物的允许,是不敢向若姑娘下手的。当然,你们也现了若姑娘心理在生改变,恐怕也请示过某个大人物,但没有想到我动手这么快。当天就找到了若姑娘。就是敢动手,你们也会顾及我在她周围安排了人。引你们出洞。反而犹豫不决起来。因此,你们的人在商议,同时向某个大人物请示。所以昨晚的事确实与你无关。可是你离开郭府后没有多久,就将周永得到玉块的事透露出去了。” 安仁理脸色苍白,一言不。 严挺之失望地摇着他的手问道:“安仁理,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画代答道:“原因很简单。他在陆小娘子心中地位很重。因此陆小娘子不敢告诉他事情真相,可他认为陆小娘子是背叛。而且又嫌她身体肮脏了,现在他是一个朝廷命官,又是名正言顺地考中进士,想找一个好一点的小娘子为妻,有什么困难的?因此他听到陆小娘子的故事后,已经在心里将她排除在外。正好听到我似乎给了陆小娘子一个改过的机会。所以有人产生了一些新的想法,与安同年协商了一下,只要到我身边呆下来,向他们通风报信,以后会在仕途上扶持他一把。这个安排的原因也更简单,因为我必须要到汴州,这是最大的重灾区。如果我一开始到汴州,他们还想不起来。但经过滑州之案后,他们才知道我不是他们所想的那么简单。所以担心我到汴州查出这一件陈年往事。有了他在我身边,等于安察了一个耳朵在我身边。可以随时安排调整。而安同年呢?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进士是靠陆小娘子出卖身体,求某些人替他扬名立腕考中的,以后仕途升迁困难了。现在有了这条捷径,为什么不走?况且也不要他杀人放火。于是答应下来。但是安同年,事情岂是你想像的那么简草,昨天晚上周家两条命案,有可能那个女贼也被杀死了,还有可能丁柱四个徒弟生死未卜,虽然你未杀伯仁,可伯仁却是因你而死。同样难逃法网!安同年,慢慢想,想好了。告诉我真相。或者我会从轻判决你。当然,你可以不说,那么我只好用严刑拷打了。让刑肯来看你有多硬气!来人啊,将他拖下去,紧密看押。” 过来两个侍卫,也都是王画贴身侍卫,将安仁理拖了下去。 王画又转过头来,看着若如雪。说道:“若姑娘,现在可以将昨天你没有说完的话说出来了吧?。 众人都有些不忍,尽管王画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但昨天说与今天说。性质是两回事。现在不是她主动说出来立功,而是等于王画在让她招供了。 若如雪看了大家一眼,神情也没有后悔,也没有坦然,却是十分地。 王画也不急,等了好半天。她才开口说道:“这件卓也要从我在洛阳时开始说起。昨天我说过了,在洛阳我们母女过得很苦,母亲虽然织成手艺高明,可经常生病,为了养活我,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就包括原来收留她的那个阿郎,确实有其事生,才让他夫人将我们母女撵出来的。后来我父亲找到了我们母女。我以为有好日子过了。但没有想到来到汴州后,母亲因为过去的生活,拒绝了他的好意。这只是推辞。可我的那个父亲居然半真半假地答应下来,安排了一件小店铺与一个小院子,就算了事了。这几年来,也不是我昨天所说的那样,我的父亲很少过问我们母女,不然不可能汴州的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的。因为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小旧着一道墙看到墙那边欢歌笑语,我时常想到泣十几年乐不的经历。我心中十分痛恨。” 李红上官小婉与李裹儿都张大嘴巴。这完全地颠覆了昨天那个让人可歌可泣的故事。 “所以我一直不敢嫁人,也因为如此,我母亲无人照料。直到前年。汴州的刺史大人纪处讷路过我的店铺,无意中看到我的美色。命人将我用了请我替他家夫人织成的名义,喊到他的府上,将我凌侮。一开始我十分地愤恨,可因为他的权势不敢声张。后来他多次凌侮我慢慢地我就习惯了,也看开了。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道。” 说到这里她嘴角露出浓浓的讽刺之色。 “不久后,我与邓家小郎君订了亲。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邓家小郎君似乎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小开始对我冷淡起来。又隔了几天,我与纪处讷正在媾合,又正好让母亲撞到。她一怒之下,病倒了。这一病再没有康复,后来不久就去世了。但那时候我鬼迷了心窍,依然没有悔改,并且更恨父亲。又过了一段时间,那家小郎君考中了进士,他写了一封信,信上是逼我到洛阳与他成亲。事实是那时候纪处讷还在汴州任上,如果我能丢下纪处讷,说不定他还会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大家更是啼笑皆非。这个,真相与街坊上流传的,又再次颠覆了。 “那时候我也曾动过心,还求过纪处讷放过我。可是纪处讷说了,我帮助他做完一件事,以后就与我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就是帮他找我父亲得到的那块玉块,我说我没有这个能力。他说真不行,那就帮他确认一下,这块玉块在不在我父亲手上。于是那天晚上,我去与父亲商议,用了邸家小郎君为借口商议的。却不是昨天我说的,是父亲喊我过去后纪处讷带人强行闯进我父亲房间,这样我只好躲藏在屏风后面。纪处讷离开后,我故意询问纪处讷向他要什么东西。最后确认了半块玉快就在我父亲手上。然后告诉了纪处讷。但在两天后,父亲找到我,确实是留下了一些黄金,而是眼神对我很关切。那时候我才有些后悔,想到自己是不是太偏激了。原来准备告诉他,让他小心一点,或者将这块玉块交出来,毕竟钱好,命更好。父亲还问我要说什么。但我终于没有说出口。后来就是丁家的灭门案了。最可恨的是。当我责问纪处讷,这样做太过份了。纪处讷还不承认,说是另有人做下的。这时候我才后悔起来。那时候我已经举目无亲了。纪处讷离开汴州后,也丢下我不管不问。于是常常到丁宅哭泣,是谢罪。其实昨天我也准备向王学士禀报的,可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于是许多地方撒了谎。” 说完了,哂然一笑。 “既然这样,那么麻烦姑娘写下一份证供。”王画一边说着,一边将纸笔拿到她面前。 若如雪也没有拒绝,她开始用笔在纸上写着,字迹未必很好看,但写得十分地工整。看到她写的字,李重俊忽然跑了出去。长出了一口气。 王画也向刘顺、李裹儿,还有上官小婉示了一个意,让他们出来。看到李重俊的样子,王画问道:“太子,怎么了?” “太让我失望了。” “太子,不必失望,她生活在社会的低层,是一个小小人物,就是有心,也无法抗拒我们的纪太府卿的。而且昨天我也没有说出另一件事。其实慧云法师喊我前去,应当他知道更多的消息,甚至都知道丁柱一家之死,与她有关。我不知道慧云是如何知道的,也许他暗中做了调查,但有一点,自丁家一案后,若如雪有些后悔,这是真实的。因此时常到慧云那间寺庙里向佛忏悔。有可能慧云正是趁她忏悔时,听出了珠丝马迹。慧云看她有可能改邪归正,因此喊了我来,这是让她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昨天她这个机会却错过了。到了昨天时她还想逃脱法网,所以才撒了谎话。” “那她为什么又要说出纪处讷的名字?” “道理很简单,一是恨,第二她也知道隐瞒不了。第三看我们的能量有多大,如果扳不到纪处讷小她只说了纪处讷询问一个东西,又能将纪处讷如何呢?而且她也没有签字画押,随时都可以翻供。不过有一点,丁柱一家未必就是纪处讷杀害的。尽管他有其他的人命案子在身。但我们还要办另一件事。” “什么事?” 王画回过头,看着刘顺说道:“还记得前天我将玉块交给了公主的侍卫雷湛吧?那是我与公主的一个配合。引蛇出洞。其实在我未来汴州之前,就做了调查,可知道的线索并不多,就是知道了线索也没有证据。其中就有汴州的一些官员。恰好前天中午吃饭时,某个官员正好在座,因此消息迅走漏。他们也防止万一,我将玉块转移了,就那么一点大小东西,所以下手那么快。” “王学士,是谁?”刘顺脸色有些不自然。 “刘刺史,这件案子中,你是清白的,虽然你也有一些小的瑕疵,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总的来说,汴州官场比滑州要好。”王画宽 道。 然后又说道:“现在我们先去将杀害周永夫妇的凶手抓捕过来吧。至于是谁,你马上也就知道了。” 说完,回过头,看了看客厅。那个清秀的小姑娘正趴在书桌上写供词。 虽然知道她未必值得同情,然而看着她的模样,还是让人生出一丝怜悯。 王画摇了一下头,大步走向前院。 太阳终于件到柳梢,一丝炎热悄无声息地蔓延上来,似乎要扫去过去一夜留下来的阴冷黑暗。 第六十章 第二击 平重俊跟在圭画身后。问道!“圭学十,依你!丑,那权万利会执行什么样的刑罚?” 王画反问道:“太子殿下,请问唐律中有那十恶?” 李重俊答道:“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 说完了,脸色也变了。十恶是唐朝最大的罪,犯了十恶,即使遇到大赦,也不在赦免之内。虽然若如雪没有杀人,但因为她,父亲一家被人谋害,这等于是帮凶,算是与恶逆沾上了边殴及谋杀家中直系长辈亲人。更在不孝诅咒父母祖父母,有钱不供养,父母丧嫁娶作乐,诈称父母祖父母死等之内。 也就是说玉珊杀了人,还可以轻赦。但若如雪即使没有杀人,却是斩绞之刑。 李重俊有些沮丧。 同样是清秀,但与玉珊不同。玉珊在清秀中透着一丝阴沉,若如雪则是清秀中透着一丝尘,或者直接说她死了心,一切都无所谓了。后来的所作所为有点偏激,也是苦难的生活所逼。所以李重俊对她的印象颇佳。 王画笑了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但也未必,事情还有转机。” “什么转机?”李重俊好奇地问,但看到王画的嘴形,立即说:“算了,天机不可泄露。” 王画哈哈一笑,继续大步向前走去。 一会儿来到一个府邸,却正是司户河车机的府邸。 王画对刘顺说道:“是不是很突然?” 刘顺的脸色不太好,说道:“是有点突然,他平时很忠厚的一个官员。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在太府卿在汴州做刺史,他已经在汴州担任官职。” 河车机迎了出来。 恭恭敬敬行礼:“见过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昭容,学士。不知几位贵客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态度极其谦和,但几个人都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王画努了一下嘴,两个护卫过来,将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绑。王画自己却大步走入他的府中,院落不大,但很雅致,王画也没有作任何停留观看,在河车机大喊冤枉声中。来到他的房间。然后将书架推开,在书架后面又有一幅画,王画将画揭开,画后面墙壁上却有一个小铁箱。王画将这个小铁箱提了出来。又从河车机的腰间摘下一串钥匙,用其中的一把钥匙将铁箱打开。 立即一股光芒冲天而起。几乎将众人的眼睛都亮花。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看到这个铁箱里藏着许多珍宝,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这些珠宝不用细细看了,也可以看出来,个个都是名贵之极。 但王画却没有顾这些珠宝,甚至也没有询问河车机如何得到这些珠宝的。他从中间找出来一个东西。正是那半块玉块。 王画说道:“河司户,我想你现在不用喊冤枉了吧。当然,你还可以否认,不过一会儿还有人证小对你指证。” 又对身边两个侍卫吩咐了几句,将河车机,以及这籍珠宝押向州衙。 河车机这回没有喊冤枉了,但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 王画也没有着急,他端着茶杯,坐在椅子闭目养神。 但公堂外面已经开始聚集了许多百姓。不知道产谁走漏的风声,事关周永善士的死亡,甚至还事关一年多前丁宅的灭门案,引了百姓的好奇心。 不一会儿,王画身边的两个侍卫以及几个壮汉推着一个人走了过来。他们手续里面还有一堆黑乎乎的衣服,上面沾满了污水。这个人刘顺认识,正是汴州的一个捕头,也是河车机的二舅爷南宫正平,他做了捕头还是河车机推举上来的。但身手很好,也就没有人说河车机利用职权狗私了。 可看到这堆臭衣服,刘顺立即想到了下水道,或者掉进了污水塘。显然以南宫正平的身手,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 王画站了起来,冲这几名大汉拱手道:“各位辛苦了。” 领的一个大汉说道:“学士。不敢,不过我们幸不辱命。”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份供词小王画飞快地看了一眼。 然后说道:“将他先押进大牢。严加看守。” 几个护卫领命而去,肯定不会让汴州的衙役来看守的虽然王画嘴上说汴州官场比滑州好得多,但在案情没有完全揭露出来之前,天知道有多少衙役下水了。 但王画依然没有审问河车机。 又过了一会儿。严挺之来到公堂,他带来的是安仁理的口供。但到现在,严挺之的脸色还不大好,好朋友的背叛与坠落,让他失望,更对他造成了打击。 王画将这份口供再次看了一下,看着河车机,突然暴怒道:“来人。给我狠狠打上四十夫板!” 先打了再说。 还没有挨到四十大板,河车机就昏了过去。衙役在用凉水泼他,李重俊却在问王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画答道:“这件案子有两个疑点。我一直困扰。第一个疑点就是叶旭,殿下,现在你应当明白安仁理、河车机都是同一路人,他们与朝中太府卿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周永却是另一路人,这一路人没有多少权势,却有着雄厚的财力。赵大保得到玉后,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来。玉就到了我的手上。然后河车机让叶旭乘我们不注意时,命令南宫正平找来叶旭。” “耳南宫正平是官,叶旭是匪。” “官匪有时候有什么区别?”王画嗤笑了一下,不要说这时代,就是他前世那个时间,官员二川呈杀人夺财川但他又派了人监视这个刘渚。果然看致他口寸找某个人。 这时候纪处讷开始半信半疑了。他让青琰托青芜从刘渚嘴里打听这个宝藏的来历。那一天,青芜灌了刘渚一点酒,借着他的醉意,撒了一下娇,说了一些甜言蜜语,一下子将刘渚的底细全部问出来。 六百多年前;更始帝刘玄自知必败。派人将国库里三十万斤黄金,也就是当时国库里一半黄金运出。以及一些贵重的珠宝,偷偷埋藏于四处地点,然后怕消息走露,将所有参与此事的工匠士兵全部坑杀。后来他单骑出走,仗持的世就是这些巨大的黄金。担到了高陵时,被手下大将严本背叛,围在高陵。不得不降于赤眉军。 但到了长安后,刘玄心中不平,于是命令一些忠于他的手下,据了其中最小的一处藏金点,用了这些钱收买民心,意图重新组织军队反击赤眉。可是手下办事不力,被赤眉军察觉,将刘玄绞杀。后来赤眉军中的大将逢安得到这个秘密。他起了私心,偷偷调查这件事,结果得藏宝图就在刘玄身上一对玉殃上。可是他不敢声张,自己也没有渗悟明白,这一拖就拖到十个月后。刘秀已经开始进军关中。 在九月末,赤眉想要引军西上陇中。被院嚣手下大将杨广迎击,大败。一直追到乌氏与泾阳间。赤眉军又遭遇大风雪,多名士兵冻死。于是乃还。这时候逢安主张开掘诸陵,实际上他是要寻找刘玄的藏宝地点。不过藏金没有找到,但的到了大量的宝货。于是士气复振,先在郁陵与邓禹交战,大败邓禹的军队。可逢安自己与另一个诸候,也就是后来投降公孙述成为公孙述手下第一勇将的延本交战,却遭到大败。 这时候逢安让他的儿子东上。意欲找到刘永,东西联手,对付刘秀。为了防止万一,还让他儿子带了这对玉块。不久后,赤眉军被刘秀手下大将冯异大败,逢与赤眉军领樊崇分别投降。刘秀将他们安于施阳,赐于田宅。然而两人心中不满,复叛,最后失败被刘秀处死。 另一边逢安的儿子到了睢阳时,刘永已经被盖延打败,逃到湖陵。又过了几年,刘永亦被手下大将庆吾斩杀投降刘秀。这时候看到无望打败刘秀了,逢安的儿子将真相告诉了刘永的儿子刘行。于是刘行与逢安的儿子乘刘秀亲自出征,董宪苏茂等人多次战败的时候,逃了出去。过了几年,他们来到了关中。还找到了刘玄的藏金地点。 财帛动人心,两个人生了争执,最后逢安的儿子被刘行杀害。 但光武帝一直对刘行按捕,所以刘行只取出了一部分财产贵重的便于携带的珠宝,连黄金都没有敢动。带着一个一道从湖陵逃出来的美妾以及两个儿子,逃到了益州公孙述管辖的地区。 他便卖了一些珠宝,置办了庄园。然后十年后,刘秀再一次对益州用兵。刘行是经历过也知道刘秀手下军队的强大,他料到未来益州必然战火四起,民不聊生。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再听到刘秀对他追捕。于是携带家人,准备返回中原。为了防止万一,他还是将这对玉殃一分两半,留给了两个长大的儿子。 但还是迟了,刘秀手下大将举彭进入益州,所向披靡。刘行出益时,遭到一伙公孙述的逃兵洗掠,尽管在难民的反击下打败了这伙逃军。可是刘行战死,刘行的次子因为胆怯,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后来刘行长子返回中原,一直寻找次子的下落。可就是没有找到。这一找就是几百年过去。 直到去年,刘行长子的后人,也就是这个刘渚听到汴州可能有刘行的后人。不用说就是逃散的刘行次子留下的后代,于是从许州赶到汴州。寻找这一脉宗室。当然,主要还是为了找到那半边玉块。 青芜从刘渚嘴中掏出了话,又转给了青续,青续转给了格处讷。纪处讷当然不会马上就相信。于是派了人悄悄到许州调查刘渚的来历。刘渚祖上就居住在许州,至于居住了多长时间,无法考证了。刘渚家略有一点薄产,也识两个字,但识得不多。 正是这个原因,使纪处讷终于相信了。 因为他也看了许多史书,觉刘渚虽然有点异想天开,可是天衣无缝。里面有一些大人物小人物的时间的点。一一与史书吻合。 而这些史籍,除了学问精深的人才能从各个史书中一一梳理出来。而以刘家的家世,甚至连史籍都有可能没有。也不可能有能力编造出来这番谎言的。而且最大的一点。也如王画所说,六十多万斤黄金,对于两汉时候,是一咋,连皇帝都动心的财产。然后自从刘玄进入长安后。这笔黄金就再没有从史书中出现了。如果刘玄用掉一批,埋藏一批,这都能解释过去。 于是纪处讷开始动手,先是用人将许州刘家满门上下十来口人全部击杀,然后下令抓捕刘渚。因为这半块玉块就在刘渚怀中,已经得到了青芜的证实。 听到这里,上官小婉脸上忧色更重。 然而李重俊喜不自禁,因为不管丁家是不是纪处讷做的,有了许州刘家这十几条人命秦在身,还有可能的刘家四口命案,纪处讷完了。 纪处讷完了,武三思至少断去一臂。这都是次要的,那么各个反对他的大臣就会在中间做文章。再加上滑州的案件,武三思,嗯,也完了。删”不吾利用地痞流氓。协助他们维持技序。特别是强行押知比历时。还有其他官员不好直接出面的事情,都要用这些人来替他们“处理” “叶旭在汴州偷盗这么多年。犯下许多案件,如果没有人庇护,你认为有没有可能。其实这时候他们的一切就在我掌控之中。然后叶旭找到了一些灾民,盅惑了几句,让灾民围着雷湛乞讨,借机将玉块偷走。在我本来想法中,叶旭得到了玉块应当交给河车机的。可没有想到她却交给了周永。我开始也走上了歧途,认为他们是一伙的,这与完全否决了我原来的推断。直到我的人看到南宫正平,正带着手下悄悄地寻找这个叶旭时,我才反应过来。叶旭是一个双面间谍。” “双面间谍?” “就是他又帮助南宫正平,又帮助周永。当然他不知道幕后还有太府卿,否则不会做出这个选择。道理很简单,一直以来他与周永也有联系,同时估猜到这块玉炔的珍贵,不然南宫正平不可能让他从我尔的侍卫怀中偷盗。他没有立即将东西送给南宫正平,而是去了周永的府上,就是想要待价而沽。所以他在城中兜了一个大圈子,并不是回避我们的人,而是回避南宫正平的手下。进了周家,周永果然出了高价。可越是这样。他越是开出了高价。最后周永承受不了,终于产生了杀机。用了毒茶将他毒死,在冉家的下水道里,我们已经找到了叶旭的尸体,而且赵大保也查出来是毒杀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两天一夜,与他进入周家时间相吻合。” “后来安仁理与严同年外出时,正好遇到河车机,看似巧合,实际上是河车机有为而来的,那时候安仁理已经乘机将消息透露给了他。这一切还在我掌控之中,本来想在河车机的手下进入周府行刺时生擒活捉。捕拿人证的。但没有想到他们从下水道进入周府。叶旭的尸体,就是南宫正平招供出来的。” 这时候河车机已经配了过来。恨恨地看着王画。 王画就当没有看到,继续说道:“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河车机与南宫正平知道我布置了许多人手在调查此案。可因为我对安仁理的放手,认为我的一切举动,皆在他们掌握之中,却不知道这件案子的调查,严同年与安仁理那些手下只是一个幌子。暗线里全盘交给了李雪君在掌控。因此在凌晨,南宫正平利用对下水道的熟悉,潜入了丝绢商人张在斤的马厮,哪里就有一咋。下水盖。当时我的人怕打草惊蛇。没有敢跟进到马厮。过了好一会儿,看到他满身肮脏地从马厮出来。一边继续跟踪,一边也进入了马厮。才找到那个下水道的石板盖。在早晨我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授权下令将他抓捕审讯,但那时候他到了周此就我们审问安仁理与若如雪的时候。他也回到自己家中。那时候我的手才开始将他抓捕起来,并且取得这份口供,还拿了我的令符,再度进入周府找到叶旭的尸体。这是整个案件的过程。但还有一个更让人难以想明白。” “是什么?” “既然太府卿已经知道玉殃在丁柱手上,完全可以象他将刘家四口灭门那样做,又干净又利索。相信丁柱在严刑逼问之下,什么都会吐出来。何必要潜入丁宅,然后在没有得到玉块情况下,还要杀人灭口。再放火焚宅。这完全是多故弄玄虚,多此一举。” “还有命案?” “对,丁家的命案未必是太府卿做的,但刘家的命案却是河车机与太府卿联手而为的。”说到这里,王画看着河车机道:“我在前天与慧云法师一晤,他说我一手执魔,一手执佛。对于你这种人,我向来没有任何怜悯心的。现在证据确凿,任你沉默不言,也难逃一死。相反。你会不会诛连家人,全在我一念掌握之间。而且,为了得到更多的口供,我也不会吝啬酷刚刘刺史,请衙役准备“有用。的刑具。” 当然,河车机知道什么是有用的刑具了。 终于顶不住压力,全盘招供,这场同样诡奇的大案终于缓缓地拉开了第一层面纱。 这件大案要从前年说起,当时有一个叫刘渚的人到了汴州。一次他看到汴州著名青楼律春院的粉头青芜。被她的相貌吸引,然后常常到律春院中找青芜寻欢作乐。可是青芜的身份不菲。渐渐地钱就用光了。有钱就是大爷,无钱就是龟孙子,因此青芜开始对他反感起来。但这时候他说了一句,他是来汴州寻找一个宝藏的。 一开始说这句话都以为他得了失心疯。后来刘渚囊中羞涩,没有办法,于是便卖了他带来的一些珠宝。这些珠宝一个咋。来历不凡,而且很名贵,因此卖出了高价。有了钱。青芜与刘渚重归于好。可是这些珠宝却惊动了另外一个人,青芜有一个好姐妹叫青模,她是律春院最当红的头牌姑娘。 但她与另一个人有关系,那就是当时的汴州刺史,今天的太府卿纪处讷。也当作了笑话讲给了纪处们听。 纪处讷也没有在意,然而不久后他买下了一个珍贵的翠玉菩,送给他的夫人,也就是武三思妻子的姐姐过寿诞。无意中得知这个菩正是从刘渚手上流通出去的。这才开始留了心,让人悄悄到客栈查了一下刘渚的行李。结果查出来刘渚带了十几件珠宝饰,这些饰经过一些玉匠的考证,都是来自古代制作的。当然了,是出于那个朝代,他们可没有王画那样分析得头头是道。 当然这些珠宝虽然珍贵,还不值得纪处讷为了这 第六十一章 几人不动心 二官小婉想了一下后果,然后低声向王画问道!“那公这叩卞藏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真的有这宝藏,纪处讷做下这种事,多少还有点值愕,如果是子虚乌有,纪处讷这回真犯傻了。 王画反问道:“我也不知道真假。但就是有一小半是真的,昭容,就是你,会不会动心” 三十万斤黄金,是什么概念?外加一些珍贵的珠宝,折合起来有可能达到六千万贯钱。或者按照现在唐朝的物价,购买大米,会过一亿多石,也就是整个大唐百姓敞开肚皮。能吃上一年。如果按照春天的米价,能吃上两年,按照唐朝米价最低的时候,能让整个唐朝百姓吃上十年。或者按照布价,平均每匹布十文钱,是六十多亿匹布,将唐朝百姓全部包起来都够了。或者按照马价来计算,能购买两百万匹上等的战马,而整个唐朝适龄的战马也不过三十万匹。或者换成船价来计算。大型的海船能建造两三万艘。从汴州估计一溜排开,能排到洛阳去。 或者再打一个比喻,现在李显对李裹儿十分宠信吧。但让她将李显赐予的府邸封地一起变卖,不会过一百万贯钱。 或者再作一个比喻,如果将这些钱分到灾民手中,有可能每一个人能分到五十贯钱,直接进入小康社会,王画根本都不需要犯愁他们入冬后的生活。 不要说现在有理有据。就是一些浮光掠影,也会让人疯狂而动。不要假清高,面对这样巨大的财富。能有几人不动心? 面对王画的提问,全都哑然。道:“继续说吧。” 河车机继续说了下去。 纪处讷很小心,在刘渚又与青芜幽会时,让青芜证实那块玉还挂在他的脖子上时,开始下令抓捕。然而这时候刘渚心中已经产生了一些怀疑,出来如厕时看到有衙役闯进来,立即翻墙头逃了。当时的河车机还是一名捕头,许多事务正是他替纪处讷一手办的,那一次抓捕刘渚也是他带队的。 到现在他还记忆犹新。当时天色还没有黑,刘渚逃得又及时,当他们得知时,刘渚已经逃了出去。但因为是秘密抓捕,不好将四门紧闭,等到他们得知逃出了刘渚逃出了南城门时,他们已经失去了刘渚的身影。可过了几天在汴河边上一处密林里,看到一具尸体。 他带人过去察看,正是刘渚的。并且被人砍得不成*人形了,几乎没有办法辨认出来。然而那块玉却失踪了。 于是纪处讷用了侦破案件的名义。根据玉芜的描述,画了这块玉小块。放到各个店坊,如果出现这块玉殃立即向官府通报。当然这种做法是很缈茫的。可是没有几天后,丁柱到官府禀报,有人拿了这块玉小块让他观看。看那块玉块有什么秘密。确实这块玉块现在大家都看过,除了一个灵活的甥龙纹外,很难看到其他的线索。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河车机自己带人过去的。人抓住了,他也认识,一个也姓王的青年,来历很神秘,但他知道这个青年与纪处讷来往密切。 看到他带人过来,这个王姓青年从容地对他说,带我去见你们家使君大人吧。 河车机将他带到纪处讷府上,两人在房间谈了很久,谈了什么,河车机不知道。但看到纪处讷将这个青年送出来后,脸上很愤怒。现在回想,这个青年肯定有一些力量,而且纪处讷有一些把柄在这个青年手中,所以才会对他忌惮弓并且刘渚之死,也是这个青年下手的。他也听说了此事,但隐藏在暗到刘渚逃出城后,乘机将他杀死夺 的。 但究竟是什么情况,因为纪处讷没有让他再查下去了,无从得知。 而后纪处讷就去找另一户姓刘的人家。 其实这个也不难,因为刘渚先前就在找这户姓刘的后代,而且还与多个姓刘的有了接触,最后盯着一个叫刘全的人。可当抓捕刘全时,现他早失踪了几天。 河车机带着人到他家搜捕,在他家的一间房间里,看到了一份黄的书信。信上以刘行第九代传人写下这份信的。当时正值黄巾起义之时。刘家这位老祖也写下了这份宝藏的来历,也说了当年兄弟分散的事。这一脉正是刘行次子传下来的,当时因为害怕,他独自盲无目的逃了很远。后来再找他哥哥时,已经找不到了,于是来到中原。但与他哥哥一家不同,他过得很贫困,一直也在各地流浪,试图找到他的哥哥。可始终没有找到,后来成家立业安定下来。一直传到这个第九代传人手中,这个老祖还感慨当时先祖如果不是分散,不然有了这份财力。这时天下大乱,何尝不是刘家再次崛起的机会。同时吩咐后人无论如何要保管好这半块玉块,务必要找到另一支脉的传人,将两块玉小块合一。 这更证明了这个宝藏的存在。 河车机将刘全一家剩下来的四个人,一个老母,一个妻子,还有两个子女全部抓进大牢。严刑逼打之下。最后是刘全的妻子看到自己子女受苦,忍…川汪,步开的井也是一个姓刘的人,要看什么半地悔坏,说是他们都是皇帝的后代,其实刘全没有这半块玉块。那个姓刘的让他在他家到处找找,然后一脸失望地离开了。 刘全半信半疑的,于是在家中各处寻找。最后要屋梁上找到这份遗书。还有半块玉。可是这半块玉他怎么看,也看不到象一份藏宝图。刘全只好等另一个姓刘的人再找他,将两份玉合在一起,看能有什么线索。然而过了几天,就失踪了。 河车机与纪处讷不相信,可无论怎么拷打,还是这份口供。 于是纪处讷命令搜捕刘全,将刘全四口放了回去,可在半路上却将他一家四口为了灭口全部杀恶 过了一段时间,刘全的尸体也被人现,然而却得到了一条证据。在他死之前,也就是失踪之前,他曾经找过丁柱。不过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就是有可能因为丁柱在玉界的名气,他请过丁柱参考过,就象那个王姓青年也请过丁柱看过这块玉。也不能就此证明东西就在丁柱手上。 后来纪处讷也请过丁柱交谈过。但丁柱对此事一直否认。只是说刘全是见过他,也谈了他家有一块玉器,想请他看一下。 丁柱对他说可以。可是从那一次交谈过后,就再没有看到刘全。 说到这里,他的交待与若如雪的交待相差无几。可是到了现在,河车机还是否认丁柱一家是纪处讷派人杀的,他的理由与王画相差元,几。没有这个必要多此一举。 后来武:思得势,将他调到京城,做了太府卿。可对于此事,纪处讷依然没有放弃,因此才将河车机留了下来,升做了司户,继续追查。 王画又问道:“那个青芜与青腆呢?。 “她们在纪使君到京城赴任时带走了,不过她们现在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为了灭口,必然的下场。可就是纪处讷将她们打死,又有谁敢过问太府卿打死两个出身青楼的婢女? 还没有结束。当时参案的不只是纪处讷与河车机两个人,还有一些衙役、基层官员以及社会闲杂人员。利家的尸骨埋藏在什么地方,以及纪处讷在汴州做下的其他不法事情。 一边审理,一边抓捕。 一直到中午时,审理才告一段落。河车机在文书写下的记录上签字画抽,然后象一只泄气的皮球一样,软绵绵地瘫痪在地上。 刘顺说道:“我们吃午饭吧。” 一道从公堂走了出来。 然而大家脸色都是不同。更多的是一脸沉重。这件案件因为与纪处讷有关,不但对汴州,就是对朝廷都会产生许多变数。 李重俊低声问道:“那么丁柱一家,到底是谁杀害的?” 王画抬起了头,看着天空。天空高阔,蔚蓝一片,有几朵浮云在天空中荡来荡去,轻盈白洁,仿佛是一个个仙子。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岂止丁家的凶手。还有这个宝藏是真的是假的?” 听了王画的话,一起侧过耳朵。三十万斤黄金,无论对谁,都是一个强烈的诱惑。 “这个简单,太府卿知道那半块玉块的下落。只要找到那半块玉小块。以王学士制器的本领,一定知道是真是假。” “如果太府卿不承认呢?。 “他敢不承认,这件大案上书朝廷后,无论是什么人也包庇不了他了。况且这么大的宝藏,父皇会让他私吞?” 没敢明说。如果李显得知了这么多黄金,同样不可能不动心的。其他不说,单这笔巨财,就是武三思亲自犯事,李显也会逼武三思将玉小殃来龙去脉交待出来,以便找到藏宝图。 王画嗤笑了一下,说道:“如果是假的怎么办?那样太府卿固然让人笑掉大牙,我们这一行所有人也会让人笑掉大牙,为了一件子虚乌有的宝藏,惊动全国。” 上官小婉眉头皱得更紧。正怕就是假的。如果真有这个宝藏存在。还要好一点,被害的只是一些平民百姓。也不象滑州块堤大案,上万人的死亡。大不了纪处讷贬职就是,过一段时间还继续可以升迁回来。但是假的,那可糟糕了,先就让人怀疑他的智力。没有了智力。靠什么处理国家大事?更不要说让人贻笑大方。 “不仅仅如此,如果是真实的。我们必须将宝藏找出来,如果是假的,是谁放出来这幕闹剧,导致了多起人命案的生,他又有何用意?还有,那三具棺材是谁从林中送出来的?那个姓王的青年又是何来历。居然都让太府卿忌惮,好象让他忌惮的人整个天下人也没有几个。丁柱的四个徒弟是谁接走了,信上又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一看就离开汴州,连犹豫一下都没有?以及玉执姑娘邀请我们居住,真的是一件巧合?”说到这里,王画停下脚步,看着李重俊说道:“实际上这件案子到现在才解开冰山一角。其实这时候破开一些谜面的时机都早了一点。” “为什么?” “本来蛇儿鼠儿一起出了洞了。我可以装作不知道,这样就能得到更多的线索了,最后将整咋。尔州牟象滑州那次而现在破开了一半,反而料的大头有可能重新缩回了洞穴。说到底。我的心肠还不够狠果。” 但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着刘顺他们,说:“可不代表着我软弱可欺。” “不敢”刘顺小心地答道。 软弱可欺?这个词儿好象与你不沾边吧?刘顺心里诽谤道。 可是王画话不在此,他又说:“的刺史,为了这件案子,我做了周密的布置,因此侥幸知道各位中某些人的一些所做所的。” 这一句话让许多人脸色变了起来,忐忑不安地望着王画。 王画就象没有看见他们表情一样,继续说:“如果我顺着河司户的案件理下去,一个个衙役捕快狠挖深挖,再加上我手中掌握的一些证据,会生什么?” 这一下子,更多官员都停了下来,看着王画,脸上充满了担忧。 王画在滑州就是这么干的,几乎将滑州所有官员都拉下马了,被砍头的官员以及罪犯不计其问汴州官场,有几个官员能做到真正清白无辜?不要说是汴州,就是整个唐朝。也找不出来多少。 王画顿了一下,又说道:“但我想放过一马,案子也只拘于宝藏案本身。可各位也要放过我与太子公主一马。” 咦?这就不解了,也没有这个胆量。 李裹儿咯咯笑了起来,王画前天与张嘉贞说过,要等到一个横机。或者今天就是他的槽机吧。 刘顺弯下腰,答道:“王学士,说笑,我们那有这个胆量,为难学士。为难太子、公主、昭容。” “既然这样,那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小这一次赈灾,前面是以太子为,我为辅,后面是公主与昭容再次对我们协助,我都无所谓。可是事关太子的名声,公主的名声,昭容的名声,因此做不到完美元,缺,也耍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学士,这是自然,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冉,我们能帮上忙的。不敢推辞 “那好”妾画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许多人都不吭声了。 王画又说:“我知道这对各位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损失。同时我也知道各位与我不同,有的家中其实过得不好,虽然朝廷有俸禄,可各个结交应酬,开支同样巨大。在不违法的情况下,有一些灰色收入是很正常的。可是如果这些碱地交给各位处理,就会因为没有公开,还有各种不便,最后暴玲天物。” 就象后幕中国的稀土当大白菜卖了一样,等到醒悟过来,人家都囤积了足够几十年用的稀土。 “而我这种方法是产生一种互动。不但解决了许多百姓冬天的生计。而且未来一两年都会继续产生良性循环,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功绩,说不定还会得到升迁的机会。就是没有升迁的机会,也使各位良心上过得去。连一个罪犯周永都知道做善事,况且你们身为朝廷官员。但如果各位不同意,那么我就会将整个汴州官场催毁,重新洗牌!” **裸地威胁。 一个个面面相觑,还是刘顺开了口,他说:“我们那敢,听从王学士安排就是。” “不用听从我的安排,你们去与张舍人去商讨,我还要继续将这件案件了结。”说到此处,他们已经登上酒楼。 吃过了饭,王画将案件交给李重俊继续审理。 现在李重俊与武三思势同水火。让李重俊审理,比他自己还要用心 些。 他回到了住处,坐在椅子上思考了许久,最后说道:“将玉执喊来吧。” 李红与李裹儿莫明其妙,然而沐孜李却在心中一叹,不过也很赞成。毕竟王画现在只能树敌一方。如果再树敌,四面楚歌未必是一件好事。 玉执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落落大方地问道:“请问王学士喊奴婢有何贵干?” 王画说道:“因为这件案件不想拖下去了,更不想有人与我躲猫猫。如果有人想玩下去。那么我就会将他引到一个适当的道路上,一下子将他解决。玉执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玉执嗲声说道:“那王学士可冤枉奴婢,奴婢可是好心一片 “好心未必,又可以伺机而动。又可以用我来当替死鬼。好计谋。玉执姑娘,你下去吧。”王画脸上十分地不悦。 “学士莫急”玉执立即阻拦,王画翻脸比翻王画可不是与她开玩笑地,因此说道:“这样吧,王学士,可否与奴婢单独一叙?” “好”出忽众人意料地,王画居然答应下来。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连李裹儿都奇怪起来,这个粉头难道又有什么来历? 李裹儿看着李红与沐孜李,她清楚知道,这两个丫头,知道王画的事比自己知道得还要多。 李红摇了摇头,沐孜李却说道:“太平公主。” 听了这四个字,连上官小婉都沉默下来。 第六十二章 替身 上官小婉看到他走回来,立即问:“王学士,我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白执是太平公主的人?” 王画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快。 上官小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是表面,实际上她是有可能为武三思担心。本来滑州与汴州的案件对武三思相当不利,如果太平公主参与,对武三思则是雪上加霜。 但王画还是将这份不快隐匿起来,平静地说道:“上官昭容,有些事你也许确实不知道。在滑州时我就说,到白玉院四个玉字辈的少女都可疑。因此,我派了一些人对玉执与玉灵进行了监视。在滑州案件了结后,郭锦鳃将玉执赎出,我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也做了一些调查。玉执的身世没有问题,但郭锦鳃赎她十分可疑。第一个疑点,郭锦鲤来滑件也做了一笔生意。可生意规模并不大,以他的家财,这笔生意不值得他亲自动手。第二个疑点,他进入秋翡白玉坊,马上就找到玉执,甚至两个人还没有同床共眠,他就将玉执赎了出去 听到同床共眠,上官小婉与李囊儿她们都还好一点,王涵的脸却红了起来。 但这段时间她跟在王画身后,有可能因为心情的原因,脸上的气色变得好多了。可反而更不好让王画逼她回去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一个巧合。可有一个最重要的,听到郭锦鳃将玉执赎了出去,我立即化装了一下,在他们离开时,曾经暗中看了他们的表情。既然这么快就赎出五小执,说明郭锦鲤对玉执十分地倾心,可是我看到郭锦鳃在扶她上马车时,神情却是很生份,而且无意地流露出一种刻意地远离。是不是很奇怪?” 说到这里,王画看着几位女子一眼,接着说:“在不需要演戏的情况下,每一个人都会将感情自然地流露出来。如果连这个也要控制的话,相信没有几咋小人能做到。就象公主那天为了关心我,打了李红一个巴掌一样。其实世界有一种感情是最美好的,那就是生死不渝的爱情。各位,天津桥上我是人生以来第一次因为重伤晕倒,可在晕倒前,除了看到上皇的脸色,与听到手下血营将士的惊呼声,心中在起什么?。 不知道王画要说什么,没有人回答。 “那一刻我想到了计共失败了。然后又想到了公主,心中很担心。” 李裹儿听到王画将她排在并个,感到地握住王画的手。 “公主良心好,长得美丽动人,同时身份尊贵。然而那时我则在想,公主成了真正最尊贵的公主,如果因为皇上与皇后的宠爱,失去了方向,我死了,公主会不会因为这一点,做出让某些人反感的事,最后没有好的下场。 心中十分地担心。” 虽然王画这样说,可是李囊儿还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浓浓真情,将王画的手握得更紧。 “还有,我也想到了李红与沐孜李,她们为我做了那么多,可都没有同房,我是不是残忍了一点?还有,因为我拥有你们数人之爱,可你们只喜欢我一个人,我觉得那是对爱情严重的亵渎。” 上官小婉愕然地看着王画。有点不理解 “还有那一刻,我也想到了我的家人,小郡主的不知生死,以及王家小娘子,你,不知道身体好了没有”小 王涵脸上又浮现集一片娇红。 但室内几个女子都感到暖洋洋的,连上官小婉也感到十分艳羡。 “我只是想说的一点,无论对于你们中间任何一个人,我都有过争执,就包括昭容在内,可是关心却是真心的。不相信你们看我的表情”。王画最后一句,半真半假。他确实不想上官小婉最后有一个凄凉的下场,但与爱情无关。 可上官小婉没有听出其中的区别,听到王画将她也圈在其中。十分地开心。 然而这种关心,远比王画费尽口舌劝说,她不要为武三思,站在自己对立一面要好得多。想要挽救上官小婉。她就得要听他的话,否则这个历史的车轮无法强力的扭转过来。“所以这个刺情代表着什么?郭锦鲤是为了其他目标赎出玉执的,可郭锦鲸虽然出身庶族,但财力在长安是有名的,能让他俯听命,会有几个人?” “然后我派人继续跟踪。回到了汴州后,郭锦鳃将这个院子交给了玉执,还将汴州的一些产业交给玉执打理。可那只是一个幌子,除了一家作坊是玉执亲自管理外,其余的产业都另有一套班子继续运行着,与玉执无关。而唯独的这家作坊却进行了大量的人事调动,安排进来许多陌生人。这是滑州案后,我即将来到汴州时,生的。再加上玉执邀请我们入住郭府,你们可以想一,引标是不是想引起我对丁柱案件的关注。可众件大案叶心门卿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太府卿与德静王又是连襟关系。敢与他对抗的有多少人?” 下面不用解释了。 只有两个人,一是李旦,二是太平公主。 李旦做事睿智,可有一个最大的弊病,那就是保守低调,现在德静王在风头上,正在与五王交手,他的风格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 太平公主虽然是一咋。女流之辈,可神龙政变,已经将她的原形录落出来。行事果断,泼辣,张扬。她插手其中不足为奇。 而且以太平公主的力量,对滑州大案的注视,于是收买玉执,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她苦于安排的人手还不接足以将案件查清楚,正好现了王画一行,玉执主动靠近。 “同样,她对汴州的大案怀疑,可束手无策。当然,这不是她的智力不足,主要她没有机会,也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查破此案。因此先天不足。现在案件查破了一部份,也许让她很满意,可牵连到这个宝藏。她会不会插手?本来这个案件参与的势力众多,扑朔迷离,有的凶手为了掩饰,不断行凶灭口。所以我想,先切断太府卿这支力量,然后再切断太平公主这支力量。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太平公主在此案上是后知后觉,没有卷入太深。我于是与玉执交谈了一下,先让她们出局。使案情明朗起来 “结果玉执如何回答了?。 “如何回答?她说太平公主殿下没有恶意,只是想配合我行动,而且给了我一份名单。”说着王画从怀里掏出一卷纸来。上面写着许多人名,在人名后面还写着这些人做下的坏事。都是十七州的一些官员。 但上官小小婉翻了翻,眉头却皱了起来。这些官员都是德静王一个派系的官员。 王画说道:“上官昭容,麻烦你将这份名单送到德静王手上。并转告一句,公归公,私归私。但我希望这些官员善后时用的手段是善意的,如果用非法手段掩饰,我会继续追究下去 上官昭容苦笑了一下,这明显是打了一个大耳光子,然后给了一块米糖给武三思吃。 而到了这时候,她也知道王画用意了,太平公主是想让王画带头与武三思生冲突,可是王画却反过来,想利用他们,包括太子在内,与武三思生冲突,削弱他们的实力。也证明了王画对武三思,开始产生敌意。 何去何从?上官小炮不由深思起来。 一会儿又问道:“玉执意思是不配合王学士了,王学士如何处理?。 “我已经招呼过了。他们如何做,或者贪图宝藏,我没有权利干涉,可只是他们犯罪,那么我还是那句话。公归公,私归私。” 这又是一个信息了。 如果武三思听到这个消息后,协助王画对太平公主攻击,王画也不会太反对。 但王画在心中大笑,这几天从汴州到洛阳,不知跑倒了多少匹快马。 “可我在这里交待一些事,有可能我会出趟远门,大约七到十天。在这段时间我会请一个人假扮我,因此你们代替我处理一些事务 “代替你?”一起失声叫起来。 “正是”。王画说着下楼,带上来一个人,戴着一个大大的斗蓬,几乎将脸孔掩去了一大半。王画将他的斗蓬掀开,大家又吃了一惊。这个人与王画脸形长得很相像,可是身上还是没有王画那种气度,眼神也没有王画的眼神明亮。 “他叫刘三娃子,他是汴州城中的一个小商人,是我找来的。虽然很象,可还需要你们配合,才能掩饰过去。这几天很关健,如果消息走漏了,有可能这个案件就成了不解之迷了。” 听到王画的介绍,这个刘三娃子诚惶诚恐地向众人点头哈腰施礼。 看到他的样子,上官小婉说道:“很难。” 王画让人最深的印象不是他的才学,而是他的气度,在他十二岁进入洛阳之时,就开始气宇轩昂,无论对任何人都不亢不卑。与这个刘三娃子是天壤之别。 就凭他这个拘谨的样子,任何人一看,无论长相再怎么相似,都会让人产生怀疑。 “所以我需要你们配合”说到这王画到了李裹儿房间去了,拿来了化妆盒,在脸上开始化起装来。勾了勾眉毛,使他微微上挑的剑眉变得更加柔和,又勾了勾眼线,与眉角,经过这么一弄,好象苍老了十岁。 王画站了起来,对着铜镜,似乎很满意。不过不知道内情,如果王画再伪装得好,是很难让人想起他就是王画。 他又说道:“本来我还准备练他两天时间,可生了意外我不得不要立即离以委托你们了。怀有大子那边仇代我道歉说着,又换上了一些衣服,将刘三娃子的斗蓬戴上,与几个少女相拥了一下,连王涵也没有放过,让王涵脸上再次红了起来,上官小婉却狠狠地掐了王画一下。 都知道了这个美丽的昭容有可能与王画存在一些暧昧的关系,可都没有挑明。 然后王画来到楼下,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出了城,来到了汴州码头。 码头上有一艘船,这是几个人合伙租下,顺着颖水南下,直奔陈州的。 王画上了船,看了看,这艘船不算很有十来间房间,但所有的客人都在中舱里。听一个大汉口吐飞沫地说着什么。 王画扫视了一下,除自己两个手下外。还有八名男子,与两个少*妇,还有三个少女。 看到他到来了,正在讲汴州凶案的大汉停了下来。 王画的手下张翼替王画介绍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汴州的商人刘三娃子。” 又介绍了其他的客人,其中有一户是到汴州探亲的,叫平偌。除了他,还有他的夫人,以及一名丫环与两个下人。还有一个姓江的夫妻,却是前往陈州探亲的。 其他的四名男子,有两个姓赵与姓都的,也都是与刘三娃子一样,平时做一些小生意渡日,另一个姓吴的却自称是小娘子的管家。说着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戴着幕罗的少女。但没有说出他家小娘子来自何方,王画稍微看了一眼,因为隔着罗帘,看得不太真切,但依稀看到长相有些动人。另一咋,少女则偎依在这个小娘了身旁,大约是她的贴身婢女。 整艘船上也只有她的衣服最华丽。当然,如果是大家族或者大商人出身,也不会与人合伙租船了。 另一个人是船夫。 他看到人都到齐了,开始将船从码头上解开,扬舟南上。 天色渐渐晚了,船夫的媳妇烧来了饭菜。 那个小娘子将罗帘稍稍的卷起,可以看到腥红的嘴唇,十分地诱人。几个男子都不由地偷偷地看了几眼。小姑娘大约也察觉到众人的眼神,有些羞涩,低下头去,迅地吃了两口,立即将罗帘放了下来。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王画正躺在船舱里休息,忽然听到外面船头上响起一阵琴声。 王画好奇地走出船舱,看到那位小娘子正在弹琴。 这时候船只还在汴水,没有拐进颖水,汴水宽阔平静的河面,在初月的月色昏蒙的照耀下,很是柔和。 小姑娘的琴声也很柔和,只是弹的曲子王画从来都没有听过。他好奇地问道:“敢问小娘子。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头,看了王画一眼,对王画印象不恶,刚才几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色迷迷的含味,只有这位“大叔”眼睛很清明。 她答道:“它叫《欢喜》,不过我也弹得不好,如果用笛子吹出来,更好听一点 “小娘子,是有点欢喜的味道。但小娘子心没有静,因此才没有将它的曲意弹出来 “咦,你也懂琴?” “不敢,略懂一些。这曲子是谁作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过。” “是他,他作的”。小姑娘连说了两个他,但没有说名字,又低声说道:“可是他没有时间学琴,只会吹笛子,不知道怎样将安改成琴谱。我想,也许只有太原王家的王子鹤才有能力将它改成琴谱吧 “你认识王家的王子鹤?。王画感到有些惊奇。 “也不是认识,那一年,巩县王画力拼七姓十家,我与他也一道去了洛阳,观看了那场盛会。正好听到他与王画比琴 “那你也可以找王画,而且他在汴州“也许是吧。但他说过,王画才情天下无人能敌,可兴趣太多了。就凭琴,王画那一场虽然创作了一新曲,可琴技确实比王子鹤低了一筹 听到小姑娘对王画的评价,两个也走出来的护卫忍不住想低下头芜 王画干咳了几声,又问道:“可是你们要的是怎样将它改成琴谱,与琴技无关。这一点好象王画略胜一筹吧 小姑娘果断地答道:“未必 王画又干咳了几声,不服气地问道:“是什么原因?” 防:又断更了,抱歉。主要自己写得纠葛了。为了扭转一下,顺便以后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写写新书《二十五年》。但那本书在《玩唐》结束前更新会很慢,如果有兴趣,请各位兄弟姐妹前去观看一下,真不行,可以先收藏了,等以后养肥了再杀。 第六十三章 浮尸 但小姑娘话锋一转,又说道:“可我听出来了,王画大学士琴技是差了一点。” 王画听到这个评价,只好捏着鼻子不能作声。 两个护卫张翼与刘铭又再次忍不住,附在舱壁,低声偷笑。 小姑娘奇怪地看着他们,问:“你们笑什么?” 王画说:“没什么,不过我们大概是听到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所以有些好笑。” “我也知道,王画大学士是一个很好的官员,他所做的一切。就象神迹降临一样。但这不是抵毁他。” 王画心里说了一句,臭丫头,算你有良心,不枉我为你刻意跑了这一趟。 他的嘴角也扬起了一片笑意,十分地高兴。 当然,心情也大好,他又想了一下,刚才他听了一大半这曲子,这曲子是一种舒缓静谧的节奏中,表达了一种纯真的喜欢之情。不过也许这个小姑娘还没有将它把握好,或者她的琴技也没有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再加上她心情的影响,因此王画确实没有能力将整谱子打出来。 想到这里,他说:小娘子,这样吧,我也听过一曲子,好象它的名字也叫《喜欢》,不过与你这不一样。” “哦?能不能弹弹?”小姑娘好奇地问。 船上这一行的客人,都是社会的中层人士,也许比普通人生活稍微好一点,可还得靠自己拼搏才能生存。因此,在这种人中,会弹瑶琴的人应当很少,弹得好的人更少。况且眼前这个大叔还是一个小商人。王画坐了一下来,双手按住了琴弦。 先九次单调的重击。 小姑娘再次看着王画,都怀疑了他会不会弹琴。 可是马上就将这个怀疑取消了,王画的双手在琴弦上飞快,并且极重地舞动着。声音激昂迅疾,夹杂着一声声重击,仿佛让人看到一叶扁舟在大海的飓浪中苦苦的挣扎,随时都会沉没。又仿佛是一片片枯叶在猛烈的秋风下瑟瑟地抖,随时会摇摇欲坠。又仿佛无穷的黑暗即将来临,吞噬着世间的一切。 现在的天气还没有怎么冷下来,可让小姑娘抱着双肩,感到无穷的冷意。 这是王画从贝多芬最有名的交响曲《命运交响曲》中演变而来的。不过他在原曲的基础上做了大量修改。此时他也沉浸于于其中,没有顾及到其他。 激昂的乐曲声使得船舱里的客人全部惊动,来到了船头。 小姑娘眼中闪着好奇,弹得很好,可这曲子怎么叫喜欢? 但乐曲声开始转变,慢慢地平静下来。其他的客人未必会欣赏出来,可是小姑娘却从乐曲声中看到了许多东西,比如波浪平息了。扁舟在美丽的海面安静地哉过,渔夫炯炯有神地看着海面,眼中闪着的是喜悦。风也停了下来。金黄色的招叶依然挂在枝头,闪着喜悦与美丽的光泽。 太阳缓缓地撕开了东边天空的乌云,那也是一种喜悦与美丽的景色。 最后几声渐渐变低的乐符划过,乐曲声终于平息了。 小姑娘说道:“弹得还行。” 弹得还行?王画再次捏了一下鼻子。 至于张翼与刘铭早跑到船舱里笑得气都透不过来。 小姑娘又说道:“但它不应当叫喜欢,而叫喜悦。” 王画意味深长地说道:“不经风雨,怎么见彩虹。我们是生活在尘世间,本来就要努力奋斗,才能有美好的生活与将来,所以它才是尘世间的真正的喜欢。” “不经风雨,怎么见彩虹?小姑娘有些迷茫地自语道。 但那个吴管家走了过来,说道:小娘子,不早了,你也要回去休息了。” 小姑娘嘤咛了一声,正在转身回到船舱去,忽然姓都的商人大声叫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这时候船只在王画与那个小姑娘交谈的时候,已经拐进了颖水。河道已经变得狭隘,大家借着昏蒙的月色,可以清楚地看到河流前方有两具浮尸向他们的船只飘来。 几个女子恐惧地掩上眼睛。 姓都的商人又说道:“立即将他们打捞尖来。” “你疯啦”是平偌说的。 “都郎君说得对,如果我们没有看到则罢,看到了不打捞报案,我们都有罪责。”是赵的客商说的,也就是他在王画一上船讲汴州案件的大汉。 不过他的话说得有理,按照唐律是有这样的规定。当然,如果是单独一艘船,肯定逃避了,不想惹这个麻烦在身。可这船上来到四面八方,这个消息想隐瞒都隐瞒不住。 平偌听到他的话后,只好无奈地派手下家人通知船夫。 一会儿,船夫驾驶着船只,用竹篱将尸体捞到船边,但没有人敢下去将他们打捞到船上。还是张翼与刘铭下去用绳子捆住尸体,将他们捞到甲板上。 船夫也只好将船只系在岸边一棵柳树上,让他妻子守着船,跌跌撞撞地上岸找附近的里正报案了。 几个女子全部吓得逃回艘中,只留下一些胆大的男人,看着这两具尸体。突然这个戴着罗帘的小姑娘尖声地叫了起来:“二师兄,五师兄。” 王画正在察看尸体,通过赵忤作讲过的一些知识,他看到这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很短。因为还没有尸斑与臭味。但两个人都是被利器刺中胸膛杀害的。只是在可能过了一段时间,鲜血都流干了,再经水的泡,尸体变得十分地难看。他一听立即问道:小娘子,你认识他们。” 小姑娘声音很惶恐不安,颤声说:“认识,他们就是赵郎君所说的丁柱一案中,丁柱四个失踪的徒弟。” 小娘子,你在胡说什么,以你的身份,怎么认识这种下贱的人!”吴管家在一旁喝道。 小姑娘站了起来,虽然隔着罗帘,看得不真切,可是王画还是感到小姑娘正在用眼睛盯着吴管家。 吴管家有些气弱,但他还是说道:“小娘子,请相信我的话,我们还是走吧,不然马上官府的人到来,因为你这句话,到了衙门里面,连你父亲大人的脸面都丢失了。” 似乎这一句话击中了小姑娘的要害,她摇晃了几下身体,还是对身边的丫州品“横儿收拾行李,我们右即离※ 听了吴管家的话,平偌的妻子也担心地说:“平大郎,我们也离开吧。” 现在就是傻子看到丁柱两个徒弟胸膛上的伤口,也知道是一件谋杀案了。如果官府到来,一定会盘问,当然因为汴州有王画坐镇,不会出现冤情。但现在的地面已经出了汴州地界,属于汴州下属的尉氏县掌管。 这才是让人最担心的地方。好的可能他们被转到汴州作为人证,那么安然无事。可是这样一来,耽搁时间。差的可能,有可能因为网才这个小姑娘一句话,他们会被一些人杀人灭口。 不要说不可能,大案都牵连到了太府卿,杀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况且不听说了滑州为了堵嘴,竟敢都将黄河的河堤决开。 不但平偌的妻子,其他的客人也开始有些慌乱,迅收拾衣服行李,离开了这艘船。船娘呼喊也没有人理睬。 上了岸,迅选择了一条与船夫离开的方向相反的大道狂奔。索性众人的行李都不多,走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块土山前,众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姓都的商人将小姑娘一行三人拦住,怒气冲冲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认识他们?又为什么要逃跑?” 吴管家走到他前面,替小姑娘答道:“我们逃跑是怕影响小娘子的名声,也没有拉着你们逃跑。是你们自己愿意跟上来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还有,至于认识他们,是因为我们家小娘子平时经常在他们店铺打造饰,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为我们家小娘子的家境,是你们这些穷奢极欲的人家!” 确实,船上这一行人,也只有这个小姑娘衣着最为华丽。 姓都的商人被说得哑口无言,过了半天才讪讪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不要跟我们合伙祖一艘船。”“我们愿意,管你什么事,是不是我们拉着你们上船的。” 王画走过来说道:“各位,现在就别要吵了,还是商议一下我们下一步如何行动吧。先马上就快要三更了,我们得离开这地方,找一家客栈住下来。” 吴管家说:“这个地方某都有些熟悉,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各位想要跟着我们后面走,就得听某的吩咐,不然各自分道扬镰。” 姓都的商人还有些不平,可是他眺望了一下四周,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好忍气吞声。 吴管家看着他的样子,冷笑一声。 姓都的商人再次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画看到他们又开始争吵,再次拦到中间,说:“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大家先休息一会儿,然后立即离开。” 吴管家与姓都的商人这才哼哼地坐下来。 正在这时候,土山的上方传来一声清脆地娇喝:“各个,留下钱财。 一起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小姑娘身体很是婀娜,但脸上戴着厚厚的罗帘,看不清楚面容,她的右手提着一把宝剑,左手提着一捆绳子,疾步走下土山。 平偌笑了起来,他说道:小娘子,你也打家劫舍?看你的身材不错,乖乖地找一户好的人家吧。” 其他丹个人听了都是大笑。 王画也笑了起来,因为虽然她脸上蒙着罗帘,可是王画还是认识她,正是消失很久的玉灵。 玉灵将绳子放在地上,拍了拍手说道:“那么不好意思,不管我嫁不嫁人,今天就要拿你试我手中这把宝剑了。” 说着走了过来。 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手中这把剑可不是饰,会伤人性命的。平偌的两个下人挡在前面。 玉灵只是挽了两个剑花,就将他们的蝶头以及头上的头削去了。 王画脸上的笑容更胜了,他心里想道,原来这个玉灵身手果然还是不错,不知道与自己交手,自己会用几合将她擒下。当然了,他现在不能动手,一动手所有计划就败露了。 看到玉灵的凶悍,其他人才知道这个小姑娘不是开玩笑的,脸色都变了。 平偌与姓都姓赵的商人心中更是将那个小姑娘恨死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船上,毕竟他们身上带了许多财物。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两个下人显然也害怕了,瑟缩着身体,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玉灵摔起来两脚,两个大汉竟然象皮球一样飞了起来,让她踢出去,两个人闷哼了一声,就没有任何声音。也许让她踢昏了,也许吓得不敢吭声,正在装死。 玉灵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只是要你们的财物,不会伤你们的性命。如果想要保命,请老实一点,乖乖地呆在哪里不要动拜” 说着,将两个下人捆绑起来。 又站了起来,拿起了余下的绳子,走了众人面前,可是她眼睛忽在停在王画脸上不动了,惊恐地说道:“王学士,怎么你也来了?” “王学士?”王画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牙齿打着颤儿反问道。 玉灵才注意眼前这个人长相与王画极为相似,可是明显岁数大了很多。但她还是十分地狐疑,那有这么一个巧事,在王画身边踱了几圈,看着王画。 忽然一剑刺来,直奔王画的咽喉。 这让张翼十分紧张,想要扑过去保护王画,却被刘铭暗中拉着了手。 看着这一剑奔来,王画没有做任何的闪躲。 玉灵手中的剑在王画咽喉前停了下来,没有了任何动作。 实际上她心中产生怀疑,当然最好一剑将眼前这个人杀了,可这样一来,又与她的安排相违背。不由地犹豫不决,但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王画。 对于她的想法,王画将前后所得知的情报理了一遍,依然站在哪里不动弹,但脸上继续露出更为害怕的样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女侠饶命,如果女侠想要钱,我将钱全部给你。” 说着,解开背囊,将所携的铜钱与碎银子全部拿了出来。 可是玉灵一脚将这些钱踢得一地都是,剑尖继续向王画的咽喉挺进,眼看就要没入王画的咽喉。 第六十四章 假死 眼睛露出线暴莫,两只年夹住了玉灵的剑※ 玉灵的表现让他感到很失望,在他想法中,如果玉灵认为他是王画,依她的本事是伤害不到自己的,那么会惊退而走,继续潜在暗中观察。如果不是,没有必要对自己大动干戈。那么今天晚上就会看到一场好戏。 可是他感到玉灵已经流露出了杀机。 随着王画伸出了手,也等于放出了信号。 从近到远,隐隐地传来兵器的声音。 王画看着玉灵,叹了一口气,说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玉灵抽了几次,都没有将剑抽回去,她惊恐地说:“你真的是王画?” “正是,本来滑州一行,我应当还要感谢你,或者你们。但你们现在都走火入魔了”王画再次叹息一声。 玉灵听了他的话后,开始傻呆呆地站在哪里。但一会儿将剑放下,坦然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将罗帘掀开,露出一张娇美如花的脸孔。 眼色平静地望着王画:“没有想到王学士,安排如此缜密。我十分佩服。不过这样也好,不需要我们动手。” “那就错了,如果你们早有这种想法,那么就会早与我有联系。我们相互配合。可是不然,你们只是想借我的手,铲除大夏国的势力。慢慢夺回那个香奴巴。” 之所以案件如此诡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如果不是这一次自己暗中将力量壮大到令人难以想像的地步,恐怕同样也会束手无策。 荐到这一句,玉灵的神情才开始沮丧起来。 王画没有理她,转过头来看着大家说:“你们这一行中,有的是无辜的,但有的也是刻意上船来的。这个我且不管,无辜的我会给你们一个公道,但这几天希望你们配合一下,暂且住在汴州城中。” 话音网落,姓吴的管家与那个小姑娘身边的丫环撒腿就跑。 王画也不追赶,摇了摇头,在后面说道:“你们是在垂死挣扎” 平偌战战兢兢地说道:“你真是王学士。” “如假包换。” “今天是怎么回事?” “平大郎,有人想将这位小娘子带走,但有人想让这位小娘子留下来。所以这位玉灵姑娘才装作盗匪,劫财是假,将我们全部捆绑起来,好让官府的人将我们抓回去。然后让我找到这位小娘子的线索。 “这么说她是好人了?” “也许表面上帮助我吧,可他们却是另有用意,而且为了达到他们的目标,不择手段,已经造成多起命案。”说到这里,王画拍了拍手说道:“具体的时间不会太长,大约十天不到,你们就会知道所有案情经过。但在之前,还要委屈各位了。” 说着深深地施了一礼。 “不敢小的们配合王学士查案是应该做的。”平偌诚惶诚恐地还礼。 其实王画不管怎么做,在这个年代,他代表着是官,而这些人代表着是民,根本就没有言权。 王画已经很尊敬了。 王画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大多数人脸上有好奇,连平偌的那两个被打倒的家丁也爬了起来。但还有极个别人脸上有着忧色,王画在姓赵与姓都的商人脸上大有深意地扫视了一眼,两个不自觉地低下头去。 一会儿,从无穷的黑暗中出现了二十个人,押着七八名壮汉,包括那个逃走的吴管家与那个小丫环。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窈窕少女。 王画迎了上去,对着那个少女说道:“雪君,辛苦你了。 “你想与我说见外话吗?不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说到这里,她看了玉灵一眼。 本来这一行会有许多风波,在王画的计算之中。但不怕风波,而是怕躲藏在暗中的人不动。动的人越多,破绽就会越多。为此,王画暗中通知她布置了大量的人手。象今天晚上本来是一个很好的楔机,可让这个玉灵产生想杀害王画的想法破坏了。 而且王画不得这样做。 要么王画不要动,那就有可能被玉灵刺杀,要么就反抗。一旦反抗,今天晚上的好戏同样上演不了,而且王画身份同样会暴露出来。所以看到王画将玉灵的剑尖夹住了,李雪君也下令行动,将其他几方尾随过来,暗中潜伏的人全部捉拿。实际上几乎是她一个人出手搞掂下来。 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的人,这点默契并不难。 王画来到她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好一会儿,李雪君沉默了一下,说:“那样很危险。”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没有办法,谁叫我们这位玉灵想杀我的。玉灵,为什么要这样做?” 同样,他对玉灵的做法很生气。 玉灵闷声道:“虽然你化装很成功,可我与你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你身上有一种味道让我很熟悉。我感到了危险。” 熟悉? 王画抬头看了看南方,不知道几年过后,那几个“故人”对自己会不会再熟悉?想了一会儿,对李雪君说道:“带他们走吧。” 又来到那个小姑娘面前说道:“阮家小娘子,我们也该离开了。” “大叔,不,那个王学士。你怎么知道我姓阮的?” 王画摇头笑了笑说:“岂止我知道,今天擒获的一半人都知道你的身份。我们走吧。” “就我们两个人。那个,那个。”阮小娘子眼睛盯着吴管家。 “不用看他,就是他未必会找到夏开。” “夏开,你怎么这个也知道?”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我会告诉你的。但你可以与我谈谈这个夏开吗?” 阮家小娘子低着头跟在王画后面,走了一会儿才开了口说:“他就是丁柱的六徒弟。我认识他有好几年了。” 王画点了一下头,是应当有好几年了,因为她不久前还谈过他们到洛阳看自己才拼七姓十家,就凭着这时间都过去了三年多时间了。 “他原来跟在他师父后面学艺,他师父的作坊就在我家后面。从他被他师父收养后,汹二那个作坊有时候他吹笛子,吹得很好听我经常联听着墙那边的笛子声。” “所以你开始喜欢上了他。” 阮家小娘子有些羞涩,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也听说了一些当年的事情。当年因为你们的相爱,你父亲将夏开的腿还打断了,足足躺在床上休养了四个月,才康复起来。” 阮家小姑娘不由地抽泣起来。 可这也是无奈的事。当年太原王家的王束认为王涵与王画相爱,于是出言羞侮。不过王束踢到一块钢板上了。但是夏开不是王画。汴州最唐朝的一个重要州府,因此有很多名门望姓,比如阮、元、谢、卫、虞,元家开始没落,但又有何、殷、邯、蔡、典、边、申屠、伊、智、曲、全等大家族再次兴起。但这么多年来,阮家一直是汴州第一姓屹立不倒。 无论夏开多么有才华,只是一名工匠,而且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工匠,阮家不可能将这位阮小姐嫁给夏开的。 阮小娘子再次说道:“后来我就嫁人了,但丈夫却得了痨病,一年不到就死了,我也回到了娘家。但听到夏开到现在依然没有结婚。我很内疚。这一次听说丁柱四个徒弟全部失踪了,我很焦急。那个姓吴的说可以带我去找他,于是我答应下来。但是现在二师兄与五师兄全产部死了,我很害怕。” 说到这里,她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王画安慰道:“阮小娘子,不要担心,我这一次前来的目的也是为了找他。” “他没有死?小姑娘停下哭泣,看着王画。 “不错,请听我慢慢说来。十年前,也是因为同样的水灾,丁柱收留了一个孤儿,这个孤儿就是夏开。虽然他丧失了父母,可是天份很高。特别是吹得一个好笛子。阮小娘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小姑娘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是乐感。有的人天生就有一种乐感,甚至能从风中、雨中,船只行驶的破浪中,听到音乐的节奏。这样的人本来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可惜因为他的家世,不能受到很好的音乐教育,埋没了。但他将这种对音乐的感觉,放在玉雕上。因为玉雕雕琢出来的形象给人似乎有一种欲要腾空舞出的感觉,特别是他雕刻飞天的形象更是出神入化。因此,在丁柱的几个徒弟中,丁柱十分地喜欢。” 小姑娘不知道王画从什么地方听到的消息,但回想了一下,王画所言非虚。 “虽然岁数有些差异,丁柱心中的想法,还是想将他的女儿嫁给夏开。其实从某种意义上,丁柱已经将他当作了上门女婿看待。 一是因为他的天份,第二是因为他是孤儿。可没有想到你们却相爱了。直到后来你父母出面干涉,你嫁了人丁柱才放下心来。不过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正是丁柱将消息放风给了你的父亲大人,正是因为这一念,夏开才没有被你父亲大人打死,留下一条性命。” “这是真的?小姑娘惊叫一声,捂上嘴巴。 “不容置疑,而且这一次你能出来,正是我派了人与你父亲协商了。否则你以为那么好容易逃出来?”小姑娘再次震惊的停了下来。 “因此,我要对你的安全负责,而且如果你想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么也要听我的指挥。才能将夏开救出来。”王画说到这里。看了一下漆黑一团的远方。不但这一次关系一件诡异的大案,以及夏开,还有四凤。这一次也是一个营救四凤的最佳时机! “那么夏开现在哪里?” “到了现在这地步,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了。夏开很有可能在陈州。大约你也听过汴州这件案件的经过。其实除了我派了严同年安同年追踪他们四人外,还派了其他的人追踪了他们。所以才知道安同年的某些怀疑的地方。他们在宋州瞒过严同年他们的视线上了岸后一路南下,几乎没有休息,渡过涡水与颖水。到了陈州,然而就在陈州我的人跟丢了。” “但为什么这样大动干戈地将丁柱四个徒弟请去。这关系到一个秘密。前年那对玉块突然面世,那个得到第一块玉块的青年男子找过丁柱。丁柱没有弄明白,于是请来他最得意的门生,也就是夏开一道商讨过。第二块玉块又再次面世,刘全也拿到丁柱哪里签定,丁柱同样也找来夏开。当然这两块玉块一块不知道在什么人手中。但有一块却在我手上,他们也不可能想从我手里得到。所以见过这两块玉殃的人,一个是丁柱,第二个就是夏开。” “我明白了,他们想要找出那个宝藏,必须破解玉块的秘密。因为请去了夏开,可怕三位师兄也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一道将他们请去了” “正是,但阮小娘子,你有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看到那封信。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离开了,甚至连对方的来历都不问一声?” “我不知道。小姑娘可没有这么细腻的想法去思考。但汴州这几天都在传扬这件案子,这个也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之一。 “因为丁柱没有死,但丁柱参解不透,于是这些人想到了资质更好的夏开。那封信正是丁柱写下的。因为他对四个徒弟有恩,因此一看到信后,四个徒弟没有张扬,甚至又是喜欢又是担心,就离开了汴州。可是夏开见到丁柱后,明白了一些事情的原委,不肯为他们效力,所以他们又通过你对夏开的关心,将你请了过去。用你来威胁夏开为他们卖命。” 原因破解开来,可是阮家小娘子却呆住了,她傻傻地问道:“王学士,你说丁柱一家没有死?” “阮小娘子,你说错了,应当是他的直系亲人没有死,其他人却是真实死亡了。”王画说到这里,嘴角露出讥讽之意。不知道那个淡雅如菊的若如雪听到这个消息,心中该作何想?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六十五章 揭破 爪”纹怀要从很久以前说际卜那次丁柱海回洛阳。见帜讽到了妻子的下落。可那时候丁家已经对他说过想要让他入赘的想法。这时候丁柱还是坚持要找到他妻子的。可是他听到了他的妻子为了肚子里的子女,与收留她的陶家家主有一些暧昧的消息。一怒之下,接走了他的妹妹,回到了汴州。 也许到很久后,他心中想通了。也产生了歉意,这才将他们母女接到汴州。但正如若如雪所说,对他们母女还十分地冷淡。” 王画没有解释上午生的事。这件事现在公开了,以阮家的势力,阮小娘子想要得知很容易。而且事关夏开,她不可能不过问的。 “但总体上来说,这时丁柱应当不算是一个坏人。尽管他丢弃了前妻,可那只能说是家庭恩怨。可一件突然到来的事,改变了所有的一切。因为前汴州刺史对那半块玉块,还有他也看到了这块玉块的来历不凡。于是丁柱做了六些调查。最后得知那个宝藏的消息。正好刘全又拿来了第二块玉块。于是在三十万斤黄金面前,丁柱起了贪婪之心,将刘全杀害了。这块玉殃也落在他的手上。” “但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对手的力量。很快太府卿就对他怀疑。在他没有将两块玉快破开之前。也没有时间等他破开,他想出了一个计策。李代桃僵。然后做下一些布置,就包括他故意将女儿若如雪推到屏风后面,后面又送了黄金说了近似遗言的话,都是在将计就计。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辨解,纪处讷同样也不会相信。一旦纪处讷真正反目。他没有本事熬过大刑,必然全部会说出来。而一旦说出来。就意味道纪处讷会杀人灭口。所以唯有一条办法,就是先将自己置于死,地。而且他同样知道纪处讷与若如雪的关系。” “那天晚上,他将下人分别打出去,然后将家里的亲人调包。真正的亲人已经到了其他地方,而进入丁家的则是他悄悄雇佣过来的人。只是这些人与他的家人身材长得很相像。然后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家都睡熟的时候,将后面小楼里面所有的人都杀死。不过一点声响也没有出来,有可能他还下了蒙*汗*药,不过具体过程要见到他本人才知道。最可怜的是那些被雇佣进来的人,到死还蒙在谷里。再次一把火烧掉小楼,点完火他立即逃了出去。于是大家都认为这件事的真相是杀人灭口。” “可是那个玉块却在尸体的肚子里。”阮家小娘子本来是想说的。既然这样,丁柱不可能不将玉殃带走,就是强行塞进死者的肚子。如果大火之中烧得太厉害了,将尸体烧焦,玉块还有可能暴露出来。这么重要的东西,这样安置是没有道理的。“其实这个更简单,难道姑娘真的相信,有宝藏这回事?。 “难道这都是假的?”小姑娘今天晚上已经麻木了。 “如真包抱。” “什么?如真包换?”小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咯咯笑起来。 “理由我第一天来汴州就说了出来,只是大家一样,被这三十多万斤黄金照花了眼睛,都忽视了。那半块玉块我也没有看过,可是我手中的这半块玉块有血沁,这是在地下棺材中埋藏多年才造成的。但现在一直在刘全家中留传,没有进入地下。那来的血沁?” 小姑娘愕然。 “是不是很简单,为什么就没有人去思考?一是将所有希望寄于我一人身上,或者对付我一人,没有想到细节。第二还是那句话,钱多了。大家心乱了,就包括当年的纪处讷也不是产生过怀疑,可钱太多了。最后心终于松动,入了魔。那么这个宝藏既然是假的,又为什么会有这两半的玉块传出?” “既然知道这个宝藏是假的,实际上这个谜案也就不谜了。这又是一个故事,几十年前,一个人逃到海外,建立了一个小国家,可是若干年后,因为子孙能力弱或者其他原因。对土著人失去了控制。于是他的子孙的地位炭可危,在这个时候,因为一个巧合,一批人带着一些财产与一些武器也逃到海外,帮助了这个人。但这批人却不是好人,乘机谋夺了这个人的国家。一开始这个人对他怀着感恩的心甚至还与手下的亲信,为他们做了许多事。后来才悔悟过来。但太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脚步在草地上踩过,出察察声,也踩碎了一地银珠。 阮家小娘子因为震惊,没有说一句话了,可是她不知道王画得到这些情报,花费了多大的代价。 “因为这时候对手的力量已经壮大到他们难以想像的地步。或者他们这才现原来力量也可以这样玩的”王画说到这里,挂起了一堆苦笑,虽然说他做事也算果断,可还是做不到斩草除根的地步,终于留下了后来的祸患。他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这时候他们无意中得到一些两汉交陵时陵墓的东西,于是产生了灵感。因为他们力量的不足。于是一个巧妙的办法就产生了。” “你说的是大县国?” “正是,虽然我那位伯父与那个张大郎很有些手段,可到现在我现了我还是低估了他们。不管是什么机缘,能在短短几年里,得到这一番产业,也算很了得 小姑娘再次沉默下去,甩为她听不出来王画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 碎碎的银亮的露珠,还在随着他们前行,一路不断地破碎着。 王画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其实操作起来并不难,一个长相很象刘渚的手下带着其中的一块玉殃来到了汴州。因为他们知道大夏国的一位公子,正在汴州与纪处讷来往着。一步步地让人产生好奇最后通过青芜,再通过青芜转告她最好的好友青模,让纪处讷相信有这个宝藏存在。其实那位公子也在汴州观关着此事。那天这个很象刘渚的人,逃亡路线正好分布在那位公子布置的一些暗线上。因此这位公子比纪处讷还早一步带人追赶。到了城外的林中。那个人躲藏起来,将早放在林中的真正刘渚放开,并且这块玉也挂在他身上。刘渚这时候只顾得逃命,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事。结果这个公子的手下不知道究里,一样的相貌,一样的衣着。所以继续追赶着。抢来了玉,然后杀死刘渚。这个公子得到了玉。没有了宝藏,到哪里参悟过来这个秘密,因此这些留下这介。公子身边的某个人提出了建议,让他带着玉到丁柱家中拜访,看这个制玉大师能不能渗透出来。于是纪处讷也得知了。然而他有许多把柄在这个公子手中。当时的情况,正是当今陛下与相王还有张易之兄弟争执最激烈的时候。不要说纪处讷,就是德静王也不敢轻举妄动。因此,纪处讷只好忍气吞声,与他们搭成了一个协议。纪处讷出面找出另半块玉,最后找到宝藏若干等份瓜分。” “然而这只是计戈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将另半块玉放在刘全家中。然后将刘全拿下,假冒的刘全来到丁柱家中,故意让他看,再透出一些口风。又一步步设下巧合,给了丁柱杀他夺玉的机会,实行上还是故伎重演,逃跑,到了隐秘的地方,放出真正的刘全。” “他们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好处?肯定有好处。在丁柱出逃时,他们早就盯上了。然后半路上打劫,将这半块玉劫走,并且通过逼迫,就象老虎赶羊一样,将他们赶到大夏国的人手上。然后就可以等待一个机会,等到朝堂政局再次稳定下来,武氏家族真正掌握了大权,那么就可以放出风声来,说丁柱与那半块玉在大夏国人手上。不管怎么说,纪处讷身后就是武家,代表着天,大夏国说到底还是一群商人,如果不是离朝廷遥远,有可能派一千精兵就可以将大夏国全部缴灭。那么让纪处讷产生误会,或者让武家产生误会,认为大夏国得到了宝藏。 阮小娘子,你想一想,当年上皇为了我出头,下诏抓捕这些人,可为什么这些人还在唐朝到处流窜。是因为巨大的财富织成了一张巨网,在为他们保护。可再大的财富会有五百万两黄金那么多么?” 那么纪处讷,或者武家就可能对大夏国的人动手,借这个势来报仇。这个是听明白了,可其中的过程,阮家小娘子想得头痛,才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机又问道:“那为什么,要让那半块玉出现在假丁柱的棺材里面?” “还是回到去年,因为去年朝争激烈,形势也不明朗。如果在这场不顾国家的争斗中武家失败了怎么办?有可能落得二张的下场。那么又有谁来掣肘大夏国?因此他们将半块玉放在假丁柱的棺材里面,而且放在肺脏里面。假如武家失败了,得势的肯定是武家敌对势力。如果他们放出风声,也许对大夏国没有人产生兴趣。但对纪处讷相信会有许多人产生兴趣,多起命案,三十万斤黄金,足够有了噱头让这些人介入调查。那么最后同样可以逐步操作,让这些人逼大夏国的人交出这些黄金来。示问无论他们有再多的财富,能达到有三十多万斤黄金的地步?那么打击随之而来。”“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上皇退位了。可是朝堂政局更加混乱。以他们的眼力无法看出来谁能笑到最后。可是却没有想到钓到我这条鱼。虽然我的力量有限,让他们感觉不是很好的人选。但侥幸让他们高估我的智力,因此重新做了布置。包括我一到汴州,送来三具丁家的棺材。” “但我还是不明白,那个玉灵是怎么一回事?” “阮家小娘子,看来你也蛮聪明的。不错,玉灵一直在滑州,与这些人无关。不过玉灵的来历一揭破就不奇怪了。她的一家因为武承嗣被重惩,男丁斩杀,女人流入娼籍。但在滑州,她偶遇到这批人中的一个,我没有见过此人。但通过一些情报得知此人身手极好。当然大仇未报,这个人并没有将她赎出来,继续留在秋翡白玉坊。后来诅咒案的生,这批人隐隐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所以让玉灵插手。玉灵一是为了情人,第二尤焉情有关到武家,也是为了深仇大恨,不惜降身投入郝坏抱。并且乘机将那幅画压在柳芸的尸体下面。还故意与玉宣撕打,吸引我的注意。后来她被郝鹏飞赎出来。继续留在郝鹏飞后面做事。实际上是为了这批人在做事。” “就象今天晚上一样。他们高估了我的智慧,却低估了我的力量。认为我对阮小娘子疏忽了。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阮小娘子前去他们的巢穴。原因我刚才说过的,他们这个宝藏是假的。这两块玉不能合在一起,一合在一起就会破绽百出。一旦让他们知道这个宝藏是假的。这个精心的布置失去了效果。还会让两批强大的敌人怀疑到他们头上。当然,一块在我手上,可是丁柱与夏开都见过这两个玉块。当然了。如果一个丁柱,还可以说他没有渗透这个玉块的秘密,也能说得过去。可是再加上一个天资卓绝的夏开,也没有渗透。就会让他们产生怀疑了。不过究竟情况,因为我的人跟丢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也许现在夏开拒绝了。也许现在夏开说了不能渗透,但就是后面一条他们也认为夏开不想出力。所以诓骗娘子前来。如果小娘子来了,夏开还说没有宝藏图,那么这个宝藏他们就会认为有可能是假的了。一旦产生这种想法,后果对玉灵这群人不堪设想。” “因此他们又做了一些布置,因为丁柱的其他三个徒弟与此事无关。都让他们杀害了。我还在船上看过尸体,杀害的时间不长,不过也顺便说一句,他们是昨夜才到了陈州的。因此要杀害有可能是今天傍晚杀害的。也许因为只杀了两个人,也许只来得及偷出两具尸体,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们无意中撞见这两具尸体,或者就是他们杀害的。正好想到或者刻意用这个方法阻止我们这一行。于是将两具尸体运到颖水,顺流而下,向我们船只飘来。你还记得那个姓赵与姓都的荐人说过将尸体打捞上来的话吗?” 阮家小娘子点了一下头。“因为律法,再加上这两个人一说。所以我们必须要打捞。因为人命案,我们也必须留下来。” “你是说这两个人也是他们的人?” “未必金是,反正事情很复杂。再说一句。我向太平公主的人打过招呼,可惜她的人不听,今天晚上也跟了过来。还有因为这几年想财,所以一些大家族的人与大夏国有来往,现在我逼迫甚紧,也出动了一些人,阻止我找到大夏国的人。不过其中肯定有一人是他们的人。今天晚上捉住了这么多人,相信会得到口供的。” 说到这里,王画捏了一下下巴,嘴角扬起。 几个人弄了一对玉块,结果当朝的公主、王爷、太府卿,居然一个。个当真有天下掉下的大宝藏,被玩弄于股掌。不管他们有没有犯下罪行。这个案件公开后,他们的脸面将会丢到爪哇岛。还不知道会对唐朝造成多大的震动。 特别是太平公主精明一世,这次也没有听从,不知道她将会把罪名推到什么人头上? “可是没有想到带你出来的那个吴管家还是要强行将你带走,这引起了船上其他的人恐慌。其实也是必然会生的。后面玉灵出面的原因。是想将我们全部擒获,捆绑起来。因为船夫报了案,肯定里正要带人跟来追捕,这样还是达到他们的目的。当然,大夏国的人同样不甘心,可这时已经引起了我的警觉。就是将人带走,也有可能让我的手下追踪到他们在什么地方。” “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将这个老巢告诉你?” “关押丁柱这个重要的人物,一宾是他们的老巢所在,可这样重要的地方,这批人是不知道的,也不可能让他们知道的。” “但那个玉灵看到了你,应当高兴才对,为什么要杀你。” “这个更简单,因为我亲自前来。出忽了她的意料之外。现在他们还没有布置好,而这么多年,他们主动,或者跟在大夏国人后面同样犯下了许多罪行。结果最后连他们也一网打尽。因此她在紧张之下犯了严重错误,将我击杀。” “但他们的人不是全部捉到了吗?为什么王学士似乎不高兴?” “这些人不是大鱼,我得到线索也不是很多。但我安排了许多人在处理此案。象今天晚上有人想带你逃跑,有人想将你留下,会有多场火拼,火拼后的结果,将会一轰而散。而我安排的人继续跟在他们后面跟踪下去,会得到更多线索。这才是更重要的。而现在经过玉灵这么一来,我只有唯一的选择,那就是抛开其他的线索,对其他的相关作案人员不能得到更多证据无法过问了。而只能去找大夏国的这个巢穴 “我们?” “不错,而且我那几个堂兄弟好久没有相见了,不知现在过得可好?我还怪想念的。”王画望着天空。嘲讽地说道。弈旬书晒细凹口混姗不一样的体蛤 第六十六章 故人 ”亭早凡没在西安的地平线“原野漆黑 在一片蛙声与虫声中,阮小娘子又问道:“那你打算让我如何去做?。 “我告诉你事实真相,是让你与我配合。先再解释一下,今天晚上他们的人手突然消失了,难免会让他们产生惊慌,再加上我这张脸无论如何,长得与王画很相像。” 阮小娘子再次低头笑了起来。 什么相像,就是本人嘛。“我们马上就要到陈州去,但因此不能立即与他们见面。但过了几天后,他们会做一些调查,结果就会现这一天晚上来了许多路大神,包括太平公主的人、太府卿甚至是德静王的人、他们的人还有一些大世家的人,不过我的人与玉灵他们的人估计短时间想不到。因为如果是我的人跟踪过来,一定会阻止其他人,让你继续跟着吴管家,好找到他们。所以他们的思想进入一个死胡同,认为是其他几路人动手的。还有因为调查,他们就会现我的另一个身份,刘三娃子,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那么我暂时就不会暴露。” “但时间不能太长。因为刘三娃子现在代替我的工作,这样他们认为王画却在汴州。可是他毕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一个小商人,时间一长,一定会有人产生怀疑。而且时间一长,同样昨晚的事,他们也会查出来更多。因此,我们潜入陈州,在三到五天后,你我故意在街上转悠。陈州既然有他们的巢穴,那么他们的人手不会太少,必然会现我们。虽然有风险,因为我逼得很紧,他们现在必须想在短时候找到这个宝藏。也会必然将我们带进去。一旦现了是他们的巢穴,我会放出信号。我的人会立即赶过来,对他们抓捕。那时候你的任务就结束了,夏开也会被救出来 “至于安全,你不用担心,明处由我对你保护,我也派了人答应过令尊。暗处有李雪君对我们保护,并且悄悄的联络。但有一点,不知道你想清楚了没有?” “是安全吗?王学士,我这次前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的 “不是安全,的是你是不是决定了以后嫁给夏开?” “王学士何来此说?” “你有没有想过,因为我们这一行,需耍孤男寡女相处好几天。这件大案侦破后,必然会轰动天下。那么对你的名声会产生妨碍。” 阮小娘子脚步停了一下,不过王画无法看到她脸上的绯红。当然。她是听出王画的意思了,这三到五天内,两个人相处,确实无疑会给人造成许多暧昧想法。 “但也有一门好处,因为这件空穴来风的事,你掉了身价,再加上我会适当的时候为你们保媒。忘记了一件事,我正在铸造一件九州之鼎,有可能会夏开进入这项工程。这样一来,你与夏开的婚姻,反而减轻了难度 阮小娘子立即喜极而泣,盈盈地跪倒在地,向王画表示感谢。 王画将她扶了起来,两个人再次向前走着。 到了将近五更时,来到一个渡口,两个人雇了一艘船,逆流而上。驶往陈州。 当然这艘船不是王画刻意安排的,他必须留下线索,让某些人找到,才能减低他们的怀疑,甚至还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已经到了陈州。 船只在颖水中平静地行驶着。 那一边,又造成了动荡。 王画将案件交给了李重俊,其他的同样也交给了李重俊。因此李重俊写了两份奏折,第一封就是赈灾的后继工作,特是改良盐碱地,这封奏折引起了许多大臣的兴趣。当然利国利民,李显大笔一挥通过了,而且拨出一笔款项表示支持。 但另一篇奏折,让李显哭笑不得了。 因为案件没有结束,现在还不能完全下结论,可纪处讷罪无可赦。 其他的大臣同样也不会放过此事。 自从武三思得势后,许多大臣再次向他依附,其中最有名的大臣有新近投奔于武三思门下的宗楚客、鸿驴卿甘元柬、将作大匠宗晋卿再加上太府卿纪处讷,这四个人权高位重,是武三思最大的得力干将。而其中是宗楚客与纪处讷把握资源最多。可宗楚客毕竟以前与武三思略略有些守节。因此打倒了纪处讷,意义非凡。 当然了,除了这四个人,还有御史中承周利用、侍御史冉祖雍、太仆承李俊、监察御史姚绍之等爪牙。不过那些**患相对要小一点。 迫于压力,李显只好将纪处讷押入大理寺会审。 但另一边又派了宋壕做了钦差大臣,前往汴州。没有办法,举朝好象找一个与王画亲近的人很好让宋翼担任 也因为这样一想,李显又觉得有些愧意,如果王画有谋反的想法,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孤地。但用还是不用?用才能是不用怀疑的,可确实会带来许多麻烦。 宋壕先向李重俊与李裹儿还有上官小婉宣旨,李显说了拨款的事,顺便对几个人奖励了一下。然后单独与“王画。会见。 宋壕说道:“王学士,是这样的,皇上的意思你务必以赈灾为主。当然了,宝藏的案子还是要查破的,可不要牵连太多。天下要以和为贵 其实他前来之前,李显与他单独会见,做了许多思想工作。宋壕也答应下来,正好朝中乌烟痒气,他想出外散散心。对李显的小心眼更是在心中诽谤。又想要这个宝藏,又想不动朝中与地方上的矗虫。怎么可能。 说完了,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王画”。 “王画。答道:“我知道了 “哦,王学士是真妥协还是假妥协?。宋壕脸上再次露出笑意。然后大摇大摆地对李红说道:“李红,好久未见,越长得漂亮了。” 李红不怕宋螺,跟在王画身后,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她大大方方地说道:“宋侍郎,难道你闲得慌,怎么也跑到汴州来了?” “陛下的圣旨,臣怎么敢不遵?咦,王学士。那个宝藏倒底是真的是假的?”宋骡同样很好奇,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他查了无数的史料,不查还好一点,查了后反而更糊涂了。 “王画”答道:“宋侍郎,是真是假,还有几天,我就会给你答案 “不会吧,你连我也不相信?” “王画”硬着头皮说道:“那个,有些地方我也没有想清楚。” 他不知道宋骡的黄门侍郎倒底是多大的官职,反正这个官职大到他难以想像的地步。 虽然这几天他也见过了公主,还有昭容。可心中还是十分地紧张。现在他的额头都涔出汗水来。 宋壕不是李重俊,他看着“王画”眼中产生了怀疑。 李红说道:“我们家二郎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处理,这样吧,宋侍郎,你长途奔波而来,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别急”宋壕一把拉着“王画”的手问:“王学士,来的时候,我在路上看到《礼》,其中有一段是这样说的。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初鸣而衣服,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曰,今日安否何如?内竖曰安,文王乃喜。及日中又至,亦如之。及暮又至,亦如之。其有不安节,则内竖以告文王,文王色忧,行不能正履。王季复膳,然后亦复初。食上,必在,视寒暖之节。食下,问所膳,命膳宰曰,未有原!应曰诺。然后退。武王帅而行之,不敢有加焉。文王有疾,武王不脱冠带而养。文王一饭,亦一饭。文王再饭,亦再饭。旬有二日乃间。你认为周武王做得可对?。 “王画”别的不知道,可周武王知道啊,他答道:“做得很对。” 宋壕站了起来,看着他,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船只逆流而上,到了日暮时分,他们才到了陈州。 这同样也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后来包拯陈州放粮,也就是指的这介,陈州。 但王画与阮家小娘子就象是受到惊吓一样,躲藏在一个小客栈里,直到第三天,两个人才诡诡祟祟地出现在陈州的街头。 直到第五天,一个中年人来到客栈找到他们,开门见山地说:“阮小娘子,我也是夏开命我前来迎接小娘子 阮家小娘子依着王画的吩冉,瑟缩着身体,狐疑地看着这个人。 这个中年人拿出一个玉佩,说:小娘子,可否记得这块玉佩?” 阮家小娘子看到这块玉佩,忽然抽泣起来。 王画不好插言相问,但也估计出来,有可能是两个人的订情信物。阮家小娘子哭泣了好一会儿才厉声问道:“你们将夏开怎么样了?还有两位师兄为什么会被人杀死?” “阮家小娘子,这是一个误会,夏开与他几位师兄前来,本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因为其他的原因,两位师兄遭到杀害了,当然也是我们保护不力造成的。这样吧,等见到夏开,你自己与他解释 王画一把拦在前面,说:“不管你们是什么来历,那天晚上杀死了那么多人,请你将话说清楚,不然休想带走阮小娘子。” “你是什么人?”中年人反感地问。 “他现在被我雇佣 “哦,我知道了,汴州刘四娃子,家中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一个可爱的孩子 小娘子与孩子被他咬得极重。 “你想怎么样,如果你们有歹意,我就会报官。”王画比那个乌龙王画扮演起来更加自然,他脸上恐惧地说。 “放心,我们没有歹意的”。中年人打了一个哈哈说:“但那天晚上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吴四郎没有回来?。小 “那天晚上”。王画再次与阮小娘子瑟缩着身体,恐惧地说:“那天晚上好多人在杀,杀死了好多人,我吓得落荒而逃,正好碰到了阮小娘子 中年人思索了一下,说:“现在你们安全了。等一下跟着我们来,将这件事办完了,我们会安全将你们送回汴州。” 王画与阮小娘子相视了一下,故作犹豫不决的样子,好久才点头同意。 其实这就是一个过程。 想要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一是吴管家嘴中撬开,估计可能性不大。因为汴州有王画坐会镇,不可能让一个完全知道根底的人前去接阮小娘子。如果被王画现那就不妙了。但在王画安排的一个隐秘地点,正在对他审讯,如果有消息,李雪君会前来通知。现在五天过去了,都没有通知,说明这条路断掉了。 第二就是通过阮小娘子这条线。 当然,几个人莫明其妙失踪了,他们也担心。除了做调查外,也在监视着他们。所以才过了两天,登门联系。 三个人出了客栈,来到小作坊。 王画没有来过,上次正是在这里丁柱的几个徒弟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 但作坊虽然很可里面很多人,探子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敢进去查看。 中年人推开了一扇房门,走了进去。房间里很阴暗,仅有的一扇窗户也紧闭着。 “这是哪里?。阮小娘子网问完,进来几个人将他们俩人捆绑起来,嘴用布条蒙住,眼睛同样也用布条蒙住了。不过王画还是听到吱哑一声,然后两个人抬着他,向地面下方走去。 毫无疑问,是进入地道了。 这也在王画意料之中,但与上次不同,这一次在陈州他集中了一百多人,几乎布满了这一片的大街小巷。而且阮小娘子身上用了一种很独特的香粉。陈州四面多水,地道也不会挖得很长。因此可以继续跟踪下去。 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再次上升。 两个人不停地扭动着,但被人强行带上了一辆马车。一会儿到了城门口,王画还听到有人与士兵谈笑了几句,竟然没有检查,马车出了城。 车轮吱哑吱哑地响着,过了很久,车轮声停了下来。 两个人被人拖了出来。 还是那个中年人,他将两个人的蒙眼布扯了下来,说道:“因为事关安全,我们不得不这样,两位莫要见怪了。” 嘴上说得很客气,可安过来几个大汉,推搡着,将他们推进屋中。 但王画还是借机看了一眼,原来是在一个农庄里面,只是这个农庄地势有些偏远,四周一户人家也没有,不过王画看到一些建筑物,布妾很巧妙,看似一个消闲的农庄,实际上警卫森严。但他还看到在远处升起了一个风筝,一咋。黄色的蜻蜓,随风在空中摇动着。他心安了下来,知道自己手下跟了上来。 他故作不服气地扭动着身体,在大汉推搡下进了屋中。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走了出来,在他身后同样几咋。大汉推着一个青年人。 看到这个青年,阮家小娘子喊了一声:“夏郎!” 王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夏开,长得有些清瘦,不过也算有点英俊,看到阮家小娘子,他拼命的挣扎说,愤怒地说道:“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小人,我要与你们拼命了。” 但无论他们两咋。人如何激动生气,衣着华贵的青年眼睛却盯在王画身上,脸上闪着恐惧。 带王画他们进来的中年人附在他耳边解释了几句。 这个青年脸色才释然。 但是王画估计时间差不多了,他一动气,使了全身的力量,那根捆在他身上的绳子一下子被他挣断。当然了,也是没有想到,绳子不是很粗,才让他挣断的。 王画一下子来到那个青年身前,将他擒了下来,抽出他腰中的横刀,架上他的脖子上,说道:“王碱二堂兄,好久未见,让我甚是思念啊。” echo处于关闭状态。 第六十七章 小瞧了 眼中再次闪出热惧。纹此年来,他在梦中都想到将洲“川族兄弟杀死。然而没有想到,自己一家与张质一家在经过了一段奇遇之后,力量壮大到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自己又再次落到他的手中。 但这时候的王碱已经不是过去的王碱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哈哈一笑,说:“王画,我承认你很聪明,这么快就找到这里。可你别忘记了,我这咋。庄园经营很久,上下有近百号人,其中最少一半身手高强。除非你是神,才能将我擒获。” “但我已经将你擒获了。” “错,那一年被你赶出巩县。我们两家人九死一生,生死来说。对我也不是一件大事。相反。如果牺牲我这条性命。将王画你留下来,我很乐意。那么我们两家将永远没有后顾之忧。王画,你愿不愿意赌上一把?” 王画看着他的脸色,居然看不出是真是假来,他也呵呵一笑说:“看来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格,这句话所言非虚。虽然你还是以前那个不争气的堂兄,可是不能不承认你开始有了长进。但你小瞧了我。你也不值得我与你换这条生命!” 话音网了,庄园夕小面冲进来一百多人,虽然庄园有人反抗,可是这一百多人咋。咋。都是高手,特别其中还有一个几乎无人能敌的李雪君。一会儿战斗声平息下去。 有些人被击毙,有些人开始投降。 李雪君带着人来到客厅,将夏开救了下来。 队,家小娘子与夏开相拥而泣。 王画看到大势已定,已经松下手中的横刀,看着王碱说道:“到了这时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碱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王画玩味地看着他,问:“二堂兄,你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笑,你死到临头,都不知道。” “哦,说来听听。” “当初我们选择在陈州,一是离洛阳不太远,又有颖水与涡水之便。如果遇到危险还可以向南撤到大别山。二是它不在漕河的主道上,因此不容易吸引人的注意。所以我们在这里经营了很长时间。” “于是陈州的许多官员被你们拉下水。现在听到你出事,他们为了掩饰这些年来罪行,那么会派兵过来,将我们一道掩杀。而且我的替身正在汴州,就是出了事故,也可以用误杀来顶罪。就是不成功。将这里的所有罪证一起毁灭,他们也值得了。虽然我这次带来了许多人过来,可毕竟不是正规的军队,也没有盔甲与利刃,因此我们还是难逃一死。你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这里有许多你需要的档案,还有阮小娘子等无辜的百姓,以及丁柱等你需要的犯罪证人。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狠下心来。将他们丢弃了,一逃了之?那么就靠你这一百来人与有可能到来的上千军队交战吧。” “不错,果然长进不少,能在这短时间想到这么多东西。但二堂兄。你知道这一次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那就是因为某个人的突然变化,使我的计戈打破了,也中断了很有可能查出来的更多线索。我现在很不满。那么会有几百或者上千的军队到来,却正合了我的心意。”“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过了,你太小瞧我了。虽然我在朝中看来是受到各方不欢迎。可是你疏忽了我的力量。自从上皇为了使军队变得更加强大。不断地将血字营的将士抽调到其他各地担任各级将领,练士兵。你知道抽调了多少人走了吗?你又知道血字营虽然出现过叛徒,可大多数士兵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可以说除了极少数地方外,我都可以立即调出一支可需要的军队。况且这次我是名正言顺,又控掌了整整十七州的大权。” 王碱脸色变了。 王画在他的脸上打了几下。又说:“假如如你所说,真的有官员为了毁灭证据,甚至不惜调动军队,破坏我的查案不说,还想杀害我这咋小钦差,并且陈州也是我主管的十七州之内,不知道皇上听了会作如何感想?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 “你这个变态的疯子。” “你又说错了,我是一只大雁,所飞的高度,所看到的景物又岂是你这只丑陋的小麻雀所能想像的。你以为你的大夏国我就不能对付吗?因为你们将主要力量转移到国内,我就是将大夏国缴灭了,也拿你们无可奈何。所以我一直没有动手。而这一次你们正好给了我一个大好的机会。” “你是一个疯子!”王碱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 其实王画这是故作声势,他们的大夏国在加里曼丹岛上,这个岛屿面积有多大,他记不起来了,只知道它是世界第三大岛,面积肯定不会想要打垮它,等到自己过上一两年不是没有可能。但想要全歼很难。现在这个岛屿可以说还处在半原始状态。生态基本上也没有破坏。存在着大量茂盛的热带雨林。随便一逃就难以找到。而这一支力量只要存在。如果运作得当,还是有可能慢慢壮大,这会使他如蛟在喉。就是自己力量大到都能将加里曼丹岛控制下来,可附近大小岛屿无数。不要说今生今世,给了几百年的展。也不可能将南海诸岛全部控制下来。 所以只有将他们逼回唐朝。只要到了唐朝,都处在开化的地方。自己就有机会出手。 王画轻轻蔑地看着他,将他提了出来,李雪君带过来的人,不停地将庄园里的人搜捕出来,押在院子中用绳子捆绑起来。 王画看了看,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管事模样的老者,他提着王碱走到他前面。说道:“某将你放走。请你找到你的主子,就说王碱在某手上。将会过得很好。 想要换人,将四凤交出来。如果不交出人也行,半年之内你们会看到王碱是怎样生不如死的。” 说着,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手下走了过来,将他松开了绳子。让他逃了出去,又将王碱捆了起来。 王画回到客厅,丁柱一家也被带了上来。 虽然心里面早有了准备,但是阮家小娘子看到丁柱一家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心中还是震惊万分。 王画看着丁柱,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都被折磨得快不成*人形了。他问道:“我是巩县王画。” 丁柱一脸的疑问,当初他逃跑时,王画还在西域带着血字营的士兵正在浴血奋战。这一年多来,他一家关押在这里,外面的音讯一点儿也不知道,因此,他不知道王画怎么来到陈州。 王画又说:“但某还是不明白一件事,你是制玉大师,为什么连血沁都不知道?” 宝藏是真是假其实真的很简单,传世、心川会存在血沁的般人不知道罢了。可他毕竟是制虹咒么犯了这咋小常识性的错误? “血沁?”丁柱沙哑着喉咙问。 神情很沮丧,落在这群人手中,自己没有好下场,可落在王画手中,同样因为人命案,也不会有好下场。 “什么血沁?”夏开低声向阮家小娘子询问。 阮家小娘子听说了一些,她低声作了一些解释。 夏开茫然地摇了摇头,对王画说:“我没有听师父说过。” 王画细想了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证古玉还要从宋朝才正式开始。丁柱只是一个制玉的玉匠。也许会考证过去玉器的式样,但不会专业地从一件玉器的外表就去考证它的年代。也有可能对血沁不会去关注。 当然,现在整咋。唐朝也不会有几个人去花精力去研究古玉。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心巾的疑惑得到了解决,他立即让两个识字的手下去审讯案件。既然看到了活人,他都懒得亲自审讯。 他还有一条重要的工作要去做。 因为搜查出来许多账册,这些账册上记载了张王两家这些年在唐朝的大量产业,以及与一些官员的来往,甚至从上面还可以看到他们与许多大家族的来往。其中就包括他们勾结突厥事后,老武下旨对他们捉拿。还在继续来往的账目情况。还有贿略各地官员的账单,包括陈州的官员。正是官商相互勾结,张王两家的产业一步步逾地壮大。 这几十本账册公开后,又要掀起轩然大波。 王画拿来笔,一边看一边写着各道命令。 这些产业要立即封存,还有相关的人员耍立即捉拿。有的不在十七州范围内,不过同样现在王画也有这个权利处理。这件事要尽快处理。否则一旦事情公开,会有大批的人员卷带着财产逃跑。 当然,这次对王申与张质两家财产打击也是很严重的。虽然这些账册只是其中的一部份。 通过账册他可以预算到两家现在财产有多惊人,但是他很满足了。主要他得到了王碱,有了他,就可以换回四凤。 当年的事,现在他也猜出几份,几年相处,张质对他那个黛妖恋恋不忘,因为有了财产,所以买通了郝鹏飞,请他帮忙将黛姨接走。四凤只是附带的。 四凤对自己很重要,对他们却不是很重耍。也许现在他们有钱有势了,张质都未必会再喜欢那个黛儿。就是他们知道四凤对自己很重要。这笔交易他们也做定了。 四凤,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 王画停下笔,望着远方。 远方传来一阵嘈杂声,一支军队从远处的天际渐渐出现在眼前。 王画回过头来,对李雪君说道:“雪君,我知道你一直很反感我有时候手段很激烈,可马上你就会看到有些人丧心病狂,到了什么地步。”说完了,低下头来,继续写下各道命令,对远处那支迅赶来的军队,就象不知道一样。 一会儿军队来到农庄前,王画抬起头看了一下,大约有七八百人,因为是匆匆忙忙地地合的,队容都不是很整齐。军队散开了,将这个农庄再次反包围起来。 一个穿着绯色官服的官员大声喊道:“我是陈州鲁进刺史,请里面的人立即缴械投降。” 王画将令符交给李雪君,李雪君会意,她拿着令符走了出去,来到鲁刺史前面说道:“里面是这次十七州赈灾大使王画学士在办案,请刺史带领军队回去,不得打扰。” 鲁刺史将令符接过来,看了一眼,说:“你是一派胡言,王学士人在汴州,怎么来到陈州?这个令符是假的。” 李雪君也不辨解。笑了笑说:“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说完转身返回农庄。鲁刺史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珠转了转,最后还是下令道:“里面是凶犯,给我全部抓拿归案,反抗者杀无赦。” 王画听到后,向一名手下努了一下嘴,这名手下会意,拿出一个号角来,按照原来的计划吹响了号角。 听到号角声。鲁刺史脸色一变。他不由扭头四下里张望。只是一会儿。又有无数黑点从天际涌了过来。这是三个原来血字营的校尉,担任了一些武职。这一次王画也计算了这一点。提前做了秘密的调动。不过进入陈州时都化装成平民。陈州这一次水灾不算很重,因此附近各州县有许多难民涌入陈州乙这三支军队近千人进入陈州也没有人在意。 王画走了出来,拿出几本账册对他说道:“鲁刺史,你是不是想要消毁这些东西?” 鲁刺史看着后面的人影越来越近,虽然都是平民打扮,但手里面都拿着武器。自己即使反抗,有可能站在上风,但未必手下士兵会全部听命。实际上现在已经有许多士兵对他产生怀疑了。而且王画的赫赫战功可不是虚名,又有军队在手,自己也未必会真的站在上风。 他脸色变得很难看起来,过了一会儿,忽然从马上翻身下来伏在地上,说:“参见王大使,我是误会了。” “误会了,看了令符后还想将我击杀,这是误会?如果我没有布置军队。恐怕你们连太子殿下也敢击杀吧?”王画说完,走回庄园来到王碱前面,说:“这就是你所大笑的结局。看到没有?不过谢谢你给我送来一个礼物。也让皇上看到我们大唐官场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王碱沮丧地低下头去。 鲁刺史继续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王画没有理他,继续写下各道命令,一边对李雪君说道:“李雪君。你说我与皇上谈什么条件是好?” 与皇上谈条件?李雪君愣了一下。 坐在旁边的阮家小娘子与夏开惊讶万分地看着王画。 但李雪君还是迅明白王画所说的意思。她没有回答,而是说:“这段时凤。我感到很失望。” 王画摇了摇头:“不必要失望,人性无善恶,有善的一面,有恶的一面。你所看到的善,也未必是善。你所看到的恶也未必是恶。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后面一句让李雪君讶然地抬起了头。 王画又笑了起来。说:“所以,你连这个都渗悟不透,谈什么追求天道。还是乖乖地做我的小娘子吧。” 王画还是没有问为什么李雪君没有将李隆基的信给他,但这段时间李雪君为他奔波操劳,他是看在眼里的。可这一句话说得场合不对,四周还有许多人。 李雪君白色的脸蛋上终于升起一层红意。 第六十八章躲猫猫 一:端庄的少*妇专了出来,她喝道!“宋侍郎。他只飞通的小人物,不耍与他为难。” 宋壕抬头一看,正是沐救李。 王画身边的人很都很熟悉,其中王画新进收下的这两个小妾,在王家的作用,远不是一般人想得到的。 其实现在的王画,他已经很陌生了。 明处是李红,几乎总揽着王家的经济大权,可暗处这个沐孜李挥的作用同样也不 宋壕很客气地说:“这不是开玩笑,我也不想干涉王学士的安排,但我要知道王学士现在的安危。” 虽然这一次王画举动另有用心,但无可否认,他一直在为百姓办事。也再一次展露了他的才干。宋壕并不希望王画出现意外。 沐披李说:“我们家二郎此时正在陈州。不过你来得正好,宝藏案让我家二郎侦破了。” 破案了,那个宝藏是真是假?” 沐救李略带嘲笑说:“我家二郎曾经说过,这两件案件原因,就是因为人的贪婪。看来宋侍郎,也不例外。至于是真是假,马上你就知道。” 说着,派人请来李裹儿与李重俊,还有上官小婉过来,又下令将玉小执抓捕。 一会儿几咋。人全部来齐,沐孜李带人下去,捧上来的近尺厚的卷宗,递到众人手上。 几个人翻看起来。可各人的心情都起了变化。 宝藏是假的了,可案件不第一就是香奴巴,也就是王画从农庄账册上得到的名单,涉及到许多官员商人大户,其中陈州的官员又再次倒了一半。现在王画正亲自座镇陈州审案。第二就是那天晚上抓捕到的相关人员,得到的口供,以及随后因为这一干人失踪了,几方势力为了寻找下落,暗中展开了交手,又生了几起人命案。玉执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王画下令抓捕的。宋壕将卷宗放了下来说:“捅天了。” 纪处讷不算,武三思再次卷入其中,还有一些大家族,与太平公主。直接涉及到案件中的人员更是不计其数。无论这一次如何收场比滑州案件更引朝廷的动荡。 宋壕又说道:“王学士这是误导。” 他指的两点。 第一点王画抛去大使的身份小他现在的官职并不高,而且在朝中五王也好,还是李旦太平公主也好。或者是武三思也好,对他都有排挤的想法。所以这种情况下。鲁刺史才敢以身试法。 其实鲁刺史未必会想伤害王画,也没有这个能力伤害王画,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云秀道士保护。但自从大夏国的人勾结突厥,已经被打入逆党叛臣,如果这些账册公布出来,鲁刺史的仕途彻底结束了。因此借着王画用了替身在汴州,带领官军围困农庄,毁去账册,也是自然的反应。 但王画只要不让军队秘密进入陈州,以王画的战绩,鲁刺史自然打消这个念头,相反有可能会主动配合,立功恕罪。可王画这样做,不仅与大夏国的人勾结,陈州成了他们的老巢。还有为了毁灭罪证,想要杀害朝廷的钦差。这咋,罪名,比滑州决堤都有可能只重不轻。 第二个就是土山前,王画将所有潜伏过来的人抓捕后,为了查案与寻找更多线索,复意没有公开。 所以造成几方势力相互仇杀,继续将案件扩大与恶化。 李重俊耻笑道:“难道连正真的宋侍郎也要姑息养奸?” 宋壕根本就没有回答。不法官吏?那个朝代断过?其实历朝历代对这些官吏,只要做得不过份,不为政治需要,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必须让所有官吏品性要端正,而且还有才华。一个国家能找出来多少?当真只靠这几十个官员就将一个国家治理好的? 这同样是潜规则,王画无形地将这道潜规则撕破了,而且撕得血淋淋的。 但沐放李忽然说道:“我在想,如果当时天津桥那场变故没有生。会怎么样?” 说着,她抬头看着屋梁。 宋壕与上官小婉都明白她的意思。上梁不正下粱歪,之所以生这么多丑事。主要是朝堂上出现了混乱,下面的官员才无法无天。真要说起来,自从李显执政以后。政治已经出现了昏暗了,连老武晚上生病躺在床上的局面都不如。 但是王画如果兵进洛阳成功小那么他大权在握,至少朝堂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得多。 不过沐孜李不能将这话明说。 沐孜李又说道:“宋侍郎说我家二郎误导,更是错了。真正误导的人不是我家二郎。比如安仁理与陆小娘子。本来应当是恩爱的一对。我记得二郎曾经对奴婢说过,我们是人不是神。如果没有某些人,他们是不是幸福的生活?陆小娘子继续做着受人尊敬的小神医。安仁理继续苦读经义。可现在呢?难道他们不人吗?” 现在安仁理没有死罪,但活罪难免,最少要被流放。他的一生基本上到此结束。而玉珊听到安仁理的具体消息后,悲痛之下,在洛阳自杀了。 唯一的亮色,那就是那天李重俊叹息若如雪的死罪时,王画说了未必二字。现在丁柱没有死。那么这个若如雪也没有罪责了。可以释放出来。可是生父如此凉薄,不知道这个若姑娘得知真相后,会有什么样的心情? 沐救李的提问,宋壕不能回答。 沐孜李又说:“这两咋。案件牵连很广。但二郎又说过。官员本来各安本位,各司其职,辅佐皇上治理天下。可现在,官员忘记了他们的本份,或者自己拉帮结派,或者为主子摇旗呐喊。整个朝堂就象战场一样。如果没有贪婪,没有朝争,那有机会让这两件大案生?那么多聪明绝顶的人。竟然让两块破玉,象傻瓜一样玩弄。不知道后世史书记载此事,子孙们如何看这段史书?” 说到这里,沐孜李将那半块玉拿了出来。扔到桌子上。 现在真相揭开了,它的价值也不会过一婚钱,没有必要再乎。 宋壕望着这块玉,久久的不语。真相没有揭开,认为它很神秘,可揭开 沐放李又说道:“案情真相揭开,但案件并没有结束。” 特别是王张二家这些年在唐朝的产业,以及相关结盟的产业。以及相关人员,凭借王画手上的力量处理起来,已经人手严重不足。 沐技李说完了,又提来许多名册,交到李重俊手上。 宋壕望着这名册的厚度小脸上抽搐了一下。 他站了起来,说道:“我不管了,太子,你马上写奏折告诉陛下。” 这份奏折可不太好写,因为涉案的人太多,案件本身又复杂诡异,李重俊请了好几个笔吏,花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才将这份奏折写完,用快马送到洛阳。 第二天奏折到了李显手中,他了半天,一边看一边回想,才了解整个案件经过。 当知道宝藏是假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兴趣。可是他也糊涂了,虽然怨恨王画掀风鼓浪,可底下的大臣怎么全是这个样子,他感到了对朝局失控。 什么政事也没有处理。让太监在早朝上宣读这份厚厚的奏折,读完了,李显看着大家。特别是盯着武三思,这一回武三思终于让他产生了失望。 武三思很机灵,伏下说:“陛下,臣有罪,自从听说宝藏之事,王画也没有说清它是真假,我以为它是真的。因为派了人监督此事。毕竟贼子所说宝藏数量巨大。如果得到对朝廷大有帮助。” 敬辉冷嘲热讽道:“哦,德静王,如果对朝廷有帮助,那也是朝廷的事,不知道朝廷的事是不是你家的私事?或者你有没有向陛下通知一声?” 武三思伏下身体,不回答。 这回说什么,也没有人相信,不如不说。而且太平公主在王画劝说过后,依然不听,也派了人贪图这个宝藏。对他来说,却是一个好事。 但无论武三思如何老实,他不顾武则天当年下的诏书,与大夏国的人有来往,至少他的手下亲信与大夏国的人来往这条罪责是洗脱不了的。 李显没有处罚太平公主,但太平公主听说此事,大约也是羞恨的,躲在城外的皇庄,用了生病的名义闭门谢客。 武三思降王为公,实际上随着又遭到各方大臣乘机打压,武三思的赫赫权势,开始无形中削弱下去。同时纪处讷终于因为罪责,贬到岭南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尉。这更斩断了武三思的一个爪牙。 但是李显十分地头痛,本来弹压下去的五王,除了张柬之到了襄阳养老,杨元琰淡出朝堂外,其他三五以及尾随他们的一批功臣势焰再度升起来。 李显都不会认为王画这是刻意在帮助五王,因为王画与五王的粱子,比与武三思的粱子更大。但这让他很是头痛。而且王画与李重俊这几批奏折让他有些心寒,都认为自己没有力量掌控这个国家了。 最后将魏元忠召进宫中,说:“联想将太子与王学士召回洛阳。” 不能再折腾下去了,再折腾下去,最后朝廷颜面无存,同时不是拨乱反正。而是元气大伤。 魏元忠说:“陛下,不能下诏。” “为何?” “此时两件大案天下已经有许多百姓得知。此时下诏,只有证明陛下息事宁人。”姑息养奸没好说出来。 “那怎么办?” “还是下密旨吧。让他们以赈灾为主,其他的事情尽量不要插手。”现在魏元忠真正看透了王画的心意,这是刻意打压武三思。还有因为过去的家庭恩怨,正好借着这次的力量,调查那个大夏国的事。 现在目标基本上王画也达到了,武三思只能打压到这一步,皇上似乎很需要武三思平衡朝堂,因此再打压下去。反而物极必反。因此,又说道:“这样吧,老臣再写一封信对他劝说。” “那就听魏卿之意吧”实际上李显也不是十分地反感王画。 比如这次赈济百姓,处理得十分妥当,而且还为国库增加了收入。这一点让他十分地满意。可是王画太折腾了。如果王画真的不折腾他在下面怎么玩,也随他去。 因此这一次圣旨中,李显干脆挑明了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不过他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此这道圣旨还是他自己亲自写下的。再加上魏元忠的一封信,又送到了汴州,交到宋骡手上。得让宋壕配合一下,对王画劝说。 接到了圣旨,宋骡慢腾腾地从汴州赶到了陈州。 可是他到了陈州后,王画却雷厉风行地将陈州相关事务处理好了,再次失踪了。 连宋壕也感到头痛,他回了奏折禀奏李显。 李显终于恼火了,他让人带话给宋骡,限你十天之内,务必将王画找出来,否则你也不要回洛阳了。 宋壕听到这份口谕后,不知如何回答。但这时候王画又出现在宋州。而且宋壕又听到王画在视察宋州时小又在调查一宗寡妇谋杀案。 又有案子出来了?宋壕听了目瞪口呆。不顾风仪,立即骑马奔向宋州。 宋州的官员迎出城来。宋螺没有看到王画。却看到这些官员脸色都不大好。害怕的。 宋壕苦笑了一下,问:“王学士呢?” “他正在黑风岭。” “黑风岭?” “就是查去年金寡女谋杀案,他说是冤案,要重新审理。正带着几个手下到黑风岭调查此事”宋州的刺史何进哭丧着脸说道。 “麻烦何刺史带我去找他。” 何进带着宋骡找到了王画,宋螺附在王画耳朵上说道:“我说。王学士,见好就收吧。” 王画也回过头,附在他耳朵上说:“这是一桩冤案,但案件没有其他的牵连,我这是借机想向陛下提出一个条件的。” 黑风岭并不大,但树林浓密,因此山风阴寒,所以有了这个名字。现在宋壕听了王画的话,再让山风一舌,也觉得心中冷瘦瘦的,他结巴地说:“向,向陛谈条件? 第一章 第二个学生 “画在躲猫猫,但朝堂卜急得象个热锅卜的蚂蚁样三 许多人一直对张质与王申两家当年逃出巩县的事很清楚,但不明白了,为什么在短短几年内迹那么快。 王画潜到宋州,但审讯了王碱,还有其他的一些相关罪犯,以及他的一些推测,写了一篇奏折到了朝廷。说了事情的原委。 王申与张质当年的迹,也是王画没有斩草除根导致的。他们在各地出了通辑令的情况下,逃向南方?毕竟南方,特别是岭南以南地区,是朝廷现在管理最疏散的地区。 那时候走投无路了,两家正好有一些青壮年劳动力,手里还有一些钱,笼络了一些罪民以及无法生活下去的贫困百姓,扯起大旗,当起让。大王。但时间不长,被官府盯上,结果再次开始逃亡。这一次逃亡到了海外。本来是想随船逃到交趾南部的。可没有想到被飓风将船吹到了加里曼丹岛,也就是现在人所说的婆利。 正好当年张仲坚在这里建立了一个小国家。但时间一长,渐渐当地的土著人开始开化,产生了反抗。他们上了岛后,也正是这群土著人反抗最激烈的时候。张仲坚的后人,也就是眼前这个张望北与他的手下兵败开始逃亡的时候。他们一路向北,遇到了张质与王申,都是中土人,张望北请求他们相助。 本来张质与王申不想管这件事的,但看到当地土著人使用武器落后,而且这里出产黄金与香料,于是产生了企图。便答应了张望北的要求。这群都是盗匪,手中又有先进不知几百年的利器唯独,最大的缺点,就是对地形气候与当地的情况不了解。但现在因为张望北的带路,将这个缺点弥补起来,于是很快将叛乱镇压。 这时候张质与王申将张望北的政权接受过来。张望北也没有想到其他,只想回到中土。张王两家也听从了他的建议。后来摸索着找到了去中原的航线,还携带了大量货物到中原交易。这是张王两家迹的第一笔金。 但他们手下聚集的是一群亡命之徒,张质与王申找到灵感,又聚集了一群逃亡的唐朝人,反正岭南罪民有很多。而且从唐朝私自买下许多武器。有了这些罪民与武器,他们在南海势力再次激增,对土著人强取豪夺。反过来又为他们积累更多的财富。 也答应了张望北,但看到他的身手后,王碱的大哥王胜又产生了歹意。提出要求,让张望北为他做一件事,然后才能恢复他的自由。到了中原后,王胜要求张望北刺杀王画。这是一石二岛之计。如果张望北成功那是更好,如果成败也如他们心愿。因为张氏在岛上经营多年,还是有许多亲信的人与威望。可那时候张望也许不忍刺杀王画,或者没有自信刺杀王画,三番五次的推辞过去。 王胜便不乐意了,数次对他羞侮。 这时候航线的消息在岛上也传开了,一些人偷偷离开婆利岛历经艰难,到了唐朝,有的人悄悄找到了张望北。这是张望北最初手中的力量。而且时间一长,张望北受到中原文化的董陶,也开始明白自己被人当作了一枚棋子,对张家与王家不再有感恩的心情。于是瞒着两家。开始自己布置一些势力。 但他们进展缓慢,那边两家不久与七姓十家有了联合,这反过来加强了他们的势力,又用一些钱收买了一些权贵阶层。其实现在两家在中原的势力大到常人无法想像。不过还是不敢公开露面罢了。 于是张望北与手下的亲信参看了无数史籍,想出了这条宝藏的计戈。让二虎相争。 看到这篇奏折,大家又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披露出去,又再次证明了朝廷的软弱,与官吏的**。 这时候就接到宋骡的奏折。 王画的条件很简单,王碱留下来,给自己自由处理。 宋壕有些哭笑不得,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居然只提了这一个小小小的条件。 但忽然从内心深处肃然起敬。这代表着王画是对律法的尊重,毕竟王碱是触犯了朝廷的律法,还是逆反大罪。 如果按照律法来处理,王画是没有权利丰涉的”必须在立即处死。 当然,恐怕朝中也没有几个大臣真的将律法当作那么一回事。 知道了王画的条件,宋螺松了一口气。他代写了一封奏折,只是他不敢说什么条件,写得很委婉,说出了王画的要求。 奏折到了朝廷,李显看到后同样也松了一口气,立即答应下来。 一来一去几天过去了,王画倒也安份,而且金寡妇的案件也查清楚了,这确实是一件冤案,可没有别的牵涉。 接到口谕后,宋螺返回洛阳。王画也离开宋州,回到汴州,重新将宝藏审理,但这一次基本拘于案件本身,并没有刻意地扩大。一场风波也就停息了。然而这一次李显的态度并不是将事态平息。 更多的大臣看到了李显的软弱,开始蠢蠢欲动。 但王画只是拘于没有对各个朝廷地方上的大臣伤筋动骨,相反,对这个所谓的大夏国产业搜捕却很严密,对于这一点,除了一部分人外,大多数大臣还是持欢迎态度的。抛去王画与他们的恩怨 渐渐地九月将近,王画正在办公,忽然外面有护卫进来禀报。说有一个人要求见。 王画让他进来。 一个黑衣人,三十几岁,可是王画眼睛却盯着他,说:“我们见过。” 黑衣人点头。 王画又说道:“在洛阳。” 黑衣人再次点头 “那时你想刺杀我?” 还是点头。王画虚引了一下,说:“坐。” 黑衣人坦然坐下来。 “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不敢,我叫张望北。” “张望北?张仲坚与你有什么关系?” “那是在下的太祖父。” 王画忽然一拍惊堂木,说道:“张望北,你可知道你们犯下什么样的滔天大罪?” “王学士,我们是有犯罪事实。可不能用活天大罪来形容,真的犯罪滴天大罪的朝堂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大臣王爷们。我们只不过用了一些小小的极端手段,就象剜去病人的脓包一样。或者王学士其实内心是最开心我们这样做吧。” 这是诡辨。如果真象他所说,那么很早他就会与自己联系,而不是逼到今天的地步才露面。说到底。他们只是想挑起争执,然后从中渣利。 但王画不想与他抬这个权了,直接问道:“说吧,你来此有何贵干。” “我是来与王学士做一笔交易的。” “什么交易?” “王学士在陈州查出来的名单只是他们的一部分,我还有其他的一些名单,但我有一个条件,释放我的人。” 王画眯缝着眼睛,盯着张望北。 他将事情经过写了奏折上书了朝廷。其实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写出来。在他审讯中得知,但除了陈州外,还有其他的一些据点,比如广州,扬州。这些都不是王碱管理的,所以得到的有用情报有限。 可让王画哭笑不得的是,两家带着一群匪徒出海,还是王申在王画小时候给三凤四凤讲故事时,曾经说过一句话,说南方海外有许多大岛,上面荒无人烟,但有许多宝石黄金。这才得到灵感的。王画都记不起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的话。也许是许多宝石黄金这四个字眼,让王申留下深刻印象吧。 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四凤还活着。但不在海外,却让张质带到了中原,至于在哪里,王碱就不知道了。 其实张望北能打的牌面不多。虽然他这几年先是跟随王胜,然后又跟随王碱,既然王碱都不知道的事情,估计他也不会知道多少。 而且王画也掩瞒了许多少线索。现在这两家人忽然的开窍,让他如骨在便,十分地难受。因此务须将他们全部拨掉。但指望各地的官吏,这是不可的,相反会被潜规则了。 因此拨掉明处的线索,留下暗处的线索,继续追踪。而且现在王画的力量展很快,需要的只是时间。他不想一下子将这些人逼急了,又不知逃到什么地方。 而且看似两家人开窍,实际上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拥有的财富与力量的不相称。这几年展是很快,可是在朝中没有重臣维护。有重臣,那只是利益的交织,需要时随时就将他们当作棋子扔了。这一点就不象七姓十家。之所以他们有财富,朝廷都不敢异动正因为他们有着雄厚的底蕴。 两家人没有了自己,没有了张望北的操作,也会早迟有一天。被某方势力盯上,最后吃下去。 事实上这一次王画打草惊蛇,两家人都会成了丧家之犬,没有一些势力与他们接近,光有钱也等于完了在一大半。 现在王画根本不需要张望北手中可怜巴巴的情报。 张望北有些心虚,看着王画,强壮的县影终于佝偻下来。 王画开了口,说:“不管怎么说,我听说了一些情况,当年你数次避过王胜的逼迫,没有对我刺杀,我还是要感谢你的。” 张望北不知如何回答。 “张望北,这个名字是谁取的?” “是我的父亲。” “望北,好名字,你可知道你父亲替你取这个名字的含义?” “我知道,他让我不要忘记我是汉人。” 其实他身上的血统也只剩下一半汉人的血统了,因为他的母亲也是一个当地的土著人部族酋长的女儿。但王画得知的情报,这个张望北在父亲自小的教导下,身手很好,最主要常年生活在热带丛林里面,善长攀高爬低与潜伏。这也是王胜让他行刺自己的原因。 王画又说道:“你知道就好,无论这个朝堂如何,你记住了,你是一个汉人。希望你以后不要象这次,为了达到目标,不惜伤害自己同胞。十几天后,玉灵等人将配到雷州。我会叮嘱官差,在路上对他们好一点。” 其他的没有说,其实只要不将他们处死。在路上又有了照料。到了雷州后,以张望北手上的力量。不足做成大事,可是将这些人悄悄接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望北跪下说:“多谢学士。” 王画说:“去吧。” 但是张望北站了起来,从怀中将几张纸掏了出来,说一川管耸十需不需要,我坏是要将它给你六” 王画翻了翻,这就是他带给自己的名单。王画笑了起来说:“你就将它装在身上,不怕我将你抓捕?到时候你什么都得不到了?” 张望北一躬身说:“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总之,大恩不言谢,以后我会想方报答你的恩情的。” 说完离开。 王画嘴角动了动。但没有阻止,只是在想他那个太祖父。虽然这一次张望北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光彩,可这回的举动,让王画看到了他太祖父的一些身影在里面。算是一个奇人奇行吧。 王画也离开衙门,他找来李重俊,从怀中掏出三万贯飞钱递到他手上。 李重俊不解地说:“王学士,你这是做什么?” “太子,水灾的事渐渐告一段落。现在朝廷没有召我回去,怕引起闲言碎语。但召我回京的时间很快就要到来。因此,我将这些钱留给你,希望你继续将它用在赈灾上。” 这段时间,李重俊同样也开了不少窍,现在朝廷的举措,让他明白他父皇的心意了。就是不明白,他也有幕僚,在背后不可能不指点的。 郑重地将它接下。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王画有多少家产,但这段时间拿出了这么多钱,对于王家来说,恐怕也会是一个不小的比例。 他说道:“王学士,你放心,孤会将它用在最恰当的地方。” 王画笑了笑,没有说话儿。 也许李重俊现在说的是心里话。可因为李重俊这次的强势,也让许多人看到了某种希望,变向地向他投奔。王画知道,但没有言明。这些人当中不泛一些有才能的。有了这么多钱,会做很多事的。只要过一段时间,就是李重俊想将钱用在灾民身上,这些属下也会将他阻止,用在别处。 但是王画却将李重俊的手握起,说:“太子,这一点我是放心的。但我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张扬。” “为什么?” “只求心安就行了。如果刻意地张扬,反而不好。现在我的名声也如日中天,水满则盈,月圆则亏。因此我不想它传出去。” “王学士,孤会记住你这句话的”李重俊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以后孤登政天下,会对你重用吧。现在他名义是太子,甚至还不如李裹儿说话管用。这句话不能说。 王画笑了笑,说:“太子,我们做一件好事去。” “什么好事?” “替一对有情人做一下媒,不知你愿意么?” “你是说那个夏开与阮家小娘子?”李重俊也不是真的很笨立即想到是谁。 “正是。” 两个人兴高采烈地来到阮家。 阮家老爷子正好在家中,听到两个人拜访,立即恭恭敬敬地迎出门外。 王画将来意一说,老爷子脸上立即露出不快。 虽然对女儿心痛,看到以前自己女儿过得不快乐,阮家小娘子的父亲已经默许了这门亲事,但在阮家他并不能完全作主。真正作主的还是眼前这位老爷子。 老爷子脸色沉沉的,过了半晌才说:“王学士,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官。因此我对你上次让我孙女做诱锋这件事没有放在心上。但这件事恕老朽万难从命。” 阮家是什么身份,汴州第一望姓大户。夏关是什么身份,一个小的匠人。如果将孙女嫁给这样的人家,以后还要出门见人么? 王画低声说:“老爷子,你知道当年为件么王家与我结怨?” 知道,主要是王束的哥哥误会了王涵与王画的关系。现在却让王涵偷偷地陪在王画身边。这件事都当作一个笑话在一些大家族风传。但王画是王画,夏开是夏开,王画除了在制器上的本事外,还有一身武艺以及文才,夏开有什么? 王画又说道:“而且我收他做了我的学生。” 阮家老爷子听了一愣。 这是王画临时起意的,但如果让他选择,在夏开与华子桥之间,他还是愿意选择夏开的。虽然夏开读的书少,可在陈州几天相处,王画觉这个小伙子十分机灵。 而且他一身工艺知识,因为自己担任了官职,不能专心从事,更不想死后将它带进棺材里面。因此也希望找几个徒弟传投。 现在为了成全一对荆情人,也少了别人用此借口弹劾。所以灵机一动,说出这句话。 但这句话十分地有份量。 现在王画官职并不高,可他是汴州第一望族的家长,知道的消息很多。这是王画故意不想进入官场,否则他绝不可能只挂了一个学士在身上。 有他的载培与推荐,夏开的前途是可能想像的。 当然夏开比王画大了好几岁让他无视了。学而优而师,王画做夏开的老师,只能说是夏开高攀了。 他终于沉吟起来。 王画又说:“而且这还是我与太子一道保媒,虽然夏开身份目前还低了一点,但应当也可以让这门亲事成为一个风光的传奇。” 说着看着这位老爷子的神情。 第二章 找朋友 与李重俊替夏开保媒,再加卜圭画收下夏开做学生止航家老爷子低下高贵的头颅。 似乎有点在胡闹,但也代表着王画放出了一个信号,他要收手了。 这让很多人长出了一口气。 但许多人对王画的意图在纷纷猜测。在太原,同样太原王家也在关注此事。 但太原王家的老祖宗却将族中所有嫡系子弟召集在一起,听幕先生解说。事情还是王涵的三哥王束引起的,因为王涵呆在王画身边很长时间了。而王画本人又没有什么表态,这件事传了出去,有许多风闻。 因此找到祖父要将王涵喊回来。还有一个原因。这一次王家没有插手。但崔卢等家族为了怕王画查出几大家族曾经与大夏国联手的丑闻,因此派了人阻止过。这件事也败露了,当然软弱的皇帝同样将这件事潜规则。不过可以想像,几大家族同样在新皇帝脑海中留下的印象 再加上滑州的录削。几大家族再次对王画产生恶感。当真我们这些家族是好欺负的? 可是王家在这件事上好象置若罔闻,并没有表态。但底下的人。还是有许多子弟义愤填膺。 太原王家虽然名列顶级豪门小但人丁不旺,因此只进来三十几个人。老祖宗将门一关。看着大家说:“朱先生,请你替我分析那个王画的行为。” 朱先生咳嗽一声,底下的人鸦雀方声。都知道这个朱先生在王家的地位。 “我说第一件事,就是王画的力量与态度。各个郎君,在大家眼里,巩县王画现在几乎将所有权贵得罪完了。先是五王。后是相王与太平公主,现在又开罪了德静王。但当今天子又不象则天皇帝那样对王画恩宠。唯独的只有与安乐公主有暧昧的关系,可她终究是一个女流之辈。与王画还名不正,言不顺。是不是王画自寻死路?或者他就是好欺负了?” 王家还真有弟子是这样想过的。 “那就错了。王画身负大义之名,不好动。或者刺杀。他本身身手好不算,再加上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女道士。想要刺杀很难。但肯定会有人尝试的。可我并不看好这样的做法。如果用罪名斩杀安乐公主必然会阻止。况且现在皇帝对他印象不善,也不恶。贬他的官职还能成功,可让皇帝下诏斩杀他是不可能的。但试问一下。王画有没有在乎过官职?” 王家老祖宗眯缝起眼睛,问:“你是说巩县王画无欲则钢?” “也不是,其实以前的王画还好对付一点,尽管那时候他掌握着血字营。可他的力量全摆在台面上,因此才有血字营的士兵被某一个人收买下去。但现在呢?王画脱离了军队,但在军队中影响依然还在,就比如这一次他调兵到陈州乙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一次调查,他所动用的力量。据我得到的情报,有可能达到近两百人,无一不是身手好,精明强干的好汉。而这些力量全是他自己的力量。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如果说他不想作为,他养这么多人做什么?” 有些人听了出来了。当初王画虽然掌握着血字营,可为了避嫌,居然大开中门。一咋,门客都不养。但现在这个变化意味着什么?王画思想变了。 “再问各位,从天津桥事变后,到现在才几个月时间?” 这一点朱先生就不知道了。其实在去年王画就在筹备此事。但到了洛阳后闲赋了几吓。月,更有精力协助沐孜李将力量壮大。但这件事做得很巧妙,加上本来王画又用防备刺客的名义,请了许多江湖好汉做护卫,因此现在王家鱼龙混杂。只有王画与沐孜李两个人清楚。 其他的人根本无法查出。 “但是他想做什么?”是一个王家晚辈问的。 “这吓。接下来再说。我在来说王画到了滑州汴州。当然有一点是不能否认的,王画确实对百姓很好。做的这一切大多数是为了老百姓。但前面滑州,后面有可能明知道是一个假宝藏还在慎重地查下去,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对付德静王。我得到了一条消息。德静王曾经耍与王家联姻,但被王画拒绝。这是表像,内里德静王想吃下几千精锐血字营的士兵。还有一点。王画对德静王并没有看好。” “那么他是想帮助太子掌握大权?” “那更错了,这一次太子也许是一个机会,可中间的过程中,多次被王画当作了一个替死鬼在使唤。一旦以后真正太子登基,也许一开始会感谢王画。但后来必然会有人那些事做文章。对王画并不是一件好事。” “那他难道是想扶佐安乐公主?”有一个弟子惊讶地说。 放在以前没有可能,但现在有了一个武则天的先例,未必都没有这个可能。 “也不是,据我所知,他曾多次叮嘱过安乐公主低调做人,不结党结势。如果想扶佐安乐公主登基。那么他不会这样做的。反过来还要壮大公主的力量。反正现在皇上对她十分宠爱。” 朱先生再三的否定,让大家感到不解。 朱先生说到这里,却笑了起来,说:“这一次王画的举动,有两点。第一点还是为了老百姓。第二点那就是要对德静王下手。因为公主是他的儿媳妇。他想与公主长久地在一起。必然在除掉德静王。但以他的力量还不足办到此事。因此先打掉德静王的一些羽翼,然后使太子与德静王的裂痕扩大,借太子之手除掉德静王。” 这听起未免不可思议,王画做了这么多,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但如果王画坐在这里,他身上肯定会一阵冷。王家老祖宗低声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也说明了王画有情有义。如果当初不是自己也同样反对他与王涵的交往。说不定王涵会跟在王画后面过着开心的生活。而且王家也多了一个强大的盟友。不但对政治力量。经济上也有帮助,而且名声王画同样不弱,对王画更有帮助。一步棋走错。着着败着。 “然后我在说他的力量。” 这时候有些弟子往其他方面想了,既然他也不帮,弄,也不帮助相圭,武二思,皇大午,皇帝对他也州出祖护。那他想帮助谁?或者是他自己想做皇帝? “各位,那一方面不要想。他力量还没有强大到那地步。之所以这样做。他在找朋友。” “找朋友?”一起奇怪地说。 “就是找一吓,能够真心对他的朋友。如果则天皇帝还好好地在世。那么因为则天皇帝对王画有知遇知恩。王画不会布置力量,或者顶多布置一些护卫保护自己与家人。但则天皇帝幽禁在上阳宫。现在皇上对他又不看重。因此他要展力量自保。而且因为有了五王的掣肘,皇后也要力量平衡。所以在德静王处于颓势的情况下,他有力量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别要忘记了。他与五王同样也有仇恨。但这些力量却是真正留给他的朋友的。如果让他认准了这个朋友。这些力量就会很快扶持这个朋友上位。” 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咋,人,那个精明强干的世子,可惜让太平公主对王画的敌意。还有小郡主奇地失踪,同样造成了他们之间的不信任。 不过他却又疏忽了一点。 在遥远的地方。王画手上有一块若大的飞地,不但能够提供给他大量金钱,还因为有铁矿可以出产武器,一旦移民多了,同样也能造就一支强大的军队。 其实王画真要想做皇帝,通过一些布置。几年的展,已经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们还要记住一件事,现在王画还没有过加冠礼。以后展的空间会更大。因此涵小娘子留在他身边,如果他与安乐公主无望在一起。未必不会没有机会。对涵小娘子好,对我们王家也会有好处。就是有其他的变动,但还有一点,王画做事果敢,可手腕不够凶狠,特别是在感情上很软弱。只要我们王家对他不抱有敌意”必然他因为小小娘子心里会产生歉意。因此,我与老祖宗说过。涵小娘子留在王画身边。有百益而无一害。况且小娘了的病情。你们也不是不知道的。至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你们管它做什么?我听仆役从汴州回来禀报。到现在小娘子还是云英之身。刻,凭这一点,就可以将所有风言风语击破。” 说到现在,朱先生是在开导王家的弟子。现在不要对王画怀着敌意。其实他与王家老爷子又是一种说法,那刻是看。现在朝堂就象一座火山一样,早晚刻爆。 原来王画到了夏州,在朝堂朝争像严重的时候,在边关打仗躲过去了。但现在他不但进入朝堂。还主动卷入朝争。因此有可能两年之内,必有大变。 而在这场大变巾,王画有可能会成为一个主角。 大变过后,王画是龙是虫。就象照妖镜一样,马上就显形出来。那时候表态也来得及。因此现在这种含糊暧昧的态度,是最好的。我也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敌人。但孙女在你身边。那是因为她得了相思病。我们是无奈。无论王画成败,也不会有人拿这件事,对王家难。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必要招惹王画。因此说了这一番话。 当然,这是王家的态度。除了王家,许多家族。还有朝中大佬们。都在思考着如何面对王画。这两吓小案件影响之深远,郗出了王画的想像。 可又有一条消息传来,给这件事带来了许多变数。 消失了许久的相王李旦小女儿。李持盈回来了。 据她自己说,在去年丰州,她被一群胡人掳掠过去。这是去年王画就查出来了。然后她被蒙上眼睛,被一个大汉抱上马,骑了好远的路的。然后又绑架到一辆马车,中间还乘座了好几天的船。然后关押在一个山庄里。这一关就接近一年。这群人平时对她不算很坏。除了对她的责骂哀求置若罔闻外,从未打骂一下。平时也有一个老婢女小心地侍候着她。然后直到最近。她才被再次蒙上眼睛,押到马车上。又乘座了船。再次上了马车。这群人很小心,除了蒙住她眼睛还用棉花球塞住了她的耳朵。于是再次象上次失踪那样。马车留在洛阳的街道上。驾驻马车的人一个都看不见了。 直到行人感到奇怪,才将她释放出来。 她的哥哥李隆基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骑马亲自接她回府。这段时间,虽然那群人对她没有折磨。可等于是幽禁起来。平时连一句许也不同她说。因此李持盈过得不好。脸色苍白,看到李隆基放声大哭起来。 但洛阳百姓对她的失踪纷纷猜测。如果是敌人。不可能这样平安地将她释放回来。再想到王画对李旦父子的敌意。难道又是相王自编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不是没有可能,现在李持盈与王画过了三年婚约之期,武则天退位了。也没有影响力。因此李旦完全可以将这门亲事回绝。这时候回来得正是时候。 不但老百姓有这样的猜测。就是李持盈自己,看到李隆基大哭过后。开口第一句就问道:“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李隆基有些头痛,如果李持盈真的出事了,他还会完全相信父亲。但现在妹妹再次安全回来,除了过得不好。有些憔悴外,连根头丝都没有少一根。这种情况。就是李隆基同样也对自己父亲产生怀疑。 但还有许多人围观,他立即说:“九妹。与父王无关。我们回去说吧。” 将李持盈小心地扶上马车。回了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王家的人都有些失望。 原来都以为李持盈失踪了这么长时间。已经死了。虽然王画很想与李囊儿成亲,但两吓,人之间横隔着无数大山。想成亲那有那么容易。王涵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了 但现在李持盈回来了,虽然现在她与王画的亲事存在无数变着。但她毕竟是王画正式未过门的妻子。 就连机智过人的朱先生。听到这则消息也傻了眼,难道让王涵以后做王画的小妾? 第三章 皇太女 牧下了夏开做学甘,串赏卜泣一回他真才点做丢师“州 他孝报夏开制柞玉器。 其实玉呆展到了隋唐出现了一个里程牌这时候圭呆从虚残雕刻展到写实的阶段刁并且因为两朝疆域广阔,恩悲包融,还狡受了许多胡风的影响。 其中景著名的就是在隋朝李静墓出土的令扣白亚盏弥磨稍细,质她温润,光译柔和,高贵典雅刁后来出土唐朝的玉呆,因为各种原因不多,但几乎件件是形品口比如在西安出土的辕舍玛淄牛杯,由冬丝状纹玛淄雕琢戏牛形杯,杯沿外施两道凸弦纹,另一端为牛角尖部,牛头大眼圆睁,直视方,姻朋才种,两耳后抿,双角呈螺旋状,粗壮才力,桩节分明,长长的角弯曲伸句杯口两侧,嘴端辕合口杯体颜色深浅不问,务敌自然,舒展大方,流向牛耳两侧,具才强烈的动恋感与艺木感。除了这个杯外,还才八辨花坟亚杯等,都是目宝玻珍品口因此王画漱导起来并不感到吃力。 为了对这共学生的技艺才一个了解,他还让夏开旋出他以的巅峰作品,拿给他看。单在玉雕上他的枝艺比王画只高不弱,但不代表着压画没才教投他的本领刁 王画教校他的是后人的思路。 当然就是他在亚雕上的本领比夏开强,也没才办法逛一教妆现在缺少机器全是手工雕嫁,一件玉器雷要花费很少时间才能完咸,王画也没才那时间口 他光教投的是宋朝的一些玉雕方法。宋朝汞雕继承了唐代的传兢另一方面开创了一个仿古的阶段,也喇,是说到了宋朝后开始对古王、才了研究口但到了宋朝,器礼味大喊,玩味大增,玉呆更狡近现实生活。特别是捎色办雕。原来五雕品只能称为产品,而不能称为作品,圭要原因就是作者没才融入自己思想特感,只是机械的加工口到了宋朝后,业雕大师们开始对原料色彩巧妙利用,又根据原料特点进行刮作,这积艺术表现形式又称为俏色玉雕? 唐朝也才但招王画所知,那件筏今玛淄牛杯是第一件捎色玉雕作品,也似乎是唐朝出土仅存的一件俏色亚雕柞品。就是他自己在唐朝这么多年,也丢过许多王公贵候家中,却一件俏色秀雕没才看到口 真正的玉雕到了俏岂亚雕大规糕出现才能自是真正进入大战阶段。 当然,玉长最顶咸时还是在沽朝?不过这饭不是一口能吃下的。如果夏开将估色亚雕这顶枚艺吃透的话,在办雕上的戍就足可以站在这个世界的颠峰。过几天我会传一些历代轻典亚呆目片上来顺便再简羊协解释一下其特点 而夏开的天赋也让王画十分执满意不然当初丁柱也不会如此看重他了。 玲了亚雕外他还教妆他音乐。 事实夏开在音乐的天赋上还胜过他在恶雕上的天赋。不过这可不是他一个教妆,在王画家中的女人们中问,无站是李红还是沫孜李或者李裹儿,就是那咋,现在连王画都不沽楚如何安桥的王涵,在寒校上都才很高的拉艺能力口 况且还才他的一个禾婚妻不过因为阮隶的保守,在大婚之前,两个人没才见面。 其实王画只是不想一咋,天才被埋没,但在外人者来王画是对他这个学生格外的宠爱刁听到这个谐息,反而让阮家坚定了这门亲事的决,心。 既煞亲事决定下来而且王画也表态,要将他带到洛阳。因此王画建议两人早日完婚,况且两人都老大不小了口 日子就订在了八月二十二口 而且夏开是孤儿,所以王画以老师的身份作为夏家的娘家人,白阮宗下了聘礼。这更让阮家喜出望外,到了这时候,面乎才了,里乎也才了口立即舔办大婚口 但就在大婚将耍来临的时候传来了小恶真回到洛阳的诣息习 听到这个诣息后王画先是辊高兴,然后皱起了眉头。 李囊几也忧心忡忡执者着他。 王画看着她的样子,拉着她的手说:“裹儿不用担心,宛竟小郡主是如何失踪的,我没才查到口但才一点是勿用质疑的,这是相王刻意的安排。没才相王的允许,我就是悲娶小郡主,也没这本事娶她。” 但是李裹儿还是不说韶口 王画只是深精执凝视着她经过雨露的灌溉,现在的李靡儿更是风姿绰约,美丽娇人。 他又说道:“实际上,公主殿下对我垂青我巳径是感到十分万幸了,又怎敢既存陇复望蜀?” “不好说”李裹几帧愤执说道。 她真的但担心,毕竟李符盈这个小丫头对王画痴特一片,甚至比王涵还要痴特,几年更是跟陡王画身后到河东到西域,就是自己也做不到。主耍王画对这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才反感,这才是她真正担心的她方 王画又说:“还才皇上让你来得州,现在又颗认了你跟着我到了诈州。这菩于同意了载们的感桔,胎膊肘儿总是住里面拐吧口原来是上皇执政,也许相王畏惧上皇,所以不敢反对这门亲事刁现在上皇退位,皇上又向着你,相王本人也不同意,这门案事是等于诣失了。” 听到王画说她父皇胳脖肘儿住里拐李裹儿脸上憨容才访失了,露出花一般的撒笑。 但王画说到这里他忽然看着西方,心里面想到,也不知道那个刁、丫头现在知道了实际桔况,心里面会产生什么样的感想。自己又怎么办? 这个是不能才同桔心的。就是李持盈失踪不是李旦做的李旦也同意再次复婚,难道自己真娶李持盈口那么李裹几又怎么办?后面还才一个王涵难缠的尾巴口 还才为什么相王这时候将小办真突然梧回洛阳? 想到这里,他起身来到李雪君的房间口李雪君正在与王涵谈谈道轻看到王画到来,李雪君脸色正常,但王洒脸上泛起一道羞红。 王画坐下向王涵问道:“在计州过得可习惯?” “想”王涵蚊子似的低声答道刁 王画抗了挠头王涵这个表特可不是一件好事,这个特估越隔越深,以后越会麻烦。他对两个女子说:“现在小郡主回到洛阳了习” 王涵听了脸上一变,但还是说道:“那恭喜王学士了 王画听出来她虽然说了恭喜、可证音里郝饱舍着苦涩o讲什么爱是奉献那是假的,才几咋,人能办到?本来王涵想与王画走在一起,就十分执艰难,虽然现在似乎家族都在缺认他们的关系,但太迟了。现在再加上小郡主的回来,更增加了许多变敷。因此,王涵脸色不大好者。 李雪君脸上还是古井无波,或者她没才产生争过这个正妻的执位或者她道心程深。 王画又说道:“李雪君丢年世子写了一到信带恰你,现在那封信在不在你身上。” 李雪君脸上鞍于一脊,说:“个年元旦时我但生气。” 当时王画对她的忘度恶劣而且不信任,这让她很不开心,为了使他开心,自己都说出了双修,可他还是柜艳了自己的好意。因此气愤之下,离开绥洲。 但这也是王画心中的一咋,痛与王涵不月,想耍按受王涵,必坝要让她为正妻,对于王画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从一开始就在心中桥斥此事。但芋雪君不月,王画从开始的戒备,到最后看到她为血宇营奔放到了里海,心中也开始渐渐接纳了这个洽美人。 所以他都将自己的布置当着她的面,吩咐了李红与沫孜李?不一定耍李雪君帮助但这是表达了一种信任。然而为了扫王,她居然与武延秀亲腮她呆在一起。 虽然这一次自己也重新表示了信任让她替自己做了许多事。可是这是一道伤疫,横隔在他们中间口与在丰州时,两个人的关系已轻没才那么亲密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为了知道李旦的意目,他都不想主动机起这份疤。 王涵也感到两介,人嗜些古怪、她恐奇她看着他们宪竟是什么信?为什么李雪君不让王画看? 李雪君又说道:“我才一句站要对你说如果你以后不喜欢,早一点说,不要勉强月意。” 这是责怪王画知果当初王画织行阻止,她也未必会陆武延哥回洛阳,两个人之间也不会才裂隙产生了 “雪君这件亭暂且不程,那判信呢?” “那封信我巳经扔了口但世子写信时哉就站在一旁看着,因此知道信上写着什么口他在信上说,小郡主与他们父子无关,因此不要生识会,反而干就了正常的寻找。他也希望你务必与相王的人联手,共月寻找。但我想,这封信就是交络你,你当时也准备了出兵,如果不相信,反而认为世乎是欲盖弥彰,更加激恕于你口如果你扫信,刺,是没才这封信,月样也会相信所以我气恼离开后,就将信扔了口” 她又用了气恼两吓,宇表达了对王画态度的不满。但也说明了她根在意王画对她的态度口 说到这里她又者着王画口 其实说到底这代表着李雪君更看好李旦父乎,不想王画与李旦父子生更大的冲突。至少在治目待民,她在洛阳长安呆过一段时间,见过许多权贵王候,李旦父子也是其中的佼佼者。这才是她支持的本意口 就是李持盈失踪现在又出现在洛阳,李雪君队为可能还才隐桔,不一定是李旦父乎做的? 还才她看到李旦父乎的谋略,以及李显的昏庸和下里队为王画与李旦父乎为敌也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然而知道王画与李旦矛盾由来已久,所以现在连劝解的想法都没才了。 但这一次李持盈出现的时间太巧合了,而且李持盈毫无损,不能不让人怀疑口这时候自己替李旦辨解,徒劳让王画产生更多的识会。果然王画脸上表特才些不太好看。但他没才说什么况且李雪君也为他傲了那么多的事桔了 他坐在妆子上沉思。 也禾必李隆基知道此事刁李隆基虽然滩才大略但这时候还没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默是他茸一个心胞高力士,好象也才跟陆他不久口而且高力士一直在长安,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太监。王画还割意做过调查。还才其他的一些心腹干将,现在正在牧就过程中。王画也记不起来名宇了口 也许李隆基写这到信时是诚心氓意的口后采在洛阳,他找过自己,还再次谈到沉酒之交。 但这件事基本上是李旦做下的不用辨解了。可李旦为什么现在将李持盈极回洛阳? 王画忽然想到这是羞侮口现在自己在滑州汁州连破两个大3,包括武三思以及一些世家、太平公主都襟若寒掸,省怕自己又查出他们许多不好的事特,徒遭羞侮口 可是李旦却在这时候绥回李持盈是赤棕裸她对自己蔑视了我默,不同意将女儿嫁给你,怎的? 但确他才蔑视的能力因为他的低调,就是自己想找李旦的把柄,都找不出采。 或者是他放出的一介,讯号?看到自己的成长要对付自己了? 可自己这一行与李旦一点瓜葛也没才,更没才丝毫流露出来要对付他。为什么耍这样做?王画想到此节,脸上铬于堆积起厚厚的鸟云。 大婚粹于来临。 是娶阮家的女儿婚礼极为繁琐,王画既然代表了夏开的娘家人,更少不了主动进行各积礼仪,但大多时候是李红代劳的。 这一天来了许多宾客,这是毒在阮宗在计州的她位,还才太子与公主殿下也亲临婚礼,还才王画在诈州没才象在滑州那样伤筋动骨,因此计州几乎所才才头才脸的人都到来庆贺了口 新娘子蒙着一介,从头到肩的红色摊帽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新郎子脸上却摈放出无比的喜悦了 非了天执后阮家的下人将他们送入恫房? 宾客们开始寒喧吃酒 婚宴结束了王画回去刁李襄几忽然对他说:“二郎,我们姑婚吧口” 结婚?我也悲啊王画苦笑了一下,说:“豪儿,快了。” 李鼻儿忽然又说道:“不是这样吧我坝皇太女如何?” 王画听了一惊问:“你为什么这样想?” 这个皇太女不是那么筒单就说出来的口皇太子意味着是将来皇帝的继承人,李裹儿做皇太女,与皇太乎异曲同工。说明她这时产生了才做女皇帝的想法了了禾完荷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诣登陆一 第四章宫宴 二!画问讨后。古即明白革裹儿为什么产生敌种想…… 本来没有李持盈的出现。以李显现在对李裹儿的宠爱,就是武三思似乎也不敢对她阻拦。因此。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麻烦。唯独缺的只是一个合理的名义。但其他方面却不存在问题。事实上现在李裹儿也将自己当作了王家的主妇。 但李持盈回来了,情况就是两样了。老武还活在世上,多少还有点影响力。如果她关注此事,王画与李持盈最后的展,谁也不好预料。而且王画这两次大案都没有拿下武三思,可见武三思同样在李显心中占着一个极重的地位。 还造成一个结果,王画与武三思翻目成仇。那么武三思会不会产生这样的一个想法。想办法阻止她与自己来往?她与自己没有了关系,同样自己也等于失去了在朝堂中一个重要的帮助。这样以后就有机可乘,慢慢对自己展开报复。那么同样武三思也会一力促成此事。 因此李裹儿想要得到力量。 可这想法却是错误的。为了得到皇太女”必然会对付李重俊。经过老武执政后。许多重臣害怕再有女子掌权的局面再出现。这也是韦氏最后失败的原因。一旦李裹儿谋求皇太女,对付李重俊,会引起许多大臣的反感。就算她成功了,当了皇太女,又要想当皇帝。那么想做皇帝,必然要除去现在的李显。 这一步步走过去。再一次与历史的车轨交接。而且在这过程中。她同样也会渐渐迷失。好吧,就算她对自己爱意不减,可她的才能不足让她参与这场角逐,最后必然会成为一个牺牲品。 他没有等李裹儿回答,立即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因为天下大势,现在不希望再出现一个女皇。所以你那样做,必然会输。而且你也看到了,虽然你父皇当政,可下面暗流涌动。这些人没有一个凡物,你没有力量,我也没有力量参与这场角逐。王画的回答让李裹儿十分地不满意,她说:“小难道你真想帮助皇太子?” 她与李重俊关系不融洽,而且因为李重俊的母亲原因,她从心里面十分地鄙视李重俊。就是相处到现在,两人还是不对眼,只是李重俊处在一个弱势的一方。 这次王画也算是帮助了李重俊,可是有几份真心,让人怀疑。 这只是一步棋,但这步棋下下去以后,会产生多少作用。连王画也不知道。因为在这盘棋上落子的人太多了,存在许多变数。因此王画不能向李裹儿透露此事。 他拉着李裹儿的手说:。请相信我。” “但我好象记得你说过一句话,只要我想要的,那怕是天下的星星,你有能力也会摘下来给我 这有点无理取闹了。但王画知道她今天受了婚礼的刺激。因此慢慢地做出开导,说:“裹儿,你是希望我捧出我的心,过上一把瘾就死,呢?还是希望我们携手并肩。走出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如果你想我们一起过上一把瘾就死,那么好吧,我支持你做皇太女。” “没有那么严重吧?”李裹儿说完后。看着王画愁眉苦脸的样子呵呵乐了起来。 这一晚,王画好劝歹劝才将李裹儿突然兴起的这个念头打消下去。 八月将要过去,洪水渐渐地退了下去,许多灾民开始返回故土重建家园。 历来的统治者也许会着重赈灾,但许多统治者都疏忽了灾后重建。但王画没有疏忽,带着手下,出了汴州,穿梭各个州县视察。但朝中的大臣不是这样想,他们认为王画都无聊到为他那个什么学生,传授制玉的本领,当然也很奇怪王画这个技艺又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然后又为学生主持婚礼。也说明了赈灾的事,进入了尾声。 于是第一道圣旨下达,召上官婉儿与李裹儿回京。那时候王画正在澶州视察,听到这个消息,都来不及赶回汴州送行,两人就带着一大群侍卫,离开了汴州。 接着第二道圣旨到了,召王画返回洛阳。也如王画所料,因为要留下来人善后,同时这个善后的人将会赢得最大的民心与功绩。胳膊肘儿往里拐,李重俊留了下来。 这才使许多人真正松了一口气。 当时的情况危急,粮价上涨到了每斗米两百多文钱,近百万百姓受灾。因此才给了王画那个古里古怪。又长又臭的使节名称。现在回到了洛阳,这个使节也收回来了。没有了权利,王画就失去了这张虎皮,想要危害,都没有大的危害了。 一个昭文馆学生,虽然因为如今王画的名声,不好擅自处罚。可他有什么权利对付别人? 王画返回到了汴州,他开始收拾行李,然后将那个戏剧团召了回来。这几十个来自滑州的女子,这一次同样功不可没。她们的表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不但如王画所说,感染了许多人的心灵,同样还为灾区募捐了二;“像钱的捐她们严格来说,迹是属于至画买回 如果按照唐朝律法来说。这也是触犯唐律的。 因此,王画将她们召回,退回隶籍,让她们回到家人中间。 这是不授人以话柄,同样也是这些女子心中最想要得到的。籍贯在他返回汴州,路过滑州时就办理好了。听到这个消息,这些女子开心得泪如雨下。不过她们想要感谢王画都没有机会了。正在她们返回滑州时。王画却乘船返回洛阳。两方都交错而过。 站在汴堤上,许多官员与百姓前来相送王画。王画却指着身后许多百姓,时李重俊说道:“昔日太宗曾经引用过《荀子》中,孔子与鲁哀宗的一段对话,说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的恩师也引用过先主刘备一句话,以民为本。这些灾民的幸福就交给殿下了。” 语气殷切,让陪同送行的张嘉贞以及张九龄心中万分敬佩。 李重俊答道:“孤一定将学士的话记地心间。” “那么诸君保重”王画说完了,大步流星跨上船。船夫也解开了缆绳,船只逆水而上,渐渐缓慢地消失在众人的眼际。 来了洛阳,王画交还了印符。 许多官员对王画不冷不热,这也是正常的反应。没有了印符。王画就无法有了作为。而这一行,又使王画得罪了更多的人。王画并不在意,正要回家。突然过来一个太监。说皇上要召见王画进宫参加宫宴。 自从李显登基以后,王画还从来没有被这位新皇帝喊进皇宫参加宫宴。这一次破格相邀,只是不知道是一场正常的宫宴,还是一场鸿门宴? 王画想了一下,也没有分辨出来。但他不能拒绝。于是来到皇宫。 进了皇城,映入王画眼际是高大的明堂。这使他想起了前世看过那部电影《秋仁杰之通天帝国》,电影上已经出现这个明堂的画面而按照时间,武则天才上台上明堂还没有建造呢。况且现在的技术,也根本没有办法,修建那么高的大佛,还有洛河也没有电影的宽大况且洛河上几座桥呢?更不用说布置了那么大的场景,居然连皇宫外的两介,沙洲都忘记布置。不过不能抬权,一抬就不好玩了。 宫宴是在宫城后的陶光园举办的。因为来了许多大臣。不得不将宴席迁于更宽阔的地方。 见到李显与韦氏。王画参见。 李显说道:“爱卿平身。你这一次劳苦功高,联很感谢。因此特地为卿举办了一个洗风宴席。” 王画面不更色地说:“陛下是君,臣是臣。君叫臣死臣不敢死,况且受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也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臣愧不敢当。” “好一个受君之禄,忠君之事。爱卿且坐。” 王画眼睛瞅了瞅,找了一个末席网要坐下。 没有办法,他现在只是一个昭夹馆学士。只能坐在末席。 但过来一个太监,将他牵到上席安座。这个座位仅次于宰相与三省席大臣以及六部尚书以及一些王爷,而与六部侍郎并齐。王画心中有数了,有可能这次朝中对他新的任命,大约是与六部侍郎并齐的职个。 不过他不会同意的,可还是坦然坐下来再说。 坐了下来,李显向两边太监努嘴示意,上来一群妙龄宫女,为众人舞蹈,只是王画有些愕然。这舞蹈正是他传授出来的《千手观音》。 一曲舞罢,李显问道:“王爱卿,联有些不明白。你请的那些乐伎据联所知,都是从滑州难民中买下来的,然后临时教导她们。当时你与太子正在办事,并没有多少时间教授。可为什么联感觉为什么联内教坊的女子表演的却不如她们成功?” 原来不是宫女,而是内教坊的乐伎。 王画起身答道:“陛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无论治男,还是治家,或者治器、治舞、治歌、治画,只要有心,最后终会成大器。这舞蹈所表现的正是人世间的大慈悲之心。虽然臣那些乐伎是临时请来的,但她们身受水灾之苦,因此所表演的舞蹈也好,戏剧也罢,都是受之于肤。乎于心。” 在这里,他有意地纠正了李显说的买下的这三个字,改成了请来的。 “而内教坊的众位小娘子,虽然舞蹈精良,可没有身受其苦故不能于心,所以让人看了感觉少了那份自然。多了那份矫作。就如陛下一样,也受过一些苦难,但如孟子所说,故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望陛下三思。” 李显本来的意思。因为那个剧团表演的节目在洛阳很受欢迎。想请王画将这些女子召回。但没有想到被王画以此进了一回谏,让李显只好将心中的话缩了过去。 但还是有一些 可这时候魏元忠却又问了,他说道:“你曾经在第一次遇到秋国老时。说过以民为本。也因此,秋国老一直对你垂青。但纵观国老一生,最反对妄自开边。当然也不是你说在血字营中为求军功,不惜挑起边患。可老夫有一事不明白。南方湿热多痒,但为什么你家那些船队在南方获利颇巨,就连那个逃犯张质与王申两家同样也因为在南方那些岛屿中获得了巨利,才有后来的不法之举?” “回魏相公,治国与治家一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什么东晋宋齐梁陈,偏居一隅,富足天下,然而最后难逃灭亡的命运?国家疆域越大,调动的资源,比如经济人力军力就会越多,也不会被外族欺侮。如果为了偏安芶且偷安,最后敌人越来越强大,百姓难免受到外族欺凌。而且就是皇族子孙也会受到外族的凌侮。请问王谢堂前燕,现在飞到什么地方舆所以我正在准备制作九州之鼎,一是贺大唐江让社稷开创前人之所没有达到的鼎盛之世,二就重定疆域,让子孙不要丢失这些地方。” 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王画没有说,现在对疆域的概念很模糊,但后人不是这样想了。有了这个九州之鼎,将会子孙争执有争议的地方,作出一个重要的法理证据。 “但这不是枉自开边。因为开边就是要将这块地方接纳下来。真正占有,否则费尽了许多战士的牺牲。赶走了一批异族,又便宜了另外的异族,若干年后这批异族重新强大,重新构成危胁,得不偿失。所以国家占有的地方,是治。占有一块新的疆域,因为这个治化反而需要夫量经济。可是无论是我的船队也好,还是张王两家的船队也好,他们都是掠夺性质。” 这是事实,王画实话实说。 “所以他们能获利,而国家却不能获利。而且这些钱财对于一家一族来说,是无比的庞大,可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可是这样”必然会造成四周邻国敌视。王学士有没有考虑过?”却是给事中严善思问的。 “严给事,你说的是进贡吗?好象突厥人也好,吐蕃人也好,或者六诏人也好,他们都向我朝进过贡,但有什么结果呢?。王画最反对的就是历代中国的朝贡制度,为了这个虚名。没有得到一点实利。反而耗费了国家许多经济,同时向外流输了先进的文化,反而培养了潜在的敌人。比如东海中的那个偻国,如果不是唐朝为他们培养大量的学生,他们怎能从一个奴隶社会一下子进入封建社会?也没有后来的两千多万百姓战死之痛。 “况且这是私人的组织,与国家无关。如果不损害国家的利益毁人之长,补己之短,何乐而不为?这不是现在各位中,许多大臣正在做的事?”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讥讽的神情。 但这句话也让许多大臣姜愧起来。“而且受害的只是一些岛国小与我朝没有邻壤接触。请问,现在我朝还有许多贫困的百姓,朝廷束手无策对他们救济,怎么能管得了天下那么多人?而且严给事,你知道这个天下有多大吗?”王画说到这里,没有再出言相讥了。毕竟这个严善思也算是一个直臣。 不过现在唐朝律法。也没有规定不让老百姓自个儿出去伤害别的国家 但提起这回事,有一个人做得更好,那就是赵匡胤,他积蓄大量钱财,提出如果用一贯钱让老百姓杀一个契丹人,那么最后契丹人必然会让他这个买头令削弱,同时还培养了许多侥勇的边民。但宋太宗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很快地将他多年积蓄下来的钱败光,还让契丹杀得灰头灰脸,从些宋朝一蹶不振。 “还有。只要邻国弱中央帝国才能强大,才真正有统治力,才不会有边患的生。这是秦对付六国的政策。不知各位可否忘记?。王画说完后再次坐下。 众人不能驳。 但这时候上官小婉突然开口小说道:”臣有一奏。” “请奏。”李显微笑地说。他对上官小婉是十分宠爱的,只是韦氏将他看得很紧。 看到李显这个神情,王画似乎心中有些儿不爽。 上它卜婉说:“臣妾奏王画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我招你惹你啦?王画更不爽了。不就是没有听你的话,与你媾合,你也不能就此立即向我报复吧? “有何不轨?”李显兴趣来了,上官小婉回宫时,还向他推举过王画的才能,可为什么今天突然变了口风? “因为臣妾在汴州,看到王学士蓄养了大批的游侠义士,协助破案。这本意也许是好的。可臣妾为明白了,为什么王学士只是一个学士,私养这么多游侠想要做什么?” 第五章孤臣 卜官小婉泣向问得王画都有此失煮六代 但现在的王画也不是那个初次见到武则天的王画,这几年一直在官场里挣扎沉浮,早到了宠辱不惊的地步。 他立即想到一点,如果上官小婉刻意地为难,怎么用了义士这两介,字。再想一想,今天难是从魏元忠开始的。王画忽然明白过来,这恐怕是这段时间来,一些大臣背下用这些理由对他弹劾的。现在不如他们这些直臣提出来,让自己辨解,还会容易。如果让那些人对自己难,最后因为原来的矛盾,有可能自己失控,反而激化。这是变向的保护!特别是上官小婉的问,这一次自己在滑州调动了太多的人手,显然与自己府上的力量不相吻合。恐怕早就有了一些大臣在上面做了文章。想到这里,他从容答道:“昭容问得好。但陛下,能不能容我回答原因?。 “你尽管奏来 虽然算是一个昏庸的皇帝,可还能明白一些是非,他还没有到相信怀疑王画图谋不诡的程度。但同样忌惮王画掌握强大的力量。 “陛下,因为我多次遭到暗杀,因此养了一些武士做了护卫。但不是养士,如果我图谋不诡,那就必须蓄养谋士,而不是单纯的武士。至于昭容的怀疑,我也可以解答。因为血字营挑选精兵,就是从全国各地挑选强壮战士的,所以我知道一些各地的侠客义士。但我只是用来保护家人与臣的安全,并不需要那么多人。不过这一次因为案件复杂。所以我让家中的护卫推选了一些各地好友前来帮忙。这些人花费了我许多钱款,不相信,陛下,我可以让家中的小妾将账目拿过来,给昭容审阅 花费钱款与账目是有的,但不是聘请的费用。不过这些游侠确实大多数来自各地,至于原因,有的因为宗教的力量,招募于王画手下,有的确实被王画养了起来,但没有放在府上。这一点连李红都不大清楚,李裹儿更是蒙在谷里。 因此,王画想要瞒天过海,并不难。 但为什么上官小婉问出来,而不是魏元忠问出来,看来是有人进了密奏。现在上官小婉执掌浩命。能看到的比魏元忠看到的奏折更多。所以上官小婉还有一层意思,这是一种警告。 看来自己以后呆在洛阳要更加小心,说不定从自己一回洛阳起,就有无数人在对他与李红她们暗中监视,注意自己掌控的这一支力量。 王画说完了,向上官小婉悄悄投过去感谢的一瞥。 上官小婉也回了一个眼神,那意思算你聪明。但低下头,捡起一片落下的花瓣,放在手中把玩。那意思花落知多少,看你多少也落一点在我手知 王画立即低下头,装作没有看到。 但他还是低估了上官小婉帮助这个忙有多大。在他回洛阳之前,是武三思手下得力心腹甘元束进谏,要让王画返回洛阳的。李显也同意了,但将武三思与太平公主喊进皇宫,呵斥了一顿,那意思大家就此揭过。 于是武三思说出了王画蓄养大量死士。意图不诡。也因为痛恨王画的羞侮,因此太平公主同样也进了言。这时在御书房中生的事,连魏元忠都不知道,可当时上官小婉正好站在一旁,听到这两个人的进言。 而且因为这两个人都是李显平时十分相信的人,所以李显脸上产生了狐疑,这个神情也让上官小婉看到了。 今天不但是替王画提醒,而且还替王画提前将这个隐蒋揭开。 但因为她与武三思走得很近。连武三思也没有怀疑到这一节。 王画回答天衣无缝,因此李显说道:“滑州与汴州之事,昭容你也休得再要提了 这两个案子就让它稀里糊涂过去得了。而且再纠缠下去,王画是为国事,才花的钱,难道再从国库中掏出来归还给他?就是这笔钱归还也不在意,可这个例子同样李显也不想有其他大臣再开。因此最好是不要说。 然后李显向身边的太监努嘴示意。 这个太监机灵,立即上宫女端上菜肴。还喊来一群内教坊的女子,为大家表演了一并《庆善乐》,也就是唐朝的文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显宣旨了,让王画迁为尚书左承。也就是尚书省的第三把手。但在唐朝,尚书省权利已经很小了,三省中中书决策,门下审议,尚书执行。就好比军营中,脑是中书省,参谋长是门下省,但尚书省只是一个小兵。而且横在上面还有左右仆射。 因此,可见李显对他的忌惮,也有可能怕他会胡来,不按理出牌。 王画走出酒席,伏下施礼道:“陛,恕臣不授旨。” 不楼旨?李显怒道:“难道你连联的旨意不也遵了吗?” 刚才还说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这回儿就拒旨了。 “陛下,非也?” “那么你嫌官职小了吗?” 也不算尚书左承是正四品上的官职,与六部侍郎,黄门侍郎,九寺少卿,五监正卿都是同一官然了,航中上府折冲府都尉、中州刺史与卫都护府獭酬删是同一官职。 但地方上的官职与朝堂上的官职还是有区别的。现在唐朝中央集权力量依然十分地强大,到了中央,因为留在皇帝身边,有更多的话语权,还有升迁起来也更快。 因此王画虽然原来营鼻之职是从三品,现在降了一级,因为迁于中央,至少也算是平级调动。 王画摇头说:“也不是。臣在上皇时。几乎是一个孤臣,在陛下手中,依然如此。就象这一次,为了国事,我是依照朝廷律法处理的。但相信有许多人对臣忌恨在心。” “王卿,联刚才说过,滑州与汴州之事以后休要再提。”李显有些不悦了。 “那臣就不提,但请问各位大臣,你们有几个人做到没有拉帮结队?”王画却回过头来,询问各个大臣。“王卿!”李显低喝一声,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痛。 “陛下,臣只是就事论事。魏国大臣庞恭送魏太子至赵国做质,临行前对魏王说,要是有人对大王说街上出现了一只猛虎,大王相不相信?魏王说否。庞又说同时又有两人跑来说街上有虎,大王相不相信?魏王依然说否。那么三人同声说街上有虎,大王你会信吗?魏王想了一会儿说,我会相信。于是庞恭说。街上是不可能有老虎的,可经三人一说,好象真有老虎似的。现在赵国国都离魏都,比这里街市远多了,议论臣的不止三个,希望大王明察。魏王说我知道了。可是庞走后,毁谤他的人太多了,于是庞恭陪太子回国,魏王果然再没有召见。魏王非是不明,最后造成这个结果,是因为庞恭为了国家伤害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抵毁中伤。而臣比庞恭更加行事没有忌惮。请问陛下,如果让臣进入中枢,是不是抵毁臣的人更多?于其让他们抵毁,最后早迟让臣打回原形,不如让臣安心地做一个学士。相信各位,我做一个学士,你们不用忌惮我吧?” 听到这里,李显有些哭笑不得。而上官婉与一干宫女早偷偷低下头去,窍笑不止。 “而且臣也喜欢学士这一职个。有许多书看,有许多学生可教。同时还有九州之鼎,一旦成功,对陛下,对大唐以后的影响,远比臣做一个尚书左承巨大。况且臣的宗旨。在其位,必须谋其政。现在分出精力制造九州之鼎,如何做好官职本份的工作?这是其二。还有,如果陛下认为需要臣帮助的时候,臣自然知无不言,能尽所行,就象这一次赈灾之举一样。又何必非要披红挂紫,来谋取这份不必要的荣华富贵?空惹些是非。 但许多聪明人听出来了,王画是说咱现在不想什么荣华富贵了,就这样大隐于朝堂之上。但你们也不要打我主意,我反正是无欲无求,打我主意,同样反咬一口,你们也很难受。而且拿我无可奈何,难不成我没有罪责,你们还能将我流放到岭南不成? 当然这个回答,对王画忌恨的人同样并不放心。而一些直臣,却感到深深地失望。 只有上官小婉看着王画,心中想到,这个小狐狸又要打什么主意? 李显同样很扫兴。 对于王画的任职,一些直臣,比如魏元忠多次进谏,连带着女儿也在这一次回到洛阳后多次在耳边吹风。但李显本人却有许多顾忌的地方,主要怕王画会胡来。因此,王画说出了他动用人手的来历后,所以才下达了这份任命。 可没有想到王画讥讽了群臣之后,果断拒绝了。 马上回去后小裹儿又要与他吵闹了。 但无可奈何,这次宫宴也因为王画的拒旨与讥诣,不欢而散。 出了宫后,王画被宋螺一把拉住,问:“王学士,难道你真不想为朝廷效力?” “宋侍郎,你想让我怎样效力。做过学士还好一点,一旦进入朝堂,你是让我参加朝争,还是让我做事情?恐怕宋侍郎自己,现在也没有精力做到为朝廷效力吧?” 本来一听宋螺询问王画。一些大臣刻意停下脚步,或者放缓脚步,听王画是如何回答的,可听到王画这样一说,立即拨腿离开。 宋壕是一脸的茫然,本来想斩除了张氏兄弟后,朝廷会怀复清明的状态,可现在朝堂反而不如武则天执政的时候,甚至连武则天暴政的早年与昏庸的晚年都不如。哪里错了? 王画回到家中后,他母亲为他熬了一锅人参老母鸡汤,王画也参加过几次宫宴。说到底,那只代表着皇上与群臣的一次交流,或者对群臣与一些文人墨客的宠幸,并没有那个人真正敢在宫宴上大肆吃喝的。除了李白等少数人以外。 现在也有了经验,准备晚餐加补。 但现在对这个儿子,老俩口感到越来越陌生。外面的人传得神乎其神的,有的居然说王画出世时,天上带着霞光。弄得王母询问王迤,是不是有这回事? 王迤瓮声瓮气地说:“反正我没看到。” 这个儿子的本事,让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是小几。只的儿有每一次他在外面风米,好象也同呻见绷川蜂窝,让老两口心惊肉跳的。 但还有一咋。客人到来,让王画愣了一下。 一个小姑娘,穿着淡黄的丝绸长裙,里面裹着红色的夹袄。模样儿虽然不能算是十分地美丽,可是看上去却有些儿灵气与清纯。可不正是他担心了近一年的李持盈? 王画仔细地看去,这段时间休养,气色稍微好转了一点,但还是很憔悴。她现在正在与李红、王涵她们说着话,看到王画到来了,立即停下说话,看着王画,眼中充满着无限的欢喜。 对她王画心中总是充满着歉意,特别她这种眼神,弄得王画感觉自己就象在犯罪一样。 他大步跨了过去,说:“郡主,可好。” “还好,就是这几个月,我很害怕。” 王画抚着她的头说:“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不过听到你平安回来,我很开心。让我看看,几个月没有见到,终于长成大人了。” 现在小持盈正在育阶段,身体象雨后春笋一样,拨尖似的长。几个月没有看到,是长大了不少。 听到王画夸奖她是大人了小持盈脸上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拉着王画的手说:“不要生我父王的气了 这是指李旦为了反对她的婚姻。将她从丰州绑架走的事。 “我有什么权利敢生她的气。”但王画的语气里还带着讥请。不过不明白,如果李旦反对他们成亲,那么也不会让李持盈与自己走得很近。似乎这一次李持盈没有听到消息,赶到汴州也证明了自己的想法。 但为什么现在又让她跑出来,与自己相见?于是问道:“你又是偷偷溜出来的?。 “没有啊,我出来时,是经过父王的允许,才到你家来的。不相信,你问问他们她说着指了指外面的侍拜 咦,李旦在弄什么鬼? 在王画的想法中,如果李旦这时候将小持盈接回洛阳,只有一点,想要对自己羞侮。那么很有可能,在自己回洛阳的时候,将小持盈下嫁。现在小持盈十三岁,在唐朝,象一个女子这时候出嫁虽然还是偏早,但不是没有,而且有很多。 小持盈又说道:“二郎,你好了不起哦,破了那么诡异的案子。可惜我没有跟随你看到这场热闹 王画心里面想,幸好你没有跟随,不然李裹儿醋坛子都翻上了天。就是李红与沐孜李的事,还是好不容易,连哄带吓才将她安慰下来。如果你一去,自己再有本事,也安抚不下来,况且边上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上官小婉在虎视眈眈。顺便恶搞地挑拨几句,那自己将会更加头痛。什么案子也不要查了,每天就专门替后院扑火吧。 但这话儿不好说。他答道:“有什么好看的,这两三个月东跑西跑的,一刻功夫也没有停息。而且这些人太笨了,查不出来才怪。” 他下句话没有好说,心想,在犯案子得象你父王那样,才真正不好委出来。 李持盈又说:“但是二郎,我刚才还与李姐姐她们说,绑架我的人未必是我的父王 你当然希望是这样,但王画还是没有辨解,说:“不管是谁做的,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吃过饭没有 李持盈摇了摇头。 “乖,我们一道吃。” 李持盈狠狠点头,王画给她夹了一个鸡大腿,说:“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一点 又吩咐下人给跟随李持盈一道过来的侍卫备上晚餐。 李持盈吃完一块鸡大腿,本来她眼神中还有一些焦虑,终于消失了,闪烁着幸福的光芒,放下筷子说:“刚才我与雪君姐姐谈过,因为我父王同意我们亲事。但如果是我父王将我故意绑走的,那么这时候大母不做皇上了,他大可不必答应这门亲事。” “你说什么?”王画正在喝汤,让李持盈这句话差点将他呛着。 “我说我父王还是答应这门亲事,正准备让人通知你,让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派人登门求亲。”因为要大婚了,所以连对王画父母的称呼也改变过来,称呼为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 说完了,李持盈娇羞地低下头,脸上飞出一朵朵红霞,但也荡谦着无穷的笑意。 同时,李雪君与李红还有沐孜李一起笑盈盈地看着王画,心想,这回你可完了吧。 只有王涵低下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王画狠狠地瞪了李红她们一眼。 然后心想,李旦这是唱的那出戏,想与自己来个捉放曹? 这还是小事,如果李旦真同意这门亲事,凭借自己是不敢反对的。那么如何向李裹儿交待? 难道先将李持盈娶回来做正妻,以后等到李重俊难,除去武三思,自己跑到李显面前说,陛下,将公妾嫁给我做小妾吧? 第六章艰难的选择 李旦与李隆基正坐在书房,听着外面传来的消息。 当听到王画嘲笑朝堂中的大臣拉帮结派,互为朋党时,李旦向李隆基问道:“你相不相信他的话?” 李偻基低下头,摇着头。 是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况且朝堂之上。那一朝那一代朝堂没有纷争?就是他那个伟大的曾祖父,文治武功除了上古的三县五帝外,恐怕再找不到能与他相比的皇帝了,可在他执政时,还是有朝争。 王画熟读各种理都不懂的,更不会单纯如此。 但他说道:“王画是一个人才 “我知道他是一个人才,所以我并没有反对他与小九的婚姻 “父王,儿臣想这个举措是一个英明的举措”李隆基答道。对此,李隆基一直很遗憾,一开始王画对他们父子并没有抱着恶意的,可因为他坚持在要去边关参加军职,激怒了父亲。当然现在看出来了,他此举是刻意离开朝堂,是另一种大隐的方法。不过换一句话来,也表示了他对父王的不明显支持。 产生了矛盾之后,本来也没有什么。可后来王画在边关异军突起,大放光彩,父王也示好拉拢。然而这时候王画却产生了严重的敌意了。所以矛盾越来越激化。 就是到现在,父王还是没有承认小九失踪的事是他做下的。 但父王果断地主动向王家提出让王画与小九结婚,这是一个好的做法。一可以让父王洗脱嫌疑,第二也可以修复与王画的关系。 李旦看着李隆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里,在李旦几个儿子当中,他最看重的就是这个三子,因此平时对他格外慎重教导。他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一次皇上让王画担任尚书左承之职,有没有低了一点?。 李隆基再次摇头,现在王画才气能力有了,名声也有了,甚至连资历也有了一些。可是年龄太小了,无论他有再大的本事,或者立下再大的功劳,按照正常的升迁,最少过十年后,才能进入宰相行列。 历史上有甘罗十二岁做相的传说。但并不是真正的宰相,而是上卿,战国时的与宰相相同的爵位。而且秦朝当时也不是大一统的国家。无论春天时李显为了安抚王画让他担任礼部侍郎,或者是现在担任尚书左承,就王画现在的年龄,已经是很高的官职。就是十年后王画担任宰相,依他那时的年龄,在历史也上几乎找不出几个相同的事例。 李旦又问道:“那么在今年春天,如果没有天津桥上那一刀,让王画出兵成功,会有什么样的局面?” “那犹关废立大功,关系到整个国家,因此不好预料了”李隆基一时还没有想到父亲这样问,与王画迎娶自己妹妹有什么关系,小心地答道。 “是啊,当时为父也认为他这样做,一是为了我母后,第二是政见不同。后来他到了滑州后,我才明白过来。他这样做,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安乐公主 “怎么为了她?” “现在安主殿下与他的关系,朝野上下人人皆知,而且皇上与德静王也几乎默许了此事,对不对?。 “是啊。” “但人心是没有止境的,虽然他们现在与真正的夫妻无异,可缺少一个名份。但想要娶安乐公主为妻,除非武崇主动休掉公主殿下。可现在德静王却正需要这个姻亲关系,这个名份也是他的底线。因此,王画想要与公主正式成亲,他会怎么做?” 李隆基是听明白父亲的话了,可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虽然他这个比他大几月的堂姐长得美艳无比,可现在武家的人对她与王画的来往几乎不管不问。现在公主是没有养出小孩子,就是养出了王画了子女。顶多冠上一个武姓外,可能武家还默认着吃了这个哑巴亏。但王画仅仅为了让李裹儿与他自己正名,居然不顾巨大的风险,做出这种事,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一开始我没有想到,后来想到了,为父与你一样,也不相信。但纵观他在滑州汴州做下的种种事情,为父终于证实了这种想法。就包括王画这一次的退隐,也是他的安排之一 “怎么讲?”李隆基问道。对于王画这次的拒旨,李隆基不相信王画的托辞,而且王画这样似乎也是有百害无一利。如果真正想不管闲事,他呆在尚书左承的位置,不管不问,何尝不可,而且他真要这样做,还会有许多人欢迎。 “他是借刀杀人。这一次他到了滑州后起,就用了皇太子做了挡箭牌,而且刻意给了皇太子一个培养势力名望野心的机会。本来皇太子对德静王一家就十分地不满,现在他在外面有了机会壮大实力,如果王画刻意做一些安排。让他们矛盾激化,那么皇太子一定不甘受辱,学习五王兵变之举,击杀德静王。这才是王画的真正用心。” 王画是没有听到李旦的话,不然他一定会寝食不安,毛骨悚然。当然,整天下能猜出王画用意的人不是很多,就是李旦,他现在也只是在心中推测,而且是手下得到的各种可靠的情报,与手下蓄养的许多谋臣,共同推算出来的。 接下来的李旦没有说了,如果李重俊真要这么做,王画只要做一些安排,将李裹儿约出来,躲过兵劫。李重俊既然想杀武三思,必然会杀他全家满门,武崇也逃不了这一关,况且武崇也在皇宫中羞侮过李重俊。那么李裹儿没有丈夫,王画想迎娶李裹儿,就变得容易起来。 “但王画的退隐,为父是想,有可能这段时间的相处,王画认识到皇太子的才能不足。很有可能他认为皇太子兵变有可能最终失败,所以主动与此事撇清。以防其他人究追此事,他不但娶不了公主殿下,反而因此而被拖累。就是以后皇太子找到王画,王画也可以用他只有一个学士之职,帮不上忙拒绝参与。所以现在他依然不能担任高官厚职。当然也排除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拒绝了皇帝的新任命 这样一说,李隆基终于在心中十分有**分肯定了李旦的猜测。终于他脸上出现一丝忧虑。 “所以说,现存王画不好选择。 他的最终目标是想与公主成亲,如果小九没有被人送回来,他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慢慢地实施。有山让他得误乃但现在小十回来了,为了他能仰娶公幸心然会拒绝这门亲事。但是人都有弱点的。虽然王画杀戳果断,可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儿女情长。小九对他情深义重,而且小九本人心地善良。因此王画不忍心拒绝。” 李隆基也是无语。这段情债是一个孽缘,如果当时他们到青山沟。只带着李裹儿与自己九妹中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出现这样纠葛的感情。或者当时自己那个祖母大人不下达这道圣旨,自己九妹也许同样伤心一阵子,也就过去了。可事情的巧合,使得这段感情变得十分地复杂。 “况且三年前,我们两家都行过采纳大礼,这门亲事基本上已成定落。就是王画胆大包天,他有什么胆量敢直接回绝这门姻亲?可如果他答应下来,他与公主殿下怎么办?特别是滑州汴州一行,为父听到一些消息,说他们二人郎情妾意,情义正是浓烈之时。听到小九回来的消息。殿下回到洛阳依然面不改色,这说明王画向她承诺过什么,才使得她心安定下来。王画答下后,又怎么答复公主殿下?” 不要说是王画,如集父亲猜测是对的。就是自己不是王画本人,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想一想,都感到头痛万分。 李旦说道:“为父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将小九绑架走的,但这个人这个时候将小九送回洛阳,正是逼迫我不得不为了洗清嫌弃,依然将小九下嫁,可这样一来,对王画将是一个头痛的难题。而且无论怎么选择,都会引起灾难性的后果。” 如果王画现在拒绝这门亲事,他用什么理由来拒绝,说我想要娶李裹儿,所以不能与小郡主成亲,敢说么?这样一来,无疑狠狠扇了李旦一个大耳瓜子,就是李旦知道王画的苦衷。为了悍卫他的尊严,将会对王画施以雷霆般的报得与打击。 现在的王画不是在滑州的王画,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士。而且他因此愤怒打击王画,别人都不好插手。 如果答应,又将会引起李裹儿的愤怒。有可能会引来更大的报复。 李旦还不知道王画对贞洁的看重,现在王画将李裹儿视作自己的女人,如果李裹儿报复起来,给王画戴上一顶彩色帽子,那么王画才真正生不如死。 王画到底会做如何选择呢?李隆基不由深思起来。王画不知道李旦与李隆基父子的对话。如果知道了,反而更加疑心李持盈是李旦绑架的。 李旦是外人,都想到了后果,他是当事人,更知道后果的严重性了。 他不由地苦笑起来,李旦这一招妙啊。怎么自己在汴州就没有想到李旦做这样的安排。难道他不怕自己真的迎娶李持盈,最后导致李持盈一生不幸福? 不过这些权势人物与常人的想法是两样的,为了自己的大业,妻儿老小都可以象草鞋一样丢弃,更不要说是一个小女儿了。况且如果自己以后身败名裂,将这门亲事告吹就是。当年武则天对太平公主的婚姻何尝不是如此? 李持盈害羞地低着头,但一会儿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她抬起了头,看到王画正在愁眉不展。都十三岁了,本来就是才思敏捷的人,王画与李裹儿种种事迹,她回到洛阳后也风闻了一点。 所以今天前来,她最担心王画因为她这个堂姐不答应。后来看到王画看到她欣喜的样子,又亲热的为她挟鸡大腿,所以一颗揣揣不安弱小的心灵,才渐渐平静下来。 但现在一见王画的表情,立即会意。 她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嚅嚅地说:“二郎,如果你不同意,我让父王收回这门亲事。” “小郡主,你瞎说什么?二郎说不同意的吗?”李红说道。 本来以为李持盈失踪了这么长时间,恐怕凶多吉少了,所以看到王画与李裹儿缠缠绵绵,也就罢了。但小持盈回来了,这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至于李裹儿,虽然因为王画的劝解,现在对她与沐放李态度稍微好转一点。可她们两个人看到李裹儿还是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就象这么多天,她们与王画在一起,都是李裹儿与王画大床同眠,几乎将王画霸占下去,连月事来临也肯放过。 两个人正值青春年少,当然不怎么开心,但敢说么?连沐孜李也愤愤不平地说:“以她的本领,对让二郎欢心么?” 因此,李红还是希望以后王家的主妇是这个与人无争的小郡主。对于她们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李雪君在一旁微笑不语。 王画的难处,她同样也猜出七八分,但同样她希望王画迎娶小郡主回来。现在王画为了与公主在一起,使了许多手段,如同在钢丝绳上跳舞,十分地危险。 与小郡主成亲后,断了王画的念头,反而是一件好事。以后王画会量力而行,不必要做出这么多危险的事。还有相王本身是那种低调稳重的人,跟着他也会减少风险。有可能天下大势,现在的皇帝继续这样糊涂下去,让韦氏抓住更多的权利,最后还会引起大乱。而争斗的结果,最后的胜利者还是相王父子。 但因为王画反感她为李旦说话,所以在一旁不敢插言。 倒是王涵不知道具体情况,脑子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听了李持盈的话后,抬起了头,惊讶地看着王画。 王画依然是缄默不语,他自己儿也没有想清楚。 李红低声在李持盈耳朵边说道:“二郎与公主殿下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处理起来有些麻烦,因此你要给二郎一些时间安排。” 李持盈眼圈儿有些红意,说:“李红姐姐,不用安慰我,只要二郎开心就行了,不用管我。” 说得多可怜啊,连王涵都替这个娇小的丫头打起抱不平,用不满的眼神看着王画。 王画还在苦思,今天是要做一个了断的时候了。其实他刚才苦思了良久,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虽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更有可能迎来李旦的报复,可为了李裹儿,他还是决定拒绝这门亲事。虽然做起来很难。 可听到李持盈这句话后,他话到嘴边了,却一直说不出来。 第七章 我的孩子 日此。互画改了口。说!小郡主。再给我几天时间安雕, 没有说出一个准确的结果,虽然这样的回答让李持盈感到有点不满意,但比王画拒绝得好。她脸上再次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唯独让她满意的是王画说了只有几天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同时心中忐忑不安。 不过她没有想过,有了她那个老子,王画想将这件事情拖下去,都不可能。 但气氛有些尴尬起来,这时候李红为了缓解小姑娘的压力,站起来说道:“郡主,二郎听你回来了,准备给你设计几套好看的衣服。” 王画愕然地抬起头看着李红,心想我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想法了?可看到李持盈终于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光彩,再一次将话吞了回去。李持盈高兴地挽着王画的胳膊肘儿问:“好不好看?” 王画为李裹儿设计衣服的事,她回到洛阳后也听说了,而且从李裹儿回到洛阳后,还故意穿着那些奇怪而又漂亮的衣服,在她面前摆了几次威风。 有一点,李旦绝没有料错,王画儿女情长了,对李持盈的痴情,不知道如何婉拒。 不要说对李持盈了,就是对王涵他都不知如何处理。 他闷着头吃汤,一边瓮声答道:“放心,会很好看的。” 其实漂亮的女人本身就是一个衣服架子,因此李裹儿穿上新款衣服,会让人眼前一亮。当然,这与现在唐朝的开放包容,容纳百川的气度有关。但李持盈的清纯秀丽,同样也适合于某种衣服款式。 不过他感觉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家越陷越深,最后不能自拨的却是自己。 自己还是不能狠下心来,为李持盈设计衣服,相信没有几天李裹儿就要责问自己了。而且听到这句话时,连边上的王涵黯然地低下头去。难道也要安抚她受伤的心扉? 不但王画,就是王画的父母也感觉到自己这个儿子,在这几个女子身上惹下了麻烦,想要处理会很头痛。 就在这时候,大凤坐着马车回娘家了。 这一次赈灾之行,几个主要人物中,李重俊与李裹儿、上官小婉只得到李显的一些口头奖励,难不成让李裹儿升为皇太女,李重俊升为皇帝?另一个人王画拒绝了李显的升迁。相关的人物还继续留在灾区,处理余尾的工作。 但因为功绩,他们升迁也是指日可待。可是严挺之却因为是王画私下里喊去的,所以也跟随了王画一道返回洛阳。但也因此为了协助破案,错过了关试时间,可朝廷为示奖励,破格提拨他为大理寺主薄之职。这个职位虽然并不高。而且大理寺也有四个主薄,但对于一个新进同年,这样的提拨算是很优柔的了。 那么张九龄回朝后的升迁也可以想像。 看到了李持盈,大凤惊喜地迎了过去。 其实从内心深处,李持盈对王家十分地喜欢。不但喜欢王画,也喜欢他的家人,无论是王画现在的几个准小妾,或者是他的父母姐妹,对自己除了一份尊敬外,还有着浓浓的关爱。这使她感到一个家的温暖。 其实何止这些,因为她成长后开始懂事了,也经常往王家跑。加上王家丢失了四凤,在王迤夫妇心中,不但将她当作了一个准儿媳妇,而且当作了一个女儿看待。 两个女子说着话,说得心痛处,大凤还悲切地流着眼泪,拉着李持盈的手嘘喘。 拉完了家常,大凤才附在王母耳朵边说着悄悄话,王母高兴地说:“真的有啦?” 大凤娇羞地低下头,又点着头。 王画纳闷地问:“有了什么?” 随即明白过来,盯着大凤的肚子。 大凤凶巴巴地说:“看行么看。” 然而眼神却是十分地开心与得意。这一下子所有人都明白她有了什么了,王迤立即让下人准备人参汤,替大凤熬补身体。 王母也乐得笑不笼嘴,但又不住地看着王画与李持盈,王画会意,她是在想如果自己与李持盈早日成亲,说不定明年就会抱上孙子。 可这正是王画最头痛的地方。就是没有李裹儿的事,自己与李持盈结了婚,那又会怎样,难道让李持盈十四岁就要做妈? 这个时代也很正常,可他还是很不习惯。 这个消息使王家上下洋溢着一片喜色。 但这时候,又有一咋。人来到了王家。 门房进来禀报,说公主来了。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完,李裹儿直接闯了进来,她将王家当作了自家,自然不会等下人通禀才入府。 但她进来后,一下子将气氛冷了场。 李裹儿看着李持盈,笑盈盈地说:“哟,没有想到九妹也来了。” 王画心中在腹谤,没有想到才怪,这么急就找上门来,恐怕正因为听了李持盈到了他家中的事后,才来的。 李持盈有些拘束地站了起来,说道:“见过公主。” “咱们姐妹二人,应当多多亲近,什么公主啊,难道九妹现在也变得俗气了?难道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李裹儿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持盈的手,牵着她坐了下来。但她却坐在王画边上,而且说这句话时,将一家人咬得很重,同时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掐着王 王画还不能作声。 李裹儿又压低声音在李持盈耳边说:“你被歹徒绑架的那么多天,歹徒有没有欺负你啊?好象王二郎很霸道哦,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有第二个男人。而且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有一个大美人,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二郎从不用正眼愁她一下。 幸好她压低了声音,只有王画导李持盈能勉强听到,不然王画就要用手捂着她的嘴巴了。这个女人不用说,正是指上官小婉。 李持盈嚅嚅地说:“没有。” “那就奇怪了,这么一个国色天香,而且身份尊贵的大美人落在他们手里,难道他们眼睛全瞎了不成?哦,我明白了,现在市坊里传言是你父王故意导演这场好戏的。难道这是真的?” 李持盈没有办法回答。 李裹儿又说道:“哎,你父王也是,如果不同意这门亲事,直接提出就算了,现在大母也不执政了。他有什么顾忌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掩耳盗铃呢?” 最后这一句声音提高了。 终于也让大家嗅出来李裹儿过来所带来的火药味。但如果在以前,这件事还能含含糊糊过去,可现在按照时间,早过了三年之约。这件事的作是必然的。 前段时间李持盈的沓无音信,这才让李裹坚定了与王画走下去的信心。也因为如此,两个人在滑州汴州,感情好得如同油里调着蜜一样。现在李持盈不但回来了,还在王画第一天回到洛阳就到了他家中,似乎她那个叔父也没有劝阻。这使得李裹儿本来担心的心理,产生了紧张。 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王画迫不得己,低喝了一声:“裹儿,你跟我来。” 将她拉到了书房,不是李裹儿不聪明,主要现在妒忌之下,头脑完全失控! 王画将其中的利害关系讲了一遍。 “二郎,你怕什么,以前你力斗七姓。然后兵洛阳,又差一点掀翻了我那个有其名无其实的老公公。一个相王就将你害怕了?” “裹儿,你说得是事实,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以前以弱斗强,是占着一个理儿。但现在这门婚约早在三年前就行过采纳大礼。就是有可能是相王绑架了小郡主,那又如何?现在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去,传出去,他这个嫌弃立即就洗清了。而且我以前多次与他不敌,可他不计前嫌,现在将女儿依然嫁给我。如果我要推辞,用什么道理?” 李与李裹儿有了暗中的约定。想办法要完成大婚,可是这件事不能拿出来对人说。那么不用李旦了,武崇带着一班狐朋狗友,将他家掀翻了,王画都不能吭声。 “更不用说他是皇太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臣子。如果我拒绝了,他将我脸打肿了,我都不能还手。” 王画一直只说利害关系,还有一点,他也不忍心看到李持盈伤心绝望的样子,这是不能说出来的。 李裹儿终于有些慌乱,她说道:“那怎么办?” 王画拉着她的手说:“这才是我的好妻子,遇到这样事情不争风吃醋,不吵不闹,反而先替我着想。” 其实李裹儿一进来就象李持盈难了。但现在这种情况,不能责怪她,越责怪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也不能责怪。人心都是肉长的,上次看到李裹儿刻意与武籽做出亲近的样子给自己看,自己不同样怒火冲天? 所以这于其是夸奖,不如说是诱导李裹儿以后该怎么做。 可李裹儿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她知道王画这个小心眼。 王画又说道:“但现在我确实很困难。当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呆了好半天。不过我相信总有办法解决的。但在这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一次你跟我外出了一趟,也看到了陆家小娘子与安仁理的孽缘,同样也看到了我的学生与阮家小娘子的真情。” “你那个学生比你好。如果我象阮家小娘子那样嫁了人,还与人同床,恐怕你会气死,更不要说会等我那么多年了。” 王画伸手探进她的裙子,摸着她的胸口。 李裹儿羞声说道:“无赖,你想干什么?” “我是摸摸你说这句话时有没有因为撒谎,心跳得厉害。”说完了王画呵呵一笑又说:“不过随你怎么说,反正我对你的心情,你应当知道的。如果你再挑别,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没有办法做得更好了。” “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吧,但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画才正色说道:“这几乎是一个不解之题,不过这时候我最需要的是你的帮助。夫妻之间的情义,平常看不出来。但到了最关健的时候才知道对方是不是你一生的伴侣,那就是最苦难的时候。所以有人嘲笑露水夫妻是夫妻本来是同命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可人生如同海上的波涛,有时起有时落。在落下时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可这时候你的伴侣离你而去,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嘲弄。娶了这样的妻子,或者嫁了这样的丈夫。你只有祈求上苍,你一辈子不要倒霉吧。至少我是不敢保证做到这一点的。” 这些道理还是李裹儿第一次行到。她呆了一下说道:“二郎。放“仇二会做那个生性凉薄的妻子殿※ “裹儿,我知道,所以我在千万人当中,选择了你,也正是因为看重了你有一颗善良的心”其实说到这里,王画哭笑不得,真要说善良的心,还是李持盈生性善良,李裹儿与这个好象不怎么有缘。如果不是他一直在诱导,现在李裹儿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他与李裹儿走到一起,也是一种孽缘。不过怎么办呢?先将她哄着再说。 “所以人间还有另一种夫妻,叫岁寒知松拍,患难见真情。现在相王给我出了一个不解之题,我要苦思对策。这时候我需要你支持。” “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李裹儿郁的地说。难不成求父皇,让他下旨,叫叔父退掉这门亲事,好象就是他父皇,也不能这样做吧。 “你可以做很多,比如这时候无论生了什么事,你先要安定,你一安定我就安定了。那么我一颗心就能静下来,静下来就可以想出许多点子。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智慧?” 李裹儿连连点头。 “我少年时曾以王家的一个长老说过一句话,叫世事如棋,大家都在这盘大棋局上落子。我们的生活本来也象下棋一样,无论生什每事,保持一颗冷静的心是最重要的。并且这件事与小郡主无关,想一想,她付出了那么多,也吃了很多苦,对不对?” 虽然王画做了许多诱导,但李裹儿听到这里时,还是不回答。 王画很有耐心,因为他看到李裹儿终于让他说得有些意动。他又说道:“但我们呢?现在她还傻傻地坐在客厅,心中忐忑不安地猜测我们在说什么。可我们呢,却在这里商议着怎样退掉这门亲事,怎样伤害她。其实她很可怜,对不对?” 李裹儿终于乐了起来,她吃吃笑了起来,说:“二郎,我不找她麻烦就是了,不用说那么多。” “不但如此,这几天你遇到什么事都不能暴燥。但有什么新的动向与想法,我也会通知你的。这样你看行不行?” “好,我就再相信你一次。但我还没有吃晚饭,你要陪我吃饭。” 王画摸了一下她的头说道:“可怜的孩子,吃醋吃到这种地步 李裹儿跳了起来,说:“你说什么,我是孩子 王画知道说漏了嘴,但他立即改正说:“孩子是什么意思,代表着心肝宝宝,我说你是我的孩子,那是将你当作了我的心肝。而且吃醋也是一种本能,不吃醋你还会爱我么?况且你只是吃醋,并不是那种不顾大体的泼妇。” “这样啊”李裹儿用嘴咬着手指头,但眼睛珠儿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画乘热打铁,将她拉了出去,说:“我马下吩咐仆人为你做饭,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可以呢?” 两个人来到客厅,看着他们的样子,李雪君只是摇了一下头,知道王画又将李裹儿摆平了。 李裹儿突然对王画说:“我的孩子,快给我准备晚餐吧。” 我的孩子,一屋子的人全部膛目结舌。 王画哭笑不得地看着李裹儿,却看到她脸上露出狡猾的神色,知道被她耍了。但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只好低声说:“裹儿,这样亲昵的话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 李裹儿又吃吃笑起来,说:“那么以后,我背下里,都可以这样称呼你了?” 王画不由干咳了几声。 那就再做饭吧,只要这位大公主不吵闹,那怕做十次饭也是一件好事。 但李裹儿在等待吃饭的时候,又大声说:“二郎啊,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王画也没有想到其他,问:“什么好消息?” “二郎啊,我有喜了,而且大夫诊断都快两个月了。”李裹儿说完了,还瞧着自己的肚子,有意地将肚子挺了挺。 其实才两个月,再怎么挺,加上加厚起来的秋装,外人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李裹儿此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也是她的夙愿,一直以来她就希望为王画养一个长子。上次差点让她达成了心愿,不却小产了。这让她伤心万分。 但这一次再次怀孕,让她感觉真的很开心。 可听了她的话,一屋子的人鸦雀无声! 防:这段时间一直感到很羞愧。原因大家也看到了,书写得越来越差。我都许多天不敢查看我的订阅情况了。心中很愧疚一直以来对我支持的忠实读者。反思一下,这本书为了让大家满意,复意塑造了一个性格果敢的主角。 但知道我的读者应当明白,我就是那么一个大咧咧傻乎乎,没有事喜欢傻笑,上了当也一笑了之然后再次上别人当的人,所以写得很累。 因此,为了缓解心情,开了一本新书《二十五年》。虽然因为那本书怪怪的名字,短短的简介,一直人气不旺,可因为塑造了一个我喜欢的人物角色,似乎心情缓解下来。这几章写得很慢,但状态感觉回转起来。似乎这是一个好消息儿。或者这本书不至于再次展到滥尾的结局。 第九章 越来越热闹的夜晚 品泣王画在想个人,齐天大本孙悟空,他很想有孙悟心。化身千万,其实不要化身千万,化身两个就好了。一个塞一个。 但今天这个场面终究是要解决的,于是对李持盈说:小郡主,你知道我最喜欢你那一点吗?乖巧懂事。” 然后又对李裹儿说:“裹儿,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处境,我的心?刚才我是怎么对你说的?” 这两句话如果将她们分开,不管是对谁说,都会管用。可现在当着两个人的面说出来,李裹儿的想法是王画的意思是说李持盈这个小丫头片子,比她还懂事。李持盈的想法是刚才王画将李裹儿喊出去,单独说了什么悄悄话,自己却没有享受到这个待遇,而且王画称呼李裹儿为裹儿,称呼自己为小郡主,这明显是在偏袒。 于是两人停止了对视,却将视线集中在王画身上,但眼神中好象带着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 王画一看,得,喂就喂吧。 一人一口,喂着食物。 其实喂了几口后,李持盈已经吃饱了。王画是知道的。但他立即现李裹儿也是吃过晚饭过来的,她之所以要让王家替她做晚饭,是在持宠撒娇。 既然这样,今天晚上让你们吃个够,王画心中恼恨地想到。 正在他喂两个气呼呼的少女时,又来了两个客人,是严挺之父子。 上次严挺之与三凤订亲匆匆忙忙,严挺之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等到他们知道了。严挺之与王画到了滑州了。这一次他们在八月末特地赶到洛阳,等王画与严挺之回来的。 但王画又到了皇宫参加宫宴,所以这时候才赶到王家。 怎么着,得具体商议一下。而且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与王家相比,现在严家是一个弱势群体,为什么那个才华横溢行事古怪的青年”与自己家联亲。 看到了严挺之与他父亲到来了,三凤向严父施了一礼羞涩地逃到房间去。 其实现在婚姻也比较开放,许多大家族让自己女儿躲藏在屏风后面,看挑选的郎君如不如意。可自己二哥却好,直接让两个人呆在一起见面相谈。 不过三凤这个腼腆又有礼貌的举动,让严父看了很喜欢。 但父子俩立即被这三诗吸引了。不但是诗,而且还有字。第一诗王画模仿了郭体,第二又选择了苏体。 同样,这两诗都带着浪漫主义色彩,可还有本质的不同。《长恨歌》虽然属于浪漫主义诗篇,也是白居易写得最好的一诗。但白居易本人却是写实主义诗人。因此给人感觉还有那么一点方正的意味在里面。而李白才是真正浪漫主义诗人,写的诗洒脱不羁,天真自由。所以王画选用了苏东坡晚年的书法,而苏体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天真雄浑却又秀媚骈丽。至今第三《锦瑟》王画又选用一个让大家很陌生,但他本人却很喜欢的字体,那就是清末民初书法家李瑞清的字迹。 李体章法布局自然,有强烈的节奏感,特别是线索之间的连接韵味生动,但有一个特点,字的大小体态都富有变化,行距字距不一,因此在富丽中又饱含着一种神秘感。 所以这三幅作品,不但诗好,而且因为配上相吻合的字体,使这三幅作品进一步地升华。 其实这段时间,王画锻炼书法时间很少了。毕竟他需要做很多事。但书法却没有因为如此在退后,同样书法也是一种对人生的感悟,这几年经幕的事情,与升升浮浮,甚至过了上一辈子的总和。 而且因为练功,腕力增长,对力量的分配把握也更精妙了。 当然不是说腕力越强,书法就会写得越好,那么老年书法家就不要写字了?虽然书法家到了老年,体力下降,可多年的练习,使他们的手腕依然保持写字时稳定,同时更精确地分配力量。因此老而弥坚。但以王画的经历与心态,这种对腕力的掌控,无疑使他的书法更上了一层楼。 因此这三幅作品从诗到字,一下子吸引了严家父子。 严挺之的父亲还是第一次看到王画的字迹,他站在放在另一张桌子上正在阴干的三幅作品面前,喃喃地说道:“果然是神鬼莫测啊。” 这时候王画也站了起来,对李持盈与李裹儿说道:“不要胡闹了,再吃,你们不怕撑着?我要招呼客人。” 两个人现在都不愿意认输,可肚子胀得吃不消了,听了王画的话,自动找台阶下。但一左一右象哼哈二将一样,将王画紧紧挟着。 王画头都肿大了。 走上前与严父相互行礼,再次落座。 其实严父前来还有另一层用意,三凤早过了及并之年,严挺之也过了加冠之年。现在严挺之又担任朝廷官职,可随时有可能会外放。因此想早一点将婚事完成。 但因为王画没有大婚,因此前来,是听说小持盈返回洛阳想打听一下王家有什么想法。如果王画与小持盈完婚了,那么就可以替严挺之与三凤成亲。 可看到王画替李裹儿与李持盈喂食的场面,严父头脑有些糊涂了。他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两个少女争风吃醋引起的,似乎这个无所不能的王学士还没有将她们摆平。不将她们摆平,王画就一天不能成亲。自己的儿子只好拖下去 他感到有些苦涩,这就是弱势与强势联亲的坏处。如果不是王家的地位比严家高,直接提出婚事。管你做二哥的有没有结婚。 王画询问来意,严父只好支吾着说了一个感谢的话。其他的不敢问了。 但这个夜晚并没有到此结束。 外面传来两声大笑,武三思与魏元忠直接闯了进来。也难怪,王家现在还在继续大开中门。其实经过这么多事,王画这样大开中门,只是做做样子了。 王画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虽然魏元忠现在对朝务基本袖手旁观,可也不至于与武三思走到一起。 不管怎么样,先行礼吧。 坐下后,王画直接问道:“德静王与魏相公,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其实王画都误会了,这两个人完全是一个巧合,并不是约好一起过来。 王画一问,两个人都愣了一下。他们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王家这么热闹。武三思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李裹儿。毕竟是公公,另一个是当朝重臣,李裹儿只好放开王画的胳膊肘儿,但在桌子下面,却恨恨地在王画大腿上掐着扭着。 王画痛疼地直咧牙,还不能说。 魏元忠无奈,只好开了口。他说道:“昔日。太宗曾对萧尚书赐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勇夫安识义,智者必怀仁。当今天子新近当政,朝廷草创。正是王学士效忠朝廷国家之时,但今天陛下拜官,为何而不授?” 王画听了一笑。这诗出自李世民之手,但前两句却是一句古诗。不是李世民写的。这是因为有感萧璃的耿直,李世民才赐下此诗的。但因为萧璃太耿直了。屡犯龙鳞,最后并没有得到李世民的重用。相反。在他死后,赐号为贞福公。这是直臣在一代大帝李世民手上的下场,如果换作其他帝王呢? 王画呻了一口茶,答道:“魏相公,我很感谢你能如此看重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的处境?一个好汉还要三个帮,现在我能有几介。好汉帮助我?恐怕想我立即死的好汉都有不少。德静王爷,你说是不是呢?” 武三思打了一个哈哈说:“王学士,此言大错。比如某,对你一直抱有好感的。当然下面有些大臣,挂着本王的旗号,做了一个不好的事。这也是难勉的。就象王学士练的血字营将士,与他们同甘共苦,而且自己还拿出大量钱财,为他们贴补,甚至还安顿他们的家属,免去他们最大的后顾之忧。可结果又如何呢?天津桥上的一刀,王学士应当铭心刻骨吧?” 这是王画最伤痛的事。那次背叛也对王画的人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但过了这么多天,王画伤痛渐渐抚平。因为他想到血字营无论再怎么勇敢,也是有人组成的,是人就有弱点。就象这次两件案子中的陆小娘子,一开始她甘心坠落的?还有安仁理,同样也没有自愿坠落。但他们的弱点让对方找了出来,然后利用了。 并且血字营摆在明处,如果说力量,张王两家掌握的力量能比得上他么?可为什么自己好久都拿他们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潜于暗处,自己不知道他们缺点何在。所以血字营出现一个或者几个战士被人收买并不奇怪。 他还想到了另一个人,岳飞。如果不是岳飞的手下大将左膀右臂王贵投降了秦栓,做了伪状,然后岳飞的结拜十哥沂中诓骗了岳飞,秦检敢将岳飞真的杀死么?还有岳飞那么好被带回杭州受死?莫要忘记了,那时候岳风虽然辞去了军职,可在回京城的路中必须要经过岳家军的驻地。事实也如此,在一个古寺里,岳飞的手下一拨拨地过来劝说岳飞莫要进京。但岳飞相信了“十哥”认为真的只有一些小误会,回到京城说清楚就没有事了。可没有想到,这一去再没有生还的可能,而且在临死前,遭到非人一般的刑讯逼供,包括活录皮。所以李雪君认为王画生性多疑,可她也没有想到王画有王画的想法。 王画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他脸上的笑意更重了。然后开口说道:“哦,原来是德静王并不知情,而且也与他们没有关系。我是误会了。哎呀,我错了。” 怎么错了?连魏元忠也是莫明其妙。 “德静王,我还认为这一切是你在背后操纵的。所以想到你对我的情意,我听从了皇上的旨意,将此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德静王一马。” 其他的人听了都想笑,武三思一张脸气得象紫猪肝一样。 王画继续说道:“而且当初我去赈灾。也是以赈灾为主,但派了一些人做过调查。关心这两个案子。是因为第一个案子重大,害死了太多的无辜百姓。第二个案子太荒唐,一群朝堂上的重臣,居然让一些不知诗书的江湖骗子骗得滴溜溜转。不过这两个案件太重大了,如果德静王没有参与,那就没有必要放过任何凶手。魏相公,不如这样吧。你我明天上书圣上,让圣上下旨,让我继续相清楚这个案件,而且似乎我手中还有许多证据,将这两个案子彻底查处清楚。” 这是**裸的要胁。 可是武三思不敢回答。也不用李显亲自下旨,如果他手里真有许多线索,凭借他现在手里的力量,继续查下去,对自己不会很有利。就是李显怪罪,难凶且二系他杀死,可自只最后会很难且现在自只泣口。还死心塌地维护他,有了安乐公主在,王画再怎么胡作非为,也不会有死罪的。 王画又转过头来,对魏元忠说:“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现在朝堂上几乎有三分之二,都在害怕我这只厉鬼,在半夜里将他们的门敲开。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不对我有加害之心,就谢天谢地了。我就是上了朝堂,这些人也会对我敬而远之。但国家大事,又是一个人能作了主的?我孤立无援,又能办成什么事情?” “还有,你让我做一个板荡忠臣,可你有没有想过太宗说这句话的背景。贞观九年,太宗以萧为特进,复令参预政事。太宗说,昔日高祖有废立之心未定,我不为兄弟所容,你说实有功高不赏之惧。 当时我为兄弟所迫,情况危急。斯人也,不可以利诱,不可以死,胁,真社稷之臣也。然后赐诗,但又说,卿之忠直,古人不过,然善恶太明,亦有时而失。好一个善恶太明!这世间那有那么多纯黑纯白?但只要不是大凶之徒,皆可量才施用。太宗也说过人有所长,尺有所短,用其长避其短也。可太宗既然知道萧尚书是忠直之臣,唯有一个善恶太过之缺,为何不能避其而有所用?” 魏元忠不知如何回答,而且他还不明白王画的意思。 王画继续说道:“但对太宗的话我很赞成。其实一个皇帝,如果心中有了这个国家,有了这个国家的百姓,那么他纵然资质再平庸,也不会昏暗到何处。” 历史上就有这样的一个皇帝,宋真宗,他签订了澶渊之盟,又听信王钦若的话,多次罢免贤相寇准。因此后来历史上将他批评得一无是处。但历史真相不是这样的,宋真宗虽然资质平庸,而且“天真烂漫”居然连天书也相信。但这个皇帝并不能算是真正昏君,北宋在他的手上得到了很好的休生养息,并且继续在向前大踏步地展。 不过想做一个好皇帝那就很难了,不但珍惜国家百姓,还要有足够的智慧,为国家展制订方向,并且还要有用人的眼光。这样的皇帝在历史上也是手曲指可数。就是李世民同样也有许多地方做得不足,特别是到了晚年。 “做大臣也是一样,只要忠君爱民就行了。但魏相公,我以前就与你说过,忠君不但是对陛下忠心。也要对这个国家,对这个国家的百姓同样是忠心。但行事的法则没有纯黑与纯白,虽然德静王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一个纯黑人物。” 王画就这样当面羞侮武三思,让武三思很是恼怒。不过今天晚上武三思前来,还没有说出来意,可王画已经猜测出来,他是黄鼠狼给鸡来拜年的。不如自己先制人,让他难看。 “魏相公意下是让我进入朝堂,然后与德静王,或者与五王每天抬扛。我想,虽然就是我是好心一片,陛下天长日久也会嫌烦的。现在我虽然担任了一个学士,但我今天在宫宴上说过,如果皇上需要臣,臣自当尽力。” 说完了,继续喝茶。 到了这时候魏元忠已经明白王画意思了。王画是说就是李世民那样的贤君,都不能百分百的任用大臣,容忍大臣。更不要说李显了。王画进入朝堂之上。以他火爆的脾气,难免看不下现在许多事情。当然,这也是魏元忠前来劝他出山的本意。如果王画与其他大臣一样,芶且偷安,他也不会出这个马了。但那样的结果。不但不能将事情办好,反而将自己连累下去。 现在王画会不会为朝廷办事,就看李显怎样想了。如果李显是一个贤君,继续信任王画,即使王画是一个学士,可就象这次一样,来介。古里古怪的大使,还是照样有权利,将事情办好。如果不信任他,就是给他六部侍郎三省长官之职,他还是没有力量将事情办好。 魏为忠听了,不知如何反驳。实际上现在就是他本人自己,同样也是心灰意冷。不过他看不下去这个朝廷继续这样下去。王画在滑州与汴州,掀开两场大戏,让他看到了某种希望。因此前来劝说。 可王画突然还原成了伟哥了,魏元忠也是无奈。他叹了一口气,离开王家。 王画这才看着武三思,说道:“王爷。这些年来,有人说我是一个披着伪善外皮的奸雄,伪君子。有人说我是一个忠臣。其实无所谓,一个人自己想什么,做了什么,只有他本人最清楚。至少我对这个国家,对这咋小国家的百姓问心无愧。但想要这个国家强大,这个国家的百姓生活更好。不是我一个人能努力就能取得的,其他人也不行,就是陛下想努力,也要群臣协助。因此,我只能做到尽自己力就行了对于其他人,我很少过问。” 武三思不知道他说这句是什么意思,但他含养极好,就连刚才王画讽刺他,他还是捧着茶杯,面带微笑。 “但之所以太宗批评萧尚书,其实每一个人都有好的一面,有坏的一面。就象我,也曾产生过不好的想法,做错了或者刻意做了不好的事。所以不暴虐百姓,不出卖国家,我不会刻意与某人为敌或者为友。就象我以前与太原王家长老所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至今兵出河套,只是就事论事,政见不同,但我对五王他”不会刻意反者天津桥上被外死的张易!兄刃,办小样也没有将他们当作敌人。至今德静王,亦是同理。其实我只要不被人当作一只猴耍,或者不要危害我的家人,我对每一个人,都不存在恶意的敌念 王画说到这里结束了。 但告诉了武三思一个信息,在滑州汴州,我是就事论事,你们做得太过了,而且也因为你想利用我,并且想打我家人的主意。那时候我们暂时是敌人。现在揭过了,是敌是友,就看你以后怎么去做。 武三思终于抬起头,他在看王画眼神。这句话是真话还是假话呢? 大半是真的,现在王画是想与武三思休战了。真战斗起来,自己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至于武三思,交给李重俊来处理。 但武三思很怀疑,也没有想到王画再打算借李重俊这把刀。因此本来想说出口的话,终于迟疑地又咽了回去。继续微笑喝茶。 正在这时候,又有客人来了,淮阳王武延秀。 王画苦笑了一下,还真是一个热闹的夜晚。 武延秀走了进来,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他的气色好转多了。皮肤也因为没有塞外苦寒的北风吹刮,变得白哲粉嫩起来。确实这个武延秀长得十分俊美,而且因为经历过几年的磨难,与武家其他秀美的兄弟不同,带着一点刚气。 看了武延秀,李裹儿招了招手说:“过来 王画看了看李裹儿的神情,这个武延秀是他的心腹大患,就因为史书上记载着李裹儿与他不清不楚的关系。 但他看到李裹儿神情很高兴。毕竟武延秀长相俊雅,作为一个青年女子,对他会抱好感的。但李裹儿神态自然,没有任何忸怩的成份。略松了一口气,不过他看到李裹儿见到他高兴的神情,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儿担心。 武延秀看到李裹儿,也惊喜地说:“哟,公主也在这里?” 然后向武三思施礼,走到李裹儿面前。说道:“正好,我府上有一群伎子,在表演踏弓弦绳技。公主可否愿意与我一道观赏?。 至今其他人,他根本就没有理睬。 如果要不是没有定下名份,至少李裹儿还是武家名义上的媳妇,王画都想给他狠狠一巴掌。与武三思不同,虽然现在被王画整得灰头灰脸,可在李显与韦氏心目中依然有所倚重,加上他现在是武家的掌门人,所以降王为公,可大家看到他依然尊称他为王爷。而且手上也有强大的实力。 而武延秀虽然同样是王爷,与韦氏现在很有可能有染,但王画对他可一点儿也不惧。 不过换一句话说,武延秀对他同样更加不惧。所谓的踏弓弦绳技,是戏绳技的一种。在唐朝除了歌舞活动外,还有一个杂技与幻术魔术表演。绳技就是杂技的一种,而且是唐朝最有名的两种惊险杂技。另一种就是将锋利的刀剑扎成门道,骑着小小马在这些刀雨剑林中穿梭奔跑。这就是有名的透剑门技,是从汉朝冲狭展起来。如果马术不精,可能驾驭稍微大意了一点,碰到了刀剑,立时人马双毙。 而踏弓弦绳技,则是将五根弓弦系于百尺竿上,也没有百尺那么恐怖,但王画看过,有的有十几尺高,有的竟然有三十多尺高。然后表演者执戟持戈,攀于竿上,在细细的弓弦上跳《破阵舞》,并且奔跑跳跃如飞。观者全部为之侧目而视,惊呼连连。最高明的,还在中间悬挂一张小蹦床,只有一尺方寸大主演者在床上“蹦极”然后其他五个舞者在弓弦上将主演者接住,再抛向空中,跳回蹦床上。再弹回空中,再接。最后唐文宗即位后,看到这个节目后,连呼太险伤神,以后这个节目才消失了。 反正王画现在纵然身手很好,也不敢表演这个节目。太惊险了。比他前世看到的杂技表演,还要让人感到担心害怕。 但对于将人命不当一回事的贵族来说,这个节目还是有吸引力的。 李裹儿听了十分地意动,但看到李持盈继续拉着王画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说道:“多谢王兄的好意,孤今天还有些事没有处理,以后有机会,到贵府欣赏吧 王画听了心中十分高兴,在桌子底子悄悄地抚摸了一下李裹儿的手。 李裹儿不知道刚才王画有多担心,莫明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翻了一个白眼。 武延秀知道李裹儿与王画的关系,而且李持盈也坐在这里。估计多半与争风吃醋有关,想到这里,他有些妒忌地看了王画一眼,又来到李雪君面前说:“云秀道长,可否赏韦?。 还深情款款地拉着李雪君的手。 王画再次怒气冲天。不过李雪君与他若即若离,而且很有主见所以王画现在与她关系变得冷淡起来。虽然李裹儿与李持盈让他头痛,可对他是明确的喜欢。因为关系到婚姻,所以两人才不听话,平时基本上对他也是百依百顺的。但李雪君却是不同,王画控制不了。 所以他看到武延秀拉起李雪君的手,依然坐在椅子上,没有做任何表态。 但王画也想看看李雪君如何回答。 防:这一章字数七千三百多字,正好还了四千字,呵呵,新版不熟悉,上一章沾了大家字数便宜,惭愧万分。 第十章沐孜李的野心 自己这个侄子这样做有点欺负人。王画多次说过,也这么做的,针锋相对可以,使阴谋诡计可以。但别拿他的家人打主意。 他少年时白马寺比拼漆器,青岗岭比拼瓷器,那只是比拼才艺,可自从他的大姐在郑家受到欺侮,四妹失踪。然后才拼七姓十家,那才是真正的还击。后来自己不过提了一下亲事,结果呢? 因此刁难王画本人也许关系不大,可刁难他的家人,其实是一种不理智的行为。 自己这个侄子这样做,有点愚蠢了。 而且王画刚才放出了信号,是敌是友,就在自己一念之间。当然他更不会害怕王画。可将王画彻底扳倒又有什么好处?顶多让一些无关痛痒的人,以后针对自己时想想后果。但不是没有坏处,比如王画在民间巨大的声望,更塑造了自己奸臣映像。这个也无所谓。主要自己顶多让王画恶心一下,或者还能让他降爵降职。可不能将他弄死,说不定又造成他的反扑。 只要王画要是真如他所说,那么做就有点不值。 而自己最主要的敌人,是五王以的大臣。这才是让他寝食不安的对头。但对于王画来说,同样这些人也是敌非友,两者有合作的空间。 所以他正在考虑王画提出的“善意”。而武延秀这么一弄,显然只会恶化他与王画之间的关系。 李雪君抬起了碧眼,看了看王画,又看了看武延秀,忽然将他的手一甩说道:“淮阳王,请自重。” 武延秀很愕然,他问道:“为什么?。 显然李雪君如些干脆地拒绝,以及冷漠的眼神让他很不适应。 “淮阳王,我想你是误会了一个事情。当时我与你一道回京,是因为感谢相王对师门的恩惠,所以答应了相王三件事。第一件事寻找血字营在西域的下落。这件事我替他办成了。第二件事就是当时有一些邪异方士,惑乱朝纲,我与其他一些方士联手相助,虽然完成得不好,也做到了。第三件事就是调查是谁出卖血字营消息的。但一直没有做好。所以当时我跟随你一道返回洛阳,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不过很遗憾,这件事一直没有做好。但说到底,我还是王学士的婢女,因为一些传言,让王学士感到困惑。我不想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所以请你以后自重。当然,如果王学士愿意将我送给你,或者我还考虑一下。” 当然王画不会将她主动送给武延秀了。但这句话意思,都默认了王画有权利将她送人,更是承认她在王家的身份一个妾婢。 武延秀先是不解,然后是愤怒,责问道:“原来你去年冬天是在耍孤!” “淮阳王,你身为大唐王爷小何来此言?出卖血字营之事,我作为波斯人的后裔,都认为丧心病狂,难道你身为一个唐朝王爷,不想它真相早日公之于众?要知道一个稳定的大唐,对于王爷本身也有莫大的好处!况且我向你承诺过什么?就是我向你承诺过什么,那也是为了江让。社稷,也是为了你们这些王孙子孙可以长久地享有富贵。” 武延秀不能回答。抛去李雪君后面的大道理不说,去年他们一道在在洛阳时,虽然他多次向她暗暗示好,可这个冰山美人一直回避不答。又畏惧她的身手,不敢用强。但后来听到她失踪了,这件事也就了结了。但再次听她出现在滑州,并且跟着王画返回洛阳,想到她冷艳无比而又充满异国风情的相貌所以才特意到王家来,邀请她到他府中。 当然这也是轻视王画现在的地位。如果在前年去年,王画身为血字营的营督,并且受到武则天的器重,也许他还会邀请李雪君,但不会做得如些明目张胆。 但李雪君这番话说出来,终于使王画与她之间的裂痕做了很大的修补。 王画站了起来说:“淮阳王,这件事到此方休。” 说着,已经擒着他的手腕,而且用了暗力,武延秀脸上痛苦地扭曲起来,但嘴上硬气地说:“你好大的胆子,想对孤行凶!” “行凶未必,但会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教刮。”说到这里,王画手中的力量增大。 武三思连忙走过来劝解,并且让武延秀立即离开。 这场闹剧这才结束。武三思看着王画问道:“刚才你的话,本王还是有点不明白 王画嗤然一笑,说:“德静王,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想保住家人的平安。现在的官职足以做到这一点,所以我对朝堂上生的将会袖手旁观。如果你不相信,请拭目以待。” 其实王画现在最想抹去的就是眼前这个笑咪咪的人,不过他不会出面对付了,当然他不能说。 武三思微微一笑,说道:“本王相信了,因此本王提前告诉你三条消息。上皇刚才召我到上阳宫,询问了你与小郡主的婚姻。” 李裹儿与李持盈都竖起了耳朵。 “上皇让你明 亚驾,因此。王学十如何选择,请做好准攒酬完了看了看另外一张桌子三诗字,又大有深意地看着王画与李裹儿李持盈三人,告辞。 但王画与李裹儿听了都愣住了。 当初王画与李持盈的婚姻就是武则天下旨的,因此武则天有权利干涉这门婚姻。而且为了表面上的孝顺,就是李旦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好反对。除非再让李持盈来个失踪。 其实王画想到更深一层。 这说明了武三思对自己动了杀机。但因为有李裹儿“罩着”自己对官职不大在意,武三思一直无可奈何。就是想派人刺杀,也未必会成功,反而更落下口供。至于武则天召见武三思,那根本是一句假话,现在武三思因为王画说出不想为敌的话才改了说法的。有可能是武三思主动到上阳宫见了武则天,并做了劝说。 只耍自己与李持盈结婚,李裹儿必然会生气。虽然有可能将自己推向李旦一方,可李旦现在为了避免李显猜忌,自顾不暇,况且想要保全自己。但自己失去了李裹儿支持,就缺少了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在宫中为自己辨护。那么只要武三思认为需要,他可以一步步在李显面前挑拨,最后借李显之手将自己击杀。 这个不惧,就是没有李裹儿支持,武三思也没有这个能力将自己害死。但自己与李裹儿的关系将生逆转。不能责怪李裹儿的小心眼。换作自己,也同样会不开心的。况且为了这个结果,两个人都等待了好几年。 但一旦老武开口,自己很难拒绝。因为自己受了老武太多恩惠,还有如果自己因为这门亲事与老武生冲突,那么前段时间树立对老武忠诚的形象,也会生逆转。甚至许多人对他兵洛阳的动机都产生了怀疑。后果不堪设想。 王画坐在椅子想了半天,都没有说话,最后看着大家说道:“各位请回去吧。” 将众人送了出去,但对李裹儿做了一个让她放心的手势。 然后来到书房沉思。 一会儿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王画的鼻际,王画抬起头,看到沐放李闪了进来。 王画说道:“正好有一件事,我要对你说。现在我们回到洛阳,某些人手上也有许多奇人异士,而这次滑州之行暴露了我们手中的一些力量。这些人不可不监视调查的。李红那边被人知道了,都没有很大的关系,主要就是你这边,如果让人知道了。他们在这上面做文章,那就大事不妙。” 沐孜李说道:“这个奴婢知道了,也安排下去了。” “那就好。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奴婢有一事不明,为什么二郎说五王他们前途堪忧,而不说相王、太平公主与这个德静王?” 王画让她坐在自己身旁说道:“无论五王他们怎么做,还是其他大臣怎么做,他们只是臣子,最后只能为他人做嫁衣。可你说的其他三人,如果朝堂有变化,他们都有可能执掌朝纲。这也是许多大臣做他们附翼的原因。所以五王势力到了这一步时,已经达了巅峰,做为一个臣子。就是现在陛下,也要打压他们的权势。因此不可惧。相反的,其他几人到是以后我最注意的人物。” “二郎意思是说他们是皇亲贵戚,宗室干支,所以才更让人担心。” “也可以这么说吧。” “所以公主与郡主比我们身份尊贵。” 王画茫然地抬起头,沐技李什么时候产生过这样的想法,但她头脑聪慧,与其他人有时候会产生不一样的想法。于是耐心地劝慰道:“沐孜李,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一样的。可我们活在这个世上,与这个世间不能脱节,我也没有本事,以一人之力,与天下所有人相抗衡。” “二郎,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二郎对奴婢已经很好了,但天下还有那么一个人能抗衡天下所有人,是不是?” “你是说陛下。也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说。就是陛下想更改天下人的观念,也必须要顺势而为,想要一日之功,那还是不可能的。这需要足够的大智慧。” 至少李显还没有那个能力。后来的宋神宗力挺王安石变法,同样失败。不是智慧勇气不足,而是他们操之过急。 但到现在王画还没有明白沐孜李想说什么。 “二郎,从丰州你交给我办那件事时。奴婢就在想一件事,如果二郎是宗室弟子,以二郎的智慧,说不定弃可能某一天荣登大鼎。” 王画听了一惊,嘘了一声,将她嘴堵上,惊慌地问:“沐放李,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说。” 沐技李将他的手拿开,说道:“二郎害怕什么。但奴婢起到二郎眼下的处境,不知二郎如何选择?”王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李裹儿带到大洋洲去。以他现在的力量,虽然当地不知道有多少土著人,可王画足以将大洋洲全盘爬心展几年,坐等朝中的变化。等到安定下来才酬时候,突然返回中原。 但那样,就需要李裹儿的配合。可李裹儿愿意陪他一道冒着危险出海到万里之外么? 倒是李持盈恐惧兴高采烈地举手答应。 想到这里,他都对自己与李裹儿之间的感情产生了怀疑。 沐孜李又说:“依奴婢的意见,二郎可以与小郡主成亲。” 王画含着深意看着她。她与李红心中想的什么王画早就知道了,因为李持盈的柔弱性格,她们一直是力挺李持盈进入王家的。 “二郎,这与奴婢无关。经过天津桥上二郎被刺一案,奴婢一直想了很多。如果上皇执政。二郎自当尽一个臣子的本份,因为上皇对二郎的器重,二郎必须要这样做。但换一句话来说,上皇在位,何至于让二郎沦落到今天这地步,有她在,足以为你挡去所有的风雨。可现在的陛下呢?当初我不知道你支持那一个人上台执政,但你一举引进了棉花。才使得当今陛下在上皇和大臣心中留下最好的印象。这才使他笑到最后,脱颖而出。但陛下上台后是怎么做的,睁眼看着五王抓捕你的家人。你的手下,没有半点作为。然后是这一次,这一次粮价与水灾交织在一起,如果处理得不好,将会引起天大的灾难。你以一手之力。津贴出数万婚钱财产。终于将这次灾难化解。但陛下又是如何对待你的?” 王画想要阻止,但沐放李说道:“二郎。且听奴婢将话说完。如果用陛下对二郎猜忌,也可以解释。但纵观陛下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一个明君?奴隶看他的意思,早晚还会重新重用德静王以及一些奸臣当政。” “还有,奴婢大胆,对小郡主与公主做一个评价。 二郎看到公主与小郡主最后选择的那三诗字否?公主最后理智地选择了最后两诗。因为这三诗都是上乘佳作,难以分出好坏。抛开那段优美凄惨的爱情故事,为什么选择一,而不选择两。但后,却十分地开心。这证明了公主的理智,也证明了她对二郎感情的理智。而小郡主才是真正喜欢二郎到了骨子里。” 她指的是李持盈与李裹儿临走时,选择三诗,仓促之下,李裹儿最后选择了。不过王画却没有深想。 沐技李又说道:“如果我换作了公主,面对二郎的才学能力以及魅力,还有在床上带来的欢愉,我同样无法阻挡。特别是二郎如果为奴婢做了那么多事,我更会死心塌地跟随二郎,为二郎献出生命也会开心 王画感到一阵歉意,李雪君虽然今天晚上等于借与武延秀对话的机会,间接的表白了,可还没有摆脱他心中若即若离的感觉。而李红与沐放李为他做了太多的事了,可是自己对她们做的却很少。 他将沐放李拉到自己大腿上坐下,说:“我们人生还有漫长的道路要走,以后我会对你们好的。你也拭目以待。但眼下我们还有一个难关要闯。” “二郎,你还有什么难关要闯。如果想要保护你的家人,以你现在手上的力量,足以做到这一点。唯独没有正式迎娶公主殿下”沐放李直接点中王画的要害。 王画尴尬地不能回答。 “不是奴婢挑拨离间,如果不是二郎这些优点集中在一起,而且二郎为公主做了这么多事。你们之间早就出现了大麻烦,而一旦你迎娶了小郡主,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将全部白费。所以二郎现在才担心害 再次点中王画的要害。王画低喝一声:“沐放李,不要说了。” 但沐救李却继续说道:“二郎,做皇帝吧。” 做皇帝?王画吓了一跳,将她推开,站了起来。 王画从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更朝换代,在中国历史上多次出现。但那也要看情况,现在李显登基后,执政的情况让人失望。可国家依然没有败坏到百姓无法忍受的地步。 就是在朝中,还有许多大臣在继续维护着李氏王朝。自己现在虽然有些清名,可如果举起反叛大旗,不要说这些大臣,就是血字营的内部,恐怕都有许多将士不会同意。 上一次之所以血字营将士同意,那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而且老武对他们有恩惠,五王逼迫老武下台幽禁起来,这引起了他们的激愤。 现在再到哪里寻找这样的时机? 王画大声问:“沐放李,你怎么产生了这种恐怖的想法?” 沐孜李从容地答道:“我产安了这样的想法,已经很久了。” 王画哭笑不得,她还产生了很久!!!但现在是不能着急的时候”必须要打消她这个恐怖的念头。因此王画问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第十一章 天津桥外的喊冤 ,蕊李说道!“奴婢有读个想法怀是二郎引起的。”※ 我引起的,我什么时候教过你想让我做皇帝的?你不是冤枉我么,幸好没有旁人在此,不然就凭这句话,我们马上午门外全部立即得处死。 “二郎,现在大洋洲是我们家的是不是?” 王画更是哭笑不得,现在暂时自己开了大洋洲,但不能说是我们家的,那么大地方,我有这么大一个家么? “有了大洋洲,就可以安排更多的穷人到哪里,这些人对朝廷都没有好感。只要练好,他们受二郎的恩惠,都可以为二郎所用。而且现在大洋洲不缺铁,可以制造兵器。又不缺少土著人,可以用他们来实战练兵。而且因为隔着万里的大洋大海,朝廷不会觉。第二条就是血字营将士兵的遭遇,现在他们对朝廷也非常不满。” 这两条兑得是有那么一点儿道理。特别是第二条,因为李显忌惮,对血字营进行了某些打压。现在几千血营士兵屯集在都州一带,没有朝廷的旨意,都不让他们擅自行动。与老武时,待遇已经是天壤之别了。如果不是王画暗下里提供了大量资金补助,他们连普通的边兵都不如。原来被老武当作精锐打散到各地,试图练各个精锐部队的将领,也先后做了一个调动。有的暗升暗降,有的调离到无管痛痒的地方。就是文武双全的萧嵩也为自己拖累,现在成了一个不明不白的长史。 因此只要自己策戈得当,还是有许多将领愿意跟自己反水的。 但沐孜李并没有到此结束,她又说道:“最重要的是二郎,如果上皇在位,咱们不能反,上皇对你恩重如山。” 王画翻了一下眼蒋,心想你还知道哦。 “但当今陛下,如果抛去公主,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心中有数。这也次要。而且你还看出一点,现在陛下性格软弱,基本上是皇后在当家做主。而清流大臣不乐意这样的后果,所以无论如何,你或者五王他们都休想扳到德静王的。因为宴后需要他的支持。” 王画听到此处才停止笑容,他凝视着沐救李,心里想到,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有如些细腻的心思,自己都低估了她。 “这都是次要的。最关健是两年后,那时候经过整顿,幕堂基本稳定下来。过了这么长时间,皇后将会掌握更多大权。而我看她也不是一个生性善良的人,有了上皇的例子,她会怎么做?” 王画悚然一惊。他看着沐孜李久久不能说话。 “二郎,如果到了那时候国家将会变得更加混乱。对于二郎,未尝不是一咋。机会。而且经过两年展。如果二郎有心,大洋洲将会练一支强大的军队。还有我们手中教派增涨的力量。再加上经济与血营将士。二郎,江山何尝未必不姓王?并且二郎你可曾想过一点。如果让当今陛下执掌朝政,或者让那个皇后执掌朝政,国家能治理好么?但二郎做了皇帝,不但对自己,对国家对百姓都是一件好事。到了那时候,二郎娶公主也好,娶郡主也罢,娶王家小娘子也行,那怕将她们全部娶回来,再娶崔家的,卢家的,郑家的,李家的小娘子,都可以。” 敢情还来个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过如果王画做了皇帝,这个名份的事,确实不存在问题。 沐孜李说完了,用殷切的眼神盯着王画。 王画也不生气,虽然这些话万万不能传出去,可证明了沐孜李是为自己着想,居然想到了让自己做皇帝的份上。他有些感动的摸着沐放李的秀,然后问:“现在的男子可以一妻多妾,为什么没有女子可以娶几个丈夫?” 沐孜李差点哽住,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二郎,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能?男人是人,女人是人。但为什么我一说出来,你都吓得不敢说话。因为这几千年留下的传统。特别是一次次国家兴亡,造成男丁缺少,只好用一夫多妻妾来解决社会男女失衡的矛盾。正因为形成了传统,所以无论男人娶多少妻妾,只能让大家认为他有本事,却没有想到背后那些女子的酸楚。也正因形成了传统,所以我一说出来,你身为一个女子,都认为是大孽不道。”王画下面一句话还没有敢说,许多人忤击武则天作风不正派,可她也只是暗中来往,并没有将张易之他们定为妃嫔,相反还容许他们在外面有自己的女人。武则天如此,况且其他女子?他又说:“但沐救李,你可想过,李唐这几年并没有失去多大的德行,在百姓与大臣之间也形成一个传统。认为他们是正统,换句话说就是元气未尽。现在无论我怎么闹,只要占着理儿,许多百姓与将领都会对我支持。一旦谋反,那么情况将会生严重的逆转。” “但为什么上皇成功了?” “上皇,你知道原因吗?她是高宗一步步放权,认为她会起到一介,承上启下的作用,完成国家政权的交接。这才让上皇抓住了机遇。而且上皇雄才大略,虽然是一个女人,权谋手段几乎无人能敌。并且她还有一张最重要的牌,那就是为高宗养下了两个儿子,也让所有心属李唐宗室的大臣有了一个盼头。就是这样,还有徐敬业反唐之兵乱。再说一个人,隋文帝杨坚。有人因为场帝的昏乱,造成隋朝的短命,也对文帝轻视了。其实这是错误的说法,尽管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凡事必躬身亲为,试图以一人之力治天下小造成以后焰帝学习,结果画虎不成反类犬。但他本人文武双全,同时结束了华夏近三百年混乱分据的局面,开创了开皇盛世。再看他是怎么成功的,他父亲杨忠跟随周太祖起义关西,因功位至柱国、大司空、随国公。他禀承父爵,又迎娶了八柱国家之一的独孤信李渊外祖父女儿为妻。也因此周武帝宇邑对他十分忌惮。 后来到了其子宇文资手上,聘杨坚女儿为后妃,但宇文责依然对他多次产生杀意。这时候杨坚依然不敢反。直到宇文贺死后,他的外孙六岁的孩子当政,这时候杨坚才渐渐将大权掌控在手,最后称帝。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谋划”以及天意的安排,还是有将领起兵反杨。请问我有什么?” “那也未必,每一个朝代的更替情况都有所不同的。不能用以前的历史照搬现在的局面,顶多借鉴。二郎,且二个重要的条果皇后真象我所说的那样有野”割舷忌惮的就是相王了。如果她对陛下图谋不诡,然后再去谋害相王。李氏宗室最嫡系将会被她一拨干净。那么百姓与大臣都会寒心。这个传统将不复存在。到时候二郎岂不是有了大义,有了机会?” “想要谋害相王,以她”王画讥讽地笑道:“没那个能耐!” “但二郎有啊,只要我们暗中且她一臂之力,谋害了相王。接下来她就会对付陛下,那时候机会就来了。”沐放李说到这里,她眼中闪着兴奋的眼神。 “得,我怕了你了。第一明确告诉你,我对皇位不感兴趣,不愿。第二就是感兴趣,也未必会成功,不能冒这个危险,不当。第三一旦我图谋造反,肯定会大动干戈,生灵涂炭,不忍。第四,就是我谋反成功,国家将会遭到严重破坏。想要恢复到现在顶盛的时候。不知道需要多少年,不值。” 四个不字将沐放李说傻了眼。“但二郎,可眼下你怎么办?”沐孜李问道。 如果不明确想法,马上就会迎来危机。既然她都想到了韦氏将会祸乱朝廷,这点智谋还是有的。一旦王画迎娶了李持盈,作为个人来说。她是愿意的。但失去了李裹儿在李显面前吹风,王画将更加艰难。而且王画这么多的努力,就是为了达到迎娶李裹儿回来,一旦失去李裹儿。对王画的打击也是可想而知的。 “我正在想”王画十分苦恼地说。 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李旦绑架李持盈的,居然出了这个难题给他。如果没有绑架这回事,这几个月下来,慢慢安排,亦能将危机化解。可突然出现,却使他手足顿措了。 说完了,他望着窗外。窗外一轮明亮的弯弯明月。他的视线很好,都能看到伏在瓦檐上护卫佩带的横刀露出来的刀光。忽然他灵机一动,将沐孜李拉了过来,与她说了一番话。 沐放李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抽泣地说道:“二郎,你这是何苦呢?” “没有办法,想要得到必须得付出。” 第二天朝堂上又传出一件震惊的大事。王画昨天夜里送走了客人,然后与他那个俏婢女,波斯的流亡郡主一道拜见她的父亲。 这很正常,王画对下人十分好。比如他身边两个小妾,在唐朝迎娶小妾不叫娶,而叫买,没有娶妾的说法。当然王画还可以将她们作为腾,但李红与沐孜李都没有同意。因为小妾只要王画想,娶几百个回来都没有问题,但腾是有配额限制的。如果按照王画的候爵,只能娶三联。娶腾一般也没有规矩,但王画想要迎娶李裹儿也好,李持盈也好,这就会产生掣肘。况且她们有可能还带过来两个伺候的丫环。那才是正宗的腾。王画还有其他的情债,比如李雪君,或者王家这个不知如何处理的小娘子。如果她俩人将腾名额占完了,王画以后更加掣肘。 这是贴心的做法,李裹儿最后没有生两人的气,这个低调也是一个原因。 但王画偏偏象娶正妻那样,举地仪式。可怎办?他没有大宴宾客,想弹劾都找不到理由。 可换一句话来说,王画对他身边几个女子很好。不然这几个女子都不会为王画卖力了。因此王画亲自登门拜访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晚了,但拖到第二天情意也就没有那么真了。 与李雪君的父亲以及这个波斯人的几个妻妾说了好一会儿话王画才离开他家,但考虑到了李雪君父女难得一见,王画也让李雪君留了下来。然后带了四名护卫离开了。 王画身手多好?况且在京城,也带了四名护卫。然而就在回来的路上出事了。 十名刺客手持着军用弓弩暴起难。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因为考虑到王画的身手,他们第一拨箭全部射向王画的大腿。然后第二拨箭还是射向王画的身体下面。直到第三拨箭才射向王画的身体上面。 这一次的暗杀,导致了王画避让不及,大腿上中了四支箭,连屁股也挨了两箭。侥幸他身手确实很好,射到身体上面的箭全让他躲过去,或者用手抓住了。只在胳膊肘儿上中了一箭。但一双手因为抓箭,被划伤多处。两名护卫同时也中箭受伤,但他们还留下来保护。另两名护卫想去追拿,但因为人手少,加上王画腿部严重受伤,血流不止。更不能亲自追赶,最后让刺客全部逃窜。 王画让李红代写了一篇奏折,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并且说道看来我不适合做这个官了。得,我现在有愧陛下的垂爱,我将所有官职爵位一起辞了吧。 听到这个消息,大臣们面面相觑,然后将视线一起集中在武三思身上。 想要谋害王画,现在有很多人,比如那个什么大夏国。还有五王集团的许多人同样对王画恨之入骨,不过现在五王希望王画打击武三思,因此暂时没有这个企图。最后只剩下三方的人马。 相王李旦,都在怀疑是李旦绑架了李持盈,演了苦肉计,归根到底是不想将李持盈下嫁给王画。而且他也有能力调动这么多刺客与军用弓弩。 但现在也听到风声,说李旦已经托小郡主亲自到王家说同意这门亲事。或者还是苦肉计,明是同意,暗是拖,只要将王画刺伤或者刺死,这门亲事拖下去或者作休。可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刺伤拖下去这门亲事,也许符合李旦的想法。刺死李旦就未必会这样想了。毕竟现在与王画主要矛盾的对象是武三思。留着一个活生生的王画对付武三思。比拒绝这门亲事,对李旦更加有利。刀箭无眼,又在深夜之时,视线不太清楚,人手又多,谁能保证这么多弓箭突然射出,只会射伤王画而不会让王画致命。事实上王画也多次用手抓住了射来的弓箭,如果有一只弓箭没有抓住,又是什么样的后果呢? 如果是旁人还会出昏招,但谁能相信李旦会出昏招? 李旦排除了。 然后是太平公主,也有能力调动这么多刺客与军用弓弩,然而她与王画还没有展到想要至王画死地的地步。况且她现在隐隐地与武三思同样不合。 当然,还有人想是王画自己导演的苦肉计,可一想这不是一个两咋。人的刺杀,而是十咋。人的刺杀,如果万一失了手怎么办?王画就是用苦 那么只剩下武三思了,而且他昨天到了上阳宫,明显是见武则天了,不用猜,是让王画迎娶李持盈。最后让李裹儿生气,王画失去这个靠山。就连李显都猜出了武三思的用意,不过他对此事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 所以一分析,最后一起将嫌疑定在武三思身上。 武三思脸都涨红了。 不要说昨天晚上,就是以前王画几次遇刺,也与他无半点关系。甚至他还想说,昨天晚上王画与他都差点议和了。可说不出来,谁相信?前面自己网给王画下绊子,还亲自到王家挑畔,边上还有老魏同志作证。后面王画与他议和?当然还有严挺之父子在一边,可就算他们讲了“公道话”王画的话说得也很隐晦,可以这样想,也可以那样想,最要命的是自己没有答应。顶多说了一句我相信了,这算什么? 这个黑天冤枉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满殿大臣都这么安静地站着。 虽然许多人对王画不满,然而王画都拒绝了李显的升迁,主动低调避嫌,不管他是真低调还是假低调,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吃了这么多的辛苦,回到洛阳后依然做一个小小的学士。 “武三思做了这么一手”未免有些心狠。 武三思看着大家的脸色,自然知道世门在想什么,气得差一点一口气没有噎过来。 但这件事并没有到此结束。王画辞官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怨气,可他两个心爱的小妾不乐意了。 李红与沐孜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面大鼓与两个大锤,天津桥北就是皇宫,天津桥上守卫森严,普通老百姓是跨不过去的。于是两个少*妇将大鼓往天津桥南边一架,然后将大鼓敲响。同时还写了一份大的状纸,上面写道王画历年的功绩小从幽州杀到漠北,从漠北杀到西域,硬是打出一个太平大唐。前几个月,米价涨到每斗米两百多文,一百多万百姓遭到洪水之灾,国家到了危急关头。王画与皇太子危难之时出马,几个月下来,灾民全部安然无恙地安顿下来,米价也跌到安全线。但王画自己呢?没有要官没有要爵,依然是一个小学士。还有王家这几年挣的几十万婚钱,为什么王画只穿了普通的绸衫,这些钱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一大排长长的账薄贴在河边的石栏上。贴了很长的一段,账薄上账目清清楚楚,安顿贫困百姓。救济灾民,抚恤将士。 最后问道,为什么再三的有刺客对王画刺杀?又为什么每次没有找出真凶幕后凶手?究竟是找不到,还是有谁在默认凶手的行为,包庇凶手? 这一下子可热闹了,其实春天王画起兵时,洛阳还有许多老百姓对王画仇视,但老百姓终归是老百姓,他们是德忘的。后来王画将米价平定下来,最受益的还是老百姓。因此现在洛阳百姓对王画的印象颇为改观。 看着两个漂亮的少*妇在声泪雨下的哭泣,再看着那一行行账册,所有老百姓都抱着同情。 士兵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那是严重影响了大唐的“市容”于是想过来劝说,其实也未必有恶意,毕竟在士兵心目中,王画是一个战神。有很高地位的。 但老百姓生误解,认为这是士兵想抓李红与沐孜李,于是不知是谁带的头,一哄而上,很快几十个士兵淹没在人民的海洋里,等到他们跑出来的时候,头盔也没有了,兵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盔甲都差点让人解了下来。 一个个匆匆忙忙地跑到皇宫禀报。 大家一听,知道这不是王画的作风,他不会主动要官要爵的,如果这样,不如昨天宫宴不拒绝李显的圣旨,这是两个小妾心痛的,心里面悲愤,才作出这件事的。 还真是李红的灵感,她听过王画讲的一个故事,有的故事中有告御状的情节。怎么告御状,她傻了眼,于是与沐放李一商议,沐孜李想起来这个奇怪的告御状方法。 李显一听傻眼了。 你能拿她们怎的?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再三的遇刺,还不知道伤势有多重,换作谁是王画的亲人,都会着急。 于是看着武三思,眼中都喷出火来,现在如果不是朝堂之上,他都能跑下去,将武三思活活掐死。 但这事儿不能拖下去,他想了想,说:“众位爱卿,跟联一道来吧。” 走出皇宫,亲自安慰这两个泼辣的小妾,顺便看望一下王画,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看望王画,其实他心中也有亏意。本来不知不觉的,现在经李红与沐孜李这一张扬,也象做梦一样想起来了,王画是为大唐立下不少功劳。自己待他有些欠亏。 天津桥南,还继续围得水泄不通。但看到皇帝来了,还是自动让出一条道路。 可李显看着百姓的眼神,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一种冷淡淡的味道。这是他。 武三思也跟了过来,主要他想王画为他说句好话,不然生这件事,也不知道是那咋。缺德鬼做的,一起赖到自己头上。刚刚在李显心目中恢复一点好映像,全部化为子虚乌有了。 但他还是低估了民愤。 现在这么多人,黑压压的一团,有的人就产生一个想法,这么多人自己扔一两块石头,没有人注意吧。其实老百姓对武三思的仇恨,王画遇刺只是一个引子,主要还是滑州决堤案。而且因为王画临时组成的那个剧团在洛阳公演过许多回,洛阳老百姓因此对滑州遭遇都抱着同情心。 天灾那是无奈,可滑州百姓那是纯粹的**。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死了,但最大的凶手安座朝堂,现在居然又刺杀王画。 因此不知是谁带的头,扔了一块石头,砸向武三思,于是许多人捡起地上的石头瓦片儿,甚至烂泥巴,以及几颗大白菜,砸向武三思。 其他大臣一看不好,赶忙离武三思有多远就离开多远。士兵也举起盾牌,替武三思遮挡,可哪里挡得住。一会儿武三思哭爹叫妈,甚至有一个人用纸包着一团狗屎,也不知乍的那么准,正好扔到武三思的头顶上。 武三思现在跳黄河的心思没有了,因为太远,他只想跳下洛水。 第十二章 公道话 武兰思一看,泣样下尖不行啊,没有办法。只好在十兵殊删战沪下,退回天津桥。这才逃过一劫。 李显也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但现在他在火头上,都认为武三思是活该的,因此没有管。来到李红与沐放李面前,他还没有开口,沐孜李跪在他面前泪如雨下,边哭边说:“陛下。我家二郎为了你的江山,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出生入死。而且又不求名,不求利,这是招谁惹谁哪?奴婢心里屈得慌。” 昨天晚上她还让王画谋夺大唐江山,现在又成了李显的江山了。但前面这几个字用得大有好处,大唐的江山是你一个人的江山,谁听了不乐意?但换句话说,王画出生入死,也是为了你出生入死。就是养了一只狗。看到主人来了摇摇尾巴小主人还会赏根骨头。况且王画做了这么多事。 说完了,与李红两个人就伏在地上号淘大哭,哭声十分凄惨,让人听了都想落泪。 李显十分尴尬,本来就觉得有些亏欠王画,现在的歉意更重了。幸好武三思逃了回去,不然李显有可能对武三思说,你将这个烂摊子收拾好吧。 但这个局面总得要收拾。他咳嗽了一下说道:“两位小娘子。先请起来,这件事联一定还一个冠军候一个公道。” 自从王画做了昭文馆学士以后,都称呼王画为王学士,就是李显本人,有时候喊王卿,有时喊王学士,或者生气的时候喊王画得了,还是头一回称呼冠军候。用了这个尊称,想暖暖两人的心。 可李红抬起了头,问道:“陛下,你是说会查出幕后主使的大臣?” 幕后主使的大臣?直接点明了,但李显不敢作声。幕后主使的人就是武三思,就是查出来又如何处理,将他拖到天津斩杀?又在心里面将武三思狠骂了一顿。 可怜武三思逃母皇宫,耳朵还在热。 但最少得做做样子,于是李显对洛阳官员喝道:“还不下去,立即搜查凶手。那怕将京城翻过来,也要将这些凶手找出来。”洛阳的相关官员肚子里诽谤不止,将京城翻过来?值得吗?其实想要找凶手,到武三思府上,有可能立即将这十个凶手全部抓住,可那个有胆子跑到他府上搜查? 最让人郁闷的是,如果换作旁人,这件案件也好办,找十个替死鬼出来,顶一下罪糊弄过去就算了。但王画这一次在滑州汴州连破两件鬼神大案,他们又没有胆量糊弄。这可怎么办?一个个愁眉苦脸地下去。 李红与沐放李一看李显这架势,明显又想不了了之,于是伏在地上只是哭,不起来了。 李显也急,今天这卓办好了小老百姓还能说自己是一个忠厚君王,如果办不好,有可能就骂自己是昏君。因此又说:“两位小娘子,联听裹儿说冠军候有两个小娘子,智冠雄男,联一直很久仰。你们应当明白。联也有联的难处。” 连智冠雄男都出来了,后面大臣听了先是一愣,后是想笑。 但李红与沐救李这么好糊弄过去,也不会弄这么大派场了。于是还在哭。 李显踱了几步,又低声对她们说道:“我说两位小娘子,就行行好吧。不是这样,联封赏你们为五品诰命夫人,这样总得行了吧。” 诰命夫人是汉代以后王公大臣之妻称为夫人,唐宋明清,还对高官的母亲或妻子加封,称为诰命夫人。特别是明清分得更细。但先一条,必须是母亲,或者正妻,夫臣也是很高品级的。大多数是虚职的一品老臣,以示优柔,加封他们妻子为一品诰命夫人。领俸禄但无实权。要么有一个人有这个特权,那就是皇帝本人,除了皇后外,还有四位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皇后是天字衔,四位夫人是一品官衔。 就没有听过有五品诰命夫人的,而且李红与沐救李是一个小妾,按照唐朝律法,任何官员都准娶小妾为正妻。否则就会触犯法律。所以更古怪。 不过李显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小他只是想平息此事。 而且也听了这两个小丫头的事,李裹儿从汴州回来后,两个人经过两个多月名副其实的夫妻相处,李裹儿心情开心。所以也经常在李显耳朵边说王画的好话。顺便就提了这两个小丫头。 但李显奇怪,为什么王画不让她们做腾,李裹儿知道一部分,说了一下。李显现在给她们一个诰命,是做一个补偿,以后有了这个封衔,在王家也有了地位。而且他还想到,现在赏赐王画,王画不接受,怎么办?赏他的家人吧。于是头脑一冲动,出来了这个口愉。 宋壕一听这不是胡来吗?他网要想走出去进谏,被老魏一把拽住。老魏冲他狠狠使眼色。宋螺也会意了,今天这个局面有点难收拾,皇上是不可能处执武三思的,但这件事闹大了,老百姓有很大的民怨。李显下了这道不合规矩的圣旨,也多少堵住了百姓的嘴巴。不然怎么办?逼李显处死武三思?不耍说没有证据,就是有了证据,李显也不会这样做。那么一直僵持下去? 李红与沐孜李都是聪明人,丹好就收,也不能真的将皇帝酒急了六其实汝件事闹酮,能做一个表态,不然一个个还以为王家的人真是好欺负的。 于是两个人收起鼓,带上锤,将一大群君臣带到王家。 人群中有人不满出了嘘声。弄了这么大阵场,结果让皇上一道圣旨,就将“老公”出卖了。 可他们没有想过,叫李红与沐放李又有什么办法? 来到了王家,也是李显第一次到王画。看皇帝喜不喜欢一个大臣,不一定要看他的地位有多高,主要看他私访这个大臣家中的次数有多少。比如赵构就喜欢往秦栓家中跑。后来秦擒害死了岳飞,执掌了大权,让赵构感到忌惮后悔,跑的次数几乎就没有了。再比如前段时间李显就喜欢往武三思家中跑,但滑州大案后,李显生气了,都快两个月了,一次也没有去过。 因此如果在平时,李显带着这一大群文武群臣来到王家,那是很大的荣幸。但现在王迤夫妇虽然有点畏惧,毕竟是皇帝陛,可脸上带着戚意,一点喜色也没有。 李显也没有生气,儿子网回洛阳,就遇到这档事,换作谁做父母,也不会开心。他问道:“冠军候呢?。 王迤小心地答道:“正在疗伤。” 将李显带到王画房前,但众人一看,都没有进去。 昨天夜里,王画身上中了六箭,主要是两腿挨了四箭,屁股上挨了两箭。回到家后立即请大夫医治。但在左腿上的两箭射得太深,大夫在深夜不敢将它们拨出来,只好将箭柱锯断,留作天明处理。现在正在处理当中。 这是军用弓弩,箭也是标准军用箭簇,不但是钢箭头,箭头为了增加杀伤力,还带着回须。这两支箭都射到骨头里面。最后大夫急得团团转,还是王画的建议,将肉切开,拨出箭头。 已经拨出了一支箭叉,现在正在处理第二支箭头。床单上再次因为将腿肉切开。鲜血流红了一大片床单。但与平常处理手段不同,在王画建议下,将匕放在火上烧红了后,做手术刀的。这是做简易的消毒处理。但烧红的匕碰到王画腿肉上,也让腿出一种肉焦味。再加上血肉模糊的一片,李显与一些大臣将头一伸,又缩回来了。 情形太残忍了,目不忍睹。 其实还有少数聪明的大臣怀疑是王画自编自导,因为王画唱了这个苦肉计,不但打击了武三思,还将他眼下一大难题化解,最少拖了下去。现在这个样子,谁会逼他完婚? 但看到这个情形,一个个将这个想法打消。 王画也不好受,现在也没有麻*醉药,就是麻沸散也没有,全靠**杠着。于是学了关公,捧了一本《春秋》在手中阅读,试图分散注意力。可刀子一下去后,根本就没有效果。痛得他脸都扭曲起来,头上冒出黄豆大般的汗珠。 三凤与李雪君用手巾替他不停地擦汗。可前面擦了后面又出来。 当大夫看到第二支箭头,用力地一拨。终于也拨出来了。王画也失控了,大叫一声,硬是痛晕过去。 李显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再次伸头看去,又看到床上流出一大滩的血,他忍住恶心问道:“冠军候怎么了?。 大夫头上也出了大片大片的汗,他用衣袖将汗水拭干,抬头才看到李显,急忙伏下,然后答道:“候爷主要是痛疼晕了过去,没有大碍,一会儿就会醒来。但候爷伤势严重,这几个月都要好好调养 李显说道:“多谢大夫。” 然后吩咐随行的太监,拿十两黄金赏赐。 这才坐下来,要等王画苏醒。 王家现在有钱,因此买的房子也很大,客厅更是十分地宽敞。但上早朝都是重臣,可一个大唐有多少重臣?因的李显一个招呼,一百多号大臣几乎全部过来了。所以只有几十个老臣与真正的重臣有座位姿下,其余的大臣全部站在一旁。就是这样,客厅里还是挤得满满的。 李显没有息着,他与王迤拉着家常,受害者的父母,暖暖他的心。 主要就是谈论王画,特别是王画一身本事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但一会儿也来了兴趣。王画本事来历知道了,王家原来是一个士族,祖上出个数人做过小官。因此家中有许多藏书。王画从小就喜欢看书,他的知识也正是从这些了王画家中最贫穷的时候,曾经一度用树枝在沙地上写字画画,而且教大凤三凤四凤,用树枝写字。几个姐妹知识全部是王画一人教导的。 只是有一点,王画这些字是如何认识的? 问王迤,王迤只是迷茫地摇头。那时候他成天想怎样报仇,夺回可怜巴巴的家产,那有心思对子女教育。又将三凤喊来,三凤也不知道,但从小时候王画就经常给她们讲故事听。说到这里,她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来,二哥对她太好了。 李显为了哄她开心,递了手帕过来给她擦去眼泪,问她讲了什么故事。 三凤结结巴巴地讲了王画曾经讲过的一些故事。主要帆几《天方异愕》与《安徒生童话》以及《格林童话》此蜒甲利缘三凤讲了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的故事。 不过现在文化很贫瘾,李显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但大夫又从房中走出来,说王画醒过来了。 李显这才从椅子上起来,来到房中。 李雪君与李红正准备架起王画,让沐技李将床单换上。但还没有扶起来,牵动了伤口,王画痛得呲牙咧嘴。差点叫出声来。三个女子无奈地只好将他又扶了下来。 看到了李显进来,王画说道:“陛下。恕臣不能行参见之礼。” “王卿,无妨,看至怀没有生命危险,联已经很开心了。” 王画没有吭声。 李显也知道他有怨气,于是又说:“但联有一件事不明白,想请王卿指教。” “陛下,折杀微臣。” “不是,联只想问你一句,联是不是昏君?是不是暴君?” 李显不是昏君,象宋高宗、晋惠帝、明熹宗才算是昏君,也不是暴君,象商纣王、隋场帝、秦始皇才算是暴君。他只能算是一个庸君,与宋真宗是一个类型的人物。 因此王画坦然答道:“陛下不是。” 李显盯着他的眼神,他可不知道王画的想法,看出王画眼神没有假意,很是满意。他又说道:“刚才你的两位小妾在天津桥南喊冤,说联亏待你。但联更是有苦难言,联两次下诏,让你进入朝堂,却被你拒绝了。让联如何办?而且联不明白,联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为什么王卿不愿意辅佐联?” 两次重用? 第一次是李显急于安定朝廷,所以大肆封赏。但对自己的封赏除了一个温县公有一点好处外,那个礼部侍郎真是古怪的任命。 朝廷六部,兵部主管天下军卫选授政令,自己有能力担任。刑部主管刑律政令,自己也有一些先进理论担任。工部主管天下百工,自己更有能力担任。户部掌管天下户口井田。自己也能担任。就是吏部掌天下官吏选投考核,自己都可以勉强为之。 但礼部?对自己来说,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么? 朝廷六部不行,九卿也可以啊。至少九卿中掌财货的太府寺、掌仓储的司农寺、掌刑狱的大理寺、掌器械文物的卫尉寺,自己都可以在里面担任要职。至于五监中掌百工技艺的少府监、掌甲弩的军器监、掌修建的将作监、掌川泽的都水监、掌教育的国子监,自己都可以在里面担任耍职。实在不行,让自己担任掌国家图书的秘书省中的要职,或者担任职低权高的御史台的一些职务。 但偏偏是礼部侍郎。 自己掌礼仪? 昨天任命更是从从三品掉到正四品,而且更古怪。本来尚书省就成了鸡胁,而且让自己做一个副职。 你都不与我推心置腹,让我如何心甘情愿地辅佐你? 皇帝,那是吓唬老百姓的,不要说沐孜李,现在凯觎你这个位置的,有好几个人。 但他不能说,而且转向李红与沐孜李,责问道:“你们早上做了什么事?” 李显一摆手说:“王卿,你不要怪她们,联还要感谢她们为联提了一个醒。但王卿,今天联问你,可否愿意辅佐于我?而且联马上下旨,让武卿给你一个交待。” “陛下,万万不可。”王画忍住痛,坐了起来,劝阻道。“为什么?”李显愣住了,现在王画与武三思水火不融,听到自己下这道圣旨应当高兴,怎么还反对了? “这件刺杀案不是德静王做的。” “那是谁做的?”李显睁大眼睛问。 “臣也不知道。但昨天晚上德静王到我家中作访,我曾经坦言与他说过一番话,公归公,私归私。只要不暴虐百姓,不出卖国家,只有政见之分,没有生死大仇。没有敌人,没有朋友,一切都是为了朝廷的强大。不但与他,我与平阳王他们也只是政见不合。作为私人之间,我不认为有什么恩怨。虽然当时德静王没有明确的表态,但臣想,即使德静王对臣不满,应当听了臣的话后,也有所意释。所以不可能在昨天晚上,就派刺客对臣暴起难。” 说得很有道理。 但李红听了却傻了眼,原来王画一心想扳倒武三思。现在眼前就是一个大好机会,可王画却在为武三思说公道话。 难道二郎痛傻了不成? 李显同样也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王卿,你确认昨天晚上的刺客与武卿没有关系?” 王画又咧了咧嘴,这是痛得,伤口开了两个大口子,现在虽然在说话,但伤口还在剧烈的痛疼。他摇头说:“陛下,臣说过,公归公,私归私。虽然臣以为现在德静王所做所为因为陛下的宠幸,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甚至得意忘形。但昨天晚上的刺杀案肯定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王画还来个肯定没有半点关系。李红听了差点气想跳起来。,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明,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三章 我们看戏 王画与武三思之间矛盾激化,换作任何一个人,就是魏元忠,都恐怕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但王画并没有因为与武三思的关系,借此就诬陷他。这才是真正的公私分明。 他说道:“王卿,联今天才知道你的品性,等到你将伤养好了,联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陛下,不用。主要臣的年龄太担任要职其他人未免不服。但陛下,如果对臣信任,随时可以将事务交给臣来处理,其实臣担不担任官职,都是次要的 李显更高兴了,这才明事理吗。他踱了几步说:“好,以后联会交给你许多事务处理。我们约定了 说出伸出手来与王画击掌。 至少这一刻他还是很感动的。不过王画清楚,过了一段时间后,是什么样子,又不好说了。说不定晚上韦氏在他耳边吹吹风,他马上就改变主意了。 李显又说道:“但联想不明白,不是武卿做的,又是谁做的?。 “陛下,臣因为岁数做事冲动,臣的仇敌多如年毛,究竟是谁做的,只有天知道了。或者官府有可能调查出来吧。不过臣以前有上皇替臣遮风蔽雨,因此忌恨臣的人很多,可臣安然无事。但现在陛下对臣的态度,让臣看不清楚。所以昨夜生的事,臣都有点心灰意冷,才让李红代写了奏折,想辞职回乡归隐。” 李显听了愕然,王画都好,直接说出来。不过转念一想,反而有些开心。王画既然将心中的顾忌说出,说明他现在开始与自己推心置腹。这是代表着他为自己这次看望感动。反而是一件好事。 所以呵呵一乐,附在王画耳朵边说道:“王卿,多虑了,如果联对你不好,裹儿也将联耳朵吵聋了 提起李裹儿,毕竟不好见光,王画不能吭声。 李显又问道:“王卿,联刚才与你父亲聊了一会儿。你从小就喜欢看书,但没有先生教导你,你是如何认识那些字的?” 这件事有些古怪,所以到现在都在纳闷,不吐不快,问了出来。 王画不能将真相回答,他答道:“偷学,揣摩。臣小时候开始家里条件还算好的,有账房先生,有时候询问。自己主动询问。后来条件差了,有时候自学,有时候偷学。加上自己揣摩。反而在脑海里加深了印象,记忆更深刻。或者因为受了苦难,反而对臣是一件好事吧。” “这倒也是”。李显信以为真,找到了答案,又看到王画说话时,不时因为痛疼,流下汗珠。于是告辞。王家的人送走了君臣,李红扑到王画床边,生气地问:“你为什么替武三思说话?” “为什么说话?自己想”王画笑呵呵地说。但他转眼脸沉了下来,问:“你们早上做了什么?” 两个小丫头片子在天津桥上大闹了一番,王画却不知情。 沐放李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王画想了想说:“还好,没有出大漏子。” 不但没有出大漏子,反而是锦上添花。但王画怕自己鼓励,以后这两个丫头胆子更大。最后将天捅破了。似乎沐孜李居然想他做皇帝。捅天的胆量她未必没有! 但李红不依不饶地问:“可你为什么替武三思说话 早上看到武三思被老百姓扔砖头,多解气!可自己与沐孜李折腾了这么半天,让王画几句话的功夫,就成了无用之功。 “李红,好好想想,让我休息一会儿”不是休息,主要痛得不想说话。不但伤口,而且因为伤口牵动着神经,让王画觉得全身都在痛疼。三个女子替他按摩轻减着他的痛苦? 过了一会儿,王画才睁开眼睛,问李红与沐孜李:“你们有没有想明白?” 李红说道:“二郎,我想到了一条。刚才皇上与你说话时,称呼武三思为武卿,这是无意之中流露出来的称呼。证明他对武三思依然十分器重,也许今天他是很生气,但了几天后,依然会信任武三思。所以这件刺杀案还是击不垮他。” “不错,这是一点。但你有没有想过,我说是他刺杀的,有什么证据?就是我说不是他刺杀的,似乎在替他讲了一些公道话,又能作为证据吗?所以我无论怎么表态,只有对少数大臣产生影响。但相帮武三思的大臣,我说是他刺杀的,这些人依然会维护他,替他说话。不过今天风头上不敢作声罢了。过了几天后,如果事情闹大,他们说不定还会向我要证据,甚至对我弹劾。但我说不是他刺杀的,也只说得很含糊,讲了一些推理,依然不能作为证据。所以想攻击他的大臣,依然会拿这件事做为借口,继续对他攻击。而且因为你们早上这一弄。也让皇上看到了百姓心中是如何看武三思的。我这时候落井下石,反而在皇上脑海中留下一个肚肠狭小的印象。因此,你说我如何选择?。 “但二郎,可因的你的话,他会得到缓解李红不服气地说。 “当然,我说出了这番话,对他确实从某种程度上有一些利处。然而你有没有深想?本来因为滑州的案子,武三思十分地被动,再加上此事,武三思是不是更被动?在…况下,他如果想保住地位,是不是有可能会对他的,亍疯狂的打击?李红,不要疏忽了他,这个人同样也有心机的,而且有许多人投效于他,为他出谋戎,策。现在因为我这一撇清,到他咬人的时候,也会想到这一点,那么就会主动放过我。我也受了重伤”必须养伤,那么我们可以坐在一边看戏。” 自己在滑州出了风头,将自己也摆在潮尖上。枪打出头鸟,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现在自己必须要低调做人。 而且因为自己的数次逼迫,武三思地位可危,那么他与五王的决斗有可能提前拉开。接下来就轮到他们唱戏的时候了。五王一派系中。良莠不齐,就是敬辉等人。也不能说是坏人,但网腹自用,自己与武三思决裂如此,他们也抱着看好戏的眼光,并且至今对自己依然有浓浓的敌意。所以王画对他们基本上失去了同情心。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认为武三思可怕,实际上他并不可怕。我刚才对皇上说过,他因为总揽大权,得意忘形了。一旦他将五王一派斗倒,这会使他声望达到巅峰。李红,当你面对一个拿着弓箭想要杀你的敌人时,他是什么时候最可怕?。 “放箭的时候”李红想都没有想,就答道。 “错,是他将箭搭在弓弦上,并且将弓弦拉开的时候最可怕。那时候他蓄势待,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将这支箭射出来。但箭射出来后,反而不可怕了。要么能躲过去,要么被他射死。害怕于事无补。现在武三思就象这把弓箭,手臂已经松开了弓弦。而另一个人却隐藏在暗处,将弓拉满,注视着一切,正在准备蓄势待。这一箭射出,真正定下大唐的江山!这才是最可怕的人。” 武三思熬过五王这一关,将他们斗倒后,将会更加得意忘形。但那样一来,打击面将会很广,五王一个派系当中,有许多人在民间还是有威望的。因此他的名声也会臭到了极点。 他得意忘形,会使他将更多人不放在眼里。包括太子李重俊。因为滑州之仇,也因为他是继承人,武三思将会逼迫李重俊,甚至想逼李重俊退出皇太子的位置。他名声臭掉。也会使更多的人替李重俊出头。那才是真正火拼的时候。 这段时间,王画正好借养伤看戏。只能看,不能演,因为他的力量还是单薄了一点,而隐藏的力量又不能爆太多的光。如果卷入进去,不但不是好事,反而是坏事。 不过他担心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是说相王?”李红问。 “正是他”王画瞥了一眼李雪君,说:“相王同意将小郡主下嫁给我,大多数人也许认为他这是又在示好。其实这个想法就错了。在我从河北带领军队返回长安时,那时候他才是真心示好。不过让我拒绝了。这时候他下嫁郡主,未必是好意?以他的智谋,不可能不明白我的难处。如果他是示好,他府上那么多智臣谋士,随便派一个人向我隐约地说几句,并不困难。但他没有,而是让小郡主自己到我家说出来,这算什么?当然未必他将我当作了生死敌人,但至少证明他没有向我示好之意,暂时也没有将我当作朋友的想法 王画虽然是猜测,但离真相并不是很远。李旦一派中,李隆基因为与王画的交情,以及相处了一段时间,还有对王画才学的赏识,一直希望拉拢王画。包括王画与李持盈的婚姻,他都是真心祝福的,只是苦恼王画与李裹儿一直纠缠不清,影响妹妹的幸福。 李旦本人对王画自从上次示好拒绝以后,一直存在着某种敌意,但不深,主要是怀疑与忌惮。 而且也是现在最没有低估王画的人,不过这条消息对现在王画不是一条好消息。 但另一个人不同了,太平公主,她一直想杀掉王画。对她这样想法,连李旦都没有弄明白。王画自己是疏忽了。 太平公主第一次邀请王画,那时确实是轻视了一点,但是在什么情况下邀请的,正在沐浴的时候,何尝不存在着勾引王画的想法。王画没有动心,所以她最后说出试试王画的“定力”这是找台阶下。对自己美貌她还很自信的,王画的拒绝,不但对她“善意”的羞侮,对她的相貌也是羞侮。其实那时候就有点恼羞成怒了。后来也因为她的强势,王画一直很反感。这个仇恨一直在加深。但太平公主不能说,我想上王画没有上成。 王画本人也以为太平公主真的在试探他。说到底他没有深想。一介。妇道人家,再不要脸,那有拿自己高贵的赤身**试探一个少年定力的?但不能怪王画,王画主要忌惮她的心机,疏忽了这一点。所以这个仇恨结得莫明其妙。 李雪君白了他一眼说:“二郎。你不用看我。我说过我是你的妾,严格来说,我也尝还了相王的情。所以现在与他没有多大瓜葛。如果你与他为敌,我顶多两不相帮。” 虽然王画对她若即若离,有些苦恼,但知道这个冷美人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的。高兴地坐起来,搂住她,在她嘴唇上香了一下:“这才是我的亲亲好老婆,香个嘴儿。” 李雪君被他的突然袭击,弄得脸上飞出一块红霞,李红与沐放李在一旁咯咯笑了几声。 王画亲完后说:“因此可不可以再想一想。皇上本来就是想保住武三思,现在再加上我这一言,因此从心中更加相信不是武三思派人刺杀的。那么他会认为是谁?而且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个人,她对相王更加忌惮,每天都想着将他早日除去才心安?” “你说的是皇后?”这倒是李雪君问的。 “正是,那么她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呢?”王画嘴角扬起讥嘲之意。他想到了上阳宫那位老太太。这就是她想要的平衡之局,如果不是老武早几年那些布置,何来的这些纠纷?老太太聪明一辈子,可在这件事却做得大错特错。 沐孜李忽然跳起来,说:“你终于同意我的想法啦?” 只要韦氏干掉了李隆基。以后再产生新的野心,暗杀掉李显,唐朝群龙无。那么王画就有机会来临了。 当然,就连李雪君都不清楚这个小丫头,居然要王画做皇帝。李红还在纳闷,什么时候沐孜李也对相王产生敌意,又为王画想出了什么计谋?“同意个头!”王画狠狠捏了她一下鼻子说:“对于朝堂,我还是开头的话,我们现在不能唱戏,但耳以坐下来看戏。但不管怎样,手中掌握一些办量,心中有了底子,也安心一点。” 同意展力量,而且海外展,同样有许多土著人,练一些军队,这是摆在议程上的事。不过沐孜李十分高兴,野心是一步步产生的,一旦王画力量强大到一定地步,王画未必还会坚持今天的想法。 万事开头难,现在王画不排斥她这个想法,已经代表着一个很好的兆头。 但李红纳闷地问:“二郎,可这些刺客是谁派出的?” 一开始她与众人想法一样,认为是武三思,现在不是,虽然王画提到相王,但王画的意思,与相王同样无关,那么是谁? 王画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李红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叫道:“二郎,这样做太危险了。” “不危险。昨天我苦思良久,没有其他方法化解。正好看到伏在屋檐上护卫的刀光,于是想出这条计策。一开始也只是想借着伤势,拖上一拖,后来才想到如果利用好,还有许多好处。虽然十弓齐,”丁嘱过了,让他们将弓弦只拉开一小半,这样箭射出来的力量箭缓慢。如果不是我故意挨上几箭,有可能一箭都射不到我身上。而且就是这两支箭射得深,也不是射到我身上造成的结果,是我事后看到箭射得浅,怕人看出来,于是用了力气,按到骨头里面。” 这一按,这几天肯定因为痛疼吃许多苦头。但因为伤势严重,也为王画赢得关健几个月看戏的时间,伤得值得。 “二郎,你这又是何苦呢?” “没有付出,怎能又有得到。”王画安慰道。 但他立即叫了起来。原来是李雪君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昨天晚上的拜访,都不是王画刻意为安排而安排的,早在船上就说好的。不过王画并没有将计划透露给她。李雪君也认为王画身手高强,又在京城之中,所以没有想到其他,听从了王画的话,留了下来,与父亲说了许多家常。 但第二天早就听到王画遇刺的消息,她一面急切地赶回,一面还带着自责和内疚。 所以现在狠掐了王画一下。 王画笑嘻嘻地说:“不是道长,如果你以后不放心,我们双修如何?” 刻意加了道长称呼,更加的轻薄,不过他们的关系只是增加了一些闺房乐趣。 这件事王画原来当作一个隐痛,所以一直没有对李红与沐孜李提起,李红傻傻地问道:“什么双修?” 李雪君虽然不好意思,可看到李红傻傻的样子,逗乐了起来,说:“二郎,如果你想双修,我们马上就开始。” 其实王画也不知道双修的“具体动作”不过知道有可能是房中术的一种。但以他现在的伤势,将春宫图上七十二种姿势翻遍了,也找不出一种适合的姿势。 但他有些高兴,李雪君虽然说这些话时,态度与常人还是不同,但多少有些忸怩的意味了,似乎仙子渐渐向人间靠拢,这倒是一个好兆头。于是他说道:“现在不行,不过李红,你想不想知道这个双修?” 李红点头。 “那么等我伤好一点,我与李雪君双修,你与沐孜李站在一旁观看,这样行么?” 李雪君终于吃不消王画的轻薄,脸上汪出来一大团桃红,她再次狠掐了王画一下。这一次掐得真的很重,王画又叫了起来。 但在这时候三凤闯了进来,说道:“大事不好了,外面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宾” “公主与郡主的护卫打了起来,都抄起兵器交手了。” 昨天是口舌交锋,现在都展到群殴。抄家伙作战!王画一口气没有噎过来,差点气晕过去。 第十四章 六朵鲜花 君提着剑,来到外面,两个尊贵的牵带的护卫不多。※化解。然后看着两人说:“公主,郡主,你们不知道二郎现在伤势有多重,居然有心思让手下在外面打架,我算服了你们了。” 也不是她们让打的。 听到王画遇刺的消息后,两人都很担心,带着侍卫就向王家赶。但这时候李显带着众臣赶往王家,因此折了回去。李显离开后,再次赶来,所以不约而同,几乎同一时间到达。 但在进门时,李裹儿后来了一步,她认为自己才是王画的妻子,李持盈那是逼迫王画的,不算数,于是大跨了几步,想抢在李持盈前面进入王家。李持盈不乐意,于是在王家门口两人对眼。 这一对眼,就有百姓围观。所以侍卫上来劝解。本来是劝解的但门口就那么大一点地方,侍卫有了身体接触。先是李裹儿的一个侍卫仗着自己主人的权势,推搡了李持盈一个侍卫一把。李持盈这个侍卫不乐意了。心里想,你家公主虽然与王画有暧昧关系,可终归是有丈夫的人,怎么老抓住王画不放。如果不是你家公主,我家郡主与王画亲事那有这么多风波。于是还了手。 然后其他侍卫再劝再动手,最后群殴起来。 偏这两个人现在都不服气,只顾对眼,没有管手下,所以最后侍卫居然连兵器都拨了出来。 李雪君一提醒,两个女子才如梦方醒,奔进王家,在门口李裹儿还推了李持盈一下。看得李雪君直皱眉,心里想道,如果不是王画昨天使了苦肉计,还不知展到什么局面。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伤势一好,王画还得面临这个问题。 不过怕这些侍卫再次动手,李雪君又说:“你们打什么?只顾自己找高兴了,马上洛阳都知道这个消息,不怕丢了公主与郡主的名声?” 对这个碧眼美人,这些侍卫听到名声。有些忌惮,因此老老实实地站在两旁,但因为刚才的交手。也与他们的主子一样,开始对眼。 不过她们进了王画房中后一看,马上就哭了。 王画受伤不轻,特别是他刻意而为的两箭,再加上“开刀”取箭头,受伤不轻,所以现在几个女子都不敢帮助他换床单。 而床单上因为“开刀”又流出许多鲜血。王画现在将伤口包扎了,但血迹淋漓,看上去十分显眼。 这倒不是王画故意骗取同情心。 王画看着她们说:“公主,郡主,我的伤无大碍,只因为伤口深,这几天会很痛罢了。倒是你们。”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战事都展到斗殴与群殴的份上,拖不下去了。他对李红说道:“去将王家小娘子喊来。” 王涵早上还陪伴王画,后来李显他们来了,连忙离开。到现在还没有来到王画房里。 王画将她们全部聚齐了,想把问题一下子解决。 王涵走了过来,王画让三凤出去。吩咐李红将房门关上,然后看着六个女子。先将眼光放在李裹儿身上说道:“裹儿,你我认识多久了。有七年多时间了吧?我还记得那时候你让我教你弹奏《的关》。可到现在都没有将它弹好。” 虽然这样说,但给了李裹儿一种温馨的感觉。她点着头,然后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又低声抽泣起来。“其实一开始我对你印象不大好,认为你是一个高贵的公主我只是一个平民穷小子。不过你后来勇敢的追求,终于让我心动,也让我悸动。为了你我的幸福,我付出了多少?你付出了多少?好难。” 李裹儿再次抽泣地点头。 “再抛开你的身份不谈,单是你的相貌。如果用花来比喻,就象洛阳的牡丹一样,高贵妖娆,富贵逼人。也象牡丹花一样,国香天色,风华绝代,美丽天下几乎无人能及。能得到你的垂青,我王画是几生修来的福气?” “不要说了,我以后不和九妹吵架了”李裹儿抱着他说。 “不,今天我必须要将话说清楚”王画说到这里,将视线放在李持盈身上说:小郡主,应当来说,我认识你,在你们当中是最早的,那时候你跟着世子一道买下我那个漆奄,我到现在同样如同昨天生一样,记忆犹新。一开始你不太懂事,我写的字画的画,几乎全让你抢过去了。那时候我一看到你,心里想到,不好,强盗来了。” 这又是玩笑话,但同样带着温馨。李持盈笑了一下,再次抽泣了一下,又笑了一下。 王画伸出手,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说:“不错,后来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变得懂事了。而且跟着我到了繁畴,突厥几万大军进攻一个小小的县城,你没有听我的话,离开繁特,反而陪我出生入死。然后又跟我一道去了西域,在丰州被人掳去,受了几个月惊吓。我一直对你很羞愧不安。这是何等的情深义重。所以明知道我与裹儿订了山誓海盟,可面对你时,我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 “再说你的相貌性格,娇小玲珑,乖巧依人,如果用花来比喻,就象一朵米莉花一样。来,我唱一歌给你听。好一朵芋莉花,好一朵杀莉花。满园花草也香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看花的人儿要将我骂。好一朵芋莉花,好一朵茉莉花,亲莉花开雪也白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旁人笑话;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荣莉花,满园花开比也比不过它。我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芽。” 听着这优美的民间小调,李持盈再次忍不住,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 王画心想,哭吧,哭吧,今天将眼泪流尽。如果解决好,以后将不会再流眼泪,但如果不解决,以后流的眼泪将会更多。 他又将视线转到了有些怯怯的王涵身上。 王涵有些担心,她听出来了,王画今天有可能是想彻底摊牌了。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他心中是什么地位。 王画说:“王涵,我们认识的时间同样很长,甚至比李红还要长。但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却最短。不过我同样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你还捏着我脸蛋。说我是你的弟弟,说我好玩。其实那时候我只是将你当作了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女孩子。但真要说第一面的印象,是你我见面的印象在我脑海中最好。小持盈当时太野蛮了,裹儿太尊贵了,李红在强我所 李太爽快。让我有此没来得及反应。雪君太冷,而腿”人。但少年时不懂事,因此回击你的三哥,造成了矛盾激化,后来矛盾越来越深。但这也无所谓,你身在大世家中,也知道,此一时彼一时,没有化解不开的矛盾。不过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喜欢我。恐怕你的三哥气坏了吧,他本为以为我勾引你,攀龙附凤,没有想到反过来了。” 王涵不知如何回答。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居然让你相思到生病的地步。就是我讲的那本中的林戴玉不过如此吧。而且你从始至终,对我都情深义重,虽然明知道这样下去,对你未必是好事,也使我更为难,可我也不知如何拒绝。”王画后面还有一句话没有说,王涵因为心病,如果心情不能释怀,有可能英年早逝。这也是他不能狠下心来的原因。 “虽然你捏了我的脸蛋,让我一开始以为你调皮捣蛋。但一段时间后,立即感觉到你就象一朵菊花一样,骨子里洋溢着数百年整个唐朝教养最好大家族那种典雅孤傲从容大方的气质,这样气质就是裹儿学都学不来的。一度曾经让我收下的那四个手下,逼得都不敢与你说话。但为何沦落成现在这个地步,成了末秋时的一朵小野菊,楚楚可怜凄婉冷清。说到底,还是我害了你。” 本来王涵还好一点,也硬是让王画说得哭泣起来。 王画又将视线转到了李雪君身上,李雪君看到王画将三个女孩哄得哭泣不止,有些好笑,心里在想,王画蝶女孩子同样似乎很有本事。上一次上官小婉似乎与他做了不好的事,让王画将李裹儿拉到房中不知说了什么,李裹儿出来后,立即平安无事。 但王画看着她,她同样开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了。 “雪君,你就是那朵雪莲,美则美矣,但太冷了,太高了,让人产生一种可望不可及的感觉。其实你来到我身边,我很反感,虽然我那个莫明其妙的师父,反正我是不承认此事,你为了应约,答应做我的妻妾中一员。可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不是生活一年两年,而是生活这一生一世,慢慢地一起走向老,走向死亡。因此最重要的是情义。而且因为你追求天道,又不与我沟通,所以我们之间产生了许多误会。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你对淮阳王说的那番话,尽管你为我做了许多事,我心中还有裂痕。” 其实到现在他还有裂痕。不过到现在李雪君也没有放弃追求什么天道,让他也无可奈何,但有一点能看出,李雪君在逐渐地改变。 李雪君愕然,王画刚才这李裹儿她们三个女子都是甜言蜜语,没有想到对自己却是责疑。 但王画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来,将李雪君的手拉住说道:“不要追求那个天道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商议,就象一对正常的夫妻一样。然后我们一起双修,一起变老,好不好?”这一句才暖了李雪君的心,但王画却让她放弃寻求道家真义,不由让她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她还是点了一下头。同样一句一起双修,一起变老,戏徒中却又带着一种温情。 王画这才看着李红,其实主要问题在李裹儿、李持盈与王涵身上,但王画不想厚此薄彼。因此索性将心里面的话一起说出来。他说道:“李红。你就是一朵桃花,美丽明艳,每天给人们带来欢乐,带来春天的勃勃生机。这些年来,当初你为了跟在我身边,居然跑到那个农庄门前弹琴,这件事恐怕会留芳千古吧。但我都没有想到你后来为我做了那么多事,而且你哥哥继续在为我家奔波效劳,你让我如何回报?” 李红伏在王画身上说:“二郎,你怎能这么说呢?奴婢是一个清绾人,没有想到居然能够陪伴二郎左右,这才是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奴婢有时候睡觉想到此事,都笑醒了。二郎。你知道吗?天下有多少清信人。有的长得比奴婢漂亮。有的比奴婢聪明,可她们看到我是什么心理。那是深深的艳 说到这里,她脸上带着笑意。然而眼角却流下泪花。 王画抚着她的后背说道:“傻丫头,你永远都低估了自己,如果没有你打点我的产业,我的家早就乱了。这是我的福份才对。” 说完了转向沐孜李说:“沐孜李,当初听到我让你到我家来,你真爽快,爽快到我目瞪口呆的地步。果然你胆子很大。” 他是指沐放李想让他做皇帝的事,沐孜李捂起嘴乐了,但其他几介。女人正被王画的柔情蜜情打动。心中充满了温馨与淡淡的忧伤,看到沐放李居然笑了,一起瞪眼。 沐技李自觉地低下头,不让她们看自己脸上的笑容。 可王画同样话锋一转说:“但我知道你对我的情义。如果用花来比喻,你就是一朵兰花,芳香动人,高洁美丽,可只开在深山幽谷里面,不愿意让世人看到你美丽的面容。就象你一样,有几个人知道你默默无闻地为我做了多少事,我得到你,是李红的介绍,可也因为如此,也得到了一个无上的福缘。” 说完了,再次从六个少女身上扫过,个个都正值风华正貌的时候,只有李持盈岁数小了一点。但因为开始育了,同样变得楚楚动人。他叹了一口气说:“说老实话,这六朵鲜花摆在眼前,无论那一个人得到其中的一朵,人生都可以说是无憾了。但六朵美丽的花朵摆在眼前,让我如何去选择?这样吧,雪君,你将宝剑拿来。” “二郎,你要宝剑做什么?”李雪君没有反应过来。 王画说道:“将我切成六块。头分给裹儿,胳膊肘儿分给小持盈与王涵,两条大腿分给李红与沐孜李。 还有一个小弟弟,留下来给雪君,因为要靠它来将雪君打入凡尘。” 开始是赌气的话,最后不成样子了。李雪君狠狠白了他一眼,但脸却红了。李持盈与王涵因为没有经过人事,同样脸变红起来。连李裹儿也吐了一口唾沫,表示抚议王画的无耻。 但接下来王画一句话,让六人一个个不能吭声了。 王画问道:“不然叫我怎么办?或者你们有什么好主意解决这道难题?” 第十五章 通吃、金星红丝、捉奸在房 引持磊说道!那么我以后什么也看不毋。什么也听不允乃 这算一个表态,默认王画与李裹儿来往。 但王画与李裹儿图谋的远不是象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地来往那么简单。王画看着她,又看着李裹儿,他们之间妾杂的关系不谈,还与她们的父亲有着复杂的关系,就是王画也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以后如何收场。 他说道:“我现在最想的是什么?我最想的是四五十年后出现这样一幅场景,一个白苍苍的花心老公公,后面拉着六个美貌的老婆婆,携手走在洛堤上,有说有笑。也许老公公觉得自己贪心无厌,也许觉得自己亏疚,所以还从洛堤上采下来六朵野花,插在六个老婆婆鬓角上 倒是一幅和睦温馨的画面。 但只有想想,李红与沐放李,都不是问题,所以她们两个人现在王画心目中地位越来越重。李雪君是两可之间,也许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楼妾,但说不定她来了一介,“悟出情关”变成“仙人。”离开自己。 后面三个人更头痛,王涵王家会让她做自己的腾么?正妻肯定是没有份了。李持盈与李裹儿自己又如何选择?依自己的想法,李裹儿肯定是正妻,但李持盈愿意么?她的家人愿意么?让李持盈做自己的小小腾,第一咋。李隆基就杀上门来了。还有,自己现在不会与李旦正面为敌,也没有这个本钱。可如果出现这个局面,李持盈夹在中间怎么想? 因此,他说道:“好难!” 但都听出来了,敢情王画的意思是大小通吃,一个也不想放过! 李持盈眼中有些不快,而且不解,李裹儿是武崇的妻子,权势赫赫的武三思的儿媳妇,王画与她媾合还行,可王画怎么将她娶回家中?但她觉得有古怪了。难怪自己这个堂姐一直对自己看不顺眼,原来她是想嫁给王画!难道一咋。女人能嫁两个丈夫? 李裹儿也不大乐意,敢情说到底,王画还是有想娶李持盈的打算。只有王涵还好一点,现在不管什名份,王画不打算拒绝自己,就等于进了一步。于是脸上泛着一层红晕,也不知道想什么。 王画盯着李裹儿,话外有音地说:“但我不会放弃我的承诺,也会给你们一个交待。”主要是给李裹儿一个奂待,李裹儿却指着李持盈说:“可你怎么交待?。 就算这次侥幸因为遇刺,将这门亲事拖了下去,但以后呢?要么回绝,要么答应。一答应下来,名媒正娶了,以后王画还有本事将自己翻成了正妻?其实只要王画将李持盈娶进王家后,就算以后王画扳倒了自己的公公,也不可能将自己娶进门了。难道父皇会同意她进王家做一个小腾? “裹儿,请相信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有一个前提,我不指望你们帮助,但你们必须对我相信。无论我如何选择,前途都很艰难,如果你们都不相信了,还谈什么天长地久?还有,裹儿持盈,如果都象你们这样,今天你们带着侍卫群殴,明天李红与沐孜李带着我的护卫在家中群殴。李雪君拿着宝剑杀到太原王家,都成什么体统?我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如果那样,天下之大,有很多好男儿,你们只好另外选择你们的幸福。我虽然不希望出现那样的结果,可也只能忍痛割爱,默默地对你们抱以祝福。虽然我贪心不足,对你们不公平,如果你们选择与我在一起,但相信我会尽我一生努力,使你们幸福,也为你们带来幸福,请默默等候,而且娶妻之事,如果我没有将所有一切安排,也绝不会娶妻。” “可,可,“李持盈一听傻眼了。 “小郡主,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真心,而且我对你也感到很亏疚。但情爱不能心软,我已经心软了,所以以后我也绝不能再招惹其他女子”。自己沽名钓誉,现在唐朝利用后世的知识欺负人,因此小有了一点名气,就是现在他喊吃不消,估计还有一些少女想再次飞蛾投火。而且现在他都感到头痛了:“在我没有与你订亲之前,就与裹儿下山誓海盟。但因为上皇的安排,我们不得不分开。可这只是一个表态。如果我彻底背弃了裹儿,裹儿会怎样想?而且我是这样一个寡情鲜耻的人,还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王画?。 听了王画的话,李裹儿虽然心中还因为王画正式表态招纳小郡主有些不平,但稍微好过了那么一点。可是李持盈却咬着手指头,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但王画再次果断地说:“何去何从,让你们自己选择。如果接受不了,自动退出,我不会责怪你们的”小 说完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含含糊糊的,结果自己也逼上了死路,不如公开说出来。 这是重要的一关,如果玩不起,自己就是将她们糊弄到床上来,而且通过手段,将她们都娶回家中,家中还不得安宁。其实说到底,这是逼迫小持盈接受李裹儿,而且真的能将两个娶回来,李持盈只能是侧室。不过怕李持盈伤心,没有挑明罢了。 因此他用内疚的眼神看着李持盈。 当然这是一个想法,暂时“内部统一。”就是李持盈同意了,她的家人也不会同意。 果然李持盈想了很久,同意她不甘心。放弃她更不甘心,于是咬着手指头说道:“好,二郎,你让我父王同意,我就同意。” “小郡主,你才十三岁,不急。就是没一从”考虑到你身体示素,我也不会立即与你同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如果你不满意了,等到你同房里,每天我在床上做小狗让你骑如何?” 李裹儿都没有吭声,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还是一个有夫的人,王画都坚持将这个名份留下给自己,再争,如他所说,有可能真的会退出了。所以也知道王画这是感觉委屈了李持盈,哄她开心的,也没有生气。 同样李持盈笑了一下,但笑得很勉强。 王画也没有急,眼下自己表了态,等她接受,还需要很长时间。如果李持盈自动退出,虽然自己很内疚,但对她对自己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所以他转移了话题,说道:“李红,你将白亭与我们安排的那几个制砚工匠喊来,顺便将哪里砚石带过来。小 唐朝现在最普遍的是泥砚,也不能说泥砚不好,中国四大名砚中,广东端溪的端砚、安徽钦县的钦砚、甘肃南部的佻砚是石砚,但另外一个名砚澄泥砚就是泥砚。在唐朝,澄泥砚最有名的产地,有被誉为第一的航州澄泥砚,还有修州澄泥砚,以及上海宝山澄泥砚。不过后来山东鲁拓澄泥砚后来居上,四大名砚中所指的澄泥砚就是指山东鲁拓的澄泥砚。 除了泥砚外,就是秦汉砖瓦砚,取自秦汉各个宫殿的砖瓦,这也是从唐朝才开始走向舞台的。其中汉代末央宫瓦砚最多,其实未必如此,主要因为末央宫出土的制瓦最多,所以言者必言末央宫汉瓦,但大多数是伪冒的。而且大多数人疏忽的是,末央宫瓦砚很有名气,可瓦质粗,入土时间长,渴水性强,研墨效果不是很好。最好的却是曹操铜雀台的铜雀瓦,可因为许多人不喜欢曹操,铜雀瓦一直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不过秦汉砖瓦砚,如果不从研墨上考研,那么就凭那份浓浓的历史气息,也极有收藏意义。 除了这两种砚外,汉代还有陶砚、玉砚、铁砚与漆砚。晋代有木砚、瓷砚与铜砚,宋代有水晶砚、石泥砚、天然砚,明代有化石砚,清代有纸砚,近代有像皮砚。但磨墨效果大多数更差。另外从工艺上来说,从汉代起,砚侧就开始刻有鸟兽图案,随着时间推移,对雕方工艺也越来越重视,砚台也越来越有观赏性。 但最著名的就是各个石砚。 石砚也在唐朝起就走上了舞台,不过大规模被人们利用,还在中晚唐时期,在这时候,出现了石砚,可因为没有现好的石料,磨墨效果不好,还没有正式走上舞台。 但这斤。对于王画来说,并不是难事。 他在滑州时准备将白亭经营文房四宝时,就让沐孜李安排了大量人手与工匠,指出了各个名砚砚石的产地,然后到全国各地寻找这些砚石,并且传授了一些辨别技巧。除了砚石外,还有派人去寻找寿山石、青田石与昌化石。这是用来做印章的,不过如果遇到一些极品石头,如极品田黄,他有可能亲自动手,而且只展示收藏,不出售。 王画说完了,闭上眼睛,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又牵动着他的伤口,让他全身隐隐地痛疼。 李红与沐孜李乖巧地替王画做着按摩。 李雪君闭目养神,王涵托着香腮,在想着心思。李裹儿与李持盈一开始紧张,然后感动,现在却不知道是生气愤怒,还是担心,用复杂的眼神看着王画。 其实店铺早就买了下来,王画还写了两个大字“墨海”用作匾额的,但一直没有开张,白亭正闲着无聊?听到王画召唤,先问了伤情,然后立即带着工匠与石头,来到王家。 进了房后,也看到气氛不对,可不敢说,又来到了京城一个多月了,不可能一点风声听不到的。 王画让工匠将这些石头倒下来,这是第一批采集过来的石头,主要来自两个砚石的产地,徽砚与红丝砚。 徽砚又叫钦砚,历史上出现还在二十年后,一个姓叶的猎人追逐野兽来到长城古城墙,非彼长城,看到叠石如城垒状,莹洁可爱带了出来,有人将它制成砚,温润大过端溪之砚,于是钦砚开始出名。说欲砚比端砚好,其实是错误的说法,欲砚坚润如玉,磨墨无声,温润程度是过了端砚。但端砚石质坚实、润滑、细腻驰名于世,研墨不滞,墨快,研出的墨汁细,书写流畅,字迹经久不变。好的端砚,无论春夏秋冬,手按砚心,水气久久不干,所以说呵气研墨。而且在寒冬,其他砚石容易结冰,可端砚从不结冰。还有,端砚产量丰富。品种繁多,而钦砚到了宋朝后,好的品种几乎绝迹了。所以四大名砚中端砚却排在第一个。 但最初开采时由于没有选好地点,并没有好的石料出来。所以在唐朝一直到五代,钦砚却排在第一位。李煜曾经将钦砚、澄心堂纸与李廷硅墨称为天下冠,也就是这个原因。 而且钦砚种类也不少,产地还有好几处,除了江西篓源龙尾山外,还有安微钦县、休宁与祁门等都出产钦砚,但主要沿着钦溪两岸一带。其中罗纹砚最墨也最易笔锋,实用价值很高,可名气最大的却是金星砚。从唐代开采钦石以来,金星砚名气一直高居傍,被认为是钦砚的代表。金星砚本身因为硬度高,坚润耐磨,且越磨越亮,冲洗容易,光亮如初。而且金星是一种硫化铁矿物质,色泽金黄闪亮,散布在深青色砚石底色上,显得非常优美,有夺目之韵。 这两种砚石龙尾山最多,但龙尾山的罗纹砚如果细分起来,有十三种外山罗纹,一种里山罗纹。同时还有三种金星,除了它们外,有七种眉子石,一种金晕砚石,银晕、龙鳞、玉带、豆斑、雨点、鱼子诸品。大多数人认为钦砚是出自安徽,这是疏忽的说法,真正最大的产地却在江西龙尾山。还有雁湖眉子、仙人眉等眉子砚名品,苏东坡对眉子砚最推崇的。婆源县罗纹山古庙前庙前青石,也是极品,但传世极少。淳安龙眼山青溪龙砚,有云龙雨雪三十多个品种,也是佳品。还有钦县钦红同样也钦砚中的绝品。但最珍贵的还是黄山里一种卵石砚,就象端溪中的子石一样,十分罕见难得。 总之,钦砚分布广,石源浅,不象有的端砚那样,必须挖出深坑,才能找到好石料。但钦砚中佳品原料尖因此,王画对这些人能不能找到上乘的原料,持着怀疑的态度,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另外一种就是红丝砚。 红丝砚出自青州黑山红丝洞,后来原料枯竭后以临胸老崖岗为主产区。因为石质赤黄有红纹,所以得名,而且容易墨。所以一段时间被誉为诸砚第一,柳公权就说,砚青州第一,修州第二,始论端钦,指的就是红丝砚第一,澄泥砚第二。宋代苏易简也说,红丝砚第一,端州斧柯山石第二,钦州龙尾石第三,余皆中下。其实这种说法。未免有失公正。但确实红丝不但墨,也十分地美观。 不过原料更少,产地也更窄,红丝石洞也是后来命名的,现在王画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因此同样对能不能找到珍品,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第一个吃螃蟹,难免会这样。 况且王画也只是为了兴趣爱好,也没有指望它来赚钱。 这是第一批寻找的砚石,除了这两种砚外,还有端砚与佻砚、燕畿梅山乌金砚,也派了人去寻找,但还没有消息传来。 第一批带回来只有几百块砚石。虽然工匠也带了墨当场做了试验,可石砚考虑的元素很多,能不能墨,磨出的墨汁光泽度,以及用这种墨水写出字经过时间的考验效果如何,还有石料本身温润度,美观度,坚硬度,因此工匠不敢确认。所以带了一批回来,这是让王画指正一下,以后有了榜样,寻找起来更容易了。 工匠在中间选了几十块看上去比较满意地带到王家小心地将它们搬出来。主要成本太高昂了,王家花了重金雇他们前来,这近两个月来回奔波的路费,寻找的费用,开采的费用,以及他们本身的工薪与食住衣行费用,每一块石料价值摊下来都不菲。 但几个少女都产生了兴趣,看着王画。 因为知道,王画又要创造出来美妙的事物了。 先倒下来的是从钦州以及龙尾山等地区找来的一批钦砚。 王画从床上坐了起来,可因为伤势,爬不下床了。于是让工匠一块块地拿给他看。 其实抛开产地不谈,按纹理来区别,钦砚又分为金星、银星、罗纹、刷丝、眉子等种类。金星中细点状称为雨点金星,大点状为金钱金星,线状为雨丝金星,花状为蔡花金星,连成片云状称为金晕。但美观度还是看能取材的图案的,状龙尾的最好,状花瓣落满的次之还有金星带绿的,花纹象芦花的,有的像织罗图案的,等等,这些更次。但分是这么分的,现代想开采出来一块什么图案,都已经是难上加难了。 银星就是指砚面上有很多白点,大小象粟米那样。但不管是金星还是银星,有星处是千万不能磨墨的,这些星纹在制成成口砚台时,要避开,将它们当作侧面,制成各种图案,术语称为金银星墙壁。 罗纹指砚石如细罗纹质润如玉。刷丝是指纹细密如,如果黄白相间,又称为金银间刷丝。眉子是指纹理像甲痕或者躺着的蚕。至今卵石砚,王画基本上就没有想过。但他在滑州时都用笔写了下来,如果能找到则更好。 王画拿着砚石一块块地分析,从质地到图案到纹理,再到石料本身。不但讲给工匠听的,也讲给白亭听的,以后她就是墨海斋当家的掌柜,这些知识必须要精通。 大多数是普通的钦砚,有许多根本上不了台面,王画一一指出。不过也能经常看到真正的银星、罗纹、刷丝、眉子、龙鳞、玉带、豆斑砚。遇到这些砚石时,王画小心地讲解,制砚时怎样利用好这些图案花纹。 不但如此,他还再次讲解采石注意事项。这也是重要的一环,如果工再没有眼力,看不清石壁与石脉,就会浪费好的石材。有时候为了挖出一块好的石材,要根据石脉的走向。凿下来好大的一块石壁。特别是端砚,所以说端石一斤,价值千金。就是其他的砚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比如涨砚,许多在深水里面。开采下来要维料,分出等级,然后将将有瑕疵的,有裂痕的,或烂石、石皮、顶板底板,,统统去掉,剩下“石肉“这个过程先要懂得看石。凭实践经验,内行的维料石工能够“看穿石“可以预测到表层看不到的石品花纹与星眼或者端砚中的绿点。外行的,那倒好,咣咣,几斧子下去,一条好好的龙尾金星能变成废料。 其实王画是在教导,现在指望工匠有这眼力,把握好开采与维料不出现失误,那是天方异谭。 将外皮录下来,那就是设计了,也就是现在王旧肌的如何利用图案花纹六高明的设计,不但利用花纹图闭”能汇集文学、历史、绘画、书法、金石于一体,这才是真正的顶级砚台。 设计好图案后就是雕刻,这要对砚璞因材施艺,因石构图,还要根据砚璞的石质,去粗存精,并考虑题材、立意、构图、形制以及雕亥技法如刀法、刀路。至于刀法又分为深刀高深雕与浅刀低浮雕雕刻,还有细匆、线玄,适当的通雕镂空。采用什么雕刻技法和刀法,要视题材和砚形、砚式而定。如要表现网健豪放的多采取以深刀雕刻为主,适当穿插浅刀雕刻和细刻;要表现精致古朴、细腻含蓄的,则以浅刀雕刻、线刻、细刻为主。 到了这地步,作品基本上完成了,但还要配盒,这是一个包装与保养的程序。砚盒用料同样很讲究,有的都用紫檀、酸枝与楠木做砚盒。最后是打磨,先用油石加幼河砂粗磨,目的磨去凿口、刀路,然后再用滑石、幼砂纸反复磨滑,使砚台手感光滑为止。最后是“浸墨润石“过一两天后褪墨处理。砚石磨光的好坏,直接影响砚石的品质及使用的效果。因为人们在选择砚台时,除了以水湿石察看石色,鉴赏石质和石品花纹外,还常用手按摸砚堂所谓手感,看是否细腻,润滑,这一切都与砚石的磨光有直接关系。 工匠无所谓,本来王画就写过相关的知识,白亭也看过,但她想到自己的责任,现在温故而知新。而且有了实例,更容易接受这些知识。倒是几个少女听得入神,没有想到一块小小的砚台,居然有这么大学问。 但王画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块金星砚,虽然不是龙尾砚,但也是次之的花瓣状金星。不过包在“肉皮”里面,没有“去皮。”所以隐隐看得不大真切。他说道:“就是这块石料了 这块石料,他不顾重伤在身,要亲自动手,不过粗活还需要工匠协助。将它小心地放在床头,然后让工匠倒下红丝砚石。 说红丝砚是砚石中的第一,那肯定过奖了。无论规模种类质量花纹,它都不及端砚与钦砚,但它确实也是砚石中的珍品,用砚石皇后称呼它同样不为过。还有一点,它的产量很少。但它同样也分为许多种,常见的有黄地红丝、红地黄丝、紫地红丝、青白地粉红丝、紫地褐丝、纯柑黄地无丝、粉红地紫丝、猪肝紫地黑丝等十余种,丝纹名目繁多,有直纹宽红丝、直纹细红丝、九曲云朵回纹丝、海涛纹浪丝、红丝、黄丝等不下二十个品种,上品有三:黄地红丝、红地黄丝、猪肝紫地黑丝,如果配有九曲云朵回纹、海涛纹浪丝、卷浪喷雪丝,或大小斑点红纹布满砚面,乃世上罕宝。 但说到底,主要从丝纹图案颜色与纹路来区分的。王画一一拿起看,有的根本就不是红丝砚,就有一些是真正的红丝砚,也不是佳品,不过王画也找到了一块让他稍微满意的砚石。一块红地黄丝,配着细雪浪纹,但纹理如何,同样隔着肉皮,看不准确。王画将它留了下来,其他的一一讲解。 然后让工匠拿来工具,就开始制砚了。 不过是工匠动手,王画坐在床上指导。但那两块砚石,王画舍不得让他们练手。 几个女子同样看得津津有味,连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都忘记了。主要现在石砚还没有普及,有,但因为石料差,没有上台面。 但这时候件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房间里面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出去,一个锦袍青年带着几个强奴,闯了进来,指着王画的脸责问道:“王你要不要脸,整天没有事做,专门勾搭人家的妻子”。 其他人一起愕然,不过王画认识,正是李裹儿正派丈夫武崇刮闯了进来。 看来自己替武三思说了公道话,还没有传到武家。这个驸马爷生气了,反正父亲受了极大的侮辱,于是直接撕破脸皮,闯入王家亲自捉奸。 王画没有回答,他看着李裹儿,看她有什么反应,可他看到李裹儿也在看着他,看他有何反应。还有小持盈更糟糕,她一直愁肠百结的脸孔,此时没有因为武崇责骂王画而生气,反而脸上变得笑盈盈的,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王画还是没有话。 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盯着正在地上干活的工匠。 这个草包驸马,连他老子十分之一的水平都赶不上,王画还放在眼里么? 而且自己与李裹儿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公开的,不相信,在洛阳随便抓上一个人,那怕是一个外国人,只要在洛阳呆上一个月时问问,自己与李裹儿什么关系,都能答出是情人关系。 不要说他捉奸在房,房中有那么多人,还有工再在干活,就是他捉奸在床,王画也无所谓。 王画轻视的态度让武崇更加生气了,并且也看到了王画床上鲜血淋漓,如果王画好好的,他还没有这个胆量。现在王画重伤了,他激怒之下,胆子大起来,带着家奴,踢开工匠,直奔王画扑来。 比:这一卷将讲到许多文房四宝的工艺品,而且不是止是笔墨纸砚,但除了这一章其他章节将会简单作个介绍,还以是瓷器为主。相关图片马上上传到作品相关中。如果有兴趣可以看一看。, 第十六章 关门与撞门 又抬起了头,看了看房门口,他家的护卫全站在房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武崇崔是驸马,如果不是李裹儿心向王画,有可能还是最尊贵的驸马。况且他老子还是武三思,所以一个个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说他们,就是李雪君已经拿起了剑,可没有动作,在听王画的吩咐。 王画继续扭头看着李裹儿与李持盈,李持盈还在笑盈盈的,这场好戏生她是最开心了。李裹儿继续没有作表态,也许她心中想法,还想拿捏王画一把。却不知道这终于使王画开始气愤了。武崇还不知道危机即将生,他走了过去,对王画继续说道:“王记好了,你今天淫人妻,他日我必淫你妻!” 不但如此,还刻意淫邪地看了看李红与沐孜李一眼。这是恶心王画的,真说起来,李裹儿为了打他,替他买的那些妾婢,那一个不是国色天香,姿色并不比李红与沐孜李弱,甚至有的还略微强那么一筹。李红与沐孜李的姿色还未必入他的法眼。 顺便又在被他踢倒在地的一个工匠身上又狠狠踢了一脚。这是欺负王画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不然他也没有这个胆量。 但王画正好床上还有两块砚石,气怒之下,也不管这两块砚石有多珍贵难得了,抄起那块红丝砚石,猛地砸在武崇的脸上。王画是受了伤,但不代表着他的力气就减少了。这一下子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而且这块砚石有七八斤重。 武崇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然后脸上到处都传来剧烈的痛疼,用手一摸,全是血了。也不知是脸被砸破了,还是鼻子被砸破了。 主人受辱,他的侍卫不乐意了,一个个抽出家伙想要动手。 王画对他家的护卫喝了一声:“人家都欺上门来了,我养你们是吃干饭的!将他们打出去!,小 正等着他的吩咐。不但护卫,就是李雪君也抽出宝剑,拦在王画床前,保护王画。 王画这些护卫都是血字营士兵推荐上来的,一个个都是地方上有名的好手,可不愿意当兵,但当王家的护卫却是很乐意的,还有少数是沐放李从道教中选出来的死士。因此一个个身手不弱。当然。武崇带来的侍卫同样身手不弱,可他们毕竟人数上占了劣势。 一个个被打得鼻青脸肿,逃出了王家的家门。就武崇临逃出时,王画还说了一声:“武崇,下回不要让我看到你,看到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那怕在你父王府上,我都会揍你。我不信邪了,你们家难道比几万突厥大军还厉害 “王你等着武崇说了一个场面话就逃走了。 但王画不是威胁,如果武崇真有下次无礼,王画真敢直接到武家将他拖出来狠揍一顿。可他现在不关心武崇回去后会怎么想,武崇就是怎么想,现在风云涌动,武三思也会将他阻止的。 他看着李裹儿与李持盈,似乎有些儿觉得不妙,两个人都自觉地垂下头。 王画说:“裹儿,这几年来。我们都为对方吃了不少苦。熬也熬了,心碎也碎过了,守到今天很不容易。我知道我花心,有些对不起你。虽然我在努力,也是本份,不值得在你面前表功。但我确实为了你快乐,花了许多心血 在朝堂上一场场地争斗,布局那不谈了,为了李裹儿,同样也为了他本人。但平时里给她写诗,讲故事,设计衣服,弹琴作画,如果抛开花心不谈,王画确实做得很好了。 “但我现在是什么处境?皇上对臣有些不大相信,德静王、五王以及太平公主,还有相王,他们与他们手下的人,都想置我死地而后甘。就是在民间还有一个屁大夏国 “我父王不是的”李持盈辨解道。 “就算你父王不是的,但对我也没有安好心小郡主,等你再大了就知道原因。而且小郡主,我也有话要对你说,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么麻烦,就因为你乖巧听话,所以我不忍,不然我每次看到你都凶巴巴的,到时候就是我不退亲,你也会央求你的父王主动退亲。我又何来这个烦恼。但现在你看你,不知李红与你说了什么话。” 李红吓得将头一缩。现在看出来了,昨天晚上她本来是好心,但似乎做了坏事。 “或是几个月关下来,你性格变了。反正我现在看不懂你了。武崇都打上门来,可你们呢?一个在看戏,一个在幸灾乐祸。我不知道我在你们心中还有几分份量?好话也说了,歹话也说了,我现在也累了,想休息一下。这样吧,裹儿,你先回去,以后我家你也不要来了。小郡主,你也回去,马上我会写一封辞亲书,送到你父王手上。” 好了,整两个人全不要了。 两个人傻眼了,也不会回去。 王画却喝道:“你们不走,难道想让我喊护卫将你们拖出去!” 还是不走,但王画真喊了护卫。当然护卫不会真的将她们拖出去,可王画却开始向护卫火了,护卫才迟疑地走过来。 两个女子只好哭哭啼啼地离开。 王画又让李红写退亲书 一按照真实情况去写,而是大意写了我出身寒微,与稀上。当时因为上皇旨意,不敢抗违,才无奈之下同意这门婚约的。可因为我年少冲动,不懂事,官职只是一个学士,却为自己树立强敌无数。以至才有昨夜又遇刺的事生。现在想想,我这脾气又难改正,象这样展下去,还不知道能存活几年,说不定几天后又遇到刺客,甚至会立即丧生。因此细思熟想之后,还是退掉这门亲事,对我来说是心安,对郡主来说更是好事。 李红写完了,望着王画问:“你真退亲?” “李红,如果是单单一人,我要这样做,会引来不好的后果。可现在她们两个正较着劲,反而会没有事。不但她们,就是李旦都不会同意退亲的。这次不借此机会将她们的军,不要说她们过门,就是她们中间只有一个人过门,你们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还有,马上就有大事生了,我正好清静一下子,不然因为她们争斗,最后有可能都将我再次拖下这滩子浑水。” 李红狐疑地看着王画。 但王画厉声问道:“李红,你昨天晚上与小郡主说了什么话?以后小郡主导公主的事,你不要插手。” 李红又吓得不敢吭声。 王画让李雪君到李旦府上,将这封信送去。然后吩咐人将大门关上。本来王家是大开中门的。现在不但将中门关上,连角门都关上。这才是真正的闭门不见任何人。 李雪君来相王府上,都是熟人,李旦立即接见。而且还殷勤地让下人彻茶。但李雪君将王画的退亲书一递,李旦脸色变了,他气愤地说:“这个王将本王当作什么人了!或是以为本王真是巩县的小杜家。云秀道长,今天是你来了。如果换作旁人,能进了这个门,也出不了这门。麻烦你回去对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小二说一声,等到他伤口就完婚。而且还不能让我女儿有半点委鼻,否则本王将他们全家满门抄斩了!” 李雪君听了心中想笑,也不至于满门抄斩吧? 但知道果如王画猜测一样,李旦说到底,现在不想退亲,退了亲让王画与李裹儿快活?休想!他这一句说得更是色厉内换,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王画真要认真退亲,李旦找麻烦倒是真的,甚至与王画公开翻目成仇也是真的。 现在这局面,在李雪君心中却认为是一件好事。 虽然王画将李旦当作了头号大敌,可李耍君不这样想。在她想法中,李旦在所有世子当中,是最聪明能干。也是最有能力做一个好皇帝的。而王画才能更不容质疑。这两个人如果联起手来,大唐将会立即中兴。可如果两咋,成了生死仇敌,那才是糟糕的事。别以为李旦吃定了王画,论智谋王画同样不弱。而且几乎所有人都小视了王画的力量。只有两个半人清楚,两个人就是王画与沐放李,连李红都不清楚,半个人就是自己。 自从沐放李回去后,很快就出现一个神秘的全真教。 当然,如果王画不将那本古里古怪,大逆不道的教义拿给她看,她同样也不会在意。 当时她还没有到滑州,于是顺道对此事做了一些暗察。这个全真教不但神秘,而且低调,平时里也不过帮助一个穷人做做好事,或者请一些大夫帮病人看看病。就连当地官府都没有察觉。但她一看教义,就知道是王画让沐孜李安排的那个道教了。虽然这个道教门派低调,可教义简单,对百姓也没有什么约束,再加上王画传授的那些古怪的骗人法门,有的骗术不但老百姓,如果不看到王画写的原理,自己都未必能将它揭穿。因,反而信仰的人迅在展。 李雪君又现了一件事,这个全真教并不是一个统一的教派,在郓州、定州、庆州、剑州、饶州、苏州与广州设了七大分坛,各个分坛互相不往来。李雪君思索了一下,立即明白王画用意,主要他自己不好出面,如果是设了总坛”必须交给一个代理人处理。而这一支宗教力量太强大了,如果落在歹人手里,他不好控制。反而七个分坛互相不来住,却相互掣肘起来。而且他还除了偏远的广州外,刻意避开各道府与几大京都,当然都是重要城市,但不是唐朝最重要的城市,又便于展,又便于低调。 但不是真的低调,李雪君特地绕道郓州,又现了这个道教在暗中培养一些教中的死士,并且依她的能力,都没有查出来郓州分坛的坛主是谁。而且那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了,郓州这一分坛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还不止如此,一趟滑州汴州下来,她隐隐地觉得郓州分坛的教徒又增加了许多。 这还不算恐怖的,她昨天晚上听到王画与父亲交谈,在几个月间王画的那个大洋洲赚的巨大资金。而且到了明年有可能还会成倍增涨。她知道这些钱王画全部用来培养力量上去了。还不算,她又听到了武器的事,大洋洲找了许多铁矿,自己都能制造武器了。甚至还准备将铁矿石运回唐朝出售。 也许现在相王还能消灭王画。如果再给王画一年时间展,再想想王画其他的资源,除了皇帝 ,还要调动许多军队以及全国的力量,否则没有个一兰画击垮。就是现在自己告密,有人相信了,都未必真的将王画如何。不过有可能会使他的家人受到牵连。当然那样的话有可能会迎来王画更大的报复。也到了现在,她才明白王画当时在丰州安排的这乒棋的可怕。 所以这是两头猛虎,合则朝廷天下都有利,不合,还不知道会掀起多大的风浪,有可能许多百姓最后都卷入进去。 但她不能劝导王画,本来就因为帮助了李旦,王画产生了某些想法,现在劝解,不但不起作用,反而会使两个人刚刚弥补的裂痕再次扩大。 李旦这样说了,她反而安心了,几个月后王画的伤好了,未必事情没有转机。那怕就如王画的安排,让皇后与相王争斗,也比王画与相王直接争斗,后果也要好得多。 李雪君回到府上,王家将门前的护卫都撤了回去。连买菜,还有王画喊工匠指导他们制砚,都是从后面的小门出入的。 到了晚上,武三思乘着小轿偷偷地来到王家。这时候,他听到王画在李显面前说了公道话的事了,这本来是好事,但自己儿子不争气,好好地跑到王家府上大闹了一顿,结果被砸断了鼻粱,逃了回来。武三思狠狠地将他斥责了一顿。当然他心中也气。可眼前这道难妾得过去,以后才能有账慢慢和王画算。因此悄悄来到王家向王画陪礼道歉,顺便解释一下。 至少敬浑他们用这件事做文章时,希望王画继续说公道话,不要反悔。 但来到了王家,看到大门全部关上了。门口一个护卫也没有。冷冷清清的,还有两盏大红灯笼,死气沉沉地挂在大门前,寒风从高大围墙掠过时带的哨声。现在他在洛阳人人喊打,又不能夫声敲门,郁闷地跑回去,心想这个该死的王小二的那门邪。 不但他,王画还有一些朋友,以及一些学友,朝中极少数臭味相投的大臣,比如宋螺来看望王画的伤势,他们都是能见得光的,可喊门里面没有一个人回应。同样莫明其妙地回去。 然后就是李隆基,李持盈听到王画真派李雪君送来退亲书,吓得不知如何好,整天哭哭啼啼的,李隆基生气了。好歹咱还是一个皇族,你一个王小二也不能这样对我妹妹吧。带着一群家奴,要到王家讲理,可同样没有进入王家。不能翻墙而过吧。 而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画向相王府上退亲的事,渐渐也传了出去。李裹儿开始一听还蛮高兴的,但仔细一想,不对了。王画似乎这一次玩真的,既然退亲是真的,那么以后不与自己相见也是真的。本来一气之下就算了,但想想不甘心。不是亲事没有退成吗,如果自己现在退出了,都便宜了李持盈这个小丫头。 于是自动投降,过了几天带着人来到王家派侍卫喊门。不过她变得聪明起来,怕王画不给她面子,没有乘坐凤辇,只坐在一个小轿子上,隔着轿帘看王家的动静。结果喊了半天门,甚至侍卫将自己名贴扔了进去,王家还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开门。 李裹儿气得半晌没有吭声,回去了。 又过了几天,想想还是不对,更加沉不住气,再次带着侍卫来了。但这一次她却是光明正大来的,而且从军械库里讨来了两根粗大的撞木。来到王家门前,这一下子热闹了,涌来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李裹儿没有让侍卫敲门,敲也没有用。她叉着腰,在门前大声喊道:“王画,你要给孤负责。” 下句话没有说,老娘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你得便宜了,现在不管老娘了。 喊了几声,见里面依然不吭声,于是说道:“给孤将门撞开 十几个侍卫都感到好笑,其实也没有当一回事,不要说他们,就是小两口子呆在一起,还有吵吵闹闹的时候。只是吵架吵到动用攻城的撞木,真乃千古未闻。 但主子的话得听,十几个侍卫抬着撞木,对着王家的大门猛地撞去。 这只是一个住宅的大门,并不真是一个城门。 就一下子,大门撞得直摇晃。里面王家其实不是没有人,有人,正趴在门缝里向外偷看,但因为王画严厉的吩咐,不敢说话。看到大门晃了起来,连声喊道:“不好了。” 一边喊一边向王画房间跑去禀报。 李裹儿终于乐了,她哈哈大笑起来,觉得很好玩,又兴奋地说道:“再给孤撞 这一下子撞下去,两扇大门就象一个醉汉一样,咣地倒了下去。但故事没有结束,大门后面还趴着几个下人在偷看,大门一倒,将他们全压在下面了,立即喊了起来:“救命场面一片狼籍,而且也很搞笑。 许多老百姓早转过身去,窍笑不止。 但现在民风开放,也没有人认为李裹儿这样做是不要脸的行为,顶多笑话她为了情郎,都失了皇家的礼仪。但更多的百姓却认为这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两个人更是一对好玩的欢喜冤家。,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七章 错了 但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面子,她没有忘记下令,让侍卫将压在门下面的王家下人扶起来。 围观的人群再一次出了喝彩声。悲剧固然感人,可大家还是希望看到的是喜剧。似乎公主进了王家,是一个喜剧的收场。 但李裹儿今天餐出的这件事,太轰动了。公主凤辇出行,不稀奇,唐朝也不是安乐一个公主,大公主、老公主小公主,有很多。而且现在唐朝也不是宋朝,民风开放,这些公主们不但在皇宫外设了别院,同时也经常招摇过市,外地人来洛阳如果看到公主的凤驾还会稀奇,本地的人却几乎都引以为平常。 可李裹儿今天带着两颗粗大的撞木,一出来就引起了许多围观,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其实李裹儿网走了一半路,消息就传到皇宫里面。 李显正在与上官小婉上围棋,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说了一句:“再探再报。” 平常百姓成亲,那就娶,可皇室女子成亲那叫下嫁,严格来说,她还属于娘家人。所以李裹儿的事,武家不好插手,相反李显却能插手。王画将李裹儿与李持盈赶出来,武崇刮砸得头破血流,李显早就听说了。 他感觉不大好过问,可不代表着他不关心。然后又听到王画向自己皇弟退亲,更不好说了。但知道这与自己宝贝女儿有关系,他可不知道王画心中大逆不道的想法,居然想两个人一起娶回来,还认为是自己女儿霸占了王画,不允许他与小郡主成亲。最后才闹得不欢而散。 就连王画将家门关上,他也认为是女儿逼的。如果是其他人家的女儿,他认为李裹儿这样做不大好。可摊到他自己女儿身上,不这样想了。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李裹儿与武崇刮做了假夫妻,只为王画一个人坚守着,王画做出这一点小小的“牺牲”也不算什么。只要自己女儿想。 甚至他还产生,让李裹儿有两个丈夫,一个名义上的太子宾客武崇刮太子宾客唐朝始置,掌规劝进讷,到了宋朝以他官代替,更是挑选有名望的大臣长者担任,但在唐朝没有那么高的地个,一个是真实的丈夫王画。当然王画心里会有什么感想,他可不会去过问。 不过他也认为自己这想法有些邪恶了。 一会儿混入人群的宫人进来禀报,说李裹儿用撞木将王家的大门撞开。 李显高兴地说:“撞得好,再探再报。” 上官小婉极具风情地一笑,她知道现在对王画来说是一个僵局,总得要一个人来打破。李裹儿这一撞,对王画来说也确实是一件好事。 李裹儿直接闯了进去。 王家的人参见,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李裹儿直接闯进王画的房间,王画正坐在轮椅上。 他的体质很好,这么多天下来,伤口愈合了。不过有时候天气不好,还会隐隐作痛。当然骨头的伤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就是好起来了,王画还会继续坐在轮椅上,继续装伤在家养病。当真外面的人来找他,包括武三思李隆基他们,王画不知道?主要不能接见。 但在家中无聊,于是教导工再制砚,还有制造其他的一些文房四宝用具。这也是他的爱好。不过他最大的爱好希望烧出好瓷,在洛阳是无法实现了。 房中有十几个人,除了几个女子伴在他身边左右,还有工匠,以及王画的第二个学生夏开,都在房间里面。 地上与书桌上已经放了一些治好的砚台,还有一个毛料石坯与半毛料。王画正在向白亭讲解相关的知识,他拿着一块砚台说道:“砚台一共有十一个组成部份。” 李裹儿一听站住了,一个小小的砚台,大不了有下砚池与砚边,那来的十一个组成部分。 王画接着说道:“第一就是砚台,又称墨堂、墨道和砚心,就是砚中心的研墨处,它是砚的核心部个,直接决定了砚的好处。所以对名贵的砚石,一定要考证它的关健部位,比如端砚的鱼脑冻、蕉叶白,钦砚的对眉子或刷丝纹等,在加工成口时必须将这些部个保留在砚堂地方。然后就是砚池,别称砚海、砚泓、砚沼,或墨池、墨海等。指砚的低洼处,用来存清水或墨汁。它可大可因材而异。有些圆型砚的池设计在砚的边缘,还有的砚干脆不设砚池。不过用名贵石料制作的上品砚台,一般都会挖出很小的一处作为砚池的,因为砚池是砚的重要特征。” 直接推翻了李裹儿对砚的知识,一直以来她都将砚池与砚堂混淆了。 “然后就是砚额,也叫额头。指砚的上部较其他三边砚更宽的地区。砚的主要工艺雕亥与纹饰都安排在这里。一般砚台无所谓,但对名品砚台来说,对砚额的取材与雕刻,都必须慎重。因为一个砚台有没有观赏价值就在取自它了。然后是砚岗。指砚堂中间稍高的地方。从这里往四周渐渐变低,可使研墨时的墨汁随时向四周低洼处流淌而保存起来。第五叫砚边,也叫砚缘,指砚常四周略高的边缘地带。它形成砚的轮廓,象堤坝一样起到蓄水或墨汁的作用。但名品砚一般人家都不是用来研墨的,而是用来观赏与收藏的,所以为了整体图图的美观,有的砚台就不设砚边。” 他手中这块银星砚就没有设砚边。但造型十分古雅,砚堂呈一个淡雅的扁圆形,一溜子银星象一团飞云延伸到砚额上,砚额上飞云下面有一个老者,一个童子,一株松树,远处还有隐隐的青山。飞云的另一边刻着一行小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再配上这块砚石的青褐色,更显得雅观古拙。 如果不是与王画闹了矛盾,李裹儿都准备伸手将它抢过来。 当然这是现在制成最好的一块砚台,而且也是最好的石料。王画那两块,因为王画没有动手,一直没有制砚,而且另一块红丝砚掉在地上摔出了裂痕,让王画惋惜不已。所以在制作这块银星砚时,王画细心地指导了工匠,成了一个佳作。 王画又说道:“第六,砚的下部称为底边。砚堂与砚池边壁称为砚壁。相邻两边两壁相交处,叫砚角,直角相交称倾角,圆弧过渡称圆角。边与壁或砚侧相交部分为砚唇。砚的表面上面正面为砚面。砚的反面为砚底,还有人称它为砚背、砚后、砚下。” 以后还是以出售出主,如果白亭对这些知识不了解,或者了解得不够彻底,那么未免会让人贻笑大方。 “但知道了砚的组成部分,可一个砚的好处如何识别?简单一个方法,用手指沾点水抹在砚心上,看过多久才干。干的时间越快,越吸水,说明墨汁越不易久储,这砚也就不行,若干的时间越慢这砚就越不吸水,相应的墨汁就能久储,砚也就好。可名品砚却要识砚六法。第一就是看,不但是看图案,还要看砚的质、工、品、铭、饰与新旧,是否经过修补等。如果砚已经修补过的,其补过的地方颜色与砚的原色总会有差别。然后是摸,用手摸一摸。如果摸起来感觉像小孩皮肤一样光滑细嫩,说明石质较好;如果摸上去有粗糙的感觉,说明其石质较差。第三就是敲,将砚面用五指托空,轻轻击打,或用手指弹砚,闻其声。若为端砚,以木声为佳,瓦声次之,金声为下,这三种不同的声音,分别体现出端石质的嫩与老。而钦石砚敲击则以清脆的“锁、锁。金属声为最好。如果声音为“噗、噗。”就说明该钦石多泥质,或石质有暗伤痕,为下品。接下来是要洗,通过清洗,除去墨痕,看砚的自然美纹与有没有伤痕与修补后的痕迹。就是一个新砚,也要洗去积留下来的灰尘,否则容易被人蒙混过关。再用手掂它的份量,判断它的砚石物胶紧松粗细。最后是亥,判断石质的好处,这个要对石料熟悉的人才能办到,有的人甚至只要刻上几道,马上就会感觉出石质优劣。” 当然,这还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不同的砚石有不同的特征,也有不同的识别方式。 但现在大家都没有充足的实践经验,这个是急不得的。 说完了,王画看着夏开说道:“夏开,你是我的学生,我会教你弹琴,这是因为你的音乐天赋,可主要还是教你制器的本领,不知你可否满意?” 如果他抱着升官财的想法,想跟自己学经义,王画也不反对,那么必须要另找技工了。这要征求他自己的意见。 夏开答道:“恩师,我已经很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一辈子都娶不到阮家小娘子。其他的我没有要求,听从恩师吩咐 “那就好,其实也未必没有出息。你本来就识一些字,自己努力一下。然后将琴技与制器本领学好,未必不能通过杂技进取。下面我就教你制作一些文房用具,但与笔墨纸砚无关。这些统称为文房杂项,比如笔格、笔筒、笔床、笔屏、笔船、笔洗、水中承、水注、镇纸、压尺、秘阁、墨盒 这些文房杂项,有的李裹儿听说过,有的却没有听说过。因此再次倾听起来。 “先就是笔格,才出来不久,主要写字作画中途休息时,用它来放笔的,以免笔尖上的墨汁与颜料污损他物。材料可以用玉、石、铜、瓷、木、金、银等。因为主要就是取自它的造型。不过因为写字与作画,本来就是风雅之事,所以用玉料做笔格最是雅观。” 但后世传下来的耸多的却是孔雀石,中国古代称孔雀石为“绿青石绿”或“青琅砰”。在中国历史上它不名贵,又没有其他的用途,可颜色却很美丽,所以多用来做笔格。不过笔格这玩意儿也才出来不久,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么讲究。 “然后就是笔筒,这是最常见的文房杂项。同样材料可以选择多种,比如玉、铜、木还有我家瓷窑烧出来的瓷笔筒。不过如果要与书香相配,用玉最好,如果要与毛笔相配,用竹最好。木头也可以,但想要它身价高昂,大多选用紫檀、红木、花梨、乌木。其中紫檀是最名贵的,可想雕镂好的花纹,还是黄扬木 这是从艺术价值来说的,但从鼻业价值来说,因为瓷、铜、玉笔筒普遍使用,反而绝少名贵之物,相反大多佳品都是来自紫檀、黄扬与匆竹笔筒。 说到这里。他向李红努了一下嘴,李红会意,她走出房间,替夏开拿来材料,但经过李裹儿面前施了一礼,可不敢说话。其实李裹儿命令手下撞门时,下人已经禀报过了,王画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与李裹儿说话。 李裹儿只好傻傻地站地哪里。 李红一会儿回来,拿来一块白玉毛坏与一块碧玉毛坯、一块紫檀木,以及一个毛竹筒子,王画递给夏开三张图画。分别以后来的文物御制白玉雕山水高士图山子笔架连紫檀木雕灵芝菊竹纹座、碧玉雕狩猎图笔筒与竹高浮雕山水人物笔筒为原形画出正反两面。特别是前两件玉小雕引起了夏开兴趣。 毕竟这两件玉雕都是出自于乾隆年间,玉器展到大成的时候制作的。 不是看图就会制出相关的玉器的,美画又仔细地给他讲解这两件玉小雕的种种手法。 其实相关的文房杂项,老早就在制作,不过是让他家在南方的瓷窑烧制的各种瓷器。夏开烧瓷可不行,王画想从他手中制作出来一些五小器文房杂项精品。 这两个人一叮,倾囊相授,一个细心聆听,讲的人对学的人领悟能力大为赞赏,听的人更是觉得受益非浅,许多地方茅塞顿开,更是心悦诚服。 但李裹儿却急了,这还没完没了了。 她小心地走到王画身边,没人招呼,自己端来一张椅子,紧挨着王画坐下来。 但王画依然将她当作了一个透明人,继续向夏开讲解。 李裹儿又将椅子再次挪了挪,挨在轮椅一起了,还将手臂椅进王画胳膊肘儿里面。 王画终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让夏开白亭带着工匠离开,向她说:“公主,我不是对你说过了吗?你以后不要与我见面,也不要来我家烦我,你当作了耳边风?” “二郎,这些天我天天想,夜夜想,我知道我错了。” 让她说出错了,很不容易。而且还来了一个天天想,夜夜想,王画听了想笑,但不能笑,一笑就功亏一篑了,于是不假颜色地说二“你是皇亲贵戚,我只是一个小老百姓,你怎么与一个小老百姓谈错了?我不懂。”你真是一个小老百姓?我们这些皇亲贵戚,你有没有放在眼里?李裹儿心中也诽谤,但不得不低头,王画的倔强与他的才气一样,是有名的。李裹儿又低声说道:“我是错了。小郡主对二郎那么情深义重,想二郎回拒是有点难度。我这样逼迫太紧,不大好。朝中大臣对二郎又大多抱着敌意,还有二郎因为我叔王这一逼,进退两难。我只考虑我的感受,所以错了。” 有那么一点进步,可是王画脸上依然一片冷漠。 李裹儿却认为他真生气了,不然不会不顾后果,向叔叔家中退亲的。她又低声说:“还有小郡主只有十三岁,我不该如此与她计较的。况且二郎就是当着她的面,都暗示了将永远让我做正妻,就是纳她入门,也只是一房侧室。还有二郎又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所以我错了。” 但王画依然没有说话。 李裹儿话都说到这咋。份上,心中也有些委屈,但她还是不敢作,又说:“我也知道那一天武崇进来,我没有维护二郎,所以二郎生气。回去后,我都将我赐予他的那些美婢全部收回来。二郎,我将那些美婢派人喊过来,送给你吧。她们个个长得都很漂亮的。” 王画听了没有高兴,反而气得胸口隐隐作痛。全部送给他?好象李裹儿这些年为了安抚武崇,从教坊,还有各大青楼,为武崇收集了四十多名绝色少女,否则武崇也不会这么安份。这还是李裹儿是公主,否则经常面对这个绝色少女,那个草包早就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 可全部送给自己?自己要她们做什么?现在都头痛了,再加上四十多个少女,难道不嫌热闹过火?或者让自己也象武崇那样做一个花花公子? 但李裹儿说完了,也似乎觉得自己这个建议提得不好,于是又说道:“如果二郎还要生气,我将他派人灌醉了,将他那个东西割掉,让他成为一个太监如何?” 屋子里几个女子听了都不顾王画的命令,捂嘴笑了起来。 王画却听了头上冒冷汗,他獐于开口了,说:“公主,你还不明白我的想法。现在我们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必须要暂时分开,让我们自己反思一下我们的感情。” 还要反思?这都多少天过去了? 李裹儿听了一急,不由捂起了肚子,呻吟起来。 这都是她的无心之举,可使王画终于惊慌起来,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关心地将她拉住,替她揉着肚子,说:“怎么啦?” 李裹儿看到他眼中担心的眼神,眼睛亮了一下,其实也没有那么痛,但她捂着肚子,痛苦地说道:“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我好怕又要失去我的孩子。” 半真半假的,王画也知道女人的三大绝招,一哭二闹三上吊,可知道归知道,但他还是不敢怠慢,立即喊道:“快,快请大夫过来。” 又慌忙地让李红她们将李裹儿扶着,躺在床上。 李雪君一看,眼睛一闭,心想:得,王画什么的苦心安排,因为李裹儿这个一捂肚子,都泡汤了。 防:对于文房杂项,大家有可能会很陌生。不过因为进入了章,所以我节略地写一下,以后在上传相关图片中,我再做一些介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十八章 天津桥上一张纸(一) 圭画不懂得其中道理,但他也害怕李裹儿动了胎毒 李裹儿躺在床上将王画手拉住说:“二郎,不用急,我没有事,但有些话你要听我说。我知道,那天武崇来了,我因为嫉妒没有维护你是错了。也知道你向我说了其中的难处,可我依然没有听你的话,是错了。但二郎,你可曾想过,这几年来你一直对我勾划出一个美好的未来,说我们最后可以走在一起。这一等几年过去了?你知道吗?在滑州汴州那些天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每天可以跟在你身边,看你写字,看你作画,看你办事,还可以听你讲故事,以及你亲手做出或者指导别人做出的那些美好事物 这一番话使得王画眼神柔软起来。 “其实只要能名正言顺地陪伴你的左右,我真的很开心。虽然我知道还是很难,横在我们面前有两座大山。让父皇准婚,可是我已经下嫁出去,如何准婚,以及你与小郡主的婚约。但那时候小郡主失踪了大半年。生还的希望很缈茫。 也许我这样说你认为我心地不好,可我还是要说,当时我心里却有一个想法,因为小郡主的遇难,等于去掉了我们之间的一座最大的大山。还有李红、沐孜李,我知道那两个多月,我几乎将二郎霸占了,你们不开心。但你们这两个丫头可曾想过,我与二郎能有这机会,公开相处在一起,能有多少时间,但你们却能时时刻刻地陪在二郎的左右。为什么不能让我一下?而对我仇恨。相助小郡主?” 看来这几天,她还真的想了不少。 李红与沐放李对她是先入为主,自始至终只有害怕的想法,都没有想过这一点。 被李裹儿一问,两个人都不能回答。 “二郎,那天看到你的学生夏开与阮家的小娘子成亲,我心里多么艳羡,好想与你名正言顺地象他们那样。有情人终于眷属。可又听到了小郡主回来了,那时你对我说,我的叔王因为大母不再掌权,不会提出亲事了。我心中才稍稍安定下来。可你网回到洛阳,相王就让九妹对你说,要求完婚。你说我心里面会怎么样想?为了你我能在一起,我期盼了多少年?但你与九妹完婚后,我们还能有机会完婚么?虽然我失了方寸,也做错了事情,但二郎,你要明白我的心。” 李裹儿一口气将憋在她心中的话说完了,然后幽幽地哭泣起来。 王画递过来一个手帕,在她的眼角轻轻地拭去了她的泪花,一如以往地动作那么地温柔。作为她的立场。有这些想法,算是很正常的。毕竟等了这么多年,王画很苦,她同样很苦。 但他还是说:“裹儿,我先问你一句,欲则不达,这个道理你懂不懂?而且我们的力量很就是将你潜在的皇上对你的喜欢加上去,我们又有什么力量,而所图谋者大。虽然明面上他们拿我无可奈何,但暗处呢?前些天他们调动的是十个刺客,如果将他们激怒了,调动的是一百个刺客,结果会是如何呢?”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而且李裹儿也知道,如果他们在一起,真正的敌人不是五王,不是相王,第一个就是武三思,只有将武三思真正击垮,杀死武崇。让李裹儿成为寡妇,王画才能求亲。以武三思的力量调动一百个刺客不是没有这个能力的。当然,不将他逼到急处,他未必会这样做,调动的人数越多,就会越有漏洞。王画查诅咒案与宝藏案就是因为参加的人数太多了,所以找出线索,最后理出来真凶的。 但狗急了还要跳墙,况且是武三思。 “再说,我知道你心里面担心,所以那天晚上将你喊进书房劝解,第二天又当着小郡主的面,暗示依然说出承认我对你的许诺。以前我也多次对你说法,一对相爱的人之间,必须要信任对方。但你是怎么做的?以后我努力想使你成为王家的正妻,这个王家将来的一半要你掌控,我在前面做事能不能安心,全在你一念之间。作为一家之主,你要学会宽容大度。但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不错,你身份高贵,是一个堂堂的公主,而且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但裹儿,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与你这个公主一点关系也没有。也许别的人因为你这个身份对你巴结,对你谄媚。但相反,你这个公主身份让我还感到头痛。上皇让你与武崇成亲,正是你这个公主身份,想借着这个联姻拉近武家与你家的关系。如果你不是公主,连这场亲事都不会生。我们何必走得如此艰难?如果你现在还在认为你是一个公主,还将它摆在我的爱人之前,那我只好放弃了。” 这才是问题真正的根源。 如果李裹儿不是一个公主,她能这么骄傲,甚至有点跋扈么? 当然,王画也不指望自己一句话将她劝服。如果她忘记自己是一个公主身份,放下身架,他都不担心她以后的安危了。 李裹儿听了,停下来哭泣,苦思了好一会儿,看到大夫进来了,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说:“我没有事了。” 然后就带着侍卫离开王家。 什么话也没有留下来,却将王画都弄得成了一头雾水。不但什么话没有留下来,当天晚上,她也没有来王家。不过王家立即将门修好,再次关上了。 到了第二天,找砚石的 一个有好有坏的消息。前往幽州寻找乌金砚的人依然也没有。但顺带着找到了许多易砚石。易砚很好找,史料有明确记载,易砚始于春秋时代的燕国,历史很悠久,但因为工艺技术等原因,一直没有人重视。直到唐朝晚年,易州奚父子继承松烟制墨技艺,并在易水河畔津水峪创制了易水砚。后来奚子因受到李煜赏识,移居钦州,又成为钦砚的开山祖。但也因此,易砚开始扬名。 易砚最大的特点就是容易墨,石质本身细腻如脂,光润如玉,而且颜色多样,有蓝灰色或带有紫、碧、黑、灰等颜色的水成岩,有的石料上还生着天然的碧绿色、淡黄色或白色的斑纹或“石眼质地又软,便于雕刻。所以现在看到的易砚图案花纹都很精美。这么容易雕匆的砚石,如果工匠再不在上面下功夫,真成了吃干饭的。 所以一度被人称为南端北易。不过与端砚相比,易砚还是上不了台面,主要它有一个最大的弊病,也正因为它的质软,磨墨时容易落墨。一个高档的砚台,是容不得半点瑕疵的。因此它虽然薄有名气,但还与端砚等四大名砚地位相差很远。 但是对于乌金砚,许多人认为它就是易砚,并且提出了易砚命名时间不长,历史是用了燕畿乌金砚这个名字的说法。这是错误的认识,乌金砚的质地颜色与易砚有很大的区别。两者没有办法将它们混淆。但因为乌金砚原料少,有可能很早就灭绝了,所以后人对它的准确地址做了许多猜测。有的居然提出它认为是在南京燕子矾的梅山这个荒谬的说法。古玩大师赵汝珍因为无法断定它的地址,只好在书中说了一句,燕畿之梅山产石如乌金小所以叫乌金砚。亦有金星,制砚甚佳,故颇贵重。惟佳者甚少,是以不闻于世也。 另一个人清朝唐钧著《文房肆考图说》。在介绍“各处砚产。时写道:“北京,燕畿梅山,产石如乌金,亦有金星,颇贵重也。”这个说法更为可靠一点。但时间横跨了一千多年,地名地形多有所改变。究竟这个梅山在哪里?唐朝又叫什么山?无法考证了。但有一点,正如赵汝珍所说,因为石料少,在清朝出现断源,本身梅山又很所以历史没有明确的记载,这也成了一个历史之谜。 王画派人到幽州也不过是碰一下运气。但吩咐了如果找不到这个梅山,立即转移到易州。这是最好办的,地名是根据历史记载用的唐朝地名,因此地址准确无误。不但找到了,而且带来了许多石料。不过乌金砚对王画来说,就象他找青花料一样,还是可望不可及的事。虽然现在乌金砚有可能没有一人开采过。 但这些石头得来不容易,王画还是请来工匠,教导他们看了这些砚石的材质、形状与颜色,还有石头本身的石眼、石胆与花纹,以备俏色,增加砚台的观赏性。 正在这时候,三凤说道:“二哥不好了,你快出去看看吧 说着推着王画的轮椅,将他推到客厅中。 今天李裹儿没有来,但她让手下的宫女来了。知道王画将大门关上了,她有没有理解王画的心意不得而知,但将王画的软硬兼逼学来了。既然喊门不应,又让宫女带着侍卫将撞木扛来。 王家的下人一看不行啊,昨天门撞坏了,费了老大的劲才将它修好,不能又让它被撞坏了,只好将门打开。宫女带着一大群貌美如花的女子涌进了王家。王画来到客厅时,客厅正是一片莺歌燕舞,一大群美丽的少女挤在客厅,王迤夫妇都看得眼直了,脑门上都流下汗来。 这是怎么一的事? 王画也纳闷。 一个宫女走过来施礼,王画认识她,施完礼后,她说道:“小候爷,我家公主说过了。这些婢女都是原来送给驸马爷的,但驸耸爷不争气,公主将她们收回来。可放在家中,怕驸马爷偷腥,于是暂且搁在你这里,帮助公主保管一下 保管是假的,怕王画反感。赠送才是真的。 王画反应过来了,昨天对她说,要让她学会宽容大度,于是将这些婢女送过来,表示她大度了。看,这么多美丽的少女送给你“享用。”我这是大度了吧。 可这是两码有 王画正要开口,这些女子一起拜倒,笑盈盈地向他请安。武崇记将她们当作了一个货物,就连李裹儿也将她们当作了一件货物,不然也不会用保管两个字了。这是现在唐朝婢女真实的写照。但王画抛开他的才学不谈,心痛下人也是有名的。跟在这个青年后面,比在驸马府上要好得多。所以一个个喜出望外,秋波横飞。 王画看着她们,果然这些少女一个个长相不凡,但王画看了后还是脸上黑,因为他看到六七个少女,也不过十一二岁,甚至有可能还没有。不知道武崇怎么好下的手? 他正在思考如何应对时,第二个李裹沿的宫女进了王家,带的女子不多,只有十几个,但一个个长相同样不弱。这个宫女又说道:“二郎。这是我家公主从教坊里挑选的婢女,个个都是处子之身。因为她们的相貌美丽,但怕驸马爷伤害她们,所以让奴婢将她们带到贵府保管。” 王画终于抹了一把汗,他指着其中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问道 什么时间从教坊。到公主府上的。” “奴婢是昨夜进入公主府上的”小姑娘忐忑不安地说道。说完后还偷偷看着王画,很早就听过王画的名气,也在皇宫中表演时,看过王画一眼,但还是第一次与这个传奇青年说话。 王画无语,这又是李裹儿怕王画嫌弃前面一拨四十几个少女被武崇用过,所以回去后从教坊里又挑出十几名处子过来,让他“满意 李红终于感到紧张了,现在近六十名少女,个个长得娇滴滴的。如果王画真的看中了,留下来几个,以后难免不与她们分享。自己在王家的地个也会逐步下降。 其实王画真感到头痛,都有一个方法,既然送给他,他将她们归还原籍,但这些女子的籍书,因为是李裹儿让他“保管”还在李裹儿手上,没有送来。况且有许多是“罪民”的家属,想让她们改籍为良民,操作起来很困难。 但事情还没有中止,第三个宫女又带着十几个少女走进他家中,然后盈盈拜倒说:“这是我家公主从洛阳城中各大青楼里面挑选出来的才色双全的清绾人,她们全是处子之身,因为驸马爷的事,现在公主让奴婢将她们带过来,托小候爷保管 王画数了数人数,这些女子再加上自己几个有暧昧的少女,足足有七十五人,比三宫六院七十妃人数不遑多让了。他又抹了一把汗水。想了想。居然对这几名宫女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替我向公主禀报,我会将她们“保管,好的。” 真的收下来了。 三个宫女先是为今天公主这件事儿感到好笑,听到王画的话脸上茫然起来,这好象不符合王画的作风。但是公主亲自送出的人,难道她们敢将这几十名少女带回去?只好不解地离开王家。 王画让下人们将这些少女安顿下来,这些少女本来心里面也是忐忑不安,怕王画拒绝,听了王画的话后,都很高兴,虽然王家宅子不可近七十个少女安顿,立即变得拥挤起来。同时王家各个地方都传来这些少女娇媚的说话声,到处也能看到这些美丽的少女身影。用春色满园来形容,都不为过。 王画回到房间里,李红紧张地问:“二郎,你真将她们收下来。” “你认为呢?”王画似笑非笑地答道。暂时保管是真的,收下来是不可能的。 这是刻意恶心武崇,自己将这些婢女留在家中,甚至其中有一些是武崇喜欢的美婢,武崇记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想法,掰着手指头都会猜到。 以及李裹儿是不是料到他不会接受这些女子,故意做出一个大方的样子。如果那样,王画很期盼能看到李裹儿听到这个消息后,脸上会出现件么神情。也让她以后少做恶作剧。 其实吃醋他能理解,但要识大体,不是所说的宽容大度,就是容允自己可以随便找女人。借此机会再次纠正她错误的想法。 但对于这些女子来说,他同样也有安排。这些少女中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七八岁,最小的不过十岁网过一点。正值人生最风华的时间。无论呆在武崇家中,或者内教坊中,或者青楼中,都是过着低下的生活,也很难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王画要等李裹儿再次来到他家中,将这些女子的籍书要来,并且请她协助,将这些女子归良。如果有家人的,还给她们家人。没有家人的,在洛阳中找一户老实人家匹配,相信这些女子的相貌,大户人家不好说,一些小户人家的青年,还是愿意娶她们为妻的。就是自己这群护卫中,不也是同样有许多护卫看得眼睛直。这才是她们人生最好的道路。 当然了,如果期望自己会收下她们为妾婢,那是不可能的。还有少数留恋教坊、青楼以及驸马府中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不惜付出自己的青春。王画只好将她们送回原处了。同样因为这些少女大多色艺俱佳,也许很想从良,但眼际太高。跟自己做婢女也许会乐意,但一般小户人家未必看上。王画也只好努力帮她们寻找一个匹配的对象,如果找不到还是送回原处。 救济不了,天下好女子多了海去,值得同情的好女子更是不少,难道全将她们收下来? 这与慈悲心无关。 但王画转过头,对沐救李说:“你派人昼夜暗中监视天津桥,如果有人在天津桥张贴纸头,不要惊动他们,跟在他们后面,找出他们住在什么地方,是一些什么人。查清楚后,向我禀报。但这个时间有点漫长,有可能十天,有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但不能因此马虎,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比:很多朋友对我这几章有点反感。我要说一下,唐朝公主骄纵是有名的,特别是李裹儿。如果我写出来。马上李裹儿为了王画连父亲都要杀,是不是太假了?这一卷很关健,而且我很早就说过,会让各位都感到满意的。况且这本书离结束很早。我只能说结局时,皆大欢喜。 马上消灭第一个大波司。各位有月票的支持一下,今天三更。看到四张月票,心里面泼凉泼凉的。都想开单章求了,又怕求不到让人笑话。拜托各位了。 第十九章 天津桥上一张纸(二) 工画又说:“当然。也未必会有此还有一件事。猕地女安排人去做,但必须是百分之百可靠的人,也不能走漏了一丝风声。” “什么事?” 王画附在她耳边说道:“你暗中派几个可靠的人散布一句谶言,就说一箭三人,射落木子。血河复起,重立戈止。” 一箭三人,可以说是一个王字,也可以说是一个丰字,还能说是一册字,再想到王画前段时间被刺的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是射杀王画。然后是射落木子,也就是李字。血河复起,天下又将大乱,重立戈止,戈止合起来就是一个武字。 虽然也未必就此置武三思于死地,可这句谶言传出去后,对政局将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现在人不相信迷信了,可历史上一系列的谶言让人不可思议。先就是亡秦者,胡也。是方士卢生“入海求仙”回来后献给秦始皇的,秦始皇认为是北方的胡人。于是不惜民力,修建长城。结果有可能是这个卢生胡闹的一句谶言最后成为真实的故事。秦朝主要亡在胡亥手中。 第二个赫赫有名的谶言就是汉昭帝时。泰山有大石自起立,皇家园林上林有柳树,枯僵复起,虫食叶成文:公孙病已当立。这件事当时挺轰动的,鲁地一个小官吏瞧弘上书说:“陛下,现泰山大石自起立,是上天在向我汉昭示,当有匹夫为天子;枯柳复生,意指故废之家公孙小氏当复兴。我大汉承尧之后,有传国之运,现天降昭示,当求天下贤人以禅之,我皇退封百里之地,以顺天命!”被汉昭帝以妖言惑从。诛杀。但五年后昭帝崩,霍光立刘贺为王,因为刘贺荒淫无行,又将他废立了。后来再立之人,果名病己,也就是汉宣帝。这句谶再次灵验。所谓的公就是指皇家小正好合在一起是皇家孙病己立。而谶言起时,汉宣帝是废太子刘据的孙子。才十三岁。沦落到民间,几乎没有大臣知道他的名字,更不会为了杀头的危险伪造这个谶言了。 第三个谶言更准确,王莽新朝时,还是一个庄稼汉的刘秀经过蔡少公家中时,蔡少公曾断出一句谶言,说刘秀当为天子。当时在座的所有人以为他说的指另一个刘秀,王莽朝中的国师公,全都大笑,揭过此事。王莽宗卿师李守又对儿子李通说了一句,刘秀当兴,李氏当辅。后来王莽听到相关的谶言后,将国师公刘秀诛杀,可他没有想到此刘秀非彼刘秀。最后刘秀果然身为天子,李通为刘秀打下江山起了重要的辅助作用。 第四个谶言就是大名鼎鼎的桃李子,得天下。这句谶言是方士安伽拖说的,他劝隋文帝尽诛海内外凡姓李之人。这时候隋朝还是最鼎盛的时候。杨坚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立出几个重点“怀疑对象”盯住了重臣李浑。还找他谈了心,意思你自尽得了,李浑装聋作哑。于是宠臣宇文述诱李浑儿媳妇,也就是他的女儿诬告她的老公公谋反。杨坚将李浑击杀。但李浑死后,谶言没有消失,反而更加风扬,准确到了“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后来李密瓦岗塞风头盛到极点,正与许多人听到这个谶言认为李密能成大事导致的。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李世民。第五个谶言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主昌。是李淳风为李世民卜出的一卦得出的结果。李世民也没有在意,女人称皇帝?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不久后他不知从哪里读了一本秘史,上面写了唐三世以后,女主武王代有天下。三人市虎,李世民恶之。一次宫宴中行酒令,要求群臣以乳名相呼,到了李君羡时。李君羡小名五娘。李世民还开着玩笑说:“有你这样强健的姑娘吗?”笑过之后,李世民突然想起,李淳风挂言“女主昌”李世民理解,应是一个名字里有“女”的男人。李君羡小名五娘,此一验也;“唐三之后,武氏有天下。”君羡为左武卫将军,封地武连县,是唐武定人,而且他的工作岗位又是在玄武门。谁能比他更武?更况且君羡有勇有谋,深得群臣拥戴。 后来李世民将他贬为华州刺史,再后来找了一个理由,用了与妖人通,诛灭了李君羡和他全家。可怜这个唐朝的著名开国功臣,到死都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李君羡死后,李世民问李淳风:“《秘史》所云,信有之乎?”李淳风说:“臣观星象,据臣推测,代唐之后,已经陛下宫中,三十年后,当代李自立。李姓子孙,可能要受大难了。”李世民听了李淳风话后,大恐。他说:“联杀尽所有疑似者,如何?”李谆风说:“天之所命小王者不死,陛下强施杀戮,只能搭进一些无辜者!而三十年后,其人已老,或许多了几份慈悲心怀。为祸或浅。如陛下幸能杀之,老天再生一更加怨毒之人,届时李姓子孙,无遗类也”。李世民只能叹息作罢。后,武则天作了中国历史上第一女皇,应验了:“女主昌。唐三代之后,武氏代有天下。”的谶言。 妻画对此也是忽信忽疑,可惜李淳风存他没有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十几年,那时候老武还没有称皇帝,这件事无从查起了。 他不问这几条谶言是一个巧合,还是有着不可思议的预测能力,或者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背景。但传出这句谶言,要的正是这些谶言对现在满朝君王的影响。 自己遇刺都好多天过去了,可朝堂上什么动静也没有。就好象没有生过此事。但王画知道,这回可不是表面上那么平静,主要自己的了逃脱这场杀劫,说了“公道话”让敬蹿他们也感到为难。这些人不是不想难的,主要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 那么自己就给他们送上一个最好的时机! 五王集团不是指的敬辉、张柬之、袁恕己、桓彦范与崔玄障,而是包括一系列参与神龙政变的大臣小除了五上,。有李多诈小杨亢琰小姚元!、薛思行小正同皎小李曲懵咒泪关的大臣,与将领以及众多将士。这些文臣武将几乎囊括了唐朝所有精英。所以王画说李显不管王画自己有没有改变这个历史的车轮,都会感到忌惮。 因为这些大臣是扶立正统,有许多大臣,比如象张束之等人品行也还不错,所以史书对他们评价很高。更有人将张束之的功劳放在秋仁杰之上。就是到了新中国后。依然大唱赞歌。但事实呢,如果没有李隆基收拾残局,因为他们开创的这一先河。唐朝不知道混乱到什么时候。 再说张束之等人的本身,姚元之看到老武被押到上阳宫,流了一些泪水,还是自己同党,居然被张束之立即贬放。就是疑人不用的曹操还养了一个身在曹宫心在汉的徐庶,放走了关羽。赵襄子还因为豫让的忠义,几次对他刺杀不以为意,反认为他是忠义,想用豫让,可豫让却自杀以谢智伯。关羽也厚葬了庞德。 这一对比,可见张束之他们的肚量! 然后到了敬浑,居然收买崔惺做他们的耳目,刺探武三思与上官婉,结果被武三思招为己用。因为这个人很有名气,是有名的贪官,而且先后成为上官小婉、太平公主的男姘,李隆基曾经将他引为心腹,可他居然出卖了李隆基,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丑陋的一抹,所以史书才记载了此事。其他的没有上台面的,因此没有记入史册的收买与反收买之类的事情数不胜数。当然也未必是错误的,朝争嘛,指望那么千净。可能么?但也证明了没有史书让所写的那样光明磊落。 当然了,他们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武三思那么恶劣。不过现在朝堂上也未必有多少人认为他们有多伟大。这要到李旦上台后,打击丑化三哥名声,才逐步将五王捧为圣人的。原来王画对他们还是同情的,毕竟这个集团中的主要一些人物,都不得好死,也算是节烈之士。就是他当初如果兵洛阳时成功了,还打算给这些人一个好的下场的。不过看透了本质后,他也无所谓了。 而且他们本身也有许多矛盾,比如张束之与杨元琰的退隐,敬挥忠于太平公主,袁恕己依然对李旦忠心耿耿,虽然因为他们得势后的忘乎所以疏远了这一层关系。不然就是以他们现在的力量,也不会如此被动。所以王画的“公道话”让他们感到为难了。也许这么多天不寻常的平静,他们布下了许多安排,更知道这是一个机会,可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他们都在犹豫不决之中。 可是李裹儿这一整,情况又不同了。他与李裹儿想弄垮武三思,最后走向真正的婚姻,整个大唐知道他们想法也是屈指可数,在这些人眼里,还是认为李裹儿终是武家的媳妇儿,与王画暧昧是有的,反正大唐公主也不是李裹儿一个人弄婚外情,但始终是武家的媳妇。 现在大门撞开了,又送了这么多美人进来,其中还有武崇的美婢,这些大臣会怎么样想?他们必然会沉不住气,加上自己送去了一个机会,不暴起难才是怪事。 王画只说了一每话,沐故李就明白了王画的用意,她正在下去布置,忽然外面传来一道歌声: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声音沙沙的,绵绵的,都是十分的凄惋好听。一曲未了,另一个声音唱了起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抒。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却是南北朝无名氏写的一很有名气的古诗。这个歌声却是十分地清脆悦耳。 但借诗达意,第一是是表达对王画的爱慕与忠贞之心。第二是表达现在进了王画的家中,却不能与王画相见的心理。 王画面面相觑,想了想让李红出去看看,这些女子恐怕十个有九个会吹拉弹唱,如果此例一开,家中有可能一天到晚要开演唱会了。 一会儿李红回来答道:“一个是洛阳留翠阁的当红清绾人苏玉儿唱的,一个是内教坊小桃奴唱的,我让她们闭嘴,不要打扰二郎休息了。” 何为闭嘴?王画先是一愣,哭笑不得,但这件事不能心软,默认了李红的做法。 时于这件事,李显依然在关注,其实一个不作为的皇帝,时冉就会显得很无聊,前面美婢送到王家后,李显就得知了。他立即将李裹儿喊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李裹儿自信满满地说:“我敢送,他敢要!” 李显一想也是,王画除了与自己这个女儿来往外,还真没有听到他在作风上有什么问题。家中招收的下人,也都是从贫困百姓家中选来的,以实用为主,除了那两个泼辣的婢女外,还真没有什么漂亮的婢女。况且裹儿送了这么多美俏婢过去,凭借王家那个宅子,连安顿都困难。 但一会儿,宫女回来禀报,说王画代为“保管”了,李裹儿一听傻眼了。气得银牙一咬,说了句:“走着瞧!” 气呼呼地跑走了。 李显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女儿与王画不是夫妻关系,他不能过问。但心中也是纳闷儿,什么时候王画改了性子? 但几天后,朝堂终于不再平静了。 连王画自己也低估了这谶言传播的度。主要武三思闯了这么大祸,皇上对他还在重用。这么多天过去了,根本就没有听到调查王画遇刺的事。老百姓心中很是不满,加上这个谶言正是从王画遇刺展开的,又是血河再起,要多少血才能流成河?所以失望与担心之下,传播得十分快。几天后朝堂上先是琅绑郡公右千牛将军驸马都尉王同皎难,他站出来禀奏道:“臣弹劾大理寺正卿郑惜。自王学士遇刺以后瓒伐宗惨阳,陛下将此案交给洛阳官府与大理寺共同审理,狸州几八过去,民愤激愤,可是臣却看到大理卿没有半点作为,甚至臣都没有听到他派人调查此案。” 郑盾原来是张易之的党羽,张易之被诛杀后,贬为宣州司马,坐赃逃亡。他在走投无路下投奔了武三思,见到武三思后先是大哭,后是大笑。武三思与张易之原来没有什么矛盾,因此对郑惜很器重。于是奇怪地询问原因。他说:“我大哭是因为悲痛大王即将被人戳死族诛,大笑是因为大王得到了我的帮助。大王现在虽然得意,可五王居相入将,胆略过人,废太后如反掌,请问大王与太后权势何重?彼五人恨不能吃大王的肉,灭大王的族才能快其志,大王,这五人不除,大王危如朝露。” 于是武三思引为心腹,并推为中书舍人。又迁为太常少卿。在滑州大案传来后,武三思陷入困局。唐初有《桑条歌》,其词有“桑条韦也”之句;明韦后妄图某位,以《桑条歌》为其“受命”这证。盾迎合韦后之意,作《杂条乐词》十进献,再次擢升。不过与历史不同,从吏部侍郎变成大理寺的正卿。 原来李显也不好让大理寺插手,毕竟他与武三思的关系路人皆知。后来听王画说与武三思没有关系,才下旨让大理寺主管这件大案。毕竟这个头不好开,今天大臣。明天会不会轮到他本人。 但他想法中找出几个凶手得了,幕后的是谁他也不想过问。可郑目写诗作赋行,出阴谋诡计行,查案子可不是他的强项。因此久久没有音信。其实换谁来查,也没有结果。 王同皎要不也不是这个结果小而是这个案子本身带来的意义。并且这才是这场朝争拉开的序幕。 郑管也老老实实地回答:“陛,恕臣无能为力,臣派了许多人协助查破此案,可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 并不是没有调查,但与武三思通了气,再加上王画的话,确定是与武三思无关了。于是将矛头最终指向了李旦,但他知道李旦没有那么好对付的,所以展开了秘密调查。但依然没有查出任何消息。 因此他没有说假话,大理寺里面许多官员可以做证的。 王同皎又说道:“当真案子那么难查?参录事,麻烦你将所查的证据递交给皇上。” 就是原来的中书舍人现在的洛州司法参军事本羲,因为与另一个中书舍人毕构起草宣读了削武氏诸书的呈表,被武三思一个贬为润州刺吏。一个贬为洛阳可怜的司法参军事。不过倒有一门好处,他有权过问此案。 本羲同样是五王集团中的人,而且与敬晖一样,是出自太平公主门下。当然这一次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的。没有证据,那也简单!这么多的“审理”找到许多“人证”看到那一晚那些刺客模糊的样子,以及“目睹”他们最后潜入武三思的府中后,就没有看到踪影了。 武三思气坏了。这不是在诬陷吗?我就是让刺客刺杀王画,也不会让他们立即回我的府上,这不是将话柄给人找吗? 但奉羲本来就不想作为证据,模糊地一说,让李显产生怀疑就达到目标了。 李显本来都差点儿忘记了此事,反正王画不是没有死吗?顶多疗养一段时间,还是一个活蹦乱跳,有本事可也有本事添乱的王甚至在他心中。都没有自己女儿与王画的进展让他产生兴趣。 他将奏折看了一下,说:“举录事,但连王学士自己都说,与武三思无关。 他话音没有了,敬辉站起来说:“陛下。臣承认王学士的破案能力。对付那群无用的昏官王学士手到擒来,可对付德静王,未必有这能力。如果看到他在滑州与汴州能力,将王学士高估了,那是错误的。王学士真的无所不能,前几次他遇刺,为什么到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人主使的?他毕竟只是一个青涩少年。以臣看,德静王那天是刻意欲盖弥彰,防止王学士武艺高强,以后刺杀未遂,洗脱嫌疑的。以德静王的“大智大慧”想要玩王学士如股掌之上,如反手之易” 敬浑都挑明了说,武三思不乐意了,他站起来沉声说道:“平阳王,请问证据呢?如果没有证据。某今天要弹劾你一个诬蔑朝中重臣之罪。” 徽罕胸有成竹地说:“德静王,请稍安务燥,我问你,还有请教陛下一下。天津桥外生的那一幕。你可记得。为什么老百姓如此待你!或者德静王真的忠心陛下,忠心大唐,可良苦用心,居然天下无人知道。” 虽然与敬浑不和,宋螺听了也咋哧笑了起来。 敬辉继续说道:“不过我听到了洛阳许多儿妻传唱着一童谣,想来你会感兴趣,陛下也会感兴趣。” “那是有人故意谄害我。”武三思一听脸色就变了,这几天他也听到这谶言,知道后果严重性,正在四面扑火,调查谶言的源头。 “什么童谣?。李显看到武三思脸色不对劲了,他还不会弱智见到这个情形,都不追问的地步。 “一箭三人,射落李子。血河复起,重立戈止。” “这是谁说的!”李显气得站了起来,将一本奏折狠狠扔到地上。 武三思走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说:“陛下,千万不要相信啊。这明显是有人诬陷臣的,而且就是王画遇刺的案件,也是有人故意设下围套,诬陷我的。” 但谶言性质是两回事,许多谶言统治者也做了预防,可最后还是实现了。这是君王最大的忌惮。想一想,郑进献那个更隐晦的杂条歌,都让韦氏立即升他官职,况且这么明显的谶言。李显一张脸阴沉得如同六月暴风雨将要来临的天空一样。 第二十章 天津桥外一张纸(三) 一次是最好的机会,如果再不将武三思扳倒下去只心,一寻不到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另一个重臣,中书侍郎南阳郡王袁恕己也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不知道有没有人诬陷,但臣看到了秦朝的灭亡,光武帝的即位,也看到了高祖与太宗荣获天下,上皇得掌几十年帝位 无所谓真假,关系到朝代更替,任何帝王都会诛杀,以免后患。所以李浑、刘秀与李君羡被诛杀,甚至都被族诛。 李显脸上更是阴晴不定,以前朝中争执,无外乎就是各个大臣争个你死我活,为了掌握更多的权利罢了,但现在关健到他本人的帝位安全。他脸上不由罩上一层浓得化不开的墨云。 看到事情不妙,宗正卿、甘元柬等附从于武三思的党羽全部伏下,替武三思争辨。宗正卿直接指着敬浑说:“陛下对德静王恩重如山,而德静王同样对陛下忠心耿耿。为什么谶言跟随王画遇刺案同时生?这分明就是你们的安溯旨使,借以诬陷德静王,好让你们想学曹孟德独大朝廷,为所欲为 其实李显也知道这个谶言有耳能是某人伪造出来的,但未必是五王他们。仇视武三思的人比仇视王画的人更多,不过武三思本来就拥有武氏家族强大的资源,加上李显与韦氏对他的宠爱,所以他在朝中与王画不同,反而呼风唤雨。 但也因此,他的仇家遍布天下,其中包括他配合李显暗中打压的皇太弟与皇太妹,还有宋壕、王画这一幕,说不定是那个胆大包天的老百姓制造出来的恶作剧。 也有人想到了王画,但这个想法也只是一掠而过。如果王画担着这个风险,打击武三思,不如当时趁着在滑州时,不顾李显隐晦的旨意。将案件彻底清查来得安全。再说,如果对武三思仇视如此,也不需要为他说“公道话”那么武三思很难洗脱参与行刺王画案的嫌弃,再配合这个谶言,效果岂不是更是强烈? 所以就是后来李旦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没有往王画身上想。但恶作剧也好,刻意伪造也好,但谶言的事,大都是人为传出来的。后来往往却弄假成真。 为什么敬浑等人抓住这个机会,道理也在这里。不知道是有人主意伪造的?但伪不伪造无所谓,关健这句谶言会不会弄假成真! 敬辉又站起来说:“将作大匠五监中将作监要官员你说我们想学曹孟德?请问我们哪里学了曹孟德?不错,今年春天我们为了陛下荣登皇位,多次遭人误解,甚至王学士不惜带兵兵洛阳,差点引起国家崩溃。但我们这样做,冒着全族被诛灭的危险,是什么原因?相信陛下知道我们是忠是奸。” 狂彦范听了皱了一下眉头,敬辉这样说反而不美,会让李显觉得他在有意表功。我们都冒着这么大危险了,可现在你是怎样对我们的?其实这时候妾理智的做法就是冷笑一声,什么也不辨解。比说什么都管用。 看到么?武三思只伏在地上,从开始辨了一句后,什么也不说。这才是高明的做法。明明现在武三思处在相当不利的局面,敬痒这一句话出来后,反而会使李显产生逆反心理。 有可能又要功亏一篑了,他心中隐隐想到。 不过这一刻,许多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微的环节,朝堂上争辨得更激烈起来,侍御史冉祖雍阴阳怪气地说道:“不好说。平阳王,真要说起来,上皇对各位那一个不是恩重如山。没有上皇的提拨,你们那有今天的地位。我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说的话做的事,王画。王画说过一句话,如果没有你们,上皇就不将皇个传给了皇上?你们这样做,却使皇上冒着巨大的风险。这是挟持天子废立,以图自己荣华富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功劳?陛下,如果这也是功劳,相信以后生这样的事会很多。再说知恩图报,看看王画是怎么报恩的,就如你所说的青涩小子,都比你们所做所为仁义得多。皇上的废立都在你们反手之间,况且伪造一个小小的谶言。” 这些话对李显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影响,当然这也是那壶揭那壶,李显也因为这句话,对冉祖雍产生了不好的印象。 但冉祖雍也是无奈之举,如果这时候武三思倒下,五王重新得势,他们日子更不好过。想要杀敌一千,自己不派上三百折损,能行么? 李显大喝一声:“够了!都给联住嘴 然后对宋壕说道:“宋卿。联命你为钦差,立即责查这个谶言是从什么地区传来的 宋壕愣了一下说:“臣遵旨,但臣有言在先,很难查出结果。” 天知道是那个人放出来的,其实不要多,只要派出一个亲信家奴,看到市井上有几个小孩子在玩耍,塞两个小钱,让他们传唱。现在王画遇刺案影响没有消除,再加上对武三思的懵恨,很容易流传开来。但到哪 个人?况且他不是不知道,这个谶言传出数天,不狙心,思,其他的一些人都在关注,甚至派人查问此事,可都没有结果。只是瞒着李显。 但自己同样也无能为力。 当然李显也知道这个道理。 在他心中都有一个很好的人选,王画。不但王画破了那两件大案,他的恩师秋仁杰就是一个破案高手,有其师必有其徒嘛。可王画重伤,没有一两个月是好不起来,等到他好起来,这些事早成了黄花菜。也有其他的大臣在查案上比宋壕出色,但天知道他们是敬辉的人,还是武三思的人。想到这里,李显再次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他疲倦地说:“散朝。” 宋壕一听急了,他一下子跳过桌子,问道:“陛下慢走,你到底让臣查些案还是不查此案 你就是散朝,总得给我一个准信儿,这算什么? 李显回过头说:“联什么时候说不让你查的?宋侍郎,如果查不出此案的凶手,你准备致仕回乡吧 如果不是他是皇帝,宋螺都能冲上去给他一个大耳光子,他心里面想:我招谁惹谁了?敬辉他们与武三思他们将朝堂弄得乌烟痒气,你不追寻他们的责任,反过来找我的麻烦。你不用为难我,让我查什么案子,干脆直接让我回家种田得了。 大家一起面色沉重散去,宋骡更是愁肠百结,郁郁寡欢,想了想。跑到王画家中。看王画有什么好主意,协助他破案。但王画家的大门紧闭,他也不能象李裹儿那样带着撞木将王家的大门撞开。 那是私宅,这样做是违法的,不要说他,就是武三思这么干,王画带着下人出来。羞侮一顿也白羞侮了,就象武崇在王家遭遇一样。李裹儿不同,她是尊贵的公主不说,还与王画存在暧昧的关系,等于小两口在打情骂俏。 没有办法,借来一斤梯子,顺着梯子爬过墙头。扭头还看了看后面,后面同样立即围过来许多老百姓观看。一个个好笑地指指点点。宋壕不顾他们的反应,跳下了墙头。 王家的护卫立即围过来,认识宋壕,说道:“宋侍郎,你不能这样做啊 虽然你是一个大官,可也不能随便翻人家的墙头吧。 宋壕看到他们上来要将自己拉出去,真急了,抽出佩剑说:“你们不要过来,谁过来我就与谁拼命。” 护卫一看傻眼,立即向王画禀报,也不等他禀报,宋骡直奔王画的房间闯去,一路上还看到李裹儿送给王画的那些美婢,看到宋璨提着一把大剑往里面闯,不时地出尖叫声。 王画正在房间里看书,他现在同样郁闷。纯是自作自受,本来以为李裹儿一急,马上就会又到他家中来,可没有想到人送过来了。李裹儿一次也没有来。原来可以让李红与沐孜李推着轮椅到花园里透口气。现在不能去了。 只推了那么一次,这些妙龄少女一起围了过来。她们心情能理解,看到李红与沐放李在王家的地位,谁不想成为第三个李红?立即就平步青云。王画一看形势不妙,让李红又将轮椅推回房间。于是只好困在房里不敢出来。如果不是李红大雌威,这些小姑娘们都敢大着胆子,直接到房间里面来勾引他。 看到宋壕的样子,他奇怪地问:“宋侍郎,你在犯那门子邪 见到了王画,宋壕收回了剑说:“别提了,王学士,你快点想办法救救我吧 “别急,喝口茶,慢慢说。” 李红下去准备茶水,宋螺将前后说了一遍,然后说道:“王学士,你有没有什么好的破案方法?” “宋侍郎,我也不是神仙,这个案子怎么查?但宋侍郎,你何必惊谎?我问你,皇上有没有命令你在十天八天将案子破解的?” 宋壕摇了摇头。 “那么有没有命令你在十月八月将案子破解的?” 宋壕又摇了摇头,眼睛亮起来,但迅灰暗下去,当然他明白王画的意思了,李显是想得过且过,不但是他。恐怕就是武三思都不想追究。这是做一个场面,但想到皇帝如此作为,他心中不由黯然。既然明白问题的关健,王画说:“那么宋侍郎,你还不快点离开我家,难道以后想每天都有人学你这样翻墙而入?” 宋壕嘴角动了动,他看出来王画正好借着伤势,也想避过这场争执,想要劝,可没有说出口。现在皇上这个样子,不要说王画,就是秋仁杰在世,恐怕也劝说不好。于是离开。 看到他离开,李红拍着手开心地说道:“这回这个武三思算是完了 王画摇头说:“不可能,你忘记了宫里那个人 指的是韦氏。 “她不会如此不知轻重吧?”李红疑惑地说道。 “李红,你低估了她的野心,现在她将武三思引为脑股之臣怎能让人轻易地将他赶下台去?,小 但下面的话没有说。 正因”子这件事还很遥远。现在自己这些布置最大的好处,就是逼迫武三思展开反击。而且因为韦氏的支持,很容易成功。滑州一案,加上谶言一案,也许武三思在处理好敬辉等人之后,还继续有些担心。但过了一个月或者两个月,看到居然安然无事了,做事更加肆无忌惮,同时因为谶言,多少也会诱惑着他的野心。 现在因为李显的软弱,连沐孜李这个小丫头看到自己掌握了一些力量,劝自己做皇帝。况且武三思?但做皇帝第一个就要铲除李重俊。李重俊马上就要从汴州回来了。这一次回归还是强势的回归,挟着大功回朝,同时因为他的“作为”比历史上更招纳了许多大臣谋士投入他的门下,而且自己装聋作哑地间接送了许多钱给他。五王一旦倒台,所遗留下来的一些大臣又会立即投奔他的怀抱。这两条猛虎的厮杀,才是真正的厮杀。当然,如果武三思有了防备,李重俊未必象历史上那样,得逞了一半。不过有自己隐在暗中侧应,可以无形地将事态的展导向自己需要的方向。 所以他又说道:“李红,我们这几个月就看戏吧 李红乖巧地点了点头。 但王画想撇清这场是非,事情的展却不如他所愿。 李显回到宫中后,气得不行。也想找一个人商量,可想来想去,却没有一个好的人选。正好看到御花园里,李裹儿在与上官小婉下棋,可下着下着,不知道为了什么生气,在责骂一个太监。 这个太监自然不敢吭声,唯唯诺诺。 李显理解李裹占的心情,正在与王画较劲。不过他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了王画。于是带着侍卫,再次来到王家。 皇上来了,下人们不敢将大门再闭上了,甚至都没有等王画回话,就将大门打开,将李显放进耗 李显直接来到王画房间,先关心地问道:“冠军候,伤势养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伤势好了许多,但因为箭伤很深,现在腿上还时不时有痛疼传来,想要行走,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有事,慢慢将伤势养好,但联今天前来,有一事相询。” “我听宋侍郎说过了。” “宋侍郎来过了?”李显狐疑地问道,王画不是闭门谢客了吗,怎么又与宋壕继续交往。 王画将事情前后一说,然后说:“陛下,臣想,谶言之事可大可此案虽然难查,就是让臣来查,臣同样也不能保证查出来直凶。” 说到这里,他心中窍笑,也幸好李旦逼亲,自己想出这个馊主意,否则今天早朝查案的人选不是宋壕,十有**落在自己头上。 难道让自己将自己与沐技李交出去结案? “但朝廷出了这么大事,总得做一个表态。所以臣私下里劝慰了宋侍郎。也不知道臣做得对不对?。 “做得很好”。李显说,当时一怒之下,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现在经王画一提醒,是有点强人所难,正好借机下台。但他问道:“如今之计,冠军候有什么好的建议?” “臣以为国家就是一个大家。大者为国,小者为家。治国与治家是一个道理,所以孔夫子说,齐家立国。但治家要前提是家和万事兴,治国也是一个道理。所以陛下让臣将滑州之案牵连不要太多。主要也是想让国家以和为贵。” 这句话说到李显的心里面,他连连点头。 “一个家有一个家长,一个族有一个族长,一个国家有一个皇帝,因为必须要有一个领头人管理指引方向。而百姓就是陛下的臣民,陛下的子女。换句话说,手心是肉,手背是冉。无论平阳王也好,德静王也罢,他们都是陛下的子女,一样的痛爱。同样,他们也想在家族中得到更多的权利,与陛下的宠爱,争执难免会随时生。如果小争小执,到也罢了。但争得不顾家的利益,那么作为家长的,就要教育这些子女听话。如果再不行,家长将他们屁股掀起来,打上几巴掌,对他们惩戒,又有什么错误?至于谶言,倒是要慎重了,陛下何不下旨,立即让百姓禁止传播这条谶言?” 这些话就是秋仁杰在世,同样也会赞不绝口。 建议很中肯,朝争到了现在的地步,再不中止的话,朝堂就会产生严重的分裂。象司马光与王安石就是这样玩的,把一个大好的河山硬是玩得一天天衰落下去。至今明朝从始到终的党争,使明朝几百年的历史乌七八糟,几乎就没有一个好的时光出现。 方法很简单,不是争吗?一起下放,马上朝堂就安静了。 不过这一回没有替武三思说公道话,但武三思在此,也无可奈何,这样更朝换代的谶言本来就是统治者头号大忌,王画没有进一步说必须将武三思斩杀,就算对得起武三思了。 但李显会不会听他的建议呢? 第二十一章 天津桥外一张纸(四) 操作起来也不困难,不是将所有武氏一党与五王一党全部下放,张束之退隐,崔玄障出为梁州刺史,只剩下三王,只要将武三思与三王贬出朝堂。群龙无,附从他们的大臣马上就安份了。并不会对朝廷伤筋动骨。而且朝堂上无穷无休的争辨也让他十分地反感。 没有了这些纷争,恐怕也不会存在为了打压对手,出现谶言这些妖娥子。 他认为事情就这样了结了,所以心情放松下来,这才打量着王画房间,也看到了放着许多美观的砚台。 这段时间,因为工匠的熟练。制作砚台度加快,制成了许多成品,王画房间里只摆了一部分,有许多转移到了即将开业的店铺里面。 这时对石砚还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李显迟疑地问:“它们也能研墨?。 王画努了一下嘴,李红会意地拿来清水与墨,研磨起来,然后王画说道:“皇上可以写几个字试一下 李显提起毛笔写了一个“休王画看了想笑,也许这正是他心情的写照。 李显写完了,看了看墨汁的光泽,有些惊奇,再次看着这些砚石。澄泥砚固然很好,也有许多美观的造型,但石砚也有它的优点,如果利用好,可以利用它天然存在的石眼、石胆与花纹。这一点无论是澄泥砚,或者是砖瓦砚,都无法做到的。 并且因为是第一次进入李显的视野,对李显同样产生巨大的冲击。 王画说:“如果陛下喜欢,可以挑选几块回去赏玩 但他又让李红在中间挑了四块佳品,分别是带给老武、韦氏与上官小婉以及李裹儿的。李显也不好意思。只挑了两块。不过论到玩赏,他倒是颇具眼力,两块都是这些砚台中的佳作。 可挑完后他又说道:“冠军候,器物固然可以用来赏玩,但国事才是最重要的 得,你不用劝我了,先将自己管好吧。王画心中诽谤地想。不过不能说出来,他说道:“非是如此,如果说制器,臣最喜欢的还是瓷器。再这么做是有用意的,陛下可记得臣说过制作九鼎之事?” 李显都听过他说了好几遍了,可除了在洛阳一块作坊里,王画在请工人试验烧一种新铜器外,再没有其他的动静了。当然他也不好过问,因为这不是他的圣旨命令的,是王画自的行为,甚至都没有让朝廷掏一文钱。 “传说大禹治鼎时将天下所有铜集中在一起,制成九鼎。这个说法未必正确,就是正确,也不能为了制成九鼎集中天下所有铜材,就是皇帝同意了,大唐全国百姓也不会同意。但为了昭显它的伟大,必须让它工艺达到千古未有的地步。因此臣有一个想法,让它集中所有高的铜、玉、瓷、漆以及金银工艺。臣也有许多新工艺的想法。因此,在没有制作之前,想将这些想法传授给工匠。一旦工匠能够熟练地掌握这些工艺,然后真正制作九鼎。所以后来我产生了另外一个想法,开一个文房四宝的店铺,通过制作一些精美的器具,慢慢使工人通过实物领悟工艺,以及看有没有可能出现的问题。毕竟九鼎一旦开工,耗费巨大,如果出现失误,损失重大,就是臣也承受不起,也会引起不必要的指责 也不能说他的**不对,但归根到底,王画心里面还是喜欢,所以按捺不住,尝试着将一些先进的工艺技术,流传到这个世界。 王画又说道:“而且臣也早说过,不管臣职位高低,如果陛下需要,臣自当为陛下效劳。如果陛下询问,臣也会象这次一样。知无不言 李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联知道你的心了,等你伤好了再说吧。” 意思是你伤好了,我会真正重用你的。 当然这是认为王画这一次帮他解决了一个危机,同时说话也没有偏袒,与剪意地报复攻击,产生的心情。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天知道他又产生了什么想法。 李显说完后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李红问道:“二郎,你说皇上会不会听你的建议?。 王画一摊手说:“谁知道。但管他听不听,我们继续看戏。” 如果李显真有这个魄力听他的建议处理这场纷争,都说明他多少有点作为,至少还不是无能到了极点,有药可医。那么王画也可以安心地辅佐他,虽然未必会使他成为一代明君,但能成为一个马虎的皇帝。甚至王画都可以为了减去他的阻力,为他策划铲除韦氏,断去这一个祸源。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王画都猜料出来,一旦回去后李显将自己意思一说,韦氏是不可能让武三思下放出去的。最后这件事再次不了了之。但那也没有关系,反正自己也做好了打算。 总之,现在王画进退自如,但有一个条件,千万不能下水。一旦趟进了混水,不是进退自如,而是进退维谷。 果如王画所料,李显回到了皇宫,韦氏正在与李裹儿说话。史书对李显宠爱韦氏评价是因为韦氏在患难中鼓励了李显生活下去,李显为了感恩,许诺了如果登基后可以让她为所欲为。也对,但只说对了一部份,因为史书都疏忽了韦氏的相貌。能生下大唐最美公主的母亲,还会差到哪里去?王画与她也有几面之缘。曾经当着李裹儿的面,赞扬韦氏的美艳,都让李裹儿产生误会,认为王画想将她们母女“通吃。” 李裹儿都是白担心了,就是韦氏比李裹儿还要美艳,王画对这个女人也不会感兴趣的。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美艳,现在她四十岁出头了,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只有三十岁出头似的。与李裹儿相比,少了一份青春舰丽,却多了一份成熟的风韵。用媚惑众生来形容她的相貌也不过份。这也是李显留恋她的关健原因。 李显让宫女将两块砚台带给上官小婉与老武,两块砚台图案不一田七武的是幅长寿图砚,送给上官小婉的是一幅春花殿火蚓必给韦氏与李裹儿的砚台拿了出来。 韦氏是一幅富贵图,都是有含义的。李裹儿的却正是那天她留恋不舍的那幅松下问童子图银星钦砚。 李裹儿看到后终于脸上出现笑容了,她问道:“父皇,你到了王小二家中了 高兴归高兴,心中还有怨念。 李显点头。 “父皇,你看到那些婢女了?” 李显是看到了,但看到这些漂亮的少女眼中都带着怨色,恐怕事情不是李裹儿所想像的。但李显因为心情好转起来,开起了玩笑,说:“看到了,她们过得很开心。” 李裹儿嗔怪地跺了一下脚,说:“气死我了。” 但韦氏却对李裹儿说:“裹儿,你先出去一下,我与你父皇商议一些事情 李裹儿离开,韦氏说:“陛下,你去了王画家中。是不是为了今天早朝生的事情去的?” “是啊 “他说了什么?” 李显将王画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 “王画的主意只是治标,不是治本。他还疏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县后有何高见?” “陛下,王画遇刺的事,好查也难查。就象前年血字营被出卖的消息一样。 这一次胆敢刺杀王画,刺客的身手都是不弱,而且动用了十把军用弓弩,在洛阳有这个嫌疑的人并不多。但连王画自己都排除了是三思做的,那么陛下想一想会是谁?” 剩下的只有李旦嫌疑最大了。可李显就是站在老四的立场去想,也不大可能。十箭齐,王画身上没有盔甲。手中没有盾牌,随时有可能被乱箭射杀。结果就是武三思背上一个嫌疑的名声,不如将王画留下来与武三思角逐。老四的睿智,不可能做出这个愚蠢的事情的。 “陛下,一开始我认为也不可微但陛下你再想一想,如果再配合今天谶言,会有什么样结果。” 这弟兄俩是一对难兄难弟,先后都做过一段时间皇太子与皇帝,然后让武则天废黜,因此都有登临帝位的大义。但神龙政变时,李旦带兵平息洛阳,随后主动扶助李显登上皇位。因此一开始时,李显对李旦是真心感谢的,包括他直接封赏李旦皇太弟的封号。有了这个封号。以后李旦都可以用它来做为皇位继承人的名义了。但李旦还是拒绝了,这让李显觉得有些内疚。 但好人就怕三说,坏人就怕三劝。后来韦氏与武三思,就包括上官小婉都经常在他耳朵边吹风,李显想法渐渐改变。李旦的一段皇太子与皇帝的历史,不成了李显的内疚,反而成了李显忌惮的一个原因。如果李旦不是低调做人,真接受了李显皇太弟的封号,有可能现在李显都产生杀机。 这两咋。人自始至终没有提李旦的名字,但心中有数。而且韦氏所说,也让李显担心起来,他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陛下,你再想一想,如果没有三思顶力相助,你的皇个有今天这般牢固?他与这两件事都没有关联,虽然滑州一案中他为交手的地方官员牵连,但对陛下还是有大功的。现在有功不赏,反而因为某人的精心安排,将三思贬放到外地。岂不是正中了某人的圈套?所以我说王画想法只是治标,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那我该怎么办?” “简单,继续追查刺杀王画一案,与谶言一案,到底是谁做的,勒令百姓禁止传播谶言,同时下诏朝堂上不准再弹劾这两件事,避免继续纷争下去。至于处执,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不对任何大臣进行处罚,以免误伤真正的良臣 除了禁止传播谶言外,其他的彻底颠覆了王画的提议。 这是韦氏刻意地蒙混了两个不同的概念。韦氏的说法只是针对两件案子的本身,因为无罪,所以不能处罚。王画的说法却是根源,他并没有说为了案件而要将几个大臣惩戒一下的,而是因为他们为了自己的私利,不顾国家的利益,党争展到了已经影响国家机器运转的地步。所以略作惩戒。这是两个不同的问题立场,所作出的不同处理方法。 但韦氏的说法很有诱惑力,李显现在还真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没有武三思对五王掣肘,五王与老四会不会将他这个皇帝架空了。因此沉吟起来。 其实这又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想要将五王架空,让国家机器的实权落在他们手中,是必须要有人站出来对他们掣肘。但不一定非要武三思,相信现在的许骡,以及还没有完全脱胎换骨的张嘉贞、魏知古,以及王画等等许多人,他们都不愿意朝廷落在五王手上,让他们随意地废立。而且他们才是真正想唐朝变得更加强大,本身作风端正的臣子。 但这要有一个前提,重用与信任,光给了重职,不重用不听建议不行,就象老魏一样。所以老魏心灰意冷,即使他现在是宰相级别。 可韦氏不会让局势这样展,如果将大权交给这些直臣手里,她还有实现野心的机会么?所以日夜在李显耳朵边挑唆,造成李显一个想法,他现在离开武三思就玩不转了。 第二天李显在早朝上将这道圣旨一宣布,可想而知,引起多大的动荡。居然连这么严重的谶言,皇上都不管不问。除了武三思一党俯身附和,说皇上英明。其他的所有大臣,不管是不是与五王派系有关的。全部伏下,请求李显收回圣旨。不但如此,消息传开,各地大到各道各州的官员小到地方上的贡生望儒,纷纷上书,进谏与弹劾。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嗤笑了一下,沐孜李又悄悄对他说:“二郎,听我的吧 皇上这么混蛋了,王画取代他算了。王画摇了摇头:“皇上软弱可欺,可没有失大德。沐放李,我问你。你看相王可有一爷动?我可以告诉你,虽然皇上软弱。让大家失望。但砾术旦谋反,还是有许多人对他拥护。所以连相王都不敢转举妄动。以后这句话休要提起。我们看戏。” 好戏还没有拉开呢。 而且王画也接到一个好消息,从江南他家瓷窑里,烧出许多文房四宝以及杂项的精美瓷器。包括王画画了图,让工匠仿制的后来名品,明朝宣德青花云龙纹蔡口洗。文房杂项中的瓷器作品有很多,但有一点要注意了,因为考虑到书香墨韵,所以百分之九十选择了青花瓷。最让王画高兴地,经过大量人工的找寻,终于找到了坡塘青,石子青,还因为王画的牵线搭桥,进口了一些波斯的青料。这丰富了青花瓷的种类。 但有许多青料,依然没有找到,其中最有名的是淅青,是国产青料中最好的青料,从明万历中期到清朝前期景德镇官窑几乎全用此料。这个青料在金华,相信只有下了功夫后,不久后还以能将它找出来。还有产自云南的明珠料,由钻土旷料殿烧而成,烧成后成黑色,为不透明状,清代多用此料。色调青翠明亮。瑞州的画烧青,又叫无名子,明朝景德镇许多瓷窑用此青料绘画瓷器。以及一种韭菜边,是用来烧细器的。再就是回青,出自西域,种蓝色颜料,主要用于瓷器烧制上色,一般需要和石子青混合运用,所呈现的颜色较需蓝浅淡,多见于嘉靖和万历年间的瓷器。 如果能将这几种青料全部找出来,那么妻画可以烧出几乎所有青花瓷的种类,而不是现在许多青花瓷都是不伦不类。但没有准确的地址,没有仪器,就象寻找乌金砚一样,这需要花费许多人力物力,慢慢从大海里将针捞出来。 除了这个好消息外,还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笔墨,除了各种连王画在繁持都没有传授烟墨外,还有药墨与彩墨。经过了反复的试验,基本都取得了满意的效果。当然,花费这样巨大资金试验原材料,王画也可以说是千古第一人。笔主要分为笔毫与笔管。笔毫技术现在相当达了,但很少有人在笔管上考研。王画在巩县时就想做毛笔的,甚至收集了许多动物的毛,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都没能亲自动手。这回却让家中的工人们试验出来了。 而且因为几年的教导绘画雕刻能力,工匠现在制作的笔墨上的图案已经有了很高的欣赏性。 王画还投入了资金,试验宣纸,可现在依然进展不大。当然,与青花料一样,是急不得的。毕竟一下子从无到有来一个飞跃。 随着这些工艺品的到来,也意味着墨海轩离开张的日子不远了。 正当朝野上下因为李显对武三思的得过且过,怨气冲天时,李重俊从汴州返回京城。与王画回到洛阳时冷冷清清相比,这一次李重俊回京很热闹。李显命魏元忠率领大臣到码头上亲自迎接。主要是转移大家的集中力。实际上许多大臣也因为对李显的失望,将希望转移到李重俊身上。 一路返回皇宫,许多大臣就向李重俊进谏,希望李重俊挟借此次大功,规劝李显。 京城生的事,李重俊早就得知了。因此这些天一直在与幕僚商议此事,甚至李重俊想一回洛阳,马上就去拜访王画,看他能不能帮助自己出二个好主意。但被幕僚否决。原因很简单,王画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无能为力。而且目标也简单,主要因为是皇上过度信任武三思这个奸臣。反正李重俊与武三思已经成了敌人了。所以李重俊这时候必须要“揭竿高呼”才能赢得更多大臣的赞赏与投诚。不管能不能打倒武三思,都赢得了声望。 如果李重俊找到王画,现在就有许多人认为这一次两件大案的侦破,以及赈灾完美的完成,其实是王画的功劳。如果连这个简单的事也要找王画商量,天下人又会怎么想?而且王画闭客谢客,为了避讳,他去求见,王画是见还是不见。见还罢了,如果不见,他想学公主撞门,或者学宋骡翻墙头? 其实说到底,这是幕僚在贪功,如果见了王画,王画将什么都安排妥当了,那要他们这些幕僚有什么作用? 于是李重俊打消了这个念头。事实他就是见王画,王画也不会打开大门将他迎入家中的。 因此面对各个直臣殷切的请求,李重俊立即做了表态。一群人回到皇宫,李显同样大设宫宴,在宴席上他又封赏了这一行有功之臣,包括张九龄与张嘉贞都有升迁,连严挺之又再次加封,变成了大理寺承,这一跃就是好几级了,而且也有了亲自审断案件的权利。实际上是对王画的额外加赏。对此大臣都没有意义,确实立了大功,也不是升为宰相侍郎尚书,加赏虽然优厚,也在情理之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李重俊伏在地上,向李显请求处执武三思,以平民怨。 但李显本来开心的脸孔,马上就变色了,他喝了一声:“联知道了。” 喝完后一拂衣袖离开。 结果这次宫宴不欢而散。李显有什么想法,大家都不清楚,但几天后,李显带着一群侍卫,命唐休骡留守京师,跑到薛仁贵的老家龙门狩猎去了。怎么办呢?按照妻子的意思,这是老四故意将自己的“左膀右臂”打压下去,似乎很有道理。但为什么群臣与民间又有那么大的反应?就连自己的儿子都对自己做法提出了反对。现在就是按照王画原来的提议,展到这地步,也迟了。宫中妻子也不会乐意,同样这些大臣们也不会乐意。 他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干脆摞蹄子,逃跑了。听到这个消息,就连王画脸上都是一脸的精彩。他叹息一声。望着皇城的方向,似乎看到因为李显的软弱与纵容,一朵妖异的黑色牡丹正在皇宫里扩大绽放。 第二十二章 天津桥外一张纸(五) 品次的风吹来,带着层寒意了。忽然有人从后面。八氅披在王画身上。 王画回过头一看,是王涵。 原来在汴州她气色开始康复,但回到洛阳后,气色再次变得不好起来。 也难怪,现在看到王画都没有将李持盈与李裹儿搞掂,更何况她,心中总有一些忧虑。 王画却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说道:“王涵,如果我同意迎娶你,只是少了正妻的名份,你会不会同意?” 如果一上来王画这样说,王涵未免会失望。但经过这么多天,连小郡主与公主都未必能争到这个可怜的正妻,更不要说她了。王涵犹豫一下说:“只要跟在你后面,我就很喜欢。但我怕我家里面的人不同意。” “这叮,无妨,你可以写一封信,将此事明确说明,但向他们说,我可以对王家提供一些隆重的补偿。” 许多人没有注意,但王画却嗅出了韦氏的力量。因此以现在的度展,王画感觉还是慢了。但如果有了王家协助,那么展度将会加快,并且更隐秘。当然,王家可以得到因为参与中间,得到大笔财富,还不会冒着前几月囤积粮食的风险与臭名。这是双赢的合作而且对王家更有利,因为资源掌握在王画手中,想要合作,对象会有很多。其实经过一些经卓,王画与江南的一些世家来往很密切。不过之间的联系很隐秘,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对江南那些家族注意。毕竟现在唐朝重心是在北方。 王涵还在犹豫不决,自己家族很要脸面,让自己做王画的腾恐怕家里面人抹不开这个脸面。 王画又说道:“应当没有问题,你写信让他们派一个能作主的人,与我协商。如果他们还不同意,我还有一条办法。” “什么办法?” “生米做成熟饭,能不能让它再还原成生米?” “不能。” “那就是了,我们有了子女,你家里面的人会不会同意?” 其实王家将王涵放在自己身边,是考虑到了她的病情,也恐怕给了他们自己争取的机会,也许还有其他的想法。不过真要王画将王涵肚子弄大了,王家也无可奈何。只是王画不想身边女人太多了,一直回避这件事。 王涵终于吃羞,红着脸逃出房间,但她嘴角儿,眉角儿,眼角儿都洋溢着一层开心的喜色。 当然,王画不可能为将她迎进家门,做出这种事。这只是一句玩笑,宽慰她的心。真正重头戏,看王家收到王涵的信后,会怎么想?而且七姓十家牵连太宽泛,所以无论怎么合作,也只是王画与王家的单方面合作,其他几家必须要撇开。这个条件王家接不接受,王画心中没有底。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另一个贵客登门,李裹儿熬了十几天,终于又来到王家。看到李裹儿来了,王家下人乖乖将门打开,不然怎么办?不开这位姑奶奶真会将门撞开。王家这个闭门谢客对她没有效果。但李裹儿没有直奔王画书房,而是拉着几个送来的婢女询问了一下情况,问了几个婢女后,她心中有数了。王画是老老实实地替她保管着,一个婢女也没有碰。她脸上也开心地笑起来,如释重负。 没想网进房间,王画劈头盖脸地问道:“哦,是公主啊,这是那一阵子冬风将你吹来了?” 自古以来。只有用那一阵子春风吹来,形容贵客登门,但就没有听过那一阵子冬风的,现在还是深秋,并没有到了冬天。况且前面还有一个公主啊,声音拖得长长的。很是不善。但李裹儿忍气吞声,或者是做贼心虚。自己为了大度,送了这么多美婢“给”王画,当时是拿准王画不会接受才做出的举动。其实这也是接受王画的影响,这些女子对她以后在王家地位没有影响,但至少在房事有影响。现在五六个女人,以王画的“勇猛”还能抚得平但七八十咋小女人合在一起,不可能抚平的。这关系到她切身的“幸福” 因此,送些这婢女于其是送,不如说是她送出了一个意思,看,我现在变得大度了吧,宽容了吧。当然为了她这个意思,原来武崇的几十个婢女都无所谓,可为了从教坊与各个青楼收集二十多个才色双绝的少女,还一定要是处子之身。动用了多少人力与物力,她是看不到的了。也无所谓,反正她嘴张张,下面的人跑断了腿,也心甘情愿。 其实这几年来,王画一直小心地育正她这棵树苗,也不能说是没有效果,比起历史上的李裹儿,现在的李裹儿要好得多了。如果是历史上同一时期的李裹儿,才与王画相遇的话。王画有可能有多远离开多远。而且也不会象历史上的李裹儿,没有脑子听信武三思的话,在皇宫里胡作非为。但王画一点点地将她育直,可皇宫里因为李显夫妇的宠爱,以及众人的巴结,又一点点地将她往原形扳回。 王画根本就不会在意她这个小心眼儿,相反认为这是人之常情,所指的大度宽容是指待人处事,相互信任理解,这才是他最重视的。但李裹儿一直没有扭过这介。弯,所以让他有些着急苦恼。 正因为没有扭过这个弯,李裹儿认为自己既然送出去了,来到王家后,又担心地询问王画有没有碰过这些少女,所以王画的阴阳怪气,她没有生气,反而嗫嚅着,但灵机一动,捂着肚子,理直气壮地说:“我是有了身孕,怕动了胎气,所以不敢到处走动。” 说着将衣服解开,露出洁白的肌肤,有三个月了,能看引心有一点儿鼓起的模样,但穿衣服后,怀不会引人江默, 这真是母以子为贵了,王画哭笑不得。天气凉了,也怕李裹儿着凉,冻着了孩子,连忙将她衣服掩上,又说:“恐怕非是如此吧,听说皇上与皇后一道到了龙门狩猎,皇宫里皇太子又回来了,你在皇宫里觉得不自在,才来到我这个穷窝吧。” 直接揭穿李裹儿前来的原因。 李裹儿有些尴尬,没有办法,只好依偎在王画怀中,撒娇耍赖,说:“二郎,我知道你聪明小能看透人的心思,但看在孩子的面上。也多少给为娘一点面子吧 李红与沐孜李听了想吐,可没有办法,谁叫她现在有了王画了孩子,而且都三个多月了。 王画将她扶起来,问:“我问你,你那些婢女是送给我家添乱。才故意托我保管的。还是真心送给我的?。 如果王画不加上给我家添乱,也许李裹儿还会胡搅乱缠,将此事蒙混过关,但这样一问,李裹儿只好咬着牙说:“哈哈,那是我送来服侍你的,怎能说是添乱呢?如果二郎不喜欢,我将她们收回去 “我很喜欢啊,这些小娘子个个貌美如花,有的还懂琴棋书画,为什么不喜欢。不过公主,那你既然送给我了,为什么不将她们籍送来 李裹儿开始也是一愣,后来转念一想,这是王画刻意试探自己是否大度了。于是立即喊来外面的宫女,让她回宫,拿这些少女的籍贯。 王画又对沐孜李说:“你将她们的相貌、品性、所长以及落入教坊与青楼的原因、家人一起造记一个名册。” “好来沐放李退下。 李裹儿奇怪地问:“二郎,你想要做什么?。 “既然你送给我了,我也要挑挑,有没有合适的婢女,让她们真正服侍我。” “你是来真的?” “那你送我是假的?让添乱才是真的?。李裹儿咬着牙,不能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沐放李才完成这项工作,主要是各个婢女的品性,这些天王画一直让她在暗中观察,这是好做安排。沐孜李做了笔记,不过整理起来需要一些时间,其他的早就登记造册了。王画拿着名册,让李红将这些少女集合到后花园,一个个点着名字,然后又看了看这个少女的相貌。李裹儿心中更是忐忑不安,难道王画真想从中挑选出几个如意的少女,“服侍,小他? 当然了,真想挑一个两个无所谓,就怕象武崇那样,大小通吃。而王画与武崇又不一样,吃过了又想负责,可那才是最糟糕的。 宫女也拿来了籍书,李裹儿看着王画接过这些籍书,心中更是苦涩,苦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王画看着她的神情,肚子里都笑翻了天。逗也逗得差不多了,王画才当着这些少女将他的想法说出来,但说得很委婉,有家人的而且想回家的,王画安排她们回家,如果想挑选一个如意郎君,只要实在不求条件太高,王画也可以让家人代她们找一个良户人家,老老实实地过日子。真不行,想过原来的生活,王画也没有意见,送她们返回原处。最后一类的人,相信这中间还有不少,特别有几个是武崇刮喜欢的。但回去后,李裹儿会不会将她们让武崇再度“保管”不得而知了。还有即使有人答应找一户好人家,最后也有可能因为眼界太高,让王画不好安排。但大多数少女相信她们还是想从良的,做一个本份良民,而不是过眼下这种纸醉金迷的虚华生活。 王画最后说:“我再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自己的一生道路。自己选择。” 说完再次回到书房。 李裹儿气恼地擂着王画的胸脯说:“二郎,你是故意恶心我的,是不是?” 现在才明白过来。 王画将她的手抓住,说:“不是故意恶心你,而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什么叫信任理解?我通过这个例子,让你知道你心中的那个王画,依然还是那个王画,不要为一些事物假像迷惑了眼睛。” 李裹儿终于深思起来。事实这堂活生生的课给了她很大的启。 但气氛因为另一个人到来,又被打破。李持盈也来到王家。 王迤夫妇头痛,这两个人可好,要么不来,要么一起来,不是纯想添事吗? 王画倒无所谓,这躲是躲不过去的,迟早面对的问题。让李持盈进了房间,但有些古怪,李持盈脸上很疲倦,冲李裹儿行了一个礼说:“见过公主,见过二郎 李裹儿都一头雾水,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转了性子,变得如此客气? 李持盈又说:“公主,莫要见怪,我将一些话儿说完了,立即就走 李裹儿没有吭声。 李持盈接着说道:“二郎,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想通了许多事情,也一直想对你说。可你将大门紧闭,我怕到了你家门前,你依然不开门,所以我听到了公主到了你家后,才特地赶来的。” 她也不象李裹儿那么泼辣,命手下抬着撞木直接撞门,但她真来到王画家门前,王画也会让下人将门打开的。这个李持盈都误会了。不过王画感到今天李持盈有些不对劲。 李持盈又说道:“其实要说还从我被绑架时说起,那些人对我并没有虐待,只是怕我听出风声,没有一个人与我说话,关的时间越长,我越感到快要疯了,有时候一个人自言自语。还经常做梦,梦到你就象你象我讲的那个故事里的八删洋。骑着个雪白的大马,将众此坏人仓部抓住,然解救出来。但过了很长时间,那匹马儿却没有来。我后来也听说了,你为了我,几乎将丰州附近所有州县翻遍了,也尽了力,我不怪你。可那匹马儿没有来,我想这就是缘份,我们有缘无份 王画听了嘴角有些安苦,可张了张没有说。 “然后就是公主,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但你决定迎娶公主,这介。很难。如果我再抓住你不放,二郎,你会更加为难。你曾说过,会有办法解决的。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以二郎的才智,这天下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李裹儿嘴角动了动,也没有说。与这个九妹相比,自己确实从各个方面,做得不如她,比如无条件地跟随王画,以及这咋。“相信”。 “但我知道那会更难。我又想到了一个故事,那个人鱼公主,为了心爱的王子,都变成了泡沫。从我听到这个故事后,一直到现在,看到水中的泡沫,都不想将它弄碎,甚至想它里面有没有那个美丽的人鱼公主的灵魂呢?其实二郎,这些年,跟在你后面,已经给我带来太多的欢乐,看到你为我写诗写字弹琴,还为我讲了那么多美丽的故事。人是不能太贪心的,二郎,这也是你说的话。我想我应当不能太贪心了。更不能为了我,再增加二郎的烦恼。所以我今天对你说,二郎,我真心祝福你最后能够娶到公主,两个人和和美美地结婚,就象那个王子娶了美丽的新娘一样 说完了也离开了。但大家看到她的背影觉得是那么孤单柔弱无力。 王画更是心情沉重。 本来与李囊儿的山誓海盟,因为老武想弄地个武李和睦相处。被迫离散,王画一点点地争取再结合的机会。当然因为武崇的为人,他抢妻也抢得没有半点惭愧。可再加上与李持盈的婚约,不但增加了许多难度,也增加了许多变数。李持盈这次主动退出,本来是一件好事,然而王画却感到很不开心。 过了好半天,李裹儿才问道:“二郎。那个人鱼公主是什么故事 白马王子与灰姑娘,这个格林童话故事,王画对她说过,但海的女儿,王画却没有说。 王画低声将这个故事又讲了一遍,听了后李红都哭了起来,问:“为什么最后结局那样惨?,小 “人的想法都是美好的,但做起来却是十有**不如意。这世间每时每剪都在有着许多凄惨的故事生,你们推我出去散散心吧 几个少女推着王画,顺着洛堤缓缓前行着。但一个个想着李持盈离去时柔弱的背影,又想着那个凄凉的故事,都不说话儿。过了好久,都可以看到远处洛河上高大的天津桥,王画让她们停下来。 他凝视着天津桥,此时正值九月末,秋风正烈,天空中即使有几团云儿,也让风儿刮得如同马儿在跑。露出瓦蓝瓦蓝的天空。洛水更是清洌冷潇。 王画在想着心思,虽然武三思这一次躲过了一劫,但在朝堂里十分地被动。相信不久后,他将会展开激烈的反击,随着张贴存天津桥上的那张纸,这场大幕将猛烈地拉开。 还有这一次李显的出逃,不但自己逃了,还带着韦氏一道到龙门“渡假正好让洛阳出现了权利的真空。皇宫中只留下李重俊与李裹儿,李裹儿因为与自己的纠缠,无法分心,同时与历史上相比,她也减少了野心。现在李重俊身负重望,又有许多大臣鼎力支持。这是李重俊,如果换作了李隆基,都能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收笼人心军心,直接演绎出一场玄武门政变。将李显也变成了太上皇了。至今韦氏与武三思将会被李隆基借此机会全部斩杀。 当然李重俊与李隆基是无法相比的,如果他有李隆基的雄才大略,王画都能真心实意地扶佐他成就大业。当然他没有,否则都不会被自己当作枪头耍了。但这个机会他不会不利用的。 这一切代表着所有事态展正向自己所想的安向展。一旦李重俊展开行动,武三思父子将会成为第一个刀下之鬼。没有了武三思父子,那么自己迎娶李裹儿,就成为可能了。 可是他听了李持盈的话后,却一直没有开心起来。 忽然他低声唱了一道歌:“如果两个人的天堂 像是温馨的墙囚禁你的梦想 幸福是否象是一扇铁窗 候鸟失去了南方 如果你对天空向往 渴望一双翅膀放手让你飞翔 你的羽翼不该伴随玫瑰 听从调谢的时光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放弃天长地久 我们相守若让你付出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为爱结束天长地久 我的离去若让你拥有所有 让真爱带我走 为了你失去你 为了你离开你, 为了你失定你 为了你我宁愿离开自己 当然,以现在人对文字的理解,这歌的歌词粗俗无比。但经过了刚才李持盈的事后,再品味这歌词的含义,忽然让大家都感到心悸。 王画用低低忧伤的语气唱完了,躺在轮椅上睡熟,但眼角儿皱在一起,显得无比的疲惫。 第二十三章 天津桥外一张纸(六) 当然。想要退掉这门亲事,不是圭画说了算的。也不是说了算的。要看李旦的意思。 但在王画心中想法是,现在的王画不是前年的王画,那时候王画深得老武欢心。手上又掌控着整个大唐最精锐的部队,并且这支部队可以自由调动,就是李显看到他的力量也想拉拢。现在王画也许名气不减,甚至只要他愿意,还可以做一个从三品的官员。可表面上的力量不值得李旦拉拢了。 李旦这次的逼亲,是因为李持盈很想嫁给自己。还有王画认为李持盈百分之九十是李旦绑架的,虽然未必知道自己想娶李裹儿的想法,可偏偏在滑州汴州一行之后。自己与李裹儿在哪里出双入对情义正蜜的时候,而以他的力量不可能不知道李裹儿怀上自己的孩子。那么将会使自己进退维谷。甚至可以暴起对自己难,出一口恶气。同时也证明了他没有绑架李持盈。 但只要李持盈自己提出不与王画成亲。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起来。虽然有可能李旦还会因为羞怒,对自己难,可想要得到没有付出能行吗?这个头痛的难题将会迎刃而解。 不过眼下还没有到摊牌的时候,王画还继续躺在轮椅上,实际上他可以下来走路了,虽然有些吃力。但为了躲过这场杀劫,他还有可能继续躺上两个月三个月的。而且以李旦的政治敏感,也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王画许多地方猜对了,但有些地方也猜得不对。他还是低估了李旦判断能力。而且到目前为止,李旦虽然对他很气恼,可一直没有动杀机。动杀机的是另一个女人。 但李旦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场风云里。王画是靠历史的走向,虽然历史稍做改变,依然可以分析出来许多未来的景象。而李旦纯是靠智慧,同样判断出许多未来的走向。比如在五王的问题上,他看得比王画就彻底一些。 做臣子的无一不想做伊尹霍光,不但有废立大功,而且权倾朝野,有政治抱负的,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有野心的可以进一步做王莽曹操。但作为帝王的立场,在没有上台之前。当然希望有这样的大臣协助自己推翻前一任皇帝,自己登基。但登基后是什么想法?他却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这样的大臣,因为他们也可以随意废立自己。历史上也有类似的例子,伊尹太遥远。没有详细的历史记载。可霍光呢?前面一死,后面满门抄斩。在说另一个大臣,张居正,无疑也是第二个霍光,而且是一个有才干的大臣,但他前面一死。后面明神宗是如何对待他的家人的。因为这是心中对大臣夺走本应属于自己权利的仇恨。 最可怕的是五王还形成了一个集团,并且他们原本大多不是李显的亲信,而分别是太平公主与李旦等人的亲信大臣。李显会放任这些大臣掌控着整个朝廷么?但李显依然没有动杀机,他只是扶助了武三思维持朝堂的平衡。然而到了现在这地步,五王依然没有醒悟,激流勇退,反而认为失去了本来属于他们的权利,在朝堂上争得不休。 所以五王的下场只有最后一条路可死! 这一次李显多次容忍武三思,就是一个风向标。 而且武三思与五王现在生死不容,老三想逃都逃不了,鼻后作一个选择,无疑打压的只是五王,而不是武三思。就看武三思如何对付了。 所以一度他的亲信袁恕己来到他府上,请求李旦声援,被李旦果断地拒绝。但不是代表着李旦没有作为,他与太平公主暗下私通,也在谋划与坐等时机。甚至他看到一旦五王他们的人倒下台后,武三思与韦氏必然会祸乱朝纲。王画曾经出主意要捧杀张易之兄弟,现在也打算捧杀武三思,李旦何尝不知道捧杀韦氏?如果韦氏祸乱朝纲,那么就是李旦的机会。 但王画也猜出一点,历史上的李隆基政变,是在李显死后,仅十几天的功夫,就成功的推翻了韦氏。一场政变,需要多少努力,十几的功夫能准备充分吗?这也证明了李旦与太平公主早做了布置,然后李隆基一举利用这个力量,才政变成功的。这个布置是一年还是几年时间?最可怕的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具体的安排因为避讳,史书也没有记载,只能从李旦给了太平公主很大的封赏,可以看出一斑。 因此某些时候,他还希望朝堂这样混乱下去。 但他没有轻视王画,虽然王画今年春天的兵洛阳,同样让李显很不开心,但后来王画失去了兵权,又胆大妄为,不但现在与自己结下“梁子”与武三思以及五王都结下梁子。做为一个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孤臣,至少因为朝堂上都是仇敌,也没有党援,他没有谋反的可能。有可能老三对王画很苦恼,可王画却让他胡闹出一个光明的前景。 在王画与李持盈的亲事上,他也是可有可无的,要看政治的需要。这一点王画倒猜出来十有**。 不过眼下,他与王画都置身事外,可武三思与敬辉他们,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李显跑了,想争也没有一个主持公道的人。但各显技能,在作着布置。 王画虽然置身事外,在看着好戏,可自从李持盈放手之后,心情一直怏怏不乐。 也许是亏疚,也许想通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在皇宫里无聊。李裹儿这段时间经常到王家,对王画百依百从。 王画也将精力放在制作文房四宝上面,自从李显带回几块砚石,洛阳很快传遍了这个消息,有许多文人墨客正在翘以待,等王家的墨海斋开张,看他制作出什么精美的事物。 也不是全部是王家制造的,在王画授意下,还从各地进过来一些优秀工艺品,比如益州麻纸,修州澄泥砚等等。 又在夏开建议下,王洲且刃他那二个师兄弟集出激请信,请他们到洛阳协助。除常公二人外,还在洛阳请了许多工匠。因为这些工匠的到来,王画开始正式大规模制作文房杂项了。 比如放笔用的器具,但形状象床一样的笔床,这个工艺品出现历史很早。再比如宋廷内廷才出现的插笔器具笔屏,种类有玉器与大理石,这种器具后来也没有人使用,制是有人在制作,但仅供人欣赏。同样冷门的是笔船,材料有木、竹、象集与玉等。 还有笔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文房杂项。名贵毛笔笔尖十分娇嫩,耸字后立即需要清洗,因为墨水都有胶性,如果不洗会侵蚀笔尖见前文,制墨中有一项最重要的材料,就是各种胶。宋朝几大著名瓷窑就制作出大量的笔洗。比如官窑与哥窑的葵花洗、馨口洗、四卷荷叶洗、卷口帘段洗,龙泉窑的双鱼洗、菊花洗、百折洗,定窑的三箍洗、梅花洗、方池洗,宣窑的鱼藻洗、蔡掰洗、鼓口洗。曾出现不少名器。除了最多的瓷笔洗外,还有玉笔洗,与少量的铜笔洗。其中最有名气的文物就是被拍卖出近三千万人民币的青花云龙蔡口洗。 水中承,也叫水承,文房用具中大贮水器。古代多为用铜陶瓷,还有少量玉器制作的。可经考证,因为铜性猛,贮水久则有毒,宜脆,笔,宜用陶器。王画手上都有一个,是他偶然现的一个有可能是周朝制作的小尊,式样很精致,现在对文物也不在乎,于是他用来做笔洗了,写字久了,可以拿在手中赏玩。至于伤不伤笔尖,他都没有考虑过。 还有向砚中滴水的器物水注。因为不是用来贮水,对材料没有那么讲究,古代多以铜与玉为主,也有少量的瓷器。镇纸又名镇尺,压纸用的,但形状未必是尺状,古人多来用玉铜制作,玉镇纸中形状有兔、牛、马、鹿、羊、蟾蛤、蹲虎、辟邪、子母烦最多,铜器中有绿虾蟆、蹲虎、蹲烦、眠犬、鉴金辟邪、卧马、龟、龙等形状。就是瓷镇尺也多以动物雕刻为主,成尺状的很少。 但有导外一压纸的器物,多以尺状为主,那就是压尺。有的压尺有孔窍,但为了压住纸”必须要在孔窍里面藏刀锥,或者灌铅,增加尺重。还有一个很古怪的器具,那就是秘阁,也叫臂搁,或者笔搁。是指书写小字时,用来枕臂用的器具。另外一个就是墨盒,这个很早就出现了,而且后来王画在繁畴时,委托宝林斋制作一些精美的墨水盒。王画向他们讨要了几个工匠,现在他与武三思有矛盾,不代表着与韦氏有矛盾。就是有与韦氏有矛盾,如果看到形势不妙,韦家同样会将韦氏抛弃的。主要两家还是合作关系。听到王画的请求,宝林斋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下来,而且还询问王画需不需要其他的支持。 另外王画再次派出许多人,去苏州寻找灵岩砚、去衢州寻找开化砚、去湖北归州寻找大沱砚、湖南玩州寻找阮州石砚以及修州的角石砚、海南的金星石砚、青州的紫金石砚、湖南的菊花石砚。这些砚石不及四大名砚有名,可都是后来中国的石砚名品。当然还有其他的石砚,如成州粟亭石砚,归州的绿石砚,不过名气更低,王画也没有这介。能力一一将它们找出来。但有一个砚台他还是很重视的,那就是漆沙砚。是用极细的沙和着生漆制造的。有可能最早出现在宋朝,在明末清初制作十分普遍,以江苏扬州卢家所制最为精美。形状与端州龙尾砚十分地相似,但密度很入水不沉。在清朝这种砚台也十分受文人喜欢。王画又派了工匠研。 总之,这个摊子铺得很大。 不但如此,为了保护石料,王画断定了石料产地后,立即派人将这块地方购买下来。这都不难,大多在山区里面,地价不贵。可因为面积广大,同样花费不菲。不过与垄断资源无关,因为从石源中断定一个好的石料,需要工匠的眼力,那些眼儿、星儿、脂儿、晕儿、纹儿就那么薄薄一层,如果没有眼力,咣咣几斧子下去后,想将它粘起来都不行了。开采下来后,还有眼力一层层的去皮,去掉无用的石料,将石质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到了这时候还不行,好的石料,得有眼力与手艺以及艺术能力,让它变成好的器具。古今以来,有多少好的砚石,葬送在凡夫俗子手中? 因此,王画投资巨大,到现在各种支付。还没有开张,就达了近三万维钱。现在是王家有钱了,不在乎,如果换在以前,王画想也别想。这才是开始,如果按照王画所想。将这些石矿所在地全部买下来,有可能花费在三十万维钱以上。无论怎么经营,在三年之内,甭想收回成本。但几年过后,因为石料的垄断,工人技术提高,手熟了再加上带出更多熟练学徒工匠。度也加快,产量同时提高,那时候收入就是可观的了。 这个比瓷器更是走了高档路线,比如现在最好的一块砚台,王画会让它售价几何?几文钱?想也别想,不是对工匠对他的侮辱,而是对这个石料本身价值的侮辱。以后一旦开张后,几十贯钱几百贯钱让人匪夷所思的售价砚台都会产生。 但几年后王画本人又是什么样的光景?王画自己都不能判断,说到底,这还是为了爱好。 可有一个好消息传来,工匠们替他找来许多印石。比如田黄,王画还看到了两块烂柿子的佳品,三块浅黄但带着细小红筋的佳品。立即将它们收了起来,那个人要都不给了。连李裹儿都被他这个举动,感到奇怪。除了一些田黄外,也找到了一些田白、昌化鸡血石、青田石与艾绿,不过水洞、党阳洞、高山洞、奇岗、芙蓉洞、月尾紫、都灵坑他没有看到。有的他还没有派人寻找,有的是寻找的地方出产,可没有找到。王画再次”忧们前着将众此名石今部找出具体的介绍亚作品销出,过几天上传 但有一个好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玩物丧志。 当然,现在王画躺在家里,连走路都不行。而且无论是五王也好,还是武三思也罢,与王画都有很大的矛盾,王画也乐意见到他们二虎相争。所以,连李旦都疏忽了王画。 但就在大家疏忽王画的时候,王画做了两项对历史走向产生更大影响的决茄 第一个决定,正好现在他闲赋在家,除了继续将那本《红楼梦》凭着记忆,讲解出来,让李红与沐孜李记录下来修改整理。其实主要是给老武看的,老武在上阳宫,是等于关在上阳宫了。没有李显圣旨,就是王画也没有探望她。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他将前世还记得的一些物理化学知识全部写了出来。不过这有点难度,比如化学,课本上的实验,都是有实物的,现在到哪里有实物?因此怎样从有到无,让人看到这本书时真正学到知识,有点困难。但最大的困难不是这个,而是推广。如果王画将这两种知识推广出去,将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王画本来就不打算在唐朝推广的,而是放大洋洲,随着迁往哪里的唐朝百姓越来越多,那块土地将会成为他的国度。 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等于从头开始,不会存在传统的影响。但王画本人也忽视了它的意义,直到三十年后,他与一群妻妾子女以及手下,带着军队再次进入唐朝平息安史之乱,强大先进的武器,才震惊了所有的国人。 不过那时候他拥有的疆域面积,也远远过了唐朝几十倍面积。真正说起来,那时王画才算得上千古一帝,真正的世界之主。但现在王画也猜想不出来,他的命运走到那一种地步。 第二个决定就是制造更大的船只。这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尽管有可能再次为他带来巨大的财富。他又画了更多的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图样,以及工业化革命时欧洲帆船的式样。请工匠参考。 虽然第一次图样,有许多地方因为理论与技术的原因,被工匠拒绝了许多。但王画知道这些船只式样才是真正优秀的船只展方向。象郑和下西洋时,船只吨位几乎达到近千吨,欧洲帆船与蒸汽铁船交替时,木船的最大载泊几乎接近两千吨,现在纵观世界,也找不到这么大的船舶来。但大量船只的制造,增加了工匠的技术与造船的学问。这时候再次上这些船只,也有了一些火候。 造更大的船,对王画本身有好处,但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利用大洋洲作为中转站,前往美洲大陆。但与到大洋洲不同,沿途都有岛屿,从新西兰开始,一路向东,大洋上的岛屿很少,即使有也很供给将会成为严重的问题。所以必须船只吨位要大,这样才能增加供给与载运货物往返与抗风暴能力。 都不是为了财富,现在海外那么多岛上有无数的财富,王画都来不及开了。他主要是为了美州的一些杂物,特别是杂粮种子,还有像胶树。其中的早粮作物与像胶树,是很重要的。 所以王画并没有清闲下去。 眼看十月又要过去了,李显从龙门游到新安,天就冷了下来。没有办法,无精打采地回到洛阳。但第一天早朝。大臣就给他上了一课,一大半大臣弹劾他身为皇帝,现在不管政事,是在荒废国家。还有许多大臣将各地进奏的奏折呈了上来,都是各地弹劾武三思或者要求处执武三思的,有的奏折言语激烈无比,直接说了,如果不处理武三思这个奸臣,那么最后会果如谶言里所说,武三思能将唐朝江山篡夺了。纵观千古,有几个大臣为了一点财富,居然敢决黄河大堤的?还有的奏折里直接骂李显是一个昏君,比晋惠帝还要昏暗。连出现这样的鹰言,屁都不吭一声。李显气碍手抖,这还有完没完了? 再次妄布退朝。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笑了一下。 但李显既然无药可治了,王画就要另有安排了。 他将沐孜李喊来,是让她托人秘密将二十万得钱带给莫贺干的,并且吩咐他可以加快秘密的扩张。虽然都州一带地处偏远,但也有好处,正因为远,当地羌人、吐蕃人、党项人、突厥人以及昭武九姓鱼龙混杂,朝廷管理疏散。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就行了。以莫贺干的精明,有了钱上下打点,虽然等于将血字营囚禁在那一片扁长狭小的地域,但可以将那片地域打成一个水泄不通的铁桶地盘。虽然那么些蕃子野蛮,可利用好了,战斗力却是十分强悍的。 沐技李高兴地看着王画。 王画说:“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是学习孟尝君,布置以防万一的三窟。” 沐孜李没有驳斥他,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王画从李红与沐技李的中间爬起了床。两个女子也惊醒过来,她们穿好了衣服,但一会儿沐技李进来禀报:“二郎,那张纸挂上了 但因为神情复杂,没有说清楚,又补充道:“不是,是好几张纸,张贴在天津桥南的两侧。” 王画一笑,这应当早在他预料之中,但武三思的这一杀手钢很毒辣。只是因为自己相逼,提前几个月让武三思将这一杀手铜使了出来。 他问道:“纸上写了什么?” “写了很多,还有二郎与公主殿下也在其中 怎么与我有关系了?好象这与历史都不相符合。 正在王画略感惊诧的时候,外面下人前来禀报,皇上带着群臣来了。都不顾现在早朝时候,李显又来到王家。 当然。想要退掉这门亲事,不是圭画说了算的。也不是说了算的。要看李旦的意思。 但在王画心中想法是,现在的王画不是前年的王画,那时候王画深得老武欢心。手上又掌控着整个大唐最精锐的部队,并且这支部队可以自由调动,就是李显看到他的力量也想拉拢。现在王画也许名气不减,甚至只要他愿意,还可以做一个从三品的官员。可表面上的力量不值得李旦拉拢了。 李旦这次的逼亲,是因为李持盈很想嫁给自己。还有王画认为李持盈百分之九十是李旦绑架的,虽然未必知道自己想娶李裹儿的想法,可偏偏在滑州汴州一行之后。自己与李裹儿在哪里出双入对情义正蜜的时候,而以他的力量不可能不知道李裹儿怀上自己的孩子。那么将会使自己进退维谷。甚至可以暴起对自己难,出一口恶气。同时也证明了他没有绑架李持盈。 但只要李持盈自己提出不与王画成亲。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容易起来。虽然有可能李旦还会因为羞怒,对自己难,可想要得到没有付出能行吗?这个头痛的难题将会迎刃而解。 不过眼下还没有到摊牌的时候,王画还继续躺在轮椅上,实际上他可以下来走路了,虽然有些吃力。但为了躲过这场杀劫,他还有可能继续躺上两个月三个月的。而且以李旦的政治敏感,也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 王画许多地方猜对了,但有些地方也猜得不对。他还是低估了李旦判断能力。而且到目前为止,李旦虽然对他很气恼,可一直没有动杀机。动杀机的是另一个女人。 但李旦是将注意力集中在这场风云里。王画是靠历史的走向,虽然历史稍做改变,依然可以分析出来许多未来的景象。而李旦纯是靠智慧,同样判断出许多未来的走向。比如在五王的问题上,他看得比王画就彻底一些。 做臣子的无一不想做伊尹霍光,不但有废立大功,而且权倾朝野,有政治抱负的,可以尽情施展自己的才华。有野心的可以进一步做王莽曹操。但作为帝王的立场,在没有上台之前。当然希望有这样的大臣协助自己推翻前一任皇帝,自己登基。但登基后是什么想法?他却不希望自己身边出现这样的大臣,因为他们也可以随意废立自己。历史上也有类似的例子,伊尹太遥远。没有详细的历史记载。可霍光呢?前面一死,后面满门抄斩。在说另一个大臣,张居正,无疑也是第二个霍光,而且是一个有才干的大臣,但他前面一死。后面明神宗是如何对待他的家人的。因为这是心中对大臣夺走本应属于自己权利的仇恨。 最可怕的是五王还形成了一个集团,并且他们原本大多不是李显的亲信,而分别是太平公主与李旦等人的亲信大臣。李显会放任这些大臣掌控着整个朝廷么?但李显依然没有动杀机,他只是扶助了武三思维持朝堂的平衡。然而到了现在这地步,五王依然没有醒悟,激流勇退,反而认为失去了本来属于他们的权利,在朝堂上争得不休。 所以五王的下场只有最后一条路可死! 这一次李显多次容忍武三思,就是一个风向标。 而且武三思与五王现在生死不容,老三想逃都逃不了,鼻后作一个选择,无疑打压的只是五王,而不是武三思。就看武三思如何对付了。 所以一度他的亲信袁恕己来到他府上,请求李旦声援,被李旦果断地拒绝。但不是代表着李旦没有作为,他与太平公主暗下私通,也在谋划与坐等时机。甚至他看到一旦五王他们的人倒下台后,武三思与韦氏必然会祸乱朝纲。王画曾经出主意要捧杀张易之兄弟,现在也打算捧杀武三思,李旦何尝不知道捧杀韦氏?如果韦氏祸乱朝纲,那么就是李旦的机会。 但王画也猜出一点,历史上的李隆基政变,是在李显死后,仅十几天的功夫,就成功的推翻了韦氏。一场政变,需要多少努力,十几的功夫能准备充分吗?这也证明了李旦与太平公主早做了布置,然后李隆基一举利用这个力量,才政变成功的。这个布置是一年还是几年时间?最可怕的事前一点迹象也没有,具体的安排因为避讳,史书也没有记载,只能从李旦给了太平公主很大的封赏,可以看出一斑。 因此某些时候,他还希望朝堂这样混乱下去。 但他没有轻视王画,虽然王画今年春天的兵洛阳,同样让李显很不开心,但后来王画失去了兵权,又胆大妄为,不但现在与自己结下“梁子”与武三思以及五王都结下梁子。做为一个皇帝,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孤臣,至少因为朝堂上都是仇敌,也没有党援,他没有谋反的可能。有可能老三对王画很苦恼,可王画却让他胡闹出一个光明的前景。 在王画与李持盈的亲事上,他也是可有可无的,要看政治的需要。这一点王画倒猜出来十有**。 不过眼下,他与王画都置身事外,可武三思与敬辉他们,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李显跑了,想争也没有一个主持公道的人。但各显技能,在作着布置。 王画虽然置身事外,在看着好戏,可自从李持盈放手之后,心情一直怏怏不乐。 也许是亏疚,也许想通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在皇宫里无聊。李裹儿这段时间经常到王家,对王画百依百从。 王画也将精力放在制作文房四宝上面,自从李显带回几块砚石,洛阳很快传遍了这个消息,有许多文人墨客正在翘以待,等王家的墨海斋开张,看他制作出什么精美的事物。 也不是全部是王家制造的,在王画授意下,还从各地进过来一些优秀工艺品,比如益州麻纸,修州澄泥砚等等。 又在夏开建议下,王洲且刃他那二个师兄弟集出激请信,请他们到洛阳协助。除常公二人外,还在洛阳请了许多工匠。因为这些工匠的到来,王画开始正式大规模制作文房杂项了。 比如放笔用的器具,但形状象床一样的笔床,这个工艺品出现历史很早。再比如宋廷内廷才出现的插笔器具笔屏,种类有玉器与大理石,这种器具后来也没有人使用,制是有人在制作,但仅供人欣赏。同样冷门的是笔船,材料有木、竹、象集与玉等。 还有笔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文房杂项。名贵毛笔笔尖十分娇嫩,耸字后立即需要清洗,因为墨水都有胶性,如果不洗会侵蚀笔尖(见前文,制墨中有一项最重要的材料,就是各种胶)。宋朝几大著名瓷窑就制作出大量的笔洗。比如官窑与哥窑的葵花洗、馨口洗、四卷荷叶洗、卷口帘段洗,龙泉窑的双鱼洗、菊花洗、百折洗,定窑的三箍洗、梅花洗、方池洗,宣窑的鱼藻洗、蔡掰洗、鼓口洗。曾出现不少名器。除了最多的瓷笔洗外,还有玉笔洗,与少量的铜笔洗。其中最有名气的文物就是被拍卖出近三千万人民币的青花云龙蔡口洗。 水中承,也叫水承,文房用具中大贮水器。古代多为用铜陶瓷,还有少量玉器制作的。可经考证,因为铜性猛,贮水久则有毒,宜脆,笔,宜用陶器。王画手上都有一个,是他偶然现的一个有可能是周朝制作的小尊,式样很精致,现在对文物也不在乎,于是他用来做笔洗了,写字久了,可以拿在手中赏玩。至于伤不伤笔尖,他都没有考虑过。 还有向砚中滴水的器物水注。因为不是用来贮水,对材料没有那么讲究,古代多以铜与玉为主,也有少量的瓷器。镇纸又名镇尺,压纸用的,但形状未必是尺状,古人多来用玉铜制作,玉镇纸中形状有兔、牛、马、鹿、羊、蟾蛤、蹲虎、辟邪、子母烦最多,铜器中有绿虾蟆、蹲虎、蹲烦、眠犬、鉴金辟邪、卧马、龟、龙等形状。就是瓷镇尺也多以动物雕刻为主,成尺状的很少。 但有导外一压纸的器物,多以尺状为主,那就是压尺。有的压尺有孔窍,但为了压住纸”必须要在孔窍里面藏刀锥,或者灌铅,增加尺重。还有一个很古怪的器具,那就是秘阁,也叫臂搁,或者笔搁。是指书写小字时,用来枕臂用的器具。另外一个就是墨盒,这个很早就出现了,而且后来王画在繁畴时,委托宝林斋制作一些精美的墨水盒。王画向他们讨要了几个工匠,现在他与武三思有矛盾,不代表着与韦氏有矛盾。就是有与韦氏有矛盾,如果看到形势不妙,韦家同样会将韦氏抛弃的。主要两家还是合作关系。听到王画的请求,宝林斋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答应下来,而且还询问王画需不需要其他的支持。 另外王画再次派出许多人,去苏州寻找灵岩砚、去衢州寻找开化砚、去湖北归州寻找大沱砚、湖南玩州寻找阮州石砚以及修州的角石砚、海南的金星石砚、青州的紫金石砚、湖南的菊花石砚。这些砚石不及四大名砚有名,可都是后来中国的石砚名品。当然还有其他的石砚,如成州粟亭石砚,归州的绿石砚,不过名气更低,王画也没有这介。能力一一将它们找出来。但有一个砚台他还是很重视的,那就是漆沙砚。是用极细的沙和着生漆制造的。有可能最早出现在宋朝,在明末清初制作十分普遍,以江苏扬州卢家所制最为精美。形状与端州龙尾砚十分地相似,但密度很入水不沉。在清朝这种砚台也十分受文人喜欢。王画又派了工匠研。 总之,这个摊子铺得很大。 不但如此,为了保护石料,王画断定了石料产地后,立即派人将这块地方购买下来。这都不难,大多在山区里面,地价不贵。可因为面积广大,同样花费不菲。不过与垄断资源无关,因为从石源中断定一个好的石料,需要工匠的眼力,那些眼儿、星儿、脂儿、晕儿、纹儿就那么薄薄一层,如果没有眼力,咣咣几斧子下去后,想将它粘起来都不行了。开采下来后,还有眼力一层层的去皮,去掉无用的石料,将石质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到了这时候还不行,好的石料,得有眼力与手艺以及艺术能力,让它变成好的器具。古今以来,有多少好的砚石,葬送在凡夫俗子手中? 因此,王画投资巨大,到现在各种支付。还没有开张,就达了近三万维钱。现在是王家有钱了,不在乎,如果换在以前,王画想也别想。这才是开始,如果按照王画所想。将这些石矿所在地全部买下来,有可能花费在三十万维钱以上。无论怎么经营,在三年之内,甭想收回成本。但几年过后,因为石料的垄断,工人技术提高,手熟了再加上带出更多熟练学徒工匠。度也加快,产量同时提高,那时候收入就是可观的了。 这个比瓷器更是走了高档路线,比如现在最好的一块砚台,王画会让它售价几何?几文钱?想也别想,不是对工匠对他的侮辱,而是对这个石料本身价值的侮辱。以后一旦开张后,几十贯钱几百贯钱让人匪夷所思的售价砚台都会产生。 但几年后王画本人又是什么样的光景?王画自己都不能判断,说到底,这还是为了爱好。 可有一个好消息传来,工匠们替他找来许多印石。比如田黄,王画还看到了两块烂柿子的佳品,三块浅黄但带着细小红筋的佳品。立即将它们收了起来,那个人要都不给了。连李裹儿都被他这个举动,感到奇怪。除了一些田黄外,也找到了一些田白、昌化鸡血石、青田石与艾绿,不过水洞、党阳洞、高山洞、奇岗、芙蓉洞、月尾紫、都灵坑他没有看到。有的他还没有派人寻找,有的是寻找的地方出产,可没有找到。王画再次”忧们前着将众此名石今部找出具体的介绍亚作品销出,过几天上传) 但有一个好处,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玩物丧志。 当然,现在王画躺在家里,连走路都不行。而且无论是五王也好,还是武三思也罢,与王画都有很大的矛盾,王画也乐意见到他们二虎相争。所以,连李旦都疏忽了王画。 但就在大家疏忽王画的时候,王画做了两项对历史走向产生更大影响的决茄 第一个决定,正好现在他闲赋在家,除了继续将那本《红楼梦》凭着记忆,讲解出来,让李红与沐孜李记录下来修改整理。其实主要是给老武看的,老武在上阳宫,是等于关在上阳宫了。没有李显圣旨,就是王画也没有探望她。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他将前世还记得的一些物理化学知识全部写了出来。不过这有点难度,比如化学,课本上的实验,都是有实物的,现在到哪里有实物?因此怎样从有到无,让人看到这本书时真正学到知识,有点困难。但最大的困难不是这个,而是推广。如果王画将这两种知识推广出去,将会引起轩然大波。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王画本来就不打算在唐朝推广的,而是放大洋洲,随着迁往哪里的唐朝百姓越来越多,那块土地将会成为他的国度。 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切等于从头开始,不会存在传统的影响。但王画本人也忽视了它的意义,直到三十年后,他与一群妻妾子女以及手下,带着军队再次进入唐朝平息安史之乱,强大先进的武器,才震惊了所有的国人。 不过那时候他拥有的疆域面积,也远远过了唐朝几十倍面积。真正说起来,那时王画才算得上千古一帝,真正的世界之主。但现在王画也猜想不出来,他的命运走到那一种地步。 第二个决定就是制造更大的船只。这是为了老百姓着想的,尽管有可能再次为他带来巨大的财富。他又画了更多的郑和下西洋的宝船图样,以及工业化革命时欧洲帆船的式样。请工匠参考。 虽然第一次图样,有许多地方因为理论与技术的原因,被工匠拒绝了许多。但王画知道这些船只式样才是真正优秀的船只展方向。象郑和下西洋时,船只吨位几乎达到近千吨,欧洲帆船与蒸汽铁船交替时,木船的最大载泊几乎接近两千吨,现在纵观世界,也找不到这么大的船舶来。但大量船只的制造,增加了工匠的技术与造船的学问。这时候再次上这些船只,也有了一些火候。 造更大的船,对王画本身有好处,但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利用大洋洲作为中转站,前往美洲大陆。但与到大洋洲不同,沿途都有岛屿,从新西兰开始,一路向东,大洋上的岛屿很少,即使有也很供给将会成为严重的问题。所以必须船只吨位要大,这样才能增加供给与载运货物往返与抗风暴能力。 都不是为了财富,现在海外那么多岛上有无数的财富,王画都来不及开了。他主要是为了美州的一些杂物,特别是杂粮种子,还有像胶树。其中的早粮作物与像胶树,是很重要的。 所以王画并没有清闲下去。 眼看十月又要过去了,李显从龙门游到新安,天就冷了下来。没有办法,无精打采地回到洛阳。但第一天早朝。大臣就给他上了一课,一大半大臣弹劾他身为皇帝,现在不管政事,是在荒废国家。还有许多大臣将各地进奏的奏折呈了上来,都是各地弹劾武三思或者要求处执武三思的,有的奏折言语激烈无比,直接说了,如果不处理武三思这个奸臣,那么最后会果如谶言里所说,武三思能将唐朝江山篡夺了。纵观千古,有几个大臣为了一点财富,居然敢决黄河大堤的?还有的奏折里直接骂李显是一个昏君,比晋惠帝还要昏暗。连出现这样的鹰言,屁都不吭一声。李显气碍手抖,这还有完没完了? 再次妄布退朝。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笑了一下。 但李显既然无药可治了,王画就要另有安排了。 他将沐孜李喊来,是让她托人秘密将二十万得钱带给莫贺干的,并且吩咐他可以加快秘密的扩张。虽然都州一带地处偏远,但也有好处,正因为远,当地羌人、吐蕃人、党项人、突厥人以及昭武九姓鱼龙混杂,朝廷管理疏散。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就行了。以莫贺干的精明,有了钱上下打点,虽然等于将血字营囚禁在那一片扁长狭小的地域,但可以将那片地域打成一个水泄不通的铁桶地盘。虽然那么些蕃子野蛮,可利用好了,战斗力却是十分强悍的。 沐技李高兴地看着王画。 王画说:“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是学习孟尝君,布置以防万一的三窟。” 沐孜李没有驳斥他,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王画从李红与沐技李的中间爬起了床。两个女子也惊醒过来,她们穿好了衣服,但一会儿沐技李进来禀报:“二郎,那张纸挂上了 但因为神情复杂,没有说清楚,又补充道:“不是,是好几张纸,张贴在天津桥南的两侧。” 王画一笑,这应当早在他预料之中,但武三思的这一杀手钢很毒辣。只是因为自己相逼,提前几个月让武三思将这一杀手铜使了出来。 他问道:“纸上写了什么?” “写了很多,还有二郎与公主殿下也在其中 怎么与我有关系了?好象这与历史都不相符合。 正在王画略感惊诧的时候,外面下人前来禀报,皇上带着群臣来了。都不顾现在早朝时候,李显又来到王家。 第二十四章天津桥外一张纸(七) 酬来了,王画只好来到门前迎接。不过他依然躺在轮粥严酬李红与沐孜李推着,来到门前。将李显迎进客厅。李显带着群臣前来不错,但没有将所有大臣都带过来,只带着老魏与宗政卿等重臣。五王一党一个没有来,武三思也没有来,恐怕他是害怕路上又有人向他抛砖头。 李显问道:“王鼻,舟势怎么样了?。 又改成王卿了,但这也说明了他对王画态度彻底转变,这个卿含着亲昵的称呼。 王画答道:“承蒙陛下关心,现在好多了,大约再过两三个月,就能完全康复。” 如果可能,王画都想说大约再过四五个月才能康复,可那样太假了。伤筋断骨一百天,虽然他伤势重,可也不能四五个月才好。只到王画说还有两三个月,李显有些失望。不过自始至终,他脸上神情压抑得让人感到害怕。 下人们沏上茶,十几个俏丽的美婢出来站在旁边伺候。也是无可奈何,王画拿到契书后,打了一批回家,这个过程相当复杂,不过因为李裹儿的帮助,倒也顺利。这是最多的一批人。还有一批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这大多数是内教坊罪民的女子。家人大多被处死,王画托人找了一些良家子,许配了出去。虽然说是普通人,可这些家庭还是能说得过去的。王画也不真让她们嫁到农夫走卒家中,不是瞧不起,而是害了她们。就是她们自己愿意。这些个都是优秀的少女,至少长相都是人间翘楚,嫁给一个太平凡的人,生活在一起同样会有许多矛盾。还有几个居然看上了王画身边的护卫,这个让王画更加开心了,贴补了许多嫁妆。也有一些女子,主要就是武崇原来那批宠爱的女子,既,然跟随王画不成,也想回到驸马府。王画将她们送还给了李裹儿,李裹儿会不会让她们如意,可想而知。 剩下来这十几个人最头痛。 她们态度很坚决,我们跟你后面,那怕就是婢女也愿意。也不是我们眼高手底,但让我们嫁人,也要我们自己愿意才行。 这些女子大多是来自最后一批从洛阳各大青楼里挑出来的当红粉头。能说出这话。她们本身是有底气,一个个长相不说了,同时身负一身才学,而且见过世面。就是少数来自内教坊的,也是内教坊里最红的妓子之一。还有两咋,人是来自驸马府的,虽然她们身体被武崇刮沾污了,但品气却很清高。 王画无可奈何,退回去,还不知道李裹儿如何对她们。只好将她们继续养在府中,看以后能不能遇到好的人家。主要现在血字营将士,他不敢公开联络,否则里面有许多光棍。但他们前程似锦,只要熬过这两三年,以后都会成为唐朝的骨干将领,倒是很好的匹配对象。但也从中间摘出了几个确实好吃懒做,一心想攀附王画这棵大树的少女。 当然,李显现在没有心思,管这件事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出来。递到王画手中说:“王卿,你看看。” 王画打开一看,纸张是厚实的麻纸,上面写着很多绳头小字。先是从韦氏开始写的,写了韦氏虽然身为皇后,可与武三思私通,还有与武延秀私通,甚至当着李显的面,与武三思打情骂俏,李显居然不管不问,还主动为他们增加“气氛还不算,韦氏为了满足自己的**,让武三思与武延秀叔侄同时与她大榻而眠。来个三口。文笔相当不错,其中细节描写,十分生动,就象一本声色并茂的黄色小说一样。如果不考虑篇幅的问题,都可以与《金瓶梅》相媲美。但韦氏只是其中之一,又写了上官小婉。说她进宫后先是勾搭太子李贤。然后为了荣华富贵,主动向老武出卖太子。后来又与张昌宗等要通奸,被老武活捉在床。然后又与武三思通奸,也与韦氏一道,在床上服侍武三思,来个一男二女三口。现在又勾搭了王画与崔猩,在汴州时,与王画几个女子,连同王家小娘子,李裹儿,还有李雪君来个七凡 王画看了哭笑不得,与上官小婉是因为冲动,生过那么一次关系,但只仅有那一次,在汴州因为李裹儿守着,什么口也没有。况且自己有那么勇猛,居然一男对六女? 又说到李裹儿,说李裹儿在家中荒淫无度,与武崇同眠那也无所谓,同时还为武崇找来许多婢女,以及喊来护卫,来了一个多人杂交。现在李裹儿肚子大了,究竟是王画的种,还是武崇刮的种,或者是护卫的种?恐怕连李裹儿自己都不清楚。到此还没有结束,又写到自从武三思派人暗杀王画未果后,为了让王画替公公说好话,手心是肉,手背是肉,怎么办呢?李裹儿劝武崇含痛割爱,将他家中的宠婢一起送给王画,来堵王画的嘴。 真实情况,王画碰都没有碰一下,但有几个人知道真相?这么一说,还真有许多不明真相的百姓相信。 但这一来,皇宫里上到皇后公主,下到有才气的上官昭容,全都是一群污秽不堪的人物,甚至都不如青楼女子。青楼里不说还有许多清绾人,就是出卖**的女子,大多数也因为生活所逼,如果让她们从良,还有许多人能安份守己的。 最后文章上还言正严辞地请求皇上幡然醒悟,废黜皇后与公主,处死武三思,以还朝堂清明。 王画不知道历史 那篇女章是怎么写的,但众篇文章恶劣程度肯定远文章。 他将这张纸卷起来,说:“太过份了 不提起还好,一提起李显捧茶杯的手都开始抖了。 不只是这一张,有可能是怕给初冬的寒风将糨糊吹干,吹到洛水里,所以贴了好几张。一大早群臣上早朝,看到天津桥南边栏杆前围了许多人。虽然他们很早,但还有比他们起得更早的贩夫走卒,看到这些纸贴在上面。都好奇地看,一看就产生了兴趣。都把它看完才离开。 这些大臣也挤了过去,一看就愣住了。虽然内容很黄很搞笑,但这件事产生的影响太大了。有的大臣精明,将它立即撕下来。但这时候撕有什么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百姓看过,并且想封口都不行。就算一个暴君。马上将这些围观的百姓全部抓住,但这是一篇文章,不是长篇说,一会儿就看完了,天知道这些看完的百姓又到了什么地方? 到了李显来到王家时,估计整个洛阳的人都在谈论此事。 上了朝,大臣不敢隐瞒,将这几张纸上交给了李显。李显看过后大怒,先是责问当晚谁在天津桥上当值。可是侍卫却是无辜的,洛河宽广,还隔了两个沙洲,他们守值的也只是椎北,拱卫皇城安全,怎敢分心管到桥南的事? 于是李显又命御史大夫李承嘉穷究此案。 本身也没有错误,御史大夫是唐朝监察机构的脑,所以老武曾经一度改为肃政台,严肃纲政,而且御史大夫本身也是正三品的官职,等干县无其名有其实的当朝宰相。 而且李承嘉与武三思很少来往。但在之前他是不是武三思的人不得而知,可突然今天翻然变卦,立即上奏说,皇上,这案子不要查了,从谶言开始,就是有意打压德静王的,现在谶言失效,于是又翻出这介。妖蛾子。虽云废后,可言语已经是大逆不道,请皇上将敬浑、桓彦范、袁恕己等五人全部族诛吧。 敬浑等人也知道不妙,立即站出来喊冤枉。 朝堂上争吵一团。老魏等少数大臣都扭过头去,不忍再看,现在朝堂比菜市场还要乱,哪里还是一个庄严肃穆朝堂的样子? 后来王画才知道这个消息,有可能李承嘉原来不是武三思的人,但看到经过这么多事后,武三思居然安然无事,再加上这份榜书,算出敬辉等人的下场,于是立即在朝堂上倒戈的。 李显一怒之下,带着大臣来到王画家中。 可为什么要找自己?王画想了一下,会意了。有可能是前段时间,自己进谏了,立即停止朝争,驱逐四王出朝。但后来有可能是因为韦氏的包庇,李显没有听从。但正因为如此,出了这件大事。李显有些后悔。而且榜文上写了韦氏的事。这么长时间韦氏与武三思媾合,李显不可能不听到风声的。但不知道李显是怎样想的,居然看得很开,对此事态度是无所谓。可这件事毕竟不能公开的,普通的宫女与外人私通也罢了,韦氏是皇后,这件事传扬出去,李显脸上同样不会光彩。所以李显对韦氏也有怨恨了。再加上榜文上居然也出现了自己与裹儿,于是李显找上了自弓。 王画不经意地看了宗正卿等武氏一党一眼,就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但这个主意恶毒之极,不惜所武三思所有的短处曝光出来。虽然使武三思名声变得更臭,可却彻底洗脱了武三思唱苦肉计的嫌疑。这一七伤拳打了出来,敬辉他们等于彻底完了。 李显问道:“王卿如何看?” 王画拿着这卷纸,表情也很沉重。他说道:“陛下,这份榜文言语恶毒,实乃千古未有。居然臣重伤在家,世事不问,都攻击进去。” 李显点了一下头,这次王画与李裹儿也成了无辜的受害者。 “但陛下,臣念一段文字给你听。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泊乎晚节,秽乱春宫。潜隐先帝私,阴图后房之婪。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践元后于晕翟,陷吾君于聚唐。加以扈蜴为心,射狼成性。近狎邪僻,残害忠良。杀姊屠兄,弑君鸩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君之爱子,幽在别宫;贼之宗盟,委以重任。上皇看过这段文字是什么样的反应?。 这时一段很有名的故事了,武则天初读此文时,嬉笑自若,当读到“一怀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句时,惊问是谁写的,叹道:“有如此才,而使之沦落不偶,宰相之过也!”她不但没有责怪骖宾王写得恶毒,反而怜惜骖宾王的才华。 “陛下,臣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太宗想修一个小小的行宫,本来是小事一桩,如果换作臣,都不会进谏的。张玄素却闻讯上书谏奏,认为当时承百王之末,屈凋弊之余,必欲节之以礼制,陛下宜以身为先。否则阿房成,秦人散;章华就,楚众离;及乾阳毕功,隋人解体。太宗看了奏折后,大为恼火,于是召见他询问,你说我不如隋场帝,那么比夏桀商纣如何?张玄素答道,如果陛下修了乾元殿,就会和夏桀商纣一样昏乱。但太宗呢,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表扬了张玄素,赏给了他五百匹绢。太宗文治武功千古实不要说商纣夏桀就是隋焰帝跟存太宗后面拍马, 这两个故事,除了宗正卿等人有些焦急外,其他大臣都是一阵深思。 “陛下,恕臣大胆,这样的君王才是臣想要服侍的君王。” 李显老脸一红。 但王画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陛下执政一年不足,一切草创,前途也未必不如太宗与上皇。但陛下,为什么麻雀只能飞那么高,而雄鹰却能傲翔于蓝天白云之上?心胸有多宽广,就能飞得有多高远。陛下,你是一国之君,更是主张以和治国。那么胸怀更要比任何大臣都要宽广。至于这个榜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则改之加以劝戒,无则加免。如果陛下一定要穷追此事,亦无不可。不过想要寻找真相,必须要慎重。这份榜文牵涉到许多宫庭秘闱,真假不论,肯定不是百姓所为,甚至普通官员都无法炮制此份榜文。当然,因为朝争到了这地步,不可避免是平阳王人为了打击德静王做的。但真相未必能让眼睛看到,也有可能是德静王上演的苦肉计,杀敌一千,自损三百,扳回他现在不利的局面。因此要查”必须选择德高望重与品性正直的大臣清查此案。臣推荐魏相公与宋侍郎。” 老魏与宋骡心里面苦,既然布下这个安排,又是在深夜张贴,有可能连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是谁贴的,到哪里去查?宋壕更焦急了,他还负着一个谶言案件到现在没有准音,再加上这件大案,难道这个王二真想让自己早点回家种田。 但王画却拿起了一个火折,将这份榜文烧起来,又说道:“不过臣还是以为管它是真是假,陛下,作为一个皇帝,不是在后宫多么清明。后宫那么多妃嫔,纵然是太宗在世,也少不了纷争。但史书会因此说太宗不是一个好皇帝?一个好皇帝是怎样将国家变得强大,变得富强,老百姓有好日子过。这才是真正本质。陛下,万不可本末倒置。反正臣看过这篇榜文后,不会因此对陛下,或者对自己,对公主,有所褒贬。陛下使国家变坏了,臣认为是一个不好的皇帝,陛下使国家变好了,纵然这些事情是真的,臣还是认为是好皇帝。天下本自无事,只是庸人忧之。陛下,你是圣上,不是庸人。” 不就是说了宫闱中一些丑事吗?况且其中还有许多是虚构的。总不如比张玄素骂李世民不如商纣,骆宾美写的那篇拨文要恶劣吧? 虽然老魏与宋壕正在为王画的推荐烦恼,但也不得不承认王画进谏的作用。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能说出如此公正的话也很不容易。特别是王画说得娓娓动听,容易让人听得进去。这也是一个水平问题。 这一番话还别说,终于使李显心情开朗许多。 他叹道:“王卿,听君一番。使联如沐春风也。联当初听母亲说你可比魏征,联仿佛有些不信。今天才知道母亲睿智,只是联恨没有早早重用王卿 说完了真的下旨,让魏宋二人查处此案。但言语也没有刚才那样激烈了。 老魏与宋壕看着王画,恨不能将王画生吞活咽了。气得。 但还有许多直臣听了欢欣鼓舞,不管魏宋能不能查出来,但处执肯定会是很公平的。至少不会象李承嘉那样胡来,连查都没有查,就说是敬浑等人做的,立即抄家灭族。 李显带着大臣离开了,沐孜李也离开了。一会儿沐孜李回来禀报:“二郎,是三个人张贴的,但这三个人都在一家客栈睡觉,没有其他的消息。” 王画说:“知道了,继续注视这三个人的去向,以及查出他们的底细,但切记了,不能让他们有任何惊动。” “奴婢晓得,但奴婢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建议让魏相公与宋侍郎查破此案?。沐孜李十分地不解。她不知道历史确有此事,只是王画提前将它诱。还认为是王画一步步的逼迫,先是滑州汴州大案使武三思声名狼籍,然后安排遇刺一案,使五王矛头指向武三思,再借谶言一案,使武三思更加难堪。但也逼迫了武三思展开了激烈的反击。通过这一系列的布置,借武三思之手,铲除五王。再捧杀武三思,名声算是彻底臭了,可五王铲除后,他必然重掌大权,如些的臭名却掌有如此重权,势必引起更多人的不服。再加上王画无形中给李重俊的力量,再借李重俊之手绞杀武三思。 无形中铲除了两个心腹大患,却没有任何人知道王画的布置与参与。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无形。 但王画现在建议让魏宋二人查处此案。有可能五王安然无事,五王安然无事,武三思的权利就无法达到巅峰,行事就不会肆无忌惮,招来更多人的仇恨。王画的计划也等于失败了。 所以沐孜李十分地不解。 王画一笑,说:“虽然这三个人的下落我们知道了,我有没有让你告诉魏相公与宋侍郎?” 沐孜李摇头。 王画说道:“还是那句话,我们看戏,不过这场戏十分精彩,我们也要给一些赏钱。至于我的建议,何尝不是一种选择?” “什么选择?” “是看陛下的选择 第二十五章 发威(一) 果陛下经讨众次教,能够幡然醒悟。怀能有药印数忠心辅佐于他。如果经过这次之后,依然不知悔悟,我只好另寻他法。”这是看李显如何选择,王画作如何选择。 但太子李重俊在这步大棋局上是一步死棋,王画不辅助李显,李显的命运最后同样逃不了一死。那么王画所剩下的棋不多了,要么帮助李裹儿做女主。沐放李知道不可能的,而且王画多次对李裹儿也讲过这个道理,因为老武这一弄,现在天下人唯恐再出现女主,不是老百姓害怕,而是各大世家宗室子弟这些精英人士害怕,不知道再次出现一个女主,会不会象老武那样杀掉宗室大臣无数。所以大势所趋,无论谁想做女主,最后结果只有失败。 那么只有帮助李旦父子,这一条似乎也不可能。王画甚至都布置后手,在武三思事情一了之后,立即暗中对李旦父子下手。最后只有一条,王画自己做皇帝了,沐孜李听了十分开心。 可她忘记了,王画还有其他的选择,李显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是李显的次子,李重福,在温县与王画还有一段交往,现在均州做了刺史。另外一个儿子,年仅十一岁的李重茂。前者与王画有交情,而且现在地位很低,如果王画辅佐他登基,他会对王画感谢不尽。后者因为岁数更王画扶佐起来更加困难。可一旦让王画成功了。那么王画就立即真正拥有霍光、姜子牙等人的大功。 但无论选择那一个皇子,都是从无到有,不能指望他们有什么力量,必须靠王画自己,所以王画开始快展起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包括加快大洋洲的开与移民,暗中大步展血字营的力量,以及宗教中的死士等等。 可王画同样忘记了一件事,野心也是他这样慢慢滋生的,王莽等人一开始就有想谋反的想法? 不过王画知道,指望李显能重振雄威,是不可能的,马上一回宫。韦氏一逼,又成伟哥了。所以他又说道:“但是我估计皇上前者的可能性很大,一回皇宫,皇后一说,处理此案的人选马上就换了回去。但正因为我这条建议,传出去后,却为我正了名。有了名声,树立了正义的名气,以后我做什么事,都会招引许多有识之士跟着参与。” 其实也不要等,这一次王画与李显的谈话很快就传了开去。李显所带的大臣中还是有许多与五王亲近的人。现在这张榜文。毫无疑问,五王所作的嫌疑最大。五但王画却别开生面,又说了公道话,说也有可能是武三思唱的苦肉计。其实五王也怀疑是武三思在唱苦肉请兑可他们自己说话没有说服力。但王画讲这一番话效果就不同了,况且榜文上也衰意恶毒地攻击了李裹儿与王画,甚至都说王画与上官小婉有关系。 上官小婉是什么人?那是李显的昭容,在李隆基改制之前,唐朝后宫中一后卜妃九嫔九捷婷九美人九才人二十七宝林二十七御女二十七采女,这九十五个女人都是皇帝的标准女人,其他的宫女不算,而其中的昭容正是昭仪、昭容、昭暖、修仪、修容、修援、充仪、充容、充姐九嫔中的一员,正二品职,算起来比老魏还高了一个品级,毕竟老魏只是从二品。而且也井当初武则天的正五品的才人高了不知多少倍,在后宫中仅次于皇后与四位夫人之下。但因为李显没有立夫人,上官婉已经等于是李显的标准第二妻子。 所以王画之言更让人信服。于是这几个大臣立即安排人将王画的话传出去,扭转老百姓心中的想法。 虽然这样一来,更使王画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可现在情况危急,这些人也不管了。 而且王画也不是受大的受害者,别看榜文上写了他与上官小婉怎么怎么的,但上官小婉与武三思走得很近,武三思又与王画站在对立面。这也是李显当初派上官小婉到滑州的本义。而且这件事也很好查,上官小婉与李裹儿前往滑州,带了大量侍卫一道前行,只要一调查这些侍卫,上官小婉有没有与王画同床而眠,马上就弄清真相了。 李显有没有因为吃醋,调查过,王画不得而知。但王画知道最大的受害者不是自己,更不是武三思,武三思所得远大于所失,同样不是韦氏。韦氏有可能无所谓。上官小婉,恐怕同样无所谓,甚至有可能听到这个消息后,反而以后拿自己取笑。所以最大的受害者却是李裹儿,她根本就没有与武崇记同床而眠过,这个也罢了,在意的只有自己一人。最大的谣言地方就是说李裹儿居然与侍卫胡来,不但恶毒地攻击李裹儿,甚至都攻击了李裹儿肚子里王画与她的结晶。 这也是武三思恼怒自己这个儿媳妇,刻意安排的。 李裹儿在皇宫里也知道这个消息,她气得哭了起来。哭完了还立即动身,得到王家,不然王画生误会,那就麻烦了。 来到王家,也现不对,王迤夫妇的脸色不大好看。原来还有点欢喜有点愁,虽然这个孙子有可能姓武,但始终是他们的孙子。但榜文的事听到后,不能确定了。王画私下里对李裹儿的教育,他们又不知道,难免会产生一些误会。 李裹儿都没有顾他们的想法,径直闯入王画房间,见面号淘大哭。 王画知道她受了委屈,而且这委屈 少有点关系,千是安慰道!”裹儿,不要哭了。所猜都知道 “但二郎,那是假的。” “我知道那是假的,也不会相信。我不是对你说过吗,夫妻两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理解,如果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又怎么要求你对我信任呢?。 李裹儿哭声更大,但现在一半哭声还是委屈,可一半却是感谢的。 一边哭一边问:“你真相信我?” “我真的相信,你知道今天上午,你父皇带着一些大臣来到我家吧。我将我与你父皇的对话再说一遍给你听。”王画又将与李显的对话讲了一遍,当听到王画当着她父亲以及大臣的面,说不会因为这个榜文而对父亲、他自己或者她有所褒贬,李裹儿终于放下心来,但还是呜咽地哭泣,一边问:“那么二郎,依你说到底是谁做的?” “我不知道”王画答道。 不能说,一说马上李裹儿就会与武三思拼命,他的计划就泡汤了,不是害怕武三思,而是会让韦氏忌恨自己。这才是最可怕的对象。现在韦氏看来是欲除五王而后甘了,至少五王不消失在洛阳她是不甘心。不要说王画没有能力相救,就是有能力也不能相救。 王画又是安慰了几句,李裹儿心情好转起来。但心中委屈依然没有消失,说了一会儿话,李裹儿突然又说道:“而且我在皇宫也没有与武崇有什么 得,还有顾虑心。 “这样吧,你先闭上眼睛。” 李裹儿闭上眼睛,王画找来刻刀,以及一块软木,刻了一个精糙的印章,然后将李裹儿的裤子扒下来。李裹儿害羞地嚷着:“二郎,你要干嘛?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不能做那事儿 其实眼里春情荡漾,眼眉儿都流动着一层媚丝。只是因为现在房间里还有李红站在旁边,不好意思。 李红转过脸去,生气地不看他们,嘴里也嘟咙了一句,至于嘟咙了什么,王画都没有听清楚。王画拿来印泥,用印章沾了印泥在她臀部股间敲了上去。这才让李裹儿睁开眼睛。 李裹后好奇地问道:“你在我哪里弄了什么?” 王画将印章拿出来给她看,上面刻了几个字:王画私有专属用地。 李裹儿脸也红了,她说道:“羞死人了。” 但这一调笑,李裹线终于放下心来。 随后几天,大事不断生。也都是让老百姓万分失望的事情。 虽然李显下旨让魏宋接管此案,可武三思命党羽苦谮不止,还有在皇宫里韦氏再次吹耳边风。于是李显又改变了从王画家中离开的想法,下旨将五王结案判利。 大理寺承李朝隐听后立即上奏说:“敬辉等人没有经过详强审讯,不能急于将他们处死。而且皇上,在王画家中,王画也说过,此案只是有可能是敬辉等人所作,但也有可能是武三思刻意恶毒的安排。皇上也同意上魏宋二人审讯此案,为何现在又改变初衷?没有等到魏宋二人将案情落实,就下旨将敬蹿等人处死?。 但另一个大理寺承裴谈却立即上奏还击道:“武三思乃是朝中重臣,就是他安排,也不可能将自己诬陷到这种地步。这个案情十分明显,没有必要拖曳下去。拖的时间越长,越是成为了国家的丑闻。臣建议对敬辉等人应当按照皇帝的诏命处以极刑,没收财产,不需要再经审讯。而且魏宋二臣与武三思向来不合,臣等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否则数天过去,为何一点音讯也没有?” 随后郑暗等人立即附和。 李显吵得无奈,也不知什么原因,立即下旨,对五王处以长期流刑,将敬晖流放到琼州,将桓彦范流放到州,将张束之流放到施州将袁恕己流放到环州,将崔玄障流放到古州。五人的子弟中凡十六岁以上的都流放到岭外。 同时提升李承嘉为金紫光禄大夫,其爵位晋升为襄武郡公,大理承裴谈也被提拔为刑部尚书,因为李朝隐相帮了敬辉等人说话,又将李朝隐外放为闻喜令。 听到这个消息,洛阳城一片安静。 王画同样也是一声长叹。 但还好,武三思又令手下爪牙上表,请夷晖等人三族,李显没有同意,并且说了,年初曾赐以铁券,许诺过不对他们处以死刑。现在这样的处罚已经足够了,卿等勿言。 可是武三思并没有甘心,中书舍人也是武三思手上重要的爪牙崔猩对武三思说:“辉等异日北归,终为后患,不如遣使矫制杀之 武三思问谁可以胜任,崔推荐举周利用,利用先为敬辉等人所恶,贬嘉州司马,后经武三思提拨。于是武三思投意令周利用奉使岭外,实际上就是让他专门在岭南将五王击杀。 这时候季节也进入了冬月,洛阳城飘着雪花,在天空中翻再着。敬晖等人被押送出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对李红沐放李说道:“推我出门一趟,我去送送他们 “二郎,不可啊现在五王就象一个瘟神一样,连耿直的宋璨似乎也嗅到空气中那种味道,都不敢送他们。更不要说其他大臣,这时候王画去送他们是不明智的做法。况且五王等人对王画态度恶劣,如果不是武三思掣肘着同样五王也想对王画下手。 “多少也安一些良心吧”。王画说 李红不知道王画在说什么,但沐放李却明白王画意思。她低声说道:“二郎小心为妙。” “放心。” 王画赶到时,他们还没有出城,毕竟不但是他们几个人,还有家属。不过因为张束之退隐襄州,所以家属不在京城,崔玄障家属只有一半留在京城里面。这些人都过惯了荣华富贵的生活,现在被流放,还是在这个大雪天,一个个又冷又怕,脸上露出死灰般的光泽,有的妇人们失声地哭泣。 王画让李红将轮椅拦在队伍前面,看到他来了,官军也停了下来。虽然王画现在官职并不高,可影响力很大,主要他时不时犯邪,不按理出牌,所以这些官军都有些害怕。 敬晖冷笑一声说:“王画。这回可如你意了。” 王画摇了摇头:“平阳王,不要将己心比人心,我特地为各位相送一程。顺便也有一些话要对你们说。各位,也许你们到现在心里面还不服气,认为你们是朝堂清流,被人诬陷了。不错,以前你们是为国家与百姓做了许多有益的事情,在民间享有很高的声誉与威望。但是你们今年兵变,我还是那句话,是挟陛下安危以求大功。” 敬晖反击道:“王画,这就是求大功的下场。” “平阳王,到现在你还不醒悟,且听我将话说完了。不错,你们是认为你们为了李唐中兴,不惜一死。但如果你们兵变失败了怎么办?本来上皇让陛下继位,事成定局。如果你们失败,不但你们,连累着陛下都有危险。而且上皇不昏庸,你们无故废黜,这本就是人主大忌。” 现在王画也终于明白这个道理,李显未必会让敬晖等人死,但敬晖他们在朝堂上,李显会感到如骨在蛟,所以下落得如今的下场。也正因为如此,就是自己将嘴皮子磨破了,回到皇宫后韦氏樱桃老嘴儿一拨,又回到终点。这也是提醒敬晖等人的,其实敬辉等人的不甘心,反而将另一个看透朝局退隐的张束之都拖下水去。这是害人又害己。 “好,我再问平阳王一声,如果你们是对的,那么我就是错的了。现在平阳集随便拉一个老百姓问一声,我是浊流还是清流?那么到底是谁错了?这个不谈,也许你们认为是在朝堂上争扬正义。可什么为正义,你是清流,我是清流,都分不出正义站在那一方。又谈什么正义!但臣子应当做的事,扶佐君王,强国安民。我再问你,从陛即位大半年时间了,在这大半年里面,你们除了与德静王相争外,做了什么对国家,对百姓有利的实事?或者为国家为百姓上奏过什么真正有实利的奏折?”敬晖哑然。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暮。”但说完后王画立即又飞快地说道:“争可以,为国家强大而争,为百姓幸福而争,这才是真正清流官员做的事。” 说漏了嘴,现在还没有红薯这个词。但他说得快,大多没有听清楚,就是听清楚了,也以为是他们不知道的一样东西,没有在有 “所以我说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各位不管皇上下这道圣旨是对是错,但作为臣子可以进谏,但不能有怨恨之心。”这是说的光堂话,这一次相送必然有人在上面做文章,可因为出现了这句话,不但文章不好做,传到李显耳朵里,也不会让他生气,下面的话才是重点:“既然皇上下旨,流放你们,你们也不能有埋怨的心。当初上皇同样下我的恩师坐狱,可是后来也继续让他担任宰相,成为大唐的砥柱中流。这才是做臣子的本份。虽然流放了,但同样在岭南你们还可以利用你们的才华,施以作为,就象魏相公一样。如果你们真正抛开名利之心,真正做为国家为百姓的实事,我会继续关注此事的,那时候我会上书皇上,让皇上重新给你们一个机会。” “王画,我看你还是将自己管好吧,下一个有可能就轮到你敬晖讥讽地说。 但桓彦范却冲他狠狠施了一个眼色,长鞠于地说道:“多谢王学士美意。” 敬晖认为王画特地赶来羞侮他们,蒙蔽了心智,只有祖彦范听出王画的话外之音。到了岭南他们不管能不能适应当地的环境,武三思不会放过他们的,而且去了岭南等人生死两茫,武三思想追杀他们很容易。 有了王画这个关注,无论武三思派谁前去执行这个任务,都会三思而后行,因为他只要动手,同样会被王画知道。而且王画别看他现在闭门在家,如果将他激怒了,什么人都敢将他扳到,纪处讷是什么地位,弄倒下去了。弄不倒武三思,可弄倒他一个爪牙,王画还是有这能力的。所以有了王画这句话,他们的安全会有很大的保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画今天逆流而上,但在春天又要起兵诛灭他们? “不敢”王画说宇对辈红说:“我们回去吧。” 一把大雪下得更烈了,天地间白茫茫的一异。 这时候敬辉与袁恕己也反应过来,他们望着王画离去的背影。眼里都露出了迷茫。 以:这一段大约五六个章节。前两章过渡一下。后几章会让大家爽快一下,不然我的书评区里目不忍睹了。 第二十六章 发威(二) 远近洛阳高低起伏的房屋屋脊上开始堆起了一层白意。不过才进入冬月,雪还没有那么生冷,柔柔的,落在衣服,经人体的热气蒸,便成了一粒粒珍珠,在衣服上积累,然后晶莹地滚落下来。 沐放李打着油布雨伞,李红推着轮椅,街道两边还有一些百姓。看着这一行人,眼神都有一些敬仰,或者还有其他的神情,那是一种隐隐的期盼。一行人越行越远,王画扭过头,看着几个王爷以及他们的家属,在官军的押送下,已经没入了地平线上,成了一条黑线,他叹了一口气。 没有那么简单的,就象他与李持盈的亲事,能因为李持盈的退却。就不存在干扰了? 这一次自己做了隐晦的表态,五王就安全了吗? 不会,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武三思派了周利用前往岭南,也许普通人想,也简单,将周利用击杀,这是可能的,他不会带多少侍卫,一路南下,与京城相隔几千里的路,无数大山险水,以王画现在的力量想杀掉他们,不是很难。然后再将五王以及他们的家属接到大洋洲。就能保住他们的安全了。 不然!虽然现在大唐百姓源源不断地登上了大洋洲。可这些是什么百姓?他们都是贫困得无法生活下去,卖儿卖女渡日的百姓。反正是死路一条,不如碰碰运气。所以才听从了沐放李布置的那些人的安排,悄悄离开唐朝的土地。能有一线生机,他们也不可能愿意到万里之外一个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五王他们不死到临头,对唐朝还有一丝幻想,希望李显看到自己功劳的份上,将他们召回京城。就是自己的手下将大洋洲描写得天花乱坠,他们也不可能答应,离开唐朝土地的。 事实上也没有那么美好,大海上的风险还是存在的,不断有船只被飓风掀起的惊涛骇浪打沉的消息传来。登上了大洋洲,天气炎热,水土不服,最主要大洋洲上有世界上最多的毒物。对这个他不太了解,好象看过一个记录片,说上面能咬死人的毒物有六十多种,从各种毒蛇、蜘蛛、蝎子到河中吃人的江鳄,再到海洋中的水母、海蛇,甚至还有一种能致人死亡的海螺。 当然,不是普天盖地都是毒物,哪里更多的是一望无边的没有开垦的肥沃土地,以及丰富的矿藏。世界上最大的珊瑚礁群。虽然每个月都有人被毒物咬死,但哪块地方同样存在着无限的希望。 对于无法渡日的百姓是希望,可对五王以及他们养尊处优的家属,会是希望么? 再说击杀周利用,这个可以办到。但如果留下一丝线索,怎么办?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为必然多少会有一些线索。而且自己在滑州暴露了实力。周利用是什么人,一个小小的爪牙。能值得王画做出这场赌博么?况且也不是周利用杀人。敬晖在琼州,后来的海南岛北部,海南岛除了琼州外,还有东北部的崖州、西北部的檐州、西南部的振州、东南部的万安州。狂彦范流放到瀑州,也就是后来的广西上思境内。张束之流放的陇州又在后来的广东罗定市。袁恕己流放的环州不是后来甘肃的环州,而是在广西环江一带。古州却又跑到贵州去了。 就是这一大圈子兜过来,也不知是杰年还是半年。 其实不是周利用去杀,他只要到了岭南放出一些风声。就有当地的官员为了巴结武三思,主动协助周利用将五王击杀。 现在岭南除了广州外,可以说是唐朝最偏僻的地方,连西域的州县都不如,有的州县只有几百户人家。当然不是一个州真的只有几百户,主要是山区各蛮洞政府鞭长莫及,没有办法管理了。那个官员不想脱离岭南?为了巴结武三思这个权贵,叫他们杀掉自己亲娘老子,恐怕都有官员愿意。 这才是问题的关健。只要武三思放出这个意思了。自己就是将周利用击杀,还是于事无补。 当然,还是有方法的,那样王画自己必须冒很大风险。 但王画想到上阳宫那个对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太太,还是这个老太太是如何提拨五王这群人的,结果这些人又是如何恩将仇报的? 这还没有完,自己安排到洛阳一千多血字营战士,这些将士都是血字营中的佼佼者,自己在作战时。牺牲一个都舍不得,但让五王在兵变时杀掉了多少? 还有,自己如果不是兵出得快,自己的家人会有什么下场? 王画不是圣人,想到这些仇恨,想要他冒巨大的风险,将这群顽固不化的大老爷子营救出来,他能做到么? 但他相送五王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这是逆流而上,洛阳那么多官员,也只有王画在这种大势下。孤身一人送了五王。 武三思听了十分地气换,同时也不解。 王画的品性就是武三思也不会否认,但王画并不是没有缺点,那就是极端的护短。自己与王画有什么?只是春天时想与他家联亲,说了两句激愤的话而己。但五王呢?杀了他那么多手下,而且将他的家人抓捕囚押。 相信自己到下,或者是五王倒下,上凹讣介开心的。现在这种大势下,王画这样做,他要干乍地叫 不但他,就是精明的李旦也是苦思不解。王画不是没有得到好处,这个举动让他在民间赢得了声名。还有五王离去,朝堂清流为之沮丧,王画多少赢得了这些清流官员的心。但这有什么作用? 王画会在乎这些清流么?别人会这样想,可李旦不会这样想,从王画进入他的视野起,他就知道王画的本性是着重实利。没有好处的事,他不会做的。现在赢得清流大臣的心又如何?一是不可能得势二就是清流得势了,因为中间的矛盾以及他的年龄,也不可能成为清流大臣的代表。 他百思不得其解,武三思也同样不明白。但他很恼怒。 王画分明不给他面子嘛。 但那又如何?王画与敬晖等人的交谈,不但官兵,道路两边还有许多百姓也听到了说了不少,可只是说五王是错误的,不应当挟李显以犯险境,求取功名富贵。还有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让敬晖他们安心在岭南抛开名利,做一些有意义的事。其实最关健的话就是最后一句,他会对他们关注,如果他们改正。会向李显进谏,让他们从岭南返回。 用这条弹劾王画会起作用么?李显也没有让敬晖等人死,就是王画进谏,也是臣子的本份,还得要李显听进去才对。可对于自己不同李显不想杀五王。但自己想杀五王。一旦周利用将他们击杀,王画又会掀起什么波浪?但弹劾却不能弹劾。 因此,现在王画就象一个小鱼刺一样,他只是学士之职,有那么一点名声,可那有屁用?自己在洛阳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但天下间有几个大臣有自己掌控了这样的大权?军权王画也被录夺了。王画又是孤身一人,不象敬晖他们是一个集团军。他再有本事,也没有办法将自己动摇。 可因为他的存在。让武三思感到很难受。 当然,他刚刚经过滑州大案影响,王画遇刺的嫌疑,以及谶言的忌讳。虽然铲除了五王,但还是不敢高调。 不过他没有将矛头立即对准王画,而是对准了另外的人。 这个机会的到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一开始是少府监宋之问与他的弟弟宋之逊因为依附张易之,在神龙政变后,获罪贬往岭南。但这两个人都不甘心,到了湖南后,逃回了东都,不敢露面了,于是藏在他朋友光禄卿驸马都尉王同皎家中。 按理说王同皎作为五王集团中的核心成员,本来就是以打倒张易之集团为己任的。应当主动揭,将宋氏兄弟交出衙门才对。但这个王同皎犯傻了,他平时很欣赏宋之问的学问,也因此私交不错。于是私下里背着张柬之他们将宋氏兄弟收留下来。 王同皎在神龙政变中是主要人物之一,因此,以功授右千牛将军,封琅邪郡公,赐实封五百户。连他的老婆定安郡主都升为公主。但这些都是虚的。他的真实职位是光禄卿,也就是掌邦国酒醚膳羞九寺中的光禄寺的要长官。实权不大,但可以听到许多宫庭秘事。 平时他很痛恨武三思与韦后的所作所为。 因为对宋之问兄弟有恩,关系亲近,王同皎谈论这个话题时,并没有刻意回避宋氏兄弟。一开始宋氏兄弟也没有什么,但看到五王无论怎么攻击,都没有将武三思扳倒下去。相反,只是一张纸,五王立即倒了下去。 于是宋之问,秘密地派他的儿子宋昙和他的外甥校书郎李俊告诉了武三思,希望通过这样做“立功恕罪”。武三思听到这个消息,那是喜出望外。虽然五王让他整垮了,但五王一伙的大臣还有很多留在朝廷担任各个重职,这些人同样让他寝食不安。王同皎则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员。 但这时候他还不敢高调,自己没敢出面,于是让宋昙、李恢及冉祖雍上书,控告王同皎伙同洛阳人张仲之、祖延庆、武当承寿春县人周憬等秘密勾结壮士,计杀掉武三思,并趁机带兵闯入皇宫,废掉韦皇后。 李显一听还真相信了。 他驱逐了五王,作为最重的同伙,肯定心中不满,于是连考虑都没有。便指派了李承嘉和监察御史姚绍之审理这件案子,又让杨再思、李娇和韦巨源参与此案的审理。 但这几人知道王同皎谋反那是假的,凭他们都想谋反了,那么京城有能力谋反的人不多了海去了?所以在审问时,没有追问他们的反状,而且刻意询问他们与王同皎平时谈话时,谈了什么。 看到宋氏兄弟做为证人,这几个人知道王同皎好心收留了宋氏兄弟。却是收留了一条毒蛇,想不承认不行了。其中王同皎一个好友,张仲之尤其性格网烈,于是历数武三思的罪状,以及与韦氏的私情。杨再思与韦巨源这两个老奸巨滑的大臣听到后立即装困,趴在旁边睡着了。 李承嘉、李桥与姚绍之下令让衙役将张仲之反绑双手,送进监狱。张仲之还挣扎着回过头来,不停在诉说武三思的罪状。姚绍之想巴结武三思,看到张仲之嘴硬,于是让衙役打断了他的手臂。但张仲之依然大。浅尔!“我现在输给了你,我死了一定要到卜天那里 审问未果,但也不要结果,王同皎等人被处极刑。不过有一个人逃了出来,周憬,但他逃到比干庙中时,被官兵追上,于是对着比干的灵位高声说道:“您比干是上古有名的忠臣。一定能知道我对大唐朝廷的忠心。武三思与韦皇后**,企图颠覆大唐的江山,迟早会在闹市上被枭示众,只可惜我见不到这一天了!”说完之后即自杀而死。 但这群人诬陷了这些直臣后。不便没有罪,反有了功,宋之问、宋之逊、宋昙、李恢、冉祖雍等人都被加封为朝散大夫,另外还加了官职。 从王画起大义,滑州大案拉开风云,但武三思却一直没有打倒。然而他翻掌之间。废掉五王,斩杀王同皎。朝野震惊,连老魏现在看到武三思都主动退避三舍,以避其锋芒。 因此武三思自己也得意满满。曾经对人说:“我不知世间何为善,何为恶。但与我为善者是为善,与我为恶者是为恶。” 李显都没有他牛气,整成了一个上帝。 因为朝中没有反对他的臣子,于是大引爪牙进入朝堂,重臣宗楚客、宗晋卿、甘元柬、李承嘉都是他的心腹党羽。就是另外一个人纪处讷他没敢召回来,毕竟那件大案影响还在。但如果事情没有变化,召回纪处讷也是早迟的事。 同时还有周利用、冉祖雍、李俊、宋之逊兄弟、姚绍之为其耳目。时称五狗,不过有一狗是两个人。宋氏兄弟。不但如此。还有八鹰,韦氏的哥哥韦温、韦温的两个儿子韦捷、韦濯以及韦温的两个亲戚韦播、韦增。外孙高崇,以及武延秀与他自己儿子武崇刮。他将他们安插到羽林军左右飞骑与左右万骑四军中,担任重要军职。这样有保将拱卫京城的羽林军抓在手中,保证他的安全,防止政变再度生。 事实上他离上帝看起来,只是一步之遥了。 但他没有停下脚步,李子李重俊同样让他很难受。而且不是王画那个小刺,这是一个肿瘤。如果将李重俊铲除,就是他取代李显,都隐隐地感到了可能。所以说野心是慢慢滋生的。谶言之事最初让他感到害怕,但何尝这咋。谶言不改变影响他的某些想法? 但铲除李重俊似乎更麻烦,这要经过许多精心的布置。不过在铲除李重俊这前,他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王画。虽然王画重伤在家养病。闭门不出。如果出也只是那次送了五王。李显也听到此事,一笑了之。 更没有与李重俊来往。但天知道他们在滑州有没有做下什么交易?因此武三思都认为王画是李重俊手下第一爪牙了。所以在动李重俊之前,他终于向王画下手了。 但没有想到这一回他低估了王画,一脚踢在一块钢板上,很痛很伤。宋之问作为张易之手下的亲信,前几年王画与张易之兄弟的“默契”以及来往,他几乎全部知道。因此武三思让他写了一封奏折,添油加醋,说是王画是张易之的秘密党羽,春天出兵,也不是为了反对张束之,更不是为了上皇,而是为了张易之兄弟报仇的。时间地点证人一一列出。 李显看到这篇奏折愣了一下。 王画在他没有登基之前,真没有站队,如果算站队的话,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让棉花为自己在赢得母亲的心。 但现在奏折上“证据,确凿,难道是真的?他看着奏折一直沉吟着,但没有表态。 见到这种情形,什么爪牙,狗,鹰的,全部站出来,请求李显查处此事。 但武三思疏忽了一件事,他之所以红起来的原因,不是他真是上帝,而是靠了韦氏的支持没有倒下去,最后一击成功。如果没有韦氏,他什么也不是。但王画也有一个厉害的女人。李裹儿。虽然李裹儿没有韦氏手眼通天。可宫中想巴结她的人不要太多。 看到这情形,一个太监隐了下去,立取飞快地报告了李裹儿。 如果王画有个万一,李裹儿飙,他们没有通报,有可能将会迎来李裹儿的疯狂报复。 李裹儿一听就急了,她立即出宫,到了王家。王画听了,脸色变得冷厉起来。武三思真是疯了。自己闭门不出。居然还招来祸事。想了想。对李红说道:“将家中的护卫全部找来,带上兵器,还有,将李雪君也喊来。” 一家上下集合了,让李红推着轮椅,直奔天津桥而来。 早朝结束,李显还是没有同意只是说:“让联回去后想想。” 也行啊。回宫后你会想什么?只要韦氏一添油加醋,王画就会立即下进大狱,就是铁人进了监牢。也会让你变成豆腐。武三思心满意足地离开皇宫。刚刚走过天津桥,看到一个青年坐在轮椅上。他身后还站着李裹儿。不但如此,他还带着一百多名护卫,将天津桥全部堵上。 王画说道:“李雪君。麻烦你替我将那个宋之问捉来。” 旺:今天加更一章,稍晚一些。 第二十七章 发威(三) 吓实宋!问体型长得很高大“可他归终是个文人。李雪知圳心弄腕一扭,就象拖着小鸡一样,拖到王画面前。 他终于害怕了,颤着声问:“王学士,你想做什么?” 王画从轮椅上身体一探,掐着他的脖子,掐到自己身前,说道:“宋之问,你不是贬到沌州去了?是什么人允许你回到京城的?。 这是偷偷跑回来的,如果按照唐律,重者都有可能处斩。宋之问不能回答。 “几个月前当你回到洛阳时。仓皇如落丧家之犬,是谁收留你的?可你是怎么报答别人的恩情的?” 这个卖友求荣的事,更加不光荣。不过因为畏惧武三思的权势,没有大臣敢揭这个短。但宋之问更不能回答了。 “七年之前,恩师将我写诗以及画放在皇宫,也因此你没有夺得头名,向张易之进言,务必将我害死。但张易之没有答应,这让你十分失望,后来屡次在张易之身边软风,反而让张易之责骂了一顿。” 听到这里,大臣一起恍然大悟,原来宋之问不但是诬陷王画求荣,而且还是一直嫉妒王画的才气。许多人看着宋之问都用着鄙视的眼神了。就连武氏一党看宋之问眼神都有些不对。 “你说我是张氏一党,该当处死,请问你跟在张易之后面做了那么妾坏事,又当如何!还有,我想要求荣,岂会靠投靠张易之求荣?。 什么证据,那有必要吗?如果王画是这种人,再加上他的功劳,现在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官职。况且张鼻之是什么人?一个男宠,王画又是什么人?就凭借这一点,就可以推翻宋之问与武三思布置下的各种“证供 “以前,在上皇在位时,你想做北门学士,上皇因为嫌疑你牙齿长得不好看,所以拒绝了。但这你这一嘴牙齿不但不好看,而且很臭很坏很恶劣。我今天替你将它拨掉!”王画说完了,轮起大手,狠狠抽了起来,每抽一下,带起一道血花。 几乎所有大臣都目不忍睹。 武三思看到情况不妙,立即向一个心腹示意,这个心腹明白,撤向后面,到天津桥那一边喊巡逻的羽林军过来解决问题。 不过王画没有在意,抽了几十巴掌,宋之问痛得哇哇地叫,一张脸孔肿得就象一咋。西瓜一样。地上除了许多鲜血,还有一地的牙齿,估计这几十大耳光子抽下来,他嘴里的牙齿所剩无几。抽到最后,宋之冉脖子一低,痛晕过去。 但许多大臣虽然目不忍睹,可心中却在暗暗喝彩,这顿抽抽得太让人过瘾了。 王画却没有结束,抽宋之问大耳光子,不算什么,说句不好听的,都脏了他的手。他又叫李雪君将李承嘉抓来。 其实这些大臣上早朝,不是他们一个人的,除了少数清流大臣因为手里没有钱,只好一个人骑着马上早朝,有许多大臣都是坐着轿子,或者马车,来到天津桥上早朝。然后这些下人将马与车子停在天津桥南,等主人下了早朝,再上马车回家。或者等主人到政府机构里面办小完公回去。象宋之问本来是丧家之犬,现在靠卖友求荣达了,也雇了几个下人,坐着小桥子前来早朝。 因此早朝时,天津桥南很热闹。 但因为王画刻意带着家中所有的护卫赶来,虽然天津桥很宽大,但一百多人,什么桥也堵上了。而且他们都带着兵器,又是王画刻意简精出来的高手。 因此李承嘉看到情势不妙,但想往桥南跑是不可能了,只好往桥北跑。可哪里快得过李雪君,再次擒了过来。 不过这一回,宋壕等人脸色都十分慎重。宋之问倒也罢了,一介。无名小卒,打了就打了,但李承嘉贞是御史大夫,等于是副相级别。相当于后世的副总理,正部长级别,朝廷的重员,不能随便打的。 但他们都没有想到,这才是一个开始。更激烈的还在后面。 李承嘉被拖了过来,他也害怕。宋之问还躺在哪里,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王画没有顾他的反应,一把将他抓过来,问道:“我不管张柬之等人是对是错,是功是过。他们作为一个王爵,按照大唐律法,斩杀他们需要什么?” 除非是十恶之罪。但李承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王画居然为五王申冤,这是不理智的行为。 “还有,他们有皇上的免死铁券。我问你,作为御史大夫,你肯定会知道大唐律法。但你第一个喊出要斩杀五王,请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天津桥那张榜文是他们写的?还有,明明皇上免死他们一切罪行为什么你居然口出狂言,斩杀他们。是什么人给你仗持,让你如此藐视皇上的?” 没有想到王画反过来这样一辨,李承嘉同样不能回答了。 “御史大夫,监察朝廷纲纪。可你作为御史大夫,居然颠倒黑白,藐视皇上,欺君犯上,为了取陪武三思的野心,抹样了良心道德。请问你会游泳吗?” 众人愕然,前面严厉的责问,后面突然问出这一句做什么? 还真会游泳,李承嘉被王画掐着脖子,不能说话,只好点头。 “那么让洛水洗涤一下。你这颗肮脏的心灵吧”王画说完,将他抡起来,就是抡一个大皮球一样,一下子扔到洛河里面。 老魏等人看了更加高兴,但也为王画愁,这是爽了,真的很爽,比六月天喝了一杯冰茶还要爽,可这怎幕收场? 幸好现在是深冬,洛水平缓,李承嘉也会游泳,在洛河中挣扎着引边的浅滩也带来了下人。下人连忙跑下洛堤下办服,替他换上。虽然河水浅了,也平缓了,可冷啊。 李承嘉冻得嘴都青了,身上打着寒颤,都不顾无数百姓围观,脱下官服,将下人的衣服穿上,哆哆嗦嗦地跑到岸上,上了马车奔回家。连一句赌狠的话都不敢说。 因为今天王画明显是邪气凛然,虽然现在离他远了,可他带的护卫身体后面还背着弓箭,如果说了一句不恬当的话,有可能这个王小二犯邪。让护卫将弓箭交给他,未必会将自己射死,不然他将自己扔到洛水时不会询问一声自己会不会游泳,但给自己大腿上来上两箭,不是没有可能。 武三思冷声喝道:“王画,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想谋害朝中重官,想谋反吗?。 本来不敢吭声的,因为看到桥北羽林军赶了过来,所以胆子大了起来。而且他离王画还有一段距离。 但是话音未了,王画双脚在轮椅上一蹬,身体象一个炮弹一样射出来,一下子扑到武三思的面前,将武三思的脖子也掐住了。王画将武三思掐在天津桥的栏杆上,说:“武三思,你用了这两条借口,谋害了多少大臣?” “王画,你想怎样?上奏折告你是张易之一党不是本王,是宋之问。你为什么要找本王麻烦?”虽然是责问,语气软了许多。没有办法。脖子被王画掐着,依王画的武力,扭断自己的脖子还不是象扭一介。小鸡一样。自己的价值就是活着,只有活着韦氏才能赏识自己。一旦死了,有李裹儿的袒护,天知道皇上会不会为自己报仇,将王画斩杀。 就是斩杀了,自己这条尊贵的生命换王画一条命,也不值得。不但他,就是赶来的羽林军因为投鼠忌器,站在桥上不敢动“武三思,你现在诬陷那么多大臣,流放的流放,斩杀的斩杀,如反掌之易。为什么敢做不敢认!宋之问,你的授意,他敢诬陷我?说出来,你自己会相信么?不过,今天我前来,是有几句话要问你的。” 敢情矛头是对着武三思来的,李承嘉与宋之问只是两碟开味小菜。案,汴州你的亲信居然滑一群从南洋土著人哪里回来的人骗得杀人越货,要残忍就有多残忍,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当真你脱得了干系?皇上下旨,希望我给你留一个遮羞布。于是我也给你留了,才没有使你颜面大跌。可是你就是这样感谢我的?。 “我遇刺当时,整个洛阳的百姓恨不能录你的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却说你与此案无关。谶言一出,事关国家朝代更替,我也没有在皇上面前添油加醋,反而劝皇上宽大胸怀处理此事。如果我这样做,你如何渡过那段时间的危机。你就是这样感谢我的?。 王画说着,气愤地用着他的嘴巴,就象打一个小孩子一样,虽然没有象对宋之问那样,打得满地找牙,但也将武三思的脸打红了。 “还有,我不愿意看到你们争来争去的丑陋面容,所以皇上让我担任官职,我也拒绝了。被刺后更是闭门不出,这又是碍了你的事了?不错,五王离京之时,我相送了一程,说了什么,说他们在春天做错了,让他们反思,这个又做错了,或者碍着你的事了?” 岂止是碍事,碍着大事了,但王画能摆上台面,当着众人的面理直气壮地责问,可他却不能将这些想法摆上台面说出来。 “但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的。当时我遇刺时,你的嫌疑最大,可因为我不想纷争下去,于是想同你和解,说过我不会刻意与那一个人为敌,只是就事论事。向你释放善念,你说本王同意了。正因为你这咋,本王同意了,我当真以为你不会对我产生恶念,所以也在皇上面前说了公道话。但你当真放过我了,我现在躺在床上几个月了,闭门不出,你依然派宋之问对我诬陷。为什么当时你不会派出刺客对我刺杀?” 这调过头翻案。 武三思厉声说道:“你遇刺之案与本王无关 “哦,真与你无关,那好吧,给你一个机会,问一下各个大臣,只要不是你手下的走狗,他们说出与你无关。那就与你无关。” 武三思看了一下四周的大臣,还真有不少大臣想替他说好话。可看到王画邪气凛然,一个个不敢吭声。 “我王画从出生到现在,只认天地良心,君父师友,除了这些人外,从来还没有对谁低声下气过的。因为我不想争,所以容让了你这么多,隙忍到低声下气的地步。可你先是刺杀我,让我躺在床上几个月,现在居然又想将我当作了第二个王同皎,想将我谋害。武三思,那么好谋害我的。要知道将我逼急了,就是你躲藏在乌龟壳里,我想与你同归于尽,也不会是很困难的。你相不相信?但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做。先报我这几月卧床不起之仇 武三思一听要糟糕了。他还没有喊出来,王画将他胳膊肘儿一拧,将他拧跪下去,然后一脚踹去,只听得武三思的一条大腿传来咯吱一声,血迹从裤子上面涔出来。这条腿是百分之百断掉了。反正这几个月韦氏想与他做什么,是万万不能了。 真狠,众人头上都冒着冷气。 武三思痛得都快晕过去,但王画却将他的下巴托着,又说道:“武三思,那张榜文当真是五王写的。也许贼与宋侍郎没有杳出来但要不要我向靠卜辛动请命。珊世案。而且我会向皇上下军令状,保证只要一个月时间,还此案真相大白。武三思。你意下如何?” 王画这一说,大家都听出话音了。 武三思还在赌狠,说:“王画,你要为你今天所作的负责。” 却没有想到他鼻子里传来一阵粉香,一只小鞋踢了过来,然后李裹儿大喝一声说:“武三思,你太过份了,怎么着孤还是你的名义媳妇,你居然卑鄙无耻地造了我那么多谣。我踢死你,我踢死你这个大坏蛋!” 实际上今天王画真沾了李囊儿不少的光。这也不是丑事,夫妻本为一体,互相帮助,不存在谁吃谁的软饭。正因为李裹儿的虎视眈眈,也是羽林军不敢过来的原因。 李裹儿气坏了,那张榜文上写的文章,她是三个女主角之一,而且是最乱的一个。母后也不过是三四个人,上官小婉也只是几个人。可她却成了与众多侍卫都有关系。母后也罢了,好象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上官小婉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自己除了王画,一个也没有乱。 我踢,我踢,一会儿武三思的脸踢变了形。 看到出气也出得差不多了,王画才将李裹儿劝阻,又喊来李红将他扶上轮椅,还得继续做样子。但临走又问了一句:“武三思,不要逼我,逼急了,就是皇上不让我查榜文之案。我也会主动查这件大案。” 武三思又痛又羞又气又恼,但真害怕。如果王画真找集是他派人写下榜文的,就是有韦氏庇护,那也不大好办。 李红推着轮椅,一行人离开。这时候羽林军也走过来,武三思嚎丧一样喊道:“还不将他给本王抓起来。” 羽林军急忙追上去,李裹儿停了下来,看着其中的统领,说道:“你们想干嘛?今天的事是孤叫二郎这样做的。难不成你们连孤也要想抓。哦,对了,孤想起来了,还有,孤问你们,是谁允许你们抓人的?是皇上,还是武三思?是不是你们将武三思也当成了皇上?” 这一干羽林军一听就吓傻了,站在哪里动也不敢动。 但武三思肯定噎不下这口气。他长那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羞侮,以后怎能抬起头做人。看到王画离开,手上的亲信将他扶起来,得赶快医治。但他一摆手说:“不,你们将我抬回皇宫。” 现在这个样子,再加上宋之问,都不需要其他的证据,就凭借这一点,就可能治王画死地。 他又糊涂了,忘记了王画身边一个人,还有李裹儿。但他还没有完全糊涂,没有将李裹儿参与其中说出来,只是讲王画冲到天津桥上揍了他们,连王画与他的对话都不敢说出来。 李显一听也生气了,怎么着有话好好说,我就是将五王贬出去,也没有对你王小二如何。这个天津桥是什么地方?那是皇家的窗口,这样暴打朝中重臣,成何体统,于是立即下旨将王画抓捕。 并且因为王画家中有许多护卫,派了两车多官兵过去。当然。他也没有对王画动杀念,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处罚肯定要处罚的。不过真要他动了这个念头,王画落在武三思手中,想活也活不了。 事实上这也是武三思的一个机会,可因为事突然,而他又被王画与李裹儿打蒙了头,没有利用好。如果他会利用好,王画都不会这样玩了。 就是一个暴起,打武三思一个措手不及。而且因为他今天这一着,让许多人看到希望。特别是皇宫的某一个人,给他壮胆子。 官军到了王家,将王家围了起来。 王迤夫妇心惊胆战,可李裹儿却恼了起来。这还有完没完了?自己被武三思诬蔑到这种地步,父皇不帮助自己,还继续帮助武三思?难道真是老百姓嘴中所说的昏君? 她一怒之下,提着王画的大铁锤跑了出来。 平时她看王画提着大铁锤挺威风的,但拿到手中不是那回事,勉强只提出一只出来,两只手紧紧抓住,不然随时都会因为吃重掉下来。然后来到这群官军面前,提着大铁锤说:“我打,我打。” 就是没有大铁锤,她也一个人也打不到。 一看更火了,指着其中的一个中郎将说:“孤认识你,你给孤站住,否则马上说你侮辱孤,想戏弄孤,将你全家满门抄斩。” 这个中郎将一听立即站住。这是无理取闹,况且有这么多士兵作证。可那有什么用?就象武三思弄倒五王,需要证据吗?而且听王画的口气,那张榜文百分之九十是武三思自编自演的苦肉计,与五王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堂堂的五王,那么快就轰然倒地了,自己算什么?一个小小的中郎将,在民间了不起,可放在李裹儿面前,什么都不是,与一只小小蚂蚁没什么两样。 站住了就好办了,李裹儿来到他面前说了声:“我打!” 这一锤子下去,锤到人了。中郎将脸被砸得立即青肿起来,鼻血都流出来了。这还是李裹儿,如果别人使了这个大铁锤,这一下子下去,半条命都没了。啊呀一声,他倒了下去,昏过去了。真昏假晕,不得可知。但只知道不一会儿,他就撒腿而跑。 其他官兵一看这样下去,不好玩,一个个连忙跑回去,向李显禀报。咱们这个人抓不起来,也没法抓。 第二十八章 发威(四) 品二思都说出了卜帝的话,可旦众段时间武二思权势的鼎懈因为武三思的得势,武家弟子,就象吸回头烟一样,瘾更大了,他们比以前在洛阳城更加胡作非为。反正这群逆民,对武家也没有好感。再加上之前的事,现在洛阳百姓几乎恨不能真象王画所说,将武三思的皮录掉,肉吃掉,血喝掉。 看到李裹儿的行为,围观的百姓纷纷喝彩。倒不是为李裹儿揍这咋。军官喝彩,主要在天津桥上两个人默契联手狠揍武三思让他们解恨。 李裹儿将这群官兵赶跑了,又返回头,对王画说:“我要回皇宫。” 还不解恨,王画无辜受人陷害,父皇就象看不见一样。但这个武三思打倒敬晖他们也就算了,同样也不是好人,可居然恶毒地写那篇榜文。但父皇呢,没有追究武三思的责任,反正派人抓王画。这是什么天理。 要回去论理。 王画也没有阻止,要么她回去起到一些作用,但不会起多大作用,因为韦氏还需要武三思的支持,只要韦氏活着,想通过正途整垮武三思是不可能的。也许韦氏有可能授意将她禁闭在深宫。这就看李裹儿如何去辨解了。但有一点,李显多少会对韦氏产生了一些间隙。 其实今天李裹儿不相助,他同样也有对策,不过因的李裹儿的出手,他减少了许多麻烦。 王画说道:“裹儿,你回去可以,但皇上不知情,只是一时受了一些小人的蒙蔽,你说话时不能太激烈了。” 李裹儿点头,气呼呼地返回皇城。 但王画立即吩咐人将门关上,因为远远地看到宋魏二人骑着马赶来。不用说,他们是听自己说榜文是武三思写的,而且一个月就能让真相大白,一定猜测出自己手上掌握了一些证据,所以向自己要证据来了。 现在不能给,要给,还得过上几天。 “王学士,你不要关门。”宋骡连忙叫道,一边喊一边勒马,向这边飞快奔跑。 但还是迟了,大门咣地关上。 宋骡无奈,又借来梯子,可网爬上墙头,墙头另一边也伸来梯子,两个护卫将他堵上,不让他爬上墙头。宋骡大声冲里面喊道:“王画,你到了今天这地步,还想替某一个人袒护吗?”喊了半天,没有人理睬,宋骡更急了,又说道:“王画,我算看透你了,你其实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这一声还真管用,李红推着轮椅,将王画推了出来。王画没有说话,指了指胸口,然后掏出一张纸将它打开,上面写着几个字:早朝逼我。 早朝逼他? 宋壕网想询问王画是什么意思,王画却大声说道:“宋侍郎,我现在闭门谢客,外面的事与我无关,请不要打扰我。” 这一声很大,连围墙外面的人都听到了,但王画说话时,不停地向宋螺挤眼睛。宋骡不知道王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想到他的神出鬼没,只好郁闷地与魏元忠离去。 王画还是让李红将他推回房间。虽然他很早就能走路,但自己家中现在下人很多,不一定会被他人收买,但人多嘴杂,难免会透露消息。所以王画只在房间里,将房门关上后才从轮椅上爬起来,甚至早晨都恢复锻炼身体。 王延将他堵上,问:“小你这回祸闯得太大了。” 现在听说了儿子在天津桥上威,居然将武三思的腿都打断了,武三思是什么人,听到这咋。消息,王迤的腿都吓软了。 “父亲,我问你张易之兄弟在何处?” 早被斩在天津桥,但王迤不知道王画什么意思,答道:“死,了。” “敬晖五王呢?” “流放了。” “他们能有几个人活着回来?” 妻迤不能回答。 “武三思又有何惧,还有,我早对你说过,想进入这个名利场没有那么容易的。”说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开始自己何尝有其他的企图,只想凭着手艺求一个富裕的生活,根本就不想做官。但无论自己怎么想,最终还是一步步卷进这个漩涡里面。 叹完气后又说:“再忍几年吧,过了这几年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但话还没有落音,下人递来一个信封。王画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让王画将王碱准备好,过几天就用四凤交换他。王画问道:“是谁送来这封信的?” 其实不用他招呼,已经有人跟了出去。是一个乞丐,护卫询问才知道是一个中年人给了他两百文钱。让他将这封信塞进王家的门缝。王画也无所谓,其实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更多这两家的情况,不过因为朝堂没有稳定,还没有到动手的时候。 但他看着这信,哭笑不得。现在他那个伯父才同意换人,恐怕是因为自己开扁了武三思,怕武三思向自己动杀手。自己一死,他想换儿子都没有办法换了,所以逼不得己,立即交换人质。 可这是一件好事儿,四凤失踪了数年,终于有回来的希望了。他将这封信交给了王迤,王迤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不过一会儿忧愁又挂上了心头。其实除了王迤,朝中还是有许多正直的大臣,虽然今天很解恨,可还是替王画担心。如果王画这面旗帜再次将武三思整垮,朝堂正气将为之一去,大厦将倾,任何人都 因此,许多人将希望寄托在李裹儿身上。看她能不能说服李显。 李显到了皇宫,李显、韦氏正在与武三思聊天,主要是李显安慰武三思。但不久后,听到侍卫说李裹儿拦着官兵,不让他们抓捕王画。李显还生气地说:“这个小裹儿,简直不知轻重。” 话音未了,李裹儿就闯了进来,她看到武三思,找了找,从侍卫鼻上将佩剑拨出来,拿着剑就冲武三思冲了过来,嘴里喝道:“我杀死你这个老匹夫。” 其实这也是李裹儿缺点与优点的地方。 因为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就是韦氏为她袒护妻画不开心,还是十分喜欢她的。 这也是有一定历史背景的,韦氏为了李显生了懿德太子李重润、永泰公主李仙慧、永寿公主、长宁公主和安乐公主李裹儿,李重润被老武逼死了,永泰公主英年早逝,永寿公主在李显到房州时也死了,她只剩下两个女儿,长宁公主与李裹儿。不要说李裹儿,就是长宁公主也宠爱得不得了,要什么有什么。更不要说李裹儿,是在他们夫妻最落难时,出生于房州。那一段时间因为抚养李裹儿成长,夫妻俩得了多少乐趣,可以说李显一直坚持下来。固然是韦氏劝说他不要放弃,也因为是李裹儿幼年带给家中的欢乐,才使他们坚持到最后。 所以李裹儿才得到异乎寻常的宠爱。 但宠爱过头了,养成了她骄纵霸道的性格,这也是王画最头痛的地方。可也因此,她敢做敢为,敢爱敢恨。 王画也知道这一点,一个堂堂的公主,因为喜欢他就花痴,也不知醋,对他百依百顺,甚至还主动地连小妾都愿意做,这可能么?就是李持盈也不可能。这要慢慢地开导。 所以李显一把抱着李裹儿说道:“裹儿,你要做什么?” 脸上表情是三分责怪,却是七分地担心,连武三思一看李显的表情,心想完了,别指望在这件事上扳到王小二了。但他脑袋瓜子反应挺快的,扳不倒王画,他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有可能王画掌握了他炮制榜文的一些证据。一旦王画将这件事公开,会带来什么影响。李裹儿生气地在李显怀里挣扎着,说:“父皇,你为什么要抓王画?” 李显指着武三思说:“你看看他,腿都让王画在天津桥上打断了,听说他还将李承嘉扔到洛水里,如果不是他会游泳,都将他淹死,联只是抓他询问一下,没有将他立即处死,这都是联看在你的面子上。” “父皇,这是我下的命令,武三思这个老匹夫没有对你说吗?” “你下的命令。” “裹儿,休得胡说,这事关国体。来人啦,将公主带下去。”韦氏沉声说道。 李裹儿恨明地看了一眼母亲。心想,你耍“性”福,我不要性福了?她将佩剑往脖子上一架,说:“父皇,母后,你们今天不让我将话说完了,我就不活了。 这把剑剑锋还真锋厉,李囊儿激愤之下,没有掌握好分寸,用力过度了一点,剑锋居然将脖子割破一些浅皮。有些血花儿流到剑朵上。 李显一看慌了手脚,连忙小心翼翼地说:“裹儿,我让你说,你别急。” “好,我先说宋之问。”李裹儿将天津桥上王画与宋之问的对答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问:“父皇,你现在是皇上,王画有没有因为你是皇上,马上就顺从你的意思,对你拍马阿奉?我都是公主,王画有没有因为我是公主,事事就对我奉从?依然是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寸步不让。况且一个小小的张易之,他会不顾一身臭脾气,做他们的党羽?” 好象这样一说也有道理。 “还有,我问你,宋之问本来是戴罪之身,返回京城,是谁下的圣旨,为什么父皇不追究此事?如果都象他这样,一个个罪民从岭南逃回来,国家律法还要它何用?就算王同皎有罪,什么人可以告,也轮不到他们告,父皇,你知道为什么王画在滑州弄了那个剧团,那是帮父皇教化百姓的。请问,这种忘恩负义的人,你不但没有处罚,反而重赏,你如何教化天下百姓?” 其实李显对宋之问的事,还真没有注意,毕竟一个小人物,这都是武三思的安排。于是他说道:“好,裹儿,你将剑放下来,我听你的,马上将他撤 职查办。” 这样就完了,武三思睡觉还笑醒了,李裹儿大声说道:“且慢。” 又将王画与李承嘉的对话说了一遍,又说:“武三思你这个老匹夫,如果王画想谋杀李承嘉,何必要问他会不会游泳,果然能颠倒黑白,当着我的面都敢颠倒黑白,我看你就想做一个让父皇指鹿为马的赵高。” 原来还有这回事?李显回过头来,看了武三思一眼,眼光有些不善。扳五王,杀王同皎。李显本身也不反对。但王画他目前还是有好感的,就是处执了五王,还觉得愧于王画。但为了朝堂的和平,他说道:“好,裹儿,我不追究王画的责任了,就让他向德静王道一个歉,这总行了吧。” “道歉,这还没有完”李裹儿将王画与武三思的对话再次也源源本本地说了出来。然后指着武三思问道:“你弄垮五王,我不反对,王画也不反对,甚至卜州二闽门不出,就是怕大臣找他为五王说公道话小为什么攻击污蔑我的父皇、我的母后,还有我。我问你,你看到我与那一咋。侍卫胡来了,就是你那个窝囊废儿子,孤都不看不上一眼。还有。上官昭容是父皇的妃嫔,她到滑州是做什么的?是为你说好话的,让王画收手,好让你下台,而且上官昭容这几个月,为你说了多少好话。居然你冉样也污蔑她!我再问你,滑州不要说上官昭容与王画是清清白白的,就是他的两个小妾,因为孤的霸道。都没有让她们上王画的床。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六女同床?要不要证据,王家那个小娘子,以及那咋。波斯郡主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要不要派宫里的嫉嫉去验一下身?还有上官昭容是父皇的女人,不是你的女人。你真以为你是皇帝了?” “裹儿,你不要再说了”。李显说完后,问武三思:“那篇榜文是不是你写的。” “陛下,冤枉臣啊,臣那有这个胆量?。武三思忍着痛叫冤。 “没有这个胆量,一箭三人,射落李子,血河再起,止戈重立,你马上就要代替我父皇做皇帝了,这个胆子为什么没有。好,你说不是你做的,王画在天津桥上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说过,只要父皇给他一介。月时间调查此案,马上水落石出,你可有胆量向父皇进谏,让王画主查此案?” 李显网要同意,韦氏却在一旁说道:“三思,裹儿说得对,王学士都闭门不出了,那个什么问的,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不过裹儿,虽然那个问的诬陷了王画,可王画存天津桥也做了过份的事,如今都让德静王重伤到这种地步。两下揭过,互相就算了吧。况且你始终是武家的媳妇。” 李裹儿一看母亲明显想此事不了了之,当然了不追究王画是一件好事。可她还是不甘心,因为王画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对贞操观念也重视起来。这段时间,虽然王家还对她客客气气的,但自从榜文的事生后,王家上下看她的眼色多少有点不对,就是百姓看她的神情,都有些暧昧,这让她感到很恼火。 她说道:“这件事怎么就算了?母后,他也诬陷了你啊。而且出了这种事,你还想我认为自己是武家的媳妇,我马上要休亲!!”。 最后是灵机一动的想法,正好自己与武崇这个虚名挂得很难受,这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裹儿,你喜欢王画,但也不能胡闹。王画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德静王派人写的榜文?而且会不会是他伪造的证据?这件事已经过去了,那就让它算了,如果越理越深,皇家的脸面也会越丢越丑。”最后一句话让李显又再次心动。 “而且,三思罪行未必是真,但王画的罪行都是立即可以立案,众目睽睽,重伤朝中三员大臣,肆无忌惮地污陷攻击殴打,按照律法,不管三思有没有罪,都能将王画一家上下处斩的。难道你不明白吗?我让他们双方就此揭过,以后安心辅助你父皇,你还不满足?还有,你作为武家的媳妇,从公公到丈夫对你的胡闹从来不过问,你还不满足?” 那意思只能争这么多了,顶多不追究王画。但这个条件就是王画也不要追究武三思。 李裹儿气得一跺脚,说:“父皇,母后,我恨死你们了。” 说完了扭头就跑,跑回了她的寝宫,将她所有的心腹婢女侍卫全部喊上,将所有行李一起搬了出来,这是要离家出走。李显在后面苦劝。劝也没有用。一大群人,不是少人,是几百号人,全部来到王家。 见到了王画,将事情一说,说完了又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王迤夫妇一听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松了下来,连忙烧香拜佛,武三思现在弄五王如反掌之易,自己儿子将他的腿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打断了,换来的结果却是平安无事。这不知道是王家十八代祖宗一起显灵,才有这个好结果的。 满足了,很满足。还想找人家继续算账?知足吧。 但王画却看着李裹儿的身后问:“你搬到我家,我很开心,但你能不能少带一点人?” 这几百号人,再加上无数的行李,王家虽然宽敞,也没有办法安置,事实上李裹儿现在心情气愤,没有顾得了许多。而她带的人手与行李一起困在王家的外面,还有几十匹皇上赏给她的进贡战马,至于各种行李,更是不计其数,在外面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 这个都疏忽了,李裹儿又疯疯火火地带着一群侍卫离开,王画都不知道她要丰什么去。 李裹儿来到了户部,命令侍卫哗啦散开,那架势是有可能想暴揍这批官员的样子,弄得户部各个官员心中忐忑不安。李裹儿看着户部各个官员说道:“立即给孤十万婚钱。” 她要钱还不是一句话,可十万编钱不是一个小小数字,一个户部度支郎中大着胆子走了过来,命手下给她倒茶,又施行然后询问原因。实际上他让手下进宫禀报,你要钱向你父亲要,然后让你父亲下旨这才符合手续嘛。因此拖延着时间,但李显接到这个消息后,正在气头上。他怒喝道:“她要钱就给她呗,难道她不是联的女儿了?” 户部官员一听,得,立即给她吧。 李裹儿命令手下抬省抚。二来到了将作肾。将作监将作大匠宗晋卿正在办公,典州儿没有心思办公,他再样在思考着今天这件事带来的后果。李裹儿进门就是一杯冷水泼在他脸上。 宗晋卿季屈地说:“公主殿下,弹劾王画的事与我无关啊 “与你有没有关系,以后孤自会知晓。立即给孤调拨工匠 要工匠做什么?但宗晋卿不敢询问,那是刚刚用小靴子狠踢武三思的人物。他得罪不起,要就要吧,于是问:“公主,想要多少?” “有多少给孤调来多少”。 宗晋卿无奈,所有手里工程放下来,将洛阳宫中百工全部调拨给了李裹儿,还听了李裹儿的命令,让他们带了工具。这回人更多了。几千人浩浩荡荡地开向王家。 王迤狐疑地看着李裹儿,心想这个公主想做什么? 李裹儿没有进王家,而是找了王家左右邻居,直接说了,你们将这个宅子卖给我吧。这些人不敢违背,然后李裹儿一家家地买下来,让工匠将这些宅子的大门封上,围墙加高,与王家相隔的围墙打通也就是说全变成了王家的宅子了。 不过因为受王画的影响,没有强买强卖,价格也出得公道,所以这件事在洛阳传为一件笑谈。 只有武崇气得想吐血。怎么说李裹儿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李裹儿这一折腾,他以后还有脸见人? 何止如此,经王画与李裹儿这一闹,武氏嚣张的气焰终于打压下去。 武三思也被用轮椅从皇宫里推出来,他脸色阴沉,但还是悄悄下令,暂时不要招惹王画。不过这是一个暂时,可他忘记了,王画展开了反击,又岂是这一步棋。三四天后,王家庞大的新宅子整理好了,人多力量大嘛,况且缺什么马上李课儿就象各个官府讨要,这等于是国家工程,度能不快吗?而且李显与韦氏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由着她胡闹。不过这是一个初步工程,只是将各个宅子打通,后面还有许多细致的工程,重新规戈整理,修建假山小桥流水楼阁,移植花木。 王画一看这样下去不行了,如果按照李裹儿这一弄,建成后比张易之原来的府邸还要华贵。于是制止了她的行为,而是就在原来各个宅第上的特点,经过简单的修耸。但就是这样,他住得也不塌实,宅子面积太大了。 不过他开始了对武三思第二次重击。 过了四天,一大早王画与李裹儿就起来了,李红扶着,与李裹儿一道来到天津桥上,也要上早朝,不过防止生意外,或者李显想息事宁人,于是将李裹儿带着。 武三思也到了天津桥,第一个他是做一个表率,看我现在受了重伤,依然不忘国事,这是打的悲情牌。第二个他只要继续在朝堂上,就能掌控着政局。否则经王小二这么一整,他躺在家中休息,几个月后不知道又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到王画与李裹儿来到。老早就有他的党羽通知桥北的羽林军,将武三思与王画隔开。吓得,省怕这两个人又再次暴起难,将武三思以及他的心腹海扁。 不过这一回王冉与李裹儿都很老实,站在哪里老老实实不动。一会儿太监宣百官进宫,但到了天津桥,老百姓是不能进宫了,李红与沐放李虽然有那么一咋。诰命夫人,同样也没有进殿的权利。 但李裹儿却推着王画的轮椅,夹在文武百官中间,缓慢向皇宫走来。 看到他俩人这一整,一起知道又有大事生了,只是各人的想法不一样,有的高兴,有的五味百陈。有的担忧。 武三思向几个亲信使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这几天他虽然躺在家中,也不会坐以待毙,命令手下将榜文相关的人员全部“处理”了,消灭证据。 但他心中也存在狐疑,因为那一天宋魏两个人向王画讨要证据,他们本来就是皇帝下诏主查此案的。也有权利调查这个案件,王画为什么不给他们?要知道那时候给,相关的证人也来不及处理,肯定会被魏宋他们带人抓获。 至于王画所说的闭门谢客,他会相信么? 这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有可能是王画故意虚张声势,或者有意引他打草惊蛇。 因此又派了许多人暗中监监王家。不过现在监视王家十分困难了,因为王家让自己不争气的媳妇儿一整”比原来的面积大了许多倍。还有因为许多工匠的来往,更加增加了监视的难度。 但也没有听到王家护卫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那两个亲信点了一下头,示意武三思安心。可武三思依然不安心,王画来早朝,还带着李裹儿一道前来。就象黄鼠狼提着一个礼盒,来到鸡家中拜年,会安好心吗? 很苦恼,倒不是为自己向王画下手后悔,而是苦恼没有找出对付王画的办法。 大家进了大殿,李显一看傻眼了,自己女儿与王画在搞什么玩意儿。最让傻眼的是坐在王画上的大臣,王画只是一个学士,坐在很后面的一个位置上,但他身后还站着李裹儿。这些官员敢坐在李裹儿的下? 一个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如坐针毡。 第二十九章发威(五) 样心里面有此毛,而且读是早朝。自只的女儿才。,酬子,跑到文武百官中站着,成何体统? 他有些恼怒地问:“裹儿,你为什么来到这里?不要胡闹了,快快退下。” “不,儿臣前来是有奏上疏。” “什么奏?”李显气得哭笑不得。 “儿臣要开府。” 这都是一件正经事儿,这段时间吵来吵去的,都忘记了此事,有的公主,如太平公主早就开府了,但因为是武则天时下的旨意,现在是新政,这个府还要再次得到自己确认或者收回。有的却没有开府。 想了想说:“让太平、安乐、长宁、宜城、新都、金城、定安公主开府,并官属。” 宜城公主是李显的另一个女儿,但不是韦氏所出,因此没有那么尊贵。而且在李显几咋,女儿当中,她是最辣手的。因为其母长相普通她长相也不怎么的,嫁给了名门裴家之后裴巽,裴本不情愿,但想想也自我开解了:只当娶了空气,当她是隐形人就算了,空气还带来一份嫁妆和靠山,自己又不损失什么,何乐而不为哩?至于爱情嘛,各怀心思,同床异梦,谁也不干涉谁就行了。本来各安无事,就象李裹儿与武崇一样。但宜城公主自己经常跑到大街上找漂亮的男人回家养着,却不准裴巽喜欢别的女孩子,也不允许他纳妾。后来做了一件另人指的事,她看到裴巽与一个婢女偷情,于是让太监将这个婢女耳朵鼻子剜去,然后将她阴部的皮录下来,蒙在裴巽的脸上。最可怕她还将这个婢女带到正在上早朝的大殿上让百官评理。李晕虽然软弱,纵容女儿与老婆,但也被这件家庭暴力下晕了,马上将公主贬至最低等,降为县主。驸马也受罚,贬官到外地。不过后来又双双恢复。公主还是公主。驸马还是回京城当官。唯一的受害者,只是那毁了容的可怜婢女。 但这事儿还没有生,因为李裹儿,她还来过王画家中几次王画看到这个女子十分地不省事,立即让李裹儿以后少与她来往。 新都公主也是李显的女儿,同样也下嫁到了武家,这个女子稍微好一点。金城公主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与吐蕃联姻的公主,她生父是嗣王李守礼,但养父却是李显。不过现在是一个小萝莉,今年才七岁,有一点象李持盈小时候,跟着李裹儿来到王家,看到王画那些书画。眼里就闪光。 但因为王画现在地位与名气。没有敢动手。王画想到她后来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有些可怜,而且作为真正的公主嫁到吐蕃后,却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差点连儿子都被抢走,所以有时候还主动送一些自己的字画给她。她对王画印象也不恶。但王画每一次看到她却在想另一件事,应当没有两三年她就要入嫁吐蕃了吧,才几岁?想到这里,他又想自己差点与十岁的李持盈成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有另一个公主定安公主,李显让她开府,有些出忽王画意料。她就是网被处死驸马王同皎的妻子,也是李显的女儿。不过对于这个公主,王画也风闻了一点,定安公主不是韦后所生,生活费比骄奢的安乐公主少许多,只有安乐公主的十分之一。她气不过又争不过,就来抢的。坐车在大街上逛,见到小户人家端正伶俐的姑娘在门口做活,就抢来做奴婢。看到美少年,也抢来府上当差使唤,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闲得无聊时,就找一些英俊的市井少年来调笑,比油坊上的老板娘还放得开。其实王画有时候想到这些公主的作为,心中也十分戚戚,经常拿她们作比喻警告李裹儿。让李裹儿呵呵直乐。但王画不知道的,王同皎死了后,定安公主不但不伤心,反而十分高兴,因为她解放了,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这一次开府也因为王画的推动比历史上早了一个月,其实开府没有那么简单。一旦开府,还要设邑司令一人,从七品下,承一人,从八品下,录事一人,从九品下,掌妾家财货出入,田园征封之事。历史上的李裹儿正因为这次开府,有了设置官属的机会,开始干政与公开卖官。 王画眉头皱了一下。但这是避免不了的,早迟会生这件事。 开了弈了,可李显说了一冉让他十分后悔的话:“好了,联让你开府了,你马上回去,收拾回到皇宫,选择府址。” 你是武崇的妻子,不管是真夫妻还是假夫妻,可你跑到了王画家中,还是如此兴师动众的,总有点不大好。 但李裹儿说道:“我的府址选好了,正在建造。” “哎,在哪儿?”李显听了一愣,这么大的事自己一点风声怎么没有听到,而且没有我的旨意,你也不能随便开府,就是私下开了,也不能当着这么大多臣面说。 “咦,陛下,儿臣这几天请了那么多工匠建造府邸,你没有听说?” 哦,明白了,可李显更傻眼了,这么多天她请了工匠,只是在修算王家的宅第。李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况且王画为国家也倒贴了那么多钱。但将王家换成了公主府,难道让王家一家搬出去?那是不可能的,这意思是分明将王画当作真驸马了。这怎么行?王画也愣了,李裹悔产生这个想法,可没有同他说过。 “这不行”如果不是在早朝上,李显都会将她立即拖回去。 武三思在闭目养神,他还巴不得李裹儿这样胡闹,越胡闹对他越有利。 李裹儿又说道:“父皇,你还以为我是武家的媳妇?有武三思这介。老匹夫,这样羞侮污蔑儿媳妇的公公?” 听到李裹儿骂武三思是老匹夫,有些大臣想笑,但不敢笑出来。 李显头又开始痛了,他拿李裹儿没辄,可拿王画有办法,于是对王画说道:“王卿,你今天早上将裹儿带到大殿上,有何用意?” “与王画无关”李裹儿还要分辨,却被王画拽了她一把,然后自己推着轮椅走出来。李裹儿紧紧相随,王画左右大臣才松了一口气,不然他们是最为难的,按照级别,李裹儿是公主,一品,她站在他们后面。他们敢按照职位高低坐下么? 王画说道:“今天臣来,是有几件事禀奏皇上的,这几天臣与公主的所作所为,让陛下十分地生气。臣知道。但臣先想说的就是公主,陛下问向。陛下可知公丰出生是何情形,就是臣知…“,酬出生时,家父还曾摆酒席宴客,但公主呢?只是陛下脱下衣服,裹了一下。” 这一句话说到李显心中最柔软处,叹息了一声,不知如何回答。 “在座众臣,也许有许多人认为陛下对公主娇纵,可曾想过这段经历?人心都是肉长的,如果有人用攻击污蔑公主的言语对待你们的妻子。女儿,你们心中又有何想法?特别还是一个连出生时就开始受苦的女儿。陛下,因此臣知道陛下以和为贵,不想追究此人的责任,但也能原谅公主的所作所为。况且公主滑州汴州一行,亲自慰问灾民,不惜辛苦,日晒雨淋,为皇家赢得许多声名,也为陛下赢得了民心。公主即使有小的过失,但良心好,与陛下一样,有仁慈之心,在民间更是皇家的风范。”李显又不能说话,自己这个吃了许多苦头的女儿,做为皇帝,不求给她回报,至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了这么大委屈不闻不问,王画也是说的反话,可怎么办?真要调查是不是武三思做的?不过不明白王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或者他真的想息事宁人?又不大象,如果真的息事宁人,不可能跑到早朝上来了。 但王画的话引来一片附和之声。 应当来说,李裹儿在王画调教下,现在不算坏,特别是天津桥上一幕。让许多大臣解气。 为五王辨解没有那胆量,但为李裹儿辨护,应当没有关系。连老魏都替李裹儿说了几句好话。 李裹儿不服气了,她看着王画说道:“我有件么过失。” 王画冲她挤了挤眼睛,才使她没有继续作。王画又说道:“陛下,如果要处执,就要处执微臣。无论如何,在天津桥上,臣殴打三位朝中重员,那是失职侮上的行为。不过在这之前,臣也有言要辨。当时如果不是公主提前通知,陛下,以陛下犹豫不决之后,有可能会让他们将臣抓捕。到时候陛下会到监狱中去还臣一个公道?陛下不可能到监狱中去的,那么在他们严刑之下,连恩师都被迫招供,况且微臣。有了供词,再斩杀微臣,又有何不妥?陛下,如果不是臣激烈反激,以及公主顶力支持,恐怕现在,王家满门抄斩的抄斩,流放的流放,至于臣,也早已是死人一个。事关生死,就算有过失,臣也是因为他们所逼的。” “王画,你言过其实了,联一直没有同意宋之问的进奏,这么多大臣也可以作证。而且他们也没有胆量敢作伪证陷害你。”李显下句话还没有说,这还没有抓人,我这个白养了的女儿就为你拼命,一旦将你抓进大牢,还不知折腾什么样子出来。 王画眼睛突然转向了李承嘉与姚绍之说道:“你们这两条狗我不想与你们多说了,说了脏了我的舌头。” 又对杨再思说:“杨再思,你这个两脚狐,我也不会指望你能说出什么大义凛然的话。” 三个人老脸都涨得痛红,想要作,又作不得,因为不知道王画个天打的什么主意,弄不好跳进了王画的陷阱。 然后看着韦巨源,说:“韦尚书,当初你迹之时,曾献烧尾食给上皇,以表示一跃龙门,从此脱胎换骨。这一喻意好啊,进入朝堂,从普通人一下子变成了官员,百姓的父母。我相信这一献食同样会因为美好的喻意,名载史册。” 韦巨源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还是正话,不敢吭声。其实韦巨源品性不算太好,但出自韦姓一族,自家现在还与韦家有着产业来往,也不想与韦氏立即翻目成仇。所以给了一份薄面。 “但韦尚书,你可曾想过,脱胎换骨的不只是你的身份,作为父母官,要有做父母的良心,请问你的良心是脱胎换骨换了好的良心,还是恶劣之心?” 王画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又看着李桥说:“马记天官设,班图地里新。善谈方鹰鹰,青简见彬彬。方朔初闻汉,荆柯昔向秦。正辞堪载笔,终翼作良臣。这是你写的一,正辞堪载笔,终翼作良臣。好含义啊。而且君出自大唐鼎盛世家。虽然我才与七姓十家多有恩怨,可不得不承认贵等家族之所以源远流长,也是教育有方的原因。但李相公,你知道什么是良臣吗?” 说完了五人,才对李显说道:“王同皎谋反之案,臣不想辨他曲直,但我听说了一个人,周憬涉案被迫逃到比干庙前对比干像鸣冤,呻诉对大唐忠心,然后自杀。我还想说一句,臣不知道其中是真冤还是假冤,可几位使君,为什么听说此事,你们没有调查一下,就立即将他的家人斩杀的斩杀,流放的流放。陛下,一旦臣一入大牢。就是公主营救,也来不及了。而且陛下,你可有赐五王一死之事?” 李显摇了一下头。 “但臣听说了武三思派了他手下另一条狗周利用前往岭南,臣不知何事前去的,但臣相信此时五王恐怕难有人存活了。” “你是血口婆人。”武三思气愤地说。 “是不是血口喷人,几个月后岭南的消息传来,陛下自会知道。 就算五王有年老体弱,长途奔波而死,但不会一起累死吧?不过武三思,我今天来并不是追究你的责任。我只是想对陛下辨解一下。陛下,如果你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不想死在一些奸臣手中,死得莫明其妙。所以臣有了失错之举。但陛下,朝中自有纲纪,不能胡来,所以臣请求陛下,除去臣的职位与爵位,以张纲纪。” 李显心想,我都是很想,而且按照制度也可以将你所有爵职全部罢免,但不看到你边上站着的裹儿。虎视既眈。我要罢免了你的官爵,又不知她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但许多大臣听出来了,王画明是自责。可实际是弹劾武三思的一手遮天,颠倒黑白。 王画又说道:“这是臣上早朝的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榜文一案。” 这一下子朝堂上鸦雀无声。连武三思脸色都变了。 “臣对此案本是无心,也不是臣的职责。”但王画这句话连李显都不会相信,王画又说道:“但陛下知道臣因为屡次遭人刺杀,妹妹遭人绑架。至今未回,所以请了许多护卫在家中拱卫。因为臣侥幸有一些武艺在身,所以有点眼力,请的护卫都是身手不错的人在乡里都有此薄名“有一此护卫就是出自洛讥”,酬一些私交。于是在我送五王之后不久,就听说了一条消息。榜文是三个游侠儿张贴的,一个叫孙玄贞,是宁州人。一个叫来海子,是一个胡人,籍贯是延州人。一个叫赵慈恭,却是京兆人氏。透露这个消息的人是来海子,因为吃醉了酒,将我的护卫当作了京城的游侠儿,说了出来。” 这是瞎扯的,真相是王画派了护卫探知了来海子嗜酒,派了护卫有意地接近。不过真有人相信,毕竟王画纵有通天之能,也不会想到武三思在天津桥是张贴这张榜文,然后派人在天津桥日夜监视。 就是智慧的沐孜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看着王画眼神仰望,再仰望,疑为神人。 但王画这段历史还记得很清楚的,毕竟是一件大事件,而且这招妙计很管用,所以猜测出武三思有可能提前将它抛出来。但换作了旁人,就是李旦也没有本事想出此事。 “臣这个护卫很机灵,于是立即套问,才知道事情真相,他们是甘元束的门客,但甘元束让他们这么做,正是因为武三思的吩咐。当然了,这只是一面之辞,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敢向陛下禀明。因为没有证据,李承嘉,记好了,想耍弹劾,请拿出证据来,作为一个御史大夫连这一点都不懂?或是装作不懂?” 李承嘉吓得不敢作声。 今天王画将榜文一案翻出来,还不知掀起多大的风浪。恐怕弄不好连武三思也不能自保了。 甘元柬脸吓白了,他色厉内换地说:“那么某问你,证据呢?。 “鸿驴卿,不要做贼心虚,请听我将话说完。所以臣做了一件事,虽然逾制。可事关朝廷大案,因此将来海子悄悄捉来了,撬开了他的牙齿,他全盘将经过招供,是三更半左右三个人到天津桥上贴出榜文的,也正是你指使他们的,还要他们务必慎重,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并且因为武三思的安排,那一天天津桥南所有巡逻的羽林军都刻意地绕开了这一段时间。但这个证据还是不足,我怕消息泄露,于是对他出了一个主意,因为是胡人,相貌我们一般分辨比分辨汉人困难,所以让他找一个相似的胡人,给了重金与一个理由。让这个胡人冒充来海子。臣又派了一些人对其他两人跟踪,但因为臣在天津桥一时激愤之下,将事情说了出来。因此,不久后,这个冒牌来海子与赵慈恭、孙玄贞先后被击杀。可武三思,你也没有想到,击杀时,我的护卫全部跟在暗处,只因为人单力薄不敢营救罢了。而击杀的人正是百姓嘴中的武三思手下八鹰之一,羽林军郎将高崇,以及他手下的六个亲信官兵。” 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册子,放在轮椅前的档板上,又说道:“这上面记载了刺杀的时间地点,以及帮凶与来海子的供辞。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击杀后,为了进一步杀人灭口。将这六名手下全部毒杀,又与两名下人,将六具尸体抬出去掩埋。这上面也记录了尸体掩埋的地点,以及那两个下人的名字。同时还记载了是谁为这份榜文主笔的,是一个叫刘欢的书生,也是宗晋卿手下的一个幕僚,宁州人。为了对他保护,我派了人伪造了信函,说他母亲病危,因此他请了假回乡探亲。不过好象宗晋卿,也派了人将刘欢击杀。但没有想到刘欢此时正在我手中。他也写了供状,夹在这个册子里面。”听到这里,一起看着他轮椅前那本册子,还能看到夹着几张也许是供状什么的在里面,但不止两张,好几张夹在里面,因为王画没有说,不知是什么了。但大家都想立即将它抢过来,只不过有的想将它销尸灭迹,有的想抢过来作为证据,向武三思难。 王画又说道:“但是陛下恐怕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臣说是狗鹰,这是洛阳老百姓嘴中传出来的,宗楚客、宗晋卿、甘元束、李承嘉以及被处罚的纪处讷,因为他们手中掌握大权,所以人们称他们为武三思手下五虎。周利用、冉祖雍、李俊、宋之逊兄弟、姚绍之职权稍低,为武三思耳目,也为武三思谄害对手咬人的,所以称为五狗。韦温、韦温、韦捷、韦濯、韦播、韦塔,高崇,以及武延秀、武崇刮让武三思调到羽林军中担任重职,掌握着羽林军军权的,所以又称八鹰。当然了。皇后的几个族兄弟,只是被武三思盅惑的,应当算是无辜者。” 打压就要集中一点,不能打击面太广,那样没有效果。所以略略替韦氏洗脱一下嫌疑。 朝堂哗然,许多人指责王画,也有许多人替王画辨护。 但朝中直臣十分地解气,这些话都是他们不敢说集口的,可今天王画说了出来。以后有了王画的提醒,皇上对这些人虽然未必不用,但相信会慎重考虑。 王画压了压手说:“各位,我还是那句话,我不问其中的黑白。也不作表态,是真是假,相信陛下迟早心中有数。我还说的是榜文案。然后我又做了调查,在榜文案生前几天,大家都知道,正是敬晖等人联名上书要求皇上处执武三思的时候。但就在榜文案前一天晚上,甘元束、宗晋卿、宗楚客等人都到了武三思家中商议到了三更时分。才回到各自家中。这也未必证明什么,也许只是甘元束等人命手下做的,与武三思没有关系。但我从刘欢嘴中又得知了一条消息,那就是因为不放心,武三思派了他手下的四个亲信,曾在来海儿张贴榜文时,全程跟踪 这一点连王画的护卫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因为隐秘,同样武三思的四个护卫也没有看到王家的护卫。 “所以我用了一条计策,将四个人其中三个人绑架而来,一是为了口供,一是为了保护他们安钱然后,我派了三个与他们相似的人登上了黄河的船只,但在驶到河中间时,将船只凿穿,几个装作溺水而死。但果不其然,另一个我没有来得及救出来的人,再次在武三思府中消失。因为武三思府中戒备森严,现在是生是死,不得而知了。这里也有这三人的供状 王画又拍了拍小册子,每拍一下,武三思的脸就变了一下。 第三十章发威(六) “画又看着武二思说道!“德静王,虽然我不知道那个讽而来,而且你也有做皇帝的潜质,无论什么大臣与你意见不合,马上就将他弄没了。就是我闭门不出,如果不是公主鼎力相救,也没了。” 两个没了,宋骡张嘉贞他们都想笑。 但嘴里也是涩涩苦,现在武三思势焰太甚张了,就是他们自己对武三思都十分地忌惮。 “但我问你,你真想做皇帝?” “王画,你休要血口喷人。”“那么你的意思只是想做一个庆父、赵高、梁翼,董卓了?” 武三思差点气死,赵高董卓,人人皆知,庆父是鲁国贵族,先后杀了两个国君,后来自缢而死,成语中庆父不死,鲁难未己就是出自他身上。粱翼是东汉大臣,两个妹妹分别为顺帝、恒帝皇后,顺帝死,后,于梁太后合谋,先后立冲、质、恒三帝,专横朝政二十年。他掠夺的财产相当于全国半年租赋。这四个人可以说是历史上最有名的奸臣。 但王画不顾他的感受,又继续说道:“你不想做皇帝,我也弄不懂了。其实这段时间我闭门不出,主动避嫌。就是我手上掌握了一些证据,因为皇上想要国家太平,以和为贵,我还在犹豫不决之中,该如何处理。 那天就在天津桥事生后,我虽然很生气,宋侍郎到我家中讨要证据,还是没有给,为什么我都低调到了这地步,你还要派人诬陷,再故伎重演,到监狱中再屈打成招,将我害死?不是因为我不想与你同流合污吗?” 对王画的话李显十分地反感。什么动不动做皇帝的,那么容易吗,简直没有自己当作一回事。但也不能不承认王画的话有理儿,人家都闭门不出了,你个武三思为什么要逼人太甚! 当然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证明了武三思将矛头对向王画是正确的,但没有做好,反而让王画反咬得很伤很痛。 武三思不想与王画说话了,他对着李显喊道:“陛下,臣要弹劾王画。他以一个学士之职,殴打朝廷大员小然后私自绑架我们家的下人,用严刑逼他们做伪供谄害臣等。按照律法,应当处以斩刑。” “唉!”王画突然叹了一口气,说:“武三思,如果按照律法,我顶多斩上那么一两回,可你这个项上人头,不知道要斩上千回万回,从滑州近万灾民因为你,因为你的手下被白白屈死,再到朝廷数起大案,无数人家家破人亡,难道你杀的人还不够多吗?” 李显不知帮助谁说才对,反正这两个人都让他十分地生气。 王画又说道:“而且你说我用严刑逼他们做伪供,这个更加不难,他们现在都被我安顿下来,时间不长,可以让大夫验他们身上有没有任何新伤。如果有,请皇上真将臣处斩,以正纲纪。不过武三思,你不急担心,我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决定你的生死权利只有皇上一人。这个卷宗,我等会自有安排。下面我要与皇上进奏第三件事。” 王画看着李显说道:“陛下。恕臣大胆评价一下陛下的祖上。远古太遥远,我就不谈了,我从陛下祖先说起,太祖景皇帝李虎,西魏八大上柱国之一,勇猛善战,力擒猛豹。就是臣斩杀豹子,也有这个胆量与信心,但让臣将它活捉再斩杀,臣只能说一声,无能为力。想到他的事迹,我只能用敬仰二字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是老李家光荣的事迹,李显听到这里脸色缓和了一下。 “再观元贞皇后独孤氏,出自于堂堂的独孤家族,不谈独孤信的鼎鼎大名,就是他的三个女儿,北周明敬皇后,隋文献皇后,唐元贞皇后,皆是他的女儿,我不知道需要何等的福份,才能享有这等荣光。这才只是一个开始,再到高祖,一统天下。让亿万苍生停止了战火的屠杀,这又是何等的大德。而窦太后更是来历不凡,血脉来自周武帝的外甥女不说。而且从生下来就与众不同,网出娘胎头长过颈项。三岁时头与她身高一样长短。六七岁时她就对周武帝与突厥公主夫妻失和非常担心,说,四边未静,突厥尚强,愿舅抑情抚慰,以苍生为念。但须突厥之助,则江南、关东不能为患矣!语惊四座,好象许多人说臣从小就很聪明,反正臣知道在臣六七岁时根本就没有这个远见。隋文帝受北周禅时,皇后又说,恨我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如此的才气,如此的忠义。臣再次说敬仰,再敬仰!” 不知道王画历数李家祖先是为了什么。但听到王画说起这些祖先先,荣的事迹,李显显然十分开心。如果武三思说不稀奇,这是出自又臭又硬的王画嘴中,意义非同凡响。 “然后是太宗,太宗常说不如尧舜,上古的事,没有准确的历史记载,臣不大相信,但有史记载之后,论文治武功,有几个人胜过太宗皇帝的?再说长孙皇后,出自北魏皇族拓跋氏之后,生父长孙员是隋右骁卫将军,平突厥之功臣,生母高氏,为北齐皇族后裔,名臣高士廉之妹。血脉尊贵不说,论贤惠,古今有几个皇后能比得上长孙皇后的?” 听到这句话,许多大臣黯然低头,一个个心想,如果丰氏能有长孙皇后十分之一贤惠就好了。 “再到高宗,我不知道后来历史怎么记载,因为他的低调许多人会疏忽他的睿智,在他统治下唐朝的疆域最大,也击败了高丽、突厥、吐蕃。再到上皇,虽然我知道在座有许多大臣,对她不满,但凭心而论,上皇一代雄主,以一个女子身份执掌天下数十年,这是何等的气魄与才气谋略!陛下,我常听一些名门望姓夸耀他们家族的血脉,但看看皇上身上的血脉,我只能说他们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在皇上身上流动的每一个血脉,都散着智毒,胆略,勇气,贤良,几乎将天下最优秀的血脉集中到你一个人的身上。” 现在不是象宋朝,草根阶级翻身作主了,就是在宋朝也讲究一个血脉传承,不过不象唐朝那么严重罢了。但在唐朝,十分讲究血脉的,经王画这么一说,李显终于不顾他眼前那份册子带来的后果,呵呵乐了起来。 但王画说完后,瞅了宋螺一眼,他刻意将轮椅推到宋骡旁边,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这一番话…几旧李显的马屁。是要为接下来拉开号角且也是为不喀训下一条道路。不过不知道宋骡能不能反应过来? “这段时间,臣听市井里对陛下有一些评论,说陛下是昏君,是庸君。” 李显一张笑容的脸立即停住了,心中苦涩地想,这句话也异有你敢说。但王画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的,让人还不能作。 “但臣有臣的想法,这近一年里,生了许多事情。陛下新登大位,万事从头做起,难免有些不足之处。而且陛下孝顺。虽然臣与皇上交谈不多,但听出来陛下对上皇又有一点愧疚之心,古今以来,牵涉到皇位之争,杀父杀子杀妻杀母,无一不让人感到丑陋无比。但陛下不因为上皇的惩罚,继续对上皇孝顺不止,臣折服。”说到这里,他在轮椅上伏下,深深施了一礼。 李显哭笑不得,刚才一句话让他想火,这一句话让他想咧嘴而笑。这个王让人又爱又恨的王小二! “陛下不但孝顺,而且仁慈。况且陛下身上集中了那么多优秀而又高贵的血脉,陛下会是一个昏君,一个庸君?只是因为新政草创,政局未稳,就是楚庄王还蛰伏了三年之久。所以臣认为陛下将会是一个雄主,象太宗高宗那样的雄略之君王!陛下,恕臣斗胆问一句,你能做到吗?” 大家哭笑不得,这个还真斗了胆子,竟敢这样问。 李显也差点噎死,过了半天才说道:“谁说联不想做一个英主的?还有,你这个王如果想要联做一个英主,明天乖乖给联上早朝,也不要再给联招惹太多是非纷争,多做点实事。这也是你对敬晖等人说的话。” 这都是一条好消息,许多清流大臣听了为之一振,有了王画这咋,刚炮,还有了李裹儿一个辣妹子在一边为他袒护,并且也承认王画的才情,只是几句话就将李显的信心挑了起来。以后朝堂上将一扫前段时间的阴云。但王画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真的同意了,可能在这一个月内都不知怎么死的。 到了朝堂做什么,明显所谓的清流会欺自己年幼,孤立无援。以后用自己做枪头。武三思一伙人则将自己恨之入骨。这还好一点,因为自己说了一句话,所谓的八鹰,点明了武三思控制了大部羽林军。李显没有问,这是怕自己在上面做文章,将事态扩大化。但回去后不可能不调查这些人的,毕竟是羽林军,这关系到皇家的地位安全,他不怕再来一咋小政变? 那么这八鹰将会被大部分驱逐出去。那就会导致另一件事的生,右羽林大将军李多作将重新掌控大部羽林军。因为他是一个胡人,又因为与自己交战时战败,虽然后来封为辽阳郡王,武三思对他没有在意。 但因为五王的下场,作为其中最重要的一员,李多作怎能心里面不戚戚不安?而且王画也听到李多作与李重俊开始走近。这是一个明显的征兆了,一旦李重俊政变,无论他下场如何。自己走到了朝堂。与武三思正面作战多时,韦氏也会将余恨泄到自己身上。到时候就是李裹儿拼命,韦氏也会为这个情夫,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惨死,将自己斩杀。 而且现在李显让自己颠得热血沸腾,可自己那一次与李显交谈,不是让他感觉到“如沐春风”但回到皇宫呢? 什么都变了。 因此李显的话不能当真,当真自己就傻了。 不过妻画还是拍了拍大腿说:“陛下,臣也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臣的腿伤快要好了,能在下人扶持下。开始能够稍许走一段跑。大夫预计大约一个月内,臣就能完全下地走路。到了那时候,臣会主动向皇上讨要官职的,再不能象现在这样。做一个小小的学士。” 李显终于呵呵乐了起来。他问道:“能不能向联透露一下,讨要什么官职?” 王画想了一下说道:“太高了不行,臣的岁数小了一点。太低了皇上自己儿都不会同意的。因此臣想在六部中讨要一个侍郎,兵部不行,现在国家太平,不用臣掌管军事。礼部也不行,臣执掌礼部是一个笑话。刑部也不行。臣经常做一些逾制的事。自己都不能够表率,如何执管刑部?吏部关系重大,考核天下官吏,臣是非观太强烈不能把握大局。因此户部稍嫌可以,工部最佳。” 连李显都听出来了,礼部恐怕是做不来,刑部是忌悔,怕有人怀疑王画利用这个打击报复武三思。兵部与吏部一个是掌管军事的,一个容易树立私恩,王画主动避嫌。所以才提出户部与工部。 虽然讨要了,但这份灵珑心思让李显感到十分开心,他同样乐呵呵地说:“那也可以,正好一个月后元旦已过,你那时也到了加冠之年。联准了。” 以王画的年龄,这份任职还是有点过重,可以他的资历声望才气功绩,也能担任。王画伏了下去说:“那么臣提前谢陛下隆恩。到了那时候,臣也进献一盘最好的烧尾食给陛下。” 李显呵年一拜 可王画话锋一转,又说道:“但臣还没有说完。陛下一身荣光,天下无人能及,大唐盛世,更不是一个小小的偏远楚国诸候可以相比。三年太久矣!陛下,因此臣希望你立即有所作为。昔日,武候曾写表,让后主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之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之倾颍也。后主不听,武候去世没有多久,三国中蜀国先亡。三国之事,不提,太宗曾为子孙留下一书《帝范》。第一条就是君体,爱民,志向远大,宽广胸怀,建德。” 其实王画前几天也说过志向的问题,志向有多高,就能飞得有多远。 “第二条是建亲,学会用人与放权,以及处理亲疏的关系。太宗还特地谈到西汉藩王之乱。请问皇上,武三思是为宗室,无可否疑,但是武氏弟子,前几年如果不是上皇知道何亲何疏,都有可能继承皇太子之位。当然,如果陛下用武三思,亦无不可,陛下就是这个国家的天,地,父,用一个大臣又有什么不妥呢?但看如何用,本来武三思有登临帝位的可能,再加上谶言,还有现在权倾朝野,翻掌为云,覆者为雨,陛下不怕这个宝位有危险?” 王画将前几年武李争皇太子的事翻了出来李显不悦。可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警惕的神情。 其实大殿中有许多新进大臣,听过王画,但没有看到王画在早朝上的做为。王画真正在早朝上的事迹以前只有两回,第二回是到滑州振灾,讨要权利的。第一回还是前几年,向武则天上奏的那几条。但这两回都震动朝野。现在亲眼所见,就是因为升迁,第一次挤入朝堂的张九龄也暗自叹佩,这个大舅子是一个大场面的人物。场面越大,头脑越清醒。 如果一上来就武三思什么什么的,未必起作用,但先肯定了李室的光荣血脉,李世民的雄才大略,用李显这个牛气的爷爷的话来进谏,李显不听也得听,武三思都不能反驳。特别是加上了前几年武李争个的事,更让李显引起了警戒。 “在这篇中,太宗还说了其他的事,相互制衡,不能让某个大臣权倾朝野,请问陛下,现在谁来掣肘武三思?难道让臣我吗?臣在朝中要朋无朋,要党无党。这一次是因为陛下大度,原谅了臣的行为,但臣可一,可二?可三?如何掣肘?再找其他人,魏相公?为什么你这段时间不敢进谏了?” 魏元忠不能回答。 “当然,君是舟,民是水,所以太宗在这篇里再次说了,要为百姓做好事。第三篇是求贤,太宗说了,夫国之匡辅,必待忠良,这与武候的亲贤臣,远小人,亦是一理。陛下,为什么臣要闭门谢客,魏相公原来耿直敢言,现在很少说话了?是因为不敢说话,就象臣一样,只是因为送了五王,让他们扦悔,如果不是陛下大度,公主相救,臣会有什么下场?陛下,国事到了如今的地步,陛下如果还不清醒,国家危险啊。” 又针对了武三思,但武三思还是无法反驳。也不是他一张利牙变笨了,他是在看着那个小册子,这才是他的思考对象。王画怎么说,有什么用?说得水点着灯,只要将韦氏这盏灯不点亮了,最后结果是零。 可是这个小册子却是实打实的证据。 “陛下,太宗第四条说的是审官,又一次提到了安民,耳见民是国家之根本。求才用官去其长,用其短。就象臣一样,放在礼部,臣有什么用?” 李显老脸一红,春天他正是让王画担任礼部侍郎的,主要这个侍郎虚名很大,实权却又很 “还有武三思,也可以用,如果陛下考虑到当年在上皇时的盟约,为什么不能给武三思荣华富贵呢?。王画这一说,众人愕然不已。但想要进不学会退怎么行呢,所以王画话锋一转又说道:“但陛下将国事怎么能交给他呢?近朱者朱,近墨者墨,我不说武三思的为人,就看他手下这一群虎狗鹰,卖友求荣,陷害忠良,胆大妄为,视百姓猪狗不如,就可以想到武三思的品性,这样的大臣掌控着国家政权。我不说谶言了,但国家会有什么样的前途?” “第五是纳谏,忠言逆耳,恐怕今天臣这番进谏过后,陛下心中再也不会想让臣担任什么侍郎了,甚至会认为让臣配到岭南,离京城越远越好 许多大臣一起低头窃笑。李显是哭笑不得,事实王画点中了他心中的想法。 “但陛下,毒言逆耳利于行啊。昔日太宗何尝不被魏征气得七窍生烟,但正为虚心的进讽忠谏,拨乱反正,打造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江山。诫盈,陛下性格柔和,离骄横尚有很远距离,但陛下前段时间,为了置国事不顾,游猎一月有余才返回京城?崇俭,陛下亦可,但宗室弟子近日多有不法之事,纵奴强抢百姓,请陛下多加约束。赏罚,不避亲,不讳仇,必须公正,既然五王因为不知进退,流贬岭南,那么武三思犯下这么多罪行,陛下,该当如何处理?” 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下,又牵涉到了武三思的头上。 现在看来,李世民这篇《帝》一大半就是专门针对武三思而来的。 “农是国家根本,前几个月粮食危机,都到了动摇国家的地步,但我看到许多官员在做什么?还有武三思你在做什么?难道陛下赏赐你的钱不够多吗?阅武,军队是国家和平的盾石,现在军队如何?还有,武三思,羽林军更是国家的翘楚,你为了掌控军队,将亲信按插在羽林军中,我不谈是何用意,请问那些弟子有什么能力率领军队?崇文不但是崇仰文学,而且崇仰道德。为什么太子与公主灾区一行,百姓对陛下恩戴百至?陛下,请三思 说到这里,他又指着那本小册子,说道:“臣今天来早朝就是这三件事。陛下认为当赏可以赏,我伤势一好,立即当其赏行其事。如果陛下认为当罚,请罚,臣也无怨言。臣还是那句话,陛是君,是天,是父,臣是民是地是子,君命不敢违。而且臣也知道陛下的心意,陛下如果认为国家以和为贵,武三思在陛下掌控之中,不会动摇国家根本。臣马上将这本小册子烧掉。如果陛下认为他为了一私之利,居然敢目无君上,污蔑皇后、公主、昭容,臣立即将它交出来,让相关官员审理此案。不过臣想,这件事也是千古未有的悖逆大案,不要说诛灭九族,就是十族,也不为过。陛下,何去何从,我听陛下的意思。” 说着将火舌掩了出来。 但眼睛却看着宋骡,那意思是我了力了,也轮到你了。 事实也了力了,这几个月来,如此弹劾武三思的,也只有王画一个人。但也不能让我一个人玩啊,现在这本重要的小册子,就放在我的轮椅上,我一只手扶着轮椅,一只手拿着火舌,又正好在你面前,你不是很想要这个证据吗?只有你一弯身,就能将它抢过去。 宋壕怎能不明白王画的意思,但说是说。做是做,一旦他抢过去,那就是不管李显是什么想法。武三思是什么想法,公开进入这个大案。这个后果,他不由地犹豫不决起来。 但王画却将火舌引起了起来,不时地撩在小册子的边缘,又迅看了一下宋骡,那意思你别指望皇上同意了,马上它就要烧掉了,烧掉了什么都没有了。来吧,上吧,抢吧,快点吧。过了这个村,再也没有这个店! 第三十一章 第二箭 从天津桥那一幕生时他们就很爽,但王画今天的早朝,无疑让他们**一波又一波地来临。 天津桥上踢断武三思的大腿,那叫凶狠。虽然过瘾,但还是没有今天早朝上让人惊艳。当然,都知道王画的护卫不是无意中听到那个来海儿的泄密。那是扯,宋魏二人调查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音讯,怎么那么巧,就让王画家中护卫听到了? 如果对付自己,王画的神出鬼没,那会让他们感到心寒。事实武三思等人心中很寒,就象李承嘉刚刚掉进洛水一样,从上到下都寒透了心。但许多大臣心中很高兴,如果没有王画的神出鬼没,能将武三思这项罪行揭出来么? 更高明的是后面。将李显祖辈所有光荣血脉说了出来,这是夸耀,当然话调过来说,你祖上没有一个凡物,从男人到女人,如果你做一个昏君,惭不惭愧?一是劝诫,二是逼着李显要有所作为。还不算,将李世民的《帝》捧了出来。什么书都敢污蔑,但做为李显,他敢污蔑轻视《帝毛》么?那还有没有祖宗了? 因此,这些大臣看着王画眼神都不对了。仿佛让他们看到王画是在战场上的厮杀,有勇有谋,象一个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一样,破开了这个黑暗阴沉的朝廷,让天空那丝美好的阳光带了过来。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在王画身上都看到了神的光芒。最起码,看到魏征、张良、萧何、霍去病灵魂附体。 但后面一句让大家为之气结。你忠君没有错,可不能这样忠君,怎么开头那么睿智勇敢。后来却成为了伟哥了?对于这些清流大臣的想法,王画心知肚明。然而他更心知肚明的,解决不了问题。都认为将武三思击杀了,朝廷太平了,错!错得没有边了!武三思好杀,就象他打的比喻,武三思如同一支射出的箭。在箭在弦上的时候,还潜在暗处时张而未,那才是最可怕的,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射出来,射到哪里,力量有多大,甚至都不知道敌人在何处。就象现在的李旦一样。 但射出后,还有什么?要么死,要么躲过去,要么将箭拿下来,向敌人反击。 武三思就是如此,不但如此小而且因为他击杀王同皎之后的得意妄为。对王画下手不算。对李裹儿态度都开始傲慢起来,甚至还干涉到李裹儿的私生活。当然还不敢做得太过份了。但他又与韦氏联手在一起。向李显多次进谏,说李重俊借滑州之即,在外面树立私恩与结党谋权。弄得李显忽信忽疑的。 太急! 这是王画的评论。 就是没有李重俊,他同样有数种方法让武三思死无葬身之所!不过那样会很麻烦,也有风险。 这才是他出的第一支箭,第二支箭在汴州时他就开始布置了,马上也要将它射出来。 当他第三支箭射出后,武三思想活都活不起来了。 但武三思死了,不能解决问题,问题根源不在武三思身上,人有好坏。这天下喜欢做佞臣的不是武三思一人。而是在李显的软弱与韦氏的野心。如果李显不改变性格,韦氏野心不减,这个国家永远不得太平。 铲除武三思容易,可铲除韦氏。那么好办倒的? 因此,自己得了好处,就立即收场,将明面的牌收起来,牌继续在下面打。所以最后的表态很关健。 李显也很着恼,似乎王画忠心是无可置疑的。最难得的是他是一个孤臣,虽然李显平庸,可也知道孤臣的含义,自己流放了敬晖还好一点,流放了王画,等着天下百姓痛骂吧。 他看着这个小册子,都想走下龙椅,将王画狠揍一顿。如果你替联着想。不要在这个早朝上说。背下里到皇宫里,联也不是不接见你,然后将事情经过一说,给联选择。 他想得这么好,可王画傻了不成。现在不给武三思连环痛击,让他在临死之前,都抬不起头来,下面就轮到武三思给他痛击了。送到皇宫,不如将自己头割下来,直接连头带小册子一起送进去得了。 李显看着小册子。大臣看着李显。李显在想怎么办呢?如果让大臣清查此案,武三思算是彻底完了。这对自己有什么好处?特别是韦氏经常在他耳边吹风,朝中许多大臣实际上向着相王的,如果没有武三思的掣肘,自己有可能立即被老四一派的大臣架空。为什么相信王画。也是如此,因为王画与老四有很深的恩怨。也因此,他也反对武三思陷害王画。 但能指望王画对抗老四,那是不可能的。他是一个孤臣,在幕中没有党羽,没有力量,根本抗拒不了老四。因此武三思还不能倒。 所以问题关健就在这里。 只有韦氏活着一天,不断地吹风,想要李显下决定,那是天方异谆。 但今天的事如果不了了之,同样会让大臣失望,用王画的话说,这件事也是千古未有的悖逆大案,不要说诛灭九族,就是十族不足为过。而且对武三思权利的膨胀,不听不知道,听了王画的一番话,他也犹豫不决。况且他也想做一个“明君 李显有李显的办法,他最大的能耐就是中庸,于是说:“这样吧,王画,你将这份册子交给联看看。让联来处理。” 也没有说这件公案不了了之让王画将它销毁,也没有说这件案子马上立即严查。 但宋洲引急了,交到李昌弄卜坏有好事。说不定马卜又来了一。心许猎。一个月不回京城,到时候什么都成了黄花菜。这时候也不顾后果了。他猛地从地上跳起来,伸手就将这个册子抓在手里,大声说道:“陛下,这件大案是陛下让臣与魏相公查办的,应当将它交给臣来处理。等到案情明了之后,臣会将结果通知陛下 说完了,又低声对魏元忠说:“魏相公,这件事我一个人不行,你得帮我说话 他也知道一个人不行,可有没有想过,那么王画一个人就行了吗? 李显不高兴了,这个册子到了宋螺手中,就成了一件公案了,自己想袒护都来不及,因此不悦地说:“宋侍郎,联将此案交给你查办,另外还有谶言大案也交给你查办,这都是多长时间过去,为何到现在一点音讯也没有?联今天撤销了你这个任命 但宋螺确实硬度象花岗岩一样,他听到李显这样说过后,十分地失望,更知道李显心意,有可能这么好的机会,李显又想和稀泥和了过去。于是他举起这份册子说:“陛下。臣无能,没有办好。但陛下既然将此案交给臣来处理,臣一定要还此案一个真相大白于天下。如果陛下对臣不满,请在臣将此案查清后,就是将臣斩杀臣也没有怨言。但如果此时让臣置若罔闻,臣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个铜柱上,以死铭志 说着将头碰在这根铜柱上。碰得咚咚作响,一会儿前额就血肉模糊了。王画心中一阵叹惜,心想,好一个激烈的汉子,这才是真正的直臣。但事实上王画也与宋骡不同。因为朝堂分为清流与浊流。许多清流大臣倒入五王怀抱。也因此对王画不抱着好感,甚至他们还认为如果不是王画出兵洛阳,当时五王能将所有局势控制,更不会有武三思的灾害虽然这几天。王画雄起,让他们开心,有许多人也认同起来,这个认同还是在五王放逐后才会有的,否则还是不行。 但心中还是有敌意。甚至有些大臣不知轻重地认为,让王画与武三思互相咬那才最好,最后二人咬得同归于尽,那才天下大快。可宋螺不同了。他在清流大臣中名声很高的。 不过王画也无所谓,做一个象敬晖他们那样的清流,王画会赞成么?就象明朝的党争,有几个真正清白的?只不过是一个口里喊着大义。实行上为了自己争权夺利的伪君子。对国家对百姓,根本没有一点好处。说句难听的。都不如和坤,和坤还会敛财,就象嘉庆一样,前面处死了和坤,后面国家财政瓦算了。 可不是没有好处,现在就看出来了,先是魏元忠,后是许多大臣,有的用头撞桌子。有的用头撞墙壁,有的捶胸顿足,有的跪下号淘大哭。如果今天李显想将这件事和了稀泥,有可能马上最少五十个大臣因为不满,自杀在这个大殿上。 王画心想,这才象样子,那象刚才自己那么冷冷清清的。也不是他没有朋党,有很多,那都是将士。在朝中的文臣只他还真没有多少志同道合的大臣,愿意向他附和。 李显一看,脸成了一张苦瓜脸了,这可怎么办?如果是宋骡一个人还好办,这么多大臣一起义愤填膺,怎么处执?就是宋螺一个也不好处执,如果宋骡一心强求,难道这件大案在有了线索的情况,还真能不了了之? 李显只好看着王画,心想这件事是你挑起来的,替联收场吧。 王画还真替他收场了,看到宋壕问道:“宋侍郎,这个册子是我得来的。我不管你怎么看,请将它还给我。小 宋壕听了心里苦,王画炮声隆隆,可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事后,因为他来了一句,陛下,何去何从,交给陛下处理,立即使得李显与韦氏对他印象转变。但逼得自己将这个要命的小册子抢过来,成了冤大头了。难怪他那天写了四个字,早朝逼我。 但现在不是与王画计较的时候,他将小册子塞进怀里,还不放心,将腰间的玉佩的红绸带解了下来,玉佩往地上一扔,也不要了。将官服解开,用红绸带将里面的绸衫紧紧扎起来。这回想要从他身上得到这个小册子,除非将他衣服全部扒了才行。 李显先是想笑,可一会儿头更痛了。 王画也故作一脸惊诧,装疯卖傻地说:“宋侍郎,你这样太过份了吧” 宋壕怎能不知道他的想法,但不好斥责,只好说:“王学士,当日上皇说你是将来大唐的魏征。明镜。请问什么叫明镜?你明知道将这份证据交给陛下,陛下因为想和平,这件千古未有的丑逆大案有可能再次没有音讯,还要交给陛下。这就是明镜?什么叫辅佐陛下,是帮且陛下纠正过失错漏,使国家走上正常的轨道。你就是这样帮助陛下的?还有,昔日,你的恩师不顾你出身寒微,将你携为弟子,对你期以最高希望,你就是这样回报你的恩师的?。 “这咋”这咋小”王画嘴中呐呐的,然后看了一眼李显,表情十分为难与委屈。 宋壕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快气疯了。朝魏元忠使了一个眼色,说:“王学士,你现在只是一个学士,没有权利看押那几名人供,将他们也交给我与魏相公吧 朝李显一拱手说:“陛下,恕臣为了国家,为了朝廷,为了你的江山社稷,无礼了。” 与魏元忠一左一右,也不顾正在早朝,需要散朝 引离开,推着王画的轮椅就向大殿外面王画还在大声喊:“魏相公,宋侍郎,你们这是在干嘛?有话好好说啊 其实连李裹儿也看出来王画的装腔作势。跟在后面跑着,也好玩地喊道:“魏相公,宋侍郎,放下我家的二郎。” 成了她家的二郎了。 看着他们四人出了大殿,随着王画与李裹儿的叫喊声远去,一殿君臣呆若木鸡。 过了天津桥,王画还在喊,宋骡气昏了,他说道:“王画,别穷喊了,出了天津桥了。” 王画停了下来。 小宋与老魏用衣袖擦了一把汗,宋塌又说道:“王画,你将我与魏相公今天可害苦了 王画才正色说道:“不是害苦,是你们必须要做。难道真让我一人将所有弊病解决?那为什么你们不上书,率领所有的清流大臣,让我担任宰相?我一个小小的学士,做到这个地步,你们还不满足?。 宋壕与魏元忠无言以对。 至少没有王画破开这阴云,朝堂都看不到希望了。更不要说他的神鬼之能,居然找到榜文案的线索与相关的证据。 王画又说道:“朝廷是大家的朝廷,不是我一个人的朝廷,想要它好。需要大家努力奋斗。当我孤军在天津桥与武三思作战时,当我今天早朝在大殿上与武三思对质时小有几个人在帮腔?风险一个人来承担。好处一起来争抢。宋侍郎,我只有说,我做到这个地步,足矣!” 宋壕无言以对。 说完了,王画让一个护卫带着二人去领那几个证人去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就是掌控了证据,他们也拿武三思无可奈何,顶多有可能会斩断武三思几个爪牙。可对武三思,最多造成短时间头痛一下,如果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计划,几个月后,他还会重新卷土重来,到时候自己、宋骡与魏元忠就等着受死吧。 而且这一次如果让武三思形成反扑,王画都没有历史可以做为参考,更没有办法提前做下预防。那才是致命的一击。 不过李裹儿不知道内里情况。她兴奋地说:“这回那个老匹夫要完蛋了吧 高兴地居然爆起了粗口。 王画笑了一下,没有吭声。李裹儿上了凤辇。王画却有意让沐放李推着轮椅,李红会意,退后了几步。 王画悄声问道:“沐孜李,找到可靠的人选了吗?。 他指的是李重俊手下的幕僚。在汴州时他就悄悄安排可靠的人。在武崇刮府邸不远处买下了一个小小的宅院。但因为这件事非同小可,所以必须要可靠的心腹,加上行动秘密,参加的人不多,只有数人。伪作了商人。然后从这个宅子挖下一条地道,按到武崇的府邸下边。再将从大洋州运回来的仿制唐朝军用武器,放在地道里面。再次将地道重新用泥巴夯实封死。因为人少,直到前不久才完成。 王画才让这几个撤离了洛阳小包括那间小院子,也出售了。 这是他第二步棋。通知李重俊不大可能,因为现在李重俊在皇宫里面,就是出行,也带着大批侍卫。自从王画遇刺后,李重俊一样草木皆兵。所以只能通知李重俊私下里养的一些幕僚。这些人李重俊是不敢带到皇宫里面的。但李重俊因为得了王画大笔的钱,所以有了财力,都将他们养在洛阳城,替李重俊打听消息,出谋划策,李重俊也与他们有一些暗中来往。王画打的就是这些人的缺口。但因为李重俊的才能,这些幕僚鱼龙混杂,王画都怀疑有没有武三思的双面间谍混了进去。所以要在这些幕僚里找一个可靠的人,然后通知他们,武崇府邸下面埋着兵器。想要谋反。 还是没有作用,谶言都出来了,榜文大案也出来了,滑州大案早就心知肚明了,武三思呢? 但扳不倒武三思,却有其他的用场,将武三思名声搞臭,还有李重俊前段时间也让武三思逼得很急。这一次雪上加霜,他不会再选择缄默,一旦跳出来,那么最后就成了武三思与李重俊之间的角斗。 得不到结果,李重俊会对李显韦氏失望,会害怕武三思报复。同样李多作更是心中戚戚,兵变就会提前生。 当然了,为了他们兵变寻找一个理由,要等到这件案件宣判结果后,王画会送给李重俊另一个大礼,这是王画的第三箭。 三箭一,李重俊只有走兵变这条道路。加上王画暗中配合,武三思必死矣!也必须死,如果他不死,几个月后自己与他争到这份上了,自己就得死了。 靠宋壕用头撞铜柱?虽然行为可嘉,那有什么用? 沐放李也低声说道:“其中有三人可靠 “那就写三份情报给他们吧。” 沐救李点头。 网说完,身后一个太监带着一群羽林军赶了过来,这个太监来到王画身边说道:“王学士,皇上让你到上阳宫去 王画听了一愣,怎么到上阳宫,哦,明白了,李显头痛了,于是让老武来压制自己。毕竟老武对自己有恩,对老武也忠心耿耿,而武三思是老武的亲侄子。王画应允了一声,调头转向上阳宫。 但他脑海里却在思索,老武听说了此事。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三十二章 谋反 因为坐在轮椅卜,所以沫度很慢,他到了卜阳宫十男正在与老武说话。上官小婉不知从哪儿听到的风声,早象一只小猫一样,坐在李显的旁边。 看到王画,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敢多说话,榜文的影响还在。 王画施礼,然后看着老武。老太太真不行了。满头的银象一团团蓬蒿一样,脸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眼珠里闪着浑浊的色泽。她压了压手势,示意王画坐下来。 等到王画坐下来,老太太说道:“你给哀家讲的那个故事,怎么哀家越来越感觉象是有一个不好的结局似的。” 现在不是上官小婉整理,而是李红与沐被李整理,王画有时候讲上一两段,她们记录下来。王画又润了一下笔,所以度很慢,但也讲到了九十五回,元春去世。 因为老武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王画每整理出来几章,就让人送进上阳宫。不过书稿要经过多个太监审核后,才能进入上阳宫让老武的婢女为老武宣读。到了这时候,故事真正进入了一种浓浓的压仰气氛中。 王画答道:“禀陛下。这个故事,本来我想好了两个结局。但考虑到开头布下的局,种什么瓜。得什么豆,所以还是选择了这个结局。” 《红楼梦》有几十个版本,最得到大家公认的是高鄂版。还有一个以大团圆收尾的版本。虽然让读者欢喜,可那太扯了。就是高鄂版,悲剧色彩,也与原作者意思相违。按照前面内容中出现的话,贾宝玉后面应当是穷困潦倒。一无所有才是。不过因为高版与作者意思最为相近,所以后人都选作了高版四十回加原作八十回,合成全书。 现在这本书也流传开来,同样有许多版本,有的是王画自己修改的。有的是上官小婉动笔记录的,有的是李红与沐孜李写的。王画也不在意。而且因为避讳。有的情爱场面,有的对社会的严厉忤击,王画做了许多删动。也因为时间,也因为笔力。这本书已经比原本逊色了许多。虽然在这时候依然是一件魄宝,但王画看到后十分地惭愧不安。 还好,他不是红学粉丝,否则看到这个版本后,连死的心思都有了。 “也是,世上那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王画,给哀家讲讲后面的内容吧。” 这是她第二次称哀家,这回王画终于注意到了这个称呼的改变。居然都从联改成哀家了,可见她已经真正心灰意冷。 王画恭敬地答道:“遵旨。” 继续往下讲着,老太太今天精神难得很好,连吃中饭都在上阳宫聚了餐。但王画心情不是那么舒朗,想着乌七八糟的事情,不得不讲一会儿,想一会儿,讲得很慢。一直到了天色快到傍晚时,才讲到幕一百回,探春远嫁。老武看了看天色,说:“回吧。” 李显本来听着故事,津津有味,实际因为害怕王画夹带信息与老武联通,每次王画的书稿都经过审核,但审核的最后结果,十有**让李与韦氏先睹为快。王画一开讲,都忘记了正事。 一听武则天让王画离开,李显急了,他说道:“母皇。” 武则天让他坐下来,说:“皇儿,哀家问你,你是打算如何对待三思的?” 李显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今天将王画喊来,无非是想王画找出一个通融的方法,让大家和平相处。但始终你是皇上,你想让三思活,三思就能活,想让他死,三思就能死。王画能做什么?选择权在你手上,但记好了王画一句话,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杀人不一定用刀子的,有时候捧着哄着同样也是杀人。去吧。” 李显只好茫然离开,他听不懂这个聪明的母亲在与他打什么哑谜。 但王画倒猜出来几分。老武这一关,许多事情看开了,特别是武三思几乎就没有到上阳宫看过武则天。也许他是为了避嫌,可难免会让老武心寒。所以昔日。她也许弄了一个武李联盟,现在的心情却无所谓了。 最主要老武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有一丝昔日的睿智,她恐怕听到一些消息,知道决定权不在自己手上,不在她手上,恐怕都不在李显手上,而是在韦氏手上。王画也好,武则天也好,说了也等于白说。不如听听王画讲讲故事。至少还能在活着的时候,多听那么几回,这才是实在的事。 当然,就是老武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对武三思真正动了杀机。不要说关在上阳宫的老武,就是韦氏,或者李旦,都轻视了这一点。王画明处的资源太少了,只是一个学士,又在朝中孤立无援。 所以老武什么也没有说,连他与李持盈的亲事都没有过问。 但也证明了老太太现在心中的凄凉。 想到昔日这个连自己看到都有些胆战心惊英武女皇,如今沦落到了这种光景,王画心里十分地沉重。 回到了家中时,天完全黑了下来,但令王画想小引…是武二思派了一个幕僚在他家门口等到一不,这个中年人将他们拦住,弯腰说:小候爷,仆是德静王派来带几句话的。” 虽然他一张长方脸,无疑散着一种精明强干,身上穿的衣服。也能看到他在武三思府上的地位,但就是看着轮椅上这个青年,他没由来的感到一阵不安。省怕那个扶在轮椅边缘的两个手,握紧。然后暴起难。 他的腰垂得很低,说话的态度更是谦逊。居然用了仆这个恭词。 但那两只大手一只没有动弹,轻轻地搭在轮椅上,虽然通过一些粗糙的表皮可以看到那些经常锻炼的经果,可几根手指修长,又会使人想起了那双手除了孔武有力外,也创造了许多美好的器物。 一张脸不象武家那些英俊弟子那样,充满了秀媚柔和,可是线条分明,浓眉大眼,洋溢着一种力量与生气。只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见太阳。皮肤变得病态似的白哲。 那双眼睛盯着他,但只是盯着他,没有其他的眼神流露出来。 他猜不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还是一种漠视?因此,更小小心地说:“王爷捎话说,这件事到此结束了,大家互不相欠。但以后大家是朋友,是敌人,要看小候爷的选择。” “你叫什么名字?” “仆叫裴英。” “裴英,我小时候听过一则故事,说有一个孩子喜欢作弄别人,有一天他在放牛时,看到大人们都在农忙,于是喊了狼来了。听到这声喊叫,大人们一起放下农活,跑过来营救。狼没有看到,却看到这个小孩子因为戏弄成功,在地上笑得前仰后合。大人们纷纷对他指责,但因为是一个小孩子,不好打骂,于是愤怒地离开。但第二次他又喊狼来了。大人们再次被他捉弄。但有一次狼真的来了,他吓得拼命地喊叫,可一个大人也没有过来救他。将这个故事带给武三思吧。” “那么小候爷,这也是你的答复?” “正是。今天早朝的事,我不知道他怎么想。而且我还会继续闭门不出,一直到我伤势真正养好,但他想继续对我施黑手,请放手来吧。”对武三思的本质,王画现在认识得很清楚。当然。王画在回洛阳所说的话,也不是真话。真正有机会联手合作的时候,是在春末,那时他因为天津桥事败,头脑茫然一片,还没有分清敌友。 但武三思因为得势,傲慢自大,想用联姻,夺下血字营,终于使王画心中产生决裂。从那时起,他们就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恐怕武三思也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在因为榜文大案作,焦头烂额的时候。又怕自己落井下石,所以想用缓靖的办法,将自己稳住。但此事过后呢?他会将自己当成朋友? 行,自己马上爬到韦氏那张床上,以后就是同一路人了。 但王画会这么做么? 王画果断拒绝了,但裴英不是武三思,连赌狠的话也不敢说施礼告退。 李裹儿冲他的背影还狠狠地啐了一口。被王画拉住,一个下人。何必与他计较?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武三思也不会指望王画真会就此妥协。事实上王画将门再次关上,没有参与到宋魏破案当中,他很心满意足。 真正的较量却却在案件本身,魏宋二位大臣,以及其他的清流大臣,都寄望在王画提供的人证与物证基础上,进一步扩大战果,一举扳倒武三思。武三思在被动挨打,但他也不会就此投降。 也不是没有对策,坚决不承认。王画所倚靠的是那个甘元柬门客来海儿、以及羽林军中郎将高崇的命案,还有宗晋卿的幕僚刘欢,以及出自武三思府上的三名亲信,好似成了定案。 但从散朝后这些人一商议,却成了来海儿、刘欢以及那三名亲信是五王的死士,以死来构陷武三思小所以才刻意将消息泄露给不知天高地厚的王画,只有这样做,才能击垮武三思。将五王重新从岭南召回来。还好,武三思很害怕王画直接参与,所以没有说王画与五王是一伙的。 当然也说不过去,毕竟春天都闹到兵戈相交的地步。牵连多了,反而没有说服力。 至于高崇的命案,高崇承认了。他不知道与其他人有什么攀连,但知道这六人犯下命案,为了肃清军纪,他亲自将这六名士兵处死。如违法纪,请朝廷处理。 其实调查下去,也不难,进入这几个人的府上,调查他们亲朋好友,交好的下人,立即可以找到更多的线索。让武三思等人哑口无言。但无论是宗晋卿,还是武三思。以及甘元束,都是一监之,甚至更高的官职,手下家丁无数。府上戒备森严,宋魏二人带着官兵调查时。立即持械反抗。搜查可以,拿圣旨来。向李显讨要圣旨。 最后结果可想而知,这也是李显正需要的结局。并且武三思的其他党羽看到了机会,立即乘机为武三思鸣冤不一一一。 于是李显下旨,将宋氏兄弟以及他们的侄子宋昙罢免官职,再一次流放到岭南。这是安抚王画的。 但是也做了一件让王画很气恼的事,因为需要他们主动证供,所以王画允诺了他们不死。 现在经武三思这一反诬,这几个人供不但没有戴罪立功,反而参与灭族大案,最后又反污朝中顶级大员。因此李显下旨,几人全部斩示众。三族之内的亲人全部流放。 唯一洗脱不了嫌疑的高崇,也只是让李显判了一个处置不当,流配岭南,但免去了死罪。同时还有两个人受到处理,甘元柬贬到魏州、宗晋卿贬到商州做了刺史。 然后下令魏宋二人立即结案。 这好象一个比噙,一个小偷在公共汽车上偷了钱,但被便衣抓住。这本来有人证物证,完全可以定罪。但没有想到,公共汽车上三分之一的的乘客是小偷的同党,反诬苦主与便衣是有意陷害这个小偷的。虽然有一些乘客见义勇为。也愤愤不平地将事情闹大了,闹到警察局里面,警察局的局长还是这个小偷的亲戚。 还好,这个局长有点“良心。”没有真对便衣与苦主处罚,还教育了一顿这个小偷。最后大波司说。就这样算了吧。 这个结果一出来,自然大家不会服气。不但众直臣不服,就是本来准备”这五个供人交出来,是我答应他们平安无事的。但现在倒好了,不但将他们斩杀。连他们的亲人都遭受流放了。 疏上。不报。 结果沐孜李再一次在王画耳边说:“二郎,反了吧。” 王画瞪了一眼,也低声说:“够了,我们现在的某些安排,与谋反又有何异?。 但李显对这条判决十分地满意,武三思是不能倒下的,这是妻子再三在耳边说出其中的重要性的,但王画说的也有些道理,武三思现在权利太大。因此乘机录夺他的一些党羽的权利。也能用这个堵住各个大臣的嘴巴。 可是他没有想到,本以为一波平息了,但另一波却又再次掀起。自己的儿子,皇太子李重俊不知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息,说武三思与武崇想要谋反,而且在驸马府上悄悄埋藏了大量武器。但李重俊没有权利进入驸马府搜查,正好魏宋二人正在调查榜文一案。虽然李显再三诏令让他们结案,但这两个人肯定不甘心的,依然在不契不舍地调查。接到李重俊的消息,二人忽信忽疑。最后李重俊有些着急了,再拖下去,武三思不了了之。不但这两个直臣,就是自己还有那个王画,都要倒大霉了。 于是立即带着士兵,配合魏宋,冲开驸马府,径直来到后园的马厮里面,将泥巴挖开,不一会儿就看到下面有一千多把制式兵器,还怕生锈。用上好的油纸包着。 如果有精密的仪器,也许还能看出来,在这些兵器附近,有些地表有些不同?但现在哪有什么仪器,全让王画的手下重新务实了。或者一把两把兵器,也能说是他人诬陷的。但这是一千多把兵器,象其中的陌刀,足有好几十斤重。如果不是武崇自己授意下人埋下的,怎能带进驸马府 或者说是以前府邸的人留下的。但这些武器还锃亮暂新,武崇迎娶李裹儿都几年了?也不能解释。况且就是他人诬陷,但这都是制式武器。唐朝对武器管理松散,但某些武器,如一些陌刀、军用弓弩等等,都是禁止私人铸造的。就是王画当年在繁特命人铸造武器,一是军命在身,二也是得到老武的允许。 因此,不要说现在的王画,就是宋魏二人,也许可以用权利弄出一些制式武器,但弄出来一千多把制式武器,那是登天万难。 在家中藏了这么多把武器想做什么? 武三思惊呆了,他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儿子干下的,因为武崇立即让魏宋二人关押起来。不但他。就是李显一听,气得将手中,王家烧出来的那件皇家瓷杯扔到地上,怒火中烧地喊道:“这是反了,这是反了 但这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王画所说的八鹰,如果不因为出了这岔事儿。甚至他都忘记了王画所说的五虎五狗八鹰。于是立即派人一调查。果然这八人都担任着羽林军中的重要职位。 想到武崇长府上的那一千多把制式武器,又想到了这些人把持着羽林军。终于他将韦氏的话抛到了脑后,心里面感到一阵恶寒。 用冷水洗了一把脸,自己儿逐磨了半天。没有敢多动,至少韦氏的哥哥韦温、韦温的两个儿子韦捷、韦濯因为毒氏的人,所以没有动。但另外几个人,包括因为受宠于韦氏春风得意的武延秀,都做了调动。 然后他才亲自来到大理寺,要主审武崇。 第三十三章 四凤 因为是驸马,就是魏宋二人也不敢动刑,并没有吃多少苦,只是因为害怕,脸色有些憔悴。 看到李显都亲自来到大理寺,而且脸色不善,武崇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也吓白了,眼泪也流出来了,甚至鼻子里的鼻涕都吓得流出来。立即跪下,喊冤,但他又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说是王画陷害他的。 宋魏二人都懒得理他。 如果王画在血字营做了营督,还能用虚耗的办法,存下这么多武器。但王画离开血字营多久了?或者是王画做营督,因为与李裹儿的私情就想陷害武崇,但那时候留下的武器,埋藏在地里,还能这么新? 王画在赈灾时也动用了军队,最多时在陈州,但总共有多少士兵?能够抹下这么多件武器? 还有,就是王画变出了这么多武器,又怎能埋进他府上的,虽然是马厮下面,但就是他府上的护卫全部有了李雪君的能耐,也没有本事埋下这么多武器,他府上居然一个人都不知道。难不成全是瞎子? 不耍说是魏宋,就是韦氏也不相信他说的话。 甚至李显认为,只有王画神出鬼没,百加上李裹儿的恩怨,武崇不诬陷王画,又能诬陷谁? 其实李显当真不知道榜文的事,与武三思有关?知道,因为妻子韦氏再三说了武三节制李旦的重要性,所以才一直容忍着。但心中怎能不生气?再加上这个兵器大案,因此火上浇油,说了声:“不承认。用刑。” 主动给魏元忠与宋螺刑讯逼供的机会。说完了一扫龙袍。气呼呼地走了。 但武三思现在党羽已丰,大理寺同样也有他的党羽,看到情况不妙。立即通知了武三思。 武三思一听也急了,原来不用刑,通过一些秘密渠道让武崇训熬着,自己在想办法,也在等事情的转机。但大刑之下,多少英雄好汉都倒下了,象周亚夫。那么牛的一个人小最后在狱中受刑不住,自杀了结。象王画所说,别看王画现在威风,如果真将他弄到大牢里面同样也得傻眼。况且自己的儿子。 而且大理寺虽然自己有党羽,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党羽,其中还真有不少看不惯他家的狱卒官员,如落在他们手中,真棍实夹下去,武崇什么都得招供,甚至让他说自己这个做老子的谋反,他都有可能会承认。那时候大厦将倾,自己再无回天之力。 当然他也通过关系,询问过武崇为什么要这样做。 武崇答案还是与向李显对话时所说一样,冤枉的,是王画谋害的。 就是他做老子的,都不相信。最后武崇案件了结了,武崇还继续赌咒誓,武三思才慢慢相信起来。于是有聪明的幕僚再次查看了那个坑,想出了有可能从地道搬运进来的。因为哪里土质松软,而且又在后花园,每到深夜,几乎无人经过,只有远处有一些护卫巡逻。同样不会注意下面的挖泥声。但就是这样,武三思也没有认为是王画做下的,因为兵器的来源。相反,他都认为是李重俊做下的,也只有李重俊能得到这些兵器,而且也是李重俊派人告,还亲自带着士兵冲入驸马府的。 这终于使他与李重俊对决起来。 但那还是几天后的事,他现在必须将这件案子了结。想了想。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打悲情牌。不顾伤势严重,天气寒冷,将上身脱光了,背着棘条,学着负荆请罪的典故,来到了皇宫,然后让下人将自己从轮椅上扶下来,同样不顾一条腿不能动弹,伏在地上,大哭。 李显还在生着气,但韦氏开劝了。 李显不乐意地将他喊进皇宫,还别说,悲情牌多少有点效果,特别是针对李显这个性格软弱的人。 这也是王画有时候心存幻想,辅助他的原因。其实李显对老百姓不算太坏,如果没有韦氏这个妖后在后宫兴风作浪,李显也能算一个勉强的守成之君。 但作帝王软弱能成么?有,而且做得很好,宋仁宗,但李显能与他的资质毅力相比?赵祯聪慧节俭仁爱,纵观千古,也是数一数二的。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就象天与地的差距。就是这样,因为他的软弱与喜欢妥协,有了范仲淹与包拯、韩绮、富弼这些千古名臣相佐,居然庆历新政最后也失败了。说李世民杀臣,不杀能振威臣下么?所以为什么说恩威并用,这才是人主的最佳手段。 李显现在看到武三思因为光着上身时间很长,都冻得牙齿抖,脸都青了,而且后面的棘条实打实地背在后背上,扎得紧紧的。虽然因为冬天的寒风吹得棘刺变僵了,但还是刺儿,一个个扎在皮肤里,后面都流着许多血迹。可能是因为故意为之,头没有系起来,散乱地随着冬天的寒风飘扬。 这逼模样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李显眼神终于柔和起来。 事实上王画到现在最不明白的,就是韦氏与武三思以及武延秀叔侄的**,为什么李显视而未见?确实这也是一件千古之谜。 武三思虽然趴着,他的智商比李显高多了,眼角还在偷偷地向上膘着,看到李显的脸色了,知道有转机,于是号淘大哭,一边哭一边说:“陛下,臣的儿子有罪,这是臣的管教无方才造成的。因此,请陛下将臣父子斩示众,以正朝纲。不过臣也有一个疑问,虽然崇刮罪无赦,但崇记资质愚昧,连公主都瞧不上他一眼。他有什么胆量敢谋反?”李裹儿看不起武崇,却成了他的借口。 而且武三思很狡猾,现在不认罪不行。但不能承认谋反之罪。一旦承认了谋反,万事皆休。当然,如果他品行正派,这不叫狡猾,那叫睿智。就象邓公一样,当时逼迫无奈,认罪行,但不能让我脱离党籍。只不过一个因为暂时的忍辱负重,造成了一个强大的国家开始兴起,一个却是摆脱困境,准备更凶狠的报复。 认罪就好办,李显也不想这件案子无休无止下去。烦也烦死了,于是下诏,将武崇刮流放岭南,家中相关巡逻的侍卫以及下人,流放或者斩。 李显的想法,这一下子将王画所说的五虎中的三虎去掉,李承嘉与榜文案无关,那是不能去,如果去等于承认了五王无罪,既然无罪就得将五王重新召删是不可能楚客似平原来与武;思环有点恩熙泄目对武三思没那么忠心,所以没有大碍。羽林军中也去掉了数人,武崇罢废,贬到岭南,这应当能交待过去了。 但老魏听到后,长叹一声,坐在椅上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做了一件事,迅结案。他心中是后悔万分,本来是打算这次回到朝廷。养老得了,世事不关不问,什么人也不得罪,可是“晚节不保”还是让王画拖下水。 其他直臣弈到后,全部捶胸顿足。 经过了滑州大案、谶言大案。还有榜文大案以及兵器大案,王画遇刺那件事,只是毛毛雨,放在那一个帝王手中,都能将武三思一家灭门数次。可居然这样,武三思还能屹然不倒。 也整不垮了。 但接下来将会是什么? 象唐休骡这些聪明的老臣一看不对小咱致仕吧。一个个喊退休,可李显不肯。他们还能退休,可宋骡这些年富益壮的大臣怎么办?就是调放外地任职,也逃不过武三思随之而来的报复。 还有的大臣一看形势不妙,本表达自己“忠心”因此武三思门前不因为李显的处罚门庭冷清,反而登门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武三思声势更是达到了一个无人能及的顶峰。 但王画家中也迎来了一什喜事。 四凤回来了,比预计的稍晚一点。也许看到王画朝堂上指出了榜文一案。然后又暴了兵器案,毕竟王申他们只是一群乡下的财主出身的,虽然因为现在积累了大量的财富,比原来有远见,可也不会想得更远,所以认为王画有可能安然无事。于是交换人质的事又拖了几天。但李显最后的判决前面一出来,后面就来了一个中年人,到了王家门口,从门缝里递了信,换人了。 但怕王画利用手中的力量,将四凤换回去,又将王碱重新抓起来,提出要求,王家只能派一个人前来交换。于是王画让李雪君拖着王碱,跟着这个人在洛阳城中兜了几个大圈子,然后出了北城门,一直转到黄河边上。到了黄河边上了一叶扁舟,李雪君艺高人胆大,继续提着王碱上了小船小船载着他们,来到河心一艘大船上。互相交换了人质,这艘大船飞快地扬帆而去。 事实如果没有这一手,王画有可能因为怒,重新将王碱扣留下来。讲信义?那也要看人头的。 李雪君与那个中年人在城中兜着圈子。但始终没有脱离王画布下的眼线。他们在前面兜圈子,后面王画也跟着他们出了城。不但王画来了,李裹儿为了表示亲热,同样也来了。还有李红与沐放李,以及三凤,大着肚子的大凤。王涵始终脸皮薄,主要她写了信给她家里面,但她家到现在没有派人过来。所以放不开。 当然没有拒绝也代表着她家里面似乎在考虑这件事,结果还没有想像的那么坏。不过这样吊着,王涵心里面总有点忐忑不安。 王画都知道原因,主要王家在看,如果武三思倒台了,王家就来人了。如果武三思不倒台,有可能就轮到他倒台,那么王家有可能都能将王涵接走。与名份已经不存在关系了。但王画没有说出来。 王迤夫妇在家主持丰盛的宴席,准备款待数年才回来的四凤。 扁舟驶了回来,渐渐人也看清楚了,几年没有见,四凤成了一个小小大人,只是因为南方天气的酷热。皮肤变得有些黝黑。但长得很丰腴。穿戴也不错。有可能是因为她的母亲缘故,没有受到多少虐待。这要等见面询问才能得知。 上了岸,第一眼就看到了王画,先是相拥而哭,这对兄妹的关系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好得让外人无法想像。然后询问王画为什么坐到轮椅上,王画说了句是意外,快要好了。 四凤才与大凤三凤抱在一起,痛哭了好久。至于大凤肚子大了。四凤都没有询问,她还以为四凤继续留在郑家。 哭了好久,才停下来,看着李裹儿,虽然这一晃就是四年过去了,看着李裹儿站在哥哥后面,而且也挺着大肚子,好奇地问:“公主殿下,你与二哥成亲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回去后慢慢对你说。”王画连忙打断她的话。 其实李裹儿也挺尴尬的,现在武崇流放岭南,但父皇还没有下旨绝断了这门婚姻。而且武崇放了出来,驸马府收回去,可依然在武三思的王府,依现在武三思的权焰,那个官员敢主动提出真让武崇流放岭南? 四凤又看着李红亲热地喊了一句:“李红姐姐。” 李红很高兴地拍了拍她的头。 四凤又问:“香茗姐姐与公孙大娘呢?” 敢情她被骗走后,这些人没有将他家生的事,一点也没有向她说。 王画答道:“她们嫁人了。” 四凤没有吭声,公孙大娘有婚约在身。她也听说了一点,香莫人不错,可与自己哥哥岁数相差太大。但她还不知道。有一个岁数也相差很大,不过名声才气更大的熟妇,每天对王画都抱着无穷的幽怨。 四凤才看着沐孜李冉:“二哥。她是谁?”“她也是你的嫂子,沐娘子。” 四凤看了看李裹儿,又看了看李红,还有李雪君,以及沐放李。听出了也是,难道这几个美丽漂亮的女子都是?她挠了挠头,如果那样二哥真“达”了? 但看了一下,又问李雪君:“你也是我的嫂子?” 李雪君一张俏冷的脸上,都生起了一层红意,羞而不答。但见到这副表情,四凤明白了,于是又问道:“但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绿色的?” 这才是她最好奇的地方。刚才在小船上,看到她生冷的样子。没敢问。 王画答道:“在西方很远的地方有许多小国家,这些国家人种都是黄碧眼,李娘子身上有一些他们的血统。所以眼睛是碧色的。马上回洛阳城,我带你到处转转,你能看到许多奇形怪状的外国人。” 现在洛阳与长安可以说是世界中心,集市可以看到许多外国人,包括偻人、高丽人、大食人、波斯人以及阿拉伯人,还有少量的非州黑人,也就是昆仑奴。不过来自欧洲的人种还是极少见到。 但王画心中更加觉得愧意,巩县离洛阳,可自只直到她失踪。居然一次也没有带她到洛阳看般尔尔世面。 王画又问道:“那么四凤,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 “我母亲”四凤说了一声,停了下来,惶恐不安地看着王画。 “四凤,不要害怕,不管对与错,她始归你是的母亲。” 可是四凤还是不敢说,当年她亲生母亲黛儿将自己带出王家。可想大娘与父亲,还有哥哥他们的担心。她还不知道后果比她想像的要严重得多,支吾了一下才说道:“她带我出去。带到很远的地方,还乘座着大船,在大海上航行了许多天,然后到了一个岛上,二哥,那些地方很热,但也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有的乌龟比人都大,一个人坐在上面。它还照样能爬行。” 这是海龟,有棱皮龟、帽龟、玳瑁、橄榄绿鳞龟、绿海龟、丽龟和平背海龟七种,其中棱皮龟、蜡龟是最大的一种,特别是后者,有的长达两米多,四百多公斤,是比人大。 “还有许多大鱼,比船大,对了,还有一只猴子,只有这么一点大。”她握起拳头,比了一个样子。 毕竟还是一斤,孩子,看着她天真活泼的样子,王画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小姑娘,李持盈,都好多天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有些怅然若失。王画问道:“他们对你还好吗?” “还行”四凤怕王画反感,小声地答道。 看来那个张质对黛儿似乎真有些欢喜,因此有可能四凤也没有遭到太大的罪。但为什么这个少*妇先让自己父亲为之叹息留恋,后是让张质不惜破费精力将她重新拉出青山沟? 难道她在床上有特殊的内媚功夫? 似乎只剩下这个可能,不过王画不好向自己父亲问。 四凤答完了,又看着王画说:“二哥。你现在有没有考中进士,有没有做官?” 这是她最关心的,知道二哥准备科考。但不知道结果,问了几次自己的母亲,都让母亲狠狠斥责了一顿。以后不敢再问。 “考中了,还是状元。”李裹儿答道。 不但考中状元,而且那天正好阳光照在他脸上,都让考官以为天地异像。 “我知道二哥最不了起了,那么二哥,你现在做官了吗?” “做了,昭文馆学士。” 四凤听过一个北门学士,但没有听过昭文馆学士,她又问道:“有多大的官职?” “应当比巩县的县令稍微高一点吧。” “二哥,你好了不起。”四凤高兴地跳起来。是啊,当初王家重新召开宗族大会时,巩县的县大老爷来到王家,那是多么有脸面的事。但那位县老爷多大岁数了,王画才多大岁数? 李红几个人都是苦笑,现在除了洛阳令与京兆令外,还能用一个县令与王画作比较么?就是洛阳令与京兆令,王画也不会放在眼里。或者当朝的几个宰相,见到王画时,还不得乖乖地客客气气的。 不但这样,他这个小小的学士,淮阳王的脸照样揍得开花,武三思的大腿说断就让它断,可以说自古以来,最牛气的五品官不为过。 但王画不想夸耀,几个人也没有提起。 一路说着话,就来到了城门。老魏与大宋早在城门等着他,先向王画恭喜,为了这个四凤,王画都差点儿疯了,现在终于回来。得恭喜。但四凤更奇怪了,不知道这两个是什么人,二哥嘴里称呼相公,侍郎,那么不用说,一个是侍郎,一个是宰相,事实两个人身上穿着大紫的官服,都是位极人臣的大官,为什么向自己二哥说话时都带着。 王画说道:“同喜,同喜。”老魏忍不住了,他没好气地说:“同喜个屁,我们一起等着受死,吧。” “回去说,今天我四妹回来了,我心情十分地开心,两位,今天无论如何,都要陪我不醉不归。” 本来两个人都是十分惶恐不安,如果武三思反扑,他们与王画还有李重俊都是当其冲,李重俊多少还是一个皇太子,武三思也要顾忌一点,但王画呢?弄不好,再给武三思一下子。相信武三思对件王画时,也有一点顾忌,算来算去,只有自己两个人,而且自己之所以被拉下水,正是王画在李显面前的进言与推荐。 但看在王画似乎胸有成竹的神情,两个人没有由来的心中忽然升起了希望。 只好乖乖地走在王画后面,只要王画能将这一劫解开,不要说今天陪他不醉不归,就是陪他三天三夜又如何? 但一路走来,无数老百姓尊敬地向王画祝福问好。 就是到现在,对于王画春天兵,老百姓还是不置与否,并且因为与李多作一战,有许多唐朝士兵被王画击杀。但后来赈灾一行,将王画形象再度扭转过来。直到前几天王画的所作所为,才真正使王画名声如日中天,甚至比他率领得胜的血字营将士鼻耀归来,更胜一筹。 听到了王画失踪几年的幼妹找了回来,都替王画感到高兴。 四凤还是第一次到洛阳,其实一路北上,广州与大运河上的扬州也很繁华,而且让四凤有些伤感的是她亲生母亲陪着她一直到了扬州后才回去,因为怕二哥牛气没有敢说。但怎么比,也比不上洛阳。四凤好奇地打量着洛阳,又问了一句:“二哥。你很有名气吗?为什么老百姓全部向我们打招呼?” 老魏与大宋两个人哭笑不得,很有名气?不是很字来形容,是太有名气了。而且不但有名气,现在天下生死一丝,就吊在你这个二哥那介。脑袋瓜子里面。 以:为了四凤,挨了许多骂。当时这样写,主要是想让主角将思路引到海外,想要经济与手下,在国内有很多困难。而且黛儿又是最后一卷的坑。其他的几个女角,我并没有写她们不喜欢主角。只是不想写她们是花痴,各有各的性格罢了。特别是沐放李做了一件事,更难让人评论好坏,后面会写到。虽然有批评之声,这一卷也有瑕疵,但应当比第四卷第五卷写得稍微好一点。自我感觉如此。虽然现在订阅扑死,月票求都求不到,但我还是很认真地在写,没有打算让它烂尾。 第三十四章 上天与天上(上) 止画来到家门口。四凤再一次惊喜地叫道:“好大的们州 大宋与老魏再一次苦笑,当然很大了。如果不论奢侈,单论面积,王画这个府第在洛阳城也能排在前十位。但与王画无关,却李裹儿扩建的。现在还在继续修耸之中,至于修好后,还是冠军候府,还是公主府,现在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在上面计较了。 王迤夫妇也迎了出来,看着四凤,两个人老泪纵横。 王母抚着四凤的头说:“回来就好,明来就好。” 黛儿到了张家后,四凤几乎是王画母亲一手拉扯大的。倒是王迤这个亲生父亲,做得有点不象父亲的样子,甚至因为怨恨,对四凤很严厉。在这两人身上也集中表现了现在大多数家庭模式,男主人拥有无上的权威,女主地位低下,任劳任怨。当然,皇室中的那些丑事儿,是例外。 王家的下人拿出了爆竹,为四凤洗去污秽。 其实一路上王画都在观察,通过她的神色,举止以及衣着,看出来这几年是自己白担心了,四凤并没有吃多少苦。不过这也寄托在张家现在还能混得过去,而且那个张大老爷对黛儿继续迷恋当中。一旦自己开始再一次动手紧逼,他们穷途末路,还会不对会对黛儿与四凤这个样子,那就不好说了。 王画没有点破,带着大家径直走到家中。 然而他看到王涵带着十几个美丽的婢女正在客厅制作一件东西。原来李裹儿送来的美俏婢们,剩下十几个不肯离开,但时间拖一段后,有的看到王家为她们找的对象不错,加上现在王画与武三思的争执,最后不甘不愿地离开。还有两个婢女回到了青楼中去了,一个婢女回到教坊中。王画也没有阻拦。但还剩下八个婢女。看到王画有些好说话,就是不走。 当然这八咋,婢女相貌才艺,都是人间的翘楚,所以她们有这个自信,最后“打动”王画。 做为一个妓子,谁不想成为第二个李红与沐放李呢? 王画也没有管,你们想熬,那就熬吧,再熬上一年半年的,到时候还得乖乖离开。但王画的不懂风情,让几个李红她们大为欣慰。 但因为李裹儿离家出走,又带来了许多青春耙丽的婢女过来。这还不能想,如果王画真将几个少女全部收下来,无论是李裹儿,或者是李持盈,王涵,她们家中为了自己女儿在王家的地个,肯定会送出来几个婢女作为妾腾,一道随嫁妆送来。就是李雪君那个波斯王子的父亲,恐怕都会送几个波斯少女进入王家。所以王画这个后宫已经笃定庞大无比。 她们在制作什么呢?王画好奇地看过去,一个很大的用山羊皮缝制的袋子,外面还画着花花绿绿的花纹。袋子下面一个长长的铜管,另外还有几根绳子垂下来,绳子下面系着一个铁皮吊蓝,里面堆着一大堆蜡油,蜡油上面有几根巨大的蜡芯,蜡芯伸进了铜管里面。 但王画看到这个东西后,立即从轮椅上跳了起来,跑过去,将这介,东西以及王涵的手拖进了自己房间,然后将房门一关。 老魏与大宋傻了,不是因为王画的行动吓傻的,王画神神秘秘的事,有很多,王画不想对他们说,他们也不是一个妇人,不会去抛根问底的。主要是王画刚才奔跑时,两条腿好好的,甚至连蹑一下的动作都没有。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嘴角都有了苦意,明白了,王画腿伤早就好了,他还坐在轮椅上,那是为了不卷进这个漩涡太深,刻意地伪装。 这个王太坏了。 弄了半天,他在装伤养病,让自己二人冲锋陷阵,做替死鬼。至于王画为什么这么冲动,两个人都没有多想,都在想等会儿王画出来,怎么与他算这笔账。 王涵有些惊慌,还没有看到王画这么失态过,一定是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弱弱地问:“二郎,怎么了?” 王画是很惊慌,但没有火,在这几个女子当中,李持盈与王涵变化是最大的,自己与两个人初次见面时,王涵大方中带着调皮,小持盈根本就是不懂事。但现在性格最柔弱的就是这两个人,所以王画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没有火,而是平声静气地问道:“王涵,为什么想起来做那个简易的热气球?” 这个东西叫热气球?敢情王涵想到了做,还没有来得及想到命名。 王涵指了指王画写下的几本书说:“是我看到你的书中介绍了孔明灯的原理,我一直在想,孔明灯因为是纸糊的,所以必须在扎的时候保持平衡,这样在升空时才不会因为倾倒被烧起来。但我又想到你书上说的另一个原理,燃烧时要一种氧气,所以孔明灯下面是微开的。保持有氧气进入,使灯燃烧,然后产生密度轻的热空气使它上升。但气体的流动性,注定外面的冷空气从下面与里面的热空气对流,所以为了减轻份量,材料用纸蔑,而且不能太大,上升的高度也有限。” 王画写的几本书,王涵都看过了,有时候不懂的时候还询问了王画。一是无聊,二是对这种新知识的好奇。还有一点,因为对王画了崇拜,所以没有象一些老儒那样,对王画这几本书排斥。 王画看到她耳怜,平时也给她不懂的地方做了讲解。但王画没有想到其他,更没有想到她今天带着家中的婢女以及李裹儿的婢女做这个简单的热气球。 “说得也对,可为什么想起了做这个东西?” “我是根据你讲的原理做的,我在想,如果有一个铜管将热空气输进一个密封的球体里面,不让冷热空气产生对流,这样球体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热,密度会减轻。那么会做成一个大的孔明灯。所以我想出了这个主意,让灯芯在铜管下面,这样因为密度的关系,烧出来的热空气,迅进入山羊皮做成的球体里面,而且因为灯芯在铜管下方,也保证外界有足够的氧气供它燃烧。而铜管的口径里面的热空气因为密度减体积增加,在不断向外排放,这样冷空气也不容易进入球体里面。那么这个庞大的球体就能升到空 王画愕然了一下,自己还是低估了她的智慧,仅凭自己的一些讲解,与书上所说的知识,居然想到了做出这个东西。 但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天下之大,聪明智慧的人不知凡几,如果这几本书流传出去,很有可能除夕夜晚,洛阳上空那个巨物飘起来的事,就知道是自己做下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将这几本书收进抽屉里面,马上要让人带到大洋洲去,在唐朝是不能面世了,最少在韦氏死之前,这几本书绝不能公布于众。 王涵惶恐不安地问:“我做错了吗?。 “你没有做错,相反,你很聪明,不但它会升起来,而且如果改变一下,比现在更大一点,还可能载人到天空中去。” “你是说人会利用它飞上天空?” “这个不是飞,只是能让人上天,上到天空中一个很高的地方”。想了想,做了一个比喻:“有可能是皇宫中明堂十倍的高度。但也有一种机械会让人飞,可这种机械要利用风向,严格说起来它不能算是飞,而只能算是滑翔 以现在的工艺,热气球能做出来,但氢气球王画是无能为力了。滑翔机的原理他明白,如果请工匠帮助,也有可能做出来,但效果会是如何,那就不敢说了。这两种器具都不需要太高的科技,也是现在唯一能够让人升到高空的办法。王画又说道:“但它会有多大,过几天就是除夕了,在除夕的那天晚上,你就能看到。但我另有一个安排,这个安排是对付武三思的 想瞒也瞒不了,一旦王画第三支箭射出后,王涵明白这个原理,一定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如提前将它说出来。 “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传上出去,让别人知道是我做下的,有可能都会引起诛族大罪。所以我将你拉到了房中。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想起来制作这件东西? 王涵没有询问是什么安排,但听到武三思,立即吓得花容失色。不可能不知道王画现在与武三思是什么关系,要么武三思生,要么王画生,差点坏了王画的事,她更小心地答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成功,因为看到你家四凤回家了,想做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她还是好心一片,不过王画原本就不打算责怪她的,于是又问道:“有没有向这几个婢女说过什么?” 如果这几个婢女知道了,那么这个计划只能中止。 “因为想给你一个惊喜,我没有说”。王涵回忆了一下,再次肯定道:“没有说 王画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如果因为这个,将第三个安排取消了,那么时间必然会推迟。虽然大局已定,可时间一推迟,变动就会增加,有可能不在他掌握之中。 只要王涵没有说出来,虽然因为自己今天举动,魏宋二人心中有疑心,但这两个人应当不会多嘴的,那些下人同样问题也不大。况且两者形状体积相差甚远。 他立即说道:“王涵,拿一把剪刀来,将它绞碎,然后焚烧掉。” 王涵点了一下头,忽然对他羞声说道:“二郎,今天晚上让我陪寝吧如果是别的女子说出这句话,现在唐朝民风开放,未必如何。毕竟王家的教严厉在唐朝独一无二的,王涵说完了,低下头,红云都飞到耳朵边了。 陪寝?王画愣了一下,但立即想到了,因为王画将这件机密的事告诉了王涵,两个人正式同床而眠,也等于关系确定下来。是自己人了。 王画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说:“王涵,有的人倾盖之交,视为知己,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却如同陌人。就是陪寝。那又如何?夫妻都能相互出卖。不用多想了,等到你家来了人,谈妥后,你就乖乖将身体洗干净,陪寝吧 最后是拿王涵调笑,开过了玩笑后,王画才离开房间。来到客厅。看到大宋与老魏两个人正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腿,眼露不善的凶光。将事情处理了,王画恢复原状,一瘸一拐地回到轮椅上,坐下。 但两个人都不说话。 王画举起手来说:“得,我怕了你们了。” 让李红推着轮椅走进书房,再次遭到两个人的鄙视。 王画让李红将房门带上,然后问:“两位使君,今天从城门就将我拦住了,是何用意?。 “难道你没有听到皇上对驸马的判决?。老魏反问道。 “听到了,那又如何?难道我能让皇上将判决改变过来?” “你是真装傻还是假装傻,皇上这样一做,国家大事已去矣 “魏相公,当时二张祸乱,你与宋侍郎也这样对我说的,现在二张已除,但国家呢?” 现在比老武晚年时更坏,不是武三思比张易之恶劣,两个人弟兄俩。都差不多。主要是李显不如老武,如果不是老武重病,就是她宠幸二张,也不会对国家造成多大的影响。但李显本来治国不如老武,再加上奸臣当道。国家比起武则天让人诟病的晚年,也大有不如。 但两个人都是当初李氏宗室的支持者。为了这个,王画还劝导过老魏。因此听了王画的提问,皆不能答。 宋壕指着他的腿说:“王画,不管怎么说,当初国老对你十分器重。现在国家到了如此地步,你不但没有振作。反而装伤闭门在家,不管别人,也有负你恩师对你的教导与厚爱。而且因为你,也将我与魏相公逼上了绝路。” “宋侍郎,这个问题我说过多遍了,我也不想再讲了。这个国等于是一个大家,养了一群败家子,而我呢,就是其中的一个猫不受狗不迎的庶子,就是我再努力,也经过得那群败家子败么?那也无所谓,我就怕这群败家子不知道我的苦心,最后反而对我加害。你说我将你们逼上绝路?但你们有没有逼过我?难道非要我成了第二个王同皎后,你们才心甘情愿?。 “二位,你们不要争了,再争下去,于事无补,怕要不了多久,你我三人皆会成为王同皎,被武三思一个一个地加害。” “那就对了吗,你们问我治国,我,小品二我尽我所能地为国家多做贡献,但想国家好坏,寄托灶割个人身上。不好意思,就是恩师在世。我也不会答应的。但想我为你们指一条生路,我都是可以。” 宋壕郁闷不己。这种话也只有王画才能大义凛然地说出来,但也是实情。不过不管怎么样,先找一条活路吧。虽然说人生难免一死,可比死在奸臣手中,死得不明不白要好。 “想要活,得知道对方怎么想。现在武三思最仇恨的人,无非是皇太子,你们以及我,四个人。但被我在天津桥上弄了一下,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又打出第二张牌,在没有摸清我的底细下,还有公主袒护,现在武三思是暂时不敢对我动手的。” 魏宋二人闷“哼一声,有点不满。 因为都心想王画还有一条理由没有说,自从上过早朝后,王画大门紧闭,再次闭门谢客,分明授意武三思,你不要惹我,惹我我也惹你,但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在这种情况下,武三思肯定将王画放在最后一位动手了。 “但是魏相公呢?你认为他会对你动手。那也错了。如果不是我拉了这么一下子,你这次回到朝廷,也没有打算多管闲事。相信皇上这道圣旨下过后,魏相公再次心灰意冷。这一点武三思也看得清清楚楚,你都心灰意冷了,同样也会将你放在一边。” 老魏听了并没有开心,那是放在一边,不是放过。而且他心中也有怨言。心想你也知道,我是你拖下水的。 “然后,是你,宋侍郎,因为你直言敢进,想耍抓住你的把柄会有很多机会。想暂时平安无事,这几天你少在朝堂上进谏就可以了。但这也是暂时的。武三思真正会立即对付的是皇太子。不但因为他是皇位的继承人,而且现在少数清流大臣,看到敬晖等人先后倒下,魏相公又师老无功,至于我吗?他们不希望我与武三思火拼时死去,我睡着就笑醒了。所以一批清流大臣与皇太子来往密切。也隐然成为清流中兴的希望。再加上皇太子开起兵器案,还带着手下侍卫官兵进入驸马府。所以武三思下一个对象正是皇太子,皇太子不倒,我们三个人安然元,事。” “你意思是他要谋反?” “他谋的是皇太子,也是不是陛下,谈何谋反。况且杀人非要用刀子。有许多方法。但魏相公,你不用担心。皇太子也有力量。你忘记了春天政变的另一介,功臣,李多诈,他看守北门二十多年,羽林军中有许多亲信手下。这才是最重要的力量。” “那你说皇太子也要政变?” “魏相公,且听我将话说完。我先谈谈皇太子这个人,因为我与他数月相处,对他应当也有所了解。我的评价就是果断,心志有余。才气不足。心胸偏狭。” 这是一个非常糟吟的评价。果断看似褒义词,用在有雄才大略的帝王身上,那是有一介,有作为的帝君。但如果才气不足。再来个心胸偏狭。反而是坏事。就象杨广一样。行事十分果断,征高丽、开挖大运河,说做就做,李世民都不如他,但后果呢? 两个人脸上都露出狐疑的神情,因为现在李重俊形象还是十分正面的。 “我知道二位不相信。有几点可以证明。我之所以请他去滑州。因为我知道一些消息。如果手中没有大权。无法处理赈灾。平定粮价还有数起冤案。所以借了皇太子这个大义,一道前往滑州。但现在书房门关上了,我问一句。当真皇太子有传言中所说的,有我奏折上所说的那些功绩?” 两个人不吭声。 “当然,这也无所谓。但皇太子回到洛阳之后,有没有到过我家拜访过?为什么?因为他不想将这些虚无的功绩,重新让世人知道。背后真实的是我做下的。还有。在滑州。因为我的诱导,公主对他也十分客气。但皇太子呢?依然对公主抱着敌意。这是我对皇太子的评价。下面才说接下来很可能生的事。五王的流放,同样李多作心中也是戚戚,加上皇太子又有一些虚幻的正名大义在手中。这两个人现在一拍即合。当然,他们还是不敢动。可当武三思将皇太子逼急了,兵变将会再起。武三思粹不及防之下,死局已定。但你们知道。为什么武三思会如此猖檄?因为有皇后。接下来皇太子会怎么样做?但他会不会成功?才智决定了结果,加上准备时间太短。所以结局也可想而知。” 两个人听了脸上都是十分地慎重,虽然王画说的他们未必全部相信,但这又是一件大事了。 王画看出他们的心思,又说道:“会不会生,我们拭目以待。相信这一个月内就会有消息传来。因此,现在我们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路通知武三思,学习宋之问。出卖皇太子。以求荣华富贵。” 被两个人狠狠地瞪了一眼。就是老魏准备再次装疯卖傻,世事不问,也不可能做出出卖皇太子,求荣华富贵的事。 “第二条那就是皇太子现在智囊不多,二个可以辅助皇太子,说不定春天的故事再次上演。二位也拥有了敬晖等人的拥立大功。” 这更是反话,且不说成功与否,就是成功了,敬晖那几个人下场如何?而且王画刚才还刻意点评了李重俊的为人。 “第三条就是准备这件事进入尾声后,划门共同将这逼烂摊子收起来。如果武三思倒了下去,皇上还不振作,我们也无可奈何了。所以你们怪我,但除了这三条道路外,还有第四条可以选作?或者通知皇上,通知了皇上等于通知了皇后,通知了皇后等于通知了武三思。因此,我只有选择第三条道路,静观事态展。但你们选择那一条道路,我不管。这算是我亏欠你们的。可你们走出这间房门之后,我说的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宋壕与魏元忠只是沉默小过了好一会儿,宋骡才问道:“按照你所说,武三思亦死,皇太子亦死。可皇位继承人是谁?难不成你想让公主做皇女?” 第三十五章 上天与天上(下) 古即说!“宋侍郎。你千万不能胡说。自从卜室甲心,斩杀了许多精英人士,不要说公主,就是太平公主,皇后想做天下女主,都会引天下抗议。我不会做这傻事儿。” “但是,但是”宋骡连说了两声但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的心意,王画明白,主要还是不想皇太子李重俊兵戎们见,最后落得不好的下场。但因为皇上正在年富益壮的时候,也不敢支持李重俊。况且王画还特地说了李重俊的人品,以及不成功的原因。 但无论怎么说,他都不甘心,因为他想的是正统。这个天下离了李家,那就不成天下了。可王画想法呢?只要能给天下百姓带来好处,管谁做皇帝,李显也好,韦氏也好,武则天也好,甚至老魏有这个能力,他同样也会支持。不过这个时代,必须要一个皇帝,民主是不要想了,最后不是民主,反而是国家动乱与动荡。王画将房门一推,说道:“两位是朝廷直臣,国家栋梁之材,所以我才掏了心窝,说出这番分析。但二位再也不能为难我了。可能生的我也讲过了,几条道路我也分析过了。如何选择,二位自己决定,我不会强人所难。” 说完了,推着轮椅走了出去。 可是魏宋二人,却坐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也真的陪王画喝了酒。 虽然经过王画的剖解,两个人知道自己有可能真的暂时没有了危险。但两人并不开心,在王家喝得酪面大醉,让下人扶了离开。 当然,外界的人不知道王画与两个人说了什么,但看到两个人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都以为是两个人对李显判决的失望,一时间清流之士更是为之夺气。 因此,另一件大事的生,都没有引起多少人兴奋。那就是王家的粮食到了洛阳。 这又是一个错误的想法。王画知道棉花与原始每织工业兴起,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但由于技术依然很落后,顶多时相当于明末时的影响。但他疏忽了一点,明末时是经过几百年的演变,一步步地被人接受的。但现在呢?是一下子演变,而且因为挂着李显的名义,号召力更强。同时,王画无形中将各种先进的管理方式与操作方式,一下子提前一千多年推了出来,比如原始化的流水线生产。 所以这个跨度是致命的。 样田的利润依然存在,而粮食的价格的提高,另一个问题浮现上来,那就是土地。除了王画寻找砚石的那些荒山野岭外,土地现在变得很紧张。最让王画失望的是,无论粮食价格提高。或者棉花的普及,老百姓真正得到的好处并不多,城市出现了更多的无产者,而在农村,处在强势的一群人,因为土地的获利。更进一步加剧了并吞土地。无数百姓成为新的逃户与佃户。 王画风闻了一点,但这个问题有多严重,他也不能准确预知。而且让人触目心惊的是,朝廷几乎没有人对此注意。如果王画不将大批粮食运回洛阳,安定了民心,那么有可能几个月后,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再会出现价格剧烈上涨的阴云。 而且王画也没有因此而获利多少。这一年的获利,主要还是来自珊瑚,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大量的珊瑚涌入唐朝,珊瑚的价格开始下跌了。另一个就是玉石。因为珊瑚之鉴,宋问与萧亚轩有意地控制着数量,没有影响到价格。而粮食本身,王家也有许多难题。因为冬天的剧烈田地吞并,逃户增加小在王画手下安排下,许多唐人被转移到了大洋州。当然这是一件好事,更多的唐朝人涌入大洋洲,减轻了唐人与奴隶的比重。 事实上也生多起的奴隶暴动,但规模不大,迅被镇压下去。有了这些唐人稀释比例,那么可以进一步扩大奴隶数量,开垦出更多的土地。那么大洋洲上的各种矿藏,将陆续地开出来,还有一点,更多的粮食生产出来。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涌入的百姓多了,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疏散的粗扩管理。甚至也要设置一些官员,还有对战死士兵的抚恤,老百姓才到大洋洲,那是无家可归,所以集中式的替他们建造房屋,派农具,种子食物,有点象原始的乌托邦,但常久下去,百姓安定下来,为了激他们的勤奋,这种大锅饭的政策肯定是要不得的。所以也要主动购买他们所生产的粮食,开采出来的资源。而且现在岛上除了二十岁到二十五岁的青年服兵役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税务。当然也不能有,除了自给自足外,几乎都收缴给了王家。 至于奴隶,给他们温饱就是,那个都不在考虑之中。 可安定后,这种制度同样也要改革,同时必然会增加一些税务。 虽然说是从无到有,王画想耍怎么画就怎么画,但初步的雏形很重要,一开始的苗子育成什么样子,最后结果必然是什么样子,想要矫正很困难。最主要是现在王画不能亲自察看,只听说汇报想像,然后画饼。 这是一个聚宝盆不错,但想从聚宝盆里将宝物源源不断地拿出来,不付出努力,同样也不会不劳而获。 还有一个问题,因为涌入的百姓增加。必须留下来更多的粮食与种子,再加上海上运输时的损耗,王画其实拿不出这么多粮食。无奈之下,最后派出船队,到东南亚一些国家交易,或者加入掳掠大军之中。这还是他特地借着朝廷征粮给他家一些特殊照顾,从丰原带出了大量瓷器与棉布,节约了交易成本,不然有可能获利更少。 最后时间不得不推迟下来,而且获利少到远出于他的想象。经过李红的盘算后,将所有支出抛去,仅能获得一半的利润,还不如与韦家合作时,那支小船队获利丰厚。但这个消息只有王画与李红等少数人知道,外面的人都以为王画为了筹集这个粮食,恐怕出现了少许的亏损。石”凶却是韦家,因为王画筹集粮食。不得不将船队撤,咒忧六纹个空间被韦家独占了。 但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因为王画开的这个头,加上宝藏案的声名远扬,更多的大家族开始着重展海船业。不过最远的顶多到了爪哇岛,所依据的也只是王画画的那张地图。而且因为仿织业以及棉花的普及,缺少了劳力。国内买卖人口增加,但终究顾忌律法的。于是一起将眼光投向了海外,最后越演越烈,许多沿海地区变成了废墟,还有许多夷蕃象《勇敢的心》中主角一样,拿起了武器站起来反抗。这种一昧破坏式的掠夺,而不是开,导致利润一步步下降。其实所获利润远不如从前了。 对于这一点结果,王画虽然将根据地放在大洋洲,但也很失望。主要长久下去,从大洋洲到中原,中途的补给是来自菲律宾群岛的,王画利用又打又拉的方式,与一些土著人结成了联盟,让他们成为重要的供给点。但因为这一现象的出现,这些供给点正在遭受破坏。这个问题让王画十分头痛,如果供给点全部破坏了,船支上不得不减少本来就可怜的货物,携带供给。那是王画最不想要的。还有,主动开拓出几个供给点,在这些船队前来的时候,组织军队抚击。毕竟不是朝廷的军队,船上的武装力量始终有限。但那样对自己同胞下手,王画总有点不大愿意。 不过他知道,随着大洋洲规横的展。这些供给点的安全无疑很重要,这个局面也会早迟来临。 在王画心中,这几件事,远比武三思来得重要多了。 但朝中,有这样想法也只有他一个人。 船队在洛水上停泊下来,开始有工人将粮食搬进嘉谷仓,虽然还没有认识到粮食危机有多大,但都知道现在粮食十分紧缺。不但沿途各地不敢阻拦,就是船队进入长江后,从长江上将粮食搬进各个河船,当地的官府还协助了王家的人,找到各种船支。一路通行无阻地来到了洛阳。到了洛阳后,就连武三思在这件事也不敢刻意与王画为难,迅让工人将粮食搬下来,然后让船队离开。 但粮食数量十分巨大,一直临近到除夕时,才完全搬空,有的船队看到没有办法赶回家中渡元旦了,于是留在洛阳看洛阳元旦时的繁华。 天黑了下来,大街小巷挂着无数灯笼,从天空鸟瞰,就象一个不夜城一样,更有许多人在一些小广场上玩着把戏,杂技与幻术,还有一些小孩子手拿着那种原始的炮竹,点燃了放了起来,只是响声不大,但也增加了一份节日的喜悦与热闹。 除夕正式来临了。 王家里面也是很热闹,因为手里有了钱了,还有四凤回来的喜讯,王迤也没有小气,向下人了许多赏钱,连同李裹儿的下人都同样了一些。到现在也看出来了,自己儿子有好好的一个小郡主不要,偏要选择这个高难度的公主,阻拦不成,而且公主肚子里有了王画的骨肉,于是也认了下来。 其实李裹儿带出来的侍卫太监与宫女,在王家也十分地高兴。因为王家在王画潜移默化之下,相处得十分和平,就包括王迤夫妇都很少对下人使眼色。当然最重要的是自由,在王家不象在皇宫,没有命令,严禁进出的。 上下都很高兴,连李裹儿都挺着大肚子,存王画面前骄傲地走来走出。 王画将她一把拉坐下来说:“裹儿,你也别转悠了,你不累,我看得都眼花。” 王涵听到后,脸上出现笑容,虽然自己家中到现在没有音讯,但与王画一天天关系走近。四凤说:“我要上街玩。” “好,我马上带你出去。”王画拉着她的手,但是一大群人,几个妻妾,还有更多的侍卫。 街上人更多,虽然朝堂上昏暗不明,不过这是一年一度的节日,老百姓还是欢腾一片。 天更黑了下来,王画一家正离开南市。忽然所有百姓都抬起了头,看着天空。 李裹儿也摇头王画的手说:“二郎,你看。” 王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起了头小看到东北从邸山天空方向,飘来一团亮光。这时候老百姓对科学认识还是有限的,看到这个奇怪的景象,一咋。个注目而视,纷纷议论那是什么东西,但脸上都带着敬畏的神情。 今天也有风,但风不大,一阵微微带着寒意的东北风,悄无声息地吹在人身上。 这团亮光也随着这微弱的东北风,向洛阳城飘来。一会儿就到了洛阳的上空。这回大家看到,是一个人像,戴着皇冠,穿着皇袍。本来夜空很黑暗的,但这个人像身上燃着无数类似巨烛的东西,所以在夜空中十分显眼。 可这个人像十分巨大,虽然离地面很远,但百姓还是看得清清楚。有的眼色好的,还看到人像皇袍上写着一行字:一箭三人,射落李子,血河再起,止戈复立。 而且见过武三思的人,同样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像很象武三思。 人像慢慢悠悠地在天空着飘荡着,但人像所过之处,一片死城一样的寂静。玩大把式的停了下来,玩杂技的人也停了下来,玩幻术的人同样停了下来小摊小贩也停下来吆喝声。 异有少数外国人不知道情况,看到这个人像后,啧啧惊奇,有的外国人匍匐于地。 但洛阳城中的唐人没有跪下,这一跪,代表着承认武三思是皇上,谁也不敢担当这个罪名。 这个大像终于惊动了官府与皇城,无数的官兵与羽林军,派了出来。跟在它下面,想用强弩将它射落下来。但什么弩也不管用,就是将宋朝的床子弩调来,也未必够得射程。 这个大像似乎眼瞅着苍生,以及这些惊慌失措的羽林军,带着嘲笑,继续在空中散着步,向洛阳城西南方向飘去。但也越飘越高,最后在空中忽然燃烧起来,然 羽林军出一阵欢呼。 意思是这咋。妖怪烧死了。但欢呼声十分地勉强。而且洛阳城寂静无声,比以前三更过后所有百姓进入梦乡还要安静,过了好久后,一个个没有心思地从街上离开回家了。 李裹儿脸上也出现了忧虑。 谶言的事,还可以说是有人故意诋毁武三思的,但件事已经不是人力范畴了。如果武三思真的做皇帝,王画怎么办?自己父母怎么办?还有自己公主的地位怎么办? 她只好将希望寄托在王画身上,也算年龄掣肘着他的资历,可论才学与智慧,王画如果称第二,在大唐无人敢称第一。她低声问道:“二郎,这是怎么一回事?,小 “我不知道”。王画想都没有想一下,立即答道。但转眼看到王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王画狠狠瞪了她一眼,那意思这件事可不能多嘴。其实王涵还有许多没有想明白。这也是一咋。热气球,但体积比她那个热气球大多了,如果放在地上都有一间房屋那么大,甚至还要过。而且形状也不是圆形,王画让亲信制造时,也是用了山羊皮,但将山羊皮削得很薄,再利用厚度的关系使圆形产生变化。球体成一个人的上半身形状,下半身也就是皇袍的袍摆,也用山羊皮制成的,一直罩在吊蓝上。但为了有氧气,没有将它封死,只是离地面极高,这些细微的空隙地面上的人看不到罢了。 然后就是外面的灯。在球体的外面用细蔑片与竹纸制成一个个防风罩,里面有一个个的小油灯。不但如此,整个球体外面与里面都涂上了一层易燃的硫磺。当升到一定高度时,因为风力增强,油灯必然将防风罩点燃,整个球体也借着风势,在高空中迅燃烧。就是有人怀疑,落在地面上,除了少数灯油迅落下来外,其他的固体物质因为体积大,质量轻,在空中还要继续飘动,那么火热将会使这些物质烧得一干二净。什么证据也找不到了。 唯一一点,就是不能下雨,还有风向。因此王画借着洛阳的地形,在城北与城东北邸山上找了两个隐秘的地点,作为放飞点。如果下雨,也不一定是要在除夕之夜,元旦三天里,可以随便选择那一天。 但今天晚上天气格外好,风不大,使得效果无限地增强,这个变形的热气球,几乎纵穿了整个洛阳城,最后才点燃起来。只是为了隐秘这个消息,参与兵器案与这个人像案的十几个亲信,完成此事后将会全部调到大洋洲,作为骨干,领导大洋洲的百姓。也就是雏形的官员。 王画又说道:“回家吧。” 其实这时候大街上百姓因为这一变,都没有了游玩的心思,许多人陆绎不绝地开始回去。 一行人开始回家,但脸上都很沉重。除了沐孜李与王画,还有明白了一小半的王涵外,其他人脸上一片灰暗。如果真是武三思做了皇帝,王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大家都知道的。 但网到家门口,就让太监将王画与李裹儿喊进了皇宫。 来到天津桥,王画看到皇城灯光通明。许多侍卫拿着火把,在戒卫着皇城安全。这是他看到的,没有看到的还有许多圣旨在不断地传达,除了勒令各处士兵不得擅离营门外,还有调动了许多羽林军将洛阳各个城门严密看过,一时之间,整个洛阳如临大敌,就象王画带着血字营,来到洛阳城下一样。 太监将两个人接到皇宫,大殿里来了许多大臣。 这不是早朝,因为李裹儿的身份,太监将两个人引到上席坐下。王画斜对面正是武三思,王画看着他的脸色,武三思的脸色阴沉,这对他来说,不是 好事。而且额头因为紧张,有一些汗水悄悄流出来,眼中的神情更是惶恐不安。 王画又看了看主座上的两个人,李显与韦氏一道出席了,同样两介,人脸色都不大好。其他的人同样如此,一个个阴着脸不说话。 这使李显感到不解,如果在以前,朝堂那些自认为清流的大臣,早就开火炮了,为什么现在一声不吭? 他就没有想到这个结果却正是他造成的。滑州的案子,还能说武三思不知情解释过去。王画遇刺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随后的谶言,榜文案与兵器案,武三思都安然无事,那个直臣还做这个冤大头? 大臣们一个个到来,也到齐了。但这个除夕之夜的宫宴,只有酒菜,没有笑声,没有歌舞。 李显看到大家都是一片沉默,却将脸转向了王画问:“王卿你看到空中的那个妖物了?” “回陛下,那时臣正带着家人,看洛阳的夜景,正好全部看到。” “这是何妖物?” “臣那时看到了这个人像,与德静王长相颇似,还看到它皇袍上一行字,就是那四句谶言。 不过此物,出忽臣的知识理解范围。因此臣不能给陛下准确的建议。” 其实王画心里十分想笑,将这时候世界所有最聪明的人集中起来,只要自己不指出教导,能解释这个原理的人,不会过五人,而唐朝不会过两人。 他实话实说,也没有借此对武三思难。这让武三思感到有些意外,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显没有得到答案,心中十分失望。但他将眼光转向了武三思,眼光中也不是以前看武三思那种眼神,虽然有时候他也很生气,但无论怎么怒,看武三思眼神中都有些亲切的味道。这时候眼光里就象带着一把把利刃一样。 王画又悄悄看了一下韦氏,一张充满熟妇风情的俏脸上,除了担心外,还有困惑不解。 但王画心里想到,这回看你怎样营救武三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六章 玉玺(上) 现在他知道有一介。强大的敌人,潜在暗中在对付他。正因为这个敌人一手手的安排,于是他迎来了一**的潮起潮落,让他仙仙欲死。 一度也想过王画,但还是忽略过去。王画现在的力量始终还是很有限的,即使他很会争钱,但大唐比他有钱的人不知道多少,特别是棉花出现后。一些大家族利用手中的资源。财富扩张得更快。而且王画的钱,让王画七用八用的,现在估计也拿不出多少。 因此,他怀疑的对象还是李重俊,甚至怀疑李旦与太平公主。也在暗处参加了。 但今天晚上这件事让他很被动,在皇上喊他进宫时,都派了羽林军。将他家全部看守住。最主要他也没有什么布置,如果有了精密的布置。那么就可以挟借这个天象。一举成就大事。 所以他感到十分地不安与害怕。 不过王画还是看到,武三思脸上带着担心的神情,可眼神儿却悄悄地看了韦氏一眼。 这个动作很快,几乎都没有人注意到。 武三思不说话,李显却按捺不住了。他愠怒地说:“武三思。你有何言?” 但随着李显这一句问话,几乎所有大臣都集中了注意力。清流大臣。则在看李显能不能“浪子回头”将这个奸臣斩杀。而不去做一个伟哥。雄起那么一回。而武三思一派的大臣。则在看李显的愤怒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能不能将眼下恶劣的局面挽救回来。 武三思没有直接回答,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陛下,臣对陛下的忠心指天可鉴,对于今天晚上生的事,臣确实感到不解。但臣知道这是谁故意陷害臣的,买通了方士制造的邪术。如果陛下不相信。那只好将臣拉到天津桥上斩示众。可那样做的结果,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正合了某咋,人的心意。到现在他还是不甘心,但王画却又看到了韦氏听到武三思这句话后。眼睛忽然一亮。向身后一个老太监悄悄低语了一句,这个老太监立即悄悄地退下去。韦氏这才说了话:“三思,到了现在你不认罪。还想狡辨吗?” 这夫妻俩人很古怪,李显因为愤恨,直接称呼武三思,而她却称三思。虽然是让他认罪。可话外之音,还带着亲昵的意味。 其实这是递了话给武三思,这时候不能狡辨。越狡辨反而适得其反。就象兵器一案,背着棘条,跪在皇宫前面,打悲情牌,再加上韦氏的帮腔,这一难关就逃了过去了。但武三思现在徒起生变,脑袋瓜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居然没有听出来。 不过他才智归究是不弱,于是立即说:“臣虽然自知无罪,可生了这件事,臣也无法解辨,但听皇上与皇后处置。” 韦氏十分地气恼。这是递话给武三思。希望武三思自己来解决。而不是让自己公开替他说话,况且这咋。“不争气”的,为了对付五王的反击。居然都自己与他的事张在榜上,公开天下。可没有办法,现在武三思是她的奶酷。得要先保住他不能倒下来。于是抢在李显前面说:“陛下,依臣妾看,让他辞去官职。闲赋在家。如果陛下认为他忠心,以后再为陛下所用。如果天上的异兆不是妖人所为,而真是他有反意。陛下再将他处斩不迟。” 看似很严厉,但实际上呢?武三思现在代着开府仪同三司,这是一个很高的官职。从一品,但只是一个虚职。以示皇上的宠幸。其实武三思他的力量不在于他的实权。而在于他的影响。罢去了这个官职对他没有多大的影响。 武三思立即伏下说:“臣谢陛下与皇后的宽宏。” 本来只是韦氏一个人自说自圆,们偏偏将李显也加了上去。 眼看这件天大的事。又要不了了之了。一个人站了出来。李重俊怒喝一声:“父皇,且慢,听儿臣也说上一句。” “你说。”李显这一次没有随韦氏的安排了,显然今天晚上的异兆让他十分担心,也十分生气。韦氏这样的袒护。让他感到十分不快。 只是两个字,许多大臣眼睛一亮,不错。这才象一个做皇帝的样子,拥有天下第一权利,却老是做伟哥怎么行,也要坚上一坚。但王画心里却象明镜一样,如果李显能做坚哥。老早就坚起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刚才那个太监退了下去,怕是韦氏已经想出了挽救的办法。 王画看到了这一幕,李重俊却没有看到。因为这么多大臣进宴,宫中的宫女与太监不得不来回服侍,人员进出频繁。也没有想到去观察。他继续大声说道:“父皇。当年我们一家来到房州,你也看到了百姓生活的疾苦。但武三思与他的手下,为了得到钱财,囤积居奇,将粮价抬到疯狂的价位,一度使国家频临危亡。这还不算。竟然决开黄河之堤。纵观历史,也没有那一个大臣敢犯下这样的诣天大罪。武三思,孤问你。你本身得到父皇无数的赏赐,除了皇权外,你几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多钱?这不是心存谋反之意,是为何故?” 越说声越大,又说:“前面有谶言之事。父皇,你没有3起警戒,现在天象又启兆征。妖术。武三思。孤听说你家中养了许多能人异士。能不能让他们施展这个妖术,让孤看一看?还有,父皇,现在武三思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欲所欲为。身负这么多滔天大罪,居然高枕无忧。父皇,你看一下,出了这件事,今天夜宴。有何大臣向父皇进谏。因为他们都知道,一旦这些事风波平息了。武三思将会立即对他们施以报复。就象对五王一样,到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相信,父皇,你让儿臣问一声。” 说着看着魏元忠说:“魏相公,你是天下所望的朝中重臣。也是四朝老臣,今天晚上为何一言不了?” 如果没有王画的规劝,今天晚上老魏多少会一点威的,但想到事情的后果,于是与王画一样,选择了缄默。 李重俊问完了,又来到唐休螺面前问道:“唐左仆射,你身为宰相。深得父皇喜爱,为什么不进一言,反而选择致仕?” 然后一个个问下来:“豆卢右仆射。你同样身为宰相,为什么没有振作,反而自己主动要求父皇削去尚书省的权利?” “韦安石中书令,你以前为政清严,被民间称为真宰相,为什么生了这件重大的事,不敢主动站出来,为了父皇,为了大唐的江山。进 “宋侍郎,父皇以你为人忠直,拨你为黄门侍郎,但自从兵器案让父皇轻判了后,为什么你开始消声匿迹,今天晚上也不敢进谏了?……祝钦明,你昔日是父皇东宫旧属。少就通达五经,因此父皇对你器重,将你一拨成为刑部尚书,但为什么没有做好自己的本份,反而与其他媚臣一样,阿谀奉承?。小 除了杨再思已经被定性的大臣外。其他十几个朝中重臣,一一让他数落个遍。 但这些大臣一个个低下头连与李重俊直视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李重俊来到王画面前说:“王学士。虽然你年少职低,但天下百姓将你视为大唐正流的希望。上皇曾将你评为唐朝以后的魏征。明镜!国老将你收为弟子。悉心培导。但是你是怎么做的?除了因为宋之问诬蔑你的时候,你为了自保反击了一下外,然后再次闭门不出。当真躺在轮椅上四个多月了。很舒服?什么出忽臣的知识理解范围。臣不能给准确的提议。这是天兆。也是你能理解的?” 其他大臣一叮,惭愧不能回答小可王画却面色平静地答道:“启禀皇太子。你也知道臣年少职低。那天早朝之上。臣该进奏的也早向陛下进奏了。臣已经尽到臣的本职。至今伤势。臣也快要好了。只是大夫的吩咐。怕留下后遗症,走路会披,所以还不敢走下轮椅。毕竟有可能国家生战事时,臣还希望再能够为陛下拱卫江山社稷,重回前线杀敌。这个皇太子请原谅一下。” 李重俊眼睛露出失望,王画的做为与在滑州。给他的印象是天壤之别。 但经他的责问。还是有一些大臣站了起来,与李重俊附和,弹劾武三思。谶言天兆也有了。武三思权势也有了。都将所有直臣逼得不敢进谏。这样都不处死武三思,难道李显真想亡国? 李显看着自己儿子,又看着武三思,心中很为难。但看着武三思的神色。越来越厌恶。 看到他这个,表情,许多大臣欣喜若狂。终于象是在雄起了。更多的人参与进谏。 可这时候。忽然殿门外念了一声:“小阿弥陀佛。” 佛号念完后,一叮。白白胖胖的大和尚走了进来,看到他进来。李显夫妇全站了起来,说道:“慧范大师久违了。” 王画也注意起来,这个慧范就是李雪君说的与李雪君师门十分地不和。还相互斗法的一叮小主力。但李雪君也再三向王画提醒,这些妖僧邪道方士,除了少数人是滥芋充数外,其他的人能蒙骗这么多皇亲贵戚。还是有点本事。千万不可小视。事实上这个慧范和尚,比王画的职务还要高,李显封了他为银青光录大夫上庸县公,无论官职或者爵个。正好比王画高了一级。 慧范一合什说道:“今天晚上有邪恶的术士,在京城上空施展了幻术。盅惑人心,侥幸被老衲用了火去术,烧去幻像。老衲本来想禀报陛下与皇后,但因为老衲想用法术,追查出这个邪士,结果来迟 虽然这个大和尚长得白白胖胖,慈眉善目。王画听了都想一拳将他打死。他还来了一秀,火云术!!! 但李显听了十分高兴,怎么说这件事太轰动了,对他的名声与地个有可能都会产生影响。高兴地问:“那个邪士可否找到 “小老衲惭愧,因为看到被老衲破解,这个邪士立即隐去,老衲没来得及为陛下与皇后。将此人抓捕问罪。阿弥陀佛 他还来了一个破解。王画心中气愤地想。早知道如此。不如多准备几个。一晚放上两叮小三介”看他怎么破解? “大师请坐下”韦氏让他坐下,又看问群臣问道:“各位爱卿,还有何言要说 许多人都知道这个大和尚,是故意替武三思开脱。但不明自其中的原理,一个咋,也傻愣了眼,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韦氏看到没有大臣说话,于是说:“陛下,请依臣妾先前吩咐处理三思吧 李重俊还想要说话,却被韦氏一挥衣袖。说了句:“马上是陛下即政后。第一咋,新年并始。既然三思已经处执,这件事各个爱卿,休得再提了。进宴吧。” 将李重俊的话活活逼了回去。 但这个处执与没有处执有何区别?而且不听到洛阳城中,现在鸦雀无声,那有即将迎来新年的气氛? 这个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小从进餐也可以看出来,许多大臣喜笑颜开。一边拍着马屁。一边高兴地饮着美酒。大快朵颐。有的大臣连一块菜也吃不下去。 宫宴结束。李显耍留李裹儿回宫,但被李裹儿狠狠拒绝了。 李显只好无奈地看着王画。说:“王卿,裹儿任性,替联将她照料好 也不能说他软弱没有好处。至少换作其他皇帝,看到自己女儿与王画如此胡闹,早将李裹儿禁在深宫。王画贬到爪哇国了。 出了天津桥。李裹儿还狠狠地踢着地上的石头,向王画问:“父皇是不是昏头了?” 王画没有回答,心想,比昏头还要严重。 但不敢说,只好好言安慰。 第二天就是新年的第一天。虽然经过昨天的事,比往年冷清多了,可是洛阳城中。依然还是很热闹小毕竟是新的一年开始。连唐朝各部官员。在这几天也放了假。但无疑。昨天晚上的事,让许多人脸上都罩上了一层乌云。 但一大早,王画没有想到。来了许多拜年的客人。很俏丽很尊贵的客人。 李裹儿的亲姐姐长宁公主带着一群公主与郡主来到王家,还有另一个人,上官小婉。 对上官小婉,王画虽然与她有了一个同盟,但心中还是很忌惮的。这个女子,一不是皇亲,二不是国戚,然而在唐朝翻云覆雨了那么多年。不但靠的是才情,也靠的是智慧。 昨夜李重俊说的祝钦明。因为无耻失德。阿谀奉承,所以后来欧阳修将他比为辱没礼法的少正卯与庄周。他长得很胖。后来为了巴结李旦。在宫宴里跳了八风舞,“据地摇头瞬目左右顾晒。”皇上和群臣笑得下巴掉了一地。连名声很差劲的卢藏用都看不上了说他这一跳,“五经扫地尔”。所以《资治通鉴》里这段有个批注云祝氏之舞不是春秋时的八风舞,而是“借八风之名,而备诸淫丑之态也祝氏舞蹈还入了诗元人仇远的诗中有这么两句,“应笑趋炎人奴颜八风舞陈炯明讨袁时,请“ 示启骡写了篇《讨袁拨女》广征博引义正辞严琅琅电池没忘了把祝钦明拎出来,“冯道无其耻,祝钦明无其劣”举了历史上几个坏蛋都坏不过袁大头。形象上倒也差不多,袁世凯也是个胖子。 但最恶搞的就是清朝笔记说《姑妄言》中。说祝钦明死后。城陛把他领到阎王跟前介绍司王对老祝的历史问题很清楚张口就说是五经扫地那位吧。随后羞辱一番。念他无大罪,只是善媚而已,竟然把色艺双绝的上官婉儿配给了他羡煞了诸鬼。但也说了。未必是好事。上官那么高智商,心机深沉的女人。老祝落在她手里,未必有好日子过。 就是上官之死。也不是她没有掌握风向。已经暗中讨好了太平公主。可惜被青年还不怎么爱色想有作为的李隆基坚持斩杀了。 对上官王画是忌障,不知对她是讨厌还是尊重。但对长宁公主,王画因为她网刚做了一件事,印象开始变坏。当然。一母所生,长宁公主长相不用说了。但自李显下旨开府后。李裹儿在认真地经营着王家。让王画哭笑不得。 李显也生气,于是对她不管不问,只是吩咐相关的官员,如果裹儿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不要为难她,省得自己耳朵烦。但对长宁公主。则赐她实封二千五百户,是亲王爵位三倍还多。李裹儿一听不乐意了,回到宫中后说我也要。李显说,你要行,给你,你得回宫。气得李裹儿在宫中搜舌了一番,再次跑到王家。连李显喜欢的几件宝贝都洗掠了。让李显在皇宫中活活憋死。 但这只是小儿科,比起长宁公主,李裹儿甚是不如,自从开府后,与驸马杨慎交在洛阳建造新府邸,穷奢极欲。奢侈的程度让人指。而且她的驸马杨慎之与武崇刮、武延秀关系密切。最善长的就是击鞠,一次吐蕃使者前来。李显让他与武延秀、李隆基等四人与吐蕃使者比塞击鞠,居然势均力敌。就不知道这四个人怎么能配合起来的。 可姐姐看妹妹,王画不能失礼,最让他不乐意的就是这些主儿一个,个前来,自己父母也跟着不得不向这些小女人们,施着大礼。 将她们迎进了屋子中,李裹儿与长宁公主说着话。 上安卜婉则转过头,看着王画说道:“王学士,我整理了你讲的《红楼梦》,但中间有许多地方。我感到疑难。正好今天元旦,我带来了书稿。能不能寻一处安静的地方,校对一下?” 说完了。转过头来。看着李囊儿问道:”公主。不会戒意吧。” 很害怕李裹儿吃醋,都逼得王画向相王家辞亲了,李裹儿的醋劲可想而知。 李裹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王画冲她使了一个眼色,今天上官小婉特地登门拜访,虽然跟着几个公主一道前来。但无事不登三宝殿,远不是为了《红楼梦》那么简单。 然后将上官小婉带进了书房。 坐下来后,王画说:“昭容小今天前来。有何事要说,尽管直言。” 上官小婉说道:”我今天前来,是有事要说,而且是一件重要的事。但在说这件事之前。我想问。我在你心中有多少地位?或者是一点地个也没有?” “昭容,这事不能胡说。已经有了榜文的事,如果你再说出去。皇上必然会动怒。”自己勾搭了他的女儿不算。再勾搭了他的女人。李显知道后有可能会非常生气,但也不好说。 “难道去年夏天那一晚,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上官小婉狡黠地问。 但她也怕王画生气,立即又说道:“算了。我都是一个老太婆了。以王学士的眼力是看不上我的。” 老太婆未必算得上,就是老太婆,也是一个俏丽无比的老太婆。如果不漂亮李显也不会登基后立即让她做了昭容。但两个人岁数太大。也会掣肘两人的关系展,还有一点,她毕竟是李显的女人。“昭容,你的姿色与才气。在下十分仰慕,不过我的想法与常人两样。别人喜欢一时欢愉,而我想的是天长地久。”但王画说到这里。他话锋一集,说:“也因为昭容的才情,还有我们的盟约,不管将来生什么。我都会适当的时候伸出援助的双手。” 如果是别人,王画不敢说。但对这个女子,可以放心大胆说出来。事实上现在看她春风得意,李显喜欢,韦氏器重,但实情未必会是如此。韦氏器重。但对她十分嫉妒。都看着她不让她与李显走得更近。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说不定将来韦氏得势后,那天她就成了第二个王皇后。或者萧淑妃。因此。上官小婉在皇宫中对韦氏低声下气。同时刻意与李显走得不那么近,照顾韦氏的想法。 对于这些宫庭秘闱,王画听到一些,所以作出了一个判断。现在上官小婉恐怕也很迷茫,当然现在她还没有选择投靠太平公主。 而且宫闱之争。远比朝堂上的争斗更为黑暗诡奇,不然她在夏天有了武三思与李显两大靠山后,还要搭上自己与李裹儿这根线。但上官小婉的话,只能听一半保留一半小不能全部当真。 上官小婉一笑。说:“有了王学士这句诺言。我听了很顺心,也不枉我今天前来对你提醒。但接下来的话,法不能传二耳。” “昭容敬请放心”王画脸色郑重地说。 “去年冬天,因为德静王的失当,你进行了反击。德静王那件事,让皇后十分不开心,你却更让皇后不开心。如果折辱了宋之问与李承嘉倒也罢了,但不该将德静王的腿打断。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安乐公主。这段时间你就很危险了。王学士,记住。虽然德静王拿你没有办法。但始终有人拿你有办法的!” “你是说?” “王学士,你是聪明人。今天我所有话只说一遍,但说过说了什么。我也忘记了,更不会承认”上官小婉再次露出狡黠的笑容。但她的话与王画对魏宋二人说的那番话居然有异曲同工的地方。 “特别是接下来生的事。你的名字多次被列入名单,也是因为皇后的阻止。才侥幸逃脱。 “名单?什么名单?” “什么名单你不管,但我告诉你一件事。此时京城某个地方正在制作玉奎。” 王画还是没有听懂,但听到玉垒两个字。脸上终于敛起所有的笑容。“ 第三十七章 玉玺(下) 业官小婉忽然将话题,转。站起来看着窗外。虽然元旦卿积口春天依旧是很遥远,窗外挂着长长的冰棱,在阳光的照耀下出水晶一样的光泽。她脸上笑容也忽然消失,说:“这段时间生了许多事。主要就是为了德静王与清流大臣的争端。我相信,这一年所有的事件必然会铭记于史册。恐怕史书也将我说成一个奸邪不知羞耻的女人。特别是因为我的穿针引线,德静王才与皇后认识。” 王画很是愕然,他没有想到上官小婉有这个自知之明。实际上后来的史书确实是这样写的,那本笔记《姑妄言》中,将她与软体肥胖动物老祝配在一起,一是对老祝的变向惩罚,二何尝不是说上官小婉的品性,死后只能与老祝配在一起,一个**,一个无耻。 但也不尽然。 对上官小婉的评价,世人有痛有怜,痛的是她野心勃勃,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怜的是她的身世,不得不一个人在阴暗的宫闱里苦苦挣扎,还有怜的是她的才情。 就是李隆基辣手催花后,同样也下令大臣将她写的诗文编成册,然后愕怅不止。 可王画不知道她突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因此不敢接话。 “但实际是不是这样呢。如果再聪明一点,比如王学士,应当知道就是没有我在中间穿针引线,皇上与皇后也需要武三思。因为无论那一个皇帝即位后,也容不下五王这样的大臣执掌着朝中大权。即便如此,因为我与德静王的关系,天下人还是对我不耻。就是王学士,恐怕到现在对我还是有些忌惮。” 这是实情,王画也不想说假话狡辨。因此什么也没有说,表示默认。 上官小婉看着他的表情呵呵笑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虽然她进入中年,但因为长得小巧玲珑,皮肤白净光滑,看上去到象一个只有三十岁的明媚少*妇,笑容份外地妩媚动人,也带着一丝儿狡黠与天真。 笑完后,在王画胸口擂了一拳,说:“虽然你也很狡猾,智计百出,但终究是一个赤诚君子,不想欺骗我。 但是二郎,我都想做一个好女人,作风端正,然后找一个人与他终身厮守,可举国上下,谁能与我匹舰?” 虽然说得很狂傲,也是实情,以她的才情与美貌,能与她椎配的人,确实很难找。但王画还是不敢说话,她要找一个相配的人,那么李显怎么办?这句话只能私下里两个人说说,传出去,上官小婉有可能会倒大霉,自己也讨不了好。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以二郎的才情,足与我匹配,可二郎看不上我,这让我如何是好?” 这不是看上看不上的问题,就算王画不顾年龄的差异,看上了她,可他与皇上去抢老婆?如果只是媾合,李显也未必在意,但王画却不屑为之。 不过幸好上官小婉没有再开玩笑,又说道:“二郎,也许你去年兵洛阳,也是这个原因,因为需要重臣掣肘五王派系,你得掌大权,然后整顿朝纲。但你这个想法还是错了,二郎,你想过李义府与许敬宗吗?” 王画这才悚然一惊,当年武则天雄才大略,或者是野心勃勃。她先是不惜谋害女儿,废去王皇后与萧淑妃。但这只是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那就是拥有大义,这个前提那就是她必须做皇后,还有朝中有重臣对她顶力支持。在这种情况下,她一步步地将李义府与许敬宗扶上前台,给予了重权。然后利用李义府与许敬宗、崔义元等人的支持,再加上李绩的中庸,最后如愿以偿。但这才是走出了第二个小步,第三步那就是迫害反对她的大臣。同样她再次站在暗处,明处则是李许等人的陷害,制造伪证,导致上孙无忌、诸遂良、上官仪、韩缓、柳爽等人前后被冤杀,直到此时,虽然她名是皇后,可朝堂已在她掌握之中了。 这段历史,上官小婉没有多说。如果还要她说出来,那么也不值得与王画说了。 她的意思是说韦氏想有野心,必须扶持李义府与许敬宗那样的人物,这样的人必须为了荣华富贵,什么无耻的事都能做出来,这样才能借他的手,将一个个反对韦氏的大臣诬蔑抹杀。王画能让韦氏如意么?因此就是王画成功了,韦氏还会将王画打压下去,重新让武三思抬起头来。 这才是问题的根源,这个根源不切断的话,无论王画什么阴谋阳谋,最后都不会成功。 王画抬起了头,看着上官小婉说道:“多谢昭容提醒了。” 这句话是自内心的,他知道韦氏有野心,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但如果将此点疏忽了,将对他以后的判断,会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失误。但他看着上官小婉更加疑惑,虽然上官小婉这样说,说明武三思与韦氏走在一起,其实与上官小婉没有多大关系,就是没有上官婉,韦氏也需要第二个人,主动与武三思牵线搭桥。但也昭示了韦氏的野心,按照道理,这样隐秘的事,上官小婉是不会向他说的,毕竟自己还是属于清流大臣的行列。 “你不用怀疑我,也不用看我。说回来了,我也要感谢你。” “感谢我?” “是啊,原来我也很糊涂的,但在滑州时,你似乎很害怕安乐公主产生野心,因此隐晦地警戒过,上皇虽然雄才大略,可为了权势杀了许多人。这导致了天下百姓很害怕再出现一个女主,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因此女主不是天下大势所趋。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又生许多事情,于是偷偷将皇后与上皇做了比较。比起皇后,上皇更难,高宗资质胜过当今陛下,也没有皇后与当今陛下生死与共的一段经历。上皇更不是象皇后出身于名门世家,在皇宫姬妾中,皇后不算,也名列于惠妃、淑妃、德妃、贤妃、昭仪、昭容、昭接、修仪、修容、修越、充仪、充容、充接、舒好、美人、才人、宝林”一、采女十十级中只名列第十六才人却有十人”略据绝望的位置。但其实不然,一是你说的女主已为天下不容。二是上皇有亲生四子,但皇后只有两个女儿活在世上,因此想母凭子贵更为困难。三是上皇为了巩固权位,一度任用酷吏,造成了无数的冤案,但另一方面却广开言路与才路,破格引进了许多人才。这一点,大前年你也说过。因此,许多名臣勇将不断涌现,朝政不失于走向。但是皇后却没有上皇的智慧,以及对全局的把握。”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了,但王画知道她话外之音,就是韦氏很高。可因为个人的天赋,以及群臣的警戒,注定的结果必然会失败。 不知道自己与李裹儿什么时候无心说的话,让她听到了,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反思。不然她还会迷茫一阵子。 说完了上官小婉伸了一个懒腰,将一对小耸乳高高地挺起,让人很想在上面抓上一把,姿态十分地诱人。她又说:“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了,还要麻烦二郎教我。” 王画也不可能什么话都对她说出,虽然看似她掏了心窝,可这又能证明什么?有人证?有物证?什么也没有。在利益面前,如果需要,冉同样会怀疑上官小婉,也将他象李贤一样出卖。 但还是有些感谢,所以说:“皇上是乾,皇后是坤,但皇上为了感谢皇后的生死与共,所以皇后得宠。上一阳下二阴。现在天下小人当道,但也不能疏忽了君子的力量,民心的力量,只不过暂时被小人蒙蔽,但它在勃勃生长着。是上二阴,下一阳。” 说得同样隐晦,但对于上官小婉来说,听就听出来了。 王画说的阴与阳,其实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卦象颐卦! 这个卦象讲的是养正。 因为高山下有雷,所以不利于出行,但也不能没有作为,这时候应当修养自身,供养贤人以及百姓,到了一定时候才能有所作为,就象这一卦到了上九之艾那样,从第一文的舍弃灵龟般优秀的品质寡欲大险到第二文时机没有成熟,就倒求下人或远求高高在上的人养活自己谋事,征凶。再到第三艾的违背大势,虽然守正,被弃十年也得不到好年。再到第四文因为养阳以网九,所以有所追求,没有灾祸。于是引到第五文,开始颠倒潜养,但因为固守正道,可以得到吉祥,但还是不利于涉大川大举动。但到了最后,时机成熟了,利涉大川,并且大有庆也! 这是等于向上官小婉说了意见,这时候最好什么举动都没有,而是静观天下大势,但自身要修养正气,不要与武三思韦氏同流合污,顶多为了自保与他们虚与委蛇。 这也是实情,对于现在的历史王画不知道,如果历史上官小婉这样做的话,不至于臭名昭著,要是再在李隆基难时相助一臂之力,有可能以她的才情,最后能荣耀地得以善终。 但不管怎么说,眼下你少掺合进去,当然也不要傻乎乎地为了清流,向韦氏导武三思难,而是修养自身,静等时机。 至于如何做,王画什么也没有说。但以上官小婉的机智,如果将这个颐卦主体思想做为以后几年的行事宗旨。就是王画不伸出援助,她也会自保无事。这也算是王画报之以李。王画说完后,才问道:“那个玉望是怎存回事?” “我知道得不多,但知道几天前某些人就制作了一件伪玉奎。这件玉望将会放在李重俊的寝宫里面,而且武三思等人列出了一系列的名单,本来这个名单上也有你的名字,是皇后让他们将你的名字划去了。” 王画听后感到了一阵恶寒。 一旦此案作,李重俊将会被坐实成谋反大罪。而且不止如此,他想要谋反,必然会有同党,大刑之下,就是李重俊是皇太子,未必敢用重刑,可他的手下亲信太监等人,却未必不敢用刑。到时候只要主审的官员想要他们招供什么就招供什么了。 这个玉奎案一旦作,不但彻度地扳倒了李重俊,而且将清流中反对武三思韦氏的大臣,将会一网打尽。 尽管这也是自己推动的,接连再三的案件生,逼得他们不得不这样做。然而这条计策的歹毒,非是常人所想像。 但这一次韦氏未必能得逞,只是让王画感到恶寒的真正原因,就是他还低估了韦氏这个女人的歹毒。 他又说了声:“多谢昭容了。” 上官小婉却说:“你也说过,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之间,没有必要说一个谢字。我不能挤入你的妻妾行列,难道做一个朋友,都不能?” 半真半假的再开了一个玩笑。 “当然行”王画说着小伸出手来,与她击了一下掌。 其实上官小婉心中也暗下折服,听到这件惊人悚闻的大事,王画脸上稍微变了一下,就立即恢复了正常,果然是一个非常人。她又说道:“但是二郎,太子同样也不甘心,今天我们出宫之时,就听到太子也出了宫,到许多重臣家中拜访。这段时间,你还与最好不要与太子接触。” 说完了,将书房的门打开,推着王画的轮椅走了出来。 几位公主郡主,带着一大群人离开了,李裹儿这才询问王画,上官小婉与他说了什么。 当然,王画不敢将上官小婉与自己的交谈说出来,怎么说,韦氏还是她的亲生母亲。他含糊地说,是为了《红楼梦》书稿的事。还别说,也许王版《红楼梦》更接近原稿,毕竟王画是这个世界唯一看过原稿的人,但上官版的《红楼梦》却词藻更为华丽。这也是王画没有上面考究造成的,但也没有人认为王画就不如上官小婉了。毕竟里面大量的诗词曲,是出自“王画”的大脑的。 李裹儿不相信。 还好,她也没有多问。促快就讨尖了,本来王画也想丽知李重俊他颍毛叮的眼线,却得知,李重俊虽然拜访了许多大臣,邀请他们为了国家,向皇上进奏。却没有同另一个重要人物联系,那就是李多作。 但李多诈本人呢,看似象其他官员一样,拜拜年,走走好友,可却借着这个机会,与手下一些亲信来往密切。只不过因为他是一个胡人,去年春天又败在王画手中,没有人注意罢了。 王画一寻想,立即会意,李重俊要开始行动了,这是故作疑兵,鼓动大臣进谏,布置这个栈道,其实暗中走的是陈仓,兵谏要开始了! 而且也出忽上官小婉的所料,因为李裹儿在王家,与王画几乎形影不离,弄得王画现在想与沐放李、李红说一些秘密话,都很困难。所以李重俊并没有来到王家。 魏宋得到王画警告后,这几天也是小心翼翼,竟然拒绝了李重俊的拜访,王画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笑起来,看来人生自古谁无死。这介。大头是好的,可真面对生死,这两个直臣同样犹豫不决。 可李裹儿的寸步不离,对王画却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一旦李重俊兵变,事后将会牵连进去许多人。王画有李裹儿看着,却可以最大程度洗脱嫌疑。因此,想了想,王画也没有派人悄悄提醒李重俊。 但没有想到,事情来得如此之快。 到了初四,大臣开始恢复工作。一个个七早朝,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有一些少数大臣,听动了李重俊的鼓动,对武三思继续弹劾。而且弹劾了另一件事,武崇按理要被流放到了岭南,但现在武崇却依然呆在武三思的王府之中。 李显听了有些不悦,他立即派太监到武三思府中询问原因。 就在此时,韦氏突然不顾朝仪走进了大殿,跪在李显面前说:“陛下,大事不好了。” 李显慌了神,从龙案上立即走下来,将韦氏扶了起来,说:“皇后,你快起来,生了什么大事,你尽管说来就是,何必如此 韦氏说道:“陛下,皇太子要谋反了 “什么,他要谋反?”李显将她抚了起来,但脸上露出狐疑的神情。对于韦氏与李重俊的矛盾他也多少知道一点,因为不是她所生的,平时对李重俊丰分怠慢。但李重俊也最多弹劾武三思,对这个母后,却不敢抗争的。何来谋反? 韦氏说道:“陛下,今天早上你上早朝,我在后宫听到皇太子手下贴身太监前来禀报,说皇太子要谋反,而且为了调动羽林军,他还派人伪造了玉望。所以我不顾朝仪,立即过来禀报陛下 李显一听蒙了头 如果真敢伪造玉望,不但调动羽林军。就是洛阳其他的各个驻军同样也能调动。 他立即点了几咋小宰辅留下,让其他大臣回去,同时下令再次将洛阳城门封锁,派羽林军拱卫皇城安全。然后带着几位宰辅来到后宫。 这条变故让许多大臣忽信忽疑。虽然说伪造玉奎,能够调动羽林军,但也有难题,先玉奎要仿制得惟妙惟肖,让人难以辨认。还有李显健康地活着,无论李重俊用玉垒调动了多少羽林军,只要李显站出来,登高一呼,李重俊的计划立即破灭。 不过也不好说,现在李重俊同样因为与武三思争执,到了水火不融的地步。这一次武三思居然平安无事,等到一段时间恢复后,李重俊在武三思与韦氏联压下。炭可危。不排除他有狗急跳墙的可能。 但是这件事又要引起天大的案子了。而且要是李重俊做下的,为什么这么不小心,竟然让身边一个太监告了密。一个咋小大臣仓惶不知所为。 李显带着宰辅与羽林军,将李重俊的行宫包围起来,然后责问这个太监,这个太监磕着头说:“奴婢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因为服侍了皇太子很长时间,皇太子对奴婢没有防范。今天早上奴婢为皇太子收拾书房时,无意打开了一个抽屉,看到里面有一个玉望。奴婢当时想,这个玉垒怎么跑到皇太子书房里面。然后又认真地看了看,看到这个玉窒很新,不象陛下平时用的玉垄因为时间用得长,所以光滑圆润。奴婢就想到了皇太子想要谋反,用这个玉奎来调动羽林军的。或者是其他原因,奴婢感到很害怕,所以立即禀报了皇后 说着一个劲的磕头,泪如雨下,浑身也不停地哆嗦着,显然十分地害怕。 当然,没有看到玉望时,一个奴才的话,李显也未必相信,于是立即命他前面带路。李重俊同样也傻了眼,怎么新年第一场早朝父皇就带着羽林军将自己行宫包围了,迎了上来,问:“父皇,儿臣犯了何错?。 “何错?你这个孽障!居然连玉望都敢伪造!”李显怒喝道。 “什么玉垒?”李重俊听了十分茫然,忽然看到韦氏在一旁投来冰冷的眼神,他忽然也会意过来。连忙说道:“父皇,这又是有人在冤枉儿臣 但借着跪下时,却向正好站在李显身后的羽林将军李思冲,沙托忠义使了一个眼色。 一干人来到了书房,在这个太监的带领下,迅将这个玉望找到。 李显冷冷地说:“你这个孽障,现在还有何话说。” 但李显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沙托忠义大声说道:“陛下,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如果皇太子想要谋反,伪造这个玉奎,怎么就将它放在这个抽屉里,怎么也得找一个隐秘的地点。这明显是有人想要谋害皇太子,请陛下三思。” 话音未了,沙托忠义身后几十名羽林军一起举起了后中的长矛说道:“请陛下三思。” 李显脸都吓白了,他颤着声音说道:“沙托将军,你们想做什么?。 第三十八章 武三思之死 么三家得到消息!前,耳画正翘着两条大腿,姿势极肌躺在轮椅上看着蓝天白云。 虽然到了正月初四,但天气还是有点寒冷,一丝丝莫名的寒气。象是从黄泉吹上来的,侵人沁脾。却又不知道它从什么地方刮来的。 但正月的到来,不是没有变化。天空中阴霾的乌云渐渐少了。天变得明净。云儿洁白,看上去十分地明媚,就象此时正在花园里嬉戏的几个少女一样。 王家的老管家胡伯看着王画的躺姿皱起了眉头。这是王迤请来的。这个胡伯说起来还是一个不得意的贡生。多次科考没有考中。但在洛阳也有一些小名气儿。加上精通算术,于是让王迤请了过来。才到王家,胡伯是很高兴的小王画那么大名气,对胡伯还是有吸引力的。可与这个青年相处久了,头很痛,名气是有了。才气是有了可怎么那么让人觉得有辱那么一点斯文儿。 正在王画看着天空,神游云外的时候。下人进来禀报了皇宫中生的事。 其实事后。王画给双方下的评价就是一流的计划,三流的执行。计划是一流的,无论是韦氏与武三思利订计划的歹毒,让人匪夷所思。还是李重俊与李多诈的坚忍二 但实施时呢? 韦氏纯是画蛇添足,为了遮人耳目,给自己找一个借口,故意等到初四早朝时,跑到大殿上进奏。这无疑浪费了许多宝贵的时间。如果不是这样,而是直接在李显没有早朝进说出此事,然后立即带着羽林军调查捉拿。一下子将李重俊捉住。那么后果有可能会改观一点。 李重俊坚忍也没有错,他们还需要时间。因为想拉拢更多的羽林军将士参与此事。还有大臣为武崇记进奏无果后,又将引起人们激愤。这时候难,更加掌握了大义。当然也因为这份坚忍,导致了最后玉垒案先作,李重俊变得仓促起来。 但本身没有错,他也没有想到韦氏与武三思居然这么快就开始难。 错的是后面。沙托忠义与李思冲辨护就已经错了。虽然本意没有错,失去了李重俊,这伙人失去了领。也失去大义,李重俊带兵起事与他们带兵起事性质是两样的。而且李重俊一旦抓进大牢,审问之下。也有可能将他们的计划泄露。 但这时不是辨解,因为距离近,正好被不知道的李显将他们调了进来,当时离李显只是咫尺之遥。而且沙托忠义本身也是一名勇将。如果这时候乘大家没有防备,暴起难。将韦氏击杀。将这个太监抓住作为供证,好为以后洗脱清白,然后再将李显劫持。那么无论再多的羽林军也会投鼠忌器,然后李多祜在外面率领手下,平定乱局。正好洛阳城门也让李显下诏关上了也能将武三思一群党羽迅击杀。 到时候都有可能逼李显,就象李世民逼李渊一样,逼他退让帝个。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凭借李显的胆量,在害怕之下。说不定真能下达这道圣旨。那么李重俊大事可定。 但是没有,虽然沙托忠义与李思冲勇力过人,而且还有几十个亲信手下跟随,却不敢向韦氏难。于是先是辨解,然后向李重俊说道:。皇太子,我们先撤出去。” 李重俊更糟糕。这时候他如果是王画或者是李隆基,也能清醒地下令。将事态挽回过来。但他被这一个变化吓得六神无主,看到沙托忠义拨出了兵器,与这几十名羽林军护开了一条道路。立即撒腿就跑了过去。 说到底。主要现在人对皇权的畏惧,做为一个大臣,敢欺骗皇帝,但拿着大刀,直接往皇帝与皇后脖子上抹,还真很少有人有这胆量。当然。那些生理器官出现病态的太监除外。 于是出现了一场搞笑的一幕小人家兵变是往皇宫里杀,但这几十介小人却在往皇城外面杀。加上李显这个软弱皇帝吓傻了,韦氏也吓傻了,她刚才还真怕这个胡人杀掉自己。一时间夫妻俩人在愣,皇城里其他的羽林军是围了上来。但在沙托忠义的冲锋下。又没有接到圣旨。李重俊又是皇太子,于是让李重俊带着他们从东宫杀进了东城,快到宣仁门时,韦氏清醒过来,喊醒了李显,让他下圣旨。 但那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李多祜听到消息,立即与同谋几个主将,李承况、独孤撵,矫旨出三百名羽林军。赶到了东城。 其实有的羽林军也知道李多祜在矫旨虽然李多祜说得冠冕堂皇,说皇上知道皇太子是被人诬陷的小但被皇后所制,所以才下了这道秘旨。圣旨也是早准备好了。但还有聪明的士兵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可神龙政变的好处,大家都看到了。虽然五王等人倒下了。但当时参与神龙政变的士兵一个个都升官财。 后来武三思也没有对付他们,就象四人帮打倒了,那么多党羽还在做着父母官。有几个人处理过的?也没有那个必要处理。除非李显是有他母亲那么果决。可他连五王都没有杀,况且这些士兵? 因此都看到了好处,军心变得不稳定。这时又因为民心所向。确实许多士兵也对现在的朝堂不微于是这几百士兵一呼百应,立即将东城控制起来。随后左金吾大将军宗室弟子成王李千里与其子天水王李禧也带着一百来士兵赶到。这一下士气更旺。 但是李重俊站在宣仁门的城楼上,脸上还是惊魂未定。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也知道这一天早迟来临,但这一次太仓促了,而且父亲调动了羽林军开始拱卫皇城,洛阳城的城门也封锁起来了。与预算的情况,戴然不同。 因此李重俊站在城楼上。惶恐不安,甚至两条腿还在打着颤。心里想到,如果刚才不是沙托忠义与李思冲正好也跟随父亲前来,还带着手下,后果不堪设想。 他就没有想过。现在的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如果不成功,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就在这时候,皇城中以小二丸传了出来,宣仁门外就是民居。忽然有几个老百姓世:”皇太子英武,铲除武三思这个奸臣。 几声喊过后。因为对武三思的愤恨,许多百姓加入进来。其实宣仁门外就是清化坊与立德坊。居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然换在其他地方,这个呼和声还要更大。 李重俊一听言之有理,对李多祜说:“李大将军,我们还是先出皇城将武三思击杀。” “皇太子。这时候不能先顾武三思。而是要一鼓作气。夺下整个皇城,控制局面。然后再处理武三李多祜劝道。刚才听到沙托忠义禀报。他虽然败给了王画。但军事才能不是很弱的,知道痛失了最好的机会。可这时候还是不能管武三思,就是将武三思杀死,如果皇城不控制住,逼李显退位。最少也要将韦皇后杀死,否则他们还是没有好下场。而拿下了皇城。武三思也逃不了。 应当来说,他有一定的军事才能,也参加过神龙政变。这个想法是对头的。但关健现在不是他作主。如果是李显。象王同皎一样将他扶上战马,想怎么样玩就怎么样玩。但李重俊如王画所说,虽然智慧不足,但果断有加,想要驳斥他的意见十分困难。最主要现在军心未稳,如果他在城楼上与李重俊生争执,马上军心就乱了。 因此当李重俊又说,只是斩杀武三思。才能得到清君侧的大义时,他只好同意了。但心想,现在不是谋反也是谋反了,还谈什么清君侧。 宣仁门高大的城门打开,老百姓一阵欢呼。 但人群没有注意。刚才大力呼喊的几个人,却悄悄离开了。 多年后。王画也没有因为这个安排感到惭愧不安,也许李多作是对的。但事仓促。他们成功机率很不如诱导他们出皇城。击杀武三思来得实惠,还有一点李重俊的性格与态度,让王画也感到不安。特别是他对李裹儿的仇视,一旦真让他得势后,无论是李裹儿或者是自己,未必有好下场。 这也是王画在这场政变中唯一的一次主动参与。 王画先接到的是玉垒案作的消息。那时候他家中的一个婢女,严格来说正是前段时间李裹儿送来几十个婢女中留下来的一个。本来还有八个人,但在兵器案作后小没有拿武三思怎么样,王画又有意夸张了事态的展,又有两个婢女离开王家。现在剩下六个人。看来经历了这么大的动荡,都是铁杆了,让王画颇为头痛。这时其中的一介”口,康芙蓉的,正在跳一曲捣衣舞。她原来是一个青楼里面的清绾人,但在洛阳很红,被人称为洛阳八大粉头之一。还有一个外号叫灿舞蛇姬黄莺儿。这个蛇不是心肠毒辣的意思,而是指她腰肢似得无骨,可以在跳舞时做出种种匪夷所思的高难度动作。但因为人长得漂亮干净,跳的舞给人一种青春活泼的感觉,所以又叫灿舞。但她本身却是昭武九姓中康姓胡人,所以头有点卷黄,但黄莺儿还有另一层意思。她歌唱得很好听。最难得的她还是处子之身。 当然,留下来的六个少女没有一个不是不出色的。不但出色。出色得连李红与沐李孜都感到了一层危机。 她这个捣衣舞是模拟洛水边妇女洗涤捶捣衣服时的动作。但比她们的动作要好看得多了。其实她的相貌只能说是美丽,还不能说是绝色,主要是她的身材,王画没有好意思量过。但目测两尺不足,按照后世的尺寸最多一尺九,身高却接近一米八。这还不算,主要她的一对丰乳有可能达到三十七。就是在这个天气里面,穿的衣服有点多。但一舞动,这一对级大波上下跳动小特引人眼球。 王画有时候看到她这一对丰乳,都感到汗颜,这还是处子之身。以后经过人事的开。一旦怀孕产生乳汁。这一对丰乳会达到什么比例? 但她跳的舞蹈确实很好看。连王画都击起了掌,表示欣赏。不过他在想另一件事,不提舞姿。不提歌声小就提这一对丰乳,这个少女也不知为她所在的青楼赚了多少钱。但随着李裹儿一声令下,这个青楼老板也只好忍痛割爱,将这个少女乖乖地送到李囊儿的府上。 其实说公平,这世间那有公平二字? 就在这时候,下人进来禀报了玉垒案的事。 王画当时就想到如果数月前,李重俊还可能束手无策,引颈受戳。但现在经过了精心安排。有可能李显带的羽林军中就有李多诈的党羽,李多祜也不会甘心让李重俊束手就擒的,因此有可能会突围出去,将政变提前展开。往哪儿突围?东宫所在的位置在宫城的东面。南面就是皇城,往这里突围是不成的,往北就是含嘉仓城,这里警卫森严。也不大可能,往西就是宫城。 李显与韦氏就居住在宫城里面,如果政变先控制的就是宫城。但现在韦氏暴起难。李重俊没有来得及布置兵力。因此只有往东城突围。与李多祜兵合一处。 所以立即派了沐孜李安排了几个亲信来到了宣仁门东边。鼓动李重俊斩杀武三思。不要最后兵变是兵变了。但王画安排了这么多。武三思却安然无事,王画那时才哭都没有眼泪。 李裹儿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会有大事生。至于李重俊死活,她不是很关心的。 在滑州因为王画规劝还好一点,原来在武崇刮与武三思的挑唆下,李裹儿都称李重俊为奴,这不是奴才的奴。意思是指李重俊是杂种或者贱种的意思。因此李重俊一直对李裹儿心中有怨恨。 但也造成了他最后的结果。本来才能不足,让王画感到不值得相扶,再上他与李裹儿水火不融。因此将他的野心鼓动起来,王画就撒手不管了。甚至主动诱惑他出东城击杀武三思。 事实上这也是李重俊政变时的第二个失误。当时事起突然,如果听从李多诉的意见,兵贵神,再入宫城。未必会成“ 正因为他出东城击杀武三思,又给了李显布置兵力的机会。 对于他的失误,王画也在事后心中暗自分析了一下。 最让他感到侥幸的一件事,就是李裹儿离家出走,来到自己家中,避免了这场兵祸生。不然他还会头痛,如果保证李裹儿在兵变时的安全。 还有一件事,李裹儿的性格在与王画同居时间,又一次渐渐改变。至少历史上李裹儿在唐朝公主之最中的最漂亮的公主,出生时最苦的公主包括童年,最有野心的公主,最受宠的公主,最狂妄无知的公主没有政治家的素质,却有做皇太女与女皇帝的野心。其中最有野心的公主与最狂妄无知两个头号有可能全部去掉了。 这也是王画最担心的事。 如果不是李裹儿的追求,甚至因为这一点,王画与李裹儿还不会走到这一步,有可能现在都成了敌人。当然,相貌也很关健,如果没有那种国色天香,王画会不会接受这份感情?不过王画却不可能承认的 但李重俊又出现了喜三个失误。 李多祜分兵出了东城,但还是留下一半兵力让李王李千里父子看守东城。 看到李重俊带着士兵直奔武三思府邸扑去,百姓大悦,欢声雷动。 其实这时候如果是王画在此小那么看到这些民心所向,会立即将百姓鼓动起来。别看他们似乎没有战斗力,而且进入皇宫,似乎没有这介小胆量。可这想法是错误的,一是百姓大多是安份守己的。但也有不安份守己的百姓。并且有几个百姓进去过皇宫?在他们传说中,皇宫到处是漂亮的绝色宫女,到处都是金银珠宝。 如果利用老百姓对武三思的恨意。第一步先鼓动他们进入武三思的王府,并且允诺他们烧杀抢掠。虽然做法很卑劣,但将这些老百姓绑在同一条战船上。再允许他们跟随自己斩关进入皇宫掳掠。这样一来,虽然他们未必会有多少战斗力。但会皇宫里的整个秩序将会大乱,李重俊却增加了无数胜机。 当然如果事败。李重俊逃不了骂名。但事一败。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这样博一下也是值得的。一旦成功,再将秩序恢复过来。也不是很难。 但李重俊与李多诈等人,根本就没有想过。 两百多名铁骑扑到武三思的府前,武三思早得到了消息,将大门紧闭,同时命令下人防守。 李多祜下令士兵立即停下。现在想攻入武三思的府上,只有两条道路。第一条攀墙而入,但武三思的王府围墙高大,还有一些家丁趴在围墙上,因为是王爷,也有一些侍卫,还拿着军用弓弩警戒。自己带的是骑兵。这是扬其短放其长,必然会有许多严重的损失。第二条就是撞开大门。 他还没有下令,沙托忠义与他的女婿野呼利从战马上翻了下来,两个人拆掉了附近的一个民居,将屋顶上的大粱取了下来,因为抢时间,就这两个人,都没有喊其他士。将这根粗大的大梁杜了起来。 确实这二人都是胡人,但都是真力过人的勇将,特别是李多祜的女婿野呼利,勇冠三军。 两个人在士兵盾牌的掩护下,举起这个大木头,狠狠地撞向武三思王府的大门上。门很牢固,连撞了四下,大门才轰然倒下。 李多诈立即命令士兵冲入府中。 但在大门后面,武三思还布置了一些。士兵刚冲入府中,就被这几名武艺高强的死士,连续斩杀了数人己 野呼利看到后大喝一声,上了战马,带着手下也冲了进去。 如果下了战马,武三思养的几个死士未必不弱于野呼利多少。但这是战场。野呼利挟借着战马奔跑时带来的冲力。还有盔甲的保护,最主要这几个死士为了保证不让士兵冲进府中。还不能闪躲,对这游侠来说。这无疑自斩了一臂。 野呼利呼声连连,手起刀落,在前面连斩了两名死士,其他几名死士见势不妙,拨腿就逃。 这一下子野呼利身后的羽林军欢声雷动,士气更旺,一下子冲进了武三思的府上。 武三思本来是想借府邸的高大阻挡一阵子,坐等援兵到来,没有想到王府这么快就被攻破了。他立即带着几个妻妾,还有武崇等几个子女,想从后门逃走。 可是李重俊这一次带来的全是骑兵,最糟糕的是武三思的府邸修得奢侈无比,里面很宽敞,足够战马任意驰骋。而且李重俊的要目标就是武三思与武崇,进了府后立即将士兵分成四支队伍专门寻找他们。 武三思还没有来得及逃到后门,就被沙托忠义带着几十名羽林军追了上来。但李重俊并没有立即下令将武三思与武崇巾处死,倒是其他的家人全让李重俊命令士兵杀了小然后一把火将武三思的王府点燃。接着将武三思父子俩人绑着,用一根绳子拖在战马的后面,带着手下返回皇宫。 看到武三思父子沦落到如此地步,许多老百姓感到扬眉吐气。有的还捡起石头往他们身上扔。当李重俊返回到宣仁门时,武三思父子早就死翘翘了,也不知是被马拖死的,还是被百姓用石头瓦片砸死的。 事后,王画进了皇宫。也看到这对父子的死状。很惨,全身被马拖得血肉模糊,再加上挨了许多石头砖瓦。早就面目皆非。不管对李重俊抱着什么样的感情,但他让武三思沦落到了这个下场。还是让王画等直臣感到万分开心。 李重俊来到宣仁门下。第一口恶气出了。看着李多诈问道:“李大将军,下面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你还要问我,现在还不得一鼓作气,将韦氏斩杀。将大政揽在手中,还能怎么办?但李重俊却将战马一拨,奔向了人群,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 第三十九章 太子 二复俊看到的是太仆寺少卿魏升。办就是老魏的儿子。州忻是什么官衙呢?也就是齐天大圣曾经做过的一个官职,弼马温,帮皇上执掌御马以及全国马政的。 在《西游记》里,官职不大,但在唐朝,官职可不毕竟这时候战马在战场上威力还是很大的。太仆寺有两个少卿,都是四品官员。当然魏升做了这个官,也是子凭父贵。 王画那个不成文的“岳父”看在老魏面子上照顾他的。 但他的职位还不足以让李显将他留下来,盘问玉望案。说不定王画在早朝上,都有可能留下来,但他是肯定不会留下来的。回到家中后,听到太子谋反。平时与李重俊还有一些交情,又加上老魏现在留在皇宫,于是不放心,跑出来看事态展的。 没有想到被李重俊盯上了。 魏升没有什么,但他老子在唐朝现在的威望高啊,于是李重俊一拨马走过来,说:“魏少卿,可好?” 魏升愣了一下神,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可能因为自己的一个回答,不但给自己,也能家里带来滔天大祸。他没有回答,李重俊却说话了,他又说道:“孤感谢魏少卿为孤伸张大义 伸张大义?魏升还在不解当中,李重俊努了一下嘴,李多诈已经明白李重俊意思,让两个士兵将魏升往马上一架,魏升网想抗议,但战马多快,喊了一声,就进入了东城。 李重俊又问道:“下面我们怎么办?” 在东宫时就一直辨解是武三思诬陷的,派的人制造了假玉奎。不敢说韦氏,驳斥武三思行,他是臣。但韦氏是皇后,明知道韦氏是主谋,到现在李重俊都不敢将它讲出来。但武三思诛杀了,按照道理现在要停止兵戈,让皇上处理。可能处理么?这马上将手中兵器一丢,后面刀斧手就过来了,这些人立即人头滚滚,一个也没有好的下场。 成王李千里也知道这个难题。他思考了一下说道:“还有一个人没有诛杀,上官小婉 后来历史上评议李重俊之所以失败,主要导边没有诸葛亮,甚至连臭皮匠也没有。所以王画说他果断少智,史书说他性明果,然少法度。换句话来说就是一个容易激动上当的心胸狭隘的愤青,放在文革时都是一咋小好料子,但他的经验与智商,都不能驾驻政变,这个人类最高级的政治奶阴谋活动。 特别政变时,无论现在还是历史上的李重俊,都是挂着大义的。可有一点没有意识到。李世民甚至故意被兄弟逼得受伤落荒而逃,装作一逼不得不反击的可怜相,而张柬之等人则是以诛杀张易之兄弟为大义的。但真正的目标却是皇帝! 象唐朝最高人民领袖李世民,在凄烈的夺嫡过程中,还不忘派尉迟敬德武装“保卫。李渊,杀死太子与齐王后立即逼李渊退位。张束之先控制武则天,然后诛杀张氏兄弟及从党,之后就立即将老太太推到了上阳宫幽闭起来了。 这类政变可以说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但现在这群人还在商议怎么办!结果可想而知。 但数来数去,唯独这个成王算是半个谋士。很少有人知道他在这次政变中的作用,但他以前的历史很是光辉。他本名叫李仁,是李恪的嫡长子,而李恪可以说是李世民最有才干的儿子。有人说如果李世民传位于此子。唐朝没有老武之乱,更没有后来的二张韦氏太平之乱。则有可能在李世民的治后,更 有鲜花着锦之荣、烈火烹油之盛。但这个设想不现实的,因为他的母亲是隋焰帝的女儿,李世民不考虑影响。 后来李恪被长孙无忌谄害迫死,李恪的四个儿子全部流放到了岭南。老武替李仁兄弟“报了仇。”李仁兄弟被赦免袭爵,曾代五州刺史。说起来,有其父必有其子,李恪这几个儿子都不错,就是李千里事败后,另几个儿子照样光宗耀祖,特别是他的老三李混的几个子女。不过李仁本身在江左做官时廉洁奉公,武则天听说后还赐了六个字,儿,吾家千里驹。所以改名为李千里,但李千里很乖巧,虽然做官清廉,但知道变通,送了一些摔瑞进献老武,刻意不理政事,以让外人看起来他没有野心,与李旦异曲同工。后来老武杀李氏宗室时,惟独没有动李恪这一支脉。 因此,平时李重俊对这位王叔十分言听计从。 听到李千里一说,大家眼睛都是一亮。王画与史书说的少智,是指与那些顶级阴谋大师相比的,与普通百姓相比,他们智谋不知高到哪儿去了。 武三思去年是怎样进入朝堂的,上官小婉说的第三层,没有几个人分析出来,但第二层许多人都猜料到,可最流行的说法,那正是上官小小婉的串联,将武三思引见给韦氏的。 有诛杀的理由。 其实诛杀上官小婉是假。再次带兵进入皇宫是真。 重新集合了军队,冲击宫城的城门。这时候王画家的下人,也得知了李重俊谋反的消息。 李裹儿一听急了,父母好坏不提,总是父母,如果李重俊也学着自己父亲那样,将父母往上阳宫一关,什么都完了。她时王画喊道:“二郎。带兵援救父皇吧。” 家中是还有一些士兵,李裹儿的侍卫,以及王家的护卫,并且她也知道王画伤势已无大碍,但为了怕走漏消息,王画还不敢对她说腿已经完全好了。 王画反问道:“怎么救?如果集合,是能集合起来一百来名士兵,但只是乌合之众。虽然我能打仗,以前带的却是血字营的悍卒。这群乌合之众,能起到什么作用?而且现在宫中乱成了一团,敌我难分,如果巧合,还能让陛下知道我的美意。如果不是巧合,都有可能让陛下认为我是前来相助皇太子的 “那怎么办?” “裹儿,勿急,既然皇太子带着杀卜。击杀武二思尖了那么有了这个时间。陛下足以月绷删军队。保护皇宫安全。你跟我来 说着将李裹儿带到后面一个三楼上,这也是王画家中最高的建筑物,本来还不是王家的,因为李裹儿的圈地。从一户姓曾的人家手中圈来的。当然,这时候对建筑物的高度很有考究的,除了寺塔,关系到神灵,普通百姓家中建筑物的高度都有严格限制。于是将这个三楼让作为李裹儿的寝楼。只是李裹儿一半时间赖在王画房间,却很少去居住。 王画让李红拿来一个望远镜,递到李裹儿手上。 还是看不真切,虽然站在三楼上,但离皇城隔着许多民宅,有的民宅同样有高楼起伏,严重地隔阻了视线。但能看到武三思王府的方向,因为被火烧起来时产生的滚滚浓烟。 李裹儿将望远镜递了过来,指着那个方向,说道:“二郎,你看 王画看了一眼,俩咋,相视一笑。都烧成这个样子,武三思想来凶多吉少了。而且最妙是因为武三思的包庇,武崇一直留在家中,没有离开洛阳。这一回同样也没有好下场。横阻在两个人之间的最大阻力消失了,离他们最终能完婚只是一步之遥。 但李裹儿脸上又露出担心,抓住王画的手说:“二郎,父皇没有关系吧?。 王画说道:“毒儿,放心,我说我如果匆忙集合府上的力量,是群没有经过练的散兵游将,乌合之众。皇太子带的兵,虽然经过了练,可没有名将率领,特别没有谋士策划,还是匆匆忙忙的暴起难。因此他们必败 也不是如此,这次李重俊起兵难,因为王画的变向授意,给了他许多钱。因此在这些金钱的收买下,比历史上规模大得多,此时在东城里有近五百名将士,而且都是死士。这只是一大半的力量,还有其他羽林军中,没有来得及汇合的,散落在羽林军的各个军中。 也正是玉垫案导致李重俊匆忙难,否则是成是败,也未必可得而知。 虽然城门楼上也有羽林军反抗,但耸李千里将武三思的人头一举,大声喝道:“各位将士,武三思勾结宫闱,图谋不诡,谶言天象都有了显映,今天我们为大唐江山,诛杀奸臣,以及**宫闱的上官小婉,以正国纲。各位,难道也要阻拦吗?也要助纣为虐吗?” 也不是他这一声喊就起了作用,主耍李重俊兵势浩大,而且武三思的作为,确实是让某些士兵感到心寒。听到李千里这一声喊后,城墙上的士兵士气开始低落。 李重俊一看,也喊了一声说:“孤今天重振朝纲,各位如果助我一臂之力,事成之时,每人赏绢百匹,官件三级。” 城墙上的士兵听了后,再次迟疑了一下。 乘这个机会,李重俊的手下登上了城墙,这些士兵一个个放下兵器。但被李重俊胁迫着,再次与李重俊的手下杀进了宫城。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显与韦氏乱成了一团,韦氏看着上官小婉说:“上官昭容,他们提出要找你,你就自己出去吧。这也是你要保护孤与圣上的时候了。” 现在也不顾得以前上官小婉对他的帮助了,李重俊不是讨要上官小小婉吗?我就给你。看你还有什么理由难。 上官小婉也不傻啊,她心里面更气愤。心想我从来也没有招你惹你,况且在滑州汴州,你我还合作了一段时间,你李重俊想要谋反,何故用我来做借口?更气韦氏居然为了安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想将自己出卖给李重俊送死。 她说道:“皇后,非是这样。如果为了保护皇上与皇后,我婉儿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愿意。但岂不闻贪得无厌乎?他们斩杀德静王爷成功,又讨要我成功。可会不会中止呢?如果皇上与皇后将臣妾交出来,下一步又要向皇上讨要皇后怎么办?然后再逼皇上退个怎么办?这不是连一个小孩子都能分析出来的吗?况且还有太宗与张柬之等人的例子摆在前面。”“对,婉儿说得有理,不能听这个孽障的,现在咱们躲还来得及,况且宫中又调来了这么多羽林军。李显急忙说道。 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而且一干人呆在东宫太危险了,眼看李重俊就要破关而入。于是李显带着韦氏与上官小婉来到明堂,让右羽林大将军刘景仁带着三百多名羽大军拱卫明堂。然后又让兵部尚书宗楚客与魏元忠、韦安石等几位宰相,立即调动其他的羽林军赶来支援。其实这时候宫中还有几千名羽林军,但关健是这些羽林军中还有李重俊的党羽,他们也在编动其他的士兵跟随他们一道支援李重俊。因此敌我难辨。不敢让人放心使用,所以才造成现在明明士兵多于对方数倍,反而被李重俊的几百士兵处处掣肘的局面。 前面网登上明堂,后面李重俊就带着士兵赶过来了。 但这时候又出现了搞笑的一幕。 本来明堂原址是隋朝乾阳殿,李世民平王世充一把火将它烧了,唐高宗时在原址上造了乾元殿。到了老武手上再毁重修了明堂。高二百九十四尺,相当于近九十米。但被僧怀义一把火烧过后,规模略高度也下降了许多。但也有八十几米。王画想要铸就九鼎,在明堂里也有,九州之鼎与十二神,皆高一丈,王画也看过,可工艺令他不满,更不能当作一个神器来作为华夏的象征。 李显带着侍卫登到了二楼,想上楼只好从楼梯上来,这个楼梯也不盘旋而上,但还是利于防御一方。急攻不下,李多诈于是借着云梯想从外面攻上二楼。但明堂虽然高度在这个时代惊人,可只有三层,地面一层从瓦檐到地面也有近二十米的高度,而且瓦檐宽广,人上去后滑不溜手的不说,还是弓箭手的好目标。 李多作爬上去了,可挨了两箭后,不得不带着 相持了一会儿,李多诈看了看明堂那几十根高大的殿柱说:“太子,不如我们用火攻吧 李重俊听了一哆嗦,这一把火烧起来,明堂大多是木质结构什么人也烧没了。自己怎么堵天下悠悠众口? 李千里看到李重俊犹豫不决,立即也随着劝道:“也未必真烧,只要我们手中拿着火把,楼上的人会自动全部下来。” 李重俊一起这个方法很好,于是让士兵找来火把,派人喊话让上官小婉下来授死,不然就烧掉明堂。 李显听了气晕了,这个孽障居然连老子也敢烧,也不服气,派人喊话,有种你就敢烧。 两方就僵持起来,但这时候一个太监看不下去了。眼下这个情形虽然有点搞笑,但并不是一个笑话,如果时间僵持久了,李重俊真起了歹意,火把一扔就什么也来不及。 他要求李显下令出击,但李显看到李重俊带着黑压压的一群士兵,不知是六百人还是七百人,比自己身边的士兵多了近两倍,没敢答应。 这个太监听了也没有说什么,拿着佩剑逆势而上,走下楼去。 这个太监正是杨思勋,因为他身手很好,所以李显无论到了什么地方,都将他带上。 看到杨思勋走下楼去,李显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将身体探出来,向下面看。 李多作几个人都没有注意,还以为李显派他出来说话谈判的。于是任由杨思勋走出明堂。忽然杨思助奔跑起来,这一跑李多作军队就出现了一丝混乱,但还是没有人将他放在心上。 李思勋越跑越快,手丰的剑格去了三支射来的箭头,忽然在跃了起来,身体象一只大鸟一样,在天空中滑行着。那一刚还真让人有那么一点感觉儿。 然后身体正要下落时,手中剑光起,只是一剑,李多诈的女婿,也就是这群士兵最勇猛的将领野呼利被他将头颅割下。 接着他身体在空中美妙地盘了一个旋,正好落在野呼利的战马上,一勒缰绳,战马从士兵中间冲出,奔到了明堂前。杨思勋从容落下战马,走到楼上,然后从楼上,将野呼利的人头狠狠地砸向楼下的人群。这个过程如同兔起鹘落,迅干净之极。甚至杨思勋到了现在,头上都没有流下一滴汗珠。 事后连王画看到这个太监也侧目而视,心中不住地诽谤,三国中万人军中取敌人上将级的关羽也不过如此。难道他练过蔡花宝典? 这个武力值,让楼上楼下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就是杨思勋将人头扔出去后,都没有一个人说话,一起吓着了。 但这件事生后,也成为了这次政变的转折点。 看到手下一个太监如此勇猛,李显胆子大了起来,站在走廊上说:“各位将士,联是当今皇上,你们听好了。你们都是联的宿卫之士,联一直对你们很信任的。为什么如此糊涂,跟着李多作谋反?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谋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要诛灭九族的。你们不顾念自身,难道不顾念你们的父母妻子,不顾念你们的亲戚朋友?现在联宣布,只要你们现在归依联躬,幡然反悔。联一律既往不咎。如果你们能把裹胁你们、欺骗你们的主子杀死,你们不必愁今后不能富贵!不必怀疑联将给你们高官厚禄!联是金口玉言,绝不食言!” 如果当时师锋未老,李重俊真听了李多诈的话,明堂烧了也烧了。但李重俊一个犹豫之下,士兵也犹豫起来。杀武三思,他们没有犹豫,那是国贼,杀了他是为国除奸。可烧死皇上,事后李重俊会不会为了堵天下的人嘴,将自己这些人除斩呢?况且烧死李显与杀武三思性质本身就截然不同的。再加上杨思助的勇猛,也吓倒了一批士兵。 李显完了话,而且李显这时候脑子也灵光起来,没有说李重俊,只说李多作。于是不知道是谁先反水的,几个人大喊了一声,举起刀杀向了李多诈、沙托忠义。可怜李多作与独孤、沙托等人粹不及防。都被乱兵处死。 李重俊一看不妙,带着两百来名死士仓惶逃向了宫外。结果一路上再次遭到了掩杀,逃到宫外后,李承况、李千里再次被杀死,连魏元忠无辜被胁迫进去的儿子魏升同时也被乱兵杀死,只剩下李思冲与李禧与一百来名手下。 这场短暂的宫变其实也等于结束了,杀出了天津桥,李重俊茫然地看着前方,向李禧问道:“我们怎么办?。 失败了下场可想而知的,现在他才后悔没有听李多作的话,放火将明堂烧掉。但后悔是没有用了。 李禧也茫然地看着前方,想了半天忽然说:“我们劫持公主出城吧 只要将李裹儿劫持了,不但可以安全出城,还能与李显谈条件。如果王画没有受伤,还能有忌讳,现在王画躺在轮椅上,等于是一只纸老虎。况且手下还有一百多名死士。 李重俊感到似乎这咋。方法不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于是带着兵下直奔王家而来。 可还没有到王家门口,就看到王画骑在战马上,提着两只大铁锤,后面背着那把特大的铁臂弓,穿着盔甲,如同一个天神一般。在他的身后还有一百多名侍士与护卫,全部拿着武器。 对王画的伤势,李重俊一直在怀疑,见到这个场面,连叫了一声:“不好。” 拨转马头,就向相反的地方跑去。 一个太监都那么勇猛了,况且王画这个杀神。 甚至李重俊认为就凭王画一个人,就能将自己这一百来人全部击杀。不跑岂不是傻子。 王画看着他的背影,也没有追赶,而是低声说了一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雨雪严相逼。太子,走好。” 第四十章 太子 上面对李重俊并没有敌意,相反一直很哀…小 这一年中,虽然身为太子。可在武三思、韦氏的压迫下,甚至李裹儿也一度参加其中。他过得并不开心,说起来,在滑州那段时光。恐怕才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可那时光也是被自己所利用,提前将兵变作。 因此王画低声说了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雨雪严相逼。 尽管他的才智注定了这个结果。 王画默默地骑在马上,看着这一群人如同丧家之犬一样,逃向远方。最后消失在地平线上。然后才翻身下了马,故作无力地松开大锤,让一个侍卫搀扶着进了家。一。如…8。顺泡书昭不样的体脸! 不得不做做样子,不然今天自己放过了李重俊,会让人以口实的。 王画一家全部迎了出来。虽然因为王画曾经在长安刮练过血字营的士兵,而且最多的时候达到一万多人,集合时黑压压的一眼望不到边。但那是亦练。与实战不同。当李重俊带着一百多凶狠的士兵扑向王家时。王家上下还感到紧张。 看到李重俊生生让王画吓跑了。一家人才放下心来,随之而来的是喜悦。 这一次政变当中,武三思被李重俊杀死了,这才去掉了王家头上悬着的那个大石头。但王迤心中还是忐忑不安。谁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时候一犯倔。又开罪了那一个权贵。 不管怎么说,眼下这道最困难的危机解除了。 而且皇上与皇后安全无事。国家没有大的变故,也是好事。特别是李裹儿是最开心的!至于李重俊的死活。几乎没有一个人去想。这算是王画这段时间,有时候讲一些故事。有时候讲一些做人的道理。使李裹儿这棵树苗重新回到了正常的生长轨迹导致的。 王画让他们扶了进去,然后将大门再次一关。现在城中到处在抓捕。不但是抓捕李重俊,还有李重俊的同晃很乱。大门关上了,王家的护卫与李裹儿带来的侍卫,还在紧张地警戒着。 消息也源源不断地传来。 李重俊带着手下冲到建春门。敢情与王画打的一个主意。只是那时王画是进城,李重俊却是出城。但这时候洛阳所有城门都让李显下诏紧闭了。当时王画带着那么多士兵。而且战斗力也远胜过李重俊这可怜巴巴的一百多羽林军的战斗力。王画都不敢轻易攻城。还是坐等韦氏命人与他里应外合。将城门打开的。 按照常理来说,李重俊甭想出城了。 可偏偏不可思议的一幕出城了,李重俊的手下冲上了城楼,可能因为李重俊是皇太子。让城楼上的士兵感到忌惮,或者原本就有李重俊布置下来的后手。居然稍做抵抗,就让李重俊打开了三扇城门中的左门。李重俊立即带着手下。扬长而出。奔向了茫茫的那山。 但这一次为了出城,李重俊能带出城的士兵更少,大约只有四十几人出去。其他的人要么战死,要么被俘虏。包括李千里的儿子李禧。被生擒活捉,押到大理寺,重兵看守。 李显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命令刘景仁带领一千精兵,进入那山捉拿李重俊以及众党羽。 毕竟还是大过年的,才在初四,李重俊也逃出了城,所以洛阳八门打开了四门,但进出盘查甚严。 这与王画没有关系,而且现在的局面对王画十分有利。与韦氏他并没有抓破脸皮。况且还有李裹儿从中周旋。虽然用调动粮食为借口。将船舶抽了出来,但瓷器还是交给了宝林斋,也就是韦家的产业代理出售。因此来往密切。相互仇恨不深。 李旦那边现在遇到这件事。相信他潜伏得更深。暂时也不会对自己构成危胁。武三思还有许多党羽留了下来。可武三思这个大树倒下了。瑚猛也就散了口以后他们有可能被韦氏收拢。但问题也不大,最少在他们没有丰满之前,拿自己不敢怎么样。 所以以后很长时间,他都会处在一种悠闲的状态。 他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武崇死了,李裹儿等于是“寡妇”了。该用怎样的借口,让李显将李裹儿下嫁给自己。 只有一件事,本来王画打算在正月初八。将墨海斋开张的,可因为这次政变,不得不推迟日程了。出了这件大事。他还来个开张大吉。到时候远不是给人留下一个玩物丧志的恶名。 但问题也不大,这个开张的日程并不是很重要。倒是因为李裹儿与自己的结合,已经无限的接近,让王画心中一份欢喜一份忧,坐在椅上子怔仲地想着心思,可另一只手儿却将李裹儿紧紧抓住。 李裹儿与王画心思差不多。再个人拉着手不说话。连李红与沐孜李在一旁看着,心中都有些酸。 就在这时候,外面下人匆匆忙忙地进来禀报,说皇后来了。 韦氏来了?王画听了眼神迷茫。现在虽然危机解除了,但皇宫中有许多事要处理,李重俊还有许多亲信要捕捉。这个韦氏怎么跑到自己家中?不敢怠慢,来到门外迎接。而且从轮椅上站起来,做了一些走路艰难的样子,来到韦氏面前行了大礼,将她迎入自己家中。 倒是李裹儿十分高兴,扑过去将韦氏抱着,摇着她的胳膊肘儿。又是哭又是笑地说:“母后,儿臣看到母后平安无事,儿臣十分高兴。” 韦氏脸上也带着笑意,将她轻轻地推开。说:“进屋说吧,在这里,让人看了笑话。” 王画瞅眼看着她脸上神情。虽然还能看到她带着劫后余生的表情,但看到李裹儿高兴的样子,不象是伪作。看来韦氏对这个女儿是十分地喜欢。这倒也是一个异类。或者说。对子女的歹毒程度。这一点韦氏比武则天做得更好。 进了客厅,王画让下人上茶,然后看着韦氏说道:“且不知皇后前来微臣府上有何指示?” 李裹儿哼了一声说:“二郎,这个家还有我一半呢。母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王画捏了一下鼻子“ 小杠,二论现在的建筑面积,不但半。而是一大半是守儿佛钱买下的。又动用了国库,重新建设。还好,在王画约束下,没有穷奢极欲,花费并不大。加上朝堂风云变幻,王画又为国家贴补了许多钱。所以连清流大臣,对此事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只是现在王家算是王府还是公主的府邸。很让人犯难。 韦氏说:“裹儿不得胡闹。王卿,今天孤前来,是听说了那个孽障。居然带兵冲到你家。想劫持裹儿,所以孤感到很担心,前来看一下。” 似乎也在情理当中,无论李显或者韦氏。对李裹儿的宠爱。朝野上下皆知的。但王画不是很相信。李重俊被自己吓退的消息,应当她也听说了。现在乱后事情还有很多,明知道李裹儿安然无事,还放下手中的事务,刻意前来。这条理由不成立。 王画没有点破,连说了两声:“侥幸,侥幸。 当时如果皇太子真敢犯难,微臣因为腿伤没有好,还真有点危险。” “孤听说了,但我并来还有其他的事。要问一下王卿。裹儿,你先退下。” 李裹儿不知什么事,退了下去,王画也让下人退了下去,宽大的客厅只剩下他导韦氏两人坐在这里。但王画心里犯疑。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昭文馆的学士,手里也没有兵权,在朝中威望更不足与老魏等人相比。她刻意找自己,不知有什么事。 韦氏说道:“这一次孽障谋反,王卿。你有何见解?” 王画想了一下答道:“我也担心皇上与皇后的安危,在皇太子谋反时。派了下人出去打听了消息。虽然皇太子用了清君侧的名义,但他是谋反。这是无用置疑的。” 听王画这样说,韦氏略略有些满意。 王画又说道:“但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皇后,微臣知道皇上与皇后任用德静王,自有道理。但不知皇上与皇后,有没有想过一点。德静王与许敬宗李义府他们不同,他是武家的栋粱,而且也一度是与陛下皇太子有力的争夺者。德静王现在遭遇不幸。人死了,微臣不去评价他的是是非非。但皇上与皇后对德静王信任有加,这几件大案连在一起。可是德静王安然无事。于是朝中许多大臣成为他的附羽。就是德静王没有野心。但谁能保证德静王的手下没有野心。况且这些大臣本来就是莠大于良。如果放任他展下去。皇上与皇后能不能将他掌控呢?国家之本,犹如育树,干粗叶茂,树木才能高大挺直。如果枝大于干。这棵树会成什么样子?就象大江上游,都认为氓江是大江主流。其实有几个人知道氓江全长才一千六百里,而物牛河与沪水金沙江上游和下游全长几达近五千里,这才是大江的真正主流。为什么呢?因为眠江比沪水宽阔啊。这一次皇太子兵变。杀害了德静王。对与错,臣不知,但只知道他为皇上与皇后剪去了这一根变形的权枝。” 如果是武则天,因为惧于她的才智,王画说话十分小心。但对韦氏。王画应付得很从容。 他口口声声挂上了皇上。虽然李显不在这里。但话外之间。一旦武三思纵任展下去,就是你同样也掌控不了口 韦氏听后,只是笑笑,没有作任何表示。她笑完后,却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王画面前说道:“王卿,这里有一封信,相信你看了会感到兴趣。” 王画看了看信面,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重大机密,转交皇后亲启。什么重大机密?王画将信打开,信上的字小得多了,可与信面上的字一样。写得歪歪扭扭的,很不中看,但也勉强让人能认出来。但王画看了信后,心中却掀起了诣天巨浪。 信上字并不是很多,行文更是粗劣,但说了,今天皇太子兵变。正是王画在幕后推动的。从王画请求李重俊到滑州共同赈灾,就有意挑动李重俊与武三思反目成仇。而后回到洛阳。故意让手下人将他射伤。嫁祸给武三思,让五王弹劾武三思,而王画自己却做起好人。转移视线。接着又放出谶言的事,让五王与武三思开始真正决裂。最后逼武三思做下榜文的事。击垮五王。但王画再次翻出榜文案,使武三思声名狼籍。接着又将兵器埋藏在武崇刮的府上。暗中派人通知李重俊的幕僚,翻出兵器案。再制作了除夕之夜的空中人像。一步步将李重俊引到谋反的道路上。王画所做的这一切用意。只是借李重俊将武三思除去,好迎娶公主。 虽然过程没有说,可前因后果就象是这个写信的人亲眼所见一般。 这是谁写的?王画心中的第一个想法。真正清楚自己安排的人。只有一个人,沐放李。就是李雪君都不能完全清楚,至少除夕之夜的那个热气球,让她到现在还在困惑。 但沐孜李是不可能写下这封信的。如果她想要反水的话,现在韦氏不是将这封信拿给他看了,而是带着重军。将自己家中抄家灭族了。 况且自己没有好的下场,对沐放李有什么好处?她毕竟出身于教坊。谁能给她更好的地个?也许别人会犯这个傻,但沐救李不会犯这叮。傻。还有。沐救李没有一个真正的嫡系亲人。可以让敌人要胁。 韦氏等他将信看完,重新拿了回来,将它叠起来,塞进怀里。脸上也没有愤怒,也没有高兴。还带着微笑说道:“以前,孤在皇宫中,听到你繁畴一战,羊肠岭一战,孤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有时候常想,就是太宗手下战神李卫国公李靖在世,也不过如此。但还是疏忽了你的智谋。你的机心。难怪上皇在位时。对你器重有加。看到孤真的轻用了你。轻视了你。好机心,好谋略,好手段!” 就是王画都听不出来她说的是正话,还是反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叫。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一章 太子 ”一!王画点儿也不紧张,系少表情卜看不出来任何紧粥 不知是谁授意人写下这封信的,这个人的才智令人难以想像,仅凭一些蛛丝马迹,判断离真相到了十分吻合的程度。 王画又想到了那个闲居在家的相王殿下。 也只有这个人,才有这份智力与资源。光有才智不行,整个唐朝聪明的人不知凡几,所以得有力量,得到各种消息,再通过这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内幕消息判断,才能猜出事情的真相。 这两者结合起来,也只有李旦一个人。韦氏同样不行,不是她力量不行,而是她的智谋跟不上去。 李旦啊李旦,你何苦相逼太急! 王画心中暗叹了一声,徐徐说道:“皇后,难道你当真以为这信上写的是真的?先说兵器案,如果想潜进皇宫,微臣没有这份能力但潜进驸马府中,不但微臣,微臣家中最少有四五个护卫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去。可这不是谋杀,而是在地面上挖下一个大坑。将兵器埋进去。如果闹出这么大动静,驸王府上的下人还不知道的话,皇后。你会相信么?” “王卿,勿要狡辨,当时夫臣都犯了糊涂,事后德静王家中的幕僚现,是有人挖出地下道,进入驸马府上的,然后将兵器埋藏进去,嫁祸给驸马的。” 王画微微一失神,看来武三思府上也有能人,这么快就看到破绽。他还是不惊慌,又说道:“就算有人挖地道嫁祸的,但微臣从哪儿得到这么多兵器。如果是弓箭,皇后,你也可能知道一点,因为海外风险巨大,我家的船队上都配了一些弓箭,可是数量有限,仅用来船队自保。这几咋,月来,为了收集粮食,都感到武器缺乏。就算臣不顾下人安危,将弓箭带到洛阳。可那两百来把陌刀呢?”唐朝在历史上最有名的武器就是陌刀,重达五十多斤隋唐每斤汹克,也就是说相当于现在二十多斤。别以为这不沉重,至少还没有王画的二柄铁锤重。但它的长度达到三米,这也正是它让人恐怖的地方。当敌人骑马奔来时。步兵将它举起,形成一个刀墙,什么马腿碰到刀尖上也受伤了。因此这小小的三米,成了敌人骑兵的死亡地带。 可唐初还比较流行,后来渐渐消失,也有它的原因。二十多斤不算太重,但士兵不是将它抱在怀里,只握着这么长距离的后面一点尾端,这需要多大的力气,是可以想像的?因此比王画提起那对大铁锤并不轻松到哪儿去。后来士兵战斗力下降了,陌刀也成了一个摆设。还有因为以对付敌的精骑,所以需要好铁,到了宋朝时就淘汰了。 这也是唐朝管制最严的武器,王画也只是在繁特时命人铸造过它,还向武则天做了禀报。但在守城时,确实挥了作用,只要力量够大,这一刀横扫下去,就象一个特大号电锯一样。后来血字营以骑兵为主,这个武器也消失了。而且一般军队也很少使用这个悍器没有战斗力与体力,陌刀再凶捍,只是一个摆设,得不偿失。 因此,王画凭借摆在明面上的力量,是没有本事得到这么多陌刀的。 “王卿,如果孤知道了你是如何得到这些陌刀的。孤都不会赞赏你睿智了。 你这是夸我,还是想陷害我?王画心中不由地诽谤。 “皇后,微臣对皇上与皇后忠心耿耿,不能向臣来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王卿,你不用紧张,孤并不生气,相反,你越有智谋,孤反而越会欣赏。况且你与裹儿的关系,孤安当与你多加亲近。” 亲近?虽然韦氏长相美艳,不承认不行,四十好几的人,但也只象一朵鲜花,正开到最鲜艳的时候,一点儿也没有看出象是到了快要凋落的年龄。但王画想到她的品性,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不但是她,就是老武想要与他亲近,他也不会乐意的。而且也不能小视了,她不会生气,如果自己真的听了她的话袒诚下来试试看! 但王画对这个女人,始终不感到压迫感。他继续从容的辨解道:“好,就算微臣有本来得到陌刀。但这封信上说微臣是刻意让手下刺伤自己,嫁祸给德静王的。皇后是天之贵体,对兵戈之事也许不怎么精通,但可以问一下宫中将士。如果是短刃相接,虽然有风险,还可以避过。但是使了弓箭,还是十箭齐,当时微臣也没有防备,只穿了一身布衣,甚至身上都没有佩带一件象样的武器,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如果皇后认为微臣为了诬陷德静王,居然连这样的风险都敢冒。那么微臣也无话可说了。还有除夕之夜的事,同样微臣还是那句话,微臣学识粗浅,没有办法解释,更没有能力制造出那么一出风波。” “那你认为那真是天兆?。 “皇后,微臣不知。但猜测不是,如果是天兆,德静王没有这么快就会被一”杀何道理,我府卜的李雪君,师从卫清道门…腆局些道法。可这几天也在困惑不解。但学海无涯,那么多的学问,微臣幼年几乎以自学为主,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这并不奇怪。而且这段时间,我闭门不出,就是想置身事外,不想参与朝争当中。与德静王的恩怨,也是德静王欲借宋氏兄弟,对我下手。微臣不得不展开反击。” “是啊,你是闭门不出,可孤却想到了另一个人,好象也开始在家中闭门不出。” 她指的是李旦,王画只好说:“皇后,微臣还是那句话。只想为国家为朝廷多办一点实事,不想为了权利参加那些丑陋的争执当中。微臣不明白皇后指的另一个人是谁。但微臣永远只是微臣,出身寒微,势力单薄。如果不是微臣孟浪,行事不知轻重,让一些人忌惮,微臣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现在皇上侥幸对微臣还算很器重。又得到公主垂青,一家人团聚,微臣感到很满足。” 别拿我与李旦相比,性质不同,力量不同,地个不同。 “但陛下忠厚,不知某个人的阴险狡猾。此人不除,恐怕才是朝廷大患。也许这封信就是他写下的。不知王卿可愿助孤与陛下一臂之力?” 她与王画想到一起,但王画还是不大明白,如果是李旦授意人写下的。李旦这样做有什么用意?毕竟自己是清流,以他的智慧,应当能猜出来,自己不会主动附从韦氏,至少不会做韦氏的爪牙的。没有必要对付自己。对于韦氏的要求,王画更不会主动答应。就是自己到了非对付李旦不可的时候,也可不能去做韦氏的恶狗,得到好处韦氏落下了。出了事,自己可没有武三思与她那种密切关系,会立即将责任往自己头上一推。 自己傻了不成? 他立即答道:“皇后,臣还是那句话,臣愿意做陛下与皇后的孤臣,可争斗臣不想参与。” “孤不会逼你。但某个人会不会放过你?你自己慢慢想吧。不过孤听你说想为陛下与孤做些实事。眼下倒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做。既然德静王被孽障杀害,说明谶言与天兆是人刻意为之。因此,陛下与孤想还德静王一个清白,这两件大案孤会让陛下下旨,让你调查。” 让我调查?王画又是一阵诽谤,但他立即说道:“如果皇后一心要臣去查此案,臣愿意接旨。不过对于除夕那件事,因为臣想不明白。所以臣不敢准确答应皇后小能否调查出来结果。” “哦。滑州诅咒案同样神鬼莫测,宝藏案过去一年有余,就连榜文的事,那么隐秘,你闲居在家,居然都得到许多线索。难道真如信上所写,因为是你做下的,所以不敢调查了?” 王画晕死,心里又诅咒写这封信的人。 但他面对韦氏,并不吃力,忽然灵机一动说道:“皇后,如果一定要臣查这两件案子。臣可以答应,但臣要向皇后讨一个人,协助臣一起调查。” “是谁?”韦氏听了一喜。本来是刻意刁难王画,没有想到王画居然答安下来。 “安乐公主。” “裹儿?”韦氏听了惊讶地说了一声,然后沉默不语了。她摸不准王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一次赈灾时就因为请了李重俊,结果查出来两件惊天大案。或者现在王画真有些线索,而这些线索牵涉到很多人,所以才请裹儿协助? 所以她打了一个哈哈说:“这要等孤回去后,请求陛下恩准。时候不早了,孤要回宫了。” 王画再次做着吃力状,站了起来说:“皇后且慢,让微臣与公主一道恭送皇后回宫。而且陛下受到此事打击,微臣也劝公主殿下回到皇宫待上一段时间,安慰陛下。” 这倒合了韦氏的心思,她也没有想到其他,立即同意下来。 王画将李裹儿与沐孜李喊进房中,劝李裹儿几句。毕竟是血肉相连,平时父亲对她也十分痛爱,李裹儿答应下来。但李裹儿出了房间后,王画没有同时出来,又向沐放李叮嘱了几自,才在沐放李狐疑的眼神中,离开房间。 这时候也到了下午了,皇宫里还是很乱,有许多官员在清拿羽林军中李重俊的党羽,还有隐埋尸体。武三思父子的尸体也被找了出来,放在灵枢里面,李显带着一群大臣正站在灵枢前默立。他表情阴森,不知道他心中有什么想法。 王画伸头看了看,如果不是看到李显站在灵枢前面,他都不能判断出来,他们就是武三思父子。因为死状太惨了,被战马拖了很长的一段路,又被老百姓砸了许多石头瓦片,然后又被斩了头,都没有办法辨认原来的相貌。李裹儿上前拉着李显的手,李显看了一眼,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裹儿,你回来啦。” 然后沉默不语,可见他的心情恶劣。 王画也不会犯这个傻,站在各位大臣身后,然后乘大家 回到家中,天都黑了下来,虽然城中百姓十分紧张,王家上下却很开心。 不但王家开心,有许多大臣也十分开心,武三思这个祸患终于消失了。以后能过一个安稳的日子。当然,少数睿智的大臣并不这样想,他们也看出来了,武三思是二虎之一,才死了一头凶恶的公老虎。而在皇城里面还有一个更阴险的母老虎安然无事。这只母老虎活在臣上一天,同样这场灾难还没有过去。 百姓也欢欣鼓舞,不过有许多百姓不明内情,想到李重俊赈灾时的恩德,再加上除去武三思,还有部份百姓在家中悄悄给李重俊上香,保估李重俊安全地逃出去。 吃过了晚饭,王画将沐放李喊进房中,然后将房门关上,问道:“你委托你办的事办好没有?”“都办好了”沐孜李答道,但立即向他问道:“二郎,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画将刚才他与韦氏的谈话说了一遍,沐孜李担心地说:“难道皇后想对你下手?” “不是。武三思是她的左膀右臂,这一次被杀,对她打击很大。如你所言,她有野心,所以担心朝中直臣反对她。特别是相王,也让她感到高深莫测。因此希望我投靠她。还有这封信也让她心神不宁,所以才来到我家。但我已经释去了她心中的怀疑,又没有表达反对她的意思。所以暂时她不会对我排斥。但因为我不愿意被她利用,也不会对我重用。” 直接说了她有任命权,李显被他无视了。不过王画必须要消除她的疑心,虽然仅凭这封信不能断定王画有罪。可是让她产生疑心,自己与李裹儿的婚姻先会受阻,而且她心中对自己产生敌意,对王画也不是好事。 “可她真让你查那两件案子怎么办?。 “应当不会。她也害怕我牵涉更多的事悄出来,如果她真让李显下旨让我查案。那么我就坚持让裹儿陪我一道查案,然后借裹儿的势,东查一下,西查一下,不断地捅马蜂窝,最后她还会主动让我中止查案。不过韦氏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未雨绸缪。” 王画说到这里,突然拿出一枚铜钱,向空中抛去。 原来指望去年出兵成功,那么借这个大势,执掌朝政,不但能迎娶李裹儿,还能扶助李显做出一番政绩。至少他不会象五王这样迅被武三思打成落水狗。 在滑州时,他还有这个想法。打倒了武三思,韦氏必然寻找另一个对抗李旦的中坚力量。自己也会脱颖而出。但现在看来李显整一个窝囊废,而韦氏野心太大。自己就是投靠她,未必靠谱。 可这封信出现了,又让他对李旦更加忌惮。 情况似乎还是不大班 因此投了铜钱,落在手中是人的自己决定对付李旦,是地的对付韦氏。不过却要更加隐秘了。 铜钱在空中旋转着,最后落在王画的手上,正面却是铜钱的地。 难道连老天也要帮助李旦?王画不信邪了,又抛了一次,结果还是地的一面朝上。 王画不信邪地又抛了一次,但还是地的一面朝上。望着铜钱,王画怔仲起来。 沐放李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继续说:“但,但二郎,现在不但有一千将士在捉拿他,恐怕还有许多人想太子死。你一个人前去,怎么行?。 “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沐孜李说的是事实,就是李旦恐怕也希望李重俊死。最好李显几个儿子死光了才好,他才能有机会。而且武三思一咋。派系的大臣对李重俊同样恨之入骨。更不说军队与韦氏暗中的力量。因此除了军队,恐怕还有一些人士潜入了邸山,堵截李重俊。但王画说的也是事实,如果情况不妙,他肯定会立刻撤离出来。正是因为这个安排,所以让李裹儿回宫,不然李裹儿缠着,他没有办法脱身。 沐孜李知道他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只好说了一句:小心。” 可她还是担心地看着王画,王画笑了笑,在她头上摸了一下说:“傻丫头。” 然后捧起一本书开始阅读。 外面开始敲响了二更的绑子声,本来才是大年初四,街上很热闹的。但因为白天出了这等大事,洛阳全城禁严,街上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 王画站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水靠,还有一个百宝囊挂在后面。里面有一些沐孜李为他准备的东西,还有一把横刀,佩在腰间。然后打开了窗户,跳了出去。 沐收李看着他的黑影没在房间后的花园,几个跳跃,消失不见了。转过头来,看着蜡烛,皱着眉头,想着心思。 直到蜡烛忽然亮起了一个灯花,她才从抽屉里拿出一柱香,插在香炉里点燃,恭恭敬敬地祈祷。 第四十二章 太子 “画来到花园。他的眼力很好,也现了隐在花丛等黑确…糊,警戒着王家的护卫。 从他的卧室到围墙布置的几个护卫都是王画手下最亲信的护卫,沐放李提前安派过了。他们也看到了王画,但没有吭声。就是这样,不久后为了防止走漏消息,也要送到大洋洲。 不但他们,就是这一次行动相关的二十几个人以及家属全部要送走。 王画趴在围墙上,看着外面,确认没有行人,他从围墙上象一只狸猫一样,轻巧地落在地面,几乎没有出一点声音。一路小跑着。上了一个墙角的马车,对车夫说:“走。” 车夫同样是他的人,也没有问,径直奔向延庆坊。 大街上很安静,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或者马车,都是行色匆匆。就是到了洛堤上,在会通桥的两边停泊着许多船只,还有船上点着灯光,可也没有往日那种繁华。特别这时才过两更天,正是以前船上客商饮酒作乐,丝竹喧哗的时间。 马车在清冷的路面,传出清脆的车轴转动声与马蹄声。王画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似乎象睡着了。 一会儿来到延庆坊,洛河到这里,变得狭窄起来,两边岸边上长着许多柳树,虽然现在还没有长出绿叶,但在这个漆黑的夜晚,依然阴翳一团。王画看了看四周,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身体一卷,钻入柳树丛中。车夫就象不知道一样,继续驾着马车折向建春门方向。 王画又看了看四周与河对岸,悄悄地走到河边,然后没入洛河里面。 再往前就是水闸,在白天水闸就落了下来。不过李重俊逃出了城,封锁全城捉拿李重俊的党羽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怕重新有新的情况生。因此水闸得关得并不死。 王画从水闸下边的缝隙里钻了出去,借着水势,将头仰在河面上,顺流而下,漂出几百米,爬上了岸,将水靠脱了下来,扔进洛水里面。但因为潜入水中有一段时间,仅管这个水靠严密,还是有些水钻了进去。夜风吹来,王画也打了一个哆嗦。 看到他的样子,后面传来叶哧一声笑声。 王画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让他哭笑不得。正是李雪君站在一棵柳树下,手上拿着一条面巾,笑盈盈地捉狎地看着他。只是她头上戴着一个皂色慌头,穿着一个男子衣服,似乎用布将胸部扎紧,因此隔着长袍,只能隐隐看到一点隆起。“你怎么来了?”王画奇怪地问。 “从晚上起,我就看你不对劲,你出门时,我也看到了,所以跟在你后面。不过你从水路出城的,我从城墙上出城的。” 今天晚上城墙上巡逻森严,王画可没有这个自信心,越墙而过。况且洛阳城墙不是荣阳城墙,修横完好,高达二十多米。她是怎么越墙而过的,王画不知道,只能对她的神出鬼没无可奈何。 其实今天晚上王画只想见机而行,并没有多少把握。如果他见势不妙,将会终止行动,也没有人注意。如果事成了,自己从家中消失,沐技李遮掩就很困难了。再加上李雪君消失,遮掩起来更困难。因此,王画并不想将她带出来。 似乎猜到王画的想法,李雪君又说道:“我与沐孜李谈了几句,如果是其他的事,我帮不了忙。但今天晚上你这样做太危险了,所以我不得不跟来。而且二郎,我也希望你将我当作自己人。” 李雪君说完了,将面巾重新系在脸上。 王画拿她没有办法,也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面巾,将脸围得死死,的。 两人再次向东狂奔。一路上李雪君都没有说话,实际上她在心里已经猜出王画的企图。也许王画想法是好的,但明显是匆匆忙忙安排下来,所以这样成功机率很危险性却很大,并不值得。 走了两里多地,有一个土地庙。不远处有一户人家,在门口斜对面还放着几堆干拜干柴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里面有许多小灌木因此很阴暗。但王画却走了过去,将柴禾重新堆放了一下。堆放完了,一个大汉走了出来。其实他没有走出来时,李雪君就听到脚步声。 王画递过去一咋小令牌,正面是一个太极图,在外围镶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的图案,反面是一个八卦图。这个大汉看到这个令牌后跪下来说道:“属下参见掌教。” 李雪君皱了一下眉毛,不知是生气还是好笑,这就是王画让沐孜李展的那个全真教的教徒了。 王画让他起来,问:“现在情况怎样?” 这个大汉说道:“皇太子出了建春门后,一路向东逃跑,但不久后就被城中的军队追上。因此下了战马,从曹坪渡渡过洛水,逃进了邸山。其他的情况,前面有教友在继续打听。” 他不知道王画的身份,但知道王画时间紧,因此说得简洁明了。说完了,带着他们重新来到洛水前,伸头看了一下四周,学着夜莺的叫了三长两短五声。接着对岸也传来同样的叫声。这个大汉才从岸上放下一叶扁舟,载着王画两人渡过了洛水。 其实洛水上还有几座大桥,包括到白马寺的那条主道上的石桥。但现在李重俊没捉住,都让官兵封锁起来。这几个人必须要做这样的安排。可是从沐孜李将消息传到他们的手里,估计天也快黑下来。本来李重俊一路东向,目标也是那山,但是洛水河东的邸山。只有进入这里,向东可以到达大河,甚至王画的家乡天陵山与嵩山,有大山大河,很难抓蕊可没有想到他突然渡过洛水北上,进入北邸山。这等于推翻原来的所有计划。但这几个人并没有慌乱,也算是很难得的。 王画不由看了这个大汉一眼,心想,回去后对沐孜李要说一声,这几个人到了大洋洲后,对他们要重用一下。 对了对岸,又出现一个大汉,他牵来一匹战马。不过原来只是王画一个人,因此王画不得不与李雪君合乘一骑。看到他们上了马,那个大汉又说道:“禀报掌教,他们在白马寺前的 王画答了声:“知道。” 说完勒马扬长而去,不过李雪君一张俏脸,因为紧挨着王画的身体。出现了一层红意。 在来之前,王画仔细地看了洛阳周边的地图,加上在洛阳呆过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指引,就找到了那个灶神庙。还是一堆柴禾,但这一次李雪君注意了一下,隐隐看出这推柴禾摆成了一介。“全”字,而王画重新将他摆成了一个“真”字。这是联络暗号了。 前面摆完,后面又是一个大汉钻了出来,他向王画说李重俊渡过洛水后,立即逃到邸山里。因为渡口两艘渡船让李重俊带到河对岸,刘景仁无可奈何,只是抓获了还没有来得及逃跑李重俊十几名手下以及战马。然后分兵封锁洛水所有船只与渡口,包抄合围。至于具体情况,在前面四里地外有人在等着王画前去禀报。但从这里向东,刘景仁将大军分成三路,一路在西边,防止李重俊逃向峙山,还有一路到了洛水东边,防止百密一疏,李重俊还有其他的办法渡过洛水,进入偃师县与巩县。中路四百士兵驻扎在白马寺东边不远处,但还派了一百士兵连夜进入邸山搜索。除了士兵外,果如沐孜李所说,还有其他一些来路不明的人,进入那山协助官兵。 王画听到这里,立即下了战马。向东因为有许多人在“行动”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骑马飞驰。两个人不但下了战马,而且只走路,就是这样,也遇到了两三批人。不过两个人变态的眼力与耳力,都侥幸躲了过去。 来到了四里外的那座山神庙,找到了其他的六七个人,全部躲藏在山神庙后面的密林里面,因为搜索的敌人太多了,他们也不敢随便走动。但也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李重俊渡过洛水后,进入邸山,没有向西逃跑,反而向东逃跑了,试图再次渡过洛水。当然,因为天黑了下来,不但这十几个人,就是刘景仁带了那么多士兵,还有其他的人手协助,在这个大山里,想找二三十个人,也是很困难的。 其中一个年长的中年人一指东边黑乎乎的山岭说道:“大约就在那一带,但在那个山上,属下没有能力查出来。” 王画眺目远望,那山不算高大,海拨只有三百米,但森林茂盛,夜风吹来,带起了阵阵松涛声。还时不时传来刘景仁刻意安排的人在喊话声:“传吾皇口旨,尔等皆宿直,何从反。芶能斩反者,勿患不富贵。 看来刘景仁同样对此也很头痛,如果李重俊呆在这里不动,早晚被找到。但如果李重俊继续逃跑,山深林茂,人又少,难免会生万一的意外。因此借继续挑拨李重俊的手下,主动将李重俊斩以降。 喊声在山林间响起一阵阵的回声,但王画蹙起眉头,因为在心里又在想李重俊真的很愚蠢。真要李重俊有自己这个身手,或者逃到这里,无论怎么去还有几份生机。但李重俊身手也只是一般,又带着近三十名手下。目标不算大,也不算当时被刘景仁追逼之下,渡过洛水北上是没有办光但渡过洛水后,不应当继续往东了。又是山道,又没有座骑,度上没有刘景仁快,因此洛水必然被封锁。这时候应当冒险反向西行,进入情山。从暗山再往西或南有伏牛山与秦岭。一旦进入这两座大山,朝廷真的无可奈何。 当然,李重俊逃走时,是仓惶而逃的。连一个准备跑路的钱都没有带,在朝廷捉拿之下,又冷又饿,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刘景仁派人喊话,也正冲着这一点的。 但向西逃,或者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被刘景仁的军队堵截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可王画也很犯难,在家中也想到难度,但看着眼前的大山茂林,还是很头痛。他几乎是盲目而来,而且在四更天时如果找不到李重俊,他只能放弃,必须回城。现在都过了三更天,留下的时间也不过两三个小时。 想了想对这几个人说道:“你们立即分散回去。但路上要小心谨慎,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也遇到按查的巡逻。” 夜晚几人躲藏在这里,还不容易现,但天一亮肯定会引起搜查军队的怀疑。 可是为了这几人安全撤出去,王画带着李雪君立即奔下山,袭击了一支巡逻的士兵。不过这些士兵都不是恶。王画没有下狠手,只是将他们击伤。还是那种打闷棍的袭击,在背后砍伤了几个士兵立即向东逃跑。动作十分迅疾,这些士兵只听到王画有意踩在地面出的响声,连什么人袭击的,多少人袭击的都没有看到。 听到这十几个士兵的喊叫,其他的士兵立即立即跟着这队士兵,追了下去。 王画与李雪君跑过了一个山头,看到后面吸引了许多人打着火把而来,离那斤。山神庙也远了。他们才加快了度,连继翻过了三个止头。王画站在山顶上,看着四周。还是很茫然。 这时李雪君指着山腰说道:“二郎,你看。” 王画低下头看过去,山腰有一截因为全是石头,光秃秃的,所以能借着星光,依稀看到五个黑影迅向山顶扑来。王画从百宝囊中掏出了一个望远镜,因为在夜晚,视线还是不大好。不过借着望远镜,能看到这五个人大约的相貌,四个人很陌生,但有一个人王画却认识。正是那个“高僧”慧范。而且借着望远镜可以看到他们虽然在爬山,但奔跑如飞,如履平地,一点不亚于刚才王画与李雪君的度。显然身手不弱。 王画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他在山顶上巡视了一下,找来几根枯树枝,将望远镜递到李雪君的手中。又从百宝囊中掏出几十根尖锥,钉在枯树枝上,然后拉着李雪君的走,向山下迎了十几米,将这些枯树枝放在地上,上面盖着树叶。带着李雪君潜在一丛棘刺后面,又掏出一个弓臂与弓弦,组装起来。这个弓臂因为短,配套的箭矢比平常的箭矢也小得多,所以射出的弓箭力量距离短。用在战场上不适合,阀“小巧灵珑,便干携且因为箭支射出的力量小弦声与箭头破空声也很用来暗杀倒是一个利器。 李雪君默不作声,对慧范她比王画更有清醒的认识。而且其他几人身手同是不弱,如果不将这几人击杀。就是王画找不到李重俊,想要回去,都有可能被这几个人追上来,现在还好一点,等会天一亮麻烦就大了。 一会儿听来说鼻声,慧范说道:“秦施主,你可确认,他们是向这边逃来的?” “国师,在下亲眼所见。只有两个人,但度很快,这两个人估计是李重俊的党羽。如果让他们与李重俊汇合,以他们的武艺,想带李重俊逃出去,不是很难。” 慧范哼了一声:“老衲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将李重俊这个孽障带走。” 几个人没有再说话了,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五个人也随之出现在王画与李雪君的视线。 王画拨出了小箭,将箭放在地上,取出一支,搭在弓弦,不过没有射。 因为跑得急,也没有注意到脚下面,现在春天没有到,山上到处都是枯叶,一眨眼的功夫,五人中三人踩在尖锥上,出痛苦的嚎叫。在第一个踩上去时,王画就射出了一箭,正是那个尖叫的人。他捂着脚,没有提防,被王画一箭穿心。 慧范叫了一声:小心。” 但迟了,第二个人踩了上去,跟着王画也是一箭碍手。但第三箭没有让王画碍手了,因为离慧范很近,见他大袖一挥,这支箭被他打了出去。王画心中叫了声,汗,又是一牛人。 他还没有再想下去,慧范已经现了他们埋伏的地方,提着禅技,身体象大鸟一样,扑了过来。 王画对李雪君说了一声:“剩下的那两个人交给你了。” 说着拨出了横刀迎了上去,两把兵器在空中出一声脆响。王画手震得一阵麻,虽然他用的是横刀,这个慧范用的是禅杖,又是下扑之势,但王画心中再一次想到,这个妖僧好大的力气。 不过王画也不会犯傻,与他拼力气,他身体再次借势,向旁边一旋,进入了他放尖锥的圈子。这些尖锥是他放下的,他记忆又好,所以用这个长处避开自己的短处。 两个人交了六七个回合。 慧范自持力气大,虽然王画身手灵活。还没有将王画放在眼里,他嘴中说道:“这位施主,为何藏头缩尾?” 王画蒙着脸,只留着两只眼睛两只耳朵在外面,同时在肚子上塞下了一团棉花,就象一个大胖子一样,因此慧范没有认出来。 王画也不吭声,慧范又说道:“这位施主,投降,弃暗投明,告诉我李重俊藏在行么地方,以施主的身手,老衲保你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王画心中想笑,虽然兵器上吃力,但这个大和尚也忌惮地上的尖锥,所以行动不便,王画借着他说话的辰光,身体灵活地后仰,一刀斜刺,将他的禅杖卸去,然后身体一摆,顺势一撩,大和尚动作也不慢,但还是让王画在他肚皮上留下一道口子。 慧范喝道:小子,大胆!” 这一声就象一个雷鸣一般,王画不由地恍了一下神。慧范就势一杖而来,王画失神之下,措手不及,举刀相迎,险些被他将横刀磕飞,但也虎口一阵麻。 当然不是一声喝就将王画分神了,也不是什么狮子吼的武功,王画心中猜想大约这也是催眠术的一种,也就是李雪君说的法术道术的一种。如果他不能盅惑人心,韦氏不会犯傻,授他公爵。还有李雪君的劈空掌,同样王画也是不可思议。 当然,这是现在人专修体术,有些异常的情况生,也很正常。不可能什么都能用科学,或者用他穿越时的科学来解释的。 慧范再次大吼了一声,禅杖随之劈下。不过因为他暴怒之下,终于没有留神,踩在一个尖锥上,痛叫了一声。可他还是很泼辣,抬脚将尖锥拨集,又象王画扑来。 连续地喝了三声,交了三合。王画手都被震得麻木了,似乎不是他的。心里连连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埋下了这个尖锥,让他顾忌,自己不要战马,就是将大铁锤拿过来,还真未必是这个妖僧的对手。难怪李雪君再三嘱咐这些人不可小视。 但他心中一喜,因为他瞅眼看到李雪君将另外两个人全部用剑击倒在地,正在悄悄从空中向慧范扑来。 为了配合,王每主动举起横刀砍了过去。 慧范暴怒地喝了一声:小子,找死。” 又让王画心神摇动,但这一回不是王画找死了,慧范禅杖没有举起来,李雪君一剑从他后心穿过。这个大和尚倒了下去,他还不甘心地问道:“你们是谁?” 很不服气,虽然王画设了埋伏,但自己这五人,无人不是高手,洛阳人才济济,如果比试武艺,自己这五人可以没有一个排在前三十位以下的。特别是自己,在洛阳真要比试,自己配合媚惑之术,就是皇宫中的那个太监杨思勋也可以与他打个平手。甚至可以占到上风。没有想到居然被两咋。人击杀在此地。 王画将面巾拿了下来。 慧范这回认出来了,他惊愕地问:“王学士,你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一直就想杀你,还有,我是特地前来救皇太子,所以非杀你不可,另外我告诉你,除夕之夜的空中人像也是我制造的,但它只是一个大型的孔明灯,不是什么法术,升到一定高度,就会自燃。那天在皇宫中你大言不惭说是你破解的法术,我就已经很不服气了。” “你想谋反?” “谋反我不会,但对付你们这些妖人奸邪,我只好再一些非常手段。” 但李雪君也将面巾拿了下来。噘嘴说道:“二郎,你气死我了。” 王画奇怪地问:“为什么?” 第四十三章 太子 除夕那个热气球挂在高空上,可看上去体积也非常可观,加上全身上下金光灿灿,就象一个大铜像一样。最少也得几万斤吧,就不是铜,重量也不轻,如何在天上飞的? 这个冷妮子一直苦思不解。 没想到却是自己做下的,因此李雪君又嗔又恼地看着王画。 王画很开心,特别是她的这副表情,终于与一开始看到她的那种生人莫近的样子天壤之别了。如果她真修炼什么天道,修到最后走火入魔,那才是王画最不希望看到的。 拉着李雪君的手说:“雪君,世上最厉害的法术道术是什么?” “是什么?” “知识。这是一个大型的孔明灯,但与孔明灯有所不同。如果不在它四周点上油灯,下面吊蓝改造一下,都可以带着人上天,能飞到”王画看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大山,说:“是这座山两倍的高度。如果知识到了一定地步,甚至可以制造出一种东西,让它带着我们到月亮上,或者到大洋洲只有几个时辰。” 如果是沐孜李或者李红一定会连着提问了,现在从大洋洲到广州,一切顺利,空船也只两个月,重船也要三个多月。这还是在王画提供的航线上进一步摸索改良后才有这样的结果的,否则还要慢。是什么样的度,能几个时辰就赶到了大洋洲? 但李雪君并没有问,她的心性如此使然。可她看着王画的眼神又闪过一丝迷离的光彩。其实对王画的某些手段,虽然佩服,但不是很赞成,因为有些手段过于阴暗了。王画最让她佩服的还是如同大海一个宽广的学问。 王画注意了她眼中这一丝迷离,调戏性质地在她的小手摸了一下。这才转过身看着慧范,这个妖僧到现在还没有死绝。不甘心地看着他。王画补了一刀,不是毒辣,因为他的身份不能走漏,而且这个慧范也是该死之人。其他的几人既然与这个慧范走在一起,恐怕也不是善流之辈。一人补了一刀,将小箭拨了出来,这个伤心小箭是不能留下来的。因为是非正常武器,沐放李昨天命人在一家铁匠铺里赶做的。一旦留下来,很快就能查出来线索。铁锥都没有关系,现在有的兵器上特地镶制这个铁锥增加杀伤力,到处都有。 又看了一眼慧范,不管今天晚上能不能实现目标,杀掉这个妖僧,也算值得了。 慧范之死,也合李雪君的心意,这个妖僧,不但与她师门有着恩怨,而且仗着皇后的恩宠,在洛阳胡作非为,招骗钱财,大修寺庙,还侵占百姓民宅田地,**民女。没有想到,他自认为艺高人胆大,葬送在自己与王画手中。 两人相视了一眼,王画说道:“走?” 此地不可久留,马上追兵就赶过来了,如果知道慧范被杀死估计刘景仁因为不能向韦氏交待,会疯地将所有休息的士兵赶出营地,对方圆大山进行拨索。而且时候也不早了。一连翻过了几座大山,依然没有看到李重俊一行人的蛛丝马迹,倒是碰到了几拨入山搜索的队伍,让他们小心地躲了过去。 最后王画在一咋,山顶上站了下来,前面就快到了洛水。看来寻找李重俊是没有多大希望。或者李重俊忽然聪明起来,带着手下故意向东,实行上进入大山后转向西行,想往暗山方向转移。或者他与手下不怕天气的寒冷,在知道洛水封锁后,强行冒着低温,泅渡洛水,逃到了洛水东边的大山中。不过后面的可能性不大。洛水虽然没有黄河宽阔,但也不是小小沟小溪,没有一定水性是游不过去的。李重俊的手下不可能个个能精通水性。 但王画必须要撤离了,他的身份不能见光,一见光就死。天一旦亮了起来,让人看到他在城外面,加上慧范之死,就是李显都有可能联想翩舰到时候就不好玩了。 王画折向了南方。 为了返回,王画安排了三个路线。不成功撤回洛阳,想再从洛水进入洛阳城也来不及,因为那时候天光开始亮了起来。自己哗啦一下从洛水里冒出来,都有可能被士兵乱箭射死。不射死,也是万众瞩目。因此,用了其他的办法。但不成功,回洛阳时间要稍微早一点,当然也安全一点。有两条路线,一是从洛水北岸,也就是白马寺这边进入洛阳。第二条路线是从洛水南岸进入洛阳。 本来原计划是打算从北岸进入洛阳的,但没有想到李重俊也逃到了北岸来。加上慧范之死,现在洛水北边警卫森严,不要说撤回洛阳,就是让王画再返过头向西而行,也不敢冒这个风险。 因此只有从南岸折回,但这耍吃点苦头。洛水封锁起来,想渡过洛水,只有泅渡过去。当然,除了会很冷外,到了南岸因为刘景仁将重点放在北岸,反而会很安全。当然,无论自己从那一条路线回去,其他两条路线等到辰时还看不到自己,也迅撤走。 跨过了一个山头,王画看了一下星空,又加快了度。因为他估计都过了四更天了。 但这时候,李雪君将他拉住,说:“二郎,你听。” 王画停下倾听,除了远处巡逻士兵”小”怀有夜风吹讨的涛声外,偶尔的栖息鸟儿被惊起的出叫沪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但李雪君将他的手牵住,说:“二郎。跟我来。” 带着王画折向了东南方向。转过了一个矮山坡,王画也听到了。是兵器碰接的响声。 两个人没有说。但都明白。在这个地方有人动手,很古怪。但王画觉得更古怪,按理说如果刘景仁的手下找到了李重俊,不但抓捕,也要呼喊其他的队伍过来支援。为什么只有冰冷兵器的碰响。却没有听到人的喊话? 王画没有时间多做思考,与李雪君迅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了过去。又转过了一个小山坡,看到山坡下是一条大道。大道旁边是一个小村庄。王画在地图上看到这个小村庄的名字,叫兆家岭。现在看去,可能因为四周都是山陵地带,基本只有靠狩猎为生。所以村庄很大约只有七八户人家。王画拿出望远镜看去,看到村子中间十几个人围着一叮,瓦房,也是这个村子中间最好的房屋。在瓦房门口也有几个人拿着兵器。阻止他们进入屋子中。这些人都是猎户打扮。 不过王画还是看出了异常。虽然他们都是猎户打扮,但使用的兵器都是羽林军用的兵器。 王画又低声说道:“走 两人蹑手蹑脚地潜伏过去。 来到村子中,两人悄悄爬上了一棵大树。向下俯看。 两拨人还继续交手,不过瓦房里一方因为人少,几个人都受了伤,眼看可危。 这时候守的一方中,一个中年魁梧大汉气喘吁吁地低喝道:“契何将军,曹校尉,太子待你不薄,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虽然李重俊的手下,王画基本上都不认识,包括那个侥幸也逃出来的李思冲将军,但天下能有几个太子。王画与李雪君相视了一眼,眼中都是一喜,没有想到李重俊躲藏在这个地方。王画又看了看村口处的大道。嘴角露出笑容。李重俊这群人也不真是愚不可及。 因为村子挨着大道,成了视野的明角。反而没有人想起来李重俊胆子这么大,居然躲藏在这里。而且他们都将盔甲卸了下来,换成了猎户打扮。就算有人进来盘查,羽林军那么多人,来自五湖四海,就是练也不在一处,不可能每一个士兵都认识的。躲藏在屋子中,让生面孔接待,其他的人散落在六七户人家里。总有一些箱子柜子,供他们隐藏。 而且这些人逃到现在,正好能借这几户人家补充一下供给,就算有较真的。这些人家中总有一些皮毛脖肉类的东西,“孝敬”一下也就打了。 但原来的村民到了什么地方小三岁小孩也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事实也是如此。李重俊躲在这里,虽然胡弄地吃了晚饭,立即故作熄灭灯光休息,还是有三拨队伍进入巡查。前两拨让他们打了。最后一拨看到几户人家一个妇女老幼也没有,动了疑心。但他们人少,只有六七个人,李思冲看到不妙。暴起难。迅将他们击杀,与猎户掩埋在一起。 但杀了人,早迟其他军队也会知道这支队伍失踪的消息,于是李思冲将几个领集中在一起,商议对策。商议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办小法,可这时候游击将军契何礼与校尉曹涔、刘得忠突然举起兵器攻击李重俊。 幸好李重俊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人,被刺伤后躲了过去。刘得忠被李思冲杀死,契何礼与曹涔杀出瓦屋。然后契何礼与曹涔带着手下进攻李重俊与李思冲。但还是有人到现在对李重俊忠心耿耿,继续帮助李重俊反抗。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因为王画杀死了慧范五人,将刘景仁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几个巡逻士兵的死亡。只是这几个士兵死亡。点燃了李重俊手下危机感,使他们开始反水,也将王画吸引过来。 王画又看到一个胡人说道:“李将军,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不是我们反复无常,太子失败了,我们也被堵截在这里。请问李将军。有什么办法。使我们安全地逃出去?” 李思冲低沉的声音答道:“契何将军,办法总会有的,既然我们能杀出城外,现在有茫茫大山的掩护,难道就没有办法逃出?” “李将军,我不知道你有何办法逃出。就算我们能逃出去,就算我们能躲过朝廷的追捕,就算我们置家中的亲人不顾,但我们身无分文,难道每到一处,就象今天晚上杀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靠做强盗为生?” “契何将军,请你不要象巩县王画那样。妇人之见。这些百姓只是草芥。况且你刚才不同样也杀了百姓,我也没有看你手软。而且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得其所,太子平时对我们恩重泰山,你好意思背叛太子?。 听到李思冲说王画是妇人之见,李雪君用眼睛斜睐了王画一眼。 王画也是啼笑皆非,但在李雪君手心缓缓挠着痒痒。也没有因为李思冲的话生气,说起来关爱百姓,不要说这个年代,就是他的前世官员,最少有一半官员将百姓视作了猪狗不如。当然不是中国,欧美的国家挂着民主的口号,也没有多少政府 契何礼答道:“李将军,你说太子对我们恩重泰山,如果太子不想我们为他谋反,会不会对我们恩重泰山?说到底,大家互相利用罢了,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太子仁义,巩县王画对他如何,最后却将王画的功劳一大半贪在自己头上。还有李将军,你是太子亲信,罪无可赦。现在只想拖累我们弟兄一起陪你送死。江校尉,你们不要上他的当 虽然双方对答,可声音还是不大。 王画忽然明白过来,这个契何将军主要想贪功,因此不想惊动刘景仁手下到来,不然派这些人大声喊叫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夜晚,迅将刘景仁的手下引来。到时候李重俊不要呆在这个瓦房,就是呆在王家的府邸里面,也被迅攻破生擒活捉。 王画又拿出望远镜,向屋子里看去,里面黑漆漆的一团,望不清楚,他附在李雪君耳边悄声说道:“我们转到后面。” 李雪君点了一下头,两人悄无声息离开这棵大树,兜了一个小圈子,来到屋后的一棵挠树上 屋后是一个小院墙,但院墙后面也有两个士兵守着,怕李重俊从屋后面逃走。王画居高临下。看着院墙里面,正好看着李重俊推开后门,站在门口,看着星空,眼睛里空洞茫然。 王画对李雪君说道:“这两个士兵交给我来处理,你将太子从屋中悄悄带出来 李雪君再次点了一下头。 两人同时直接从树上扑了下来,只是两个人扑的方向不同。王画直接扑上了地面。两咋,士兵的头顶,同时手起刀落,身体还没有落地两个士兵的头颅就被王画割了下来。连一声喊叫都没来得及。 另一边李雪君则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将落下的力量卸去,轻巧地站在围墙上,然后再次飞向了李重俊。李重俊还在惊诧的时候,李雪君已经来到他眼前,用手将他的嘴巴捂上,在他耳边说:“我是王学士的婢女李雪君 说着将面巾往下一拉,迅掩上,又说:“我与王学士前来救你出去的。不要出声李重俊大喜,对这两个人的神出鬼没,他是很清楚的。 李雪君将他拉到院墙下面。身体在地上蹬了一下,借着这个力量,一下子跃到院墙的墙顶上。伸手将李重俊拉了出来。 李重俊看到王画站在外面。网要说话,王画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动作,在他耳边说:“太子,委屈了。” 说着将他的身体背在背上。没有办法,时间越来越紧张了,怕李重俊跑得不快。鸵着李重俊,与李雪君立即向东北方向奔去。得到了李重俊。计划又要改变了。来到了东北的山顶上,王画再次用望远镜看着那个村庄,看到那两拨人还在交手,都没有现李重俊消失。王画又看了下远处,也没有惊动刘景仁的手下赶来,看来他们被慧范的死吸引过去。 这都是一个好消息。 驼着李重俊,王画与李雪君大步如飞,翻过了两个山头,来到洛水边,在一片河柳处伏了下来,王画问道:“太子,会不会游泳?” 这本来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一有人问起这一句,就会想起王画将李承嘉扔到洛水中的事。 但李重俊知道王画是想泅渡洛水,到洛水的东侧。他摇了摇头 王画十分苦恼。如果会游泳还好办一点,不会游泳带他泅渡洛水,自己都有危险,而且也有可能被对岸监视的士兵现。王画无奈,只好猫着腰,顺着洛水岸边走了一会儿。走了一里多地停了下来,向李重俊又说道:“待会儿我们游泳过去,你不要动弹,特别是不能用出水花声,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这是我们的唯一生机 李重俊点了点头。 王画又用望远镜看了看对岸,然后拉着李重俊下了洛水。但这时候天气很冷,洛水的河边都结了薄冰,三个人下去后,都打了一个冷摆儿。 王画又说:“太子,无论多冷,也要忍住 这位公子哥啊,不要待会儿出一声尖叫,那什么都完了。 王画所选择的地点,正好洛河中间有一个很小的沙洲,可以换一下力。而且也能做掩护。对岸视野很开阔,但在这个夜晚,天知道有没有士兵伏在对岸,靠望远镜也未必能看清楚。如果是白天望远镜还能起到决定作用。 王画深呼了一口气,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然后将李重俊拖到深水中,用一只手托着他飘在河面上小与李雪君开始泅渡。到了沙州上息了一口气,李雪君先向对岸游去,她要过去看一下情况。王画与李重俊站在沙渊的芦苇丛中,王画看着李雪君爬上了岸边,又消失在夜色中。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李重俊,这位公子哥儿冻得嘴唇白,但还好,只听到他牙齿不停地磕碰。没有喊出一声。李重俊也看到着王画,一肚子疑问。但冻得吃不消,加上泅渡时他是一个旱鸭,虽然王画用手举着手,还是灌了一肚子河水,加上伤口让水淹过后,更加痛疼,又冷又痛,连话也讲不出来。 一会儿,李雪君回到岸边,用手招了招。王画再次将李重俊拉到,了河,李雪君低声说道!“南边有支驻军,不甘为天气冷,他们巡逻范围不大。” 王画一边听着一边拉着李重俊的手再次奔跑。东方都能看到启明星出来了,时间紧张。不过没有驻李重俊,要让他跑跑,出点热气,不然他娇贵的身体有可能都冻僵了。 一路折向东北,来到一个村庄。王画对李重俊说道:“你等会儿。” 然后对李雪君说道:“老婆,我们偷几件衣服。再看看有没有马匹。” 听到王画喊老婆,李雪君脸上红了一下。但点点头。 两个人来到村庄中,迅转了一下,找到一户人家,偷了几件衣服出来,来到一个暗角,王画脱下衣服。李雪君却迟疑没有动,王画说道:“脱吧”我们没有时间了,大不了。我们明晚同房。” 李雪君白了他一眼,还是有些羞涩,但最后将衣服脱了下来,王画贼笑着看着她曼妙的**。因为是混血儿。所以王画还故意指着她的某些地方说李雪君哪里哪里与中原女子不同。李雪君气恼地踢了他一脚。但玩笑归玩笑。都知道耽搁不得。换好了衣服。将脱下的衣服包裹起来。毕竟布料也会有可能让聪明人分析了来蛛丝马迹。这要带到船上后处理。又找到了一个马厮,王画从百宝囊中拿出一个马嚼。塞在马的嘴里。但都留下了一些飞钱,作为补偿。 小心地将耕马牵了出来,递了衣服,让李重俊在一棵树下面换上。然后三个人挤在一匹马上。没有办法,王画本来以为李重俊逃向洛水东边的邸山,所以小舟放在东边。离这里还有三四十里地,即使三吓人合乘一匹马,也比跑路来得快。 上了战马,王画心情大好。因为大男人心理,王画让李雪君骑在前面,自己中间,李重俊在后面。 所以王画轻薄地用大手在李雪君的酥胸上抚摸着,李雪君不停在掐王画的手,王画依然没有停止。 最后李雪君无奈,只好让他轻薄,一会儿李雪君身体就软了下去,几乎躺在王画怀里。又往东北方向跑了近一个时辰,天光已经微亮起来。王画骑在马上辨别了一下方向,不远处就是青松矾,旁边是一个庙,旁边就是黄河。其实到了这里,已经完全属于偃师县地界了,离王画与秋仁杰相遇的地方。也不过二十几里地。 王画让李重俊他们下马,来到一处灌木丛中,将一个小船放到黄河上。在小船上还有两个斗笠,原来也没有想到李雪君会一道来的。王画想了想,李雪君与自己身份不能暴光,所以戴上了斗笠,给李重俊戴上一个帧头,又用衣服做围巾,勉强掩住一些面容。 上了小船。李雪君操舟。王画对李重俊说:“我们撒网捕鱼吧。” 至于会不会捕到鱼,恐怕这三个人一个也不在乎。但作为一个打渔家庭的样子,暂时不引起他人的怀疑。不但如此,李雪君身手好。操舟技术也不好,只是外表看起来,他们在打渔,也不是航行,所以小船航行得扭扭怩怩的,也没有人在意。 好一会儿,船驶到了河对岸。对岸有两艘大船抛着钴,也不是真正的大船。两艘河船,但比起他们这支小渣船还是大了很多。看到王画的船只驶了过来,最大的一艘船上的人喊道:“打鱼的,船上有什么好鱼?” 王画答道:“全有,真正好鱼,还有一条叫不出名字的鱼。” 李重俊对王画古怪的回答甚是不解,但这艘船上已经有水手放下扶梯。王画说道:“太子。上船吧。” 上了船,王画出示了令牌 船上几十个人伏下称呼掌教小李重俊再次莫名其妙。但他也隐隐知道王画掌控了一支力量,不然也不可能找到他的。 不过他不知道,王画找到他,也是因为巧合。如果不是他手下叛变交手。王画现在有可能都快到了洛阳城门下。 王画眺望着东边的天际,已经有了一层红意,一会儿太阳就要出来了,王画转过头来对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这一年来你有什么样的感想?” 李重俊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孤想,只是因为生在帝王家吧。” 语气很苦涩。 王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欣赏。做皇帝很好。但不是每一叮,人都能做上的。而且做一个好皇帝很难。如果你以昨天表现出来的才能,还要想做皇帝。说不定我第一个就会反对你。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我也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以后我会写信告诉你答案。但最后我要说一句话,昨天你离开我家中时,我心中说了一句话,现在当面说给你听。一年三百六十日,风霜雨雪严相逼。这是我同情你的地方,所以你不当死,这才是我救你的原因。至于什么大义,帝位,那是狗屁。” 听到王画如此放肆的粗话。李重俊愕然。不过现在他五味杂陈。也许昨天早上他还是太子,现在也是狗屁不如。 王画又说道:“太子,走好。” 第四十四章 嫁妆 多谢圭学是孤不知道王学十将孤安排到什么地乙 “那个地方有些遥远,当然也很安全。不过太子,你到了哪里,如果还认为自己是太子,我只好将你重新交给朝廷。” 不要到了大洋洲后,他在大洋洲搞七搞八的。回头得向宋问、萧亚轩他们通知一声。 李重俊沉默良久,最后说:“也罢。” “我相信你这一次应当能看开了。”王画说完下了船,但另一个人穿着李重俊的外衣,来到王画的小船上。 这艘船也起了钴,扬帆顺流而下,一会儿越行越远,王画才登上另一艘船只。 但如法炮制,进艘后换下来衣服,让别的人登上了小船,驶到北岸,这是遮人耳目的。毕竟天就要亮了,黄河沿着两岸有许多打渔的渣夫,如果不管不问,任这只小船顺流而下,很有可能让朝廷知道李重俊借着水路逃跑,那么朝廷会立即严密检查来往船只,到时候功亏一篑,反而连王画自身真正暴露出来。 然后处理衣服,特别是李重俊的“龙服”所以必须立即烧毁。 只是李雪君将这包衣服抢了过来,将门关上,一刻后才将门打开,将衣服递了出来。但脸上飞起红云。 王画奇怪地问:“你干什么?” “不告诉你”李雪君嗔恼地说。倒是一副小儿女害羞的样子,让王画感到很开心。 王画还是感到奇怪,但他眼睛终于看到床角一根白带子,他时呵乐了起来,身体猛地扑过去,将床单掀起来。将这个月白色乡绣着暗花的小肚兜拿在手中,说道:“这个肚兜儿很好看,本使君收藏了。” 李雪君抢了半天才将它重新抢回来。 王画捂着肚子,弯下腰笑。又让李雪君踢了一脚。这是心情大好,开开玩笑。他重新走回船头,命令船只向上流逆行。 太阳终于出来了,正月初的黄河依然很平静,在岸边处也有些薄冰,但是宽阔无边,在阳光的照耀下,气势雄浑不减。船只停到了岸边,因为洛水封锁了,有一些紧急的货物必须送到洛阳。所以这个渡口处停了许多船只。码头也有许多马车,甚至有人为争抢先后开始争吵起来。 水手抬来一个箱子,王画躺了进去,在箱子里冲李雪君招了招手说:“过来。” “你又要干嘛?”李雪君再次嗔怪地问。 这个箱子大约六尺长,只有三尺来高。两个人躺进去,只能紧紧的挨在一起。 “我原来只准备一个人过来的,因为只安排了一个人进城的办法。不这样我们进不了城。” 李雪君没有办法,只好趴在王画身上,然后水手将箱子盖上。李雪君问道:“这是做什么?” “马上你便知道了。” 王画说完后,没有等李雪君再说话,将她抱住,在她嘴唇上吻了起来。这一夜无论击杀慧范,或者是找到李重俊,李雪君功不可没。而且李雪君数次表现出来的羞意,让王画颇为喜欢。 但这个箱子还开了一些针眼大的洞口。从外面看不是很注意,这是留来到透气用的。所以王画只是亲了李雪君。一会儿有人将箱子抬到一辆四轮马车上,放在马车的前面。这才是王画的真正安排,将箱子放马车前面横放,就象一个座位一样,不引人注意。不然无法逃过进城的盘查。然后从船上抬出一些石头,放在马车上。 也不会引人注意,王画制作石砚,还没有公开出售,但因为送给了李显与韦氏等人几块,许多人都知道这个消息。现在对石砚,内行的人并不多。就是王画将一块普通的石灰岩放在大殿上,说它是一个绝好的砚材,也没有人敢与他抬杜。并且也知道王画寻找这些石料花了许多钱,甚至这一车如果是上等的石料,都有可能比一船粮食价值都高。 石料在马车上堆了起来,也将这个箱子压住。 听到外面传来的车轴声,李雪君已经明白王画的用意,她眼里投出一丝赞许的眼光。这不是很长时间想出来的,而是昨天得知李重俊出城后,王画临时想出来的。 这一路滴水不漏的安排,也代表着王画的智慧。 可马上她眼中不是赞许,而是再次的羞恼,王画一双大手已经伸出她的衣服里面,肆意地抚摸。 李雪君喘着气问:“你要做什么?” “双修。” “现在不行,这里不行,外面还有人。” 可抗议的话没有说完,嘴让王画的嘴堵上。并且她下身的长袍也让王画卷了上来,接着一个粗大的东西进入她的身体。 “好疼。” “我会轻一点。” “你太无耻了。” “可你喜欢,看看,这条亮丝是什么,都湿成那样子。” 还好,因为箱子狭上面还有石头压着,所以才没有出现严重的车震门事件。 好久后,李雪君出不知是满足还是怨恼地呻吟,狠狠地在王画肩膀上咬了一口。虽然知道这早迟一天会来临,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种环境下失去了贞操。 马车到了安喜门,搜查还是很严密的。尽管车夫说是王画所用的砚石石料,守城的士兵还是打开了马车门,但认为这些石头名贵,又加上王画的地个,对些石头没有敢翻动,看了看,让马车进了城。 当然,事情到此也没有结束。这一夜王画安排了许多人手,特别是山神庙那六七个人,是最危险的。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安全撤离。但现在车夫报出了王画的名号,守城的士兵没有反应,应当不会有事。 随后还有许多事要安排,将一些人送到大洋洲,防止消息走漏。还有李重俊只有到了大海上,才算是真正逃出了唐朝。 不过这一夜努力也是很值得的,李重俊逃了出去,无疑恶心了韦氏一回。还有,王画隐隐感到李重俊如果利用好,也将是一张好牌。 马车吱哑地响着,来到了王家。也来得正是时候。 沐放李等得正心急。 一夜没睡好,一大早起来,假装王画在房间里面,打来洗脸水,说王画今天上午就在房里用饭。 这几个月王画刚旧旧口阳…8。o…渔书凹不样的体验!刚”好了,也不想出尖,毕竟躺在轮椅卜不是那么舒川一儿也不想后面那几个美娇娘心中有什么盼头,所以大多时间呆在房间里面,或者练练拳脚,写写字看看书,或者亲手制作一些文房用具。 也没有人怀疑。但天亮了,依然没有消息传来。虽然知道王画回来时间越晚。越有可能找到李重俊,沐孜李还是很担心。看到她脸色不对,李红奇怪地问。正好,沐放李将李红拉到房间说:“吃吧,帮我将这些早餐吃完。” 王画不在房间,但依然将王画的早饭端来,无论如何,沐孜李是消灭不完的。正在为此事愁,李红来了正好。 李红没有吃,而是悄声问:“二郎呢。” 沐收李没有办法,只好将事情隐约地再一次告诉了李红。李红着恼地说:“你怎么不阻止,不知道这样做二郎很危险吗?” “我劝过,可二郎不听。”沐孜李心虚地说。 李红气是站了半天,起狠来,拿早餐来出气,但因为如此,居然将特大号早餐,让两个人吃完。吃完了,李红将碗端了出去,与沐孜李呆起来。 太阳越升越高了,沐孜李坐不住,让李红守着房间,出去了一下。听到王画到了山神庙,还听到国师慧范等人在邸山杀害。至于后面李重俊手下反目,被王画救出来的消息,沐孜李没有能力听到了。但也知道因为李重俊北渡洛水,所有计划改变,这让她更加担心。心神不宁地回来。 李红看到她的样子,反过来安慰她说:“应当没有事,不然朝廷早派大军将府上围住了。” 外面同样人人担心,因为李重俊没有捉住,洛阳还在戒严,而且因为一些人被抓住了,李重俊秘密收养的一些幕僚也被供了出来。还好,因为王画整出了榜文案,宗晋卿、甘元束以及汴州案的纪处讷都不在朝堂上。不然有可能将这些人屈打成招,不知道诬陷了多少人。 因此人人自危,也没有人来王家登门拜访。加上李显还在皇宫生闷气,李裹儿留在皇宫陪着李显,两个人小心地遮掩着,王家上下居然没有现王画不在家中。 但就在这时候,外面门缝里递进来一张拜帖,说是太原王家朱全登门求见。 李红知道王画写过一封信给太原王家。有可能关系到王涵与王画以后的命运,将拜帖拿给了王涵看。 王涵看了又惊又喜,说道:“红姐姐,快让他进来。” “他是什么人?”李红还纳闷,因为姓朱,在王家能有什么地位?如果是王画在此,他一定会慎重地看此人,关健是李红不知道。 “他是我家的门客,但连我爷爷对他都十分尊重。” 她爷爷就是王家的老爷子,但李红也十分郁闷,那封信都写了那么多天了,什么时候不来,偏偏今天来王画家。但不敢将他拒绝,毕竟太原王家十分骄傲的,王画在信中说了可以给他家很好的补偿,但话外之音,王涵想做正妻很难。太原王家要不要这个补偿呢?毕竟人家都可以拒绝皇家联亲的主,况且是做一个腾。 因此只好说道:“王家小娘子,让他进来可以,但二郎现在正在写一本书,不想人打扰,可不可以等他稍等一下。” “行”王涵真以为王画在写书,还是那几本充满神奇知识的书,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将朱先生放了进来,李红让下人端茶,向王涵努了一下嘴,王涵来解释。朱先生听了也不生气,说道:“反正我来到洛阳也没有其他事,就等一会儿。” 倒是王迤夫妇在一旁感觉不好意思。虽然也见过了皇上,皇后以及太上皇,但面对王家的人,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不安。七姓十家,矗立在唐朝,那是十个怪物。自己儿子那个《红楼梦》故事里所说的,贾不贾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了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这四大家族也不能与这十个怪物相比。 况且自己这个儿子与人家那个小姑娘是怎么一回事,问了几次,这个儿子也不吭声。 朱先生喝了一会儿茶,然后替王涵把脉,脸上露出一些喜色,说:“恭喜小娘子娘子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王涵也不知道自己病情,不引以为奇,只是甜甜一笑说:“多谢朱先生。” 但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时辰过去了,王迤夫妇几次忍不住想到王画房间喊王画,幸好被朱先生拦住,继续与王涵拉着家常。 这时,沐孜李与李红都十分焦急,眼看就在到中午了,如果王画再不回来,有可能就会露馅。还有,也在担心王画安危。 就在这时候,外门下人禀报,说王画要的砚石石料送来了。沐孜李惊喜地站起来说:“快,快开门。” 将门打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石头,抬起了王画房间,还有那个大箱子。只是朱全眼中出现了思索的神情。到了房间,李红将箱盖打开,里面两个人衣衫不整,在王画的袍子上还有一滩鲜血与一些污清。王画没有注意,但李雪君站起来一眼看到后,脸就红了,说:“二郎,快换衣服。” 李红与沐孜李捉押地一笑,说:“恭喜二郎,恭喜雪君。” 王画这才反应过来,呵呵乐了一下,换了衣服,李红才说:“王家有一个朱先生在客厅里等了你好长时间。” 朱先生?王画皱了一下眉头,连忙将衣服整理了一下,对李红说道:“让他到我房里说话。 又补了一句,说:“让王涵也进来。” 朱仓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王涵跟在后面,有些忐忑不安,忽得忽失。 王画有些不悦,知道这个人是王家席智囊,因此开门见山地说:“朱先生,来到洛阳多久了?” 一句话将四个女子问得一愣。他来到洛阳既然很长时间,为什么到今天才登门造访? 朱全打了一个哈哈,然后说:“哈哈,在下来到洛阳不久,正好一个月零两天。” 一个月零两天,还不久? 王画也不与他分辨,继续说道:“太原王家乃是大唐金鼎世家,昔日王皇后一川,贵家族继续稳如泰山,为什么众一次行事如此缩头缩化 王涵在一旁听了,十分地尴端 朱全继续打着哈哈说:“不得不小心啊。小候爷,如果我家小娘子光明正大嫁入贵府,就是数天前,府上老爷子也会答应下来。但是小候爷这样安排我家小娘子,老爷子不得不慎重考虑,值与不值。” 数天前正是武三思数次不倒。气势正盛的时候。听到这里,连王涵也听出来了,朱全早到了洛阳,但没有到王画家中原因,就是看武三思的结果。如果这一次不是李重俊谋反,将武三思杀死,以后武三思再度出山,王画有可能有危险。那时候朱企不是联亲,而是有可能将王涵接回太原。现在武三思这棵大树倒下,糊孙一大半散了,特别是纪处讷等人贬到外地。 王画这一次做得也很理智,击抗了武三思,树立了正名,再且也没有做得太过份,对武三思究追猛打,因此韦皇后并不是很生气。加上他的才华,李裹儿的垂青,王画以后就会青云直上。所以朱全立即来到王家造访。 虽然不知道家里人这样做,王画会不会生气,似乎家里面长辈松了口风,王涵暗中抚了一下胸口。 “朱先生,恐怕不仅仅是如此,如果不是王涵病情,贵府依然不会松这口气吧”王画依然话锋犀利,对王家这种观望的态度,王画能理解,但不满,而且不知道一旦联合以后,会出现什么局面。 “那也是一部份。但王家屹立几百年。靠的是风范,名望。为了维护这个名声,家族中的弟子做出牺牲,也是应当的。如果万不得己,我家小娘子也要作出牺牲。当然,如果小候爷对我家小娘子还是同情。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可以不必在乎。所以,不但看在我家小娘子的病情上”王涵听到这里有些不明白,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大好,但不知道实情,朱全却站了起来,指着墙上的画。墙上挂的都是名家的手迹,比如小李将军父子的手迹,还有一些如阎立本兄弟遗留下来的手迹。都是王画用自己的画稿,或者其他东西与他人交换而来的。除了这个房间挂了十几幅外。书房里,以及李裹儿与李雪君几个妻妾房间里也挂了许多。 朱企继续说道:“如果说到书画的优劣,王家府上有许多能人奇士能够鉴别出来。但如果是这砚石呢?”他拿起了两块不同的砚石,说:“因为以前几乎没有人注视,现在让小候爷现。但将王家府上所有能人集中起来,如果小候爷说这块石头是好石头,我们也不敢反驳,如果说它是一块坏石头,我们也只有瞪眼的份。因为看不懂。就象小候爷一样,府上的人一起看不明白,所以一直迟疑未定。只好等事态明朗,才敢下决定。但小候爷放心,与合作无关。合作是双方互惠互利,如果小候爷能给王家带来好处,王家同样也能扶持小候爷。” 亲事是亲事,合作是合作,两码事。虽然对王画与韦家的合作很垂涎,但太原王家一年收益也有几十万维钱,不一定非要冒这个危险。况且王画也没有说出如何合作,只隐隐说会给王家一个惊喜。可惊喜的背后呢?王家也不相信天上会白白掉下来金砖。 况且王画家中不是太原王家,王画家王画一倒什么也就没了。 王家倒下一个两个人,无所谓,就是当年武则天害死了王皇后,王家虽然心痛,但老酒照喝,歌舞照看,在朝廷中依然有子弟做官。 因此这门亲事,与合作无关,而是看王画的本人,能不能有出息到让王涵折节做他的一个腾,甚至只能与王画身边这两个清绾人出身的丫环处于相同的地个。 “当真?”王画嘲讽地问。但朱全这样开门见山说出来,王画反而喜欢,如果再遮遮掩掩的,他就要重新考虑了。 “当真。” “如果这咋。合作前两年至少会为贵府带来五十万绢钱以上的收益,以后会逐渐过一百万婚钱的收益,那又如何呢?” “多少?”朱全也是定力高的了,听到这个数量吓碍手中的茶杯都掉在地上。 如果一年十几万维钱的收益,王家也会动心,很动心,但还是慎重地考虑会不会冒这咋,风险。可是王家一年的收益也不会过五十万婚钱,更不要说一百万婚钱了。就是郑家也不行。总财产是一回事,一年收益又是另外一回事。再加上家族子弟庞大,花费巨大。所以象郑家,王画曾经与他研究过书画的外室子弟郑虔,穷到科考时寄住在寺庙里面。 如果一年能给王家带来一百万婚钱的收益,估计让王家跟随王画造反,家族中一半弟子都会举手赞成。 但他心性颇高,立即恢复了正常,并且看了王涵一眼,这么隐秘的事,王画没有避开王涵,这也是一个好现象。至少在滑州时,他还听到风声,王画对自家小娘子只有同情,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他立即问道:“条件?” “因为这些收益来自海外,所以我会每年迁出一万名左右的大唐百姓,但朱先生,这些百姓都是贫困到无法生存下去的穷苦百姓。这些百姓迁到海外,不仅创造财富,也为他们重新创造一个美好的新生活。因此我有不方便的地方。所以一旦将这些百姓分批集中起来,想让贵府帮忙,将他们转移到海船上。” 这个条件对于一般人家来说,有些困难。毕竟现在唐朝不允许百姓出国流动,即使出国经商,因为王画的劝说,老武下了买关令,可也要交纳五万维钱昂贵的费用。因此有许多商人垂涎这份商机,但对这个费冉还是望洋兴叹。也有少数的商人为了子女,也交了十万婚钱的科考费,甚至二十万婚钱的升迁费。 至于后面的买爵费,还真有十几个巨商为子女不惜便卖财产,花了五十万婚钱买了男爵。甚至五个大款花了一百万买了子爵。但后面的二百万的伯爵与五百万的候爵,特别是后面,那是一个笑话。纵观整个唐朝,有几户人家有五百万婚钱财产? 这项政令出来后,许多大臣到现在依然对它非议,但确实每年为唐朝政府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也有一个无形的好处,商 但对于太原王家来说,这个条件依然不难办到。况且太原王家现在也在囤积土地,暗中利用各种手段,运来部曲耕作。可现在一名健壮的奴隶,也只值二十婚钱。 不要说王画将他们准备好,太原王家只负责运送出去,就是没有准备好,一年有这么多收益,王画想要什么奴隶,王家也会想办法为他们送过去。如果真的一年有一百万绢钱收益,就是王画想要一万名士兵,王家恐怕也有这个胆量,将一万名士兵偷偷调出唐朝。反正到了海外,无论王画怎么玩,也不是谋反。 因此朱全将思绪理了一下,又问道:“还有呢?” “应当还有,比如以后有可能的时候,希望贵府对我适当的帮助,要么希望贵府利用贵府的渠道,销售我家从海外带来的货物。不过那都是无管紧要的。主要就是这一万名左右的百姓。” 比如大洋洲现在缺少的药材,或者会读书写字的人,以及唐朝一些货物,这些王画都能自己解决,王画也不想太原王家参与太多。这反而会让自己有可能让王家知道太多的秘密,以后被王家用来掣肘。 朱全听了后又是一片沉默,销售渠道作为合作者,这是理所当然的。因此王画所提的条件不高,然后付出的却十分巨大。这与天下掉馅饼差不多。这就是价值观的不同。如果王画采购奴隶,不如派兵到海外掳掠,好象小偻国虽然是一个岛国,上面依然有几百万人口南方的真腊、占城等小国家也有不少人口。但这些奴隶放到大洋洲,虽然人数越多,越会创造价值,可如同炸药包,随时都能引爆。因此必须要贴心的国人稀释。这些百姓都是生活不下去的,到了大洋洲后,有了一个美好的新生活,虽然说人心是贪得无厌的,但对王家总会怀着感谢之心。所以这介,价值观不能按照朱全的方法计算。如果太原王家一年帮助自己输出一万多名唐人,再加上自己的渠道,与奴隶,很快自己控制的人口就能达到几十万人。这几十万人每年创造的价值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而且一旦王家得到了这个好处,还有每年帮助自己输出了那么多百姓,王家也等于与自家绑在一起了。这有助于自己单薄家族的展。 朱企抬起了头,还是狐疑地看着王画,因为他想不通,所以不知道王画有什么后着,所以有些担心。 王画不能解释,只好来到王涵身边说道:“朱先生,每一个人的价值观都是不同的。她们都是优秀的女子,为我付出所有的感情,可我却将一个人的感情分成几小半,还给她们。所以我感到很内疚。她们都是我的无价之宝,因此对于王涵的委屈,所以我也想用这个方式回报。” 这句话王画是自内心的,因此朱企看了半天才说道:“我相信了。” 对王画的儿女情长,朱企只是保留意见,不是很赞成。但对于自家小娘子来说,是一件好消息。 但他站了起来,说道:“不过王家为了表示诚意,也带来了丰厚的嫁妆。” “那就多谢了”但王画心中有些不解,太原王家同意此门亲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自己真的一年带给王家一百万维钱收益,估计再向王家讨一个少女来做腾,王家也象一朵玫瑰羞答答地开放,最后半遮半掩地同意。 虽然钱这个东西有好有坏,有褒有贬。可钱多到一定地步,那怕是最清纯的少女,如果在她面前放上一亿美元,对她说,跟我走吧。会不会拒绝,嗯,让人很怀疑,不是怀疑她的动心,而是怀疑她会不会坚持。 或者自己钱多到一定地步,给李旦一千万编钱,说,相王,将李持盈嫁给我小腾吧,同样现在李旦没有做皇帝,他也同样心神摇动,有可能半推半就地动心。 但毕竟是小腾,就是同意了。也不敢光明正大的铺送嫁妆。因此王画不太明白朱全的话。 朱全又说道:“而且嫁妆已经带来了。” “带来了?”几个人同时问道,他现在只是一个大活人,要么身上装了几件玉器,可如果是嫁妆,以太原王家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小气吧。 朱全很满意这个效果,他指着鼻子说道:“这就是嫁妆。” “不行”王画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虽然与这个朱先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但听王涵私下里数次提起,这是一个智近似妖的人物。不过在经学上略有欠缺,所以多次科考没有考中,最后心灰意冷,投奔了太原王家。很快因为智慧,得到王家的重用。在王家,就是几位老爷子对他都是十分敬重,象王涵的父亲看到他也只有尊敬的份。 这样的人物,不管王涵出于尊敬,有没有夸张,但盛名之下没有虚士,到了自家后,有可能很快就能让他现许多秘密。因此,王画敢虎胆去营救李重俊,却没有胆量收留这个妖人。 他还没有落间,朱全已经走到箱子前面,趴在箱子上看了一下问:“为什么这个箱子上有许多针眼?” “因为有些石料必须保持透风”王画立即答道。反正他对石料性质也不懂。 朱全笑了一下,然后轻轻用手抚着箱子,一边抚摸一边说:“好名贵的两块石料,好厉害的两块石料,好聪明的两块石料,好神鬼莫测的两块石料。” 王涵眼里迷茫起来,不知道朱企在说什么。 但李红与李雪君、沐孜李一起色变。 王画更是看着他每抚摸一次箱子,头皮就麻了一次。 险:这几天更得少,主要是不想将前面几章写成武侠,最后成为四不像,因此写得慢。但必须写出来,因为与下一卷有关。李雪君也算水到渠成,虽然前面大家恶评如潮,可侥幸没有写成花痴,让感情一步步地展,这也是自我满意的地方。而且李雪君与公孙大娘将在卷末与王画合唱一出最大的戏。不管怎么说,这个大章节,为了车震门与得到一咋小聪明的谋士,向大家求一下遮丑月票,好象双倍月票就要结束了。 , 第四十五章 顶级权臣 虽然头皮麻,眼先却变得冷凛起来,声普也冰冷“!“朱先生,某不知道你在胡方乱语什么!” 马上昨夜参与的人就要撤离唐朝,除非朝廷敢抓捕沐孜李,估计在没有证据之下,就是韦氏也不会这样做的,毕竟沐孜李是自己的小妾,心爱的女人,得力的帮手。 就是王家将消息放出来,也象那封信一样,影响不大,可是李重俊逃出生天,可想韦氏的震怒,一旦对自己那怕只要产生一点点怀疑,自己也不太有利,况且在自己与李裹儿婚姻悬而未决的当口上。 朱全停下来抚摸的动作,也抬起了头,只是他在回书。 当然无论他才智多高,太原王家在洛阳也有眼线,甚至昨天夜晚抓捕李重俊的羽林军中还有一名武将就是出自王家的,他也不知道是王画将李重俊营救出去的。 一个。多月前,洛阳风云灿,朱全感到有大事情要生,因此毛遂自荐来到洛阳。只有到了洛阳亲自观察,才能看到事情的内幕。到了洛阳后,一件件大事情接连再三的生,让他目不暇接。直到除夕夜,因此洛阳没有宵禁,当他看到那个人像升到空中时,在城门没有关上之前就出了城,写了信给王家老爷子。 本身才智不弱,手里也有各种消息来源,还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分析的。因此他在信上隐隐地说,这段时间生的一切,实际上是王画在暗中推动的。最尖锐的他指出了人像不是法术,不是道术,而是一种高明的制器手段制作出来的。一旦将它划成制器范畴,是谁做出来的,不用点明了。而且那时他就说了,不久后将有大变生,但不是生在王画身上,是太子李重俊的身上。理由很简单,如果李重俊不反抗早迟会有不好的下场,反抗了反而有一份生机。写完了,让快马连夜送回太原。 这封信到了太原是正月初一的傍晚,王家老爷子已经与众儿孙吃过了年晚饭。看到信后,王家老爷子不顾自己上了年龄,立即命家人备上最快的马车,连夜兼程赶到洛阳。也不是为王画一人到洛阳的,因为如果象朱全所说,那么天下的形势有可能再度改变,家国一体,太原王家也要随之调整策略,从中获取最大的好处。 虽然郑州到洛阳也不过七百里路左右,也是最好的马车,毕竟是马车。老爷子上了岁数,不敢一路狂奔,怕颠坏了老爷子的身体,所以直到昨天傍晚,老爷子才悄悄来到洛阳城。 立即与朱全见面,就谈到王画身上,事态展到现在,许多地方已经恍然大悟。他对王家老爷子说道:“这段时间生的许多事,是王画暗中推波助澜,确信无疑了。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的心智,有的事情恐怕在夏天就布下的后手,然后王画一步步地将这些后手引燃。最终让武三思身败名裂,太子起兵谋反。王画如此良苦用心对付武三思,不仅仅是因为公主,也是武三思得意忘形,认为自己得势,王画与五王关系不睦,想借联姻,将王画变成门下的一条恶大,被王画拒绝后,这两个人是敌非友。所以王画不得不做出这些安排。当然,也说明了王画并没有看好武三思,这是可怕的远见能力。” 英雄惜英雄,王画几乎出身一个草根阶层,这一切都是王画一拼出来的。就是朱全想到王画这些年的经历,也是望洋兴叹。他又说:“而且王画有可能在暗地里,有一支可怕的力量。不然这一切,依他表面的人手没有办法避开人们的视线,进行操作 王家老爷子沉思了一下,说:“那他想做什么?难道想谋反吗?” “虽然现在朝堂昏暗,但国家没有到民不聊生的地步,想要谋反,大为不易。以王画的才卑,不会做出此事。但他也没有看好当今皇上,否则也不会如此数次三番的拒旨。阿郎,如果皇上是明君,就是有武三思掣肘,王画才智如此,会避这个讳吗?” “他还是在找“朋友,?” “正是,现在有可能他还没有看出谁是最好的未来之主。一旦找到后,他有可能将所有的力量显露出来,帮助此人登顶成功。阿郎,还有一件事,太子谋反,现在生死不知,太子家属让皇后愤怒之下,全部击杀,包括那个不受宠的突厥公主。这个突厥公主与太子的联姻,正是两国和平的扭带,公主被杀,突厥可汗的愤怒可想而知。加上现在皇上对王画的顾忌减轻,有可能不久后王画将再次进入军营。不要忘记了他在军队中的影响力。再加上他的清名,这些力量加在一起,不可小视。一旦让他成功,文有治国之能,武有安邦之力。还有一点,他的识人之能,几乎为人忽视,可仔细想一想,凡是与他被他看重的文臣武将,就是两个妹夫,有几人是庸才?以这样的识人之力,所找的“朋友。也不会是那种兔死狗烹的凶厉暴君,自掘坟坟墓。他将来的前程不可估量 这个评价郗过了老武对王画的评价,有可能是现在外人对王画最高的评价。“阿郎,眼武三思身死,皇后会重新安排一些亲信填补权力真空。王画品性不会阿谀奉承皇后,加上年龄,不能位极人臣。但有公主的周旋,他的才干,也会得到一定重用。可无论是什么人得到皇后的宠信,都没有武三思那样,有武家后台做保证,对王画产生不了多大影响,甚至会因为王画在天津桥上的飙对他畏惧。这几年里他会太平无事,也就意味着他从容地增涨手中的力量。” 与王画一样,不说得到李显的宠爱,而说得到韦氏的宠爱。所以这也是现在最好笑也是最不好笑的笑话。 “最可怕的是他心性的转变。他初出茅庐时性格十分生硬,可这几个月里,暗中推手,明处却借着受伤闭门不出,摆脱嫌疑。在宋氏兄弟难时,他果断出手,但又闭门不出。直到诱导武三思诉苦时,他才上殿说出榜文案。因此,无论皇后怎么宠爱武三思,表面上看起来。王画都是被迫这样做的,已经处处对武三思留情了,是武三思小北么王画,王画才反击以皇后纵然生气,也不会戮火们气。也为他自己博得了清流之名。这正是外方内圆,进退有度,其分寸的拿捏让人可怕。” 这个道理,就象杜蕤的父亲说王画太硬以后没有前程,老武让王画做伪君子,秋仁杰让王画知道变通,同是一理。象大宋那样抱着大殿铜柱猛撞,固然生烈,史书也会大肆赞扬,但遇到光武帝那样的明君也许有作用,可遇到了李显这样的庸主,能有什么作用?如果是遇到杨广那样的暴君,有可能会立即将他拖出去处斩了。 王家老爷子听了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朱先生,某听你的话。这一次送他一个丰厚的嫁妆。”“丰厚的嫁妆?” “对,这个嫁妆就是朱先生您。” 朱仓听到后,不比王画的惊讶尖 “朱先生,这不是对你的侮辱。虽然他在信上说合作,但以前种下的恩怨颇多,对我们家族还有浓浓的戒心。他不缺荣华富贵,主要缺就是智囊。这是表示我们的诚意。还有朱先生一身才智,可在我们家族中做事,以后也会默默无闻地渡过一生。某想起此事,一直觉得心里很惭愧。王画知人善用,你跟在他后面,以后也能谋一个好的出身,光宗耀祖。” 虽然朱全睿智,可毕竟身在这个年代。尽管多次名落孙山,心灰意冷,可时常在梦中都做到自己高中魁榜。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不行,一士不事二主,一女不事二夫,这样的事,我做不出来 “这是我的决定,朱先生不要推辞。王画如有你所说那样智慧,可势单力薄。现在我们家族与他主动示好,真有你所说的那样前程。将来达之日,对我们家族也有帮助。这等于还是在帮助我们家族。 朱企还在犹豫不决。 王家老爷子看出他的想法,又说道:“朱先生放心,某既然放手,就不会利用你来打他的主意。而且这一次联手,我也不想产生新的变化,以后将永远是友非敌。如果真要是他想对我们家族有敌心,你可以劝解。但投入他的门下,就要好好地替他做事,我们不会因为这一点让你为难的。” 朱全看到老爷子眼中坚决的光芒,只好答应下来。 但两个人自始至终,就没有谈论过王画合作的事。 今天早上,也得到了慧范被杀,李重俊被人救走的消息,两个人还议论是谁做下的,还是没有想到是王画做下的。直到他来到王家,本来王画在房间里写书,那明显是假话了。或者有其他可能,王画有些恼意,故意将他凉上一会儿。可是他立即看到了李红与沐孜李眼神有些不对,他就隐隐感觉有古怪在里面。 结果箱子出现了,李红与沐孜李因为激动,神情再次失常,他前后一想,已经明白了一大半。 知道说出来,王画会不高兴。 但如果诸葛亮没有隆中对,就是刘备三顾茅芦,能将诸葛亮敬若上宾,放在关张二人前面?王猛没有迹前穷困潦到,一边穿着破衣服捉着虱子,一边与桓温侃侃而谈,最后看出桓温无意经营关洛,失望离开,可得到了桓温的赏识。如果没有这一次见面为他扬名,后来怎么立即让苻坚得以重用? 所以想在王画心目中留下一个很深的印象,必须表现出自己的智慧。 朱企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向王画说:“能不能让我与小小候爷单独聊一会儿?” 王画让李红她们全部下去,但李雪君网刚破瓜,因为痛疼,走路有些异样,王画关心地说了一句:“李红,你将李雪君先扶下去,休息一会儿。” 李雪君异到后,落荒而逃。 朱全看着她们离开,又说:小候爷,有些人的品性,纵然交往好久,依然不能引为知己。有些人只是一面之交,然而可以成为终身朋友。我昨天晚上还在与老族长谈论过小候爷的识人之能。我想我是什么样的品性,以小候爷的能力,应当能看出来的。” 王画心想,我有屁的识人之能,那是按照史书在照搬。特别是天津桥上的叛变,都让我成了惊弓之鸟。昨天晚上又亲眼目睹李重俊手下亲信的叛变,想想就心寒凡事还是小心一点好。但他问道:“王家老祖宗也来到洛阳了?” “他是接到我除夕送的快信,特地赶来的。只在洛阳呆了一晚上,今天考虑到这是非常时期,不便与你见面,所以离开了洛阳 李重俊被王画救下,本来很难有人怀疑是王画做下的,就是朱全前来,也没有人会怀疑,毕竟王涵象一个小尾巴跟在自己后面,吊了近半年,太原王家不可能不闻不问。但自己与王家老族长会面,难免会让人联想翩翩。如果不会面,就是自己轻慢无礼,可这是自己与王涵的终身大事,本来王涵身份就委屈了,又是家族族长,又是最高的长辈,自己不去拜见,未免太不象话了。 王画领:“走为上计。” “不错,只有离开,大家才都不会为难。也是我估计错误,原来我也猜出来太子有可能会有大动作,没有想到玉望案出现,使事变提前。可是老族长亲自前来,也是想亲眼了解一下局势。现在事情生了,虽然因为估计错误。导致行程匆匆。再留在洛阳意义也不大。但将我送到贵府,也正是老族长的意思”小 王画有些茫然,这咋。朱企是王家的重要智囊,为什么王家这个老爷子愿意将他送给自己。当然除了茫然外,还有戒备与狐疑。 “但是小候爷放心。一是老族长看到小候爷的才智,可身边缺少谋士,所以将我送给小候爷,表示诚意。二是在下承蒙王家收留,兢鼓业业,做了一些事情,老族长很感谢,加上小候爷的知人善用,想为在下以后好谋一个出身。”朱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王画听得冷汗涔涔,但没有反驳。 朱全又说道:“进入你的门下,我也就是你的人,以后与太原王家就没有了关系。即使小候爷与太原王家为敌,如果举措失当,戏”二劝,不会海风报信六如果是对的,我更加会表示讽础,是老族长的意见,也是我的意见。当然,从现在起,我一半是巩县王家的人,一半还是太原王家的人。” 王画啼笑皆非,太原王家还能称为家,自己的家只有称为巩县王画家,可没有资格称为巩县王家。 “等到你们的盟约,以及小娘子的亲事真正定落下来后,我那时再次进入贵府,那才是真正属于你的手下。这一点还请小候爷莫要怪罪。” 王画心中稍稍去掉了一些怀疑。 如果是真的,有了这个朱企相助,自己无疑多了一个左膀右臂。如果是假的,那等于放了一条大洋洲的内陆太攀蛇在自己身边。 想到了内陆太攀蛇,王画又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大洋州的毒物,除了世界毒性最强的十种毒蛇皆在大洋洲外,还有蜘蛛、蝎子、水母等毒物,现在成了大洋洲除了战斗、叛变、以及不适应当地气候导致的疾病外,第四号杀手,比海上沉船死的人还要多。 他将朱企想像成太攀蛇的样子,却想到了一种粗糙的抗血清制作方法。那就是将这些毒物毒液挤出来,注射到马牛骆鸵大象这些大型畜牲身上,因为体型大,抗毒性高。这些大型动物身上就会产生抗血清。 将这些动物的血液抽出来,再注射到被咬伤的患者身上,可以有效的医疗毒性。当然也没有那么简单,其中的过程很复杂,但这种粗糙的方法,总比没有医疗手段好。针管制作方法容易,只是这种方法如果在唐朝普及,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可到了大洋洲,那就无所谓了,几乎一大半老百姓将自己当作神灵看待。 改天安排去。 本来想来想去。还是拒御勺,可这个朱全猜出自己许多的安排。如果拒绝了,有可能恼羞成怒,不但破坏了与王家的合作,也为王涵与自己的将来蒙上一层阴影,同时对自己也不是很有利。 因此他说道:“那就代我向王家感谢他们送来的丰厚嫁妆。” 先留在自己身边,一边用一边观察。说完了,对朱全说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一道吃午饭吧。” 小候爷与李小娘子,奔波了好几个时辰,是要吃饭了。”朱全开着玩笑说。 王画就耸没有听到。 既然收留了朱全,王家老爷子也释放了善意,王画隐隐地对王涵说了一下意思。王涵有点喜悦有些害羞,吃饭时始终低头不作声。倒是朱全谈笑风生,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一些俏皮话,连王迤也被他逗乐了两次。 但王迤同样很纳闷,本来王画与太原王家就象一个生死仇敌一样。现在将人家小姑娘“拐”跑了,王家这个智者前来没有责问,似乎与王画相谈甚欢。这到底是朋友哉,还是敌人哉?怎么自己活了这一把岁数。反而越来越看不懂了? 正在吃饭时,忽然下人又过来禀报,说圣旨来了。 不敢怠慢,大开中门迎接钦差圣旨。圣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王画担任户部侍郎,这也是早就约定好的。 王画倒无所谓,王家上下却十分开心。 唐朝官员除了一些虚职的正一品、从一品、正二品的官职外,实权最大的是宰相,也就是同平章事与三省长官,然后就是六部尚书侍郎与九寺正卿。象王画原来担任的营督职位也很高,也有很大的权利,能带着六千最凶悍的士兵到处跑,能没有权吗?但说明了只是国家边关的救火队员,没有决策国家大事的权利。 御史大夫权利更高,可以弹讽监督朝中大臣,甚至宰相。但还是没有决策国事权。秘书三小省的正监实权更五监的正监同样掌管的范畴不大。只有前者才是大唐的顶级官员。这一官员不足四十人。当然六部侍郎在这咋小金字塔中还是处在下层的。但也不要小看了六部冉郎。唐朝宰相有真相与假相之分,尚书仆射为假相,中书门下长官才为真相。可自高宗后,还有一种宰相,那是实相,也就是李世民手中的同三品,后来改成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武周时改称为“同凤阁鸾台三品”或“同凤阁鸾台平章事”,简称是同平章事。属差遣性质。本身并无品秩,任此职者必另兼职事官街。但有实权,所以叫实相。不过安史之乱后,这一职务再一次淡化。而同平章事,几乎一大半就是从六部侍郎中挑选出来的。也就是说六部侍郎离宰相也只是一小小步之遥。 王画的母亲匆匆忙忙地站起来,跑到房间里捧出一大堆金徒与银键,往这两个宣旨的太监手中塞。 两个太监看着这些金银,眼中有些贪色,不过没有敢收。敢说出王画外方内圆的人,也不过是朱全一人,在其他人眼里,王画是网正不阿的。钱是好,可收下去,会不会烫手? 王画看着他们的表情说道:“收下吧。” 但话锋一转说:“但麻烦两位内侍,说臣还有一事禀奏。” 王迤都想扑过来将他嘴巴捂上,别人升官财,趋之若骜,省怕来不及,可自己这个儿子倒好,推三阻四的。 但这一次王画都不是推辞。主要是自己腿伤还没有“好”立即答应下来,不是很好。所以他又说:“麻烦向皇上说,微臣伤势还没有好清,必须过几天才能任职。” “那是,那是”两个太监听到王画没有拒绝已经喜出望外,再加上王母送出的许多钱,高高兴兴地离开。 王画母亲看到太监离开了,立即让三凤四凤带着下人去买炮竹回来放。 连周围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都喜出望外。户部关系到天下民生,有了王画这个铁驼进入户部,对他们同样是好消息。 但王画坐在椅上却在沉思,马上户部就要头痛了。自己担任户部侍郎,也要迎来一个严重的挑战。这并不是一件好消息。他都有些后悔那天在大殿上向李显讨要这个官职了。 第四十六章 最后的太阳月亮 小今看到王画的神情,在边卜说!“如果能课卜两个月体哈泄来,那才是最好的时候。” 那不是最好的时候,而是最能昭显王画价值的时候。 听到朱全的话,王画不由再次看了朱全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欣赏。 朱全很满意王画这个神情,跟在聪明人手下做事,才有机会挥自己的才能,也能让自己的才能得到赏识。他喝了一口午后茶,继续说:“但那是不可能的,昨天皇后都来了,你也不能再矜持下去。” 王画深有同感地点头,是啊。能不给李显面子,不能不给韦氏面子,就是不给,也不能做得太明显了。但是他又想到另一件事,现在韦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离以后慈禧太后的权利只是一步之遥了。至少慈禧顶多与李莲英来个意淫,还不能象韦氏这样公开养武延秀这咋。小白脸。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有野心,也只能说某些人不识好歹,贪得无厌。 朱全知道也到了差不多离开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说:“那在下就告辞了,但正好这几天我闲静。顺便替小候爷想一想,看能不能想出一些拙劣的主意。” 这是谦逊的说法,他如果能想出主意。估计想拙劣也不会拙劣到什么地方。“但这么急切的下旨,估计有些事情要生,不希望小候爷去反对。至于什么事情,在下不清楚,可我有一句话要说,凡事量力而行,否则那不叫忠直,是叫愚蠢,反而得不偿失。” 说完就走了。 王画对他的态度再度改观,将他恭送到门口,还站在门口,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到了下午,还在抓捕李重俊余党,不过是风声大,雨点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四个少女呆在王画房间里,先是沐孜李与李红向李雪君要红包,被李雪君在头上敲了一下。于是又向王涵要红包,王涵只是害羞地不说话。 与李雪君关系展到这种亲密的地步,王画又问:“李雪君那介,双修术呢?” 李雪君回去拿了一本小册子过来,王画将它翻开,一共三十六套动作,但不是普通的房事姿势,都是那种非人一类的高难度动作,并且配合不同的吐纳与运气法门。动作越到后面越难,特别是最后一套动作,王画看得冷汗淋漓。 先是两人头顶朝正,单是这样,无论是李雪君,或是王画都能做到。可远不是这样的,女方双腿从男方双腿间穿过,毕间女人身体娇小一点,压缩距离。两个人盘错起来,双腿弯曲,从对方的后背,用脚尖搭在对方的肩膀上。 看到这里,李红她们看着王画的腿,又看了李雪君的腿,眼神里很怀疑。 但这才是第一步,两个人嘴唇合在一起,男方抵住女方的阴门外面。开始保持这个姿势,向女方方向两人开始翻动。同时男方吸气,女方闭气,在体内若干穴位盘旋一个周天。同时男根进入女子身体,到了女在下,男在上横卧姿势时,达到最深处,男子通过嘴唇将空气渡在女子嘴唇里。为什么要这样做,王画不清楚,也解释不出来。 然后继续保持这个姿势翻滚,女子下体渐渐抽离,同时利用男子渡过来的空气,在体内吐纳,并且运气一周天,直到两人头上臀下反过来坐在地上,正好让男根挤出了阴门外。同时将这股残气渡出鼻外,这时男子却在闭气。 跟着往回翻滚,同时女子吸气,男根再次进入女子体内,直到重新横卧时,才将口里的残气渡入男子唇内。然后男子利用这股残气在体内吐纳,运气一周,继续反回原来的姿势。 这才算一咋,周天,直到三十六个周天后,这个动作才算结束。 在这个过程中,除了下体的进出外,其他身体部位一律不能有任何变化。同时还在准确在身体七十二个穴位运气。王画看完后,在脑海里想了一下,抹了一把汗。 这是双修的房中术?还是气功?或者是瑜伽术? 不但如此,在做或者是练这个双修术时,必须保持心灵清明,情催欲生,情却胜欲。说白了,就是男子自始至终保持勃起状态,那怕是一个时辰练完,也要勃一个时辰,但练完了还不能泄身。王画重新翻了一次,他都很怀疑,如果将一整套动作做完了,一个时辰还不一定能够。 不过也看出了好处,先一点,增强男子房事能力,是不用怀疑了。还有,增加身体柔软度也不用怀疑了。至于其他的好处,王画不大清楚。 他惴惴不安地问:“如果没有做完,那会怎么样?” 有可能自己会坚持不了,早早就泄身了,还有,这些姿势都是高难度的,想要准确无误地完成,王画心中可没有把握。 他平面没有问,会不会走火入魔? “没有做完或者做错了,就没有效果,还能怎么样?” 没有副作用,可以试一下。 “而且一开始从易到难,也不可能一下子要求做完的。 这三十六套动作分成六组,先练的是第一组六个动作。以你现在的能力,这个不算太难。只是练习这个房中术,越早练越好,岁数大了,骨头硬了,再想练习,就比较困难了。” 如果王画安份守己,倒也罢了,想想他昨天晚上冒的风险,尽早能尽快提高他的本领,不然他有可能也象慧范一样,以为自己勇猛,轻率犯险而行,导致危险。其实昨天晚上她就想说一句:“善泳者溺,善骑者堕。”让王画以心川女技勇轻犯,不讨昨天晚上时间紧,所以忍住没有说……汇 王画笑嘻嘻地开着玩笑,说:“那么亲亲好老婆,我们现在就练习吧。” 王涵想要逃跑,却被李红与沐孜李强拉着,让她观摩。 李雪君犹豫了一下,反正夫妻同为一体,想到那天晚上他与李红她们的野合,早迟会让她们大床同眠,于是真的将衣服脱了下来。侥幸房中生了火炉。两个人体质好,并不感到太寒冷。 但练到第五个动作时,王画一下子将她按在床上,直接交火。而且将其他三个女子一起拉到床上,昏天黑地,胡闹了一个晚上,还好,因为王涵是处子之身,王画放过了她,但也在她身上不时地揩油。 第二天早上起来,其他三个女子都下了床,王涵反而瘫软在床上,还是王画将她抱起来的。不过现在王涵身上也是不雅,衣服只录得剩下一个小肚兜,还松松垮垮的,大半个秀乳露在外面。看着她的香艳模样,王画附在她耳边问道:“小姐姐,想不想我将你吃掉。”本来王涵终于恢复了一些神智,又在王画怀里软了下去。 快到中午时传来消息,今天早朝,李显命人将李千里父子的人头,献祭太庙,又放在武三思父子灵枢前以慰在天之灵,最后拿到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砍成肉酱。复追武三思为梁王,值号为宣。武崇记为鲁王,谧号为忠。 王画听到这两个谧号,很想笑。宣在唐朝是一个很高的上谄,想一想汉宣帝一生的作为,才得了宣字的谧号。武崇有多忠,王画同样也十分怀疑。 但王画却明白,这不是因为李显夫妇喜欢武三思,才刻意这样安排。有另一层意思,不要以为武三思死了,你们就可以胡作非为,让清流或者李旦等人清醒地认识到这天下到底还在谁的掌控之中。接下来有可能韦氏就要重新提拨亲信。 但怕有些大臣反对,所以昨天下旨让王画担任户部侍郎,一些清流大臣,比如老魏,虽然儿子也被胁迫进去,可同样下了圣旨好言宽慰。拉一一手。这也是一种御下之道,不过却坠入下乘了。 又想到昨天朱全临走时最后一句话,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有意思,心想,你是我的庞德呢,还是我的庞统呢? 但好好的,我怎么将自己比作了曹操? 王画还没有想到曹操、庞德与关羽之间的恩怨。曹操放掉关羽,成全了他千具走单骑的美名,于是关羽在华容道放走曹操。但庞德忠于曹操,被关羽斩杀,后来庞德的儿子庞会为报父仇,随邓艾入蜀,将关羽后代全部杀死。也就是自那一刻起,关羽再也没有后人活在世上了。 这笔账比他与太原王家的分分合合还要糊涂。 正在这时候,他父亲走过来问:你看家中的匾额是冠军候府好,还是侍郎府好?” 敢情王画做了户部侍郎,倍有面子,喜形于色之下,又想在匾额上动主意了。 王画说:“父亲大人,做人要低调。” 你也别换了,弄不好那一天得罪了韦氏,她命人将这个匾额拿下来,换成了安乐公主府,然后将自己一家撵出去。 “对,要低调”王迤只好离开。但心中想道,好象这两字与你半点边也不沾吧。 但随着这一天早朝结束后,洛阳终于几道城门全部打开,停下来禁严。估计刘景仁找不到李重俊,认为李重俊大半逃循了出去,加上大过年,才是正月初六,明天就是上七上八,所以才下达这份诏书的。 可下午,李显却让人喊他进宫。 太监将他带到宫城里陶光园西边的崇文殿,从唐高宗时,在这里开设的十四间书房,百姓嘴里称御书房,也就是崇文殿,但只是它的一部份。 进了大殿,李显与韦氏坐在正中,几十个官员坐在两侧。但都是重量级别的官员,当然,王画现在也属于这一级别一类的。殿中烧着西域进贡的回香,让大殿里有一层淡淡的氤氲,香味沁人心脾。不过大家脸色都不大好看,中间刘景仁正趴在地上。脸上还有一些茶渍,与一介。血口,有细微的血迹伴着茶水向下额处滑落。不过刘景仁不敢用手揩拭。 这是李显生气用茶杯砸在他脸上导致的结果。 派了那么多的士兵,契何礼等人反水,就在大道边的村庄里,与李思冲交手了近一个时辰,才让刘景仁的手下现,等到赶过去将李思冲数人捉下来后,却现李重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救走了。而且连慧范也搭了进去。 李显的愤怒可想而知。 王画见势不妙,行礼后立即在旁边坐下来。 李显让太监拿出那天晚上的报告,与地图,交给了王画。其实王画比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那天晚上生的事情。但不能说。认真的看着刘景仁让幕僚写的奏折。 写得很详细,甚至还找到了王画与李雪君在那栋瓦房前后大树上留下的脚印,至于地面上的脚印因为人多杂乱,分辨不出来了。但也有一门好处,这造成了一咋。误会,让刘景仁认为是四个人参与此案的。 李显看到他看完了,问:“王侍郎,你认为是什么人做下的?” 王画摇了摇头,说:“陛下,也不能全怪刘将军。虽然这个村庄在大道旁,正因为这一点,容易让人疏忽大意。而具他们都换成了猎户打扮。不过臣猜想,那天晚上,刘将军派了那么多士,川机,都没有找到大子,不,是反贼的下落。泣四人力懒矾讽引池们隐藏的地方。会不会是他们暗中收养的高手在这里侧应的?” 虽然王画换成了反贼,但就是李显都知道,王画未必帮助这个孽子,可未必对这个孽子有多仇恨。甚至有人认为那天在王画家门口,王画刻意放走李重俊的。不过他有伤在身,还有府上有公主家人保护,面对一百多名精兵,未必敢招怒李重俊。因此也没有人在上面进奏谗言。 大理寺少卿周况说道:“王侍郎,肯定不是。前天晚上。一干余党躲藏在那个村庄上,还是游击将军契何礼出的主意。 昨天衙役拷打了一天,他还是说这是临时想出的主意,没有弄明白,这四人用什么方法找到他们的。” 这几个卖主求荣的主,居然落得这份下场,王画听了十分开心。 他又装模作样的重新翻看一遍,说道:“慧范大师等五人武艺如何?” 宗楚客答道:“王侍郎,如果在马上。也许这五人不是你的对手。但下了战马,这五人无论是谁,也不比你武艺弱。特别是慧范大师,一身法术,有可能还远在你之上 虽然知道宗楚客贬低自己,是因为对自己不满,但不抬扛,王画见识过了。他说:“我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年我潜入郑家,郑家老祖宗对我也说过,说我不能傲慢轻敌,他们郑家也有数人武艺远在我之上。一个郑家如此,况且放眼天下。不要说下了战马,就是上了战马,我也相信天下间胜过我的人数不胜数 宗楚客没有再说了,也不好说。王画这说得有些谦虚了,下了战马不好说,但上了战马,能胜过他的人也许会有,但不会用到数不胜数这个词。 王画翻了翻又说:“陛下,当天晚上有一件事是不是很古怪?为什么有人刻意袭击巡逻的士兵,只是将他们击伤隐去,而不将他们击杀?” 周况说:“是令人不得其解,我也考虑过这咋。问题 “那么周少卿,是不是可以猜想一下。从始到终,都是这四人所为。他们从白马寺一路向东,先是袭击了巡逻的士兵,刻意惊动慧范大师。虽然他们用了镶制艾狼牙棒的前身,狼牙棒大约到宋朝时才出现的头上的三棱铁锥设伏。但都穿在树枝上的,因此露出来的尖锐部份不是很深。即使扎伤了人,也是皮肉之痛,不会造成重伤。还是让这四人杀害了,可以知道这四人的身手可怕。因此,有这个能力将巡逻的士兵甩开,然后刻意将慧范大师诱引脱离大军范围,设伏击杀。所以有可能是他们五人中的某一个仇家所为,至于后面救出反贼大家看一下他们的前进路线,是一路向东的,最后从洛水泅渡逃离的。这是不是在他们东逃时,看到契何礼与李思冲等人交手,因此巧合地将反贼救走?” 巧合还真是有些巧合,王画一半真一半假,可十分有说服力。而且慧范这五个人仇家很多,让王画一引,变成了江湖仇杀,将案情的真相也不知道曲解到了何方。 但因为他在破案上的“权威性。”所有人都在深思。 王画又说道:“陛下,臣还有一言进奏。无论结果如何,朝廷海捕之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早迟一天会抓捕回来的。现在他不是皇太子,也没有号召力,更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倒是陛下新遭大变,人心不稳,还是将精力集中到国事上来。以民为本,所以弱晋能破前秦,忽视百姓,所以若大的隋朝土崩于几年之间。虽然臣还没有进入户部,但听说了从去年秋天起,逃户增加,私买人口现象越演越烈,各州县土地吞并严重。陛下不可忽视。” 他说的都是直言,但李显现在那有心思听这些话。特别是想到那一天如果李重俊命人将火把扔向明堂,有可能现在自己都尸骨无存了。想想又是生气又是后怕,只想早一天将这个孽障抓回来,碎尸万段。什么逃户,什么土地,都忘在九霄云外了。 他烦燥地一挥手说:“各位,退下吧 大家一起退出皇城。 捉拿李重俊与刑部、兵部还有大理事有关连,却与王画并没有瓜葛。他还在家中逍遥自在,李裹儿继续留在皇宫安慰父母亲。也许安慰也有几分,但大半可能是她想借机讨好父母,假丈夫死了,得与真丈夫成亲,这需要得到李显夫妇的肯。但李裹儿不在,就是李雪君都感到了少了一层约束。 几个人每到晚上昏天黑地,连王涵混到最后,虽然最后一层窗户没有捅开,也渐渐放开了。 但这几天里,王画听到消息。果然朝廷开始对洛阳附近所有游侠进行调查抓捕。王画听了十分好笑,不过也让沐放李吩咐下去,相干的人员立即潜伏,或者离开洛阳,不要趟入这个混水中。 到了正月十二,又来了太监到了王家,喊王画进上阳宫,说武则天不行了。这是老武的意思,让王画进上阳宫见她最后一面。对老武,王冉还是有感情的,他抓住太监的手说:“难道一点挽救的方法都没有了?” “王侍郎,陛下将皇宫里所有御医都召了进去,都说没有办法医治过来。” 王画看了看天空,想到老武为自己取的名字,盟,可这轮日月当空,还是走向了最后的旅程。 第四十七章 老武的要求 品殿里燃着浓浓的靡香,但香味怀是遮不住刺鼻的草徘滞, 房间里人不是很多,一个老太监在边上侍候,两个宫女正在细心地替老武化装,这是一咋,生性好强的女人,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就是死了。也要漂漂亮亮的入土。 还有李显夫妇,上官小婉。李旦与豆卢氏,李裹儿、李隆基几个孙小辈,还有几咋,重孙辈,但从第三代起,并没有一起来到。 李裹儿看到王画到来,眼中闪过一丝欢喜。李持盈看了王画一眼。迅低下头去,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掐着衣角。 但没有一咋。大臣到来,因此。王画站在这里,身份极其的古怪。 他扫视了一下众人,大家脸上都带着哀容,只是悲哀的程度不一,不过王画还是从每一个人脸上嗅出来了一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 恐怕就是连李持盈也未必对这个祖母有好感,老武为了自己的帝位,杀死了子女,甚至孙儿太多了。其实她一天不死,这些人心里都不安宁。这也在情理之中,王画并没有对他们卑视。 王画走到了老武面前行礼,武则天让他坐了来。 看到他到来,老武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但王画知道这是回光返照的现象。一刻功夫后。将最后吊着的一股元气耗尽,老武就要归去了。 老武说:“哀家听说你做了户部侍郎?” “臣网领旨不久,不过因为腿伤没有妈清,行走有些吃力,还没有去户部赴任。” “今年你也到了加冠之年,虽然做了户部侍郎,岁数尚但以你才能也能勉强做得。” “臣不敢,只求尽力做好,不负两位陛下的厚爱。” “这是儿皇对你的盛情,与哀家无关。只是哀家时常叹息,你晚生了十年。否则哀家也能早一天让你进入三省六部,或许也没有了这两年之间的动荡混乱。” “臣惶恐”王画只说了三个字,老武这句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你还没有字吧?” 王画点点头。 “哀家替你取一个字。” “臣多谢陛下。” “不用称呼哀家陛下了,刚才哀家下了懿旨,去掉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也下旨。诸遂良、韩瑰、柳爽亲属皆赦之。”王画默然,这是最后一批她没有宽郝的人了。随着这一批人的宽郝。也等于她将自己的革命全盘否定,将一切返回到原点。 “哀家就帮取一咋,高朗的字吧。你可知道出处?” 王画想了一下答道:“:臣知道,出自《大雅》中的《既醉》昭明有融,高朗令终,令终有俶,公尸嘉告。是希望臣做一个君子。善始善终。” 是这个意思。但王画心中却有些不安。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他表面的作为。还算是一咋。君子。况且原来老武对他说。要他做一个伪君子。现在为什么要替自己取这个字?或者她察觉出来什么?但自己确实没有谋反之意,所做的一切最终为了自保。如果别人不侵犯,王画绝对是人畜无害。 “哀家知道你学问始终是好的。可你知道为什么哀家让九郡主下嫁给你?” 老武怎么临死前,又将这个问题翻了出来?王画头痛地回答:“臣不知。” 其实这个问题问出后。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李裹儿担心地看着这两咋。人,李持盈也抬起了头,苍白色的脸上,有了一些希翼。 “其实一直以来。哀家对你的才华十分地赏识,也可惜你不是哀家的儿孙。但进了上阳宫后,你对哀家很孝顺,特别这个故事”。武则天抬了抬手,指了旁边那本《红楼梦》,网完稿不久。王画心中正在估猜着,是不是这本书吊着老武一丝求生的信念?但这本书结束了,再加上初四生的事,李重俊生死不明。武三思被李重俊斩杀,她晚年后所安排的李武联盟,朝堂平衡,到了这地步,基本宣布全部失败了,还为唐朝以后继续留下动乱的根本。所以失望之下。失去了求生的信念,导致了病情恶化的。 老武又说:“只是结局不大好,后面许多地方与前面有脱节的地方。” “臣深感内疚。” “不用,它只是一个故事。与你制作的那些器肯一样,始终是小小道。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只有以它谋生。但放在你身上小才大用了。协助皇上治理国家,才是你的本职。” “臣铭记 “这里有一张免死铁券,哀家记得皇上也赐给你一张铁券,不过皇上似乎也忘记了此事。” 李显脸上一红,因为张柬之等人虽然他没有处死,但已经流放到岭南。后来听到王画说周利用将会追杀王画,立即派了钦差下诏。让周利用回来。不过岭南遥远,沿途无数大山险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只传出张柬之因为年老体弱,没有到岭南,就已经病死在半道上。虽然不是因为李显下旨斩杀,可也因为李显下旨流放导致的。 最主要榜文案已经被王画翻案,五王是被冤枉的。 所以李显听到此事后。曰云;旨。让其他四王返回内陆担任各州刺史。家属也觅圳。丫门 “哀家知道你行事与常人两样,这个无妨,当年哀家希望你变成这样的。但前提是你必须忠于皇室,忠于这个国家。” “陛下”。王画还是没有改成太后:“臣会对大唐忠心耿耿的。” 但他将皇室与国家偷梁换柱改成了大唐。 老武也没有听出来,在常人眼里,大唐就是代表着李室的江山,所以她登基后立即改国号为周。但在王画心中。大唐也好,隋朝也罢,它指的不是那一家的国家,而是指的是中国。 “那就好。因为你行事非常,有时候难免不会出现错误。这两张铁券合在一起,相信无论什么人,都不会伤害你与你的家人的 “臣谢过陛下”虽然王画有些感谢,但对铁券之事,甚是反感。别看铁券是表示皇上的宠爱,但翻翻史书,得到铁券的人与他的家属,最后横死的机率有可能过没有得到的大臣的十倍。越得到这玩意儿。越是危险。特别是两张铁券合在一起,让王画心中反而是十分不安。如果统治者产生反感。好,就是免死吧,可是活着也有许多活着的方法。同样有许多活着的方法让人生不如死。就象五王这一路南行恐怕遭受了押送官员的无数凌侮小甚至家中女眷都有可能被如狼似虎的士兵欺凌。这种活法。不如一死算了。武则天努了一下嘴,那个老太监拿出来一个铁券。 王画再次伏下,怎么着,也耍表示感谢。 “那么哀家再说一说你与小郡主的亲事。” 王画与李裹儿脸上再一次失色。都以为武则天赏了铁券,这是隆恩。挟这个隆恩,让王画与李持盈完婚。 但武则天没有这哼:意思,她继续说道:“因为小郡主是哀家的嫡系孙女,所以让她下嫁给你小也可以说是让你成为哀家的半个孙儿。可惜了。” 她下面没有,但都明白她可惜了什么。本来是一桩好好的婚姻,但是王画偏偏挑选高难度的,喜欢上了李裹儿。 “现在哀家依然将你当作半个孙儿,你可否愿意?” 王画愣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这个半个孙儿,是一个虚名,还是让他继续迎娶李持盈,做半个孙儿。他瞅了瞅李裹儿,看到她挺起来的肚子,犹豫了一下说:“臣愿意。” 以他与李裹儿的关系,半个孙儿也不为过。 但武则天将话锋一转,说:“哀家这一年来时常回想起这一生的所作所为。有些地方做对了,有些地方做错了。所以吩咐皇儿为哀家树立了一个无字石碑。不过哀家还是想听一听,你对哀家的评价。” 王画再次犹豫了一下说:“陛下,一生是有功有过。 第一个功劳就是打击保守的门阀,西汉削藩,是皇室藩王粗于皇权。东汉之败是后室数次控制皇帝,宦官乱政导致的,但也是门阀独大,录削百姓,其实皇室与国家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因此有了张角起义。造成东汉瓦解。所以陛下这一举措对社会进步有良好的意义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现在这一切让老武全部重新推翻过来了。 “第二咋,功劳是劝农桑,薄赋役,所以国家从高宗初年三百多万户增加到六百多万户。第三个贡献就是稳定边疆,特别是屯田政策。四是推动了文化的展。五是用人不对门第,就象臣一样,如果不是陛下,臣也不会脱颖而出。所以陛下执政期间隐隐有贞观遗风。不过陛下也有许多做错的地方。在陛下执政时间,打击了保守的门阀,也产生了许多新兴庶族,增加了竞争力与活力,可大多数贫困百姓却没有得到好处。所以土地吞并开始严重,逃户增加。因为错杀了许多名将战斗力减弱,所以数次出现败役。导致士兵大量伤亡,兵源紧张,边兵驻守边疆时间延长,府兵制度开始破坏。还有信图谶、崇佛教、建寺院、筑明堂、造天枢,浪费了国家许多金钱。对于张氏兄弟,人主富有四海。嫔动千百,陛下既为女王,所宠幸不过数人,并不奇择,但不该让张氏兄弟参与政事。还有蛇一头可行,两头为怪,既立太子,又扶助武氏宗室,所以也为初四兵变留下了祸根。最后就是信用酷吏,杀害了许多无辜的宗室弟子与文武百官,尽管有许多人该杀,但有些人罪不当死,这些人是国家的栋梁之材。所以边关少勇将,朝中少能臣,所幸陛下不惜一格用人才,提拨了许多人才,才将这一错失弥补,没有造成多大的危害。” “你的评价倒也很中肯,但哀家不明白国老对哀家是何意,为什么他临去前,要推荐张束之? 如果不是秋仁杰推荐了张束之,张柬之也不可能担任宰相,或者能避去神龙政变之祸。不过这只是一个原因,幕后主要还是李旦与太平公主推动的。张束之只是一个放在台面上的人物。当然当着李旦的面。王画不好说出来,他从容答道:“陛下,当初太宗因为魏征推荐候君集与杜正伦,几乎掘去魏征之墓。但东征高丽回 武则天听了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对是非,只有后人来评价子。但你既许诺哀家,作哀家半孙,因此哀家有一事相求。” “臣不敢,尽请陛下吩咐。”王画说这句话时,心里特虚。 “哀家这一去,皇儿他们自当有事,恐难为哀家尽个大孝。这是哀家一大憾事。” 李显与李旦默不吭声,不是自当有事,而是不会情愿为武则天守孝。也许会守,但顶多守一个七七小孝,那已经孝顺得不行了。大孝。可能吗?那是整整三年。 武则天继续对玉画说道:“因此哀家想你为哀家守个大孝 王画听了脸上都快流出汗水来,这真是古怪的要求,你虽然杀了不少子女。可也有许多子女活在世上,为什么让我这个外人为你守满三年大孝。当然。如果是其他还好办一点,比如祭日禁荤腥,清明冬至去扫扫墓的什么。以老武对自己的恩情,也不算过份的要求。主要是在这三年之间。王画不能成亲。眼看武崇崔死了。与李裹儿还是李持盈这道障碍,但操作变得不是那么困难了。可这一答应下来,三年过后,又是什么变化? 王画沉默着不说话。 武则天忽然愤怒地说:“难道你不愿意吗?” 喝完后。脸上飞起一道道红云,这是不坞现象,真的快要不行了。 连李显也说道:“王侍郎,就答应联的母后吧,以后联会对你补偿 武则天不顾李显的话,缓了一口气又说道:“王画,这不是你一介。人的幸福,是大唐的将来。难道你想讳旨吗?” 王画都快晕死了,我为你守不守孝,与唐朝将来有什么关系?但老武连讳旨都搬了出来。他只好跪下说:“臣授旨。” “那哀家就放心了”王画也不知道她放心什么,但似乎真放心了。说完这一句,她脸上洋溢着一片笑容,眼睛也合上了。 老武终于走了,李显等人伏下大号,但王画看到他们皆是雷声大,雨点哭声凄厉无比,可没有看到多少泪花儿。本来老武一走,王画也会感到伤心的,可现在脑子里浑沌一片。 老武将他喊来,肯定不是让他谈她过去是非的,也不会谈秋仁杰推荐张柬之对错的,更不会为仅为自己赐一个字。如果那样,随便派人传达一下口旨,自己敢不受?况且这个字也很好,高朗,高郎令终,十分地吉祥。因此主要前来就是让自己守这个大孝的。而且守大孝还关系到唐朝的国运?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让他郁闷地是,老武说完就撒手西尘,想问都没有办法问。 正在这时候,李旦在他耳边低喝道:“母后让你守大孝,她仙逝,你都不哭一下吗?” 这是正事,王画只好与李显他们一样,号淘大哭,不过与他们彼此彼此。皆是雷声大,雨点而且王画雨点特挤了半天,也没有挤出一滴眼泪。这时候他最想的一件事。就是早知道这一天不如让手下到南美洲找到辣梳,现在用辣撅水抹在眼皮上。 号了大半天,李显想起来正事,立即传百官到上阳宫来,商量武则天的葬礼,特别是太常寺与礼部的大小官员。要一起到来。 一会儿各个官员陆续地走了过来,本来按照武则天的旨意,要与李治合乾陵。 但这时候给事中严善思上疏说:“乾陵以石为门,铁锁其缝,今启其门,必须重新开凿。神明之道,体量幽玄。况今合葬,动众加功,恐多惊动先后地下之灵。况且合葬不是古礼。在汉朝时皇后也没有与皇上合葬。只是到了魏晋,古礼倾废,才有合葬之事。望陛下于乾陵之旁。择一吉地为陵。若神道有知,幽途自当通会。若其无知,合之何益?” 实际上就是不想武则天与李治合葬在一起,认为武则天的作为不配。 不过李显依然不从。 在一片纷乱中,王画走出寝殿,李裹儿又跟了过来,有些恼怒地问:“二郎,为什么你要答应?” 王画一摊手说:“你想一想上皇对我的恩情,她都用旨来逼我了,我不答应能成吗?但裹儿,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再等三年,况且现在你我只差一咋小大义,与夫妻有可区别。” 李裹儿还是不乐意。 这要慢慢开导,因此王画又说道:“裹儿,在这里不好说,明天你回家,我慢慢对你说。” 他故意用了回家这一个词。 李裹儿才稍稍色需,但王画还在逐磨着老武的想法。这时候殿外面的冷风一吹,他头脑也开始清楚起来,仔细回想,忽视身上流出汗来,心里想到,幸好自己为了老武开心。写了一本《红楼梦》。才让老武在临死前,放了自己一马。 他心里默叹道:老武啊老武,不愧为古今往来,唯一的女皇帝,这份智慧。纵然自己,或者朱全。都只能望尘莫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山有山,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八章 眺望 之则天最后众个要求,传了出去。大家都是文二和尚摸小用公脑。太搞怪了,怎能让王画替她守大孝呢?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老武关在了上阳宫,头脑被关得不清醒,才有了这个无理的要求。可对王画也有好处,都认为老武一生提拨了无数的大臣,特别是一些出身寒门的,如果不是老武执政,他们有可能终生没有机会进入高堂。但神龙政变时,却没有一个大臣向老武进忠,也只有王画一个人兵接州,几乎一死。对错不提,这也是一个君臣相宜的佳话。 也不是没有人看出来的,李旦就想出了一部份。但如听到这个消息,立即赶到王家的朱全所言,李旦还是低估了王画。否则现在有可能与王画接触,而不是无动于衷。李旦是认为自己这个母亲高看了王画,但只是当时将王画吓了一身冷汗,毕竟老武死了。对王画影响不大,却对自己影响很大,如果有聪明人想出其中原委,自己乐子就大了。 要这个虚名没有用,就是老武说了,我家老三没有用,你们一起帮助老四吧,自己能做成皇帝么?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所以不情愿,还是替王画扑火,派人推波助澜,到处散谣传,说老武这是赏识王画,所以才让王画守这个大孝。 手下幕僚领命出去,李旦坐在椅子气得不行。能不生气吗,这小子放了自己心爱小女儿的鸽子,本来等他腿伤好了,找他的麻烦。现在自己这个老母亲了神经病,让他守孝,自己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以亲事为借口,上门踢场子。也不大好踢,因为那个府邸现在只能一小半算是王家的,其余都是李裹儿的。这还不算,自己还要派手下,替王画向天下人说王画的好话。 但王画也快活不到哪里去,他要替老武尽孝,这回再也不能躲在家中,闭门不出。虽然不是每一刻都到灵枢前,但是太后死了,有许多礼仪,一些重要礼仪他还是要到场的。 最主要是他的身份很尴尬,肯定不能算是大臣了,如果是大臣,也没有这个资格守大孝。虽然守这个大孝会吃很多苦头,可也不是什么人想守就能守的。就象每天早上替韦氏到痰盂的人,虽然是一个下贱活,但皇宫那么多太监,绝大部份人却没有这个资格做这下贱活。 但他肯定也不是武则天的亲孙子,甚至连孙女婿,都算不上。少数与王画交好的大臣,比如大宋同志,每一次看到王画的样子,都挤眉弄眼的捉狎他。 不仅仅如此,李裹儿更是怒气冲天。正月十三早上就到了王画家中,王画劝说了半天,用了无数的理由搪塞过去。但是随之问题也来了,李裹儿要赖下来不回去。 如果是原来,也没有关系,这两个人是恋情也好,奸情也好,反正也不遮掩,公开进行,天下皆知,恐怕连吐蕃人、大食人都有人知道他们的关导。但现在大孝期间,说守三年孝期,不碰男女,那是假扯,可至少也要在武则天入葬乾陵之前,不能做得太公开。 但这要很长时间。与宋朝不一样,虽然宋朝皇陵奢侈,可也是挖一个大土坑为墓。唐朝却是以山为陵,将大山凿开,挖成中空,然后将皇帝埋葬在里面。因此宋朝以后的帝陵基本上都扎窝儿,象宋朝皇陵都在巩县,明朝都在北京。而唐朝的陵墓却不在一起,李渊献陵在三原,李世民的昭陵在礼泉,李治的乾陵却在乾县,也是唐朝皇陵中最西边的陵墓。后来李隆基的泰陵却在蒲城的最东北。 当然,老武想与李治埋藏在一起,而不是作为一个单独的皇陵埋葬,主要还是默认了李氏为宗主,自己这个皇帝是一个代管,不算是真正皇帝,所以才有了这个安排。也为朝廷省下了一大笔钱。但也不是小工程,乾陵墓道长达六十三米多,宽达近四米,深近二十米。全部用石条填砌,从墓道口到墓门,共三十九层,每层石条厚达半米,就是这样怕后人盗墓,还用铁水融化浇上去。塞死,再在上面夯土。 所以将它撬开,极为不易,撬开后再将灵枢运到乾县。当然远不止这些,还有上面更大的陵园,包括东西乳阙、神道两边的翼兽华表、鸵鸟、仗马、翁仲、石狮、陪葬大臣石像等等,还有近三平方公里的内城。虽然说是合葬,怎么说老武也是一个皇帝,不能太从简。因此,要重新修建设计。所以严善思上书,固然不想武则天与李治合葬在一起,确实如果地下有鬼神的话,这样一整,几个月内李治都不得安宁。在这个时间里,宗室子弟与重要的大臣守灵,比如老魏,本来王画都没有这资格,但因为唯一守大孝的人,所以轮到他的时间最多。 当然有资格守灵的大臣,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不过轮到王画那不是荣耀,是让人啼笑皆非。 所以还不知道几个月舟,李裹儿才能与王画公开同居。 不但这几咋,月内不能与李裹儿同居,就是三年之内,王画都不能公开纳妾纳腾,王涵也只好先挂着。什么都不能提。不过太原王家也不想提,这件亲事只好秘密进行,公开了太原王家也抹不开这个脸面。 而且这几个月王画与其他几位女子房事时,也要注意避孕措施,否则在这几个月里受孕的,也会引起非议。 很麻烦。 李裹儿不乐意。 王画只好再劝,看着她的肚子说:“裹儿,你看你都快六个月身孕了,我们也不能一起房事,正好等到太后下葬,你也临盆了,那时我们再在一起,然后再帮我养一个儿子,如何?” 敢情王画将李裹儿当 但李裹儿却喜欢听这话,身体一软,撒着娇说:“不嘛,二郎,妾喜欢抱着你睡觉。” 王画抹了一把汗,心想我也不是布娃娃,不过还是耐心地劝解说:“来,我给你再讲一个故事。” 这回不是四大名著了,而是金大侠的《神雕侠侣》。 《红楼梦》虽然不错,可太深沉了,到底是通俗比较吸引人。 一听都入了迷,正好朱企进来,进了客厅,王家这一大家子在做什么,从几个美妻妾,甚至到那六个在王家不知什么身份的俏婢女,以及王画父母三妹四妹,全坐在王画四周听他讲什么东西。 难道在开家庭大会? 好了,他坐了下来,一听了也听入了迷。 当讲到玉女心经时,李雪君还在手中比划了一下,可如何想,也想不出来自己有本事将八十一只麻雀控制在手中,不能让它们飞跃。心想,这个小龙女武艺实在高强之极,就不知道这门武功是如何练的。 王画看了看,天也黑了下来,晚上还要去守灵,得吃晚饭,于是一拍手说:“好了,今天到此结束,明天再听。” 王画都委屈如此,而且也奉献了一个精彩的故事,李裹儿没有再胡搅乱缠,吃过晚饭回去了。不过回到皇宫后,又将这个故事讲给了李显与韦氏听。 朱全与王画在房间里做了简短的交谈,先谈了武则天这个古怪的要求。当然有些事朱全同样一知半解,但对这个先女皇只能用敬仰二字形容。然后又谈了王画户部侍郎的事。 朱全问道:小候爷,这天下是不是你一人的天下?” “朱先生何来此言?” “那就是了,不是你一人的天下,请问你有什么能力,有什么权利,将这天下治好?再问你,户部里有多少官员?” “尚书一人,侍郎二人,有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四司。户部巡官二人,主事四人;度支主事二人;金部主事三人;仓部主事三人。另外还有郎中、员外郎若干。” “那就是了,在户部,侍郎不是你一人,在你上面还有尚书一员。不要说天下你一人挑不起来,就是户部你一人同样也挑不起来。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然,王家老族长也不会将我送给你,就是送给你,我也不会同意的。现在苗头不严重,朝中却大事接连生,就是你进谏,陛下也未必听得进去。反而让户部其他官员,认为你是抢了他们的风头。木秀于木,固然惊艳,可风必催之。当然,以你的才华,如果故意作伪,反而不好。没有必要比其他人刻意矮上一筹,但也不要给别人感觉,你比他们高大十倍。况且你在户部,也要其他官员协助,才能将本职做好。所以不能太孤立了。可以高,但高上那么一点小点就行了。” 他来了一个中庸之道,但也是实情,这是国人最大的劣根,外争有时候懦弱,但内争比行么种族都凶悍。所以说一个中国是一条龙,十个中国人就是一条虫。 王画默不作声,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朱全又说道:小候爷,因此可以进谏,但不可强谏、苦谏分成若干时间进谏三次,估计陛下还不会太重视。不过你也尽到了本份。等到事态严重,因为你进过谏了,相信也没有人怪罪你,到时再来力挽,狂澜,那才是建功立业的时候。” 说完他拱手飘然而走。王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入神。 但因为朱企的主意,王画终于决定在正月十六,开始上早朝,正式进入户部。 当然,他上早朝,也不需要向谁汇报,十六那天早上,他骑着马来到天津桥上。大臣们看到他到来,一个个有些呆。 很显然,王画这几年风头很劲,但正式上早朝没有那几回,这回开始正式上早朝了,大家还有些不适应。 但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宗楚客,他说道:“昔日,上官侍郎在此地,吟出脉脉广”流,驱马历长州,的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群臣认为此诗音韵清亮,望之犹神仙。今天我看到王侍郎的风采,宛如看到了当年的上官侍郎。” 这明是夸奖王画,实际上是讽刺王画你别象上官仪那样得意过早,早迟也会落得他那样的下场。 但新近他很得韦氏宠爱。当然,武三思死了,韦氏也要重新捧几介,心腹担任朝中重臣,其实说起来宗楚客严格上不是武三思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因为得罪武三思,一度被贬,但后来投奔了武三思,不过是不是韦氏在中间调和的,不得而知。可有一点,他很得韦氏信任。否则换作别的大臣,也不会在王画赴任第一天就来挑畔王画。 当然,他与王画也是势不两立,王画曾经说过他是武三思的手下五虎,就凭借这一点,他们也不可能和解了。 王画看着他。就象看一个小丑一样。如果武三思还能让他忌讳,对这个宗楚客,虽然比王画官职高上那么两级,也未必放在王画眼里。 王画面带着微笑说道:“既然宗尚书说到上官侍郎,我也想起了一诗,不知宗尚书感不感兴趣?” 宗楚客犹豫了一下,不用说,也未必有好诗出来。 左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三品李怀远击起了掌说道:“愿闻。” 与王画一样,李怀远好学善文,但出身极其贫寒,因此对王画有好感。不过岁数大了,加上朝堂上乌烟瘴气,他有了致仕的想法。 王画看着诣滔的洛水吟道:“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海水直”深,谁人不言此离苦。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删六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尧舜当之亦禅禹。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这是李白写的名篇《远别离》,但很少被人注意,其实其艺术成就在李白诗篇中十分高的,所以严羽论诗中特别提到,太白《梦游天姥吟》、《远别离》,子美不能道。子美《北征》等篇,太白不能作。它名义上讲的是蛾皇女英二妃的神话故事,实际上一句我纵言之将何补,与一句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点出此诗宗旨。这是讽刺玄宗晚年权臣当道,但诗人却知道自己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听进去。所以诗写得迷离狗恍,让人感到诗人在迷雾中挣扎,似乎想将这层迷雾挑开,可又无能为力的那种困惑。因此范樟说:“此篇最有楚人风。所贵乎楚言者,断如复断,乱如复乱,而辞意反复行于其间者,实未尝断而乱也;使人一唱三叹,而有遗音。 王画用在现在的时局,也十分地中用。 听到王画这诗后,许多清流大臣,暗自长叹。 但王画并没有到此结束,看着宗楚客说道:“宗尚书,说起来,你也是一咋小老鼠,现在却变成了一只猛虎。不知靠的是什么能力?是有很好的家世,还是有文才,还是有武功?” “你,你”宗楚客气得说不出话来。 王画一拂衣袖说:“狠不能向皇上讨要尚方宝剑,尽诛你们这些群邪!” “你,你”宗楚客想要反击,可说也说不过王画,如果捋袖子干架,那正合了王画心意。连说了四声你字,然后在天津桥上干瞪眼。 其他大臣看到宗楚客吃憋的样子,很是想笑。 僵持了一会儿,宗楚客无可奈何,太监妄旨,大臣进殿。 李显看到王画,也是很感意外,他问道:“王卿,你的腿伤好了?”王画答道:“谢陛下关心,基本好了,但走路久了,伤处还有些吃力。” “那就好”实际上李显想到王画替母亲守孝的事,心中在暗暗芜 这时候宗楚客说道:“臣弹劾王缘郎在天津桥上对臣污蔑。” 李显不由皱起眉头来,他也赏识王画才能,可就怕王画搞事,这还没有上早朝,就搞出事来了。 但王画说道:“陛下,事情是这样的。” 他将两个人对话说了一下,又说:“宗尚书,明是夸臣,实际上是讽刺臣象上官侍郎那样,最后没有好下场。这也没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上官昭容听到后,有何感想?” 宗楚客听了冷汗冒了一下,晕,只顾说得高兴,都忘记此事了。 可是李显却说道:“新近太后驾崩,孽畜谋反,生太多的事。以后你们同朝为臣,不得相争。握手言和吧。” 也因此传出去后,李显比历史提前得了一个外号“和平天子”不顾是非,只候做和事佬。其实也因此,朝纲没有因为武三思死了振作起来,反而更加溃坏。 上完了早朝,户部衙门就在皇城里,除了皇城,还有李重俊兵变时一度占领的东城,也有一些官员机构。除了这些外,在皇城外东北角还有一个四方馆,招待各国使节的。 来到了户部,虽然是第一次进入户部,可王画早做了准备,甚至暗中打听许多消息。因此批落公文,手起笔落。户部里其他的官员也在看王画,大家都很好奇,然而看到他批阅公文的度,一个个目驰神离,有人不信邪,将王画批过的公文拿来看,然而看后更加不语了。 不过王画态度很友好,有的年青官员还是王画的粉丝,向王画要字。王画也没有拒绝,在休息的时候,给他们写了字。因此,第一天王画从户部“下班”后,就从户部同僚传出来,说看到王画处理公文时的风采,宛若看到了昔日秋公的风范。 还有王画早朝时说的句话,狠不能向皇上讨要尚方宝剑,尽诛你们这些群邪!也传了出去。到了第二玉早上王画去户部办公时,居然在天津桥外,围了许多百姓观看王画。 但不是每天都有早朝的,好象历史只有雍正这么做过。他累得不行,大臣们同样也十分辛苦。李显基本上是三天一小朝,九天一大朝。到了正月十九,相王府中小持盈天没有亮,却将她的两个贴身丫环,喊了起来。 岁数大一点的婢女茗儿精神好一点,无所谓小一点的婢女雀儿还在乏困,打着张呵问:“郡主,为什么这么早起来啊?” 好不容易被茗儿拖了起来,三个人悄悄离开王府小持盈带着她们站在天津桥外一株大树后面。 到了正月了,天气开始长了起来,这时候天光也亮了。能清楚地看到远处各个大臣的样子,王画身材高大,站在君臣中间,恍若鹤立鸡群。清凉的河风吹动着他一身大红官服,神采俨然。 不远处还有许多百姓用敬仰的眼光看着王画。李持盈嘴中喃喃地说:“二郎,你终于成功了。” 说着,泪花哗哗地流下来,眼神亦是忽喜忽忧。 直到太监宣旨,群臣进殿,她还默默在站在哪里,站了良久。,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四十九章 砸场子 一画不知道天津桥外,有个人在为他晨风中岫” 进了大殿,群臣上奏,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王画也进奏了,但听取了朱全的意见,说得轻描淡写。颇有点老生常谈的味道。 事实上这也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 逃户增加,吞并土地严重,买卖人口现象繁多,在武则天时就越演越烈。象驻守西域的大都督郭元振还做过人贩子,可老武却宽郝了郭元振的罪名,相反因为他写了一道《宝剑赋》,反而更加器重。 不过也不是只有王画一人知道自从去年秋冬以来生的事。将殿中大臣数一数,至少有一半人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消息。但因为这个问题积累日久,人们对它都淡漠了。忽视了它的严重性。即使有人认识到严重性,可马上夏粮就要收获上来。 棉花的种植,并不耽搁夏粮的收成。而武三思死后,新的权力真空谁来填充,才是最主要的。 还有一点,造事的罪盔祸道不是普通人,参与这些事的都是唐朝的精英,比如各大世家,新兴庶族,王公大臣,就是老武意气风。也只打击了一部份关陇世家。现在老武临死时都回归了传统,更不用说是李显等君臣。 如果真要按王画所说的,将这件事公开地揭开,将会掀起轩然大线一就是宋骡面对这个课题,都有可能退却。或者他也认识到事态的危机,但现在不是揭开的时候。除非展到去年夏天的局面,也就是说不到黄河心不死,才能让李显认识严重性。现在说没有效果,反而空惑麻烦上身,不如不说。王画说完了,大殿上一片寂静,没有一个大臣附和。王画也没有强谏,躬身退下去,不语了。 有些人略略感到惊诧,王画的表现很不符合王画一惯的风格。 他们不由转头朝王画看去,却看到他脸色很平静,就象一个万里无云,风和日丽下的湖泊。 知道事态展的大臣,更加不解。 他们不是对王画失望,以王画的“肆无忌惮”只有认为想做的,不可能畏惧各咋。世家的。为什么王画这种作为? 李显却松了一口气,这个课题太大了,不要说别的,就是宗室弟子,也有一大半有这样那样的行为,比如象自己几个女儿,还有太平公主他们,不能翻开此事。 至于老百姓,他是和平天子不错,也不会象杨广那样对老百姓残暴,但不可能将老百姓放在心上的。 这件事就些揭过了。 王画继续如常,而且在户部里,除了真正过意不去的,他才与其他同僚生争执,其他时候还是一个好好先生,因为进入户部除了打下杂的一些衙役外,百分之百的官员都比他岁数大,因此他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那怕是一个小小的笔吏。 这让李显倒十分欢喜。 就在这时候,太原王家来人了。 本来也知道王画的合作。有可能会带来一些好处,不然王画都不会在信上刻意写出此事。但只认为象与韦家的合作一样,两方找一个代理人,合作起来,一年有可能为王家带来几万绢钱,甚至十几万维钱的收益。当然也是一个不菲的收入,可有了朱企处理,已经足够。 然而接到朱全的来信后,王家几个长辈全惊动了。 一起看着信上说数字呆。一车万婚钱,这是何等的概念,但这几个长者还意识到,不止是一百万。因为自己家族在中间起的作用非常因此王画占的还是大头,那将是多少钱,五百万婚钱,还是一千万婚钱。是什么行业有这个暴利? 除非王画将唐朝的盐业全部占领,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旁人说出来的,王家的这几个长辈,都认为王画是疯子。但话从王画嘴中说出来的,都有些半信半疑。最后决定让王涵的父亲亲自来洛阳,确信了就承认这个合作,不确信再回来禀报。但王家已经在布置为王画转移百姓的工作准备。这是与王画打了数次交道。得出的结果,得表现出诚意出来。 王涵的父亲,立即来到洛阳。 王画一家也小心翼翼地招待,本来王迤想称呼亲家的,但这一声亲家始终说不出口。王涵的父亲也觉得很怪异,甚至有些不高兴。一直等到王画从户部当值回来。 没有等到王画行礼,王涵父亲直接说道:“王侍郎,我们到你的书房说话。” 懒得让王画见礼,当然,如果王画光明正大的迎娶王涵,那也许是另一种态度。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女儿似乎病情在转好,他都产生想将女儿带走的想法。 朱全在旁边,看到王涵父亲恶劣的态度,也只是笑笑不语。 王画也笑了一下,换作自己的女儿,一心跑到人家做小腾,自己恐怕也不乐意。 他将王父与朱全引到:“对于与贵府的合作,我们王家是很乐意的。但是我们必须要知道,你为什么有这么大把握带来如此巨大的利润?。 “伯父,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在海外现了一块大陆,面积比我们唐朝实际控制的面积有可能还要大上一点。” 唐朝最鼎盛时面积达到一千七百多万平方公里,就是现在加上属国,也有近千万平方公里。但实际控制的面积也不过五六百万平方公里,远远没有大洋洲面积大。 但这也不代表着什么,现在唐朝人对欧洲还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天堑诸国与大食面积都不 因此旧…续说道!“在女!面盛产各种金银铜铁,以及珊瑚宝公且洞香料等特产。但这不是最主要的财富来源,最主要的是它有许多肥沃的土地,还有上面只有少数土著人,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甚至连耕种都不会。而且数量很少,有可能是一百万人,有可能是两百万人,但顶多也不过两三百万人。散落在大陆四方,以一个个小部落的方式存在。” 王画说的人数还十分可观,但相对于这么大面积的一块土地,这么一点,人数散落四面八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既然是合作对象,王画也要稍许透露出一些消息,让他们吃过定心丸。而且就是知道了,大海面积广大,他们也找不到这块土地。而且自己掌握着最先进的船舶,与前世的知识。王家或者其他家族就是找到了它,也不一定能在上面立足。 只是沐孜李所控制的宗教是不能说出来,连朱全也暂时不能向他透露。 王画继续说道:“因此,我原来派人在海外掳掠了大批的奴隶,在上面进行开。然而奴隶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他们也是来自其他各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于是后来迁出一些贫困的百姓进入这块大陆。一是有同族的人协助我对这块土地开,二是也为这些百姓解决一条活路。但伯父。你也知道的,因为朝廷禁止通行,我也不能明面公开这么做,所以迁出的度非常慢。因此,我找到了贵府。” “我明白了,你去耸运回来的粮食,就是从这块大陆上生产的。” “那只是一部分,毕竟上面百姓数量还很少,一部分留作食用的粮食,一部分还要留作种子。我原来向朝廷说,从海外诸国获得的,也不是虚言。这批粮食中一半以上,是利用其他途径获得的。”听到这里,王父已经明白王画主要财富来源是什么了。 除了让自己家族向这个地方输送百姓外,王画自己恐怕也利用其他方法,输送百姓。一年就是两万人,十年下来,也是两十万人,再加上人口的繁衍,人数还会增加。二十年后呢?这些都是贫困百姓,王画给了他们活路,对王家还会忠心耿耿。然后王画再利用这些族人,控制当地的土著人与奴隶,二十年后。实际控制的百姓数量最少得在一百多万人,甚至是两百万人。 那么王画俨然就是一个小国王了。 其实远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王画财富力量的增加,这个输送度将会越来越快。而且一旦不愁温饱之后,人口繁衍的度,也是出忽人的想像。象前世的中国,经历过许多重创,前几十年生活并不是很好,后来生活好了,不得不计划生育,但从四亿人到十几亿人,经历了多长时间。况且现在大洋洲还在鼓励迁出的汉人大量生育。二十年后,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人数,连王画自己都不敢想像。因此,他才在脑海里想着一个国家式的合理模式,管理大洋洲。 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真没有想离开唐朝,去做什么大洋洲的国王。 王父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不愁耕种的土地,还是没有开耕过的肥沃土地,现在百姓只要有了温饱,能吃苦耐劳,一人一年出产五十石粮食,还没有问题的。难怪王画有胆量答应以后会逐年向朝廷送出五百万石粮食。不但是五百万石粮食,只要人口足够,甚至是一千万石粮食,也不成问题。况且还有其他的特产,这个财富是没有办法计算的。 换一句话来说,随着棉田的增加,王画还有可能控制着唐朝的命博。 当然,这要的前提就是王画得有粮食出来,而有粮食出来的前提就是必须有百姓迁移过去。所以王画才答应给自己家族巨大的好处。 这也是开诚布公的谈判了。 王父沉思良久,他不是怕危险,王画只是经营海外一块飞地,就是朝廷知道了,责怪下来,也没有什么大罪。大不了他不做这个官。到海外做一个土皇帝,照样逍遥自在。 他是在想这个大陆在什么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答应你了。” 可是看着王画眼神五味杂陈,这小子有了这么一块巨大的飞地控制在手中,自己家族中所有人还是低估了。 倒是朱全眼睛亮,他在想,如果王画将这个地区经营好了,同样也能创造一个盛世王朝。说不定自己还能做一个宰相的什么。心里面无限的鼎,不行,那天得好好与这个侍郎谈谈。 “那就好,伯父,不过在下还有一个条件。因为现在我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今年第一笔钱要缓一缓打入贵府,不过在元旦最后一批粮食进入唐朝,我将立即全部调拨到贵府上。但贵府必须先帮我将百姓迁出去,因为我想赶出更多的劳力,抢出今年的夏粮。” “今年的夏粮?”王父有些不解,今年夏粮从去年九月末就播种下去了,无论如何。王画也抢不上来的。 “是这样的,哪片地方因为在大地的南方,所以季节与唐朝恰恰们反,这里是春天,哪里是秋天。” 如果是现在源源不断地将百姓输送过去,在大洋洲提前让百姓吃点辛苦,将冬小麦种植下去,这批百姓到了哪里恰到好处。不然王画答应李显五百万石粮食的事,依然很吃紧。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而且王画有了这么一块巨大的飞地,也不愁这点钱款。王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他又在想,为什么唐朝是春天,哪里 会面很圆满。王画也亮出了底牌,说明了他的诚意。而且有了这么一块巨大的底牌在手中,自己家族也要进一步调整对王画的看法。或者能不能让这个小子再低下一头,让出更大的空间。也让自己家族参加这个夫陆的开? 不过王父立即清醒过来,做人还是不能太过份了,特别是与这个性格有些偏激的人打交道。 离开了书房,王涵父亲也留在王家吃了晚饭,但面色变得柔和多了,临走时还对王画说:“某将女儿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地待她。” 王迤有些莫明其妙,在他想法中,王涵父亲有可能前来兴师问罪的。事实上进入王家后,这个尊贵的中年人脸色就一直阴深着。但进了书房后,会谈了一会儿,为什么态度就变了?这句话也等于默认了王涵做儿子小腾的事实了。对弃可不是普通百姓人家,甚至连巩县的杜家都高攀不起,为什么居然能答应下来? 王父没有考虑他的想法,又转向朱企说道:“朱先生,保重。” 朱全也一挥手说:“大郎,也要保重。”有些感慨,今天两家协议搭成了,自己就再不是太原王家的人了。 但还是让王画低估了沐放李的雄心。连太原王家也低估了王画,或者是沐放李的度。前面合作的事谈好了,后面沐孜李就准备了一万五千名百姓,沐孜李布置得隐秘,又是利用宗教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调来的百姓,甚至在去年冬天时就安排好的,加上太原王家的势力,在二月底几乎所有百姓就安排好了。不但如此,在这两个月中,沐孜李私下里又安排了一万百姓出了唐朝。 当然,这得已现在的局面,许多地主侵吞之下,让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还有贩卖人口现象增加,居然没有人注集到这个现象。就是有官府抓获到了,这些百姓也不知道具体的内情,因此并没有惊动朝廷。 但王画吓了一跳,得知后,立即让沐孜李中止。虽然相对于现在有可能高达五百万以上,甚至近千万人的逃户,这点人数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个度还是太快了。 可这些百姓进入大洋洲后,增加了控制力。也让萧亚轩他们放手扩张了奴隶,不过这一回除了部分掳获的奴隶外,还有一部份是从大洋洲本身山林里赶出来的土著人。到了四月末,王家在大洋洲上控制的人口达到二十多万,其中汉人就有三万多人。都已经有了一个小国家的气嘉 王画自己还无所谓,但膨勃增涨的度,确实让他手下一部份“有识之士。生起了野心。 另外王画又让朱全与李红共同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私下里与突厥人交易,从唐朝买下来棉布等物产,与突厥人交易,主要是与他那个“盟友”阙特勤交易,从突厥得到大批牛马羊牲口,这些都是大洋洲上缺少的。原来也进了一批,但数量少。现在人口众多,不但改善伙食,而且增加士兵的战斗力,耕种效率。当然,因为代价很大,这些牲口暂时还不能让百姓解惨,是留下来做种的。 还有一件事,二月十八,正是风和日丽的时候,墨海轩正式开业了。 因为王画还在替老武守孝,所以十分低调,一个庆祝仪式也没有举行。只是在早上,墨海轩大门缓缓拉开,才有百姓注意到它今天开张了。 但还是引起轰动,许多读书人一起涌了过去,当然里面大多数是好东西。可有的东西价格也让他们望而却步。比如一块田黄印,居然售价一千婚钱,再比如一块黑乎乎的微尘青花端砚售价六百婚钱,不过当伙计将它放在水里,大家才知道它的奥秘,这些微尘青花肉眼都很难能看到,可进入水中后,却象一团团碧绿的浮藻在砚台上晃动。 再比如一个碧玉笔筒售价竟达八百维钱。但玉器作品大家都能看出它的工艺,精湛到从所未见的地步。 最主要店里还有一条规矩,禁止还价。 连宋骡进去后,也看是了几件文具,但看到价格后,摇了摇头,心中暗自骂王画心黑,回去了。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前期王画投资竟达近十万贯,相对于成本,订下这个价格也是合理的。而且那些售价在百编钱以上的器具,也是不很多,有的还是王画亲手制作的。就不是他亲手制作的,也因为材料的罕见,他亲手指导的。如果不是为了开张,王画都舍不得将这十几件作品那出去出售。 不过洛阳有钱的主子很多,还是有人忍痛割爱,买下一两件喜欢的回去赏玩。 当然更多的是一些几百文钱或者几维钱的小玩件,让大众也可以购买。也有不少几十绢钱,但无论是做工或者材料都很精美的作品,同样也收藏把玩价值,这是最受欢迎的一批器具。 但就在二月二十六,王画在户部办公时,李红通过李裹儿留在王画府中侍卫,让他跑到户部禀报,说明相王的三世子,也就是李隆基正带着一群家奴,砸墨海轩。 王画一听就火了,除了自己收藏的几十件珍品外,这段时间制造的所有文房器具,都集中在墨海轩,如果全部售出,价值达到七万多循钱。这一砸,还能剩下多少? 也不询问李隆基是为什么砸他家的场子,与户部官员打了一声招呼,立即奔出皇城,过了天津桥,骑上马一路飞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五十章 逆天而行 处理ssi文件时出错 上面来到南市。(.)老污就能看到许多人围在墨海轩门… 他翻身下马,拨开了人群,走了进去。李红与沐放李气愤地站在店门口,李红还手捧着两块东西。一块就是复开雕琢的碧玉狩猎图笔筒,还有一块是自己亲手制作的端砚,材料是天青。还是极品的天蓝天青,更难得的是中间夹杂着三个大石眼,十几个小石眼。王画当时看到这个石料后,舍不得了,于是亲自动手。 利用三个大石眼距离与石晕颜色的不同,分别刻成一轮将要落山的太阳,以及水中的倒影,另一个距离稍远的石眼当作了徐徐升起的月亮,其他石眼当作了小河边的野花,刻了一幅山水图,并且上面还刻了一小诗,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淡舟。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诗、字、图与石相得益彰。只是王画当作了非卖品,出多少钱也不卖。除了这两件外。还有其他几件也当作了压店之宝。当然。还有一些好的材料,放在了王画房间里面,有的做成了成品,有的只是一个小毛料。王画还没有动手。 但现在玉筒打碎了一半,砚台上的太阳与倒影是没有了,只剩下半个弯弯曲曲的月亮。原来的无价之宝,现在一贯钱都没有人要。 他又伸头看了看店里面。店里面更是一片狼籍,货架几乎全被砸倒了,白亭带着伙计,正在收拾,偶尔还能找出来一两件完好无缺的,小心地用抹布揩干净灰尘,放到后面仓库里面。从后门望去。仓库并没有动,那也是墨海轩里所有文房用具置放的地方。可毕竟精品很少,不然王画都舍不得将一些非卖品拿出来展示了。而仓库里面置放的都是普通货色。王画现在还不能得到准确的估算,可也猜测出来,这一次损失有可能达到店里面货物价值的一半。 也就是说在这片刻功夫里,李隆基毁掉了他三四万维钱。 他丹眼睛在人群里瞅着 不用他找人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李宪,也就是李隆基的大哥,原来李旦做愧儡皇帝时刘皇后的儿子,后来与李隆基母亲一道被老武害死了。因此与李隆基弟兄关系密切。 李宪虽然走过来,可是心里面戚戚不安。 一大早老三将小九从外面拽回来,然后了疯似的带着下人冲出王府。父王将小九拉到一边询问。才知道小九这个傻丫头每次在王画上早朝时。都站在天津桥外偷偷看王画,已经好几次了。 估计老三因此生气,找王家麻烦。 李旦一听,立即让李宪带着下人,将李隆基抓回来。用了一个抓字。 李宪还不知道李旦还有其他更深一层的想法,至少王画是一个愣头青,在武三思得宠时都敢将他腿打断,况且老三,只是一个世子。 不敢怠慢,追过去时已经来不及了,王家这个店铺砸得差不多,连那个匾额都砸了下来,里面一片狼籍,还有哭喊声。李宪立即将下人将李隆基拽出来,押回王府。然后等王画到来,不然王画有可能能冲到他家中拼命。 来到王画面前,头皮麻麻的。不但这一次老三砸了王家的店铺,而且连王画家阻止的下人都打伤了。王画护短又是有名的。即使是下人。但人家下人也争气,从不胡作非为,因此武三思与王画闹得最僵的时候,都不拿王家的下人撒气。并且王画与自家,除了与小九关系暧昧不清外,好象也不是对头这次等着王画怒吧。 李宪深呼了一口气说:“王侍郎,今天的事是我家老三不对。我向你陪有谢罪。 至于贵府的损失,列一个清单,我们全部赔悄。” “赔偿?大世子,你知道这一砸损失了多少钱?” 李宪摇了摇头。但心中十分不安,多少钱,现在恐怕连王画也估算不出来。但这间店铺他也来看过。当然了,都开张了近十天,洛阳几乎所有读书的人,几乎每一个人都到这店里面转过。且不说那几件不标价的器具,还有一些价格同样不菲的器具。就是最便宜的也不便宜,好几百文钱。米价涨到现在这个地步。一石米也不过五百文钱。就拿毛笔比,百姓家用的普通毛笔只有两文钱,十文钱以上的就是好的了,但这个店里面最便宜的毛笔也要两百多文还谢绝任何还价。这个店里面有多少器具陈列,老三这一砸又损失了多少? 不是少钱,好几万维钱,想到这里,李宪后背都流出汗来。 而且未必是钱能解决问题的,还有几个伙计受伤,王画如何清算。 幸好将老三拉了回去,不然今天老三这条腿有可能就丢在这里。 就是不追究受伤伙计的事,这么多钱赔偿,也不是他能作了主的。 正在李宪为难地不知如何回答时,一个太监骑着马从远处飞奔而来,来到人群前,翻身下了马,拨开人群冲过来说:“王侍郎,皇上 “冷静,内侍大人”王画气愤地连大人都称呼出来,将这个太监吓了一大跳,现在有大人这个称呼,但不是对官员的称呼,而是对父母的称呼。他何德何能。敢做王画的父母?王画不顾他的反应说道:“你当我这些钱是变出来的,粮食是变出来的,不要忘记了,我今年还有五百万石粮食,要以最低的价格上缴国库。不然,太后还没有进入乾陵,我为什么将这个店铺开张起来?。 王画这一说,围观的人才恍然大悟。 李宪肚子却在诽谤,这不是在扣大帽子吗?五百万粮食需要多少钱,虽然老三砸毁的货物价值不菲,可与这五百万石粮食相比,好象连一个小角儿也算不上吧? 但这顶帽子太大了,虽然不知道王画这个粮食从哪里来的,可就是抢,也要雇佣工人士兵船只,以及武器,还得要本钱。万一王画到时候交不出五百万石粮食出来。将责任往李隆基头上一推,到时候李隆基罪责就大了。 李宪硬着头皮说道:“王侍郎,你什么也不说,这个损失我们王府全部赔出来。” “大世子,不用赔,明儿,我带着下人,将你家的王府砸了。我赔你,你乐意么?。 换作别的大臣,李宪一定会说,你有胆就来砸,可对王画,他什么话也不敢说。 这个太监也是李显听说后。立即让他来劝架的,但看到这个店铺凄惨的样子,又让王画扣着这顶大摒子,站在一边同样不敢吭声。而且他还真怕王画带着下人,到李旦府上拼命去。 但王画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说:“大世子,我知道三世子为什么砸我家的铺子。可我在这门亲事上。一直是被迫的。也正好。算是我的补偿。但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 说完了,翻身上了马,又回户部办公了。 连李宪都感到面面相觑,没有想到王画什么都不追究。不解地回去,向李旦将经过说了一遍。 李旦听了后,只反问了一句:“你以为他真的不记恨在心?你真以为他算了?杀人不一定要用刀的 王画真还没有记恨在心。一开始也是生气。但砸也砸了,当真让李旦赔这笔钱?而且这次砸的不是钱,也是他的脸面。 但就是这样,如果将事情化解,也是值了,就是砸上两次三次的,李旦父子不惦念着他,还是值得的。关健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原来对李旦印象不好。不过这个李隆基与他关系也算不错。一直说什么朋友。 再加上感觉亏欠了李持盈,这让他在判断自己与李旦关系时,始终犹豫不决。但李隆基这一砸,代表着他与自己关系正式破裂。 李隆基是什么人,那是未来真正之主。就是李隆基不谈,后面的李旦、太平公主,也将是未来几年内重要的掌权人。李旦与太平公主,对自己的印象恶劣,再加上李隆基。几年后,唐朝还有自己好日子过么? 难道真要对付李隆基? 虽然在办着公,可他脑海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对付武三思不难,一是他才智德操比不上李旦太平公主。二是自己是顺着历史大势。提前将它推动的。但现在如果自己对付这三个人,乖是逆天而行。况且推倒了李旦父子,又不想与韦氏合作,自己当真要在李显那剩下的两个儿子中间找一个继个人? 还不止如此。李隆基抓破了脸皮,双方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纵然自己不追究此事,李旦也认为自己怀恨在心。如果真是清清白白的,倒也无所谓,关健自己有许多事务上不了自面。 那么在李旦注意下,有可能引起严重后果。 但是一会儿被李裹儿喊了过去。李裹儿十分生气地问:“为什么放过李隆基?” 打狗还得看主人。况且自己与于画已经是无名有实的夫妻。李隆基欺人太甚。 “裹儿,我的势力比不比上崔家?” 小为什么要这样问?” “裹儿,虽然我略有家产,身名与地位。但崔家几百年的底蕴,现在朝中还有无数的子弟做着大臣将领。不论个人,单论家族的力量,论势力,论财富,论人才,我那一点能比得上崔家。可当时你将他们家的铺子砸了,又是什么样的情况?你们是君,是皇族,我们是臣子,是民。” “但是”。 小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武三思那不同,他背负榜文案,这是陛下不想追究他的责任。不然他灭族大罪都有了。因此我可以将他的腿打断了,那是顺应天意民意。可你想一想李隆基,他为什么生气,还不是因为小郡主,先我就理屈了。再加上相王深居浅出,至少没有把柄让我抓住。我有什么资格,因为他将我的铺子砸掉,就将他暴打一顿。不好打,前面打了,后面你父皇为了维护皇族的尊严,也将我查办了。就是你求情都没有用。” “裹儿,得,就当我亏欠小郡主的,现在还给他们了王画好不容易才将李裹儿劝解下去。 但还没有回去,又让李显喊了过去,李显开门见山地问:“王卿,听说你家中的钱短缺?” 也不是认为王画家没有钱了小关健他得运粮食回来。就包括李旦都认为王画运粮回来是在倒贴。别人从海外运回来的是玉石、香料、象牙、珍珠名贵事物,但粮食也不是名贵东西。打那么远运回来得多少运费? 其实不能这样算的,粮食虽然不名贵,但沉,实在。能满打满地将船只载满。当然如果这个粮食不是王所出的。那么代价有可能会高昂一点。不但粮食是王画所出的,而且船只也是王画自己的,造船的木材就地取来,铁钉与船漆是海外自家所产,除了人工钱几乎什么都没有,连船夫都是贫困百姓与奴隶小有的都没有工薪,只要管饭吃就行了。如果不是怕怀疑,王画就是大量出售船只。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而且船只不断地增大,只适合装运沉重货物。比如粮食、矿石,难道指望一艘近千吨的船只,全装宝石回来? 但王画不能说出来,他答道:“陛下,尽管放心,如果遇到困难,臣一定向陛下开口,不能因为难为情,耽搁国事。但能维持下来,臣不会向陛下开口的。毕竟这是从商,虽然臣对从商不反感,但臣是一个,臣子,本身从商就不值得鼓励。再向陛下开口讨要,恐惹非议。” “那就好,至今皇太弟哪里,我会进劝一下 “谢陛下。”王画答道,躬身退下。但嘴角有些苦涩。这句话最好让李裹儿听到,看到没?李隆基砸了自己的铺子。给自己造成巨大的损失,李显不来安慰自己,反而进劝李旦,好象李旦受了委屈。 不过他也不想辨拜 但李隆基的难,确实给王画遭成了诸多不便。至少这两年内,王画不想生太多的意外,因为自己的展也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现在好不容易,武三思这个毒瘤去掉了,又出来了李隆基父子。 王画再次回到户部后,将手头的事务迅处理,就回去了。但找李红、沐孜李商议,至少沐孜李不能再象以前那样与手下联系。但没有想到刚进家门,李红与沐放李将他喊到书房,沐救李说:“二郎,这里有三条好消息,也有两条消息,也不知道好是不好 王画将信件拿过来,如果外人看了,不知所云,这是王画让下人用的一种密码方式写出来的,还是比较隐秘的密码,比如太阳不叫太阳,而叫琉璃。所以即使在路上有人盘查,也看不出破绽。 第一封信还真是一个好消息。李重俊安全出海,几乎所有那天晚上参与的相关人员。也都平安地转移出大唐。要么就是王家身边几个女子。王画看完后,用火舌将它烧掉。 烧完后,王画眉头却跳跃着喜色,这一直是他担心的地方。终于这块心病也没有了。 第二封信更是一个好消息。就是在吕宋群岛现了大量的铜矿。对这个王画也没有什么把握,就象大洋洲,矿藏丰富,但他能记下的很有限。再比如菲律宾群岛,他知道有铜,吕宋山区的三描礼士省、格特省、新比斯省与南部棉兰老岛的北苏里高、北三宝颜省等都有铜矿分布,再到宿务岛。这一兜几乎能将整个菲律宾兜完。 但以王画手中的人力,那是不可能的,况且当地还有没有办法沟通的土著人,以及复杂的热带雨林地形。 可这一次却是在宿务岛现了大量铜矿,这使他想起了一件事。宿务岛除了盛产世界上最好的芒果外,还有托莱多镇铜矿,曾经是东南亚最大的铜矿,开采与探测出来的总和达到了年七亿吨铜矿石。 并且还在这里现了少量的金矿,与铜矿伴生,不过依现在的技术,不可能全部冶炼出来。而且每年开采的数量也有限。 可这却是一个更好的消悬 但还没有第三个消息来得惊人,第三个消息除了一封信,还有一些黑色粉末。 王画看着这些粉末,脸上一会儿忧一会儿喜,现在出现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这就是黑火药。王画不敢在唐朝试验,于是让萧亚轩他们在大洋洲试验。王画都不是用它来做武器的,毕竟威力不大。王画最意中的是刚”可就是他自己动手。也未必做得出来。不过有比无好。这是用来修路炸山,与开采矿石用的。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正确配方。虽然威力小了一点,但有比方,好。 王画将粉末小心地用纸包起来,放在抽屉里。 打开了第四封信,也就是沐救李说两条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5 第五十一章 要出大事 处理ssi文件时出错 一然是不知好坏的消息。(.)不是不知好坏。而是与王画荆习 周利用追到岭南,张柬之与崔玄障因为年老,在路上病死。究竟是病死,或是其他原因,不得而知了。又追到贵州,遇到了框彦范,命左右将他放在竹槎上来回拉动,直到肉尽骨露,才命人杖杀。然后继续追到敬辉,剐杀。但还是没有袁恕己的消息传来。朝廷又下了诏书,罢废了周利用的职权,流放到东莞县担任县尉。恐怕等到这份诏书到了岭南,袁恕己早就被周利用杀死了。 王画合上信,心里想到,难怪这几天老魏遇到自己时,眼神怪怪的,敢情在与李显一道隐瞒自己。 在去年自己就进谏过了,李显也在那时就下诏周利用停止杀害五王。为什么还传来二王遇害的消息?虽然岭南离京城很远,但也不是远在天边,顶多一万里路之遥。诏书是用八百里加急下的,不说一天八百里,至少六百里得有吧。就是普通的文书,也不过一个来月就到了京城。张束之等人拖儿带女的,周利用就是度快,从贵州一直折到广东,这是多远的距离?有可能桓彦范是救不及了,但至少敬晖还能救得上的。 王画思付了一下,会意过来,李显或者没有对五王动杀机,但韦氏并没有就此放过五王。在她的投意下,放出的钦差不得不在路上刻意耽搁行程。李显下一万道圣旨,有韦氏的干涉,五王还是难逃一死。所以老魏身为中了这件事,可不敢吭声。 而且想想周利用“流放的地点,虽然是在岭南,但是广州都督府,岭南最好的地方,就是放在中原,也是望州。这哪里是在流放。而是在搪塞自己,搪塞关注此事的百姓。等到风声过了,或者自己怒气消了,百姓忘记此事了,韦氏再将他调回来。 韦氏这个想法,这份偏袒,要让王画十分失望。 王画荐第五份信打开,看了看,对李红说道:“去将朱先生叫来。” 朱全进来也不生气,呆在王家这几天,已经隐约地察觉到王画手中还有一支强大的力量,而且连李红都对此不怎么过问,只有沐救李一人操作。因此他也没有问王画。 他相信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王画早迟会向他透露出所有的秘密。而且王画越强大,对自己本身也有好处。不然就象敬晖等人。让武三思一下子就弄倒了,还扶助什么? 王画问道:“李隆基的王妃是王家的什么人?” 李红与沐放李皆是一愣,现在与王家正是合作期间,如果李隆基的王妃是太原王家的人,李隆基对王画抱着敌意,有可能现在王画对李隆基也抱着敌意,那么关系就复杂了。 朱全过来的时候,就想到了王画有可能问这个问题,他答道:“小候爷,你对太原王家知道多少?虽然王家在七姓中排在末位,可势力还是远非你所想像的。真说起来太原王家分为二房,一是祁县一脉,一个。太原一脉。祁县一脉从献招蝉的王允开始,王勃与王绩也是出自这一脉的。但现在主事的却是太原一脉,宰相王挂与王皇后就是出自这一脉,当然王小娘子也是这一脉的。而且你血字营手下大将王瞪也是出自这一脉的 王画一听晕了,王瞻洛阳人,怎么与太原王家沾上关系?而且自己却半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小候爷,请不要怀疑。太原王家不止在太原才有他们的族人,有许多族人在外面枝繁叶茂。王将军上几代都是官员,常年生活在任上,因此王将军几代都没有在太原定居,就是王将军自己也是在沧州出生,后来随其父长安尉王行果迁居洛阳的。但确确实实是属于太原王家。只是王将军本人矜持,不炫耀家世,因此在太原王家族谱上有,可知道的外人很少。因为小候爷与七姓十家原来有些矛盾,后来小候爷看重了王将军。王将军就更不敢将此事说出来 王画苦笑了一下说:“好吧,以后我遇到姓王、郑、崔、李、卢、韦的人,一定要问个清楚。” “若是公事无所谓,机密私事最好防一防”。朱全看到王画吃瘪的样子,显然也感到高兴。他又说道:“临淄王的王妃严格来说是来自祁县王氏,不过现在两脉合为一体,也可以说是来自太原王家,她的祖父是梁朝莫州刺史王神念,其子是南梁勇将王僧辨。但也因为世代为官,迁居在外,离王家主脉甚是遥远。而且王王妃与临淄王结婚数年无子,所以只有小候爷与王家合作带来很大的好处,请不要惦念此事。除非临淄王是皇太子,那另当别论。小 王画更加苦笑,心想,如果自己无能为力的话,李隆基不但是皇太子,还是皇帝,但这个王皇后好象让老武的侄孙女武惠妃害死了。 他也将朱全的话记在心上,最后事情水落石出时,必须要对王家防上一手。但这两三年,就是朱企都未必能看出什么兆头。与王家的合作也会平安无事。就是以后,李隆基得势了,面对每年一百万绢钱的进账,王家同样会犹豫不决。 毒旧,第五封信念了出来,不然朱今也看不” 信上说大约去年郝鹏飞卷走了大量钱财,平安无事逃跑后,却到了南洋转了一圈,大约是受王画在朝堂上说的从南洋交换粮食的影响。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运来近百万石粮食。然后在苏州以每斗不到四十文钱出售。因此洛阳这一段时间米价让王画大批粮食运过来后,冲击了一下,再受他的影响,又冲击了一下,下跌到五十文以下。 当然就是这样,商人还有赚头,毕竟是粮食,不是盐,过往关税并不重。所赚的钱不是胜在利润,而是胜在量多。 郝鹏飞并没有直接出面,是交给几个大户人家代办的。如果不是王画故意留下几条线索没有掐断,都不注意此事。 所以沐孜李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似乎郝鹏飞现在是在帮国家平稳粮价,也不符合他的风格。难道他手里也有一块广大的土地,在种植粮食? 朱企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郝鹏飞是一个人才啊。” 虽然不乐意,但王画不得不承认,原来那个让自己轻易骗到的纨绔子弟,这几年成长起来,至少比王碱兄弟强得多。 他对李红说道:“你让人带信到小流球,让他们加强巡逻 最好的办法,就撤出台湾。现在航海的船只增加了许多,难免会有人登上岛屿,那就有可能现王家的造船基地。但王画舍不得,比如自己缺少什么,可以立即从中原买回来,而且在上面经营了很长时间,与原住民十分熟悉,有了自己的生产基地了。特别是掳获奴隶,王画偏偏喜欢掳获偻人,台湾又可以作为一个中转点。现在粮食直接从长江入港,更是一个重要的中转站。 王画合不得放弃。那只有增加保卫力量了。 “还有,对一些忠心的奴隶可以作一些适当的奖励,让他们看到盼头。但对武器管理继续保持严格 这一条李红也明白,一味的镇压,最终必然适得其反,况且大洋洲上还是以奴隶为主。只是这些奴隶来自四面八方,拧不成一股绳。所以成不了大势。否则王家都有可能对大洋洲失去控制。所以适当地选择一些怀柔政策,也很重要。 但下面的话她就有些不明白了。王画又说道:“而且一些淘汰下来的船只,可以出售出去。现在航“海方兴未艾,能卖个好价钱。朱先生,你估计太原王家能拿出多少现钱?” 朱全想了一下说:“如果将金银与铜钱,还有绢一起拿出来,大约在七八十万婚钱,不会过一百万婚钱 数字也算巨大,可对于一个庞大的家族来说,这些钱还是微不足道。难怪外人评论说王家开始衰落。但王画并不耻笑,他看着的是王家的人脉与资源,不是王家的资金。他又说道:,“你写一封信给王家族长,就说让他准备五十万绢钱,还有五十个会经营的掌柜。我会让他半年后至少增加五十万绢钱以上的收益。沐放李,你也要安排近百个忠心耿耿的手下,要求会写一些字,算一些账,精明强干,口风严实 “二郎,你要做什么?,小 “这个郝鹏飞在玩经济权杆,那么我就与他玩一把。” 听到这里,朱全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但王画怎么操作,他还是不大明白。这个,对他来说,似乎也是一个陌生的领域。但他有些担心地说:“就怕这一次他们也陷了进去。” “朱先生,无妨,你可以直接告诉他们,如果同意,到时候会给他们一个公道的分成。如果不是再意,我也有其他的手段。而且资金,这一次我也有可能会向皇上借一百万维以上的钱进行操作 还是不大明白,但知道这一次王画玩得可不会不说太原王家能拿出多少钱,就是现在的王家并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样,手中的现钱也足足有近五十万婚钱。还有源源不断的宝石、珊瑚与铁矿石进入唐朝,数月后还有一批粮食也进入唐朝,但因为涌入的人口猛烈的增加,这一小批早稻的产出,运过来的不会很多。 王家爱玩就玩,不玩拉倒。这是利国利民的事,不需要遮掩,王画可以合作的对象很多。但夏收即将来临,必须立即安排。 李红还在愣,为什么李显会同意借一百万婚钱时,这不是一百万钱,唐朝国库里总共有多少钱?朱全听到这个数字后,更明白了大概,开始立即写信。 王画并没有结束,他看着第三封信,工艺品是他的强项,但工业却是他的弱项。没有想到自己只说了硝、硫磺与炭末,竟然让手下将黑火药研究出来。那么是不是自己画一个图纸,就能做出枪支大炮来? 当然这是鼎了一下,但如果装上投石机,将炸药包点燃,放在海船,都适合海战。他也拿出纸笔。 这是画了原始的人力转炉与高炉与煤炭焦化过程的图纸,看能不能有聪明的手下,将高炉练钢技术小提前研究出来?画好了图纸,王画又想到了制造高炉的另一样东西,水泥,这是将石灰石与粘土破碎磨细后。放在窑中经高温烧,!,加入适量石膏磨细,才是成品水象环有炮共…的混合材料与外剂,效果会更好一些,可王画不知道了。 王画又写了出来,看手下有没有能人将它再次研究出来。 想到了水泥,他又想到了玻璃,一般人说玻璃是沙子烧出来的,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不但有沙子,而且是石英砂、纯碱、长石及石灰石共同经过高温烧炼,才有上等的玻璃。 当然,上等也指与现在市场这种来自大食的玻璃相比。但怎么烧,什么比例,他同样不知道。反正大洋州上人多,也不知是十万人还是二十万人,里面有不少沐放李安排进去的人才。一道让他们中的工匠研究。 王画画了图纸,写了说明,然后将它们吹干,交到李红手上说:,“将它立即送到大洋洲,另外吩咐他们,那个铜矿可以开采,但铜暂且收藏起来。另外,将家中所有飞钱兑成现钱 朱全正在写信,很长的一封信,王画让他写信,代表着与王家的诚意。这有可能是一个对王家十分有利的事情。但王画写出来,未必让太原王家相信,相反,自己至少不会害太原王家。所以务必用最准的的语言,将其中一些模糊的利害关系写出来。而王画也没有全盘说出来,所以信写得很慢。听到王画提到铜矿的事,他抬起了头。 他知道是来自海外的,如果在唐朝,私人开采铜矿可是要斩头的。 李红却迷茫地接过信,问:“为什么?。 铜的作用主要还是用来当作货币的,没有收藏价值。 朱全代答道:,“李娘子,你想一想,现在市面上有多少人用金银兑现铜钱?就是兑现铜钱是什么比例?” 这个李红到知道一些,明面上是一两金子换八两银子,一两银子与一婚钱相等。可这几个月,银价与金价在不停上涨,当然,也无所谓,金银并不是直接的货币,只是一个贵重金属。因此大家都没有注意。 “李娘子,可知道原因?。 李红模糊地有一些想法,但还是摇了摇头。 “粮价涨了起来,工人的工薪,以及其他的物价都随之涨了起来。但铜钱还是铜钱,等于铜钱价格下跌了。有的人已经将铜熔化,烧成铜器出售。这在汉朝也出现过内似的事。因为比铜钱使用戈算。实际上流通的铜钱开始减少。再看绢,因为棉花种的人多了,养蚕的人也少了,因此绢价也提高了。有许多百姓想用棉布当作钱来兑现,但交易的人看到棉布价格下跌,又不愿意。我不知道小候爷有什么想法,但这种情况有些混乱。因此聪明的人,就能利用少量的钱与粮,撬动市场价格的浮动,从中某利。现在将铜放出去,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朱全又看了看手中的信。 在十几天,他与王画不谋而合。虽然朝中大臣认为夏收在望,可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耕种还是密集型劳动,不然王画有那么一大片土地,得拥有多少粮食。亩产因为土地多次耕种,肥力拨尽,不得不轮耕。但大量田地的吞并,许多百姓不是被东家收流下来,也不敢收留,大多手段不是那么光明吞并的,将这些仇恨的佃农放在身边也不放心。所以这些人无家可归。不但给社会带来隐患,而且吞并的田地因为无户可耕,出现荒废。等于粮食产量在下降。如果万众一心,加上王画提供的大量粮食,问题又不大,可许多粮商却利用这个机会囤积居奇。所以预料夏收到来时,也就是粮价浮动时,甚至在春天就开始出现一些浮动。 但没有想到洛阳的粮价未涨反跌,这一现象很奇怪。 如果不是王画安排人手去跟踪,有可能还不明白原因。 “不但如此,因为铜少了,但各大商家还要继续做生意,除了官家的飞钱,还有各大商家私办的飞钱。最后只好增加飞钱的行量。但这个钱是虚钱,一旦事情揭破,手中持有飞钱的必然会兑现。有可能这些商号立即面临破产,所以现在持有飞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铜本来国家就紧缺,所以朝廷下诏在交易时,除了铜钱外,必须夹带一定数量的生绢,来缓解铜的不足。但生绢如果保管得当,也能保藏个十年八年,现在生绢日见价涨,无论是谁,都不愿意将生绢拿出来交易。棉布卖方又不愿意接受。可铜呢,本来就不足,自武则天起,到现在的皇上与皇后,又喜欢大兴庙宇,修造了无数金光灿灿的大佛,更加造成铜的不足。民间又有人将铜兑现铜器出售,飞钱如果破产,那么交易时,买方拿不出现钱,卖方看不到现钱,交易必然不会成功。 如果没有交易,会怎么样? 所有作坊的产品最后都卖不出去,卖不出去,作坊必会垮台,就是农民也得不到他们所要的器具,生活艰难。然后事态展下去,他打了一个冷战,说:,小候爷,要出大事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 第五十二章 盟友 处理ssi文件时出错 唐朝历史上,特别是安史之乱后,经常出现每斗米一千文钱以上的价格。(.)甚至围城时,城内米价过一万文钱。但那是特例,短时间,顶多几个月时间的浮动,受害的地方也是局部地区。 就是那样,饿死的百姓无数。人相食的情况经常生。 如果全国出现朱全想像的局面,再持续几年,那真会出大事了。 “不会”王画毫不迟疑地答道。 不是工业时代,唐朝以小农经济为主,只要当政者还没有糊涂到晋惠帝的地步,调整得当,不会产生致命的影响。 就是危机产生了,也有解决办法。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设办银行,行纸币。纸卓永远不会出现短缺的情况,而且成本低廉。然后通过银行的放贷与存款利息进行调控。但现在提出来,是不现实的。百姓不可能接受。而且这个银行最后不是国家利器,相反会成为各大势力谋财的工具。最后结果只会更坏。出了大事后,先就会找王画。 王画不会傻到这种地步。因此他都有在大洋洲上试点的想法,却不会在唐朝提出。 第二个就是强行下诏各州县种植一定数量的粮食与杂村养蚕,禁止各地修寺建佛,各个商人囤积居奇。这会牵涉到许多人的利益,王画现在提出来,也不会有人执行的。到了黄河了心就死了,到时候王画不提出来,也会有许多人看到危机,同样提出来。 不要低估了现在大臣的能力,大宋同志。老魏同志不说了,在外面的姚元之,朝中的张嘉贞、魏知古、张说、源乾耀等干臣,武将抛开自己血字营的将士外,有郭元振、薛讷、唐休擦、张仁愿等。 这些人大多看到眼前局势。感到失望,因此寂寞不言。不是代表着他们没有能力,一旦牵涉到唐朝的安危,他们会立即站出来。所以沐孜李说造反,谈何容易,自己只能说在工艺、经济还有其他的一些知识前领先,真论到执政或者作战的本领。这些人未必真在自己之下。事态展到一定地步,这些大臣必然沉不住气,站出来直言。 朱全沉思一下。似乎也明白了某些关健,但他在想,在这段混乱的时间。王画如何把握,或者是前东家又如何把握? 王画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衣服,仿佛弹去了正在凋落的梅花,然后片片斑红、斑白、斑黄落下来,但外面的桃花却开始似火,梨花儿胜雪。 二月末的天空妩媚娇人,但媚得那么干净,不带一份儿妖气。 仿佛是王画看着朱全写信时的笑容。 朱全凝视着这份笑容,心中有些感动。如果换作别人。看到自己手下对前东家如此关心,绝不会象王画这样大度的。 朱企的信是用快马送往太原的。但王家没有来人,却来了一个新客人。 一个长相清秀的突厥人,乍看起来,与汉人无异。王画怀疑他本身恐怕就流着一大半汉人的血脉,可不这样,如果一个突厥人突然出现在王画面前,与他商谈事务,有心人也会注意。他拦住了王画的座骑说道:“王侍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还是这里暖和啊 王画笑了。说:“跟我来吧 比起嘘仑河,三月初的洛阳是很暖和了。 王画让他进了府中,吩咐人端来茶水。让下人退下,问:“尊姓大名?。 “不敢,在下免尊姓赫连,单名程。” 说完了,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王画打开一看,果然是阙特勤写来的。 从前年搭成的那条盟约开始,两个人并没有来往。只是前段时间,王画才找他联系购买牲畜的事。有可能信使才与他会面,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王画看起信来。 信上只说了一件事。自从李重俊谋反,默啜女儿也因此被杀,默啜十分生气。这时,默啜的儿子匐俱进言说对唐朝“小用兵不然本来就因为突厥不服的草原各族,看到默啜“女婿”生死不明,女儿被杀,默不吭声。更加轻视突厥汗国。 有的大臣不同意。自从唐突和好后,也给突厥带来了喘息的机会,并且也看到了这一年多来。突厥因为和平得到展。而且王画新近得宠。被升为侍郎,保不准这个杀神动怒了,对突厥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匐俱听后大笑。说这些大臣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人。如果王画真得到信任,为什么血字营将士还继续窝在都南一带?为什么原来升迁的各个将领。现在流落到四面八方,担任了闲职? 这证明了唐朝新皇帝对王画,心里还是很忌惮,也不会让他再掌兵权。况且只是。小战。”战完后抽身就退。 默啜同意了此事,而且让匐俱亲自率兵。不过时间却准备在五月,正是唐朝百姓夏收结束,那时候出兵才有巨大的“收获。” 王画看完了信,将它烧掉。然后问道:“赫连程,你家主人意思是想我将匐俱留在唐朝?” 默啜让匐俱率六二二。是想研立接班人的威名与地位以互画才 赫连程摇头:“在下只负责带信,别的不知 “你回去后,转告你家主人小就说我不会有任何行动。匐俱说得对,皇帝对我掌兵,肯定有忌阵。就是我出兵,也不会让血字营的士兵跟随在我身边。而且掌军后,也会有许多亲信,对我进行分权与监视。在这种情况下,我带着一群庸兵,处处有掣肘,就是战,也会败多胜少。因此,我连前线都不会去的 看到赫连程眼中很失望,王画话锋一转,说道:“但请你再转告你家主人,我不会让他失望的。只要他心中与大唐盟好的想法不会改变,我会扶持他上个。但不是此时,有可能要再过两三年。况且你家大汗。现在春秋正盛,你家主人也不能风头正劲了。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现在也不是你家主人升头的时候。务必记好几个字,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 王画所指的筑墙积粮未必真让阙特勤去筑墙积粮,这是让他暗中展势力。 这是警告阙特勤,暂时不要胡思乱想。默啜才四十几岁,想得太多了,最后就能落得李重俊的下场。 王画倒不是好心相助。他与阙特勤的盟约还没有与太原王家盟约来得牢靠。 只是现在阙特勤与自己,有时候也会相互等要对方那么一点儿相助。如果王画以后成功了,或者阙特勤成功了,这个盟约就会立即失效。至于阙特勤说的与唐朝永世交好,王画更只相信一半。也许阙特勤真能执掌突厥大权,会采取一些温和的措施,至于友好诚服,王画永远不会相信。 赫连程说了声谢,离开王家。 王画将朱全喊了过来,将阙特勤使者来意说了一遍。朱全听到他与阔特勤结盟的消息,没有感到惊诧,实际上这种结盟,不如是在做生意,相互交换好处,其中的诚意有几份,很值得怀疑。 他想了一下说:“有些不好办啊。” 如果真是小打小敲的,王画不会为难。但如果敲敲就敲大了,李显有可能会让王画出兵。毕竟王画战功赫赫,也是朝廷的重要人选。但王画一旦出兵,问题接踵而来。李显因为忌惮。不会将血字营再次让王画掌控,还会派人监督。这还是小事。王画想要击败对手,必须练出来一支精兵。那么好了,现在对王画仇视的大臣很多。必然在上面大作文章。而李显对王画,又不象老武对王画。最后三人言虎。 只要王画一动。无论胜负,最后都会落得不好的下场。 就是李裹儿袒护也不行,再袒护,也没有皇帝的帝个要紧。 “是啊,有些难。这几天我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是到南方的时候了 “到南方?” “对,不但到南方”。王画拿来一张地图,手一指,指着北部湾一带说道:“钦州 “钦州?”朱仓吓了一跳,钦州不但属于南方,已经是岭南的南端,离琼州只是一海之隔,离交州也不远了……朱先生,就是我现在立下再大的功劳,会不会升迁?” “不会”朱全实话实说。除非是废立大功,或者开国之功,不然正常年代,以王画的年龄,担任户部侍郎的职位,已经到顶了。要么加虚职,加爵位。 “朱先生,那我现在就是想帮朝廷做一番事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三思而后行还是不好做。得顾忌着。不要以为为了国家,弄不好就成了众矢之的。 “还有,你认为相王为人如何?现在监满王砸了我的铺子,损失不说,我也不想要他们赔偿这个损失了。但本来不和,这一弄,等于公开反目成仇。我就怕以后李红与沐放李出去办事,都会让人盯上。毕竟相王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到了岭南,那就天高皇帝远了 “那个布置,我已经写了一份计书。按照计划书上执行就行了。虽然这一次参与的人多。郝鹏飞有了长进。但还嫩了一点”。说到这里,王画傲然一笑。如果按正常手段来,王画不是海外这片飞地,因为顾忌别人弹劾,甚至还不如张王两家展得快。但这些经济上偷机取巧的法门,就是让郝鹏飞他们再学习一百年,也是望尘莫及。 “但皇上也不会答应。” “小朱先生,放心,我会有办法让他答应的。” 王画说动就动,第二天到了户部。整理出来一叠资料,进了皇宫。找到李显。 大约因为五王之死,感到亏欠了王画,李显立即传旨让他谨见。 王画将资料打开,说到从去年秋天起,逃户大量增加的事。李显有些儿不耐烦。王画装作没有看到,继续说道:“陛下,臣有一良策,可经缓解逃户压力。” “端……大唐并不是没有土地,但百姓都集中在关洛地区,所以造成田地紧张。可其他地方呢?臣的下人筹集粮食时,在林邑真腊等地看到。当地一季三熟。山二池的百姓几乎都不怎么管理,更不象我们唐朝百姓邯细作。但那只是一个小国,可我们唐朝呢,就是岭南一片。也是他们国家的几十倍面积大,虽然当地有许多地方多山。可也有许多河谷,盆地与平原。如果这些地方全部开出来,不但缓解了逃户的压力。还缓解了粮食的压力。” 这就是迁移宽乡了。 主意倒是一个主意,但自老武时,就出现了相关的政策。可老百姓呢,不要说是岭南。想想就是一个恐怖的地方,就是迁往江南都不大愿意。 李显摇了摇头。 “臣有一个不恰当的逾制比喻,楚王好细腰。主要一直以来。朝廷将岭南当作了流放的地方,将它妖魔化了。因此,臣想亲自前去试点,为天下百姓做出一个榜样。” “你要去岭南?”李显同样吓了一大跳。但随即说道:“不行联不准。” “陛下,臣知道陛下对臣垂爱。但事关到国家百年大计。如果逃户问题不解决,最后会成为大唐最大的隐患。而且臣一去,顶多一两年时间,做出一个榜样。臣就会回到京城,随时听候陛下的调谴。” 李显还在犯糊涂。如果王画要去西北,李显还会顾忌。去了岭南,他一点顾忌也没有。难道王画会带着一支军队从岭南打开洛阳长安来,翻看史书。也没有这个前例。主要王画是户部侍郎,对朝廷有过大功。去了岭南。这象什么?“国家为重。”王画磕了三个响头。 一个国家为重,李显更说不出话了。 王画又说道:“而且臣还有三个要求。第一所去的地方,让臣来挑选。” “好,联让你担任广州都督。”李显大约没有听清楚,想都没有想说到,岭南唯一拿得出的官职,也只有这个官职了。 “不是,臣要求陛下允许臣担任钦州刺史。” “钦州刺史?”李显又吃了一惊。 现在的钦州不是后来的钦州。市区与辖区人口达到了近七百万人。现在的钦州领五县。说起来不但五县户数只有两千来户。一万来人口。是唐朝一个默默无闻的下县,李显不看地图,都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臣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要修建两个道路,所需费用以及民夫的伙食,臣来承担。但各州县必须协助出相应的继役。以及所经道路侵占的田地,也要各州县通融 有了炸药。王画说起来也有底气。不然沿路开山劈岭,王画可没有这个胆量说出这个要求。虽然黑火药威力很但比现在用的冷热法碎石简便得多。当然。王画只能出相应的材料钱与伙食费,民夫的民工钱,王画还是出不起。特别是土地赔偿费用,王画更不想承担,也承担不起。 正因为炸药的出现,让他坚定了去岭南的想法。呆在洛阳,与李旦翻破脸皮,他十分提心吊胆。省怕让人暗中跟踪沐放李,让他的秘密泄露出来。 去了岭南,李旦手就伸不过去了。只要再过上一两年,他力量壮大起来。自然无惧。 而且去了岭南,也便于他利用手中的权利,将百姓往大洋州调动。 “修两条道路?修到什么地秤” 王画让李显身边的太监拿来唐朝地图,王画沿着钦州一路向西,经琶州一直到盘州、昆州,一条向北,经浔州到桂州、永州。 李显看着地图说道:“王卿,你确定?””臣确定完成此事,但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看起来道路很长,而且沿途翻越许多高山大川。但只要合理的利用黑火药开山,这个,最重要的难题解决了,剩下的并不困难。 先是道路,原来就有许多道路,将它们拓宽贯穿即可,其次是现在道路不是高公路,无非铺上一层碎石子石砾与黄沙,将泥巴与石沙料夯实,防止雨天流失与粘连即可。只要沿途各州县官员不刁难,与王画配合,实现起来并不困难口而且刁难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可以绕道而行,反而这些官员会因为丢了风纪。 其实这两条道路如果打穿了,很重要,向西可以联连古老的茶马古道,并且以后防止六诏作难都起到迅调军作用。而且云贵地区的物产。也可以运向钦州来出售。钦州有什么,一个天然的港口,唐朝官员没有意识,但王画能放过这个港口? 向北道路同样重要,与湘江流域联接起来。 这两条大道如果修建成功,再加上港口,对整个岭南的贡献,远出所有人的想像。 王画又说道:”另外陛下,还要在钦州设置提举市舶使,管理海上贸易。” 这一条也很垂要,一旦李显同意,那么钦州的海外贸易就是合法的存在。不然王画修了码头,也不敢开张。那是违例。 王画说完了,看着李显,就等着他答应下来,那么他就成了一只自由飞翔的大鸟儿,海中自由游曳的大鱼儿。 5 第五十三章 锦囊妙计 王画答了一声:“喏。” 离开皇宫,但不用明天早朝再议,马上李显与韦氏一商议,这件事就成了定局。不是韦氏对他反感,而是韦氏的需要。 武三思死了,宗晋卿、纪处讷、周利用等人,因为自己被先后流放出京城。韦氏想掌控朝堂,必然还要重新任用这些大臣,不然怎么办?难道让大宋与张说他们,向韦氏求媚? 但任用这些大臣,自己在朝堂上,韦氏不是很好任用。自己给她的印象又是一个愣头青,有可能到时会强谏。自己这一离开,正合了韦氏的心意。其实自己就是不离开,韦氏还得重新将这些大臣提拨上来。自己真会强谏?反而到时会尴尬。 自己提出的三个要求不过份小第一个要求不要说岭南一个下州的刺史,以自己侍郎身份,就是在中原外放,也是一个上州刺史。修路更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韦氏不可能这点是非都分不清,况且与政治也无关,至少与朝堂上的局势无关。只有第三条,以钦州现在,开设市舶司,有点逾制了。但只要自己不挡了韦氏的道路,不要说开设市舶司,还是让朝廷管理。 就是自己管理,收得的税务也归自己,有了两条大道在前面,也不算过份。或者她相信自己有能力,但一两年后,展起来,自己都离开了钦州。好处还是归朝廷所得。 王画回到家中后,立即安排人手在洛阳大肆采购,这是第一批,在苏州与泉州还要继续采购一批物资。同时,下令让用最快的船只。将大洋州那几个会制作黑火药的人调到钦州。又提前派了人,到钦州进行某些安排。 刚安排完,李裹儿来到他家中了。 恨恨地问王画:“为什么要到岭南?” 听的时候是听到了钦州,到了王家忘记了州名,改成了岭南。 王画扶着她坐下。前往岭南有百利无一害,唯独对不起李裹儿,还有两三个月就要监盆,但那时他人早在钦州了。 他好言劝说:“裹儿,你知道现在天下有多少流民吗?我进谏过三次,居然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所以我去钦州是为了唐朝寻找一条出路。这关系到大唐的安危,不能因为我们私人的暂时分离,漠视此事不问。而且我去的时间不会很长,尽量提前回来。陪伴你。”虽然王画说了事关唐朝安危小李裹儿还是不乐意,她说道:“那我陪你一道去。” 王画抹了一把汗说:“那不可。” 想了想,又让李红将墨海轩几十个工匠喊来,让他们雕刻一副麻将。王画传投几种麻将的玩法。正好李显夫妇、上官小婉与李裹儿一人一方。至于李显会不会因为玩上了瘾,耽搁了国事。王画都不担心。以李显的能力,过不过问国事,没有两样,甚至他不过问国事还是好事,一过问,反而更糟。倒是有可能因为自己这个麻将,会引来某些清流大臣不满,几句牢骚。 但李裹儿还是不乐意,王画突然灵机一动,说道:“裹儿,你留在京城,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不但你,李红与王涵一道留在京城要为我们与国家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英雄”有了用武之地,果然立即转移了李裹儿的注意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但你要准备一些现钱,记住,必须是铜币与生绢,棉布与飞钱不行。” “要多少,我向父皇讨要。” 王画又抹了一把汗说:“那不行,这一次动用的款项很大,不能动用国库,恐惹非议。你能筹集多少就是多少,但必须你留在京城,到时候要你坐镇指挥。否则大事将去。还有,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要做大事了,还要她坐镇指挥,李囊儿心里高兴,果然打消了劝阻王画离开京城或者跟王画一道前去岭南的念头。 第二天早朝,李显等到百官进奏完毕,向王画问道:“王卿联还是让你担任桂州大都督吧。” 岭南人口最多的不是广州,而是交州。然后到桂州,但远没有广州富裕。这是李显感到钦州刺史委屈了。既然王画选择了钦州,想想还是让王画担任桂州大都督,这比钦州刺史高了好几级,督桂、昭、贺、富、梧、藤、容、潘、白、廉、绣、钦、横、邑、融、柳、贵十七州。几乎管辖了广西一省。不过现在十七州人口加在一起,还没有一个洛阳人口多。李显这是一示隆厚,二王画就是担任了桂州大都督对朝廷也没有危胁。 李显唐突地问了这一句。所有大臣一愣,李显这是什么意思,王画这一个多月在户部上,安份守己,也没有犯大错,怎么将王画流放了。 现在那怕王画担任了桂州大都督,三品大员,管辖十七个州府,只要到了岭南,就是流放。 “陛下,臣的精力有限,财力有限。前往钦州只是一个试点,用这个试点拉动整个岭南,如果担任了桂州都督,不但精力跟不上来,财力跟不上来。范围增大,短时间也取不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那样不如不到岭南。” 王画看重钦州是港口,换作其他地方,想短时间取得效果,根本不可能。李显就是将大都督这个头衔硬往他头上塞,他也不会同意。 李显无奈地说:“那好吧,联准许让你担任钦州刺史。” 这一下朝堂上乱了套了,如果王画犯了罪,流放到钦州还能有一个。说法。现在王画无大过在身,担任钦州刺史?几乎一半大臣伏下,阻止李显下达这份诏书。 李显也感到委屈,他说道:“这不是联的旨意,是王卿主动要求的。” 宋壕离王画不远,他茫然地看着王画问:“王侍郎,这是怎么一回事?” 武三思顶盛的时候,王画大不了避门不出。他也对自己说过武三思一死,重振朝廷。就算看到皇上平庸,也可以大隐于朝堂,或者寻找其他的地方当作江夏之地。没有必要跑到钦州那么远的小地方。如果不是在唐高祖手上做过短作的都督府,估计朝堂上一半的大臣都不知道钦州在什么地方。 王画又将昨天与李显说的理由说了一遍,为了使理由更充沛,他又说道:“各位,朝廷每拓一寸疆域,牺牲了多少将士。现在岭南六十多个州府※几世国家的十分!有道各位真将它当作了淡贼场所。如果当作了流放之地,交州十余州足矣。而且因为朝廷此举使岭南特别矮于其他各道一筹。当地百姓如何想?长久下去,此地民心不向,加上蛮夷杂居,反而为朝廷隐患。” 王画不是夸张的说法,在唐朝后期,六诏之乱,到了宋朝还来一个。大理自治。幸好明朝后重新将云贵收了回来。但另一个地方,却因为与朝廷脱节,到了宋朝后独立为国,不但没有收回来,后来还与中国哼哼唧唧的,那就是越南。但现在越南从罐州越南昏果山东河顺化一线以北起都属于唐朝的。这何尝不是与朝廷对此地轻视有关。 但这个大道理,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宋骡又疑虑地说道:“王侍郎,你说你要修两条道路,这笔钱就是沿途各州县动用百姓的摇役与你配合,也要不少钱。你从什么地方拿钱出来?” 王画还要为国家筹集五百万石粮食,这不是一个赚钱的买卖,船队又废了,转成了运粮船,一个墨海轩也许能赚到钱,但让李隆基砸了一下,仅靠江南的几座瓷窑,能赚多少钱?况且王家本身还有巨大的开支。 果然王画说:“现在我手里的经济是有点紧张,特别是让世子胡闹了一下。但仅凭我手里的钱是远远不够的,这笔钱不是十万婚二十万绢,而是以百万婚计算。不过各位敬请放心,这笔钱既然我担任了钦州刺史,那么就会从钦州这个地方变出来。” 变出来?所有大臣莫明其妙,如果真如王画所说,需要几百万贯钱,就是将钦州的人口与土地全部卖了,也未必会得到几百万的钱。但王画继续自信满满的说:“就是臣离任后,这里也继续为每年为国家增加几十万绢的税务收入。不过臣某些做法,可能有些不合却二矩,还望各位在朝堂上高抬贵手小不要因小失大,对我弹劾不休。” 如果王画真将他的话实现,肯定不会按常理出牌,但如果承诺了他的话,就是有些逾制的地方,也能原谅。可无论王画怎么做,一两年内,如何在钦州筹集数百万婚钱小并且还能以后每年为朝廷带来几十万婚钱的税务? 抓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难道钦州下面全部埋藏了金子?至于王画说的第三点,根本就没有大臣注意。 宋壕等大臣本来想挽留王画的,现在也不挽留了,他们心中也很想看看王画能创造出一个什么奇迹过来。就是宗楚客对王画仇视,也想看一看这个奇迹能不能生。 消息传了出去后,更有许多商人与大家族派人到了钦州看哪里有什么宝贝,结果一个宝贝也没有看到。只好怏怏地回来。但王画到了钦州后,这些人继续派人盯梢着王画。因为如果王画所说非虚,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商机。 王画需要的也是这个结果。 当真能变出钱?这是要招商引资,但自己劝说没有用,就象王家一样,你不给他们足够的好处,他未必会与你联合。个个给好处,最后怎么办?所以也需要这个小噱头,引起大家去关注。 王画将户部手续退掉后,没有立即离开洛阳,需要的物资太多了,继续在洛阳采购。 太原王家也来人了。还是王涵的父亲,低调地进入王家后,立即与王画到了书房里会谈。 王画先说了郝鹏飞以后的安排,以及有可能造成的后果。接着说:“这是利用权杆原理,以小博大,以巧胜拙。但正为有了一个巧字,所以就存在漏洞,如果操作得当,我会将他们手中所有的经济全部套出来。” 王父心中戚戚,因为王家也参与了此事,但不知道是郝鹏飞在主持,还以为江南几大家族与山东几大家族联手操作的。如果这一次不是提前与王画合作,会不会让王画也将自己的钱财全部套现出来? “伯父还有一件事要说在前面,关于投入与分成。除了我将拿出五十万婚钱外,还有一些筹集过来的粮食做本金,希望贵府也拿出五十万绢钱,还有李雪君父亲家族与其他的波斯人也会拿出五十万婚钱。 对这个王父没有意见。王画所说的以小博大,那是相对于整个国家的经济。但相对于个人,好象郝鹏飞去年在滑州就卷跑了一笔巨款,就是他知道所参与的近十个家族,会拿出多少钱?王画做的事,才是真正以小博大。五十万婚钱对自家来说,拿出来十分吃力,但还是能拿得出的。因此点头,表示默许。 “至于分成,贵府将会得到百分之二十的分成,雪君的娘家将得到百分之十五的分成。”本来王画都不想将波斯人引入进来,无论是现在的操作粮食与铜钱,还是后面的囤积地皮,但资金缺口太大。 最后还是与雪君的父亲商议,使他也参与其中。 其实说到钱,雪君的父亲这一年多也分了不少钱,而且以他本人是波斯王室的地位,能鼓动许多波斯人为他筹集资金。唐朝什么种族的人最有钱,不是七姓十家,不是皇室子弟,而是波斯人。但王画不想这两件事上,波斯人的身影出现太多。因此对雪君父亲明说了。让他们出资金,可以有丰厚的回报,甚至让他们翻看账目,但操作时他们不能过问。 好在确实他们有钱,也得到了好处,就是这笔钱亏了下去,一两年内大洋洲的分成也弥补回来。因此没有废任何口舌就同意了。而且雪君的父亲看到李雪君与王画的样子,知道了两个人有古怪,感到十分惊喜。如果王画能给李雪君一个腾的地位,甚至这五十万婚做嫁妆,他也乐意的。 但王父听了,却沉默了,自家出钱出人出资源,王画有可能也会出人,但不是关健人物,甚至这一切还会挂在自家头上操作。但只占了百分之二十收益,纵然王画说了利用粮食做本金,可能有多少粮食?王画独吞了三分之二,这一分配很不合理。传回去,家族中的人也不同意。 王画也不生气,在商言商,王父对这个分成没有拍桌子瞪眼。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他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然后说道:“我们三家的钱只是前期操作,到了秋收前后,那才是决战的时候。到时候不但需要皇上动用国库为我们增加资本,也要…我们造出声势。配合我们的操作。这样才能将他们去。这是最重要的一点。因此,最大的好处,我会将它分配给国家。而且这一次如果一切顺利,伯父,将会有多少收益,你心中应当能想像一下。我说会给贵府回馈五十万婚钱,那只是一个低调的说法。” 王父听了整个计划不语,按照王画的计划,收入将难以想像。但事情传了出去,自己家族也得罪了无数大家族,包括存在联姻的郑、崔、卢、李家。 但王画接着又抛出了第二炮弹,他说道:“这是第一个合作项目。第二个合作项目,收入也会惊人。” “什么项目?”难道王画在那个大洋洲上放出一块地皮回馈自己家族? “一个广件城的地皮值多少钱?” 地皮现在不值钱,只有买房花园占地六七亩的院子,在汴州城最少值两千婚钱,如果地段好,远不止这个价格。其中房屋造价只能占上一半,另一半就是地皮带来的价值。广州人口不算多,但论富裕程度,虽然未必赶得上洛阳长安益扬太原,可也紧随江陵苏州之后,甚至不遑多让,绝对能傲然挤身于集朝富州前十。 一个广州城地皮值多少钱?反正自己家族将所有财产便卖,也买不下来。 “伯父,这就是第二个合作项目,我会在钦州兴造一个新城,未必赶得上广州,但规模不会”王画又含糊地将这个计划说了出来。具体的不能说,这不象粮食一事,最后李显朝廷与李裹儿都要利用,就是太原王家也不敢打糊涂心思。只要让王涵父亲相信这个新城能修建出来足够了。 王父立即明白王画意思,现在王画是钦州刺史,而新城地区,只是一片荒山野岭,多少钱,王画大笔一挥就不存在问题了。 可成了城市后,这些地皮会升值多少倍?几十倍不止,最少得几百倍。而且这一次分成很合理,波斯人只占了四分之一,自己家族占了百分三十五,虽然王画还是占了大头,但只多了百分之五。虽然王画继续隐型操作,可他是刺史,而且划分新城时,王画拥有无限权威,甚至怎样将荒地变成城市,并且还有百姓迁居进去,这需要王画去运作。这个分成很公平。 王父噎了噎口水,终于动心了。这两项收入,在未来一两年内将会给自己家族带来多少收入,现在不能沽算,也无法沽算。但这个收入能让自己家族随同王画一道谋反。并且不是谋反,都是利国利民的实事。他说道:“我们同意了。” 管他郑家、崔家,这么多钱。将良心卖了也值得的。 王画微微一笑,如果第二炮弹抛出来,王涵父亲再不同意,岂不是傻子? 既然同意下来,王画将朱全与李红、王涵喊来商议。朱企是要带走的,到了钦州,王画会让他担任一些小官职,让他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况且钦州事务将会很多,有他存在,自己多了一条左膀右臂。 但李红要留下来主持大计,一旦开战,想瞒也瞒不住,只要李红不公开站出来,堵住大臣的弹劾就行了。王涵也要留下来,作为与王家一个联系人存在的。可沐孜李要带走,王画最不能曝光就是沐放李管理的宗教力量,一曝光就死。正好借着前往钦州,逃过所有人,特别是李旦与太平公主有可能派出的监视力量。 商议了好久,几个人制订了一套完整的计划,才将王父送走。 外人不知道将要生惊天动地的大事,还以为太原王家在商议王画与王涵的事。毕竟王涵现在留下王家,身份很古怪。王涵父亲连续来到王家两次,就是李旦都没有想到其他方面。 王画继续命令下人采购货物,有些货物很古怪。但有许多生活用品。此事传了开去,许多百姓一起在议论,王画如何创造这个奇迹。至于这些生活用品,无疑是改善当地百姓生活的,这使得一些逃户动了心。可惜钦州离中原太远了,没有几个逃户过去。倒是许多人理解王画做法,但不明白了,王画钱越用越少,他怎么有钱实现修建道路的承诺? 四五天后,货物装上了船只,王画再一次进了皇宫。但这一次他要求只与李显韦氏面谈,让宫人全部下去。 李显有些奇怪,韦氏同样好奇,虽然王画不会为她所用,但两人之间没有矛盾冲突,王画一走,韦氏也有些歉意。她挥手让太监宫女们退下,说:“王卿,你可以说了。” “陛下,臣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但臣预感到有些事情要生,因此留下两个锦囊。当然如果不生最好。但生了,请陛下与皇后喊我府上的李红到皇宫来。但此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就是心腹大臣都不行,否则前功尽弃,国家危矣。” 国家危矣?李显与韦氏吃了一惊。 王画不顾他们的表情,继续说:“当粮食涨到每斗七十五文到八十文时,陛下与皇后不要惊慌,按照我第一个锦囊实施,那么就可以化危为安。不但如此,如果实施得当,臣将会顺利的将五百万石粮食交给朝廷,而且不要朝廷一文钱。”李显与韦氏一起糊涂了。王画购买粮食,需要钱,建设钦州与两条道路更需要钱,现在五百万石粮食,一百七十五万婚钱,王画居然说不要朝廷一文钱。难道他真会变出钱来? 如果不是两个人头脑还有一些清醒,都想马上粮价涨到七十五文钱。看王画有什么妙计。 “第二个锦囊出现的可能极微”这是王画谦虚的说法,不是极微,而是必然生:“但防止万一,臣还做了布置。那就是朝廷与国家无钱可用的时候,找李红前来。拆开第二个锦囊。” 李显与韦氏脸上更加古怪,国家无钱可用?怎么可能?虽然棉花的普及,造成了许多纷忧,但也为朝廷带来巨大的税收,去年一年。虽然遭受洪水灾害,税务情况也比武则天执政时最好的光景好。国家怎么能没有钱用? [.] 第五十四章 下马威 二艘船只依次在洛河排行,每艘船只都不看壬…才下派而且每艘船吃水线压得很深,证明都装载了沉重的货物。 这恐怕是唐朝建国以来,第一次带这么多货物上任的官员。 王画站在洛河边,与李裹儿说话。李裹儿似乎感觉上当了,现在后悔。王画只好安慰道:”裹儿,真需要你帮助,看到没有?连李红都留了下来 李裹儿还是不说话,王画只好又说道:“裹儿。等到事情完成后,我派十八艘大船接你去钦州。” “拉勾。” 拉吧,王画与李裹儿拉了一个勾,而且粮食一事完成后,有可能就出现短钱的事,自己连树两个大功,未必是好事。留下一个不痛不痒的缺,让大臣弹劾一下,对自己也有利。而且等到李裹儿去钦州时,都是近一年后的事了,那时候钦州也建设得有些模样,不是委屈李裹儿。 李裹儿这才放王画上了船。 同时李持盈站在会通桥上,只是隐在马车里面,没有人察觉,看着王画上了船,然后船只开始起航小她忽然觉得心中一痛,伏在车帘上,身体几乎软绵绵的倒下去。 茗儿立即将她扶着,问:“小郡主,你怎么了?” 王画没有看到这一幕,即使着到了他也只能一声叹息,无可奈何。 这艘船上有许多人,除了王画与朱企、李雪君、沐孜李外,还有接到王父快信后,从太原赶来的王涵一个叔父,他是要跟王画一道去钦州的。但王画只将府上的护卫带出了一部分。这些人还要继续保护家人的安全。 除了他们外,还有太原王家几个掌柜,他们是到苏州坐镇指挥。 船只一路向南,日夜兼程,几乎没有休息,十几天后就到了苏州。在这里,河船上的货物要卸到更庞大的海船上,这是王画家的船舶。一共是二十艘巨大的船只,有的船只上在苏州已经采购了一批货物。装上了船。旧! 看着这些船只庞大的身影,朱全低声问道:“小候爷,咱们府上一共有妾少船只?” “不好说,因为每天都是新船下水,但我最近得知的数据,是在正月,象这样的海船大约在三百三十几艘。” 朱全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吐了吐舌头。 但在苏州,王画耽搁了两天。 太原王家已经6续派出了人选,王画也派出了人选,叫叶柯。这是掌管王画家几座瓷窑的大掌柜。原来是一个落第贡生,因为屡次科考不中,心灰意冷,在乡间教书谋生。日子过得很艰难。后来被宋问掘出来,因为他在算术上的天赋,虽然是一个外人,在王画授意下,开始接管王家几座瓷窑的经营与账目管理。这几年心存感谢,对王画一家忠心耿耿。这也是王画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掌柜。 所以王画需要时间,无论他再有钱有势,底蕴不足。 王画与这个叶老夫子共处了两天。这两天,王画一直向他讲解一些原始的资本操作知识,以及这一次操作所注意的事项。叶柯听得很仔细。有时候怕忘记了。还用笔记了下来。王画看到后很满意,也许叶老夫子天赋不是很好,但勤能补拙,这份认真也能将天赋弥补一点。难怪当初宋问与萧亚轩两人都鼎力推选此人。 直到第三天。王画才在苏州转悠了一下。 即使是现在的苏州,也是唐朝重要的城市,抛去逃户,还有六十多万人口,几乎是钦州的六十倍。当然。这时候除了六朝古都建康没落成一个县城外,其余的如润州、扬州、宣州、杭州,都有五十万以上的人口。在整个唐朝各州县中。除了近两百万人口的长安与近一百二十万人口的洛阳外,也是一个个。怪兽的存在。 主要是得自这里是天然的渔米之乡,气候四季分明,适合百姓居住导致的。而且向外州县输送粮食,这一带几乎达到这个总量的三分之二。因此。郝鹏飞选择这里,作为主战场。既然郝鹏飞选择了这里,王画也选择在此处,与他交锋。 为了以后有人找麻烦,王画还特地拜见了苏州刺史。 也许岭南还不知道王画为什么到岭南,但苏州离京城也不是很遥远,苏州刺史早知道王画去岭南的内幕。这不是贬职流放,而是王画主动前去的。因此没有怠慢。王画隐晦地说了来意,并且带着几个负责的人,替他们做了引见。 苏州刺史也不想到其他,经营粮食嘛,也不是王画一家,苏州粮商不知凡几,立即答应下来。 然后王画才回到船上。 这时候船上的货物几本上装却好了,只是多了三百多个人。上了船。这是王画从各地调来的心腹,带到钦州的。除了一些身手好的护卫外,还有各个能工巧匠,以及一些读书人。王画也不隐瞒。结果李显在洛阳得知后,过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大手笔。” 是大手笔,只是王画如果变不出钱来,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家中积余下的钱,将全部用完,老魏在心中担心。 但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 船队浩浩荡荡地沿海向南,到了泉州与广州6续地有十艘船只加入,但这些船只上却装满了鸡鸭鹅蛋,以及近万只活的禽类,还有三万头小猪崽子。到了孙,二夹后。又有十艘大船加入讲去。但这十艘船卜全部装膛”食 早朝时先后听到这个消息,君臣倒吸一口冷气外,然后久久不语。 倒是这个消息传开,许多百姓听到后。对那个什么什么州的百姓艳羡不己。但这个消息渐渐南传,终于在南方的一些逃户与贫困的百姓。开始向钦州流窜。 但王画却在苏州船只将要疼航时,悄悄下了船。 带着朱全与四名护卫,骑着马,拿着王画利用在户部任职时,做的过所,一路飞奔,直奔永州。实际上从衡州向南,即使没有到岭南云贵,因为山区多,居住的多是少数民族,朝廷就不怎么看重了。这就包括永州,所以柳宗元在《捕蛇者说》中,将百姓写得那么凄苦。但湘江自永州始广,如果能将这条道路打通。将会使无数人受益。 海路漫长遥远,王画提前从永州出,途经道州、桂州、昭州、象州、贵州广西贵县、浔州、横州等州府。或者因为变动,经过的州府更多。王画提前做一个初步的考察。 虽然自永州后,度放慢下来,但前期六人赶得急。当王画来到钦州时,船队还没有到达。 王画带着朱企翻过了十万大山。就到了钦州境内。 来到了钦州州城,一看,朱全都傻眼了。 一条“大街”街道两边很少能看到象样的房屋,特别有几户人家格外显眼,其余大多数是茅草棚与吊脚竹楼,估计钦州人嘴中的一年两风,龙丹风与泛秋风一吹,一半房屋会吹跑。如果不是看到一个破落的州衙,两家小客栈,以及一个小妓院,还有两个小酒馆与两间杂货铺,朱全都怀疑不如王画家乡青山沟来得繁荣。朱企默然了半天说:小候爷,你真挑了一个好地方 王画笑笑,朱企反应在情理之中。这是不好的一面,但也有好的一面。不说钦州的天然地形,这个港口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就说当地的百姓,到了这里,真正汉人很少了,大多数是黎、壮、苗、京族人,但现在没有这些说法,朝廷几乎统一称为蛮人或者夷人,洞人。或者带上地名,比如罗辨洞、蔡龙洞、抚水蛮等。 这些夷人因为文化落后,有时候很野蛮,这是缺陷,但能吃苦,手都很巧,就象黄道婆的仿织机,就是从黎族学来的。王画也在街上看到了,虽然有些少女衣服布料很差,但绣的图案很精美。 百姓手巧,能吃苦,这也是一种优质资源。 还有一条优点。就是这个小州城,居然建造了高大坚固的城墙。但知道内情的王画与朱全却不认为这个城墙是好事。 他们找一间客栈住下,这时候两名中年男子找上门来。这是王画提前按排进入钦州的人手之一,总共一百二十多人。他们比王画又提前了七八天赶到这里。两个人向王画行过礼,其中一人拿过来一大包东西。 这是当地的材料,王画将这包东西打开,翻看了一下,眼中有了一些喜色。他看到陶瓷土与高岭土,还有砖瓦用的粘土。除了这些土质,还有石膏、石灰岩、花岗岩。最让他感到高兴的是看到媒。有了煤,许多事情就好办了。 王画说声:“辛苦了 让他们坐下,另一个大汉又递过来一包文书,这是这几天,这些人听到的一些消息。 王画将文书打开,一一翻看,同时也给朱企的览。 王画看完后将公文合上,有不少坏消息,但也有一些好消息。至少没有王画想像的那样糟糕。 正因为这些文件,王画原本打算再在钦州观察几天的,但现在改变了主意。 第二天,王画就来了州衙。 换作其他州府,一个州除了刺史外,还有别驾、长史、司马各司参军司,捉笔刀吏、幕僚与衙役,有的州府还是府兵与驻军。但钦州除了一个刺史外,只有一名长史与一名司马,还有几名衙役。其他的一律没有。至于下属五县。情况更差。正常的县除了县令外。还有县承、县尉、主薄,甚至还有各曹曹史。钦江、安京、内亭、遵化与灵山县,除了一名县令,还有一名主薄以及几名衙役,其他的也没有了。 当然钦州一个县只有两三千人,如果象巩县那样养活上百个官员与衙役,老百姓全体会破产。除了这些,在钦江县西零有一处戍所。里面有几百名士兵,可就是这些士兵,却是王画执政后,最大的难题。 王画递过信符,与钦州刺史易事远交接官印。王画看到他眼里有些惊慌,不是对了符。交了官印就了结的。还要检查官府公文账目,现任官员检查无误会,才能将官印接过来。但如果没有检查出来,前任有什么问题,现任必须承担。 王画通过易事远闪烁的眼神,知道他心中有鬼。 不过王画知道他只是一个傀儡刺史,就是贪也贪不了多少。况且钦州现在的状况,又能从百姓头上拨去多少油水。因此王画将公文账册接过来,交到朱企手上,并没有查看,顺利交接。 易事远又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开始悄悄打量王画。对王画前来钦州的内幕。钦州还不大清楚。但知道他前来了,于是谣传纷纷。但最多的谣传就是王画因 但当地的百姓对王画因为离中原远,不太清楚,可易事远却知道王画一些底细。因此心中有些好奇。 敢情将王画当作大熊猫。 王画没有理他,既然接手了。他开始召集八名衙役,只有两名衙役在衙门里面。但不远,一名衙役站在衙门门口一声大喊,钦州城整个小百姓都听到了。几名衙役一起走过来。除了钦州州城就在灵山县城中,王画让他们到其他四县。将四个县的县令与主薄一起召集过来。 到了下午,一个人都没有来小倒是王画一个手下进来禀报,说是几个县令来是来了,但正在城里面一家酒馆里与宁长史喝酒。 大约因为王画没有翻看账目,揪他的尾巴,易事远低声说道:“候爷,得过且过吧。这是他们在有意给小候爷下马威。” “小下马威吗?。王画嘿然一笑,好象是有那么一点本钱儿。 宁长史,出身于钦州最大的豪族宁家。自南陈时。钦州宁氏与番离吕氏、高凉提氏齐名,史称“百越大姓。”占有无数财富奴隶,称雄割据一方。在宁睦与长子宁猛力经营下,到陈末隋初控地东西达千里,南北达五百里。曾经以一家之力。几乎使隋朝无法统计广西,还是隋朝官员令狐熙用了安抚手法,使宁猛力归顺。 钦州得名也是隋文帝取钦顺之义,将安州改成钦州的。到其孙宁长真兄弟更加凶猛,曾与欢州刺史李晕率兵一路攻入林邑国都,自此林邑国对中原朝贡不绝。到了唐高祖手中,命宁长真为钦州总管。统领钦州、南亭州、玉山州等3州8县。宁长真死后,李渊又任命其子宁纯为姜州刺史,族人宁道明为越州刺史。使宁氏势力扩大到雷州半岛。 当然,也带来了许多好处。比如因为宁氏,许多落后山区得以开拓,一些先进文化得以可进。再比如推动了一些手工业的展,在钦州现在出现了一些陶资器制造业、造般业与冶炼业。这些工业虽然落后,但为王画治理这个地方带来了一些基础与人才。还有宁氏家族喜欢创建城镇,这个州城的城墙。就是宁家修建的。不然交给朝廷。不要说这个高大的城墙,有可能只是一堵泥巴墙。 但相比于这些利处,宁家汤天的权焰,成了王画治理钦州最大的阻碍。 至于宁家权焰到了什么地步小还要从韦皇后说起。 李显想让韦氏的父亲韦玄贞做侍中,被裴炎反对进谗,结果被老武流放到房州。韦玄贞流放到钦州,韦玄贞在钦州忧郁病死,宁家嫡系宁承基兄弟,乘机强娶他的两个女儿。玄贞妻崔氏不答应,于是宁承基将崔氏杀死,她的四个儿子小也就是李显的四个大舅子逃命到容州,还是被李承基追踪杀死,仅剩下两个女儿侥幸逃回京师。 虽然当时韦家是流放,但也是皇亲国戚,但宁家照样生杀予夺,为所欲为。可见宁家的权焰。 因此。象易事远这样的小人物,只能做一个乖乖的傀儡刺史。 但易事远看到王画说完这句话后,与他身边的那个幕僚朱全相视一笑,笑完了,朱全从怀中拿出一面锦旗来,让衙役挂在衙门门口。微风吹来,旗帜打开了,一面旌旗小上面书着一个血红的唐字,旁边还有两个小字:威武。 这一两小三个腥红的字,在南海的微风吹拂下,格外的醒目。 易事远不知道,随着这面旌旗挂出后。王画到钦州第一件大事即将拉开帷幕。 他更不知道会生什么。但他从王画眼神,隐约地察觉出什么,这让他很担心。 王画却若无其事地,在易事远交出来庞大的公文中翻找。一会儿找出来一个卷宗,王画打开。 易事远看到王画翻看这份卷宗,脸上更是色变,心想这回善不了了。 果然善不了,王画让他两名手下出去将民女张翠一家与佃户刘大壮一家带到群门。 至于钦州的八名衙役王画根本就不相信。 两户人家都在钦州城里,不一会儿就带了过来。 但这时候,衙役进来禀报:“王使君,大事不好。” 王画早就听到外面的喊声。他没有提问”走了出来,看到一个黑黝黝的中年大汉带着十几名家丁小手中还拿着武器。 看到王画走出来,这个大汉斜着眼睛,轻蔑地问:“你就是新上任的王刺史?” 王画也不生气,抱拳说:“正是 “那你难懂不懂规矩?,小 “什么规矩?还有,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某就是宁长史,为什么要翻审此案,难道你想与我宁家为敌?在钦州,天是宁家的天,地是宁家的地。这就是规矩 说完了,他让下人将那面旗帜扯了下来。还用脚狠狠地在上面踩着。 王画还是微笑,让他踩完了小他说道:“宁家的规矩我不懂,我知道的规矩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是你的上司,你身为属下,已犯不敬之罪。现在明知道旗帜上有国号,还如此践踏。那我让你明白什么叫规矩!” [.] 第五十五章 障眼术 ”约泣个牛长史听过圭画此威名,看到王画说宗老洲爪,口冻后退。 但这些家丁不知道王画是何人物,毕竟这是岭南偏远之地,有可能连王画的事迹知道的百姓都不多。 主人受侮了,家丁一涌而上小有的还张开弓。 王画看着这十几人,如果他高兴,顶多十分钟,就会让他们全部趴在地上。当然,进入山林了,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也许还能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 王画身体只是闪了几下,一名家丁手中的弓就到了王画手中。 他将弓拉开,一把铁臂弓,但铁的质量很成问题,王画连力气也没有用满,“叭嗒”一声,弓就断了。 王画身体又闪了闪,这回抢过来两把弓箭,再次伸出手臂用力一拉,两把弓的弓弦再次从中间断了。 王画的神力,使这些家丁吓了一跳。王画扯断了弓,说了声:“滚!” 将他们吓走,对于这些人,王画都怕脏了自己的手。而且即使到来的风暴,王画只是作为朝廷这次安排的一个障眼术,没有必要,因为朝廷这次血腥的行动,如果自己处理不恰当,将来在钦州多少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 而且这一次韦皇后也让他心寒,对朝廷让周仁轨带兵镇压宁氏家族,王画赞同的。而且是李显自己向王画透露的,如果王画不到钦州无所谓,这是宁氏家族与韦家的私仇,象这样的土霸王在岭南很多。 但王画到了钦州,宁家就碍了王画的事了。但也幸好王画点醒了韦氏,韦氏难,不然王画这一次到钦州有可能因为宁家的存在,会有许多的麻烦。 但这一次用兵,韦皇后的旨意,居然与王画一点关系也没有。并且因为宗楚客的建议,居然用自己做障眼术,使宁家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让周轨好一网将宁家打尽。 这让王画十分不爽。 到底还是李显忠厚一点,为了弥补王画,让王画担任钦州刺史基础上,再次担任了钦永钦昆两路观察修建大使,可以事急从权处理。也就是在钦州拥有更多的实权,甚至在修建两路上可以处置相关不力的官员。有了这一条圣旨,就是王画以后有逾制的地方,只要不是谋反,朝廷都可以宽宵。 但王画还是不爽,好歹自己还是她的半个女婿,而且自己还与李旦父子开始敌对。 不过宁家的事始终要解决的,本来王画还准备观察几天,但看到手下递来的文件,意识到宁家在钦州的地位,就如同这个宁长史所说,钦州的天就是宁家的天,钦州的地就是宁家的地,连自己手下这几天都是小心翼翼地渡过的。有可能他随时都能被宁家现,所以提前难。 不过宁长史与他的手下还没有离开,王画叹息一声说:“宁长史,就是你的族兄宁原梯见到我还恭恭敬敬,我不知道你那来的胆量,敢带着一群下人,就想对我不利?” 宁原梯是宁长真的孙子,在十七年前。赴京殿试,考中进士第九名,朝野震动,认为他出荒服。得上第,就象一个英国人,来到中国与全中国人比赛说普通话得了冠军一个,很了不起。老武立即破格让他担任秘书省校书郎,累官至正五品的谏议大夫。 这是宁家最大的光荣。 听到王画这样一说,宁长史一脸狐疑,终于带着人退了下去,但临走时还丢了一句狠话:“希望你识相一点。” 王画也懒得与一个死人计较。 他回到公堂,向张刘两家人问道:“如果你们有冤情,请向本官奏来,我会替你们还一个公道。” 这是一起双命案。张翠因为长得漂亮,被宁长史的儿子看中,抢到宁长史的府上。钦州城中那几间引人注目的房屋,几乎全是宁家的。其中除了最好的府第就是宁长史的府第,但宁家的祖宅却在另外一处。 但张翠自幼与刘大壮相爱,因为刘家是佃农,张家人一直没有同意。遭到此难后,刘大壮跑到宁家要人,让宁家活活打死了。听到这个消息后,张翠在宁府自杀。 于是两家人到衙门打官司,结果可想而知。官司没有打成,让易刺史判了一个诬告,各打了二十大板,打出公堂。轰出公堂后,此事还没有了结,宁家的人再次找上门来,将两家人一顿毒打,于是两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上告。 所以王画前面将两家人传来小后面宁长史就得知了消息,带人找上门来。 但两家没有一个人吭声。 王画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们子女惨死,可畏惧宁家的威势,竟然有冤都不敢说出来。 他说道:“你们退下去吧。”宁长史退回酒馆,开始还有些害怕,但一会儿心中后悔起来。因为王画只是扯断了三张弓,并没有动手。难道王画只是色厉内挂,虚张声势? 当听到他前面离开,后面张刘两家的人就放了出来,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但心中多少有点不爽,因为王画折了他的面子。他立即安排人回到家族中,调几个身手好的人过来,这是准备折辱王画的。到了这时候,他还没有真正对王画动杀机。毕竟王画是朝廷的刺史,如果能不杀最好。 但并面的人刚出城,后面又接到一个消息。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早出来一百来人,虽然没有穿盔甲,但都骑着马,手拿着武器,先后涌进钦州城,将钦州城的两个城门封死。然后王画带着这些人,在城中开始搜捕,不是抓人,而是收缴所有武器。 宁长史吓了一跳,王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对付宁家?但也不像。就是王画再有本来,想带一百来人对付宁家,那是天方异谆。正在猜测间,二十几名大汉闯进了酒馆,将他手下家丁手上所有的武器收缴了。 宁长史不服气地说:“你们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了,一个彪形大汉走过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让他沾了满唇的泥巴,大汉说道:“当心你的臭嘴,喷大粪会丢掉你的小命的。” 宁长史才不敢吭声。 在州衙里,易事远吓得呆若木鸡,过了半天哆嗦着说:“王侍郎,慎重啊。” 你胆大包天,也要等我离开钦州再胡来啊,现在我还没有走,弄不好连我的小命也丢了。 “我很慎重啊,不然你以为那个长史还能站着离开衙门口?”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还是想一想小怎样写一个谢罪呈吧。”王 这一次为了对付宁家,韦氏让周仁轨动用了两万大军。想一想整个广州都督府下辖的十一州总共多少人口吧。不但将广州都督府的军队全部调了出来,还秘密抽调了福建的一些军队。 可想而知,韦氏对宁家的仇恨。 在韦氏滔天的雌威下,不但钦州宁家。就是钦州这些官员,都有可能难逃一死。 不过王画没有说,否则他有可能因为胡思乱想,利用一些小手段,将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看到城中武器收缴得差不多了,王画才在城中出布告,说因为钦州政纪混乱,所以暂时封锁城池。几天后处理完毕,会将城门打开,请居民不用惊慌。 贴出了告示,怕不识字的百姓占了多数。又派人喊话。还好,因为宁家的管理,城中百姓大都会说唐朝官话,能听懂王画手下喊什么。 不过他们还是人心慌慌,因为他们看到新来的刺史大人,又让手下削竹尖与木尖。 王画一百来号人怕引人注意小只带着一些横刀佩剑,即使有二十几人带着弓箭,也是普通猎户用的弓箭,箭矢也不多。但从城中宁家几个府上与猎户手中收缴了三十几弓箭,但箭矢还是严重缺乏。 弓箭是守城的必备武器,因此将一些百姓家中的竹子收缴上来,削尖了,做原始的竹箭。又将一些木头削尖,用标枪长矛。同时还做了一些滚木,搬来一些石头做抬石。还拆了百姓家中的大门,用锯子一锯两半,做盾牌。 对此,百姓敢怒不敢言,也常期生活在宁家淫威下,司空见惯。现在新刺史这与宁家某些人的做为,等于是换汤不换药。只是他们害怕,一旦战事起来,他们有生命危险。 夜色降临,好在城中有一些小作坊,不缺乏工具,王画手下有条不紊地制作着这些器具,同时也派了一些守卫城池。虽然人手少了,可钦州城就那么一点大,转个圈就跑过来,这反而对王画成了一件有利的事。 到了二更时分,宁家第一拨人过来了,他们喊城。 王画站在城楼上,向下面说道:“某是钦州新任刺史,现在办理要案,因此封锁城门,还望各位海涵。” 办理要案?钦州城中会有什么要案要办?如果要办,多半也是宁家犯下的案子。而且接到了宁长史送出的消息。王画不提还好,一提这些人更嚷着要王画打开城门。 王画喊了句:“你们反了不成?” 下面传来一片叫骂声,然后这拨人涌到城门前,可刚到城门前,城楼上出现二十几人,手中拿着弓箭,向他们瞄准。 这拨人只好乖乖地退下去。 一夜平安无事的过来,但也为王画营得了时间,经过轮休,这一夜王画手下,还有他们勒令一些城中百姓协助制造成了一大批守城的器械。 到了第二天上午,四百多名士兵来到钦州城下。这就是驻守在西陵让王画头痛的边兵。这些边兵虽然用着朝廷的供给,但都是蛮人,等于被宁家私养了。 来到城前,也没有多说,准备竹梯,就要攻城。 王画再次喝止:“我是钦州刺史,命令你们立即停止行动,否则将以谋反罪处执,杀无赦。” 下面士兵一阵大笑,谋反罪?这里天高皇帝远,连韦家的几个儿子都敢追杀,谁来管你一个流放过来的刺史死活?继续逼近。 王画制止,不听,没有办法。等到他们逼近射程时,下令士兵分成三班,一班用盾牌掩护,一班放箭,一班投矛。一下子到下三十几个士兵,将这些士兵吓退了。毕竟久没有经战事,都害怕死亡。 但在宁家族长,也就是杀死韦玄贞的四个儿子宁承基逼迫下,再次向城门冲来。居然都冲到城墙与城门前,王画又命令一声,从城头上落下来沉重的滚木抬石,又将城外的进攻逼退。 可在这时候,城中传来一片骚乱声,王画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宁长史,带着有可能是从三家宁氏家族府上集合的四十几名家丁,没有兵器,于是从府上找来木棍、铁锹,甚至连切菜的菜刀都出现了。冲了过来。他是想来个里应外合。 王画让手下继续守卫城池,自己来到城墙下,翻身上了马,手上拿着一把大铁锤,这不是王画那对铁锤,那对兵器还在海船上。这是昨天从一个铁匠铺收缴上来,王画看到它很沉重,正好做了兵器。 拿着这把打铁的铁锤,在马背上一勒,冲了过去。对付这些散兵游勇,还没有佩带盔甲,更没有兵器,王画就是砸稻草人一样。一个冲锋。十几个人倒下,有的被击毙。有的被击晕,还有的因为受伤,躺在地上嚎叫。王画将马头一拨,再次冲了回来,又是一个冲锋,再次躺下了近十个人,连宁长史也被他砸了一锤,生死不明。看到形势不妙,剩下近二十人一哄而散。 但这让王画来了灵感,他吩咐二十几名手下将宁家三个府上的所有亲属全部捆绑起来,押到城头上,做人肉盾牌,然后又让手下收缴百姓家中的菜油与铁锅。 弓箭与长矛滚木得留着慢慢用。 听到城中凄惨的叫声,宁承基沉不住气,再次让士兵攻城。 这回王画更好办了,将宁家的人往外一推,城外的士兵没有一个人敢向城头上放箭。然后安心地等到他们来到城下,用木碗舀起烧滚的菜油,一人一碗,不能浪费。当然一碗滚油不会至人于死地。但这个滚油淋到身上会有什么后果,城下三十几名士兵中了这个油弹,一个个小痛得在地上打滚。 宁承基一看,这回遇到了一个扎手的主子。 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停止进攻,但派人回去调集更多的家丁豪奴过来。到了傍晚时,四周黑压压的一团,王画目测了一下,几乎在一千人出头。也幸好宁家苦心经营,将这个城墙修得高大坚固,反而让他们自己的吃了苦头。不然王画还是没有把握守城。 但无论人再多,也没有作用。王画将人肉盾牌往外一推,是不敢向上放箭,而对方却安心躲藏在人质后面,射箭,投矛,浇油,放石头木头。就是自己不顾城头上族人的生活,将这个城池攻下来,损失也会很严重。 宁承基想了想,命令手下人挖地道。 不怕王画着见,从四面八方开挖,就是王画在城中有准备,也不过一百来号人,堵住一个地道口,两个地道口,还有力量堵 想法很好,但王画看到,开心地笑了。 这一来正合了他的心意。就是宁家度再快,因为顾忌城上射下来的弓箭,从一百多米外开挖,没有三天四天也挖不进城。还没有等到他们挖进城,大军早就过来了。 大军已经过来了。 在茫茫的北部湾上,一艘小渣船几名渔夫奋力划浆,终于在日落时分,他们在接近琼州海峡的海面上,看到几十艘大船驶了过来每艘大船上都挂着一个“王”字大旗。一名“渔夫”拿起旗帜,摇了一个旗语。这支船队舰船也有人用旗语呼应。 几人将小船摇了过去,大船上放下来一个扶梯,几人爬上去。船只上是李雪君与沐孜李,还有一名将军。看到这三人,这几人立即将钦州城生的事说了一遍,并且说道:“二郎说只能坚守三天。” 周仁轨听说了王家的船队后。突然想起一招瞒天过海,在广州时。王家的船队旗号乘着夜色调换下去,也继续向钦州驶来,但落在后面,只有一艘船载着李雪君与沐放李跟了过来。其他打着王家船队旗号的却是广州都督府的船只,上面载满了士兵。这五千士兵将进入钦州港,堵住宁家的逃路。但沐救听说此事后,立即派人通知了在钦州王画的手下。 虽然王画说三天,但宁家不说那支不可用的几百士兵,有多少家丁,王画只有一百来人,面对的情况可想而知。 不但沐放李与李雪君焦急万分,这名将军也有压力,如果救援迟了,王画可不真是一个下州刺史,而且想想李裹儿与王画的关系。立即下令,借着夜色的掩护,所有船只将帆扬满,向钦州洪出。 到了四更,除了在琼州海峡遇到的十艘粮船,因为满载落到后面,其余船只全部到了钦州港。港口里还停着几十艘船只,但大多是小渔船。这个将军下令,将所有船只与港口派两千士兵封锁起来,带着其他士兵向钦州城出。 在傍晚时分,另一个方向,在六万大山,横州与廉州交界处。两人骑马狂奔。终于借着夕阳的余辉。看到山道里涌过来无边无际的大军。 两个人迎了上去,来到军队前,将王画写的信交到领的将军手中,这人正是周仁轨。 看了信,同样不敢怠慢。比起在海上他那个部下,他知道的事情更多。皇后对王画不是十分信任,但肯定没有杀机。否则李显不可能再二连三地加职给王画,连自己的广州都督之职都差点让给了王画。况且有李裹儿的垂青。 因此。他立即亲自带着三千精骑,飞奔钦州。同时分出两千精骑。顺着向北,顺着横件沿着郁水,直奔芭州向南,分成两部,向钦州包抄。剩下的一万步兵分成四部,分别从横州到廉州、6州向钦州包抄。 这是要对钦州宁家斩尽杀绝了。 茫茫黑夜里,两万大军先后展开了行动。钦州城依然不安静。宁承基想利用黑夜起了两次进攻小但也师老无功,直到四更时,才停息下来。 不过王画也有压力。虽然击败了宁家数次进攻,也有七名手下牺牲,十几名手下带着轻重不等的伤势。因此,他只说了三天,这个三天是他力量的最大范围。侥幸宁承基将心思放在地道上,不然伤亡更重。 但因为王画的顽强,也将宁家视野集中在钦州城。周仁轨两万军队临近钦州居然宁家毫无知觉。这也实现了宗楚客的“战略目标”让王画成功地做了障眼术。 天亮了,宁承基看到伤亡惨重,也没有心思攻城,于是下令征召了更多的百姓,为他挖地道。王画也借机正好喘息了一下。 但到了己时,出现了转机,李雪君与三千军队率先赶到了钦州。看到了几千大军如神兵天降,宁承基赶到事情不妙,率先逃跑。聚在钦州城下的数千人看到宁承基都逃跑了,一个个也撒腿就跑。城下一片混乱。 可没有多久,东北方向,扬起了一片灰尘,一支骑兵赶了过来。 王画急切之下,打开城门,骑上马,出了城,一边奔驰一边喊叫:“切不可伤了无辜的百姓。” 本来钦州就那么一点儿人,让周仁轨放手砍杀,人更少了。以后到哪里弄百姓来建设钦州? 这不是不可能,特别是宁承基胁迫了近千无辜的百姓参与进来,周仁轨杀他们有正名,也能立功。因此,王画立即阻止。但因为王画的这个阻止,无形地为他在钦州赢得了民心。 以:说一声,王画与李隆基的关系,不是现在所写的这样。扎合陵那个坑将随金城公主出嫁吐蕃揭开,随着这条线,王画会找到邸子巷的刺客。至于大笔的钱以及人才粮食,不是王画掉进钱眼里面。还有血字营的将士,李重俊,那是第七卷王画玩弄唐朝的资本,金城公主的孩子与阙特勤的盟约,将会使王画找到一条重新掌控血字营的理由。第二次绑架玉真公主与写信给韦氏是一人,但不是李旦,也不是张质他们,更不是几大家族,这个人有意造成韦氏与李旦对王画狐疑,让王画对他们产生反感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有可能会出乎大家的意料。李裹儿第一个孩子的流产,将会使李裹儿在母亲与王画之间做一个选择。请各位稍等几天,这一卷将会使这些杂乱的线,一起理清楚。到钦州这一段,我想压缩下去。但没有办法过渡,并且这一段正好吃掉张质王申郝鹏飞的经济,让他们成为一个历史。所以迟疑了两天,还是写了下去。 有些人喜欢盛世大唐,我这样写很反感。但我选择的这个时间段,确实是唐朝中前期最混乱的时间。而且搀杂了工艺品,应当是一个很好的题材,可惜后面确实没有写好。有时候自己想想,觉得很惭愧,觉得对不起大家。有可能因为自己想写好一个作品心切了,反而落了下乘? 矫正一个错误,前面说交州人口最多是错误的。看了新唐,广州是二十来万人,而不是旧唐书说的五万几千人,旧唐书也说了广州户四万二千二百三十五,如果是五万来人那是不合理的。人口第二多是张九龄所在的韶州,十几万人,交州是第三,近十万想想神伤,越南北半部至少严格说起来大半是真正中国人的后裔,然后是八万人的桂州。 [.] 第五十六章基础 几王画的阻止下,周仁轨才没有乱杀无 这一次周仁轨带领两万大军,光是后勤就是一笔很大的花费。也是王画,如果是别人,无法阻止周仁轨。 但在两万大军围捕搜杀之下,钦州宁家的族人、兵丁与家奴几乎被杀掠殆尽。连几个县的官员与衙役,也大半被周仁轨杀掉。还好,王画手下提前来到钦州,得知其中有六个官员与二十几个衙役平时品行还算不错,被王画从周仁轨的刀口下抢了下来。其代价就是默许了周仁轨对宁家财产的洗掠。 可让大家感到奇怪的是周仁轨只灭掉了钦州的宁家,宁家在其他地区的支脉,却没有动弹。连在其他州县任职的宁原梯、宁道务等官员。朝廷都没有废黜。 后来太原王家那位长老问起此事时,王画没有回答,到是朱全替他解释了疑虑:“宁家虽然因为势力,在地方上为所欲为,但没有谋反大罪。况且就是谋反了,朝廷也只能以安抚为主。否则引起各溪峒酋疑虑,整个岭南不稳。这个后果就是朝廷也不能承担。况且皇后也报了仇,因此就此收手。” 是报了仇,尽荐王画尽力从周仁轨手下抢人,还是让周仁轨杀掉近两年人。 整个钦州笼罩在一片恐惧之中。 可事实上,有许多百姓同样拍手称快。如果不是周仁轨杀的人太多了,对钦州来说,到是一件幸事。 也为王画带来巨大的好处。钦州宁家一除,成了一片真空地带,王画想要画方就画方,想要画圆就画圆,再没有一个势力对他干涉。 第一天王画骑着马,跟着周仁轨的军队,监视他们的作为,到了第二天,王画让这项任务交给了李雪君与朱全,他跑到钦州湾查看地形。 因为船队就要到了,其他物资还要好一点。那些禽类与小猪崽子,放在船上,时间可不能太长。这次查看地形,第一是看新城的选址,第二是查看宁家的码头,第三就是寻找盐场! 这三条将关健到以后钦州的展。 最后他心中的新城选址与后来的钦州,不约而同地将主要城址放在钦江的西侧。必须在钦江两岸,因为考虑到码头,特别是现在的技术,码头也只能选在钦江的入海口处。好在现在没有万吨轮,百万吨轮,最大的船只,恐怕在王家,也不过一千吨略略出头。就是这样,这几艘船所过之处,皆是一片惊讶赞叹之声。 因此新城选址不能离码头太远,只有选在钦江两侧。钦江东侧地势低洼,还有许多沼泽,以及海水蔓延过后造成的盐碱地,如果水利工程得当,倒是一个适宜种植与养殖的地区。但不适合造城。相反,西侧地势更高,还有几个小山,因为地势高低不平,居住的百姓很少,适宜拆迁。而这几座小山可以作为以后的风景区。西北地带还有一些湖荡,也可以建一些水坝做水库,一是调控水利,二可以养殖,也可以旅游。 至于码头,必须要重新选址,宁家原来有一个码头,但船只宁家也没有王画远大的想法,只修了一个粗糙的码头,自给自足。水位十分浅,昨天凌晨,王画那十艘装粮的海船,就没有办法靠到岸边。必须借用小船,当作浮桥,才能使货物转移到岸上。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必须重新修建一个码头。 到是盐场让他很满意,在钦州湾的两侧,也就是后来犀牛角与防城市的地方,王画现了大片可做晒盐的场所。现在却是一大片空旷的滩涂,不会因为田地与百姓产生纠纷。 王画骑着马,转了一天,还看了现煤矿的地方,在钦江的两侧,但离新城选址都不太远。 看完了地形,王画开始下命令了。现在钦州五县政府机构几乎瘫痪,不过这个政府也只是宁家的政府,似乎与唐朝没有多大关系。当然,现在也将变成王画的政府,不过王画一两年后还会将它交给朝廷。这就是两者的区别。 所以王画,将那六个官员喊来,包括钦江县的县尉与主薄江万诈、兢巍敏,安京县的县令郑辆,内亭县的县令举赴忠与遵化县的县令与主薄邢屏、浦拭焦,三个汉人,三个夷人,至于灵山县,因为是宁家的大本营,没有一个逃脱,连原来的刺史易事远王画本来想说情的,周仁轨拿出一叠证据,王画无言以对小也让周仁轨命人斩了。没有办法,李显给了他事急从权处理的权利。于是抛去内亭县、安京县与遵化县外,王画让浦拭焦代任钦江县县令之职,邢温代任了灵山县县令之职。朱企做了钦州的驾,藐巍敏担任了临时的钦州司马。至于各县主薄,让各县县令自己在当地找读过一些书,品性忠厚的长者,临时担任。 将临时框架搭起来,王画开始下令,让各县的县令派衙役与王画手下,向钦州各处传达命令。立即到钦江入海口两侧集合,参加劳动。不论男女老少,只要过十岁无病在身身体健康者即可,一人做一天活为一工,八个工换一头小猪崽,两个工换一只鸡,或者三个工换一只鹅,当然也可以换其他生活与农耕工具,与棉布粮食等等。也就是换成钱,一个工大约二十几文钱。有点低,但王画提供一天三餐,并且不论男女老幼,壮年还可,老年人与少年人能做什么事? 这是变向地将物资向百姓手中放,王画又不想他们不劳而获。因此让他们劳动,事实上马上钦州也需要大量的劳力去建设。 因为没有多少百姓识字,因此王画让各县令与衙役还有自己的手下,去挨村挨地喊话,让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六个官员也没有弄明白王画需要这么多劳力做什么,但对百姓是好事。 从布到粮食到生活农耕用具,再到鸡鸭鹅小猪崽子,王画几乎全包下来了。也等于将百姓所需要的东西全部包满,连副业都承包了,能不是好事嘛。几个官员立即前去执行。但这时周仁轨军队还留在钦州继续搜捕,整个钦州仍然动荡不安,听到命令了,可百姓们都犹豫不决。直到意将物资放在甲板上招引百姓,就是这四十艘庞大的海船,也让钦州百姓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终于有百姓带着简易的住宿用品,向集合点出。 王画依然没有让他们参加劳动,而是经过一天培。不过也算是一个工,还提供伙食,结果后来有的百姓偷懒,刻意数次参加这个培领工,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后哭笑不得,不得不下令每一个人只能参加培一次。 这是传授套种养殖知识。 为了让百姓留下更深的印象,王画让朱全用海沙做了几个模型,然后找几个识字的人,按照王画写的小册子上说的开讲。讲猪与禽类与水稻、荔、鱼还有果树、麻、桑、甘蔗,多种套养。 虽然不难,但现在还真没有多少百姓意识到这个问题。即使有百姓这样做,也只是凭借直觉去做的。 这不是为王画带来财富,甚至会贴补耸多经济,但这是钦州展的基础。只有钦州所有百姓富裕了。才会使四面八方的百姓涌来。否则就是现在钦州的一万来人,还让周仁轨杀了一千多人,修道路都困难,更谈不上开创一个城市。 一天培完了,再通知两个消息,第一是今年元旦整个钦州将选出养禽业、养猪业、种粮、种水果、种甘蔗五个冠军户,每户奖励一百得钱,怕百姓弄不清价值,王画让人又说了,或者两百五十石粮食。这是刺激百姓劳动积极性的。 第二是今年除了向朝廷交纳的土贡金、银、翠羽、高良姜,钦州百姓税务全部免去。就是征也不过几千维钱,对王画要做的事于事无补,不如将这个税务免去,让他们安心生活。 听到这两个消息,欢声雷动。 这才将他们带到钦州湾两个尖角,修建盐田。这不是一个小工程,必须将所有滩涂平整,筑上田坝。不过好在人多,反正王画要求也不高,拿着工具,早上太阳出来了劳动,晚上太阳还没有下山,就宣布休息了。几乎连一个监督的人都没有。而且一天三餐里还时不时夹杂着荤腥。如果不放心,随时一个牌子,一家做了多少工,上船去领去自己需要的东西去。弄得百姓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结果到最后,整个,钦州的百姓都涌了过来,有的妇女还背着孩子在劳动。 近万人劳动的结果,很快一片片盐田整理出来。 王家的长老还莫明其妙,因为现在还没有这种晒盐方式取盐,历史上有的说是晚唐以后,有的说宋朝,有的说明朝,出现的时间无法考证,但王画现在没有听过谁有这种方式取盐。于是他询问王画。 王画答道:“取盐。”这个长老听了脸上一喜,然后脸色又灰暗下去。沾到一个盐字,无疑代表着无数金钱,但盐业属于国家管理的,除非走私。可以王画的德性,他是不可能让自己家族走私的。 王画知道他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伯父,这个钱,咱们不能要,会烫手的。但有了盐业,会有多少工人,还有商人前来采购,就需要定居的地方。不然就是建了新城,那个来购买房屋,这才是我们取钱的正道。” “可靠一个。盐恐怕还形成不了气候。”这个长老有些担心,来了好几天了,风景也不错,现在又不怎么炎热,连传说中的瘴气都没有看见。 王画听到后笑笑不语,不是没有看到瘴气,钦州属于海边,想找瘁气当然找不到了,再往内6走一段距离试试看?虽然瘴气没有前世玄幻小说中说的可惧,但因为里面夹杂着许多有毒的**气体,有的瘴气毒气含量严重,人遇上了还会九死一生的。只有人口多了,**物少了,漳气也就自动消失了。 而且钦州也没有这个小长老想像的落后,不过人太少了。若大的钦州,五个县,只有一万来人,也许太原边上随便拿出一个小集镇,都比整个钦州的人口多,更不要说苏常等江南各州。 因此对于王画说建城,一直很怀疑。 王画再次一笑说:“如果靠一个盐业,那是不行的,而且盐工也在海边,不可能白天到盐场,晚上到城里面来居住。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说到这里,他自信满满。 晒盐,也不是王家这个长者所想的那样,现在晒盐还是很笨拙的,一块很大的盐田,取不了多少卤水,再将卤水引入结晶池,慢慢让太阳蒸与风力吹拂,结出结晶体。这就是粗盐,严格来说还有后继的工作,可惜王画不会了,但现在也没有那个百姓讲究。 只能说比煮盐效率高,但同样需要大量工人,占地还极广。如果王画不是挂着官府的名义,而以私人,光是购买这若大的地方与平整出来,就要不少钱。虽然是滩涂,如果是普通商人,不伸手是滩涂,一伸手官府就将它当作宝贝了。 王画取它的目标是拉动工商业,提高百姓就业率,让他们从农民向工人转换,同时也为钦州带来税务与财富。当然大头还会让朝廷得去。 同时另一项工程同时在开展。那就是人工孵化,后来民间的炮房。本来在海上就许多天了,虽然这些蛋是从泉州与广州购买的,到了这里,天气还不算太热,也有极少数蛋开始变质。 因此得立即进行,这个杭房就放在新城范围内。 人多力量大,一天就搭建起来,王画拿出温度计,交给招骋过来的百姓操作技术。这对新城作用还是不大,也得不到多少财富,只能说是锦上添花。主要是让钦州百姓家中多一些禽类。但由于运输不便,只好采用人工孵化的办法。这不是在钦州第一次采用,去年在大洋洲就开始采用这个办法,饲养家禽。还有为以后钦州大型养殖业创造了条件。 周仁轨也完成了扫荡,反正离这个词不远。 除了砍了许多人头,特别是宁承基的人头,用石灰放在盒子中,送到了京城,宁家几乎所有的财物洗掠一空。至于会上缴多”五画也不想杳留下十几处宁家豪华的府邸。但房小下,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王画只好派百姓打扫了一下,等到以后钦州展起来,将它以合理的价格出售。 但也为王画带来第二个好处小那就是宁家的田地,周仁轨还没有办法将这些田地带走,在钦州地皮也不值钱,因此没有过问。但他确实动了将宁家部曲押走的念头,结果王画沉着脸说:“周都督,不要太过份 周仁轨这才讪讪地挥消这个念头。 周仁轨前面一走,后面王画利用手中的职权,将宁家所有佃户与部曲划为良民,并且将宁家的田产平均分配下去。但留下了一部分良田。这是为迁移新城百姓做准备的。 新城依着钦江,王画规化了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占地四万多亩,一共三十二个坊,留出了两个最大的坊作为集市交易场所,也表示了王画的雄心勃勃。 但这块地皮上还有几十户百姓,王画允诺了为他们建造新房屋,并且将宁家原来的田地拿出来做补偿,或者到盐场做工,动援他们搬迁。没有多少难度,可都选作了要宁家的良田,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去盐场。 王画只好叹息一声,毕竟这是。一个重农轻商的社会体系,一时无法扭转过来。 安顿了这些百姓,王画这才下了一条命令,凡在钦州修建新居者,必须经州衙许准,这不但是为了新城地皮升值做准备的,而且想要成城,必须统一规化,以后来的人多了,东造一个房屋,西造一个房屋,不但不好,也成不了城。没有一个大城存在,钦州还是没有办法展起来。通过这一条强制措施,将人中集中到新城,这也是为了钦州将来着想。 命令下达了,才找来王家这个长者,洽谈卖第六卷黑牡丹第五十六章基础(16:51) [.] 第五十七章 人流 上面标注了甘蔗、菠萝、荔枝、桂圆、祜橙、控檬、柚子的价格。价格十分公道,特别是不易保存的荔枝、桂圆。 而且下面有一份文字,可以用这个价格与各州县签订一份协议,三年之内有多少收多少,并且用王画的瓷窑与太原王家的产业做担保。其实以王画与太原王家的名声,不用担保,也会让人相信。这不是一份协议,而是功绩、民生。象果树还不好说,但甘蔗与菠萝都是当年收获,如果这份合同生效,立即解决了当地的民生。不但如此,象果树家种的,与野生的,这一带不知有多少,只是许多水果,保存时间短,没有办法运出有,所以都掉在地上糜烂了。如果将这个问题解决,老百姓有了好日子过,也代表着自己有了政绩,有政绩就能升官。谁愿意呆在岭南这个地区? 一个个骑着马,乘着轿子,来到钦州,与王画商谈。 但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出来,钦州召收大批长工,每月工薪四到五婚钱,忙季一月可以有三天假期。闲时每月可以有五天假期,并且无偿提供一些简易住房。当然想住得更好一点,有占地不到半亩的小洋楼,售价仅为两百婚钱。如果人多,还有一套更大的房子,占地一亩,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有从山上移载过来的野牡丹、油茶等植物,还有一口水井。如果没有钱,也可以居住,只要一家有两人在这个大作坊里做工,可以贷款,两年贷利息仅为百分之十,三年贷利息仅为百分之十五。每月从工薪里扣除。如果真有两人做工,贷款压力不大象购一个洋楼,贷三年。每月只要付六像来钱。还有两婚多钱,足以解决生活问题。 王家长老也问过这个问题,认为定价低了,贷款利息低了。 王画的回答是,这些都是普通百姓,不能赚黑心钱。而且现在问题是将城住进去更多的人,才能形成城。一旦成了城后,房价自然上涨数倍。那时候才能赚富人的钱,以及形成城后,一些黄金地段的钱。这才是大头。 就是现在的这个价格,抛去地皮钱与税钱还有造价,也能让三家赚上四五十维左右的钱,大套的房子至少会赚上一百维钱。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王画没有说,王画这么一划,面积可不二十多平方公里,有洛阳将近一半大。如果住满,即使环境再宽松,也要容纳两万到三万户人家。现在不是怎样赚钱的问题,而是怎样使人气旺起来。 如果能将整座城市住满,三家获利将会在五百万婚以上,当然这是一个想法。如果王画能在钦州呆上三年时间,足以有信心完成这个。任务,但这是不可能的。 王画需要这个水果,是他要制造砂糖导罐头。 蔗糖是从古印度传到中国的,后来印度炼糖术有所提高,开始用甘蔗汁用火熬炼,加入牛乳与石灰搅伴,经过除杂工序,成为淡黄色的砂糖。唐太宗刻意派使者到印度获取这项技术,因此唐朝也有普及。 但王画制造的砂糖却比这个糖又要好上数倍。将糖汁盛入缸中熬成黄黑色的糖浆,到入另一缸中凝成黑沙糖。再备一缸,上面放一瓦质漏斗,用稻草堵塞漏口,将黑砂糖到入瓦质漏斗,等到黑沙结定,用黄泥水淋下去,黑渣从漏斗流入下面的缸中,漏斗中留下白霜,上面一层非常洁白,这就是白砂糖。这种黄泥水淋脱色法是中国的一个伟大明。可惜始作俑者因为工匠,不能在史载上留下名声。也因此,明朝开始大量出口白糖。 当然,还不能与后世的工业白糖相比,浪费也比较严重,但比现在唐朝的印度炼糖法不知先进到什么地方了。 除了白砂糖,还有将白糖煎熔,和入鸡蛋清清除杂质,待火候合适,投入新青竹斩成的蔑片上,一夜就凝成的冰糖。也是真正的冰糖,而不是三凤四凤小时候含的那个糖块。 王画制造罐头的想法,在他想到岭南时,就在脑海中浮现。香蕉好一点,皮厚能长途运输,只是到了长安洛阳,大多数香蕉拿出来,皮都黑了,看相不好。挂橙也耐运输。可是菠萝与荔枝呢?唐玄宗为了杨贵妃吃鲜荔枝,用了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运回长安。想一想。为了带那么几十斤荔枝动用了多少驿马与驿使? 鲜荔枝对于北方人来说。那是一个传说中的东西。要么乖乖地吃荔枝干吧,当作了大补的东西,宝贝着。 虽然罐头还不是原汁原味,但比荔技干说看相有看相,说味道也有味道,一旦运到北方,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罐头出现的历史如果不是王画,还要到一千多年后,主要就是一个。保存。 蒸汽杀掉微生物的方法,王画弄不起来,但最初的罐头却很好弄。将食物处理好,装入广口瓶中,全部置入沸水锅中,加热半到一小时,趁热将软木塞塞紧,用线加固或者用蜡封死。这个方法,不能使罐头放上十年八年,但一年之内没有问题,有了这个时间,足以让它行销唐朝各地。 但玻璃瓶王画是舍不得用的小也用不起。不过这个问题很好替代,用陶制的罐子代替,如果再高档一点,用瓷罐盛装。 只是遗憾的是因为没有人重视,现在很难得到甘蔗,要么腐烂了,要么做种种植下去,王画好不容易才收集了几百根,还是为了哄小孩子留下来的,并且一大半坏掉。还有一条,因为技术简单,容易被人效仿,所以关健的地方必须要保密。 也保密不了多长时间,只是当它流传开来,三家已经将它利润最大化。 而且为长工提供了条件,现在荔枝龙眼就要上市了,等到下市时,枯橙接踵而来,挂橙过后,甘蔗菠萝又来了,正好一年四季不让工人闲着。 当王画将大概与王家这位长老一说,然后将样品拿了出来,又给他尝了一下。 这位长老哭了。 好东西,甚至他认为比王画操作的地皮更赚钱,但问题来了。到哪里弄钱来。王家现在真的一贯钱也拿不出。这个大作坊,收购水果要钱,开作坊要钱,仓库要钱,器材要钱,为工人做简易房屋 王画看着他焦急万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有再吊他的胃口,说:“伯父,我知道你们王家没钱了。我也没钱了 有钱也不能动,别看那五十一万婚钱放在州衙,修建城墙要钱,未必象洛阳城墙那么高大。但也要用砖石修砌。这么大一圈,王画计算了一下用费,如果真修建起来,最少得用十五万维钱以上。还有州衙也要搬迁过来,州里面其他的用费,比如开办学堂,帮助贫困百姓,没有了税务,公务人员的工资,又要准备几万贯钱。这一算,只能留下三十万贯钱修路。 这是远远不够的。 因此还指卓各个作坊与贸易带来的税收。 这个钱是一文也不能动的。 但钱的问题很好解决,王画又说:“我已经将样品带到京城,进贡给了皇上,同时从苏州向北,选择了二十几个大城市,也带去了样品。并且让手下放出消息,一州只能有一个代理商经营这几样商品。而且各州不能过界经营 这个代理商,意味着一个州独家经营,那么价格也在他们掌控之中。这几样商品让王家这位长老痛哭流啼,其他商人怎能不知道它的商机,并具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唯一无二的商品,但一州只有一个代理商,那么会引起什么样的竞争? 有了竞争,三家就有了话语权,到时候可以提出先给钱给货。王画与太原王家的名声,会使所有商人放心。到时候什么钱也来了。 后面王画没有说,但王家长老不笨,立即就想到。他失态地将王画搂住,说:“这个借鸡生蛋的方法太好了。” 原来因为王涵,在王画家中不清不楚的地位,他还不大乐意。现在他都想将自己两个未出阁了孙女嫁给王画做小腾。 不但如此,王画修城,王家长老开始兴修房屋作坊,这需要大量的砖瓦石灰,于是新城外,出现了几十座砖窑,日夜开工。因为烧窑,煤炭开采又跟了上来。同时又因为罐头,一个个陶窑再次矗立起来。 到处都需要工人,连周围四周的大商人与酋,也参与了钦州的开,这是最早一批的招商。 因为缺少劳力,王画让手下到周围州县放风声,来吧,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来钦州。 是很动心,只要成年人就行,不分男女,那一户人家没有两个以上的劳力?有的五个六个都有。就是两个劳力也是惊人的收入,一年下来有一百维钱的收入。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是一笔什么样的收入? 就连钦州本地,王画提供了猪崽,小鸡,粮食与布料,甚至连耕作工具,都半送了出去,还免去一年税务,都有百姓丢下田地,跑到作坊来做工人。王画没有办法,对于与作坊签订合同的百姓,只好没收田地,放给从其他州县流动过来的百姓。这才终于打消了一批百姓疯狂的想法。毕竟田地是根本。不然差一点,钦州所有农业都荒芜下去。 至少王画还指望钦州本地的水果与鸡蛋清,以及养殖业为钦州做出贡献。 而且在两个。多月后,达到了**,王家长老拿着一份份合同向王画要人要货。合同签了,钱也拿到手了,还有源源不断的各州商户正在飞快地赶来,不愁销路与资金,但要工人,要水果。 王画是钦州刺史,于公于私小都要王画替他解决这个难题。 王画让他催得没有办法,只好与更远的各州县签订了协议,然后将人流祸害到更远的地方。 但其他州县也不乐意了。拿着王画的协议,心里有了底气,甚至可以压低一些价钱,从中为自己谋一些好处。但种植采摘也需要农民本来人就很少了,再跑了一部份,怎么办?于是也学着王画,收留流民与逃户,并且为他们留下来,提供一些鼓励性的政策。 于是各州开始扯皮,连王画派出的手下,都被其他州县现,捉到过三个人,王画费了许多口水,将他们保释出来。 过了三个来月,大洋洲那几个会制造炸药的工匠到来时,各个作坊与窑洞吸纳了一万多百姓,这又造成了酒楼、青楼与各个商铺出现。这让钦州新城,开始有了一个城市的样子。虽然在没有修好的城墙内,还是空荡荡的,不过一排排漂亮整齐的房屋开始林立起来。 可这一万多人,不是钦州本州所出,都是从其他各州县挤过来的。 这一来,造成各州的混乱可想而知,于是扯皮到邑州容州都督府。两州的都督也没有办法解决,王画来钦州是做什么的,是做试点的,越造成这个后果,朝廷会越喜欢。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知道么?虽然自己官高两级,但王画想要升官。甚至比自己升得更高,只要他一句话就行了。自己敢阻止? 于是官司打到京城,还不敢与王画当面交涉,手中合同要王画屡行 李显看着这些奏折,有些欢喜有些忧。 欢喜是王画的能力,钦州多少人,加起来也许洛阳长安一个人口集中的坊都比钦州人口多。但王画才去了多长时间。就有了这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忧的是王画是真的,真的,真的很会折腾。到了繁特,惊天一战,将默啜折腾得半点脾气都没有。到了草原上转了一圈,来了一个羊肠岭之战,让他一个人活活将四万突厥精骑逼退。跑到西域折腾了一下,葛逻禄四分五裂了。那是敌人,怎么折腾没有事。可到了滑州汴州,无数官员让他折腾得落马了。 这回到了岭南又折腾出这么大风波,会不会给岭南添乱子。 岂止是这些,盐也出来了,虽然王画交给了朝廷,但也增加了就业机会与一份商机。至少要船将它运回中原吧?或者利用6地运向内6,增加了人的流动量,为当地客栈饭馆无形中带来了生机。 百姓收入增加了,也舍得拿钱出来消费,许多商人看重了这一点,将货物运进钦州,再次钦州货物运回中原。道路还没有开修,已经拉动了其他各州贸易。 而且因为王画的鼓励,甚至补贴,当地的养殖业畸形的展,虽然没有到收获时候,这些禽类与几万头猪,也是一笔 至于象王画的一些小措施,比如试点人工珍珠饲养,都没有人注意了。但正式养殖要到明年,大洋洲也在试点,不过贝类不同。等到收效时,王画不知调到什么地方。 这些商人不傻,虽然对太原王家与王画勾结,炒作房屋价格不满,但抗议归抗议,嘀咕归嘀咕。既然经商了,都是聪明人,知道现在的房价还是很便宜的,一旦钦州真正展起来,房价会更高。 况且看出这是一个开始,道路还没有修,一旦修了后,影响到二十几州,这些州的百姓特产立即运到钦州,利用海路的优势进入中原。而中原的货物也可以行销到这些州县。 那时候才是钦州城最兴盛的时光。乘现在便宜时购买吧。 三家合作的商品房终于一批批地推销出去,以前盖的是平房。这回盖的是小别墅了。而且房价开始升高,这些高档房才真正带来利润。这是好消息。但盖房子要工人,烧砖瓦要工人,烧石灰要工人。窑场是一个个矗立起来,这个机会谁不抓,烧出来多少,市场就消化多少。不过都是来自其他地方的商人经营的,三家在这个上面占了比例并不大,连自己用的都不够。但人手呢? 这些窑主本身也是四面八方各州有势力的人,耳此又从他们所在的州县将人偷偷带过来。但因为各州查得紧,就是他们有势力,带人也遭到当地官员阻拦。怕得罪也不行,让他们带与让王画带没有区别,反正一样人都流到了钦州,自己管理的地方人手越来越紧张。因此还是人手不足。 不但如此,人在增加,也刺激了商业的展。有的商人干脆在钦州设立了其他的作坊,节约成本。钦州港外更是每天停泊了无数的船只装卸,也幸好王画提前修建了一个新港口。港口的繁荣,又必须修造更多的马车。但这又要劳力了。 但人呢?王家长老向王画要人,其他作坊主也向王画要人。不但王画,就是其他各县官员每次出来,都有许多商贾跟在后面要人。王画没有办法了,虽然现在因为一片利好,赚的钱都数到手软。估计王家那个长老睡觉时都夜夜梦到这笔巨大的收入。但人口紧缺太严重了。只要稍微慢上一刻功夫,连官袍都能拽破了。这些官员亦喜亦忧。最后还是找到王画哼哼唧唧。当然,如果钦州本身是一个上州或者中州,有一个四五万百姓,还好一点。 但这一万来人,还不够塞牙缝了,况且农业因为养殖业的展,本身也缺了劳力。于是只好推出一个无耻的想法。展椭客,每介绍一个劳力过来,与作坊签订合同,钦州官府悄悄给他一贯钱,有用的人给两贯,高明的工匠给五贯钱。只要看到人。除了高明的工匠要到作坊里试一下手外,就立即付钱。 这让许多机灵人听了十分动心,多好的行业!什么本钱都不要,只要磨磨嘴皮子,甚至连嘴皮子都不磨,本来就有许多人想来钦州。只要将人带到钦州,连路上的饭钱都让带过来的人付了。马上就能得到钱,带一个一贯钱,带一百个就是一百贯钱,想想夫妻二人在钦州那么好的作坊里做工,一年也不过一百贯毛收入。 许多机灵涌回各自乡里,做起了掂客这项职业。连一些酋无耻地将自己带过来的人当作梢客向王画要钱,虽然对他们来说,数目不是很大,但虱子多了也是肉啊。 于是人流从四邻州县泛滥的距离越来越远,交州、桂州、琼州、高州,有6上来的,从海上来的,比现在的丝绸之路还要繁忙。 所以更大的人流还在后面。 还有这种事?还是州府官员亲自下令的职业?开天辟地以来,有没有过这样的事生?这与买卖人口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整个岭南各州官员恐慌起来,奏折象雪花一样飞向京城。 因此李显这时候看到的还只是一个小夜曲,后面还有激烈的行军曲,交响曲,一曲比一曲高昂,现在还没有拉开帷幕。 满朝文武大臣,也听说了此事,一个个脸上露出惊叹。 就连宗楚客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太神奇了,难道岭南那片地方让王画手一挥,真成了一个聚宝盆。 不过王画如果知道他的想法,绝不会骄傲,他前世有一个叫深圳的地方,从两万五千人的小渔村到一千多万人的大城市,经过了多少年?给王画经营,就是他拥有领先这个世界一千多年的知识,也达不到这个。要求。甚至在相同的时间里,也不可能将它变成百万人口大城。 张说开了口,他说:“陛下小你还疏忽了一件事。” “什么事?” “臣听说了王画在修建一个大城,范围接近洛阳的一半,如果将它住满,会需要多少人口。这一万来人,恐怕才是一个序曲。” 这点醒了众人,就是有洛阳一半大,会容纳多少人? 会容纳多少人,王画一篇奏折及时地送达,上面说了。 钦州现在严重缺少劳力,连城墙都因为劳力短缺,不得不停止修砌,而且道路到了开工的时候,更需要劳力。未来一年,钦州一州就有可能缺少五万到十万劳力。因为钦州的扩建,拉动了周边各州也产生效应,所以也会缺少劳力。 因此希望李显下旨,允许帮助各地流民与逃户前往钦州,不然会造成严重后果。 王画也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估计各州官员是畏惧他武力,不然都跑到钦州来来捋袖子与他拼命了。提前打了招呼,特别他被迫之下,无耻的想出据客捎人的办法小会引巨大风波。 但殿堂上一个个大眼瞪小眼,有的官员都处于呆滞状态。如果放在中原,这个问题或许能解决。但那是岭南,到哪里弄来这么多人?一个笆州都督府有多少百姓?一个容州都督府有多少百姓? 是好消息,如果如王画所说,不要说船舶司与盐场,就是钦州就为朝廷增加了许多税收。但人呢? 这个纠葛的问题,又使朝廷君臣开始头痛。 [.] 第五十八章 第一个锦囊 …计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也拉响了帷幕门※ 在钦州,无论炒作地皮,还是砂糖罐头。王画站在暗处,甚至代表官府与王家的人寸步不让的争分抢厘。许多人知道太原王家后面有王画的阴影,但没有一个小料想到王画在中间占着巨大的股份。 但在苏州,却换成另一个方式。太原王家先后派出了五十名精干的掌柜。代表王画的是叶坷老夫子。代表太原王家的却是王纯,这是王家的一个外室弟子,但因为精明强干,最具有经商头脑,在太原王家。无论那一个人都不敢轻视。他在商业上的水平,比叶坷高了最少十个档次。 当然,王家投入了这么大资金,肯定万分慎重,也肯定会派出最优秀的人选。 但为了遮人耳目,王家几十名掌柜全部隐在暗中指挥,让王画调过来半生不熟的一百人主持事务。这些人几乎都生面孔,一开始几乎没有人注意。 从三月中旬到了苏州后,一干人没有收购粮食,而是悄悄从苏州到常州、扬州。北面到汴州、洛阳与长安等城市开设了十几家粮行,并且修了许多粮窖。不但行动秘密,连各店打的店号没有统一。 整个三月都在忙于建设,一斤粮食都没有收购,要有只有王画运过来的一批粮食,消耗严重,也因为大洋洲上人口增加,又分了一半到了钦州。因此只有二十几万石。这批粮食运到了洛阳,没有送给朝廷,而是立即出售了,筹集了十二万绢钱。滚入苏州的资本。 三月下旬,自苏州起,粮食价格又下迭了一步。一路跌到每斗米三十五文钱。 但苏州坐镇的王纯与叶坷安如泰山,没有采购一滴粮食。尽管这个价格也可以收购了。 可现在一动,数量少了,不起作用,数量多了,引人怀疑。而且也不是价格最低的时候。 四月来临,江南粮价再一次跌了下来,从每斗米三十四文一直往下跌,几乎一天一个。价,一直跌到三十文。停了下来。 不知道内幕的人都以为这是夏收来临导致的。 江南粮价下跌,连着洛阳长安也开始下跌。长安因为距离稍微有点远,进入渭水的船只吨位也受了限制,运输成本提高,米价还在四十七八文钱,但洛阳的米价下跌到了四十文之间。 听到这个小消息,李显还怀疑王画是不是杞人忧天,以这个势头。一旦夏收到来,粮价会跌到去年每斗二十几文钱的局面。甚至都考虑要不要收购王画的三十文钱的五百万石粮食了。 但洛阳没有出现到每斗米三十文钱,可在江南,夏收即将到来时,米价再次下跌,跌到每斗米二十八文钱。 这时候,王纯与叶柯开始出手。 没有用江南的粮号,而是用长安与洛阳、汴州的粮号,直接向江南各大粮号采购。直到夏收到来时,已经悄悄吸纳了一百七十多万石粮食,囤积在洛阳长安各个粮号里,没有出售。 同时又在江南又设了十几家店铺,不过转移到各县。 但就在夏收到来时,米价再一次滑落,跌破每斗米二十六文钱。这让农民很失望,但也不是很沮丧小与去年夏秋时粮价的疯狂相比,去年春天时江南粮价每斗米才十七八文钱。 这个价格导致了洛阳每斗米保持在三十五文钱。当然,与去年的二十几文钱相比,还是有点贵。但比一度涨到二百多文钱要好得多。就是王画滑州一行,也只是将粮价打压到五十几文钱。后来两百万粮食进洛阳,粮价还保持在五十文,没有怎么动弹过。 既然售价只有二十六文钱,收购价也只能定成二十三四文钱。 有的百姓还不肯。可米价再跌了一下,跌到二十五文钱。 这使得百姓沉不着气。他们不是粮商,有钱,还等着将粮食便卖救急呢。 但这时候,叶坷与王纯命令各个店铺立即收货了。而且两个听了王画的指示,对前来出售粮食的百姓十分客气,至少每一个伙计接待百姓时面带笑容,店里还煮了大碗茶,让搬运粮食的百姓解渴,更杜绝大斗进小斗出的现象,甚至有时候故意让百姓沾一点小便宜。 虽然没有那个隐隐的庞大对手钱多,底子厚。店铺少,就凭借这上帝服务,在百姓中赢了很好的口碑,一传十,十传百,许多百姓将自己的亲戚朋友邻居介绍过来。因此采购度并不比对手慢。但前期购买店铺。修建粮仓也花了十几万猾钱。因此很快钱就用完了。 到现在做得还是十分隐秘。没有让对方现,即使对方也现了,但没有想到王画开设了这么多店铺,囤积了这么多粮食。 停止收购,也没有出售,但不是没有事做。 这些粮食都在粮窖里,要派人看护,防止失火。但这都是小事。 五月到来,粮价依然很平稳。 叶坷与王纯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就是自家。前后采购了近五百七十万石粮食。对方采购了多少,现在同样也不得而知,但有三十几家店铺已经确认是对方开的。两个王家停止了收购后,这些店铺还在疯狂地收购。不过也不是他们两方,还有其他粮商。但叶柯与王纯私自估算了一下。对方收购的粮食不会低于一千五万石,甚至有可能达到两千万石。 五月静悄悄,全国的粮价都十分平稳。 如果不是突厥入侵,这是李显幸福的五月。这一次突厥又从幽州入侵,出动了三万大军,骚忧了近十个州县。掳掠无数。还打着让李显为突厥公主被杀的旗号,让大唐谢罪。 这一次为唐朝带来了巨大的损失,特别是因为原来两国盟约,边境开始有百姓返回,而且种植了许多棉田。有的百姓也因此富裕起来。可越富裕,损失就越大。 但好在突厥这 巴时间不长。在幽州扫荡了圈。在薛讷带着军队出城洲长时。双方交手了一次,都吃了亏小只是唐朝吃的亏更大一点。然后就退了回去。 只有让王家欢喜的是李裹儿生下来一个胖小子,但这时候李裹儿已经随李显夫妇回到长安小家伙长得很象王画,虎头虎脑的,十分招人喜欢。李显与韦氏也十分喜爱。立即下旨封为夏阳候太府少卿。不提李裹儿想不起来,一提李裹儿想起来了,十分不乐意,自己都是公主了,怎么的也要封一个小公吧,不说国公,来一个县公也是好的。就是虚职。也要来个正卿,什么少卿,与李显争。 李显说了一句:“难道你让一个刚出生的儿子比他老子官爵都大?” 李裹儿这才想起来,王画还是一候爵,又要李显给王画加公。李显吵着没有办法。只好说道:“不是父皇不给他加爵,是他不授。叫联怎么办?这一次等他从钦州回来,再加爵吧。” 这才让李裹儿平息下来。 但取名字时,又生了争执小韦氏取了一个武昭的名字。意思让这个孩子怀念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李裹儿哪里同意,现在武崇,她脑海里都记不起来长得什么样子了。况且王画还拿过这个儿子的姓氏与她开玩笑。于是取名王昭朗。武则天不是给王画取了一个字叫高朗吗,我就让他叫昭朗。 韦氏说不行,要么,你取一个名字,但得姓武,不然外面老百姓会笑话。 李裹儿说,干嘛笑话,王二郎为了唐朝做了那么多好事,那个老百姓笑话。倒是武三思父子狼狈为奸,才让老百姓笑话。 这六下子韦氏不高兴了,斥责李裹儿胡闹。 李显一看母女俩都快吵起来了,在一旁劝道:“你们不要争了。不如联来取一个名字,也不姓武。也不姓王,好歹也是裹儿的骨肉,干脆姓李,叫李忠吧。” “不行。”母女俩异口同声说道。 于是王画这个可怜的孩子有了三个名字。武昭,王昭朗,李忠。 产生这个。原因,也确实因为小孩子长得好,三人放在心上。连从来不拍马屁的宋螺有一次看到后。都忍不住说道:“好俊。” 竟然将随身带着的一块喜欢的玉佩当作礼物送给了李忠或者王昭郎、武昭郎。 这也是爱屋及乌,如果说王画在朝中高官中真正的朋友,那只有大宋与老魏俩人,特别是兵器案后,王画的提点,那是恩情,如果不是王画那一次提点,让他们及时收手。后面武三思被李重俊杀死,韦氏十有**对他们动怒。 王迤夫妇也听到这个消息。不顾王画临走时的吩咐,从洛阳来到长安。李红与王涵因为处理粮食事务,不敢前来,但也买了礼物,托王迤夫妇送给李裹儿。 但这时王家又传来音讯,李红同样也有喜了,大约是二月时怀的胎。 李裹儿听后,也没有生气。自己如愿以偿替王画生下长男,也就是以后王家的掌门人。因此,大大方方地回赠了厚礼,恭喜李红。 但叶柯与王纯开始准备战斗了。 俩家囤积了这么多粮食。并且事实上今年夏收比去年还在减少,可今年种棉花的人更多。这也有王画的功劳。他担心有可能大洋洲完成不了五百万石粮食的任务,后来制订了这个计策,更加需要粮食来打压对手。因此,从唐朝进了许多棉布,瓷器。这一次交易的行程更远。一直将船只航行到天堑各国。距离十分远,但天堑也是产粮大户。不但如此,后面从大洋洲装来的货物,也换成了棉花瓷器,折向天堑。这多少阻止了棉布下跌的势头。 就是没有两家囤积粮食,今年粮价必然会涨,而且因为去年的危机,上涨的度还很快。加上两家囤积这么多粮食,不出事才怪。 叶坷与王纯两个人一斤粮食没有动,也不是没有动,是在将粮食往洛阳长安运,表面上看起来继续在交易。实际上到了洛阳长安后,粮食并没有出售,只不过囤积的地点挪了一个地方。但对方也在迷糊众人。也在继续放粮。但到了五月末。对方6续减少粮食出售。到了六月中旬,所有粮店将粮食库存起来,不出售了。 北方各个,城市中,有许多粮店同时出现了问题,有的掌柜生病了,有的店铺要重新装修了,有的账目不对了,清查账目。各种各样的理由,导致这些粮店停业整顿。 当然,全国经营粮食的大小商人不知凡几,虽然这群人势力庞大,但还有其他的粮商。一开始看到这些粮店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还幸灾乐祸。希望对方从此一蹶不振。 但因为这些店铺关门整顿。其他粮店销售的度增快。 几乎没有人想到其他,销售度快,回拢资金才快,赚的钱才多。大不了到江南再将粮食调回来。六月下旬。还能调到粮食,但江南的其他粮商隐隐嗅觉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开始有意控制销量,导致粮价徐徐上扬。 到了七月上旬,几乎调不到粮食了,调能调到,一下子涨到了六十文。嫌贵,没有关系。明天再来问价,涨到了六十五文,一天一个价。只不过与春末不同,是一天一个涨价,而且比春末时跌价时来得势头更猛烈。到了七月中旬。粮价涨到了每斗米七十文钱。 叶坷与王纯才下令开粮,从江南到长安,所有粮店一起向外销售。但在北方因为还存在着利润,为了加快销售度,刻意比别的粮店少一两文钱。江南的粮价上涨。北方的粮价也应声而起,洛阳还在七十五文钱,长安都到了八十文钱,而且还没有停下来,继续上涨之中。 满朝君臣傻眼了,一个个后悔没有听王画的话。但现在喊王画救急也来不及,一来一去,最少得两个月 不过李显忽然想到王画临走时说的话,不顾朝堂之上,下诏用最快度将李红接到长安,不过接着又想到李红有孕在身,又下诏到了洛阳用最快最好的马车,那怕是用留在洛阳自己的龙驾都没有关系,来接李红。 大臣们还在犯迷糊,虽然知道李红在王家的地位与作用,但也赶不上王画的才智吧。将她接来,有什么作用? 真的很快,而且为了维护李红的安全,那不是李红安全,而是关系到天下的粮价。一队五十人羽林军骑着快马,一路不停息,第二天就到了洛阳。但回来时,因为李红在马车上。却花了四天时间。这时长安米价涨到了八十五文钱,李显焦急苏分。正在与几个宰相商议主意。怎么商议?主要粮食控制在两拨人手中,他们不同意压粮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听到李红来了,李显还没有犯糊涂,王画说过,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立即让几位宰相退下。差一点亲自迎出皇宫。将李红接到皇宫。李红不急,也不需要急,长安皇宫她还是第一次进来。就是洛阳皇宫,她也没有进去过。 一路走着,一路东张西望。 李显看她温温吞吞的样子。差点想弯下腰,将她驻进大殿里。 但李红确实是很好奇,并且皇宫无论建筑或者是花草,都十分优美。也引起她的兴趣。本来一刻钟走的路,竟然让她走了三刻钟。最后李显说道:“李大夫人,快一点与联商议正事吧。” 别磨蹭了,姑奶奶。 进了大殿,李显手一挥,让下人退下,问:“李红,王侍郎留下什么妙计?是不是粮食运到了?” “陛下,二郎答应陛下的粮食不会少一石,但要在冬天才能到洛阳。” “那不行。”还能等到冬天吗?到了冬天,粮食还不知道涨到几百文。 “陛下,为什么粮食会如此浮动?” “奸商囤积居奇。” “那就是了,如果这号,弊端不铲除,本来因为棉花,造成粮食短缺,那么粮价永远让人提心吊胆。五百万石就是运到京城后,又能产生什么作用?冬天再出现这情况怎么办?”李红是客气的说法,主要是唐朝世家盘居,占据太多资源与权势,如果不是棉花的出现,也会成为唐朝衰落的原因。但那是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现在棉花的出现,温水煮青蛙变成了烈火烹猛油。这才是根本。但世家太强大了,除非来次彻底的动乱,否则那个都动不了。李显不能作声。一个,唐朝三千七百多万人,如果加上逃户以及无法统计的少数民族,有可能接近五千万人。这么多人的食用加上酿酒。以及饲养牲畜,没有人统计过,但一年粮食最少开销在两亿石以上。这还不算,连突厥与吐蕃也从唐朝进口少量粮食,再加上这个数字。粮食的消耗更大。 五百万石数字巨大,可放在唐朝还是沧海一滴。 “陛下,勿要担心,夏天的粮价纵涨也涨不起来了,因为某些人想撬动秋收的粮食。一旦不制止的话,那才会出大事。” 就是粮价维持在八十多文,已经出大事了,再出大事,这个天下还能安稳吗? 李显也不想兜圈子,直接问道:“那个锦囊呢?” 很伤感,这才是第一个。锦囊,后面还有一个。更让他伤感,国家没钱了。为什么国家没钱了?想不明白。但知道国家没钱了,还能是国家么? “陛下,如果要看锦囊,必须将皇后喊来。” 李显有点莫明其妙,但还是听了李红的话,让韦氏过来。 李红看到韦氏过来,突然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韦氏也愣了一下,立即将她扶起来,说:“傻丫头,都有了身孕了,不怕伤着孩子?俗礼一律免去。” 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做做样子,暖暖李红的心。 李红说:“不是,这是我家二郎说的,让奴婢代二郎无礼赔罪。” “王卿犯了什么错啊,没有关系,敦人无错,有错改之即可。” “不是,是关系到拆开锦囊之前,有一件事要皇后去做。” “要孤做什么事儿?”韦氏面带微笑,但心中略略有些不悦。 “要皇后誓,除了陛下与安乐公主殿下外,不得向任何人泄露锦囊之事。” 韦氏更加不悦,但还是了誓言。 李红才说:“二郎之所以这样做,是有原因的。这一次是十几个大家族联手操作的粮食的。动用了资本有可能以达到千万婚。” 如果五百石撬不动粮食市场,那么几千万石,足可以撬动整个国家的粮价,又是十几个。大家族联手制造,他们本身就拥有无数的资源。包括各个粮铺,甚至各地的官员。 李显与韦氏听了脸色都变了起来,李显阴沉地问:“是那些家族。” “这个陛不必要过问,李红心里在说。就是你知道了也无辄无论是谁参与此事,二郎也会让他们吃一个沉痛的教,让他们以后再不敢囤积居奇,没有了囤积居奇。国家粮价就能维持平稳,这才是根本所在。但因为对方资本强大,不能让对方知道二郎在安排,否则二郎无法赢得这场战争。到时候粮价也控制不下去。所以请陛下与皇后保密。而且二郎也说过,因为皇后娘家,还有国舅的岳家崔家,怕皇后担心,才让皇后下誓言。” “难道孤家不知道事情缓急轻重吗?”韦氏冷哼一声。 “所以二郎先让奴婢磕头谢罪。” 原来坎子埋在这里了,李显与韦氏哭笑不得,韦氏说:“别绕围子。将那个锦囊拿出来吧。” “不,奴婢话还没有说完。但有可能这两家会牵连进去,至少有一家牵连进去。皇后虽然不说,但也有方法替他们保密,二滞囊后。可以替他们筹集此资金,数月后会有不淤刚背戏,至少会有一半的分成。” “这孩子犯傻了不成,这天下是陛下与孤的天下,难道孤还要与民争利吗?”韦氏虽然这样说,但颇为心动。 “还再麻烦皇上将公主请来。” 这个锦囊真难拆,李显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喊李囊儿过来。 李红施礼,没有办法,在皇宫中,谁让李裹儿是公主呢。 但李裹儿也立即将她扶起来,李红才解释道:“陛下,皇后。因为二郎答应过公主,让她出一笔资金参与其中,所以奴婢才失礼让陛下喊她前来。” 说着,从怀中掏出锦囊。 李显为了这个。锦囊,让李红吊了大半天的胃口,立即将它拆开。上面很简单的几行字: 陛下,皇后,粮价风波,勿忧勿管勿问。暂借臣一百万绢钱即可,另有一千张文,请陛下盖上玉望。为回报陛下,数月后臣以每石米十五文纳入国仓。到时,请依臣一事,大局即定,数年平安。 其他就没有了。 这算什么妙计。况且一百万绢钱对付一千万循钱,好象不太容易。况且王画主动压缩了出售给国家的粮价,五百万石,意味着王画损失七十五万像钱。 李显狐疑地问:“这就是锦囊?” “正是。” “那一千张文书呢?” 也许秘密在文书上。 李红跑到大殿外,从太监手上捧出一个锦盒,将它打开,第一张文书上面是一行字:敕令此铺收购粮食,各州县官府勿得刁难,钦此。 打开了第二张,一模一样的字,敢情是印刷来的。 这也不是过份的要求,但就是给了王画一百万维钱,能收购什么粮食。又如何将粮价打压下去,李显继续狐疑地问:“那么王侍郎想要委托联替他办什么事?” “奴婢不知,但应当很容易办到”实际上李红知道,但现在不能说。说了李显也未必听得进去。 “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不过陛下如果想知道内幕的话,奴婢还可以透露一点。” “说”李显狠得牙直咬。 “其实从二月二郎就在谋划,他离开洛阳时就开始执行了,现在我们有能力运作五百石粮食。不过还不能撬动对方,因此,要等到秋后一战,与他们论出胜负。” “五百万石粮食?”李显与韦氏吓了一大跳,就是这粮食在江南,现在值了海钱,为什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这是王画刻意吩咐的,故意将风声放出一点,让韦氏参与进来,韦氏可以动用国家的家,甚至可以调动韦家的钱,难道她借钱,还要向韦家透露钱用在什么地方?主要韦氏野心不有这个收入,可以做小金库。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她听了一定会心动,只要韦氏参与进来,那么就会主动与王画配合。 不然王画不在京城,一些大臣进献谗言。这个女人一犯糊涂,到时候将王画卖了。 卖了问题也不大,这时候已经有了不小的收获,但王画最终目标实现不了。 果然听了李红的话,韦氏眼睛里放起了光,虽然一闪即逝。李红还是捕捉到了。 李裹儿想都没有想,说道:“李红,我拿二十万循钱。” 有这个财产,但没有这个现钱,呆会儿向父皇要。 但韦氏说话含蓄得多,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李红,虽然王侍郎才智惊人。但对方财势粗大,就是陛下恩准借一百万维巨款,也能出现意外。真出现意外,经济损失不说,都关系到国家的安危,黎民百姓的疾苦幸福。让孤想想。这样吧,孤另外替王侍郎筹集两百万循钱。” 看看,合伙就合伙,但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多谢皇后”李红再次行了一个大礼。也长松了一口气,不怕李显。不怕李裹儿,就怕这个皇后。进来了就好办了。 然后敲玉垒,一千张,有一会儿敲,李裹儿也过来帮忙,这也是李显。如果换作别的君王,就是女儿,玉奎也不能亲碰。但最后这一千张纸。一大半是李裹儿盖上去的。 李红拿着敲好的文书,离开了皇宫。又在长安呆了三天,这笔钱才拿到手中,估计韦氏多半向韦家筹集的。这几年韦家甚是风光。与王画合伙都是次之,主要是沾了她的光,能拿得起这笔钱。不然这么多钱,就是从国库中挪用,也有大臣进谏的。 但李显怕李红在路上出事。李红回去时。派了五百精兵保护。大臣看到后,皆是无语,就是公主皇太子出巡。也没有李红这班威风,不过都猜到与粮价有关,可是怎么样做的,一个也没有问出来,问急了,李显答道:“天机不可泄露,联与皇后都下重誓。” 得。那就不问吧,但一个个心中的好奇,就象猫爪子在挠。不过粮价还继续在涨着,一直到七月下旬,涨到八十文钱,才停止下来。 但这时候,因为未雨绸缪,叶柯与王纯主持下,到了八月来临之前,囤积的粮食一起出手,没有一丝贪恋,尽管秋收还有一个月来临。 可两家账目上的资金已经涨到了四百一十万婚钱。这还不算,王画再次派人用快马送来三百五十万婚飞钱,这是罐头与砂粮的订金。地皮的钱不能动,虽然开始赚翻了,但因为人口涌进的度增加,特别是一些有钱人进入,房屋建设度加快,所用的资金也在增加。 但罐头与砂糖不同,罐头问世了,还没有到洛阳等地,但到了苏州等州府,本来雪白的桂圆肉就难得一见,再加上新奇的罐头,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虽然很贵,但各个代理商卖得脱手。还没有砂糖让百姓期盼,在民间传说中,那个白洁胜雪的糖。被传为天物。并且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王画敢要,订金不成问题,王画还真敢要。收了四百五十万循钱订金。让王家那个长老心惊肉跳。但王画一转手,除了一百万留下来展外,其他的三百五十万维钱全部转移到了苏州。不转移不行,这些都是飞钱。王画让这些飞钱到江南来阅成现钱。 不能说罐头与砂粮就不要钱了,收货要钱,建厂房与工具要钱,工人要工薪。因为展快,一百万绢钱没法维持,不过再过几个月也就是甘蔗上市时,需要的钱最多。但那时资金开始回拢,问题也不大了。 这样一来,两家手头操作的资金达到惊人的一千零八十万循钱,足以与对手逐一雌雄。当然对方力量也在增强。但与两家不同。对方为了更大的秋收,必须留下大量粮食,来将粮价撬回去。但叶坷与王纯估计,即使留下粮食重新撬动市场,他们也差不多将春天的本金收回去。现在撬动市场的有可能是他们白赚来的粮食。 纯 可叶柯与王纯一点也不着急,这一切现在完全沿着王画春天预算的走向在走。 方 当然,对方也知道了他们。这一批粮食放得快,放的量也大,如果再不注意,都没有野心操作这次粮食风波了。但问题也不大,很快就查到王画在操作,王画还带着手下拜见过苏州刺史,甚至几个店铺也让对方查到。可王画能有多少钱,也有人猜测出太原王家似乎插了一足,可王家在钦州又放下巨大的投资。太原王家能有多少钱,就是更强大的崔家、卢家,如果一己之力。都无法撼动这个庞大的市场。因此认为王画有远见,插了一脚。赚一笔留作资本。毕竟建设钦州用了许多钱,还有五百万石粮食需要本金采购。不但没有戒意,相反,因为怕王画闹事。尽管这是正当经营王画也无可奈何,可不想在这结骨眼上有什么风波生。于是并没有刻意去找两家的麻烦,还有意避开两意的生意。 避 然而两方初避开,终于开始亲密接触起来。 到了八月初,粮价还挺了一下,还没有过初十,粮价忽然跌下。掉到了七十五文钱。大家感到奇怪不解,随后想到马上秋收到来了。于是一起观望起来。 一观望就没有人采购了,粮价再次下跌,跌到了七十文钱。这一下子更没有人敢采购了。于是到了中秋节,粮价飞快地跌到了五十文钱,八月二十,掉到了四十文钱。连城中的百姓都宁愿饿着肚皮,一天两餐,一斤一斤的往回买粮食。最倒霉的是一些小商贩,前期看到粮价涨得快,进了一大批准备囤积居奇,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功夫,老母鸡变老母鸭了。许多小商家在这次一涨一跌中破了产。 连朝中文武百官都感到奇怪不解,怎么看不懂了?难道是李红回去做了什么安排?可没有听到她有什么动作啊? 李显早在预料之中,听到大臣议论,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这更让大臣认为是王画与李红弄的鬼。但怎么弄的?不论谁猜想。都猜不出来。 但李显回去后,看到韦氏与李裹儿,说道:“王卿大才,诸葛武候在世。姜子牙复生,也不过如此。” 心服口服。 韦氏突然开口对李裹儿说道:“等到王侍郎守孝期满,孤家让你与他成亲。” 李裹儿高兴地跳起来,将她紧紧抱住。 事实是韦氏这次也感到心寒,这是什么智谋,从二月起,就象看到半年多后生的事情一样。王画这种预判让她都有些害怕。既然他不被自己所用,也尽量与他为敌。让他与裹儿成亲,至少以后因为这门婚姻。对自己也不会产生敌意。 如果不是王画与李旦父子产生严重的危机,还有王画虽然没有对她谄媚,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的敌视,韦氏都动了杀心。 但粮价下跌的趋势没有止步,眨眼间就掉到了三十五文钱,其实这就是一个。心理问题,如果这时候大量从这些店铺里进货,马上就将他们手中粮食淘空了。但因为秋收到来,没有人敢这样做。就是两家手中有这么多钱,也不敢这样做。当然。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但老百姓不愿意卖粮了,反正留着会涨价。不卖也没有人强买。粮价继续在跌,两天一文,跌得没有前面一个月快,可跌得让人十分难受。秋收在继续,有农民跑到城中询问价钱,结果变成了每斗米三十文。 还不大甘心,隔了几天小又变成了二十八文,二十七文,二十六文。让许多眼巴巴等着这次粮食涨价一笔小财的农民与地主,连想死的心思都有。熬了近二十天,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特别是一些急等用钱的农民。 但让某些人奇怪。为什么只收上来少量的粮食?不但他们,就是其他地方来收购粮食的商人也没有收到多少粮食。 这么多人,也有不少机灵折。立即派人一查,现出现了大问题。 当百姓出手时,从江北的扬州、楚州、和州、滁州、舒州到江南的宣州、润州、常州、苏州、湖州、杭州,所有县靠近产粮的河道里都停放着船只。他们没有统计出来,这时王画命手下,从二月份起就在硫球打造了八百艘河船,还先后雇拥了四百艘河船,一共达到了一千两百艘,直接将船只驶到产粮区购买。 这次事件结束后,这八百艘河船正好出售。现在遭运达,这些船只式样先进,不愁售价。所以这一次的行动出忽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但如此,动用的人力达到三千多人。太原王家动用了家族一半人力。到了这时候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但大半人力来自王画的手下。甚至不惜从大洋洲再次调回一些可靠的亲信。 购买时继续保持那种让百姓感到很刷顺咒小帝服务”与城中出的购价保持一么舒…,还省去了到城里的距离,说不定遇到不好的店家,在出售时能黑心地坑一把。百姓当然乐意就此将粮食卖给这些船上的老板了。 而且积压了这么多天。百姓按捺不住。一户一动,千家万户一起将粮食向船上出售。也有官员过问。当船上将那张盖了玉望的印刷文书拿出来,一个个小吓跑了。不但如此,后来粮食收得太多,无法仓储,又将这张文书拿到官府,让他们挪出官仓,替两家保管。连看守的护卫钱都省了下来。 到了这时候,王纯才心悦诚服,如果没有李显的变向支持,不要说仓储,就是在收购时,这么大风波。官府的阻拦,都不会让收购顺利进行。那么这个,宝贵的数天时间就抢不过来。 等到对方反应过来,两家已经收购了三千万石粮食,几乎将这片唐朝最大的产粮区出售的秋粮收购了三分之二。 对方再次低估了王画,知道这一次王画赚了一笔不小的钱,但没有想到王画筹集到了一千万婚钱,预计最高的一个掌柜,也只认为王画手中掌握的资金不会过三百万。但大多数认为在五十万与一百万之间,这个预计的结果与实际的结果存在多大的悬差,有了这个结果便有了后面的结果。 王画既然这样做,他们也能这样做,王画筹集了一千两百艘船。他们筹集的船只更多,特别是江南几大世家,无数的船只放下身架。驶向产粮区。但王画的船队在当地已经有了名声。并且这些船只上的主家态度十分傲慢。结果同样的价格,同样的船只,但百姓依然往王画家的船上跑。有的人气愤不过,想动坏主意,但听到圣旨一事,立即打消。 怎么办?只好提高粮价。 他们不知道,不提高便罢,一提高进入了王画的手掌心。正好两家手里还剩下近两百万绢钱,慢慢陪他们玩。 他们提,王家也跟着提,既然熬到现在,一个个百姓都存在侥幸心理。还有的是地主,本身就不缺钱,价格不高不出售,怎的? 不提还好,一提全停下来观望。 于是两家竞相提价,价格越提越高,至于其他的粮商基本上都只能观望,却没有办法插足。 到了此时,天下皆知。有些直臣不大乐意,王家似乎收购了不少粮食,但没有出售,却在与这些世家火拼,又将粮价哄抬上来。这不是一个臣子的作为。 当粮价哄抬到五十文时,弹劾的文书象雪花一样,飘向了皇宫。李显想让人到洛阳询问李红,可看到王画锦囊上的字,上面很清楚地写着。为回报陛下,数月后臣以每石米十五文纳入国仓。到时,请依臣一件事。大局即定,数年平安。 李红或者王画还没有开口“请依臣一事。因此还没有到大局即定,数年平安的时候。况且前面还有“粮价风波,勿忧勿管勿问。十个。大字。其中三个勿格外醒目。 于是李显对这些弹劾文书装聋作哑。 但两家还在纠缠不清,粮价再次涨到了五十五文钱,长安的粮价更是涨到了七十文钱。终于朝堂上爆起来,大部份的大臣要求王画收购上来的粮食放粮。 李显吵得不耐烦了,说道:“你们可听说过,子产从政一年,百姓诵之,取我衣冠而猪之,取我田畴而伍之。孰杀子产,吾其与之!及三年。百姓又诵之,我有子弟,子产诲之。我有田畴,子产殖之。子产而死,谁其嗣之?” 嗯。郑国名相子产都跑出来了。 李显又说道:“这件事联早与王卿商议过,不然联会给他一份诏你们当联真是昏君吗?” 不是昏君,但是一个糊涂君。不过大家立即想到李红那次来长安奇怪的表现,还有长江两岸河道里密密麻麻船夫手上持着的那份诏书。恐怕其中是有内幕,于是才安静下来。 河道里两家的船只还在亲密的联系在一起,有百姓来卖粮,立即亲热的迎了上去。只是对方到现在才明白这个态度的重要性,已经太晚了。而且这时剩下没有出卖粮食的都是丁字户,味口很大。 但涨到五十五文钱,对方涨价也慢了下来。如果手中有足够的粮食,可以操作,那怕涨到六十文小七十文,能将将价格炒作上去,关健是手中没有多少粮食,而大头换在王画手中。他们不能确定,再涨下去,能不能盈利。 到了这时候,才明白王画的雄心,可他们不明白了,王画那来的资本,就是太原王家参与进来,也没有这个资本。 于是在两家亲密接触下,粮价还在缓缓上涨,但涨幅终于慢了下来。 到了九月末,粮价涨到了六十文钱。 听到这个价位,王纯与叶柯相视一笑,王纯说道:“差不多了。” 其实现在两家拥有的粮食,达到了三千六百多万石,几乎沿江两岸五分之四的销粮握在他们手中。但也没有多少钱了,只剩下二十几万贯钱。主要是后期的六十万石粮食,花去了三百万维钱。 叶坷也抚掌道:“是到出手的时候了 说老实话,叶坷不要提了,就是王纯操作这场惊天动的无硝烟战争。也是胆战心惊,这是多大资本在操作,将太原王家家族所有资产出售,也达不到这个。资本的一半。 但终于到了结束的时候,再等下去,对方会沉不住气,全体解散,反而不美。 两人说完,立即下达命令。到此也进入了收官之战。 比:这一章有点长,本来想分为上下两章布出来,但未免不美。正好码出来,于是一道出来。 [.] 第五十九章 掮客费 昱谅回没有白信任王画。随着两个王家开始决战。粮喜娜的风波也正式将要宣布结束。 能称上两个王家了。 如果春天王画一家称为家族,那是寒碜王画。但经过了这次粮食起起落落带来的收益,以及钦州的大丰收。为王画积累了常人无法想像的财富。 这只一个方面,主要这一次粮食操作过程中需要很多人,经过这次实践,这些人迅成长起来,成为有用的人才。这才是王画以后最大的资本。如果抛开嫡系弟子不谈,单论手中的财富、掌控的人才、展的潜力、以及力量,王画实际上已经凌驾于七姓十家任何一家之上,或者范阳卢子迁、卢浑、卢辅三家合在一起,清河崔宗伯、崔元孙、前燕崔懿合在一起,赵郡李楷与陇西李宝合在一起,才能勉强与王画掌控的财富力量相媲美。但这只是现在,过了一年后,王画又将他们甩得远远的。 最可怕的是王画的低调,也只有李雪君的父亲与太原王家才知道王画掌握了多少力量,知道得还不全面,沐孜李控制的力量,他们还没有看到。但他们因为与王画绑捆在一起,打死也不会向外人透露的。 特别是太原王家,现在单论财富再也不是十家中的尾巴了,最少挤入前三位,到了明年有可能名列榜。当然他们不可能让下人载着一车车金银,跑到其他家族门口炫耀。没有事那叫偷偷乐,这才叫涵拜 不然哥怎么是唐朝最有修养的家族。 但许多人明白,这是幸运,如果不是因为王涵苦恋王画,王家老爷子明智地做了一个选择,默认了王涵跟在王画后面,怎么能有今天? 于是一干族人望着老爷子,眼光充满了敬仰,在看伟大在领袖。 至于王画,那是应该的,我们王家的小娘子是什么地位,做了一个联,能不补偿吗?实际上是对过去王画给王家羞侮,铭心刻骨,不然现在即使王涵成了王画的腾,有了这么大好处,也要感恩戴德。 太原王家没事偷偷乐,但整个唐朝百姓,因为这两个巨无霸的战争,弄得仙仙欲死,能不急吗。衣服穿差一点没有关系,手饰少戴一点没有关系,可能不吃饭吗? 还有上百个,想偷机取巧的粮商,也因为无辜地卷进这两个级霸王龙的战争中,不知被那条龙尾巴甩了一下,或者被大脚踩了一下,变得倾家荡产。 其他粮商侥幸逃过,心中也是戚戚,看到没?这个粮价又涨到六十文了。得,咱还是看戏吧。粮得进,但得少进。船拉太浪费了,改换一马车吧,拉个几百斤回去装装面子。 但钦州的粮价一直很平稳。除了王画的“劳动”换去的粮食。王画又送了五十艘海船粮食过来。后天到天堑的6二狗又带来了四十万石粮食,考虑粮战到了尾声,放在了钦州,在新城里划出一个坊,也是留作以后新城仓库所在。储放下去。不但是钦州,连周边的二十几州府粮价都牢牢的控制住。 也有商人想偷机取巧,但想到中原的粮价一会儿攀上了珠穆朗玛峰,隔天就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再加上考虑到这是王画强行补贴平稳钦州粮价的,如果收购会不会让王画产生反感。于是一个个脑海里想了一下,还是安份守己吧。 这份平稳,也为钦州创造了更大的活力。毕竟现在钦州象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不能经受任何打击。王画的捎客费也产生了作用,八月份一个月,钦州城就增加了一万人口。可是王画的鞭炮厂也开张了,故伎重演,让人到了中原各州噼里啪啦放了一气。 炮竹一响,鼻金万两。 真有黄金万两,为什么会有原始的炮竹,那是去祟,要响声炸跑秽气与妖魔鬼怪,但能与这个鞭炮响声相媲美嘛。听到这个响声,各个商人魂儿都丢了,丢到岭南了。 还是代理商,又引来一翻疯狂的争夺。如果不是赶不上粮食决战,说不定还能为最后决战增加一笔资金,锦上添花。 这个不象蔗糖,随时都可以制作。但为了安全,王画将作坊放在城外,而且各个作坊严禁任何烟火,为了让工人知道威力,王画刻意将一些炸药放在一起爆炸。 不过因为暴利,待遇好,也不愁找不到工人,当然也是棚客的作用,没有新近涌过来的一万人,工人还真难以寻找。 而且王画没有制作后世疯狂的水桶鞭炮,那玩意儿放起来,响是响,太危险。但烟花的配方还没有研究出来。 这回是王画公开经商了,有大臣进谏,就连老魏也说了一句公道话,为什么会响,不就那一点点药方嘛,想一想,为了修路,王画一天炸掉多少那个药方,这要是换成了鞭炮,会带来多少收入?难道真让王画将自己卖了修路? 不说话了。 但有人还在心里诽谤,什么将自己卖了,想一想这场粮战吧?还不知王画得到了多少收入,反正算不出来,也不敢想。宗楚客等人更是心中有数,这时粮战事态明朗,有人抢功。韦氏,为什么王画会有钱,那是孤与皇上三百多万婚钱。不然王画有这么大本事?象宗楚客都知道了韦氏有可能会获得巨大的分成。 粮食之事更是不敢提。 这个钱来得比砂糖罐头还要快,就是印钞机估计都赶不上这个度。 王家长老看得眼热,跟在王画后面,也不顾尊严,象一只哈巴狗一样。但王画这回不松口,说道:,“伯父,见好就收吧。你也看到爆炸的威力了,如果放在战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而且我让手下在研究一种威力更大的炸药,这尤关军事。你要不要配方?。 听到军事二字,这”打消念头,牛家是怎样灭卢的,他是亲眼所门 而且也能见好就收,钦州与粮食的收益,后面还有王画五十万贯钱的承诺,虽然相比于前者的收益,也成了一根尾巴,但也是恐龙的尾巴。够了! 钦州因为爆炮存在,终于成了大唐的一个传说。 再想想王画以前做过的事,而且道路因为炸药,修建度很快,引来了无数商人前来钦州提前寻找商机。还因为李显下诏,无论什么逃户,只要到钦州,朝廷一律不问。本来嫌岭南远,现在听到种种好处,逃户也动心了。况且这一年增加了更多的逃户。一个个收搭行李,开始向南迁徙。只是他们没有钱骑马或者乘船。度很慢。钦州暂时不能得到这批劳力。 可是商人度快,王画以州衙修建的两个坊市也建好了,但这不纳在三家合伙范围。属于州衙的,不然真能引起争议。也来了,也看到钦州的生机,坊市的店铺价格也算公道,于是购买一两间店铺,就是不赚钱,也是一笔长期投资。连王家的长老都掏出了腰包,不过财大气粗,连购了六间商铺。 不但如此,终于迎来了一艘外国人的船。一艘四百来吨的大食船。驶往广州时,在南海上与唐朝一艘船搭话。偶然听说,过来碰运气的。 王画激动地差点扑过来将他抱着,大喊,同志哥,终于将你盼来了。 以前王画家的船只继续挂着波斯的旗号,但那不是外国船。这艘才是真正意义的外国船。只有外国人前来交易,才算国际港口。王画亲自带着官员迎接,现在大唐很骄傲,这个大食商人在广州时,官员正眼都不看一下。没有想到刺史大人亲自列队迎接,这个大食商人比王画还激动。 迎接完毕,还好,没有受宠若惊到忘记本份的地步。大食商人将货物拿了出来,这在广州不稀奇,但在钦州,许多大食货物还是很稀奇的。没有多久,就销售完了,主要各个店铺吃下去。这让他大喜过忘,并且也看到了一些特产。一边卖一边买。两天后就离开了钦州,官员盛情款待也不行,我还有七个哥哥,十个舅爷,他们的船还在海上,我得让他们立即抓紧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汉语说得不准确,或者是真有这么多哥哥舅爷,反正是喊同伴过来。 听了这句话,有些本来只打算在钦州做点买卖的商人也产生了想法,广州为什么富裕?不就是因为有外国人船只交易嘛。一旦外国人来了,钦州城的前途可以想像出来的。于是没有念头的也产生了念头,开始在钦州城置一份产业。 除了这些人带来的实业外,王画也增加了一份实业,鞭炮最大需求不是炸药。而是纸,只是纸不挑别,里面什么纸都行,只要在外面包上一层好看的红纸就了。但现在是高档毕,里面是稻草纸,但外面红纸上有一个金光灿灿的喜字。于是造纸厂又出来了。 而且因为元旦到来,订单更是排得满满的。鞭炮的作坊,一个接着一个开了起来。就是钦州六月的泛舟水与七八月的泛秋风都没有阻止钦州扩张的度。 虽然各个州府意识到捎客的本领后,管理更严格了,但在九月份,还是诲入五千百姓。但还是到处喊人不够,城墙修建完工似乎也因为劳力缺乏,遥遥无期。钦江县的县令看着城墙,向王画问道:“王刺史,这个城墙什么时才能重新开工?” 本来就是一个夷人,属于那一个民族的王画真没有本事分得出来,只知道他家乡是安京县大坪峒,大坪峒人。或者大坪洞人,大坪洞夷人。民族属性,未知。长得很瘦,这一烦恼,脸都皱到一起了。 其实妻画知道他心里是喜的。 那是骄傲,本来钦州州衙在灵山,生生让王画移到钦江县来了。 不然能有今天他的光荣? 倒是其他各州官员心中十分戚戚,原来王画修建了那么宽广的城墙,一个个都认为笑话。在岭南能将这么大城市住满吗?王画是不是脑子高烧烧坏掉了?可看到一批批百姓涌过去,还在喊人不够,连城墙都无法开工,心里纳闷,难道钦州是一个无底洞,只看到百姓进。不看到百姓出,有出的,是一个个讨厌的棺客。 现在他们都产生了一个古怪的想法,那就是新城很有可能都不够住。以后还得扩建。事实上新城外面也有许多百姓定居,各个窑洞,因为离城有些远,王画签署了一些文书,让他们在城外建房。 想了想,还是赶紧盘查吧。是没有这个钱,不然四周几州能合伙筑一道铁丝网,从6地到海上,将钦州整个包围起来。 但人多了,事多了,特别现在一切草创。事更多。幸好当初王画规哉城市时,一片片规划得很清楚,不然现在更乱。因此,王画召集了一些品德好,有才能,会识字的人,进入官府。州里面增加一个司马与六个各司的参军司。各县补齐了县承县尉,钦江县因为处在暴风眼的中心,还增加了四个各曹曹史。 手下忙碌,王画也没有忘记他们的功劳,在奏折上狠狠赞扬了一下。结果吏部二话没有说,六个县令立即转正。新近提拨的各级官员,依这样度展下去,转正是迟早的事。 关健是钦州城以后真有了十万人,会不会代替容州或者芭州成为一个都督府。如果那样,他们虽然原职不动,但品级立即跳了几级,象县令,从从七品下一下子就升到了从六品下,四级。 忙,真的很忙,不但公事,因为人多。也有一些不好的现象,偷窍扒拿,但忙得值。连衙役都干劲十足,一旦升级,他们的薪水也跟着哗哗涨。这个升级不是水中捞月, 但在王画新拨的官员当中,有一个人很特殊,那就是珠氏弟子洗清。铣氏是岭南最有名气的豪酋之一,著名的洗夫人就是出自这个家族的,而且与另一个家族冯氏交情十分友好。但在唐高对冯提两个家族开始打压,老武又打压了一下。因此声望不如以前。 可这个家族对李唐十分忠心。而且老武也死了。 王画选用这个家族的弟子担任司法参军事,有他的用意。 第一因为宁家的惨遇,他自己也守了孤城,与宁家人战斗过,因此有些岭南峒蛮对他有怨气。 如果用了这叮,家族的人,也是等于向这些峒蛮出一个友好的信号。第二现在钦州人口多,但一大半是少数民族的人,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震摄,而不能形成镇压。第三道路修建,许多地方途经各少数峒夷居住的地方。王画不可能一一去劝解,恐怕各州县官员都劝解不了。而洗氏一度是岭南诸酋之,有了进氏帮助,这些问题迎刃而解。 但用提家的人,也必须慎重考虑,因此特地写了一份奏折,向朝廷诉说原委。 然后才写信给提氏家族,我要你们家族给一个弟子给我做钦州的司法参军事。现在洗家没落了,如果是以前,王画这样想,马上就翻脸了。但看到王画信后,洗家喜出望外。不说钦州,就是其他的州一个司法参军事也是一个不小的官。但王画怕他们胡来,所以提出了条件,必须要对大唐忠心,有谋反的想法乘早不来。必须要有才干,草包也不要来。必须品德好,花花公子不要来。识字的事,王画提都没有提,进家派出的人能不识字吗? 不过王画也没有洲到,消息传出后,终于有一个太监在某人耳朵边开始为王画鼓风。猜猜是谁?为什么会为王画鼓风? 王画这一措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而且提清也是一个人才。可反过来,进家对王画很感谢,老酋长亲自将儿子送到钦州。人才是不错,可得有人赏识,特别是使用提家的人才。 王画陪他喝酒,相谈融洽,老酋长以前来过钦州,离得并不远,现在再来,整个认不出来了。心中更加高兴,而且王画他也听说过许多事情,在这样人手下做事,不吃亏,不用王画劝,大碗大碗的喝酒。一会儿喝得红光满面,用拳头在王画胸膛是擂了一下说道:“王刺史,我认了你这个兄弟了。” 进清听了很郁闷,老子,你认了他做兄弟,我以后怎么称呼,好象他比我还小十几岁吧。难道我年近四十,还喊他叔父大人? 王画说道:“老族长,这个兄弟不能认,上面。” 只说了上面。本来用进清就十分谨慎了,再与洗家族长结拜兄弟,很不好。但他话锋一转,说:“认可以,但不能放在嘴边,只能放在心里。” 老酋长脸色一暗。但对王画却更加喜欢,蛮人野蛮,但性格大多豪爽,王画实话实说,反而对了他的胃口。 况且以王画的威名,对他自始至终,都很敬重。 不过他不知道王画的反面。对待蛮人也好,蕃子也罢。不服就打,一直到打服为止,就象诸葛亮一样,打了放,放了再打,然后再放,直到将孟获打傻了,也就乖觉了。但诚服了,就得将他们当人看。不然还得反。 不但对老酋长客气,对境内的溪用,他也十分敬重。有时候还主动参加他们的歌舞晚会,不过后来去得少了。 开始时钦州百姓还真有不少人不知道王画,但外乡人来多了,王画一个个故事也就流传起来了。而且这些故事大多数远离真实,象玄幻。但钦件百姓相信,这几月就象做梦一样,有时候他们大白天都会掐自己脸,是不是在做梦小不然半年时间乍钦州就产生了这么大变化呢? 当然知道这一切是王画带来的。 再看王画神悄就不对了,敬仰,就象太原王家子弟现在看他们老族长一样。 而且在洛阳,也许象武延秀、崔猩那样,长得细皮嫩肉,那是美男子,可放在这里,那就是娘娘腔。但王画长得高大魁梧结实,浓眉大眼,鼻直口方,这些因素正符合溪峒少女的审美观念。 她们也不象中原女子,还讲究一个审约含蓄,看重了就追求。 王画来参加他们的歌舞,于是无数的少女,对着王画唱歌,虽然王画听得不大懂,但声音那个缠绵,那个徘侧,那个爱恋,那个撩人心魄。 连李雪君看到这架势,都不由自主地档在了王画面前,省怕王画被这群少女绑架了。 回去后王画还拿李雪君开玩笑,但王画说了一件事,让李雪君十分高兴,那就是粮食之事一了,让李雪君的父亲来钦州一趟,为他们举办婚礼。 反正这个波斯王子,在洛阳闲得蛋疼。至于做事,有人做事。波斯亡国后,无数波斯人来到大唐,其中有许多人还是死忠,紧紧围绕在这几个王子身边。李雪君的父亲嘴张张,就有人替他将事情办完。 于是没有事做,经常跑到四方馆,拿出大把大把的钱,往桌子上一砸,与各国使者赌钱。硬是将偻国、高丽棒子等国家的使者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然,这个消闲的时光不多。钦州本州的事务就忙得让人团团转,幸好有了朱全的帮助。不然王画更忙。 道路的事也不少。 特别是山,虽然有意绕开各个山峰,但岭南就是山多,那条钦昆道更是山连着山,有的山随便怎么绕也绕不过去。 有炸药,但黑火药,用王画的话说,就是响声大,力量没有什么威力,只是比原来的人工开山效率提高几百倍。虽然炸出来的一正好用在修路卜,但山大多了,也用不了众么多居乙 其他工程同样也不有路,如果没有路的话,王画也不会提出这个建议,但许多道路必须要打通,一半道路要扩建,一大半道路要重新修补。 还有架桥小河小沟架桥,但遇到大河流,王画没有办法了。老方法,摆渡吧。能架铁索桥,可如果这样玩,这两条道路修下来,不知修到何年何月,费用也会翻上数倍。而且王画怀疑自己一走,因为没有人维修,几年下来,桥就没有了。 王画没有付薪水,这是各州县用继役让百姓前来修路的。但也为当地带来一些益处,人工钱没有出,但需要许多材料,比如河沙,还有伙食。并且王画没有虐待民工,伙食还是不错的,一天三餐,有一顿必须保持有荤菜。 不过他一出钦州,麻烦来了,各州县向他讨还百姓。 其实钦州的展,为岭南带来了一个机会,象甘蔗,因为需求量大,但王画来钦州时错过了种植的机会,不得不派人从广州到交州再转到桂州,与岭南近七十个州府中的近五十个州府签订了协议。 越是离钦州近,受益越大,但也是受人流祸害最多的地方。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大批流民南下,会将这个缺口补上,关健王画等不及。 所以王画无奈之下,拿出了捎客费,一州四千贯,你们自己请消客椭人去,那怕从我们钦州将人消走,都没有关系。两条道路经过的州府与附近受害严重的州府,一共是补偿了三十六个州。然后王画等到他们将钱收下来,才振振有词的说,这笔钱足够梢来十万人,我们钦州加起来也没有十万吧。 主要是怕这些官员刁难,鼓动民夫出工不出力。同样的消耗。却没有做同样的事情,还耽搁了工程时间。阎罗王好见小鬼难缠,王画也不能将他们每一个人捉住暴打一顿。这些钱是堵他们嘴巴的。 至于这笔钱最后是用来鞘客小还是用在什么地方,王画不想问,也不想管。 这笔钱出去了,工程进展十分顺利,更是鸦雀无声。很安静,虽然花费大,但这样安静让王画喜欢。 可没有安静多久,还有三十来个州没有稍客费,于是派使者向王画要。比如几乎与道路半点边沾。也没有受到一点儿人流影响的融州、潮州。王画只能楷叹一声,穷啊,四千贯钱,连刺史也看花了眼。 但穷人多了海去,况且比起老百姓,这些官员日子还是很好过的。王画不可能救济他们的。 没有答应。 这些州县官员有些恼羞成怒,于是再次上奏折,弹劾王画贩卖人口,行贿不法,与蛮酋勾连,失官员之仪。 李显看到奏折后,呆了一下。与蛮酋勾连,他知道,那个洗氏的弟子担任了一个小小的司法参军事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况且王画特地写了奏折说明此事。但王画行贿?有没有搞错,连武三思的腿都敢打断,象乖个行贿?除了象自己与皇后送东西外,还有那一个值得王画行贿?李显向几位宰相问。 魏元忠站了出来,将捎客以及据客费的事说了一遍。 捎梨梢客费? 李显听完后,捧腹笑了起来,朝堂上也有一大半大臣笑起来,这事儿,有些逗人。 笑完后,李显询问户部侍郎朱蕴:“朱卿,现在钦州多少人口了?” “启禀陛下,大约在四万人来,但三万人是外来人口。” 一个岭南多少人,难怪各州县官员叫苦连天。 因为王画在户部给朱蕴留下印象很好,又说道:“但钦州是很缺人,听说那个城墙都因为缺人停止修建。不过这个问题马上就能解决,南方邸报说已经有第一批流民到达道州,而且王侍郎居然都派人迎到道州,接这批流民前往钦州。如果不是缺人,王侍郎不会迎那么远。” 迎那么远固然与缺人有关,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这些流民缺衣少食,再加上向南就是茫茫的南岭,王画担心这些流民会因此毙命于半途。如果不是人手不足,王画都能迎到永州。 流民让朝廷头痛,但对王画来说,却是宝贝疙瘩。 缺人,钦州算什么缺人。真正缺人的地方还在万里之外,哪里缺的人口以百万计算。如果到美洲航线打通了,这个数字再会扩大。不是百万计算,而是以千万计算。 朱蕴说完了,让站在两边的侍卫到了户部,替他拿来一份报表,钦州本来是下州,除了土贡外,没有税务。当然,不向朝廷到贴就是好事了。现在还没有税务,但盐场与船舶司有收入。正好半年,为朝廷带来三十万维钱收入,朱蕴又说道:“路修好了,明年到钦州的船舶更多,收入会更多些。” 这还不包括其他的税务,但钦州展到这个地步,征税是迟早的事。如果唐朝每一个州有现在钦州的收入,都能有宋朝富裕了。 但他说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敢情大家对这点收入麻木,想想王画这一次在粮食上面的翻云覆雨。这点钱还算钱吗? 但在这时候,外面有侍卫进殿禀报,说王画联妾李红要求揭见李显。 李显听了精神一振,没有忘记,一旦王画请依他一事,粮食大计即定。王画是不可能来长安,但李红都怀胎八月,特地从洛阳赶到长安,不用说是那个王画请依他一事而来的。而且现在粮食还吊在七十文钱上,似乎又要上涨了。立即宣布散朝,看李红给他带来什么好消息。 [.] 第六十章 中套子 误州的展让人不可思议。抛开华丽的外衣,迈能有寸找出一部分真相。 朝廷出兵清缴宁家,为王画展宁州减少阻力,王画带来大量物资,让百姓安定下来,创造了一个好的展环境。 这是表。 罐头与砂糖的出现,不仅仅是盈利,还拉动了当地的种植业与运输业的展,以这个小为龙头,一大批作坊才6续出现,这又造成了客栈饭馆等服务行的衍生。这是骨。 新城不是到卖房屋地皮,将人集中起来就成了市,不然王画创造再多的行业,东面一片,西面一片。还是不行。人一集中,衣食住行都要新的消费。而且一集中,也使前来的商人视觉上产生震撼,产生在钦州投资的想法。钦州的展,又造成对房屋涨价的期盼。大量房屋的修建,又拉动了各个行业。这是血肉。 王画商业知识,这才是钦州展的灵魂。象代理人,如果是其他人。放开供应,就产生不了货物的危机,但用代理人,不但哄抬了商品本身的价格,而且得到更高的优惠条件。这才挥了独一无二的货物价值。 钦州展还是以实体为主,粮战才是真正商战,有些象期货交易,更需要商业头脑。 春天郝鹏飞勾连大家族打奢粮价。王画立即判断郝鹏飞的企图。利用手中的粮食,以及各大家族囤积的粮食。先将粮价压下去。夏收时。收购价格就会很便宜。但真正粮食收获还是秋收。所以王画预判,他们会先炒作一下,获得一笔利润,再打压粮价。真正动手时,是秋收。漫长的冬天与春天,足以让他们有时间将粮食炒到鼎峰。 但到了什么地步为见好就收小王画估计在八十文,一旦到了九十文。就很快接近一百文,那么秋收时粮价也无法回落。因此王画向李显说。七十五文时找他要锦囊。 两个王家资本不足以撬起这个扛杆,但这一落一涨再落的过程中,可以借这个势,在落到低峰时收,高峰时果断抛出,去掉那个再落的过程,将资本翻涨起来。实际在春粮他们收获比对方还要多,毕竟对方要拿出一部份粮食压价。再向李显借钱。诱惑韦氏也支援一笔款子。再看钦州有没有款子凑出来。结果比他想的还好。在他预计当中,最后能操作的资金只可能在八百万猾钱左右。最后是**,这又颠覆了以前所有的观念。 终于使这一次粮战达到一个圆满的结果。 随着王纯与叶控一声令下,几十人骑着快马飞向各地。两家所有粮店插上一个醒目的大旗,上面书着一个。“王。”然后全部打开了大门,敞开出售,每石米六百二十文,收购时都达到了六百文,将粮食从岸边运到河船上,再从河船运回城中,涨了二十文,不算太高。 第一天销售情况不好,许多人在观望中。第二天开始有北方来的商人采购了,到了第三销量开始逐步回暖。 但鱼儿还没有上钩,叶柯与王纯也不急。因为现在的粮价,这些人出自十几个家族,有的还要请示家主。因此继续出粮与进粮,熬到第四天,两家将所有船只调回城外护城河上停泊。因为收不到粮食了,一天收那么一点,还不够这样些人开销的。自己人都无所谓,除了自己人外,还有无数的帮工,以及因为有的内河浅,不得不雇来的四百艘更小的河船。这些帮工与船只全部退掉,减少支出。 第四天的粮食销售情况也很正常,毕竟眼看就到了十月,有的商人到河边转了一下。看到只剩下一方在收购,可依然没有百姓出售粮食。然后打听了一下,民间还有粮食,但都是一些地主,能熬得起。还指望着这批粮食带来更大的收获,不是吗?夏末粮食都涨了快八十文钱。为什么熬了这么多天,不再多熬几天。 因此,到了第五天,粮店生意火爆起来。 但没有第六天火爆,每个粮店突然不约而同地拥来许多大户,手里舞着大面额的飞钱,一下子将粮食全部买了下去。还有观望的北方粮商听到这个消息,后悔得捶胸顿足,都不是傻子,经过了夏粮涨跌之事,全部分辨出来,是谁买下去的。这一下子让这一方除了手中掌控的粮食外,再拥有了王画手中的粮食,几乎能占到整个江南销粮的百姓之九十,全国的销粮三分之二。还有销粮。益州,且不说运出来高昂的运费,就是运出来,也于事无补。以后等着涨价吧。 王画的家人为什么就将粮食卖给他们了?难道不知道这将有多少老百姓会因为粮价上涨活活饿死? 轮到他们手中有粮时,绝对比王画做得更过份,那时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老百姓死活。 但王家所有店铺在交易完毕后,将大门一起关上了。 洛阳城中,王家。 李红、王涵、李雪君的父亲与王涵父亲正在分赃,不但王涵父亲,还来了三个长老。 并没有全部出售。留下了三百八十万石粮食,因为答应了李显。给他五百万石低价粮,但大洋洲只能凑出来一百二十万粮食,已经到了苏州。李红叹息一声。不然还能将对方更多的钱套下去。 开始分赃,售出…右二足到两千零二十万瑕钱,众中间让最少有千十百帜口屏是对方吃下去的。 还有原来余下的二十四万椿钱。但抛去税务工人的工薪,以及扇船费用,还有其他的杂项,又要扣掉三十二万婚钱。 原来三家一共拿出来一百五十万贯钱操作,但王画前后送了三十几万石到了店里,李红作了每斗六十文。其实不止。王涵父亲立即表示同意。这等于又扣去二十万椿钱本钱。还有从钦州抽调过来的三百五十万循钱,韦氏李显李裹儿的三百二十万婚钱,一共是八百四十万婚。这样账目上一千一百七十四万三千多婚钱,加上三百八十万石粮食。就是盈利所得。 听到这个数目时。所有人,包括李雪君的父亲,都在半天没有出声。太震撼了。 李红继续说道:“虽然盈利颇丰,但也不能让你们吃亏,剩下来的粮食我们家以每石六百文吃下如何?。 虽然少了两十文,但没有人反对。 这样一来,一共盈利一千四百万多点,按照当初的分配,太原王家得到两百八十万,李雪君父亲。也就是流亡的波斯皇室将得到两百一十万。但李红怕他们眼红,李雪君的父亲无所谓,甩手掌柜。只出本钱。等着分钱就是,只要不做得太过份,他不会有任何意见的。主要是太原王家,李红继续解释道:“虽然还剩下大头,可我答应过让皇后分红。分少了,会让皇后生气。当然了,分多了不行。会让某些人生起贪恋 不会有人查他们账薄的,但三家还准备联手伪造一本账册,将盈利减少五分之二,以免招来更多是非。这个账薄还要拿给李显夫妇看。省得有人惦念。 “因此最少得送匕两百万像。还有剩下的粮食,将以每斗十五文向朝廷销售,回报皇上的支持 没有李显在一千张文书上盖上玉垒,收购不会这么顺利,说不定因为这一次闹的动静大,都会将王画罢官抄家。听了李红的话,几个人心算了一下。这样一来。王画带上粮食只能得到五百四十万左右。虽然还是比他们多,但王画加上粮食,船只,出的本钱也比他们大,挂的也是王画的名义,策划也是王画策戈的。不算过份,一起表示默许。 “那么大家同意了,我们三家暂且休息一下,然后再迎来第二场战斗后面的战斗没有这一次明显。属于隐性的,但同样也会有很大收获。只是太原王家几个人快乐并痛着,两场战斗下来,家族赚是赚翻了。但将其他几大家族也得罪光了。李红又看着太原王家几个人说道:“另外,我家二郎还有一件事与你们商议 “请说其中岁数最大的长老说道,态度很恭敬,这一次近三百万绢钱才是第一笔分红,还有第二批,那个隐性利润,自己家族得到的好处更多,况且还有钦州。也就是今年一年赚的钱,都能买下去年太原王家所有的产业。 “现在钱抽了出来,那五十万绢也正好交给贵府,但想贵府再帮我们做一件事,二郎愿意再送出八十万绢钱 “不用钱,只要我们办到。尽力替王侍郎去做”虽然八十万婚钱颇让这个长老心动,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点到为止,不能太贪。 “这个钱贵府一定要收下。因为有点难办 “究竟什么事?” “二郎想请贵府调五万百姓到大洋洲 自从春天时李红的疯狂,后面6续地又调了一万八千多百姓去了大洋洲。这一次王画放手而为,主要是看到宁家的下场。让他心里戚戚。还有今年粮价在两方操作下,神经病作,使许多百姓遭到无辜之殃,流离失所。李显软弱,官员开始不作为,方便了转移百姓。 但不这样,来个。长痛不如短痛,以后某些人不死心,粮价还会时涨时跌。遭殃的百姓更多。因此现在流民增加。主要李显看到钦州人口短缺,下了圣旨,允许各地百姓前往钦州。更乱,这个机会再不抓住,以后粮价平稳下来,再想抽人,就困难了。因此放了一下手。 “五万?”这个。长老吓了一跳,但随即想到不要说五万,就是五百万,那块6地也能塞下。钱好,可拿着有些烫手啊。 李红又拿过来一个药玉杯说道:“如果贵府能帮助我家完成此事,还有一项生意交给贵府全权代理 这个,长老苦笑了一下,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代理了,问:“什么生意?” “就是这个,药玉,但比这个药玉质量好上百倍,光泽透明,胜过水晶 这个长老眼睛亮了一下:“有样本吗?。 “正在大洋洲试验,应当明年就会面世 “好,我们答应了……这让他再次痛并快乐着。五万人,不是一万人。虽然王画手下将人安排好了,可不惊动任何人,将他们带出唐朝,难度不但也快乐,这一下子带回去四百一十万循钱。家族自古以来,恐怕也没有过这样巨大的收入。 但还没有结束,剩下的粮食要运到京城。这是三方共同盈利。因此太原王家也要协助。最后的交易全部是飞钱。必须将它兑成现钱。还有 拨出一百万贯巨款,采购大量瓷器、棉布、茶叶还有丝绢与竹纸,这是要运到天堑交易粮食的。已经有船只到天堑转了一圈,但第一次交易数量不大,以考察为主。有粮食,而且哪里气候很适宜种植水稻。但百姓懒散。 不过如果用唐朝的货物交易,会多少刺激他们种植的漏*点,有可能会带来一千多万石的粮食,但也这样了。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这一次船队是6二狗带自带领的,看了看,以交易为辅,顺着半岛兜了一个。大围子。将船上的货物当作礼物送给了当地的各个酋长,并且谈好了交易数量,但这一来,耽搁了很长时间才回来。但王画听了后,不但不生气,反而表扬了6二狗,说他会做事了。做事不能只看眼前。这一困子交情打下来,6二狗认识了许多酋长,这是人脉资源。 因此,这批物货才是真正交易的开始。 可惜数量还不能让王画满足。否则一下子来个五千万石粮食也就是三百一十万吨,十几个世家八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不过也不算少,按6二狗的预计,如果交易顺利,第一次最少就能获得七八百万石粮食。 还好,造船船坞扩大了两倍。从正月到九月,除了八百艘河船下了水,还建造了三百艘海船。但船舶增加了,却又缺少水手。 不能是水手,还要唐人的水手。王画反复说过此事。在6地上,唐人与奴隶比例在一比七,只要武器控制好。那是安全线。过一比十,那就会随时有危险了。但在海船上,安全线是一比二。过了一比三。同样就会生危险。 不但如此,就是这样,未来最少还要增加八百多艘船,也就是达到一千五百艘。才能满足以后几年的需要。但如果继续展,船队还要扩大。这样水手的数量缺额更大。象这一次6二狗带队到天堑就不得不分两次完成,否则船只供应不上。 李红也要立即到长安,只一天到,就能让对方少解套一分。 带着五百二十万飞钱,与五十名护卫。不得不小心,钱太多了。现在连王家也怕招人眼,雇了三百多个护卫守护府邸。至于韦氏会不会想到将这些飞钱兑成现钱,李红就不管了。 见了李显与韦氏。李红将他们的本金拿出来,然后指着两百万婚飞钱说道:“这是皇后与公主所获得的利钱 韦氏眼睛有些绿。 就是皇后怎的?拿十万二十万贯钱,保证没有一个大臣吭声。但拿两百万贯钱试试?她都有些后悔当初给少了。可就是给多了也只有分这么多,那是塞她牙缝的。实际上后期粮价涨到四十五文以后,获利不大。就是资本少一点,也没有关系。王纯之所以让船继续收购。那是带着对方在玩,顺便加快粮食涨价度,早点将此事结束。 韦氏的表情早在王画预料之中。毕竟是以婚计算的,而不是以文计算。李红拿出了账薄,说:“这是账目,皇后。你看看这样分配如何?。 韦氏翻了翻,不是不满意,而是好奇王画这一次究竟赚了多少钱。账薄上收入压缩了,也提到几个股东,太原王家与波斯人这时浮出水面。瞒不了。但这样一来,只剩下不到五百万绢钱的收益,当然还是十分可观的,不过一分下去,无论那一家都没有韦氏分得多。 韦氏看到这个结果后。有些不好意思,但认为几家会做事。还有一个想法,认为太原王家与那个波斯王子生了一个好女儿。不然也沾不了这次王画的光。李显没有分到钱,因此头脑还有些清醒,问:“李红,粮价又在涨了 “陛下,奴婢正是为此事前来的。那五百万石低价粮不日就能到达洛阳。不过这些粮食大多来自大唐本身,因此后面还有第二批,还有第三批,第四批,除了第二批会在年前到达唐朝,后两批会晚一点。但这些粮食,我家二郎说过,只以每斗二十文钱交给朝廷,平稳粮价 第一批粮食是大洋洲的夏收粮食,因为人口增加了,不会过两百万石。后两批6二狗之行。王画将粮价主动压低,就是船只自己所出。也不会有多大利润,甚至有可能是学雷锋做好事。 不过无所谓,粮价越低,这十几个家族才会套住,到了春天瓦解他们时,所获的利益也出在其中。 “这么便宜?” “陛下,这一次操作粮食,二郎府上稍稍赚了一笔钱,这些钱来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以这个价格交给朝廷。不但如此,因为有了一些钱在手中,除了奴婢所说的三批粮食,明年与后年,每年将会以这个。价格向朝廷交纳三千万石粮食 “三千万石啊?。李显吓了一跳。如果有了这个粮食,粮价一下子就压下去了。 “另外再向陛下说一件事,这次想囤积粮食的一共有十八个家族。因为我们抢在前面,他们在秋收时,不得不以高价收购了大批粮食。这使得他们手中套住了两千多万编钱。虽然这些家族资本雄厚,也不会只有这些财产,可流动资金不会有这么多,这些资金都是他们从别处借贷而来。如果口,二二郎事,泣次给予他们个沉痛的教到众联再也没有人敢为了私利,不顾朝廷,不顾国家,不顾百姓囤积居奇了。 “是何事,说来听听 “陛下,将国仓里放出三千五百万石粮食,以每斗二十五文钱,用粮票向百姓放。随着明年收获,以及二郎的三千万粮食调回唐朝,他们缺少资金,最后只能将手中的四千万石左右的粮食忍痛割抛售。粮食不缺,没有人敢冉积居奇,数年粮价都会很平稳。” 王画原来不知道,担任户部侍郎后才知道唐朝不是没有存粮,虽然没有杨广存了几十亿石粮食那么恐怖,各个国库里也有近亿石粮食。但这是国家根本,平时官员只是以新粮换旧粮调节,不敢挪用。 李显听到动用国仓,有些沉吟,不敢表态。 “陛下,动用的只有三千五百万石,但二郎三年会为你筹集了七千万石以上的粮食。这些粮食非但不会赚钱,反而筹得越多,贴得越多。一个臣子都会如此做。陛下,国是你的国,百姓是你的百姓,国仓是用来做什么的?难道是一个摆设?如果陛下不信,请看这个 从怀里掏出一份担保书,王画写的,如果明后年交不出这些粮食,以死谢罪。 李显有些心动。 李红又说道:“陛下,如果不相信,可以喊魏相公,他是四朝老臣,应当比二郎更明白事情轻重 李显一听也是,毕竟动用国仓,而且不是动用一点两点粮食。于是将魏元忠喊来,将事情一说。魏元忠大有深意地看了李红一眼,原来你们得了好处,却利用朝廷的粮食,为十几个家族下套子。李红也不怕他,嘻嘻一笑说:“这是大挪移,我家二郎是一个中转站,将某些人的钱,挪到百姓手中。” 李显都听明白了,王画是赚了不少钱,但利用赚的这笔钱,强行将粮价打压下去,使百姓受益。因此,这些钱等于只是从他手中经过一下。最倒霉的有可能是那些大家族。但对这些家族粮食财,他同样不会对他们遭遇同情的。 李红又说道:“如果陛下与相公不肯,那么只好看着这些人将粮价涨到一百文两百文吧,到时候就是找到我家二郎,也没有办法了 魏元忠也有些意动,问:“每斗米二十五文是不是太低了?。 “哇,魏相公,难道你也想与那些无耻家族一样,连贫困老百姓的钱也要录削?” 魏元忠老脸一红。实际上李显也想说出这句,但不好意思开口。 李红乘热打铁,将那张军令状拿了回来,说:“如果陛下与魏相公不同意,奴婢只好将这张军令状收回去。正好这一次我家二郎也分了近不少钱,足够王家一辈子衣食无忧。省得又看着钱一天天变没有了。” 李显与魏元忠再次脸一红,王画挣钱本事不好象挣来的钱都用来补贴国家与百姓身上。 李显看着魏元忠,魏元忠点了一下头,表示默许,点完头对李红说:“李红,你也要想清楚了,这不是三百万石,是一年三千万石粮食。如果陛下下了诏书,弄放国仓,王侍郎交不上来任务。到时候真会有杀头之罪 “魏相公,敬请放心,这个粮食还是能筹集到的。去年船队航行时,找到许多产粮的国家,但再多就困难了。在前来京兆前,我已经让下人在苏州与扬州采购一百万石货物,准备前往这些国家与他们交易 韦氏产生了兴趣,问:“这些国家在什么地方?” 说不定王她们家族的船队也能过去,家致富。 李红让太监拿过来纸笔,画了一下,指着印度半岛与非洲大6说道:“就在这里。” 这是王画授意的,让李显吃一颗定心丸。也不介意韦家船队过去。只是大洋洲千万不能暴露。 几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地图小李显还比划了一下,看非州与唐朝那一个大,结果让他很失望,比人家小了一大截。既然这么大地方。弄一个三千万石粮食,应当不成问题吧。况且后面还有一个没钱了,让他心里毛毛的。 咬了咬牙说:“来人啊,传户部官员觑见。” 但没有立即下旨放粮,直到证实了王画手下在苏扬等地大肆采购,并且装上了海船出了海。才同意放粮。但也牵好这些家族得到粮食后,为了造成危机感,囤积起来,没有出售。虽然他们势力庞大,得到朝廷低价粮出售的消息,也开始出粮,可终就是迟了。 既然出手了,朝廷机器动转度更快,没有派出粮食,那需要耽搁时间,先放出粮票,这玩意儿快,一张张小纸头,挨家挨户送到百姓手上。不过让李红感到君臣很无耻。自家都将粮食缩减到二十文钱,但出来的粮食还是二十八文。难道朝廷就这么差钱?还好,没有上扬到三十五文,否则都失去效果? 于是这十几家只好继续将粮食压在手中,到了这时候,许多人隐隐感到不妙,似乎自己进了一个圈套。 [.] 第六十一章 梦想国度 山经进了套子,朝廷的诏书颁时。已经没有改悔的余地。川们的粮食基本上积压在江南,而江南不是缺粮地区。、 朝廷来了一个统一价二十八文,他们大多数是从王画手上吃下这批粮食的,搬运、存储,又要提到两文钱的成本。如果再运到销售的地方,运输成本,零售商的利润,加上税务,就算他们自店铺出售,最少得提高五文钱成本。 如果现在出售,其中大的家族还好一点,毕竟夏粮还赚了一批。但十八家中小的家族有可能倾家荡产。况且他们自己店铺能销得了这么多粮食吗?这还是朝廷贪了一点,如果压到二十五文,他们想哭都哭不出来。 因此只有期盼,这一下子朝廷粮食放完了,王画那个三千石,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唐朝。朝廷也不敢再放粮了。到时候他们手上的粮食还是一家独大。然而这样套子陷得就更深。除了这三千五万百石粮食,王画的五百万石粮食,后面还有三批近千万粮食,足够唐朝缺粮维持到夏收。到了夏收,大洋洲秋收接着上来。粮价永远也翻不了身,相反,他们存的时间长,消耗损失,管理的费用,挪压的资金,成本更高。而且新粮变成了陈粮,价值却在下跌。就是王画没有第二次出手,他们自己也崩溃了。 但第二次出手,需要等待时机,王画现在将心思放在了人口上。 前几批百姓接到钦州,王画很老实,一路护送,提供食宿,衣服都好办,过了岭南,天气只有热的份,没有冷的份。接到了钦州,按照他们的特长。立即安排了工作,甚至连简易的往房都提供了。然后让他们写信回去,给亲朋好友,让亲朋好友放心。 老百姓想不到其他,那一个人没有亲戚朋友,不过大多是托王画安排过来识字的人写的,将情况一致说了一下。当然。如同进了天堂,信上也将这里夸成了天堂。 信送走,还是用快马送到各地的。 信也传开了,到底是岭南,大多数人有疑虑。但看到信后,听说这里严重缺少百姓,来了就有事做,而且只要到了道州,就有人一路护送,提供食物,直到钦州。后来换成了永州。粮食的事了结了,更多的人手抽了出来,还是经过几个月风浪磨练的人手。于是提到了永州,又提到了潭州。最后了岳州、江陵、鄂州,并且在沿途各州增设了一个小仓库与集聚点,提供百姓食用粮食与聚集流民。再调来了一些船只,沿着湘江逆流而上,减少耽搁时间。甚至直接用海船顺着海路。从江陵鄂州将百姓载往南方。 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多的百姓心动,有的佃户都开始悄悄逃出主家,一路南下。 这不算逾制,本来朝廷就鼓励百姓迁往宽乡,不要说流民逃户。就是良民,朝廷也支持他们南下。减少中原耕地不足的压力。因此,没有任何一个官员敢干涉,就是宗楚客等人。在朝中都不敢用这个事弹劾王画。 但这时候王画开始动手,先是移民中的某人在鼓说,比如说到了钦州好是好,就怕王画离开钦州后小换了一个不好的官员。这一听许多逃户担心起来,但走到这里,想回头都不行了,一脸的焦虑。 这时候这个。人又说了,其实最好到一个梦想国度。大家很奇怪,问什么梦想国度,听名儿挺诱人的。 不知道,但他有一个表哥,或者一个好朋友,反正有这个人吧。被朋友引到这个国度,半年后写了信回来。还寄回来一百婚钱,说他在哪里很好,哪里汰野千里,想耕多少地就有多少地,去了当地政府就为他们提供新房屋,衣服,农具与种子,反正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带两只手与两只脚过去。那个人没有两支手两只脚?除非残疾标然后悄悄又把他家人接过去。可这个小子不讲义气,忘记自己这个表弟。哥儿,没有将地址给他。 并多人或信或疑。 于是有更多人与他谈论。 当更多的人关注时,一个人突然跑过来,抱着这个人,说找了好苦。然后唱戏,这个人说来人就是他表哥或者朋友,一对一答。家人接过去,来人问为什么不把他这个朋友或者表兄弟接来。于是亲自回到中原来,找这个。人。但听说又逃向钦州。于是怨言,钦州能去吗?你不知道王使君在钦州只呆一年多时间就回去,然后怎么办?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找我,带我走吧。不能走,那是出国,就是走也要悄悄走,而且钦州缺人,王画会放他们离开?我来安排,保证让你一家顺利离开。 这一讲一答时,旁边的人都听到了,于是有人也弱弱地问,能不能带我一道离开。 于是一路走着,一边滚着雪球,到了钦江时,这个来客说,我们该走了。夜晚上了一艘船,勒令他们躲藏在船舱里,然后将一面,“王”字的旗帜挂了起来。王画的船谁敢查?到了钦州湾,上了在钦州湾抛锚的大船,直接开诚布公说了,是有这个地方,但是王画经营的。不是不让他们到钦州,涌来的百姓太多了,就是钦州也无法安排,况且王画一年后就要离开,也不能保证他们一辈子都有好日子过。但新地方比钦州还要更好,而且立即拿出新衣服,给他们换上。 也有百姓狐疑,但在这个茫茫大海上。向谁喊去。一艘艘船将人装来。装齐了,立即离开。 至于海船上的人更好办,鼓动,然后利用各种借口,在江洲、池州、苏州一直到海上的明州、温州、泉州补充供给,将人调开。愿意离开的,从泉州补充足够的供给,直接离开唐朝了。更加隐秘。 不然怎么办?从冬月一直到四月份,特别是春天的混乱,涌向钦州的百姓不知凡几。钦州吃不下去,一旦人口饱和,不是好事,工薪压缩,百姓流浪,带来的负面效应很严重。因此,一直要保持在稍微缺那么一点人口的点上,但象前期人口缺得也太多。 六个月间,王画一…一种方式,调老了十七万多百卜大原王家的帮猛,州卜的人口,大洋洲上唐人达到二十多万。也因此再次放开了捕奴队伍,不但从当地的土著人着手,其实不用动手,看到好处,有许多土著人自动加入进去。更多的是从偻国入手,现在人多了,力量更强大了,而且带着犀利的武器,上百艘海船一停,连当地的政府都不管,几千号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一个小村一个村子的公开掳人。 到了夏天偻终于让使者好不容易漂到唐朝,递来国书抗议。 李显很奇怪,这是谁做的?弄不清楚,到处都在掳人,也是一个不正常的现象,一边缺人,一边百姓逃亡。但中间差别李显还是知道的。缺的不是良民,是奴隶。胡弄了一下,让这个使者安顿下来。 到了六月,大洋洲上控制的人口膨胀到了一百九十多万。其实到这时候,就是大洋洲自己到第二年也能出产三千万石粮食了。况且人口还在增加之中。 但四月份后,势头终于减弱,毕竟粮价平稳。钱问题也解除了,夏收正好到来。但6续的还有许多百姓在向南方出,直到五月到来,因为天气热,终于蒋停下来。 可更多的百姓还是涌向钦州的,毕竟再是梦想国度,也是外国,心中有疑虑。 到了十月,钦州就接纳了一万七千多百姓。这时候钦州各县官员有些担心,用工问题是解决下来小连修城墙的工人都有了。但百姓还在涌向钦州,怎么办? 王画一笑说:“做正经事吧。” 早就想到了,也早就想动手,可惜没有百姓,没有办法动手。 这就是水利,可不是普通的水利,钦州河流密布,除了最大的河流钦江,还有南流江,茅岭水,风水等河流。放在后世,这些河流那是好事,但在现在却是坏事。 与中原河流不同,这些河流平时还好一点,但遇到暴雨时,就会山洪,将低洼的地方全部冲垮。象钦州,北部是东北与西北是山地,北部与西部是丘陵,中部属低丘地、盆地与河谷冲积平原,地势平坦,东部也是低丘陵区,南部属低丘海岗地,新城就是这地形,还有平原区,特别是钦江三角区,土地十分肥汰。也就是从中部开始,都适宜耕种,这么大可耕种的地方,为什么百姓少? 正是因为害怕山洪,本来适宜种植的地方却成了无人区,沼泽地与滩涂。人们一起跑到山上居住了,所以称为溪峒。以前也有官员看出来,但没有财力,更没有人力治理,象原来钦州一万来人,能做什么事?而且兴修水利第一条就是扩大河流,让水流迅流入大海,才能减少灾害。怎么扩大,况且两边多是山区,除非他们有盘古开天辟地的本事。 但这个小问题对于王画来说,已经不成问题。 到了十一月,因为准备年货,一些作坊里更需要人手,王画调了一万百姓过去。但涌来的百姓更多,还有一万多百姓,都能能安排,但后面还有百姓6续过来,似乎比十一月的更多。 所以保持微调,其他百姓不放了,还是劳动换物资。 调到各个河流上,乘着现在水浅的时候,开挖河流,遇到丘陵区,不惜工本,用炸药炸。将河流生生地挖深挖宽,将挖起的淤泥放在河流两边,做成圩堤,将一个。个滩涂围起来。 并且让人将黑油油的土拿出来给他们看,并且说现在劳动,给你们东西,这才是次要的,以后这些圈围起的地区,将会无偿分配地给你们耕种。又将他们带到当地的农民家中,看他们的生活水平。 老百姓属于弱势群体,但不代表着他们是傻子,一听一看,立即明白好歹。而且田地是永远的,做工是好,万一作坊倒闭了怎么办?于是干劲充足,就是王画不用物资换工时,都有可能不减弱他的热情。 这下子,钦州所有官员都看出来了。如果水利工程完成,圈出来的田地,说安顿一百万人那是假的,但安顿十几万人,根本不存在问题。再加上现在钦州拥有的人口。想一想,若大的桂州与交州有多少百姓吧? 一个个热血沸腾,走路都雄纠纠气昂昂的。 连百姓都看出来,其他井县官员怎能不看出来?眼热,但没有办法。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连炸药都没有。相互串联了一下,一起来到钦州,找到王画,很无耻地说:“王刺史,你们钦州展了,老百姓富裕了,但害苦了我们。” 王画知道他们的来意,故意装作不知,问:“各位使君,莫及。有话好说,怎么害苦了你们?” “你们钦州现在好了,但我们州县百姓生活依然很贫困,老百姓人心不稳,这样下去,恐有后患。现在我们走在大街上,老百姓都说我们没有用,手上还拿着小刀子向我们比划,害得我们连睡觉都不安稳。省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各位使君,你们眼红就眼红,想要我帮助就想要我帮助,别说得那么严重。” 咳!咳!响起一片干咳声。 “各位使君,不是我不帮助,说到底,都是为了大唐,钦州是唐朝的地方,你们州县也是唐朝的地方。我来钦州也不是为了政绩,是试点,用这个点拉动整个岭南建设。所以你们有话直说没有关系,但别遮着瞒着。” 这十几个官员脸上十分尴尬,6州刺史说道:“主要你的那个水利,能不能为我们州县也支持一下。” 在所有周边州县,6州的地形最奇怪。钦州湾是钦州的,但两边却都是6州的,中间没有6地相连。现在对海域没有人在意,不然钦州出海的海域全部属于6州管辖,如果6州将海面一封,钦州就会面临大问题。 当然给他胆子,6州官员也不敢。 王画说道:“兴修水利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特别是围垦出来的田地,可以为各州提供大量耕地。” 一头称是。 “但你”有想讨。每俊沥条河流,要花多少此物资刀弘又儿来的,是我购买回来的。而且围垦出来的田地,目标就是为了耕种。人口问题不大了,大批流民涌了过来,到时候可以匀一部分给你们。可这些流民的安置,以及种子农具,还有到收获季节漫长的数月时间食物,你们怎么办?别要看我,钦州是有钱,修建新城,安顿百姓,兴修水利,都需要钱。这还不是主要的,两条大道的钱也是从上面拨出来的,这两条大道更是一个无底洞。不相信,我拿账册给你们看 不但不够,而且缺得很多,还不包括所有基础工程,用工的粮食,都是王画无偿拿出来的。主要是市舶司的税务与盐的收入交给了朝廷,农税一年全免,商税不少,可为了鼓励荐人过来,刻意压低了商税。最大的来源就是出售那两个坊市店铺带来的。可依然不能维持现在钦州的所有支出。 不过也没有关系,人多了,商业更达,商税增加,况且两个坊市只开了一个”还有一个。没有开。准备来年出手。王画手中还握着几千亩的地没有动。这些收入收回来,足以将所有支出弥补。 但对这个内幕,各个官员都不太清楚。眼热是眼热,但人家确实是拿钱硬砸出来的。可自己那有这各多钱? 可王画松了口,又说道:“我可以支持,但必须统一规划。还有,如果我支持,这笔钱只有从我私人腰包里掏出毒如果你们有谁动贪念,不要怪我动用这张诏书。” 说着,将李显的诏书拿出来,上面六个字,事急从权处理。 如果连王画私人的钱也敢贪污,而且这些钱是用来利国利民的,王画就是用这个模糊的权利将他们斩了,都不算违制。当真将王画当作了一个下州刺史来看待? 其实各州的官员心中也汗了一下,心想,我就说了,一个侍郎怎么跑到一个下州来做刺史?原来实权在这儿。 打消了他们的贪念,王画才与他们合伙商议,河流疏通不能一段一段地疏,要么不疏,一跪将会疏上很远,甚至整条河流。主要就是6州与廉州境内的南流江,耀州与琶州境内的左溪右溪与郁水的上游。郁水的干道与上游的都泥江,王画说什么也不同意,没有办法同意,那一动是整个漓江流域的水利工程小除非国家来操作,就是国家来操作,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完工的。 但就是这样,也是一个不小的工程,给各州带来的实利也难以让人想像。一个个心满意足离开。 其实他们不找王画,王画还要找他们。 无论鞭炮或者是罐头、砂糖,都是技术话,早迟会泄露出去。现在就有人仿制罐头,可惜一条重要的因素,用开水煮一下,两个王家一直保密着,最后都失败了。但这个保密的时间不会太长久。再说码头,永远也赶不上广州,虽然辐射西南许多州县,但都是落后的人口很少的州县。广州做的却是中原生意。因此钦州必须展基础,只有从钦州到周边各州都富裕起来,人口繁多,那样虽然赶不上广州,但也能展下去。 也因为如此,两条道路中,到永州的道路王画修得很宽阔,看能不能将这个影响辐射到湘江流域。 所以不但钦州一州要富,人要多,周边各州百姓也要多。工业是不太可能了,只有从兴修水利,将肥汰的田地从洪水嘴中抢出来。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里,涌来了二十**万百姓,但分散到各州县,很快就没影了。但百姓的耕种始终有限的。圈出来的田地度却是很快的。因此,继续喊人手不够。不过这一次祸害不是钦州一州。 看到了开垦出来的田地没有人耕种,其他的州县有百姓悄悄过来,拿起了农具。看到这情况,各州县官员羞答答地派手下通知他们,克许你们耕种。但要到县衙里备注一下。 这个问题更严重了,因为周边范围更广。只是与王画无关,而且各州县官员又不是王画,其他各州官不畏惧。 先是上书抗议,然后翻屁股后面的脏东西。 长安朝堂上君臣看到这些奏挥后,半天不语。王画这一次动静很大,接人都接到江陵鄂州。好象也接了不少百姓过去,怎么风波越闹越大呢? 后来有户部官员将其中的原因指了出来,并且说道:“恭喜陛下。” 那么多百姓有地可种,一年也为朝廷带来不少收益。但大家心中也雪亮起来,恐怕这一次王画又要大出血。 岂止是大出血,包括调到大洋洲的百姓,前后用度达到了一百六十多万贯钱。但到了这地步,王画收手。因为钦州人口达到了十九万多人,处于一种温和状态,暂时不需要太多劳力。于是将各处迎接百姓的居点与粮食撤销,加上天热。这批流民风也暂时停了下来。 虽然花了钱,但王画却很开心。因为如果没有这次机会,调二十多万百姓还不知花多少心血。虽然让手下鼓动百姓时,说大洋洲是梦想国度,可依现在的人口与产出,称为国,也不算过份。 李雪君曾经问过他一个问题,既然如此,不如做隐秘一点,为什么付这么多钱给太原王家? 那可是一百三十万贯钱,有这么多钱可以做多少事情?象原来巩固几座瓷窑每年几万维钱,顶多十几万维钱的收入,就让若大的郑家眼馋了。 王画答道,账不能这样算的。如果没有王家的帮助,这五万人就没有办法运出去。最少运出去的百姓减少四万。四万百姓到了大洋洲后,会带来多少收益?再加上多了四万百姓,能安全控制多少奴隶?这又是多少收入。 大洋洲才是根据地。如果没有大洋洲,能有今天的呼风唤雨? 但到了今天,王画才有信心。将它打造成一个真正的国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一山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二章 新年 王画让衙役送去大量物资到了参与水利的民工手中,也放了他们几天假期。另一个。好消息就是两条道路进展顺利,到道州的道路修到了浔州,也就是郁水的主流,到昆州的道路也跨过了郁水的支流,向盘州进军,再跨过南盘江,从盘州修到昆州。 实际上这时候这时候王画目标已经达到。北面的道路,再往北修,对岭南经济会起来重要帮助作用小但对钦州起来帮助不大。既然将货物运到了浔州,为什么不借着郁水,直达广州?何必走6路到钦州。因此对钦州经济有帮助的还是郁水南面这条大道,也就是现在王画重点扶持的相关各州县。西边的道路亦是如此,有南北盘江、都泥江、郁水,只是这个小中国的五大河流之一,因为人口少,经济不达,没有将它的作用挥出来。甚至在浔州都已经是郁水的干道了,来往的船只还没有济水上的船只多。 因此这时候王画反而不急了。 慢慢修吧,修上一年两年才好。呆在钦州多好,何必跑到朝堂上找罪受。于是想了想,将一些州县官员喊来,我帮你们修路,但你们得出人力。在原来两条道路上,继续分出六七条道路,联接到各地。 这好啊,反正这一次人流过来,都吸纳了不少百姓。于是在向浔州这条道路上,又分开几条岔道。联通义州、容州、牢州、离州、党州、白州、廉州,加上原来道路的横州、郁林、绣州与浔州,正好联成了一个密集的网状。这几个州的官员还感到十分高兴,不过却不知道这些岔道的修建对钦州才是利好的消息。 前面王画与数肿官员商谈完毕,后面钦州新城房屋就卖出了一大批。 王画开始让朱全薪水。 薪水不能乱的,这有严格规定,但可以奖励,布匹、丝麻、茶叶、瓷器,甚至大食人带过来的玻璃,南海诸国客商带过的香料、五。石。 很丰厚。 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灵山县县令邪许问道:“王刺史,为什么朝廷不将我们州升级?” 现在钦州人郗过十万了,放在中原也能说得过去吧。为什么还是下州。 “邢县令,你说怎么升级。刚定为中州。我们这边又增加了几万人,难道一年升上三次四次?” 众人会意地一笑,升三级四级,那不是州,而是都督府,三级下都督府。四级是中都督府。但这话只能关起门来说,不然上级单个容州都督府的官员听了不开心。 不但钦州,就是整个唐朝也是一片利好。如果不是钱的事,冬天的唐朝继续散着鼎盛王朝的光辉。 不管棉花带来什么后果,但确实让百姓生活变得更加富裕,虽然这一过程中,最受益的人却是最不应当受益的人。有了钱,消费也在增加。贸易增涨,中间还有王画做的一点儿作用。不是很大,肯定有,比如大肆采购,前后花费达到三百多万贯。这拉动的不是三百万贯。是数倍经济展。还有终于有人认识到煤的作用,最少烧砖比烧柴火便宜,而且烧出来的砖瓦质量更好。 就是朝廷也开始用蝶来冶练钢铁。 一个不多,十个许多,因此这一年经济展很快。 但一个问题隐隐地出现了。 因为丰收,棉布跌到了每尺六文钱,但生绢的价格抚摇直上。原来中等生绢每尺只要十一文钱,现在涨到了每尺二十三文到二十五文左右。这也不象粮食,不招人耳目。因此都不将绢拿出来交易。 至于铜钱,这是货币的基础。但也生了问题。绢价在涨,肉价在涨。工薪在涨,本来十文钱就能买到一斤上好的猪肉,现在需要十五文二十文。就是粮价因为朝廷出手,王画又调来了一百多万石粮食进入唐朝。暂时下跌,而且价格很公道。可那是朝廷出手,天知道朝廷什么时候说不管了,粮价还会再次涨起来。当然囤积粮食是很划算的。关健是粮票,交易量一起分散了。这么低的粮价,那个肯交出来? 因此想了想,不如化成铜器出售,比用铜钱更划算。 这样一来,很快就有一个问题来了,明明感到大家比以前有钱了。买东西也大方了。买东西肯定不成问题,关健是收购东西,商家拿不出足够的现钱出来。最后许多商家不得不行更多的飞钱。当作货币来使用。但飞钱也不能乱的。人家兑换时没有钱,那个麻烦就大了。因此对于用钱买东西的客人笑脸相迎,对于卖东西的客人冷嘲热讽。 有的百姓弄得没有办法,只好相互以物易物。当然,这种原始的交易肯定不是办法。不过问题还没有浮现出来,连在长安的君臣,都没有察觉。 可王画却提前得知,因为现在他手中也存在大量飞钱,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更不会为了救国救民,傻乎乎地将飞钱囤在手中。能救得了吗?因此越在这时候,他脱手就越快,但在兑现时,原来拿去就兑,现在却在等候几天。 不等便罢,一等就让更多的人怀疑。有的人开始不敢使用飞钱。但飞钱也是一种货币,而且大宗交易基本上都使用飞钱,这也省下了许多绢与铜钱。一旦飞钱出现危机,更加使货币出现短缺。 因此,王画一家,今年在三个地方过年。王涵与父母妹妹在洛阳过年。李红却留在了长安。因为后面的操作需要李裹儿出面,她必须与李裹儿呆在一联,川注长安圭家也有个府邸,只是离皇宫有点震干脆在开化坊买下了下小园子。 在她才到长安时,李裹儿还在问,什么时候到钦州。 粮价下来了,应当能去钦州吧。 去钦州?李红听了也一愣,皇上会允许吗? 她让李裹儿坐下来,将王画的安排说了一下,然后说道:“公主,千万不能透露出去 李裹儿眉开眼笑,这些家族都不是好东西,居然连唐朝公主都不愿意迎娶,二郎说父皇身上流着天下最高贵的血脉,可他们都好,当皇室当作了践民。高兴地拍手,连声叫好。 但今年新年唐朝很热闹,许多地方开始放鞭炮,这可是真正的鞭炮,那个响。 可这几天年下来,放掉了多少钱,没有人统计过。反正有三分之一人家放过鞭炮。没有放过的小孩子眼馋,但问问价格,头直摇,最后忍着痛,买了一个小串回来。 钦州放的鞭炮更多,王家长老看着眼热。一个劲地问:“王侍郎,这个鞭炮到底赚了多少钱? 王画就是不说,说出来怕他睡不着觉。真不少,虽然正常一户人家只买了两三百文,有的只买了几十文,但一个唐朝多少户人家?况且有钱的人家不再乎,一放几十贯钱就没有了。一个小串鞭炮本钱只有两三文,卖给直销商最少十文钱。这比抢钱还要厉害。前前后后为他带近三百贯的收益。 还有钦州各大作坊以及卖房子。光是一个钦州,就给他带来了五百多万循钱的收益。 可怜李红听到这个消息后。硬是一个晚上睡不着觉。然后摇控压岁钱,王迤十万猾钱,是让他去赌钱的。可是让王画母亲立即没收了一大半。这个儿媳妇在胡闹。王画母亲也是十万绢钱,这是让她买衣服的,什么衣服得十万维钱? 然后三凤四凤每人五万维钱,这是零用钱。敢情比公主皇子的零用钱都多。 另外给了莫贺干五十万像钱。虽然没有沐放李的野心,但李红一直隐隐觉得血字营几千将士,以及莫贺干在部南几州这两年的经营。对王画十分重要。 而莫贺干没有辜负王画信任,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现在自己的前途与王画栓在一起,别看王画风光,可是担任虚职还可以,因为不肯忠于韦氏,想得到更大的实权不要想了。而韦氏的野心,李显的平庸,让他隐隐觉得有大事生。 因此在都南精心经营,甚至刻意找了几个对他们质问的官员麻烦。有一个官员故意让一队士兵喝醉了酒,堵在家门口一天不让他出来。这个官员上诉,没有结果。都认为是血营士兵现在苦闷,反而吩咐官员不要与他们为难。 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南地区从都州到都城、到河州这个扁长的三角带再没有人过问。既然不过问,平时莫贺干也送一些礼物给相关官员。本来就是唐朝与吐蕃交界的地方,不在河西走廊上,又以少数民族为主,朝廷以前管理这个小地方也是抚恩为主,不去主动招惑是非。而且一支吐蕃军队前来打主意,让莫贺干带着士兵迎头痛击,落水狗一样逃跑了。这一战规模不大,只击毙了数百吐蕃人,但让人意识到血字营士兵和威名,一下边境就安宁下来。境内的百姓也不敢闹事。血字营的士兵驻扎在这里,不就是拱卫唐朝。对付吐蕃人吗? 因此二州一城官员只顾喝酒作乐,再也不过问血字营的事情。 一不过问,那就好办。莫贺干大肆收买民心。暗中培养了一些蕃人青年。对他们练。而且他本身就是胡人。这些蕃子对他没有排斥性。血字营的力量事实并没有因为朝廷的冷处理。没落下去,反而壮大了数倍。但这一切寄托在王画源源不断地汇来大笔资金基础上进行的。 莫贺干得到这笔钱,没有乱用,除了分了一笔给手下。送了一些给各蕃部领,暗中操作,利用各个商号,买来大量物资。包括王画暗中为他们准备的大量兵器,也走私到部南地区,到了他们手中。甚至暗中托可靠的牧民替他们放养了近万匹战马。 但这更进行得很隐秘,就是在朱全面前。王画也没有提。 新年到来之前,李红终于生产。生下来了个女儿,如果王画在她身边还好一点,能安慰她。现在没有王画在她身边,李红都想哭了。看看李裹儿的儿子,多招人喜欢。实际这个女儿长得很漂亮。但这咋,社会总体重男轻女,没有办法。 李裹儿也过来看望,还安慰了几句。但出去后。想仰天大笑。这一下子昭朗好了,以后不管是谁为王画生下儿子,王昭朗至少大一岁多。毫无疑问,是王家的掌门人。 一高兴,从宫中拿出许毒宝贝出来,送给李红。 李红白了她一眼,气不得,笑不得。 但李裹儿对李红所说的话,也挂在心上。派亲信出去打听了一下。 果然少钱,不过没有对任何人说。到了元旦来临,李显宴请群臣。 李裹儿也列席,看到大家开怀畅饮,好奇地问:“各位,你们难道不知道一件事吗?。 什么事儿?众人一起停下来手中杯筷,看着李裹儿。李裹儿叹息一声说:“父皇,为什么你不让王二郎做宰相?” 这么大事即将生,朝中大臣居然一个都不知道。去年粮食也是如此。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 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韦氏想起来了,二焰老时说讨两个锦囊第二个就是钱没有有八用白。去年朝廷那么多税收,为什么钱就没有了?好象国库里钱积如山。 之所以钱积如山,才是坏事。不但国库里。王画与太原王家还有李雪君的父亲,三方存起来的铜钱也多达一千多贯。 这样一来,市场能有多少铜钱流动? 韦氏没有弄明白。但她还是问道:“裹儿,你想说什么事儿?” 李裹儿本来想说一群大臣是蠢蛋,但想到王画的安排,那个飞钱榜还没有出来,忍着没说:“没什么,没有什么,大家喝酒,祝我大唐今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祝父皇母后,身体康健万年。” 大臣一头雾水,可不得不站起来跟着敬酒。 韦氏却放在心上。宴后问:“裹儿,你究竟想说什么事?” “母后。没什么。没什么。反正问题再大,也能解决。” 韦氏又逼问了几句,李裹儿死活不说。 但韦氏更加怀疑,又想到王画那个小妾。李红,王画一家在洛阳,但她孤身一人在长安,连生产都没有回去。于是将宗楚客等亲信喊来询问:“众位爱卿,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们大唐钱没有了?” “钱没有了?”宗楚客听了一愣。他们正在准备到魏,将魏元忠扳倒。那有意思顾市场行情,况且那也是商人所为,更不屑为之。宗楚客又问了一句:“皇后,什么钱没有了?” “没,没什么”韦氏突然想起来王画临走时说的话,千万不能对他人说。否则到时候就没有办法解决。她遮掩了一下,让宗楚客等人回去。又对李显说道:“我们唐朝是不是钱没有了?” “怎么可能?”李显正在为此事纳闷。可是王画又在钦州,但他还是派人下了一道密旨,询问是怎么回事。但王画回信说,有可能生,也有可能不生。如果生了,到了严重的时候,向李红要锦囊就能解决。请陛下不要担心,以现在的国事为重。 韦氏说:“好象现在连裹儿似乎都听到一些风声。” 又将李裹儿喊来,夫妻俩人逼问,李裹儿逼得无奈说道:“一个月后,我会告诉你们。” 那就一个月吧,到要看看。钱是怎样没有了。 这对大唐最尊贵的夫妻俩,还不信这个邪了。 韦氏看出来。也有人看出来,张说与宋骡、老魏出了宫,就说到此事。张说与王家的人不大熟。但大宋与老魏是轻车熟路,如果是沐放李,两个人还犹豫不决,小丫头说话太犀利。但李红性格温和。于是一道登门拜访。 老魏问:“李红,是不是又要有事生?” 去年那个,粮战玩得,让老魏整个人无语。不但老魏,一度让朝中所有重臣都没有心思办公。 李红说:“可能有事,可能没有事。” 与李裹儿一个。语气,但老魏听出来,不是可能没有事,而是很可能有事,沉声说:“李红,以国事为重,不能隐瞒。” 如果是以前那个才跟王画的小丫头,老魏还真吓着她。但现在李红怎么能让他吓住。说句不好听的,要钱,去年王画挣的钱,接近大唐整个国税的一半。至少有三分之一。这还是去年唐朝税务情况良好。要人,除了血字营就象王家养的,大洋洲马上就有了一百万人。就是李显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畏惧。 摇头道:“我不知道,或者你写信问二郎。” 写信王画一定会回,因为一来一去,又不是八百里加急,最少两个月时间,事情早就生。 “而且魏相公,你致仕吧。” “致仕?” “对,乘早致仕,而且奏折写得越哀切越好。” “为什么?”大宋问。虽然老魏现在不大管事,但还是一面招牌,有了老魏在朝堂。多少正面作用。老魏一倒。群邪舞得更加欢快。 “宋侍郎,你也不要问为什么。等到钦州人口吸纳得差不多,我家二郎会上奏,将钦州升为都督府。哪里百废待兴,换旁的人去还真不放心。因此你可以提前对陛下说一声,将那个位置预订了。让某些人放下心来,省得连他们也将你惦念着。” 我去钦州?大宋同志也愣了大半天。别看那个位置有些烫手,可真会烫手。王画有可能还会呆上大半年或者一年,有了这辰光,钦州将会成为岭南第二风光的城市。到了哪里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但有王画的政绩在哪里,换别的官员,如果做得不好,只会让人笑话。不好去。而且始终是岭南。就是大宋心中也有点疙瘩。 “宋侍郎,放心。我家二郎顶多呆到年末,但钦州的展最少会持续两到三年。只要不胡来,在哪里同样会出政绩。但就怕朝廷委任的官员胡来。”不是钦州,主要这一年过后。因为各州安顿了大量的百姓。拉到了各州的展,各州的展会再次带动钦州的展。不过这个收效要到明年才能看到。李红这个话,都不是唬宋骡。 “那么李小娘子,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魏相公要致仕,我要去岭南?”“奴婢不知道了”李红气呼呼地说。都点到这个份上,还要问为什么?或者将王画所有秘密告诉他们? 两个人只好比韦氏还要郁闷地离开。 第六十三章 钱没了 二二个人不傻。离开后。商议了会儿六再想想以前枣凹”小测,估算了一个大概,魏元忠叹息一声:“陛下,陛下 陛下什么的,没有敢说出口。 第二天就传出,老魏生病了小病了好几天,都没有起床,然后老魏上表,说臣老了,年近古稀之年。臣很想服侍陛下,但身体不行了。因此恳请陛下允许臣致仕。 说实话,李显还真有点舍不得。在所有大臣中,特是在武则天晚年时,老魏是坚定不移的皇太子派,也就是他这一派大臣。下诏不同意,让御医到魏府看望。 就是御医来了,老魏躺在床上硬是不起来,御医看完后,十分不解,按理身体好好的,为什么老魏连床都起不来了?能起来吗?看到张束之么?自己惨死不说,连累着家人都跟在后面受了罪。咱都老了,有井么好争的。 御医回去后,只好禀报,说病没有大痴,只是年老体弱。 刚禀报完,老魏又上奏说,臣老矣,不能为陛下效力。更恐失职,因此请陛允许我致仕,以全君臣相谊佳话。表上说得很悲切。因为王画从岭南寄来快信,再三。丁嘱他立即致仕,那怕跪着爬着都要致仕。 其实王画通过线报,早就得知随着纪处纳与宗晋卿,还有害怕王画在岭南找麻烦,立即调回京城的周利用,重新被用。只不过官职较武三思留下的余党,势头再起,不过这回效忠的对象变成了韦氏。 当初对付武三思,最有力的人,第一就是老魏,第二就是大宋,第三就是自己。自己在岭南,鞭长莫及。因此将目标放在老魏身上。不过当时粮价没有平稳,不敢挑这副担子,所以隐忍不。 而王画也需要老魏说公道话。不然朝廷不会放粮。所以也没有对他们提醒。现在粮价平稳下来,李红也向李显说过,第三批第三批粮食春天随后就到。没有了担子,过了元旦后,宗楚客等人必然会动手。 李显还是不肯,但这时候宗楚客让御史中承姚廷筠在早朝上说:,“臣听坊间谣传,皇太子是魏相公等人救下的。不然别人没有这么大能耐,能将皇太子从数千大军包围之下救走。而且臣一直不解,候君集社稷元勋,及反,太宗不顾群臣求情,流涕斩之。其后房遗爱、薛万彻都是驸马、齐王估为逆。虽为懿亲,皆从国法。元忠功不及君集,身非国戚,其子参与皇太子逆变,反意其明。但有朋党饰辞营救,以惑圣听,陛下仁恩,欲掩其过。但皇太子至今都没有下落,民间谣传,恐非空穴来风。臣所以逆鳞,忏圣意,正是因为事关宗社。请陛下将元忠下狱,询问皇太子下落 李显有些意动,李重俊生死不知,这让他一直惶恐不安,但还是说道:“联自有分寸,姚卿,此事勿要再提。” 魏元忠听到此言后,十分害怕,立即再上辞表,说逆子不知好歹,也是皇太子命人胁迫的,当时洛阳有许多百姓亲眼所见。但也是臣管教无方,请陛下宽宏。另外请陛下让臣致仁,以求全身。 李显命人回话,说魏卿放心,联不会听信谗言的。 老魏更加急了,你说放心,我才不放心。这些人不想至我于死,地,不就是我有官职在身吗?官职不要了,也就安稳了。 立即写了第四封奏折。 可李显就是不同意,但看到李显不放人,袁守一再次上表弹劾:,“重俊乃是陛下亲子,犹加昭宪。元忠非勋非戚,何德漏刑?” 书不报,又奏太后昔在三阳宫,秋仁杰奏请陛下监国,元忠密奏以为不可。此则元忠怀逆日久,请严加诛之。 老魏一听也急了,心想皇上。这些人不就是看我有些权在手吗?你乍就不放手呢?于是上书说,臣执政以久,虽未有大功,但侥幸忠君体国,只是生了一个逆子,不识好歹,太子兵变之时,不识进退,围而观之。臣长恨矣,因此恳请陛下允许臣将功补过,允臣致仕,芶得晚年偷生。 连辨解一声都没有。但奏折说得更加悲戚。 李显忽然有所悟,对杨再思说:“袁守一所毒之事就是属实。以联思之,人臣事主,必在一心。岂有主上有小疾,就请太子知事?此乃仁杰树私恩,未见元忠有失。守一这是借前事以陷元忠 吓得袁守一不敢吭声。 但袁守一停下来,宗楚客让冉祖雍复奏,元忠子参加太子之逆,就是无心,也是谋反之罪。其罪为族连九族,陛下就是爱怜元忠。也要禀公执法,否则以后天下会有更多人不惧王法,动辄谋变,国将安国?况且太子至今下落不明。当之务,应将魏元忠下狱,询问太子下落。 杨再思与李桥同时呼应。 提到李重俊,李显又心动了,幸好魏元忠五份辞呈,否则真会让魏元忠下狱。于是贬老魏为渠州司马。 魏元忠一听更急了,天知道张柬之在路上是病死的,还是让人害死的,这一贬还能活着回来么?于是上书说,臣现在病得连路都走不动了,恳请陛下让我致仕,但陛下又不肯。现在让我到渠州,以这个身体,怎么能到达利樟道?不如陛下将臣赐死吧,省得在路上病死。如果陛下以求全功,不要圣旨,只要陛下肯。臣自杀于府上。某些人,说臣有反意,昔日臣为太后贬到高要,是为何故?或者陛下或念这一份情意,允许臣安然老死在京城。 李显看到后,心中又有了一些悲戚,也想到了过去魏元忠的种种。终于同意了魏元忠致仕。 魏元忠都退休,宗楚客等人也就休息了。老魏吓得一身冷汗,心想好险,如果不是王画提醒得早小这回有可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看到老魏如此,大宋同志也急了。因此在早朝上有意无意提到钦州。然后说:”不知陛下,在将来两道修好后,是不是将王刺史召回?。 “那是当然李显莫明奇妙。难道真让王画做一辈子钦州刺史? “陛下,又打算让何人前去接任钦州事务?” 李显茫然,虽然说王画早迟刚旧旧口阳…8渔书不样的体蛤!“”,但两道没有修好,现在离召回还很早,自只怎么知前去接任。 “陛下,如果没有合适的人迭,臣都想愿意前去。” 咦?岭南怎么成了香饽饽?李显说道:“宋侍郎,离王卿回来,时间尚早。此事以后再计。” 大宋没有再说话,扭头看了某些人,那意思是说,我打算离开京城了,你们就不要找我麻烦。 但有人逆流而上。 周利用回来后,没有敢让他担任更高的官职,只是监察御史。可也没有人敢小瞧他,杀了五王,居然没有事,这明显是韦氏袒护,那个敢找这个不自在。 这一天他下朝回来,路上两个百姓手中捧着一个坛子,有些匆忙,看到他马车来了,闪避不及小坛子摔了下去,将马惊起来。周利用的车夫气恼用马鞭抽在一个人的身上。 但这两个人不服气,顶撞起来。 结果让周利用的下人,拳打脚踢,一会儿打倒在地,人事不知。 两个老百姓冲撞了周利用,打了也白打,周利用没有放在心上,回到府中。 但第二天,李红抱着女儿,让王家的下人抬着这两名大汉,来到皇宫前,没有皇帝的命令,她是进不了皇宫的。但她也没有打算进,就在皇宫前面,大声喊道:“什么时候周利用赐死,纪处讷与宗晋卿担任安京灵山两县县尉,什么时候奴婢才回长安。” 担任安京灵山两县县尉。那就叫担任,是贬放,而且正好是王画手下,不如让他们早点去死。可与她回长安有什么关系? 大家莫明奇妙,不知道该不该禀报李显时,李红上了马车,离开了长安。 最后李显与韦氏听到了,都有些不悦,这分明是要胁吗。但看在王画功劳上面,隐忍没有计较。 第二天早朝,许多大臣就此事弹劾,张说有些气愤不过,等到他们说完,大声说:“各位,你们将你们身体后面看一看,有没有让王画抓住把柄的地方?” 只是一声,一大半大臣吓得头一缩,连宗楚客都不吭声。 周利用也害怕了,这一次王画回来,可是挟大功而回,并且国家还指望他家每年三千万石粮食,想扳都扳不动。于是跪下哭泣,还是李显安慰,但也让他立即写信给李红赔礼道歉。 能倒老魏,也不能倒王画。有了王画在,那是一个定心丸,什么大事一出,马上就解决了。而且王画好啊,不贪权,说放就放,为了唐朝,都跑到岭南了。看到没?大片地方开垦出来,马上就出现一个产粮区。 周利用立即写信,可李红在半路上接到信后,看都没有看,就烧掉了。 于是一群人又密谋王画的主意。但不好谋啊,人家现在都到了钦州,往哪里流?难道说王画救走李重俊的,那不是扯吗? 但他们也不要想办法了。一件大事终于浮出水面。 钱少了,但不会一下子作出来。市场还有一个自动调节过程。买东西的人好说,卖东西的人困难。有卖必由买,市场还在继续转动。但由于钱少,商品开始积压,价格自动下跌。连钦州都受到影响,好在转型及时,现在钦州安排的人口以农业为主,而且基础建设方兴未艾,没有出大讽漏。但唐朝其他地方不可能象钦州这样疯狂的建设。 商品价格下降,买方反而持了观望态度。有的人精明开始反应过来,但没有想到铜币问题,是认为丝绢涨价了,有人囤积,所以货币不足。但货物贬值,意味着铜币涨价。于是有的人开始囤积铜币。 但大宗买卖还是要进行的。这时候民间出现了一个飞钱榜,也就是飞钱可靠程度的排行榜。第一就是朝廷的飞钱,给出的理由是朝廷去年税务增加,国库里有许多铜钱。不支持的理由是朝廷主要想从地方利用飞钱将铜钱调往京城,因此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兑现麻烦。第二就是十八家放的飞钱,虽然说压了巨大的粮食没有出手,但粮价始终是要涨的,朝廷国仓里放出三千五百万石粮食,到现在还没有补充。因此前景可观,而且十八家族小中间有十三个家族是唐朝顶尖家族,更有七姓十家中的六家。就是囤积了大量的粮食,他们手中也有许多财富。故排在第二。并且着重说明了,现在因为没有人愿意用生绢交易,只有这两家飞钱最为可靠。然后列出其他八家,都分别有各自的理由。此榜一出,十八家飞钱顿时成了抢手货。不过这十八家很小心,没有敢多少飞钱。但坚持了一段时间,逼得他们行飞钱,因为王画的第二批粮食两百一十万石,又到了洛阳,粮价还是没有下来。但他们的商铺还要做生意,象几个钱势较小的家族更需要钱来还款,于是又行了一笔飞钱。依然没有事,因为缺钱流通,十八家的钱敢情当作钞票在流动,很少有人兑现。 调查了一下,现了这个情况后,胆子又大了起来,于是又出了一批飞钱。有了这批飞钱行,十八家资本流转开来。但整个市如履薄冰,物价一天天下跌,有些作坊开始关门大吉,有的作坊下调工人工薪。 相反,因为十八家可靠的信舆,有了飞钱作资本,商业如鱼得水,甚至用空头支票吃掉了许多以前让他们眼红的作坊。便宜啊,现在用六成五成四成的价钱就将以前的好作坊买了下来。 有了甜头,胆子接着又大了起来,行了第四批飞钱。 然而这批飞钱出去后。形势立即一变。王画的第四批粮食到了苏州,但风声却传了出来,这一次不是一百万两百石,而是整整三百万石粮食,而且船上人工人还放出风声,因为交易良好,还会增加一批,有可能不低于三百万石,在夏收之前,将会运到京城。 本身物践钱贵起来,这个消息传出后,都知道粮食今年是涨不起来了。于是飞钱榜再次变化,十八家掉出前十,给的理由就是王画没有食言,粮食价格几年之内也不会涨价了。而且十八家贪心不足,行第四批惊人数量的飞钱,如果排榜单。十八家飞钱只能排在最后一位 榜单一出,各个商家惊魂未定,立即将手中持有的飞钱兑现。但将十八家钱换光了也兑现不起来。各个商铺拿不出钱来,于是更产起了恐慌。一起到十八家开的店铺要钱。 但十八家见势不妙,连忙将所有店铺封了起来。讲理,这是一个讲理的社会么?十八家多大的势力?一个个商人欲哭无泪。 十八家飞钱一倒,整个乖场轰然倒地。 惊弓之鸟,连朝廷的飞钱都不敢持有了,现钱更加紧张,于是作坊倒闭,市场门可罗雀,大运河洛水中几乎看不到一艘装货的船舶。 这回李显知道什么叫钱没有了。 李显立即找来李裹儿,厉声道:“王画那个小妾向你说了件么?” “就说钱没了,父皇,你不是不知道的。” “还有呢?”这回事情大条了,有可能比去年粮食还要危机。虽然痛爱,但李显说话语气更严厉起来。 “父皇,我也知道得不多,只听李红说过,出现这情况,主要是生绢涨价,所以老百姓不愿将生绢拿出来交易。 而棉布价格每年在下跌,商家又不肯收棉布。还有粮价上涨,物价也在上涨,铜钱变向的贬值,有的居然用铜钱铸造铜器出售。但国家本来铜就有限,所以就没有钱了。” 原因知道了,但解决方法却没有听到,李显继续问:“还有呢?” “其实只要知道问题根源,就好解决。正好借着这一次机会,命令各州县强行种植粮食,不然王二郎一旦采购不到粮食,怎么办?然后再强行种植桑麻。有了足够的生绢,就能与铜钱相呼应,钱的问题就解决了。有了粮食,物价就会平稳,铜钱就得到应有的价值,那么老百姓就愿意拿出铜钱交易。还有父皇,停止修建大佛,省约用铜。钱就出现了。还有,如果平时,因为牵涉利益太多,就是朝廷也不好强制执行,正好借这次机会,将这个最大的隐患解除。” 是条办法,但桑麻早砍了,等到成长起来,还得好几年时间,能等那么长时间吗? “还有呢?” “还有,李红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好象听李红说问题也不大,在那个锦囊里。” 对了,第二个锦囊,李显立即让人用快马到洛阳迎接李红。但王家的人说李红不见了,不知道到什么地方。 钦差无可奈何回来。 李显知道李红是故意逃避,但那又怎样? 立即召集群臣,将李裹儿的话复述了一遍,很有道理。于是三省六部将各地账册拿出来,统计数字小让各州摊派粮食与桑麻,减少棉花种植。那怕是韦家的田地都不行。必须按任务完成。否则处以严重的罚没。 诏颁,连李显都没有息着。熬了一夜,诏书颁完了。李显问:“各位爱卿,可有办法,立即解决此事?” 立即解决?怎么解决?难道将国库里的铜钱放出去?放出去,又怎么放?国家来收购田地商铺?那成了什么? 就是放出去,钱就够了?十有九成成还是不够。 李显十分失望,看着大家问道:“难道你们都一个方法也没有?” 宗楚客迟疑了半天说:“陛下,恐怕很难。” “很难也要想出一个方法出来,难道让联等到三年后桑麻长大?” 宋壕本来都不想管此事小但他的性格就是如此,牵连到国家,还是忍不住,说:“陛下,臣曾经与王画腾妾见过一面,似乎王画早料到此事。而且听李红的语气,王画也有办法解决。” 不说还好,一说李显气得怒哼一声,我怎么能不知道王画没有办法。但什么都要王画一人来想,如果王画出了闪失怎么办?去年是粮食,今年是钱,明年又是什么?联这个皇帝当得怎么这么苦! 哼完后说:“宋侍郎,如果什么都要王画来操心,联养你们这些大臣做什么!不如让你们一起回家种田,朝中只留下王画一人,联每年岂不是减少无数开支,用在百姓身上,还能多救活一些贫困百姓。给联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什么时候离开。” 说完了命令士兵将大殿的门关上,将大臣禁闭在里面,跑到旁边气闷气了。 本来就熬了一天一夜,现在连杯水都没得喝,两百多个大臣坐在大殿里呆若木鸡。 也没有那么严重,资本市场也会自动调节,一旦压迫到一定时候,也会用物易物,事实上民间已经开始用这种方法交换。再比如物价萎缩到一定地步,如棉布价格跌破每尺四文,这会被百姓认为是一个。合理的价格。那么棉布就会成为主流,当作货币交易。但开始几个月是最混乱的,而且一旦出现以物易物为主流的商品经济,也是商业的到退。 但只有粮食存在,国家就不会灭亡,毕竟现在整个社会以小农经济存在的。不过那些手工业者与作坊主,肯定要流离失所,或者破产。在唐朝多次因为铜钱的事动荡过,每一次都死了许多百姓。但也挺了过来。特别是安史之乱后,挺是挺了过来,可每一次都给国家带来了严重的创伤。 可对这个大家都不太懂,即使少数几个明白,也不敢对李显说:“陛下,问题不大,也不过动荡一年,到时候国家经济倒退了,但也安定了。” 因此,关上十天他们也想不出办法。 到了第二天天黑了,李显将大殿门打开,很有点目不忍睹,里面汗味,口水味,扑鼻而来。大臣的样子更是凄惨,有的一脸倦容,有的在打着哈欠,有的在点头瞌睡。 李显问道:“可想出来办法了?” 一个不吭声。 李显气得苦,忍住气,将去年王画临走时两个锦囊的故事讲了出来。其实很有点后悔了,早知如此,何必将他放到岭南。 大臣们面面相觑,这也太神了,比***诸葛亮还神。 李显说完了,在周利用、纪处讷与宗晋卿身上扫视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四章 大夏国的灭亡 二裙君臣在焦急万分,外面怀有人比他们更佳急门十八家行了多少飞钱?特别是后期。看到店铺便宜,用飞钱买下店铺,试图空手套白狼,使得飞钱的数量达到近三千万绢钱。十八家怎能没有钱?就是三千多万绢钱,他们财产也有这么多。关健是现在就是为了信誉,将财产便卖,也没有人愿意拿钱出现买。 但这时候,有人站了出来。愿意用八折的钱,购买十八家的飞钱,而且全部用现铜钱。 一开始没有人愿意,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少了两成,那个乐意。 但是人家这时候又说了,他们手中的钱是有限的,早购买还能兑到。迟购买就是五折,他们也没有钱兑现了。 有人怀疑是十八家故意捣的鬼,克扣了两成的钱。但没有办法。不然下去有可能变成一张废纸,还有人同样等米下锅,因此,渐渐有人拿出了飞钱兑现。 一个开头了,就有两个。 十八家的人听到这个小消息。也参与其中。毕竟等于少还两成的债务。但都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又有点象去年粮价那样,上了套了。而且现在天下拿出这么庞大现钱的能有多少?况且王画兑飞钱那叫快,到了后期前面得到飞钱,后面就兑现了。而且他们手中没有足够的现钱将飞钱兑回来,不但没有足够的钱,现钱还很少。 怎么办? 商议了半天,也商议不出来办法,因为没有钱。于是与李显一样,他们将张质与王申以及郝鹏飞的家人与下人一起盯着了。 大批的飞钱兑成现钱,但对方虾不动水不跳,依然没动静,继续在兑现。也不知道已经兑了多少,但兑得越多,十八家就越胆战心惊。 真不是少钱。这一次玩得更大,王画甚至将去年开采的铜矿全部铸成了私钱,只是式样与唐朝铜币一模一样,有可能铜含量还要高一点。但数量不是想像的,尽管铜储藏量很大,开采治炼技术落后,因此只得到一百四十万绢钱,现在将它拿出来,是将它利益最大化。主要还是三家手中囤积的铜钱。王画除了这一百来万外。还有,去年的收入加上粮食所得,但花掉了不少,给了太原王家一百三十万,血字营五十万,安排流人除了前期的近二十万外,后期又用掉一百四十多万,其他用度也有近五十万,包括三十万压岁钱。至于从天堑过来的粮食,基本上就没有利润,那不能算。因此只能拿出的不足六百五十万。但加上这一百四十多万。也达到了近七百九十万。 太原王家拿出来的更少,他们用度更大,钦州与王画一样,收获大。但压在固定资产上也有不少,只能拿出四百五十万。李雪君的父亲手上钱都是很多,但考虑的因素更多,毕竟不是一人掌控。几十万上百万都好说,如果几百万就有点难度了。但他自己的,再加上族人愿意提供的。也能拿出近五百万。李裹儿又与李红商议了一下,拿出了三十万参股,估计分红二十万,另外二十万让李显要回去十万,归还了国库。 不过考虑到后期还要流动资金,也得克下来三百万。但就是这样,也达到了一千四百六十万。比去年秋收时款项更加巨大。兑成十八家的飞钱,又翻了一下,变成了一千八百多万循钱。 这么多钱,岂不要了十八家的命? 十八家不知道有多少,但隐隐有一个预计,最后听到此事后都吓得满面冷汗。要出大事了。 一起坐在一起商议,王画还没有出手呢。他们就有了决定。无疑王画是有意针对他们的,一是粮价,二是与张质王申他们,十八家立即将都鹏飞与张质还有王申的家人与下人,全部抓起来。 一个个呆在中原还没有走,也没有办法走,几乎所有财产都压在粮食上,现在粮食套住了,想离开都不行。 抓住后,十八家分别派出各自家族中的长老,有的家族连族长都出动了,将这几百号人浩浩荡荡押上海船,向钦州出。求王画大慈悲去的。 接到这个消息,王画立即吩咐手下出动早就准备好的三千士兵,带着士兵,到那个大夏国,将所有的人,还有王张两家留在上面的人,包括张质的一个。儿子与王申的小儿子,全部抓起来到大洋洲做最低下的奴隶,或者击毙。不但士兵准备好了,连岛上的地形与分布都提前打探好了。 没有存在的必要。 其实十八家自己也收回了一批飞钱。但前期行的数量太大了。还有飞钱在外面没有收回来,但这时候王画三家的钱也用空了。于是还在闹。现在十八家的主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飞钱集中起来,转了一个圈。到了李裹儿手中。 但李显还不知道,盯着周利用三个人。 周利用三个立即伏到在地。号淘大哭。 宋壕与张说等人心想,现在知道哭了吧,可你们有没有想过陷害别人的感受。 宗楚客过来求情勺 李显也没有表态,说道:“你们一个个比王画的官职做得大,薪水拿得高,现在也轮到你们想办法。继续想 说完了。又将大殿的门关上,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将大殿的门打开,一个个景象更加凄惨,李显愤怒地问:“有没有想好 没有一个人说话,李显要离开。杨再思一把将李显拽住,说:“真不行,就依王画意思吧 又饿又渴的。不行了,也不顾周利用三人的感想,杨再思羞羞答答地说:“就是那个,杀,杀周利用。还有流放,放,放纪处讷与宗晋卿。” 周利用三人一把将杨再思抱着,说:“杨相公,你不能落井下石啊。” 杨再思不语。这时候韦氏闯了进来,厉声说道:“这一个个在干嘛呢。” 周利用看到韦氏过来,救命星来了,立即哭诉。希望韦氏帮他们说一句好话。 韦氏冷声说:“现在知道求饶了?为什么当初要打王画家的下人?”这件事有人认为是误会,但大多数人认为这是周利用报复,打王画没有这胆量,但打他家的下人。却有这个胆量。但王画家的仆人肯定不是有意的,不然为什么去年粮价上涨时,王画为什么不拿这个做借口。逼迫李显处理周利用? 不是去年不处理,去年还不是时候,需要安定。但没有人想到去年与今年的差别啊。连韦氏都认为是周利用刻意做的,现在好了,连带着纪处讷与宗晋卿都下了水。 “皇后,臣当时真不知道啊。” “那么是普通百姓,就能打了?” “臣知错了。” 知错了也不行,她有对皇权很感兴报,但也不想国家变得象隋朝那样。冷声对李显说道:“就依王画的意思去办。但如果他没有将这个问题解决,到时候无论他有再大的功劳,也要追究他胁迫朝廷之罪。另外下一份旨意,纪卿与宗卿到钦州可以,但不管他怎么折腾,孤要他们能活下来。不要到时候弄两个死人给孤。” 周利用号淘大哭,纪处讷与宗晋卿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了韦氏这道旨意。活命是能活下来,但有可能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周利用推出去斩了,纪处讷与宗晋卿流放钦州。但两个人在路上走得那个慢啊,押送的官兵也得到了韦氏的暗示,对他们好一点。马上就要受罪了,让他们多快活几天吧。因此他们两人慢腾腾的,官兵也不敢作声。于是就更慢了,心中有一个指望,朝廷将李红的锦囊掏出来,然后下旨,召自己回京是不大可能,但能换一个地方。 这回找到李红,可一路上李红喊不舒服。让马车慢慢走。士兵也不听她,骂都不行,将马抽得嘶嘶嚎叫,象飞一样赶向长安。 到了长安,正好在早朝。听到李红来了。不顾朝仪,将李红接到大殿上,让李红在上坐下来。如果这时候李红让李显封她为二品诰命夫人,李显都有可能同意。 就连韦氏也不顾朝仪,到了大殿上,斩了一个心腹有些肉痛。她到要听听王画怎么将这场危机化解。 韦氏出来了,李红也开口了小她说道:“陛下,这场危机不难解决。主要就是铜钱缺少,如果二郎替朝廷变出五千万绢钱,百姓会不会出现没有钱用的现象?” 大家听了满头大汗,如果这么好变,为什么王画不自己变去? 但又不能不信,去年他到钦州那个一穷二白的地方,也说过变出钱来修路,现在不但在修路,将钦州从唐朝一个不起眼的下州,甚至没有人要的下州,马上就变成了一个上州。 “嗯,可怎样变呢?”李显问完后,亦是无语,怎么就象听故事一样。 “既然奴婢说变出来,就一定会变出来。这一次朝廷召回周利用,我家二郎没有作声。即使当初张束之等人离开时,他答应过维护他们的安全。但周利用为什么故意羞侮我们家的仆人?” “周利用已经斩,那个可以不提,先谈谈这个铜钱。” “不,有些话要说清楚,因为这一次,我家二郎与奴婢挟功要胁朝廷,这是大错。” “联免你们过错。”李显晕死,每一次要锦囊时那么烦人。 “谢陛下开恩,所以二郎说过,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但为了朝廷宽怒,必须立下大功,立即从前年起,就派人找钱,前段时间更派了许多人找钱,希望用更多的钱来恕我们的罪过。不知道这么多钱,能不能恕我们的过错?” “李红,联说过,不怪罪你们,说正事吧。” 但有的大臣眼睛雪亮的,这一次不说清楚,以后就没有机会说清楚了,外面传言这个小丫头是王画家的大掌柜。此言果然非虚。 “另外还有一件事,魏相公对陛下忠心耿耿。魏相公家的郎君在太子谋反时,分明是胁迫进去的。但因为某些人的进谗,居然差一点流放到渠州。成为第二个五王的下场。看到魏相公的下场。奴婢心中也十分悲戚,奴婢就的这一次立功之后,陛下又忘记了二郎,有可能会落得魏相公的下场。” “不会,不会。” 但韦氏在一旁听了脸上却结了冰霜。 李红这才看着宗楚客说道:“宗尚书,如果二郎为朝廷除了这五千万绢钱外,再带来五千万绢钱收入,不知道能不能买下你的脑袋。” “呔,你这个奴婢,居然敢当着皇上与皇后的面,敢折辱朝廷命官。”宗楚客恼羞成怒地喝道。 “错。本来二郎说这五千万绢钱是留给子孙后代用的。现在宗尚书竟然骂我奴婢,今天奴婢就用这钱买你的脑袋。不要以为奴婢说的是假话。二郎说五千万与一亿像钱时,曾经对奴婢说过。这是最底的铜。有可能会过两倍三倍。请陛下定夺。” 如果真有这钱,真能买下宗楚客的,巾, 不但李显,就是韦氏眼睛也冒起绿光。韦氏问道:“李红。你此言是真是假?” 宗楚客一听急了,韦氏这个意思很让他感到危险。 畅快,宋壕心里面就象三伏天吃了一个冰湛淋一样。虽然这颗脑袋昂贵之极,如果能买下来也是值得的。 “皇后,此言非假。奴婢说变那是假的。 主要是铜矿,也许各位对我家二郎有关注的,应当知道我家二郎曾经派出许多人,根据他指示的范围去寻找铜矿。探明的铜矿能开采出来的铜就不止一亿婚钱,而且还有两处没有探明的铜矿,估计藏量能为大唐提供几十亿绢铜钱。但最好留给子孙后代用。” 李红说有人注意,还真没有人注意。王画这两年派人找石头,天知道他在找在砚石还是在找铜矿。 可李红话诽完了。几乎所有人鸦雀无声。不是几十万几百万。而是以亿作单位。 王画也没有虚夸。如果将突厥那几座铜矿找出来,一吨纯铜能治炼三四百婚钱。几十亿婚钱,一点都不夸张。但得有这个技术开采出来。 讲变还有人或信或疑,可讲铜矿,都相信了。王画小时候到温县找煤的事,有一半大臣听说过。 宗楚客看着众人一起盯着他的脑袋”里面凉度瘦的。他上前一步,说:“陛下,臣无过啊,你不能杀臣。” 韦氏面带难色,看着李红说:“李红。那个,那个能不能饶恕宗尚书一次?”如果李红坚持,她很有可能同意。 宗楚客一下子来到李红面前,哀求道:“李娘子,我错了,向你认错是” 李红叹了一口气说:“宗尚书,奴婢刚才说过,有错必罚。要胁朝廷是不对的。可为什么奴婢今天要为难你?你心中有没有数?” “李娘子,误会啊误会。一直以来,只有你家二郎说我不好的,我没有敢为难你家二郎。” “那为什么前些天,你与冉祖雍等大臣密谋商议,怎样至我家二郎于死地。宗尚书,你不要不承认,要不要大理寺立案,查破真假?奴婢可有证据在手上哦。” 原来如此,所有大臣都反应过来。这一下子宗楚客踢到钢板上了。宗楚客嘴张了张,心中奇怪,李红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李红转过身来,对李显说道:“陛下,我家二郎有没有向你要过官?有没有向你要过爵?有这样的一个大臣。没有事,或者看不顺眼。放在各州,说不定还能再造就第二个钦州。有事了,立即召唤,何乐而不为?难道这样的大臣还要他去死吗?” 李显哑口无言,不能回答。只好转向了宗楚客,喝道:“宗尚书。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冉御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 “冤枉啊,一定是李娘子弄错了,听错了。”打死也不能承认。现在只要一承认,脑袋就没了。 李红叹息一声:“如果说旁人还能冤枉人,我家二郎冤枉过谁?但宗尚书,我家二郎也不是想你死。但这次教也记住了,你也别要我家二郎死。” “还不认错!”韦氏听到转机,立即喝道。 宗楚客心里面那个。屈啊,李红是什么?一个小妾,自己一个兵部尚书居然向她认错。但不能不认错,而且心里面戚戚,心想,下次还是让着王画吧。这次逃过去了,下次可不会逃过,天知道明年又会生什么事情?刚才三魂六魄至少他吓掉两魂五魄。 宋壕张说等人心中叹息一声。让宗楚客逃过去了。但细想一下,宗楚客是韦氏的心腹,如果王画真借这次机会,将他斩除了,韦氏也许会同意。但会记恨在心。对王画将极为不利。现在李红见好就收,不但吓着了宗楚客。反而也让韦氏增加了对王画的好感。正好消去了斩掉周利用的仇恨。一箭双雕,十分漂亮。换作自己,也会这样做。 认完错了,李显急切地问道:“那个锦囊呢?” “陛下莫急,原来那个锦囊里藏着的正是铜矿分布图。因为新近又找到了几个铜矿,因此重新修订分布图。于是让奴婢将原来的烧掉了。这个新锦囊不日将会送到京城。而且这个骚忧也是暂时的。粮食才是主要的。正好借这个机会,将十八家手中的四千万左右的粮食划到朝廷来。” 这都是好事,有了这四千万石粮食,后面王画源源不断的粮食运进中原,数年内都不会生粮食危机。但李显奇怪地问:“可怎么划过来?” 那是十八大家族,没有谋反罪,连朝廷都不能动弹,他们会轻易放手?而且至少十几个。大臣脸上色变,他们都是出自这些家族的。 “陛下,到时自知。奴婢的话说完了,各位还以政事为主。奴婢告退。估计在纪处讷与宗晋卿到达钦州之时,二郎地图也会到了京城。” 说完离开。 但许多人听了她最后一句,啼笑皆非。 韦氏脸上色变,立即吩咐下去。 老纪老宗还在路上磨蹭,想怎么样躲过这一劫。密旨是来了,但士兵接受密旨后,将他们往马背上一塞,抽打着马飞快地跑。不但跑,而享受了八百里加急的待遇小日夜兼程。连他们睡觉都在马背上睡觉。不让他们找一家客栈休息下来。还没有到钦州,就不成*人形了。 第六十五章 四个机会 人臣个咋小比然如都犯了个错误,国家财富刀曰泌经济财富与文化财富的总和,铜只能作为一部份。如果真将十亿吨铜放在长安,唐朝就能拥有三千多亿贯钱的收入? 不能,那样的话,铜币马上掉得就不值钱了,甚至还会引起重大的后果,先物价必然上涨。 另外对李红说的,将十八家的粮食逼出来,很是不解。 但随即而来的事情,让他们有些儿明白了。 早就开始布置,李裹儿也提前将人手安排下去,这边拿到飞钱。那边派了提前准备好的手下,而且这些太监与宫女有的都已经到了当地城市。李裹儿已经开府了,除了在洛阳与王画那栋古怪的宅子外,在长安也修了一个宅子。因此,拥有无数侍卫与太监、宫女,因此也没有人想起来。 但这么大的操作过程,靠她派出去的几十个太监宫女,是没有办小法完成的。主要还是三家安排在各个城市的人旗号,必须要李裹儿打旗号。不然还有些难办。 第一个就是长安。 李裹儿的手下带着三家的人,来到十八家的产业,也就是各个作坊与店铺前面,讨钱,没有钱就封掉店铺与作坊,然后按现在的价格,换回飞钱。 十八家的产业也早就盯好了,甚至连产业能作价最高多少,合理的多少,最低的多少,都计算好了。李裹儿的人只要按本宣读就行。而且也不欺负人,请坊间有声望的人来估算价格。 是没有欺负人,可这能估算吗? 如果十八家收购店铺时,作价原来的六成五成四成,现在情况更严重,许多作坊主都关门大吉,有的破产。于是便宜出卖。可那个敢买?现在实物还好一点,象作坊与店铺这些物资,资本大多是隐性的,这一贬隐性价值全没有了。能值多少钱? 不同意,说欺负人,不公平。 不同意也得同意:“不公平?你们用一张白纸就将人家财产骗来了。公平吗?如果不是现早,你们多印一些白纸,岂不是要将整个大唐骗来?用了白纸骗人不说,还要压价。你们给了别人几成的钱?轮到你们就公平了,轮到别人就不公平了。敢情这个天下不是我们李家天下,是你们十八家天下了?就是你们十八家的天下,也不能这样欺骗百姓!” 围观的老百姓有许多人见过飞钱,但没有多少人使用过,对它还不了解,听到李裹儿手下的太监说这些店面的主人用白纸编钱,不太懂于是询问。一问就问出来原委,一起骂十八家。 这些店铺的掌柜与伙计听到老百姓的议论声。理屈,只好说:“我们不能作主卖东家的铺子。 “是不是我们找你们的东家,甲家推乙家,乙家推丁家,十八家推过来。山南海北的,黄花幕也凉了?” 还真有这想法。旁人无所谓,十八家,惹得起吗? 但对李裹儿可不能动粗,只好推。 “看看这些百姓,前年还生活得好好的。因为你们十八家,先是哄抬粮价,然后用白纸骗人钱。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这一说,店里的掌柜与伙计更现屈了,不是十八家一人做成的,但他们多少也得负点责任。围观的老百姓更是义愤填膺,就差有人带头,不然都要拿砖头砸人了。 “老子欠债,儿子还要顶债。况且你们东家用骗来老百姓的血汗钱,过人上人的生活,好好地活在世上。难道连公主的债也不想还?或者最后连皇上的钱也不想还?。 “不是啊 “不是就好”。让官府按着他们的手印,将产业强行交易。 不交易行啊,拿出钱来,将飞钱兑现回去。一家一家的解决,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解决。十八家产业巨大,只是流动资金少罢了。如果将所有产业作价,即使产业在贬值,这些飞钱也没有办法购买下去。 但王画针对的不是他们的地产,而是作坊与店铺,并且是主要城市的作坊与店铺。长安洛阳是逃不了,还有扬州、润州、苏州、宿州、杭州、宣州、汴州几个大城市。当然唐朝还有其他的繁华商业城市,比如益州、江州、洪州、吉州、广州、太原、江陵、幽州、姑藏、高昌,以及新近兴起的城市明州与泉州等等。但后者都不是十八家主要势力范围,就是有作坊商铺,也与各个县城一样。不是很多。三家与李裹儿也没有这个人力去兑现回来。 但这近十个大城市,却占了十八家商业产业的三分之二,这已经足够三家兑换。 十八家的负责人。刚一下海船,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这十八个。人,平时老百姓都难得一见。甚至连皇上召见,都未必会愿意见皇上的大人物,腿同时都软了下来。 他们在脑海里都浮现出一幅画面,家中几千甚至几万嫡系或者庶出与旁系弟子,满面尘垢,身上穿着打着无数疙瘩补着无数补丁的粗麻衣。一脸惫倦,从家族中逃出来。沿途乞讨的样子。 也没有那么严重。 真要将这十八家所有财产吃下来,王画再来个三倍四倍的钱也吃不下。但现在因为产业价值缩水。能将他们在几个主要城市的商铺与作坊吃下来一半以上。这也很要命,不能说将他们打入原始社会,也从封建社会让他们一下子进入奴隶社会。 立即押人找王画。 没有其他办法可想。虽然不惧皇室。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现在将李裹儿手下抓起来毒打一顿?当真他们比李氏皇室权力更大?那是假扯,只能做到然物外。真说起来,掌握国家机器的李氏皇室力量比他们十八家力量加在一起。也强大十倍。 所以没有其他办法,只求王画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进了钦州城,现在钦州新城看也不美观,外围城墙还没有修好。城中到处一片混乱,连大街中间还有一条条深沟,那是没有建成的下水道。但那种勃勃生机,不用眼睛看。用鼻子都能闻出来。 虽然因为到处是建设有此乱。但大片大片房屋接连而起六泳有许多空白乱惧叨,但城墙里面。一半地方都有了建筑物。而且不象其他城市,一排排地十分整齐,平房区是平房区,花园是花园区,一排排的,比用线弹的还要齐整。这些都是死的,主要是百姓,几乎每一个百姓走过来,脸上都充满了信心。 十八个,人都叹息一声,这是什么样的本事,要知道一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山野岭,更不提是在岭南地区。 找到了王画,在王画自己的府上后花园中。准确说是一个奇坡的“山园”中。王画的府邸不不是他一人居住,这一年来来去去的调动了无数的人手,不但是因为钱战与粮战,钦州同时也需要许多贴心的下属,才不让形势失控。因此建造的时候造得不但不算奢侈。 要奇怪的就是后面这个小园子,里面圈了一个小土山,不大也不高,高度不足十丈,只能说是一个小丘岗子。可围在一个后园中,占地面积就不小了小山上长着几十棵树。有一棵老衫树恐怕有几十年先,景。直拨云空。但山上石头很少,草皮的间隙处,露出大团大团的黄土。从山腰开始。人工种着许多奇怪的植物。他们都没有见过,也没有其他想法,岭南许多植被都是中原没有的。在山顶上一个小凉亭。 王画看到他们进来,从凉亭上走了下来。让下人搬出几十张藤条椅子出来。让他们落座。 虽然王画态度并不盛气凌人小但十八个人都感到十分羞愧。如果换在前两年,就是王画用这个态度对他们,也是侮辱了他们。形势不同了,谁叫他们来求人家的,低人一头啊。 王画看着他们,说道:“各位,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有些事我不吐不快。钱没有人会嫌贫手的,就是我恩师在世,如果是正道得来的钱,他同样不会拒绝。只不过各人将钱用在什么地方都有所不同。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们为了赚这个钱。感到光荣么?” 有一个。老者说道:“王刺史。这一次是我们做错了。” “肯定做错了。你们听我说完再说,各位都是唐朝顶尖家族,有的家族从汉朝时就存在了。经历过汉末、三国两晋、十六国与南北朝。隋唐之变,依然屹立着。可有没有起过,在你们之前,有多少家族倒了下去,昔日江南的王谢,今在何方?下一个会轮到谁?以前都是国君无能,导致国家更替。但以你们这一次,将粮价炒到每斗米两百文、三百文,老百姓饿辉遍野,最后会揭竿而起,唐朝危矣。而导致这一结果的正是你们,你们不顾老百姓。老百姓会不会顾你们?你们还能不能幸存?” 虽然王画说的是实情。唐朝一瓦解,世家历史全部结束。主要把持了太多的资源,囤积居奇、吞并土地,军阀恨,义军恨,百姓恨。最后唐朝没了,世家也没了。连一个朝代都能灭亡,况且这些世家。 但未必有人认为这是事实。可这事儿做得理屈,是勿用置疑的。因此没有人吭声。 “还有,你们也知道我与那个大夏国之间的矛盾,既然你们与他们联手。咱们是敌非友。这一次是我侥幸成功。如果我失败了,今天换作是我来到你们面前,你们会不会放我一条生路?” 如果换一个。角度,未必会将王画扫地出门,但也会关门不见。罗嗦都省了。 因此这十八个。老者个个。不吭声,脸上表情尴尬苏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老者站了出来说:“王刺史,这一次我们十八人特地前来,就是向你赔礼道歉的。你也说过,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昔日你与太原王家矛盾重重,今天还不是携手合作?而且我们十八家加起来,资源远胜于太原王家。只要这一次你能高抬贵手,我们十八家将会永远与你搭成友谊。” “错,那是我对太原王家小娘子的补偿。” 补偿?如果给这么多钱给自己家族,不要说一个女儿。就是十咋女儿做你的小腾。我也会乐意的。但这话儿终究不好说出口,只能艳羡人家生了一个,好女儿。 “没有永远的敌人是不错的。可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是不错的。既,然不能永远了,又怎么会搭成永远的友谊?” 你这不是刁难人吗?但十八个人,那一个没有经过大风大浪,虽然王画语气刁难,可似乎已经有了缓和的余地。因此,另一个老者站了出来说道:“我们怎样做,你才能相信?” “你是苏州朱家老族长吧?好象当地我为了表示友谊,在制作牦航时。刻意调你们家的技工,进入京兆,好让你们家在织成上领先他人。为什么也参预了此事?” 朱家老爷子不吭声了。他是苏州第一望姓还好一点,象他旁边暨家才叫凄惨,因为家中资本不足,操作粮食时不得不借贷而为,后来飞钱又出了事。现在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其实十八家低头,也正是较小的家族先提议的,支持不住了。 “苏州五大望姓,为什么6家与顾家没有参与?” 朱老爷子还是不能作声,什么原因,自己眼皮子浅呗,怎好说出来? 但王画没有再为难,他说道:“行,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飞钱已经出手,不可能收回来的。这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且信到了公主手上时,估计飞钱兑成实业兑得差不多了。但我可以让你们入地,也可以让你们再次升天。” 说得有些狂傲,可十八个人没有一个人怀疑。至少自己一步脚站在地狱大门口里面,而太原王家两只脚全部踩在天堂上了。另一个。老者问道:“王刺史小我们怎么做?” “我可以给你们四次机会,让你们家族重新振作起来。” “那四次机会?” “第一个机会,你们手中的粮食立即给我。虽然已经是陈粮,但我还是以每斗米二十五文的价格收购回去。不过是要飞钱,还是要铜钱。随你们的便。” 这也叫机会? 十八个人嘴角抽*动了一下。 粮食存储到现在,加上损亿,品算是原来剩下来的粮食是白赚而来的,成本也在五小这一下子缩水了一半。况且还要拿飞钱交易,飞钱交易回来有什么用?一张废纸。可不交易过来。李裹儿的家奴继续用飞钱套作坊店铺。损失更大。 一个个痛苦地不语。 王画给他们考虑,如果他们立即翻目成仇,什么机会也没有了,那么这一次就将这十八家打入地狱。如果他们还有改悔的机会,王画也乐意给他们一条出路。毕竟多条朋友多条路。这些年争争吵吵的,王画也不想争了,不想吵了。 实际上官场的勾心斗角渐渐将他棱角磨平,如果放在四五年前,这一次十八家什么机会也别想。 王画说道:“各位莫急考虑,天色已晚。请吃晚饭。” 让下人端上饭菜,这是一桌唐朝京城恐怕从没有见过的饭菜,全是用红著与土豆、玉米、辣梳做出来的。春天时船队返航,折了两艘船。又与当地土著人生了冲突,一共牺牲了七十几人,花费了一年时间,才带回来的一批杂粮种子。 一共大约有两千吨,大部份在大洋洲种了下去,只有少数带到中原。种植在那个。土山。现在这个东西很金贵,因此王画用院墙围了起来。还有六七百斤,那是留给李裹儿与李红还有李雪君的父亲过来。给他们尝个鲜的。 十八家长老前来,让他灵机一动,于是做了一桌杂粮宴。 不过现在就是给他们山珍海味,他们也会吃不出来什么滋味。其实辣抓真是很辣,不是后世的菜桥,而是原汁原味的南美尖辣撅。也觉得舌头不对劲,一个。个小哈着气。但就没有一个人想到有什么不同。 王画在心里有些好笑,这回终于知道火烧眉毛了。 这时,另一个老者说道:“王刺史。那么第二个机会是什么?” 古人吃饭讲究食不语,虽然未必有多少人遵守,但这些大家族的人。特别是这十八个。身份尊贵的人,都讲究这个礼节。这个老者问,也是沉不住气了。耽搁一会。北方就多出一会事情。产业就少了一份。 王画没有回答,却看着郑家的长老。 郑家长老将手中筷子放下说:“王刺史。我知道你对我们郑家十分反感。过去的事不谈。总的说来,我们郑家是错多对少。现在令姐已如江水东流,就是想弥补都没有办法弥补。那几座瓷窑还给你,你恐怕也未放在心上。因此在来的时候,我让晚辈回荣阳,在家族中找一好女儿,与你们巩县王族联姻。” 与王画一家姻亲是攀不上了。但王画族人还有两百户人家,未婚的青年有好几十个”而且因为王画瓷窑,有一些人家日子也好过起来。不过郑家将他们的女儿下嫁给王画的族人,常理是委屈了。 这于其是姻亲,不如是向王画赔礼。当然,王画没有“高抬贵手”。这门亲事也就没有了。 算是有诚意。王画才满意地说道:“第二个机会,就是各个吃的饭菜。” 吃的饭菜? 十几个人都低下头来,看着碗中盘中的食物。但还是不大明白。 “各位,吃吧,吃完我们慢慢再说。” 不一会儿都吃完了,不是吃完,也没有吃饱,主要是想听王画第二个机会。 王画让下人打着灯笼。来到后园。指着那些植物说道:“各个的饭菜,就是这些植物长出来的。这个叫辣枚。各位刚才吃过舌头有什么感觉?身上有没有汗?如果严寒的突厥人与吐蕃人,湿闷的益州与西南各夷,看到这个佐料,会有什么感想?” 然后带着他们往土山上走去,又说道:“这些叫玉米、红著与土豆,它们都可以当作粮食,而且营养价值更高,有的产量在水稻之上。但各位,有没有觉它们种在了什么地方?” 话都说到这份上。普通人也明白了,况且这十八个人物尖子,他们眼睛一亮。 “这就是我给你们第二个机会。这里只是少数,我在另一个地方种了更多,到冬天我就可以将它们交给你们,并且告诉你们种植方法。第二年你们大量种植,也可以请人参观,然后出售种子。” “多谢王刺史。”十八个人长揖于地,这是生财,也是利国利民。 “不用,我说过。既然你们表示善意。那么我也会表示善意。但这个种子还是不能弥补这一次你们的损失。它的盈利顶多在三年,而且只有第一年给你们的回报最大。所以还有两个机会。” 如果自己推广,这是粮食,就没有赚钱。但让农民一个个来参观么?可能吗?因此交给十八家,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将它利润最大化,也能吸引无数商人地主前来购买。有了利润,利用商人地主去推广,度才会快。 这笔生意于其说是生意。不如说是做好事,也许会带来两百万三百万绢钱的收益,可对于这次十八家的损失来说,远远不够的。 在他们前来的时候,王画就计算好了。于是有了第三个第四个。机会小王画拍了一下手,下人抬来一个箱子。王画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大烟花。王画将它摆好说道:“各位,退后一步。” 说完了将它点燃。 烟花虫然短暂,但短暂的美丽,也是人间最美丽的事物,美丽得让人**,让人神伤。 看着一道道烟花在夜空里放着奇异的光彩,十八个长者都惊呆了。 王画才说道:“这就是第三个机会,这个事物叫烟花,我将它全部交给你们十八家代理经销。” 听到王画的话,十八个。老头子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这不叫美丽。是叫钱啊。什么叫上天入地,上天还没有,但已经脱离了地狱。 可王画还没有结束,又说道:“当然,这个机会盈利会是很大的,而且持续的时间更长,总体收益也会过你们的损失。不过两三年内。还是没有办法弥补回来。因此。我给了你们第四个机会。” “王刺史,请说”这是润州甘家族长说的。 王画没有说,又拍了拍手:下人将王画的铁锤拿了过画看了看,将铁锤口拟千轻的支家长老手中。就是最年轻,也有五十岁了,其他人怕提不动。而且也只交了一只,指着那个小凉亭里的桌子说:“支老伯,你用这个锤子砸砸看。” 支家长老还有些奇怪,不过王画奇人奇行,也没有讲究俗礼,两只手举着锤子,砸了几下。桌子露出一丝铁丝,但在这个大铁锤的轰击下。依然顽强的屹立着,没有倒下。 甘家族长说道:“支三郎,别砸了。” 因为他眼神好,已经借着灯笼的光,看到了古怪。他摸着那些灰青,问:“王刺史。这是什么材料做的?” “它叫水泥。做房屋道路,十分坚固。至少比现在的房屋牢固十倍。价格也比用石灰略高那么一点儿。这个水泥,我也将它,交给你们代理。” 也没有那么便宜,王画准备将它一包。也就是现在的二百多斤,以后的五十公斤,定为一百五十夹钱。这个价格比后来的水泥价格贵上好几倍。但不算太暴利。现在人工几乎不计,材料谁来管?海船也是自家的。 那样想匙号误的。现在这种**生活,是临时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有的吃有的住有的穿。自然会感恩戴德。但时间一长呢?因此还是要恢复一种体制,特别是货币体制。今年涌过去的人更多了,这种体制迫在眉急。 宿务岛铜矿的现为这种体制提供了条件。唐朝的铜最好不能动,一动对国家无利,这是以后大洋洲展的根本。也不会使铜币,正在研究防伪技术,准备行纸币。但纸币老百姓很难接受的,因此最初几年,得准备大量铜币,随时交换。等到习以为常,纸币就真正代替货币了。 也就是说,以后手下的百姓为他做事,要付钱了。连一些奴隶也得付钱。只是付钱的奴隶要看人头,温顺听话的将他划为良民,给予一些待遇,不听话的。自生自灭吧。 而且水泥不能放在唐朝,不是对唐朝反感。而是韦氏任用周利用。让他有些寒心。怎么说,自己为唐朝立下了这样的大功,就是想让周利用活命,也不能这么快就将他调回京城吧。 因此这项产业,王画准备自己谋利。 大洋洲自产自足,销往唐朝的水泥却在棉兰老岛上,同时开垦帕纳翁岛、内格罗斯岛、迪纳加特岛。也就是现在取名的卵石岛、履虫岛、蔡星岛。开垦是次要的,目标是将宿务岛拱卫起来。 王画将地方选择在这里,有几个用意,一是与铜矿相呼应,二是离中原不是很完。如果顺利,十几天就可能到达广州,一个月内就可以到达苏州。当然放在小硫球更近。可那里离唐朝太近了,就是造船厂放在哪里,都有些心惊胆战的。现是早迟会现,不过王画准好了说辞。 但成本也增加了。 因此这个售价并不算暴利。 主要这个。产品普及开来,是以量取胜的。而不是以质取胜的。因此利润同样可观。 王画又说了一下使用的用量,使用方法,十八个人眼睛更亮了。这个水泥操作得当,有可能比烟花带来的利润更大。 相比于石灰,王画都定价如此了,自己还要赚一笔钱,价格更高。但一栋建筑物,不但是水泥或者石灰的用量。更多的是砖头、青瓦、木材、涂料的费用。这高出的部份放在整栋建筑物上,还是不算太显眼的。主要它结实。 王画又说道:“各个,你们跟我来。” 将他们重新带到房中,拿出一张图纸出来说:“在新城边上也就是在钦江码头不远的地方,我打算开始建造一座塔,塔一共十三层。塔高二十丈出头。此塔一出,天下皆知这个水泥的坚固。到时候你们也不会为销量犯愁。” 原来王画准备建造一个商贸大楼的什么。但想想不敢造了,毕竟建筑物自身越大,对质量要求更高。而且造塔造寺没有事,那怕王画造三十层高塔,都没有人说话。但造建筑物就不同了,高度有严格规定。所以改造了塔,作为钦州一个地标吧。 就是这样,王画还请来许多建筑师,同时准备使用大量钢铁,拉住整体框架结构。不要前面造好,台风一刮倒下,那个笑话就闹大了。但此塔一出,高度有可能比后来开封铁塔还高上十米,究竟有多高。到现在没有定下来。 到了这个小份上,十八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损失严重,很严重。但王画提供了这几个机会,只要两年就能恢复过来。甚至操作得当,两年时间都要不了。难怪他说能让自己这十八个家族上天堂。而且也与王画绑在一起。什么叫永远的朋友?只要利益永远联系在一起,那就是永远的朋友。没有了利益。何来朋友? 一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开,并且还写了一封信用快骑送回去。主要就是粮食,立即交给王画的人处理。不要过问。那怕王画不给钱都行。各处作坊与与商铺,李裹儿的手下想要就要吧,也不得阻挠。 就是这样,还怕家族有人不知轻重,立即上了海船,都没有休息一下。返了回去。一路上还在商议着。前面那一条略过。但也是机会,如果王画大批粮食到来,杂粮再普及下去。以后粮食价格会越来越便宜。所以王画说是机会,也是对的。虽然是好处,可还是肉痛的损失。主要是后面三条。十八个老头子,回去一段时间,就整天在商议。怎样将它们利润最大化。 不最大化,不是对不起自己。是对不起王画。要知道这都是独门生意。 王画没有管他们的想法,现在有利可图。也让自己吓怕了。这个联合反而更牢固。不说是朋友吧,至少自己得了好处,对方还不会将自己当作敌人。很圆满。 他来到大牢里面。 看到他到来,一个。个吓得脸都苍白了。王画却盯在自己父亲小妾黛儿身上。 , 第六十六章 收官 韦的女人乍看十分惊艳。但看久了后,也就那么回事有的女人初看十分平常,但看久了,却越看越耐看。这个黛儿就属于后者,王画小时候,他父亲将这个女人接回了家,模样儿还有些青涩,那时候她二十岁还不到。来到王家后,低着头,眼眉儿却不停地东张西望。有些好奇。有些胆怯。就象一只从草丛里钻出的小白兔一样。 第二次王画从县城将她接回来,那时候已经有了一些大家主妇的风韵。虽然沉默寡言。举手投足之间。悲悲戚戚,但开始镇定自如。 现在年进四十,可脸上却没有因为岁月的消融,变得苍老,反而变得更漂亮了。只是缩在墙角不说话。其他人神情都十分萎靡,她却稍微要好一点。毕竟是四凤的亲生母亲,如果是别人,不会想到这一点。但十八家主事人物,那一个不是心思细密的人?因此一路上大约没有敢让她多吃苦。 王画看着她,想起了另两个女人,韦氏与上官小婉,岁数都很大了,但都属于岁数越大越耐看的那种妖人型人物。 让衙役将黛儿提了出来。十八家主事走了,朱全也象一只老鼠一样钻了出来。这一次整得,太原王家见到这些家族,都会很尴尬,作为曾经王家的智谋人物,早就躲了起来。 但看到黛儿后。身体一转,立即又离开了。 要避嫌。王画让下人送来食物。然后问:“当年为什么要走?” “二郎君,我知道我不好。当年你饶恕了我,我不该那么做。但你有没有想过,回到你们家中后,你们家里的人,都用什么眼光看我?包括你自己在内。说起来,你也是即将有三妻四妾的人,我虽然是妾婢,也是一个人。” 原来在南洋,还没有听到多少消息。后来送四凤回来后。终于听到这个前夫儿子种种的传说。 很让她想不明白,王画小时候的事她还记得一点。喜欢看书,平时也很少说话。聪明。但也没有民间传说中,晚上读书时家里放光,走路脚下会飘起五彩祥云。当年与郑家比拼瓷器,还能理解,本来就是瓷器世家,再加上聪明,烧出好瓷能讲得过去。但后面的事,还是人做的么? “就算你说得有道理,你走可以,但你不应当将四凤带走。虽然她是你的女儿,但也是父亲的女儿,是我母亲将她一手养大的。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对我们家不公平?有没有想过,为了四凤,我与七姓十家翻然成仇?如果不是侥幸,整个家族都被我拖下了水。” 黛儿不答。 “现在你可以走,但以后体想再打四凤的主意。也可以留,但得老老实实做人。现在我们家树大招风,我不想有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在家里面。而且即使是留,也得听我的安排。” 洛阳是不要想了。自己势力增加,但仇敌依然无数。这个女人既,然张质手一勾就勾走了,如果是李旦来勾她呢?宗楚客来勾她呢?要留也只有将她安排到大洋洲,到了哪里,随便她怎么蹦。也蹦不出所以然来。 王画说完了,立即离开。 他要写信给李裹儿,既然与十八家讲和了,也放他们一马。 但又接到一个让他犯愁的消息,小琉球的事。 因为手里掌控的人手增加,船厂再次扩大,这半年来前后又下水了八百艘海船,而且式样更新更大。 王画乱七八糟地画了许多图纸。一开始都被工匠否决。只采用了一主帆与多从帆的结构。王画也无可奈何,图纸能画出来。书籍上有,他自己还买了一些模型,但究竟是怎么造的,不清楚。后来造船技术提高,才现王画的图纸是适用的。又开始上了双桅中型帆船,船舶的式样也从原来某些方头方尾,改成了全船流水线型。十分类似后来著名电影《加勒比海盗》里黑珍珠号船只式样。 这种船舶成了去年王画家船舶的主流。传说中这种船舶在静水里船达到十五节约每小时二十七公里,不知道是不是技术问题或者那只是一个传说。肯定没有,但新船确实度很快。 随着这样船舶的下水,再加上修造了这么多船只,技术工人思路再次开阔。因此,三桅快机帆船小引起了技工的更大兴趣。王画提供了几种三桅船的式样,重点就是后来被称为世界上最快的帆船卡蒂萨克号。 但这船还是一个传说。主要它已经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木船,是在铁质骨架上包着柚木壳板,船体水线下包着铜皮。这两条现在就无法实现。但开阔了技工的思维,加上王画手中有铁,而且那个高炉炼钢虽然不是很好,可比现在的普通生铁质量要稍微好一点。当然赶不上百炼钢。但有一个最大的好处。为制造大型钢材创造了条件。 因此技工集中在一起,提出了让大洋洲造出大型骨架,没有电钻,没有螺丝,没有氧焊。但人多力量大,人多主意多,有人想出了在烧骨架时。留下洞眼,然后镶上锚钉,用大铁锤将锚钉锤弯固死。在去年下半年这种新式海船终于下水,因为半铁质龙架,加固了船舶质量,终于使船只的吨位达到了一千五百吨。虽然没有卡号二千一百吨那么恐惧,对现在唐朝已经是一个巨无霸的存在。而且船空载时没有达到卡号传说中的十七节,如果带上大量椿手,也达到七八节的均。也就是全力以赴,包括补充供给在内。只要二十天就可以从大洋洲后来悉尼到达广州。虽然没有卡号四个月从广州到达英国恐怖,对现在的海船来说,也是一个传说。 当然,不可能配制这么多接手的,除非海战,可现在与谁海战?大食商船?他们看到王画的船队小敢吗?但也至少节约了三分之一的时间。 主要这种船舶出来,为王画垂涎美洲大6提供了可能的空间。 还有一种船,郑和的宝船。 不好意思,哥只是一个神话。 这种船是六桅帆船,不是主桅越多船越好,桅放在船只是什么地方?还有桅帆越多。操作起来就越困难。工人们都否决了。 王画又回是刘大夏头脑坏掉,也许郑和下西洋意义重大,但对明朝本身来说,用去了无数财钱,是一件祸国殃民的事。后人依据的是清初张廷玉的说法,长四十四丈,广十八丈。比卡蒂萨克号还长了二十多米。卡号吃水深都达六米多,那么这艘船的吃水最少深达六米。一计算。排水量达到两万多吨。 但。一个轻型航母。 这明显在扯蛋,是张廷玉这个书呆子认为越大越好,空中画图想出来的尺寸。于是英国学者推算有可能排水量在三千一百吨,安全载位是两千五百吨。中国学者唐志拨计算是九千八百吨。但又有科学家反复论证。纯木质帆船最大框架结构承爱的吨位只有两千吨,否则可以造大。但到了大海上几阵风浪一晃,全散了架。所以又说郑和的宝船只有几百吨。后来根据《天妃经》卷郑和下西洋图中复制出来的宝船只是纸上宝船,不是实际的郑和宝船式样。 但究竟多大,无人可知,可后来有村民在南京宝船厂遗址掘一根长在十一米的舵杆。又捞出两米多的绞关木。需要五六人才能操作,能绞起一千斤重的铁锚。有了这个舵杆与绞关木,还不能证明宝船有多大。可绝对不会只有几百吨。有可能达到木船的极限,也就是英国学者说的二千五百吨。 反正技工认为王画画的这个宝船是空中楼阁。但王画提供明朝的锹钉、铁锡、铲钉、蚂蜡钉等思路,使复杂的木结构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各种船钉拼合、挂锡、加固在一起,不至于“散架”。还有长降式平衡船舵,两舷和舰部,设有长椿。这种长椿入水深,多人摇摆,接在水下半旋转的动作类似今天的螺旋桨思路。以及巨型开花爪钴都被技工参考。 双桅船没有全部采用。但在新出现的三桅船上这些技术一一被采纳进去。 三桅船转到大洋洲制造了,而且下水了两百艘。但因为船只缺口很大小琉球上还在继续制造船舶,不过新船再次转化了某些技术。不但用于海船。也用于河船。这半年多来,小琉球一共下水了六百艘海船,与四百艘河船。这些河船将跟随大洋洲的粮食一到前往长江,促进内河漕运。 但这些船舶不是变出来的,大洋洲不算。单琉球岛上集中了技工就达到了两千人,奴隶近五千人。还时不时的有原住民帮忙。不说提供中转的货物,就是这么多人吃喝用住,也是一个庞大的规模。所以又鼓励了原住民耕种。 这些变化终于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时不时地有唐朝的船只过来窥测,只是让岛上的力量吓跑了。这都是私人的商贸,否则都有人上奏朝廷。 王画看到的正是这个消息。 想了想,还是先制人吧,于是又写了信给李红。提前说出来,省得让某些用这个借口说他图谋不诡。 中原也开始渐渐平息。 王画信来得及时,李裹儿的手下终于停止了兑换行动。但就是这样,也兑换了一千两百多万婚飞钱,卷走了十八家在几大城市的一半作坊店铺。不但将他们用飞钱吃下来的作坊全部吃回来,而且还吃下来许多原本属于十八的产业。 让十八家感到奇怪,十几个主事长老或族长的信也到了他们手上,但信上说,对李裹儿手下的行动,不要管,如果他们想怎么样,不但不要管,反而会支持。原因回来再说。 于是大家默契的一起收手。 吃下来店铺与作坊,因为留着三百万婚钱,立即一一重新开业。主要就是货物现在便宜,用原来**成的价格就可以进到。三家清楚,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因此将钱全部用来大量进货了。 老纪与老宗同志也到了钦州。 李显着急地将李红喊来说:“这回可以将那个锦囊拿出来了吧。” 很苦涩,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月。 不但他,虽然不是早朝,可朝中许多重要大臣都在一旁,主要是好奇的。 李红说:“奴婢将它带来了。” 大家长松了一口气。 李红又说道:“但有四件事要禀奏。” 又来了。李显说道:“那你快快说吧。小 “第一件事,十八家同意将囤积四千一百万石粮食出售。但因为价格高,我家二郎只好以每斗二十八文钱交与朝廷。或者朝廷以每斗二十五文直接从他们手里将这些粮食拨出来。” 四千一百万石?大家吓了一跳,十八家的家主不在这里,否则李显都能跳下去,将他们活活掐死。 这是想将国家往死里整啊。立即吃下去,现在总算清楚了,国家粮食不足。当然吃下去。朝廷要管理,还要往外运调,等于亏损了三四文。可也不算过份。这笔粮食吃下去,国家少了动乱的一个隐患,再加上后面大量粮食调进来,粮价立即长久平稳下去。这才是国家根本。况且王画的二十文也补贴回来。主要就是有点亏损,后面还有许多铜矿在等着开采,这个损失与这些铜矿比较起来,还是损失么? 李显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不过头脑清楚起来,如果自己派官府调,成本更高。因此还是让王画派人调,不过不是调到洛阳,而是调到各州。 “第二件事,现在的市场主要是死了。没有交易,可朝廷自己就囤积了大量铜钱 李显原来还不大明白,现在也明白了不看官仓里铜钱堆积如山。这不是好事。可不这样,难道朝廷自己去做生意,将铜钱放到民间去?因此听了李红的话。问道:。有何主意,快快道来 “现在棉布掉到每尺五文,想再掉,不如种粮食了。因此陛下可以采购一批棉布,边防士兵的衣服。官员的俸饷,以后都可以用棉布放。等到棉布缓过劲来,这一进一出就为朝廷节约大笔开支。而且还使市场开始活跃起来。铜钱流向民间。反正朝廷即将得到大笔铜钱,不是吗?” “也依你”。李显答道。如果真有大批铜矿,他也舍得。但没有这个铜矿。那又是两回事。二:事,就是每确认外铜矿“可向天下放公这个背是,使某些手中还囤积着大批铜钱的人小主动拿出铜钱出来交易。” 这也是一个办法。李显立即同意。 其实也听出来了,李红这三件事,都是为了辅助国家的。要么使经济回温,要么使粮价平稳。 但第四件事却是王画私人的小李红说道:“还有一件事,因为陛下没有过问,二郎没有说过。问题也不大,但有些逾制,所以想了想。还是托奴婢向陛下解释了一下 “什么事情?” “陛下也知道的,二郎进粮的地方很远。虽说用了以货易货的方法,将粮价本钱压低。但还是没有办法将本钱压缩。于是在夷州设立了一个造船的作坊。本来也想设在中原的。可这样一来,因为雇拥大量的工人,还有中原的树木都有主之人,船只成本提高。但二郎手中又没有这些钱。因此在一些岛国上抓了一批奴隶,在夷州设立了一个造船的作坊。还请陛下宽恕。” 原来就是这件事,难怪王画手中有那么多大海船。虽然这件事是有点不好,周边许多国家都在抗议唐朝百姓野蛮,到他们国家抢掠,连百姓都抓。但除了大食、吐蕃、突厥,这些小国家谁将他们生死放在心上。 是有点逾制,可王画是为了国家,也不算过份。李显说道:“恕王卿无罪。不过这个夷州在什么地方? 提起大洋洲恐怕没有人清楚小但提起夷洲,还真有许多大臣知道。 张说答道:“启禀陛下,夷州在潮州与泉州东面的海域上。在三国时,东吴孙权曾派卫温与诸葛直率水军一万到达此处。但因为水土不服。官兵死伤十之**,最后带数千夷洲百姓返回东吴。东吴太守沈莹根据带回来的夷人描述,在《临海水土志》里写过夷洲的情况。夷洲在监海郡东南二千里处,当地气候炎热,没有霜雪。四面皆山。人民各自不相往来。衣服风俗也因此各异,但人皆髦头,舅姑子父,男女卧息共一大床。交会之时,各不相避。” 忽然想起来李红还在这里,这个话题不能说。于是转了一下说:“居民喜欢将鱼内卤在陶罐中,部落中用木棍敲击中空的木头,招呼部民。打仗时将敌人头砍下来,挂在院中木杵上,几年都不摘下来,召显自己的战功。到了隋焰帝时,又派出陈棱率万余兵,前往夷州。但因为语言不通,陈棱与当地酋长谈判不顺利,刀枪相向。并带了数千当地居民返回隋朝。可应当有闽广之地的百姓与此处交往商贸。” 最后一句,张说兑得不肯定,因为朝廷对这个就从来没有关心过。 李红不作声,她心中有数。张说的夷州就是王画的小琉球,也有唐朝商人将它称为小琉球。有贸易往来,很少,大多在后来的高雄一带。让王画有意避开了。再往北走,因为这些原住民不开化,十分野蛮,也没有客商敢去。如果不是在海面上盯上了这块地方,以及捉捕奴隶业的兴起。造船厂再过十年都平安无事 风俗这个,沈太守说得相差无几。但有雪,中间有一个雪山常年不化。 但没有人关心,倒是李显想起了一件事问:“水土不服,一直很难解决。为什么钦州迁移了那么多百姓,都相安无事?” “小陛下。所谓水土不服,主要就是不同地区的气候,还有水质与饮食的改变,让人们身体不适应,因此出现麻诊与各种疾病。也不是很难办,多喝茶叶蜜水,就能减轻麻诊作现象。然后多吃豆腐,使迁徙的人们立即适应当地水质。另外就是腹泻要多备一些止泻的药物。还有多吃橙子、括子、柚子。如果药物不足,可以用盐与苹果熬粥。每天两顿。还有人精神紧张,要劝导鼓励人们安心,使心情放松。其实水土不服,只是短时间,大多数人过了十几天后,适应了当地的气候与水土,就没有关系了。” 这是精神上调节,再补充维尖素与微量元素。说起来不是很难。可维生素的作用,现在人们还没有远远意识到。 原因王画知道,但李红不知道,只知道这样做,水土不服的人比例就会占着很少。而且过了一段时间后,全部康复。只有极个别人无药可治,但这个比例可以忽视不计。但唐休螺立即用笔记了下来。王画说朝廷对岭南管理疏散,固然因为这里太贫困,百姓又很少。无法分心。可主要原因就是水土不服。原来王画要说出来。大家还会忽信忽疑。可现在是几十万百姓的证明。一旦克服这一要素,对唐朝军事上的作用无法想像。 老唐一边记着一边在心里想,谁说杂学没有用的。现在谁说,我第一个打他的脑袋。 当然,这也是符合王画想法的,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否则公开挑衅那些老夫子威严,等着好看吧。 既然事情问完了,还得了一个水土不服的秘方。至于王画经营夷洲也好小琉球也罢,连交州南边的林邑国。还是盛产水稻的地方,都没有人产生兴趣,那个会去管?李显说道:“李红,这回可以将那个,锦囊拿出来了吧。” 都急死了。 李红拿了出来。于其说是锦囊。不如说是锦盒,一个红色的绣花小包,里面装着几十张图纸。 其实中国铜资源很少,而且大矿少,中小型矿多,最主要是其中大多数是伴生矿。现在开采无疑是一种严重浪费,就象后来的铜陵一样,铜冶炼过了,铜矿石不要了,偻国商人跑过来说,这些废矿石给我吧。结果人家还没有出中国的海域,黄金就出来了。 不过为了救急,王画不得不献出了一部分铜矿的所在。也不是很清楚,好在因为手下人在菲律宾找铜,积累了一些经验。派到各个可疑的地点,有的找到了。有的没有找到。王画将各个藏铜的地方让手下画了祥细的地图。大多数是后来中国有名的大型铜矿,包括黑龙江的多宝山铜矿、山西中条山铜矿江西城门山铜矿、湖北铜录山铜矿、广东的大宝山铜矿、云南的特大型铜矿东川铜矿、大红山铜矿、易门铜矿、一藏的特大型玉龙铜矿小多霞松多钢矿、马拉松多铜局,李显看了后,想将它立即收起来。 其他的还好一点,其中有许多在岭南与剑南,他都没有想到这是王画有意安排的,让朝廷开,拉动与南方各民族的关系。使他们与中原紧密联系起来。关健有东北鞠鞋人的一处铜矿,还有南方六诏部与吐蕃人所在的地方,好几处铜矿。难道联要兵攻占这些地方? 不管攻占不攻占,先将这几幅地图抽出来,不能让他们得到了。 小心地将这几幅地图收到怀中,才将其他地图拿了出来。 韦氏还在奇怪的问:“陛下小你在做什么?” “这是蕃国人的地方。” 大家才明白过来,都相视地会意一笑。不过反过来说明王画用了苦心。不然都不会找到外国。 得了地图。立即派人按图索横。大多在很远的地方,但中条山离长安很近,没有多久就传来消息。得到了消息,李显胆子大起来,立即拿出五百万维钱,大肆采购棉布。 十八家粮食也往各州粮仓调动。 但三家没有得到好处,除了飞钱外,十八家还得到了四百万婚钱现款。三家只是转了一下手。甚至还倒贴了部分的钱。也回笼了几百万绢钱铜币,又砸在了收购低价的物资上了。 好处也不在这个地方,而在那些耿氏价换回去的产业上面。不说这些产业以后的收益,行情转温出手,也会获利近千万贯。而且王画锦上添花,他所说的三千万石粮食,第一批到了中原,八百艘海船浩浩荡荡。特别是那两百艘新式海船,所到之处都引起轰动。 好大的船! 包括平衡船只长达十几米的巨大船舰,整艘船舶长达五十几米。另外四百艘河船也跟着这批粮船一同到了长江,这将促进内河漕运。同时这些船舶载重最少在两百吨,最大的在七八百吨,当然后者航行的范围只能在长江或者大运河部分地区。但船大动输成本就会下降,而且这些船只质量比去年出售的八百艘又要先进。因此立即销售一空。 其实售价很便宜,王画不是为了赚钱主要为了将粮食迅调往洛阳。不然现在的粮食增加了,用原来的小河船还不知道那一天才能运完。这批粮食交到朝廷手中,王画又将钱砸到货物上面。加上原来兑现飞钱调到各个商人手中的铜钱。朝廷拨出的一笔钱,这无疑与后世政府救市性质差不多。又传出王画找出来许多铜矿,朝廷一张一张告示张贴出来也证实了铜矿一个个被找到了。也没有人愿意囤积铜币。 市再上铜钱终于再次流通起来。 棉布价格也跌到了五文钱,在这个价位上,许多人也不大愿意种植棉花。因此逐渐有人愿意用棉布交易。 随着江州与鄂州的铜矿被证实,其实鄂州铜矿历史很悠久,不过王画让人找得更细。而且因为有了炸药,也方便了开矿。这场风波也平息了。不但平息下来。而且粮食价格没有人刻意打压,夏收时售价也仅在二十二三文,甚至只有二十文。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受益的,破产的作坊店铺达到上千家,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不过比起钦州安顿的几十万难民,还有粮食平稳,这个过错也不算是过错了。而且如果不是王画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战,也成为一个传奇。所有商人心中的偶像。 十八家,加上郝鹏飞与张质等人的资产,是多少?而王画率领三家原始的撬动资金只有一百五十万绢钱。 敬掸啊敬仰! 反正只要王画活着一天,估计多半没有一个人敢打粮食主意。而去年那批不肯出售粮食,等待粮食涨到八十文钱的地主,更是捶胸顿足,后悔莫及。 但另两件事,再度轰动起来。 第一就是王画在钦州修一个塔,名字叫公主塔,一共十三层。不知道有多高,据说比山还要高。 第二就是王画家船舶在运河口卸下粮食后,留下了五艘巨无霸,然后将它刷成了金色,包括桅杆与帆布都刷成了金色。取了名字,安乐公主号、安乐青龙号、安乐白虎号、安乐朱雀号、安乐玄武号。然后进了运河。重载是不要想了,现在空载自然不碍事。现在也没有那个有技术在大运河与黄河上修铁桥。后来李隆基都做过,黄河上一座铁桥几乎让国家无铁可用。一直顺着运河徐徐北上。然后到黄河,直上谓水。 这一下好玩了,虽然谓水作为黄河第一大支流。从黄河的会口处到长安这一段河面还是很宽的。但根本不能与长江黄河相比。这五艘金光灿灿的巨无霸缓缓西向,所到之处,两岸皆站满了百姓指指点点。 到了长安后,几乎万人空巷小一起跑到渭水河堤上看热闹。 李显也看,带着一大群皇子皇孙,站在渭堤上观看。听说王画家造了很大的船舶,究竟有多大,不知道。现在看到了,虽然渭水宽阔,可这几艘船依次排开。几乎将河面占了四分之一。本来想靠码头的。但因为自身身重,没有办法泊上。只好在河中心抛了锚。 李显将李裹儿喊来问:”王画为什么让这五艘海船到京兆来?。 “父皇,是接儿臣到钦州的 难怪将船身刷得金光灿灿,难怪取了一个名字叫公主塔。 但李显想都没有想就答道:“不行!” 凹:有一句话一直隐忍不说,虽然第四卷与第五卷没有写好。亏疚大家的支持。但大家说主角四面树敌。这是误会了,韦氏李旦父子也没有将主角视为主要对手。否则现在主角只好到大洋洲了,他们背后有什么矛盾,会写,只是略写,否则大家认为我用史料骗字数,他们的矛盾也是主要的矛盾。接下来这本书线索开始明朗了,特别是卷末时,大家不要说虐主,因为是新的开始。而且没有这几年过渡与力量的积累,难道主角一人双锤打遍天下,这不是玄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忙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六十七章 两头猪 “不行就是不行。”本来李显想用水土不服的理由,但现在这咋问题已经解决,可还是不愿意。岭南那是什么地方,官员流放的地方。有几咋,皇子皇孙去过。有,都是被当作了谋反的宗室流放过去的。 父女俩的争执,也引起了大臣的注意。 袁守一乘机进谏:“启禀陛下。臣弹劾王画不顾臣子身份,勾引公主不远万里,前往岭南。纵使船只浩大。但汪洋万里,波涛无情。这是让殿下以身犯险。臣弹劾二,为了使公主欢悦,不顾国家与百姓,花费巨资,兴修高塔,又建造这样的五艘大船,镶银挂银,穷奢极欲。臣弹劾三,岭南自古就是流放罪民场所,今公主殿下没有触犯律法,前往岭南,朝廷礼度该当如何置之?” 明知道李裹儿不高兴。但李显会高兴。不然李裹儿现在铁了心要去岭南。李显劝不动,怎么着也需要人来帮腔。这个赌博还是很划算的。 李显还没有开口。韦氏已经开了口:“袁卿言之有理。” 其实王画并不想李囊儿前来钦州。自己无所谓,但为了朝廷礼仪,必然会给钦州带来许多麻烦。 可从过年时,李裹儿就在唠叨,与李红说,又给自己写信。这回粮食的事没有了,钱的问题也解决了。想阻拦也没有阻拦的理由。因此只好调了五艘海船,装修了一下,前来长安接李裹儿。不然又有大臣会说话了,说王画怠慢了公主殿下,一个堂堂的公主殿下出行到岭南那个偏远的地方,手里还赚了许多钱,竟然这样简陋地对待公主。 那个塔无所谓,本来就是为了打响水泥名声的,取了一个公主塔,李裹儿来了后,拉着她上去看看风景,或者再让李囊儿写上一首诗的什么。以后还成为钦州一处有名的风景。况且还有一个极重要的用途。 李裹儿一听急了,她将怀中的儿子抱了起来说道:“昭朗一周多,还没有见过他父亲。” 大臣急得差点儿,用官袖去塞耳朵。 李显也噎得无语,都知道是王画的孩子,但你也不能当着这么多百姓官员面前公开说出来。 李裹儿说完了,来到袁守一面前说道:“你这个奸臣,专门拍父皇与母后的马屁。可为什么要陷害王画?什么勾引,是孤要亲自去的。与王二郎无关。 倒是他写信多次阻止。还有花了多少钱?有一个铜矿多吗?” 怎么花也花不掉一个铜矿的钱,而且第四个铜矿也传来消息,三省六部所有官员都在商议怎么开采。当然也不是一下子都开采出来的,但唐朝缺铜啊,严重缺铜。这一个个铜矿发现,意义重大。 说起来,就凭这一个功劳,王画封一个公爵都不成问题。特别是户部官员。对王画十分感谢,王画这几大铜矿无疑解决了他们头等难题。 张说在一旁说道:“公主殿下。应不应当去岭南,臣不知。但臣知道无论是塔还是船,都是王刺史自己拿的钱。” 他也被流放到岭南过,过的那个日子才叫苦啊。因此,对王画的本事十分地敬仰。可惜他与王画交往不深,否则能与大宋老魏一样。能成为王画的忠实好友。 后来李显登基后想到张说的好处,之所以流放岭南,主要因为魏元忠。但也与自己有关连。立即召他回来为兵部员外郎,可是张说母亲死了。张说守丧。但丧期未满,武三思被李重俊杀死。朝中动荡,于是再召他回京担任工部侍郎。 无论是修塔。还是造船。如果王画动用钦州的公款,工部一定会知道的。既然没有上报工部,那么应当是王画自己掏腰包出来的。所以张说点出此事。 他也反对李裹儿跑到钦州,这不是忧民吗?但更反对袁守一攻击王画,不然他还不说。 李裹儿也反应过来了,王画自己挣的钱。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立即来到袁守一身前说道:“是不是以后王二郎家里面用多少钱,要你来管一下?我看你比我父皇权利还要大嘛!” “裹儿,休得胡闹。” “母后。不是儿臣胡闹。而且母后,你想一想?为什么王二郎要去岭南。还不是人口多了,田地少了,去做一个试点。为百姓迁往宽乡做一个典范。可现在依然将岭南当作不好的地方,当作罪民流放之地。岭南几百万百姓如何想?天下百姓听说了,会不会去岭南开垦田地?那么王二郎前去岭南,花了那么大心血还有何意义?” “好!”大宋喝了一声彩。 李显与韦氏没有理宋骡小就是不肯。 李显说道:“裹儿,这个船看上去很美。可你知道船上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李显这样一说,那就好办了,李裹儿从怀里掏出一面小旗子冲着几艘船挥舞了一下。五艘海船上面的人立即放下许多救生艇。水手将这些小船顺着中间的安乐公主号,往岸边排来,然后用缆绳系紧。安乐公主号上又有下人从船只上放下许多红色的地毯。顺着小船一路铺到岸边。 动作很利索。让李显看傻了眼,这是要做什么?李裹儿伸出手说:“父皇,请上儿臣的船观光一下。” 怎么变成她的船?哦,是王画送给李裹儿的,不然也不取安乐公主号、青龙号的什么。 既然是裹儿的产业,李显夫妇带着大臣顺着红地毯,攀上了公主号。都好奇,站在岸边看着很大,可里面是什么样子呢? 上了甲板,原来的货艘大多改成了客舱,在甲板上还有一个规模不小的小洋楼。上面都铺着地毯,无论甲板上还是壁舱也打着蜡,光洁得象一面镜子一样。另外还有书房、餐厅、餐厅里还摆着许多美酒,川二泳池,咋小小花园,一个小型的表演歌舞场※ 李裹儿又将他们带到底艘,下面空间也很大,除了一些杂货舱外,还有下人睡觉的场所,甚至还看到楼梯有阳光的地方种着蔬菜。其他地方养着活鱼与一些家畜。敢情是一个水上移动豪华农庄。 奢侈啊奢侈。连韦氏心里都妒忌起来。不是皇宫里生活没有船上的生活好,而是想一想,一边享受着美好的生活,一边船只漂泊着河面或者海面上。看着两边的风景。就是自己也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生活待遇。 其他人看了只是摇头。 也只有王画有钱这样玩,其他人还真玩不起。 李显还在迟疑,李裹儿又说了:“父皇。儿臣愿捐一百万循钱给朝廷扶济贫困百姓。” 李显更噎得没有话说。敢情现在都好,自己老婆与女儿都比自己有钱。 还真有钱,这一次所获,王画是按照三分的。李裹儿是三,因为她出的力最大,虽然本钱小了一点。可不借她的势,就不会将十八家的店铺这么轻易的兑过来。主要王画怕她大手大脚,向李显要钱,在史书上留下一咋。不好的名声。如果全部收益,能让她分三百万绢多一点。有了这个钱。估计她十年八年也不会向李显要钱了。而等不了十年八年。朝中的局势已经有了变化。 王画本钱出得最大,加上后面的粮食,都是其他两家的双倍。但不是一转手,就能获得利润的。要靠两家派人经营,才能将这些便宜买来的货物卖出去,将产业经营好。 然后再转手卖给他人。这有可能需要半年时间。也肯定要卖一批的。否则太原王家与李雪君的父亲同样也吃不下去。 可现在不行。两家先后按没有出事之前的价格吞下一批。不过吞得不多,主要他们也没有现钱在手。因此第一批的一百五十万就交给了李裹儿。 李显这回可没辄了,但他回皇宫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裹儿,这一次你们到底赚了多少钱?” “不知道,好象他们给了我一百五十万婚钱,说后面还有一批。不过钱不敢收上来。要让大量铜钱在市面上流,好拯救国家。” 李显无语,是救了国家?还是肥了自己? 得,反正连妻子都同意裹儿与王画成亲了。便宜不图外,以后裹儿有一个好日子过,自己也放心下来。况且看样子,王画还真痛裹儿,不然不会将船弄成那个样子。 居然真允准李裹儿出行。但不能用她与王画团聚的名义,王画能胡闹能折腾,自己不能,下诏让她代替自己出巡岭南,察看民生。 不过公主出巡,可没有那么简单。仪仗侍卫供给等等,得准备好几天。结果一干宗室子弟一起求着李裹儿带他们上船参观,参观到后来。也有其他宗室弟子央请李裹儿带他们一道。人多热闹,李裹儿也没有想到其他,小手儿一挥,全部同意下来。 李显一听有些急。但让他感到奇怪,除了袁守一外,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大臣进谏呢? 不是没有,都反对,可清流大臣看到一百万巨款可以拯救无数百姓的份上,忍着了。况且没有上去罢了,上去后看到那么大。估计什么风浪也打不沉。这是错误的想法,不过这种新式帆船下水,抗风浪性更强,出事率会更低,只要沿着海岸线走。除非触礁,否则事故率微乎其微。宗楚客等人,有些害怕,老周是怎么死的?血迹好象没有怎么干呢。况且空惑李裹儿动怒,得不偿失。因此就象没有听到此事发生一样。 到了五月,钦州的发展停了下来。 主要是受大环境的影响,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一旦经济好转,还有周围州县人口增加,收入增加,将会再次拉动钦州的发展。李裹儿没有来,但来了好几批人。 第一批人是老宗与老纪。 让士兵在马上颠得七荤八素,颠到了钦州。 虽然被颠得不成*人形了,但两个人不是为这个生气,而是为即将到来王画的发难犯愁。 实际上两个人都是美男子,相貌堂堂。现在只是没有了精气神。站在钦州的大街上,老纪看着老宗问:“怎么办?” 武三思一死,他反而不如宗晋卿了,毕竟他的哥哥宗楚客还在朝堂上深受韦氏信赖,还有一大哥宗秦客也在朝中做官。后来李白一生四次婚姆,其中有就是宗楚客的孙女,但那是很远以后的事了。 而且宗晋卿也很有才思,在吐蕃使者来唐击鞠后,李隆基与武延秀武崇等人打平吐蕃人,李显扬眉吐气,于是让大臣联诗,就联了这一首: 大明御宇临万方,李显 顾惭内政朗陶唐。一韦氏这一句有些古怪,十有**是上官小婉在后面写的 鸾鸣凤舞向平阳,长宁公主 秦接鲁馆沐恩光。一李裹儿 无心为子辄求郎,太平公主 雄才七步谢陈王。一李重茂 当熊让苹愧前芳,上官小婉 再司栓笔恩可忘。一崔贤 文江学海思济航。郑悟 万邦考猜臣所详。一武平一 著作不休出中肠,阎朝隐 权豪屏迹肃严霜。一寞从一 铸鼎开岳造明堂,宗晋卿 玉酿由来献寿筋。一明悉猎 满朝大臣宗室有多少。连大手笔的张说都没有入法眼。可想而知。十四句中李显的最大气,太平公主最有深味。上官小婉的最优雅,郑目与宗晋卿紧随其后,其他的包括李裹儿在内,都有点平庸。 宗晋卿想了想说:“纪兄。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不得不服软啊。好象那个王川一二讪不吃硬,井熬讨年离开钦州后我们气了。” 纪处讷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心里只是怨恨周利用,你好好打人家下人干嘛?好了,将自己一条命搭上,还连累我们受罪。 垂头耷脑地来到州衙,衙役说王画出去了。两个人只好站着,也没有人给他们端来一把椅子,两个人也不敢要。站了半天,都过了吃饭时间,两咋小人又累又饿,差点儿想趴倒在地上。但还是不敢,这是王画给他们下马威。如果自己这一倒,说不定新的惩罚又过来了。 一直站到傍晚,王画风尘仆仆地来到州衙,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不立即上任赴任,来到州衙做什么?” 这不是要经过你首肯吗? “去,去,钦州公事公办。做得好某会写奏折,向朝廷表扬你们,做得不好,某会写奏折向朝廷禀奏。会对你们进行惩罚。休想托我的关系。” 敢情站了半天白站了。可会是什么样的惩罚。两个人心里毛毛地离开钦州,一个到灵山,一个到安京。与原来的县尉交接完毕。除了两咋小县尉因为腾出这个空缺,调到其他县做了县令,可还是很不乐意。留在钦州前途多光明啊,自己到了其他的县还是在岭南,有什么用?所以说了几句难听话,老纪与老宗也得受着。 但其他的官员并没有与他们为难,实京县县令郑极与灵山县县令邪屏对他们还是很客气的,甚至手把手地布置了任上的事务。 第二天走马上任。心中忐忑不安。但王画并没有报复他们。于是安心处理手里的事务吧。 还真不少,本来原住民就有各个峒滋的争执,现在又涌来许多外来百姓,矛盾很多。不过都是一些芝麻粒大的事情,比如那一个丢了一只鸡,那一个小孩子打架,大人帮腔也帮输了,那一家田埂挖过了界。 有的问题根本断不出什么对与错,以前这些官员都是出于本乡本土,知根知底,因此以抚恤为主,双方安慰一下,看到么?我现在还没有吃饭呢,再想想你们以前的日子,现在的日子,能不能让我喘口气,让刺史使君喘口气。劝慰走了。真不行,特别是外来民与本地民之间。干脆衙门自掏腰包,不要将矛盾激化。当然除了一些恶劣的案子严惩不怠,大多数鸡毛蒜皮的事就是这样解决了。 县里面的官员都这个低三下四的态度,老百姓也不也意思麻烦了。 可老纪与老宗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本来就养尊处优惯了,有的事处理轻了,有的事处理重了,有的事处理错了,而且态度倨傲。但这到底是岭南人,心眼实,对他好他也对你好。可你对他恶劣,不象中原人只好隐忍不发,立即野蛮的凶性发作起来。 上任没有十天,两县百姓群情激愤,有的人闹到州衙。 王画将他们喊来问道:“你们担任朝廷最高的官职,是几品?” 一咋,担任过太府卿正卿,一个担任过将作监将作大匠,都是九卿五监首要长官。不过两个人没有回答,不明白王画话外有何含义。 王画甩了两咋小文书给他们:“自己看看吧。” 是两咋,前任县尉的履历,都是乡间普通百姓出身的,侥幸识几个字。在乡间是一个热心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在他们担任县尉之前。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难道你们除了害人,阿谀奉承外,做实事连一个普通识字的老百姓都不如吗?去吧。” 两人面如土色,这是当着许多人面说的。这一句传到长安,他们仕途真的完了。不怕说忠奸,何为忠何为奸,这个界线很模糊,如果连一个老百姓都不如。谁还用你? 这回放下身架。但这不是一日之功,加上百姓在传言,新上任的县尉是一咋,坏官。害人的本事不可其他方面却一点本事也没有。因此矛盾还在激化。 王画这回又将他们喊来了说:“就是猪看到主人还能哼哼两声,难道你们连猪也不如?我都说过了小也不计较以前的恩怨,你们还不知道做实事。难道县尉之职真那么难吗?奚黑子,李大麻子,你们先到安京县与灵山县,将这两位县尉的事代理一下。” 奚黑子。李大麻子,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还不知是那个山旮旯冒出来的,不然不可能连咋,正经名字都没有。 两个人代理了老纪与老宗的事务,连字都识不了几个,一边看公文,一边请教边上喊过来的读书人。但就是这两个不识几个大字的衙役。几天下来,两县相关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王画将两咋。衙役又喊回来,但到了老纪与老宗手上,麻烦又起来了。 无奈之下,王画只有好让这个奚黑子与李大麻子代理了他们的事务。当着众人的面对他们说道:“怎么办呢?我们钦州全当养了两个只会吃饭享福的肥猪吧。” 说完了,也不打也不骂就离开了。 但这比打他们骂他们还让他们难受,两个人躲在房里想自杀。结果没有多少天,整咋。岭南都传遍了。钦州养了两头肥猪。 韦氏本来还担心王画折磨老宗与老纪。结果听到这个消息,脸一红。再不响声。 老魏躲藏在家里,侥幸躲过一劫,心里面戚戚,听到这个消息,开心地让下人端来家中珍藏的葡萄酒,开怀畅饮。王画这一手很巧妙,韦氏想怪罪都怪罪不起来,更不敢背这个骂名,起用两头连普通衙役都不如的肥猪。最好朝廷多派几头肥猪到钦州去圈养去,调了两头去。太少了太少了。 [www.26dd.cn] 第六十八章 眼红了 看到自只骂他们是猪时,纪外讷与宗晋卿眼角的那狠,象响尾蛇的眼睛。 或者躲藏在后面,能听到他们嘴角里吐出的“丝丝”之音。 但王画却一点也不在乎,难道对付一个人非得要用拳头么?当这两头肥猪传遍大唐时,就是韦氏想用他们,也不得不考虑后果,都成了猪了,还一次次冒天下之大不韪,反复地将他们起用,那么韦氏成了什么? 这两个人现在还不明白,当他们明白的时候,一切都迟了。毒蛇拨出了毒牙,连一只过街的老鼠还不如。 然后迎来了第二批客人,这批客人让他心情更复杂。 十八家的客人,还好,没有韦家。或者他们当时也想过韦家的背家,不会同意十八家动摇唐朝的根基,所以干脆排除在外。 十八个家族主事的人回去后,按照王画的吩咐,派人找到了李红,很隐秘地联系。王画不想公开此事,他们也抹不开这个面子。很默契地配合,有点后来演员的味道,心里想什么,没有人知道,但展现在银幕上,有夫妻有仇敌有背叛有友谊。现在双方就象一对配合良久的地下工作者,虽然转敌为友,但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最后商谈下来,烟花还在钦州交易,这想瞒是瞒不住的,试验了大半年时间。但水泥却直接放在吕宋群岛,先期王画提供给他们一百艘海船,等到盈利后才偿还水泥与船只的钱。如果后期情况良好,王画会陆续提供他们五百艘海船,在外面打的旗号就是他们十八家从外国进来的水泥。还能提高身份。王画却真正隐在了幕后。至于船舶,王画也打算换下来先前所有的船舶出售。改成后来的三桅船。这些船只不会让人联想翩翩。 而且水泥来自外国有事实依据,中天堑就已经有了水泥,义净根据高僧慧轮太宗高宗时高僧,也求学过中天堑,但没有唐僧名气大口述,写了一本《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就写过烂陀寺用水泥制成大理石一样光滑的地面。王画没有考研过工艺到了什么地步,但估计很原始。不然不可能不流传开来。十八家第一批人带着钱过来,收购烟花。 既然是“朋友”了,第一次嘛,王画接见了他们。 在宴席间,一名崔家的弟子看着王画问道:“王刺史,还记得在下?” 王画想了一会儿说:“你是博陵崔家的人?” 似乎在为敬志阳与那个崔卢氏砸崔家场子时,看到这名青年站在了鼻家那个族长后面。 “王刺史好记性,敬将军的妻子正是我的妹妹。” 敬将军就是敬志阳,虽然自己促成了这门亲事,不过自那以后,敬志阳与血字营的将士,关系渐渐疏远。自己劝了几次都没有用,所以后来王瞻到了血字营后,听到那个第一营规,都不敢说出自己与太原王家的渊源。 “敬将军现在还好吧?” “还好,这一次突厥入侵,他跟随鼻都督身后,又立下了功劳,被朝廷封为宁远将军。” 这个崔小郎君有些激动,毕竟已经是正五品的武将之职,姐姐有了一个好归宿。但王画知道,如果不是崔家在后面扶持,现在朝廷有意控制血字营诸将。敬志阳逆流而上,不降反升是不可能的。 王画也没有揭破,不管血字营将士是谁,除非恶意地背叛,都是自己的好兄弟。而且自从做官以后,虽然在血字营中出生入死,反而是他一生最安静的时光。 这位崔小郎君借着这条理由,与王画攀谈起来。 王画也没有反感,最后他说道:“王刺史,我看到钦州城中还有大片空暇的地方,不知道用来何意?” 三家为了在春夏经济萧凋之时,拉动钦州的发展,强行将三家控制的地皮全部修好了房屋。十八家主事的人前来钦州还没有修好,正因为规模大,反而让人感觉很乱。现在这批人进入钦州后,已经进入了尾声,不过离工程结速尚早,特别是移迁植物,这时候过了最好的尘光,天气炎热起来,更档误工时。 其他的州府工程也基本上告一段落,有近万栋死房。 虽然没有住满人,但现在的钦州已经颇为好看,因为规划得好,给人第一眼影响就是整齐。只是因为移载的植物没有长起来,原来的植被有许多保留下来,但不多,有一部分因为碍事不得不派人砍去。城中绿色植物很少。 还有,就是原来留下来的几千亩地,在一片片房屋中,显得十分扎眼。 王画听出来了,他是想打这片地的主意。 他说道:“那片地,秋后处理,如果贵府或者十八家整体产生兴趣,那么到时候可以前来拍卖。” 那片地产生兴趣的不是崔家或者眼前十八家,包括岭南一些酋首,前来钦州投资的各大商人,都派人询问过,王画一直咬着不放。 现在不是卖的时候,经济才稍稍好转,卖也卖不出许多钱。而且三家房产没有脱手,王画不想等到自己离开时,还有大片房产握在手中。因此必须要缓一段时间,正好三家房产转为实利,或者太原王家自己感兴趣,有钱吃下来,王画也不反对。但自己必须脱手。正好秋收到来,几十万百姓手上有了收入,钦州经济更加活跃,才是出手的最佳时机。其实最好要等到明年春天,有人种植了大量的甘蔗,菠萝,罐头厂规模扩大招收的工人不说,老百姓手中收入更加多了,那时候出手才会最佳。 关健是等不到那时候,十展,门一来,自只就是不愿意老。马卜朝偻召回自只的本旨本懵”密集吧。 秋收这笔钱募得后,也正好用在最后一笔疯狂的基础建设上,为自己离开钦州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不知道拍卖,这个崔家弟子又问了一声。 王画解释了一遍,他眼里十分失望,王画说:“知足常乐,人心永远没有满足的,但人的肚子却只有那么一点大。” 说这句话时,他有些不悦了。 幸好这个崔家弟子悚然一惊,打住了话题。 其实他不知道,王画对于这次与十八家的联合,内心是很排斥的。 唐朝强不强?很强,偻国就说过,他们只承认唐朝以前的中原,开放,进取,百姓勇敢。富不富,也很富,但与宋朝从国到民的那种富裕相比,唐朝富不在国家,国家还真没有多少钱,不然不会连王画那点粮钱,也要打着小算盘。富也不在百姓,越到后期百姓生活越艰难。这些钱到了哪里去了,全在各大家族手上,后期还有一大部分到了各介。割据的军阀手中。因此从经济上是很糟糕的,甚至不如明朝,明朝的钱也变在各个地主手中,不过分得更散。 王画真的很想,借这次机会,将十八家瓜分了。一下子将所有产业与田地交给百姓,那么将会有几十万百姓受益。可政局不允许他这么做,一旦这么做了,自己手中没钱事还会引起某些人的联想翩翩,不知道自己手中到底有多少钱,而这些钱会不会对他们构成危胁。 韦氏为了一己,根本不顾忌自己的感受,也让他心寒。 因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个仇敌不如多个朋友。于是用这个联合,将自己与十八个家族捆绑在一起。 但这一次结果呢?弄了这么大声势,自己得了钱,得了百姓,力量大了。 除了这一点,还有平稳了粮价,百姓缓了过来。 最后就是因为自己出现,棉仿业提前一千年来到唐朝,一些大作坊,流水型生产,开阔了世人的思路,造成原始资本主义出现。虽然不是工业革命,蒸汽机都没有,谈何工业革命。但资本市场是**裸的录削,因为自己这一下子,一些有能力的人,不敢大规模囤积居奇罢了。 除了这几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要么以后多捧出十九个,不对,加上自家一共是二十个巨无霸。 这使得王画想起太平公主的话,若干年后,你家也将成为其中的一员。 至今他还记得太平公主那一身白肉与丰乳,确实是很美丽的**,虽然对太平公主没有好感,不能不说她说这句话十分有远见。 说到底,王画对自己这个决定很反感的,尽管朱全击掌叫好。 因此这位敬志阳的小舅子想多捞一点好处,立即被他毫不客气中断。 不过总体还是圆满的,都知道王画如果不放了一马,这次十八家有可能会面临灭顶之灾,在装货时,这些人还兴致勃勃地看了公主塔。 一开始很困难的,王画坚持用水泥,还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这些请来的建筑工匠,或者建筑大师都有疑虑。王画无奈,做了模型,让他们知道坚固性,然后才设计图样。当然,连王画自己都说这水泥从外国进口过来的。 不过开工时很快,只是成本远远超人想像。 从上到下里面两排共四百根六米粒粗一百多米长的钢筋,横向更达到了近千根,更不计相互编联,以及筑楼顶的解筋与钢丝,光运这些钢筋,王画就装了两海船近两千吨钢材过来。可以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铁塔。 将钢筋编成框架结构,一层层拉上去,然后浇灌混凝土。这种新颖的建筑方式,每天都吸引了许多百姓观看。 但这只是费用的一部分,外层的装饰王画倒没有看重,里面才是另一个大头。没有供奉任何神灵,而是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半米以上与两米以下,写着字。从底层到五层,写着现在所有的汉字,以及相关的解释,还要注音与王画那种汉语拼音,有的字还画了图画。从六层到十三层是各种经义以及有名气的诗歌文章,包括上婉小婉以及李桥的几篇诗歌也入选进去,还有相关的注解。 从两米以上到楼顶,是壁画与文字,一层层的,自远古开始与夏商、周、春秋、战国、秦、西汉、东汉、三国、晋、十六国、南北朝、隋到唐朝武则天去世,一层一个,所有著名人物历史事件,用壁画与文章表达出来。但因为篇幅有限,武周时贤臣也只了秋仁杰一人,四大酷吏合在一起也选入其中,作为反面题材的。甚至还有历朝历代精美的工艺品、书法、图画,王画将家中的收藏拿出来,让工匠监摹上去。唯恐少了,又写了信,到长安洛阳求助。先借用一下,塔修好了归还。 当然这需要大量的画匠,因此王画从三月产生这个想法时,就派人用重金聘请大批画匠前来钦州协助。 现在已经修到第八层,就是这样,高度很惊人了。一行人仰着头,看了一会儿,省怕塔倒下来,将他们砸着了,离得远远的。 不过有一门好处,不愁毛竹,用毛竹搭了密集的脚手架。但到了第八层后,因为恐高,许多中原来的人退却了。不过钦州本地的人,因为平时爬高登低习惯了,倒也无所谓,一个个在脚手架上劳动着。 然后又到了里面看了一下,里面装修到第二层,但这些人来自各大世家,也只看了一层,立即明白了删一用那是个公辛塔,分明是一个岭南最大的教系沏川如果穷人读不起书,以后每天就呆在塔里,都能学习到无数的知识。 大手笔啊,二十几咋。默立了半天,才缄默地回去。这回回去后,才是真正心服口服。 接着又迎来了一批人,李雪君的父亲以及与他一道从吐火罗而来的,波斯流亡皇帝泥涅师,还有其他一大群波斯人,一道来到岭南。 对于这群波斯人,王画并没有将将他们当作异族来看。因为他们流亡到唐朝后,大食破落,又到了塞尔柱人崛起,这群人就没有重新崛起波斯的机会。在唐朝历史上他们在商业领域还是十分活跃的。到了宋朝以后就没有听闻过了。估计让汉族血脉稀溶了。就象李裹儿一样,李世民有四分之三的胡人血统,长孙皇后也有胡人血统,但到了李裹儿这一代,还有几份胡人血脉?这才几代?说起来他们也算后来中华民族的祖先。 而且因为他们流亡,在政治上的弱势地位,对唐朝的的害还不大。 顶多因为与王画联合,使这群波斯人有了一次重新凝聚的机会,但又能怎么样,只能多挣一点钱,还想推翻唐朝? 本来春天时就准备前来钦州的。但结果在打听之下,才知道产业之广,凭借太原王家的人手不够了,王画也培了一批人手,不好公开,而且还不能上台面,只能跟在后面做做副手继续学习。不得不借用波斯人的力量。 所以推后了一段时间。 本来还是不能离开中原的,可听到李裹儿要来钦州,而且沐放李有了身孕,反而李雪君虾不动水不跳的,让李雪君的父亲有些担心。因此提前来了,这一来,他的哥哥泥涅师也产生兴趣,一道来着一些流亡王室,跟了过来。 来到钦州,立即操办了婚礼,没有敢大操大办。毕竟王画为老武守孝期未满,只能一家人把门关上,偷偷乐上那么一回。 但操办了婚礼,李雪君的父亲才定下心来,并且对钦州产生了兴趣,留在钦州游玩了几天。 过了几天,又迎来了第四批人,朝廷的钦差。现在钦州人口近二十万,因此朝廷升级了,将钦州定为上州。同时也嘉奖了一批官员,包括朱全在内,一起定为朝廷正式的官员。不过朱全拒不授命。 不是突然对功名不感兴趣了。 他是在想着大洋洲。 虽然王画重心还是唐朝,似乎也没有对那片大陆产生兴趣。但人口达到了一百多万,以后还会增加。如果是林邑国倒也罢了,地方太小小了,怎么增加也不能发展成如何如何。 但大洋洲多大的面积。这还不算,南洋诸岛朝廷不感兴趣,如果王画手里人口足够多的话,可以全部拿下来。况且身后还有一个比唐朝面积大上几十倍的美州大陆。 有了这么大一片地方,养活整个大唐的人也促促有余。就是现在人口不扩张,二十年后,因为生活好了,人口大量繁衍,也会达到五百万人口。如果王画继续扩张人口,二十年后一千万人口也不是没有可能。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百姓,王画还在拟定一套管理方式,有了成熟的管理机构,想不建立国家都不可能。 敢情想做开国贤相,对唐朝的官职不产生兴趣了。 而且与王画预订好了,得,咱在大唐没有本事做宰相,好象你对经义也不那么重视,如果你要立国。这第一个宰相,咱不管你什么萧亚轩与宋问,得留给我。至少我没有他们功劳大,但学问比他们大。 王画啼笑皆非,说:,“好,那你就慢慢等着吧 于是他说,我只是一个门客,现在不知是王画的人还是太原王家的人,不能受官。他出身太原王家,一查就查出来,不好说太原王家送给王画的,因此故意用了这个借口婉拒。 王画也拒绝了。 升为上州,王画同意,现在再不成为上州,那是天大的笑话。但幕廷又加他为淮阳公,另外赐三百户实封地。以示奖励。 王画立即拒绝,对钦差说道:“麻烦转告陛下,今年臣才及冠出头,加上郡公,如果以后再立下功劳,难道朝廷将封我为王?或者让我不到而立之年,因为地位超然,不得不隐退朝堂?臣还想服侍陛下几十年,为陛下打造一个盛世大唐 说得很客气。 不是不要,是不能要。唯一有好处就是三百户实封地,能带来一些实利。如果换作别人,一年能获得一千两贯钱,换作王画经营,都能获得上万婚钱的收入。如果放在创业之初,王画会开心万分,现在还在乎这点钱么?至于百姓,三百户百姓有什么用?身后一百多万人口,还不知道有多少户百姓。王画都麻木了。 公爵,更不能要。顶到了公爵,还是淮阳公,淮阳什么地方,陈州,唐朝的大州,历史久远,许多人嫉妒之下,什么样的坏事都能做得出来。王画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风浪尖上。 钦差无可奈何,其他官员也是无语。别人想升官发财加爵,可王画都好,一二再,再二三将皇上的封赏回拒。 将钦差接到府中,招待时,这个太监突然问了一句:“小候爷,那个夷洲是怎么回事?。 难怪这次加爵都成了郡公,还是上等之郡的郡公,原来是某些人对他那个船厂红眼了。 [www.26dd.cn] 第六十九章 回击 ”暴朝过真对夷渊,或者小琉球产生兴趣,互画会举起个蜘烈欢迎。 可不是,连交州南边的林邑国朝廷都不产生兴趣,况且夷洲。之所以这个太监这样问。不是朝廷想经营,而是某些人有某些想法。不是对夷洲的想法,而是对他的造船厂产生了想法。 那么会是什么人对他的船厂产生想法? 也不可能是朝廷,中国古代历个王朝就对大海从来没有产生过兴趣。宋朝还好一点。是那是民间商人自发航海,特别是南宋时规模相当大。可与朝廷无关。到了明朝后,郑和下西洋了。每到一处。黄金白银茶叶丝绢往外搬,只要诚服明朝就行。搬了七回,国家搬空了,刘大夏不得不烧去图纸。然后将海上大门全部封闭起来。倒成了偻寇的天下。至于现在的海洋。唐朝就连一个不象样的海军都没有。 怎么可能对海船与船厂产生兴趣? 只有韦家,也是最早一批因为自己拉拢,参加大航海的家族。 时与势不同了,因为韦氏的得宠,韦家也不是原来的韦家了。 这让王画更加心寒,怎着说自己还是她的准女婿,再说经济。自己为唐朝贴补了多少钱。这个不说。就是这一次粮食,虽然是为了百姓,为了计发“可因为自己主动降价,前后七千多万石。就损失了七百多万绢钱。 七百多万贯,整叮,唐朝,就是将所有田地产业便卖,能拿得出来的不会超过十家,甚至有可能连五家都没有。虽然这一次操作没有让韦家参与。可中间有许多原因小就不能与韦家参与。况且明是与宝林吝合作。实际上是与韦家合作,又为韦家带来了多少好处? 王画预料到了这一天,但没有想到毛来得这么早。 幸好王画早就有了准备,核心人员正在撤离小琉球。重心开始往大洋洲转移。 因此兵来将挡。水来土屯,王画也没有愤怒,他徐徐说道:“这位内侍,我也正准备向朝廷写奏折,陈述此事。要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就是小琉球,或者东吴说的夷州。这个地方朝廷想治理有些艰难。因为此地百姓十分封闭。那怕是隔着一条河,只要不是一个部落,老死不相往来,除非兵戎相见。并且民风别悍。我在这个地方设置船坞,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正因为这种封闭的环境,对领土没有部落重视。我也让属下与他们采用合作的方式,相互相处。如果朝廷治理,必须将一切规于王法之下,对他们统领。恐怕就很困难了,所以东吴与隋朝对此处出兵,最后无奈之下,只好掳去一部分百姓返回,也是因为想要驾驻他们十分困难的原因。当然如果朝廷将此地管理好,这里盛产水果,也有许多地方适宜种植稻米,也是一个好地方。但还有几点要注意,中部山区多有地震。一年四季时常舌风暴,要提前预防。” 这个太监默默听着,他四十多岁,长得十分福态,从他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不过既然韦氏托他带话。有可能是韦氏的亲信。 王画继续说道:“不过也有几条好处。我的手下在此经年数年,与北部的原居民有些来往,朝廷如果想管理此处,可以用这一点打开缺口。但切不可操之过急,全部用武力来镇压。而且在北部为了供给。我也让手下教给原住民一些先进的耕种与坊织技术,许多部落的居民开始渐渐开化。还有。那就是我的船坞。” “恐怕朝廷对臣的船坞来历还是不清楚。这个臣也要准备奏禀朝廷,正好内侍来此。一道转告。当初我遍翻了史籍与一些人的笔记,得出了一些南海的地形假想图。因为这些钱来自外国。所以我逾制谋造了一支船队,想得到一些钱财,拯救更多贫困百姓。 当初是聘请了一些大食人与波斯人,或者利用了一些手段,得到的造船图纸,这是最早的单主桅多从帆海船。也是在饶州打造的。朝廷许多人应当知道。” 半真半假地说着,除了参与的人外,没有外人很清楚此事。就是韦家都不清楚。 “后来在朝廷缺少粮食的时候,我将船队从与宝林斋合作中撤下来,准备从海外调动粮食。而且海外也有许多产粮之地。可是缺少海船。这时候我手下侥幸在海上遇到一尖船队,他们与我们唐人长得十分相像。黑眼黑发黄皮肤。自称是玛雅国人,十分骄傲,连我们唐朝都看不起。原来他们是准备从唐朝交易粮食的。可没有想到我们唐朝也缺少粮食。正好我手下听到此事。也看到他们的造船技术,于是与他们协商,用粮食与他们交换造船技术与船舶。” “哦,这个玛雅国在什么地方,居然连我们大唐都看不起?” 王画拿出笔来,画了南北美州地形,但从吕宋岛往东,所有岛屿没有画,成为一片真空地带。画完了说:“如果朝廷感兴趣,可以在冬季时,从这个白令海峡穿过去。就到了这片大陆。但听他们说这片大陆很大。有可能是我们唐朝实际控制的面积七到八倍。究竟这个国家在什么地方,他们没有说。但相信也有其他百姓存在。不过如果从海上走,我们没有航海图,这片海域你也看到地图了,不知几万里,恐怕没有办法到达哪里。” “但这个地方也是海水。怎么过去?”太监不解地问。 “好过去。这里冬天非常冷,虽然是海峡,但也结了冰,冰厚得在上面跑马都没有关系。不过要多装备御寒的衣服与食物。而且到了冬天,这里有一个极昼极夜,大约你也听过血字营的故事。一到了冬季,这里从早到晚都是黑暗一片。但夏天却是昏蒙蒙的白天。没有日落日出现象。” 这个太监没有吭声,王画估计他回去禀报,朝廷都未必对这个大陆动心。但韦家肯定会动心。就象这一次粮食一样,陆二狗他们在天兰就发现了韦家船队的身影,可转了一圈,大约是计算了一下,就是用中原的货物兑换,算下来每斗米的成本也不止二十文,于是交易了其他货物。 王画无奈。不用这个玛雅国做借口,这个技术还得交出去,双桅船交出去罢了,三桅船交出去,还得交待半钢船骨。技术到也罢了。关健这个钢材自己从哪里来的。引发的一系列问题会很多,问题多了,最后就会有人产生更大的怀疑。 所以许多东西不能说,要说只能说出一部分。 况且王画不想韦家得到更多的好处。 这是不知足了。现在隐忍一下,以后有可能还会让他们一个好看。姜于韦家人真过去,那就过去吧,四千多万平方公里,慢慢找这介小玛雅国去。估计没有到五大淡五湖就因为看到一片片冰天雪地,撤了回来。 他继续说道:“而兰洋不宽广,只有百来里路宽,垂要就是严五我手下的人力因为太少了。全部集中在粮食上面,没有试险过去察看。不过这个玛雅国与我们唐朝情况有些类似,因为耕地少,这几年天灾不断,前两年又出现了严重的蛆灾,所以到处寻找粮食。但这个国家盛产钢材。冶钢技术也比我们唐朝发达。因为远,他们人手不足,也不好调运交换的物资。正好撞到我的属下,双方产生合作。传授了双桅船技术。也因为得到了大量的船只,所以我才敢向陛下夸口,提供三千万石粮食。但当初为了节约成本,我掳获了大批奴隶,可真正的手下人很少。怕他们造反,所以说过,只要帮助一年,可以让他们返乡。现在玛雅国人撤走,我家中拥有的船只数量增加。所以开始缩减船坞规模。不过朝廷用得上,我可以将它交给朝廷,也将这个技术传授给朝廷的技工。” 回头立即安排,岛上所有技工全部撤离。只留下少数嘴巴严实的心腹,核对好口实。传授一些技术后也立即离开,就是奴隶也要大批带走,留下一两千少数新来乍到不知道内情的奴隶。 虽然这个太监城府很深,脸上没有表情,但听得很细。他问道:“那么那个三桅船为什么他们不传授?” “我也想啊,但他们说过,就是传授了,我们唐朝也没有这个冶炼钢铁的技术,更没有这么多钢铁。朝廷还不知道,这些船舶里面都采用钢质船骨,所以这批船全用了粮食与他们交换的。” “这样的一个国家为什么不让他们派使者到我们唐朝访问。” “钦差,这个事儿你休要提。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 “一是这个国家技术先进,又不象我们唐朝尊重礼仪,所以言语傲慢,曾扬言如果不是距离远,只要派一万军队就可以将我们唐朝整个国家拿下。还有其他更难听的话,如果让使者到京城见了皇上,说了不干不净的话,后果你承担得起,我承担得起?”这个太监也吓了一跳。 现在中国以殃淡大国自倨,偻人写了一封信,杨广就差点准备出兵偻国,只因为海洋阻隔,无可奈何罢了。如果这个使者跑到京城。反过来让李显向他们下跪,那个麻烦就大了。 不由自主点点头。 “而且这个国家技术十分分先进,象我的那个炸药,你也听说多大威力吧,山石那么坚固,几小包就炸开了。后来我又用它制造了鞭炮。”这是在钦州城试验的。想瞒也瞒不了。王画又说:“这还是落后的技术,所以他们不稀罕,就象拿废纸一样。也交给了我。只是他们离我们这里很远,人手又不足,为了粮食在海上漂着,顶多在产粮的地方,到港**易一下。所以在我们唐朝广州转了一圈后,看到缺粮就离开了。如果将他们引到我们中原。看到我们唐朝地大物博。真派出一万军队前来,是什么样结果?” 反正子虚乌有,找不到玛雅人,中间隔了几万里的大海。就好象从上海到旧金山还有八千多海里一万五千多公里,这是后来的航线,现在不可能从这条航线的,首先洋流就不允许,也没有办法供给,必须绕道而行,足有两万多公里。 让唐朝君臣紧张去,不然还以为自己就是天就是地。 炸药是听说过了,在来的路上这个太监还特地去看了一下,看到开山时的那种响声,吓得脸色都变了。想来王画也没有本事制造出这种东西。 “奴婢得立即回去”这个消息来得太震撼,他坐不住了。 王画编造这个谎言,主要是不想让朝廷对自己动疑。或者他们仍然还认为是自己做的,但出来的东西太多了,这远超过现在知识的认可,因此最后还会相信自己的话。或者有可能认为自己以前制作的一些东西都是这个玛雅人传授的。 还有一条,就是船骨,李裹儿那五艘船为了美观,将钢耸全包了起来。可其他的船只没有这个必要。而这些船舶是公开的,有许多唐人上下搬运货物,早迟让朝廷得知。钢铁好办,既然得到了粮食,也能得到钢铁。但这个钢也许不如百炼钢,可百炼钢只能炼一把小刀小剑的,象这整体巨大的钢骨,能炼成么?就是现在整个世界,包括大食钢也有名气。可也没有这个技术冶炼。 这才让朝廷更加动疑。 这个幌子一出,什么问题也没有了,以后反正往玛雅人身上一推。真要使者,从大洋洲上带几个开化贴心的土著人过来,与一批先进的货物。将李显夫妇嘲笑一番。 但王画还是忽视了李显夫妇的怕死程度,当这个太监回去一说,李显立即将各位宰相召集,开了一次秘密的会议。 都有些蒙。 什么时候世界上冒出这么一个强大的国家? 不过不好说,王画有几张地图留在哪里。都画到了非州东欧,更证明了唐朝不是唯一的超然大国。 还真没有想到王画撒谎,如果没有这回事,王画似乎没有胆量撒这个弥天大谎。而且王画手上掌握的一些东西也不能解释。 于是立即又派了人询问这个玛雅国的事。 王画回了信,答复是他们离唐朝隔着七万里的海路,除了因为地形。对粮食产生兴趣外,对唐朝不产生兴趣。 没有必要招惹他们,更没有必要让他们动怒。倒是先进的技术,王画让手下一直在与他们套关系小想多获得一点。 还真不说,因为钢铁技术的发展,王画正准备在大洋州研发一些技术简单落后的粗制火炮。未必有多少作用。放在战场上吓吓突厥人也是好的。也准备用什么借口。在造好后献给朝廷。 但有一点,因为这条理由,一时半会,朝廷不会对自己动杀机。 可这个公公离开后。王画十分愤怒。 那就是韦家的贪得无厌。 实际上现在韦家还借着王家的光,沾了许多好处。 王画家的瓷器现在一度因为竞争,利润下跌。可后来传到南洋西亚各国,各国指名要王画家瓷窑生产的瓷器。反过来规模又开始壮大。不过在王家现在的收入上,瓷器占的份额很少。王画无所谓了。甚至因为当初合作时就说好了,瓷器市场交给宝林斋,也就是韦家。 自从去年陆二狗到天些交易时,因为这份协议都没有从自家瓷窑里带出瓷器,进的是别人的货。但韦家依然按照原来的价格付给王家。实际上他们与大食人、南洋人交易时价格很高的。 于画也想减少韦氏的恶感,对此事装聋作哑,当作不知。 另外,因为最早从事航海,对地形物产比较熟悉,王画当时为了友谊。…出二止许多知在韦家在海洋的规模仅次千互画。型旺过其他家族。这还不算,王画淘汰了一批船只,有的还是双桅船。都是半卖半送给了韦家。 这一次韦家居然利用韦氏。打自己船厂的主意,他真的很失望。 他将李雪君喊了过来,让她亲自带一封信到十八家,这是瓷窑的事。原来商议好的不会改变。但这回却是珐琅瓷,无数的资金与研究,珐琅技术开始太成,但还有许多其他的技术没有攻克,比如大型五小雕技术没有达到圆璨地步,还有骨瓷等等。最主要原来上九鼎的意图是激励唐朝百姓开拓精神,现在看到李显这个样子,不想上了。九鼎一直在拖着。 不过珐很技术转化到了瓷器上。这样中国四大名瓷,青花瓷一大半青花瓷种类现在被王画家掌握小珐琅瓷的出现等于掌握了第二种瓷器。粉瓷也在研究,还派了人到南洋大食寻找一些釉料。粉瓷的进展不大。但另一种名瓷开始有了进展。 那就是玲珑瓷,在瓷器坯体上通过镂雕工艺,雕镂出许多有规则的玲珑眼,烧成后这些洞眼成半透明的亮孔。十分美观,被喻为“卡玻璃的瓷器”。因为一开始多配以青花图案,所以又叫青花玲珑瓷。 这个瓷器历史十分悠久,在隋唐朝洪州窑就出现了。不过工艺十分粗糙。后来才从单色发展到有红、黄、绿、蓝等多色,成为喜闻乐见的彩色玲珑瓷。但多是机械戳眼。失去了人工镂雕那种乐趣。王画家瓷窑这几年在上面投入了许多资本,但也一直拖了下来。因为不但对烧柚技术更考究,也对工人的镂雕技术考究。 还有一种划小分的方法。说景德镇四大名瓷不包括珐艰瓷,而是青花、青花玲珑、粉瓷与高温颜色釉。 高温颜色抽又称活瓷与蹦瓷。但活瓷被某台湾瓷商几乎买下了所有百度词条,吹捧它的效用,为他们打广告,看了后感觉很无耻。其实最有名最早研究成功的是在景德镇,与台湾没有一点关系其实这种划分是不对的,高温颜色釉瓷概念有些笼统。 瓷器按烧成温度分类,分高温颜色釉汹度左右、中温颜色柚,沏度左右和低温颜色釉,四度左右,若以,四度为界,分为高、低两种。但高温颜色释烧出来的釉面光若流油。色若虹霞,纹若流云飞瀑,远胜于低温釉。其中有祭红、钧红、郎窑红、柚里红、美人醉等,主要是以铜为着色剂红釉系列。有天青、龙泉、豆青、影青等。主要是以铁为着色剂青柚系列。有雾蓝、珐蓝、需青等,主要以钻为着色剂蓝柚系列。以及三阳开泰、窑变花釉、宋钧花釉、紫金釉、乌金抽等。其中成本最高的是祭红,古代配方中不仅有珍珠、玛瑙、玉石等还需掺入黄金,其配料之广,价格之高让后人惊叹,但即使样,在采用同配方时,只要温度、气氛、时间稍有差异。也常烧制不出好的成品。就是现在,王画也没有让工人对它动心思。后来指的景德镇四大名瓷的高温颜色柚却是一种特定的高温,与普通的高温釉色瓷不同。温度要达到一千三百八十度,多以青绿色为主,每件烧出来都是绝品。工艺更讲究,王画暂时想都没有想。如果象那次瓷器比拼,王画不惜成本烧两件还有可能,大规模烧以现在的工艺与条件,根本不实际。 因此,有两种新瓷可以推向市场,青花玲珑与珐琅瓷。 这又使现在的瓷器更上壁层楼了。 王画让李雪君带的信就是关于这两种瓷器的,让十八家放出口风。因为王画需要得到十八家掌控的四千一百万石粮食。稳定唐朝粮价。所以做了一些退让,比如烟花给他们直销,还有新瓷器与他们联营。实际上核心技术还在王家掌握之中,只不过将经营权转给了十八家。 也是一个可观的利润。不会很多,如果经营得当,一年能为每一家带来一万贯左右的利益。也值得出手,关健是其他的如种子烟花水泥,这才是十八家最看重的。 之所以让李雪君亲自前去。王画是有意的,表明我生气了。 如果这样还不生气,那么反而有人对王画这种隐忍产生怀疑。 这仅是第一步,王画又安排了第二步。 对王画的安排。朱全有点不同意。 王画答道:“朱先生,错了。这不是削弱韦家的力量,而是削弱某个人的力量 朱全只好不吭声,见识了王画的力量,他也没有替王画担心。在唐朝混得好继续混,在唐朝混不好,王画就是造反也没有关系,大不了往大洋洲一撤,什么人都只有干瞪眼的份。 什么世家,什么望族,在王画暗中拥有的力量再前,是神马是浮云。不值得一提。唯一与王画抚衡的就是现在强大的朝廷。 接着王画又让沐李孜派人看三个人,看李重俊大洋洲的表现,还有被韦氏说与张易之勾结害太子,也就是韦氏的亲生儿子李重润,徙合、均二州。不领事的李重福,以及李显的另一个儿子小屁孩李重茂。 不过不忘恶心李旦父子一回,借着朝廷关注玛雅国的事,王画上书说,玛雅国离唐朝遥远,不是唐朝的隐患,但最大的近患就是京城安危。 陛下,皇太子李重俊兵败之事,可记于心? 一晃两年之间,羽林军两次政变。这是拱卫帝王安全,还是用国家庞大的人力物力供应出来,谋求政变的? 因此必须下诏,所有羽林军不得与任何世子公主交往勾结,若有,请以谋反罪族诛。 王画一提醒,还真让李显放在心上了。毕竟两个小锦囊让他仙仙若死,现在王画所说的每一句话,只要是慎重说出来的,都得考虑一番。难道他听到了什么消息? 立即清查羽林军。 不清查还好,一清查吓了一跳,羽林军中派系比朝堂还复杂,有的忠于李显本人,有的与皇后有关,有的还与太平公主相王有一些不清不楚的联系。 吓得要死,立即处理。听到这个消息,太平公主与李旦半天没有吭声。 只是因为李隆基砸了一个小时的开心,导致了王画一句话,导致了无数心血浪费。 实际上到了现在。王画不能决定朝廷走向,但多少能左右一点朝局。 然而沐救李与李红还不甘心,又动用一百万像钱给了莫贺干。悄悄利用各种商号,将粮食与兵器运到都南。 朱全还不知道。李雪君听后无语,这两个丫头这是在做什么?难道真让王画谋反? [www.26dd.cn] 第七十章 没完没了 公主塔修到最后一层。整个塔高近七十五米。加上塔顶,足足八十米有余,这咋。高度是唐朝第二高度,离明堂的高度相差不远。也比原来计划中的高度增加了十五米。 这还是王画怕有人在高度上做文章,不然看到坚固性有可能还会加高十米。 但这也是一咋,惊人的高度,正好边上有一个小山,高约六十几米,与这个塔一印,整矮了一大截。当地老百姓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这个塔在往上冒,最后塔还没有修好,一起跑到塔边烧香膜拜。以为神迹。 整个八角形。这是有意加强它的敦厚度。抵御台风侵蚀。反正为李裹儿修的,少了许多忌讳,飞檐是黄色的琉璃瓦,外面走廊上飞龙舞凤,瓦檐下还悬挂着无数的铜铃小微风一吹。下游处几里地可以清晰听见。 在外面还有两排石雕,左边三皇五帝,右边中孔夫子、老子这些远古大贤。反正除了中国的历史与文化气息,在这里想找一个神灵都找不到。不过这些石雕还没有完成,同样塔里面的浮雕文字图画也没有完成,只到了第六层。 塔前面是两个遮壁,供游人写诗颂赋的。看到后有什么感想,好的佳作请在这里留言,不要在塔里文字下面五十公分浮莲云绘上涂鸦。 其实王画修这芍塔的时候。只想宣扬水泥的作用,也让大家看到这个速度与牢固。达到了预想目标。还有教化。这不是一日之功。不过王画也没有想到,这个塔修成后,为钦州增加了商贸机遇。 比起广州,钦州在地形上还有许多先天不足。甚至都不能与泉州明州相比,但中国人好奇。外国人也好奇。这个公主塔意味什么?东方明珠。顺便带着船过来转一下。亦无不可,回国后可以吹嘘一下。 也有不好的事发生,因为抢速度,在五月一次台风中,没有停工,结果让台风吹到了一片脚手架。摔下去三个工人。好在王画反应迅速,立即用厚金抚恤了这三名工人的家人,将风波平息。 但抢得及时,李裹儿来到之前,塔全部封顶了。 没有开放。李裹儿还没有来。需要李裹儿看过后,题了字做了匾额,才能向民众开放。这也是堵朝中某些无事生非大臣的嘴舌。因此没有举行庆祝仪式,但还是有许多居民涌了过来。连周围州县的官员都赶过来观看。 特别一些外国商人,看了看旁边的山,又看了看塔,立即伏倒在地。顶礼膜拜。 但王画又不胜其扰,现在商人经过几次风云,也知道什么是商机了。跟着王画后面转。让王画将塔附近的地皮出售。一旦塔一开放,游人如织,这是多大一份商机。结果城里面地皮没有拍卖,塔附近几十亩地用高价卖了出去。而且跟着连带着城里面三家囤在手中的房屋,又销售了三千多栋。 现在就盼着李裹儿到来,一时不来,一时塔没有办法开放。 李裹儿一行开始不是很快。这么大的船只。在黄河还好一点,在大运河与渭水,因为带着许多抬重。以及朝廷为了安慰百姓发放的物资。不能航行得太快。否则都有搁浅的可能。 反正这群太子党与公主党也不急,躺在甲板上,喝着美酒,听着随行带来的婢女美妙的歌声,居高临下小看着大河里万丹竞扬,两岸的风景如画。一个个都忘记自己在何处了。 真不行。坐在豪华的餐厅里。打麻将。到了长江后。更是一个个连声惊叹,还没有看过这么宽的江面。可到了海上后,长江又什么都不是了。 但到了大海,新鲜劲一过,一个个又觉得无聊了。并且有极少数的皇子皇孙们开始晕船。但船只快啊,除了王画配置的人员外,还有三百羽林军,一咋,个发着巨大的船桨,本来船就很快了,再加上几十只船桨奋力发,行,船只就象箭一样,只是十几天就快到了钦州。 不过王画的手下使了一个心眼,用了补充供给,停在了崖州港口。也不是什么港口。一个小港湾子,里面有一些打渔船。只有两艘因为与钦州交易,大约是前来采购货物的船只,是唯一的亮点。 李红说道:“这就是岭南。钦州以前与崖州差不多,还没有崖州大。” 也不能这样说,钦州原来是没有崖州地域宽广。但因为宁家经营多年,经济情况比崖州要稍微好一点。 李裹儿产生兴趣,带着侍卫下了船。带了不少侍卫,整整一百多人。崖州因为贫穷,而且天高皇帝远,每一个到此的官员都想掳掠一把。所以百姓很苦。日子过不下去。就反抗。 但还是没有办法抵挡朝廷机器。于是压了后稍微安稳一段时间,又开始反。反了再压。老百姓很有斗争经验。不得不小心一点。 崖州官员也不是傻子,立即带人迎接。可一行人到了州城一看,整个愣眼,自家马厮也比这个州城好吧。 转了转,没有心情,上了船,浩浩荡荡航向钦州。 当“心无论王画开了多少金手指,与长安与渴阳相比,怀只小毛毛虫。 不过崖州一行,加深了这十几个同行前来世子的印象。两个湾口那一排排整齐的盐田,在七月酷热的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至于船,没有进入钦州湾就可以看到一只只密集的船队。无一不诉说这个城市的生机。 同时也看到了公主塔,早听说了,现在远远就看到那个公主美丽的身影,还听到了铃声。 不过让他们奇怪,为什么岸边那么多百姓,难道钦州百姓这么好客吗? 还真不是这样的。不是为了欢迎他们,李显来了都未必有这么多人欢迎。主要是等李裹儿到塔上转悠一下,然后上塔看看。不过百姓的热情出忽王画的意料,不但钦州本地万人空巷,连四周的州县百姓都纷纷赶来。 王画有些急。立即准备许多食物,甭想买了,有店铺,大多数还没有修好。也提供不了这不知是十万人还是二十万人的吃喝。 可听到免费吃喝,晚亡还有一个盛大的活动,涌来的百姓更多。连装好货的商人都将船停了下来。准备明天出发。 所以黑压压望不到边,一个个都望眼欲穿,等着李裹儿的船只到达。 李裹儿下了船,钦州所有官员迎接。只有王画没有当作一回事。简单施礼。这一行人世子不少,居然连长宁公主将丈夫丢下。也跑到钦州过来,还有小萝莉金城公主。以及其他有大有小的屁孩,大的只有二十出点头,小的只有十来岁。王画也没有必要对他们尊重。 关心的却是自己两个子女,王昭朗,与王婷,取李红相貌亭亭玉立的意思。 与王画小时候出生不同。这两个小家伙出世以来,什么叫金枝玉小叶,那才是真正的金枝主叶,服侍王昭朗的太监宫女不说了,就是王婷跟在后面专门服侍的下人多达近十个人。 抱来抱去,抱成习惯了,王画一手一个,也不怕王画,好奇地用眼睛看着王画。 李裹儿指着王画说道:“昭朗,喊耶耶。” 喊得不清楚,但王画十分高兴,一边一个,不停地亲着。 只是李裹儿看到纪处讷与宗晋卿,奇怪地问:“纪府卿,宗作匠,别的人都晒得脸黑黑的,为什么你们脸上还雪白干净?” 能不白吗,现在两咋,人成了钦州最大的笑话,敢情躲在家中都不敢出门了。 其他的人都低下头去窃笑。老纪与老宗想发怒,但又没有这个胆量。 幸好王画将李裹儿拦住,然后带他们到公主塔下,除了三个世子因为晕船。扶在藤椅上休息,其余的人都领上了塔。还让李裹儿题了三介。字,李裹儿不肯,要王画书写,王画没有同意。 主要是高度让人很忌讳,自己更不能写这个字。这一次自己从两京许多人家借过来的加上自己珍藏的,有许多大家真迹,自己的书法未必是其中最好的。 李裹儿前面题了字,后面就有工匠用早准备好的金胶照着她的字样。刻了下来,制成匾额。 一行人再次止塔。 里面才装到第七层,今天破例停工了。但都不笨,全部看出来其中的意义。长宁公主默然说道:“王刺史,好大的手笔。” 到了最高一层,有几咋。世子看着下面。景色壮阔,都能看到钦州城的全景,以及美丽的钦州湾。但有些恐高的小屁孩两条腿打着颤儿,连头都不敢伸出去。但大多数人还兴致勃勃。王画也没有给他们机会,下面还有人在排队等候。拉着他们下去。 这才让百姓进入,不过需要排队,不然马上就要出事。王画带着他们到自己府上休息,晚上还要大型活动。 晚饭是在王画府上吃的,有些世子还好奇地在钦州城转了一下。天就黑了下来,王画对他们说:“跟我来吧。” 来到城外,还有人在喝酒吃肉,反正是王画免费提供的。但酒水却需要自己掏腰包购买,就是这样,卖酒的商人卖碍手都软了。活动还没有来临,有的夷人就开始载歌载舞,表演起来。 王画看时间差不多了,下令将匾额挂起来。 前面在挂匾额,后面无数鞭炮放了起来。接着就是钦江两岸,开始燃放烟花,虽然现在烟花还远远赶不上后来的烟花,没有那个高。也没有那个大,但关健不是没有吗。一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将钦江在夜空五彩烟花反射下,变成了一条彩色之江。 盛大的烟火过后。接下来就是一万多原住民的歌舞表演。连带着迁居过来的百姓也高兴地回入其中。 结果第二天塔前面还有近万人因为昨夜兴奋喝多了酒,醉倒了。睡在地上。不过现在天气炎热,顶多晚上让蚊子吸了许多鲜血,都不会有人冻着。 这是王画挂着李裹儿的名字,让大家难得乐上一回。 虽然生机勃勃,可都是用汗水换来的。劳动节奏远远超过别的地区。不这样。钦州也没有今天的面貌。 二工传回了京城,岭南道巡察使卜奏说,虽新塔落成!”叫州百姓狂欢庆贺,难免有男女交错。多有失礼仪之事。但所谓盛世,臣不知,或者这就是盛世。 如果唐朝各州都象钦州这样,那么繁华可以说史书上都没有出现过。但这句话他没有敢说。 本来都是一件好事,然而王画又接到了朝廷的来书,敢情这段时间一起将眼睛盯着钦州了。如果不是离得远。有可能一天一报。 钦差过来下旨,一是让王画无论如何,要照顾好各个世子公主,不能让他们出事。 这都是很好理解,现在韦氏子女不多了,长宁公主与李裹儿两个,可两咋,人都好,全跑过来了。儿行千里母担忧,对自己是两码事,对李裹儿又是另外一回事。 其实也没有亏待,岭南本身水果多,王画又在去年,不惜重金。运来许多冰块放在很深的地窖中储藏起来,前段时间还翻过岭北。运来杨梅放在冰窖里。虽然天气很热,不时地用将水果切成小丁儿,放入冰糖、蜂蜜,搅伴起来,给他们降温避署。在京城也能吃到。贵不贵都是次要的,主要没有这个新鲜的水果。 一口口吃下去,一咋。哼:大呼爽快。不但冰块给他们食用,晚上在他们房间里也放上几块冰块,降去房间温度。在房间周围还种了爬止虎、牵牛花与青藤,不但美化了环境,而且多少起了隔助阳光的作用。 其实这些世子公主们过得并不辛苦。 只是为了他们这一行的舒服,王画要花上近一万贯钱。 但另一件事让王画十分气恼了,太监问得很委婉,因为有兵部与工部大臣进谏,王画那个炸药在军事与民用上有着很大的价值,能不能将配方交出来,给朝廷使用。 王画立即就拿出纸笔,当着这个太监的面给朝廷写回奏。 炸药在军事有没有作用,有,自己正在琢磨。但不会很大,也没有琢磨出来。自己立即送上几千斤到京城。让朝廷相关的大臣琢磨去。如果琢磨出来,自己立即将配方交出来 至于在民用上的价值,有没有,有,看看划不划算。自己为了修路,前后一共用掉了炸药,就是自己制作的。原料加上工薪成本也达到了六十多万婚钱。这是为了节约时间。提高速度的。因为自己在钦州呆的时间不长。才会这样做的。换作了朝廷修路什么的,这样做舍不舍得? 在军事上有作用,但需要配合一些器械。但因为黑火药的威力。虽然在中国出现很长时间,一直没有替代冷兵器。就是到了明朝,有许多兵器上都使用了黑火药,仍然不是主流。 修路,正常情况,用黑火药更不划算,用得起嘛,几条不成文的道路,抛去民工不说。粮食不说,就是六十多万绢钱。整个唐朝一年贡税超过六十万婚钱的州府不会超过二十个。如果不是因为棉花郗超不过十五个。王画在户部呆过,对这一点很清楚。所以听到钦州的税务。为什么户部那个侍郎特地在朝堂上为王画表功? 不但修路,就是开矿都得不偿失。在大洋洲除了关健的地方,难啃的地方,用黑火药外,基本上还是人工开采为主。除非是威力更大的黄火药,但那玩意儿性子不稳定,保不住就出大事。那么只有后来的训”那才是真正的民用火药。当然黑索金、塑胶炸药更好了。 其实黑火药最大的民用价值就是鞭炮烟花,没有办法,威力提不上来。比如炸个城墙的,能让你顺利带个几千斤炸药到城墙下面轰炸吗?象洛阳城墙。就是几千斤炸药放下去,还在放好位置,不然凭借黑火药的威力,都轰不倒。就是朝廷制作了黑火药,最后算算,也不可能用在民用工程上面。 但王画没有停止,他继续写道。至于黑火药,除了救急,用在两路上,还有因为国家需在铜矿,运去了大批炸药,使铜矿石尽早开采出来。其实最大的作用,就是鞭炮烟花。 臣不知道这是谁出的主意。但既然想要。就得立即将一件事承担下来。粮食。 为什么臣将粮价定为每斗三十文,这是从外国调来粮价的成本本来还略高一点,不过一点的差距臣还能倒贴得起。后来船大了,又是自己的船,减少了成本,也将近三十文钱。也就是每斗米臣在为国家补贴近十文钱。七千多万石粮食,将会补贴多少钱? 臣这种行为等于是在经商,不错,不盐田按照制度交给了国家,市舶司的税务按照制度交给了国家。可钦州百姓安置要钱,连带着周边各州县也向臣要钱,道路需要钱。巨大的粮食需要钱来软贴。至于铜矿更不准私人经营。 难道臣真会变出钱来? 谁要炸药的配方可以,但粮食的事臣不管了,也没有钱来管。谁要谁去管去。 这还没完没了了。 [www.26dd.cn] 第七十一章 捞月亮的蓝子 十王画说的玛雅国。有的人怀是不相信,认为众是王画心,,既然他能在夷洲凭空变出一个船坞,在钦州凭空变出一个十几万人的城市,难道就不能在某某地方变出一个冶铁作坊? 这是王画在捞好处,但知道王画粮食在补贴,也不会怪罪王画,不这样,到哪里弄钱来?只是唬弄朝廷不大好,可现在有几个大臣不在唬弄朝廷,连大宋同志都开始得过且过,况且他人? 没有办法,一没有人家聪明小二也没有人家大公无私,钱发大水淌来一样,然后发大水一样淌到老百姓手中。放在官府,反而没有王画操作更让老百姓得利。恐怕也没有这个本事操作盈利。 看透的没有进谏,或者没法进谏。 对于王画暴利的产业,也不是王画所想。韦氏也有顾虑,总的来说,王画只要国家好,百姓好,似乎对谁掌权不大过问,也没有对自己产生敌意。何去抢这份食? 但架不住娘家人在后面挑拨小成天到晚说王画在粮战与钱战中得了多少多少钱,一辈子也用不完吧。太原王家都得了那么多好处,可正妻还是“预订”了安乐公主,怎么也得分一点给韦家吧。 于是试探地要了船厂。王画一怒之下还真给了,可韦家不知道王画已经生气了。烟花也出来了,不用说这项利润肯定会超过鞭炮,而这一切正是那个炸药上配制的。于是要炸药,还动援了宗楚客做说客。 说到最后,连李显都动摇了小这次钦差过来,还是试探。而且韦家内部意见也不同,有的贪,主要太原王家分得好处太大,自己也没有参与囤积粮食,为什么王画一点好处都没有分过来?有的头脑还清醒的,你们向王画要好处小王画欠我们韦家什么?就是一开始制作了那件漆雕,也只是将人家当作一个工薪昂贵的工匠使唤的。反过来为了报答这点可怜巴巴的好处小王画给了韦家多大的回报。人心要有知足之意。 但这一群人声音很主要是韦氏做了皇后,而且李显世事皆听韦氏的安排。韦家某些人得意忘形。再加上这一年多来,动辄以百万绢计算,那个世家不眼热? 而且船厂王画顺利答应下来,鼓励了他们的胆量。 但不知道已经触犯了王画的底线。 先是岛上,唐朝派了官员与官兵,还有一批工匠与作坊主,至于这些作坊是谁的。大家心知肚明。相反官员还刻意巴结他们。 王画还真没为难。 留下半生不熟近千的奴隶,连李红都感到心痛。还有十几名工匠,也手把手教他们造船的技术。带着他们拜访了一些当地酋首,然后等到第一只艘下水,才离开琉球岛。 实际上王画除了奴隶外,还留下大量产业,包括一些造船工具,也不能一起带走,会让人怀疑他的诚意。还有大批开垦成熟的田地,以及当地留下良好的人缘关系。 但到了这批人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王画手下前来开发时,王画一再叮嘱,尊重当地民俗与百姓,那怕你看到他们一大家如史书上所说,在一起交合,也不准耻笑。本身多是贫困百姓出身。草根阶级,因此这个政策很好的执行。 可韦家那是什么家族,关中四望首望。 怎么可能与这些土著人平起平座。一开始没有发现。处长了,渐渐感到心里面不舒服了。而且因为王画的开发,附近的巨大木材前后被砍伐了,如果需要木材,也不难,顺着河流而上,也就是后来的淡水河,一直能延伸到中部山区。现在都是原始状态,能砍伐多少树木?将木头砍下来,顺着河流漂下来,就可以就地取材。 但这是寄托在与原住民关系良好的基础上。现在因为韦家的傲慢,身后还有强大的军队,没有将原住民放在眼里,甚至还主动抓捕原住民。正好中原的棉田缺少劳力。 结果开始发生冲突,冲突也在加剧。最后严重到骚忧到船坞都无法开工,随着连同那些偻国的奴隶都开始暴乱起来。 事情闹大了,问王画。王画毫无不客气地写信说,不是有人垂涎三尺吗?我现在无偿让出来,还保证他们养儿生孙?笑话了。 其实这时候李显也看出苗头,知道事情源本,这不是为了国家,还强求王画,难道为了韦家家族,也要强求王画?不从王画嘴里抢的食,王画也不会同意。直接说了,联不管了。将大臣与军队调回来,连夷洲也不要了。此事不了了之。 然而这不算完,瓷器转到了新瓷器,宝林斋份额逐渐减少。 同时钦州新船厂开工。 王画回了信后,立即派人喊十八家过来议事,反正用了补偿出售粮食的借口,也不怕人说闲话。联手兴修船坞。主址在钦州,同样附近有许多木材可用,还有一些河流,能从上流将木材漂泊下来。甚至其他地方也可以从海面上将木头运过来。成本不算很高。 又在永州,办了一个河船的船坞,河船造好了,顺着湘江而下,直到长江,运往各地。海船更好办,现在钦州虽然不如广州一半的规模,但已经有不少外国商人前来。比起现在的双桅船,无论大食还是南海诸国船舶都十分落后。也早对这批船舶垂涎不己。不过那时候王画也缺船,只出售了淘汰下来的一批船只。都转交给了唐人。 这些商人有的行商多年,手中都有钱。还是用鼻金下订单 王画一怒之下的举动,却为钦州带来生机。这个巨大的船厂,至少数月的订单要维持好几年制造。单工匠就召收了四五千人,更不用带来的相关产业。 结果让王画看到住房基本销售完了,提前将那几千亩田地拍卖,修建新房。这时候粮价平稳下来还有逃户,唐朝到底有多少逃户,没有人清楚,有的预测在五百万人,有的预测在一千万人。不过后面说法,不敢在朝堂上说出来。 王画担任过户部侍郎,也从乡下走出来的,逃户有多少,五百万肯定不止,象青山沟一半是逃户。当然不能按青山沟的比例计算。五百万不止,一千万人有可能不足。只是因为岭南遥远,自己吸纳的这批逃户并不多,如果放在洛阳与长安等地,等着受吧。有可能会涌来上百万的逃户。 因此还有逃户陆续而来,到底有多少,王画也不清楚了,大多数让其他缺人的各州县吸纳下去。钦州只安排了两万人,但也让钦州人口终于挤身于二十万行列。放在中原也是一个人口不少的上州。 所以最后朝廷也纳闷儿,如果王画在钦州呆上五年,会不会让钦州人口比洛阳还要多。 这都是不可能的,钦州受地皮所限,现在的人口基本饱和,王画甚至还派人监督,防止外来人口再次涌入。 王画不但放出了一部分造船的技术,与十八家分享,而且连朝廷开采铜矿的炸药都断掉了。现在矿洞打开,不需要炸药了,再需要我没有钱来补贴。也对,这是朝廷的事,怎么总是让一个臣子补贴? 对于王画开放造船技术,朝廷更是无奈,如果开放炸药技术。有可能会引起争议,至于铜矿与盐业,更只有朝廷才能经营权。 但造船技术,朝廷干涉不了。 唯一就是针对王画公开经商。进行弹劾,甚至可以将王画所有官职录夺下去。可那只是逾制,也不能没收财产。 但录夺后的结果呢? 王画在洛阳呆在家里几个月,也没有看到他要官做。朝廷给他加官进爵,也是再三推辞。用这一点威吓不到王画。反过来朝廷会面对失去王画的后果。 一开始收复夷洲,还真有不少大臣产生兴趣,开疆辟土嘛。只有少数人想到中间的关节。更多的人随声附和,加上王画也没有辨解。 就是炸药,也有许多大臣不清楚它的威力,真以为象后来原子弹一样,往对方军队一丢,马上就解决战斗了。直到王画回奏到了朝廷后,大家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中间另有蹊跷。 还有人想巴结,但敢作声么?到哪里弄这么多粮食,别看粮食价格下去了,一旦传出失去了王画后面一批批粮食的支持,就眼睁睁着看粮食再次涨价吧。 就是后面粮食丰收,二十文也不贵,放在粮仓里,可以调剂。而且经过这一次教,大家也意识到后备粮食有点少。 这几千万石粮食一个子都不能少,得运回来。不然连李显都不放心。 安稳了,看王画的后手。 夷洲开始出事了,大家清楚小有可能是官员本身的问题,还有王画也没有真心协助朝廷。才这么快就失控的。但王画值得协助朝廷吗?不是协助朝廷,是协助韦家船厂发财。 如果王画真这么做,反过来让大家怀疑。他不是这个喜欢拍马屁的人,让韦家夺了财产,却犯贱协助韦家在夷洲上立足,可能吗? 而且王画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心胸略略有那么一点窄。对他好一尺,他会敬你一丈。对他交恶,管你是世家世子,一律报复。就象李隆基砸了他的店,王画没有吱声。却来了一个让皇上注意羽林军。硬是将李旦与太平公主一些亲信挤了出去。 也算这个报复才是开始。 果然与十八家开始兴建船坞。用的还是十八家粮食出让王画付出代价的借口。 王画有可能付出了一些代价,不然十八家吃了这个闷亏,居然不作声。连十八家在朝中的大臣都不吭声,因此那个烟花有可能是代价之一。可瓷器就是故意打击韦家的。 这个船坞更是为了打击韦家小不让韦家坐大的。 李显好说是和平天子,不好说是糊涂天子。可也没有糊涂到黑白不分的地步,看到王画的回奏,也反应过来了。敢情自己被老婆娘家人当作大旗使唤了。有点儿不开心,两战是为王画挣了许多钱,但大头子却是让妻子与女儿得了。剩下的不少,可是三家平分的,王画能得多少? 回奏上说得很清楚,安置流民与钦州发展软贴了两百多万婚钱,还有炸药的几十万,粮食软贴的数量更大。这些钱不是王画为自己所挣,只是换了一下手,这边挣了那边软贴到了朝廷。即使还得了一部份,那也是应当的。换作自己站在王画立场,也不乐意。 将宗楚客喊来,说:“宗尚书,王画同意交出炸药配方。” 宗楚客还没有反应过来,答道:“恭喜陛下。” “但你得为联筹集五千万石粮食出来。王画没有资本筹集。联就着你了。” 等楚客听了头脑嗡地一声,让我筹集五千万石粮食,五万石粮食也筹集不出来。 李显说完让他退下,老婆家的人不能出气,宗楚客能撒撒气,而且很可疑,这是宗楚客故意为他三弟陷害王画的。 宗楚客两只小脚大半天才迈冉,托人打,道了事情原委,古即托韦氏替他说好可不是闹用…刘。如果玩到最后,王画用这个做借口,将自己也送到钦州改造,变成第三只猪,这一辈子仕途到了尽头。 韦氏一听有点不大乐意,不过要怪也怪娘家人,有点贪。当初就劝,可劝不信。于是让人写了一封信给了王画,上面只有一个字:止! 王画也回了一封信,幡! 幡不动的。只是风将它吹动了。风不吹,幡依然平息。 但有没有停息,其实最致命的打击还是在海上。 韦猛是韦家的外室弟子,但天生猛力,后来航海整个变了味道。于其说是交易,还不如是抢掠,抢人抢财物,占交易的份额一大半。正好韦猛派上了用场,这一次韦家三艘海船,在膘国的一个部落里,看到了大批象牙。于是韦家三艘船舶上主事的人派了人过去与他们交易。语言大多不通,手上拿着若干的瓷器与布匹,然后递到这个部落人手上,一手从这个部落人手中拿过来象牙。做了几个哑语,意思我们这样交换。大多数交易就是这样完成的。 但这个部落的人立即将象牙夺了过来,货物也没有归还他们。 这个交易的人只好在他们手中原始武器的逼迫下,退了回来。但眼睛膘了一下,看到这个寨子里面,许多人家墙壁上挂着象牙。 立即回来,让韦猛带着五十名家丁,全副武装,在夜晚下了船舶,试图对这个寨子进行夜袭。 可这一次不同了,快到了寨子时,忽然林间无数绳索拉了起来,五十名家丁几乎大半绊到在地。然后林间射出密密麻麻的竹箭。虽然是竹箭,可借着月色,可以看到箭头上蓝汪汪的颜色,这个蓝色只是坏事,绝不是好事。这一批攻击还没有结束,又是一批长矛投了过来。虽然是原始武器,自己穿着制式的盔甲,但人家这种武器多啊,也会让人丧命。 韦猛一看不妙,立即拨腿就逃。 战战兢炮逃到船上,结果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吃了这个大亏,韦家人不服小又召集了附近海域其他的船只过来。这一回派了一百名家丁,但这回下去后,就象石头沉入大海一样没有一个回来。不但这几艘海船,其他的船舶大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没有了家丁的武装保护,在航海时是十分危险的。 特别是因为唐朝这几年的恶劣行为,沿海一带土著人对唐朝十分反感 凄凄惨惨地回到了广州,还没有想到是王画做的。 王画在陆地上没有势力,除了那两百户族人外,还安排到了两个地方。要么就是买了大批田地送给了贫困百姓与血字营的家属。可送过后,王画一家也没卖弄恩惠,也就断了来往。 与其他大世家相比,王画一家几乎什么也不是。如果不是王画一手撑住天空,王画连一个庶族地主都不如。 但到了海上后,那就是天,那就是地。 没有必要这么样弄,直接就可能将韦家船队灭了。 反正海面上的事说也说不清楚。而且出事的地点遍布南海诸岛或者各个大陆,王画也没有力量将这么大地方的土著人控制,为他卖命。 况且在交战时也没有看到先进的武器。全是原始武器。人也是土著人,一个唐朝人也没有。 韦家的人萎靡不振,但这时候下人弈到了一个喜讯。在东南海面上有一个土著人国家,盛产铜、银、香料与宝石。还拿出了许多货物在广州进行交易,并且聚拢了数艘船,准备来一次更大的交易。 韦家的人听后动心,威逼利诱,得到航海图。于是召集了家族中几乎三分之二的船舶,一共大大小小六十多艘,人手达到了一千多人,航向了那个国家。 十几天后就找到了。果然人很多,不过他们这一次带来的人更多,又是将力量集中在一起。大摇大摆地将船停好,一个个带着武器上岸。然而这一次才是毁灭性打击。 他们迎来的不是原始武器,人家用的也是铁箭铁弓,而且满山遍野,不知道过来多少被激怒的原住民。 见到不妙,韦家想撤。可这时候海面上也扬起了一面面帆,船儿很但船速很快,又是占着上风小一个个身体灵活的土著人攀上了他们家的大船。一会儿连船只都被这些土著人占有。 这一次韦家人半点收获没有得到,只回来了两艘船。人也只回来了六十几个人。 有人想到是王画刻意报复安排。但没有人相信,因为范围太广,从天堑东边到南海诸岛,再到吕宋群岛,几乎覆盖了整个南海海域,不要说王画,就是朝廷也没有这个能力。 只能说是韦家倒霉了。 韦家游说韦氏让朝廷发兵替他们报仇。 可这回韦氏怎么也不同意了。开玩笔。朝廷就没有熟悉海战的士兵,还是在几千里之外的南海,你们一千多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完了,朝廷得发多少大军?海上供给怎么办?如果成功还好一点,失败了又怎么办? 就是韦氏的亲弟弟在岛上被杀了,朝廷也未必敢轻易动兵。 最后韦家折腾来折腾去,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就象捞月亮的蓝子,反而惹得天下人笑话,甚至还到贴许多损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圳,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七十二章 大派送 次王画与韦家的分合。毕竟上不了台面。因此知道町入不多。连李裹儿在钦州都不知道。 七月渐渐过去,八月即将来临。 气温好转起来,一群世子公主就象冬眠的动物,一个个从巢穴里钻出来。 也不是七月没有活动,王画知道一个地方的人文意义有多重要。因此将当地的一些山水整理出来,修了一些凉亭石阶小塔,然后请当地的原住民想故事。就是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传说,勒石成碑。本来境内风景地方就是著名的西灵山、安京山、罗伞岭,况且还有六万大山、罗阳山,西北十万大山一部分。 还以数十条大大小小的河流。总有一些地方奇形怪状,王画派人将这些地方一一找出来,然后请百姓”想传说。”请文人游赏写诗作赋。而且不但修建一些建筑,还有道路,以及故意运来一些奇怪颜色的石头放在一路上。 花费不而且编造的那些传说有些无耻。但立即与公主塔为龙头形成一个旅游区。当然不论每一个人前来目标就是公主塔,有更高高度,在洛阳皇宫中,老武的明堂。但老百姓却没有资格进去观看。公主塔出来后,就是到现在每天还在排着长长的队伍。可看过了不能让游客离开,这些附从的旅游景点就起了作用。有的游客还是从中原赶来的,因此顺便看一看其他的风景。 州府没有得到钱,但州里面的百姓商人得到了钱。特别是长途赶来的,都是家中有钱的公子哥,只要有,舍得消费。这些变化积累起来,使钦州的发展继续象一列高速列车,在继续疯狂地奔跑着一。 只是另一个变化为钦州带来的效应很微弱。因为在永州修建河船的船坞,王画加快了道路修建,也修好了,也为道路两旁百姓带来一些微弱的变化。但离钦州太远,这一南一北两个船坞并没有紧密联系在一起,让王画有些失望。 还有道路也出现了一些问题,虽然派人勤探过,可依然有疏忽的地方。因为暴雨侵袭,两处地方出现滑坡,将道路重新堵上了。王画很担心,他前面离开钦州后,后面地方官员会不会因为不重视,堵上后也不重新整理,让投入巨大资金的道路,又成为一条荒陌。 另外一个景点。就是沙滩,王画在钦州湾的入海处,整理了一片沙滩,搬走了石头,只留下细细的海沙。这也是世子们最爱,在七月里多次跑到海边游泳。有几个根本就是旱鸭子,但沙滩平整,于是呆在齐腰深的水域,大呼凉快。 到了八月,又可以打猎,抓鱼。 如果钦州象原来那个。样子,这一群公子哥们早就离开了。可现在钦州除了规模远不及洛阳长安外,可也有了一个大模样,加上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就是天热点,可晚上还有空调房。洛阳与长安有冰,但都在宫殿,高大的宫殿里得多少冰块才能将房间温度下降。有这条件。但不敢这样奢侈。大臣都会进谏的。 因此呆在钦州乐不思蜀了。 就连传旨的太监看到他们的生活也半天不吭声。敢情除了建设物有些矮小外。比李显小日子过得还好。 不过王画另一个习惯让他们中间许多人不能接受,就是疯狂的吃鱼。 便宜啊,七八斤重大约在近两千克的大龙虾只值三十文钱,一斗米的粮价。十几斤重的纯野生甲鱼不到二十文钱。与他前世的价格相比,就象白捡来一样。至于低于五百克以下的甲鱼,王画根本就没有看到,即使有百姓抓到了,也放了回去,因为卖都卖不出去。 有一个来自三峡的商人听到他这个嗜好后,居然从家乡带来了一只重达六十多斤的野生老鳖,换成后世的重量也近三十斤了。王画看到后,整个人无语。 不但这些,就是后世很多难得一见的特大响螺、海非,现在几乎就当作了羊肉价格卖出了。有的连羊肉价格还不如。 王画大肆朵颐,但他喜欢,这些世子有的直皱眉头。 王画自己不但吃,还劝这十几个主吃:,“看,你们有没有我聪明。之所以这么聪明,就是我小时候家里穷,饿得没有办法了,于是捕汪抓虾,补充家里的食物 李红有些心痛地抓住他的手,现在王家顶盛到了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地步。但这是王画一下来的天下,就是当初她到了王家时,王家的条件还不大好。 王画不但劝,而且将甲鱼的腿边嫩肉与大龙虾的虾冉录下来喂王昭朗。 大约认为王画不会坑害自己的儿子,于是一个个犹豫着,忍着恶心,开始动筷子。味道还真不错,不过大家吃了心里面总是毛毛的。这让王画一声叹息。 现在百姓对渔产品不欢迎,否则这也提供了一个荤腥的机会。还会创造无数就业机会。不但海产品,除了鱼翅、对虾、鲍鱼与海参等属于山珍海味范畴外,其他海鱼更无人问津。 这个观念想改变非是一朝之功了。 就象河虾,不是每只达到五十克以上的根本不值钱。那些后来三四十四五十块钱一斤的小米虾,现在连豆腐渣的钱都卖不集。要么就是乌龟用来占卜的,价格稍微合理一点。可也与食用无关。 八月到来了,中秋节也到来了。 王画又突发奇想,做月饼。现刚训旧口阳…8渔书吧不样的体验!一一玩意儿,是胡饼的始是李靖得胜回来时”出请人献上的,包装很精美,李渊开着玩笑,接过这个胡饼指着天上的明月说:“应将胡饼邀蟾怜”。但没有人想到其中的意义。后来唐末开始流行,宋朝普及,用蒸的方法制作,这个王画不大清楚。 但食品有一个保质期,也不算密方,高明的厨师吃过后就知道怎么制作了。 通知了十八家与王家,还有前来钦州经商的主要商人,给他们抓住第一次商机。 王画自己亲自动手教他们一些水果与豆沙还有白果馅的月饼制作方法。其实王画也不大懂,但只要他将这个思路说出来,有高明的厨师就立即制作出来了。 八月开始,钦州百姓开始吃月饼。 也就是钦州,其他州县还是没有多少人吃的,毕竟现在糖太贵了。 李裹儿跑到西灵山打猎。玩过了头,跑到横州界内。当然也没关系,她现在顶着巡察岭南之职,整个岭南都在她巡视范围内。不过都知道这是顶一个耳目,也没有人当真。 唯一做了一件事,就是带来了一些朝廷的物资,本来是想放在钦州的。被王画劝阻了。得。钦州百姓现在不需要补助,还是放在其他州县上吧。其他州县没有去过,只去过一次崖州,于是这批物资全放在海南岛了,让若大一个海南只有可怜巴巴的三四万开心得象过年一样。 但王画对李裹儿这个行为不是很赞成,因为这是授鱼,而不是投汪。没有给他们带来一条出路,以后海南五州百姓还继续过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李裹儿来到横州界内,就看不到月饼了。又往远处跑了跑,回来后对王画说:“二郎,除了钦州外,其他地方还很苦。” 王画嗯了一声,没有其他的表示。李裹儿才看到多点大的地方? 横州因为钦州的带动,比以前已经不知好了多少倍。包括横州在内,好几个州因为人口增加,收入增加,朝廷也在动升不升为中州的打算。再往东或者往北,跑过郁水。哪里百姓生活更苦。如果往西,进入云贵交界的地方,用目不忍睹都不能形容。不要说一天只能吃两顿,连蔽体的衣服都没有。钦州自己才来的时候也是一回事。许多百姓长得象猴儿一样,不过攀爬都省事了,一个个因为身体“苗条”很灵活。 李裹儿又说:,“二郎,我拿出一百万婚钱,买月饼给他们吃 王画差点儿跌到,一百万婚买月饼?这与晋惠帝当初问为什么老百姓不吃肉有什么区别? 现在岭南许多地方缺少很多东西,先进的文化、农耕技术与工具、道路崎岖,甚至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老百姓缺少粮食、种子、技术与衣服,甚至连盐都吃不起。唯独缺的就不是月饼。 但李裹儿用心耳嘉。 至少现在王画一点儿也不担心李裹儿会象历史上的乖个李裹儿那样,为了钱卖官,为了权位配合母亲塞毒饼子给李显吃。 但一百万婚钱买月饼明显是奢侈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既然李裹儿有这心意,王画立即将家中几个人,朱全、李红与沐孜李喊来商议。不能送月饼,大臣都会弹劾的。送可以,一户一块,满五斤二斤二两就行了。其他的钱换成衣服、种子,还有铁制工具,包括铁锹、锄头、犁耳、斧头、砍刀、锯子、凿子、锤子、刨子、榔头、铁锅等等,只有兵器不在计划之中。后面的最重要,现在朝廷不但缺铜,也缺铁。因此大洋洲开采了许多铁矿,也向中原出口大量生铁。没出铁矿石,主是是富铁矿,按矿石计算不划来。 这些少数民族地区,更缺少铁制用具,这些铁制用具出现,对岭南各地生产将会大有帮助。 但这样一来,一百万婚钱是不够的,象郁水两岸还好一点,就是交州也可以利用海运节约成本。可是云贵等地,只能翻山越岭。李裹儿这一百万投入下去,到老百姓手中能获得五十万婚物资就算不错了,至少有五十万消耗在半路运费上。 王画又拿出一百万婚钱锦上添花。 也不需要那么多钱,铁制工具原来就是王画所出,但不能说是自己所出。也做做样子,看到我花的一笔笔钱了吗?省得某些人成天惦念着他的财富。先是月饼,庞大的订单让钦州各个食品作坊乐得合不舁嘴。还好,头脑有些清醒,这是王画与公主的钱,还是做好事的,不好意思赚太多。 这是必须放在首位的,毕竟中秋节眨眼就到来了。 前面一做好,后面就用快马送走了。为了送这批月饼,王画几乎将附近七八个州的马匹全部借用过来。但这才是第一步,货物运到当地。不能让当地官员派发,那么能剩一半到百姓手中,那就阿弥陀佛。因此又聘请了钦州一些可靠的百姓以及属下,监督这次庞大的派送计划。 先从边远地区开始落实,抢在中秋节到来的时候,使每家每户有月饼吃。 然后才是布匹与种子,最后是铁制工具。不过这不用急,能用船只的尽量用船只,能用马车的尽量用马车,节约运输成本。 小夫妻俩钱多了蛋痛,虽然是好事,一开始也多是散钱玩。但这个钱散得也太多了,两百万特钱,整个岭南有多少人口?除了广州极个。别州刚训旧口阳…8渔书吧不样的体验! 外,其他的州几乎连税也交不卜来,朝缝也没有拍四”的税务,大不了象钦州这样,交一点贡品,证明了还在我的管辖之中,甚至有可能三分之一的州县还到贴官兵衙役的薪水。就是整个岭南税务收入加在一起,一年也没有两百万。现在带上钦州还凑不起这个数目。 月饼前面一派送,后面天下皆知。 但事情没有结束,先是太原王家,这回得的钱也太多了,同样有人眼红,于是也拿出一百万婚钱出来做好事。李雪君的父亲听说了,于是也拿出一百万婚钱。 十八家现在小日子过得很紧,虽然水泥开始销售,烟花也带来利润,但船厂投资巨大,暂时还没有利润归还。前面损失也太重了,一口元气还没有缓过来。但听说了此事后,也咬紧牙关拿出了一百万婚钱,全当后来船坞技术是白送的。连在钦州投资的各个商人先后捐出了杂七杂八近六十多万婚钱。 这笔钱放在人口密集的关中与黄河中下游两岸,未必起到很大的作用。 可放在人口稀少的岭南,带来的影响不可估量。先是送布匹铁具,后来送盐、粮食与脖制过的鱼肉,送到后来干脆兴修学堂,送教书先生。王画担心离开后有变化,一次性负清薪水,教授五年,五年后你该干嘛干嘛去。但这五年下来,整个岭南有多少人识一些基础的汉字,同样没有办法计算。甚至还送有经验的老农,也是聘请了三年制度,在当地传授三年种田经验,然后才能离开。 看到大家的热心,王画自己都过意不去。因为自己名义拿的是一百万,粮食是自家运过来的,当然这没有多少利润。可是铁制工具利润很大,甚至连月饼所用的冰糖与砂糖都是自家所出,就是蔗糖也有许多甘蔗是自己家在南海岛屿上种植来的,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批甘蔗的来源。 因此,在后期又追加了一百万婚钱。 这批钱砸下去,如果修城,估计能修出两个钦州城,不过有没有人住,很让人怀疑。往百姓头上摊派,现在统计的数据不足两百万人逃惹与隐瞒还有各个峒溪无法统计的,加在一起,也不过三百万人上下。一人足可以摊到两贯钱了。对于贫困地区,这两贯钱足以让他们维持好长一段时间生活。 这个派送发下去的,影响可想而知。 特别是一大批先进农具,以及一些老农过去的指教,这远胜过送月饼与食物。 朝廷君臣听了脍目结舌。 现在如果选历史上最有作为的刺史,王画能毫无疑问放在第一位。就是西汉治理地方最有名的能吏黄霸似乎都不能与王画相比。 不过两者都有类似之处,黄霸也重视民生,让官吏带头养猪养鸡,推广耕种养殖业发展,连柴米油盐这些细小繁杂的事情都一律过问。史书说他无为而治。扯!真无为而治,那个州府也就完蛋了。人家那个为才是真正的为,为了百姓的为,而不是为了政权争夺的为。 但王画手笔要大。 大臣听了吭都不能吭一声。王画有钱。这样玩。但朝廷不能这样玩,如果在一个。道放上三四干万维钱,朝廷能玩得起,关健朝廷一共十道,有的道人口达到七八百万人,三四百万绢钱放下去都未必起作用。 王画钦州刺史,去的任务也是以钦姚拉动整个岭南的,这样做不逾制也不过份。 但朝廷呢,不能厚此薄彼,一旦用庞大的资金强行振济,十个道下来,朝廷也没有那个钱。而且王画私人的钱,一手操办成货物,还派人监督。如果朝廷来做,让各个官员主持,后果大家很清楚,只是不想说罢了。最后能有三分之一落到实处,朝廷就笑死了。 但资金太大了,这个庞大的派送一直延续了近四个月,就是王画离任时,还有一批船舶进入港口,没有停下来。 最受益的还是钦州本身。一度停在钦州港的船舶数量与吨位,都超过了广州。 这些钱是变成货物来的,不但刺激了运输业,还有许多就是从钦州本土购买的。这恶疑将钦州的发展推到了顶点。 只是钦江县县令浦拭焦看着焕发着无数生机的钦州城对朱全说道:“朱先生,我这一年多来,就象做梦一样。虽然苦点,虽然累点,可看到百姓对我尊敬的眼光,我值了。只是很担心这个梦早迟会醒来。” 没有往下说,王画早迟要调回京城的。而且来的时候就说过他只呆一年多时间,现在一年时间早就过去了。说不定某天某日,朝廷就下诏调王画回京。再换一个,官员,会不会象王画这样?就算有王画的品性。也没有王画的经营之能。 他又叹道:“只是现在钦州百姓还不知道此事,他们只知道在做梦,做一场好梦。在这个梦中小候爷与公毒,将百姓都惯坏了。不知道梦醒后,他们会有什么感想?” 说到这里,眼睛有些湿润,真惯坏了。现在老百姓就是天,就是地。那一个州的老百姓能象钦州百姓这样生活? 朱全不作声,就是王画想留在钦州也留不成,朝廷某些不怕王画经营到最后,将岭南变化王家的大后院? [www.26dd.cn] 第七十三章 夬 了十月末,场冷空与从南岭越了过来。带来了场绵”好几天的秋雨,也开始凉快下来。 当然,再凉快,也不象北安那样。 淫淫的秋雨,也让这群世子公主们十分扫兴,秋高鹰扬之季,正是打猎的好时光。但现在躲在钦州王画的府第里,一个都不能出去。 天黑了下来,秋雨还在打着芭蕉叶,发出如诗如乐的响声。 王画与李雪君同时发出一声呻吟,然后李雪君将王画死死搂住。 “雪君,干嘛呢?” “二郎,沐孜李都快监盆了,我也想要。” 敢情是这个原因,想多捂一会儿。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不是自己不努力,是命中率太低了。 但这是人之常情,看到沫孜李腆着大肚子,王画一回钦州,就将儿子搀扶着,抱着女儿,到大街上溜达,李雪君也有些眼热。 因此,现在连李裹儿也刻意多让自己陪李雪君多留宿几晚,好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 王画握着她的抓乳,忽然开着玩笑说道:“雪君,你说我们以后的孩子,是黑眼睛,还是黄眼睛,还是绿眼睛?” 虽然在开玩笑,还真让他困惑。李世民他是没有看到,但看到过他的画像,一嘴虬髯,大鼻子,鹰眼,很像胡人。不过经几代人改善,到了李裹儿这一代时,已经看不出胡人的影踪了。但李显还能从他大鼻子上看到某些胡人的影像。 李雪君,“嗯。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缩在王画怀里。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二郎,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现在王画也没有对李雪君隐瞒,因此她知道许多内幕,包括王画暗中考察李显三个儿子的事。 但结果传来,让王画十分失望,回来的人给李重福下了一个评价,刚勇无谋。连李重俊都不如,至少李重俊王画给他的评价,还有一个少谋。李重茂十三岁了,也能看出性格。但评价是性格温润慈和,少勇少谋。比李显更老好,而且缺少胆略智谋,更不是一个做皇帝的好人选。 唯独有一个人,李重俊,到了大洋洲后,心中常党怏怏不乐。只是喝闷酒。也许吃了这个亏后,多少有点长进,但这个人也不是一个感恩戴德的主。王画听到后,十分头痛。 最后去掉了李重福,虽然他与王画有旧识,可是刚勇有余,智谋不足,说明了就是刚慎自用的人。这种人最难扶助。李重俊同样也难扶持,不过能控制在手上。李重茂是最好的人选,只要他能听话,那怕就是做一个小少勇少谋的皇帝,也能让国家平稳地发展。而且缺少胆略,对自己还没有危害。但最大难处,却在皇宫中,王画没有办法与他联系。 而且因为他的怯弱,王画都不敢与他联系,有可能因为听了害怕,将自己出卖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临诣王天份极高,是一个人主的好对象。但也只是现在,以后他不但扒灰,还因为扒灰,有可能连国家都败光了。” 唐朝到了他手中是最盛世的小可以说是中国封建社会中最强大的顶峰。但败起来也快,只是十几年功夫,一个若大的唐朝就没有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如果王画提前点醒,限制地方武将的权利,也就没有安禄山之乱了。而且如果他顶力扶持李隆基,甚至在太监专政,迷恋女色,进谏忠言上,对李隆基劝说与警戒。更是将安史之乱的祸根提前化解。 主要是他现在对李旦父子的敌意,心里不想选择这个人。 而且选择了李隆基,李裹儿何以置之。不过选择了反对韦氏,李裹儿又何以置之?这也让王画十分头痛。 “什么叫扒灰?” 现在还没有这个词呢,王画没好气答道:“聚鹿,或者脏了媳妇儿 这种现象很普遍,因为现在人结婚早,儿子娶了儿媳妇,公公还很年青,就象王迤才多大岁数。因为战争驻守边疆,或者外出时间很长,有可能公公好色,儿媳妇迫于公公的淫威,只好忍辱同意。 但李雪君奇怪了,问:“你怎么知道他会扒灰?” 后面两个字声音很李隆基现在才二十出头,儿子才几岁大,王画这样说太武断了。而且现在李隆基似乎也不大好色。 王画知道说漏了嘴,不过他在想,这个杨玉环在什么地方,记得不清楚,只知道她有一个堂哥叫杨国忠。其他的就不知道了,甚至不知道她是那一年出生的,不然将她在几岁时掳来,放在大洋洲做一个舞姬去。管她什么四大美人,比祸国殃民好。 还有两个人他也记挂着,李白、杜甫,这两个人出生年月大约模还记着。对李白,政治上王画很不赞成的,一天到晚喝得醉醺醺的,还自比谢安呢,如果谢安象他那样,东晋早就完了。更没有资格嘲笑高力士。做为太监,高力士对大唐鼎兴起过重要作用。 但王画不会让李白过得那么委屈。甚至考虑到能不能将他收回上门女婿,但女婿好象也不是一个好人选,老婆前后几个,但都不顾妻儿老光顾一个人喝酒了。头痛人物。 另一个人小杜同志好象很顾家,不过现在还没有出世。 他对高力士没有恶感,而高力士正因为他用珠清,在长安对他也有好感。感到鼻子酸酸的,冯汽两家这些年过得太委屈了。 王画岔开话题说:“不管怎么样,手中有一支力量,心中也安心。不然,你想一想,当初三杰呢?。 萧何一生做宰相,谨小慎微小还差点让刘邦动了杀心。 张做了道信死得不明不白,坏背了个谋反的罪 李雪君叹息一声,不的回答。 “你再想一想,唐初的房玄龄,尉迟敬德与李靖,李绩。” 房玄龄做了好长时间宰相,但省怕做错了事,战战兢兢地才平安渡过了一生。然而几个儿子都不得好死。尉迟敬德则是让李世民狠狠教一顿,闭门思过。李绩,也就是徐茂公,功劳更大,但一度让李世民流放,并对李治说,好用就用,不好用就杀。老武因为他的默许,终于登临皇后,可孙子一反,抄家灭族,一条生路也没有放下。 李靖还好一点,登将拜相,但在相位上沉默寡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省怕功高震主,让李世民动了杀机。 这还是最开明的君主,如果换了一个昏君,如何作想? “雪君,还有神龙政变,五王之劲小武三思之宠,现在何处?。 “难道你想学曹操?” 还真有这个可能了。现在别看王画钱象水一样在抛,可进的钱比洪水还要快,手中控制的资产有一千多万贯。这还不包括大洋州与南海一些岛屿上的财产。论士兵,如果王画揭竿而起,西北虽然是六千血字营士兵,可只要一动,有可能立即变出来两三万人出来,还全部是骑兵,大半剁悍的蕃子组成的铁军。 这只是其中的一支。 如果王画想谋反,海上的清剿抓奴的队伍,因为久经沙场,同样也能立即组成一支军队,有可能达到近五万人。不过他们中间骑术精湛的人很少罢了。但也不可小视了他们的战斗力。而且大洋洲上开始大量扶植畜牧业,所有大型牲口都不准宰杀,让它们自然繁殖。并且每年还陆续从突厥人手中进口许多牲口到大洋洲上。现在大洋州也有了近万匹战马。这也为成立骑兵创造了条件。 再加上一个稳定的大后方可以援援不断地提供供给,沐救李神秘兮兮的,手中不知道有多少教徒,其中还有不少是死忠。象数次发起的流民迁移,这些死忠就在中间起了一个重要的作用。李雪君甚至怀疑,只要再给王画两三年发展,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随时颠覆这个国家。 “曹操有什么错?三国时三个帝王,曹操对百姓最好的。而且连分割已久的西域都让他收了回来。不过我的野心没有他的大,更不想为了野心,使几千万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但想我,或者我的子孙活得窝囊,那也不可能。不管了,以后再看吧。反正现在自保,没有问题了 王画说完,推开李雪君,李雪君用一块绢布揩着秽物,嘴角苦笑了一下,心想,岂止是自保。如果王画将力量全部展现出来,估计韦氏与李显,连吃饭的心思都没了。 可笑韦氏,还在打着王画的小算盘。 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作为王画的家人,李雪君自然希望王画力量更强大。而且也关系未来自己与王画子女的幸福。 并且王画有力量对百姓也是好事,如果没有力量,这次粮战与钱战,王画就没有办法反击,甚至太原王家都不会与王画联手。想入他们法眼,得靠实力说话。 没有力量,钦州就没有这么大变化,没有那么多百姓过上美好的生活。连带着两三百万岭南人生活都发生了变化。 甚至她有时候也在想,如果换成王画做皇帝,国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肯定比现在美好十倍,百倍。不过这也是想想,她不可能不知道王画是臣子这样做,大家会欢迎。一旦他要做皇帝,国家马上就开始战乱了。这不是帮助百姓,是坑害百姓。 想到这里,她用绢布又替王画的阳物擦了几下。然后调皮地抓住它,躺在王画怀里,也沉沉睡去。 到了十月初,宝林斋贺掌柜与韦家一个长老来到钦州。 本来准备贺掌柜一人前来,怕不够份量,所以派了一个长老前来。 船队在吕宋群岛全军覆没消息传来,韦家大惊。 不但惊的这个”王画后手一招接一招出来。先是几座瓷窑改组,新瓷交给十八家销售。然后原来的几座瓷窑用了精力放在新瓷的借口,将老窑改组,与太原王家还有其他几大家族联手经营,王画只在中间占着很小的份额。这一改组,也结束了与韦家所有的生意。 最让韦家失望的就是夷洲的消息。 原住民反抗,然后官兵镇压。人少啊,好镇压。不服就打,打了再不服,就强行掳掠,掳到中原做奴隶去。这一来,当地的原住民更加反抗了。主要这个地方百姓愚昧,也不是不好管,象王画那样,一片片根据地开出来,以这个根据地扩大,一步步逼迫感化土著人。最后原住民先天不足,只能让唐人统治。 但动官兵可以,谁敢动百姓前去?官兵的力量始终是有限的,而且消耗了朝廷的供给。原住民又借着大山之势,继续游斗。朝廷没有办法了,李显更加感到羞愧。原来王画经营得好好的,至少还能多挣一点钱补贴国家与百姓。但自己派人上去,眨眼乱成了一团,没有带来利益,相反花了许多钱财。连王画原来开垦出来的产粮地都没有办法经营了。 于是派了三千人在夷洲屯兵,就着王画开垦的地方屯田。造船厂是没有办法管了。这还是遮脸面的,李显本来下旨,是全部撤兵,但被大臣劝阻。王画在钦州没有办法。可迟早得回朝廷,到时候让他拿个主意。估计到时他气也消了,为了朝廷。他不会不出办的。所以这三千士兵留了下来。 韦家只好灰溜溜地将船训回来,不讨有众技术在手,怀想在中原发展 北方不行了,一没有大的海港,二没有木材。有木材的地方,在辽东有,但不敢去。船造好了,也不象钦州那样就地就出售了。还要往南方运。因此最后只有三个地方是选作的对象,最好是钦州,后面有无数大山,以及河流将砍好的木材放运下来。但王画在哪个地方,好意思务么?况且两家船坞在一起,难道想打架?人家十八家势力。可不会畏惧韦家的。 广州与泉州也有,但山都不大,幸好有郁水与建阳溪漓江与珠江统称郁水,晋江称建阳溪。 但韦家也有人,前面商议,后面一个叫温安的幕僚就说道:“家主,各位长老,你们有没有想过王画手中有多少海船?。 大家一起茫然地摇头,究竟有多少,真没有人知道,反正因为运送粮食,船舶一艘艘进入长江,最多的是四月末,近八百艘,最少的一批也有两百来艘。还有钦州港也有王画家许多船舶,或者是波斯人的船舶,与王画什么关系不太清楚,但王画一定会在中间占着比例。这样一计算,王画手中最少有一千多艘海船,还都是很大的那种。“你们可想过这些船需要多少人?这些人在什么地方?” 一千多艘,最少得几万人,放在哪儿哪儿都刺眼,但竟然一点儿风声也没有传出来,就象这些人是变出来的一样。 但温安前面一说完,大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在丰原找不到,那么王画有可能在海外开出了一片地方,也许夷洲只是其中的一小块地点。甚至与韦家作战的那几片吕宋岛也是王画的势力,连上面的财富都是王画刻意向韦家放出来,引他们上当的。 这个幕僚说道:“各位不要动怒。刻,是王画针对我们韦家,也拿人家没有办法。向朝廷诉说,一没有证据,就是有证据,也是我们手下先拿武器上岛的,更不能代表朝廷。二也别想劝说朝廷,经过夷洲之事,朝廷心灰意冷。更不要说几千里之外的海域几片小岛域,迫王画交出来,又成了第二个夷洲。朝廷空浪费人力物力,得不偿失。估计也没有人会再出这个主意了。关健王画是一个伪君子,打着救国赈民的旗号,也舍得用钱。我们韦家比不起 “这都是次要的。主要的就是船坞不在中原,如果在中原,王画无可奈何。它在岭南海岸边上,岭南现在可以说有几人不听王画号令?既然船队能灭亡,船坞以后说不定也会能出事情。” 温安说完,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在韦家,也许一辈子只能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幕僚。 再看看那个太原王家的朱仓,跟在王画后面多久,马上朝廷就封赏为正式的钦州司马,从五品的官员。人家还不授。以后跟在王画后面继续立下功绩,有可能授的官职更大。 那个读书人不想做官? 他还不知朱全另有挥算。不但是做上州司马,还想做开国宰相。朝廷这个官职都不放在他心上了。 “那怎么办?”一个长老问道。 有点难办儿,大不了在韦氏面前说王画几句坏话。 可起个小屁用?再贬,贬到另一个地方,他还会再起功绩。到时候反而更轰动。主要人家不再乎官职,想谋害,人家勇冠大唐,有几个人能加害他?这才是拿王画无辄的地方。 而且他胡闹归胡闹,还每次点到为止,不犯谋反罪,那就不能将他处死。报复,报复后的结果,有可能周利用下场就放在哪里。 “唯今之计,只有动援力量小将王画重新调回京城,第二派人向他认个错儿。或许这件事到此结束吧 “认错?。一听一起不高兴了。 温安又说道:“认错有什么不好?修建公主塔,只死了三个平民百姓,王画亲自到人家家中,为亲人伏于地面认错谢罪,还赔偿了大量的损失。结果钦州百姓不但没有愤怒,反而传为美谈。还有十八家一半家主,亲自到了钦州,现在十八家全都缓了过来。如果没有这一去,想想十八家现在的下场 但温安知道是不可能的。 与十八家不同,这是一直与王画有恩怨存在的,王画也没有给他们很大好处。况且粮战钱战,也不是针对王画的,而是针对天下所有百姓。所以比较容易化解恩怨。 这几年从瓷器到航海,为韦家带来的直接收入就有一百多万婚钱。间接的无法计算。并且因为买地发放给贫困百姓,也为韦家带来了名声。棉花种植,韦家也是最大的受益者。可以说现在韦家在关中四望中名列榜首,傲然于其他三家之上,有韦皇后的功劳,也有王画的功劳。 但韦家并没有在朝堂中为王画说一句话。 这一次**裸的贪婪,还是针对王画一个人的,放谁都会恼羞成怒。况且王画本来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现在弥补,已经太迟了。 不过可以试试,到了长安悄悄见了韦氏,哭诉一番。 韦氏也无辄,王画说得很清楚,不能放在中原,放在中原,许多行为都是逾制的,毕竟他是一个臣子。但之所以逾制,这些钱是让国家强大,让百姓富裕,朝廷不好处理。这一处理,会让天下百姓失望。 而且他对自己也没有敌意,否则也不会分两百万绢钱给自己。少分一百万,自己还会说话么? 于是韦氏又写了一个字:央怪! [www.26dd.cn] 第七十四章 迟 二沐斋贺掌柜与韦家众个长老,带着纹个牢,来到钦忆,※ 但听到因为道路修到石城曲靖北时,与当是峒人发生冲突,王画赶去调解了。 两个人听到石城,眼中很茫然,趴在地图上找了大半天才找到。原来是在郎州都督府管辖的一个地方。 然后又打听到这是唐高祖在全国置州废郡时,承隋制设立的南宁州,后来改成郎州,统辖南宁、恭、协、昆、盘,尹、曾、姚、西濮、西宗,西宁,豫,西利,南云,磨,南笼十六个州,大多属于羁糜州,当地民风野蛮幕后,有冲突难免。 但不是这回事儿,有冲突,但不大,王画也是赶过去调解的。还有一批物资顺带着散发。其实不用王画亲自去调解也没有关系,老百姓不是不识好歹。王画大批大批的物资送到他们手上,还派人教导他们耕作与读书,如果连王画也要反对,那真不可教养了。 主要王画有意将他们晾一下,而且感到离离开的时间不远了多做一些好事。西边自己没有看过,自己看一下,心中更有些印象,可使安排更加尽善尽美。 这一等就是近十天过去,两个人在钦州无聊。到处转了转,钦州现在全城也没有空地,只存在一小部分还在建设当中,等到他们将王画等回来的时候,又竣工了一大批。而且因为规划得好,房屋整齐,不象其他城市那么零乱,唯独少了许多绿化。可王画也移载了许多树木,几年后也将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且因为城市宽大,王画留下宽阔的道路,看上去,即使没有绿枝繁荫,同样十分养眼。 并且城中那几座孤山,王画也废物利用,修了许多亭台楼阁,在一丛丛常青树中,十分引人注目。还有许多寺庙。不过这个安排两个人没有看出来,王画有意让各个商人兴修寺庙。包括袄教的寺,拜火教的寺,特地腾出地皮让胡人修。但修好了,以后得朝拜,让胡人有一个家的感觉,那么就是到了广州以后,也会来钦州转一转。 不过这个奥秘王画不解释,好多人还不明白。 也有中原的道观与寺庙。 李雪君还央请王画拿钱出来,为上清派修建一个道宫。这是报答,也是亏疚的。跟在王画后面,自从矛盾化解后,两个人甜甜蜜蜜的。什么教义,什么天道,自己早忘记到了那个美洲去了。想想当初师父对自己的期望,很惭愧。 王画听后大乐。不过也不会舍不得这点钱,修了一座道宫,而且很漂亮。尽管知道司马承祯与李旦关系密切。 总之,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很漂亮的城市。 当然最大的风景线还是城外那个公主塔。两个人不管心情如何,也登了上去,排了队,但也是值得的。 不是高度,主要其中的人文价值让他们都感到震撼。 听说李显听了此事后,特地让李裹儿派了画工,将塔内外画了许多画稿送到京城。想来看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在青州或者汴州倒可以出巡一下。岭南太远了。 但同样大家立即被其中的人文价值震撼,久久不语。其实因为聘请的画工画技良莠不齐,有的壁画有些粗劣,但这个塔内壁画与壁字不在于画技多精技,如果论画技,王画差了?主要就是人文价值,以及教化。 现在不要说王画拿的是私款建造的,就是公款,也没有人说闲话。 甚至有人想在偏远的一州州府也象这样建几座塔,但问了一下造价,一个个退却了。塔好是好,但造价成本达到了六十多万婚钱。这还是借着海上运输之便,如果造在内地,造价更高。 但最热闹的就是宋壕,看到后,又在李显耳朵边订下下一任钦州刺史的位置。说了好几次了,弄得李显十分郁闷。 钦州再好,也不如洛阳长安吧,而且在岭南,多少人想到京城做京官都不行,他反而眼馋那个钦州。 李显差点想提醒大宋同志,不好去,钦州现在是繁华了,但王画砸了多少钱进去。现在连朝廷都不敢过问那个账目,不好意思过问。那个几十万几百万往下砸,就象砸不要钱的石头一样,还是以绢为单位计算的。这才换来今天钦州的变化。 你去?将你整个家产连人卖也不够。 换谁去都不好去,整理好了是王画的功劳,治理不好,马上就与姜画形成一个对比。 他都是好心一片,可如果不是大宋一心想去钦州,早在朝堂上被一群人放倒了。正因为他对外州产生兴趣,某些人才没有将主意打在他身上。 贺掌柜嘴动了动,没有说出来。 很早以前就看好了王画,那时候东家还没有表态。能写出三篇马说的人还会差到什么地安,况且那时候王画才多点大。但东家眼皮子浅,甚至还看到十八家的下场,顶风而上。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来求人。 没有办法,自己只是一个外姓,如果不是因为搭上了王画这条线,自己在韦家什么地位也不是。现在王画这条线丢了,自己地位马上又要产生变化。 在塔上转了一圈,两个人不是滋味地回去。 第三天,贺掌柜一个人在街上转悠,迎面遇到了一个人,将他拉进一个茶馆,喊伙计端上来茶,然后对他说:“我是王刺史家的下人,是王刺史吩咐我找你的。” “请问有何贵干?” “我家二郎说过,如果贺掌柜愿意前来王家,王家随时扫尘相迎。”说完了,什么也不说,只顾喝茶。 敢情是来挖角的。 其实不能这么说,这一年多来,从收购粮食,到经营店铺,还有其他的奔波,已经为王画手下培了一千多人才,赚钱事跟在后面学赚钱的技巧与经营的能力,还有识字。 这些人将成为以后王家的砥柱中流,不但为王画产业经营,而且有些人将成为治理大洋洲的骨干。不缺贺掌柜一人。 王画主要是报恩。 当初将漆箱给了宝林斋,固然是看重七姓十家几百年历史,这几百年相互联姻,几乎成为一个整体。韦家也与他们联姻,但关系没有那么亲密,相反还有一些矛盾存在。 这符合韦家的利益。毕竟赚钱嘛,非要让给对方?只要利益重,什么都可以卖。就象太原王家一样,十八家卖得一干二净。但十八家呢,现在给了他们巨大的利益,同样对王画言听计从。连在朝中做官的子弟,都得到家族的吩咐小不准在朝中与王画为难。那怕韦氏授意,都不行。 但做出第一反应的不是韦家小而是贺掌柜。后来比拼漆器时。于其说是支持,不如说是想学他的技术。王画得到的实利很少。因此,真正感谢的是贺掌柜,与韦家无关。 虽然贺掌柜还是为了韦家利益着想的。 贺掌柜摇头苦笑说:“一臣不事二主。恕老朽万难从命。” “不急,什么时候贺掌柜想通了,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王家。而且王家也非是你所想像的。”来人说完付账离开,留下贺掌柜捧着茶杯,怔仲半天。 到了十月上旬结束时候,王画才回到钦州城。也立即接见两人。 韦家长老不好意思开口,贺掌柜说道:“王刺史,这一次我们家族中某些人眼光短浅,发生了一些误会,还望王刺史海涵。” “海涵什么?皇后不是给了我一个字,止!我也回了一个字,幡。什么叫幡,没有风吹动它,它不会动。吹的东风,它会往东边飘扬。吹的西风,它会向西方飘扬。” 不招惹它,它也不招惹你。但招惹了它,它也会招惹你。但给它善意,它也会吹向善意的一方。 王画回答无可挑剔,但两个人知道不是这情况。 可抗议都没有用,得有证据。能证明什么?人家的瓷器,为什么一定要让韦家经营?至于海上出事,能证明是王画的人做的?以后船坞如果出事了,又能证明是王画做的。既然能破出滑州与汴州的案子。王画心思缜密到了极点,能留下把柄?况且要动用,也不会动用中原人,办完事了,还不知在那一个海岛上,官府怎么找? 王画又说道:“而且我不欠贵家族什么,也不会求贵家族井么。” 韦家长老无奈,只好将韦氏写的央字拿了出来。 这不拿还好,一拿王画更生气了。他问道:“二位,可知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都知道,看到王画神情不好。不敢说,摇头。 “这是六十四卦中第四十三卦,上兑下乾,沼泽覆盖在大地之上。所以家说决除小人要刚健有力,但又要让人心悦诚服。既要果断。也要和气。但都是自己领地上的事,所以不能动用武力。因为阳刚渐长,终将战胜阴柔。 但我还是很不明白,皇后意思是指谁是小人?难道我是小人阴邪?” 其实韦氏这个字是警告劝慰的意思。虽然你是一个有能力的大臣,但我才是大唐的皇后,有权利的皇后。就象这个卦象上一样,阳五阴一。不过都是唐朝的子民,大家和气生财,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得了。 王画有些冉解。 因为韦氏虽然在劝戒,多少有点威压的意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贺掌柜连忙说道:“王刺史,不是这个意思。” 他对王画一直有好感,就是王画不派人拉拢他,印象也不恶,这几年的交情相处下来了。 王画不理睬他,吩咐人拿来纸笔写下一个字:鼎。 也是六十四卦之下,下巽上离,以木巽火。卦象解释是将木柴往火里烧,通过鼎可以获得食物,供养圣人。因此这是一个大吉之卦。 王画写完了,对韦家这个长老说道:“请你将这个字带给皇后,也带一句话给皇后。臣是唐朝的大臣,唐朝的臣民。供养的也只有唐朝亿万百姓,皇上与皇后。为了百姓,为了皇上与皇后,臣愿意一辈子做一个鼎,烧出各种精美的食物小也烧掉大唐前进路上的所有拦路枯木。但我只供养百姓、皇上、皇后,不会供养那一个家族,甚至皇太子、公主或者相王,或者太平公主,你们韦家更不行。如果皇后认为臣做得不对,不需要臣这个鼎。等到明年粮食运回唐朝后,臣会立即辞官回乡。如果认为现在烧的不是枯木,而是唐朝的精英。臣愿意立 就是韦氏看王画不顺眼,也不可能因为王画与韦家的矛盾,就让他辞官返乡,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海上出事,与王画有关。 这个韦家长老听了十分不快。 王画更加不快,他阴沉地说道:,“人是人扶起来的。我是无所谓,看开了,地位与我无关。否则我也不会再三拒绝陛下的赏赐。但皇上与皇后需要治理天下,却需要各个大臣扶助。而且我扶助的是大唐江山,对皇县有利,有皇后有利 很含蓄的一句。 挂着皇上与皇后两人,实际上指的划,是韦氏一人。 别看韦氏是皇后,可地位想要稳固,甚至想,“更上一层楼”需要许多得力的亲信。别将自己逼到韦皇后的对立面,至少现在自己没有拖韦氏的后腿。而且得罪了韦氏,王画不垂涎官职,同样不在乎。 你们韦家玩,玩到最后,不要将你们最大靠山丢了。这个靠山也是人抬起来的。 这不但是说给韦家听,也是说给韦氏听的。 “而且炸药配方,就是我退出官场,这个配方也会交给天下人,而不是某一家得利。至于你们的来意,我还是那句话,我是幡,飘向何方,是根据你们吹来的什么风。过去我不欠你们家族的,我也不会谈对你们家族带来多少好处。但如果有诚意,你们也不用皇后来压迫我。请你们立即离开。” 本来王画还想退后一步,虽然韦家的做为让他感到不快。毕竟自己还需要平静发展的时间。 但这个长老将韦氏这封信拿出来后,韦家就是有诚意,也是迟了。 看到两个人怏怏地离开,朱全说道:“小候爷,是不是过了一点?” “朱先生,不过。就是皇后生气,这两年还需要我的粮食,我也不管她在朝中种种,那才是她最关心的事。相反,这一次我也亮出了底线,现在我手上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名声有名声。如果她成功了,可以立即对我动手。但现在没有成功,我也表示了对她野心不会干涉。因此,相反有可能她会因为感到我被逼急了,对我放手一下,以图来安慰我 政治野心,才是韦氏最重要的东西。家族一点点利益罢了,多挣点钱少挣点,还有这个天下重要么? 朱全不由地摇头。 他是在为韦氏摇头,犯了傻不成,王画手上的资金,十八家族,不对,加上太原王家与波斯人,等于二十一个顶级家族,如果联手起来,翻炒粮价,粮价还会上天入地。翻炒布价,布价同样也会此起彼伏。只要朝廷允许私人经营的东西,都可以将它炒作起来,甚至不用动兵,就能将唐朝炒瓦解了。 当然,只是王画不愿意这样做。 但如果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天下百姓又怎的? 韦家长老气愤地想立即禀报韦氏,被贺掌柜拉住了。 这事儿不能急,别人不好说,王画敢做。武则天杀戳无情。王画照样敢说她做的事情有不好的地方。而且武则天对王画什么恩情。不要说将武三思腿打断了。 夷州朝廷经营好了还好,关健又没有经营好。这件事朝廷还隐瞒着,如果王画将事情捅破了,韦氏家族颜面丢尽,连带着韦氏都失去脸面。 别问王画挣多少钱,他挣得越多,天下百姓才越开心。这一年多来,钱让他赚得都没有办法数,可用的钱呢,不能算,一算足为国家补贴一千万婚钱有余,生生将岭南变成现在这模样。而且以后岭南还因为他,而继续改变。 况且王画如果将清流大臣团结起来,虽扳不到韦氏,也足够韦氏喝上一壶。没有必要。还有,王画现在也不是一人,身后还有十九个家族,因为各种利益与他联系在一起。 韦家长老一听,也愣了起来。 两个人悄悄回去,将事情原委逐一禀报。 王画不提醒还好,一提醒,韦家中有许多人物尖子,立即深思起来。 韦氏的小动作,他们不是不知道的。 如果成功很好,象武家,现在就是武三思死了,还有许多王候。但失败了,会不会为韦家带来不好的命运?而且此事也不能宣扬。最后连王画带给韦氏的那个鼎字都没有交给韦氏。 反而让人鼓动韦氏让王画回来。另外又派人给王画带信,我们在广州设立船坞。技术是你提供的,如果你对它产生兴趣,我们可以给你家股份,甚至可以交给你。如果你不高兴,一把火将它烧了。 硬是将若大的丰家逼到这个地步。 其实不然,主要船坞带来的利润,让韦家动心。低个头算是做一种姿态。王画真烧烧看,准得拼命。 王画又写了一个幡,算作答复。 不过这个幡字是给韦家的,稍稍让韦家安了心,就是这样,还是等王画离开后,才将船坞开张。但这一拖,他们只能吃到极小的一份市场份额。可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不但将收家排挤在外,而且也使韦家的船舶业务成为一个。笑柄。 [www.26dd.cn] 第七十五章 适得其反 二扑的公辛塔与大派送。继续吸引着天下百姓的关注※ 以至大家都疏忽了另一件事,突厥再次入侵。 李显有些愤怒了,在母亲时候。你们突厥人说母亲不是李唐正统,现在到我当皇帝,是李唐正统了吧。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入侵。于是让张仁愿担任灵武道大总管,对付突厥人。 张仁愿同样也十分生气,而且筑造的几座新城也不是吃素的,接任后,立即做了布置,而且破例任用了正在庆州与原州担任司马与长史的萧蒿与张孝蒿。两个人在血字营中。让老武调开,但到了李显上台后,又调动了几次,结果成了现在这个闲职。除了他们还有王瞻、张守珐、郭知运、孔黑子、公孙云、李抬固、乌可利等人,也被调到各个小地方担任看似重视,却是闲赋的职位。 没调走的还有许多精英,包括莫贺干、郭虔灌、王君绰、哥舒鼻、薛讷的儿子薛蒿,也是跟王画出兵洛阳的一批人,现在呆在部南一带过着看似的悲惨生活。还有另一个人,张守佳,因为主动带兵配合王画。配到了四川去了。 这两共,人虽是文人出身,多少让人忽视了他们的勇力,但他们在军事上的才能,远远过普通的大将。特别是张孝嵩极北一行,已经成了唐朝一个。传奇。 得到张仁愿的授命后,两个人看了地图。立即从原州出,直奔灵州,东边张仁愿沿着黄河北上。不顾天气开始寒冷下来,在丰州西边沙漠上。一左一右追击。 其实这时候突厥听到唐朝大军北上,已经带兵撤回。但三个人皆非凡物,将兵贵神的含义挥到了极致。还是将一部分突厥军队追上。在贺兰山北的沙漠上交战了半天,突厥人大败而退。也将大部分被突厥人抢走的战马与百姓重新收了回来。 消息传到京城,李显一开始很高兴。 然而一会儿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萧嵩与张孝嵩严格来说,也是血字营的将士。就是张仁愿,也曾经得到过王画的推荐。虽然不好说,但对王画潜在的影响力,有点忌惮。 张仁愿还好一点。主要就是萧嵩与张孝嵩。 于是下旨,让萧嵩与张孝嵩二人因功迁入襄利二州担任刺史。这两州皆是唐朝上州,也不算亏待了两个人。不过主要是不想他们执掌兵权。还好,两个,人本来就是文臣出身,都无所谓。 又让张仁愿回京担任同中书门下三品,也就是实相。 然后将宰相韦巨源与杨再思喊来,询问王画的事。都一年多了,得让他回京。 还有一大群宗室弟子,两个女儿,离京好几个月了,也该回来了。想到这里,李显十分不解,难道钦州真是一个好地方,为什么这十几个孩子出去后,几个。月都不想回来? 能想回来吗? 明年春天还差不多,现在长安与洛阳冰天雪地的,但钦州正是不冷不热的好时光。 而且百姓对他们比长安百姓尊敬十倍。也许这个地方来的贵客太少了吧。其实非然。与他们身份没有多大关系,主要听到王画与李裹儿的关系,认为他们是王画的亲戚小所以才对他们格外尊敬。 虽然地方小了一点,可好玩的地方多。捕渔打猎不说,平时里可以荡荡小舟,或者与一些前来游玩的文人,看看山水,在公主塔下,摆着小酒席。饮诗作赋,相互吹捧。 最主要没有长辈的唠叨,没人管制。王画要求很简单,只要不扰民。随你怎么玩,不但随你玩,我还拿钱来,让你们玩。因此,这群屁孩,特别是十几岁大的世子们小就象脱僵的野马一样,玩疯了。 也有点想家,至少都购买了一些礼物。寄了回去。 不过有多想,很是让人怀疑小甚至他们还产生一个想法,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一店了。想一想,马上回到京城。王画也回到京城,以后还有这个机会外出么? 所以大人们在家惦念着,担心在化外之地,孩子受到伤害。不断地询问回来的太监,孩子在那边过得如何。 可这些世子们很少过问他们父母现在如何。 听了李显的话,杨再思说道:“王画是要回来了,而且夷洲之事,也不能拖得太久。需要王画回来商议。但有一个问题。就是王画回来该授何职?” 王画离京时是户部侍郎,那不是贬职流放的,而是开拓岭南,解决流民安置的。圆满地达成了任务,一下子使朝廷四十多万流民安置下去。也就是说户部上多了四十多万百姓。不但如此,凭空变出来,几个上州中州。产生的影响。在未来若干年都会使朝廷受益。还有平稳粮食,找出几大铜矿的功绩。 如果是一般人,就凭借其中任何一条,官职就嗖地一声,冒上去。 可王画怎么升? 本来户部侍郎已经属于顶级官位,再往上升,也只有几个宰相地位与六部尚书。当然有各大都督府都督之职,可那是地方官职,再高也不能作数。也不敢授,那是统管数州军事民事,如果让王画掌握军事,出了事。谁敢负责? 难道让王画做六部尚书与宰相? 李显皱了一下眉头说:“是啊,太小了一点。” 才二十一岁。连王画自己都说过,现在拨为公爵,以后有功怎么办?难道不到三十岁将他拨成正二品从一品的虚职,逼他离开朝堂? 但如果不奖励,不是寒王画的心,可能他真无所谓,是寒天下努力奋斗官员的心,是寒天下百姓的心。 很纠结,虽然王画对朝廷有很大作用。所以韦氏有时候愤怒的同时。也不得不自嘲地想,就是将王画当作一个救急箱也是好的。至少现在看来,好象真没有什么难倒他的事。 但每一次也让朝廷头痛。 李显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天下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 莫明其妙地冒出这一句,不过几个人都明白李显的想法。因为他们同样也在头痛。最后还是韦巨源说道:“陛下,这个问题还是交给王画自己来解决吧。” 让王画自己要官,要侍郎给他侍郎,要尚书给他尚书。好象王画在官职上还是很自觉的。王画自己提出来的,也可以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众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李显自贴心的太监亲右监门将军刘安自前往钦州下旨。不过于其是下旨,不如是询问。 翻过了南岭,来到钦州。如果从水路上来还好一点,从6地上来的,一路触目惊心,听说因为道路修了,情况还变好了,不然原来情况更糟。但到了钦州辐射范围内,渐渐使这个太监产生一种进入世外桃源的感觉。这种感觉当到达钦州时,达到了顶峰。但事儿不能再拖了,李显还想李裹儿、长宁公主回去,过一个团圆年。而且今年长安也购买了大量的烟花鞭炮,到时候准备来一个举国欢庆。 立即来到王画家中,将来意一说。也没有拐弯抹角,王画是聪明人。直接挑明。 王画一听笑了起来,他问道:“刘将军,朝廷无非为我的官职为难,但刘将军,你可想过,官职大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是好事儿”。刘安想也没有想就答道。那一个不想登将拜相。象李靖那样。 “错,官职越大越不是好事。因为官职越大,挑的担子越重,如果不是陛下错爱,让臣做一个员外郎,臣才是最开心的。” 刘安捋这句话当作了耳边风,扯么你。员外郎,就是你真想。皇上也未必敢投。如果皇上投了,天下百姓还不将皇上给骂死? “还是六部侍郎吧。礼部的因为臣多有逾制之事,特别是这一年来。事急从权。做的逾制事更多。这个臣愧不敢当。刑部的臣自己已经触犯朝廷制度。也不能投。吏部因为事关选拨人才,臣太年青。同样授之不得。兵部因为血字营将士,多有属下在外,必须要违避。” 刘安听了很感动。这才是理解万岁嘛。 “所以臣还是在工部与户部中间,让陛下抽出一职,让臣担任。而且臣即使有功,这一次逾制的事做了很多。正好将功恕罪。一抵一消,臣就已经很感谢陛下恩宠了 刘安差点为玉画的通情达理,握王画的手。 既然决定离开,王画召集了钦州各县官员前来议事,听到王画要走。浦拭焦差点急哭起来,他焦急地说:“使君,你现在不能走啊,城里的房屋还没有盖完,赈济的物资也没有完,这些都要使君规划。还有使君安排的珍种养殖,推广了大量桑麻田,还没有收益。如果换了一个使君前来,纵然有使君的品德,也没有使君的才华。钦州将会功亏一篑。” 其他几县官员一起劝阻。 别看他们忙得团团转,可王画都安排好了,他们萧规曹随就行了。如果换了一个刺史,不但钦州前途,就是自己份内的事,也将会变得一团糟。 “放心吧,这一次我会向朝廷要一个很好的刺史过来。”大宋前来。虽然在经济上未必如自己。但在吏治上不会比自己弱到哪里去。当然,如果朝廷派不好的官员前来,就是宗楚客亲自前来,王画也不会同意的。 王画商议钦州以后的计划与展。不过没有几个官员听得进去,浦拭焦离开了州衙,双眼茫然。早就担心这一天。这一年多来就象生活在梦中,这个梦终于惊醒了。 其实这个夷人才华不是很好,但忠厚勤奋,在宁家管制的时候。连宁家的人对他都十分看重,所以王画从周仁轨虎口下将他抢了出来。这是私恩。公恩,那是钦州的变化。真舍不得王画走,至少多留下一年两年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他忽视灵机一动小将百姓召集过来,大声说:“各位乡亲。一年半前,使君来到我们钦州。那时候朝廷正在清剿宁家反党。整个钦州境内一片混乱。然后使君划出这片地,说在这个地方兴建一个城市。当时我看到面积,各个,你们猜我是怎么想的?” “我是认为使君在痴人说梦小这么大的地方需要十万百姓才能将它填满,就是将周边各州县所有人口迁来,也只是一个空城。那时使君告诉我,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梦想。梦想有多远。我们就能飞得多远。然后使君让我担任县令,其实我这个县令做得糊里又糊涂,只是听从使君的安排。后来钦州一天天人多了起来,城市人口也渐渐满了起来。连带着周围的州县人口都在增加。原来我们百姓一天只能吃两顿饭。还不敢吃饱,现在一天三餐。菜里面也见了油腻,还时不时补充一些鱼虾肉食做荤腥。本来夏天时,一些百姓连衣服都没有得穿,只围了一些布条在腰间,但现在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穿上了暂新的衣服。一大半百姓住上了暂新的房屋,再也不怕风暴来临,将房屋吹到,大家流离失所。甚至我们的子女都可以不用钱上学堂,读书识字 “这一切就象做梦一样。各位,你们说。我们应当要感谢谁?。老浦是一个实在人,说到这里,连泪水都流下来。 “使君!使君!” “但告诉大家一条不好的消息,朝廷要召使君回京城了。钦州的天就要塌了 老百姓一听炸了营。许多百姓还是来自其他地方的,他们也见识过官员的“厉害”到了钦州后如同到了天堂。但一换刺史,天知道新来的刺史是什么样子。就是好刺史,也没有王画的本事大。 浦拭焦让大家停止混乱,又说:“因此,我写了一封万民书。请求朝廷多留使君大人,在钦州呆上一年两年。也让我们二十万九千钦州百姓继续过上那么一年两年的好日子 将请愿书拿了出来,大多数不识字。于是让百姓手掌并拢按手印。但一张纸能有多大,密密麻麻的,也按不下一千个手印。于是第二张第三张纸拿了出来。 其他四县听说此事,也开始上万民书。有的怕数量不够,按了一次后又按了第二次。结果钦州不足二十一万人。按了二十五万个手印。 这一次事件闹大了。不但钦州。其他各州县官员百姓一听也傻眼了。虽然原来为人口流动争得不亦乐乎。那是争,为自己州县多争点小好处。可王画带来的变化却是实打实的,特别与钦州相邻的州县,百姓增加了,收入也增加了,甚至还能收到可观的税务,自己小日子也不象原来那样紧巴巴的。特别那些流民,都是逼到绝路上的,不然谁来 现在王画给了他们一条生路。但王画离开后。又变成什么样子。跟着其他州县官员上表请求王画留下来,百姓自己自按手印,上万民书,求朝廷再给钦州。再给岭南一个机会。 钦州城中有百姓自组织起来,将王画盯着,连太监刘安也盯住,不能让他们走。 可怜刘安一出门,就有百姓就象大海的波浪一样,密密麻麻地围上来,虽然是善事,这但这场面有点吓人。最后呆在王画府中,哪里也不敢去了。于是上书朝廷,说到此事,朝廷得拿一个主意,不然奴婢连去公主塔都没有办法去。 敢情现在很后悔。没有提前去公主塔看一看。现在只能呆在城里面。看着城外那个塔蔓妙的身影,无比地诱惑,让他在王画家中联想翩翩。 最后岭南九成的州县上书请求,更是上了无数的万民书,按的手印达到了六十多万,还在继续增加之中。有的百姓因为感情强烈,居然将皮肤割破,按了血手印。就连因为修路受益的剑南道与豁中道一些州县,也上书留人。 一个官员做到这个地步。那是所有官员的梦想。 老魏在家中听到此事,心中暗叹,王画是生在李显时期,如果生在太宗时候,那才将他的才华挥到了极致。 其实也未必,如果李世民在世,不可能让王画有这么多小动作的。之所以李显糊涂,才给了王画这个崛起的机会。 但这个万民书上过后,不是好事,而是适得其反。 感人固然感人,连李显也是赞叹一片。但更忌惮了。王画这才去了一年半多点时间,如果在岭南经营三年四年的,最后岭南是朝廷的天下。还是王画的天下?到时候王画想做第二个赵陀,到时候朝廷也只好怪怪地安抚。而不敢刹灭。王画还真没有这个小想法,但如果让王画经营三年五年的,岭南百姓生活未必能赶上中原,但会比现在的生活好上十倍八倍。到时候王画在百姓心中影响也有可能会过朝廷。 于是召回王画的心情更加迫切。加上这时候生一件事,也为朝廷找到借口。吐蕃来使,到唐朝求亲,听说金城公主温柔贤惠,请唐朝赐嫁吐蕃赞普尺带珠丹。 王画听后,差点儿笑死。 好温柔贤惠,昨天还在与一群小屁孩在打泥巴仗。 但现在的婚姻制度,非是后人所能想像的,就没有道理可讲。只要高兴。那怕三岁大的孩子照样可以拜天地结婚。 不过为了金城公主,他特地派人调查过。 传说中是为吐蕃一位英俊王子姜擦拉温求的亲。但在迎接金城公主时,这个王子居然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真是奇怪来哉。现在王画就是骑在马上睡着了,也不可能会摔死的。 况且慢悠悠随着和亲的队伍。小金城没有办法,为了蕃汉友谊,只好嫁给了王子的父亲,赞普赤德祖赞十岁多点的屁孩居然懂得民族大义,天才!,后来还为赞普生了一个儿子。却被纳囊妃子抢过去,废了很大周折,才将孩子夺回来。 孩子的事,因为没有生,也不会指望九岁的金城生下来孩子。王画不知道,但这个。英俊王子肯定是胡编乱造的。而且尺带珠丹藏名就叫辉德祖赞、赤德祖丹,分明是传说中那个赤德祖赞的化身。但同样也是小屁孩,与金城同龄。 还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屁孩。 得到了大量嫁妆,可对金城不大好,因此很有可能孩子被其他王妃夺去的事生。李旦为了提高金城的地位,也是慈悲她可怜,结果将黄河河西九曲之地割让给了吐蕃。这不割让还好,一割让,“吐蕃既得九曲,其地肥良,堪顿兵畜牧,又与唐境接近,自是复叛,始率兵入寇。”吐蕃不但得地得美人小金城长得还真不丑,掠夺唐朝比以前更猖顾。 这是唐朝耻辱姻亲的开始,与文成公主出身于一个不知名的宗室女子不一样,金城正宗出身名门。李显的养女,父亲李守礼是前太子李贤的儿子。但文成享有了什么样的待遇?一个布达拉宫就是为她修建的。 王画甚至怀疑,如果不是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带去了先进的文化知识,吐蕃会不会强大起来。如果这个论点成立的话,这次下嫁那就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因为吐蕃后来已经成为了唐朝一个恶梦,一度差点攻打到长安。到了晚唐时。将陇右之地,全部吞为己有。因此丝绸之路几乎中断,也失去了一个放马的地方,从此只好听从各藩镇割据了。 不过从个人命运上说,小金城还好一点。后来李隆基为了减少战祸,将永乐公主、燕郡公主、东华公主、宜芳公主、固安公主、静乐公主、东光公主等等先后送给了野蛮人契丹与奚,可是最后契丹人与奚不领情把几个小和亲公主竟给宰杀了。此举无疑丢尽了唐朝的脸面。 而且让王画想不通的是,这些公主这些蕃子怎么舍得杀的。李家血统好,后来几个公主王画没有看到,甚至现在还没有出世,但唐朝有几个公主长得不漂亮的? 就象小金城,或者李裹儿的姐姐长宁公主。唯一丑一点就是宜城公主。可凭王画眼力看,长得还好吧。难道审美观点差了那么大? 朝廷的钦差与接任的刺史没有到钦州,但这份邸报却到了钦州城。得要将金城守好,不能让她出事小不然不好向吐蕃交待。 王画差点儿气死,如果朝廷给他权利,自己都不要朝廷提供粮草,三年之内,保准将吐蕃打得心服口服。正好吐蕃境内牲畜在闹瘦瘦,机会难得。 但小金城傻眼了,张嘴就哭。看来指望她会明白什么民族大义。那是不可能的。 李裹儿对这个老么有些痛爱,于是抓住王画的手说:“二郎想个。办法吧。” 金城一听来了精神,王画在她心中,那就是活着的神,几乎无所不能。连粮价的事都轻而易举搞掂了,不让她出嫁吐蕃,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怜兮兮地看着王画。 王画十分郁闷,这关系到朝廷的国策。自己有什么办法?。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六章楚门的世界 既然王画主动配合,那么立即将王画召回来吧,还有几个公主郡主与世子等人。 可在钦州刺史人选上,大家都陷入为难。 别看哪里现在繁花似锦。可比什么都烫手。自己估量了一下,与王画有敌意是不敢去,怕王画挖了一个坑,然后等自己跳。就是认为王画对自己不产生敌意,也不敢去。 去治理好了,还是王画的功劳。治理不好,甚至出一点点事,马上就与王画形成对比。 还有,大多数人认为是王画用钱砸出钦州的。这次大派送就是好几百万婚钱,修两个钦州城都不成问题了,摊在个人头上,就是现在钦州百姓增加,也一人摊到近三十绢钱,每户一百多维钱。能不富吗?但王画一再开,还会将这些钱砸进去? 还是不敢去。 只有一个人上蹦下跳,大宋同志都急了,都不去,皇上,为什么你还不让我去。 李显也十分郁闷,王画去是说带动岭南,解决流民的。流民当然不可能全部解决,但因为钦州出现,与周边各州吃下了四十多万百姓,连长安街头乞丐形中都少了一点。 那是特事特办,所以李显给了一个很模糊的事急从权的权利。 现在宋壕好歹也是一个黄门侍郎,四十岁刚出点头,正是年富益壮的时间,也没有过错,怎能安排到一个岭南的州府做刺史? 但他不想,有人想,杨再思说了一个主意,让钦州升州为都督府,正好周边各州人口增加,与钦州经济来往密切,于是一划,将邑州与容州都督府并为一处,外加壤州、陆州、横州、党州、绣州、郁州、牢州、廉州、离州、义州、藤州十几个州一起划为钦州都督府辖管,而且还是一个中都督府。 这样一来,宋骡以黄门侍郎担任一个中都督府的都督之职,也不算太委屈。 而且也不能小视了,这十几个州百姓接近六十万人,也因为王画的治理,这一年多来,多少受到钦州影响,而且是王画重点扶持水利的对象,增加了许多屯田与养殖业,百姓开始生活好转。也是安置流民最主要的州县,几乎安置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流民。 如果将王画这个不利因素抛弃在外,还真不算委屈了宋骡。 宋蔡很高兴地离开,早就眼巴巴地要走,争了一年,才得来的结果。 受到诏书后,他连停留一下都没有耽搁,立即骑马上任去了。 就差点儿唱着个曲儿离开的小很让官员怀疑他与王画搭成了什么阴谋,还真有可能,这两个。人有些儿臭味相投。 王画接到这个消息,比宋壕还开心,现在钦州别看发展很快,可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不能经受风雨。如果换作第二个官员前,王画真有点不放心。虽然点拨了宋螺,可李显未必会同意。 得到消息后,王画立即派人散出消息,不是谣传,只是将大宋同志以前的光辉事迹说出来。钦州百姓这回应当开心了,来到唐朝最好的官员,比王画还要好。 也不能抬杜,至少论小心眼儿,大宋没有王画多,对国家忠诚度(至少李唐王室)也比王画绝对高十倍。对百姓,两人不相上下,大宋对百姓同样也很好。就是理财本事,大宋却比王画低上十倍。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王画会为他铺上一条金光大道,而且现在钦州百姓也差不多了,不能再容纳百姓,否则有可能会乱。因此现在是守成,将钦州基础打牢实。 许多百姓听了将信将疑,但流民多啊,有的流民就是从中原来的,一问,果然这个新都督官风不错小在朝中也是一根擎天之柱,如果王画非要离开,想换刺史,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尽管这样说,百姓还是很不放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天知道这个新刺史会带来什么? 于是宋壕到了钦州后,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场面,无数百姓涌出来观看,瘦瘦的一个中年人,也没有王画长得魁梧。然后双眼迷茫,怀疑,担忧,就没有一个人眼中有欢迎的。 百姓在看他,他也在看百姓。 首先跨过永州后,第一印象就是道路很不错,铺着河沙石子,用粘土夯实,马匹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蹄声。过了郁水后,这样的大道更多了,一个个通向遥远的天际,每一个交会处,还有一个醒目的路牌,提醒通向什么地方。越往南,道路越密集,几乎都可以与长安的道路相媲美了。 然后就是百姓穿着的改变,越往南,百姓穿得越好。房屋也开始出现了大批的青砖瓦房,屹立在一棵棵碧朽青松间,十分地好看。虽然不能看到象长安与洛阳城外,那些豪华的农庄,但很均匀,平均起来,比长安城外的百姓居住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 然后进了城,城墙修好了,没有想像的那样高大,其实只要有一个城墙存在就行了,王画也不会将它修成洛阳长安那样。但房屋整齐,并且整个城市都建造了房屋,几乎看不到空缺的地方。 十万六千人啊,他心里想到。这是城内居民的数量,只让王画呆了一年多时间,生生变出了这个庞大的城市。 然后看着百姓的眼睛,换自己站在百姓的立场,也会怀疑。 有些头痛。看来这 还好,王画早想到他的怀疑,迎接过后,立即将他引入府中。与宋骡密谈,释去他的怀疑。 首先就讲到钦州的未来。 罐头与砂糖是钦州的主要产业,不但盈利,而且因为从四面八方进货,让交通业发达。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但皓头技术粗糙,早迟会让别人窍取。砂糖技术稍复杂一点,王画也控制得好。但泄密也是早晚的事。 因此钦州必须提前转型,转向贸易。 这个王画也早做了安排,珍珠养殖业开始发展起来,当然,也会流传开来。但受益后能让钦州稳定几年。最大的一条,就是桑麻,现在唐朝出口的主要产品就是丝绸、麻布、瓷器、纸张、茶叶。但这些货物都是从内陆调动过来。 王画从今年春天时就鼓励百姓种植桑树,麻与茶叶,夷人野妾落后,可手都很巧,从本地出货,成本减少,提高竞争力。一旦转型成功。以后不但百姓种植业,能让他们有一个好生活,还产生许多作坊。 纸张本地就有许多作坊,但都是生产鞭炮纸的,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技术提高,也开始转型,参与的商家很多,有的商家头脑灵活,已经与大食商人交易了。瓷器,本地就有高岭土,因为陶器的发展,为瓷器业创造了一个条件,王画也打算让家中技工传授一些瓷器知识。 这个转型成功,不但拉动钦州,也拉动了大宋现在管辖的其他州县。 但王画一再,丁嘱,土地不能随便动,嚣,是想修房屋,也一个个以各县城为基础,慢慢扩大起来小成为以钦州为龙头的一个个卫星城市。不集中起来,本来百姓就不多。听起来近六十万人,很庞大的数字,还没有长安城里的百姓多。如果一分散,也别想成市了。 还有一条,一成市,地皮增值,政府手中也有余钱可用,将这些余钱再投资下去,比如水利,比如扶贫等等。 这一点,王画都没有隐瞒,一一说出来。至于会不会造成黑钱,大宋品性王画还是很放心的。而且如何利用,王画前面也做了表率,以大宋才能,也不必需要指导。 但钦州即将面临一个。重大的问题,庞大的派送,让岭南百姓感谢零涕,可这是用钱堆出来的。除了软性投资外,大多数一半以上就浪费在运输上了。可这本身就是一次庞大的就业机会,钦州作为风暴中心,受益最大。 可派送始终要中止的,从宋螺接任后,后面派送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王画也不想宋骡从他安排的人手中,看出自己太多的秘密。因此,许多产业与用人,都开始停息下来。 这个影响是很致命的。 宋壕听到这里,立即问:“那有什么办法化解?” 为了到钦州,他做了许多功夫,特别是对钦州的某些模式,他曾经反复思考过,有点开悟。这就象一个滚雪球的过程,越滚越大,比如派送,不但需要劳力,让百姓得到薪水,而且百姓的再次消费,同时也形成船业与马车业的发展,又要造船修马车。更不要说物资本人也需要人制造,又使许多人手中有了钱。有了钱又得花。但抽出了一部分还是核心部分,那么雪球立即崩倒一大片。 有些紧张,但不能向王画说,你再来个六百万婚钱,来个春季大派送吧。就是朝廷也没有这个财力玩。 “宋侍郎,既然毒让你前来钦州,还会让你为难么?”王画说着,勾肩搭臂,拉着宋骡走出府中。 两个人都是朝中大员,这个姿态有些不雅,但宋骡心中很感谢。 现在钦州百姓很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将钦州治理得如同王画一样好。甚至还有些百姓反感,王画来到钦州时,只是一个下州刺史,凭空打出若大的江山。可自己前来,却是一个都督,连周边因为王画治理钦州的主要受益州县都统辖了。认为自己是来抢王画果实的。 这个姿势,表明了王画与自己的友谊。当百姓看到这个姿势时,也知道了自己与王画的关系,会立即让许多人消除敌意。 王画来到仓库,是给宋螺看一个好东西的。 这就是杂粮,岭南山多啊,别的不说,红薯种植还是适合的。未必此物一出,天下危机就解决了。但为粮食紧缺能起到重要的缓和作用。派送一完,立即让百姓开垦旱地,然后提供免费种子,种杂粮。 这些种子是从十八家嘴中抢出来的,而且也说了岭南便宜他们不要占。 为了这批种子,王画如果出售给十八家,就可以盈利几万贯,不过现在几万贯王画也不放在眼里了。 宋壕是什么人? 唐朝一提贤相,前房杜,后姚宋,在历史也算前二十位的著名宰相。 一听眼里就放了光,拱手说道:“二郎,我代表我个人,代表岭南无数百姓感谢你了。”“不用感谢,我还担心我为你安排一个楚门的世界,让你心中存着反感。” “楚门的世界?” “啊哈”扯远了。再扯阿凡达、星球大战就要出来了。 “这只是一部分,冬季到来,有可能还会有流民涌入钦州。但宋侍郎,千万不能贪图将钦州打造得比广州还要大。否则一旦转型之后,许多百姓没有工作,钦州将会出现大麻烦。这些流民继续往他州县几”曰,口 反正你不是顶了一个大都督之职嘛?比我当初权利大多了。因此我还留下价值三十万的物资,继续在其他州县兴修水利,围出更多的垦田出来。不过也要记住了,不能贪多,有的地方因为河流狭隘,山洪到来,即使是围出来河堤,也不会起作用。这些地方还得狠心放弃下来,留给后人解决。还有树木的砍伐,一定要规发起来。砍树后立即种树,这些对水土流失将会起到重要作用,也能减少山洪的危害 这不是重要作用,而是很重要的作用,在夷州王画都有意控制的,两个船厂他也刻意说过此事。反正沿河而下。不要赖在一个地方不走,将那片山林砍成光头。有选择的砍伐其中的大树老树,砍过了还得妾即补植。 大宋听到这里,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用担心了,依王画的安排,自己就在钦州呆上三年五年的,也不会出大砒漏。 离开仓库,王画继续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与大宋同志回到府上。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问题。虽然现在钦州与其他数州开始以新进百姓为主,可原住具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他们力量很强大,而且野蛮,难以开化,还以安抚为主。当然,如果需要,也惜出兵镇压,给他们威压。不过没有必要,也不要对他们歧视压迫。所以我用了讲家的弟子提清,担任了官员,不但洗清本身算是一个能吏,对安抚各夷峒也起到重要的作用。一朝君主一朝臣,这个比喻不恰当,可你也要选用一个峒人,表示你对他们的重视宋壕悚然一惊,如果不是王画点醒,他都疏忽了这件事。立即就问道:“选用什么样的峒人好?” “不用,人我替你找好了,但我只派了人对他暗中注视,没有与他联系 “那太好了,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宋骡现在那管自己象不象那个楚门,心里那个舒畅,所有头痛的难题王画都布置了后手,自己走马上任就是。 “他是廉州人,叫宁玉 “宁玉?”大宋一皱眉头。宁家的人?要知道现在韦氏对宁家恨之入骨,周仁轨铲除钦州宁之后,韦氏让李显召回周仁轨,加周仁轨为镇国大将军,加五府大使,赐汝南郡公。而且韦氏亲自隔着帘子,向周仁轨投拜,以父礼事之。 至于王画守孤城,吸引了宁家注意力,这个功劳韦氏早忘记了。但怎么办呢?朝廷也赐了准阳郡公,可是王画不授。确实岁数问题,官职不好投,爵位也不好授。 王画用了一个洗家的人,还向朝廷再三解释,况且宁家。 “宋侍郎,不用担心,他是宁纯的后人。而且此人自幼喜欢读书,性格温柔敦厚,心地善良,如果此人协助,宋侍郎治理钦州将会如鱼得水。如果不是为你而留,此人早就为我所启用。而且我回京后,也向皇上与皇后,解释其中的原委 一听是宁纯的后人,宋螺才稍稍放了一点心。 李渊即位后,开始加强集权中央,尖现唐朝真正统一。然而边远地区只是名义上臣服中央,实际上割据一方。宁纯之事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发生的。武德六年,钦州总管宁长真进贡合浦大珠,李渊以道远劳人,皆不受。这等于发出一个信号,我对进贡不感兴趣了。 宁长真等人商议起兵反唐,但宁家另一个重要的人物南合州刺史宁纯忠心大唐,而且也感到这种土霸王生活不是长久之计,遭到宁长真与高州首领冯暄、谈殿与越州刺史宁道明一起,联络附近各溪峒的少数民族首领围攻。后来宁道明被州人杀死,宁长真相继阵亡,于是冯喧、淡殿大乱,互相攻掠,直到贞观元年十月,唐太宗派遣员外散骑常侍韦淑谐与员外散骑侍郎李公淹到来招抚,冯喧、谈殿等一齐投降,一场叛乱至此结束。 唐朝也吸引了教,撤销钦州地区的统治地位,进行一系列的改组。但朝廷也似乎忘记了宁纯的功劳,在他死后,他的后裔并没有世袭为官,散落在廉州南合州琶州境内。后来北宋交趾人攻打广西时,再次避免战乱,迁入灵山县。这也是钦州宁姓的来源。 起用宁姓这一支脉,因为宁纯的忠心,可以减少朝廷的顾虑。毕竟在宁长真造反时,宁纯对唐朝有功劳。而且不顾朝廷愤怒,连宁姓的人都敢起用,无疑与千金买骨性质差不多。对安抚钦州境风峒人,将会起来立竿见影作用。虽然多少会冒一点儿风险,但这个险冒得值得。 宋壕将前后理了理,弄清楚利害关系,再次感谢道:“多谢二郎 “不用,都是为了百姓。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两头猪。我一回朝后,也会象你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混日子”王画说到这里,一声叹息,钦州好啊,到了钦州自己可以做下许多实事,但回到朝中后,想再做实事,那很难了。他继续说:“因此,这两头猪有可能被某些人牵出来。你也不用管,更不需要开罪他们 反正都成了猪了,相信韦氏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重用他们吧。 “然后,就是最后一件事。如果办好,对钦州将来,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既然王画主动配合,那么立即将王画召回来吧,还有几个公主郡主与世子等人。 可在钦州刺史人选上,大家都陷入为难。 别看哪里现在繁花似锦。可比什么都烫手。自己估量了一下,与王画有敌意是不敢去,怕王画挖了一个坑,然后等自己跳。就是认为王画对自己不产生敌意,也不敢去。 去治理好了,还是王画的功劳。治理不好,甚至出一点点事,马上就与王画形成对比。 还有,大多数人认为是王画用钱砸出钦州的。这次大派送就是好几百万婚钱,修两个钦州城都不成问题了,摊在个人头上,就是现在钦州百姓增加,也一人摊到近三十绢钱,每户一百多维钱。能不富吗?但王画一再开,还会将这些钱砸进去? 还是不敢去。 只有一个人上蹦下跳,大宋同志都急了,都不去,皇上,为什么你还不让我去。 李显也十分郁闷,王画去是说带动岭南,解决流民的。流民当然不可能全部解决,但因为钦州出现,与周边各州吃下了四十多万百姓,连长安街头乞丐形中都少了一点。 那是特事特办,所以李显给了一个很模糊的事急从权的权利。 现在宋壕好歹也是一个黄门侍郎,四十岁刚出点头,正是年富益壮的时间,也没有过错,怎能安排到一个岭南的州府做刺史? 但他不想,有人想,杨再思说了一个主意,让钦州升州为都督府,正好周边各州人口增加,与钦州经济来往密切,于是一划,将邑州与容州都督府并为一处,外加壤州、陆州、横州、党州、绣州、郁州、牢州、廉州、离州、义州、藤州十几个州一起划为钦州都督府辖管,而且还是一个中都督府。 这样一来,宋骡以黄门侍郎担任一个中都督府的都督之职,也不算太委屈。 而且也不能小视了,这十几个州百姓接近六十万人,也因为王画的治理,这一年多来,多少受到钦州影响,而且是王画重点扶持水利的对象,增加了许多屯田与养殖业,百姓开始生活好转。也是安置流民最主要的州县,几乎安置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流民。 如果将王画这个不利因素抛弃在外,还真不算委屈了宋骡。 宋蔡很高兴地离开,早就眼巴巴地要走,争了一年,才得来的结果。 受到诏书后,他连停留一下都没有耽搁,立即骑马上任去了。 就差点儿唱着个曲儿离开的小很让官员怀疑他与王画搭成了什么阴谋,还真有可能,这两个。人有些儿臭味相投。 王画接到这个消息,比宋壕还开心,现在钦州别看发展很快,可还没有真正成长起来,不能经受风雨。如果换作第二个官员前,王画真有点不放心。虽然点拨了宋螺,可李显未必会同意。 得到消息后,王画立即派人散出消息,不是谣传,只是将大宋同志以前的光辉事迹说出来。钦州百姓这回应当开心了,来到唐朝最好的官员,比王画还要好。 也不能抬杜,至少论小心眼儿,大宋没有王画多,对国家忠诚度(至少李唐王室)也比王画绝对高十倍。对百姓,两人不相上下,大宋对百姓同样也很好。就是理财本事,大宋却比王画低上十倍。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王画会为他铺上一条金光大道,而且现在钦州百姓也差不多了,不能再容纳百姓,否则有可能会乱。因此现在是守成,将钦州基础打牢实。 许多百姓听了将信将疑,但流民多啊,有的流民就是从中原来的,一问,果然这个新都督官风不错小在朝中也是一根擎天之柱,如果王画非要离开,想换刺史,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尽管这样说,百姓还是很不放心,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天知道这个新刺史会带来什么? 于是宋壕到了钦州后,就遇到了这样一个古怪的场面,无数百姓涌出来观看,瘦瘦的一个中年人,也没有王画长得魁梧。然后双眼迷茫,怀疑,担忧,就没有一个人眼中有欢迎的。 百姓在看他,他也在看百姓。 首先跨过永州后,第一印象就是道路很不错,铺着河沙石子,用粘土夯实,马匹踩在上面,发出清脆的蹄声。过了郁水后,这样的大道更多了,一个个通向遥远的天际,每一个交会处,还有一个醒目的路牌,提醒通向什么地方。越往南,道路越密集,几乎都可以与长安的道路相媲美了。 然后就是百姓穿着的改变,越往南,百姓穿得越好。房屋也开始出现了大批的青砖瓦房,屹立在一棵棵碧朽青松间,十分地好看。虽然不能看到象长安与洛阳城外,那些豪华的农庄,但很均匀,平均起来,比长安城外的百姓居住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 然后进了城,城墙修好了,没有想像的那样高大,其实只要有一个城墙存在就行了,王画也不会将它修成洛阳长安那样。但房屋整齐,并且整个城市都建造了房屋,几乎看不到空缺的地方。 十万六千人啊,他心里想到。这是城内居民的数量,只让王画呆了一年多时间,生生变出了这个庞大的城市。 然后看着百姓的眼睛,换自己站在百姓的立场,也会怀疑。 有些头痛。看来这 还好,王画早想到他的怀疑,迎接过后,立即将他引入府中。与宋骡密谈,释去他的怀疑。 首先就讲到钦州的未来。 罐头与砂糖是钦州的主要产业,不但盈利,而且因为从四面八方进货,让交通业发达。提供了许多就业机会。但皓头技术粗糙,早迟会让别人窍取。砂糖技术稍复杂一点,王画也控制得好。但泄密也是早晚的事。 因此钦州必须提前转型,转向贸易。 这个王画也早做了安排,珍珠养殖业开始发展起来,当然,也会流传开来。但受益后能让钦州稳定几年。最大的一条,就是桑麻,现在唐朝出口的主要产品就是丝绸、麻布、瓷器、纸张、茶叶。但这些货物都是从内陆调动过来。 王画从今年春天时就鼓励百姓种植桑树,麻与茶叶,夷人野妾落后,可手都很巧,从本地出货,成本减少,提高竞争力。一旦转型成功。以后不但百姓种植业,能让他们有一个好生活,还产生许多作坊。 纸张本地就有许多作坊,但都是生产鞭炮纸的,不过随着时间推移。技术提高,也开始转型,参与的商家很多,有的商家头脑灵活,已经与大食商人交易了。瓷器,本地就有高岭土,因为陶器的发展,为瓷器业创造了一个条件,王画也打算让家中技工传授一些瓷器知识。 这个转型成功,不但拉动钦州,也拉动了大宋现在管辖的其他州县。 但王画一再,丁嘱,土地不能随便动,嚣,是想修房屋,也一个个以各县城为基础,慢慢扩大起来小成为以钦州为龙头的一个个卫星城市。不集中起来,本来百姓就不多。听起来近六十万人,很庞大的数字,还没有长安城里的百姓多。如果一分散,也别想成市了。 还有一条,一成市,地皮增值,政府手中也有余钱可用,将这些余钱再投资下去,比如水利,比如扶贫等等。 这一点,王画都没有隐瞒,一一说出来。至于会不会造成黑钱,大宋品性王画还是很放心的。而且如何利用,王画前面也做了表率,以大宋才能,也不必需要指导。 但钦州即将面临一个。重大的问题,庞大的派送,让岭南百姓感谢零涕,可这是用钱堆出来的。除了软性投资外,大多数一半以上就浪费在运输上了。可这本身就是一次庞大的就业机会,钦州作为风暴中心,受益最大。 可派送始终要中止的,从宋螺接任后,后面派送的物资已经不多了。王画也不想宋骡从他安排的人手中,看出自己太多的秘密。因此,许多产业与用人,都开始停息下来。 这个影响是很致命的。 宋壕听到这里,立即问:“那有什么办法化解?” 为了到钦州,他做了许多功夫,特别是对钦州的某些模式,他曾经反复思考过,有点开悟。这就象一个滚雪球的过程,越滚越大,比如派送,不但需要劳力,让百姓得到薪水,而且百姓的再次消费,同时也形成船业与马车业的发展,又要造船修马车。更不要说物资本人也需要人制造,又使许多人手中有了钱。有了钱又得花。但抽出了一部分还是核心部分,那么雪球立即崩倒一大片。 有些紧张,但不能向王画说,你再来个六百万婚钱,来个春季大派送吧。就是朝廷也没有这个财力玩。 “宋侍郎,既然毒让你前来钦州,还会让你为难么?”王画说着,勾肩搭臂,拉着宋骡走出府中。 两个人都是朝中大员,这个姿态有些不雅,但宋骡心中很感谢。 现在钦州百姓很怀疑,自己有没有能力将钦州治理得如同王画一样好。甚至还有些百姓反感,王画来到钦州时,只是一个下州刺史,凭空打出若大的江山。可自己前来,却是一个都督,连周边因为王画治理钦州的主要受益州县都统辖了。认为自己是来抢王画果实的。 这个姿势,表明了王画与自己的友谊。当百姓看到这个姿势时,也知道了自己与王画的关系,会立即让许多人消除敌意。 王画来到仓库,是给宋螺看一个好东西的。 这就是杂粮,岭南山多啊,别的不说,红薯种植还是适合的。未必此物一出,天下危机就解决了。但为粮食紧缺能起到重要的缓和作用。派送一完,立即让百姓开垦旱地,然后提供免费种子,种杂粮。 这些种子是从十八家嘴中抢出来的,而且也说了岭南便宜他们不要占。 为了这批种子,王画如果出售给十八家,就可以盈利几万贯,不过现在几万贯王画也不放在眼里了。 宋壕是什么人? 唐朝一提贤相,前房杜,后姚宋,在历史也算前二十位的著名宰相。 一听眼里就放了光,拱手说道:“二郎,我代表我个人,代表岭南无数百姓感谢你了。”“不用感谢,我还担心我为你安排一个楚门的世界,让你心中存着反感。” “楚门的世界?” “啊哈”扯远了。再扯阿凡达、星球大战就要出来了。 “这只是一部分,冬季到来,有可能还会有流民涌入钦州。但宋侍郎,千万不能贪图将钦州打造得比广州还要大。否则一旦转型之后,许多百姓没有工作,钦州将会出现大麻烦。这些流民继续往他州县几”曰,口 反正你不是顶了一个大都督之职嘛?比我当初权利大多了。因此我还留下价值三十万的物资,继续在其他州县兴修水利,围出更多的垦田出来。不过也要记住了,不能贪多,有的地方因为河流狭隘,山洪到来,即使是围出来河堤,也不会起作用。这些地方还得狠心放弃下来,留给后人解决。还有树木的砍伐,一定要规发起来。砍树后立即种树,这些对水土流失将会起到重要作用,也能减少山洪的危害 这不是重要作用,而是很重要的作用,在夷州王画都有意控制的,两个船厂他也刻意说过此事。反正沿河而下。不要赖在一个地方不走,将那片山林砍成光头。有选择的砍伐其中的大树老树,砍过了还得妾即补植。 大宋听到这里,他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用担心了,依王画的安排,自己就在钦州呆上三年五年的,也不会出大砒漏。 离开仓库,王画继续保持着暧昧的姿势,与大宋同志回到府上。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问题。虽然现在钦州与其他数州开始以新进百姓为主,可原住具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他们力量很强大,而且野蛮,难以开化,还以安抚为主。当然,如果需要,也惜出兵镇压,给他们威压。不过没有必要,也不要对他们歧视压迫。所以我用了讲家的弟子提清,担任了官员,不但洗清本身算是一个能吏,对安抚各夷峒也起到重要的作用。一朝君主一朝臣,这个比喻不恰当,可你也要选用一个峒人,表示你对他们的重视宋壕悚然一惊,如果不是王画点醒,他都疏忽了这件事。立即就问道:“选用什么样的峒人好?” “不用,人我替你找好了,但我只派了人对他暗中注视,没有与他联系 “那太好了,他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宋骡现在那管自己象不象那个楚门,心里那个舒畅,所有头痛的难题王画都布置了后手,自己走马上任就是。 “他是廉州人,叫宁玉 “宁玉?”大宋一皱眉头。宁家的人?要知道现在韦氏对宁家恨之入骨,周仁轨铲除钦州宁之后,韦氏让李显召回周仁轨,加周仁轨为镇国大将军,加五府大使,赐汝南郡公。而且韦氏亲自隔着帘子,向周仁轨投拜,以父礼事之。 至于王画守孤城,吸引了宁家注意力,这个功劳韦氏早忘记了。但怎么办呢?朝廷也赐了准阳郡公,可是王画不授。确实岁数问题,官职不好投,爵位也不好授。 王画用了一个洗家的人,还向朝廷再三解释,况且宁家。 “宋侍郎,不用担心,他是宁纯的后人。而且此人自幼喜欢读书,性格温柔敦厚,心地善良,如果此人协助,宋侍郎治理钦州将会如鱼得水。如果不是为你而留,此人早就为我所启用。而且我回京后,也向皇上与皇后,解释其中的原委 一听是宁纯的后人,宋螺才稍稍放了一点心。 李渊即位后,开始加强集权中央,尖现唐朝真正统一。然而边远地区只是名义上臣服中央,实际上割据一方。宁纯之事就是在这个大背景下发生的。武德六年,钦州总管宁长真进贡合浦大珠,李渊以道远劳人,皆不受。这等于发出一个信号,我对进贡不感兴趣了。 宁长真等人商议起兵反唐,但宁家另一个重要的人物南合州刺史宁纯忠心大唐,而且也感到这种土霸王生活不是长久之计,遭到宁长真与高州首领冯暄、谈殿与越州刺史宁道明一起,联络附近各溪峒的少数民族首领围攻。后来宁道明被州人杀死,宁长真相继阵亡,于是冯喧、淡殿大乱,互相攻掠,直到贞观元年十月,唐太宗派遣员外散骑常侍韦淑谐与员外散骑侍郎李公淹到来招抚,冯喧、谈殿等一齐投降,一场叛乱至此结束。 唐朝也吸引了教,撤销钦州地区的统治地位,进行一系列的改组。但朝廷也似乎忘记了宁纯的功劳,在他死后,他的后裔并没有世袭为官,散落在廉州南合州琶州境内。后来北宋交趾人攻打广西时,再次避免战乱,迁入灵山县。这也是钦州宁姓的来源。 起用宁姓这一支脉,因为宁纯的忠心,可以减少朝廷的顾虑。毕竟在宁长真造反时,宁纯对唐朝有功劳。而且不顾朝廷愤怒,连宁姓的人都敢起用,无疑与千金买骨性质差不多。对安抚钦州境风峒人,将会起来立竿见影作用。虽然多少会冒一点儿风险,但这个险冒得值得。 宋壕将前后理了理,弄清楚利害关系,再次感谢道:“多谢二郎 “不用,都是为了百姓。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两头猪。我一回朝后,也会象你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混日子”王画说到这里,一声叹息,钦州好啊,到了钦州自己可以做下许多实事,但回到朝中后,想再做实事,那很难了。他继续说:“因此,这两头猪有可能被某些人牵出来。你也不用管,更不需要开罪他们 反正都成了猪了,相信韦氏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重用他们吧。 “然后,就是最后一件事。如果办好,对钦州将来,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第七十七章海上联谊会 画交待宗了,就古即离开钦州。半点损泥带水都没有 别人不放心,大宋能不放心吗? 这是自己穿越了,带来了后世的知识与远见。如果是大宋在后世经历过这一遭,还不知能让大唐产生什么变化呢。 王画离汴州滑州时的场面,宋壕只是听说了,但没有看到。这回终于看到了,听到王画要离开,打天没有亮,从城中一直排到港口,密密麻麻地不知来了多少百姓。 就这样看着王画与十几位主们以及来到的侍卫,慢慢向港口出发,有的大喊:“王使君,一路走好 还有的伏于地下失声痛哭。 有的峒人也不知道礼节,尽管传出后来的官员也是一个好官,但王画给他们的恩德太大了。不但哭,还捶胸顿足,就象死了爹娘一样,连他们爹娘死了,都没有这么悲切。 弄得王画都觉得鼻子酸酸的。后悔没有在夜里偷偷离开。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后来几年,钦州以及其他数州在大宋治理,一直平稳地过渡,在他离开,几乎与广州在岭南占有同样的地位,甚至同样的富裕。 一直目送着王画那几艘金光灿灿的安乐号驶向了远方,所有老百姓还站在港口,就象掉了魂似的。也只有大宋,如果换作其他官员,面对这个景象,都能感到肩膀上存在巨大的压力。王画离开后,钦州另一件事又引起大家注意。 十八家与太原王家还有波斯人发起的,当然背后还有王画。但王画是官员,不好直接站在台面上。 这次活动是组织一个海上联谊会,为了这个会顺利存在发展,王画将原来他自己为下人与世子们居住的府邸还捐了出来,当作了会址。 在年末这次会议是一个草创,除了这二十家外,还有比如苏州陆家、顾家,杭州全家、兰陵萧家、润州纪家等各大家族,以及唐朝各地大庶族商人,一共达到了一百多家。 这时候就看到宋骡的作用了。 如果没有大宋,换作其他官员,有可能一半人对钦州都不感兴趣了。而且大宋与王画私交甚好,王画也不会坑害大宋的。事实上价值三十万物资留给大宋,让大宋继续兴修水利也是一个明证。 而且王画让他的谋士,或者是太原王家的谋士朱全留下来亲自主持会议。反正朱企现在的身份大家不太清楚。当事人对此事也隐晦不提。 朱全还拉了大宋过来。 宋壕有些好奇,王画只是说了年末与明年春天三月主持两次会议,成立一个海上联谊会,对钦州以后发展将起到重要作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提。 朱全第一个说话。 直接说了海上的发展,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本来与唐朝人很少有关系,但这几年发展很快。 不过朱全话锋一转,立即尖锐地提出一个问题,因为没有组织,有许多人为了增加利润,交易很少,直接是掳掠。所过之地,就象蝗灾一样,财物抢,人也抢。 原来数量少,看不出来,现在数量多了。沿海各夷人几乎都看不到了,即使有也是少数大部族存在的,力量强大,也拿起武器反抗。 结果恶化,驶向远方,必须得有供给点,现在失去了供给点使船只供给困难。因为这一点,连大伞与南海各海商都十分有怨言。说唐人不好,不好也罢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未必需要对这些夷人有多好。关健长久下去,沿海各百姓掳掠一空,然后怎么办?就是眼下,因为所到之处,十有**会有土著人反抗,必须在船上配戴大量武器与侍卫,这无疑增加了成本。 这个问题提出来后,众人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提出来的,最后一起问朱企怎么办。对朱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他的智慧,但王画既然留他下来,一定做了周密的布置。 朱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大家也看到了钦州现在的情况,也知道钦州以前的情况。王侍郎投入了许多资金,但各位可想过。从一开始王侍郎投入的资金有多少是直接送到百姓手上的?就是后来与公主殿下,还有太原王家,波斯人,十八家以及各位商人,投入了六百多万婚钱,为什么花费了最多的一笔,投到农具与兴修学堂与传授耕种技术上面?” 说完了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单论交易,利润是惊人的。有的拿出十几个普通的瓷碗就能换一根象牙回来。只是交易的数量不大,所以为了谋取更大的利润,才有了种种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不是可能转换一种思路,这些土著人不开化,甚至连基本的账目都不会算。如果让他们耕种,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很少的钱就能得到大量的甘蔗,甚至让他们种植香料。毕竟许多香料,就是运回中原,也失去了当地的香味。如果坚持几年,我们交易数量大增,利润空间就会增加。实际上这些土著人等于是我们变相的部曲,而且还不象现在怨声载道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过来朱全的意思。 但不是好那么好办的,朱全接着将他的计划,或者王画的计划讲出来。 首先组织一个联谊会,将沿海各地区域划分出来,各自负责。如果有人对这个区域继续掠夺,联谊会的人联起手来,在海上对他狙击。划分区域内的土著人在安抚不服时,也共同镇压。 同时情报共享,资源共享。不但享有各区域内出产的消息,就连国内销售,大家也联手共同经营,获取最大的利润。这一开始就是一百多家,春天还会吸纳一批,一旦联合起来,将会产生多大的效应? 宋壕苦笑了一下。 但不这样将大家绑在一起,这个联谊会还是一纸空文。 而且十八家为了表示公心,首先就拿出来一部分情报,不过这些情报不是他们的,而是王画赠送的。反正人手不足,大手一挥从加里曼丹岛往西,一直到非洲东岸小全让了出去。但吕宋群岛保留下来。这个没有提出来,但大家心知肚明,王画让出了这么多好处,总要给人家留下来一点。 其实这是变相地鼓励唐朝各大家族在海外开拓殖民地。 大道理大家不知道多少,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瓜分会带来多少好处,甚至没有事做,就象传说中的张仲坚,做一个海外王。 都心动了。 而且十八家还豪气地说。只要是联谊会的。优先为他们打造海船,享有九折优惠。 韦家听到后都蒙头了。 这一来,就是没有九折优惠,又有几个海商到他们家购买船舶。而且因为王画,联谊会将韦家排除在外。一直后来某些大人物压迫才让韦家加入其中,但分得的份额已经是很小的一部分,还是十分恶劣的一部分。 但这还没有结束,朱全重新发言,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苏伊士运河,王画正派人亲自到大食与大食皇帝交涉。全运河很长,一百二十多公里,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自北到南有几个,湖泊,节约了施工日期。还有现在船舶吨个最大也不过一千来吨,再大估计一百年两百年也造不出来。吃水最深也不过六米不足,而不象后来的船舶,有的吃水深达二十多米。因此没有必要开挖那么深。 对开挖大运河,大家记忆犹新,杨广正是挖了一条大运河,将国家弄没了,反而让唐朝漕运得到好处,正是前人载树背骂名,后人乘凉接着骂。这个大运河挖了有什么好处? 朱全给了他们答案,他拿出一幅大地图,上面除了非洲外,王画终于羞羞答答地将欧洲一些情况展现出来。 最主要的国家就是大食,现在大食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国家。唐初时,默罕默德还在也门沙特一带,阿布伯克(6丑一膨)蔓延到整个阿拉伯半岛,奥马尔(弥一瞅)扩大到伊拉克、埃及与利比亚,奥斯曼与阿里(办伤)到了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以及波斯,偻马哥(所,一必)征服了整个波斯,与唐朝接壤。后来还占领了整个北非与西班牙,打得拜占廷帝国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个暂时与王画无关,至少暂时与唐朝无关,他们还在扩张之中,一时半会想不起对付唐朝小唐朝最大外患也是突厥与吐蕃,更想不起来对付大食人。 王画看重的是地中海,还有许多国家,西北非的拍拍尔人的一些国家与部落没有被大食占领。 欧洲的西哥特王国,不过几年后将会被阿拉伯人占有,一直到几百后才重新独立为西班牙。法兰克王国,拜占廷王画,也就是东罗马帝国,唐朝人称为的拂棘。详细的王画真记不得了,但大约的还记住一些。 还有其他的许多小公国。 打通了波斯湾,就能与地中海沿岸各国进行商贸了。 但这一点有些不好办,因为疆域是人家的,大食人会不会同意。建成后,王画能不能让唐朝人参与管理占一点直接的好处,或者什么好处也占不到。就是兴建时,大食人一定占主要力量,特是劳力一定是让他们出的。可需要王画支持多少资金,也要协商。而且是十分艰难的协商,现在王画唯一的基础就是唐朝有许多大食商人,也只能找他们帮助。 当然修成后,对大食人将有许多好处。不过最主要的商品经济,世界中心还是在唐朝,对唐朝好处更大,而且开阔唐人的思路。不要以后将海关大门一关,就咱们一个国家最大最强。 并且这一过程中,不需要这些商人拿出一文钱,只要运河修成后,他们坐享其成就是。但也只有联谊会的商人,可以通过运河,其他的商人想也别想。 这个消息终于使所有人动心。 如果别人会不相信,但王画他们是相信的,就象他多次说起某某地方有大陆存在,或者有什么物产,什么气候,结果到达后,全部验证。就连朝廷听说了那个玛雅国后,儿(,一办派出支勇十组成的部队,向北出发,尖寻找那个谋八明的国家去了。 大宋先是目瞪口呆,很超出他的知识认可范围。然后皱眉,整个。会议都在谈利,可不谈利,那个商人会动心? 但知道有一个好处,这个联谊会成立势不可阻,总会址设在钦州,以后对钦州发展将会有重要的帮助。难怪王画最后说,只要将这件事办好了,将会起到重要作用。别的不说,十八家那个船坞造船量将会增加,对钦州就有直接的贡献。 朱全解释完了,又说:“但这块饼太大了,在座的无论如何,也吞不下的,因此还要联系更多的世家加入进来。也就是明年春天大家再聚集在一起,将此事定落下来。大家回去后,可以推荐品德良好的家族继续加入进来。三月定落下来 说完将所有资料地图收好,卷了起来,交到十八家派出的代表手中。 散会了。 出来后,几乎所有人眼中茫然,兴奋与怔仲。先别急着乐,以后资源如何分配,如何瓜分,还有得争吵。但有一点,有的吵比没得吵肯定要好。 朱全这才返回中原。临走时,大宋还送了一下,也不是滋味。这一下子钦州不用发愁了,可自己出了什么力?好象王画什么都替他布置好了,自己敢情是来养老的。 不然王画怎备说他是楚门呢。 王画在船上也没有担心钦州,有大宋,还有自己一招一招的布置,钦州想坏都难。 只是有几个世子晕船,于是让船只用最快的速度北上。但在船上,沐技李居然生产了。还好,没有出大问题,正好在大海上,王画取了一个名字叫王浩(与某人无关)。很响亮的名字。 这让王家终于象钦州一样,增加了生机。 大儿子没有事做,带着王婷在甲板上爬,就象一个老大一样。 李裹儿十分得意。 沐放李与李红只好在心中对她的得意鄙视。 但有一个人很不开心的,小金城每天哭哭啼啼,眼看到了苏州,更是愁眉苦脸。进入长江后,她向王画要钱。 王画看她可怜,就问:“要多少?,小 “一万婚 一万维?王画吓了一跳,不过最终还真给了她。但小东西在玩心眼,船只靠了苏州港补充供给,一群世子也下了船小东西也下了船。但她图谋不诡,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乘机溜走,想逃跑。 从她要钱时,王画就看出来了,还没有跑出城,就让王画派人将她抓回来。 很气愤地看着王画。 王画郁闷,也不是我让你嫁给吐蕃人的,要怪只能怪你那个养父。而且我不抓你,你养父就要抓我了。 不解释,却问:“公主殿下小你往哪里逃?再逃还是唐朝这片天。况且你带着两个婢女,身揣着一万婚飞钱,就象在火坑上放了几百斤炸药,你还坐在这个火坑上不肯起来 两个世情不懂的小丫头,如果没有侍卫保护,怀里揣着这么多钱,露了白,轻则被人抢了,重则都有可能被人谋财害命。 “反正我不嫁 “你说不嫁就不嫁?当初安乐公主也不想嫁,可结果呢?而且你父皇答应下来,如果现在反悔,两国交兵,后果你能承担得起的?。 “难道你也想将我往火坑里推?。 “那也未必,当初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吐蕃人对她多尊重啊。况且你还是真正的帝室之女……说到这里,王画有些不好意思,才多大的孩子,嫁过去受尽凌辱不说,最后连孩子差点都保不住。于是想了想,又说:“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吐蕃人待你不好,我以后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带兵将你救回来 为什么拿其蕃人无辄,无非就是一个高原反应。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连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都能忍受,况且一般男子。只要挑选适合的人选,摘出不适应高原反应的士兵,多穿一些衣服防止感冒,提前十天多吃一些红景天,未必吐蕃内陆攻不进去。 而且吐蕃也是王画心中想要对付的重要对象。只是现在机会没有到来而己。一旦那个吐蕃小屁孩不听说,王画肯定会出兵,亲自到逻些城,教崔教这个小屁孩。 但他没有想到,金城公主却将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到了吐蕃后,立即惹麻烦出来。 安慰了小金城,船只也到了扬州了。现在进入严冬,许多河面都结了冰,河船还好一点,破着冰小缓慢地航行,这五艘安乐号是不想通航了,只好留在明年春暖花开时,运到渭水。 一行人下了战船,开始从陆地返回长安。 但王画却看着西北方向,沉默不语。大宋生活在自己安排的楚门世界,开始于世无争,自己却重新要陷入这个漩涡之中。 画交待宗了,就古即离开钦州。半点损泥带水都没有 别人不放心,大宋能不放心吗? 这是自己穿越了,带来了后世的知识与远见。如果是大宋在后世经历过这一遭,还不知能让大唐产生什么变化呢。 王画离汴州滑州时的场面,宋壕只是听说了,但没有看到。这回终于看到了,听到王画要离开,打天没有亮,从城中一直排到港口,密密麻麻地不知来了多少百姓。 就这样看着王画与十几位主们以及来到的侍卫,慢慢向港口出发,有的大喊:“王使君,一路走好 还有的伏于地下失声痛哭。 有的峒人也不知道礼节,尽管传出后来的官员也是一个好官,但王画给他们的恩德太大了。不但哭,还捶胸顿足,就象死了爹娘一样,连他们爹娘死了,都没有这么悲切。 弄得王画都觉得鼻子酸酸的。后悔没有在夜里偷偷离开。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后来几年,钦州以及其他数州在大宋治理,一直平稳地过渡,在他离开,几乎与广州在岭南占有同样的地位,甚至同样的富裕。 一直目送着王画那几艘金光灿灿的安乐号驶向了远方,所有老百姓还站在港口,就象掉了魂似的。也只有大宋,如果换作其他官员,面对这个景象,都能感到肩膀上存在巨大的压力。王画离开后,钦州另一件事又引起大家注意。 十八家与太原王家还有波斯人发起的,当然背后还有王画。但王画是官员,不好直接站在台面上。 这次活动是组织一个海上联谊会,为了这个会顺利存在发展,王画将原来他自己为下人与世子们居住的府邸还捐了出来,当作了会址。 在年末这次会议是一个草创,除了这二十家外,还有比如苏州陆家、顾家,杭州全家、兰陵萧家、润州纪家等各大家族,以及唐朝各地大庶族商人,一共达到了一百多家。 这时候就看到宋骡的作用了。 如果没有大宋,换作其他官员,有可能一半人对钦州都不感兴趣了。而且大宋与王画私交甚好,王画也不会坑害大宋的。事实上价值三十万物资留给大宋,让大宋继续兴修水利也是一个明证。 而且王画让他的谋士,或者是太原王家的谋士朱全留下来亲自主持会议。反正朱企现在的身份大家不太清楚。当事人对此事也隐晦不提。 朱全还拉了大宋过来。 宋壕有些好奇,王画只是说了年末与明年春天三月主持两次会议,成立一个海上联谊会,对钦州以后发展将起到重要作用,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提。 朱全第一个说话。 直接说了海上的发展,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本来与唐朝人很少有关系,但这几年发展很快。 不过朱全话锋一转,立即尖锐地提出一个问题,因为没有组织,有许多人为了增加利润,交易很少,直接是掳掠。所过之地,就象蝗灾一样,财物抢,人也抢。 原来数量少,看不出来,现在数量多了。沿海各夷人几乎都看不到了,即使有也是少数大部族存在的,力量强大,也拿起武器反抗。 结果恶化,驶向远方,必须得有供给点,现在失去了供给点使船只供给困难。因为这一点,连大伞与南海各海商都十分有怨言。说唐人不好,不好也罢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未必需要对这些夷人有多好。关健长久下去,沿海各百姓掳掠一空,然后怎么办?就是眼下,因为所到之处,十有**会有土著人反抗,必须在船上配戴大量武器与侍卫,这无疑增加了成本。 这个问题提出来后,众人鸦雀无声。 不知是谁提出来的,最后一起问朱企怎么办。对朱全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他的智慧,但王画既然留他下来,一定做了周密的布置。 朱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大家也看到了钦州现在的情况,也知道钦州以前的情况。王侍郎投入了许多资金,但各位可想过。从一开始王侍郎投入的资金有多少是直接送到百姓手上的?就是后来与公主殿下,还有太原王家,波斯人,十八家以及各位商人,投入了六百多万婚钱,为什么花费了最多的一笔,投到农具与兴修学堂与传授耕种技术上面?” 说完了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单论交易,利润是惊人的。有的拿出十几个普通的瓷碗就能换一根象牙回来。只是交易的数量不大,所以为了谋取更大的利润,才有了种种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是不是可能转换一种思路,这些土著人不开化,甚至连基本的账目都不会算。如果让他们耕种,我们是不是可以用很少的钱就能得到大量的甘蔗,甚至让他们种植香料。毕竟许多香料,就是运回中原,也失去了当地的香味。如果坚持几年,我们交易数量大增,利润空间就会增加。实际上这些土著人等于是我们变相的部曲,而且还不象现在怨声载道 听到这里,大家都明白过来朱全的意思。 但不是好那么好办的,朱全接着将他的计划,或者王画的计划讲出来。 首先组织一个联谊会,将沿海各地区域划分出来,各自负责。如果有人对这个区域继续掠夺,联谊会的人联起手来,在海上对他狙击。划分区域内的土著人在安抚不服时,也共同镇压。 同时情报共享,资源共享。不但享有各区域内出产的消息,就连国内销售,大家也联手共同经营,获取最大的利润。这一开始就是一百多家,春天还会吸纳一批,一旦联合起来,将会产生多大的效应? 宋壕苦笑了一下。 但不这样将大家绑在一起,这个联谊会还是一纸空文。 而且十八家为了表示公心,首先就拿出来一部分情报,不过这些情报不是他们的,而是王画赠送的。反正人手不足,大手一挥从加里曼丹岛往西,一直到非洲东岸小全让了出去。但吕宋群岛保留下来。这个没有提出来,但大家心知肚明,王画让出了这么多好处,总要给人家留下来一点。 其实这是变相地鼓励唐朝各大家族在海外开拓殖民地。 大道理大家不知道多少,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瓜分会带来多少好处,甚至没有事做,就象传说中的张仲坚,做一个海外王。 都心动了。 而且十八家还豪气地说。只要是联谊会的。优先为他们打造海船,享有九折优惠。 韦家听到后都蒙头了。 这一来,就是没有九折优惠,又有几个海商到他们家购买船舶。而且因为王画,联谊会将韦家排除在外。一直后来某些大人物压迫才让韦家加入其中,但分得的份额已经是很小的一部分,还是十分恶劣的一部分。 但这还没有结束,朱全重新发言,他说的是另一件事。 那就是苏伊士运河,王画正派人亲自到大食与大食皇帝交涉。全运河很长,一百二十多公里,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自北到南有几个,湖泊,节约了施工日期。还有现在船舶吨个最大也不过一千来吨,再大估计一百年两百年也造不出来。吃水最深也不过六米不足,而不象后来的船舶,有的吃水深达二十多米。因此没有必要开挖那么深。 对开挖大运河,大家记忆犹新,杨广正是挖了一条大运河,将国家弄没了,反而让唐朝漕运得到好处,正是前人载树背骂名,后人乘凉接着骂。这个大运河挖了有什么好处? 朱全给了他们答案,他拿出一幅大地图,上面除了非洲外,王画终于羞羞答答地将欧洲一些情况展现出来。 最主要的国家就是大食,现在大食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国家。唐初时,默罕默德还在也门沙特一带,阿布伯克(6丑一膨)蔓延到整个阿拉伯半岛,奥马尔(弥一瞅)扩大到伊拉克、埃及与利比亚,奥斯曼与阿里(办伤)到了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以及波斯,偻马哥(所,一必)征服了整个波斯,与唐朝接壤。后来还占领了整个北非与西班牙,打得拜占廷帝国无还手之力。 不过这个暂时与王画无关,至少暂时与唐朝无关,他们还在扩张之中,一时半会想不起对付唐朝小唐朝最大外患也是突厥与吐蕃,更想不起来对付大食人。 王画看重的是地中海,还有许多国家,西北非的拍拍尔人的一些国家与部落没有被大食占领。 欧洲的西哥特王国,不过几年后将会被阿拉伯人占有,一直到几百后才重新独立为西班牙。法兰克王国,拜占廷王画,也就是东罗马帝国,唐朝人称为的拂棘。详细的王画真记不得了,但大约的还记住一些。 还有其他的许多小公国。 打通了波斯湾,就能与地中海沿岸各国进行商贸了。 但这一点有些不好办,因为疆域是人家的,大食人会不会同意。建成后,王画能不能让唐朝人参与管理占一点直接的好处,或者什么好处也占不到。就是兴建时,大食人一定占主要力量,特是劳力一定是让他们出的。可需要王画支持多少资金,也要协商。而且是十分艰难的协商,现在王画唯一的基础就是唐朝有许多大食商人,也只能找他们帮助。 当然修成后,对大食人将有许多好处。不过最主要的商品经济,世界中心还是在唐朝,对唐朝好处更大,而且开阔唐人的思路。不要以后将海关大门一关,就咱们一个国家最大最强。 并且这一过程中,不需要这些商人拿出一文钱,只要运河修成后,他们坐享其成就是。但也只有联谊会的商人,可以通过运河,其他的商人想也别想。 这个消息终于使所有人动心。 如果别人会不相信,但王画他们是相信的,就象他多次说起某某地方有大陆存在,或者有什么物产,什么气候,结果到达后,全部验证。就连朝廷听说了那个玛雅国后,儿(,一办派出支勇十组成的部队,向北出发,尖寻找那个谋八明的国家去了。 大宋先是目瞪口呆,很超出他的知识认可范围。然后皱眉,整个。会议都在谈利,可不谈利,那个商人会动心? 但知道有一个好处,这个联谊会成立势不可阻,总会址设在钦州,以后对钦州发展将会有重要的帮助。难怪王画最后说,只要将这件事办好了,将会起到重要作用。别的不说,十八家那个船坞造船量将会增加,对钦州就有直接的贡献。 朱全解释完了,又说:“但这块饼太大了,在座的无论如何,也吞不下的,因此还要联系更多的世家加入进来。也就是明年春天大家再聚集在一起,将此事定落下来。大家回去后,可以推荐品德良好的家族继续加入进来。三月定落下来 说完将所有资料地图收好,卷了起来,交到十八家派出的代表手中。 散会了。 出来后,几乎所有人眼中茫然,兴奋与怔仲。先别急着乐,以后资源如何分配,如何瓜分,还有得争吵。但有一点,有的吵比没得吵肯定要好。 朱全这才返回中原。临走时,大宋还送了一下,也不是滋味。这一下子钦州不用发愁了,可自己出了什么力?好象王画什么都替他布置好了,自己敢情是来养老的。 不然王画怎备说他是楚门呢。 王画在船上也没有担心钦州,有大宋,还有自己一招一招的布置,钦州想坏都难。 只是有几个世子晕船,于是让船只用最快的速度北上。但在船上,沐技李居然生产了。还好,没有出大问题,正好在大海上,王画取了一个名字叫王浩(与某人无关)。很响亮的名字。 这让王家终于象钦州一样,增加了生机。 大儿子没有事做,带着王婷在甲板上爬,就象一个老大一样。 李裹儿十分得意。 沐放李与李红只好在心中对她的得意鄙视。 但有一个人很不开心的,小金城每天哭哭啼啼,眼看到了苏州,更是愁眉苦脸。进入长江后,她向王画要钱。 王画看她可怜,就问:“要多少?,小 “一万婚 一万维?王画吓了一跳,不过最终还真给了她。但小东西在玩心眼,船只靠了苏州港补充供给,一群世子也下了船小东西也下了船。但她图谋不诡,带着两个贴身婢女,乘机溜走,想逃跑。 从她要钱时,王画就看出来了,还没有跑出城,就让王画派人将她抓回来。 很气愤地看着王画。 王画郁闷,也不是我让你嫁给吐蕃人的,要怪只能怪你那个养父。而且我不抓你,你养父就要抓我了。 不解释,却问:“公主殿下小你往哪里逃?再逃还是唐朝这片天。况且你带着两个婢女,身揣着一万婚飞钱,就象在火坑上放了几百斤炸药,你还坐在这个火坑上不肯起来 两个世情不懂的小丫头,如果没有侍卫保护,怀里揣着这么多钱,露了白,轻则被人抢了,重则都有可能被人谋财害命。 “反正我不嫁 “你说不嫁就不嫁?当初安乐公主也不想嫁,可结果呢?而且你父皇答应下来,如果现在反悔,两国交兵,后果你能承担得起的?。 “难道你也想将我往火坑里推?。 “那也未必,当初文成公主下嫁吐蕃。吐蕃人对她多尊重啊。况且你还是真正的帝室之女……说到这里,王画有些不好意思,才多大的孩子,嫁过去受尽凌辱不说,最后连孩子差点都保不住。于是想了想,又说:“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吐蕃人待你不好,我以后一定还你一个公道,带兵将你救回来 为什么拿其蕃人无辄,无非就是一个高原反应。 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连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都能忍受,况且一般男子。只要挑选适合的人选,摘出不适应高原反应的士兵,多穿一些衣服防止感冒,提前十天多吃一些红景天,未必吐蕃内陆攻不进去。 而且吐蕃也是王画心中想要对付的重要对象。只是现在机会没有到来而己。一旦那个吐蕃小屁孩不听说,王画肯定会出兵,亲自到逻些城,教崔教这个小屁孩。 但他没有想到,金城公主却将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到了吐蕃后,立即惹麻烦出来。 安慰了小金城,船只也到了扬州了。现在进入严冬,许多河面都结了冰,河船还好一点,破着冰小缓慢地航行,这五艘安乐号是不想通航了,只好留在明年春暖花开时,运到渭水。 一行人下了战船,开始从陆地返回长安。 但王画却看着西北方向,沉默不语。大宋生活在自己安排的楚门世界,开始于世无争,自己却重新要陷入这个漩涡之中。 第七十八章 各有算盘 驾经讨亳州时,王画很想看看另个人,姚示!门 凭在老武被张柬之等人押往上阳宫时,姚元之扶驾涕哭,就让王画产生好感。但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没有去,与大宋不同,大宋就是一块臭石头。自己教导他,都教不好。 但姚元之此人虽然很有才干,不过处事十分圆滑。王画甚至怀疑他被五王发配到了亳州是不是,他故意需要这个结果,来避开京城这个副烂摊子。 既然不打算拜访姚元之,车驾很快离开亳州线 这些公子哥,大小姐们,对王画十分尊敬,而且还有些畏惧。 王画管理疏散,玩可以,那怕缺钱用向我要。但不要扰民。也不要做为非作歹的事情。不然,一味管教,这些人也不服。 车驾很快,终于在除夕之前,赶到了长安。 李显亲自迎了出来,表示对王画宠爱。就是老百姓也停下来脚步观看。 如果说钦州变化还太远,流民减少还不能亲自感受,就连一次次的拨款,让唐朝经济刺激性地发展小结果唐朝现在出现了朝堂昏暗。但百姓生活却在奇怪变好的局面,也没有人注意。 但有一条,粮食价格确确实实便宜下来。一直压在三十文以下至于小米等杂粮价格更便宜。 如果不是王画精心布置,能吃得起这么便宜的粮食么? 李显为了表示优柔,特地不顾李裹儿,第一个将施礼的王画扶了起来。但王画却感到他与老武的差异。老武也亲自迎接过他两次,眼中有些惊喜,那是看到他成长的喜悦。而且眼神更是真诚,李显却多少有些做秀的味道。 不过按照礼仪,李显是很优厚了。 老武两次亲迎,那不是迎接王画一个人,而是血字营所有将士,这是对他们九死一生浴血奋战的褒奖。王画功劳再大,也只是一个文。 王画虽然心里很恶心,但不得不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李显这才来到李裹儿面前,问:“裹儿,在南方有何感觉?。 李裹儿挟了挟裘皮大衣,说:,“好冷 在钦州就没有见过这个天,猛地从温暖的岭南一路不停向北。根本就没有适应过。到了黄河一带,更是冰天雪地,几乎所有的人都缩在马车里不肯出来。 但李裹儿没有回答钦州,反而抱怨京城天气冷,也说明李裹儿在钦州日子过得很逍遥。 李显捏了捏鼻子,本来看到她皮肤晒得有些黑,说几句宽慰的话,说不出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城中走去。 王画忽然在人群看到几个人,他大步跨了过去,看着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问道:“阁下可是吐蕃的使者悉董热?”这些年,吐蕃人对唐朝各个战役中,胜多败少,如果不是论赞婆之变,见到唐人都敢以上国居之。就是这样,两国形势也与唐初大不相同。当初吐蕃为了求亲,三番五次派出使者,唐太宗才勉强答应,还要从各国使者中让他们自己决出胜负。现在求的是真正帝室之女。李显居然答应下来,也没有苛刻的要求与刁难。这也是国力不同的结果。 悉黄热前来唐朝,态度不敢说倨傲,也是矜持的。但王画因为刻意派人关注了此事,毕竟嫁到吐蕃受罪不说,一嫁再嫁,让王画很担心小金城能不能受得了,无意中听到很多消息。这场联亲也有它的内幕。后来史记对这段历史记载有些混乱,于是连白胡子老公公都出来了。因为这一说法,是前些年芒松芒赞曾两次派人到唐朝求亲造成的。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过程,一是不想被唐朝管制,于是多次与唐朝发生战争。二是因为文成公主带来的文化,为吐蕃进步做出贡献,垂涎中原的文明,因此想用联姻带来更多的好处。 但这一次联姻用意更有强烈的政治意义,发起人是吐蕃老太后,摄政的没庐氏主使的。这个小屁孩现在地位不稳,加上这几年吐蕃牲畜多遭瘦瘦,想通过这次联姻巩固他的地位。因此,不但带了一千匹马前来求亲,还从可怜巴巴的国库里抽出两千斤黄金作为聘礼。 如果不是对后来历史的掌握,王画也会赞成这场联姻的。现在联姻,无疑对吐蕃是雪中送炭,至少是对那个吐蕃小国王与他的母亲雪中送炭。舍去一个女子,除了那个高贵的皇家身份,换来千万家庭的和平与幸福,对两国百姓来说都是一个福音。 关健不是,昭君出关汉朝与匈奴人化干戈为玉帛,是昭君的功劳吗?不是,是让汉朝硬是打服了,就是没有这场和亲,匈奴也不足以为害。文成公主和亲,后来吐蕃人就老实了吗?也不是,依然没有老实,川旧雄兵多次碰撞,撞得而淋淋的后才真正老实下辽不,让一个弱小的女子,在蕃外受人凌辱。就不是公主又如何? 总之,王画对和亲十分反感。更不要说小金城平时对他崇拜与依赖。 悉黄热不敢对王画不敬,再矜持也不行,这个主是不好惹的主。很恭敬地答道:“正是 说完了,他还在人群中寻找,正看下来好几个女子,那一个。是以后嫁到吐蕃的金城公主。 “悉黄热,恕在下无礼,询问一句,吐蕃为何要请求金城公主下郴。 “两国有了联亲,可以重温昔日吐蕃与唐朝友好的关系悉黄热毫不迟疑地答道。 “逻些城可有京兆繁华?。 “没有悉董热开始听出王画话音有些不对,不过还是小心翼翼地答道。 “金城公主身份尊不尊贵?” “尊贵。” 金城公主生父本来就是李贤的儿子,这层关再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李显收养了金城,在宫中对她十分宠家,连某些庶出王妃所生的子女都不及她。不然也不可能让她舁府。要知道开府这件事发生时,与吐蕃求亲半点关系都没有的。 不过这个,关系也让人糊涂,因为按照辈份来说,金城公主是李显的孙儿辈。但这笔糊涂账,李显没有亲口承认金城公主是他养女,也没有大臣傻儿不叽地追问。就象王涵与王画关系一样,都知道这回事。但关系不公布,别人也不好说。可实际上的地位,大家都知道。 “既然你也知道金城公主的地个,也知道我们大唐陛下不惜降尊屈贵,将宠爱的嫡亲公主下嫁到你们吐蕃。如果我以后听到公主殿下。在你们吐蕃受到不好的待遇,或者你们吐蕃继续骚扰我们大唐,我将不会顾陛下意见,也要兵踏你们的逻些城!” “王画”李显低喝了一声。 两国联亲本来就是想避免战祸发生,何必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不过王画集旨也是好的,所以也没有说过份斥责的话。 王画心中更失望。 本来李显的懦弱是一件好事,如果他兵出洛阳成功的话,手掌大政,李显不敢反对,何不能打造出一个强大的唐朝来?就是后来到了滑州后还存在着这个梦想。但看到韦氏地位稳固下来,终于这一点想法也丢弃了。才重点发展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以备不测。 他没有说什么,继续来到皇宫。 李显在皇宫中备了一些酒宴。没有宴请其他的大臣,这是一桌家常宴。无疑也透露出已经有了将李裹儿下嫁给王画意思了。入席的也只有李显、韦氏与上官小婉还有长宁公主、李裹儿少数人。还有一年时间,王画很怀疑能不能平安渡过小还有李显与韦氏的诚信。 但王画没有吭声。 无论力量怎么发展,他在政治上现在还是处于弱势地位,不能与强大的国家机器对抗。 在席间,李显与他交流了许多钦州的事,王画也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李显忽然话题一转说道:“王卿,夷洲之事,让联现在很苦恼,你有没有办法解决?。 夷洲?王画悄悄看了一眼韦氏,看到她面沉似水,居然看不出一丝表情。已经在最高权位上呆了好几年,这一点养气的本事还是有的。 其实解决夷洲不难,主要是争议。 王画那种治理夷洲的办法也是不对的,不过他料到因为离中原近,早迟让朝廷发现。因此也没有打算真正治理。后来欧洲的殖民地比中国的羁糜政策又要高明一点,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要么就象英国统治印度一样小几千人硬是将几千万百姓奴役,可一旦百姓崛醒,马上就推翻了。虽然大多沾着二战的光,可不能不与人口基数有关。还有一个地方,人口基数跟上了,但血缘混乱了。 美国。当地的土著人杀得差不多了,可来自国家太多,有英国的、法国的、西班牙的、爱尔兰的、荷兰的等。没有了一个准确的归属国,因为统一之下,也失去了宗主国的方向。 所以王画大量迁移唐人,一是为了便于控制统一,二就是为了不忘记这个根。而且他在大洋洲与各岛上开始推广教育,还是很活泼的教育方式,但对这个根的教育却是唯一死板的对象。 他答道:“陛下,不难,只有一处有些困难。只要迁移一批唐朝百姓过去,然后恩威并用。不服的可以用军队镇压,对于安抚的可以用王道化之,使他们开化,主动服从唐朝管理。也就是分而化之。用岛上的原住民对付岛上的原住民,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难的就是那一个百姓愿意前去?” 与王画”他动援了亢数百姓,唐朝也能动援百唐朝政府肥旧那样,提供百姓所有的衣食住行?然后利用巧妙的经营,再将这个补贴赚回来?这是不可能的。 要么就象王画手下那样,大肆捕杀,可杀过后挪出来的空间。立即有百姓耕种。这才是捕杀的真正意义。不然将所有岛上的百姓杀完了,自己也折损了大量士兵,有什么意义? 这也是唐朝现在头痛的难题。岛上数千精兵。士兵不少了。可关健他们不是去杀人的,而是统治的。这才是为难的地方。 李显想了想,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朝廷强行将百姓押往夷州,那是不太现实的。如果仅凭鼓励,更是一纸空文。就象王画,在钦州还不是在海外,接人都接到长江了一路提供所有的衣食住行,到了钦州后马上有就工作做,有田耕。在没有得到收成之前,王画一直变向贴补到收成之来。但过去了多少人?虽然几十万十分可观,但唐朝有多少流民逃户?如果放在洛阳,不用接,也能涌过去五十万一百万的百姓。更不要说落后,还有许多危险的夷洲。 不然朝廷为了流民逃户,三番五次动援前往宽乡,都没有那么困难了。 他在惋惜,王画也在惋惜,那么好的一片地方,就因为韦家的贪婪,糟蹋了。 李显将话题再次一转,问道:“王卿,你说的那个自令海峡有没有误?” 王画听到一些,但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唐朝派了三百精壮人士,携带着大量供给,去了东北。不过这也是王画反感的地方,既然自己已经说过在与他们联系,有什么好东西以后拿出来给朝廷。事实上他也准备这样做,现在唐朝不象唐初时唐朝,特别是士兵战斗力严重下降。他也想唐朝强大,也想汉人这个最鼎盛的王朝多保持三百年四百年,这对汉人文化的发展将会有重要贡献。宋朝不提,自宋朝后,宋明几乎都是软蛋。让清蒙治理中国,能治理得好么?就象用海地人治理美国,能治理好么?这是文明的到退。什么康熙乾隆,那个繁荣是假象,两个人手中制造成了多少文字狱? 可为什么听了自己话后,还要派人去寻找玛雅国? 这是某些人想绕开自己这条线,或者本身就对自己这个说法有怀疑,因此派人验证去的。 但王画脸上没有表露出来,他继续平静地答道:“应当没有误。不过听说那一片大陆广大,一路艰难,不要说他们,就是臣前去,也未必能找得到找恐怕还真能找得到,如果是王画前去的话。而且这个国家现在科学水平相耸高,有自己的建筑物,天文学与数学,还有贵族与武士,与欧州文明悬差不大,至少比东南亚那些国家文明还要高上那么一点。王画派过一支船队,但没有与这个玛雅国人接触,而是去了南美一些地方,得到了杂粮种子,就离开了。也不是王画的重心,况且去的人很少,冲突起来自己人吃亏。 但这批人想找到,是很困难的。 原来没有海船之前,王画就产生过这个想法。但得做精密的安排,第一年在北方建立一个据点。存放粮食与物资,然后在寒冬渐渐适应那个寒冷的天气。并且还在制作雪撬,也要练野外生存。 最好找到雪撬犬,但那个想法不大现实。第二年据点建成了,才能派士兵横渡白令海峡,一路向南。这中间不可能携带大量物资,食物来源只有自己解决,狩猎捕渔,或者万不得己时,找果子或者挖草根充饥。到了南方后,找到种子就立即回来。这个过程有可能需要三年。就是这样,能回来的人,估计十不足一。 后来船舶能力跟上来了,这个想法才放了下来。 现在这三百人盲目的前往白令海峡,王画心中有些好笑。况且就是找到玛雅人,他们能知道这就是王画所说的玛雅国?恐怕连言语大家都没有办法沟通。 不过这三百人有多少是朝廷的人,王画也很怀疑。李显只是又一次被人做了替死鬼。 想到这里,他忽然灵机一动。 一直以来,他有些迷茫。不知道将来如何做。既不扶持李旦父子,也不扶持韦氏,难道自己做皇帝?不过他想到了还有一个机会,能让他达成目标。 韦氏眼睛里闪出一丝怀疑的眼神,但没有说话。 总总,这顿饭吃得很和气的。 不过,各自心中打着什么主意,只有各人心中有数了。 不但韦氏,连上官小婉也因为思索,差点走了神。,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七十九章 别惹我 ;场宴席结束前,王画又提了个要求 他请求李显暂时别给他任职,因为过完新年后,他打算到乾陵去祭拜武则天。 李显先是愣了一下,但立即想到他现在还在为母亲“守孝”老武下葬时他又到了钦州去了。老武一死,也少了忌惮,而且这个。“忠心”也让李显感到欢喜,既然能忠于母亲,同样也能忠于自己,如果轻易地变节,未必是好事。立即答应下来。 王画这才离开皇宫,回到家中。 母集正抱着新出生的儿子,与沐孜李说着话。 其实对父母亲也搬到长安来,王画心中有点不大高兴。虽然他们是想一家团聚,这心情王画能理解。但长安因为李显重新设为真正的王都,戒备森严。现在的局势又十分诡奇,就是王画自己也不能把握。 一家人全部呆在长安,说不定大变来临前,会给他造成严重的掣肘,也没有撤离家人的时间与空间。就是呆在洛阳,他都不太赞成,最好呆在青山沟,只是那样未免太做作了,难免会让人怀疑。 王画郁闷的是,其中的道理还不好说。 与父母打过招呼,四凤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我母亲,她还好吗?” “她还好,如果你想见到她。还要过两三年”王画答道。 对于这个黛儿,王画有些头痛,如果不是考虑四凤的想法,王画都想就朝廷下旨让他处理张质王申两家时,将黛儿处死得了。最后还是将她送到了大洋洲。但现在不能公布出来,这要等到两三年后。 王画说完后,又看到王涵身后站着两个美再无比的婢女。他用疑问的神情看着王涵。 王涵低下头说:“二郎,她们是我家里人送过来的。一个叫竹儿。一个叫冬儿。” 说着一边指着两个少女做着介绍,叫竹儿的穿着一身水绿布裙,外面罩着一件腥红的甲袄,瓜子脸儿,长得十分清新动人。叫冬儿的却是一身白衣,肤色也很白洁光滑小团脸儿,特别在雪皮脸蛋上生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两个女子的长相,都不亚于李红她们。 看到王画观看她们,眼中有些期盼,也有些紧张。 王涵也用紧张的眼神盯着王画。 这是太原王家某些人产生的想法。前年他们对王涵跟在自己身边还有些人不乐意。但现在这想法截然相反。先不谈以前合作带来的利润,以后每年还有大笔的进账,那个比大食人生产的还要更透明的药玉,也从冬天后进入中原销售。这个进账同样是惊人的。 不过王画也看过这些玻璃制品,依然让他感到很不满意,质量与以前市场上销售的那些普通玻璃杯差不多,甚至还不如,特别是色泽上,有局部地方,依然有些浑浊。这就是技术问题了。 现在在家世上已经无法对王画构成压迫,在钱财上更是自愧不如。某些核心人员并且知道王画大部分的实力。相比之下,太原王家已经处在弱势地位了。但在王家,王涵又没有李裹儿那个公主身份,又不象李红与沐孜或者李雪君,给王画带来很大的助力。所以挑选了两个漂亮的少女,以免以后王涵在自己家中孤立。 王画眼睛从竹儿与冬儿身上飞过,又看着她们身后那六个平分秋色不愿意离开的美丽少女。他就有些弄不懂,自己这一去都近两年时间,为什么她们还要留下来?但他看到她们眼中与这个竹儿、冬儿一样,闪着复杂的眼光,但有一样相同的,那就是崇拜。 王画却是为这个问题很头痛,不是因为艳福他不敢享有,而是自己现在的名声与财富,非常招若眼红忌惮。 但求平安地渡过这两年吧,他在王涵头上抚摸了一下,这个动作有点暧昧,让王涵害羞的再次低下头来。王画说:“既然这样,你将她们安顿好,不要委屈她们。” “嗯”王涵喜悦地应道。她就怕王画不同意。 却不知王画心中正在想,好象现在自己性格变了,开始对后宫不太反感了? 如果这八名少女不处理好,难道自己真当超级种马? 与家中亲人说了一番话,王画将沐技李与李红喊进房中,做了一些布置。 首先他这一回在朝堂上估计要呆很长时间,他可不想每一次早朝时,那样“坐”在地上,还不如跪在地上舒服。因此设计了一些家俱,比如沙发、太师椅之类现在还没有出现的家俱。第一个就是为早朝设计的,让李显坐在盘着九条金龙的高大师椅上,前面放着一个盘龙红木桌子,也与现在的桌子式样不同。象后来的办公桌,还有几个抽屉,好放一些奏折,桌面因为宽敞,还可以放上一个茶杯。首先得将李显安排好,必须得高高在上,才好做接下来的安排。 下面早朝大殿上是两排矮靠椅,这是让大臣真正坐下来的。不过非常简陋。而且为了映托李显高贵的皇帝身份,也十分矮可最少比现在这种坐在自己双腿上强。 还有为韦氏献上的带弹妥的沙发,席梦思。不然怎么办呢,只有让皇家先享受好,大臣们才能改变一些待遇。 但不能直接上交给李显,因为这些制度是几千年慢慢演变下来的,猛然改制,虽然花不了多少钱,估计清流大臣会强烈反对。而浊流大臣也会乘机弹劾。有可能此事不了了之。 这时候王画手中的力量就显露出来了。 他自己还留下七八十家作坊店铺,不过这些店铺都没有直接寄在王画名下,用了他人的名义买下来的。这是留作备用,预防万一。 而且王画真要直接经商也不大好,墨海轩不同,那是文房四宝,还挂着为了制作九鼎,培养工人技艺的借口。瓷窑直接是产出,也不能完全算是经商。粮食更是为了国家平稳粮价,特例特办。 性质不同。 这一手做得很隐秘,就是这些店铺的掌柜都不知道这些产业是属于王画的。 因此,王画让在长安的一个作坊制做这些家俱,然后利用一些手段,让这个作坊的老板产生将图纸交给宗楚客手中求媚的想法。让宗楚客献上这些家俱,一是能讨李显欢心,第二他自己恐怕也不想每隔几天就来个早朝,“坐”在地上。以他现在红极一时,将这个阻力减少。 李红听完咯咯笑了起来。虽然早朝时那种坐的姿态很难受,可有资格坐在哪里,能有多少人?整个大唐又有多少人?不过现在王画是没有野心,否则大洋洲再发展几年,他自己就是不造反,也可以做一个逍遥的海外大国国王,而且有可能还会比唐朝都富裕。她立即拿着王画准备好的图纸去安排了。 然后就是沐孜李。 因为韦氏想帮助自己家族,毒王画已经产生一些裂痕,尽管这好象与政治牵连不大,可裂痕已经确确实实存在。但对李旦父子王画更没有抱好感这就造成了王画尴尬的局面,以后不能帮助韦氏,也不值得帮助,就是帮助了,王画都怀疑自己都能成为一个陪葬品。也不能帮助李隆基。可帮助谁? 在皇宫中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两年多后,李显一死,政局立即产喜变化。对李显的死因,大多数人持着韦氏与李裹儿贪权,韦氏给毒药,李裹儿喂胡饼。还有一种说法,是李显死于遗传性疾病,死因与李世民差不多,是一种心脏病突发死亡的。因为韦氏当时呼风唤雨,没有这个必要将李显毒死,还有她与李裹儿死后,也是以礼安葬的。《旧唐书》中的李裹儿传中也没有提及此事。因此这个说法是李隆基提出来的,为自己正名。 王画对两种说法都有点相信,后一种说法也有成立的道理,政治是最黑暗的事物,李隆基为了掩盖自己兵变的真相,是能做出来。前一种说法也能成立,因为当时韦氏得到大多数大臣的支持,李重福岁数又很容易控制。如果不是李隆基政变,她完全可以在掌权几年后,学着武则天,将李重福罢黜,然后称帝。 那一种说法是真相,王画不管了。但两东之后,李显肯定要死的。这就是王画的机会。他先让沐孜李将道教尽力发展到皇宫,吸引一些太监加入,这样就能获得第一手的消息。 然后等到明年与李裹儿大婚,扩建驸马府,或者公主府,这用的是自己的钱,也没有那一个大臣会在上面计较。但府邸扩大了,可以招纳更多的亲信进来。一旦李显死亡,可以立即带着亲信,杀入皇宫,对李显死因质疑,迅速控制京城,强行扶持李重福上位,架空韦氏的权利地位。而且现在王画有这个财力与手下。 唯一就是还要漫长的等待。这个也不急,王画同样需要时间。 但对沐孜李,王画没有完全说出来,会让沐孜李感到妖异的。 沐放李的任务就是先将教派的力量发展到皇宫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王画隐约感到莫贺干手中力量的重要性。可莫贺干力量还薄弱了一点,地域狭物资不足。正好吐蕃牲畜瘟瘦,如果李显是明君的话,王画这时候都会进谏不要联姻,乘机进攻吐蕃,有可能一劳永逸,将吐蕃这个大患消灭,最少能严重削弱。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李显也不会让他重新掌握兵权。 现在吐蕃也开始从唐朝进口粮食,毕竟粮食与肉类都是充饥的,但粮食行格便宜多了。 这就是一个机会,安排一个贴心的手下,掌控几个店铺,投入宗楚客与韦巨源门下,然后挂着他们名义,与吐蕃人大肆交易。有他们俩人的名义,任何官员都不敢盘查的。到吐蕃边境时,将物资偷偷运往部南一带。虽然这样等于白送了许多钱给这两个人,可却能将更多的物资送到都南。特别是粮食,现在对粮食盘查还很紧的,但自己粮食源源不断地运来,杂粮一出,再加上今年控制棉花种植,粮价有可能进一步下跌,粮食管理也就松懈了。这为名是将粮食输送到吐蕃。实际上是将粮食输送到都南提供了条件。 沐孜李不太明白王画用意,可知道王画增加血字营的力量,听了后很开心。 这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子,王画看着她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不过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想看到自己受委屈。特别是自己数次大功于唐朝,但就是到现在,李显还对自己忌讳。 功高才能震主。王画不想辨,如果辨,她肯定会说,不震主,不想冤死,最好造反,自己当皇帝。 转眼除夕就来临了,与去年除夕不同。因为那个空中飞人,导致整个洛阳鸦雀无声。今年长安总体还是很详和的。特别无数的烟花,将夜幕下的长安染成了一个梦幻世界。 站在自家的楼上,观看着长安的景色。王涵拉着王画的手说二“二郎。这些烟花好美丽。” 说到这里,她有些骄傲,这是王画带来的。 其实早在几月前就有烟花出现在洛阳长安了,不过没有今天晚上密集。而钦江那次烟花盛会她也没有看到。虽然大夫说她病情一步步好转,大约是心病还需心来医吧,心脉开始恢复正常。对这脉搏玩意儿王画真不懂,也没有办法用科学道理说出来。搭脉搭出心跳还是能理解的,其他的任脉、督脉、手少阴心脉、三焦脉小肠脉,王画真还不懂。 更不要说用手往胳膊上一搭小就搭出各个脉象的变化。 但王画考虑到水土气温巨大的差异,还是没有同意让王涵来钦州。好在王涵自己也不大好意思,跟王画从滑州到汴州再到洛阳,还在中原转,转到岭南做得太公开了。尽管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可王画心中想法是事情水落石出小姑娘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因此,没有拒绝,一直留在洛阳,直到传出王画要回来的消息,才随王画一家来到长安。 是很美丽,王画还调笑了一句:“再美丽,它也口”们美丽。” 但说完了,他眉头皱了起来,这一夜长安放了多少烟花,恐怕难以统计,就是李显为了热闹,都采购了几千编钱烟花,放在长安皇城的城楼上燃放。大多数人看到的是热闹,喜庆与美丽,可少数人看到的却是巨大的财富。 放得越多,惦念的人越多。 想要平安渡过这两年多时间,恐怕很难啊。最好再来个钦州之行,只是自己这一回恐怕找不到恰当的借口了。 热热闹闹的新年过完,王画到乾陵去了。 但果如王画猜想,宗楚客得到了图纸。立即派工匠加班加点将家俱做了出来,技术不难,花费也不是很高。难的就是改制,有的大臣立即反对。如果换作别的皇帝,还真不会同意。可李显是一个老好人,看到自己高大的龙椅龙桌,特别是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做工华丽不说,很舒服。黄色的绸布里面塞住许多棉花,坐上去软软的。在这个天气更是很温暖。委在上面,李显都不想起来了。 原来自己也是做着那个矮小的胡椅,大臣只好坐在腿上了。现在自己坐得更高了,也可以给大臣升升级,况且有许多老臣,这种坐姿是不那么舒服。竟同意下来。 宗楚客这才定了一口气。 这次得了图纸,逼问之下,也知道是王画订做的。不过王画去了乾陵,又是点名为武则天守孝的,这一去有无数繁琐的礼节程序,最少耽搁半个月时间。不然还真怕王画这个愣头青,所以得在王画回来之前,将事情搞惦。 搞惦了就不怕了,王画真不服气,随便一句,这是工匠将图纸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你的想法,王画同样无可奈何。甚至还可以反问一句,为什么有了这个好东西,不立即献给皇上? 果然王画回来后,第一天上早朝,碰到他,愤怒地看了他一眼,宗楚客心虚地扭过头。王画也没有作声。不但没有找他麻烦,上早朝他也没有进奏。什么叫避韬养晦,王画就打算这两年内避韬养晦。 可是他安息下来,别人反而不这样想了。 到了二月,宫中的人说韦氏藏衣服的竹箱上有五色祥云升起李显便派人画下来给文武百官看。宰相韦巨源大拍马屁,请求将这件事向全国宣布。李显竟然同意了,还下召赦免全国囚徒。这个假造祥符的事就不谈了,动不动赦免全国囚徒更是不对的,诸葛亮特地向后主说过此事,轻易不要赦,这样使罪犯容易轻视律法。 可现在朝堂一片详和,居然没有一个大臣弹劾。 王画也闭着眼睛,装作不知。 不但没有人弹劾,右骁卫将军、知太史事胡臣迦叶志忠还进奏说:“当初大唐神尧高祖皇帝未受命时,天下歌《桃李子》,天皇太宗未受命时,天下歌《秦王破阵乐》,太后未受命时,天下歌《英王石州》。在太后受命于天的永徵末年,就有人传唱《桑条歌》,这是上天认为顺天皇后韦氏封号应当要做国母吧。因此臣献上桑韦歌江十二篇,垦请陛下将这首歌编入乐府诗歌,让皇后在祭祀时演奏 太常卿郑都也随声附和,两人立即得到李晏的赏赐。 看到李显高兴,赵延禧等大臣随即大拍马屁。 一时间,朝堂上屁声轰轰,王画都差点想捂鼻子。 但他现在坐在户部侍郎这个职位,很靠前,也十分显眼。 其实这一次王画回来,其他人有什么想法不得而知,李显还是十分高兴的,多次要给王画封赏。对封赏李显还真不在乎,这几年封赏的官职与爵位几乎到了泛滥成灾的地步。但王画就是不授,最后李显无奈,只好封了王画父亲一个四品散职,作为补偿。不过王画职位再次成了户部侍郎。 看到王画皱眉,宗楚客得到了机会,主要现在王画没有发威,他似乎忘记了王画以前种种。 看到王画的小动作,他挑衅地说道:“王侍郎,我看到你皱眉头,难道你反对让皇后在祭祀时演奏桑韦哥二吗?” 王画突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道:“宗尚书,是不是你剩窃了我的创意,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得意忘形了?” “什么剁窃?”宗楚客当然不会承认了。因为这一次进献,让李显夫妇很高兴,就连李裹儿也第一次表示了裹奖。 王画没有与他抬这个扛,本身他就不想将这次进献桌椅的功劳放在自己头上。更不想盈利,这个技术太简单了,前面一出来,后面就让人能立即仿造出来。反正不管出自何人之手,让大家受益就是。 他环顾了大家,说道:“什么是大臣的本职。大家将手中的职位做好,另外要规劝陛下皇后错漏得失,成为明皇贤后,这才是大臣的本职。而不是满朝文武阿谀奉诚的!现在看看朝堂象什么了?” 听了王画的话,有些大臣惭愧地低下头。李显有些不悦,但王画进奏很有道理,也不能发作。 王画再次盯着宗楚客,厉声说:“宗尚书,你要做一个媚臣,我不管,这也是我的底线。但你不要想使我也做一个媚臣,更不要阴阳怪气地陷害我。别惹我,惹我,我可不知那么多朝仪的 说着两只拳头握了起来,关节发出啪啪的声响。 那意思,惹火了我,我照样敢揍你。还别说,真吓着了宗楚客,连武三思都敢揍,别说他了。自此以后,王画也安稳了很长时间,最搞笑的是,李显看到两个人有些不和,劝两人结为兄弟,化解恩怨。 宗楚客竟然姜羞答答地答应下来。 不过王画没有同意,就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同意的。什么人不好结为兄弟,与宗楚客结为兄弟? 但王画这一句别惹我,让朝堂上的少数清流大臣,心中还是大呼畅快。 [www.26dd.cn] 第八十章 出嫁 那就是王画话中的意思,你们在朝堂中怎么弄没有事,我也不管,但不招惹我就行了。好象王画真置身事外一样,连吏部悄悄将纪处讷与宗晋卿调离钦州,王画都象没有听到一样。既然这样,何必招惹这个刺头呢? 但有一件事,没有如王画心愿。王画进长安城,对悉董热的话,本意是为金城公主好,以免她到吐蕃后,遭到不公正的待遇。对她历史,吐蕃留下来的记载一直含糊不清,但答应李显为金城公主,也象文成公主那样建一新城,是没有建。孩子的事不管是真是假小屁孩前面一长大,后面吐蕃稍一安定,就开始寇边,一点也没有给唐朝面子。这证明金城公主在吐蕃百分之百过得不开心。 所以提前警告一声。 可听到悉董热耳朵里不对头小王画明显是反对金城公主下嫁吐蕃嘛。是反对,王画也没有掩瞒,这些蕃子就象吃不饱的野狼一样,想他们服气,只有自己争气,生生将他们打服了。唐朝做得还不好。别说什么蕃汉一家人,也别说李隆基晚年昏庸,如果没有安史之乱,唐朝倒得没有那么快。这不但从个部乱了,连内部也乱了,这才是唐朝迅速垮下的致命关健。李世民的做法根本就是错误的,当然了,他本身就是胡人血统多于汉人。 只有象汉朝一样,一直打,虽然汉武帝让司马迁批评得一无是处,连带着司马光也批,那是情况不同。司马迁让汉武帝割了小**,司马光本身就是一个守旧派,所以在史书上大批特批。可没有汉武帝打得那么狠,北方边事能安宁那么多年,安宁了多少年?几乎安宁到东汉末年。只有汉朝开边的份,几乎就没有蕃子入侵的份。甚至连西晋都多少吃了一点汉武帝的老本。 怀柔那是对真心诚服的部族怀柔的,这些蕃子别指望。就象与一头狮子说,咱们讲道理,不要动不动吃人,好不好?那不可能,想它不吃人,得将它彻底关在笼子里面,用皮鞭将它驯服。 而唐初并不是没有这国力。可李世民却来了一个扶持,打一个扶一个,除了他死时百胡朝伏外,等于什么都没有打。因此,从李世民开始,安史祸弄。就奠定了基础,埋下了祸根。 只可怜事情到最后,金怪在一个女人身上了。 因此,王画对和亲根本不屑一顾。况且金城将他视作了靠山,兄去 所以悉董热紧张起来,别人不怕,就怕美画。如果王画真做一件事,十有**会成功,例如周利用,就是兵发洛阳,也险险让他得偿心愿。没有办法,只好贿略宗楚客,这是个爱钱的主。不然他也不会拥有那个豪宅,豪到什么地步? 房粱是最上等的文拍做的,据说这种文拍可历千年不朽。刷墙的涂料是身毒国运来的沉香与红粉调和的,一进门就香气扑鼻。整一特大号不可思议的大香囊。传谣说只要去过宗府的人回来后,身上如同黄了香一样,逾七日不散。地板与台阶是玉石玛瑙打磨出来的,来客进门很有仆街的危险,没办法,太滑了。 宗楚客后来事败时,作为**的反面教材,朝廷特地组织重臣参观。太平公主转了转,回来后看不起自家装修了。敢情人家宗家才是大户型,朝阳型,超豪华装修,地板滑得可以溜冰,屋里都不用黄香,也不用铜镜,因为无论朝什么地方,甚至看着地面,都可以当镜子使唤。别看我是大唐第一公主,根本就没有人家会享受。 宗楚客也没有什么产业,这些钱就是贪来的。 悉黄热送上重金,宗楚客立即允承下来。 但他没有直接出面,而是让窦从一出面。 窦从一就写了密奏给李显,说王画一进城就给了吐蕃使者一个下马威,而且很反感和亲。也没有说王画多少坏话,也怕,连宗楚客都多少忌惮,况且是他。所以他说了,王画也是好心,是关心公主下嫁吐蕃吃苦。不过公主下嫁吐蕃,关系到唐朝与吐蕃将来,漫长边境的安宁,无数百姓的幸福。所以势在必行。 不过朝堂上有许多大臣依然想不开,如果王画一鼓动,引起争议,反而不美。特别是王画这一次回归,带着巨大的声望这一句多少有点不安好心了。所以得将公主下嫁的日期早点定落下来。 王画与悉黄热的对话,李显亲耳听到了。看到奏折后,立即召见几位宰相询问,结果变动了一下,将金城公主下嫁的日期提前,定在今年的八月。 事前王画一点也没有得到风声,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愕然,金城才多点大?怎么成亲? 但想到现在这个万恶的婚姻制度,嘴张了张,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结果金城公主跑到他家天哭了一场。 王画也无可奈何,怎么劝?劝也来不及,吐蕃使者悉量热等人,得到这个音讯,省怕夜卜二多。古即离开长安,回叶蕃禀报※ 这件事王画吃了一个哑巴亏,还有苦说不出。再说也不能说,自己是关心,可这个小萝莉经常往自己府上跑,又跑到钦州,如果不是随行的还有其他几位公主郡主,都有不好的谣言传出来。安慰了大半天,金城还是哭。 最后王画无辄了,对她说:“殿下,这样吧,我为你做一些安排,但此事不可对任何人说 对王画,小萝莉除了崇拜就是崇拜。特别是临离开钦州时,看到那无边无际送行的人群,如果这世界有偶像的说法小萝莉唯一的偶像就是王画了。立即抬起头来问:,“什么安排 “你先答应我不能向夕小人透露。那怕是陛下。不然朝中一些小人又要打我主意 小萝莉直点头。 “你现在也开了府,我安排五十名民间的异士,这些人身手都十分好,而且也很忠心。让他们进入你的府上,你出嫁吐蕃时,也将他们带上。如果在吐蕃你遇到不好的情况,他们能保护你。也能向我将消息传回来,我会为你做一些布置,不让你受委屈。如果实在不行,那怕皇上不同意,我也要带兵攻打吐蕃,将你接回来 金城公主感谢地点头,然后扑入王画怀里说:“王侍郎,你对我太好了。如果我再长大几岁,嫁人也要嫁给你 王画吓得一哆嗦,还有一个李持盈,虽然麻烦解决了,可王画心中觉得很内疚,都不敢询问她现在的近况。那个竹儿、冬儿的,还有原来府中六个赖着不肯离开的美婢女,王画都能打主意,现在什么公主郡主的,什么主意都不能打。一打那是天大的麻烦。好象还不是没有可能,这个小萝莉王画味口还没有重到这个地步,但其他的公主郡主,王画手勾勾,恐怕还是有人会动心。反正自己与李裹儿婚姻还没有定落下来。 王画连忙说道:“这个玩笑不能开。” 金城嘻嘻一笑,毕竟是一个小孩子,虽蔡现在小孩子成熟得早,她对王画只是崇拜,还没有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况且李持盈的下场她不是没有看到。因此,现在她也没有产生嫁给王画的想法。不过下嫁吐蕃,她是万分不情愿的。 将金城打发走了,王画真给她安排了五十名精干的护卫,但每一名护卫,王画都说明白,也赐予了重金。想要死士,不但靠心,也要来实际的。就象沐放李那个教派疯狂地发展。死士数量每天都在增加,可是用钱堆出来的。就是去年一年,就用去了王画近两百万婚钱。今年人数扩大,用度更大。不过王画现在也不在乎这些钱了。 虽然金城破啼为笑离开,可王画心里十分不舒坦,这明显是针对自己的嘛。但他也没有想到金城更是将他这句话记下了,到了吐蕃后,就立即惹出是非,希望王画带着千万大军将她营救出来。 不过现在王画真没有心思考虑到金城的将来,也没有对付宗楚客。 宗楚客是韦氏的禁离,一动韦氏就有可能翻脸,吓吓还是可以,真不行,揍上两拳,只要自己不坚持将他弄出朝堂,韦氏纵然生气也会默许。但宗楚客与武三思不同,无论他怎么得势,始终是一个无根的浮萍,那怕有莲叶大,也是浮萍。就象自己实际掌控的力量,超过宗楚客多少倍了,还在如履薄冰。 这不是他主要的对付目标。 韦氏现在也不能动,但王画将重心放在李旦父子身上。 当然他不会傻呼呼地直接出面,可眼下有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显昏庸弱,对子女大臣纵容。连宗楚客都敢大兴土木,况且各个宗室弟子。 长宁公主及韦皇后的妹妹国夫人、上官捷好、上官捷好的母亲沛国夫人郑氏、尚宫柴氏、贺委氏小女巫第五英儿、陇西夫人赵氏等人,全都仗势专擅朝政,大肆收受贿略,为行贿者请托授官。不管是屠夫酒肆之徒,还是为他人当奴婢的人,只要向这些人行贿三十万钱,就能够直接得到由皇帝的亲笔敕书任命的官位,由于这种敕书是斜封着交付中书省的,因而这类官员被当时的人称为“斜封官”;如果行贿三万钱,就可以被剃度为僧尼。她们受贿之后所任命的员外官、员外同正官、试官、摄官、检校官、判某官事、知某官事共计数千人之多。在西京和东都两地分别设置两员吏部侍郎,每年四次选授官职,选任官员达数万人。 到了这时候,王画才明白,敢情历史上不是李裹儿一个人在卖官,整体儿**,最后因为李囊儿是公主,有可能卖的官最多,于是让罪名加在她一个人头上。 但收了这么多钱干什么用的?花是无论如何花不完了,这就是用来兴建府邸的。 不过还好,李裹儿手上还有五十万绢钱没有用,王画看到这个风头后,又送了五十万维钱给她用。李裹儿多少也卷进这股奢夸。汪没有出现捂着李显眼睛蔫玉肇接官的情※ 可李裹儿还是买田宅无数,规模庞大无比,又仿照华山的样子堆石造山,仿照天河的样子挖湖引水入池,湖泊面积与皇宫的昆明池相差无几。还好。因为手里有钱,王画不断督促,所有田地都是公平地用钱买来的。 就是这样,一百万就象打了一个水漂,很快就用得差不多。 王画劝戒了几次,李裹儿这母不听了,我怎么着也是大唐第一公主,不能连上官小婉的母亲待遇还不如。所以说环境害人。但在王画劝说下,李裹儿稍稍收敛了一些。 不但兴修私宅,还广修寺庙。换去年不敢,现在有几座铜矿每天大量产出铜,于是大胆挥霍。 这股风气蔓延开来,许多清流大臣看不下去了,清源县一个小小小的县尉都开始上书,上古贤君都是靠他们勤俭节约与仁义道功垂万古的,两晋与刘宋却因为各朝兴修佛家寺塔。死丧祸乱接连不断。希望陛下抽回这些资财,使它用于边境军务上,从而使战火停息,百姓富足。但没有敢点名道姓说各个权贵大修土木之事,毕竟官职太小了。 但疏上后,李显根本就没有审阅。 辛替否也上书,他是左拾遗,官职同样不大,可这个官职本身相当于监察机构中的官员,主要就是挑皇帝毛病的,因此上疏更大胆些。直接点明李显赏赐无度,用钱或者装神弄官谋官,还说了陛下为怜爱几个子女而招致三种怨恨,将会使得戍守边疆的将士们不愿为朝廷尽力,在朝为官的人不愿意为陛下尽忠,人心既已涣散,只剩下几个自己所宠爱的人,陛下还能依靠什么来治理国家呢! 这篇疏奏更加激烈,但李显再一次没有审阅。 不过老好人有老好人的好处,不象杨广,直接拉出去朵了头。不问也没有怪罪。 看到这个,趋势蔓延下去,王画有些发急,李裹儿用钱不怕,能供养得起。不过这个风气不大好。还有上官小婉,又让李裹儿将上官小婉一道喊来。因为武三思弄的那个榜文,现在王画都不敢与上官小婉直接见面。只有与李裹儿一道前来,才不会让人说闲话。当然上官小婉不会很在乎,反正李显也不管。宫中的风气在韦氏带领下,整个都乱了。 见了面后,王画直接对上官小婉说道:“上官昭容,我也知道你现在很得皇上与皇后欢心。但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这是事物常理。可昭容站在权力的顶峰,被人称为内宫宰相,现在却不知收敛。一是卖官卖爵,不符合朝廷法度,二是奢华无度。这样下去,很不好。” 说完了,抽出五十万得钱给了上官小婉。 上官小婉看了看王画,又看了看桌面上厚厚一叠飞钱,过了半天笑笑说道:“多谢二郎赐教了。不过二郎给了这么多飞钱,是什么用意呢?师出何名?盟约,好象以二郎现在地位,也没有人动弹得了吧。况且还有公主殿下的庇护。或者对我有什么企图?” 我有什么企图?只是希望你一身才气。最后不要因为你这些行为,导致不好的下场。但这话儿不敢说出来。现在上官小婉红极一时,虽然她对韦氏产生戒意,但因为她伪装得当。韦氏居然不知道。 当然了,韦氏的智商也不象老武,而且上官小婉屈意奉诚,很讨她欢心。 王画没有回答。 但上官小婉居然也真的将钱收了下来。临走时,还冲着王画带着媚意一笑。 这一笑充满了无限风情,一点看不出来人到中年的样子。 确实有些人是一个不老传说,比如后世的张曼玉,岁数越大,女人味却越重了。相反年轻时小眼睛,青涩的样子,却不吸引人。 只不过不是她一个人是不老传说,韦氏与太平公主同样岁数越大,越是充满风情。不这样,李显也不会对韦氏言听计从的。这不但是从心理上亏歉韦氏,身体上李显对韦氏也十分迷恋。 上官小婉离开后,李裹儿愤愤不平地责问王画。不但给了上官小小婉巨款,上官小婉话音里还带着浓浓的**味道,李裹儿不可能听不出来的。 王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昭容对你,对我一直没有敌意。就是在汴州与滑州,她还帮了大忙,人是要学会感恩的。况且钱好还是人好?” 搪塞了过去。 但上官小婉没有让王画太失望,后来渐渐有所收敛。连带着李裹儿同时也开始收敛起来。不然怎么办?比拼下去,王画散钱,给她,还给上官小婉这个狐狸精,拼到最后还是王画的钱。 她心痛王画的钱,王画也是无奈,劝不好了,只好割一点小肉了。 对件李旦父子,正是从这个事件中打开的。 [www.26dd.cn] 第八十一章 再坑一次 ;此人在大修十木,大平公丰同样不甘落后门 但王画知道太平公主同样喜欢奢侈是一回事,这一回攀比,却有她的用意。她是想学王煎伐楚前多求良田屋宅园地,安秦始皇的心,不然秦始皇不放心将举国之兵交给他,没有足够的兵力,也对付不了项羽牛哄哄的祖父项燕。 不过太平公主用意却是我安于享乐了。请李显不要对她怀疑。与讨伐并无半点关系。 但有一点,因为太平公主曾经要胁过王画,李裹儿知道后愤愤不平,她怕王画责怪她。没有直接出面,而是树立朋党,攻击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有些恼羞成怒,在武则天手上她就积累了大量的实力,也用朋党攻击李裹儿。两人成了水火不融之势。就连宗楚客也乘机拍李裹儿的马屁,掺和进去。 满足各位大大的要求,改了许多大纲,头痛万分,请求打赏订阅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隔几章将会奉送一场精彩的大戏给大家。 李裹儿做得巧妙,王画没有办法阻止。正好利用了这件事。于是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天,宗楚客府上的一名门客在街上与太平公主府中一个下人冲撞了一下。两个人争执起来,当然这一原因,也是太平公主与宗楚客不和导致的。太平公主下人先动的手,不过体单力弱,吃了不小的亏。回到府中后,在太平公主面前痛哭流啼,太平公主一听就火了。 打狗也看主人面子,我是避让哥哥与嫂子,不是怕你一个大臣。王画多牛,让侄子砸了店面,只说了一些恼恨的话,然后就算了。况且你这个媚臣。亲自命令管家将宗楚客府上这个门客捉住,打得面目皆非,放了回来。 这两家开打,长安城的官员根本就不敢过问。 但不久就有一件事发作了。 本来李重俊谋反时,是苏瑜审理此案的,当时罪犯在拷打之下,牵扯上了李旦与太平公主。或者本身他们就有推波助澜的成份在里面。只是苏秘密地为李旦申辨,李显也是一个老好人,就没有再追究此事。 但没有想到,事隔两年多后小此案又翻了出来。 冉祖雍再次上书,说当年为什么李重俊能逃出生天。这都过了几年了,就是逃到海外,也有一个音信吧?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为什么?这是有一个强大的势力,在庇护着李重俊。 这是李显心中永远的一个隐痛,去年说是老魏做下的。但老魏现在闲赋在家,手中也没有职权了,可李重俊还没有现身,剩下是谁做下的,呼之欲出。不是王画,也没有人怀疑王画,那一天晚上他呆在洛阳没有出城,而且兵变前,李重俊似乎贪了王画许多功劳,连声感谢的话都没有。 这只有李旦与太平公主了。 王画哭笑不得,太平公主这个下人是王画的手下,也不对,应当是沐放李这个教主的手下,是王画有意安排一着妙棋,挑起太平公主与宗楚客矛盾的。 他知道宗楚客肯定会报复,毕竟这时候宗楚客已经是一个伪版武三思。如果不是畏惧李裹儿,就是自己肆无忌惮,他都有可能对自己发难。 但就没有想到,他竟然将李重俊再次翻了出来。看到自己营救出李重俊后,成了一张百搭牌,先是对付老魏,后又用来对付太平公主与李旦。 宗楚客其他党羽再次将当年的案件重新翻出,当时就有李重俊手下招供太平公主与李旦参与其中,请李显立即将两人抓捕审讯,交出李重俊下落。 看到李显再一次心动,萧至忠急得流泪而泣,伏在地上说:“陛下富贵已极,拥有天下,却不能容纳一弟一妹,难道还要让人罗织罪名,把他们陷害至死吗?当初相王做皇太子时,曾坚决要求太后允许将天下交给陛下,为此多日吃不下饭,这是海内外臣民皆知的事。难道仅凭几个大臣的话,就怀疑相王与太平公主吗?” 李显再次意解,不过几天后,却将相王几个儿子分别做了调动,例如李隆基贬到渴州做了别驾。这是李显想削弱李旦的力量。本来也无所谓,几个儿子调动的地方离京城也不大远,现在京城风云涌动,不如调到地方安全。就象王画,在钦州呼风唤雨,可到了京城后呢?几乎不发一言,可就是这样,差点还让宗楚客攀了进去。要不是王画有时不按理出牌,武力值出众,还有李裹儿的袒护,现在都在风雨飘摇中。 但这时候王画站了出来说道:“陛下仁慈,对陛下处执臣也非常赞成。兄弟之间,本来就要和平相处,不然怎么为天下百姓做一个榜样呢?但有一个”陛下处理错了 王画这几个月在朝堂上几乎就没有发过言,更况且在这个关健的大事之中。只是大臣们都十分不解,不知王画说的什么意思。 对王画避晦,李显是十分开心,就怕王画搞事,当然对今天王画金口一开,李显同样奇怪,想都没有想问道:“那一个人处理错了?。 “昔日曹操派刘备追击袁术。郭嘉与程昱闻听此事,立即说刘旧操反应讨来,说了个卓,悔!但又说了向立一虽然是有可能追之不及,但与曹操本身多少还有点轻视了刘备有关,尽管他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可陛下能不能想一下,如果曹操不放走刘备,历史会有什么走向?。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深远。 但有一点,如果不是刘备与孙权联手,就不会有曹操的赤壁之败,后来又有汉中之败。 李显脸色一沉,问道:“王卿,你说得是谁?” 王画没有直接回答,又说道:“陛下,京畿繁华之地,固是重要,可也是众目睽睽。太子一事之后。陛下重视了羽林禁卫,应当平安无事。但如果外放,对大多数人来说是贬职,可对一些人来说。是龙入青云,鱼跃深渊。就象臣不才,到了钦州,那是什么地方,陛下可以回答臣吗?。 李显虽然沉重,可听到王画有些骄傲的话后,笑了起来,说:“那是偏远的蛮夷之地 “不错,是偏远的蛮夷之地。就是宁家治理多年,臣当初到了钦州城后,看到州城,也是目不忍睹,连手下的人都为之一呆。但一年后是什么样子?这是因为偏远,远离朝廷。臣可以放手而为。如果放在京城呢?臣那么多逾制的事,我相信即使臣有勇气去做,也会有许多大臣进谏。最后考虑陛下的意见,臣只能放弃。但臣永远只是臣,不是宗室弟子,就是臣有谋反的心思,也没有号召力。如果换作一个有能力的宗室弟子呢?” 这回终于听明白了,王画直指李旦的几个儿子,不过还没有指出那一个儿子。 这时候王画又岔开话题,再次问道:“陛下,相不相信臣的眼力?。 李显点了一下头。 王画在血字营用的将士,那是证明了他对武将的眼力,就是在朝堂中推许大宋、张嘉贞等少数大臣,以及在滑州赈灾时,除了朝廷塞进去的钦差外,他使用的人选,无一不证明了他用人的能力。 不但在用人上面,在用事上面也有眼力,不然不可能看出粮食危机与钱危机。 可正是这个眼力,让李显感到忌惮。还好,王画收敛,有自知之明,主动避让,李显也感到出了大事时离不开王画,因此对王画在忌惮中又带着好感。 “既然陛下相信臣的眼力,恕臣斗胆说上一句。在诸多公主。论智谋心机,太平当数第一。无论安乐公主,长宁公主,不及十分之一。就是皇后,心机也远远不及。再观世子当中,临淄王才思过人,诗、乐、画、书无一不精,而且胸怀大志。 如果是他到了钦州会怎么样?他若有异心,钦州最少有无数百姓可以为他所用。当然钦州太远,不足为虑。可潞州离洛阳长安有多远?。 王画为李隆基下的是褒语,但这个胸怀大志,却是很要命的。 但王画也是说的实情。 正是这一次贬放潞州,李隆基才开始“发迹 到了潞州后,李隆基多方延揽人才,收取民心,显示了杰出的政治才能。还修了一栋华丽的府第,后面建有一个德风亭,在这里,常和潞州名士、幕僚、契友在这里赏景赋诗、评论国事。谈到唐太宗的赫赫功绩,仰天长叹,似有无限感慨;谈到李显、韦氏,微微一笑,似乎不屑一顾。当大家谈到各自的抱负时,他却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辞。大家问他,又笑而不答。酒到酣处,离席起舞,吟唱起汉高祖的《大风歌》,让大家知道他的志趣不凡。由于他风雅博学,平易近人,礼贤下士,有识之士都乐于归附。他本身用人就不拘一格,后来的毛仲、李纪德等人,都是在潞州提拨的。 这还不是致命的,在他返京后,带着毛仲等精锐将士悄悄来到京城。然后利用太平公主的力量,以及羽林军中的亲信,一举发难,得以兵变成功。而在兵变过程中,他从潞州带过来的一批人成为主力部队。 只是因为王画的推动,纪处讷等人让王画一个个弄出京城,当时宗楚客力量,或者韦氏力量没有历史上强大,所以先后对李旦与老魏的发难推迟了。 王画怎能让李隆基如愿? 萧至忠一听急了,这可是要李隆基的命,他立即堵住王画的诣滔不绝,说道:“王侍郎,你好歹也是一个直臣,不能因为临的王砸了你的店铺,这时候公报私仇,落井下石。况且你也说过耸归公,私归私,不能在公言私 对萧至忠的话,王画根本就当作耳边凡史书上说萧至忠是晚年变节,投靠了太平公主,所以让李隆基暂死。对这个说法,王画只能狠狠鄙视司马光的拼命维护正统。 一个人转变能有这么快? 就是宗楚客与武三思的恩恩怨怨,还是韦氏鼎力调和,就是这样,宗楚客也不能完成说是武三思的党羽,应当说是韦氏的党羽。 老魏转变也算是快的,回京为相后,遇事大多随波逐流,连酸枣县尉袁楚客都写信指责老魏十大过失。老魏看到信后,只是羞惭致谢。但事实上呢,他对武三思也好。对宗楚”,直愤愤不则宗楚客都不会将他当作打击对然这也是韦氏为了自己开路。 所以萧至忠只能说是太平公主的人,作为太平公主的人,在李旦没有上台之前,只能帮助李旦与太平公主说话,而不会与宗楚客同流合污的。这一点就象在老武掌权时,李显与李旦,甚至韦氏与太平公主一起合作一样。 对这个萧至忠,尽管他与血字营曾经的重新萧嵩同是出自兰陵萧家。而兰陵弃家与王画一直合作良好。王画也没有对萧至忠抱有好感。 但这个清、浊,在王画眼里也没有看重。别听司马光的,也别听刘晌与欧阳修的,真正清是为了国家,而不是帮助韦氏。也不是帮助李太平公主。这一直帮助,本身就起了私心,何来清名? 王画大声说:“萧侍郎,难道我说错了吗?尽管冉祖雍乃是一个人,借用捕风捉影的事,陷害相王与太平公主,不可信。 但真正为相王好,为太平公主好,为世子,以全皇族和睦相处。不是让各个世子,特好是临淄王到处地担任实职。而是大肆封赏,以保他们荣华富贵一生。一旦到了外地,特别是临淄王,雄才大略马上就得以施展。又有世子之身份,能人异士纷纷投奔,到时候本来没有雄心壮志,都有可能产生雄心壮志 这个雄心壮志可不是真正的雄心壮志。 壮 而且就是将李隆基兄弟留下来,也因为王画的话,李显加以警戒,李隆基在将城之中,也不敢有所作为。这与养几只价值连城的肥,猪没有多少区别。 可是王画说得言正义辞,连冉祖雍都直接说了小人,一群本不相干的大臣都弄不清得画到底是为了国家安宁着想,还是借机落井下石,对付李隆基,以此来报复李隆基当初行动的。 但太平公主与李旦亲信大臣为数不少,吴兢站了出来说:“陛下,请听臣一言。自文明年能大唐后嗣,几乎断绝。陛下重登帝位,恩泽遍及皇室九族,访求于烟瘴之地的宗室弟子,况且相王与陛下乃手足之亲,为了这份亲情,竟相互连天下富贵都相互推让,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来这样的美德之事。自古以来,因为信任异族之人,猜疑骨肉之亲导致亡国破家的事,多不胜数了。况且陛下荣登帝位时间也不长,但一个儿子兴兵起事被杀,另一个儿子违背父命流落远方,只剩下相王这个弟弟可以相处。史讥汉文帝容不下淮南王的民谣,陛下要引以为戒啊。至于王侍郎所说的话,或者王侍郎是为了全陛下兄弟相睦,可落职已定,再行反悔,相王一家必惶恐不安。兄弟已裂。而且临淄王只是别驾一职,也不是刺史,何来翻云覆雨之说?” 王画只是冷笑一声,何来翻云覆雨?如果不是自己,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只你们看到翻云覆雨,不过那样,也许正中了你们的下怀。但新的斗争又将拉开。一波一波的,让人仙仙欲死。 但对吴兢,王画多少抱有一些好感,无他,这是一个史学家。他编著的《贞观纪要》,王画前世还翻看了两三遍。 王画没有吭声,本来宗楚客等人打算借王画发难时,乘机推李旦父子一把的,一下子将这面墙彻底推到,可王画却来了一个冉祖雍这个小小人,让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此,都没有作声。 于是李显说道:“王卿,你是多虑了。联意民决,不要阻拦 但这时候王画也达到了目标了,有了自己警戒,相信就是李隆基到了潞州后,无数眼睛将会盯紧李隆基。李隆基再象历史上在潞州呼风唤雨,那是万万不能的。 清理了羽林军,李隆基又贬到潞州,远离京畿要地,还因为王画的话,不能拉拢人才。两年后的玄武门之变,基本上失去了一大半机会。 这才是真正坑了李旦父子一把。 看似王画今天做了一个大头鬼,其实王画心中开心万分,回到家中破例,喝了几杯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 可小酒才咪了几口,李隆基冲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这回李隆基可急了。 原先王画进谏请清理羽林军小已经清理走了李旦与太平公主许多安插的亲信,让他们肉痛了许久。 但那不是致命的,羽林军中的将士也不会傻呼呼地举着旗帜说我是相王的人,我是太平公主的人。其实那次清理带着盲目性,有许多无辜的人清理离开羽林军,还有一些亲信没有察觉,依然留在羽林军中。 可这一次不同,王画轻飘飘的一句话,已经将他一家与姑姑放在火架上做烧烤了。特别王画那一句,陛下可相信我眼力?然后再来个点评。 这些年,李旦为了避祸,几乎闭门不出。 可那不叫闭门不出,而叫伺机而动,等待时机。而且世人也将眼光集中在姑姑与父王身上,对自己没有人关注。可王画这一下子,马上几乎所有人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www.26dd.cn] 第八十二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最让李隆基感到心寒的是,王画敏锐的洞察力,就象看到他心理一样。如果真让自己离开京城,到骼州做别驾,他是会象王画所说的那样去做,乘机发展势力。这不是贬放,而是给他一个展翅高飞的大好时机。 现在听到这个消具后,他都想与王画拼命。连与父亲都没有商议一下,就奔到了王家。 正好看到王画坐在刚出来的太师椅上。手中拿着透明晶莹的药玉、杯,一边品着美酒,一边与几个娇美如花的腾妾调笑。 李隆基气不打一处来,扑了过去,将王画衣服领子揪起来。 然后大声斥责:“王画。你与孤九妹是对是错不谈,孤砸了你店铺是对是错不谈。那始终是私事。孤问你,到现在,在政治上国事上,孤与父王有没有对你为难过?如果要为难你,你扪心自问,你还能有今天这个地位?为什么你想置我们父子于死地?” 王画也没有急,他将李隆基的手掰开,一把将他拉到书房中。书房里只有一排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还有一些字画,以及一张书桌与纸墨笔砚,一盆吊兰。再没有第三个人。王画一把将书房的门关上,然后说道:“世子,你刚才的话说得对也不对。如果在我羽翼未丰之前,你们父子想对付我,我是不可能拥有今天这地步。或者早让你们父子逼得逃亡天涯。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父王没有真正对付我?那是留下来有用的,利用我对付武三思,对付宗楚客。与你们恩惠无关,而且你承不承认,你们背后有没有搞小动作?” 到了今天,王画已经不惧李旦父子。 不但不惧李旦父子,连韦氏也不惧,不然他也不会公开对韦家进行反打压。如果不是考虑李裹儿感受,不是怕将韦氏逼得狗急跳墙,促使自己真要谋兵造反,天下黎民苍生受苦受难,王画只要立即将家人转移出去,连最后一丝低调都不需要。至于宗楚客,王画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既然李隆基找上门来,不如乘机将话说清楚。 “什么小动作?”李隆基当然不承认。不过李隆基还真没有在背后对王画使什么小动作,倒是李旦与太平公主使了一些。 王画也没有辨解,说:“大家是聪明人,心知肚明。我想骗你们,以你的智慧,以你父王的智慧,太平公主的智慧,也骗不过去。而你们想骗我,同样也会很难。今天我将你拉到书房里来,现在这里。只有你我,没有第三个人。出了这个书房门小你说过什么,也不需要承认,我说过什么,也不需要承认。 而且也不会有第三个人作证。因此我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李隆基有些蒙头。不过他是非常之人,既然王画想说“亮话”倒要听听他说什么亮话。王画说出来也许还是好事,至少能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过想要李隆基也说亮话,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算盘打得很好,不过王画也不需要他说亮话。事情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何必要李隆基说出来? “你说我想置你们父子于死地,真是奇怪来哉?如果想置你们于死地,我不如暂时与宗楚客他们联手,就是不联手,你相信不相信,我会制作出一些“证据”让宗楚客他们找到,并且用它们让你们父子下狱?” 李隆基心里一阵恶寒。 别人很难办到,但王画能。 去年的两个锦囊,已经将王画上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甚至父亲一直在怀疑,武三思死得那么早,李重俊匆匆忙忙发难,是不是与王画推动有关?就是那个空中火人,也有可能是王画制作的。炸药都出来了,烟花也出来了,砂糖同样出来了,空中那个大人,造出来也符合情理。 如果这样,王画那就太可怕了。 就不是他推动的,以王画现在的能力。想伪造一两条不利于自己父子的证据,也不是很困难。而且以他的智慧,很难让人识破。自己父子危矣。 王画看着李隆基,也知道他心中的心理变化。 王画确实还动过这个想法,不过隐忍下来,不是不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李旦父子,与太平公主,智商又比武三思高上好几层楼,如果做得不好,反而会画虎不成反类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没有做。另外时间未到。 他又说道:“不是置你们于死地,是不想你们有什么超出范围的想法。” 很含蓄,但李隆基气得喷血小他指着王画说道:“王画,你休得含血喷人。” “世子殿下,我刚刚说过,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走出去,说了什么,你也不会承认,我也不会承认。为什么不听我的心里话呢?你否认不否认,没有关系,大家心里都象点了灯一样清楚。” 是心里话了,可李隆基头顶上就象一把把小刀子在刮,头皮儿麻麻的。虽然他气度不凡,但也开始失了神。 但这才是一个开始。 “世子,你说私事,好,我先说私事。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让我感到愧疚的人,那就是小郡主。可没有办法,也许你不知道。我对郡主说过,我会想办法,甚至将小郡主与公主一起娶进门来。”“你,你,你”李隆基被雷得外焦里嫩,耳朵儿嗡嗡作响。 他还真敢想! “世子,你认为是不可能,对吧。王家小娘子,恐怕也有人认为不可能,可经过这一年多后,太原王家有没有反对的人了?” 虽然这好象也不现实,可王画确确实实将它变成了现实。李隆基也无话好话。不过他心中盘算了一下,这一年多太原王家得到多少好处?外界有很多说法,因为有可能他们出的资本最大还是忽视了王画手中的资金,分配后数目不会少。不然那一百万绢钱轻飘飘就砸了出来,居然若大的家族,没有一个弟子反对此事。 但到底是多少呢?五百万,六百万,或者是七百万?还真没有往上想过。实际上前后得利,包括王画送出的买人钱,总共加起来郗超过千万绢。不然那有这么好事?要知道在七姓十家中,太原王家是家底最穷的一个。 可李隆基在想另一件事,如果这么多钱送到自己家中,父王会不会默认李持盈与王画不明不白的关系?婚礼是不可能举办的,父王丢不起这个脸,皇上也不会同意。但如果象王涵那样,不明不白生活在王画家中,也就没有人追究了。那么父王会不会同意呢? 这恐怕对父王来说,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但我想法是错的,最后郡主不同意,公主也不同意。于是无奈之下,只好两个人都不理睬,让她们自己做一个选择。这也是写退亲书的缘故。不过那也是无奈之下,我故意们也向我妥协然当时局面,我很为一 “那你不怕我尖王找你麻烦?” “不会,那时你父王正在避武三思的风头,需要我。所以不会立即发难。而且这是私事,与你父王无关,主要得小郡主同意。其实前后经过你也知道的。我喜欢的是裹儿,对小郡主只是当作一个妹妹看待,毕竟她岁数太小了。但她的一往情深,让我也无从选择。为了她,我只好稍稍牺牲裹儿的幸福。你说我这样做,有没有辜负郡主?就是当初与小郡主的亲事,也是太后下旨逼迫的,这个前后同样你也很清楚。其实太后退位,这个婚约已经成了一旨空文。但我怜惜小郡主,没有真正将她放弃。世子,你说我有没有辜负小郡主?当然,最后郡主也不想居于公主之下,自动离开。我也没有办法。难不成让我放弃裹儿,选择小郡主?如果我是那样负情负义的人,小郡主嫁给我会有没有幸福?你还会看重看不重?但就是这样,我对小郡主一直愧疚在心,就是到现在,我都不敢打听她的消息。” 李隆基现在头也有些晕,虽然站在他的角度,维护妹妹。可换在王画角度,同样不好选择。 “但这是私事。无论我与小郡主如何,我没有带到公事当中。虽然明知道你父王对我反感,虽然更知道太平公主殿下,恨不能希望我早死早了。但我一直没有对你父王做过任何有敌意的动作。与小郡主无关,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 “正是,因为你,不但因为你的个人,而且若干年后,如果我不推动,你的事,你对我的情义,那就不是私事了,十有**化作公事。 “休得胡说”王画虽然没有点明,但李隆基再次吓了一跳。 “世子,我说过,今天我们说的是亮话,不必遮掩,就是你不承认,我心中也有数。你承认了,我也不会说出去,因为我也没有证据证人。说了别人也不能相信。且听我将话说完。一开始我在青山沟,是什么想法?不瞒你说,我对政治真的很不感兴趣,朝堂上争争吵吵的,比泼妇的嘴脸还要丑陋。而且看透了,外表很风光,实际上很危险。这几十年来,能得善终的大臣有多少?所以我选择制器,谋一些财富,过一个富足的田舍翁生活,足矣。可后来情况发生了变化,裹儿喜欢我,我也答应了裹儿。想迎娶裹儿很困难,特别是太后将裹儿下嫁给了武崇,就更困难了。不过还好,能等得起。而且太后有意无意的安排,最后我只好踏上仕途这条道路。但那时候的想法,谁做天下之主,与我无关,我只想与裹儿有一个快快乐乐的生活就行了。” “但不是这样。卷入这个漩涡想拨出来,万万不能。”说到这里,王画叹了一口气,这有一个现成的比喻,就象《逍傲江湖》里刘正风想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一样。 “你说你父王没有向我动手不错。但我何尝对你父王动过手。包括相王与五王之谋,我早就预料到了。如果我动了手,你说我没有今天这地步。那么我问你,如果我提前几个月强烈向太后证实此事。或者通知张易之兄弟,你们全家现在什么下场?” 李隆基口干舌燥,嘴张了张问:“那你又为什么兵发洛阳?”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王画玩味地问:“也许你会想我乘机得到裹儿。那是一个原因,但只是一个很小的因素。主要是后面的局势,陛下即位后,五王是什么人?要么与你父王交好,要么与公主交好,陛下会不会放心?那么为了维持朝堂平衡,必须要扶持一个大臣掣肘五王。除了武三思会是谁?但武三思与五王能水火相融么?朝堂必然再起风云。还有一个致命因素,皇后的雄心一点也不亚于你,不亚于你的父王,不亚于太平公主殿下。” 好吧,更是心里话了。 李隆基听得都快六神无主了。 “这才是我真正发兵目标,五王虽然品性大多不坏,不然我也不会为他们送行,逼死周利用,替他们报仇。这是另外一回事,因为他们各扶主子,没有凝聚力。所以我发兵,就象今天这时局。但我发兵成功后,会立即让五王退隐朝堂,然后诛杀武三思等人,将这些不利因素抚杀在萌芽当中,也不会让皇后产生什么过份的想法。真正扶助陛下打造一个盛世大唐。记好了,不为我,而是为天下百姓,也为你们李室皇族。一旦政权一过渡完毕,朝堂稳定下来,我立即会携裹儿隐居,撒手不管。毕竟功高震主,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 李隆基听到这里,哭笑不得。 现在事情闹到这地步,他也不好意思说你扶助我吧,我不会反感你功高震主的。 但心中十分震垓,这是什么样的预知能力,可怕!既然有了这样的预知能力,算到粮价之事,合情合理,一点也不妖异。 可惜父王当时一念之差,放过了这个人才。“可是天津桥上那一刀一箭,使我功败垂成。后来皇后渐渐掌权,我已经无回天之力。更不敢,也不会以一个臣子身份谋反。在这时候我只好观望。而且如果我不插手,必然再会产生新的变化,最后荣掌天下的,也只有相王与你,还有太平公主。” “你这样诬蔑。” “错,一点儿也不诬蔑。无论皇上还是皇后,远远不是你们三人联手的对手。尽管他们现在拥有天下最显赫的权势。但你们碍手后,相王虽然睿智过人,可行事低调,必然将权利落在你与太平公主手上,然后再次展开厮杀。” 听到这里,李隆基快疯了。 “不用怀疑,就象在扳倒张氏兄弟一样,你们与陛下一道联手。到了那时候,你不动手,太平公主也要动手。而且相王很聪明,在选择皇太子时,不会将政权交给忠厚的大世子二世子,只能交给你。可是自从太后过后,一生有功有过,最大的过错是杀了许多宗室弟子与大臣,因此天下害怕女主。所以最后的胜利者还会是你。而那个结果,我也不反对。毕竟你多次说过沉酒之交,虽然我没有回应什么,但心里面很暖和。相信你即位后,我会同样有一个好下场的。因此,这段时间我只是关注着局势发展,怎样保住裹儿的性命,还有自己的安全。顺便替天下百姓做点好事,尽事一个官员的最根本的本职。对朝争,我一直没有参与。” 王画将事情源源本本说出来。反正现在撕破了脸皮,也让李隆基输得心服口服,不然好象自己对不起他似的。他还不能说出去,在这档口上,他不说还好,越说越有人怀疑他故意描黑,甚至造谣,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顶多关上门来,与李旦、太平商议一下,然后捶胸顿足。 但最关健的不能说。一是手中的真实力是武三思点死。其中有谶言、空中的人像以逊促颍介里俊谋反再救走李重俊,这都是统治者的大忌。 而且王画在十九句真话中掩藏了一句假话。 不是他不想让李旦父子死,王申张质铲草不除根的祸患,记忆犹新,王画不会犯这个致命错误。这几人智慧力量,在唐朝来说,整个就是一个超级猛兽。只要稍一喘过气来,又是一个庞大的敌人重新站了起来。 但不能急,王画在安排这个计划就想到过这个后果。宗楚客没有办法将李旦父子扳到,可自己能给他们强力的一推,彻底将他们推到悬崖下,而这正是韦氏最需要的。 不过时间没有到。这要等到自己守孝期满,与李裹儿完婚,然后才能借建造新府时,引过来更多的手下,就象后来李隆基做的那样。不过王画规模更庞大,有可能达到数千人,这些人除了在自己府上。还要散落在洛阳长安各处。然后才是真正动手的时候。 提前动手,有可能造成一个后果,韦氏认为没有天然敌人,也能提前对李显喂那个小丸子。那么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到时候措手不及,就是举事,也象李重俊那样。如果不举事,空让韦氏安顿下来,以后再也找不到这个机会。 当然,有可能李显死于疾病,那样日期不变是最好。至于是不是暴病而亡,这一点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显中年而死,这个让人不能不产生怀疑的恰当借口与理由。 但后者可能性极因为李隆基那次政变反应时间太快了。显然提前就安排布置的。 这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别看自己现在消息来源广泛,可宫城中还是一块禁地。但对于李旦、太平公主来说,宫中却不是禁地,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许多内幕消息。做出准确的判断。 因此,这些话也起一些麻痹作用。现在可以让李旦反扑,但不能让他与太平公主两人对自己鱼死网破。 王画继续说道:“但是你砸了我的店铺,损失问题不大,甚至只要郡主开心,我还会让她砸上两个三个玩玩。” 这个能砸着玩么?一砸就是几万维钱没有了。可听到王画这个冷笑话时,李隆基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了。今天王画带给他太多震惊。 “如果世子真当我是沉酒之交,我同样也会腾出两三个店铺让你砸着玩。但你不是砸掉一些财产,而是砸掉我们的友谊。如果按照正常局势发展,你以后登基,现在都对我这么仇恨了。以后我还能有活路么?可到现在我依然对你们没有杀心。不过有一点,我不会让你们登上大顶的。就是陛下有恙,我也会尽力扶助陛下的几位皇子的。所以我必须打破你到潞州,你有可能的安排。” 说到这里,王画突然停了下来,问:“世子,你可知道为什么太后临薨前,向我提出那个奇怪的要求?” 对于这个古怪的守孝要求,李旦猜出一部分,王画钦州之行,又验证了一部分。 但李隆基没有回答。 王画也没有指望李隆基回答,他替李隆基做了回答,但也只说了有可能让李旦猜出来的那部分。 王画又想起了老武的雄才大略。不能不说,李隆基是一个人物,不然也不可能有盛世大唐的出现。但不能将功劳归于他一个人头上,有一个皇帝与李隆基前期政治很相似,乾隆。但没有康熙与雍正打下的老底,也不可能有乾隆盛世的出现。李隆基亦是如此,虽然朝堂上争得很伤很痛,民间没有造成多大破坏。争了这么多年了,大家也不想争了,这也是一个拨乱反正的时光。所以李隆基稍做修理,国泰民安,盛世理所当然就出现了。 但与老武,李隆基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相比。如果不是老武在铲除异己,巩固自己统治地位上用了太多的心思,她完全可以走得更远。李隆基到了晚年,变得很昏庸,说句不好听。连现在的李显都不如。但老武真正掌权时,却已经迈入晚年。晚年李隆基让李林甫一个小人玩弄于股掌,但老武呢?张易之那是宠幸,并没有妨碍多少政治。只是让张束之他们找到一个借口罢了。大局还在老武手上掌握着。就是秋仁杰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人物,也让老武控制在手掌心。如果不是老武重病在床几个月,凭借张束之他们能得逞么? 所以至少在权术上,李隆基对老武不能望背,李旦也不行,虽然他太极玩得很好,可不能完全大势控制住。太平公主也不行,拿不好合适的一个度。对王画亦是,也许李旦猜测出自己掌握了一支暗丰的力量,但不准确,也只能猜测。但老武关在上阳宫中,仅凭一些传言,就确认了自己掌握了一支不好公开的力量,而且有可能确认无限地接近自己的真实。 正是这支力量,才提出这个古怪的要求,直到自己答应,她才放心地合上眼睛。 但这一点就是打死人,王画也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再看着李隆基,王画似乎在以前看到李隆基身上那层隐隐的光环都开始褪色了。 王画继续说道:“这正是太后意识到皇上会听皇后的话,国家与政局也会动乱不堪。而暂时居于弱势地位的相王、太平公主最后会脱颖而出。不过太后也猜测出我会看到这个大势。但怕她撒手西尘后,我立即与裹儿成亲。本来就与相王不和,又脱了婚姻关系,等于彻底与你家划清界线。那么我也会阻挠你们得势,帮助皇上,或者是皇后。最后国家引起分裂,或者大权落入她不想的结果,到了皇后手上。因此让我守孝,造成我三年不能完婚,然后让在这三年时间内,去看,去想,最后才做出决定。直接帮助你们,将政权从皇后手中夺过来,顺利快速,不伤筋动骨完成权利交接。事实她不用这么做,因为一个沉酒之交,我只会选择缄默。顶多保护一个弱女子不受伤害。相信,你也能容忍裹儿活下去。对吗?只是墨海轩那一砸,让我寒了心。” 说完了,王画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临走时丢下三个字:“可惜了。” 回到客厅,继续喝酒谈笑,就象刚才没有同李隆基说过一番惊心动魄的话语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李隆基才双眼茫然地走了出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就离开了。但不知道是震惊,或是后悔,走路儿身体都在打摆子,走不稳。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 王画还在喝酒,脸上带着笑容,如沐春风的笑容,可看都不看他一眼。李隆基知道自己就是想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就是听了也不信。长叹了一口气,神情灰暗的离开。 [www.26dd.cn] 第八十二章 被老草啃的那头嫩牛(上) 场风波。有几个人站在了暴风眼。 无论是李隆基本人。或者李旦,或者太平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听到王画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后,心情都不太好。 特别是李隆基。 别说清高的话,如果放了一屋子无比艳丽的美女,而且这些美女都愿意,能有几个男子不动心?只是理智的男子会考虑到后果,良心。道德。就象王画一样,很理智,也不得不理智,李裹儿的高贵,王涵的柔弱。李雪君的冷艳,李红的善解人意,沐放李的智谋,本身就集中了几乎所有女子的特性。但是看到那八个美艳动人的婢女。王画心中真一点动心都没有?只是他考虑的事情更多。最少比现在的人对感情稍负责一点。如果这五个女子一点儿不在乎他吃下这八名少女,看看王画会不会将这八叮,少女吃下?说不定连才气过人的上官小婉这棵老草也收下。老草又如何。那股风情却象春草一样。碧绿无边。岂是李红、沐孜李这些青涩的少*妇可比的?说不定以上官小婉的才气,一边做着事。一边还能吟诗。 再说吃喝穿住,好看的衣服谁不想穿?姚乞的山珍海味谁不想吃?三块钱一瓶的劣制烧酒与茅台放在桌子上,那个愿意喝三块钱的酒精酒?风景优美的别墅谁不想住?关健得考虑自己的经济能力。 这不算。 皇帝谁不想做? 别犯傻了不成,做皇帝虽然苦一点累一点,但也未必,这只是好皇帝所做的,而且还不会用人。象隋文帝与雍正那是自找的。只要会用人。就是做一个好皇帝还是很舒服的。想收什么女子就收什么女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用那一个大臣就用那一个大臣,那个不想? 毒画也想。 只是他考虑很理智,虽然想,他要考虑实行的可能性,还有自己做皇帝会有多少人反对,会造成多少兵祸。因此最后才断了念头。说起来,现在唐朝百姓还得真感谢王画。 那么李隆基呢?更想! 而且王画象先知一样断言他能做皇帝,但现在王画却阻止他达成这个目标,就因为他砸了一个,小铺子,他会怎样想? 所以他离开王画家中才是那种表情。 当然,他也知道这件事不能一个人逐磨。回去后就与李旦商议了,也与太平公主商议了,但没有说出王画说他以后与太平公主角逐的事。 同样,李旦与太平公主心中惊起了惊涛炫浪。不过,外人还是不大注意。顶多有人认为王画这是报复。也是第二次报复,这是报李隆基砸他店铺的仇,虽然李隆基也被王画抬出了水面。经过此事后,只是让更多人认为。王画肚量狭招惹他要考虑后果罢了。更深的一层却没有多少人注意。 还有某些人很是后悔,后悔在王画打击李旦父子时,自己没有参与进去。不然。也许一下子将李旦与太平公主扳倒。至于李隆基,有人注意了,还是没有多少人将他放在重点上。 可这件事终究象一阵轻风。在五月的长安,悄悄掀起一片叶子拍打声。很快被一片燥热淹没。 王画还在户部里工作。他利用职权,知道唐朝有几件大事在悄然发生。可惜居然没有人注意。这是经济上的事。 中国几千年没有断根的文明小产生了悠久的历史。可惜在经济上一直是病态的。汉朝不谈,虽然有丝绸之路。可那时候西亚很落后。晋朝南北朝不谈混乱不堪的年代。到了唐朝。虽然说海纳百川,这是一件好事。可唐朝畸形的税收体制,限制了人口流动,结果就是现在的商贸体系,最主要就是唐朝出口丝织品、纸张、瓷器、漆器、茶叶,而外国却是向唐朝出口棉布香料、珊瑚、宝石、玻璃小牦航等等。药材持平,总体交易额也持平。但唐朝对商人的轻视,以及限制人口流动,特别是不准百姓出国。导致这场盛宴最大的果实为大食人所得,其余为昭武九姓、波斯人与南海人所得。王画甚至怀疑大食的崛起,不停的扩张。是不是些商人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最好的时代是在宋朝,大食分裂,宋朝商人地位提高,民间海运发达。广州与泉州是支持宋朝税务最多的贡献地。外国人不知道,也许许多中国人不知道,偏软的南宋一度达到世界经济的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九十。这就是贸易带来的贡献,虽然海关税务只占到南宋的百分二十不到。但相关带来的经济利益是不可想像的。 可软弱的军事。却不能保护这正常的经济发展。最后随着元蒙铁骑南下。一道消失。 但有一条。说哥伦布航海怎么怎么的。也不要急。郑和下西洋也不要急。宋朝航海也不要急。其实真正的大航海在唐朝就有了。与王画无关。王画只是推动,在他没有出世前,广州港就汇聚了许多国家的船只。 不过大食文明被落后的塞尔柱文明代替。就象元朝代替宋朝一样。这些记载消失了,而唐朝轻视商人。记载很少。因此只有宋朝留下许多记载。证明了中国商人很早就到达了东非。要么有一点,唐朝黑人,也就是昆仑奴的出现。证明非洲已经展现在唐人眼前。这些人正是大食带过来的。 元朝不算,几十年的历史几乎是对中国文明严重催残的历史。但到了明朝,本来是有机会的。可惜让郑和下了几次西洋,钱散光了。海关封闭起来。但有一点值得注意。明朝开始出现了资本主义的萌芽。可惜因为海关封闭,没有让资本主义带来更多的好处。 清朝呢,机关枪都让康熙封杀,况且开关。这是一断严重扭曲的历史。直到欧洲人出现。但欧洲人交易后发现了一件事。与庞大中国交易,他们吃了亏,不是商品输出国,反而成了商品输入国。交易不过于是丑陋地用鸦片换回交易的利润。鸦片战争开始后,发现清政府的软弱,于是要求更多条件。中国开 百年最耻辱的年代 但获得最大的好处是俄罗斯人。占去了几百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然后是日本人,不顾中国文明造就了他们。心很黑,要价最高,让清政府赔偿了几亿两白银。杀死的中国人不计其数。一个抗日八年。就让中国两千多万百姓死亡。占领台湾。都没有得到很多好处,曾经一度因为每年的到贴想卖给法国。可不能说没有好处,养了许多狗,包括以后的台湾极个,别总统,正是这些狗让中国无法实现统一。达到掣肘中国的目标。 可现在呢? 因为自己的出现。唐朝对百姓出国禁令松懈了。这是一个很好的楔机。 船舶技术发达了。最好的船舶在唐朝。 大食的棉布开始回流,也就是从唐朝舟大食返流。玻璃因为才出来,比大食工艺稍微高一点,可相信不久后。因为自己正确的指导。也从大洋洲转到唐朝,向大食返流。那么大食还剩下什么商品向唐朝销售呢? 这个贸易战,唐朝不注意大食不注意。但最大的赢家不是大食商人了。反而成了唐朝商人。也就是说,有可能无形中扭转百姓重农轻商的观念,使经济回到正常的轨道。 有了著朝的军事与开放态度,有了宋朝的富裕。这是什么样的国家? 可惜了,知音少,弦断谁人听?那个观注? 因此王画只是利用自己的职权,关注了一下自己所做的事情。杂粮开始3起了许多人注意了,尽管它们还没有到收获的时候。对明朝也许影响不大,明朝百姓数量远远超过了唐朝百姓。可唐朝呢?盛世大唐时户部的人口不足六千万,包括逃户也不会超过七千来万。杂粮一旦普及粮食危机可以说将会严重缓解。 现在只是一个开始,马上粮价会一年一年的下降,最后一斗米几文钱不会成为老武的一个梦想。甚至李世民手中最低一斗米五文钱都能出现。但那时候对王画影响不大。技术发达。大洋洲转向其他的产业,比如现在的水泥玻璃,以及越来越好的钢铁。 海上联谊会终于圆满成立。大量人口流失。造成新的一轮人口紧张。这也是好事。缺少人了。相信地主对百姓会好一点。至于到处的抓奴,有人,偻人不在保护圈内,尽管抓。最后将这个偻人的岛屿抓成空岛才好。最好连棒子一起来抓干净。 因为人口流动性增大,运往大洋洲的百姓进展更顺利。这是自己的好处。 玻璃与水泥也开始在唐朝畅销,玻璃都没有人怀疑。只是水泥。公主塔第一次使用的。但自己只使用一次。连建钦州城时都没有使用,也没有人怀疑。这两样商品为十八家与太原王家带来许多利润。然而最大的利润却是自己获得的。 所以他不看李红的账目,仅凭户部的一些消息,就知道自己的经济在如何的增涨。因此。他现在还需要时间。当经济发展到一定地步,再用经济转换力量。力量增涨到一定地步。虽然自己没有反意,可自己力量与经济能与唐朝朝廷相抗衡小试问谁来找自己麻烦? 其实还有更多利好的消息。去年一年,大洋洲出生了六万多婴儿,其中有近四万全是唐人的后代。还有一万唐人与奴隶的混血儿。烟花与爆竹、砂糖、罐头盈利也在增涨。 这是属于自己的力量。是实的。 别说和坤、李林甫、严嵩。虽然权倾一时,只要皇帝产生反感。该下台就下台。该处斩就处斩,那是无根的浮萍。 平静地过了几天。他从户部回来后,家人说太平公主下贴子。亲自请他赴宴。 王画看着贴子,微笑了一下小急了。但也好,王画现在的环境还不想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就是与李裹儿成亲后,他也不想直接出面。而是挑宗楚客他们与李旦父子以及太平公主动手。能缓和一下更好,于是王画也真赴了这个宴席。 在太平公主的别府上,宗楚客豪华的府邸他没有去过,李裹儿的新府邸也花了许多钱,不过王画反感她这种奢侈的做法。因此李裹儿邀请了几次,王画无动于衷。 但太平公主的府邸还是让他很惊叹,一路假山楼阁小桥流水。纵然是当初张易之的府邸,也不过如此。下人们将他引到一个别致的楼里,只有太平公主与一叮,贴身的丫环。 到了五月末了。衣服穿得少起来。 太平公主只穿了一身朱红的纱衣,看来这个习惯还是从武则天的手上开始的。武则天改朝换代。崇红。到了李显手上。将正都从洛阳换回长安。国号从周朝换成唐朝,颜色也从红色换回黄色。 只是纱衣很薄,林得一对丰乳傲然峭立,而且领口开得很低。里面不是肚兜儿,而是王画后来为李裹儿设计的胸围。当然还有胸罩,不过现在百姓还不能接受。胸围同样很低,太平公主一弯腰,都能看到一对很大紫黑色的葡萄,以及很宽广的乳晕。让人看到后,很想趴上去咬上那么几口。 绝对很诱惑。 王画也没有反应。这是第二次被太平公主邀请。第一次还是赤身**这个,诱惑的穿着很正常。他倒不是认为太平公主看上自己了。虽然身体体格魁梧,可不能算是一个美男子。 在唐朝,美男子以前是张易之兄弟,特别是张昌宗,不魁梧。但面目如画。比女子还俏丽。是一个中性化的人物。现在的审美观念还没有改变。比如武三思。虽然是一个熟男,同样面容清秀。再比如现在的武延秀、崔猩一个个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如果他们是女人的话。相貌有可能还在沐孜李与王涵之上。 整一个活人妖,但女人喜欢。 王画离这个级别还十分遥远。 也许这个女人就是这样豪放,无所谓了。当然王画也无所谓,那怕太平公主不穿衣服,那又怎的?以她的熟妇相貌也许能勾起王画的欲火,但不会发泄 卜要发泄回去家中几个女子相貌坏会差了。 王画大咧咧地坐下来,连一个礼都没有行。也不想与她假惺惺了。 太平公主有些恼怒,可没有办法。现在的王画不是当初进她洛阳府邸的王画,还有些青涩。以他的智谋手段。太平公主自己都感到面对泰山大海。甚至很为当初自己的傲慢后悔。 只可惜这座泰山,现在世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而太平公主听到李隆基带回来大部分谈话时,她就立即决定。重新审视对待王画。这才是她这一次邀请王画的目标。 当初王画这样傲慢,也许她立即会喊人将他拖出去,狠揍一顿。但现在不敢,虽然有些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奈。甚至自嘲地想,这样也好。也许王画这个态度,今天还能套出一些真心话。 她说道:“这是孤的贴身婢女奴月儿。” 王画抬起头。看了一眼。很漂亮的一个少女。穿着一身水红的裙子,眉目似画,皮肤很光泽。看不到一丝瑕疵,眼睛大大黑黑的。不过王画家中还有八个绝色少女。也没有在意。 太平公妾又说道:“她今年十五岁,精通五棋书画,特别是琴技与歌喉让孤很欣赏,也没有经过人事。” 王画稍微愣了一下,太平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想用美人计?自己可不会吃这一套的。美人嘛,再美还会美过李裹儿、李雪君?不过王画还真一时半会弄不清太平公主的意思。 但也不急,喝着奴月儿倒的茶。看着太平公主。 太半公主没有在奴月儿的事上纠缠,继续说道:“今天孤喊你前来。是向你陪罪的。” 王画这才开了口说:“公主,你不怕折杀了我?” “孤那敢折杀你。王侍郎。既然你能与隆基打开天窗说亮话。何必拿孤开玩笑。”想说亮话,王画也直接说了:“公主殿下,那是不同的。我与三世子毕竟有过一段友谊,只是后来的发展让我有些痛惜。但公主殿下,我与你有什么友谊?难道你让我强行选择,那叫友谊?” “所以孤向你陪罪”太平公主说到这里,也喝了一口茶,但不知为了什么,今天觉得这个,茶叶特别的苦涩。呻了一口后,她又说道:“王侍郎。但孤听说了你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与敌人。当初你与宝林斋合作那么美满,现在却成了水火不融之势。当初你与太原王家是生死仇敌,现在却成了亲密的伙伴。就是七姓十家,本来是你仇视的对象,现在有五家与你来往密切,另外五家在那个海上联谊会里分得一块很大的馅饼。难道你与孤不能成为朋友?” 这个开场白,让王画很喜欢。当然他也不傻不叽叽地拒绝。毫不犹疑答道:“公主殿下。那五家你也知道的。我为了得到粮食。加上他们认错。所以出让了部分好处。海上那个联谊会我也不隐瞒,是我有意发起的,那是关健到整个唐朝的利益,是对外,我也不排除其他几家。至于太原王家,我之所以与他们合手,不是他们家的势力与金钱。现在唐朝豪门望姓中,原来太原王家已经落后了。这是为了补偿王家娘子在我家中受的委屈。这是世人皆知的。与朋友敌人无关。” “那你让孤怎么做?难道你看上了永和县主?” 太平公主与第一个,丈夫薛绍结婚生有二子二女,长子薛崇、次子薛崇简。薛崇简是李隆基的死党。与武攸暨结婚也生下两男一女,长子武崇敏。次子武崇行。三个女儿除了一个女儿刚刚生病死去外,还有一个女儿结了婚,剩下的一个女儿才十岁刚出点头,也就是太平公主嘴中的永和县主,她与武攸暨的女儿。 王画终于有些失态,那也是一个郡主。自己好不容易与李持盈摆脱了关系,又添上了她的女儿。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了近十岁的小萝菲。自己这不是没麻烦找麻烦吗?不过话从太平公主嘴中说出来,王画也不会将它当真。 很快面容恢复了正常,微笑不语,看太平公主如何表演。 太平公主继续说道:“孤知道你不感兴趣。可是孤能将自己送给你吗?” 还把她送给王画。 王画毫不客气地答道:“公毒殿下,我只对冰清玉洁的女子产生兴趣,其他女人我不会动心。” 意思你这个破货,别想勾引我。 奴月儿听了脸上一变,可她看着太平公主的表情,本来以为太平公主会勃然大怒的,却没有看到。看到的却是太平公主脸上挂着幽怨。继续说道:“冰清玉洁。孤可以做到。但你知道孤是有郎君的人,难道你都不想孤的郎君与孤同床吗?” 王画定力很好。可听了这句话。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欲火。他想到了几个词。熟妇、御姐、偷情。 他没有答话。但差点儿咽了一口口水。 太平公主很满意这个效果。虽然王画用城府与定力控制着心灵上那股强烈的**,但她还看出来了王画有些异样。 妻不如妾,妾不如妓,故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偷不到,太平公主可不敢赌,弄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但就要让王画产生一种偷的感觉,所以她才刻意提了自己的丈夫。想到这里,太平公主心里也是激动万分。或者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王画正伏在她身上耕耘。床上的功夫。她隐约从李裹儿每次从王家出来时春风满面,也猜出王画功夫不弱。 也许王画将自己弄得叫唤连连,而自己那个老好丈夫惊动起来。只能伏在窗户下偷窥。 想到这里,她脸上升起了一团绯色,嘴巴张了张,差点呻吟出来。 防:月票啊!打赏啊!呵呵。这回所有赞成太平公主的大大,可以定了一下心吧。改得好辛苦,满面泪流中。 [www.26dd.cn] 第八十四章 被老草啃的那头嫩牛(下) 小上章节名称错误,应当是八十二章,在此更仙,一章重口味,应某些大大请求才开的,非喜者莫入,妹妹们莫入 但这两个人都是非常人。虽然有些欲动,心灵却是很理智的。 就象太平公主,她在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这样做的目标不是喜欢王画。 李隆基回来一说,太平公主与李旦吓了一跳。而且更肯定了一件事,就是武三思死前那几个月,可以说是倒霉透顶,这一切都是王画推动的。甚至他们都判断出那个玛雅国根本都是子虚乌有,所有的东西都是王画派手下在海外岛屿上制造的。 这样一推测,王画就十分可怕了。首先这份机谋加上预知能力,无论是李旦还是太平公主,都感到自愧不如。再者,就是这些东西带来的利润,会让王画挣多少钱?无法计算。对别人可以说谈钱很丑陋,可千万不要对他们俩人说。这两个人怎能不知道金钱的作用? 还有如果一切都是王画派手下制作的。至少十九个家族已经紧紧地与王画捆在一起,其中就有七姓十家中的五家。这份力量到了什么地步? 但因为在海外,还不能说什么? 海外那么多岛屿,天知道王画放在哪一个岛屿上。就是韦家打主意的那个岛屿,也让王画经营得象铁桶一样严实,怎能探听到消息。就是说出来,王画是放在海外,也拿王画没有办法。 太平公主还不知道一件事。 因为与李旦的关系,太平公主现在对李隆基是很好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她对自己几个子女都没有对李隆基看得重。后来两人翻目成仇同样也有谜团,史书上是说太平公主想对李隆基动手,被李隆基抢在前面。天知道是真是假,就象李世民与他的兄弟之争一样。只能说是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所以有学者从各个书籍里推断,太平公主没有加害李隆基的心思。但确实抓住了权利不放手,碍着李隆基的事。李隆基才让亲信发难。 但不管怎么样,李隆基对太平公主留下一条心眼了。这导致一条隐隐约约的裂隙已经拉开。而且到他离开长安,前往骼州时,都没有将这一番话说出来。 所以太平公主一直为王画苦恼。 今天喊王画前来妥协,那是真心实意。没有办法,本来面对韦氏的打压就已经很吃力,王画神出鬼没地在后面搞鬼。也不要谈什么大事情,自保都危险。 王画头脑也很清醒。太平公主脸上搽着脂粉,使她脸蛋上白里透红,十分好看。但因为情动,涔出来的红意,即使是胭脂,也遮不住。 王画心中摇头,果然是一个风骚透顶的公主。但风骚到了极致也是另一种女人的魅力,对男人更有诱惑。当然最完美的是出外节妇,在家主妇,上床淫妇。看来自己回去后,还得调教调教家中几个女子,与这个太平公主相比,她们级别差得太远。太平公主是级,李裹儿是级,李红与沐孜李是级,李雪君只能说是级。如果王涵收进去,连级划分的资格都不够。 王画心思飞了飞,立即说:“对不起,我对别人的妻女不感兴趣。” “那么好吧,孤家留你吃一顿晚饭,一边吃一边谈谈正事,可否赏脸?”几乎用了央求的语气。 如果她看到王画就开始大发雷霆,或者冷言厉语,王画有可能一拂衣袖离开。现在软姿态,却合了王画的口味,当然他也很想太平公主到底与他说什么。 生硬的态度缓和下来,说:“不敢,既然公主赏脸,在下不敢违抗。” 太平公主看到他态度缓和下来,连说话的语气都缓和下来,心中有点儿开心。但立即后悔起来,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一样,王画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当初自己与老四如果能放下高贵的身份,对他友好一点,也许没有今天的局面,甚至还能换回丰厚的回报。其实最好的一次机会,就是李持盈回来时,老四能不顾身份将小持盈放在王画家中,任王画处理李裹儿与李持盈,那怕最后的结果李持盈象太原王家那个小娘子受点委屈。就凭这份歉意,王画心中有愧感,不象对太原王家那样,至少对自己两人不会有敌意。 后悔来不及了。看看今天晚上能不能将局面打开,如果打开。得劝劝老四。 奴月儿出去,一会儿带着几个下人进来,端上来酒菜。 只是进来一个少女,大约十二三岁,开始发育了,但胸脯儿没有完全顶起,从这一点证明岁数不是很大。眉毛儿用黛粉扫过,但因为身体没有长齐,眉毛拧在一起。一对明亮的大眼睛,下面一张娇小红艳嘴唇。头上盘着两个小辫子,插着两只盘凤绞云纹镶绿宝石金钗。也许继承了武攸暨的某些血统,不象太平公主方脸,却是一个长方脸。但从五官还能看出太平公主某些阴影。 这个大约就是太平公主与武攸暨的女儿,那个永和县主武崇宁了。 太平公主让她进来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想将她送给自己。但他又想起另一件事,不对,这个武崇宁不是十二三岁,只是因为伙食好,发育得有些早。她应当才十一岁。 想到这里,王画身上早冷汗。 万恶的年代啊,难道就没有父母知道这么小小经人事,对身体有伤害? 他在看武崇宁,武崇宁也在看他。岁数还并不知道自己母亲与这个王画有恩怨。但听过王画许多故事,血字营成为唐朝军队的一个传说。赈灾一行,成为唐朝破案的一个传说。钦州一行,成了唐朝一个治理地方的传说。 看着王画,眼光中有好奇,更多的是崇拜。 大一点还好些,现在唐朝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崇拜王画的还真不多。除非云贵那些封闭的地方。 下人们将菜放好,出去了,还将门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太平公主与奴月儿、武崇宁以及王画四个人。三个女人各有各的风味,太平公主性感迷人,或者王画心中的风骚吧,一个。意思,只是一个褒义,一个贬义。奴月儿亦是不弱, 举止温婉。既然是太平公主的贴身婢女,自然见过许多大世面,落落大方。武崇宁则是青涩俏丽。 房门关上了,没有外来空气的进入,房间里流动着菜的香味,还有脂粉味,以及几个女人的体香,熟妇的气息,少女的气息。现在王画不敢说万花丛中经过,也是数朵鲜花丛中经过,就是这样,这个暧昧的气氛也让王画感到再次昂然。 但这个问题也不大,王画自信能把持住,他倒要看看太平公主今晚唱那门子戏。 太平公主对武崇宁说道:“这位是王侍郎。”,删了个半礼。嫩嫩的声音弹!“姚过王侍 王画也不会与一个小姑娘动气,回了一礼:“见过小郡主。” 四人落座,太平公主拿过一个锡壶,替王画到了一杯葡萄酒,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房间里点着几根巨烛,可以看到酒色红艳动人,清澈见底,没有喝就知道这是上等的葡萄美酒。不过自太平公主府上拿出来的,想劣货也不可能。除非跑到她府中下等仆役住的房间。 太平公主也替自己满上一杯,站了起来说:“这一杯酒算是孤向你谢罪。” 奴月儿是太平公主的贴身婢女,虽然感到今天晚上很不对劲,但隐约地猜出一些。只有武崇宁很好奇地看着王画,又看着母亲。自己母亲多傲气?在唐朝有几个人招惹得起?前段时间朝中红臣宗楚客的下人与自己家中的下人发生冲突,硬是从宗家将那个下人揪出来,毒打一顿。王画再红还没有宗楚客红,母亲居然向他赔罪? 王画说:“公主殿下,这个臣不敢当。但我有一句话要说,朋友不是嘴皮子讲出来的,是真心实意结交出来的。敌人也不是言语激出来的,如果仅仅是言语生气,这个人也不会有多大出息。同样也是行动导致的。” 你别赔罪了,赔了我也不相信。 但这句话言而未尽,有一个余音,如果你以后在行动上表示友谊,我同样也能将你当作朋友。 不过说是说,无论太平公主表示友谊,王画也不相信。这个女人城府太深了。话不能相信,做事也不能相信。就是在做对你有利的事,天知道她是不是在下面偷偷挖了一个坑等你跳。甚至有可能几年后这个坑才出现,到时候陷进去。还不知是怎么陷的。 可今天晚上,太平公主用了低得不能再低的姿态与他结交。王画也不能用激烈的语气刺激她,否则真会让她狗急跳墙。现在王画还不想要这个结果。 王画说完了,也没有犹豫,立即喝下去。 至于下毒,她敢么?如果几年后历史没有改变,她真正掌控了实权,也许敢。现在不敢,况且自己前来她府中,可是有许多人知道的。 太平公主再次斟满了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说道:“那么这一杯代表着孤以后的行动吧。” 王画也没有回绝,喝了下去。 太平公主斟了第三杯,说道:“这一杯是表示孤当初对你态度过份,表示歉意。其实孤现在也很后悔。” 敬酒理由能成立,但王画终于狐疑起来。不是他性格多疑,天津桥上那一刀,让他怕了。他盯住酒杯,问道:“你在酒中下了什么?” 不用问了,身体有了反应,下边昂然峭立,身体也象火烧一样。 他一把抢过酒壶,打开壶盖,果然这个锡壶里另有机关,里面一个。转圈,将酒壶里的酒隔开,能通过壶把控制这个转圈。 “没有什么,只是下了一些东西,使你我放开,做你我想做的事。” 很文雅的说法,直接说下了**不就得了。 王画气死,历尽两世,还是第一次被人下**。没有理她,来到门口,可怎么拉也拉不开门,门已经从外面锁上。看来太平公主早有准备了。又来到窗户前,大约是为了防止刺客的,窗户是上了玻璃的,现在用玻璃窗,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但窗户档子却是很粗的钢筋,就不算钢筋,是铁筋吧,王画腕力惊人,估计顶多能拉弯,但拉不断,人还是跳不出去。 这一来一去间,王画更感觉身体不对劲了。全身上下就象烧起了冬天的一把火。 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下了多少**?只喝了两杯就导致这样的结果,如果喝上十杯八杯会怎么样?难道酒里一半是**吗? 王画又推开了房门,里面是一个卧室。宽敞到了惊人的地步,比王画洛阳那间宽大的卧室面积还大了两倍。最里面是一个金丝楠木大床,上面是绣着龙凤的碧绿纱帐。大床不远处是放衣服的箱柜。 在卧房的另一侧是十个青花莲瓣口瓷瓶,高约六十公分,上面是王画才试天下无耻抄袭来的十篇古文佳作。还有相对的图画。比如杜牧的《阿房宫赋》,上面上赋文,下面是阿房宫蜿蜒迤逦的壮观景色。 这十个瓷瓶放在后来技术,不算什么。但现在的技术,无论是图案,还是烧出来的高度体积,难度都是十分惊人的。这正是王画家几座瓷窑烧出的最杰出的产品之一。整套原来交给宝林斋的价格就达到了七百贯,辗转到太平公主手中还不知道达到多少钱。不过有可能一文钱没有花,是人白送的。旁边是一个斗柜,柜格里放着化装品,比如脂盒之类。柜顶上是一对黑柚牡丹富贵图花瓶,花瓶上还插着几十朵鲜花。大约本身喜欢富贵奢侈的生活,与中式插法不同,采用的是近似西洋那种大满式的插法,鲜花碧叶紧紧地堆在一起。 但除了这些器物外,只有两个窗户,同样装了很粗的钢筋,能看到窗外的景物,但别想从这个房间离开。 王画气愤地回过头,看着太平公主问道:“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不怕你的女儿看到吗?” 他说的这些东西,人家根本无所谓。 别看长孙皇后写了一本《女则》。可自老武时,就没有人将它当作一回事,而且太平公主则是这种开放风气的领导人之一。 贞操?对王涵说能说得通,李裹儿也是教育了好久,才守住贞操的。但她不是为守住贞操,而是怕王画不要她才守的贞操,心中对贞操也没有当一回事。 王画刚说完,太平公主立即说道:“王侍郎,你不觉得当着孤的女儿面,让她看着,与孤行房事,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吗?” 只一句话,王画就觉得浑身欲血沸腾。再加上**的刺激,脸上都涨红了。 他扭头看着武崇宁,见到小姑娘有些傻眼,但将手指头放在嘴里不知不觉地咬着,可是小白脸上红朴朴的,涔出了细密的汗珠,但绝对没有看到任何恐慌。 倒不是武崇宁与她母亲一个德性,不要脸,而是现在小姑娘经人事早,几岁结婚同房的都有,更不用说生为太平公主的女儿。 太平公主又加了一句,如同火上添油:“王侍郎,如果你喜欢,今天晚上让我们三人一道陪你。奴月儿,宁儿,将衣服脱去。” 奴月儿脸上也出现羞意,不过岁数大了一点,大约在太平公主与别人行房时,还站在旁边伺候过,今天与王画同房,则是她梦寐以求,大大方方地脱下外面的粉红长裙,露出一具娇媚的**来。 武崇宁到底有些迟疑了一会儿,看着王画,眼睛里有些醉迷,居然也开始但有点,串要她对王画不排斥,不然同样猛变兰,心惊慌失措。王画看着奴月儿的身体,又看着武崇宇,一对小慢头。身体下面是几根才长出来的疏疏小草。 这成了击垮王画的一根稻草小王画站在哪里不动了。 太平公主也脱去外面的长裙,不过里面的胸围与内裤不能脱。内裤也是受王画为李裹儿设计的内裤影响,很象后世的丁字裤,只是无论内裤还是胸围,布料十分薄,里面风景清晰可见。遮了一层布料,比不遮更诱惑。 穿着这两件情趣内衣,太平公主走到王画身边,掀起他的长衫,伏在上面。嘴里还说了一句:“今天孤会让你永生难忘。”然后大口吃了下去。 实际上现在王画头脑还有些清醒,但在这个场面刺激下,**的作用发挥到了极限,**完全战胜了理性。 一手抓住她的胸围撕碎了,将太平公主按在地上,让她象一条狗一样趴在地面,剧烈的冲击着,一边说:“你不要与我口口声声说孤不孤的,说奴!” “奴,奴好喜欢,孤,奴要做你一辈子奴婢,随便你怎么玩弄。”也许太平公主还没有试过别人这样作弄过,却让她产生更强烈的感觉,居然嘴中真胡乱的叫着。 “你不但是奴婢,还是下贱的贱妇,说贱妇!”王画一边冲刺,一边说道,还用着她肥大的臀部。 “我是贱妇,做你一辈子贱妇。”太平公主一边**着,一边更感到一股强烈的刺激,居然大声叫了一下后。眼睛一翻,**一**到来,潮喷了,然后伏在地面动都不能动。 武崇宁这回真有点害怕了,母亲与王画这是做什么,让母亲成了贱妇?可是她也觉得身体火烧火燎的,看着眼前这幅激荡无比的场景,全身上下象趴满了无数的小蚂蚁一样难受。 至于奴月儿早靠在墙上,身体都软了。 王画没有满足,又将奴月儿拉了过来,看到现在,虽然未经人事,也让王画顺利破瓜。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声调开始变腔,尝到甜头了。但只是一个处子,一会儿软绵绵的伏在地上不能动弹。 王画又牵过武崇宁,而且将她架在太平公主的身体,这时候太平公主喘过一口气,还知道是自己的女儿,说了句:“她岁数还动作轻点。” 昏天胡地良久,王画放在太平公主嘴里。还有反应,乱可以,也没有将她们当作良家妇女看待,尽管破了一个萝莉与一个婢女的身体,但不能留下种来。那真扯不清楚了。 泻完火了,王画说道:“公主殿下,这回你可以放我离开吧?” 太平公主不答,用手儿在他胸膛上划着圈,说:“王侍郎,孤一生阅人无数,只有你今天晚上给孤感觉最好。也只有你最勇猛。” 王画心中无语,敢情还是一个建宁公主,骂她贱妇还让她来了**。不过听到阅人无数,这无数是多少?二十,三十或者是更多?心里想到,果然是一个贱货。 说完了,太平公主当着她女儿的面,用舌头为他清醒,连血迹都清醒干净,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王侍郎,对面住着就是孤的郎君,也许刚才我们的声音,他全部听到了。当着他的面,你淫他的妻女,是什么感觉。” 轰! 小王画一下子伸展到她的深喉。 四更时分,王画梅开四度,终于一丝儿脾气也没有了。他看着伏在床上动都不能动的武崇宁与奴月儿,说道:“公主殿下,我真要回去了。” 再不回去,天就亮了起来。本来他到太平公主府上就有许多人看到,到时候,风言风语立即传遍整个长安。风言风语无所谓,今天晚上确实是老草啃了嫩牛,老牛又啃了嫩草,人妇、御姐、母女,整乱了套。既然做了,王画也不否认了。主要李裹儿第一个就会杀上门来。 “好,王侍郎,孤就放你回去。不过孤都做到这地步,这回你可以看到行动了吧?” 虽然今天胡混,让她感到一种别样的满足,可没有忘记正事。 “我看到了,以后是朋友了。”王画现在头脑完全清醒,只想早离开。而且今年是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行动的。挖了第二坑,足够了。其实王画也不要说太平公主小他们彼此彼此,都是心机深沉。如果不是岁数上的差异,整好一对儿,比什么人都般配。换作别人,在经历过这等场景,还能清醒地继续算计对方? “不是朋友,孤是你的贱妇小奴婢。” “那是你下**的,我头脑失控,不算。”王画讪讪道,头上都流出汗水。这事儿更不能传出去,竟然让堂堂的太平公主当作奴婢贱妇,传出去会有什么后果?强烈的欲火害死人啊。 “不,孤喜欢你将孤当作贱妇,刚才那个勇猛几乎将孤魂儿都夺走了,孤要做你一辈子贱妇。王侍郎,喊孤贱妇。”太平公主还依偎在他怀中,握着小画画,脸上带着满足的春情说道。 还真有这爱好?要不要找一根皮鞭过来? 王画不由地直擦汗。 不过真不能胡混了,尽管同样这种胡混,确实也让王画感到无比刺激。恐怕这是他两世来最刺激的房事,但得离开。王画穿好衣服,又催了一下说:“我真要走了。” 太平公主扯了房中的一根绳子,外面传来一阵铃响。但在下人前来开门时,她又说:“孤知道你霸道,不喜欢你的女人碰其他的男人。但想孤为你守节,你可要时常来看孤,孤会让你每次都象今天晚上这样。不对,是你的贱妇愿意为你这样做。” 最后一声贱妇说完,太平公主身体又软绵绵起来,脸上飘着桃花。估计王画有本事再振一次雄风,还能大战一千回合。 王画又擦汗,我是猛男也不算夸张,毕竟那个房中术不是白练的,不然这四个时辰里自己几乎只休息了四分之一时间,换谁谁都吃不消。但你更是一个猛女。 还别说,王画真还想,居然下边又开始有了反应。不过想归想,这时候头脑清醒后,理智告诉他,这个甜头可是不好吃的,特别对方是太平公主。 没有答话,等门一打开,就冲了出去。可走路时两腿差点儿飘起来。 防:这段能轻轻松松地写两三万字小可不敢写,怕河蟹。点到为止,不过此时各位猜我在做什么小伏在电脑上大笑。但这段跨了一些分寸,算是我提前带给大家新年的礼物吧。妹妹们,看到这段时,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因为提前打过招呼,原谅一下。,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一小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八十六章 余波(中) 世上还真有岳不群这样的人? 其实真要做任我行、东方不败的反派人物也可以,人有好有坏。可岳不群这样的人物,让王画很反感厌恶。 这也是李旦第二次向他招手了。但会是为小持盈幸福招手?不会的!他也不可能是这样的人。这明是在李持盈的问题上退让一步。实际上也在做一个表态,但相比而言,王画反而赞成太平公主,直接给自己喝下大量**。将门一关,哪里不能跑。自己到贴究竟谁贴谁。王画很怀疑,也让女儿倒贴。还来个连自己都有些难以忘舍的香艳游戏。 很直接了当。虽然是有用心的。 可李旦现在还在故作清高。低头就低头呗。自己在老武压迫下,强行拆散了自己与李裹儿,导致了后来的故事,同样也低下了头,心里难受,于是自动借游历天下,离开洛阳。后来老武又压迫自己与李持盈成亲。还是低头认了。何必用李持盈的幸福做借口。 当真会任自己处理?太原王家势大力大。可始终是一个家族,做不了皇帝。一旦他做了皇帝。能让李持盈在自己家中,拥有一个不明不白的身份?也许他城府深到了极点,容忍过去。李隆基会同意?李显将李裹儿当作了命根子,李隆基将他这个九妹当作了命根子。到时候恐怕为了他这个。妹妹,都能将李裹儿砍头,一劳永逸。 这是一个典型的漏*点愤青。不但有城府。而且胆大手辣。不过如果不发生这些事,确实到是一个做人主的不二人选。 自己就顾虑到这些,以后用一些计划避免。可马上答应了相王,那么太平公主同样会想,我能不能将自己女儿也安排在王小二的身边。好了,哼哈二将一来。李裹儿能发疯了。 当然,在这个小过程中,太平公主也不会为武崇宁,李旦也不会为李持盈着想。他们需要的是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帮助他们恐怕不指望了,但至少不帮助韦氏宗楚客他们落井下石。一旦风波过后,今天自己强行加给他们的羞侮,将会百倍的回报。 这是王画心里的想法,自然不能直接说出来。 不过王画也有很利索的托词,毫不迟疑答道:“公主殿下,如果放在大前年,那时候虽然小郡主还没有与我正式告吹,本身又有婚期在身。就是裹儿也无可奈何。后来发生了那些事。这门婚姻已经等于不存在了。要是其他的女子。裹儿也许吃点醋。还能原谅,但将小郡主再放在身边,裹儿会怎么样想?还有四五个月时间,我的孝期一满,那么就可以与裹儿完婚。在这时候,我不想出现其他任何意外。” 这也是事实。 不但对李持盈,在朝常上除了吓了一下宗楚客,坑了李隆基一把,比魏元忠还要无为。魏元忠收到袁楚客一封指责信,王画都收到了七八封指责信了。但老魏是羞愧不语。可王画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我傻了不成? “这是你们的私事,孤不干涉”太平公主笑笑。 不是不干涉,而是她将话带到了,心意达到了,至于王画会不会收下来李持盈并不重要。当然收下来更好,但最重要的是这份心意,与李持盈没有多大关系。 太平公主拍了拍手,说:“接下来我们谈谈我们的私事。” 话音刚落,奴月儿带着武崇宁走了进来。 王画猜得对也不对。 王画用贱人羞侮太平公主,不是太平公主真想做一个贱人。她五岁就被强*奸,这让她心理有些变态。当然,天才十有**都有点变态,不然也成为不了天才。 在**上她心理很畸形的,但因为她超然的地位,即使与人上床,可以说就是崔同志也是在服侍她,躺在哪里不动,都让她舒舒服服的,难道让她趴在地上,将男人吃得仙仙欲死。除了王画,那个人有这个胆子?当然,也只有王画,如果换作别人,将让她喊人拖出去砍了。 对王画不敢,那么只好学会适应。 这一努力适应,本来高高在上的地位与身份,却让王画一口一个奴婢,贱人,先是耻辱。然后逆反心理,就产生了强烈的欢悦。这个欢悦让她尝到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其实连她自己也糊涂了,难道孤真喜欢做一个贱人。 别看她现在道貌岸然地坐在这里,下面已经湿嗒湿嗒了。这是这层湿意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不然王画都能听到响水声。 其实说到底,就象一个角色扮演,就象一对夫妻一样,有七年之痒,如果是好的夫妻,就会换个方式进行房事,比如扮演一些角色调剂。与金大侠笔下的建宁公主还是有不同的。 至于武崇宁,带给王画刺激很大,可对太平公主还不如他喊贱人来得更刺激。拉上武崇宁,是太平公主怕自己一个栓不住王画,在天平上加分的。三四口又有什么。只要王画喜欢小太平公主能为王画办个。百人无遮拦大会。但母女关系,确实多少让太平公主也感到**带来的一种刺激感觉。她也要这种感觉吸引王画,况且自己这对母女不是别的母女。 这才是她喊武崇宁前来的真正用意。 但不会轻易放过王画的。 这回认真分析过王画,很慎重。她与李旦结合到一起。产生的等加值,有可能是现在唐朝数。数二的智谋力量。 立即就找出王画若干弊病。 第一王画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其实真要对他好,不强迫他,会赢来他回报的。比如老魏。突然提出致仕,很古怪。不过正因为其言悲哀。躲过一场祸事。再比如大宋,如果不前往钦州,呆在朝中很危险。在这中间就看到王画的一些背影。 第二就是王画对家人的关爱。但这一块蛋糕不太好吃,如果弄不好。能弄巧成拙。 第三就是对女人的情意,如果他真喜欢一个女人,虽然有些霸道,不让他女人碰其他的男人,可会赢来好报。请问世上有几个小妾有李红的地位?再比如太原王家,如果不是那个小娘子,太原王家能有今天? 第二条不敢动,第一条有点慢了。那么只有从第三条入手,自己不行。加上自己最漂亮的贴身婢女奴月儿呢?再不行,再加上自己的女儿。而且自己女儿确实喜欢王画。都不需要唱戏。 但一晚的欢悦,能产生什么感情。这个四人游戏还得唱下去,一回不够。两回。两回不够。三回。 王画吃得快活,可这么容易想脱身?想也别想,吃过了还得继续吃。最少这几年内,得用这个感情稳住王画。 但确实从身体上,太平公主就没有那次房事,有那一天晚上快活。这于公 两个人走了进来,看到王画,武崇宁脸上一红,眼中带着羞意,但也带着欢喜。只是让王画很是怀疑。因为从小从第一次就开始教育,这个小萝莉长大后成亲,会不会不喜欢两人游戏,与老公游戏,非得三人四人? 如果其他人都是女人,做为老公都是很快活的。如果连男的都加入进来。会有什么结果?而且估计她未来老公也没有自己强大的战斗力。十有**最后变成了一女三男四男的什么。 汗。这都是什么呀! 奴月儿羞涩少一点,多了一份期盼。如果不是深层分析,从表面上分析。太平公主自己有老公。不可能与王画开花结果的。武崇宁也别想。感情再深,能有李持盈陪同王画出生入死来得深?相反,这个郡主的身份反而害了她。 也只有自己,王画那一天晚上很乱,可平时不乱,而且很负责。如果收自己做一个小妾,是王画的小妾,想想会有什么地位吧? 但王画看到她脸色就知道不可能,作为太平公主的贴身婢女,知道太平公主多少秘密?太平公主会让她到自己身边做小妾? 看到她们进来,太平公主站起来,将房门关上,趴在王画前面。媚眼含春。娇声说道:“二郎,贱人想要二郎奖赏 王画拭了一把汗,还真想做贱人?早知如此,为什么不带一个狗圈与皮鞭过来? 他说道:“公主殿下,那一天晚上是你下了**,意乱情迷。我们不能这样 但脚步儿没有挪,让太平公主从他的长袍里钻进去,然后一口吸了进去。绝对的完整深喉。 王画身体打了一个哆嗦,又说道:“公主殿下,请自重。” 太平公主吱唔着说:“奴婢现在是贱人。不需要自重。奴婢是贱人。奴婢的女儿也做你的贱人。奴婢的奴婢也是你的贱人 如果这时候王画还离开,他还是男人么? 结果他将太平公主一把推开。然后滋啦啦几声,将三个女子衣服全部扒了下来,让她们趴在地上。再次昏天黑地。 但在第二次时发生了一个意外。 武崇宁虽然可也发育了,第一次因为痛疼,快感还不多。但第二次不同了,这一次王画头脑又是很清醒的。太平公主是猛女,越凶狠越好,对她动作还是很轻柔的。再加上这个场景,也刺激了武崇宁。 她开始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嘲喷。 双手紧紧抱着王画不放,指甲几乎都掐到了王画的后背里面。喷动给王画带来了冲击,再加上少女的体香,王画没有控制好,一下子发射出去了。这个,**又将武崇宁推到了簸点。推动效应,王画一滴也没有射。全注入武崇宁体内。 王画愣住了。 虽然圆房那么多次数,只留下三个子女,加上流产的那一个只有四个。可是这个,成功机率与次数无关的。说不定一百次也没有用,就象李雪君一样。说不定一次就有用。 如果让太平公主怀上了孩子,等着她赖定自己吧。后果比得了爱滋病还要糟。 就是让奴月儿怀孕也不好,能让奴月儿怀孕,不用想,人们都猜出他与太平公主有一腿。 但让武崇宁怀孕,后果更坏。 最后只能迎娶武崇宁,与李裹儿婚姻整泡了汤。而且武崇宁岁数多大。 可现在想抠也抠不出来。 看着昏迷过去的武崇宁,王画用她的小肚兜替她拭干净,站了起来。说:“殿下,我要走了。” 这里不能呆,就是太平公主将她的另一个女儿喊来也不能呆,也不能呆下去。 太平公主正靠在软绵绵的奴月儿身上。但她也吓了一跳。 如果是自己与奴月儿有孕都好开脱,但自己女儿不行。她比王画心中更有数,逼王画与武崇宁结婚,不是好事。表面上李裹儿会与王画闹翻脸,但实际上有可能会让自己的皇哥皇嫂认为自己是有意安排的。抢走李裹儿心上人,而且她正在与李裹儿开战。 开战可以,大臣们相互咬咬,可有的地方不能碰,这就象后世的潜规则一样,在什么分寸里闹,过了这个分心就不允许了。毕竟在政治上。现在自己与老四处在弱势地位。 当然王画心甘情愿,那是另一回事,就是哥哥嫂子生气也拿自己没有办法。 武崇宁不能怀孕。当然可以用药打掉胎儿,可武崇宁毕竟还很会伤着身体。 她更不想有意外发生。 这一吓王画想走,都忘记了劝阻。 王画穿好衣服,看着三个赤身**,对太平公主说道:“殿下,我默认你的好意了。不过以后不要再派人到我家中喊我,还有几个月时间,我不满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但我会来,可必须是晚上,也许我来的方法有些古怪。而且也不能来得频烦 即使来也得自己来,还是晚上时候,翻墙而入。要来顶多一个月来一次。就是翻墙而入,也不敢次数来得太多。否则还会引起人注意。实际上王画都不是为了这个昏天黑地的生活前来,皇宫中是一块禁地。对韦氏他有些忌惮,但太平公主却能得到更多的消息。既然暂时讲和。可以从太平公主套出一些消息。 都是聪明人,能得到什么。不能得到什么,都不用讲明了。 但王画在心中发誓,下次来的时候要准备几样东西,皮鞭是免不了的。还有一个狗围子,一根牵狗用来的绳子,还有捆绑的红绳。要不要设计一个贞操带? 王画回到家中,几个女人依然还等在他房中。 李红笑盈盈地说:“二郎啊,今天晚上你又不心吃了**?。 王画不能回答,初夏到来,几个少女衣服穿得单薄,正好一股火儿还没有泻完,王画不回答,于是用手。 李红抗议道:“不行,我闻到好大一股骚味 这是夸张的说法,是有那么一点气息,但更多的却是香粉味儿,而且是很高档的香胭脂粉。 受到太平公主的影响,王画根本不顾她的抗议,三下五除二。李红成了小白兔,一边做着活塞运动,一边扯去了李雪君与王涵她们身上的衣服。可怜王涵到现在没有经人事,可除了这一点几乎什么都尝试了。每次让她仙仙欲死,死了后又弄活了,弄活了再弄死了,可就是最后一道关卡王画不肯碰,弄得王涵每一次都是怨气冲天。床上很是香艳无比,王画却在脑海中浮现出一句,哎,我算是彻底堕落了。 , [www.26dd.cn] 第八十七章 余波(下) ”暴不是政治风云莫测,至画都有些乐不思蜀… 钱多得用不完,家中几个少女都是大美人儿,如果乐意,还有八个风姿绰约的少女他随时可以收下来。而且连李裹儿看到那六个少女坚持到现在,也无可奈何的默认了。 如果想开心,还能带着鞭子。到太平公府上乐上一回。 只能说我们的小王同志,现在真学坏了。 官职不高,可能敢招惹王画的人天下间曲指可数。 不过王画知道这个,时间不会长久的。 但在六月。一件事引起天下轰动。王画将杂粮种子交给了十八家,这十八家有多少田产?不是太原王家田产一定就在太原,他们有的田产都分布到了江南。这十八家交错起来。几乎将密布整个唐朝境内。旧! 南方的小玉米棒子都成熟了。虽然没有到收玉米的时候,可棒桠儿一个个长得丰满起来,可以煮着来吃。为了让天下人来个惊喜,用船快速运到京城,放在各个店里面小一个水煮棒子十五文钱。 王画一边啃着棒子一边骂十八家心真黑。 这导致了北方有的娃子嘴馋小小米儿根本还没有长满,就扳了下来,结果经水一煮,看不到米了。 而且土豆与红著儿长得也好。好不好没有关系,味道儿还没有人尝过,主要后面两者的产量。现在水稻一亩田有个两三石,那个伺候得很小心了。产量好高。 所以为什么喊粮食不足,以后一亩田收成一千多斤。十几石,现在呢,两三石。没法比。 但两者的产量呢?王画经过下人考证,如果伺候好一亩地产量都在十石以上,很恐怖的一个数字。 其实这个数字一点也不恐怖。后来种子优化,肥料充足,一亩田红薯与土豆产量在五千斤六千斤的小一点儿也不稀奇。只是土豆用种子量很大。最大的地方。人家不挑地儿。 中国有多少平原地带?山地整占了三分之二。这事情传出后。连李显也惊动了。跑出长安城,看着那些杂粮,不知是喜悦还是什么。脸上带着微笑,象抚摸情人一般,抚摸着一片片碧叶,温柔无比。然后长吐了一口气。粮食儿,国家根本,而且李显真让粮食折腾怕了。 至于那个小辣根儿,还没有成熟,一个个青涩无比,可有的酒楼也采购了一批。但不是按重量来的。论个卖,还没有演化到菜板的地步,个儿很一个一文钱。一斤得多少个? 王画听到这个价钱后,再次叹道,好贵。如果烧一盆杭枚牛柳,最少得要三十多文钱,整买一只四五十斤重的老甲鱼了。得。咱还是吃甲鱼吧,来得实惠。更不要说来盆辣子鸡。 这导致了市面上的粮价落到了每斗米二十六七文。洛阳有漕运之便,落到二十五文。如果没有意外。明年说不定能落到二十文以下。不是不可能,十八家种了多少杂粮,这些杂粮这么高的价格,有几个人能吃得起?全留作种子了。这些种子明年又将种出多少杂粮? 但这件事儿,让李显有些欢喜有些忧。 不是十八家的功劳,而是王画的功劳。去年人家就在钦州让十几个世子公主畅开肚皮吃。这是王画送给十八家做补偿的。当然这也无所谓。纵赚能赚几年?还远远挽回不了十八家的损失。 这是李显的想法,实际上十八家乐开了花,种子被一一预订,还有烟花的利润与水泥的利润,以及船坞,瓷器,一样是不多,几样加起来数目就十分可观。今年一过,两只脚全部从地狱里爬回来了。明年就等着收获吧。况且天知道明年王画会不会拿出更好的东西来? 但李显心中疑惑起来,问王画,王画说这是从那个非州一个部落里找到的。不在玛雅国的那个大陆上。可李显总觉得这中间有古怪。但不管怎么说,王画这还是为了国家好,他也说过,做事喜逾制。李显无可奈何。 李显在疑神疑鬼,李红却怨气冲天。本来粮食价格每斗米三十多文钱,多好啊。大洋洲就是种粮食。一年也能挣几百万婚钱。现在好了,粮价一天天落,落到最后变成十几文钱,还有什么意思? 王画只好劝。虽然钱少赚了,可以养活多少人?赚钱也要赚个良心钱。而且粮食那一船一船的运,值多少钱?一船玻璃,一船水泥又是多少钱?咱赚技术钱,附加值的钱。而且随着钢铁技术发展,又能赚钢铁钱。 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小钱迷安慰住。 实际上他心中长叹,果然人心不足啊。 就象自己,好几个妻妾,要相貌有相貌,要才艺有才艺,而且各个,类型不同,还有八个少女站在一边等着排队。等了好几年,眼巴巴的。可自己还跑到太平公主府上偷。 李红也是。家中多少钱了?以千万瑕计算。如果不是用来做大事的,十辈子也用不完,可还要贪。难道准备一年挣个一亿练?不过王洲石二乍粮成功后。他又想到了兰种东一就是橡胶,边“示西出现不亚于蒸汽机的出现,当然加工成熟橡胶需经硫磺处理,可硫磺在中国不稀奇,而且琉球群岛上这玩意儿更多。不过想获得这个东西,要到亚马逊流域,进入美州更深的地方。而且将种子带回来。经过十几年才能收获。 但有一点,橡胶原产地是南美,但后世最适宜种植与世界产量最大的地区却在东南亚群岛上面。 另外就是东非的咖啡。放在宋朝不行。但唐朝人开放,什么玩意儿敢穿,就象自己为李裹儿设计的一些衣服,很性感,李裹儿也立即高兴地穿上。什么外来文化都能接受。也许咖啡同样能普及开来。 除了咖啡,还有可可。对那植物,王画有些头痛。现在玛雅人正是最强大的时期,据说最顶盛的时候有一千多万人。王画趴在地图上硬是愣了大半天。 没有唐朝人多,可人家占的地方有多大?就墨西哥一带那么一点大。而唐朝多大面积。可也不过三千多万人口,加上逃户绝对不会超过五千万。而且古古怪怪的风俗,其中最丑陋的风俗就是活人祭。 派个几百人过去,不够塞人家牙缝的。除非带着足够的子弹与卡宾枪,不然想都不要想。于是开始让手下进行第二次探险,但这一次探险规模很大,不但分成了两组,而且深入亚马逊河的那一组人数达到了八百人。 平静的六月过去了,七月来临,到了下旬,王画从户部回来。他看到全家上下神情古怪,没有问原因,已经看到了,李持盈正穿着一身道袍,坐在客厅里。 虽然不敢过问,可也听说了一些李持盈的事。自从自己离开洛阳,前往钦州时。李持盈就出家做了女道士。 王画不信鬼,不信神,可这几年与道教来往密切无比。第一个家中的女道士是王涵,第二个家中的女道士是李雪君。而且手上掌握着一个庞大的全真教。本来李雪君动了尘心,再加上看到全真教发展迅速,而王画那些装神弄鬼的法门小却让信徒们认为神仙显灵,弄得李雪君现在对道教信心很是不足。但李持盈怎么来了? 不看李显夫妇默许了他与李裹儿的亲事。但他对韦氏态度暧昧。韦氏对他态度也暧昧。这中间还存在着一些变数。特别还有四五个月时间,王画真不想再增加其他的风险。 当然李持盈不会主动前来的,不然傲气地不肯向李裹儿低头。这是李旦逼过来的,从她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虽然坐在客厅里,她神情很是羞愧。 王画对李旦反感,但对李裹儿却发不起来火。 坐了下来,问道:“小郡主小好久没有见到了,一向可好。” 李持盈没有回答,只是点了一下头,可是眼睛里却有了湿意。 王画叹息一声。没有说其他的话。只说了一句:“既然来了,一道吃个晚饭吧 李持盈也没有拒绝。 家中其他的人更不敢说。其实本来他们都是愿意接受李持盈的,但王画非要选择李裹儿。现在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与李裹儿养了一个壮实的儿子,王画又与李旦父子翻目成仇,一家人也只好认下了。 吃过晚饭。李持盈站起来离开。自始至终,一个字也没有说。 王画愧疚,一直送到门口,还站在门口看着她离开。 这事儿本来王画没有放在心上,可第二天李持盈又来了。 王画挠了挠头发,这还没完没了。但不能斥责,他烦恼事李持盈已经坐在哪里,眼泪一个劲地流。现在她不是小孩子了,都十六岁,什么不懂? 看到她哭泣,王画纵然再烦恼也发作不得,反而递过去一个手帕。还好,李持盈接了过来,擦着眼泪。 其实两个人一隔,都两年半没有见面了。现在小姑娘身体儿也长齐了,亭亭玉立,不过大约因为心思郁结。有些偏瘦。这导致了王画一家人都有些于心不忍。 再次留下来吃晚饭。王画与李红他们替李持盈挟菜,李持盈同样没有拒绝,吃了下去。可就是不说话。这弄得妾画一家吃晚饭时,都没有说三句话。送了出去,王画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第三天,李持盈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不是她一个人来了,李裹儿也听说此事,紧张起来。两个人正坐在哪里大眼瞪小眼,王迤夫妻俩大气也不能出一下。 看到王画到来。李持盈忽然伏在桌子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哭,弄得李裹儿都觉得对不起她。账有些算不清楚。应当是自己与王画先私下订情的。可因为祖母逼迫,将俩人强行分开。因此李持盈与王画订亲,不能算是李持盈抢走了王画。要怪只能怪祖母。 到是后来,自己寸步不让,终于将王画抢过来。说起来。是自己欠李持盈的。不要看其他,就看两人相貌。自己因为心情高兴,长得白白心小品。而李持盈长得象根瘦长的稻… 李裹儿将眼睛转向了王画,王画无奈地摇着头。 李持盈哭了一会儿,撒腿跑出去了,连晚饭都没有吃。李裹儿问道:“二郎,这是怎么回事?” “相王安排的,他怕我害他,所以让李持盈过来,向我表达妥协的意思王画只说出一句。中间还有许多古怪,但不能说。 李裹儿也听说王画难得进谏之事,那一次宗楚客他们没有把持住,不过那一次进谏,让李旦父子与自己姑姑很难堪。这样说来,李持盈只是一个受害者了。她不平地说:“叔王怎能这样无耻呢?我回去告诉父皇母后。不用惊动他们,毕竟是兄弟,我们做下辈子的不能破坏上辈子兄弟之和。这事儿交给我来处理王画没有到李旦府上。这个岳不群,王画很不想打交道。他带着皮鞭铁圈绳子,翻墙而过,来到太平公主府上。 看到王画来到,太平公主眼睛里闪过惊喜。经常来好啊,迷恋了。而且王画的勇猛,变态的游戏。让她身体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但王画每次来,都要四人行,太平公主也无可奈何,不过如果不是自己母女的效应,王画恐怕不会这么留恋。 喊来了武崇宁与奴月儿,王画让太平公主脱光了衣服。将铁圈套在太平公主的脖子上,牵着她在地上爬了两圈子。一边牵还一边用皮鞭抽打。其实太平公主也觉得很耻辱,但耻辱归耻辱,可自己四肢象狗一样爬在地上,什么房事没有做小可身体却比做事时还麻酥酥的。特别是王画抽她鞭子,抽一鞭子就叫一声。 痛,不痛就不刺激了,不过王画也不是用十分力抽,只用了一分力,痛楚在忍受范围内。抽在皮肤上有红痕出现,但只红不青紫。所以太平公主在叫,但是在**。只是两圈子过来,整个儿汪洋一片。 连浓密草地上都放着光芒。 虽然看过了一次,可武崇宁与奴月儿还是张大了嘴巴。 王画这太过份了,将尊贵的母亲没有当作一个人,反而当作了一只母狗。可为什么母亲似乎很快活呢?武崇宁百思不得其解,嘴张了张,没有说出口。其实她是想说,王侍郎,也将这个圈子套在我脖子上,用鞭子抽我,让我试试看舒服不舒服。 两圈子爬完了。王画估计她心理的防线崩溃了,才突然问道:“贱人,相王为什么让小郡主到我家?” 可说到了正事,太平公主头脑立即清醒过来,她从地上爬起来,尖下说:“我也听说此事,正要准备询问。不过二郎,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王画看到她这个表情,意识到顶多在**上将她调教成一个性奴,但想让她在其他方面做自己的奴隶,想也别想。 太平公主说道:“你也知道朝廷派出了一支人马,从白令海峡渡过,寻找玛雅国的事情吧?,小 说到这里,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画一眼。这段时间她与李旦做了更多的调查,最后分析的结果就是这个玛雅国的事十有**是假的。那些水泥也好。还是炸药也好,都是王画制作出来的。只不过为了不将实力展现出来,或者让某些人逼他交出利益,他将这些产业放在了海外。甚至她与李旦还找到了一些隐隐的线索,王画有可能秘密从中原偷偷运出去许多贫困潦倒的百姓。为他服务。 但这要是真的,又要重新审视王画了。 当然,不是这样,王画能将这个圈子套在她脖子上吗? 可换句话来说,太平公主现在开始喜欢这个游戏,这让她在上一次欢悦过后。软软地躺在床上几乎不能动弹了,想到难道孤真是一个贱人?心中甚是疑神疑鬼。 王画说:“我知道。” 神色很平静,太平公主居然一点端倪看不出来,心里骂了一句:狡猾的小狐狸! 她继续说:“但在前几天,其中有两个人活着回到长安了。但他们都不是朝廷的人,而是韦家的勇士。不过韦家将这个消息封锁起来,与皇嫂做了秘密的交谈。谈了什么。孤正在打听。但那一天皇嫂交谈后,脸色有些不善。” 王画脸色有些惊奇,还真有人能活着回来?可就是回来,能证明什么?这前后算起来一年时间都没有满,他们就是到了北美洲,又能经过多少地方?不过他现在很不想出意外,其实无所谓,主要会给自己与李裹儿的婚姻带来极大的妨碍。 为什么韦氏脸色不善呢?或者这个脸色不善与玛雅国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吧?不过现在他不能思索了。因为太平公主已经钻入他的跨下。 王画看着这个熟妇,熟透了。他在脑海里没有想韦氏,而是在想另一件事。房间里有许多蜡烛,要不要来个滴蜡油的游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龇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八十八章 上官小婉的抗议(上) 画也不是刚从青山沟老出来的那个少刚无论他才华多么惊艳,对诡异的政治。还是很畏惧的。但这几年来他经过了多少事? 太平公主与李旦聪明到了,如老百姓嘴中机灵象一只鬼一样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他们也想不到也看不透王画。首先就是力量,王画掌握的力量比他们想的还要多。然后就是金钱,不但是产业,还有几百万人跟在王画身后为王画服务,带给王画的金钱也非是两个人能想出来的。 但有一点高估了,王画对政治的掌控力,说不定确实不如他们。之所以成了预知者,那是他对史书的一些记忆,虽然历史稍做改变,但王画一只小小翅膀,还不足以扇动了整个历史。就是事件的改变,还可以从史书的一些走向,可以分析出一些人的想法与动机。但在细节的掌控能力,王画是不如太平公主与李旦的。 可是有一点,勤能补拙,王画行事时十分地小心,而且心细,尽量不让自己留下许多缺点出来。 听了太平公主的话后,如果是其他人还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王画却开始留心起来。 只是过了两天,朝廷下了圣旨,任命朱全为青州别驾。 后来说到山东省,想到的城市要么就是济南,要么就是青岛对地理熟悉的人也许还能想到淄博、烟台等城市。但在过去,山东第一州府不是这些城市,而是青州。重要到了什么地步,大禹划分天下九州,之一就有青州,在唐朝青州也是山东省境内第一大州,在宋朝更是当作了贬放宰相的第一州选。从明朝过后,才渐渐为济南代替。 现在的青州人口达到了四十多万人,这样一个大州的别驾,对一点功名都没有在身的朱全来说,无疑是一种宠信。 圣旨下达后,几乎天下所有的幕僚都要擦拳磨掌。 可作为当事人本身,王画与朱全都不认为是好消息。 朱仓找到了王画说道:“小候爷,到了这时候,我能不能听到更多的消息如果他刚从钦州回来,有这道任命,朱全不会想到其他。可是他回到长安都好几个月了,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受到朝廷这道任命,一定有古怪。 以前他也没有刻意询问王画详细的情况,一直认为王画该对他说他就听,不该对他说他就不听。当然他知道王画身上有着太多见不得先,的事,但这反而是一个好事,如果王画没有强大的力量,跟着这样的主子,能有什么作为? 但这道任命,朱全不得不询问王画,以便得到更多的消息,来做一个判断。 王画也知道,有些事儿就象八月的天气,虽然未冷下来,可每天早上挂在翠竹上的清露,却晶莹剔透预示着秋天即将来临。他简洁明要的说出了一些事情。 朱全说道:“小候爷,情况有些不妙啊。” 王画苦笑了一下,是有些不妙啊,朱全跟在自己身边的作用,也不是一件秘密的事,这明显是朝廷,或者某个人想抽去自己一只胳膊肘儿。青州虽然是山东第一大州,但离长安有多远了?而且授职也授得极其巧妙。它不是北方重镇,没有办法掌握军权。也不是南方诸州,无论多重要,授任过后,也会认为是贬放,朱全可以拒绝。青州别驾,职务重要,没有办法拒绝,却不能控制军权,也离长安遥远。 这是一个用心良苦的安排。 到了这时候,也到了与朱全开诚布公的时候。王画说了许多,包括全真教的一些内幕,血字营实际的壮大与控制在他手中的事也说了。不过驯服太平公主的过程没有说。 朱企听了苦笑了一下问:小候爷,你难道想做皇帝?” 都听呆了,不做皇帝,控制这么大力量做什么? “我只想自保 朱全差点儿敲自己脑袋,自保?自古有那一个人想自保,却控制了这么大力量? “还有一件事,我想顺利与裹儿完婚 朱仓更是气苦,有那么重要吗?果然红颜祸水,诚不欺我也。 喝茶,拼命的喝茶。尽管知道王画有力量在手中,可就没有想到有这么大的力量,甚至王画真想做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过了好半天才理清了思路。 他说道:“不知道这两个人回来带了什么消息。但肯定对小候爷不太美妙,不过皇后恐怕也没有掌握到确实的证据。不然举措将会更严厉。” “那是当然,美洲大陆地域是唐朝面积数倍,只有一年时间,他们能发现什么?” “现在有三条妙计,可以应付。” “三条?上计,中计,下计?” “正是 王画哭笑不得,原来以为演义中经常出现这场景,原来古人就喜欢这一套。他问道:,“朱先生,尽请说来 “其实小候爷掌控了这么强大的力量,自保,嗯,自保是不成问题的”。朱全憋了大半天才说出来,自保?想想大洋洲以及南海诸岛上两百多万人,还有三四百万教徒,两千多万维钱家产,一支唐朝最强大的铁军。自保?朱全自己都想一头撞到墙上碰死得了。 但朱全眼界比沐孜李又要高上一筹,虽然现在唐朝奸臣当道,可是国家还没有到民不聊生的地步,相反,经过王画潜移默化的努力。现在国泰民安。想要造反,想要对付强大的国家机器,也不容易。 所以他说道:,“但骄兵必败小候爷不得不小心行事。既然皇后对小候爷怀疑,…女做安井就是小候爷借助自巳的力量联合太厕生骖刀八家,乘着秋收即将到来的时候,将粮价抬高。” 粮价为什么这么便宜?一是王画源源不断地将粮食运进唐朝,二是杂粮带来的利好消息。粮商都害怕粮食再次掉价,纷纷将囤积的粮食出手。 可实际上不是那么回事。王画运进的粮食,只能缓解唐朝的粮食矛盾,顶多将食用粮食持平了,杂粮能有多少种子,明年又能普及多少?而王画答应的供粮日期也只是今年。其实明年王画一旦停止供粮,粮食价格相反多少会上扬一点。 现在只要十九个庞大的家族联手,马上就会提前将这个危机引爆出来。 粮价一上涨,马上朝廷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王画身上。王画的作用价值显露出来。什么怀疑只能抛在脑后。甚至王画提出条件,让韦氏求王画与李裹儿成亲,都有可能。 但王画想都没有想,就摇起了头。 本来粮价平稳,许多百姓都没有办法渡日了,粮价一上涨,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前年那是没有办法,现在自己发展到了这地步,还要借着这些贫困百姓达到更高的地位,王画不愿意。 朱全早知王画不同意。其实上计最妙,兵不血刃,不然发展到最后由不得王画不忍心。但是人,总要讲究一点仁义道德的,如果王画刻薄寡情,朱全相反不会这么死心塌地协助王画。 “中计就是小候爷,未雨绸缪,既然有全真教了,那么大力在这里发展全真教。”说到这里,他抽出唐朝地图,指着都州、兰州、河州、灵州与盐州。 “朱先生高见”王画心里一惊。对于这个地理位置,宋朝没有注意。河西走廊狭隘。易守难攻,银川平原可以自耕自种,但同样有贺兰山与六盘山两道天险。正因为如此,西夏抗击宋朝与辽国以及金国,立国数百年。而且血字营在此地发展了数年,王画累计投资了数百万贯。并且蕃子居多,是一个强者为王的地域,对朝廷百姓没有那么死忠。 当然也有不好的一面,是一个百战之地。南面有吐蕃,北面有突厥。可在死局里却透着一份浓烈的生机。如果王画控制其他地方,可以说是谋反无疑,但控制了这片地域,如果挑起吐蕃与突厥的战火,完全可以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养匪自保。 不过最大的一个危险就是老郭。原来危险更大,除了老郭还有张仁愿,这两个人都不可小视。 但对付一个。人非得用刀子吗?想调回老郭,王画还有把握的。只要调回老郭,扼守住河西走廊,整个西域能有可能为自己掌握。不过这需要做详细的安排,而且还是马上就要安排。 王画已经对这个中计默可了。但他还是问道:“下计呢?” 小候爷既然现在与太平公主和解了,相王已经第二次伸出友谊之手,可以扶助相王,与相王太平公主联成一线。同样也可以自保。” 王画立即摇头。 如果自己与李旦、太平公主联手,韦氏马上就会产生紧张了,也不会立即对付自己了,甚至会立即拉拢。但扶助了李旦上位后,然后又怎么办呢?这么多年的勾心斗角,难道还没有斗够吗? 王画真的累了。 对王画的选择,朱全早猜了出来。 之所以下计,确实不是一条很好的计策。协助太平公主与李旦上位,然后又开始争,又开始在太平公主与李旦父子之间站队。站完了队,王画强大的力量显示出来,要么主动交出来,空为人做嫁衣。要么最后不肯交,与君王翻目成仇。既然如此,浪费了几年时间与心血,不如从现在起就直接安排。 但上计最好。张角是什么人,一个民间的小大夫,居然能用道教鼓动了无数百姓起义。可他能与王画相比吗?才能就不说了,就是王画手中的钱落在长安,都能将整个长安百姓活活砸死。但有一个前提,国家必须乱,只有乱了,百姓茫然,才能顺利将道教发扬光大,才能使百姓成为教派的死党。国家不乱,纵然教徒再多,真到谋反的时候,将会有一大半教徒退缩。所以为什么朱全让王画将重点放在灵州到部州一带 想国家乱。粮食是国家根本,老百姓吃不饱饭,走投无路,只会谋乱。可粮食却正是大洋洲所出。有了粮食,有了温饱,会有无数百姓跟从王画。况且国家一乱,流民增加,王画可以从容再次顺利的安排三十万四十万百姓进入大洋洲。到了大洋洲后就成了王画的力量。这个力量强大到了与唐朝分庭抗礼的地步,王画还会怕谁?所以朱全说是上计,如果王画肯实行,只要一年多时间,王画可以顺利地将李裹儿抱回来,也可以顺利的退可自保,进可能做皇帝。 但王画不愿意,就连朱全自己知道此计甚妙,也不忍心。所以王画只能选择中计,见机行事。 朱全说完了,走马上任。不过这个上任也只是做做样子,他随时关注王画,也准备在关健的时候为王画效力。一个别驾,现在朱企不放在心上。 虽然王画没有立国,但百姓增涨迅速,十年之间,千万人口未必,可五百万人口肯定不止。数量也没有唐朝多,但可能会比唐朝更富裕。这样一个新兴国家的开国宰相不做,做一个州的别驾?朱全头脑坏掉了差不多。 朱全离开,王画立即布置。 加快粮食运往都南,并且运进水泥等物资,让莫贺干在一”仙的山谷里建造此大粮仓。囤积粮食六而且再次调业次删,婚钱,让莫贺干买回来大量战马,扩张军队,武器是王画自己所出,只是出个运费而己。 同时调出两百万维钱从灵州到兰州建立一些秘密的教派坛点,发展教徒。其他地方也在做一些安排,以备后患。 当然,这只是预防,王画还不想变,要变可以,至少等到与李裹儿完婚后才兄 布置了几天,八月就到来了。 王画再次潜入太平公主府上。但这回新增加了几个道具。三个软木塞子,一个针筒。 看到王国到来,太平公主有些欢喜。心灵上没有沉沦,但**上沉沦了。也没有为王画守节,那是假扯,但与武攸暨做了一回,那种感觉食之无味,嚼之如蜡,一脚将武攸暨踢下床。 武攸暨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然后太平公主又悄悄找到了一个猛男过来,很勇猛,虽然不如王画,还是让太平公主有些感觉。可怎么都没有王画给她来得强烈。于是找了一根绳子挂在自己脖子上小让这个猛男牵着她在地上爬,让他骂贱人。 这个猛男只是一个寻常的百姓,吓得直哆嗦,过了半天才开口。本来也许有效果,可正因为这样,太平公主不但没有满足感,反而认为这个猛男羞侮了她。于是让人将他拉出去悄悄砍了。 现在也没有一个小心理医生,最后太平公主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只有王画才是猛男,比小崔猛,比张易之猛,比张昌宗也猛。只有王画才能让自己身体如同下雨一般,贱水横流。 但这回王画增加了两个要求,让太平公主叫下人抬来一桶水,拿来一碗油。 将门一关,让三个,女人脱掉衣服,趴在地上,抬起了小屁屁,不对,太平公主绝对是一对肥臀。将水桶里的水注入三个身体里面,用木塞堵上。 这次连武崇宁都没有放过,虽然不好意思给她套铁圈,可这个小与年龄不大相干。 太平公主媚眼儿直飞,好奇地问:“二郎,你又在玩什么花招?” “马上你就知道了 没有知道,但三个人都忍不住了,在盂钵里喷了出来。实际上到了这地步,就是连武崇宁也让王画驯服了,不是驯服了,是在王画面前失去了所有的羞耻心。 喷完了再注射。 还没有做事,不但太平公主小就是武崇宁在王画视线下,大喷特喷,也忍不住用手不顾当着母亲的面,在身上开始自慰起来。王画开始涂油,然后进入。反正有一点丫头片子长大后,性取向很有些问题。 太平公主昏头了,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招式,那是某些变态的人对付妾童的。她抗议道:,“二郎,孤不同意 “贱人。” 贱人就贱人吧,抗议了两声小不抗议了,再次产生**的涨意。一会儿软下来。但王画没有停止羞侮,拖过来武崇宁,将太平拖在他们结合处的下面,一边做事,一边让太平公主清理。武崇宁哆嗦着不说话,这个王画简直坏到家了,那是民间传说中的好人。可是母亲舌头到来时,还没有几下子,她身体伏在母亲嘴巴上动都没有动。 昏天胡地许久,四个人才暂时停下来休息。太平公主与武崇宁母女还用肚兜儿捂着身体的后面,以前都是太平公主清理到了肚子里面,现在没有让太平公主香舌清理,还在后面流淌。虽然这种方式让她们很爽,可都是第一次,就象破瓜后,爽是爽,也痛,抹了油也不行。 除了痛楚外,武崇宁还有些血丝,岁数太小了。但经过王画开发后小姑娘发育的速度更快,一对小鸽蛋见天长。 太平公主说道:,“二郎,你太过份了 王画讥诣地问:“贱人,你不舒服吗?。 太平公主咬着毕巴不说话。 王画又问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太平公主摇头说:“还没有,这不能急。如果太急,反而会让皇姓知道 忽然想起来说:“二郎,你可以问昭容 虽然王画与上官小婉来往很少,可王画却给了她五十万绢钱挥霍,太平公主听到此事后,还是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我与昭容不是你所想的”。王画白了她一眼,也清楚地知道她在想什么,继续说:,“现在她权倾一时,又不是你,只是一个外姓,单从权势上她达到了巅峰,再想进一步也不可能了。或者想做皇后,那也不可能,毕竟岁数大了一点。所以我与她有些交往,也只是才华上的相互倾慕,交往时不得不小心一点。” 太平公主拿起了软木塞说:“你也可以调教她。哦对了,如果将她驯服,下回让她在我们身体下面为我们清理,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还唯一的条件?但王画脑海里浮现了一幕画面,就是上官小婉加入这场荒唐游戏的画面,身体不由地又有了反应。 防:好吧,我承认不是小画同志堕落了,是我堕落了。如果是妹妹在继续看此书时不要怪我,新年到来,让某些大大开心一笑的。别当真。但各位喜欢不喜欢上官小婉加入进来?喜欢的请吼出来。 还有几个小时新的一年就到来了,今天加一更回报大家。第三更在十二点钟之前更上,顺便到时候给大家一个祝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州,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八十九章 上官小婉的抗议(下) …此年圭画总体来说是顺顺利利的,虽然有起他冷切胁兰,很低,又有一些才华,各个势力怎么不可能拉他站队,可王画也不可能站队,因此有矛盾发生。就是血字营的事。也不能全怪李显,放在那个皇帝身上,都不容许一个大臣掌握一支强大的军队,游离于政权之外。 这是李显,老好人,换作其他的主,有可能杀掉王画的心思也有了。管王画有什么才华,先将这个祸患灭去再说。在女人上面,王画更顺利。多少女人在跟着他后面转? 李裹儿与李持盈那不叫挫折。只能说是风波,王画没有办法将她们全部收下来,可两个小女子对他却是真情实意的。连李裹儿都为他守节了,还能说是挫折吗? 况且连强大的太平公主都成了王画的美女犬。 因此,带着全套家伙找上官小婉。 都不是因为色的原因,韦氏既然对他产生怀疑,怀疑到什么地步,有什么后手,王画必须得查清楚。上官小婉与韦氏现在关系很好,至少韦氏还很相信上官小婉的。 但想王画象对李红她们那样对上官小婉与太平公主,那是不可能的,不管她们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一地步。都不合王画口味。 所以于其是房事,不如是捉弄与荒唐。不然王画心理上接受不了。 很自信满满地约了上官小婉小与太平公主不同,上官小婉很早就想吃他的豆腐,这份自信心也因此而来的。上官小婉也好约,因为李显允许她开了别府,不一定在皇宫里面。不然还真有点不好玩,别看韦氏与上官小婉带着男人进入皇宫。但想瞒着别人,是不大可能的。可王画却不能让李裹儿,与韦氏知道自己与上官小婉有来往。 来到上官小婉府中,上官小婉直接将他约到了她的绣阁。很开心,而且还刻意打扮了一下。 头上梳着眉山髻,留着双慰与一缕儿刘海,显得格外年青与文气。怎么办呢?谁让王画喜欢品行端正的女孩子,思付了大半天,只好梳了这个发型。但她不知道王画手中那个小包里,有皮鞭、铁圈、好几种绳子还有一个注射器,一个软木塞。 脸上涂了一些红脂,不是很重,轻轻淡抹了一下,本来细腻的皮肤上更是白里透红,二月末才开放的桃花都没有她此时的脸上肤色好看。不过这不是无师自通,她还没有老武会打扮,老武能将自己七八十高龄打扮成一个四五十岁的熟妇。但上官小婉学会了不少。她还有一个天生的优势,与唐朝其他美艳的主们不同,她长得娇小玲珑,个子还没有李持盈与王涵高。这样更让人看不出来她的实际岁数。 身上穿着一身鹅黄小红碎紫薇花长裙。仿照王画设计的那种仕女裙小圆领口,仅露出一对乳沟儿。裙身及地,不算很暴露。至少比唐朝现在大多数仕女穿的那种低胸装,要好得多。但腰身很紧。使她看上去更是很婉约。 下面穿着一双竹鞋,上面只有两个交叉的浅紫带,露出十分好看的小脚来。 王画进来,婢女端上来茶炉,为王画沏上茶 王画呻了一口,茶汤味道浓郁香甜,里面还加了一点点芋莉花,让茶汤的味道显得很雅正。 不过上官小婉就喜欢搞这些东西,也很有研究,王画也讲究,但还没有达到上官小婉考研的地步。 王画呻着茶,什么话也没有说。环境能改变一个人的,现在上官小婉由韦氏与李显罩着,大红大紫,王画也拿不准她现在心里的想法。尽管他拿出了五十万绢钱,可也只说了一句月圆则亏的话,传到韦氏耳朵里,也不会有什么。 都是聪明人,就是王画认为韦氏在这几个顶尖的人物中稍逊一筹,也是与李旦、太平公主相比的,她的手腕比起寻常人,亦是不弱。王画心中的顾忌上官小婉怎么能不明白? 王画不说话,上官小婉说话了:“二郎,我已经人老珠黄,不是二月的桃花,花开花落,落英乱舞的时间,就象一个老石头一般 王画正等着的就是上官小婉这句话,他呵呵一乐,从腰间将一块玉小佩解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说:,“昭容说笑了,就是昭容是石头,也是这块玉佩,美丽动人,晶莹剔透。” 说着轻柔地在上面抚摸着。 既然将上官小婉比作了这块玉佩,然后用这个动作抚摸,如果是粗人倒也罢了,无心之举嘛。这两个都是心思细腻的人,无疑带着很大的挑逗意味。弄得上官小婉郁闷不己,无论玉佩多么美丽,始终是一个石头,一个大活人随你摸不摸,偏偏如此深情地摸这块玉。 “二郎,过奖。不知二郎今天前来有何贵干?” 王画不回答,仅凭上官小婉一句话,诚意还是不够的。 上官小婉无奈,走到王画身边哀怨地说:“二郎,你难道要让我将一颗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才放心吗?” 说着将王画的手牵到她的胸脯上。 说到胸部,太平最伟岸。李裹儿与李雪君皆是不弱,李红次之,倒是王涵与沐孜李还有上官小婉只能算是中等。武崇宁那不算,毛都没有长齐,想到武崇宁,王画只能在心里说自己堕落了。不过上官小婉胸脯生得很好,不是那种平胸,软塌塌地,傲然峭立,正好盈盈一握,放在手里把玩的感觉很好。而且这一回让上官小婉惊喜的是,王画没有再拒绝,他不但没有拿开手,还用手从她裙口衣领伸了进去。 不过王画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戏德地问:“昭容,这么说你真想做我的女人?” 想啊,王画文才好,人长得虽然不是小白脸,可也英俊魁梧,而且他床上的本事不亚于他写诗的本事。不过这是不现实的,但上官小婉是很想与王画发生一些不得不说的故事。 王画抚摸着她的胸部,她也不客气,抚摸着王画强壮的胸肌,然后一路向下,一边说道:“我很想啊,可是二郎却看不起我。” “不是着不起你, “二郎,可叫我怎么办呢?我失去身体时,你还没有出世呢。就是后来,奴家很想为你守节,而你对奴家不理不睬,奴家也是人,也悲” “一想就要与人鬼混了”。王画不客气地在上官小婉的小屁屁上抽打了几巴掌。 抽得上官小婉媚眼如丝,**地发出几声呻吟。 但这代表着事情的转机,上官小婉娇声说道:“那么奴家蓬门以后只为二郎一人而开,可好?,小 王画根本就没有回答。如果李红她们说这句话,王画会相信,可是上官小婉与太平公主说这句话时,王画根本就不相信。不过有可能,因为考虑到自己的想法。行为收敛一点。 这不是代表她们生性荡放,说到底还是年龄的差异,李红她们跟在自己后面是想永伴终生,但上官小婉与太平公主跟在自己后面算什么?御姐?或者是小妈? 但上官小婉忽然抬起身问道:“二郎。记得前些天,你对我说日中则移,月圆则亏,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小 上官小婉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如果是原来,她也许认为只是一句警告,让自己不要太奢侈了。现在不同,王画两个锦囊都让韦氏感到毛毛的,况且在她的心中。 “昭容,现在是皇上当家,还是皇后当家?”王画没有回答。反而问她。 “皇后。”别人上官小婉不会说这句,但对王画上官小婉毫不犹豫地答道。 当然,如果她稍作迟疑。王画会立即改变前来的态度。 “但人是很难满足的,有没有到此为止?。 上官小婉终于不顾王画难得低头,对她青眯,坐直了身体。实际这也是她最担心的,所以她明处跟随韦氏。暗处却在向太平公主抛送秋波。这就是在防上一手,问:“二郎,能不能说请楚一点 “别问我,未来的事如何,我也不能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告诉你,无论未来如何,女主必败。皇后不行,太平公主不行,裹儿更不行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裹儿?”其他的没有问,这两个人谈话点到为止就行了。 王画既然说韦氏想更进一层,那只有做皇帝。做皇帝也只能谋害李显,然后徐而图之,比如象武则天一样立一个傀儡皇子为帝。 政局稳定后废除皇子,这是稳妥的方法。或者直接为帝,不过很难行得通。 但上官小婉也暗中分析过,韦氏没有武则天的能力大,而且也不象武则天,武则天有四个正牌的儿子,韦氏倒有一个,让武则天逼死了。还有长宁公主,很不得民心。李裹儿稍得一点民心儿,还有王画在身后。可王画不支持,裹儿又一个女子。 因此上官小婉估计韦氏很难成功。 可这浑浊的局势她看不透,现在王画点拨,她肯定不会放过机会的。这关系到自己以后的决定。但韦氏如果要动手,到时候李裹儿会帮助翔 “裹儿?昭容,你说我现在对裹儿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以裹儿的城府,必然流露出来。如果让皇后知道我猜出她的想法,我会有什么样的命运与下场?或者我暗中做一些推手。阻止此事的发生。但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阻止皇后的行为么?” 对付一个武三思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借助了李重俊之手。才铲除武三思的。况且韦氏! “我是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于其自己没有这个力量去实现。还要担待风险,不如坐而观望。” “那你说是相王?” “相王?未必!”王画讥笑一声。 这一说上官小婉糊涂了,韦氏不行,太平公主不行,李裹儿不行,李旦不行,那么最后谁是胜利者? 王画猜出她的迷惑,继续说道:“这个你先不管。我只是问你一句,不管谁笑到最后,你这段时间的行为,卖官卖爵,奢侈淫秽,他会怎样想?。 “二郎,你也说我淫秽?”上官婉眼泪儿扑扑落。 可是王画知道她做戏的成份多,一点也不为她所动。 “我再问你,又有几个人相信你不是皇后的死党?” 上官小婉是何等的聪明,只不过她不是出身宗室,单论智慧她片太平公主并不遑让多少。不然也没有本事在太平公主与韦氏之间游刃有余。不过与所有人一样,都忽视了另一个人。李隆基。 都没有想起来,一个毛头小子,最后却成了主角。 王画的话一下子拨开了她的迷雾,怎么能不知道其中的关健?一下子脸色苍白起来,说:“二郎,救我 “昭容,我既然与你说了这番话,自然不希望你有不好的下场。其实前段时间我警告过你,还怕你继续卖官碧爵,给了你五十万编钱用。就是希望你以后避免不好的下场。” “但仅凭这一点还不够 “我知道不够,可我都给了你五十万婚钱,这不是五十万文钱。我有求你什么?仅凭这些钱,我已经回报你以前对我的善意了。继续帮你,凭什么?” “二郎,我用我一生回报你吧”这回不用王画主动提出来了。上官小婉将衣服解开,但不是急吼吼的那种。缓缓地拉开裙带,动作就象舞蹈一样,很优美。 “你是真想做我的女人了?。 “二郎,相信奴家 “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如果我以后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会为你做一条铁内裤,然后将它锁上。 上官小婉听了头晕。这能锁么?自己胡来没有问题,可如果一锁,皇上与自己同房时怎么回答,说钥匙让王画荐走了?但到现在双方面都表达了善意。与太平公主不同,虽然同样王画都没有真将她们当作以后终身伴侣看待,但上官小婉不是宗室弟子,争的也只是荣华富贵,帝位与她无关。说起来,这还是他们共通之处。上官小婉赤身**站在王画面前,服侍王画脱衣服,一边脱一边问:“二郎,奴家如何去做 “不用去做,只要克制自己不要去做一些天怒人怨的事。到时候我来安排。但不可走漏了风声。其实你还记得几年前我兵发洛阳,当时五王还十分愤恨我。其实如果五王让我成功,国家岂是现在的国家?他们会先后被害死?也许一个都不会死 “奴家知道”。上官小婉也分析过王画当时出兵的意图,为了老武有可能,但不会扶老武上位的。毕竟那是逆天而行了,况且老武年岁已高,就是上位了能保王画几年?原因不大清楚,可有一样会知道,五王会贬职,但不会死。 王画也达到了心意。 之所以变通如此,在家中他也与李红她们做了解释。大变之期即将来临,但宫中还是一块禁地。自己没有耳目。所以东联太平公主,伺机而行,或者为友或者为敌。然后再联合上官小婉,但两者不同,对太平公主王画还是时刻准备摸刀子。对上官小婉,王画是真心让她善终的。 有了这两个人通风报信,那么王画可以清楚地掌控天下的消息。太平时候作用还好一点儿,这时候尤其重要。 当然,为了让两个人安心,王画只好牺牲一些色相了。也不能这么说,这两个熟妇风韵尚存,房事时别有一番风味。特别是在太平公主府上的荒乱,很让王画留恋。 王画才问道:,“听说前往美洲大陆寻找玛雅国的使者回来两个人,都是韦家的壮士,你可听到什么风声?。 上官小婉先是茫然地摇头。 但立即醒悟过来,别的事不知道,可朱全调到青州担任别驾她是知道的。而且以她的机智,对这个玛雅国也十分怀疑。不过现在对她是一个好消息,既然王画说要保护她,她同样希望王画手中力量强大。 因此立即说:“二郎,不要急,奴家替你打听风声。” 现在韦氏对上官小婉很是依赖。最主要上官小婉很会拍马屁,经常替韦氏写诗,写文章,在外边却扬言是韦氏做的。韦氏某种程度上十分依赖她,也信任她。 她想套韦氏的口风,还是很容易的。 当然李裹儿也能套韦氏的口风,可因为李裹儿与王画的关系,反而韦氏不会说。 其实事情也不大,王画相信韦氏至多是怀疑。不过现在王画只是不想自己与李裹儿的婚姻凭增风波罢了。这一等都是多少年过去?从那一年的冬天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八年多时间。王画不想再等待下去。 有了上官小婉做内应,王画增加了许多把握。 正事办完,该办另一件正事。 王画让上官小婉趴在地上,上官小婉意乱情迷,也没有想到其他,认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姿势,结果王画套上铁圈,牵着绳子,上官小婉哭了。 王画自己儿也没有分析,对李红她们不敢,不过这个动作现在让他兴趣昂然,加上他心中也没有将上官小婉当作将来的妻妾对待,所以将一套家伙带私 但太平公主,那是被迫无奈,很怕王画推她到悬崖下面,刻心奉诚。而且她自小养尊处优。只有优越感,没有自卑感,强烈的逆反心理让她产生强烈的刺激。 上官小婉虽然现在身份高贵。可是因为身份,一直在挣扎,与王画形式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冉。 太平公主对王画说到底还是利用的关系,当然让她感觉很快活。那只是**上的欢悦。 上官小婉对王画利用也不假,可喜欢的成份比利用的成分大得多。 这个圈子一套,她这么聪明的人,怎能不知道王画想玩什么把戏。这都将她当作美女大对待了,还谈什么尊重,什么感情,什么女人? 王画没有牵走,伏在地上号淘大哭。“难道你不喜欢?”王画傻呼呼地问了一句。 “难道你喜欢?我套你行不行?”上官小婉一边哭一边抗议。 当然了,王画牵着别人,感觉很舒服,如果让别的女人牵着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算了,不喜欢我拿掉吧。”王画说着解铁套。这个不能强求每一个人兴趣爱好不一,他也不想上官小婉不开心。 “难道你喜欢?”上官小婉反问了一句。 王画讪讪。还别说,看到这些高贵的女人,平时百姓都不敢仰望的女人在地上跟自己爬,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喜欢。 “好,那你再给我五十万婚钱,我任由你玩弄。”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王画晕了,虽然喜欢,这个代价也太高昂了。如果加上前面五十万维钱,都一百万了。买奴隶也能买到五六万名奴隶。就为了欢愉一下? “我不是要你的钱。只有你付出的代价越大,才会越将这个人放在心上上官婉幽怨地说。就是王画给她五十万婚钱,她也不开心,也希望王画真正尊重她。不过王画如果荐她放在心上,虽然不乐意,委屈求全一下吧。 但这一晚王画还真没有牵她小不乐意王画是不强求的,可答应了上官小婉给了她钱。一家人,不是上官小婉一人,包括她的母亲,都大手大脚用惯了,王画杜止她卖官舅爵,用费也是很大的。 上官小婉为了回服,没有让王画牵,但让王画玩了一回滴蜡。 可在她一边叫唤声中,却一边在想,好吧,让你滴,总有一天我也要鼓动你在王涵与李雪君身上滴蜡,用鞭子抽李裹儿,用绳子牵李红与沐放李。 防:给大家拜年了。 兔在中国历史中是一个美好的动物,因此在古代玉器中,多有龙凤,剑,但也有不少玉兔制品。靠娥奔月中更是加了善解人意的玉兔陪伴婶娥。 所以祝各位大大兔年大吉大利,温润如玉,万事顺利,心想事成。 在此,向两位堂主,两位舵主,二十多位执事,以及无数的弟子 [www.26dd.cn] 第九十章 汉家青史上 :!拜年,拜但王画坏没有等到官小婉打听到消息。儿十发生了。 吐蕃的迎亲使者到了长安,按照日期,要送金城出嫁吐蕃了。朝堂上为谁去做和亲使者争吵个不休,先是命赵彦昭做和亲大使,赵彦昭辞。然后又派杨矩送之,杨矩再辞。 主要是害怕。不是在李世民手上,受了委屈,李世民马上命令一群精兵悍将,前去讨一个公道。也没有那一个蕃邦敢对唐朝使者如何,况且是和亲大使。但现在不同了,前些年武延秀到突厥迎娶默啜的女儿,使臣硬是让突厥人扣了那么多年。差点儿就没有回来。比起突厥人,吐蕃人同样很强大。不然李显都不会让金城公主和亲。 王画闭目不语,任他们争吵推脱。 其实他本来都十分反对这门亲事。当然经过了武崇宁之后,王画也没有资格在年龄上追究。久决不下,李显气得一拂衣袖宣布退朝。 若大一个朝堂,居然都是一群怕死的大臣,一群窝囊废。 但第二次早朝时,李显看到群臣没有人吭声,眼睛看向了王画。 王画不吭声,装傻还是会的。可李显就这么看着,眼光一挪不挪。 王画没有办法,干咳了一声说:“陛下意思臣懂。不过陛下真将臣当作一个救火的?” 朝中大臣宰相六部尚书是金字塔的簸峰,然后是三省六部侍郎,九寺正卿紧随次后。如果用宰相与尚书做和亲大使,那是不行的,这是一个规格问题。规格过高了。但六部侍郎却是一个很适合的身份,不至于堕了规格,但也能尊重对方。 王画作为和亲大使身份不成问题,而且王画本身亦文亦武,有他带队,不会让和亲团在路上出事故。说到底,这还是一个面子问题。现在唐朝面对吐蕃,没有占多少优势,底气不弱。只好争这个虚名。想当初李世民送嫁文成公主的是什么人?江夏王李道宗。他的身份比宰相差了? 可王画的话说得也有道理。不能唐朝什么难缠的事,都让王画一个人来解决吧? 李显坐在太师椅上,前面的桌子也宽敞,上面还有笔墨纸砚。王画心情他还是能理解的,于是写了几个字。让太监拿到王画手上。王画打开一看,上面写道:王卿,自吐蕃归来,联议尔亲事。 这是李显第一次明白的表态,王画看着这纸上的十一个字,无奈,只好说道:“多谢陛下厚赐此数字,臣愿意前往。” 怎么办呢?谁叫他有这个痛处让人家伞捏。 但听到这个消息,金城本来哭哭啼啼,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些笑容。 可是王画刚回到家中,太平公主与上官小婉都前后送来消息。李显选择赵彦昭与杨矩,是韦氏授意的。可这两个人都没有接受。然后韦氏才向李显推荐王画。 其他的都没有说。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王画接到消息后,稍微愣了一下,脸上甚是不悦。不过也不解,究竟韦家那两个人带回来什么消息,让韦氏终于有隐隐对自己动手的企图呢? 但这一次让王画感到意外的是太平公主也送来了消息。上官小婉送来消息,王画能理解,她是无根浮萍,听到自己剖析后,还指望自己以后保证她的生命安全,而且她本身对自己或多或少有些情义。况且还得了一百万维钱的好处。 太平公主送来消息,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太平公主也不愿意,如果王画死了,就少了这个祸害。关健他能不能死?如果死不了,也不会怪自己。可是太平公主想了半天后,还是想到这个妖怪是不容易死的。不如送个人情吧。这中间有没有因为王画带给她的漏*点因素,不得而知。所以这是表达一个善意的最佳机会,她果断的赌了一把。 事实这个女人别看王画几乎将她调教成一个性奴,可她的心机,连丰氏都感到深深忌惮。就象这一次的果断,连王画都意想不到。 不过王画接到这两份消息后,却没有想到危险。 正好,他还没有机会前往西北,乘着这个机会,去看一下血字营的情况,顺便看看吐蕃的虚实。韦氏此举有可能是周郎妙计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 只是王画有些忧愁,这样一来,自己与李裹儿的婚姻又要增添风波了。 王画坐在家中苦思良久,最后还是没有想清楚韦氏究竟想要做什么。原来朱全在的时候,还能与朱全商议一下。可是朱全已经调到青州了。所以最后还是考虑了一下自己安全。 想千想万,最少自己要安全回来,连生命都保不住了,还能想其他什么? 于是上书给李显,我做和亲大使可以。但必须要让杨矩做副使。对于这个武将,王画有些史书印象,好象就是他窜合着唐朝割让了河曲之地的。河曲之地让走了,吐蕃更强大了,后来连长安都让吐蕃人攻破。 这次自己想安全回来,必须有一个垫背的,那就让这个杨大将军来垫背吧。而且很有可能,这个杨矩同样得到韦氏投意,好最后使自己成为出嫁使者。 当然,李显也没有想到其他,这背后的弯弯绕绕他根本就不懂,立即下旨。 杨矩心中有鬼,不同意。李显一听脸上就堆起了乌云,一小”正使不乐意。怕有危在王画毫不犹豫答应下来都有王画承担了,让你做副使还不同意。如果文臣还好一点,可你是左骁卫大将军!不但是李显脸色难看,朝中大臣可不知道这背后有许多内幕,看着杨矩脸上都露出鄙视。 杨矩无奈,讪讪地改了口。 李显这才下旨,自文成公主化往其国,因多变革,我之边隅,函兴师旅,彼之蕃落,颇闻凋敝。顷者赞普及祖母可敦、酋长等,屡披诚款,积有岁时,恩托旧亲,请崇新好。金城公主,联之少女,岂不钟念,但为人父母,志息元黎,若允乃诚祈。更敦和好,则边土宁宴、兵役服息,遂割深慈,为国大计。 太平公主出嫁吐蕃,对改善唐朝与吐蕃关系确实起了作用。可那是唐朝军事强大的基础,才得以实现这一目标的。现在李显居然将两国大事寄托在一个十岁的小姑娘身上。 王画听了,差点想拍桌子。唯独有一点,李显对金城的关爱,用了少女二字,如果不留心认为这是李显遮掩金城的身份,其实不然。金城如果与李裹儿平辈,这一说法还能成立,关健是金城是他的孙儿辈。这两个字用了会引起争议的。 这也说明了李显的不忍与痛爱。但考虑到他的心情。没有一个大臣在此事追究。太监宣了诏书后,李显心情更难受,坐在太师椅上默然了半天说:“联肝肠寸断 立即掩面散朝。 在这种心情下,金城公主的嫁妆可想而知。几百车最上等的锦增、瓷器、茶叶,连从王画处得来的几件珍贵的文房四宝都做了嫁妆送了出去。更有几百名龟兹奴婢以及几百名工匠,一千名护送的羽林军。 财物到也罢了,看着这些来自唐朝各地最精税的工匠,王画元,语。象这样和三四次亲事,吐蕃想不强大都难。 然后李显又带着文武百官,亲自送行,鉴驾浩浩荡荡行了三天,到了始平陕西兴平县才扎下帐蓬停了下来。 李显将吐蕃使者喊来,看着抽泣的金城公主,对吐蕃使者再次说:,“联爱女将要远行。联的心肝都要裂开了 说完后泪流满面。 吐蕃使者也跪地谢恩,说两国友好的话。 然后摆下盛大的酒宴,并且下旨,将始平县改为金城县。”免了一年的赋税,甚至还决定从此之后把洒酒线别的地方称件“枪别里让大臣赋诗,首先点名的是马怀素,这个大臣是左台监察御史,但文才很好。职位不高不低,这是李显让他起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的。 马怀素想了一会儿吟道:帝子今何去,重姻适异方。离情枪震掖,别路绕关梁。望绝园中柳,悲缠陌上桑。空徐愿黄鹤,东顾忆回翔。 用了出嫁乌孙的细君公主与金城做比较,写得也不错,情景交融,感人至深。 随着到了崔日用,吟道:圣后经纶远,谋臣计画多。受降追汉策,筑馆计戎和。俗化乌孙垒,春生积石河。六龙今出伐,双鹤愿为歌。 这是拍李显马屁的,说李显不费一兵一率,解决了民族争端。但写得也工整,精通文学的李显不知是因为听得舒服还是诗本身勉强说得过去,额首了一下。 又到了徐彦伯,他写道:凤展怜箫曲,鸾闺念掌珍。羌庭遥筑馆,庙策重和亲。 星转银河夕,花移玉树春。圣心凄远送,留跸望征尘。 这是写李显对金城公主眷恋之情的。 韦元旦却写了送嫁雄壮的场面:柔远安夷俗,和亲重汉年。军容旌节送,国命锦车传。琴曲悲千里,箫声恋九天。唯应西海月,来就掌珠圆。 另一个马屁精郑暗写的是:下嫁戎庭远,和亲汉礼优。茄声出虏塞,箫曲背秦楼。贵主悲黄鹤,征人怨紫骆。皇情眷亿兆,割念俯怀柔 一共是二十多首诗,可基本上都是认为个人恩怨事和戎事大,应割亲舍爱,就连张说也写了:青海和集日,潢星出降时。戎王子婿宠,汉国舅家慈。春野开离宴,云天起别词。空弹马上曲。诓减凤楼思。 表示了赞成。 只有一个人,沈侩期,他说,金榜扶丹掖,银河属紫阁。那堪将凤女,还以嫁乌孙!玉就歌中怨,珠辞掌上恩。西戎非我匹,明主至公存。意思是小小的吐蕃有什么资格迎娶我大唐公主?李显也不责怪,于是到了崔猩,现在他的小日子很难过,不知犯了那一门子邪,是想哗众取宠小还是所有题材被这些墨客大臣用完了。他居然在诗中写到,“顾乏谋臣用,仍劳圣主忧说朝堂之上缺乏能献策征服吐蕃的谋士良臣,最后只能将金城公主送上不归之路,引得圣主伤悲不已。 王画揉了揉太阳穴,也就是小崔同志这首诗最对他的口味,但为什么出自小崔的手中? 最后李显才看着王画。 最后一个出场的永远是大佬,王画有才名,又是出嫁使者,但年龄还不够。这是李显表示对王画宠爱的。 王画想都没有想,就吟道:“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岂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吟完了,哑场了。 王画吟完了。也不顾其※想法,对金城公幸说道!“公于殿下泣个帐内乌炮不要再呆了,跟我出去走走。露从今夜起,月是故乡明。能多看一眼家乡,就多看一眼吧。” 李显本来不悦,可王画后面一句说完后,他再次号淘大哭起来。 王画说得很过份,居然指责他将国家安危寄托在一个无辜的妇人手上,让玉貌给胡人糟蹋。 可也知道王画的护犊。自己这个养女喜欢文墨,也因此与王画走得很近,为了出嫁,他还说过如果金城到了吐蕃受了委屈,一定要替金城讨公道的话。 现在王画就是作为大使,心中也十分恶劣。 原谅了。 确实,他皇帝做得很窝囊,但是一个老好人。这是王画出兵失败,如果胜利,挟持着这个老好人,和平天子,是能够给唐朝提前带来强大的变化。拘换了别的皇帝。那就不行了。王画带着金城来到一个小溪边,盘腿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拿出来一根笛子。本来笛子声很美妙的,却偏偏让他吹出了浓烈的肃杀之心。 一曲吹完,一个人转了出来。 正是雍王李守礼。 他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是亲生的,但不敢认,只能暗垂了几滴眼泪。 然后向王画深施一礼。 那么多的大臣墨客,也只有王画为金城说了公道话。 王画看着他离开,对金城公主说道:“殿下,我们回去吧。” 虽然心中反对,可他却数有能力阻止这件亲事。 其实金城公主嫁到吐蕃后,为了两国和平多少做了一些努力。史书中也记载了金城公主向李隆基写的几篇奏表。可是因为吐蕃坐大,对唐朝轻视,她的影响要不及文成公主。自己可能因为感到委屈,在四十岁刚出头,就死了。 金城公主望着天上渐渐开始缺起来的明月,没有走,忽然说道:“二郎,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李奴奴。” 也十岁了,如果按虚岁的说法都十一岁了,怎能不知道王画在诗宴上吟出这首诗的含义? 但王画不知道金城公主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然他也不敢往邪处上想,难不成家人不顾,将金城拐跑不成? 因为王画这一首诗,使这最后一天的气氛产生了变化。 第二天李显起驾回京,与金城公主再三叮咛,流泪而别。本来还想关照王画的,可看着王画,李显特心虚,硬是一句没有说。 其实不用他叮嘱,王画也会顺利地护送金城公主到吐蕃的。 而且他这次之行,可不是护送金城公主那么简单。为什么征服不了吐蕃,是高原反应。就是唐朝与吐蕃多次战斗,也是在青海甘肃川西展开的,没有一支军到达吐蕃深处。王画要看一行人的反应,另外还悄悄地购买大量的红景天,让下人在他们到达河曲之前,必须要送到。当然,这还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他回来后准备做的事。 大队浩浩荡荡地离西而行,想快也快不了,带的抬重太多了。而且有许多文弱的婢女与仆役。 过了马崽坡,王画站在坡顶上迟疑了一下。当然,所有人不知道王画为什么听到这个坡名后,迟疑的原因。然后才向武功进发,这一次所行的道路,依然还是文成公主入藏的那条道路。 没有到武功,天就黑了,不得不再次扎营。王画伏在帐蓬里作画,小姑娘很喜欢他的字画,可因为现在他名声日重,也没有暧昧的关系,不好象李裹儿与李持盈那样,向王画大肆讨要。 这一次入藏后,还不知以后能不能有见面的机会。王画只能专门替她作一幅画表达善意。 这是一幅《枪别里送金城公主入蕃图》,王画采用的是唐伯虎细长劲秀的皴法。唐伯虎画技取法于南宋著名画家刘松年与李唐,不过将他们的斧劈皴改成了细长皴,这种皴法画人物花鸟时,能使景物温雅有致。 恰恰好唐伯虎也有一幅《送别图》。不过那幅图是一卷纵轴图,王画这一幅作品是一幅长轴,长达十米开外。人物重多,场面浩大。不但画上有李显率领群臣送金城公主的场面,还有昨天晚上大臣们作的二十几首送别诗。反正这一路行去,没有两三个月时也到不了逻些城,有的是时间。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侍卫拿来了个帖子,上面有四个字,张松拜见。 如果是他人还以为是一个叫张松的人求见王画。毕竟这时候《三国演义》还没有出现,有人会对三国历史关注,可很少有人知道一个送地图给刘备的张松。 但王画怎么能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当然也有可能是一个巧合。他立即让侍卫将这个人带过来,不象史书上所说那个相貌猥琐的张松,长得一般,脸色白净,清清瘦瘦的,有一股读书人的味道。 进入大帐后,向四下里环视了一眼,王画会意,让帐内的人退下去。 这个人才拱手说道:“在下温安,是韦家的幕僚。” 既然他叫温安,却在拜贴上写着张松拜见,其意已明。 王画欣喜地说道:“原来是温先生,请上坐。”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www.26dd.cn] 第九十二章 斩马 文人嘛,并究一个尊重,就象诸葛亮一样,当真刘备前两次请他,他不知道?如果轻易地被刘备请去,有可能会轻视。所以让刘备三请四邀。上官小婉向王画又要了五十万维钱。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明显自己前来是投奔王画的。可王画不但请他坐,还用了一个上坐的词语。亲自替他倒茶。温安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今天他带来的消息也值得王画用如此尊重的态度对他。 呻了一口茶,说:“王侍郎小我是带蜀国地图来了。” 蜀国地图未必,这是一个比喻,说明他带重要情报过来了。 “多谢”王画也长施一礼,皇宫内部他没有打进去,可是韦家他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个温安也是韦家一个重要的幕僚,能在这些唐朝顶类家族中排上地位的,无一不是人才。未必会比得上朱全。但也是人物尖儿。就是他没有带来消息,王画也会很看重的。 现在手上要人有人,要钱有钱,缺的就是尖顶的人才。特别是大洋洲,现在开始制度化管理了。不制度化也不行,百姓人数隐隐向两百万大关迈进,再象以前那种粗放式管理,必然会乱。 王画的态度越让温安满意了。 当然,既然准备投奔王画。也不能太傲慢,立即还了一礼说道:“王侍郎,在下承受不起。不过我时间有限,立即将一些事情告诉你,然后我还得回去 就是投奔了王画,王画马上到吐蕃去,也必须在韦家呆上一段时间。 然而未必如此,王画已经有了让他去大洋洲的想法,不过现在没有交谈。得谈过询问他。毕竟大洋洲远离中原。这个温安未必情愿。 温安继续说道:,“首先说一说玛雅国的事。有可能王侍郎现在也动疑了。不过具体情况王侍郎不知道吧?。 王画点头,对聪明人不要学曹操,向许攸说什么一月之粮,那么有可能这个温安会想,自己以后会不会象曹操那样,将许攸杀死。而且确实很重要,如果知道韦家那两个人带来什么消息,就能判断出韦氏改变主意的原因,以及韦氏现在心里的想法。 温安将原委道了出来。其实寻找这个玛雅国主要还是朝廷的队伍。韦家也派了人,不过挂了朝廷的名义。大约有一百多名。人数虽然少。可都是精壮之士。一路向北,辽东现在是大诈荣的领域。也没有说原委,只是向北寻找一块领土,大诈荣并没有在意口毕竟向北是寒冷的地方,连大诈荣的鞋鹤人都不感兴趣,况且唐朝。 一开始还是很顺利的,带了充足的抬重与坐骑。但到了北方,都是一些没有人烟的地方。即使有人烟,人们也不开化,十分凶蛮。不过这些凶蛮人很少,只遇到了两拨,发生了冲突,还是顺利解决了战斗。 对北兴安岭以北的地方,王画还真很陌生,史书也没有记载。但通过温安得来的消息,证明有人类存在,只是不开化的人类。而且很少很少。 但越往北去,天气越寒冷,许多战马都冻死了,连士兵也多有冻死的情况。不过还好。因为张孝嵩极北一行,唐朝开始对极北之地有了初步的认识。有了防备,于是渡过白领海峡后还有四五百战士。 只是战马都有死了。 继续步行向南,春天就到来了,也没有找到玛雅国,而且看到的都是冻土。但继续向南时,渐渐遇到了一些少数部落。同样很落后,也很凶悍。言语还不能沟通,不过类似唐朝人的某些地方方言印第安原来的语种不清楚,不过玛雅人许多方言很象汉语,如果有兴趣可以研究一下,在此不详述了,不过这些士兵都没有听懂。 零零碎碎地发生了一些战争小最后无奈。人数越来越少。还剩下一百来人,随着往南去,凶悍的土著人更多。不敢向南了。于是在一个,夜晚。偷袭了一个部落,得到了一些战马与供给,向北返回。 当然,这要感谢王画指南针与望远镜的作用。 听到这里,王画也不知道这一行人到了哪里,但遇到了土著人,有可能接近原来加拿大的南部。只有在加拿大南部落基山脉才出现频繁的印第安人。当然还没有到美国地域,否则分布的部落更多更大,这一行人恐怕想回都回不来。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私利。这一行还是可歌可泣的,甚至将来都可以载入史册。 回到了北方,找到了白令海峡。应当说这一行,个个都是聪明勇敢的士兵,一行人在去的时候在沿途一些显眼的地标上做了记号。否则就是有指南针,想顺利返回也是不可能的。 可白令海峡已经化冻了。于是又做了一些木筏,但这是海峡。就是不宽,也宽达六七十公里。结果可想而知。只有二十几个人安全地渡过了海峡。还带过来三匹马。 韦家的人利用权势,三个韦家的人先回来。但在路上一个壮士又牺牲了,只回来了两个。至于其他的二十来人。因为步行,什么时候回来不得而知,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两个人回到韦家后,韦家作为长安第一望姓,又沾着韦皇后的光,这几年经济情况良好,有多少幕僚。听着两个人的汇报,立即发现了疑问。那就是王画说的粮食。 北方是冻土,但这一行向南去却有大片大片原始的土地。况且再向南,应当可耕耘的原始沃土人且当地的十著人虽然凶悍,可是女明落…※ 如果按照王画所说的,这个玛雅人应当能顺利地统治这一片地域。 有了土地,有了奴隶。何愁粮食? 也就是王画所说的玛雅人是假的。 但他们毕竟去的地域很少。不能当作证据。就是能当作证据,王画挣钱是用来做什么的?问问街上三岁小孩子,都知道王画在津贴百姓,津贴国家。如果交出来是什么后果?还是不交给了韦家?韦家会不会将这些争来的钱,补贴国家百姓? 这也只能说明王画预防一手。 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王画说的是假的,那么就不能判王画欺君之罪。 于是韦家派人向韦氏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当然只能说王画有异心,其他的也无可奈何。 韦氏听后不语,并没有表态。 至于调开朱企。也只是防了一手,并没有动杀心。这一点王画倒不必多虑。当然。两者考虑的利益不同,韦氏考虑的是动弹王画会引起什么后果,对她政治有没有不利。韦家只考虑到每年庞大的金钱。这不是几十万婚钱,有可能是每年接近上千万绢钱的收益。 因此韦家将眼光集中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宗楚客。 在他们想来,王画一家能有什么?只要王画一死,其余就散了。只要提前做了准备,王画一死。就能顺利接受王画的“遗产”因此用了大量的金钱贿贻宗楚客。本来宗楚客与王画关系不睦,加上他的二哥宗晋卿生生让王画变成了一头猪。两者一拍即合。 但想害死王画是很难的。 所以想出了一条主意,让王画出使吐蕃,然后鼓动吐蕃权臣垂达延等人,在王画返途过程中,将王画在吐蕃击杀。 可是韦氏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小毕竟王画重情重义,如果他与李裹儿成亲。不看僧面看佛面,至少不会反对她。如果朝廷出了什么问题。可以让王画当救火队员扑火。这对以后稳固她的政权极有帮助。 因此考虑到了韦氏的心理,韦家与宗楚客商议了一条借口。毕竟玛雅国是假的,那么王画手中掌握的力量是非常惊人的。正好王画出使吐蕃。王家没有做主的人。这一来一去,有可能是四五个月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朝廷可以派一些人秘密调查此事。 如果王画有反心,朝廷将做一些处置没有反心,又是另外的处置。说得合情合理,韦氏也答应了。 也就是说韦氏一直到现在还在继续观望,没有对王画动杀机。但是韦家与宗楚客却动了杀心,而且买通了吐蕃猛将岔达延等人。 全达延率领大军的驻地正好在积石山一带,是王画出使往返的必经之地。当然去的时候不能动心思,还要和亲,王画不能出事故。 王画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内幕情况不太清楚,但王画做了细致的安排。他走了后,该安排的也早安排下去。就是朝廷派人将自家围得水泄不通,想调查也调查不出来什么。而且为了家人的安全,王画都没敢带李雪君一道前来,这是保护家人安全的。 只可惜自己父母非要来到长安,如果在洛阳更好。 而且他也料到这一行,有古怪在里面,并且前面刚刚调开朱企,已经给了他警觉。况且还有上官小婉与太平公主向他通风报信。不过王画没有想到这一次韦氏居然能网开一面。 难道以后自己也要放她一马? 可温安带来的消息还是很重要的,许多谜面让他释开。 王画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多谢温先生带来的这张地图。” “不敢。” “温先生,在下不知何以厚报。不过温先生以后打算怎么办?” “随遇而安”温安一笑。不过这不是心理话,既然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带过来,明显是想挟功投奔明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画说道:“温先生,既然对我透露出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也想温先生是法正,而不是张松。” 刘樟手下有两个重要的人投奔了刘备。张松带来了蜀国的地图。还有一个人,就是法正。在三国演义中位置还不是很重要的。王画也不可能用三国里的史实来说人论事小也没有三国演义出现。 这是说的历史,法正投奔刘备后,屡出奇计,刘备自称汉中王后,封法正为尚书令、护军将军。地个仅在诸葛亮之下,远在张飞关羽之上。他死后刘备连哭数日,隘为翼候。也是刘备时代唯一有值号的大臣。而另一个人。张松返回蜀国后就被刘樟杀害了。 王画是借机说温安回去有危险。 温安没有回答。 事实他也不想回去,不过要看王画会给他什么。 王画也没有让他失望。又说道:“我倒有一块地方,正缺少人手耸理,不过它却远在海外。如果温先生有意,不嫌辛苦,不妨替**劳一下。而且哪里虽然离中原偏远。可也有两百万百姓可供管辖。也是能让温先生大施宏图的机会。” “多产人?”温安到现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但听了后也吓了一跳。两百万人,不是两十万人,一个岭南道有多少人?而且以他的智慧,也不用王画解释。王画真正发展实力才多少年?以后这个人数还会继续增涨。甚至可能是五百万,一千万。这已经是一个正规国家的百姓人数了。 “温先生,可愿意否?如果温先生愿意,我会写一封信给不元二。让他安排你前去那片十现在大洋洲让至画七灿渊,萧亚轩与宋问这几年锻炼下来。才干很有长进。可管理那么大的地方,还是很吃力的。如果不是怕朝廷怀疑,王画有可能将朱全也调过去协调管理。 “妾侍郎以我为士,我当以士报之。”温安深施一礼。仅是一面之缘,这有可能是王画手中最大的王牌,王画立即托负自己,确实可以当之以士有匕相待。 这个回报也远胜于他带过来的消息价值。 送走了温安,王画心中更有了底,但也加快了行程。到了九月半,来到了河西九曲之地青海省东南部及其与甘肃省连地区。这是一块战略要地。因为黄河之便,水草丰美。吐蕃人一直对这个地方很垂涎,不过唐朝并没有放手。吐蕃无可奈何。后来血字营驻扎在这里不远处,吐蕃发动了一些小规模的骚扰,又先后吃了一点亏,于是作罢。 当然,归根到底,还是现在吐蕃局势紧张,正值新帝岁数尚国内局势未稳,再加上多处地区牲畜发生瘦瘦,所以也需要这次唐朝的和亲,安定吐蕃局势,更不敢对河曲下手。 但到了这里,也是吐蕃与唐朝交界的地方。 也几乎看不到汉人,要么是吐蕃人,要么是吐谷浑被吐蕃灭亡后,分布地唐境的吐谷浑人,或者党项人、羌人。再往南就是积石山,但分布的种族同样是吐谷浑人居多小其次才是吐蕃人。 现在正值秋高气爽之节,河曲之地风景优美。金城难得地走出队伍,观看一路的风景。 可只往南走了两天,眼看出了唐境,忽然前方扬起了一道浓浓的烟尘。 不用王画吩咐,杨矩立即让士兵开始警戒。 虽然这里属于唐朝境内,可也是唐朝的羁糜地区。各个种族时常发生冲突,比如党项人与羌人的冲突,再比如吐谷浑人与吐蕃人的冲突。不但唐朝对这个地域不能根治,吐蕃境内。因为吐谷浑亡国。更多的吐谷浑人流离失所,被吐蕃人当作奴隶,多次发生冲突。同样不得安定。 一会儿,烟尘近了,王画眯起了眼睛。 来的是一支大军,大约有两三千人。扯着吐蕃的大旗,这次和亲的吐蕃和亲的使者巴桑巴连忙说道:“杨将军。勿要惊慌。这是我们的军队。” 是有乱民,但无论是吐谷浑人,或者是羌人,都没有能力组织这么一支庞大的军队。 王画眼睛眯缝得更紧,巴桑巴没有看到。王画眼里出现一道厉光。 军队越来越近了,可以看吐蕃士兵一个个身穿着扎甲,这是一种组合甲。抵挡兵器伤害力比光板甲更有效。这些年吐蕃军队正是靠这种扎甲横扫天下。几乎所向披靡。 不过这种盔甲还不如鱼鳞甲,更不如明光铠。但比唐朝的锁子甲要好得多。 还有一些旗帜飘扬,只是字王画不认识。 但有可能吐蕃认识的人也不多。这是文成公主的贡献,她去了吐蕃后,向李世民提出三个条件,第一带佛像,第二允许宏扬佛教,第三允许造字。特别是后一种制度,正是使吐蕃长时间屹立不倒的原因。 但这种文字刚出现,认识的人不多。原来吐蕃人几乎没有人信仰佛教,更没有文字历史。 后来一家人了,不提此事。实际上中国养了许多只老虎。第一只就是偻人,第二只有可能算上吐蕃。 军队眼看就到了眼前,明晃晃的盔甲,还有高大的吐蕃战马。送亲的唐朝各个工匠奴婢,以及士兵小一个个脸如土色,华得浑身发抖。随行的吐蕃人脸上却面露得色。 可他们没有想到,吐蕃这种傲慢的行为,让王画生气了。 王画随便在一个侍卫身上抽出了一把横刀,骑着马迎了过去。迎面两刀。首先扑过来的两名士兵跨下的坐骑被王画削去了马头。 这只是一把横马,砍死战马不稀奇,但连马头都削了下去,马肉马皮也无所谓。主要是粗大的骨头。利落地削断,这是何等的力道。 就两刀,奔过来的吐蕃士兵立即勒住了战马。 后面的吐蕃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没有控制好人滚马翻,乱成了一团。 巴桑巴呆了一下,立即跑过来责问:“王侍郎,我们吐蕃派人前来迎接公主,你为什么斩马?” “你们吐蕃就是这样迎接公主的吗?当真没有将我们唐朝放在眼里。既然没有诚意迎娶公主,那么好,公主殿下,我们回长安去。” 金城公主一听,就乐得眉开眼笑,也不顾礼仪了,立即跑了过来,爬到王画的坐骑上,紧紧地抱着王画坚实的胸膛。 但她岁数也没有人在意。况且现在唐鼻风气都无所谓了,更不要说是吐蕃人。就是金城公主是一个大人,与王画合乘一匹坐骑,估计也没有吐蕃人抗议。 但巴桑巴一听就傻眼了。在那天晚上诗宴上,这位大唐文武双全的大臣,就写了一首诗,强烈反对和亲。他既然作为和亲的使者,对汉文十分精通的,也听出来了。不过装傻卖疯。故作不知。 而且王画行事肆无忌惮,在唐朝是有名的,这一下子将金城公主带回去。自己怎么向赞普与太后交待? 吓通一下,跪在王画马前。将王画拦着。 [www.26dd.cn] 第九十二章 九年前的秘密(上) 二月的河曲,如同个仙午风姿绰约六漫天的黄草纤长妩媚,更有一朵朵野芦花,摇曳着一片片黄白裙,引来无数鸟儿在上面飞翔逗留,不肯离开。 一条条山溪从远处的雪山而来,象一条条闪着金光的银带,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游动。贫达延看着远处的王画。 王画的详细事迹吐蕃士兵不一定知道。但他知道许多。 但王画的勇力让他感到还是有些诧异的,就是他自己,也不可能用王画手中的那把横刀,一下子削掉战马的脑袋,即使是宝刀也不行。 可这是军队,个人的勇力固然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因素,王画本事再大,还能靠一己之力击溃自己两千精兵?况且他还要不要保护他的手下?至于王画带来的一千唐朝羽林军,连考虑一下都没有考虑,不看到这些士兵一个个面如土色么? 他将传令兵喊来,传令兵退下去。一会儿号角吹了起来,随着号角的响起。 两千吐蕃精兵象两只利箭,向两边分开,成了一个大大的“。”正好将唐朝和亲队伍松散地合围起来。 贫达延之所以这样做,现在他还没有伤害王画的意思。吐蕃需要这次和亲,他也不能将这次和亲破坏了。 但这是给唐朝人放出一个讯号,我们吐蕃很强大,不再是以前低人一等的吐蕃了。这是一个下马威,将这群前来的士兵与工匠奴婢吓得尿裤子。唐朝真追究起来,大不了说是吐蕃的礼节。谁叫你们说我们是不开化的蕃子? 当然,也不是每一个小吐蕃大臣都象忿达延的想法。 比如巴桑巴,他就是吐蕃中主张对唐朝政策温和一派的大臣。在历史上,也正因为他这种态度,与金城公主走得很近。 不过他的想法,王画并不知道。王画只知道唐朝在安史之乱后,吐蕃却狠狠地在唐朝伤口上洒了一把盐。严重的内忧外患,使这个庞大的帝国一天比一天变得虚弱。黄巢的杀菊,终于使唐朝走向了覆灭的命运。 他看着巴桑巴,声音更冷:“这就是你们吐蕃迎亲的态度?。 巴桑巴心里面更虚。如果杨矩倒也罢了,也不会生砍马头的事,导致结果恶化。吓一吓,不会妨碍和亲的。但换成了王画,那就不好说了。而且巴桑巴特地在长安研究过王画。 说王画行事肆无忌惮,那是假象。看看王画肆无忌惮的结果吧,一度将唐朝所有大势力得罪光了,可是王画本人呢?在唐朝安如泰山。这说明了什么?人家进行过周密的安排。 就象那一次,一个人到了默啜四万大军面前,熊胆豹子胆,也没有他胆子大。但事实是不是这样呢?那是吃准了默啜。才一人前去的。 既然他砍了自己国家士兵的马头,现在又将唐朝公主驼在马上,准备回去,一点也不怕自己居于弱势地位。天知道他有没有后手? 他隐隐地预感到将有一件大事生。 而且他正好抬头,看到王画眺望西北方向。 看到王画这个眼神时,他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 西北方向,正是部南地区,因为血字营驻军在哪里,吐蕃人一直不对向那片区域善自行动。当然。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也许让李显早将这支军队打散了。 离这里不算太近,最近的地方离这里也有两百多里,就是清一色的骑军,也要三个时辰才能赶到,还是战马精良,否则时间更晚。这时候赶来是来不及的。但这一行的领是王画,他一度是血字营的营督,在血字营中威望很高。而且他还有惊人的预判能力,天知道他有没有提前做了预防准备? 与巴桑巴忐忑不安的心理相比,杨矩同样也是忐忑不安。 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的吐蕃士兵,一个个长得剩悍无比,脸膛给高原的风吹得十分黝黑,手上拿着兵器,露出狰狞的模样,嘴里还出古怪的吆喝声。一个个就是翻版的黑脸版战场上的王画。没有动手,一股肃杀的气氛就开始洋溢起来。 王画为什么要多事? 杨矩吓得两腿骑在马上”柔慑抖。心里一个劲地骂王画的爹娘。 可是王画依然若无其事,也没有再为难巴桑巴,只是骑在马上,冷漠在看着这些吐蕃士兵将形成形,然后夹着唐朝的使者团骑马来回奔跑,做着耀武扬威的各种姿态。 金城公主也有些害怕了,在他后面说道:“王侍郎,我们怎么办?。 连她都没有想到吐蕃人如此无礼,可现在让人家包围起来,逃回到唐朝也难了。 她想得很好,想回去。可王画能让她回去么?无论联姻,还是战争,或者外交,说到底还几川讨延续。为什么谅一次吐蕃指名道姓。要求金城公出蕃。没有办法,李显现在只有两个女儿没有丈夫,一个是裹儿,当时求亲时李裹儿有了武崇。那是不现实的。最后只有金城公主一个人了。这等于是唐朝皇帝的亲生女儿。与当初文成公主身份截然不同的。 其实这就是一种姿态,咱吐蕃现在升级了,要和亲也是你们唐朝的正牌公主,别拿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来忽悠我们吐蕃人。就象突厥和亲,要嫁也要嫁李显的儿子,连武延秀都没有资格迎娶突厥公主。 现在吐蕃有些困窘,可外表还是很强大的,灭掉了吐谷浑后。连喜马拉雅山南山麓天堑诸国都臣服于吐蕃,影响范围都辐射到了云贵西边,以及四”西部的东女八国。 如果不答应和亲也就罢了,答应了,自己将金城公主带回唐朝,还是擅自做主的。有可能就会引起两国大规模的交战,到时候自己正好让人找到一个把柄。 那也无妨,关健这几个月王画不想多事,也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坏掉自己的计划。 但这一战是要战的,带着和亲团回去也是要回去的,但只是做做样子。这是做为一个,汉人,回击吐蕃人的傲慢,以及维护金城公主不然金城公主还会如同历史上所记下来的,受到无穷的委屈。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杨矩,好象不是自己,正是此人送使团去吐蕃的吧。看到此刻他脸色如灰,难怪后来金城公主到了吐蕃后没有言权。 王画扭过头,看着金城公主说道:“不用急,马上你就能看一场好戏 说完了,王画立即下令士兵将小金城保护起来,这是这一行的重点保护对象 也许是王画的若无其事,士兵开始安定起来。 在远处的贫达延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开始从大军中走出来,准备迎接金城公主。这才是他带着大军前来的真正用意,只是迎接的方式不对。 但是他还没有来到和亲团的前面,在王画命令下,唐朝士兵已经举起弓箭,而且射出了一拨箭,这是对他的警告,不准靠近。唐人的强硬,贫达延有些凉讶。 可是唐人敢射箭,他却不敢命令士兵射箭,尽管有可能只要手下射出两拨箭,这些唐人马上就会落荒而逃。 所以他现在反而有些感到棘手了。 实际上他对王画还不是很了解。虽然听说过王画许多事迹,但现在还是一个信息落后的年代,就是听说了,也不是很全面,有的离事实还十分遥远。虽然他受了某个唐朝神秘人的大量好处,要他在王画回来时将王画留下。当然他也同意下来,第一是此人带来惊人的礼物,让他不得不动心。第二是王画本人多勇善谋,也是吐蕃头号公敌。 但知道的也只是王画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因为王画没有与吐蕃交战过,其他的知道不多。 因此忽视了一点,王画对消息的重视。到了西北后。一直与莫贺干保持着暗中的联手。 他是受命迎接唐朝和亲团的,可王画却得知了他属于吐蕃激进派一个重要大臣。就象后来的鹰派一样。而且此人还准备在自己回来时,狙击自己。因此有可能在迎接时做出一些不好的举动。 所以让血字营派出四千士兵,也不是全部是老兵,有一半是后来召集的。原来血字营到了都南后,有一些有关系门路的,或者心思不稳的,莫贺干没有与他们为难。甚至还在暗中帮助,让他们离开都南。这也是必须的,否则后来血字营在西北的扩张,有可能会被这些人出卖给朝廷。 得到了精纯之后,再次根据王画的授意,大肆扩张。 不过主要还是党项人与吐谷浑人。这也是有原因的,虽然民族意识现在还不严重,但说一点没有是不可能的。党项人居住在吐蕃青海玉树一带,因为吐蕃的扩张,大部分向北迁徙,向唐朝请求内附于是安置在宁夏庆州一带。还有一部分在吐蕃过着奴隶生活。 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可王画怎能不注意这个民族。如果说中国历史最勇敢的异族军队,无疑是冒顿时的匈奴人、西夏的党项人与南宋之初的金国人、元蒙以及前清骑军。与他们相比,南北朝的鲜卑人、唐朝的突厥与吐蕃人,北宋的契丹人都黯然失色。 就象现在吐蕃之所以强大,控弦近十万大军,如果加上控制的奴隶军团,军队数量还要翻上好几翻小强大也在情理之中。但能做到象党项人那样以碟子大的面积,西驱回鹘、北抗强辽强金,南役吐蕃么?能将成吉思汗的元蒙打得差点吐血么? 所以王画让莫贺丰在收暗中的军队时。第一就以 然后是吐谷军浑人,这也是一支强大的民族,吐蕃之所以崛起,正是因为李世民为了对付吐谷浑人,扶持吐蕃人上位的。可是吐蕃人真起来了,李世民也无可奈何了。扶持的还有南诏六姓,是让他们对付吐蕃的,结果后来成为唐朝南方新的边患,在成都先后掳掠的百姓达到百万。这些百姓掳过去不是象王画那样,做为根,做为正统的,而是做为最低下的奴隶的。这还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是宋朝,一借金国丢掉了半壁江山,二借元蒙整个江山没有了。 吐谷浑失去了国家,一些百姓在河西走廊,一些百姓在吐蕃。生活很不好。但不能因为他们没有家,没有国,就忽视了他们的强大。这也是王画将他们作为第二个挑选士兵对象的原因。 毕竟象羌人与吐蕃都有自己的根,忠心度跟不上来。 血字营士兵精纯之后,莫贺干才将王画提供的大量物资放。有了物资,而且不是很少的物资,前后达到了八百多万绢钱,就是吐蕃一年的税务都达不到这个数字。在王画到达西北时,莫贺干手中掌握了三万多精勇的军队,以及四万多匹战马。不过平时都化成了牧民的身份在都南数州县游曳,没有摆出台面。 这一次受王画之命,以老兵带新兵形式,带出了四千士兵,同样也化为牧民,盔甲与武器就在大车或帐蓬里面,就伏在和亲团不远的地方。 王画削去了两匹战马的马头,就等于放出了一个信号。 贫达延正感到为难时,王画却拍打着跨下的枣红马,这还是老武送给他的那匹战马,不过年数已经很长了,服役不了多长时间。 他来到巴桑巴面前问道:“巴桑巴,我问你,你们吐蕃求亲时,向我们陛下说过什么?现在我们还在我们大唐境内,你们吐蕃人就敢这么嚣张了,我怎能放心将公主交给你们吐蕃人。” “这是误会,这是误会。” “误会嘛?我说过,我不会让公主在你们吐蕃受半点委屈的”王画若有所思地说。话音刚落,远处再次扬起一片灰尘,而且从三个方向而来。 岔达延也看到了从北方东方与西方扬起的三股烟尘,立即派出斥候打听。但斥候还没有回来,三支军队出现在地平线上,挟带着一些旗帜,只是旗帜是鲜红一片小象染了浓浓的鲜血一样。 真说起来,现在的血字营中勇谋兼备的武将不多,象张孝嵩、萧嵩他们能文能武,早调开了。剩下的还有许多勇将,可莫贺干能谋不能武,就是他现在的威信还是王画给的,如果没有王画支持,早在血字营架空了。要么郭虔灌与王君绰他们是一个纯粹的武夫,要么哥舒翰与薛嵩他们是一个热血青年,还不能担任一方重将。 但正因为少了机心,才对王画死忠。 如果象萧嵩他们留在血字营小必然对王画某些等于有谋反征兆的现象,产生迟疑,甚至会有不好的事生。 这一次来的正是王君绰与哥舒翰还有薛嵩,好几年没有看到王画,心中十分想念,而且也想让王画看到他们的成果。 一边冲过来,一边冲着士兵吆喝,惘吓,如果今天表现不好。军法处置。 不但在表现好,还要比其他两路表现好。 士兵一个个被主将催骂得杀气腾腾。 贫达延看到是血字营来了,还认为是王画早做了安排。自己吓吓唐朝和亲团的,的王画与自己一样,也想用武力吓吓自己士兵的。可是他想错了。 王画是来真的。 不要说王画不顾大局,从长远看,和亲解决不了问题。不如乘现在吐蕃虚弱的时候,将他们打回原形。从眼前看,唐朝公主下嫁,全达延居然如此做,为了国体,他同样可以出手。 别人也许畏畏尾,但王画能畏畏尾么? 他拿起了号自,吹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号角声,三名勇将更是催促连连。而且因为王画的投意,原来血字营的士兵不提,其实原来的血字营士兵编制刚到都南时才五千出点头,后来一步步调离,只剩下四千五百来人。后来的士兵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吐谷浑人与党项人,这些士兵就是不用催促,对吐蕃人也没有好感。 真说起来,这支军队就是为了对付吐蕃人而生的。 眨眼之间,这三支军队到了眼前,象猛虎下山一般,扑向了垂达延的军队。 防:酒吃得太多了,初二初三断更,而且上一章章节名又错了。向大家说声对不起。 , 第九十三章 九年前的秘密(下) 比较托来。敌两支军队彼此彼此,其系分法延的两千兄斗力更高一点。 毕竟他们都是垄达延从手下几万军队中选出来的。而且积石山本来与唐朝接壤,多次生冲突。境内又有大量的党项与吐谷浑人,难免时有战斗生。基本上都是老兵。 血字营同样不弱,特别是两千老兵,本来就经过王画刻意挑选培过的。也经过实战,另外两千士兵亦是对吐蕃充满仇恨的蕃子组成的。但后者却没有经过实战。这一点很重要。 虽然从人数上占优,但放在王画这些人想法中,人数上的优势也许会决定一些战争胜负因素,但不是完全决定的。历史以少胜多的战例不要太多。 因此。这场战斗本来应当是难分胜负。然而结果却不是。 主要望达延再一次犯了一次错误。那低估了王画的喜欢“惹事。程度。 他还以为王画会象自己一样。让手下捋自己手下围起来,吓唬吓唬就得了。但没有想到王画却是动真格的。四千血营士兵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三路军队形成三个锥形。狠狠地扎了过来。 贫达延的手下同样也在反抗,但一是没有准备,二是此时队型松散。血字营人数上占着优势。而且还组成了九支最具攻击型的尖锥形。很快局面就呈现出一面倒的形式。这是吐蕃士兵。如果是其他军队。有可能一击就开始溃崩。 但无论还有多少吐蕃士兵在反抗,亦如在十几级飓风中挣扎的渔舟一样,一艘一艘地被风浪打沉没了。 可是堡达延身边却围聚了许多士兵,给了血字营造成了一些严重的伤害。 看到这里,王画还是没有动,他必须要保护金城公主安全。但他抽出了铁臂弓,搭了箭。第一箭射得有些偏。让贫达延让了过去。但第二箭却射中了他的后背。 堑达延叫了一声。知道不妙了,伏在马背上开始向南方逃去。 主帅一逃,终于所有剩下来的吐蕃人仓皇逃窜。这场短兵交接结束了,室达延为了这一次傲慢牺牲了一千两百多名手下,当然血字营也有数百名士兵伤亡。 造成这种情况还有一个原因,王画在大洋洲上私自铸造了大量的兵器。包括盔甲在内。这些武器都挂着宗楚客与韦巨源的名义。悄悄送到了都南的。但兵器敢用,可盔甲不敢用,这些盔甲是王画为了提高战斗力特地打造的鱼鳞甲,这种盔甲比吐蕃的扎甲又更具有抗打击性。 因此,这一次战斗血字营的士兵穿的还是锁子甲。 这无疑增加了伤亡。 战争结束了。哥舒翰与薛嵩他们走了过来。看着王画脸上充满了无限的欢喜。 其他的老兵也一个个举起了手中的兵器。大声喊道:“营督。营督。 无论莫贺干再怎么经营。在他们心中王画却永远才是他们真正的营督。就连新兵也用仰慕的眼光看着王画。对他的事迹这些新兵听得太多了。而且有许多新兵看到刚才那个吐蕃大将那么勇敢,王画离了那么远。只是两箭。就让他生死不明。带伤而走。幕兵与他们讲道理没有用,得来实际的。只有勇武才能让他们折服。 当然没有人敢怀疑王画的武力。 但王画为了避嫌。并没有说多少亲热的话。自己阵营还有杨矩等人自己如果有了一些不太明朗的举动,那么好了。马上就有消息到了朝廷。一旦朝廷下旨。将血字营打散了。自己心血将会白费。 他开始写一篇奏折,根据事实写的。只是夸大了贫达延的企图。然后带着金城公主往东北撤回去了吧桑巴无论怎么苦劝,也没有用。 但王画并不是真正撤回长安。如果在老武手中,王画可以这么做。吐蕃都做出这样失礼的动作,和亲何来意义?但李显不行,韦氏在皇宫都乱成这种样子,李显都视若未见,况且只是一个小小的无礼举动。 因此,王画撤是撤了。撤到河州就停了下来。等待朝廷的圣旨。 和亲团度很慢,但送消息的士兵却很快,只有几天工夫,王画的奏折送到了长安。李显一看也傻了眼,王画反击是没有错的,自己是大唐上国。嫁的是比自己亲生女儿还要宠爱的养女。陪送的嫁妆比文成公主出嫁时还要优厚。就连自己喜欢的一些东西,连裹儿都没有赐予。也做了嫁妆。因此,当听到王画调动军队反击时。他心中第一应象也是大快。 不过他随即就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和亲不成,后果也是明显的。两国交战是避免不了。 他犹豫不决,问韦氏,韦氏都没有想到两国交战如何如何的。她想到的是王画停留的地方,河州。离血字营驻地不远。如果交战,王画等于重新掌握了兵权。王画有再多的金钱,无所谓。那还是一头下了平阳的老虎。可一旦交战起来。让王画重新掌握了兵权,那就是一头插了翅膀的猛虎。 于是不问还好,一问继续和亲。正好吐蕃国内闻听此事,也是大惊失色。王画做得太过份了可错 来是让他护送和亲团的,你好好的。吓唬人鼻 其实吐蕃正如王画所猜测的那样,现在不是很好过。 在论赞婆投奔唐朝的时候。吐蕃也很恚怒。攻凉州。被老唐迎头痛击。然后攻悉州。被陈大慈四战四捷,打得没有气了。然后请和求婚,后来说李自成狡猾,输了就投降,赢了继续扩大战果。其实这些蕃子这一套玩得比老李更熟练。朝廷不允。结果吐蕃南属各帐皆叛,赞普征讨。死于军中。诸子争立。元气又一次再伤。最后国人立弃隶缩赞。也就是后来国人称呼中的尺带珠丹。 然后又与姚州蛮击杀唐朝官员李知古。但唐朝又命唐九征为姚嵩道讨击使率兵击之。双方建铁梁桥于谦、鼻二水。通西洱蛮。合力阻挡唐军。结果唐九征毁湘夷城。大败蛮军,建铁柱于滇池勒功而还。 在多次失利的情况下,吐蕃不得不再次求婚。以求暂喘一口元气。再加上国内赞普年幼。牲畜瘟瘦,这一次唐朝的和亲可以说是一场及时雨。然而望达延的耀武扬威。给这次和亲增加了变数。 韦氏不愿意战争。这时吐蕃更不愿意战争。 结果吐蕃立即派出使者亲自到长安谢罪。李显斥责了一顿,再次默许了这次和亲。 到了十月中旬。青海开始飘起了茫茫无边的大雪,和亲团又出了。小金城自然严重抗议,害得王画看到她就躲藏起来,特心虚。说到底,这一次金城只是一叮,牺牲品,自己虽然出动了血字营士兵,小战了一场。可那是为了国体也是检阅一下双方战斗力,心中有数,与金城公主本身没有多大关系。 到了抚牛河尺带珠丹亲自迎了过来。 王画还特地看了看这叮小赞普。不大,才十岁,脸蛋红朴朴的但小眼睛蒋着凶光,在这么大场面上一点也没有因为岁数感到害怕。 这么小就如此了,何况长大以后,当然他还没有后面的赞普对唐朝危害大。 不过看到金城公主时,他小眼睛转个不停,显然产生了兴趣。 金城公主却有些害怕,躲在王画背后。 王画这时候都有了想立即将这个小屁孩杀死的想法。这么小就如此了况且长大以后。而且看到两者的比较后,金城公主以后注定是一个弱势地个。 但王画将这个想法克制住了。 队伍继续前行,这时候海拨相当高了,有许多工匠开始有高原反应。即使王画给他们吃了大量的红景天。 可是体格健壮的,有可能因为红景天的作用,影响不大。这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队伍继续前行,因为吐蕃来了许多人。度加快了,到了十一月上旬,终于到达逻些城。吐蕃也准备了盛大的仪式。然后开始完婚。只是王画看着这两个人,心里面邪恶的想,这两个人进入洞房,有没有能力完成正式的夫妻生活。 但这个他就不管了,去看了一趟布达拉宫,气势很雄伟,可还是赶不上后世的布达拉宫。看来那是后来人们逐步完善的。至于吐蕃答应为金城公主修建的那个新城,王画连一根毛也没有看到。 王画回来后,就生病了。 吐蕃派人探望。被护卫拦住。 大约是因为王画的喜怒无常。吐蕃人不敢强行探望。但心中却认为这是一个好消息,最好大神显灵,让这个唐朝青年大官病死,那么吐蕃以后才少了一个祸患。 但过了十几天后。杨矩感到不对劲,强行闯了进去。至少婚礼也完成了。咱们得商议什么时候回去。 可没有看到王画的人。却看到了一封信乙王画在信上直言不讳地说。他听到消息了。在回去路上吐蕃人有可能伏击他。致他于死地。因此他提前回唐朝。一是一路上顺便看看吐蕃的虚实。第二是如果王画同行。以他的勇力可以平安逃回唐朝,但杨矩与其他士兵,反而不容易逃避过去,这等于害了一千将士的生命。 看到信后,请杨矩务必保守这个秘密半个月,到时候吐蕃人看没有王画了。也不会伏击这支军队。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杨矩还真不知道这件事,但王画一说出来,他也不是傻子。立即算出来个中原委。当然。也吓了一身冷汗。乖乖地替王画隐瞒了数天,才向吐蕃人辞出了回程,但也禀报王画回国了。不说吐蕃人想害王画,而说朝中有事。王画才不顾礼仪悄悄回去的。 听到这叮,消息,吐蕃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全部感到愕然。而且有人立即用快马通知了贫达延,王画毕竟才离开半个月。地形也不熟。现在冬天,到处是冰天雪地。行程也慢,应当还没有到达积石山。 贫达延立即在积石山派出无数斥候,将所有道路封锁起来。 其实都错了。 王画没有走来时的道路,而且从纳木湖纳木错,越过了吐蕃的孙波部与羌塘部。往西北一行。抵达昆仑山。越过昆仑山。奔向罗布泊,来到了西域。 而且王画为了隐人耳目用胶水 长的胡髯。假胡子怀用火炔得弯弯曲曲的脸十涂了,看上去就象高原红一样。加上他本人体格魁梧,吐蕃也没有多少百姓认识他。 因此这一行平安无事,相反,让他得到吐蕃许多真实的情报,以及道路与地形。 当然这是他,不畏寒冷,否则换作他人。是不敢想像的,并且一路上有许多地方是不毛之地,就是有人烟的地方,也不敢开口。毕竟言语不通。他只能装作了一个哑巴。 但这一路上他度很快,因为离正月很近了。 他不想与李裹儿的婚姻再生挫折。只要与李裹儿成亲后,他达到了目标,以后少了这个顾忌。无论是唐朝或者是其他地区,都是天高任他飞,海阔任他游。 妻画来到了沙州。 到了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几年前,在武则天的时候,吐蕃大将论赞婆投奔唐朝。 后来,武则天将他们安排在沙州,这也是有原因的。论赞婆与论钦陵兄弟的武力,在吐蕃几乎无人能敌。当然。比起他的哥哥来,论赞婆还差了一点。有了论赞婆在西北的驻守,对吐蕃的西扩,形成一种掣肘。 可这时候,论赞婆已经死了。 他投奔唐朝是无可奈何的。可作为吐蕃曾经的重要贵族,无论老武怎么恩宠,也是一个外族,而且是手刃过许多唐朝士兵的外族将领。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的,与他还有一个类似的人物。那就是血字营原来的重要大将,李楷洛的岳父李楷固。 在忧郁之下,他没有几年就去世了。 现在沙州一带,依然安置了原来论赞婆带过来的族人,只是他们围聚在论赞婆的儿子论弓仁手韦可论赞婆一死。现在战斗力与震摄力、凝聚力大不如从前。尽管这里气候宜人。水草丰美。 但王画依然感到这一支力量可以利用。只是唐朝原来利用得不大好。那时候他对付突厥人。也没有注意这一支力量。既然经过这里,王画决定顺便看看。 论赞婆认识王画,论弓仁不认识,但有一个人认识,那就是论赞婆手下大将扎合陵。看到了王画。蕃子性格直爽,打不过王画,也认了。但我打不过你。咱与你喝酒。王画还真有些怵,看到王画怵,扎合陵更开心了。就差点将酒往王画嘴里灌了。 灌得晕乎晕乎的。扎合陵也有些喝高,于是举着酒碗唱歌。 歌词大意王画还真有点听不明白,不过歌声凄惨。大约也想回家吧。 唱过歌,扎合陵要与王画掰手腕,结果可想而知。王画也给了他一点面子。没有将扎合陵的手腕立即掰下,但放在桌面上,稳丝不动。扎合陵脸都挣红了,也起不到效果。 王画微微一笑说道:“扎合陵将军,臂力过人,咱们成平手如何?。 这明显是相让扎合陵,当然扎合陵见好就收,也知道王画给了面子。晚上邀请王画同宿一帐。 睡在帐蓬里,扎合陵奇怪地问王画:“王侍郎,你作为和亲大使,怎么绕道到了沙州来了?” 这么大事,扎合陵肯定听说了。 王画半真半假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也没有假,主要有一些不能上台面的事。没敢说。 扎合陵听后,大约是因为酒意,忽然沉默不语。过了好半天才说道:“王侍郎,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扎合陵将军,请说 “你回到朝中一定要小心。” “为什么?”王画也因为酒喝高了一点。还没有听出话外之音。 “你知道为什么九年多前。我骑马撞你制作的那个漆雕吗?。 王画酒一下子醒了过来。过去生了许多事,王画都明白了原委。不过有些事情到现在还没有想通。比如邸子巷是谁主使的刺杀?原来认为是郑家与太原王家。可现在都成了“朋友。”王画还淡淡问过此事。两家都没有承认。 王涵父亲直接说了,过去的事,皆过去了。而且生了那么多事情。现在大家相互原谅,虽然刺杀过王画。但没有给王画造成伤害。如果真是他们做下的,没有必要不承认。 再比如扎合陵撞击的事。外人认为这是一个巧合,但王画却就不相信那么多巧合,他一直认为此事有幕后。不过扎合陵没有说,他也不会问。毕竟是一件无关轻重的事。 可现在扎合陵用了如些慎重的语气说出来,这个幕后恐怕非同小小可。 扎合陵继续说道:“那是有人授意的。当然允诺了我们许多好处。” “是谁?” “你们大唐的皇后 “皇后?。王画听了后,立即叫出声来。这一下子他酒意全醒。一颗心也冷了下来,就象外面呼啸的雪花一样。 以:前面几章。不。那只是新年到来之时。为博大家一笑,逾了分寸写出来的。这几章将会有重大的转折。但客来客往,老酒不断,汗颜中。只好带着沉重的脑袋,迈着沉重的脚步,更少一点。保持着更新。惭愧万分。 第九十四章 大家彼此 知卜陵继续解释道!“那一年,我第一次到贵国的京城,燃心…个“人找到我,出了一千金,让我撞坏你的漆器。 就是到现在,他还在用你们大唐,贵国。也证明了他心并没有属于唐朝。不过王画也没有生气,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一个阿谀奉承的人。主要是扎合陵透露的消息,让王画震惊。 “我虽然才到洛阳,但也听到你的一些事迹,感到其中有些古怪。于是我答应是答应下来了”说到这里,他话音里略带一些歉意,不过王画也能理解,他所说的一千金,就是一千两黄金,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折成铜钱是整整八千绢铜钱。他当初的一件漆箱才卖了多少钱?三件合在一起。不过两千像钱。已经是天价了。扎合陵不动心,那是假扯的。现在当作了王画是他可交的一个朋友,才产生歉意的,否则就是换作了王画本人,在当初困窘的局面下,也有可能会动心的。 “于是我答应下来,可派了人,跟踪他离去。却看到这个人去了皇太子府上。当时我十分不解,一直过了很久,才明白其中一些原委。” 扎合陵过了很久才明白原委,王画一听已经明白原委了。 这个人肯定不是李显派过来。如果李显有这心思,他也不会让韦氏控制了大部分的朝政。这只有韦氏派来的,如果让扎合陵成功,当时失败了没有多少人注意。如果成功了,老武在白马寺等待王画的漆器,可王画漆器不能去白马寺,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也等于比拼王画与宝林斋,或者韦家输了。 那么扎合陵的意图大家也会怀疑。 要么怀疑是太原王家在中间动了手脚,不过这不太可能,本来太原王家也是信心满满。要么怀疑张易之兄弟动了手脚,嫁祸于太原王家,好对七姓十家进一步下手。 而且老武震怒之下,不好询问扎合陵,毕竟当时论赞婆投奔唐朝,分化了强大的吐蕃,需要安抚。但对七姓十家有可能进一步动手。这又形成一场风暴。当时李显夫妇回到朝中不久,地位不稳,这场风暴可以让他们隐身于幕后,宝林斋本来就是韦家的产业,也不会让人怀疑是韦氏指使的。当然,形成不了绝对的影响小可这点滴积累起来,对李显皇太子地位安定。会起着重要作用。 王画都不是怀疑这件事。 他想到了很多,如果顺着这条线推理下去,有可能那子巷的事也是韦氏指使的。 此事王画一直没有查清楚,不是太原王家或者荣阳郑家主使的也不会是张氏兄弟主使的。当时张氏兄弟也十分仓促。如果不是自己写了一封信,他们有可能还不会对此事关荐。 但正是此事,天下人将目光集中在自己与七姓十家身上,张氏兄弟必然乘机难。与扎合陵撞漆雕一事,异曲同工之妙。 这还是次要的,后来李持盈的失踪,第一次失踪肯定是李旦所为,但第二次失踪就不好说了。虽然他怀疑是李旦做的,但也有一些解释不通的地方。会不会是韦氏做下的?挑起自己与李旦的矛盾?这一说虽然有些高看自己,但也有可能。特别是李持盈放出后的时机,很让人怀疑。 天下最丑陋的地方莫过于官场,既然在官场厮混。就是一个皇帝都免不了逃脱不过被人利用的命运。王画也有这个自觉。 但是自己一二再,再二三的被人利用,再想想这几年经过的一切,几乎争斗就没有停息过。 而所做的这一切,竟然是被人在做了枪头使唤,心中肯定会大大的不开心。 其实扎合陵是好心一片,意思是说韦氏对王画没有好感。有可能这一次都是韦氏计哉“谁叫王画说得不清不楚。但这一次贫达延的事肯定与韦氏无关的。 只是王画心中极为不爽,虽然官场丑陋。有棋子,也有被人做棋子的准备。但犯谁被人当作棋子下,也是不乐意的。 第二天,扎合陵与论弓仁再三挽留,王画还是离开了沙州。 但在路上却听到一件事。 这件事还是郭元振引起的。突骑施与幕朝联和后,领乌质勒得到武则天封赏,倒也心悦诚服,不象吐蕃与突厥人那样,象吃不饱的狼一样。不但在边境开设关市,平时与唐朝各边将多有往来,也多次派使者到京城朝贡。 有一次老郭到乌质勒牙帐与他议事,老郭身体好,就站在帐前一直说话。这一天雪深风冻,两个人说了很久,老郭未尝移足,老乌也不好意思说咱受不了,毕竟也是一代枭雄,于是陪着。 结果议事完毕后。老乌回去后,因为冻狠了,会罢而死。其子娑葛听说此事,谋勒兵攻之,杀老郭报仇。副使解碗听说后,劝老郭夜遁。老郭说了一句豪气无比的话:“吾以诚信待人,何所疑惧?且深在敌人腹部,能逃到什么地方?”安卧帐中。第二天亲入虏帐,行哀赠之礼。哭之甚哀,娑葛感其义,复与元振通好。 娑葛既然乌质勒统众,但他父亲手下旧将阙啜忠节不服,多次兴兵与娑葛交战,但忠节兵弱,屡战屡败。老郭便奏请忠节入朝为臣。这件事也就解决了,可变故起来了。 忠节来到播仙城,唐朝经略使右威将军周以懵劝他:“朝廷不惜高官厚爵优待你,是因为你手中掌握着军马。现在孤身一人入朝,不过一老胡耳。不但保不住你的据开,连生死都掌握在他人年在你不如多用钱财贿贻犁以叫宗楚客。让他劝皇帝让你留在西域小同时调集安西都护府与吐蕃兵攻娑葛,再请朝廷册封阿史那献为十姓可汗,这样你不失其部落,又得报仇,比于入朝,岂同日可语。” 周以懵之所以这样说。也有他的小算盘。那就是让他们自己继续攻打下去,这样也就削弱了突骑施的力量。但这想法却是严重的错误。忠节就听了周以悦的计策。 老郭听说此事,急了,立即上疏说:“往年吐蕃多次兴兵入侵。图的就是突厥十姓与安西四镇。最近几年罢兵。请求和亲,不是因为吐蕃真心向往中国礼义教化,只是因为他们吐蕃国家多难,人口与牲畜染上了瘟瘦,担心大唐乘他们势窘时大举进攻。为了喘息,才有和亲之事 疏秦到了京城时。正是王画与贫达延生冲突的时候。 在这一点上,英雄所见略同。老郭与王画意思差不多。只是老郭说得更激进。其实和亲也未必是假。象唐朝那样嫁公主,为什么不和亲,不和亲才是傻子。象金城出嫁一次,吐蕃得到了多少礼物?特别是那些能工巧匠,对开化吐蕃起到多少作用?没有这些技术与文化的流传。吐蕃能这么迅地强大。然后反过来攻打唐朝,掳掠了五十万百姓。将老的小的砍死,或者逼他们跳悬崖,然后剩下中年人做奴隶吗? 所以和亲好啊。 吐蕃为什么不和亲呢? 老郭又说:“现在公主已经下嫁,吐蕃得到了大义,国内开始安定。现在忠节不为国家着想。只想做吐蕃的向导。一旦吐蕃得志,必然会控制忠节。以前吐蕃无恩于大唐时。尚要索取四镇之地。如果帮助唐朝攻破娑葛有功,请求朝廷割让于阅疏勒二镇,朝廷到时候用什么理由拒绝吐蕃?而且由于默啜侵凌,唐朝安西四镇兵马疲惫,如果相助忠节,不求吐蕃,又有什么兵力出兵突骑施?此外,吐蕃治下各个蛮部与婆罗门印度一部分国家正不服从赞普号令,如果吐蕃又照此类推。借唐兵前往征讨,朝廷又能用什么借口拒绝他们的要求?所以自古以来聪明帝王都不愿接受夷秋恩惠,就是担心他们以后提出永无休止的要求。酿成大患。再说,阙啜忠节请出阿史那献来,还不就是因为阿史那献是可汗的子孙,想靠他来招抚十姓吗!阿史那献的父亲阿史那元庆、叔父阿史那仆罗、哥哥阿史那子及阿史那料瑟罗、阿史那怀道等人也全都是可汗的子孙。过去大唐朝廷以及吐蕃赞普曾将他们一个个地册封为可,都想用他们来招抚十姓,但均未能达到目的,这些人在位不久便纷纷破族灭家。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都不具备出常人的才能,恩德与威名也不足以影响部众,所以虽然他们都是可汗的嫡系子孙,各个部落还是不肯亲近依附他们,何况阿史那献与可汗的血缘关系比他的父兄还要疏远一些呢?倘若阙啜忠节自己的兵力就足以使西突厥十姓部落归附的话,那么他就没有必要请求可汗的子孙阿史那献出来作可汗了。而且一旦交战”必然从各部征兵,各部不胜骚扰之下,有可能与娑葛会合。这样内部不宁,外有突厥伺机入侵形势,安西四镇自此无宁日矣 老郭这篇深有远见的奏折,在历史上十分地有名气。 当然因为王画出现,略有不同,其中一个重要的角色,郭虔灌压制在都南,没有出现。 但老郭说了这么多道理,宗楚客依然不从,建议冯嘉宾持节安抚忠节,侍御史昌守素处置四镇,将军牛师奖为安西副都护,甘州凉州以西兵,兼带吐蕃兵,以讨娑葛。 当时娑葛派来向朝廷贡献马匹的使者娑腊还在京师,只说此事立即马不停蹄回来禀报娑葛。娑葛于是派遣五千骑兵出安西,五千骑兵出拨换,五千骑兵出焉者,五千骑兵出疏勒。正好忠节在计舒河河口迎接冯嘉宾,娑葛派兵袭击了他们,生擒阙啜忠节,杀死了冯嘉宾,又在僻城捉住了吕守素,并把他绑在驿站的廊柱上一刀一刀地剐死。 这时候老郭也到了疏勒镇,并且在河口扎下栅垒。听说后,看到敌人势大,不敢出营抗击。当王画听说这华消息后。他感到好笑。以老郭的能力与胆量,绝不会是贪生怕死的人。这也是气愤朝廷不听他的建议,玩了一个心眼。 大家彼此彼此。 不过老郭如果真有这份变通,对他似乎是一个好消息。王画还真怕老郭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如果是认死理的人,还真有点不好玩。 就在王画往回赶的时候,牛师奖与娑葛在火烧城交战了。这一战让牛师奖全军覆没,娑葛乘机攻陷龟慈,切断四镇间的联系。然后派使者进京,向李显讨要宗楚客的人头。宗楚客又让周以梯取代郭元振统领安西各路人马,召郭元振入朝。册立阿史那献为十姓可汗。以焉者布置军队讨伐娑葛。 但这时候娑葛头脑还是很清醒的,而且听说王画出使吐蕃,不知道为什么在沙州出现了。人的影儿,村的名儿,写信给老郭:”本来我与大唐朝廷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我的仇敌只有阙啜忠节一个人。但兵部尚书宗楚客接受了阙啜忠节的重金贿略,就毫无道理地想兵攻破我的部落,并且御史中承冯嘉宾和安西都护府副都护牛师奖将军相继领命而来,我又岂祜二芹毙!另外我又听说阿史那献炮将来到此地。他的函术安西四镇冲突增多,恐怕今后难以有安宁的日子好过。请大使商量解决吧。” 其实他还真白担心了。 无论是牛师奖因为贪功,没有喊王画帮助,还是老郭,也没有邀请王画。 其实王画还真担心他们喊自己前去。可一路东行,一个人也没有请他,王画只是摇头。 但老郭将娑葛的信呈给了李显。宗楚客大怒,奏称老郭有不臣之心。征召他入朝,准备治罪。 不过老郭岂是凡夫俗子?早就料到了。让他儿子走小路进京。将实际情况一一向李显禀明,请求留在西域稳定局势。最后李显也反应过来,将周以梯流放白州,在王画回京之前,下诏赦免娑葛罪,立为十四姓可汗。 此事到此结束,唯独让王画吃了一颗定心丸。 现在他最害怕的三个人,老郭排在第一位,然后是薛讷,最后是张仁愿。 只要老郭会变通就好办。 还有大宋在钦州听说此事,也黯然一叹。王画为了保全自己,让自己到钦州来,无疑是江夏之地。敢情老郭也将西域当作了一个广阔的江夏,逃过朝堂刀光剑影。 大约是因为感到脸上无光,李显带着群臣又跑到洛阳去了。 王画同样度很快,但到了洛阳时,也接近年关了。 自己一家人同样也跟着李显跑,赶回洛阳。这让王画皱了一下眉头。但他立即将李红喊过来,询问了一下京城的消息。 其他的情况都很好,因为王画的嘱咐,李红与沐孜李这四个多月行事都很小心。几乎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倒也平安无事。只是李红嘴呐了呐。 王画问道:“李红,有什么事?” “公主这几个月经常与武延秀来往,外面风言风语传得很厉害。” 王画听了一笑,风言风语是有可能有的,来往也是有的,暧昧关系不会有的。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如果有不好的事生,早就生了。况且眼看孝期已满。这有可能是韦氏与武延秀走得很近,怕外面人说闲话,用李裹儿做了挡箭拜 而且武延秀能歌善舞,长相娇美如花,虽然因为李雪君的事,与王画有些龌龊,但也不会让李裹儿产生厌恶感。 不过他心里面,还有些不悦。当然也有可能是韦氏故意这样安排的,不过见到李裹儿后,一询问便知道原委。 他将沐放李喊来,画了一幅图,这是十年前郊子巷行刺事件中,那个主使刺客的图像。虽然过去了很久,可那一天王画与他交战时间很长,一度被他逼得上楼跳楼。因此,印象深刻。 本来王画都不想将这件案子翻开。也没有打算找出这个人。若大的唐朝。四千多万百姓,找一个无名无姓的人,怎么找? 但如果扎合陵是韦氏主使的小那么那子巷的刺客有可能也是韦氏主使的。 这个刺客去向就能有线索找出来。要么在韦家。要么留在韦氏身边。后者可能性极毕竟韦氏现在身为国母。身边的人也时常在世人眼前露身。那么只有前者,或者韦氏一些暗处的产业里面。 王画翻出此案,倒不是向韦氏算帐,也没有办法算。他只想清楚韦氏到底对他做了什么,知彼知己,以后心中有一个预防。当然,秋后算帐时,也能翻一翻。 让沐救李命令手下按图索腆。 然后王画让洛阳一个铁匠铺替他打造了一个纯铁槊。他的兵器留在和亲团,杨矩还没有回来,只好重新打造一个乘手的兵器,只是这根纯铁槊在兵器史上好象还没有出现过。这么长的铁制兵器,那有多沉。况且加上杠杆原理,格外废力。就象陌刀一样,标准是五十斤,也就是二十二斤,为什么吃力?三米多长,只握住后面一点。因此威力大是威力大。可不好使唤。 而且槊头也不象普通的槊头。 所谓槊,就是长矛的一种,槊头比枪头更细长一点,后面一个木杆。可是王画却在槊头底部让铁匠打制了一个铁锤一样的事物,铁锤前面冒出一个小枪尖。 就是这个头部重量就接近了三十斤,如果是原来的大槊槊杆,都不能支撑这个槊头的重量。 然后再加上铁杆,整个大槊重量达到了蛟人的七八十斤重。 当王画讲冉设计时,铁匠冷汗直冒,不过也知道王画的勇力。 当然,王画用这个兵器也是垓人的,只求重量与惊人效果,不求工艺与质量。铁匠很快就依王画的意思打造出来。王画牵来战马,提着这根从古未有看过的古怪纯铁槊,来到宗楚客的府上。 宗楚客在洛阳也有府邸,但不象在长安,在长安的府邸宗楚客一投万金,一投千万金,但洛阳的府邸稍微差一点。 王画骑着马来到他的府邸前小大铁槊往宗楚客门匾上敲,这件铁锤头正好挥了作用。只是一下子。就将这个门匾敲成一个个丁儿,落在地上。 宗楚客府邸的门房看到如此情形,想关门。但哪里来得及,王画到了洛阳后,开始了第一场的不安份,但也拉开了一场大戏的帷幕。 比:各位,这几天老酒吃得太多了,今天还是一更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五章 打东要西 一画冲讲了宗楚客的府中,年中读个变形的铁槊好 专门用来砸东西的。如果是铁锤,沉是沉了,可长度不够,但这根铁槊长度不成问题,足有两米多长,而且槊头一个小锤儿,一路骑着马一直砸打。比什么兵器都管用。 敢情王画设计这个兵器就是专门用来砸宗府的。 宗楚客府上有许多下人,可一个人不敢劝阻。别人不同,王画谁敢阻挡。想一想,即使这次和亲,砍了吐蕃的马头,然后来了一场大战,吐蕃人多凶狠?可以说是现在唐朝周边最凶狠的少数民族,然而却让王画杀得哭爹叫娘的。 这就是勇力。 而且事情传到洛阳,已经夸大了许多,有的说王画砍的是吐蕃两名最厉害先锋的马匹,才让两千吐蕃大军震摄了,不敢动弹了。 一个个惦量了一下自己的武力,不敢阻止,找宗楚客汇报了。 宗楚客实际上不在他府中,而在皇宫。 李显下诏中书门下长官以及学士、诸王、驸马到内殿守岁。酒兴正浓时,李显忽然想与窦从一开玩笑,说:“听说你打了很长的光棍,联很忧虑。今天晚上是除夕之夜,联想为你完婚。” 窦从一不是光棍,原来有一个老婆,但早逝了。李显说法也能成立。 窦从一恭敬地称谢。 不一会儿功夫,内侍领着灯笼、步障和金缕罗扇走了出来,罗扇后面有一位身着礼服,头戴着花钗的妇人。李显让妇人坐到实从一的对面,但罗扇遮住,寰从一也看不清妇人的长相。李显让他吟诗,窦从一作了几《却扇诗》。寰从一人品不行,可文才那真不是盖的,几却扇诗吟得花团簇簇,升起一片叫好声。 诗作完了,妇人摘下花钗,换了礼妇,拿开罗扇出来了。众人细细端详,看到后全都笑得气透不过来。原来这个妇人是一个蛮族的婢女,身份也有一些身份,曾经做过韦氏的乳母。韦氏都四十多岁了,这个奶妈子想想有多大了?快七十岁了。而小寰同志才四十出头。 这整个儿是李显的一个恶作剧。 小窦本来也挺高兴的,原以为皇上怎么的,也要赏一个漂亮的宫女。而且经过王画进谏后,宫中精简一批老年的宫女。能选入皇宫做宫女,长相肯定是不弱的。可没有想到居然弄了一个老太婆出来。立即成了苦瓜脸,最让他郁闷的是皇上赐亲,他还不敢回绝。 满殿大臣看着他吃瘪,都笑翻了天。连宗楚客同样开怀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候,他家的下人托了侍卫进来禀报。这也是他现在红极一时,换作旁的大臣,想禀报都不行。 宗楚客心中有数。自从王画身影奇怪地在吐蕃消失,突然出现在沙州,他就预感不妙。别看他谄害老郭眉头眨都不眨一下,但对王画还真忌惮。现在知道王画在找他的麻烦,心中想到家中的损失,痛得眉头都皱在一起,可也幸庆,正好在皇宫夜宴,否则今天让王画捉住,不死也要掉三层皮。 心中清楚原委,嘴上不能表露出来,伏在地上向李显喊冤。 李显也有一些数。 这是杨矩写的奏折上说的。 老杨也不开心,虽然他懦弱,可不代表着头脑不清醒。看到王画信后,就意识到自己给王画做了枪头,也让宗楚客给彻头彻尾地出卖了。计划实施起来并不困难。 别看他们在吐蕃国内,可吐蕃不象唐朝,是由各个落部组成的,象藏南的泥婆罗各部印度、尼泊尔部分,不丹、锡金、波窝、洛窝。藏西的象雄、羊同、孙波、羌塘。藏北的多敢、吐谷浑。还有羌人与党项人以及云贵高原的一些蛮人。 这些部落除了吐蕃人自己知道,唐人大多不清楚,有的部落对吐蕃同样抱有敌意,只是因为吐蕃势大,不敢反叛。有的直接反叛,战火不息。如果贫达延动手,只要冒充这些部落,击杀了王画后,唐朝追究起来,还要协助吐蕃平叛这些部落。 杀死了王画,自己与一千羽林军还能平安?那才怪了! 因此看到信几天后,不但通报了吐蕃,还立即写了一封奏折送到朝廷,婉转地讲了此事。没有指名道姓,只是说了某个对王画反感朝中重臣收买贫达延。现在王画提前回到京城,没有到朝廷禀报,立即砸宗楚客听府邸,无疑是宗楚客指使的。 并且王画既然知道此事,也多半知道谁收买岔达延的。 不但李显,就是群臣一起看着宗楚客。 别人做不出来,宗楚客能做出来,他与王画的仇恨不用讲了。而且他为了私利,可不会顾什么国家安危,就象他收忠节的钱,才导致牛师奖大败。但现在朝局都乱了,连老郭都眼看着大唐军队大败,没有做任何表示,况且他人。 知道归知道,但没有大臣插言。 李显的心情也十分复杂,肯定会生气。气的是吐蕃人的无礼,这一次出嫁的可是唐朝真正的公主,但吐蕃人居然用了那种迎接方式。如果不是王画动用了血字营的士兵,与洞察先机,那一天脸面就丢尽了,还是在大唐的疆域上丢的。 对宗楚客也不高兴,杨矩奏折传来,自己的女儿天天就在找这个大臣,明天等着裹儿动怒吧。而且王画好啊,虽然喜欢惹事,可遇到了事情却是一个小及时雨,管用。现在别说,王画给李显的感觉就象一根定海神针,而且王画虽然惹事,但要求不高,官大了不敢做,爵重了不敢接受,这样的大臣即使有些缺点,李显还是很喜欢的。宗楚客再没有好感,也不能借吐蕃人的手,将王画杀死。 因此他看着宗楚客伏在他面并,就是阴着脸不说话。 但他低估了宗楚客的气候,现在韦氏的支持下,宗楚客就是一个小型版的武三思,权倾一时。当然。与真正武三思比较起来,还有很大一截距离,毕竟宗楚客没有象武三思那样,有庞大的家世支持着 看到李显不高兴了,许多大县立即相助宗楚客说好话。 不管是不是王画有误会,现在王画平安无事了,宗楚客的府邸这一会儿还不知被王画砸成什么样子小算作两和吧。这怎么和得起来,但这句话还真对了李显的口味。 毕竟是大过年的,要有一个喜庆的气氛,于是派人阻旧心的行动,并且召他讲宫一好问问金城到叶暮”川吼 过了好一会儿,太监回来了,脸上神情古怪。而且也没有将王画带进皇宫。 去是去了,也找到了王画。 王画骑着马,在宗府里也不是好奔跑的。至少许多房间没有本事骑着马进去,但宗楚客生活奢侈,洛阳这栋府邸没有长安那栋好,可修得同样十分宽敞。因此王画能骑马进入大部分的地方。 这一路狂砸过去,什么假山楼阁小桥流水,都砸得认不出来原来的模样,就连宽大的客厅里奢侈的几件摆设也砸得稀巴烂了。他一路砸得很欢快,这根古怪的大槊又是为他砸东西专门设计的,象一般的假让。只是几槊就象砸到了。宗家的下人更不敢阻拦了,想想假山多坚硬,自己脑袋有多硬?相信王画不将自己打死,打个半死,保证没有人敢追究。 能追究吗? 况且他身后还有一个公主支持,似乎上官昭容还与他眉来眼去。想到这里,连一个阻止的人都没有,王画砸的度更快了。结果太监到了宗楚客府上时,他几乎都认不出宗府了。 太监好不容易让王画停下来,但王画没有进宫,他说了一句:“公事是公事,私事是私事。现在居然连吐蕃人都勾结到一块儿。什么时候宗楚客知道冬天从纳木湖到昆仑山是怎各走的,什么时候这件事才停息。不然没完。 怎么走的,要么骑马,要么步走。当然是骑马了,如果步走,这一路行程,王画没有半年也得五个月时间。才能走完。但这句话不是这个意思。对吐蕃大臣们不知道详细的情况,可是也知道一点。 一听就明白过来了,岔达延在积石山布下大军,王画只好向西,越过昆仑山,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出现在沙州。 但有那么简单? 本来吐蕃海拨是世界之巅,十分寒冷。还有高原反应。到处是高不可攀的大雪山,或者是生冷如同坚冰的戈壁滩,有的地方还是漠大的无人区。不要说冬天,就是夏天也不好走。况且王画还要掩人耳目这是何等的不容易。 可以说是整个唐朝,也只有王画才能完成这一壮举。 实际就是王画也完成不了这个壮举,这得益于血字营中有许多蕃军,有的在吐蕃内腹生活过。因此莫贺干根据他们的描述,绘制了一张草图,再加上王画对前世知识的记忆,两相对照,虽然草图不是很准确,可却起到了重要作用。至少让他知道一些大山的大致方位,或者昆仑山的几个山口。不然绕到唐古拉山,就是一个大麻烦。或者硬闯昆仑山?王画当真是大侠? 就是这样,他手上生了许多冻疮,马匹在出逻些城时准备了四匹,早就冻伤了,在路上又偷了牧民几匹马,这才走完了这个极地。 这一路的艰辛,就是王画性格坚韧,也大感吃不消。 这让宗楚客怎么明白王画是怎么走过来的? 而且王画都放出话来了。不然没完。那么王画会怎么做?打死他是不可能的,但象武三思那样,噼里啪啦。将他两条腿弄断了,王画可有这个胆量。实际上这一次韦家也参加进来了,但宗楚客敢将他们供出来吗? 一听这个内侍说完,再次伏在地上说:“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救臣 现在情急之下,宗楚客都忘记王画这次大闹,给他造成的严重损失了。 其实宗楚客也急了,想得不深。王画现在还没有对宗楚客动手的想法。不是忌惮宗楚客,主要是考虑韦氏的想法。眼看几天孝期已满,自己与李裹儿婚事摆上议程。而宗楚客是韦氏最大帮凶,这时候将宗楚客打一个半死,韦氏肯定不高兴,那么婚姻恐怕又要生起什么风波来。 这一等,都是多少年过去了?而且现在就不是为了李裹儿小为王昭朗也要举行婚姻。 王画可不想在这段时间里生什么不好的变化,就是忍也要忍这段时间。 之所以高姿态,宗楚客都想取王画性命了,王画也没有必要放过宗楚客。但王画对官爵也不在乎,现在因为李显的滥赏,官爵泛滥成灾,以王画的功绩,就是现在的候爵还是老武时封赏的,一个侍郎职位同样也不高。就是王画做得有些过份了,朝廷又怎么样? 如果王画在此事追究不止,宗楚客肯定会很为难。个人上有可能被王画揍个七死八活,传出去更不好听,居然勾结外敌置王画死地,这与叛国没有什 么区别了。再包庇宗楚客,韦氏很为难。 事实上已经有一个大臣,听说此事后,已经打定主意了。那就是监察御史崔蜿,在收集宗楚客潜通蕃秋的证据,王画是其一,忠义是其二。准备弹劾宗楚客。 韦氏肯定不想这样局面的生,那么有可能替宗楚客解和。 这就是王画一个机会,他不会傻到象崔境那样,试图用道理就将宗楚客弹劾了。怎么可能? 主要是韦氏现在对他有些敌意,恐怕自始至终都有敌意,不过原来王画没有现。王画也怕她在自己与李裹儿婚姻上难。没有她肯,自己是不可能与李裹儿成亲的。 这就是条件,自己可以暂时答应韦氏放过宗楚客,但韦氏必须在自己与李裹儿婚姻上表示支持。 这才是王画的本义。 泄了一通,王画回到家中。 天早就黑了下来,洛阳已经是万家灯火,总的来说,这一年还是风调雨顺的,有许多人家放起了烟花。一朵朵地散在天空中,一闪即逝,闪现出惊艳的风景。 看着这漫天的烟花,无论是王涵还是李雪君她们,围绕在王画周围,都有些陶醉。毕间这个美丽事物的明者是王画。 王画却低语一声:“烟花为什么美丽?。 王涵无心地答道:“二郎,妾要是夜色里,它绽放出这种颜色。 也有道理,不过王画继续说道:“也是,也不是。主要因为它短暂,再比如流星,再比如昙花,短暂到让世人都无法把握,才会让人觉得心动 说到这里,他有些迷茫起来。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 第九十六章 暗流 为李显。在韦氏鼓吹下,宗楚客是个忠是界世欺以为是忠臣了。 连王画也没有宗楚客忠心,不过李显头脑还没有迷糊到乖个大臣有本事,都分不清。就算分不清,王画与宗楚客悬殊太大了,还有,王画在李显心目中作为未来预订的女婿,从这一点上来说,也比宗楚客重要得多。 因此,宗楚客谋害王画,虽然没有得逞,李显不是很高兴的。 但他虽然不高兴,可帮腔宗楚客的大臣很多,当然许多人还是考虑到王画,没有太过份地抹王画的黑。造成这原因,一是王画他们真有些害怕,第二也是考虑到李裹儿的反应。再加上李显的性格,以和为贵。 最后在宗楚客的哀求下。李显也答应为他们解和。 其实到最后,宗楚客也忽然会意起来,王画未必真的想对付自己。 如果想对付自己,不会在这时候难,皇宫中每年除夕之夜都会喊亲近重要的大臣夜宴,自己肯定会出列的。因此,王画想对自己为难,不会在今晚难。一定到明天后天,正好府上宾客盈门的时候,自己也在府中,那时候难,甚至将自己暴揍一顿,才真正能出气。 王画为什么要这样做? 宗楚客起起落落,数次进入权利核心区域,虽然说靠巴结与谄媚取得的,可这巴结与谄媚也要本事的,不是蒙来的。顺着这条思路想下去,立即就想到王画需要什么? 权利地位,王画未必不想要,而是不能要,年龄,还有低调背后的优点,现在他不产生兴趣了。金钱。那更是一个笑话。唯独想要的就是李裹儿与他的亲事。如果不知道内情,不会明白,李裹儿与王画熬到现在,李显夫妇基本上默许了此事。一旦孝期过后,已经水到渠成。 可是宗楚客却清楚知道,既然王画知道自己想杀死他,也肯定知道韦家参与其中,更知道此事来历,现在王画与李裹儿的亲事并不象外人所看到的那样稳定。毕竟韦家那两个人回来,给了韦氏太多的怀疑。 但同样,王画对亲情十分重视,本身巨大的名声与财富,想要动手铲除他比对付老魏还要困难。在这种情况下,韦氏一心想拉拢,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依然犹豫不决。 自己是韦氏的左膀右臂,韦氏也不想让自己出事,必然大家互让一步。王画达到了目标,也不会在此事上追究了。当然,这都是暂时的。自己对王画最后能娶到李裹儿更不愿意。 不过如果韦氏不同意,或者自己不甘心。那就有麻烦了,揍一顿事王画既然这样兴师动众的找自己麻烦,恐怕手中也有证据。本来收下忠义的钱,导致唐军大败,朝中就有大臣盯上了,再加上勾结吐蕃人,谋害妻画。有可能自己政治生命有可能终结。 作为挑头者,韦氏又能拿王画如何聊 杀是没有杀的罪名。那么流放,向南流放,恐怕岭南那几百万夷人举双手欢迎。到了西域与北方,那更坏,以他勇力财富,有可能拥有最恐怕的东西,军权。流放到中原各州,恐怕王画对此更不在乎。想通过一些手段,在路上击杀,可能么? 想明白了关健,宗楚客从皇宫回去后安心多了。 韦氏是不可能不救他的。 不过回到府上后,他还是心痛得牙齿儿直哆嗦,王画太狠了,这个。府邸基本上让他砸报废了。 但他立即就离开家中,一是做一个低姿态,大过年都被王画逼得无家可归,不过也是害怕王画再次找上门来,对这个人宗楚客是不敢用常人心态理会的。另外,王画这一次正式与他翻目成仇,他也要找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研究一下对策。 可宗楚客也狠,他临离开时,对家人说道:“不要收拾了。” 王画砸也砸了,这个小面子也丢尽了。不收拾,不是让王画赔偿,尽管有可能这点损失王画一点也不在乎。但指望王画能赔偿吗?损失既然无法拘回,他明天要带人参观。让更多的人心中戚戚,与他抱成团,二也要让所有人知道王画的嚣张。 但心中依然十分不甘,恨恨地再说了一句:“走着瞧!” 宗楚客的想法,王画早就料到了。他的目标做得很明显,如果宗楚客连这一点都预判不到,他也没有资格进入唐朝的权利中心。在许多演义中将宗楚客与武三思这类人物刻画成一个小丑。 当真是小丑?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连张束之这几个都将老武送到上阳宫的人物,被他们都轻轻松松地害死?但有一点他没有料到。 大年初一,王画没有想到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公孙大娘。 穿着一身紧身短袄,英眉峭立,腰中佩着一把短剑,虽然是一个少*妇,可显得十分地干净与飒爽英姿。 看到王画,说了声:“二郎,你回来了。 然后先是惊喜,后是眼中带着泪花。 “干嘛呢?不就是几年未见吗?快,快,请坐。”王画还没有想到其他。 唯一想到的几年未见,公孙大娘已经磨去了以前那种青涩,也比以前漂亮多了。只是不知道她武艺有没有放下来,还有,张旭恐怕这一辈子是看不到她舞剑了。这恐怕是书法史上的一大遗憾。 公孙大娘没有坐下来,而是先后给王画一家人行礼。这是将王画一家人当作了主家,当作了娘家。不过王画一家人却是抱着后面的想法居多,没有一个人真将她当作一个奴婢待。毕竟现在是唐朝,而不是清朝。 看到公孙大娘回来,都十分欢喜,吩咐下人上茶,拿出最好的果子出来,然后问长问短。 公孙大娘一一回答,然后又对王画说道:“二郎,奴婢担心死,了。” 这一句话说得有些奇巧了,王画了一下,不让她称呼奴婢,然后问:“为什么担心?” 公孙大娘说了原委。现在讯息不达,王画出现在沙州,孔黑子与公孙一家不知道。但孔黑子通过薛讷,听到杨矩上报朝廷的奏折。 当然杨矩上报奏折,一是自己被人往死里推不开心,第二也是怕出事。 这不是中原与草原,到处是雪山雄岭。语言又不通,百姓野蛮凶悍。就是王画也未必能逃出吐蕃。如果王画出事,将会轰动朝野,到时候朝廷非要有一个交待不可,不然就是岭南都有几十个州府产生动乱。重都能让两国开战。难道会让宗楚客顶替死罪?那是不可能的,最后有可能自己再次做了替死鬼。得先开脱。 薛讷听到后,立即将孔黑子喊来。毕竟算起来是自己的师侄,而且自己的儿子又得到过王画提楼其实商议是假的,薛讷是看中了一个人,公孙大娘。上次突厥入侵时,她曾经潜入突厥大营,神不知鬼不觉地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对她的武艺薛讷不得而,二消从戒备森严的突厥军营中讲出自如,身寺肯定不是偕猫洲六 他是让公孙大娘通知王画一家,正好王画还有一个小妾,身手也不错。两个女子相伴,虽然会引人注意,不过终是一个女子,能让人忽视她们本身的武力。说不定会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有可能还会相助王画一把。 从私人感情来说,老薛对吐蕃也没有感情。他老爷子薛仁贵在大非川一败,是他老爷子一生的耻辱。所以更不希望这个记名的师侄在吐蕃出事。 孔黑子一听,立即同意。如果不是有官职在身,他都能亲自前往吐蕃。 可公孙大娘来到洛阳,却得知王画平安回来,所以才高兴地站在王画面前喜极而泣。 但有些事情公孙大娘还不知道,先是孔黑子。 薛讷想法比较单纯一点,不想王画遭到不测。但孔黑子听到此事后,十分气愤。别的军营不好说,血字营的将士都是从刀山火海里爬出来的,为唐朝立下了赫赫战功。可现在的情况呢?除了自己少数几个人,在薛讷手下得到关照外,基本上闲职,然后是贬职。就是在薛讷手下,也只能庇护,官职却得不到升迁。 这也就算了,毕竟王画还在朝中平安无事。可是连王画都想往死,里推,还是无耻地借吐蕃人的刀,他隐隐感到血字营的将士,象这样下去,前途十分堪忧。于是写了一封封信。连莫贺干都寄了一份过去。 血卓营中谁的威望最高,无疑是王画。 然后就是孔黑子,他是王画的半个师父,又是从繁特一战就存在的元老,本身讲义气,勇力过人。很得血字营士兵敬重,虽然不是血字营,威望也在莫贺干之上。 当然,另一个元老郭知运,以及原来左右两营深入敌人内腹的将领萧嵩与王瞪,独自与骨仆部谈判的张守珐,带着一部分士兵吸引突骑施大部队,到达极地的张孝嵩,都很受血字营士兵的敬重。 至于莫贺干的影响力,他只在都南现存的血字营中,还是原来士兵,现在知道王画在都南布了一局棋,以图东山再起的,不然也服不了这些老将士。 得到了孔黑子的信后,本来有许多人心中不平,而且他们都桀骜不驯之辈,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起爆出来。 这已经形成了一股暗流在涌动。 而且王画还忽视了一点。 算对了宗楚客与韦氏的反应,却没有算到张说他们的反安。 知道这件事原委的人不是很多,只有韦家家族核心的几十个人,还有宗楚客以及韦氏。 张说他们却不清楚,宗堂上现在昏天黑地,老魏致仕,大宋到了钦州,现在少数有心报国的人却失去了旗帜。 听到王画与宗楚客对抗,大喜过望,认为王画要力了。 一大早,公孙大娘来到王家,正在与王画一家人说话,这些清流大臣,一个个登门拜访。 看到他们一个个到来,王画都想立即象大前年那样,将大门关起来。 这些大臣来拜访,马上消息就传到韦氏心中,韦氏怎么样想?就是拜访,也等我将婚姻办完才来。可这话儿还不好说,这些大臣中有的说是清流,不如说是顽固不化的石头。马上能指着他鼻子骂。而且王画还不能反驳,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为国为民,这种精神是可嘉的。 但王画怎能回答? 要想国家好,朝堂清明,问题不是出在宗楚客身上。就是没有宗楚客,还有一个张楚客,或者王楚客。只要李显放任韦氏,这个朝堂一辈子甭想好。除非立即将李显废去,韦氏处死,换一个有作为的皇帝。请问谁敢?只要自己将这句话说出来,李裹儿心情怎样不管,这些大臣马上能与自己拼命。 很快来了一大屋子,有的诉苦诉怨,有的忧国忧民。一个个长吁短叹,王画看着这些人,心中叫苦不迭。他都能怀疑,前面这些人散去,后面这群人中间,某一个能向宗楚客通风报信去。 王画只好陪着笑脸,幸好他最想等的一个人来了。 李裹儿的凤辇驾到。 这些大臣只好告退,总不能当着李裹儿的面,说她母亲如果在宫中乱蓬蓬的,又如何导宗楚客败坏了朝纲。 不过王画有些不悦,因为李裹儿来得有些迟。但随着王昭朗一声“耶耶”喊过后,这一丝阴云立即散去。 李裹儿与王画父母见过礼,当然王迤夫妇也不敢受她的大礼。现在李裹儿在京城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有大臣见到她都避让三分,只有太平公主与她在角力,而且角力得比以前更厉害。 王画也听说了,不过明白太平公主的意思。她被自己当作了一个贱人在练,还搭上一个。女儿。可自己对李裹儿千般地宠爱,太平公主本来就是不悦,心中更失衡了。 对此事,王画没有分心。这样也好,省得有人怀疑他与太平公主有一腿,还有他也没有打算与太平公主长久相处下去。说不定今天有可能在床上恩恩爱爱,明天开始拨刀相向。这一点与上官小婉是不同的,与李裹儿更是不同的。 但现在王迤夫妇也不是原来从青山沟出来的小农,多少明白一些官场上的事。虽然李裹儿就是到现在,他们还是认为没有李持盈那个小小丫头懂事,但这几年也亏得李裹儿在朝中为王画遮蔽风雨,不然自己儿子也不可能平安无事。 对李裹儿态度很尊敬。 李裹儿坐下来,也看到公孙大娘。那肯定认识的,在温县那三箭,现在李裹儿历历在目,也有些欢喜,问了一些事后,居然将手上的玉镯抹了下来,送给了公孙大娘。 然后李裹儿询问王画与宗楚客的恩怨。 王画做了回答,只是韦家那两个从美洲回来的人,这件事没有说。李裹儿也看到王画手上的冻疮,王画身体多好,这些年除了那一次受刺外,就没有生过病。能让他手上长了这么多冻疮,这一路的辛苦不用说了。她气得站起来。 王画问:“裹儿,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他算账去。” “你临来有没有人与你说过什么?” 王画头脑很冷静,如果是韦氏托她带话来的,那暂且放过宗楚客。当然宗楚客说了一句走着瞧,王画也是走着瞧。一定尘埃落定,王画第一就要拿宗楚客开刀。他的罪行当杀,而且既然对自己下手了。自己也没有理由留宗楚客在世上。但在自己与李裹儿大婚之前,可以先将此事摞下。 当然,自己做得这么明显了,如果韦氏还装聋作哑,那不妨与李裹儿再唱出大戏。不过后者王画还是不希望的。 说完后,有些期盼地看着李裹儿。 第九十八章 大撤离 第九十七章上官小婉的报信 我。时了,我父皇与母后喊你到靠宫但李裹小话时,明艳的脸上显然十分不甘。 为什么会喊王画到宴宫。掰着手指头也知道,父母亲是调解王画与宗楚客的矛盾的。 但王画对此并不在意,他在想另一件事,本来李裹儿来得就很迟了,为什么来这么迟,王画没有问。自己意思更是很简单,为什么李显夫妇让李裹儿前来,不说他们的亲事。 所以王画此时也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与李裹儿亲事进行得不顺利,所以他一直在上面浪费了大量的精力,反而也给了别人一个掣肘他的机会。对此,朱全很不赞成的。 王画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们一道到皇宫吧。” 怎么办呢?李显王画都没有考虑,主要是韦氏,但谁叫人家是皇后呢? 说完了,与李裹儿动身。 这一年洛阳的元旦与前几年洛阳元旦也是两样的,朝中虽然昏暗,可百姓生活也能过得过去。 大街上到处人山人海,各种打把式卖艺的,还有表演幻术的,王画居然看到在一个宽阔的地方,被人们搭起了一个高台。高台上有人在唱戏曲。 这也是王画对唐朝持最欢迎的地方。一个庞大的王朝,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强大,固步自封,从舞蹈到音乐到技术,只要是别人有好的东西,一概拿来。就象李世民从印度拿来砂糖技术一样。就象戏剧,自己刚拿出来不久,现在唐朝各地就开始普及这种新式文艺题材。 只可惜他摊上了一个小最好的朝代,却摊上了最坏的年代。 进了皇宫,皇宫里面更是张灯结彩,李显接见王画的地点有些巧妙,设在了陶光园。这是皇宫中的花园,不过很少有大臣有资格进来游玩,因为是皇帝与后宫妃子娱乐的场所。 见了面,李显让王画坐下来。 也许后来大臣要感谢王画一件事,那就是他设计了大量的桌椅,免去了大臣那种跪坐之苦。当然,如果后面再出一个皇帝将椅子拿去,就不好说了。但这个荣誉恐怕要挂在宗楚客头上。 李显一开始没有提宗楚客,而是询问金城公主的情况。 集画实话实说:“启禀陛下,虽然陛下心意是好的,不惜自己一女,谋求两国和平。但陛下多半要失望了。现在的吐蕃再也不是太宗手中的吐蕃,它疆域广大,士兵众多,而且还个个是剩悍之士。” 想到这里,他回忆起血字营与贫达延一战的情形。 当时血字营是垂达延兵力两倍,还是在粹不及防之下,但就是这样,还血战了那么久。最后见无望,才有几百士兵逃离。如果换作了普通的唐朝士兵,也不要交战了,早就一触即溃。 结果导致几百名血字营士兵因此死亡。 “那个小赞普岁数很少,但臣断言,此人也是一个枭雄。恐怕金城公主想要享有文成公主的待遇那是不可能的。也许现在蕃唐相居无事。这与联亲无关。我是从积石山到逻些城的,又从逻些城向西北出,一直到昆仑山的。看到吐蕃不少情况,造成这一原因,主要是吐蕃赞普年幼,又经过数子争立之事。还有瘟情严重,百姓生活不好,境内又有多部叛乱。实际上,这次联姻对吐蕃意义很大。有了这个婚姻,吐蕃有了大义,对缓和他们现在困窘的局面大有帮助。但缓和过来了,有可能又要侵忧我们大唐边境了。别的不说,就象这一次我送亲,明知道意义重大,吐蕃大将岔达延还敢凌侮我们唐朝使节。这就是证明。” 而且不止这些,李显与李世民两次和亲,送财物到也罢了,送经书也罢了,关健送去许多能工巧匠,还有各种典章制度的书籍。可以说吐蕃的崛起,这两次和亲要占到一半功劳。 但造成什么后果呢? 绝对没有换来感恩回报。 就是在历史李隆基早中期,唐朝军事力量也十分强盛了,可面对拥有四十万强军的吐蕃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在剑南、陇右、河西列三节度使,统御重兵防御。但唐朝军队也就那么多,分了三处重兵,其他地方便变得空虚起来。于是安史之乱一起,安禄山大军所向披靡。唐王朝没有办法,只好从三镇调兵。 但唐王朝李显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吐蕃人却没有放过此次机会。立即出兵,一度攻破长安,掳走五十万百姓,还只要壮年人,老弱病残的,一律杀死。或砍断手足,挖掉眼睛,弃之而去。其凶残程度一点也亚于后来的偻国。突厥人也凶残,也掳掠,可也没达到吐蕃人这种程度。关健是突厥人得到唐朝恩惠不多,而吐蕃人的崛起。本身就是李世民扶立起来的。更不要说后面66续续的支援了。 至于史书上说的吐蕃人替唐朝抵抗了大食人的入侵。 那纯是狗屁,大食人在这一百多年中扩张很快,可扩张的对象只是中小型国家。高仙芝那次失败有多种原因,主要一点就是手上唐兵占的数量很少,大多是蕃兵,又没有团结好。还有一点,距离太远,供给困难。这两个庞然大物的交战,如果唐朝孤军深入必败。大食人东扩到唐朝领地,同样也会必败。与吐蕃人有屁关系! 不错,李世民在玩这个平衡术,那是人家有本事玩。李显能有这个本事么? 但王画不说了,说了李显也听不进去。 况且送也送了,现在也要不回来。而且王画也没有打算放过吐蕃,乘你病,要你命,吐蕃人能做到,王画也能做到。但要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因此,王画最后补充了一句:“但陛下,公主殿下在吐蕃,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李显脸上有些悔意。王画说得很清楚了,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们使者出使吐蕃,等于是金城公主娘家人,都敢直接抹面子。后面使者一走,吐蕃还不知对金城公主如何呢。 愕怅了好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放开了,看着王画,李显说道:“王卿,喊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本来还想问问更多的情况,但李显似乎感到听不到好消息,还有王画是如何逃离吐蕃的,李显更加不想听。听了又如何?难道将宗楚客杀了,替王画解气? 不过心中始终有些好奇,但杨矩离京城不远了。大约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赶到洛阳,因此李显打算到时候问杨矩。 但王画心中有些诽谤,虽然说喜欢,有可能是喜欢,可到底不是亲生女儿,还是有区别对待的。 李显看着李裹儿,看于画是个有才能的大臣,但未必是个好大臣”默个,可同样会惹事。但做为女婿,还是很可以的。这么多年如一日地等候着自己的女儿,凭这份心情,也到了定落的时候。 他说道:“当初你送金城公主出嫁时,联写了一张纸条给你。现在你回来了,按理说到了联覆行条约的时候。但裹儿是联的宝贝,联不想慢怠了裹儿。因此,打算在二月份,联驾返京兆,同时在京兆裹儿也修了一座美仑美奂的宅第,不辱没了你们的身份。王卿,可等得及否?” 王画有些不愿意,这样一来,时间又要拖上几个月了。虽然李显说二月车驾就要动身,可他的车驾不是自己骑马,如果快两天就可以到达长安,李显的车驾最少得二十天。到了长安后,还要安排布置。这样一来,不到四月份,他们都不能完婚。 然而现在时局变化莫测,天知道三四个月后,又有什么事情生? 但这是嫁公主,不是正常人娶妻,不然怎么有了下嫁一个。“下。字?李显能征求自己意见。就算给足面子。就是李显不同意,自己又能怎么办? 不过让王画感到奇怪,到现在韦氏一言不。 不知道李显正式表决这门婚姻中,韦氏起了什么作用。 但王画还是伏下身来,谢李显与韦氏的恩典。 这时候,李显才谈到他与宗楚客的事:,“王卿,虽然此行让你吃了许多辛苦,宗卿做得也不好,但朝廷以和为贵,联也答应了替你们言和。既然王卿平安归来,可否宽恕宗卿一遭?。 实际上这还不是王画所需要的,至少时间又拖长了。但也不能再要求了,只好作罢。 从皇宫里出来,李裹儿兴高采烈。两个人等于跑步,跑了漫长的好几年时光,终于走到一起。可是不是如此呢?现在只是李显一道口谕,虽然是金嘴玉言,但不等于就没有变故。 不过这个消息传开后,所有清流大臣大失所望。李显用了一门亲事,就将王画嘴堵上了。 但就是这样,在初四上早朝时,看到王画,宗楚客还是躲在寰从一的身后,省怕王画找他麻烦。 王画又开始了不温不火的朝堂生涯,虽然李裹儿碍于名声,或者大婚将要到来,有些害羞,没有搬入王家。但王画也怕惹起风言风语,没有到太平公主与上官小婉家中。 只是公孙大娘留了下来,她留下来的原因,是为了与李雪君切磋。当然,对此,王画是十分欢迎的。 到了初七回来,派出去的人,带来了一条不好的消息。 王画怀疑是正确的,当年邸子巷的刺客,真的在韦家。连名字资料都查了出来。这个人叫史文达小名叫四海子,身手不错,一直是在韦家做护院工作。不过王画派出的人手为了确认,做过更细密的调查,在十年多前,此人确实离开过韦家一段时间,不但他,还有其他几个韦家的护卫。这是当时李显刚回京城不久,有可能是韦氏怕李显势单力薄,从娘家人调来的一批人作为亲信。拱卫她与李显安危的。 但在邸子巷案后不久,这个史文达就提前回到韦家,而且平时深居浅出,很少与人交流。王画派出去的人,刻意与他接近,想套他的话风,都没有套出来,还差点引起这个人的怀疑。 王画听后却苦思良久。 想套他的话风,这个是不想了。想一想,如果不是韦家的亲信,平时嘴风严密,后来自己得势,这个史文达早让韦氏给杀死了。 他只是在心中苦笑。虽然证实了,可让他感到十分郁闷。 当年因为刺杀之事,导七姓十家惹出来这么大的风波。如果不是老武罩着,自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搞了半天,却是韦氏在中间弄的鬼。但自己呢?一度时间里。还将韦家当作了最亲密的朋友。 这让他感到若大的讥讽。 他抬起头,凝望着皇宫方向,心中想道,虽然说是李显软弱助长了韦氏的凶焰,可韦氏能有今天这个地步。又岂能小觑的? 但不管心中苦涩也好,郁闷也好,这几个月内还必须再忍耐着。 不过朝中笑话接二连三地生。 李显继做了一回媒婆,将一个老太婆嫁给了寰从一之后,再次下诏,扩建圣善寺,扒去了十余户百姓的房屋。这个黑天冤枉是没有法喊了。 然后袁从之弹劾长宁公主放纵家奴劫掠良家百姓为奴,又将这些恶奴亲自抓了起来。长宁公主闹到李显面前,李显亲写诏书,让这些恶奴释放出来。袁从之一听气得一口气都没有喘过来,他怒气冲冲地对李显说:“陛下放纵恶奴抢掠良家子女为奴婢,又怎么依法治理天下呢?。 成了李显指使恶奴抢人。 李显也不责怪袁从之言语错误,可恶奴还是照放不误。 然后李显又来到玄武门前,与亲近的臣子们一同观看宫女们拔河。李显让宫女们扮作市场里的商店伙计,让公卿大臣们扮作行商旅客,与她们作买卖,又假装愤怒争执,彼此言辞不堪入耳。李显夫妇则在一旁观看,以此为乐。 一个皇帝到了这个地步,真正荒谬到了极点。 跟着是崔碗弹劾宗楚客勾结戎秋,导致边疆生叛乱,险些置王画于死地。准备到现在,证据充足。而且按照规矩,大臣受到弹劾时,应弯腰快步走出,站在朝堂中听候治罪,或者为自己辨解。但宗楚客坐在矮椅上,动都没有动。 害怕王画,还能害怕崔碗么?既然知道王画因为李显答应亲事,不准备追究了,他也硬了起来,自述自己忠诚蛟直,受到崔蜿的诬陷。 当然,他的话李显也没有相信。可李显的做法还是和平了事,不追究宗楚客,也不怪罪崔蜿。反而让崔惋与宗楚客结为兄弟。 王画见到这幕后,也是张大了嘴巴。 但也不能说是坏事,如果没有韦氏在后面主持着,呆在这样的皇帝手下做事,到也是一件乐事。至少不会担心因为得罪皇上,被处死。 这样也好,安安心心再呆两三个月吧。可没有想风云就在这时候翻涌起来。 王画从户部回家途中,一个人扔过来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一行秀丽的小字,字迹王画认识,是上官小婉写的。上面写道:元宵之夜,十面埋伏,一千虎贲,先鸠后击。 第九十九章 那一夜 面众次海乡时间很短。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 但还是有人注意到这一丝不寻常,李旦与太平公主刚得到皇宫羽林军调动的消息,然后王画离开洛阳,调动的羽林军又解散了。随着王画回到洛阳,羽林军再次开始调动。 他们已经看到其中浓浓的阴谋味道。可还是让他们有些惊诧,王画是通过那个渠道知道的,或者是一个。无心之举? 当然,他们也不会傻呼呼地通知王画,正好看一看韦氏与王画如何斗个你死我活。 并且他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后世丘吉尔听到日本人袭击珍珠港那个表情,也就是他们的表情。王画掌握了多少力量,没有人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王画掌握的力量强大到常人无法想像的地步。 就象那次粮战,动用的船只不提,动用的人数以及船只上的人数,是多少人?这就以万计算了。再加上他的财富与个人的智慧名声。这样的一个人,如果韦氏将他紧紧拉在手中,自己俩个人什么指望也不要想了。 当太平公主与李旦反应过来后,太平公主为了拉拢王画,所受的耻辱,都不能向外人道出。可韦氏倒好,先是刻意的排斥,现在还要动杀机。王画当真那么好杀的? 两个人在背后乐得合不拢嘴不提。 王画刚回来,李裹儿就找上门来,看着王画怨恨地问:“二郎,你回家为什么不喊我?” 那能喊么?当时只有两天时间,王画恰准了李显瞒在谷里,所以打突击告假。如果让韦氏知道了,有可能会阻拦。自己想回去都回不去了。所以要战决。 但王画不能说出来,淡淡一笑说:“裹儿,想开宗族大会有的是机会。我们现在身份毕竟还没有安定下来 这一句说得很假。 王画也觉得愧疚。在这场战争中,李囊儿是无辜的受害者。因为自己的教导,李裹儿现在与历史上的那个李裹儿截然不同了。 虽然有时候还有些骄横,贵为天下第一高贵的公主,这点娇横也在情理之中。但象史书上卖官,欺凌百姓,侵吞平民房地产业之类的事情,并没有生。 但她等候了这么多年,这场婚姻终于没有等到。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早迟都要摊牌,与其自己先摊不如让韦氏摊。 当然,这只是一个心里的自我暗示,走到这地步,王画并不是很想的。侥幸让他赢得宝贵的几年展时间,不然后果更糟糕。 想到这里,王画忽然想起一个很古老的问题,于是问:“裹儿,我问你一个问题。作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如果我与陛下或者皇后掉到水里,你先救那一个?” 是有点不恰当,韦氏与李显怎可能掉到水里面?不过李裹儿也知道他这个问题想要表达什么,想了一下答复道:“那么谁离我近就救谁 这个回答让王画不太满意,可在他预料之中。历史上李隆基对杨贵妃有多宠家,王画不知道。但现在却亲眼看到李显夫妇对李裹儿有多宠爱。如果为了自己,丢弃她的父母是不太可能的。 “二郎啊,你怎么觉得你今天有些怪怪的李裹儿终于感到王画有些不对劲了。 王画当然不能说。现在家人还没有转移,以李裹儿火爆的性子,得知真相后,必然会吵翻了天。事情惊动李显,李显会听谁的? 其实到了今天这地步,就如沐放李知道事情真相,对他所说的。 也有一部分是王画自找的,王画为了国家与百姓,调集了大量粮食,并且主动压价。然后又引进杂粮。粮食是国家根本。没有粮食危机。王画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保障因素。 而且又没有听朱全的建议,利用二十个庞大的家族,再次将粮食炒作上来,让朝廷还感到一次危机。那么韦氏就是想对他动手,同样会迟疑。那么这步棋就掌控在王画手中。 边境也没有利用阙特勤的关系,如果利用好,给他一笔财物让突厥侵犯唐朝规模更大一点。那么在边境未宁之前,同样韦氏也不得不将王画留下来,防止万一。 可王画自己却将自己的仗持失去了。 对于沐孜李的言论,王画没有反驳。再怎么说,他也不想将自己幸福寄托在亿万百姓身上。不过反驳也是苍白的,就是现在,同样不开战火也是不可能了。到时候还是有无辜百姓卷入进来。 最后沐孜李总结了一句,让他吴笑不得。沐孜李说:“无毒不丈夫,二郎,你想做大事,心软了怎么行?。 这一句无度不丈夫,窜改成无毒不丈夫,还是出自王画之口,却没有想到被沐孜李记了下来。 但事情无论怎么演变,最后最痛苦的人无疑是李裹儿。 当然所有人安全最让王画放心的却是他们母女,既然想立李裹儿为皇太女,韦氏 所以王画本来想叮咛两句,也没有说出口。 连李雪君在一边都看得有些愁。其实演变到现在,王画想要和平收场那是不可能的了。本来王画计划中,等于韦氏难,他有了大义,将韦氏扣压起来。还能放韦氏一条生路,就象对待王迤那个小妾一样。 但得知了更多的真相,就是这次韦氏没有突起杀机,王画以后能得逞,恐怕也不会给韦氏活路。 到时候李裹儿如何处之? 现在韦氏先下手为强,对王画下毒手。李裹儿知道了,又如何处之? 想到这里,连李雪君对这个尊贵的公主都产生一丝怜悯。 但李裹儿不知道,她又说道:,“二郎啊,你在我心中,与我父皇母后在我心中地位一样的。要是你对我父皇母后不好,我也会怪罪你的。如果他们对你不好,我也会怪罪他们的。何来先后?。 这一夜王画与李裹儿抵死缠绵。 李裹儿不知道原委,她数次仙仙欲死之后,紧紧的搂着王画,颤声说:“二郎,爱死我了 在王宅的另一端,同样也是一个不安静的夜晚。 在洛阳东南角的里仁坊,这里没有风景区,离三市又很遥远。就是离城门都很远,这里也是洛阳的贫民窟之一。 里仁坊扛夫曾义达家里,聚集了几十个人。 曾义达家中贫寒,但因为他老实勤奋,被隔壁牛家看重,牛家将他家美丽无比的女儿嫁给了曾义达。 但小两口好日子不长,在曾义达到会通桥替船上人扛货物上岸时,被南边履道坊的张大郎将他媳妇儿抢走了。他多次打官司也没有打赢。他老娘一气之下,躺在病床上活活气死了。 就在这时,一个自称全真教的人找到了他。无条件答应替他报仇。当时他忽信忽疑。但没有几天,那个张大郎夜晚睡在床上被人割去了人头。这也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张大郎一死,的妻子赎回来。 这次恩情如同再造大恩。因此曾义达加入了全真教。后来他识几个字,为人机灵。又喜欢打不抱不平,慢慢提为洛阳全真教的负责人。 在座的几十人都有他类似的经历。 曾义达将上面的意思说了一遍,这条命令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当然他们不知道这个小全真教只是某个人的突之想,现在某个人遇到危险了,需要洛阳几千名教徒引起骚动。好来脱身。 但后面一条却让他们稍作安心,因为上面说过,如果在骚动中,有教徒遇害,可以视情况拿出五十到一百婚钱,替这个人家人解决危机。如果被官府抓捕,那么可以设法营救出来。就是受伤的人,也负责陪偿所有的损失。 看到这几条,虽然对上面的安排不解,但都受过教中的恩惠,这也算是一个报答。最后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曾义达才开始分一条头巾,头巾正中是一朵菊花。 但这只是为了区别的。下面的人还不知道此次的行动。不然人多嘴杂。这要等到时候那一夜,菊花才能在洛阳开放。 双方都在暗下里斗智斗勇,但洛阳表面却是很平静。第二天王画如同往常一样,继续上早朝。 不过看到宗楚客时,他的拳头紧了紧。之所以导致今天被动的局面,韦氏下定了决心,全是此人在中间挑拨离间的。王画很想很想,一拳头将宗楚客那张老脸打个稀巴烂,但最后忍住了。 毕竟现在从外面场来说,因为李显答应了他与李裹儿的亲事,他与宗楚客“和解”了。这一拳砸下去,固然解恨,再加上前几天突然回乡,韦氏马上就能判断出他知道了内幕。 现在王画还需要时间,自己亲人手下还没有安全撤离出去,更不要说孔黑子连收到信都未必,收到信后,还要想办法逃离。 王画忍住了。 但宗楚客看到王画,有些做贼心虚,刻意躲让到远处。 几天内平安无事。到了正月二十五,李显与韦氏邀请王画去皇宫,“做客。” 在这上面,沐孜李也与王画生争执。沐孜李同意王画单独一个人回洛阳,可只要时间一到,立即撤出洛阳。不论王画的身手,还是李雪君的身手,都可以保证他们平安逃离出去。一旦进入皇宫,就等于进入了龙耸虎穴。 但是王画却不同意。 只要自己这一逃,说明心中就有鬼了。到时候恶论韦氏说什么,就是什么。要么自己做一辈子宿头乌龟,要么只好呆在大洋洲做一辈子土皇帝。 但不逃,让韦氏下手。 无论韦氏怎么解释,自己顶负多少名声? 论岁数自己不算很大,反而岁数太年青了。论官职不算太高。可论功劳呢?除了死去的恩师秋仁杰外,朝中“:大臣能赶上他的功劳。况且自只坏为老武守孝二年,臣子来说,这是何等的褒奖? 再反观韦氏的名声呢? 只要韦氏一动手,无论自己以后怎么做,这个大义掌握在手中。大义很重要的,在这个年代,不亚于几十万精兵强将。 沐孜李无奈只好同意他以身犯险。 所以王画在杨矩回来后,将兵器取回,送出洛阳城,可人却没有离开。 接到了韦氏的来信后,王画暗叹一声,何的太急? 这也是一个无理的想法,以他现在的智谋,韦氏能不怕夜长梦多嘛? 就是这样,也迟了,给了王画宝贵的十二天时间。 还是在陶光园,但从微激殿与崇勋殿开始,王画就看到许多羽林军。皇宫中有羽林军不错,可这是宫城,有许多后宫年青的妃子,羽林军巡逻,如果不是要事,不得作任何停留,也不得开口导宫中女子说任何话。就是现在纲纪松驰了,有些规矩还是照样执行的。 但这些士兵行走得很慢。甚至根本就没有行走。有的看到王画到来,眼中闪过惊谎的神情。这才是刚刚得到命令的,但王画名声在此,心中多少有些害怕。尽管他是一个人,如果将他拦下来,今天晚上还不知道有多少士兵丧命于此。 王画心中有数。 但他不是没有长处,今天晚上难后。他只是逃命,不是将这些人全部袭杀,难度要低一点。况且外面还有李雪君的接应,以及城中即将到来的大乱。 虽然有危险,但生还的机率更大。 为了今天晚上一行,他还准备了两样小东西。 第一件就是盔甲。中的金丝软甲,他是没有遇到过,也许有这材料,但他翻遍唐朝的武器库。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盔甲。估计多半是人胡编出来的。最好的盔甲还是钢甲,然后是皮甲。再就是布甲、藤甲之类。 钢甲是不要指望了,虽然现在天气乍暖还寒时候,穿的衣服很多,可长袍里穿着一身钢甲,那怕是锁子甲,也会醒目的。但王画有一样好东西,那就是鳄鱼皮做成的盔甲。 大洋洲是无主之地不假。可也不是那么美妙的地方,毒虫无数,还有很凶猛的江鳄,为了杜绝减少这些灾害,王画让宋问他们在大洋洲颁了一些政策,击杀这些毒物有奖。这些鳄鱼皮就是这活动中的战利品。不过王画从来没有拿出来亮相。 今天晚上不但他有,连李雪君、公孙大娘以及留下来的一些死士,一人身上一件。虽然未必比得上明光铠,可抵御力也不会亚于锁子甲,甚至还在它之上。 第二就是一把百炼钢打造的软剑。 到皇宫中带兵器,除非是特殊情况,否则就是李旦都没有这资格。因此王画将这把宝剑当作腰带别在腰间,也不会有人注意。虽然这把宝剑用起来太轻,不称手,可有一把武器在手中,比没有得好。 但往前走下去后,王画再次在心中怨谤。因为宴会的地点在九洲池的澄华殿内。 九洲池是人工湖,面积不大约有五百亩。水深达一丈,里面养着鱼鸟花卉,虽然池水从洛水支流引过来的,但在上游设置了过滤装置,所以池水清洌见底。四周绿树笼罩,风景很秀丽。在九洲池有二洲,西州面积稍微大一点,有一个丽绮阁和一个凝华殿、一个瑶光殿、一个琉璃亭。东边也就是王画登上的这个洲,面积要小一点。只有一个登春阁与澄华殿。 当然地形越简单,就越不好躲藏。 最关健是马上动手后,只有封住了通过东洲的所有水榭廊阁。王画就插翅难飞。除非王画游泳逃跑,可现在荷叶没有长起来,在九洲池内,等于自己主动做一个活箭靶子。 王画苦笑了一下,不用说这又是宗楚客想出来的恶毒主意了。 在许多大臣眼里,宗楚客一无是处。 其实他数次为相,更多的做兵部尚书。不是没有原因的。虽然他是因为是武则天堂姐儿子这个身份上位的,可也有一些军事远见能力。在老武时候,突厥沓实利吐敦降唐,部落迁居平夏,可京城里谣传吐敦反叛。当时宗楚客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大胆上书说吐敦忠厚,但其侄子默子狡悍,素与吐敦不和。所叛者非默子就再无他人。不过此人没有多大能力。后来果然吐敦上书,默子劫部北奔,被州兵与吐敦生擒。就是王画与张仁愿筑受降城时,议者多不同意,宗楚客却很赞成。 这几座大城现在果然为抵挡突厥入侵起到重要作用。 当然品性不行归品性,不能全部疏忽宗楚客的能力。 但王画凝然不惧,大步迈向了澄华殿。 第一百零一章 那一夜 二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早就知道宗楚客对我不一联右他四周布置了一些眼线,得到了眯丝马迹,知道今天晚上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皇后,你相信吗?” 王画不得不撒一个谎,不然就是说听到转壶的声音,马上自己前面一逃脱,后面一查,连一家人都不见了,也让韦氏知道自己分明提前得到消息的。所以这样回答。 至于宗楚客嘴严不严实,有没有与谁透过口风,这个要韦氏与宗楚客扯皮去。 至少有一点,上官小婉是好心一片,不能将上官小婉牵连进来。 “你知道孤为什么要对你动杀心吗?”韦氏显然没有把他话当作一回耸。信也不信,得以后自己慢慢分析去。 “我也想过”。既然如此了,王画也不需要低三下四地自称为臣,他答道:“无非就是因为我去了沙州一次,从吐蕃大将扎合陵嘴中得知当年他撞那件漆雕是皇后主使的。然后怀疑郊子巷一案是不是。也是皇后指使做下的。毕竟当时局面一乱,对皇上与皇后地位十分有利。于是我派了家中的护卫,前往韦家查看了一下,有可能露了马脚 王画还是半真半假的回答。 这是上官小婉通知的,但同样不能说,连天津桥上的那一刀一箭都不能说。至于出卖了扎合陵,那也无关紧要,现在王画反而希望韦氏能逼迫沙州那一群吐蕃人,好被自己收留。 “是孤指使的。不但这两件事是孤指使的,你在兵洛阳时,天津桥上的事也是孤指使的。不过那时候孤没有想你死,只是让江明威给你重伤。而使局面对孤与陛下有利罢了。” 韦氏这句同样也是半真半假。 她不会武艺,对出手的轻重可不知道。当时的事王画历历在目。如果不是自己躲闪得快,那一刀正冲心窝而来,这怎么能说不想他死呢?况且他一死,事情更大条了。穷追下来,当时五王就没有好日子过。先还呆在京城的人。肯定认为是五王做下的。到时候韦氏只要一引,说是五王做的。五王能让愤怒的血字营士兵立异杀死。引到李旦身上,李旦同样也危在旦夕。 如果是自己,也会做这样的选择。只是以前自己一直低看了这个女人。 王画也不同她辨驳,又问了一句:“那么小郡主是不是皇后指使人绑架的?” 这同样是一个不解之谜,王画一度怀疑是张质王申指使的,而且那个张仲坚的后人也说过,王碱曾经井过李持盈的主意,还派了人到延州一带活动过。可事后想想,他们却没有这能力,后来两家人全部落网,经过严刑拷打,也没有人承认此事。 主要怀疑对象是李旦,太平公主后来誓不是李旦做的。当然,太平公主的誓言,王画也没有当作一回事。不过也有疑点。现在怀疑到了韦氏头上。 “不是”。韦氏坦然答道。现在生死相见,也没有必要向王画隐瞒。 “那么会是谁做的?”王画不解地问了一句。然后迅恢复理智,他又说道:“但是我不懂了。对皇后所做的事,我一直很反感,不过因为裹儿,我并没有干涉。就是以前皇后做过对我不利的事,我只是验证一下。与韦家有些恩怨,皇后也十分清楚,对韦家我十分不薄。后来粮价一事,虽然获利很多。可担当着巨大的风险。这是以小博大,所以我才没有将韦家牵连进去。可是韦家一再地贪婪无厌,我是做了一些回击,可那是家事。皇后是国,回到朝中我看不惯,可也没有开口。为什么皇后要杀我?。这还是半真半假。 但绝不是废话,今天晚上有些凶险,可逃脱后,自己将力量展现出来,逼迫韦氏。现在自己又说了这番话,到时候韦氏一定痛恨她将王画逼得太急。才导致这个局面生。 可最后会怪谁?那么只能怪宗楚客心胸狭出的馊主意。两个人一离心,宗楚客政治生命将会终结,韦氏同样会少一个助力……你说得也不错,孤是这么考虑过。可你掌握的力量,连孤都看不透,这一点你千万不要否认。这一支力量游离于孤掌握之外,而且对孤有敌意。所以孤不得不下此决定 “如果皇后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不错,我手中是有些人手,可那是为了方便做事,为了自保。皇后,你可想过,这些年我遭遇过多少危险,多少势力对我敌视。如果没有一支力量掌握在手中。我怎能放心?如果我是这个鼠目寸光的人,会不会值得今天晚上皇上大动干戈?。 “孤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韦氏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扯皮,扯到最后。自己没有道理。不要问王画利用这力量做过什么事,至少现在为止,他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如果没有这力量,那一次粮战与钱战,王画就不能翻云覆雨,现在自己也不能安稳地坐在这个皇后位置上……皇后尽管问。知无不言 “那个玛雅国有没有这回事。有,但没有象臣所说的那么强大,文明程度与膘国相仿佛,与天些国以及我们唐朝,还有一段距离。” “这么说来,你已经犯下欺君之罪了?。 “小皇后,如果你这么说,周亚夫在细柳营,早就被砍死了。我不承认有欺君之罪,相反,我一直认为皇上是一个忠厚的长者。我之所以撒了谎言,是君子无罪,怀璧有罪。连一个小小的烟花爆竹,造船技术,都有人垂涎三尺,连皇后都支持此事。况且臣拥有的其他东西?” “你还拥有什么东西?,小韦氏现在胸有成竹,显然产生了兴趣。这也是难得能掏出王画真实口风的时候。平时太狡猾了,半点口风不露。 “做烟花爆竹主要配料就是炸药,可现在我让手下研究只是一种低等的炸药,后面还有更好的配方,这种威力比现在炸药强大十倍百倍。而且可以用它来做很多武器。这些武器同样会献给朝廷,只是害怕怀璧之罪我还会托玛雅国这一借口”王画说到这里,神色很坦然,这也是他的心里话。他继续说道:。不但这个,还有一种植物。我已经在海外种植,数年后它收成以后,同样对唐朝有巨大贡献 这是橡胶。 不要小瞧了它,有了它简单的。可以做车轮子,有了橡胶轮胎,会提高现在马车的载重量与度,第一个贡献就非同小可。还有民用上的,如各种橡胶制品。就是在海上,也可以做一些简便的橡胶小筏子,以及救生圈。还有雨衣、胶鞋等等。 当然,王画到时候获利更丰厚。 “小还有,已经摆出来的杂粮,是我让手下废了千辛万苦,从海外找来的种子。以及皇后也知道的棉花。我的名声也够了,不需要再增加虚名。但这些事物将会一一归还给朝廷。给国家,给百姓。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己“那么说,太原王家卖的那种新式药玉也是你研究的?以及十八家那种水泥,还有你船上用的钢制龙骨 “不错。那都是我让手下研究出来,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还有更好的东西”。听到这里,韦氏嘴角冷抽了一下,心想,过了今晚。你还有以后?但现在听到这些内幕,也是一个女人,有着八卦之心,好奇之下,都差点忘记了正事,很想一一从王画嘴中掏出来。王画继续说道:“水泥与药玉只是一个商品,无关轻重。这也是我与太原王家以及十八家达到的一个妥协。对国家上来说,只是那种新钢,都有可能产生重要作用,不过现在技术还没有达到圆满地步,开采的也是海外富铁矿冶炼的。所以我还没有将它交给朝廷 后面这句话是假的了,就是技术成熟了,王画也不会交。现在朝廷是谁的朝廷?明义是李显的江山,实际上一大半是韦氏的江山。王画犯傻不成?不过这项技术早迟要交出来的,这对整个民族有巨大的好处。不过有一个前提,得要到时候。最少不能成为某一家人的好处。所以不但现在不能交,有可能十年二十年后都不会交出来。反正王画才二十出头。以他现在的身体,如果没有意外,活上一个四五十年,这是最起码的。 至于供出太原王家与十八家,那又有何妨? 韦氏顶多不开心罢了,在她没有正式得势之前,能将这些庞大的家族奈何? 就是王画自己,也因为家族力量单薄。否则有太原王家一半人力资源,再加上他掌控的力量,韦氏也不会犯下今天的错误。 韦氏也得到了验证,可是她目光略微呆滞了一下。 如果这些东西是王画因缘机巧从玛雅国得来的,还不值得可惜。但是王画一手研出来,王画智慧就非同小可了。这样的人才居然没有被她所用。反而逼得她现在将要斩杀他。不能不说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不过这个女人终是王画所想的,一朵黑牡丹,美丽固然美丽无比,尊贵更是尊贵无比,天下还有谁比她更尊贵的。可心肠歹毒也是无人能及。 这个可惜只是瞬间而过。立即恢复了理智,她继续问道:“那你所说的海外,在什么地方?是上次你灭了韦家船队的那个岛屿上?。 “那只是一部分。不但在那个岛屿上。周围所有岛屿皆被我控制。在更远的东南方向,还有一个更大的岛屿。面积与我们唐朝面积相仿佛,至少比我们唐朝实际控制的面积还要大,这都是已经被我实际控制。”。那你手下得有多少人?”韦氏终于吃惊地站起来。不但她,就是她身旁两个护卫的太监都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失神。这让王画产生一个想要立即扑过去,将韦氏抓起来的念头。不过这两个太监立即平静下来,而且用更警慢的眼神盯着王画,王画这才作罢。 “两百多万人,可都是掳掠而来的奴隶,唐人很少。 这都是为朝廷准备的,包括一大部分低价运过来的粮食,全是这片土地上种植的。但这是海外,可以掳掠,但朝廷经营,反而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后果,就象夷洲一样。所以臣没有交出来 王画这是为自己辨护,但是朝廷如果对他不薄,朝堂清明,他都动过交出来的念头。就是这样,也自觉地将这些地方划到唐朝的管辖之下,顶多是一个属国而己。 这一点他在制作九州之鼎时就考虑过,不但大洋州,其他的地方也划到新九州范围内。甘二鼎的式样图纸,互画并没有毁去,刻意留在家中,等早朝廷拨家,将它搜出来,证明自己一片“忠心”。 可王画却没有完全“掏心窝”上面不但有奴隶,也有不少唐人了。去年一年又源源不断地运出去几万唐朝百姓。现在大洋洲以及南洋数岛上正宗的汉人已经不少了。不然王画也没有本事控制这么多人口。 “那你为什么在得知有可能孤要伤害你的时候,不逃离海外,至少能做一个海外王?”韦氏问这一句话时。嘴中泛起浓浓的苦涩。今天晚上听到的消息太惊人了。 “皇后,说到底,我还是一个华夏人,生就华夏之人,死也想做一个华夏之鬼,就是海外王再风光,也是一个海外的王。 我不想口况且我对帝位真的不感兴趣。虽然得到了消息。也只是一个猜测。我将家人送到哪里了。但我还是留下来,看事情能有没有转机。况且与裹儿等候了这么久,我也不想生意外。”这句话到是王画的真心话。不过有一点,他没有说唐人,而是说华夏之人。我只是一个中国人,不是你李家的,更不是你韦家的臣民。 现在王画说出来也没有关系。二十全家人就登上了船只离开巩县,不过借口到了嵩山拜佛。实际上去嵩山的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奴仆,又分成了好几批,连这些下人因为这一打乱,都不知道王家一家人以及相关的人员,并没有去嵩山。 这是乘座自家最快的船只离开的。走的也是捷径,直奔黄河入海口。出了海,自有自家的海船接应。现在早到了入海口处了,就是韦氏现在下诏追赶,也追不上。至于前往吕宋群岛剿灭自己的手下,朝廷有这么多船只么?而且在海上不是在6地上,士兵能适应么?就是能登6,供给呢?如果这样,唐朝早将疆域开栖到了波斯,而不是等着大食人前来侵吞。 而且这一句最关健作用是王画逃出皇宫。不是前往大洋州,而是到部南。可韦氏听到这个消息。那么会立即派重兵封锁东边所有关卡。李重俊的事将会再次上演。只是自己不会犯下李重俊的错误,不是一路向东。而是一路向西,沿途都是大山,可以做他的掩护。 所以王画在与韦氏对答。看似吐出了许多消息内幕,但也是在斗智斗法。 “小可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韦氏有些心虚,到现在为止,王画侃侃而谈,一点也没有紧张害怕的样子。她很怀疑壬画有什么后着……现在怎么办?那要看皇后的意思。如果皇后认为臣不当死,对皇上皇后多少有那么一点功劳的份上,我还是皇后的臣子,陛下的臣子。就是皇后以后怎么样,我看在裹儿的份上,也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皇后不放狗咬我就行 王画说的狗就是宗楚客。 不过王画也不指望这句话能打动韦氏。就是韦氏真相信他的话,到了王画出手的时候,他同样会出手。但不管毒么说,今天晚上做得有些仓促了。如果时间再给他宽限一个月。他悄悄将数万精兵带到洛阳。那不是韦氏想击杀他了。反而是王画能不能饶恕韦氏? 但因为李显没有莫明其妙的死去,就是王画碍手,天下也立即瓦解,兵火不休。不过从韦氏杀想死自己开始,这个天下就不可能再太平了。 “如果孤不放过你呢?,小 “小既然皇后不放过我,我只好抱着侥幸的心理,看能不能逃出去。” “我好象听某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什么现在不愿伏道就擒?”韦氏讥稍地说。 当然,如果能活捉王画更好了,大刑之下,不要说一个王画,就是十个王画也能逼出口供。这样就能掏出王画更多有用的消息。当然,这也是想想,王画也不是那个能让她生擒活捉的人。 “那也要看情况。现在我无罪,相反是皇后数次对我陷害,让我死,我不情愿!而且皇后,虽然你现在很想做这个君,可还不是君。更没有这个资格说这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 这一句让韦氏恼羞成怒,她冷声说道:“既然这样,多说无益!” “就就该如此了!”王画说完后,朗声一笑。然后脱下外面的大红官服,露出里面黑色的皮甲。抽出了软剑。这身大红官袍是不能要的,穿在身上不便于行动,而且在夜色里又格外引人注目。王画看着韦氏又说道:“那今天晚上就看皇后,布下罗网有没有那么严密,能不能将我留下来 说着,站了起来,从桌上了上跃而起,长剑拖在地上,虽然是一把软剑,可在他用力之下,剑尖从地板上划过。带起了一道道星光,以及一阵阵清脆的剑鸣声。 随着剑尖地拖过,地板上出现了一道十分明显的裂纹。 这才是王画杀敌时的样子,星眉横竖,眼含愤意,都能听到他全身关节出的咯啪咯啪的响声。 韦氏吓了一跳。 王画看她哆嗦的样子,再次大声笑道:“皇后。你害怕了吗?。 第一百章 那一夜 画感到意外的是。他看到澄华殿中。除了韦氏外。背婉,与李显,以及李裹儿母子,长宁公主夫妇。 看到王画到来。上官小婉感到十分诧异。 虽然王画艺高人胆大,可今天已经本下了天罗地网。 但王画必须要来的,他不想立即逃到大洋州,那么这个大义他必须要争。而且未必真正是天罗地网。因为到现在为止,韦氏还在隐瞒着李显,如果使皇宫成了铁墙铜壁小李显一定会生疑。 而且韦氏认为自己蒙在谷里,这是有心对无心。 如果这样还要害怕,那么干脆不要上战场了。刀剑无情,如果怕死,王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想法不一样,态度不一样。上官小婉投过来怨恨的一眼,但王画乘人不注意时,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安心。 两个人这个小动作一闪即逝。也不可能让人注意到的。王画施礼坐下来,李显亲切地说:“王卿,今天联特地喊你前来,是一家人聚一聚。这也是皇后的意思。” 当然是皇后的意思了。不过李显还真没有坏心。这一家人让王画听得心中也不是滋味。 王画再次称谢。 李显让宫半替王画斟了一杯酒。王画这次前来,还带来了一个道具,他的食指上戴着一个戒指。中间镶着一块绿宝石,有许多文臣都用玉石在做一些饰佩戴在身上,王画戴着这个戒指并不奇怪。 但这个戒指有些特别,在手心一面有一根微突的银尖刺。因为在手心处。这根银尖刺很不显眼,加上本来天就黑了下来。如果在手拿酒杯时,食指按照着酒杯口,就可以用银尖刺碰到酒杯的酒。 银器未必能测出所有的毒药。不过现在毒药大多是以砒霜配制的,从理论上来说,能测出大多数食物酒饮中有没有被下毒药。 可王画一饮而尽。 也许韦氏能不顾场合,一心将他杀死。但现在除了她在场外,还有李裹儿与自己的儿子,李显,上官小婉以及长宁公主夫妇。虽然见识了太平公主的机关壶,王画还是认为这时候不会下毒的。 毕竟现在人类知识还是很愚昧,往往一个人出常人,能夸大其词。所以自己的武力,也让韦氏拿不准配毒量。如果一杯酒毒不死自己,在这个场合就有些乱了。特别是李裹儿,能让韦氏命令外面那些伏兵将自己击杀?动手肯定是要动手的只是现在一家人聚在一起,是韦氏想让自己心安,但动手恐怕要稍等片刻。 但就是这样,王画其实只喝下一小部分,大部分的酒却留在口中,看身体有没有不适的反应,才考虑下咽。 李显这才对身边太监低语了一声,太监走了下去,一会儿上来一群艺人。先一个人在地上插了几十把宝剑。为了让大家知道宝剑的锋利,还特地用剑尖割了一根柳树枝。然后他躺在上面,吹奏筚策。吹筚莱需要力气的,身上的肌肉都在动弹,更不用躺在这些剑尖上。 其实这是中国一个古老的杂技,不过现在的名字叫卧剑上舞后来的名字叫躺悬,道具也在改进之中。 但对身体平衡性有着严格的要求。 一曲完毕,大家都喝了一声彩,表示认可。 紧接着两个艺人搬来两个大缸,做着滑稽的动作,弓来大家一片笑声,然后一个艺人钻进第一口缸中,另一个人在边上继续做着寻找的古怪动作。其实王画也看过,这属于魔术性质了,也就是现在的幻术。现在叫入壶舞,后来叫缸遁。这个艺人正起着遮人耳目的作用。一会儿,第一个艺人却从第二口大缸中钻出来。然后将两口缸翻转过来。试意缸是好好的,没有机关。 跟后又表演了幻人吐火神鳌负山,倾刻开花,画龟立活。 现在唐朝的杂技与魔术远是后人所能想像的。有的魔术原理,连王画都不能揭开。 不过唐朝有些小家子气。 在隋朝每年正月万国来朝的时候,必须留到正月十五,然后在端门外设置戏场,彩棚夹道,从黄昏到天明,随人观看。涌者如潮,声闻数十里,灯火通明如白昼,一真演到正月底。最多一次戏场周围五千步,奏乐的多达一万多人。宋朝也有这个风俗。 唐朝有,但多在宫内,很少让外人观看,不过民间有许多富人自邀请一些技师表演节目,有时候还刻意与对方打抬台。但王画最想看的却是爬绳遁人。就是一个人往空中抛绳子,绳子越抛越高,好象空中有一个隐形人在拉着绳子的另一端,在往上拽一样。而且一般绳子长度达到二三十丈,钻到空中都达到了七八十米高。 等到绳子在…眉也很绳午往爬,爬到顶部时,突然一股烟子膛,。表演者却不见了。 后面很好理解。魔术中的障眼手法多种多样,主要是这根绳子是如何立在空中的?就是上面有一个隐形的事物能固住绳子。也没有力气,将绳子抛到那高的高度。 可惜王画听到这个幻术,却没有着到真人表演。 后来《聊斋》中有一篇,也提过此节目,却让王画不知是真是假了。 虽然在今天晚上宫宴也没有看到这出幻术,但来到皇宫表演的都是大师级别。特别是倾刻开花,表演者端出来一盆水仙花,水仙花打着几个花苞。可随着表演者将布盖上后一会儿功夫,再打开时,水仙花几个花苞全部开放。 虽然明知道是障眼术,可还是让王画啧啧惊奇。 杂技与麾术大师表演完毕。照旧是舞蹈节目。 上来一百八十个妙龄宫女,穿着五色云衣,王画一看就知道她们要表演《上元乐》。以前也看过一遍,但不能不说,一百八十个妙龄少女,个个青春舰丽,身材曼妙,看上去十分养眼。 这也是皇宫,如果放在王画家中,乐者不算,养着这一百八十个少女,不做事。整天只顾着跳舞,估计王画母亲第一个为用费而心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表演了很长时间。 韦氏终于开口了,她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可否暂且退下去,让我与王卿单独一叙?。 李显与李裹儿以及长宁公主都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马上就要回长安了。一回长安。就要谈论王画与李裹儿的婚嫁,韦氏心痛李裹儿。这是留王画下来,叮嘱什么。 几个人含笑退下,李裹儿经过王画身边时,脸上还飞起了一道羞意。 长宁公主经达王画身边时,低声说道:“恭喜王侍郎了 在钦州“渡拨。了很长时间,王画对她照顾有加,也没有必要盯着一个娇横的公主不放,因此平时大臣对她的不法之事多有弹劾,可是王画始终没有作声。她对王画的印象也十分好。 韦氏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得色,也许这种气氛正是她所需要的,只有这种宽松和平的放松气氛,王画才能不设防。 但上官小婉经过王画身边时,却狠狠挤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说,开始了,你可得小心一点。 她心中还有些怨恨,如果王画不知道便罢,知道了离开洛阳。以他的机心找一条理由还不是手到擒来。为什么明知山上有老虎,偏向虎山行呢?第一次宗族大会倒也罢了,很巧妙的一步棋,为什么后来就犯傻了? 但她也不知道王画已经与韦氏开始来个真正的决裂。先得将自己置于哀地,得争取这个大义。离开。往哪儿离开? 所以王画还是含笑不语。但上官小婉这份情义,他已经记在心上。这时候天色接近二更了。 公孙大娘与李雪君对视了一眼。 李雪君本身的气质就是一个冰山,不能说泰山压顶而不失色。但遇事时,皆是秋波不兴。公孙大娘这些年跟随丈夫多次与突厥人交手。甚至敢深入突厥人的大营刺探消息,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但两个人脸上都有些汗迹。 王画临走时曾经招呼过的,如果皇宫中没有动静,千万不能随意而动。这是怕意外,也许时机不对。韦氏放弃此次行动。那么一旦举事,今天晚上洛阳那就是一场劫难。同时,几千名教徒,将会有许多人冤死,也有许多人被抓捕拷打流放。 这还是次要,因为随之而来的破坏,对洛阳将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 虽然这种可能性极 但到了现在,派出去监视皇宫的人还没有回来禀报,两个女子终于沉不住气了。 公孙大娘手里拿着一把纸扎的菊花,向李雪君问道:“李娘子,可不可以开始了?” 李雪君犹豫了一下,也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公孙大娘将这束纸菊花小心地塞入怀中,离开王家,来到会通桥上。 虽然临近正月末。可夜风吹在人脸上,还微微有些寒意。就是在洛水的边缘地区,还能看到一层银光,那是结了一层薄冰,反射出来的光芒。 她扭头看了看西边,西边皇宫隔着千家万户,在茫茫夜色里看不清楚。不过依稀能看到高大明堂四周挂着那一排彩灯。 公孙大娘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二郎,可要小心啊 没有王画,能有她一家今天么?说不定父亲兄弟早被官府害死,自己也充为官妓,只能供人狎玩。这到了报答王画的时候。 想到这里。她先从怀中拿出一条方巾出来,这块方巾正中间也有一朵菊花,随着她系 随着她将那束纸菊花扎在会通桥的桥栏杆上。 其实王画还是很反对她这次参与的。如果公孙大娘不参与,孔黑子与公孙父子以及她的丈夫虽然有可能受到牵连。不过也不会有多大事情,最少不会有死罪。血字营那么将士,韦氏现在还没有正式得权,她敢向老武那样大开杀戒么?就是李显也不容允她这样做。 只要她不参与进去,孔黑子进可以到部南与他汇合,退可以继续回幽州。相信薛讷也会给他们一个庇护。 可无论王画怎么劝,公孙大娘就是不听。王画也是无奈,只好由她。 看到会通桥上这朵菊花,黑暗中好几条身影,又看了看公孙大娘头上方巾上的那朵菊花,立即飞快地离开。 澄华殿中,除了王画韦氏,还有四个人,四个太监。两个太监站在韦氏与王画身旁伺候。另外两个太监却站在韦氏前面。 王画打量了一眼,两个小太监相貌普普通通,跨着横刀。可是眼睛里却闪着精光,而且两个人站的方位,正好阻在王画前方。如果王画暴起难,虽然未必能挡住王画。可有这一刻功夫的缓延,足以让韦氏退到安全的场所。 而且经历过杨思助之后。王画也不敢小视这些太监。天知道会不会冒出来一个牛叉人物。不过王画今天晚上也不是准备决一生死,打不过就跑。不相信每一个人都是杨思勋了。 一个太监替韦氏斟了酒后。又替王画斟满了酒。 经达过太平公主**门事件事,王画对这个酒壶格外小心了。他面带着谦虚的微笑,但耳朵立了起来。甚至可以听到外面有士兵涌过来的脚步声。还有兵器摩擦的声音。知道外面羽林军开始集聚。而且因为今天晚上大型的表演,从澄华殿开始。一直到东州,甚至到廊谢上。都挂满了彩灯,使九洲池附近亮如白昼。 这亮如白昼是假的,好等会儿。毒不死自己,士兵对自己狙杀时,好有一个清楚的视线。 这时候他就听到壶中轻微的转动声,王画笑了一下。这好象是魔术一样,揭开了就不稀奇了。本来还以为韦氏使出了什么多高明的下毒方法,原来还是如此。 韦再开口说道:“王卿,孤今天留下来。是有些话儿要对你说。 说完了,很自然地遥祝了一杯。 正常情况下,刚才大家欢欢喜喜的小她这个动作做得也很自然。王画自然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可现在,王画怎么敢喝这杯酒? 但他还是举了起来,这是试试他准备那根银刺好不好使唤的。 银刺按入酒杯。拨了出来,果然白亮的银刺上出现了一些灰色。 这个动作做得很快,连站在他身边殷切盼望王画立即将这杯酒喝下去的太监都没有过注意。 王画站起来说道:“皇后。你也知道臣的酒量的,今天晚上臣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说完了,转过头来看着这个太监,忽然说道:“不知道这位内侍可否替臣代饮一下 这个太监还没有反应过来。王画已经一把抓住他,将这杯酒倒入他的嘴中。 留下来的四个太监,不用说无一不是韦氏的心腹,自然了解事情的原委,看到自己喝下这杯酒。他眼中露出恐惧的神情。当初配药时就考虑过王画的身体,而且以王画的机灵,只要一口喝下去不对劲,就能立即觉。因此这杯酒药量配得很重,不能说毒死一头大象,至少一匹活马能让它倾刻间到下去。 这个太监只是恐惧了一眨眼功夫。药性作,嘴中吐出白沫,倒了下去。 到了这时候,已经图穷匕现了。 王画看着韦氏,讥讽地说:。皇后赐的好酒 韦氏也不在意,王画种种神奇,她也不是一天所闻,因此除了准备毒酒外。还有大量精兵。至于那个死去的太监,韦氏看都没有看一眼,继续面带微笑地说:“王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画将这个酒壶拿起来说道:“皇后,臣说是臣听到里的机关转动的声音,你可相信?” “孤不信,如果仅凭这一点小你顶多不喝,不敢做出这种无礼的事说完了她叹了一口气,这一次布置那么巧妙,王画也现了。是一个好人才,可惜不能为她所用。 王画也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对这个韦氏要重新认识了。 连旁边三个太监脸上神情都有些冉怪,这种情形,两人在这口叹气声,居然流露出浓浓的英雄惜英雄的味道,至少是枭雄惜枭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一百零二章 那一夜 氏怀真没有见讨众场面,吓得依然答不出怜酬咒……个小太监抽出横刀,紧紧地将她保护着,并且不停在推着她往后退去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画继续放肆地笑道:”皇后,你何必害怕?说到底,你是皇后,我是臣子,怎能伤害你呢?如果这样,我何不求裹儿替我求情?。 这是漂亮话,外面已经有士兵涌了进来,而且既然有胆量保护韦氏,也听说自己名声,这两个太监的身手肯定不弱。王画想短时间拿下韦氏,根本不可能。相反没有等他拿下韦氏,早让外面涌进来的士兵围困了。 既然没有作用,王画也不会做无用之功,而且他更加落得大义。 王画再次大声说道:“我只想活命”。 说完了,一转身,向大殿的后门杀去。 “王画,慢”韦氏突然喊了一声,又对士兵喝道:“请慢动手 王画本来打算动手的,让韦氏这个暂停弄得有些郁闷。 韦氏站下来说道:“孤还有一句话要对你说,也许你现在还蒙在谷里,以为安乐对你一往情深。当年你从繁特回来的时候,如果不是孤看重你,那时候安乐就不想与你来往。之所以还有后来的事,是孤苦劝她的。你到了丰州后,如果不是孤力劝安乐,她早就垂青别人。” 韦氏说完后就退出去了。 其实当时王画与李裹儿闹了小矛盾,韦氏是劝说过的。毕竟王画当时在老武心中红极一时,而且也得到老武让他重建与掌控血字营的消息。那时候李显夫妇如同风雨中飘摇的一朵小花,就是得不到王画的帮助,也不想与王画为敌。 因此听到女儿烦恼心思后,韦氏是耐心明说过。 但也到此,后面韦氏明显指的是武延秀,李裹儿只是好奇,一个人关在异国他乡那么多年,加上武延秀这个小白脸确实长得好看,本身能歌善舞,所以走得很近。也仅于此。却与韦氏劝说无关。如果李裹儿对王画真那么薄情,不会为武三思要抹脖子。不管是真抹还是假抹,那把剑确实割破了一些皮肤。不过当时事情没有定落。李显夫妇还是需要王画帮助。韦氏这句话说出来也比较合理。 可就造成了一个后果。 王画这些年似乎还真没有让人看出来有什么追求,唯一的追求,就是与李裹儿结合。但付出多少,李裹儿身在局中。感受不出来,但太平公主或者韦氏,或者李旦都明白,就连李显也知道一些,不然也没有那么容易应允将李裹儿嫁给王画的。 付出了这么多。现在李裹儿却出现了这个严重问题,会让王画考虑值得不值得? 当然后来不管了,后来王画在京城,对她百般宠爱,又回拒了李持盈,李裹儿有了王画的长子,自然死心塌地。 可这段本来美好的感情,现在出现了一个缺口。一旦王画考虑不值得,他甚至会想,如果以他的本事与力量,一心娶下李持盈,帮助李旦,能轻易地将李显夫妻推翻。做为皇帝,李旦肯定会比李显好,更不要说后面的李隆基。就是李隆基登顶,只要王画将力量交出来,以李隆基对李持盈的宠爱,王画能平安的富贵一生。 这也合乎了王画的本性。 所以这两个人都不简单,看似无用的话,却是刀,却是箭。 韦氏虽然被王画吓了一下,可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极重地打击了王画的信心。现在王画气势如虹,连笑声中都充满了自信,而且提前得知了消息,天知道他有没有后手?一旦让他逃冉去,想想他的本事,以及身后两百多万百姓。就是十抽一,也能迅地组织一支二十多万的大军。只是几千的血营士兵,都让强大的默啜数万人,不得不与他议和。二十多万大军,在王画手中能挥多大威力? 可是韦氏算对了前面,却没有算对后面。 王画是受了打击了,可也激了他的死志。 王画拖着长剑,一声声到鸣,铮铮嘣出。 眼看就要与涌进来的士兵撞在一起,他举起了剑,在剑刃上弹了一下,朗声道:“好久没有杀人了 对这些士兵他没有怜惜,为什么韦氏要数天时间,才召他进宫,正因为她对羽林军不放心。畏于王画的名声,羽林军不是铁板一块,有的士兵有可能对王画产生好感。而狙击王画,是不能有一丝漏洞的。必须是对韦氏忠心的士兵,才可以召进过来。又要瞒着李显,所以必须要几天时间安排。 如果连这样的士兵王画都要怜惜,今天晚上他真正死无葬身之地。 两把长枪扎了过来,同时还有一个长相粗壮的士兵持着陌刀横扫过来。 王画身体比风中的细柳还要灵活,闪了两闪,长枪刺空了。然后剑尖在陌刀上一点,人象大鸟一样飞了起来,然后钻入这个粗壮士兵的怀中。 唐初的陌刀营所向披靡。后来渐渐不多了,陌刀固然凶狠,可需要士兵有勇力才能掌控。不然沉重的。一。几米长的刀柄,反而会拖了后讨皇宫羽林军枷…劣一纹武器,这是做仪仗用的。 但今天晚上捕杀王画,大多数士兵量力而行,多选用长枪、横刀以及大槊。当然离不了弓箭,不过弓箭因为地形的原因,设在了九州池的两岸。 这个士兵既然选了陌刀,力量肯定不小的。 可力量只是一个方面。就是比力量也不会及上王画。 王画今年二十三岁,眼看就要进入身体的黄金时期,而且与李雪君的双修,多少会帮助,有时候还与李雪君这个高手,做一些比戈。现在的王画,武艺已经远远过数年前的王画。只是文职在身轮不到他展现出来。 王画也没有与他较力量,而且利用了身体灵活,凌空扑入他怀中。也不是真正进入这个小士兵怀中,身体没有到,长剑已经抹向了这个士兵的脖子。但基本在空中也没有停息,另一只手已经抢过来这个士兵的陌刀。 他手中这把剑是百炼钢打造的,所以才有了这个柔软性,如果出售,价值连城。但王画使用得十分不称手。因此抢过陌刀后,将手中的剑立即丢在地上。 双手握住陌刀,大喝一声:“杀!” 陌刀在空中带着一道冷森的刀光,只是一刀,三个士兵就被他砍到在大殿门口。 听到皇宫中的喊杀声,太平公主对李旦说:“开始了 睿智,这对兄妹比韦氏更睿智。 早就察觉到有大事生,而且王画家人一个没有回洛阳,这中间就有古怪了。并且王画只带了李雪君与一个消失在人们视野里很久的公孙大娘回来,这两个女子是什么样的身手?为什么偏偏带她们回来? 今天晚上王画赴宴,前面到皇宫,后面两个兄妹就得知了。 但这只是猜测,听到喊杀声,才能证明他们判断是正确的。 “虽然王画武力群,可仅凭他个人,很难从皇宫里逃出来。相信,他还有另外的安排。你们全呆在家中,今天晚上洛阳将会有大乱李旦后面一句话是对李隆基李持盈他们说的。 王画可不是李重俊那个毛头小子,就是逃命,排场也远远非一般人所能想像的。况且又给了王画十来天时间安排。 但李旦所说确实也有道理。现在羽林军不是前几年羽林军,经王画提醒后,韦氏一直在清洗,不要说李旦与太平公主不出手,就是出手。也只能望洋兴叹。 李隆基讥笑一声说道:“这样也好,让他知道好歹。” 这一次因为春节。从潞州溜回来的。本来都想离开了,可听到王画的事,李隆基又留了下来。 李隆基给王画害苦了,在潞州一言一行,都有人监视着,他只好做一个聋哑人,世事不问。想一想,这个情况对雄心壮志的李隆基是什么样的打击?不就是自己砸了他一个小小的店铺吗? 那么有钱,何必在乎?一挥手,几百万椿钱给李裹儿用,还说分红。什么红能分这么多? 李隆基每当想起此事,恨恨牙直咬。 他还不知道王画送了一百万猾零花钱给上官小婉,如果知道更会气疯。不过王画这一百万的投资,换来的回报太值得了。 太平公主冲他翻了一个白眼,虽然李隆因为王画的话,对这个姑姑是留上心了。现在太平公主对李隆基依然没有敌意,相反十分赏识。她说道:“基儿,放心吧,今天晚上才是好戏的开始 她已经隐隐地把握住王画的心思,如果王画想逃早就逃出去了。为什么不能逃,他想争一个大义,还想鲁在唐朝兴风作浪。究竟怎么兴风作浪,太平公主就算不到了。不过以后王画对韦氏的报复将会一波接着一波而来。 李隆基也知道,自己只是羞侮了王画一下子,弄得自己仙仙欲死,更不要说韦氏今天晚上布下天罗地网想杀害王画。但他还是不服气地说:“等他逃出来再说吧。” “三哥”。李持盈拉了他的衣袖轻声抗议一下。 只是一声,一屋子静悄悄的。 李旦父子无语,真是女儿是替别人养的。都等于切断关系了,现在李持盈还在维护着这个王画。 看到那几个人迅退下去,公孙大娘将头巾拿了下来。 这是为了联络才戴上的,随后的行动却不能再戴。 王画冒这个风险争的就是大义,但随后六千多菊花教民,将会给洛阳造成严重的伤害。尽管事前替他们挑选了目标,不过随后洛阳全城一乱,不用说更多的民众乘机揩油小到时候根本就没有目标存在。许多无辜的百姓也会牵连其中。 因此,公孙大娘只联络了一下。随后行动中再不能用这朵菊花标记。 事后也会知道是王画操作此事的,但没有证据,对王画也无可奈何。可是自己这条线留下来,就是一个明显的证据。 她们的行动,以及王画安排的几个死士行动,与教民无关。 公孙大娘回到王画家刚旧旧口阳…8渔书凹不样的体蛤!小正好护卫河知宫中开始有情况” 公孙大娘心中暗呼了一个侥幸,如果宫中没有行动,今天晚上自己与李雪君提前安排行动,那就出现严重失误。不过也开始担起心来。 她与李雪君都没有说话,带着四名身手灵活敏捷,头脑反应快的死士,而且有两名护卫还有另一个善长,开锁,再度离开王家。 目标是皇城,但不是宫城。 平时里皇宫就戒卫森严,连李雪君这样的身手,都不敢深入宫城打听消息。况且这时候。 皇宫肯定要进入的。彳环是这时候。她们在进入皇宫之前还要做一件事。公孙大娘带着两名护卫从新中桥到达道政坊。隔壁就是含嘉仓。李雪君难度要高一点,她与两名护卫进入的对象却是皇城右掖门西边的子罗仓。正常到罗子仓必的从天津桥过去,经皇城正门端门,然后到右掖门,再到罗子仓。但夜晚天津桥封锁起来,门口也有许多士兵巡逻。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潜入,因为皇城三门前有两个沙洲,阻挡了视线。在这里,王画留下了一叶小舟。其实就是不用望远镜,以李雪君的视线,想靠近罗子仓也不是一件难事。 含嘉仓城作用不用说了,在这个长达近一千三百米,宽达六百多米的宽大地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仓窖。这里也是唐朝最大的储粮地方。另外一个罗子仓同样如此,不但有粮仓,还有盐仓,正常这里储藏着几十万石盐,还有六十窖粮仓,每窖可储藏八千石粮食。当然数量根本没有办法与含嘉仓城相比,但胜在有着洛河之便,每个粮仓都藏得满满的。 当然,平常这里也是戒卫森严。可今天晚上听到皇宫大乱,所有士兵都将注意力集中在皇宫方向。这是不能爬上城墙,否则都有可能爬上城墙观看。这也给了六个人可乘的机会。 几个人几乎同时潜入这两处地点。虽然公孙大娘身手不弱。其他四个护卫也不差,也许上战场挥不了多少作用,可比起灵活程度以及偷鸡摸狗的本领,这皿个护卫无一不是好手。 悄悄蹑入含嘉仓城与罗子仓,这两个仓结构差不多,唯一区别就是子罗仓是一立柱撑顶结构,墙壁的木板是固定的,不是含嘉仓城仓窖木板能随着存储粮食数量层层加高。其余的地方相差无几,加固夯实,经火烧烤,铺设烧土块与黑灰防火防潮,但这都是防止意外的,却不是防止人为的放火,也没有生过这样的事情。无论做了怎样的措施,也有大量防潮的木板、糠草与席子。顶棚也是由木架与席子还有草拌泥构成的。这六个人就象六个隐形人一样,将仓窖的门一个个打开,在里面点着粮食,然后再度将门锁上,转移到下一个仓窖。 就在值守的巡逻士兵一个个猜测皇宫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们身后一个个粮窖已经被点燃。 正好这一天晚上东南风刮得很烈,大约四妾级左右。不算飓风,但鼓起这个火势足矣。 等到士兵觉火势时,仓储里面已经烧得一塌糊涂了。 李雪君到底心软了一点,等到士兵觉了,立即借着黑暗,悄悄借着绳索挠钩,离开了罗子仓。 但公孙大娘却更狠一点,就是士兵觉了,她还带着两名护卫继续在放火。反正现在也乱了,而且含嘉仓城面积很大,近千个特大粮仓,也能让他们借机掩护。造成这个局面,主要因为王画在皇宫中奋战,转移了巡逻的注意力。而且也是松怠。自古以来就没有生过这样的事。从防卫上,这两个粮仓都在皇城的偏远地方,含嘉仓城就挨着民居。 而且公孙大娘是护主心切,就是粮价再涨到每斗米一百文也要烧。本来就是王画以一人之力平息下来的,为什么刚刚平息下来,后面就要杀害王画?算起来这些粮食还是王画挣来的,烧的也只是王画的粮食,与朝廷半点关系都没有。没有王画,现在仓库还不知道有没有粮食了。所以烧得更狠。 其实含嘉仓里也备着许多救火的设备,可公孙大娘他们点燃的不是一个粮仓。因为救火,反而又使他们注意力分散了。使公娘大娘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行事。如果不考虑到王画安危,需要人手帮忙。今天晚上公孙大娘气怒之下,能一把火将整个含嘉仓烧了。 皇宫里混乱不堪,再两个仓城的大火则是让洛阳百姓目瞪口呆。 为什么粮价会平稳?正因为这两个仓城,特别是含嘉仓城几千万石粮食,这是粮价市场一根最管用的定海神针。 这两个仓城如果化为一炬,后果可想而知。 但某些粮商看到后,嘴乐得都合不拢了。烧吧,烧得越厉害越好。最后这把火将两个粮仓的粮食全部烧完,明天自己店里面的粮食就能立即涨价。 但这一切还只是一个开始。 后面六千多菊民,更将这个混乱推到了一个望而生畏的高度。至于刚才那些笑开了花的粮商,同样一会儿大多笑不出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那一夜 止画冲出了澄华殿。迎接他的坏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不过还好,因为地形的限制,并没有弓箭兵。虽然近身格斗同样因为人多,让他感到很吃力。可好在他力气大,手中持着的又是一把陌刀,这把陌刀在他手中挥了最大的威力。 每一刀下去,掠过夜风,都带起一片啸声。同时也有数各士兵毙,于刀下。王画这种虎威,终于让涌上来的士兵产生了害怕。 当然,如果这一千名士兵个个都是死士,王画就是有乔峰的本领,今天晚上也休想闯过这一关。有些士兵开始退却,正因为这些士兵手退却,王画终于闯到了水榭上。 但他做了一件事,只要在陌刀范围内所有的灯笼都让他顺手扫灭了。 表面上看起来这是降低埋伏士兵的视野,其实这是有深意的。 韦氏是朝澄华殿南面去的,王画不是说过吗,她始终是皇后作为臣子不能下手,他只好朝北去了。当然是屁话。但就是韦氏不朝南退,而朝北退,他也要抢着从殿北杀出。 从殿南杀出去,走最捷经的道路,也要经过崇勋殿、徽狱殿,然后是李显休息的场所贞观殿,接下来就是皇城中另一朵奇葩天堂,雄奇不亚于明堂的天堂。上三级即可尽览洛阳胜景。天堂内有一夹贮大佛,高大壮观,其小指犹容数十人,比龙门奉先寺卢舍那大佛还在壮奇。这还是僧怀义因为陪不了老武睡觉,一把火烧了,不然原来比明堂还要高一百尺。原来王画也没有意,后来看到后,心中很疑猜他前世的一部电影《秋仁杰之通天帝国》恐怕就是来自这个创意。 过了天堂后就是明堂,这还没有完,明堂前面就是宫城正南三门,应天门,明德门与长乐门。无论那一个门都不好闯,就象本来叫则天门的应天门,有门楼、朵楼与阙楼,门上飞观相夹,观名叫紫微观,左右相连,高达一百二十尺。闯了过去,又有戒备森严的皇城,同样皇城出去,又有三门,端门与左右掖门,不亚于宫城南三门。 而且不是走家家,每一个宫殿又是单独存在,分别有高大的院墙与殿门存在。不要说这数道大殿,就是一道大殿也不好过。 但往北去呢? 过了九洲池,还属于陶光园的范围,园中有许多花草树木,可以掩护身形,再往北去一点,就是玄武门。翻过玄武门就是两个小城,圆璧城与耀仪城,这是供禁兵休息的地方。但这是皇城,可以休息,但没有诏书,不可以随便集合的。看似更难,却更容易闯过。为什么五王政变时选择从这里突破,攻克玄武门,也就是这个道理。 况且韦氏最亲近的羽林军基本上全部调过来,只要王画闯到这两个。小城,说不定有同情佩服王画的羽林军主动将王画放跑。 而且如果王画有本事,顺着城墙跑上一段距离,下去就是含嘉仓城。密密麻麻的仓窖更可以为王画提供掩护。逃到这里,可以向东进入洛阳民居,可能有本事。直接翻越高大的洛阳外城墙,逃出洛阳,进入邸山。 但宗楚客是傻瓜,那么容易让王画从这里离开? 因此看似最容易突破的地方,却是把守最严密的地方。 也许刚才王画从崇勋殿看到的那些士兵都是宗楚客有意让王画看见的。毕竟王画一旦向南,带来的震动更大。 可越是这样,王画越要向北突破。不过这个突破是假的,而是将九洲池南岸的士兵吸引过来。再返回头,向南突破。这个成功机率更大,况且只是韦氏对他动杀机,李显也没有想杀他。再加上李雪君完成任务后,与他的配合。 但这些灯笼很是刺眼,凭他打灭的灯笼于事无补,可降低一些视线,使他在返过头时更安全一点。 到了水谢上,王画的压力更毕竟因为地形,王画只要顾好身体前后就行,其实血战到现在,他已经手毙三十多名士兵,身上的黑皮甲已经成了红甲,不过不是那种鲜红色,而是一种暗红色。远远地看上去就象一个血人一样。 水榭上是有士兵继续狙击,不过也只是做做样子,王画刀收起时,上去一步,王画刀一扬。立即后退三步。只要王画手中刀势不停,绝对没有一个士兵敢于上前,上前也没有用,基本上是一刀之击,就击毙了。 但形势很不乐观,水榭总是有尽头的时候,在北岸几十名羽林军手中张着弓箭,王画不怀疑,只要他接近射程,有可能这些士兵不顾袍泽的安危,就开始张弓射箭。 让他最郁闷的是,为了保持箭的不停,王画采纳了后来欧洲用原始步枪的那种三连战术,将宅推广到血字营中。现在对岸的士兵正好分蹲下,半蹲与站列,组成三连队型。 但就在这时候,王画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上啊,你们这些没用的家伙,这么多人居然让一个人吓怕了”小 王画瞅眼一看,就在七八米远另一个水榭上一个将领在话。 正是王画弹劾武三思五虎五狗八鹰之一,韦氏的兄弟韦播。也不是韦氏的亲兄弟,来自韦家,韦氏了几个亲兄弟早让钦州宁家弄完了。 本来王画说他是武三思手下的一只鹰,就让他怀恨在心,加上王画与韦家的矛盾,现在得到韦氏击的命令后,韦播恨不能右即将王画砍死”然后扒皮匙厂, 不过让他自己上,他可没有这胆量,反正是吆喝士兵拼命。离王画不是很远,但中间隔着一泓池水,就是这么七八米的距离,就是王画是世界跳远冠军,没有借势的地方,也跳不过去。 于是隔着水,大声呼喊,想让士兵早点荐王画拿下。 就是拿不下,一个个交手,最后耗也将王画力气耗尽了。 可是这个距离其实真的不安全。 王画突然收起陌刀,猛地大跨几步,擒住了一个士兵。很容易,主要吓怕了,王画将他抓住时,他居然都不知道反抗。 王画一用力,将他丢下池中,随即也跳了起来! 这个士兵正好落到水面上,王画也落到水面上,但是王画却踩着了这个士兵的身体,在他后背上狠狠一借力。这个士兵沉得更快,但王画就着这把力气,身体再次纵了起来,落到对面的水榭,来到了韦播的身前。 刚才吼得很厉害,轮到王画到他身体前面,吓傻了,两个小腿直哆嗦了。 不但他吓傻了,其他士兵一个个都愣住了。刚才王画这个动作,已经在他们心中留下一个。神威无比的形象。根本就没有见人这样玩过,其实王画刚才心中也很玄乎,如果时间不恰准,落在水中,那可糟糕了。 王画抓起了韦播,迅向对岸冲去。 本来想放箭的,现在王画手中人质官职不说了,他是什么人就不是韦氏的亲兄弟,也是堂兄弟。所有士兵都犹豫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子,王画已经来到他们身前,陌刀挥了起来,一刀将两个士兵砍翻,撕开了一道裂口,人已经没入树丛中。 韦氏在远处看得脸都气白了,她立即下令,无论王画手中有什么人质,那怕就是她自己,都格杀勿论。这真是气得,如果王画真有本事将她擒下,就是这皇宫中布下十万人马,王画也能安然离开。 之所以没有这个念头,主要是王画也认为没有把握。 事实也不容易,这两个太监都是宫中一等一的高手,未必能赶得上杨思勋,那是整一个妖人。但有他们挡在韦氏前面,王画能将他们击败,可足够给了韦氏离开的时间。 当真韦氏有这么傻么?就是玩空城计,她也没有这个胆量。 不过两个太监看到王画神勇之后,心中也是戚戚,心中在想,如果刚才王画真犯邪,冲过来抓韦氏,自己两人还真有点难办。 但随着王画冲过了九洲池,韦氏知道今天晚上事情有些大条了。就是听了宗楚客的话,在北边布下了重兵,有了树林的隐护,没有几个。时辰折腾,想击毙王画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到现在没有其他的动静,韦氏不相信王画就没有准备。 准备已经开始,这里用人肉在堆王画。也没有韦氏的事了。而且她心中同样后怕,省怕王画就象出现在韦播面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立即离开此地。才离开陶光园,就看到含嘉仓城与罗子仓的火光。 随着菊花开了。 王画选择菊花,是有含义的,第一意思是出自黄巢的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在这里,特花带着烈烈杀意。 第二个含义是出自电影《满城尽带黄金甲》,王后与元杰王子想杀死王,用的就是身穿黄金盔甲的战士,识别就是一朵菊花。这个预意才真正符合王画的心理。这一次不是谋反,而且他也准备了大量资金作为补偿。可事情过后,追究下来,这六千多教民,皆不会有好的下场。与元杰与后的命运仿佛无几。 因此王画在沐孜李提出来后,十分不忍心,无论是这几千教民,虽然这个道派展起来就是为自己所用的,还是洛阳因为这一夜的疯狂,遭到何等的伤害。 可没有外面的疯狂,吸引大量官员衙役,就是逃到宫城外,自己也没有活路。 而且含嘉仓城与罗子仓着火,再加上全城骚动,就是宫城里与自己屡战的士兵也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事,必然人心惶惶,失去了斗志,他才能脱离此地。 这就是后着,按韦氏所想的,王画有可能会调神兵天降,根本不可能。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太短了。就是调来,人多了也冲不出去。难道为了掩护他一个人,其他人丢下不管了?只要王画这样一做,他以后在血字营的权威将会立即下降,更不要提到部南虎视唐朝,每时每刻往韦氏喉咙里塞刺了。 但王画是有计划的安排,挑选的也是几个名声不好的大臣府邸。比如宗楚客,比如实从一。他们不但名声不好,而且贪赃枉法,家中拥有很多财富。财帛动人心,不要说教义,死党毕竟还是少的。关健还是财富,能鼓动教民参与。就是这样,六千多教民还有一千多并没有来,不过后来参与了。剩下只有一半人认真执行了命令,其他一半人在后面观望。总归来说,现在还是太平盛世。 没有军制武器,但唐朝对武器管理松懈,有许多人家有着棍棒刀枪,就是没有,家中一根大木棍子总归能拿得出来的。人也不多,可集中在那么几家,无论那一家,能有多少护卫?一会儿就攻破了。一攻破了。后面观望以与进去天知道他们家中有多少钱?早进去比允通万强,况且后面还有一把火,晚进去火一起什么也没有了。 其实这么多人拿着武器,在街上聚集,已经有衙役注意,可都看到了含嘉仓与罗子仓起火了,皇城中又传出杀声。每一个衙役心都慌了,除了愣大头上去盘问,可能盘问什么?一个两个衙役谁在意你?其他的衙役连忙躲藏在一旁,装作没有看见。 最惨的就是宗楚客。 前面府邸让王画砸得差不多,好不容易抢工,重新修建好,正听着皇宫的杀声,喜滋滋的喝着小酒,又让近千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的老百姓攻入府中,开始还喊护卫驱逐,后来又让下人喊官军。但不是他一家乱了,还有的官军衙役又调到两个仓城扑火,到哪里喊官员。 一群苦哈哈的人就这样闯进来,一进来就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那个墙上不是挂着价值几十贯钱最好的药玉镜么?真有钱,一挂那就大那么多,那个墙角不是大珊瑚么?那个香案上是金佛像还是铜佛像哉?旁边的那个玉玲珑又值多少钱哉? 可怜这群苦哈哈的人都不知道这些事物的实际价格了,但有一点,知道它们都很值钱。一个个眼都红了,那个阻?神来了也要杀神,佛来了也要灭佛。没有动手便罢,一旦动手,不是教民,就是旁边的穷邻居,也捂着一个脸,乘火打劫。 宗楚客一看形势不妙,立即拨腿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被这群乱民乱棍打死,死了也不值得。 他还好一点,寰从一自从得了这个老奶奶级别的妻子后,这个妻子是韦氏的奶娘,虽然窦从一在外面说自己是诩圣皇后阿冲上父下者,打不出来,百度上都换作冲字,就当作是冲吧。乳母的丈夫,有拍马屁的人也称呼他为国冲。外面洋洋得意,可不是那么回事,这个老太太也知道自己,将他看得特紧,每天晚上还要逼他嘿咻,看着这个。老太太,大窦同志能有本事嘿咻么。实际上苦不堪言。 正好菊民来了,得,咱财产不要了。你们只要将我这个特大号老婆打死,我反而会对你们千恩万谢。但没有想到这个老太太身体粗壮,比他溜得还快,逃出来,在大街上就扭他耳朵,与他算账。 人多啊,再多财产一会儿也抢光了。抢光了,再来春天里的一把火,还不算春天。熊熊火花没有温暖人的心窝,相反,让某些人欲哭无泪。但还没有停息,参加的人多,有的人得到了,有的人没有得到,于是在菊民的带领下,继续寻找下一家。有的急切之下,开始在大街上轰抢同伴的财物。 一开始是五千来人,后来看到京城到处是火花,整个秩序都乱了。想打浑主意的人不要太多。这个机会多难得?而且若大的洛阳有多少穷人。有的穷得都揭不开锅盖,这时候不乘机行动,到什么时候行动?也不知有多少百姓参加进去。 最后连王画家中都被抢了。 挺不好意思的,可咱穷啊,穷得都要卖儿卖女了。王画虽然人好官好,百姓心中的活佛,可家中有钱,还有李裹儿圈了那么多宅子进去,在洛阳也是屈一指的豪宅,不过这只是指的面积。咱不抢他的抢谁的? 不过还好,只是抢了一些东西走了,真没有一个人放火烧宅子,这也说明了王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其实王画对这个宅子根本就不打算要了。特别值钱的东西早就运了出去。连护卫在李雪君临走前交待过了,宅子不管,明天什么事情都不管,等以后王画通知。所以也只是做一些象征性的反抗。但一是不好意思,二是害怕王画武力,居然受到损失不大。事后王画更郁闷,最好也抢光了,烧光了,咱就撇去嫌疑了。 皇宫里面在浴血奋战,皇宫外面整个乱得就象国破家亡一样。 李旦与太平公主看到这种情形,捏着鼻子苦笑。果然是大手笔啊。看吧,不要以为粮食不靠王画了。百姓不清楚,商人不清楚,他们还能不清楚么?杂粮肯定有效果,可现在没有真正普及,再加上没有王画将粮食源源不断运来,粮食也没有充足到多余的地步。 这一把火先烧得明天粮价就哗啦啦地涨。而且洛阳这一夜损失不可估计。 不过他们还好,毕竟是尊贵的亲王与公主,家中有正规的羽林军拱卫,即使是再红眼的老百姓也不敢随便打他们府邸的主意。但马上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下人进来禀报,说李持盈不见了。 平时不见还好一点,现在大街上到处是红眼的老百姓,李持盈身上再怎么着,也戴着几件贵重的饰。这分明是一口嫩羊往虎口里送。 李其急忙命令下人寻找。 李隆基还没有等到李旦下命令,已经骑着马奔了出去,一路上将王画祖宗十八代都骂翻过来了。不是王画,李持盈能在这时候出去吗?无论遇到暴民还是闯进皇宫,都没有好下场。 李像基才跑出去,太平公主家又传来消息,说太平公主的小女儿武崇宁不见了。 李旦有些糊涂,自己女儿是惦念着王画,逃出去察看。可自这个妹妹的女儿怎么也不见了?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太平公主,太平公主羞愤地差点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第一百零四章 那一夜,洛阳满菊花(六) 李旦与太平公主都在心里面添堵,王画却迎来一个最佳的时机。 他刚冲到树林里面,后面就看到含嘉仓的火光?这么快,当时他也愣了一下。本来计划中,皇宫有动静,公孙大娘还要到会通桥上系花,别看轻松,这是重要的一环,所有教徒都不知道今天晚上的疯狂是为了掩护王画的。这一环节不能出任何差错,然后李雪君在家中交待后事,真正的亲信都离开了,留下的多少也有些感情。其实只要王画逃出去,韦氏什么人都不敢追究,可为了万一,还是要叮嘱一下。然后两个人才能带着那四名忠心的手下行动。 王画也没有想到公孙大娘提前行动了。 到了树林中,也不需要韦播,而且提在手上一路嚎叫,这是主动将目标提供给敌人。王画不客气,一刀子抹下去,安静下来。 可北面不远处火光冲天,但越往北走,防守越严密。王画就象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从东杀到西,又从西杀到东。好在有着树木的掩护,竟也平安无事。可一会儿不对头了。在各个将领指挥下,东西两面排成了两个严密的方阵,向中间挤压。 但这是王画有意的,估计也差不多了,他猛地冲开一道缺口,重新杀回了水榭,来到了澄华殿,向南冲去。 王画这一变,使羽林军整个都乱了。 这么大的动静,李显早惊动了,不但他惊动了,李裹儿也惊动了。只是韦氏嘱咐过,让太监强行将李裹儿扣压在宫中,不然她一出现,准会坏事。上官小婉也惊动了,看到火花,以及城中的骚动,她心中略略平静一点。 不要提爱国,上官小婉绝对没有王画爱国,不过爱国也不同,王画爱的是这个国家,这时候爱国是指爱的李氏江山,这是有区别的。王画也隐约地与老魏他们解释过,但即使对老魏也不敢言明。 洛阳百姓如何,国家如何,上官小婉还真不怎么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的命运。 可是皇宫中喊杀声依然没有平息,心中也佩服王画的本领,可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是有些担心。就是打到现在,王画有多大的力气也枯竭了。 王画气力损耗不假,可到了池北后,他根本就没有用力打,而是打了就跑,硬耗一千人,犯傻不成?就是在战马上他也不能这么玩。 李显不知道情况,他带着虎卫想返回陶光园,正好遇到回来的韦氏,询问原因。 韦氏没好气地说:“王画反了,孤只想训斥他一顿,也是为他好,可他居然当场击杀我身边的内侍。我下诏捉拿,也不过想给他一个教训,可他居然象似疯一样,连孤也想要杀害。现在已经击毙了几十名士兵的性命。” “不会吧?”李显有些不大相信。王画做事是不分轻重,可在大事上还是知道轻重的。为了迎娶李裹儿,一等都是多少年,在这个途中,他也不会做出这样失礼的事。 “陛下,也许其中有原因,现在只好将他捉住,等他疯性下去后,询问原因。不过这一次必须要给他一些惩戒。” 这个谎撒得离实际情况不知错到哪里,可也有鼻子眼睛的,不管怎么说,王画这一次大闹皇宫,惩戒是要必须给的。而且李显也没有想到韦氏居然想杀死王画,还认为韦氏心高气傲,说了几句重话,激怒了王画。 还真有这可能,太原王家那个叫王束的小子,只说了一句重话,当时王画才十二岁,立即不留情面,给予了反击。 李显正在想问题,韦氏又说了一句:“陛下,我们回宫,今天晚上王画有些不对劲,防止伤着陛下。” 一把将李显拉回贞观殿。 开始李显也相信了,毕竟这么多年夫妻。而且韦氏说是活捉,既然是活捉,那个问题不大。死了几个羽林军,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王画钱多,到时候多处罚一些重金。 但回去路上感觉不对劲。 王画在宫中奋战,外面乱成一团。含嘉仓与子罗仓的火势救到现在,居然没有平息下来,这一把火还不知烧了多少粮食。不但如此,站在贞观殿的三楼栏杆上,可以看到整个洛阳到处一片人喊马嘶声,而且四面八方,不时地有火光亮起。就象末日来临一般。 立即让侍卫打听,一打听才知道今天晚上不是王画一个吃错了药,整个洛阳百姓都吃错了药。不知有多少百姓在**烧,而且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李显听了吓得一哆嗦,这样下去,明天整个洛阳等于完了。 他立即下诏吩咐羽林军上街镇压,同样让各个官员组织人手救火。其实许多官员家中也被抢光了烧光了。在李显软弱的统治下,想想能有多少清明的官员?对朝堂老百姓不大懂,可平时家奴有没有欺压过百姓,有没有外路财,老百姓还是看在眼里的。越是这些官员家中越有钱,当然王画那是一个例外。 除了这些官员家中,还有一些显眼的富商,但最主要的就是粮商。看到两个粮仓火势还没有停息,老百姓心中慌,害怕的,那真是记忆犹新,可怜一段时间,全部不做事,跑到城外挖野菜吃。正好乘这个乱的机会,多抢一些粮食回家吧。 主要是事起突然,朝廷机器一旦组织起来,局面还是很快能控制起来的。但羽林军一抽走,对王画就有利了。虽然那一千羽林军没有调走,可是在韦氏指使下,其他的羽林军也不会袖手旁观。就是阻一阻王画的步伐,王画也会很难受。 王画度很快,这回儿使了全力,尽管让他灭了一些灯笼,可还有更多灯笼在继续点燃着。九洲池附近依然很危险。只有冲过九洲池,才有生路。但随着他冲破了九洲池,遇到的压力却小了。 这是因为羽林军让他杀寒了。到现在王画依然龙腾虎跃的,可是前前后后最少六十个羽林军倒在他的刀下。 这一千羽林军绝对没有几个人对王画感冒,可也不会过五十人与王画有生死不共戴天之仇。这是上面的命令,仗着人多势众,才敢围杀王画的。现在王画逃出了包围圈,有几个士兵愿意第一个追上前去阻拦?当真命不值钱? 加上南面的羽林军因为王画这个欲擒故纵,大多赶到九洲池北,本来就不多。当王画冲进崇勋殿时,几乎没有羽林军对他阻拦。王画当然不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飞地奔跑着,不过度想快也快不起来,各个宫殿大门紧闭,不得不逾墙而过,这反而耽搁了时间。好在后面羽林军有些害怕,磨磨蹭蹭的,没有跟上来。 这就冲到了徽猷殿,徽猷殿前一片石池,也就是一个小池子,但水不深,里面有许多假山怪石,七八亩面积大。王画到了这时候,体力开始有些透支,想停下来喘一口气,顺便思考从哪里突围。皇宫来过多次,地形也熟悉,但以前是来议事,不是来考虑杀进杀出的。从那一条路走很重要。 一道泼天的剑光映了下来,就象银河落了下来。 王画反应快,立即举起陌刀招架。 一回交过,王画才看清楚来人,也正是让他头痛的人物,那个妖人杨思勖,当然也只有他,来到自己身边,居然都不被自己察觉。 杨思勖胸有成竹,一剑没有得手,也没有立即进招,他悠闲地问了一句:“王侍郎,别来无恙?” 似乎这样交战不公平,让王画喘口气。 可王画能喘气么?只要休息一会儿,后面近千的羽林军就赶过来了,他答道:“要打就打,废话少说。” 两人交起手来,可只交了几合,又有一个太监cha了进来,王画认识,正是刚才站在韦氏身前两个太监中的一个。韦氏也只派了一个,贞观殿离徽猷殿不远,她站在楼上本来没有看到王画的,可随着杨思勖与王画的交手,她立即注意到了。其实这时候她也不知道王画已经冲到了徽猷殿,看到杨思勖在徽猷殿与王画交手,还是让她大吃一惊,立即派了其中一个继续增援。但另一个留了下来,有些害怕,怕两人拦不住王画,让王画冲到贞观殿。 如果正常情况,以前杨思勖说能胜过王画,现在未必,在马下有可能他还继续占着优势,可在马上有可能王画反而占着优势。但现在王画是久战之下,手中的兵器对付普通的羽林军,势大力沉,一扫一大片,好武器,可这种高手之间的格斗,就吃了亏。至于另一个太监,与他们二人相比,还有一段距离,可也能算是一个拿得出的高手,加入进去,更使王画占着劣势。 而且太监由于心理不健全,招式阴狠,这种小范围的格斗,对他们也有利。 不过王画的援兵也到达了,李雪君与公孙大娘完成任务汇合在一起,是从东宫潜入进来的。一开始也很茫然,皇宫太大,就是王画事前也不知道自己能在什么地方与她们汇合。但有一点,看到了羽林军向南边蜂拥而来,于是向南搜寻。正好看到这一幕。但两个人没有立即动手,李雪君要公孙大娘与其他三名护卫回去,从东宫进入宫城比较容易,但从东宫进入外面的东城就有些困难了。毕竟城墙高大,当初李重俊谋反时,为了返回东宫死了多少士兵,最后鼓动劝说,才重新夺下东宫的。 所以公孙大娘必须要回去,在他们赶到东城城墙脚下,也就是她们刚才翻越的地方,提前攀上城头,守住城头,让他们有时间顺着绳索爬上去。不然到时候只要站在城墙上一阵乱箭,两个人全部得毙命。 不但在东城内侧要派人,就是外侧也要派人守着。只要一出东城,就是通向洛水的洩城渠,这是起皇城护城河作用的。但在提前王画就做好了安排,在这里布置了几艘河船。还有一名护卫看守船只,以及河对岸几匹战马。越过了这道河渠,基本也就安全了。 公孙大娘虽然有点不愿意,可知道李雪君的话有理。别要只顾着杀,皇宫里有多少羽林军,就是站着让他们几个杀,一天也杀不完。 公孙大娘离开,看到王画有些吃力,李雪君有些恼羞成怒。 别看李雪君在王画眼里开始下凡了,可在外人眼里,李雪君依然冷傲冰洁,神圣不可侵犯。她也曾多次相助过王画,可是却没有真正杀过人。但今天晚上却动了杀机。 这时候一耽搁,又涌过来二十多名护卫,但这些护卫都不是韦氏安排,这是他们尽职尽责。王画大闹皇宫总是不对的,可没有上来,只是打着火把在边上瞎吆喝。 不过都有些想不通,王画马上就要娶李裹儿,本身的名望,就是宗楚客也没有他当红,今天晚上怎么了? 李雪君没有急,她看着几个人打斗的方向,估计他们随着王画节节败退,向东转移。于是潜到东边一棵大树后面,紧紧贴了上去。 三个人很快就来到这棵树下面,李雪君还是没有动手。 这时候王画也打火了,突然一用力,一刀磕在这个太监横刀上。这一记力量很重,如果不是打到现在,有可能一下子就将他的横刀磕飞了。这个太监虽然握住了刀,可由于吃力,连退了好几步,倚在树干上。 他心中还在想,果然是一个妖怪,战到现在,自己与杨思勖两人联手,居然还没有办法拿下来。 就在这时候,一剑象毒蛇一样,没入他的后胸。 击毙了一个,李雪君虽然没有见过杨思勖,可看他的身手也猜测出他的身份,知道这个太监不简单。在李重俊造反时,那惊艳一剑,震惊整个唐朝。她没有再迟疑,立即闪了出来。 这一下子形势立即扭转过来。 本来这两个人马下功夫都很仿佛,当然到了马上,一个都赶不上王画。再加上王画,轮到杨思勖节节败退。可也很难缠。 这时候杨思勖突然问了一句:“王侍郎,你真想谋反吗?” 声音压得很低,王画没有反应过来,他依然没好气地大声说:“我只想活命,谋个屁反!” 气的,早知道这样,不如早一点谋反。不过李雪君及时赶来,让他很欣慰,之所以敢冒今天这个险,也是因为有李雪君在身边。 “能不能小声一点,某再问你一句,你想不想做皇帝?” 这回王画清醒了,这个问题问得有含义。再想一想,老武对杨思勖很看重,自己也为老武赏识,可以说老武赏识的大臣除了狄仁杰,第二个就是自己了。而且自己明显也不是谋反,那有谋反单枪匹马来到皇宫的?这是韦氏在陷害自己。但这个杨思勖对李氏宗室很忠,因此才出手对付李重俊的。当然也有可能他招架不住,卖个人情给自己。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好机会。 王画也边战边低声说道:“我不会做皇帝的,即使以后逾制,也会在李氏宗族找一个好人选做皇帝。让这个国家强大,让百姓安宁富裕。” 回答得有些模糊,但事实王画准备到鄯南,还是没有想到要做这个天下之主。毕竟天下一争,死的百姓将会有很多很多。不过想再让他向以前那样听从李家的命令,也不大可能。 “那某就安心了。”说到这里,杨思勖身体迟钝了一下,就这一下子,让李雪君的长剑刺中了他的胳膊。 杨思勖大叫一声,手中剑掉在地上。 王画这时候是没有心情,否则都笑了起来。刚才对付羽林军是用陌刀的,现在大批的羽林军还没有赶过来,这个陌刀又沉重又显眼,这不但是有意受伤,连带着兵器都送给了自己。杨思勖用的剑还会差吗? 不管他是有什么用意,这份情记下了,以后再感。 但这个峰回路转也来得及时,就在李雪君带着王画越过徽猷殿,来到流杯殿时,后面的羽林军已经赶了过来。如果杨思勖继续死缠烂打,王画与李雪君武艺高强,也有些难办。 再次跨过流杯殿,来到袭芳院,王画终于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这个死人妖。” 开始将自己打得狼狈不堪,没有想到后来却放了自己一马。难道是有意让自己见识一下他的真章,这样人情才做得更香? 袭芳院故名思义,就是一个小花园,里面有许多花卉,当然都是珍贵的花卉,王画还来到这里看过牡丹盛开的场景。当时李雪君他们选择从这里进入,也是考虑到这里地形好做掩蔽。其实真不容易。如果王画心软一软,没有外面几千朵小菊花大闹洛阳,调走了许多羽林军,加上韦氏刻意掩瞒,李雪君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潜进来,更不用说助王画逃出去。 当真杨思勖会放王画?如果李雪君不跟过来,很难说。 从袭芳院到东宫围墙就高大了,李雪君体贴地让王画站在边上休息,她抛起挠钩,扔到围墙上。实际上还是有羽林军跟着他们,不过畏惧两个人的名声,最牛叉的杨思勖抱着胳膊肘儿倚上树干上嚎叫,也证明了这两个的武力。 不要说李雪君是一个女的,这天下人不知道李雪君的还真没有几个。 这是一对妖怪。 于是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越墙而走,然后立即到墙下面大声吆喝。咱打不么,喊还能不行么? 韦氏差点气疯了,但她没有停息,立即又做了布置。 但王画与李雪君两人已经来到东城墙角底下。其实东宫自李重俊失踪后,基本已经荒废了。更没有遇到什么阻拦。不过在东城墙角底下,两个人再次遇到一些小麻烦。 麻烦不是来自他们的,而是在城头上,绳索是垂下来的,可两边涌来近百名官兵。上面有人,公孙大娘与一名护卫,他们不可能只守着绳索,就是让他们守着绳子,边上的士兵是守城的,可都持着弓箭,王画与李雪君还不成了活靶子?因此只能主动出击,隔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其实都有点乱,不然就是隔开距离也没有用。而且也有一门好处,正是夜晚,还是在二十五,虽然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可月色昏暗,还被天上浓浓的乌云遮蔽住,大家视线都不清楚。不然王画与李雪君的局面同样很被动。 这两个人无论那一个,可不是王画,手中兵器也不是陌刀。当王画与李雪君攀上城墙时,公孙大娘已经受了轻伤,另一名护卫是重伤。他不肯下城墙,这个伤势就是下了也离不开东城了。而且也要人留下做掩护。 王画只好含泪答应。以后回报他的家人了。 三人下了墙头,来到东城。东城也不是空城,里面有司农寺、光禄寺、太常寺、尚书省、少府监、军器监、大理寺等机构,有的机构把守森严。比如大理寺、军器监,就是当初李重俊控制东城时,对这些机构也不敢直接生冲突。但李雪君他们选择的却是光禄寺,也就是金城公主亲生老子李守礼领导的单位。 但这一次遇到的麻烦更大,韦氏都不顾李显的反应了,直接下诏,无论如何将王画留下。能不急吗?这一出去,想抓获王画的希望更缈茫。 这一回两边涌过来的士兵更多,密密麻麻的,王画与李雪君先爬了上去,但两名护卫同样都身受重伤。结果这一次潜入皇宫的三名护卫,王画一个也没有带走。 但不管怎么说,王画几乎折腾了半个皇宫,最后终于杀了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正巧天下的一堆乌云让风儿吹开,一泼浅黄的月光泼撒下来,照在屹立在船头的王画身上,似乎让他全身带着一层光芒。 看到这个情形,城头上的羽林军全部鸦雀无声。 第一百零五章 瘦弱的身体 李显就是脑袋反应再迟钝,到这时候也反应过来。 事情绝不是韦氏所说的那样,自己一直站在贞观殿的三楼上观看,甚至还让太监拿过来一个望远镜。这个技术很简单,而且太原王家新出售的那种药玉十分清晰透明,虽然在夜色中,视线也比以前好得多。隐隐地看到大约的情形。 王画还有王画家那个厉害的小妾,这不是在疯,准确来说,这似乎在亡命天涯。 而且今天晚上城中的混乱,两仓的起火,在陶光园兵戈生起来后,不约而同作。这能正常么?这能是一个意外么? 他向韦氏问道:“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与往日不同,很严厉。 韦氏也知道今天晚上事情大条了,如果将王画击毙,那么什么事都没有了。就是丈夫与女儿生气,人已经死了,日子还得照过,王家除了王画外,也没有其他的人物来讨还这个公道。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但王画逃出皇宫,这回再击毙他的可能性已经不到一半了。王画一逃出去,自己想安稳也安稳不下来。 其实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如果王画一死,后果更严重。沐孜李野心勃勃,李雪君虽然清心寡欲,可王画却是她心中的依靠,而且王画除了李裹儿这个儿子外,还有沐孜李另一个儿子,也就是说王画后继有人。 血字营将士同样不甘心,现在王家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沐孜李本身就掌控着几百万的教民。那个后果才是很糟糕,很糟糕。唐王室能生存下来,也只能剩下最后一丝元气。而沐孜李她们打不过了,还可以撤向大洋洲。以后再图东山。在陶光园韦氏用人堆王画,那么到时候沐孜李很有可能用人堆唐朝。她可不象王画有民族大义。况且有突厥吐蕃在一边虎视眈眈。 但韦氏脑子转得很快,她立即答道:“陛下,妾身问你一句,你可知道王画的粮食从什么地方取来的?” 李显愣了一下,王画粮食不是从遥远的外国,通过中原的货物交易来的吗? “你一定认为他是买来的,当真如此?这是他在海外的下人种植的。陛下,你知道他在海外有多少下人吗?” “种植的?”李显更是愣了一下,这不是几千斤粮食,也不是几千万斤粮食,单位是石,这得多少人种植?他不是王画、韦氏、李旦,想什么就问什么:“多少下人?” “两百多万。” 李显吓了一跳。 一个岭南道地方有多大,包括广州桂州交州近七十个州,也不过两百多万人。 这不是主要的,虽然两百多万人很多,可还不能与唐朝相比,就连吐蕃与突厥的人口数量也赶不上。主要是王画的成长,王画今年才多大岁数?也不仅如此,关健王画要么在朝中,要么在钦州,要么在作战,从来没有去过海外。如果这个消息是正确的,那么也只是前几年王画在饶州彭蠡湖打造船只下海时才开始操作的。这样算起来,才几年时间。 李显想得离事实不远,也不难分析。但这个惊人的数字使他疏忽了一点。当真全是王画手下种植的? 两百多万是今年的数字,这是从无到有展起来的,以前人数更少。但如李显所想,不是以斤做单位,况且这么多人也是要张嘴吃饭的。虽然人很多,地更多,而且是原始的肥沃土地。但现在是原始耕种,甚至一开始连耕牛都没有。一个人的劳力是有限的,不然将一个人放在美洲大6,给他无限的田地,让他一年交出十万斤粮食来,将他活活累死也种不出来。 只能说是因为土地宽裕肥沃,人均所得比唐朝百姓要多罢了。 事实上其中很大的份额是王画正宗交易而来的,就是各家的船队也在海上遇到王画家的船舶从天竺运粮而回。韦家还尝试过,不过算算账,有可能会亏本,只好作罢。 其实王画将粮价压到每斗米二十文钱后,真的亏本了。尽管通过以货易货,赚取差价,然后船舶还是自己的,工人也是自己的,船舶吨位增加,节约了成本,也不过勉强持平。如果将上列因素算上去,不但亏本,还是亏得很大。 在这个上面如果挑剔,那真是抹了良心说黑话,王画真正是在为国家为百姓做实事。 可韦氏能有良心二字在心中存么吗? “陛下,勿用怀疑,这都是王画亲口承认的。不但如此,太原王家的药玉,十八家的水泥,都是王画在海外生产的。那个玛雅国更是一个骗人的谎言。再加上烟花鞭炮,就这几样,一年要卷走我们大唐多少财富?” 所以话颠过来能这样说,反过去又能那样说。 就是没有王画这几样东西,大食商人一年又从唐朝卷走了多少财富。可是唐朝又从大食带来多少财富?这本身就是一个交易的过程。况且王画又将其中许多收益用在唐朝上面。如果不是韦氏所逼,让王画“觉醒”,有可能这些钱将全部砸在唐朝百姓身上。这将使唐朝变得更加强大。况且一个最简单的东西,杂粮,韦氏就不说出来。 “陛下,不但如此,那种新式钢材,也是王画研制的,还有可能配制一种比炸药更厉害的武器。这也是王画亲口说出来的。但他有没有交给朝廷?所以妾身今天晚上劝他交出,但他驳然变色,最后反出皇宫。陛下,换作你怎么办?” 先用大帽子将王画压死。 但李显并不是傻子。 不但不是傻子,年青时李显资质十分出众的。有人说武则天四个儿子个个不成气,屁话,王画前世在骂这些人说昏话,这一世还继续在骂这些人。武则天的长子李弘心肠慈善。比如当时在征辽的士兵,有逃亡或期限内没报到的,不但找到后要斩,家人也要充官。李弘进谏:“如果士兵有因病而逾期不到的,或是中途不幸溺死压死,军法不但不会认为他们是战死的,反而连同队的人与他的家属都要连坐。于法而言那叫逃亡,实际上士兵如果真的死了,连家人也要跟着陪葬,但他们有很多人背后因素是值得同情的。《左传》有言:‘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臣希望可以修订法律,以后家中有士兵逃亡者,不用再受连坐之罪。”高宗也同意了这个请求。 象这样的事情在他短暂的一生,生过多起。如果此人当政,有可能是第二个宋仁宗复活。虽然有可能武功上不行,但唐朝内部肯定会大治。 再说第二个儿子李贤。那是李世民那个牛气儿子李泰的翻版。读书过目不忘,如论记忆力,一点不亚于王画。文才出众,与学者为《后汉书》作解注,被世人公认为最权威的《后汉书》注释。不然上官小婉能看中他? 李显青年同样果敢,相比而言,倒是四子李旦在青年时逊色一筹。 可惜他们遇到了一个更有本事,手腕更果断更狠辣的母亲,才一个个倒下来。 然后呢,大舅子死了,儿子死了,哥哥死了,叔叔伯伯死了,堂兄弟死了,堂姐妹死了,妻妾死了,连妃子的娘家人都死了。李显吓怕了,李旦也吓怕了。不过两个人在害怕之后,性格也产生变化。李旦变得更加圆滑阴沉,已经有了成大事的基础。但他性格让老武这一磨,少了刚果。这也是历史上李旦登基后,看到李隆基与太平公主角牛,没有怒,反而只是一味的调和。调到最后,任由两人火拼,最后主动将皇位让给李隆基的原因。但总的来说,作为帝王,李旦比李显从性格上更符合一点。 李显现在只是变得胆小怕事,为什么要做和平天子,就是害怕有什么风波出现。 所以说一个人的资质与性格固然天生决定一部分,后天的成长过程也很重要。一个宽松活泼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子女多半活泼开朗,一个家教森严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子女多半性格内敛。再比如王画,一出道时,说他是魏晋风流,真能说得过去。 可现在呢?已经没落成一个真小人。不过他心中还惦念着民族与百姓,这如同一轮圆月,无论黑夜怎么黑暗,还抹不去他心头那一丝光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后果,正因为这几年诡异朝争产生的,使他性格产生了变化。 李显的性格是软弱可欺,可是他并不真正是晋惠帝。 经过了夷洲之事,他清楚地看到自己妻子娘家的贪心。王画背后有小动作,李显早就有数,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诛灭九族过了,诛灭三族足足有余。但王画不能这样算。比如粮食,就算是王画下人种植的,那又如何,就是王画一文钱不要,让朝廷去拉,天知道在海外那个旮旯里,就是运费有可能也不止每斗米二十文钱。 以前功绩抛开不谈,再说王画,一下子送给妻子两百万缗钱,女儿三百多万缗钱,这是以缗做单位的。粮价与钱战不提了,再说到了钦州后修路、建设钦州,安置流民,大派送,这些钱加起来,都过了一千万缗钱。唐朝一年税务有多少? 这些钱是王画私下里挣来的,可挣来的钱还是用在国家身上,连带着自己妻子女儿都有了“零花钱”用。 但确实不能说,不是王画私心。他家的瓷窑获得的利润没有韦家的多,船队也是对半分的,韦家才老实下来。但前面听到李红说出船坞,后面就要伸手了。前面爆炮出现,后面又要伸手了。这些产业本来就是王画惊人的智慧谋得的,在他手上,还能不断地补助国家与百姓,连带着自己地位都能稳定。但到了韦家手中,能拨出一毛么? 甚至他隐隐感到宗楚客的事,正是因为自己妻子与韦家联手推动的,这是谋夺王画的产业不成,于是想害死王画了。就包括今天晚上,不是自己妻子所讲的那样,而是妻子在下黑手。 这等于在逼王画反唐啊。 想到这里,他心中升起一阵愤怒,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一开始自己反应过来,及时阻止此事,还要好一点,至少能暖暖王画的心。可现在呢?而且他也感到城中的混乱与两仓的起火,是王画为了自救安排的。 到了这时候,王画一颗心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疲惫地说:“这件事,你去安排吧。” 云儿又淡了几份,在寒峭的夜风中,不停地流动奔走,似乎催得一轮弯弯的眉月在奔跑。 正月末的洛阳还没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在夜晚里,依然有些清冷,这抹月色便有了一份凄迷的味道。 冰冷的月色洒下来,地上有霜,渠边有冰,淡淡的便有些杀意从四野升腾起来。 王画上了战马,因为他看到了东城正东唯一的城门宣仁门已经打开,许多骑兵从东城杀出来。 因此,王画一拍战马,四个人向东疾驰而去。但是现在洛阳整个象锅滚水一样,乱了套。街上到处是混乱的人群。其实王画走的承福坊、玉鸡坊这一线,混乱程度还要好一点。洛阳三市才是百姓真正的目标,其次就是北自天津桥,南到定鼎门,这条长达七里多长的大街,洛阳人称为天街,全部以黄沙铺路,当时五王出京时王画相送时也是这条道路。是受损其次的地方。然后就是洛水南岸,从惠训坊到延庆坊这一条河边,也是洛阳达官贵人居住最多的地方,王画家新宅也在这一线当中。这是第三受损的地方。倒是城最北的通远坊,也就是王画家第一宅子的地方,以及城南里仁坊等偏僻穷人居住的地方,没有什么受损。 但王画走的这一线因为离皇城近,同样居住着许多官员贵人,比如相王的府邸就在这一带,虽然不是混乱的中心,大街上也有许多人。 王画心里焦急,可看到现在这种局面,心中终归有些愧疚,不忍心扬马飞奔。只要一飞奔,必然会踩着了无辜的百姓。但是追兵可不管这些,韦氏的命令下得很严厉,况且几百骑飞奔而来,光是声势,老百姓就远远地让开了。 虽然隔着一坊的房屋,王画凭借直觉,也知道追兵越来越近。不过王画志不在此,他也没有打算从那个城门冲出去。本来洛阳一到夜晚城门就关上了,况且今天晚上洛阳的大乱。就是不为他,洛阳城门也不会打开的。 他还是打算借助水循,从洛水逃出城外。 水性王画没有问题,他前世就在水边长大的,这一世也离治河不远,经常游泳。不过李雪君与公孙大娘稍微逊上一筹。为了准备逃跑,王画特地在家中砌了一个大水池,池深达到三米多。不过为了保密,这个水池在房间里面,然后在里面放上温水,训练公孙大娘与李雪君。这是临时抱佛脚,但好在两个人武艺出众,头脑反应快,这几天游泳的本领也有所增涨。 而且在前天晚上,他还带着她们与几个护卫,借助自家一艘船只的掩护,在水闸一来一回,悄悄来了一个实战训练。对这个水闸王画是无比熟悉的,也不是不能拉死。因此就是从水遁离开,也要必须到达温雒坊或者延庆坊的洛堤边,这两坊紧挨着这道水闸。当他们跳入水中,守卫水闸的士兵就是想拉死水闸也来不及。但不能离水闸太远了,毕竟现在不是悄悄潜水,有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是不关水闸,这在水中是要换气的,两岸来个乱箭,当真箭射不到水面下面? 所以转过了玉鸡坊,立即向南。当然他们的目标也没有人知道,还以为他们想从会通桥上向南逃遁。到了洛堤上,路面宽大,度更快,从铜驼坊到温雒坊中间只隔着一个玉林坊,也不过两里来路,以现在的度,可以说是眨眼就到了。 但这时候生了两起小小的意外。 今天晚上,没有一个大臣笑的。平时品性不好的大臣今天晚上基本都倒了霉了,有的房屋都烧光了。清流大臣都有的受到余波,现在人们抢红了眼,不是每一个老百姓都讲良心的,连在老百姓心中印象最好的王画家中都受到余波了,况且其他大臣。就是平安了,这一夜下来,唐朝说太重了,洛阳可以说是一个毁灭性的破坏,心中都忧心仲仲。 但最急的不是韦氏,王画逃出去,可以说是以后寝食难安,但现在太平盛世,王画想要谋反不容易,真不行还有李裹儿这张百搭牌能打打。因此最急的是宗楚客。 只要王画逃出去,宗楚客可以想像以后自己有什么样的命运,估计就是想个好死都不行。所以他利用手中的权职,立即下令全城戒严,然后拨出了军队,看守洛水上几座桥梁,又带了一千士兵,试图从会通桥过去,向西与皇宫中的禁军汇合,拉网式的围困,再次将王画堵截。 正好看到王画从玉鸡坊出来,折向了铜驼坊,他立即下令,所有士兵立即冲过会通桥,拦下王画四人。 这时候又有另一个意外,武崇宁毕竟太小了,跑了一圈,茫然地回到家中,被刚刚匆匆忙忙赶回家中的太平公主训斥了一顿。但太平公主理亏,这是她主动将女儿往王画怀中推的。 可是李持盈现在长大懂事。茫然地来到皇宫,还真遇到了难民对她动坏心思,不过更多的人认识李持盈,因为对王画有好感,李持盈与王画的故事老百姓几乎家喻户晓,对她悲剧式的收场都抱着同情心,因此解救出来。 这更牵动了李持盈的思念。 来到宣仁门前,李雪君她们用挠钩绳索,李持盈能用什么?就是有一个挠钩,她都没有本事扔到城墙上去。不但是她,就是一般人也没有这个力气与技巧。 站了一会儿,茫茫然地走回来,没有走回相王府,而是不知不觉向王画家中走去,正好来到会通桥。宗楚客不喊李持盈还没有注意,一喊回头一看,王画居然闯出皇宫。李持盈心中大喜,那一刻她感觉幸福得都快要晕了。 正因为她的感情,痴到了极点。不然李隆基会砸王画的店铺?别人会砸,李隆基不会砸,他可不是一个凡夫俗子。这是因为怜惜妹妹痴情,才产生极大的怨恨的。 但她可不知道王画的打算,因此看到宗楚客的军队到来,于是张开了瘦小的双臂,试图将整整一千军队拦下来。 这是一个幼稚的举动,会通桥有多宽广?三个五个李持盈也拦不下来。但这一千军队真让她拦了下来。 本来长得不是很健康,与王画决裂,小姑娘心思更重,整象一根小竹竿一样。如果万一马匹只要轻轻地碰那么一下,结果可想而知。 别看相王现在遭到韦氏打压,可毕竟是相王。宗楚客是什么?很红,可如同王画所说只是一根无根的浮萍。他能在背后说太平公主的坏话,可太平公主派下人到他家中揍人,他敢派人到太平公主家中揍人么?王画敢将他家砸得稀巴烂,他敢派人到王画家中砸东西么?今天晚上如果不是韦氏一心想击杀王画,他敢带兵狙击王画么? 所以不敢伤着李持盈。 就这一拦,会通桥上因为这个急刹车,差点人滚马翻。不过宗楚客还是知道事情轻重的,停了一下,看到王画他们继续向玉林坊奔去,有些急了,一使眼色,你李持盈能拦住一米,还能拦住五米八米么?既然他带过来的军队,至少将领是他的亲信走狗,立即会意,立即命令士兵从两边冲过去。咱不碰你,可让你行么? 一看到如此,李持盈更急了,王画他们才离开不远,这一冲上去,只是可怜巴巴的四个人,特别在一千人的映应下,格外瞩目。于是又奔向旁边,死死抱着一匹将要疾驰的战马。 但战马已经奔跑起来,李持盈可怜瘦弱的身体,就象被一辆悍马冲撞的稻草人,轻飘飘地就冲倒在地。 公孙大娘拉了王画一把,如果不是这一拉,王画都能拨马杀回去。但这一刻,他眼眶湿润了。 一咬牙,在马背上狠拍了一下,连后面都没有再看一眼,飞而奔。本来宗楚客就追赶不上,加上李持盈这一阻,更加追不上了。当宗楚客来到温雒坊时,王画四个人已经趟着薄冰,潜入洛水。 宗楚客从闾墙登上城头,王画已经顺着洛水钻出了城外。不过经过这一次后,洛水的水闸又重新修理一遍。 也许现在王画缺少军队,但人手还缺少么?在城外早就准备好了,十匹战马,反正多多益善,两个接应的人将这些战马牵了过来。甚至还准备了几件长袍替他们暖和暖和身体,换衣服显然也来不及,但有一个长袍在身比**的衣服让寒风吹要好。 王画回头看着城上,正好看到宗楚客,他大喊一声:“杀!” 没有说杀什么,但宗楚客似乎象是看到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向他砍来。 但王画没有将宗楚客当作一回事,自始至终对宗楚客王画就抱着轻视的心理。随着力量的膨胀,这种轻视的心理,包括的人更多,李显,李旦,太平公主。原来的掣约是李裹儿的亲事,现在等于告吹了,可以说他反而海阔天空了。 他喝完一句,不顾宗楚客的反应,扭过头来看着公孙大娘,竟有心思说了一句玩笑话:“大公孙,你跟在我后面,也象沐孜李她们一样,学得无法无天了。” 公孙大娘捏了捏手中的长剑,眼中有些湿意,终于逃出来了。而且王画一句大公孙让她心里面暖暖的,她大声道:“我愿意。” 但是王画又回过头,看了一眼洛阳高大的城墙,不知道那个瘦弱的身影,有没有受伤? 然后一勒马,六人十马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第一百零六章 惊人的力量 一大早,所有官员都参加早朝。 但一个个相貌都不大好,有的家中烧得一无所有,自己只穿了一件内衣逃了出来,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官袍绝对不存在了。只能穿一身便衣进殿。这还算好的,有的心疼,没有立即离开,结果被乱民饱揍了一顿,鼻青脸肿。就是少数幸运的,也一夜没有睡觉,眼上戴着一个黑眼圈。 可所有人进殿后第一眼却是在看原来王画那个位置,现在肯定没有王画在此了。 朝廷这次真动怒了,前面王画逃出洛阳城,后面就派了三千精兵追赶。 但大家都有数,能追上王画的希望基本等于零。去年在吐蕃,王画孤身一人都能从绝域里安全返回唐朝,况且他身边还有一个武艺高强,神出鬼没的小妾。前几年连李重俊都没有拿下,对捉住王画想也别想。 可朝廷真的下了狠心,一大早骚动渐渐平息,再次抽了三千精兵,并且知道王画手上有许多船舶,将洛水与黄河都封锁起来。比当初捉拿李重俊的派场都大了数倍。就是这样,也没有人认为能捉住或击毙王画。 先知先觉,那就先知,妖人级别,比如诸葛亮没有出茅庐就来了一个隆中对,三分天下,王画也差不多接近这个水平,不然怎么拿出两个锦囊。但大多数人是后知后觉的。 能参与早朝的大臣,有几个是傻蛋?李显虽然说王画反,但王画真的会反?如果是反,绝对不会如此仓促。本来不以为意,现在想一想就明白过来,从去年王画差点从吐蕃没有回来,一回来后就找宗楚客的麻烦,然后前几天突然高调返乡举行宗族大会,结果回来后,家人全没有带到洛阳。已经判断出来,这有可能是从去年时韦氏或者韦家与宗楚客联手想置王画于死地。结果王画没有让他们如愿,也许想娶李裹儿,最后连宗楚客的麻烦都没有继续找了。但已经得知韦氏想害他,所以先将家人迁移,省得牵挂。 与谋反无半点关系,至少昨天晚上王画没有打算谋反。 但有的官员想到昨天晚上,王画孤身一人,与一千羽林军奋战了近两个时辰,竟然安全无事地杀出戒备森严的皇宫,不由从内心深处悠然向往。原来以为杨思勖是天下武功第一,现在不然了,王画杀了那么久,杨思勖与韦氏身边一个贴身高手,两个人都没有击败王画。结果让那个小妾进入皇宫,击毙一人,杨思勖重伤。 这样一对比,杨思勖还没有达到王画的妖孽程度。更不要上了战马。这难道文天下第一,武也要天下第一么?妖人啊。 其实不是这样的,王画与杨思勖顶多彼此彼此,不过王画心中也很怀疑杨思勖从开始就放了他一马,可为什么要拦住他,而且还是突然袭击的?王画心中也是一个谜团。 但大臣不是这样想,他们只看结果。 想到这里,心中都有了更深的敬畏。 可许多人再次盯住了另外两个人,严挺之与张九龄,看到这两个人大家不由地再次佩服王画识人的本领。 无论是张九龄还是严挺之,当初王画将姐妹嫁给他们的时候,都是他们没有达的时候。但现在两个人都开始绽1ou头角。要吏才有吏才,要文才有文才,但这不算什么。唐朝有本事的人多了海去,只是没有用好,是人才也未必是好丈夫。可是两人品性好,对家人对妻子都十分重视,直到这时,大家才不得不承认王画的眼光,不但找人本事大,连选姐夫与妹夫的本事都大。 但现在对这两个人未必是一个好消息。 可当真如此? 一会儿大理寺的官员上来,下半夜开始镇压,抓的人都将所有牢房塞满。不难审出,那一朵朵菊花开得太显眼,而且开得还很多。立即顺藤摸瓜,这一查查出了一个大消息,这是一个叫全真教的道教。一开始就是这个教派中的教民六千多人起事的,最后更多的人参加进去,才导致整个洛阳失去秩序。当然,官员立即抓捕。 可一个大麻烦就出来了,这个道教在洛阳都有了六千多人,但连一个分坛的地位都没有。具体的情况,一个也没有人知道,只知道唐朝有七个分坛,每个分坛都有教民几十万人。 如果一个孤立的宗教倒也罢了,关健与王画一道行动,虽然让大家郁闷没有证据是王画控制的。可还能不清楚吗? 七乘几十万是多少?也不是没有可能,光一个洛阳六千多人,还是从属地位,一个天下有多少城市多少州府,尽管洛阳大一点。 可王画就是控制这个宗教问题也不大。但还有其他的力量。 一大早,李显就将韦氏找的借口说出来。不然怎么办?王画好好的,而且很安份守己的,为什么要击毙他?其他大臣倒也罢了,王画为唐朝立过多少次大功?论功劳一个大臣也及不上。至少现在一个大臣也及不上,如果比,只能比唐初开国的一些功臣。老武手中只有狄仁杰一人,薛仁贵都不行,还来了一个大非川之败。 但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这个恐怖的宗教是其一。其二还有一个海外的两百多万人,李显与韦氏昨天晚上都在急切之下,没有想清楚。现在还不细细逐磨?这么多人不管是哪里人,想要控制,不是和尚去念念经就能控制的,这是要经过武力镇压,一步步控制起来的。也就说明了这两百多万人中有一支久经沙场的悍军。 猜得不离谱,王画在大洋洲是有一支铁军,不过以步军为主,尽管王画在加强骑军训练,也送过去很多战马,但马匹数量还是嫌少,还有运输需要马来驼马车。当然几年后情况会好一点,6续在运送,反正也不差这个钱,马匹还在繁殖,又有原始没有开的草原,马匹的数量就能跟上来。但这支步军战斗力是很强大的。 而且王画在得到上官小婉消息后,除了下令大撤离外,还下了一条命令,从大洋洲调过来一万名战士,分散开来秘密进入鄯南。本来他就是户部侍郎,想在过所上做文章很容易。这一是稀释莫贺干的影响力,二是现在鄯南军队中蕃人占的比例太大,三是再度加强力量。 可也不敢抽多,毕竟海外也需要军事力量。 这只是第二点,还有一点。 王画的人脉,原来以为王画是孤家寡人,现在一个个清醒过来。非也! 太原王家基本上绑上了王画的战车,还有十八家同样也上了战车。再加上波斯人暧昧不清。这二十股力量都不是朝廷轻易能搬得动的。不但这样,那个海上联谊会也显1ou出来了,海外因为去年一年的稳定,所获取的财富越来越大,这要感谢王画让他们换一种方法掠夺。但在海外,王画几千艘战船,那是无名有实的海外王。并且也听说了王画原来收的那四个小地痞现在都成了大气,张三龙与万大海居然有胆量跑到大食与大食王谈判,开挖一条运河,通往那个什么地中海。这样一来,获取的财富更大。 这是多少个家族与富豪? 不算便罢,一算朝中三分之一的大臣都圈了进去。比如新任宰相萧至忠,虽然与王画很不感冒,可萧家与王画同样不清不楚,甚至比十八家并不生疏。其实错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老萧一心帮太平公主,太平公主原来让王画用绳子牵那是安抚王画。但现在王画如果出现在太平公主面前,太平公主能主动将铁圈往自己脖子套。如果再得知王画的力量后,有可能会让她出嫁的女儿回来伺候王画。当然老萧也巴不得王画这样做。 这么多的财富,这些家族这些富豪也会一心力保王画。 这个力量是隐型的,可同样强大无比。 最后悔的是宗楚客,王画力量没有展现出来,无所谓,展现出来,才知道自己与王画相比,就好比是一只小青蛙与一只老虎相比。最好笑是自己居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看着老虎尾巴当苍蝇,咬了一口又一口。原来自己根本不够人家一口吞的。他已经面如土色。 但王画要的就是这效果,为什么要开菊花? 除了容易识别,王画早料到有可能会引起大乱,怕自己人出现误伤。这只是其次,最主要就是展现出烈烈的杀气与震摄,我就有这么一个宗教,你们敢查?一查,我一一将他们开放。洛阳不是主要地点,都开成这种味道,如果是分坛所在呢?而且洛阳有很多羽林军拱卫,及时将这朵花扑灭了,可其他地方能有这么多军队么? 唐朝就乱套了,如果王画再从那个两百多万中抽出一个二十万三十万大军呢?而且要钱有钱来玩,要兵器也明显了,自己在海外有大铁矿,既然王画有本事在唐朝找出那么多铜矿,海外就没有铁了,没有铜了?好象铸铁技术比唐朝现在的技术还要高。然后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大家族暗中配合。从内到外,就是李世民在世,也糊涂了。 不管李世民,现在李显已经目瞪口呆。 那个敢进谏要杀张九龄与严挺之?李显都没有这个胆量,只要王画不落网,如果激怒了王画,这个天下很有可能立即易手。从姓李转成姓王的。似乎就是王画落网了,也不好办,因为王画一直在大家视线中,这些力量从何而来的,想想王画身边那两个睿智的小妾,不用说这是两个小妾在暗中出面替王画操作的。但这两个小妾在二十就离开了巩县,现在恐怕早到了大海之上。王画落网,这两个小妾对王画什么感情?疯起来有可能更厉害。 想到这里,李显现在产生了一种不顾韦氏给予他的患难之情,想掐死韦氏的念头。但这只是想一想,他的眼睛已经盯着了宗楚客。 宗楚客怎能反应不了?就是李显不生气,他小日子不好过了,王画的不算,昨天晚上将李持盈撞成重伤。现在王画力量一1ou出来,李旦如鱼得水,再也没有忌讳,能不找他的麻烦?况且本来自己就对李旦与太平公主使了许多坏水。 就连张九龄与严挺之同样也傻了眼。自己这个大舅爷,平时也不1ou山也不1ou水的,怎么就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还有一点,他们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更加坐立不住。在鄯南王画掌控了三万多不亚于原来血字营战斗力的铁军。而且还储蓄大量粮食、武器、盔甲与战马。同时因为沐孜李的注资,从鄯州到宁夏教民更多。 不但张严二人不敢处执,就是几千名骚动的教徒都不好处置。 最让大家犹豫不决的这个宗教的保密性。不是所有的教民知道这个宗教的,只知道他们平时信仰一个济世的道教,连名字也不知道。知道这回事的,只有几十个高级骨干,就象后世传销一样。一个据点暴1ou了,想在第二个据点再找出这个宗教难度很大,不要问信教,这天下因为李世民认为老子是他祖宗,鼓励道教,信仰道教的不知凡几。 如果不是因为王画开了这朵菊花,根本就找不出这些骨干来。就是他们也不知道别的城市情况。知道的人有可能只有王画与他身体的某个小妾。这怎么查? 李显现在坐在明为宗楚客,实际上是王画为他设计的龙椅上,只觉得屁股下面冷气直冒。 他都想立即下诏,将派出去抓捕王画的军队一起召回来。不能抓,抓急了,王画真造反怎么办?本来王画一心想娶李裹儿的,能牵着绊着。现在是不可能娶到了,对老武有感情,对自己还能有多少感情么?昨天夜里自己没有表态,估计王画心中就十分失望。而且自己夫妻二人一心想要他死。未必没有造反的可能。就是抓到了,那两个小婢女,可不会顾自己曾经封赏给她们一个诰命夫人而会放过自己。反扑起来怎么办?就是不倒下去,象汉末那样,来个诸候并起,唐朝也很快完了。 一会儿户部与洛阳官府统计上来的数据更将这种恐惧推向了顶点。 就是两三个时辰光景,烧了一千六百三十四户人家,其中一半化为灰烬,包括宗楚客的府邸。 三千一百六十一户人家或者店铺遭到抢掠,其中一大半抢之一空。最主要就是一些大臣府邸与粮商店铺,十有九家粮铺被抢,也就是说,马上洛阳没有几家粮铺有粮食出售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大多数百姓家中都有抢来的粮食。 骚动中因为斗殴争吵抗拒而死的人数达到了三千九百九十一人,伤者不计其数。后来官兵镇压时,击毙的百姓人数达到了三千零四十二人,伤者不计。其中包括三百多贪心不足的菊花军。这只是初步调查,实际数字有可能还会出一些。 也就是说洛阳几乎整个瘫痪了。没有几年光景都恢复不过来。 而且牢房里现在关押了两万六千三百四十二个犯人,这还是在统计中,官兵还在继续抓捕,有可能实际数字是这个的两倍到三倍。现在衙役也好,官兵也好,都不想抓了。只要是洛阳的官兵,衙役就不说了,几乎都有亲朋好友落入法网。况且也没有地方关押犯人,更没有足够的官员审理。 也就是说整个洛阳有可能达到十之五六的人家参加进去。再加上受损的人家,能平安无事的十成不过两三成。就连王画自己家中也被百姓抢了。 然后是两仓,烧毁的粮食现在还没有统计出来,因为含嘉仓城的火势还没有完全扑灭,但有可能最少在一千两百万石以上,多有可能达到一千六百万石。这就看含嘉仓最后能救出来多少。还好,当初设计的时候,考虑到意外,将洩城渠从含嘉仓城东侧引过,不然损失更重。 具体粮食与房屋以及其他的损失,就是王画站在这里,也没有办法统计了。 这就是其中一朵不起眼小菊花开放的后果,这还似乎是王画留了一份情面,不然命令他们杀人,再暗中送他们一些武器,后果更严重。 事实上现在就是张说也怀疑王画展这么大的力量要做什么? 虽然很巧妙,王画对韦氏说了那么多,但没有承认他手中有这个宗教,并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个恐惧的道教就是王画掌握并指使的。虽然也审出来那个优厚的补助,可有钱的人家也不是王画一个。最搞笑的那些菊花巾不知真正的主人,可却是通过韦家的作坊抢做出来的。知道后果后,韦家那几个掌柜本来还认为赚了一笔大钱,知道后果后都想哭了。就是李显所说的话,证明王画谋反,同样证据也是不足。 关健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等于零。现在换成另一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就是知道了也无可奈何。 现在大殿中所有人在抽冷气,还有一些人在冒汗,不但宗楚客一个人在韦氏面前挑拨的,比如窦从一、冉祖雍、姚绍之、李承嘉,都在想事情的后果。宗楚客又想起王画临离开洛阳城下喊的那声杀,脸上更是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来。 还有一个问题立即让大家头痛,之所以蔓延到这种恐怖的局面,凭借六千来朵菊花是不行的,可这些菊花不但带了头,而且煸风点火与诱导,才使越来越多的百姓参加进去的。有的百姓是自家遭抢后,于是也反抢人家造成的。 虽然不是谋反,按理来说,这六千多人人人该杀。 可现在能不能杀? 第一百零七章 九州鼎现 这可是李显执政以来最安静的一次早朝,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是没有针,如果有针,此时针落到地上,保准有耳朵好的能听见。 安静了好一会儿,也不是朝廷无人。既然呆在这里,就没有一个弱夫,比如宗楚客,头脑差了吗?恐怕将这些人排一排,分成十等,李显的头脑绝对排在第九位,有可能只排在第十位。主要是让人怎么办?如果李显手上有一个如来佛,还能将王画降伏在五指山下,顺便将李红与沐孜李捉来。可李显怎么可能请来如来佛? 就这么傻瞪着眼。 但瞪到最后,也有人渐渐明白过来。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叫的狗不咬人。比如韦氏,看到没有?想要害死王画,提前一点风声都看不出来,照样答应王画与李裹儿的婚姻,然后喊王画前去赴宴,幻术、杂技、舞蹈表演,这是王画提前得到消息,换谁准得上当,也不用打了,只要一杯酒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但王画呢? 如果他真想造反,已经有了这个基础,这样还没有基础什么时候有基础。但是如此吗?既然他能预算到粮食涨价,打压粮价能收获一些财富,跟从而涨岂不收获更多?一点风险也没有。那么国家早就乱了。这不说,那有想谋反,将这些力量一一亮出来的? 这不是在谋反,而是在要胁,一种变向的谈判。 咱手上有了这个力量了,也不是王小二了。让朝廷害了不提,但别将我真当作王小二。王画逃出去了,有可能家人亲人有可能也基本逃出去了,可有族人,朋友,手下,还有两个妹夫,全在唐朝,王画没有办法转移。确实不能转移,家人利用到嵩山进香消失,还可能遮掩,张九龄与严挺之两个人都在朝中为官,还是达到一定品级的官员,这一下子消失韦氏还不警觉吗? 为什么要全部将这个力量亮出来?这就是说为了一种恐吓,王画最有名的不就是护短吗? 但别怀疑王画的决心,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朝廷还要决裂,换作自己同样也会被激怒,况且王画为唐朝立下了多大功劳?以王画的智慧,再加上这个庞大的力量,颠覆唐朝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关健还有突厥人与吐蕃人在一边伺机待动,那时候有可能唐朝能成为一场盛宴,为这三大强敌瓜分。 也对也不对。如果李显这时候脑子还不清醒的话,王画只好背水一战了。但正因为吐蕃与突厥人伺机而动,反而王画更加犹豫不决。 可这样分析下来,对这六千多菊民的处理更让人难办。 王画也正是此意,并且他还小视了天下英雄,为了怕意外生,他还留下一个提示。 一会儿刑部的人又呈上来两样东西。 这是搜查王画家中得来的,原来准备找一找看能不能现什么有用的东西。这能找得到么,不是一天两天,有什么有用的资料要么转移了,要么烧毁了,但也不是没有现,一是看到那个巨型游泳池,第二个在王画书房看到一个很大的卷轴与另一张图纸夹在一起。看到后,吓得不敢作声,立即带到皇宫中来。 李显打开的是小图纸,那个卷轴有些大,没有立即打开,这是人之常情。但一看立即收了起来。 这又是一张铜矿图,但不是唐朝的铜矿,而是在突厥境内。后世中的王画,外蒙古一开始也没有人知道有铜矿。主要很深,有的铜矿深达一百多米,但铜矿藏量很大,与智利并立成为世界上最大的铜矿国。别看面积小,可是中国的铜藏量数倍。而且集中,只是那么四五个。最大的一个铜矿仅离中国边境几十公里,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王画就画出了这两个铜矿所在地,并且标注了它的特点,特别是提起了藏量是唐朝铜矿总和的数倍。这两个铜矿就是后世有名的额尔登特矿与奥云陶拉盖铜矿。其他几个铜矿王画就记不得了。除了这两个铜矿,突厥还有什么?好东西很多,外蒙古矿产资源在世界上能排前二十位,况且现在突厥面积比外蒙古还要大得多。当然有的矿产现在开了也没有人会利用,可有一样,黄金!蒙古的黄金有几千吨,这是吨,不是斤,其中中心省扎玛尔地域是世界上最好的沙金产区之一。就凭这条消息,就能让人疯。当然,为了照顾老大哥的反应,一九四五年签订的条约不作数了,海参崴割让了,外**立了。这无所谓,主要这些矿产一开采,也是主要流向中国的,但因为没有多少河流稀释灰尘,结果对中国的环境破坏却最大。这才是王画心中伤痛的地方。 但李显知道王画这有点不安好心。 前世不是属于中国的,现在也不能说是属于唐朝的,如果在他爷爷手上,突厥还真属于唐朝的,军队都驻扎到了嗢仑河。况且这两个铜矿呢。但现在唐朝还有力量约束突厥吗? 可这两个铜矿怎么办?这个金矿又怎么办?突厥人本来就很凶悍,可为什么不能成为唐朝的最大患处?就是因为太穷了,如果得到这三个矿,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那么严重,王画手中的那个铜矿还小吗?藏量同样也过了唐朝的铜矿总和,但现在也不过一年为王画带来几百万贯铜钱。其实铜币一旦行过多,就贬值了,得不偿失。如果按照铜币价格与后来铜的价格相算,铜币价值也远远低估了。对此王画同样也不赞成的。 王画的心理没有人明白,李显已经打算只能找几个重要大臣商讨此事。他是想保密的,可能保住密吗?与萧至忠一说,马上太平公主、李旦等人就知道了。与宗楚客一说,马上韦氏、李承嘉等人就知道了。越是保密的东西流传得越快。 但王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两国一开战,他就更好立足了。这是私心,从公心来说,王画也想将这个地方安定下来,从一开始的匈奴、东胡到后来的鲜卑、柔然、突厥再到后来的回鹘、契丹、女真、蒙古,这成了中国人眼中的一个伤痛,虽然吐蕃在唐朝残忍,但没有蹦达多远。而这些民族不是蹦达了。这个地方无论如何也要安定下来,而且还要治理。因此早迟一天也要开战。 这是王画玩的第一个小心眼。 第二个也不能说是心眼,因为本来就打算制造的,后来中止下来。 那就是九州之鼎,实物王画没有制造,可图纸特地留了下来。面积太大了,也不是铜矿图,李显立即打开,放在龙案上是看不见的,只好放在大殿中央。一打开后,所有大臣一起站起身来。应当来说,唐朝还要好一点,没有将大臣当作奴才,规矩也不严格。 一看第一眼就是一幅大地图。世界地图! 在这里,王画已经清楚地标注出它是一个圆形,但有些无耻。 王画的九州可不是大禹时的九州,很大,真的很大。第一个大州就是现在唐朝,用红色标注的。但面积远远过唐朝实际控制的面积,包括东北、高丽、交趾、突厥与吐蕃。其实不是这样的,高丽不说了,后来提到朝鲜,棒子不提,朝鲜与中国真割裂不起来,历史上一半以上的时间从汉江以北都属于中国管辖的。这是真正的兄弟。 小越无语了,同样从中部往北一半以上的时间直接间接属于中国管辖的。特别是交趾,现在是唐朝任命官员与驻军,王画划分进去还可以原谅。但是吐蕃是从元朝以后才真正进入中国版图的,这个进去真的很勉强。突厥虽然是臣服,可那也叫臣服么?就是西域,也不真正属于唐朝治辖,包括突骑施在内,唐朝连驻军的权利也没有。相对来说东北的靺鞨人虽然说是明义上臣服唐朝,可对唐朝并没有敌意,这种臣服反而可靠一点。 先这一州就会引起风波。 然后是第二个州,从乌拉尔山开始往东,一直到白令海峡,为什么划分进去,往西血字营去过了,往东唐朝那支用心不诡的探险队去过了。所以划分进去。 这是第二个州,第三个州同样不小,北美,然后第四个州,南美,这两个地方也有人去过了。那么接下来第五个大州大洋洲理所当然了。第六个州东南亚群岛更不用说了。第七个大州东南亚更要归于唐朝版图了。第八个州是天竺,反正乱蓬蓬的一团,都是一些落后的小国家,为什么不这时候征服呢?省得后来一群阿三让人心烦。第九个州是非洲,同样也去过了。 也没有将世界圈完。先就是小倭,但王画不客气,说了这个地方资源贫乏,所以百姓猥琐,如果让他们得势,对唐朝以后危害不可想像。但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大开来临,这个地方正好可以圈养猪猡。然后是欧洲,王画同样也说了,这个地方诸国并立,战乱不休,因此不腐朽,学习新事物能力很快。这也是重要的一方面,如果沉迷过去危害很大的,中国就是因此才有了百年耻辱。所以对这个地方也不能放松。但对现在唐朝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连波斯都因为供给困难,无奈守了一年放弃了,欧洲怎么放松?怎么森严? 然后就是大食,王画更说了此处储藏着以后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石油,世界一大半石油就集中在这个地方,所以一定要将它变成第十个州。 这也是不对的地方,不要说大食,世界上那个地方没有宝藏。只要技术跟上去,就是青藏高原、北冰洋、南极洲以及海洋,下面都有丰厚的资源,面积越大越有利。能占得完吗? 所有大臣看了冷汗直冒,别说其他八个州了,就是王画所画的中心州,也不是唐朝的。而且就算是唐朝的,面积很大了吧?可放在这九个州中间,真的不算什么。 但王画还真不是痴人说梦。 与欧洲不同,第一欧洲有许多国家与民族,唐朝只是一个国家,又以汉族为主,能加强凝聚力。第二中国人根观念很重。第三个就是人多,后来说中国人占世界五分之一,六分之一,现在都能占到近一半人口,有了庞大的人口基数,就能稀释血脉。 而且现在也是黄金时期,这些地方除了玛雅人外,可以说都没有先进的国家,对于武装到牙齿的唐朝士兵来说,无疑是后来欧洲人到了美洲大6。有可能只要几千供给充足的军队,就能将一片大州拿下来。 只要船舶技术跟了上去,然后采取王画的那种移民政策,不会要多少年,甚至都不用一百年,不能说全部,但大半地方就能划为唐朝治下,不过怎么治理,估计李世民、汉武大帝在世,都会头痛。除非王画提前明了电话。 但这只是震撼的一点。 第二点就是王画在九州上标注了,包括中心州也写明了,没有完全征服。但大洋洲王画清楚写了,已归我朝,东南亚群岛也写了一半属于我朝。其他几个大州王画没有厚颜无耻,清楚标注了正在探测。 字不多,但代表着什么? 已归我朝,加上王画提过有两百多万人在海外,不用说海外就是大洋洲与吕宋群岛。但证明了王画是准备将它交给唐朝的,这个字不是新字迹,已经写了很长时间。如果他有谋反的心思,能这样做吗? 就是李显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嘴角泛起了浓浓的苦笑,一念之差啊。当然有力量,这是事实。但这个力量的来源有可能是王画一开始想做些实事,于是暗中培育了一些力量。这些力量更使他增加了财富,反过来这些财富也增加了这些力量。结果无形中王画手中有了一个托马斯。 但不定用来谋反的,如果谋反王画不会只在洛阳放一朵菊花,早就知道妻子要害他,要放昨夜有可能几百城市都放了起来。那么现在就是不谋反,天下也乱了套。 可这些力量用来做事,用来自保,十分方便,换那个大臣手中有这个力量,就是狄仁杰,也许都不会轻易交出来。只是没有大臣有本事拥有这份力量,也没有这个本事还能隐人耳目。 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画交好的大臣没有多少,比如张嘉贞、大宋、老魏、张说。这些人性格鲠直,如果王画是那种阴邪想谋反的人小,能喜欢与这些直臣交往吗? 就是一念之差,失去了一个最有用的大臣,并且失去了那么大的疆域。 现在王画不用说,逃向大洋洲做海外王了。 这种想法也只对了一大半,还有许多是不对的。不过现在李显拿王画无奈了,真怕王画谋反,所以只想往好处想。 这也是王画绽放菊花的用意,我就是震摄你,虽然更能让人说图谋不诡,可力量强到极致,那就成了窍国者候的局面。 第三个令人震惊的地方就是工艺。实物没有出来,不知道有多大,但图纸画得有些清晰了,不只是一个地图,那叫什么九州之鼎?在地图外围有八十一幅方框,取九九归一的用意。 每州王画都从脑海记忆里取出了九个风景区的图画,但王画只是用铅笔画了草图,这是要集中唐朝所有最高明的画家来作画的。但不止是画,还有一半空白的地方,这是请最有名的诗人根据这个风景区的特点,作诗,文人作铭。也就是这一点,就集中了唐朝现在的诗、文、画的巅峰。 然后每一州是一个景泰蓝鼎,但不仅是一个鼎,每一个鼎身写了这一州的地形、历史、人种情况、部族分布、音乐、动植物、舞蹈、矿产等等。而且配制了相关的图画。 这本身又集中了历史地理人文知识。 但鼎肯定不会小,小了就没有办法撰写文字与作画。 也只有景泰蓝,可以着鲜艳的颜色,青铜鼎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的。至于地图又用什么材料制成实物,大臣就不知道了。 但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真正的九鼎,思想的开柘进取精神,远不是以前的任何鼎器相比。从工艺上,现在实物没有看到,更不是以前任何鼎器能相比的。大禹九鼎大家看不到了,不过即使它现世,也不能与这个九鼎相比。 可王画都存了这样的心思,能谋反吗? 就是现在宗楚客说王画想谋反,而对这九州之鼎,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时候李显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这时候一个人跑到大殿上。 李裹儿昨夜被关了起来,可这几年她得宠无比,也培育了一些力量在手中,不过是拿不出手的。立即得知母亲在击杀王画,想出去,可韦氏下了死命令,怎么能让她出去?气得想抹脖子,可真抹啊? 原来那是当着李显夫妇的面做做样子的。 急得一夜没有睡着觉。听到王画逃出洛阳,心中稍稍安定一点。但也不能放心,因为父皇下诏派了无数军队追赶,而且就是逃出去,又能逃到什么地方?早上韦氏放人了。现在放无关紧要,要遇上王画也不知在城外几十里路的地方。 其实到这时候,韦氏已经不抱希望了。想想王画恐怕的武力,想搜索必须分散,可分散后,散成一百两百人,就是遇到王画又怎么样?不用说他身边还有一个妖女,就是没有,都未必够王画下菜的。 所以她对军事不太懂。如果王画真遇到了追兵不好办,一动手困住了,其他士兵赶来,还是危险。薛仁贵在高丽那么牛,那是打了过后,后面有一个安全的大本营。当真一人对二十万?那么项羽都不会自刎于乌江了。至少王画还能清醒,不认为自己武力值比项羽还厉害。不说项羽,薛仁贵他也没有想望背。 李裹儿放了出来,第一个就带着一群心腹,跑到了矅仪城,得找昨夜围剿王画羽林军算帐。让心腹将他们名字写在名单上,原来是想说一句,将他们全部拉出去砍了,但在家中想得好,可到了眼前,这九百多人站出来,黑压压的一团,还有些恐怖的,不敢说了。估计手下也不会执行。所以只记了名字,慢慢算帐。 这些士兵也后悔了。昨晚折腾了一夜,死伤无数不提,本来想讨好韦氏的,结果忘记了一人。想杀王画,李裹儿还不得与他们拼命?李裹儿同样得罪不起。这敢情成了风箱里的老鼠,里外不是人。这个名字记下来了,以后等着麻烦上头吧。 然后来到王画家中。李裹儿哭了,号淘大哭,本来兴高采烈的打算一个来月后大婚的,可现在人去楼空。而且门口上贴着大大的封条。这能让贴么?还好,官员没有抓人,不敢抓,除了王画的下人,还有李裹儿的下人,他们不是大头兵,脑袋灵光得很。李裹儿泪花也不拭,上去就将封条撕开了。本来打算让下人开门的,结果看到了几个看守大门的士兵,李裹儿火了,抽出了下人身边的横刀,就往他们头上劈。 士兵们早知道不对劲,一看不妙,立即拨腿就跑。李裹儿了狠,劈人不说,还下命令不准他们逃跑。这能听么?一听准是傻子。跑得飞快,估计刘翔来了也追赶不上。 李裹儿打了门,看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事物,更加伤心。 哭了半天,跑到大殿上,父母亲是不敢揍的。但能揍一个人,参加的大臣不少,但李裹儿只知道一个,宗楚客。老宗同志还真忘记了李裹儿,他现在头都大了,敢情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仇敌太强大了,疏忽了李裹儿也没有多大关系。 李裹儿两手空空,她是带了手下,可进金銮殿还是没有资格的。 于是眨到李显案桌上,哪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整一块大玉玺。这个东西好啊,沉手。李裹儿抄了起来,几大步,反正宗楚客地位重要,排在前面,离不完,就将宗楚客衣领揪着,往他脑门上砸。 这玩意儿砸下去也有些狠,只是两下子,宗楚客脑门上就冒血了。最让老宗郁闷的是李显话了,不是阻止,而是说:“裹儿,不能用玉玺砸,是玉玺。” 不用玉玺砸,难道用石头砸? 李裹儿气火了,头也不回,说:“父皇,你昏到这个地步,还要玉玺做什么?” 第一百零八章 半文钱 五月,东南风从南海上带来一层层暖气。 湿润与温暖便一路催绿了树木、催绿了无边的芳草、催绿了禾苗庄稼。这一层层绿意一直从岭南开始,向长江流域、黄河流域,向塞外,向西伯利亚流去,于是一片片无边的碧意一直流淌到天涯海角。 江南已经开始了漫长的梅雨季节,可干燥的北方雨天依然很少。但苍色的太岳山与太行山也换了新装,远远地看去象一块最纯净的蓝宝石。 李隆基坐在德凤亭里,观赏着无边的碧意,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在潞州新交的“朋友”。但他在等一个人,从京城赶过来的刘幽求,他是借告假为名,悄悄赶来潞州。 王画大闹洛阳,对李隆基来说,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本来因为王画的提醒,韦氏对李隆基监视严密,几乎等于将李隆基废掉了。王画闹过后,京城官员以及李显夫妇焦头烂额,立即将李隆疏忽。这却给了李隆基一个大好的机会,一大批潞州的人才立即进入他的视野,先后被他引进交往。 但还没有刘幽求带来的消息,让他感到惊喜。 一会儿一个戴着幞头的中年官员引了进来,幞头压得很低。毕竟现在朝政还是由韦氏把持的,这一行刘幽求见不得光。 看到他到来,李隆基高兴地站起来迎接。这两个人不是新朋友,几年前就开始交往,关系密切。不但如此,而且李隆基等刘幽求坐下后,亲自给刘幽求倒茶。 刘幽求感谢地看了李隆基一眼,然后说:“世子,我前来潞州没有别的信,是几个人写了一些信,让我带给你。” “哦,谁?” 刘幽求没有回答,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李隆基将它们一一打开,脸上立即堆满了笑意。 信上也没有写什么,无非是向李隆基问问好,有的还更含蓄,询问潞州的粮价。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但这个意思还要挑明吗?而且这几封信写的对象不同,有张说、张嘉贞等干臣。 所以说是祸福相依。 如果是原来历史,李隆基还没有这么快进入朝中重臣的视野,毕竟岁数太年青了。王画刻意提到李隆基,本来是不敢交往的。但朝堂上,先是老魏,然后是大宋,再到王画。就象顶天的大树一样,一根根地倒下。 别看李裹儿天天带着一群家奴,找某些人的麻烦,可只要韦氏活着,是不可能让李裹儿将这些人挤出朝堂的。但朝廷也做了处理,将他们降了官职,然后就将李裹儿约束起来。 用李显的话来说,王画也没有死,都惹下这么大麻烦事了,都没有追究,而相关的大臣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就处理了。还要乍的? 但事实是不是如此呢? 武三思把持朝政时,有过多少实权?再比如王画最高也不过户部侍郎,可宰相敢抹他的面子?只要这些人在朝中不倒,依然可以xian风鼓浪。而且韦氏这一次等于图穷匕现,让许多人都看到她的野心。 李显这棵大树摇摇欲坠,许多人寒心,都另寻高枝。但李隆基有什么本事,能让神出鬼没的王画的都看重了?现在就没有人敢怀疑王画识人的本事。于是李隆基成为某些聪明大臣的参考对象。 然后李隆基一些事迹被这些人找了出来。这是一个了不得的主儿!王画说他在李氏宗室中才能第一,一点也没有虚夸。主要他的身份,是相王的儿子。重振大唐,李显是没有希望了,于是将希望放在李隆基的身上。在韦氏大动作之前,帮助李隆基培养成一支可以抗拒的力量。当然还在观望,如果李隆基自己都没有这个自觉,他们只好作罢。 李隆基怎么能没有这个自觉? 而且与历史走向不同,因为王画数次说过女主不昌,看好太平公主的人也没有历史上的多。 李隆基立即回信,现在自己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只要王画一天不出现,朝廷就一天无法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只要王画出面了,与朝廷搭成和解,就是到现在李隆基也不相信王画会谋反。甚至他怀疑为了和解,李显能将李裹儿下嫁到大洋洲,虽然舍不得,可这是安抚王画最好的方法。 想到这里,李隆基黯然一叹,如果王画对自己妹妹有对李裹儿一半好,自己何必与他生龌龊? 解决了王画,自己还会浮出水面。那时候再想象现在逍遥自在,是根本不可能了。 一会儿信就写好。李隆基才能出众,善骑射,绘画,特别画墨竹在整个唐朝是有名的,善音律,善文,书法也很好。这笔字写理刚遒有力,而且信上的内容更是写谦虚礼貌,让人看得怎么看怎么舒服。他没有写别的东西,一一回答,可在语气中浓浓透出对国家的担心,也没有明说,却能让人感到那种意思。 看到李隆基在写信,那种温文尔雅的样子。刘幽求想起了另一个人,王画。心想这是一对双子星啊。如果王画能帮助世子,那该多好啊。甚至他在心中想像如果那样,有可能李隆基最后荣登大位,那么这一对君臣将闪烁千古。 那,那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没有那一个皇上能眼睁睁地看着大臣的力量胜过自己的力量。就是宋仁宗在世,都不能容得下王画,除非王画主动将力量交出来,然后淡处朝堂,否则都不会有好的下场。 不过李隆基现在还没有这想法,想的也错了。 得知王画的力量,李隆基先是生气。能不气吗?他***,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都可以颠覆整个国家,但是却将自己限制得死死的。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佩服,这么强大的力量,不1ou山不1ou水的展起来,这也是千古未有的本事。这算是太平盛世,否则他都能角鹿天下了。最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就象看透自己内心一样,这是什么样的洞察力? 但在将王画谋反的可能排除在外后,李隆基就在想王画的用意。没有支持李重俊,能理解,才能浅了,王画没有看上眼。没有支持李裹儿,王画自己说过了,女主不昌。那皇上还有两个儿子,也没听说过他与这两个堂兄弟有接触。可不需要接触,李显不是武则天,春秋正盛,没有意外还有几十年好活。那么只剩下一条,限制自己与姑姑,那是想辅助自己这个伯父了。为什么没有对付削弱皇后?很“简单”,李裹儿没有娶到手。一旦娶到手之后,会大肆排除皇后的势力。但后来与姑姑搭成协议,大约也感到他想法不能成功。 一想到这里,李隆基心中有些激动。不过为什么非要通过姑姑呢? 信写完了。立即打上火蜡。 但他与刘幽求好久没有见面,还要说说话,因此坐在德凤亭,两个人正在聊天。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他的心腹跑了进来,说道:“世子,大事不好了。” 渭水码头边,两个挑夫路人甲与路人乙,正在凉棚里喝大碗茶。 一边喝着一边聊天,聊的是粮食。他们正在将粮食从渭水船只上往岸上挑,甲说:“今年粮价有可能又要涨价了。” 洛阳两仓被烧,王画逼出唐朝,这两样消息传开去,最让百姓担心的就是粮食涨价。事实上有许多粮铺开始悄悄控制粮食出售。可是粮价是上扬了,但没有上扬多少。 今年王画不欠朝廷粮债。但在三月末,王画将一批优质的大米卸在苏州,以每斗米二十文钱交给一些粮商,船只卸完后,扬长而去。也没有官府敢过问,李显下诏停止追剿王画,这些官员也不是吃素的,眼睛一个个很明亮。况且连宗楚客都感到头痛,这些官员敢得罪王画吗? 其实卸下的粮食并不多,只有一百来万石,但这次高调的行动传出去,对稳定粮价起了重要作用。不管怎么说,王画并没有放弃百姓。当然了,对王画所说的大义更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粮价稍微上扬了一点,但不厉害。 可王画也仅于此,这导致了夏收到来时,粮价没有下跌,反而再次扬了一点。这是有杂粮这个利好的消息,可如聪明人所想,杂粮才普及,能惠及多少百姓?现在长安城中新粮每斗米涨到了三十文钱。 这不免对一些贫困的百姓,产生一些担忧。就是农民也担忧,不是农民就有许多粮食的,有许多农民夏秋收一来,马上就要卖粮,以解决债务与家中所需,粮食涨价,对一些佃户与少地农民,同样不是利好的消息。 乙说:“兄弟啊,那也未必。我听到一个消息,朝廷想与王侍郎谈判。如果谈好了,王侍郎不会不顾我们的。” 这个人提到王画,凉棚里立即有许多人加入这个话题。 有的说王画那天晚上如何被某个人所逼(韦氏是没有人敢直接提的),然后大杀四方,怎么杀出皇城的,又怎么杀出洛阳的。飞天遁地都出来了。然后说到李裹儿。最后提到王画那个大6,一个个猜测那个大6离唐朝有多远,以及九州之鼎。消息有真有假,就是真的,也被夸大了许多。 最后又谈到粮食身上,许多人开始担心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闯进了凉棚,喊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长安皇宫。 最郁闷的是李显,王画高调运粮,更证明了他没有反心。其实这个粮食连他也不知道内幕,不是李显他们所想的,杂粮等到收益最少也得好几年。但只能解决一部份因素。否则明朝杂粮已经普及,为什么因为饥民,还有李自成之乱。当然了,那次是冰河期,导致旱灾严重导致的。现在粮价的下跌,导致种植粮食的大户兴趣不高。朝廷也放松警惕,因此继续安排了一批粮食,用这个利好的消息稳定粮价。 后来出事了,但这些粮食在中途之中。王画依然将它们调到苏州,一旦也算好了官府不敢为难,二是争取一些大义,三是平稳的粮价,可以继续利用唐朝现在目光短浅,继续在默许商人向吐蕃调动粮食,交易牲畜,这个机会可以将粮食私下运输到鄯南。马上西北需的粮食更多。所以粮价不能乱。 但有几个人知道王画的小九九? 王画这样一来,李显更加想念。 与韦氏吵了几次,韦氏多机灵的一个人,看到不妙,主动认错。李显也就软了,毕竟夫妻一场,还是患难夫妻。但也降了王画卖头令名单上大臣的职位,这是安抚王画与他女儿的心。 事实上李裹儿也不傻,所以继续找他们麻烦。最后韦氏羞恼起来,她将李裹儿喊到身边,直接威胁,现在朝廷是有意与王画言和。就看王画能拿出多少诚意,如果诚意十足,不戒意继续这门婚姻。可是你做好准备,远离唐朝吗? 李裹儿有些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毅然地点头。 韦氏继续说,那就到时候帮我多劝劝王画。但如果你胡闹,王画连你感受都不顾,那么不要说拿王画没有办法,王画还有亲人在唐朝,还有族人在唐朝。按照王画的举动,确实能判谋反罪名。如何选择交给李裹儿自己。 李裹儿让母亲这个软硬兼逼,弄得仓皇失措,还真不敢再找宗楚客麻烦了。 但她也没有完全放弃,为什么母亲要杀害王画,内幕她还真不知道。她手中也没有多少力量,有,可派不上用场。可她有一点,钱多,王画留下的钱,她没有用完。 王画会用钱砸,她不会用钱砸?这段时间正在寻找这个真相。 不过韦氏说的可是违心话,李裹儿稍一犹豫,让她看到希望。妥协也是暂时的,她怎么可能将李裹儿下嫁到大洋洲,还指望李裹儿立为皇太女,女儿是皇太女,那么自己这个太后就能正名。先是太后,后是皇上,武则天的把戏。 但眼下必须要妥协,必须将菊花拨除。所以韦氏还指望着王画继续象以前那样痴迷李裹儿。可她自己也错了,那天晚上在皇宫说的那番话,让王画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只要菊花一灭,朝廷无忧,还真会害怕王画不成? 可不是所有的消息让李显开心的。粮食是到了苏州,可军队也到了广州。不过还好,只是对付韦家船坞的,几十艘巨大的海船直接开进了郁水,然后从船上下来五六千精兵,将韦氏船坞一把火烧光了。 等到广州官府反应过来,船队已经撤回海上,到海上,那个敢追赶? 强大快的“海军”,让李显更加忧心仲仲。 但这不是主要的。 王画那张矿产图,知道的人不多。李显十分垂涎,别看王画提供了大量铜矿的分布地,可藏量是藏量,开采量是开采量。唐朝还是严重缺铜的,这主要是货币与佛像浪费了大量的铜。况且还有金矿。 但朝廷敢主动向漠北进军么? 这让李显又想到了王画的战斗力,可王画逼出朝廷,现在召回显然不可能了。于是这张图与几个重要大臣商议了一下,决定将它悬之高阁。但舍不得烧,王画说的藏量太大了。以后等到突厥衰落,或者唐朝军事强大时,再作打算吧。 想法是好的,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是让突厥人知道了。 图显然没有得到,但大约的地方突厥人肯定晓得了,派出了大量的人,就在这个范围内寻找铜矿与金矿。 因为王画提醒,朝廷开始着重情报工作,也派了一些斥候悄悄进入草原。将这个消息带回来,李显勃然大怒,这还了得。先是血字营卖给了突厥,现在这个铜矿又卖给突厥。如果是普通的铜矿也就算了,可这两个铜矿都了唐朝铜矿总和。将那几个重臣全部召进皇宫,询问是谁走漏的消息? 一个个摇头,但有几个人心虚。因为这个消息他们没有出卖,可也传给了他人。有的是有意传的,有的是无意传的。 这怎么办?难道要出兵?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闯进来,喊道:“大事不好了。” ps:这一卷起头这一章,想了很久,最后决定通过曲径通幽的方法,进入正文。耽搁了时间,不过第二更一定在十二点钟之前送到。v 第一章 出大事了 第二章 借地(上) 屋子里燃着淡淡的香味,若有若无的,却无形中增加了一些诱惑与一些暧昧。 石兰穿着一件薄色水红长衫裙,但胸前却开了一个大大的v字形,连一个胸围也没有,1ou出一团白花花的嫩肉来。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的,随着她的舞动,一对丰胸在不停地跳动着。而且她的舞姿同样充满了蛊惑人的味道,就象是在,那个时候做的事一样。 兰州刺史刘举看了一会儿,腾不住的欲火,立即扑了上去。 但这一回石兰没有让他如意了,往边上闪躲,闪躲就闪躲,还在跳着那种暧昧的舞蹈。 刘举毕竟老了,都快六十岁了,没有她身体灵活,虽然欲血沸腾,可总是抓不到。 他停了下来,说:“小美人啊,你又想要什么东西啊?” 每次石兰这么一整,都要向他提出条件。 石兰见好就收,她娇滴滴地说:“奴婢要替儿子过周。” “这肯定要过周的,小美人。”刘举再一次扑上来,但石兰双躲在一边。 “你还想要什么?” “奴婢就这一个儿子,阿郎年纪已高,难道奴婢还能有第二个子女?而且这也是阿郎的儿子。奴婢想办得热闹一点。” 刘举一听脸色阴了下来,石兰是一个舞姬,这个也无所谓,看看那个王画,两个小妾也是青楼出身,虽然与她们不同,石兰不是一个清倌人。可石兰好啊,床上能让人舒舒服服的。刘举有时候恶意地想,那个王画喜欢处子,可处子没有经过调教,能在床上翻出什么花样来? 刘举很喜欢,而且让他高兴的是老来得子,去年这个小妾为他生了一个儿子。虽然是庶出,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谁不希望自己后世有人? 当然儿子过周也要热闹一下,可石兰这个热闹恐怕与他所说的热闹是两回事,这不是要热闹,而是要大操大办了。这也没有关系,问题石兰是昭武九姓的一个胡姬。 纳成小妾没有事,养儿子也没有事。可操办有可能会争起争议。就象当年薛仁贵一样,收取了一个铁勒九姓贵族的女子,大臣弹劾了多少回? 石兰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要推他出房。可这也罢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顺带了一个裙带,裙子一起打开,一时春光无限。本来挑逗到现在,刘举忍无可忍,他扑了上去,说道:“某答应你还不成吗?” 石兰这才伏在他怀中,柔情万种,这是她的心机。老头子仗着有钱有势,将自己买回来,这也认了,虽然岁数大一点,可好歹也是一个刺史,虽然是一个下州的刺史,也不是一个小官。而且老头子对她十分宠爱。 至于这个孩子是不是老头子的,她心中清楚,可只要老头子相信就行。而且有了孩子,她在刘举心中位置更高。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老头子能活多少年?只要他一死,自己一个小妾,儿子也只是一个庶出的儿子,恐怕连庶出的都不及,自己怎么办?当真胡人与汉人是一样的待遇?除非自己有那个波斯小郡主的武艺。 于是想借儿子过周时大操大办一回,巩固儿子的地位。只要儿子得到承认,自己以后就能衣食无忧。 刘举答应了就好办,这一夜石兰使出了十八般的武艺。结果刘举舒服是舒服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脸带菜色,差点也路也走不动。 几天过后,刘举在家中操办了这个“儿子”抓周。 宴请了许多客人,包括一些官员与地方名流,连正牌妻子规劝都没有用。 兰州与中原不一样,胡人居多,来的客人大多数是胡人,他们是持欢迎态度的。可有少数一些汉人官员摇头不止。 现在五月份才到,虽然南方天气开始闷热起来,可在兰州却是一年中最好的辰光。 刘家张灯结彩,前来庆贺的人川流不息。 其实有许多客人,刘举都不认识,但知道他们前来是巴结自己的,给自己送贺礼的,和气生财嘛,一一打着招呼。 就在这时候,一个客人带着几名下人,来到他面前,看到这个青年,他觉得很眼熟,很象一个人,但有些儿不相信。 这个客人不用他开口询问,已经说道:“我是巩县王画,恭喜刘刺史儿子周年大喜。” 就这么一声,一屋子的人鸦雀无声。 是王画,他到达鄯南已经二月末了。这一路吃了很多辛苦,走的又是山路,因此时间很长。就是到了鄯南后,他也是悄悄地与血字营手上见面,并没有张扬出去。 但要感谢莫贺干,随着唐朝与突厥解和,朝廷感觉不到莫贺干作用,加上他是随王画一道出兵洛阳的,就耽在鄯南了。其实这也严重浪费了一个人才。 默啜雄才大略,作为他手下重要的谋臣,没有两下子怎么可能? 不过朝廷浪费的人才多了海去,多他一个也无所谓。但莫贺干呆在鄯南帮了王画一个大忙。虽然他短小瘦弱,上了战马,不是王画一合之敌,可他智慧不弱。血字营在他经营下就象一个铁桶一样。 第一年他不1ou山不1ou水地将一些心事不稳的士兵将领排挤出去,这些人不能留在鄯南,不然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马上朝廷就知道了。实际上到了这时候,就是有一些人被收买下来,看到血字营没有前途,也分别被调走。谁愿呆在这个地方。 然后才开始真正经营。实际上早就在经营,不过只有少数贴心的血营将领知道此事,其他的人不知道罢了。第二年才正式开始暗中扩军。而且时间一长,怕军心未稳,有意无意地将王画一些秘密放了出来。 别急,要不了几年,王画会重振血字营雄威。而且朝廷未用,也没有问题。在后方有一个地方,面积比唐朝还要大,还能让他们大展身手,高官厚禄。 洛阳消息传出后,莫贺干索性将话挑明了,现在大洋洲两百多万人,但是现在,以后将会有上千万的人。并且不是蛮夷之地,比唐朝还要富,有城市有官职,还以唐人为主。已经有几十万唐人过去了,以后还会有几百万唐朝人过去。就是朝廷不用,咱们到哪里,还是将军,甚至还是重要的将军。营督一个最大特点,那就是护短,还能忘记弟兄们对他的忠诚吗? 这一鼓动,王画到来,血营从上到下欢腾一片。 忍了几年,终于要大显身手了。 但王画还是没有动,现在血营活动的这一片范围太小了,人口基数薄弱,其实就包括兰州,人口基数都十分薄弱。血字营许多新兵有许多还是从吐蕃地盘暗中招来的党项人或者吐谷浑人与少量羌人。 想要人多,还得去灵州,不过这属于灵武道管辖,也关内道。同样这里百姓蕃子居多,这是李世民的内招政策,将他们安置在这里的。 因此得有一个地盘。 可占有这个地盘,需要的士兵更多,还有治理人才。这要将原来的官员推翻,在当地寻找人才,还有王画除了召集一万名士兵过来,顺带了一些管理人才。大多数从粮战培养出来的。然后调到吕宋群岛上或者大洋洲上。大洋洲上的来不及抽调了,只好从吕宋群岛上抽调一批。独当一面还不行,不过有他们在一边监视,不会出乱子。 人才还得从当地寻找,最好从原来官员中寻找,如果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因此要目标变成了进一步扩大军队,好在提前就将武器粮草盔甲都准备好了。而且扩大军队难度不大,这几年吐蕃有些困窘,对属境内的各个部族剥削严重,许多吐谷浑人与党项人逃离吐蕃,向唐朝迁移。可因为唐朝政府的软弱,为了不惹吐蕃生气,不敢大规模接受这些蕃子。导致这些蕃子苦不堪言。 现在王画放手接受,这些蕃子求之不得了。 而且让王画感到高兴的是孔黑子四人到来,使自己又多了一个助力。 可这次动静有些大,连鄯州与河州的官员似乎听到了一些风声,赶过来询问莫贺干。被莫贺干搪塞过去。 但这个时间是拖不得的,因此,在第一批三千从吕宋群岛抽调过来的士兵,以及六十几名管理人才到达鄯南之后,王画立即采取了行动,先控制的就是河州与鄯州。这个比较好控制,实际上也早就被莫贺干控制了。 不过王画还做了一件事,给十八家下诏,让他们帮自己送人出去。贫困的百姓很多,无家可归的逃户流民也不少。主要王画一直不敢有大动静。现在撕破脸皮,也没有这个必要。 也不是白送的,送出多少人,王画返回给他们多少钱。在出售给他们的货物上扣除。反正交易很大。 只是现在因为离中原远,消息传送得慢,才开始有动静,朝廷并没有察觉。 然后王画就开始对兰州下手。 凉州没有打算动,得给老郭一个面子。王画最怕的就是老郭,不过老郭这一次的“明哲保身”让王画放下心来。就怕老郭与他硬拼,这可是一个军事能力很强的将军。王画有些畏惧老郭,同样王画也相信老郭畏惧自己。只要老郭“睿智”,相信老郭与他不会碰得头破血流的,相反两人相处平安无事,对大家来说,是一个双赢的局面。 所以凉州不能动,得给人家留一条底线出来。尽管凉州地形重要,易守难攻,让王画垂涎。 而且王画也准备大量文书,这可不是伪造的,就是有一些伪造的印信,因为王画在朝中很长时间,还在处在高位上。在军中又呆过很长时间,因此伪造得唯妙唯肖。其实说到底还是没有想到王画来到了鄯南,也没有想到血营其实不止四五千士兵。 没有废多大力气,血字营的士兵就进入了兰州城,王画也来到刘刺史的府上。 现在刘举脑子里嗡嗡地作响。 到了他这个位置,消息已经很灵通,他可知道王画掌控了多少力量,连皇上都不得不向这个力量低头。可是他怎么就到了兰州来了? 王画继续带着微笑,说:“难道刘刺史不欢迎在下?” “欢迎,欢迎,”刘举立即陪着笑,点头哈腰地说。 可怜石兰还不知道,她正好从里厅走出来,看到这个青年站在自己丈夫面前,虽然带着笑容,而且笑得还很好看。可好看有个屁用,可让她不舒服的是虽然他在笑,可那个笑意里带着一种藐视。 她有些不大乐意,走了过来,大声道:“你是那位儿?竟敢用倨傲的态度与使君说话。” “去,去,不要添乱。”这时候刘举头脑也清醒过来。 王画突然出现在这里,不用说是冲着血字营去的。既然他能不知不觉地展那么大的势力,自己有钱有势,未必不能暗中将血营壮大。可为什么王画出现在兰州,这不是分明要谋反么? 既然他要谋反,自己是兰州刺史,当其冲,如果让他生了误会,有可能会将自己立即击毙。 王画谋反未必,但朝廷将他逼急了,谋反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现在还不想有反意。 因此立即不顾小妾的感受,将她推到一旁,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王侍郎到兰州前来有何贵干?” 王侍郎?石兰将嘴巴捂了起来。朝中有几个侍郎,又有几个岁数这样年青就做了侍郎的?不提姓,石兰也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什么人。而且丈夫多次与她说过这个王画的事。 这回明白为什么丈夫点头哈腰,可他为什么来到兰州。不用说,这准没有好事啊。 她都明白了,况且来的在座客人。 王画就象没有看到他们反应似的,答道:“今天我前来,第一听说刺史老来得子,而且正好奉儿子周年,我特地前来庆贺。第二个是因为有几个手下没有事做,想安排在贵州,看能不能担任适合的职位。” 屁话,屁话,刘举心中骂道。 我这个庶子周年还值得你赶过来捧场?什么职位是适合的?不会是我这个刺史的职位吧? 可自己就象案板上的一块鱼肉,只好任由王画宰割。他都不敢喊人,外面情况不知道,既然王画前来,能孤身一人吗? 但王画还真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来到石兰面前,没有看石兰,石兰虽然长得狐媚,可论长相,能赶得上李裹儿与李雪君吗?论狐媚能赶得上上官小婉吗?况且自己府中那几个婢女没有收,有几个同样媚到骨子里,比这个石兰只强不弱。 他是从石兰怀中接过这个孩子,将这块玉佩戴在他脖上,还说了一句:“刘刺史,你这个孩子长得很可爱。” 态度平和,真象特地赶过来庆贺似的。 “不敢当,不敢当。” “那么我就算刘刺史答应了。” 我答应了什么?刘举心中再次骂道。 可是王画拍了拍手,又进来几个人,王画指着他们,向刘举讨了几个职位,都是无关紧要的官职,也是刘举能有权授命的。但就象宗楚客,无论怎么贬职,可有几个人将他当成真被贬职了? 然后王画迅将兰州换防,其实手下没有挂实职,但将事务接管下来。至于刘举他们,全部软禁起来。从一开始到结束,居然没有一个人反抗,至于刘举屁都没放一个。 仅仅一天时间,王画丢下一些军队,立即赶向会州。又再次兵不血刃地将会州接受下来。然后是原州,接受完了,又接受盐州。 虽然他度很快,手续也准备齐全,可到了灵州时,还是让唐朝官兵现。但王画站在城墙下面,连动手也没有,只是打出了一面旗帜,忽然城中大乱,这是菊花第二次绽放。 为了经营这数州,王画投入大量资金,也让沐孜李将它作为重心。本来这个地方就有少量教友,在这些资金注入下,教民展很快。最主要就如王画所想的,虽然是四战之地,可这些地方蕃子占着多数,对朝廷没有那么忠心。 里有乱民,外有强敌,灵州官员一看情势不妙,打开城门投降了。 王画再次拿下银州。其实到这里,他已经达到目标。 但还生了一次小规模的战斗,朝廷最大的饲养马的地区就在灵州一带,也驻扎着唐朝的军队,况且还时不时有突厥人入侵。但战斗力始终跟不上来,再加上没有名将指挥。 当血字营士兵展现出恐怖的战斗力时,还有畏惧血字营与王画的威名,一战即溃,有的被王画接受,有的任由他们逃回唐朝。 李隆基与李显等人接到的大事不好,就是这条消息。 能不震惊吗? 短短半月时间,兰、会、原、盐、灵、银六州皆失,至于河州与鄯州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失手的。 一个个都呆了。 所有人都同时产生一个想法,王画谋反了。而且血字营也不是那么回事,在灵州一点,血字营在鄯原等州还留下大量驻军,可也展现出来两万多精军,也不算太多,可想像血字营恐怖的战斗力。还是王画亲自指挥的,将会使这个战斗力挥到极致。再加上他手中其的力量。这足以动摇整个唐朝。 李显听到后,茶杯都惊到地上,出响声,他也没有听到。v 第三章 借地(中) ps:太平公主的事,说低调庸俗h,我无所谓,那是缓解气氛,新年到来之前,让大家好玩一回的。杀出皇宫,好象不太现实,但比三国里借来东风还要现实一点,这是小说,请容充我放开那么一回,彰显主角的武力。公孙大娘,纠结的人很多,但只她是一个不相干的配角,杜甫诗里面的一个舞姬。与主题无关,在这本书中也是一个边草。我不知道谁在吵,看了一下某些言语激烈的粉丝值,对于某些连学徒都不是的大大,我不想说了,想骂就骂吧。 这可不是小事,李显立即将所有重要的大臣召了进来商议。 但就在这时候,王画突然派人及时送来了一篇奏折。奏折上依然称呼陛下,然后说了,他在金城公主出嫁时,曾许下一个承诺,如果吐蕃对金城公主不好,那么将会尽力将金城公主营救回唐,并且对吐蕃进行惩罚。这时候吐蕃局面困窘,正是一劳永逸的时候。 血字营除了正规的军队外,还有营督莫贺干的经营,培养了一些力量,能让臣有能力去做此事。同时也是想报大非川之辱,夺下积石山与大非川这两块要地,为河西与益西边境安全做出贡献。 但朝中小人当道,有可能臣在浴血奋战,后面能有小人鼓动陛下对臣用兵,自毁长城。所以臣向陛下暂借八州之地。时间最多五年,到时候归还陛下所有八州,以及有可能夺回的大非川与积石山。如果陛下不信,请将这篇奏折张告天下。 在八州里朝廷所有的战马,臣不会动,也继续交给朝廷马政的官员经营。除非特殊情况,紧急时调用一些战马,但会在事后立即归还。还有各大世家开柘的棉田,私有的产业,臣一概不动。几大盐池,同样臣也继续让朝廷经营,不管不问。 对他逼出洛阳之事,王画一字未提。 借地? 李显一时间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这时候,王画站在城墙上,遥望着东南方向。东南方向正是六盘山,这是银川一道天然屏障,但现在许多人还没有意识到这座大山的作用。同样西北也有一道大山,贺兰山,那是岳飞梦寐以求想要踏破的地方。但这座大山的作用却是隔阻了北方的寒冷空气。黄河从中间缓缓流过,使这块小*平原成为最佳的种植基地。 老百姓要粮食,同样士兵也要粮草。 所以王画对这块地方动了手。 他在想朱仝到来时与他的谈话,王画从洛阳消失后,另一个人也消失了。朱仝,他辞去了官职,然后不见了。但还是没有人注意,认为他也去了大洋洲。 其实王画没有通知他,这是让朱仝在做一个选择,在唐朝与他之间做一个选择。因为现在是了断的时候。 结果朱仝来到了鄯南。这让王画很欣慰。现在手下还是缺少勇将,马上有可能要大规模作战了,虽然勇将不少,但王画还是觉得不够。主要是哥舒翰岁数太小,还没有成长起来。其他能独当一面的人,如郭知运、张孝嵩、萧嵩、张守珪,都是能文能武的良将,可惜让老武抽走了,不在血营中。就是孔黑子,也是武力有余,文才不足,或者是韬略不足。所以让他还是觉得缺将。 但比起这一点,谋臣更是缺少。朱仝到来,多少弥补一些不足。 朱仝一见面就问:“二郎,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王画就将自己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朱仝又问道:“我知道你不想自相残杀,这一点我也同意。” 说到这里,朱仝叹息一声,无论是王画,还是自己,到底心肠软了,现在王画手下缺少的就是一个有智谋,但残忍无比的谋臣。这种优柔寡断,怜惜之情固然是好的,可放在眼下局势上,未必是好事。不一定能致命,但会让他们付出无比的艰辛。 “你这样做,是用最小的努力,最快的度,得到了八州。主意也是好的,可想过没有,这个度推进,是用削弱控制力代价进行的。在八州之外,朝廷能立即出动多少军队?” 度是很快,也付合了王画的愿望,没有大规模地打内战。但这八州虽然人不多,可地域广大。鄯州三县、河州三县、兰州三县,没有问题,血字营在此经营多年,知根知底。并且自从血字营驻守在这里,这一代很少遭到吐蕃的掳掠,百姓对他们也不排斥。 但出了这三州呢?其他五州十几个县地域更广,特别是灵州,四县三军,也是这八州人口最多的地方。这还是次要的,主要唐朝在陇右饲养了二十万匹战马,从灵州一直布满到了沙州等地。但灵州却是最大的战马饲养基地。还有盐业。这会让唐朝政府与他拼命的。别的能放,马匹能放吗?没有了马匹,那来的骑军?没有了骑军,军队还能强大吗? 确实是不能疏忽了。 就象现在,一路推进,度很快。可除了三州等于完全占有外,其他五州有许多县城并没有拿下来。等于占领了州城,却留下更大的权利真空地带。菊花在灵州开了一次,有效果,那是奇军,加上灵州官员也没有准备好,才造成的。但再开,就未必有这个效果了。如果没有效果,死了教民不说,也就失去了震摄力。 而且准备了若干年,但真正让王画感到可用的士兵,就包括自己从海外调过来的一万精兵,也不会过三万人。有的士兵本来战斗力就不行,有的召进来晚了,特别是王画来到鄯南这些时间大规模召集的军队,根本就没有达到作战要求。血营战斗力恐怖,那是从所有军队中选出的勇士,进一步选裁的,再经过训练,战斗力勿用质疑。可现在王画敢裁减么? 别看王画现在手中有五六万人,能将朝廷吓得一愣一愣的,右按照原来血字营那种选法,将原来的四千几百名老兵抛去不算,绝对留不下来一万人。但是唐朝周边的军队呢? 八州本境内,拱卫鄯南,御抗吐蕃主力部队就是血字营。但在灵州等境内御抗突厥的军队更多,达到了三万人,这是让王画吓着了。否则就凭这一点,也能让王画好好喝上一壶。 但是不是就这样呢? 那就大错特错了,从岷州到渭州、丰州,这一条弧形线,为了拱卫京城安全,防止突厥人与吐蕃人,朝廷同样驻扎了大量军队,如果再加上老郭的手下,能立即征召近二十万大军,对他冲击。那个结果,多半他会败走麦城。 所以朱仝这时候又说道:“小候爷,在来的路上,我就想过,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全真教的暴1ou未必是一件坏事。” “如何退?”其实到这时候,王画也有了安排,不过还是要听听朱仝的意见,三个臭皮匠,赛似诸葛亮嘛。况且朱仝可不是臭皮匠。 于是就有了这篇奏折。 马匹不能流1ou出半点野心,这一动心朝廷非得急。盐业本来是很重要的,现在晒盐方法一出来,多少缓解了盐的压力。不但在钦州,其他的地方也进行了一些试点,王画回到京城户部时,也担心地方胡乱实施,没有取得效果,反而浪费了国家的财政。不是每一个地方都适合晒盐的,于是选择了苏北、幽州两处。其他地方备案一概不准。 事实这几处地方,比钦州的盐场条件更好,盐量更高。 但因为运输不方便,灵州回乐县温泉盐池,怀远县的红桃、武平、河池盐池,盐州的乌池、白池、细项池、瓦窑池盐池,不但对八州,对西北其他地方,甚至陕北都想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也是朝廷一笔巨大财政的来源。所以也将它们放弃了。 因为开,特别是棉花种植,银川平原有着独天独厚的天然条件。这牵涉到了许多世家的利益,其中许多家族因为根在西北,没有参加到那个航海联谊会中,也就是说与王画没有利益来往。他们都是当地的土霸王,王画当然不会害怕他们。可将他们激怒了,明处不敢动手,暗处使一些小动作,无疑会使王画迅将这八州稳定下来,带来了难度。 因此王画再次做了表态。 劫富济贫是好事,可不能用激烈的方法,得象王画在粮战与钱战那时所做的,大家展,然后再次这些财富转移到贫困百姓手上。硬干,准得坏事。其实对这一点,王画比朱仝认识还要深。不管怎么说,虽然是人类的悲哀,作为最大的一个群体,却是人类中最弱势的群体,无论那一个年代都是如此。社会精英还是掌控在少数人手中。比如七姓十家,加上关中四姓,以及兰陵萧姓等望门,在唐朝一共出了两百多个宰相。请问唐朝一共有多少宰相? 这一点朱元璋做得就很好,狠不狠,贪了五两银子,就扒皮,用人皮做闻登鼓,但他对地主阶级一直采取拉拢的政策,所以最后人才精英纷纷投入他的门下,让他击败群雄,荣登宝鼎。 当然王画也在做,打击显然不行的,可怎么样去掉唐朝这个弊端,于是通过一个联谊会,将他们向海外转移。到海外作患去,既减轻了这个弊端,也与大家双赢。 不过他这个苦心,换来的回报,太不值得了。 这是一份奏折,也是一份策略。 只要能给了两到三月的时间缓解,他就能有把握将八州完全整合起来。同样也能将军队战斗力通过强训,提高一点。而且也得了大义,我还是唐朝的臣子,还在为唐朝奋战,救的也是公主。 虽然逾制了,可也是被逼的,是逼出了洛阳,九死一生。当初王画留下来,没有离开洛阳,正是因为要的今天这种形势。也如他在奏折中所言,如果没有八州之地做为根本,很有可能在他作战时,朝廷因为小人当道,抽冷梯子。这就正了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了八州在手,还有许多无路可奔的党项人与吐谷挥人投奔,到时候这里就成了一个铁桶,能进能退了。 长安城皇宫中,所有大臣都要考虑王画的想法。 王画说解救金城公主,与回击吐蕃,大家也听说过的。而且金城公主也写了奏折,秘密送回长安城。 去了逻些城后,都是屁孩,什么也不懂,但金城公主将王画的话放在心上了。吐蕃也没有人注意,金城公主与尺带珠丹关系如何,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门婚姻所起的作用。这一点与武三思娶李裹儿回来做儿媳妇是一样的,无论李裹儿与武崇训关系如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与李显是儿女亲家。 尺带珠丹长大后,也不会只有金城公主一个王妃的,作为正牌的王妃必须另有其人,还是吐蕃人,这样的王子才有资格做为吐蕃以后的新赞普。况且尺带珠丹岁数也还小,现在没有到考虑此事的时候。 但小家伙什么事也许不能做,不过耳闻目睹,多少也明白一些。当然好奇心也是其一,唐朝的公主,还没有见过,长得白白嫩嫩的,虽然与吐蕃人不大一样,可看上去好象是很漂亮。于是要求同床。 同床又能做什么?顶多说一些幼稚的话,况且男孩子本身就比女孩子育来得迟一点。可金城公主同样也懂了一些事,不同意。第一回让尺带珠丹得逞了,可是在两个人扭打一夜中渡过的。 第二回,金城公主聪明了,暗中带来了一把宝剑,可是她如果谈论琴棋书画诗文,比尺带珠丹不知高到那儿了,但论武力,却跟不上去。不然这一夜有可能成为大唐公主第一个杀死异族国王的史话。但粹不及防之下,还是将尺带珠丹刺伤。 太后恼了,为什么是太后,为什么现在她在吐蕃有话语权?正是因为尺带珠丹,将金城公主喊来,狠狠教训一顿。金城公主毕竟年幼,于是扬言说道,你们吐蕃敢对我不好,如果欺负我,我让人喊王画来,将你们吐蕃灭了。 没有那么好灭的,吐蕃的高原,就是再好不过的天险。但现在吐蕃日子不大好过,也听到王画出现在沙州,并且吐蕃听到一些消息,对待吐蕃政策,王画是唐朝少有的强硬大臣,他本身的军事能力就不用再提了。就连太后自己也明白,吐蕃再怎么强大,似乎还赶不上强盛时的默啜。这一回又让坌达延害了一下。况且王画多厉害,吐蕃没有见识过,但血字营多厉害,吐蕃也有耳闻。吐蕃太后还真怕王画带着唐朝大军找吐蕃的麻烦。于是隐忍下来。 王画被韦氏逼出洛阳的事传来,吐蕃人那个开心,唐朝这是自毁长城啊,不但是自毁长城,也是在帮助吐蕃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可这样一来,吐蕃人再无顾忌,对金城公主态度恶劣起来。连带着金城公主身边的护卫都先后被打散了,王画送去的护卫只留下几名在金城公主身边。看到情况有些不妙,金城公主写了一封密奏到了朝廷。 这也是通过王画的护卫送回去的,但这一点没有人想到。 经过鄯南时,这个护卫见过了王画,王画让他继续将密奏往京城里送,却暗中将那几十名打散的护卫悄悄接回来。不然在折磨侮辱之下,这些护卫有可能都不会有好的下场。同时悄悄通知金城公主,我没有离开唐朝,就在鄯南,但不要告诉吐蕃,且忍耐一些时间。 这是一种哥哥对妹妹的保护态度。 奏折到了京城,李显同样大怒,于是派了使者责问吐蕃,但使者也才刚出没有多久。 王画对金城公主的关爱,以及对吐蕃的仇视,许多人都清楚的。原来以为是一个笑话,大唐公主嫁给吐蕃,还不是文成那个冒牌公主,吐蕃人能不对金城公主好吗?就是金城公主受了一点委屈,这次婚姻是什么?是和亲,增加两国友谊的。 金城公主在此事中就是一个牺牲品,受了委屈,现在王画不是血营的营督,他又能怎么样?向李显请求带兵,李显会同意吗?就是李显也心痛他这个“女儿”,同意了,可三省的官员能让准李显这道圣旨嘛? 但现在恰恰金城真受了委屈,不然密奏都不会送到京城。王画恰恰也拥有了军队,好象还是不少的军队。 可现在大臣不是考虑通不通过王画出兵吐蕃的要求。甚至许多人认为,如果王画真的为金城公主,为对付吐蕃,强行控制八州,是好消息了。就怕他不是此意,而是另有所图。 宗楚客都想立即说,这是王画做的借口。也许会打,只是小打打,让他有大义在八州立足的。 但敢说么?就如朱仝说的,全真教亮了一下,好事远远大过坏事。开了一次,洛阳差一点完了,这还是王画手下留情,不然真有可能会完了。开了第二次,灵州未打就投降了。 出兵攻打王画,难道真没有人知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错过了这个时机,等到王画用他非凡的手段整合起来,再想攻打,那更是难上加难。关健能不能打? 本来王画没有拥有血字营几千的士兵,不对,现在是几万了,朝廷都顾虑重重。这一打,等于更加逼反王画。就是打败了王画,王画能逃出洛阳,难道没有本事返回大洋洲,他还是一个土皇帝,可唐朝呢?后果不用想也知道的,满目疮痍恐怕到时候都不能形容。 但不打,难道让王画坐大? 在大洋洲坐大倒也罢了,那怕他有兴趣,跑到那个什么非洲、什么美洲,什么天竺,甚至高兴起来,为了那个什么石油与大食开战都行。但现在却跑到了灵州,灵州与兰州离长安城能有多远? 王画这个借地,难坏了这几乎是唐朝所有的精英人士,李显问了三声,几十个人没有一个人回答。 不是没有聪明人,政治上张说张嘉贞不用提了,军事上张仁愿不用说了。况且还有老唐,李显特地将他请来。不但将老唐请来了,还请来了一个人,老魏同志。 老魏同志不肯动身,说臣有病在身,安养天年,没有能力为皇上效劳了。 李显现在真急,于是让一队羽林军到老魏家中,将老魏强行抱上马车,拉到皇宫中来。 但老魏也没有主意。如果有,倒有一个人,如果王画恩师狄仁杰在世,以他的智慧,都能判断出一些。可到哪里请老狄前来,请来的也只是洛阳白马寺边一堆白骨。 而且老魏与王画的私交,更让他刻意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他想避开,李显能让他如愿么?就用眼睛盯着老魏,老魏一看不好,咱老了,眼睛不好了,看不到你投过来的目光行吗。但做贼心虚,将头低了下来,避开李显的眼神。 都做到这个地步,李显怎么能不明白,老魏不说话,还是朕先开始吧。于是问道:“魏卿,你怎么看?” 老魏一哆嗦,心里面怨气冲天,你现在知道魏卿了,想当初我为了扶助你上位,吃了多少辛苦,居然听信宗楚客等人几句话,就差点将我害死。但已经问到了,怎么办呢? 老魏心中那个悔啊,因为前两天他的孙女婿喊他到终南山游猎去,其实也是好心,让他散散心的。结果被老魏呵斥了一顿,说他不务正业。早知如此,当初答应下来,多好啊。 他在想着心事,李显又喊了几声:“魏卿,魏卿。” 老魏差点想说,你整就是一个催命鬼。v 第四章 借地(下) 老魏能活到今天,真不容易。 别看退隐了,退隐就安全了吗?就象当初的张柬之,都退到襄州了,结果呢?还是死,说是在路上病死的,天知道是真是假,一人病死还好说,总共五人病死两人,那叫正常?也只是昏暗的李显真相信了。 结果老魏继续留在长安,没有回宋州养老。虽然是治政中枢,他的影响力继续存在,可魏元忠自有他的用意,我就在长安,放在某些人眼皮底下,让你们监视。这样某些人才能心安。然后他将大门一关,闭门不出了。这是真正的闭门不出,王画那是假的。 李显将他喊来,也喊对了人,也问到了人。 老魏本身能文能武,而且活到这么大岁数,也快成妖人了。王画与他交往很深,也说过一些话。因此真要了解,老魏有可能是在座诸人中了解王画最多的人。 王画爱不爱国,这一点不用质疑的,甚至他清楚地知道王画打吐蕃不会是假打,只要朝廷不拖后腿,绝对是真打。营救金城公主同样也会是真营救,这个人毛病有不少,护短就是最大的毛病。金城公主是第二个李持盈的翻版,只是因为年龄关系,两个人象兄妹一般。 为了国家要打,而且这时候也正是攻打吐蕃的时候。为了私人感情,也要打,王画必打无疑。 但他爱的这个国,与老魏的国,有不同的地方。王画与他说过,王画认为这个国家是所有老百姓的,不是那一家那一姓的,当然说得很模糊。但老魏听出来意思了,可颠覆了老魏原来的思想观念。 因此,王画不会反这个国家,但会不会反李唐,真不好说了。 不过也有办法应对,只要李显重新振作起来,控制韦氏的权利,将宗楚客一干人扫除朝堂,恢复清明的吏治,再给予王画一些安抚。虽然他许久没有在朝堂上,可朝廷中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对李显王画没有恶感,甚至王画很想协助李显打造一个盛世大唐。只要韦氏不乱政,李显开始有作为。这个危机就化解了。 但这个可能么? 甚至只要他前面一说出来,就有可能活不到明天太阳出山。 所以无论李显对他寄托多大的希望,他站了起来,只答了一句:“陛下,老臣惭愧,想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来王画的用意,更不知道如何为朝廷效力。” 李显十分失望,又将视线转向了其他人。 对老武王画评价是很客观的,不要说老武治国有多少本事。那个国家不是她治理的,这是李治留下来的好底子,可惜这个无为低调的皇帝因为让武则天控权,让所有人忽视。也不要说她在武功上有多大出息,李治前面一死,后面唐朝连连战败。但有几条,第一是就是对权谋的把握,几乎无人能敌。第二就是用人的本领。如果不是她不拘一格用了许多人才,特别是狄仁杰,王画都能怀疑唐朝在老武手中就败光了。 虽然用了许多拍马屁的大臣,可也提拨了许多人才。 就是她死后好几年,李显这么折腾,朝堂上还是人才济济。 还真有些大臣有一些想法,李显是没有本事看出来,可这些人能看出来。老魏都如此,那一个开口? 李显本来心中就十分后悔,现在心中更加后悔。以前朝堂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只要询问王画,天大的难事就化解开来。包括赈灾、粮价、少钱,就是到吐蕃因为害怕没有人敢去,也能让王画前去。可现在王画不在了。 很古怪的想法,难道让王画对付王画? 没有办法,只好看着萧至忠。 萧至忠还真开了口,他说道:“陛下,此事十分让人头痛,王画从悄无声息夺下兰州开始,一直到夺下银州,才多长时间?臣对军事不明白,但看过许多史书,这样的度,历史上也十分罕有。就是对付王画,陛下,臣不知请何良将?” 这一句话说到李显心里面,也说得李显眉头直皱。 良将不是没有,薛讷排除在外,连他儿子都跟在王画后面谋反,又是他的师侄,这个靠不了谱。况且这几年突厥似乎缓过气,又来劲了。幽州也需要薛讷。 郭元振算一个,可是突骑施局势未稳,同样抽调不出来。 还有其他的一些人,比如张孝嵩等,这几年也有所建业,可都是王画的手下,弄得不好,百分之九十来个临阵倒戈。 于是将眼睛看向张仁愿。 谁知道张仁愿将眼睛一闭,根本就不看他这眼神。张仁愿可不傻,本来想建功立业的,但老郭的事摆在哪里。看出来的人不多,只有那么几个人。但他绝对要算一个。为了明哲保身,呆在西北当作江夏,连牛师奖的几万士兵都坑了下去。蕃子兵都罢了,其中还有一小半唐兵。这个人贩子,太狠了。换作王画,被韦氏逼到这种地步,恐怕都未必忍心。 可不这样做,他回到朝中,只有死路一条。 想对付王画,必须与老郭联手,张仁愿才有那么一点儿把握。但张仁愿算好了,老郭肯定不会同意的。单挑?与王画单挑?自己还要多活几天。 李显这回没有傻,旁人与王画有私交,老张与王画私交不深,这眼睛一闭,分明是老张心中没底。张仁愿都感到没有把握,那一个能有把握? 萧至忠要的就是这效果,他继续说道:“但吐蕃慢怠我大唐公主,这是不对的。说到这里,臣都想起了一件事,阙啜忠节对付娑葛时,不但请求我们大唐出兵,也请求了突厥人与吐蕃人。就如郭总管所说,吐蕃对四镇垂涎已久。令人奇怪的是,吐蕃并没有出兵。他们怎么将这个机会放弃了?这也如同王画所说,吐蕃现在有些困窘,没有办法分身他顾,所以放弃了这个机会。王画要对付吐蕃,这也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不过他这样做,已经失去了一个臣子的分寸。” 萧至忠与王画不感冒,大家都知道的。这番话说得宗楚客等人都连连点头附和,难得地与萧至忠志同道合。 但宗楚客这样想,那就错了,萧至忠与王画不感冒,那不是萧至忠对王画不感冒,是王画对萧至忠不感冒。现在萧至忠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将这条消息通知太平公主,以便将它最大利益化。但知道韦氏的日子更难过了。 至于对王画,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老萧还不明白吗? 况且自己家族与王画从一开始时就关系良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在王画制作氍毹时,就向自己家族“抛媚眼”,而且用了家族中的弟子萧嵩,同时因为他的进谏,老武给萧淑妃平反。 老萧才不会在这时候攻击王画呢。 因此继续说道:“陛下,但臣倒有一个笨主意。” “萧卿,快快说来。” “依臣之见,不如给王画一个封号,让他担任灵州大总管。以他的资历担任此职,也不算过份。将他约束起来,重新拢于朝廷之下。同时下诏让他立即兵出吐蕃,救出公主殿下,或者逼吐蕃认错。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现在王画手中潜隐的力量,是朝廷的一大隐患,但毕竟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吐蕃是一个国家。只要朝廷同意他出兵吐蕃,以一人对一国,最后王画就是获胜,也是元气大伤。吐蕃获胜,同样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是奖王画还是罚王画,朝廷也有这个能力去做了。同时吐蕃雪上加霜,对我朝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王画接诏,不兵吐蕃,那么他就是谋反了,失心于陛下,也失心于天下。现在国泰民安,到时候他因为失去民心所向,也没有办法立足。” 是好象不感冒,对王画是一条毒计,而且说得有理。就是夸奖了王画的资历,事实以王画的资历,不要说灵州大总管,就是灵武道大总管,也足以担任。连李显听了都十分心动。 但宗楚客等人急了。 当真是这样? 朝廷让王画出兵,王画也许会出兵,但节奏感却在王画掌握之中。是八州之地,可背后还有一个国家,还有巨大的财源。不看到那些事物通过几十个家族的手,源源不断地流向唐朝,还在继续为王画挣钱。甚至手中有铁有铜,都不愁兵器与货币。还有人,几百万百姓,几百万教民,这个以战养战,王画最拿手的。以战练兵,也是王画最拿手的。 不打便罢,一打王画军队只会越打越强。 而且王画这样做,正是为了正名,朝廷这道圣旨一下,也正好给了他这条机会,同时下了这道圣旨,等于默许了王画的行动。以后好意思在背后下黑手么? 萧至忠是糊涂了,这出的那门子馊主意? 立即跳出来反驳。 可是萧至忠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宗侍郎,你有什么好主意?” 宗楚客现在降成了兵部侍郎。 宗楚客嘴张了张,不知如何回答。他都有主意,立即攻打,不能再给王画成长机会。可谁来做主将攻打他?还有后果谁来负责?他敢承担么?而且只要他前面一说,后面李裹儿又要找上门来。甚至有可能将他在长安那栋豪华无比的府邸,也象那些暴民一样,来上夏天的一把火,被李裹儿一怒之下,焚之一炬。 老魏心中默叹一声,说到底,还是力量啊,实打实的力量,才是真正自保的本钱。如果没有这个力量在手中,这一次韦氏下黑手,王画能向哪里逃? 其实皇上如果英明,海外那片领土就不说了,这些力量,王画未必不将他们拿出来,为创造一个盛世大唐做出贡献。可因为韦氏相逼,皇上昏庸,结果这些力量却成了唐朝心头大患。 但如果皇上还不清醒过来,继续听信韦氏的计划,那么后果更加严重。韦氏千万不要使什么阴谋诡计,瞒得了皇上,瞒得了别人,想瞒王画是不可能的。既然王画能利用力量与智慧,数次化解唐朝危机,同样也可以轻易地颠覆这个国家。 而且最让他担心的,如果将王画逼急,王画利用与许多大家族不清不楚的关系。别人不控制了,菊花都不要开了,只要将粮食再度控制起来,看吧,那么大事就要生了。 结果这次召见,不了了之。 李显十分失望地遣散了群臣,但嘱咐了,此事千万不能向外公布。至少在想出应对办法之前,不能公布。一公布天下震惊,甚至有可能突厥人立即出兵唐朝。 其实是抹不开这个脸面,王画逃到大洋洲还好一点,可却逃到了鄯南。本来王画是唐朝砥柱中流,现在变成唐朝难以下咽鲠在喉咙里的骨头,怪谁?要怪只能怪自己妻子,自己也有责任。李显在大臣没有想出方法之前,怕丢这个脸面。 他的想法十分天真,他不公布,王画就不公布了吗? 王画前面派人送奏折到朝廷,后面就在八州之境内公布此事。而且在灵州拜访了各大势力,安言安慰。我这不是谋反,想做皇上,我海外手里的地盘并不比唐朝小。虽然百姓数量少一点,可也不算太少,只要苦心经营几年,未必不亚于吐蕃突厥人口数量。而且土地肥沃,矿产丰富。为什么一个幸福的海外王不做,非要来到八州冒险。 正是因为一个承诺。 我对金城公主李奴奴的承诺,公主殿下是真正的公主,下嫁吐蕃,已经是糟蹋了身份。可吐蕃人是怎么对公主殿下的?反正离得远,造谣无所谓,于是皮鞭、禁闭,甚至还用了几十条藏狮(与藏獒齐名的大型藏犬,但更凶悍,一旦认准对手,要么对方死,要么自己死,所以不适宜做军犬)看守公主。反正说得闻者落泪,就是关在监狱中的犯人,比王画嘴中的金城公主待遇还要好。 因此王画冒险留了下来,要将金城公主营救出来。只要救出金城公主,击败了吐蕃人,我就离开这里。就是打不败,过了五年时间,我同样也会主动离开这里。而且我也向皇上写了奏折,并将奏折再次公布于众。 至于你们的产业,我同样不感兴趣,相反,有可能我还会与你们共同经营一些产业,大家双赢。 这一句话有很大诱惑力,王画敛财的手段,天下无敌,而且与别人不同,正常他是开源,而不是将财富寄托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 而且他确实为许多家族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灵州是银川平原的中心,几乎所有大家族与大势力,都囤积在灵州。王画也未必得到所有人的支持,但还得赢得了一些人的支持,甚至有的人对他的海外殖民地产生兴趣,有的对他手中的一些产业代理同样产生兴趣。其他的人大多继续观望,不过也没有表示反对。 其实得到这些人的支持与默认之后,王画所需做的就变得简单了。 然后带着士兵,一个个县城接受,本来只夺下州城,县城放任不管的,于是有的被王画击溃的唐朝士兵涌入这些县城。 但王画亲自带兵前来就不一样了,加上本来有的士兵就得到家族里面的人通知,还有城中的百姓,天知道那一个是菊花民?就象灵州,放了一次,菊花竟占到灵州百姓的五分之一。不然灵州官员那有那么容易将城门打开投降的? 一个个县城被拿了下来。 其实到了这时候,一切已经进入王画的轨道中。 可消息也传到其他地方,朝廷是没有办法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众口,于是在王画一个个县城接受的时候,朝堂几乎天天一小朝,三天一大朝,就讨论该不该借地给王画的事。 不借,那就是证明王画谋反,可朝廷敢不敢打。借了,后果又如何? 一个月下来,都没有商讨出什么结果,但这个地到了这时候,不借也得借了。因为王画真正地将八州控制起来,他的目标就是拖延,已经实现了一大半。 但最让一个人恶心的就是韦氏,她是没有血性,否则能给王画活活气得吐血而死。 可同时也让她十分担心,不管王画谋不谋反,王画怎样对自己,她心中再清楚不过的。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她都是恶梦连连。 但有一门好处,这段时间韦氏真的很安静,非常非常的老实。 不过她也在做努力,想说服李裹儿,想通过她与信给王画,来化解王画心中的怨气。 可李裹儿的气根本就没有消下去,看到韦氏也不理不睬。这还是李显看得严密,不然李裹儿也象李持盈那样,收拾着小包,逃出长安城,前往灵州寻找王画了。 她没有逃成,可另一个人却成功地逃离了长安,不过却不算逃离,是父亲支持的。 至于长安各方势力,更是随着王画借地之事生,风云涌动,燥动不安。v 第五章 囧与雷(一) 坌达延坐在大帐里,喝着烈涩的青稞酒,咬着没有怎么烤熟的牛肉。 对蕃子这些饮食习惯,王画很不持见的,不过这种吃半分熟的肉食,还有以肉食为主的习惯,确实会使人更强壮一点。虽然王画很不想承认,但蕃子的身体素质,总体比以粮食为主的唐朝百姓要好。 坐在他对面的是坌达延的狗头军师旺甫,他在讲一件事,也就是现在流行的名将排行榜。 没有从历史上排,是从建唐以来排的。 一共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李世民时代,在将谱上被称为神话时代。确实这也是有道理的,那一时代星光辈出,一些将领只可望而不可及。而且排名很公道。 第一是大唐战神李靖,对他是没有人敢质疑的,无论开国还是后来对付突劂人,打仗就象打得玩一样。在历史如果找人相比,卫青都稍逊一筹,霍去病能比,可没有活多长时间,要么还有一个人,韩信。其他的人,比如杀神白起,妖人陈庆之,同样神出鬼没,可有人家李靖牛么,从国内打到国外,规模大,赢得轻松,也多次以少胜多。不在一档次上。 第二名却让人想不到,李世民。很多人提起李世民,想到的他是皇帝,却忘记了他做皇帝前生的事。或者提到王画,认为很牛,可与李世民相比,一点也不牛。就在李世民十六岁时,隋炀帝被突厥十万雄兵困于雁门,李世民只带着几千屯兵,虚张声势,生生掠走突厥人。那时候两人岁数仿佛,不过李世民应付的却比王画在繁畤应付的突厥士兵更强大,更多上数倍。这只是一个开始,唐朝立国最重要的六大战役中,李世民指挥了四个,并且完胜。第一攻打薛举,第二打刘武周,第三就是打王世充与窦建德,这也是最大最关健的一次战役,第四就是平定牛人刘黑闼。 然而落在第二位就是因为东征高丽,师老无功,不过没有落得象隋炀帝那样凄惨罢了。 第三位无疑是李绩,基本上是没有失败过,可用兵太稳,而且也跟随李世民东征,没有助功。所以落在李靖与李世民之后。但纵观唐初其他将领,还是没有一个能排在李绩之上的。 第四名又使人想不到了,却是刘黑闼。这个人是窦建德的手下,然后远比窦建德厉害许多,后来反唐,一度大败名将李神通与罗艺联军,击走李绩,擒拿名将薛万钧兄弟,以及斩与程咬金齐名还在程之上的大将罗士信,也就是演义中罗成,再斩名将李道玄,迫洺州总管庐江王李瑗弃城西走。如果不是力量弱了,与李世民一战,谁胜谁败,亦不可知。 第五名同样也不是演义中的人物,人称“行军元帅”的李孝恭,击降萧铣,招降岭南,镇压辅公祏,破广陵、丹阳,平定江南。虽然其中多有李靖之功,可那个仗打得轻松,根本不象李世民那样,场场血战。有那么一点善战者无赫赫战功的味道。 第六名是李道宗,无论开国还是守边,都是战功赫赫,可惜光芒被李靖隐掩。 第七名又是一个意外,候君集,虽然参与太子谋反一案,可不能否认他的武功。第八名是薛延陀。然后才到尉迟敬德、阿史那思摩、刘弘基、阿史那社尔等人。秦琼只能排在二十位,至于程咬金几乎排在五十位的最后面,晚年那一败太惨了。 这也说明了这个将谱的可靠程度。 然后才是其他诸将,并且说明了排名的原因。 接下来就到了高宗与武则天前期时代,将谱上说是星光时代。 然而第一名就让人意想不到,不是薛仁贵,不是刘仁轨,不是苏定方,而是吐蕃大将贵族论钦陵,不但原来亲自攻占了安西四镇,而且与唐朝第一战就击败了薛仁贵与郭待封。虽然薛仁贵败得有些冤枉,但败总是败了。第二战又击败了李敬玄,俘获大将王孝杰与刘审礼。后来吐蕃内乱时,唐高宗本来想让名将裴行俭乘机反攻青海的,可裴大将军硬是说,钦陵为政,大臣辑睦,未可图也,唐高宗只好收回成命。其实说到底还是裴大将军自己感到没有把握。第三战争夺安西四镇时,钦陵与弟弟论赞婆在洮州再次决战,又将唐兵打得落荒而逃。 真正的不败战神,几乎只手将吐蕃撑得强大起来。 听到这里,坌达延脸上露出笑容,不管后来吐蕃对论氏兄弟如何看法,这总是吐蕃人的光荣。 第二名就是薛仁贵了,如果不是大非川之败,就是论钦陵,也未必及得上薛大将军的威名。但提到了他个的的武艺,纵观历史,有可能论个人武艺,能排在位。就是项羽不能说一对十,估计三个项羽也薛仁贵交手,也未必能赢。 第三名也让人想不到,不是苏定方,也不是刘仁轨,而是刘仁轨的徒弟,李靖的半个徒孙,裴行俭,为什么?看看人家打的仗,简直是神出鬼没,有的仗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就象武侠小说中的高手,不用拨剑,活活用剑气就将对方杀死。他可不是杀死一个高手那么简单,一杀是成千上万的人。本来是苏定方的,可因为跟随程咬金西征时受到牵累,因此苏定方一落再落,落到了第六位。但事实上是不可能pk了,如果pk,以军事才能,老苏真未必是他徒弟老裴的对手。这个人太妖了。 第四位是黑齿常之,功绩同样无人敢以质疑。 第五位是刘仁轨,排在黑齿常之的后面,因为他只是打高丽有名气,以海战为主,在6地上还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明。 第六位就是苏定方,可以说星光时代之一,仅落于薛仁贵的后面,但因为受到老程的牵连落到后面。可见这个将谱排名有多苛刻。 第七名第八名是程务挺与王方翼。其次到高侃、庞同善等人。 然后到武则天晚年以及近几年,将谱上说是凡人时代。很少有能拿得出的英雄。 但第一位却又让人想不到,却是突厥大汗默啜。几乎无敌,如果不是王画血字营带来的挫折,排在第一还要可靠。就是如此,血营也只是给他一些损失,并没有让他大败。 第二是**。 第三就是唐休璟,连论氏兄弟都有些胆寒,老唐列在第三,同样也没有疑问。 第四又是吐蕃人,论赞婆,虽然不及他哥哥,可也是一个凶人。 第五则是王画,血字营的战绩不用说了,这段时间,几乎兵不血刃拿下八州,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而且他本身的武力几乎直逼他那个牛哄哄的师祖爷。 但将谱上也说了,王画不是没有缺点,喜欢打硬仗,但损耗严重,不象李靖那样,只带着三千人,跑到几十万突厥人中间,指东打西,所向披靡,如果李靖象王画那样玩,有可能回都回不来。而且王画没有打过大型的战役,顶多就是羊肠岭一战,但那次战役还不能算是很大。虽然跑到默啜面前,逼走默啜,这也不算什么。李世民早玩过了,人家面对的突厥人更多,几十万人,让他几句话,将两大可汗与几十万士兵就弄走了。比王画更牛。 因此这个位置不一定很可靠。 第六就是坌达延。 听到这里,坌达延浑身一震,多长脸的事! 也是有根有据的,因为坌达延之所以能驻守积石山,统辖广大重要的一片区域,正因为他南对天竺,东压羌人,镇压吐谷浑人,有的战役打得还不小。可基本上保持全胜纪录。虽然因为给王画捅了一刀子,可那不作数,主要他没有防备,又是以少对多,输也在情理之中。但他经历的战斗与规模,说起来远在王画之上。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失误,有可能还要排在王画之上。 坌达延听得那个爽啊,这个名将谱是谁编写的,这个排名准确度无可挑剔。 第七名到郭元振,本来排在第二位的,可是牛师奖一败,面对娑葛,还只是一个需要证明的突骑施新可汗,居然都不敢出兵,所以一下子落了两位。第八位是薛讷,其实这个排名很低,可现在薛讷还没有大败吐蕃,也就是说薛大将军并没有将雄风作,也只有王画心中有数,落在第八位合乎合理。 第九位就是张仁愿。打仗很厉害,可打得少。同样也合乎情理。 第十位就是刚刚死去的乌质勒,没有他就没有突骑施的今天,落在第十位是因为他死了,否则就是在王画手下败了一场,排名还要靠前。 第十一名是萧嵩,这也是不对的,如果单论军事才干,萧嵩成长起来,都在老郭之上。不过现在不是还没有成长起来吗?也能算。 血字营上榜的还有几人,张孝嵩,那是经过极地的。但落在王晙之后,因为辽东路是王晙指挥的。但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个人,契丹大将李楷固,如果不是被狄仁杰招降,唐朝一度真没有人是他对手。可因为他这一降,排名也哗哗地掉。同时血字营上榜的还有张守珪、张孝嵩、郭知运,但其他人却在榜单的后面。连孔黑子都没有排进前五十位,主要因为他不识字,有勇无谋。这同样也是很合理的排名。 “他祖母的,”坌达延笑骂了一句。 不用说,这又是从中原传来的,受王画的影响,现在唐朝许多地方出现了长篇小说,也就是长篇故事吧,因为俚语很重,真正的文人还是很轻视的。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构思。因此演义味道很浓厚。 但他能排进前十,而且排到第六位,如果出自吐蕃人之口还罢了。还别说,现在吐蕃如果论军事才华,还真没有人及他。但出自唐朝人之口,却让他有些意外。要知道在前两榜上,只有五十人,但在后面凡人榜上,却有一百人。后五十人还好说一点,前五十人无一不是星光灿烂。他却能挤进前十,还是异国人排的,换作别人,同样多少会有些自得。 可王画力压两头也罢了,可正好骑在他头上,让他很不舒服。 旺甫说完了听到的这个榜单后,才说正事。不管这个名将谱是唐朝那一个无聊的文人编撰出来的,也不管它有多精确,只是一件娱乐。还是正事要紧。 王画突然出现在八州,韦氏心中象扎了一根刺一样,但吐蕃同样也不舒服。特别是积石山,离鄯南很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能比长安提前得到消息。 当然王画反出唐朝,马上就要与唐朝自相残杀了,吐蕃肯定会很开心。也没有吐蕃那一个贵族能看好王画,虽然他军事才华与他的文才一样闻名,但以一人之力对付唐朝,不太容易。为什么论钦陵那么强大的时候,也只夺下青海等地,不敢再深入一步。不好打,虽然勇猛,可唐朝有多大,有多少百姓士兵,用人堆也活活将吐蕃堆死了。况且当时王方翼、黑齿常之、裴行俭、薛仁贵以及老唐等人全活着,吐蕃也不敢做得太过份。 新进几十年,唐朝几大名将让老武害死了不少,可牛人也出了一批,如如薛讷、老郭以及王画,加上吐蕃自己的事都拧不清,才安份下来。 就象将谱上所说的,王画虽然不弱,可手中兵马还是少了一点,将领唐朝也有与他差不多的名将存在,所以最后还会输,不过唐朝想要击败王画,必然元气大伤。 这对吐蕃是一件好事。 本来是好事的,可现在王画忽然上了一篇奏折,说咱还是唐朝的臣子,不过是为了金城公主报仇,枪头一调,调到吐蕃来了。不用说,唐朝朝廷自然希望这个反臣与吐蕃火拼,他们好坐拥渔翁之利。 这反而让吐蕃头痛了。 这段时间,吐蕃又调集了几万人马,到了积石山,以防不测。 但王画这样一来,却是戳破了吐蕃这个纸老虎,吐蕃现在虚弱了,不敢打了。否则放在论钦陵时代,王画敢放出狂言,兵马未必会进灵州,可最少进了河州与鄯州,甚至到达兰州。 唐朝派出使者责问吐蕃,吐蕃这边也派出使者向唐朝解释。咱们对贵国公主十分优厚,也开始建城了,还真建了,不过能不能建成是两回事,先做个样子吧。想说服唐朝,与唐朝夹击王画。相信李显未必会同意,但那个皇后一定会同意拨除这个肉中刺的。为了保证完成这次使命,吐蕃还拿出重金,厚贿宗楚客。 还有大肆从唐朝进口粮食,一打起来,王画必然封锁这条交易的道路。如果从益州等地走私粮食,因为山路险峻,交易成本必然会提高。 但也有人认为王画这是虚张声势,吓唬吐蕃的,所做的也是一个借口。没有这个借口,他怎能在八州立足。一旦立足后,必然会对唐朝用兵。这分明是谋反,所以劝说吐蕃其他贵族官员,坐而观望。 确实这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王画还没有动手,就让吐蕃上下一团惊慌。 旺甫所说的事,就与这个有关系。 他问道:“大将军,你可知道我这个名将谱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达坌延摇了摇头。 “我是从一个人嘴里听说的,而且这个人将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好消息。” “那一个?” 旺甫没有回答,他又问道:“大将军,你可知道王画最大的敌人是谁?” 本来因为挨着唐朝边境,他的责任就是守卫积石山与大非川,当然是现在,如果情况好的话,那就不是守卫,反而是进攻唐朝了。有时候也派派人到唐朝管辖区域里打打牙祭,但随着血字营到了鄯南后,吃了数次亏,也安稳一点。 所以坌达延对唐朝消息十分熟悉,就连唐朝朝中的动向,他都有所掌握,不过消息到了他手中,要晚上一段时间。王画也是重点对象。后来在王画手上吃了亏,坌达延对王画的消息更加关注。 王画一生都在树仇,本来七姓十家,现在稍稍缓和。但与韦家又再次为敌。同时好象与相王、太平公主又十分不和。唐朝那个野心勃勃的皇后,与王画这一回也成了生死之敌。还有宗楚客等大臣。仇敌很多,因此最大的仇敌是谁,还真不好说。 他没有回答,旺甫也不敢拿捏,自己这个主子可不是好脾气。他接着说道:“是韦家。唐朝那个皇后虽然对王画不满,可是王画吃了她的亏的。而韦家却吃了王画许多亏,连南方的船坞都烧了。前后损失不计其数。” “你说又是韦家派了人过来?”上次杀王画,韦家就已经派了人过来,不过好处让坌达延一人独吃了,坌达延没有公开。 “正是,而且这一次他们带来的好处更多。” “你让他进来,”坌达延惊喜地说。不但带来好处,对现在王画的举动,坌达延也看不清楚。韦氏现在权倾一方,可以从他们派来的人嘴中得知一些内幕。当然未必全信,可以坌达延的能力,能分析出来许多有用的东西。 旺甫刚要出去,坌达延又将旺甫拉了回来:“什么好处?” 蕃子,性子急,也不矫作。带来多少好处,就会有多少待遇嘛。 “一万两黄金、十万簇箭矢、一千把横刀、一千把弓箭、一万石粮食,如大将军需要,还可以继续送给大将军五万石粮食。” “滋!”坌达延听了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是唐朝有钱啊,这么大的手笔,一个家族就拿了出来。v 第六章 囧与雷(二) 可是坌达延也知道,礼物越丰厚,自己所要付出的也不会轻。 但也太丰厚了,兵器粮食不谈,就是一万两黄金,足以让他感到心动。 他说道:“你先将他带进来吧。” 看这个韦家想要什么,能办到则办,办不到,就是礼物再丰厚,也不能强行去做。 说明他头脑还有些清醒。 一会儿旺甫带进来五个人,一个文士,还有四个大汉,抬着两个箱子。进来后,那个文士做了一个手势,四个大汉退出大帐。 坌达延知道箱子里面装的是黄金,心中早就燃起熊熊火焰,但脸上不能流露出来,示意这个文士坐下来,然后问道:“请问阿郎尊姓大名?” 说的是唐朝话,但不标准,不然也不能连阿郎都冒出来了,他还认为这是一个尊称,却不知这是奴才对主子的称呼。 文士也不点破,坌达延是吐蕃一个贵族,也建过许多功业,现在吐蕃很红,有点象大将薛讷那种味道,甚至比薛讷还有言权。因此也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点破了反而不美。他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在下韦空,参见将军。此次前来,一是我家主人送一些礼物给大将军,另外也是前来救大将军你的。” 坌达延虽然唐话说得不标准,可对唐朝了解很深。这些唐朝人上战场打仗,难得出英雄好汉,可磨嘴皮子,十个吐蕃人也未必及得上一个唐人。明明他前求你帮助,能给这些文士说成你必须要帮助。明明他向你借钱,能说成借得理直气壮。你们前来救我,还能带这么多丰厚的礼物。别当真。但看在礼物上,坌达延也不会计较。他随口问道:“为什么我要你救?” “噫,大将军就在积石山,难道都没有听说王画写的那篇奏折?” 坌达延大笑起来,笑完后说:“韦空阿郎,你真以为王画敢以一人之力对抗一国之力?这是他正名,好在八州立足。让他说去好了,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唐朝做打手?” 韦空听到他居然又来了一个韦空阿郎,心中有些好笑,不敢笑出来。他一击桌子,坌达延让他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这也是财帛动人心,如果换作别人这样在他面前拍桌子,他早就恼了。 “大将军,我们家族里面的长老,正是担心大将军产生这个想法,所以我才说前来营救大将军。难道你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危险吗?好吧,且听我说。” 坌达延面带微笑,我就听你说,看你能说什么。 “大将军,我说王画一定会对你们吐蕃出兵。第一条你疏忽了王画与那个金城公主的感情。不管你们否不否认,金城公主在你们吐蕃过得不开心,不然不可能密奏都到了我们唐朝京城。第二王画心眼小,记仇,连皇后相王的仇恨他都能记下报复,我不相信你在他心中比他们还要重要。我们共同设计击杀王画不成,逼他孤身一人从西域绕道回京,然后才惹出这么大风波的。对皇后他未必敢怎样,可对我们家族,以及你,他可不会在意的。这也是他必然出兵的理由。第三就如你所说,他都写了奏折,为什么写这篇奏折,这是为了正名。有了这个大义,朝廷只好犹豫不决,不敢轻易出兵。但他同样需要交战,才能象唐朝天下百姓交待。” 坌达延一直还带着微笑,有这个可能,也许会小打,但战役不会太大。现在从积石山到乌海囤积了七八万军,就是防止王画会小规模地向吐蕃进攻的。 韦空也知道仅凭前面三条理由不足打动他的心思,于是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一条,他必须要打。大将军,你知道王画手中有多少士兵吗?” “五万多吧?”他得的情报比朝廷得到的还要准确,毕竟从王画一在兰州现身,就引起了坌达延的警觉。同样他也派了斥候,到这几个州暗下里打听过消息。 “那么再问大将军,血字营原来驻扎在鄯南一带的士兵有多少人?” 这也坌达延也知道,不过不好确定,原来是五千几百人,后来66续续地调走一些士兵,加上前段时间与吐蕃生过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产生的伤亡,数字一直在下降中,因此只好说:“一开始大约五千来人吧,后来只有四千几百人。” 其实这也是他不开心的地方,这几年吐蕃局面一直不大好,不然就凭这几千士兵,想阻止吐蕃的侵犯,早让吐蕃给灭了。 “为什么现在一下子变成了五万多人?要知道整个八州百姓也不过才十几万人,”韦空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在户部里的统计数字是十几万百姓,象若大的一个兰州三县只有一万多百姓,灵州稍微好一点,有五万多人。但因为蕃子多,人口流动性大,实际人口不止十几万的。这一点与岭南类似,存在很大的误差。当然,内地也有误差,比如流民逃户,但没有这几处地方误差大。但就算有二十几万百姓,按照草原上最厉害的抽调士兵方法,王画攒起来五万多士兵也十分地困难。韦空继续说道:“相信大将军也知道,这是王画大量招收党项人、吐谷浑人,还有羌人的结果。但在唐朝境内的这些人生活过得还不是太辛苦。这些人从什么地方召集来的?而且大非川一直到积石山、大金川生活了多少党项人?吐谷浑人?羌人?虽然明处他对抗你们吐蕃吃紧,可只要拿下这片地方,正了名,也报复了你,这都无所谓,主要是这里几十万的其他部族百姓。如果他得到这里,也就得到了这些百姓。这就能让他立即抽调出更多的士兵。五万士兵不足为虑,到时候十万呢?十五万呢?关健他还能养得起!” 这句话终于沉沉地击在坌达处的胸口处。王画什么多,钱多,而且他手中还有一大片比吐蕃还在大的土地,并且不象吐蕃,许多地区不能种植,这片土地大多能适宜耕种。也不要怀疑他运不进粮食来,他背后与许多大家族有着若隐若现的联系,利用这条关系网,这批粮食同样能调到八州,不过有可能加上高昂的运费。可王画还少钱么?就是多了几十万百姓,他们自己也多少有牲畜有庄稼,缺的也就那么一点粮食,王画足以将他们养得起。 如果按照这个推理,即使王画会冒一些风险,也值得他动手了。 “还有,在下再问大将军。即使你有把握利用军力优势,地形优势,战胜王画。相信也不会那么轻松吧。到时候你损兵折将,王画大不了再逃向大洋洲,可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贵国立足?” 坌达延不能再答话了。 “但是眼下正好有一个机会,如果大将军能抓住这个机会,你就能立即转危为安。” “什么机会?” “为什么王画要八州,特别是灵州,有着大河之便,这是一个很好的大后方,而且因为地形,可以阻隔朝廷的军队。但八州之境,十分广大,现在有许多县城,他都没有占领下来。占领下来后,他还需要逐一安抚。因此他本人,以及大部军队全部在灵州到盐州一带。这个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坌达延怎能不知道,这意味道现在从河州到鄯州、兰州、会州,甚至原州南部地区都是兵力空虚的。他有些心动,可出不出兵,不是一件小事。如果国内答应下来,出兵还能立即进行。关健国内也在犹豫不决,胜了肯定是好事,如果失败了,后果就要自己负责。 他沉吟着没有回答。 “还有,大将军,为什么出兵,还有其他几条理由。我为什么将我们唐朝关中流行的这个排行榜带到你们吐蕃?就是告诉你,王画有一个缺点,喜欢用奇兵,胜固是大胜,败也能大败。而且没有打过大战役。这是他的弱点。虽然在排行榜上他力压你一头,可真正大规模作战,他的军事能力,未必如你。还有一个致命的因素,排行榜上没有看出来,以前作战他固然抢眼,但只是协从作战,自己主导一场战役的几乎没有。就是这样,他还压了你一头,连在下也替大将军不值了。” 坌达延有些老脸挂不住。 那一次和亲之战,出忽他的意料,这让他耿耿于怀。现在中原这些蛮子,没有事做,又弄出这个排行榜。而且排榜的理由正是因为这无意中的一战。这不是那壶不开揭那壶么? “这是其二。关健是士兵,也许原来就暗中招收了一批。可没有与朝廷撕开脸皮时,他必须让手下那个突厥人掩瞒朝廷,这能招收多少士兵进入军营?之所以有了这么多士兵,全部是他逃入鄯南招收的。这支新兵试问能有多少战斗力?这是其三。另外我还带来许多东西。” 这回坌达延终于有些心动了,可他一直没有表态。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我带来了从河州到会州所有四州的地形图,还有我们家族打听到的王画军力分布图,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王画早在几年前就谋划了,防止意外,因此暗中调运了十几万石粮食,到了鄯南一个山谷里。” “图在什么地方?”坌达延更有些沉不住气了,现在吐蕃缺少的是什么?正是粮食,如果能够利用王画人在灵州,鞭长莫及之时,袭击了鄯州河州,将粮食运回积石山,对自己,对吐蕃那将是一件大功劳。而且最有利的是鄯南到积石山,或者到乌海道路不太远。 “大将军,莫急,这尤关到我们唐朝安全。如果大将军答应出兵,在下才能将地图拿给你。否则,这个地图我还是让手下带回。最后我带来一个承若。如果大将军出兵鄯南,王画必然会紧张,调兵回去。只要你能与王画相持一段时间,那么我们家族的人会鼓动朝廷与皇后,出兵灵盐数州。两下夹击,就是他是我们大唐军神李靖大将军在世,也会立即土崩瓦解。” 说到这里,韦空站了起来,他打开了箱子。 说是一万两黄金,并不是现在的一千斤。本来一斤只有两百二十克,再加上一斤十六两,换成现在也不过两百八十几斤。黄金的密度又很大,因此放在两个小箱子里就带来了。 可这是黄金,两箱子全部打开,一道金光冲天,坌达延看得都差点流口水了。 韦空很满意他这副表情,这也是兑成黄金的用意。如果一张飞钱,十万缗钱还不到,还不能打动这个贪婪的吐蕃人。 他继续说道:“古时我们中国有一个故事,叫唇亡齿寒。现在我们家族帮助大将军,也在帮助我们家族自己。我刚才说过了,他有这么多必然向贵国出兵的理由。我们唐朝就没有大臣看出?大将军如果幸灾乐祸,指望我们唐朝出兵与王画火拼,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让他击败大将军,坐拥八州大非川到积石以及大金川,就是难立足,他可以扶持吐谷浑立国,也等于扶持了一个傀儡国家。那么下一个必然会威胁我们家族。到时候大将军不利,我们家族同样也不利。所以我们家族给大将军带来丰厚的礼物,只要大将军答应出兵,让朝廷看到希望。两相夹击,让王画败走麦城。那怕将他逼到大洋洲,到时候对你们吐蕃,对我们唐朝,以及我们家族,都没有大的妨碍了。” “但是你们朝廷不怕将他逼急了?” 为什么唐朝不敢动手,不单是考虑到韦空所说的,王画还有一个全真教,这才是唐朝心头上一根刺。 “怕,很怕。可是河西走廊对我们唐朝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还有广大的马场,虽然王画在奏折上说让朝廷继续经营,可掌控在王画手中,你说朝廷放不放心?就凭这两条朝廷也会在有利的条件下出兵的。现在朝廷许多人在观望。如果大将军能给我们唐朝一个机会,相信许多人不会放过的。我们皇后更不会放过。” 最后一句话让坌达延放下心来。 韦氏是一个什么样的主子,坌达延同样听到许多消息。对王画,恐怕她第一个不乐意会让他在眼皮底下立足。 韦空继续又说道:“而且我们朝廷也不是没有仗持,虽然他图谋不诡,可也有许多亲人依然还在我们唐朝,甚至还有一个姐夫与一个妹夫在朝廷做官,我们朝廷只是将他逼出唐朝,并没有伤害他性命的想法。这就是一种平衡,如果朝廷再将公主下嫁给他呢?但要前提,不能让他在八州胡作非为下去,否则会立即助长他的野心。”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又说道:“大将军,可否跟我前往大莽岭一行。” 大莽岭离这里不太远,大约只有三十几里地,骑着马一会儿就到了。 大莽岭下有许多马车,一辆辆整整齐齐地停放着。 韦家给坌达延带的货物也没有多少,如果通铁路的话,几个火车皮就拉走了。 可现在的交通工具太原始了。就是这批货物,也没有办法一下子运过来。但批运来的却以武器为主,要交战了,武器的损耗是很大的。 韦空将一辆辆马车车厢打开,同样也是很壮观的。 虽然这些武器对一个国家来说,并不算什么,顶多武装两千士兵。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也同样算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这也足以证明了韦家的诚意。 看着坌达延再次闪现贪婪的眼光,韦空心中更加满意。因为他知道坌达延基本在心中已经答应下来,加上被自己收买的旺甫劝说,此事差不多已经完成任务。 而且作为吐蕃以战养战,此战成功,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吐蕃,而是坌达延本人。 这些武器他个人将会私吞下去,战利品同样得到大头。这样一算,就是他个人就能获得几十万缗钱的收益。当初郑家为了每年几万缗钱的收益,不惜露出丑态,谋夺王画的财产。况且贫穷的吐蕃,虽然坌达延是吐蕃的贵族,可能与郑家相比吗? “只要大将军答应下来,这些就是你的了。” 坌达延沉吟良久,才说道:“容某思付一下。” 韦空知道他故作矜持,也不点破。 到了晚上,坌达延将他喊进大帐内,问了一个问题:“韦空阿郎,某问你,你们不怕我将这批货物私吞,然后不兵?” “我相信大将军的为人。不过如果大将军真那么做的话,我相信我们家族同样不会开心。其实我们也不是没有另外的化解方法,只要真心将公主下嫁给王画,然后派人调解劝说,相信王画同样会心满意足。王画对我们安乐公主什么样感情,你也多少听说一点吧?那时候我们会劝说皇后,逼迫王画全力出兵。并且在你们交战时,朝廷乘机从岷州茂州出兵金川,让郭总管出兵大非川,虽然大将军手握数万精兵,到时候尾难顾,这个结果也不是大将军所期盼的。” 坌达延脸色一变,随后哈哈一笑说:“哪里,哪里,某只是与阿郎开一个玩笑。” 其实他还真动过这个想法。 不过想过后,也感觉韦家留有后手。不能小视这个家族,现在韦皇后在唐朝呼风唤雨,只手遮天,没有这个必要得罪他们。 坌达延顿了顿,又说道:“某答应你了。” 既然答应下来,那就好办,韦空从怀中掏出几张地图来。 坌达延也早将手下各个心腹喊进帐内,看到这几张地图,更是如虎添翼。地图是有的,可各个地图不详细,只是官方的军事地图才有各个地形关卡的详细注释。 有了这几张地图,更加增添了他们出战的信心。而且也如同将谱上所说,坌达延确实带兵多次作战过的,手下也有一群能征善战的将士。 看着地图,连夜商议着军事行动。兵贵神,如果出兵,正好乘现在王画在灵州时,立即出兵。 韦空对这个就不懂了,他兴致勃勃地在一边观看,听他们讲解。 没有全部出动,但也出动了三万军队,分成了三路,右路一万人直捣兵力虚弱的河州。左路一万人直捣鄯州,其余一万人直奔王画藏粮的那个山谷,并且随从带了一万多名百姓以及一万多名各族奴仆与大量牲畜,这是准备将粮食搬回去的。 虽然听起来还不算很多军队,可吐蕃士兵的凶悍,以及现在二州人心惶恐不安,加上兵力空虚,这么多士兵出击,也是足以实现目标了。 就在王画与唐朝朝廷玩心思时,这一场战争默不作声地拉开了帷幕。v 第七章 囧与雷(三) “各位慢走,”王画与朱仝送走了一批客人,俩人都坐在椅上长久不语,太累了。 之所以占有八州,这是作为根据地的。 不要说不谋反,就是谋反,更要一块根据地。象黄巢那样玩,那不是官逼民反,那是土匪,最后下场不会成功的。反而害了国家,害了百姓。朱元璋为什么成功,就是拥有和州这块根据地,当时江南群雄并起,和州不是四战之地?太祖为什么成功?就是拥有延安这块根据地。就在小倭国来蚕式围剿那么困苦的时刻,还要开垦南泥湾。 所以经营一块根据地,作为大本营,这一点很重要。 名将排行榜上前两榜基本上正确的,后一榜那是瞎扯。默啜雄才大略,排在第一还可以。不过也很勉强,那是拥有一国之资源,换其他人未必会做得很差,说到底沾了他哥哥的光。 **排第二也有争执,只与唐朝战了一场,这多少与李楷固轻视有关,然后中间隔了契丹人,加上他识相,唐朝也就算了。 老唐、老薛、老郭与张仁愿这几个真排起来,老唐也未必能排在最前面,还是老薛可靠一点,可到现在他只是没有挥的机会。老郭落后同样也不是因为害怕娑葛,那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才没有出手的。 萧嵩上榜,那是无可争议,只不过历史还没有演变到那一步,不但萧嵩,另一个张孝嵩同样不简单。这是王画最渴望的两个人,可惜在自己现在这情况下,他们未必加入自己血营。 坌达延能上榜?历史上他就是一个悲剧人物。这个更雷人。 至于王画自己,别人不清楚,他自己清楚。论武艺,他一人对付老郭两个三个。对张仁愿能对十个八个。但论军事才华,王画恐怕还远远不及。唯一善长的只是一些历史的后世知识,比如对斥候的重视,游击战术与运动战还有蒙古人的群狼战术,特别是前面与后面,现在还没有人大规模利用这个战术。还有,他舍得花钱下成本,对精兵的重视,以及头脑清醒,意识自己不足,每做一步都很小心。 抛开这个后世的知识,他未必能进前十。前二十都危险。 扬长避短,所以他将后来的一些经验教训,深刻的牢记于心。 但想法是好的,做起来是两回事。 钦州的那一套搬过来没有用,别以为任命几个合格的官员,就将问题解决了。 官员还是那些官员,王画基本没有动,除非个别罪大恶极的官员,让王画不客气地处理了。其他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王画需要的是安定,不是混乱。但实权已经由自己手下掌控,原来的官员都架空了。这一点没有大问题。 可这八州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官员外,还有许多部族,而且每一个部族都不统一,比如党项人就有八大部,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部族。有利,如果党项人是一块铁板,吐谷浑人是一块铁板,昭武九姓人是一块铁板。王画也不要打主意了,活活能让这些部族抬死。地方权利分散,才利于中央掌控嘛。但部族越多,越是混乱。 各个部族不相统辖,纷争很多。有的部族之间存在许多矛盾,如果调和不好,同样会引起大乱子。 还有这些部族以游牧为主,不好管理。以前朝廷也都是以优抚为主,现在王画更不好来强硬的。 最主要就是经济。 钦州的模式更不能照搬。钦州本来是不好,可王画为什么选择哪里,因为有天然的海港,只是现在没有人注意罢了。一切是围绕着港口建设的。有漕运,黄河。可那是中下游,这是上游,只能部分地区通航,有的局部地方落差好几米,什么船舶也不能航行。所以漕运就别指望了。 因此展经济很困难,就是王画想来个什么作坊,也考虑朝廷的态度,会不会封锁。所以想来想去,西夏的某些策略就放在心上了,以自给自足为主。好在本身就有盐,接下来就是粮食。不能靠自己的粮食,运进来手续麻烦,还要小心翼翼的,成本更是高昂到了极点。 所以银川平原,以及其他靠近黄河地区的平原河谷,成了重点考虑对象。现在还是以游牧为主,这也是李世民造成的。他将大批胡人安置到了这一地区,除了这里,还有河套。这也是王画选择这里的原因,对唐朝的不忠诚,强者为王,软硬兼逼,容易纳于掌下。 但本身这一策略不是很好,后来银夏没有乱,安禄山乱了,之所以能乱,主要就是胡人在北方很多,安禄山手下有许多胡兵。银夏没有乱,但到了宋朝后同样出现了一个西夏国。 所以李世民最少没有做好。在他手上没有事,整一个皇马,比皇马还要牛,至少小贝坐板登还能时不时出场,可象后来连李孝恭这些牛人,都没有出手的机会,尉迟敬德、秦琼、程咬金这些叉叉人物,多少也是一方名将,活活让李世民将他们拉到自己身边做保镖。拉骚到了极点。 而且李世民做教练,比小穆同志、老卡同志做得还好。因此无论他怎么安排,都不会出纰漏。天之可汗嘛,突厥可汗与林邑国王同时为李世民父子跳舞,那一个皇帝能做到? 但他有没有考虑过后来子孙有没有他这个本事?别说别的,就是现在李显,一千个李显也抵不上李世民一个人。 这就导致了王画现在的局面,有利,可同样也弊。 利在对朝廷忠诚度不高,而且部族里选出来的战士,常年在马上生活,性格凶悍,身体强壮,骑术精湛。但弊端更多。 就是王画将官府整治清明,可政策法令对这些部族未必管用,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个的独立王国。而且有的部落生活很苦,可是王画要救济,也未必将物资能真正送到部民手中。就是知道了酋长贪污了,也不好处理。一处理不好,就乱了。 这就象一个家庭教育粗暴的家长,孩子心中十分不满。可你真替他打抱不平,揍他老子,孩子说不定会与你拼命。 不但物资送配头痛,有的酋长本身对子民就十分粗暴,王画同样也不好处理。最少这几个月内不好动。不但不好动,这几个月在外敌不存在的情况下,连战士都不好征用。 所以王画想做好事,可怎么做,却十分困难。 这几个月就在想这个问题,最后只有一个办法,种植。现在西北不象后来的西北,现在西北水资源还是很丰富的,沙漠戈壁区域并不大,比如大非川,后来基本上就是一片戈壁滩了,有草地,可那个草地基本也看不到几根矮草,趴在地上整象一个个可怜巴巴的要饭花子。但现在却到处有沼泽,薛仁贵之所以大败,就吃亏这片烂地上。而且草地上的草长势也很旺盛。 只要派人将一条条河道疏通,然后开挖一些沟渠,就能大规模地种植。一旦定居下来,利于百姓生活,也利于管理。同时也洗去这些人的野性。 可也没有那么简单。这不象钦州,可以招流民,现在朝廷就是有两千万流民,也不会让王画大肆展的。就是王画自掏腰包,也需要各个部族配合。还有将一些部族转换生存方式,也不是解决了根本。腾出来的区域,又有新的游牧民族加入。就象汉朝打垮了匈奴,鲜卑人又来了。想要解决根本,只有国家有一套长久存在的优良制度,保证吏治清明,君王不会昏庸。 不过眼下唯一只有这一条办法,将这个问题解决,不但利于管理,还利于增产粮食。 这就需要说服这些部族自己出劳力,而且沿途还有各大家族开柘出来的棉田,同样也要协商。其实开挖出来的沟渠对大家有利,但道理大家都知道,可沾到利益分配,人类的劣根性,就没有人能拧得清。有的人甚至认为分配少了,要坏大家一起坏。 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天,雨天很多,河水暴涨,不是开挖的时候,也错过了种植的季节。还有时间协调。不过也有弊病,原来这几州以边防为主,驻扎了数万军队。靠这八州百姓是不能养活的。现在王画接管,朝廷军队也让王画打跑了。朝廷不可能再调拨粮食过来的。 现在王画手中军队也不少,甚至后来军队数量还要扩大,这要靠自给自足。就是王画屯田也来不及了。所以他还要继续想办法自己弄许多粮食。 不但这样,如果战略方针得以实施,需要的粮食更多。 不是怕钱,主要是不能公开调运粮食过来。有可能一个月后,等到朝廷察觉,一斤粮食也运不进来了。这必须要与李显谈判。也就是这一关,否则以王画手中的粮食,养活一个整大西北,也足足有余。关健是朝廷会不会通融。 这才是一个方面。 后面还有突厥人的威胁。与吐蕃交战,李显能昏庸地认为坐收渔翁之利,但默啜可不会傻到这地步,有可能就会趁火打劫。那无疑会将自己雪上加霜。自己还不能大败,一大败的话,马上朝廷某些人又要下黑手。 这就是四战之地的最大弊病! 最后就是宗教的问题。没有几个人不信鬼不信神的,可你信一样神鬼又好办一点,但信许多样。部族有冲突,宗教也有冲突。 王画苦思良久,烦恼有的,但有弊必有利,利处没有一家宗教独大,只有自己这个道教大一点,那是自己掌控的,问题不大。不然有可能出现欧洲的情况,国王的权利还没有宗教的权利大。 这就要鼓励宗教平等自由,你有本事就让信徒多起来,可别杀人放火恐吓诈骗,更不能对别的宗教动圣战。但对于这些宗教领袖来说,同样也不能采取以前在丰州时的做法,必须以柔为主,以刚为辅。又要一一召集过来,与他们解释道理。 苦口婆心尽到了,王画也不戒意几个月后,对一些不听许的分子进行一些霹雳手段。 还有为了解决部族的纷争,除了调和外,宣扬一家的概念。鼓励他们通婚,最好与汉人通婚,一起汉化了,大家最后也没有党项人与吐蕃人,对以后的国家危机同样也减少了。 就象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大部分波斯人与昭武九姓人一样,难道真消失了?主要被稀融了。其实后世的中国,很难找到正宗的华夏血脉,就是王画自己也怀疑血脉里有没有胡人的血统。 但这绝对是好事。 虽然这里胡人多,但总体来说,就是这里,也有许多汉人,加上棉花大开,又迁移过来许多汉人。这项政策还是能得以实施。 而且他有一个优势,他只带了一个女人过来,李雪君。可李雪君能算汉人么?还不知算什么人。有波斯人,还有欧洲人血脉。历史也有一个优势,在李世民的带领下,现在对胡人排斥不是很大,胡人的地位甚至某些时候比南方的少数民族地位还要高。 但这样一来,除了颁各种新的政策,商讨展计划。还有应付可能会到来的危机外,王画还要召见各部族长,各方宗教人士,各大家族族长以及代表。不但王画累坏了,他最大的帮手朱仝同样也累坏了。 这两个智商都属于那种妖级的。能将他们累得虚弱,可想而知。 下人们端上来茶水,两个女人走了出来。 李雪君温柔地在王画后面替王画捏着背,替他放松一下。 但还有一个女人比李雪君更温柔。这是一个昭武九姓中米姓的女人,朱仝在巡视时,看到几个人强行拉着一名少女,他带人上去阻止,原来是这个少女家里的人将她卖给青楼。穷啊,有些百姓真的很贫困。这种事在唐朝司空见惯,就是现在王画看到了,也无可奈何。 他不是救世主,只能尽力帮助大多数人,甚至为了百姓都不忍心采纳朱仝的上策。可救不了每一个人。 少女不情愿,挣扎,可这有什么用。 朱仝看到这个少女长得十分水灵,于是拿钱替她赎了下来。本来将她送回去的,可几天后少女从家里面逃出来,又找到他门上。原来她父亲见她回来,又准备将她卖出去,好换来一笔钱,解决一大家的危机。 朱仝无语,不能责怪人家。这一家人的情况他了解了,老两口太能生了,养了七个儿子,三个女儿,家里能不穷嘛,况且现在女儿是人家的,不值钱。儿子大了,要成家立业。一结婚准得花钱。正好小女儿长得水灵,让青楼的老鸨看重,只劝了一次,她父亲就同意了。卖了一次,让一个儿子成了亲,既然回来了,那么再卖一次,让另一个儿子成亲。 朱仝没有办法,让她又拿了一笔钱回家。但这个少女不乐意了。拿这笔钱回去有什么用?家中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没有结婚。就是全部成亲了,以后家中有什么困难又怎么办? 看到朱仝人好,少女留下朱仝身边不走了。 王画听到这情况,有些好笑。主动拿了一笔钱,补贴了少女这一家。于是这个小姑娘留在了朱仝的身边。 一天两天,有了感情。这又让王画注意了,朱仝有家属,同样转移到了大洋洲。而且朱仝都四十岁出头,虽然是男人的黄金年龄,可毕竟小姑娘才十五六岁。 王画在心中狠狠鄙视了朱仝一次。 但就是这个万恶的年代,好象自己也做了不少万恶的事情。 想通了后,看到朱仝不好意思开口,小姑娘岁数小,更不知道怎样开口。王画亲自做主摄合了他们,让小姑娘做了朱仝的小妾。算是补赏朱仝吧,而且也比上青楼好。并且因为她胡人的身份,也利于王画这个民族联姻的政策。 当然无论她怎么温柔,也没有李雪君好。李雪君对穴位的拿捏与力道的掌控,远不是这个小米所以比拟的。 当然,两个人也不是到享受身边女人关怀的时候,继续商讨着事务。 就在这时候,一个手下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禀报。 王画将情报看了一遍,高兴地递到朱仝手里,然后说道:“好雷,好囧。”v 第八章 囧与雷(四) 么将谱卜说众段时间是且人时代,其实是有道理的 薛仁贵那次大败真的很不好,这可是自唐朝以来第一次大败,也是唐朝的一个转折点。自此次后,唐朝大败的次数多了。但要理解,如果郭待封要是顾大局,在后面不下绊子。坚守下去,会有什么样局面? 还有,确实唐朝士兵素质下降了。 但按史实来排,勒内败于契丹,那就不可原谅了,尽管他也知道不是出兵的时机,可主要还是他轻敌了。不过前世王画翻看史书看到这里时,有时候常想,会不会这次失败,让老薛知耻而后勇,这才有了对吐蕃的大捷,让他成为一代名将的? 因此老薛算是绝世名将之一小可并不算顶类的一流。 其他老郭也好,老张也好,老唐也好。虽然是名将流,可还没有达到绝世名将流,连黑齿常之也赶不上。 后来萧嵩与张孝嵩稍微好一点,萧嵩不提了。张孝嵩同样不弱,特别是发旁侧戎落兵万余人,长驱至拔汗那,击败大食扶持势力,逐大食所立的伪主阿了达,威震西域。但他们离绝世名将流,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无限接近神的,也只有这三个人。 所以王画说是凡人时代。 就是王画现在的手下,王君绰纯一武人,能大胜同样也能大败,少谋略,硬干。郭虔灌自私性贪,同样也不能独当一面。好在现在是让王画猛然拨起的,忠心度不成问题。萧嵩现在整一热血青年,不顾家世,还留在血字营,活活将老薛气死,老薛拿他没有办法了,在幽州用八百里加急写了一封信给王画,你胡闹没有事,但如果你要造反,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便宜师侄,第一个就要向朝廷请求出兵对付你。 这是怕王画真谋反,将他这个宝贝儿子拉下水的。 其实王画对萧嵩在历史投降安禄山,心中还有一些阴影,怕他晚年变节。 在王画心中绝世名将流,还是小哥同志。来到部南后,王画经常给他开小灶,主要督促他学兵法。 当然,往后去,绝世名将流就有不少了。安禄山算一个,不算不行,不管他谋不谋反,那也是有本事的,就象将谱上排星光时代,论钦陵第一一样。与敌我没有关系,只论个人军事能拜 高仙芝也算一个,但与大食一战,高仙芝负主要责任。当时大食与唐朝关系还是很友好的,而且黑夜大食与白衣大食正在内战。一开始是准备对付突骑施的,突骑施多次联合吐蕃。进攻唐朝西域,唐朝原来还准备与大食联手铲除中亚这个祸根,连李隆基都准备御驾亲征。 但被高仙芝给打破了计划。首先他轻敌,没有做打探,认为白衣大食、黑衣大食即伍麦叶、阿拔斯二王朝易代之际,呼罗珊空虚。实际上,呼罗珊正是阿拔斯革命爆发并首先取得胜利的地方,这里屯聚着阿拔斯军队的主力。于是这场遭遇战最后以惨败而终。 这是高仙芝性贪,不过这个贪也不算太坏的事,贪的是战功。他性格也不好,残暴,这也是西域许多胡人不服的地方。这一点王画就做得很好,刚柔相济,这才是王道嘛。 事实许多人说吐蕃替唐朝抵御大食说法是错误的。大食对唐朝态度一直很友好,就是战后,大食还经常派使者与唐朝往来。这也是中国同大食第一次直接大规模作战,也是最后一次。元朝的那不算,大食灭亡了。就是这一战过后,对中亚格局改变也不大,唯一就是大量唐朝战俘带去了唐朝的先进技术,特别是造纸术。不然大食还在继续用羊皮书写,或者从中国进口纸张。这次改变也等于改变了世界的历史。 对这段历史王画不太清楚,但知道高仙芝负主要责任。 这导致一个后果,在他心中评议将领时,高仙芝远落在哥舒翰的后面。晚年那一败,不能怪高仙芝,要怪只能怪李隆基。 但瑕不掩瑜,特别是他平定小勃律国一战,连东罗马都伸出橄榄枝,吓得。看看他抓的俘虏吧小勃律国王和吐蕃公主、突骑施可汗、吐蕃酋长、石国王、蝎师王,就不要说他灭掉的国家,杀死的敌人。 因此还是绝世名将流。 只是达不到完美级。 王画一直在寻找这个人,但没有找到。其实高仙芝离王画不远,就在龟兹,才二十刚刚出头。不过很快就要进入王画视野,再过一年就因为父功,迁为游击将军。 还有一个袁承焕式的人物,被李隆基自毁长城,斩死的封常清。同样也是一个妖孽,王画也在寻找,可惜他离王画更远,因外祖父犯罪流放到安西充军,担任胡城今哈萨克斯坦奇姆肯特东南门的守军。但王画记住了他的形象,身材细瘦,斜眼、脚短政足。他的手下还真发现了这个人物,是教徒发现的。不过好消息没有带过来。岁数同样不大,才十六七岁,刚刚进入军中不久,也没有人注意。估计王画就是发掘过来,也要培养数年,才能成大器。 除了这三个人,还有两个人,王画不要想了。人找到了,找到了老郭,他父亲郭敬之,担任唐朝官员,又是华州人。都是进入老年,可小郭是他的晚来得子,今年才十二岁。牌凶”己到了人又怎么办。难道让十二岁的小郭讲入军营指另一个人更扯,李光弼在王画关注李楷洛的情况下去年出生了。让王画长松了一口气,可能用么?还在吃奶呢。 这六个小人才是他心中的战神,包括安禄山在内,如果算,史思明同样不弱。 不过王画这个想法也有错误小乱世出英雄。其他实萧嵩与张孝嵩两个军事才干也是不弱的,至少不亚于封常清。 但王画有一点很清醒的。那就是不能用这几个人眼光看待手下大将。或者用李靖看手下大将,那不是百年难得一遇,是几百年才出一个。总的来说,有这个那个的缺点。可做为一方将领,还是远胜于常人之上。 就象这次军事行动,王画人在灵州,却放心大胆地交给了这几个将领以及莫贺干,就是看重了他们的能力。当然,哥舒翰再长几岁,成长起来,就是哥舒翰一个人都能摆平了。 可没有这几员勇将,王画这次计划还真没有办成。小穆很牛。可到中国来,能带出一个世界冠军吗。 于是几乎没有人注意,这次战役即将拉开。 不过其中的过程,反正很那么地不地道。用计用阴谋到也罢了,战争大多是政治的延续,可与政治一样,必须要用计策用智慧甚至阴谋,这很正常的。古今往来,撰写的兵书战策有多少?就是讲这些的。 可因为某些过程,使前后变了性质,很猥琐,很雷人,更狠狠地圃倒了某些人。 第一个圃倒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察觉。 韦空要离开积石山了。 贫达延热情相送。 虽然说兵贵神速,而且吐蕃与中原不一样,平时是牧民,集合了就是战士。可这次战役规模不算太也要准备调动。并且还要写奏折到逻些城,说明此战的必要性。 这总得几天时间。 韦空就一直留在积石山没有离开。他也要等,粮食一下子没有调回来,必须等粮食调齐了才能离拜 一万石粮食说起来数量巨大小可也不是很多,还不够贫达延手中士兵半月消耗。当然后面还有大头,五万石粮食不久即将运来,相信韦家为了“盟友”的利益,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不会言而失信。最少王画一天不离开八州之地,就不会食信。 钱也没有多少钱,放在洛阳,也不过三千贯钱。当然运到这里最少得要近万贯,运费太高昂了。就是这样,也没有韦家送来的兵器值钱。 但胜在重量。一辆马车能拉到多少?大型马车也不过拉几石粮食。 就是这样,一路过来,不知损坏了多少车轴。同时也是偷偷摸摸的过来。就是韦家准备了足够的马车与牲畜,也不能一下子拉到吐蕃来。好在王画对商业格外看重,战争是战争。无论是不是对立的一面,王画一直鼓励商业往来。盘查得松。 韦家也准备了足够的马车,但也要数天时间才能发到积石山。 贫达延并不是傻瓜,虽然也是为了韦家自己,可这中间要经过多少难处,同时也确实下了巨大的成本。 这几天对韦空很好,请他喝酒吃肉,就差一点不顾身份称兄道弟了。并且喊来吐蕃的一群少女,为韦空表演舞蹈。跳完了舞,大手一挥,问韦空有没有兴趣,有的话,这些少女晚上全部陪他睡觉。 韦空吓了一大跳,这群少女可是不少人,二三十,这一睡,明天还能爬起来吗? 立即拒绝。 不过他对这群少女还是很欣赏的,虽然有些高原红,白肤也没有中原女子细嫩,但另外有一种健康活泼的美丽。 不过对吐蕃的生活习惯韦空很不满意。既然他前来,也对吐蕃十分了解,甚至还能听懂一些吐蕃语言,只是说得不流行,就象全达延讲唐朝话一样。对吐蕃风俗也很了解,不过很不适应。 首先就是饮食,因为天气寒冷,长不起来水稻,庄稼只有小麦、青棵麦、策豆、乔麦,可有面食也不错,做做饼啊面条馒头一类,但人家就没有这个习惯,熬了一锅粥不象粥,糊不象糊的东西上来,看着就让人恶心。也没有一个碗与盘子,用颤为盘,这是文雅的说法,就是用一块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的皮毡上盛放饭菜。或者捻艇为碗。也就是用一种小小型的扁平矛头,大锅饭来了,士兵或者将领将这个矛头往衣服上随便擦一擦,算是洗过了,大家一起往锅里盛饭菜。 韦空不得不经常开小灶,因为不敢吃。 至于住,更不用说了。吐蕃有城,还不是一座两座,当然城池很简陋,没有唐朝那么高大,就象欧洲城堡一样,这只是指面积而言的,但建筑还是赶不上中世纪欧州的城堡。但没有人肯搬进去居住,主要是老百姓随畜牧到处跑,因此睡在帐蓬里面。下面糊弄地塞一些防潮的东西,上面盖几张动物的皮就行了。换中原人,十个有九个肯定会着凉。冬天十个有九个准得冻得死翘翘。庄稼有,往地里一撒,靠天收了。 但这一点还好些,韦空自己带了帐蓬薄被,虽然睡的是地铺可比吐蕃这些蕃子还要稍微干净一点。 总体而言,吃得肮脏,住得肮脏,穿得也肮脏。不过这川下长大的人。想不凶悍都不不过” 如果王画在这里还好一点,毕竟是从奴隶社会向封建设社会过渡。文明还很落后。如果不沾唐朝的光,还不知道到那一年才能开化。 但王画也有看不中的地方,那就是这个地区的百姓十分地不孝。中原养孩子防老,可吐蕃人养孩子纯粹成了人类传宗接代的本能。孩子长大了,父母也老了,那么青年对自己父母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打仗亦是如此,青壮年在前立功,老人在后面策应。这养孩子还有什么用? 可是全达延很热情,整天拉着他吃肉喝酒用艇舀面糊。没有办法。现在得求人家出兵,得陪着。 好在韦家这一次准备充分。不能不充分,一旦战事一起,王画必然派出大量斥候。到时候让他得知韦家与贫达延的交易,还不知道怎么发狂。 四天后,韦家的粮食全部送齐了。 贫达延的军队也要整合完毕,韦空也要离开这里了。 贫达延心里面还是很感谢韦家的,这一次韦家提供了大量的物资,主要是情报地图。自己成功,固然对韦家有利。可对自己功名同样有利。甚至垂达延幻想这一战后,王画在那个将谱排行榜上是不是会立即掉下去十几位,自己会不会再上升几位。 这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排到第六了,还想上升,或者想代替默啜?成为榜首的冠军? 不过虚名谁不好?王画也好,别人说他多才多艺,心里面当真一点不乐乎? 但吐蕃还真没有好送出手的东西,工艺品简陋,人家韦家是唐朝世家。能看上眼么?有,吐蕃有自己的金、银、锡、铜矿,并且有了初步的开采冶炼工艺,后来文成公主出嫁时,带来了大量工匠,使这个技术更加发达。吐蕃的扎甲从何而来的,就是这些工匠带过去的工艺得来的,而且因为工艺提高,士兵大量配置盔甲武器,又使吐蕃人的战斗力更上了一层楼。 主要工艺还是金器,可贫达延知道就是这个金器,同样也拿不出手。 想了想。对韦空说了一句:“某还有一个女儿,芳龄十二岁,没有许配人家,要不我与你们韦家联亲如何?” 国是国,家是家,现在对国家观念还不严重,于其对国家观念忠诚,还不如说对某一家的王朝忠诚。就象现在不是忠于大唐,而是忠于李氏王宗。这个联亲虽然会招惹讽议,不过不是行不通的。当年太原王家还不是将女儿嫁给了高丽的王子。 但关健是韦空敢答妄么? 韦家好歹也是唐朝的望族,看看贫达延的样子,他的女儿不说读书识字吧,长得也不会好到哪里。说不定跑到韦家不睡大房子,上街买一个大帐蓬回来睡大街,那么韦家脸面丢光了。 这都是白担心了。 不能一概论之,吐蕃也有一些少女很优秀的。 韦空推辞过去。 贫达处很热情,想不出来回礼,于是跑到神庙里,找到祭司要了两条黄金奖。这是奏中的优秀品种。十分忠心,一般人家根本没有的,只有一些神庙或者贵族家中才能偶尔出现一些踪影。 但更将韦空吓坏了,这是狗还是什么? 更不敢要了。不过因此回去导致了一些批评。能抢到。可没有主人同意,根本没有办法养这种极品藏奖。这个东西也不服,天天给它吃大餐都不服。 没有回礼,贫达延来了一个熊抱,差点儿让韦空透不过气。 别看王画射了贫达延一箭,而忽视了他的武力。贫达延块头很大的。长得象一头熊一样。这也是为什么韦空认为他女儿可怕的原因。这一抱差点将韦空小胳膊夹断。 贫达延放开韦空,韦空逃一样离他老远。这让全达延放肆地大笑起来。 送走了韦空,垂达延开始准备战斗了。 这一次兵分三路,右路军是他爱将柯赞热率领的,从乌海出发,奔向部州城。中路因为是取粮食的,虽然王画也派了一千士兵有意地环绕周围,可是它毕竟只是在一个山谷中,没有城墙之险。一千士兵还能够自己一万士兵对手么?因此也是全达延最轻视的地方。派了手下另一员大将巴松带着一万士兵前行,旺甫带着百姓与牲畜后行,这是搬粮食回来的。河州城墙最为高大,人口密度也比部州多,所以左路他自己亲自率领。 为了打好这一仗,这三万大军全是青壮年组成的,可以说是垂达延手中最精锐的士兵,特别是左右两路。 六月二十,是约好的时间,也是韦空离开后第四天,前面斥候探知王画依然还在灵州,贫达延终于出发了。 一万人浩浩荡荡地象猛虎下山一样,贫达延奔在最前面,意气风扬。上一次吃了王画的亏。他心中同样也不服气,想找场子。 看着身后的好儿郎,个个精神抖擞,他心中想到:妻画,这回看我怎样将你打回原形吧。 然后喝了一声:“出发!” 比:今天有可能会三更,如果在晚上六点钟之前上来第二更,就会三更。 , 第九章 囧与雷(五) 品龚奴跟在哥舒翰后面。讨了好今儿,忍不住问道!一洲刷将军,我们这究竟是在干嘛? 哥舒翰现在迁为游击将军。 这是李显授意的。这几年一直将血字营困在部南一带,就好比李世民用秦琼、尉迟敬德做保镖一样,大才小用。当然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如果真没有用,有可能都被李显解散了。 正是因为这几千血营士的驻扎,从都州到佻州,都变得安宁起来。况且本身部州因为军事的重要性小就要驻扎一支军队。相对而言。血营士兵数量还算是少的。 李显也知道过意不去,于是授意不停地给予了一些赏赐,但赏归赏,就呆在都南一带,别想走了。 如果正常赏赐,大家心里面还舒服一下。但李显手上官爵赏烂了,说不定拍一句马屁,连升三级。这一烂,谁还在乎这个官职? 高奚奴也是血字营老兵,迁为一个小小的校尉,当然他更不在乎了。 但这一行十分地古怪,是军事行动,每人都带了武器,还有大量的弓箭与劲弩。可除了这些武器外,还有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比如铁锹、扁担、萝筐,这还不算,还有一些棘刺,连棘刺根部的泥巴都一道带了过来。另外还有许多枯枝烂叶,每人还带着一张毛毡,以及他们的头盔也染成一种近乎泥土的猪色。 这到底在干嘛? “小子,别废话,到了目的地我自然告诉你”。哥舒翰答道。 高奚奴心中无语,心想你喊我小子,年龄比我还小一点吧。但没有办法,现在王画对哥舒翰的看重,许多人都知道的。不过小哥舒同志也争气,前几年到青山一行光荣的历史不算,平时更是能文能武,而且武艺过人,军事天赋也远远超过他的实际年龄。 还有一个原因,让小哥同志受到血营的喜欢。本来血营中还有几个重要的胡人将领,比如李楷洛,但经过武则天数次抽调后,胡人将领不多了。主要的将领基本还是汉人。可现在血营大肆扩张,可以说胡兵占了九成。 因此作为一名胡人,高奚奴对哥舒朝还是感到很亲近的。另外还有一点,哥舒翰可不是普通的胡人,他本身血脉就十分高贵。 其实现在也能说了,不过哥舒翰知道自己岁数还小了一点,又没有王画赫赫声名,所以王画怎么吩咐怎么去做。 走了一段路,月亮爬了上来,一轮银白色的光芒,象一道水银在大地上洗淌。四野一片安静,远远的崇山峻岭,近处的小溪在月色中屹立着,染上了一层层昏蒙蒙的光晕。 哥舒翰看了看天色,又下了一道催促的命令。 两千士兵急行军了近两个时辰,来到一道丘陵前停了下来。这叫葫芦岭,但山岭不大,在稍微大一点的地图上都找不到这个山岭的名字。而且地势也不险恶,更没有重要的军事价值。 唯一的就是有一条从积石山通向河州的道路。在道路两边有一片绵延的小山丘,但都不高,虽然山丘因为以壤土为主,树木长得很茂盛。可因为地势平坦。并不利于藏身。 但有一点,过了葫芦岭,后面就是一片平原地带,再往前有一条小河,适合行军时扎营。在血字营拉练时,大多数老兵都到过这里。 来到葫芦岭前,哥舒翰让大家停了下来。 其实现在许多人郁闷得象一个葫芦一样,都与高奚奴同样的想法。拉练也好,军事行动也好,这都无所谓。只是这一行太让人奇怪了。并且从行动开始前,挖棘刺时,就下了严密的禁严令。大家都不知道要干嘛,如果不是王画的名声,早就沉不住气了。 哥舒翰这才将几个将领召集过来。这一回可不是开玩笑,他们面对的可不是普通人物,别看贫达延让王画射了一箭。这可是一个老将,在吐蕃参加过多次战役。那份将谱上是夸张了一点,但也有夸张的资格。比如一个人身高不到一米六,你偏要说他象姚明,这不是打脸么。未必他能排到第六位,可最少能排进前三十位,所以这个将谱才让望达延相信,并且产生好胜之心。 而且在数量上,敌人也占着优势,尽管后面还有三千士兵将会及时赶到,但数量上也不及对方。论战斗力。大家都清楚,这不是原来的血营,里面有许多新兵蛋子。战斗力并不强。唯一的就是体质还可以,毕竟以蕃子兵为主的。 所以自己更要小心,如果露出马脚,那么大计就破坏了,甚至这两千士兵不够人家一壶喝的。 哥舒翰将计哉道了出来。 但让他感到意外的,经过各个将领将计划下达后,士兵们脸上都露出兴奋的表情。当然,现在的哥舒翰已经不是以前才加入血营的哥舒鼻。他立即反应过来,这是仇恨导致的。也反应为什么王画要以党项人与吐谷浑人为主。对吐蕃人,这些士兵几乎每一个都有着仇恨。听说打吐蕃,所以一个个兴奋的。 这都是好消息。 然后开始准备,一个。个进入大道两边的山丘上,寻找到自己的位置。这也早计划好了,甚至那一队人埋伏在那一片区域都提前安排好了。这是事前经过详细的察看,然后精密的计算,才做下安排的。 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都是长有灌木的地方,然后用铁锹开挖,挖出的泥巴用萝筐担到前边的小河中。而且后面还有人看着,不能让泥巴掉在地上,掉下来也立即捡起来。 哥舒翰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他在思考着,这一战许胜不许败,一旦人股:,后果不堪设但助涨了叶蕃人的信心,也打才绷咋的士气,还有朝廷都有可能落井下石。这是一连串的化学反应。 马宝走了过来,这同样也是一个血营的老兵。在王画作战中,替王画挡过一刀,虽然军营计算是以杀敌计功的,因此军职并不高,可在血营中威望不低。而且脑子很聪明。王画来到都南后,立即将他提拨成骨干,与这一刀无关,纯粹是看重了他的智慧。 他咽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这时候作战?” 一般人也许认为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 但哥舒翰能明白他的意思。计哉是天衣无缝的,可知道的人并不多,就是刚才哥舒翰也只讲了他这支部队负责的部分。所以表面上看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不是粮草,不是兵器,这都提前就准备好了。不是兵力,兵力也不少了,纵使再增加,也不能增加多少。因为兵力增加得越多,所需的供给就更多,单靠八州之地的百姓是供养不起来的,就是屯田,也只能等到明年,想要收成,还要等到明年秋后。除非皇上突然回心转心,允许王画公开将粮食往八州调运。 主要是士兵的战斗力,本身战斗力也能勉强过得去。都是从蕃子中选拨来的。但个人的勇力与战斗力还是有区别的,作为一个优秀的部队,需要很多东西,士兵的勇力士气、还有配合能力。并且还要听指挥。 血营中现在有许多新兵,这需要进一步练,才能真正拿上战场。现在作战,还过早了一点。并且对方还是一个强大的国家。自己呢,也没有国家在背后支持。这不是原来血营的实战拉练,那是有一个强大的国家在后面支持,甚至皇帝在鼓励。 这是其一,灵银盐等州并没有完全收复,还有许多杂事要处理,同样也要驻守庞大的军队。五万多士兵,数量不少,可一分散,力量无形中在减弱。 因此要打,正常情况来说不是现在打。而要将八州之地整合完毕,士兵进一步练,这时候再打,更有把握一点。 本来哥舒翰不想说,但马宝不是普通人,他同样是血营的老将,而且忠诚度也远远超过平常将领。因此哥舒翰做了简单的回答:“高校尉,你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的。所以对方都轻敌。等到我们真正强大起来,对方同样也会使出更强大的手段。莫要忘记了,水中常形,兵无常理。” 这段时间哥舒翰看了许多兵书,因此冒出一个水无常形出来。又说道:“而且作战的地方,在我们的地盘上。这一战成功,不但正名,使朝廷更加对我们不好为难。同时也震摄八州各部族,这样才真正有一个安定的大后方。至于吐蕃,他们南方有叛乱,内部新皇帝年幼,政治不稳,人畜又遭瘟瘦。就是战败,他们也不敢倾全国之兵前来报复。所以这一战不能根据我们的形势来打,还要根据对方以及其他势力的情况来打。” 这样一解释,马宝心里也明亮了。 不过哥舒翰并没有说出失败会怎么样。 一旦失败了,垂达延会肆无忌惮,得陇望蜀,朝廷某些人会蠢蠢欲动,默啜会乘机落井下石,让血营雪上加霜。甚至老郭,别看老郭呆在西域看到王画起兵,采取明哲保身态度,可看到血营形势不妙,他不会介意在关健时候推动一把,直接将王画送到大洋洲得了。 这些情况,王画在布置时,就已经说明了,许胜不许败。但说明的对象不多于二十人,都是血营中现在最重要的将领谋臣。 当然,一胜利了,什么问题也就没有了。 朝廷会更加犹豫不决,默啜也乖乖躲藏在背后做缩头乌龟,再等时机,老郭同样还是明哲保身。只有吐蕃是一个变数,但这正符合了王画原意。一开始不能进攻吐蕃,必须将对方引到自己熟悉的地域进行作战。 等到手中五万多士兵与原来血营战斗相仿佛时,那时天下自可去得。 这些战斗的磨练就对血营的成长尤关重要。 但现在不行。 可是马宝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不过属下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我们营督,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一句话却问倒了哥舒翰。 营督不会指莫贺干,这是指王画的。这一个问题与这场战役无关,而是指王画到底是想攻打吐蕃,还是想谋反,还是想勤王。 现在的口号是帮助朝廷进攻吐蕃,迎回金城公主。对于新兵来说,都无所谓,他们大多是党项与吐谷浑人。有的士兵心中甚至想,不要指望将吐蕃真正击败,这有点难度,只要将吐蕃逼回牦牛河以南,那么剩下大片空白的区域呢?唐朝人肯定不适宜这片寒冷的区域,那么正是自己部族重新恢复强大的好时机。 就是大多数老兵也认为是一件好事,无论李显怎样封赏,他对血营与老武对血营,是截然不同两种的待遇。指望这些士兵忠诚爱国,可不可能?就是将整个小唐朝集中起来,那么再委屈,也忠于唐朝,能有几人?这不是忠于唐朝,是忠于李氏王室。 所以概念的不同,也造成忠诚度不同。 而且这几个月,王画将他们家人大多数全部悄悄接到大洋洲,除了象萧嵩这样让人为难的家庭,抛去了他们的后顾之忧。 对打内战,不一定有多少士兵反感。不过打吐蕃人,肯定比打自己唐朝人,心里面要爽快一点,至少一点别扭也没有。 可对于一些睿智的人来说,未必如此。王画这一出戏让唐朝川一二了沫惑不解。同时也让自只弄下将领迷惑不真蕃。打完了吐蕃又怎么办?将所占领的地方交出来,然后让朝廷接管?自己去大洋州? 这样一干,不成了一个傻瓜,将瓜种好了,长大了长熟了,一文钱不要,就交给别人,那个乐意? 因此这个口号对新兵,特别是党项人、吐谷浑人来说,是件好事,可对老兵来说,未必乐意。而这些老兵虽然数量少,可是血营的骨干、大梁,他们一乱,血营就是拥有十万大军,也乱套了。 但谋反,相反这些老兵反而会愿意。有基础,皇上昏庸无能。皇后祸乱朝纲。政治上给了血营谋反的基础。民众来说,现在还没有到官逼民反的地步,虽然这不大好,可有几百万教民,未必落在下风。 军事来说,唐朝现在没有绝世名将,有几人,可这几人在士兵心中。却远远不及王画的。 其他的人力财力,王画同样不缺。 如果王画谋反得逞,他们就是开国英雄,秦琼、长孙无忌那样的功勋人物。所以这是士兵最盼望的。 要么勤王。上次为什么勤王,士兵拥护,一旦成功了,同样他们加官进爵。现在也是勤王的好时机,皇后乱朝纲,朝中奸臣当道。只要勤王成功,他们同样会能享受荣华富贵。这才是最现实的,别说爱国,爱国能当饭吃?老魏不爱国?逼得呆在长安门都不敢开了。 不过这是他们的想法。让王画选择,大多还是选择勤王。也不选择谋反。老郭他们未必象血营将士所想像的那么简单,自弓也未必有那么高大。一旦谋反,会不会触及他们的底线?还有谋反,会不会造成国家割裂。比如薛讷占据幽州,老郭占据西域。 但勤王,最少得找好一个皇帝,继续让李显当皇帝,你将他最爱护,认为是大恩人的妻子杀掉了小他会饶过你?这个皇帝好找,但李隆基王画是不愿扶助上台的。仇恨结下,李隆基登基后,至少现在雄才大略,他会容忍自己?然后王画再谋反?傻了不成。 所以王画也很迷茫,攻打吐蕃是必要的,这是为了国家。但攻打吐蕃外,道路怎么走,他也没有确定。而另一个重要的人物朱全同样也很迷茫,他也不想谋反,一旦谋反了,天下苍生将会死伤无数。至于莫贺干,他是一个。胡人,没有话语权,至少在这个问题上有忌讳。 几个首领都迷茫了,其他人怎么能判断出来。 现在王画只能说走一路算一步,先打好基础,这是本钱。然后再判断以后的去向。这也得到了朱全与莫贺干的首肯。 但有一点,现在任何人想要王画受半占委屈,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点,就连宫中的韦氏同样也清楚。因此这段时间她不发一言,如果传扬出去,她自己都怀疑王画会不会带几万雄军,直接兵发长安,将自己废掉。当然她也在看时机,时机到来,她不介意捅上最凶狠的一刀。 不过哥舒翰通过马宝这一句话,却产生了想法。这得要回报王画,不确定一个目标,这些骨干心中迷茫。就象在船只大海上航行,没有一个方向,乱转一气,对他们士气没有好处的。如果这些人失去信心,那将是一场灾难。 所以天才与平常人是不同的,成长的速度惊人。 但哥舒翰也有回词,他答道:“你还记得天津桥上那一刀?相信营督会有安排的。可这个安排再也不能泄露了。” 听了这一句话,马宝心中悚然一惊,正色答道:“正是。” 哥舒翰说完后,站了起来,他眺望着远处的夜空。夜空中一轮弯月,垂垂西沉,从山峦间升起了一层层袅袅的雾气。不过依然能看到天际处,启明星闪着明亮的光芒。 进入黎明时分,马上天就要亮了。 工程也简单地完成了。哥舒翰察看了一下,开始布置任务。首先吃饭,这也是这一天一夜里最后一次吃热火的食物。从白天开始,到明天晚上战斗打响之下,只能啃干粮充饥。 士兵们开始起火做饭,吃过饭后,所有踪迹要打扫干净,然后扁担萝筐的,一起在带回去。这必须在天亮之前,要完成。 不过好在这里不是都市,夜晚很寂静。并没有惊动远处,几座稀疏帐蓬里的牧民。 天就亮了起来,一层层雾气象白绸带一样,在山峦之间流动。哥舒翰这才下令,所有士兵进入坑道,这些坑道都在灌木丛中开挖的。然后在地上铺上毛毡,将枯枝烂叶覆在身上。这是做掩饰的,不然将泥巴覆在身上,也不要打了,敌人没有来,估计一大半被活活埋死。但凭这一点还不够,又在头顶上覆上带来的棘刺。 然后派出牧民打扮的斥候,在远方巡视,不过坑道里的士兵开始睡觉。这只能睡到中车,到下午时分,垂达延十有十成,会派出斥候前来察看,当然因为地形问题,不会太注意。可肯定会经过林间看上一两回。但如果全在睡大觉,鼾声如雷,那还隐藏个屁。 这时候太阳也出来了,中间道路甚至还不断地有行人往来,甚至有几拨牧民赶着牲畜经过。可就没有人发现,两边丘林中埋伏了几千磨拳擦的精兵。 这一切,随着望达延大军即将到来,使这个有些雷有些圃的计划更加趋向完美。 防:还有一更,不过不知道会不会在十二点钟之前完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十章 囧与雷(六) 从鄯州到银州之间,绝不是八个州,在周边地区还零星分散了几个州,王画不是不产生兴趣,可一锹挖不出一个金娃娃的。这几州的存在,对八州形成一个小小的掣肘。 这多少会让唐王室安心一点。不然让王画形成一个铁桶,不是谋反也是谋反了。而对王画而言,在力量没有强壮起来之前,就是给他十六个州,他又能守得住吗?而且将这八州完全消化,最少得要几个月时间。 但有一个州是特别的,廓州。在大非川的东边,河州的西边,鄯州与鄯城的南边。随着河州与鄯州尽入王画囊中,廓州已经被完全孤立起来。 王画之所以没有拿下这个州,第一是这里驻扎着一支军队。在血营没有到来之前就驻扎的。这支军队与吐蕃多次交战,战斗力也极为可观。当然他们也没有胆量敢捋王画的虎威。不过想要征服他们,有可能出现一些伤亡。而且这支军队王画也不想将他们糟蹋了。最好让他们主动降伏。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为即将拉开的一场战役做准备的。 一旦将廓州收入囊中,那么廓州也成了吐蕃进攻的首选目标。也就失去了王画一条最重要的布置。 因此,暂且让廓州留给唐朝的官军管辖。这样坌达延无论怎样野心勃勃,也不敢对廓州下手。如果敢下手,那么是直接逼迫唐王朝与王画联手对付吐蕃了。坌达延也算是一员有一点谋略的将领,这个明显的错误不会犯下的。 那么进攻鄯州只有两条途径。第一从廓州经过,渡过湟水的南川,只要放出口风,驻扎在廓州的唐军也不会对他们阻挡。但这样一来,就失去了奇兵的意义。这一条坌达延同样不会选择的。这只能选择第二条,从大非川经湟水的上游穿过,在南川与北川之间,直接进攻鄯州。这里有无数峡谷盆地森林河谷,也利于隐藏军队的影踪。 当然,还有另外一条道路,从南川攻向鄯城。可现在的鄯城不是后世的西宁,一个小破城,出动几千甚至有可能数万大军并不值得。而且王画安排的粮仓也不在南川南岸,在北边的一个山谷里。 但这就给了王画一个机会。 湟水在后世流量减少很多,有的支流全部干涸或者消失,但也是青海一条著名河流,况且现在环境没有破坏,水资源更丰富,上游密密麻麻在布集了许多小支流。不过都不大,有的支流最深的地方都不到一米。这一点也不妨碍行军。 王画选择的是一条必经的小河,细卵石河。河面也算有点宽广,最广的地方能有二三十米,但河水很浅,平均只有七八十厘米深。而且因为河面宽大,水流也不汹涌。河里面布满了一种纹理细腻的卵石,这也是这条小河名字的来历。 两岸长着许多茂盛的青草,现在六月时分,青草正是旺盛的时候。 但王画命令薛嵩做了一件事,在细卵石河的上游做了一个堤坝。上游两边多是险山峻岭,就是坌达延再怎么小心,再怎么用奇兵,也不会去的。而且也是几乎没有人烟的地带。只生活了十几户狩猎的猎户,也让王画早命人将他们迁移了。 薛嵩又带着手下,巡视了方圆几十里,确定再没有一个人的时候开始筑堤。因为河流不深,这个难度并不高。但不能让它干涸了,一旦干涸,总会让人怀疑的。也失去了它在这次战役中的意义。 不过这场战役准备时间很早,因此运过来水泥,做了几十个管道。让这几十根管道继续向下游放出一部分水流。然后在管道上筑堤,但在堤坝中间放了大量炸药,用毡布涂上防水的油漆,然后再打上厚厚的蜡,用此保证不让水气涔入。而且还不是一处,其实只要一处没有涔水,就能保证迅速将堤坝炸开。不能用人力挖,如果堵塞的洪水不能迅速冲开堤坝,就会让对方引起警觉。炸药上有一根长长不透气的铁管,铁管里面是引信,一直透到堤坝的上方。 所以这一战虽然某些程序让人觉得很雷。但论细致、论准备、论计谋,都可以载入教科书的。 不过夏季到来,正是水势浩大的时候,上流祁连山融化的雪水、山洪的洪水、雨水源源不断地到来。堤坝上游河水立即涨高起来。薛嵩不得不再次将堤坝加高了一点。 这让薛嵩在视察的时候有些犯愁,他都怀疑随着这个河水继续上涨,堤坝会不会承受不了河水的压力,在吐蕃人到来之前,立即将堤坝冲垮。 想到这里,他心中暗骂了坌达延一句,什么狗屁名将,难道不知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吗? 这是他担心的。其实坌达延速度已经很快了,一场战役要准备许多东西,不但要集合军队,还要进一步打探消息。比如察看韦空提供的地图是不是那么准确。那个山谷是不是有粮食。王画有没有回来,带走了那些将领。 消息回来,也让他松了一口气,斥候不敢深入,但证实了那个山谷很秘密,也有士兵严密把守,山谷里面有许多大型的粮窖,通往山谷外的道路有深深的车轴印子。不但如此,王画前往银川平原,带走了孔黑子、公孙云两员心腹老将。还有原来鄯南血营中第一勇将王君绰。这才做出最后决定发兵的。 但薛嵩烦燥的心情渐渐转好,因为吐蕃一万军队象做贼一样,昼伏夜出,悄悄向鄯州摸来了。 此时王画正遇到一件头痛的事。 灵州外党项柘跋氏与昭武九姓的米姓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党项人内附不仅仅是因为吐蕃人逼迫,从汉代起就一直开始向甘肃宁夏与陕北迁移。从隋朝时迁移的幅度开始大起来。到唐朝时,才真正因为吐蕃的逼迫,大规模从青海向甘夏陕迁移。唐朝刻意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官方迁移安居。 在党项八部中,柘跋氏也不是最大的,但他们迁移的时间早,动作快,迁到更适宜居住的灵绥等地后,部族也渐渐壮大起来,隐隐超过其他七部。在灵州城外,也算是一个很大规模的蕃子。 对枯跋氏王画没有抱敌意。因为他的扇动,就连薛讷为他老子平反的战役都未必能存在,更不说几百年后柘跋氏的西夏国了。就连宋王朝,王画估猜十有**不会再出现在历史长河中。 另一个米姓也不可小视。 未必天下姓米的人就是昭武九姓的,现在唐朝姓米的汉人也远比昭武九姓姓米的人多。这一个姓氏是古代康国而来的,被匈奴击败后,迁居到中亚,建立了安、曹、何、康、石、米、史、火寻、戊地等九个小国。唐高宗时内附,也迁居到陇西灵武一带。米国人还保持着米姓,有的改了,改成了张王李唐贺辛裴等姓氏。 但米姓进入陇西后,发展繁衍很快,接近陇西望姓。在灵州城外同样也有许多姓米的。 这件事就是发生在这两个部族之间的。起因是争执一块牧场。 别看灵州傍依大河,可是水资源并不富裕。从灵州城南到盐州一带,就有许多戈壁滩。造成这原因最主要就是过度放牧引起的,没有了植被固定土壤与水系,肥沃的土地迅速戈壁化然后沙漠化,甚至有大量盐碱地。与这仿佛的包括青海甘肃许多地方,受灾最严重的就是南河套,现在也出现了小规模的沙漠。但后来却成为有名的库布齐大沙漠,这是现在居住在南河套的牧民不能想像的。 而且因为唐朝军队的拱卫,少了战乱,这些部族迅速繁衍壮大,百姓越多,牧场减少得越快。连朝廷都在这片地区开柘了一个巨大的养马场。这导致每年都出现大量因为牧场所产生的争执。 以前的官员都是采取安抚的政策,甚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管不了,那么你们自己看着办。谁的拳头大就是谁的。 但这次事故可不小。两个都是大姓,人口众多,一开始磨嘴皮子,然后少数小青年动手,最后群殴。几十个人丧生于这场群殴之下。米姓虽然是陇西望姓,可在灵州却没有柘跋氏人多。群殴吃了亏。按照以前的规矩这块牧场就属于柘跋氏的了。 可米姓的长老想到了一个人,小米同志。这个长老很狡猾,他没有直接劝小米的父母,而是鼓动小米的几个哥哥继续参战。又是一场群殴,结果小米两个哥哥被打伤了。 这回不用长老出面,小米的母亲跑到朱仝的住处,找到小米,哭哭啼啼的。 小米听说了,立即赶回娘家,一个哥哥伤势轻微一些,另一个哥哥有些残了,大腿骨头被被打断,还好,没有生命危险。但就是这样,没有三四个月休想爬起来,就是爬起来了也有可能会留下残疾。 小米母亲立即要小米替她哥哥报仇。小米不可怕,但她后面有一个很大的靠山。朱仝,虽然没有正式的官职,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王画的左膀右臂,地位不亚于王画的半个师父孔黑子。 小米也不知道事情轻重,同一血脉,看到哥哥伤势如此,立即找到朱仝。 朱仝也找到王画。不是因为私人感情,别的部族冲突还好一点,就是这两个部族冲突同样也没有大问题,在这片土地上,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故事,除非到了冬天才能安稳下来。 主要他看到了米姓某些人的算盘,这是有意要将自己拖下水去。自己不出面,还要拖,事情有可能越演越烈。如果挑大了,不但灵州城外两大部族发生更大的冲突,还会引起其他地方米姓与柘跋氏的冲突。这不符合王画要求八州之地迅速稳定的宗旨。 论亲,自己虽然纳了小米为妾,可知道现在血营中新兵有多少党项氏的战士。朱仝没有做过统计,但不会低于五百人。 王画听到后也皱起了眉头。 八州之地,因为蕃子多,能选出优秀的战士,对唐王朝忠诚度不高。可最头痛的就是民族问题。王画正在努力民族大融合,将所有民族融合在一起,不要分什么党项人、吐谷浑人或者吐蕃人、室韦人、粟特人、突厥人。最好一起变成汉人。所以还没有安定,就鼓励民族大姻亲。 他自然不希望这件事发生。而且几十条命案,丧生的都是青壮年,也让他怒不可忍。这些人放在战场上是有用的战士,放在耕耘上,是强壮的农夫。也是现在最缺少的资源。 没有带多少士兵,也不需要,凭借着这群乌合之众,他一人之力就解决问题了。当然,他也不会使用武力的。 向城南狂驰了二十几里路,来到那片牧场,正看到两群人就象两只斗鸡一样,相对而立,怒目而视。手中还有一些武器,比如弓箭刀棍。王画骑马一下子奔到两群人中间,向两边看了一眼,很不悦地说了一句:“负责的人过来。” 很乖巧,两边走出来几个老者。 王画带来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场中两边都有两三百人。但那个敢动手?这可是孤身一人,从皇宫数万军队中杀出来的(相差太远,反正灵州百姓都采取这样的说法。有人怀疑过,不过随后有老夫子拿出史册,一人之力有两个鲜活的例子,宋朝开国皇帝齐裕曾经拨起一棵大树,一个人,绝对没有任何援兵,将一千人杀跑了。薛仁贵在二十万人中间杀进杀出,就更不要提了。结果所有都相信了这条说法。) 王画看着其中一位岁数最大的老者问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灵州的?” 老者同样诚惶诚恐,因为他是柘跋氏的人,听说了米姓搬援兵了,这个援兵就是朱仝,想到朱仝与王画的关系,而且将朱仝的两个大舅子打伤了,心中认为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虽然灵州城外有两千多柘跋氏的居民,但这够人家塞牙缝么?甚至不够眼前这个青年一个人塞牙缝的。 所以今天米姓又派人来找场子,他下令族中族民隐忍,不然王画到来时,又开战了。 他小心翼翼地答道:“我祖上很早就到了灵州。” 连一声某或者老朽都不敢自称。 “那么你可记得小时候灵州城外牧场有没有那么紧张?”这个老者看样子都七十多岁了,牧场紧张演变是很慢的。不过六七十年前,唐朝人口没有那么多,迁移过来的胡人也没有那么多,所以王画才这样问。 老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你有多少孙子?” “我有七个。” “你有七个孙子,那我再问你,再过几十年后,你七个孙子,他们又拥有多少孙子?” 老者不能回答了,但王画意思他是听明白了,人口越来越多,牧场也越来越紧张。 “你看这片牧场能养活多少牧民?” 老者看了一眼,思付了一下,答道:“大约能养活两三百人吧。” 牧场不小,不然也不会引起两姓争执了。其实事情挑起来也是柘跋氏挑起来的,本来是两个部族共同放牧的。但柘跋氏先起了贪念。可王画也不能追究他们对错,没有公理,那一个人拳头大就是道理。就象他力量最大,在灵州也最有话语权。这个权利不是他的职位,什么职位也没有,主要是他手中的军队。 “那么它换成耕地,会养活多少人?” 老者又思付了一下,答道:“好几千人。” 也明白王画的意思了,王画前几天一直在鼓动他们兴修水利,王画自己掏腰包出兴修的资金,但让他们出劳力。对银川平原开垦。可水利要等到秋后,收获要等到明年秋天,这一年多时间怎么办? “我还问你,你们两场架打下来,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 老者这就不明白王画的意思了,他还是很小心地答道:“死了四十几个,伤者我不清楚,大约有一百多人。” “能养活两三百人,这死伤就接近两百人,值不值得?” 老者嗫嚅地不能回答。 王画这才说道:“大家等一等吧,明年就好办了。我正想召集大家说一个问题。有的部族很贫苦,特别某些百姓。我可以向你们提供一些支援,但你们怎样保证这些物资真正发放给贫困无依的族人手中?” 按照唐律,有可能几十个凶手拉出来,来个秋后问斩,什么问题都了结了。但王画不能这么做,不但是这两个部族,其他部族的冲突都不能这样做。所以他现在渴望即将到来战役的发生。这一次战役结束后,对所有部族将会形成一个震摄,那么才真正有了话语权。但现在不行,还是以安抚为主。 老者也不是傻子,王画什么最多,钱多。到钦州后,拿出补贴的钱接近千万缗钱,几乎使整个岭南百姓受益,况且这八州之地。可怎样保证?他却不能回答了。 拍胸脯,发誓,赌咒,那是对小孩子的把戏,人家王画相信吗。 这时候王画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也正想喊你们商议。现在你们闲得蛋痛,为一个牧场都能打死几十个青年。正好有一个机会。” 老者愕然,王画怎么冒出蛋痛这句粗话。他不知道王画心中其实很愤怒,如果不是考虑大局,立即命人将这几百个全部抓起来,每人棍打三十,同样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老者问道:“什么机会?” “我马上要传一道命令,所有部族可以派出族中最优秀的弟子,参加我们血营。如果战争到来时,收获的战利品,会根据他们的功劳与士兵数量,对这个部族进行分配。第一批马上就执行,时间两天。” 这道命令执行后,将会使许多部族真正绑在他的战车上。朱仝听了暗自点头。 但马上战斗就要打响了,所以王画说两天时间,再晚就跟不上一场好戏。 说完了,王画又说道:“就这样吧,受伤的与死亡的家属,我拿出一些补贴。这片牧场还是象以前那样,你们共同拥有。如果谁先动手,我就对谁不客气。” 听说王画自掏腰包做抚恤,双方的人听了不好意思了。几个长者都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总算化解开来,但王画回到灵州后就接到了一份情报。 他眉头跳了跳,心里有些喜悦,鱼儿进网了。 ps:稍晚一点,但第三更送上来了。 删了一些评论,虽然知道有一些是善意的建议,但这一卷我是保证给大家一个舒畅的,为了不影响心情,无意中删去,莫怪。 第十一章 囧与雷(七) 战争结束后,让长安某些人郁闷,大丢脸面。(.)至于坌达延差一点想拿一块豆腐撞死。 但战争过程是很激烈的。坌达延分成三部分,也在王画预料之中。吐蕃作战是以战养战,也只有鄯州、河州与粮仓油水最多。并且离积石山与大非川很近,行军方便,供给简单,作战迅,风险性小。如果再加上王画提前的安排,还出意外,那没有天理了。当然,就是出意外,王画也能做第一手准备,迅挽回。胜利肯定必须要胜利,可怎样胜得漂亮,严重地打击某些人,最好也不要出什么妖蛾子。 可这样一来,这场战役第一部分就分成四个战场,第一部分也是最主要最关健的部分。但这场战役规模并不小,虽然未必赶得上大非川之战,可在唐朝与吐蕃各大战役中也能排上号的。 第一个交战地点就在细卵石河。 也不能说坌达延没有本事,只是某人设计了一个雷人的圈套,正好套在他脖子上。所以他看到的只能是一片海市蜃楼。但他也做过周密的推演,左右两路必须前到达目标,这样抢粮时,才能没有援兵到来。毕竟旺甫带着许多百姓杠粮食的,他们是没有战斗力的。而葫芦岭离河州又很近,所以细卵河战斗第一个打响。 柯赞热也不知他们进了一个圈套,离鄯州近了,他开始昼伏夜行,一万人就到了细卵石河。 薛嵩早就在远处一个山顶上用观远镜观看。这是准备在他们军队正在趟过细卵石河时,在山顶上展出一个小旗帜,远处决堤。一万人,不可能一窝峰同时趟过细卵石河,顶多冲走几百或者上千人。 但作战是什么?士气。 吐蕃大多是高原人,少水,会游泳的士兵很少。韦空耻笑吐蕃人不卫生,他们不是不想卫生,没有水怎么办?这次决堤带来的慌乱,会严重削弱吐蕃军队的士气。而且细卵河水暴涨,将军队一隔为二。 那时候正是伏兵出击的时机。等到将一半吐蕃人解决,河水也泄向远方,正好骑兵能渡过细卵石河。那时候吐蕃人已经是兵败如山倒了。这将形成一场一面倒的屠杀。 但情况生了变化。 太阳出山时分,吐蕃军队到了细卵石河,柯赞热下令在河岸的树林里扎营了。 这让薛嵩感到很郁闷。因为柯赞热虽然在扎营,这里人烟稀少,但他还是派出斥候对四周进行搜索。如果正常搜索也无所谓,甚至这些斥候看到百姓,为了灭迹屠杀,薛嵩也无所谓,他可没有王画那种慈悲的心肠。不说牺牲小我换大我,这带的百姓也以蕃人为主,他也不会产生慈悲心的。当然心中有这个想法,可他知道不能说出来,不然手下马上就要临阵倒戈。 可是他所站的这个山顶下面山沟里埋伏了七千士兵,如果象原来血营那种战斗力,薛嵩直接带领大军冲上得了。可这七千士兵一大半是新兵蛋子。拉过练,也没有经过实战,一打起来人头滚滚,鲜血漫天,还有躺在地上伤者的呻吟嚎叫,能有多少士兵能过得了关? 所以安排了这个决堤,就是打击对方士气,弥补这个短处的。而且为了保证在决堤时及时赶到,伏兵离细卵河并不远,虽然用马嚼塞住了马嘴。可斥候一来,这七千人还不能现吗?但现在决堤?敌人在河对岸的密林里,即将上游已经将河水抬得很高了,也不大可能将让水涨到密林里。即使涨上去,能有多深水,这起什么作用? 柯赞热这个变化让薛嵩感到十分为难与不解。可再次生了戏剧性的一幕。这时候毕竟是六月下旬,一年当中天气最热的时候。吐蕃扎营扎得很快,在这里也没有敌人,也不打算长期居住,甚至因为有密林,都不需要搭帐蓬。所谓的扎营,也就是做一些简的防御工事,然后士兵在地上铺上一层毛毡,就好了。 有的士兵生灶做饭,但大多数士兵却跑到细卵河里面。 就是夜行军,天气还是热,运动了一夜,每个士兵身上都起了一层汗水。细卵河好啊,河水不深,四五十公分,对怕水的吐蕃人来说无疑是一个福音。于是一起到河里用水往身上泼。至于战马,河岸两边就有茂盛的青草,派了少数士兵看守着就行了。 就连柯赞热看着士兵在河中泼水嬉戏,也只是笑笑。 不能怪他不小心,河水早在十几天前就堵上了,现在天气炎热,太阳又烈,根本看不到原来的河床的水迹。而且这一行小河流很多,也许会注意,但就是孙子再世,也不可能注意每一条小河的水深。 于是悲剧生了。 但事后王画最夸奖的地方就是薛嵩在这一战中的冷静。薛嵩还没有下令,斥候离他埋伏军队的地方还有一会儿。而后面大营的饭同样也有一段时间才能做好。现在越来越多的士兵涌入河中。 薛嵩一直没有动手,直到看到有士兵从河中开始向岸上返回时,他才命令人将旗子举了起来。 然后柯赞热就听到了远方传来三声沉闷的响声。他有些奇怪,当然还是想不到炸药或者决堤之类的事。毕竟从来没有经历过,兵书上也没有说。 就在他狐疑时,洪水象猛兽一样扑了过来。有的吐蕃士兵很机灵,立即拨腿向岸上逃去。但能来得及么? 经过十几天的囤积,堤岸两边水位落差几乎达了四五米高,也许说起来只有普通的屋顶高度,可下面的水位是多少?才几十公分。这么大的落差,水流有多快? 还有一半士兵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就站在哪里,看着洪水到来,然后往下游一冲,无影无踪。连在岸边吃草的一些战马都被冲进河流中。 柯赞热不愧是坌达延看重的勇将。他立即就醒悟过来,这是中了埋伏了。那一声响就与这洪水有关。而且敌人是准备他们半流决堤的。这说明了埋伏了不少敌人。可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扎营。但原来的计划是半渡,即使冲也不会冲走多少手下,可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士兵下河嬉水。现在多少士兵下了河,一大半的士兵全在河里了。 他立即下令撤军。 这时薛嵩也带着埋伏的军队杀了出来。柯赞热派出的几十个斥候,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挡。可河水却将他们挡了一会儿,现在上游河水堵积了许多,一下子泄退下去不了。 这本来利用它将敌人一隔两半的,却没有想到却给柯赞热赢得了逃跑的机会。 但并没有完全逃走。 有的士兵慌乱之下,都没有来得及跨上战马,拨腿就逃了。人能跑过马吗?但有少数士兵机灵,躲藏在深林里面。但大多数还是被抓住了。不是薛嵩要抓他们,是抓河里的士兵。 不是河水一冲,就将士兵淹死的。河水正常水位并没有多深。这是囤积的水流,越往下游而去,水势就越小了。只是少数士兵被淹死,还有极个别的士兵被洪水卷滚之下,撞到河里的石头上,活活撞昏淹死的。大多数人还是撞得七昏八素,活了下来。但这时候手里也没有武器了,身边也没有战马了。 薛嵩也改变了主意,自己带了三千士兵追赶逃敌,剩下的四千人就沿着两岸搜索俘虏。 就是逃兵还是让薛嵩追了上去。这也有原因的,吐蕃一夜连奔而来,士兵自己疲惫不堪,战马也消耗了大量体力。但薛嵩手上无论是士兵还是战马,都得到了养息。 柯赞热没有抓住,但他同样也只带了几十人逃回大非川,要么在逃回去的时候,又招拢了两三百人。 第一战薛嵩几乎兵不血刃,牺牲的手下没有五十人,受伤的也不过两三百人,大多还是在抓捕俘虏时遭到凶悍吐蕃士兵反抗大意受伤的。 同样真正用武力击毙的敌也没有几百人。死的吐蕃人都有不少,一千多人,但那是洪水的功劳。然后抓捕了七千多俘虏。事后双方通过情报核对,现还有几百人失踪了。估计吓坏了,在那个深山老林里游荡。 还有另外一个巨大的收获,收缴了大量的战马武器,辎重都没有多少,人家是来抢掠的,也不可能带多少辎重。不过因为这一战赢得十分轻松,几乎所有马匹都被缴获过来。 薛嵩结束了战斗,还是留下三千人继续搜寻俘虏,一千人来回押解俘虏以及缴获马匹武器回鄯州城,自己却带了四千士兵再次出了。 柯赞热偷偷摸摸地渡过湟水,但薛嵩却大摇大摆地渡过湟水。这是抄坌达延中路大军后路,也不是抄中路大军后路,而是抄旺甫带的民兵后路。虽然是老百姓,可也有不少人,两万多人,还有许多牲畜。这同样是一块肥肉。 这时候第二场战斗也拉开了。 柯赞热这次表现还可以,他前面逃出来,后面就派手下立即快马通知其他两路,要小心,防止中圈套。但来不及了。 不过第二场战斗比第一场战斗更惨烈一点。 本来王画是准备在道路中间埋放大量炸药的。但想了一会儿放弃这个念头。 在布置这个计划时,他研究过坌达延。资料有限,可能看出一些问题。别看坌达延长得象张飞一样,但不是一个粗人。送金城公主出嫁那次遭遇战,是出其不意。但坌达延以前一些作战资料还能看出他作战方式很稳妥,而且十分细心。 所以让哥舒翰在挖坑道时,掉在地上的一块泥巴都捡起来。但如果在大道上挖埋炸药,有可能因为显眼,让坌达延现不对劲的地方。那么就会导致失利。尽管这样会减少自己士兵伤亡,但冒的风险,让王画不敢赌上一把。 于是,最后血战。 傍晚时分,斥候来了。 王画同样也派出斥候,但装成了牧民,甚至还真圈着一大批牛羊在认真的放牧。可这些斥候都是老兵,一眼就看出这些装扮成普通百姓,是坌达延的斥候。 不过他们也没有回去禀报。 从下午起,哥舒翰已经将所有士兵全叫醒了。 这些斥候同样也进入林间,但两千人埋藏得很好,本来就在灌木里,头上还盖着枯枝烂叶与棘刺,甚至怕刺眼,都将头盔染成泥土颜色。加上天色黄昏,视线又不清楚,进来的斥候看了看,又奔向远处。 但坌达延到达却临近子夜了。 哥舒翰一直没有号施令,直到一万吐蕃大军迤逦而走,一千多人出了葫芦岭山道,他开始下令行动。 两千士兵没有埋伏在一处,而是三处,但与羊肠岭不同,葫芦岭的山道没有那么长,不到三里路。只是山道略宽一点。但坌达延带的是一万士兵,而且是骑军,又是急奔而来,队伍更长。就象现在,一千多人出了葫芦岭,还有三千人没有进葫芦岭。因此重心就在葫芦岭的南侧。 这一截等于将吐蕃一万军队砍成了四段。这等于减轻了后面血营另一员勇将刘统三千人的压力,但增加了哥舒翰的压力。 没有旗号,也看不清楚,但号令就是哥舒翰自己,他亲自领导最南侧的埋伏军队,也是最危险最关健的部分。其他两部就是看他的行动,他前面出动,后两部跟着出动。 坌灰达延真大意了。 原来计划里这就是一次完美的奇袭,不然他都不会没有等到逻些城的回话,直接出兵了。 葫芦岭地势平坦,也不是一个适合埋伏的地方。就连斥候进了林中看了看,立即就离开了,况且军队。而斥候看过后更导致了坌达延的更加大意。 最糟糕的是他还在队伍的中间,正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向前奔驰,忽然后面一阵骚乱。他回过头去一看,敌人是没有看到,一起站在道路两边的树林里,但弓箭象飞雨一样射落下来。这个伤亡还是次要的。 主要遭此打击,有许多士兵反应不及,有的勒住了战马,可后面的战友还在向前奔驰,结果撞得人滚马翻。还有少数因为害怕,想拨马往回逃跑。结果队型更加混乱。 遭埋伏了,坌达延心里想到。 行军作战最怕的就是这种埋伏。历史上薛讷大败于契丹,也与现在情况类似。 但坌达延反应也很快,契丹那次埋伏在山顶上。而葫芦岭为什么让坌达延放松,就因为两边丘陵不高,坡也不陡,骑马就能冲上去。所以他立即下令,让士兵集合向丘陵上冲锋。 传令兵还没有传话,他这边也闪出第二组埋伏的军队。箭不多,本来人数就不多,中段的只有六百人,还要分成三批。因此每一批,只有两百支箭矢落下来。 但这个分成三次是致命的,第一批射完,第二批箭也落下来,第二批箭落下来,第三批箭也到了半空中。这一下队伍更乱了。 在前面的前锋刺松穆看到情况不妙,立即命令前锋扭头支援。可是第三组埋伏的士兵同样也开始行动,将他们生生拦在山道北面。 不过坌达延这次袭击带过来的左右路皆是精兵,在付出严重伤亡后,开始清醒过来。其实有许多机灵的已经早就拿着藤牌遮挡箭雨。传令兵将坌达延的命令传了下去。 这才是哥舒翰面临考验的时候。 地形平坦,能让马匹直接奔上丘顶。唯一的优势就是三组人所在的地方都有茂盛的树木,让战马优势减弱。为了破解这个难题,王画提前就做过演练,甚至还亲自乔装察看过这一带的地形。第一是在射箭时,分出部分兵力,利用树木设下绊马索。赢得刘统到来的时间。第二就是小型陌刀阵。薛嵩带的军队中还有许多新兵。但哥舒翰面临的是坌达延本人,无论哥舒翰两千士兵,还是后来的刘统三千士兵,都是血营中现有中最精锐的战士。其中还有一千多人是血营的老兵。 之所以这样做,进入银川确实需要兵力震摄甚至交战。而且不将大部带到银川,坌达延未必能轻进河鄯二州。那么剩下的兵力就要合理分配了。细卵石河因为地形复杂,可以埋伏更多的人。人多了,就不能全部抽调精兵。但从葫芦岭到河州一线,地形平坦简单,不好埋伏。就是这三千人还是大摇大摆在驻扎在离葫芦岭二十几里路开外的地方。 我就放在这儿了,让你斥候看。 三千人还不会让坌达延放在心上的,但人放多了,坌达延就会产生顾虑之心。有可能不会兵。而且驻扎的位置也很重要,离得不能远,远了就没有办法拿捏时间。离得也不能近,近了坌达延经过葫芦岭时,就会产生戒备的心思。 人数又少了,又是对付最主要的对手,所以全部是清一色的精锐。 但这时候刘统开始启程了。不是哥舒翰汇报的,是在葫芦岭南边的斥候通知的。 可在刘统赶来之前,哥舒翰还必须要坚持一段时间。这也是必须的,否则提前赶来,也不要埋伏了。 这两千人中不乏臂力强壮的人,于是提前几天练习这个小型陌刀阵。也没有人怀疑,唐朝陌刀阵是有名气的。 冲是冲上了丘陵,但吐蕃人十分郁闷,普通的绊马索都是用麻绳,现了用直刀将它砍断,就失去了威力。可敌人的绊马索却是钢绳,一开始还没有注意,结果直刀(类似重剑,文成公主出嫁后,武器改良,渐渐有了腰刀与短刀,但还是以直刀为主)砍下去,一点也没有反应。没有办法,只好冒险下去解开。 可头顶上箭就象雨一样往下飞,能下去么? 但这也看到吐蕃士兵的素质,悍不畏死,再次付出巨大的牺牲,一道道绊马索解开了。其实不是这样的,如果能逃跑,坌达延早带着大队人马撤回去了。现在被敌人三截四段,连自己都困在山道中不能进不能出,能不拼命嘛。 去掉了这道障碍,坌达延肉痛了好一会儿,这一会儿功夫,不知道有多少手下牺牲了。但正因为被困住了,一起在拼命,没有造成溃崩。一起仓皇失措的士兵也开始找回心神了,军心安定下来。 但随着打击再次到来。冲到敌人前面了,可又要面临可怕的陌刀。如果在开阔地带,这种小型的陌刀阵并不可怕,稍微付出一些牺牲,就冲垮了。可现在有树木隔挡,形成不了大规模的冲击。而且敌人又是居高临下的,失去地势。 三组人用陌刀阵挡在外围,里面的士兵继续分成三批射箭,不过这一次要分出一些箭,射奔到眼前的敌人。 可是敌人数量太多了,渐渐有吐蕃人冲到陌刀阵里面,出现一些伤亡。而且坌达延虽然未必能在将榜上排第六位,可也不是一个打酱油的主,看到攻克有难度,再次下令,让手下从山道上向上射箭支援。尽管会误伤,但还是有箭落在血营士兵头顶上。 然后再次下达一份命令,凡砍死一句敌人,赏牛羊若干。用来刺激士气的。有些急,既然敌人在此伏下,肯定还有后着,不然靠这三批人马,虽然在林中看不到多少人,可也不会太多,是击不败自己的。而且冲到现在,箭还没有停下来,生生地继续将自己手下截成四段。说明一会儿肯定有援兵到来,这是拖延时间的。 这一来,血营所受的压力更重。 特别是南端,丘坡最缓,遭受的吐蕃士兵最多。哥舒翰不得不亲自手持陌刀,击杀对方,用此振作士气。也不知砍杀了多少吐蕃人,可他们还在援援不断地涌上坡顶。而且越来越多。 就在坌达延看到希望时,忽然葫芦岭北端一阵大乱,传来无数的喊杀声,兵器相碰声,还有士兵受伤的嚎叫声。 一刹那间,坌达延面如土色。 这时候坌达延又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实际上血营这时候兵力也未必占着太多优势,如果不是隔成四段,集合起来还居于劣势。这时候坌达延继续振作士气。血营胜,到这时候无用置疑了。可也是一场惨胜。 但关健现在是夜晚,坌达延看不到远处来了多少血营士兵,只看到北端开始有手下向南不顾箭雨的危胁逃窜。他也害怕了,如果他在南端还好一点,能沉住气指挥。 可连他本人都困在山道中间,能不急吗?于是紧张之下,再也不顾指挥了。也一调马头,让侍卫掩护箭矢,向南逃跑。 主帅都拨腿逃跑,那个士兵还愿意拼命。 真的崩败开始了。 第十二章 囧与雷(八) 其实换在正常情况,坌达延手上的力量还有一战之力的。 让哥舒翰糟蹋了不少,被箭射死的,还有自相冲撞掉下马来活活踩死的,占了大头,少数是死于陌刀之下的,有不少人,两千多人。但他还有七千多士兵,哥舒翰与刘统虽说五千人,但现在肯定没有五千人了,而且哥舒翰为了埋伏,全部下了战马。当真以步兵对骑兵? 或者指望陌刀阵成型,可不可能?唐朝初期陌刀阵虽然很厉害,可对士兵要求很高,同时也训练很久。王画训练过吗?根本就没有训练,这种小型陌刀阵是临时抱佛脚,到了开阔地带马上就能打回原形。个人想法也不一样,王画看重的是军队的机动性与临活性。这一点步兵永远赶不上骑兵的。所以陌刀阵再厉害,他也不会重视。 但作战时最怕什么? 就是怕这种溃败,大罗神仙在此,都无法挽回,历史上的官渡之战、淝水之战、昆阳之战,以少胜多,正是形成这种溃败局面,让少于自己十倍百倍的敌人击垮的。 况且就是正常情况,这五千人对坌达延一万人,也未必落于下风。整体实力上,血营这五千精锐还是在坌达延带来的士兵之上。 坌达延一逃,所有吐蕃人开始逃跑,于是这条狭隘的山道成了一个人间修罗场。吐蕃人自己自相践踏,而且哥舒翰剩下的一千多士兵没有了顾忌,箭雨就象不要钱一样,往他们身上射击。 当刘统杀进来时,整个山道上都是死尸,还有伤者在喊叫,甚至有战马撞翻在地上,跟后马匹踩过来,于是连这匹马同样受伤起不来,在地上发出唏嘞嘞的凄鸣。 坌达延侥幸逃了出去,可进入山道与山道北面的吐蕃士兵能逃出南端的几乎不到一半。 但逃出葫芦岭不代表安全了。 哥舒翰杀火了。刚才这一战,另外两处他还不太清楚,可是自己这一片八百人,一百多人倒在地上永远起不来了。伤者不算,一算一半人带伤。其中还有三十几个是血营的老兵,这些人都是血营的宝贝疙瘩,战斗力与战斗经验,就是后来招进来最勇猛的蕃子兵也是不能相比的。最要命的是忠诚,正因为他们的存在,血营无论怎扩充,都能拧成一股绳。不相信,只要将这四千多血营老兵去掉,那怕王画手中有十万人,战斗力也会下降一半。 这倒了一个就少了一个。 其他的两处,相信死伤率也不会很低。 他气愤之下,都忘记自己也被从山道上抛射上来的箭支射伤,冲到山道上。 山道上有许多吐蕃战马,这都是死了主人的战马,在山道中间盲目奔跑。他牵来一头,翻身上去,跟随刘统杀了出去。不过他头脑还是清醒的,临冲下山前下了一条命令,让丘陵中埋伏的三处伏兵,就不要跟随他去追赶敌人。 战到现在,气力耗尽,追上去,因为战斗力下降,反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因此他们主要收缴战利品,还有抓捕击毙逃散的吐蕃士兵。 可是他心中很恼火,这一追差一点追到了坌达延积石山大本营。刘统无可奈何,劝都没有用,这支军队是哥舒翰领辖的,就是自己三千人也得听哥舒翰的命令。只不过哥舒翰怕第一线出意外,才主动来到葫芦岭亲自指挥。 眼看到了积石山,刘统忍不住了,他一把将哥舒翰抱着。真不能追了,自己这一行都追了十几个时辰,筋疲力尽,对坌达延的逃兵固然更占上风,如果吐蕃生力军加入,那么就有危险了。 哥舒翰才恨恨地返回。 王画事后苦笑,哥舒翰能大胜,这种凶悍的气质现在就养成了。可跟随他的手下也要做好大量牺牲准备。这是一个七伤拳的高手,伤人也伤己。指望他打出裴行俭那种智慧型的战役,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他这种打法,却很让人能扬眉吐气。 正因为哥舒翰的发狂,让坌达延更加凄惨。他带回积石同样也不过一千来手下,其他的人连俘虏的资格都没有,大多被击杀。 他这才想起来其他两个区域的战事,立即派人通知,撤回来。但消息传来,他脸一下子白了,无力在坐在地上说了一句:“完了。” 在常理来说,中路是军队中最强的一路,然而坌达延奇袭式的计划,注定了中路成为最鸡胁的一路。 无论右路的坌达延,还是左路的柯赞热,虽然失败了,但他们还是一颗耀眼的将星。就象流星,即使凋谢了,也是璀璨夺目。柯赞热果断逃跑或者撤退也好,这不是怕死,也有可能,可代表着他判断能力的准确。而且刚一到安全地带,就派属下通知其他两路人马。也证明了他思维的冷静。这才成为做将星的条件。 坌达延在遭遇伏击时,如果是其他人,有可能刘统没有到来,就直接崩溃了,但他没有。迅速组织起来反扑,也是一个亮点。 但巴松就平庸得多。 当然他面对的对手同样很弱。第一阶段,王画真没有派出多少人,虽然不能说是一场绝对的以少胜多战役,可数量远远不及对方。战斗力除了哥舒翰这一路外,其他两路皆不足。特别是中路,虽然是由勇将郭虔瓘带领的,可只有四千兵力,而且全是新兵。而吐蕃人巴松带的一万士兵同样也不是最强的吐蕃兵。 其实在王画心中,郭虔瓘也是三路中最弱的将领,勇猛是很勇猛,而且识字懂兵法,可他气度狭小,脾气暴燥,贪功,这注定他只能成为一个将领,不能成名帅级人物主持一场大的战役。这一点,哥舒翰与薛嵩虽然岁数小一点,却比他做得更好。 当然王画也不会没有事做,排一排自己手中将领的勇力,最少大郭现在对他还是很忠诚的,就凭这一点,也不能打消他的自信心。 但三个区域就是这个区域做得最“干净”。 这一次王画也是公开将这支部队亮了出来,那个山谷里藏有王画想尽办法弄来的所有粮食,也是他在八州立足,以及供养几万军队的根本,派四千士兵看守,能不正常吗? 如果不派军队看守,那才古怪了。 最主要大郭这个人,王画知道他的弱点,莫贺干同样也知道,哥舒翰与薛嵩岁数还小了一点,大郭贪功,因些前几年对敌时,王君绰是莫贺干手中头号爱将。王君绰同样也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城府不深,耐不住事。但这几年比其他三人抢眼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坌达延听到王君绰离开鄯州,去了银川放心的原因。在他心中,王画手下有两个强敌,第一是孔黑子,徒弟如此,况且师父。第二就是王君绰。其实未必如此,孔黑子武艺过人,可领军作战的本事,在这几人中不是很抢眼的,如果给他一万人,给哥舒翰一万人,最后结果大多是孔黑子会落败。 加上斥候回来禀报是有四千人,但四千士兵都是新兵蛋子,所以坌达延反而只派了最弱的巴松前去那个山谷。 左右两路没有到达目的地,就遭到伏击了。中路却很顺利,一直摸到了那个山谷前面,这时候都是下半夜了。事前因为王画的“大意”,加上地形的隐蔽,让斥候将这一带的地形与军力分布全部打探清楚。 山谷很险峻,四周都是陡峭的山陵,唯有东南与西北方向有两条通道,而且通道口两边都有大山,中间就象一个峡谷口一样,地势险恶。这四千士兵分成两部分看守的,第一部分是在西北通道,只有一千五百人,但这个通道口更窄。另外一通道口稍微宽广一点,也是王画从外面运粮进来的通道口,驻扎着两千五百人。 但也不是完全驻扎,白天轮流拉练。 可过了通道,这个山谷面积却不小,斥候趴在两边崇岭上看下去,密密麻麻的一百多个粮窖。只是粮窖可能因为材料紧张的原因,做得并不高大。这样一来反而占了更多面积。不过也是常理,这里也不象洛阳长安,地皮不值钱,怎样省去费用怎样建筑。 可山谷斥候不下去了,因为巡逻的士兵很多,而且地势险恶,有的地方陡峭得象悬崖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去。斥候看了一会儿离开。不得不离开,虽然地势险恶,这是遮人耳目的,不然后向下抛射火箭,有可能都将所有粮仓点燃,但在四周山顶上巡逻的士兵同样很多。 也有收获,因为他们看到一批马车赶进来,还看到士兵蒲包装的粮食往粮仓里搬运。有一个士兵不小心,将蒲包弄破了,里面流下来黄灿灿的小麦。 知道了情况,坌达延给巴松做了安排,从西北方向摸上去的。毕竟西北方向的通道口很窄,一旦反应过来,守住这个通道口,很麻烦。毕竟他们是来“搬”粮食的,务必要将这所有军队歼,山谷接收,然后才等旺甫的后备民夫过来运粮。其实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掩护。这四千士兵也没有放在坌达延心上,而且马上河州与鄯州遭到自己的攻击,无暇他顾。中路实际上没有什么作战计划。主要就是开始这一击。 夜色深沉,弯月如眉,林涛声阵阵如倾如诉。 巴松下了命令,一万铁军向旋风一样冲向西北方向血营的军营。 血营警戒心也是很重的,还没有到军营前,就响起了警示的号角声。 不过也无所谓了,本来一万人就占了优势,又是有备而来,对方有可能刚刚从睡梦中惊醒,恐怕连头脑还没有清醒过来。就是清醒又如何? 果然这些新兵们看到无边无际的吐蕃人扑来,都慌了神。本来一万人就十分可观,加上每人身下还有一匹战马,在黑夜中看得不真切,也不知道多少敌人前来袭击,连反抗都没有,一个个骑上马匹向山谷里逃去。有的连马匹都顾不上了,撒腿就跑。 巴松大笑一声,机会来了,然后下令加快速度追赶,务必将这四千人全奸。不能让他们逃跑,一旦逃跑后,民夫到来,在半路骚扰,会很麻烦。 一下子冲进了山谷,山谷里面果然有许多粮窖,上面铁将军把守。但巴松也没有察看,也没有时间察看,将敌人击垮后,什么锁,也将它撬开了。真不行,将这个木门直接撞碎就是。‘ 一直追到东南的通道口。可他却没有注意,追到现在,居然一次交手机会也没有,也没有让他击毙一个血营士兵。但这时候,就是柯赞热在此,也许反应过来,可也来不及了。 这也证明了一个将领的智慧,如果是柯赞热或者坌达延在这里指挥,没有追到另一处谷口,就有可能发现不对,多少还能挽救一些士兵的生命。 可是巴松指挥。那也注定了一个命运! 通过火把的光芒,巴松看到逃兵离他越来越近,主要是慌忙之下,没有骑上马匹的士兵,眼看就要追上,甚至可以看到通道外那个军营里也点燃的火把,但变故产生了。 一道道绊马索拉了起来,不但拉了很远,而且分成上中下三道,不要说战马了,就是下了战马,一个大活人想钻过去都很困难。而且不是一组,巴松来不及数,但匆忙之中目测了一下,最少有六七十组。 因为有火把不象在葫芦岭,砍了半天才知道不是麻绳,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铁的。 就是巴松神经再大条,也知道中了埋伏了。他喝了一下:“撤。” 说完了调头就跑。 往哪里逃,不是说这里地形虽然险恶,可不是藏粮的好地方嘛。能从山顶上射火箭点燃粮仓。火箭就射了下来。 这玩意儿出现的历史比较早,在三国时诸葛亮进攻陈仓时,魏国大将郝昭就利用它将诸葛亮射得没有脾气,二十多天没有将陈仓拿下来。但这种火箭比较原始,后来电影《赤壁》里出现的火箭镜头,那纯粹是编剧不懂历史。三国时还没那技术。 如果有那技术,在周瑜借箭时,就可以利用小船与浓雾,早一把火将曹军打败了,省得让老将黄盖挨一顿大板。 那个火攻成功是有原因的,曹操将所有船舶连在一起,有没有与岸边连在一起,没有办法考证,有可能没有连,供给可以用小船运上大船。就是连在一起,边上也是小船,真正战船因为吃水的原因,想靠岸也不可能,除非曹操不惜人力物力在赤壁造一个深水码头。 士兵在水上寂寞不寂寞?难道曹操还时不时放士兵上岸休假,或者到东吴看看大乔小乔长得什么样子? 黄盖的火攻得逞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他带过来的船舶少,不可能将每一艘船引燃,况且从自己船上将火势烧到敌人船上还有一段时间,尽管在风力催动之下,蔓延也不会很慢。但曹军怎么办?砍开连船的铁锁是来不及了,想逃,一艘艘船跳过去上岸,来得及吗?或者利用小船上岸,可能有多少小船?而且一旦所有船舶起火,周围的水域产生的高温以及少氧都能让人窒息,就是有小船也逃回岸上。所以才大败的。 但王画这个火箭已经很先进了。 这就是他说的在炸药的基础上研发的新武器。 这类似宋朝的“万人敌”,也就是在箭头附近装上球状炸药包,不但火作用,还能利用炸药杀伤敌人。不过王画对黑火药武器一直不感冒。这种武器只是小试牛刀,并不在他重点计划之类。 这种火箭才是《赤壁》里的那种火箭。 还有一种更先进的火箭,在竹筒里塞上炸药,在炸药背后装成细的“定向棒”点燃引火管上的火硝,引起筒里火药迅速燃烧,产生向前的推力,使之飞向敌阵爆炸,这种火箭杀伤更大,同样也被王画推动,提前出现。 但明朝那种火箭炮,到现在没有研究结果。 王画兴趣也不大,他的兴趣在黄火药与tnt上,不但有军事的作用,在民事也有重要的作用。还有火炮与步枪。只要步枪造出来,那怕自己就是五万人,也可以横着膀子,踩遍这个世界的全球。他想法是好的,也提供了一些原理,武器外表的图纸与思路,可进展几乎没有。 今天晚上是这两种火箭第一次真正用在战争。 但不是放在杀伤敌人上面,是用来射粮窖的。 粮窖里有粮食,不多,王画也拿不准吐蕃人从那条通道进来。尽管他能算出无论从那条通道口进来,都以歼灭自己这四千手下为主,加上粮窖上了锁,也来不及察看,可防止万一,在通道口附近所有粮窖的门口,都放着实打实的粮食。 所以说打仗也在打钱。这一战胜得光彩,可王画前后花费惊人。当然收获也是惊人的。 除了这几千石粮食外,还有什么呢?干草,甚至还有炸药。 火箭射了下来,粮窖起火了。迅速蔓延开来,并且炸药时不时的爆炸着,不但杀伤了吐蕃人,而且爆炸所带来的火焰,使火势蔓延更快。一眨眼的功夫,这个山谷是一片火海。 也有人逃到了西北通道口。 但能进来,却不能出去了。同样几十组雷人的绊马锁拉了起来。就是想下马钻铁链也不可能,两边埋伏的弓箭手这回现身了。有的机灵想顺着陡度不高的山壁爬上去逃命,但能爬上去吗?同样弓箭手老早就准备伺候。 全歼! 只是这一战损耗巨大,却没有收获。 收获最大的是薛嵩,哥舒翰那一边收获也不小。武器盔甲是次要的,虽然吐蕃人扎甲有名,可是还及不上王画偷偷运来的鱼鳞甲,一是防御能力跟不上,第二个比鱼鳞甲更重,第三王画所用的武器几乎是纯钢,吐蕃人于其说是钢,不如说是生铁。 后来藏刀有名,估计多半还要等将金城公主所带去的工匠技术吸纳后,才能出现。然后武器技术进一步提高,才能推动几十年后吐蕃达到巅峰。现在还不行。 吐蕃的弓箭在吐蕃所有武器中,更是最粗糙的。但总是一块肉。 让王画高兴的是战马,这一战坌达延派出最优秀的士兵,同样跨下是最优秀的吐蕃马,前后缴获了一万多匹吐蕃马。这些战马平时就是花上重金,吐蕃人也不会出售。这才是最大的收获。 但这个山谷里几乎所有战马都被烧死了。 这是第一阶段最轻松的战斗。 可没有结束,还有一个扫尾战斗,同样轻松,而且收获还很大。 旺甫大摇大摆地带着两万多民夫出发了,他心中认为山谷肯定会被拿下的,鄯州与河州同样也会被拿下。现在这一片区域也许已经完全被吐蕃控制。对军事他也不大内行,放松了警戒。可没有想到,不是那么一回事。 郭虔瓘结束战斗后,迎头赶上。而血营中另一个关健人物莫贺干不在鄯州,却跑到鄯城去了,他又带着几千士兵从侧面扑来。这些都是民夫,有什么战斗力,结果看到大军到来,一个个仓皇而逃。往哪里逃,就是逃出了这两支军队的魔掌,薛嵩及时从后面包抄而来。 旺甫与所有民夫还有带来的大量牲畜,几乎全部被缴获。 到了这时候,第一阶段的战斗才真正结束,可是达坌达的梦魇并没有惊醒,跟着第二阶段战斗再次拉响。但也引来了吐蕃另一个勇将,这才是真正能进入名将榜前面的将领。 第十三章 囧与雷(九) 王画看着眼前一千几百名精壮的大汉,这是响应他的“号召”,各部族自己选出来的壮士,加入血营的。 他又看了看身后,身后除了自己带回的一万人外,还有近千名各部族壮士。这一点让他很不满意。 虽然他给的时间短,可五州之地,送来的战士却不满一千人。道理他明白,王画让这些部族送来战士,同样道理这些部族也明白。王画说过了,会给优厚的回报,以他的信誉更不会食言。但这些部族在观望。得罪是不敢得罪王画的,但想让他们立即向王画献出忠心,又不甘心。 有的纯粹是不甘心,有的担心唐朝反扑,王画不能立足,今天支持王画,明天唐朝收回八州,他们部族将遭到不好的下场。 其实王画真不需要这些士兵,士兵他不缺乏,在吐蕃的剥削下,从积石山到大非川,生活着无数的吐谷浑人与党项人,他可以将他们拉拢回来,从中间选出大量战士。事实血营中几乎一大半士兵就是这样得来的。 如果真需要,他还有教民,不过他不希望这样做,现在八州百姓稀薄,一旦转换耕作模式,将严重缺少劳力。如果全部将劳力抽空,对生产力会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而且这些人没有经过训练,也上不了战场,至少不符合他兵不在多,而贵在精的想法。 这仅仅是一次试探,可结果就是如此,五州生活着无数的部族,只有三十几个部族主动示好,送来了九百来人。而其中一半却是贫困弱小的部族,赌一下运气的。 看着身后近千的壮士,王画心里想到,看来这一次战事结束后,有必要改变一下政策了。一味的优柔只会使这些部族得寸进尺,有可能随后的治理,还会有许多麻烦。不但治理,还会有许多部族三心二意,那个后果更严重。 至于兰州为什么有这么多部族将壮士送来,要知道在八州中兰州不是大的,只是一个下州,户部上的人口只有一万来人。当然,肯定不止这么多人,可七七八入加起来,也不过两万来人。却送来了一千几百人。这不是兰州给他掌控了,真正掌控的只有河州与鄯州,这才是血营的根据地。 这一定是听到前方的捷报,让各部产生惶恐导致的。 事实这一战立即就传了出来,听到这个消息后,各州震惊万分。 可以说从薛仁贵大非川大败后,唐朝与吐蕃交手,基本是败多胜少。 但现在呢?王画将主力带走,只是出动了一万几千人,却大败坌达延五万多人(加上民夫了),俘获了三万多人(还是加上民夫,实际俘获的战士只有八千几百人),击毙的士兵两万还出头。 能逃回去的不足三千(也加上一千民夫),付出的牺牲不到两千人,用完胜都不能形容。 还有,这一战很诡异。 也许放在内地官员还不知道坌达延,可这附近数州几个官员谁不知道坌达延的大名?这也算一个名将,可过程呢?这不说了。主要王画的埋伏。哥舒翰那一次埋伏也许还能用得到情报来解释,毕竟从积石山扑到葫芦岭,就是骑兵也得两三天时间。 但薛嵩的埋伏怎么解释呢?从大非川到鄯州城的正规道路是鄯城渡湟水奔鄯州的。细卵石河哪里根本就没有正规的道路。就算王画情报细致,得知柯赞热经过细卵石河,可那道堤坝是十几天前就开始修筑的。十几天前,柯赞热与他的手下在做什么?也许还在大非川喝酒的喝酒,放牧的放牧。 还有那个山谷,有有可能提前一个多月就在开始安排。那时候坌达延又在做什么? 难道王画一个多月前就算好了,坌达延分兵四路? 让人听了很诡异,十分不可思议,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都不行。 同时敌人是什么人,那是吐蕃人! 对这个王画却不是很赞成的,吐蕃与唐朝交手,屡获其功,不是这时候吐蕃,也不是后几十年巅峰的吐蕃,从现在起一直到以后,就是没有他出现,唐朝与吐蕃交战开始出现有胜有负,甚至某些时候唐朝开始占上风。 最风光就是前几十年,这是因为一个人。论钦陵! 正因为这个战神存在,唐朝数次大败于他的铁骑之下。放在星光时代,他排第一位。就是放在神话时代,他有可能只次于李靖与李世民二人,与李绩、刘黑闼、李道宗、李孝恭相仿佛,甚至有可能还在他们之上。至于得到李靖半本兵书的候君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薛仁贵没有郭待封拖了后腿,与此人交手,也顶多只能战平。’ 这个人如果活着,还在帮助吐蕃的话,王画根本不敢对吐蕃动手,甚至选择在八州立足都没有这个胆量。 这不是懦弱,是明智,就象妖人裴行俭一样,明知讨不了好,何必逞英雄? 失去了论钦陵的吐蕃人,再想象以前那样风光对付唐朝,是不可能的。 山中既然没有老虎存在,那就轮到他这只猴子风光风光。 于是王画再次做了一个意外的决定,在普通人眼中,王画这一次胜得漂亮,可以向天下百姓与朝廷交待,同时因为这一次胜利,各个虎视眈眈的势力也安稳了,那么进入平稳发展阶段吧。但没有。 乘着这个机会,王画将这次胜利果实扩大化。 虽然吐蕃自称拥有雄兵四十万,可是百姓没有多少,这是一个高度兵役制国家。壮年男子平时放牧耕作,战时全部抽调。因此吐蕃只有几百万人口,却能抽出四五十万大军。 但从大非川到积石山能有多少百姓?五万多人下了海,又剩下多少壮年男子?所以在吐蕃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这一片区域吐蕃几乎处在半真空状态。这时候不抢果实,什么时候抢? 蒙古人用群狼战术杀敌,用斥候慢慢磨,磨得对方士气下跌,筋疲力尽,然后远处观望的军队冲上前来,一下子击溃敌人。王画也喜欢这样的战术,但他加入了游击战与运动战在里面。 对吐蕃人的策略同样也是用了这个战术。吐蕃太强大了,自己是吃不下来的。那么一口口咬,咬得它元气大伤。最致命的是它现在处于虚弱阶段,内有瘟疫困拢,外有各部叛乱,新君年幼,政权不稳。这时候不对吐蕃下手,难道还要等尺带珠丹长大了,吐蕃人熬过这一困难时期下手? 还有一点让许多人疏忽,吐蕃人怕热,这也是为什么看到那条浅浅的河水,那么多吐蕃士兵下河嬉水的原因。翻看史书也可以看到,吐蕃作战时间大多选在春秋,选择在夏天的很少。正是因为夏天炎热天气不适应造成的。 现在是什么时间? 从现在到七月,正是向吐蕃人动手的好时候。到了八月,想让自己动手,自己都未必乐意。 所以这一战,王画胜在谋略是其次的,主要胜在准备与细致,甚至连种种的细节因素都考虑到了。 兰州的官员也迎了出来。刘举很小心地走了过来。现在他觉得很窝囊,还是刺史,可什么实权也没有了。而且遇到困难事,王画留下来的人还要劳烦自己。但也不敢走,走没有事,王画绝对不挽留。可朝廷会同意吗?这一走,真正将兰州城交给王画。 但看着王画眼里还有些仰慕。 牛人啊,这一战是怎么打的?他硬就是没有想明白,与幕僚交谈,幕僚同样说不出所以然来。当然,到了他这个地位,可不会相信百姓嘴中所说,王画能恰会算。这中间肯定有原因,可是什么原因,就不是自己眼际所能识破的了。 看着他的眼神,王画觉得好笑。 为什么坌达延会按照他的布置走,王画肯定是知道的。战争还是政治的延续。这一战过程结束后,王画会将真相揭开,雷的是坌达延,囧的却是唐朝的某些人。正好用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为自己正名。 不过他不知道,在其他人眼里,因为这一战,他渐渐开始走向半神。如果这一战结束,对方继续按照王画的布置跳舞,那么他就快接近神这个领域了。 但王画自己还一直将自己定位在老郭与老张之下,这让莫贺干很郁闷,想了半天就没有弄懂王画是虚伪,还是低调。 刘举迎了过来,拱手说道:“恭喜王侍郎为朝廷立下大功。” 王画自己说他不在谋反,事实也让人分不清他这种情况是不是在谋反。现在朝廷也没有新的指示,因此还称呼王侍郎。但他眼睛在李雪君脸上扫了一下,呆了一呆。 什么叫绝色美女,这才是绝色美女,皮肤比白玉还要洁白,琼鼻丹唇,柳腰丰乳,一对碧眼儿更夺人心魄。比他那个小妾也不知漂亮多少。不过他立即清醒过来。尽管对方再漂亮,他可不敢打任何主意的。 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对方好歹是一州刺史,现在自己也没有公开谋反,王画也寒喧了几句。 王画随后就立即离开兰州,时间紧张,也耽搁不得。经过了鄯州,还察看了一下俘虏。战马他是最喜欢的,朝廷马场有马,可王画不太好动。这一动朝廷就有了忌讳。 其实在灵州他就听到了一些风声,朝廷准备将战马转移。这几万匹战马放在王画手里太危险了。王画说不会动,就真不会动?可往哪里转移,要么往西域转移,可现在王画弄了一个扁长形,切断了河西走廊,就是朝廷要马,也得必须经过会州与兰州。还是不太稳妥。往丰州转移,丰州也没有那么大牧场,还在突厥人眼皮底下,突厥人手有可能伸得比王画还要快。 所以这件事商议了数天,无果! 但王画同样也为战马头痛,莫贺干提前就在悄悄饲养了大量战马,可扩充的士兵数量太多了,战马还是不足。正好吐蕃人将战马送过来了。而且对付吐蕃,吐蕃马比河套马更适应吐蕃那种高寒缺氧的天气气候。 可俘虏也好,兴修水利最缺少的是什么?劳力。让各部出劳力,扯皮扯到现在,现在有了这几万名俘虏,劳力的问题迎刃而解,水利自己掏腰包,自己出劳力,等于掌握了主动权。 因此看着这些目光呆滞的俘虏,王画眼中却露出一份惊喜。坌达延送的这份礼物太大了。 可另一个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粮食。看来得想想办法。 王画又将各个将领召集过来。 战争从现在起,进入转换阶段,王画要开始主动发起进攻。 但将哥舒翰狠批了一顿,这一次战斗中,哥舒翰最三人中任务最重,面对的敌人最强,也是最放光彩的。可最后哥舒翰打去了冷静,追击太远,这是坌达延大意了,没有留下后手,否则因为他这一次冲动,有可能三千人全部被包了饺子。 “穷寇勿迫,《孙子兵法》这句话你没有读过?” “营督,我错了,”哥舒翰耸拉着脑袋,认错道。事后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错了,侥幸没有出意外。 对他王画还是很希待的,既然认错,也没有必要再深责。 然后立即布置第二步战略方针,开始出发。 这一次行动同样是公开的,一共带了一万五千名士兵,将领有薛嵩、郭虔瓘,还有王君绰,孔黑子留在灵州,哥舒翰也留了下来,留在河州,莫贺干留在鄯州。 这同样有很深的用意。孔黑子是王画的师父,在血营中威望很高,但不是军事能力最强的一个。有他在灵州镇守,畏惧他的名声,朝廷不敢抽后梯子,各族也不敢有异动。而且孔黑子与公孙云担任过很长时间官员,与朱仝配合,能让后方不会出现纰漏。 哥舒翰留在河州,是防止坌达延狗急跳墙,使出围魏救赵之计。有了哥舒翰呆在河州,刚刚吃了大亏,相信坌达延想乘自己出兵时,攻打自己后方,也要思量思量。 哥舒翰有些不乐意,王画也不解释,又扔了一本《孙子兵法》和一本《春秋》给他:“慢慢看,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告诉我答案。否则下次也别想有这个机会。” 王画这才带着军队直奔石城堡。 石城堡在鄯城的西边,靠近青海湖,东边就是九曲之地,西边就是大非川。 这原来属于唐朝的,后来薛仁贵大败,被吐蕃收了过去。 但它不是一座普通的城市,地理位置很重要。 从吐蕃到唐朝有很多道路,比如进入川西就有几十条道路,到河西走廊,同时也有若干条道路。可最大的道路却是唐蕃古道。从长安出发到咸阳,沿丝绸之路到陇山,越过陇山,进入渭州,渡过黄河,到鄯州、鄯城,然后到石城堡,再登日月山,过淌河,经切吉草原,翻巴颜喀拉山,越唐古拉山口,到逻些城。 这是吐蕃东进的重要门户,如拿下来,将会减少吐蕃对鄯州等地三分之一的威胁,而且还直接威胁大非川。 甚至王画在看地图时,想到当时薛仁贵如果不是退向大非川,而是及时退向石城堡,有险恶的地形相守,再背靠鄯州之援,未必输得那么惨。甚至王画还揣摩自己这个便宜祖师爷当时心理是不是还轻视了论钦陵,毕竟是这个猛人第一次向唐朝露出凶狠的牙齿,薛仁百战百胜,有所轻视,再所难免。依据了大非川,熬下去就能反攻乌海城。 结果这一输,成就了论钦陵,也败了自己一生的名声,而且随后吐谷浑也全部丢失,连西域四镇随之失守。还是王孝杰夺了回来。这也是王孝杰一生中唯一的亮点。 听到王画扑向了石城堡,坌达延坐不住了。 原来那次遭遇战他心中不服,现在听到王画的名字,他都产生害怕。甚至想这是那个唐人排的狗屁名将榜,以王画的凶名,自己排到第六位,他最少得在第一位第二位。 敢情到现在还想呆在前十位上。 如果让王画拿下石城堡,以王画的能力,以后就会为所欲为。最关健石城堡不象积石山,离鄯州还有一段距离,就是行军,供给也会多少给王画带来一些困扰。可是石城堡离鄯城太近了。 王画很嚣张,石城堡三面是悬崖峭壁,他就敢只带着一万五千大摇大摆地去进攻。 嚣张到了极点。但现在坌达延也不敢确信石城堡能不能守得住。 如果原来问题也不大,王画手中的兵力还没有他多,还要分兵驻守灵银等地,防止唐朝朝廷与突厥人抽后梯子,同时也要派人驻守河州与鄯州,防止自己袭击他们的大本营。这一万五千士兵有可能是王画的极限。 但现在三万精锐象打了一个水漂一样一下子没有了,能召集几万军队,可坌达延却一点战胜王画的信心都没有。 而且都不好意思向国内求援。 好歹还能抽出几万军队,不能让一万来唐朝军队就吓着了。怎么说,前面一说,后面自己什么官职都没有,而且有可能被没禄氏气愤之下处死。 “怎么办?怎么办?”他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帐蓬里转来转去。 第十四章 囧与雷(十) “二郎,兵书上不说是兵贵神,为什么这一次行军度那么慢?”从鄯州到石城堡如果快顶多一天多,以现在王画手中几乎全骑军的度就解决了,但王画慢腾腾地,生生走了两天,还没有到达。所以李雪君奇怪地问。 “雪君,攻打石城堡要携带攻城器械吧?你也知道的,石城堡易守难攻,所以攻克下来,需要很长时间,牧草东边就是九曲,但士兵要携带粮食吧?” 但带了许多粮食以及攻城的器械,还有其他的一些古怪东西。因此除了一万五千军队外,还抽来了大量民夫牲畜马车牛车。王画这是正规的打法,就是坌达延袭击河州与鄯州,还带了一些攻城的器械,况且前去攻打石城堡。 可是李雪一双美丽的碧眼儿,却翻了一个白眼,那意思是信你才怪。 两人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前列,一个高大魁梧,一个亭亭玉立,看上去无比的般配。虽然李雪君作为一个女子,走在这军队的前列,让人有些怪异。可就没有一个血营士兵提出异议,相反,他们心中反而很赞成。 李雪君也成了另一个传奇,先是孤身深入突骑施,然后与王画携手,杀出了皇宫。几乎没有人看过李雪君与谁交过手,但这份身手,也在他们时常的想像中。 李雪君不相信王画行军那么慢,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 同样,坌达延也不相信王画那么简单,尽管明理上王画应当这么做。 他到底要做什么? 坌达延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他快要急疯了。 这份捷报也传到了长安,不是王画传的,他会传,但战役并没有结束。这是地方官员传的。 当时朝堂上早朝的所有官员一个个嘴张得老大,十个人有九个大臣的嘴里能塞进鸡蛋。 王画不是在灵州吗?怎么就已经打了起来?而且胜得还如此悬殊。难道坌达延是一个草包?还真有大臣这样想。可真是草包,吐蕃会让他负责积石山与大非川?要知道唐朝主要敌人是吐蕃与突厥,同样吐蕃主要敌人也是唐朝。它们想扩张,无论是九曲还是河西走廊,都是水草丰美,能牧能耕的地方,可这些让吐蕃人垂涎的地区却是唐朝的领土。 坌达延负责的区域可以说是吐蕃最重要的区域之一。 结果询问,一问有不少人对吐蕃大致情况还了解的,坌达延非但不是草包,而且还是一个吐蕃名将。 可这就不懂了,既然是名将,为什么输得那么惨? 击败吐蕃,君臣都高兴,王画夺回石城堡对唐朝意义更加重大。可是满朝君臣,却感到了一股冷气。 李显坐在龙椅上,明明是一个好消息,可却觉得这七月天大殿里却刮起了阵阵寒风。他嘴张了张,想问,半天没有问出来。 张说却在心底叹息一声,如果不是韦氏乱政,那能有今天这种难堪的局面。或者王画能得到朝廷提供的支持,说不定真能将吐蕃消灭了。难怪他在地图上将吐蕃与突厥划为最中央的大州。可惜了。 但这样一来,更加没有一个大臣敢主动提出向灵州兵,从王画手中将八州收回来。 同样,老百姓也很迷茫,毕竟唐朝掌握着国家的机器,朝堂上没有明确的表示,可暗中让各州县官员宣传王画谋反叛国。可现在王画的举动算谋反吗?既然不动声色地将吐蕃打得这么惨,他不能迅将八州扩张?既然谋反,又何必真的招惹吐蕃这个强敌? 王画不是没有想过消息传出去,会有什么反应,他要的就是这种反应。 现在他已经到了石城堡,来到后也看了看,石城堡说是一个城,不如说是一个欧洲的古城堡,并没有多大。原来是什么样子,王画不知道了,但他知道原来这里只是一个军营,也修了一个小的城市,但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城头上一排整整齐齐的垛口,防止敌人从下面抛射箭矢上来的。垛口里有一个圆孔,这是利用它来向下射箭的。这是普通城墙结构。但挨着城墙有三个瓮城,瓮城上有一排扭转的旋梯。这就带着浓浓的吐蕃建筑风味。看来是后期吐蕃占领后再次修建造成的。 这个高大的瓮城,无疑增加了在敌人进攻时的杀伤力。 虽然它不是很大,但防御能力已经十分强悍。 历史上因为唐朝将九曲献给吐蕃,吐蕃再次将石城堡交还唐朝,以赤岭为界。不过后来吐蕃看到它地理位置重要性,再次夺回去,唐朝又夺回来。正因为这个修建,每一次争夺战皆是惨烈无比。 石城堡只有两千士兵,这也是早就刺探好的情报,可并没有因为强敌到来,而感到紧张。 这是一个人造成的,听到王画到来,柯赞热立即从大非川赶来,亲自镇守。 这也是一员勇将,王画心中有些钦佩。但钦佩不代表着王画就会放过柯赞热。 可王画并没有攻城,没有坌达延想像的那么复杂,正面攻城,他得要多少战士来堆,才能将这个城拿下来,有可能拿下来过后,手中要折损一半兵力。这值不值得?难道他真想拿下石城堡,然后再夺下大非川,接着攻下乌海城。脑子坏掉不成! 不过拿下石城堡他还真有方法,不过他没有用。 转了一圈,下令将石城堡唯一的通道堵死,想不死都不行,就在这条通道上扎下大营的,正好通道通向南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溪,可提供水源。王画也没有提望切断石城堡的水源。石城堡里存有大量粮食,虽然四面环山,可地基低洼潮湿,因此可以打水井,足以让城里面的士兵战马有食用之水。 所以王画做了另一件事,派出一万士兵翻过赤岭(日月山),这里往西已经真正属于吐蕃人掌握的地方。然后开始了行动,从尉迟川(倒淌河)一直到莫离驿、大非川开始掳掠百姓与牲畜。 这一地区生活着大量吐谷浑人,现在吐谷浑人在史书上说它真正亡国了。不过它还有一个傀儡政权,吐蕃扶持了一个吐谷浑可汗,只是以甥自居。而且在吐蕃各小部族中,吐谷浑的可汗以及下属的官员都护、千护很有地位的,远胜于党项人与汉人。当然地位最低下的是汉人官员,纯粹是一个玩物。 这一点就象汪精卫一样,通过这个傀儡的可汗,奴役吐谷浑百姓。所以吐谷浑百姓并没有受益,征税残酷,所产六成以上的粮食(主要是青稞)贡税,因为工具落后,所以用羊背,如果指定日期来临来不及交税将会重处,所以有的百姓不但用羊,而且用牛背粮贡税。这只是赋税。还有兵税,吐蕃参战,吐谷浑必须出动大量战士。就象这一次坌达延出兵鄯州,不但从吐谷浑调出四千多名最强壮的士兵,而抽调了六千多百姓做劳力去拉粮。 所以大量吐谷浑人逃向唐朝。 不过这一带水草丰茂,还是生活着许多各族百姓。 王画就是针对这些百姓的。 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俘获。实际上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来大多数百姓就想逃离这个苦海,可是吐蕃人加上自己的可汗将他们看得很紧,没有办法逃离。现在王画派军队掩护,十个人有八个人反而高兴万分。 这也是王画的功劳。从莫贺干时,就暗中收留了大量吐谷浑与党项逃民,并且对他们也很好,几乎就没有什么税役。至于兵役,在这一带几乎司空见惯,莫贺干抽调了大量青壮年,并没有引起反感。王画到来时,将这个潮头引到巅峰。不但收留,还派这些部族的勇士暗中回去鼓动。 这造成有许多人生活不下去,爬上了赤岭,眺望着临蕃城(湟中哆吧)、绥戎城(湟源县南)、定戎城(临蕃城西南六十里,这三小卫星城加上鄯城是拱卫鄯州安全的)呆,认为那边是天堂。 因此,这一次的俘获很怪异。 但王画这是在用手打吐谷浑可汗的脸。 吐谷浑族民很多,现在的青海远不是后世的青海,虽然冰雪还是那个冰雪,但大多地方水草长得很茂盛,人口密度一点也不亚于银川平原。从大非川到积石山生活着两百多万百姓,顶盛时吐蕃一次性从吐谷浑与党项人两部就抽调出来二十多万大军侵犯唐朝。 但那么多地方百姓你不俘获,非要跑过赤岭来干嘛? 无他,因为吐谷浑牙帐就在离王画俘获百姓地区不远的地方(共和县铁铁不卡)。 吐谷浑可汗莫贺差一点想召集军队,不等坌达延话,自己与王画单挑了。被部族中的长老拉了下来,他只问了一句:“大汗,你能指挥多少部?” 莫贺听了一下子泄了气。虽然吐蕃扶持了吐谷浑可汗,可正宗的可汗诺曷钵带着数千牙帐,在五十几年前投奔了唐朝。唐朝随后将他们安置在灵州鸣沙县。随后历历数数有百姓叛逃,唐朝政府也来者皆受,打散了安置在河西走廊一带。现在几乎与唐朝融为一体。 但吐谷浑在吐蕃境内还有许多部族,虽然自己明义是吐谷浑的可汗,可因为受吐蕃指使,行的号令还没有吐蕃人行的号令管用。 现在王画威名之下,那一个部族愿意听从自己调动,与王画拼命去? 不过他心中还是不甘,你与达坌延打就打,何必弄到我头上。你送金城公主出嫁时,我与母后还率众亲迎,对你们盛情款待过。这分明不是恩将仇报吗? 他还在继续咆哮如雷。 这时他的母亲墀邦也将他拉住说:“莫贺儿,写信送给逻些城吧。” 墀邦不但是他的母后,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吐蕃的公主。敢情吐蕃人也将唐朝这一招学来了。可人家学得巧妙,我嫁女是赚钱的,是奴役的,唐朝嫁女反而严重倒贴。 这个老皇后现在看出来了,坌达延不是王画的对手,再让王画折腾下去,有可能从积石山到大非川全面失守。自己与儿子都能成为王画的俘虏。还别说,王画真动过这个心思,想俘获这个吐谷浑伪可汗与吐蕃公主,难度并不大,只是考虑到吐谷浑各部的反应。怕有可能引起众怒,所以才打消这个念头。 他俘获百姓也不是真正很想。 百姓俘获回来干嘛?他也不会象吐蕃人那样抽去六成税务。还要找地方替他们安置,甚至有可能因为匆匆忙忙掳来,还要补助他们暂时的口粮。真正想要百姓的时候不是现在,而是明年,到了明年,大量耕地开耕出来,粮食也不紧张,也腾出大片田地出来,到时候掳来的百姓才多多益善。现在不行,最少不是好时机。 这是为了最后战略目标的。 军队扫荡了三四天,去的时候是一万人,回来时却达到了两万多人。有一万多百姓,连牲畜帐蓬行李一起带回鄯城,交给了莫贺干安排。 但没有结束,大军回来后,再次翻过赤岭。 这些情报象飞雪花一样,飘到坌达延的手上。 他有些看不懂。难道王画这是有意声东击西?故意高调攻城石城堡,实际上将石城堡堵死,然后暗中进攻大非川。想到这里,他全身冒了一把冷汗。大非川本来同样是一座军营,吐蕃击败薛仁贵之后,新建了一座城市。 并不大,里面也没有多少百姓,可里面有许多粮草以及物货武器。而且夺下大非川,石城堡就成了一座死城,南可以直指乌海城,顺便还可以将莫贺母子掳获。到时候自己更加没有办法交差了。 或者还是声东击西,故意攻击石城堡与大非川,其实不是,打的百姓主意。这个掳获的度很快,王画手中最缺的是什么?百姓,别人认为百姓是一个累赘,可是百姓到了他手中能挥巨大的作用。在钦州就证明了这一点。有了百姓,就有了生产,有了生产就有了供给,而且百姓越多,他手中的兵力更多。如果象这个度继续下去,一个月下来,掳去十几万百姓,王画将会如虎添翼。 也不一定如此。但王画这一来,将坌达延逼上梁山了。不战也得战。 而且坌达延又听到一条消息,将他逼到决一死战的悬崖边。 本来以为最少石城堡没有事,可王画又捣鼓一样东西。 本来王画是准备制作热气球的,正好石城堡三面有山,人爬到山顶上,用绳子固定好热气球,借着风势,将它升到石城堡上空,然后往下扔炸药。保证石城堡里士兵没有任何士气。 可怕人联想到洛阳那个武三思的大像,事情也不大,他现在不是努力正名吗?吓唬吓唬对方,破坏掉自己整个长远的计划不值。因此没有推出。 但他推出一种东西,滑翔机不象滑翔机,风筝不象风筝,从山顶上往下滑落。但没有往石城堡里滑落。 可人不是傻瓜,本来石城堡难攻就是在守住正面,其他三面环山。现在有了这个古怪的东西,只要在夜间悄悄滑落到石城堡里,还守个屁城? 看着血营士兵在空中往下滑落,一边滑一边还出好玩的大呼大叫,柯赞热滑一次头皮麻一次。也吓着了,士兵分成两组,日夜守城,夜晚还将火把燃起,照亮天空。 可王画能推出这个古怪的东西,必然能推出其他古怪意想不到的东西。城中守军无论柯赞热督促,士气大跌。现在王画是没有攻城,如果攻城,有可能猛烈攻打几回,守城的吐蕃士兵都能投降。不投降有什么下场?巴松一万人活了几人,坌达延一万人又活了几人? 坌达延一听眼睛就绿了。 这样下去,不管王画是不是对付大非川,是不是为了百姓,先石城堡眼看就不保了。立即下令,重新征召士兵,并且为了增加胜利的砝码,强行逼迫各部派出战士。 下完命令后,心中十分悲戚。这就象下棋一样,对手将你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面会下什么棋,但人家却早算好了。可对方下什么棋,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这个棋能下好么? 尽管他还能至少征召四五万士兵,在数量上取得绝对的优势。可是坌达延觉得心中总没有底。能不悲戚么? 坌达延在家中愁白了头,王画还继续他嚣张的行动。这仗还没有打,就收获了三万多百姓。但王画也十分郁闷,这百姓掳得越多,外表看起来风光无比,而且自己这样在吐蕃境内嚣张,也是风骚无比。 连老郭在西域听到后,都直流吹拉子,这小子太牛了。 可不是这样的,这个百姓掳回来越多,如果朝廷不松口,马上就出现短粮现象。 还有一点,还必须将他们隔开,也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其他原因,这个百姓有瘟疫,牲畜也有瘟疫,弄得吐蕃元气大伤。到现在还没有停止肆虐,这些人与牲畜带回来,弄不好将这个窝害与给自己沾染上。 但就在这时候,坌达延出动了,一共征集了四万军队,至少从数量上看,吐蕃人占了优势。而且一旦交战,石城堡的守兵还能象刘秀那样来个里应外合,取得大捷。 这是表面的东西,坌达延不相信王画看不出来。因此这一路行军十分小心。有河的地方立即渡过,让水淹怕了。有林的地方立即停下来,派无数斥候到树林中察看,连旮旯里都搜了一遍,然后才开始穿过树林,这是让哥舒翰打怕了。有枯树烂草与破烂房屋的地方,也要察看一下,是让火烧怕的。 还不止如此,因为炸药面世了,这玩意儿是埋在地下面的,一路行军还要察看地面有没有被人挖过。越临近石城堡,还真找出了几处嫌疑的地方,可让士兵将地面挖开,却一无所有。 四万军队,几乎清一色是骑军,硬是让他行出一个步兵度。 这个仗还能打好么? 坌达延稳妥是稳妥,可还没有到达石城堡,士兵也同样大跌。 于是更风骚华丽的尉迟川战役悄无声息地拉响了帷幕。 ps:今天有可能三更,有票的砸一砸。 第十五章 囧与雷(十一) “高校尉,你说我们营督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哥舒翰骑在马上得意洋洋地向高奚奴问道。 在他身后有五千士兵,化装成平民百姓运送辎重。当哥舒翰看到辎重时,已经估猜到王画的用意,以及这一战的最终目标。 “聪明,”高奚奴在马上正色答道。 没有说勇敢,没有说才华过人,只说了一句聪明。这是第一阶段战役留下的影响。王画并没有上战场杀敌,甚至本人还在灵州,可是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决定了这场战役的走向。这是智慧的结晶。 “错,我们营督其实很猥琐,”哥舒翰说完后,大笑起来。这一战太猥琐了。 高奚奴不敢答话。 一行人来到王画军营。因为坌达延大军逼近,派出去掳获百姓的军队也一起回来了。 在背后哥舒翰敢说王画猥琐,当面可不敢说,站在哪里就象阎罗王前的小鬼,恭恭敬敬。高奚奴站在一边看到哥舒翰的样子,很想捂嘴笑。 不是怕王画,哥舒翰是怕王画再让他进冷宫。看到战友们在吐蕃境内嚣张,很让人爽快。可却没有自己的份,在河州只能干瞪眼。接到王画命令后,他意识到王画是将他释放出来了。一路上兴奋不己,连评价王画猥锁的话都说了出来。 但王画并没有立即应允,他问了一句:“哥舒翰,这几天有没有看我给你的书?” “看了,”哥舒翰也是无语。《孙子兵法》都看了十几遍,《春秋》也看了两三遍,难道非要自己倒背如流才行。不是看书就会打仗的,韩信从来不看兵书,所向披靡。赵括兵书战策,倒背如流,可一上战场就葬送了赵国四十万军队。但他不敢对王画反驳。 当然,如果他敢用这两个人来反驳王画,百分之百,准得又回河州了。 那是特例,不好比,比如爱迪生自学成才,但有几个爱迪生,有几个韩信。正规获得知识的渠道还必须经过学校,军事知识同样也来自书籍。然后再次将知识活学活用,别象赵括那样玩就行了。一个将领读兵书肯定比不读好,这也是关羽、薛仁贵、狄青、岳飞开始绽露头角时,立即学习,为自己充电的道理。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让你镇守河州?” 这几天哥舒翰早找到了答案,但不是看兵:“营督,我知道了,因为我们兵力不足,现在一万五千精兵抽调于石城堡下,有可能坌达延利用我们这个空档,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袭击鄯州与河州。其中河州可能性最大,鄯州离石城堡还比较近,能及时救援。可是没有准备,坌达延袭击河州,想救援都来不及。因此才派我到河州城的。而且他刚刚败在我手上,心理上有些畏惧。” “嗯,答得也算正确,但我为什么又让你赶来石城堡?”这也是一个刁钻的问题。换作大郭,王画断断不会这样问的,问了也有可能答不出来。这是王画对哥舒翰的期盼。如果哥舒翰连这个问题也答不出来,不客气,还得回河州城呆着吧。 “我知道,营督这次战斗用了围点打援的策略。所以让我带来了这些辎重。但这样一来,必须要剽悍的将领冲锋陷阵,才能引起敌人更大的混乱,就象营督当年在繁畤一战一样。而且坌达延也亲自来到军中,袭击我们后方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就是袭击,一坌达延不会亲自前去,第二坌达延抽调了四万军队,袭击的规模也不会很大。有稳妥的刘校尉坐镇河州,也能坚持到我们将战斗打完。” 还有一条理由哥舒翰没有说,因为王画的安排,所以这一战必须全部用胡人,而且是党项人、吐谷浑人以及西突厥人,连东突厥与室韦人都不行。这样,刘统也没有资格参战。包括薛嵩与郭虔瓘,只有王君绰因为是本西北人,虽然是唐人,可长相与中原有异样,这才勉强可以有这个资格。这样一来,自己将会是这一次行动的主力。 而王画与薛嵩以及郭虔瓘会参战,但必须在坌达延阵营完全混乱后,才能参战,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可这话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不然传出去,有可能造成岐义,使血营汉蕃士兵产生分裂。 当然王画也不会傻呼呼地追问清楚。 这样问,也是提醒哥舒翰下次动脑子,不要动不动不顾后果冲向积石山。 “你下去准备吧。”王画让哥舒翰下去。也没有多少时间了,估计明天晚上坌达延就能到达尉迟川,王画已经将哪里当作这次会战的主战场。这是第二阶段的会战,但也分成了若干部分,第一部分就是自己兵进石城堡,包括有意高调派出斥候刺探大非川,以及掳获百姓,在山上表演飞天,这是作战的开端,逼迫坌达延出兵的。第二部分就是即将来到的尉迟川会战。然后还有尾声。 这一阶段结束后,王画开始撤兵了。 当真进攻石城堡?不要说石城堡,就是攻下大非川与乌海山,王画也不想要。这一要吐蕃准得急,一急派出十万二十万大军前来,王画就是有本事胜利也是惨胜。如果导致这个局面,朝廷不会介意,乘这个机会将八州收回的。 主要还是以消灭敌人有生主力为主,一点一滴地削弱对方的力量,顺便看能不能捞一点好处。 月亮升了起来,柯赞热依然站在城头上。 这十几天,让他每一天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原来还仗着地形之险,可自从看到血营士兵每天从那个山上往下飞,他就开始进入一个噩梦之中。而且最让他郁闷的是,明显血营士兵还没有掌握好这种新事物,叫什么名字,他不知道,因为从城头上他看到每当士兵落地时,那个王画就给他们做讲解。这是练习。 练习就练习吧,你何必在我眼皮底下练习?这不是恶心人吗? 至于外界的情况柯赞热就不太清楚了,但他在城头上看到过血营将大批百姓向鄯城方向迁移。 这让他感到很悲哀,什么时候吐蕃堕落如此?是吐蕃堕落了,还是敌人太强大了,象不可逾越的喜马拉雅山。 就在这时候,血营大营点起了无数的火把,无数士兵拱卫着那个可恶的王画来到石城堡城墙下,王画大声向城头上喊道:“我是王画,要与你们柯赞热将军一谈。” “我就是,”柯赞热探出了头。 但他眼里有些诧异,更升起一种不安。 城墙下王画身后有许多人,多少人一下子是数不出来的。但已经换下了原来的那种鱼鳞甲,穿上了吐蕃的扎甲,跨下的座骑也是吐蕃马,连弓箭手中的武器,都是吐蕃兵器。 并且除了王画外,几乎看不到一个唐人。如果不是王画在此,柯赞热还以为是自己吐蕃军队来到石城堡下。 这让他嗅到了一种浓浓的阴谋。 战马盔甲武器,毫无疑问,是王画手下三次战斗缴获的。 而且不知道王画俘获了多少吐谷浑人,这些人手中也有一些武器与战马。至于现在队伍中清一色的蕃人,更好理解,王画血营现在的蕃人士兵占到十分之九还要强,几乎是清一色的蕃子士兵。 但为什么要换装? “你就是柯赞热?”王画扫视了一眼,一个三十刚出头的中年人,脸色黝黑,长得很魁梧。 “正是。” “柯赞热将军,我听过你一些事迹,对你很欣赏。” 柯赞热以为王画想要招降他,在城头上没有回答。他误会了王画意思,王画根本就没有招降柯赞热的意思。这种人多半不可能为他所用,他另有用意的。 “柯赞热将军,我围困石城堡十七天了,如果想攻克它,相信你也知道,我会在一夜之间就将它拿下来。但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将它拿下?” 柯赞热同样没有回答。王画有了那种古怪的东西,拿下石城堡,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不将它亮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下子来个神兵天降,飞入城中,甚至只要更少的损失,就夺下石城堡。 但柯赞热怎么承认这个严重打击士气的事实? 王画微微一笑,他也没有指望柯赞热回答,继续说道:“还有,我有意派出斥候,高调刺探索大非川的情况,让你们统帅得知。以及我刻意俘获大量百姓,将他们押回鄯州。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柯赞热依然没有回答,但看到王画的装束,他已经明白一大半了,身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 虽然在城墙下,王画眼力很好,柯赞热这个小动作王画还是借着火把的光芒看到了,他又说道:“不错,柯赞热将军,果然你反应过来。我这是逼你们家元帅出兵,然后换成你们吐蕃人的盔甲,连夜冲进你们吐蕃人大营。这样使你们士兵敌我难分,化解我兵力少的劣势。制造一场混乱,一举击溃你们元师的四万军队。哦,顺便告诉你,你们家大帅正将军队驻扎在尉迟川前。” 从石城堡到赤岭只有二十里路,这也是石城堡地势险恶的原因。这是吐蕃新近大败,否则在兵力相等的情况下,只要坌达延与王画形成鏖战局面,柯赞热从石城堡出兵,两头夹击,王画军队马上就会崩溃。 赤岭也不是一个小山,可是王画是清一色的骑军,关健是赤岭上除了一个当初吐谷浑与唐朝互市的承风戍,现在还继续成了吐蕃与唐朝互市的重要的地方外,几乎没有什么关卡。过了赤岭,就是尉迟川。 也就是说,王画如果是清一色骑军前去,顶多两个时辰就到达了尉迟川。而这时候正是三更多时分,也是一夜中正是好睡的辰光,同时也正是夜袭的好辰光。 柯赞热又打了一个冷战,这回忍不住了,他怒喝道:“你这个魔鬼!” “我是魔鬼?好象我兵出灵州,是你们吐蕃人先招惹我的吧?不过柯赞热将军,这事关到你们吐蕃四万大军的生死存亡,要不要杀出去,通报你们家大帅。只能你能杀出去,这才能使你们家大帅以及四万士兵有一线生机。不然,就来不及了。” 王画说完后,不理睬柯赞热的反应,离开了。 看着王画离开,柯赞热心急如焚,他立即下令,召集一千士兵,准备生生杀出去,那怕只要有一人杀出去,将消息通知坌达延,也能挽救四万大军即将迎来的噩梦。 可就在他再次准备命令打开城门时,看到通道口那黑压压,悄无声息的连片帐蓬,夜风一吹,忽然冷静下来,他先是哈哈大笑,他知道为什么王画临袭击前,要对他说这件事原因了。 差点上当了! 可他嘴角慢慢变成浓浓的苦笑。这是王画故意利用自己焦急的心理,诱引自己带出大部分兵力出城的,想到了心理战,他想到了上一次战役为什么输那么莫明其妙的原因了。 可怕的对手! 城门还是打开了,不过一千人变成了两百人,而且分成了四十个小组,五人一组。这不是冲出重围,而只要有一人安全逃出,就达到了目标。不但分成了四十个小组,还让他们散得远远的。 这无疑更加减弱了这两百人的战斗力,但增加了少数人逃出生天的机会,同时也防止对方射箭,散开后可以在箭雨下多存活下来一些士兵。 两百士兵一拍座骑,知道是生死关头,不但用力拍打,甚至有士兵用直刀在马背上刺上一刀,刺激战马的爆力。 柯赞热继续站在城头上观看,血营依然很安静。自从王画带着士兵离开后,血营大营将所有灯火都熄灭了。这也是柯赞热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这两百人冲不出去,再冲时间上也来不及。毕竟王画一行,全部是骑兵,度同样不慢。 两百人散成一个扇形,可来到大营前,这个扇形不得不再次聚拢,因为有木栅栏阻住了战马,只好从门口冲进血营连片的帐蓬里面。一个个鱼贯而入,然后柯赞热听到了兵器交接的声音,以及自己手下垂死前的惨叫声,渐渐再次化为一片寂静。虽然因为黑夜,没有办法看见有没有士兵冲出去,可从兵器声与惨叫声中,能分辨出来,这两百人前进没有多远,就平息了。有可能全军覆没。 柯赞热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果然如此。 但他强忍着痛楚,也没有再下令士兵突围。 而在赤岭的另一侧,坌达延也没有入睡。分明只隔着一道山脉,如果是以前,他也会想到夜袭,但面对王画他不敢了。王画不在鄯州,在好几百里之外的灵州,摇控着指挥,三次战斗,都是用埋伏将自己军队击垮的。现在王画亲自指挥,他不敢冒任何风险。 所以这一次他是步步为营,节节推进,我远离水源,远离火源,远离树林,一步步到达石城堡。看你布置什么埋伏,这种心理导致现在他这种局面。傍晚来到尉迟川前,尽管这条自东向西的河流是流向青海(青海湖)最小的河流之一,可是他还是不敢将大营驻扎在尉迟川前,离它最少六七十米。而且选择在一片开阔的高坡上,没有树木,只有一片碧绿的青草。 夜袭,真不敢。赤岭树木茂盛,高低起伏,正是埋伏独天独厚的好场所。不但夜晚最好不能进入,就是白天他也打算派出大量斥候在道路两边仔细察看。 扎下大营后,他再次派出大量士兵分班次巡逻。戒备森严到了极点,也小心谨慎到了极点。 但是他在想,王画到底要做什么? 他不相信王画就不明白,一旦让他以这种稳妥的步伐进军到了石城堡,虽然不怀疑王画血营的战斗力,可自己却在兵力上占了绝对的优势,而且背后有柯赞热,他是自己手下得力爱将,时机来临,柯赞热不会愚蠢地放过去的。到时候王画只能大败。 这中间一定有阴谋! 越是离石城堡近,他心中这份忐忑不安的心理越是严重。 是什么阴谋呢? 坌达延苦思不解。 夜更深了,不远处传来曲曲的虫鸣声,六月过去了,七月也到了中旬,虽然白天很炎热,但夜晚开始凉快起来。这个夜晚也是最适宜吐蕃人的天气。 随着夜风的吹拂,能听到不远处尉迟川河水的流淌声,以及远处赤岭的松涛声。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巡逻士兵吹响了号角。袭营?坌达延有些不相信,在自己警戒之下,王画纵然袭营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啊。但他还是一骨碌爬了起来。 来到帐外,看到远处无数的黑影黑压压而来。在这里,吐谷浑不可能对他们攻击的,那么只有血营了。但坌达延还是不解,王画这也太嚣张了吧。这样公开袭营,当真自己四万军队是吃素的? 对方度很快,一眨眼功夫就来到了坌达延营地前,然而坌达延不由地揉了揉眼睛,然后抬起头,看着对方,又揉了揉眼睛。然后脸色就白了。 第十六章 囧与雷(完) 一力降十会,固然不假,力量的极致,无巧可破。 但反过来能不能说,巧到了极致,力量也无可奈何?就象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一样,同样天下无敌。 现在如果提问坌达延这个问题,坌达处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象是先有鸡后有蛋,还是先有蛋后有鸡一样。 就是这种怪异的感觉,不能说王画纯粹是以巧破拙,那有这个样子的巧?虽然是袭营,可是轰轰隆隆而来,即便是袭营,也是嚣张到了极点,狂放到了极点。 但也不是一味地狂放。如果正常来袭营,坌达延都不会头痛了。 血营前来夜袭,他们身上穿着的是吐蕃扎甲,手中拿的是吐蕃武器,战马都是吐蕃马,再看人,清一色的蕃人,一个唐人都没有。如果不是头脑清醒一点,还以为是自己人。 这一旦让他们冲进大营,怎么能分清敌我? 而且士兵刚刚惊醒,就是组织一道最坚硬的防线,将血营士兵拦在大营外面也来不及了,甚至有士兵到现在连盔甲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度太快了,看来王画也意料到了这一点,一路上有意保存马力,到了近前才起急冲锋的。 还是大意了。早知如此,在大营外面也学习唐朝人,扎下一道木栅栏。只有将敌人挡在大营外面,才能甄别出来。 但吐蕃人能有这个习惯么?而且也不想像傍晚时分因为害怕火攻,他看到能燃烧的东西都避之不及。 不对,还是有办法的。坌达延是一员久经沙场的勇将,这一刻他立即想到一个问题。一旦冲进来,自己手下没有办法认出血营士兵,但王画这一次出动了许多士兵,不知多少,也来不及判断,但估计总在一万人左右。这么多人也同样不可能每一个士兵都相互认识的。 他们肯定做了记号。 是做了记号,但不是在脸上画着图案,也没有在盔甲上做一个标志,更没有在手腕上系一样东西。甚至连战马身上都没有一个记号。这个记号很隐秘,是缰绳,但不是记号,所有战马缰绳都是新的。 吐蕃士兵也有不少人因为马缰绳磨损,换上新缰绳。这个问题也不大,主要是先让吐蕃人乱了起来,产生崩溃。然后才亮出第二个记号再次甄别。 所以这个记号很隐蔽,也不容易让人想起来。如果正常情况,让坌达延慢慢去观察,肯定是能看出来。但无论是谁,第一个反应是看人看盔甲看战马,也有可能会看缰绳,这是看有没有特殊的颜色图案与事物,不可能会看缰绳新旧的。 就是换成王画,站在坌达延的角度,第一时间也不会看这个缰绳新旧。 同时也不会给他多少时间却区别。 因为血营已经杀到眼前。疏疏地一片箭雨落下来,也让几十个血营战士从马上倒了下去。可是血营士兵已经如狼似虎地杀进了大营。 随着哥舒翰一声暴喝,一万士兵分成了二十个小队,冲开了一个缺口,踏入吐蕃大营。 这也是王画的授意,分少了,因为人数太多,太明眼,马上就让吐蕃人识别出来敌我。也不能分成太多,如果分成一百队两百队,杀伤力减弱,还不好配合。因此分成了二十个小队,每队五百人,放在整个混乱的大营中,难以识别。同时五百人也能组织成一把小小的利刀。 二十个小队象二十只恶狼,在吐蕃大营中掀起无数腥风血雨。不是吐蕃不勇敢,就是现在没有论钦陵带领,吐蕃人同样很勇敢。主要现在这种情况,他们看不出来那一个是敌人,那一个是战友,手里举着武器,许多人来及时地上了战马,可不知道该不该砍下去。 但最后还是砍了下去,你不砍人,别人要砍你,为了自保,不管是不是战友了,况且这时候一个最致命的弱点暴露出来。这些士兵本来就不是来自一个部落,甚至不是来自一个种族,有可能平时因为争夺牧场水源还生过纠纷。难道为了这样的战友,牺牲自己的生命? 血字营因为有这根缰绳,不会自相残杀。但吐蕃士兵开始为了自保自相残杀起来。 可还没有崩溃,崩溃是随着哥舒翰一个眼尖的手下现坌达延开始的,他吼了一声:“那就是坌达延。” 这一吼,血营几百个士兵立即调转马头,向坌达延冲了过去。坌达延见势不妙,而且也意识到今天晚注定大败,于是做了一个懦弱的选择。逃跑!又带着一群亲卫,开始向南逃窜。 哥舒翰正好看到这一幕情形,本来军事天赋就十分优秀,这段时间让王画强行灌输了大量的兵书战策,这份时机他怎么错失?没有追坌达延,而是吼了一句:“坌达延逃跑了。” 这一声吼得很大,许多吐蕃士兵扭头看去,别人不认识,坌达延还能不认识吗?主帅都逃了,自己还打个屁。葫芦岭的崩溃再次产生。 然而就是逃跑,也没有办法逃跑。 王画骑在马上,用望远镜看着远方,在坌达延还没有逃跑之前,他就看到吐蕃大营已经乱了。在坌达延逃跑的时候,王画再次带领七千人掩杀上来。 战斗还在继续,但现在不能称为战斗,只能用一面倒的屠杀来形容。而且随着吐蕃的崩溃,战场开始散乱,血营士兵掏出了第二个标记,一条红丝巾系在手腕上。这省去了甄别的时间,更增加了杀敌的效率。 但王画来到哥舒翰面前,吼了一句:“哥舒翰,你又忘记了?” 哥舒翰正杀得来劲,听到王画喊声,心中想到,啊呀,差一点又忘记正事。立即按照原来的吩咐,带着五千人丢下战场不顾,继续向南奔去。 其实这时候战役从第二阶段,转换到第三阶段。第三阶段不是战场,而是大非川! 坌达延气喘吁吁地逃到了大非川城下,叫开了城门,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战将他杀惨了。甚至有可能他下次连与王画对敌的胆量都没有了。 扭过头,坌达延眼中露出一丝惊喜。因为跟在他后面,也有许多吐蕃士兵涌了进来。要知道现在能逃出一个是一个,逃进城中还有城墙保护。逃不进城在那个魔鬼的追杀之下,十有**会被那个魔鬼击毙。 但他中又露出惊恐。不对!绝对不对!在如此匆匆忙忙之下,不可能有这么多手下能跟上来的。他眼睛眯缝起来,然后大叫道:“关上城门,关上城门。” 这时候他惊恐之下,还没有注意到那条红丝巾,但他看到一员小将,可不是在葫芦岭上让他吃了苦头的那个哥舒翰? 但已经迟了,哥舒翰利索地从马匹上跳了下来。连栓也没有栓一下,反正这城里的每一样东西最后都能带回去的。跟着其他的士兵同样也翻身上马。哥舒翰大步流星地从闾墙登上城头,手起刀落,两个正要拉上城门的吐蕃士兵被他砍去了脑袋。 守卫在大非川的吐蕃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家人杀自家人了? 坌达延再次吼道:“他们不是我们的人,是唐朝的蛮子,快将他们赶下城头,关上城门。” 听了命令,但还是不明白,唐朝的蛮子,长得不象啊。迷迷糊糊地涌上来,但这一愣的工夫,已经有更多的血营士兵涌上城头,牢牢地将城门控制起来。 坌达延还站在远处指挥。 但只是一会儿,不顾指挥了,因为他又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青年,手提一双很大的铁锤,背后同样是一把巨大的弯弓。独一无二的标志。这个魔鬼都杀了进来,大非川还能守得住么? 这是王画随后跟来了。本来还留在战场上协助王群绰继续追杀吐蕃士兵。但看到吐蕃士兵已经如同一群乱飞的苍蝇,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到处乱跑。已经不值得他出手。于是按照计划,再次亲自带着五千士兵杀向了大非川。 战场上留下王君绰与薛嵩与郭虔瓘,分成三部,继续扩大战果。 看到王画都杀进城中,坌达延一丝顽抗的勇气也没有了。他又连忙从阁楼上跑了下来,拨腿上马,向南城门方向逃去。大非川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因为他的抽调,城中只有两千士兵,也许都不够王画一个人喝一壶的。那只有逃到乌海城,再作打算。 王画也看到了他,本来想追的,后来想了想,没有追。来大非川并不是夺城的,而是看重大非川物资的。坌达延手中缺粮,王画更缺粮食。而且大非川城中还有大量的吐蕃武器,虽然未必能看得重,可也是一笔物资。 与俘获的百姓不同,那些百姓既然王画将他们俘获到自己管辖境内,就已经当作了自己的子民,就是他们有再多的物资王画也不能动。甚至为了他们平稳安定下来,迅融入,王画很有可能做一些补贴。 从战场上缴获的物资以及大非川城中这些物资,才算是自己的真正战利品。 权衡了一下轻重,既然坌达延逃了出去,王画也就将他放过。 但正事不能放过,立即指挥手下将大非川两个城门控制起来,然后将城中的吐蕃士兵全部击毙或抓捕。这时候再次下达了一条命令,让哥舒翰出城抓获百姓。 不是抓获百姓,是抓百姓的牲畜。 大非川这一带水草茂盛,牧民手上都有许多马牛羊,如果不是吐蕃苛刻的税务,其实这一带百姓生活还算是幸福的。 王画用这些马牛羊来驼大非川城的粮食以及物资回去。他自己却来到城头上,燃上了一柱香,叩了三拜,站在哪里望着城外的茫茫草原默立。 这是祭拜三十多年前,在大非川牺牲的五万唐朝将士的。还有因为筑城死去上千的唐朝人。大非川本来没有城池,甚至连一个军营都没有,薛仁贵看重了大非岭的地形,让郭待封在大非岭上凭险修了一道简易的防御工事,用来囤积粮草辎重,也可以成为可进可退的前沿阵地。但郭待封不服薛仁贵管制,冒险轻进,又没能与薛仁贵汇合。于是让论钦陵找到机会,先将郭待封击破。失去了粮草,薛仁贵只好退守大非川,最后被围,全军皆墨。 但薛仁贵却提醒了论钦陵,论钦陵用俘获的唐朝百姓,在此地修筑了一个城池。为了修这个城,成百上千的唐朝奴隶因为劳役过度,残死在这里。 这座城池凝聚着唐朝一段耻辱而又悲壮的历史。 王画站在城头上,屹立良久,这才心情沉重地走下城头。 第二天王画就离开大非川城。孤军深入,不可久留。 到了第四天,王画押着一万多名俘虏,以及一万来名百姓,还有无数物资,来到石城堡前。 他又骑着马,在石城堡前转了一圈,将柯赞热吓得面如土色。 前方的战事他不知道,但看到这么多俘虏,还有这么多物资,想必坌达延已经大败,甚至大非川城都失守了,不然也没有这么多物资。连士兵都下了战马,用战马驼着大一包小一包的东西,不是从大非川得来,其他地方那来这么多东西? 自己现在手上两千人不到,天险也不能称为天险了,他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命运。 王国开始劝降,但柯赞热表现了刚烈的一面。尽管知道下场不好,但始终没有投降。 然而结果让他大掉眼镜,王画劝降没有成功,就带着大军将大营撤走了。 他还是不相信,认为王画又在使什么阴谋诡计,直到探子回来禀报,说王画已经回到鄯州,他才确认安全。可他不明白王画为什么要好好地放过他?当真是王画是因为欣赏自己,才给了自己一条活路的? 这能信么? 这个结果,是因为他现在还不能理解王画的整个战略计划。这一场战役并不是为攻城夺地而来,主要是在吐蕃人身上狠狠地戳一个伤口,然后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好处。 攻克石城堡能有什么好处,城不想要了,那么只能剩下一些可怜巴巴的物资,还有一千几百吐蕃士兵。能拿下来最好,拿不下来王画也不会强攻。 之所以提前将那个四不像的滑翔机使用出来,那是为了逼坌达延出兵的。现在战略目标达到了。可也失去攻克石城堡的机会。这个柯赞热用兵谨慎,这样日夜防守之下,如果再使出这个滑翔机,是能攻克石城堡。但人在空中,也是吐蕃人的活箭靶子。这样必须加重牺牲。不要城了,用几千士兵的生命换这点收益,得不偿失。 因此王画果断撤兵。 实际上那天晚上柯赞热如果不是反应快,就是两样后果。在大营中王画刻意留下三千士兵,而且设下一些埋伏,不要说一千人,就是柯赞热丢下石城堡不管不问,全军皆出,也休想一个逃出石城堡。 只要一千人丧失,石城堡只剩下一千人,防御力量马上就薄了下来,有可能不用王画攻打,柯赞热见势不妙就主动投降。就是攻打,难度也会降低。所以他故意跑到城下说出那番话,没有想到居然被这个柯赞热识破。 但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劝降了一下。劝降不了,王画果断放弃这个小城。这也是这一次战役稍稍不完美的地方。 可总体来说,这一次战役收获是很大的,可消化起来却十分困难。 主要是四万多百姓。这些都是牧民,要给他们寻找牧场,四万多牧民,要占用多大一片牧场?还要打散护送。当然安定下来后,这些人口也增强了自己的底蕴。 但这时候,有十几个老者自称是党项八部中米擒氏、费听氏、颇氏、房当氏与往利氏的长老,要求面见王画。 这时的党项人主要生活在川西与积石山一带,文明很落后,不事农业,衣食行住皆靠畜牧支撑。但这个种族人尚武勇猛,如果遭受外族侵犯时,必须复仇,未复仇前,蓬垢面赤足,禁食肉类,直到斩杀仇人,才能恢复常态。王画血营里就有许多党项士兵,王画曾经留心了一下,在战场上党项人的战斗力确实在吐谷浑人之上。 第十七章 送美 十几个老者同样都有些不好意思。人太多了,而王画占领的地方也不大,犯谁谁都会为难。 在来之前他们就商讨过此事,但王画屡次表现出来逆天级奇迹,让他们还是带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来了鄯州。这种逆天级不是指军事,当然军事能力不行,他们同样也不会投靠,王画占有的几州是四战之地,没有这种逆天级的军事能力,就失去了一个最重要的依靠。 但生存下去,除了军事的保障外,还有衣食住行,他们想到了钦州,钦州有多大,八州最小的一个州都会比钦州面积大,硬是让王画塞进了二十万人。况且面积更大的八州,因此他们试一试运气。 还有王画的政策,管辖范围内百姓是身在庐山中,不以为意。可他们站在外观的角度,就能看出许多事情,王画没有大动作,但前面将银州拿下来,后面召集许多部族的长老,开始商议八州以后的生产。这是对民生的重视。 再有,王画其实容留了不少从南方逃过去的蕃人,一开始是为了扩建血营容纳的,这一容纳大约就有十万左右百姓,但其中都以青壮年为主,主要是为了战士的,对他们的家属好,那也是为了看重他们战斗力的,想这些人为血营拼命。那个不算。而且并没有将所有战士的家属带到八州。 可第二次的俘获却让他们看到更多的东西,那不是俘获,是在帮百姓逃亡,到了鄯南后,对他们的财产没有动分文,反而对一些贫困的百姓提供了一些适当的补助,再耐心的一步步安置。 最后就是税务,也有税,但与吐蕃加给他们的税务,简单是天壤之别,可以忽略不计。 这些消息更让他们动心,这也是他们前来的第二个原因。 知道人太多了,会让王画为难,王画的反应也在他们意料之中,可他们心中还是有些失望。这个失望也流露在脸上。 王画却没有一口拒绝。 这一带什么种族的百姓最穷,无疑是党项人。但什么种族的人最强悍,还是党项人!如果不是他们力量单薄了一点,吐蕃不要想奴役他们,有可能党项人反过来奴役吐蕃人。 不要指望他们会象血营士兵对自己那样忠心,说到底还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但他们投靠的是自己,还不是自己“俘获”来的,是主动投靠的,这中间就有许多区别。这不是投靠唐朝,而是自己。因此自己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庇护,如果使用恰当,他们比灵盐等地的部族对自己还要忠心。 关健是如何安置? 并且自己思考的时间也不多,不要思考十天八天,估计吐蕃那边也有反应了,一旦军队到达,吐蕃人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转移到自己地盘的。并且这么多人转移,要收拾,要迁移,还不那一种很快度的迁移,有的部族有可能还离鄯河二州很远。这个时间更慢。 王画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这又让十几个人产生了希望,这是王画想办法了。 米擒氏一个长老于是再次恳求道:“王侍郎,如果将我们五部安置,我们每一部可以向你提供大量勇敢的战士。” 但费听氏与颇氏三个老者做一个闭嘴的动作,意思是你不要说话,不看人家在想主意吗? 王画转了十几个老者头都昏,最后才开了口,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们,但有一个条件,你们必须改变现在的生活方式,放牧八州肯定没有这么多牧场。想来这个你们应当也清楚的。不过马上秋天就要到来了,我打算兴修水利,这样能圈出大片的耕地。有可能你们族民对耕种不内行,但这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安排有经验的老农教你们族民耕种。在岭南我也这样做过。另外我也有可能会兴建一些规模很大的作坊,这也可以容纳一批工人。所以你们必须改变游牧的生活方式。还有,一旦你们族民前来八州,有可能会带大量的牲畜,这同样也不行,说实话,腾不出来草场给你们了。这些牲畜必须出售。具体的价格,我与一些世家也有来往,应当给你们一个公道的价格,但你们自己谈,同时我也不会占去其中任何好处。但必须在短时间里出手。然后参加水利工程,当然我也会划分足够的耕地给你们耕作。这是唯一的办法,你们自己商议一下。” 说完了,主动离开客厅,给他们私密的空间。 但他在外面也听了里面小声的争议声,这肯定会有争议的,让这些游牧民族从马背上走下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十几个老者在屋子里嘀咕,有的赞成,总好比在吐蕃手下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强得多。有的反对,因为一旦下了战马,他们这些老头子都感到很茫然,不要说部族中的小青年。 只有颇娓沉思起来,他忽然开口说道:“好事。” “好事?”费听离奇怪地问道。 “是好事,八州之地东边是什么地方?” “唐朝,”费听离翻了一个白眼,好歹你还是部族中的智者,怎么问了这个白痴的问题。 “那么北边呢?” “突厥,”这回连其他人都翻起了白眼。 “再南边呢?” “吐蕃。”但费听离答完后,几乎所有人都受不了了。 “你们没有明白我意思,王画所在八州,北有突厥,东有大唐,西有西域,南有吐蕃。这不象是钦州,外靠大海,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产业转移。一旦王画兴修大量作坊,这说明了他有长久呆在八州的想法。我们前来投靠八州,不正是冲着他的能力而来的?如果他在八州只是玩上一把就离开了,我们怎么办?有了产业,他有就了后顾之忧,不离开八州,我们部族才能得到展。” 想法是好的,可也未必,王画真要离开八州,未必舍不得产业。就是没有产业,他也未必轻易离开八州。 主要是党项人生活在一个比较封闭的环境里,虽然也能听到外界的一些消息,可这种环境也造成了他们眼界狭隘。颇娓产生这个想法,合乎情理。 其他十几个人也是“茅塞顿开”,连连点头。 “虽然马上我们不能放牧,这有点不习惯,可现在的情况你们也是知道的,吐蕃这几年因为多遭瘟疫,加重了我们各部税务。再加上这一次重大的损失,以后税务有多重,你们也能想出来。你们部族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可我们颇部去年因为饥寒,在冬天造成一百多人死亡。我是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 这一句话同样重重地击在各人的心上。是没有活路了,否则谁愿意离开故土,来赌一把运气投靠王画? 但说到这里,颇娓低下声去,与众人低声说了几句,听他说完后,十几个人脸上出现笑容。房当月击掌说道:“就依颇长老的主意。” 说到底,王画的政策动人心弦,还有一条,王画是汉人,可是他手下现在的士兵几乎全部以蕃子为主,其中党项部族的战士还占了很大的份额,使这个党项五部感到没有太多的排斥。 颇娓出的馊主意就是留马联亲,下了战马不是生活习惯的问题,主要在草原上争斗惯了,一下战马,让他们产生一种不安全的心理。王画让他们将所有牲畜都卖掉,无疑就包括战马在内。因此颇娓提出牛羊可以出售,但战马要做适当的保留。保留了战马,也就保留了战斗力。联亲可以加深双方的关系。因此前面一说出来,后面十几个人皆是眉开眼笑,抚掌称赞。 商议完毕,房当月走了出来,看到王画站在远处,连门口也没有一个下人,心中更是升起了好感,这才是坦荡荡的君子。 王画能勉强算是一个君子,可绝对不能用坦荡荡来形容。这是决定投靠王画,自我心理暗示。他来到王画身前说道:“我们商议好了。” 王画脸上没有惊奇的表情,他的条件不算苛刻,既然他们决定前来投靠自己,肯定也打听了自己的事迹。肯定有些为难,但最后结果,他们必然会同意。再次来到客厅。 房当月讪讪地说道:“我们同意王侍郎的安排,但我们能不能提出一些请求?” 不能说是条件,只能说是请求。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王画也不点破,带着笑容说道:“请说。” “我们各部可以将牛羊出售,但能不能让我们保留一些马匹?”房当月小心地问道。 王画一下子就看穿了他们的用意,其实他们就是愿意将马匹出售了,王画也会阻拦的。朝廷的马匹不能随便动用,一动手估计李显的小心肝马上就紫了。但现在军队扩张,就存在缺少马匹的状况。 就是马匹多了,也需要大量的马。一匹战马,一匹或者数匹驼马,这就是蒙古人快远征的根本。 而且收留了党项人,他也不想将他们变成农夫。这些部族是从吐蕃过来的,闲时放牧,战时征战。等于不花钱,就拥有了大量的优秀战士。王画也不想将他们这份血性磨平。 但他现在长期居于上位,驭人的本领同样十分高,不可能直接说我同意了。面露为难不快地问:“既然你们都要适应农耕生活,也有少数人到作坊里做工。为什么还需要战马?” 房当月脸上露出窘迫的表情,不能回答,我们这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回答就王画准得跳起来。 但王画压力没有停止,他继续说道:“再说耕种与作坊的事。这一战虽然结束了,可还有许多扫尾的事要做。吐蕃不久也会重新调派军队与将领到达。我也要做新的布置。这必须耽搁作坊建设的时间。并且因为朝廷的敌我难明,物产的贫瘠,作坊的规模也不可能象我在钦州时那么大,容纳的工人不会很多。再说粮食,从现在起兴修水利,整理农田,但夏粮收获肯定是来不及了,只有等到秋收。这些土地都没有人耕种过,一旦开垦出来,都是沃土。收成你们不用担心的。” 这是先画一个饼,让他们产生动力。 房当月点头,虽然对耕种不是很内行,可也看到过农民耕作的。土地没有耕作过,土力也就没有被庄稼拨过,肯定比种植了几百年的土壤土力高。王画这不是虚言。 “而且因为我从海外带来杂粮,种植的粮食有更多的选择。关健你们能有多少牲畜,这些牲畜出售后,能换回多少粮食,让你们支撑到明年秋后?” 房当月嚅嚅地不能回答。 “当然我打算收留你们,也会给你们提供粮食,不会象吐蕃那样,对你们残酷剥削。不但不会,要么不收留,要收留的话,我会使你们所有族民都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 “多谢王侍郎,”十几个老者都倾倒在地。 “你们不用谢,且听我将话说完。我手中有资金,有粮食,可你们也知道,那是从海外调运过来的。如果要运到八州,就算不计工本,但其中很长一段距离在唐朝境内。现在我与朝廷有些误会,没有化解开来。这几个月我偷偷地利用其他的渠道调运了一批粮食进来。但收留了你们,再加上我手上的军队,这些粮食明显不足。但朝廷现在缺少牲畜,你们将牲畜拿出来交易,就能通过某些渠道,得到一批粮食。可其中最需要的是马匹,你们将马匹一扣,请问,就算我拿出巨资对你们补助,可能有多少谈判的本钱?” 唐朝到现在依然缺少大型的牲畜,不然都不会下达禁宰令,也就是马牛等大型能耕种的动物,不准宰杀。只有自然死亡后才能宰割,还要必须经里正检验批准。 但这不是主要的。与牲畜交易粮食无关,就是这十几万百姓不种不耕,王画也有能力轻松地将他们养活一年。 收留了这些人,无疑会壮大王画的力量。然而在没有取得耕种收益之前,肯定增加了王画的负担。朝中某些人会不会借此落井下石,对调运粮食盘查得更严密? 因此,王画必须要想个办法出来。 之所以夸大其中的难度,是让这些党项人对自己感恩戴德。 可这些人哪里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一个个不能回答。 王画又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这回纯粹是装腔作势,但这装得值得,十几万党项人,将他们心全部收买下来,对自己将会有多大助力? 转了老半天,他眉头紧皱,说道:“我答应你们了。还有什么要求?” 这个要求词眼没有条件严重,可比请求严重多了。 十几个老者脸上一红,房当月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地说道:“还有,刚才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在我们部族中选出五位最美丽的少女,与你联亲。”王画立即摇头,开什么国际玩笑,不要说在他们部族中选出的五位少女,就是在整个吐蕃境内选出五位少女,他也不能要。想一想家中的女人有多少了?还有好几个没有收进房中。自己不要说练双修,就是练十修,也吃不消。供应不“平衡”,等着后宫失火吧。 “房当长老,我问你,唐朝都与吐蕃联亲,而且每次联亲,陪嫁的嫁妆有多丰厚,你们也听说了,甚至我去年送嫁时,你们有可能还亲眼看到过的。但吐蕃是怎么对唐朝的?” “王侍郎,你也不是吐蕃人,讲仁义。我们党项人也不是吐蕃人,同样也重信守诺,”颇娓在一旁插言道。 你们党项人重信守诺?王画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但他不想抬这个杠,还是拒绝道:“颇长老,我家中的妻妾很多,也没有任何继续收留妻妾的打算。这个请求勿要再言。” “王侍郎,你误会了,王侍郎,我们那敢高攀。我们是想与王侍郎手下大将哥舒翰、王君绰、薛嵩、郭虔瓘、刘统五人联亲。而且也不求正妻地位,只求象朱先生迎娶米家那位小娘子那样,做一个侍妾在身边服侍就行。” 王画看了他们好半天,这条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妙啊。 自己是不会同意纳妾,可与手下这五员爱将联姻,与自己联姻有什么区别?这一来,只要与他们联姻成功,就能心安地迁入八州。而且自己有了这五人的联姻,同样紧密了双方的关系。 不过这五人当中薛嵩出自名门,又是一个唐人,他的祖父就因为收纳了铁勒公主引起轩然大*,这不能答应外,其他四人都应当没有问题。 王画心中满意,可嘴上没有立即同意,他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啊,不过我还不能准确给你们回话。毕竟他们虽然是我手下爱将,可我不是他们的父母,不能随便作主。我要询问他们一下。” “那也好,”房当月松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事儿已经定落下来,送美人过来,连正妻的名份都不争,那一个不乐意? 十几个老者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走得很快,就如王画所想,他们也知道时间紧迫。 不过王画却是痛并快乐着。 这样一来,八州人口迅壮大,俘虏加上五姓党项人,兴修水利的劳力也不犯愁了。并且血营的家属在内,再加上俘获过来的百姓,以及五姓族民,手上士兵,再加上教民,有可能逼过三十万人,这些百姓对自己忠诚度更高。自己就拥有了对八州绝对掌控的优势。四五十万人,其中有可能是一个接近四十万百姓的大后方,更是十分可观。 但还是那句话,粮食啊,尽管洗掠了大非川,也不过得到了五六万石粮食,于事无补。现在手中缺少的粮食,就是连自己的储粮算进去,有可能达到三十万到五十万石粮食,就看五姓带过来多少百姓了。如果过十五万,有可能五十万粮食都不够,再有预备粮,粮食缺口有可能在八十万石以上。 放在钦州,也不过十万吨,大的船舶一百艘就一次性装来了。可这是什么地方? 王画立即派人到灵州喊朱仝前来商议。粮食不解决,就是**烦。 然后将五员勇将喊来,没有一个人反对,送美人还不同意,傻子不成?而且他们还说了是部族中最漂亮的少女。从几万人中间选出来的,想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现在正是血性方刚的时候,这是冠冕堂皇的消火,连薛嵩都不顾王画的反对,要收留一个。 王画瞪了他一眼说:“你可考虑你父亲?” “营督,我都跟在你后面了,还能考虑到我父亲嘛?” 王画不能回答了。心中无语,敢情皆是一群狼啊。 五姓族民没有到达,五个少女送来了。王画看了一眼,果然长得很漂亮,一个个正是二八妙龄。虽然让高原风吹得皮肤有些黝黑,可也是一朵朵俏丽的黑玫瑰。他回头看自己手下这五个大将的反应,结果让他看到想揍人的一幕,五个人岁数都不大,最大的大郭同志也不过三十几岁,然后是王君绰,同样也只三十出头。 这五个少女让他们看了心动,好理解,可你们,你们不能流吹拉子。 ps:今天是月头第一天,还是三更,有票的砸一砸,票越多,更得越多。v 第十八章 很囧人很雷人的真相 王画这一战,多方关注。 从一开始的三次埋伏,展到第二阶段主动进攻,但没有一个人猜到第二阶段的后果。 进攻石城堡完完全全是一个假相,主要目标是围点打援。这个策略也不奇怪,然后尉迟川一战,又再次让人大跌眼镜。坌达延四万精兵,生生让王画一万七千士兵打爆了。 战场上交战的情形没有人看见,但有一个数据。王画一万七千人,死亡不到八百人,重伤不到六百人。然而就是这样的代价,却击毙了吐蕃一万九千多士兵,俘虏了一万七千多士兵。至于还剩下的几千士兵,也不知逃到什么地方去了。而且用这个代价,击垮坌达延四万军队,随后还夺下大非川城,缴获辎重粮食无数。 再一次完胜。 本来默啜听说王画在与吐蕃交战,想跟后捡一点好处,立即调拨四万军队,准备攻打灵州,顺便看能不能将唐朝马场那些战马弄来。可大军还没有开伐,听到战果后,默啜吓了一身冷汗。 立即解散人马,得,这个瘟神没有招惹我,我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惹不起。 这一战同样是天马行空,不着踪迹。可听了过程后,除了惊叹外,还是能理解的。 还是第一阶段,这一阶段很重要,如果不是王画先击溃对方几万最精锐的军队,削弱了对方的势力,第二阶段也不可能顺利取得如此大的大捷。可是为什么坌达延就象一只飞蛾一样,自己往他埋伏圈里送呢? 而且王画又为什么有把握提前一个多月就算好了坌达延一定会顺着这三个方向进攻呢? 能掐会算?羽扇纶巾,弹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扯! 老百姓能这样说,朝中大臣可不会这样说,虽然面面相觑,惊叹其过程的神奇,可知道肯定中间有原因的,只不过这个原因,就是李显召见了张仁愿,老张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 但老张吓了一身冷汗,幸好没有答应某些人出兵灵州,老郭老奸巨滑,不配合也救了自己。这样风骚的王画,自己根本不是对手。 只是让人感到遗憾的是,王画一击成功后,果断撤退了,非但石城堡没有夺下,连大非川城都丢下不要了。这能要吗?李显除了遗憾外,还有失望、失落、担心与恐惧。听到消息后,五味杂陈。 但王画的奏折终于姗姗来迟,也将真相揭开。 其他各州根据听到了将经过很早就上了奏折给朝廷,同时心里面惴惴不安,希望朝廷不要将王画逼得太急了,否则这个风骚牛叉的王画进行扩张,自己就在八州附近,可不是王画的对手。 但王画将所有后事打扫干净后,也主动写了一份奏折给了朝廷。说了战绩,真正的战绩。 第一战不象附近地方官府写的奏折那么夸张。王画一点虚报也没有,击毙的士兵是两万人不到,还差了几十个人的余头。主要是夹山谷一战,一万人全歼,扩大的战果。另外还有几百名反抗的民夫。王画在这里就将民夫与士兵区分开了。 这换那一个将领,肯定将他们当作战士,增加功绩的。可王画没有。 俘虏的士兵也只有八千几百人,不是三万多人,其中有两万三千多民夫。 但这一战死伤率很低,只有七百几十个战士牺牲,主要一半还是哥舒翰在葫芦岭强行狙击坌达延造成的。而且出动的士兵很少,只有一万六千士兵。第二次出动的士兵同样也很少,只有两万人。结果与其他各州上报的奏折相差无几。 除了这个外,还俘获了三万多百姓。因为他们心属“唐朝”,所以王画也没有动手,将他们打散了分散在各州。这也符合朝廷自李世民以来一惯的民族宗旨。 写完了战果后,王画又来了一个献俘。 献出了一万五千名战俘,战马五千匹,牛两千头,兵器盔甲若干,这些都在押送的路上。不过王画没有派人押送,而是将他们押到渭州,让渭州官员士兵押送到京城的。也不能再押了,押送这么多人与牲畜,需要大量的士兵与粮草。士兵防止某些人不识天时,能扣在长安。也不用扣,既然王画没有谋反,朝廷来道圣旨,调往它州,王画也无可奈何。还有粮草更加紧张,王画也不想软贴。 这是让大家乐上一乐的,毕竟朝廷很长时间,没有取得过对吐蕃的大捷了。 但王画也没有安什么多好的心思。 俘获的百姓不能算,动都不能动一下。但其他的俘虏很多,包括近两万六千名战士,与两万三千多民夫。这些人中间战士,王画没有客气。管你是党项人还是吐谷浑人,只要参加战斗,别指望得到优待。甄别的就是两万三千名民夫。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无论是党项人还是吐谷浑人,在吐蕃的高压下,对吐蕃十分不满。那怕吐谷浑依然有一个伪可汗存在。这两个民族要分而化解。这一甄别,摘出了一万四千多人,将他们打散安顿下来。 就是这样,还有三万多俘虏,本来王画是想利用他们兴修水利的,包括甄别出来的一万多人,原来也没有打算轻易放过。但随着党项五部到来,劳力已经不紧缺了。因此从中挑出了一万人,包括年老的,战斗中伤残的,死忠的吐蕃人。这些人杀是不能杀,用是用得不好或者不会安份。于是一道献给了朝廷。 剩下两万多人,除了参加兴修水利外,还有道路,工程会有很多。这些人将会作为八州的官方奴隶。除了参加大量的工程外,还可以赐赏一些有功的部落,送给他们做奴隶,当人情。 战马俘获的更多,前前后后包括在大非川再次缴获的几千匹战马,达了近五万匹。可是其中有许多上了年口的老马,还有羸弱的瘦马,留了也没有作用。于是一道送给朝廷。不管怎么说,王画也不想唐朝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唐朝百姓缺少大型牲畜作劳力,这些马作为战马弱了,可作为耕地的马匹还是可以的。至少比人拉犁效率高。 马上八州大肆开垦,同样也需要大型牲畜,但随着这一次的俘虏,加上本来八州游牧民族为主,耕种的大型动物并不缺乏。所以王画来个锦上添花,将缴获的几千头牛中摘出两千头,也送给了朝廷。 兵器盔甲,王画没有看重,特别是弓箭。也不能给地方部落,本来他们手中就有武器,再送武器给他们,力量增强了,不好控制。这也需要一个平衡点,也不能让他们太弱了,毕竟以后有可能在他们中间挑选兵源。 挑了挑,一些好的盔甲武器留了下来,说不定还有用场。但留下来的不多,武器平时不用,也需要保养的,这同样是一笔成本。劣制的回炉冶炼成其他农用的工用的铁器。但同样为了锦上添花,摘出一批武器送给了朝廷。 这是争的大义的。看到没有?我只是借用了一下八州,但是真打吐蕃人。其他的州县我动都没有动,连在眼皮底下的廓州我都没有动。而且打完了,连战利品都上缴了许多。这一点就是其他的边关将士也做不到的。 这只是第一步,现在某些人扬言说王画谋反。实际上王画是不是谋反,就是得知真相,大家也不好定义。王画用这些战利品再次驳斥这种说法,为下一步做计划安排的。我为朝廷为公主攻打吐蕃,现在粮食资金都是我自己的。就连原来各州的赋税我也一文钱不少交给了朝廷。实际上也没有赋税,抛去军队的开支,这几个州一直是让朝廷在软贴。 但朝廷也不能扣压我运来的粮食。 主要是粮食,兵器与其他的一些物资因为占的体积不大,都好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运过来,甚至王画有意控制了几个商号,让他们投奔于宗楚客等门下,打着向吐蕃走私的名义,向八州运送。其他货物也是如此。 可粮食缺口太多了,如果有漕运,还好一点。但渭水虽然通达渭州,可漕运不能通达渭州。汉朝疏理了一下,后来淤塞了。到了杨广大运河时,世人皆知,于是漕运一下子通达长安咸阳,甚至远达凤翔府宝鸡县的虢镇,虽然没有大运河到洛阳的水位深,可平时也通通航几十吨船舶,水大时都可以通航一两百吨大河船。就是达到明朝后,水大时还能使五十吨的船舶通达长安。可也只到了虢镇了,就是从长安到虢镇因为沙滩颇多,错过了**月后,也别想通航了。至于更上游,通航?通过小木筏吧。可就是这样,从凤翔到兰州,这中间要经过陇州、渭州,必须要改用马车,上了船几十吨几十吨地装,感觉不出来。况且渭水里船只很多,但上了岸,十万吨的粮食,得要多少马车才能拉完? 这么大规模的调动,势必要惊动朝廷,因此王画在想方设法。 献上战俘与缴获的物资,也只是其中一环,这是开场的文戏。先礼兵兵嘛,将大义占下。 但这份奏折上没有说粮食一事,因此没有一个人猜出王画究竟唱得那出戏。 然后才写出第一战役胜利的原因。 打吐蕃肯定是要打的,不但要打,而且王画很想将这个国家灭掉,这对整个盛世大唐展有很大的好处。尽管现在韦氏乱政,尽管没有宋朝富裕,可是唐朝还是历史上最好的王朝之一。至少这种开放积极进取的精神,是窝囊宋所没有的。 就是因为高原之便,不能将它消灭,也要打回原形,打回隋朝时积石山昆仑山以南,女国、象雄、苏毗、附国、嘉良、工布、达波、宝髻、纳里、古格、布让、日托、麻域、波窝、雅隆(吐蕃的祖先)等诸小国或部落并立的局面。 王画也在奏折上这样说的。如果原来,各位官员也只能笑笑,以为他是欲盖弥彰,好让朝廷不去用兵攻打他,让他在八州立足。但现在没有那一个大臣笑话了。虽然吐蕃势力很大,可也架不住王画这样啃。 但怎么样打,直接进攻是不行的,坌达延手中权力很大,管辖着从积石山到大非川广大的地方。他手中的士兵再加上能抽调的士兵,能让他迅组织起来八到十万大军。硬碰硬未必能讨得了好,而且只要一正面交锋,朝中奸臣当道,一定兵伐灵兰数州,抽王画的后梯子。 王画也直接在奏折上这样说了。 李显看了郁闷万分。 因此王画与手下商议了一条办法,先将坌达延引到鄯河二州来打,到了自己境内,地形熟悉,占了地利优势。百姓是自己的百姓,占了人和的优势。是自己主动动的,这又占了天时之势。但这个天时不是天气,是战场上的主动权先机权。 可怎样引? 商议了很久,想到了韦家与坌达延曾经联手想谋害王画。换作其他家族不行。第一韦家与王画有仇,第二就是这个联系,坌达延与韦家存在着“交情”。所以在找了一个机灵胆略过人的手下,叫宋益安。让他冒充韦家的人,带了许多“礼物”,包括一万两黄金,大量兵器,这些兵器是唐朝给血营的。不过都让王画换了装,这一点奏折上有意含糊地略过不提。还有一万石粮食。 这笔费用巨大,价值是十几万缗的物资。不过相对而言,收获更大。一个大非川的收获就远远不止这些。 王画自己带着最夺人眼球的二人,王君绰与孔黑子到了灵州,也带走了大部队。也需要大部队与一些干将,毕竟在灵州驻扎着大量朝廷的军队。这一点奏折上也没有提。 这是故意造成鄯州与河州兵力空虚的一个假相。事实二州兵力确实不多,不过这些兵力对付坌达延足矣。 然后又利用斥候打听的一些资料,分析坌达延的性格。也不是象这次战役表现出来的巨大差异,他行军稳重,久经沙场,的确是吐蕃一员勇将。但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贪婪,贪功,贪财、贪名,好面子。 找到了这个缺点后,王画又加重了一条砝码,弄了一出名将排行榜。这是王画胡扯编排的,长安根本就没有人传出这个榜单。前两个榜单排得很公正。最后一个榜单那就半真半假了。 如果让王画按他心中想法来排,薛讷第一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历史上唐蕃第一次大会战是松州之战,由候君集、执失思力、牛进达、刘兰等领军的,但主要功臣是牛进达。这一战大败吐蕃二十万人,打得松赞干布一下子老实了。 但确实李世民手上的唐朝,论武力,历史上中国唯有汉武大帝时才能相比,太牛了。 然后到大非川之战,在大非川城五万战士几乎阵亡或做了俘虏,加上后勤的十万军队所剩无几。这是唐朝第一次大败。随后数战,除了王孝杰四镇之战占了便宜外,皆是大败。那四镇还是远离吐蕃打的。 直到薛讷指挥的武街之战,才扭转了这个颓势。但这一战成就了一个人,王晙,也可惜了一个人,王海宾,半神级将领王忠嗣的老子。因为诸将忌其功,不兵援救活活战死。薛讷气愤之下,尽屠吐蕃数万战俘。能将老头子气成这样,可想王海宾之死给他带来的痛惜。但这一战胜得很光彩,光牛羊就俘获一百多万头。 王画在草原上扫荡了这么多天,都扫到了大非川,也没有一百万头牛羊。 就凭这一战他无疑在这个星光黯淡的年代里排在第一位。但王画不能排,因为战事没有生,也没有契丹大败,也没有吐蕃大胜,现在老薛在幽州有胜有负,排了没有说服力。 然后是老唐、老郭、老张。萧嵩与张孝嵩不能算,还有王晙他们也不能算,他们是过渡阶段。还有十几年二十几年才能放出光彩。接下来就是郭知运等人。 默啜能算第一?这是迎合坌达延的心理的,不能总排唐人吧。表面上看默嗓很凶猛,可他打仗是哥哥留下的底子,就象历史上说武则天治国怎么怎么的。为什么不说狄仁杰的功劳?武则天只能说是权谋,国家那是李治留下来的底子。如果不是狄仁杰,都让老武败光了。 至于王画,他可不认为自己能排第五位,要排只能排在第十位左右。这是他自己心态没有调整好,第一位未必,但第五位很公道的。坌达延那更是扯。这是有意将坌达延排得很高,引起他好名好胜之心,然后故意又压在王画之下。 一旦贪名了,心中肯定产生一个想法,能不能打败王画,将这个排行榜提高一到两位? 财物、战功、声名,三管齐下,终于导致坌达延做出决定,不顾吐蕃国内瞻前顾后,立即出兵。 但坌达延会怎样出兵呢?再次经过推演。因为他性格稳重,贪财。所以决定了他不会动大的战役,持久战未必能讨得了好,而且吐蕃国内也希望王画与唐朝朝廷杀得你死我活,多半也不会同意他与王画鱼死网破。因此他会做出一个决定,迅偷袭、歼灭王画一些有生力量,削弱王画,然后掳财。如果王画不与朝廷作战,他会一击而退,战功有了,名声有了,财物也有了。有了里子,有了面子。如果王画与朝廷作战,那么他就会占领河鄯二州,然后观望,甚至继续扩大战果。 王画在奏折上就这样直接写了。我没有谋反,但皇上你头脑也清醒一点,咱们窝里斗,得利的只有吐蕃人。 然后分析坌达延的行军路线就比较简单了。为了逐一而破,王画又故意弄出一个假粮仓。而坌达延根本没有想到,王画在灵银数州还没有立足,甚至还没有决定起事,就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因此坠入圈套。 真相揭开了,但众人还是惊叹万分,不是计谋,是王画对人性的分析,让人感到心寒。就是张仁愿也打了一个哆嗦,心里想到,我性格上有什么缺点会被王画利用? 要知道人无完人,物无完物,那一个人没有缺点? 但很雷人,一个堂堂的吐蕃名将,领兵近十万人的大将军,竟然被王画象一条狗一样,牵着鼻子走。而这个狗食只有十几万缗钱的物资。更雷的那个叫宋益安取名韦空,不就是韦家没有这个人吗?而且那个狗屁的排行榜同样也很雷人。都输成这个样子,还能上榜,上到第六位? 然而更囧,囧的不是坌达延一个人,还有韦家。 韦家与宗楚客一直否认与坌达延勾结。这一回战役生了,正是利用韦家与坌达延勾结过的,反而让王画成了一场好事。这一回韦家百口难辨。而且连韦氏都脱不了嫌疑,先是韦家害王画,后来韦氏在宫中杀王画。为什么连在一起?其实第一次与韦氏还真没有关系,但现在她就是狡辨,有那个相信?王画在奏折里只陈述了整个战事的谋划起因过程结果,也没有说韦家或者韦氏对错,但这份奏折传出去,老百姓会怎么样想?朝廷休想隐瞒,王画已经利用手中的人力资源,将此事大肆张扬出去了。 一句辨解的话也没有,但事实证明王画有多无辜,韦氏怎么样自毁长城?要知道王画不但是国家功臣,还是她的女婿! 所以这场战役不但是战事上得份,在政治上同样也双重得分。 当韦氏听了这个消息后,脸上一红,差一点一口淤血吐了出来。 她缓了一口气,心里想到,这个小子太气人了。 但还是不能说,这几个月来,因为王画,李显对她的感情都比原来生疏许多。 不但如此,连宗楚客等左臂右臂都被削弱了许多权利。 而且她眼下还应付一件事,李显用不悦的神情看着她,没有问,但那意思很分明,为什么生这些事?她要想做什么? 所以还必须想办法糊弄,可怎么糊弄,事实摆在面前了。 想到这里,她脸上再次一红,差一点一口气又没有透上来。v 第十九章 二礼 但李显的软弱与平庸,注定了结果。 如果是李世民,韦氏很可能因为此事,被废去皇后,当然要是李世民在世,就是国家会混乱,他也要将王画这个不安定因素铲除。 皇宫里生了什么,无人可知,是李显再次看到夫妻的恩情主动放过韦氏,还是韦氏使了什么巧言花语,总之,李显在这件事上表示了沉默。 倒是韦家在一片嘘声中站了出来,说这纯是一个巧合,坌达延只是爱财,与韦家无关,张家好,王家好,只要给他钱他就动心。韦家更没有派人谋害王画。也许因为王画与韦家生了误会使坌达延更相信。但王画这种做法,无疑是刻意诬蔑千年世家的尊严。 韦家根本没有千年的历史,就是崔王卢郑李也没有千年历史。这是往脸上贴金。 但无论他们怎么解释,铁证如山,也没有那一个相信。 王画也没有辨解,慢慢来,不急。而且呈上这份奏折后,王画在观望了。 朝廷也收下了这份礼物,但还是没有动静,也没有出兵,原来就为出不出兵犹豫不决,经过这场战役后,更不敢出兵了。但也不会给王画一个正名,一旦给了王画更能安心在八州展。 但在遥远的地方,一件事正在改变。 尺带珠丹现在岁数还很小,政权由太后没禄氏掌控着。 听到坌达延大败的消息后,她大惊失色,为什么敢傲慢对金城公主,为什么敢指名道姓求金城公主?正因为唐朝与吐蕃交战,连连大败。这一次反过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也未必对吐蕃造成大的伤害,别看吐蕃人少,但全民皆兵,坌达延这一次纯粹是偷鸡摸狗,那不算,看看吐蕃每一次与唐朝交战,都是动辄以十万人为单位计算的。 但如王画所预想的,现在吐蕃局面有点儿不大好,所以在没有绝对把握之下,不会向王画硬抗。 主要她通过这个动向,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将所有大臣召集起来。 商议后立即将坌达延调回吐蕃,顶替正在泥婆罗作战的另一员勇将悉诺逻。这是苏毗部族的王子,前年苏毗谋乱,被吐蕃镇压,投降吐蕃。谁都没有想到这个人成了吐蕃的庞德,平压泥婆罗时凶悍无比,表现了很强的军事才干。 用他与坌达延来个对换。坌达延对泥婆罗有心理优势的。 当然,吐蕃君臣肯定不会放过王画的,但要等到南方叛乱完全平息的时候,才能一举兵。 当王画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看着王君绰露出古怪的笑容。 这个将领在历史与王君绰有很紧密的关系。悉诺逻带着大军进伐凉州,王君绰畏于他的声名,畏缩不前,躲藏在凉州城中,连他父亲被悉诺逻抓住,都不敢交战。不过王君绰同样不简单,在悉诺逻撤军时,派了奇兵烧去大非川上的所有枯草,加上天寒地冻,失去了马粮,前来侵略又没有成功,结果人困马乏,让王君绰一举破其后军,稍稍报了杀父之仇。但悉诺逻依然是吐蕃的中流砥柱,很长时间成为唐朝边关的心腹大患,直到让萧嵩使了反间计,使吐蕃自儿杀了这员勇将,唐朝与吐蕃交战才渐渐转为上风。 这个人军事才干绝对在坌达延之上。 王画听到这个名字时,也感到有些头痛。 没禄氏又使出第二招。 因为文明落后,历史上对这个女人记载不多。可这个女人绝对是宋朝的刘太后,很了不起的一个女人。她在丈夫器弩悉弄赞普死后,吐蕃叛乱不休,又遭瘟疫天祸,儿子年幼,各个部落野心勃勃,许多王子参加夺位的情况下,不要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遇到这些事都会头痛万分。可是她只手遮天,硬是将吐蕃支撑下来,实现政权平稳过渡。 虽然作为敌人一方,王画有时候想到这个女人,心中也十分敬佩。 第二条策略就是正好唐朝使者前来。来的人是韦家的人,司农少卿韦凑。王画在怦击韦家,但韦家这个家族很大,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坏的。实际上几百年的深蕴,韦家中也有许多优秀的人才。 韦凑虽然出身韦家,可刚正不阿。前段时间就向宗楚客难过。宗楚客到韦氏身前告状,韦氏准备将他调到贝州当刺史,配出去,省得在朝中叽叽喳喳的。正好金城公主的信到了,于是让他出使吐蕃,察看金城公主的情况。但他是一个文臣,这一行度很慢,加上听到王画与吐蕃交手的消息后,度更是有意放慢下来。 打完了,更有谈判的本钱。所以才刚刚到达逻些城。 但他这一慢,逻些城也有准备时间,开始正式修城,能不能修起来两回事,但地基打得很大,比布达拉宫面积还要大上一半。然后吩咐服侍金城公主的下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但不能还口,还要笑脸相迎。 这才带着韦凑,让他自己看。 看到没有?不是我们吐蕃对你们大唐公主不好,是公主受到王画蛊惑,一心想回唐朝,无理取闹。只要她长大了,明白事理,就会好一点。 当然金城公主也诉冤,可这样一来,韦凑也不知道那一个是真话那一个是假话了。毕竟金城公主是在王画身边呆了很长时间,王画又是坚硬反对联亲的大臣,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虽然按理说还是要听金城公主的话,可金城公主岁数是太小了,确实对事理分辨不清。 判断不出来,他只好敷衍,说臣做不了主,只能回去如实禀报皇上,看皇上的意思。 金城公主虽然岁数小,可一看韦凑这个态度,知道泡汤。也没有指望他,她已经得到了王画送过来的消息,告诉了她大胜坌达延的事,而且王画也说了,顶多三五年时间,忍一忍,就能将她接回唐朝去。 韦凑没有结果,只好回去,但吐蕃派了一大群使者一道跟着他到唐朝,说是谢罪,让大唐陛下担心了一场,带了大量的礼物。实际上谢罪是假的,主要是与唐朝加强关系,联合起来,将王画孤立起来。先不管王画在八州多威风,只要失去了唐朝这个大靠山,他也成不大气。当然,最好能挑拨唐朝主动与吐蕃联手出兵,将这个王画击败。 因此,又暗中带了许多昂贵的礼物,这是送给宗楚客等大臣的,让他们在李显面前挑拨。 韦凑也不知道,就是知道了,吐蕃派使者出使大唐,也不是他能够阻拦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再次上路。但没有走大非川,而是走川西这条道路,怕在鄯州被王画截下。 王画知道悉诺逻前来大非川,但不知道出使的事,这过了很久后直到这一行人到达利州他才听到消息。他也无所谓,允许他使计谋,就不允许吐蕃使计谋?就看谁的力量雄厚,计谋高妙罢了。 这段时间他同样很忙,悉诺逻到来,他也没有打算再度交战。也不一定是明年夏天,这要看时机。但防御要准备好,在鄯州到河州增加了军队驻扎。然后要安排一件最头痛的事。 五部的族民到了,悉诺逻与坌达延换防,这不是从逻些城换防,而是从泥婆罗,这一来一去,要许多时间,现在吐蕃将军务交给这一战稍微有些亮眼的柯赞热代管。 但柯赞热也仅是亮眼,可也没有勇气面对王画了。而且因为两次战役,吐蕃兵力严重损耗,现在从积石山到大非川几乎形成真空地带。这给了五部足够的时间。于是安心地召集族人。这一召集,连带着其他部落也参加进去。 然后象滚雪球一样,滚了十七万七千多人。 一看不妙,立即中止。然后慢慢开拨,但在路上又不断地有各个部族加入进去,到了鄯州时,滚成了十九万多百姓。王画听了头一黑,差一点晕倒。这一下热闹了,原本要准备八十万石粮食,现在至少得准备一百万石粮食。而且能滚进来的部族都是苦哈哈的,就是粮食充足,王画也要掏腰包补助,不然熬不到明年秋收。 柯赞热听到这个消息可急了,整个吐蕃能有多少百姓?让王画这一整,前前后后弄走了三十几万,这还了得。他立即派出三千军队进行阻止。可他与王画斗智,还差了一截。 王画早派了王君绰与哥舒翰带了五千军队掩护这群百姓的迁移。这么大动静,吐蕃人不察觉才怪。 还没有交手,看到哥舒翰这个杀神,柯赞热来得快,去得也快,象一只惊慌的小兔子一样,飞快地带着军队离开。 这一来,王画忧喜交加。 喜的是境内除去军队,人口也逼近五十万百姓。这么多的人口基数,一旦恢复生产力,这是惊人的。而且有了人口基数,也产生了庞大的兵源。忧的不只是粮食,还有土地。 这么多人口,就是耕种,也必须要广大的土地才能安定下来。 一边商议一边奖赏,对有功的将士进行奖赏,布匹、金钱,以及在军中的官职。还有派出部族中勇士参加这一次战斗的各个部族,尤其是没有听到大捷消息,五州的三十几个部族,奖励有缴获得来的牲畜,还有一些部族中紧缺的生活用品,甚至还有缴获来的兵器,这些部族至少在忠诚度上比其他部族要高。包括有些投机性质的米家,以及感恩的灵州拓跋部,还有因为王画收留安置了大量吐谷浑人,对王画抱有好感的灵州与会州等吐谷浑部,还有一些弱势投机的室韦部。不但给他们兵器,还给他们一些战俘做奴隶,充实壮大他们部落的力量。 其他部落有些眼红,可现在王画挟大胜之威,一个个不敢吭声。 然后派人送信给与他关系友善的家族。我在八州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求过你们。现在这一战过后,周边势力不敢肆无忌惮地向我打主意了。而且涌来了几十万百姓,力量更加强大。 你们都得到我的好处,当然信上不能这么说,但就是这个意思。不但海上联谊会的好处,与大食的谈判,经过持久的拉锯战,终于搭成协议,这要归功于大食商人,他们的劝说起了重要的作用。当然运河修成后,最大受益者也是他们。协议是王画出资,大食出人力。税务所得,大食九成,王画得一成。虽然很少,可地盘是人家的,没有办法。然而这条运河修成后,如果商贸达,就是一成的税务,也用不了十年,就能完全收回来。 其实收益无所谓,王画主要就是利用这条运河开阔国人的眼界,省得出现以后闭关自守的情况。 然后就是各类商品的税务,这也要谈好了,不然以后出现一个百分之两百,百分之三百的税务,或者大食人是一种税务,唐朝人又是另外一种税务,那么这条运河修得也就没有意义了。 然而谈判归谈判,天知道以后大食人会不会食言? 可这条消息传来,却更振作了这些家族的心。 更不要说已经得到好处的二十个庞大的世家。 所以王画这样说,也不过份。跟着王画又写道,因此现在需要你们帮忙,也不是白帮忙,现在我手里的百姓,特别是迁移的党项各部,手中有大量牲畜需要出售。但我不要钱,只要粮食。让你们谈,谈完后,每石粮食只要运到八州,我还另外加上两百文的补贴。 没有办法,随着庞大的移民到来,他原来储蓄的粮食,还有抢来的粮食,每天都在剧烈的减少,心里真急了。 然后又是安排移民。 与各个表现良好的部族谈判,原来也谈判过,心中有了大约的判断。没有谈判的部族,都是一些顽固不化的部族,他已经丢弃了,在他有意无意地打压下,一两年后,这些部族将会成为八州的弱势群体。 先是利诱,即将兴修几个作坊,王画让出部份股份送给他们。然后再做出补贴。 这样挪出他们所在的领地,互换牧场,将地方挪出来,然后开挖沟渠,现在都到了八月底,水势开始减弱,也能动工了。说不定还能稍稍抢一些夏收。然后圈出一片片垦田,除草翻耕。这也要在冬天就要完成,让冰雪酥冻一冬,对庄稼成长更有利。 但涌入的百姓数量太大了,无论他怎么安排,土地也变得紧张起来。 于是冲突产生了,是会州一群沙陀人挑起来的。沙陀人主要居住在天山东边一带,也是西域一支强大的势力。这是一支流浪过来的沙陀人,有一千余众,也算会州一个不小的部族。 王画派人调解,但沙陀人不听。原来王画就已经为了安排几万俘获过来的百姓,挤出大量的草场。现在我们不再让了,连带着其他几处部族跟着凑热闹。人多了热血就腾了起来,逐赶王画安置的百姓。 王画一听,继续调解,这一次是故意装成软弱的样子。 结果真以为王画软弱,事情越闹越大,八个百姓被凶悍的沙陀人打死,二十几个百姓被打伤。就在这时候,王画派了哥舒翰带领两千士兵,只下了一个任务,迅平灭,不准留情。 哥舒翰一听有数了,带着两千士兵到了事地点,一声不吭,开始砍杀。生生地砍了一半沙陀人。还有一半见势不妙,拨腿就跑,连财产都不要了。 只一击,这个部族彻底从八州消失。 这一次铁血处理,各族鸦雀无声,他们才想起来,王画好说话时好说话,不好说话时同样也是一个杀神。这才使事情真正顺利的进展。 这叫先礼后兵,先讲道理,讲道理不行,才能下狠手。一上场下狠手,虽然各族畏惧,可心中不服。 对各部是先礼后兵,对朝廷王画同样是先礼后兵。 第一份大礼送上去了。 再次送了一份大礼,洛阳那一次受损严重,王画拿出一百万缗钱主动到洛阳抚恤各个受损的百姓,那些官员就不管了,那是活该的。同时又拿出一百万缗钱购买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向百姓派。这是做补偿的。 虽然是巨款,他现在每年收益惊人,这时候不花到什么时候花?不但这些钱,八州几十万百姓想平稳过渡到明年秋天,补贴的花费更大。农具粮食生活用品,其他物资,都得王画自己掏腰包。 然后因为朝廷同样有损失,再次主动拿出一百五十万缗钱献给朝廷。做得很仁义,事实上洛阳许多百姓因为受损憎恨王画。王画这次补偿,也挽回了不少影响。 这才呈上一份奏折。现在党项人五部带来了十九万多百姓,前来投奔大唐。可是臣手中没有粮食了,能不能允许臣调派一百万石粮食到兰州? 一百万石粮食才多少钱?虽然粮价悄无声息地在上涨,可秋收到来之季,长安每斗米的米价也不过三十几文钱。一百万石才三十几万缗钱。可是王画这一来等于是拿三百多文钱换回一斗米,前面献贡还不计算在内,而且粮食还是自己的,运输成本都是自己的。 这种情况下,如果朝廷再不答应,也说不过去了。 但能答应么?王画眼下是一道难关,而且王画兴修水利,开垦田地,朝廷也不是不知道。只要迈过去,熬到明年,八州达到近五十万百姓。生产不说,也就是说他除了手中数万精兵外,还能立即抽调出最少五万士兵。 到时候再加上他的本事与庞大的资源,就是谋反,也没有一个人能节制的。 就是张说,也不会同意王画这样展下去。 可用什么借口拒绝,大家再次瞪起了眼睛。v 第二十章 换硬的 王画站在一片草地上,肃杀的西北风吹来,蔓延到天边的黄草此起彼伏,就象一片黄色的海,起了一层层波浪。 王画扭过头来,对朱仝说道:“只要一年时间。” 一年后,大量耕地的粮食出来了,也不会象今天为粮食愁。 同时,王画开始落实一些展计划。 西北有什么特产,畜牧业,但靠畜牧业是不行,还有一些特产,可是起到的作用不大。这是需要拉动整个八州经济。但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丝绸之路。 正好丝绸之路有一段必须经过八州,如果这个优势王画不利用的话,他也不会是一个能吏了。 军事上他低估了自己的才干,但在经济上却有着强大的自信心。 于是想到了唐朝出口的东西,丝绢,王画暂时没有兴趣,地理与气候也限制了桑蚕业的展。茶叶同样很难。但有另外两样东西,王画可以在八州立即实行。瓷器,因为原料的问题,烧制的瓷器会赶不上江南瓷,但那是高档路线。王画未必非要走那种路线。况且吐蕃、突厥、大食就在八州不远,运费将会大规模的降低。 这是第一条。第二条就是纸张,大规模造纸,需要很多竹子。但竹子长成的时间很短,也是王画正需要的。从制造到种植,这将会使许多百姓增加一条收入。 然后就是香水,事实已经在制造了。王画用的是最原始的水蒸馏法,将散香味的花瓣、叶子或者果实,通过蒸馏提取精油。然后勾兑酒精,这是利用酒精的挥性散香味的。工业酒精没有本事做出来,但可以反复蒸馏,提高现在粮食酒的度数。当然,还有瓶子的密封性等小问题也要解决。 也不指望象小说中所写的那样,一瓶香水一出来,马上就卖一个天价,甚至象罗马一样,用一个城池换一面镜子。因为中国很早就从花瓣里提取香味,做成胭脂。 但肯定也是一项暴利的产业。因为技术问题,它是一个垄断产业。一垄断,想不暴利都难。另外它还带动了一项种植业,种花。 最后一项更冷门,甜菜。这是万大海到大食,刻意派人到欧洲找来的。很难判断,就象一个大萝卜一样。今年在大洋洲南部地区大量种植,主要是为得到种子。原计划中王画也想将它交给朝廷的。但生了这个变故,是不可能交给朝廷了。不过即将带大量种子前来八州。 这四项计划将会使无数百姓受益。还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除了第二项技术已经公开外,其他三项技术全部在王画掌控之中。这将使八州许多百姓真正绑在他的战车上。别要说好处,你给了他一百缗钱,他马上对你效忠,可别人给了他五百缗钱,又怎么办?只有长期的利益,才能使关系紧密,就象许多家族,特别是十九个世家,想与自己撇清关系,都办不到。 现在天气渐渐冷下来,而这些收益大多要到明年才能真正看到,有的需要一年时间。 所以王画说一年。 经过了沙陀人事件后,百族忌惮。然后王画才将各个部族的酋长长老领再次召集。说的就是这些产业的事,虽然还没有看到实效,但大家已经看到幅美好的蓝图。 不过说到底,还是粮食。 别管明年多么美好,先得将今年熬过去。 因此,王画除了给朝廷献上第二个大礼外,又下达了一份命令,粮食涨价。每斗米七十文钱的天价收购,利用巨大的差价鼓励商人从唐朝将粮食走私过来。同时一些大的世家也利用自己门路,将王画手上的牲畜拉回唐朝,来的时候也带来了大批的粮食。 但七十文的价格,八州的百姓肯定是吃不消的。因此,王画派出手下到各处普查人口,按人口放粮票。这都成了一个好事,原来朝廷对这一片区域到底有多少人口,没有办法掌握。现在这么一整,没有一个部族敢掩瞒人口,结果一统计,除了后来迁移的百姓外,比朝廷户部上的人口整整多变出来十几万人。 可王画擦了一把汗,这样一来,境内除士兵不算,俘虏不算,百姓也达到了五十四万人。加上士兵俘虏,六十多万人张嘴向他要饭吃。如果不是钦州一行,打下雄厚的底子,就是有大洋洲支撑,他同样也吃不消。 当然了,这是暂时的投入,到了明年就开始有大量的回报。 表面上看,有可能因为粮食问题,王画无论明年多么美好,反而危机重重。可随着存储的粮食一天天减少,许多听到消息的人心里慌,他反而一天比一天淡定。 对,就是淡定,镇定都不足以形容他脸上的表情。 朝廷这一回终于有了回话了。好不容易! 钦差来到兰州,宣旨,王画也恭贺的接旨,就象一个臣子一样。可宣旨的太监不敢将自己真当作一个钦差。可圣旨上不是一条好消息。说了,你在八州做得很好。只说了这一句屁话,什么正式的官职都没有。然后又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废话,无非就是再接再励。最后才是主题。既然八州不好安排大量移民,朝廷可以派出人手将这两十万百姓移往它州。 太监念完圣旨后,额角流出微微的细汗。 朝中接到王画奏折后,当天早朝没有商议出来对策,但第二次早朝李显自己下的诏书。 这一招同样很狠,你不是想做一个臣子吗,这是圣旨,而且也不是蛮不讲理,以前朝廷移民时,也迁于多处州府。这一抽,等于抽掉王画二十多万人口基数。少了这些人口基数,力量削弱不提,水利工程也变得遥遥无期。六十万人的八州与三十几万人的八州,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可是朱仝在一边叹息一声,朝廷这样做,不,是韦氏这想做,是真正想逼反王画了。难道到现在她还没有学会反思?不是没有学会,韦氏同样很踌躇,但她所选用的一批亲信大臣,害怕王画,更害怕王画无休无止地壮大自己的实力。 但在大殿上不敢说出来,一说出来,都怀疑王画会不会兵长安,从兰州到长安并没有多远。来了长安,他要正名,要大义,不会取李显夫妻的性命,可取自己的项上人头,未必不敢。因此下了早朝后,背下里在韦氏面前颠倒黑白。 不但这样,因为王画的安排,虽然朝廷明面上等于禁运了粮食,可粮食还是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向八州流去。因此,再次向韦氏出馊主意,派出大量士兵驻扎在渭、泾、岷、庆、宥等州。 王画力抗吐蕃,唐朝也抽出大量兵力。这是一次正常的兵力调遣,防人之心不可无,王画现在这样,很难让人信服,他不会谋反。兵力驻扎在这里,也是预防一手的。而且再往前几百里路,就是京畿要地。 但不是如此,派出士兵数量很多,可真能阻挡着王画的铁骑?可对抗不了王画的铁骑,却能对付走私的商人。大量士兵的驻扎,将会根除王画获得粮食所有的渠径。 这个太监知道这个内幕,但兵力还没有开始调拨,否则他都怀疑,王画会不会拿自己祭旗了。而且他还是韦氏的心腹,这是韦氏刻意让他前来下旨,顺便摸一下八州底细,以及王画态度的。所以他心里面更虚。 可相反,王画听完圣旨后,温和地对他一笑,让他坐下来,说道:“你也听过我在钦州的事吧?” “听过。” “钦州本来是并不比八州情况好,甚至不如。可让我塞了多少百姓?而且你一路上前来,也看到我正在兴修水利。这些水利完成,不是容纳这几十万百姓,就是容纳几百万百姓也不成问题。为什么灵鄯这些州府要驻扎大量军队?主要就是人口稀少,吐蕃突厥铁骑前来,没有力量立即组织大规模的军队。这些百姓到来,正好充实了这一地域,如果安定下来,将会为我朝边境安定起到重要的贡献。” 边境安定?有你在边境就不能称为安定,这个太监心中想到,不过不敢说,反而点了一下头。 “这只是其一,以前这一带地区时叛时降,战火不休。为什么?正是因为他们是游牧方式存在的,居无定所,朝廷不能管理,惯了野性。现在我大量开垦,正是将他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一旦定居下来,朝廷就便于管理了。比如说八州境内现在五十多万百姓,”王画对百姓数量也不想掩瞒,这一次普查动静很大,也没有办法掩瞒。 “如果这五十万百姓有四十万百姓定居,其他十万人就是游牧生活,但他们分散地各处。就算野性不改,想叛乱,也成不了声势。而且相信朝廷也听到消息,为了安排这些移民,我前段时间做了许多工作。如果依朝廷的计划,那么八州之地又将产生混乱。朝三暮四,我也没有办法治理八州之境。” 这个太监心里面诽谤一句,是谁给了你治理八州的权利?但还是不敢反驳。 “从眼下的角度,八州如果再变来变去,非但我没有办法治理,有可能引起几十万百姓误会,甚至动乱,这对朝廷不利。从长远来看,八州同样需要人口充塞,填实边境实力。这是怕朝廷误会,不然我都想从其他各地再招纳一批流民过来,进一步充塞夯实八州。因此,恕在下难以接受这道圣旨。还有,你替我带一句话给陛下,我现在没有动用朝廷一文钱,朝廷允不允许我调粮过来?” 王画连写奏折都懒得写了。 “好,我一定将这个话带给陛下。” “那就好。如果我听到你掩瞒了这个口信,相信后果你也懂。”说到这里,王画脸色一沉。 这个太监吓得一哆嗦。 王画说完了,就将他送走。 但这个太监回到皇宫后,第一个禀报的就是韦氏,于是王画的话让韦氏又篡改了一下,才传给了李显。因此话是带了,但效果却是两样的。李显一听,真以为王画傲慢无礼,在皇宫里悖然大怒。 最后连他也同意,出动军队封锁运往八州的所有粮食。 张说等人听说后,也不知是好是坏。王画力量壮大,对朝廷肯定不是一件好事。但朝廷极端的做法,同样也是更将王画推向谋反的边缘。而且也未必能封锁得了。在八州还有马场,与少量的驻军。虽然因为屯田,差的粮食不多,可也差。如果王画扣留这部分粮食怎么办?难道马场不要了? 还有西域同样也有驻军。虽然唐军很少,基本用的当地胡人战士,可为了保持控制度,还是有唐人士兵的。也在屯田,但每年同样也需要朝廷补贴少量的粮食。虽然现在王画并没有将丝绸之路封死,可如果王画也将眼睛放在这批粮食上面怎么办? 当然,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只有少数人,比如张仁愿却不会这样想。 王画不会让看守马场士兵断粮,否则他就失去了大义所在。就是谋反,在他力量没有成熟之前,他也不会谋反。西域的粮食同样也不敢动,一动同样也将郭元振逼急了。至少王画现在还不会做出这种不明智的事。 但他隐隐地感到王画不会没有安排。而朝廷这种极端强硬行为,似乎是王画故意推动的。 也不是如此,朝廷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壮大实力,这是王画预料的。但他还是希望朝廷能看在他献俘献物资,又花了几百万缗钱的份上,放他一马。不过不放也没有关系,虽然花了一些钱,可带给自己不但是正名,还有的是民心。 自己大捷之下,向朝廷如此低头。而且自己为什么逃到八州,天下百姓皆知。那么就是自己谋反了,也是朝廷一再相逼,逼上梁山的。 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所以先将民心拢入怀中。 这是一着妙棋,朝廷同意也好,王画将会立即顺利得到许多粮食,民以食为天,八州之境才能真正安定。朝廷不同意,自己花了一些钱,可也得到了民心。 占了理了,然后王画才开始真正行动。软的不行,那么就要来硬的。 这时候来回地扯皮,时光就进入了十月份,天气寒冷起来。朝廷也有了大动静,靠近八州边境,所有道路都设了关卡,盘查森严,只要是小马车,或者是大包东西,都要打开来检查。 这个命令来得很突然,因为当初谈判时就谈好了,牲畜也早拉走了。但粮食调运非是一日之功,所以与王画来往的十几个北方大家族还在源源不断地向渭、泾、庆三州调运。运到三州可以,但也只运到这三州了,再想往前运一步,都不可能。就是出动关系网,也说服不了盘查的士兵。 其他一些商人原来也看到其中巨大的粮食差价,就是抛去运费,还有丰厚的回报。所以听到消息后,许多商人也将粮食调到三州来。可是连十几个大家族的粮食都压在三州州城里,他们的粮食更不要说了。 有的在路上就听说此事,哭丧着脸带着粮食回去。来回运费损失不小,有的就在当地处理,结果导致三州的粮价比长安城中粮价还要低一点。有的在城中租了一些房屋,囤积起来,观望动态。 他们在观望动态,十几个家族却在寻找门路。当初都答应过王画,而且他们还欠了王画的巨大人情,以后还要合作。肯定不会就此放弃。但无论托什么人,最后回答是你们向八州运什么都可以,那怕是兵器,也知道王画缴获了不少兵器,加上他原来偷偷运过去的兵器,除了献给朝廷外,还将它们融化融成铁器。但就是粮食,一斗米也不想往八州调。 随着冬天的到来,存粮减少,八州境内百姓都有些人心惶惶,韦氏听到这个消息后,能放过么?不但下了严令,而且暗中还下达命令,在谁管的地盘上出事,就拿谁试问。 结果三个州城里粮食越存越多,粮价一天地下跌。然而八州原来因为走私的粮食加上十几个世家带来的粮食,刚好维持一段时间平衡外,又开始剧烈地减少。 这让某些人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十月十五,泾州城外一片白茫茫的严霜,有的小河里都结了薄薄的冰块。 太阳还没有出来,但天边开始有些霞光。城门打开了,百姓开始进出。可是现在盘查更加森严,这是针对大型货物的,对带小型行李的行人反而看都没有看一眼,就放了过去。但因为所有大型货物逐一盘查,放行的度很慢。 看着城里城外排起的长长人龙,城头上几个士兵无聊地说着闲话,无非张三李四,或者那家小娘子长得好看之类。王画却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 这时候其中一个士兵猛地抬起头,向旁边喝道:“你们上城头来干嘛?” 其他几个士兵扭头一看,三十几个大汉正从闾墙上大踏步走上城头。 他们立即拨出兵器,其中一个火长再次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青年大汉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城墙,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嘴洁白的牙齿,反问道:“你们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这个火长一边喝道,一边示意,旁边的士兵会意,他吹响了警告的号角。不管他是什么人,莫明奇妙地来上城头,肯定不是好事儿。 这个青年也不戒意,就象没有听到号角声一样,他继续温和地答道:“那我告诉你我名字,我是巩县王画。” ps:昨天书友的月票,与打赏有些给力。今天还是三更回报。v 第二十一章 龙上九霄(上) “王,王,王画?”可怜这个火长舌头都打卷了。 大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王画的名字,王画的名字是自己有资格能说的么? 其他几个士兵同样吓得直哆嗦,虽然手里拿着兵器,但他们绝对不敢上前一步。立功,得有命立功才是。 王画就象一个微服私访的官员一样,看着他的子民,态度依然很柔和,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继续问道:“难道我不象王画?” “象,象,”这个火长结结巴巴地答道。 天知道象不象,王画一次庆州也没有来过。但王画这个名头,想来没有人敢冒充。 王画也不说话,看着城门下面黑压压的长龙,三十几个大汉如众星捧月一样,拱卫在他身边。 这时候闾墙上又走上来十几个平民装束的大汉,还拿来一张桌子与一个矮椅,一把古琴。 这是在干嘛?城头上几个士兵都愣了一下。有两个反应过来,心中想到,不好,王画不可能只带着这几十个手下前来庆州的。想是想到了,可这句话生生憋在心中,吱都不敢吱一声。 按照道理,马上立即拉上吊桥,关上城门,拉吊桥的绞索就在身边,但敢拉么? 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王画坐在矮椅上,然后看到王画双手搭在琴柱上叹息道:“好久没有抚琴了。” 这段时间忙坏了。但过了这两天,事情就应当能清闲下来。而且另两个人已经悄悄来到八州。张守珪,这是一个能文能武的智将,但因为跟随王画兵洛阳,后来一调再调,然后在王画杀出洛阳时,被同僚再次陷害,贬到岭南。不但贬到岭南,还贬到了交趾演州,也就是在后来河内南边安城。因为到了岭南,许多地方百姓都受过王画的好处,唯有交趾受的好处最少。事情还没有结束,在去往岭南的道路上,看押他的士兵奉了某些人的命令,想杀害他。 可这时候王画早到了鄯南,听到此事后,立即吩咐手下派人跟踪与保护。原来是准备等他到了演州后再与他联系。不是将他带到鄯南就没有事了。还有家人,这需要同时转移。还有,一旦到了鄯南,这回性质与上次勤王性质有些不同了。也要征求他的意见。 见到士兵要杀害他,跟踪的人不得不出现。 到了这时候,张守珪比王画还心灰意冷,不用劝说,就主动投奔王画。想到他的故事,王画想到了《水浒传》,一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可都让昏暗的朝廷逼反上了梁山。 但不是马上就能来鄯南,从岭南到鄯南很远,还要及时转移家人。因此直到上月末他才到达。 这个能文能武的大将,本来就经过数次战争的磨练,更加成长起来。他的到来进一步充实了血营的实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为什么吐蕃有了论钦陵与没有,就成了两个样子?正是有了这个杀神存在。 或者安史之乱生前,李隆基不拷打贬放王忠嗣,使王忠嗣抑郁而死,生后,不杀死高仙芝与封常清,不顾军事常理,硬逼哥舒翰出兵,纵然安禄山兵近潼关又有何妨?这就是有名将与无名将领兵的区别。 除了张守珪外,还有一员大将,乌可利,同样因为朝廷打压,他也不象李楷洛,家人都留在长安。因此一怒之下,跑回契丹,当了一个部族的大将军。听到王画反唐,来了精神了,悄悄跑到八州投奔王画。还问了一句:“王营督,你是真反还是假反?” 让王画揍了一拳。不过就是不反,乌可利也高兴,看到么,这才是打仗的将军,硬是将坌达延那么多军队弄没了。 不但这两员勇将到来,从大洋洲抽调过来的一万精兵同样也到来了。不是战斗力,放在热带雨林或者其他地方,这些士兵战斗力都很可观。马上的战斗力还弱了一点。当然他们久经沙场,战斗经验丰富,可以做稍稍弥补。骑术也可以训练。主要是对血营的掌控。毕竟这次迅扩张,导致一个严重的后果,蕃人士兵占的份额一度接近百分之九十。其中最少有一半人忠诚度不够。这是很危险的一个现象。 有了这一万人加上原来的血营老兵充塞,这支血营铁军才能真正说是掌控在自己手中。还有五百名管理人才也到了八州,虽然这些人大多还要经过磨练,但无形也分解了王画与朱仝的压力。 这样,自己手下要文才有文才,要武将有武将,要士兵有士兵。如果再经过一年展,就是吐蕃出动十万二十万大军,他都敢正面硬抗了。 不过乌张二人到来王画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出来。 这一次行动是王画与各大家族联手而为的。 朝廷不是禁粮嘛? 运,继续运,表面上看起来是十几个家族欠自己的人情要还。实际上不是。就连他们找人托关系,那都是一个假象。当真以这十几个家族联手之威,一石粮食运不到八州? 但那样不是王画所想要的,无疑中增加成本,运送效率不高,对严重缺粮的八州杯水车薪,起不了多少作用。 因此,最后只有一个目标,一起将粮食运到渭州、庆州、与泾州,囤积在城中。不但让他们大规模运调,还暗中派人鼓动其他贪图小便宜的商人将粮食囤积起来,继续观望。 当然这些商人不知底细,有的商人就是鼓动了,看到三个州城里粮食堆积如山,沉不住气,还是以低价脱手。不过依然留下大量粮食继续在囤积。 多少粮食,三个州的官员不清楚,特别是象这十几个庞大的家族,硬着头皮将他们粮食留在城中就算不错了,敢盘问他们的账目?但王画知道,一直等到三个州城粮食达到了一百多万石后,他才果断出手。 这一次不算战争,因此几乎没有重大的伤亡事件生。可后来却多次被世人提起。 上兵侥谋,其次伐国伐城。攻城掠地,本来就落入下风了。为什么王画一掠而走?这样吐蕃不会被逼得与自己拼命的地步,也减少了伤亡,同时在陌生地方防守,不得要分出重兵,还增加了防守的难度。 但为什么张仁愿得知真相后还要心寒,主要是王画的攻心。 这一次还是攻心,先前的低调,肯定没有人认为王画软弱。可为什么要这么低调?这是王画势力没有成长起来,争的大义与正名,不然也不会献上俘虏与物资,然后又用了庞大的金钱来买通粮路。可一旦王画与朝廷动手了,还是主动动手的,这份大义就失去了。 当然也知道城里面有许多粮食让王画感到眼红。甚至没有自信自己在王画进攻之下,能将这个城池守住。但王画能进攻吗?一旦进攻,肯定有伤亡,还不会很低,这就注定了王画谋反之实。 或者来个奇袭,象拿下大非川那样,就是那样,也经过激烈的交战。况且现在战斗经过大家都知道了,血营穿着武器战马与吐蕃士兵一模一样,这才让他们夹杂在逃兵中伪装成逃兵得逞的。 但再来个奇袭? 那有那么容易,渭州到兰州的道路还要好一点,泾州到原州的道路也能凑合,庆州到原州的道路就没有那么好走了,而且更远。 并且渭州不是就在原州附近,泾庆二州不是在原州附近,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中间有许多关卡军营。就是攻打州城,最少也得出动一个五千一万大军吧。等到血营到来,城门早就关上了。 所以,这样一想,荆州没有丢,粮食却没有守住。 是没有看到血营的动静,到是鄯州河州二州与吐蕃的大非川军、积石军经常对垒,每次看上去都是一触即。这个悉诺逻果然不是一个好惹的货色。虽然真打起来,王画也不惧。 到了积石山后,带了一万从吐蕃调过来的百战之师,然后整合军队。没有打,但经常带到河鄯二州地界前,溜达一下,然后迅返回。这是故意增加士兵士气的。现在这一败,两处士兵士气低落。而且他也算好了,王画现在整合治辖内的事务,再加上粮食闹心,重心不会放在军事上。就是放在军事上,他也迅撤回去了。咱只在你家门口溜达,但不会与你打。要打到我地盘上来打。 王画气得无语,最后只说了一句:“这厮狡猾的干活。” 他溜达,我也溜达。于是两军你来我往,看上去很热闹。 但这还是一个假像。 悉诺逻知道王画一天粮食不解决,就一天不会与他决一死战。王画同样也知道悉诺逻一天不将士气提上来,也是一天不会真正进攻河鄯二州。这两个人默契地来来往往,可外人不知道,以为大战又要开始了。 然而这时悉诺逻也成了王画利用的一个棋子。 其实他志不在此。 天就冷了下来,兴修水利的度加快了,就连兰州与原州边境的区域也出现了大量的百姓开挖沟渠。 但谁也没有想起来,一道道烟幕弹放了出去。包括这些开挖沟渠的百姓也在其中。但这时候王画已经布置军队。不敢太多,每一路只派了四千士兵,到渭州的是哥舒翰、乌可利、张守珪,到庆州的是王君绰与郭虔瓘、刘统,到泾州自己亲自带领,公孙云为副。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王画也觉得很幸福,象手下这些大将,拥有一个两个都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但看看自己手下,将星如云。如果再次将张孝嵩与萧嵩、王晙,还有在薛讷手下担任前锋的那个猛将王海宾邀请过来,那就更好了。 不过这只是想一想,张孝嵩还好一点,萧嵩出身于萧家,王晙出身于半个太原王家,穷在闹市无人问,富隐深山有远亲,原来太原王家未必认这个远房弟子,现在也认了下来。王海宾直接出身于太原王家祁县支脉。虽然太原王家与兰陵萧家与自己关系不错,可关系到他们一辈子前途,未必让他们跟自己混。 当然还有其他人,郭知运、李楷洛等人也是出身于血营的。不过各有各的难处,到现在没有投奔,估计多半也不会再投奔自己了。王画也不勉强。 这三路人马安排好了,更是将星如云。然后王画让他们换成百姓服装,开挖沟渠,现在移民太多,看到陌生面孔,也没有其他百姓奇怪。可王画还是很细心地将他们单独分开。这条沟渠就挖到了渭庆泾交界的地方。 然后悄悄运来武器盔甲。同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牧民在放牧,以马匹为主,这同样也不引人注意。八州保持的牲畜主要就是马匹,朝廷的不算,王画自己拥有的战马达到了近十万匹,还有各个部族以及党项人还有数万匹战马。 冬天到来了,还没有进入深冬,这也是最后放牧的一段时间。出现几千匹战马,中间还夹杂着牛羊,并且不在一处,换谁都不会引起警戒。 第二步计划再次开始,从前两天,三三两两的“百姓”离开了原兰二州,进入渭泾庆三州。因为人一起散了,只带着一把佩刀或者佩剑,唐人重武,连文人墨客身边也要带一把佩剑做装饰品。六千多“百姓”利用各种身份进入三州,一个人都没有引起警戒。但昨夜三更时分,这些人分别集合起来,摸到各个军营驻所,迅将各个军营控制起来。其中也生小规模的战斗,可听到血营的大名,士气皆无。 同时其他的战士,换下了百姓服装,穿上了盔甲,上了战马。迅赶来,偶尔也有逃跑的士兵,但也让他们追上。不过自家人,王画并没有动杀手,只是将他们抓获,扔到军营里看守起来。 王画则一大早进了泾州城,带着化装的手下直奔城头。 说到底,因为王画两次软弱的表现,以及悉诺顿逻恰当好处地与他演练,使三州所有官员与士兵放松了警惕,这才导致让王画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三州城下。 王画又再次叹惜一声,自言自语道:“这算不算打内战呢?” 说完后,王画才开始拂琴,琴声铮铮,和着清冷的晨风与严霜,带着烈烈的肃杀之气,正是《广陵散》。 这时候听到警示的号角,士兵已经开始逐赶城门口的百姓了,情形一片混乱。 他们想关上城门,但那么好容易关的。几十个大汉从百姓中走了出来,抽出横刀,喝道:“我们是血营士兵,前来公干,勿要反抗。反抗者杀无赦!” 血营士兵? 虽然没有王画的名字来得震憾,可守卫在城门的十几个士兵小腿也吓得直弹。这是同样是一群杀神,什么时候来到泾州了?还有士兵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你们厉害,这几十个人就想拿下泾州城? 不过有一点明白,虽然他们身上没有穿盔甲,自己人数没有对方多,战斗力多半也远远不及对方,十几个士兵撒腿就逃。打不过他们,得回去搬援兵过来。 踏,踏,踏。一路小跑着。跑是不是他们,连百姓同样疯狂地跑走,血营杀过来了,马上城门口就要血溅五步,还能呆在这里么?跑得更欢,这使城门口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不一会儿,守在城中的游击将军仇善礼带着几百士兵赶来了。 虽然畏惧血营名声,可对方人很少,仇善礼还是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堵在城门前?” 一个血营士兵不耐烦地嘘了一声:“吵什么吵!不听到我们营督在城头上弹琴吗?听我们营督弹琴,能有几回,都给我安静一点。” 也有道理,王画洛阳才拼天才,他的琴技同样天下远扬,在场的人都听说过,但真没有那一个听王画弹过琴。其实他对琴音一窍不通,估计王画将宫音弹成角声他都听不出来,根本听不懂。不过这份荣光,怎能错过?而且就要夺城了,咱们营督还逍遥自在坐在城头上弹琴,这回去有得吹。 营督弹琴? 仇善礼这才注意到了城头怪异的气氛,自己几个手下站在城头上就象木头一样,还站着几十个陌生人,中间有一个青年正坐在城头上弹琴。士兵不懂,他却能听懂。 这一《广陵散》弹得激烈无比,正合了《广陵散》那种慷慨杀伐之意。 又是营督的,又会弹琴,又是青年,除了王画,还能有第二个人吗? 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仇善礼头上都急得掉下汗来。他是能听出琴意,可有心思欣赏么? 打还是不打。不打,不能就眼睁睁地看着王画带着几十名手下,甚至连个盔甲都没有穿,一边弹琴一边就将泾州城拿下了。消息传到朝廷,自己这个官职也不要保了。 但打怎么打?那可是从皇宫重重埋伏中杀出来的主。虽然自己有几百个士兵,也未必将他击毙。而且当真他只带了几十人前来夺城?这个主说起来也好说,但激怒了,同样也是杀神。 他还有勇气想一想,该不该打。就是打他手下的士兵也不会听他的。这些士兵一听是王画坐在城头上,如果在城外,城门关上了,还有一丝勇气。现在都在城头上了,那个还生起反抗的心思。 于是几百个人站在城门口听王画弹《广陵散》。 消息传了出去,泾州刺史以及相关的官员也带着士兵衙役来到了,但与仇善礼一样的心思,不知道该不该打,于是这一回变成了近千人,站在哪里听王画抚琴。v 第二十二章 龙上九霄(下) 一曲弹毕,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个个黑点,黑点飞快地移动,一个个在人们的眼前放大,最后轰鸣而来,几千战马的铁蹄声,震得地面都似乎动弹起来。 王画走下了城头,几十名护卫同时也跟着走下城头,甚至城头上一个人都没有留下。 可是那几名士兵看着王画,又看了看依然放在城头上的古琴,却不敢将绞索提起来,将吊桥拉上。 仇善礼想喊一句提醒一下,然而话到了嘴边,终究是忍了下去。就是拉上能来得及吗?或者拉下,这个猛人站在城中,多半会重新夺回来。 以前听说只听了薛仁贵三个字后,突厥人全部下跪,觉得不可思议,反正是失败,甚至死亡,为什么不挣扎,或者不逃跑?直到今天他才明白,一个人到了一定地步,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算了,大不了这个官不做也罢,好歹还留条活命。 王画大大方方的来到众人面前,看了看众人。皆不认识,可前来的时候,他做过详细的情报,各人的长相年龄姓氏习惯特长性格,都列了一份清单。就是自己是一只猛虎,对方是一个兔子,如果大意了,还会有让兔子溜走的时候。 他走到泾州林刺史面前,拱手道:“林刺史,久仰了。” “不敢,不敢,”林刺史回礼道。 其实心中郁闷得要死,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 也不是没有准备,甚至三个州的官员曾经聚在一起商议过。王画缺粮,三州却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这必然会使王画垂涎三尺。 三个刺史也不是一点智慧没有,商议了大半天,自己有什么长处与短处,对方有什么长处与短处。一分析也分析出来许多。王画用兵能力不敢怀疑了,连怀疑的资格都没有。但不是没有缺点,他兵力不足,如果兵力足,为什么占了大非川城还要丢弃?要知道从大非川到鄯南一带有许多河流,作为牧场是最丰美的牧场,许多地方也能当作耕地,事实鄯南就已经出现许多耕地。而且是开疆柘土,最少是替朝廷收复领地,这更能替王画正名。正因为兵力不足,所以才果断放弃。 兵力不足,也造成王画怕朝廷与吐蕃联手夹攻。所以王画武用菊花威胁朝廷,文用大义压制朝廷。就是不想遇到这种情况。 但自己不小心也不行,王画同样不会介意再向唐朝“借”几个州。只要小心了,王画夺下州城有可能付出严重的代价,他自己的,唐朝的,这会使他失去大义,同时因为三州离京畿要地更近了一步,朝廷必然会反扑。 那么自己有什么长处与短处?短处就是用兵,不怀疑王画夺不下来州城,但不是没有长处。王画连周边的廓州等州县都不产生兴趣了,对自己属辖的几个县同样也不会产生兴趣。唯一就是粮食,可所有粮食现在都在州城里面。只要将州城守好,万事大吉。 也不能说想守就守住的,灵州城第二朵菊花开始同样妖艳动人。天知道自己城中有没有那个道教的教民?所以将大部军队屯结在城中。只要有了足够的兵力,就是城中菊花绽放,问题也不大。 但没有放松前往原兰二州的所有道路关卡。当然了这样一变动,城外的士兵兵力单薄,但这个问题也不大,这些士兵本来就是用来盘查粮食的,数量足够了。还有一条,起着移动烽火台的作用。一旦王画出动军队,立即返城通风报信。 可人无完人,物无完物,计划也没有十全十美的计划,再好的计划也有破绽。 三个刺史想法也不能说不对,但同样也有致命的缺点。 军队集中在城内,防止教民暴*,与城外的血营里应外合,城外的兵力必然会减弱。而且通往兰原二州虽然大的道路只有一条,可同样也有许多小的道路,原来粮食就是从这些小的道路走私到八州的。再次出兵,这样每条道路上的兵力更少。 真只想起移动烽火台的作用了。这是赌王画不敢轻易动内战的。赌本身是赌对了,王画现在是不想动内战。但都让粮食勒住了脖子,他不会介意动小规模的战争的。 这兵力一分,最大的缺点露出了,王画怎能不利用? 六千几百人一出动,轻易地将一条道路扫干净。然后骑兵追赶,这是防止万一的。不能让一个逃回去通风报信。就是骑兵疏漏了,还有第三关在等着。那就是准备“看守”城门与吊桥的七八十个将士。在天未亮之前,他们埋伏大城外的大道上,如果有士兵逃了回来,再次捉拿。也不能说王画小心,哥舒翰那边真有四个士兵逃了出来。但在临近渭州城时,让哥舒翰击杀了。 完成了这一件事,那就只剩下最后一道难关。 天亮开城门的,但骑兵不能兵临城下,他们必须在不远处找一个地方隐藏起来。在这个时间里面,必须有人看住城门口与城头,不让城中士兵将城门关上,吊桥拉起。而且必须拖延到骑兵到来。 王画用了奢侈的阵容。 泾州是他自己主持此事,以他现在的威名,虽然未必一个人往那儿一站,几万突厥人就主动跪在地上投降,可至少两三千三四千士兵不敢轻举妄动。庆州同样是奢侈无比,刘统压后率领骑军,但王君绰与郭虔瓘两个人同样名声遐迩。 这个时代也没有一个电视转播的什么,最高明的通信工具就是八百里加急,士兵带着消息,昼夜兼程,到了驿站换马换人,八百里未必,六百里还是不太困难的。不然杨贵妃也吃不到新鲜的荔枝。 但就是后世通信那么达,还经常被媒体误导,或者媒体被某些人的刻意安排,只能报道扭曲的事实对象。况且这个年代。这个年代获得消息的来源,无非就是王二告诉张三,张三再告诉李四,李四再告诉赵五。传到最后,事实真相被无限地夸大,就象王画杀出皇宫之事,在民间中被传成韦氏动用了一万禁军,在皇宫里设下了十面埋伏。 可事实呢,只动用了一千人,后面接着也有几百名士兵参预进来。就是这样王画用了智慧,还杀得累死累活,如果不是三名手下的牺牲,李雪君的相助,他都能留在皇宫中。 一万士兵,当真是一万只蚂蚁? 宫城虽然很大,可真驻扎去一万士兵埋伏,试试看。再加上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人就扎窝了。为什么神龙政变,五王带了五百士兵就搞掂了。李重俊管不管失败,也只动了几百人。李隆基这厮狠一点,除了买通的羽林军外,还有自己手下养的凶奴,钟绍京还带了两百名工匠手拿着大斧参战。究竟多少人参战,不太好统计,但绝对不过两千人。 别看这几百人数量听起来很少,可他们都是皇宫中当值的羽林军,一般人能买通么?从外面调军队进城,当真官府衙役是打酱油的?而且没有羽林军在里面配合,硬攻皇宫,那就同样困难了。 所以老谋子的菊花开得是不成立的。一万人怎么混进京城的?就是原来王画也有这个想法,可绝对不会傻乎乎地穿上盔甲,那不是主动提醒对方将皇城所有城门关闭?再说皇宫埋伏了几万大军,估计再大的皇宫,里面也开始堆上架了,居然王后不知道?这一点都不知道,还谈什么谋反,用一块砖头将自己脑袋拍开,自己翻脑浆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百姓不知道,普通的将士同样也不知道,就是三州的刺史也许知道朝中政局的动向,可同样没有进皇宫去过。 不但王画被无限地夸大,血营诸将同样被无限地夸大,王君绰不用说了,虽然羊肠岭一战没有参加,可后来参加过血营孤军突围之战,以及以催枯拉朽之势击垮葛逻禄之战,还有与突骑施的一战。到了鄯南后,因为用人的眼光关系,被莫贺干当作了最得力的大将使用。成名最早。郭虔瓘名声要稍微弱一点,但同样有着凶名,一万人活活让他弄没有了,全部烧死或者射死,几乎连俘虏都没有收留。 两个人带着几十名手下混进了城里,人同样不能带多,一旦带多,都是百里挑一挑选出来的,几百个剽悍的大汉往城门口一站,想不引人注意都不行。也不能提前一天进城,防止走漏消息,虽然按理不会,但防上一手为妙。 混进了城中,也象王画带来的手下一样,大喝一声,血营郭虔瓘与王君绰在此,投降不杀。 为什么要几员勇将孤身犯险,就是要他们的名声的。 虽然没有王画名号来得震撼,可给士兵带来的震撼同样很强烈。当时守在城门口的十几个士兵就傻了。王君绰也没有王画那样装逼或者风骚,直接将他们手中兵器缴械。城头上亦是如此。 一会儿城中的守军到来,王君绰还是报上姓名,然后说反抗者杀,投降者死。不过他这一路并没有遇到**烦,因为地形的原因,就埋伏在不远处一个山岗上。等到城中守军赶来时,城外骑兵已经快扑到城门口。 犹豫了片刻,骑兵都进了城,还反抗什么。 一个个无可奈何地缴了械,虽然血营的士兵还占了劣势,可手下士兵士气皆失,庆州太守就是想怎么样,士兵不想战,奈何? 但哥舒翰那边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原来名声还没有王君绰响亮,可经过葫芦岭一战,现在名如烈日当空。也顺利地缴械夺城,不过骑兵隐藏的地点略略远一点。 城中守军赶来迟疑了一会儿,渭州刺史还下命令击杀哥舒翰。但因为听说过哥舒翰的名声,同样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令的,别看拖的这点时间,却十分宝贵。 但还是下令。 名声虽然响亮可还是不及王画,而且也就这几十个人,这时候就看到哥舒翰与乌可利的个人武力,一人持枪,一人持刀,以一当千夸张了,但绝对以一当百,牢牢地将城门控制住,没有让他们关上。 交战了一会儿,也牺牲了二十几名战士,外面张守珪带着骑兵赶来。看到远处骑兵象飙风一样卷来,城中士兵立即丢下手中武器,拨腿就跑。庆泾二州官兵稍微好一点,怎么说,他们没有动手。可是在渭州却动了手,而且王画极其护短。所以心里面慌,连参战的一些将领都拨腿就逃了。到了这个地步,渭州刺史直接投降。 一个早晨,三城皆失。 但王画对三州不感兴趣,至少现在不感兴趣,他看着泾州刺史又说道:“林刺史,有一件事要麻烦你了。” “请问,王侍郎,有什么事要在下效劳的,”林刺史说完后,很想打自己一个嘴巴。 “主要还是粮食,你在泾州大约也听到,吐蕃现换了一个更凶悍的将领悉诺逻,这个将领多次领兵来到我们大唐河鄯二州边境骚扰。大战随时都一触即。可是朝廷奸臣当道,某个**乱朝纲,试图用粮食使八州不战而乱。我个人无所谓,我手下将士同样也无所谓,但八州一乱,在悉诺逻虎视眈眈之下,先河鄯二州将会沦陷。听说贵州有许多粮商运来粮食,现在囤积起来,没有销路。因此我带着士兵过来向他们购买粮食的。还请林刺史配合一下,莫要多怪。” 王画说得很客气,可到了这地步,林刺史就是不想配合,又怎的。 王画还好一点,王君绰直接用刀架在庆州刺史的脖子上,用刀背来回地拉动,将庆州刺史吓得差一点尿裤子。 但他还没有杀人,哥舒翰很恼火,大军一进城,他追上一个守备,手起枪落,一枪将他挑到空中,一股血花在半空中喷了出来,落在地上,一口气儿也没有了。 然后怜起渭州刺史的衣领,也不管他透不透过气来。怜着他到处安排行动。 三个刺史以及相关的官员必须控制起来,这样就是城中的某些将士有其他的想法,必然投鼠忌器。 然后直奔十几个大家族囤积粮食的地方。 有的还欠王画粮食,但运过来的粮食远远过还欠的数量。王画当面将钱付上。不但他们,还有城中其他留下来的一些走私商人,同样也因为粮食被困在城中,这时候王画都将泾州城控制起来。他们管王画究竟想干什么,一个个连忙脱手。 不但这些粮食,还有泾州本州城看到粮价便宜,吃下一部分粮食做为备粮的,王画押着林刺史,强迫他用原价“卖”给王画。 林刺史皱着一张苦瓜脸,不签上字也不行,现在王画是在用钱买,是真付钱,飞钱早准备好了。如果他不同意,王画不会介意一文钱不付,就将这些粮食拉走的。 王君绰那边情况也类似,只是到了哥舒翰这边变了性质,商粮很规矩地交易。王画再三叮嘱过了,商人没有必要得罪,以后八州将会有许多好东西出来,还需要这些商人的力量,才能将它们运进内地。 但因为几十名手下阵亡,哥舒翰羞怒之下,几万石官粮一文钱也没有付。渭州刺史如何填上这个空缺,他就不管了。 可到此还没有结束,现在粮食还不属于王画,得拉回兰州原州,于是血营士兵强行在城中将所有牲畜、马车、牛车一起集中起来,又驱赶了大量百姓做苦力。 特别是十几个大家族手下的产业,这是接到王画的暗中通知,你们粮食到了三州城中,车子也留下来,别往回带了。不然车辆还真有些紧张。粮食数量太巨大的。就是这样,还没有办法将粮食一起运出来,于是再次驱赶百姓,不但百姓,还有士兵,被缴了械,让他们一起拿着扁担箩筐挑。这时候人能吃苦,放在后来,挑个一两百斤的东西都喊吃不消,但这时候百姓挑个两三百斤粮食一点也不成问题。 当然,也不可能让他们挑两石粮食,远途无轻担。一人只挑一石。 大队人马从下午才开始出,浩浩荡荡地出了城,没有几乎二字,就是一眼望不到头。血营士兵骑着战马,在两边游曳。 但度很慢,太阳落山了,才行了二十几里路。 可是三路人马都没有让他们休息,连夜兼程。也不能休息,粮食成了王画最大的掣肘,三州失守的消息,其他各州官员一定是在观望。是三州出事,与他们无关,面对王画,都不想惹祸上身。 但这里离京城不远,用快马,顶多下半夜就到了京城。京城中某些人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不会让王画将粮食运到八州的。因此一定下诏书强令其他各州官兵强行阻拦。 必须连夜走,到了天快亮时,人困马乏,但离兰原二州不远了。而且朱仝早就在于昨天开始安排人手,无数的牛马羊,与士兵民夫,还有各种车辆,就象搞一个盛大的欢迎会一样。从三州百姓手中接过粮食。 到这里时,王画又做了一件仁义的事,强行掳来的车辆牲畜还是交还给了原主,并且包括挑夫在内,每人都给了相对丰厚的筹劳。虽然用去了不少钱,但钱挣来就是用的。而且这块心病终于放了下来。 李旦在长安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默然了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这一回,这条龙真正上了云霄。” 粮食问题一解决,要战士有战士,要将领猛将无数,要百姓有五六十万百姓人口基数,再没有一个势力能阻止王画在西北立足了。v 第二十三章 七军四旅一将军 不能算战役,双方死亡的人数都不足两百人。 但后果很严重。与坌达延的战役让人震惊,而一百多万石粮食流入八州,反响是一片死寂。 朝堂上没有一个大臣主动言。 另一边,悉诺逻本来还在蹦达,听到王画得到粮食后,军队一缩,躲藏在积石山与大非川不出来了。 王画也没有理他,西北都开始飘起了第一场雪,也不是作战的时间。但粮食到来,八州军心安定,民心安定。一个个部族的长老眼睛更是雪亮的,得到了粮食也要看有多少,西北人口普查,有多少人口,原来西北出产多少粮食,心中大约计算了一下,差口也不过在六十万石上下,现在这些粮食不但够了,还过了。 这一下子没有一个人慌乱担心。 王画没有立即放松,水利的事还在继续,尽管天气寒冷,可这里百姓以蕃人居多,身体耐寒,再加上粮食到来鼓舞了民心,反而水利度加快了。这一点很重要,人口多了一半还不止,现在修了多少水利,就能开耕多少田地,有了田地明年春天就能种庄稼。也不能指望让王画老去抢粮食。下回还能这么个好事么? 理论上明年春天还能抢出一段时间,但现在用犁将土翻出来与明年春天效果是两样的,冻一冻就是酥土,不但适合种庄稼,而且对除草除虫都有效果。 谁叫王画没有能力明除草剂,所以现在除草还依然用锄头。不但如此,王画还要请老农教导,不然这些迁移过来的百姓很有可能象在吐蕃那样,将种子往地里一撒,靠天收。 准备的事不少。圈的地还要更多,不是种庄稼,还要在山区种竹子,种各种的花,王画已经悄悄将香水运到京城,数量很少,品种也很少,是采摘秋天的一些野花,比如各种菊花、桂花,还有花期长的紫薇花与月季,有的花还在开,比如鸡冠花等,可香味不浓,没有提取价值。 量很少,这是做试验的,王画除了派送一些,包括送到大洋洲,给李红她们,还有一些关系好的部族,手下成家立业的将士外,只剩下很小的一部分。让太原王家运来在大洋洲订做的小玻璃瓶,瓶身上还有一些精美的花纹,瓶口是用植物胶与桃木做的简易喷塞。放在后世,这个小瓶子用完还不能乱扔,防止扎着人脚儿。但在这时候,光这个小瓶子就价值不低。 大约四五百瓶,运到了京城,价格多少没有定下来,得到的一些店铺就放在货价,当作镇店的宝贝,给客人观看的。当然也放不了多长时间,最后都送人了。多少钱一瓶,问张三,问李四,都不知道。 然后再找就找不到了。 冬天不是没有花开,有,但在南方,西北想找在这个寒冷天气里开放的花极少极少。也不能靠野花,数量形成不了经济效益。因此人工种植,好在独家经营,不愁效益。 竹子不占在地方,荒山野岭就能种植,种花大多数就必须要良田了。还有甜菜,这玩意儿同样好种,就连在盐碱地上都能生长。可真不能在盐碱地上种植,要形成效益,还得需要良田。 因此这些措施会给八州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且就是朝廷想封锁,也封锁不了,可以向突厥、吐蕃或者向更西的突骑施、吐罗国与大食出口。但有一个前提,要田。 所以尽管天气冷了,百姓心是热的,王画乘热打铁,继续让他们修水利,翻田地。 这件事王画只制订了一个大方针,是手下去做的,包括派粮食。也不能白送,第一要做事,第二也要看忠诚度。 然后王画主持了第二件事,扩军。有了人口基数,有了粮食,而且周边环境很不稳定,王画开始第二次扩军。但为了不耽搁生产,并没有扩充多少,只有两万几千人。 这一次扩军不象第一次那样冷冰冰的,各族响应。 原来的八州各部,现在有许多部族开始后悔了。看一看那三十几个部族,王画送俘虏送物资,这分明有意十倍百倍回报,只要在他扶持下,几年过后,这几个部族想不壮大都难。而原来比较强硬的部族,王画已经开始刻意打压。或者再次迁移,那一个有这胆量? 但王画这一回并不领他们的情。 扩充的军队主要以五部还有吐谷浑人为主,他们要么前来投靠王画的,要么原来就表现出来很高的忠诚度与配合。用这些部族的士兵王画也放心,而且他们现在八州百姓中占了很大的数量。其实只要将他们栓在战车上,八州境内自然就能安定下来。 这是关系网,但王画这一次扩军对士兵的素质要求就十分高了。也因为响应的百姓多,让王画有了挑选的余地。经过十天忙碌后,军队数量定了下来,除了扩充了两万来人,还有大洋洲调来的一万人,原来的五万多士兵,军队总数达到八万七千多人。 王画开始组建军制,先设立了七军,唐朝以府兵为单位,王画舍去不用,没有更大的编制,大规模作战时统辖有些混乱。每军一万人,当然以后继续扩大,还是以军为最高单位,只是一个军的士兵数量继续增加。 这七军的命名还是来自七星北斗,尽管再一次让人联想翩翩,想到全真教。但王画就是换作其他名字,别人不知道? 先就是天枢军,驻扎在鄯州,这是血营的大本营,由哥舒翰统领的,在北斗七星中,天枢星主天,主阳德,是正星。哥舒翰驻扎在鄯州好理解,葫芦岭那是面对面正面悍战吐蕃士兵的,现在换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来到,驻防鄯州哥舒翰无疑是不二人选。 但哥舒翰听到他将自己辖管的一万军队命名为天枢军时,还是愣了一下。 毕竟在血营将干心中,除了王画外,孔黑子才是二号人物。一是血营元老,二是王画师父。 他狐疑地东张西望,王画没有说话,孔黑子在他身上踢了一脚,说道:“小子,快到一边偷笑吧,别辜负营督对你的希望。” 是跑到一边大笑了,等到分配完毕后,还在薛嵩等人面前乐嗦,活活将薛嵩几人气死。不是为一个虚号,而是一旦王画将哥舒翰的军队定为天枢军后,将会调去最精锐的士兵供他挥霍。 第二支军队同样重要,摇光军。摇光星,也就是破军星,要北斗七星中是一颗兵星,在神话中有许多关于它的传说。这是孔黑子率领的,哥舒翰有些人还吃酸,孔黑子没有一个人敢与他争。这是驻守在银州的。 银州是防守突厥人侵犯的,正好孔黑子有过多次与突厥人交战的经验。在七星星图上,破军星也正好在勺子的尾端。与八州中银州地形很相似。 一头一尾两个最重要的军队定落下来,其他五支就好办了。王君绰的天璇军,驻扎在河州。按理细分,在七星中天璇星是法星,主地主阴,是第三重要的。这同样也没有异议,王君绰岁数正是当年,从莫贺干手中就积累了名声。而且河州防务同样很重,非他莫属。 然后是兰州,天矶军,天矶星是公星,主人主祸害,是郭虔瓘率领的。这支军队同样重要,他不但监守着朝廷的动静,还对河州进行侧应。同时大郭同志在山谷一战,尽屠一万吐蕃人,连战马都没有放过,他本身就是一个祸害。 第五支军队就是天权军。天权星是伐星,主时,主天理,伐无道。放在了会州与鄯州交际的地方。以侧应鄯州为主,防御老郭为辅。不能不防,尽管老郭现在识时务者为俊杰。但王画也听到了吐蕃使者出现在利州的消息,韦氏这个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到的。 如果她能迷惑李显与吐蕃勾结起来,两面夹攻。然后下死命令压迫老郭出兵,如果自己防御了,老郭还会想出办法推辞拖延。自己在会州不防御,有可能他会乘机而入,将自己后院给端了。 薛嵩还有些不愿意,但王画分析了其中的关健,而且也说了,这只是暂时的分配,现在也以练军为主。一旦作战,当真以哥舒翰与王君绰二人两万军队与吐蕃开战?或者让孔黑子用一万军队与突厥人交战? 然后到了玉衡军,玉衡星是杀星主中央,居四旁。驻扎在盐州。这是由张守珪带领的。但张守珪却没有怨言,别以为呆在盐州就没有事了。就是唐朝进攻八州,也多半从兰州动进攻的,即使从宥州动进攻,进攻盐州,但估计因为辎重地形行程因素不便,规模不大。可这样想那就错了,也辜负了玉衡星居中央这一称呼。 这支军队第一就是度。哪里有危险,就要立即赶到哪里支援。所以要求素质更高。 最后一军是开阳军,由乌可利率领的。开阳星是危星,主天仓五谷。这支军队驻扎在灵州北部,拱卫灵州安全。因为灵州地理位置,再加上它本来就是八州中最大的州府,实际上王画已经将它定位于八州之。不但拱卫灵州安全,还侧应着银州。这一道任命无可非议,乌可利本来就是契丹人,对突厥人十分熟悉了解。 当然,每一军还要再细分。与唐朝编制还是不一样,十人为火,而不是五人为火,取消了小队。十火为队。十队为团。如果军队再扩大,王画还打算以五千人为卫。这样一来就满足了军营的编制需要。 除了这七军外,还有四旅,以四象命名的。青龙旅是公孙云带领的,也是最大的一旅,一共五千人,活动在原州到灵州盐州一带,练兵、处理突事务,侧应原州安危。 白虎旅是由刘统率领的,驻扎在兰州与河州之间,同样也是防守朝廷,侧应河州。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与吐蕃交恶,重心已经放在南部。 朱雀旅是王画自己率领的,放在了灵州黄河西岸,增加北面防守厚度,同时也是防过沙漠里一些落后的游牧民族看到八州富裕后,前来侵犯的。 玄虎旅是莫贺干统领的,驻扎在河鄯二州中间。莫贺干不但统领军队,与王画一样,还要处理政务。实际上他与王画、孔黑子、朱仝成了血营四巨头,尽管朱仝没有领军。 不是分了七军四旅,任务就结束了,相反分过后,事情更多,士兵如何划分,同样也很头痛。还有一个事情要办。游牧民族那种闲时为牧,战时为兵,节约了大量的开支,王画很想,但不能采用。 因为粮食与土地原因,王画即将打算以耕种为主。没有了游牧,如果以这种方式,必然使战斗力下降。因此还是将他们集中起来,一是能适当地训练,二是呆在一起相互熟悉,作战时就能相互配合。但为了节约成本,除了训练外,也必须屯田。不然这**万大军畅开肚子,同样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就是能养得起,也不能养,粮食这次将王画愁坏了。 忙碌了半个月,终于整编完毕。 本来士气高昂,加上本身身体素质又很高,这一整编,梳理更有条理。然后一拉练,无疑战斗力再次得到显著的提高。 现在八州有许多斥候,有吐蕃的,有唐朝的,还有老郭都悄悄派人过来察看了一下。 面对这样的一支军队,再想到它的命名,北斗七星本来就是主死,几乎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也不是没有负面影响,随着血营露出锋利的爪牙,特别是一个早晨的攻城夺粮,特别是泾州,与长安只隔了一个邠州与咸阳,还有一道渭水,朝廷十分紧张,往洮州、渭州、庆州告等数州派驻了大量的军队。这些军队目前不是致命的,可一旦王画遇到危机时,王画并不怀疑他们会在背后捅出锋利的一刀。 但在朝廷眼里,成长起来的王画同样对他们形成了致命的危险。 派驻完军队,李显再次带着文武大臣,跑到洛阳了。呆在长安太危险。估计多半他呆在洛阳开始家落户,不会回长安了。 但王画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手下将封常清带来。 这让王画心里面很高兴,不过没有表露出来,封常清现在只是一个看城门的小兵,如果自己表现太隆重,会让人觉得妖异。于是让家里面仆人买来一只野山狍子,做了一个四不像的火锅,在里面放了许多辣椒。今年不少地方种辣椒了,再不象去年那样论个卖。虽然还是很贵,可在气候寒冷或者湿闷的地方,依然大受欢迎。 然后将驻扎在北边的乌可利,盐州的张守珪喊来,同时还有朱仝与小米,算是一个小小的家宴吧。顺带着也让封常清过来,一道吃饭。 实际上他很早就放出风声,说手下无意中在胡城遇到一个熟知兵法的小将。没有说他是兵。然后将他带了过来。将张守珪与乌可利喊来,吃饭是假的,这是给封常清出头的机会。 岁数不大,又是初来乍到,以前是一个小兵蛋子,很难得到现在猛将如云血营将士认可。 他自己也想考验他一下,毕竟现在封常清还小了一点,等到他成名后,都三十多岁了。 这中间只有朱仝稍稍知道一些内情,问王画,这个小封会不会怯场? 王画摇了摇头,有些人内向,遇到一些场面会怯场,或者不一言。但封常清不会。血营中某些将领,他看过史书,也听过名字,但事迹却不大清楚了。可有的人,比如哥舒翰,再比如高仙芝,还有这个封常清,他是很清楚他们历史的。在他三十几岁数,主动要求到高仙芝门下做仆人。别以为仆人是羞侮词。象王画要招收仆人,绝对愿意的人能从灵州排到盐州。 高仙芝看到他样子,吓了一跳,立即将他赶了出去。第二天封常清又来了,高仙芝气死,他斥责道:“我已经将你赶出来了,你为什么又来烦我?” 他生气,封常清还来了劲,振振有词地反驳:“我听说你高义,今天慕名来投,你为什么要拒绝!公若方圆取人,则士大夫所望;若以貌取人,恐失之子羽矣!” 一句话将高仙芝反驳得无言可辨。 但高仙芝还是没有收下他。行,不收是啊,封常清做得更干脆,搬来了铺盖卷儿,往高家大门口一睡,这一睡就是几十天,高仙芝给他弄个仙仙欲死,最后只好收下他。可依然没有对他重用,但是英雄终归要脱囊而出的。 所以说明此人有胆识,这是好听的说法,不好听的说法就是这个人脸皮厚。 怯场?多半与封常清无缘。 而且他自己也很想见见岑参《北庭西郊候封大夫受降回军献上》、《走马川行奉送出师西征》、《轮台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献封大夫破播仙凯歌六章》、《登北庭北楼呈幕中诸公》等著名诗篇中的主角。 几个人落座,派人将封常清喊来,到现在还冷落了,是鼓动来的。这是一个智慧型人物,不能派手下直接前去,说王画请他。他都能不相信,自己远在胡城,岁数也不大,难道王画晚上睡在家中能恰会算,算到在胡城有一个人才,就是自己,然后不远几千里派人隆重迎请。能信么? 所以派人刻意与他接触,然后鼓动他前来,说你有很军事天赋,为什么还是一个小兵。引导他感慨,这些人都不甘心做平凡之辈的,然后再yin*,说八州王画慧眼识珠,为什么不到八州? 这哥儿一听有理,真怜着小包,溜出胡城,来灵州了。还厚着脸皮,跑到王画府上下了拜贴,王画打开一看,虽然是拜见,可拜贴上写得不亢不卑,有那么一些气度。不过没有理他,搁了几天,等到张守珪从盐州赶到灵州,这才将他一道喊来。 人是来了,可大家皆是面面相觑。人瘦也没有关系,象朱仝就是很清瘦,但瘦得儒雅。这个小封才十**岁,正是一生风华正茂的时候,但长得象一个鸦片鬼子一样,这还不算,斜着眼睛,一说话,眼皮一跳一跳的,个子也不大,一条腿不知是因为战斗还是天生的,有些跛。这些因素综合起来,如果放在后世,演汉歼,都不用化装。 李雪君看了王画一眼,心想,这就是你要找的人才? 实际上王画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工作了,但看到他的样子还是吓了一跳,难怪后来高仙芝不要他。是长得太有型了。 当然王画不会让他滚蛋,客气地让他落座。 但这时候就看出一些端倪,在座这几人都是声名遐迩,但封常清一点压力也没有坦然落座。没有压力是假的,特别是王画,在西域,还有这一路,谈论的话题就是王画。 可他心里面清楚,自己如果表现失态,让王画看不起,这一次大好机会就丧失了。 王画让下人拿来酒,让他坐下来喝酒谈话,谈了一些军事的见解,其实王画是有意诱导,让他将才华挥出来。一交谈,各人眼睛就开始亮了起来。这也是先入为主造成的,能入王画家宴的人,以王画识人的本领,想弱也不会弱到哪里去。不然,以他的样子,前去投奔张守珪不赶他出来,也多半提个一百斤的大石锁,让封常清举。不是要入伍嘛?这点力气总归要的吧。可凭封常清这个小身板儿,不要一百斤,估计五十斤都举不起来。 张守珪捣了捣王画的胳膊肘儿。 王画扭过头,问张守珪:“张军长,有什么事?” 因为朝廷没有圣旨,也没有一万人的编制,王画不能自作主张,封将军、郎将,所以火长还是火长,队长还是队长,但上面不用将军,于是用了团长、旅长与军长这个词眼。历史上没有,大家心中有数就行。 张守珪指了指封常清:“这个人我要了。” 人才那一个不想要,在上次战役中表现良好的将才,七军四旅除了王画与莫贺干外,都抢得差点打架。连孔黑子都不顾气度,参加进去。 正说着话,外面有士兵进来禀报,说在灵州城西抓到了几个诡诡崇崇的人。军队整编完毕,天气寒冷下来,水利工程基本结束,各个部族都安定下来。王画也不会放任各方势力派了大量斥候在自己境内打探,开始梳理境内来历不明的人。 但这一次抓到的对象不同,其中一个少女,自称相王家中的小郡主。相王家中的小郡主,不用说是李持盈了。如果换成血营老兵,都认识她,可这一支队伍都是新兵,尽管听到李持盈与王画的故事,可没有人认识王画,因此前来禀报。 朱仝翻了一下白眼,心想,你怎么与李家总是扯不清呢? 王画也挠了挠头,对这个队长说道:“你将她带过来吧。”v 第二十四章 出卖血营的人 “那一天晚上,我看了会通桥上那一幅场景,”李雪君说完后,狠狠地用勺子在大铁锅里搅伴着,勺子与锅底出清脆的声响。 世上某些最纯净的东西,总会让人心动,让人感到美丽,比如风景,比如事迹,比如感情。 例如九寨沟的那弯弯清水,北方一望无限的白雪,高原上瓦蓝澄明的天空、卷舒的白云。 再比如五丈原那一颗将星的坠落,易水前英雄临别前的那一声长啸。 或者比如会通桥上那个被马撞飞起来,缈小而又瘦弱的身影。 虽然说生活在这世界上,不能将一切想得那么美好,虽然说世间象这种纯净的感情很少很少,但出现了,总会让人心动,让人可怜。 李雪君不想干涉王画的想法,只是用这个小动作在泄着她的不满。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封常清在内,虽然他在胡城,可王画与两个主儿的不清不楚,同样也听说了。因此,都要离开,给王画腾出空间,处理自己的私事。 但是张守珪封常清勾了勾手说道:“小子,跟我走吧。” 封常清也不生气,非但不是生气,反而十分高兴,这一勾手代表着这个大将军看重了自己。现在他还没有骄傲的本钱。 但王画却在张守珪的耳边说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知道我是怎么对哥舒翰的吗?” 现在血营不缺士兵,如果需要,王画再扩大两军士兵进入血营,难度都不大。毕竟真正从八州抽调的兵役并不多,如果按吐蕃人那种兵役制度,甚至他可以再抽调五万战士。 当然了,这不太符合他走的精兵路线。同时也不想穷兵黜武。但无论士兵有多少,真正的大将总是一个最宝贵的资源。 可王画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对哥舒翰的培养,血营将士心中都有数的。这等于将封常清上升到了哥舒翰的高度。如果是其他人也罢了,王画的识人之能,天下闻名。 张守珪脸上才露出一份慎重的表情。 但王画表达的意思是培养。无论封常清怎么优秀,岁数还小,没有经过大战役的考验,指望他现在立即上升到哥舒翰、王君绰的高度,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瘦弱的身板,也决定了他只能做一个智将,却不能冲锋陷阵。 刚送走几人,李持盈被带到。一行四人,一个婢女,三个护卫,不过都化装成平民,模样儿有些憔悴。李持盈模样也不大好,穿着一身青衫,与王画后院那些青翠的小竹竿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她抬起头,看着王画,似乎想把王画的样子记在心里面。 王画让她与身边的人坐下来,然后将切得薄薄的狍子肉放在锅里面。大约是饿坏了,肉刚烫得有些变色儿,几个人就伸出筷子。 王画看着这个小姑娘,她十分欢喜,那种欢喜自心脾,似乎就要从眼睛里滴出来。同时也有些羞涩,拿着筷子夹菜的动作有些不自然。在王画的注视下,不知道是辣椒辣的,还有害羞的关系,绯意从脸蛋上悄无声息地流动开来,一直蔓延到眼角。 过了好一会儿,她神态才恢复了正常,饭量不大,也放下筷子,低着头不说话。 小姑娘这才真正长大了。 王画这才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灵州的?” 按理说,李显一行到了洛阳,李旦同时也到了洛阳。而且现在朝廷对王画敌意浓烈,这时候就是李持盈往八州逃跑,也会让李旦抓回去。 “我六月就来灵州了。” “六月就来灵州了?”王画失了一下神,虽然说现在交通落后,可从长安到灵州也不是十万八里路,就是步走,顶多二十天也走到了。现在都什么辰光了? “我父王将我抓起来了,关在凤州。后来在他们帮助下,我逃了出来。”李持盈抬起了头,指了身边的三个护卫以及那个婢女。 王画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三个护卫一眼。 具体过程他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他们帮助,而是得到李旦授意最后才对李持盈放行的。 六月时分,就是李持盈再次离家出走,估计多半也是李旦有意放行的。但八州事情一波接着一波涌来,在六月,自己与坌达延开始战斗,不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只要这一战自己兵力大损,朝廷不介意落井下石。不但要赢,而且还要赢得轻松,这样朝廷才无可奈何。 所以李旦原来看重自己,可听到战事生后,分析了一下,再次李持盈扣压下来。 战役结束后,依然不敢放行,自己同意十几万党项人前来八州,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大量百姓到来,能充塞自己实力,可随之而来,就是粮食紧张。因此李旦继续在坐望。 直到自己攻下三州后,李旦知道自己翅膀硬了,所以才同意李持盈前来灵州。没有想到正好遇到自己搜查境内的不明人士,这一行人立即被自己手下现。 知道事情的原委,王画这一回并没有怪李旦。 现在李旦情况不大好,李显在韦氏挑拨下,也有自己的功劳,对李旦十分忌惮。尽管李持盈西北一行,这一耽搁,说明了李旦的功利。可在这种大环境下,李持盈到了灵州,同样会让人联想翩翩。这一次,不管有多少投机性质,对李持盈放行,已经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 而且到了这地步,王画都向朝廷借去八州,他也不会遵守朝廷的礼仪法度,如果李裹儿也到了灵州,只有他愿意,并不介意将两个人全部纳下来。什么公主郡主,都是浮云!现在王画眼里,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这才是第一位。 但眼下自己存在着许多变数,因此有一些问题得要问,问清楚了他才能下决定。 他看到李持盈吃饱了,让下人拿来热毛巾,让她擦嘴,然后对她说道:“小郡主,你跟我来。” 将李持盈带到了自己的书房,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王画所到之处,依然保持着以前的习惯,看书,书房规模没有洛阳那间书房规模大,书籍更是少了一大半,可数量还是十分可观。 王画让她坐下来,然后说道:“那一天晚上,我逃出洛阳时,你在会通桥上的情形我看到了。我来到鄯南后,就派人打听你受伤的消息。还好,你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李持盈抿着嘴巴不作声,既然王画打听了自己的消息,也一定听说了李裹儿为了王画,大闹朝堂,殴打宗楚客的事。比起李裹儿,自己为王画做得依然很少。 事实王画也听到李裹儿的事情了。这一场爱情爱得死去活来,轰轰烈烈。尽管韦氏的话让王画心里产生了一些阴影,可事后李裹儿表现还是没有话说的。不但殴打宗楚客,而且也闹着要来八州。不过让李显夫妇强行阻拦,不但阻拦了,连李裹儿写给王画几封信都扣压下来。 实际上王画完全有能力,通过某些渠道与她通信,甚至有方法将她接到灵州。但他没有做,现在不是自己一个人,手下还有几万士兵,甚至前来投奔王画的几十万族民,这些人的幸福生命,全部牵挂在他一人身上。 儿女情长,不得不抛下! 而且他也累了。 王画又问道:“你认为这样很值吗?” “值!”小竹竿抬起了头,眼神坚定无比,王画怀疑现在自己让她抱一个炸药包,她能果断去炸碉堡。 但不是这个问题,现在他尴尬的位置,就连自己都不能明确的去向,放在其他几位女子身上,都无所谓,但放在李持盈的身上,不得不问清楚。 “小郡主,假如我有一天与你父亲为敌,你怎么办?”这句话问得比李裹儿那句话还在锋利。尽管是一个意思,但性质无疑重了很多。 “我不知道,”小姑娘老老实实地答道。 几乎是一样的回答,是人之常情,王画还是苦笑了一下,又问道:“如果我要去大洋洲怎么办?” 这个问题好回答一点,小姑娘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即答道:“我会跟你到天涯海角,那怕你到那个南美洲。” 王画那幅很大的世界地图,在唐朝已经流传开来,同时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自古以来,地方天圆嘛,天是圆的,这也是视野所见,大地是方的,也是视野所见的。但地图上几个遥远的地方,无疑南美洲算一个。 这个回答让王画稍稍满意,估计李裹儿来选择,她一定会回答:“为什么要离开唐朝?” 或者这种局面下,她会回答:“我劝父皇与母后吧。” 王画接着又问道:“如果我要谋反呢?” 问完了这句话,王画盯着李持盈,不但要听她的回答,还要看她的表情。 果然,李持盈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要谋反,我在家里等着你。” 赞成肯定不会赞成的,但这一句又让王画感到很满意。他抚摸着她一头秀,说道:“我只是说说,对谋反我不感兴趣,除非朝廷将我逼上绝路。你以后就呆在灵州吧。” 于是,王画又多了一条小尾巴。 对这条小尾巴,血营老兵是最欢迎的,甚至他们很早就在为李持盈打抱不平。不是李裹儿不好,而是李裹儿有了那个母亲,害苦了营督。 冬天的八州很安静,当然这种安静是王画用钱堆出来的,家家户户有了粮食,于是窝在家里面坑上不出来了。 烈烈的北风也一天比一天更是肃杀。千山万水都盖上了一层白雪,屋檐下冰棱长长的,似剑似玉柱似情人分离时冰晶的眼泪。 可是不代表着八州王画的手下就没有事做了。士兵在不停地拉练,从身体素质上来说,虽然也不错,就是新兵蛋子,也从蕃子中间挑选出来的。可比起原来的血字营,还是相差太远。不过也不是一无是处,数量是原来血营数量的十几倍。同时,各个将领经过无数次战争,磨练成长起来。 还有一些事,那就是百姓。既然改变生活方式,大多数百姓要定居下来。不能再住帐蓬了,因此王画决定商议明天开春时,开始修建房屋。煤西北也有,特别是银州有许多煤矿资源,在秋天已经开采出来一些,现在当作烧坑用的。但这样一来,又要修建道路。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大,第一不用急,第二民心可用,第三是王画自己掏腰包,或者用粮换劳力。这与杨广开挖大运河是两样性质的。 但就在十一月的下旬,王画家中又来了一个客人,也不算客人,同样被巡逻的士兵抓住了。 但他只说了一句话,血营的士兵立即将他送到王画手中,因为他说了:“我是来见你们营督的,告诉他,是谁在几年前,将血营消息出卖给突厥人的。” 当年如果王画计划得逞,突厥人将会与靺鞨人、突骑施生自相残杀,如果唐朝乘机配合,那么有可能将突厥人一举瓦解。但正因为某人的出卖,血营开始了悲壮的突围,这一个过程可歌可泣。可是还有许多少将士留在远方,再也不能返回唐朝故土。这是血营心中的一个痛。 尽管巡逻的士兵全是蕃子。 但蕃子除了自己的部族外,对整个民族观念不重。不然象阿史那社尔等人出身于胡族,但杀胡人时为什么特来劲?当然这也与唐朝的包容政策有关。 而且从族脉上来说,血营以党项与吐谷浑人为主,也有少数的如流亡过来的室韦人,或者逼迫逃离东突厥的小部族,或者西突厥人,比如哥舒翰。因此,对东突厥都没有很大好感。 现在经过王画有意的梳理,培养的感表也是以忠贞血营为主。这几个巡逻的士兵,对当年出卖血营的那个人同样心中有些仇恨。 听到这个人的话,不敢怠慢,立即将他送到王画手上。 王画正在家中处理公文,处理完了,看着李持盈与李雪君在说话,他走了过去,看到李持盈正在画墨竹。画得还不错,可惜因为功力的问题,只是画出来形,没有画出来神,画上的几丛竹子缺少了竹子那种风骨。 看到王画到来,李持盈立即将它收起来,不让王画看。 王画笑了笑,李持盈画墨竹显然是受到李隆基的影响。他也没有责备,李隆基砸他的店铺,他同样数倍“报答”回去。原来还想将他们父子逼出政治中心,好实施自己那个扶持皇子计划。现在也没有可能了,由他们兄弟叔侄火拼去吧。 这时候就听到士兵的汇报。 当年的事,王画百思不得其解。那几年自己做得很小心,一是脱离了政治中心,第二老武宠爱。朝中几大势力对自己都不反感,反而想办法拉拢。就象张氏兄弟,想倚靠自己,在老武死后保住性命与荣华富贵。李显自己暗中表示了诚意,还用棉花来扶持他在老武心中的地位。就是李旦,也在拉拢,尽管不停地使小聪明,按理说也不会出卖血营。不然他都不会让李持盈跟自己到丰州了、。 还有一个人,韦氏,象一条毒蛇一样。但不得不承认,李显上位,她有一半功劳。可那时候她也应该明白,自己向李显暗中效忠,还与李裹儿缠缠绵绵。血营强大起来,对李显上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然李裹儿与自己使小脾气,她也不会呵斥。 当然,韦氏让李裹儿小产过,也在那段时间里面。可这很好理解,自己只有一支血营,她最需要的是武家的支持。可一上位后,李裹儿怀了自己的孩子,她也没有再做过其他的事。 所以王画也没有怀疑过她,否则那天晚上在皇宫中,自己表面上看是百死之局,王画都可以向她询问证实一下。 是谁出卖血营的消息,当时自己怀疑的对象还是各大世家,他们有许多弟子在朝中担任高官厚爵,想获得消息来源并不难。特别是七家十姓,自己一度与他们势同水火。 可这一来,怀疑的对象更加宽广,后来与各个家族重修于好,王画也没有询问此事。因为没有一点线索,即使当初做下了,这个人也不会承认的。但如果让王画掌握了证据,就是太原王家,王画还会要给予最严厉的反击。 这可是几千条弟兄的性命! 王画让士兵将此人带了进来,一个大汉,一脸了阴骛,身上带着一些雪花,进来后,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礼。 王画让他坐下。 这个大汉自我介绍道:“在下叫马三堆。” 马三堆?名字很好笑,但这时候普通百姓名字大多很古怪,王画并没有因些笑,他静静地倾听。 “我是前来,告诉王侍郎当年事情真相的,但在下有一个请求。” “请说。” “我请求无论我做过什么事,请求王侍郎看在我通知这一真相的份上,宽恕我。” “为什么呢?” “原因必须王侍郎答应我的条件,我才能说。” 王画思付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做了什么事,要让我宽恕?” 大汉有些不安,但过了一会儿,才咬牙说道:“因为当年去突厥通知突厥人,也有我在里面。”)))))。))))※))n 第二十五章 准备 “我是皇后豢养的死士。” “你说是皇后指使你们到突厥出卖血营消息的?”虽然知道政治很黑暗,可王画还是惊诧地站了起来。 “正是。”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王画并没有怀疑他在撒谎。也有可能是李旦派来的死士,挑拨王画对付韦氏的。可以自己现在的处境,与韦氏势不两立,李旦没有必要画蛇添足。而且这个马三堆是不是韦氏豢养的死士,十分好查,一查就查出来了。并且连几年前他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离开唐朝到突厥境内,王画都有力量将它查出来。 但当时情况下,韦氏没有道理削弱血营力量。因此他立即问道。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不过后来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皇后与一个内侍,叫宋四德的谈话,我才知道原因。当时太后岁数已高,还经常生病。皇后这样做,是想让血营大败,同时招怒突厥、突骑施以及大祚荣。三个国家联手之威,攻打唐朝,这会让太后形成执政后最大的失误。血营固然是替罪羊,但太后才是最致命的。有可能一怒之下,造成她重病发作,还能让她的影响力减弱。这样为皇上早日登基,打下基础。” “打下基础?她不怕三国联手,将唐朝灭了吗?”王画气愤之下,怒喝道。灭掉唐朝未必,但有可能会使唐朝丢州失地,无数百姓因为三国的侵略受到伤害。 到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赵构明知道岳飞是抗金大将,还要将他杀害?不杀行吗?打败了金国,接回了父亲与哥哥,他还能什么权利做皇帝?不管是不是半壁江山,他好歹还是一个皇帝!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马三堆嗫嚅道。 虽然王画答应过放过他,可王画这个人很护短,几千血营战士都是他的兄弟一样,被无辜的害死,这个过程中他也是罪盔祸首之一,天知道王画会不会放过他? 王画阴着脸,捧着茶杯,默不作声。 他七想八想着,想着这个女人的阴狠与可恶,想着历史那些昏君为了保住帝王,不顾国家利益所做的丑事。然而他眼睛眯缝起来,渐渐地眼珠里露出了一种恐惧。 在他七想八想的时候,忽然无意中想到了吐蕃出使的使者。 以八州之力,就是到了明年秋天成长起来,还不是唐朝的对手,也不是吐蕃的对手。所以对唐朝他用了模糊的手法,用几百万潜伏在唐朝的教民威胁,借攻打吐蕃之机壮大自己,实际上那次洛阳花开得固然妖异,也只是一次。第二次知道真相后,面对那天晚上那么多百姓的死亡,估计教民自己都不愿意再次参加暴动了,也难造成洛阳的后果。 还有王画军事能力的害怕。周边还人突厥人吐蕃人的威胁。害怕与王画鱼死网破,让唐朝崩溃,所以唐朝军队一直迟疑不敢出手。‘ 但他自己也拿捏住分寸,在力量没有强大之前,点到为止。 对吐蕃,王画是乘火打劫,一口口地咬,但咬伤了咬痛了,不让他们产生一种致命危险的想法。所以击败了坌达延之后,果断撤出吐蕃领土,就是不让吐蕃不顾后果,集全国之兵,前来攻伐的。 这个想法很不错。可这个疯狂的女人手上,她同样知道自己与她势不两立,她会不会顾国,顾百姓?正好吐蕃使者来了,她又会做出一些什么疯狂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忽然看着马三堆,问道:“那你为什么要灵州告诉我真相?” 如果他不前来灵州,这件事有可能就成为一个历史之谜。 “禀报王营督,当年我们从突厥回来后,皇后也给了我们重金厚赏。但将我们调开了。开始我也没有注意。有一天我无意中找我那个伙伴。结果发现他失踪了。我当时心中感到很不妙,于是细心留了一下神,结果发觉与皇后交谈的那个内侍也接着失踪。还有其他几个人一起不见了。再加上当时太后大发雷霆,我就想到了这是皇后要杀人灭口。于是立即逃了出去。逃到太白山里面,化作了一个猎户。这几年侥幸凭借自己会一点武艺,活了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到这时候才告诉我?” “我前几年就想通知王侍郎的。可是听说王侍郎与安乐公主感情密切,因此我不敢通报。直到前些日子,我出了太白山,听说了王侍郎的一些事后,这才决定前来灵州。” 实情还不是如此,在太白山中为了活命,他低调做人。可几年过后,看到没有事了,与人斗殴,将别人揍成重伤。官府捉拿,他这个身份怎么能曝光?于是一路西向逃命,而且现在韦氏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皇后。这么一样,感觉官府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一路逃亡时草木皆兵,感觉天下之大,再没有他容身场所,所以才前来灵州。 “我相信你,”王画此时心乱如麻,也不追问究竟了,他又说道:“而且我不但放过你,还会保护你安全,甚至还会给你适当的事做。” “多谢,”马三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这几年过得的什么日子? “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这件事我暂时不想公开,但我会将血营中一些老将士请来,你要为此事做证。” 公开也没有想,现在王画的地位,就是公开了,也会让人以为他有意攻击韦氏的。有可能会有一些人相信,但大多数人仍然不会相信。毕竟事情过去很多年了,关健马三堆这几年不在皇宫,如果一直在皇宫,继续在韦氏身边做着死士,更有说明力。一个失踪几年的人,天知道王画会不会派了一个人伪装的?所以公开了效果适得其反。“ 但王画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上次哥舒翰就说过一事,说血营老的将士,现在不知道王画到底要做什么,没有明确的目标以及尴尬的地位,让少数心中有些迷茫。 听到此事后,王画在战事结束后,立即将所有将领喊来,就谈过此事,但没有解释,而是提了几个问题。无论是勤王,还是起事,血营几万士兵是不是真的能对付了整个唐朝了? 一起摇头。 “既然不能,为什么要提出目标?” “但我们以后怎么办?”一个人大着胆子问道。 “不管什么目标,首先我自己要强大起来。唐朝我们是臣,是民,失去大义,因此只有等。但有一个机会,吐蕃现在多事之秋,慢慢地啃去吐蕃,百姓支持,我们自己也占了大义,朝廷不好发兵。只要啃去吐蕃,也不一定要将它击垮,只要削弱它,记住,是真正削弱它。然后我们占领积石山与大非川。这一片广大的地方有多少百姓,多少土地?”说到这里,王画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 众人眼睛一亮,这么大的一圈地方,再加上灵州等八州,实际上还不止八州,有的州,比如廓州,王画是不想要,想要马上就能将它收入囊中。尽管没有岭南道的面积大,甚至连岭南道百姓的数量都赶不上。可是这里的百姓凶悍,而且拥有无数马匹,王画真要将这片地占领,再加上他的财力,可以坐拥三十万左右的铁骑。 有了这个力量,天下大可去得。 当然,这需要等好长时间才能实行。但有了目标,心中就不在迷茫了。 王画这次将血营主要将士召集过来,是给了他们第二个目标,报仇,为死去的战士报仇。没有提某人的名字,也不需要提,但勤王也好,谋反也好,为了血营那数千无辜的英魂,必须击杀韦氏! 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那就是防止韦氏不顾国家利益,与吐蕃勾结起来,一道对付八州。这一点也要召集各个军旅将领商议。 下了召集令后,王画又立即派了人到京城,找上官小婉,请她帮忙,没有办法,就是找到太平公主都没有用。如果韦氏与吐蕃人勾结,就是太平公主也很难听到机密的关健性情报。也只有找到上官小婉,现在她在韦氏心中还有一定地位的。 就不知道上官小婉买不买他这个面子。 几天过后,灵州王画居住的府邸里面,几十个,也是现在血营里所有的精英人士,包括一些文职人员,全部冷着脸。 听到这个消息后,所有人都是气愤不止。不管谁对谁错,王画对李显一直不错的。就是那次出兵,不是让老武重新执政,而是削去五王的权势,从李旦与太平公主手中将实权真正抢给李显的。 但这得到了什么结果? 先是血营被出卖,然后几千立下无数功勋的战士挤压在鄯南一带,连挪个窝的资格都没有,各个立下大功的将领遭到打压,然后最大的功臣王画被数次击杀。 这个韦皇后,太让人心寒了。 但看到那个站在一边憟憟发抖的马三堆,都理解了。这个女人疯了,马三堆为了她,与同伴深入突厥,同样下狠手杀人灭口。这个女人还是人么? 但这些人都不是一个纯粹的莽夫,王画刻意提起了吐蕃使者秘密进入唐朝。这个后果是什么?如果唐朝派出大军进攻,再加上吐蕃从南进攻。血营那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 王画挥了一下手,让马三堆下去。 马三堆如释重负,这一堆人大多是多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刚才激怒之下,说杀气,太玄虚了,可那种压仰的气氛让马三堆吓得心头呯呯乱跳。他连滚带爬地离开大厅。 王画这才问道:“你们怎么看?” 怎么看?大多数人都想到了后果。如果唐朝与吐蕃联手,这一战他们能打赢的机率,几乎就是没有。也不是没有后路,以王画的力量,将他们顺利转移到大洋洲,还是有办法的。 但辛辛苦苦打下来的这么大好一片基业,不只是王画的功劳,也有他们的功劳,谁愿意甘心放弃? 况且王画再有力量,转移的也只能是少数的骨干,他们的手下,他们的弟兄怎么办?有许多手下他们用得如鱼得水,同样也舍不放弃。还有他们的亲人家属怎么办?他们手下的亲人又怎么办? 一个个在愤怒中开始有些沮丧。 大半天都没有人说话,王画只好说话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我们不得不做好思想准备工作。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如果皇后真这样丧心病狂,不久后吐蕃使者将会开心地离开唐朝。加上返回的行程,将在正月末到达逻些城。然后加上准备,再加上从逻些城到达积石山的时间。大约是二月末。这时候正是春耕生产的好时光。我们八州百废待兴,也是最忙的时候。而且吐蕃人怕热,春天也是他们适合战争的最好时机。这时候向我们进攻,也是最致命的时间段。不但有可能催毁我们的军队。连待着我们的生产也催毁了。” 这是简单的道理,在座的没有那一个人听不明白。王画说完后看了看众人,又说道:“但世上没有绝对的事。也没有破解不了的难题。但我们必须现在开始防备,而且想出对策。” “我们士兵太少了,”王君绰说道。当时在招兵时,他说反对王画只招收两万来人。毕竟就是朝廷不动手,他们面对的是有可能突厥的侵略,还有一个吐蕃大国的威胁。 “王军长,士兵不能再多。再多,新兵占的份额必然增大,打顺风仗时还好一点,打败仗时反而有可能连累战友。这一点不必再议。不过我们是要适当地准备一些预备队。” “预备队?” “对,就是民兵。我想在各部招收五万民兵,闲时训练,农时农忙。不妨碍生产。为了鼓励各部参预,我们可以发放一些武器。” 实际上这种制度就是变型版的府兵制。只是唐朝的府兵是通过减税免税的方法,建立府兵的,可是兵器却是自己购买准备。王画没有免税,本来税就很低了,现在吃的还是王画提供的,也没有必要减免,而且各部虽然自己手里有一些武器,可是粗制滥造的。有了武器就可以在部族争执时,有说话的本钱。这一条倒是一个好主意。正好现在冬闲,也是练兵的时候。这支预备队的单独建立,也不影响整支血营正规军的战斗力。 “还有,我们缺少的东西很多,武器,药材,大夫,粮食,器材,现在我们外表粮食充足,朝廷除了驻扎军队外,对来往货物盘查松驰下来。再加上天气寒冷,我们必须要提前采购各种物资。”这是朱仝说的。 如果真象王画所说的大战来临,就是八州现在的物资是远远供应不上来的。粮食都有可能欠缺,因为有可能明年开春的生产遭到破坏。一旦出现那样的结果,明年秋后粮食又要出现危机了。大夫药材也很重要,这样的战事规模很大,受伤的士兵将会很多,如果得不到医治,许多战士能无辜牺牲。 “这一点我同意,马上我会派人去安排。” “营督,我也有一个想法。将廓州等州也顺便拿下来。”莫贺干说到。 为了朝廷顾忌太重,王画就是夺下粮食,对这几个小州都没有动弹。但这几个小州府与八州犬牙交错,一旦大战来临,这几个州的官兵发难,虽然兵力不多,可在战事到了关健时候,就能成为压垮骆驼的一根稻草。 王画沉思了一下,说道:“收不能明收。” 莫贺干会意。这是暗中动手将这几个州控制起来。不过难度可不小,这些小州除了廓州外,还有兰州东南不远的临州,但离兰州很近,从兰州到原州之间,有许地方同样属于临州管辖。另外还有境内的若干羁糜州。后者好办。就是廓州难度也不大。主要就是临州,现在的动态没有事,一旦出现王画这种情况,朝廷可以轻易地出兵将兰州与原州的道路切断。如果那样的话,八州只能分成两个区域作战了。 当时王画举事时,莫贺干曾说服过王画,可王画犹豫了一下,最后没有同意。 因为拿下临州,离渭水更近,不但对京城构成危胁,同时这时候与后来不一样,渭南一带是唐朝重要的粮仓。就凭借这一点,朝廷也没有办法忍受下去。 可今天这情况,临州不收下也得收下。 但也与廓州不同,临州不是一个孤州,身后有泱泱大唐的支持,强攻能攻下来,如果不动身色地控制,难度不小。 莫贺干思付着,又说道:“我们还缺少将领。” 众人一听,皆愣了一下,现在血营猛将如云,说句不好听的话,这是唐朝不信任,信任就凭借血营诸将,都能支持起唐朝军事力量的半边天。 “对,我们是缺少将领,”这是王画说的。 但这些人很聪明,也反应过来,如果真是那种情况,唐朝将会从多方面发动进攻,吐蕃同样也是如此。那么战役不是一处两处,有可能是几十处。但说到这里,王画停顿了一下:“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拉来几员虎将,就不知道管不管用。” ps:这一个坑又填上了。随着这个坑的填起,将会有一个最大的**到来。这将是一次真正的风云之战。今天四更,四更求票! ((w( [倾情奉献] 第二十六章 反间 血营猛将如云,但可以做得更完美一点。原来还有许多将领,比如郭知运、萧嵩、张孝嵩、王晙、李楷洛等人。他们的指挥艺术,与在座的相比,并不遑多让。 只是让老武两次抽调,抽去了许多精髓的将士。 本来他们可以在各个边境,将自己的本领展现出来,但因为王画的发兵,这些人先后被朝廷打入冷宫。 听到王画在吐蕃遇到危险时,孔黑子分别给他们写了一封信。但等不及回信,孔黑子离开了幽州。后来王画出现在鄯南时,这些将士表示了缄默。王画也没有有意招揽,这给他们思考的空间,如哥舒翰的提醒,王画还没有真正做好准备。况且因为孔黑子的离开,朝廷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的监视。这过去了近半年时间,都没有动静,朝廷监视才松驰下来。当然,他们更加被朝廷冷落了。 但现在需要这些人才了,于是王画准备给他们亲自写去一封信。也不说他们要不要重新返回血营。只在信收揭露了当年韦氏出卖血营的真相与用意,还有大张的遭遇。如果决定来灵州,立即派人安排他们家属撤离唐朝,不来也不强劝。 未必对所有人起作用,可能预料到,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在朝廷冷漠之下,还有韦氏的谋害,会来到八州。 这些人到来,无疑再次壮大血营的实力。 听到王画的解释,众人眼里一起放出光彩。 王画又说道:“而且我们也不用灰心。如果是朝廷或者是吐蕃倾国之兵而来,我们应付的困难更大一点。但是两国联手,你们可曾想过,吐蕃人会怎么样想,朝廷会怎么样?” 大家眼睛再次一亮。 吐蕃现在情况不大好,不然达坌延大败后,以吐蕃以往的雄气,早就有可能派出十万或者二十万大军兵发鄯州,报仇雪恨了。因此一旦两国联手,吐蕃不愿意做主力与王画血拼,他们一定会在边上看好戏,用最小的代价收获最大的果实。这也符合他们一惯的规律,以战养战。 朝廷同样也有可能有这种想法,韦氏肯定要铲除王画而后甘,可朝廷其他人不会这样想。击败八州血营,只要付出代价,有可能实现。可击毙王画,多半不能成功。那么后果会不会出现千朵万朵菊花开放?所以还会逼迫吐蕃先动手。 这两个国家联手,反而会造成严重的分裂。 这同样有机可乘,以王画的谋略,如果不利用这个漏洞,将双方打成筛子,那才怪。 大家一个个磨拳擦掌。 只要这一战挺过来了,再也没有人敢招惹八州与血营。那时候血营才真正站起来,甚至在八州之境割土立国,也没有人敢为难。 心中的信心恢复过来,各种奇思妙想也提了出来。王画只是安静地听,这是他的优点,尽管上一战胜得干净利索,但在心底里,依然认为自己在军事知识上,还有许多改进的地方。因此尽量倾听各人的意见。要知道这些人中间成长起来,都是举世名将,他们脑袋里灵光一闪,有可能决定整个战役的走向。 而且他们心中也燃烧着熊熊怒火,那就是要强大起来,向该死的朝廷,向该死的韦氏讨一个公道。 于是八州出现了新的变化,尽管寒冷的北风几乎将人的皮肤都割破了,可是七军四旅依然在疯狂地训练。 悉诺逻躲在积石山郁闷不止,咱现在也不想立即攻击你们血营,这是干嘛干嘛?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这样想的。 默啜在嗢仑河畔同样在关注着这支血营的成长。 练军默啜是能理解的,但随后王画又弄出那个五万民兵,并且派发了武器,他就觉得其中有门道了。 训练民兵亦无不可,全民皆兵,会使八州更强大。但与唐朝其他地方不一样,八州之境,几乎一半以上,现在经过王画的移民,变成了一大半以上,都成了蕃人或者胡人的部族,全民皆兵,固然有许多兵源,可各个部族强大起来,手中又有了正规的武器,增加了治理的难度。 所以他一直对草原上其他各部打压,用沉重的税务使他们不能成长。与这个道理,十分类似。 王画这样做,并不是什么智举,而且王画用兵也喜欢用精兵,这支民兵,同样不符合他的要求。 默啜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他这个敏锐的嗅觉,又使本来就浑沌不明的局面,变得更加模糊。 但不是每一个都有他这个雄才大略的。 因为八州粮食危机解除,对八州的封锁同样也解除了。再加上李显已经前往洛阳,离皇帝视线更远,邻近数州,也不敢再对运向八州的货物严加盘查。上一次因为王画的夺城,三州官员都因为失职,贬到唐朝的某一个鬼都不去的旮旯里。各州官员同样不想再碰到前辈的命运。 再加上血营疯狂的练兵,同时又出现了五万民兵,也在操练。 他们没有默啜敏锐的直觉。王画将吐蕃打惨了,春天一来,吐蕃有可能加倍疯狂报复。血营练军这也很正常。这样一想,胆小的让血营那种疯劲吓怕了,心软的则是想到王画虽然不轨,可是实打实地与吐蕃交战,所以明知道这段时间,调往八州物资不少,也都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于是各种物资源源不断地调往八州。战争不但是比拼将领的指挥能力,士兵的数量与战斗力,也是在比拼后勤供给的。 不能说王画是在做无用之功,上官小婉很快就回信了。 信上说了一些无关痛痒思念问安的话之后,就说了,韦氏召见了吐蕃使者。交谈了什么,连上官小婉也不清楚,只知道吐蕃使者离开后,满脸堆笑。 吐蕃使者来到唐朝,明面是向唐朝解释金城公主的事。实际上都知道,是为王画而来的。 献上重礼后,询问李显,李显十分郁闷。 吐蕃人都认错了,也不可能召回金城公主。也知道如果没有其事,李奴奴不可能无事生非。吐蕃这是有意遮掩,就是认错,也是王画逼迫的。但嫁出去的只是一个养女,吐蕃认错也只好算了。 但现在怎么办? 让王画不与吐蕃人交战?王画会不会听自己的?如果这样说出来,王画现在还挂着唐朝大臣的名义在行事,八州也说得很清楚,先向朝廷借用管理一下。吐蕃事了,交还朝廷。可就这巴掌大的地方,那么几万人,自己却无可奈何,说出来也丢面子。 即使王画答应下来,吐蕃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们能不找场子? 十分郁闷,但真派了钦差到了灵州。不过钦差同样心里面忐忑不安,行程很慢,反而上官小婉的信提前到了灵州城。 吐蕃使者也知道仅凭李显这份不痛不痒的诏书,王画是不会听的。于是在洛阳鼓动大臣,向李显进谏出兵灵州,平缴王画。这件事也是公开的秘密。但现在谁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游说未果,这几天吐蕃使者十分急切,这一次会见后,笑容满面,一定从韦氏这里得到了什么回答,才有这副表情的。这明显是对王画不利的回答。 但上官小婉还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直到王画派来的人与她会面后,说到当年的事,并且将王画的猜测说出来,上官小婉这才深思起来。王画在灵州,李显也许还好一点。但王画最大的仇家却是韦家与韦氏。到了这地步,韦氏已经不会在意几州几城百姓的安危。 可具体的消息她没有听到,或者韦氏现在计划还没有出来。经过王画出逃一事,现在韦氏同样行事更加小心,上官小婉也不敢试探口风。只说了这件事,又说了如果有消息,她会秘密派人立即提前通知王画。 别看韦氏信任上官小婉,但现在因为王画一事,韦氏天怒人怨。只是机会未到,这些积压的矛盾没有激化暴露。 因此,上官小婉更愿意助王画一臂之力,多找一个强大的靠山。 不管她这感情里夹杂着什么样的因素,或者她存在着什么样的动机。王画看着绢丽的字迹,还是十分感谢上官小婉这两次及时的通知。 虽然上官小婉写得很小心翼翼,可基本上证实了王画的猜测。 王画来到了河州,对哥舒翰说:“带上五千兄弟,我们一道前去积石山。” “去积石山?”哥舒翰怀疑地问道。 上一次因为自己去积石山,还让王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说自己轻敌,孤军深入。现在去积石山,大雪漫道,同样也是孤军深入。 “对,立即前去。” 哥舒翰不知道王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挑选了五千人马,带着来回的供给,跟在王画后面出发。 到积石山有道路,可现在道路全是冰雪,行军速度不是很快。好在骑的都是吐蕃马,耐寒,而且士兵都是蕃子兵,同样体质好。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南出发。这一带依然有许多牧民,一个个缩在帐蓬里面不敢出来。 一度在悉诺逻没有到达前,这些牧民也产生过想到八州的想法。但被王画拒绝了。而且因为几十万百姓撤走,他们占的土地增加,虽然税务同样增加,算一算,还能生存下去。于是继续留在这里。 实际上现在王画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多安置一些牧民。这些牧民到明年开春,就成了吐蕃新的兵源。减少了牧民,也同样等于减少了敌人士兵的数量。 没有惊动他们,同样也没有人敢反抗。一行人就象走在无人地带一样,时不时队伍散开,做着演习。 这行人终于惊动了悉诺逻,他十分气愤,原来大家互相演练,可都没有过对方的地界。现在王画这样做,无疑太嚣张了。但他与哥舒翰一样,不知道王画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当真王画敢以五千人孤军深入? 所以得知消息后,立即派出许多斥候,到草原上打探消息,同时命令驻军加强警戒。 就在他匆匆忙忙地做着安派时,王画带着军队,来到他的大营前。王画叫阵了,离开了军队,孤身一人带到悉诺逻军营前喊道:“某是王画,要求面见你们家主帅。” 悉诺逻完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吐蕃以武立国,尊重强权悍将。如果不前去应敌,悉诺逻就会被自己手下耻笑。还有他岁数不大,也年青好胜。于是也骑马走出军营。 王画没有与他交手,反而谈笑风生,扬鞭问道:“某听说你是苏毗部的王子?” 这是用吐蕃语问的。 呆了那么长时间,王画也知道一些粗糙的吐蕃语言。 悉诺逻骄傲地答道:“正是。” “可某不知道前几年吐蕃人举起屠刀屠杀你们部族时,你作为王子有何想法?” 声音不是很大,但正好能借着北风让悉诺逻身后的士兵听见。 悉诺逻脸上一变,他当年被迫投降,心中多少也有些隐痛。不过没禄氏对他十分优柔,于是开始安心为吐蕃杀敌。此事在他心中已经谈忘了。 王画没有等他答话,继续说道:“悉诺逻王子,不如你我二人联手。某答应你,为你复国,扶持你们苏毗部成为从牦牛河到臧河一带最大的王者,如何?只有王子殿下答应,我立即提供你粮食武器,再加上吐蕃现在政局不稳,你挟带着从大非川到积石山几十万军队,大事立即可成。”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道:“王子殿下,可以考虑一下。我在灵州静听你的回音。” 说完了,不等悉诺逻反应过来,返回军中,带着军队扬长而去。 悉诺逻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王画的反间计。他想追赶,但还是忍了下来。因为王画了诡计多端,让他有些担心。反间计事小,如果再来个连环计,一追赶正好进了他的圈套。 想了想,自己军营中有许多是从逻些城带过来的士兵,他们中间就有臧江一带,吐蕃权贵弟子。王画的话,用心恶毒,会立即传到没禄氏耳朵里面。于是连忙写信,向没禄氏汇报今天发生的事情。 王画不管他的担心,又开始了第二步。 他要准备迎接朝中派来的钦差。实际上钦差已经到达灵州,让朱仝安顿下来。 几天后王画回来,钦差宣读李显的圣旨。他心中同样惴惴不安,自从朝廷封锁运往八州的粮食之后,王画从攻城夺粮起,再也没有向朝廷上奏了。而且与吐蕃交恶,现在让王画停止,王画会不会悖然变色。 但看到王画恭敬地迎接圣旨,心中才安心下来。 读完了圣旨,王画让他坐下,吩咐人上茶,然后温和地问:“这位内侍,既然你宣完了圣旨,就是你自己可相信吐蕃人的话?” 这个太监哪里敢回答,他摇了摇头说:“奴婢只是前来宣旨的,外面的事与奴婢无关。” “那么请你回去转达一下臣的话。事实与吐蕃人所说不同,金城公主不是无理取闹,臣已经派人深入逻些城,暗中看过金城公主情形。”说完了,他将派往金城公主身边的护卫写的情报拿了出来,递到这个太监手上。 太监翻了翻,通过字迹纸张的颜色,这份情报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伪造的。 “而且就是你可相信,吐蕃在臣手上吃了亏,他们就能真心和解了?还有,臣写过一篇马说,说到不是没有好马,而是没有将它用在适当的地方。去年,郭总管上书,朝廷偏信奸臣挑拨,导致兵败突骑施。再者,张总管时任朔方军总管,突厥屡败。可朝廷却将他调回朝中湮灭。现在常元楷担任朔方军总管,结果如何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恕臣难奉诏书。也请你转告陛下,吐蕃狼子野心,切不可上当。这几年如果不借机利用,它日再想与吐蕃交手,有可能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讲完了,王画还不放心,又亲自写了一篇奏折,语言恳切,写好了,交到这个太监手中。 这个太监自然不好说什么,带着王画的奏折离开。 看着他离开,王画与朱仝相视一笑。 现在朝中无名将,薛讷镇守幽州,朝廷不敢将他调来,一是因为薛嵩就在血营中,二是突厥人这两年之次南侵,幽州乃河北重地,朝廷不得不防。老郭放在西域,王画已经无可奈何。当然最好将老郭也调离西域,这样王画就可以放肆地夺下凉州沙州等地。这样一算,朝中唯一的劲敌就是张仁愿。 王画刻意地夸奖二人,但老郭心中有顾忌,从王画起事以后,一直不敢发兵。至于朝廷有没有让他发兵,王画不得而知。但某些人心中一定不快。如果听到自己的夸奖,会不会浮想翩翩?而且二人同时在前几年也合作过。 至于张仁愿两个人没有合作过。可前几年在朝堂上,王画公开在老武面前提起此人。说起来,张仁愿得到重用,还有王画很大的功劳。再加上张仁愿在朝堂掂量了一下自己,同样在王画事情上表现得很软弱。 王画现在刻意提起他们二人,某个人会怎么样想?并且在王画胡弄的那个将谱上,王画也将他们捧到很高的地位。会不会再次让某人产生一起联想? 只是一句话一篇奏折,如果朝廷发兵前来,二人中去掉一人,王画危险将减除一大半。如果两人都没有前来,王画可以说是高枕无忧。悉诺逻亦是如此,但对张郭事情上,王画这个反间计,做得更加巧妙隐晦。 但这才是第一步,第二步王画的计策接连而来! ]]w] [倾情奉献] 第二十七章 风雨来临前 王画给郭元振写了一封信。信上直接说了有可能发生的事,然后明说,你现在留在西域,就是不想出兵,到时候朝廷都在某些人蛊惑下向我出兵。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选择,在吐蕃使者没有回国之前,我主动向你出兵,夺下凉州。不夺下凉州不行了,到时候老郭有了这个西大门,随时对王画形成危险。 现在夺凉州有难度,可老郭没有朝廷圣旨,很难调动军队,他手里也有驻军,但绝对没有王画军力雄厚。而且他的军队也多是在战事发生时,从各部征召的。 第二种选择,承诺老郭,除非万不得己,朝廷昏乱到民不聊生的地步,不然我不会反。但得让我将这个难关渡过。这个难关渡不过,几万血营将士惨死,我会不顾一切报复,包括将所有教民一次性燃放,大家一起鱼死网破。你不想这样,那就给我一个承诺。 只要老郭一个承诺,但老郭的承诺绝对比李显的金口信誉还要好。 这个承诺就是你到时候向韦氏阳奉阴违。为国家多保留一丝元气,有力气咱们不窝里斗,有本事打吐蕃,打突厥去。 信写完了,立即秘密送到凉州。 凉州离灵州不是很远,没有几天王画就接到郭元振的回信,信上只写了一句:君为何前来鄯南? 不管你与朝廷谁对谁错,但你说不谋反,为什么不去大洋洲做你的土皇帝,来到鄯南? 王画也回了一封信,金城有约,约未完,不甘心离开唐朝。亦不能离开唐。复废黜妖后,强国,明君。 为金城也是不假,单为金城,郭元振同样会不太相信。诛杀韦氏,王画与韦氏这个梁子是没有一个人能化解的。以一个臣子废后,虽然过制,但也不是没有前例。 但这样王画就将自己定型为勤王。 老郭再次回了一封信,演戏。 真要朝廷逼迫,他不得不出兵,但只是唱唱戏。 不过王画算是看清楚郭元振这个人,他不想挪窝了。唱戏显然还会到时候出兵,在自己没有露出败势时,为了保存兵力,他会唱戏,但如果自己兵败如山倒,天知道他会不会唱戏?不过同样如此,王画也不能保证他以后是勤王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但有了郭元振这个承诺,到时候压力会减轻一点。 同时王画又开始向朝廷送礼,元旦来临,新的一年开始,给李显送去几件贡品。也给其他交好的大臣带了一些八州的土特产,包括张仁愿在内。 这时候许多大臣还蒙在谷里,包括老张。看到王画的人过来送礼,老张想拒绝,可不好意思开口。王画这个门客也很有意思,见到张仁愿后,与张仁愿说起了西北的物产民情风俗,这勾起了张仁愿的回忆。然后又说到军事谋略,说得有些投机,交谈了半天,这个门客才离开张府。 这导致了这个门客在洛阳,只有在张仁愿家中呆的时间最长。 过了好几天后,张仁愿才反应过来。他听到王画回禀的奏折,才反应过来上当了。 隐隐他也猜出来什么,虽然不相信李显会真这样做。但有一个那样的老婆在后面,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但他对王画的措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 韦氏怀疑就怀疑吧,总比让自己到前线与王画对阵要好。就是重兵之下,张仁愿也未必有把握击败王画。于其这样,不如呆在朝中看好戏。 废掉了老张,剩下半个老郭,王画才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派出自己手下,有许多吐谷浑人与党项人,悄悄回去探望亲戚,看能不能将他们带到八州。顺便散发谣传,说王画最敬重的是柯赞热。当时如果是柯赞热领军,绝对不会完败于王画,不看到他,以两千人,拒抗了王画一万七千人进攻,事后王画看到攻克石城堡未果,不得不撤兵回去。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 如果王画这一招得逞,吐蕃真让柯赞热领军,王画更是无忧。虽然柯赞热是一个将才,但绝对不是一个帅才。如果指挥几万人,甚至十几万人作战,他的才能远不如悉诺逻,甚至不如坌达延。 一边一件事同时也在悄悄地展开。 全真教的重心不在洛阳,不在长安,最大的重心是在郓州,然后到定州与庆州,再次饶州与苏州,广州与剑州相对要弱一点。以这七个地方幅射。现在庆州更成了重点的重点。再加上后来沐孜李强化了灵州等西北各州。 于是王画安排人手,以庆州为范围,扩张教派,但以临州为重心。这是配合莫贺干悄无声息控制临州的计划。 不但如此,早在接到马三堆告发之后,王画就安排了人通知大洋洲派出水军,驻扎在吕宋岛,监视朝廷的动向。当再次接到上官小婉的信后,立即派人再次通知萧亚轩,不是驻扎吕宋岛,而且占领大琉球某个岛屿。这是在朝廷不顾后果出兵八州时,用水军侵扰防御力薄弱的江南地带,侧应八州。不过因为路程的原因,等到水军调来时,时间将会很晚。 但谁能说不起作用呢? 就象老郭写了一个唱戏,可他不离开西域,这份威胁对王画依然存在。 然后派出了大量斥候,打探动静。 布置完毕后,王画开始等待。 新的一年到来了,王画正在做一样事。拜年。 这一次王画再次用去不少钱,深知李红爱财的李雪君与王画开玩笑,有可能李红看到王画账目后,会从大洋洲不顾危险,赶到灵州来,与王画对质账薄。因为这一段时间王画用钱用得太狠了。 但李雪君只是开开玩笑,李红是王画的管家,帮助王画理财。可理出来的财还是留给王画用的,这时候不用钱,什么时候用钱? 可这么大一笔资金下去,无数物资运到了八州。 有了物资,王画这次大拜年也很热闹。 不但他,就是他手下各个文职官员,也不能算是真正官员,都是王画强迫各州刺史任命的,没有经过朝廷同意。但实际上各州县的实权正是被这些小人物替王画控制起来。他们一起带着物资,给八州百姓拜年。 这次大拜年,也热火了许多百姓的心,从前段时间提供粮食,然后又为他们勾画一幅美好的未来蓝图,这让八州百姓看到了希望。 王画所到之处,更是深受欢迎。 这一次到了是灵州东南方向一个寨子里面。寨子不大,住着二三十户人家,平时以游牧为主,也带着少量的种植。 看到王画到来,老寨长迎了出来。 王画将带来的礼物派发完毕,老寨长还跟在他后面,王画看着他神情问道:“老寨长,你有事要说吗?” 老寨长嗫嚅了一下,指着寨子外面问道:“王侍郎,你说哪里也能种庄稼?” 寨子外面是一块半戈壁滩,上面长着稀稀疏疏的一些草皮,但现在被积雪淹没,只看到一些少量的枯黄的草尖在寒风中瑟瑟颤抖着。再往远处就是一条新开挖的小河,不是很宽广,说是河,不如说是沟渠,一直通到黄河,然后更多的小沟连向远方。在一片片白茫茫的雪地里,这些沟渠透明的冰块十分地显眼。 但王画还是不大清楚。询问了一下,然后与老人一道来到寨子外面,用手掏了掏积雪,将泥土拿了一些在手上察看。不算是沙土,但有些坚硬,是盐碱地,但碱化不重。 王画点了点头说道:“是能种植。” 老寨长一脸狐疑,王画才反应过来,虽然是盐碱地,可还能长着稀薄的牧草,也就是说能放牧。但这些盐碱地种庄稼,有可能浪费种子,还会颗粒无收。所以老寨长才充满疑虑。 看来手下工作还没有做好。 王画解释道:“不是种麦子,是种一种新式作物,叫甜菜。知道糖吗?这种甜菜也能做出那种蔗糖。虽然不能用来当饭吃,可能用它来换粮食回来。” 想了想,又解释道:“就象城里的百姓,他们也不种庄稼,可同样因为做工,可以用做工挣来的钱,换回粮食养家糊口。” 不得不解释,这里百姓还没有中原百姓开化,自给自足惯了。王画现在不但改变他们的游牧生活方式,许多生活方式都要改变。如果在以前不用担心,到了秋天来临时,甚至不要到秋天,许多花卉的种子马上撒下去,花枝载插下去。等到花卉成长起来,看到收益,他们自己就是茅塞顿开。 可是外面势力不给他这个成长机会。 就象这次大拜年,王画抽调了大量物资,就是拉拢民心的。 看到收益了,民心自然站在自己一边。看不到收益,只好用钱生生砸出来民心。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老寨长,放心吧,到时候甜菜成熟起来,你就会看到,它的效益比你们养几头牛几羊要高上几十倍。至少你要相信我,不会骗你。” 听到了蔗糖二字,老寨长心里稍稍安定一点。 现在蔗糖,虽然王画离开了洛阳,但因为明面上挂着太原王家的旗号,朝廷也不好干涉,因为产量提高,价格开始下跌。但依然是一个昂贵的事物。就是老寨长也只是听说过,依然没有口福享用。 王画又说道:“放心吧,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我会给大家一个美好的未来。但靠我一个人不行,得让我们大家一起来共同努力。” 说到这里,他突然灵机一动,一直以来,自己只光顾着给好处,却忽视了一个关健的问题,老百姓虽然不识字,但他们同样是一个最顶级智慧动物,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自己的灵魂。 可自己却没有布置任何政治教育。 不识字可以通过人去宣传演讲,使他们明白八州一体,一荣俱荣,一辱俱辱的道理。一旦八州拧在一起,这股强大的力量,同样不可轻视。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去。 “思想教育?”朱仝皱了一下眉头。 “对,就是思想教育,要让老百姓知道他们是这八个州县的主人,任何人都不能对他们主宰。” 这显然是不实际的,无论是任何政治体系,老百姓永远是弱势群体。就是西方民主国家,同样资源也只是集中在少数人手中。不过强化了他们的荣辱感,也自动付予了他们的责任感。 王画又做了一些解释,但这种观念显然太超前了,就是朱仝的智慧,过了半天才明白其中的作用。 王画这一次准备,几乎充分到了一个极致。 不久,消息再次传来,先是上官小婉的信,朝廷终于又下了一道诏书,向渭庆等州增派了七万军队。这样一来,从丰州到洮州一带。朝廷的军队达到惊人的二十一万多士兵! 这还不算,如果郭元振配合的话,他从西域以及甘凉等州同样可能抽调五到七万大军。 这道诏书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嗅到浓浓的阴谋味道。 但不久后,太平公主与李旦联名送了一封信过来,信上说得很模糊,说是朝廷有可能对王画动武,请王画务必小心。同时,李旦另外写了一封信,说将女儿交给王画了。如何安排,李旦不打算过问,但看在小九对王画这份情义上,对小九好一点。 王画看着信苦笑,李旦这一回真回心转意了?难道他不怕自己谋反,将他姓李宗室全部斩尽杀绝? 不过转念一想,明白这个老狐狸的狡猾,自己谋不谋反,自己都搞不清楚,况且也未必能成功,就是成功了,自己与他有过节,以前自己也如数送还,大家持平了。看在李持盈的份上,也不可能做出斩尽杀绝的事。 可这封信无疑是向王画再次献好的。 但又接到了一封信,是李隆基写来的,既然小九到了你身边,再也不要发生前几年的事,否则我就是没有本事对付你,也要跑到巩县,将你姓王的祖坟刨开。 他还来个伍子胥刨坟鞭尸。 可这只是第一份情报,随着王画收到从大非川传来的消息,吐蕃从逻些城调来五万精锐士兵。这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然而不只这些。积石山与大非川同样有一支军队,尽管坌达延大败,可那是他私人抽调的军队。如果吐蕃以国家名义抽调征召,最少还能从这一地区抽调十万士兵,再加上原来的驻军。有可能军队数量不会低于十七万,甚至逼迫二十万。 王画揉了揉鼻子,心想,奶奶的,老子手中的百姓加上士兵,男女老少一起加上去,也不过六十几万,两**队加在一起,都快有我手中百姓数量多了。 但有一个好消息,王画的反间计起到一大半作用。吐蕃大约不放心,将悉诺逻的军队一划为二,分为积石军,依然归悉诺逻指挥。大非川军队归柯赞热指挥。 这都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机会。 当然了,如果老郭与老张一东一西,诚心诚意替韦氏铲除自己,吐蕃将军队交给悉诺逻一人统领。自己还是带着一个小包,乘早拨腿逃跑。 然而事情到此没有结束,正月末再次传来一个消息,默啜同样不甘寂寞,就象马上即将来到的好戏没有他份,让他着急似的,也派了七万突厥军队,缓缓南下,逼近阴山。 王画与朱仝在掰着手指头算,算军队。唐朝东边二十一万军队,西边最少五万,最多七万。吐蕃最少十七万,最多二十万。自己的军队不包括民兵是八万七千多人,包括民兵十三万多人。还有突厥的七万人。 两个人都苦笑了一下,这场战役如果爆发,兵力最少达到近五十九万,最多能达到惊人的近六十七万士兵。 甚至有可能这场战役过后,直接决定了一个国家强盛衰弱。 朱仝说道:“营督,他们还真是看得起你啊。” 但这声音有些干涩,尽管心理有准备,可是面对五十多万敌人,也没有多大把握打赢这一战。 王画却不急,说道:“未必,这要看默啜怎样想了,他未必会前来对付我的。莫要忘记了,我还有一个‘盟友’。” 虽然这样说,心中也是苦笑不止。如果连五十多万军队都不惧,他真能造反了。而且自己以前打的战役都是以小巧迅速为主,现在这样战役一旦拉开,将是一场史诗级的战役,自己有没有能力主持? 就在他疑虑时,老郭又送来了一封信,信上写道,无奈,演戏开始。 无奈?王画郁闷要死,看来朝廷已经秘密下旨,强行逼迫郭元振出兵。但郭元振提前通知,也说明了前期有可能他会真的配合王画演戏。 这时候,王画没有办法,只好又写了一封奏折,给李显,问李显,陛下,你派了这么多大军到八州周边各州县,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攻打八州? 奏上,不报。 但既然如此,王画也不在给李显面子,二月初四,血营来到廓州城下,城中士兵不敢反抗。然而迅速将廓州控制起来,士兵打散。本来王画是想利用廓州阻挠吐蕃人。可如果朝廷与吐蕃联手,那么吐蕃军队进驻廓州,不但得到几千唐兵援助,而且可以得到熟悉的向导,还能利用廓州进攻河州与鄯州,到时候就乱了。 可这样一来,王画也撕下了与朝廷最后一丝脸皮。 ~~~。~n~n [倾情奉献] 第二十八章 红雾 8.n 让人玩味的是朝廷没有给王画一个准确的回答,却下了一道圣旨,初以唐休璟为秦州大总管,唐以年高辞再次以宗楚客为秦州大总管,羽林大将军刘景仁为副总管,左监门大将军薛思简为秦州刺史 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哈哈大笑,这个宗楚客还会打仗么? 但被王画狠狠呵斥了一顿,说出宗楚客一些事迹,不要小看了这人,也有军事知识骄兵必败,你们懂吗?不要说对方兵是自己的数倍 各人才啧啧惊奇,原来坏人也有货的 王画无语,过了半天说道:“谁说坏人没有货?越坏的人越有本事,不然他怎么坏得起来?” 这让大家收起轻视之心可等到各人离开后,王画与朱仝却相视大笑起,也许宗楚客是有点货,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况且指挥这么一场大的战役?就连王画都小心翼翼,朝廷派他前来,怎能不败? 不过朝廷派宗楚客前,这一回想善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战啊,王画笑完后,心中叹了一口气 另外一个人,常元楷同样也不让王画担心,不过他手下有一员前锋,说起来与王画有些交接,论赞婆的儿子论弓仁,这个人作战勇猛,这是张仁愿怕自己在北方打下大好基业,给常元楷糟蹋,推荐给朝廷,让朝廷委派到朔方的 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 接到王画的信后,李楷洛第一个来到灵州,其实说到底,王画没有召他,否则早来到了灵州家中只有一些亲人,岳父李楷固因为大祚荣之败,没有得到重用,越贬越低,忧愤而死,自己再次被朝廷贬放,对朝廷十分地不满 接到王画的信后,立即让王画的人协助之下,将家人转移,孤身而来 然后就是张孝嵩,当年张孝嵩为了韦氏出卖,吃得苦,都无人能诉此次跟随张仁愿再立大功,可又遭到朝廷雪藏因此在王画召唤之下,也立即悄悄来到了八州还有一个人,让王画没有想到王晙,在太原王家照料下,这几年他的遭遇还要好一点在王画脑海里,他是最不可能来八州的,或者中间有太原王家在幕后指使? 这不是没有可能,现在自己与太原王家这辆战车越绑越紧如果自己倒下,太原王家再想有现在的好日子,估计很难是不是向他们将薛讷手下那员爱将王海宾也讨来不过王画只是想了想,别将这个便宜师伯也惹急了 来了,王画就十分高兴,他不会不懂风情地询问,你为什么也来到八州? 但另一个人却是犹豫了好久,最后看到许多原来血营老将士来到八州,才姗姗来迟,那就是萧嵩不来不行,其他人一起去了八州,自己继续留在朝中,以后也是韦氏眼中的一刺虽然他有些犹豫不决,不过来了,王画还是很高兴现在血营不缺猛将,缺的就是他与张孝嵩这种智将 另一个重要的人,郭知运更是很早就来到了八州他的上位是王画提拨的,尽管两支血营的惨遇与他无关,可因为他与王画、孔黑子的关系,也遭到朝廷的打压zdff贴吧手打团几个月前他就产生投奔灵州的想法,不过因为朝廷监视严密,所以才作罢正好朝廷放松了警惕,王画的信也到了二话没有说,收搭行李立即离开 着他们的到来,王画高兴地说道:“一个没有少” 少了很多,老武的两次抽调,抽了不少将士离开王画只接回来五百几十名将士,还有许多人依然留在中原或者边塞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五个人 这五百来人,到了八州,立即引起七军四旅各将轰抢,现在不缺士兵,缺的就是中层将领这些人到来正是时候 王画分配了两百来人,其他近三百人留了下来这是构成民兵的骨干虽然说民兵战斗力弱了一点,可有一只狮子率领的绵羊,那就不是绵羊了 现在多方军队前来压境,数量是他们的数倍,这五万人也不得不派上用场于是就地组建了一个新的编制,师分为天字师,地字师,人字师三师,由萧嵩、张孝嵩、郭知运率领同时将肩上这个朱雀旅交给了李楷洛,让莫贺干将玄武旅交给了王晙 毕竟战事拉开,他与莫贺干以及朱仝将坐中指挥,可两旅作为正规军队,必须进驻战场 但这些人到来,给八州增添了一份喜气与一份胜利的希望 王画开始下达一道道命令 先就是思想工作,本来是美好的家园,马上秋天到来,我们就有好日子过了,可是敌人不让我们有好日子过,怎么办? 动鼓励百姓 但生产归生产,在敌人没有到来之前,春耕依然继续,该种植什么依然种植什么尽管有一部分庄稼很有可能被严重践踏,但比不种的好同时也是青禾,相信就是吐蕃人,也不会为了纯粹的破坏,跑到田地里,不惜体力将青禾拨起来 不但生产,就是香水同样在开工,不过因为纯粹是采摘的野花,产量不高真正收益,还要等到明年今年会有一部分,但收益很少 连造纸厂都同时开始开工 但这些贸易不是与唐朝来往的,是与丝绸之路上胡商交易的就是唐朝也不敢对丝绸之路进行封锁,尽管战事将要爆发,丝绸之路上还有许多胡商来来去去,不过眼里都有了一些担忧 刀剑无情,天知道会不会出事? 有许多胡商开始停了下来,在秦州或者凉州观望 这个也无所谓,现在无论纸张或者香水,产量少得可怜除了这两样事物,还有就是陶瓷,在开工,可于其说是开工,不如说是在试验相比于河南或者江南,这里适合烧优质陶瓷的土质与材料很少 这些作坊的继续开工,无疑进一步鼓励了士气与民心 然后王画开始对境内再次大盘查,接下来要准备许多古古怪的东西与埋伏,不能让境内斥在大量的斥候这一次清查几乎是一次拉网式的搜查 身就有五万名民兵,他们也举报了一些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这样一来,将各方势力安插的斥候几乎一网打尽 再后就开始各种奇怪的安排 其中包括清壁清野,将粮食布匹等物资发放下去,发到每一个百姓手中,但再三叮嘱了,你们将它藏好,防止敌人攻了进来,对你们家中进行搜查zdff贴吧手打团是埋到地里,还是藏在山上,随便,但不能让敌人找到 被动了防御,王画自付自己根本没有这个力量所以有时候主动撤出一些地盘,让出来战略空间这要提前做好大规模撤退的准备 另一边,吐蕃五万精兵同时也到达了大非川与积石山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这五万士兵分成了两部,两万士兵交给了悉诺逻,三万士兵交给了柯赞热 虽然战事还没有拉开,悉诺逻看到这种情况,悄悄对他的谋臣莽布支说道:“此战未必会赢” 莽布支沉默不语,虽然在兵力上占着绝对的优势,可是吐蕃军队让王画只是一句话,一分为二唐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派出那个宗楚客前来领军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听说了突厥人七万军队缓缓向阴山西侧游动可这支军队去向不明,如果他们是进攻王画的,无疑都是一条好消息但以默啜那份狡诈,一定不会提前动兵,而会在双方激战正酣时,才会出手 兵力占了绝对优势,但各自为战,对方战术又神出鬼没,猛将如云 悉诺逻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莽布支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道:“将军,坐而观之” “为什么?”悉诺逻奇怪地问道如果自己都在坐望,这一次联盟之战,更没有胜算 “胜固然是锦上添花,对将军名声没有多大帮助如果失败,将军这一战,加上盟友,一共四五十万大军,到时候不好向国内交待既然国内听信王画的话,不如让柯赞热做前锋,试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悉诺逻也沉默起来,最后还是同意了莽布支的意见 随着开始召集军队,不但召集军队,而且因为战事来临,加重了各部的税役这一来,各部怨声载道,本以为人少了,放牧耕种的地方扩大,收成增加,明知道税务可能会加重,但还有一个美好的生活 但现在庄稼才刚刚种植下去,有的根本没有来得及种植,拿什么来交税? 并且因为大量抽调兵力,家中的青壮年全部抽走,更是缺少劳力 现在十分后悔当初没有前去投奔八州,但反过来一想,似乎八州局势同样不大妙一个个感觉到世界之大,就没有他们生存的地方 得到了供给之后,最先出动的还是悉诺逻,带着九万雄军,直扑河州可是来势汹汹,来到葫芦岭前,却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整顿军纪但是他明是针对河州,却将重心对准了廓州 河州虽然是三州中最大的一个州,但防守森密,同时有河蓝关、凤林关两大关卡又有无数河流,以及小积石山等复杂地形对王画军事策略悉诺逻反复研究过,他对地形的利用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悉诺逻没有必须冒这个险 廓州是王画新收附的,民心不稳,但是廓州坐拥河西九曲之地,与吐蕃有很大邻壤的疆域线,而且地势平坦简单不然论面积,廓州在三州中面积最大,反而人口却居于末位?正因为这里的地形平坦,百姓富足,成了吐蕃人主要抢掠的对象 自己手下经过去年的惨战,士气低落首战必须告捷所以他不但暗指廓州,而且针对的对象也是最外围的达化县 他在担心各自为战,尽管第一个出动,可他自己却有可能是第一个采取各自为战的将领 随着他的开动,柯赞热同时也出动了九万军队,直奔鄯县没有用奇兵,也不敢用奇兵,稳打稳扎他是报仇心切,可鄯县不是那么好攻打的,攻打鄯县,必须拨掉三卫星城,临蕃城、绥戎城与定戎城 但这三个卫星城面积都不大,当时因为吐蕃占领大非川,离唐朝境内很近,所以唐朝建造了三个卫星城起着防御与拖延吐蕃军队的作用,以便让后方做好准 每一个城池大约顶多能藏兵两三千士兵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士兵,寻常这三个卫星城里只驻扎三两百人 但柯赞热不敢大意,依然派出了手下大将茶烛热,带着一万军队作为前锋军,浩浩荡荡开拨第一个卫星城,定戎城 打老远就看到安戎城的城门大开,有许多百姓涌入城内,然后从城后面逃向东方大约是知道守不住这个小城,王画让百姓撤离到鄯县后方可这些百姓都带着许多辎重速度很慢,城门口有士兵在不停地催促着,还能隐隐地看到城内有许多战马看到这些辎重,茶烛热有些眼红现在吐蕃缺的是什么?就是物资,本来物资困乏,加上王画的折腾,为了这场战事,不得不对草原各部横征暴敛,现在草原上各族百姓怨声载道如果不是畏惧吐蕃的强大,都能起兵造反了 当然,他也看了看城头,城头上有血营在防守,但人数不多目测了一下,大约三四百人,就是这样,城头上也站满了主要城太小了,城墙就那么一点大,于其说是城,连洛阳一些豪宅的面积都比它大唯一就是有正规的城墙就是能进去一万两万人,往那儿站? 至于城里面的战马,更证实了茶烛热的猜测这是留给血营士兵逃跑的他不相信仅凭这个小城里的士兵就敢向他们一万大军出击 他喝了一声:“上,快上” 将这个安戎城立即拿下来,去追百姓去 一万吐蕃军队象风一样袭卷而来 到吐蕃来了,守城的士兵不顾百姓的死活,立即将城门关上城外还没有进城的百姓丢下辎重,四散而逃 见到这种情形,茶烛热将柯赞热的吩咐全忘记在脑后了,又再次下了催促的命令 来到安戎城前,全部下了战马,从马背上将攻城的器械拿了下来杠着简易的木梯,手里举着盾牌,一个个来到城墙下面同时后面跟上来一群弓箭手,虽然占了劣势,可有弓箭手的弓箭的压制,可以减少攻城士兵的压力 很中规中矩的打法 但也让他见识了血营的战斗力,虽然人数很少,可城头上的士兵没有一个胆怯,一个个拿起弓箭,向城头上下射击,嘴里还发出喝喊声当吐蕃士兵来到城墙角下,城头上又是一批滚木檑石砸了下来 可是吐蕃士兵太多了,有可能是城中守军的几十倍 尽管杀伤了不少吐蕃士兵,可更多的吐蕃士兵涌到城墙角下吐蕃上千的弓箭手在盾牌军的掩护下,也渐渐逼近城墙这些弓箭手的弓箭终于将城头上士兵火力给压住了,而且有几个血营士兵因为不小心,被抛射上来的箭矢射中牺牲 还是很中规中矩的打法 茶烛热压了一下手:“上,压上” 血营的战绩象一头魔鬼一样,压在大非川士兵的心头如果不一鼓作气拿下安戎城,很有可能会付出更大的损耗 但就这时候,城中升起了一样古怪的东西,几十个,象一个椭圆形的球状物,借着东风,缓缓地飘到茶烛热军队的上空 到这个古怪的东西,几乎所有吐蕃士兵都停了下来 茶烛热在后面又喝了一句:“看什么看,攻城” 但他自己去抬头向上看去,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东西,一个个不是很大,下面还有一个小吊蓝,里面不知道烧着什么东西,在闪着火光茶烛热此时都不是考虑它为什么能升到天空上,而是考虑它会有什么作用 他不相信王画这是有意故弄玄虚的可无论他怎样想,也想不明白 城头下战事再起,就是茶烛热不催促,士兵也回过神了他们在发愣,城头上的血营士兵可没有发愣,继续向下放箭,放滚木这不是发愣的时间! 茶烛热没有顾城下士兵的伤亡,攻城战时,永远对守城的士兵是有利的他还在继续看着那十几个古怪的球状物体风不是很大,因为轻盈,这十几个球体在空中轻轻摇动着后面还拖着一根长绳,一直拉到城中 他想不明白,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甚至他想用箭将这绳子射断,可是从城中拉上去的,因此距离地面很远,射程不够 就在这时候,城头上出现了十几具很大的强驽,不过没有对准地面,而是对准了空中那些球体,两个士兵拉开了弩,一支支箭矢向那些球体射了过去这些箭矢后面拖着长长的火球 这种火箭去年在血营已经出现了,这是第二次出现在战场上 茶烛热不知道血营要做什么,但他还是急忙地下令:“撤退” 但这时候城头上更多的士兵突然冒了出来,他们将手中一包包东西扬了下去随着为红色的粉末扬下去后,城头下吐蕃士兵一个个痛嚎着将眼睛闭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那些球体也分别被火箭射中,迅速地燃烧起来随着球体燃烧,球体也开始下坠,但速度很慢,同时因为球体的破裂,同样那些红色的粉末,也散落下来但这回祸害的面积更大了虽然东南风不烈,也有那么三四级,空中到处是那些粉末儿,就象是蔓延了一层红雾一样就连茶烛热也中了招,眼睛里落了几点,辣得开始不停地揉眼睛 个战场被这层红色的粉末弥漫着 然后安戎城的城门打开了 :推荐一本书,b基因造神》(!)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二十九章 难攻 城中杀出来一支军队,远不是茶烛热所想的,城中只有几百军队 这也要归功王画下了死令,派大量斥候与巡逻队在境内搜索,还有因为激发了百姓,发动的人民战争海洋战争时未必起到重要作用,可在无数百姓监视下,境内任何陌生人都几乎难以逃脱这导致了八州,一度时间杀了无数各方势力的斥候吐蕃现在对八州的布置根本就得不到详细的情报 其实在城中布置了二千军队,虽然人数不多,可都是千百里挑一选择出来的悍士 为了打一个开门红,也为了整个战役,王君绰与郭知运亲自来到定戎城 城中也有一些百姓,以店铺为主,因为是在唐蕃古道上,吐蕃也没有断绝商道,血营同样也没断绝商道就是自去年双方交战后,双方商贸依然在继续往来定戎城虽然很小,仍然很繁荣 郭知运与王君绰来到这里后,悄悄将各个商家转移因为大战来临,商道同时早就封锁起来就这时候吐蕃知道了问题也不大主要是后面,后面暗中调进去两千精兵,士兵好藏,主要是战马这就是有城市的好处,吐蕃有城,可对城市不重视 然后准备了一种新东西 第一就是辣椒面不是从唐朝采购的去年战事结束后,王画知道吐蕃不会放过这次羞侮不是败给了唐朝,而是败给了一个逃出唐朝的大臣,只拥有几十万百姓的八州之地将士 这样的羞侮在心高气傲的吐蕃人眼里,是无法承受忍让的 因此准备了一些小东西,有可能派上用场,有可能派不上用场但比用士兵性命来换,要划算得多 辣椒面只是其中之一,是王画吃辣椒时,想起来的除了将种子交给十八家外,王画在大洋洲也种植了大量辣椒,以及其他的香料今年大丰收,但这时候王画叛出唐朝,不能公开销售,第二交给十八家,让他们控制销量,不使市场混乱 王画调来了大批干辣椒,有一部分是交给百姓食用的还有一部分将它磨成辣椒面,还是很细的那种,在太阳下暴晒,晒得一点水份也没有,用袋子装好,封仓,隔层还加上一些生石灰,吸收水气 将辣椒面运到定戎城,然后等到吐蕃人快要到来时,才通知百姓,让他们抓紧时间撤离进一步迷惑对方,正好这些百姓舍不得家产,带着许多辎重,却加强了迷惑效果 然后就是热气球 热气球也不小,只是升到高空中,看上去也就是那么回事下面没有放人,但在气球却是特制的,将牛皮削得很薄,做成球囊,外面涂上易燃的材料,气球里面有许多辣椒面当升到高空时,用强弩射去火箭,让它起燃正好刮着东南风,敌人站在下风风一刮,漫天都飘起了辣椒面而且采用气球,距离在增长,再加上高度,幅射的范围更广阔近处城头又有士兵扬辣椒面对这玩意儿,因为它十分金贵,几乎卖到五百文钱一斤这样一个恐怖的价格所以大多数吐蕃士兵都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就是知道了,也没有见过战争中这样使用过所以十有**的吐蕃士兵都中了招 这东西钻到眼睛里面,就是王画也会吃不消,一个个在捂着眼睛嚎叫zdff贴吧手打团 郭知运与王君绰他们则早有准备,也没有眼镜,一个铁框子,里面镶着一块玻璃,铁框子外面一个布条系在耳朵上缝隙也让布条塞死了嘴与鼻子是用一个大口罩捂着 就是这样,当两千人钻进红雾里,还是有士兵辣得咳嗽 王君绰大吼一声:“他大母的,花了营督那么多钱,兄弟们,杀啊” 花了不少钱,这些辣椒面现在投放在市场上有可能卖几千缗钱但如果几千缗钱就让一万军队失去战斗力,估计就没有那一个不投入这笔资金 所以听了王君绰的话,几乎所有士兵哈哈一笑,冲出城中 这几乎是与薛嵩在细卵石河一样,是一面倒的屠杀 不要说是两千精兵,就是两千民兵过来,也能取得一场大捷 有的吐蕃士兵侥幸没有让辣椒面中招,见势不妙,这仗没有办法打了,闭着眼睛能打着睁着眼睛的?一个个立即眯缝眼睛翻身上马,可就是眯缝眼睛的时候,陆续地有人继续中招还有的强忍着泪水,摸索着上马逃命大多数连战马都摸不着了 王君绰与郭知运两人没有理其他人,一左一右向茶烛热包抄过去 不是想击毙他,是想生擒活捉这比击毙的意义更加重大 茶烛热反应也不慢,虽然眼睛里呛了辣椒面,还是找到了马,骑上马去,这匹马是不是他的,就不管了可是因为视线的原因,还有现在就是视线是好好的,到处混乱一片,有的战马都撞在一起,有的自己人在砍自己人他想跑快都跑不快 王君绰与郭知运都想立这个头功,不约而同赶到茶烛热身边,一左一右,两个虎将的力量都不小,差一点将茶烛热活活撕成两半,但将他从战马架了起来 这个功劳算那一个人的? 两个人借着玻璃镜互相看了一眼,只好无奈地吩咐手下将茶烛热绑了起来一家一半吧还是杀敌要紧 茶烛热做了俘虏,其他人没有这么好的事现在时间紧张,柯赞热大军就在后面听到消息后,会立即派兵赶来支援,虽然在大胜之下,士气高涨,可是人数太少了因此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收缴战利品,同时还要抚助百姓,一道撤出定戎城 战斗进行了一个来时辰,那一片红雾渐渐在扩散,最后渐渐消失 也有不少吐蕃士兵逃了出去郭知运与王君绰没有再追赶但这一战收获颇丰,包括无数武器辎重,还有数千匹战马,以及击毙了七千多吐蕃士兵王君绰留下来打扫战场,郭知运安排百姓立即撤离,特别有许多没有来得及撤出定戎城的百姓,看到战斗开始,跑得更快这些人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无法将他们找回来 柯赞热此时正带着大军来到赤岭下,听到了茶烛热大败的消息,差一点从马上翻下来 又是一万人! 自己有多少一万人? 立即派大将悉杜支带着两万军队侧应,还再三嘱咐,能救出来多少人是多少人,不能贪功 悉杜支带着军队来到定戎城下,战场早就打扫干净了地上到处都是吐蕃人的尸体,只是所有盔甲都扒了下来其实这一次吐蕃大肆扩军,已经不可能全部用扎甲,一大半士兵只是穿着皮甲zdff贴吧手打团这种皮甲现在血营还真看不上眼 但也要扒下来,留给敌人是武装敌人,带回去发给民兵百姓穿穿,还能增加一些战斗力 就是连衣服也大多扒了下来,放了一把火焚烧了其他的辎重,以及百姓一道押向鄯城还有很远的一段路,从定戎城到鄯城有一百二十里因此留下一千五百士兵继续守卫定戎城 三月的定戎城外风景很美丽,一条条小河象玉带一样,但这些尸体却严重地破坏了这个美丽的景色因为血腥味,引来一些秃鹫,在地上啄着尸体,还发出难听的刮噪声 让老鹰吃尸体,还真有许多吐蕃人不反感就是反感也无辄,天上又飘起了十几个古怪的球体 战场上的情形悉杜支没有看见,可听到败逃下来的逃兵说过失败的情形看到球体升了起来,他吓了一跳,连忙命令士兵撤后七八百步远,然后安营扎寨,情况有些诡异,还是等柯赞热到来,再说吧 郭知运在城头上看了呵呵一笑,对王君绰说道:“我说小王,这些吐蕃人还真愚蠢,以为我们还会再弄一次不过这玩意儿还真好使唤” 王君绰脸上黑筋直跳,咱好歹现在也是一个名震八方的大将军,还是那种猛将型的,怎能喊我小王? 这还是郭知运给了他面子,不然象以前那样,喊他小绰绰,王君绰更受不了 这是考虑他们之间的友谊,王画才有意将他们安排在一起的除了郭知运到了鄯城,他还将他训练的地字师一万七千名民兵也带了过来不过主力部队不是放在定戎城,而是将他们放在鄯城除了地字师、天璇军外,还有公孙云的青龙旅,与王晙的玄武旅,光是正规军力就投入了一万九千人 但真正的主战场不是在这里 王君绰不答话,同样悉杜支站在城下,脸色铁青一片 不是不勇敢,如果真拼搏,大家捋起胳膊肘儿,抄家伙上就是可这种古古怪的打法,让他感觉很不适应 下令进攻,天知道这片辣椒面会撒多大的范围,因此得找出对付这种辣椒面的方法 将各个将领召集起来,想出了各种办法,比如用毛巾捂着鼻子,悉杜支听了连连摇头,捂鼻子,还不如象血营那样缝做一个口罩关健是眼睛看不见对方怎么办? 又有主意出来了,等风向改变,刮西南或者西北风时进攻 悉杜支一脚踢在这个将领**上,连骂猪脑子,现在春天正烈的时候,要刮只能刮东南风,到哪里刮什么西北风 后还是一个吐谷浑的将领闷声说道:“绕道吧” 只有从南方绕道,切断定戎城与缓戎城,不但占据了上风,还使这个定戎城里面几千士兵无路可去 但定戎城之所以修在这里,正是因为两边有许多山脉,地形险要才修建的这一绕不是平原,还不知道绕了几十里路,而且有许多山脉河流,对方那个妖人会不会利用这个地形,再次设下恶毒的埋伏?况且这么大的行动,也要通知柯赞热 这样一来,商议了大半天,等于没有什么也没有商议 无奈之下,只好再次派出斥候,回去通知 柯赞热听了同样头痛,不过好在离得已经不远,翻过了赤岭,来到定戎城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柯赞热同样召集了诸将商议对策,不过这一回人更多了对于绕道,柯赞热是立即给予了反对别看这一次大军出动,第一绕道无疑加重了供给的困难第二对王画他心中存在着深深的忌惮这一个大棒子下来,就打死了他七千多士兵,心中怎么不胆战心惊最后商议了一下,还是用毛巾捂着鼻子,同时用篾片撑着毛巾做一个檐帽,在血营撒辣椒面时,将檐帽放下来,可以减少一些辣椒面的侵入,虽然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总比让辣椒粉飞进眼里,做瞎子强 另外派人通知悉诺逻,我这边都打上了,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悉诺逻听到消息后,嘴上说得好:“我这就向河州发动进攻” 等到悉杜支的使者离开后,他骂了一句:“真是一头猪啊我这发兵不是让你发兵的,是勾引唐朝发兵的难道不知道为吐蕃保存一些实力!” 其实按理来说,他应当提醒柯赞热的,可是吐蕃这一次的任命,让他有些寒心,也正好看柯赞热的笑话但为了敷衍柯赞热,他将军队往前开拨了三十里路,离可蓝关已经很近但离廓州各县同样也不远,实际上已经从达化县与米川境内切了进去 两县境内的老百姓已经撤离到了河州后方,但田野还有一些种稼种植下去,在末春的暖阳照射下,发出青翠的颜色还有一些小麦开始弯成沉沉的麦穗,可惜是青色的麦穗,离收割时间还至少得一个来月这让悉诺逻感到有些遗憾 但这时候行军速却再次放慢下来,就象一只蜗牛在爬行终于来到可蓝关,悉诺逻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扎下大营没有攻关,只是每天在原野上训练 柯赞热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气得骂娘 这时候他正在进攻鄯城县在定戎城第二天早上他准备军队攻城,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是心中十分郁闷,象这样一路攻到灵州,得准备多少士兵牺牲 他想得还十分美 王画能让他放到灵州,就是放到鄯州城下,这个空间放得王画都感到肉痛不止这一放耽搁了多少生产与收成? 并且不是这一处在放,其他几处同样也在放 但是士兵小心翼翼地顶着盾牌,抬着梯子,来到城墙下,城中静悄悄一片可越是这样,士兵越是小心,事情反常必有妖将梯子架好,很小心地登上梯子,慢慢爬上了城头一个个哑然,城中一个人都没有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房屋士兵有的在城头上大喊,有的从闾墙走下城中,打开城门 连夜撤了? 既然撤了,那么我们就进攻吧军队再次向西开拨,来到九十里外的绥戎城,依然是一座空城于是再次开拨,来到了临蕃城下,依然是一座空城这时候柯赞热犯一个错误,因为坌达延的惨败,然后到自己,前锋再次大败,军队不敢分散,就是这样,一路小心翼翼的否则派一支急行军,还能赶上撤退的百姓 然后再次犯下一个错误,因为王画喜欢打夜战,所以看到天色已晚,在临蕃城下扎营休息 第二天他带领大军到了鄯城 在这里,他终于遇到了抵抗因为地形的原因,这回可以转到南门向鄯城进攻了即使对方放辣椒面,危害也不是很大一开始依然是正规的攻防,双方拼得很惨烈,时不时有吐蕃士兵登上城头,可迅速被对方凶悍的士兵击毙 柯赞热来到南门外的一处山顶上,正好能看到城中的情形城中有许多士兵,同时还有许多百姓,正在向湟水北岸撤离因为带着许多辎重,场面十分混乱,血营还分出了许多士兵在维持着秩序 到这情形,柯赞热心里只能说有钱好啊看到没有,正因为有钱,王画以一人之力,几乎将这么多百姓全部养活不但一个百姓不放过,而且城中的房屋也重新修葺过暂新的白茅屋顶,墙壁也是用粗大的树木为柱,排着竹子,涂上黄泥巴,看上去十分地养眼还有不少干脆用木板为墙壁,涂上红绿生漆,就象唐朝内陆的大城市那些漂亮的房子一样 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疑点,他才走下山顶 大手一挥,加强进攻 可这一回城头上血字营的士兵更损人,在城里熬上一锅锅滚油,从城头上浇了下来 未必致命,但痛楚发出的喊声叫,以及脸上烫得乌黑青肿一片凄惨的样子,让吐蕃士兵士气猛然下跌 柯赞热气得再次骂娘,然后让士兵举着盾牌,再次来到城墙下这一回城头上还在浇东西,但浇的不是滚油而是从城中收集过来的大小便,一时间臭气薰天尽管吐蕃士兵不大卫生,肯定对这个东西不感冒的 就是盾牌挡着,可总得走路吧,可这到处是大小便,怎么走?这一犹豫不决,城头上石头檑木象下雨一样砸下来一次进攻再次被挫败 柯赞热气得发哼,但这东西确实让人很恶心 王画赞扬他也有赞扬的道理,灵机一变,你不是弄这些肮脏的东西下来吗于是让士兵挖泥巴,一人带一些泥巴,一路走,一路往地面上撒,看你城中的小大便多,还是城外的泥巴多 果然还是泥巴多,最后城中士兵也无辄了但花样又出来了,往外扔茅草,开始吐蕃士兵也没有注意一个个涌到城墙下,因为这一次城上防御稍微松一点,涌到城下的士兵很多 柯赞热知道对方不是无的放矢,他正在想对方又使出什么新的花样,城头上射下许多火箭火箭也未必比强弩杀伤力大但也不是为了杀伤的,而是使城下的茅草点燃的,不但是茅草,而且茅草上还沾了许多热锅熬过的菜油,百分之百没有一点儿水份一下子城墙下面起了一片火海如果是铁甲还好一点,关健许多吐蕃士兵身上穿的是皮甲这一烧,整成了一个个火人,在城下发出狼一样的喊叫 这没有办法再进攻了 火烧也有办法,大不了士兵带水往茅草上浇就是城头上放火箭,火势也不大,可也不又举着盾牌,又拿着泥巴,又带着水,还拿着武器,带着攻城的器械,当真士兵是千手观音 正好天色已晚,柯赞热下令鸣金收兵 听到收兵,一个个吐蕃士兵欢声雷动这让柯赞热忧上心头,这还没有正式开战,八州之境八万七千正规军,可不是吃素的今天从山顶上看,城中也不过一万人,甚至都不到如果是几万正规血营士兵出动,这个仗还怎么打?(!) 只要输入就能看发布的章节内容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章 拉骚 天黑了下来,柯赞热正在与众人商议。有题必有解,虽然对方战术很猥琐,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 在各人的出谋划策下,一个个对付的办法想了出来。那个火烧,也不是无解,南门的地势本来就比较高,可以在这个地基上修建一些小塘堤,里面让士兵担上水,在血营扔干茅草时掘开一个个小堤河,让水流蔓延下去,打湿了茅草,此题化解。 至于滚油与大小便,那都是很古老的守城方法。滚油可以戴着头盔,尽量不仰起头,使面部向上,再配上盾牌,纵使受伤,问题也不大。大小便很恶心,但对人没有伤害,可以用重赏,激励士兵的士气。忍受这种肮脏的金银汤。 另外,更多的主意想了出来。比如掘地道攻城,这种方法偏巧,一旦偏巧,柯赞热就没有信心。而且也不是万能良药,只要对方在墙脚下挖一道壕沟,挖再多的地道也没有作用。 但另一个提议却被柯赞热接受。堆土山,现在血营所仗持的就是城墙,而且自己所仗持的就是士兵数量多。堆土山正好将自己人多的特点发挥上了,并且在城外,是自己一方所掌控的。 于是下令士兵筑塘堤,提水,堆土山。 但这时候鄯城城头上响起一片丝竹声,柯赞热走出大帐,看到城头上亮起许多灯笼,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头上的情形。 王君绰与郭知运两个人不认识,但可以通过盔甲知道他们是血营中重要的将领。 两个人坐在城头上城门那片区域,有些开阔,两个人喝着酒,边上还有十几个胡姬吹拉弹唱,边上站着一大排血营士兵看热闹。 太嚣张了,柯赞热觉得心口一热。 他差一点不顾后果,下令连夜攻城。可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一会儿一个赤身**的吐蕃大汉被带了上来,柯赞热揉了揉眼睛,不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正是他手下爱将茶烛热。 这时候虽然是春末,可是夜晚还有些凉意,但茶烛热不是感到寒冷,他感到的只是强烈的羞侮。看到他这副熊样,所有士兵以及那十几个胡姬都大笑起来。可是羞侮并没有停止,两个士兵将他按在地上。王君绰嘴一努,三个胡姬会意,手中拿着一个皮鞭,一边抽茶烛热,一边跳舞。 这更引起城头上血营士兵放肆的笑声。 王君绰与郭知运只是微笑,他们在想王画与朱仝还有莫贺干几天前的对话。 王画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姓。克己之短,扬己之长。我们来看看这个柯赞热有什么优点?” 这一战柯赞热虽败犹荣,有许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细卵石河大败,可换作他人,有可能全军皆墨,连自己也逃不出去。因此朱仝说道:“他反应很快。” 莫贺干也跟着补充道:“行事稳妥,如果不是稳妥,那一天晚上他为了通风报信,出动全军,有可能石城堡就被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拿下。” “很勇敢,明知我们可以夺下石城堡,但依然坚守不降。而且他听到我们血营攻打石城堡,立即从大非川赶到石城堡驻守。” 这是最后一次布置时,王画与朱仝、莫贺干三人的交谈,实际是这是给诸位将士启迪,让他们学会思考。象羊肠岭战役固然可歌可泣,可损耗太巨大了。而且这一次也不能采取这种激烈的战术,对方敌人数量是自己的数倍,损耗不起。 王画又问道:“有长就有短,那他有什么缺点?” “有,因为上次大败,他感到耻辱,而且因为新近得到吐蕃的宠幸,他需要证明自己。虽然战意旺盛,可有可能把握不了分寸,盲目开战。”朱仝说道。 莫贺干接着补充:“还有,虽然反应快,可并不是一个睿智的将领。细卵石河之战,可能说事起仓促。在我们围住石城堡时,外面得不到实际的情况,可他身在局中,应当知道真实的情形。但直到营督说出真相后,他才知道我们是围点打援。有可能他只顾忌到石城堡能不能守住,这也说明了他缺少深谋远略,还有眼光狭隘。” 这些将领一个个都不是傻子,越听眼睛越亮。 王画最后再次补充:“不只如此,他与我一样,以前没有指挥过如此庞大的军队,可是我有各位为我补漏拾遗,但他却很难找到象在座各位的将领与谋臣。因此,君绰与知运、王晙、公孙大叔,你们这一战,务必记住,要激怒柯赞热。这样才能使他进入鄯城时,来不及思考。否则以他的稳妥,我们这个计策多半还会落空。” 至于怎样激怒柯赞热,使他失去冷静,王画没有做具体安排,战场瞬息万变,王画只能给他们布置一些大的方针,细节还靠各将自己把握。 这时候萧嵩问道:“那么悉诺逻呢?” 这一次做了一个大换防,哥舒翰实际上调到兰州去了,从河州到廓州只有萧嵩的天字师与李楷洛的人字师。这是考虑到萧嵩感情的。包括他前来八州的犹豫不决,毕竟还有一个家族,会容易被人抓住话柄。而且萧家也不象太原王家那样与王画绑捆得很深。 于是让他对付吐蕃人,这样心中少了一份抵触。 王画想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人是一头狡猾的狐狸,可也是一头凶狠的狐狸。他外表猖狂,实际上很小心。8.n但也不是没有缺陷,这种性格使他多疑,如果没有把握,他就不会发动进攻。因此,可以吓他一吓。当然,要吓得巧妙一点。” 虽然这样说,但王画心里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难缠的人。当然,他远远没有达到他前辈论钦陵的高度。 说完了,才安排各自的任务。 这是疯狂的一战,集中了运动战、游击战、埋伏战、狙击战、攻防战,以及各种奇奇怪怪的战术。几乎能想到的战略战术,都让王画安排出来。 现在郭知运与王君绰一边看着茶烛热在地上被几个胡姬抽得呦呦嚎叫,一边在注视着对方的动静。 柯赞热被气得七窍生烟,但他还在冷静在思考着。可是他手下各将早就目眦欲裂,请求出战。柯赞热知道不能阻止,如果阻止,士气将会大跌。但到了夜晚,他不得不更小心了,一边派出士兵攻城,一边派出斥候到四周打探。 正如王画所说,柯赞热很稳重。而且他的反应勇敢,也让王画欣赏,可他只是一个将才,并不是一个帅才,虽然坌达延贪婪,可作为帅才,都远远超过了柯赞热。 所以在将士热血沸腾之下,他发动了这次攻城,但携带了大量盾牌,甚至吩咐过当敌方扔茅草时,立即撤退。 眼看士兵一个个接近城墙下面,突然间,城头上所有火把与灯笼全部熄灭,只剩下满天的星光在眨着神秘的眼睛。 但这对吐蕃士兵影响不大,短暂的失明,让他们有些恍惚,同样守在城头上的士兵,也处于短暂的失明状态。柯赞热命令手下在后方点燃了火把,虽然城头上视线没有刚才清楚,但足可以支持士兵发动进攻。 就在这时候,城头上的士兵举起了一个管子,离得远,看不清楚,但看到管子里喷出白花花的东西。 柯赞热心想不好,可没有下令,就听到自己手下再次传出凄楚的嚎叫声。 这是简易的高压水管,但喷出来的不是普通的水。将水烧开了,绊入生石灰,成了滚开的石灰水。而且因为水管的射程更远,幅射的范围更加广泛。即使有盾牌举在手里,也有石灰水淋在了脖子里面。开火的温度再加石灰水的腐蚀性,对每一个士兵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柯赞热立即下令撤兵。 牺牲的战士并不多,可这样一来,无数士兵受伤。因为痛疼,即使回到营帐,还在继续发出杀猪一样的嚎叫声。 虽然士兵众多,可是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八万多士兵,人数太多了,有可能郭知运与王君绰此时带着城中的守军杀出来,一下子就将柯赞热的军队击溃。 这一次柯赞热老实了。正在这时候,城头上灯火再次通明,但表演的胡姬更多,在演戏,演的正是细卵石河柯赞热大败的场面,几十个胡姬有的扮成了吐蕃人,有的扮成了血营士兵。还有一个人扮成了柯赞热。然后“吐蕃人”伏地求饶。 事实也是如此,去年许多吐蕃人为了活命,趴在地上向薛嵩求饶过。 看着城头上的嚣张拉骚,许多吐蕃人气得想要发疯,可无论他们怎么生气,看到这道城墙,心中都产生了畏惧。 不过还好,因为血营的拉骚,吐蕃人产生了动力,四座土山在吐蕃士兵疯狂的劳动下,渐渐高了起来。 但柯赞热却让全军警惕起来,因为派出去的斥候几乎一个都没有回来。就象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投上的一粒粒小石子,连个波浪都没有惊起,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看着远处黑黝黝的山峦,担心哪里藏着许多伏兵。 三更将要来临,鄯城城头才开始安息下来。但柯赞热也不打算乘夜袭城,只是催促手下加快施工进程。然后将伤者安排到后方,不然这些伤兵,一个个痛的喊叫,也不要继续交战,明天士兵就没有了士气。 夜渐渐深了起来,就在大营士兵开始入睡时,忽然外面传来警示的号角声。 柯赞热与几乎所有入睡的士兵都爬了起来。坌达延为什么大败,正是王画那次致命的夜袭,他们可不想犯同样的错误。 柯赞热走出帐蓬,看到吹号角的正是自己挑土挑水的手下,再往远处看去,鄯城城门大开,一队队血营士兵鱼贯而出。不过他们身上的都换上了吐蕃人的盔甲。 柯赞热吓了一跳,立即再次让手下吹响了号角,命令所有士兵全部起床,穿好盔甲拿起武器待命。然后又下令点燃火把,让劳动的士兵撤回来,用弓箭手在栅栏前组织了一道厚实的防线。 但就当防线组织完毕时,血营出城的士兵,不慌不忙地回城了,然后将城门关上,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 柯赞热再次气得差点吐血。 不得己,他只好将士兵分成三班,轮流当值。就是分成三班制,也有好几万人保持着清醒的状态。这足以对付鄯城中血营的士兵。而且到现在斥候没有回来,更让他担心不己。 但这一次惊动,那有那么容易入睡的。不过确实大家都困了,折腾了一会儿,大营还是响起一片鼾声。 可到了近四更时分,鄯城城门再次打开,有了上次经验,都知道是血营骚扰自己,好让自己得不到休息,轮流的士兵严密地注视着,并没有通知其他士兵。 但这一回不同了,血营士兵刚一出城,在马匹上狠抽了一下,冲了过来。正在挑方的吐蕃士兵一看不妙,拨腿就逃。可是血营士兵却追了上来,有许多吐蕃人没有逃得及,被血营将士追上来一阵砍杀,临毙前的叫声,再次将所有入睡的吐蕃人惊醒。 柯赞热气火了,你们在城中有城墙之险,在城外,还真当我们八万多大军是吃素的。立即下令主动出击。可是看到吐蕃人准备出击了,血营士兵马头一拨,立即再次回到城中。 柯赞热都气麻木了。他到现在几乎没有得到休息,头脑昏昏沉沉的,下令一万吐蕃士兵主动迈出大营,保护挑方士兵的安全。一万士兵拱卫大营安全。其他士兵立即休息。不休息明天也没有精气神攻打鄯县。 可到了五更时分,大营背后响起了一片锣鼓声。柯赞热不清不醒地爬起来一看,几百人骑着马从后面山峦里杀出来,每一个人马背上都有锣鼓,一边奔骑过来,一边敲锣打鼓。在这个宁静的黎明里,这么吵闹,还有几个士兵能睡得着。可是当吐蕃人出营追击时,那几百人马头一拨,再次向远处大山逃去。 追了一会儿,看进入山林地带,一个个不敢追了。 结果第二天起来,几乎所有吐蕃士兵都起了熊猫眼。 但也有好消息,四座土山终于挑好了,高度也超过鄯县城头的高度,柯赞热立即派臂力好的士兵背着强弓,登上小土山。在四座土山弓箭的掩护下,发起了强攻。 城头上故技重演,又扔下许多白茅草,但这一次吐蕃有备而来,一个个将塘堤掘开,水流向鄯城的南门地带,将茅草打湿。 但城头上也不介意,竹子做的水管伸了出来,但这回不是喷的石灰水,而是金汤银汤,喷得很远,几乎连土山上都被喷到了。一时间臭气薰天。因为重赏,这一回吐蕃士兵强行捂着鼻子,继续向城头下冲过来。然而这一次再次一变,变成了石灰水,同时城头上滚石檑木以及弓箭象下雨一样砸下来。 第一波进攻,连一个士兵都没有爬上城头就被打了下来。 但因为土山之便,也造成了几百血营战士的伤亡。’ 喘了一口气,再攻。依然还是老一套,渐渐柯赞热有些担心起来,因为城外面扔的茅草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高,就是有水也淹不到了。而且一个鄯县都如此难啃,况且更大的鄯州城。 他还再次到了高处看了一下,城中还有许多百姓,鄯县一带百姓不少,一时半会撤离不走,不过百姓数量渐渐少了起来。对百姓对辎重,柯赞热不是很贪婪的。现在撤离鄯县,然后再撤离鄯州,再往哪里撤离? 主要是怎样用最小的伤亡,来取得一场场胜利。 想到这里,他再次骂悉诺逻的老娘,如果悉诺逻肯配合,两面夹击,血营必然顾此失彼。 两面夹击?十面夹击也没有用,这一次八州,东有宗楚客,东北有常元楷,东南有悉诺逻,西南有柯赞热,西有郭元振,北有突厥人来意不明。王画要是怕两面夹击,也不要战了。 无奈之下,柯赞热只好强攻。一波接着一波,这让血营将士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不过城外吐蕃人的伤亡更大,而且城外景色也不大雅观,到处是肮脏臭不可闻的金银汤,还有一堆堆的茅草,以及躺在地上的死者。 但城中的士兵数量还是薄弱的,强拼之下,牺牲重大。就在快到傍晚的时候,城中血营士兵忽然撤离了鄯县县城。 柯赞热不大相信,但攻城的士兵确实上了城头,将城门打开。 柯赞热立即下令进城,还要夺桥,在鄯县县城北面有一座长约一百步的石桥,正是这座石桥沟通了湟水两岸的来往,对唐蕃古道的商业都起到一定贡献作用。 但现在这座古桥战略地位变得十分重要,夺下这座古桥,可以将军队迅速度驰过北岸。如果夺不下来,只好从水路横渡,想到了水,柯赞热全身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因此必须“乘胜追击”,不能让血营将这座桥破坏。 士兵听令,立即奔出北城门,柯赞热也跟着士兵出了北城。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冲过了鄯县桥,来到北岸。 北岸是平原地带,只有几十个不是很高大的小土坡,最高的地方也不过三四人高,上面长满了棘刺,远处可以看到血营士兵带着辎重不慌不忙地撤离,就象没有看到他们追赶一样。就是撤离了,态度还是很拉骚。 吐蕃士兵也气坏了,见过嚣张的,还没有见过如此嚣张的,一个个拍马追赶。 就在这时候,那些长满棘刺的小土坡里射出了密密麻麻的弓箭。粹不及防之下,已经骑过桥的吐蕃士一个个被射倒在地。 然后石桥头两边不远的地方,两个土坡也突然出现了几十个,一共上中下三层,黑乎乎的洞口。洞口里飞出了许多弓箭,射在正在桥上奔驰的吐蕃士兵。但有的士兵反应过来,大道上是没有安全场所了,几乎全部被箭矢覆盖,就连石桥上都没有安全的地方。 他们连滚带爬,跑到土山的后面,然后就看出门道了,用手一扯,棘刺就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用水泥与砖块砌建的碉堡。还有一个暗门,门是铁门。如果吐蕃人有炸药包或者手榴弹还能解决这样的碉堡,但吐蕃人到哪里变出这两样东西? 就是这些机灵的人,也只是少数,门吱哑一声打开,里面冲出几十个血营士兵,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 柯赞热看着两千多士兵眨眼功夫,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回来,一口热血终于忍不住,从嗓子眼喷了出来。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一章 梦里风火连城 他手下护卫连忙将他扶着,柯赞热吐了一口血,脑袋瓜子让傍晚的湟水河风一吹,也吹清醒过来。 现在想渡过湟水,要么绕道,要么用船渡过。但无论是那一条,柯赞热都觉得没有信心,对手太阴险了。 他盯着湟水,在夕阳照耀下,半江瑟瑟半江红,带着一层层血光,他这时候想到再也不能急进了。如果急进,将会有许多士兵遭到伤亡。到现在对方的主力还没有碰到,一万多人就倒了下去。 想了半天,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北岸我不要了,向东,或者向东南,这一片还有鄯州管辖的龙支县,以及湟水县,再往东就是廓州的达化县,如果将这两县拿下,再向东逼迫廓州,占领了这一片地域后,就等于在河州与鄯州之间插上一把尖刀。 如果出发前他还能雄心百倍,可现在虽然夺下鄯县城,可没有十足的信心。 因此写了一封信,让斥候送给悉诺逻,请他协助,不能再拥兵自重。 然后开始驻扎,这时候天渐渐都黑了下来。没有敢将军队驻扎在鄯县县城北面,那几十个碉堡让他感到心虚。也不能驻扎在南门外,到处都是金银汤,臭气薰天,也没有办法驻扎。于是一起驻扎在城中。 但柯赞热还是不顾士兵劳累,让士兵将城中仔细地搜了一遍。几乎连茅坑里都检查了三遍,确信城中没有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不过让他很失望,因为攻城耽搁了,又因为害怕那个辣椒面,加上害怕埋伏,没有敢绕道困死鄯县北门,让血营将所有百姓以及城中的物资都转移走了。几乎剩下一座空城,要么有许多白茅草,这让柯赞热吓了一跳,这是攻城攻得急。不然让血营士兵将这些白茅草一起丢在城下面,一把火,又会造成几千士兵伤亡。 但除了这些白茅草外,其他的几乎什么也没有。连块布片都找不到。吐蕃战争都是以战养战的,这让柯赞热心中十分郁闷。 不过他大军前来,也做好准备,带了大量辎重。下令开锅做饭,同时将两门戒严,这城中几乎都是木质结构,不说别的,如果让血营攻上城头,一把火烧起来,就够喝一壶的。 想到了火,他又是一哆嗦,命令士兵准备了大量的灭火工具,防止万一。同时派出许多士兵在城中巡逻查看。 很小心谨慎。 这才下令休息,正好,虽然城中的物资全部被带走,可城中的许多白茅草,可以做床铺,一个个倒下去就睡着了。这两天的攻城让他们累坏了。 然而在地下深处,一群人却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这是柯赞热做梦也想不到的,自从去年冬天王画预料到将要来到的战争,就做了许多准备。有的准备是合理的,有的准备是极不合理的。而且也出忽所有人的意料,一旦宗楚客出任秦州总管,王画会想到结果。可给王画留下的时间就不多了。但是事实与所有人想法远远背离。 甚至在上官小婉通风报信之前,王画就开始准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足以布置许多细密的安排。 就包括鄯县的县城,很早以前就将百姓撤走,周边地区封锁,然后建造碉堡,这是阻止吐蕃北上的。并且还有一个妙用,那就是让吐蕃人不敢在北城外扎营。 所以临到傍晚时撤离鄯县,不能太早,太早了柯赞热很有可能将大军东向。不能太晚,太晚了柯赞热就不会北渡,不会北渡就不知道北岸的碉堡。而且数次羞侮,也影响了柯赞热的判断能力。就包括定戎城一战,除了击毙数千吐蕃士兵,取得开门红外,使柯赞热军队不敢分散,还有一条,就是激怒柯赞热。 南门的金银汤亦是如此。中间太臭了,如果吐蕃分兵两处,一处在城中,一处在城外,必须隔离很远,而且也没有人愿意从中间走过。鄯城只有两门,北门不敢进驻,南门不愿意进驻。柯赞热现在的心理是不敢分兵的。要么退出鄯县县城,到南门外驻扎。可又怕被血营将鄯县县城反攻下来。因此,在这种心理下,必然会在县城驻扎。 所以环环想连下来,整个大军就扎在鄯县的县城里面。 这个计划就是整个鄯县的县城都不要了。反正也不大,推倒重建设就是。 因此,早在元旦刚刚过完之前,鄯县前面一封锁,除了兴修碉堡外,还有三项工程,第一项就是在地下挖了许多地道。出口不多,都是在极其隐秘的地方。除非大白天,柯赞热将整个鄯县翻转过来,才能找到。然后借着地道,在吐蕃大军到达之时,将硫磺,硝石埋藏在城中各处房屋下边。不但有这些易燃物,还有许多炸药,增加威力。 第二处就在两门之间。南门是白茅草,北门下面远处是一个环形坑道。坑道很宽阔,下面插着无数锋利的铁锥。而且现在是月末,夜色昏蒙,离鄯州城门有好几百米远。等到城中起火的时候,足够有时间让血营士兵掀开上面的泥巴,抽掉担在坑道上的长木板。 当然花费巨大,可还没有鄯县县城化成废墟的花费大。 鄯县县城虽然不大,可也有好几百户人家以及屯兵的军营与仓库,其中还有许多商铺,产生的经济利益更是可观。 让王画将百姓撤走后,整个房屋推倒重修。 看似是为百姓在做实事,盖新房子,实际不是如此。全木质楼房不说,就是那种表面看起来泥巴墙房屋,也只是在外面刷了一层泥巴,里面还是竹子做坯。因此鄯县县城现在是高危着火区域。 士兵们鼾声如雷,城内外静悄悄一片。 房当涩馀打亮了火舌,看了一下沙漏。 旁边的米都凑了过来,问道:“团长,什么时候了?” 憋在下面都好几个时辰了,尽管上面有通风的洞眼,可是躲藏在下面当地拨鼠,也不是很好受的。 “快了,快三更了。” 两百多双眼睛全部明亮起来,一个个捋起袖子准备大干一把。 “大家还记好自己的位置吗?”房当涩馀再问了一次。 通道是多,一会儿各人位置记不好,爆炸起来,再也出不出去了。必须每人规律的放火与点燃炸药,然后迅速顺着主道撤出南城门,在城外与同伴汇合。 城外是王君绰的天璇军。 现在没有一万人了,经过两天的血战,也死伤了近千战士。 他们是在南城门外狙击逃出城的吐蕃士兵的。 但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看到城中起火了,将带来的各种油桶抬到南城门外,泼在茅草上面。一个白天,扔了许多白茅草在南门外,虽然柯赞热放了水,可到了下午没有再扔白茅草。这让柯赞热一度以为城中白茅草扔完了,其实没有。因此经过一下午太阳的蒸发,许多白茅草已经再度半干,有的根本就没有被水淹到。他们倒完油后,用火把点燃,形成一片火海,将南门封锁。 可是房当涩馀他们在城里动作也要快,火势蔓延越快,杀伤力才越大。这样,鄯县县城的牺牲价值才能体现出来。而且火势一起,他们在地下面,氧气会不会被迅速抽空,气温会不会立即升高,是一个疑问。所以放完火后,还要立即撤离。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房当涩馀再次看了一下沙漏,吩咐道:“小海子,三狗子,出去看一下。” 两个人猫着腰,出去了一会儿,走了回来,说道:“都睡着了,连街上巡逻的士兵都开始打着盹。” 说到这里,他脸上闪着喜色,吐 蕃人睡得越沉,效果越大。当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这同样是事前安排造成的。前天激战了一天,昨天晚上几乎一夜都没有休息,今天又再度激战了一天。睡在城中,有城墙之险,一个个倒下当然呼呼大睡。 房当涩馀看着手下一百多人,说道:“各位兄弟,可准备好了?” 再次询问一下,尽管提前演练过七八遍,但那是演练,现在是实战。 一百多人齐声答道:“团长,我们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给我出发,一个个得利索一点。” 一百多个人再次答道:“喏!” 答完了,迅速顺着各条地道口钻了过去。 柯赞热睡在床上,反来覆去地睡不着。 正如王画所说,吐蕃国内给了他无比的信任,这让他很激动,可也给他带来了无数的压力。因此才急切地出兵,主要是想有一个好的表现,给国内权贵们看。而且现在也是一次机会,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对付王画,估计很难。 但这几天来的遭遇,却让他有一种灰心丧气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困意产生,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在睡梦中他梦到自己领兵一直横扫无敌,攻克了鄯州、河州、兰州,掳获了无数的百姓、牲畜与财物。然后为了昭奖他,吐蕃让他回逻些城受勋,就在这时候他看到逻些城燃起了蔓天的火焰,火焰迅速向他扑来,他在大火中挣扎呼喊。 这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喊叫:“大将军,大将军。” 柯赞热这才惊醒过来。睁开眼睛,看到两个护卫站在他身前,紧张地呼喊。 “没有什么,刚才做了一场梦,外面还好吧?” “外面没有动静,也许血营撤走了。” “那些伤者如何?” “不大好,可也都入睡了。”护卫小心地答道,这些伤者主要是烧伤与烫伤的,有的伤者伤口开始发炎,尽管敷了草药,但情况不大好,柯赞热已经在心里默认他们开始减员,准备明天将他们送回大非川。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许多巨响,然后一道道火花冲天而出。 柯赞热大吃一惊,立即连衣服都没有穿,就跑了出去。却看到城中,起了无数的大火,借着夜来的风势,迅速地蔓延开来。 此时,在湟水北岸三处地点,放下一排排小木船,一道道铁链系了起来,然后士兵迅速地在上面铺上了木板,随后迅速许多铁骑从这道浮桥上冲向了南岸。 同时,在临蕃城、绥戎城与定戎城,夜幕下的三个小城静悄一片。 城中都留下了三四百吐蕃士兵,而且也按照柯赞热吩咐去办的,白天在三城四周仔细地巡逻,夜晚安安心心地呆在三城休息。 实际第二天就全部松懈了,周围百姓全部撤离,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片庄稼地,有什么好巡逻的。并且听到鄯县县城被攻克下来,一个个全部放松下来。 这时候正是一天最好睡的时候,就连城墙上面放哨的士兵都伏在城垛上打着瞌睡。 就在此时,一个个黑影就象大鸟一样,从东南山头上飞了起来,一个个落在这三个小城中。 也有士兵发现了,可惜全部太放松了,等到他们吹响警示的号角,这一个个黑影已经落到城中。 然后开始展开厮杀。 但就当城中的吐蕃士兵反抗时,外面响起了无数的铁骑声,一个个血营士兵从黑暗中蔓延过来,飞快地来到城墙下,搭起了云梯。如果城中没有混乱,想攻克这三城,还要费很大力气,有可能付出严重的牺牲。可是现在城中自顾不暇,城头上那来的士兵反抗。 一条条黑影从城墙上爬上城头,再次来到城中。 到了这时候,三城守军全部开始崩溃,打开城门,四散而逃。可惜面对数十倍的军队,真正能逃出去的吐蕃士兵很少很少。 “是谁放的火?”柯赞热惊讶地问道。 自己小心又小心了,就是临入睡前,也派人仔细地在城中搜索了一遍,什么人影也没有,倒是有几只野狗野猫。就是射火箭,隔着一道城墙,敌人也没有这个强弩将火箭从城外射进来。况且城头上也安排了士兵在不停地巡逻,当真他们眼睛瞎了不成? 也不可能是从城外射进来的火箭,现在爆炸还在继续,新的火光也在不停地升起。 这分明是有人在城中放火,而且还似乎有不少人。 但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也不可能,鄯县县城并不大,顶多比临蕃城三个小城大一点,城墙上士兵分成若干小队在不停地巡逻,就是王画能发明一种新的东西,使人能飞得更高,可总要落下来,落下来,城头上与城里巡逻的士兵就能发现。 到现在一声警示的号角都没有响起,这种可能性也排除了。 就在他想原因的时候,外面的火热更大。 城中柯赞热也派了许多人准备了水。让水与火吓怕了,城中的木质结构,血营能安心住下,可他却不能安心住下。可城中就那么几十口水井,仓促之下,也准备不了多少提水灭水的工具。实际上他命令是下达了,可士兵疲劳之极,根本就没有几个人听他的命令,胡弄地准备了一些东西。 结果真起火了,也有士兵在灭火。可惜无论他们怎么灭,也跟不上火势蔓延的速度。并且因为不时的爆炸,这本身就杀伤了许多吐蕃士兵,几万人挤在一个小县城中,几乎每家每户都住着上百个士兵。 如果没有这个变故还好一点,现在夜晚还有些清凉。人多,加上下面厚厚的茅草,倒也暖和。 可正因为如此,一旦爆炸,产生的杀伤力更大。 同时爆炸溅飞的带火茅草与其他的燃烧物,又迅速使其他地方着起火来。 开始还有士兵在疲于奔命,想将火势扑灭下来,最后看到火势扑灭不了,开始慌乱了。 此时,地下房当涩馀大喝了一声:“走。” 手下基本完成了任务,一起回来了,一个个鱼贯而出,向西南方向爬去。速度很快,来到出口处,将一个铁铡子推开,房当涩不顾铁铡子落下的茅草灰,落得满头满脸,继续钻了出来,又用力堆开头顶上一口铁锅。 这个出口就在鄯县城西南一户农家里面,不过是在厨房锅灶下面,灶口很窄,而且上面烧了一层茅草灰。就是吐蕃士兵巡查到这里,也不可能将铁锅拿走,就是拿走了,也不可能将灶里面的灰烬扒干净,看看下面有什么。 如果柯赞热搜查到了这种地步,几万士兵什么事也不要做,光顾着搜查就是。 一百多个士兵立即爬出来,折到鄯县南门外,与天璇军汇合。 王君绰看着满城的火光,满意地走过来,拍了拍房当涩馀的肩膀说道:“小子,做得很好。” 他在得意地夸奖房当涩馀,城中的柯赞热急得六神无主。不过如王画所说,他反应很快,立即询问了一下形势,得知南门也起火了,一想,就明白了王画的安排。现在没有办法了,北门一定也有埋伏,可明知道有埋伏,也要从北门冲出去。 立即下令,打开北门,几万士兵争先恐后在向北门逃出。 可城门就这么一点大,如果按顺序出去,也很快,可现在那一个按顺序,一个个争先恐后,柯赞热派出了执法队,砍了几十个士兵都不管用。连柯赞热自己都没有冲出城门。 但一会儿,城门口外再次传出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次王画为了这个埋伏,几乎使鄯县县城化为灰烬,更不说前期花费的物资,如果不扩大战果,王画也不要战了。直接逃出大洋洲得了。 前面火光一起,后面郭知运带着地字师一万多名民兵,渡过石桥,来到县城前,如果战斗力,这一万多名民兵真拿不出手。但做事肯定没有问题的,一个个用铁锹将泥巴挖开,挖到后面,抽掉泥巴下面的木板,正好在后面做了一个简易的工事。一万多人,掀开这层泥巴,速度有多快?然后他们伏在这道工事后面,正面作战未必有多少战斗力,可躲藏工事的后面射箭,那一个不会? 这些游牧民族,就是换成了妇女也会射箭。 前面吐蕃士兵刚逃出来,后面就遭到无数弓箭的射击,一个个倒在地上。即使有少数士兵拿着盾牌,来到坑前面,也不敢跳下去。这跳下去不是找死吗? 可退回城中,想从南门走,也进不了城了,城中还有许多士兵陆续地挤出来。只好缩在城门四周,这是弓箭射程之外的安全地区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离得太近了,吐蕃城中的士兵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抽开木板。而且在逃生的**下,能将他们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郭知运手下的只是民兵。因此隔了几百米。 不过就是这个圈子,就是挤又能挤多少人。况且这一万来民兵也不真是吃素的。当然,也分出了几千人,有的吐蕃士兵急切之下,从城头上用绳子爬下来,有的为了逃命,直接跳下来。结果可想而知。 这几千士兵就是分成一个个小队,对这些士兵进行狙杀的。 柯赞热没有出城,但已经得知了北城外的情况。他心中暗自发苦,难道**万人就葬生于此地。这个王画太狠了! 想了一想,说道:“从南城门退!” 悉杜支急切地问道:“南城门外好大的火。” “好大的火也要冲。难道在城中等死啊,你这个猪。”柯赞热气愤地骂道。 但他想了一想说道:“立即令士兵用布将鼻嘴捂上,向南城门撤退。” 好在南门早已打开,县城的街道也不长,一会儿冲到南门。外面的火热很烈,战马烧得唏嘞嘞地发出痛楚的嘶鸣。人也不好受,有的士兵身上衣服着火了,有的士兵头发烧了起来。 而且明知道外面有火,城门口也堵着不少士兵,有的士兵为了尽早冲出城去,对自己人拿起武器砍了过去。 整个鄯州城就象一片地狱一样。 到了这时候,柯赞热才明白为什么曹操八十多万人马,一眨眼功夫就没有了的原因。 “怎么办?”悉杜支再次问道。 “怎么办?猪啊!撤!”柯赞热怒道。 悉杜支心里面想到,还不知谁是猪呢。 但柯赞热的“快速反应”再次体现出来,立即用亲卫,组成了一支凶悍的执法队,生生地砍出了一条血路,有秩序维护着士兵向外撤去。 为了起带头作用,他自己都留在城中。 也许知道就是逃出去,他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但逃出城门,就有了生路了吗? [倾情奉献] 第三十二章 没 而且他的急智,再次得到体现。也是急得,不然站在这里,也不要指挥了,会活活让火给烧死。 因此,他不但指挥士兵强行用血腥的手段维持着秩序,让士兵逃向南门。而且也让士兵不顾身上的火势,立即将墙壁推倒,推出一个隔火带。推开墙壁时,他才看到墙壁的奥妙,也明白了王画的一步步计划,可惜这时候后悔已经晚了。 看到主帅的奋不顾身,一个个士兵才安定下来,秩序恢复过来,撤退的速度加快。 但没有多长时间,火势借助风势,迅速使全城成了一片火海。虽然南城门口让柯赞热生生清理出一片真空区域,但是热浪袭来,同样也吃不消。其实就能吃得消,一会儿也因为热气,活活薰死。 首先是柯赞热的执法队,开始有士兵不听命令,加入了逃跑的队伍。柯赞热制止也制止不了,被他手下亲卫拉了出去。逃吧,柯赞热到了这地步,为了让更多的士兵逃出城中,站在这里,胡子烧没了,头发烧卷了,衣服都着了火,好不容易才扑灭的,已经对得起手下士兵。 柯赞热前面一逃,后面城门口就让逃兵堵上了。 但逃出城外,还有一段更艰难的旅程。 依然是一片火海。主是菜油,王画这回可下了本钱,大桶大桶的菜油也花了不少钱。这些菜油都是从中原调过来的,朝廷主要盘查的就是粮食,对菜油还真没有在意。 一桶桶菜油倾倒下去,无疑延长了大火焚烧的时间。到现在城门外依然是一片熊熊火海。好在骑着马,速度快。其实到这时候战马也不愿意往外冲,于是用兵器在马身上捅下去,强迫战马冲出这片火海。 冲了过去,依然没有完。 王君绰让天璇军站在两侧,相隔两百步,前面一排士兵,拿着兵器警戒,后面一排士兵手持着弓箭,不停地放箭。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成语说百步穿扬,不但说明箭法准确,同时也说明了臂力,射程远。一般普通士兵弓箭的有效距离也不过在**十步,过了这个距离,箭矢的力量开始减弱。有可能会射中对方,但致命的威胁不是很大。当然,这个数据对于那些力量大,所携带的弓力强不起作用,比如王画的铁臂弓,王画拉满了,将是一个惊人的射程。 但那毕竟是少数人。 现在血营士兵站在两边,中间留下两百步距离,再加上前面隔着一匹战马,距离就达了两百二十几步。这样,中间就留下一个很窄的相对安全性的通道。这也是王画一再吩咐的。 对方人多,鄯县县城很小,虽然容易让全城起火,可也容易逃脱。如果组织得当,还能有许多士兵及时冲过火海逃出来。这时候一点不给退路给他们,他们为了活命,就会奋不顾身地拼命,有可能适得其反,造成血营士兵大量伤亡。 事实也如王画所猜,开始就逃了许多士兵出来,后来经过柯赞热的强行组织,前后有两万多吐蕃士兵逃了出来。虽然看上去很凄惨,但不代表着他们没有战斗力。 所以在前排又加了一排血营士兵,拿着兵器,防止有的吐蕃士兵红了眼睛,冒死冲向弓箭手。 但这片火海范围很宽广,于是在靠近城门方向开了一个喇叭口,两边宽达四百多步,这样一来,即使在火海里迷失了方向,逃了出来,依然还是钻进这个死亡的通道。 刚列好阵不久,就有吐蕃士兵钻了出来,模样很凄惨。头发眉毛胡子全部烧着了,不停地用手扑着。战马身体的毛也烧没了,发出痛苦的鸣叫。这些还能用手扑一扑,可是身上的衣服同样也烧着了,扑了这边那边又开始冒青烟。 一个个痛得哇哇地大叫,甚至都没有看到两边的血营军队。 这时候出来的士兵还很少,大多数挤向了北门。那边没有着火,所以钻火圈的人很少。结果王君绰果断地压了一下手,血营士兵上前一步,将通道的距离压缩在一百五十步。压缩到这个距离,那就是无差别射击了。一个也没有逃出去。 后来发现北门早就布下了一个死亡陷阱,才一起转到南门的。不是王画在南门没有准备,也没有办法准备,因为山谷一战,吐蕃人都听说过此事,所以很小心。如果让他们察觉地面有动静,很有可能派士兵察看一下,那么整盘计划就会被破坏。 所以王画思付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使用了现在的方案。 这时候王君绰才将通道距离恢复到原来的距离。然后在柯赞热“奋不顾身”下,强行将南门打通,使队伍迅速放行,这时候出来的人是最多的。而且基本上都是骑军。这一次随行前来,因为王画的掳掠以及五部的迁移,还有以前缴获或者烧死的战马,吐蕃两支军队都没有办法组织全骑军。还有的士兵是因为没有来得及,或者慌乱之中,丢下战马,跑了出来的,也变成了步兵。 这些步兵是最凄惨的,本来身上烧得青烟直冒,再钻火海,哪里有战马的速度快,有许多人就被活活烧死在城外这片火海里。还有的士兵勉强逃出来,但通道安全地带只有中间这片区域,有箭矢到达,可数量很少了,而且力道也弱了下来。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可就是挤到中间去,也被前扑后继的战马奔踏而来,活活践踏而死。没有挤身中间的,同样被两边弓箭射死。 城池不大,因为这一次在柯赞热组织下,逃出来的士兵还有不少。 但通过了这条死亡通道后,最少三分之一的战士永远躺下了。 还有极个别士兵不怕死,向血营队列冲过去,想以命换命,这些人都是吐蕃调过来的精锐战士,但很快就被迎面而来的弓箭射中,就是没有射中,来到队列前,也被前面一排战士用手中的兵箭砍杀。天璇军战士同样也不是来打酱油的。 逃出的士兵在柯赞热也逃出来的时候,达到了巅峰。然后逃出来的人就已经很少了。柯赞热生生推出一片真空地带,烤得都吃不消了,况且其他地方。留在城中要么自相残杀而死,要么被烧死,要么挤到了北门,现在剩下的没有出城,就是没有被烧死,也因为高温活活薰死,或者抽去氧气窒息而死。 王君绰看了一下,立即下令,留下两千人,继续射杀漏网之鱼,然后一路打扫战场。这一战胜得轻松,但后面却有更多的敌人没有解决。随着四面围攻,八州之境已经无法获得供给。因此这些物资战马武器,不管粗不粗漏,都十分珍重。 他带着七千血营士兵追击下去。 柯赞热带着大军逃出了死亡圈,立即下马,在地上滚,不滚不行,衣服全部烧着了。有的士兵铠甲烧得象一块热铁板一样,干脆脱下盔甲也不要了。可就在这时候,后面响起一片马蹄声。 柯赞热叫声不好,敌人追上来了,再次带着大军一路狂奔。 实际上天璇军也是一支疲军,白天轮流休息了一下,撤到湟水北岸,再次辗转到西侧,渡过湟水,返到鄯县城下,几乎就没有很好的休息。不过他们比吐蕃士兵还好一点,在火中挣扎了那么久,体力精力与士气都严重下跌。 最主要的就是战马,血营战马没有受伤,完好无整。可是吐蕃人的战马十有**烧伤了。为了抢先出城,冲出火圈,吐蕃士兵还用兵器在马身上狠扎,一开始因为痛疼速度反而变得快起来。可跑了没有多久,就没有后力了。 柯赞热不停地分下士兵,拦截血营。既然逃了出来,这时候他也不想死了。 一路仓惶西逃,道路很宽大,唐朝与吐蕃交界最大的道路嘛。 来到了临蕃城下叫城门,然而城门上没有人响声,迎面就是一片箭雨,都没有防备,几百人哗啦啦一下子倒了下来。悉杜支还在发火,我们是自己人,难道你们瞎了吗。 又是一片箭雨射了下来。 射得悉杜支莫明其妙。 柯赞热却反应过来,临蕃城也落在血营手中了,看了看南方,南方夜色沉沉,山峦重叠。他心里面有些发怵,可也没有办法,就是攻城也要时间,也未必能攻下来。可再迟疑一会儿,血营士兵就追了上来。 如果原来还不惧,甚至很希望有这次正面交锋的机会。可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人,一个个士气大跌,天知道有多少血营士兵追赶上来?况且四周有没有其他的血营将士了? 咬了咬牙,再次向南逃去。 逃到了黑鹰岭,突然听到黑鹰岭一处丛林中大喝一声:“贼子休走。” 一个大汉带着五九千军队杀了过来。这正是公孙云的青龙旅。 柯赞热一看,也没有害怕,立即组织反击。可这支军队虽然人数少,可休息到了现在,是一支生力军。两军交战,丝毫不落下风。 但纠缠了没有一会儿,后面再次响起一片马蹄声,柯赞热知道血营士兵又追了上来。只好下令:“撤!” 可这时候两军裹在一起,那有那么好容易撤的。 柯赞热逃了出来,回过头去,听到继续在传出兵器相碰的清响,以及士兵的惨叫,战马的嘶鸣。可是士兵惨叫声大多数是自己手下发出的。然后看了看身后,到了这时候,只有可怜巴巴的**千人。 看到这情形,他的脸上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跑了一会儿,再次折向了唐蕃古道,没有办法,地形复杂,怕王画埋伏,而且有许多地方是悬崖峭壁,有的地方隔着河流。正常行军,带着辎重,奉山开山,遇路架桥,但现在到哪里有工具? 然而心里面忐忑不安,临蕃城拿了下来,绥戎城呢?定戎城呢? 前面就到了绥戎城下,这时候天也进入黎明时分,东方天际开始露出一丝鱼肚白。 果如他所猜,前面再次杀出四千人马。这是王晙的玄武旅。 这时候柯赞热也不想逃了,他回过头来对手下士兵说道:“各位,现在我们没有生路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吧。” 说得很惨烈,多少也激起了一些士兵的士气。 **千人一起齐喝,扑了过去,可是他们有拼命的心,却没有拼命的体力。虽然在人数上占了上风,然而交战起来,却没有这个体力支持他们的勇气。而且交战没有一会儿,后面追兵再次追了上来。 柯赞热只好忘记自己刚才说的话,再次带着手下逃跑,可这一回能跟上来的人不是**千人,而是变成了**百人。 另一边战斗也结束了。 北城门外吐蕃人同样也不少。除了前面一批跑出城外的,后面还有许多人没有听到柯赞热的命令,或者是听到了,看到城外的火海不敢出城的,一起逃到北门外。 但他们失去了主将,看着对面的血营士兵,虽然是民兵,可吐蕃人不知道,黑压压的无数人埋伏在坑道的另一侧,挺吓人的。而且随着逃出来的士兵越来越多,范围越占越广,挤到弓箭范围内,一个个被射毙。同样城门口也没有人呆,热气就象一道火焰一样,从城里面流了出来。于是开始自相践踏,谁不想呆在安全区域里面? 这时候郭知运派人喊话,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喊完话,搭了九处跳板,然后顺着东风,上面又升起十几个气球,这个气球里面有什么玩意儿,吐蕃士兵都明白,这是最阴险的抬数。开始有吐蕃士兵将手中武器丢下来,最早丢下武器的大多数是这一次吐蕃招的吐谷浑人与党项人。 耸拉着脑袋,走向跳板,被血营派士兵看押起来。但为他们准备了凉水,灭掉身体残余的火星,然后给了他们一些干粮与水,压惊的。 投降有吃有喝,不投降看来是死路一条,就连最勇敢的吐蕃士兵最后也放下武器了。结果这一来,反而加快了北门涌出士兵的速度,结果前后一共俘虏了两万九千吐蕃士兵。至于其他人,永远留在鄯县县城的火海里面。 郭知运看了大笑,他带的民兵战斗力最弱,可收获却最大。不但俘虏了近三万吐蕃人,而且得了近两万匹战马,盔甲武器无数。 可不久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柯赞热逃出绥戎城,继续向前逃命。绕了一段山道,好在没有辎重,灵活机动,一会儿再上唐蕃古道。他这是在赌运气,毕竟定戎城离石城堡不远了。况且血营都设下了这么多埋伏了,未必能拿下定戎城。 来到定戎城下,果然定戎城城门大开。他本来想立即冲进城中,可感到古怪,为什么城中没有一个人出来? 抬头看了看城头,城头上扬着几面旗帜,坐着几个人,正在喝着小酒,看到他抬头,其中一个瘦子站起来,探出头,说道:“柯赞热将军,某是血营莫贺干,一向有礼。” 柯赞热心里叫道:“不好。” 刚想准备逃跑,莫贺干又说道:“难道柯赞热将军一夜还没有跑够吗?这跑了一夜,将军手下还剩下多少人了?就是将军逃跑回去,你们吐蕃会不会放过你?投降吧。我们营督对将军十分看重。投降未必没有荣华富贵。” 如果是原来,莫贺干这句话没有说服力。投降?你们先将自己这道难关渡过去吧。但现在呢?自己九万人,才几天时间,有可能就剩下身边这点人了,比上次埋伏战还要狠。就是身边的人,也未必能安全返回大非川。 他叹惜一声,终于放下武器。 主帅如此,其他士兵这时候早就灰心丧气,一个个都丢下手中武器。 等到王君绰他们赶到时,一个个无语,自己虽然在这一夜里立下大功,可是莫贺干仅凭一句话,就劝降了柯赞热。对柯赞热,并没有因为他失败,有人看不起他。还是有可圈可点的地方。就是换作自己统领这一支军队,面对王画一重重的好排,同样讨不了好果子吃。 而且得到柯赞热的意义重大,对吐蕃人以后的士气将会有很大的打击,并且因为他以前在坌达延手上担任重将,现在主掌大非川,对大非川与积石山地形熟悉无比。有了他带路,以后反攻两地,等于有了一张活地图。 就是一句话,就超过了他们这一夜浴血奋战的所有功劳。 但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后面,莫贺干吩咐下人拿来洗涮用品,让柯赞热洗去脸上灰烬,然后再拿出酒肉招待。态度很温和,但柯赞热耸拉着脑袋,始终不说话,都逼到投降的份上,还有什么脸面。 莫贺干也不责怪,温和地问道:“柯赞热将军,听说你的家人还留在大非川城内,是不是?” 这不是废话吗?柯赞热没好气地答道:“是。” 莫贺干继续微笑道:“我都有一个方法,将你家人营救出来,而且还让你在营督面前立下大功。” “什么方法?” 莫贺干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王君绰与莫贺干呆的时间很长,知根知底,王晙共处过一段时间,但不太熟悉,至于公孙云对这个突厥人还抱着轻视的心态。如果不是这几年为王画打下了若大的基业,现在王画有意扶持他做为血营四巨头之一,甚至还在朱仝与孔黑子之上,他还有点不服气。 但听了这个计划,同样脸上冒出汗来,这小子太阴险了,太坏了。难怪王画如此看重他。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三章 二夺大非川 悉诺逻接到柯赞热的信后,再次骂了几声蠢猪。不是说柯赞热驻扎鄯县城城蠢,就是在信上,柯赞热也没有说鄯县城现在是什么样子,什么样的建筑物,悉诺逻更不会能恰会算。 他说的蠢是柯赞热的损耗,以这么大的损耗夺下一座空城不值得。如果按照他这样打下去,夺下河鄯廓三州,**个县城,还有三座更难产的州城,什么没有捞得,兵力折损了一大半,这个战争发动得有何意义。况且明明知道唐朝与王画决战将要爆发。 根本就没有听柯赞热的,他想玩给他玩,看他最后玩剩下来多少士兵。连一封信也没有回。 没有回信不代表着他不关注,毕竟柯赞热这样一打,有可能牵扯了王画大部分军力。甚至他现在都后悔了,早知如此,不如当初就将军队驻扎在葫芦岭不动,这样一来,王画有可能对自己放松,反而会让自己有机可乘。 但他还是派了五九个斥候到鄯县打探。 天还没亮,斥候回来了,只回来了两个,其他几个落在搜捕的血营战士手里。 见到悉诺逻,两个斥候连声叫道:“大将军,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悉诺逻有些奇怪。 虽然因为吐蕃的任命,让他心中有些不快。也没有看起柯赞热的指挥能力。可是柯赞热毕竟手上也有**万人,他能力稍差一点,也不真正是吃干饭的。 如果王画将所有兵力集中起来,还能有大事发生,但是血营现在北边分兵防御突厥人,东北分兵抗御常元楷的军队,东边分兵抗拒宗楚客的军队,西边分兵抗拒郭元振的军队。 血营号称十三万多人,可在悉诺逻眼里,却清楚地知道,那五万民兵上不了台面,有可能对付唐朝薄弱军队差不多,对付唐朝正规军队估计都很难,更不用说对付吐蕃的军队。能拿出手的只有那七军四旅八万来人。 现在河州廓州不可能不留下军队应付自己,会能有多少大军对付柯赞热?这能有什么大事发生? 两个斥候结结巴巴地将情况一说,他们离鄯县的县城还很远,不然同样也落在血营手中。看得不真切,不过城北门几万军队投降,城中起火,他们还是看到的。也看到大约有一万多人杀了出去,可是血营已经派出军队追赶了。三个卫星城发生的事,他们不知道了。可是悉诺逻却算到既然王画设下这个狠毒的埋伏,不可能就这样放走这一万人士兵的。 听完后,他眼睛珠子都快翻出来了。这是多少士兵?九万大军。 就这么没有了! 而且这一次出事,他同样笑不出来,虽然证明了吐蕃国内某些人的愚蠢,可有这支军队与没有这支军队效果是两样的。 有了这支军队侧应,血营就会分兵,这样他就有了机会。没有了这支军队侧应,他只好单干了。一单干,他心中一点底儿也没有。 就在这时候,外面士兵又进来禀报,说在可蓝关上看到王画。 王画来到了可蓝关?按理说昨天晚上的大战,王画有可能亲自指挥才对,怎么跑到可蓝关? 他狐疑不解地走出营帐,带着一队人马,来到可蓝关前,城头上依然象往常一样,有许多士兵在巡逻当值。中间却有一个穿着儒衫的青年人,只是这件儒衫翻起高高的领子,如果不是手下眼尖,王画又亲自去过一次积石山,有可能都不会认出是王画。 他来可蓝关做什么? 悉诺逻心中越想越怀疑,随后就他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王画会放弃某些局部地区,集中所有兵力攻打一点。不然四面开花,王画的兵力不够。正好柯赞热冲动,先出动军队。而且攻打吐蕃能正名,他自己在与吐蕃拼死拼活,朝廷抽后梯子,就象他在奏折上所写的那样,然后集中兵力再对付宗楚客,将危机一个个化解。 如果原来悉诺逻还不在意,但现在柯赞热的九万军队别指望了。只剩下自己的九万大军,悉诺逻心中也没有胜算。 王画出现在可蓝关,分明是歼灭了柯赞热军队,将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回到营中越想越可疑,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想了半天,立即下令,拨转方向,退回葫芦岭,严密待防。呆在可蓝关下,前面有可蓝关之关险,两侧皆是河州廓州的地盘,太危险了。 王画看到大军撤退,稍松了一口气,他故意在可蓝关现身,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只狐狸,太狡猾了,有些让人头痛。 鄯县战役结束,然而才是一个开始。悉诺逻这支军队驻扎在可蓝关前,直逼河州、廓州,就象一把尖刀插在胸口上。虽然说用空间换时间,不能两州所有地盘全部丢掉不管吧。那么只能分出大军驻防。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现在退回葫芦岭,危险度减低了一点。不过还是一只狐狸,驻扎在葫芦岭,同样很让人难受。整个战局更是象一头迷雾一样,并没有因为柯赞热的大败,降低多少。 郭元振兵出凉州了,事实他也没有办法,朝廷派了太监候德海担任监军使,亲自监督老郭。老郭只好发出九万军队。本来只想发出四五万人做个过场,然而候德海立即指出他图谋不诡,然后说出他能抽调多少多少士兵出来。 郭元振无可奈何,只好再次征召两万人。 九万大军到了会州城下,没有遇到阻抗,这也是提前商议好的,唱戏,但到了会州城前,这就是王画的底线了。 郭无振将会州围了起来,但没有攻城。倒是派人劝降薛嵩,可是薛嵩没有听他的。 候德海要攻城,这一回,老郭发怒了。你懂不懂军事,要么,我将军队交给你指挥如何? 现在吐蕃人都动了手,为什么不让他们先打起来,消耗消耗军力? 这个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朝廷怎么派你来做监军使的。 老郭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这一发威,这个太监不敢吭声了。 但老郭写了一封信给王画。我只能唱半个月的戏,如果你半个月还不将局面明朗化,我只好真攻城了。 王画也没有生气。半个月时间很微妙,如果王画不在半个月内搞掂,八州春耕将误去一半。这一次与去年不一样,大家没有抓破脸皮,各大家族与自己联手,运了许多粮食,但现在抓破了脸皮,就是一百家家族联手,也不可能将粮食运到渭庆泾三州。而且再拖几天,连夏收都耽搁了。到时候就是朝廷收兵不打,到了秋后,自己同样日子不好过。 但王画苦笑了一下,半个月时间,象这样的战役,历史并不少见,可半个月时间搞掂过有几次? 老郭分明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就在这时候,朝廷又下圣旨来了。 圣旨上命王画为户部尚书,同时任命了其他血营各个重要将领的职务,官职还不低,但立即赴京授命。 王画笑了一下,什么时候朝廷也会用大义压人了?不用说,这又是韦氏的主意。 他看着这个太监,笑道:“这位内侍,如果我按圣旨去办,请问我们这一行人,能在京城中活几天?” 太监嗫嚅着。本来他想说,你有两道免死金牌,不过话到了喉咙嗓子里面又噎了回去。王画两道免死金牌,一道是李显下的,一道是武则天下的,可那天洛阳的晚上,并没有看到朝廷有免死王画的迹象。 而且另外五个人同样也有免死金牌,结果死得更快。 他只好答道:“这个就不是奴婢所能知道的,奴婢只是前来传达圣旨。” 说完连忙起身告辞。现在朝廷都动手了,怕离开晚了,让王画拿他的脑袋祭旗。 但这让宗楚客找到借口,写出檄文,说朝廷优待如此,王画与血营一干将领居然抗旨不遵,一心想要谋反。于是出兵。 这使王画想起了一个人,现在自己缺的就是大义,否则不是八州,可以扩张十几州地盘,甚至二十几州,只有地盘增广,自己实力才越是雄厚。但地盘占大了,老百姓同样也认为自己在谋反。 因此,是让李重俊出马的时候了。 对李重俊王画心中一直犹豫不决,这也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物。虽然能给自己带来大义,然而有可能也会带来麻烦,因此王画手中握着这张牌,一直没有打出去。 宗楚客占了理,于是发兵二十万,王画吓了一跳,他从哪里多变出来的几万大军?本来预算好的,顶多十四五万军队,加上常元楷的**万军队,不过他要派兵驻防,因此只能抽出九七万士兵,这样加起来就是二十一万,这也是最大的底线。 但没有想到宗楚客就多变出来五万人。 派人打探了一下,哑然失笑,宗楚客与吐蕃人一样,强加了兵役,多出来的五万人就是从秦州都督府下属十二州青壮年百姓中抽来的。 可是毕竟是二十万大军,同样会用刀子砍人,用大槊杀人,用弓射人,这么庞大的大军,对于不得不分兵四处的八州兵力来说,同样是泰山压顶。就如老郭,也不是很厚道,派了九万军队前来,虽然说是演戏,可也牵扯了薛嵩一万正规军。 不但如此,常元楷大约听到王画很瞧不起他,同时也出动了八万军队,向盐州出发。银州方向留给了默啜。 王画也让这个消息吓了一跳,难道他不怕突厥人在背后袭击?或者朝廷与突厥人又弄出了什么妖蛾子?派了人问过阙特勤,阙特勤回答很含糊,说默啜临行前曾经说过,此行未必对付王画,他是见机行事。 王画思付了良久,常元楷这次调动,要么对自己来说,似乎看到了一些机会,只是坐看突厥人从中渔利。要么对自己就是一个噩耗,如果真正朝廷为了对付自己,做出什么丧权辱国的让步,加上突厥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回天之力。 因此,就是听到鄯县大捷,他也笑不出来。 抛去这九万军队不说,还有悉诺逻九万大军,如果加上积石山驻守的一万军队,一共十万大军。 宗楚客二十万大军,使十二州都成了一座座空城。 但就如自己掐中了柯赞热的命脉一样,宗楚客也找到了自己的缺点。护短,爱护家人,这一点他没有办法利用。但对百姓怀着慈悲之心。也不忍乘十二州空虚的时候,向百姓落井下石。因此宗楚客索性不设防。 然后是大非川与石城堡等柯赞热的地盘上同样驻守着一两万军队,这都是害怕王画袭击他们大本营留下来的,再加上常元楷的军队,还是四十万以上。 同时默啜与郭元振十几万军队动态不明,如果自己处于胶战状态,他们很有可能落井下石。 因此,王画一点也不感到轻松。 就在这时候,莫贺干的信送来了。 看到莫贺干的信后,王画有些惊喜。这是莫贺干临时安排的,事前并没有这个计划。当然,一两万人对整个战场只是一个开味小菜。物资也因为时间短暂,不能象上次那样,全部运回鄯州。 但这一次无疑是扩大了战果,而且更让悉诺逻心中戚戚,多少对悉诺逻起了牵制作用。这对接下来的兰州会战,打击对方的士气,起到很大的帮助。 不过悉诺逻就是退到葫芦岭,也让王画头痛,不得不让郭知运将俘虏战利品运回鄯州后,立即带着一万多民兵到达化等县驻扎,进一步充实萧嵩的天字师与李楷洛的人字师。实际上王画也为自己这一安排捏了一把汗,如果悉诺逻不信邪,偏要强攻,虽然士兵众多,可三支民兵组成的军队,王画对自己的手下并不看好,尽管做了一些周密的安排。 但必须要这样做,这要为莫贺干赢得时间,等到莫贺干结束任务后,立即换防,将天璇军留下来,青龙旅与玄武旅还有天字师与人字师也要带走。虽然两支民兵队伍战斗力羸弱,但为战场打打补补的,比如在鄯县北门所做的,还是起作用的。 于是王画留在河州,一留就是三天,这才赶往兰州方向。 另一边战斗再起。 很猥琐的战斗,莫贺干软硬且逼说服了柯赞热,柯赞热最后屈服下来。 于是抽了一万大军,但一个个骑着掳获来的吐蕃战马,一匹匹烧得连毛都看不到一根了,马肤上还有大片大片的烧伤痕迹,盔甲衣服也是从吐蕃士兵身上扒下来的,同样目不忍睹。然后在脸上涂着黑灰血迹,将头发用火燎了一下,烧得一起卷曲起来。然后一路哼哼唧唧地来到石城堡。 那模样要多惨就有多惨,不过到石城堡兵力也不多,只有一两千人,多了就会让人怀疑。石城堡的守军也没有想起来,昨晚虽然王画十面埋伏,不可能每一个人都逃不出来的,不过数量很少,只有几百人,都是单溜,才侥幸逃了出来,有的逃到了石城堡,有的觉得石城堡都不安全了,逃到了大非川。 石城堡的守军也知道了前方大败的消息,看到柯赞热逃了回来,立即打开城门,守城的将领迎了出来。 这时候柯赞热将眼睛一闭,都是自己手下人,马上因为自己横遭惨死,于心不忍。 这个将领还以为他是因为失败痛苦,也不好说,更不敢劝。 正在这时候,一千多个逃军眼睛暴出光芒,一个个猛地抽出兵器,王君绰手起刀落,这个将领人头立即落地。 其他士兵就象一阵旋风一样冲进城去。 城堡里的守军开始还在反抗,可是主帅都明显投敌了,一个个士气低落,看到远方又扬起了无数的烟尘,一个个铁骑出现在眼前,都放下武器投降了。 分出士兵,抽着俘虏也辎重,返回鄯城。其他士兵继续翻过赤岭。 几乎没有停息,来到大非川,同样分成了两批,第一批七八千多人了。人少了怕不行,不过大非川离前线比较远,也不知道柯赞热到底带了多少人逃了出来。更不知道柯赞热已经降敌。在常人想法中,九万大军,逃回来七八千人,已经算是很少的了。 于是还是不戒意地打开城门。 虽然城中有许多驻军,可在没有设防之下,有许多士兵在休息,只有城头上有几百士兵在防守巡逻。血营冲进了城中,有许多人都是轻车熟路了,一顿砍杀,后面的军队还没有到达,城中守军就崩溃了。 这一回大非川与秦州都督府十二州一样,成了不设防的地方。 短短大半年,血营二夺大非川!还是在四面囤积了想要进攻八州的九十万大军敌视下取得的。 悉诺逻听到这个消息后,再次瞪大眼睛,半天没有说话,心里想到,这个王画太狠了。 不过他也狠,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面思付着王画很有可能要对付他,可将军队驻扎在葫芦岭,就是不撤退,只是加强了警戒。 这让王画无语,不得不将注意力分出一部分,集中在他身上。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四章 郭元振的怒火 但战场很快从南方转到了东方与东北方向。宗楚客听到吐蕃人开始动手了,带着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直奔兰州。 朱仝听了长长叹息,抛去宗楚客与王画恩怨不谈,唐朝自立国以来,多次对外发动战争,可除了三征高丽外,多会出动了二十八人马。如果再加上郭元振的九万人,都可以远征高丽了。 王画去了河州,朱仝按照王画的意思,派了一名康姓勇士康达布,到了临州城前,送了一封信给宗楚客。在信上王画写了,无论我们有什么恩怨,国是国事,私事是私事。 现在我以八州微薄之力,力抗吐蕃二十万军队,北有突厥人在虎视眈眈,已经如履薄冰。朝廷让你进攻八州是何意思?就是兄弟之间有吵闹,遇到外人时还互相联手,况且八州百姓当真不是朝廷的百姓? 如果前线将士分心战败,几十万百姓将会生灵涂炭。宗总管非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吗? 连一个过激的字眼都没有说。 但就是这样,宗楚客还是咬牙切齿,心想你也有今天“求”我的时候哦。 这时候鄯县之战才刚刚拉开,血营才从定戎城撤出来,宗楚客低估了王画血营的战斗力,或者王画以及手下一干勇将的智慧,因此,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 他不但没有回报,反而将康达布拉了出去,砍了人头祭旗。 朱仝听了这个消息后,悖然大怒,康达布是去年刚刚招进血营,这个小青年能识几个字,而且十分有胆略,作战勇敢。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拨为小队长。是血营重点培养的几十个对象之一。因为孤身前往临州,所以才让他前去临州城。 就是两国交兵也不斩来使,宗楚客这样做太欺人太甚。 而且康达布的无辜牺牲,也让朱仝感到痛惜万分。他立即下令,血营士兵全部佩戴白袖,祭祀康达布。 郭元振也听说此事了,他心里骂了一句,这个奸贼,分明是在玩火。 从国家角度,郭元振很看不想宗楚客这个人。从私人角度,宗楚客多次陷害过郭元振,只是朝廷西北需要郭元振,不然早调回朝廷,被宗楚客七搞八弄的,估计多半与张柬之黄泉下作伴。 所以王画说朝廷忠臣的心散了。前年冬天不是郭元振坐看友军被灭。他同样也想活命,离开西北,以他与宗楚客的过节,肯定会完。 忠臣,也要看君王如何对待臣子的。诸葛亮可歌可泣,刘备是如何对诸葛亮的? 然而他开始发火了。 一开始宗楚客自信满满,除了唐朝二十八万军队,吐蕃二十万军队,就算郭元振貌合神离,在候德海的压迫下,还得要出兵。这又加上了九万军队。还有朝廷暗中与默啜谈妥,要求默啜配合朝廷军队,南下痛击血营,然后允许他们在灵州与银州掳掠,只要不动朝廷的马场就行了。特别是灵州,王画囤积了大量物资。这对贫穷的突厥人来说,是一个很大的诱惑。这一带,等于又加入几万军队。 就是孙武在世,也很难打赢这场悬殊巨大的战役。 然而前面斩了康达布,后面就传来鄯县大捷的消息,九万吐蕃士兵几天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没有了?这回是彻底没有了,能逃出去的士兵不足一千人,也就是说不到百分之一。而王画出动的军队,那个民兵师没有人当真,这样一算,正规军只有一万九千人。 与突厥人的暗中联盟,不是朝廷无耻,主要是八州原来户部在册的百姓也不过十几万,不在册的百姓朝廷还会去管?可现在变成了九十多万百姓,从何而来的,都是投靠王画的。朝廷对这些百姓还会关心么? 当然这只是一个口头协议,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双方心中有数就行了。不能公开,公开唐朝也不会承认,如果承认了,就是这些百姓冲着王画去的,天下百姓也会吵翻了天。 但现在呢? 悉诺逻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况且宗楚客他们。 一个个脸上开始慎重起来。 但这件事没有算完,随后又再次传出石城堡与大非川城先后被血营轻松地夺下,不过王画显然更无法分心他顾,夺下后,掳掠大量辎重,迅速撤了回来。大非川城因为准备战争,囤积了许多物资,血营没有办法带回去,于是一把火烧得净光,就象水洗的一样,连大非川城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宗楚客正在临州喝酒,一边喝酒一边观赏着几个胡姬的舞蹈,他怀里还搂着一个个临州城有名的粉头。 外面是艳阳天,正是春末,也是临州城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在北方,还有几树桃花没有凋落,开始如火似荼。 可里面却已经开始纸醉金迷。 可听到这个消息,宗楚客立即将怀中这个娇嫩的粉头推开,然后对这群胡姬说道:“滚!滚!” 原来以为王画是头山猫,现在出动了猎人大队,还不是手到擒来,可一变脸,老虎未必是老虎,但发现肯定不是山猫,至少一头猎豹。 将情报递给了薛思简与刘景仁。 实际上给刘景仁的,薛思简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将他带来,纯粹是巴结韦氏,因为薛思简是韦氏的重要心腹之一。 看着薛思简脸上露出紧张的样子,宗楚客心中有些后悔,这趟差事是他自己向韦氏讨要的。朝中唯一能拿出手的名将,有老唐,他是死了心不愿意出马,确实老头子都八十出头,就是心有力同样也力不足。张仁愿同样也老了,就是张仁愿愿意出马,宗楚客还不大放心,这个张仁愿与王画眉来眼去的,天知道会不会阳奉阴违? 其实能拿出手,也经过战场检验的,几乎全在王画手下。 如果是山猫,用人也能将王画堆死,但现在不是山猫,宗楚客有些头痛。 刘景仁倒是在沉思,至少他比薛思简强。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强攻兰州,有些困难。” “刘将军,说说看。” “王画能在鄯县县城布置一些埋伏,但在兰州城不好布下埋伏。” 听到这里,薛思简眼睛一亮,他就怕中埋伏,就是将城门打开了,得进去,进去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为什么?” “宗总管,据我所知,鄯县的县城以及唐蕃大道,早就让王画封锁起来,可是兰州是丝绸之路要道,除了这几天,过往的商旅就没有停息过。虽然他曾经清理过境内的斥候,可如果在兰州城布下安排,事情一定会外泄。不过小型的安排一定还会有的。而且兰州城即使没有安排,也不好攻打。”说到这里,刘景仁拿出一张地图。 因为王画的封锁,现在朝廷得到的情报并不多,唯一的途道只有从还没有隔绝交通的丝绸道路上获得的。 但王画也不会将埋伏放在丝绸道路上。 可与吐蕃人还有不同的,原来朝廷就有八州地的各种资料,包括详细的地形图。 刘景仁拿出的就是这张地形图,他指着地图说道:“看看兰州的地形,南边是兰皋山,北边就是黄河,地形险恶。而且我们一旦进攻兰州城,就进入了兰皋山下,这座大山可以为对方提供埋伏。所以我们不进攻兰州,或者详攻兰州,但宗总管,你看看这里。” 说着,他的手顺着东往北方向移去,一直移到乌兰关后,一个叫三里坡的地方。 然后说道:“如果我们明攻兰州,将对方兵力吸引过去,然后派奇兵夺下这里,会如何?” 原州和会州为了防止突厥与吐蕃人危胁唐朝长安,设置了许多重要的关卡,包括会宁关、乌兰关与木峡关。 但王画最大的疏忽之处,就是没有将临州收下来,因此从内向攻,可以直插三里坡。夺下三里坡,就等于切断了兰会二州到原州的道路,将八州一切为二。这将会使八州一个缺点严重地放大,整个八州算起来面积不算小,象灵州、盐州、原州占地面积远远胜过中原普通的州府。 可整个八州在地图上看,就象一条斜斜的卧蚕一样,纤细而扁长。 只要出其不意,将三里坡占领,然后大军从兰州开拨,驻扎三里坡。而且三里坡有几口山泉,不怕对方切断水源,同时两边坡度峭拔,过去是望盘川与八溪川,易守难攻。 宗楚客眼睛一亮,可他突然想起来,问道:“但这样,我们必须横渡黄河。” 王画不但善长用火,也善长用水,大军渡河还真不安全。 刘景仁答道:“细卵石河之战不可复制,那一带人烟稀少,水势平坦,而且河水浅,可以筑坝。但黄河两岸人口繁多,筑坝也不易保密。况且黄河的深度与水流,他想筑坝都不行。” 黄河在这一带也有许多平缓的地方,也不算太宽,但远不是细卵石河所能相比的。确实,就是给王画无限的劳力,一时半会筑不起这道堤坝,或者干脆来说,王画就没有这个本事,在兰州这段黄河河面上筑坝。 “而且所行的地方大多数是在临州境内。”刘景仁说到这里,他眉头跳了跳。虽然这条主意很妙,可是想到对方的神鬼莫测,又提醒道:“宗总管,光靠我们一路人马,还是不能击败对方。” 王画这一战真正打出名声了。 以前那些战斗,都不算真正大规模的作战,就是去年,也是将坌达延的数万大军,分几次切割的。而这一次是整整九万人包了饺子。 宗楚客会意,他立即用快骑,通知常元楷,常元楷不是郭元振,听到宗楚客的命令后,立即出动大军,兵分两路,直扑盐州。同时也带口信给默啜,默啜泣也应允下来,缓缓地将军队开进丰州的边缘地区,向银州逼近。 这明显是出工不出力。宗楚客也无奈,不过由于突厥人南下,也分走了血营的许多兵力,不能不说起不了作用。再次写信给郭元振与候德海,加快攻城速度,你们在干嘛,唱戏啊,就是唱戏,你们自己掏腰包,也不要指望朝廷替你们花钱。 这是几路大军分头并进,逼迫王画分散兵力。 其实主要是写信给候德海,郭元振与他不对头,他也清楚,因此只好利用候德海监军使的身份,还有是韦氏身边的红人,来逼迫郭元振听他的命令。 郭元振看到这封信就当是放屁,王画这一战打得畅快啊,如果不是为了避讳,他都想跑到鄯州拉王画喝酒。唐朝军队这时候还算是很勇猛的,与突厥人交战,也有胜有败。 但就是与吐蕃人,几乎就没有战胜过,王孝杰那一战不算,都远远出了吐蕃边境,攻其不易,才夺下四镇的。 并且过程赢得很轻松,就象跳舞一样,不但自己跳得好,还带着对方跟随自己的步伐在跳。或者就象他写的那首词,弹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人才啊,就让这些奸臣与一个野心不诡的皇后,逼出朝廷。如果太后在世,王画文有文才,武有武才,那么有可能辅助太后,打造一个盛世强国。可惜了,一逼再逼。 其实也不是王画一个人的功劳,许多主意是大家共同想出来的,而且提前几个月就在准备,也不想想,王画手下现在真正是名将集中营,唐朝一大半现有的或者未来的将领全部集中在王画手上,所以才有今天这一战的战果。但外界怎么知道? 他在想与王画喝酒,有一个人却急了,候德海看到宗楚客的信后,立即找到郭元振,说道:“郭大总管,现在叛贼已经与吐蕃在交战,应当能攻城了吧?” “攻城?怎么攻,就是攻进去,你敢不敢进去?” 候德海哑口无言,也许还真不敢进去,他着急地搓着说道:“那怎么办?” “等待时机。” 候德海反应过来,什么攻城,再想到宗楚客的提示,这明显是这个老小子在与王画眉来眼去,唱戏给朝廷看的,他拿出了朝廷的印符说道:“郭总管,某令你立即出兵。” 郭元振火了,他喝道:“你是总管,我是总管!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奴婢来插手军务的?难道我手下几万士兵性命当真是儿戏!” 老郭眼睛雪亮,他军事才略并不亚于王画。不只是没有王画那种金手指,没有找到这些得力的大将,更没有王画那些先进了一千多年的知识。但他的谋略并不弱。 王画看上去是危机重重,并没有化解多少,也许王画自己心中都有这个想法,可郭元振身在局外,却能看清楚许多东西。默啜明显是与朝中某些人搭成了一些不好的协议。可默啜老奸巨滑,他是坐望时机,有可能还能有其他的心思。指望他立即出兵银州,那是不可能的,顶多起牵扯作用。那一个吐蕃新将,更是小奸巨滑,不过这个人倒是肯定会出兵的,不过有多大决心,还不好说。 因此,王画只要应付了宗楚客与常元楷的军队,局面自然化解。虽然两人军队数量庞大,可在一群庸夫率领下,击败王画的机率微乎其微。 这一战过后,很有可能朝廷元气大伤。而且是朝廷先动的手,并且与吐蕃突厥人一道动的手。王画不会就此罢休,甚至借的八州立即变成十二州、二十州。 朝廷的困窘局面马上就要到来。 有了王画在中间隔阻着,朝廷再也不能对自己指手划脚。 因此,他发火发得都很有底气。 候德海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郭元振居然这么傲慢,气愤地尖着嗓子说道:“你,你,你也想谋反。” “谋你大母的反,你母亲的,你们这群人简直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老子在边关效力了那么多年,你母亲的,居然说老子谋反,”郭元振一把掐着候德海的嗓子,愤怒地说道。 王画为什么到今天这种地步,就是这群人活活逼走的。 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可真正是在与吐蕃交战,将吐蕃人打得落花流水。如果不是朝廷在阻拦,现在大非川与积石山都收入囊中。收下这两地,吐蕃压缩在牦牛河与逻些城,还神气个屁。 “你再罗嗦一句,当心老子用惑乱军心之罪,将你拉出去祭旗。”郭元振也是气昏了,以候德海监军使之职,好象郭元振还没有这个权利将他斩杀。也不用砍了,郭元振力气可不小,虽然他五十多岁,这一下子掐着了候德海的脖子,候德海还是差一点噎不过气来。 还好,边上的士兵看到不对,立即将他们拉开,不然候德海有可能被郭元振活活掐死。 候德海气得跳起来,指着郭元振说道:“好,好,你这个人贩子,等着瞧。” 老郭一生中就这段历史不光彩,被候德海揭露出来,也跳了起来,准备再次揍他。 但候德海十分机灵,骂完了,立即撒腿就跑,在西北这个人贩子就是西北王,一手遮天。咱在西北惹不起你,可我能告御状。 回到驻所,立即添油加醋地写了一封奏折,准备递到洛阳,告发郭元振图谋不诡。 如果是平时,老郭也许让这个太监灌上一壶,但这时候,候德海想告状都不行了。整个河西走廊的商道,让王画立即派人封锁起来。只要是人,别想通过,除非候德海让手下变成一只大鸟还差不多。 但这是候德海气愤的想法,郭元振却知道,兰州会战开始了。不然王画不会封锁商道的。 可就是他也没有猜准确,会战是从兰州拉响的,但那不是主战场,这一战的过程也出忽老郭的意料之外。 四月初九,宗楚客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开临州,初八到达兰州城下。 战役开始打响。 但在打响之前,郭元振又送了一份大礼给王画,召集了手下众将,说道:“这个王画作战太诡异,我们呆在城下似乎也不安全。” 这些将领也不知道内幕,但鄯县一战是听说了,听到战绩后,同样心虚。于是询问怎么办? 郭元振指了指后面,后面是一片平原,四周没有遮掩的地方,然后说道:“我们到哪一带扎营。” 似乎很有道理,但挪到哪里去,等于将军队退后四十多里地。这一退会州压力自解。然后郭元振暗中写了一封信给王画,我退出四十多里地,你可以将会州兵力抽调出去一部分。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在十五之前,我绝对不会攻城。 王画接到这份礼物,自然十分高兴。 但候德海听到这个消息,差一点气死。好了,本来是暗中勾结,现在公开勾结。但他一个太监,随他怎么蹦跳,有那个人听他的? ps:这两天搬家,本来准备在这几天内都是两更的。今天加了一更,是感谢跃马天山的盟主,也感谢各位书友支持的。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五章 鬼门关 从临州到兰州并不远,走了两天,主要因为是宗楚客的 他是一个会享受的人,这不一定是缺点,历史有许多人会享受,比如寇准,管仲,但不妨碍他们的美名。但这几天再没有心思去享受了。每天就趴在地图上琢磨,然后与手下商议。 可结果有点出忽他预料之外,一路上并没有遇到麻烦,顺风顺水地来到了兰州。当然这是表面上的行动,另一支五千骑军由秦斌率领,带着简易的干粮,他们在大军配合下,迅速渡过黄河,一路向东北,拿下三里坡。 夺下三里坡后,分出大军增驻,再加上黄河东南岸的军队,生生将八州拦腰切断,而且还与郭元振的军队形成了一个整体。 并且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可攻可守,进攻危机重重,但防守应当平安无事。 到现在一切很顺利,顺利得让宗楚客都产生了怀疑。 接到三里坡的战报,并没有遇到反抗,倒是在路上不时遇到血字营的骚扰,牺牲了好几百人。但到了三里坡后,扎下大营,利用地形之便,再没有血营士兵骚扰。他已经派人向郭元振通知去了。 但秦斌请求宗楚客立即发兵,虽然人数不少,可呆在八州内腹地带,他心里面总有一点毛毛的。 宗楚客拿着这份战报,将刘景仁喊了过来。 刘景仁看着地图,过了大半天才说道:“八州之境现在盘查森严,具体情况我不得而知,但是大总管你看。” 说着他指着地图上的鄯州与河州二地。 “虽然这一战王画取得大捷,但必须分出重兵,然后其他各地都要派兵驻防,再加上我们兵近兰州,所以血营现在兵力明显不足。不然他们都不会采取这种无耻的战术。” 他指的无耻战术,就是游击战。 宗楚客大军所到之处,没有血营士兵敢折其锐。但这不是两百人,是二十万人的军队,每天要吃掉多少粮食,因此后勤供给相当重要。宗楚客同样不是没有注意,正面兰州军队让自己大军堵塞起来,可是会州却能抽调出部分士兵,因此,他派出了三万士兵押送粮草。 但是这一路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没有正规的士兵掳掠粮草,但此行十分麻烦。比如小河的桥梁,被血营士兵摸了过去,用炸药炸掉了。或者从河边挖下了条沟渠,让小河的水蔓延到大道上,这可以派人堵上缺口。可血营没有让后勤军轻易得逞,不但让河水蔓延到道路上,还用马来回奔跑,将道路上的泥巴踩融,踩成融浆,这样一来,即使堵上了缺口,让水流泄走,道路也是泥泞一片,车马很难行走。或者遇到峡谷时,伏在山顶上将炸药包点燃了,丢了下来。伤亡不大,可是闹得人心惶惶。派人去追击,然而追击的人少了,过去再没有回来。追的人多了,什么也没有看到,倒是看到远方田野里麦穗稍微带着一层层淡黄,麦芒也喜人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有少数百姓冒着危险依然在辛勤的劳动。 毕竟是朝廷的军队,他们也不好象吐蕃人那样烧光杀光抢光,因此宗楚客大军前来,农民还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依然在耕作。 将他们拉过来询问,也老老实实地回答,那家那家的子女抽到了血营中,还有王画给了他们什么好处。如果再问有用的东西,都是一脸的茫然。 宗楚客无可奈何,只好将他们释放。 或者夜间扎营休息时,跑过来一群人骑着马,嗖,嗖,向大营里堆放粮食的地方射火箭,还真有几回让他们射中了,烧了一些粮食。再派兵去追捕,一个个逃到山林里面或者其他复杂的地形里,深夜之中,地形不熟,也没有人敢深追。 危害不是很大,可导致了运输的成本增加,严重减慢了行军的速度。 所以秦斌说他在路上受到了骚扰,宗楚客很“理解”。 宗楚客点点头,他接着问道:“刘将军,那么这中间有什么关系?” “有,还是后勤,如果血营士兵兵力充足,对我们后勤的骚扰规模更大,我们的损失也会更严重。但这种情况是暂时的,血营士兵一翼深入大非川,一时之间来不及返回。就是返回了,也需要休息。另一翼因为悉诺逻的牵制,不敢发兵兰州。可是一旦鄯州方向士兵恢复体力,必须北上,那时候兰州兵力就变得相对来说充沛起来。因此,我们现在必须立即快速将粮草运到大营,还有同时也迅速将兵力分出去,支援三里坡。” 支援三里坡,士兵都没有问题,关健还是粮食,不然几万大军到了三里坡,有水饮用,可也要吃饭。现在第一批粮食还没有到达大营,到哪里变出粮食出来。 “这样吧,不如我们再派出一万军队护送粮食,你看如何?” “宗总管,这个办法可以,反正我们现在也是详攻,做做样子。” 攻城攻了两天,兰州不是鄯县县城,依着地势,高大险恶。当初王画拿下兰州,是出其不意,整个兰州不设防,不然王画想夺下兰州,还不知得要多长时间,更不用说损耗会有多少。 两天下来,除了损失了几百名士兵,什么结果都没有。宗楚客气得在阵前骂娘,实际上回到大帐,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两个人谈妥了,再次派出一万军队护送粮食。 这边宗楚客发动了进攻八州的第一枪,可只是雷声大雨声小。 然而西北方向却正式拉开了会战。 盐州能调动的人马很少,因为默啜亲自前来,孔黑子一万人动都不敢动一下。这是默啜想偷机取巧,如果他与柯赞热宗楚客一样蛮干,孔黑子一万手下十分吃力。 薛嵩一万士兵守在会州中同样也不敢动弹,郭元振不是吃醋的,更不是宗楚客半坛水乱撞。就是接到郭元振的信后,王画依然不放心,只是抽调出来五千人马。可这些士兵同样也抽到即将来到的兰州大会战上面。 要么就是乌可利的军队,但灵州是王画的大本营,也必须派人防守。所以抽来抽去,也只有乌可利的五千士兵,以及张守珪的玉衡军。这一万五千人都是血营的正规军,然而对方却有八万大军,而且多是经过沙场的朔方军。 因此这一战还是十分地吃力。 也不是没有埋伏,从河州到盐州,不象鄯县,吃准了柯赞热因为稳妥,必须走唐蕃古道。吃不准,就不能提前数月利用地形安排,所以只好随机应变。 因为将银州让给了默啜,常元楷兵分两路,一路自己带着勇将论弓仁,亲自率领九万军队顺着九胡州南边,经过南河套小沙漠的边缘,扑向五原(定边五原,盐州驻所)。一路是手下另一员大将曹岑,带着两万人马渡过黄河,顺着南河套的边缘直奔兴宁县城。 这也是一个合理的安排,五原县有许多地区是戈壁滩,人烟稀少。也不值得出动大军,相对而言,五原县有许多盆地小*平原,县城也比兴宁县城高大。 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与朱仝商议了一下,做了一个安排,用五千人在五原县利用地形,设下工事,死死将常元楷的九万军队阻死。这样抽出一万优势兵力,对付曹岑的两万大军。其实还是劣势兵力,不过对于血营的兵力,那已经是优势了。 而且征求了张守珪的认可后,王画破天荒地下了一道命令,将这五千人交给了封常清。 封常清不负重望,来到盐州城外,察看了一下地形,许多险恶的地形没有选用,却选用了地势极为平坦广阔的木柯岭。而且过了木柯岭离盐州城没有多远了。有人反对封常清的做法,这时候王画已经离开灵州,是朱仝接到封常清的汇报的。看到了封常的禀报,朱仝下了一道命令:凡不服从封常清指挥者,斩。 得到了这个权利,没有血营士兵敢吱声。不过为了安抚士兵的心,朱仝同时带了一句话过来:“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懂得屁,乖乖听话立功。” 朱仝是一个文人,还真没有人听过他说粗话,可士兵听了这句粗话,一个个很合口味,全部大笑起来。也许这有神机妙算呢,自己是不懂。 然后封常清才安心地组织士兵修筑防御工事,而且还鼓动百姓参加。修筑工事是不敢让百姓参加的,有可能走漏消息。但百姓可以替血营运输建筑材料,比如砖头水泥。 水泥这一回倒不是购买回来的,因为八州的建筑还有各种工事以及城墙房屋等等,所以王画从吕宋岛上调回一批技工,在灵州南边烧水泥,不过只做民用或军用,不做商用。这是维护当初与十八家搭成的协议的。 但这一回就可以看到王画所说的民心力量,听到血营的召唤,许多百姓踊跃参加,不然修建的速度远远跟不上来。 当工事修好后,许多聪明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对封常清竖起大拇指。 但这只是第一道工事,第二道工事却在盐州的城墙前面。 御敌于千里之外,血营现在没有这本事,但御敌于数里之外,还是能办到的。 第二道工事还没有修好,常元楷就率领着大军,来到木柯岭下,没有看到栅栏,也没有看到关城,只看到一百来座奇怪的建筑。每一个建筑在阳光照射下,闪着青灰色冰冷的光泽,上面开着一些小窗口。 常元楷也作战过多年,还没有碰过这样的场形。鄯县一战,只知道王画用火攻烧了鄯县县城,导致吐蕃人大败,具体情况,没有多少人知道,包括常元楷在内。 于是命令三千人冲上去试探一下。 三千士兵小心翼翼地冲上去,一点动静也没有。但这就奇怪了,有的来到碉堡前看,下面的洞眼用厚厚的铁板挡住了,用兵器捅也捅不开。有的士兵在继续向前摸索,有的士兵好奇心重,人搭人,趴到上面的洞眼往里面看,里面黑洞洞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看清楚,里面似乎是分成了两层阁楼,上面一块地板。但什么人也看不到。 然后找门,与鄯县的碉堡不同,这里的碉堡封常清加入了自己的思考元素,反正下面有许多地道,利用地道往来,只是在后面几座不显眼的碉堡留下了铁门,进出或者补充供给。 三千士兵有些傻眼,有人回去禀报了常元楷。 常元楷想了好一会儿,同样也没有弄明白王画在搞什么玄虚。于是又派了三千士兵冲了上去,但吩咐他们得小心了。主要这个没有门确实很让人迷惑不解。 一个个摸了上去,眼看前面的士兵有少数几人性子急,都穿过了碉堡群,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常元楷压了压手势,再次调派了五千前锋军,继续跟上。翻过了这道木柯岭,前面就是盐州城。 而且他还有一项任务,就是保护好灵州城外的马场。因此也不敢耽搁。 这五千士兵也摸到碉堡群前,前面都有几百士兵越过了碉堡群,依然没有动静。常元楷虽然感到古怪,看到各人平安无事,于是下令,大军准备开拨。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士兵终于看到了铁门,他立即通知战友。都对这个碉堡产生不解,有的士兵就举起兵器砸。但兵器是砸不开的,于是派人跑回来,找大铁锤。 可这时候,碉堡丛中传出一声号角声。随着这声停息,碉堡下面的铁板被抽开,连第二层上面也有士兵走上去。一支支弓箭象雨星一样射了出来。 这么多碉堡组合在一起,几乎没有一片地方是弓箭的死角。 常元楷看到这个情形,立即下令撤兵。 但在这个无差别射击之下,能逃回士兵有几人?上去了九千人,回来了不足四千人。 这个伤亡太冤枉了,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就折了那么多人。常元楷气得手连连发抖。但在没有想出破解办法之前,只好下令扎营。 可这时候人影看到了,从后面转出一千来人,在碉堡丛中收拾战利品。还有几百人西向,因为有两三百人出了碉堡丛的西侧。弓箭没有来得及射,就让他们及时逃跑了。对这两三百人进行抓捕的。 看到敌人如此嚣张,常元楷气不打一处来。还好,他忍住了冲动,没有扩大伤亡。 将各将召集在一起商议,没有门,明显知道下面有地道,而且这一带都是黄壤土,泥质不算太松软,也不是算很坚硬。挖地道并不难。可知道地道,只要将地道掘开,就能将碉堡里的士兵活活憋死。可怎么掘开地道?近都近不了,况且掘地道。 可人多主意多,还是有办法的。最后商议了一下,用盾牌掩护,士兵带着大铁锤硬砸。 几千士兵再次冲了上去,这一回前面有密密麻麻的盾牌,伤亡开始降低。来到碉堡前,可这时候碉堡里面箭雨却停了下来,换花样了。因为在掩护砸铁锤的士兵,盾牌兵离碉堡很近。于是洞眼里伸出一种奇怪的兵器,很象是钩镰枪,但不是枪,前端是一个弯曲的钩刀。 钩住了盾牌兵露出的身体器官,一钩就是一道血花。其他的盾牌兵吓了一跳,立即将盾牌放在地上,自己全身躲藏在盾牌后面。 可这时候钩镰刀缩了回去,又出来了一个个小长竹管子往外面一吹,什么辣椒面石灰粉,一起吹了出来。 什么盾牌也不要了,一个个捂着眼睛,拨腿就逃。 不要盾牌就好办,弓箭再次伸了出来。上去了几千人,再次丢下近千具尸体,逃了下来。 知道血营没有那么好啃的,不然也不可能周边出动了那么多军队对付血营。可这样的伤亡,还远远超过常元楷所能忍受的范围。 再次商议,也不是没有缺陷,对方为了将这碉堡的威力发挥到最大的极致,选择了这个平坦广阔的地形,因此,从地势上来说,并不险恶。于是砍来附近的大树,这是用来做撞木的。然后利用运粮草的小车,运着这根撞木,士兵扶着小车,用撞木撞碉堡。这样一来,敌人的钩镰刀长度跟不上,那种石灰粉因为距离的原因,同样也起不到效果。只要用盾牌兵将推小车的士兵保护好就行了。 但这样一来,今天只好扎营休息。 士兵在做饭,或者去砍木头。 碉堡里面的血营士兵看到他们在砍木头,可因为兵力上的弱势,也不敢主动出击阻止。 夜色降临,一根根粗大的木头堆放在大营里面。 但到了三更时分,血营却从碉堡里面摸了出来,常元楷手下巡逻的士兵同样看到了,吹向了警戒的号角。然而这群人来到大营前,向大营里射了一拨火箭,拨腿就逃回去。 想追还不敢追,同时还得扑火。 常元楷气得直哼哼,只好与柯赞热一样,下令分出士兵轮流当值。这一夜才平安渡过。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餐,常元楷发怒了,命令一千士兵,推着一百多辆小车子,向坡上冲去。他站在后面,心里想道:“这回看你们怎么办?” 认为这个方法对方无题可破了。 可就在撞木离碉堡不足十几米远的时候,一声声轰响传出,地面就象岩浆爆发一样,一团团泥巴冲天而起,炸石头黑火药不管用,炸泥巴还是管用的。就连士兵都被冲上天空,在天空中翻了几滚,落到地上不能再动了。 爆炸声停了下来,能回来的士兵也没有几个。 而且等烟尘散去,常元楷差一点吐血,整个地面大坑小坑,有的坑深达七八尺,这回小车子想推都没有办法推。 他看着这群碉堡,就好象看到鬼门关竖在他眼前。 ps:昨天产生一个盟主,又产生一个舵主,这两天搬家,无以回报了,后天起连续三天三更。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六章 火烧黄河 秦斌的使者来到郭元振大军,找到了郭元振。现在八州之境全面封锁,除了常元楷与宗楚客还能,绕道联系外,郭元振与宗楚客的大军基本断绝音讯往来。 将秦斌的使者打发走,郭元振骂了一声:“他娘的。” 如果让宗楚客此计得逞,王画八州一断两截,王画血营垂在旦夕。如果原来还好一点,现在因为看好王画,不惜得罪了候德海,王画如果不能在八州立足,自己就有一壶喝的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不是自己也要扯起大旗与王画后面干,只要自己九万大军出动,三里坡立即就能夺回来。 等等,三里坡在什么地方?跑去将地图拿来,差一点用放大镜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点。然后他看着三里坡与兰州宗楚客之间的地形。从表面上来说,这个三里坡在地图上不重要,但放在这场战役里就变得很重要了。这一掐,可蓝关与会宁关就失去作用。宗楚客现在手中拥有很多士兵,再分上几万士兵,真正将八州切断。 最主要王画为了与自己演戏,将会州整个黄河西岸兵力全部撤走,宗楚客的军队可以畅通无阻地到达三里坡,进行加厚防守。 但他的战略眼光又远胜于常人,看了半天,隐隐看出一些端倪,是将八州一隔为二,可一条黄河同样也将宗楚客的军队一隔为二。 难道这是王画布下的一个陷阱? 但就是陷阱,宗楚客是二十万军队,王画兵力本身就弱,再加上分出兵防御默啜、悉诺逻与常元楷,他又能抽出多少士兵? 想不懂,郭元振急得有些不顾形象地抓耳挠腮。 他在苦思时,宗楚客已经运来了第一批物资。同时他还接到常元楷送来的消息,在木柯岭遭到血营顽强的反击。具体人数不知。常元楷这也是无奈,他已经出兵了,可是宗楚客总是赖在兰州城下不走。兰州城有那么好攻的吗?如果那么好攻,古汉时都不会称它为金城了。你二十万大军能不能分出一点兵力,攻击血营其他地方,比如原州的平凉、平高、百泉等县。这样一来,我压力自然小了。 很害怕,这诡异的碉堡弄得士气大跌,如果血营抽出主力,自己这九万人马凶多吉少,所以希望宗楚客的大军让血营分出一大部分兵力。 说起来,他与王画并没仇恨,顶多王画在钦差面前,说了一句,他不如张仁愿的话。这算起来也没有多少仇恨。实际上几路大军除了宗楚客与王画是生死仇敌外,都没有仇恨,柯赞热是想证明自己,整一个热血青年,算只有算半个仇人。悉诺逻是一只小狐狸,也想战败王画,可是他却在看准时机。时机没到,他绝不会轻举妄动。但绝对私人之间没有深仇大恨。默啜更是一头老狐狸,他现在的心思就连王画也猜不着。倒是郭元振开始将赌注悄无声息地下在王画身上。 因此这几路大军中,最积极的是宗楚客的二十万大军,不是士兵积极,是宗楚客极积。 接到了常元楷的消息,不管是多严重,证明了血营已经与常元振开战,一开战,想要抵抗九万大军,分出的兵力就不会少。再加上南方与吐蕃人的交战,再次分出兵力。 这无疑对宗楚客是一个好消息。 随着好消息接连而来,第一批物资到了兰州。 有了物资,他的计划开始实施。 从下游将各种船只征来,虽然是黄河上游,河面从兰州时,湟水、浩门河等支流汇合,开始宽阔起来,有一些简易的渡船,与运输的船舶,还有各种渔船。 将这些渔船征来后,用几根粗绳索拉了起来,不管是大的船只,或者是小的船只,一起集中起来,架了一个浮桥。其实大的船只也没有多大,不过也不是一艘船只载压重量的。而且就是黄河变得宽广起来,在兰州这一段宽度还远远跟不上下洲的宽度。这个浮桥搭起来并不困难。 只是半天时间,一道彩虹横跨于黄河之上。 很嚣张,这是欺负兰州没有兵力的。 但宗楚客却不知道,此时在兰州城上,王画却站在了城头上,看着远方,而且也更不是宗楚客所想的。为了这次战役,王画集中了血营的主力。第一次投放战场的就有两军两旅,七军中的第一劲旅哥舒翰的天枢军。 吐蕃一战,天枢军作为血营第一军,居然没有参战,更不要说建立半点功劳,听到鄯县大捷,无疑将这群虎贲熬得哇哇地叫。 然后就到了郭虔瓘率领的的天矶军,在七军中名列第四,战斗同样不可小视。其实七军中,除了乌可利的开阳军,以防守为主的,其他九军都具有强大的进攻能力。 除了这两军外,还有两旅,刘统的白虎旅,李楷洛的朱雀旅。 这只是第一批投放战场的士兵,接下来有可能第二阶段,除了王君绰的天璇军留在鄯河廓三州外,还有萧嵩的天字师留下外,公孙云的青龙旅与王晙的玄武旅全部投放到兰州战役中。 并且还有张孝嵩的地字师与郭知运的人字师,以及因为郭元振善意,从会州抽调出来的五千军队。 本来因为地形之便,王画准备让萧嵩的天字师先行一步,折回兰州,可与萧嵩交谈了一下,看到萧嵩嘴里没有说,可始终对向唐军伸出大刀有些不乐意,于是再次进行了一些换防。也不算是坏处,大量的换防更让悉诺逻摸不清虚实,只是做起来很麻。而且因为换防耽搁的时间,王画不得不派出士兵利用游击战术骚扰宗楚客的后勤供给。 可是西北战域一旦爆发,兰州战役就必须拉开,否则听到西北战役再次出现不利的消息,宗楚客有可能放弃现在一切两半的战术。王画就很难寻找这一战机。 因此得知快马通报后,王画立即下令,游击战术停止了。得让宗楚客到得到第一批物资的时候了,不然他不会派出军队横渡黄河。接下来转换成运动战术。 换防成功后,意味着王画又在兰州投放了八千多名正规军,与近两万名的预备军。 这样一来,兰州战役中,王画投放的兵力将会达四万一千多正规军,以及近两万预备队。这也是血营自成立以来,派出兵力最多一次的战役。 然而兰州会战开始,将是八州最危险的时刻。 一旦大会战开始,就是常元楷都会估计到血营主力囤积在兰州,更不要说悉诺逻这只小狐狸,否则他九万大军都不会留在葫芦岭不肯退后一步。只要会战开始,将是三州面临考验最严峻的时刻。 最让王画担心的是默啜如何想? 如果默啜参预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唯一的好消息,王画从郭元振某些举动里,闻出了一些善意,也嗅觉出郭元振的某些想法。当然,王画还是不放心,天知道郭元振这是真是假,如果是假,薛嵩一万军队撤出会州,那就等于将会州交给了郭元振,那时候才是真正将血营八州一切两半。因此,王画还是让薛嵩留下五千军队,守在会州。 当然,这一战过去后,王画才真正是龙上青云,天下虽大,可却再没有强大的势力敢与他为难了。 就说唐朝,有可能元气大伤,况且北面突厥人虎视眈眈,如果失败,有可能李显都派人向自己求饶。吐蕃两战过后,同样吃了一个哑巴亏,至少数年时间不敢与他为敌。甚至让王画嗅到能到了真正拿下大非川与积石山的时机。 这两处地方,可不是后世的长着几根小荒草的寒原。 这两处地方现在水系发达,土地肥沃,就象鄯州与廓州,湟水南岸种着无数庄稼,收成不亚于渭州秦州,更是后世无法想像的。还有近百万的百姓,有可能还不止。别提王画杀了多少人,那是他们自己来犯的。而且这些游牧民族向来强者为尊,只要自己妥善治理,正因为自己军队的凶悍,反而他们更加能诚服。 说到底,就看兰州会战结束得有多快,利索不利索,一旦盐州银州与南方的河鄯廓三州熬过了兰州会战结束后,血营就是海阔天空,任飞任游。 看到宗楚客征集各种船只时,王画松了一半气。 柯赞热一战胜得轻松,但此例不可复制,柯赞热一是想雪耻,二是新进得宠,想要证明自己。可经过坌达延大败后,自己也经过了细卵石河,为了稳妥,只好走唐蕃古道。 但宗楚客却有很多的选择余地,或者可以进攻原州,不是不可能,只是道路稍微狭窄一点,没有走丝绸之路来得方便。但因为道路不及丝绸之路宽大,队伍拉长,有可能被逼兵力分成几路。或者选择眼下这条进攻路线,这是最可能的一种。当然,选择了这条路线后,明显是想切八州为两段,但在河西切那一个地点,连王画也不能预算出来。现在知道了三里坡。 所以不好提前数月去埋伏。 或者有一条道路,不怕天下百姓说闲话,与悉诺逻公开联手进攻河州,如果那样,河州会立即丢失。 不过宗楚客到了临州后,基本是走伪攻兰州一线,暗渡黄河这条战略。也能继续与悉诺逻联手,可就是朝廷也不敢担这个名声。宗楚客破城还好说一点,吐蕃人破城,说句不好听的,比日本鬼子进中国,危害还要大。 直到宗楚客正式开始搭桥,王画才长松了一口气。 浮桥搭好了,还有许多事要做。开始时要将各种船只归类,船大小不一,有的船只大一点,空船舷离水位有五九十公分,有的离水位只有十几公分,得将它们分开,这样形成了两边小船中间大船的形式,让坡度不会太大。船系好了后,还要事,有的大船只上有船舱,尽管不象渭水下游与黄河下游那些船舶,可这个船舱必须催毁。然后再在上面搭上木板。直到这时候才真正形成一个浮桥。 直到这时候,宗楚客才让姜缀率领五万军队横渡黄河。薛思简立功心切,想自己率领这一支军队,不过宗楚客用他是用他,这是卖韦氏一个面子的。但五万多士兵,以及整个战略的重要性,他可不敢将军队完全交给薛思简处理。本来是想派刘景仁前去三里坡,但没有刘景仁在身边,他又有点不放心,所以想来想去,派了另一名军事天赋还可以的姜缀前去。 军队迤逦而行,通过浮桥到达河西。到现在一切还很顺利,就连姜缀派出的斥候都没有一个人失踪出事,顺利地带回各种好消息,北岸方圆几十里内,并没有看到血营大军的影子。 得到这个消息,姜缀用号角催促大军加快速度,这一行带着大量的辎重,到达三里坡还有很长的一段道路。因此必须要抓紧时间,防止王画抽回军队,在半路上骚扰。 五万军队渐渐渡过了黄河,然后就到了各种辎重,一个个运到这座浮桥上。 突然,就在这时候兰州城中传来一声闷响。 声音很大,站在黄河边的宗楚客扭头向西看去,发生了什么事? 西边兰州城默立在傍晚的余辉中,带着一层金色的光辉,看得不太真切。拿起了一个望远镜,再次看去,看到城中冒起了一道浓烟,但城头上士兵还是象以前那样,站在城头上警惕地注视着城头下宗楚客的大军。 可是黄河上游突然出现了许多小船只,上面有一个小芦苇搭成的小船舱,开始是一个个黑点,利用水流的速度,向浮桥迅速冲了过来。 宗楚客感觉有些不妙,他立即开始下令,立即派两岸的士兵开始站在两侧向这些小船上射箭,另外站在浮桥上的运送辎重的后勤军队士兵,也开始停下来,向这些船舶拉弓准备射击。 几万支箭矢飞到了空中,就象一道道流星雨,在傍晚的夜空中划过,场面十分壮观。 然而这时候小船上的船夫,将自己的小船点燃,然后在箭雨到达之前,跳到了河水中。但他们并没有离开小船,在小船两侧吃水线附近,这些小船做了一个小小的设置,钉上了两个类似瓦片的弧形木板,里面还有一个小铁钩,可以让人抓在这个铁钩上,跟着船只向下游漂去。而上面的厚木板可以防御两边射过来的弓箭,还可以透气以及有视线看向远方。 船舶里面装载了无数易燃的物质,随着火的点燃,这些小船迅速形成一个个火龙,向浮桥狠狠撞来。 浮桥上的士兵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这些船舶撞来会有什么后果?且不说这座浮桥是用木船搭起来的,就是说这浮桥上还有各种辎重,特别是粮草,都是容易起火的事物。 有的士兵不顾手中的弓箭,开始拨腿向两岸跑去。 速度很快,这些船舶分头撞了上来,因为浮桥的阻止,这些船舶一个个横过船体,贴在浮桥上。也迅速将火势扩散到了这座浮桥。 直到此时,这些船舶上的“船夫”一头扎到水底,一个潜泳,借着水势,到下游近百处才出现,当然还是有人在箭雨下,被弓箭射中牺牲。但这人数并不多。又是几个潜泳,出了两岸军队范围,宗楚客虽然心里面恨恨牙齿直咬,可鞭长莫及,无可奈何。 浮桥立即变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在黄河上燃烧开来。 其实被烧死的士兵并不多,毕竟这里的黄河并不宽阔,大多数士兵分头逃到两岸岸上。 但这一把火一烧,却将宗楚客的军队真正一分两半,而且河西的五万大军手里才只得到一点点辎重,要么留在对岸没有来得及运送过来,要么在河中浮桥上被化为一炬。 这让刘景仁与宗楚客都嗅到一种浓浓的阴谋味道。 两个人迅速做了一下交谈,宗楚客派了一个声音大的士兵,冲河对岸喊话,让姜缀不要耽搁,立即带着军队直奔三里坡。粮草的事,向郭元振先讨要一批,然后再想办法将粮草调动给他们。 姜缀也似乎感到不妙,听到命令后,立即将大军开拨。 此时在东北方向一个拓跋部的部族里面,看到黄河上的火光,一群牧民将自己的衣服换下来,立即换上了血营的鱼鳞甲。 部族的老族长看着其中一个年青将领,说道:“拓跋焘,这一战,要打出我们拓跋姓所有几十万族民的尊严。” 拓跋焘,天枢军第九团的团长,也是这个老族长的次子。也是去年投奔血营,因为勇敢过人,被立即升迁为团长,同时也是王画注意的几十个名单上的人物之一。这份名单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上面几十人都是血营的重点培养对象,包括被宗楚客斩首的康达布。 虽然知道这一战,这九百名血营士兵大多凶多吉少,但老族长并没有为他的儿子难过。这些游牧民族战乱不休,早将生死看淡了。而且王画与拓跋部关系一直很良好,并且他们现在也清楚看到,只要这一波进攻被打退,以后八州所有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再也不象以前那样吃了早上的,没有晚上的。就是翻看史书,也没有一个长官为百姓送粮食,送布匹,送工具与生活用品的,能不横征暴敛就是一个很好的官员了。而且血营的强大,也是八州的一个保障。 说完了,亲自替儿子将盔甲披好。 拓跋焘骑上战马,向老族长说道:“父亲大人,保重。” 说完了带着九百手下来到不远处的奎子山,这也是周围唯一最险恶的地形,姜缀派了斥候在这里搜查了三四遍,不过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士兵不是在山林里,而是在不远处的一个游牧民族的部落里面。 渐渐地能听到马蹄的声音,拓跋焘用望远镜看向远方,可以看到黑压压望不到头的大军向这边迅速挤压过来。 他下达了命令,所有士兵停止了搬运山上的石头,还有在做其他埋伏的士兵,一道躲藏在石头后面。 大军越来越近,拓跋焘手心捏了一把细汗,他们的任务很重,必须要将五万大军阻止在这里最少两个时辰。 一会儿,一大群骑兵在暮色昏暗的视线下,象一道道鬼魅一样,出现在山脚下。 ps:今天提前三更,求一下票。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倾情奉献] 第三十七章 战神,仅差一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中的鸟儿却变得无比的刮噪,一个个要归巢了,可是这些骑军的到来,却将它们的宁静再次打破。 兰州会战,终于真正打响了第一枪。 在兵渡黄河时,宗楚客得意洋洋地写了一封信给朝廷,说了自己的计划安排,并且宣称八州将在不久后,将完全收回朝廷。不过在信中嘱咐李显一件事,王画在八州谋反不成,有可能恼羞成怒,会狗急跳墙,因此下令各州官府,命令所有衙役与驻扎的官兵禁严。不然王画一急,八州丢失,血营覆灭,有可能让菊花一朵朵开起来。 李显对军事这玩艺儿也不懂,与吐蕃联手也是迫不得己,虽然知道王画这一次有些冤枉,但王画在八州独立,然后公开下三州城夺粮回去,已经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特别害得他连长安都不敢居住下去,这也是他不能忍受的。 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将官员召集过来。 宗楚客嘴皮子动一动,可怎么样才能禁严,难不成全国城市将城门关起来,密切盘查? 如果真这样干的话,全大唐就乱了。 但王画那么好容易对付的?不看到柯赞热九万大军眨眼就灰飞烟灭?连柯赞热本人都被迫投降了血营。 因此,有些不放心,将张仁愿以及基本上因为年高体弱的唐休璟请来,实际上老唐都是带病在身了。大夫汇报的情况很不乐观。不过活到他这个年龄上,也算值得了。 两个人看着行军地图。王画血营因为封锁,没有办法将他的行军路线标注出来,但在没有隔绝丝绸道路之前郭元振的行军路线,还有常元楷的行军路线,以及宗楚客的行军路线,就连默啜的行军路线与悉诺逻的行军路线,在地图上全部做了标注。 这幅地图在不懂军事的大臣眼里,也就是一个个箭头。但在唐张二人眼里,却化作了无数的金戈铁马,在地图上跑动。 单从地图上各军分布的军力来看,说能将血营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为过。 但二人知道事实不是如此。 就在各个大臣商议如何防止菊民暴动的时候,两个人趴在地图上,这一战许多地方都很冷门,黄河西侧的三里坡,盐州城外的木柯岭,地稍微大一点的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 当然,他们一眼就看出了宗楚客的用意,也知道如果一切为二战术成功,王画的血营就死定了。 可是王画当真愚蠢如此? 两个人看了好久,唐休璟与张仁愿几乎同时抬起了头,低声说道:“黄河。” 看到两个人抬起了头,李显问道:“两位爱卿,宗卿计划如何?” 其实李显心是也挺担心的,虽然说三方联手,几十万大军横压八州,但对王画诡异的战绩来说,他还是心中忐忑不安。而且胜利还好,如果失败,这二十多万人马也象柯赞热九万大军一样全军覆没,那对唐朝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 张仁愿没有回答,如果失败后,那个深宫中的女人一定会对他怨恨无比,你有本事,为什么不向朝廷主动请兵,却坐看朝廷几十万大军的覆没?能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 因此他没有答话,让老唐回答。反正老唐现在七死八活的,怎么领兵打仗? 但老唐还是想了想,虽然王画封锁了八州,可依然得到一些有限的情报,因此将这些情报在脑海里汇聚一起,理了理,才答道:“宗总管此次行动未必能获得成功?” 老唐颤巍巍的声音不大,可就这一声,整个朝堂立即安静下来。 李显急切地问道:“为什么?” “首先看血营的兵力分布。血营七军四旅,正规军近九万人,加上五万预备队。兰州会战没有打响,但看看东北方向,常总管已经在奏折上提供了许多情报。木柯岭那种用水泥砌成的古怪建筑,虽然象一头拦路虎,可因为没有大寨,人数不会很多,顶多七八千人。银州驻扎着孔黑闼一万摇光军。这是防御突厥人入侵的。” 尽管他心中隐隐猜测到朝廷与突厥人搭成了某些协议,还是用了入侵二字。这个协议他不知道,但一定充满了丧权辱国的内容。 “兵力上摇光军处于绝对的劣势,军事眼光孔黑闼也远不如默啜,但孔黑闼有多次与突厥人交手的经验,同时他的任务只是防守,可以利用城墙之险。居于劣势,但不居于危势。一万人足矣。默啜本人游移不定,他是坐山观虎斗,以便用最小的损失捞取得最大的好处。有了一万摇光军分守一侧,默啜眼下战意不浓,灵州城高大难攻。那么叛将乌可利的开阳军就可以抽出一部分兵力。用这个兵力在木柯岭作防御足足有余。那么在盐州的玉衡军到了哪里去了?” 说完了,他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直线,从盐州扑向南河套,向曹岑两万军队扑了过去。 虽然说一万人,可曹岑也不过只有两万人。对现在的血营来说,一比二的比例,足以一战。 只是一条直线,许多大臣都开始抽起冷气来。 李显叫道:“立即送信给曹岑。” 送个屁信,就是有电话,直接一二三拨过去,宗楚客这封奏折到了洛阳已经数天过去,南河套之战早就结束了。有可能兰州会战早就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候。 但急昏了头的李显还是写了诏书,送给曹岑与常元楷。 老唐也不急,坐在哪里不语。 李显看到钦差离开了,才转过头来看着老唐说道:“唐卿,继续。” 唐休璟指着地图继续说道:“再看会州,虽然郭总管行军作战多年,可是会州有城墙之险,还有乌兰关与会宁关,两关如同二鬼拍门,拱卫着会州的安全。郭总管想一时半会将会州城拿下,也不大可能。况且他面对的血营将士,战斗力强悍,战斗经验更丰富。说不定可以从天权军中抽去一部分兵力。再看南方。南方有吐蕃人,但因为鄯县县城一战,血营赢得很干净,损耗不大。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血营只出动了天璇军与二旅,以及一些民兵。战斗力最强悍的天枢军到了哪里去了?” 也不是如此,他同样看出老郭对与王画决战,没有下决心,不过因为个人与郭元振的友情,他没有点破。 说到这里,他在黄河上画了一条箭头,那是代表着宗楚客派出大军渡过黄河的。但画完后没有停下来,再次从黄河中间划了一条粗线,将这个箭头一截为二,在河西标出了天枢军与天矶军,还有二旅。 然后说到:“前方的事臣不在前线,看不到了。这条行军路线只是臣的一个假设。以王画的细心,不可能留下这个明显的漏洞,让宗总管撬开整个八州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按照臣的设想后果不堪设想了。” 说完后,将三军二旅做了一个虚线箭头,也渡过黄河,但侧翼却有从河州与鄯州抽调的兵力,隐隐对准了宗楚客的军队。 画完了,叹惜一声:“战神,仅差一步。” 接着想了想补充道:“如果这一战血营象臣所说的能实施下去得逞。王画,就是新的战神。” 满殿大臣更是鸦雀无声。 本来也没有那一个无事生非搞什么排行榜。 可自从王画雷了坌达延一次,弄出那个唐朝名将排行榜,反而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有一些无聊的人排唐朝的将领,王画排的前两榜很有权威性,不过还是有些争议,有人喜欢推土机式的进攻,有人喜欢彰显个人武力,有人喜欢羽扇纶巾。但前两榜中的前两三位没有人敢争议。李靖、李世民、李绩,谁敢争?虽然对论钦陵不满,可谁敢争?因此,在前两位,无论是论钦陵的战无不胜,或者薛大将军史无古人的武力值下,没有争议,可是再往下边,就产生了争议,主要就是裴行俭与刘仁轨、苏定方的争议。王画看重的是与倭国的第一战,所以将刘仁轨排在了前面,但更多人却喜欢苏定方。 不过前十位争的位置并不大,就是后面,考虑到王画在军事的地位与权威性,也不会出现百姓心中将王画排的三十九位定为了二十八位的想法。 至于后面一榜,知道王画在胡闹,于是重新有人在排榜,居然不少人将王画排在了第一位。 不过这些人都活在世上,是非成败,还没有定论,争议更大。 还有不少好事的,排完了唐朝的将领,又排起来中国古代到现在的将领。 但真正能荣获战神称号的,只有三人。 孙武,以三万人入郢,一本《孙子兵法》让无数人捧为军事宝典。然后到吴起,虽然后来到了楚国后命运不大好,可没有人敢否认他在军事上的天赋,而且一本《吴子》与《孙子兵法》并驾起驱。再到李靖,李孝恭下江南,他在中间的谋略作用不提了,对骑兵更是精通,对突厥的催毁,间接地导致了阿拉伯帝国的瓦解与东罗马帝国的衰落。 还有半战神的将领,比如李世民、陈庆之、刘秀、韩信这少数几个人。 以及接近神的大将,项羽、孙膑、霍去病、卫青、周瑜、韦睿、曹操、班超等等。 超级将领,诸葛亮、刘裕、乐毅、檀道济、王猛、陆逊等人。 就连李绩都只能排在超级将领这一行列,离神级有无限的距离。但老唐说了这一句,虽然没有将王画定性成李靖与、吴起、孙武之流,最少与阿陈庆之、韩信并起并坐了。 这是老唐高估了王画,神级,王画现在还是遥不可及的,但可以勉强与超级将领平起平坐。这还要将他后世的知识以及这个世界还没有出现的军事战术加在一起,才能勉强进入。否则以王画的军事天赋,离陆逊他们还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但老唐这样说也无可是非,王画之所以成功,将他后世的知识发挥出来,正因为他手下有无数名将,为王画补漏拾遗。 还有王画有一门好处,善采众长,于是发挥出一加一等于三等于四的作用。 至少在这一代,没有神将出现之前,王画的军事才能就象一轮太阳一样,照耀在唐朝大地上。 窦从一酸酸的说道:“只是打法古怪罢了。” 其他人没有吭声,打法古怪,也是王画的能力。有本事你也可能用这个古怪的打法对付王画去! 而老唐的话无疑给了李显很大的压力。 其实老唐夸大了,三大战神,不但在他们的历史上战无不胜,而且也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军事才富。比如孙子,他留下的《孙子兵法》,这才使他成为战神之一的。 王画的军事水平不弱,至少综合起来,比他自己估计的都高上好几层,但离战神的距离似乎还十分遥远。 但有一点,在哥舒翰、高仙芝、安禄山、王忠嗣等人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在这个凡人时代里,王画确实很耀眼。 还有老唐的确很有能力,仅凭一点仅有的资料就判断出来王画的许多计划,但却没有猜测出全部计划,更没有对整个战局完全掌控。 朝廷听了老唐的话后,立即通知宗楚客小心不提。 在奎子山战役爆发的时候,悉诺逻就象一条毒蛇一样出洞了。 他反复地看过与王画所有的战役。 坌达延因为分兵,被王画一块块地切割,去年这一次战役坌达延输得太惨了。所以后来无论是柯赞热、还是宗楚客、常元楷,连老奸巨滑的默啜都不敢轻易的分兵。 可结果呢? 柯赞热是没有分兵,然而输得更惨。 因此,他思考了良久,不是分不分兵的问题,而且有没有跟对方节奏在走。 想到此处,他在王画在可蓝关上现身后,吓是吓了一跳,但没有被王画吓走。就退到了葫芦岭。也算对与不对,但确实让王画很难受。如果正面进攻,凭借王画手中的力量,王画同样也不敢。 就是不战,这一支军队的驻扎,也让王画分出许多兵力。 但悉诺逻怎么可能不战?只是没有等到时机,听到宗楚客开始出动大军,横渡黄河,他凭借敏锐的直觉,意识到这是一个圈套。但王画吃下宗楚客的二十万军队,必须分出重兵。就包括他在可蓝关上现身,恐怕也是虚张声势,故意吓退自己,好让三州腾出兵力。就包括前几天不停的换防,同样也吓了自己一跳。但这换防的目标正是为了抽出兵力,进行兰州会战。 因此,他果断地发起了进攻。 不是为了俘获,不是为了战利品。而是为了整个战役,必须将王画的兵力抽回来,宗楚客可以败,但不能大败,这样才能严重地消耗王画的兵力。如果宗楚客象柯赞热那样大败,王画血营兵力得以保留,以后自己在积石山,就会头痛万分。 不但发兵,而且兵分两路。 第一路是他手下爱将阿甫赞率领了四万军队攻打广威县,但这一战他要求阿甫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个兵力主要牵制河廓二州援兵的。攻城是假,围点打援是真。 而且他相信包括三州在内都基本是空城,即使有驻守的兵力,同样不会太多。 这一次进攻完全是试探性质。 而他自己攻打达化县,达化县背靠九曲之地,物产丰美,早让他垂涎良久。并且借助达化县,威逼廓州城,将鄯州与河州一切两断。但与宗楚客的切不同,他是真正用手中的军队在二州之间镶上一把尖刀。 可没有想到,在达化县这个小县城,他同样遇到了凶猛的反击。各种各样的攻防手段全使尽了,双方牺牲都很惨重。当然,他的士兵惨重更大一点。 攻防进行到第三天,在达化县城中,萧嵩看着手下这群将领,说道:“感谢大家的勇敢,但到时间了。” 达化县的士兵全部是人字师的民兵,人数并不多,只有五千人,只是搀杂了少量天璇军的老兵,这些老兵是起指导作用的。能在悉诺逻五万大军猛攻下,能坚守三天,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虽然在悉诺逻的猛攻下,同样出现了严重的伤亡。 但从战略意义上,拖延了三天时间,也达到了目标。 到了第四天,悉诺逻一大早准备再次进攻,但是达化县城头上一片静悄悄。 静得可怕,他感到有些奇怪,但攻城还是攻城,士兵一个个准备了攻城的器械以及武器,来到城头下,木梯搭了起来。士兵也爬上了城头,结果没有一个人反抗。吐蕃的士兵站在城头上有些茫然,这三天激烈的进攻,大家死伤都十分惨重。没有想到敌人一下子放弃了,很让他们不适应。 还是一个机灵的士兵跑到闾墙下将城门打开。 悉诺逻同样很茫然,与鄯县县城不一样,因为达化县的地形,南北二门全部让他用大军围了起来,就是撤退,血营从哪里撤退的? 难道一个个长了翅膀,乘着夜色飞走了? 有鬼,绝对有鬼! 但城还是要进的。攻下了达化县,下一步就是广威县,再下一步就是廓州城。 命令士兵进城,但下了一条命令,将所有房屋全部催毁,管它是草房还是瓦房,一律推倒,不然有可能象鄯县县城那样,让血营再来一个火烧达化。 士兵领了命令,进了城,开始扒房子,然而扒着扒着就不对了,先是从主街两边扒的。毕竟只是一个县城,面积也不大。但上了房顶才知道房顶是假的。其实更早就发现房屋都十分古怪,房屋的房门是一个个大铁门紧守着,想打都打不开,连窗户都镶了粗大的钢筋,有的士兵在找工具砸门。房顶扒起来容易,可扒开了房顶,下面露出青褐色的水泥顶。 正当这些士兵要汇报给悉诺逻时,从这些房屋的窗户里面射出一支支弓箭。 [倾情奉献] 第三十八章 进攻 江南开始进入夏天,然而兰州却正处在春天最浓的季节,屋外飘满了淡淡的花香。 王画坐在桌子前,桌上摆满了来自八州各地的情报。 悉诺逻终于动手了。这样,从东北到南方,都处在交战状态。 兰州奎子山前这一战,王画没有担心。担心的是封常清的五千守军,其实封常清的防守策略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就看常元楷能不能发现,一旦发现后,事情就有点不妙。 萧嵩面临的压力也可大,他留下了很多士兵给萧嵩与王君绰。而且从地字师与人字师里面抽调出来一万多民兵,充实到天字师中,加强防守的实力。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力量依然很薄弱。这些民兵可以守守城,或者打打顺风仗。一旦处在劣势,崩溃起来更快。 还有一条消息让王画也有些忐忑不安,默啜带着军队一下子越过了贺兰山,来到银州城下。 难道默啜马上就要动手? 如果让默啜攻破银州,损失还要稍稍好一点,如果他再继再励,攻破了灵州,就是王画这一战胜利了,后果也不是王画所能忍受的。 月亮爬上了天空,将银色的光泽洒了下来。 王画有些烦燥地走出院子中,看着河西方向,哪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浴血奋战。 这是整个战役中最没有悬念的一次战斗,不过也不能说十拿九稳,这要看拓跋部那头小狮子与血营六百名手下,能不通熬下来一两个时辰,坚持到伏兵的到来。 他的眼光似乎穿过了黄河,穿过奎子山前的平宁川,来到那一片不算太高大的小山前。 奎子山前,现在拓跋焘正是吃力的时候。 因为要欺骗对方的斥候,奎子山并没有任何的准备。如果说有,也只有在战斗即将来临时,他们察看过所有的地形,对地形十分地熟悉。然后在敌人到达时,做过一些粗糙的准备,比如挖了一些陷马坑,暗中准备了一些绊马索。不然没有栅栏的隔阻,奎子山并不高陡,如果高陡都不会有道路存在了。对方用骑兵的速度,一下子就能冲到山顶上。 山脚下的魅影一个个开始清晰起来,马蹄声在山道上踩过,发出清脆的响声。伏在石头与树木后面的血营士兵,都能看到这一千骑兵身上冰冷的铠甲。 一步步地临近,借着夜风吹拂,同样听到这群唐兵相互的交谈声,还有极个别的士兵在开着玩笑。 就在这时候,一匹战马发出了一声悲惨的嘶叫,向前一趴,身上的士兵被狠狠地摔了出去,原来这匹战马的一只马蹄落进了陷马坑。 “有埋伏,”这一千骑兵的长官,游击将军梁慈祖叫了一声。 刚喊完,山顶上落下来一大片箭雨,在粹不及防之下,许多唐兵倒了下去。 “撤!”梁慈祖又喝了一声。现在暮色降临,视线很不清晰,梁慈祖没有办法判断出来山枯上埋伏了多少人。 听到他的命令后,所有骑兵将马头一拨,扭转马头,向山下冲去。然而这时候地上拉起来一道道绊马索,不时地有战马被绊倒在地,士兵们被从马背上摔出去的惨叫声。 跟着两边又飞出弓箭,梁慈祖不由再次喝道:“撤,快点。” 一行人仓皇失措地逃到山下,梁慈祖检查了一下,虽然撤得快,但还是有两百多名手下丢在奎子山。不敢怠慢,立即奔到中营,向姜缀汇报。 姜缀听了也愣了一下。在大军横渡黄河时,他也怕遇到万一,大军还没有开始渡过浮桥,就派了大量斥候,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察看了一遍,连一个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奎子山这一支伏兵从何而来的。 忽然他想到了那一百多艘起火的小船,生生将这座浮桥烧断。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 他骑着马来到奎子山前,因为有伏兵在此,各路军队一起停了下来,场面略略有些乱。 姜缀拿出望远镜,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即使有望远镜也看得不清楚,除了奎子岭,四周还有一些小山坡,虽然同样不高陡,但比奎子岭地势更险恶一点。姜缀再次转到奎子山上,因为是砂石土型小土山,山上的树木长得很茂盛,山道两边散乱地存在着一些石头,有的几百斤,有的几十斤。可就是一个人影也看不见。 摸不清楚对方的情况,姜缀下令就地扎营开锅做饭。 他自己则拿出来一张地图,在侍卫打着火把的光芒下,看着地图沉思。 拓跋焘在山顶上看到唐军开始扎下大营,松了一口气。虽然自己带过来的是天枢军中最勇敢的士兵,但人数太少了。对方却是五万大军,这些士兵囤积起来,看上去是多少庞大的场面。 既然在扎营做饭,那么他们有可能在此休息一夜,自己将这五万军队狙击在奎子山下的任务就可以轻易地完成。 但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姜缀趴在地图上看,也没有看出什么,这一带地形有一些复杂,有山,有河谷,还有草川以及丘陵,各个小溪与小河,再往北方更远的地区还有沙漠。当然,沙漠离这一带还有些遥远。 为什么要在这里设下一道伏兵,他不由地往后面看来,终于他的身体晃了一下,因为他看到了黄河。奎子山并不险恶,但对方在此设下埋伏,是自己军队离黄河不远,难道对方想要自己五万军队因为没有挪开的空间,一举全歼? 这怎么可能? 自己不是五千军队,而是五万军队,想要将自己这一支军队全歼,得要多少大军?血营从哪里抽出来的军队? 可除了这种解释,再也没有其他的解释。并且对方将浮桥烧去,更是隐隐地证实了自己这种想法。想到这里他站了起来,下令三千士兵举着盾牌,向奎子山冲去。 有三千士兵足够了,毕竟奎子山没有多高大。 其他的士兵继续做饭,但姜缀并没有再让士兵扎营了。要扎营过了奎子山,越过两道山岗,到达牛溪川扎营。哪里的地势更加开阔,同时离三里坡也很近。但是再次派出了大量斥候,向远方查探。 三千士兵小心翼翼地向山上摸去,姜缀一直举着望远镜,在看着山上的情形。不过因为树木的遮挡,看得不清楚,只能看到一群群黑乎乎的人影。 三千士兵分成一个个小队,形成一个扇形,向山顶上摸去。山顶上静悄悄一片,就象刚才伏击梁慈祖的人并不存在一样。 再次逼近,忽然山顶上那些石头松动起来,向下滚来,士兵粹不及防之下许多士兵被石头砸中,连带着象一只只皮球一样,向山下翻滚下来,带起了一声声悲惨的叫喊声。 但这也让血营暴露了目标。 姜缀手一挥,再次派出了三千士兵,散成一个个小队向山上冲去。并且为了不让士兵害怕,派出了一百人组成了执法队。敢退后一步者,斩! 又添了三千士兵,整个山上到处都是唐兵,山顶上的石头往下推得更快了。反正砸不到甲,也能砸到乙。 听着士兵不时传来的叫声,姜缀有些心痛,不管怎么说,每一个将军都不希望手下出现严重的伤亡。 但在唐兵勇攻之下,渐渐有士兵逼近了山顶。应当来说,这时候唐兵素质开始严重下降,但至少比宋朝的软蛋兵素质还要高得多。 拓跋焘无可奈何,开始让士兵用弓箭,逼退将要攀上山顶的唐军。 弓箭象雨点一样落下来,唐军立即就地举起盾牌,将这片箭雨挡住了。随着后面的士兵涌上来越来越多,有的士兵举着盾牌,有的士兵借着盾牌的掩护,开始用弓箭向上射击反击。 就在这时候,拓跋焘吹响号角声,然后从唐军身后,或者头顶上的大树的各个树桠上,射下来许多箭矢,身后可没有盾牌阻挡,这一批突然射出来的弓箭,让唐军开始出现混乱。 拓跋焘亲自率领着两百名士兵翻身上了战马。战马同样塞了马嚼,不让它们发出响声。 两百匹骑马利用地势,从上往下冲,还有地形的熟悉,就象两百头猛虎向山上冲来。冲到山顶上的士兵立即被击溃。拓跋焘这才一调马头,回到山顶上继续坚守。 这群唐兵惊魂未定地逃到山脚下,然而他们又要面对执法队的弓箭与杀戳,不得己,只好调头再次向山顶上冲去。 一次次进攻,一次次被打退。 姜缀心中有些寒意,战到现在,虽然夜色来临,看不清楚对方的人数,但也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不会很多,有可能不足一千人,然而自己投入了九千士兵,却被一波*地击退下来。这样强大的战斗力,未免让人感到心寒。 他亲自来到山脚下喊道:“大家再次一鼓作气,对手的人不多了。” 是不多了,战到了现在,拓跋焘手下同样牺牲严重。 他看了看身边,只剩下两百多名战士,每一个身上都带着浓浓的血迹,虽然因为交战时间才一个时辰,可因为没有得到休息过,一个个体力付出很大,嘴里喘着粗气。在四月有些清凉的夜色里,升起了一圈圈的雾气。 就是他自己也因为亲自出手,身上受了两处轻伤,隐隐作痛。 最要命的是手中的弓箭不多了,就连开始从四下找过来做滚石的山石也剩下不多了。 然而他看了看沙漏,离约定的两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啊,他心中感到很担心,但不能表露出来,将沙漏重新放好,看着手下说道:“马上我们大军就要到来了,各位再坚持一会儿。” 听到大军就要到来了,疲惫不堪的血营士兵再次来了精神。两百多人伏了下来,这一次敌人上来很小心,前面是盾牌军,后面是弓箭手,然后是其他步兵,举着武器。 实际上在山腰上布下的一些陷马坑产生了作用,不然这个奎子山坡度平缓,用骑兵强行冲刺,现在这道防线早就冲垮了。 唐军越来越近,拓跋焘低喝了一声:“杀!” 一块块石头再次推了下去,挟着地势,向下迅速的滚落。有的士兵机灵,向边上闪躲过去。有的士兵没有反应过来,被石头再次带着向山下翻落。但这一波山石,使冲上来的士兵出现了空挡。 拓跋焘手压了压,两百多名战士向山下冲了几十步,压短了距离,继续用弓箭向对方射击。 一个个士兵再次传出惨叫。 但交手到了现在,姜缀的手下也适应过来。一个个迅速用盾牌将空挡迅速填上。 拓跋焘只好退回山顶,继续推动山石。最后连最小的一块石头都扔了下去,拓跋焘喝道:“兄弟们,跟我来,杀。” 没有了石头,箭簇也剩下没有几根了,只好动用大刀片子。 两百多个士兵带着悲壮的情绪,向下面冲了过去。 月儿渐渐明亮起来,然而奎子山上却传来阵阵喊杀声。 听到这声音,姜缀脸上出现了喜色,他知道这是对方在做鱼死网破的最后垂死挣扎了。手一挥,再次命令两千士兵冲上山去增援。 就要这时候,北方象一片浓厚的乌云,不是乌云,应当是一片红云,在月光下,闪着浓浓的血光,带着轰雷一样的马蹄声,从北边冲了过来。 姜缀大喊了一声:“列阵,列阵。”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来的是天矶军,他们借助会州还在血营手中的优势,封锁了消息,然后埋伏在一个隐秘的山谷里面。但为了防止对方斥候的盘查,离兰州这一片黄河有些远。同时为了隐秘,在姜缀大军横渡黄河时,都没有出兵。 一直到了临近傍晚了,他们才开始从山谷里出来。 这也是王画一再吩咐拓跋焘坚守两个时辰的道理。未必需要两个时辰,但为了防止意外,王画将时间定得稍稍长一点。 也未必冲过了奎子山,就不能将姜缀军队击败了。但圈在这一片狭小的地域里,后面是黄河,王画想法是将这五万人全部留下来。 姜缀列阵,不但有盾牌军与弓箭手,还有几千陌刀手,这是骑兵的克星。 看到手下将阵型列好,姜缀才稍稍定了下来。毕竟自己手上有四五万军队,怕什么? 然而就在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北方时,西北方向再次传出一阵战马的雷鸣声。李楷洛的朱雀旅到了。 朱雀旅的到来,引起了姜缀手下一片混乱。不过姜缀很有些才能,立即重新组织队伍,将防御分布在了两侧。 可就在这时候,身后从南方与西南方向,再次传出来两批雷鸣般的马蹄声。 来了多少人?血营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兵力?难道这是血营在虚张声势? 就在姜缀胡思乱想时,郭虔瓘与李楷洛先后到达。但没有立即进攻,命令手下离姜缀军队三百步时,一个个勒住了战马。 姜缀目测了一下,不管后面是不是虚张声势,但眼前这两支军队绝不是虚张声势,最少一万多人。人数还占了劣势,但考虑到他们全是清一色的骑兵,以及强大的战斗力,就是一万多人,足以与自己军队一战。 姜缀头上冒出一层层冷汗来。因为后面的马蹄声更近了,还不知道多少人,而且要命的,现在阵型已经布好,如果再分出阵型在南方与西南方向列阵,必然导致阵型有些混乱。 只要一混乱,他相信对方不介意立即冲进大营中间。 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立即扎下一座大营,有了一层栅栏的阻挡,还能安全一点。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哥舒翰军队到达了。 远远的就有士兵看到那个“天枢”二字,现在都知道天枢军是血营战斗力最强大的军队,也是八州七军三师四旅中战斗力最强悍的第一军。天枢军的到来,终于让士兵产生了恐慌。 姜缀对手下亲信说道:“你立即想办法渡过黄河,向宗总管通知。” 到了这时候,他已经做好战败的准备了。 亲信借着夜色走了,姜缀立即分兵防御,这绝对不是虚张声势,一时半会不能数清天枢军的数量。但来的士兵很多,在夜色里,一个个暗红色的黑影构成了一片血海。 这一变阵,几万军队大阵产生了一些慌乱。哥舒翰一挥手中的长枪喝道:“进攻,进攻!” 几千天枢军杀进了姜缀大军里面,所过之处,立即掀起了一片片血雨腥风。这让刚刚列好的阵营也出现混乱,郭虔瓘与李楷洛一左一右同时喝了一道:“进攻,进攻。” 一军一旅再次冲进了姜缀军中。 当刘统领着白虎旅到达时,也不知道血营今天晚上派来了多少军队了。所有士兵开始不顾长官的命令,落荒而逃。 五万军队开始了大溃败。 宗楚客睡在大营里面,他在床上遥想着这一战立下大功后回到朝廷的情形。然而就在这时候,斥候回来禀报,说河对岸发生了激烈的交战。 “交战?”宗楚客一骨碌爬了起来,白天还搜索过河对岸方圆好几十里的范围。一个敌人的影子也没有看到,那来的伏兵。他隐隐感到不是很妙。 就在这时候,姜缀派来的亲信,泅渡过黄河,找到了宗楚客,将对岸的情形简洁地说了一遍,说完后跪在地上说道:“宗总管,请你想办法,率领大军渡过黄河,不然我家将军危在旦夕。” 渡河?下午的一把火将所有船只烧光了,那什么来渡河。 宗楚客感到自己象柯赞热一样,也上了王画的当了。但他眼睛一亮,河对岸集中了敌人的四支军队,再加上其他地方驻扎的军队。这么一说,兰州城现在不就是一座空城了吗? 想到这里,他立即将所有军队集合,亲自骑在马上,手里举着长剑说道:“向兰州进攻。” 这一次不是详攻了,是实打实的用十几万人进攻猛攻。 [倾情奉献] 第三十九章 可怜的孩子 默啜出兵原因是因为宗楚客的强烈要求与不满。 但他的动向确实不明,就连他身边的亲信,都不知道默啜打的什么主意。 默啜来到银州城下,开始攻城了,也不算真正攻城,派士兵来到城墙下,射了一回箭立即离开,连血营反击的机会都不给。 然后派兵到各处掳掠。 在这次战役中,损失最大的不是鄯州,也不是廓州,尽管这两州为了胜利,都用空间换时间,转移了州县一半以上的百姓,耽搁的生产更是没有办法计算。 然而与银州相比,这二州还是毛毛雨。 银州的首府还是怀远城,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兴庆府,银川。但它管辖的四县,儒林、抚宁、真乡、开光却在后来陕西的佳县到米脂以及横山少数地区。它实际地区与六胡州以及绥州接壤,王画在丰州时,还经常带着士兵在四县进行过拉练,有着很好的群众基础。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编制,不过考虑的不是地缘关系,还是军事因素,拱卫唐朝边疆的,所以将怀远城当作了银州的治所。 为了减少损失,腾出空间,王画将四县几乎所有的百姓提前转移到灵州、盐州与怀远城的后方。这一点与兰州是有区别的,兰州是宗楚客率领的军队,代着朝廷的王军。他们为了影响,不敢对百姓随便大开杀戒的。 但常元楷手下几乎全是清一色的胡兵,离京城又十分遥远,天高皇帝远,没有纪律与国家的分别。一旦进攻,百姓不撤退的话,后果很严重的。 这一撤,四县几乎成为一个空县,银州正因为地域很广大,这一带原来在户部上就四万多人口注册,是八州中第二大州。后来再加上迁移了一部分百姓过来,导致了达到了七万多人口。 这一下撤离,损失可想而知。 正因为这一撤离,现在盐州到灵州一带,挤压了许多百姓,就包括银州城的后方。 默啜的掳掠,给八州百姓带来了很大的伤害。 孔黑子在银州城中数次想带兵出城狙击,很害怕这一点,朱仝连续写了几份书信,用快马送到银州城中,警告孔黑子不要轻举妄动。 损失很惨重。但损失再惨重,也得要忍,对手默啜是一个很狡猾的狐狸,如果孔黑子出兵大败的话,那么怀远城有可能立即失守,怀远城一失守,灵州城靠乌可利的五千士兵,无疑就象一个美女脱光了所有的衣服,而且灵州囤积了大量的物资,一旦灵州丢失,后果不堪想像。 甚至朱仝认为默啜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达到激怒孔黑子,将孔黑子的军队引到城外歼灭。然后攻战灵州。 于是,在银州,血营表现了很罕见的软弱一面。 但这个后果却导致了血营对朝廷的愤恨。 如果不是朝廷分出这么多大军,气势汹汹而来,兵压城下,默啜敢在银州这么猖獗? 宗楚客因为距离原因,还不知道默啜已经算是真正出兵了。只有常元楷听到这个消息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他也没有想到,默啜的入侵,也只是伤害到一些百姓,当然,突厥与吐蕃是一个以战养战的民族,他们掳掠百姓,还是为了后勤供给。而这一结果,却使得血营将士将仇恨转移他的头上。 木柯岭诡异的工事大战还在继续。 常元楷开始让士兵挖地道,他手中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人多,从后方得来了工具,立即开挖。不算很困难,地道进展很顺利,经过一夜的努力,很快就接近了碉堡丛的地下。 第四天,太阳出来了,常元楷还在继续让士兵开挖,态度很嚣张,也有嚣张的本钱,欺负对方人数少,而且在地面上,无论血营用火攻还是有天大的本事,使用水攻,都没有办法伸到地下。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所有人都将视线放在地面下,在哪里将有一场看不到的战斗激烈的展开。 此时,石金乐正伏在碉堡的地道下面,用耳朵听着地表的动静。随着时光的流失,他终于听到了泥巴被挖起的悉悉声。 敌人要来了,他挥了一下手,三百多名士兵,顺着这条长长的地道一下子散开,然后都用耳朵附在泥土上倾听。倾听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同样拿起了手中的铁锹开始挖土。与上面常元楷所想像的,也许有点不同,他们挖土却是迎着敌人挖来的地道方向挖去的。 终于两条地道联通在一起,粹不及防之下,唐朝士兵发出了一声惊叫声,然后几支弓箭射来,将地道封锁起来。 对这个情况也早有准备,唐朝的工程兵撤向后面,爬过来弓箭手,双方对射。 在两方交战时,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地道分别撞通。 然后石金乐挥了一下手,三百多人立即退向后面的直纵地道里面,不过却将这条横纵地道里堆放的各种棉花、烂草以及油料,全部点燃了。随后将地道的铁门拉了上去,用泥巴将地道封死,因为后面还有好几道埋伏,里面同样有燃烧物,不能让火势反压回来。 这样些燃烧物都十分地干燥,一下子着了起来,在地道内部蔓延成一片火海。 常元楷还在眼巴巴地看着,结果看到从地面的缝隙里升起了一股股浓烟,他意识到有些要坏事。就在他思考时,更多的浓烟从地道入口处钻了出来,随之钻出来的还有许多狼狈不堪的士兵。 其实烧死的人并不多,只有少数靠近地道口的士兵粹不及防之下,被大火卷了进去,没有逃出来,大多数士兵都逃了出来。薰的,闷的。毕竟地面下本来氧气不是很好,大量的燃烧又带走了许多氧气。氧气的不足,使火势从一开始的迅速燃烧变成了慢烧,还产生了许多一氧化碳。地道里火势不厉害,但烟却很多。 常元楷有些恼羞成怒,不过这对他的计划没有多大的妨碍,烧就烧吧,等到烧完了,再派士兵进去。难不成地面下面全部是燃烧物?就是烧到最后,纵深越来越远,难不成将碉堡里士兵活活憋死在碉堡里面? 烟雾散得很慢,一直到下午,才完全散完。 常元楷再次派了士兵进入,然而对方故伎重演,这一折腾,到了子夜时分。 封常清卷缩在地上,想着心事。几天下来,因为在这次攻防战中完美的表现,他真正赢得了士兵的尊重。 然而他知道事实不是如此,不过好在第四天又过去了。而且盐州城下也传来一个好消息,所有工事于今天结束。 这让他安心地闭上眼睛。 此时常元楷与诸将并没有休息,他们接到了曹岑送过来的战报,请求常元楷立即发兵支援。这时候曹岑还没有看到血营的埋伏,但他在潜意识里想到了血营是有意折腾他的士兵,让士兵不能得到休息,得不到休息就恢复不了体力,而且这一折腾,士兵也没有士气。接下来有可能就要动手了。 常元楷与姜缀一样纳闷,血营那来的兵力? 现在血营等于五处都在开战了。郭元振出工不出力,可至少会分去血营一部分兵力吧? 默啜狡猾万分,同样也是出了十分工,使了三分力。但他绝对不是来打酱油的。一旦血营防守松懈,默啜不会对灵州城不感冒的。 吐蕃与血营仇深似海,这也需要血营分去重兵应付。再加上宗楚客的军队。现在西北方向,八州还能有多少军队,眼前狙击自己的这支军队除下外,再留下军队伏击曹岑。 想到这里,他眼睛亮了起来,对亲卫说:“拿地图来。” 亲卫将地图拿了过来,他细细地在地图上看着,然后对各位将领说道:“你们看,血营要北边除去了留下军队防守默啜,有可能又分了一些兵力到了南河套。现在这支军队在眼前阻止我们前进,那么盐州城现在有没有士兵了?” 听到这里,大家眼睛都是一亮。 到盐州,因为带着大量辎重,所以必须走木柯岭,但如果丢下辎重,并不是没有道路的,有许多山间小道,可以直插盐州城下。但有一条前提,如果短时间攻不下盐州城,因为缺少辎重供给,在四五天里将是一场灾难。 但如果盐州城没有防守的士兵,攻克盐州变得容易起来。现在王画将银州四县,以及盐州城东的百姓全部撤到盐灵二州,两个州城里面都有许多物资。只要攻下了盐州,木柯岭这道防御就成了废物。 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继续出兵向西北,进攻灵州,与默啜里应外合,一下子灵盐银三州会失。 到时候再用大军南压,与宗楚客军队以及郭元振的大军一西一南一北,对原州、会州三路夹击。原会二州一丢,再加上吐蕃北上,鄯、河、廓与兰四州拿下来,同样也变得十分容易。 想到这里,他立即兴奋地说道:“立即派出斥候。” 这些道路因为都是小道,大多数在地图上没有标注出来,即使标注了,也不是很详细,因此要派出斥候打听。 第五天,常元楷依然派出士兵钻地道,但现在已经变了性质,这是做做样子的,迷惑对方。 不过他这纯是掩耳盗铃。一大早封常清就接到手下的情报,木柯岭两侧山道上有许多对方的斥候,王画就是担心这个,封常清同样也担心这个。 因此,尽管兵力薄弱,还是派出了一些斥候注意着这些小道。看到常元楷的斥候到来,有些斥候还展开了埋伏反击。只是因为对方派出斥候数量太多了,最后只好一个个逃回来。 那一边常元楷同样也得知了消息,这回不装腔作势,索性敞开了,停下来进攻。然后开始分兵,到了下午时分,一个个带着武器以及简易的干粮,分成了三路大军,向三条比较好通行的小道出发。 血营依然没有动静,但在天黑时,封常清却将所有士兵召集在一起,在回兵了。因为绕道,常元楷的士兵会耽搁一些时间。但再不回去,正如常元楷所想的那样,盐州是一座空城,有可能明天早上就换了大旗。 留下了十几个士兵,其他的人悄悄借助坡度阻隔了视线,返回盐州城下,在哪里将利用第二道防线,对常元楷的大军阻挡。 可他在心中叹惜一声,五天啊。 好长的五天! 但在南河套,血营再次取得一场大捷。 看着对面两万军队,张守珪说道:“可怜的孩子,现在一定犯难了吧。” 曹岑可不是孩子,但现在真犯难了,这一把火烧起来会产生什么影响,他可是知道的。 但现在怎么办?如果撤退,对方全部是骑兵,自己只能撤出骑兵,步兵将会全军覆没。就是骑兵也未必会逃出去,这一天一夜的骚扰,所有士兵都没有了士气与体力。还会被敌人追上来,将大部军队消灭。 如果不逃,原地驻防,快速设下一道工事。如果正常情况下还可以一博,可对方将这些狼烟烧起来,可不是一堆两堆的狼烟,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大火烧了起来。 如果是大火,曹岑不会在意,纵然王画将灵州的所有粮草搬来,这么远的距离也烧不到自己士兵身上。 主要是烟雾,这些烟雾会借着风热蔓延过来,遮蔽着自己士兵的视线。而对方背着风向,对视线影响不大。至少自己的手下瞎了一只半眼睛,对方只瞎了半只眼睛。而且就没有这些烟雾,凭借现在的士气,也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 一条长长的火龙迅速蔓延了六七里地,随着大片大片的烟雾腾到了空中。 这些物质中有些是刻意半干的,不好完全烧尽,与地道里性质一样,一个是氧气不足,一个是水分导致的。而且里面搀杂着大量刺激性物质。 这个安排,不是为了击垮对手,而是为了用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战果。不但要胜,还要将玉衡军的兵力保持下来。不但是为了士兵的安全着想,盐州也好,灵州也好,都需要这支兵力增援。 烟雾借着风势,立即蔓延到曹岑军队面前,眨眼之间就象太阳坠落了,天地间一片黑暗。不但如引,还因为有一些刺激物,导致士兵流泪咳嗽。 到了这时候,轮不得曹岑犹豫了。 他立即下了一条命令:“全军集合,丢下辎重,向北突围。” 南边不远处就是兴宁县城,可现在就是兴宁县城有十万两黄金放在哪里,他也不敢向南突围。 这道命令一下,集合未必,突围是真的,所有骑兵立即仓惶向北逃去,大军中还有许多步兵,他们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也跟着军队向北逃跑,但现在视线不清楚,就是视线清楚,那个又管那一个,大多数被自己人的战马践踏而死。 张守珪立即下令分出一千士兵,那是扫荡一些失去方向以及少量存活下来的步兵的。三团拦住了前方,六团中军冲向了敌人的主力。 一万生力军象旋风一样杀了过来。 与敌人的盲目不同,玉衡军是有目标进行杀戳,而且他们还用曹岑的军队演练王画所教授的战术。’ 一窝蜂涌进敌人军中,看似杂乱无章,其实不是。用最勇猛的士兵做为锥头,强行破开敌的阵型,随后军队赶上,将敌人切成一个个小圈子,然后不停地游动,保持着以多数歼灭少数的局面。而将敌人多数兵力摔在后面置之不理。歼灭后再次将敌人切割。 这个战术也是元蒙的狼咬战术重心之一,与斥候的骚扰战术组成了狼咬战术的重要部分。这个战术让成吉思汗成就了天下无敌的美名。 但现在血营配合依就是很生疏,这一次实战训练也不理想。 血营士兵冲进了曹岑的军队中,就产生了溃败了,到哪里有敌人反抗?而且听到血营将士喝道:“投降不杀,放下武器,蹲到一边,可以免去一死。” 连骑兵都看到前面依然有血营士兵在阻拦,于是翻身下马,举着双手蹲到了一边投降了。 至于曹岑真正成了可怜的孩子,他手下三名亲卫看到不妙,假借着掩护曹岑,来到他身边,手起刀落,活活将曹岑砍成三半,向血营邀功请赏。 两个时辰,战斗结束了。 曹岑本人被杀不算,这一战击毙了七千多曹岑士兵,俘获了一万一千多唐兵。这还是王画一再授意的,对自家人能让他们活命,就尽量以俘虏为主。不然击毙的士兵还会更多。而这一战,血营的损失却不足一千人。 毕竟大家是带着愤怒而来的。 还有近千名士兵,也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了。看到他们逃远了,张守珪也没有追赶,他还要赶到盐州去。不然封常清有可能面临危险。 打扫了战场,派了一千士兵将战利品以及俘虏押到了灵州,自己带着军队插向了盐州。 朱仝亲自迎出门来,河套这一战,不但击溃了敌人一支重要的力量,而且腾出来兵力,巩固了几州的防守力度,甚至有可能展开局部的反击。 有了底气,他派人写了一封信给默啜,信上说道,王画到了八州之后,只是为了金城公主讨还一个公道,对敌的也只是吐蕃,并没有想过与大汗为敌。今天你亲自来犯,好,给你犯!来日必然十倍百倍回返给你们突厥百姓。如果大汗就此放手,就当事情没有发生。何去何从,大汗好自为之! [倾情奉献] 第四十章 默啜的狡猾 朱仝写完信后,将俘虏召集起来。 这一段时间,虽然八州看上去很危急,可是俘获的俘虏却有很多,鄯县俘获了两万多名俘虏,就是这批俘虏都让人感到十分头痛。 杀是不能杀,一杀的话,下一回敌人宁死抵抗,也不会投降了。如果安置,安置不妥当,同样也是一个炸药包,不是没有作用,用作修修道路也是好的。但现在八州还谈什么建设道路,连生产都无法继续了。 奎子山前平宁川一战,又会有不少俘虏,这些俘虏不能回部关押起来,一直养活吧。 朱仝将他们召唤过来,在中间挑选了一些勇士,其中有一些勇士就是来自丰州城外以及六胡州的,因为王画在这里驻扎了很长时间,大家还有些感情。晓之以理,大家先委屈一段时间,过几十天就将你们放回去。毕竟你们是朝廷强行征召的,可与血营并没有生死大仇。 这样一说,这些人一个个感谢零涕,这一战将他们吓坏了。 可朱仝说到这里,话音一转,但我们八州物资紧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去年为了粮食,我们攻下三州城,来取回粮食。现在让你们这一破坏,最少银州四县粮食生产跟不上了,怎么办? 俘虏们忐忑不安地不敢回答。 朱仝这才说道,有一条活路,现在你们可以为血营效力,将八州的损失弥补过来。第二个咱们有本事不要自家人开战,有本事对付默啜军队去。 一仰一扬,这些士兵哪个是朱仝的对手,于是在中间抽调了七千勇士,三千驻扎在灵州城,四千驻扎在银州城,进一步夯实防御突厥的能力。不管战斗力如何,至少比三个民兵师的民兵们战斗力稍稍强那么一点儿。 至于剩下来的士兵,全部关押起来,一天两顿小米粥,管你吃饱吃不饱。但得养活了,以后留下来当作与朝廷谈判的本钱。 这七千名俘虏分散两处,让朱仝心中多了一份底气,至少他们拿起武器,比普通百姓要熟练得多。事实上,为了防止二城不失守,无论是银州州城或者是灵州州城,都召集了许多百姓,发放武器,让他们主动参与守城。 没有办法,本来突厥人就很多,又是默啜亲自率领的。 七千士兵也就到此为止了,人数多了,怕他们三心二意的,来个哗变什么的,不如主动将二州交给默啜吧。 但在另一边,封常清却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盐州南边是高大的横山山脉,到处是丘陵沟壑,不易通行。北边有古长城,李世民以兵为长城,从来没有修葺过长城,现在也成了废墟,对李世民这种包容进取的态度,王画很赞赏的。一道长城修起来,花费的民力物力不说,也将一个民族进取的精神襟固起来。 但再往北就是戈壁滩与一些小型的沙漠,同样不是行军的好地方。 进攻盐州只有两条道路,第一条就是现在常元楷的正东方向进攻,第二条就是从兴宁县方向进攻,也就是曹岑进攻的方向,沿着南河套黄河边缘地区行军的路线。 看似比较容易防守,其实不然。 盐州州城修建在滩涂上,地势平坦,城外还有一些小河流经过,这样一来,即使只防御城东,也失去了木柯岭那道小丘陵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 而且面对五六万大军的进攻,必须坚守五天,难度很大。 说到底,还是一个兵力问题。否则只要兵力足够,守住木柯岭不退,同时盐州城外有重兵防守,常元楷的大军因为粮食,不能久战,撤退时两军同时合击,正好来一个漂亮的反击战,分兵破之。有可能一下子将常元楷的大军击垮。 但没有兵力,怎么办? 封常清只好带着所有的士兵返回盐州城下,只留下十几个士兵第六天白天在碉堡丛中出现了一下,让常元楷狐疑不定,不敢冒然发兵进攻。除了这一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安排。 常元楷兵分三路,第一路是大将李威率领的一万大军,第二路是论弓仁率领的左路军六千人,第三路是骨绌率领的右路军六千人。就到了这地步,常元楷依然没有将兵权放给论弓仁。 确实不敢放,就象血营这一次几乎所有将士,明知道王画在谋反,却一个个重新投入王画的怀抱,就象王画施了魔法一样。王画在沙洲与这群吐蕃旧属把酒言欢,天知道论弓仁是什么想法? 因此三路大军到了盐州城外集合后,军权再次归于李威管理。 在下午,三路军队合在一起,在盐州东城门扎下大营。李威骑着马转了转,看到密密麻麻的碉堡群,有些头痛。然而他看了看了地势,又看了看碉堡群后面那些亮晶晶的护城河,他忽然大笑起来。 笑完后,开始做安排了,命令士兵到山上砍小竹子,找藤条。 一下午就在忙这件事,士兵有些不解,有的将领询问李威。 李威指着对面血营的碉堡说道:“如果是在木柯岭,我这条办法没有作用,但在这里我却有办法破解他们这种防守方法。明天,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了,让士兵用藤条将小竹子扎绑起来,扎成一个个长达十几米的小筏子,中间还留下一个个洞眼。 实际上封常清已经看到对方的举动了,虽然又过了一天,可是封常清却愁眉不展起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化解的方法。 第二天,李威命令士兵举着无数的小竹筏子,开始前进,一直推动到了碉堡前面几米处才停了下来。面对这种竹子阵,血营士兵并没有射箭,射了也白射,射在竹子上面,一个个钉在上面,对后面的士兵并没有杀伤力。 如果是在木柯岭,借着地势,不惜工本,将油倾倒下来,然后点火,这些竹排反而成了烫手的山芋。可在这里,平坦的地势,得倒多少油才能流向对面?就是有那么多油,烧了敌人的,也烧了自己人。 并且李威让士兵借助竹排上面的洞眼,向碉堡的洞眼用弓箭射击。为了减少损失,封常清不得不将碉堡下边的窗口用铁板关上。 但并不是进攻,如果近了,敌人可以用那个小管子吹烟,士兵在后面一呛,竹排一松,马上后面箭雨就飞过来,有可能倒下一大片战士。这个竹排的作用,并不是为了杀伤对手,而是为了最后一个目的。挑土山,建工事,有了竹排缓解了压力,于是让士兵在后面挑方,也不要挑多高,挑那么十来米,在高度上压过碉堡,然后建造三道壕沟掩护士兵。 看到这情形,封常清有些急,让士兵站在碉堡二层楼阁上用箭抛射,射击后面的士兵。不过这一条办法显然也不大管用,前面洞眼有士兵射击,后面李威大军同样躲藏在竹排里面,向上抛射,将洞眼封死。 牺牲了几十个士兵后,封常清自动放弃。 对方舍得用士兵硬耗,封常清却舍不得,就这么五千人,倒下一个就减弱了一分力量。 到了下午,土山在竹排掩护下,终于完成。李威命令士兵进入土山后面,现在风势是占了上风,地势比对方高大。一支支弓箭密密麻麻地将碉堡所有洞眼封死,然后用士兵提着铁锤与撞木,却撞碉堡。 很可怜,到现在才真正算是对这种建筑物产生了一些伤害。 但一伤害却是真正的伤害。 为什么封常清不惜将炸药点燃,正因为这种建筑物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是用水泥建造的,但现在的水泥质量,有什么质量?只能说比石灰做建筑物凝固剂效果好。而且也不可能用钢筋泥凝土,只是两块砖头加上水泥砂浆。 结实还是很结实的,但绝对不会象金汤一样屹立不倒。 几十下不行,几百下,几百下不行,几千下,前面一排碉堡一个个被推倒了。 封常清早看到不对,命令士兵立即利用地道撤退,撤到第二排。 而且李威怕血营利用地道反击,还特地将护城河的水引了过来,灌入碉堡地道下面。封常清反应有些快,立即将地道用泥巴封死,不然地道里面变成了水漫金山,连第二排士兵都有可能在碉堡里面困死。 攻克了第一排碉堡,休息了一下,吃过午饭,故伎重演,而且这一次建筑材料更多,倒下的砖头什么的,正好用来做土山。 下午第二排碉堡再次被推倒,但到了晚上,李威再次让士兵挑起灯火,继续工作。 封常清在碉堡里面阴着脸,总共才六层碉堡,以这个速度下去,明天傍晚,这个花了无数心血的碉堡将会被敌人一一催毁。到时候敌人兵临城下,也将展开激烈的攻防战了。 在另一边,常元楷终于接到了李威的消息,上午他隐隐看到木柯岭上的碉堡丛有人影晃动,一直迟疑着,到现在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有敌人在碉堡里,上去多少歼灭多少。这几天已经折损了数千人马,这个损耗他同样吃不消。 但在得到李威消息,常元楷很狐疑,血营到哪里变出这么多军队的?难道他们放弃了兰州?想想也不大可能。 于是他怀疑碉堡里的血营士兵撤回去了。想了想,再次让士兵从地道里钻进去,一会儿浓烟冒了出来。士兵们同样被呛了出来。他又犹豫不决起来,难道对方并没有撤走,盐州城中埋伏的是另外一支军队? 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真相有可能不是这样的。 将攻入地道的士兵一个个喊来询问,问到最后,眼睛开始明亮起来。对方还是在放火烧,但与以前是有区别的,以前为了烧伤自己手下,直接地道对地道开挖,然后才开始放火。但这一回,才打通一个地道口,火势就燃了起来。这说明了什么,连挖地道的士兵都没有了。 不过十分忌惮对手,尽管到现在他还不知道对方主将是谁?但这个主将应变能力十分高妙,虚虚实实的,有可能是故意布下的一个陷阱。因此,直到晚上,他才悄悄派士兵摸上去查看。 几十个士兵摸了过去,不敢将头伸到洞眼里,用耳朵附在墙壁上聆听。听了好一会儿,听到里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将手中的火把扔进洞眼里面,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士兵们这才胆子大了起来,因为里面有火光,侧着眼睛,小小翼翼地靠近洞眼,往里面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第一排到第二排,一排排地看过去。终于确认下来。 常元楷这才一挥手,大军压了上去。 到了碉堡,命令士兵将碉堡全部砸掉,不是为了泄愤。主要下面地道横杂交错,如果敌人有一支援军到来,很有可能再次利用这些碉堡,阻住大军的退路。而且长期作战,也需要后勤供给。这个钉子必须要拨掉。 士兵们开始挥汗如雨,就在这时候,无数轰响响起。 这是最后一道手续了。 碉堡落在敌人手中,那不如将它彻底毁去,发挥最后一份余热。 当然,盐州城外不能搬照这一招,黑火药最大的特点就是响声大,威力小。如果在盐州城外起爆,后面碉堡里面的士兵同样吃不消这个响声,而且因为李威将水注入地道里面,虽然用泥巴封上了,可地道里也有一层湿意。 还有,想炸药也没有了,配制的炸药基本全部投入在木柯岭防线上,后面配制一些,数量不大,也起不到作用。 虽然黑火药的威力让王画一直瞧不起,但有总比没有强,就象这一次战役中多次用到这个利器。如果没有它,很多大捷就不能取得现在完美的效果。 而且下边数量巨大,这一次连环爆炸,杀伤了许多士兵,特别是现在到处是砖头与水泥块,在爆炸的冲击下,它们被抛向空中,然后再次落下来。 连常元楷站在坡前面观看地形,战马受惊,一下子腾了起来,都将他抛到地上受了伤。 爆炸声停了下来,回来检查一遍,到处是一片狼籍,炸死的士兵没有想像的可观,只有数百人,但有几千人在这一次爆炸中受伤,有的受伤还很重。一个个在废墟里痛苦地呻吟着。 常元楷再次被气得直哼哼。无奈之下,只好就地扎营,包扎士兵的伤势,还有重伤者要送到后方休息。但这一次驻扎,终于导致他再次增加了惨重的损失。 张守珪知道盐州情况吃紧,连休息一下都没有,带着玉衡军连夜兼程往回赶。到了兴宁县城,小小休息了一回,再次夺向盐州。同时不断地派出斥候打探盐州的情况。 王画说给封常清十天期限,不是从兰州抽出兵力,就是指望张守珪这一支大军大捷后分出兵力驻守盐州。五千人不行,一万人呢?当真城墙是吃干饭的?并且张守珪抽出兵力后,也证明了曹岑这一支军队覆灭之时。对手兵力在削弱,自己兵力在增加,盐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还是可以的。 不过他也掐不准曹岑军队的行程,因此多放了时间,给了封常清十天期限,与奎子山拓跋焘性质一样,时间放长一点,不然到时候援军没有到来,很有可能因为松懈,士兵失去信心,导致大败,有可能都影响到整个战略计划。 张守珪的到来,十分及时,一份份情报返馈回来,张守珪心定了下来,反而让士兵再次扎营休息。只是派了大量斥候,将所有道路封锁。不是怕管辖区内百姓汇报。主要是河套一战,还有少数士兵逃了出去,是怕这些士兵逃到盐州城的,尽管这个可能不大。小心为上。 到了傍晚,吃了一顿饭,所有士兵开始再次上路。到了近三更时分,来到李威军队后方。 这时候李威也休息了。但前方继续在催毁碉堡,无数火把映得盐州城下如同白昼一般。士兵们还在得意地喊着号子,马上第三批碉堡又要被推倒了。 可他们后方响起了号角声,黑压压的军队杀了过来。 面对这种情况,张守珪选择了进攻,李威虽然人数很多,可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二千人,自己的手下将士刚刚大胜之下,士气旺盛,足以将这个数量的劣势弥补过来。 还有,因为肆无忌惮,敌人只顾着拨掉碉堡,虽然是轮休,可又在拨碉堡,又要修土山,工程量很大,有许多士兵很劳累。敌消我长之下,更值得主动发起进攻。 看到了这支士兵到来,李威大营士兵一个个慌忙地起来,有的盔甲都来不及穿,血营就杀了进来。 前面挑土山的士兵见势不妙,一个个慌忙后退,搭竹排的士兵也不顾后果了,丢下竹排就跑。这竹排能丢么?前面一丢,后面碉堡里面士兵早憋了一口气,手中弓箭一刻功夫也没有停息,修了一大半的土山前立即倒了一大批人。 封常清站在高处眺望一下,却让士兵停下来射击,命他们从碉堡里面走出来,展开反击。 一前一后,两支猛军的冲击,李威军队立即大败。 直到常元楷在睡梦中被叫醒,听到前方的战报后,立即将士兵喊醒开拨,张守珪与封常清二人才停下来追击。 这一役再次导致五千多人毙命,近七千人做了俘虏。 常元楷风尘仆仆到了盐州城下,听到不断反馈过来的消息,脸色立即变得苍白起来。曹岑两万军队尽墨,自己率领的六万大军,现在剩下包括伤者,才勉勉强强地凑成四万人。面对敌人的增援,攻下盐州城已经成为了一个痴心妄想。 但这个消息还不是致命的。 默啜接到朱仝的信后,也不生气,就连使者还用了牛羊款待,但什么话也没有说。 使者是一个很机灵的人,不知道默啜打的什么主意,看到默啜招待他,还是亲自招待的,于是席间旁敲侧击地试探,但他在默啜面前明显还嫩了一大截。只好郁闷地回去。 使者回去后,默啜还是不痛不痒地进攻着银州城,不断地掳获银州后方的百姓。 但他却悄悄地派出了大量斥候过了黄河打探情报。 当听到曹岑大败以及张守珪率领大军南下的消息后,他忽然拨军而起,大军在后面压阵,一万前锋一个急行军,一下子夺下丰州,以及旁边当年王画建造的新城。这样丰州大门全部为突厥人打开。 占领了丰州,默啜这才下达命令,埋伏在阴山后面的两万军队立即开拨,跨过阴山。这是要掳获丰州境内所有百姓以及财产物资的。但他的大军并没有停下脚步,留下一万军队守住丰州,剩下的大军渡过黄河,来到了六胡州。 现在从丰州到六胡州、胜州、麟州一带因为与默啜“联盟”,让常元楷将防守的兵力全部抽走,几乎只剩下一座座空城。而且唐朝为了对付王画,引狼入室,让默啜长驱直入,进入了银州境内,王画所建造的几座防御的新城,以及张仁愿后面补建的三座新城,全部失去了效果。 于是,默啜开始他执政以来,最顺利的一次“大丰收”。 [倾情奉献] 第四十一章 让与不让 看到弓箭射了出来,暂时给吐蕃人造成了一定的杀伤。 可是悉诺逻早就有了准备,不知道城中有什么埋伏,但一定有埋伏,因此做了各种御防工作。立即有士兵举起盾牌,掩护着战友进入房屋窗户的死角。可对面窗户又有弓箭射了过来。 这一次防御,有的计划是提前就制订好的,有的计划是萧嵩与王君绰后期商议的。 鄯县县城是鄯县的安排,那个不能复制,而且悉诺逻也比柯赞热狡猾得多。但封常清那个碉堡群同样不能复制,一没有地势,至少城中一坦平洋,地势平就会失去许多优势。就象李威轻易地就破掉了这个碉堡战术。在达化县城更不能这样做。因为转入巷战后,意味着城墙丢失了。这是最高的战略要地。 吐蕃士兵只要登上城头,用石头往下砸,什么堡也砸垮了,先将周边的碉堡砸垮,然后利用石头的掩护,将洞眼用弓箭封死,跟着第二第三排碉堡全部被催毁。 所以很早就有了现在的某些安排。 前期就是房屋,但绝对不可能象木柯岭碉堡那样,更没有它的坚实度。只是一块砖头,平铺着,然后抹上水泥砂浆。说到底就象后世的平顶房。不然象碉堡那样建造,整个达化县城虽然不大,工程量也无法让人接受。 而且不是每一间房屋都是如此,只是中间一排主房屋是水泥砖墙平顶式结构。但各个房屋,除了主街外,都是互相交错连接。这是为了下面地道着想的。不然吐蕃人能利用数量庞大的士兵,将街道挖成一道道很深的壕沟,将地道切断。 这个问题也不大,关健城中留下的几千士兵一旦切断后,就没有办法撤退了。 这样一来,房屋没有碉堡坚固,但胜在量多。况且也不是打算守上十年八年,这一切等到熬过了兰州会战后,兵力释放出来,就会展开反攻。时间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十天时间足够了。而且郭元振也没有打算给王画留下很长时间。 后期就是兵力的安排。 两人商议了一下,如果将天璇军与民兵分开,天璇军的战斗力将得到发挥。可这样民兵就成了鸡胁。这不是一个小鸡胁,王画留下了两万九千多名民兵,虽然战斗力弱了一点,如果真让他们成了鸡胁,换作那个统帅都不是很乐意的。 两人商议的结果就是将天璇军打乱,分散到各个民兵中,让他们来带动民兵,指导民兵。并且因为这一战的成长,血营将会多了许多能用上派场的正规战士。这一点也很重要。无论这一战是怎么样结束的,血营伤亡将会很大。 但这样一来,作战的形式,只能变成防御,而不能主动出击。 在将所有防守的武器用完后,亲自指挥达化县作战的萧嵩立即转换作战模式,进入第二阶段。将城池交出来,变成了巷战,而且是很阴险的巷战,再配合地道战。 看到这种情况,悉诺逻也在士兵盾牌掩护下进了城。 有些百愁莫展,主要是不太好应付眼前这情况,如果有炸药包,往墙角一放,炸城墙不管用,炸炸这些小民房,还是一炸一个准的。或者有手榴弹,往窗户里面一扔,什么问题也解决了。 关健得有。 悉诺逻有些进退维谷,现在并不能说明夺下达化县城,只有大军一撤,血营将城门一关,还是属于血营的。如果将城中这群血营士兵全部击毙,损失不会小。但不击毙,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随着大军深入,到了廓州城下,身后有这几支部队钉在后面,如果血营展开反击,自己不敌时,再加上这几支部队盯死,有可能就落得柯赞热的下场。 当然,虽然进城中一看,看到没有多少物资,让他略略失望,但也没有十分指望这批物资。 现在最大的战略目标不是物资了,而是用最小的代价,将血营主力部队吸引一部分到河廓二州。为宗楚客歼灭血营,提供帮助。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用最野蛮的办法。 砸,从城头上砸石头下去,很快城墙边上的房屋变成了一堆废墟。但也只是城墙边上的几排房屋,城中间的房屋同样还是无可奈何。不过看到堆起来的石头,让悉诺逻产生了灵感。士兵躲藏在石头后面,用弓箭将那些窗户封锁起来,然后盾牌兵掩护着士兵用铁锤砸房屋。 还是有伤亡,外面有盾牌军,里面同样有盾牌手,一边防御一边用箭射对面的吐蕃人,同时伸出钩镰刀,钩吐蕃的盾牌手。不过因为生疏的原因,屋子里面的民兵,同样时不时出现一些轻微的伤亡。 但不是一味地挨打,吐蕃人有伤亡,可这个伤亡还能在悉诺逻忍受范围之内。 砸了两天,整个达化县城几乎变成了一堆废墟,只剩下中间两小片房屋孤零零地屹立在哪里。 悉诺逻派人喊话了,也喊投降不杀。 到现在只有战死的血营将士,还没有投降的血营将士,如果有血营将士投降,意义十分大。可是里面静悄悄一片。 悉诺逻同样无奈,吩咐手下开始休息。城中腾出许多空地,而且也在城中那片房屋弓箭射程范围之外,悉诺逻开始命令士兵进城驻扎。但吩咐士兵提高警惕,城中有地道,早让悉诺逻发现了。不过不管地道如何,只有将房屋全部催毁,有地道也没有作用,只要一冒头藏身的地方也没有,只有被击杀的份。 悉诺逻也不会傻乎乎地钻进地道里,与血营在陌生的地下领域里展开激战。 实际上悉诺逻几乎泼水不进的指挥,也让萧嵩感到有些心寒,本来准备好的许多招式,在悉诺逻四平八稳的指挥下,都没有用上。 果然是劲敌,难怪王画再三提醒要小心此人,萧嵩心里面想到。 进城扎营是必须的,防止血营连夜将城门关上。但扎营里将地面全部检查了一遍,还派了人轮流当值。面对如此严密的防守,萧嵩也被迫停止任何计划。 休息了一夜,悉诺逻再次开砸,但这一回情况再一次转变,那两片房屋里面还是静悄悄一片。 敌人呢? 房屋砸完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这让悉诺逻有些不甘心,于是找到地道口,用火攻,用水攻,可里面什么反应也没有。 悉诺逻也想到了有地道通到城外面,可在城外面他派人仔细地搜查过了,什么可疑的地方都让士兵检查了一遍,还让士兵在方圆数里的地区巡逻,就怕血营利用地道逃出去。废了这么大的工夫,如果不击毙几千个血营士兵,有点不值。 但现在找不到敌人,悉诺逻心中有些茫然,而且也不放心,如果逃走就逃走吧,就怕他们还在地下面。 迟疑了一会儿,为了弄清楚真相,他在城外挖开了一圈很深的壕沟,这又花了他一天时间,终于找到了几条通往城外的地道,挖得很深,而且就是在城外也是四通八达,联成了一起。再次用火用水弄了一遍后,才派人下去查探。最后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主通,是通向外面的,但不是在陆地上,而是通到一条小河里面。通道口就是河水,在河水下面,然后利用河水水遁到对岸,那个能想得到? 悉诺逻连骂了几声狡猾,恨恨地带着大军将这几条地道堵死,然后向北,与手下大将阿甫赞汇兵一处。 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先将城外挖了一圈,再次找到几条地道。悉诺逻连骂了几声娘,然后气愤之下,直接引来护城河的水,灌入进去。然后才攻城。 虽然两军汇合,可是广威县城同样因为萧嵩兵力加入,实力增加。 苦攻了三天后,付出了严重的伤亡,再次将广威县城拿下。 进了城中,与达化县城如出一辙。 悉诺逻急得直跳脚,但没有办法,只好又使出了达化县的那套办法,而且有意地傍晚时分,看到剩下房屋不多了,士兵没有休息,继续砸。反击又终止了,房屋砸倒下去。继续用火薰,用水攻。在悉诺逻想法中,这一回通向城外的地道全部封死了,看你们往哪里逃。 结果还是没有反应。 悉诺逻气苦了,不信邪,再烧再淹,依然没有反应。 问题出在哪儿了?到了城外,将护城河截住,将水抽干,很聪明的一个人,他立即想到问题所在了。这上面一层地道是假的,真正的地道还在更深的下面。 不过这一次血营也吃了许多苦头。因为悉诺逻将护城河水引了进去,虽然里面有些防潮措施,但毕间在地下面,有些水涔入进去,有许多地方全部被淹没,只好憋着气在水里摸索着前进。 好在经过几天战斗的考验,士兵变得刚毅起来。然后撤向廓州,但有许多士兵喝了不少水,还有几个士兵因为不识水性,有些发慌呛着水。幸好有战友立即将他扶了出来抢救过来。 实际上到现在为止,萧嵩已经提前实现战略目标了,用了最小的代价,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比预想的还要好。 甚至连王君绰都没有派上用场。这一战的目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王画再次牺牲掉达化县、广威县,甚至连西边的湟水都准备付出牺牲。然后再利用廓州与河州高大的城墙做最后一步拖延。 这两个州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退让的。 不但这二州,就是兰州同样也不可能退让的。 但这一战役过后,王画被封为战神,王画自己受之有愧。事实也有愧,最少他不敢带着三千铁骑,跑到默啜的老巢里横冲直撞,所向披靡。可是在他现在的手下挑选士兵,绝对能挑出比李靖带的三千战斗力更强的士兵出来。 可是他对于空间与时间的利用,使所有将领都感到膜拜。 当然膜拜同样不能复制,请问那一个统帅下面,有这么多智勇双全的武将来执行他精密的计划? 兰州城兵力是不多,如宗楚客所猜。只抽调了两千正规军,其他的军队都派到了平定川,务必给予姜缀五万大军雷霆一击。 为了增加兰州城的防御强度,王画不得不从城中临时征召了五千百姓,协助参加守城。 不指望他们进攻,真要进攻的话,王画用精兵良将用成了习惯,形成某些惯性思维,有可能都用不好。但用来守城足矣, 兰州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城市,也经过多次变迁,不但名字在变,连城市的遗址也在变。一开始取名叫金城,是因为在筑城时发出了金子。但金城说法来历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是指它的坚固与易守难攻,依取金城汤地典故得来的。 后来政权的易失,名字城市也在改变。但无论怎么改变,它都是背倚着黄河,南傍着兰皋山。所以其易守难攻的要塞地位并没有改变。 王画守城,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劣势,在质量上甚至都占了劣势。但倚倨着高大坚险的城墙,组织着反击。而且王画威名远扬,他亲自指挥,无疑振奋着士气。 宗楚客在疯狂地进攻,城头上也在疯狂的防守。 尽管时不时有士兵最终登上了城墙,也迅速让王画与几百灵活机动活动的天枢军将士迅速将他们击毙。 战斗在惨烈地进行着,城墙下面堆满了城头上面扔下来的滚石檑木,还有各种箭支,以及倾倒下来的滚油,还有更多尸体。但依然有密密麻麻的士兵顶着盾牌,推着云梯,或者抬着木梯,向城墙上逼迫。 城头上也有许多士兵或者百姓被城墙下面抛射上来的劲弩击毙。现在连将尸体抬下去的空挡都抽不出来了。士兵们在忙碌奋战,他们身上的血迹,以及死尸上面的血迹,使城头上洋溢着一种浓浓的血腥味。 而城头上许多百姓的战死,使城中百姓的亲人充满了一种悲伤的气氛。终于有老幼妇孺都参战了,也不是参战,他们冒着城外射过来的箭弩,协助士兵将各种物资运上城头。或者协助士兵将菜油熬滚,向城外倾倒。或者将自己房屋拆下来,将石头搬出来,搬上城头。 百姓的参战,再一次震撼激励了城头士兵的凶悍。 无论宗楚客发动怎样一波一波的攻击,兰州城就象一个巨人一样,永远屹立不倒。 战斗还在惨烈地继续,现在兰州城的疯狂让宗楚客很头痛,但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时机。如果平定川战事结束后,血营将大军抽调回来,兰州再也不要想拿下。而且损失了五万军队后,自己实力大损,士兵大跌,有可能将战争的格局扭转到相反的方向。 他看到再一次进攻被击退,不顾形象地捋起袖子,来到阵前喊道:“他娘的,都是一群软蛋。” 这一句很伤自尊心,士兵战到现在,已经很尽力了。只是城头上防守十分疯狂,加上城墙高大,他们也没有办法。 有的士兵心里恨恨地想:软蛋,让你拿着盾牌,上云梯试试看!保证你马上能吓得尿裤子。 当然,这句话只有憋在心中,不敢说出来。不但不敢说出来,明知攻城十分危险,还在提着脑袋继续攻城。攻城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往后退,三千执法队可不是吃干饭的。 这个宗总管是疯了,退后一步,执法队的弓箭就将这个士兵射杀。 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四更,城头上的守军渐渐稀疏起来。两千天枢军倒下了一大半,五千参加战斗的百姓同样也倒下了一大半,就连城中协助参加守城的妇孺老幼都被弓箭射伤或射死了几十个人。王画自己身上也因为与六个攻上城头的士兵交手,大意中挨了一刀,划出一道伤口。 但兰州城的危机终于解除了。 平定川战斗进入了尾声,四支猛军交错切割,迅速将姜缀手下五万大军击溃。 剩下来就是扩大战果,继续追击与收缴俘虏。 平定川这个地形是王画有意选择的,后面不远就是黄河,虽然这一段黄河河面平缓起来,可还有一个个暗漩,这是泳者的大忌。火烧浮桥的士兵都是王画从数万人中选拨出来的善泳者,否则他也不放心让他们执行这次任务。 而姜缀五万手下能达到这个要求的士兵同样很少。再往两边就是丘陵,不是很高大,可有许多地方是绝路,这些士兵对这一带地形熟悉的同样也没有几个。真正能从两边丘陵逃出去的士兵同样很少。 要么向奎子山方向突围,这时候拓跋焘与他手下再一次发挥了作用。而且看到这种情形,哥舒翰知道他们损失很重,再次分出五百士兵上了山顶,这样一来,将所有逃路都封死了。 看到突围不成,交战更是死路一条,在血营的呼喊下,一个两个,无数个士兵开始举起手来投降。 战斗还没有到三更,基本就结束了。剩下的就是抓捕逃兵,这已经不需要许多兵力。但还有一个任务,这一战,三里坡方向还不知道情况,因此命令俘虏脱下盔甲,天枢军将士换上唐朝的盔甲,再次向东北方向奔去。 郭虔瓘与他的天权军,刘统与他的白虎旅,开始押着近三万名俘虏,向黄河方向开拨,李楷洛带着朱雀旅,继续打扫战场,或者搜捕逃掉的唐兵。这需要很长时间,有可能到明天一个白天,才能将绝大多数逃逸的唐兵抓回来。 来了黄河边,郭虔瓘吹响了号角,从上游立即放下来许多小木船。说是木船不如说是木筏,这也是早就准备好的,放在兰州的后面山林中,宗楚客的斥候没有办法发觉。听到了号角声,百姓们将小木船一个个放下来,同样怀里抱着一块块木板,沿着黄河也开始搭建一座浮桥。 宗楚客看着这座浮桥渐渐形成,却无奈何。不要说他手中没有木船,就是有也不可能采取王画那种战术溯流而上火烧浮桥,能烧得到么?难道船只无人驾驶后,还能向江河上游流淌? 看着河对岸上灯光通明,无数火把照耀下亮如白昼,一个个血营士兵面带凶煞之气,而几万名,也数不出来了,自己的手下做了俘虏,一个个无沮丧地耸拉着脑袋,宗楚客快要急疯了。 他开始了最后的疯狂,大手一挥,几乎将所有士兵都推了上去。 可是看到己方大捷,而且援兵马上就要到来,城头上的守军虽然人数越来越少,然而士气却更加旺盛,防守得也更加凶悍。王画亲眼看到一个血营战士身上中了三箭,有一箭正中胸口,然而他明知命不久矣,却抱着了两个攻上城头的士兵,一下子跳下了城墙。 战斗再次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浮桥终于搭建起来,看到兰州城十分危险,郭虔瓘与刘统早就商议好了。俘虏物资战马没有押过来,而是天权军先行一步,冲上了浮桥。 到了这地步,宗楚客面如死灰,喊了一声:“撤。” 丢下了近万名士兵的尸体,仓惶向东边撤去。 可是他不知道,这只是兰州会战的第一幕,真正大会战还在后面,目标是他手下全部十几万士兵。 [倾情奉献] 第四十二章 致命后手 东方天色有些破晓白了,王画并没有休息,他与李雪君二人在安慰城中的百姓。 能算作半个主人的李持盈呆在帅府里,没有出来,主要她的身份有些尴尬。王画打败了,她会不情愿,打胜了对象却是李室王朝的军队。现在她长大了,也明白更多事理。 于是呆在家中不出来。 王画挨家挨户慰问,这一战兰州百姓帮了很大的忙,而这一战过后,几乎一半以上的人家,有子女受伤或者死亡。 所以王画表示诚意,还拿出丰厚的物资奖赏这些百姓。 当然如果不是他这样将八州几乎所有的民心都收买下来,无论战略性的百姓大撤退,还有是兰州保卫战,都不会那么顺利。 但将俘虏单独关押在一处,派重兵看守着。不是怕他们逃跑,是怕被百姓活活打死。 对这次内战,王画知道避免不了,同时也必须狠狠地打,不然在某些人嘀咕下,昏暗的李显以后还要向八州出兵。但这些士兵是自己的同胞,在不必要的情况,王画还是不想伤害他们的生命。 当然这个想法不能说,一说准得乱。他现在手下士兵几乎八万是蕃子兵,如果让他们误认为王画搞岐视,以后再想他们为自己死战,想也别想了。 因此,对于士兵的不满意,他说的是后一条理由。 这才是开始,不但平定川一战,盐州城外还有一战,再加上马上到来更大的会战,结束后俘虏总会有不少吧。 第二次会战还没有拉开,王画都开始计算俘虏了。也不是他信心满满,各种情报传来,悉诺逻在郁闷地拆房子,常元楷在玩工事,这些消息让王画有些担心,但也稍稍安心。 虽然这群俘虏是战败被俘的,可也只是统帅无能,并不是一点能耐也没有的。 朝廷更不会对十几万俘虏置之不理。要知道这些都是最精壮的士兵,朝廷就是再昏庸也损失不起。 想要简单,正是啃肉的时候。协议不会要的,有了韦氏在朝中,什么协议都当成了屁话,咱们要现实的,这几年朝廷国库里好象余下来不少钱,其中还有许多是我挣来的,就是铜山还是我替朝廷找出来的。 因为朝廷昏庸,居然与外敌勾结起来,残害八州百姓。算算看,银州除了河西一个光光的州城外,大半年收成基本毁了。廓州、鄯州毁了一半,会州、河州、盐州同样毁掉不少,就连兰州、原州与庆州都有部分地区遭秧。 还有许多无辜的百姓牺牲,士兵战死。这个损失得要朝廷来认。 有钱就好办,拿过几百万缗钱来补助一下。还有粮食,咱低价供应了几千万石粮食,现在怎么着也要拿着几百万石粮食出来。好象布匹朝廷多得卖不完,几百万匹棉布问题也不大吧,这是奖赏各个作出贡献的部落的。 还有,朝廷倒贴出公主,居然还送金银财宝,布匹茶叶,另外还送工匠。送过后再让吐蕃人攻打自己,都这么下践了,为什么不送一批工匠与读书的人给八州。 听完了,大家哈哈一乐,开始对俘虏态度转变了。这不是俘虏,是无数的物资与金钱,得慎重一点。 但王画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想让朝廷妥协,还有点困难。不过随着兰州会战结束,江南再起战事,虽然规模小,到时候逼迫朝廷无奈,也要做出妥协。 他还不知道默啜改变了主意,知道的话,会更加张大嘴巴。 虽然知道因为自己逼迫,朝廷会痛恨自己,李显同样痛恨自己。可自己妥协了,李显就不痛恨了吗? 安顿完了,王画才回去休息。同样士兵也需要休息。 但在另一处,又是一场战斗打响。但这场战斗完全不能称为战斗。 哥舒翰领着天枢军过了奎子山,略略小憩了一下,立即开拨。 此时秦斌正在愁肠百结,本来很高兴的,听到姜缀将率领五万大军前来增援,心里终于安心。但自早上起,派出的斥候居然没有一个回来这让他嗅到一丝不安的气氛。 终于望来了“援兵”,六七千骑兵打着一个姜字大旗迤逦而来。 人数不对,少了一点,但同样能理解,全部是骑兵,是前锋大军。真正大军还要挪后一点才能到来。 他亲自下了三里坡,迎了过来。 哥舒翰他不认识,胡将也没有让他怀疑。唐朝军队中本来就有许多胡人,特别是从秦州召集的军队中,胡人数量很多。象曹岑军队中胡人比例都远远超过了汉人的比例。 但有点面生,于是拱手行礼,很客气地问道:“请问小将军尊姓大名?” 这时候两个人已经处在面对面了。 问完后他才看到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哪里不对劲了,抬头看了一下哥舒翰的身后。更加有些怀疑了,虽然说胡人多,可这支军队里胡人也未免太多了吧。居然一大半是胡人。胡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上开始露出恐惧的神情。 哥舒翰笑了起来。 这时候他就是知道了也无所谓,自己手下已经抵达了三里坡的坡下,上面的军队也没有设防,一个冲刺就到了坡顶了。三里坡的坡度已经失去了作用。 笑完后,他说道:“我叫哥舒翰。” “哥舒翰?天枢军?”秦斌都想哭了。 血营其他将领也许没有听说过,但哥舒翰不可能不听说的。这员胡将自从王画到了鄯州后分外垂青,一跃而上,代替了孔黑子与王君绰,甚至比原来的郭知运,比鼎鼎大名的萧嵩、张孝嵩地位还要高,成为七军中第一军的军长。 不过他与宗楚客交流过时,宗楚客对哥舒翰勇力称赞,可对他指挥水平还是抱以怀疑的,毕竟岁数稍稍小了一点,也不象郭知运、萧嵩他们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自己。 宗楚客怀疑王画这个授权,是有意安抚手下众多胡蕃将士的。看到没有?第一军的军长就是你们胡人,这是笼络人心的。 既然他站在面前,身后是什么唐军,明显是天枢军嘛。 哥舒翰还在微笑,如果不看秦斌的脸色,还以为秦斌与哥舒翰相谈甚欢,不然哥舒翰怎么脸上堆起那么浓厚的笑意。哥舒翰不是笑秦斌,而是笑自己手下,悄无声息登上了三里坡的坡顶。这一战面对没有防备的秦斌手下五千将士,已经失去任何悬念。 秦斌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为什么你们身上有唐朝的盔甲?” “这个嘛,更简单,这是昨天晚上黄河西岸平宁川一战中缴获的。忘记了一件事,昨天晚上除了近三万名投降的将士外,其他的士兵皆被我们击毙。” 秦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 他又扭过头去,想喊,可不敢喊,自己便服前来,连个盔甲都没有佩带,而这个被吐蕃人称为杀神的胡将,虽然与自己谈笑生风,但他手上的枪尖,隐隐指着自己的咽喉,不离左右。他完全相信只要自己一喊,这一枪便扎到咽喉上。 再看看自己的手下,有的穿了盔甲,有的没有穿盔甲,几乎看不到一个士兵手中拿着武器的。相反,与他一样,认为是援军到来,一个个自动站成两排,象是列队欢迎一样。天枢军士兵却迅速从这个通道插过去,这是明显进入三里坡的那一头,想让自己五千士兵全军覆没。 哥舒翰再次**他那一颗弱小的心灵,调笑道:“秦将军,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虽然投降的人数不少,不过我却认为你还是做一个英雄的好。让我刺下你大好的头颅如何?” 屁,狗屁! 我才不想做这个英雄,让你刺下大好的头颅邀功请赏,我还能活么? 秦斌脸从白转红,转紫,气成一副紫猪肝。 可这时候哥舒翰却将枪尖搁到他咽喉处,再次说道:“秦将军,我可等不及想要割下你这颗英雄的脑袋了。” 远处秦斌手下也看到这一幕情形,觉得这个年青的将军有些无礼。但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哥舒翰笑容未减,秦斌同样也没有发出一声警示。 秦斌头上滴下几滴汗,终于张嘴说道:“我能相信你吗?” “相信我什么?” “你可以,可以保证我手下安全吗?” “这么说,你只想随波逐流,而不想做一名英雄了?” 秦斌一张脸臊得痛红,但形势所逼,没有办法,主要听说了平宁川五万大军眨眼之间覆灭,让他对宗楚客这一行也瞧不好了,因此只好低声说道:“只要哥舒将军给我手下一条活路,听候哥舒将军发落。” 秦斌一投降,血营士兵将两头一堵,在没有防备之下,听到事情真相后,五千士兵先是膛目结舌,然后纷纷放下武器投降。没有一个人逃脱。 因为宗楚客这一切,郭元振也利用中间拉开的空档,派出了一些斥候打听消息。 当听到平定川一战后,再次听到三里坡五千士兵连反抗一下都没有,全部俯首就擒,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他提前也猜到一部分,可没有想到战斗居然是这样的一面倒。然后再想到鄯县一战,去年与坌达延的战役,心中很是认为自己很明智。候德海不知道前方的消息,又跑来催促了一下。 他是韦氏的亲信,现在到了关健时候,不能让郭元振再这样出工不出力。 本来郭元振还留下一条后路,防止血营惨败,朝廷将八州接管,自己还不敢招惹韦氏。当然,如果那样,正如王画所想的那样,为了向朝廷献忠交待,郭元振会狠狠地在关健时候在他背后捅上一刀。不然他早带兵撤回凉州,让王画挪出会州所有兵力,恢复农耕生产了。 但现在平宁川一战,局面变得清晰起来。 宗楚客这一战折损了五万五千人,再加上强攻兰州城牺了近万人,并且还有一万多伤者,至少中间一半士兵失去了战斗力。二十万大军演变成了十二万多点士兵。 这是截然两种不同的观念。 还有,这一战中间,王画虽然出动了许多军队,可也只有两军两旅,会州抽调的军队呢?还有在河廓三州,有可能还能抽调数万军队,尽管以民兵为主。这些军队到了什么地方了? 王画的计划他还是没有猜出来,但后果却料到了。解决了宗楚客的大军,王画完全可以将军队一分为二,从容地解决一南一北的危机。有了八州在前面隔阻,就是朝廷对自己也只有采取笼络的手段,不敢强求,防止自己也学习王画一样,来个自立为王。 因此,更有了底气。 看着这名太监,他阴着脸说道:“宗楚客的军队已大败,就在一夜之间大败的,他那么多军队都败了,你让某拿什么与血营对抗?” “败了?” “三里坡五千人全部投降,没有一个士兵逃掉。在平宁川五万军队昨夜尽墨。兰州城下,宗总管丢盔卸甲,狼狈逃跑。这是某刚得到的消息。” 说完后,立即下令拨营起兵,退回凉州城,索性将人情卖到底。到了现在这地步,连老郭都有些害怕血营的强势。 候德海哪里允许老郭这样干,他立即搬出监军使的招牌阻拦,然而这一次触犯了老郭的底线。这个太监在军中知根知底,一旦放回去,在韦氏面前还不知挑拨什么。这些太监办事没有能力,使阴的,做坏事,挑唆下绊子,一个比一个内行。 因此他忽然大声道:“候德海,为什么你将宗总管情报卖给叛贼王画,为了那一千两黄金,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几万无辜士兵的性命吗?” 候德海还在发愣,什么情报,什么黄金。 郭元振说完了,也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抽出宝剑一剑将他的脑袋劈了下来。 杀,肯定要杀掉这个人,但要给他载一个赃,好象朝廷交待。就是韦氏不相信,自己有了这条理由,韦氏也只有干生气的份。 杀完了,大军也开拨了。听到这个消息,王画十分地高兴,这一颗钉子一拨,至少在西边没有后顾之忧。于是他写了一封信,信上说等到战事结束后,送给郭元振火箭若干,对付游牧民族,炸药不太管用,毕竟以野战为主,炸药不好放。但火箭很管用,是因为他们帐蓬大多是毡毯,容易着火。 同时还有若干鱼鳞甲以及从大洋洲运来的各种利器,好让郭元振在西北容易立足。这也符合王画的观点,有本事咱们打胡人去,不要打胡人没有力气,窝里斗马上就来精神,就象朝廷舍不是用三十多万大军对付吐蕃,但舍得对付自己。 郭无振也表示笑纳。 两个人打了一个漂亮的小配合后,王画继续将视线集中在宗楚客剩下的十几万大军身上。 还没有到围歼的时候,这要等临州城的消息。 这才是王画的致命后手。 当初王画指出两个州必须拢于八州掌握之中,第一个就是廓州,本来是想利用它替八州分担一些吐蕃人带来的压力。但吐蕃与唐朝联手,就不得不将它收下来。否则吐蕃大军利用廓州,北上进军,就能在鄯州与河州之间形成一把最锐利的尖刀。 第二就是临州。因为它离长安有些近,王画没有将它拢于掌上,怕将朝廷逼急了。 但朝廷既然主动不放过他,他也不客气。这一州也象一把尖刀一样,卡在兰州与原州之间,北上可以进攻原州,南下可以进攻河州,西上可以进攻兰州。 这是宗楚客在领兵,如果是自己领兵,手上有二十万军队,有了临州之地,八州早就成了一片狼籍。 可在朝廷没有正式出兵之前,王画也没有大义动手,因此他才下了一个古怪的命令,让莫贺干想出一条既能掌控在掌中,又不能惊动朝廷的方法。 但后来随着各个将领巧思妙计纷呈,在王画统掌之下,整个作战计划清晰起来,王画再次对临州计划做了调整。 此时,宗楚客正在兰皋山外,舔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这一战,让他伤得很痛,虽然现在手中还有十几万大军,可他却没有原来那种信心了。并且这一战导致一个后果,他更加不敢分兵。 就如悉诺逻所想的,将兵力集中在一起,有可能会起来集中力量的好处。可这只是死的,分兵可以起到侧应、包抄、伪装、诱敌等等重要作用。凡是成功的战例中,都是将分兵配合恰当好处,才取得的大捷。 所以兵无常形,该分的时候分,该合的时候合。 不过他现在不是思考这个,而是思考如何向朝廷交待。自己说得那么满,结果这一战输得那么惨,这个奏折如何写。 于是找刘景仁的麻烦,就是你出的馊主意。刘景仁也不傻,这个担子能担吗?一旦有可能朝廷都将自己拉出去砍头了。 他粗着喉咙说道,就算我出的主意,可也是你同意的。难道你作为行军统帅,一点没有长脑子? 就在他们两人扯皮的时候,却不知道一个更致命的打击,悄悄地到来。 [倾情奉献] 第四十三章 活靶子 宗楚客让刘景仁气着了。 但他还发作不得,没有其他的原因,如果这一战胜利,自己就会青云真上,不但能恢复以往的荣光,还会远远胜上一筹。不要说刘景仁,换作朝中所有的重臣,对自己都不敢大气出一声。 如果失败了,那就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即使皇后用上自己,也顶多保自己一条活命罢了。况且现在韦氏对自己,也不象以前那样信任。 特别是指使坌达延击杀王画,一步步将王画逼上了不归路,也使韦氏现在成了一个很大的笑话。韦氏相当不高兴,虽然她没有说,可宗楚客凭借他在政治上的敏锐感觉,能感受出来。 看到刘景仁一粗脖子,宗楚客还真无可奈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宗楚客心中无比沮丧,让刘景仁反击了一句,宗楚客反而面带微笑,说道:“我说,刘将军,咱们就不要互相指责了,眼下还得想个办法。” 说着,亲热地搂着刘景仁的肩膀。 拳不打笑脸人,尽管刘景仁知道宗楚客是一个笑面虎,同样也无可奈何,得想办法,不然宗楚客要倒霉,自己同样也要倒霉。 想了一会儿说道:“宗总管,我们现还不要急着进攻。” 这是改说的,平宁川一战,还谈何进攻,一个个没有杯弓蛇影就算不错了。 “总管,你看地图,默啜在攻打银州,常总管在进攻盐州,悉诺逻攻克了达化县,马上就要拿下广威县,直逼廓州。西边郭元振虽然三心二意,可是他屯兵会州西郊,多少也会分出一些血营的兵力。既然王画不顾外敌侵略,一心想对付总管你。那么必然在兰州一带屯集了重兵,其他地方兵力就会空虚。现在我们只要防御,拖着血营主力,让其他地方挪出来战略空间,一旦盐州出事,廓州出事,银州出事,王画不得不分出兵力解救。到时候我们再图东山再起。” 说得是不错,血营将主力兵力是集中在了兰州。可关健其他地方能不能得逞?就连郭元振撤兵回到凉州,可怜这个消息因为王画的封锁,他们都没有听到。 郭元振的撤军,又释放出来一支猛虎,薛嵩的一万大军又可以完全投放到战场上。 宗楚客士兵还有不少,可他们将面对的是三军四旅,还有两个大半民兵师。 抛开计谋不算,虽然现在士兵数量血营还继续占在弱势,可考虑到士气与战斗力,天平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改变,向血营那边压去。 宗楚客现在心乱意麻,没有其他的办法,立即采纳。 不过写给朝廷的奏折,他都有办法了。真刀实枪没有本事,玩一些小伎俩,王画三不抵他一个人。 下令扎营,扎完营后,立即写奏折给朝廷,大败的事不敢掩瞒,也掩瞒不了。连姜缀都让血字营给俘虏了,他在望远镜中清楚地看到,血营将士一路推搡打骂,将他推到浮桥上的。 但百战百败可以写成百败百战。 奏折上写了,臣有罪,疏忽大意,低估了血营的力量。血营实际上不是**万大军,有可能全民皆兵,手中有三十万军队。于是出现失误,在平宁川血字营用了近二十万军队,对河对岸五万唐兵进行围剿。众位将士浴血奋战,最后因为寡不敌众,全军皆墨。现在臣依然在兰州与血营以少敌多应敌。最好还要希望朝廷发兵来助。 朝廷正在准备派人写信通知他小心一点。可信还没有写完,宗楚客的邸报就到了洛阳。 看着邸报,李显脸色阴沉,如果没有老唐的解说,他也许还相信宗楚客的话。有了老唐的解说,他也多少对战局了解一部分。 六万多人,就这样没有了,还多了近万受伤的士兵。唐朝能有多少兵力? 呆了好一会儿,跑到老唐府上,老唐看了邸报,沉默了半响说道:“陛下,恕臣斗胆说一句,眼下只有两个办法。” “唐卿,请说。” “第一就是媾和,答应王画,给王画某些优惠的条件,让他全力对付吐蕃人。让宗总管率军撤退下来,否则后果还要严重。第二就是立即调派名将,将宗总管换替下来,臣推选两人,一是张仁愿,二是薛讷。但任用了这两个人还不行,必须再次立即调拨二十万大军,给予王画雷霆一击。但这个时间不能超过半个月,一旦超过半个月,战机错失,八州之地一南一北让王画将危机平息。就是两位将军率领二十万大军前去,也于事无弥。” 老唐说的是实际话,但李显沉吟起来。 向王事媾和,他肯定是不愿意的,那有一个皇帝向臣子媾和的。 但后一条主意显然更不行,薛讷人在幽州,就是现在出发,半个月时间也赶不上。张仁愿都能赶得上,但半个月时间内,到哪里筹集二十万大军? 而且对张仁愿、薛讷,李显一直认为这三人有些眉来眼去的关系。 其实他没有明白老唐的意思,只要朝廷继续发兵,就会给吐蕃与突厥人信心,特别是吐蕃人。他们就会与王画苦战血战,拖到大军到来。如果不派援兵,一旦宗楚客军队大溃,其他两路军队立即失去战意,王画自可从容化解。 但老唐看到李显的神情,他不往下说了。 用王画一句话说,朝廷不是没有能臣武将,有,可人心散了。就象老郭,就是老武在世时,老郭也不会与王画唱戏,而真的会发兵凉州,猛攻会州。 老唐心里想到,得,算了,咱三头两头还有病,还是弄一个好死吧。话说到了,义务尽到了,听与不听,看皇上自己的了。 这样一想,老唐没有再吭声。 但宗楚客没有想到他的麻烦这么就到来。 他将大军驻扎在兰皋山外,也合乎情理,王画对地形的利用,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抛开战术不提,单论对地形的利用,王画离李靖不是很远。兰皋山树木蓊葱茂盛,山势连绵曲迤,正是埋伏的好场所。所以大营离兰皋山远一点。 但到了平原地带就安全了吗? 临州城的事还没有决定下来,正好王画操练狼群战术。 这种战术很牛,也不是无敌的,它也有一定的要求,那就是地形开阔,士兵勇敢,骑术精湛,马匹优良,军队配合准确。少了一条都不行。 所以元蒙在越南吃了亏,就因为越南那种热带丛林的环境,不适宜这种战术。还有攻占宋朝花了很少时间,一个襄阳花了十几年时间。也是因为宋朝的城墙不象欧洲那种小城堡,城墙高大,这种战术同样不适宜攻城。 但王画操练这种战术,并不是为了对付唐朝的。内战将李显韦氏打服了就行,主要还是为了对付突厥人与吐蕃人的。 这两处地方地势平坦开阔,正是适宜发挥这种战术的地点。 大军在兰州城休息了一天,这时候哥舒翰再次传来大捷,然后迅速返回兰州。不过不得不抽出一千士兵押运俘虏。这样一来,血营手中拥有唐朝的俘虏达到惊人的四万一千人。 当然这是王画有意授意的,不然最少三分之一的士兵被血营击毙。 另外一条好消息就是老郭的撤退,腾出了河西空间,王画开始组织百姓有组织的返回家园。现在抢一抢,还能赶得上春耕。还有这么多俘虏不能白养活了,得帮助老百姓做事。为什么王画来到八州时间不长,兰州百姓以及撤往城中的百姓帮助王画作战,人心真让王画收买过去了。 然后将三军四旅军队全部派了出去。 没有发动平宁川那种荡气回肠的战役。固然壮观,然而会多出来许多牺牲。 到了第二天,天刚刚亮士兵一起在洗脸做早饭,忽然号角吹响。 士兵立即丢下手中的东西,拿起武器。 宗楚客警戒还是可以,血营士兵还没有来,就被哨兵看到了。 不一会儿,正西十支小队向大营冲来,每支小队只有一百来人,加起来也不过一千来人,就这样冲向十几万大军的大营,看上去好笑无比。 但这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却正在眼皮底下发生。 宗楚客十分生气,如果来了十万八万人马,他还会提心吊胆,这也太嚣张了吧。 立即手一挥,让南宫正带着五千骑兵出击。 看到南宫正五千人马出来了,十支小队却更嚣张地停了下来。 南宫正同样也不信这个邪,发出号令,兵分三路,从中间两边包抄过去。 但他分的是三路,不是十路。因此六支小队拨马往回跑,中间的四支小队却从空挡里冲了进去,再次向大营逼近。看到这种情况,南宫正不得不分出三路士兵,对他们进行拦截。 就是他也不知道,五千兵力很多,可这一调拨,分成了六路了。但不是如此,看到南宫正分出三路兵,这四支小队再次拨马回头,前面的小队却不停地分兵,分成了十几支小队,有的小队在逃跑躲避,有的小队再次拨马回头,向大营冲。 乍看起来,就象一幕闹剧一样,然后刘景仁在后方看得很清楚,南宫正被这些小队的分分合合,五千军队已经变成了十几支小型队伍。他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来到宗楚客身边,说了一下他的想法。 宗楚客还没有想起来,手一拨,再次分出了三千士兵,追了上去。 但就在这时候,东南方向再次冲出来二十支小队,比刚才人数多了两倍。他们同样气焰嚣张地扑向大营。 宗楚客气着了,又让张公行带着六千人马迎了出去。 八千多人再次在东南方向上演了一场分分合合的闹剧。 南宫正与张公行也被惹火了,不知不觉中追得离大营有些远。 然而正南方向再次出现了一支骑兵,到了眼前又分成了二十支小队。 宗楚客再次派了萧兰禹率领六千人马,出去迎敌。 刘景仁隐隐感到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他并不知道。 对这样的战斗,王画并不指望它能歼灭宗楚客的大军,主要是打击对方的士气与消耗对方的体力,这与成吉思汗战术如出一辄。还有一个,唐兵不管勇不勇敢,论骑术还是差了一点,虽然有胡兵,可胡兵经过多年的演变,也大会多数从游牧生活改变成农耕生活,骑术亦在下降。只有少数的人,是真正在马背上长大的。 正好用他们拿来练兵。 不然平常想练兵,都找不到这样一个好靶子,难不成让民兵做活靶子? 但到了这时候,南宫正、张公行与萧兰禹都没有在意,毕竟敌人只有五千人左右,自己却出动了两万骑兵。特别是南宫正,贪功,立功心切,而他手下的人最多,追得也最狠。 不知不觉中,离大营距离再一次拉远,而且三支人马队型被拉散成几十拨小队,十分混乱。 宗楚客开始皱眉头,他也感觉不对了。可现在骑虎难下,这是光天化日之下,一点埋伏都没有用上,就那么五千人,还分开了,分作三批,公开上门挑衅,如果自己下令让三员将领撤兵回来,无疑对士气影响更深。 看到时机差不多,高奚奴打了一声口哨,拓跋焘与皇甫开同时响起了口哨。 三支军队忽然进行了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表演,相互不停地穿梭奔跑,几分钟过后,居然演变成了三支成型的小部队。但这时候张公行、萧兰禹与皇甫开的军队还象热窝上的蚂蚁,乱成了一团。 这时候不跑了,一个个地切割。当大部追赶上来后,果断绕开,继续向小部切割。等到皇甫开三人将军队集中起来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倒了**百士兵。然而最可气的是对方再次乱成了四五十支军队,十几支军队与自己大部在继续玩着捉迷藏的游戏,其他大部还是嚣张地扑向大营。 宗楚客虽然知道事情好象不简单,可同样被血营这种嚣张的态度气恼了,又让刘登州率领了五千人马冲了过去。在他心中想到,我用人数砸也砸死你。 人数固然是一个优势,但是不是决定性因素? 看看史书,姜子牙不到十万,牧野一战破商纣七十万大军,孙子伍子胥三万吴军,对二十万楚军,千里破楚,五战入郢。吴起阴晋之战,三万魏军大败五十万秦军。伊阙之战,白起十二万全歼二十四万敌军。廉颇乐乘代一战,二十万对六十万,大败燕军。项羽巨鹿一战两万歼灭四十万,韩信彭城一战三万对五十六万,大败对手,歼二十万。进阱之战,韩信再次以三万破二十万,灭赵,然后潍水之战,数万灭二十万,灭齐。昆阳之战,刘秀不足两万,灭王邑四十二万军队,王邑本人只带出几千人逃回洛阳。曹操数万人马兖州一战,破对方几十万大军迫降三十万,官渡一战,以两万,对十几万大军,败之,歼七万多人。赤壁之战更不用说了,只是主角变成了周瑜,苦主变成了曹操。陆逊夷陵之战,五万对几十万,将刘备打下的大好基业毁于一旦,蜀国从此无论诸葛亮如何努力,在三国中只能唱配角的角色。王猛灭前燕之战,六万人对三十万,歼敌二十万。淝水之战也不用说了。韦孝宽沙苑之战,数千人守城,对十五万,歼敌七万。张辽合肥之战,七千败十万吴军。还有一个牛人,金乡之战中,于仲文八千尽歼十万敌军,不是败,是全灭。但还没有李世民牛,李世民浅水原之战,真正动用的士兵只有数千人,灭薛仁杲十几万大军。然后在虎牢之战中,以三千五百人,歼灭窦建德十几万大军。可星光却是李靖更加璀璨,败萧铣四十万大军,李靖动用的兵力也不过数万人。碛口之战,三千对几万突厥大军,大败之,一直从碛口追到大青山,杀得颉利差一点喊妈。 所以这个人数是很不牢靠的。 如果按人数玩,王画早就投降了。 不过这种以少胜多的战役,也分成四种形式,第一种就是纯以智慧,对战略的把握,歼灭对方,这中间白起、成吉思汗,后来的开国大将粟裕是矫矫者。第二种就是以疲敌取胜。李世民与元蒙的群狼战术,就是后者。第三种是靠地形或者城池取得以少胜多的,比如即墨之战、赤亭之战、玉壁之战、太原之战。第四种就是不调地游击运动,一步步调开对手,以少胜多,最后扩大战果,这也是群狼战术的大型翻版。 第一种战术,王画一直没有这个自信,这让朱仝苦笑不止,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此,第二种战术,王画很青睐,而且手中也有这个本钱,士兵勇敢,骑术精良。第三种战术他同样有一些信心,毕竟有许多知识面是现在世人所不知道的。第四种战术王画在努力要求士兵达到,实际上这一次八州保卫战,已经很接近这种战术思想。不过有可能是因为王画的问题,有可能是因为将士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略略有些死板。 王画认为是自己不足,可他比宗楚客战术修养,不知高了多少层次。 至少经过这几次战役的薰陶,他与老唐老郭他们相比,一点也不亚于他们了。况且还有一群智将双全的勇将为他补漏拾遗。 刘登州五千人马冲了过去。从战场上宗楚客的军队看起来更占了优势。南宫正心里面也气壮了,刚才击毙的士兵就是他的手下最多。第一个带领军队冲了下去。 他一冲,刘登州、张公行他们三个人只好带着手下冲了过去。这一回离大营更远。 这时候刘景仁感到更加不妙,他不顾宗楚客心里感受,走了过来,说道:“下令撤回吧。穷寇莫追。” 宗楚客还在犹豫不决之中,忽然从西侧再次杀出一支骑军,这一回人数更多,多达一万人。宗楚客也赶到不妙,他一边让士兵敲响回营的铜锣,一边让温舒安带领一万骑兵出去侧应。 可因为离大营距离太远,就是温舒安出击,也显得迟了。 一万血营从后面一下子包抄过去,前面五六千骑兵再次进行了眼花缭乱的配合,几十支队伍经过一系列的奔波穿插,这回变成了一支队伍。这时候,如果温舒安不侧应上去,虽然刘登州他们手中有两万五千人,血营以战斗力强悍也可以将兵力不足弥补过来,完全可以一战。 但这一万多血营将士很无耻,双方面战斗力持平,但他们还是没有决战,继续保持用骑术与配合,保持着以多胜少的方式,进行着切割杀戳。当温舒安带着一万军队赶过去时,已经近三千士兵倒了下去,而血营将士牺牲的不足百人。 看到温舒安大军到来,这群士兵再次分成若干部小队,飞向远方。 三千人宗楚客还能输得起,可关健是士气,就在十几万人众目睽睽的注视下展开的战斗,士兵的士气更加低落到了极点。 然而还没有完,这一万五千血营将士刚才经过这段时间配合,对体力与马力消耗很严重的。但不只是他们一万五千人,还有其他的血营将士,利用兰皋山的掩护。看到他们完成了任务,第二波人马扑了过来。 但这一回形式与刚才不同,再次是一万五千人,但是哥舒翰与李楷洛、刘统亲自率领的。 不但三人亲自率领,连旗号了公开打出来。 这时候张公行他们正在警戒,牺牲了这么多战友,总得帮他们收尸吧,还有盔甲要扒下来,武器收起来,战马牵回来。 看到三支血营士兵气势汹汹而来,张公行四员将领反应很快,别看他们数量占了优势,刚才用血淋淋的事实证明了这个优势很不可靠。 而且交战到现在,体力消耗严重。而且看到了大旗,那个杀神都亲自出马了,好象那个李楷洛与刘统也不是弱主。 于是相互使了一个眼色,拨马就逃。 哥舒翰他们也不追赶,既然张公行他们逃跑了,那么剩下的战利品,我们帮你们收收吧。连地上的伤兵都拉回去。王画不是说过嘛,这不是俘虏,是钱,是布,是粮食。 这比当年韩信的跨上之辱更让人难看,宗楚客大叫一声:“王小二,你欺人太甚!” [倾情奉献] 第四十四章 好奇 看着远处,血营嚣张无比的收拾战利品,宗楚客生气归生气,可还得想一个办法,与刘景仁商议了一会儿,办法有了。 现在血营在远处,是不敢追击,怕有埋伏,但一会儿看样子还要来袭击。他们不是利用阵型的配合与骑术的精湛,扰乱追击的敌人吗?但世上没有破解不了的题目,在他们袭击前,悄悄准备好三万大军,我不管你是进是退,三万大军立即分成两路合围而上,向中间挤压。把这个空间压出来。 没有了空间,看你们怎么分,怎么合? 想法是好的,如果哥舒翰真带领一万五千人大摇大摆来袭营,他们这个计策真能得逞。不要压缩空间,只要将哥舒翰他们缠住,后面大兵一压,无论血营士兵多么勇敢,人数太少了。 况且现在唐朝兵也不是窝囊宋,忍辱负重到现在,看到了生机,战斗力不可小视。 这不是李显糟蹋了一些有本事的大臣,否则在张仁愿、大郭他们手下,战斗力还能更强的挥。 哥舒翰就是摆脱逃出去,损失也不会轻。 但这个战术就那么好破解的?如果那么好破解的,成吉思汗都不可能靠元蒙打遍天下无敌人,打到哪儿了,整到了莱茵河。这不是现代化年代,没有汽车,没有步枪,甚至连一条完好的道路都没有。纯靠跨下的一匹战马与手中的一把弯刀,配上这个战术,征服天下的。 破,肯定有破解的地方,那就是将对手吸引到复杂的地形中,让对方骑术的优势不能挥出来。但绝对不是宗楚客这种破解方法。 收拾了战利品,哥舒翰带领军队前来骚扰了。但绝对不是一万五千人全部过来,就呆在十几里地外的地方,冷眼相观。 前来的士兵全是斥候部队,第一批几百个人,宗楚客要钓鱼,于是派了几千士兵驱逐,但离大营不远,撵走了就行。第二批又过来了几百人,还继续撵。直到第三批,宗楚客万分失望,看来想钓大鱼钓不到了。 那将就这条小鱼吃掉吧。 也不算小,三千多士兵,不过现在宗楚客输红了眼,就象一个赌客,输了几百万,再拿一万块钱放在他面前,那不是钱,是一小块草纸。三万大军突然出动。向两边包抄过来。 可前面一出动,后面几千人立即拨马就逃,三万骑兵跟在后面追赶。 可是宗楚客与刘景仁都没有看到这个战术的真正奥秘之处,那就是看重斥候的力量。 用最好最快的马匹,配置最好的兵器,士兵更是最勇敢善战,头脑灵活的士兵。而且王画还在盔甲上做了一些改变。元蒙时为了追求骑兵的度,给马匹减轻重量,一律轻甲,牺牲防御能力,来追求度的极致。 王画还是舍不得,于是他用了最好的钢,将甲片打薄,而且也不是全身甲,只是大半身甲,遮挡着身体的某些要害部位。 不但如此,整个血营开始朝轻骑兵方向在转变。 王画也考虑过重骑兵,西夏的重骑兵与金国的重骑兵,一度让宋朝很头痛。但最后他们面对元蒙轻骑兵战绩呢?最后西夏只好靠城墙来阻挡元蒙的入侵。再说欧洲的重骑兵与元蒙的轻骑多次较量过,论马,欧洲的某些马匹比元蒙的马匹爆力更强大,但结果呢? 这就是历史知识给王画带来的好处,这些骑兵战术还没有出现,更不要说经过世人反复的验证,王画就知道它们的优劣。 所以这些斥候的度远远过了宗楚客的想像。刚才那是故意伪装的,好吸引宗楚客的手下,追得更远,让他们包抄切割。这一回露出真相,手一拍,马儿跑得飞快,三万大军立即丢得没影儿了。 不过领队的正是南宫正,还有一个是张公行,这两个人刚才都受了血营的羞侮,在心中认为只要包抄过去,将血营士兵缠住,后面中军挺进,只有十几里路远,这一口恶气就出了。 因此,三万军队依然没有停下来脚步,继续两边包抄。 但他哥俩想得很美,看到两路大军包抄过来,哥舒翰一点也没有顾忌形象,带着手下向兰皋山逃去。 这就是王画反复与哥舒翰所提的,哥舒翰作战凶悍,现在已经显出一些端倪,可是他也真正诠释了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灰的含义。他能打苦战血战,但不惜手下士兵的性命。 因此王画与他说过一句话:“面子,值几个钱?” 问得哥舒翰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问这一句话什么含义? 王画这才与他说虚与实的关系,特别是这些游牧民族,弱小了就投降唐朝,强大了就攻占唐朝。吐蕃就是用这种手段,逐步成长起来,最后成为唐朝大害的。 实际上就是让哥舒翰明白,有的战役不一定要用那种血战苦战,悲壮式的英雄模式去打,有一些战役很猥琐,但很管用,而且损失很小。 哥舒翰现在应当还属于成长期,听了王画的话后,“茅塞顿开”。 因此,他现在一点也不觉得这样逃跑很丢脸,相反脸上还嬉皮笑脸的。 张公行气得不行,在后面大喊道:“有种不跑!” 哥舒翰一边跑一边扭过头来说道:“你们那么多士兵,有种你们就追过来。” 张公行尽管很生气,但眼看离大营就远了,心中也不塌实,不得不气白了脸,命令军队停下脚步。可是不能三万大军排在哪里不走啊,只好怏怏不乐地回去。 刚一进大营,一大群斥候又再次漫天而来。 宗楚客也气得无语,只好让弓箭手站在大营的外围,让他们过来,过来就用箭射。 但这些血营就象知道他们打算一样,在大营外围溜达,就象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可正好远离了箭弩射程的范畴。但你们散步就散步吧,我们扎我们的营,你们散你们的步。可他们不是散步,看到有局部地区松懈了,立即凶狠地扑过来,举起手中的弓箭,一顿乱射。派兵追赶,又恢复前面生的情况。 一天下来,十几万大军让血营骚扰得仙仙欲死,恨不能太阳早点落山。 太阳落山了,情况反而变得更坏了,这一回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火箭,也没有烧起大营,但总有一点半点的火箭落在营帐上,这个营帐的士兵只好爬起来扑火。 一夜下来,没有几个士兵能真正睡好的。 这一回士兵又盼望白天了。白天到来,血营的士兵变本加励了。薛嵩的天权军到来了,士兵数量更加充足,骚扰的斥候同样也多了起来。 两天下来,不要说士兵,就是宗楚客眼睛上都带了熊猫眼。 到了这时候,刘景仁不得不推翻前两天所说的话,找到宗楚客说道:“宗总管,我们撤回临州吧。至少还有城墙之险。呆在这里危险。” 再来这么一天,士兵基本一点士气也没有了。刘景仁甚至怀疑现在王画如果手中有足够的兵力,有可能一下子就将这十几万军队击溃。 但撤回了临州城后,也就意味着对兰州失去了威胁力。王画可以从容地分出大军,一南一北将危机化解。这一战就是保住了眼下的士兵,也失去作用了。 宗楚客脸上阴晴不定,这不是很难想明白的道理,刘景仁就是不点破,他也能明白。这样离开,他是很不甘心的。 他沉着脸不说话。 刘景仁也不敢打搅,这一战失败,回到京城后,自己会倒霉,然而问题却不大,最倒霉的就是宗楚客。 不过他想得也好,王画能让他们这样回到临州么? 这是慢慢在磨,磨掉这十几万军队的所有体力与士气,然后才用最小的代价,赢得最大的战果。至于想回去,宗楚客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想了良久,最后宗楚客也知道,不服输不行,如果战败,有可能自己都危险。姜缀落在王画手中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可自己落在王画手中,什么活路也不要想了。 过了好久,不得不低下他那颗高贵了脑袋,下令撤兵。 不过也要给朝廷一个交待,反正皇上也不在前线,继续欺骗,写了奏折,说血营二三十万大军垂压而来,臣撤到临州继续防守。不过希望朝廷增兵。 但这篇奏折并没有递到朝廷,而是落到血营手中,更加成了宗楚客的羞辱。 这时,朝廷不知道他的情况,也要商议。无论宗楚客怎么解释,朝中的大臣都意识到前方的情况不是那么美妙。要换帅了。可换谁?听到朝廷的议论,老唐吓得一机灵,本来岁数高了,病魔缠身,这一回病情更重了。 事实有许多大臣在打老唐主意。在宗楚客报捷时,老唐就象看到一样,连如何败的都分析出来。但老唐八十多岁了,病倒在床情有可愿。于是想到了另一个人,张仁愿。 原来还考虑到他与王画有可能眉来眼去,可现在确实找不到能与王画抗衡的大将,还有一个人,薛讷,可惜离京城太远,就是不考虑他那个侄子,调来也同样来不及。 正在此时,忽然听到一个消息,张仁愿骑马时,马儿突然受惊,将张仁愿冲撞到了地上,跌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面面相觑,太巧了吧。这是老张有意还是无意的? 当然是有意的,如果是原来,他在八州四面重敌压迫之下,无论王画怎么勇敢,还有把握战上一战。现在收拾宗楚客的烂摊子?不要说自己,就是孙子在世,也未必会如愿以偿。顶多能将十几万大军带回来,那就不错了。老张都算好了,不要说战,就是将这十几万军队撤回来,都比爬昆仑山还要困难。 而且战到现在,朝廷损失这么严重。谁敢说撤军? 就是宫中那个女人不乐意,知道自己是有意不愿意领兵,也比前往兰州送死强。 张仁愿不愿意前去,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魏元忠,闲居在长安。原来是没有人想到他的,王画与那一个好?大宋老魏,这三个人是铁哥们。但想不到其他有本事的人,只好试试,用了快马询问老魏,才知道老魏也病了。他可是真正生病了。毕竟上了年龄,如果不是王画帮助,他想这样病死,都没有资格。 正在朝廷头痛的时候,坏消息终于接二连三而来。 先是曹岑大败的消息传来,虽然常元楷兵临盐州城下,同样损失惨重,攻下盐州城似乎是痴心妄想。然而这不是最坏的消息,默啜翻脸比翻书还快,突然撕毁了当初的协议,兵丰州六胡州。 现在的丰州与六胡州,到哪里有兵力组织起来反抗?立即下令常元楷撤兵,用八百里加急还嫌度不够,最好用两千里加急。常元楷这一撤兵,默啜的变脸,宗楚客的进退维谷,连李显也知道,对付血营这次计划失败了。 而且连适合的统帅都找不到,只好下令宗楚客将大军撤回临州,免得让王画再次包了饺子。 然而消息没有送到宗楚客手中时,再次传来一个消息,让李显差一点从龙椅上跌倒在地。 临州,面积不大,人口也不多。 但它的战略位置很重要,不但是兰州的南大门,也是控扼陇蜀的战略要地。姜维伐魏,正是因为魏人据临州,使姜维不能得志。后来王韶安抚熙河,也是以临州与洮河流域为必争之地。 为什么大战来临之前,王画对此处如些慎重,也正是这个道理。可惜这把尖刀放在宗楚客手里,他却用来削苹果了。当然,如果宗楚客利用好临州,王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但这次战役将会充满了无数的变数以及风险。 此时临州城中,百姓脸上有些慌乱,前方失败的消息同样也传了回来。 但在这片惶恐不安中,商贸却更加繁荣起来。 这么多士兵需要的供给,还有因为战事来临,商道隔阻,大量胡商屯积在临州城中,给临州带来了畸形的繁荣。然而仔细注意,有少数一些人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一家酒楼上,一个瘦高个子的中年人坐在一间雅间里面。 实际上临州州城并不大,只有三四千居民。不过因为在丝绸之路上,商业却十分兴盛。 他前面坐着两个卖唱女,梳着整齐的头,正在唱着苏味道最著名的一诗《正月十五夜》: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本来歌女最喜欢唱的还是王画那种新词,朗朗上口,也比较好唱。不过自从王画到了鄯州后,再也没有歌女敢传唱王画的诗词。 这个中年人正在合着拍子,听得摇头晃脑。 现在也没有流行歌曲,就是一诗,反复地唱,比如火,火树,火树银花,银花,火树银花合,合。一小诗也能让歌女吟唱很久。 这时候一个青年走进这个雅间,背着歌女拿出一样东西,让这个中年人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立即让歌女退下去。 他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说道:“我就是庆州全真教的分坛主张跃言,请问阁下是?” “我是张孝嵩。” 说完了两人好奇地打量着对方。 张孝嵩成名已久,特别是西北极地一行,在民间中成为一个神话,张跃言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青年就是张孝嵩。 同样张孝嵩也十分好奇,王画的全真教就是一个迷雾,除了少数几个人,就连朱仝都有可能不知道真正的真相。其中七大分坛主更是神秘莫测。当然他也不好询问,你是做什么的?手下到底有多少教民?王画怎么让你担任这个分坛的坛主的? 其实张跃言论与血营还有一些牵连,他的弟弟是血营战士,战死在羊肠岭。但他的家属并没有得到朝廷的抚恤,他自己反而吃了官司。还是王画将他保举出来的。后来王画想到成立一个宗教,于是想到了张跃言。 其实教派里主要骨干大多数与血营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除了血营,王画也没有其他很好的人选。但正因为这种关系,才保证了他们的忠贞。全真教的展才达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不过张孝嵩心中略略有些感动。王画让他与这个张坛主见面,这也是一种信任。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临州是什么样的情况?” “临州是我去年年末亲自来临州主持教务的。但有点惭愧,只有一半百姓信仰我们的教派,而且一旦起事,虽然我们暗中做了一些工作,散了一些舆论,不过到时候估计顶多有一半教民参与,就算乐观了。” “这个营督有了心理准备,你在这么短时间,做到这地步,算是很好了。我们的住所有没有安排好?” “张将军带了多少手下过来?” “我带了五千人,不过只有五百人进了城。” 临州只有这么大,一旦五千人进城,无论怎么伪装,不怀疑才怪。因此只带了五百人,这就需要张跃言的配合。然后才能夺下城池,放潜在城外的地字师士兵入城。 但就是五百人,如果不安排好,呆在城里面也十分扎眼。 “如果是五百人,问题也不大,我准备了十几处房屋,但为了不引注意,必须要分开来住。而且营督运来的兵器,我也安排好了,到时候张将军需要,我立即将它们拿出来。” 张孝嵩同样抱以理解。 两个人谈妥后,张孝嵩从窗户上伸出了手势,做了一个隐晦的手势。 正在宗楚客准备起营的时候,五百名地字师士兵,扮成了各种身份,先后混进了临州城,被张跃言安排到临州城各处。然后张跃言开始忙碌起来。 夜开始深了。 忽然临州城城墙上传来一片喊杀声。 [comm] 第四十五章 宗楚客的价格 临州城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作为宗楚客的大后方,同时城中囤积了大量物资,宗楚客还是派了许多士兵防守的。 不过这一次主攻的将领是张孝嵩。 王画七军四旅三师将领任命稍稍有些争议,最大的争议就是哥舒翰,其次到了张孝嵩与萧嵩。他们原来在血营中就担任着重要的将领,然后被老武调离血营后更是边关重要的大员。后来因为王画,稍稍贬职,可跟随张仁愿后面再次立下大功,向世人证明了自己。就是调离,也是一方太守。 但进入八州后,却只担任了两个民兵师的领,另一个重要将领郭知运亦是如此。 不过三个人心中有数,王画在这个任命之前,专门找他们三人谈过。王画看重的不但是他们的武功,而是他们在文职上的能力,也就是说未来他们才是八州真正的一方大员。 特别是萧嵩,那可是相才,如果王画真让他们作为一个民兵师的长官,岂不是暴殄天物?但大敌将来,必须要更多的士兵参战,如何将民兵师培养出战斗力,这更需要指挥官的本事。所以三个民兵师,反而成了三个大佬率领。 虽然临州城屯了许多士兵,但没有难倒张孝嵩。 临州的刺史有些大意,虽然宗楚客在前方吃紧,他却与宗楚客一样的心思,血营的实际兵力还是严重不足的。况且除了廓州外,王画为了大义,对其他各州从来不感兴趣。 还有城中的事务,城中因为战事,囤积起来的胡商越来越多,这些胡商可不是善良之辈,一路西行几万里,经过无数割据的势力,同时也有一些不好的游牧部落与强盗时常出没,谁来保护他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一个比一个不弱,这么多胡商囤积起来,结果可想而知。还有各种物资的调拨。就没有想到,也没有这心思精力想到血营会来袭击临州。 一个有心,一个无心。而且是张孝嵩自己调拨的,他并没有试图拿下全城,只是将所有力量集中成一点,攻打西门。 几百名地字师的战士战斗力不强,一千多个教民战斗力更弱,但黑夜之中,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再加上对血营的害怕,西门一会儿被打开,随着数千地字师战士进入了临州城,看到更多的血营士兵入城,终于城中所有官兵停下来抵抗。 跟后,在教友的协助下,临州城很快就恢复了秩序。但张孝嵩并没有到此结束,城外还有一千人搜索逃出城的士兵与百姓。消息暂时还不能走漏的。 宗楚客在西边也开始扎营了。 撤退了一天,他的痛苦无形中在增加。 不撤退还感觉不出来,一撤退,血营的骚扰更严重了。 因为怕王画的分兵切割与神出鬼没,宗楚客不但将军队集中在一起,就连粮草辎重都集中在一起,当然一撤退这些东西是要带走的。虽然这么多士兵,携带这些粮食辎重,并不是一件吃紧的事,而且到临州也不过只有两天的路程。如果是骑兵,有可能半天就到了。 但这样一来,无形中队伍变得臃肿起来。 队伍庞大,长达近十里地,如果不是丝绸之路宽大,有可能更长,尽管宗楚客派了许多骑兵在两旁游曳,可因为队伍的流动,出现了更多的空挡。 血营派过来骚扰的战士就象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样,看到空挡,就凶狠地扑过来。甚至有时候连游曳警卫的士兵,都敢迅地扑过来痛击。 特别是那个哥舒翰,一个人就击毙了十几名战士。 一天下来,牺牲了一千多士兵,数量不是很巨大,可是对士兵士气打击可想而知。 到了飞马川,宗楚客看到士兵无精打采的样子,只好扎营。 但这一夜,血营士兵骚扰更加猛烈,甚至有血营士兵动用了强型劲弩,这又是宗楚客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一种弓弩。就象一张大床一样,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 不但这张弩的样子奇怪,而且居然动用了三个身体魁梧的大汉用脚踩才能拉动。 然后就看到这十来张弓弩被慢慢地张开,十几道火光在夜空中亮了起来。这一回可不是弓箭了,火光一直在空中象流星一样飞舞,一下子飞入大营的中间。距离几乎达到了三百多步! 然后十几点火花从大营中间腾空而起。 这样一来,宗楚客有意将栅栏外围延伸的策略就失去了作用,他只好派骑兵出去撵。 夜晚派出出去撵,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借着夜色的掩护,血营这种战术挥到了极致。出去了五千骑兵,只有三千骑兵丢盔卸甲地被杀了回来。并且厮杀的地方离大营并不远。 这一次是王画亲自前来,他还刻意做了一番动援,说到朝廷的无耻,以及康达布的无辜被杀。 说完了,大声问道:“各位兄弟,我们为了大唐的尊严,与吐蕃人浴血奋战,为什么朝廷居然与吐蕃突厥人勾结,对我们里外夹攻?残杀我们的兄弟,迫害我们的百姓?两国交兵,都不斩来使,为什么我善意地写了一封信,却让宗楚客将我们的使者斩杀?难道我们八州百姓当真是低人一等?我们眼下正是春耕,马上就有了一个好日子,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兵?为什么不让我们的父母,不让我们的亲人过一个幸福的生活?你们来告诉我,这些年是谁在替朝廷挡御了强敌?在战场上,是谁最勇敢?各位兄弟,为了自己,为了亲人,为了朝廷带给我们的仇恨与耻辱,用你们手中的武器来证明吧!” 一番话将士兵鼓动得热血沸腾。 他们一边厮杀,一边嘴里出怒吼,就象一头头野兽一样。 隔着栅栏,十几万士兵看得胆战心惊,宗楚客又看到夜色里有更多的血营士兵在远处跑动,居然都不敢派兵出来营救。 最后南宫正疲惫不堪逃回大营,宗楚客无奈只好下了一条命令,多准备一些扑火的工具,准备救火。 宗楚客不出兵,更好办,再次搬来三十几台床子弩。这也是刚刚送到八州的。王画对劲弩不是很感冒。弩比弓射程远,射力大,但有一条,笨重。床子弩被誉为冷兵器时重炮,但更加笨重。所以当明朝火器繁荣时,劲弩渐渐消失。反而是弓却没有淘汰,这与骑兵的兵种一样,最方便最简洁的也是最实用的。 不过这次围攻,也对王画提了一个醒,攻与防是互换的,进攻同时,也必须注意自家的防守。于是抢制出来一批劲弩,包括这种床子弩。这一夜宗楚客大营中再一次没有多少士兵能睡上一两个时辰,都在忙着扑火了。 不是手下众多,让宗楚客有了一份安全感,他都想连夜突围,逃向临州。 第二天宗楚客带着一群士气低落的士兵继续狼狈地向东逃窜。如果不是临州马上就要到了,有可能现在士兵自己不战而溃。 王画带着军队在后面跟随着。 这一次他带了天权军、天矶军、天枢军以及所有四旅战士。不过经过这么多天苦战,四万七千多士兵减员到了四万人。但这四万人都是经过数次血战,大浪淘沙淘下来的精兵,又挟带大胜的士气。 就是这时候出击,也足以将宗楚客的士兵击败。 但王画没有,继续骚扰,让宗楚客的军队疲惫到了极点,然后到达临州,看到临州失守,他们失去所有后路时,才果断出击。 除了这四万正规军队,还有一万五千名民兵,他们将在分成若干小队,狙击逃跑的敌人。 可是这一战到此并没有结束,默啜在北方的危害,王画要亲自去会会这个老朋友。 与唐朝打,是自家内哄,是家务事,但打开门来,还是一家人。王画不可能坐视丰宥等州百姓遭到默啜的掳掠的。还有默啜这一次前来,本身对血营就图谋不诡,为什么要屯兵银州。不是有意做做样子给唐朝看,然后乘血营与唐朝开战,掳掠唐朝的后方。 他的本意就是将大军囤积到这里。如果血营战败,或处于下风危险的时候,他立即兵推倒银灵二州,相信那时候他同样得到最大的好处。毕竟灵州是八州的重心。 事实他虽然没有出什么狠手,可因为他屯兵银州城外,王画不得不分去了一万五千名正规军防守。这给本来兵力十分掣肘的血营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也就是说没有出兵,就替宗楚客他们变相减员一万五千名正规血营战士。 而且他十分狡猾,看到形势不妙,立即出兵丰州,一兵未损,依然还是得到了大量好处。 小算盘打得很好。 有了这只老狐狸在一边伺测,就是以后王画出兵吐蕃时,有可能都会构成严重的危胁。 因此从大义上,要兵。从八州将来上,也要兵,给这只老狐狸一个沉痛的教训,让他以后打主意时思量思量。 还有悉诺逻这个麻烦,王画也要解决。手中军队一分,又再次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那么八州的防御只好交给这数万民兵防守了。这就要几万民兵迅成长起来,那怕站在一边观看,以后轮到他们自己作战时,也有一个心理准备。 一路向着东南方向前进,宗楚客的损失在不停地增加。 就连中午吃饭时,宗楚客也没有让士兵做饭,而是让他们啃着干粮继续前进。 但这时候离临州城更近了,士兵都加快了步伐,终于在没有到黄昏的时候,大军来到临州城下。 可是看到了城门紧闭,宗楚客也没有想起来,认为是血营尾随而来,临州官兵害怕,将城门关上的。他派了张公行带着几十名手下去叫城。 但张公行还没有喊话,城头上忽然射下来一大批弓箭,张公行一句话还没有说,与他的手下就被射死在城门下面。 宗楚客刚要跳脚,城头上挂出两面大旗,颜色鲜红夺目,正是血营的血旗。 宗楚客傻眼了,临州城一失,自己这十几万人一条退路也没有了。 他在犯傻,刘景仁也不同他商议了,直接代替了宗楚客号施令,喝道:“立即列阵。” 可这时候所有士兵与宗楚客一样,都傻眼了,只有少数几人在开始准备。 就在这时候,后面一面大旗扬起,马蹄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随后扬起了一股股的灰尘。 哥舒翰的天枢军第一个杀进来。七千几百名天枢军战士分成三条尖锥,中间一个最大的尖锥是哥舒翰率领的,他也在锥子的最前面。旁边还有两条小尖锥,是由拓跋焘与唐克群率领的。奎子山一战,拓跋焘终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走入血营的重要将士行列。 三个锥头就象三条血浪一样,迅蔓延过来。 也有士兵进行了反抗,拿起了手中的弓箭射击,这一波反抗也射毙了近百个天枢军士卒。可是血浪的度不减反增,三个箭头立即扑入大军中间,掀起了一片片血雨腥风。 宗楚客手下立即慌乱起来。 然而这仅是一个开始,一声暴喝,李楷洛与刘统的朱雀旅、白虎旅从两翼再次形成两个尖锥凿了过来。 他们的责任不是击垮,而是打穿,凿穿宗楚客大军的防线,让这十几万军队阵列散乱。因此这三支队伍行进度很快。 就在还有士兵反抗的时候,外面再次出现了两个矩形阵。 萧嵩与郭虔瓘带着天权军与天矶军,以一种稳重的步伐,冲进了宗楚客的大军中间。本来就让哥舒翰他们狠狠的冲击,阵型混乱,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兵,几乎没有费软灰之力,两支军队冲了进去。 但这时候阵型再次一变,变成了两个圆球,这两个巨大的圆球不停地流动着,外面的士兵随着流动,渐渐卷入里面,里面的士兵渐渐卷入外面,然而周而复始,这有效地保证了交战的士兵有时间恢复体力与喘息一会,等于外围作战的士兵永远是生力军一样。 两个圆球阵就象是一个肉浆机,随着它的转动,溅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血与肉,人头与四肢不停地在半空中滚动,落到地上,血花同样一朵朵地开放。 这时候哥舒翰他们也杀出了大军,再次拨马调头,几个锥头反过来狠狠地凿了下去。 十几万唐兵终于崩溃了。 就连刘景仁也开始崩溃了。 他也领过军,也作过战,可就没有看过这样凶狠的对手。以前认为王画两次大败吐蕃人,是靠阴谋诡计取得的。到现在才知道,如果没有一支强悍的军队,再多的阴谋诡计,也没有人去执行! 这时候,再次从外围杀过来两支军队,公孙云的青龙旅与王晙的玄武旅。 看到又有两支部队出现,这使所有士兵心理都产生了崩溃。就连刘景仁都在想,王画到底出动了多少部队。 是还有部队,可围在四周,准备张网捉拿逃兵的。虽然经过一些磨练,这种不见日月的战场之上,王画还不想民兵参加进去,有可能造成无谓的牺牲。 这时候王画才姗姗来迟,他带着几百个亲卫,打着大旗,上面一个“画”。 看到这面大旗,十几万军队就象看到一个洪荒怪兽一样,全部开始逃跑起来。 这时候王画才开始喊话,逃跑者杀,反抗者杀。投降不死,原地抱头,放下武器,等候处理。 王画喊过后,几万血营士兵跟着齐喊。 就一声,无数士兵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开始投降。 王画又喊道:“献上宗楚客的人头,奖赏半文钱,活捉宗楚客者,奖赏一文钱。” 这个价格让血营正在交战的士兵全部哄笑起来。 不过所有人知道这是王画刻意羞侮宗楚客价值一文不值的。真要将他杀死或者活捉,肯定不会只有半文钱与一文钱的奖赏。 笑完后,所有血营士兵再次喊了一遍。 实际上现在的会战已经进入扫尾阶段,只是捉拿与击毙的逃兵而己。 不过宗楚客很狡猾,看到两个矩形阵变成了两个圆球阵在绞杀时,立即将自己的官服脱下,换成了一个普能士兵的盔甲,带着亲卫向南边洮河方向逃去。 然而逃了没有多远,就看到前面出现了一大群士兵。这些正是围剿的二师民兵,不过现在逃兵哪里分得清是民兵还是正规军。有的向其他方向逃去,有的干脆跪下来,用头抱头投降。 宗楚客见势不妙,带人想向其他方向继续逃跑。可扭头一看,身边十几名亲卫,一个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你们要干什么?”宗楚客脸上汗水下来了。 十几名亲卫也没有说话,扑过来,将宗楚客架了起来。王画不是喊过话嘛?活捉一文钱,证明活捉的奖赏比击毙的奖赏会丰厚一点。当真一文钱?宗楚客自己也不会相信。 不但宗楚客,同时间,刘景仁与薛思简都让自己手下盯上了。然后不约而同地,这些平日最贴心的亲卫,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 [comm] 第四十六章 大锤,好大的锤 三个俏丽的女子正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她们在交流手中的刺绣。 6二狗蹲在门口苦着脸,李红、沐孜李与王涵三人在大洋洲强行押着他,上了海船。 这种思念的心情他能理解,可现在怎么到达八州? 不是怕八州危胁,对王画6二狗简直就当作神一样在崇拜,他可不会认为王画有什么危险。只要王画不孤身犯险就行。主要是如何到达? 最后只想出了一个主意,从6地是不行了,太显眼。如果让朝廷察觉,肯定拿她们三个做人质威胁王画。事实张九龄与严挺之被朝廷严密监视起来,限制他们严禁离开京城一步。 不过李显心中也顾虑重重,只是限制行动,并没有做进一步的行动,连他们的官职都没有贬去。 最后决定从水路,毕竟水路盘查起来要松懈得多,然后溯江而上,一直到达益州,从益州进入八州距离就很近了。 李白在《蜀道难》中穷极诗人的想像,实际这是错误的。蜀地在古代是中国的重要产粮地区,怎可以难于上青天呢?单长安通达全国十二条主干道就有数条通往益州的。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从出散关到梁州南下达益州,也是刘邦北归的故道。还有骆谷关出子午关的道路,也是唐僧入蜀求法的道路。还有一条由褒水南入汉水,斜水北入渭水,循这两水而行的道路称为褒斜道入蜀。但后面这条道路唐朝人用得很少。 然而这一行同样不能大意,不但朝廷会感兴趣,就连吐蕃人都能感兴趣,某些地区离吐蕃统辖范围并不远。 最后6二狗无奈之下,只好说:“三位娘子,如你们真要想去西北,一定要听我安排。” 然后将她们三个人关了起来,不是真关,而是让她们少出来走动,防止消息泄露。 不过为了见到情郎,三个女子只好忍受了。 整天坐在船艘里不能出来,时间长了也乏味,好在三个成群,三个作伴,整天写写字,作作诗画,或者弹弹琴,绣一下刺绣,时光也打过来。 但6二狗他们这一行前来并不是为了带三个女子到西北的。真正领队的是萧亚轩,宋问留在大洋洲处处理政务,没有办法前来了。 他们前来是江南各州的。 比王画想的时候要早。 因为现在王画叛出朝廷,肆无忌惮,所以让各个交好的家族为他帮助百姓迁往大洋洲。而且为了吸引更多的百姓前去,王画开始向大洋洲的百姓放铜币。这也是早迟要生的事,现在搬迁过去的百姓大多是苦哈哈的,吃了早上没有晚上的,好管理,只要提供他们足够的衣食住行,就进入小康年代了。 但这种管理制度是不会长久的,一旦安定下来,数年过后,人心是没有足意的。因此还得要制度化,好在大洋洲本身又找到了两个铜矿。于是用了纸币与铜币作为货币流通工具,可就是大洋洲,百姓还是喜欢用铜币,对纸币始终也不大放心。 这个要有一个适应期,王画也没有急行推行什么政策,让百姓立即接受。 这些百姓手中有了钱,在中原还有一个亲朋好友,于是惦念着这些人,原来王画怕朝廷知道,强行隔绝了相互的联系。现在无所谓了,让他们写信或者带钱给中原的亲人们,然后通过一些渠道,送到这些人手中。 这引起了更大的轰动。 于是去年一年,逃到大洋洲的百姓再次增加了二十多万。这样一来,在吕宋群岛上与大洋洲唐朝百姓达到六十万出头。 不过这些大家族根底还是在唐朝的,王画肆无忌惮,他们不敢肆无忌惮,行事很小心谨慎,加上疏通的对象不是太原王家,而是变成了几十个家族。朝廷还真没有在意,他们的在意,也只是八州那一块弹丸之地,成了一根喉咙里的刺。 还有一个机遇,到朝廷疏忽了,因为王画的指使,大量殖民地变向地被开垦出来,需要百姓去开耕去管理。朝廷也不希望人口流动到外国,可正因为这些殖民地的开垦,为唐朝带来了巨大的关税。结果只能使朝廷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做得过份,等于变向支持。 另外一个原因,王画迁移的居民不是以正常居民为主,是逃户与贫困无依的百姓为主,这些百姓是弱势群体,政府很少关注。大多数人都不在户部的户籍上,人数带出去不少,可户部户籍上却几乎没有变化。 最后一个原因,就是对大洋洲的不熟悉,王画是画了大洋洲地形图,可没有画出航海图,有航海能力的家族,也不会招惹王画,就是对王画敌视,在海洋上无论是韦家或者其他什么家,都远不是王画的对手。所以对大洋洲十分陌生。 在他们想法中,认为王画开柘大洋洲,是为了聚敛财富的,比如开矿种粮食。这些百姓就象唐朝大家族对部曲一样,将他们当作奴隶的。用土著人与用唐朝百姓,还不如土著人管用。 王画迁移百姓,多少知道一点,但认为有可能是迁移教民中一些重要人员替王画管理的。这些人迁得越多越好。 结果,几十万人在朝廷官员注视下,不知不觉地迁移走了。 有了大量唐人,充塞进去,就可以扩大百姓与奴隶数量。但这么几年的掳掠,大洋洲的原土著人与南洋各岛的土著人都大幅度减少了。而南方各处,都划分成各大家族的势力范围。 所以众人将眼光再次集中到倭国身上,可是倭国经过这几年的掳掠,向唐朝讨个说法也没有讨到,也开始加重了防御工事。所以萧亚轩带着两万战士,以及六百多艘战船,集中到倭国沿岸,物资都没有什么值得看重的。倭国除了产一些白银外,还真没有其他的物资。主要就是百姓。 这时候倭国还是很落后的,面对两万武装到牙齿的大洋洲士兵,被打得苦不堪言。 接到了王画的通知后,萧亚轩立即改变策略,大洋洲的一切,最终是为王画服务的。一切还以王画为重心。于是立即扯帆,调头西上,进入吴淞口。正好碰到6二狗一行。 这时候的萧亚轩也不是刚刚被王画救下的萧亚轩,经过这几年的变化,管理了无数百姓与奴隶,开始无形中身上洋溢着那种上位者的尊严。可对妹妹的胡闹,萧亚轩无可奈何。 另两个女子,无论是沐孜李,还是王涵更是不敢吭声。 最后只好将6二狗喊来,让他一路护送,如果出了一点事,她们三人少了一根头,我就拿你试问。 6二狗很是无语,好歹我也是三朝元老吧,另外还是王画的记名徒弟。但人家确实有本事,大洋洲这些年就是他与宋问二人打理的。没有他们两个人,大洋洲早就乱了。而且人家还是王画的大舅爷子,自己还矮了一辈份。 只好郁闷万分地答应。 但是自己的亲人,萧亚轩安排了最好的水手与最好的内河船只,到了长江后,要立即转上河船,所以这个船只质量一定要牢靠。同时派出了许多护卫,化作了各种身份在暗中保护着这三位女子。 只是李红与沐孜李有时候也惆怅万分,因为她们前来,只好将自己的孩子交给了王画母亲抚养。想带也带不走,这两个孩子不是她们的,是大洋洲所有百姓的,是他们的少主人。有了这两个孩子,大洋洲就有了主心骨。 所有二人一方面因为马上就要见到王画感到开心,一方面时常担心自己孩子在大洋洲过得好不好。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种心情在所难免。 八百艘战船,除了一百艘押运了大量奴隶驶向大洋洲,七百艘战船浩浩荡荡地驶进了长江。 萧亚轩再次攀上了6二狗的战船,与6二狗仔细的叮咛,然后与李红她们又做了吩咐。 借着夜色的掩护,使她们登上找来的河船,吨位也不大,不然到不了益州。大约一百来吨,除了这艘船只外,还有其他几艘船只,与这艘主船分开,可离得不远,隐隐地分散在两侧做着保护。 千叮咛万嘱咐,才让这艘河船扬帆出。 萧亚轩这才下令开始做准备。 第一站就是苏州,苏州地区是在长江边上,但苏州城不是在长江边,它倚靠着太湖,因此,只好从东江进入太湖,直接到达苏州的背后。另外还有一条道路,从苏州河可以到达苏州城下,不过这一条路径因为河面细窄,还有许多城镇,以及矮小的桥梁,显然是不现实的。 这么大的船队,前面一进入长江,就被人现了。而且都知道现在朝廷为了对付王画,居然都与吐蕃、突厥人联手,船队不用说,也只有王画手中有这些大船舶与这么大规模的船队。这些船队到了长江想做什么? 整个江南震动。 船队在长江口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东江,也就是后来的黄浦江。再进入太湖,从太湖上转到了大运河。江南什么都好,但最好的就是河流水很深,不会因为船只大搁浅。况且也不是满载而来。一帆风顺地来到苏州城下。 看到船队顺着大运河直奔苏州,苏州刺史立即写奏折给朝廷,同时派人组织防御。 船队来到苏州城下,在长江里还感觉不出来,到了大运河,才让人震惊。七百艘船舶一字排开,几乎从苏州城外,一直排到太湖口。 苏州刺史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苏州城墙高大坚固,对方也只是一群水军,所以立即派出有限的兵力防守城墙。 这种想法是错了,虽然是水军,可这些年,镇压大洋洲上反抗的奴隶,与不停的掳掠,除了骑术稍弱一点,这些人的战斗力却不能轻视的。 而且前来,萧亚轩也做了许多准备。 不是王画穷兵黩武,这个年头说到底,还是谁的拳头大谁狠,就是到后世亦是如此,老美拳头大,所以能到你海面上游曳,能对你指手划脚,但你对人家说话就必须注意分寸。没有办法。 一切技术,还是以军事为第一服务对象,然后再将它转换成生产力。 为了海战,还有其他的一些特定因素,研出一些奇特的武器。 看到城头上警戒了,萧亚轩也不着急,他开始下令前面六七艘船只安装一样东西。这是借着船只的主桅做臂距,在主桅中间安上一个长长粗钢轨。因为主桅高达十几米,这使得钢轨一侧长达四十多米,在钢轨的末端有一个大锤子,这可是一个很大的锤子,重达七百多斤,后世的斤,现在的重量达到近两千斤。 六七艘船驶向城墙下面抛起锚,士兵开始操作这根巨型铁锤,不是很吃力,利用了杠杆原理,但省了力就增加了杠距,操作有些慢,其他士兵利用盾牌掩护。现在也进入了城墙上弓箭的射击范围。 其他船上的士兵开始下了战船,拿着攻城的器械,向城墙边靠拢。 虽然因为城墙上的反击,即使有盾牌掩护,还有几个士兵被弓箭射中,倒了下去。 但这时候,钢轨被提到近三十米的高空中,利用后面的短轨,调整好方向与目标,松开轨距。这个特大号的铁锤狠狠地落了下去。 看到那六七个奇大无比的铁锤落下来,城头上有的士兵因为害怕,直接跑城墙了。不过不是往6上跳,是往水里跳,没有摔死什么人。同样也没有砸死什么人,只有一个士兵因为害怕,双腿软,没有来得及逃跑,一锤子落在头顶上,直接成了肉酱。但铁锤不是为了杀伤使用的,这是用来砸城墙的。 本来这个重量巨大,再加上从高空中落下来,巨大的冲力,使城墙都差一点摇晃起来。一个铁锤落在城垛口上,这一片垛口立即就象冰雪融化,纷纷瓦解。 苏州刺史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大家愣的时候,铁锤再次被提了起来。几十锤下去,靠近运河这段城墙终于承受不了这个冲力,一块地方轰塌下来。 萧亚轩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城墙倒塌并不是致命的,有的攻防战中,城墙也经常被撞木撞倒,象张巡守雎阳,城墙还不知道被撞倒多少次。 可关健这是江南,物产丰富,百姓富足。一富了,百姓也就没有人闹事了。这里于是成了唐朝最安宁的地区,本身就没有多少驻军,倒多有一些衙役,维持着社会秩序。 这些衙役会不会用性命强性将这一段倒塌的城墙堵上去? 苏州城眨眼之间,就被萧亚轩拿了下来。 但萧亚轩并没有掳掠,各大家族与王画多有来往,不能掳。平民百姓,更加不能掳。但官府的物资萧亚轩不客气了。也不算掳掠,派人监督着,除了补充少数一些供给外,全部放给了唐朝百姓了。 说句实话,现在大洋洲真不缺少什么物资。倒是西北缺少物资,只是朝廷不让王画从大洋洲运送过去。 还有就是官员,连同家属一齐掳上船去,好的官员带到大洋洲。大洋洲正缺少管理形政的人才,尽管王画刻意培养了一批,但还有不少不足之处。至于品性不好的官员,直接往大运河里面一丢,省得浪费粮食。 当然一些重要昂贵的物资留了下来,比如武器、金银或者最上等的丝绸、茶叶等等。 苏州解决了,船队再次扬帆启航,奔向常州。 常州城提前得知了消息,比苏州准备更充足。常州刺史从四面八方调来了数千守城的士兵,同时准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甚至砍来许多树木,防守那种让人郁闷不解的大铁锤夯砸之下,将城墙砸塌时,用树木做临时的栅栏重新组织反抗的。而且还拿出重金对士兵做奖励,鼓励他们在防御时勇敢一点。 船队就在他忙碌中迅到来。 与苏州不同,常州很长的一片城墙就是沿着大运河建设的。 这一回不是六七个大铁锤了,而是六七十个大铁锤。其实设计这个武器,是对付倭人一些靠河海边的城市的。没有想到在江南也派上用场。但也只有这六十个大铁锤,否则场面更加壮观。 一锤锤夯下去,夯得常州刺史小心肝都提到嗓子眼里面。 然而这一回不但是铁锤夯,还有一样东西,萧亚轩派人用喇叭喊,请城墙后面居民立即疏散,不然后果自己负责。然后在船上将投石机组合起来,将一个个点燃的炸药包投向城中或城墙上。 还没有进攻,城墙上的守军自动跪在地上投降。 常州再次失守,然后船队启航,向润州出。 邸报立即传到了朝廷,大臣们全部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以前王画一直在八州算是安份守己,让李显都忘记他还有一支更重要的力量在远方。现在王画兵江南,难道真想谋反? 老虎不威,以为是山猫,可老虎威了,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个可怕的消息传来,还不算震惊。再次一个消息传了过来,王画悄无声息攻下临州城,导致宗楚客十万几大军在临州城下全军覆没。真正的全军覆没,除了几百名战士逃了出来,其他的人要么被击毙,要么被俘获,连宗楚客、薛思简与刘景仁本人都被王画生擒活捉了。 这一波冲击还没有平息,再次传出噩耗! [comm] 第四十七章 好戏要连台(上) 常元楷此时还不知道默啜正在抄他的大后方。实际上这一战略安排很不合理,就是与默啜联手,总得要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这样默啜反而有了忌惮,有可能还会真心与宗常二人联手,破掉灵银二州。 就象王画与郭元振同样在打默契战,可王画一直在会州驻守着兵力。如果不驻守兵力,郭元振同样也有可能夺下会州,切去八州联系,置王画于死地,向朝廷献好。 两个人毕竟还是军事上的弱鸟,也许他们在朝堂上阴谋诡计过王画,可在军事上这种诡计什么也用不上了。宗楚客是恨不能自己与常元楷二人将全大唐的大军集中起来,对王画雷霆一击,至于那对唐朝产生什么后果,估计他有可能想都不会去想。 常元楷是想自己来到朔方后,与突厥人无怨无仇,相反,默啜多次被王画羞侮,又有了一条盟约,所以放心大胆地领着所有大军前来盐州,将王画击败,巴结宗楚客,巴结韦氏,升官财。 但是不是如此? 就象韦氏与韦家给了王画严重的羞侮,王画就不顾血营不顾八州,带兵深入,直袭长安洛阳,将韦家捣毁?将韦氏生擒活捉? 默啜同样如此,无论与王画恩怨有多重,他考虑的是国家与士兵的利益,与这个恩怨有屁的关系。 这次失误直接导致了常元楷的不归路。 常元楷重新扎好大营,天都开始亮了。 四周66续续地有一些逃跑的士兵重新归营,不过数量很少,让常元楷感到252554167737心里面冰冰凉的。五万多人与四万人中间有很大区别的,与七万多人中间区别更大。 曹岑已经战死,没有办法责怪。但李威还活了下来。 他将李威喊到面前,呵斥道:“为什么不派斥候?为什么不派士兵警卫?” 李威本来想说,我已经派了士兵在值夜,只是敌人来得更快,没有时间组织起来应战。不过也知道这不是理由,主要还是自己大意,认为周围再没有了血营其他的士兵,没有派斥候外出打探,只想一心急切立功,将碉堡催毁,兵临盐州城下,但这样一来,反而连累着士兵体力消耗严重。不然这一夜也不可能败得这么凄惨。 因此,耸拉着脑袋说道:“属下知道错了,请允许总管让属下带兵攻克盐州,戴罪立功。” “攻克盐州,你以为盐州是纸糊的?”常元楷气苦地说道。 现在自己士兵数量严重损耗,可对方人数不知道,但最少是一万多人,挟着大胜之势,还有城墙之险,再想进攻,十分困难。不过他对李威想出那个破解碉堡的方法显然产生了兴趣,不管攻不攻盐州,这两三圈碉堡想办法要将它拨除。 继续堆山砸碉堡,但这一回,张守珪已经撤底地放弃了这个碉堡。押着俘虏走到城中,搂着封常清的胳膊肘儿,就连看他的斜眼,都十分地亲切。 这一战中,封常清同样十分耀眼,以五千还不是最精锐的士兵,守卫盐州,面对九万大军,不但没有将战火蔓延到盐州城一步,反而给了对方重创。而且自己居然没有折损几个手下。 打得很漂亮,好歹也是自己的手下,还经过自己的调教,张守珪感觉到连自己脸上也有光彩。 到了城中,再次将俘虏押向灵州,还写了两封信分别给了王画与朱仝,盐州的事莫要挂念了,对方八万人只剩一半人,自己有一万多士兵,士气不如自己士兵的士气高昂,战斗力更不如自己的手下,如果守不住盐州,不如用砖头将自己拍死得了。 但下午朱仝却派了使者,命他立即赶往灵州。 张守珪将盐州防务交给了封常清,用他得意洋洋的话来说:“对这个常总管,有俺这个徒弟对付,足足有余。” 很有些无耻,但也能算是小半个徒弟,毕竟封常清现在年龄尚小,没有张守珪的调教,也没有今天封常清的成长。 张守珪夸过了,再次无耻地将担子一交,还有不少事,不但要防御,还有,要分出一些兵力,与灵州协防。封常清忙里忙外,他却得意地哼着小曲子,离开了盐州。 一路上,盐灵两州的境内情况不大好,因为暂时迁移过来许多百姓,到处都是拥挤的帐蓬。不过好在去年提前准备了大量的粮食,每天派专人向百姓放粮食,没有引起太多的混乱。 张守珪看到这里,心情有些沉重,造成这种情况主要是朝廷的责任。 灵州北部迁移的百姓不是很多,主要是银州四县迁移过来的。进了灵州城,更是有些混乱,虽然说王画派了许多人管理,放粮食,可因为存在各个种族,有些种族本身就有矛盾。大事情没有,小事情不断,朱仝以及手下一批文职官员,每天为处理这些小冲突忙得焦头烂额。但又不能不处理,如果不处理,积累起来,那就不是小冲突。 但这一天朱仝丢下了手里面所有的事务,召开了一次会议,除了张守珪外,还有乌可利与孔黑子,这是银灵盐三州现在军政所有大佬。 朱仝拿出地图放在桌子上,说道:“孔将军,乌可将军,张将军,因为默啜改变了策略,我们也要改变策略。说到这里,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一次王画的计划,他同样很不赞成。 在接到朱仝的消息时,王画正要准备进行第二次兰州大会战。会战的难度比他想像的要低,虽然没有进行,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会失败,王画同样也要找砖头将自己拍死。 为了阻止默啜的侵略,在兰州会战后,他将分兵亲自北上。 如果王画不出手,现在朔方数州真正成了不设防的城市,那将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不过在这之前,要朱仝做一些安排,第一个安排就是派出斥候,监视突厥军队。第二个要求,也是朱仝十分同意的,一旦常元楷撤兵,将常元楷这支部队吃掉。 现在吃常元楷这支部队已经变得很容易了,他的兵力折损了一半,士兵士气低落。但因为默啜的撤离,摇光军、开阳军与玉衡军三军全部能派上用场。特别是摇光军,号称血营第二军,可这一战中忍辱负重,窝囊地躲在城中,忍到现在,爆起来战斗力会十分可观。 三军在这一战中牺牲都不大,虽然人数上依然居于劣势,可就是正面作战,综合战斗力也居于上风。 常元楷这支军队,血营痛恨不止,如果突厥人入侵还好说一点,自家人居然勾结外人,向八州入侵。这是血营战士都不能忍受的。 但王画吃掉这支部队,有他的想法。朝廷非得将它打痛了,或者朝廷以后不顾国家后果,不顾百姓安危,全国征兵,征召一个九十万一百万士兵过来对付血营。试问李显有没有这样的魄力? 还有最关健的一条,默啜太狡猾了,而常元楷的智商明显差了一大截。就是自己放过他,咱们联手抗敌。默啜来个反间计,我现在将掳获的百姓与财产一起重新归还给你们唐朝。咱们还是联手对付王画,常元楷十有**会同意。到时候三军有可能腹背受敌,被他们活活吃掉。 两者想法中理由不同,结果王画与朱仝不谋而合。 但对付突厥人,朱仝有些不同意,国家都这样对付王画与血营,王画又何必顾忌国家,唐朝百姓多了海去,几千万人,能救得了吗?依朱仝意思让默啜掳获,掳得越多,这一次朝廷丢的脸面越大,得到的教训越多,看他们下一次还不敢不敢引狼入室? 而且这一次默啜翻脸比翻书还快,对朝廷是一个噩耗,对血营却是一个好消息。 可一旦王画对付突厥人,本来这一次无论怎么安排,牺牲损耗十分巨大,然后南边的悉诺逻还没有解决。再对付突厥人,损耗可以想像。到时候血营同样也会舔自己的伤口,不得不作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元气。 但王画一心要这么做,连个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朱仝只好听令。 至于常元楷,现在没有默啜的分心,血营有n种方法将他拍死,朱仝放到了后面,而继续商议对付默啜的事。战术修养,默啜胜过常元楷十倍,士兵数量同样达到惊人的七万人,而且七万人是百战之师。十分让人头痛。 王画在快报中提供了一个主意,不过他现在没有精力却想细节,交给了朱仝。 朱仝听到这个主意,虽然知道主意是不错,可同样细节方面很让人为难,于是顺便乘三个将领在此处,将这个主意说出来。他指着南河套一带数州说道:“各位,这里出产什么?有什么值得默啜想得到的?” 孔黑子沉思了一会儿说道:“牛马羊牲畜,还有百姓。” 其实这一带还有粮食与棉花以及其他的一些特产,不过主要还是百姓与牲畜。牲畜本身就有许多游牧民族在这里放牧,从阴山南麓到绥州一带,存在大量牧区,还有朝廷的少量马场。 但总的来说,这一带与中原相比,是一个贫困地区。物产除了牲畜外十分地贫瘠,要么就有各州县存放的一些粮草与武器,这也是默啜想要的,可让常元楷带了大量前来盐州,默啜如果想掳掠这些物资,所获将会十分地不丰。所以孔黑子说了百姓。 本来因为几座新城的建设,成了一个防御体系,突厥人南下顾忌重重。现在唐朝主动为他们敞开大门,让他们进来,朔方军队几乎被常元楷抽空,为突厥人掳获百姓提供了便利的条件。以前突厥也多次南下,一度攻到太原城,可结果不一样的,因为朔方有军队驻扎,默啜怕被唐朝缠上,所掳获的百姓数量并不大。可这一次大大的不同。 有百姓可以增加突厥人口,还有奴隶封赏将士与有功之臣,最主要这一带还有许多投诚过来的突厥人,有的过得好,有的过得不好,多次生一些小型的叛乱,想重新回归突厥。这些人也是默啜最想得到的。 “不错,正是百姓,”朱仝才将王画计划说了出来。 张守珪等朱仝前面一说完,就立即说道:“战士好找,可老人,孩子,女人怎么办?” “所以我才喊你们一起商议,”朱仝苦笑了一下,计划是好计划,关健时候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可老人孩子女人怎么办?没有他们就不能形成一个部落,骗别人好骗,能骗得了默啜。 就是士兵愿意请他们家的亲人前来帮助,但到了实地,有可能突厥人会残杀不方便携带的老幼,奸yin妇女,到时候又怎么办?千万不要说不要老人,不要孩子,不要妇女,要可以,不能有年青的妇女,全是中年丑妇,可这样还是一个部落么? 不但这些人要,还全部要,一个完整庞大的部族,上到白苍苍的高龄老者,下到刚出生的孩儿,中到风华正貌的少女,都得要有。虽然可以刻意减少比例,但有一个最低限度,否则同样会引人怀疑。那一个士兵舍得他们的亲人让突厥人残杀,让他们的妻女为突厥人yin掠?这才是最头痛的问题。 几个人很为难,张守珪这时候有些后悔,早知道如此,不如将封常清带来。虽然人小,可人小鬼大,花花肠子可不少。 这时候天渐渐黑了下来,常元楷下令收兵,盐州城外只剩下几座孤零零的碉堡。实际上毁不毁掉这些碉堡,对常元楷的意义不大,他这样做全是泄愤的。现在兵力损耗严重,他同样不想将有限的兵力投放到损耗更大的攻城战中。 回到了大营,写了两封信,一封信写给宗楚客的,将大致经过说了一遍,损失很重,但让我拖住了大量的血营士兵。轮到你进攻吧。一封是写给默啜的,现在血营北方大军让我拖在盐州城了。你乘着灵州与银州兵力空虚时,及时动进攻吧。 还在想着好事情! 信写完了,分出士兵巡逻,然后派出斥候到远处监视。昨天夜里的事情常元楷可不想再生一次。然后才让士兵休息,不然士兵体力损耗都非常大,遇到突况,这种疲劳,同样很致命。 就连他自己也因为这两天一夜没有怎么合眼,也要休息。 就在这时候,一个斥候被带进了他的大营,好不容易才从丰州摸到前线,找到常元楷的。将情况一汇报,常元楷一听全身冰冷。过了好一会儿,才揪住这个斥候的衣领问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启禀大总管,小的句句都是实言,不但他们攻入丰州、胜州,连使君都被他们抓了起来,妻女还被他们在大街上公开凌侮。其他官员也没有几人能够逃出来。小的在南来的路上还看到突厥人在渡黄河,准备进攻九胡州,有可能还会进攻夏州、绥州、麟州与九胡州。” 常元楷一听脑袋就象炸开似的。 难怪王画曾经说过,这些游牧民族就象一群永远喂不饱的饿狼一样。这简直比狼还要凶狠狡猾。 可现在怎么办?他一脸死灰,无论这一次危机怎么渡过去,朝廷都有可能寻找一个替死鬼,自己毫无疑问,就是这个替死鬼之一。 如果自己率领大军,攻下盐州灵州,还可以将功恕罪,但攻是没有攻下一块地盘,反而损失折将,再加上这一次的失误,未来只有死路一条。 坐在床上,呆坐了半天,最后才将李威与论弓仁等将领喊来商议。 论弓仁没有说话,其实他与王画并没有私交,只是在一块喝了一会儿酒,对王画攻打吐蕃,他同样心情复杂。对吐蕃皇室,他没有好感,可看到那么多吐蕃人被王画击毙,他心中也开心不起来。 最不快的是常元楷对他的有意冷落。 坐在哪里听着这些消息,心中却十分地痛快,心想,你也有今天。 倒是李威与骨咄有些急切,这一次大败有李威的重要因素,常元楷倒霉,他同样也好不了。骨咄是因为他的亲人全部在九胡州。 他是胡人,心直嘴快,直接说道:“大总管,现在我们攻盐州城明显是攻不下来。如果不撤兵回去,没有兵力阻止默啜,突厥人将会肆无忌惮,数州也会被他掳掠一空。到时候朝廷更会怪罪大总管。” 一句话说得常元楷十分羞恼,可眼下还不能作。 李威却说道:“就是我们撤军,也未必是突厥人的对手,大总管,你还要从延州,云朔等州召集兵力协防。并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好容易离开。” 血字营肯定是不放过这个机会。 这一句话说得常元楷更加头痛。这时候他才有些后悔,如果自己当初不立功心切,留下两三万大军驻守丰州等城池,怎么轮到现在难堪的面局? 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了,既然手下两员爱将都说在撤,那么只好撤。 至少现在撤回去,阻挡一下,减少默啜掳掠的数量。如果朝廷其他各地援兵迅到来,还有可能报复一下默啜。到时候也多多少少能向朝廷交待一下,说不定免去一死。 但怎么撤?第一条道路是从来路撤回,木柯岭那个碉堡被自己毁去,没有了拦路虎。但从这一条道路撤回,虽然道路宽大安全,可路程过于遥远,等到大军返回河套时,估计黄花菜都凉了。第二条就是从盐州北侧,顺着兴宁县顺着南河套一路北上,这是最捷径的一条道路。虽然道路没有他来的这条道路宽大,可路面情况也算良好。可这一条道路离灵州城很近,常元楷心里面十分地不安。 这时候骨咄再一次说道:“大总管,我还知道有一条道路。” 说着他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小道,从盐州东北直插过去,路上也经过一片小沙漠,可沙漠面积不大,不会成为行军的难题。但是这样一来,庞大的辎重怎么办? 论弓仁在一边听了忍不住了,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烧。” 都到了什么时候了,连性命都保不住,还要什么屁的辎重。这都是一群什么与什么人啊。,老子怎么在这种人手上为将。这时候,王画是没有召唤,如果一个召唤,有可能论弓仁连夜会率领手下投诚。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comm] 第四十八章 好戏要连台(下) 听出论弓仁话中的不悦,但现在常元楷也不是计较的时候。 商议了好一会儿,烧肯定不行的,论弓仁说的是气话,真不能烧。就是撤为什么要烧辎重,马上就会让血营反应过来。这一行是捷路,然而地形复杂,不能让血营得知他们真向的去向。 也舍不得,本来就动支了大量的辎重物资,再加上默啜的掳掠,以后朔方辎重将会更加紧缺。所以先派了五千羸弱老残的士兵,押着辎重顺着无定河到夏州。应当来说,现在默啜的度还没有来得及赶到夏州。这些兵野战战斗力很低,但可以利用城墙之险协防。而且其中一些老兵体力差了一点,但他们战斗经验却十分丰富。这样可以阻止突厥人进一步南下,就是南下,也只有向以前那样,抢一点东西回去,不敢肆无忌惮。 论弓仁说了一字后,再也没有说了。 但他心里在耻笑,都到了什么时候了!现在为了这点辎重,还来耽搁时间,当真能瞒过血营的耳目?如果这时候不立即乘着血营没有反应过来,撤回去,再等血营做一些调整,恐怕再也没有撤回去的机会了。 这使他想起了汉人的一个成语:掩耳盗铃! 商议完撤退,又商议对付默啜,战是不能战的。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乘着默啜大军渡过黄河,立即悄无声息从戈壁滩与沙漠中,穿回河套,夺下丰州与胜州以及几座新城。隔绝默啜的归路,不是真能让他们踏上不归路,是逼默啜立即撤军回去。这样默啜的掳掠程度小一点,也好象朝廷交待。 论弓仁心中再一次鄙视,什么叫隔绝默啜的归路,这叫不敢战。想靠偷机取巧袭击,夺回几座城池,可默啜能让他们如愿成功?王画不好对付,默啜同样也不好对付。 未战而先怯,用己之短对彼之长,论弓仁心中一阵悲哀,就是血营不打他们这一行人的主意,过了黄河,同样也不会有好的下场。 常元楷又自作聪明地安排了另一件事。 唐朝与突厥人的默契,只是上层少数人知道,也有一些非常聪明的人能猜测出来。可下面的士兵大多数不清楚此事。也许他们心中的想法,还是血营树敌太多了,所以一下子涌出来这么多敌人,想立即将王画拍死。 现在士兵伤亡惨重,就这样不吭不响地回去,士气低落,虽然不准备打大的战役,可也要反攻丰州与胜州城。就是敌人在黄河北岸留下的军队很少,以这样的士气,也甭想攻下任何一个城池。 因此,派人说了,默啜攻打王画是假,现在攻下我们的丰州胜州,而且南渡黄河。 我们只好丢下王画这个叛贼不管,撤兵回去,夺回丰州。 为什么默啜能攻克丰州,引狼入室一事不提,只提眼下生的事实,算是事实。这样撤回去,有理由,并且因为这支军队大多是边军,可也有少数胡兵,就人亲人在六胡州或者丰胜等州。 对于这一条论弓仁都没有意见,任何时间,作战时士气都是重要的,所以有哀兵必胜的说法。当然,常元楷身为朔方大总管,如果一点军事天赋没有,朝廷也不可能下达这份委任。只是这份天赋与默啜王画相比,就象跳梁小丑一样可笑。 命令下传,立即不顾士兵休息,抽出了五千残兵老兵,将大营粮食辎重搬运出来,先行上路。这一整理就是半夜,但大部队却没有离开盐州城下。一是给辎重兵时间撤离,保障他们的安全。第二士兵需要休息,保证体力。 想法是好,可这宝贵的一夜居然让常元楷白白浪费了。 论弓仁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不是怕死,可死也要死得其所,不能让几头猪,搭上自己的生命。 他悄悄下了床,来到亲信论息热帐蓬里面。他这一次前来,还带着几十名沙州最强壮的吐蕃勇士,有的被先后任命为一些低级武官。其是论息热也担任了一个校尉。 论弓仁将来意说了一遍。 论息热担忧地说道:“你是想投奔血营?” 虽然王画血营中几乎没有吐蕃族人,有也是弱势群体,对吐蕃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流亡族民。可是论氏家族与吐蕃现在皇室同样有着血海深仇,从感情上王画能接纳下来。而且王画最气魄的地方就是包容。 不过论弓仁主动投奔王画,可不是一件小事,他迟疑了一下,又问道:“我们在沙州的族人怎么办?” 这几千族民都是论氏家族的嫡系族民。沙州还在郭元振的管辖之内。 “我只是说说眼下我们的情况,未必去投靠王画。就是投靠了王画,沙州的族民也没有关系,虽然八州封锁了消息,可你听到过郭元振与王画交过手没有?他不会是这几头蠢猪。”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说完了两个人呆在黑暗里久久不出声。 论弓仁纯是心情烦燥,论息热则是在考虑其中的得失。 过了好一会儿,论息热才说道:“如果族民平安,你真投奔王画,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论弓仁有些愕然:“你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投奔王画?” 论息热意味深长地说道:“当年对老主人与少主人有恩的是则天皇上,也不是当今唐朝天子,此战生死未卜不说,就是生存下来,常元楷为了活命,也会拼命寻找替罪羊。你说那一个会成为替罪羊?就算皇上不怪罪你,以后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认为你与王画不清不楚,会不会得到朝廷的赏识?” “你怎么产生这个想法?”论弓仁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为什么不能产生这个想法。当年大主人为吐蕃立下那么大的功劳,结果惨遭横死,二主人流浪到唐朝,到现在族民还是无家可归。这些年来,老奴一直想报这个仇,投奔王画,这个血海深仇,未必没有机会报回来。” 说到这里,论息热抽泣起来。 论弓仁还是有些傻眼,他只是郁闷,因为找到论息热诉说出来,泄一下。没有想到,经论息热一提,事情却变了性质。 论息热抽泣完了,又说道:“今天正好有一个机会,我们族中有两名手下当值,正在营外巡逻。我们可以写一封信,让他们用弓箭射上盐州城头上,也算是你投奔王画手下立下一件大功。” “让我想想,”论弓仁却更加烦燥起来,在帐蓬里来回踱圈。 其实不用他写信给血营,常元楷的军队也因为这一夜的耽搁,进入了血营的罗网之中。 第二天早上,休息了一个夜晚,士兵体力恢复过来,开始拨营返程。 在临走时,常元楷还恨恨地用剑在地上戳着,似乎将地面当作了王画。太惨了,如果不是王画,不是血营,自己手下完整无缺,就是正面硬撼突厥人,他也有这个胆量。 这是屁话,再给他两万人,没有了城池,他也不是默啜的对手。 大军一路东行,可转了几个坡岭后,突然一转变,向北驶去,这就是骨咄所说的那条小道。 是不大好走,有时候连骑兵不得不下马,牵着马,攀登峭壁山崖,好在以丘陵地形为主,山势连绵,但并不算太高大。 前进了一会儿,到了中午,草草吃了一顿午饭,再次前进。不久,就来到古长城下,因为没有对它重视,许多年也没有修建,这一段长城都快成了一片连绵的废墟,城墙的墙垛都倒了一大半,城墙下面还有北风从北方刮来的沙子,在墙角下累积着,看上去十分地荒凉。 但在这里的一段城墙,有一个城门,门是没有了,成了一个光秃秃的通道,两边放牧的牧民,经常利用这个通道南北往来。不过因为地形的原因,通往的人很少。基本上看不到一个外人,这还是骨咄几年前经过这里,无意中现这条道路的。 然后前锋却停了下来,常元楷现在有些草木皆兵,立即带着李威、骨咄冲到前面去。 情况有新变化! 通道有泥包堵上了,城墙头上还有几百名士兵,隐隐地伏地墙垛后面。 常元楷心中狐疑不定,这一行度很快了,难道血营算到他要从这条道路经过,提前埋伏了军队? 他看了看骨咄,没好说。但如果血营知道他们这一行的路线,这一次反而弄巧成拙。这一带丘陵起伏,还有许多地方有树林沟壑,地形复杂无比,正好让血营找到许多埋伏的地点。 骨咄脸上神情不大好,他盯着城墙,城墙上士兵时隐时现,还有一面大旗在四月微风中出轻微的展旗声。 忽然他眼睛一亮,指着那面大旗说道:“总管,你看那旗帜上的字号。” 什么字号,常楷还有些迷糊,他看了过去,上面一个“天”字,因为风不大,旗展得不满,因此大多时候这个天字还看不到。 他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大总管,不用担心,既然我们知道这条道路,血营也能知道这条道路。派一部分兵力看守此地是正常的事。而且你也看到了,那是天字,是天字师的士兵,也就是血营那个预备队。如果血营知道我们前来,会用预备队对付我们?王画那也未免太托大了吧?” 常元楷眼睛也是一亮,明白过来,他立即下令攻上去。 既然有人驻扎,看到他们前来,肯定有人回去报信,此地不可久留。而且这段城墙还是城墙吗? 因此要赶紧拿下来,离开此地。 然而可不是那么好攻下来的。 看着敌人越来越近,离得很远,米拯就喊了一声:“放!” 很不合理,现在常元楷的手下离城墙还有近两百步,这远远过了射程的范围。 但实际却十分合理。 这不是弩,而是一种弓。床子弩威力大,可操作起来麻烦,于是王画又想到了另一种射程同样达到近四百米的神臂弩,他只知道这种弓弩是实弩也。以山桑为身,檀为弰,铁为枪膛,钢为机,麻索系札,丝为弦。但威力却是“射三百步,透重札”。而且只要一人操作,于是画了想像图。可却一直没有研出来。 最后他才知道自己陷入一个死角,之所以一张普通的弓弩射程与射力达到如此,是有机关的,可机关却失传了。 因此他想到了另一件守城利器,威尔士长弓,这个实物他还看到过的。材料用榆木、榛木和罗勒木就可以制造,造价十分便宜,但它的射程同样达到两百多米,如果力气大,弓臂粗能达到三百多米。 也有弱处,用在骑兵上不太方便,而且拉此弓的士兵必须要力气大。 不过王画也没有用它来做骑兵武器,是用它来过城的。同样,血营里面士兵力气大的多了海去。有的大力士,能与王画相仿佛,还不是一个两个。 于是王画立即将它画出来,也是刚刚研出来的,第一批就投到这个城墙上,但与王画无关,是朱仝的主意。 用什么能吸引常元楷?物资辎重他为了撤退都烧光了,这显然不行的。或者用一堆黄金,试问这个地方出现一堆黄金,能不让常元楷怀疑吗?所以就用这个长弓吸引常元楷。 可以想像,这么长的射距,一旦展现出来,粹不及防之下,杀伤力有多大。 这会让常元楷很心痛,可如果不是气昏了头,一定会想到夺下这种利器,在他反攻丰州与胜州时,会挥多大的战斗力? 于是长弓出现在了这个古城墙上。 五百名士兵,五百支利箭,在空中带着嗖嗖的声音,迅没入大军中间,有的都钉入盾牌手的盾牌中。 不是每一支箭都射中了士兵,可就是第一阵箭雨,倒了七八十人。 有的居然一穿而过,一箭双雕。 常元楷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不是为死伤,这些死伤也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个射程。 就是唐朝最强的劲弩也没有这么远的射程。 立即下令士兵小心注意。 随着又下令骑兵撤回来,面对这种长弓,骑兵手中也有盾牌,可保护不了战马,他亲眼看到一支利箭,居然将贯穿马的脑袋。因此派骑兵上前,显然是送给对方活靶子。 然后再次调动,派了步兵组织方阵,一个盾牌大阵,强行向城墙下面冲了过去。 可就是这样,强大的箭力,还是打得盾牌咣咣地作响,时不时有士倒了下来。 这又让常元楷吓了一跳,如果血营战士手中全是这种长弓,那会是什么样的景象?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 不过城墙上的士兵还是少了,又是民兵,看到步兵一步步逼迫,停了停,胡乱地射了两箭,一个个从城墙上翻了下去,逃跑了。 朱仝还真高估了常元楷,常元楷立即下令士兵将城门口的泥袋搬开,并没有费多大的事,只是薄薄地堆了一层。看来是敌人斥候看到他们到来,匆匆忙忙组织起来的防御。 这时候还是骨咄提醒了一句:“大总管,立即追赶他们。” 常元楷还在愣。追上去又有什么用?只是几百名民兵,胜之不武,反而白白牺牲了一些手下。 “大总管,他们背上的弓啊,袭城!”骨咄急了。 这一提,将常元楷提想起来了,他抬头看了看,看到那五百名士兵茫荒而逃,连一个阵型也没有,果然是民兵,与正规军是两样的。然后钻进后面的山林里,牵出战马,一个个翻身上马,向北逃去。 “追啊,大总管。”骨咄又急吼吼地喊道。 这些都是民兵,所骑的战马都是劣制马,骨咄在马上长大的,马好坏一眼就认出来了。 常元楷这才下令三千骑兵追赶下去,吓怕了,五百民兵居然要出动三千正规骑兵。不过盐州那来的天字师民兵? 因为骑兵的追赶,连同大军也渐渐跟了过去。 马度真不快,不过这些民兵虽然没有组织,可十分凶悍,时不时回过身来,举起手中的长弓反击。 但这种弓显然不适应在马上射击的,因为虽然射杀了一些士兵,可离追兵越来越近。 就在眼看要追上时,包括常元楷后面的大部队,也进入了一个山谷。李威隐隐感到不对,来到常元楷身前说道:“大总管,还是不要追了吧,你看看周围的地形。” 但这时候已经迟了,两边山头上响起了声声号角,无数的箭矢与石头滚落下来。 “撤!”常元楷大叫一声。 然而身后一声号响,一片片腥红从地面上蔓延过来,将后路堵上。 这撤不了,于是常元楷又喊道:“冲!” 士兵就象一根木头一样,被他折腾得滴溜溜转。 可冲了一会儿,前面又是一声号角声,再次一片腥红蔓延过来。 前路又堵了上去。 正在此时,山上喊道:“投降不杀。” 也没有立即投降,常元楷还象一个赌徒,红着眼睛说道:“冲,给我冲出缺口。” 话音未了,站在他身后的论弓仁忽然抽出佩刀,一刀砍去,将常元楷削于马下。主帅一死,士兵开始慌乱了,这时候,埋伏在两边山上的血营战士立即冲下山来,一片片地切割。 本来士气就十分低落,现在又不知道多少血营士兵在埋伏,在死亡的恐惧下,终于一个两个无数个士跪了下来,开始投降。 但让朱仝感到意外的是,常元楷手下大将李威还在继续战斗。直接孔黑子与乌可利两人赶来,合力才将他击于马下。 朱仝在山上看得很清楚,有些爱惜他的人才,从山上下来问道:“为什么不降?” “为什么要降你们这些叛党?” “我们哪里叛了,到了八州后,可对朝廷运过一兵一卒?” “那我们回丰州杀突厥人,为什么要伏击我们?” 这时候朱仝已经向旁边的人打听到了他的身份,说道:“李将军,请不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如果是普通士兵,还有资格说这句话,你与常元楷还有某些人,有没有这资格说这句话?至于突厥,那是我们血营的事,指望你们,或者再来个与突厥联手,对我们血营前后夹击?” “突厥,是你们血营的事?” “正是,去吧。”人才是好,可惜知道了底线,朱仝也不想留下这个人物。 大军留下来继续打扫战场,朱仝又命令玉衡军立即前往夏州,顺便夺下辎重,但要替朝廷接管夏州。不然突厥进一步南下,糜烂更严重。 看着张守珪带着玉衡军离开,又看着满山遍野的逃兵,血营二军正在捉拿,朱仝依然皱紧了眉头。 这一战不算什么,接下来才是真正考验血营,考验王画的时候。 他心中同样十分担心,默啜不好对付啊。王画虽然将他排在第一位,是为了忽悠坌达延的,可这个人的军事天赋绝对在这个星光黯淡的年代里面,排进前五位。 这将是王画一块最大的试金石!v [奉献] 第四十九章 笼中人 朱仝只是看着默啜,却不知道南边那个悉诺逻同样也让人感到头痛。 但总的来说,这一场胜利,终于使八州到了转折点。 八州之境开始大大方方的开放,商贾也开始重新通行了。虽然耽搁了农耕,可从南河套一战,再到盐州城下一战,以及古长城外那个山沟,可怜几乎所有地图上都没有这个山沟的名称,直到这一战结束后,大家才知道那个山沟叫猫儿沟。再加上那五千押运辎重的士兵,同样被玉衡军撵上,几乎都没有反抗,全军俘虏。 这三战击毙的士兵不谈,主要还是俘虏。达到了五万多俘虏。 与兰州的战役还不能相比,兰州两次会战,俘虏达到了近十四万人。还有鄯县与二夺大非川的战役中,俘获的四万吐蕃俘虏。血营手里面一共有二十三万多俘虏。 这些俘虏王画可不会让他们吃白饭。 悉诺逻很狡猾,前面八州之境一开放,后面就听到宗楚客的消息,立即带兵撤回去了,连经过葫芦岭都没有停留一下。但这个狡猾使他几乎将所有兵力保存下来。 这使得在西边郭元振,北边默啜与南边悉诺逻这三个大大小小的狐狸衬托下,宗楚客与常元楷愚蠢无比。 王画也似乎没有野心,既然强敌或败或退,百姓全部回到原来的地方,重新建设,或者恢复农耕。农耕耽搁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将所有俘获用铁链栓起来,下田劳动,将剩下的时间抢过来。 尽管玉衡军前往夏州,似乎还有与突厥人交战的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很小,兵出夏州,血营也是迫不得己,不守住夏州,后面银州四县就无法恢复春耕生产。 其实到这里,战事基本结束,血营此时大胜之下,士气正旺,相信默啜也不会在这时候触这个霉头,偏要与血营过意不去。 八州之地全部欢声雷动。 以前知道王画有钱,更有本事挣钱,一块石头给他加工一下,就能卖几百贯。来到八州,日子一天天变好,但这个好是没有保障的,四面是强敌环顾,以前是朝廷罩着,就是这样,突厥人与吐蕃人还时不时的入侵。现在连朝廷都开始为敌了,老百姓心中都不大安稳。 但经过这近二十天荡气回肠,神鬼莫测的大大小小几十次战役,尽灭柯赞热、宗楚客与常元楷的军队,逼走郭元振、默啜与悉诺逻的大军。自此以后,八州海阔天空,再也没有一个敌人敢来打主意。 因此,消息传出,八州百姓载歌载舞。 有人笑,就有人哭。 朝廷还准备让常元楷撤兵,可消息传出来,常元楷在猫儿沟全军同样覆没了。 猫儿沟在什么地方? 一个人也不知道,反正大军是没有了,要么只有零乱的士兵侥幸逃了出来,还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显拿着邸报,失态地问道:“怎么办?” 张说等大臣心中说道,怎么办?这是你自找的。现在想起来怎么办,有什么用? 但这样一来,情况对唐朝来说,将会变得很糟糕,朔方没有大军,默啜长驱直入,从丰州开始,数州有可能这一次就象水洗一样,被默啜安安心心掳得干干净净。 还好,血营抢下了夏州,在前面挡了一步。但夏州抢下来了,银州四县安全了,相信王画不会顾麟州、胜州,为朝廷向默啜开战。如果愿意,默啜还可以乘现在朔方兵力空虚时,跨过黄河,到岚州、石州等河东州府洗掠一番。 再说王画兵夏州,也未必是安好心,有了这一个钉子,同样可以乘兵力空虚时,拿下绥州甚至延州。这只是北方的,威胁还不大,秦州等州府兵力更加空虚,只有王画愿意,一二三就可以岷州、洮州、渭州、庆州、泾州、陇州等州府拿下,甚至有可能乘机拿下凤州,兵长安。 那时候该怎么办? 别要讲什么忠义,忠义也要怎么看,朝廷数次三番这样对王画,如果这时候王画还讲忠义,他脑袋也坏掉了。没有自保的本钱,只好俯听命。但王画没有自保的本钱? 只要王画将这些地方占领,以他的能力,迅就可以将它们整合。然后唐朝有可能一分为二,洛阳是唐朝的,李家的。长安是王画的,王家的,什么朝搞不清楚。 这是西边的威胁,南方也不好受。 几百艘船只肆无忌惮地攻击了苏州常州之后,又攻克了润州,现在渡江向北,直奔扬州去了。 在水面上他们几乎无敌,可是因为兵力不足,只是捣蛋,并不是占领。然后这一招同样让朝廷很痛很伤。这数州是唐朝最富的几州之一,也是唐朝的贡税纳粮大户。马上夏收就要到来,这一捣蛋,数州都处于无政府状态。对唐朝的经济影响同样无可估量。 这一次分明是将王画逼怒了,他才刻意这么做的。 一个个大臣不说话。 实际上这时候李显心中不是后悔,而是愤恨,心里在想,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王画在八州没有立足下来之前,不要顾虑太多,立即兵将他平灭。就因为自己迟疑,终于让这头猛虚成长起来。 可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传来。 悉诺逻看到对付血营没有指望了,听到默嗓的做法,他同样产生了兴趣,将大军撤回积石山,但从中抽出大部,七万士兵从山道进入洮州,现在洮州空虚无比,仅一天就攻下了洮州城,派了五千士兵押着无数百姓与物资返回积石山。大军继续前进,兵分两路,一路南下直奔叠州,一路东上直奔岷州。 沿途烧杀掳掠,比突厥人做得还要残忍。 这又让李显脸色气得白,还有苦道不出。 张说看不下去了,说道:“王画的事从长计议,还是从京兆抽出一部分守卫的兵力,将吐蕃人赶出去吧。北方让薛总管从幽州抽出一部分兵力,拱卫云朔,看能不能将默啜驱逐,收回丰胜数州。” 唐朝有兵,主要在西域有一些驻军,还有幽州的,太原的,朔方的,灵州的,以及两京。要么就是各州县的府兵以及南方的少量驻军。不过这一次二十多万军队被包了饺子,唐朝就是有兵也是捉襟见肘。 另外一个兵源,各州的府兵,不过现在各州的府兵基本是一个空架子,将大军征集起来,最少得一两个月时间。到时候再往边关,已经为时已晚。 张说这个意见是中肯的意见,出动了这么多军队都灭不了王画的血营,不管是战是和,只好以后慢慢图之。最少王画还顾顾面子,不伤害老百姓。然而突厥与吐蕃可不会给你唐朝百姓面子。 这个兵力怎么抽,北方只能从遥远的幽州来抽调一批出来救急。西边只有从拱卫长安的府中中抽调兵力。 但前面刚说完,后面窦从一就大声抗议道:“如果那样,血营叛贼兵京兆怎么办?” 张说不说话了。 就是他现在都不知道王画打的什么主意,这个保票他也不敢打。 可除了这条方法,还能有第二条出路吗? 于是大臣再次不吭声。 甚至有许多心怀二心的大臣,心中嘲笑李显,这是自作孽,不可活。 李显无奈,想到了一个人,卧在病床上的老唐。 再次到了他府上,没有办法,也只有老唐有能力化解这个难题。如果老唐都没有办法了,那就让人头痛了。 可你知道这是一个能臣,出的主意也是正确的主意,你得听。就象当初王画一样,临时抱一下佛脚,言听计从,可事情一了,什么都忘记干净了。 老唐病没有那么重,老爷子精神很好,但不敢起床,很害怕一起床,李显让他到兰州。 听到宗楚客全军覆没才从病床上爬起来,这回我就是病好了,你不能让我一个人对付强大的血营去吧?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也不能说好就好,因此只在家中散散步,听听小曲,顺便喝两杯美酒。反正也没有几年好活,老爷子想得很开。 听到皇上驾到,立即从花园里一路小跑,不是去迎接圣驾的,是跑到房间里的床上的。 连上他买来的两个舞姬看到老爷子搞笑的场面,全部捂着嘴偷乐。 李显进了房,老唐行礼,李显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不过李显很狐疑,因为老唐脸上红光满面,怎么看怎么不象生了一大场大病模样。难道是这个老臣真不行了,这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不过还是正事儿要紧,他说道:“唐卿,朕遇到了难题了。希望你能为朕想一个办法。” 说着将最近一段时间生的消息说了一遍。 老唐对此事很关注,他心中有数,等李显将情况说完了,问道:“陛下,血营这一战有多少吐蕃俘虏?” 现在战事结束,八州开放,也不抓斥候了,抓到草木皆兵,有可能都将前来的商人一个个吓跑了。于是朝廷也6续地得到一些消息。李显答道:“大约四万吧。” “陛下,四万俘虏,可击毙了多少吐蕃人?” 这四万俘虏全部来到柯赞热的手下,但不是一次得来的,鄯县一战,以及石城堡与二夺大非川中还俘虏了一批。可柯赞热手下士兵总数一度接近十一万,除了少数逃跑掉的,最少也毙敌近六万人,如果再加上防御悉诺逻歼灭的两三千士兵,六万人只多不少。 因此李显毫不犹豫地答道:“大约六万吧。” “但是宗总管与常总管两人率领了多少士兵,俘虏了多少人?击毙了多少人?” 两人率领了二十八万,虽然号称全歼,可依然还有不少人逃了出来,不过有许多士兵逃散了,没有回到军营中。这一数字总在近万人左右。俘虏却达到了十八万多人。实际上歼毙的士兵有可能不过**万人。虽然很可观,但这个比例与吐蕃人的比例存在天壤之别。 这中间说明了许多问题。 老唐点到为止,如果再说下去,肯定会被某些人认为自己在有意替王画说好话。没有必要招惹她。 说完后再次补充了一句:“不是没有兵,有兵,这十八万士兵召回,危机自解。” 人活到老学到老,越老越精明,这个皇上越活越回头,不补充一句,他恐怕还不太明白。 说完了,老唐将眼睛一闭,什么也不说了。 李显坐在哪里苦思冥想,最后越想眼睛越亮,又问道:“何人可去灵州?” 老唐将眼睛睁开,看着李显,还不错,比那个让没有饭吃的百姓吃肉的晋惠帝要强那么一点儿,他答道:“只有一人,张说。其他人去只会坏事。” 还有一个人,大宋,但他呆在钦州,往回调显然是来不及了。况且他也未必会趟这个浑水。 但老唐说完了,又说了一句:“张侍郎是一个能臣,可皇上派他前去就要给他信任,不要听别人的挑拨,否则就是张侍郎前去,也未必有用。” 李显老脸一红,这个别人未必是指韦氏,同样指朝中一**佞的小人。 李显回到宫中,立即让张说他为钦差前去灵州调解,还与他密谈了好一会儿。 实际上张说不大愿意,听到任命后立即推辞,李显却不顾皇帝的架子,施礼说道:“张侍郎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请张侍郎不要拒绝。” 虽然是一个直臣,可毕竟没有王画那个胆子,李显低声下气的,张说没有看重。主要怕传出去,一群小人又要在中间颠三倒四,到时候自己这一壶喝得更厉害。 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离开,一路上几乎连一刻功夫都不敢耽搁,日夜兼程赶到灵州。正好在城门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哪里看把戏,他无意中看了一眼。看到三个大铁笼子,里面关着三个人。 正是宗楚客与刘景仁,还有薛思简。 本来就有仇,这一次可将王画气恨了,如果不是手事兵多将广,有可能一下子真让这些小人得逞,将血营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就是这样,战果辉煌,牺牲的百姓与战士也有数万人,也严重地妨碍了八州的经济展。 于是将他们关在笼子里面,放在灵州城外让人参加吐唾沫,边上还有一道遮壁,上面一篇宗楚客写的奏折,是无意中在临州得到的。宗楚客派了手下送奏折到京城,正好那天晚上张孝嵩攻克临州,将此人盘查出来,也搜出了这道奏折。 王画将它张贴在宗楚客旁边这个遮壁上,让大家看看这位宗大人无耻到什么地步。 为了慌报军功,他居然将血营写成了三十多万战士,八州所有青壮年拉到一起,也未必有三十多万人。那来的三十几万士兵的?还有兰州第二次会战,正式出动的兵力只有四万人,两万民兵补补贴贴,还有五千人守卫临州城,两万人只能算作一万在用。可居然让宗楚客说成二三十万大军。 为了让老百姓明白他的无耻程度,王画在他奏折旁边还画了作战路线图,军力对比图,揭露真相。 连张说都跑过去看了看,看后直摇头。 宗楚客眼尖,看到张说带着几个士兵还有两个太监,知道是朝廷有可能求和来了,不求和没有其他办法。张说是朝廷的使者,于是大声道:“张侍郎,救我。” 张说就象没有听见,立即骑上马就走了。 我干嘛救你?就是能救,王画会同意? 而且心里想到,果然无耻,这种情况三个人还能在笼子里活下去,换作自己早在羞愤之下,一头撞铁笼子撞死算了。就是撞不死,也咬舌自尽,也不会这样活着。 但看到王画为了报复宗楚客,这种手段都使了出来,心中却在连骂老唐的亲人,这趟差事不好办,老唐这分明在推自己跳火坑。 进了灵州城,现在恢复到以前的光景,也有一番生机勃勃的样子。不过张说是没有心思看这个,他求见王画。没有见到王画,是朱仝迎接的。想见也见不到,王画根本不在灵州,这让张说误会王画是在有意回避。 但现在是人家掌握了主动权,只好低三下四,请求朱仝释放俘虏。 “释放俘虏?张侍郎,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无辜的士兵。” “无辜的士兵?你以为他们拿起武器不会杀害血营战士?好不容易将他们抓获了,又释放回去,让他们再次进攻八州?” “朱先生,这一回朝廷不会攻打八州了,而且陛下允诺让王侍郎担任灵州大总管,绝辖八州。” 朱仝一声冷笑,八州,李显打的是好算盘,这一回就不是八州那么简单了,手中的廓州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回去。临州同样也不会交出。就是北方的夏州、六胡州、丰州、胜州、麟州,既然朝廷守不好,血营不妨替朝廷守一守。除了这几州外,还有朝廷守不好的洮州与叠州。有了这数州在手中,八州就有了作战深度,再也不会象前段时间,八州到处皆是烽火连城。 “张侍郎,你与营督说起来也算朋友,你说句心里话,朝廷眼下困窘,答应营督某些条件。可你相不相信,以后朝廷还会继续向营督保持善意?你千万不要说会,别的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当年陛下曾赐营督一个免死券,太后也曾赐予一张免死券。可最后呢?” 张说也无言以对,他只好说道:“朱先生,你既然说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直接了当交谈吧。这一次朝廷派了大军前来八州,我不管对与不对,但居然让你们俘获了十八万多俘虏,这一个比例我相信也不是很正常吧。朱先生,王侍郎到底想要什么,我们不用拐弯抹角,你直接提出来,看朝廷能不能满足你们。”v [奉献] 第五十章 漫天要价 “既然张侍郎要听实话,我可以替营督将条件提出来。” “请说。” “张侍郎,这一次八州无罪,朝廷伐兵,非但伐兵,反而不顾八州百姓,与吐蕃人突厥人勾结在一起,对八州出兵。” 张说想替朝廷否认一下,可话到嘴边又忍了回来,虽然没有公开的条款,张说也没有参预此事,可是他也知道,三国齐齐兵,这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朱仝继续说道:“这一次的入侵,不但使血营战士牺牲惨重,而且使八州百姓生产几乎废于一旦。因此,朝廷必须要为八州提供一千万石粮食补助。” “一千万石?”张说吓了一大跳。 他知道这一次八州生产肯定是耽搁了,但也不能这样狮子大开口,一千万石?就是朝廷没有出兵,八州百姓无论怎么开耕,也不可能收获一千万石粮食。 “张侍郎,是不是多了?” “朱先生,你说呢?” “我说?我说还得要两千万石,一千万石粮食算什么?营督为了朝廷,补助了多少粮食?现在不说八州损失,就是将营督为朝廷软贴的粮食讨回来,是两千万石,还是三千万石?四千万石?” “朱先生,那是王侍郎自己愿意向朝廷提供的。” “好,就算如此,我们营督是一个傻子,活该的。你一路前来,可看到了我们岂止是在种粮食,还有花,还有一种甜菜,你知道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那是做蔗糖的,做香水的。” 张说不敢作声了,香水京城中也有出售,不过都是有价无市,多少钱一瓶,无人得知。反正知道很贵。蔗糖有多贵,同样他也清楚。不过那种象萝卜一样的东西能挤压蔗粮?但事情到了王画手中,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没有效果,他都不会让百姓种植了那么多。 如果真是制作那两种东西的,这个损失也就没有办法计算了。 过了好半响,张说说道:“一千万石还是太多了。” “这个都嫌多了,接下来我们是没有办法交谈下去,”朱仝说完一扫袖子就要离开。 张说一把将他拉住,说道:“朱先生,你先将条件提出来,我向朝廷禀报,看朝廷能答应多少。” 不能放,暂时朝廷没有办法抽出大军,如果放任默啜与悉诺逻掳掠下去,损失远不止一千万粮食,有可能数州或者十几个州给他们掳得一干二净。 朱仝没有向他提第二个条件,向手下侍卫吩咐道:“传令下去,朝廷的俘虏一天两顿干粮变成两顿稀饭。如果有反抗或者怨言者,不愿意劳动者,杀!” 张说有些色变,他一路上也看到这些俘虏,在民兵的鞭子下,劳动量很大,如果改成两顿稀饭,还要拼命的劳动,数天之后,这些俘虏会变成什么样子?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难道就因为自己说一句太多了?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朱先生,这些士兵是无辜的。” “张侍郎,我刚才就说过,当他们手中拿着兵器,向八州踏来,就没有无辜可言。而且马上我们境内老百姓都要饿肚子,凭什么提供粮食给他们。来人啊,挑选五百俘虏,在英烈园砍头祭拜。” 英烈园,张说也听说过,也就是血营战死士兵的陵墓或者衣冠墓,就在灵州城东南方,不过还没有建好。 朱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封死他的嘴巴,还一回价,要么扣粮食,要么就杀掉一批俘虏。 其实也不是如此,朱仝不全是施加压力给张说,这一次二十多万俘虏中,有一些俘虏手中沾染了血营士兵的性命,有一些骚扰了百姓。朱仝摘出一部分出来,大约四五千人,有唐朝的,有吐蕃的,这些人就没有张说前来,也要砍于陵墓祭拜这一次战死的英烈。 但张说却不知道内幕,因此认为是血营这是强势,嘴角露出浓浓的苦笑。 朱仝这才说出第二个条件:“张侍郎,除了粮食外,这一次八州军械损耗巨大,撤离了多处百姓,同样花费不薄,更有几个县城所有建筑焚于一旦。而造成这一切的罪盔祸道正是朝廷,所以朝廷必须拿出一千万缗钱,抚恤八州。” “一千万缗钱?”张说虽然做好的思想准备,还是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 唐朝这两年赋税良好,可一年才多少缗钱? “一千万缗钱张侍郎就惊讶了吗?这些年营督为了朝廷挣了多少钱?我们现在只是拿回其中的一小部分。” 一小部分?张说本来想解释一下,但刚才因为自己讨了一回价,就杀掉了五百战士,他不敢讨价了,于是问道:“那么第三个条件呢?” “第三个条件是因为为了火攻,八州用掉大量山柴衣被菜油,马上八州百姓没有食用之油,也没有照明之油,更没有过冬的衣服,因此需要朝廷提供一千万升菜油,一千万匹棉布。” 张说心中很是无语,一千万石粮食,你们八州百姓要吃到那一年?一千万匹布,要穿到那一年?一千万升菜油,也许在这所有条件中算是最不苛刻的,可也足够八州百姓吃上两三年的。 但到了这地步,张说反而心里安定下来,这么大物资,就是朝廷再软弱,也不可能立即拿出来,这是王画有意漫天要价。然后等着朝廷坐地还钱。 可是有一点,朝廷这一回想不大出血,那是很难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再一次骂老唐,不是老唐,自己怎么能接下这趟难缠的差事。但老唐有老唐的想法,王画与张说私交不错,还能谈得拢,换作别人前来,未必能谈好。如果是窦从一前来,有可能立即被王画关进小笼子里面。 但张说只好静听,听完后向朝廷禀报,朝廷来做主,王画出的底线,与朝廷给出的底线差距太大,自己没有办法做主。 “当然了,如果皇上这一次能反省,我们不介意拿出十文钱来,将上次营督写的人头令顺便履行了。朝堂也能恢复清明。” 人头令上都是一**臣佞臣,其中就有宗楚客与薛思简二人,刘景仁都不在其内,但这个武将作风也不大好,正好让他们亲卫为了向血营表功,一道动手捉来,于是也一道放进笼子中。 除了宗薛二人外,还有其他许多大臣,但这更不现实,这些人十有**都是韦氏的亲信,除非王画兵伐洛阳成功,不然指望李显自己动手,那是不可能的。 朱仝同样也只是说说,又道:“哦,忘记了一件事,朝廷昏暗,不顾百姓死活,但我们营督还要顾忌百姓死活,我们血营军队已经兵分两路,一路截杀悉诺逻,一路截杀默啜。” 算算时间,也该动手了。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于是朱仝索性一下也说了出来。 这都是一件好消息。 然而这条消息同样让张说感到震惊万分。 按照道理,这一战,血营能击垮三支部队,逼走三支部队,已经是军事史上的一件奇迹。现在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可还是没有停下征伐的脚步。 默啜老奸巨滑,手下士兵达到七万人,这一战几乎没有出现一个士兵死伤。就是以血营之力,对付他一人都有可能十分吃力。悉诺逻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最后才知道他同样是吐蕃勇将之一。而且他手下的士兵更多,大约近十万士兵。 张说都不会认为血营狂妄自大,既然王画两面开弓,自有两面开弓的把握。 然而经过这场大战之后,王画还能出动军队,两面开弓,可见血营的实力。 难道王画真想在将榜上迈上神邸? 但有了血营的驱逐,朝廷都不用那么着急。 然而这一个想法,立即被朱仝接下来的一个条件击碎,朱仝又继续说道:“第四个条件也不算条件,朝廷既然昏庸无能,也不将百姓当作一回事,勾结起来,陷害边境百姓。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下面这些州府,我们血营替朝廷接管了。” 说着,朱仝拿出一张地图,在地图上一画,从胜州、麟州一线画下来,一直到夏绥二州,曲向西南,到庆泾渭陇洮州,然而并没有结束,又到了叠茂雅嘉戎四川与吐蕃交界的数州,一条小长形画下去,然后到播永二州往南,云贵各州以及岭南全部地区,一起画了进去。 这一画,画了很大的一片疆域,一百多个州府。 看到朱仝的笔在地图上蜿蜒游走,坐在边上一直没有吭声的一个太监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血营当真想谋反?” 朱仝忽然脸色一冷,厉声道:“就是忠心耿耿,也让你们说成谋反。于其这样,就是谋反,又怎的。来人啊,将他拉出去砍了。” 张说连忙站起来说道:“朱先生,他们也是朝廷的使者。” “朝廷的使者,我当初让康达布面见宗楚客,好言劝说,结果呢?朝廷可曾因为此事呵斥宗楚客一句?张侍郎,勿要多言。” 那个太监还嘴硬,两个士兵走过来,几个大耳光子将他一嘴大牙抽掉,拖了出去,一会儿没有声音了。剩下的一个太监两腿憟憟。 实际上这个太监死得一点也不值。 攻城掠地,是随便在地图上手一画那么简单?就是血营夺下八州,也是出其不意,否则就没有朝廷的援兵,血营夺下八州同样也会死伤惨重。 比如南岭,王画是有基础,然而王画一谋反,又有多少百姓愿意跟从王画卖命。顶多只有一个钦州百姓会出死力罢了。然后是益州的西边数州,这一小狭长形,如果不夺下益州,几乎都没有道路,血营怎么能收复下来?再说播州戎州以南,朝廷也只是羁糜治理,王画又有什么本事,让这些峒夷族民言听计从? 说到底,朱仝这还是在漫天要价,然后等着朝廷坐地还钱。 这个太监没有必要激动,你激动,人家这一次让朝廷害得不轻,同样也会激动。 不过如果没有谈判好,张说知道,王画蜀地数州与岭南,那是开开玩笑,可是从叠岷以北数州,王画既然开出了这个口,不介意利用现在朝廷兵力空虚的时候,将它们拿下来。这样一来,王画控制的州府多达二十多个,到时候朝廷将会更加为难。 不要说朝廷出动大军讨伐,血营经过此次大战,还有能力征伐悉诺逻与默啜,朝廷能派出多少军队?二十万,三十万?如果再战败,怎么办? 他咳嗽了一声,说道:“朱先生,这比如做生意,虽然奇货可居,可就是奇货,也不能居于承受范围。你说的这些条件,显然朝廷是不可能答应的。不过我临来前,陛下曾经对我说过一些话。除了答应让王侍郎担任八州大总管外,还允许王侍郎从大洋洲调动物资进入八州,同时继续与王侍郎商议公主下嫁一事。如果王侍郎愿意,我还会替王侍郎做一下调解,让朝廷拿出部分物资抚恤一下。” 这个条件放在原来,算是很优厚的了。如果放开禁运,大洋洲现在三百多万人,生产的粮食武器,以及其他的物资,不亚于一个小国家,至少单论物产,比吐蕃都不薄弱。这些物资调动到八州来,八州能迅壮大。 同时也是朝廷,或者李显所能忍受的极限。 张说迫不得己,将自己底线抛出来,也是让王画考虑一下。 在他心中,也是认为可以让王画掌控一些然的权利,对抗吐蕃对抗突厥,这些然的权利可以让王画自保,但不能游离朝廷之外。如果那样,就真正成了谋反了。这也不是张说所希望的。 但此一时,彼一时。 这时候血营怎么可能答应李显这个条件? 朱仝说道:“张侍郎,你也相信?你相不相信,只要我们将十八万俘虏交出去,再加上朝廷从各处调来的援兵,马上朝廷就会改变态度。至于公主,张侍郎,你一直在朝中,不会不知道营督为了迎娶公主,吃了多少苦头。这一等,几乎就是十年光景。现在朝廷又用公主来诓骗王侍郎,你不觉得朝廷这种做法很可耻吗?” 张说再次说不出话来。 “而且现在王画不是他一人,不是他一家人,是八州近十万将士,以及六十多万百姓的安危全部系挂在他一个人身上,还能为一个女子,将这么多人安危置之不顾?再说解禁物资。张侍郎,我很奇怪。前后我们大唐死在吐蕃人手上的士兵不下五十万吧。这就不提牺牲的百姓。可为什么朝廷两嫁公主,嫁就嫁吧,还送过去金银珠宝壮大他们的财富,送去书籍工匠壮大他们的知识,送去布匹茶叶供他们享用。是不是皇上是一头驴子,哄着不上打着上?” 张说一行皆是变了脸色。 朱仝将李显比作一头下溅的驴子,就这一句话,就可能诛灭九族。 然而人就坐在这里,那个来诛他杀他? 朱仝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说:“张侍郎,看来我们双方差距太大,没有谈拢的可能性了。这样吧,你将我们的意思对朝廷说一下。还有,正好,我们现在出兵对付吐蕃人与突厥人。或者有这个可能,我们血营骄兵必败,让吐蕃人与突厥人杀得大败。朝廷正好坐山观虎斗,那时候不正合了朝廷的心意?” 这一句话正说中了张说身边太监的心意,如果不是刚才这个同伴被朱仝命人拖出去斩了,他都能拽张说的衣袖示意。 不过朱仝给了他这个机会。说完了,朱仝拂袖离开。 这个太监立即小声对张说说道:“张侍郎,不是我们就再等等吧。” 张说怒道:“等个鬼!现在默啜大军在哪里?” “河套两岸。” “你知道河套两岸,血营军队已经进驻夏州,如果交战,岂不是在河套两岸交战,战后是不是从麟州到胜州以及六胡州、夏州与绥州一下被血营拢于股掌。我再问道悉诺逻大军在哪里?” “叠州与岷州。”这个太监已经明白张说的某些意思了。 “那么我再问你,打败了悉诺逻,从岷州开始,再加上临州已经让血营派兵驻守,是不是将岷州、叠州、秦州以及庆泾近十州拢于掌下?”张说说完了,还将朱仝那张地图拿出来,用手比划了一下,本来八州象一条瘦弱的蚕形,所以这一次入侵给八州造成了很大的危害。但王画将这十几个州吃下去,不但占有二十多个州府,而且瘦弱的蚕形也变成了一个厚实的三角椭圆形,减轻了防御的难度。 而这一带几乎胡人蕃人羌人战了一半,如果再让王画整合下去,居高临下之下,再加上王画身后那个大洋洲,真能给了王画争夺天下的本钱。 张说又说道:“就是血营对付吐蕃人与突厥人,这十八万俘虏也要也立即要回来,一回来给他们配置武器,就是士兵。再加上从各州征召过来的战士,各州士兵数量就能达到二十多万,进攻未必,可防御足足有余。你说,我们能不能等?” 这个太监摇了摇头。 “再者,既然王画出手,你认为王画有没有把握。现在他四面树敌,如果没有把握,能出这个兵?” 但他说完后,再次叹息一声,自己马上要写一封奏折派加急送回朝廷。 希望李显再到老唐家中去一趟吧,否则换在朝常上争议,多半也与这个内侍一样,会“等一等”,这一等有可能十几个州府就没有了。到时候朝廷无奈,送了十几个州府后,还得在血营再次大胜威逼之下,有可能白送十几个州府后,还得与王画谈判。 可就是到了老唐府上,这一次朱仝漫天要价,也未免太漫太狠了。 想要谈得拢,难度会有多大? 想到这里,他心中再一次骂李显的昏庸,骂韦氏野心勃勃,不顾国家,骂老唐推荐他承担这个烂差事。骂完了,心中郁闷地想自动钻宗楚客那个铁笼子。v [奉献] 第五十一章 烫手的礼物 回到客栈,张说立即写了一封奏折给李显,说明了事情经过。 可是信写完了,依然觉得不放心。 直觉告诉他,这封信回到京城,李显将会勃然大怒,当然,现在李显就是生气也只有干瞪眼的份,调兵遣将,最少得一两个月时间。到了那时候,王画战也战过了,想要的城池夺也夺下来了。朝廷再反攻,又成了不解之局。 但王画夺下的地盘越大,朝廷就越是不能容忍。最后必然再次翻目成仇。火拼之下,然后两边的力量再次出现严重的损伤。同时也将王画推向了一条不归路。 到时候就是王画自己不反,他的手下都不会让他重新投归朝廷的怀抱。因此,不能让王画大肆扩张下去,扩张到真正能与朝廷分礼抗衡的地步。 想到这里,他再次在信上做了补充,说明对王画表示相让一步的重要性。 虽然李显这一次做的退步也很了不起,可如朱仝所说,怎么都给人感觉有些虚。李裹儿的事,一拖数年,听说韦氏都有意将她下嫁给武延秀,如果不是王画掣肘,现在都有可能议论下嫁的事。 如果朝廷喘过来这口气,会不会有变故?会不会让大洋洲的物资真的肆无忌惮地运向八州?也许只有一个虚名会真正落在王画头上,灵州总管,可现在王画要这个虚名还有什么用? 经过朱仝一翻剖析,张说也反应过来。 别以为李显是糊涂蛋,他后面那个女人并不是什么事都不管的。 希望那个女人明白事理吧。 实际上张说怨恨唐休璟,但老唐也是无奈,人选当中也只有他能够胜任此事,一是与王画的关系,二有这个眼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这一趟差事,不但是劝王画,也是劝说朝廷。大家都得退后一步,否则局面越来越严重恶化。 这个人选先要有资历,没有资历说话就不响。二有这个人际,虽然张说与王画交好,还没有在李显心中,定为张嘉贞,宋璟,魏元忠等人,他们在李显心中是王画死党。相对来说,李显对张说要更信任一点。 所以张说成了独一无二的人选。 现在张说如老唐算计,就在劝李显,想了想,又将奏折撕毁,做了一些修改,不能将朱仝的话全部原搬照抄,这一抄就没有办法劝说了。修了还是不满意,再次反复的修改,也亏得他的文笔,在唐朝论文笔能胜过他的人没有几个,最后将奏折写得十分曲折婉转,这才让人用快马送往京城。 但现在让朝廷低头,也得让王画低头。 张说想到朱仝的强硬,亦是无语,找王画显然找不到,有可能现在呆在那个山旮旯里面,正在计算吐蕃人或者突厥人。 怎么办? 他有些头痛地用手揉了揉太阳穴,烦燥地走了出来。 来到街上,街上有许多百姓,人来人往,不过论繁华还远远不及洛阳。 但作为八州最大的城市,同样生机勃勃。 他还看到各种胡人,在沿街叫卖着物品,其中还有许多胡女,时不时扭动着曼妙的舞姿,吸引一群人围观。 张说忽然灵机一动,他立即买了一些礼物,然后带着下人,直奔王画的府上。 王画不在家,连李雪君都跟王画出去了,只剩下李持盈与下人呆在灵州的府邸里面。 张说递了拜贴,他是朝中重要官员,也是一名清臣,李持盈不敢怠慢,吩咐下人打开中门,将他迎接进来。 张说施了一礼说道:“臣参见小郡主。” “张侍郎,不敢,快快请起,”李持盈虚扶了一下。 张说才小心地坐下,下人沏过一杯茶,张说说道:“小郡主,臣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张侍郎,请说。” 张说没有说话,他是抬起头,打量了李持盈一眼。对她的消息听到的不多,只知道她逃出长安,投奔王画来了。为了这件事,李显将李旦斥责了一顿,但李旦说我已经将她抓起来,后来逃跑我不知道,推辞过去。 李显无奈,这件事于是这样了结。 但究竟李持盈到了灵州后什么情况,知道的人是不敢谈论,不知道的人同样不敢询问。 张说是打量李持盈,看她的气色,如果过得好,她还有话语权,过得不好,那就没有话语权。张说也没有必要麻烦李持盈。 小姑娘原来张说也见过一眼,那是在前年,也正是王画就要与安乐公主议论婚嫁的时候,小姑娘气色很不好。 一年多过后,再看李持盈,脸上没有原来那般白皙,大约是经常在户外跑动,让风吹的。但这是好事,证明了李持盈人身是自由的,心情也比以前愉快,不然也不可能经常出外。 也稍稍长大不少,坐在哪里十分文静端庄。虽然依然很清瘦,可比以前小竹竿要好,脸上也有了一些生机,不象以前那种死灰色。 当然,张说一扫而过,不可能盯着李持盈的脸看。 看完后心中有数,这才开口道:“小郡主,这件有些麻烦,你是想王侍郎讨回一个公道?还是想王侍郎谋反?” 李持盈也不是以前的李持盈,现在情况让她很困惹,但不代表着她不懂,反问道:“这中间有什么区别?我说话二郎未必会听,就是听我的劝说,或者听你的劝说,这个公道你怎么替二郎讨回来?” 问得有些尖锐,不要说至王画逃亡的主谋韦皇后,就是在中间挑唆的一些大臣,王画都不能让朝廷将他们处执泄愤。当然,她同样也不希望王画谋反。实际上她心情比张说还要矛盾。 张说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然后隐晦说道:“作奸自毙,总有一天天下会有一个清明的吏治。在这之前,小郡主,不能让血营将士野心膨胀。臣为大唐江山社稷,为天下百姓,恳求你了。” 说完了,伏下身体下拜。 李持盈只好将他扶起来,说道:“张侍郎,二郎带兵出征了,我等他回来,尽力开导就是。” 张说与李持盈在交谈,朱仝同样也得到了消息。 实际上张说是真担心了,他忽视了李持盈在血营将士心目中的地位,特别是血营老一班将士心目中,他们才真正将李持盈当作了主母。李裹儿是什么人?有可能李裹儿现在来到八州,许多将士冷脸相迎。 不过朱仝并没有阻止,朝廷那个昏君与那么妖后,不是张说轻易好说服的。血营自己也有自己的打算,一千万粮食显然过份了,可不戒意弄一个三百四百万粮食过来。一千缗钱显然也不可能,可献给李裹儿的不算,但给了韦氏的两百多万缗钱要吐出来,去年给李显献的平安钱没有起到作用,也要吐回来。少一个子都不行。 一千万匹布也过了一点,可最少也得两百万三百万匹棉布。油也是。那么大一片州府显然也不可能,可不戒意再增加**个州府,增加八州防御厚度。 谈判总归要谈判的,但判判桌上的磨嘴皮,是靠背后实力打出来的。 现在不是谈判的时候,就是谈了,一旦两路军队大败,朝廷也不要脸面的撕毁。可是两路高歌凯歌,却又能增加谈判的本钱。 不过张说这个人也不错嘛,想到这里,朱仝狡黠地一笑,说道:“我知道了,但张侍郎是从洛阳而来,算是小郡主半个娘家人了,他前去拜访小郡主,你们千万不能打扰。” 半个娘家人?朱仝手下听了一个个莫明其妙,从洛阳来的就是小郡主半个娘家人,每天还不知道有多少商人从洛阳而来,那么小郡主娘家人岂不多了海去。 张说在这边与朱仝斗智斗法,另一边,莫贺干也在与郭元振斗智斗法。 这一次战役对八州来说,损失巨大,可同样收获也不小。单是战马前前后后就俘获了十万匹还往上跑。另外从临州城中以及夏州城中,还有常元楷与宗楚客大营中得到了无数物资,攻城器械、帐蓬、粮草、伤药等等。还有一个收获同样巨大,击溃了三十多万人,俘虏与击毙的士兵盔甲武器。 这一身行头价值同样不薄,就是最简单的皮甲或者锁子甲,加上相关的行头,以及手中的兵器,无论如何粗糙,也得要二三十缗钱对能凑齐。如果象重甲兵,或者光明铠精锐部队,或者陌刀营,相关的配置价值会过百缗钱。象常元楷身上的盔甲武器,更加精良,一千缗钱都拿不下来。 这三十多万多套武器盔甲,是血营最大的收获。 但实际情况却不能这样计算,有许多武器盔甲,比如皮甲与锁子甲,与吐蕃人的弓箭,王画是看不上眼,只好回炉,或者改做衣被。这一回炉,价值就下跌了几倍。还有一些武器盔甲,能看上眼,可是血营正规军有正规军的盔甲武器,这些武器盔甲并不适用。回炉可惜了,给民兵配置也用不了这么多。 或者放在仓库里留作将来的备用,但数量太大,这一笔保养的费用同样十分惊人。 于是给了郭元振一个丰厚的大礼,原来就答应过送给郭元振一些礼物回报。 不过两个人的约定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送货的地点放在祁连山一个山窝窝里面。数量十分惊人,但莫贺干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郭元振亲自前来验货。 郭元振知道有可能是血营要打一些小算盘,但清单让他看得眼睛绿,两万匹战马,一万把吐蕃直刀,六千把陌刀,两万把唐制精弓,一万把唐制精弩,箭矢弩簇计十五万支,一万把唐制大槊,还有枪刀若干,吐蕃扎甲三万套,唐朝盔甲一万套,其中还有三千套光明铠。帐蓬攻城器械若干。 实际没有看到,光是清单看了就让人流口水。 看了清单,郭元振噎了一下口水,说道:“他大母的,这么多东西,让老子谋反,老子也愿意了。” 无比诱惑之下,明知道血营喊他亲自前去,有可能会打小主意,也兴冲冲地去了。 见了面,两个人都是熟人,莫贺干指着身前堆积如山的物资,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战马,问道:“郭总管,为了回报郭总管手下留情,这些是营督送给郭总管的,郭总管,可否满意?” “满意,很满意,”就是知道似乎也未必全是好事,郭元振也不得不点头承认,这样还不满意,难道还让王画将他缴获的所有战利品全部交出来? “大总管,你过来一下,”莫贺干将郭元振拉到一个山坡上,四下里没有一个人,只有满山坡开着野花,夹杂着淡淡花香,不时地送入鼻子中。 莫贺干又说道:“大总管,你可想过一件事?虽然你这事明智,避免了咱们唐朝人自相残杀的悲剧生,可是这件事还是无法对某些有心人掩瞒过去。” 郭元振听到他说了一句咱们唐朝人,他差一点乐了起来。但听到莫贺干后面的话,脸色就立即阴沉下来。 虽然他载赃说候德海将消息出卖给王画,将候德海击杀。现在王画八州,又生生将朝廷与西域阻隔起来。朝廷也许对他无奈,可其中的关节,皇上也许不明白,可皇宫中的那个女人不可能不明白。 就是拿他无奈,以后在后勤供给各个方面,难免会对他刁难。 他又没有王画那个金手指,以后几年自己在西域日子将会过得很坚难。或者自己低头向王画讨要救济? 莫贺嘻嘻一笑,继续说道:“当然,我们营督会记住郭总管的。不过还有一个机会,让朝廷高兴,这也是我们营督送给你第二个大礼。” “什么礼物?” 莫贺干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说道:“大非川。” “大非川?”郭元振眼里射出一道暴芒。 “正是,从积石山到大非川现在只剩下悉诺逻这支军队。吐蕃自己情况不大好,又正在忙于平灭泥婆罗的叛乱,无暇分心他顾。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最少要得一个月之后,就是反应过来,不能从当地抽调兵力,他们派出的兵力同样十分有限。至于悉诺逻的军队,过几天后,你就会听到他们大败的消息。到时候积石山,与大非川就成了一片真空地带。这时候正是收复二地的时候。如果朝廷得知你收复了大非川,还是从血营虎口下抢来的,朝廷会怎么样想?” 莫贺干的话说得十分诱人,但郭元振可没有那么好蛊惑的,他立即问道:“你们马上要进攻悉诺逻?” “不但是悉诺逻,还有默啜。” “不好对付啊。” “这是我们血营的事,我们血营有这胆量,就不知道郭大总管,收复一片无兵的空地,有没有这个胆量?” 郭元振就当他说的废话,当真是无兵空地? 也许现在是无兵空地,可是青海一带,水草丰美,是吐蕃重要的牧区,而且这些生活了大量的吐谷浑人,也是吐蕃重要税区与兵源区。从积石山往鄯州一带,亦是如此。一旦得知这两地丢失,吐蕃一定会进行强烈的反扑。 为什么血营第一次攻克了大非川,果断将它丢弃不要?也是这个原因。 但现在却是一个机会,那就是坌达延的惨败,再到柯赞热的惨败,如果悉诺逻再让血营击破,吐蕃元气大伤。就是反扑,力度也会不强。可是这个力度也不是血营能承受的,所以王画再次将自己拖下水去。 当然,如果做做样子,郭元振在奏折上说,得知王画攻打积石山,于是出兵从王画手中抢下大非川,朝廷某些人一定十分高兴。这个怨恨同样也就化解了。再次取得朝中某些人的谅解,也建立了功勋。确实是一件丰厚的大礼。 但是这个礼物十分地烫手。 论地段,大非川比积石南部更优越,而且从凉州有道路越过祁连山到达大非川,从瓜州也有道路到达大非川。地理条件也可以使自己占有大非川。 可一旦吐蕃人反扑,大非川当其冲。自己手中的兵力真能挡住吐蕃全国兵力的反扑? 象是猜到郭元振的心思,莫贺干又说道:“郭大总管,吐蕃反攻,你也不必担心,到时候我们血营一定会出兵,两相互应。而且我们营督并不只是夺下积石山与大非川就止住了脚步,他的心思在逻些城。” 逻些城?郭元振苦笑了一下。但不得不承认,王画心中真有这种狂妄的想法。 他沉思了一会儿:“我对这个礼物不感兴趣,如果让我收下来,我有一个条件。” “请说。” “你们那种水泥,给我十万包,还有炸药来上个几万斤,那种床型弩给我配上几百把,对了,还有那种新式弓,给人来个三四千把,以及相关的弩支与箭支。” 一旦吐蕃反攻,在原野上交战显然不可能的,那么只好转入防御战,要建造城池,还有卫星城,特别是王画那种碉堡,虽然让李威破解了,郭元振同样十分感兴趣。那种长距离的弓弩同样是守城利器,如果能大量配置,守城更是如虎添翼。 因此,郭元振提出了这个要求。 “郭大总管,有没有搞错,建功立业的人是你,不是我们营督。” “莫贺干,你少跟老子来这一套,功业虽然好,可得有这个本事吃下去。给我就要,不给我就不要。” “能不能少一点?郭总管,要知道这种武器才刚刚研出来,我们血营还没有大量装备。” “少一把都不行。” 莫贺干故意为难地走来走去,最后无奈说道:“好吧,我替营督答应你了。不过郭大总管,这一回我们营督欠下你的人情也还完了。” 还个屁人情,郭元振一眼就看出来莫贺干在装腔作势。心中后悔万分,自己上了这个狐狸的当,晓得自己刚才开口再多要一点。 悉诺逻正在唐朝叠岷二州忙着“收获”,却不知道他的老窝已经被两头狐狸就这样瓜分了。v [奉献] 第五十二章 长弓攻 此时,王画正率领着大军行走在沙漠中。 行军作战,特别是对付默啜这样的老狐狸,可不是常元楷所想的那么简单。从河套走,再渡黄河,到时候就是自己不出手,几万大军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此,这一行是从贺兰山外沙漠悄悄地转向阴山,抄默啜的后方的。但此行十分艰难,贺兰山外大沙漠,春夏交际,风势很大,沙子刮得人都睁不开眼睛。这增加了行程的艰难,可也增加了大军的隐蔽性。 王画身边就是论弓仁。 现在论弓仁还没有名气,只知道因为他与父母论赞婆投奔唐朝,因此才得到朝廷的封赏。 可是王画却十分清楚这员将领的本事。 这是一个不亚于后来宋朝种家杨家,了不起的一个家族。 论是唐朝的赐姓,在吐蕃他们家族姓噶尔。噶尔东赞是松赞干布建立强大吐蕃的最重要的功臣。干布死后,其孙芒孙芒赞继位,因为年幼,东赞相国。此人雄才远略,不但文将吐蕃治理得国泰民安,武同样也有建树,平灭白兰残部,与吐谷浑王国。而且将势力延伸到西域,五世**曾说此人是吐蕃名相。 东赞有五子,赞悉诺、钦陵、赞婆、悉多于、勃伦赞刃,这五人个个都有才干,之所以吐蕃强横到了极点,正是因为芒孙芒赞对噶尔兄弟五人信任,君臣相谊造成的。然而芒孙死后,到器弩悉弄继位,然而这个年轻气盛的赞普却不能容忍人才辈出的噶氏家族,于是袭杀了钦陵。论赞婆父子投奔唐朝。 故事到此并没有结束,论赞婆在沙州郁闷而死,可是他的儿子,也就是王画眼前这个论弓仁,在唐朝同样再次闪烁着夺目的光辉。但他出名要到开元初,与突厥人大小百余战,无一负迹,这一点就是血营手下猛将中都很少有人能做到的。晚年重病,李隆基亲自扶床看望,死后赐拨川郡王,谥号忠。 论弓仁两个儿子,长子论诚节袭父位,在保卫肃宗时出了大力,因功封为太子太傅,武威郡王。次子论诚信同样因功迁为大将军。 论诚节四子,长子论怀义任银、夏、绥、麟四州兵马使、朔方副大使,智谋沉果,政理甄详,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才。次子论惟贞是李光弼手下重要大将,因功迁为萧国公。三子论惟贤在安禄山叛变时,与哥舒翰成犄角之势,大小十余战,催坚陷阵。后来哥舒翰被李隆基下诏强行令其出战大败,唯有论惟贤以智谋带着手下安然逃出。四子论惟明年幼,没有赶得上平安安史之乱功劳,可在平定朱泚之乱再次立下赫赫战功。 因此,王画前世能记住着的吐蕃家族或者大将,也只有这个论氏一家。 也是为什么王画听到论弓仁也随常元楷征讨盐州时,有些头痛的原因。还好,常元楷对论弓仁猜疑,没有将他用好。听说论弓仁因为委屈反叛常元楷前来投诚,王画大喜过望。立即提拨论弓仁为摇光军副统领,长子论诚节为开阳军副统领,次子论惟贞诚信为摇光军第一团的团长。 虽然论弓仁斩杀了常元楷,为猫儿沟之战立战立下重要的功劳,可王画这份宠爱,让大家感到侧目。 然而战事却先从吐蕃身上拉开的。 之所以将大非川“送给”郭元振,远不是希望郭元振抗解一部分压力那么简单。 这一手棋有很多用场。 先就是悉诺逻这个人,这一战虽然他没有建树,可已经看到了,非常非常的麻烦。 因此王画打算用反间计将他直接弄回吐蕃去。 这也要从吐蕃的政局说起,尺带珠丹年幼,大权掌握在老太后没禄氏赤玛类手中。 这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对唐文化十分仰幕,原来掳掠过去的汉人,吐蕃视为最低等民族,但她掌权后,却从中提拨了一批人,包括李敬业讨伐武则天失败,他的子孙逃出唐朝,投奔了吐蕃,她执政后立即得到任用。而且只要有文化,就给你任用。如果不识字,只好乖乖地做最低等的猪逻。从内心深处,不管吐蕃大臣狼子野心,她却十分渴望与唐朝交好。 这些情报是王画派到金城公主身边的护卫反馈过来的。 虽然对金城公主不好,可多半也有金城公主自己无事生非造成的。因此,没禄氏只好劝说金城公主身边的亲信,希望他们能开解金城公主。当然,出兵八州,赤玛类不会反对的,一是金城公主就是王画教坏的,第二也符合了唐朝的意愿。 可是这一次悉诺逻也学习默啜,扭转枪头,向唐境百姓进行掳掠。 如果在噶氏兄弟手事,这很正常。但在没禄氏手中,王画隐隐看到了一份机会。 这些年吐蕃很不好,因为女子掌政,赞普年幼,国内国外叛乱未休。先是五年前,大臣岱仁巴农囊扎、开桂多囊先难,被没禄氏派出军队好不容易杀于那拉山顶。然后到泥婆罗叛乱,到现在还没有真正平息。随后她的亲命大相麹莽布支那松因为犯罪,不得不免职。然而这却给了她一个机会,另一个能臣韦乞力徐尚年担任大相。这同样是一个能臣。 可随后另一个强大的属国悉立再次叛乱,这是一个五万户,胜兵五万的大部落。为了平息这次叛乱,使吐蕃元气大伤。国内政局又不是很稳定。直到前年,迎娶了金城公主后,局面才渐渐恢复过来。瘟疫也慢慢平息下去。 所以王画这时候要出兵,就是不出兵,也要使吐蕃元气大伤,不然过两三年后,再对付吐蕃就很困难了。 但这让王画看到了一个机会,他打算打出代替唐朝讨侥悉诺逻与吐蕃。当然他自己讨伐,吐蕃人未必会信,可是郭元振出兵大非川那不信也得信了。这证明了因为悉诺逻贪图小便宜,使唐王朝愤怒了。 而吐蕃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那么会因为悉诺逻这一次善自主张,破坏了两国暂且和好的大计,没禄氏会十分愤怒。如果悉诺逻再战败的话,未必会有死罪,但最少将他能弄回逻些城接受处罚。 不然打了就打了,那么多人败在王画手下,吐蕃又没有大将可用,至少悉诺逻还有许多可圈可点的表现,吐蕃依然会将悉诺逻留在积石山。只要这个人留在积石山,知耻而后勇,王画始终是一个**烦。 第二个就是没禄氏的后台,她的娘家。 对吐蕃的人口王画一直不解,象现在唐朝户部人口将近四千万,加上逃户以及无法计算在内的百姓,也不过五千万左右。有可能更多,但不会过五千五百万。 但唐朝直接统治的地方,包括辽东沿海局部地区,幽州到阴山,一直到西域四镇,南部到越南中部。后世这一带人口足足过十亿。这是何等的比例悬殊! 吐蕃却是一个例外,单是积石山以南,核心区域人口就达到了三百多万人。过后世近一百万人! 这让王画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然而从金城公主身边护卫探听的消息,以及论弓仁的验证,王画也不得不承认这一个事实。 还有,羌族,从川西到六诏,羌族人过一千万,其中三分之一人口是吐蕃控制的,这又达到了三百多万人,再加上南诏、门巴、洛巴,人口过了四百多万。如果再加上党项、吐谷浑人,俘获或者其他因素在吐蕃生存的近百万汉人,总人口过了一千万。这个数量也过了王画的想像,要知道这一地区所占的面积也不过是唐朝实际控制的面积三分之一大小,间接控制区的五分之一到六分之一之间。而且是最恶劣的环境。 虽然说吐蕃成了唐朝整整一个朝代的最大恶梦,可是他们确实创造了人类历史的一个奇迹。 但最精锐的士兵还是核心区域,这一次吐蕃从高原上带来五万士兵,就表现了很强的战斗力。 可为什么没禄氏能将吐蕃政权控制起来,还有一个最致命的因素,那就是她的娘家,大羊同国。这是青藏高原上的一个强大部族,能出动兵力七八万人。自己如果占领积石山与大非川,吐蕃倾国之兵而来,再加上羊同国为了扶持她,再出动大军,就是王画能战胜,损失也将会很惨重。但让郭元振占领了大非川,没禄氏就会忌惮唐朝,举棋不定,这同样就是一个机会。 第三个就是各个部落的势力。 积石山分成两个组成部分,第一是积石山以南,也就是东松州、西叶护、南舂桑、迷桑、北吐谷浑,地三千里,也就是积石山以南,从阿坝到青海湖,北边到河鄯等州这一片区域,生活的党项人。人口没有王画想像的那么多,之所以吐蕃能出动调动那么多兵力,是人人皆兵,沉重的兵役造成的。可也有不少,总数无法计算,但让王事招来了近一半党项人。 然后就是积石山以南,一直到吐谷浑后方的白兰部,这个部族同样不小,人口数万人,能出动一万多精兵,作战十分勇敢,在没有被吐蕃吞并之前,与吐谷浑十分友好,吐谷浑打败的时候,经常退到白兰部整修。 这一片地区人烟稀少,地域广大复杂,王画暂时不感兴趣。而且白兰部与唐朝交流很少,汉化浅,冒然出兵,只会招来图死反抗。王画贪图的是积石山各个道路的关卡。 当然一旦影响了白兰部,将控制面积扩大到紫山,对吐蕃人将会是一场灾难,有可能还会失去另一个属国附国以及部分羌人的控制。 这个王画不能急,数番大战之下,王画也没有兵力实施这一计划。 另一边就是大非川,主要就是吐谷浑人。 想控制大非川,必须控制乌海城(今青海兴海县西南苦海),现在拿下乌海城也很容易。可是吐谷浑人呢? 虽然这一次吐谷浑人经过王画再三的迁移,减少了大量居民,而且派出的许多战士要么俘获,要么战死,实力大减。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有数十万百姓。同时还有许多高大的城市,比如都城伏俟城(共和县境内)、浇河城(贵德县境内)、曼头城(共和县西南)、吐谷浑城(都兰县境内)。 除了吐谷浑城,其他的数城大多数在乌海以北,大非川上。象王画打了就跑,无疑问题不大,可占领大非川,就必须夺下这些城池。这个难度不小,而且背后还有一个白兰部强大的盟友存在,王后又是吐蕃的公主。 这块肥肉就是没有吐蕃人干涉,也不好吃下去。老郭会十分头痛。当然拿下来,不但这里水草丰美,而且盛产良马,特别是龙种与青海骢,是吐蕃马中的骄骄者。 因此,一旦老郭拿下,不但是开疆柘土,吐谷浑马同样让唐朝朝廷垂涎欲滴。 上兵伐谋,其次伐国伐城。 经过论弓仁以及自己得到的消息,王画订下了策略后,狠心将大非川让给老郭,让老郭替自己解压。当然这也是看重老郭的本领,如果是他人,到了这里只会大败,反而振作吐蕃人士气,送战利品给他们。然后再一次将计划做了调整。 自己虽然亲自对付默啜,可只以驱逐为主,将他们掳获的物资与百姓留下来,当然能给一些沉痛的教训更好。 而对付悉诺逻却要打狠打痛,好使郭元振最后对大非川心动。郭元振大兵一旦跨过祁连山,大事定矣。 然后开始整编部队,这一次虽然取得大捷,可伤亡也不小,八万七千多正规军,抛去牺牲的与受伤的,只剩下六万六千几百战士完好无整。整整减员了两万一千人,就是经过治疗,也不过能使三四千士兵重返战线,其余的要么重伤残疾,要么长眠于地下,永远不能醒来。 不得己,王画从民兵中抽调出来一万五千人,这些都是民兵中的勇士,多少经过一些战事的考验,但就是这样,七军四旅依然不能保持完整。 但战斗力,却更胜过以前,这一回才是真正的百战之兵。 抽调了士兵后,王画让王君绰、哥舒翰、薛嵩、郭虔瓘、郭知运与萧嵩继续带领手下四军二师,对付悉诺逻。这样的安排,是这几员勇将都有与吐蕃对阵的经验,而且也有心理上的优势。特别是前面几人,因为数次大胜,吐蕃士兵现在听到他们名字就产生了害怕。 自己却带了孔黑达、乌可利、张守珪、李楷固、王晙、公孙云、刘统,以及论弓仁父子以及封常清三军四旅对付默啜。这样一调动,八州只剩下张孝嵩率领着一万不到的民兵驻守。 不过朝廷现在什么兵暂时也出不了,秦州等地都是空荡荡一片,唯一可以威胁的只有郭元振的西域兵,但郭元振肯定不会做出这个抽后梯子的事。虽然他是一只老狐狸。 只是为了迷惑默啜,王画先向积石山起了进攻。 这也是很正常的安排,现在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想到王画是整顿修养,要开战顶多与悉诺逻开战,血营与吐蕃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两面开战,就是换在老郭角度,他做梦也不会想到王画会这样狂妄。 但这一次战役,又是真真假假。 先是王君绰借着悉诺逻大军在叠岷数州的时候,带着天璇军以及郭知运与萧嵩的两个民兵师,近三万人,浩浩荡荡地向积石山开赴。但后面两师并没有打出民兵师的旗号,打出的是天枢军与天矶军以及天权军的三面大旗。得让吐蕃认为是血营主力到来了。 前面大军在开赴,后面组织劳力修建一些卫星城,一步步地向积石山修去。反正现在八州劳力充足,有大量的俘虏可用。一个一个城池圈去,也将积石山南边的吐蕃地界越圈越少。 大军来到了积石山下,但积石山吐蕃的大本营并不是那么好攻打的,都借助了山势之险,地形比鄯河的州城还要险峻。 守城的是卓基芒日,这是一员很稳的战将。 临行时,悉诺逻就交待他过了,防止王画来袭击积石山。因此命他紧守不出,等候悉诺逻回来。 一旦悉诺逻回来,掳获大量物资,这也是现在吐蕃士兵最头痛的地方。还可以从东边带来大量羌兵,以及可以做苦力的俘虏,战斗力将更上一层楼。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足矣。那么就可以将王画逼回去。 因此看到血营前来,闭门不出。 也不敢应战,血营来的是四个正规军,其中天枢军是血营第一军,天璇军是第三军,天矶军是第四军,天权军是第五军,都是血营中有名的进攻部队。悉诺逻在积石山只留下了一万来人驻守。 这一战是自讨苦吃。 将城门一关,说城不象,一个个山寨,用石头垒成城墙,但居扎在高处。然后用石头往下放,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王君绰三人也不急。 卓基芒日就看到血营在山脚下扎下大营,然后抬出两个巨大的绞索,将绞索的绞柱深深地钉在地面之下。又将长长的铁索一道道地绕在辎重车上,这些辎重车与寻常辎重车不同,十分高大,比人还要高。 绕完后,一百多个士兵不顾关卡上的石头,牵着铁索的两端不要命地向山上冲去。 不知道血营要做什么,可是卓基芒日意识到如果放任这几十个士兵将铁索带到山上有可能不妙,不但命令士兵放箭,还组织士兵用弓箭向下射箭。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就是居高临下,弓箭杀伤力不大。 但这些往下滚落的石头,还是给血营士兵带来了严重的伤害。当冲到关卡前一百多步时,都倒下了一大半人。但这时候士兵却抄起铁索,向关道两边跑去,两边有一些粗大的树木,从树木后面将绞索兜了过去。虽然返回时再次出现士兵伤亡,然而这道长长的铁索却让士兵带回了地面。 然后几十个士兵开始将铁索绑捆在绞索上,用绞盘绞动。 随着铁索收紧,这两排辎重车慢慢向山道上上升。 还是有点不大明白,虽然这样一来,士兵可以躲藏在辎重车后面,但离关城还有一百多步,这对血营进攻关城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当然不明白,卓基芒日同样不敢松懈。 命令士兵抬起更大的石头,往下砸。可是这一砸却现这些辎重车居然外面镶着铁板。不过石头带来的巨大冲力,还有辎重车阵前越积越多的石头,使得山道两边的三四棵大树承受不了这个份量,轰然倒地。 但绞转绞关的士兵越来越多,这两排车阵还在继续向山道上缓慢升去。 卓基芒日有些着急,他看了看身边的战士,下令两百士兵出击,将那些大树砍断。只要这些大树一断,没有了撬点,车阵与石头哗啦啦,会一起落回山脚下。 不过这时候已经迟了。 萧嵩吹响了号角,两千士兵背着长弓,借着车阵的掩护,冲上了山道。虽然还有石头落在他们的头上,但有着车阵掩护,伤亡大幅度减少。 两百名吐蕃士兵刚一出关卡,就被一阵箭雨压得连头也抬不起来。 卓基芒日一看,又下令撤退,不撤退,这两百手下就丢在这里了。 两千士兵来到车阵后面,推着车阵挺上去,这一推再加上绞关的力量,两道车阵很快就拉直起来,正好形成一个矮小的城墙。 这时候卓基芒日还没有明白,猫儿沟一战,长弓出世的消息,他们还没有听说,只听说了血营现出来一种笨重的床弩。但肯定不是长弓的样子。一百来步,又是从上往上的,卓基芒日一点准备也没有。 但知道事情不大妙,继续下令用石头狠砸,试图用重量将这个车阵压垮,最少将两边的大树一起压倒。如果车阵一垮,连车阵与石头一起滚落下来,连带着后面的两千血营兵都能凶多吉少。 可不是这样的,这些吐蕃士兵正在砸石头,一个个没有防备,身体全露在外面。 两千士兵分作了三批,一个个将长弓拉开,密集的箭雨轻而易举地飞上了关城的城头上,一个个吐蕃士兵同样也象下雨一样,从城头上落下来,有的手中还正举着石头。 三批箭雨射过后,最少击毙了五六百吐蕃士兵。 卓基芒日与当初常元楷反应差不多,都被这种弓箭强大的射程与力量吓呆了。 直到一只箭从他头顶上飞过,将他的头盔都狠狠地掀飞,他才反应过来,大叫道:“趴下,全给我趴下。” [奉献] 第五十三章 老计新辉 就在这时候,大军中来了十几个客人,站在远处诡诡祟祟的,拿着望远镜,看着血营如何攻克积石山。看就看吧,一边看着还一边流着哈拉子,模样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连斥候摸到他们身边居然都没有现。 要不是一个斥候眼睛尖,都让几个斥候摸到他们身边将他们击毙了。 其他斥候刚要动手,这个斥候奇怪地问道:“郭大总管,你怎么跑来了?” 西北能有几个郭大总管,独此一家。 其他斥候才连忙将手中兵器收拾起来。 郭元振一挺胸脯道:“带我去见你们家大帅。” 此行有六位勇将,到积石山有王君绰与郭知运、萧嵩。另外三员将领自有安排,那才是真正的主力部队。那边是哥舒翰为领的。这一边人选有些出人意料,不是王君绰,也不知郭元振,而是萧嵩。 但王画的解释是怕郭知运与王君绰会急进,所以让性格更坦然的萧嵩为主帅。当然这是一个给他们下台阶的说法,这一行不是战绩为主,是逼,将悉诺逻逼回来。 所以这需要将分寸拿捏得十分精确,勇力都是其次的。因此,萧嵩是最佳的人选。 萧嵩听到汇报,他也知道这一次老郭放了一马,对血营帮助很大。别以为老郭怯弱了,如果老郭也强行参加进攻,以老郭的智慧,加上他手中的六万兵力,血营这一次纵然胜也是惨胜,更不要说再来一个大反攻了。当然,在血营反扑之下,老郭也别想全身而退。 不过这个人越老越无耻,老郭不提他苦战的后果,只提自己对血营的帮助,向莫贺干表功,然后要东西。莫贺干活活让他气死。 但郭元振对血营有功不提,在边将中他也是赫赫有名,是萧嵩仰慕的几个对象之一,萧嵩立即迎了过来。 老郭不客气,直接说道:“萧将军,继续指挥,我是来学习的。” 是来学习的。他特地前来,都不是不放心王画忽悠他,悉诺逻没有大败之前,他同样也不会出兵大非川。但这个时间也不急,想要出兵大非川,要准备许多器械与物资。就象王画今天春末这一战,从去年年底就开始准备,物资、武器、埋伏与军队的布置调动,策划。虽然这一战风光无限,可后面各个将领付出了多少心血? 但有些物资老郭十分陌生,比如这个长弓,还有那个床子弩。更重要的是战术,血营与吐蕃屡战屡胜,不是血营士兵战斗力比吐蕃士兵战斗力高上许多倍,也许高,但绝对没有战绩表现出来的那么大悬殊。 这就是一个策略。 于是与莫贺干交谈过后,便装打扮,来到积石山。这是学习战术以及新式武器运用的。 正好赶来,遇到血营向山上起进攻,看到这种长弓的威力,老郭直流哈拉子,不过这种长弓还要过上一段时间,八州才能配置给他。 当然流哈拉子的东西很多,比如热气球,还有那个天上滑翔的东西,这种巨型绞关。 特别是大非川,大非川以沼泽、平原为主,地势平坦,可南边也有许多山脉,上面还有吐谷浑人与吐蕃人的关卡。想要占领大非川,这些关卡同样要夺下来,再封住乌海与大非川之间的唐蕃古道,将大门一关,专心对付吐谷浑就是。 血营这种攻山方法,倒是可以借用,不然攻克这些山上的关卡,会付出很大牺牲。铁索与绞关不难做,但要过来看看。还有那个滑翔的东西与气球,最好要一点过来,有了它,可以顺利攻克吐谷浑几座大城。 **,我好歹什么场面也看到过,怎么看到莫贺干这些物资就没有沉住气,这两样东西没有向他讨要。 老郭现在看到血营在攻关,心中才想起此事,十分后悔。 不行,回去时,从鄯州过一趟,向莫贺干要,不给老子就不出兵。 这时候辎重车子后面的唐兵也改变了策略,城头上的吐蕃士兵一个个趴下了,弓箭的杀伤力减弱,没有必要浪费武器。 于是换成了十队,保持着箭雨不停息,压制住城头上的吐蕃人抬不起头来。 后面又有士兵推上去一种很古怪的东西。 不过郭元振反应很快,这是一种投石机,投石机历史很悠久,在中国历史同样很悠久,官渡之战就出现了。不过中国古代的投石机很土鳖,射一次需要少则十数人,多则数百人去拉杆子,效果还不怎么好。相对来说,欧洲的投石机先进些,元蒙将它们从欧洲带回中国的(回回炮)。最大的不同之处,中国的投石机撬杠用人拉绳子,西方的投石机用一筐沉沉的石头做撬重。 吊杠中国的投石机只有几米长,欧式的长达近二十米,这很好的利用了杠杆省力原理,能使三百磅的物体抛射到三百码之外,甚至有的大型投石机能抛射一千磅的物体。 而且它的制作原理与长弓一样,十分简单,一个滑钩,这是牵引绳脱钩之前将它固定的。一个机簧,一拉机簧,石袋下沉,杠臂释放,石弹从掷送带中射出。然后再拉下来,装石弹,或者其他物体。不但制作简单,操作还十分方便,同样也要近十个人操作,但度却比现在的投石机快上十倍。威力更不用说了。 虽然简单,可在中国,这种投石机还是第一次面世。 郭元振还没有看到它的作用,只觉得它很大,心里面也估猜着它的威力不小。 十几台投石机运上山腰中间,开始装东西了,未必全是石头,还有炸药,硫磺与硝石,一个个投向山上的石城。 刚才弓箭还能躲避,甚至一边趴着一边乱七八糟地将石头扔下来,使血营士兵不能接近。但这一回面对这种投石机,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灾难到来。 巨大的石头自天空落下来,砸在人身上,会有什么效果? 不仅如此,这个石头因为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原因,落下来,还会向天空跳上那么两跳,来个二次三次效应。跳完了表演还没有结束,同样还要急地滚动几下子。 城头上的吐蕃人被砸得鬼哭狼嚎。 而且时不时装上一个炸药,也许杀伤力都有可能不及石头,不过巨大的爆炸声,更让城头上的士兵人心惶惶。跟着再一变,因为城头上射过去许多易燃的材料,伏在车阵后面的士兵换上了火箭,一支支火箭射上了城头。迅城头上燃起了一片片火海。还好,这是石头垒的,如果用木头做的栅栏,这一次将会是一场更大的灾难。 老郭看着直哆嗦,好东西啊,眼睛都绿了。差一点想冲到山腰上,跑到投石机前面趴上去看看。 老子真傻了,怎么只开口讨要床弩与长弓,看看这个投石机,这个火箭,都是好东西。宝贝啊,用在战场上,不但减少士兵的牺牲,都能在关健时候,使胜负的天平轰然倒塌。 傻了,傻了,老子打了一辈子雁,结果让一头小雁将眼睛啄瞎了。 也不是傻,当时换谁看到堆积如山的辎重武器,以及遍野的战马,都会晕头转向。 他心里面顿胸顿足,血营再次一变。 这时候城头上混乱不堪,但不得不承认吐蕃士兵的勇气,这时候换作唐朝,不是精锐的士兵,有可能直接开城门投降了。但城头上慌乱一片,可依然没有人投降。甚至还有士兵零星地将石头继续顽强的砸下来。 不过这时候砸石头效果差了很多,甚至都没有办法伸出头,能有什么准头。 一队队士兵抱着炸药包,来到城门下。 就是这个土制的石城墙,也别指望黑火药就将它炸倒了。但炸城墙万万不能,轰开城门却是足足有余。 不管怎么说,老郭这一次前来是长了见识。他正犯愁,如何夺下伏俟城,浇河城等吐谷浑城池。血营这一次分明是有意操练给他看嘛。 他一边看,一边喜得抓耳挠腮。 长见识了,太长见识了。 血营士兵,在城门口堆放了几百包炸药,然后点燃长长的引信,然后所有人都捂着耳目趴下去。 接着轰地一声,山摇地裂一般,连郭元振站在山脚下都感到地面在剧烈震动,两道车阵也象跳舞一样,上下扭动了好几下,拉断了两棵大树,方才渐渐停息下来。 至于城头上的士兵因为脚下的冲力,有许多士兵被弹上高空,然后又抛了下来。 那个城门更象两片射出去的钢片,飞出去十几米远,连城门口的石头,都炸塌了一大段。烟雾散去,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口。 这时候悉诺逻正在岷州。 很轻易地就拿下来,不过岷州比叠州大,却没有他手下大将阿甫赞在叠州收获丰厚。 这是不同的,虽然叠州与岷州都在丝绸之路上,可是岷州却不在主干道上。叠州却受到丝绸之路的一些益处,还有一个重要因素,它是唐蕃古道上的一个重要物资集散基地。因此,叠州商贸比岷州达,同时也比岷州富裕。 但一路势如破竹,助长了他的野心。 拿下了岷州,接下来的去向,要么是北方渭州,离岷州更近,同时渭州正好丝绸之路主道上,相对而言,比岷州富裕得多。但还有一个选择目标,那就是关中府,秦州,如果原来,悉诺逻是不敢产生这样的想法的。秦州十几万百姓,是关中的第一大州,城墙高大。然而现在秦州所有兵力败于兰州会战,同样是一座空城。 夺下十几万百姓的秦州与两万百姓的渭州,两个城池效果是不能相比的。 秦州虽然距离稍微远一点,可差不了多少。最主要中间没有大川阻隔,而且渭州离秦州很近,也让悉诺逻不大放心。最后悉诺逻想了想,下了决定,兵秦州。 不但他夺下了岷州,另一个军队,阿甫赞攻克了叠州之后,开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向宕州出。 这时候无论是秦州,或者是渭州,甚至东南的成州、武州、扶州,在吐蕃两支强大军攻击下,都是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候,秦州新任刺史陶汉明府前来了一个青年大汉,向门房递过去一张拜贴。 开始门客也不在意,正想说一句话将他打了,可看到了拜贴上的字,吓得一大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是,是,是不是血字营那个薛嵩?” “正是。”这个青年大汉微微一笑。 “你等等,”门房小腿真哆嗦,连忙跑过去禀报陶汉明。 陶汉明同样去里雾里,难道血营再次神不知鬼不觉进了秦州城。脸色十分难堪地迎了出来,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陶使君,勿要疑虑,我来意容我进去再禀。” 陶汉明只好让他进去。 坐了下来,薛嵩说道:“现在悉诺逻夺下岷州城,他手中拥有五万精兵,接下来是那一处?是两万人的渭州,还是十万人的秦州?” 陶汉明心里骂道,如果不是秦州所有大军皆墨于兰州,吐蕃人怎么能畅通无阻,如入无人之境?但不敢说,也没有理由说,血营不打败朝廷的军队,那么他们还坐下来,等着朝廷拿起大刀往他们头上砍不成? 他只好答非所问地问道:“那么薛将军,为何前来秦州?” 说着他还凝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看有没有听到喊杀声。 “陶使君,你不是宗楚客那样的奸佞小人,也知道营督为什么逃往八州。到了八州之后,有没有向朝廷动过兵,就那次粮食,亦是无奈之举。没有粮食,几十万百姓吃什么?不管他们是什么族的族人,既然投奔唐朝,就是我们大唐的子民。陶使君,你说是不是?这一次八州反击更是无奈之举。但不管怎么说,咱们打,也是因为朝中小人挑唆才起了这场内争的。营督目标还是吐蕃,就是到现在依然是吐蕃。有本事打外人去的,在家里面狠算什么本事?咱们关上门来,还是一家人,不会象某些人,为了野心,不顾朝廷百姓的利益,连外人也勾结起来。看一看勾结外人是什么下场?” 陶汉明没有吭声,他心里想到,宗楚客这一次勾结吐蕃与突厥不对,也很丑,可你们血营公开独立朝廷,而将朝廷二十八万大军打得全军覆没,同样也不是好东西。 大家彼此彼此,但不敢说。就是薛嵩一人前来,他都不敢说一声捉拿二字。怕前面捉住了,后面血营大军出现了,然后将自己关在灵州城外那个铁笼里面。 薛嵩说道:“因此,无论什么矛盾,咱们还是一家人。所以这一次血营伸出手来,帮助秦州渡过这次难关。” “多谢薛将军的美意,不过秦州的事,还是我自己来想办法解决吧。”陶汉明嗫嚅道。 守秦州城,就必须将血营军队放进来。一旦放进来,就是守住了秦州,也等于将秦州交到血营手上了。 象是看穿了陶汉明的心思,薛嵩说道:“你放心,我们血营对秦州不感兴趣,就是对渭州都不感兴趣。我们军队也不驻守在秦州城,而是驻守在西边的一个地方。” 听了不进秦州城,陶汉明才松了一口气,难道真有这好事,他脸上有些狐疑。 “请相信我们营督,如果我们营督真要谋反,都不会是现在这样了。只要将粮食价格一撬动,天下就会大乱,何必用武力一个个州城慢慢地攻城掠地。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自保,不想死得莫明其妙。如果有一天,你也象营督这样的遭遇,就会明白营督的心情。” 无论薛嵩怎么解释,陶汉明都不大相信, 但不进城就好办,他问道:“那你们需要我提供什么?” 既然驻守城外,都不进城了,何必找他?一定是需要他什么帮助。 “陶使君,你也知道,我们血营从临州而来,中间要经过渭州,为了怕渭州官员误会,同时也是怕悉诺逻听到风声,都是轻装而来,武器携带得不多。所以请陶使君提供一些武器物资。如果陶使君不好交待,到时候可以派人到临州城中,我们也会如数还。还有,我们前去设伏,还请陶使君派人配合,以免当地官员百姓误会,顺便与我们一道封锁消息。剩下的事,交给我们血营来解决了。” 这个条件几乎都不算条件了,就如同天下掉金饼一样。 因此,陶汉明还不大相信,他又问道:“那你们在什么地方设伏?” “你将地图拿过来。” 陶汉明拿过来秦州的地图。 薛嵩一指地图上秦州西边的某处。 陶汉明对军事还真不懂,但这个地方十分有名,他惊讶地说道:“街亭?” “正是这个街亭,诸葛亮斩马谡的街亭。是不是这个兆头不好?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马谡能丢街亭,我们却不会丢失街亭。”薛嵩微微一笑道。 这个陶刺史的底子他打听过,是一个文官出身,根本没有领兵打仗的经验,所以向他解释街亭对秦州,甚至是整个关陇的咽喉要地,也是对牛弹琴。所以只说兆头。 事实陶汉明就是在想这个兆头不太好。 但他不知道,一旦卡住了街亭,悉诺逻大军再向东进一步,会非常非常的困难。就是从其他小道绕过去,只要街亭在血营手中,就是一根大骨头卡在悉诺逻的咽喉里。 如果悉诺逻想继续东进,有可能在街亭将会爆一场大血战。要么他只好往回退。 当然,就是让他往回退v [奉献] 第五十四章 武候故道 不过薛嵩还是做了一些解释,说道:“陶使君,这与蜀魏之争是两个性质,悉诺逻是来掳掠的。因此不敢久持。而且我们正在攻打积石山,现在有可能悉诺逻还没有听到消息。街亭未必好守,可只要守上两三天,悉诺逻大军受阻,再听到积石山传来的消息,自然退兵了。” 这是逼回悉诺逻。当然不是逼回那么简单。但薛嵩也没有必要与陶汉明做解释。 “但为什么在街亭设伏?” 从岷州到秦州,有两个方向可插入秦州。 第一条,从陇西县的南部,也就是后来的武山县,向正东直插秦州。但是武山县南部属于秦岭北坡西端,整个地势是西高东低,南高北低。因此武当县是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道,可是这个丝绸之路自武当县起,却是略略向西北方向翘起,与南部地区无关。有道路,可都是羊肠小道,大军行进,十分不便,反而会耽搁时间。 所以只能从东北方向扬起,直插陇西县的中部,然后再向东折向秦州。这一条道路,却是一条光明大道。现在秦州十二州兵力空虚,悉诺逻自然选择这条道路。 但街亭严格来说,却是在秦州的北方略略偏西,就是进攻秦州,按照常理来说,也不会走到街亭。 所以陶汉明只是一个书生,只能看到地图上的道路,却不能看到道路在军事中的意义。 常理是不会走到街亭,但悉诺逻是来掳掠的。现在秦州兵力空虚,为了使收获扩大,他必须要占领街亭。 街亭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河谷开阔,四通八达,南北山势险要,是进能够攻,退可以守的战略要地。 只要占领了街亭,可以阻止向北逃逸的百姓商人富豪,或者利用街亭的道路达,派出一支兵力东南而下,插到秦州的背后,增加掳掠的收获。 而且一旦朝廷派出援兵,秦州被悉诺逻占领,必须从街亭经过,西南而下,切断悉诺逻的归路,那么悉诺逻有可能会处在一种危险的地位。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他是孤军深入,一旦攻下秦州,离积石山已经十分遥远了。这一个顾忌他不可能不管不问。可只要占领了街亭,等于双管齐下,扼守了所有到来的危险。 所以诸葛亮伐魏,南安、安定、天水三城望风而降,天水也就是现在的秦州。但诸葛亮并不是派兵扼守天水,却派了马谡率领五万大军扼守街亭。而前面街亭失守,后面诸葛亮立即拨三城百姓退回汉中。随时天水就被切成一座孤城,守不住了,不如不守。 这就是街亭的军事价值。 这也是王画在军营中与众将反复讨论过的。如果悉诺逻是常元楷,有可能直接进攻秦州了。血营这一次纯是做无用之功。可就因为悉诺逻是一个智者,进攻秦州之前,第一步就会夺下这一个战略要地。 当然,为了让陶汉明配合,薛嵩同样为他不厌其烦地做了解释。过了大半天,才使陶汉明稍稍有些明白。 但薛嵩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有可能出现意外,因为现在秦州兵力空虚,有可能悉诺逻兵分两路,一路攻占街亭,一路攻打秦州。” 听到悉诺逻还要攻打秦州,陶汉明脸色再一次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陶使君,请你放心。这一次我们不会用血营旗号,有可能用朝廷某支军队旗号。就是他攻打秦州,我相信你也不会守不住一两天。只要守住一天两,听说街亭已经进驻重兵。他要么狐疑不定,退回岷州,要么派出重兵,夺下街亭。后一种的可能性极大。秦州之围自解。” “那为什么不将大军伏于主道上?”陶汉明指的是从武山到秦州的主道路上。 “陶使君,没有那么简单,这是丝绸大道,来往客商繁多,前面伏下大军,后面就会传到悉诺逻耳朵里面。失去了奇兵的效果,他也会想出他策。这样只有逼着我们与他们正面交锋。可这不是在八州,我们带来的士兵并不多,正面交锋,有可能全军覆没。所以只能选择在街亭设下伏兵。” 这样一解释,陶汉明再不明白,那就是一头猪了。 随后很配合,送来武器与物资,同时派人封锁了消息,当然也集中了能集中可怜巴巴的兵力,连衙役们都捋胳膊肘儿上前线了,开始准备守城。 当然,他也知道与血营合作,会招致朝廷某些人的不满,可是总比让吐蕃破城,做俘虏好。 甚至还他骑马到了街亭看了一眼。 但看过后,再次吓了一跳。 血营带来了五千士兵,四千士兵在断山上设营,下面就是连合川,然后又派了一千士兵驻扎街城。虽然他对军事不懂,可也知道这个布局正是当年马谡的布局。 而且马谡死搬兵书教条,以为居高能临下,正是将五万大军驻扎在断山上,导致让张郃将水路切断,蜀军不战自乱,断山与连合川成了马谡五万蜀军葬身之所。 不管血营与朝廷的过节,可是血营一败,秦州城就会立即被破,陶汉明立即着急以骑着马,找到正在指挥安扎埋伏的薛嵩,急切道:“薛大将军,你不能这样扎营。” 薛嵩呵呵一乐,说道:“陶太守,难道你以为我连《三国志》都没有看过吗?” “那你,那你,”没有你出来,意思既然你看过《三国志》,可为什么这样安排。 “兵无常策,水无常形,昔日成功之举,能成明日大败之累。昔日大败之举,能成明日成功之喜。陶使君,你还是忙你的吧。如果我们守住了街亭,可你的秦州坚持不到半日,这一举动还是白费了功夫,秦州城中数万百姓还会遭受涂炭之灾。街亭,他休想夺下” 陶汉明心中或信或疑,说相信吧,史书都记载了马谡的错误,用活生生的事例证明过了。说不相信吧,血营那个战绩同样也是打出来的。 心中忐忑不安地离开了。 其实这是有区别的,马谡是五万人,薛嵩是四千人,张郃能付起时间,但悉诺逻却没有时间等待。而且围绕着断山,有着一系列巧妙的安排。同时也为悉诺逻大军敲响第二声丧钟。 薛嵩在街亭布置,另外第三个布置下去了。 悉诺逻就是撤退了,也不一定走王画想要悉诺逻走的道路,所以王画必须做一些布置,让悉诺逻听自己的指挥。 但这些布置不能来强行的,悉诺逻两路人马近九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同时必须很巧妙,这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将领,一旦让他觉不对,他会强行突围,从一条王画不想他去的道路撤回积石山。 因此王画再次做了一些安排。 第一条道路是两军重新在洮州泄合,撤向积石山,这一点显然不可能的。一旦悉诺逻知道血营开始对他动手,洮州离河州很近,还要跨越洮水与黄河以及一些山峦,本身又带着无数掳获的辎重与百姓,这一行又远又危险。 第二条道路就是撤向叠州,向西只要翻过西倾山就到了积石山,这条道路除了有些山道崎岖外,离积石山很近,同时也很安全。 但也正是王画所希望的。 还有一条道路,悉诺逻大军向南与阿甫赞的军队汇合,奔武州渡过羌水入蜀。 这条道路十分平坦,也是当年武候伐魏的故道。 但诸葛亮选择这条道路在历史引起了很大的争议,这就是出征前,魏延提出出子午谷,奇袭长安的战略,他让诸葛亮给他五千士兵,也就是长安入蜀著名五道中的子午道,然后让诸葛亮走当时更平坦的褒斜道汇合,一举夺下长安。 但被诸葛亮以“以为此悬危,不如安从坦道,可以平取陇右,十全必克而无虞”拒绝了。 不能否认诸葛亮的军事本领,未出茅庐三分天下是何等的战略眼光,七擒孟获,以弱蜀伐强魏打得魏国只有还手的力气,这是何等惊艳的表现?但与他的战略眼光相比,战术天赋稍逊一筹,更比不上他治国的才能。 在他治理的蜀国几十年里,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多次伐魏,国家没有拖累,百姓没有抱怨,就凭借这一点,恐怕萧何都要向他让上一筹,更加上他的品德,足以挤身中国名相前五位 但战术上眼光确实差了,不错是不错,比李靖他们,最少差了从上海到北京这么远的距离。 这一次选择武候有没有错? 错了 当时魏延说:“闻夏侯茂少,主婿也,怯而无谋。今假延精兵五千,负粮五千,直从褒中出,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不过十日可到长安。茂闻延奄至,必乘船逃走。长安中唯有御史、京兆太守耳,横门邸阁与散民之谷足周食也。比东方相合聚,尚二十许日,而公从斜谷来,必足以达。如此,则一举而咸阳以西可定矣” 是不是这回事,现在回头看,是这么回事。子午道虽然奇险难行,可是魏延久镇汉中,怎能对子午道不熟悉呢?就象王画在鄯河,对洮州与渭州熟不熟悉?再说魏军会不会设下伏兵?如果设下了,还真危险,许多地方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魏略》中却清楚地记载了:始,国家(指曹魏)以蜀中惟有刘备。备既死,数岁寂然无声,是以略无备预,而卒闻亮出,朝野恐惧。因此,武候次北伐带着很大的隐蔽性与突然性,魏国在军事物资上,甚至精神上都没有一点准备,怎么可能在几百公里长人烟荒芜、崇山峻岭、长达几百公里的山谷中留下一支伏兵? 其次夏候茂会不会逃走,或者反抗?同样《魏略》中也记载了这个人物,曹操的女婿,可是一个典型无用的花花公子,魏延深知此人,故判断他逃走是完全有道理的。 第三条没有陇右的支持,就是夺下长安是不是孤军守城?这也是诸葛亮伐魏取陇右的原因。此时赵云、吴壹、马岱等宿将尚在,如招抚关西胡羌为臂助。诸葛亮、魏延分别率领的主力与偏师会师于潼关,然后魏延配合诸葛亮夺取陇右,这样八百里秦川,咸阳以西确实可以“一举而定”。其实,魏延之谋是有先例的。楚汉时,韩信为大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主力东出潼关,分军越陇山与从汉中向祁山的支军配合成钳形攻势取陇右。高祖还定三秦,一举而攻克关中。魏延所出之谋,自韩信出汉中之策,而其勇猛又过于淮阴侯。 有如此猛将不用,却用了刘备叮嘱过不能大用的马谡,求稳是对的,他身负一个国家的担子,不得不小心谨慎。可是行军作战本来就是正奇相合,更何况蜀国也没有魏国强大,根本没有那种用大军稳步进压的本钱。 或者是不是稳? 魏延失败了也不过是五千人,马谡一败是整整五万人 就是魏延本人诸葛亮事后也没有反思,临死前还下了一道命令,“若延或不从命,军便自。”这句自不是让蜀国杀掉魏延,只是说小心魏延。但正因为这句话,让杨仪与魏延开始火拼,一文一武之才双双亡命,毁去了蜀国两大栋梁之材。 但是不是谋反呢?后来无数人证明魏延确实没有反意,他官爵在杨仪之上,也没有必要服从杨仪指挥,烧栈道也只是为了自保,返回成都向后主奏报事情原委。但因为诸葛亮的暗示,连蒋琬董允都挑拨说魏延“疑反”。活活将一代名将害死了。后来《三国演义》再加了一把火,让魏延在不知真相的人们心中几百年都无法翻身。 其实说到底,魏延有才华,喜欢用奇兵,这让诸葛亮看不惯。得不到重用,有些小牢骚,这也是难免的,却加重了诸葛亮的疑虑。不但魏延诸葛亮没有用好,示问一代名将赵云在诸葛亮手上有没有得到过重用呢? 赵云还好,已经证明了,魏延这个刘备亲自提拨的小将,有可能是刘仁轨苏定方之流,活活让诸葛亮憋死害死 所以这是一条悲哀的道路。 但因为整个战略,这条古道不得不摆上了王画的案头。 这一条道路入蜀,有两条道路返回积石山,第一条道路就是从扶州,也就是后来的九寨沟进入吐攻守的迷桑,直插积石山的后面。这也是一条安全的道路,虽然同样不大好走,可正面避开了血营在积石山前的军队。如果没有布置,悉诺逻押着大量辎重与百姓,很有可能就会走这条道路。第二条则是更南方,道路要宽大一点,松州。 不过这样一来,必须攻克松州,否则就无法越过松藩沼泽,也就是后来红军过的草地。 但现在松州出了一个牛人,松州都督孙仁献。 这是一个文臣,才来到松州一年多时间,然而在这一年多时间内,让前来抢掠的吐蕃吃了许多苦头。只是战役并不大,没有引起朝廷的注意。但却不可能让王画与悉诺逻疏忽的。 如果悉诺逻急着回去,还带着一大队物资唐朝百姓俘虏,正面硬碰这个不知深浅的孙仁献,似乎也不是悉诺逻的风格。因此,这一条道路也可以丢弃不理。 而且松州也不属于秦州管辖范畴,兵力抽调并不多。这更让悉诺逻选择撤退路线时,不得不慎重考虑。 实际上这一条道路也不需要考虑,无论是从扶州,还是从松州,必须经过武州。 只有武州不下,悉诺逻就因为时间的原因,最后放弃入蜀的选择。 但是武州同样兵力空虚,扶州是一个小州,所以王画只好将眼光放在了孙仁献的身上。 宋益安来到了松州城中,求见孙仁献。 因为坌达延雷人的事情,宋益安现在唐朝名声大震。连说书中的人,都在那个四不像的小说,多次提起这个说客。 孙仁献同样感到好奇,立即命人让他进来,看看这个将坌达延忽悠得东南西北都认不识的说客长得什么样子。 人进来了,长得很清瘦,不过一身儒衫,倒也十分干净利落。 孙仁献感到好笑,问道:“你就是韦空?” 宋益安呵呵一乐,说:“我诓骗坌达延,所以用韦空这个虚假的名字。但今天前来,与使君袒诚相见,所以用我真实名字。” “哦,你前来有什么袒诚相见的?” “我是为岷洮数州被俘的百姓,以及唐朝的尊严,前来替血营请求孙都督相助的。” “你们血营还有唐朝尊严的说法?几千百姓?好象奎子山与兰皋山下,近十万唐朝士兵英魂未失,怎么你关心起来几千唐朝百姓的安危?”孙仁献无比讥讽地说道。 “孙都督,如果这几万士兵不死,难道让我们血营战士一个个象呆子一样低下脑袋让朝廷的人砍头。不但是让朝廷的人砍头,还让突厥与吐蕃人砍头,再让百姓给吐蕃人与突厥人洗掠一番。孙都督,我以实名求见,所以袒诚相来。如果孙都督连这中间的是非曲直都不明白,在下只好回去。反正吐蕃人洗掠的也只是洮叠宕秦数州,与八州有何关系”宋益安说完后,立即起身。 不过孙仁献也不生气,这是一个有本事的人,可惜朝廷一直对他疏忽了。 他伸了一下手,虽然同样是文官,可是孙仁献却更近似萧嵩与张孝嵩,力气很大,可怜只是一拽,宋益安就乖乖地让他拽到椅子上坐下。 然后孙仁献说道:“某不管你想来做什么,但是某问你,难道几十万士兵或俘或毙,不是事实吗?” “孙都督,既然你这样问了,我也告诉你。这一战,如果不是我们营督下令,想要保全唐朝士兵性命,你以为还有那么多俘虏生存下来而且当兵,就要有随时牺牲于沙场的打算。兵是兵,民是民,难道孙都督,你这一点区别都不懂吗?” 说得也有道理,孙仁献呵呵一乐,问道:“那么你们营督,想要某要为你们办什么事?” [奉献] 第五十五章 不同 “我们营督,想请总督出兵武州,一是为了拯救武州百姓,二是阻住悉诺逻南下。” 孙仁献听完后,立即在地图上扫了一眼,问道:“你们血营是将围魏救赵?不对,有些不同。” 与围魏救赵很相似,但也似乎不一样,至少悉诺逻不会象庞涓那样因为嫉妒而去追赶血营。那么是围点打援?很像,也不像。围点打援是在点附近设下埋伏,那有都派出说客说到松州来了? 但宋益安却十分高兴,这个孙都督果然有一手,仅凭自己一句话就能联想许多。如果他只是虚名,不能抵挡吐蕃人的进攻,这一次前来的目标就没有多大意思了。 可是他看到孙仁献脸上却一直犹豫不决。 松州只是一个下都督府,他的职责范围也只是松州,要么战事来临,能统筹当、悉、静、柘、恭等几个小蛋蛋羁糜州。不要说威州,就是扶州他都没有权利出兵。当然了朝廷有圣旨下达,那是一回事。 而且为什么孙仁献对宋益安冷嘲热讽,虽然宗楚客在松州没有调走多少士兵,可多少也调动了一小部分。这些士兵几乎就没有人回来。这也减弱了松州的军事力量。 可对方却是近九万吐蕃精兵,自己怎么阻止? 还有一点,武扶道不是褒斜道、子午道、故道、傥骆道,只要找几个地势险要的地方防守一下,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地势的平坦,尽管不象中原平原那种平坦,可也没有致命的天险可以仗持。 那么一守武州,不是守武州一个州城那么简单,武州三县必须全部防守,将利县与盘堤县稍稍好一点,其中盘堤县最好,背靠着盘堤山,但西北的福津县却当其冲。 这三个县都不大,福津县总人口也不过六七千人,县城里面只有一千来百姓,两百户不到,说句不好听的,皇宫里的一个宫殿都比县城面积大。如果来三千五千吐蕃士兵,还能硬悍几天。但不来则己,一来吐蕃将会以万计单位。就是用人堆也将小小的福津县城堆平。 宋益安突然伏在地上说道:“如果大都督能将吐蕃人阻于武州,我们营督就会将吐蕃掳获的百姓与财产留下来,交还各州。昔日陈汤将军说,犯我大汉者,虽远则诛。今天吐蕃都找上门来,欺我中国,烧杀掳抢,如若无人之地。不管谁对谁错,还以大局为重。也是一个民族的血性大都督,请三思。” 唐朝许多人依然以强大的汉朝为荣,许多诗人也以汉人自称。 虽然司马迁因为让汉武帝割了小**,对汉武帝在史书提出了许多批评,司马光同样是一个内斗专家,保守派分子,再次将汉武帝穷兵黜武无限地放大。但正因为汉武帝的军事扩张,导致匈奴人衰落,让后人一享就是几百年的荣光。 因此听到陈汤这一句话,孙仁献同样热血沸腾。 但他还是没有答应,这玩意儿不能是以热血来考虑的。自己手下士兵勉强能凑上几千人,如何对抗几万吐蕃大军的到来? 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对你们营督反感,是我心有余,力不足。恕难从命。” 宋益安站了起来说道:“那么大都督可否能陪我出城一趟,我们营督有两样礼物送给大都督。” “什么礼物?” “四千战俘,三千长弓。” 长弓,吐蕃还不太清楚,可是通过邸报,到了孙仁献这个级别,已经知道这种新式武器的利害了。他听了一喜,不管出不出力,有了这三千把长弓,就是以后面对吐蕃人的骚扰,也是一种守城的利器。而且组织得当,可以用这种弓兵对付骑兵,威力有可能不亚于陌刀营。 但他也疏忽了一点,威力并不亚于陌刀营,可要求比陌万营要求更高。没有臂力,别要碰这种长弓,就是勉强拉开,射出一两箭有什么用? 可前面一句话让他不解,这一次从松州抽调的士兵只有一千来士兵,结果一个没有回来,为了此事,孙仁献耿耿于怀。但那来的四千战俘?其实这是王画一个有意的安排,算好了,想要孙仁献出力,先得让他消气,因此批战俘就还给了孙仁献。 不过松州的力量还单薄了一点,于是将松州俘获的近千战俘集中起来,有意放出口风,是松州的士兵,立即释放回家。于是许多士兵冒充松州抽调的士兵。 对此事,王画心里面很清楚,但装作不知道,从中再次挑选了三千多精壮士兵,一路巧装打扮,来到松州城外。不是很容易,因为洮叠二州失守,宕州被吐蕃人围困。好在吐蕃以掳获为主,不是夺城陷地,所以没有封锁线。 这四千士兵是给孙仁献装大实力的。但也不能太多了,太多了,孙仁献不敢接受,怕朝廷某些人会认为王画与他在勾结。所以这个数量同样很唯妙。 来到城外,看着这些大汉,孙仁献笑了。 不但有长弓,还有其他的一些武器盔甲,但没有带太多,毕竟多了会引人注意。 孙仁献虽然在笑,可在心中同样佩服王画的玲珑心思。王画送武器送士兵,也是料到他力量单薄了,这是充实他的实力。而且这个数量更是一片玲珑心思,自己壮大了实力,也不会招致朝廷嫌疑。 宋益安又说道:“而且大都督,时间并不需要太长,顶多四五天,我们血营会做一些安排,到时候吐蕃大军会自动退走。” 没有明说,但通过种种迹象,孙仁献已经猜出王画是什么用意,这是有意将吐蕃逼着走叠西道,或者洮州道,然后在中间设下埋伏。 孙仁献还有些犹豫不决,现在朝廷引狼入室,越来越多的百姓已经隐隐猜测出来,这是朝廷的一大丑闻。如果能出兵守住武州,虽然越权,但对现在朝廷低靡的士气有所帮助,自己有功,朝廷同样也会欢喜。当然,不能与王画走得太近。 但失败了,又是越权,再加上一用长弓,会让人联想翩翩,自己下场可想而知。 这时,宋益安再次甩出了一个刹手锏。 他说道:“孙都督,你可听说过曹岑为何失败之事?” 孙仁献点了点头,这次失败他还做过分析,不是那个烟幕,主要是一开始的骚扰战术。使曹岑士兵士气低落,体力疲劳,斥候也不能派出去,最后导致大败的。 所以他听说王画要对悉诺逻大军下手,心中并不奇怪。血营士兵的战斗力太强悍了。 宋益安再次说道:“大都督,为了配合大都督守城,我们血营有可能派出一千到两千士兵,对吐蕃大军日夜骚扰。” “哦?”孙仁献听了一喜。 其实这样战术需要地形开阔平坦,武州的地形并不是很理想,就是派出了强力的斥候骚扰,取得的效果也不是很明显。况且后面没有一支强大的部队侧应。 但孙仁献只是通过邸报,听过说这个战术,实际的场面他并没有看到。所以心中将它的作用无限扩大化。 沉思了良久,孙仁献终于点了点头。 当然,这一次出征,对他来说是一场豪赌。 不过血营也不会让他失败,但具体的细节,不敢向他透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只好让宋益安一步步地劝说。 松州军队终于出了武州,而另一边街亭之战也拉开了帷幕。 比街亭之战更早拉开的却是秦州防御战。 如果是原来,秦州上下早就失去了信心,有可能吐蕃人前面一来,后面陶汉明带着手下丢下城池不管逃跑了。 但现在因为血营的支持,心中有了一些底气,尽管薛嵩那个古怪的布防让他心中忐忑不安。 于是对手下宣称,朝廷已经派出十万大军,前来征讨吐蕃,前锋部队一万人到了街亭。十万大军没有看到,事实上朝廷已经在商议,准备从长安抽出五万士兵拱卫陇右,不只是为了对付吐蕃,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也是防止血营吞并秦泾数州,甚至长安。但这些军队还在召集当中,等他们到达秦州,还不知得过十天还是八天。 但街亭有军队出没,秦州许多官员还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血营。如果知道是血营将士,有可能心中底气更旺盛一点。不过就是通过这些官员的验证,城中征集过来的可怜巴巴的七八千杂牌军,心中同样有了一些底气。 而且既然守了城,薛嵩也与陶汉明联系过,向他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吐蕃这一次入侵,所过之地势如破竹,如果陶使君,你能将秦州守住,朝廷会对你如何奖赏? 先得将陶汉明忽悠得热血沸腾起来。 然后说道,如果破城,秦州所有财物将被洗掠一空,于其这样,为什么不将它们拿出来奖励战士。 因此还未战,就重赏了一批财物出来,然后防守时,还有各种奖励。这样一来,虽然是一个外行汉率领的杂牌军,作战力十分低下,但士气高昂,倒也可以勉强一战。而且陶汉明手下一名亲信幕僚再次出了一个主意,让陶汉明向血营要人。 要一个内行的人,只要不声张身份就行了。一个人不会夺下城池的,但这个内行的人指挥,将会增加防守的力度。 这个幕僚很清醒,如果让陶汉明自己来指挥,结果有可能还会很糟。 这个主意不算高明,可在整个战局中却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薛嵩听了呵呵一乐,不过现在大家是“友军”,于是真派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兵,也是几年前就在长安参加血营的功勋将士,现在手下的一个团长,叫牛三立,到了秦州。 不算是一头狮子带领的一群绵羊,牛三立还没有到达这个高度,但也算一头狼带着一群绵羊。 牛三立来到秦州时,给他的时间很短,没有办法调兵遣将,也不知道大家的根底。但迅挂着陶汉明的招牌,指挥着士兵如何布防,各个器械放在何处。一会儿就从一片混乱中,变得有条不紊。 这让陶汉明看了十分佩服,可他不知道这只是初步性的一些东西。就是王画这一次俘获的许多将领,也同样能做到这一点。但比刚才的情形好。 刚安定下来,悉诺逻就率领着大军到来。 近五万军队,果如薛嵩所说,分成了两股,一股由提古勒带领一万人扑向了街亭,剩下的军队来到秦州城下。 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军漫天而来,就象古龙笔下的小说,似乎带着漫天的杀气,直冲云霄,陶汉明再一次害怕了。 如果不是考虑形象,有可能他两条腿儿都开始打颤。 牛三立站在他身边说道:“宗楚客进攻兰州城有多少士兵?” “十五万吧。” “但兰州城中守军是多少?” 陶汉明摇了摇头。 “正规军队只有两千,加上三千老百姓。现在秦州城中有多少士兵?况且还有我们血营五千军队在街亭侧应,你害怕什么?” 陶汉明心里想道,你们虽然人数少,可我手下士兵战斗力能与你们血营相比吗?但不能说出来,他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害怕。” 实际上牙关都开始抖。 牛三立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陶汉明眼睛一亮,转过身看着城头上的士兵,同样大家都是两腿抖。 陶汉明冲着士兵深深地作了一揖说道:“刚才某得到消息,朝廷大军三天之内就会赶到秦州,在这三天之内秦州城中几万父老乡亲,还有你们的亲人,妻儿老小,就交给你们了。” 说着再次伏下身去,施了一个大礼。 然后让人再次拿出钱帛,每人赏钱一缗,帛十匹。 这就是刚才牛三立出的主意,激烈士兵士气。只要过了这一关,马上一交战,大家适应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难就难在开头。所以血营训练时要实战,也就是这个道理。 然后又派出人到城中,对百姓宣传,吐蕃人攻进城来会有什么影响后果,请求他们自参战。 悉诺逻来到秦州城下,开始攻城,也有些麻痹大意,所过之地,因为缺兵少将,几乎一帆风顺,战鼓一响,几个冲刺下来,所有城卡一起破掉。 可刚一开始,就给了他当头一击,无数箭雨落了下来,滚石檑木同样也象不要钱一样,砸到城下面。虽然明显一看就知道是一群新兵蛋子,不然命中率也没有那么低。 但吐蕃人没有防备,三四百人就倒了下去。 城头上一片欢呼。 这是亲手将吐蕃人击毙的,而且刺史大人奖励丰厚。战前就说过,每杀死一名吐蕃人,奖励五缗钱,虽然州库里钱陶汉明不敢动太多,可事前薛嵩已经承诺过,战后,王画给给他两万缗钱飞钱,替他多多少少填补这个空档。 这一次进攻失利让悉诺逻有些愕然,但随着开始战斗变得惨烈起来。悉诺逻态度认真了。 虽然城头上的守军也因为杀红了眼,杀出了士气,可经验与战斗力的不足,不断地有士兵壮烈牺牲。 但这一次陶汉明的幕僚出的这个小主意,起到了无比重要的作用,如果不是牛三立的到来,有可能秦州城,就是王画让薛嵩亲自打气,也会出忽预料丢失。 另一边街亭之战同样拉开。 提古勒率领着一万吐蕃军队来到了街亭,说到底,悉诺逻这一次有些轻敌。提古勒并不是悉诺逻手下出色的将领,长处就是他是羌人,在唐朝与吐蕃边境环境下长大的,对唐朝人熟悉,自己还认识不少唐朝的汉字,以及读过唐朝的一些书籍。所以悉诺逻让他前来街亭,是希望通过他对唐朝的熟悉,用街亭堵住秦州东北两边出口,来增加丰收的。 而且就是秦州从其他地方调兵,有一万吐蕃士兵,对现在兵力空虚的关中来说,守住街亭不失,也足足有余。 可没有想到来到街亭却看到已经有一支唐朝军队驻扎了。提古勒先是一愣,然后看了一下,唐朝大军驻扎的地形,哈哈笑了起来。 这是那一个饭桶布下的阵型,难道没有看过《三国志》吗? 又看了看旗号,是羽林军的旗号,长安的禁军,能理解了,现在韦氏干政,让手下亲信担任羽林军各个将领。可这些亲信大多数说句不好听,就象韦家那几个弟子,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能懂什么军事。 一边派人禀报悉诺逻,一边分兵两处,副将邦孙带着四千军队进攻那个扎眼的街泉亭军营,自己亲自率领着手下开始将断山围了起来,特别是断后面的一条小溪,分出重兵驻扎。 按照书本上干 实际这是错误的,马谡五万大军,加上马匹牲畜,一天需要多少饮用水?但薛嵩手下只有四千人,当然战马用水理更大一点。可是断山不大,驻扎五万大军有些拥挤,驻扎四千人足足有余,况且史书摆在哪里,早就提前在山上放了许多储蓄水。 而且五万大军围困断山,水泄不通,可是一万人,不是,现在是六千人,围困断山,就出现许多空挡。 所以薛嵩对陶汉明说,兵无常策,水无常形,不同的情况不同的布置。但他人数很少,想要扼守街亭不失,至少让这根骨头就卡在街亭,断山是却变成了最佳的驻军地点。 提古勒不知道,另一边却看到一个更好的消息,看到邦孙四千大军扑过去,街泉亭的驻军老远就骑马逃跑了。而且跑得比兔子还快。邦孙一边追下去,一边气愤地骂道:“他娘的,一群没种的胆小鬼。” 这时候山上的士兵也有了动静,大约看到他们用意,想切断水源,有些担心,士兵分成一个个小队,背着大弓,走出栅栏,向山下犹豫不决走来,可离吐蕃大军两三百步,一个个因为胆怯,都停下了脚步。 按理说现在提古勒很想动一个冲锋,不过一想,只要一冲,这些唐兵就缩回了高大的栅栏里面,自己避免不了,会有些损失。于是没有管他们,继续吆喝士兵扎营。只要再过一两天,山上水一短缺,到时候士气更慌张,那才是决战的时候。 但这时候,这一队队的士兵忽然抽出了长弓与箭,向山下瞄准。 提古勒更是哈哈大笑,这么远射箭有作用吗?看来果然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这些士兵看起来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然而都吓昏了头。射吧,让你们慢慢射,看你们中间有多少神力王,能将箭射那么些远。不但是他,就是吐蕃士兵抬起了头,看了看距离,都一个个低下头去干活。 毕竟长途而来,扎下大营,休息一会儿。恢复体力,再慢慢与你们交战。 箭搭上了,一个个紧迈了几十步,距离拉到两百步之内,吐蕃士兵这才开始警觉起来。 但就在这时候,箭放了出来,一支支箭矢在空中迅地划过,带着尖鸣的啸声,几千支利箭一起落在吐蕃士兵的人群中。只是一拨攻击,就有好几百士兵被箭射中,或死或伤。 然后这些士兵再次取箭拉弓,但没有再往前冲了,就站在原地,将弓拉开,第二批箭再次落在他们头顶上。 提古勒也才刚刚回过魂来,第一次看到这么长距离的箭头,也愣住了。 他立即大叫道:“防御防御” 但第三批箭头再次飞了过来。仅仅是三批箭头,就射毙了一千多吐蕃士兵。 直到第四拨箭雨飞过来,才有吐蕃士兵拿起了盾牌。 但这一队队人马再次跨了五十步,这使得距离更短,箭头的力量更大,有的箭头都射穿了吐蕃士兵手上粗糙的盾牌,强劲不舍地钻入胸口。有的士兵匆匆忙忙之中,同样拿起弓箭组织了反击。但他们手事的弓箭能射出一百步就不错了,对血营士兵几乎没有影响。 “达日宁,南塞松,你们带着两千士兵反攻。”提古勒又下了一道命令,试图用骑兵的优势,冲垮这些步兵。 这时候阵型更乱,好不容易聚集了两千人,分成若干小队,向山上冲去。 然而箭雨变得更密集起来,长弓第一次出现的历史,是阿琴科特战役。英军九百名徒步骑士,五千长弓手,法国三万六千人,七千名弓弩手,结果英国利用长弓手大败法国。自己伤亡只有两百人,法国伤亡近一万八千人,包括五千名贵族。 这一战过后,长弓迅取代十字弩的位置。 当然长弓对这种正面冲锋,杀伤力很大,可对元蒙那种狼咬战术,会有,肯定会有,但不会太严重。因此就是长弓出了,王画还在继续加强狼咬战术训练。 “撤,往后退,”提古勒连忙大叫道。 也不知道是说撤还是退,但看到手下一个个就象主动送上门让人家做箭靶子,一个个战士,一匹匹战马不断地倒了下来,提古勒肉痛了。 听到命令,达日宁与南塞松连忙命令士兵调头撤退。不但他们开始撤退,连带着其他士兵同样在撤退,但血营士兵同样往前进,紧紧地压着吐蕃人。而且从栅栏里面两百名战士将马匹一匹匹牵了过来。 一拨拨箭雨落下,或多或少地在收割着。终于吐蕃士兵开始恐惧起来,他们同样是人,是人在这种压倒性的局面下,同样会害怕。有的士兵拨腿就逃。前面一逃,后面整个阵型开始混乱起来。 但血营士兵手中箭雨并没有停息,一拨拨地落下来,当第十八批箭雨满天飞来,这时前前后后倒下的士兵都快有两三千人。大多数士兵开始害怕起来,向远方逃跑。 萧嵩怒喝一声道:“上马,战” 四千名战士一个个骑上战马,向山下冲了过去。 在远处局势同样一变。 追了十几里,吐蕃战马开始慢了下来,本来战马就没有血营刻意挑选出来的一千匹战马优良,又是长途跋涉而来,邦孙气咧咧地命令士兵停下来脚步,准备无奈地返回。 然而这一千人忽然转了性子,散成一个个小队,扑了过来,一会儿逃跑,一会儿反扑。追也追不上,不追他们又过来骚扰,不停地有士兵因此而毙命,虽然数量很少,可嚣张的样子让邦孙气得直跳墙。 那就战吧邦孙手一挥,手下分成一个个小队,利用数量的优势追了下去。然而这一次他很伤,很痛。 一支支小队追了出去,一开始很正常。当一支支小队追击敌人,开始之间距离离得有些远的时候。这些敌人开始再次变阵,一个个象变魔术一样,重新组合起来。 不得不说,经过数次演练,而且也经过实战,同样大家看到了作用与效果,现在血营这种战术越加地成熟起来。 组合的地方很‘巧“,正好是吐蕃士兵数量少的地方,围上来厮杀了一下,看到其他地方士兵再次围上来,又散开了。 虽然看起来,敌人在逃命,然而邦孙却清楚地看到,占优势的不是自己四千名手下,而是只有一千名的敌人。似乎事态这样展下去,自己四千人有可能就被这样磨光了。 怎么这么古怪? [奉献] 第五十六章 斩将换旗 城门炸开了,但是郭无振立即现一个很蛋痛的问题。本来用车阵效果很好,再配合长弓,简直是扼杀这种险关险城的杀手。炸药也是好的,不然这个城门没有那么容易炸开。 但这两者配合不好,明明炸开了城门,但因为车阵死死阻住了山道,下面的骑兵不能迅冲上去,失去了夺城的最佳时机。 要么将车阵的铁索松开,这必须让山道上的士兵退下来,不然前面一松,后面车阵因为地势的误差,加上石头的重量,一下子横过来,前面阻住的石头就象下雨一样落下来,会给士兵带来很大的误伤。 等到将这个七七八八的事情做完了,人家吐蕃也不是傻子,用石头泥包早就将城门重新堵上。 事实上吐蕃人已经开始在堵城门了,虽然在长弓射出的利箭之下,死伤惨重。可比让血营冲进城来强。 郭元振看得有些着急,他问道:“萧将军,为什么刚才不多派一些士兵上去?” 既然准备炸城门了,刚才就应当多派一些士兵上去,借势在城门夺下一片阵脚,虽然会有死伤,但只要拖到骑兵冲上来,这个石城就意味着夺下来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失误。 “郭总管,我们这一次不是攻城,是逼城,夺不夺下来无所谓。没有必要多牺牲将士的生命。” 郭元振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他刚才看到旗号是天枢军与天矶军,还有天权军,但整个番号不对,天枢军是高昌那个凶小子率领的,天权军是被朝廷一直冷落的郭虔瓘率领的,天权军是让老薛家头痛的那个叛逆小子率领的。 但现在出现在这里,却是郭知运、王君绰与萧嵩。恐怕实际上来的是两个民兵师与天璇军,这是故意打乱旗号迷惑敌人的。真正的大戏有可能还有东方。 什么大戏,郭元振没有问,他又问道:“我打一个比喻,如果一心想攻下这个城池,你说用你们那种滑翔的东西,管不管用?” “不好说,如果冷不丁地用一下,也许管用。但自从鄯县一战后,现在许多人对它很注目。只要在夜晚点燃火把,警示着天空,这个滑翔机就失去了效果。就是强攻,人在空中没有办法力,在敌人注视下,将会成为活的箭靶子。这种攻城方法并不值得可行。再比如炸药,它的威力你也看到,很大,但不是想得那么大。炸开城门行,但只要在城门后面堵上厚实的泥袋,就失去了效果了。要么炸城墙,可炸城墙需要很多炸药,象长安洛阳的城墙就是用炸药也不要想。这种炸药还必须放在城基下面才能管用。象这种石山之城,怎么挖地道?但不是无解。” “说说看?”郭元振想收复大非川,川南几个山上的吐蕃卫所,还有大非川上的几座城市,让他十分头痛,拿是能拿下来的,可要付出许多士兵生命。这个结果也不是他想要的。因此,面对后辈,他也在同样虚心请教,达者为师嘛,谁让他对这些新式武器不熟悉的。 “郭总管,你看看山上。” 山上正在猛攻,不是士兵攻,是长弓在继续射击,同时投石机重新开动,石城里面不时地传出凄惨的嚎叫声。“这个时间火力已经将城头上的火力压制,只要派士兵乘机攻城,虽然付出牺牲,但攻克的难度与损耗,已经无限地下降了。这是大的城堡,象这样大的城堡并不多,如果再加上这种险恶的地形,整个吐蕃也没有几十座。至于小的卫所,投石机的杀伤范围都能将它全部掩盖起来。有可能不用攻克,里面的士兵就会主动投降。对付这些大的石城,想不付出一点牺牲拿下,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这种方法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如果敌人准备充足,有大量的燃烧油,借着地势,从上往下倾倒,虽然士兵有可能逃下山去,但车阵却烧毁了。甚至有可能将周围的树木烧去,没有了转点,车阵就没有办法在山道上生根。或者提前将周围树木砍去,同样车阵也无法绞上山去。” “是啊,那这种情况怎么办?”一说郭元振开始有些担心。 没有了车阵掩护,长弓兵就没有办法生根立足,连投石机都没有办法立足山道上,使关卡处于打击范围。 “也有办法。每一个山体都不可能是那么光滑的,比如突出的山岩,想找两个转点应当不是很困难。就是找不到,也可以用热气球在天空中放辣椒面石灰粉,当然也有化解的办法,戴上眼罩。可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办法化解,比如付出一些士兵生命,在山上用火烧,然后用冷水浸,使石头酥软,再砸出一个洞眼,用炸药强行炸出凹凸的地方。说到底,没有无敌的存在,主要还是看指挥人的才干。再比如长弓,同样也有办法破解。” “说说看,”在郭元振眼里,这个长弓简直是冷兵器的巅峰了,如何破解它? “先它制作简单,相信要不了多长,这个长弓很快就能普及。大家都用长弓,也谈不上长处。再说它本身就有缺点,需要士兵臂力强劲。就是血营中以体型强壮的蕃人士兵为主,而且还是经过挑选的,能正常使用长弓比例也不过一半人。这个不提,就是阵地战时,也可以制作一种特大方盾,减少它的杀伤力。而且使用长弓必须下马,因此运战中它处于不利的地位。可以用骑兵的度与灵活性,减少它的命中率,而骑兵自己可以利用度,增大对对方的杀伤。当然,如果利用得当,也可以利用地形,进行水攻与火攻。就是攻城战中,亦可以制作一种云梯,前面一种活动铁板,当靠上城墙时,云梯下面的士兵拉下来挡板,面对面了,长弓谈何杀伤力。总之,兵器再厉害,还是死的。只有人才是活的。” “不错,不错,”郭元振赞道。 就象血营这几次大胜,这些新式武器起了重要的作用,可反过来说,武器虽然重要,可士兵的勇敢,王画以及一干将领的指挥,才是真正的重要因素。 他赞完后不由多看了萧嵩一眼。 也许他现在才明白王画让萧嵩在三人中间为主将的目的。 论资历,郭知运在血营中资历很深,王君绰一直呆在血营没有离开,而且这两个人无论个人武力或者指挥能力,皆是出类拨萃,甚至郭元振自己心中弄了一个唐朝名将榜,这两人足以能挤身将榜前十。 但从长远来说,萧嵩的前途十有**在他们二人之上。 因为智慧,就象孙膑残废了,照样打败魏国,照样击杀庞涓。“大总管,还有一条方法,比如现在,车阵前面有许多石头,虽然这种石城粗糙,可是厚实,但还有弱点,那就是并不是很高大。只要将这些石头堆在城墙下面,吐蕃人将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局面。继续用滚石檑木防守,有可能要不了几天,石头就能直接堆到城头上。不用石头檑木,箭的距离也不够远,只能被动挨打。说到底,还是看你自己需要什么,根据你的需要做出选择。” 萧嵩的需要是逼城,所以不急着攻城,手一挥,上去几千士兵,将山腰上的士兵换了下来,同时借着车阵的缝隙,将车阵前面的石头搬到车阵后面,这是给车阵减压的,也正好做投石机的石弹。 当然这时候投石机与长弓打击很猛,这是保护这些士兵的。 夜晚来临了,血营依然借助着车阵,不时地起零星的进攻。 到了第二天,再次大规模的石头与箭雨落在城头上或者城内,同时有士兵抱着炸药包,一包包搁在城门下那个洞口里面。然后点燃引信撤退。因为没有落在城基上,对城墙还是构成不了毁灭性的打击。当然如果这一包包炸药换成了塑三塑四,多半只一下子,这个城墙全部倒塌了。 但巨大的爆炸声,让城墙严重地晃动了几下,让卓基芒日在城头上吓了一跳,那几秒钟内,他以为城墙马上就要倒了。 如果悉诺逻在街亭之战任命上有些大意,但任用了卓基芒日倒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如果换作其他将领,早就带着手下逃走了。虽然卓基芒日从昨天到现在,一颗心总是挂在喉咙眼里,可是依然组织着士兵在做着抵抗。 这是积石山吐蕃人的大本营。别以为血营开始向积石山修城堡,只要占领着积石山,就可以随时居高临下将这一片地方重新夺回来。如果失去了这个地方,不是没有修城的地方。 但在这里修城是何等的艰难? 地方是有,虽然积石山大多数地方是悬崖峭壁,还有一些山峰常年积雪不化,可依然还有少量一些道路可供两边百姓来往,这些道路上都有一些适合修建城池的地方。但血营一旦占领了积石山,能让吐蕃人在眼皮底下修城么?积石山一失,积石山南边的党项人与吐谷浑人甚至东边的党项人与羌人,都有可能尽入王画囊中。甚至还可以利用积石山,向南边的白兰部以及东边的迷桑拿下。 那事情就大条了,抖了抖一身的灰尘,他再也忍受不住了,立即将从昨天到现在生的事情写了一封信,还略略夸张了一点,送给悉诺逻。你也别抢东西了,再抢大本营就完了,抢再多东西有屁用。 薛嵩街亭一战,还没有结束。 这一次他带过来的人数很少,但都是精锐士兵。 不但是在街亭一战将悉诺逻东进的脚步逼停下来,街亭之战结束后,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 当然,剩下的四千士兵是精锐,还达不到高奚奴带走的一千士兵高度,那才是真正的精锐部队。 这四千士兵想象高奚奴那样将狼群战术挥到极致,显然是不可能的。8.n但是这时候吐蕃士兵大落,许多人逃向远处,导致队伍混散,经过这十几轮箭雨的缴杀,剩下的士兵数量也没有薛嵩手下数量多,胜局已定。 其实就在提古勒抽去四千士兵追赶高奚奴时,双方的天平就倒塌了。那时候薛嵩命令士兵出击,就是四千人,没有对方多,也足以击败剩下的吐蕃军队。 不过那样,会牺牲许多士兵,这一点是薛嵩不愿意的。 而且也是王画再三叮咛的,除非情况迫不得己,能不硬拼最好不要硬拼。但也不能因为害怕牺牲,就畏敌不前,这个分寸各个将领一定要把握好。 经过了这几次苦战,士兵都迅成长起来。不但士兵,就是各个将领都成长起来。甚至王画心里面想到,那怕就是血营减员到五九万人,只要是真正的精英,再加上几十员猛将成长,就凭这样一支军队,以后都有可能能象霍去病一样,横扫北方,将突厥人打得开翻地覆。 当然,现在离这个理想,还有一段距离。 提古勒还在指挥士兵反抗,但面对这一群如下山猛虎一般的战士,更多吐蕃人开始撒腿就跑。 就在这时候,拓跋焘大喝一声,用手中大刀猛拍了一下马背,战马吃痛,一下子窜了起来,两个起身,拓跋焘已经扑到了提古勒的身边。 看到不妙,提古勒身边的亲信连忙想冲过来保护提古勒。 “喝喝” 拓跋焘嘴中低喝两声,随着两声沉闷的暴喝声响起,手中的弯刀手起刀落,两名护卫让他斩落马上。战马还在狂奔,已经冲到提古勒的身边。 拓跋焘不认识提古勒,但他在山顶上就盯上了提古勒,知道这个人是这一次吐蕃前来的主将。 弯刀在空中亮了一下,重重地划下来,带着一阵冷冷的风声。 确实这是一名虎将,也是王画考虑到薛嵩一开始的压力不小,所以让高奚奴与拓跋焘两名虎将安在薛嵩的手下。 提古勒只好举起手中直刀抵挡,两把刀碰在一起,在空中冒出一道火花。 当 一声清脆的脆响传出,但提古勒的直刀因为力弱,往下沉了沉,他的双臂也感到一阵麻意。 提古勒身边的一个护卫也用直刀抹来,拓跋焘一个弯腰,让过这一刀,手中的刀势并没有停息,顺着提古勒的直刀抹了上去。 血光一冒,提古勒的人头被他这一刀抹了下来,战马依然还在往前飞奔,拓跋焘顺势将空中落下的人头接住。 一拨马头,大喝道:“他是谁?” 用吐蕃语问的,一个吐蕃护卫看到他的勇猛,不由地一愣,傻叽叽地答道:“提古勒。” 拓跋焘提着人头大喝道:“提古勒在此” 这一声暴喝就如同春雷一般。 战场上许多人都不由回过头来,看着这个方向,看到提古勒人头都提在对方将领手中了,一个个更没有了战意,四散而逃。 想逃也不好逃的,血营士兵战马休息到现在,虽然战马同样没有高奚奴带走的战马精良,但比吐蕃长途跋涉而来的战马体力更充沛。 宽阔的连合川立即成了一片宰割场。 在远处邦孙还在迟疑的时候,他看到后面有士兵落荒而逃,向这边逃来。 其实不能这样逃,要逃也只能向南方而逃,逃到这边还能找到大军么?大军而来,老百姓无能为力,如果一个两个,可不能疏忽了关中到陇右这一带百姓的强悍。 他拦住了一个士兵问道:“后面生了什么事?” “邦孙将军,提古大将军战死,大军已经败了。” 已经败了?邦孙听了一失神,但这时候他也立即回过神来。后面大军溃败,自己这一方军队似乎处于下风。也有道理,四千对一千都处在下风,对方是四五千对九千,不占上风才怪。 难道这才是唐朝军队的真正实力?可为什么几十万大军让血营打得丢盔卸甲? 但肯定情况不妙了,他立即吹响号角。撤退吧,或者说逃跑吧。带着手下向南逃去,然而高奚奴看到他逃跑后,继续跟在对方进行着骚扰,薛嵩同样派出一支军队,从侧面狙击。 一万人前来街亭,逃到悉诺逻大军时,只剩下了四千士兵。 败了? 悉诺逻听了逃兵的禀报,不由地微微一失神。有可能会有唐朝援兵前来支援,所以他才派提古勒抢占街亭。但能支援多少士兵,想将自己手下这一万士兵击败,得要多少唐兵? 又将几个逃兵喊来,询问了事情经过。 对长弓他还没有怀疑,唐朝在军械技术上遥遥领先于吐蕃,这一点他也不想否认。但战斗还是靠人来执行的。可是后面双方正面交战的情形让他再次感到不解,唐朝士兵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战斗力了? 这让他嗅到了一种阴谋的味道。 立即分兵两处,自己亲自带着两万大军来到街亭。 又恢复了原来的布置,薛嵩自己带着四千士兵回到断山上,高奚奴一千士兵还继续留在街泉亭。不过断山多了许多匹战马以及盔甲武器,这要等到悉诺逻退军后,运回八州。以及连合川上一片片的血迹,以及扒去盔甲的无数死尸。 悉诺逻不是提古勒,他骑着马看了一会儿,不要嘲笑对方的安排。是不错,断山不大,是孤山,与其他山脉动不相连接,所以才有了断山之名。但这一支军队的指挥官绝不是庸夫,山上一定备下了水源,就是围困,会不会起作用,一定会起作用。也许四五天,也许五九天,山上缺水,阵营自乱。 但自己能在街亭围困对方五九天么,而且对方这样做,一定有所仗持。 那么这样一来,这座断山却成了最后的驻军场所,居高临下,就是将对方大营攻下,这不是一支弱军,一支很强悍的军队,会付出多少牺牲? 这个指挥的将领是谁?难道是张仁愿亲自来了? 他心中狐疑不定,不过另一处要将它拨掉,立即下令,分出四千大军拨掉街泉亭。 看到敌人到来,高奚奴绷着脸,默不吭声。 铁骑声在地面出雷响。吐蕃人越来越近了,高奚奴大喝一声:“放” 一支支利箭飞了出去,一个个吐蕃在战马上中箭,落下马去。 悉诺逻在远处观看着,心中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利害的弓箭,这都在两百步距离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杀伤力。 不过骑兵也有骑兵的优势,度快,悉诺逻亲自敲响了战鼓,为士兵鼓作勇气。 眼看一个个敌人落下马来,可吐蕃依然有无数士兵离大营越来越近,高奚奴自己点燃一个长竹筒里的引信,用一堆青草将竹筒掩饰起来,说道:“撤。” 九百来战士重新翻身上了战马,向远方飞奔。 现在悉诺逻对敌人这种战术还有些陌生,因此前来时,已经嘱咐过了,占着大营,穷寇勿追,不要追赶了,只要将街亭这一块险地掌控在手中就行了。 吐蕃士兵一个个翻身下马,悉诺逻也骑马走了过来,夺下后要布防。可还没有来到街亭,就听到一道道惊雷从地下响起。他跨下的战马都被惊得直立起来,如果不是他骑术精湛,有可能一下被掀翻落马。 战马再次落在地面,一阵阵嘶鸣,好不容易他才安抚下来,然后抬头看去,就看到街泉亭的方向,响声不断,一道道灰尘与草皮子,被抛向了空中。并且连同士兵都有的被巨大的冲力,掀到空中,在空中就象一只皮球一样在翻滚着。 炸药,这不是唐军,悉诺逻一下子就想明白了。难怪有这样的战斗力。 他扭头看着断山,断山上已经降下羽林军的旗帜,换上了血营的战旗,一抹红色,在微风着展现出一片片鲜艳的血色。 望着那几面红旗,几乎所有吐蕃士兵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呆。 但悉诺逻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血营出现在秦州?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秦州城意外遇到的强烈反击,他身体不由在打了一个冷颤,自己现在什么地方,可是在唐朝,而且离积石山很远了 难道王画大捷过后,依然嫌不过瘾,想将自己这**万大军一下了吃下去? 你正在阅读第五十九章斩将换旗,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返回:玩唐推荐您使用qq浏览器更新书签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奉献] 第五十七章 南下 这不是没有可能,不然血营都不会将兵派到秦州来了。悉诺逻打开了行军地图,看着自己军队离积石山的距离,再想到这一带有多少大山,多少河流,他心中打了一个冷战。 细卵石河一战,才过去没有一年时间,他同样记忆犹新。葫芦岭一战,同样也过去没有多长时间。从秦州到积石山有多少地形与细卵石河、葫芦岭相似的地方? 想了想,立即下令:“撤” 不得不撤军,虽然这样有些耻辱,再加上刚才一射一炸,再次造成近千士兵伤亡,但大军的主力还在,只要主力还在,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主要是王画有一些新奇的武器,自己没有掌握,一旦掌握了,未必不可一战。还有,这一战相信王画有严重伤亡,但伤亡多少,自己同样没有打探清楚。 因此,现在不是交战的时候。 大军立即拨营而起,也没有拨,直接调头走路。 秦州那边并没有因为悉诺逻离开情况变好,还有两万多士兵,继续在疯狂进攻中,秦州城就象风雨飘摇中的一片枯叶,随时摇摇欲坠。 而且战到现在,城头上倒下了近半士兵。 不过情况反而好了起来。 最初伤亡是最惨重的,现在几番厮杀下来,也知道了如何利墙垛等掩体,也知道了原来从城墙下面弓箭同样也能射上城头,同样也能杀死人。学会了利用掩体,开始减少第一步伤亡。 也明白原来城墙虽然高大,可敌人还会时不时地攻上城头,就在城头上还要战斗,开始学会了如何利用城头上自己人多,将攀上城头的少数吐蕃人击毙。 也学会了云梯与简易木梯的区别。正规的云梯不多,还大多数是悉诺逻从岷洮二州的军械仓库里缴获的,一共十几台。但这种云梯笨重,想要一下子将它推翻,必须几个士兵探出头来,正好成了吐蕃人的箭靶子。就是推翻了,吐蕃人也会重新将它竖起来。 所以现在学聪明了,这个云梯我不理它,反正数量也不多,大不了敌人上来了,用箭射,用石头砸,用滚油浇。其他的木梯好办,现在一个个机灵了,将木梯上的敌人弄下去后,甚至有胆大的抓住木梯,将它没收了。 特别一条,一开始是乱射,现在知道射箭也好,或者投放其他武器也好,知道先瞄准一下,或者往人多的地方砸。 有那么一点模样。 但听着阵阵的喊杀声,城中的百姓依然十分害怕。不过开始有少数百姓主动替城头上的守军搬运东西,不敢上城头,只搬到闾墙上。但节约了时间与士兵的一些体力。 正在此时,血营从东门送来一个好消息,陶汉明立即将这个消息宣布。 没有敢说血营,但说吐蕃在街亭遭到我大唐军队痛击,击毙九千余人,连主将都被杀死。 这个消息,再次使士气为之一振。就在这时候,悉诺逻也带着大军返回来了,有些愤恨,猛攻了两次。这两次差一点使秦州城失守,这是为了泄愤的。 但这时候薛嵩再次做了一些调动。在街亭他打出的是天璇军的旗号,但让高奚奴到了秦州城西北方向,打的是玉衡军旗号,大大方方地派出少数人来到悉诺逻的后方查看。其余人呆在远处的丘陵地带,时隐时现。 弄得悉逻心中更是毛毛的,他可不认为血营会为了秦州百姓向他们拼命。 两次猛攻后,悉诺逻看到一时半会攻不下秦州城了,于是带着大军向西边撤离。这一回是真的撤了,而且在路上是几乎马不停蹄。 但陶汉明还是不将城门打开,直到血营一百多名受伤的战士带着大量战马与物资来到秦州城下,陶汉明才小心翼翼地让人将城门打开。 街亭狙击之战,虽然杀伤了大量的吐蕃士兵,但也出现一些伤亡,两百多名战士牺牲,一百多名士兵重伤,这些人是没有办法跟上大军的步伐了。正好押送战马与物资回去。 不过马也分成了三部分,缴获了近五千匹战马,从中挑出两千匹优秀的战马作为备马,轮换马力。还有一千多匹在交战中受到箭伤或者其他的伤害。 作为奖励,作为人情,薛嵩一下子送给了秦州。大多数马还是能医好的,这些虽然落下隐疾,但作为耕马还是足足有余的。甚至有少数战马恢复得当,依然可以重新上战场。 这个薛嵩就没有考虑了。 其他一千多匹马,都是劣制的马匹,以及老马,让伤员将物资驼上马背,大大方方地向渭州出。来到渭州城下,打着血营的旗号,直接进城,实际上老远就有人通报了渭州刺史。 渭州刺史也不是傻子,悉诺逻在陇右肆虐,特别是夺下岷州,也只有两个目标,要么渭州,要么秦州,渭州刺史心中很紧张。不过还好,悉诺逻大军转向了秦州。他还是不放心,以悉诺逻的军力,依然可以分出一支部队转向渭州,于是派出斥候打听。 就听到秦州挡下了吐蕃人两天多的的近二十次进攻的光荣事迹,还有街亭之战,其实大家心知肚明,这一次秦州刺史陶汉明有可能要风光一回,但这中间却有血营隐隐地功劳。 当然,他也正在考虑一件事,是顺势帮助陶汉明上位,还是点破中间的奥秘?但听到一百多个伤员打着血营旗号,大摇大摆地向城门奔来,知道是街亭一战受伤的伤员。 士兵来汇报,他骂道:“这件事也要问某?你们一个个就当没有看到,某也不清楚此事。” 朝廷到时候责问,他是准备推卸了。但更不能阻止,这一百多个伤员,如果捉拿,不会费多大力气,而且所带的马匹与辎重也让人心动,可自己有这个胆量吗? 于是看到他们前来,十几个守卫在城门的士兵,有的上厕所,因为拉肚子了,有的家里老婆要临盆了,于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事生。很古怪搞笑的一幕,然而这就是现实,面对强大的实力,一切牛鬼蛇神,只能退避三分。 不但送了这批伤马,还有兑现诺言,拿了两万缗钱给了陶汉明。 不过这笔钱是杯水车薪,两天多的守城战,前后五千多名士兵战死,其他的士兵或多或少都带着伤。这么多士兵需要的怃恤更是一笔惊人的数字。 但这个问题不大,现在是如何向朝廷表功,在悉诺逻数万大军袭击下,秦州城可是第一个保持没有丢失的城池。而且城中正规士兵只有一千来人,其他的都是衙役或者临时征召的士兵,或者是民夫。 这是一个奇迹,可这中间如何抹去血营的阴影,瞒是瞒不住了,但百战百败如何写成百败百战,有些头痛。 胜利刚刚而来,就开始上演了一场场丑陋的故事。 不过秦州百姓在确认之后,全城欢呼,然后许多人家哭泣,因为战死的士兵,于其是士兵,有的就是他们的子女,死得太多了。 薛嵩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高大的城池。 心中叹惜一声,不管怎么说,总比吐蕃人攻入池中后果强。特别是两次的冲击,如果让悉诺逻带愤入城,那将是一场灾难。 军队一路西上,紧紧尾随着悉诺逻。 悉诺逻快逼疯了,分兵去追赶,可前面分军,后面这群尾随的血营士兵立即逃向远方。他自己也不敢追得太远,怕中埋伏,只好下令军队撤回来。可前面撤回来,后面这一支“天璇军”再次追了上来。 想设伏将这几千军队拿下,可身旁边还有一支更讨厌的小队伍,如果说后面那几千人是嚣张,这支小队伍几百人那就是无耻。就象一个牛皮糖一样,紧紧贴在身上。 如果反击,他们动作比兔子还要快,一拨马头,片刻之间,跑得不见了。看了半天,悉诺逻才看出一点名堂,这些人跨下的战马匹匹都是良马。而且一个个精术精湛。 我属下也有优秀的战马,也有骑术精湛的士兵,于是派出一批士兵,追击他们。这一回性质不同了。一场分分合合的群狼战术在远处生,与当初邦孙后果一样。或者再派大军,马上连战也不战,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大军撤回来,再次又粘了上来,粘上来倒也罢了,胆子还特大,几万人行军,想不留空档是不可能的,他们看到空档立即象狼一样,扑上来咬上几口,迅撤到安全的距离,明目张胆的休息整顿。 这种情况还谈什么埋伏? 实际上损失并不大,但这种卑鄙的骚扰战术,很让人气愤。 最后悉诺逻无奈,他将掳获的百姓押在外围,你们不是要射箭吗?打你们同胞去。 这一招多少起了一点作用,还在骚扰,不过损失进一步降低了。 返回到岷州城,正好接到了卓基芒日的禀报。8.n积石山是不能丢失的。一旦丢失,难道自己率军撤到紫山,如果紫山再丢失怎么办?撤到诺矣江、牦牛河?然后再撤,撤那儿?撤逻些城? 这倒不用担心,至少目前为止,王画夺下积石山,再没有往南去的**。不是不想去,地势险恶,海拨过了积石山,越来越高,正常地达到了五千米,有的地区过了九千米。王画可是一路孤身一人,横跨了吐蕃高原许多地区走过来的,有的高度,因为空气稀薄,就是他强横的体力,也感到不舒服。 因此这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他试过一些草药,但对身体还是有影响,这个影响放在整个大军,进一步放大,王画也不知会生什么后果。况且再往南,进入吐蕃大本营,虽然只有三四百万人,可是天时地利人和,自己一样占不到,军队也没有对方多,不进入便罢,一进入十有**会立即惨败。 战可以,放到积石山以北来战。 但悉诺逻并不知道王画的打算,他看到的,只是血营强势,再强势,凶悍的士兵,古里古怪的武器,各种巧思妙想的战术,星光闪烁的将领。简直就是一个无敌的存在,一个不解的存在。 胡思乱想了一下,继续在想王画的用意。积石山前三支主力军,抄自己老窝,现在正是时候,原来认为有地形之险,现在在各种古怪的战术之下,这个地形之险未必有用了。 但不仅仅是如此,积石山出现了三支军队,可是王画正规军有七军四旅。现在唐朝西北兵力空虚,自己这一支军队咬住了,只要派上三个民兵师看守,八州无忧。 还有一支正规军在夏州,如果防止默啜,有可能灵州与银州城留下一支军队。但还有两军四旅呢? 两军自己身边已经出现了两军,可人数不对,天璇军也绝对不会只有四五千人。那个玉衡军更只是出动了几百人。那么剩下的三万左右的军队到了哪儿了? 不用说这几万人肯定阴险的埋伏在那一个地方,正在等着自己上钩。 但想到这里,悉诺逻却感到有些好笑,吃下自己大军不是很容易的。就是让提古勒糟蹋了几千士兵,自己手事还握有八万精兵。血营能动用的人数也不过三四万人。伏击可以的,血营多次以少胜多,但只能埋伏于一点。如果分成两路三路,凭借一两万军队想吃下自己这支部队,未免不太实际。就是对付柯赞热那个蠢货,血营精心设心了很长时间,前前后后动用的正规军还有两万人,另外还加上近两万的民兵。 自己就是撤退,也有许多道路可走。 虽然这样想,可是他还趴在地图上看。 然而看了一会儿后,悉诺逻有些担心起来,说起来道路很多,实际能选择的道路并不多,走洮州一线,道路漫长,同时地形复杂,离河州很近,这一条道路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走松州这一条道路,要对付那个难缠的孙仁献,就是攻下松州城,本来道路就远了,再加上攻城耽搁的时间。卓基芒日信肯定有些水份,但他无论如何是坚持不到那个时候的。 因此只有两条路线可供选择。 第一条从叠州直插西倾山,到积石山,最近的道路,但也是一条危险的道路,因为血营三军已经攻打到积石山下,有可能就在西倾山两路夹击。同时这一片地域已经被王画控制,埋伏起来十分方便。 但王画会不会选择在这条路线埋伏?如果在这条路线埋伏,也太明显了吧。 那么第二条路线就从扶州到积石山的后面,道路有点不大好走,然而这条道路可以避免两路夹击。然而总让他感觉到越是这样,王画越是会在这条道路上设伏。并且扶州山清水秀,风景秀丽,但这个秀丽的风景,是山、水、沟以及无数的树林竹林组成的,风景美丽,可同样是设伏的好场所。 那么王画会选择在那一条路线上设伏? 就在这时候,他又接到阿甫赞的消息。 阿甫赞刚刚攻下宕州,但宕州是一个很小的州,两个县人口加起来才几千人。并且还是贫困的羌人组成的。阿甫赞攻下城后,十分失望,于是派了士兵到村寨中寻找“收获”。可这时候出了事,城外有两支凶狠的部队,打着血营朱雀与玄武的旗号,人数不多,然而战马精良,士兵战斗力更是很凶悍。 出城的士兵被他们一批批分头歼灭了不少人,仅仅一天功夫,就折了一千多人,比这么多天折损的人数总和还要多。 悉诺逻捏了一下鼻子,心里想到,这个军种我早就尝过滋味了。不过他也知道建立这样的军种不大容易,就是将整个血营集合起来,也不过有几千人罢了。 可是王画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在扶州设下埋伏,那么应当放自己到扶州才对。难道他不愿意自己走扶州这一条线? 或者他是在故意弄一套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把戏。故意用这几支小部队骚扰,让自己产生困惑,反而大胆地走扶州这一条路线? 想了半天,将自己手下诸将也喊来商议,有一点是取得共识的,血营埋伏只能埋伏一处,绝对没有力量埋伏两处。可是那一处一个个都不敢下结论。 甚至邦孙出了一个主意,既然这两处都有危险,我们不如走洮州。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有可能是最安全的。甚至我们可以乘虚而入,攻打河州,逼迫血营回兵营救,我们反过来设伏。 争执了半天,悉诺逻还是下令,走扶州这一条路线。虽然有可能设伏,但也是在正常情况下是最安全的道路。 然后又下令,让阿甫赞立即东南而下,直奔福津县,想走扶州,武州这个钉子必须拨掉。 他自己却率兵直奔将利县。 但临走做了一件天怒人怨的事,将城中所有壮年人与青年妇女掳获起来,替他们背辎重。不过这一回却没有将粮食等笨重物资带上。毕竟需要时间。 其他的百姓倒也没有杀掉多少人,但为了泄愤,一把火将剩余的物资以及整个岷州城毁于一炬。有许多老百姓没有来得及逃出,在火中烧死。 大军来到将利县下,对这个小城,悉诺逻也没有放在眼里。 然而这一次他又错了,他在岷州做的一切,终于使孙仁献产生愤怒,下了死令,那怕城中只剩下一个死,也没有让吐蕃人踏前一步。这一群人简直是一群畜牲,连畜牲也不如。 确实纵观唐朝一代,也只有吐蕃人对汉人最为残忍,就是默啜一度侵扰,也没有吐蕃人做得过份。有些事不亚于后来倭人进中国所做下的罪恶。 不但下了死令,也采取了王画的做法,坚壁清野。将城外的百姓一起集中到城中,城在人在,城亡大家一起亡。 悉诺逻并不知道这一变化,就是城外的老百姓一起逃进城中,也是很正常的事。 几千士兵抬着攻城器械,一个个来到城下。 然而迎面就是一阵箭雨与石头雨。 虽然兵力很有限,但王画送过来的四千士兵如同及时雨一般。这使得他一共调动了九千多士兵前来,听到他到来,武州官员自然十分高兴,并且也事前做了一些准备,凑足了四五千与秦州一样的杂牌军。这使得孙仁献手中兵力达到了一万多人。虽然武州的士兵战斗力很让他怀疑,可多了一个人也壮了一份勇气。 将兵力分了分,福津顶在最前线,调去了九千精兵。自己带着四千士兵守在将利县。却没有想到将利县却迎来了悉诺逻亲自到来。 这一拨的反击,孙仁献没有动用长弓。因为吐蕃进攻的士兵并不多。 几千吐蕃人的进攻很快被打了下去。 悉诺逻有些恼火了,吃了一个钉子,难道要吃第二根钉子? 于是再度调上去五千人增援。 这时候孙仁献这才下令,动用长弓。粹不及防之下,这一次杀得可狠,一批批的吐蕃人就象稻草一样,倒了下去。近处的继续用正常的弓箭与滚石檑木往下砸。 长弓,又见长弓 悉诺逻一哆嗦,不过他才智过人,血营用长弓他没有看过,但听到逃军描述,可再看城头上,这些士兵用起来依然很生疏。有少数士兵一眼望去就知道一点战斗经验也没有。 这些长弓是血营支持的。可为什么血营要支持武州守军,还有,武州这么多守军是从何而来的? 难道血营是不想自己从扶州这一条线撤回积石山,产生这样的想法,他更加要走扶州道了。 但面临这一种凶器,也不想惨胜。因此,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将掳过来的百姓一个个推在前面,做人肉盾牌。 看到这些老百姓,城上士兵有些为难了,一个个看着孙仁献。 孙仁献同样也感到头痛,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唐朝的老百姓啊,如果往城下射箭,这些老百姓连一个盔甲都没有,一射就会倒下一大片。 你正在阅读第五十七章南下,如有错误,请及时联系我们纠正! 返回:玩唐推荐您使用qq浏览器更新书签有最新章节更新及时 [奉献] 第五十九章 西倾山,山倾雪 第五十九章西倾山,山倾雪 ps:求票章节。 越是这时候,就越能显示出一个天才与庸才的区分。 天才在这个为难的时刻会立即想出变通的办法。而庸才只能一愁莫展。 当然了,也可以置百姓不顾,就是朝廷都不能怪罪,如果顾了这些百姓,那么有可能整个将利县县城破掉,到时候不但城外的百姓,就是城中的五六千百姓,以及几千名士兵,都可能遭到杀戳。 但那样做的话,会因为自己人杀自己人,士兵心中迷茫,士兵低落。没有了士气,士兵数量又不及对方,如何守这个城池? 可是孙仁献却下了一道命令,命令五百士兵分布于城门两侧,准备与涌进城的吐蕃人血战,另外准备将城门打开。吊桥早失去了作用,城外就那么一条弯弯的小护城河,第一波进攻,一人带了一包泥袋,就填出来一条条道路。 准备好了后,看着百姓越来越近,快到五十步时,孙仁献大喊了一句:“乡亲们,快进城啊。” 前面一喊,后面城门就打开了,这些百姓本来是万念俱灰,前面是高大的城墙,后面是凶狠的吐蕃,手事拿着兵器威逼,都以为是死路一条了,可没有想到这时候城头上的官员不顾将利城的安全,居然将门打开。于是一个个立即变成了刘翔,有可能刘翔到了这里,都未必能跑过他们。 悉诺逻也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守城的这名指挥官居然有这样的魄力。 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吹响号角,让后面的吐蕃士兵也别愣,乘机往城里面冲啊。实际上不用他命令,已经有吐蕃士兵开始往城门里面跑了。但开始确实失了一下神。 虽然就这一会儿,因为人类求生的本能,一大半百姓常挥,当然也与悉诺逻掳来的百姓都是青壮年有关,但是后面还有许多妇女没有跑进来。一道裹杂在一起,涌进城中。 这时候城门两边五百士兵开始动手了,不得不动手,让这些吐蕃士兵往城门口一堵,后面的百姓没有办法进城,城门都有可能关不上了。 但这一来,无疑将本来就不大的城门口处在半堵塞状态。 看着城门口,却没有办法进去,身边更多的吐蕃人凶狠的涌来,许多妇女悲痛欲绝地哭泣起来。 是人总是有血性的,孙仁献给与陶汉明不同,陶汉明平时就没有怎么得人心,虽然敌人到来时,做了许多补救,但与孙仁献还是不能相比。他待手下很好,虽然现在真正属于他手下的兵很少,包括王画送来的四千兵,还有武州的半雇佣军,但这些士兵乐为他所用。 现在再听到与看到吐蕃人的暴行,听着城外的哭声,终于将士兵的士气彻底地激出来,一个个怒喝连连,就连那些临时召集的新兵,也开始不要命地杀敌。 守军的英勇,同样也激励着进城的百姓。有的百姓还有妻子女儿在城外面,他们捡起了地上战死的士兵与吐蕃士兵的兵器,有的跑到后面主动向守军讨要,纷纷参预杀敌的行列。 涌进城的吐蕃人不少,可涌进多少,也消失多少,城门口到处是死尸以及鲜血。 在士兵与百姓的奋力拼杀之下,城外的百姓越来越少。 悉诺逻看到这种情况,再次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县城指挥的人有些难缠,难道也是血营的将领在指挥? 他心中十分郁闷,但还是下了命令,让三千骑兵利用骑兵的优势强行向城中冲去。 孙仁献在城头上看了一眼,城外的百姓很少了,还剩下七八十名妇女,并且裹在吐蕃士兵中间寸步难行。他已经尽力了。于是下令关城。正好这时候大批的吐蕃士兵进入射程,各种武器带着愤怒的火焰,再次向城下射了出去。而且因为这一次悲壮之举,许多百姓主动要求参加守城战。再次扩大了七八百士兵。 骑兵冲了一半,悉诺逻看了一眼,只好下令大军撤退。 但这一回,他又换了一个花样,每一名士兵身前押着一名百姓,再次向城下冲来。 然后他骑在马上,心中冷笑,这一回看你怎么救? 确实这一回让孙仁献感到更为难,其他士兵站在城头看到吐蕃这种下流的做法,一个个悲愤填膺,但都没有办法破解。 在远处一个山头上,薛嵩看着这幅场景,他心中叹了一口气,难怪王画一直将吐蕃人当作头号大敌,他们的某些做法,实在有些过份。不过孙仁献刚才的壮举赢得了薛嵩的好感。 他喊来一名手下,在他耳朵边低语了两声,这名手下立即骑马奔了出去,他来到大军前面,手中拿着一个大喇叭大声喊道:“悉诺逻,你听好了,我们营督有话要对你说。老百姓是无辜的,我们营督也没有杀害过你们吐蕃的老百姓。现在你敢对老百姓动手,尽管动手,尽管杀。反正我们八州之境,有四五万你们吐蕃的俘虏,死一个老百姓,那怕是生病死的,我们就杀两个俘虏。看你手中的老百姓多,还是我们八州的俘虏多。这一行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至少有五千多个无辜的百姓直接或间接死于你们吐蕃人之手,几天后,会有一万吐蕃俘虏人头如数送到积石山前。就不知道你们吐蕃那一个老太后听说这么多士兵本来还可以通过条件赎回去的,现在因你而死,会不会很感谢你。” 又冲城头上喊去:“城头上的士兵,你们听好了,尽管射箭,死了任何一个老百姓,我们血营都会将帐算在吐蕃身上。” 喊完了,拨马就撤走了,再不撤马上就让几十个吐蕃人围上来生擒活捉。 没有多少话,然而却让悉诺逻开始头痛起来。 他丝毫不怀疑王画做不出来,现在八州夏种该抢也抢下去了,该耽搁也耽了,大不了修修路,筑筑城,就连水利也因为春水开始浩大,无法动工。但八州有多少俘虏?说句不好听的,王画为这些俘虏都有可能十分头痛,放是不能放,杀是不能杀,一杀有可能他那句投降不杀以后就没有作用了。但养着,每天还要吃掉许多粮食。 如果他真较真,用这一条理由,很有可能杀掉一些俘虏。 实际上这些俘虏指望王画放回来的可能性极小。关健自己在吐蕃国内也有许多人不舒服,如果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他会很麻烦。 王画这一手打到他的软胁上。 想到这里,他不得不让士兵再次撤回来。 实际上薛嵩这是情非得己,原计划中,这句话是到了最关健时候喊的,也不是杀掉多少百姓,而是带走多少百姓就杀掉多少俘虏。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让悉诺逻只好放人。 现在看到将利城局势危险,薛嵩提前将这句话改了意思喊出来。 喊完了,他与几十名手下立即离开。 但这一回悉诺逻有些麻烦了,不用百姓威胁,强行攻城,现在城头上的唐兵是哀兵,他不会认为攻不下城池,就是秦州城,如果不是怕耽搁时间,也有信心拿下来。关健是付出这个牺牲值得不值得。 这时候天色临近傍晚,他只好让士兵扎营休息。自己却坐在大帐中沉思。 血营派士兵喊话是假的,不让自己攻城是真的,刚才他分明看到城头上的唐军很犹豫不决,说不定用这个方法就将城池攻夺下来。为什么不让自己攻城,难道真的埋伏是在叠州与洮州一线?所以不希望自己走扶州。 但这样做,也未免太明显了吧。 他坐在大帐中沉思。 这时候阿甫赞却派人来禀报。他们在福津县同样遇到凶狠的抵抗,攻了一天城,不但没有攻下来,前后折损了两三千士兵。而且他们一路前来,那两支血营部队一路不停的骚扰,现在连晚上都在骚扰。因此请求悉诺逻替他想一个办法。另外还带来一个消息,血营大军自河州南下,刚刚占领了洮州城。 想办法,只有一条办法,让掳获的唐朝百姓在外面做挡死牌。不过现在血营用人命换人命,这一条办法似乎失效了。 嗯,不对,为什么阿甫赞大军一路前来,不断遇到骚扰,而自己自岷州出后,身后两支军队就象突然消失了一样?如果不是今天派了人到阵前喊话,自己还以为他们抄近道奔向埋伏圈汇合了。 还有,如果他们在叠州一线设伏,为什么要出兵洮州,难道不怕自己忌惮,更坚定走扶州这一条道路撤回去吗? 本来认为血营是害怕自己走扶州这一条道路,可现在却让他迷惑了。 现在自己能选择的路线更清晰了。要么从叠州走,要么从扶州走。 洮州这条道路已经完全堵死,松州这条道路更不合理,而且这两战也让他见识了唐朝大军并不是真正吃软饭的。兰州与盐州会战输得那么惨,恐怕与士兵没有多大关系,主要责任是常元楷与宗楚客两个人身上。到了松州更难缠,那个孙仁献可不是打酱油的主。 这一夜,阿甫赞在福津县那边让一千血营将士骚扰得仙仙欲死,悉诺逻在边反而很安静,连一只蚊子都没有过来打扰。第二天一早,阿甫赞再一次派人过来,向悉诺逻讨要办法。 这样下去不行,士兵连一个觉都睡不好,怎么办?这才是很少的一批人,如果血营出动一个一万两万军队象这样骚扰,大军都不要打了,活活拖垮。 悉诺逻并没有答复,现在骚扰问题不是很大,关健得摸清楚王画意图,否则有可能几万大军前途都让人十分担扰。 想了想,立即派出大量斥候出去打探,主要是寻找尾随过来的那两支血营下落。 城里面孙仁献也正在担心。 现在通过种种消息,已经确认下来,血营埋伏的地方就在叠州到积石山一线,有可能就在西倾山,但不知道是在南线还是在北线。而自己也赌上所有家当,将所有大军一起带到武州来,如果成功,自己是奇功一件,替朝廷守下武州。失败的话,逾权,失职,而且有可能悉诺逻得知松州空虚,顺便入侵松州报复,连松州也跟着糜烂起来。 但自己这一阻,明显是不想让吐蕃走扶州线。不过血营做了一些布置,这一点血营那个说客临走时也说过,悉诺逻是一个多智的人,但多智的人性格必然多疑。就看血营做的这些布置能不能起到迷惑作用了。如果起不到的话,吐蕃人更坚定走扶州一线,非得强攻,有可能两个县城都守不了几天。 实际这是一场豪赌,自己在赌,王画在赌,连带着悉诺逻也必须跟着赌。王画骰子掷出来了,就看悉诺逻押对还是押错。 过了好一会儿,斥候才返回来。 返回来一部分,这一次跑得很远,一直临近盘堤山才看到有大军经过的踪迹。一部分斥候跟着寻找下去,因为没有看到人,始终不能断定。 难道血营这两支部队从小道插到扶州?那么血营埋伏的地点在扶州?可为什么血营协助唐朝守住武州两县甚至三县呢? 悉诺逻打开地图,看了一会儿,他眉头渐渐松了开来。 终于“明白”原因。 其实除了通过这两个县城外,还有其他的道路到达扶州,不过道路要经过许多山道,崎岖狭窄难行。如果武州几县强行守城几天,自己焦挂积石山,那么有可能着急,会走这些小道穿过武州,再加上这些百姓与辎重,士兵将会十分困乏。这样的士兵再遇到埋伏,一定会凶多吉少。 而且正因为几县的狙击,自己不会怀疑在扶州埋伏军队。所以从另一方面,出兵洮州,给自己产生不想走叠州的压力。但到了洮州后,军队并没有南下,让自己认为在叠州存在伏兵,所以留下叠州这一空挡的。这样一来,自己进入扶州后,也会放松警惕。 当然,这还要认证。 于是立即派斥候到福津询问叠州情况,血营有没有再派兵南下。然后再等候追寻那两支部队斥候的消息。 一个上午,悉诺逻没有派出军队攻打将利县城。 大家都在等候,悉诺逻在等候各方面所馈过来的消息,以便做进一步的判断。 孙仁献也在等待,这一次沉默过后,要么吐蕃人撤退,进入王画的埋伏圈,要么将会迎来血战。 血营也在等待,如果悉诺逻这一次还没上当的话,血营将会派出军队过来支持,掩护两个县城的百姓撤走,然后再掩护孙仁献的军队返回松州,这一次是友情相助,不能让孙仁献拖累,不然以后寻找别人相助时,再也没有人敢答应血营。并且让扶州百姓立即转移,主动为悉诺逻打开一条通道。不过一路会严重骚扰,然后放话,逼迫他们将百姓留下来。 另一边立即强行攻克积石山所有关卡。在悉诺逻返回积石山之前,将积石山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么这一次战果将会变得很小。这也是无奈的事,原来就做好的两手准备。 但这两手准备,没有对孙仁献说,一旦说了他会犹豫不决,犹豫不决就没有产生决心坚守武州。没有决心,那么就真有可能让吐蕃人破城。所以先将孙仁献诓进去再说。 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两面都有消息反馈回来,阿甫赞并没有听到血营进军叠州的事,相反在洮州开始安抚受害的百姓,同时派出军队驻防,许多叠州的百姓向洮州逃亡。 另一边斥候回来时有些凄惨,只回来了两个人,在扶州一条山道上,看到了薛嵩的军队,走的全是小道,但警惕心很高,不停地派出斥候前后巡视。几个斥候盯上去后,立即让他们现。这两个人算是很机警的,提前躲藏起来,才侥幸回来。 悉诺逻一听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他立即下令:“攻” 开始攻城了,而且攻得很猛烈,这一点让孙仁献与远处的血营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十分担心,难道悉诺逻没有上当? 半天的血战下来,双方牺牲严重,吐蕃人伤亡更大一点,但城头的唐军同样也不好受。福津县城交战比这边更加惨烈。 到了晚上,双方开始休息。可到了三更,吐蕃人忽然拨寨起营。 天明时分,悉诺逻与阿甫赞两军汇合,开始浩浩荡荡地向叠州出,而且命令阿甫赞立即带着一万大军立即前行,将叠州城重新占领。 孙仁献与武州官员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以领功了。不过他们同样头痛,因为中间掺杂着血营浓浓的影子在里面,尽管要比秦州好一点,至少这两战,血营除了派一千士兵骚扰对方外,并没有象秦州城那样直接进行了街亭之战,但这中间某些事情,同样会让朝廷某些人有些不快。 松气的人更多。 阿甫赞来到叠州州城,这个州城现在只剩下一座空城。但没有一会儿,血营就派了四千士兵匆匆忙忙地赶来,看到叠州州城已经再次落到吐蕃人手中,十分失望地返回去。 当悉诺逻赶到叠州时,天色临近傍晚了,血营再次派出了七千士兵重新赶回叠州城外,在远处一个丘陵上扎下大营。 看到这个情形,悉诺逻反而更松了一口气。 但现在他再次面临一个选择,从叠州到积石山有两条道路,一条是正常道路,不但是一条,还是数条,依是从西倾山走。但是从西倾山的北端,散布着一些低山丘陵以及黄河谷地,而且有一些小的河流。如果顺着这条道路行走,因为洮州已经在血营掌握之中,同样非常麻烦。 还有一条道路,这一条道路如果不是悉诺逻细心,都有可能没有现。这一条道路就是从西倾山的南侧经过,直接进入积石山。这一条道路十分崎岖,而且许多地方有冰原冻土,山势更是高大陡峻,并且山脉中间被几条河流切穿,形成深邃的峡谷。如果拉直线,看起来很近,实际上在山里面转来转去的,所需的时间与走北线差不多。 但有弊就有利,虽然道路不大好走,可不是没有道路,有,有一条道路直达积石山,而且道路经过的地方有许多地段是无人区,血营刚刚占领积石山的南麓地区,按理来说对这条隐蔽的道路并不熟悉。况且往南去又是一片无人可渡的大沼泽。 而且离叠州更远,血营的士兵同样没有办法从侧面进行骚扰。再说道路,虽然险峻,可大多地段是苔原冻土区,有的地方还有沼泽,想埋伏同样也不大好埋伏。 实际上他在武州城下决定从这条道路返回积石山。 不过这些辎重与百姓怎么办?自己手下士兵翻越这条道路不成问题,可这些百姓除了一些青壮年外,翻越这条道路估计很危险,特别是一些妇女。如果是原来,按照悉诺逻的习惯,有可能一刀下去,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但现在血营在用吐蕃俘虏性命交换,悉诺逻十分顾忌。 想了半天,终于做了一个决定,但立即派了一个斥候,轻装赶回积石山,向卓基芒日通知,无论如何要坚守积石山四天时间。 现在自己没有入伏,那么血营一定会动疯狂的进攻,在自己赶回积石山之前将积石山各个关卡拿下。 因此,在这几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坚守住,守到自己返回。一旦返回,有了地势,有了大军,各个关卡就会安然无恙。 第二天早上,悉诺逻起来,派人请城外的血营将领,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悉诺逻站在城头上问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人家客气,公孙云同样也没有必要冷面相迎,他答道:“我是公孙云。” “你能不能替你们家营督作一个主?” “什么主?” “我手上有五千多唐朝百姓,如果你们血营不处理我们吐蕃的战俘,我将他们交给你们血营,如何?” 公孙云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你先将人放出来。” “请公孙将军盟誓。” 公孙云下一个誓言,悉诺逻这才将百姓一起放出来。他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柯赞热大败,与他没有关系,但积石山南边许多地方失守,有可能会让国内某些权臣进献谗言。 王画再利用自己杀掉战俘,有可能面临一场政治危机。犯不着为了几千百姓,给自己仕途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影响。 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出征,因为血营这一阻,只收拢了三千羌兵。 他不知道公孙云也松了一口气,公孙云正犯悉能不能将悉诺逻威胁住,迫使他将百姓交出来。 大家皆大欢喜。 放走了百姓,悉诺逻大大方方地离开叠州城,对面只有七千血营士兵,自己不找他们麻烦就是好事了,对自己有什么威胁?然后一路向南。甚至他还从唐朝人手中缴获的望远镜,回头看了一眼公孙云,只见他看到自己走南边的道路,站在那个山坡上,一动不动,只顾惊讶地张大嘴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悉诺逻不由放声大笑,这一次与王画斗智斗法,甚至是与王画以及他手下众多谋臣勇将合在一起斗智斗法,自己却终于漂亮地赢了一回。 但笑归笑,这一条道路确实很难走。并且因为地势不断地在变化,时高时低,低的地方温暖如春,高的地方如同寒冬腊月。更有三分之一道路士兵不得不下马而行。队伍前进的度很慢。 一路向着西南方向而行,绕来绕去的,前进了三天时间,地势更高了,四周皆是一片雪山。不过现在是夏初,许多冰雪融化,山上的积雪变得稀薄起来。不过夏天还没有真正到来,许多高大的山峰上的积雪并没有融化多少。 但吐蕃士兵对这样的地形并没有畏惧,这种雪山还算是雪山么?看看真正的雪山山脉(喜马拉雅山)。就是臧河(雅鲁藏布江)与牦牛河经过的许多少山脉也比这里的雪山积雪更深。至少这里还能看到大段大段的岩石与冻土,那些山脉里除了白雪外什么都看不到。 天色渐渐临近傍晚,虽然悉诺逻有些着急,在这个大山里转来转去的,也不知道积石山是什么情况了。但不得不下令休息。到了晚上,这一地区温度还是很低的。而且视线不太好,行走也十分危险。 到了一块平坦的山沟扎下了大营,四周皆是白茫茫的雪山,但山脚下面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绿色的灌木丛。还有几条晶亮的小沟从山下流淌下来,在傍晚的余辉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有几只野鸟在随着那些小沟戏着水,就象是人间仙境一样。 不过悉诺逻可没有这个心思欣赏,他坐在帐中,想着心事。还有一天路程,明天下午就可以出西倾山,大军一到,守住积石山是没有问题的。关健是积石山南边那些地方如何夺回来。 想到这里,他不由骂柯赞热的愚蠢,以及逻些城那些贵族的不长大脑。如果当初二十万大军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有鄯县大败,能够有今天被血营掣肘的局面么。 他躺在床上不停地想着心思,在呼啸寒泠的山风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忽然听到许多巨响。 睡得不大清醒,一骨碌爬了起来,出了营帐。让寒峭的夜风吹过,不由地打一个冷战。这才想起来现在在西倾山高度最高的一段,那来的血营炸药声? 但这不是做梦,是事实,炸药剧烈的爆炸声还在继续,在这个寂静无声的山谷里,再加上回响,格外的震耳。 不但是他,所有吐蕃士兵都钻出了大帐,这才注意东方启明星开始明亮起来,墨黑的天际有一点儿蓝宝红,离天亮并不远了。 但那来的炸药? 一个个顺着炸药声看去,夜色沉沉,看得不大真切,不过顺着声音找去,那些声响都在四周的大雪山上传出来的。 随着又是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先是唏唏的,然后是簌簌的,接着是沙沙的。 一个士兵突然惊恐地叫道:“雪,雪” 悉诺逻还没有看到,他回到营帐,拿起望远镜,这一回看到了,四周大山上所有的积雪象瀑布倾倒下来一样,有的地方居然积雪因为震动,全部滑下,只剩下光秃秃的山体,大片大片的,迅地向这个山沟滑来。 他惊恐地大叫道:“立即上马,快点离开此地。” 算他倒了霉,本来是看到这里四周都有雪山,所以作为雪崩的场所的。但没有想到他居然在这里扎营,埋伏的几百士兵不顾寒冷,一直忍到天快要亮的时候动手。如果是在行军过程中,因为吐蕃多是骑军,有可能还有许多士兵逃出去。但因为现在梦乡,虽然炸药声将士兵惊醒,虽然崩下来的雪从山顶而下,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可视线也妨碍了他们判断的时间,然后穿盔甲,上战马,再一次耽搁时间。 这一次雪崩的效果被无限地放大。 [奉献] 第六十章 半步神位 第六十章半步神位 雪从山体滚动的声音越来越大,一眼望不到边的白雪在所有吐蕃人的士兵成了一道道白色的恶魔。 这还是在西倾山,如果换在吐蕃核心区域里那些雪山,或者放在积石山与紫山某些冰山雪谷之中,吐蕃人这一次一个也别想跑出去。 山沟现在到处是一片混乱,有的在往回跑,有的在往前面跑。还有的打着小主意,挤到中间去。毕竟现在是夏初,只有半山腰上有着积雪,虽然山顶上积雪与冰层很厚,有可能是几百万年都没有融化过的坚冰,这一次也跟着滚落下来,但蔓延到这个还算宽阔的山沟里面,就是中间会有积雪滚来,也不会很厚。 就在众人混乱中,白茫茫的雪花凶猛地冲到山脚下,许多坚固地长在山岩上的灌木被这些冰雪冲得连根拨起,就连酥脆的冻石,都有许多被积雪带了起来,跟着滚落下来。 这种凶猛,让士兵更加感到害怕。 悉诺逻在舍命骑马奔跑,一边奔跑,一边在大喊:“跑啊,跑啊。” 现在他只能喊出这两句话了,在吐蕃人眼里,他们知道雪崩这回事,可那只是认为是大念神(苯教中凶恶的神灵,有在岩石上,有在山上,大山神是大念神,与之相对的是十二丹玛,是十二位温柔的女地母)在怒。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有老百姓伏地祈祷。 但是现在居然被血营用炸药将这个天威引。 这是什么,如果王画用水攻用火攻倒也罢了,居然连天威都引了。 天威啊 他一边喊着,一边头脑里思维一片混乱。这个仗是没有办法打了,怎么打?到了草木茂盛的地方害怕火烧,到了河流的地方害怕水攻,到了山林茂密的地方害怕伏击。现在到了雪域之地,又再次害怕血营引天威,难道以后只能到戈壁滩与沙漠上与血营作战?可就是这样,王画会不会让沙漠引起沙尘暴呢? 悉诺逻想到这里,心里面一片茫然。 但是在他呼喊下,还真带出了不少士兵渐渐脱离了雪崩的地方。不是血营炸药不足,如果是冬天,或者春初,一路引爆,保准吐蕃士兵一个不剩。现在毕竟是夏初,其他的范围要么没有积雪要么积雪很少,崩倒下来危害也不大了。如果再过两个月,这个效果还会严重性降低。就是这样,整个西倾山也只有这一处地形适合引雪崩,其他地方有终年不化的雪山,可连不起来片,淹没了几百几千人,对整个战役于事无补。 但悉诺逻身后更多的士兵在凄厉的呼喊中,眼睁睁地看着大雪来到眼前,然后瞬间被雪吞没,后面接着一波*雪花滚滚而来,加高了淹没的高度。 天开始亮了起来,公孙云从床上起来,他望了一眼南方,如果可能,西倾山那一场精心的设计开始作了吧? 窗外传出了云雀优美的鸣叫,这是原州的著名险关陇山关,如同一道天堑屹立在六盘山,再往前面不远就是风光秀丽的弹筝峡。草木青翠,沟水潺潺。 不过公孙云并没有为这美丽的风光作半分钟停留,他还要赶向盐州。 这一次在叠州露面迫不得己。 如果说悉诺逻与默啜都是两头狡猾的狐狸,但悉诺逻因为岁数的原因,稍显稚嫩。但默啜却是一头地地道道的狐狸,老而弥姜。 在王画带着一部分主力军队从贺兰山西北方向出沙漠,绕了一条坚难无比的道路,抄到阴山后面时,朱仝接到一条消息。 默啜买通了某些家族,让他们探听血营的情报。 朱仝皱了皱眉头,这也是默啜狡猾的地方。就是现在他并没有象悉诺逻放松对血营的警惕,这会是一件麻烦的事。 特别这一手很巧妙,如果默啜自己派斥候,可有可能因为地形不熟,得不到第一手的情报,而且就是得到了也没有办法及时送到他手中。但关中一些家族不同了。并不是每一个家族与王画关系都很好的,除了韦家外,还有一些家族因为在西北,与王画没有太大利益往来,反而因为没有得到收获,对王画愤恨。 况且他们出卖的只是血营的消息,也不是朝廷的消息,心里面没有抵触。 这些家族本身就是从关中到陇右的地头蛇,就是派人伺探,也不会有人注意,反而他们送起来消息渠道便利快。 对于默啜本人来说,他的智慧也不要全部的情报,只要得到其中一部分,他就可以用智慧判断事情的真相。 尽管血营将各军旅旗号打乱,但想骗过默啜还是很困难的。因此朱仝不得不让还在盐州布防的公孙云吃一点辛苦,赶到叠州去,与悉诺逻会面。这是一件大事,而青龙旅是四旅之,这是进一步让默啜相信血营为了对付悉诺逻将所有主力都放在南方的。 但会过面后,公孙云还得赶回来。 这是编制造成的,王画为了不出现宋朝那种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情况,各军旅战士长期在一起训练配合。也只有自己的将领才能将部下挥出最大的威力。 但默啜这种狡猾,让朱仝隐隐感到想取得象以前那样的大捷很难了。 南边的战斗才真正打响。 战争中死于大军大量士兵死于雪崩的,悉诺逻不是第一次,五百年前,迦太基率领步兵三万八千人,骑兵八千人,与大象三十七头,在阿尔卑斯山,因为雪崩使一万八千名战士毙命,丧失了大量的战马与大象。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意大利与奥地利在阿尔卑斯山作战,经常用大炮才正式人为制作雪崩,结果双方士兵死在炮火下没有多少人,但死在雪崩下却达到了四万士兵 现在西倾山这一段积雪比阿尔卑斯山积雪绝对还要厚,并且一旦形成,是最危险的湿雪崩。因为山腰的积雪开始苏融,是水雪,这种水雪下滑都是以块状下滑的,重量大,质地密,所以下滑度慢,这才给悉诺逻听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危险的原因。就是因为下滑度不快。可它的催毁力量却更强,而且一旦停下来有些水雪很快遇到山沟的暖气流融化凝实起来。不但是湿雪崩,还因为炸药的巨大声响,使一些几百万几千万年的老冰从冰体上掉落下来,更是加剧了杀伤量。 因此从理论上来说,如是可能,而且是每一座山上都放了许多炸药,这种空响产生的雪崩比奥意两国用大炮制作的人为雪崩更凶猛。那么有可能导致悉诺逻大军全军覆没。 当然这是理论,这种战术有许多先天性的限制。不然为什么人类战争史它只出现几次? 先得算准敌人,或者能将敌人引进这个特别的区域。 可这些区域是什么区域,都是人间的绝域地带,就象当年红军过大雪山,国民党都认为是笑话,还谈什么有人想起来用雪崩,不过真有人算准红军是真过大雪山,也意识到雪崩的威力,提前十几天做下埋伏,虽然时间上比现在的时候还在晚上大半个月,两个山脉高度相差无几,但大雪山的积雪厚度比这里的积雪厚度更厚。那将是一场灾难。 但那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奇迹,他们不是一群耐寒的吐蕃人,甚至都没有象吐蕃人这样准备好厚厚的皮衣,也不是只走山沟,而是硬翻雪山。松藩草地更是人间绝域,王画与悉诺逻两人不是不能吃苦,他们手下战士同样都是精英人士,可两个人在演练战术,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松藩沼泽。 所以王画知道这条道路时,特地过来悄悄察看过。这也是悉诺逻疏忽的地方,什么是道路,古人认识还是很薄弱的,连松藩草地都能成道路,况且是西倾山。因此对地形的探测,王画比任何人都慎重。 不过怎么样才能使悉诺逻走这条道路? 以悉诺逻这种智人,一定会注意到这条道路的,就是坌达延都有可能知道这条道路。不过想让他们从这条道路撤回积石山,却有很大的难度。 因此,做了许多安排。这一战功是王画,没有他的这个知识就没有这次战役成果。然后的功劳,不是即将参战的各军战士,也不是薛嵩,而是萧嵩。 萧嵩将这个度掌握得很好,猛烈的进攻,让积石山守军感到危险,逼迫他们向悉诺逻求救。而且给他们随时就会失去积石山大本营的感觉,这样才能使悉诺逻立即带军撤回。 不然悉诺逻以为积石山易守难攻,再溜达几天,战争就会演变成另外一个走向。比如秦州城会破。当然秦州城破对战役计划并没有大的影响,不过秦州城几万百姓会遭秧。这让王画会内疚不安,毕竟不管什么原因,如果不是他,秦州还有许多守军,悉诺逻不会如此肆虐。 这是次要的,主要是薛嵩,真让悉诺逻以为积石山平安无事,他又仗持大军无事,将断山水源切断,只要几天功夫,断山上没有饮用水,薛嵩只好强行突围,结果不用说了。 然后是将利县城,如果悉诺逻不着急回去,慢慢进攻,将利县也会失守。如果悉诺逻突破将利县,任何布置都失去了意义。正因为他着急回去,再加上虚虚实实,以及薛嵩刻意绕道扶州,使悉诺逻决定走叠州线。 跟后面不是公孙云拿下洮州的,是张孝嵩拿下洮州的。这表面上是虚虚实实,让悉诺逻摸不着头脑。实际上除了虚实的作用,还有也是进一步将悉诺逻往西倾山南线逼迫。 当然悉诺逻也不是傻子,主要这个世界里,现在谁能想起来雪崩也能人为制造?不用说雪崩,就是望远镜这种简单的玩意,说句不好听的,只要有工具,后来的初中生都能制作出来,但放在这个世界里面,不打开它,谁能想起来?就是能制作,又有几个人明白它的原理? 而且悉诺逻的想法确实不错,一开始还有埋伏的地方,但进入西倾山南端,确实地形除了雪山冻土以及一些矮小的灌木外,真没有复杂的地形可供埋伏。 因此才一步步将吐蕃大军送上不归路的。 但攻得猛烈,又不能攻破。一旦攻破积石山各个关卡,悉诺逻往回赶也失去意义。这个难度就更高。对方既然派出的留守大将,也不是弱夫。如果做得太明显,让对方设破,只要通知一下。悉诺逻同样会改变主意。 不但前些天没有攻克,就是现在都没有攻克。只有这一次战役结束,将吐蕃大军俘虏,往积石山前一堆,积石山守军将会不战自溃。何必要牺牲士兵的生命?当然了,悉诺逻强行闯将利县,血营也只好强攻积石山。 其他许多人也有功劳,比如说服孙仁献的宋益安,再比如孙仁献。王画不会感谢陶汉明,但会感谢孙仁献。不是他顽强作战,让悉诺逻感到攻克两城困难,也许早就用猛军攻下将利县与福津县,向扶州扬长而去。 还有吐蕃朝局,说唐朝朝堂丑陋,吐蕃朝争更丑陋,从噶尔兄弟死后,吐蕃政局就一直没有停止过严重的内争。一直到吐蕃崩析。 悉诺逻在逻些城有许多政敌,所以王画在赌会不会用杀俘逼迫悉诺逻留下百姓。结果悉诺逻自己嫌百姓累赘,主动将百姓交了出来。这使血营再没有了顾忌。还有少数几十名女子因为长得漂亮,被吐蕃高级将领以及随军贵族看重,继续押向积石山,王画对她们无能为力了。 还有一批功臣,在这些雪山上砸出一个坑道埋放炸药是一个高难度的技术活,不是要扒开雪面,还要将炸药放在岩石里面,这样才能使炸药在爆炸时因为岩石的阻力,产生更大的响声与震动。 但这些雪山上可不能用大铁锤子硬砸。只好火烧冰浸法,将石头分裂,轻轻地弄出一个石眼来。还有坑道。 可还没有后面这几百士兵吃的辛苦大,为了防止对方斥候看到,提前一天多就来到了这里,伏在事前准备好的雪坑里面。不但呆在坑里面,而且将头顶上的铁板合上,掩上白雪,只留下一小点透气的孔道。这些铁板不但是隐蔽的,它还在雪崩到来时保护自己的。当然,这些坑道都在雪峰的上面,雪崩过后,铁板上并没有多少残雪。只要将铁板推开,士兵就安全了。 呆在这个坑道里面,虽然带着厚厚的御寒物品,但山顶上的气温足足有零下十几度,又只能吃着又冷又硬的食物,渴了问题都不大,外面就是雪,最纯净矿泉水。主要不能动弹,这种寒冷的天气里,对士兵身体要求很高。 实际上悉诺逻大军到来时,许多士兵都感到身上冻麻了,整个身体都不是他们的。 就这样,领队的王大猷还用隐蔽的旗语,实际上不是旗语,而是一个灌木语。如果用小旗子在除了白雪还是白雪的山顶上指挥,难道吐蕃人是瞎子?这是六株小灌木,通过小灌木缓慢的上下左右挪动以及摆放的方位来遥控指挥的。 王大猷看到吐蕃人扎营,下令明天早上五更进攻,因为那时候正是吐蕃人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是被炸药惊醒,也因为睡意不大清醒,动作迟缓。并且黎明前也正是最黑暗的时间段。 随着雪崩的产生,远处的大军正好赶来天亮了。 不但是通知山上的士兵,也是在向远处的斥候出讯号,通知两边哥舒翰、薛嵩、郭虔瓘的部队。不是现在动手,是明天早上黎明时分。这是让他们安心的。实际上不用通知,到时候巨大的爆炸声,在这个寂静无人的山脉里,就是最好的号角。 这一夜,士兵更加辛苦,战斗结束后,有许多士兵身体全冻麻掉了,连走出坑道的力气都没有。还是搜索队一个个将他们找出来,架到山下,然后放在热水里面浸泡,熬姜汤,才渐渐身体回过温来。就是这样,也有几十名士兵的脚冻成重伤,不得不回去休养很长时间。 但这次辛苦也是值得的,到了五更时分,王大猷终于下令动手。 士兵将铁管里的引信点燃,这些铁管一直伸到下面半山中间,不过为了防止雪水,好几根铁管,埋藏在雪面下面。 随着一声声爆炸,远处潜伏的军队从两边杀了过来。东边的有郭虔瓘的军队,这是顺着西倾山的南坡绕过来的。还有薛嵩的部分队伍,听说悉诺逻进入西倾山,急行军从扶州赶到。 西边是哥舒翰的军队以及薛嵩的部分手下,两头夹击。 实际上因为到了夏初,积雪毕竟少了一点,因此直接毙于雪崩之下的,也不过一半吐蕃士兵。当然了,这已经是一个奇迹,如果这四万人放在沙场,得用多少士兵性命才能换回。 还有一部分士兵机灵,逃到山沟的中间地域。也不是每段中间都管用的,两边雪山高大,就是逃到中间去,也没有效果。可也不是每段都有高大的雪山,有的是两座山的中段,这里却成了一片安全的真空地带,有的是雪山矮小,正好躲了过去。有的是山势良好,向阳的那座山头上并没有多少积雪,同样躲了过去。还有的陷在雪坑里,可积雪不深,在苦苦挣扎。 最多的一批是悉诺逻不停的喊叫,七八千人跟着他向西逃了过去。正好遇到哥舒翰的军队。 哥舒翰下令狙击,然后这一回吃了一些苦头,吐蕃人现在眼红了,就象疯一样,交战了没有一会儿,就倒了两三千血营士兵。 哥舒翰也急了,血营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按这个势头下去,有可能将这支吐蕃击毙了,自己也成了光杆司令,甚至连薛嵩的几千天权军士兵生命都搭在这里。 这时候他想到自己看过的兵书,忽然想到围三留一的兵法,下令大军让开一道口子。放 一旦有了逃命的机会,这些吐蕃撒马就逃,然后哥舒翰才派军队追赶。这个做法是对头的,事后王画也表扬了哥舒翰。有了逃命机会,吐蕃人只顾逃命,也失去了刚才的凶性。二十几里追逐下来,七千多人只剩下两千几百人,逃了回去。只可惜也让悉诺逻逃出生天。 这也是王画最遗憾的地方,先是坌达延,后是悉诺逻,那一个都没有击毙或者活捉。 哥舒翰派了两千精兵继续追赶下去,扩大战果。自己带着军队向雪崩区出。 另一边郭薛二人都十分幸运,虽然也有三千四战士逃了出来,可没有主帅率领组织,于是吐蕃最大的弊端暴露出来,就是由各个种族战士组成的。严重地产生分岐。在几拨长弓射击下,所有士兵开始投降。 两路大军来到这个山沟,很宽阔深长,难怪悉诺逻将它当作扎营的地点。 一起下了战马,分成了两部,一部是由长弓兵与陌刀兵组成的强力战士,一部是工兵。也就是用铁锹挖出一条雪路。不然中间的吐蕃士兵没有办法击毙或者俘虏。 实际上到这是时候真没有几个吐蕃士兵有勇气反抗。 这一战大半天之内基本结束。战场还要很久才能打扫干净,有的地方雪太厚了,只好等冰雪融化一点,才能将下面的物资与兵器盔甲取出来。 不但这个战场结束,也意味道南边这次战役到此也结束了。 随着血营再次向积石山增军,悉诺逻看到大营的样子,知道不是血营没有能力攻下关城,而是故意逼迫自己撤军回来设伏的。当然,到了这时候,他还不明白整个过程,那么连柯赞热也不如了。 又听到郭元振在进攻大非川,立即带着残余的军队撤向紫山。积石山已经保不住了,不如撤回紫山重新构建防线。还有,等着处罚,反正每天将脖子洗得干干净净,在等没禄氏派人过来砍头。 这一战也将王画推向半神地位,如果他能再次以少胜多,对默啜来一个漂亮的全军覆灭战,那么在这个星光黯淡的年代里,他就是一颗冉冉升起的亮星,无取接近神级的亮星。未必能和孙吴李靖、李世民、陈庆之、韩信、刘秀这些人相比,但将综合能力加在一起,可以与卫霍班、韦睿、项羽、周瑜这些将领媲美了。 当然,战事没有结束,谁都不敢打保票,说不定王画能大意失荆州,让默啜一下子打回原形。毕竟默啜可是一个比悉诺逻更难对付的主。 ps:长弓是冷兵器时代最凶悍的武器。元蒙这种战术同样也是冷兵器时代原野战最利害的战术。当然攻城或者热带雨林这种战术不大适合。如果大家有兴趣,吆喝一声,我会对长弓与这种战术,以及元蒙在欧洲战场上的一些战例,放在作品相关中做一些介绍。还有欠下的工艺品,过几天补上。只要血营将这种武器熟练的掌握,再加上战术熟练,那么多勇将,不用其他的东西了,一切皆有可能雪崩,我还能说什么呢?呵呵,大家比如看三国诸葛亮火烧博望坡。 [奉献] 第六十一章 主母 第六十一章主母 李持盈带着她的婢女来到灵州城外。 虽然春天过去,可是灵州城外却象一个大花园。 山坡上种满了竹子与各种花卉,就连一些戈壁滩上都种着甜菜,在一片片无边的碧绿中,然后红的、白的、黄的、紫的,鲜艳的颜色夹杂在无边的碧绿中铺到了天边。 实际上还是以绿色为主。民以食为天,一个个从游牧生活转变成农耕生活,对他们来说最要紧的还是粮食。虽然王画一批批粮食送过来,可就是傻子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王画不可能养活他们一辈子。 这还是王画的金手指,事后又做了许多宣传。不然这些副业还是没有办法推广。 不过不能种植庄稼的山坡上都是被大量利用起来。一片片小竹子长得纤细无比,光滑碧嫩的小竹竿在风中摇曳着秀丽的身影,美丽动人。但它们还要再过几个月后才能收割下来,然后沤烂打成纸浆。 甜菜亦是如此,现在才是一棵棵嫩绿的小苗子,反正老百姓是没有办法分出它与萝卜的区别。事实它也可以当作一种蔬菜。不但如此,想一下子让游牧民族改变生活习惯是不可能的,家家户户依然还留着牛马羊之类的大型牲畜,但是甜菜成熟后,榨糖后的渣滓与菜叶,是最好的饲料。还有一个效果,有的甜菜种类叶子长得很好看。 特别是象这样大规模的种植,一望无际的绿叶红叶,微风吹来,整个八州的平川上就成了一道道绿海黄海,为八州凭添了一份美丽的风景。这两样东西收获还有好几个月,但有两样东西,已经在收获了。 瓷器虽然没有江南王画家几座瓷窑的瓷器好,可是在王画家中几十个技工研下,也能凑合。如果不是悉诺逻入侵,已经订下许多大单。 另外就是花卉,许多地方因为三国出兵,糟蹋了不少,可依然有许多插欠下来的草花开了起来。现在有人将花摘下来,论斤卖给王画手下。 但这个收获还是很有限的,毕竟花卉并没有长多大,甚至中间继续以野花占了很大的份额。可这让百姓看到了希望。 总之,这份生机动人无比,景色更是秀丽无比。 于是李持盈没有事,经常转到城外,观看城外秀丽的风景。 雀儿趴在一块甜菜里,看着嫩碧的菜叶问道:“郡主,这个东西能变出来蔗糖吗?” “能,不能变出来,二郎不会让老百姓种那么多的。” “可是它与甘蔗长得很不一样哎。”岭南她没有去过,李持盈没有去过。因此新鲜的桂圆荔枝她没有吃过,但甘蔗保存时间长,甚至江南就有,她还是在长安洛阳食用过的。 这两种东西怎么看怎么不一样。 李持盈想了一会儿说道:“外表不一样,效果一样,也许就象砚一样,澄泥可以做砚,瓦当可以做砚,石头也可以做砚。” 这个回答让雀儿感到不满意,不过拭目以待,还有几个月,是公是母,就出来了。 正在这时候,一个士兵骑着马跑了过来,来到李持盈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说道:“朱先生有请小郡主。” 实际上在不远处就有几十个侍卫,分散在各个方位警惕着。 现在许多不解的公案都明白过来。唯独只有李持盈在丰州失踪一案没有查出来。虽然说现在八州不是丰州,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有人将李持盈俘虏过去,也很难带出八州。不过王画还是派出大量警卫,看守在她身边。 不是李持盈,主要是她复杂的背景,牵涉到李旦,还有自己,什么事儿都有可能生。 “知道了,雀儿,我们回去吧。”说完了,往灵州城中走去,她出来是散心的,也没有坐轿坐车,一路走过来。同样也是一路走回去。 这种低调与质朴,让老百姓很是喜欢,认为她是一个好公主。 快要到朱仝门口时,张说走过来,拦住了李持盈,他问道:“小郡主,你可听到王侍郎消息?” 他来到灵州都好几天,可依然没有任何进展。朱仝那是泼水不进,虽然托李持盈相助,可没有看到王画本人,他始终不放心。主要是不知道王画下落,如果知道了,那怕王画正在两军阵前杀敌,他也要赶过去,与他交谈。 可关健王画的下落都不知道。 李持盈摇了摇头。 “那你可听到他在哪里?” “张侍郎,这一次血营交战,死伤惨重,”李持盈说到这里,有些着恼,原来还很迷茫,可是大量士兵的死尸带了回来,有的安葬在烈士陵园,有的交还了原来的部落,让他们根据民族风俗下葬。 可是以万计算的棺材,还是让人触目惊心的。 如果不是朝廷那个皇后以及一**臣,血营能有这么多战士死亡,或者朝廷又有那么多战士死亡?这个牺牲完全是没有必要的。你做为朝中重要官员,不去劝解皇上,却来相逼王画,这让她多少有点不满。 她又说道:“在这个惨重牺牲之下,二郎还要分兵对付吐蕃人与突厥人。打仗我不知道,可我听说过默啜与吐蕃那个悉诺逻并不好对付。况且他们手下十七八万大军,个个都是精锐的战士。不但要打败他们,还要将他们掳获的百姓营救回来。这并不容易张侍郎,这时候你就不要分二郎的心了。” 原来也不知道,后来找到朱仝时,朱仝也对她说过一些相关的东西。吐蕃人不可怕,实际上到了洮州后,悉诺逻就掳获了几千百姓转移到积石山。不过八州之境有大量吐蕃俘虏,这些都是正规战士,用他们交换俘获的百姓。相信吐蕃人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是什么样的比例,吐蕃才能接受? 不可能一比一的,一比二都不划算,但是一比三还是一比四,或者是一比五交换百姓,大家正在商议之中。 另外还有前前后后近百万汉人因为种种原因,生活在吐蕃境内,除了极少数极少数的百姓,其他百姓生活十分低贱。王画也想交换一部分回来。不过这有一点难度。毕竟八州之境以胡人蕃人居多,就是战士亦是如此,如果这样交换,会让百姓与士兵认为王画在搞岐视。 交换是要交换的,可怎么样让百姓与士兵不产生误会?这也在商议之中。 但是突厥人呢? 突厥也没有俘虏,就是王画随着就展开行动,可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也必须以稳妥为主,就在这段时间内,前前后后,近七八千百姓,已经让默啜迁于阴山北侧。 所以说很难。 但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也不同。张说也知道很难,可是他也正怕的是这一点。赶跑了吐蕃人,吐蕃人现在攻打了秦州。然后血营顺便将秦州拿下,秦州一失,然后顺原州一拉直线,上面渭州,下面岷州、成州、武州、宕州、扶州、叠州、洮州,更不用说已经落在血营手中的临州。会全部被血营占领。 到时候血营士兵付出严重牺牲,就是王画想交,手下不愿意,至少大多数州府不是从朝廷得来的,是从吐蕃人手中抢来的。王画还要靠他们作战,最后也只会听从他们的意见。 然后再到北方,王画将大军屯积在夏州,说明对北方数州也产生兴趣了。 因此,要阻止就得现在阻止,到了血营将吐蕃打败后,什么都来不及。 他正要说话,朱仝已经老远迎了过来,他过来后说道:“小郡主,我有一事相求,张侍郎,你也在,正好,顺便告诉你一条消息。” 什么消息?张说心中在猜测,与李持盈一道进了朱仝的府上。 几个人坐下来,朱仝先是对张说说的:“张侍郎,正好,前方有一条捷报,先是秦州刺史陶汉明在秦州没有让吐蕃人攻城得逞。薛嵩将军在街亭打退了吐蕃另一支部队,击毙了六千敌人,于是逼退悉诺逻。然后悉诺逻南下武州,遭到赶来支援的松州总督孙仁献的狙击,再加上担心积石山,于是率兵从西倾山撤回。” 很简单,有可能以后记载在史书上就那么简单,但张说知道这个过程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来的时候,吐蕃大军已经逼近岷州,岷州危在旦夕。所以吐蕃攻打秦州是迟早的事。但是老薛家这个喜欢打架的公子哥在血营的调教下,这几年成长很快,建功立业他也相信。不过秦州刺史陶汉明那个货色,在城中要兵无兵,要将无将的情况下,还能守住秦州城。他不大相信。这中间一定有血营参预进去的。就是孙仁献从松州赶来,同样有血营的影子。 可从国家与百姓利益上,血营这样做是一件好事。 因此他静静地听下去。 “昨天在西倾山,吐蕃人与我们血营一战,悉诺逻**万大军几乎皆墨,今天一大早,他带兵从积石山逃向紫山。自积石山起,向北尽入我们大唐领土。” “悉诺逻大败了?积石山收复了?”张说张大嘴巴问道。 “不错,另外再告诉你,郭总管自凉州兵,正在向大非川出,如果没有意外,大非川不日也将变成大唐的领土。”说着,朱仝将前方传来的情报递来。 不过有一条消息,朱仝没有说。血营与郭元振以赤岭为分界线,自赤岭以东到积石山以南,属于血营占领的地盘,这一片土地面积不小,作为这块土地的东大门,未必对其他数州产生兴趣,但洮州与叠州是不可能交给唐朝朝廷。 张说翻着情报,虽然血营动向不明,可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让人听了热血沸腾的好消息。 但他也更加为朝廷担心,这样的战斗力,这样的妙计连连,如果朝廷再不想出一个好主意,有可能听从韦氏的安派,最后碰得头破血流。 至于郭元振,这明显是跟在王画后面擦皮鞋,可这是好事,如果让王画占领大非川,无数吐谷浑人很快被王画拢于掌中,到时候血营将会更头痛。然而郭元振此举同样很头痛,占领容易,守住难。想想以后吐蕃听到这个消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吧? 这两块地方将会成为一个生死场。但因为郭元振卷了进来,连朝廷同样避免不了,要卷进去。 揉了揉太阳穴,只有一个真正的好消息,血营比他预想的好,没有乘机东扩。 他不是滋味地说道:“恭喜血营,这样血营可以将主力集中起来,与突厥人一战了。” “张侍郎,没有那么简单,这一战,我们血营牺牲了再次牺牲了五六千战士。” 薛嵩街亭一战以及随后骚扰战术中牺牲了一些士兵,还有西倾山险危的道路,造成出现少数非战性减员,萧嵩带领大军攻城时的伤亡,就是悉诺逻如丧家之犬逃到积石山后立即将大军带向紫山,可是还有一些关卡没有得到消息,攻克时再次出现伤亡,哥舒翰一战时遭到悉诺逻手下奋死拼杀的伤亡。 朱仝说五六千人,加上民兵,只高不低。 当然,面对这个战果,就是这些伤亡同样是一次奇迹。 “而且阻止默啜,还要将他掳获的百姓财物留下来,必须断掉他的后路。因此营督做了一些安排,现在还没有到公开的时候。所以为了迷惑敌人,积石山的大军要停顿休息。就是到了时间,也抽不出来多少兵力,积石山必须留下大军,防止吐蕃人反扑。还有朝廷,我们也要派出军队,防止他们在我们八州后面杀后马枪。张侍郎,你说是不是呢?” 张说苦笑,不能回答。 “这样一来,我们还是抽不出多少军队。不过你可以写一篇奏折向朝廷禀奏,这两战过后,我们血营损伤惨重。要缴灭血营,这又是一个好时间。错过了这个时间,血营再次扩张,就没有这个机会了。但要记住了每次朝廷打我们血营的主意,我们血营都会让朝廷狠狠地痛上一下。下一次还有这情况生,我们不戒意替朝廷将长安城守一守。再来一次,我们不戒意替朝廷将洛阳城守一守。” 最后一句话,杀气腾腾。 然后朱仝才转向李持盈。 王画的计划很好,但执行很难。想要起奇效,必须有近千战士,化装成族民,再配上老人孩子,加上妇女,这个部族最少两千人。这是一个很大的部族,默啜正在有计划的掳掠胡人或者蕃人,充实漠南的百姓。这个大部族会立即进入默啜的视野。 难的就是后面。 想要默啜不伤害老幼妇女,最好是突厥人,八州境内还真有突厥人,当然六胡州与丰胜二州更多。但这种更多是指与八州相比的,实际上数量还是不很多,都是在突厥中受压迫逃向唐朝安置在西北的。 论数量还是昭武九姓最多,再次党项人,还有少数沙陀人、吐蕃人、羌人、回鹘人以及室韦其他各个民族。这些蕃子主要任务就是替朝廷养马。这也是默啜最大的收获,前前后后有一万多匹战马送回了突厥。 对此,王画还是无奈。准备的时间不够,他只能坐视这些百姓与牲畜被突厥掳走。 但八州并没有太多突厥人,就是有,也没有那么多突厥战士,用其他部族的人冒充?识破了怎么办?就是有,也不大放心。 党项人在吐蕃是弱势群体,默啜同样对他们不遵重。只要进入突厥人的视野,准会没有好下场。吐谷浑人在吐蕃待遇比党项人好一点,但在默啜眼里与党项人差不多。而且八州吐谷浑人多,可六胡州吐谷浑人数量稀少,也不是很好的选择对象。 所以最后还是将眼光放在昭武九姓身上,有的昭武九姓一直在与突厥人眉来眼去,因此,有可能是默啜眼中的第二种族。不过还是怕出意外,出的时间尽量要晚,快到动手时,让这个选定的部族进入默啜手下士兵视野。这样来减少族民不必要的牺牲。 但同样也是一个十分冒险的行动,老人孩子还会有可能被突厥人虐杀,妇女还是有可能遭到不好的下场。那一个部族愿意参加这次任务? 朱仝这段时间认真挑选,昭武九姓人很多,但未必乐意。 最后找了认为比较忠诚的五六个部族,将他们的酋长喊来商议。这得让人家主动,也说过了,事成之后,血营会大力扶持,不但在经济上扶持,还会给许多兵器增加他们的实力,另外还送给他们大量战俘充塞人口。 不过所有酋长都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史姓的一个酋长站了出来,他同意,但有几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他的族民都有四五千人,散落在八州各地,因此从各地抽调,不能将那一个血脉抽完了。而且只能抽调一千五百个族民,这是要保留血统的。对这个条件朱仝立即答应下来。 第二个条件就是史姓也有两百多名战士进入血营,或者在民兵中,但这些都是史姓的未来。既然史姓作出这个牺牲,那就不能再让战士担这个风险了。所以士兵只能从其他昭武九姓中抽调。 朱仝也答应了,但他笑了笑说道:“老族长,没有那么危险,有可能是有几个族民会遭到突厥人的虐待,但不会很多。这是营督考虑到大家的心情,所以才慎重对待的。至于战士,在战斗中还是有危险,甚至比这次任务危险更大。但你提出来了,我们也会答应。” 这件事敲定下来,但没有结束,将各个战士以及百姓召集在一起,他们都不是一个部族的,只是同属于昭武九姓族人罢了。就连百姓虽然都是史姓,这些年也不是生活在一个地方。就这样进入六胡州,同样会被立即现。 因此秘密地将他们迁到盐州城东,让他们共同生活一段时间,甚至冒充父子夫妻。好在现在的人对贞c观念开放,胡人更是开放,有些人心中不乐意,倒也不会气愤到动刀子拼命的地步。不过朱仝还是下了严令,不准士兵与妇女生关系,睡是睡在一起,但将帐蓬一关,各睡各的。 朱仝只能做到这地步了,至于中间会不会生龌龊的关系,这个不管。 这个时间到来了,这个混编的部族开始准备向六胡州出。朱仝说这件事时,也没有打张说离开,对这个大臣品性朱仝还是很相信的。 但在出前朱仝还想暖一下百姓的心,可惜王画不在,不然最好。于是他自己准备亲自前去,可份量还轻了一点,于是找到了李持盈。 李持盈听了很惊讶,问:“我去就管用了吗?” 朱仝只是微笑。 这时候小雀儿却比李持盈反应过来,她低声说道:“郡主啊,主母啊。” “主母啊?”李持盈还是奇怪地问。 张说与李隆基眉来眼去,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在一旁插言,说道:“小郡主,你不要管那么多,去吧。” 李持盈终于回悟过来,她一双清秀的大眼睛眨啊眨,越眨越明亮。 [奉献] 第六十二章 针芒 第六十二章针芒 在王画几个有关系的女子当中,李红与沐孜李当数第一。 没有李红的理财,没有沐孜李经营的教派,就没有八州的今天。但还有一个女子很重要。 八州什么人都能缺,缺了孔黑子没有关系,缺了哥舒翰也没有关系,就是缺了朱仝也不是致命的。但王画不能缺,有王画在,血营就能继续展壮大,就能继续所向披靡。可没有王画这根顶天立柱,八州就会立即崩溃。 因此,有了李雪君在王画身边,可以使王画的安全得到最大的保障。 李裹儿,不能说对王画不好,可她最大的作用就是公主,好象这个身份却没有为王画提供一个安全的保障。再想想她的父母,几乎所有血营战士都刻意将她遗忘。如果不考虚到她为王画生下长子,都能产生反感。 王涵与李持盈就是两只小花瓶。 然而想选正妻,却必须在她们中间选出。 与其他无关,身世王画无所谓,可就是朱仝都免不了这个俗。 三人中间李雪君好一点,是一个流亡的波斯小郡主。可波斯亡国了,她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嫡出的王子,然后李雪君的母亲又是一个嫡出的媵妾,这个身份还配不上现在的王画。就是李雪君的父亲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希望王画对李雪君好一点,并没有提出地位的要求。 王涵很好。七姓十家中,太原王家势力单薄,然而他们的家教最为严格,因此他们家的子女也是最受欢迎的。不然唐高宗都不会从他们家中找一个女子来做皇后。 但这种家教现在反而成了王涵的弊端。与太原王家没有关系,以前与王画敌对,现在成了朋友,那就不能计较过去的事。正因为家教,王涵几乎都不与陌生男子说话。血营士兵知道她很喜欢王画,也知道她的家世好,可对她很陌生。 李持盈身世不用说,很好了,但这个家世还没有王涵好。不是尊贵,太原王家家风严谨,而李氏宗室丑闻时有生,现在又与李显夫妇敌对,反而没有太原王家那样又尊贵又简单。 但李持盈有一个长处。 她在繁畤就与血营雏形的那批战士生死与共,甚至主动替他们包扎伤口,长安城中血营训练,她经常在一边观看,后来到了西域,从西域一直陪到丰州。因此,血营的士兵已经在心中将她视为不二的主母。 但这是王画的家事,他们不敢干涉。 朱仝这一次性质不同。 这几千百姓战士身入虎穴,前去鼓赐壮行,要么王画亲自前去,要么王画正妻前去,就是王画的妾媵前去,都有可能认为是侮辱人。 这是强行将李持盈推到正妻的高度,让名份成为定论。就是王画有什么想法,他以后也不得不顾忌手下战士与八州百姓的想法。虽然李持盈的血统也存在疑虑,但李世民还纳了杨广的女儿,如果不是长孙无忌害怕李恪,都让李世民立为皇后。 其实这样做,是洛阳那个公主到现在没有死心,朱仝韦氏又要打李裹儿这张牌,让王画失去判断,最后下出一着致命的棋,导致满盘皆输。因此朱仝替王画作主,将这个纠葛的关系变得简单起来。 李持盈答应下来,与朱仝骑着马立即赶到盐州,她替王画安慰着这两千多百姓与战士,并且还按照祆教的礼仪送上了祝福与祈祷。 朱仝微微一愣,昭武九姓是粟特人的后代,信仰祆教,但没有想到李持盈为了这一行,居然悄悄学会了。 看着她在人群中仪态万方地送去祝福,几千百姓全都感谢零涕。这是大唐最尊贵的郡主,而且还是王画的妻子,今天用他们的宗教送来赐福,虽然这一行有危险,也算值得了。朱仝更是十分满意。 然后李持盈站在哪里,看着这几千族民用大车拉着行李,赶着牛羊,一直消失到地平线,才返回灵州。 这一行人进入六胡州,也为王画增加了一份胜算。 实际没有朱仝想的那样乐观。 先是百姓,朝廷用了掳获这个词,王画也用了掳获,实际上有一半人不是。 唐朝对游牧民族的政策就是迁民,将战败国的百姓抓来,散落在高昌一直到幽州的边境地区。不但如此,温彦博还提出来投一人,赐绢五匹,招引突厥人前来投奔。单在李世民手上,就有十几万突厥百姓主动来降,不过主要安置在代州云顺等州,丰州与胜州也有不少。 六胡州则以昭武九姓为主,王画的八州以吐谷浑与党项人为主,不过这些胡蕃到了后再次迁移,相互开始混杂。但主要分布就是这样的。朝廷对这些人也十分优厚,交缴少量的赋税,甚至为了给他们自主权,都不入户部的户籍。象八州,在朝廷户籍上只有十几万人,但后来一清查,却有近三十万人。也就是这个原因。但也是不好管理,人口随牧草而走,想统计也没有一个办法统计。 这些部族居在九曲之地,水草丰美,安成乐业,对唐朝政府也十分忠心。其实这个代价是很大的,后来的毛乌素与库布齐大沙漠,有一半原因正是唐朝安置这些胡人蕃人,改耕为牧造成严重恶化的。 但这个情况随着默啜的一次入侵,生了改变。他们在河曲安居乐业,可雄心勃勃的默啜视他们为臣民,就是粟特人也曾臣服过突厥,这让他无法忍受。因此数次攻打六胡州,以及盐灵等州府,这让六胡州属境内的胡人认为唐朝**,不能很好的庇护他们的安全。再加上默啜这几年整顿内部,所以有许多六胡州的百姓主动重新降伏突厥人。 因此,六胡州一带,几乎成了王画前往大非川情形的翻版,反抗的人有,不多,却有更多的百姓主动原意配合默啜,迁往阴山北边,反正是放牧,到哪儿都是一样。虽然河曲之地丰美,可连生命都保障不了,还谈什么丰美? 在这些降户配合下,默啜的进展很顺利。 而且有一个致命令的消息,王画还不知道。默啜将他们先后集中起来,为了腾出更多的兵力出来,让某些投降的部部代他管理着其他部落。实际上这些部落生活在一起,生活习惯不同,宗教信仰不同,再加上因为侵占牧场,时常生冲突。 然后请朝廷处理,又不是每一次能处理得当,所以相互本身就存在着矛盾。 得到了默啜给予的这个机会,正好借默啜的势力,狐假虎威。 这个王画知道,但有一条不知道,默啜潜在的直觉以及他的狡猾,答应了这些部落,允许他们自己配置军队,还私下里散了一些从唐朝仓库里缴获的武器。如果默啜愿意,他随时会变出近万大军出来。 但他的睿智,使他吩咐这些部落不要张扬,而是将它作为一枚暗棋。 王画将百姓重新迁回银州,默啜不是不知道,但是考虑到夏州与银州血营派了驻军,怕麻烦,或者其他想法,默啜的脚步到达夏州境域时,自动停了下来。 然后调头返向东北,顺利夺下麟州,正在考虑是不是出兵再次横渡黄河,带着大军进军朔云岚三州扩大战果时,他接到了前方的消息。 这个消息正是唐朝某些与默啜有来往,对王画不是有好感的家族,主动为他收买送过来的。 这是一着妙棋,连朱仝接到某些眼线的通报后,也不由地感到头痛,于是有了公孙云之行。积石山战事结束后,只是悄悄地转移一些主力部队向北方,而不敢公开转移。 不过想得到第一手资料情报,默啜的时间要晚上好几天。现在默啜手上拿着的正是几天前的消息。 送来的情报从血营街亭一战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悉诺逻南下扶州未果,被迫向西撤离,在叠州城下将唐朝的俘虏交还了公孙云后,撤向了西倾山的南侧。到这里就没有了,因为连送消息的人知道西倾山南边一定会有道路,但有没有适合大军通过的道路,他就不知道了。 默啜看着这份情报,想了一会儿,将他的儿子俄特勤火拨颉利石阿失毕,还有他身边最重要的谋士阿波达干、裴罗莫贺达干暾欲谷一道喊来。特别是后两人,语兼中夏,明习汉法。不但是默啜身边的最重要的智囊,对唐朝更是十分了解。 当王画听到这两个人时,曾经问过莫贺干。 莫贺干奇怪问道:“他们怎么一道来到河套?” “为什么不能来到?” “这两个人是默啜政治上最重的左膀右臂,假如有一人随着默啜亲征还能成立,如果两个人一起来到,难道是默啜将国内的所有矛盾全部化解了?”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突厥这几年十分强势,可是境内各部时叛时降,比吐蕃还要乱,怎么可能全部化解? 不过王画听出来了,默啜这两个人就象现在血营里面的朱仝与莫贺干本人一样,或者象刘邦手下萧何一样,就是自己行军作战,用的也只是各个将领,必须将莫贺干与朱仝留下来统筹策划,安顿后方。 王画又问了一句:“这二人比起你的才能如何?” 莫贺干答了一句:“只强不弱。” 几乎想都没有想一下。这也使得王画这一次针对默啜更加慎重。阿波达干与暾欲谷他不了解,可是莫贺**是很了解的,虽然他武不上马,文不能作诗。可是他是吃脑子饭的,文韬武略与朱仝并不遑让多少。至少在军事上还隐隐胜过朱仝一头。 然后莫贺干又指了其中一个名单,阙特勤的兄弟默矩,再次说道:“这个年青人同样也要注意,他行军作战,或者马上的武艺,并不弱于哥舒翰。” 默矩在攻打单于都护府,因此与默啜不在一起。实际上攻打单于都护府也是假的,这是防止薛讷从幽州调来军队支援六胡州的。另外有了这一支军队在黄河以北,也是对胜州的侧应。 默啜并不知道王画正在准备抄他的后路,但潜意识也做了这一手安排,防止万一。 看着这份情报,俄特勤说道:“父汗,这样不是更好吗?血营要对付吐蕃**万大军,必须集中所有军队,也许现在八州之境兵力十分空虚。父汗,我们是不是要向灵州动手?” 六胡州与丰胜等州是好,这一次得到了无数百姓牲畜战马财物,可论富裕,皆不及灵州。 默啜没有吭声,他用眼睛看着阿波达干与暾欲谷,阿波达干与暾欲谷拿来一张地图,看着地图深思。看完后,俩个人又看了看了情报,以及前几天的情报,阿波达干第一开口:“大汗,有可能只要几天功夫,悉诺逻与血营之争就会水落石出了。” “说说看原因。” “大汗,你看,吐蕃先是在秦州遭到狙击,然后再次到武州两县再次遭到狙击。现在秦州自宗楚客战败后,试问能有多少兵力?不要说这时候,就是正常情况下,吐蕃**万大军来犯,这两州官员也多半不会这样勇敢地守城。然后血营夺下洮州,这一来,悉诺逻撤向积石山的道路不多了。” 默啜点头,向北是血营守卫下的洮州,向南是一片大沼泽。 阿波达干又说道:“为什么悉诺逻主动交出俘虏,说明西倾山南端有一条隐蔽的小路,不过道路似乎不大好走,再加上血营威胁过,所以不得不将百姓释放出来。但过了西倾山,就到了积石山。这明显是血营一步步将吐蕃人往这条道路上送的,真正的决战有可能早开始了。刚才俄特勤王子的提议臣绝不赞成。如果进攻灵州,也许几天前进攻灵州还能可取,现在这个时候绝不可取。等到我们将军队再开拨到盐州城下,有可能血营军队早就转移回来,反而耽搁了我们的正事。” 暾欲谷还没有开口,他却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些不大妙啊。” “为什么?” “大汗,你想一想,不管血营与唐朝如何龌龊,血营上一次会战牺牲的战士并不多,在吐蕃人入侵的情况下,许多唐朝官员会与王画同仇敌铠,你也看到了,秦州与武州展开了激烈的反击,这中间就有一些血营与唐朝官员联手的意味。如果血营想歼灭悉诺逻,虽然抽调的兵力未必有悉诺逻手下大军多。可是血营新胜,士气高昂,对吐蕃人也从无败迹。这些都将数量的薄弱弥补过来。又是在唐境之中,悉诺逻孤军深入。地形也没有王画熟悉。更何况这一带地形多有山陵,地形复杂,更适合血营的种种埋伏战。为什么要剑走偏锋,假攻积石山,冒着计划失败的危险,将悉诺逻逼走西倾山撤回去?” 石阿失毕回过神来,他说道:“暾欲谷叶护,你是说他们之所以这样做,其实是他们在这一次决战中动用的兵力不多。所以在西倾山有可能设下一个惊天的阴谋,足以让他们用很少的军队,灭掉悉诺逻这支大军?” “正是。所以另一个问题出来了,那么剩下的军队到什么地方去了?” 暾欲谷这一句问完,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 明显突厥人现在只想收割战果,有了六胡州,有了丰州、胜州麟州,特别是六胡州占地面积极广,人口众多,将会为他们得到无数百姓,已经足够这一次他们出军的代价,而且回去后,同样也要消化一段时间。也没有必要招惑血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事实上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常理来说,血营如果与吐蕃人决战,只要留下少量士兵守护一些重要的城池关卡,至于唐朝,等到他们反应过来,血营与吐蕃人的决战早已结束。 那么剩下来的大军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听到这里默啜恍然大悟,难怪,他看着这份情报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但俄特勤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继续问道:“那么统叶护,你意思是说他们有可能要对付我们。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虽然我们攻打怀远城,但那只是详攻,相信王画也会明白我们意思的。他没有必要两面作战,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是孙子在世,吴起重生?还有,他们想调动军队,为什么我们斥候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王子,你看看地图,血营本来就拥有银州之地,现在再将夏州拢入手中,与盐州一接壤,是不是将北方四州整个与唐朝切断?实际上这样一来,王画已经产生将这四州同样收入八州之境的打算。那么他们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将所有百姓带走,得到一片空地?再说踪迹,”暾欲谷在地图上看了好一会儿,有些不确定地看着默啜与阿波达干问道:“臣都有一个想法,是不是他会利用大沙漠的掩护,转到阴山背后?虽然会很吃苦,但这样一来,就是我们派出再多斥候,也不会现他们的行动。” 默啜看着地图,想了想说道:“不是会不会,而是很会。” 当年都从极地冰原逃了出来,沙漠这点困难难道不能克服? 想到这里,他立即说道:“阿失毕,你立即带五千人增援丰州,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务必将丰州守住,为我们北上打开通道。俄特勤,你立即通知默矩,让他立即回防胜州,同时回去调三万大军过来侧应。” 说到这里,他看着阿波达干与暾欲谷,说道:“我们也到了回去的时候。不过王画不来便罢,如果来了,我不介意替他浇浇冷水。” 如果王画听到他们的对话,就已经足足给王画浇了一头冷水,从头凉到手脚心。 [奉献] 第六十三章 拨城(上) 第六十三章拨城(上) 天色临近黄昏,阴山披上了一层金辉。 王画看了看张守珪与论弓仁,在这里,他们就要分开了。 这一次王画带来的士兵不少,一万大军。 然而对于这次任务,士兵还是少了。实际上说起来,也是他自己找的麻烦。 当初他在丰州时,与张仁愿联手建造了四座城池,东边第一座就在胜州的河对岸,再加上单于都护府,如同两鬼拍门,拱卫着胜州与云朔的安全。 但这一次常元楷大军一抽,成了空城,反而为突厥人得到了好处。为了撤离俘虏的百姓,又在黄河搭建了一道浮桥。黄河百害,唯富一套。黄河从青铜峡开始,直达河口镇,没有大的支流进入,水势平缓,两岸有大量平原,也就是银川平原与河套平原,并且连一个汛期与凌期都没有。所以搭建浮桥十分容易。 这座受降城正好成了突厥人浮桥的屏障。 想要将默啜掳获的百姓阻在河南,必须先夺下东受降城,毁掉这座浮桥。但并不好拿下,胜州驻扎了三千突厥军队,其中河北受降城内就驻扎着一千士兵。城墙本来就十分高大,易守难攻,而且还要短时间它拿下。否则胜州守卫的突厥士兵会立即利用浮桥过来侧防。并且莫贺干推崇的勇将默矩正带着六千大军正在攻找单于都护府,他们随时就会回来侧应。 如果让他回来,张守珪这四千军队就会铩羽而归。那么这一个次战略就会失败。 然后就是中受降城,倚着安北都护府修建的。这里也有突厥人修建的第二道浮桥,只驻扎了一千士兵。相对攻打的难度要松一点,但王画一道任命,让众将有些担心。王画是让论弓父子率领两千士兵攻打的。 现在血营猛将如云,王画为什么用这个大家都不了解的吐蕃人执行这次任务。 但这座受降城,却是王画最有把握的。难度低,论弓仁父子如果连这个任务都完成不了,论氏家族也不可能在唐朝后来竖立了那么大名声,李隆基也不会亲自跑到论弓仁病床前探望了。 王画自己同样率领了四千大军。 在丰州与西受降城同样驻扎了三千突厥人。而且远离突厥大军。可是他的难度却最大。 黄河自怀远城开始,向下游流动没有多远,在后世向北分成一个鞋状岔流,在这片鞋状流域里,北边后来成了一道虚线,河面很小了,然后有无数沟渠小河,密密麻麻地分布着。但这些大都是人工河,可在唐朝,南边两道黄河都有些宽广,丰州就在中间,似乎成了一个河心洲,这个河心洲面积比后来崇明岛面积还大上好几倍。 丰州就在河州上,这个大河洲突厥人没有修桥,因为原来就有简易的石桥沟通着河洲南北往来。因此,王画不但攻下河洲北岸的西受降城,还要攻破突厥人的据桥而守。同时必须要毁去南岸的桥梁,以便让王画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利用黄河的便利,将物资迅运输过来。 还有,王画很有可能利用黄河,摆下几百年前的一个战阵。刘裕的却月阵 不但是这样,默啜利用直觉,在没有得知王画意图前,就布置了许多后手。王画同样也有一个直觉,那就是突厥人还有可能会增派援兵南下支持默啜。 不可能让默啜回不去的,不但是他,还有那两个大臣,阿波达干与暾欲谷。一旦这三个人全部让自己击毙或抓住,突厥人天就倒了一大半了。但最便捷的路径,无疑是从阴山西侧而来,西受降城到时候就成了冲要道。 到时候有可能面临十倍敌人的压迫,所以这一面,王画自己亲自来主持。 这一战王画与默啜两人都表现了灵敏的军事嗅觉,手下同样有许多谋臣良将,战未开,空气中已经弥漫了一层浓烈的硝烟气味。 除了这三座受降城外,还有一城,在石嘴山的东侧,王画取名为安远城。正是这座安远城,才使得默啜不能顺着黄河南下灵州,使得在默啜入侵时,灵州城减小了防御的负担。 但其他三城现在却成了王画的负担。 天渐渐暗了下来,论诚信走了过来,说道:“营督,你过来看。” 王画跟着他来到山顶上,拿过望远镜,看着西方。西方山道上无数人走了过来,夹杂着牛羊辎重。有的人还好一点,有的人衣衫褴褛,两边还有一些突厥士兵,手拿着皮鞭呵斥着。 这是又是一批被俘虏的百姓,让默啜派士兵迁向突厥。 王画丢下了望远镜,转过头来问道:“论诚信,你喊我来看是什么意思?” 小伙子嗫嚅道:“这一批百姓不少人,对方士兵也不多。反正我们来到阴山了,现在天色临近黄昏,我们是不是将他们营救下来?” 王画问道:“论诚信,你认为我们这时出兵,能不能将所有突厥战士留下来,一点意外都不出?” 论诚信不能回答了。 什么叫意外?预料之外,押送这一批百姓的只有一百来名突厥士兵,可是两边都是山陵,如果出意外,还是有可能让士兵借助山陵逃出去的。 “再说,我们就是将这些突厥士兵缴灭,这些百姓又如何安置?” 不过说到这里,王画也是沮丧。他知道这些天,突厥人在疯狂地转移百姓,离开灵州时,得知掳走了**千百姓,这数天过后,究竟是多少百姓,现在无法得知了。 没有办法,可在眼皮底下看着事情的生,还是让他感到不高兴的。 两个人默默走回这个隐蔽的山沟。 天一会儿就黑了下来。 王画让士兵吃了干粮,看了看天色,说了声:“走吧。” 一万军队杀出了阴山,开始从平原上分成三处,向各自的目标扑去。 虽然这一次默啜因为唐朝西北兵力空虚,放心大胆的将百姓物资向突厥转移,可也不是没有好处,转移的百姓先就是胜州与丰州百姓,这造成旷野上空寂无人,只剩下一片片碧绿无际的青草,还有空气中吹来黄河的水腥味儿。因此三路军队在原野上疾驰,没有一个人察觉。 同时在黄河南岸,也有一支大军在飞奔。默啜的女婿火拨颉利石阿失毕带着五千人在向丰州飞奔。这一路前来,他们除在路上休息了两个半夜,几乎都在赶路。眼看丰州就要到了,阿失毕连士兵休息,都没有同意。 俄特勤也同样从胜州出,他在胜州也只是小息了一会儿,向驻扎在胜州的将领伊毕利打过警戒的招呼,立即向东北飞奔,这是召唤默矩立即回胜州回防。招呼过后,还要越过阴山,回去招集大军,进一步支援。 虽然他才智不及默啜身边的两个谋臣,可是父亲了安排,他已经猜测出一点意思。 默啜这样做,不仅仅是为百姓了,而且有可能是与血营来一个一决雌雄。 但他只是猜出一点点,默啜战肯定会是一战的,这时候血营先是几面会战,再经过吐蕃大战,虽然数番大胜之下,士气高昂,可损失也不会低。这时候将血营击败,或者重击,正好削弱了血营这股强劲的势头。 可他不会将血营全灭,这是要让血营继续生存下去,与唐朝内耗。这样无论血营或者唐朝政府,都不会对他分心。耗得差不多了,他再来下手,捡捡便宜。 不过好在默啜接到信息时,已经晚了好几天,不然这一战王画将会没有半点胜算。 他带着四千名手下,在原野上狂奔,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的来临。原野上空旷没有一点人烟,同时因为突厥人的疏忽,更没有一名探子在巡逻。 很快就来到了西受降城前,在几里外的一个峁沟前,王画勒住了战马,众人停了下来。 王画拿着望远镜向受降城看去,上边有几个士兵在巡逻,显然因为放松,心不在焉,几个人围在一起,在谈着话。因为夜色的原因,看得不大真切,不过没有一个士兵向城外观看。 王画回过头,点了二十几个士兵的名字,这些士兵大多数是从南方带过来的,身体轻巧,然后冲李雪君点了一下头。 李雪君会意,没有说什么,下了战马。 二十几个人悄悄摸了过去。来到护城河下,修这条护城河时,王画还在丰州。因此知道这道护城河虽然不大,但因为借引黄河之水,十分深。他轻轻地下了水,带头泅渡过去。其他人也跟着泅渡过去,不顾身上衣服潮湿,一会儿摸到城墙下面,二十几个贴在墙角,李雪君从怀中掏出一个挠钩扔到城墙上。挠钩抓到墙垛上,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几个突厥士兵听到这个声响,一起站了起来,大约是领的,用突厥语喝道:“谁?” 王画做了一个手势,众人一起闭住了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到城墙上。 几个突厥人看了看,城头上没有一个人,又看了看城外,也没有看到一个人。都以为听错了,再次坐了下来,交谈起来,还时不时出欢快的笑声。 李雪君向王画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王画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小心。” “知道,”李雪君说完,抓着绳索,立即象一个猿猴一样,向城头上飞快地爬去。 在远处与城头下的士兵很担心。但王画心里面却十分坦然,如突厥人戒备森严,这种方法足不可取,但现在突厥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却是最好的方法。对李雪君的身手,他更是十分放心。 不一会儿,李雪君登上了城头,但她没有动手,而是将身体掩藏在墙垛的一片阴影里。 接着王画也开始爬了上去,不过没有李雪君的姿态好看,但同样很快。同样还是没有动手,直到第五个士兵爬了上去后,王画才恶狠狠地扑过去。同时李雪君身体象大雁一样,跃到一个屋顶上,然后几个跳跃,来到城门下。 这时候突厥守城的士兵已经看到王画他们,大声喝叫起来。可是来不及了,王画手起刀落,削翻了一个士兵。其他几个士兵跟着扑上来,没有一分钟就结束战斗。 然而这时候城中的士兵也被惊醒过来,看到城头上的情形,又看到一个女子在开城门,跟着大叫起来。王画吩咐了一声,让手下放下吊桥,他自己也奔到城墙下面。 城门打开了,吊桥在徐徐放下。 这时候突厥也反应过来,一队突厥士兵骑马冲了过来,并且他看到远处无数马蹄声向这边疾驰过来,一个个向城门口飞奔过来,这是想要将城门再次关上。 但这时候王画从侧面一个起势,跳到领头的战马上,伸手一刀,将这个战士劈落马上,将马头狠狠一拨。后面的战马来不及相让,几匹马狠狠地撞在一起,几个突厥士兵立即被撞飞起来。王画却再次起势,借着马匹,不时地手起刀落,一个个突厥士兵被他劈落刀下。但涌来的突厥人越来越多,已经不是王画一人能招架的。 不过此时,吊桥终于放了下来。 四千士兵旋风一样冲进城里面。 但王画并没有停下脚步,夺了一匹战马,冲向城南。 阿失毕还在带着士兵狂奔,但度已经慢了下来,他的亲信说道:“大将军,我们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样下去,大家吃不消。” 不但士兵体力吃不消,连战马的体力也不吃不消。 阿失毕说道:“兵贵神,这个道理你不懂。” “不是,大将军,我们可以先派一个亲信通知丰州守军。” 阿失毕看了看手下,一个个气喘吁吁,叹了一口气说道:“就依你的意见吧。” 听到阿失毕终于让大家休息一会儿,全都欢声雷动。 不过阿失毕还是怕出事,立即派了三名斥候向丰州城送信。 丰州守将阿都利正在与众人喝酒,这是从昭武九姓掳获的战利品。 听到阿失毕派人送急信,不敢怠慢,立即开城让他们进来,几个斥候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阿都利有些怀疑,袭城,虽然自己并没有多高警惕,可是白天也派了斥候注意了四下的情况。不要说敌人,连敌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难道血营能从天下掉下来。 正在此时,一名手下进来通报:“阿都思大将军,大事不好,血营杀到了西受降城。” 阿都利听了大吃一惊,不过他依然迅反应过来,对阿失毕的手下说道:“大汗果然神机妙算,血营来了,你们立即回去,通知大将军,让他立即带领大军过来支援。” 说着他自己带着军队,从丰州城开始动身。 来到北河桥前,又有手下通报,说西受降城失守了。 他想了一想,夺是肯定夺不回来的,血营是有备而来。想到这里,他反应很快,下了一道命令,立即退回桥南,这道古老的石桥长在好几百米,但是桥面并不宽大。正是一道天然的关卡。 只要守着这道石桥,就等于守住了丰州城,血营是奇袭而来,人数不会很多。只要等到阿失毕大军一到,血营必须退走。 这是一个很睿智的做法,王画留下一千人打扫西受降城,带着其他战士来到这里,看了看,不由地皱起眉头。 随后血营的其他士兵都赶到了,玉衡军的一个团长江政道问道:“营督,我们怎么办?” 现在这样冲过去,牺牲分很重。这才是第一战,如果造成严重的损伤,跟后面过更难办。 王画没有回答,他在打量着对岸突厥人,人数并不多,只有一两千人,有的人打着火把。 可王画一会儿就看到了一个疑点,那就是自己暴起难,这些突厥人一点儿也不紧张。这是不对的,不要说铁军,就是血营也好,吐蕃人也好,面临这样局面时,就是再有一棵坚强的心,也多少有些慌张。比如拓跋焘守奎子山时,虽然他们用血战将宗楚客手下几万大军阻住。可才一开始看到几万大军到来时,还是很紧张的。 不可能突厥人比血营士兵勇气更强,与他们交手不是一次了。 这让他有点不安。 想了想,下令道:“下马。” 下马就意味着换长弓,现在连王画自己也换了长弓。毕竟铁臂虽好,可比起长弓,着力更笨拙,也浪费气力。两者射程相比,也是长弓射程远一点。 一个个下了战马,用长弓的掩护,冲到桥南。 但这一次王画似乎也遇到了一个不弱的对手,看到长弓的射程,阿都利又下了一道命令:“退。” 让士兵退后一百来步。当血营冲到桥南的士兵大约有四五万战士,正准备利用长弓,强行掩护身后骑兵冲过石桥时,阿都利喝道:“进攻。” 虽然现在人数少了一点,但这些突厥士兵知道一会儿,就有大军到来,因此士气十分旺盛。 两百步远,战马只是一刻钟就到了。尽管在长弓射击下,一个个士兵倒了下去。可最终还是让阿都利带着人,冲到王画面前,形成以骑军对步军的优势。 [奉献] 第六十四章 拨城(中) 第六十四章拨城(中) 这种优势是很致命的。尽管身后因为石桥打通,骑兵能冲过石桥,可是桥面太窄了,通过的度并不快。 王画喝了一声:“看我的。” 步兵不是不能对付骑兵,要么合适的地形,或者城墙,或者某些阵型,比如特殊地点下的却月阵,或者唐朝的陌刀阵。但都不是王画这种情况,因此血营现在的局势十分被动。 说到这里,他往地上一滚,专削马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血营现在常规配置的武器,一把长弓,一把胡弓,还有一把弯刀。除非特殊情况,才有其他的武器装备,比如这一次过来,也带着盾牌,还有几十架简易的木梯。 带到桥这一面,也只有一把长弓与一把弯刀,在马上弯刀符合力学原理,劈砍削都十分乘手。但在马下削马腿,这种弯刀不太好用。但现在必须稳住,不然几百士兵有可能被突厥人这个冒死冲锋击垮,出现严重伤亡不说,这一次突厥的异反常态,也让他心中感到不安。 所以做一个样子,实际上以他的身手来说,不必要滚在地上,反而能多杀一些敌人,到了马下,不但杀不了多少敌人,反而有可能被马蹄践踏。 王画做了样子,其他人也照葫芦画瓢。 一匹匹战马被削断了马腿,阿都利这一千多人的骑军终于出现混乱。不过这样一来,血营士兵同样也出现了大量伤亡。 江政道喝了一声:“冲啊” 是在冲,但狭小的桥面,使得冲锋度一直跟不上去。但因为前面变成了步兵的几百战士以命换命,终于使得血营冲到桥南岸的士兵更多起来。 这时候阿都利再次下了一个命令:“撤” 带着手下一窝蜂地撤向丰州。 连江政道也感觉出来了,向王画说道:“营督,不对啊。这样的凶悍,连哥舒翰也不遑让多少了。” 王画早就感觉出来了,他提来一个俘虏,没有费多大力气,就从他嘴里面掏出消息。为什么这样拼命,因为后面还有五千突厥人马上就要赶到了,他们认为有胜算,所以士气十分高昂。再问就不知道了。 然而王画心中的阴影更深了。 为什么会有五千士兵赶来?这是很不合常理的,如果自己没有掩饰踪迹,就是派一万大军前来,都不奇怪。可自己一路隐藏得很好,为了隐蔽,在大沙漠里吃了好几天沙子,到了阴山后,更是翻山越岭,昼伏夜行。也就是自己在丰州呆了很长时间,血营里也有许多老兵呆过很长时间,时不时拉练,有时候在阴山拉练,对阴山地形十分熟悉。否则都没有办法顺着这条道走下去。 来到西受降城,城下士兵一点戒备都没有,也证明自己这一行做得很好。 突厥没有必要对丰州增派援兵。 难道默啜猜出自己的计划? 这个可能性也不大,为了保密,就是西倾山战事结束后,所有大军也在修整,而不是立即将军队调到北方战场。派是派了,可换成了民兵旗号,悄悄地调回,度还没有敢放快。这也没有什么马脚可漏。那么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他心中狐疑不定,但没有敢迟疑,带领着大军立即冲了下去,向丰州城冲了过去。这一路经过触目惊心,在这个巨大的河心洲上,散落着无数的百姓。默啜将掳获的许多百姓放在了这一地区,然后收缴了所有船只,看守了两边石桥,两道黄河正好成了一个天然的巨大的牢笼。 不知道多少,最少有六七万百姓,屯积在这里,听到交战的消息,有许多百姓从帐蓬里钻出来,看着他们一逃一追。有的眼神里有激动的神情,有的茫然,有的奇怪不解。 王画心里想到,还好来得及时,否则已经到了丰州,只要几天功夫,就能让突厥人转移到阴山北侧。到时候分散在茫茫大草原上,到哪儿找这些百姓去。 来到了丰州城下,这一次不象刚才夺下西受降城那么简单了。 虽然几千张长弓,将城头上的突厥人压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可是丰州是唐朝西北重镇,后来张仁愿又再次重新翻修了一次,城墙更加坚固,一排排整齐的墙垛成了突厥人最好的盾牌,他们躲在城墙垛里依然用箭顺着垛眼向外射击。 射得王画一点脾气也没有了。 当年张仁愿修建城墙以及翻修新城时,自己还拿了许多主意。没有想到没有对付突厥人,反过来让突厥人对付了自己。 就在这时候,他手下一个斥候过来禀报:“营督,有些不妙,在河南有大约五六千突厥士兵向丰州赶过来了。” 王画听了脸上神情更是变了一下,如果再让这五千士兵赶过来,这个丰州也休想占下了。 另一边论弓仁也开始攻城,与王画一样,来到中受降城不远处,下了马,悄悄摸到城墙下面。但没有王画开始那么顺利,当准备搭云梯时,城头上的士兵就现了。 立即吹起号角。不过有一点对论弓仁十分有利,因为路程的原因,他赶到中受降城时,接近三更了。这时候突厥人大多进入了梦乡。听到号角,一个个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还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这为论弓仁赢得了机会,最后终于强行在城头上开始一大片地方,越来越多的士兵冲进城去,将城门打开。然后一把火将浮桥点燃,这也是今天晚上第一个烧起的浮桥。 同时在胜州,伊毕利也没有入睡。 本来他从康姓手中得到了几个漂亮的胡姬,一边喝着酒,一边看她们跳舞。几个胡姬长得貌美如花,看了一会儿,他色心大动,正要寻欢作乐时,俄特勤来到胜州。 对俄特勤,伊毕利不敢怠慢,那可是比阿失毕更尊贵的人物,默啜的亲生儿子。 俄特勤看了看几个漂亮的昭武九姓少女,也没有责怪。换作自己,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守在胜州同样也会找几个女子作乐。但正事儿要紧,将伊毕利喊到一边,说了事情的严重性。 然后俄特勤就离开了,他不会指望伊毕利能守住二城,尽管敌人来的不会很多,可既然来了,就会有把握拿下这两城的。实在夺下不两城,只要一城,毁去浮桥,突厥几万大军就算困死在了六胡州。 因此,他立即去让默矩回防。 可是伊毕利心中也不大相信,但与阿都利不同,阿都利是因为派出斥候,没有听到消息,也没有看到怀疑的地方,有些不相信的。伊毕利是不相信血营有这个雄心壮志。 这一战能够脱困而出,就已经算是很不了起的。还是大汗并没有对八州动真格的,真实目标放在六胡州的百姓身上。以及西边那个郭元振也没有动真格的。否则这一战,血营还能不能生存下去,还是两回事。按照常理来说,他们现在应当休养生息。再出兵吐蕃,更是一个奇迹。还能有力量对于我们突厥? 心中狐疑,但他没有敢怠慢,连忙将兵力重新分配了一下,使东受降城变成了两千守军。并且他自己还来到河北受降城的帅府中。 但默啜都慎重地吩咐过了,况且突厥两大智臣随军从行,因此不也入睡。不过熬一熬,顶多明天上午默矩就能带领大军返回,于是让几个胡姬继续跳着舞,为他解困。但寻欢作乐的心思是没有了。 眼看都快要到四更天都快过去,他眼睛皮子也不停地想要合上来。 就在这时候,士兵慌忙地跑进来,说道:“将军,不好了,真有军队过来了。” 伊毕利一听困意皆无,他立即站起来,来到城头上。拿着望远镜看向远方,看到一大片黑影正在飞快地向这边奔驰过来。不过快到临近的时候,放慢了脚步。 真来袭城了? 他感到很意外,血营这个胃口未免太大了,当真我们突厥无人?要知道当初血营虽然有胜迹,可也只是惨胜,突厥人不是宗楚客,这一次不但大汗亲自前来,两位国相都来到前线,可不是来打酱油的。 他感到意外,张守珪则感到更意外。也不用望远镜了,打老远就看到城头上灯火通明。这明显是突厥人有了防备。他与王画一样的想法,突厥人怎么知道他们前来袭城的? 如果这样,这一次偷偷摸摸地前来,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安心等到吐蕃战事结束,两军会合,大大方方地攻打这几城,反正从人数上弱了一点,可战斗力结合起来,未必落入下风。 摇了一下头,还是用望远镜看着远处城头,城头上站着许多士兵,手中拿着武器。 他皱起了眉头,如果失去了偷袭的作用,就是自己人数占了优势,也未必将这座坚固的城池拿下来。这个问题不大,主要东边还有一支强大的突厥军队,离这里不远。一旦攻城,这支军队回来增援,自己只会占到劣势,更谈不上攻城了。 这个局面终于让他感到为难起来。 总之,这一夜的战事,让王画很别扭,以至事后,不住地叹息,兵法正奇相合,一味走正,固然成为死板的战术,一味走奇,同样不是正道,只要被敌人识破,十有**成为画虎不成反类犬。 不过这时候王画没有这份感慨,因为敌人的防备,让他对论弓仁与张守珪的两支军队同样担心不己。不过眼下局面先要将丰州城夺下来。看到现在这种情况,他抢过一只盾牌,要带头冲上去。 几名手下连忙将他拦住,开玩笑,就是武艺再好,现在城头上乱箭齐,一个不留神就被乱箭给挂了。不看到城头下已经倒下两百多血营战士的尸体?光是填塞几条护城河的通道就使一百多个战士毙命。这还是长弓的压制,否则滚石檑木放下来,伤亡更大。 但岂是他们能阻止的,王画用手中盾牌拨着着射来的箭雨,向城下冲去。 阿都利在城头上看得很清楚,不认识王画,但看到现在,也交战到现在,知道这个人有可能是这一次前来的血营领,于是命令道:“往那个人身上射。” 一喊箭全部射过来了。 江政道等将士一起着急起来,血营攻城武器很多,比如现在如果有那个气球与滑翔机,都可以缓解一下这个战局。或者将那个投石机带过来,同样会有效果。可这一次轻装前进,唯一带的最多的是箭支。 现在敌人一起猫在墙垛后面,什么样的长弓也不起作用了。 他们担心的事终于生了,王画护得上身,护不了下身,一支箭不偏不倚射在王画的小腿上。这使得众将士一起慌乱起来,一个个飞奔过去想营救,一乱之下,再次让突厥人射毙几十个士兵。 王画也感到一阵钻心的痛疼,不过他还是强忍着,身体晃了一下,又站了起来,箭也不拨,顺着竹梯攀了上去。主帅如此,血营本来就是一群悍卒,全都不要命地向城头上爬去。这使得阿都利不得不分心指挥。也让王画十分幸运地登上了城头。 就是带着伤,他一上城头,不亚于一只猛虎上了城头,一声呼喝,手起刀落,一名突厥人的脑袋飞出了城头外好几百米。再次一刀,又是一名士兵被他击毙。这块城头生生给他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接着李雪君也上了城头,现在也别修什么道心了,杀人都杀过好几回,谈什么清心无欲。再次开了杀戒,王画大开大阖,然而李雪君却象一条毒蛇一样,冷不丁地就咬上一口。不是她姿态不好看,毕竟是女子,招式以阴柔为主。但这个效率很高,比王画都不低,一口下去,准得有一个敌人被她无声的刺中。 缺口越打越大,最后李雪君看到阿都利正在指挥,身体不知道怎么一旋儿,来到他身边。几个护卫想保护,但已经迟了。李雪君剑光一闪,刺中阿都利的脖子。 主帅一倒,登上城头的血营士兵都奔两百人了,而城中只剩下一千来人,终于突厥人开始从城头上逃向城中,再逃向城外,试图与城外阿失毕的军队会合,保全生命。 王画让士兵打开城门,进了城中,略略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手下过来替他拨箭敷伤。箭很深,都快钻进骨头里面。 不过王画现在不能顾伤势,清点了一下手下,石桥一战,再加上攻城一战,前前折损了五百多士兵,还有四百多人受了伤。听到这个战绩后,王画阴沉了脸色。 就在这时候手下再次来汇报,默啜的女婿带着军队来到丰州城下。 看到城头上换了大旗,阿失毕在怒,如果不是刚才大家要休息一会儿,也就进了城了,进了城,两军汇合,怎么能让血营将城池攻下。 一个个让他骂得不敢吭声。 但光骂不是一回事,阿失毕看着丰州城墙,王画都费了这么大劲,付出惨重的牺牲,还是他自己奋不顾身,与李雪君二人生生撕出一个口子,李雪君又将阿都利刺死,才拿下的。况且阿失毕的军队。 这怎么办? 他在城下为难,王画也来到了南城头,看着突厥人,交战到现在,天眼看就要亮了。他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炸去这个石桥,不然突厥利用这个石桥,几万人,甚至有可能再加上从他们国内调过来的军队,两路夹击,就凭借自己手上这几千军队,是没有办法守住的。但出城迎战,战到现在,士兵那来的力气? 想到这里,他看着城头下的突厥人,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不对,有机会 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他看到了突厥士兵虽然赶到城下,可一个个喘着粗气。他眼睛很好,甚至还可借着火把的亮光,看到突厥人战马身上涔出的许多汗水。 这就是王画与阿失毕的区别,虽然那些战神战将排行榜只是茶余饭后,让老百姓找乐子的。就是默啜与王画交手多次,虽然吃了一点亏,也未必弱上多少。可是王画与阿失毕军事天赋的距离却有长安到钦州那么遥远。 阿失毕只是一心想赶到丰州,将丰州城守住,却没有想到将自己最大的弱点暴露出来。 通过这些士兵的喘气,马的汗珠,王画立即判断出来,他们是从麟州赶来的,有可能一路上都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刚才几个时辰因为救援丰州,更是透支了士兵的体力与马力。 虽然自己手下也在交战,可这几天昼伏夜行,为了隐蔽,度并不快,就是刚才一战,体力也没有完全透支。战马更没有透支。 想到这里,他下了一个决心,让所有没有受伤的士兵集合起来,骑上战马,准好武器,然后将城门打开,再次不顾伤势,杀出了丰州城。 实际上阿失毕手下士兵人数不少,本来就有五千人,再加上刚才从丰州逃出来近一千战士,比王画现在的士兵数量几乎多了一倍。但正如王画所想,他们体力透支太大,如果有城墙倚仗,还可以喘一口气。现在成了野外作战,纯粹讲究战术与士兵战斗力。 战术是比不上,战斗力凭借现在这种状况有什么战斗力? 随着王画招牌兵器,一对大铁锤砸了下来,三千血营战士如狼似虎一样,开始分割绞杀。 开始阿失毕还在指挥,后来士兵一个个见势不妙,拨腿就逃。阿失毕也意识到不妙,一拨马头,向黄河逃去。但来到黄河桥边,却傻眼了,就那么大一点桥面,栏杆有,也不过有半个马腿高,这么多士兵一起挤上去,想逃到南岸,结果可想而知。 有的士兵自相残杀,有的士兵被挤到河里面,突厥人不能不说他们不勇敢,可有几个人会游泳?也不用血营在后面追杀了,自家人对自家人,就将这个石桥变成*人间修罗场。 这时候王画也带人追了上来,但他没有再次命人交战,而是拉起弓,就在后面射杀。这一逼,士兵更加慌乱地逃命,本来石桥还能通行的,结果你堵我我堵你,生生将石桥堵住。这使得更多的突厥士兵为了逃命,拉起武器向自己同胞砍杀起来。 有的士兵很自觉,直接一翻战马,往河里一跳,虽然不会游泳,也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挣扎到河对岸。 [奉献] 第六十五章 麻花(拨城下) 第六十五章麻花(拨城下)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王画才让人喊话,投降不杀。 不是不喊,这些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到了黄河还有可能心依然不死。得将他们逼成绝路,才能放下武器投降。还有,他盯着一个人,那个默啜的女婿阿失毕。 这个人一定要得到的,今天生了许多事情让他不解,如果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错误,这一战就是夺下三城,也有可能会输掉。 一声喊完了,哗啦啦,跪下许多人,这些人都是在后面,对挤过黄河没有半点希望了。不过这一松,桥面上的突厥人加快了度,阿失毕也向石桥上冲去。 王画怎么可能让逃走,就象阿都利盯上了他一样,几乎从上场到下场王画眼光就没有离开过阿失毕。 低喝一声,带着士兵再度冲了过去。 这一冲桥面上再次出现了混乱,许多人因为想逃命,一个个不相避让,结果重新堵上,许多士兵连同战马象下雨一样被挤入黄河。阿失毕这时候也到了桥边,然而这对他来说就是一道天堑,王画伸出手去,一把将他从马上揪了下来。 战事还有好一会儿才能结束,但逃过桥南的士兵,王画不想追了,现在情况不明,天知道会不会再有一支军队杀出来。一边打扫战场,一边再次命人将桥面炸掉,只剩下几座桥墩,可怜兮兮的屹立在黄河上。 当然,这一带的黄河还是不宽广,也不算很深。但绝不是战马能泅渡过来的,炸去了桥面,随后还有一步安排,至少这一段河面没有大碍了。王画才开始审讯阿失毕。 一开始阿失毕还嘴硬,但他忘记了血营对突厥的仇恨。抛去过去的仇恨不提,现在突厥人在六胡州等地的做法也让王画不满,还有今天晚上血营伤亡惨重,也让王画恼羞成怒,不然他刚才都不会逼迫突厥人那么久,才喊投降不杀。就是让他们多死一些人的。 因此王画让手下用严刑逼供,不是抽鞭子,先用烧红的铁铲子烫,烫得青烟直冒,阿失毕痛得死去活来。然后再一块块的割肉,只熬了一会儿,阿失毕乖乖地将他知道的招供出来。 有许多东西他还是不知道的,就包括默啜在某些部族里布下的暗棋,或者他离开后,默啜又有什么军事布置。然而这就让王画感到震惊万分了。 他一边听着一边心里面自责,这段时间自己一帆风顺,都生起了骄妄的心理。默啜就是仗着自己哥哥留下来的基业,但征东杀西,几乎横扫无敌,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更明白了莫贺干说他本人不如这个阿波达干与暾欲谷的原因。 还好,自己提前得知,不然随后局面还会更被动,但就是这样,已经十分被动。如果河北三城没有拿下,局势对他更不利。想到这里,他立即派出斥候前往中受降城与西受降城打听消息。 实际上他心中却是十分茫然,中受降城没有问题,默啜没有派兵支援,就是城上受警,相信论弓仁同样会攻下来。主要就是东受降城,还有一个默矩大军,并且与胜州城联在一起。 现在得到了警觉,张守珪多半凶多吉少。 张守珪现在很头痛,本来他的路程最远,所以到达的时间更迟,如果没有意外情况,他来到这里时间刚刚正好,四更时分,也是人们一夜中最好入睡的辰光。 但现在城中突厥人现了,时间对他更不利。要不了一会儿,天就会放亮。 难道不攻? 想到这里,他看着城头上的突厥人,又看到从胜州城涌出来许多突厥士兵,6续地对东受降城进行增援,他苦笑了一下。 那边还不知道论弓仁与王画的消息,但这边分明突厥人有了预防。 整个计划的第一步,是必须将突厥人困死在河南。未必能困死,但只要将北岸全部占领,默矩的军队就成了一支孤军。黄河在这一段河面不象汴河那样宽大,可也不是一般的小河小沟。架浮桥可以,但架好了,最少得有一段时间。只要北岸在自己手中,再加上派出一些船只过来。这座桥默啜休想架了。 计划是好的,可关健这三座城池必须拿下来。 现在怎么拿?而且攻城的器械也只有几十架梯子,就是用士兵生命强行往上推,手中士兵堆完了,也未必能撼动东受降城。 张守珪眉毛紧锁,看了看前方,不断地有士兵从胜州渡河而来,又看了看身后,身后是一片平原,还有几座矮小的山坡,山坡上长着一些乔木灌木以及小野生竹子。 忽然他眼睛亮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于是将手上两名团长武蜜海、康得忠喊来,虽然他们都是胡人,可人却很是机灵。他对他们低语了一番,这两个人领着两千军队退到后面去了。 伊毕利在城头上用望远镜看着这幅场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分出一半兵退后,难道他们认为攻不下受降城?当然这样更好,血营战斗力是十分恐怖的,他也不想与血营硬悍。不过为什么还留下一半人。 但张守珪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带着两千军队,缓缓地来到城下,反正已经知道了,没有必须悄悄而来。大大方方地离城墙一百来步远的地方,下了战马,派出五百人,抬着梯子准备攻城。 伊毕利大声说道:“大家小心。” 不用他喊,他手下的士兵已经做好各自准备,这一次最大的收获就是几座城池中都有许多唐朝人留下的武器,特别是防城武器。有的被送回突厥,但大多数留了下来。 不过伊毕利上了当,张守珪根本就没有打算硬拼,五百士兵一步步向城墙下靠拢,但是掌握着严格的分寸,离城墙很远。身后跟着一千士兵,举着弓箭,这也是正常的行军布署,前面士兵攻城,后面弓箭手掩护。中规中矩的打法,一个突厥人没有注意。 但学问就在这里,长弓 又近了一步,张守珪大叫道:“放” 一批箭雨飞上了城头,这时候突厥人因为唐兵离得还有些远,所以一个个站直了身体,有的手中拿着弓箭,有的抬着檑木,正准备给予血营狠狠打击。这批箭就飞到城头上。最少有两三百突厥人应声而倒。 张守珪又喊了一声:“放” 第二批箭又飞了上来。这时伊毕利才慌忙喊道:“趴下,趴到墙垛后面。” 还是有些迟了,第三拨箭再次飞上城头,有的士兵没有反应过来,被射倒在城头上。 仅是三拨箭,就有近四百名士兵牺牲,伊毕利心痛地咧了一下牙齿,自己一共多少人?对方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自己就折了那么多人。 但一会儿他也安下心,虽然伤亡惨重,可明显对方也没有很好的主意,只是用长弓将自己压得抬不起头来。并没有第二个办法,眼看天就要亮了,等会默矩大军一来,胜州危机自除。 他想法是好的,射了一会儿,看到突厥人士兵低落,张守珪这一回真命令攻城了。一边用长弓压制,一边让士兵将梯子抬到城墙上靠了过去,然后士兵拿着圆盾,向城头攀登上来。 然而效果不大好,虽然因为长弓压制,有少量士兵爬上城头,击毙了一些突厥人。可这个古怪的墙垛,依然给血营重创,一次次进攻被打败下去。 “他大母的,”张守珪骂了一句。可骂过后,立即将嘴闭上,不能骂,为什么城墙这么变态,也有王画的功劳。不但城墙古怪,突厥人现在用的武器也是唐朝的,其中有一些强弩,他手下几乎一半人就是这种强弩射杀的。 这时候在远处武蜜海与康得忠带着手下,一起下了战马。 将战马栓在山坡的树木上,然后迅砍伐山上的小竹子,小树木。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一旦天一亮,计划整个失败。砍了下来后,立即让士兵将它们编织起来,编成一个个小筏子。缺少绳子,甚至将马僵绳都割了一部分,分成两股。 实际上很粗糙,这种小筏子也只能渡过人什么的,不过渡过人足够了。 编完了,来到黄河边,将小筏子放了下去,还有许多士兵不会游泳,看到河水很害怕,会游泳的士兵互相帮助,将木筏子稳定了,让他们坐在中间,会游泳的坐在边上用弯刀当桨划。 迅来到河对岸,然后借着黎明前那一刻的黑暗掩护,一个个向胜州城摸过去。 这也是张守珪明知现在强行攻城,只是让士兵送死,也要强攻的原因。 正因为强攻,才能将突厥人眼光吸引过来,才能使河南的胜州城池里的士兵一起过来帮助。 武蜜海与康得忠来到城墙下,居然没有一个士兵现,也不是大意,城中几乎没有士兵,就是有,也在城北墙头上观看河北战事。 一个个摸了进去,连城门打开,都没有人觉。再次摸到北城的闾墙下面,上了城头,可怜留下的几百名士兵想反抗都来不及,就让血营士兵击毙了。 夺下了胜州城,按照张守珪的吩咐的,武蜜海与康得忠点燃了火把。 看到了胜州城头上的火把,张守珪连忙让士兵停止了攻城。就这一会儿,三四百名士兵倒了下去,同样让他也心痛。 伊毕利也傻眼了,胜州城怎么没有了,血营怎么过去的。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胜州的北门打开,武蜜海与康得忠带着手下出了城,大大方方地来到浮桥上,开始烧浮桥,伊毕利肯定不允许他们这样做。命令士兵骑马渡桥阻止。当初阿都利都因为桥面狭窄,让血营战士吃了一个苦头。如果不是王画想起了砍马腿,那座石桥就成了血营的绞杀器。况且突厥人,一支支弓箭射过来,一个个突厥人倒在浮桥上,就没有一个士兵冲破浮桥的中段。 天终于亮了起,东边一片红意,河面上也是一片红意,浮桥烧了起来。 伊毕利面如灰色,也不知这一次犯下的错误严重不严重。 张守珪同样也叹息一声,尽管夺去了胜州城,也烧去了浮桥,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已经使这个战略的走向改变了。就在听到斥候说东边有许多突厥人杀了过来的时候,他同样带着大部渡过黄河,去守卫胜州城了。其他一百来名受伤的战士带着战马,回丰州向王画汇报。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十分哑然。 主要很古怪。 看看地形吧,黄河以北,从中受降城开始,被自己夺了下来,然而因为东受降城依然控制在突厥人手中,再加上默矩战斗力不弱,成了突厥人的地盘。可黄河以南,现在无疑是突厥人的天下,但因为张守珪强行插上一脚,使得现在两岸变成了一个麻花,绞在一起。 但这个麻花不是好事,本来计划是夺下河北四城,胜州能拿下更好,拿下了就是一把尖刀插在南岸。拿不下拉倒。默矩没有交过手,既然莫贺干推崇,想来也是不弱。但没有城池掩护,他们就是一个无根浮萍,王画有n种方法将他们掠走。 这样河北成了自己的天下,那么默啜在河南就会被自己牵着鼻子走。 但现在默矩手中有城可倚,那么至少东受降城一带继续成了突厥人的天下。就是张守珪占据了胜州城,默啜会很难受。可如果他要撤退,张守珪只能控制城内,不能控制城外。想搭浮桥还是很容易的。 如果默啜一心撤退倒也好办,立即调拨大军,以北方为主。但默啜会一心撤退?他横扫天下,岂是吓怕的?现在他退可撤离,进可进攻。有可能一边详退,一边对自己报复,攻打夏盐等州府。自己可怜巴巴的一点兵力,不敢分兵,一分兵有可能让默啜将自己后方搅得天翻地覆。 就是自己将船舶调来,强行拱卫,但这个损失同样严重。兰州那是什么情况,士兵不要船了,伏在水底下,去烧浮桥的。现在烧什么?河面虽然很宽大,可突厥人占据了河的两侧,完全利用弓箭将河面覆盖。 很头痛的一个麻花儿。 而且默啜的儿子俄特勤还回去调几万大军。如果让他将这几万大军带过来,后果更严重。 这让王画意识到这根麻花不但让他头痛,也有可能成为一个巨大的绞肉机。 想着心思,居然连李雪君替他换伤药,都不知道痛疼。 “二郎,怎么了?” 王画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李雪君眼睛眨了眨说道:“二郎,我们也有优势啊。” “什么优势?” “二郎,你才来鄯南是多少士兵?现在是多少士兵?” “雪君,你是指外面的百姓。” “正是,外面那么多百姓,现在二郎解救了他们。而且二郎在八州的善政他们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原来二郎怕朝廷指责,没有接纳他们。否则从六胡州到丰州,都有许多百姓前来投靠二郎。现在你可以找到他们,与他们交流一下,然后从灵州运来大量武器,就可以凭空多出近万名士兵。至少是一万名民兵。实际上也不用调运兵器过来,这一次掳获的战利品,也可以组织一批士兵。这样的的拱卫丰州就没有问题了。还可以分出兵力,支援论弓仁,甚至可以骚扰默矩。同时后方兵力也不需要动弹,只要等到南方战事结束,兵力就充沛起来。” “雪君,这都是一个好主意,”王画高兴地站起来,不顾伤势,一腐一拐地走了出去。 默啜也在看着这个地图,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会死很多人。” 他指的意思与王画一样,认为这个麻花将是一个绞肉机。 说完了,他站起来困惑地走来走去。 自己倒底反应慢了一步,如果提前作出反应,三座受降城没有失守,进可攻,退可守。不但能将十几万百姓全部转移到国内,充实人口,还可以顺便狠狠教训王画一下。 但现在两座受降城丢失,东受降城没有丢失,但河对面的胜州城却被血营拿下去。这将使这一场战役充满了许多变数。王画现在头痛,默啜同样也很头痛。 固然自己兵力占了优势,他也不想成为绞肉机。绞完了,血营差不多也完了,吐蕃人要报复,唐朝那个昏君同样在后宫那个女人挑拨下,会再次对血营下手。但自己如果十万大军丢在这里,又没有得到好处,回到国内,好不容易安抚的各部,又要蠢蠢欲动。同样自己也等于元气大伤。 这个麻花,犹关到血营的生死存亡,也犹关到自己国家的盛衰。 踱了几步,看着阿波达干与暾欲谷。 过了好一会儿,阿波达干说道:“大汗,臣都有一个想法。” “说说看。” “现在阿失毕落入王画手中。” 默啜冷哼一声,这是一件耻辱的事,而且这一战,也让默啜肉痛,城中的守军三千,加上支援的部队五千,只有不到两千人逃回来。 “如果不错的话,王画一定得到我们的安排,也知道王子回去调动几万大军。然而他现在手中兵力有限,为了防备,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默啜眼睛一亮。 阿波达干指的是王画有可能从丰州数万百姓中抽调那个民兵协防。可是在丰州有几个部族投靠了自己,手上还有三千士兵是暗子,因此默啜才让他们呆在丰州,其他的百姓转移到阴山北侧,可这几个大部落一直没有转移,这起的就是耳目作用,还有起一个稳定预防的作用。 当然,如果正常情况下,他们也未必起到作用,可一旦王画将他们征召,参加协防。在关健的时候,使出致命的一枪,王画丰州这一支人马就死定了。 [奉献] 第六十六章 女人是祸水? 第六十六章女人是祸水?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 王画这个计划是很完美的,朱仝后面再次完美地将它诠释。李持盈用了祆教的礼仪给他们送去祝福,后一点很重要,百姓激烈,没有再害怕,否则一害怕,肯定会让人产生怀疑。这一切,使得这个计划更接近完美。 然而变故还是产生了。 这一次,因为存在着风险,各大酋长是不会亲自前去的,但有一些部族中重要的成员前去。是作为百姓的领的,士兵归士兵。朱仝怕相互冲突,因此百姓让这些重要成员管理,士兵只管理士兵本身,不要干涉百姓的事务。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东北出,立即进入突厥人的视野,将他们俘获过去。并没有用强行的手段,过来一个小官员,听说他们是史姓,很客气。见到“族长”,说起粟特人与突厥的友谊,从北魏说起,一直说到隋朝,特别是粟特人史蜀胡悉为突厥颉利(突厥仅次于屈律啜与阿波的官职,相当于唐朝六部尚书),为突厥中流砥柱,一度成为隋朝心腹大患。不得己,让裴矩设计诱杀,为了这个史蜀胡悉,突厥人与隋朝反目成仇。这个史蜀胡悉就是史国人,也就是现在昭武九姓中的史姓祖先。 说得这个史家中德高望重的老者,一愣一愣的,回去得问问王画,我们史姓中有没有这个牛哄哄的祖先。 确实有,不但如此,粟特人在突厥时候,担任官员的不少,可历史不大光彩,大多是宠臣佞臣,不过确实一度与突厥人有着很深的联系。这个史蜀胡悉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一度得到突厥两任大汗宠信,是突厥一个重要的谋主,可这个人智慧虽然了不得,但品性不大好,隐隐把持着整个突厥人的朝政。对隋朝构成大患,对突厥人内部,也有许多人不满。这才为裴矩诱杀的。 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演变,史姓是史姓,他们血脉里还有多少当初史国人的血脉? 突厥更不是那时候的突厥。 默啜手一挥,昭武九姓是我的子民,唐朝内突厥人更是我的子民,西域的突骑施与高昌西突厥也是我的子民,这是没有道理的说法,纯是大民族主义,就象王画手一挥,成吉思汗到过波兰德国,那也是我们中国领土,能成立吗? 说完了光辉的历史,又说到,你们现在在唐朝过得苦哈哈的,不如回到我们突厥吧,哪里有许多丰美的牧场,还有强大的军队保护你们,也没有唐朝苛刻的税务剥削。 反正忽悠吧。 是过得不大好,可也是他们的生活方式造成的,论税务唐朝对胡人税务很低的,如果照搬对待汉人的税务,他们更加吃不消。不过阴山还罢,一过阴山,马上原形就露出来了。 相反,王画在掳获时,手段极其强硬,但过来后,反而让这些游牧民族感到开心万分。那是实打实的办事,不然这些人也不会对王画那么忠心。 不过默啜对昭武九姓也是另眼相看,毕竟是他的子民嘛。只是其他人,比如党项人等,在这一次入侵中,是最遭秧的。 如果不是王画让大家尝到甜头,有可能真能被他说服了。 就是说不服,还能不听命令,于是这个“族长”同意下来。 这个时间段拿得正好,如果早一步,有可能集中到了丰州,又回到王画手中,有什么作用?如果迟一步,默啜因为王画,已经没有了再掳获的想法,将心思放在决战当中。 一步步地南迁,也没有出其他的事。 这让几个领的史姓人长松了一口气。他们就怕突厥人会杀人,奸yin。虽然朱仝做了许多工作,也说了其中利害关系,但就是朱仝都不敢打保票说没有事情生。 这就等血营留在族里的一千士兵,到时候立功了,而且那个王画对有功的人奖赏很舍得,这一次回去,史姓在八州会有好的回报,他们更会有好的回报。 一路北上,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进入六胡州的核心区域,不但能得到许多情报,还能在关健时候突出奇兵,给突厥人重创。 一切向美好的方向展。 但这时候生了一个意外。 血营中的一名战士,曹安达,与另一名战士曹孟礼,分配在史姓史郁根家中。 史郁根是史姓中一个有名望的大户人家,本来在原州,家中弟兄六人,他是老大,老2老三老四都在经商,因此在史姓一族中算是一个富裕的人家。老五老六先后加入血营,一个是士兵,一个是民兵。或是运气不好,两人前后分别战死。 听到这个消息,王画手下官员又给了他家许多奖励。 这一次前来,也因为他家与血营的关系,被朱仝作为其中的重要人物,一道管理着这一行的百姓。 本来这个安派也是正确的,但因为一个女人出了事。 他两个战死的兄弟,一个成了亲,一个没有成亲。成亲的老五娶了石姓的一名女子,长得很漂亮。老五没有死,史郁根是不敢动弹的,不然脾气暴燥的弟弟能一拳将他揍死。 但老五死了,这个史郁根胆子大了起来,就将这个石小娘子占有了。 曹安达与曹孟礼也不知道情况,来到史郁根家中后,看到这个石小娘子,曹孟礼岁数大了,也有家室,没有动心。曹安达却没有结婚,看到后十分爱慕。 这也很正常,石小娘子寡居,迟早要嫁人,在唐朝就很少有汉人守节,朝廷甚至为了人口增加,还反对这种守节。况且胡人。而且小伙子只是乎情,止于礼,献献小殷勤的,十分正常。 这一天傍晚临近,大家在溪边扎下营地休息,小伙子为史姓挑水。他人才长得很不错,虽然没有明说,主要是不敢说,这是临行前再三订下的营规。如果不是为了这次任务,小伙子开始猛烈的追求了。 但石小娘子不是傻子,小伙子心意怎么看不出来,而且在这次任务中他们本来就是扮演着一对小夫妻。小伙子在担水,石小娘子在涤衣,一边涤衣看着他勤劳的样子,脸上汪出来一层层粉意。在阳光的照耀下,就象一朵花儿在开放。 展到现在,小伙子感觉差不多了,看着她,唱了一道情歌。石小娘子害羞地低下头,然后狠狠地呸了一口,那种又羞又嗔的样子,分外的动人。 曹安达高兴地继续挑水,只是这一回他全身充满了力气。 但他不知道,就在刚才,石小娘子忽然想到自己现在的命运,想到史郁根带来的羞侮,脸上渐渐灰暗起来。 到了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曹安达与曹孟礼又替史家砍柴。一家人,得象一家人的样子,况且边上还有几名突厥士兵在监视。史家其他人也在放牧的放牧,做其他事的做其他事。 小伙子砍好一担柴,对曹孟礼说道:“我先挑回去。” 曹孟礼笑了笑,他知道这是曹安达想回去,与那个石小娘子多见几次面。也没有阻拦。曹安达挑了一担柴,来到帐蓬前面,刚刚放下,听到里面在骂:“你这个畜牲,不要碰我。” “害什么羞,也不是碰过一回了。这一次回去营督会给我家再次奖励的,到时候我就成了史姓中更有名望的人家。我将你纳下来。” “你休想。” “不是我休想,是你在白日做梦,那个曹家兵蛋子,也只是看你长得漂亮,想玩玩你。醒醒吧。” “我的事你别管,再碰我我就回娘家。” “回娘家,你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以为是在兰州,想回去就回去?告诉你,想都别要想,你生是我们史家的人,死是我们史家的鬼。” “你再碰我,我就喊人了?” “你喊吧,大声喊吧,将突厥人引来那才好,看看突厥人知道我们这一行中有一千名血营士兵,会有什么下场。” 这一声恫吓起了作用,里面没有反抗声音了,只传来幽幽的哭泣声。 曹安达已经猜出了几分,他气愤之下,一脚将门踢开,正好看到丑陋的一幕,史郁根赤身**,露出一身丑陋的肥肉,正扒下了石家小娘子的最后一件亵衣,准备长枪直入。 看到曹安达踢门而入,石小娘子大声叫道:“曹安达,救我。” 史郁根也是有些慌乱,但随后镇定下来,沉声说道:“这是我家私事,你不要忘记了你们血营这一次来的规矩。” “规你**头”小伙子喝了一声,走过去一把将他提起来,看到他下面那个黑枪杆还在翘立着,一拳打了上去。史郁根痛得差一点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曹安达还没有放过他,继续拳打脚踢。 史郁根痛得在地上喊救命。 这引来了周围的族人与士兵,一起进了帐蓬,有些知道情况的人一看这一幅场景,再看到石家这个女子用一件撕碎的肚兜掩着羞处,立即明白了七分。不过说到底,这是私事,只好劝架。 有的士兵回去汇报了这一次前来的指挥,血营玉衡军的七团团长安介武立即赶了过来。 这件事曹安达没有做错,但安介武考虑的不是这个,现在是关健时候,从现在起,一直有可能到十天后,都是非常的重要时期,内部一定要安宁。 因此不管对错,先将曹安达呵责了一顿,又将他调开,只是调一个人,跟过来押送的三个突厥士兵也不会在意。然后给史郁根陪礼道歉。不过他也不想曹安达太受委屈了,看了看坐在一边哭泣的那个俏丽的**,将众人请出帐蓬,只留下史郁根与曹安达还有这个石娘子,然后说道:“史大哥,强扭的瓜儿不甜,不如这样,等到回去后,我拿五十缗钱给你,做为弥补,如何?” 剩下那句话就没有再说了。 五十缗钱可以买回一个漂亮的胡姬,这也是安介武家中情况也十分好,加上立下战功,王画给了奖励,同时还升迁了军职,但确实是他自己在掏腰包。 下句话就是你放过你弟媳妇吧,成全一件美事。 史郁根哼哼两声,没有表态,他心中十分反感,钱,咱家很多,不稀罕。但人家是一个大团长,总要买几份面子。 安介武又再次嘱咐了几句,带着曹安达离开了。 但到了晚上又出事了,石家小娘子悄悄找到曹安达,说:“你跟我来一下。” 两个人来到一片红柳丛中,小伙子现在很年青,上战场作战有胆量,可跟在石家小娘子后面,现在孤身两人,没有了白天唱情歌的勇气了,害羞地手脚不知如何放。 两个人站着好久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石家小娘子才低声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 小伙子额头涔出一层细密的汗水,低头说道:“是。” “那你带我走吧,在史家我一天呆不下去了。” 小伙子愕然,先是欢喜,然后才醒悟过来,将她手拉住,说道:“你再忍几天,这一次任务完成了,我一定将你娶回来。” “我一天也忍不下去了,”说着这个俏丽的小**将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一身洁白的yu体,可身体美丽动人,但上面却有许多疤痕,就连**上还有几个深深的牙印。 她指着这个牙印说道:“这就是昨天你对我唱歌时,他咬的。” “这个畜牲”曹安达气得要拨刀去将他砍死。不过还是冷静下来说道:“你等一等。” 说着,跑回营地,找到安介武,一下子跪了下来。 安介武将他扶了起来,问道:“又有什么事?” 曹安达将事情说了一遍。 安介武听后直皱眉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放在平时,弄不好也会引起部落纠纷,况且现在,他只好说道:“现在不行,你回去对她说,好过歹过,就这十几天,过了就是史家不放人,我们整个一团都要替你们作主。” 也只有这样了。 曹安达站着不走。 安介武并没有生气,但他再次说道:“能忍也得忍,不能忍也得忍。你要顾你的幸福,可想过这一行,有多少百姓,还有一千名兄弟,甚至有可能关系到整个战局几万名兄弟的安全。” 曹安达这才不甘心地离开。 回到那片红柳丛,将安介武的话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石家小娘子不甘心,可也没有办法。只好回去。 但没有想到在黑暗处,一双眼睛闪过了阴毒的光芒。 曹安达将石家小娘子送回帐蓬,也回到新的“家”里面休息了。 可这一夜就生了一件事。 石小娘子没有立即进去,她也不想进去,在帐蓬外面看着夜空,黯然神伤。 然后转了转,来到溪边一个石头上,坐了下来,不停地哭泣起来。嘴里还喊着她死去丈夫的名字。 曹安达说得简单,可这几天那个病态的老家伙,还不知道怎么样折磨自己呢。如果丈夫在,他敢欺侮我吗? 可就在这时候,史郁根手上拿着一根放羊的鞭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拖着她的头,将她拽到那片红柳丛中,嘴里骂道:“你们这对奸夫yin妇,在这里约会快不快活。” 说完了用鞭子抽,抽完了又将她衣服扒了凌侮了一顿。临走时还说了一句狠话:“你莫要痴心妄想,想想我家在史姓中的地位,他一个小团长就想将你赎出,想也别想” 正是这句话,让石娘子万念俱灰。如果原来,就这么糊涂过了,可现在曹安达的出现,让她看到了希望。然而现在曹安达让她等,给她产生误会,认为曹安达心不真。于是就在红柳林中,用撕碎的衣服打了一根绳上吊自杀了。 第二天,临开拨时,血营士兵没有看到她,开始寻找,在这个红柳中找到尸体,身上抽得青紫,还带着血迹,下面还有奸污时留下的痕迹。曹安达一下子冲出来,一边大哭一边要拿刀杀史郁根。实际上连史姓中的族人看史郁根的脸色都不大一样了。 安介武一把抱住,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回去再说,你不杀他,我也会宁愿违反军法,也要杀他泄愤。现在再忍一忍。” 最可气的是史郁根得了便宜还卖乖,污陷是曹安达做下的。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出事,偏偏昨夜出事了? 安介武脾气再好,也气得手直抖,一个大耳光扇过去,两个大门牙打掉下来。 一下子安静了。 然而就是这个大耳光子,终于打出事来。 确实这件事儿不好办,就是将史郁根杀了,该不该杀?他总是一个烈士家属。当然,杀了,做下这兽行,史姓的人也不好反对。但他还有家属,会不会闹事? 这就是当初史家几位长老要求的弊病。如果安介武出身于史家,是史家的族人,昨天就好做主了。主要是他是安姓的人,虽然同是昭武九姓,然而还是有区别的。 史郁根捂着耳光子,一开始也没有怨言,没有想到这个丫头片子性子那么烈,上吊自杀。 突厥三个人也没有想到其他,这种部族中的事务常有生,这样才正常嘛。 但从早上起,几乎每一个血营士兵看着史郁根,眼中都闪着冰冷的光芒。这次分明是在打脸,况且团长都说过了,给他五十缗钱补偿。放在王画身上五十缗钱不当钱,在普通百姓眼中,这是多大的一笔数字。 面子给足了,但这分明是在打血营的脸啊。不能不说王画政治工作做得好,现在血营就象一块铁板,除了新兵,老兵十分团结。 史郁根才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产生了想法。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奉献] 第六十七章 潘金莲 第六十七章潘金莲 其实这一次安介武许多地方都做错了。 因为这一行的风险性,朱仝很多事情都没有交待。 这一行远比他想像的重要,先就是消息。如果正常侵略,也就算了,以血营现在斥候的能力,还是能探听许多消息的。但这一次默啜暴露了他最终的目标,财物是一方面,人口才是最重要的。过了半天后,王画与朱仝才反应过来,实际上有可能默啜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向血营下手,除非血营软弱到让宗楚客打趴下的地步。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等到宗楚客与常元楷被自己击败,出兵六胡州,以六胡州为主,如果不是血营这一次强势,让默啜感到忌惮,他糜烂的地方还有可能扩散到夏州、绥州,甚至延州、丹州与鄜州。现在让血营拦在银夏二州一守,默啜只好危害六胡州与丰胜麟三州,如果不是王画出击,有可能因为取得的成果不满意,向云朔或者石岚几州糜烂。 这样做目标主要就是为了人口。 这些年东征西杀,固然很风光,可正如司马迁评论汉武大帝的话,穷兵黜武。这一批人口,突厥人或者昭武九姓人将会得到重用。其他的人包括大量汉人,将会作为奴隶分赏给各个有功与支持他的部族。这一条王画也在这样做,不过对象换成了吐蕃人。大家都在充塞人口,不过王画做法更人道更能得到民心。 还有一点,正好夏收到来,河套还有许多耕地,特别是少量汉人生活在这里,他们还以农耕为主。这些粮食打下来,也不愁后勤供给。从这一点上来说,默啜也比悉诺逻老练得多。所以刻意在银州磨蹭着,另一个原因也是等到粮食收获。 粮食收完了,人口与畜牲一起掳光了。原野上空荡荡一片。没有了百姓,斥候怎么生存?猛然一个人出现在旷野上,不引起突厥巡逻的士兵注意才怪。因此就是斥候得到的消息也很有限。这一点如果安介武他们这一行没有出现意外,正好弥补过来。 情报不需要多,只要是最真实的情报,有一小部分就可以判断事情的真相。如阿波达干一样,听到血营布置,就猜测出王画有可能留下一半兵力是准备对付突厥人的。 而且关健时候一千士兵暴起难,起的作用,也不是安介武所能想像的。 因此,不管石家小娘子如何,在这场战役中,她扮演的角色无疑是一场红颜祸水。 但安介武没有做好。如果当时以大局为重,就应当立即带走曹安达,不给曹安达与石家小娘子任何想头。那么事后石家小娘子也不会找到曹安达,然后一系列的事情生。 或者想帮忙,看不下去。是不好处理,如果他不是血营士兵,还可以帮忙。不管对与错,就是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弄死史郁根,血营这些士兵将会与史族的人不愉快。就象王画说的,咱们窝里斗是窝里斗,可喊外人帮忙,欺负自己同胞那就不好了。 但不是没有办法,打阴棍子的办法很多。血营不好出面,以史郁根的嚣张,史姓中也有许多对他不快的。能不能挑动这些人?或者身边还有三个突厥人,能不能挑动他们?只要有办法撇开血营的嫌疑。史姓的族人同样也不会有不快。 人命?在这个世道,特别现在从夏州以北,还值个钱么? 但他只考虑到处理史郁根带来的影响,可没有考虑史郁根的担心。事实一旦成功后,血营一千名战士是一个整体,是不会放过他的。史郁根看到血营那种锋利的眼神,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所以说,人算不如天算,无论再精密的计划,一个小小的意外,比如一场风雪,一个小小的事故,或者一个小人物的不经意动作,这些小事件事正好卡在计划上,那么有可能立即会改变走向。 就在史郁根乘四下里没有人的时候,向一个押送他们的突厥士兵汇报的时候。 另一个小人物再次改变了另一边的走向。 王画正在布置民兵的事,如果让他成功,只要能招纳五千以上的民兵,给他们放武器,守卫家园。那么他就能抽出两千名战士,甚至不介意前去会一会莫贺干所推崇的默矩,说不定有可能让他反过来将默矩打得在东受降城不敢出来,让自己再次将北河套沿河地区全完控制。 在他想法中,这件事比较简单,现在他们都集中到了丰州,马上就要被迫离开家园,可谁愿意离开家园。就算默啜比较看重的突厥人与昭武九姓人,于其到突厥祸福未卜,还是选择到八州,相信他们也有一个决则。 而且他在丰州那段时间,经常拉练,有着很好的群众基础。 但没有想到很麻烦。 这一次六胡州中的党项人、汉人以及其他的一些种族,都愿意参加王画的民兵。可都提出了不是条件的条件,先是说了让王画小心,这一次昭武九姓与突厥人在中间扮演了许多不光彩的角色。然后说了,他们愿意帮助王画,但允许他们向这些人报仇。这一路上这些部族对他们欺压,什么好看的女子被抢过去,或者什么人被他们活活打死了,整一个象后世时小汉奸,或者台湾与韩国的二狗子,比日本人还要坏。 这确实也是事实,王画现在无法得到准确的第一手资料,可这些还是听说的,否则朱仝都不会将他的提议再次放上议程并且最后实施。 但王画不能这么做,这一划拉一下子,就划拉了不少人走了。而且他自己八州内也有许多昭武九姓的人,或者在这边镇压,那边同样会不满。只好调解。 不调解还好,一调解,结果这些人一个个选择了缄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民兵了。 王画急得抓耳挠腮,这可是关系到你们的生死,我都带着手下士兵前来不顾生死,营救你们,你们也要自救啊。 “王营督,你也不要营救了,营救不了。如果你用这些人,非得会失败,而且有可能失败得很惨。到时候我们反抗,会让这些人告,你败了还可以撤回八州。可我们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个吐谷浑的老者说道。 不就是用一些人吗?还能败得怎么死的? 王画十分地郁闷。现在他手下无数百姓战士,思维越来越冷静。就象做一个皇帝一样,明知道手下许多官员不好,可能一网打尽吗?水至清则无鱼,顶多拿一两个做得过份的,来一个杀鸡赅猴,堵堵老百姓的怨气,就算是一个好皇帝了。再比如他手下各个将领,也有私生活不检点的,可自己只能警戒一下,还是看他们的才华,量才而用,是才华,不是让他们做圣人的。 于是又找到一些部族,也就是这一次突厥人掳掠中扮演着不光彩的一些部族。 其实这也很正常的,比如现在党项族是苦主,但在西夏时,党项人同样在扮演着今天突厥人不光彩的角色。再比如吐谷浑人,在他们强盛的时候,亦是如此。元蒙入主中原时,吃汉人的用汉人的,可是汉人是最低等民族。满清入关时,表面工作稍微好一点,可是汉人连做奴才的资格都没有。 真正是汉人,对他们反而格外优待一点。在汉朝,匈奴人被汉朝安置,并没有搞岐视的政策,唐朝也是如此,相反在税务各方面都格外照顾,后来的中国也是这样。 因此,在王画心中认为有资格叫冤的只有汉人,其他的种族最好全不要开口说话。只不过这种想法,他不能开口。对这些部族间的恩怨,他也没有认为那一方是对那一方是错。 交流了一下,一些族长做了不同的表示,有的说是突厥人逼迫的,自己并不想这样做。还有的不吭声,眼中有些敌意。但不管怎么样说,以前的账王画不想算,可在丰州他们抢过来的财物,以及女人,这全部要交换的。不然这股民愤平息不下去,而且以后王画也没有办法治理这片地方。但结果更让王画失望。 有的不认账,有的羞羞答答拿出一部分,有的直接抗议。如果不是这一次血营大捷,王画都怀疑他们认为自己人多,敢向血营动手。 结果带着伤势,大半天跑下来,他自己没有合眼,相反磨破了嘴皮子,效果却不是很大。 这时候,王画终于渐渐失去了耐心。 就在他带着几十名护卫,转过了一处小山岗,到下一个部族时,一棵树木下面走出一个妖艳的**。其实不能说是妖艳,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儿,脸上扑着一层红胭脂,身上衣服十分清爽,长相很动人。如果形容也只有用清爽美丽形容,与狐媚无关。可她的一举一动,就给王画一种很狐媚的感觉。 来到王画面前,盈盈一拜,问道:“请问郎君可是王侍郎?” “正是。”王画回答有些不耐烦,这一次前来他带的全是将士,一个文职的官员也没有带过来。结果现在没有招到民兵,反而代替成了父母官,在处理各族事务。也不要招兵了,这些矛盾调解,没有一个月时间调解不好。 “小女子有一要紧事相告。” “说吧。”还是不耐烦,主要时间紧,不想耽搁。 “王侍郎,现在你不要忙你手中的事,如果这件事不处理好,会有大事生。” “什么大事。” “现在丰州有多少人小女子不知,但有可能有三到五千人。如果突厥人需要,他们随时拿起武器,与突厥人里应外合,反攻丰州。而且突厥人还给了他们部分盔甲,与武器,这些都是从州府里缴获过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王画听了脸色一变。 “王侍郎,能否借到一边说话。如果让他们看到我在与王侍郎说话,有可能马上就能难。到时候你都能有危险。” 王画还不知道事情的究竟,但这个少女说的事如果是真的,那么在丰州现在无疑埋藏了一颗巨型的定时炸弹。他瞅了瞅,边上有一片小树林,对护卫吩咐了一声,随时警戒,带着这个**来到树林里面。 “这回你可以说了。” “是这样的,这一次突厥人入侵,笼络了许多九姓部族还有突厥人。” “这个我知道,你说重点。”以夷制夷,这一招多少年来,也不知道使了多少遍。 “不但如此,突厥人与他们联手,暗中组织了一批战士。” 王画还是不大明白,吐蕃与突厥都是一个役兵制国家,闲时放牧,战时征战。每一个部族都有兵役,这也很正常。但已经嗅到一种浓浓的阴谋气味。 “小女子见识短浅,有很多事情不大明白。就象这一次组织战士,突厥人也放了武器,但是吩咐他们不要声张,要杀敌也是到突厥后,才正式进入军中。可我不理解了,现在突厥人就在唐境,如果杀敌,或者需要士兵,正是需要的时候。为什么到突厥后才能进入军中公开?不过直到王侍郎来到,小女子才明白过来,如果王侍郎正在与突厥人交战,这些人突然穿上盔甲,拿着武器,在王侍郎血营的背后来上一刀,王侍郎,你会将很不利。” 岂止是不利,有可能会全军大败。 这个**继续说道:“而且突厥人故意将这些部族打散,有的留在河南,控制其他被掳走的族民,有的就留在丰州一直没有走,起着监视的作用。王侍郎,他们已经一心扑到突厥人身上,因为害怕你手中的军队,所以不敢吭声。但是你劝是劝解不了的。” 她只明白这么多。 王画则立即想到了更多。不是不让他们组成军队,这样的军队,没有经过训练,自己看不上,默啜同样也看不上。但这一来,更加将他们牢牢绑在默啜的战车上,成为他们的二狗子,就象那个什么辉,就忘记自己是中国人,跟在倭人后面舔屁股,舔得很欢。正是那几十年的奴化造成的。 而且这还是一着妙棋,大不了少得一些物资,如果需要时,就象现在,他们就成了默啜的最大后手。有了这个预防,默啜会减少许多风险,当然这个预防不只针对自己,也是针对朝廷有可能迅组织一支快部队进入六胡州救急的。 想到这里,他不由苦笑起来,这一场战役不好打啊,不但是战士的对抗,还要防止对方的各种阴谋阳谋。 那当然是了,以前数战,一开始默啜小瞧了他,在繁畤吃了一个亏,只好退走。接下来一战,也没有想到血营会杀到羊肠岭,结果再次吃了一个亏。后面从西域杀到丰州,他及时退了,也没有真正开打。一旦将王画上升到与他平等对待的地步,默啜也没有那么简单的。 王画问道:“你怎么得知这些消息的?为什么要告诉我?” 主要是后面问题,前面通过她穿戴,也能看出她一些身份。 “王侍郎,那是小女子一生最大的错事,”说完了,她立即抽泣起来。 “人总有做错事的时候,知错能改就行了,”王画还等着她回话,好让他有一个信服的答案,还有那些部族全心全意投靠了突厥人,这个问题更加重要。 “可这件事小女子再也改正不了,”说完抽泣声更加大了,好在她还知道事情轻重,一边哭一边将以前的事情说出来。 她是丽州(六胡州之一)一个回鹘人的小部落的人,叫仆固青。当时父亲生了重病,急需要大钱,于是将他卖给康姓一个叫康德子的人。这个人三十多数了,因为长得矮小丑陋,也就是一个稍微好一些的侏儒吧。究竟多高,她没有说,但比武大郎要好一点,王画听她语气,大约是在一米五左右,比正常人矮,比侏儒高。 因此一直没有娶到老婆,后来他弟弟进入军中,立下战功,渐渐升为一个从六品校尉。加上康德子本人很勤劳,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头脑,借着弟弟的势头,家庭情况逐步好转起来。 虽然知道她不卖入康家,也要卖张家王家,然而看到康德子,心中依然很不开心。 可是康德子三十多岁娶了,或者直接说买了这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因此心中很珍惜,对她千依百顺。可无论唐德子对她怎么样,仆固青心中总是不高兴。 正在这时候康姓一个部族,也就是备康德子部族族长的儿子看到了她。也不是说族长家情况就好,就象王画原来在巩县落魄时,他家情况也不是在族中最好的。不过这些游牧民族选族长是考虑多方面的,有的考虑德高望重,有的考虑传承,有的考虑他的势力,各个种族都不相同。但这个少族长得很风流倜傥。两个人眉来眼去的,就有了一腿。 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时间长了风言风语就传了出来。 康德子的二弟无意中听说此事,特地从胜州杀了回来,准备找他们算账。现在他是六品武职,可不管你老子是不是什么族长。 不过被康德子,主动替仆固青遮掩了。 康家老2气得直蹦,没有办法,只好回去。 王画听了,心想,靠怎么越听越耳熟,就象潘金莲的翻版似的。 两人被康家老2一吓,稍做收敛,可依然藕断丝连。 就这样过了一两年,上次康家老2随常元楷一战,常元楷全军皆墨,康德子也失了势了。没有几天,突厥人入侵,也将他们部族往北方迁移,就在迁移的过程里,康德子不知怎么,惹怒了突厥人,一个士兵抽刀将他杀死了。 康德子一死,仆固青立即被这个族长的儿子收入房中做了一名小妾。 这让她听到许多消息,包括一些部落答应为突厥人提供一支军队的事。 然而好景不长,她这个后来的丈夫又得到一名党项族的少女,对她十分恩爱。仆固青吃了一些醋,说了两句,谁知道这位康姓少族长突然变脸,她还以为是从前,于是就闹,一闹好了,一顿饱打,而且连她的儿子让他一下子扔到地上,活活摔死了。既然翻了脸,对她的态度变得一落千丈。 这个过程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就象史郁根为什么要占他弟媳妇便宜,不是真长得象西施杨贵妃,主要是得不到,就是得到了身体,也得不到心,所以才觉得好。这个仆固青也是如此,原来这个康姓少族长认为是好的,但到了手了,就不好了。 仆固青开始过着艰苦的日子,每天以泪洗面。不但在家中没有地位了,而且连唯一的儿子也活活摔死,这个打击可想而知。然而跟着一个打击接着到来,前几天,几个突厥人来到他家喝酒。 其中就有一个是打死康德子的突厥士兵,仆固青现在隐隐后悔当初自己轻佻,看到这个打死前丈夫的人,就问了一句:“他为什么来到我家?” “这是你家?你有这个资格吗?傻不傻,这是我让他打死那个康矮子的。” “你,你,”仆固青大半天没有说话。 这个突厥人忽然说道:“少族长,你家这个小妾长得还挺有味道的。” “你们喜欢拿去玩玩,”就是一句话,她那天活活让七八个突厥士兵糟蹋了,好几天才起了床。而且连一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到了这时候她才后悔了。正好王画带领大军进入丰州,因此寻找了这个机会,将这件机密事汇报,好让王画替她丈夫替她儿子报仇。 “报仇?”王画心里想道。康家老2是那一个,他不知道,但这一战,实际上无论常元楷还是宗楚客带领的士兵,大多数没有战死,现在全部扣押在八州,只要朝廷前面一答应条件,后面就会释放出来。你也等着康家老2回来与你算账吧。 不过眼下这个危害必须要解决。 然而就在他带着护卫返回丰州城,准备调集军队解决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想到,实际上这件事同样也是一个机会,如果操纵得当,很有可能给默啜一个意外的惊喜。 对,得好好逐磨逐磨。 [奉献] 第六十八章 安排 第六十八章安排 默啜还在与阿波达**们商议,但是喊来了一些重要将领。 实际上心中也有些后悔,自己动作还慢了一点,如果提前一天,阿失毕到达丰州,默矩到达胜州,或者再派一支军队到达中受降城,那么局面不会象这个麻花,让他感到怪异。 以己之长,对彼之短。 几个人在分析王画的长处与短处。 第一就是战术,血营与曹岑一战时,默啜曾派人注意过。如果别人还不会注意,可这一种战术立即进入默啜的视野。他也组织了一些精锐士兵用优秀的战马,在操练这种战术。 知道还没有血营那么圆融,可在血营使用这种战术时,不会象宗楚客、曹岑与悉诺逻那么被动。 阿波达干说道:“然后就是武器。” 大家一起沉默起来,这一次战争中,血营6续出现了一些锋利的武器,使血营如虎添翼。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长弓,这简直是骑兵的天敌。一开始血营装备得不多,可现在开始大规模装备起来。 就象袭击三座受降城一战,一大半士兵开始正式使用这种长弓。 默啜笑了一下,向身边的一个士兵示意,这个士兵走了下去,一会儿拿来一把弓。实际上长弓射程是合理的利用了力学原理,但想得到就有付出,虽然弓臂弧度与长度分配很合理,但还是需要士兵的臂力。 默啜笑了笑:“大家试试看。” 众将兴奋地走过来,可这就看出一个人的臂力了,有的将领拉开了,有的将领使了吃奶的力气只将弓弦拉开了一半。 这是默啜派斥候多次观察,得来的图纸。正好这一次掳获的百姓中有许多汉人的工匠,昭武九姓善商,但善商不一定是通过交易得来的,有些昭武九姓的胡人也有作坊,这为默啜提供了条件。 可是罗马不是一天能修成的,王画将图纸画出来,还给了一些原理,利用许多工匠,经过很长时间,才试验出来合理的长弓。默啜这种长弓技术并不成熟,比血营那种长弓更耗力,射程也有所不及。不过比普通弓箭射程远得多。 默啜心里面也清楚。如果象现在这种长弓耗力,这些大将都才有一半人拉开,血营也不可能大规模武装。所以这个技术还不成熟,但关健的时候使出来,会给王画一个惊喜。 实际上这一次血营作战,如果不是王画最后将枪头也对准了他,默啜收获是很大的,他隐隐感到如果自己也将王画这种战术真正演练成功,或者将这种长弓完善,对血营未必讨得了好,可将会在大草原上横扫天下无敌。 今天将这种长弓亮出来,是给大家鼓作勇气的。毕竟这段时间血营太红火了,击退六十多万大军,有可能在南方将悉诺逻军队全部吃下。不给大家一些信心,交战时会十分不利。 还有两种武器让默啜感到忌惮,第一就炸药。不过这个需要一个特别的环境,提前将炸药埋下去,但默啜做了仔细的分析,这种武器厉害归厉害,可杀伤力远没有响声来得大。只是注意,不跟着对方的脚步走,炸药起的作用会非常小。还有遇到这种炸药时,不用惊慌,同样也没有很大的伤害。最大的麻烦就是战马会严重惊动,这略微头痛。现在正在想办法。 默啜说得对也不对,现在这种炸药是不怎么厉害。可是一旦技术成熟,跟着一系列热武器的产生,默啜就是将王画这种战术学会了也没有用。僧格林沁带的三万人,冷兵器战斗力弱了?在天津一战,被八百洋人杀得丢盔卸甲。长弓亦是如此,英国骄傲地保留着这种长弓兵团,然后最后随着法国等国家用热武器强大起来,不得不将长弓送进博物馆。 但眼下如果他手下真能按照默啜吩咐去做,是能将伤害减少到最低。可是不是能做到呢? 然后就是投石机,这个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也是默啜刚刚通过某些人的渠道得到的。什么样子,他就没有看到了。但在他想法中,投石机再厉害,也只是攻城时派上用场,自己守城,王画攻城?呵呵,难道自己手下反过来成了懦弱的汉人不成? 唯独担心的就是将投石机派到东受降城,向默矩进攻。这个默啜也正在想办法解决。 至于其他的,比如滑翔机或者那个飞天的气球,或者辣椒粉,都是上不了台面,更需要严格的环境。自己能给王画这个环境么?到是火箭,扎营时要小心一点。 听了默啜的话,各个将领开始磨拳擦掌。 阿波达干这时却又说道:“还有一个优势,水。” 大家一起感到奇怪,王画是用过水攻,但那是鄯州,地形复杂,水位落差很大,河套几乎所在水流平缓,除非王画将黄河堵塞起来,否则那种水攻根本派不上用场。 默啜说道:“正是,水,前些时间我得知一条消息,在灵州河边,血营修了许多船只。但我们不善水性,他们有了这些船舶,可以迅将黄河控制起来。说到底,我们最终还得要渡河。不过也不用担心,血营这一次最大的缺点就是王画到了丰州。你们想一想,王画居中坐镇能将他才能挥到极致,还是来到前方做一员勇将将他的才能挥到极致?” 说到这里,他得意地再次说道:“我们还有一着厉害的暗棋,到关健时候会给王画再一次惊喜。” 他已经派人联系丰州上的这些部族,不但如此,还通知了在六胡州的各部。 王画第一枪使了出来,后面还有什么招数,默啜也摸不准。但有一点,现在王画应当知道自己的用心,掳获百姓充塞境内人口数量。庞大的百姓必将会连累自己的行军度与机动性,所以自己必须得变。不是放弃百姓,而是将这些百姓直接交给那些真心投诚的部族向北转移,并且直接将军队组织起来。不过眼下不能急,必须等到丰州暗棋作,而且也需要进一步迷惑对方。 但这一条消息极其隐蔽,默啜只说了这一句后,没有再说,而将话题一转说道:“大家看到血营这几战,第一战是去年,因为坌达延将大军分开,所以先让王画吃掉三万人,导致兵力不足。随后才让王画在倒淌河一战,将坌达延全军击溃。但是不是分兵不好呢?柯赞热一战,大军聚在一起,还是全军覆灭。常元楷也只是兵分两路,覆没。宗楚客同样只有兵分两路,相隔还不十分遥远,覆没这一次悉诺逻兵合一处,有可能还是覆没” 几声覆没,让大家脸上神情再次一变。 面对这种战绩,谁都会有心理压力,所以默啜这一次要与血营一战,不只是王画味口大,不只是王画将他后路断开。如果想撤走,不携带百姓,让默矩出兵丰州,丰州留下的暗棋伺机作,王画就是大罗神仙,在手中只有三四千士兵的时候,也无法挽回这个局面。而且现在血营兵力不足,那么夺下丰州,自己撤回阴山,血营也无可奈何。 但默啜要一战,这一战必须将血营不败神话击碎。在他心中,隐隐感到,如果自己不战而退,不管什么原因,会使血营名声达到巅峰,那时候血营将会成为一个真正无敌之军。这个后果也不是默啜想要的,况且王画对吐蕃没有好感,难道对突厥有好感了? 他又说道:“但是血营的神话,从现在起,就让我们伟大的突厥人中止。” 说到这里,他挥了一下胳膊,眼睛中也闪着自信的光芒。 虽然血营现在比以前更壮大,可是默啜心里面却是不惧。以前自己一直轻视,才吃了一些苦头。但血营与突厥几战,同样死伤惨重,惨胜。现在王画四面环敌,还有没有勇气与自己来一个惨胜? 然后开始布置。 大军呆在一起,固然将拳头握在一起。但在军事上是不可能取的。一路大军,只会使战术变得死板,对付这个狡猾的对手,有可能就是死路一条。只有分兵,才会更灵活。当然,这个分兵需要灵活机动,相互配合,否则分得不好,反而形成各个击破。 分兵肯定是要分的,如何分,默啜指着地图说道:“正常打法,我们进攻胜州城,只重新拿下胜州,与河北那个受降城联成一体,就是血营有船,也无可奈何。但我们偏不要这样做。” 大家又是不解,现在拿下胜州正是好时间,血营是从上游用小筏子渡过黄河,乘着伊毕利将注意力集中在东受降城夺下胜州的。这是一支孤军,没有带什么武器过去,城中有一些守城的武器,可数量不多。这时候正是夺城的时候,为什么不攻打?要知道一旦血营船只到来,供给马上就有了,到时候攻打将会很困难。 看着大家疑问的神情,默啜笑道:“你们别忘记了,在南河套,也只有这一支孤军。而在河北,我们还有数千大军,我就是让他们船只去提供支援,然后将这些船只拿下来。” 说到这里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拿下来攻打也不是我们攻打,会有人攻打。”默啜再一次卖了一个关子,血营有了城墙之险,还有长弓之利,攻打将会损伤惨重,默啜同样也比拼不起。如果最后是自己惨胜,这一次计划也等于失败了。就是掳走大量百姓,也弥补不了大量士兵战死的损失。不值得。 但血营武器有限,所以在他计划中丰州作,然后昭武九姓各部军队成立,使他们在六胡州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只会听自己的调动。攻打胜州正是让这些人去做炮灰的。磨光了城中的武器,才是真正攻城的时候。 因此,现在只要派驻一些军队,守在河北。大部军队乘着血营士兵没有从积石山回来的机会,侵扰银夏二州。不去攻城,将他们引到城外。不出城也好办,现在银夏二州百姓一起返回来,开始农耕生产。一个村寨一个村寨去掳获,彻底地扫荡。逼迫城中守军出战。然后再伺机而动。如果血营苦战到底,正好将这二州士兵消灭,削弱血营的力量。如果他们从盐州灵州分兵,又可以进攻盐州与灵州。 说到这里,默啜自信满满地说道:“痛爱百姓,这就是王画最大的弱点” 对付军队困难,难道对付百姓还困难吗? 听到这句话,帐蓬里气氛才变得激烈起来。 可是默啜还有一句话没有说,不管南方战事如何,那只是相互削弱,看谁战术运用得当。自己最终还要渡河,这个巨大的麻花,依然会成为一个充满血腥的麻花。 他似乎看到血营的士兵与自己的士兵,在这道麻花里绞来绞去,一个个士兵悲壮地倒下。想到这里,他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正在这时候,一个突厥战士匆匆忙忙闯进来,他是汇报安介武的事。 默啜听了大笑,说道:“那正好,未战之前,就让我们拿这几千人祭旗吧。” 许久没有说话的暾欲谷忽然开了口,说道:“大汗,别急。” “大相,有什么事吗?” “大汗,这些人先留着。” “为什么?” “大相,你可看着《孙子兵法》中反间?” 默啜坐了下来,想了一会儿,忽然大笑道:“大相,好主意。” 如果用得好,这又为自己添加了几分胜算。 英雄所见略同,竟然与王画产生同样的心思。 王画回到丰州,不过没有将这个仆固青带到城中,而是让她忍受几天,到时候会给她一个机会,甚至答应让她手刃杀夫杀子的仇人。 石家娘子的事王画没有听说过,但这个女人绝不会象石家小娘子那样节烈。 然后将江政道等诸将喊到一起商议。虽然未必有朱仝他们管用,但人多主意多,可以为自己补漏拾遗。将事情说了一遍,江政道怒道:“杀。” 管他三千五千,这一群人连血营的民兵都不如。如果不杀,留在丰州将会是一个巨大的后患,特别是有可能突厥数万大军不日将会到来。 王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们八州有多少昭武九姓的人?” 有三个来自昭武九姓的将领低下了头,有些羞愧。 “先怀柔吧,我已经派了人回灵州,带来一些物资放。如果怀柔不行,无药可医,我也没有办法了。” 这是给昭武九姓一个交待。而且也不是六胡州所有昭武九姓都成了突厥人的狗腿子。不过造成这原因,也是唐朝官员的错误。在处理民族政策时,没有将一碗水端平。所以有些部族对唐朝心怀不满。当然还有唐朝没有对他们保护,让他们产生失望的心理。还有的官员更是接受贿赂导致不公的。就没有这一次意外,昭武九姓在历史上也出现过大暴动,朝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们镇压下去。 因此给他们一个机会。 “留着他们会有很多作用,现在不是处理的时候,”王画说完了,派人安派,在做仔细的调查,留在丰州时间最长没有遣送到阴山的一批部族肯定都有问题了。就是后来的一批也有一些部族有问题。这要摸一下底。 接着将丰州境内的其他各部酋长喊来。 虽然对王画含糊的态度十分不满,可同样畏惧,一个个全部带了。 王画让他们坐下来,问道:“我有一件事告诉你们,你们可不可以替我保密?” “王侍郎,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那就好,”王画将事情再次透露。 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说道:“王侍郎,我就说他们不是好人,你不听。” “王侍郎,杀了他们。” “不管杀不杀,既然他们都这样了,我会如何对待他们?”王画说得很含糊,可这一句却让人误会,以为王画会报复他们。实际王画并没有说如何对待。但这一次事情一了,这些部族要重新打散了,不然呆在一起,矛盾激化,仇怨更多,也没有办法治理。 “但是我如何做,自有计策,因此希望你们等候我的佳音。并且这件事,如果利用得当,更会增加我们的胜算。还是那句话,我来解救你们,还要你们自救。我知道,你们有许多士兵随着常元楷征战大败。不过告诉你们,他们大多数没有战死,还在八州。如果这一次你们表现好,不但这批战士会立即归还,在事后,还会有更多的优厚条件。你们的部族会不会壮大,就在此一举。北面这几州,我要定了。”‘ 王画一指地图,从夏银二州往北一划。 说到底,民兵还是需要的,不然人手不足。就是血营从积石山回来,突厥同样也有大军南下支援,还是人手不足。而且现在看来,默啜比想像的难啃得多。 “你们自己回去想,”说完了,王画让他们退下,话说到这份上,如果他们还不派子弟参加防守战,王画也没有办法了。他开始坐在椅子上,看着地图呆。 有的不好打啊,在地图上看着,自己从外围基本上将默啜的军队合围在中间,然而兵力不足,兵力更加分散,反而会让默啜以优势兵力各个击破。最关健这一次自己没有可靠的情报来源。 如果多出几个仆固青就好了,他心中想道。 然而他忽然一阵毛骨悚然,昭武九姓中能出仆固青,如果史姓中也来个仆固青怎么办? “二郎,怎么了?”李雪君问道。王画脸色变得如此难堪,自交战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 王画将自己担心说了出来。 李雪君说道:“还是我去吧。” “不行,现在南河套太危险。”掳光扫光,就差一个杀光了,没有陌生人生存的空间。 “二郎,相信我。” 两人争执了好久,最后李雪君答应王画安全第一,王画才让她离开。 一直将李雪君送到渡口,看着她上了扁舟向南驶去。 太阳快要落山了,一条大河带着满河的血瑟之意,小舟上的人一身白衣胜雪。 可是这艘小船,却载着许多许多的期待,以及无数条生命的生死存亡。 ps:做了几章铺垫,这几天有事,因此写得有些糙,更新又很晚,原谅一下。两天后,重新恢复过来,时不时三更一下。 [奉献] 第六十九章 坑 第六十九章坑 槿岭寨是夏州北边的一个村寨,坐落在槿岭上。整个槿岭都长满了许多带着小棘刺的灌状植被。每到春夏交替时,开着许多小花朵,虽然不能说娇艳娆丽。可开得很朴实,一朵朵象天上的繁星。 槿岭寨就坐着这个山岭的半山腰,一幢幢房子,有木制的房屋,有泥土房,散落在半山腰的斜坡上。茁壮的杉树榆树槐树密密匝匝,与这些房屋相互连错在一起,画出了一个细微的绿色圆弧。圆弧的外围有一道石头垒的土围墙。山下不远处是赭石溪,那是从北方山岭上流下来的一道激流,穿过槿岭。寨子里的百姓利用这股激流,建造了一个水舂,巨大的舂杵砸在石窝上,金黄色的小麦经过舂杵的挤砸,白色的面粉便流了出来。然后飘扬一下,不过大多时候连沾着许多没有舂干净的麦糠也让百姓当作了粮食。还有紫黑色的高梁米。这是寨子里唯一最壮观的建筑物,在水杵的轮动着,寨子一月过了一月,一年过了一年。 有的百姓来了,有的百姓去了。 也有房屋倒了,也有暂新的房屋立起。 再往北方,是连绵的群山崇岭。实际上山势并不高大,更是以丘陵为主,阵阵西北风从阴山吹来,将丘陵割成了一道道丘壑。 往南边,随着赭石溪在河中岩石上撞出一道道雪白的浪花,一路欢快地南下,与无定河汇合在一起。然后不远处就是夏州的州城,有时候寨子里的百姓带着家中的特产,翻山越岭,或者骑着马,到夏州城中交易生活的需要品。 寨子里住着六十几户人家,有汉人,也有党项人,这种混杂的形式,注定了两种生活方式。汉人以赭石溪为大地乳汁,在溪流两边开耕了许多田地,种着庄稼。党项人以山丘上的草地为主,养殖着许多牛羊。矛盾而又统一,虽然生活方式不同,寨子里各求所需,倒也十分安宁。 然而这宁静却在最近十几年间,不断地被打破,前一段时间,突厥人再次南下,让寨子里的百姓心头笼上了一层阴影。 但说来也奇怪,随着血营进入夏州后,开始派士兵在夏州北境巡逻,突厥人士兵到了夏州边境时就自动停了下来。 可这种好景并不长久 思结贺鲁真带领一万五千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夏州。在夏州驻守的血营士兵,经过多次换防,最后变成了乌可利带领五千士兵驻扎在银州一线,乌可利大家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但驻扎在夏州一线,却是一个很年青的小将,封常清。 开始八州全境开放,所以突厥斥候很容易得到血营消息。 大家听到这个小将的名字都感到奇怪,没有听说过,只是斥候回来禀报说,看到过这个人。长得怎么看怎么不中看,而且很瘦,用斥候的话说,如果开打,他一个能打倒五十个封常清。 然后再打听,才知道这个年青人是去年冬天投奔血营的,一见面就得到王画重用,提拨为玉衡军营长史。可以说是一个唐朝灰姑娘的翻版。之所以让他守卫夏州,无非就是他在阻挡常元楷时有过一些亮眼的表现。但正面战场作战,却一次战事没有经历过。 默啜也觉得古怪,血营这道任命未免有些轻视人了吧?于是再让士兵打听,才知道他原来在西域只是胡城的一个看城门的小兵。默啜狐疑不解。他相信天才,可再好的天才也是磨练出来的。就象哥舒翰现在表现很亮眼,但他到血营后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这还是看在他出身名门的份上,后来一步步多次磨练,王画才让他率领七军中的第一军的。 本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默啜没有再做仔细思考。现在情况变了,默啜不得不再次思考着王画这道任命。 原来这道任命也没有多大关系,封常清只是守城。现在两方交战,夏州是首要其冲,封常清这个位置更加重要。难道这个封常清真是一个韩信那样的人物? 默啜心中很是狐疑,至于士兵回来说他长得又丑又瘦,默啜都没有考虑。这是作战,也不是选美男子。至于瘦,封常清是指挥官,也不是冲锋的将领,陈庆之连马都骑不好,可古今往来有几个人胜过他。 因此,他一直逐磨着这个封常清有什么能力,让王画如此看重? 最后分配兵力时,没有敢怠慢,让手下著名将领思结贺鲁真亲自到夏州。另外,从东面一线,浑特墨带领一万大军,侧面进攻银州的抚宁三角城。阿波达干带领一万人驻扎在秃尾河的上游侧应。 可以说是雷霆之势。 但这样的安排有默啜用意的,乌可利为人,默啜知道一点,在七军将领中他勇猛排在前列,可智谋却居于末位。一万对五千,这已经算是看起乌可利的了。而且因为夏州横挡在前面,古长城列于中段,能打主意的银州只有三角城。封常清的不合常理,反而让默啜更加警觉。因此将军队主力放在夏州。如果血营从盐州调拨军队过来增援,又可以立即将主力军队转向盐灵二州,浑特墨军队迅速向夏州转移,继续给夏银二州压力。 没有半点阴谋诡计,纯是一个阳谋。 三路大军滚滚杀来,而且这一次是阿波达干坐镇指挥,突厥各将士心中充满了自信。 跟着就听到消息,从灵州到夏州,数州境内再次禁严,派出的斥候也没有了回音。既然开战了,这也是正常的安派,然而阿波达干接到这个消息后,对思结贺鲁真与浑特黑说道:“你们这一行,一定要小心,遇到困难立即回来禀报,千万不能跟着对方节奏走。” 说完了,还将悉诺逻的事例拿出来做了一个说明。 两人点头,阿波达干才挥了一下手,让他们带着两万五千军队南下。 贺鲁真来到夏州城前,也听从了安派,并没有攻城,只是将军队驻所在夏州城下,不停地挑畔。态度十分嚣张,这份嚣张也只是表面,可是内里却十分小心。繁畤那一战还历历在目。到了晚上更是派出许多士兵巡逻值守。 夏州城将士不出,贺鲁真开始了第二步行动。 槿岭寨的百姓还在劳动着。 早上太阳升了起来,照在赭石溪上,赭石溪上跳跃着一层层金点。 二旺站在寨子口,看着早上升起的太阳,看着远处。 大旺二旺是一对双胞胎,从小生下来就没有了爹娘,可吃着百家饭长大的这一对党项人,居然活了下来。所以寨子中的百姓称他们有狗命,就为他们取了一个小名儿,大旺二旺。 长大后,大旺进入军营。但上个月一战后,常元楷全军皆墨,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大哥了,没有想到几天前,他的大哥居然释放回来。 释放的不是他一家一户,夏州籍的士兵全部释放了。 如果不是六胡州丰州胜州还在默啜手上,这些士兵将会全部被释放,除了夏州,还有临州洮州叠州,以及送到松州的士兵。 这是缓和管辖内百姓的矛盾与仇视。当然战死了也就战死了,都拿刀子要血营的命了,难道让血营士兵等着挨砍?这一放,各家各户百味杂陈,侥幸释放回来的百姓人家欢天喜地,没有释放回来的,知道他们子女下场了。 后来王画又拿出一批物资与铜钱,做了进一步的补偿。 做到这里,他已经很仁义了。 几州百姓民愤慢慢平息。 其实洮叠临三州百姓是次要的,主要就是夏州,不但释放,还发放了大量武器,反正现在血营缴获的武器不计其数,不在乎。发放完了,数天内将境内封锁,老幼妇女全部转移到城内,青壮年也可以进城,但必须编入军营。不进城也可以,呆在城外反抗也行,不反抗自愿做突厥人的俘虏也行。但不管城内或城外的,血营发出了优厚的奖励,击杀或俘获突厥人一名,奖励二十缗钱,将领者额外有重奖。战死者对其家属者奖励二十缗钱,伤者除了替其医治,还有一些奖励。 对答应参战者,一律免费发放武器。当然,不反抗给突厥人杀了血营那就不管了。 同时还传授他们一些巧妙的战术,比如教他们挖地道,或者使用炸药。不过炸药的发放很严格,除了一些友善或者有关系的部族外,一律不向其发放,主要怕流露到突厥人手中。 其实这一批战俘发放回来,正好是补充了血营的战斗力。不是他们不勇敢,至少经过训练过,比血营民兵战斗力不弱些。只是他们的指挥官本领不行,才使他们看上去十分羸弱。但这批俘虏还是一个小头。 除了这批俘虏外,另外还从唐朝俘虏中,挑选出四万可靠的俘虏,充入军营。进入军营后,吃好的喝好的,立功后无条件送回去,不用再做俘虏了。同时杀死或者战死,待遇与夏州境内百姓一样。 除了四万唐军外,还有三万吐蕃士兵。反正杀的是突厥人,立了功同样奖励,还在战后送他们回吐蕃。如果不是怕人多了,比例控制不好,王画都想让所有吐蕃人一起上去,充实自己军队。这些吐蕃人,战斗力更可观。 但有的士兵或百姓因为闭塞,也许还不知道二十缗钱意味着什么,于是再次换成了实物,比如粮食多少,牛马羊多少,不要钱可以要实物。他们都是俘虏,想要他们拼命,还不反水。光靠让他们回家是不行的,还得有重赏,才能让他们拼命。 在丰州王画出现了一系列失误,而且是他自己亲自率军的,这让他十分郁闷。 但默啜出兵夏银二州,这一步棋王画早就计算好了。 这二州正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等着默啜在往下跳。 可一开始,这些士兵没有亮出来。 别看贺鲁真人多,夏州城中士兵更多,整整四万大军,而不是默啜所探听到的五千人。就是在银州同样不是五千人,而是两万五千军队。至于盐州,同样不是孔黑子五千军队,而是整整两万军队。 不过王画对这些士兵一直很怀疑。能不能起作用,还要见了真招才能知道。王画在计划中都将他们排除在外。在运动战中,更没有这些军队的参预。不过用来防御都是足足有余。这些人用来磨,不一定非得要到黄河那个麻花处磨。一个磨一个,赚了,两个磨一个保本。三个磨一个,也不算赔钱,就是四个磨一个,只要能磨掉,还不算亏本。 为了迷惑,守在城墙还是原来突厥斥候探知的那些军队。 不但是王画,就是封常清与乌可利同样对这群手下都没有底,突厥人大军远来,士气正旺,都同时选择了避其锋锐。 因此,都在看第二步棋,看夏州与银州百姓到底有多少勇气。 好在默啜收获了大量夏粮,血营也将二州夏粮抢收上来,连秋天的庄稼先后补种下去。当然因为耽搁了季节,会减收到什么地步,那只有老天知道了。 贺鲁真在城外扎下大营,开始派出大量士兵进行掳获了。 二旺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开始准备回家,将牛羊赶出来,放牧。放一天是一天,有可能明天就放不成牧了。不过好在家中提前割下了许多牧草。 正在这时候,他看到地平线上驰来一个个黑点,他紧张地盯着。最后大声喊道:“突厥人来了。” 这一声喊过后,不亚于喊了一声鬼子来了。 但好在提前让血营将所有百姓中的妇女老幼迁移到城中。现在城外只剩下一群青壮年,照顾着生产。 没有妇女的哭喊,也没有婴儿的哭啼,但一个个很是慌张,主要是牲畜,要牵到隐蔽的地方,粮食问题都不大,血营派了许多战士,来到村寨中,这几天什么事不要做,只准挖地道。 还没有安排好,一百多名士兵奔驰而来,全身包着盔甲。只留着一张脸露在外面,眼神冷漠,就连身上的盔甲都在清凉的晨风中,闪着寒冷的光泽。一百多名士兵骑着战马,看了看那个水舂,没有迟疑,一勒马,跃向了赭石溪。战马踏着半马腿深的溪水,带起了一道道浪花,冲过了小溪。 寨长带着一百几十个村民,躲在围墙的后面,问了身后的村民:“干不干?” 血营派人反复说过,不要冲动。如果来的人多了,安心躲藏在地道里面,不要出声。也不要贪图赏钱,冒然出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牺牲。如果来的人少,可以试一试。不强行,也不反对。让村民自己选择。 有些村民感到畏惧,虽然来的人很少,可全身盔甲而来,还是很让人感到害怕的。 这时候二旺说道:“怕个球,能杀掉就杀,杀不了往地道里跑。到了地道他们是找死。割一个头两十缗钱奖赏。为什么不干?” 听了二旺的话,又有些村民感到心动。寨子安静是安静,可日子过得苦哈哈的,有许多村民到现在因为家中没有钱,还是一个光棍,有了两十缗钱就可以娶回一个婆娘。如果有四十缗钱,不但能娶一个婆娘,还能盖一栋新房屋。 老寨长看了看大家的眼神,说道:“大家亮力而行。” 说完了看到突厥人已经冲到山坡上说道:“退吧。” 一百多个突厥人冲进了村寨,对这种偏远的山寨,突厥人并不产生兴趣。因为这种山区的寨子,往往都是最贫困的地方。不过他们不是来掳获的,而是来掳人的。 因此一下子冲向寨子,但到了寨子门口时,忽然从土围墙冒出一个个人头,手上还拿着弓箭,哗啦啦一阵箭雨落了下来。十几个突厥人不小心,被弓箭射中,一个个从马上倒了下来。 难道血营在这里有埋伏? 领头的浑尔默大叫一声:“小心。” 带着士兵退后几十步,下了战马,小心翼翼地向寨子靠近。 就在这时候,围墙里面传来一片争吵声,为是谁射死突厥人是争吵。 老寨长一头黑线,马上突厥人又过来了,还为这个争吵。他喝了一声道:“等会儿外面的士兵大家平摊。” 似乎难度还不小,如果不将他们击退,这个人头割不下来,还怕冒功,还有一个突厥人的头盔,才能领赏。如果不将对方击溃,这个钱还未必能得到手中。 看到突厥人又近了,他喝道:“撤” 浑尔默领着士兵又靠近了围墙,这一回没有弓箭出来了。他带人冲进寨子,寨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小鸟儿在枝头欢唱。人呢? “搜” 提着武器,挨家挨户地搜,忽然听到两声惨叫,浑尔默带着手下立即冲进这间房屋,看到两名手下躺在在地上,可人头不见了,只看到从脖子上流出汩汩的鲜血。再看看屋子,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正在他纳闷时,隔壁屋子里又传出两声惨叫,再次跑过去,又有两名手下倒在血泊中,同样人头被割走。 [奉献] 第七十章 兑换 第七十章兑换 如果换作一个高级将领在这里,还能立即发现问题。 浑尔默虽然有一些武力,可也只是一个莽夫。 前来掳人的,结果一个人还没有掳到,折损了近二十个兄弟。 人呢?他看着屋子,正在找人,在隔壁又听到一阵惨叫声,带着人匆匆忙忙地跑过去,这一回看到了。 一间破房子,里面卧室、厨房客厅全挤在一起,东边是床,中间是一张榆木桌子,歪三扭四的,边上摆着几个树墩子,算作板凳。西边是一个灶,边上有几堆柴禾。 正是二旺的家。 他心有点大了,都奔四了,因为穷啊,所以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自己大哥也是如此,一个穷兵蛋子,现在天下掉横财,有些着急,他屋子里挤进来五个士兵,正在找人,顺着地道跑到隔着龙三狗子家中,喊了龙三狗子,准备做一票。 两个人胆都贼大,趴在柴禾堆后,后面就是地道口,捏着鼻子看这几个突厥人,正好三个突厥人走到柴禾边上,转过身看灶膛。不然怎么办呢,这个灶让二旺做得那个丑,一个灶膛象一个狮子口一样,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人。 两个人提着王画发的横刀,也没有招式,一个对准了一个士兵的屁股,一个对准了大腿,一下子刺了过去。二旺近,刺完了,又刺着了另一个士兵的大腿。 三个突厥士兵痛得哇哇的大叫,捂着屁股或者大腿直哆嗦,剩下的两个士兵立即扑了过来。 如果突厥人骑在战马上,手里拿着武器,全身还包在盔甲里面,二旺与龙三狗子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起胡涂心思。但在下了战马,又刺伤了三个人,两个人胆子大起来。说到底还是穷啊。那些个上山做土匪强盗的,当真有几个喜欢那种山大王的生活?穷得过不下去,没法子。 五个士兵的脑袋多少钱了?一百缗钱。 两个霍了出去,对视了一眼,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打过架,就在这屋子里打过多少回。心有灵犀一点通,拿起二旺捆扎的柴禾一股脑撒了过去。两个突厥人虽然是看到了柴禾,可习惯使然,还是举起手中大刀招架。 两个穷光蛋见势,拿起刀就桶了过去。都是浑人,二旺巧了一点,正好那个突厥士兵用手划拉一下掉在颈子里的树枝,让二旺一刀刺中了咽喉。龙三狗子不巧了,戳在突厥人的盔甲上。这个突厥人怒了,大吼一声,拿着大刀冲了过来,龙三狗吓傻了,就站在哪里让他劈。 正好二旺看到,连忙一刀砍在他的脑袋上,情形有点乱,他在旁边,这个突厥人也没有防备,随便借着头盔与铠甲的缝隙是刺也好,还是砍也好,一刀就解决问题。这些普通突厥士兵也不是唐朝的某些盔甲,将肢体连同颈项大部分地方都包得严严密密的。 但这一刀劈得有些猛,砸在头盔上,二旺手都震得发麻,这个突厥士兵没有伤着,但这一下子也震得他耳朵嗡嗡响,连蹬了好几大步。龙三狗这才回过神,又刺了一刀,敢情当矛在使唤。还没有刺准,刺在这个突厥士兵的鼻子上。 这个士兵也痛得哇哇地叫。 如果到此结束,事情很圆满,四伤一死,可这不能算数,还要割脑袋。主要两根直筋还在想着好事,一个脑袋才多少钱。又混战在一起,原来是找死,现在两个突厥士兵捂着大腿,一蹦一跳地作战,一个士兵捂着屁股一边痛得直叫唤一边作战,还有一个士兵捂着鼻子作战,实际上这一捂,这个士兵纯是瞎打,看人都看不清楚了,连带着三个行动不便的战友还要提防他。所以胆子更壮。 二对四还占了上风,打了没有几回合,看到捂鼻子的士兵在瞎起哄,让龙三狗又在腿上砍了一刀。两只手,又要捂鼻子,又要捂大腿,结果佝偻着腰,让二旺又是一刀,终于连续挨了五下子,见了阎罗王。 还在打,龙三狗子看到浑尔默带着十几个士兵过来,说道:“二旺,扯呼。” 两人临走还顺手砍下两个脑袋,一边招架三个行动不便的突厥人一边钻回地道。浑尔默正好看到二旺头在往地道里面缩,手下还提着一个血淋淋有脑袋。气得连跨几步,跨上来,可来不及了。二旺已经钻进地道里面,他用刀捅也捅不到,还听到两个人一边往里爬,一边嘀咕,心中很后悔,五个人两个脑袋,都在抱怨对方身手不利索,损失了六十缗钱。 浑尔默气得全身发抖,看了看柴禾,说道:“烧。” 将柴禾抱到洞口处,用火舌点烧。 原来血营也吩咐过,如果遇到这种情况,用棉被打湿,往地道里一塞,将空气堵住,浓烟就形成不了危害。但这两家一样,都是吃了早上没有晚上的人家,如果不是喝着几头羊的羊奶,早就全家饿死了,那有棉被。大冬天将几张破羊皮往身上一盖,下面烧着一堆木柴,一个冬天就凑合下来。 一股浓烟扑下来,一路咳嗽。 听着地底下的咳嗽声,浑尔默说道:“挖。” 一挖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口露了出来。洞口是看到了,可是不敢进去,就这么高的地道,人进去,必须猫着腰,漆黑一团,与送死没有什么两样。浑尔默说道:“烧,烧。” 一边烧一边顺着咳嗽声跑。可一会儿连咳嗽声都消失不见了。总有一户人家有棉被的。况且现在棉花也渐渐普及,不象原来是一个稀罕物。 而且就在这时候,到处都有惨叫声。 浑尔默气得直哆嗦,想了想说:“挖。” 但这一回是有条理的挖,分成十字形,一片片地切割。 这时候在地底下,老寨长正在商议,上面如何挖没有关系,寨子这几天就在做这件事,下面地道四通八达,还有地道通向寨子外面,防止被突厥人一窝端。 他问了声:“干掉多少?” 一个个回答,干掉的不多,只割了三十几个脑袋。但让对方受伤的人数似乎也有不少,比割掉脑袋的不少些。而且还有一些人生死不明,没有来得及割下脑袋,就有敌人前来增援,重新躲藏到地道里面。 老寨长又问道:“敌人来了一共多少人?” 一个个摇头,那个想起来数人数。这时候二旺说道:“我也没有来得及数,但估计不会超过一百二三十人。” 老寨长扳了一下手指头,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说道:“要不要我们干票大的。” “怎么做?” “敌人进寨子被我们干掉十几个,现在受伤的加上被我们砍死的,有可能有六七十人,这样算下来,不到五十个好完好无缺。我们这样做,他们将马留在寨子外面树林里面,我们钻过去,骑上马,回头杀。” 正好一条地道通到这片树林。 “行不行?”一个村民问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民,人家是兵。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干不干?干了将这一百几十个全部留下,就是两千多缗钱,咱们寨子就彻底翻了身。” 整个槿岭寨不但是二旺家穷,其他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寨子里有妇女,还会劝说一下,但现在所有妇女小孩老人都转移到城里面,只剩下一群大老爷们,最大的也不过是五十多岁的老寨长。 一听两千多缗钱,况且还有一百多匹战马,就是西北战马便宜,这些都是上好的战马,一匹价格不弱于二十缗钱,又是一笔财。都忘记了突厥士兵身上其他的东西同样能卖钱。盔甲虽然粗陋,可加上兵器,弓箭水囊的什么,比战马的价格并不便宜。一个个眼红了,就是皇粮,他们也敢劫上一把。 一个个举起手来同意,然后爬到寨子外面。 寨子里面浑尔默还在挖地道,准备切断所有地道能路,看你们怎么爬,没有想到这群村民胆大包天,居然想打他马的主意。 摸到了林中,一个个上了战马,实际上很搞笑,至少一半人连马都没有骑过,在马背上瞎转悠。不过还是有一些人骑过马的,开始往寨子里面冲。 浑尔默也带着人往外面冲,马都让人家骑了,还打个屁仗。 实际上现在地势不开阔,对骑兵没有利。但正好合了村民的要求。如果真到了开阔地带,有可能他们全寨子的人让人家包了饺子,尽管夺了战马。就是这不开阔的地带,一起混战起来。有的不知是要抓马缰绳,还是要拿刀砍人。于是犹犹豫豫的,战马就一直往前跑,有的正好撞到突厥人刀口,让了过去,被突厥人一刀砍死。有的却正好让身下的战马撞到了突厥人,让后面上来的战马踩个正着。 场面一片混乱。 二旺也没有骑过马,但看到寨子里面形势不妙,喊了声:“大家下马,下马,去杀敌。” 一个个又下了战马,跑回寨子,杀了大半天,浑尔默看到身边只剩下十几个人,大喊一声:“撤。” 不是撤,是逃。往村外逃去。但这时候大家眼杀红了,又是骑在马上,一个个追赶上去,结果这一行一百二十名突厥战士,只有一个逃了回去。寨子开始打扫战场。不让他们等多久,到了晚上,血营在城外就布置了人手,带钱过来,清点战场,着情分赏。看到钱才有信心。 但槿岭寨这一战,是这一天中最光辉的一战。 并不是每一个村寨都象他们这样的。有的效果不大,反而因为没有布置好,许多村民暴露出来,被突厥人砍杀。有的看到敌人势大,躲藏在地道里不敢吭声。有的连地道都没有躲,直接往山上逃,结果一大半人抓住或者被突厥人杀死。 总之这一天下来,村民损失很惨重。但突厥人更不好受,贺鲁真派出了六千名士兵,四方俘获,结果只回来了四千人两百人,还有四五百人带着伤势。杀死的百姓倒有不少,一千多人,可这有什么作用?还有近千名百姓俘虏。 贺鲁真气愤地说道:“杀。” 他不杀还好,一杀当天夜里所有村寨都知道他杀俘了,结果第二天全部反抗,没有一个逃走。 但这一天战事更惨烈,百姓也没有得到好,不知道便罢,一知道人手更集中,进了村寨后,将所有道路挖断,然后进村寨再挖,一条条切断。贺鲁真还好一点,浑特墨直接将百姓的人头堆到城下面。 激怒了,两面都激怒了,然而激怒的效果不是他们所想像的。封常清与乌可利约好,今天晚上同时开战。 当天晚上两军都开始警戒,也算到了血营有可能今天晚上来袭营。 没有过多久,才二更时分,二城的城门全部打开,无论是浑特墨还是贺鲁真,都开始准备战斗。 但城门里面的士兵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浑特墨这一边还好一点,乌可利在其他地方驻守了近一万军队,三角城只留下一万五千大军。但没有全部派出来,留下五千人在城中做预备队。 夏州城人数却更多,整整两万大军,同样留下五千人作预备队。这是防备不远处的阿波达干的军队前来援助的。 从总体来说,这支杂牌军战斗力不是那么高,不过胜在多,突厥人意想不到,虽然有栅栏遮挡,可中间许多血营战士用长弓生生将突厥人的火力压住,一万五千人冲到栅栏前,冲进大营,开始混战。 贺鲁真只好开始组织大军反击。 如果是原来,就是人数少了一点还占在绝对上风,但这两天的出击,七折损八折损,近四千士兵失去战斗力。面对近两倍的军队,大家战得棋逢对手。浑特鲁那边亦是如此。 就连阿波达干那样的智者,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兵分两路,分头支援。 还在混战,这也是血营有意而为的。别组织阵型,一组织阵型,这些杂牌军联合起来,连一起训练的时间还没有一天,反而有可能画蛇添足。不如化作一支支小队,各自奋战。虽然损耗会大一点,但牺牲的血营士兵很少,死的也大多是俘虏。特别是吐蕃人,死了也白死。居然战了两三个时辰,局面还是混沌一片,只是双方都倒下了大批战士。 就在这时候,阿波达干军队到了,看到他大军到了,封常清与乌可利都是手一挥,城中留守的军队再次尽数杀了出去。他们在城头上看得很清楚,没有占到下风,这一战如果立功,又可以得到钱,又可以回家,何乐而不为。 阿波达干一万士兵分两处到达,再次陷入混战之中。 三角城那边没有去,阿波达干来到夏州。 他站在山坡上看着战局,看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他心中清楚,夏州城不可能有这么多人的,如果真有这么多战士,以血营的战斗力,贺鲁真早就败了下来。 用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主要是血营蕃子兵多,不然早就看出来了。终于看到一些不同的地方了,大军中汉人多,吐蕃人多。汉人多是不正常的,血营汉人的比例不会超过六分之一。吐蕃人同样有,但比例却不会高于百分之一。 他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血营之所以不惜兵力,而且有这么多兵力,不是用他们自己的士兵在作战的,而是在用俘虏作战。但是他不明白了,这些俘虏怎么可能为血营卖命。 这个想法也有些误差,其中还是有许多血营战士的,不带头拼命,光靠俘虏,也早失去战意,大败而退。 但这样换下去,阿波达干可不乐意了。八州有多少俘虏,十八万多唐朝俘虏,四万多吐蕃俘虏。就算是二比一兑换,突厥士兵也不够换的。这个数字也出现了偏差。现在八州让王画陆陆续续释放了近两万名唐朝俘虏,已经没有十八万多人了。吐蕃的俘虏也不止四万多人,后来西倾山一战,又再次得到近四万名俘虏。可真按阿波达干所想的那样换下去,王画绝对会十分愿意。 看到这里,阿波达干说道:“撤。” 打到这时,没有办法再打下去。 大军撤了出来,很是凄惨,先后投入两万军队,只出来了九千来人。当然血营损失更重一点,老百死亡无数不算,就这一战,士兵死亡数量达到了近一万人。如果不是阿波达干心寒了,再战下去,只要再过一个来时辰,有可能全军皆墨。不过那时候突厥人同样剩下不了多少士兵。就是攻打夏州城都没有这个能力。不要忘记了,城中老百姓加上临时组织起来的民兵,守守城还是不成问题的。况且夏州其他地方一万士兵也正在赶来。城外这一支军队尽墨,有可能突厥这一支军队同样会尽墨。 如果让封常清做选择,他还是选择继续交战下去。 实际上真正血营士兵在里面并不多,只有两千来士兵。换掉对方两万人,这个帐算下来,那个都会立即做出一个选择。 但看到突厥人撤向后方,封常清开始下令,大军撤回夏州城。混战行,追击下去,就变成了运动战,那时候纯粹是自找苦吃。 夏州这边阿波达干及时做了一个选择,保住了九千多士兵。可是三角城那边浑特墨则更惨。 本来就是混战一气,再加上五千援兵到达。浑特墨身在局中,没有看出奥秘,他杀出火了,不断怒喝:“杀杀杀” 从二更时分战到黎明,就连银州其他地方几千士兵赶了过来,都没有将他击垮。乌可利在城头上看得头痛,这时候只能进不能退。如果喊一声撤退,有可能立即大败,变成一面倒的屠杀。 看了看后方,又看了看城中的百姓,他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三角城没有其他军队来援了。如果这一战大败,突厥人在死伤惨重之下,将会对你们实施严重的报复。生死握在你们手中。” 没有办法,只好将原来在城中派下来留守的民兵一起推出去。 实际上许多人心中很害怕。 但随着城中再一批士兵推了出来,突厥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血营不知道有多少军队,这样一批批往外推,谁受得了? 有的突厥士兵终于害怕了,况且战到现在,他们也筋疲力尽,开始骑上马开始逃跑。 直到此时,才产生崩溃。 这一崩溃无论浑特墨如何鼓励,也没有人听他的话。结果这一战,使血营损失惨重,整整两万人,来得及参加援助的三千多人,死伤高达一万五千多人。但浑特勤一万五千人,只带了四千来人逃出去。 只是两天,磨去了突厥两万大军还出点头。 默啜听到这个消息后,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奉献] 第七十一章 借将 第七十一章借将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也差一点儿惊讶地跳起来。 实际上这是一个无奈的战术,根本就没有指望过磨去默啜这么多人马。 一开始选择这种战术,是王画与朱仝反复商量过的,王画经常寻找别人的长处与短处,避其长克其短。但这个情况同样也会被别人利用,特别是默啜这样的对手。 银夏二州百姓肯定要遣返的。第一因为春种,第二是因为夏收,这两个州都没有收成,损失将无法弥补的。不仅仅是因为钱的原因,关健以后随着血营的强势,朝廷一旦看到八州的粮食紧张,还会继续封锁。而且这一战后,管理的地方将会更大,管辖下的百姓吃饭的人更多,如果再象去年那样,显然是不行的。 但时间上无法错开,想要避过这一段时间,默啜就掳着百姓逃跑了。 一旦开战,那么默啜不可能放过这个弱点。而且王画本身怜惜百姓就是一个弱点。因此这一战中必须表现出一些冷血,不然默啜此例一开,以后还会陆续有其他人开此例。就是朝廷甚至都会用百姓来对付他。 所以有了百姓第一磨。 但靠百姓是不行的,于是有了俘虏这一提议。如果攻城,往城上一亮,就会将敌人退走。还说不定迷惑一下默啜。或者乘机出城,关健时间吓一吓,不让夏银或者盐州遭到更重的损失。 可就没有想到封常清与乌可利敢真利用俘虏去一战。 不要说人多,看看宗楚客多少手下,再想想他们兵败如山倒的样子。难道人不多? 听到消息后,王画仔细想了想,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后来想了一下,还是明白过来。造成这情况还是有它的必然原因,当然两天下来的扫荡,突厥人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目标,反而损失有些重,心中十分恼羞成怒,所以也迫切希望一战。正好血营出城,恐怕也符合他们本来的目标,将血营逼出城外交手。可没有想到居然出现了这么多士兵。那时候想撤退,或者主动退出大营,骑上战马寻找战机,时间来不及了。轻敌、士兵因出打草谷造成一些疲惫,最终让封常清与乌可利得逞。 这一战的后果是造成了默啜手中的兵力严重减员,尽管这两战中真正血营士兵也损失了五千多人。 但兵力上的天平开始向血营倾倒而来。 可王画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每次与突厥人战斗,损失都很惨重?这一战,血营士兵损失也有不少人,如果将俘虏计算进去,损失实际上比突厥人还要严重。 还有这一战的后果,也不是全是好的一面。 所以计划都需要改变了。原来计划中是磨去一部分突厥人的兵力,还有拖延时间,等到从积石山抽调两万军队北上,甚至可以抽调更多,虽然吐蕃人要防御。但另一面,因为郭元振攻打大非川,不得不将吐蕃人的重心放在大非川上,这一来,积石山反而是很安全的。 还有,夏银二州也不是王画的重心,不然不可能只派一万血营士兵驻守。真正的兵力两万多人驻扎在盐灵二州,那才是王画的主攻方向。但因为这一战,默啜折损了大量士兵,留在河南的兵力只有三万多人了,逼得默啜只好提前将兵力重心放在这个麻花上。 自己面临的压力就立即增大。 想到这里,王画立即用急令,让孔黑子带领一万军队前来支援丰州。不过再三吩咐了让孔黑子掌握节奏,在丰州他还有一步好棋没有下。 倒是船只先到了丰州。 黄河这一段到底有多深,王画没有本事做一个测量,但估计着原来通航的吨位,大约能通过十几吨船舶。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修了一批船只,大约十来吨,一共好几百艘。 这些船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两边都有长长的木挡板,木档板与船舷的中间有一个缝隙,留作划桨与掌舵的。这些档板是用来遮蔽两岸射过来的弓箭。可惜时间不够,否则挡板修得更加高大,上面再来一个顶盖,一艘艘船只就成了水上的移动堡垒。 第一批物资到达了丰州。 主要是武器,还有少量的粮食,丰州境内数万百姓,手中也有粮食,虽然不多,可足以将这段时间支持过去。不过最头痛的粮食掌握在某些不安定的部族中。 还有一些生活物资与一些草药、布匹。 但王画这一次表现得很大度,不管这些部族是什么态度,公平地将它发放下去。 这一点再次引起了一些部族的不满,他们联手派出一些人找到王画,问王画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画苦笑了一下,答道:“先礼而后兵,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我说过我要给你们一个交待,能不能再等一段时间?” 早知道如此,不征招民兵了,反正兵力已经抽了出来。空惹出许多麻烦。 另外还有一些士兵。但为了实施布置下来的计划,这些人都作为民夫打扮进入了丰州城,一共两千士兵,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士兵上岸后,五十艘船舶继续沿河而下,不过这一次开始出现严重损失了。 默啜果然将主力集中到了北方,盐州城与三角城的遭遇让默啜吃了一惊,然后暴跳如雷。 但随后冷静下来,将暾欲谷喊来。 暾欲谷听了后,皱起了眉头,说道:“非战之罪,是我们没有准备好。” 默啜在帐蓬里转来转去,他突然问了一句:“大相,我们突然杀一个回马枪,会不会有作用?” “大汗,机会错过了。这一次我们都轻敌了,如果当时再增加一万军队,虽然损失惨重,可三角城与夏州有可能会拢于掌下,形势也没有现在的严峻。” 暾欲谷说得对是对,可真有四万多军队囤积在长城外,封常清也不会做出这个决定。交战不行,守个城池难道还有危险吗?只不过在城外将会有更多百姓遭到突厥人的杀害。 “不过,倒是有一个主意,我们可以动用那一个棋子了。” “什么棋子?” “那一千血营战士。可以当着他们的面,将大军再次调向南边,但分成两部,一部是小规模的兵力,进军盐夏方向。大部却奔向盐州与灵州。” “好主意,”默啜想了一会儿,说道。 看到这个军队的开拨,再刻意给这一千血营士兵以及族民一些疏忽的地方,他们就会将信送到王画手中。让王画以为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际上栈道也是假修,陈仓也是假渡。这些军队折向南方后,全部从远方撤回来。 只要听到这个消息后,王画必然将主力放在盐州不敢动弹。自己也达到了效果。实际上黄河才是默啜的重心,三座受降城必须全部夺下来,只有它们夺下来,进可攻,退可守。困在六胡州这片河南境内,始终是一片不安全的区域。 “调完兵力后,大战就要开始了,大汗不妨用这一千血营士兵祭旗,打击对方气焰,也振作一下士气。” “就依大相之议。” 经过了辗转,安介武一行,终于走出了六胡州几个小州城,再往前面不远就是黄河了。再次向东走了两天,他们来到一块平川,平川上有许多部族,都是默啜先后掳掠过来,没有来得及转移到河北的。 但是安介武这几天却发现,看守他们的突厥士兵做了一次调动,而且他直觉到这几个突厥士兵看他们眼神有些奇怪。 这让他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就在这一天的下午,他看到许多军队从这片大川的两侧滚滚向南,东边一侧士兵稍微小一点,但安介武还是判断出是奔向夏银方向。西边一侧人数更多,却是奔向盐灵方向的。 这几天困在这一片戈壁滩与草原上,对外界情况安介武不得而知,不过估计有可能战事已经拉开了。 这两路军队大约三万多人,他们向南做什么?而且是如此的不对称,一路只有一万来人,一路却达到了近两万人。难道他们是详攻夏银二州,暗攻盐州与灵州。盐州还好一点,如果让这些突厥人攻下灵州,后果会十分严重。 安介武外界的情况不知道,但知道一点,因为突厥变态的掳掠,血营对六胡州失去了消息来源。如果将这个消息送到血营,有可能是一件大功。还有自己的下落,也要通知血营。 将一些心腹喊来,做了一些简短的商议。外面的情况不知道,但通过聊天时得知,有的部族困在这里有十天了,但一直没有被突厥人带走。这让安介武判断出来,不是不迁走,而是河北让血营拿了过去。突厥没有办法将这些百姓转移出去。 因此,看着大家问道:“谁会水性?” 有几个人举起了手,安介武挑了一个机灵的校尉,让他想办法潜到黄河边,泅渡过去,到丰州通风报信,或者到中受降城也行。难度不小,虽然这里离黄河很近,可得一路上躲过突厥人的大量巡逻,而且还要快,必须在突厥人没有动手之前,将消息送到王画手上。 这个校尉点头。 有可能是因为调走了不少军队,一路上的巡逻开始松了下来。这个校尉借着夜色的掩护,居然安全地来到了黄河边上,泅渡过去。 大致范围他们知道,可具体的范围现在安介武一千名手下,没有一个人能清楚自己的方位。游了过去,居然是中受降城。 看到一个人游了过来,城头上警戒的士兵差一点用箭将他射死。好在他机灵,看到城头上的旗帜喊了一句:“城上的兄弟,我是玉衡军的兄弟。” 才侥幸躲过一劫。 士兵将他带到论弓仁面前,这个校尉将情况一说。这支血营中也只有论弓仁知道王画这个计划。而且他同样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听了后他感到十分不解,按照道理这一次默啜吃了一个不小的哑巴亏,应当将重心转移到黄河。难道想杀回马枪? 他也没有想出来头绪,没有敢怠慢,立即派了一队士兵护送到这名校尉前往丰州城。 不护送不行了,因为王画那一个计划,虽然占据了两个受降城,还是将城外的空间挪了出来,让默矩驰骋。 来到了丰州,王画正在做最后的布置,经过这么多天的暗中观察与盘查,大约真正投降突厥人的部族他心中都有了一个谱子。因此要做一些安排,先将一些受害部族的苦主喊到一起,秘密进行了一次会谈。 然后再次将各部召集在一起,看着各个酋长,王画严厉地说道:“我再次申明一点,我可以帮助你们过上好日子,过得好不好,八州百姓的情况,你们作为族长、酋长,应当听说过。这只是现在,这一战过后,到了秋天他们生活会更好。但这个幸福,我只能给你们帮助,却是靠你们争取的。比如我安排了计划,但需要你们劳动耕耘,生活才能一天比一天美好。再比如受到外来侵略时,我只安排战术,提供盔甲训练,但战斗则是需要你们子民却拼搏才能换来你们家人,妻子,父母孩子平安。来到丰州城,为了此事,我耽搁了很多天,劝也劝说了,可现在只有一部分人派出了子民共同参加丰州的保卫战。这让我十分失望。因此,我现在只好做一个决定。参加的提供庇护,不参加的部族,我不介意将你们送回黄河南岸。告诉你们,我没有欠你们什么人情恩惠” 说完了冷冷地坐在一旁,交给了江政道主持。 江政道拿出了一个名册,上面写着现在各族百姓多少,青壮年多少,然后让人拿出一块黑板出来,再次用粉笔将这个名册写在黑板上。说道:“你们能出多少战士,自己在下面填。如果不认识字,我让兄弟们读给你们听。” 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 但这一幕却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烟幕弹。 结果让王画感到很满意,就连原来那些与突厥人暧昧不清的部族,都改变了态度,纷纷送来大量的青壮年,做为民兵,协助王画参加防预丰州一战。这时候,这名校尉来到了丰州。 听了这名校尉的禀报,王画感到意外,调往夏银二州的兵力,王画知道默啜是在故弄玄虚。就是调往盐州的兵力,王画也不戒意。但他就怕默啜沿着黄河继续南下,直扑灵州城。 在盐银夏三州,王画安派了大量俘虏。但灵州却不敢,这是王画的核心区域,有的俘虏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在盐夏银三州他们折不起来大浪,但在灵州如果反水,在关健时候能颠覆整个血营。 因此灵州并没有大量俘虏做炮灰。 现在抽调了孔黑子一万大军前来,灵州防守有些空虚。 难道默啜看穿了这一点? 不是没有可能,以他与那两个智臣,仅凭自己在岷武做下的一些安排,就能判断出自己的动向,说不定真能看出自己这个弱点。 灵州不是没有兵力,从盐州到灵州还留下一万多士兵,可不能全部抽调。俘虏这一次为什么取得这个成果,除了让他们产生想回家与重奖的动力外,主要还是血营战士在中间起了带头作用。 这就必须要分出一部分血营战士,而且如果没有血营战士监督,王画都怀疑他们会不会调转枪头,在后方闹事。所以不但要分,而且还占到一定比例,一直留到战事结束。这也是无奈之举。与别人不同,默啜是一只老狐狸,如果自己后方不顾,他到了关健时候,就象现在,不介意南下反攻,他只要顺着南河套来来回回的,而自己军队却顺着外围兜着大圈子。到时候自己军队只能疲于奔命。 实际上这样一来,真正能动用的兵力只有几千人,这还要用来摆却月大阵,使自己在南河套也有立足之地。 除非南方军队回来,可南方军队回来,突厥数万援兵同样也到达了阴山。 难道让孔黑子军队回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马上丰州还有一战,兵力将会进一步损耗,如果突厥三万大军南下,自己这点兵力无法阻挡。这只是默啜提前的安派,现在这个局面对自己来说很纠葛,对默啜来说,同样不大好。有可能三万人还不止。不要忘记了,默啜统掌的是一个国家。这一战如果大败后果十分不好,于其大败,不如惨胜,至少还向子民有一个交待。 王画揉了揉脑袋,与这样的人作战,头痛啊。 唯一一条好消息,就是这一千士兵与一千多族民现在还很平安。如果出现失误,那纯是自己责任了,这是将他们主动向虎口里面送。 但另一个人让他却十分牵挂,李雪君离开也有几天时间,但到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 这让他万分担心。 虽然李雪君的个人武力,他十分相信。可个人武力是个人武力,她面对的是几万大军。纵观历史,记载敌我悬殊最大的也不过是刘裕以一对一千,还有努尔哈赤以四人对八百人。这放在历史上就十分了不得了。就象王画自己,一百正规士兵之内有把握单独一个战胜,还是险胜。如果是一百强卒,王画多半凶多吉少。超过了这人数,赶快逃吧。 皇宫那一战,不是击退,是逃走,还有李雪君他们协助,性质不同的。 如果李雪君真让突厥人发现,除非到了有山林的地方,如果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与草原上,多半是凶险万分。 这让他心中十分牵挂。 正在这时候,外面有快马进来禀报,是从南方传来的消息。 郭元振进攻大非川发生了意外。看到王画势如破竹,他十分眼热,可轮到他的时候,在大非川却受到了吐谷浑英勇的阻挡。虽然节节胜利,然而损失十分惨重。因此,他向王画提出要求,要借将。 借去萧嵩与哥舒翰。 外行人看不出来,但老郭一眼就看出萧嵩的统筹能力,再加上哥舒翰的英勇善战,又有多次与吐蕃人交战的经验,特别是哥舒翰在吐蕃人心中有凶名,在吐谷浑心中也有凶名。这两员大将如果能帮助他,那将是如虎添翼。 王画听了不由骂了一句:“靠老子现在将领还不够用,借将给他?去,回话,不借。” 这名士兵刚要离开,王画突然想到了夏银二州这一战,其他人不知道,可王画知道,这个时机不是乌可利抓住了,而是夏州城封常清看到的,只不过为了尊重前辈,封常清没有在战报上提起。 这使他想起了一个人,于是说道:“借将可以,但我要向他讨要一个人。” [奉献] 第七十二章 惨烈的开始 第七十二章惨烈的开始 王画讨要的这个人就是高仙芝。 实际上王画如果能记得更多历史,早就将他找到了。他的父亲高舍鸡很早就担任了游击将军,在河西多次立功,官至四镇十将。因此少年时高仙芝就跟从父亲到了龟兹,因为高舍鸡有功,可不能再往上封了,于是与王画一样,封赏王画的家人。朝廷封赏了刚刚及冠的高仙芝为游击将军。 但只是一个军职,并没有真正到战场上作战过。就是这一次郭元振前往大非川,都没有将这个青年带上。 可因为这一次封赏,高仙芝开始进入王画视野。 就不知道郭元振这个老狐狸放不放人,高仙芝同不同意?让王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如果得到了这个小将,血营那真是成了名将集中营。想一想,胡将中有哥舒翰、高仙芝,就是论氏父子同样也是不弱,李楷洛与乌可利都只有黯然失色的份。 汉人大将中更有许多名将,郭知运、王君绰,有名的王郭。封常清更是顶级名将之一。以及张守珪、王晙、郭虔瓘,他们都有这样那样的毛病,甚至就在血营内部,他们自仗其高,有时候还不服对方,但同样不失是名将。萧嵩、张孝嵩正式成长起来,那更是文武双全的名将之一。薛嵩也是可圈可点。而且有一大批是自己培养出来的,或者提拨出来的,比如孔黑子、公孙云、刘统等人,同样在军事有着很高的天赋。 放在后世,整一个皇马,甚至比皇马还要牛。 还有两人不用人推荐,他一直放在心上,太原王家的王忠嗣,可惜才四岁。这个心思就不打了。对王忠嗣的才华,后人觉得不可思议,认为是李隆基在王海宾惨死后,心中痛疼,将王忠嗣收养在宫中,传授了藏在宫中的李靖兵法,才使王忠嗣有这么高的军事天赋。那是瞎扯。王忠嗣是让李隆基放在宫中一段时间,可根本就没有什么李靖兵书。如果有,而且那么神奇,早就让老武传给了王孝杰等心腹大将,何至于他们的惨败? 兵书还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李靖兵法王画一直没有机会看到过,可是相信它未必就比《孙子兵法》高妙。《孙子兵法》一直没有禁止,连胡人蕃人都得到了,可几个领略到其中的真髓? 但言传身教很重要,李靖的徒弟苏定方有可能就是这样受益的。半个徒弟候君集同样也是这样受益的。 还有一个人王画也耿耿于怀,后人排行唐朝十大胡将之一李忠嗣。这员胡将在史书只记载了他是长安人,这员身长七尺,膂力绝众的将领很早就投入军中,而且前面一到安西军,后面就得到重用。不过说是天宝初年投入军中的,这样算起来,他有可能还没有出世或者刚刚出世。 所以王画目前也只能搜罗这么些人。 当然,就是老郭怀疑,召唤高仙芝前来,也不能让郭元振立即重用他。 名将是一步步培养出来的,就象封常清,后来的顶级名将,虽然在盐州守卫战与夏州守卫战中可圈可点,然而还没能做到更完美。这还是张守珪将他当作了半个徒弟,悉心教导了几个月的情况下,才能取得的。 相信高仙芝亦是如此。不过郭元振可不是旁人,而且就是高仙芝同意了,郭元振同意了,高舍鸡会不会同意?想到此处,王画心中忽得忽失。 想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让士兵带去一句口信: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团结百姓,打击贵族。 之所以会遇到反抗,而自己军队却顺风顺水,主要还是百姓。 先前自己对百姓的安置,甚至让大非川百姓期盼进入八州之境。就象六胡州某些部族一样,他们反而很想进入突厥,不然默啜这一次不可能将数州境内百姓掳之一空的。正是这些知根知底的部族配合才造成的。 但对郭元振的军队,百姓就充满了疑虑。 可不是百姓动手的,原来自己进入大非川只是带走一些百姓物资与吐蕃人作战,不是占有。因此吐谷浑的贵族在害怕之下,隐忍不敢反抗。这一次赤岭东边的吐谷浑人尽归自己帐下,郭元振再兵出大非常川,只剩下青海西南侧碟子大的地方,而且与吐蕃等于隔绝了联系,随时能被郭元振吃下去。吐谷浑的贵族必然誓死反抗。 如果战局处于纠结状态,吐蕃人再次出兵,郭元振军队有可能大败。如果郭元振退下,吐蕃会再次从紫山与大非川两面反攻积石山。但自己将主力抽回,积石山兵力空虚,积石山将会迅速糜烂。一旦糜烂,同样鄯州河州同样兵力空虚,到时候更加糜烂。自己不得不分兵南下。北方战局再次不利。那就是一场灾难到来。 因此,王画也不希望郭元振失败。 但将百姓与贵族区别开来,对百姓采取一些适当的怀柔政策,贵族将无兵可用。 况且这些贵族也是吐蕃人的走狗,在吐谷浑百姓心目中地位不高。以郭元振的能力,应当能办到这一点。 但王画没有详细说明,以郭元振的狡猾,听到这十六字后,也不需要详细说明。 可随后就接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原来王画计划是召集大量民兵武装,然后抽出一部分军队,与默矩在北河套展开游击战术。尽管默矩加上伊毕利的军队合在一起,达到了八千多人。攻克东受降城,王画现在没有这个把握。可如果派出一支精兵与默矩在野外交战,将他们逼回东受降城,王画还是有胜算的。 这样,北河套野外将成为血营的天下。可得到了仆固青的消息后,王画做了另一个安排。这个安排是对的,但有一点王画疏忽了,或者明知疏忽也不得不这样做。那就是牺牲了野外的优势,也刻意迟迟不将民兵营建立起来。 这个安排导致了这一场牺牲的到来。 随着默啜得知夏州与三角城的消息后,立即召集军队进攻胜州城。 不是他自己的部队,有,只有少数起一个监督与督促的作用,与夏州城血营的安排十分类似。其他的尽是从六胡州征召的胡兵,让他们披上盔甲,拿着武器,连战马也是唐朝朝廷饲养的战马。 原来布下的军队加上后来强行拉进去的青壮年,凑成了七千来人,扑到了胜州城下,开始了猛烈的攻城。 张守珪也不是吃醋的,借据城墙,展开了反击。 这些散兵游勇,在血营的反击下,损失惨重,只攻了一天,士兵就立即低落。然后这时候突厥人十分无耻地使用了一招,用他们的亲人来危胁。如果七天之内攻不破胜州城,突厥将他们家人全部处死。 实际上不要说七天,如果只是这些人,就是攻上一个月也攻下不胜州城。 默啜也没有指望他们攻下胜州,主要是磨光城中的守城武器。能给血营造成一点损失更好。这一点再次与王画安排十分类似。 但没有想到因为牵挂家人,这些杂牌军在担心之下,开始拼命了。而且经过一天的攻防战,渐渐开始有模有样,第二天居然让他们数次登上城头,虽然没有造成大害。可这一天,却给血营造成三百多名士兵受伤。 所以王画增派了五十艘船只前往胜州,不但是武器,还有一千五百名士兵。胜州在战略地位很重要。从东控制了河套南岸的东侧。然后再利用却月阵,在河套南岸西侧驻扎一支军队。这两支军队就如同两鬼拍门一样,牢牢地塞在突厥军队的心口上。 这一千五百名士兵是从公孙云青龙旅与孔黑子的摇光军抽调过来的。领头的两位团长一个是汉人,是从吕宋调回来的一名将士,精通水战,叫梁思泰。一个是胡人将领贺侗馍,也是一个骠勇的将领。 船队浩浩荡荡扑向胜州,但过了中受降城,开始在岸上遇到了反击。如果从一边射箭,还可以将船队往另一边靠拢。就是两边正常放箭,也未必够到河中心。这一段的河面比兰州的河面宽了很多,正常在三百多米,宽的地方多达四百多米,也就是两百步到两百五十步之间。再抛去现在春水到来,水势浩大,河面宽度增加,宽的地方达到近三百步。 但只是对普通的弓箭,力量更强的劲弩,如果从两边发射,还是完全将整片河面笼盖。 可王画放弃有他放弃的原因。如果突厥人架浮桥,也不是一天两天之功,王画完全有能力将他们的计划催垮,甚至再次将兰州火烧黄河的战术搬出来,一把火就烧了。因此腾出野外的空间没有大问题。 至于强弩,突厥人弓箭技术比吐蕃发达得多,他们手中也有劲弩,而且几城被破,又得到唐朝大量的武器,这些武器中就有许多用来守城的强弩。不过问题同样也不大。船只两边还有挡板。除非突厥人现在也有了他手中的新式投石机,巨大的石头从空中落下来,那么对船队才是毁灭性的打击。关健突厥人得有。 看到了一队队突厥人分成两排,一排举着盾牌,这是防备血营长弓的。这个消息现在想瞒也瞒不住。还有一排持着劲弩,开始向船队发射。 梁思泰与贺侗馍也没有惊慌,开始从容的指挥。 正如默啜所想,现在血营连番大胜之下,士兵士气高昂,就是面对再多的困难,表现都很淡定。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困难,拿起了盾牌,防止有劲弩从头顶上落下来,将船只航行在河道正中间,拉开距离。士兵将自己保护好就行了。 不过开始了一些反击,利用长弓的射程,瞄准了对方,不停地将箭雨射过去。但是梁思泰却不停地喊道:“节约弓箭,节约弓箭。” 岸上的突厥人对他们无可奈何,可同样因为有盾牌保护,他们对岸上的突厥人杀伤力不大。没有必要将箭射光了,这些还要留到胜州城使用。 血营减少了弓箭的射击,岸上的突厥看到没有效果,相互呐喊了一下,开始无奈地退了下去。 梁思泰也没有与他们纠缠,下令士兵用力摇橹,继续前进。 天色到了傍晚时分,离胜州城也渐渐近了。 就在这时候,两边再次出现了许多突厥士兵,这让梁思泰产生了警惕,他眼睛看着两岸的动静。但他还是疏忽了,所有人都疏忽了。 两岸突厥士兵很多,手中都拿着弓箭,梁思泰有些不解。突厥这一次来势汹汹,让他产生一种压力。可他们用什么方法对自己这一行产生危胁?然后他眼睛就看到河岸泥巴开始松动起来,一根根绳索绷直。 这就是默啜为血营设下的埋伏,灵感来到王画攻打积石山的那个车阵。河面上是血营的天下,突厥人有船,俘虏的一批小船,然而突厥人不敢用,会驾奴船只的人很少。就是请当地的居民驾船,士兵上了船都会有害怕的反应。 在水面上直接开战,默啜不会做的。 但血营在积石山一战使默啜得到启发,不是车阵,是那个绞索。太难的绞索,比如大船上的绞盘,没有办法做出来。可简单的绞索不用汉人能工巧匠,就是突厥人自己也能做出来。 因为野外王画挪让出来,成了突厥人的天下,虽然突厥大多数是旱鸭子,可依然少数生活在河边的突厥部族战士,还是会水性的。提前编织了几十道很长的粗麻绳索。当然钢绳最好,可碍于技术问题,没有办法实现。 然后拉到对岸,不过怕让血营发现,两边绳头都埋在泥土里,绳子沉于水下。 当船队进入绳索范围内将绳子绞直,生生将船队阻住。 实际上默啜本来准备捞一条大鱼的。在这个麻花上有关健的两点,默啜占了北岸的东受降城,血营占了南岸的胜州城,才使局面变得浑沌无比。无论是血营还是突厥,都不会放弃这两个地方的。在突厥猛烈攻打下,血营一定会支援武器与士兵,守卫胜州城。 可没有想到王画小家子气,只派出了一千五百名战士。 这才是第一步,第二步灵感还是来自王画,兰州的火烧黄河。这一烧使默啜不敢轻易架浮桥,可这一战中却用上了这个灵感。 在绳子渐渐绞直的时候,梁思泰就意识到不好,他立即下令,派善长水性的士兵下河砍断麻绳。 可是麻绳太多了,而且十分粗大,在水中泡了这么久,没有脆性,砍也不容易砍,好不容易砍断了一条,前面又有一条横栏住船只航行。 有的船只因为绳子的阻拦,相互撞在一起,好在士兵中有许多是从吕宋带过来的,见势不妙,一个个放下船帆,用橹反向倒划,将船速降低下来。然后又用靠球垫上,才不至于让船只因为相互碰撞,发生撞破船只的事件。 可致命的打击才刚刚开始。 前面绳子渐渐在绞直,后面岸边士兵用盾牌掩护,将一个个小竹筏子推下河。但不仅仅是竹筏子,上面堆放了许多麦杆树枝,在到了河面的时候,突厥人将上面这些易燃的物质全部点燃起来。 借着晚风的风势,这些竹筏立即变成了一个个巨大的火球,随着河水的流淌,有的卷回岸边,有的飘向船队。 梁思泰看到这个情形,知道回天无力了。他立即再次下了一道命令:“立即将炸药扔到河里。” 船上带着大量炸药,如果让火势烧过来,将炸药点燃了,后果不能想像。 这也是血营第二次炸药没有派上用场。可性质不同,在夏州发了大量炸药到一些村寨中,可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用上多少炸药。然后利用俘虏狠狠磨了一下,突厥撤回去了。炸药收了回来。 但现在是窝囊地往河里面扔。 看到大家扔完了炸药,梁思泰再次下令:“所有兄弟们听好了,立即拆下挡板,抱着挡板顺着河水而下,向胜州方向游去,要节约体力。还有,再拿一块挡板,放在头顶上,防止两边突厥人用弓箭射。” 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不然再这样下去,所有人将会被活活烧死。 下完令后,他开始哭了。 血营自成立以来,大大小小战役经过无数,大胜也好,惨胜也好,如始终是胜利。然而这一次他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窝囊,连反抗一下都没有机会。 血营士兵同样一个个目眦欲裂,然而知道梁思泰这道命令却是唯一的选择,一个个愤怒地开始拆下挡板。 岸上的默矩看到这种情况,立即命令士兵开始射击。在两岸密集的劲弩中,有许多血营士兵没有跳下河,就被弩支射死。就是逃下了河,在陆陆续续两岸突厥人射击下,许多士兵再次射毙。还有的因为不善水性,被河水活活溺死。 虽然这一战,血营的士兵参战的人数不多,但等于是完败。能侥幸逃到胜州城下,只有一百来精通水性的人,包括梁思泰在内,但在城门前,梁思泰因为悔恨,差一点要拿刀抹自己的脖子。还是张守珪出城将他抱进城中。可另一个团长贺侗馍没有逃出来了。 虽将梁思泰劝住,然而张守珪开始心情沉重起来。都没有想到默啜会用了这一招。这样使河道不再成为血营之便,也就使胜州城没有了武器补充,也没有士兵补充,他的压力却更大了。 这一战终于使默啜爽快了一把,好不容易,从血营手中讨得了一场便宜。 他再次下令道:“动手。” 这是对安介武一行一千名战士与一千多名族人下手。应当他们将假消息送回血营,没有必要让他们继续留下去。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坑了王画一把,王画马上也狠狠地坑了他一把,而且坑得更厉害。 [奉献] 第七十三章 分开 第七十三章分开 夜幕降临,可在安姓的部落,外面有许多青年隐藏在暗处,做着警戒。 部落中间的一个帐蓬里面,点着昏暗的小油灯,这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的。 里面坐着十几人,有安姓的、康姓的、石姓的、何姓的酋长,还有两个是突厥人部族,几个与这几姓关系好的铁勒与党项人部族。 实际上走到今天,他们都不大愿意。如果早知道王画接受六胡州、丰胜二州,他们当初就与默啜虚与委蛇了。当初答应默啜,根本就没有想过王画。从去年起,他就一直固守着八州,连军事位置更重要的廓州与临州都不要,况且贫困的六胡州。 之所以帮助默啜助纣为虐,也有他们的苦褒。唐朝政府保护不力其一。其二自从几座新城修起,朝廷加强了管理,开始直接统治,甚至并六胡州为匡长二州,然后再并为兰池都督府,当然之所以变制,也有很大程度是安抚迁移过来的党项人有关。加强了控制,开始加重税务征收,惭惭与其他汉人一样,承受国家的税役力役,这是原来享受唐朝种种优惠政策的胡人所不愿意看到的。其三就是六胡州成立后,朝廷又陆续将党项人、吐谷浑人以及回鹘、同罗、浑与仆固等铁勒九姓的人迁移过来,造成了民族矛盾激化,而且朝廷对这些新近部族格外垂青,再加上民众增多,牧场减少,这使得各部再次不满。 所以默啜到了六胡州后,果断地利用了这点,对许多部族进行了拉拢分化。这些部族本来就想投奔突厥,现在默啜态度如些“和蔼可亲”,于是立即答应下来。 后来看到王画大军过来了,心中都十分后悔,八州之境,去年一年各部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是亲眼看到的。有许多人还打过主意,想投奔八州,可是王画为了不落下话柄,全部拒绝,就是偷偷过去,有一大半人被送回来。 但开出的弓,没有回头的箭。现在后悔也晚了,王画对各蕃胡同样视若子民,可他是一碗水端平的。优待程度也不是看这个部族是那一种族的,而是看他们对血营的忠诚与贡献。 可自己协助默啜在六胡州做下了许多坏事,王画真能放过自己?不看到前面一征召民兵,后面那些民族一个个就此提出了抗议? 上了这条贼船,大家都下不下来了。 昏暗的油灯时不时闪着灯花,大家坐着都不吭声,正中坐着一个人,他也是百姓打扮,看着众人的样子,说道:“我给大家看一样东西。” 说着将脚下面的背搭打开,里面是几把长弓,真正血营的长弓。 这是从船只缴获来的,这一次五十艘船只上带着最多的武器,就是各种箭支,毕竟以防御为主。然后是盾牌,再就是少量陌刀横刀,还有大量炸药。长弓一把也没有带,本来张守珪他们就带着许多长弓走了,城中还有一些弓箭,长弓没有必要了。 但为了防止突厥人从两边射箭,梁思泰他们同样带了几百把长弓动身的。后来被困在黄河之中,梁思泰首先想到的就是炸药,炸药扔到河里面,然后就是逃生。 结果所有人一起跳下河去,或者射死在船上。大多数船只被火烧了起来,还有四五艘船飘到岸边,因为没有士兵在船上,让突厥人得到了这几艘河船。同样也得到了上面的武器,其他武器无所谓,关健是二十几把没有来得及带走或者扔掉的长弓,落在突厥人手中。默矩立即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当作宝贝送到默啜手中。 本来就知道它的射程,可惜一直没有真正的样品仿制,只凭借图形,突厥人自己研发的长弓,总不是那么一回事。有了这几把长弓,立即就能对技术进行改进。 还派了使者,带了几把,潜入丰州,这是给这些部族一个信心的。 看到长弓,大家脸上都有些惊奇。这段时间血营发放了许多武器给他们“参战”的民兵,然而只有一样东西,没有放手,就是长弓。那一天晚上血营与突厥人交战,有的人站在暗处观看,也看到这种长弓的射程。怎么落到默啜手中? 这个使者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从血营手里缴获来的。” 安守禄眨着眼睛问道:“请问使者,大汗打败了血营?” “今天傍晚一战,大汗在黄河上设下了计谋,你们大概有人看到五十艘兵船东向,上面载着三千血营大军,结果让大汗用了绳索将黄河拦死,然后一把火,将支援摇摇欲坠的胜州三千血营战士全部烧死。不但如此,在夏州与三角抚宁,前后击毙了近三万血营士兵。” 反正是瞎忽悠,他们困在丰州,也听不到外面的什么消息。这也是默矩的授意,得让他们有这个信心与勇气,不然懦弱地不敢参战,大汗布置的这一着妙棋,就没有作用了。 “真的假的?” “不是真的,我们怎么得到这些长弓?如果不是因为血营警戒严密,我们有可能会送几百把长弓让你们各部增加战斗力。不过,我在此问诸君一句,请问现在血营还有多少士兵?” 当然,如果夏州三角城真全部是血营士兵牺牲了,血营的将士是等于折了三分之一的士兵,后果会很糟糕的。实际上如果真折损了那么多士兵,王画早就乖乖退回灵州防守了,还会在丰州苦熬着。 但无论这个使者怎么忽悠,这些酋长鼠目寸光,那个知道其中的区别,况且有实物为证。一个个眼里露出兴奋的光芒。 这个使者又说道:“还有大汗这一次前来特别对我嘱咐过,这一战各位如果立下大功,我们突厥将会把各位所在的部落安排在嗢仑河牙帐附近。如果能击杀王画,还会封其为王,子孙世代永享官爵,免其贡税。” 这再次使帐蓬里气氛热闹起来。 对王画,自己一个个惦量了一下,没有把握说将他击杀,能击杀在皇宫早就将他杀掉了,怎能轮到他们? 但现在血营只有三四千士兵,那些民兵,根本就没有人将他们当作一回事。就是自己手下族人,组成的民兵队伍,当真能是血营战士对手?但突厥这一次前来攻打丰州的是默啜手下有名的勇将默矩,而且是带着五千大军亲自前来,如果自己这几千民手下拿着王画发放的武器,再加上默啜发放的武器,来个里应外合,不愁拿不下丰州。 突厥什么地方最好?无疑是嗢仑河牙帐附近。因为这里是突厥的核心区域,安全首先就得到了保障。加上嗢仑河流过,两岸牧草丰美,可以安居乐业。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所以鼠目寸光,这一带都是默啜最贴心的部族安扎在这里,轮得到他们。不过他们毕竟只是比普通百姓好一点,看待问题目光也没有那么长远,不然后来康待宾都不会再三谋反了。谋反起作用吗?当真能对抗强大的唐王朝吗?结果无数壮士被唐王朝扼杀,然后昭武九姓在六胡州衰落,后来让这一地区成为党项人的天下,甚至后来吐蕃人都比他们昭武九姓的族人数量都开始多起来。 一个个以为真听到了许多好消息,一个个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时候,在丰州城,王画深深地自责。 梁思泰等一千五百名士兵的惨遇,只要是船只一进入绳网范围,逃是逃不了的。实际上说到底,还是自己轻视了对手,或者自己以为水上无敌了,自大起来。 下午他在思考默啜的安排,结果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让孔黑子分出一半兵力,撤回灵州。大家继续玩躲猫猫游戏吧。不过王画知道,随着一张张底牌揭开,大家就快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了,开始真刀真枪。同时也担心李雪君。就在他思考默啜真实的想法时候,突然听到梁思泰他们的消息。 痛苦地坐在房中,大半天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候,外面人进来禀报,说突厥人开始与那些部族联系了。而且默矩大军开始向西受降城这边出发。 王画想了一下,立即猜测出来,默啜这是狠玩了自己一把,坑了自己一千多军队,然后按捺不住了。 “咦,不对,”他低语了一下,眼睛忽然明亮起来,这一回终于猜出默啜打什么主意。 既然默矩这一次前来,誓必夺下丰州,为什么夺下丰州?这是默啜想要北上,打通这个桥头堡,然后渡过黄河,可战可退。在南边他是无心恋战了。这两支军队是刻意做样子的。好吸引自己将重心继续放在灵州与盐州身上。 “还是不对,刻意做样子?”想到这里他毛骨悚然,给谁做样子,是给自己做样子,但自己的人没有看到,只有安介武他们这一行看到了。难道安介武他们暴露了? 想到这里,他呆了一下,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怎么办?如果是战士,还能立即撤退,但族民怎么办?如果出了问题,不但这些老百姓,灵州还有许多史姓族人,还有许多昭武九姓的族人,自己如何向他们交待? 想了好一会儿,他猛然想起了另一个问题,马上大战在即,如果不是仆固青的通知,自己断然没有想到境内有这么一颗炸药埋了下来。不知道,也就不会注意今天晚上突厥使者密会这十几个部族酋长的事。那么就不知道默啜的用意,也就意味着自己真被默啜这一假像迷惑。也就是说,默啜差一点成功了。 成功之后,安介武这一行也就失去了他们的价值。接下来会如何? 想到这里,他立即喊了一声:“来人。” 召集了一些将士,抽调了两个机灵强干会游泳的士兵立即赶到中受降城,泅渡过去,冒险找到安介武他们,将这个消息通知,究竟怎么办,自己在丰州不知道具体情况,也让安介武就急处理。并且让留在丰州南岸码头上的船头开始向中受降城移动,准备接应江介武他们上船撤回来。 就是这样,王画还是担心迟了一步。 然后立即再次派人通知孔黑子以及李楷固、王晙、公孙云、刘统,除了公孙云与朱仝留下来镇守盐州与灵州外,其他诸将带着所有能带出来的士兵倾巢而出,水路并进,开始正式向丰州出发。 当然这一安排有些冒险,如果默啜交战不利,有可能再次南下,而且是真正南下。不过那时候算行程,南方血营两万大军已经赶回了灵州,同样不需要担心。 不过有一点王画不得不承认,尽管仆固青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如果不是她的出现,这一战局面还不知道扭向何方,甚至有可能再过数天后,自己将会无比的被动,至于损失,同样有可能会是惨重无比。 因为带了许多攻城器械,还怕血营骚扰埋伏,默矩这一行速度很慢,直到下午,才到达西受降城。 到达后,立即攻城,可没有讨得了好。血营新近得到大量武器,而且招收了九千多民兵。也不是要作战,躲藏在墙垛后面,射射箭,扔扔大石头,还是没有问题的。 王画甚至为了立即使民兵培养出战斗力,轮流地值换,整个下午作战士兵轻松,如同闲庭漫步一样。 但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本来各自出兵,各自训练,现在各部民兵聚集在一起,终于发生冲突起来,铁勒仆固部与拓跋两部与康姓石姓几部士兵在一起时,因为言语发生了冲突,最后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 王画一怒之下,用正规军守城,将这些民兵一起集合在原来西受降军营的操场上,开始训话。 他气愤地说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内哄。如果让敌人破了城怎么办?难道你们想再次做突厥人的俘虏。” 一顿狠骂,骂完了,扭头对江政道说道:“将他们所有武器盔甲缴械。” 有许多士兵不愿意,可这时候旁边涌出来一千多血营战士,举着弓箭瞄准了他们。王画再次说道:“武器是我给的,现在收回武器,你们还不愿意?难道想造反不成” 但话锋一转,变得柔和起来,说道:“现在是让你们反思,还有,这只是第一批敌人。没有你们,血营照样替你们守住城池不破。关健是以后,以后会有更多的敌人到来。现在一起放下武器,我不管你们是党项人,铁勒人,沙陀人或者是吐蕃人,昭武九姓人,还是汉人。一个个反思,反思好了,写一份保证书给我。不会写的请会写字的人代写。写了保证书,我才会重新发放武器。” 最后一句话,让某些人,不是某些,是很大一批的民兵听了不担心了,不就是一张保证书吗,一个个将武器放了下来。 不过王画为了怕产生冲突,将民兵分成两拨人,一拨亲近突厥人部族,这么多天调查,那些部族投靠了突厥,王画了如指掌。一批是苦主。正好操场东西两边有两座军营,一边一处,开始写保证书。 军营里有纸默笔砚,还有几张桌椅,是象让他们写保证书的样子。 但不会写字的人很多,于是请人代写,但写好了,出去依然有血营战士看守住。有的人不乐意了,问道:“我们写好了,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看守在营房门口的士兵表情冷漠地说道:“出去?那么好容易出去的?好好写,从心里面反省,写出心里反省的话,营督才会让你们出去穿上盔甲,拿起武器上阵。你们今天晚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过一会儿送来晚饭,然后再送来床铺,让你们休息。明天再说。不要指望糊弄一下就过去了。我们营督没有那么好容易糊弄的。” 这些士兵不乐意,可看到对面营房同样在争吵不休,一个个不说话了。大家一碗水端平了,也不能有怨言。王画说得也有道理,至少站在他角度来说,如果内斗下去,守卫丰州会出漏子。尽管这些民兵不愿意,现在手中也没有武器了,面对手持武器,战斗力强悍的血营战士,他们也不敢赌狠。于是吵闹了好一会儿,直到送晚饭过来,吃完了晚饭,一个个不吭声了。 当然有很多人心里面很着急的。 看到这情形,王画才将一颗吊着的心放下来。 这时候江政道走到安放苦主的东营房,看着大家,忽然低声道:“大家尽管听,不要说话,谁要说一句话,我就立即将他拉出去杀了。” 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大家脸上都是一阵惊愕,然后接着是一阵狂喜。 江政道说完了,又说道:“大家一直要报仇,今天晚上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如果愿意,还是那句话,不准说话,只准点头。” 刚一说完,几乎所有人都开始点头。 但两个营房门口还是站着许多血营士兵,连东营房亦是如此,所有民兵都看守在两个营房里面,不准他们进出。这也是王画小心谨慎,防止东营房同样有一些漏网之鱼,一旦放出去通风报信,今天晚上将会功亏一篑。 天渐渐黑了下来,默矩营帐里钻出一个湿漉漉的人,默矩看着他问道:“河那边的部族怎么说?” “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情况,现在这座受降城南门同样被血营封锁起来。不过他们说过了,前后混杂了三千士兵进入民兵,虽然王画隔阻了音讯,不过城中有人在安排。如果时机到来,有可能是今天晚上,有可能是明天晚上,他们伺机发作。同时也通知大将军,只要大将军将这座受降城拿下,南边丰州只有五百士兵驻守。而且他们手中还留下了七八百名战士,只要大将军前面一破城,后面协助大将军从南边将石桥夺下。” 默矩笑笑不语。 他心里想到,风水轮流转,先是大汗在丰州与夏州吃了一个亏,现在也轮到王画在黄河上与丰州吃一个亏了。 夜就渐渐深了,忽然丰州城中传来无数厮杀声,与凄厉的惨叫声。虽然隔着护城河与城墙,可借着风势,还是隐隐地传到默矩的耳朵里面。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说道:“所有人立即集合,准备拿下丰州” [奉献] 第七十四章 进来、出去 第七十四章进来、出去 王画听着惨叫声,没有去看。 这个情况不是他所需要的,可是他给了这些人许多机会,就差直接挑明了。 可是并没有一个部族来联系过他,或者暗示什么,或者释放出什么善意。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如此,等着他们的也只有现在这个下场。他倒时希望做佛祖,但未必行善,每一个人都会去感谢的,相反,许多人认为软弱了反而更可欺了。如果这一次都宽恕的话,以后这几州百姓也休想治理。 西营房惨叫声渐渐弱了下来,倒是城中到处是一片惨叫声,这些民兵事前已经得知,看到血营战士一个个扯着嗓子干叫,想笑也不敢笑。他们心满意足地从南城门离开,接下来这些部族的族民还要等着他们收获。因为王画答应过他们,这些部族所有的族民将会作为他们的奴隶,听候他们处理。 一个个在出城时向王画行了一个大礼,王画只是缄默不语。 也没有那么好得的,据王画所估计,就是这样,这些部族还能凑集一两千士兵反抗。不过面对五六千武装起来的民兵,下场已经注定。 默矩集合了大军,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城头上也开始出现了厮杀,一百多个民兵打扮的人在围着几十个守卫城墙的血营战士在追杀,双方杀得难分难解,不过民兵人数占了多数,还是节节败入下风。一个个民兵被砍倒下去。 他喝了一声:“冲。” 五千士兵向城下冲去。 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或者是一个巧合,又冲上来一队民兵,这一回轮到血营士兵节节不支。终于让这群民兵用人数占了上风,将吊桥放下来,同时城门打开。 然而这激起了血营士兵的血性,一个个开始拼命,只是一会儿,这些民兵有的被砍倒,有的逃下城头。就在血营重新准备收起吊桥时,默矩军队已经冲进了城门。看到没有办法阻挡,这些士兵顺着城墙向南城门方向逃去。 但是血营已经在大街中间组织了一道防线,用长弓拼命地射击。 默矩喝了一声:“下马,举盾。” 开玩笑,都进了城,还能让你们射回去?不过他看了看,街上到处都是死尸,有的是箭射的,有的是刀砍的。有血营的战士,也有民兵。不过民兵占了多数。在远处还有兵器的交碰声,但很稀疏,战斗看样子进入尾声。 默矩心想,侥幸,再迟一步,血营就将城池重新控制下来。但也为血营战斗力咂舌。这一次事发突然,时间不是很长,就是这么一段时间里面,血营将反叛的几千民兵全部击杀,尽管看人数,他们损失也十分惨重,但不能不为他们的警觉性与反应速度感到惊讶。 街上的血营士兵还在反抗着,但后面有许多民兵开始慌乱起来,他们匆匆忙忙地向城外逃去。这些民兵的逃跑终于再次打击了血营的信心。 这些血营士兵开始节节后退,就是这样,阵型还没有紊乱。默矩想让手下利用战马速度冲锋,然而看到他们长弓的锋利,终究是舍不得手下白白牺牲。只好稳打稳扎,利用盾牌掩护,一步步将他们往后面逼退。终于随着血营军队到了南城门口,五千突厥兵一起攻入西受降城。 默矩长松了一口气,丰州这个桥头堡终于一大半握在手中了。 看到血营士兵一个个退到城门口时,默矩再次喝道:“上马。” 出了城,地形开阔起来,战马的优势就能发挥出来。况且这十几个部族还继续在为他们做着配合。城外的情形看不清楚,但他隐隐听到河南再次传出喊杀声。无疑这是这些部族在血营后方捅刀子。 就在这时候,新情况发生了。 退到城门口,那一百多个血营士兵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弯下腰去,轻轻一抽,扬起了一层薄薄的尘土,露出几十块厚木板。下面是一个大池塘,池塘不是很大,可正好成了一个拦路虎,拦在城门口。 这是王画送给默矩的第一个大礼。 本来西受降城还有一百来户百姓的,以商业交易与作坊谋生。后来突厥人入侵,这些人一起逃了出去,当然大多数已经被再次抓住,送到了突厥境内。突厥人进城后,也怕唐人进来混杂,于是城中再也没有百姓了。王画入城后,也同样担心鱼龙混杂,包括丰州城在内,也没有让百姓入住。正好听到仆固青的消息,使他产生灵感,做了后手的安排。更加不让百姓入住了。 然后在晚上,乘着城门关起来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做了一些小布置。包括这个池塘,但挖好引上水,立即盖上木板。在上面重新铺上厚厚的泥巴。直到今天晚上将城内这一支叛军解决后,才将泥巴掀开,上面留下一层薄薄的泥巴,遮掩一下。 池塘并不大,如果给默矩时间,甚至有可能不要半个小时,就可以填平。但默矩是不可能有这时间的。 此时,在受降城两翼的后方,血营将一个个小竹筏放在河里面,然后用粗绳联系起来,一直联连河对岸。几个简易的浮桥就搭了起来。很快。不过这个方法只能在特订场合使用。如果对方有一批敌人,只要冲过来将绳子砍断,还没有等到这排竹筏随着河水再次飘到岸边,有可能因为吃重,前端一起沉没下去,上面的人或者马一个个象皮球一样滚落到河里面。 而且就是在北边这道黄河的汊流,都要注意了,如果在南边黄河主流,用这个竹筏,因为距离长,除非用很粗的钢绳联接,否则还会因为吃重,绳子断裂。 现在勉强能过吧,上面不能载重太多了,士兵们牵着战马,分成若干次走过这个浮桥,反正上面顶多不能超过五人五马。就是这样,浮桥的中段还深深地压到水面下,水面到了小腿处。不过好在有几座浮桥,不一会儿,两千士兵还是顺利渡到河对面。 这也是提前几天准备的,与一些可靠的部族商议,悄悄派手巧的士兵潜入他们的部族编织出来的竹筏。没有办法,谁让境内出现了近两万叛徒。 就包括发生冲突的几个部族,也是王画授意他们与康姓这些部族发生冲突的。这样才能找一个理由,将这些部族的战士缴械,关押在一起。地上的死尸肯定是真的,不过血营士兵都没有伤亡,而是将血营的盔甲脱下来穿上这些民兵的死尸。得让默矩看不出破绽,率领大军全部进城。 这些“无微不至”的安排,终于使默矩上当了。 但是看到这个池塘时,默矩在脑海里象走马灯一样,将他看到的情形,立即回味了一遍,大叫一声:“撤。” 刚喊完,他身后再次传出一声巨响。北门的埋伏发作了。 也没有埋伏,王画在北门修了一个瓮城不象瓮城,闾墙不象闾墙的建筑,这使得城门附近的城墙可以站更多的人。事实白天这个建筑在御敌时还多少发挥了一些作用。 但上面站几十个,甚至几百人跑动是没有关系,不会一下子就倒塌了。当然,如果默矩不来攻城,有可能日晒雨露,三两月就显出了原形,不用人砸推,它准得趴下。在它下面放了一堆炸药,炸城墙十分困难,炸这玩意儿行,士兵躲藏在地道里面,点燃引信,顺着地道跑出城外。里面一声轰响,整个轰然倒地。正好将城门口堵上。 当然这也得时间快,如果象柯赞热那样,进城后要到晚上发作,准得让他命令手下东查查西查查,看出问题。现在默矩那有这个时间察看?这就是奇袭的弊端,如果没有识破,会出其不意,如果识破了,就是一个天大的灾难。 第三个大礼到来,主街道两边房屋是干干净净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主要是后面的私人房屋。因为没有人住了,王画进城后将它们锁了起来,民兵进城后,也一律不准靠近,美其名曰,以后好屋归原主,不得扰民。实际上这些房屋借着搬运物资辎重的机会,里面堆放了许多燃烧物。 城头上几十个逃命的士兵也不逃了,站好后,拿起后背上的弓箭开始向这些房屋放箭。但不是普通的弓箭,全是火箭,一下子城中着起火来。射完后,拿着绳子往墙垛上一系,滋溜一下,滑到城墙外面。 默啜前面给王画一个下马威,后面报应就来了。而且人数更多。 默矩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火势蔓延过来,他喝道:“全给我下马搬。” 因为时间匆忙,这面墙并不宽厚,倒下的石头不少,可他手里的士兵同样不少。 还真让他们搬出一道缺口,可这时候火已经烧到眉毛了,看到缺口打开,突厥人不顾得将缺口再搬大一点,一个个向缺口挤去。默矩反复地喝喊都没有用,结果一起卡在缺口处。 最后让默矩连续砍杀了几十个人,才将局面稳住。可这也是城门口的局面,其他地方因为火势蔓延,一个个往城门口挤,自相残杀,相互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默矩脸都气灰了。他在整个漠北大草原上也是一名英雄好汉,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 可他没有想过,淹死在黄河的贺侗馍岂不是一条英雄好汉?死得多冤? 强忍着怒火,再次将缺口开大,终于大半个城门露了出来。默矩这才放行,带着人马冲向城外。 可刚到城外,迎面就是一阵箭雨飞了过来。 默矩看了一下对方,人数不多,可自己人数更不多,而且现在的士气,还谈什么交战?只好举起兵器拨打着射来的弓箭,带着人冲了过去。 哥舒翰的教训,王画同样铭记在心,因此遇到这种情况,王画提前就吩咐了。看到他们不要命冲过来,血营两千士兵往旁边一闪,闪出一个通道来,继续射杀。 一边射一边不停地变阵,军队以一队为一批,不断地减少,跟着逃跑的突厥人追杀下去。一直追了十几里跑才放弃追赶。当默矩带着几百名战士,仓仓惶无主地向东受降城逃去的时候,半路上再次杀出一支人马。论弓仁父子带着一批士兵,再次杀了出来。于是再逃。逃到东受降城,默矩身边只剩下两百来战士。 经过这一战,他手中只剩下三千来人马,再也不敢向以前那样,在野外肆意而为,乖乖地守在东受降城,一步不敢离开。而且因为野外的失守,黄河重新让王画控制起来,默啜都不敢让士兵渡过黄河向默矩提供支援。 天平再一次向血营这个方向倾倒。 王画没有顾战事,到了这时候,大局已定。就是百姓也由各个酋长前去安抚。那些个想到嗢仑河想做贵族的胡人,是生是死,王画不需要怜悯了。再次安排了一千五百名精兵,上了战船,押着武器向胜州城提供支援。今天白天一战,张守珪又遭到叛军猛烈的攻击,损失严重。不过这一次因为北河岸被王画控制起来,默啜什么绳网阵,再也不会起作用。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李雪君与安介武他们的安全。 先找到安介武的不是王画派出去的两个人,尽管他们知道方位,然而河对岸盘查太严,放走了安介武派出去的人。默啜肯定将大门再次关上,血营占据了河北,岂能让血营的斥候随意在河南进出? 两个斥候一天下来,没有走多少路程,反而差一点好几次被突厥人发现。 李雪君同样是如此,她在南河套转了好几天,很盲目。因为突厥盘查很严,她不但没有找到安介武他们,而且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就在昨天下午,她看到有两支突厥军队本来南下的,可在半途汇合,开始调头北上。 李雪君不知道后方发生的事,但知道这样安排肯定有古怪,因此准备立即调头北上,返回丰州,将这个消息通报王画。可经过那个平川的时候,无意中看到安介武他们。 实际上族民李雪君不认识,不过因为经常跟随王画出行,血营里大多数士兵,李雪君还有印象的。特别是几十个团长,她几乎个个都很面熟。 看到几个人眼熟,李雪君停下脚步,留心了一下,正好看到安介武走出来。于是乘人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过去,叫住了安介武。 安介武吓了一大跳,别人好冒充,李雪君冒充很难,特别是她那又碧眼。连忙将她请进帐蓬,不能让别人瞧见了。行礼过后,李雪君开始与他交谈。 谈了一会儿,谈到史郁根与石家小娘子以及曹安达的事情上。 李雪君一听,知道有些不妙了。她也将仆固青的事情说出来。 安介武一听脸色变了变,犹豫地问道:“史郁根还有几个弟弟在八州经商,应当不会投敌吧?” “那也未必,这一次回去后,你们放不放过他?就是王营督听说了,恐怕都会默认你们对他报复。他会不会害怕?” 说是这样说,但事情不好查。 不能将史郁根直接抓来盘问。好好问就是投敌他也不会承认。不好好问,万一没有投敌,无疑是对他提个醒,同时也惹得史姓族人不快活。可是安介武脸色却变了变,李雪君立即察觉出来,问道:“安团长,你在想什么?” 安介武是在想一件事,石家小娘子自杀后不久,一名突厥士兵突然离开。随后又换来几名突厥士兵。但这几名士兵让安介武很不对劲。首先看自己这一行人眼神不对,而且态度也不一样。原来是拉拢,可态度间分明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现在隐隐让他敢到他们态度有些敬畏。 不过这是直觉,不能拿来当作证据。 李雪君沉思了一会儿,看着外面。一会儿就看到那几名突厥士兵在走动,再远处,就是其他各个部族。但驻扎在这里时间久了,各个部族时常有矛盾发生。正在这时候,远处两个部族发生了冲突,一名突厥士兵走了过去察看,经过一片茂密的红柳丛,也就是刚才李雪君隐身的地方,还因为没有注意脚度下,让地上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差一点摔倒了。 李雪君说道:“我有一个主意。” 说完了,立即离开帐蓬。这些游牧民族,没有那一个戴罗幕的,李雪君也不敢戴。不过她眼尖耳聪,身手敏捷,每每看到人来的时候,提前做了预判,通过行走方向的改变,让人看不到她的眼睛。至于一身白裙,也因为这几天奔波,还经过许多沙漠戈壁区域,早就沾满了灰尘,并没有引起人们在意。很大方的来到那片红柳丛。 一开始安介武还在担心,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出奥秘,心中赞叹不已。别以为说起来容易,可真做,还真难。一般人根本办不到。难怪她能从突骑施听到消息。 一会儿这个看热闹的突厥士兵回来了。正在他经过红柳丛的时候,看到一个青年**向他迎面走来。大约是眼睛里面钻了沙子,在用手揉眼睛。眼睛没有看到,身上衣服也是沾满灰尘,可其他的模样却能看到,肌肤胜雪,琼鼻粉唇,两片柳腮上带着淡淡的桃红,绝对不是搽脂粉涂睥红意。身体更是高挑,蜂腰丰乳,特别是一对ru房,似乎都要将胸前衣服撑破。 这个突厥士看愣了,这是那一家小娘子,长得这样俊俏,怎么自己就没有看到呢? 这个**扭过头,向红柳丛走去,还东张西望了一下,大约是到里面解手。可因为这个突厥士兵在她的身后面,她没有看到,于是钻了进去。 他同样也看了一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也跟着钻进去。 一会儿,李雪君出来了。这是一个很稳妥的办法,因为离史姓部族还有些远,四周还散落着好几个部族,有的部族还十分仇视突厥人。因此这个士兵出了事,也不会有人想起来是安介武他们做下的。 但得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走了回来,严肃地说道:“史郁根叛变了,十几天前就将消息提供给了突厥人。而且你们所看到的大军,也是默啜故意让你看到,然后将消息送给王营督的。我在半路上看到他们两军汇合在一起,正重新向北返回。现在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因为你们已经失去价值。默啜正准备派军队对付你们,拿你们祭旗。” 说到这里,她看着外面,外面族民与士兵正准备做晚饭。然而她却十分忧愁。现在必须要抓紧离开,可是这些人怎么逃到黄河边,就是逃到黄河,二郎知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没有船只接应,还是死路一条。还有,突厥人盘查森严,怎么能安全逃出去,不要说族人了,因为逼真,不让人怀疑,不敢留下太多马匹,两千多人,只有三百来匹马,就是士兵都没有机会逃出去。 难道眼看着这两千多百姓与士兵遭到突厥人屠杀? [奉献] 第七十五章 却月阵(上) 第七十五章却月阵(上) 安介武再一次自责,但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李雪君是昨天遇到突厥这支军队的。当然大军行程不能与她个人度相比,大量的辎重多少也拖累了度。 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能返回,或者到达某一地点。而在这之前,有可能就会拿自己这群人动手祭旗了。当然未必需要大军,自己这群人没有防备,只要派上两三千全副武装的士兵过来,轻易地就将自己搞掂。 这个时间,不是明天早晨就是明天中午。自己想思考都没有时间。 想到这里,他毅然地说道:“李娘子,大家一起向中受降城撤退吧。正好,现在这一带突厥人留下的士兵并不多,只有一两百人,除了看守外还有巡逻的作用。” 这是一个疯狂的决定。 击杀这一两百士兵难度不大,但不可能击毙所有突厥士兵,只要一个战士逃出去,马上就会引来突厥大军的报复。而且带着族民,有可能必须带着大批牛羊牲畜,度比人走路还要慢。 但也是一个合理的决定,就是让血营战士丢下百姓不管不问,他们手中也没有足够的马匹,那怕两人合乘一匹,马匹的数量都不够。于其这样。不如带着百姓一起离开,至少不会留下一个不顾百姓不管的臭名声。 况且这些百姓正是血营的安排,才来到这个险地的。出卖也只是史郁根一个人,与史姓其他的人并没有关系。 做出了决定,李雪君点头,说道:“我也为你们做一些事。” 既然安介武这样做,李君必须提前赶到中受降城,指望中受降城出兵是不大可能了,但能不能让他们用快马送信到丰州,立即将船驶到中受降城的河对岸。如果能及时赶到,从这里到中受降城的河对岸,也不过六十里的路,说不定能及时援救一大批士兵与百姓。 说完了就立即离开。 安介武再次将各个将领召集在一起,以及史姓这几个长辈,将事情一说。 史姓几个长者,都惭愧地低下头去。 安介武说道:“各位也不要自责,现在主要任务是摆脱险境。” 实际上这次许多地方都没有做好,在曹安达与石家娘子事情没有生之前,有许多士兵与一些妇女嬉闹。大多是良性的,大家都是年青人,很正常。也有一些做过了头,引起一些不快。可是安介武一直没有注意。直到石家娘子事情生后,他才下令所有士兵禁止与史姓部族里的妇女来往。 而这次风波并没有到此结束,后来王画听到事情经过,终于让他关注了另一个问题。原来只考虑到军纪或战斗力,但疏忽了士兵与群众的关系。于是开始了一次范围很广大的整风运动。 不过好在太阳渐渐落山,突厥人还没有派来军队。按照惯例,今天晚上,突厥人暂时不会对他们下手了。 一千个血营战士摸了出来,有的找到了战马,将一百多个突厥士盯上。就在太阳终于沉下最后一丝红红的笑脸时候,他们终于动手了。 在这个平整的草川上展开了一场场激烈的厮杀,不过很快就结束了战斗。 这场厮杀也引起了其他各部关注。击溃了突厥人后,史姓部族的百姓立即开始撤离。什么东西都没有要,要么就带上弓箭与一些兵器,本来还有人要牲畜的,让安介武立即制止。现在一路小跑都来不及,还要牲畜?到了安全地带,让血营给他们补偿吧。 但没有想到他们的动静,却引来其他部族的百姓加入。 不是每一个部族都与突厥人交好的,这段时间他们深受压迫。听说是血营前来,立即要求加入。 被安介武立即拒绝,协助史姓一千几百名百姓逃亡,那是没有办法的。这些部族,血营为什么要替他们负责。自己只有一千人,不是一万人,还能做一个强行掩护。况且就是平安逃到河边,还不知道船只及不及时赶来。 但这些部族也不傻,血营带着这一千几百人逃了,但地上躺着一百多个突厥士兵的尸体。突厥人如果迁怒下来,自己部族还能有好的下场?于是拖儿带女在后面跟随着。有的驼着老人,有的赶着牛羊,还顺带着将史姓部族留下的一千多头牲畜赶了过来。就象一个巨大的尾巴,牢牢在栓在安介武他们身后。 安介武都让他们急哭了,但这些百姓打是不能打,杀是不能杀。而且因为战马不足,甩也甩不掉,怎么办? 想了一想,立即说道:“大家跟过来可以,立即丢下手中所有东西,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们立即提供你们所有生活用品。除了战马兵器外,其他的东西不能再要了。” 喊了几遍,有人听,可听话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安介武急得直跳脚,这时候摁在马背上的史郁根还在大声喊“冤枉”,安介武急怒之下,几拳头打在他脸上,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史郁根才安静下来。 安介武看了看,对史姓的人说道:“年老体弱的,立即抱着小孩子上马。” 反正马匹也不够用,为了不牵连度,不如让老人骑上马,加快度。只留下一百最精壮的战士骑在马上,防备突厥斥候小队的袭击。 安排好了,安介武又喊了一声:“跑。” 没有了年老体弱的人拖累,队伍一下子齐整下来。一起大步跑起来,后面的人愿意跟上来,让他们跟上来。但现在跑了起来,再想跟上来,也只好跟着他们逃跑,这一回想再带着牲畜,只好挪在后面。 一口气跑了七八里跑,终于所有族民识相了。不得不放下牲畜行李,只带了少量干粮,也学着血营的样子,将部族中的年老体弱的人,再加上小孩抱在少量的马匹上,其他的人一道跟着跑。 安介武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看着后面的尾巴,还是忧上心头。 足足有一万多人,几乎平川上的所有部族都跟了过来,只有两个部族没有动。对这两个部族,安介武听到李雪君的话后,也知道他们都是投靠了突厥人的部族,难怪前一段时间抽去了许多青壮年。不过到现在李雪君也不知道这些青壮年抽去是攻打胜州城的,不然安介武在气怒之下,不介意给这两个部族抹上一层血光。 这时候有一些部族中的酋长亲自骑着马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敢情他们只是担心突厥人报复,又听到血营的名字,只是跟风而来,到现在却不知道什么原因。 安介武将事情简单地一说,又说了形势,然后指着北方道:“只要大家再跑几十里跑,我们到了河边,血营就会派船只来接应我们。过了黄河,也就安全了。” 这一说,各个部族心中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血营占据了黄河北岸,难怪到现在突厥人还没有将他们转移走。回头再次转告族人,在他们协助下,逃跑的队伍开始恢复了秩序。 但是安介武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到了黄河边,未必有船只及时赶过来,不过幸好李雪君到来,以她的身手,潜到黄河对岸,将消息通知王画,还是能胜任的。 但就是船队赶过来,现在是一万五千人,还是一万六千人,或者是近两万人?能赶过来多少船只,光是摆渡,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到时候血营为了掩护这些百姓,将不得不应付无数突厥士兵的狙杀。想到这里,他再次深深的自责,自己一二再,再二三,将血营拖累了。 况且还未必能赶到渡口。不可能几十里路全部能小跑完成的,从这里赶到黄河,得要近三个时辰,还算是度快的。可是突厥人如果是骑军赶来,只要一会儿就追赶上来。 而自己这一行,虽然带着武器,可为了不显眼,也只是普通的武器,一旦追上来,还是一场屠杀。 想到这里,他大声喝道:“快,快” 又再次逃了十几里跑。 安介武担心的事情生了,后面传来一阵铁骑声,他拿着望远镜,看到一支突厥骑兵追了过来,人数大约有三四千人。如果战马齐备,武器充足,就是三四千人,安介武还有胆量与他们一战,至少将他们拖上一段时间。 可现在是有马匹,如果真将各部的马匹凑一凑,也能勉强凑出一千匹马。但没有好马,血营没有敢带好马过来,带了过来,也让突厥人看上,抢走了。其他各部中也有好马,同样早到了突厥人手上了。 因此凑出来也没有用。兵器更是落后的兵器。 安介武看了一眼团参黄四川,说道:“黄团参,人就交给你了。” 说着留下来三百士兵就着脚底下这片小坡山,准备狙击,黄四川不愿意。 安介武怒喝道:“罗嗦什么,再罗嗦,老子就杀了你。” 黄四川只好含泪离开。 安介武带着三百勇士,不停地挥手,说道:“快,快。” 让百姓立即通过,不过留下了大量弓箭,还从各族讨来一批狩猎用的弓箭。主要是箭支,开始挖简单的工事。 一会儿突厥人就到了,安介武大声道:“射” 一支支箭簇飞了过去,几十名突厥人倒了下去。可是他们人数太少了。突厥人还是从四面八方攻了上来。一次次地拉弓,一次次地放箭,足足让他们射毙了两三百个突厥士兵。 看到突厥人冲了上来,安介武大笑道:“兄弟们,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们现在已经够本了,要不要赚上一个两个三个。” 说着,带着拿起大刀片子迎了上去。 听到后面的喊杀声,惨叫声,黄四川眼含热泪。 他用凶恶的眼神看着史郁根,现在史郁根已经开始绝望,他全身哆嗦着。 但黄四川没有时间顾这个罪魁祸,再次喝道:“大家再快一点。” 虽然安介武在身后狙击,可是黄四川知道他们人数太少,也没有时间提前准备,只有帮大家稍稍拖延一段时间。 正在此时,队伍前面出现了两个人,他们正是王画派过来找他们的斥候,看到了这支北逃的百姓,也看到了黄四川,立即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队伍前面,说道:“我们是营督派过来通知你们的。安团长呢?” “安团长,他在后面,”黄四川指了一下身后。 两个斥候立即就知道事情原委,没有再问,立即说道:“继续向北跑,跟着我们走,到了黄河边就有了我们血营安排的船只。” 听了他们的话,所有人欢声雷动,一个个跑得更快。 然而两个斥候心中却是十分担心,原来接应只是准备接应两三千人的,现在多少人了?这个怎么渡过去?他们在脑海里已经出现一幅画面,近两万人来到黄河边上,然而现只有五六十艘船只,所有人疯狂地上船,无数百姓因为争抢,挤到黄河里。然后突厥军队赶了过来,剩下的百姓也纷纷跳入黄河。然后成千上万百姓在黄河里挣扎。天啊,这简单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里,其中一个斥候说道:“黄团参,立即给我一匹最好的马,我要赶到黄河边通知。” 牵来了马,这个斥候也不顾会不会暴露危险了,立即骑上马,向北飞奔。 一万多人还在奔跑,再次跑了十几里跑,这时候已经过了一半行程。虽然大家累得气喘吁吁,可所有人都在咬着牙坚持着。 但就在这时候,后面的铁骑声再次传了过来。 虽然安介武他们很勇敢,可以粗糙的兵器应战,又是以步兵对骑兵,虽然全都在英勇反抗,但终没有达到他们赚一个的目标。在击毙了一百多个突厥人后,全部壮烈牺牲。 黄四川看了一眼王勒布,说道:“王队长,交给你了。” 在剩下的血营几名队长中,也只有王勒布岁数最大,王勒布知道黄四川要做什么事。 他眼含热泪地点了一下头。 不但他含着热泪,连所有老百姓都噙着眼泪地看着血营再一次分出三百士兵留了下来。 前面老百姓还在继续奔跑,后面突厥人的身影从黑暗中现了出来。 黄四川喝了一声:“射。” 实际上突厥人也很光火。如果是正面战场作战,还能说血营厉害,不但士兵厉害,武器同样厉害。现在他们手中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器,人数又少,组织又十分混乱,可让自己折损了许多将士。因此心中很气愤。 一个个冒着箭雨,不要命地冲过来。 确实,如果不是取巧,利用计策,与一些古古怪怪的武器,血营将士顶多也只能与突厥战士打一个平手。 就在这时候,背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黄四川心里面叫苦,就是正面的突厥人自己都阻挡不了一会儿,再加上后面的军队,自己这三百人有可能瞬间被对方掩杀。 然而此时传来一声暴喝:“黄团参,请退下去,交给某了。” 黄四川扭头一看,正是论弓仁。 他怎么来了? 实际不奇怪,李雪君渡过黄河,看到河对岸就有许多船只,她心中定了一下,知道王画是有准备了。就是没有准备,这些船只也能立即将两千多人转移。然而她也不知道现在远不是两千多人。不过这一行是六十里的路,突厥人一定会派兵追赶。 于是找论弓仁商议主意。正好这时候论弓仁带兵对默矩狙击,不在受降城。但李雪君听到这个消息,反而安心了,因为黑矩一败,意味着北河套除了东受降城一个钉子,其他地方尽归王画拢下。 再次让城中的士兵通知王画,然后等待论弓仁回来。 论弓仁也没有穷追,回到受降城,听到李雪君三言两语的交待,立即只在城中留下两百来人守城,其他的一千五百名战士尽数渡过黄河。但也不是一批能渡过河的,分成了三批,论弓仁知道时间很宝贵,没有等到大军会齐,就带着五百人立即杀了过来。不过在路上又碰到那名斥候,听到不是两千来人,是近两万人,论弓仁头脑里也嗡嗡响。于是再次派人回去立即通知王画,自己是想不出办法了。 正好看到黄四川局面危险,因此远远喊了一句,然后立即命令士兵下马,用长弓射击,掩护黄四川他们撤到后方。 这时候突厥人眼也杀红了,不顾长弓的犀利,依然往前冲,居然紧紧咬着黄四川他们几百人不放。有几十名士兵落在后面,立即被他们绞杀。论弓仁无奈,只好喝了一声:“上马。” 重新上马,一开始还是占着劣势,突厥人一个个被劈下战马,特别是论弓仁,他将个人的武力挥到了极致,单他一个人,就格杀了十几名突厥士兵。但血营士兵同样损失惨重。就在这时候,第二批支援的士兵迎了过来,再次扳回了一点局面。直到第三批士兵赶过来,渐渐战成了一个平局。 王勒布带着百姓带领黄河边上,果然停放着许多船只,五六十艘,如果两千来人,一次性就装完了。然而现在近两万人,终于开始混乱了。 王勒布眼睛红了,他手起刀落,砍了几个领头抢船的人,然后大声喝道:“你们这群刁民,为了你们,今天晚上有可能我们血营会牺牲几千人,大母的,知道不知道,全歼吐蕃九万大军,我们血营才牺牲多少战士兵。大母的,谁再挤,老子就杀谁。” 这才将局面稳住,先将史姓族民安排上船,然后安排其他百姓,第一批返向北岸。 但到了这时候,一个血营士兵没有上船撤离,留大岸上的百姓也没有怨言了。况且为了掩护他们,可是亲眼看到一批批血营士兵奋不顾身地狙击突厥人的。 不过局面却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这时候默啜已经离开麟州,他还没有接到默矩战败的消息,本来是准备明天早上拿他们祭旗,正好默矩夺下丰州城,大军先行渡过黄河,将通道占领。听到这一千人提前难,他隐隐感到事情有变了,因此先行派出了三千多兵士兵狙击,然而不放心,再次派了一万大军,向北赶来。反正明天也要赶过来的。 王画那边也听到消息。 他同样没有轻视,近两万人,有可能要分成**批才能渡完。这需要好几个时辰,默啜能让这些百姓逃出来?但派出了一千五百人支援胜州,尽管他调来了两千人,手中依然没有多少兵力。 想了想,立即将民兵召集过来,这一次各族得到巨大的好处,至少现在忠诚度很高。只留下几百名士兵以及民兵,看守丰州与东受降城。然后带着三千多名战士,还挑选了一千名最强壮的民兵,凑一下兵力。但没有带马,现在丰州城外的船只不多了,带上战马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带了所有的辎重车辆,甚至连丰州原来的马车也带上船,还有许多麻绳。 没有办法,他只好提前将刘裕的却月阵摆出来。 船只因为载重大,吃水线压得很深,拨打着水浪,出沉闷的声响。 不过王画现在心中忐忑不安,却月阵的优劣他是知道的,然而这一次是匆匆忙忙摆出来的,不知道能将它的威力挥几成? 第七十六章 却月阵(下) 第七十六章却月阵(下) 王画来到渡口前,正是一片人喊马乱的时候。 现在都快天亮了,也只渡过了四批百姓。主要还是百姓自己造成的,尽管现在黄四川侥幸带了两百余士兵,撤了回来,六百多士兵维持着秩序,可面对这么多百姓,人手还是少了一点。 船只到了河对岸,下起来都很顺利,但一回来,就立即引起百姓争抢,尽管有士兵维持,没有出现为了抢上船,自相殴打或者残杀的局面,也没有人为了上船将旁边的百姓推到河里,比开始要好。可还是紧紧地挤在一起,有的百姓侥幸挤了进去,还想将带过来的马,或者少量干粮,带到船上。 这一来,反而造成了速度十分地缓慢。 黄四川同样心情不大好,本来安全无事的,如果不是这些百姓,他们全上了船,安全撤到北方,连论弓仁那一千五百名骑兵同样有可能撤回去。大不了战马不要就是。 但现在为了这些百姓,自己身在险境,论弓仁在远处还没有回来。现在看看这个样子?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安全是血营将士用宝贵的生命换来的? 他气恼之下,忍不住拳打脚踢。 王画船队到这里,正好看到这一幅情形,他派人立即将黄四川阻止住了。然后派人将车子卸下来。 居然有百姓看到他们船只过来,不顾他们船只现在吃水很深,都压过了警戒的水位线,也蜂拥而来。 王画下了一道命令,让士兵将号角吹响。几十个号角齐响,让百姓吃惊地停下脚步。王画再次下令,让士兵朝空中来了一个抛射,射出一批弓箭。然后才大声说道:“我是王画,负责你们全部能渡过黄河。如果你们再这样乱下去,我们船队马上就要启航,不管你们了。” 不过态度依然不是很激烈。 如果没有带来罢了,既然带来了,又付出了牺牲,这些尾巴王画还是很想让他们渡河的。这使他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件事。 刘琮降曹,没敢告诉刘备,但刘备察觉不妙,派人询问刘琮,刘琮才说了实话,但这时候曹操大军到了宛县。刘备才匆匆忙忙撤离,一路上跟来了十几万百姓,辎重车几千辆,每天只有行十几里路。有人劝刘备,刘备说了一句很有名的话:“夫济大业必以人为本,今人归吾,吾何忍弃去。” 但到了长板坡后,被五千曹军追上,结果百姓也丢了,士兵也失散了,如果不是张飞水断桥前一声怒喝,有可能连刘备诸葛亮一起被曹军掳获。如果一般来人说,有可能说刘备迂气。 可不是这样的经此一役,刘备得到的是天下的民心,这是无可估量的。 当然从内心深处,王画也不很想将这批百姓带过来,如果他们不跟随血营,默啜有可能为了泄愤杀几个人,难道他敢全部杀完,怕不怕自己以后同样带着大军跨过阴山,举起刀子往他子民头上砍? 所以这一战过后,这些百姓同样会脱困。 但带也带来了,牺牲该付出也付出了,局面既然如此,不如将这件事做好。丰州几个部族的下场,震摄也震摄过了,现在到了养恩的时候。如果这一次平安将他们送到北岸,事情传了出去,对血营名声会起来很好的作用,也为以后治理这片地方打下一个基石。 再次让黄四川他们将百姓列成一个个方队,本来王画还想百姓协助他,将却月阵摆好,可看到这个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同时因为士兵也开始下了船只,王画再次腾出二十几艘船,协助百姓渡河。不过为了却月阵,还是留下来二十几艘船只,只在中间留下一个很大的缺口,让用来摆渡的船只进进出来。 但就是这样,场面还是很乱。 王画也无可奈何,他询问了一下黄四川,知道安介武的事,就包括那个王画也不知是对是错的曹安达,与三百名壮士一个没有能回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那个史郁根。史郁根还在做最后一丝幻想,说道:“王侍郎,真不是我告密的。” 王画奇怪地问黄四川:“咦,为什么你们到现在还能让他开口说话。” 抛去他的禽兽行为不说,这是多好的一步棋。如果这一支军队没有泄露,有可能即将到来的黄河决战当中,他们突然在背后插来发难,这一插就有可能给默啜带来灭顶之灾。而且如果不是默啜知道,这附近一带,突厥的斥候也没有这么严密,居然派两个斥候找他们去,就这几十里,都没有办法钻进去。这样,他说不定还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黄四川会意,亲自上前,一拳拳打,最后将他所有的牙齿都打掉下来。 开始史郁根还痛得大叫,最后活活痛晕过去。 天色更亮了起来。 在河对岸,看到这一幕,所有史姓的人都再次羞愧以低下头去。而且他们还十分担心,虽然第一个就是让他们上船的,可这件事会不会对史姓所有族人产生影响? 王画继续交谈,得到了论弓仁率兵营救,都两个时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知道这是论弓仁主动与敌人缠斗,赢得让百姓撤离的时间,于是再次派了几名手下,通知论弓仁,让他们回来。 然后来到李雪君身边,对她说道:“你也回去休息一会儿。” 从前天看到突厥人合兵返向北方,为了将消息提前送回来,一直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合眼。 “没有关系,我想看看这个却月阵。” 自从刘裕用它创造了一个两千来步军大胜三万多骑兵的神话后,历史上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用过了。也用过,后来宋朝的寨堡就是变相版的却月阵。但自南宋到唐朝,确实没有第二个人用过它。 王画知道她担心自己,只好说道:“好,你先回船舱休息一会,到了作战时,我喊你出来。” “二郎,没有关系,熬一会儿我还是行的。”别看李雪君好几次千里单骑很风光,实际上现在她心里面越来越自卑,主要到现在肚子里没有动静。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陪在王画身边,难道她不能生养? 这让她感到有些焦急,对王画也变得格外体贴。 看了一会儿,她又问道:“二郎,不对啊。” “什么不对?” “车与矛不对。” 在灵州悄悄演练过这种却月阵的,李雪君还亲眼看过。 组成却月阵条件很苛刻,必须有开阔的河水,如果小沟小河不行的,敌人随时趟水而过,从后面夹击。这段黄河显然满足了这个条件。但河水必须通航,黄河再往下游去上一段,河水有许多峡谷,船舶不能经过,或者不能停下来,同样不能摆却月阵。就是兰州那一段河面都满足不了这个要求。然后就河岸,河岸必须地势平坦,虽然利于对方骑兵,可更利于己方。 兵器上不但有船,还要有高大的战船,用来控制水道、运送兵源和作战物资,一但战事不利,还能接应阵中的士兵。同时能鸟瞰全局。现在因为长弓,这个船只要求更高,这样才能从后方就能开始向敌人产生杀伤力。然后是特订的战车、盾牌、杖、弩、锤、槊。兵种是水军与兵军,还有少量骑兵。 战车是用来抵抗敌军骑兵的冲击,起防御作用的。现在这种杂牌军车辆,能不能抵抗住精锐的突厥骑兵冲击,很让人怀疑。另外就是长矛,当时是朱超石将千余大槊用大锤打成三四尺长的长矛,插在战车上,当敌人登车时,用大锤锤打长矛,一下子能刺穿三四个敌人。魏军才导致大败的。 王画做了修改,特别打造了一批长矛,长度更长,达到近丈长度。然后插在战车上,矛柄朝里。如果敌人靠近,同样用大锤击打,穿过战车,对敌人进行杀伤。现在也没有长矛,只好用枪代替,虽然唐军用槊多,可枪也普遍,关健时可以当兵器,还能扎营,或者捆扎起来做小型浮桥,或者做扁担挑东西。用途十分广泛。 后面的船只同样不符合要求。 实际说来,这才是一个真正山寨版的却月阵,而不是王画事前准备好的加强版却月阵。 “雪君,我那来的条件?”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希望默啜不要发疯吧,一发疯,如果派了一万两万大军前来冲击,这个山寨版权的却月阵,多半凶多吉少。 论弓仁在远处也杀红了眼。 他带过来士兵不少,可对方士兵就是经过安介武以命换命,还将近是他的两倍。因此他还略略处在下风。但突厥人也无可奈何,明知道那些百姓有可能逃到黄河了,可也不敢分兵追赶,给这些疯子缠得没有办法。最后他们也气恼起来,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当王画派过去的人通知论弓仁时,论弓仁带过来一千五百名手下,只剩下了六百来名。突厥人也不好受,生生让论弓仁这个狂人剥去了近一半人。现在论弓仁手下士兵很少了,但同样突厥剩下的人数也不多。 因此,指挥这支军队的默哈看着论弓仁率领手下扬长而去,没有做任何表示。只是看着上地躺着的乱七八糟尸体,两眼发呆。 其实论弓式心中也在滴血,这纯是一次遭遇战,自己带领手下纯粹是靠蛮力与血性在作战的。虽然损失的士兵数量没有对方多,可也是不论弓仁所愿意的。 这些折损的都是血营精锐士兵,特别是现在,血营不断地有新的战术推出来,比如那种变态的群狼战术,还有对攻时,在临州城外绞杀力巨大的圆球阵型的加强版,太极阵型。以及一种对士兵配合求更高,杀伤力更大的网状绞杀阵型。这都需要精税的士兵来完成。如果不是为后方的百姓,这样的伤亡比例,让论弓仁来选择,考虑都不考虑一下,他也不换的。 回到了河边,看到王画将这个却月阵摆好,论弓仁才稍稍安心,但他还是一脸沮丧。还是王画过来劝说了一下,才使得他心情恢复过来。 就在论弓仁离开不久,阿波达干才率领着一万大军到来。 之所以这一次为了这一千血营士兵以及一千来族人,双方面都仓促调集了许多军队,这也是有原因的。 同样是潜底,丰州城外那些部族只是默啜的炮灰,能成功更好,不能成功拉倒,当真会让他们到嗢仑河居住?就是他们将王画杀了,也许有可能会让他们居住在嗢仑河,但也不会从嗢仑河突厥牙帐附近划分出一片区域让他们居住。 但安介武他们不一样,这是实打实的血营战士,就是百姓也不是掳获来的百姓,而是从自己管辖区域里调来的最忠实的百姓。如果将他们击杀,不但是让人耻笑王画主动将自己手下士兵与百姓送给突厥打牙祭,同时对血营士气也是一个打击,甚至有可能会让人怀疑以后王画的安排与计划。产生的一系列影响不可估量。 所以默啜派出大军狙击,王画几乎腾空所有兵力营救。如果不是营救的数量大,差一点就成了一个拯救美国大兵的翻版。 另外,默啜隐隐担心默矩出事了,所以让阿波达干与思结贺鲁真率领一万大军赶来。可是他们尽管是清一色的骑兵,但离这里比王画远。王画也不近,只是他的船除了帆外,还有许多大橹,这也是为了防止意外,提高速度设置的。因此让王画提前赶到这个渡口,将时间段抢了过来。 阿波达干看到默哈的样子,上来询问了事情经过。 听默哈将事情说完,阿波达干脸色挂了下来,他知道有可能默矩失败了,不然论弓仁不可能倾尽中受降城的士兵前来营救。 但他听到有许多其他的部族也跟着跑过去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些希望。这不是很少人,有可能是几万人,这么多人渡河,不是一会半会就能渡完的。因此立即下令:“追。” 一会儿来到河岸边,看到一个古怪的场景,两百多辆车子,用各种绳索栓起来,两头抱河,以河岸为月弦,形成一个弧形大阵。每辆车子上面都有几名士兵持着大槊、陌刀以及其他武器,在各处车辆最弱的环节车辕上张设盾牌。车后有几十名士兵手持长弓。再后面还有许多士兵在准备侧应。再往后面就是百姓的方队,正有人安排一个个上船渡河。 如果是一般人,对方只有五千来名战士,除了论弓仁带回去的几百士兵,其他的全是步兵,直接就带人冲过去了。 然而阿波达干却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人说他与暾欲谷两人熟读汉史,虽然夸张了一点,可是刘裕却月阵的威名他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但他也看出来了,这是一个粗糙版的却月阵,有许多弊端,比如车辆是辎重车,而不是正宗的战车,甚至还有许多是马车。这无疑为冲击这个却月阵提供了条件。还有后面的船只也不高大,连一个楼船都没有。再有,当初刘裕布却月阵时只有一百辆战车,但是王画为了将百姓安全地圈进去,带来了两百多辆车子。固然这一圈,形成了一个长达两里路长的车阵,让他如愿地将所有百姓圈了进去,但车阵拉长了,防守同样变得薄弱了。 看出了这一点,阿波达干心中有些跃跃欲试。 不知道对岸默矩情形如何,但先是论弓仁出现严重的兵力损耗,现在王画再次率领这么多士兵前来,有可能两座受降城与丰州城,现在变成了三座空城。如果将他们击败,就是默矩在河对岸大败,也因为王画北岸的主力部队折在这里,还可以立即想办法让一批战士渡河,将这几城拿下来。 况且现在王画为了百姓,几乎没有退路了。如果将王画大军打败,不但有可能将王画不败的神话终结,还有可能使王画本人都留在这里。 所以,明知道却月阵不好对付,他心中还象一个魔鬼在呼唤,上吧,上吧。只要成功了,这一战功绩将难以想像。 考虑了半天,又看到一个方阵的百姓上了船,他终于做出一个决定,上 当初刘裕布此阵时,有一定的偶然性,如果所向披靡,为什么后来不出现了? 但他也不会象魏军那样傻呼呼地上,站在不远处观察了半天,看到又是一个方阵的百姓让渡过黄河,最后让一半士兵下了战马。在马上是不行的,对方几千把长弓射击起来,因为战马的巨大目标,士兵不成为活靶子,战马也成为活靶子。而且,这种圆弧形的车阵,本来就有着良好的抗冲击能力。 可没有让所有人下战马,最后还是要靠战马冲击的。 然后集中手上所有盾牌,在外面组成了一个盾牌阵,并没有一窝蜂涌上去,而是分成了五组,每组一千人,利用盾牌阵保护士兵接近,然后轮番集中优势冲击五个点。 只要将一个缺口打开,骑兵随后而至,就会将这个却月阵一冲两段,大军冲入阵中,形成对步兵与百姓屠杀的局面。 五队人马小心地接近,但让阿波达干奇怪,血营一直没有放箭。眼看他手下一步步接近车阵了。血营依然没有动静。 终于第一队撞上了车阵,然而就在这时候,各个伪版战车里面穿出许多长枪,血营的士兵用大锤狠狠砸下去,连突厥人手中的盾牌都被这些长枪刺穿。随着又有士兵举起手中的大槊或者陌刀劈砸下来。 但这不是致命的。现在前面一排盾牌手就站在车阵正前面,后面的士兵也失去了保护。当然到了这里时,突厥士兵同样也开始散开,扑过来准备将绳子砍断。 然后密集的长弓射了出来。 但还是有士兵爬到车子上,与血营战士展开了战斗。 阿波达干大喝道:“冲。” 让手下骑兵接着冲过去,那怕是自己战友,也不要顾,立即将这个车阵冲开。 但王画再次做出了指挥,后面的士兵看着他的旗子,立即变阵,一队长弓兵,一队长矛兵,长弓手使用弓箭进行密集的射击,长矛兵也不能算是长矛手,而是将手中的各个长枪,甚至从突厥人手中缴获来的胡刀,当作长矛来投。 尽管因为突厥人凶狠的攻击,以及却月阵的不完善,有许多地方车阵的外围绳子还让突厥人砍断了,还有里面的士兵同样因为突厥人的弓箭被射倒下来,可是这个车阵依然屹立不倒。 一波*的进攻,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然而付出了巨大的牺牲,阿波达干终于让大军撤退回来。 他撤退了军队,王画也没有管他,却月阵永远只是一个守阵,在进攻端却是不能发挥它的作用的。 于是在阿波达干眼皮底下,将百姓全部撤回到对岸。这一回百姓到了安全地带,开始讲良心了。他们还在紧张地关注着战局。依然不好办,由于阿波达干的狡猾,所取得的战绩远远不能与历史上的战绩相比。虽然阿波达干因为几次冲击,牺牲了三千多突厥士兵,然而主力部队却留了下来。这个却月阵始终需要人来守的。 血营如何撤退? 但王画一点儿也着急,他还悠闲地将战马与受伤的士兵撤到船上,让他们先渡过黄河。 随后十艘船只上拖着几十根绳子拽住却月阵的一端,船上的士兵开始用力划桨,岸上的士兵还借着车阵的掩护在后面推动。渐渐地这端的车辆向水里移动。 这样一变,却月阵的范围开始缩小。 阿波达干看出来王画的企图,他再次命令士兵开始凶猛的攻击。 然而随着一辆辆车子前后进入河中,弧形减小,血营的防过更加有效。一波进攻下来,又有好几百突厥战士倒在地上。 这时候王画却再次下令,让所有战士分批撤到船上。阿波达干现在也不象是一个智者,而象一个输光的赌徒,又命令所有手下冲了过来。王画也随着一变,先撤到船上的士兵开始用长弓密集地向阵外射击,掩护还在岸上的战友。 这也让王画感到遗憾的地方,到底这一些却月阵摆得仓促了一点。如果将灵州准备的东西搬过来,就凭借这几千士兵,足足牢牢地将这块地方守住,就是阿波达干带领两万突厥战士过来,也休想撼动一分。还有船,一艘楼船也没有,现在射击,为了不误伤战友,不得不采用抛射,也减少了杀伤力。 后面的血营士兵同时也加快了脚步,他们不是百姓,因为有组织有纪律,撤退起来更快。尽管这时候因为彻底不要却月阵了,让突厥人同样有空将弓箭完全释放出来,造成不少士兵牺牲。 当阿波达干的手下终于有许多士兵爬进去这个却月阵时,血营所有战士都从容地上了船只。 然而这时候,看到却月阵向河中移动的速度加快,王画脸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因为更多的车辆进入河中,船只还在继续拉动,将车阵拖到更深的河心处,两边的重量开始出现严重的不对等,终于车阵的移动速度就象过山车一样,闪电一般地向河中间滑落。这一带,有一些突厥士兵反应快,重新从车阵翻了出来,还有三四百突厥士兵依然还在车阵里面,一下子被扯到河里面。 阿波达干脸都气白了,这一战,给血营造成的牺牲不足四百人,可是自己却牺牲了四千左右的战士。这个伤比率几乎达到一比十,有可能还不止,听到对岸一万多百姓传出的欢呼声,阿波达干眼睛一黑,从马上差一点摔了下来。 而且他心中还有更大的担心,这个却月阵显然是王画仓促摆出来的。如果他从容摆出来,摆到黄河南岸,无疑想在哪里立一个桥头堡就在哪里立一个桥头堡。 想到这里,他感到一种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 ps:战争的场面即将要结束了,下一章的名字有些雷人,叫《午后放晴》。 友情推荐,《道衍巅峰》,书号是1897230,帮我设计玩唐封面的朋友写的。 [奉献] 第七十七章 午后放晴 第七十七章午后放晴 王画上了岸,心中也暗叫了一声侥幸。 刚才阿波达干如果发起持续不断的冲击,这种山寨却月阵多半还会被冲垮的。 不过如果换成王画站在阿波达干的角度,面对这种巨大的损失,同样会犹豫不决。 上了岸后,他开始让百姓往丰州方向转移,留在中受降城是不行的。三座受降城严格来说是一个屯兵城,容纳不了多少百姓。放在外围,单靠中受降城的力量,如果突厥人到来,不能提供安全保障。 将他们集中到丰州,也便于管理,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粮食,现在他们真正是平民了,平得比洗过了还干净,到了丰州后,也可以迅速发放粮食。当然,这是暂时的,战后都要重新安排。但战后的事情会更多,有的财产被掳获了,送到了突厥,有的被一些突厥支持的部族抢去了,这要讨还。比如这一次大量百姓从那个平川逃出来,他们留下的财产将会被那两个没有迁移的部族所得。 暂时先安排吧。 只有史姓一族的一千多百姓,跟着回航载运物资的船只一道回去。他们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跟他们一道回去的,还有史郁根,他将后受到很好的待遇,回到灵州城后,将会关在铁笼里面,与宗楚客他们一道被当作国宝被百姓参观。 留下了五百士兵分配给了论弓仁,否则中受降城的兵力因为此次受损,有些薄弱。其他的士兵带着百姓向丰州转移。现在到了安全地方,百姓也开始听从指挥了。 黄四川恶狠狠的看着这些百姓,吐了一口说道:“**,现在一个个象乖宝宝,刚才干嘛来着。” 王画扭过头说道:“黄团参,你这个想法很危险。我问你,那一个人不怕死?就是士兵在大败之下,为了生命都仓惶逃跑,况且是百姓。另外我再问你,如果你在困难的时候,有一个人帮助了你,你会不会感谢他?” 黄四川点了一下头。 “但是这个人每天都将这份恩情挂在嘴边,向你唠叨,那会如何?” 黄四川嘴张了张,不能回答了。 “记住了,事情做也做过了,不论对错,不论值不值得,以后都不要再提。比起当年诸葛武候七擒孟获,我们血营的肚量还小了很多。” 说完了,他一拨马开始丢下大队,向丰州出发。 来到了丰州,正好碰到孔黑子带着五千军队赶来,这是有意放慢速度的,好使默矩入谷。 王画让他带着士兵,立即到东受降城,在东受降城北边分成两营扎下,互为犄角,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将默矩封死在东受降城。但不准强攻,也没有发给孔黑子任何攻城武器。正因为东受降城控制在突厥人手中,还继续给突厥人一丝幻想,这是为即将到来俄特勤的突厥援兵设下的一个坑。 第二天,再次传出一个好消息。 在积石山,王画留下了哥舒翰,薛嵩,萧嵩三个人。 留下哥舒翰是他在吐蕃人中凶名远扬,当作一个震摄用的核武器。萧嵩是因为他的智谋与文才,现在从积石山起,西边到赤岭,东边到松藩沼泽叠洮二州,尽归血营掌握。单靠莫贺干一个人是统筹不过来的,因此留下萧嵩这个能文能武的全才,不但参加防御,也参加治理民事。另一个重点载培对象就是张孝嵩。薛嵩留下的原因,同样他是出身于官宦世家,对官场十分熟悉,有一定的治理才干,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有可能薛讷带兵西向,会在西受降城与血营碰面。省得到时候尴尬。 但另外几员大将,王君绰、郭虔瓘、郭知运却带着两万大军,开始到达灵州。 这些将士的到来,使灵州兵力立即变得充裕起来。 于是李楷洛、王晙、刘统几乎将灵盐二州的兵力倾城而出,带来了一万九千多士兵,水陆二路,赶到了丰州。 不过他们也带来了一个尾巴,张说同时也跟了过来。 李楷洛不同意,张说根本不理睬。李楷洛没有办法,如果是旁人,他早就一脚踹了过去,可是不能这样对张说。这个大臣在朝野名声很好,而且与王画私交也不错。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王晙,王晙走过去对张说说道:“张侍郎,不是不让你去丰州,现在默啜数万大军还在套南肆虐。还有默啜的儿子俄特勤又回到突厥,不知道搬来几万大军。血营负担很重,你就不要分我们营督的心了。乖,回去吧。” 开始说得还在谱上,后来一声乖,使大家一起愕然,然后扭头大笑。 张说气得要死,可没有办法,谁让他比王晙整整小了十四岁。 和这个老兵痞子讲不出来道理,张说气得一扭头回去了。大家以为将张说气走了,但是大军一开拨,看到后面张说骑着一匹马,就跟着大军吊着。累了将水囊拧开喝一口水,饿了就将干粮袋子打开,吃一块胡饼。 连王晙都没有办法了,难不成派人将他打上一顿打回灵州?只好让他跟来。 看到了张说,王画也是苦笑。他说道:“张侍郎,你先到一边坐坐,我们先商议一下,然后我来接待你。” 张说也没有撒泼,也明白王画苦衷,反正见到了王画,也不怕他跑走,于是走到偏厅休息。 王画这才召集诸将开了一个会,他先将一幅地图打开,挂在墙壁上说道:“我来说一下现在我们与突厥人的兵力与损失。从一开始攻克三城到前天晚上东受降城一战,一共击毙或者俘虏了突厥近一万一千战士。然后是封常清与乌可利在夏州与三角城一点,出人意外地,竟然用战俘搭配我们血营的战士,前后使突厥人折损了近两万人。前天晚上到昨天白天,南河套一战,我们一共击毙了大约在六千突厥士兵。这个意味了什么?突厥七万人,现在有可能只剩下三万两千人左右,其中还有一小部分士兵受了伤。就是这些士兵,还有三千多士兵困在了东受降城。” “但是我们损失也很重,封常清与乌可利一战,固然取得一次很重要的突破,然而不计战俘在内,也不计被突厥人杀害的百姓,我们血营士兵就牺牲了近五千人。攻克丰州三城,以及前天晚上对默矩的追击,造成了一千五百将士牺牲或者失去战斗力。还有因为我安排的失误,使贺侗馍以及近一千四百人牺牲。还有为了解救百姓,南河套一战,前后牺牲的将士几乎达到一千八百人。再加上张守珪这几天血战,又牺牲了八百多名兄弟。一共加起来损失了一万一千士兵还出头。不过我们在河套能分配的兵力还有五万四千多名将士。这还不计可利用的战俘以及民兵。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即将看到胜利的曙光了,”刘统高兴地说道。 “对,这几个月来好比是上午下了满天的滂沱大雨,天空中阴云密布,似乎天就要塌了。但是我们熬过来了,就象老天到了中午,雨渐渐停了下来,乌云也散开了,太阳也出来了,天放晴了。” 王画说了一番文皱皱的话,不过确实也反应出他的心情。 尽管做了许多布置,然而六十多万大军压境,几乎是靠一个小小的八州之境,八万来士兵以及几万上不了桌面的民兵,对抗来自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五个国家中的三个(还有东罗马帝国与大食)。 他心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经过这一战后,估计李显这个懦弱的性格,大半没有胆量发全国之兵攻打血营。也因为吐蕃与突厥人的反咬一口,同样也不敢与他们联手。这个威胁暂时解除。吐蕃人多半要反攻的,可经过这一战先后的折损,生生让自己埋汰了二十多万士兵。吐蕃元气大伤,有可能各个反叛的部族会看到曙光,他们反叛更加激烈。何况还有郭元振分去他一半压力,吐蕃危害也不大了。 突厥人与吐蕃形式差不多。如果自己能将默啜这几万人再加上援兵留下来,突厥不能说是崩溃,但兵力大损,境内各部反抗也会变是公开或者激烈起来。几年内默啜都有可能无暇南顾。 到了这时候,血营才真正打出来一片晴空万里。 几十个将士兴奋地议论起来。 这一次血营几乎书写了一个神话,而作为这个神话的一部分,他们也有可能被名垂青史。 可是王画却及时的泼了一盆凉水。 他又说道:“但你们不能轻视了。就包括我在内,以前因为侥幸数次在与突厥人交战时占了上风,认为默啜是沾了他哥哥的荣光。但不是如此,尽管他现在透支着他哥哥打下来的基业,透支着突厥人的将来。然而正是他的军事天赋,让现在的东突厥达到一个无与伦比的高度。这一战,许多方面,我在算计时,与处于下风。如果不是运气,得知默啜布下的暗棋,有可能局势将会向相反的方向扭转。同时也是冒出了两个冷门,才让突厥人损失惨重的。封常清与乌可利用战俘兑换了近两万突厥士兵,逼退了阿波达干,这一点连我都没有想到。至于昨天早上摆下的却月阵,就是孙子在世时,也未必会猜测出来。因此胜得很侥幸。如果我们以为万事大吉,掉以轻心,有可能随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里,他再次在地图上标出了几个箭头,然后在阴山北面也标出了一个巨大的粗头说道:“而且昨天晚上我接到斥候的情报,在北方,突厥人纠集了许多军队。阿失毕招供是三万大军,可现在突厥失利,俄特勤回去后一定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增派军队的。不过因为时间与路程的关系,这个军队的数量纵然增援,也不会得到很多,我估计是在四万人左右。这样一来,默啜的兵力还是在我们之上。” 说完了他坐了下来看着大家:“具体情况就是这样,因此我请大家过来,群策群力,看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王晙看着地图问道:“营督,你为什么将孔将军的军队布置在东受降城,却不攻打?” 王画笑了一下:“这是我的想法,不过王将军既然问了出来,我也将我的想法说出来,供大家参考一下。从士兵数量来说,我们有可能还占了弱势。从战斗力来说,论弓仁前天晚上与突厥人交过手,并不占优势。当然,如果我们将军队的组织能力、配合能力加在一起,再加上有可能还能利用一些民兵与战俘,我们还是略略占在上风。再加上天时地利人和,皆偏向了我方。所以尽管俄特勤有可能带来数万援兵,我们压力并不大。当然,战争不是兑换棋子,如果这样,我们早就被兑换完了。” 大家再次笑了一下。 “再看看地图,默啜现在被我们包围起来,就象下围棋一样,四角都是我们的,尽管他占据中央地带,可十分被动。但我们也有劣势,他们都是骑兵,速度快。当然我们也都是骑兵,速度并不比他们慢。不过他们居于中央之地,只要挪动一点,我们军队就必须顺着四周跑上一个大圈子。这是我们的短处。因此对默啜,我暂时不采取行动。东北两面有黄河之困,我们船只也正式来到河套,河北除了东受降城有几千突厥士兵被我们困在里面外,其余地方已经正式被我们占有。再往南是盐银二州,但因为战俘的作用,他同样不敢再次用正规士兵与我们兑换战俘了。往西,郭知运他们两万大军已经回来,足以保障盐与灵州安全。因此,这一支军队我们暂且不管。” 说到这里,他指着地图说道:“我们将重心先放在这一支援兵身上,他们是默啜儿子俄特勤率领的。在默啜几个儿子与侄子当中,论智谋是阙特勤是其翘楚者,论武力是默矩。反而默啜几个亲生儿子都有些黯然失色。突厥两大智者又在默啜军中。因此我们只要将黄河封死,不让他们来往沟通,尽管俄特勤率领的士兵再多,也顶多是第二个坌达延。” 王画本来想说是第二个柯赞热,可现在柯赞热投降了自己,不能再拿他做一个反面角色比喻了。 “但站在俄特勤的角度,想要援助默啜,必须沟通黄河。现在从中受降城与丰州,皆被我军占有。况且你们也到来了,军力雄厚。现在能打主意的也只有东受降城,所以我暂且不攻下东受降城。大家看看这个主意如何?” 这是一个好主意,众人再次议论起来。 随着这个大方向定下来,各种各样的计策一个个献了出来。当然,这才是血营的一部分,刘统行军稳重,李楷洛是一员虎将,纯粹的武人,王晙行军作战喜正不喜奇。因此猥琐的战术并不多。 如果是萧嵩、张孝嵩、张守珪他们在此,战术极有可能变了味道。 但人多主意多,渐渐王画这个计划开始有了一个完整的雏形。 商议完毕,大家一起出去,还要操练,现在用于骑兵正面交战时那两个杀伤力很大的太极图式阵型与拉网式阵型,都十分生疏,如果演练熟悉了,就是不用计谋,到了正面战场上作战,距离远可以用长弓杀伤。距离近可以正面冲锋。那时候血营才算是真正无敌于天下。甚至可以再创造李靖数千大军横扫突厥的神话。 现在还不行。 当然越往后越好,如果大洋洲自己投入的研发,能造出后发式步枪,都不要阵型了,来个三连发,蹲,半蹲,站起来,三排,突厥来一万杀一万,来十万杀十万。 我的步枪啊,王画心里叹惜一声。如果研发出步枪,那用这么伤神? 但这不好研发的,特别是枪膛,需要的技术不仅是钢铁,如果为了不炸膛,还要车床,想要车床还要蒸汽机,以及子弹,更好的火药。王画慢慢等吧。 这是他心中的一个秘密,没有公开。但到了现在地步,已经让各个将领感到万分骄傲的了。 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出来。 张说迎了过来,心里想到,你将正事安排完了,也该轮到我们谈话了吧。 王画将他迎了进来,也没有客气,直接问道:“张侍郎,我有一些想法,心中一直没有想明白,现在向你请教。九百年前汉朝姓刘,四百多年前,魏国姓曹,吴国姓孙,然后晋国姓司马,然后北魏姓拓跋、南宋姓刘,南齐南梁姓萧、南陈姓陈,北周姓宇文,北齐姓高,隋朝姓杨,唐朝姓李。是不是要将刘邦、刘秀、曹操、孙权、刘备、司马炎、拓跋珪、萧道成、萧炎、陈霸先、高欢高洋、宇文觉、杨坚、李渊这些人一起拉出去砍了?就是因为他们势焰滔天,没有人将他们拉出去砍首示众,最少历史为了表扬忠诚,史官也在史书中对他们进行严厉弹劾才对。可为什么连史书除了王莽一人外,也多是褒多贬少?” 一句话问得张说不能回答。 实际上这个问题很简单,这些人除了少数人外,大多是一时的英雄豪杰,更替了腐朽的王朝,对国家对百姓也是一件好事,是社会的进步。因此史书记载他们同样很客观。 但张说却不能这样回答。如果回答了,王画会立即说,现在朝廷如何,是不是很昏暗,那么我取代唐朝为什么不对? 而且王画已经真接不说唐高祖、高祖皇帝,而说出李渊的名字,就是两个字,让张说心中很是担忧。 王画又说道:“我以前与魏相公说过,也与宋侍郎说过,忠是忠的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百姓,这个民族,脚下的这片土地。这才是真正的爱国,不是爱刘家、曹家、孙家、高家、萧家、杨家、李家。就象我下了一条命令,唐朝的士兵能让他们活命就让他们活命,以俘虏为主。不然现在八州境内那来这么多唐朝俘虏?这一次我们歼灭了近四万突厥战士,才得到多少俘虏?我爱这个国,爱这个国的百姓。能为这个国卖命,为这个国的百姓卖命,可未必会为李家卖命。李家对我仁义,我也会对李家仁义。李家对我不仁,不好意思,张侍郎,你说是反贼也好,狼子野心也好,我不在乎。但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的。以前看到史书,说王猛见刘裕无心关中,于是没有投靠刘裕,心中十分叹惜。直到近来,才明白刘裕的苦衷,如果这样做,难道他甘心被司马家族害死?”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另一个人。刘裕因为急着做皇帝,将北方大河好山放弃了,诚为可惜。可是另一个人岳飞,他都从来没有做皇帝的想法,可是后果呢?象一只傻子一样害死在风波亭,可国家有没有因为他这片忠心变得强大起来呢?没有。 那这份牺牲还有何意义? 于是又说道:“我现在常常在想,到了现在这地步,朝廷依然没有做出任何反思,朝堂上也没有任何清明的样子,我是不是也要做刘裕呢?” [奉献] 第七十八章断腕 第七十八章断腕 张说之所以前来,怕的就是这个。 占去了洮州与叠州好理解,积石山以南尽归王画所有,二州是积石以南地区的两个大门口。占据了临州也好理解,这样八州再也不象以前那样,是一个瘦长的蚕虫,至少腰壮了起来。廓州,朝廷从来就没有想要过。那怕盐州、六胡州与丰州胜州被王画收去,问题也不大,至少现在还没有公开谋反,这些地方都等于是羁糜的地方,正好替朝廷分去压力。 其实如果朝廷能与王画关系搞好,这个凶神立在西北,南到吐蕃,北到突厥,这两个国家将会十分难受。到时候不是入侵唐朝了,而是提防着王画什么时候入侵他们。 但王画将默啜打败,现在这个可能性在无限地放大,他与他的手下自信心无限地膨胀,正因为王画的出兵,从秦州往西,使各州县损失减少或者避免。如果王画愿意,秦州、渭州、宕州、武州以至整个汉中地区,王画随时可以拿下来。因为灵盐原三州的幅射,绥、丹、延、庆、泾等近十个州府,王画拿下来也不费太大的力气。到了那时候,王画真正会成为西北王。 到时候王画不做刘裕,他手下也会将他推到这个位置上。 想到这里,他急切地说道:“王侍郎,你知道如果你真这样做,还谈什么爱百姓。兵戈一起,天下有多少百姓会因此丧生。正如你所写的那个小调儿(是曲),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画呵呵笑了起来,笑完后说道:“张侍郎,你这个话儿,我不大明白了。天下百姓是百姓,难道八州百姓不是百姓?而且他们是不是唐朝百姓?你敢说不是?我再问你,你也是从灵州而来,过了安远城后,你可看到什么百姓?没有吧?但原来是什么样子?告诉你,在这一带沿河一边,生活着无数的百姓,或耕或牧。你还没有到南河套,否则看到的情形,更加目不忍睹。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你不要告诉我,是因为我才导致的。还有南方数州。如果这一次我们血营不出手的话,会是什么局面。难道他们就不是百姓?” 张说不能回答。如果这一次朝廷不与吐蕃联手,又与默啜暗中联合,这一次征讨,是占着大义的。君讨伐不听管制的臣子,放在那一个朝代都是天经地义。就是联手,如果做得完美,也无话可说。春秋战国时多次发生向外国借兵平定内乱的事。然而吐蕃人与突厥人看到没有得到好处,反过来倒吃唐朝,使朝廷蒙上了羞侮,也成了一幕丑剧与闹剧。 “张侍郎,再说另一件事。也许你猜测出来,也许没有猜测出来。天津桥上那一刀,是皇后安排的。那个不问对错。可在我逃出洛阳之前,对朝廷如何,对皇上如何?血营将士呢?你知道为什么郭知运、萧嵩他们后来明知道朝廷对我不利,还来到八州的原因?” 张说茫然地摇了摇头。 “那一年萧嵩、张孝嵩、王晙他们不远万里,远赴塞外,然而就是这个皇后,她将他们的消息出卖给了突厥人。郭将军他们何尝愿意跟我背负这个不清不白的名声,心寒了。”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血营大败,突厥人、突骑施人、靺鞨人他们联手将大军攻向我们大唐,太后有可能威望立减。这才能让某人好上位。至于有多少将士为些牺牲,多少百姓为些丧命,不用管。她眼里只有她那个小家,何来的国家?试问,我为这样的家族效忠,愚忠,是不是真正去爱国?” 李室皇族让他变成了一个家族。 可这件事如果是韦氏做的,无论如何太丑陋了。张说还是不能回答。 “当然,张侍郎,也许你不相信,但当年前往突厥的两个人,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他正在灵州,如果你想见他,等到这边事了,我带你去灵州一见。其他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的来意我也知道,但我会不会成第二个刘裕。不是我想不想做刘裕,也不是你劝不劝说得了,就是你不劝,我也知道分寸。可就是你劝说了,朝廷再三地想置我于死地,你将嘴皮子磨破了,我也不会傻呼呼地将颈项一伸,让朝廷用刀子往我这个脑袋上砍的。与我无关,与你无关,是朝廷的做法,决定了我下一步的去向。” 很清楚地将他想法说了出来。 张说准备好的说辞,半句没有用上。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王侍郎,不管怎么说,你之所以有今天的一切,也有你的恩师所赐,想想狄国老一生,是如何对国家的?” 狄仁杰么?王画笑了笑,自己虽然很感谢他,可非要走与他一样的道路吗? 王画在与张说交谈的时候,河那边默啜再次做了一个让人想不到的决定。 阿波达干惨败而回,但默啜并没有责怪他。 当时进攻也是必然的,就是冒一点危险,如果攻下来意义非同小可。换作默啜在这里,意识到风险,也会发起强攻的。失败也合乎情理,这是阿波达干,如果换作别人,王画亲自指挥,有可能再次创造当年刘裕二千破三万的神话。 阿波达干生生将王画逼得将车阵拖下河去,这个的成绩已经是很不错了。在自己手上能做到这一步,除了自己外,也不过是阿波达士与暾欲谷二人。当然,这是他对阿波达干的喜爱,经常说他们是自己手下的张良萧何,不过就差了一个人,韩信。 想到这里,他又想到王画手上猛将如云,心中十分艳羡。 安抚了几句,这时候他也听到默矩大败的消息,这样一来,就让他头痛了。 难不成自己要活活堵在南河套,原来才到南河套,他心情十分激动,现在也不激动了,看着漫天的青草,让他感到这个河套就象是一个活棺材。 阿波达干又离开了。 他是听到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许多大军从水陆涌上丰州,而且河面上出现了许多船只,特别还有几十艘楼船。 大军到达丰州,阿波达干不怕,估计是吐蕃战事结束,抽出来的兵力,将灵州防线填补上了。这些兵力必然抽到丰州,在这个麻花上展开绞杀。船只也能理解,上一次只动用了不到两百艘船只调动粮食辎重到丰州,但前一段时间灵州修造的绝不是两百艘船。这个也不困难,王画手中有许多战俘,劳力不缺。六盘山上有许多粗大的老树,木材也不愁。只要将它们砍伐下来,顺着河水就飘到了灵州。他本来手上就修造过许多庞大的海船,这些河船技术对王画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且这些船只在战后还能完善从灵州到胜州,两大平原之间的漕运。 这些船只来到这里,无疑是加强黄河警戒的。 但他最担心的就是楼船。 听到这个消息,立即骑马来到黄河边,用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面色凝重地回来,对默啜说道:“大汗,我们得想办法了。” “怎么了?” “大汗,我昨天说过,这个却月阵是王画临时组成的。有许多地方不完善,包括战车与楼船,还有绳索。如果用上等的战车,再加上楼船,换上钢索,那将是无解之题。刚才我听说有楼船到了丰州,骑马过去察看,不但看到了楼船,还看到了许多新式战车,以及一些粗大的铁链,还有,他们在搬运一些长矛。有的长矛长度近达一丈,有的长矛很短,但后柄粗,前柄细,矛头尖锥形,十分锋利。这两种矛有可能就是用来加强却月阵的,长矛镶在车身上面。短矛用来投掷,加强杀伤力。” “却月阵么?”默啜嘴角抽搐了一下。 当然,却月阵有弱点,能守不能攻,但是现在王画就是把持着黄河天险,同样不好登岸,强行登岸,同样损失严重。如果从南方进攻,那些战俘协助守城还行,用来进攻,默啜岂能不知道,这是自找死路。因此还得需要血营军队亲自来进攻。 但人手少了,默啜都不认为血营狂妄到这地步,真要这么狂妄,默啜那才高兴了。如果分出大军,他们又要守住黄河,又要对付俄特勤即将到来的大军,两面应战,这是不切实际的。 可有了却月阵,性质就不同了。南方各州县城,可以利用战俘过备城池,只要留下少量血营军队稳定军心就行了。这样将主力抽到北方,既可以对付俄特勤,也可以随时利用却月阵做桥头堡。不是用来进攻,但有了这个桥头堡,血营可以在黄河任何地方,将兵力调运过来,自己在南河套会变得十分被动。 “那你看该怎么办?” “我们撤。” “撤?” “对,只有撤。大汗,你再看,昨天血营又有一支大军进入东面那个受降城,虽然城墙高大,可是血营有没有使用那种投石机?”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这样做的,好用这个城池吸引俄特勤入伏?” “正是,我们大军现在南河套被围困了,黄河被封锁,血营只要派上少量兵力在黄河巡逻,就可以将我们军队堵死。他可以从容地将我们援军吃下。而且因为时间紧张,即使抽调,也抽调不出来多少兵力。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 “但是我们怎么撤?” “大汗,还有办法的。我们可以乘殿下军队还没有到达阴山,血营巡逻有些松懈的时候,立即送信给殿下,让他继续带着大军南下,但可以用继续增加援兵,迷惑敌人,这样一来,可以放缓了速度,为我们赢得撤退的时间。” “关健我们现在怎么撤?” “撤离有些难办,但不是没有办法。大汗,你看,河水到了麟州一带,开始变得喘急,船只没有办法通航,东边就是唐朝的岚州。我们可以寻找一段平缓的河面,将大军东渡。因为常元楷的调军,从岚州到朔州、云州关卡多,但兵力都十分空虚。从这一条路线撤回大漠,虽然距离远,但不失是一条安全的路线。” 暾欲谷也苦笑起来,岂止是这样简单,不过这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总比在南河套活活困死好。 可是默啜犹豫不决。 阿波达干与暾欲谷知道他的心思,这一次虽然前期收获很大,得到许多百姓与战马,以及战利品,可后来血营加入,牺牲同样很惨痛。默啜这是抹不开面子。 也不用说,回去后,一些对默啜不满的部族,肯定会耻笑默啜的。这一回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而且撤离的方式更让人耻笑。说撤是遮丑,不如说是被血营打得狼狈不堪,象一只老鼠一样,灰溜溜偷偷逃出来好听些。 阿波达干望了暾欲谷一眼,新近他连遭大败,虽然第一次损失与他没有直接关系,第二次损失也是迫不得己,可都是突厥南下以来,最严重的两次损失。因此,他感到自己说话也不响亮了,只好向暾欲谷使眼色,让他说服。 暾欲谷在地图上看了一下,才接过阿波达干的话,说:“现在之计,走为上计。唐朝河北各路大军正在观望。即使增派援兵到单于都护府,兵力也不是很多。如果得到我们损失有些重,又是从唐朝河东境风撤退的话,薛讷有可能派出重兵对我们堵截。到时候我们局势更危险。因此不但要撤,还要撤得快。但我们不是没有收获,与百姓无关,与物资无关。我们得到了长弓,也得到了王画那种骚扰战术。有了这两样东西在手中,我们突厥强大,指日可待。现在付出的只有忍耐。” “大相说得对,而且我们损失了一批战士,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现在河套各部族,有许多青壮年,我们将他们强行抽调出来。带回突厥。到了我们国家,他们没有念头了,只能安心臣服。这些青壮年多是自小就在马背上长大的,稍作训练,一个个还是强悍的勇士。” 勇士不勇士,未必可知,但这是替默啜挽回面子的。如果要撤,时间很紧张,也未必能将所有青壮年带走,但抓上两三万青壮年,难度并不大。这样一来,如果幸运,在回去路上没有遇到麻烦,能带回去将近五万人,再加上前期掳获的财物百姓,马匹,也可以向国内各族交待。 但经过这一肆虐,河套两岸将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北河套百姓大多数让默啜押送到了大漠,只有一部分人及时逃到河南。然后河南再次遭劫,现在再将青壮年一抽,许多人家都会妻离子散。王画就是接收了,也等于是接受了一个重灾区。这也是对王画一个狠狠的报复。 默啜终于有些意动。 这时候暾欲谷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但我们还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 “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如果没有任何行动,那同样也会引起王画怀疑的。”他随着说了一条主意。 于是王画看到一幅场景,河对岸许多突厥押着百姓从一些山岭上将各种树木砍下来。然后运到河边不远的地方。 他皱了一下眉头,忽然明白默啜的意思。 默啜也知道自己困在一个特大号的铁笼里面,做船是不行的,也没有造船的技术,就是有,士兵也不熟悉水战。所以想了这个笨拙的办法,将这些大树到时候滚入水中。用绳索捆绑起来。一棵棵强行排到河对岸。虽然这个办法很笨拙,就是在绑捆时,这些士兵也成了血营的活靶子。 但比活活困死得好。如果再配合俄特勤大军南下,不使用士兵,而使用百姓来完成这个任务,倒也是一个办法。 可真是不是这样的,看来突厥人对水战还是不内行。其实到时候只要等到这个水面浮桥搭得差不多,两面船只夹击,不护守,轻松地将浮桥绳索砍断。一护守,还是成了活箭靶子。甚至王画可以看到它搭成。这个浮桥可不是正规的浮桥,人在圆圆的树干上踩动,十分地不方便,又直接在水面上,王画都怀疑有的突厥战士会不会直接在上面晕过去。 同样这个浮桥也别想战马上来了,行军速度也很慢。到时候自己还是可以从容的击杀。当然,默啜既然这样安排了,也有其他的后手。总的来说,这是破釜沉舟式的打法。 王画根本就没有问。 当然,他也很想派人到南边看打听一下情报,然而突厥人巡逻比原来很严密,王画心中取舍了一下,还是不动为妙。继续麻痹对方。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痛恨史郁根,如果不是这个人,有了安介武他们在突厥做内应,自己可以得到许多有用的情报。然而这一步好棋生生让这个老yin虫破坏了。 于是,这根奇怪的麻花上,成了这里黎明静悄悄。 过了几天后,斥候禀报说俄特勤离阴山已经很近了,血营也将眼光集中到了俄特勤身上。 然而这时候,士兵又进来禀报,说对岸突厥巡逻的士兵一个个不见了,那些被突厥胁迫的百姓开始慌乱起来。 “不见了?”王画立即将地图拿过来,看了好一会儿大叫道:“不好了。” “二郎,怎么了?” “这个老家伙,与我来了一个壮士断腕,逃跑了。” “逃跑了?”李雪君不明白地问。 “对,逃跑了,难怪俄特勤军队南下速度那么慢。立即集合军队。” 军队集合,开始渡河,一开始为了防止万一,还摆了却月阵在河滩上。然而连一个阻止的突厥人也没有,王画越来越感觉不妙,加快了摆渡速度。大军到了南岸,王画亲自率领着一万五千名大军,一路东向,一直来到胜州,一个突厥人影子也没有看到。 只有那几千从各个投降部族召集过来的士兵还在继续攻打胜州城。 这也是暾欲谷的第二条计策。第一条是砍伐大树,迷惑王画。并且为了防止消息泄漏,加强巡逻。直到军队攻过黄河,才让所有留下巡逻的士兵急速返回。第二条计策就是宁肯少带些青壮年回去,也要维护此行的安全。不然有任何一点点蛛丝马迹,王画都能看出来破绽。到时候反而成了画蛇的足。 有一句话暾欲谷在心中没有说,什么抽调青壮年。败了就是败了,没有必要做这个掩饰。但这一战学到了一个战术,得到了长弓,就是失败,在暾欲谷心中认为还是值得的。特别那个战术,简单就是为马背上的国家设定的。 如果掳获青壮年,耽搁时间不说,反而有可能会出意外。 因此在他主持下,加快了掳获的速度,只带了一万五千名青壮年,就匆匆忙忙地撤离了。 动作十分利索。 王画十分恼火,看到那几千名吓得停下来攻城的各族战士,王画低声说道:“杀。” 然后离开,打听消息,过了一会儿,终于摸清楚突厥的安排。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默啜早带着军队逃到了岚州。自己跟后追,明显不值得。而且在唐朝管辖境内,王画都能怀疑各州县赶过来的军队,在背后向自己放冷枪。只好作罢。 但他听到默啜临走时还掳获了一万五千名青壮年时,他忽然大笑起来。 “二郎,你为什么发笑?”李雪君十分不解,这些青壮力不但是士兵来源,也是主要劳力。他们被掳获,许多人家庭破裂不说,对以后治理这片土地,影响也十分严重。为什么王画要笑? 王画将她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默啜这一次撤退,确实是我的失误。” 想到这里,他挠了挠头,这个默啜真有点不好对付啊。随着又说道:“但临走时,为了遮丑,为了给我制造麻烦,玩了一个小聪明。实际上他不知道,这是替我在帮忙,帮了一个大忙。” 说到此处,他脸上再次洋溢着一片笑意。 [奉献] 第七十九章 盟友 第七十九章盟友 王画看着李雪君迷茫的样子,用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本来一个聪明的人,怎么这一点都想不明白?” “二郎,有你在身边,我不想想了。”李雪君带着撒娇的口气说。 说完后,偎依在王画肩上。 现在李雪君越来越小女人,可是王画感到心中却涌起一种浓浓的温馨。 他拉着李雪君的手说:“说到底,朝廷对胡人很优柔,可是却缺少了一种尊重。” 这是有区别的,其实唐朝政策已经很包融了,胡人地位不可谓不高,胡人的饮食、胡人的歌舞、胡人的衣着,都为上流主体接受学习。然而汉人与胡人之间还是有着一层层看不到的鸿沟的。比如通婚,尽管现在胡汉也有通婚现象,可是主流社会仍然很岐视。就象薛仁贵收的那个小妾。再比如李义府迎娶冯盎的女儿。都遭到大臣的严重弹劾。太原王家那一次联亲是一个例外,多少有朝廷授意才这样做的。 “这一次有这么多百姓投靠突厥,不但是朝廷不能保护他们安全,征税与处理偏袒等原因,这只是表面的。真正的原因是没有同化,反而因为突厥也是胡人,所以只要突厥恢复正常,伸出橄榄枝,因为血缘的关系,他们很容易走到一起。但这个问题就是在我手上也解决不了。可是默啜这一次做法,却等于主动断绝了这一层血脉关系。虽然大乱,给我们治理带来难度。可一旦治理好了,这一带的百姓才真正为我所用。” 其实说到底,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 突厥人有血脉关系,血营在八州立足,对这些胡人蕃人也很尊重。然而未必是铁桶一块。 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历史会不会改变,王画不敢说。不过历史上正因为大量党项人迁居在此处,最后成了西夏国。 这一次突厥人大规模的入侵,无疑减少了这一带党项人的数量。然而他境内其他地方党项人更多,这一点让他有些头痛。党项人现在成了血营的主体,然后就是吐谷浑人。不能莫明其妙地有功不赏,反而刻意打压? 但默啜这一次为他减去了不少麻烦。大片百姓掳掠,百姓数量稀少了,看是一件坏事。然而从长处来说,未必是坏事。现在与朝廷已经撕破脸皮了,王画还会在乎朝廷的感受。因此,可以从南方各州将大量汉人迁移过来。 稀释了胡人的数量。 还有一点,黄河一宝,唯有河套,可后来河套成了什么?大量的沙漠戈壁滩。正是因为这种游牧方式,严重在破坏了生态平衡。如果是原住民,王画也不能强行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就是八州现在还有大量的游牧民族,没有办法。除非象从积石山走投无路移居过来的百姓,当然,再过一两年,看到好处了,自动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可是王画等不及。正好这一次掳掠,腾出了大片空地,让王画顺利的实施计划。 同时还有一个对比,我只不过让你们从马背上下来,还是给你们吃好喝好,总比突厥人的做法强吧。 没有对比,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对比,就知道现在生活的好。 默啜下的这一步棋有些臭。 王画又说道:“而且你也看到了,默啜这个人十分狡猾。就是我们倾尽手中大军,能将他完败,可未必能将他本人生擒活捉,或者击毙。可他有可能在羞怒之下,与我们鱼死网破。到时候血营又会出现惨重的损失。我们血营不能出现这样巨大的消耗。如果那样,吐蕃人会反攻,朝廷会立即改变态度。这样收场,我心满意足了。” 战到现在,历经将近两个月时间,击败了吐蕃近二十万大军,而且还是完败,同时完败宗楚客与常元楷的二十八万大军。突厥人同样损兵折将,狼狈鼠窜。血营的声名几乎达到了巅峰。 从战略上也完全达到了王画的目标。 战争,永远是用来为政治服务的,千万不能为战而战。况且血营现在损失也非常严重,到了真正休养生息的时候。 “我也感觉差不多,大家这段时间就象绷紧的一张弓弦,应当要放松了一下。” “是啊,我们回去吧,还有一场战事没有结束呢?” “什么战事?” 王画指了指河对岸。 李雪君撇了撇嘴。那是一群瓮中之鳖,还能谈得上战事么? 但在王画心中,这场战事不可小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莫贺干推崇的人物,永远不可小视,就象这一次暾欲谷与阿波达干带给自己的麻烦一样。 并且正是此人主持黄河火烧梁思泰一战。如果不是那次自己人手紧张,象现在,有可能派出三四千人支持,那么损失才真正惨重。 于公,为了削弱突厥,这员虎将不能留下。就象那天晚上情形那么混乱,他还带着手下杀了出来,听说就是他一人,前后击毙了七八名血营将士。连论弓仁亲自率领大军,都没有将这员勇将拦下。勇力可想而知。 于私,也是为了血营兄弟报仇。 所以这一战,王画态度很慎重。 这时候张守珪走了过来,他满身盔甲上都是鲜血,看来这么多天将他憋狠了,刚才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王画迎了过去,看着他的样子,说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值得这么拼命吗?” “这些兔崽子,将老子折腾狠了,”张守珪吐了一口唾沫说道。 刚说过才想起来,他在王画面前,自称老子,可是不大适合。 王画不以为用,说道:“辛苦你了。” 别看张守珪一直被困在胜州城,正因为胜州的存在,牵制了默啜的兵力。这个影响看不到,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影响很大。 王画又说道:“如果不解恨,我还给你一个机会解恨。” “好啊,哎,对了,突厥人呢?”张守珪刚刚与外面的血营战士将守在城外的敌人全军击毙,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逃了。” 、“逃了?” “对,从岚州逃的,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三个人上了战马,王画将情况一说。 “这群兔崽子,溜得挺快的。”张守珪骂道,但他也是一脸的得意,血营顶住压力,击溃几十万联军,然后再将悉诺逻的大军差一点来个全军覆没。现在,又让默啜七万人损兵折将,连正面交锋的勇气都没有,仓皇出逃,这也是一件骄傲的事。要知道这一次不但是默啜来了,默啜带了许多精兵勇将,还将他身边两大智臣带了过来。这可是实打实的胜利。 来到胜州城外,士兵开始在打扫战场。 王画没有顾这些,开始下令,命令军队渡河。 军队渡得很及时,在东受降城,默矩看到血营大军到达了胜州城下,居然都没有突厥军队与他交锋,隐隐感到不妙。于是立即下令突围。 孔黑子怎么可能让这块肥肉突出去,立即下令士兵组织起队伍,将默矩阻截在东受降城的城外。 双方交战,各有损伤,虽然孔黑子军队数量占了优势,可是突厥人垂死挣扎,也给血营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如果再交战下去,突厥大部肯定会留在这里,但有可能默矩会突围而出。 正在这时候,默矩看到血营的士兵援援不断而来,无奈只好让军队撤回城外。 孔黑子刚要追赶,被王画阻止了。 王画扭过头来,对张守珪说道:“想不想让敌人尝尝被围的滋味?” 张守珪点了一下头。 不但他想,李楷洛、王晙、刘统他们同时也要参战,这一次与突厥人交战,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出手的机会。 王画一声苦笑说:“那你们就轮流来吧。” 并没有让他们攻城,而是将投石机搬了过来, 于是往石中扔石头,好在几座受降城坚固,但都不大,以投石机的射程,从三个方向,足以将整个城池笼盖着。 可是砸了几天后,城中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晙感到不对了,他让士兵立即修了一个高大的塔车,站地塔车上往里面看,一看气乐了。城中堆满了许多石头,然而也堆满了许多泥巴,这些突厥人也学习血营挖地道了。 正好这里是沙土,挖地道十分容易。又因为地势有些高,沙水不容易积水,躲藏在地道里面,就是将石头山搬来,也安全无事。再加上原来里面有许多粮食武器,足够默矩挥霍一段时间。 王晙与张守珪只好找到王画,这时候王画正在安顿百姓,听到这件事后,因为王晙岁数比他们年长了不少岁,王画很客气尊重。但对张守珪不客气了,他说道:“我正好给你们一个解气的机会。这点困难就难倒了吗?告诉你们,只能围城,活活将他们憋死,不能进攻城池半步。” 是能憋死了,可这得要多少天? 两个人愁眉不展地走出来,正好看到也来到胜州的封常清。 张守珪将封常清一拽,拽到一边说道:“徒弟,你过来。” 封常清没有办法,也能算是张守珪的徒弟,从到灵州城后,张守珪实打实地传授了他不少军事知识。没有张守珪,也就没有现在封常清的成长。 张守珪将情况一说,封常清说道:“让我到前方看看。” 纸上谈兵是没有用的,上了船,来到东受降城,看了看城池,又看了泥质,再看了看那个高大的塔车,他说道:“有一个办法。” 说了出来后,大家立即实施,立即打造了几十辆高大的塔车,推到东受降城的两边。人站在塔车上放箭,扫空了城墙上的突厥人。 默矩现在也十分郁闷,他很想投降,但知道王画这个人十分记仇,就是投降也未必有好的下场。因此,只能顽命反抗。看到这几十辆高大的塔车,心想完了。如果城中兵力充沛还好一点,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人,拿什么来与人家玩命? 但是血营不攻城,只是让这附近城墙上没有士兵,然后血营战士开始挑泥巴,在城墙外面做了两个堤坝,不是很高,三四尺,但很宽,挑好后还用大锤夯实。堤坝做好,派出重兵看守,防止敌人从城墙上面吊下来,将堤坝掘开。默矩也是莫明其妙,不知道血营在搞那一出。 实际上这是王画有意为之的。 他没有提醒,现在血营在东受降外屯集了近万大军,要兵器有兵器,有器械有器械,如果还用笨拙的方法破城,不如用砖头将自己拍死。只有一个个巧的方法接连出来,才能给朝廷震摄,你们就是有高大的城墙也没有用。 不但为默矩安排的。 无论丰胜麟三州还是六胡州,就是洮州与叠州现在是一穷二白,马上粮食就产生危机了。还要逼迫朝廷放通粮道。 堤坝修到安全的场所,然后在外围继续修,渐渐合拢起来。 默矩还不大明白,这时候血营开始运来抽水工具,往这个堤坝里注水。 也不要指望这点水就将城墙冲垮,可因为这里是沙土,城外注满了三四尺高的水,就开始往城内涔透。 一天罢了,两天罢了,三天过后,不一样了。 站在塔车上,刘统他们看到突厥人在地道里呆不下去,开始将粮食往外搬,有的人身上还沾着水迹。 事情成了,张守珪拍了拍封常清的肩膀说道:“我这个徒弟太坏了。” 封常清差一点晕倒,我帮你出了这个主意,你居然还说我太坏了,到底是徒弟坏,还是师父坏? 这边在弄出一幕古怪的攻城大戏,王画那边更古怪。 他开始种树。 听到他这个提议,所有人都被雷倒了。 现在树木资源还是很丰富的,不过王画对种树很重视,在钦州就是如此,即使砍伐树木,也立即让人一棵或者两棵填上,而且靠近河流附近的树木,王画都下令不准任何人动弹。宁肯不计工本从远处伐来。 虽然王画做了解释,可百姓或信或疑。但是过了许多年后,终于让大家看到成效了。 在八州他也鼓励百姓植树,可那是三月天,现在什么时候了?都快五月半了,能种活吗? 事实证明,能种活的,与南方不一样,到了夏天天气炎热,不适合种树,但到了河套,五月里的天气还不算太热。只是要天天浇水。不过王画也没有打算真正种下去,他开出来的是苗圃,有些树木,比如沙柳,将枝条插欠下去,就可以成活了。还有白杨等其他岸旱植物,这些树苗放在苗圃里长大,到明年春天才真正移载下去。 节约了成长时间,又便于浇水。反正现在百姓牛羊掳走了一半,水利因为夏水浩大,又没有办法实施,得找一些事情给大家做。除了种树外,还开始修路,要想富,想修路,有了一条便利的道路,就能与外界联系。另外开耕田地,将田地翻耕出来,暴晒一下,到了秋后就能种植明年的夏粮。 这时候来了一个客人。 他自称是阙特勤的使者。 看到了名贴,王画说道:“让他进来吧。” 这个使者走了进来,施了礼后说道:“王侍郎,我是阙特勤殿下派来的使者。” “我知道,有事尽量快说。” “殿下托我来求个情,能不能看在盟友的份上,放过默矩殿下一次?” 也不用打探了,到了东受降城外就一眼看出来了,这是人家血营在拿默矩当猴玩。灌了几天水后,默矩忍不住站在城头上说道:“我们投降了,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张守珪大声道:“不准投降。我们也不攻城,你们投个屁降,乖乖地里面呆着,出来一个杀一个。” 默矩也算英勇无敌了,让血营的猥琐差一点气哭了,你们不带这样欺侮人的。这个水再灌几天,整个城池成了水漫金山寺了,怎么呆? 这使者看了后,抹了一把汗,立即渡河。 “放一马?”王画冷笑一下。盟友,这一回他真看破了这个盟友。 当时默啜兵出怀远城,当真默矩不知道默啜的打算。就算默啜没有告诉他,阙特勤的智商也能分析出来。为什么不说?就是让血营不知道底细,好分出兵力镇守怀远城与灵州,其他战线兵力吃紧,吃一次大亏,纵然胜利,也成了惨胜之局。这样才不能对以后的突厥形成危害。 真是一个好盟友。 “是啊。” “好,我会放一匹马回去的。” “那太感谢不尽了。哎,不对,放一匹回去?”这话怎么听得那么别扭。 “对,我只有答应这个条件了,其他条件一概不同意。还有,我现在事务繁忙,不要再打扰我。也不要既得陇,复望蜀。” 说完了,将他轰了出去。 这个使者这回也反应过来,我这个放马不是你那个放马,况且我得的那一门子陇,一匹马?我送你一百匹马好不好?但再找王画找不到了。其实王画已经回到灵州,因为有几个人到了灵州,让他归心似箭。 [奉献] 第八十章 天下有人不识君 第八十章天下有人不识君 但刚出胜州城,就被士兵叫住了。 这一次投降默啜的部族有不少人。王画在丰州血洗了一批,虽然手段残酷了一点,当时也是必须的,那时他正在与默啜斗智斗法,这些部族一心将在王画背后捅刀子。如果得逞,失去了丰州,整个战役都会失败。胜州城外也是必须的,正是这些人,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近千血营战士牺牲。 但惩罚也惩罚过了,事后这些部族看到默啜临逃跑时,都没有通知他们的弟子,而是让他们的弟子继续在胜州城外拼命。一个个心寒了,加上王画的上位,来到王画面前负荆请罪。 王画看到他们认错,也不想多造成血腥,于是给了他们一次改正机。不过财产全部交出来,包括掳获的牲畜与女子,女子是大活人,能开口说话,还给各部族。牲畜也没有多少。送到突厥一批,再加上七万大军吃喝到现在,真说起来,这些部族捞了一点好处,可好处也不多了。 于是王画将他们集中起来,六胡州与丰州、麟州是呆不下去,但将他们往积石山转移。 到了积石山也未必有好处,他们与党项人、吐谷浑人不同,这些种族与王画有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在积石山扎根很深。这些部族到了积石山,如果不象王画当初刻意扶持党项人那样,处境依然不会很好。 但比留在六胡州强。 这也算是给八州境内昭武九姓以及突厥人一个交待。 而且也必须前往积石山,他们与突厥人藕断丝连,留下这里,就是不怕其他部族对付他们,留在这里,王画也不放心。但到了积石山,他们与吐蕃却没有半点血脉关系。 可是这些部族不是一处两处,分散在各地,因此王画将他们集中到了胜州西边不远的地方,慢慢地聚拢。 可随着丰州各族返回,听到王画将那些部族瓜分了,财产瓜分,百姓当作了奴隶。那一个部族不想壮大自己?特别遭受了突厥人严重的损失,于是一些人看重了这些部族,召集在一起,带着青壮年,开始向他们发起进攻。 让血营战士阻挡住,不过群情激愤,说王画行事偏袒,一个个围住了,正在闹事。 王画一听有些气恼,他对李雪君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李雪君点了一下头,两人分开,王画骑马来到那个聚集点。 现在这个聚集点聚拢了不少人,有一万多。不过因为青壮年几乎被默啜抽掉干净,剩下的也只是半大的娃子,与一些妇女还有老者。看着四周三四千拿着武器,义愤填膺叫嚷着的三四千壮士,眼是露出害怕茫然的神情。 其实本质没有对错,如果党项人上位,他们亦是如此。这是游牧民族的本性。况且这也是他们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杀了也杀了,王画现在手也软了。 他走到中间,看着这几千气愤的群众,问道:“刚才是谁说我偏袒的?” 一个大汉走过来,支吾了一下说道:“王侍郎,这些人杀了我们族中的许多好儿郎,抢我们妻儿,财物,听说他们还想要对王侍郎的血营动手。为什么还要养着他们?” 王画逼视着他,冷声说道:“当真是你的想法?不是为了他们手中仅剩下的一些财产,不是为了他们做你们族中的奴隶,壮大你们部族的力量?” “可是,可是,王侍郎,你在丰州也这样做过。” “在丰州,那是我多次劝说点化,他们不听,我才施以严厉的惩罚。而且得到好处的那些部族在丰州为了防御丰州城做出了贡献。请问你是那一州县那一个部族的?请问你们部族对我们血营做出了什么贡献?” “我,我,我。” “我再问你,说我们偏心,那一天晚上,为了营救你们不相干的这些百姓,我们血营牺牲了多少战士。难道所有血营战士都是前一辈子欠过你们债务的?我再问你,血营里面有多少昭武九姓,多少突厥人士兵,你们知道不知道?” “我,我,我们只是觉得心里面憋的慌。” “憋得慌,有本事,你们自己组织起来,向突厥人讨还这个公道。记住了,就是战利品,他们也是我的战利品。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哄抢?现在你们都一无所有了,马上就要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穿我的。翅膀还没有硬起来,就不服管教了。如果你们强大起来,是不是连血营的财产家人也要哄抢?” “不是的。”这个大汉急得满头汗下。 王画扭过头来,对手下护卫说道:“你将他们来自那些部族的记录下来,记好了,以后依然给他们在原来的牧场上放牧。但他们不是我们的百姓,我也管教不起。一切死活与我们血营无关,让他们自力更生去。但那一个敢动其他的百姓,一律剿灭。” 这些人一听就慌了神,如果突厥人没有入侵之前,听到自力更生,还巴不得。现在自力更生,冬天也挨不过来,就会一个个活活饿死了,一个个跪下来求饶。 求了大半天,王画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但还是让他们部族记录下来,以观后效。 不过这也给王画敲响了一个警钟,立即安排人将这一万多百姓转移到盐州。那怕浪费人手,也要一队队往盐州护送。不然呆在胜州,新仇旧恨,有可能出**烦。 折腾了大半天,才向灵州赶来。 王画回到家中,家中静悄悄一片。 王画奇怪地想:人呢? 正在此时,他的房间里传来一些响声。 来到了房中,看到一个身穿青色短夹片衫,里面着一身白色小紫花曳地长裙的少女正在搬东西。 王画奇怪地问道:“你是谁啊。” 少女扭过头,长得模样倒也清秀,只是脸色稍微有些黝黑,她没有回答,反问道:“你是谁啊?” 你到了我家中,反问我是谁。 王画乐了,他开了一个玩笑,说道:“我是幕僚。” “哦,原来是我们候爷家的幕僚,快,过来帮我搬东西。” 我们候爷家?王画差一点扑倒。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将这个箱子提起来,有些沉,好奇地问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重。” “小心一点,里面全是从洮州送来的砚石。这些都是宝贝,弄坏了一块,我们家候爷从胜州回来一定会责骂你的。” “候爷不会是这样不讲理的人吧?” “叫你小心一点就小心一点,这么多嘴做什么?你是幕僚还是我们家候爷啊?” 王画让她说得差点翻白眼,提着箱子,跟她来到书房。 小丫头看着他,叉着腰道:“没有想到你力气还不小嘛。” “还行。” “你这么大块头,这么大力气,为什么不参加血营,却来做一个没有出息的幕僚做什么?” 谁说做幕僚块头就没有大的?王画差点再次呛着了,但心中已经猜出来一点,不是王涵的,就是沐孜李,或者就是李红在大洋洲带过来的婢女,不然不可能这么牛气。 他说道:“是候爷让我做幕僚的。” “哦,那还差不多。”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说道,可过了一会儿又说道:“是不是你很怕死,所以营督才让你做幕僚,不去打仗的?” “你从那一点看出,我象是怕死的样子?”王画简直无语。 不过他已经猜测出来,这个小姑娘是那一个人的婢女了。沐孜李行事果断,断然不会培养出来这个小辣椒的。王涵性格柔弱,可是她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婢女。也只有李红才有可能。而且她在大洋洲处理很多事务,所以身边也需要一两个婢女服侍。 什么样子才不怕死,将这个小辣椒问住了。 她想了想,说道:“应当象我们家候爷那样,才算不怕死。” “你有没有见过你们家候爷?” “见过啊。” 见过?难道天下还有两个王画,王画不信邪地问道:“你真见过,假见过?” “真见过。” 王画挠了挠头,这就古怪了。难道她指的候爷不是自己。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给我搬东西。” 王画让她指手划脚地搬了好一会儿东西,忍不住又问道:“你们家候爷叫什么名字?” “你是不是我们家候爷的幕僚,居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王画心中越来越古怪,这中间那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于是再次问道:“你们家候爷长得什么样子?” 小姑娘想了一下说道:“他啊,他长得鼻直口方,面似冠玉,剑眉飞扬,双目如电,发如墨云,身材高大挺拨。” 她每用一个形容词,王画就想一下。身材高大能算,但这个挺拨怎么说呢?鼻直口方更是一个模糊的形容词,面似冠玉,整一个小白脸,肯定不是的,况且现在自己每天东奔西走,脸早让风吹日晒,变得黝黑起来。剑眉算一点,但因为带了一个小小的八字钩儿,不能用飞扬形容。双目如电,敢情是妖怪。发如墨云更不是,自己刚刚从盐州回来州,为了赶路,还经过了一些戈壁滩,头上吹了许多沙子,什么墨也不成云了。难怪这个小丫头真以为自己是幕僚,敢情相差太远。 小姑娘还在发着花痴,说道:“我听我家小娘子说过,我们家候爷最好看的就是气度。当他沉思的时候,眼神比南海还要深远,智慧比夜空还要深邃。当他与人说话时,带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身上都感到了无限的温暖。” 得,明白了,敢情是李红在大洋洲好久没有见到他,发花痴了,连带着这个小姑娘也在发花痴。 不过也明白她在什么地方见过自己,是李红画的画像。 三人中王涵的画功最好,李红与沐孜李琴弹得好,特别是李红还跳了一手好舞。不过画技,两人差了许多。于是让李红画了四不像,也许画像上的人比自己长相还要好,导致这个小丫环认不出自己。 但王画觉得这个小丫环挺逗人的,他故意说道:“你叫什名字?” “好好干活,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怕死的家伙。”但心里面在想,这个家伙不上战场打仗真可惜了,刚才那一箱砚石足足有一百多斤(一百斤相当现在四十四斤)。一只手就提走了。还真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家伙。 “好,不告诉就不告诉吧,可是我觉候爷长得没有你描述的那么英俊,就与我差不多。” “与你差不多?你美死吧,”小姑娘气恼地说道。不过心里又在想道,如果这个家伙好好梳洗一下,也算马马虎虎,至少能看上眼。当然,与她心中的王画形象相比,还差了很远。 “小娘子,我天天与他见面,难道还能说错吗?” “你再胡说,我罚你洗马桶了。”小姑娘真生气了,这个人是什么幕僚,怎么老说小候爷的坏话。不行,等到小候爷从胜州回来,我一定要向他反应情况。 “好,我不说了。那我问你,怎么家里面只剩下你一个人?” 是很奇怪,他生活也不奢侈,可因为李持盈在这里,除了拱卫的护卫外,还有好几名下人,以及几名婢女,包括烧菜洗衣服的中年女仆。现在除了门房外,一个人也看不到了。 “他们啊,他们一起去了效外看花海了。” 花海?王画微微愣了一下,不过随后就明白过来,因为种植了大量花卉,除了冬天的,其他几个月都能看到鲜花开在效外的田野里。不过现在花卉因为种植的时间不长,除了一些草花外,大多数花卉还没有成长到成熟的时候。 但这对外人来说,已经很惊奇。毕竟到处都是美丽的花朵,所以有人称灵州城外那些花田花山花坡为花海。 这也是一种笨拙的方法,不过现在香水价格很昂贵,即使京城的某些人不快活,然而因为数量稀少,依然在京城以及各大繁华城市有价无市,甚至大食商人也向八州签下大单,将它带到大食去。 几名女子大约才来灵州,所以一大家子全部出外效游了。这几个女子与他关系密切,连带着下人也跟着后面服侍,侍卫不得不跟着后面保护。却没有想到王画归心似箭,李雪君没有走多久,他就赶了回来。 “那你为什么留在家里。” “我啊,那当然是我留了,我手巧啊,要替我家娘子她们收拾床铺,衣服,好欢迎我家候爷回来。”小丫头很骄傲地说。但说完了,感到不对,气愤地说道:“咦,你是什么人,查我户籍啊。” 王画嘻嘻一笑,小丫头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好玩。不过看样子,挺护她心中的那个“小候爷”,有可能是受过自己恩惠人家出身的,后来到子大洋洲,李红无意中碰到她,虽然辣是辣了一点,可某些时间憨态可鞠,于是将她收在身边。 王画还真猜了一个**不离十。 这个小丫环正是出自一个逃户家庭,贫困得都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让王画手下安排进入了大洋洲。王画担心这,担心那,主要他遇到的一个群体可以说是天下最智慧,也是最无情的人。 老百姓中间坏人还是少的,大多数很质朴。 就象丰州那些反叛的部族,百姓也看到王画好处,多少心中不乐意,可是他们见识短,自己处在族中是弱势群体,受到族长的蛊惑,让这群人带着,大家一起没有落得好的下场。但不代表着他们全是坏人。 到了大洋洲后,一家子生活变得蒸蒸日上,所以十分感谢王画。正好他们住的地方就在大洋洲现在的准首府东方城,挨着李红她们很近。看到小姑娘很可爱,于是让李红带到了她身边。 王画觉得好玩,嘻嘻在笑,小姑娘却觉得王画更加不庄重。自己好歹还是小候爷娘子身边的贴身婢女,为什么一点都不对自己尊重。 她柳眉儿开始挑起来,想发火,准备喊人,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轻薄幕僚,但现在到哪里喊人,于是怒喝道:“出去,滚出去。” 不会吧,不过就是开开玩笑,居然让自家婢女撵出去,这事儿传出去,李红她们准得笑弯了腰。 王画正在挠头,外面闯进了一个人,陆二狗跑过来了。 他跑到王画身边一把抱着王画的大腿号丧道:“呜啊,呜啊。” “陆二狗,你起来说,多大岁数的人了,象不象话。” 陆二狗站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阿郎啊,你想死我了。” 到底是我想死了你,还是你想死了我哉?得,你那长长的鼻涕不要往我衣服上碰。 不过王画心中还是有些激动,当初自己收下这几个不成文的地痞徒弟,却没有想到后来居然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他指了一下椅子说道:“坐。” “阿郎,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你又长高了,又长英俊了。” 英俊,王画看了一张嘴渐渐变成o型那个小丫环,嘴角一抽搐。 他说道:“少废话,不过这一路辛苦你了。” 这句话倒是不假。虽然这一路借着船只的掩护,一直驶到益州,但陆二狗却担负着很大的压力。就是水路,从三峡而过,也不是每一次都平安无事的,出事率有可能不亚于现在海船的出事率。然后到了益州,还得要上岸,这中间经过许多州县关卡。如果泄露了半点李红她们的身份,休想来到灵州了。 不但如此,陆二狗他们这四个人,这几年虽然没有萧亚轩与宋问贡献大,可也是为了王画出生入死,甚至不惜到了欧洲。就差一个南美洲几个人没有亲自前去了。 “阿郎,这点辛苦是应当的。” “你不用谦虚,正好,我问问你大食的事。” 这时候小姑娘终于抬起头,弱弱地问:“你是谁?” “阿秀,你还不认识啊,他就是你时常提到的天下文武第一,相貌英俊举世无双的小候爷。” 王画让他吹得脸上起黑线,阿秀身体摇了摇,差一点倒下去。 [奉献] 第八十一章 温柔乡 第八十一章温柔乡 王画摆了一下手,说:“陆二狗,继续。” 对西方的历史,王画知道得很不详细,要么只是读书时从教科书上学来的一些知识。 后来陆续从手下以及大食商人嘴中得到一些情报,可也同雾里看花一样。 “阿郎,大食现在的哈里发是瓦立德,你有没有听说过?” “听说过,但不多,”瓦立德一世是五年前担任哈里发的,与李显同一时间上台,王画后来到钦州上任,也听过一些大食商人谈起,可是钦州与广州依然不能相比。因此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阿郎,实际上现在的大食与以前大食不一样。” “说说看。” “以前先知默哈默德创立了大食,后面的哈里发是用选举制推选的。有艾卜.伯克尔、欧麦尔、奥斯曼、阿里四大哈里发。不过自从奥斯曼上任后大力扶持了他的家族,倭马亚家族,引起了许多人不满。奥斯曼遇刺,其堂弟叙利亚总督阿维叶反对默罕默德的侄子与女婿阿里继任哈里发。最后将哈里打败,这也是大食最后的一位‘纯洁的哈里发’,他成为新的哈里发。三十一年前,让其子叶齐德一世为哈里发继承人,开始世袭。” 陆二狗连绕了好几个哈里发,让阿秀听得头都开始痛了。 但现在的陆二狗不是以前的陆二狗,他知道王画对消息的看重。有些情报,自己未必看出来作用。然而放在王画耳中,有可能变成极有作用的情报。 事实这个消息,给了王画一个反思。 不是为现在的八州,而是为了整个国家的将来。帝王制肯定是不行的,就象这个倭马亚王朝。王画记得不大清楚了,先期出过好几个有名的哈里发,最有名的就是陆二狗所说的这个阿维叶,然而由于政权高度集中在一个人手中,最后几位哈里发都不大好,才导致这个白衣大食最后被黑衣大食打败的。 大食人的兴亡,王画不大产生兴趣,就是产生兴趣,现在他也不会碰它,最少到倭马利与阿拨斯王朝新老交替,整个大食混乱不堪时,才能乘火打劫。 引起他注意的是这个制度,民主制在中国最初的形式是禅让。在欧洲是罗马议会,还有几位“纯洁的哈里发”。但事实上,也证明在这个时代,如果照搬民主制度,死得要多快就有多快。 那么什么才是一个可行的制度,保持着自己泱泱大国能够永远地焕发光辉? 陆二狗继续说道:“从这个阿维叶开始,到现在这位新的哈里发,这个倭马利已经出现了六位哈里发。除了阿维叶外,还有上一任的哈里发阿卜杜.马立克,迅速平息了内乱,统一文字,改革税收,这位新的哈里发,眼界更高。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象我们中国的汉朝,这个马立克就是文景二帝,这个瓦立德就是汉武大帝。”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瞧了王画一眼。 这是给王画提一个醒,防止王画不知道内情,盲目地扩张,带着军队攻打大食。 王画笑了笑说道:“继续说。” “虽然我们谈好了运河,我感觉前景不妙。” “没有关系,这个我自有分寸。”王画答道。对这段历史王画不知道,只记得一点,倭马利家族出了许多哈里发,但在位时间都不长。而且二三十年时间,他才五十来岁,放眼整个世界,这个时间能等得及。 “不过这个大食制度,与阿郎理论很相似。他们也重视农业,但同样重视商业与手工业。他们先知说过,商人犹如世界上的信使,是真主在大地上可信赖的奴仆。诚实可靠的商人在复活日,将与众先知、正义者和殉教者同在。也就是你说的良商。他还说过一句话,当你们一旦从事非法的买卖,以其他名称经营高利贷,或抓住牛尾巴,满足于农业而放弃奋斗时,真主便使屈辱控制你们。真主喜欢技术优秀的技工。鼓励手工业发展。所以原来大食是很落后的,现在许多技术与我们大唐并驾其驱,有的地方还高出一筹。就象船只,现在大食也开始修造双桅船,比我们的双桅船不遑多少。” 说到这里,陆二狗脸上有些担忧。 这种学习能力让人感到害怕。 “没有事,让他们学,”王画轻松地说。没有强大的理论知识,凭实践,进步想快也快不到哪里去。一旦几本物理化学书让大洋洲上的学生吃透,在三十年里,未必能领先一千三百年,至少能领先一千年。 “对了,这个瓦立德还打造了一个强大的海军。虽然战船技术不如我们,可是水上的作战经验,有可能还要比我们手中的战士优秀。” 这个消息让王画产生了兴趣,如果没有错的话,这将是西班牙人恶梦的开始。 “还有,他们战马速度很快,”陆二狗说道。 “不错,论长途跋涉,大食的战马是最好的,但最快的马不是大食马,是在欧洲北方那个岛上。但你还记得我说的一句话,各种战马适用在各个不同的区域,在沙漠上大食马最好,但在北方,却是吃苦耐劳的东突厥马最好。高原雪地上吐蕃马又胜过其他的战马。但到了昆州以南却是滇马最好。不过你不能总是叫陆二狗,我帮你取一个名字吧。” “多谢二郎,”陆二狗高兴地伏下。 “什么名字呢,对了,就叫陆琇,“王画看到站在旁边正在偷偷好奇地打量自己的阿秀说道:“诗经中有一句,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代表着你从一块石头变成了玉石。” “多谢,多谢,”陆二狗高兴地说道,他还以为是陆秀,不过管是是陆秀还是陆琇,王画替他取的名字,想差也差不到哪里。以后再不用为人喊二狗,二狗,恼火了。 ---------------------------------------------------- 天色近黄昏,院中几株树木的阴影开始拉得很长。 但从门外面传来一阵欢笑声。 王画高兴地迎了出来。 他看到了李红、沐孜李还有王涵,快一年半没有见面了,几个人在南半球太阳照射下,脸上都晒得有些微红。 王画高兴地伸出双臂,李红第一个迎了过去,扑入王画怀中。 王画将她抱起来,打了一个旋儿,说道:“在那边还可习惯?” 李红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接着沐孜李再入扑入他怀。 当到了王涵时,王涵却是羞羞答答地,被李红推一把,也推入王画怀中。 王画细细地打量着她,最担心的就是王涵了。不是他偏心,主要几个人就是她身体最不好,这一行,不但担心她在船上适不适应,不是一天两天的旅行,而是两个多月的海上风波。不但担心她晕船,也担心会有危险。 就是现在船越造越大,并且有了许多救生措施,还是有事故率的,不过只有相对而言,比以前好得多。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到钦州时,都将王涵留在洛阳。 而且到了大洋洲后,会不会水土不服。这个不信邪都没有用,有的壮年人,身体素质十分好,才去大洋洲,还出现严重的水土不服现象。 别人能折腾,王涵的身体可折腾不起。 他问道:“王涵,过得还好么?” 王涵红着脸,点头。 王画向李雪君悄悄做了一个示意的眼神,对中医他真不懂,不过李雪君倒是懂得不少。 李雪君做了一个你放心的动作。 见到王涵后,她就找了一个理由替她把个脉搏,却发现她病症不但没有加重,反而比以前恢复了不少。不过还没有彻底康复,因此为了不加重王涵的心理负担,没有说出来。 王画也没有敢明问,只是看着她,穿着一身紫罗兰长裙,系着绞金色带儿,头上系着两个菊花髻,垂着两个长髫,虽然娇羞,可还是洋溢着大家那种高贵的典雅之气。身体王画看不到,不过脸上原来那一丝病态般的苍白渐渐消失,挂上了一层健康的红色。 王画说道:“我一直很担心,看到你现在这样子,我心中很快乐。” 王涵伏在他怀中,也轻嘤了一声,没有说话儿,同样心中觉得很幸福。 看着她们与王画欢乐的样子,李持盈眼中有些期盼,又有些灰暗。 不能说没有进步,现在王画将她收留,离定下名份更近了一步,然而却没有进一步表示了。这让她感到狐疑不定。 李红与沐孜李将她的眼神看在心里,两个人相视了一眼,做了一个会意的动作,将李持盈也推了过来。 她们一到灵州,朱仝就找到她们商量了。 王画现在不是十几岁的时候,拖一拖无所谓。而且也不是十几岁时的王画。不但关系到大洋洲几百万百姓的幸福,也关系到八州一百来万百姓的幸福。 因此,他希望王画将家里面的事务早点定落下来,免得动摇民心军心。于是将他的安排说了出来,当然没有在身份上多做文章。只是说现在乘这个机会,让李持盈立即上位,不能让王画再与李裹儿纠缠不清。 不纠缠还好,一纠缠,有可能连血营所有士兵都十分失望。 事实上,李红与沐孜李,对李裹儿并没有十分的好感。尽管后来李裹儿本人在做退让,渐渐将她们之间关系拉近,可因为她的母亲,让李红与沐孜李再次记恨起来。 朱仝又说了另一层原因。 现在他对王画想法不是很清楚,还真不清楚,主要是王画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可就是取代唐朝,也要有技巧。不能一下子与李室撇清,现在主母是唐朝郡主,让人很难分清是勤王还是谋反。就是勤王,更不能撇清楚。反正死活拧在一起。越让人感到糊涂越好。毕竟王画原来只是一个臣子。 没有找其他人,在王画后宫中,这两个女子贡献最大,虽然出身低微了一点,可最有话语权。 不过好在她们听了后,都答应下来。 这些人在后面搞的小动作,王画还没有听到风声,看到李持盈被李红推了过来,也笑吟吟地伸出胳膊,将李持盈搂抱在怀中。 进了屋子中,李红亲自下厨。 不过菜端了上来,大家感到很奇怪,其他菜还好一点,为什么那么多韭菜苔?韭菜苔炒螺丝肉,韭菜苔炒辣椒,韭菜苔炒牛肉丝。 王涵看到李红端上来最后一盆韭菜苔鸡蛋卷,忍不住问道:“难道灵州韭菜苔很有名气?” “没有啊。” “那为什么这样么韭菜苔?” “想不想知道?” 王涵点了一下头。 李红附在她耳边说道:“二郎说过韭菜是壮阳草。” 王涵脸一下红了,她低声说道:“你这个小色女。” “难道你不想?要么,今天晚上让二郎将你就地正法。” 王涵站了起来,要追着李红打。 笑闹了一会,才坐下来吃晚饭。 然而王画却对李雪君说道:“雪君,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二郎,什么事?” “我想请你明天去天山一次,找几样植物的种子。” “什么植物?” 王画从怀里掏出了几张图。这是他经过戈壁滩,突然产生的灵感,这是后世一个刚刚兴起的课题,叫短寿草治沙尘暴。比如车前草,它们大多分布在天山到乌鲁木齐一带,因为普通矮小,寿命短,很少引起人们注意。 但这几种短寿草虽然寿命很短,有的只有三四个月,可是生命力极其旺盛。那怕撒在沙漠里三四年都没有水源,种子都不会死去。一旦有一点点水源,种子就迅速发芽长大。 这无疑对治理沙漠有着很大的贡献。 实际上现在南北河套环境已经开始恶化了,南河套几大沙漠开始扩大,已经有连成整体一片的趋势。北河套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从灵州到丰州中间一段路程就已经被一段沙漠隔阻。 王画不在这里便罢,在这里,他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难道你真想做一个西北王?”沐孜李有些不满。姐妹们刚刚聚在一起,为什么又要将李雪君分开。 “没有这里百姓的支持,同样没有今天。就让我为他们后人尽点责任吧。” 王画抛出了这句话,沐孜李不好吭声了。 随着又拿李红韭菜苔的事开玩笑,让李持盈都开始坐不住。 李雪君看着她听着几个不良女开始说荤段子,对李持盈悄声说道:“不是你晚上也过来吧。” 李持盈心立即呯呯跳了起来,嗔恼地说:“雪君姐姐,你也让她们带坏了。” 然后又看着李红她们说道:“你们都是小色女。” “小郡主也知道小色女,长大了。”李红嘻嘻笑道。 一边吃饭,一边笑闹,满室皆春。 ------------------------------------------------ 太阳升出了好久,王画才从床上醒过来,看着床上躺着的几具美丽**。 心里想到,难怪当年刘备差一点就留在吴国不想回来了。 温柔乡啊,多少英雄倒下这个温柔乡里。 李红醒了过来,看着王画,小声问道:“二郎,你在想什么?” 王画将她搂在怀中,说道:“我是在想,以前生活多么艰难,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实际上我现在还欠缺什么?霸业对我来说,不感兴趣。富贵到了极点,还有你们相伴,我现在感到很满足了。都想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二郎,不要啊。你后面还有几百万百姓在等着你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沐孜李叫了一声。 王画在她脸上刮了一下,说:“你啊,就想着我做皇帝,当真那么好做的?” “我感觉并不难。当年太后做皇帝,还不是照样摆诗宴,带着群臣游玩。到了现在这个皇帝,玩起来更过份。” “那有那么容易。现在这个皇帝不谈了。就是太后,对我有知遇之恩,也是历史唯一真正的女皇帝。然而她这个皇帝做得也不是很好。况且现在你们想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一旦我做了皇帝,你们再想这样自由,那就不行了。” 沐孜李还要说话。 王画已经将她拉了过来,说道:“乘着大好时光,我们再战三百回合。” “二郎,天亮了。” “不管,天亮了才有情趣。” 其他几个女子一起笑嘻嘻凑热闹。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阿秀说道:“候爷,朱先生有急事找你,说是朝廷押压了所有的粮食。” 萧亚轩攻克扬州后,没有再北上,而是将船只撤回长江开始巡游。 然后找到各大粮商,逼迫他们将粮食一起交出来。当然要钱给钱,要粮食,也可以还粮食,不过要缓上几个月,从大洋洲调来。其实这只是演一个戏,王画与这些家族关系良好,不存在逼与不逼的关系。这是做给朝廷看的。 就是还粮食,王画也没有让他们失望,承诺支付一定的利息。而且这一次萧亚轩攻破数城,对这些大户人家,没有动半根汗毛。 这样先后筹集了六百万石粮食。 恰好时间,正好八州战事基本结束。然后将粮食调往八州。这时候朝廷在威压之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王画将粮食运向八州。 然而现在粮食让朝廷克押了?难道李显与韦氏真想与自己鱼死网破? 王画不顾温柔乡了,立即爬了起来。 [奉献] 第八十二章 宽限 第八十二章宽限 王画走出门时,忽然想了想,对手下说道:“去,将张说一道喊去。” 张说到现在不信邪,这一回让张说看看朝廷的做法。 拐了两个弯,离王画的府邸不远,一处普通的宅院里。不过这现在成了八州办事的中心。 原来是官府,后来王画到了八州后,官员还留了下来。但全部架空了,可那时候王画还照顾着朝廷的面子,有什么事,让那些官员盖上官印后,才能执行。实际上等于是走一个过场。 后来朝廷出兵,直接连这个过场也免了。 不但过场没有了,本来王画还担负着他们的官薪,这个官薪是养不活人的。不要说养活一班手下,就是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对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要不做份就是一个好官了。 到这地步,这些官员就想离开。可又敢离开,毕竟有一个虚职在此,为朝廷遮遮丑。到王画断薪后,再加上对许多官员主动驱逐,于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全都离开了八州。 但八州传统保留下来,大家都呆在原来那些院落里,虽然简陋了一点,然而因为少了许多规矩,反而提高了效率。 朱仝正在等王画,脸都没有洗,大约事情有些严重。 他刚要禀报,王画摆了一下手说:“朱先生,稍等一下。” 朱仝也不询问,两个人坐了下来,临时充当衙役的两个民兵沏上了茶。 一会儿张说到了,他进了门问道:“王侍郎,喊我有什么事?” “坐。” 王画让张说坐下,冲朱仝说道:“这一回可以说了。” 朱仝将桌子上几张呈报拿了出来说道:“营督,是这样的。我们在江南筹集到八百万石粮食。” 张说吓了一跳,从旁边打岔道:“你们要这么多粮食干嘛?” 八州加上士兵满打满六十几万人。再加上积石山以南,临州、洮州与叠州,满打满三十几万人。如果将北方四州算上,丰州与胜州遭损最重,六胡州其次,还有麟州,再加上夏州五万多人是轻灾区外,也不过三十万人左右。当然了,有可能不止,有几州究竟多少百姓,朝廷不大清楚,可浮动不会超过十万人。也就是现在王画手上最多不会超过一百三十万人。 其中还有河曲、河套、银川三大耕地。 以王画的智慧,不可能不重视农业生产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胜州丰等州大肆开耕。就打算一年都没有收成,五百万石粮食,足够王画境内百姓熬上一年的。 王画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 “张侍郎,是不是很多?现在我不知道多少,反正境内有几十万百姓,今年是不要指望过冬的粮食了。还有二十多万俘虏,一个个都是大肚汉,当真我一天只给他们喝两碗稀饭?” 还真有这事,不过大多数是刺头,或者他们中手中血营士兵的性命。但那毕竟是少数。 “还有我手中有些一突厥人的俘虏,以及大量吐蕃俘虏。可是他们境内却有很多汉民,我要通过这些俘虏将他们赎一批回来。这不可能是一对一兑换吧,有可能一对二,一对三对四,这一来近九万俘虏有可能再次变成三十万百姓。请问这些百姓怎么办?再说积石山到松州一带,地形恶劣,可为了逃避吐蕃苛税,还有少数党项在生活在那片区域,我也想将他们吸纳过。再加上那么多战马与牲畜食用的杂粮,这得多少粮食。还有,如果将丰州利用好,是不是能吸引更多在突厥生活的异族以及压迫的部族前来投奔?如果将积石山利用,是不是可以将积石山到紫山之间的吐蕃属族吸引过来?请问八百万石粮食够不够?” 张说抹了一把汗,这个主还真雄心壮志。 实际上这也是王画有备无患,也要不了这么多粮食,秋收还能收上一批,到了明年春天收获更多。并且他还要继续从李显手上敲诈一批粮食过来。不过宁肯陈粮压新粮,王画也不想出现去年无粮的情况。 张说不质疑了,王画看着朱仝说道:“继续说。” “八百万石粮食数量有些大,因此萧亚轩分成了两批运向八州,一开始运送第一批时还好好的,但过了汴州后,却被朝廷扣押下来。” 本来还不是两批,是分成四批。不过后来商议了一下,又改变主意了。 对朝廷最有威胁的时候,就是将吐蕃与突厥击败。如果与朝廷搭成协议,还好一点。搭不成协议,朝廷必然分兵驻守邻近各州县,到时候不可能让王画坐大的。因此粮食还得继续封锁。 因此商议后,决定算好日期,击溃吐蕃人后就送快信给萧亚轩,让他们分成两批,立即将粮食调运过来。 这一点没有向张说。 但张说知道八百万石粮食,肯定是王画留作备用粮的。虽然占地面积很广,可也不过一百来万人,不比洛阳地区人口多上多少。 可是粮食缺肯定是缺的。 朝廷这样做,分明一些善念空间都没有存下来。 既然这样,何必让我前来调停? 想到这里,他很灰心。 “不但如此,我们押运的十几名兄弟,也被官府扣押下来,整天严刑拷打。粮食是不指望了。” 张说头脑更是嗡嗡地响。不但扣了粮,还扣人,王画有名的护短,这回事情想不大都不可能了。 “你可知道朝廷为什么这样做?” “下面人已经打探过了,主要出在朝廷身上。营督,你还记得纪处讷、宗晋卿他们?” “不会他们也提拨了吗?” “正是,不但他们新近被提拨起来,而且加紧从各地征调兵力,准备再一次围攻我们。同时有消息传出,默啜从河东道撤回去的时候,本来薛讷将军大军正好赶到。当时如果出手,有可能给默啜重创,还能将几万俘获过去的百姓截留下来。然而薛将军却接到朝廷的严令,禁止他与默啜继续交恶。” “继续交恶?”张说也傻了眼睛。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他想起了王画在丰州说出的话,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朝廷想怎么样? 想到这里,他看着王画。 王画听了并没有生气,看着张说说道:“张侍郎,朝廷这样做,很合理啊。” “合理?”张说低声说道。但现在王画表情很平淡,说话语气更是古井无波,却看不出王画什么想法。 “是啊,很合理。虽然一时苟和,能换来我短时的相安无事。可是答应我的条件,然后再让我获得大量的粮食,再加上新得的土地百姓。我将会如虎添翼。于其这样,不如乘我们新这四面交兵,然后再击吐蕃与突厥,兵力大损的时候,将我们剿灭,一劳永逸。张侍郎,你说得对不对?”王画冷笑道。然而他心中却暗叫侥幸,幸好这一战没有与默啜拼个鱼死网破,将实力保存下来。 不过现在他也很头痛。战到现在,士兵也需要休息了,对朝廷,王画还是不想硬拼的。 虽然现在朝廷星光黯淡,没有多少名将,老唐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的人,张郭为自己拖下水,只会求助自己,再也不会捅后马枪,张仁愿与薛讷嫌疑。可是唐朝还是唐朝,就象张说心中所想的,一个洛阳的人口都比现在王画手中的百姓不少些。 与这样庞大的国家对撼,就是自己占了上风,也早迟被活活拖死。当初西夏翅膀没有硬起来的时候,亦是如此,让一个弱宋拖得几次不得不伏首称臣,才得到喘息的。 特别是现在自己更需要喘息,想喘息必须要粮食,有了粮食各族百姓才能安宁,同时也会征召更多的士兵。当然士兵同样也需要时间去训练。就是如此,现在八州的兵役也远远超过了任何地区与国家。 这一番接连的冲击下来,如果再出现严重的损伤,早迟境内所有百姓开始厌战,那就是自己覆灭的时候。 因此,朝廷这一次安排还真是很合理。 不过实情外人并不知道多少,就是张说,也没有观察出来。他只看到血营大胜默啜,并没有付出多少,他只看到血营正一步一步地走向一个神话。 因此,他更要调解,而不是让王画与朝廷的冲突壮大。 可他刚要说话,朱仝又说道:“不但如此,手下还听到朝廷已经派钦差前往大非川对郭总管下旨,让他们立即停止收复大非川。” “国耻”张说恶狠狠地说道。 这简单是国家的奇耻大辱。吐蕃人与突厥人对唐朝这样了,居然为了平定王画,还想要继续苟和。难怪王画说某个人爱的是她的小家,不是这个国家,难怪为了一个有可能都实行不了的目标,出卖血营的消息。 然而王画脸色却阴了下来。 这一招更是毒辣,如果郭元振听从朝廷安排,将军队从大非川撤回去。吐蕃并不是没有智者,他们同样更知道大非川的政治经济军事价值。那么就会立即倾全国大军北上,将大非川守住,甚至反夺积石山。 难道韦氏又与吐蕃做了一些卖国的交易? 但他脸上表情依然古井无波,看着张说,继续说道:“张侍郎,当初你们反复劝我申张正义,振兴朝纲。我没有答应,让你们很失望。还认为我为了迎娶公主,与皇后以及奸臣苟和。当真如此?你们想要对付奸臣,武三思差点让我置之死地,周利用让我乘机要胁朝廷生生副杀。纪处讷、宗晋卿也让我先后击垮。做得够不够?可是有没有解决问题的根源?张侍郎,除非你们有本事废后,或者学习伊尹霍光,否则你回去后还是致仕吧。” 致仕?张说苦笑了一下,心想我才四十三岁,就是致仕,朝廷也不允许。就象入了江湖,想金盆洗手,还没有到洗手的年龄,更没那资格。 可是接下来王画的安排让他胆战惊心。 王画向外面的护卫喊了一声,让他们将诸将喊来,甚至连李红与沐孜李一道喊来。 一会儿众人来到。 王画将事情经过一说,众人群情激愤,吵翻了天。 王画摆了一下手,让他们停息下来。然后说道:“大家不要生气。既然朝廷还在将我们继续往死路上推,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管朝廷的死活。我打算兵发两路,一路从秦州逼向长安,一路从延州逼向长安。首先将长安拿下来。然后重点是陇右关中这两个地方。特别是关中,得到了关中,易守难攻,还是一个粮仓,同进进入汉中,可以观望蜀地几十州府,这又是一个大粮仓,有了这两地,我们粮食将不会发愁。不过各位仔细想一想,拿出一个章程来。” 当然就是现在想出来,也不会全盘托出来,还有一个外人在这里。 然后转过头来看着沐孜李说道:“也给你一个任务,给你一些人手,你立即安排萧亚轩将江南所有各州粮食全部集中起来,然后运到长江,一起沉入大江之中。这件事必须立即去办。然后再安排人手,立即在全国各地散布谣言,将粮食价格哄抬起来,越高越好。” 张说打了一个冷战。别以为现在粮食问题就解决了,去年因为王画从三州夺去粮食,再加上关中欠收,一度粮价哄抬到每斗米一百文钱。比王画秋后收的粮价还要高。好在因为现在船只技术为王画推动发展起来,调运方便,迅速将这个价格压了下去。 如果王画出兵,再加上将大量粮食入江中沉,他手中那个邪教散布谣言,如果再有些大家族与王画眉来眼去,暗中配合,这一回没有第二个王画来对付他们了,他们也乐得哄抬粮价,好发国难财。 那么国家将会面临一场严重的灾难。 然而还没有结束,王画又对李红问道:“如果我们全力征召,能从大洋洲征召多少战士?” 李红想了一会儿说道:“大约二十来万士兵吧。” “那么好,让萧亚轩将粮食事情处理完了,立即将所有军队带到岭南,最后在明年春天时,将岭南整个拿下来。我看能不能夺下关蜀,将这一线全部打通。就是这样了,大家散吧。明天我们再议。” 不得不这样做了。 尽管知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然而知道百姓苦,可不能坐看血营自己灭亡。所以只有几方配合,将这个危机解除。 同时他心中还有一步棋,当着张说的面,王画没有说出来,那就是李重俊。就是出兵,也打着李重俊的旗号,将这个大义夺回来。 他刚站起来,张说一把将他拉住,大声说道:“你不能走。” 各人刚走出门口,看到这个情形,一个个又停了下来。 “张侍郎,你知道我为什么将你喊来?”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样做,已经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王画了,我只知道你这样做,马上天下百姓就要生灵涂炭了为什么,你不去大洋洲做你的海外王” “做海外王,行啊,朝廷将金城公主有本事迎接回来,我立即去海外。”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你是金城公主的什么人,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 “这是一个承诺,更是整个几千万民族的尊严。我还是那句话,关上门内哄不要紧,不要屈辱地向外国跪下整个华夏几千年骄傲的脑袋。” “你……,你这是为自己野心在找借口。” “不错,我本有心照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之所以喊你前来,正是让你看看我为什么一步一步,最后变成刘裕的。” 王君绰走了过来,将张说与王画分开,对张说说道:“张侍郎,自从你来到灵州以来,我们血营弟兄对你一直很尊重。你说我们营督想谋反,有野心,你扪心自问,如果我们营督想要谋反,从去年起就可能以将粮价一步步哄抬上来,为什么没有抬。而且一开始时,我们是借用了八州,是违反了朝廷制度,可有没有对付过朝廷,八州唯一的几样好东西,盐马商道,我们血营有没有碰过?不但这样,为了得到一点粮食,营督破费了多少金钱,是三百万缗钱还是四百万缗钱?就是朝廷出了兵,我们大家不快,也将我们一个个压制下去。前几天还准备乘机联手协助郭大总管为朝廷将大非川彻底夺下来,为朝廷提供一个优良的战马基地。可现在呢?难不成,你让我们一起逃亡到大洋洲吧?” 就是逃也没有办法逃啊,这么多将士,甚至士兵的家属,达到几十万人,从哪里入海,翻越天山,从大食入海?就算有本事翻,大食人吃干饭的? 郭知运又说道:“不但如此,我还担心营督的大姐三妹。” 这一次朝廷一旦再次出兵,那真正与王画一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十拿九稳,要拿张九龄与严挺之两个大臣,以及大凤与三凤祭旗。 听到郭知运这句话,张说脸上色变。如果大凤三凤出事了,那个事情真大条了。 他忽然一撩官袍,跪在地上说道:“王侍郎,能不能给我一个月时间,我立即返回洛阳,如果我不能给你答复,你再兵行不行?” 别人下跪,王画能受得起,张说下跪,他还真不敢受。 伸手扶他,可是张说不起来。 王画说道:“不是我不给你时间,兵贵神速。如果我们现在不出兵,朝廷有了足够的时间,从延州到渭州武州,屯下一支重兵。到时候我们血营需要多少将士,才能实现目标?” 张说咬了咬牙说道:“就二十天。” 二十天来回,从灵州到洛阳两千里路,来回就是四千里地,再加上劝说,张说想要实要实现这个承诺,除非他自己来回都用八百里加急,亲自奔波。不然时间根本来不及。而且,王画摇了摇头:“你说服不了的。不是皇帝,还有另一个人,她是在用整个国家赌她一个人的幸福。” 说完了,又是摇了摇头。 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其实他心中还真没有反意,这一点与刘裕不同的,就象他早上对李红说的那句话,到了这地步,他也满足了。韦氏天作孽,不可活。就是他不收拾,也有人替他收拾。 但这个女人却在一步步将他往谋反的道路推,到了不得不谋反的地步。尽管会有许多百姓遭受损失,以后对百姓好一点吧。 想到这里,他不顾张说跪在地上,向屋外走去。 [奉献] 第八十三章 嫩与捉 第八十三章嫩与捉 张说正在苦劝李显,在朝廷那边同样有大臣终于看不下去。 首先是定州人郎岌上书: 韦后、宗楚客必乱朝政。今巩县王画去其一,乃朝廷幸事也。陛下,何重召纪处讷、宗晋卿二人?是去一虎增其二虎也。今洮叠宕岷秦武六州新遭吐蕃涂毒,陛下不思吐蕃危害,何止郭元振收大非川之壮举?默啜仓惶北逃,此乃一击北境乃安之时,何下诏禁薛讷止击?陛下欲以祖宗大业,万里河山悦一妇人耳? 他这封奏折没有到李显手上,先到了韦氏手中,韦氏拿着这封奏折,找到李显,要求李显杖杀。 结果李显真听了韦氏的话。 不过这时候李显开始有些不悦,一开始召回纪处讷与宗晋卿,他心中就十分顾虑。 然而韦氏苦苦劝说,说这是被王画载赃嫁祸,他们才有这个地步的。他们的罪行全是那个狼子野心的小子凭空捏造出来的,难道这个小子现在都到了谋反的地步,陛下,你还相信他? 再加上现在朝堂为韦氏掌持,群臣附议,李显无奈只好同意下来。 随后又在韦巨源的附议下,开始发全国之兵,屯向西北。但用了一个屯字,没有用征字。这又是进一步迷惑李显,李显想了想也同意下来。现在王画动向不明,防一手总是好的。 而且张说没有进展,王画的条件也是李显所不能接受的,如果是粮食金钱还好说一点,再谈谈吧。大不了用一个抚恤的词眼,遮一下丑。可是王画竟然有裂地的想法。现在八州都尾大不掉了,再裂地,那真的对他没有办法制约。 至于薛讷狙击默啜的事,更是经过窜夺,反复劝说,突厥人主力还在,现在宗楚客大败,唐朝元气中伤,不可与突厥人交恶。如果复败,天下再没有兵力抵抗王画血营东向。下诏让郭元振停止进攻大非川也是这个原因。 但真没有与吐蕃突厥有过什么盟约。 在韦氏的想法中,既然我这一回能放过你们一马,希望我向王画动手时,你们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 扣押王画的粮食,连李显都不知情。 然而许州司马参军燕钦融再次上言,将这些情况再一次说了一遍,并且直接说道:皇后yin乱,干预国政,宗族强盛。 这不是定州士子上书,而是朝廷正式的官员。李显看到后,立即将他召到皇宫面责。燕钦融跪头慷慨陈辞,李显默然。 但这时候宗晋卿为了取悦他主子将他拯救回来,矫诏令飞骑将他扑杀,扔在大殿的庭石之上,折颈而死。 李显也没有责怪,可开始有些闷闷不乐。 这一切的发生,还是看在某些人的眼里。 在韦凑家中,韦虚心看着父亲,说道:“父亲大人,盛极乃衰,儿很担心。” 韦凑答道:“唯今之计,不得不为耳。” 韦虚心中很是惊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从生性鲠直的父亲嘴里发出的。 韦凑知道儿子不理解,自己也说服不了,他说道:“我们一道去你安石伯父家。” 也就是去韦安石家中,韦安石现在担心侍中,监修国史。 实际上连韦凑在这个巨变面前,有很多问题都没有想清楚。 父子俩一道来到韦安石家中,正好韦安石的儿子韦陟走了出来。看到韦虚心十分高兴,给韦凑行礼后,立即拉着韦虚心地手说道:“虚心哥哥,你怎么有空来到我家?” 韦安石老来得子,韦陟,韦斌,两个儿子天资都十分高。当然,韦凑的两个儿子韦虚心与韦虚舟同样也不赖。特别是韦虚心文章写得很好,有人说他的文才胜过了宋之问。这也是吹捧的说法。 但还是比不上这个韦陟,十岁授官能文,明晓事理,有人说他将来有可能与王画成就相仿佛。不过王画逃出洛阳,出现在鄯南后,再也没有人敢提出这种说法。 韦虚心抚了他一下,说道:“等会我找你。” 比起韦巨源家中的奢侈,韦巨源这个叔父家中明显简单多了。不过这个简单也相对于宗楚客与韦巨源而言的。但府第并没有多大,两人见到了韦安石,韦虚心再次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虚心,你知道太原王家?” “知道。” “太原王家在太后手中,因为王皇后的事,受到牵连,可有没有毁灭性的打击?” 韦虚心摇了摇头。这几十个大家族有的从汉朝三国时就屹立起来的,改朝换代都没有给予毁灭性的打击,况且只是一个皇后。 “那么现在他们与王画走得很近,有没有因为这个原因,朝廷下旨给予严重的处罚?” 韦虚心还是摇了摇头。 “那么是为了什么?” “底蕴。” “对,就是底蕴,某听到大食人说过西方有一种很高大的建筑,比洛阳明堂还要高大,是以前埃及人埋藏他们国王的陵墓,形状象一个金字塔。我再问你,如果大风刮来,将塔顶吹倒(这是一个不对的比喻,不过韦安石对金字塔也只是脑海里想像,认为象唐朝的那种塔),会不会将它庞大的地基刮倒?” “不会。” “这就是原因。我知道荣极必衰,是事物的至理。现在满朝大臣,五品以上的官员韦家就有几十个。这要得幸于皇后的协助。皇后有任何闪失,韦家必然会有一段暂时的衰乱时期。可只要底蕴还在,比如你,再比如某的两个不成材的儿子,只要你们在,韦家依然可以崛起。” “可是,可是。”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管可是什么,记好了,尽到自己职责就行了。但有的事情,比如水与火永远都不相融合。王画是对是错不提,如果让他发展下去,势力大到一定地步。那么韦家再也不是韦家,所以你父亲说不得不为而。还有朝中的某些大臣,他们也是这个心理。去吧,刚才某听说陟儿要找你,你去指导陟儿的功课。” 将韦虚心打发出去,与韦凑开始交谈起来。 -------------------------------------------------------- 李裹儿正在袭芳院中看花。 不过她眼睛盯着袭芳院那一面宫墙,心中在想道:那天晚上也许二郎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绞痛。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不离开九州池,母亲谋害二郎就不会得逞。不会得逞,自己就与二郎完婚了。 可怜为了这个名份,王画争了很久,同样也成了李裹儿的心病。 不过她这个想法只是一厢情愿,如果能考虑她的感受,韦氏不向王画动手,那也不会有这么多风波了。实际上王画多次提醒她,愿不愿意跟随他抛开长安洛阳的繁华,一道到远方。但李裹儿每次总是反问,为什么要离开唐朝。所以最后只得兵戎相见。不然两个人早到了大洋洲,那来这么多风风雨雨?这也符合王画谈泊的性格。 这时候宫女将王昭朗牵了过来,老远就扑了过来,喊道:“妈咪。” 李裹儿将他抱着,问道:“王昭郎,刚才到了哪里玩的。” “妈咪,我叫李昭朗。” “不,你叫王昭朗。” “大母说过,我姓李,不姓王。” “不要相信她的话,你姓王,不姓李。” 王昭郎一下子吓哭了。 李裹儿着恼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说道:“男子汉,哭什么,怎么一点都不象你父亲。” “父亲是一个大坏蛋。” 李裹儿一听,又打了**掌。 宫女咧了咧嘴,不敢过来劝。 李裹儿越打越哭,最后也心痛了,又抱起来哄。如果王画看到现在他儿子这种样子,肯定心痛死了。 韦氏将王昭朗在当接替人培养,每天呆在她身边的时间,比呆在李裹儿身边还要多。李裹儿争也没有争赢,而且韦氏在不停在抹去王画在王昭朗脑海里的印象。或者贯输一个观念,那就是你那个父亲是天底下最坏的人。 弄到最后,李裹儿与母亲多次为此事发生争执。 或者要说,也只有小时候王画教导他喊李裹儿一个新奇的称呼,妈咪,他记下了。 母子连心,终于昭朗不哭了。 李裹儿看了看宫女问道:“外面有什么消息。” 这个宫女也是她的贴身婢女。 她嘴张了张。 “又有什么事了?”李裹儿恼怒地问。 这段时间都是坏消息传来。先是听到四叔家那个小丫头片子,逃到了灵州,好象还很受欢迎似的。然后好不容易自己说服了父皇,与王画和谈。如果和谈成功,不但能再次给王画正名,还能将他们婚事摆上议程。父皇也同意了,就在她满心期盼的时候,再次传出,王画提出了苛刻的条件,于是朝廷有可能重新出兵。 这个宫女嘴张了张,没有说话。 “说” “殿下,我刚才听外面的人说,说,说朝廷将张九龄与严挺之抓进大牢里面,有可能要处斩。” “胡闹,王画逃出洛阳,他们也没有逃出洛阳。”李裹儿立即将王昭郎交到这个宫女手中,找到李显。 李显正在陶光园,喝着闷酒,前面几个宫女在跳着舞蹈。 李裹儿走过来,一下子将桌子掀翻。 李显不悦地问:“裹儿,你又在发那门子疯?” “父皇,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将张九龄与严挺之抓起来处斩?” “没有这一回事,你听谁说的?” “我都听说了,你还没有听到,你这个皇上怎么当的。”李裹儿说完了,想了想,找自己这个父亲没有用,还是找母亲。 立即拨腿就走。 李显问了一下身边的太监:“你们可听说过此事?” 两个太监低下腰,恭身答道:“皇上,奴婢只管服侍皇上,外面的事,奴婢不敢过问。” “你们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朕,”李显生气地一拂衣袖站了起来,他要去三省去会见几位宰相,询问此事。 看到他走远了,两个太监立即将跳舞的宫女打发下去,一个太监说道:“小李子,你立即通知皇后去。” 李裹儿来到贞观殿,刚要上楼,被两名太监拦住了,他们细着嗓子说道:“殿下,请留步。” 李裹儿现在恼怒之下,看到两个奴才也敢阻住自己的去路,看了看,正好旁边有一个仪仗用的金瓜,抄了起来,劈头劈脑地打了下去。两个太监吓得拨腿就逃。 李裹儿急冲冲地登上楼去,觉得很古怪,楼上面一个宫女都没有。 找了找,忽然听到一些象猫叫的声音,走了过去,是贞观殿上的一个偏房。刚要推门进去,忽然听到她母亲大叫一声:“马郎,杨郎,真舒服啊。” 李裹儿不是李持盈,没有经过人事,这个叫声她十分熟悉,吓得连忙停下来脚步,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有窗户纸捅了一个洞,看了过去,又吓了一跳。她看到母亲赤着身体,正在从床上爬起来,边上还有两个赤身男人,另外还有母亲身边得宠的两个宫女准备打水替母亲冲洗。 外面的风言风语,李裹儿也听说了一些,原来是武三思,现在是武延秀。但这两个人不是武延秀,她又看了一下,两个人都很面熟,一个是散骑常侍马秦客,这个大臣精通医术,还替自己诊断过。一个是光禄少卿杨均,善烹调,也多次入宫,代替御用大厨烧过菜。 两个大臣长相都还方正。不过他们怎么与自己母亲勾搭上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刚才责问父亲时,父亲眼中的茫然与那么一丝无奈,又想到了王画以前语中隐隐的含义,忽然她心中一阵明悟。 她在心中说了一句,母亲啊,你到底想要怎样,不顾女儿的感受,不顾父亲的感受。当真想学习凶狠手辣的大母吗? 两个宫女替三人擦洗,韦氏忽然开口说话:“马卿(这回头脑清醒过来,不是马郎),孤要你带的东西有没有带来?” “带来了,”马秦客立即从扔在地上的官服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小瓶子。 李裹儿好奇地看着这个小瓶子,是一个小瓷瓶,很少,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她心中有些纳闷,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母亲想要一样东西,还要一个大臣带来?不能直接向库房讨要? “这件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 “皇后,臣知道。” 然后韦氏看着这个小瓶子呆呆地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脸上阴晴不定。 这更勾起了李裹儿的好奇心。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后面传来脚步声,两个太监被李裹儿一阵暴打,吓得逃了出去,然而想了一想,不对啊,皇后吩咐自己把守在楼下面。如果皇上前来,立即通报。没有说公主,可公主来了,也要立即通报。当然,他们也知道韦氏在里面做什么。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顾头上流着鲜血,立即又返回头。 实际上这一次抓个正着,也是一个巧合,如果正常情况,无论是李显,或者是李裹儿前来,都是一大群车驾,韦氏在里面开百人群欢大会,也有时间将踪迹掩去。可没有想到李裹儿气冲冲而来,什么下人都没有带,所以打了两个太监一个措手不及。 看到两个老太监上了楼,李裹儿这时候脑子灵光起来。 不管那个小瓶子是什么东西,这时候冲进去,不就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哈哈,有了这个要胁,母后能答应自己的几个条件吧。 想到这里,她使劲一推,可房门没有推开。于是一脚踢来,当,一声,房门让她踢开了。 三个人还赤着身体坐在床上。听到门响,一起慌忙地找衣服。 李裹儿拍了拍手,说道:“好戏好戏,我看到现在。” 韦氏神情慌乱地说道:“裹儿,你怎么进来了?” “我是来看戏的,”说着李裹儿坐在床上,盯着两个大臣的那个东西说道:“这个丑东西,要不要拿一个剪刀,将它剪去?” 两个大臣脸都吓白了,如果这件事让李显知道了,不是剪掉的问题,有可能诛灭九族。他们跪下头来说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 正在此时,两个太监也跑了进来,哭丧着脸说:“皇后,我们不让公主上来,她用金瓜打奴婢的脑袋。” 韦氏从容道:“一道出去。马卿,杨卿,你们也出去。” 两个大臣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跑出贞观殿。 “母亲,我们是不是好好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 “母亲,你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刚才就什么没有看见。” “裹儿,我刚才做了什么?”说到这里,韦氏得意笑起来,衣服都穿好了,两个大臣都离开了,现在来与我谈,女儿啊,你还太嫩了一点。 李裹儿脸憋红起来。 虽然母亲这一招很无耻。可就是她知道了,刚才也不能喊叫,事情传出去,父亲脸往那搁,况且她毕竟是痛爱自己的母亲。 眼睛转了转,再次转到那个小瓶子上。 就在这时候,她忽然看到母亲脸上神情有些不对,难道这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站了起来,走过去,将这个小瓶子拿在手中。看到瓶口上一个桃木塞子,还打着油蜡。 四下里寻了寻,正好看到有一个小剪刀,于是走过去,用剪刀撬了起来。 [奉献] 第八十四章 囡囡 第八十四章囡囡 王画对郭知运说道:“走,我们出城看看民兵去。” 如果真的进攻长安,就需要扩充军队。也只能从民兵中抽调。新近得到许多百姓,可以进一步从中抽调一些百姓做预备队。不过这个任务很难,大多数是新近收服的,并没有得到好处,他们对血营忠诚度不高。 这一点让王画很头痛。 张说也追了出来。 王画看着他,叹息道:“张侍郎,你的忠心,我很感动,然而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如果是我一个人,我就去海外做海外王。可是手下这么多兄弟怎么办?这么多百姓怎么办?他们在在为谁卖命?我怎么能丢下不管?” “但是,但是。” “张侍郎,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想做刘裕。只是为了逼迫,为某些人浇一浇凉水。当然,朝廷逼一步,后果会增加几分。就象我原来,你心里面应当清楚,南方我只想得到洮洲、临州与叠州,这是八州与积石山的几扇大门。如果我真想做刘裕的话,大军早就开拨到了渭秦等州。北方也只是为了得到夏州以北,为什么要得到它,相信你也明白,这是朝廷在卖国,既然将它卖给突厥人,我只好替朝廷将它收回来。但现在肯定不会就这几个州府了。朱先生也与你说过,让你通知朝廷,他们每逼一下,我就进攻一下。如果再逼,最后我就是真的长安与洛阳。当然,如果朝廷与我决一雌雄,我也不介意将这个朝廷推翻,重新打造一个强盛的王朝。” “但是。” “张侍郎,不用担是,再清楚地说一下,就是你回去劝说也没有作用。反而让我遗误了战机,到时候死伤的士兵更多,不但是血营的,也有朝廷的。现在我这样做,让他们头脑冷静下来,到时候才有和解的希望。” 王画话说到这个地步,张说也没有办法。 可是他心里面却在说,到时候不是你想收场就收场的。如果你真占去了汉中秦渭,地盘越来越大,手下将领同样收不住野心。就象刚才郭知运、王君绰一样,对自己都是气势汹汹。 不过张说心中也在怨恨朝廷昏庸。这是谁出的主意?难道皇上一点头脑也没有长? 一行人出了城,民兵就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戈壁滩上训练。 训练的项目很多,射箭,马上与马下的格斗,骑术,听从号令,士兵之间的配合,还有骑术的配合。以及一些基础项目,比如跑步蹲马步,站队等等。训练量也很大,并不亚于正规军的量。 张说看了乍舌。 但王画清楚,差了很多,民兵毕竟是以练为辅,以耕牧为主。况且正面作战派上用场很少,当面对敌人的兵器时,士气没有正规士兵凶悍。 可是这些民兵都很努力。不是待遇问题,民兵除了提供武器外,没有其他的待遇,就是战利品因为战功少,分得也很少。正规军也没有多少待遇,但这几次大捷下来,分获的战利品却很多。因此刺激得民兵心动,一个个苦练,希望被正规军抽走。就是战死了,血营的抚恤十分优厚,不担心家人的后事。 看了一会儿,王画这才回去,还得协商。但这一次不会让张说参加了。 顺着一条新开挖的小渠往回走,小渠上长满了一片片沙柳,渠堤上草色青青,时不时看到几头羊儿在吃着草。 这时,王画看到堤渠下升起了一股青烟。 走了过去,看到三个小孩子正在烤着一条鱼儿。一个小女孩,**岁,两个小男孩,一个六七岁,一个五六岁。 长得都十分可爱,小女孩正在翻动着铁钩上的鱼,两个小男孩看着鱼渐渐成了金黄色,嘴中滴起口水。在边上还有一个小鱼叉。 这使得王画想起了他小时候与大凤、三凤、四凤他们的时光。 轻轻地走过去,站在他们身后饶有兴趣地看着。 这时候小姑娘眼睛抬了起来,看到他们,惊慌地爬起来,眼看铁钩上的鱼就掉在火堆里,王画伸手一把接住,递给这个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惶恐不安地看着王画,捏着衣角不敢说话。 王画看了看渠水,渠水很清,也不是很深,可以看到里面时不时有一两条鱼儿在游动,大约是从黄河溯流而上,游上来的。 这个小姑娘大约就是用这个鱼叉,从这条小渠里叉来的鱼。还能看到她裤角上有些潮湿。 于是他又说道:“***,你看我的。” 说着抄起了鱼叉,站在渠边,怦着了呼吸。这个对他来说是轻车熟路,小时候家里穷,经常做过这些事。不过那时候气力小,也没有这个眼力,因此收获不大。 血营里还有几十个人对这个也很熟悉,张孝嵩他们,极地一行,幸亏是捕鱼,不然他们都回不来了。 渐渐一条鱼儿游了过来,尾巴闪着金色,居然是一条两三斤的大红鲤鱼。 王画手起叉落,这也需要技术的,光有眼力不行,还有光线的折射作用,所以要靠一定经验。王画叉是叉中了,只叉住了那个尾巴,这条鲤鱼在渠里面挣扎着,一会儿将河水泛起一层浊意。 陆二狗一下子跳了下去,将这条鱼儿捉了起来。 王画接了过来,递到这个小姑娘手中。小姑娘高兴地将铁钩交给大一点的小男孩手中,将这条鱼接过来。 “***,这回能告诉我名字了吗?” “我叫囡囡。” “你样烤鱼也不撒盐末儿,会好吃吗?” “好吃。” “你家大人呢?” “妈妈去干活了,我们在看羊。” 王画回过头来,看着岸上,岸上六七头山羊正在吃草。 “那你父亲呢?” “父亲在一个盒子里面。” 王画听了默然了好一会儿,又问:“你家里面还有其他人吗?” “爷爷也在盒子里面。” 王画再一次不吭声。 囡囡问道:“叔叔,妈妈说他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他们还能不能回来?” 王画也不能回答,他反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那个盒子的?” “爷爷是去年打吐蕃人睡进盒子的,然后就没有起来。父亲打了突厥人,也象爷爷一样,没有起来了。叔叔,你有办法让他们起来吗?” 王画才知道为什么三个娃娃一边放羊一边捕鱼吃。虽然抚恤很优厚,可一个妇道人家,哺养三个孩子,并不容易。负担重,家时生活就不会很好。小孩子与自己小时候一样,难免嘴馋。 但王画眼里闪起了一层蒙蒙的湿意。 怎么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虽然战绩辉煌,血营牺牲的战士也不少,况且摊到六十几万百姓身上,那就是一个恐惧的数字。相信许多人家都开始披麻戴孝了。 “叔叔,你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哭,我来替你们烤鱼,好不好?” “好。” “你替我找一点调料过来。”王画对身边的侍卫说道。 王画小心地将鱼鳞用刀划干净,放在火上细细地烤着。一会儿侍卫骑马回来,手中拿着一些盐、胡椒,还有一小包辣椒粉。 王画将盐与胡椒抹在鱼两面,再次翻烤,然后问道:“能不能吃辣椒。” “能,父亲带过这个红色的东西,很好吃。”大约是北方寒冷的天气,人们对辣天生地不反感。小姑娘看到辣椒,反而眼里闪着欢喜。 王画将辣椒粉抹上,然后用刀子割成片,递到三个小孩手中。 三个小孩高兴地接过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好香,好好吃。” “慢慢吃,别烫着。” 这个场面有些感人,张说眼睛里同样有些湿润。他心里说,虽然八州风光,然而也确实战死了许多人。不过他心中有些惊喜,因为这一次偶然的相遇,终于触动王画埋藏得很深的,心底那份善良。有可能求助有望了。然后朱仝眼睛却严肃起来。 王画看着他们吃完了,又说道:“囡囡,想不想吃更好吃的东西。” “想。” “你母亲呢?” “她在那边。”小姑娘手一指,远处是一个小山坡,山坡上有许多花,隐隐地有一些妇女在采花,她母亲大约就在其中一员。 “能不能带我找她?” “那不行,我妈妈说,要我呆在这里不能走,将羊看好,还有弟弟带好。” 王画对身边的一个侍卫说道:“你留下来,将这几个孩子看好,不能再让他们玩水了。还有,她母亲回来,就问她,这几个孩子我收为义子,问她同不同意?” “诺。” 王画走上岸,心情有些沉重。 朱仝低声说道:“慈不掌兵。” 一旦王画背上了这个包袱,以后指挥作战,因为心里面的阴影,指挥水平将会严重下降。 “朱先生,放心,我不是阿育王。” “阿育王是谁?”朱仝奇怪地问。 “九百多年天竺的一个国王。在他担任总督时,就用过血腥的手段镇压过叛乱。然后杀死了九十九个兄弟,才争夺了王位(这是夸张的说法,就象周文王有一百个儿子一样,不过杀了很多弟兄)。即位后,凶狠嗜杀的作风并没有悔改,用最凶恶的酷吏设立人间地狱,管理残害百姓。并用用铁血手段,征服了波婆罗等国。直到渡海远征羯陵伽国时,曾造成十万人被杀,十五万人被掳的惨剧。阿育王被伏尸成山,血流成河的场面震撼,开始悔依佛门,彻底改变统治策略。” 听完后,众人都十分不屑。 才十万人惨死,中国历史上超过十万人惨死的战役还不知道发生了几百起。有的战役,比如赤壁淝水之战,都决定了近百人生死存亡。 但他们对天竺不了解。历史上的天竺指的是北半部,也是最文明的区域,南半部就象中国北方的西伯利亚一样,都是原始部族居住的地方,基本就没有人碰过这里。 十万人放在中国不算什么,放在唐朝以前的印度,那就是一件非常大的数量。 王画说完了,又说道:“我就是作战,最终目标还是为了大家有好日子过,不象黑阿育王那样,为战而战。” 他嘴上说得硬,但这个囡囡姐弟三人,给王画到底有些触动。 因此回到家中后,下达了一条了命令,将史郁根从铁笼里拉出来,直接砍首了。没有再折磨,不管怎么说,他的两个弟弟是在血营里牺牲的。 于是张说乘热打铁。 王画凝视着他,好半天才说道:“好,我给你二十天时间。但是我只答应你,我的军队不会攻打岭南。还有粮食必须要收笼起来,我会让萧亚轩他们将粮食集结到长江里面的沙洲上。如果朝廷还要逼我,就是不沉到江中,我也会让他们一把火将所有粮食烧掉。但我答应你,不会刻意操纵舆论,将粮价哄抬起来。至于血营,我不会攻打陕州,但我不可能就这样了事的。依然会出兵,进攻渭秦等州,如果谈判决圆满,我还会将某些州县重新交还给朝廷。这就是我的底线。” 秦渭汉中等州县,王画必须要攻占的,不是为了拓地,而是为了粮食,以及相关的物资。 张说也知道这是王画真正的底线了。于是告辞。只有二十天时间,一分钟也耽搁不得。 但是王画将他拽回来,说道:“我还给你一个礼物。” “什么礼物?” “你将宗楚客他们三人带回去。” “王侍郎,你为什么这样做?”张说跳了起来,刘景仁薛思简还好一点,宗楚客万万不能带回去的,一带回去,无疑是祸乱朝纲。好不容易抓到灵州,不如让他们自生自灭。 “张侍郎,你担心什么?朝廷就是没有宗楚客,还有张楚客,王楚客。看到没有,宗楚客前面一抓,后面纪处讷与宗晋卿就不顾舆论影响,调了回来。” 根源不在宗楚客身上。 他不是武三思,是一个草根阶级,就象自己现在拥有了多大的力量,但是朝廷会不会身向自己真正屈服? 因此,不将韦氏铲除,朝堂永远不得安宁。一个个宗楚客依然冒出来。或者象原来,都认为武三思是祸害,可是武三思死了后,朝堂有没有变好,没有变好,更加变本加厉。 可也不能将宗楚客这个家伙带回去,张说站在哪里发愣。 这时候侍卫将囡囡以及她两个弟弟,还有一个青年妇女带了回来。这个青年妇女大约二十五六岁,模样儿还算是俏丽。不过有可能因为新死了丈夫,脸上有些憔悴。还有因为劳动,脸蛋有些黝黑,她站在客厅里有些侷促不安。 三个小孩子兴奋地看着客厅里的一切,囡囡说道:“叔叔,你家里好漂亮哦。” 实际上也不算奢侈,不过比这个妇人家里肯定漂亮得多。 李红她们听说王画认了三个义子,一起跑过来看。 王画冲那个妇人伸了一个手势:“这位嫂嫂,请坐。” 回过头来,看到张说还站在哪里,他哭笑不得地说道:“张侍郎,难道你还留下来吃饭。不要弄错了,你只有二十天时间。” “我知道,但这三个人我还是不带回去。” “我说张侍郎,你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怎么犯了傻?为什么朝廷这一次与我拼命?不是皇上想拼命,是某个人与某些人看到宗楚客他们的下场,认为我不给他们活路了。因此拿着一个国家,在与我鱼死网破。你以为我想释放这个奸臣?只有将他释放了,减少这些人的顾虑,退一步,大家才能搭成协议。” 王画也想缓一口气。只要这口气缓回来,不要说朝中有一个宗楚客,一百个宗楚客,他也有能力,在关健时候,活活将他们逼杀。但没有这个缓冲,双方就没有办法和解。相信一个朝中多一个奸臣,双方和解,那个份量更重一点,张说应当会意的。 张说也回过神,然而他苦笑起来。王画想法是不错的,可现在宗晋卿与纪处讷重新调回来,再加上诸韦与宗楚客,这个朝堂就象得了梅毒,到了晚期,全身长浓,好不了了。 最后苦笑道:“你当初为什么不将他们杀死,杀死了,不就什么事没有了?” “放心吧,天就要亮了。”王画拍了拍张说的肩膀,将他送了出去。然后又叫来了几匹快马,让侍卫打开铁笼。 宗楚客从铁笼里钻出来,与刘景仁三人惊魂未定,过了半天,宗楚客才说道:“张侍郎,是你救我的,是皇上救我的?” 张说没有好气,根本就没有回答。 这时候朱仝走了过来,对宗楚客说道:“我们营督说过了,这一次饶你不死,回去后好好做一个有良心的人。否则下一回就没有这个好事。到时候你就等着车裂吧。” “那是,那是,”关到现在,什么锐气也磨平了,什么骨气也没有了。况且他又有什么骨气可言,死里逃生,让他马上替王画揩屁股他也会愿意的。 张说气呼呼地说道:“上马。” 三个家伙上了马,本来张说以为他们会拖累自己速度,没有想到关了这么多天,上了马后,他们骑在马上,比自己跑得还快。 不管怎么说,先逃出王画掌辖的地方吧。 站在城头上,朱仝看着王画说道:“二郎,你下了一步好棋。” “不是好棋,是马上皇上要死了。”王画凝视着东边的天际说道。 [奉献] 第八十五章 一访灵州 第八十五章一访灵州 韦氏急忙说道:“裹儿,我答应你一个条件。” 这更让李裹儿感到好奇,究竟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相比于这个好奇心,她觉得还是让母亲答应她的条件来得更实惠一点。 于是说道:“母后,我要去灵州。” 韦氏在心中现在已经猜出来女儿这一次前来要做什么,她能答应的也只有这个条件。因此说道:“你还是将这个瓶子拿去吧。” 李裹儿眨了眨眼睛,又说道:“那么女儿换一个条件,我想让你将张九龄夫妻与严挺之夫妻释放出来。” “你这个傻丫头,人家马上就要娶相王家的小郡主为妻了,你还是死了这门心思。” “母后,为什么造成这结果?”李裹儿脸色冷了起来。 “好,我答应你了,”韦氏还真担心她将小瓶子撬开,连忙说道。 早一点将这个姑奶奶打发走吧。 “你下懿旨,”李裹儿说道。现在她对自己这个母亲信誉很不放心。 韦氏只好喊来一个太监,让他到大理寺下旨,让大理寺的官员将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实际上对杀不杀他们,韦氏也没有在意,这也是纪处讷他们的安排,韦氏听了后也默认下来。 李裹儿这才将这个小瓶子放下来,但临走时,心中还在狐疑地想,究竟瓶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让母亲如果在意?不行,我得找那个马秦客问一问。第二天,李裹儿出了皇宫。 对她进出,还是很自由的,只是她每一次出去,身边都跟着许多太监,变向地将她软禁起来。这造成她对自己父母越来越反感,特别是对自己母亲。对李显认为他太软弱了,可怜又可恨。 凤驾直奔马秦客家中,他家里面很豪华,这多半也是韦氏赏赐给予的。不过让李裹儿感到奇怪,马家全家披麻戴孝,派人上去一问,昨天夜晚马秦客突然暴毙身亡。 李裹儿还没有在意,人有旦夕祸福,突然死亡是很正常的。 可是到了杨府,再次听到一阵嚎哭声。 一个人是巧合,两个人就不是巧合了。 难道母亲是因为自己撞破了她的奸情,就杀人灭口?这也不大可能,自己父亲也不大在乎。难道是因为那个小瓶子?那个小瓶子里面装的究竟什么东西? 但让她听到一个好消息,张九龄与严挺之终于释放出来。 本来李裹儿还打算过去看一看。可自从王画杀出洛阳后,她连续拜访了几次,这两户人家看到她来了,连忙将大门紧闭,喊门也喊不开。真喊急了,下人出来对她说道:“公主殿下,王侍郎已经因为你逼出洛阳,生死不明,我们家阿郎可没有王侍郎的本事。你还是让我们安稳的多活几天吧。” 李裹儿只好无奈地回去。 这一次她准备看看大凤、三凤在大牢里面有没有吃苦,但想了想,坐在凤辇里面,还是让人将凤辇驶回皇宫。 不过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不全是因为她的功劳。 李显找到几位宰相,暴跳如雷。 几位宰相吓了一跳,再加上韦氏派人到大理寺放人,于是最后相互推辞了一下责任,终于让刑部下了释放的命令。 这件事,终于引起了李显的警惕,然而当他准备找一个知己的大臣商议的时候,可突然觉得满朝大臣皆不可信了。要么就是韦家的人,要么就是妻子在皇宫中哼来哼去,自己答应的授官,要么有可能是暗中与老四眉来眼去的人。 原来都有一个人让他相信,魏元忠,可是刚刚因病去逝。 于是来到老唐家中,开始没有说来意,不过老唐现在真老了,八十四岁了。自春天以来,开始是装病,后来是真病。经常身体里的零件,不停地出现故障。 李显将他扶起来,让他坐下来,说道:“唐卿,近来身体如何?” “多谢陛下挂念。不过臣老了,岁月不饶人,不行了。” “是啊,朕才五十来岁,就时常感觉到身体不舒服。” 老唐吩咐下人上茶。 李显呷了一口茶说道:“唐卿,朕有几件想询问唐卿。” “陛下,不敢,尽请垂询。” “现在朝廷调派了三十万大军准备屯兵西北,唐卿,你看意下如何?” 老唐摇了摇头:“陛,请恕臣直言,有兵无将,屯再多的兵,如果血营想要谋反,也没有作用,反而因为屯兵过多,朝廷将会浪费很大的开支。要么不屯兵,要么集中各地著名将领,比如幽州薛讷,朝廷中的张仁愿,率领更多军队,兵伐灵州。” “可是这样做,成了鱼死网破的结局。朕担心血营在垂死挣扎之下,朝廷损失惨重。” “那么屯这么多兵力做什么?如果血营想要谋反,早就乘着击败吐蕃突厥之势,将大军向延州秦州推进,何必驻足不前。朝廷有兵在西北,那么到时候肯定有臣子进谏,让陛下向灵州用兵。这不是屯兵,是在一步步将陛下诱导逼迫。还有,陛下,为什么将血营四百万石粮食查没?陛下,现在你这种态度让臣很担心。如果攻就攻,以君伐臣,天经地义。如果不攻,那么就拉拢,张说带回来的一些话,老臣也听说了,那只是王画信口开河,漫天要价,未必没有讲和的条件。陛下既然不想进攻血营,又一味地挑衅,让臣真的很担忧。” “朕什么时候让人查没了王画的四百万石粮食?” “你居然不知道?”老唐气乐了,你这个皇帝做得真有本事。如果不是李显说话很正常,他都能拿历史上那个晋惠帝与李显相比较了。 “朕真的不知道。” “王画将突厥人赶出了六胡州,又收服积石山,本身因为几路大军进攻,破坏了大量的农事。如果断了他的粮食,陛下,你等着内战吧。”老唐不由地摇头。 “这群人胆子也太大了,”李显愤怒地说。 唐休璟想了一下,终于会意过来,这是有些人害怕落到宗楚客的下场,用整个国家在作赌博。他不吭声了。 李显又问道:“唐卿,朕前来第二件事,就是为此事而来,朕现在感到朝廷已经不能掌控了。” 老唐还是不吭声,他也没有犯傻,虽然八十四,难道不想活九十? “唐卿,朕真的觉得无人可信,请唐卿赐教。” 唐休璟让他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道:“老臣也不知道。不过君明臣直,君庸臣浊。不是没有忠臣,不是没有能臣,三步之内,必有芳草。可是陛下,王画有没有大功于国,有没有才华,却让你逼出洛阳,天下士子寒心。前一段时间,郎岌与燕钦融,不畏死亡,上书直谏。可是陛下真将他们杀死。老臣听此此事后,亦无话可说。你说,就是有才华的大臣,会不会再向王画那样,心甘情愿为你做救火队长?” 李显一阵羞愧,他说道:“燕钦融,朕没有动杀死他的念头。那是宗晋卿动的手。” “那臣不知道了,为什么宗晋卿与纪处讷再次调回京城?” 李显脸上胀成猪肝色,再次不能回答。 “陛下,如果你想有作为,先将王画安抚,使国家不能出现动荡。不要眼睛盯着血营,他在大洋洲上还有许多子民,还有许多军队,如果激怒了,对大唐社稷催毁力不可想像。安抚了王画,选拨贤臣,国家复兴,指日可待。只要陛下有作为,就是王画想谋反,百姓也不会附从。这才是国家的根本。” “可是贤臣在哪里?” “贤臣很多,外放的宋璟、姚崇之,朝中的张说、张嘉贞、陆象先、韦安石,就是王画那个妹夫张九龄亦是一时之选。陛下何来无人可用之说?” “可是他们大多数与王画走得很亲近。” “是啊,近墨者墨,近朱者朱。为什么王画走到今天这地步?那是太后留给你的未来宰相,可才过了几年,却轮落成反贼。只是老臣担心他们不肯为陛下效力。” 李显再次臊得脸痛红,他支吾道:“朕再想想。” “还有,陛下,切记老臣一言,切勿操之过急,如果陛下真能有所作为,老臣虽然致仕,那怕到了九十,还继续为陛效力。”老唐隐晦地说道。不是李显想有没有作为。如果李显想有作为,必须从韦氏手上夺权,这是皇宫中那个女人不想看到的结果。有可能她情急之下,都能向李显动手。 但考虑到李显朝三暮四,反复无常,前面在这里说得好好的,后面到了皇宫就变卦了,老唐不敢言明。 李显找到了答案,可是他更加仓惶无主,失魂落魄地回到皇宫。 ---------------------------------------------------- 同一天,李隆基回到相王府中。 家中除了他父亲在等候他回来,还有他的姑姑太平公主以及他的两个哥哥。 李隆基施礼,太平公主看着他欣慰地笑了起来,对李旦说道:“老四,如果不是看到隆基,我都以为我们李家江山要结束了。” 王画对李隆基的点评,一度让李隆基带来很大的麻烦。然而不是没有好处,正是因为王画的点评,他的识人本事,不但文臣,就是武将,也证明了王画识人的眼力。这也将李隆提前捧到一个很高的高度,不然不会张嘉贞与张说他们都暗中写了信,相互来往。这不是写信,是投奔。 李隆基谦虚地说道:“姑姑夸奖了。” 然后询问李旦:“父王,喊儿臣回来,有什么事?” “是有事找你去办。” “父王请吩咐。” “基儿,你别急。先坐下来,我们谈一谈王画。” “王画?”李隆基一阵不舒服。这个小子坑得自己太厉害了,害得自己现在一言一行,都小心万分。不过那是私事,公事还是公事,他立即说道:“对了,一路上我也听闻了一些消息。父王,你还是立即想办法将张九龄与严挺之释放出来。” 朝中有许多大臣想要与王画决一死战。 但是李隆基不会这样想。 朝廷越**,父亲上位的可能性才越大。但可以**,却不能乱,就象东汉末年与西晋末年一样,只要一乱,群雄并起,到时候就不知道是谁的天下了。这个不能乱的前提就是王画不能反。 别看他在西北屹立着,聪明人看出来,王画还在犹豫不决,并没有真正产生谋反的心思。 但一旦张九龄与严挺之夫妻被杀,王画不反也得反了。 太平公主与李旦相视一笑,显然对李隆基说出这句话十分满意。 李旦说道:“这个无妨,皇后也未必产生杀害他们的想法,就是想杀,也要等大军筹集完备才能杀。我已经做了安排,保管他们平安无事。” 这个安排就是通过皇宫中的一些渠道,将消息传到李裹儿耳朵里面。 李裹儿对王画情义,外面人现在已经产生了很大的误会,包括王画自己。可是太平公主与李旦却看得清清楚楚。当然,他不会将此事告诉王画的。 这也是李裹儿那个贴身婢女得到这个消息的来源。就是她不说,还有李裹儿其他的贴身宫女与太监早迟通知李裹儿。 “基儿,我还告诉你一件事,上次宗晋卿击杀燕钦融,皇上十分不满。” “这是一个壮士,死得太可惜了。”李隆基击案说道。但他眼睛忽然一亮,说道:“父王,你是说皇上想收回皇后的权利?或者产生了这个想法?” “那也未必,不过皇上现在肯定是十分不快。” “其实皇兄早该这样做了,去年王画出现在鄯州,他就该整顿朝纲。非要闹到这时候才来整顿,”太平公主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头。 三个人后面三句话有点营养不良的味道。 但是三个人心里面十分清楚,现在朝堂基本上为韦氏掌控,如果李显想要收回大权,韦氏必然反弹。以韦氏的狠辣,什么事情都能发生,那才是李旦上位的机会。 正是这件事的发生,李旦将李隆基召回,开始安排,未雨绸缪。 李旦拿出一个锦盒,说道:“这里面有十万缗飞钱,你在潞州看着备用。” 李隆基接了过来。 十万缗钱现在放在王画眼里,不算钱了。可在李旦府上,还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这不是给李隆基的零花钱,而是给他培养力量的。 “另外,我还要托你办一件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能办成就去,办不成就不去。” “什么事?” “到灵州去。” “到灵州去?”李隆基惊讶地叫了一声。 “对,你悄悄到灵州寻找王画,但切记,你身份与你妹妹身份是两样的,不能让人发现。就是到了灵州后,也先悄悄找到你妹妹,然后通过你妹妹找到王画。劝说他,如果朝廷有变,请他出兵相助。” “他会相助?”李隆基再次惊讶地问。现在王画在西北连番大捷,无疑是一个西北王,为什么会相助自己?而且他对自己父子十分仇恨。 “未必会同意,但很有可能。他为什么没有逃到大洋洲,而到了鄯南?” 李隆基深思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金城公主承诺肯定是一部分。恶心皇后也是一部分。当然也不排除他有谋反的可能,毕竟他没有逃到鄯南之前,就暗中经营了数年之久。” “基儿,看问题不能带着偏见,经营西北,是狡免三窟,包括大洋洲在内,在很早他就看出来朝堂不妙,甚至在天津桥遇刺醒来后,就开始作下的准备。如果想谋反,他早就动摇了国家的粮价,出兵岭南。要知道岭南他同样有着巨大的威信。说到底,出现在鄯南,有三个原因,一个为了金城公主,他是一个私人情谊很重的人。金城公主对他若为兄长,想办法营救也是合情合理。第二个就是培养兵力,准备对付韦氏以及一群迫害他的奸臣的。第三个原因,我原来也不相信,但现在确实相信了。正如他在奏折上所写的,为了国家对付吐蕃人。” “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在魏元忠重病时,我曾看望过他。他就说过此事,不过他所说的国家与我们指的国家不一样。” 说到这里,李旦与太平公主皆是苦笑。 “什么不一样?” “他说的国家是整个华夏的领土,是所有百姓的国家,而不是那一姓那一族的国家。但他心中也清楚,现在朝廷就是代表着国家,他这种想法,得不到大众的认可。如果你能抓住他这个想法游说他,承诺使他想法中的国家强大,百姓过上好日子,未必不能成功。” 李隆基还在想着这两者的区别。 渐渐他的眉头松开,毕竟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很好的友谊,他与王画交往也很密切。将这个想法领悟过来,终于明白了王画原来说话中许多奇性怪的思想观点。 但是他看着大哥李宪说道:“大哥,还是你来吧,我与这个王小二已经有了很深的矛盾,怕去了后,有可能办坏事情。” “基儿,有什么矛盾?当初你生他气,也不过是为了你妹妹。现在你妹妹在灵州过得很快乐,这个矛盾不就化解了?此行,必须是你亲自前去。”后面的话,李旦没有说出来。 王画在所有世子中,最看重的是李隆基的才华。就象刘备请诸葛亮一样,得刘备亲自前去,换作关羽张飞都不行。 “而且,王画与我一直矛盾很深,你大哥嘴拙,就是去了,也不会起作用。” 李旦刚说完,太平公主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信口打着密实的火蜡,交到李隆基手中说道:“这封信是我写给王画的,有可能会增加你此行的成功机会。” 信都准备好了,李隆基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但他还是没有想做自己这个姑姑与王画之间的暧昧关系。 他将信装好,正好趁着临近黄昏,没有人注意,他立即巧装,出了洛阳,骑马一路西行。 但一边走,一边在马背上骂着:“这个王小二,这个死王小二。” 骂归骂,还是忧上心来,当初自己那么强势,现在低三下四地哀求他,怎么开得了口? [奉献] 第八十六章 提供机会 第八十六章提供机会 因为囡囡,朱仝十分担心。 但看到王画将宗楚客释放,一颗心放了下来。 本来他也认为张说回去也没有很大说服的希望,然而王画这画龙点睛一笔,使张说此行的可能性无限的放大。 为什么某些人敢用举国之兵来赌?正因为认为王画如果得势,他们没有活路了。这一放,如同兵法上围三留一道理一样。而且他们想动手,必然会询问宗楚客的感受。宗楚客会怎么说?难道说自己失误,只能将血营战斗力无限夸大,这些人在踌躇之后,必然会找一个台阶下去。 王画说道:“再有半年时间。” 不用一年,只要半年,他就能将所有百姓的心收拢起来,人口增多,兵源增加。实力更为强健,进一步成长之后,就是朝廷举国来犯,他也不畏惧了。但这之前,必须要有成长的时间。 两人走下了城墙,王画说道:“朱先生,将嫂子带来吃饭吧,我认的三个义子来到我家中。” “好的,”朱仝摇了摇头,现在因为战事惨烈,八州之境孤儿很多,能认得完吗?不过这也是一种缘份,只是那三个孩子倒是一个好命,先苦后甜,认了王画这个干爹,以后不愁没有好前程。 王画回到家中,三个小孩与李红她们熟悉了,正围着李红她们说着话,一边说着话,一边开心地大笑着。两个小男孩手里还拿着许多果子米糖,这恐怕是李红她们让下人买回来的。 那个青年妇女坐在一边,脸上同时也带着羞涩的微笑,但还有些拘束。 王画这才有机会,与她说话。 坐在对面,问道:“请问大嫂,兄长是怎么故世的?” 这个妇人低声道:“营督,客气了。他是在夏州城战死的。” 说着低声抽泣起来,毕竟他们岁数都不大,才三十岁不到,正是情意正浓蜜的时候,这个打击可想而知。 “对不起了。” “营督,不能这样说,这样说会折杀奴婢的。而且奴婢不知世务,可也知道营督对我们如何。只是那些人不安好心,不让我们百姓过上这个好日子。营督率领大家反抗也是应当的。就是我们呆在吐谷浑,也生活不下去。现在这个日子比以前好得多了,只是孩子他父亲没有福气享受这一切。” “你们原来是吐谷浑人?” “是啊,孩子的祖父因为吃了官司,打了收税的吐蕃人,三年前逃亡到血营,后来将我们一家三口接过来。只是我们一家命不好,父子俩人全部战死。不然这个日子会一天比一天红火。” “放心吧,嫂子,有二郎在,你一家三个孩子以后一定会幸福地长大成*人。” “多谢营督。”这个妇人忽然跪了下来。尽管血营拿出了许多优厚的抚恤,但是她一直不敢动用。月有阴晴阳缺,人有旦夕祸福,自己一个妇道人家,抚养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并不容易。这个担子这段时间,再加上悲伤,几乎将她压垮了。没有想到命中居然来了救星。 王画不好伸手去扶,李红将她扶了起来,王画责怪道:“嫂子,既然我认了他们作为义子,以后千万不可行此大礼。” 尽管这样说,可是这个妇人还是有些侷促不安。 通过了交谈,王画才知道这一家子本来居住在青海一带,除了战死的念靳邪与他父亲外,还有一个小叔子,不过还居住在青海南侧。自从念靳邪来到灵州后,失去了联系。三个孩子的名字叫念格尔桑,这是囡囡的大名。还有两个男孩叫念海布子,念马利延。 李持盈来的时间长,王涵听了这几个名字觉得很奇怪,但吐谷浑有两大姓氏,一是吐谷浑姓,一是念姓。不过一般称呼吐谷浑人,只称名字,不称姓,有些麻烦。比如念格尔桑,称呼时就为格尔桑。还有其他一些古古怪怪的姓氏,一度让王画调来的那几百管理人才,才来到八州统计人口时,头晕脑胀。 几个人说着话,朱仝带着小米来到王画家中。 王涵看着小米,又看了看朱仝,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生在大户人家,这种巨大的年龄差异,司空见惯。不过朱仝觉得十分别扭。 客套了一番,几个女人坐在一边谈心。 朱仝却与王画开始商谈正事。 朱仝说道:“营督,我们如果兵进秦州汉中,必须要提防两件事。” “请说。” “第一件事就是郭大总管。虽然郭元振现在节节胜利,然而吐谷浑人反抗依然很凶。我就怕时间拖长了,吐蕃会分兵前来营救。再加上朝廷的圣旨,郭元振会知难而退。” 王画点了一下头。就是王画调过去萧嵩与哥舒翰,只等于增加了两名强将,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况且他们是初来乍到,对手下将士不是很了解,因此调兵遣将时,难度很大。 而且王画还做了一笔吃亏的买卖。郭元振是同意了,两员大将也借走了。高仙芝意见王画不知道,但他老子高舍鸡听到后,立即摆手拒绝。郭元振只好回复,他老子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王画估计这个老小子,多半早猜测出这样的结果,有意与自己耍了一个滑头。 不过也很好理解,高仙芝与封常清,哥舒翰性质皆不同。封常清是一个小兵,报国无门,自己勾一勾手指头自然勾来了。哥舒翰当时是朝廷下的圣旨,后来已经注入深深的血营印记,想溜也溜不掉。况且也有了深深的感情。高仙芝与哥舒翰一样出身名门,然而他与血营半点瓜葛皆无,遭到高舍鸡的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说到底,他手中还是缺少了大义。如果是武则天在的时候,打着朝廷的旗号,召入高仙芝,估计他老子高舍鸡多半会提着礼物,感谢王画载培。 最让王画生气的是,本来高仙芝闲赋在家,领着一个军职,不做实事。听到王画讨要高仙芝,老郭立即将他召入军中,细心载培。 原来王画准备休养生息,保存实力的。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了。反而逼迫王画不但借将,而且派兵协助郭元振将整个大非川拿下,只有拿下整个大非川,将各个关卡全部占领,郭元振才能安心在大非川派出重兵把守。这也减少了王画的压力。 要么吐蕃大军从紫山翻过来,可是积石山各个关卡在自己手中,易守难攻,除非吐蕃人也将那种投石机研发出来。 南大门就安全了。 王画说道:“这样吧,派出一万军队,从侧面对大非川进行包抄,立即将大非川夺下。” 朱仝点头称是,他又抬头看着王画说道:“吐蕃问题不大,最怕的就是突厥人。这一次交战,让我们充分认识到默啜的狡猾。如果我们大军出发,他很有可能重新袭击北方各州县。” “默啜嘛,”王画揉了揉脑袋,有时候想起来,他真想取代朝廷。这个李显太浑蛋了。居然让薛讷放过默啜,难道他不知道默啜是唐朝的头号大敌。曾经一度被武则天写在进士策上,当作进士的考题? 当时突厥仓惶而逃,又夹带着大量百姓,如果薛讷拦头一击,甚至不需要迎头痛击,只要将各个关卡死死守住。默啜这一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那么北方数年可安。 现在这个祸害再次回到大草原上,并且离阴山还不远,如果闻到这个风声,无疑就象猫儿闻到鱼腥味一样。有可能随时乘着自己兵力空虚的时候,给自己一个狠狠的报复。 不但默啜,还有一个薛讷,别人以为薛讷与王画关系不清不楚,实际上王画心里面清楚,与老郭还能通融一下,就是张仁愿还因为领过自己一个人情,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己的时候,张仁愿也不愿意与自己为敌。可就是这个薛讷有点冷热不进,一直摸不清他的态度。原来在幽州还好一点,现在他大兵到了朔州,离胜丰二州路程已经不是很遥远了。 “如果我们设下一个圈套,故意在东受降城屯下重兵,防范薛讷,然后将大军做出南下的样子,使丰州做出兵力空虚的样子,然后埋伏起来,让他们进这个埋伏圈,再给予一次痛击如何?” 朱仝摇了摇头:“兵法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就象我们上次,从沙漠里绕道,进入阴山,如果不是机遇与巧合,反而有可能吃个大亏。这些奇巧之计,用来对付宗楚客还可以,对付默啜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是啊,可怎么对付默啜呢?” 他很想派人询问一下薛讷的态度,可是很担心派人前去,不但得不到答案,还有可能被这个便宜师伯狠狠臭骂一顿,找一个不自在。 ---------------------------------------- 默啜仓惶地逃出了阴山。 最后一段路程如同惊魂时刻,就在他到达朔州时,薛讷带领三万大军拦头赶上。 将默啜吓了一跳,他与薛讷打了多少次交道,尽管薛讷在他手上没有占到便宜,然而知道这个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当时自己军队一路急行军而来,士兵与战马都十分劳累,同时士气低落。如果这时候薛讷进攻,对自己将是一场天大的灾难。 事实薛讷也准备了进攻,军队分成了三路,一南一北夹抄,中路袭击。然而朝廷这时候下了圣旨,要求立即放走默啜。不是一道两道,一天下来,连下了三道圣旨。 气得他差点将圣旨往柴炉里面扔。可是他也没有胆量象王画那样抗旨不遵,也没有象郭元振那样因为八州的隔阻,可以阳奉阴违,与朝廷打马虎眼。 所以最后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默啜军队匆匆忙忙逃离。 默啜当时不知道是什么的原因,肯定不是害怕,薛讷与自己都多次交战过,也没有看到他害怕过。但奇迹般地,薛讷甚至将攻击的阵型都摆好了,但放过了自己。 默啜那几十里路,是全身流着汗在行走的。 还不敢跑,一跑怕薛讷看到自己心虚。也不敢慢,慢了怕薛讷反悔。一直走出了三十几里地,默啜下了一个命令:“扔下所有辎重,立即撤。” 赶忙跑吧。 薛讷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场景,气得鼻子冒青烟,原来还对王画抱之同情,但兼有一些反感的态度,这一回他看着眼前这个老对手,从自己手掌心逃出去,终于明白王画心情了。 这一回就再没有停下来过,默啜还十分害怕薛讷在搞什么**阵。 直到过了阴山,他才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带来的俘虏居然因为这一路奔跑,乘机会逃掉两千多人。但这无所谓了,主力部队居然安全逃出来,才是真的。 这时候,他心定下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薛讷这一次放过自己,一点道理都没有啊。 什么叫道理?如果再过几百年,金兀术准备撤离东京,听到宋高宗向岳飞连下十二道金牌,更没有道理。 但他是非常之人,而且手上有阿波达干、暾欲谷两大谋臣,分析了一下,立即分析出许多端倪。默啜叫道,昏君好啊。如果这一次不是李显在皇帝位置上,而是那个太后在皇帝位置上,有可能自己就回不来了。 这时候,他感到了一个机会到来了,于是立即吩咐探子穿过阴山,打听消息。 这个消息不难打听,没有多久,默啜就知道了朝廷派出大军,向八州施压。 默啜听了后,他第一个想法是,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 然而这是一个大好消息,他嘴角不停地露出笑意,下令大军不撤走了,就留在阴山北边不远的地方驻扎下来。 没有机会到来便罢,有了机会到来,如果这个场子不找回来,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 薛讷没有追击默啜,反而带着军队继续西行,逼迫单于都护府。 对薛讷的举动,大家感到不理解,终于王海宾忍不住来到他的帐蓬里,问道:“大都督,为什么我们还要向西出兵?” 薛讷看着王海宾。 这是他手下头号猛将,不过王海宾这一次前来显然有些私心,他是太原王家的人。现在各大家族与王画都有扯不清的关系,要么仇恨,象韦家。要么有瓜联,其中有瓜联最深的就是太原王家。 而且太原王家那个小娘子,又从大洋洲秘密回到灵州。 王海宾被薛讷注视着,过了半天支吾道:“大都督,你不要看我。他,他毕竟是你的师侄。” “难道因为他是我的师侄,就纵容他谋反吗?” 谋反,不会吧?别人不知道,王海宾还能不知道吗。他还特地写信回去询问自己家中的长辈。 结果回了一封信,信上一句话,谋反?谋反,唐朝到现在还能这样安定? 薛讷带着玩味的眼神,说道:“难道不是谋反?” 这一回王海宾终于回过神来,他笑嘻嘻地说道:“谋反?那只是朝中某些人的借口,大都督,你不会真的相信吧?” “那不谋反,为什么他不听从朝廷的命令,还将朝廷二十多万大军击溃?” “这个嘛,这个嘛,”王海宾不能回答了。 “小子,你还得我多学习一点。” “是,大都督。” “他谋反不谋反,还能逃得了我这双法眼?不过相信事情再过两三年,就会水落石出。”说到这里,他心中十分怨恨,特别是强行下诏,让他放走默啜,很让他感到不舒服。 “那么我们还在兵发单于都护府?” “我们兵发单于都护府,有没有兵发胜州城?” “没有啊。” “那不就对了嘛?” 这有什么区别?这一支大军屯积在此处,始终对血营产生一种很大的威胁。就是薛讷写信给王画,王画也未必相信,我将这支军队屯积在这里,只是屯积的,不是攻打你的。 “王海宾,你还没有想明白?”薛讷一声叹息,虽然王海宾骠悍凶勇,可是与血营中某些将领比起来,毕竟还有一些差距。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王君绰、郭知运、萧嵩、张孝嵩与哥舒翰这些人,心中也忍不住直流口水。 薛讷自己揭开了谜底,说道:“现在血营遇到了一些困难,而且是很大的麻烦。如果默啜这支军队朝廷不阻止我,将他全军击溃,血营的困难就减去了一半。然而朝廷的圣旨,我不敢抗违。所以大兵继续西进,给血营制造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将默啜这个麻烦解决。” 王海宾又挠了起头,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王海宾更有些糊涂了。 如果帮助他们减少困难,应当主动撤兵,减去血营压力。现在增兵单于都护府,无疑是增加压力,怎么说是提供机会呢? “你这个榆木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朝廷一开始想与王画和解,派了张说前去灵州谈判,对不对?” “对啊。” “但现在大胜之下,反而朝廷没有和谈的意图,却从各地调去大军,为什么?” “我不知道。” “就因为王画将宗楚客关在铁笼里面,这一条做得有些过份了。这些人意识到没有和解的趋势,于是鱼死网破,想要将血营全部击垮。那怕国家因此遭受损失。所以这才让我保持兵力,这是假的,继续卖一个无耻的人情给默啜才是真的。”说到这里,他一声冷笑。卖人情给一个人还能买账,卖给畜牲,还能会买你的帐? “我有点明白了,血营如果想应付过去,守肯定不是办法的,正好数州兵力空虚,于是继续东进,占领数州,特别是汉中等州县是产粮大户。不但得到粮食,还能向朝廷施压,继续增加谈判的本钱。但如果这样做,有可能默啜会在后方干扰,兵力不足。所以必须再给默啜一次教训。但这个人十分狡猾,光靠血营布置是不行的,所以我们将这支军队驻扎在这里,两面不帮,如果王画能理解这个意思,那么就有可能创造一个机会。” “是啊,希望这个小子能明白我的意思。”薛讷说完了,严肃地对王海宾说道:“但是某要发现你通风报信,对你将会不客气。” 这不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是,是,”王海宾一边称是,一边嘴角强忍着笑意,退了下去。 [奉献] 第八十七章 人心散了 第八十七章人心散了 莫贺干看着这些各族代表说道:“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血营订下的规矩就必须执行,该是你们的,就是你们的,不是你们的,休想强求。” 这一次是处理上一次王画征召的四万唐军与三万吐蕃士兵俘虏的。 封常清与乌可利利用他们生生磨去了几万突厥战士,然而损失也十分惨重,除了五千血营士兵外,还有一万九千名战俘。上次血营颁发了一条丰厚的奖励。击伤或俘获突厥人一名,奖励二十缗钱。战死者对其家属奖励二十缗钱,伤者替其医治,还有一些奖励。如果击杀的是对方高级将领额外有重奖。 百姓的奖励早就颁发下去,甚至当天夜晚核实后就发到百姓手上。 但战俘的奖励还没有实行。 这些战俘都是精心挑选过来的,四万唐军大多数是来自周边各州县,为了维护周边各地区的安宁,因此将他们挑选出来,参加这一战。正好大军准备东向,为了赢得百姓欢迎,乘机摆上议题,处理了。 朱仝安排了人手,将所有战俘集中在六七处,然后开始核实各人的功绩。立了战功的,如实将钱发到手中,就是没有立战功的,表现好的也给了一笔返乡费。当然牺牲的人也立了花名单,血营安排人手,秘密将钱送到他的亲属家人手中。然后开始一个个释放回家,这一次释放的战俘再次达到了一万两千人。 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下一步继续对付突厥人做安排的。 立信抚恩。 接下来就是处理吐蕃人,这个任务交给了莫贺干。 三万吐蕃士兵挑选也是有目标的,他们都是来自从大非川到积石山各部族的战士。实际上以吐谷浑人与党项人为主。 大非川战事还没有结束,血营没有敢将他们立即释放,但积石山以南的地区尽入血营之手。到了处理的时候。当然,除了这三万吐蕃俘虏外,还有后一批在西倾山俘获的战俘,也有不少是来自这两个地区的。 归入血营后,听说此事,各部族多次派出代表向血营讨要。可是血营没有置理。 原因很简单,血营吸纳了许多部族百姓,可是这些部族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表示投靠的意思。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后期王画没有再吸纳也有一部分原因。总之,里面有大约三分之一的部族对血营是持欢迎态度的,三分之一中立,还有一部分对血营很反感。 莫贺干将他们喊过来,也就是为了此事。 与这些蕃子,莫贺干没有耍心眼,实话实说。 不是不交还,是你们中间某些部族拖累了大家。因此,这些战俘想回家,必须要好好表现。 说完了,才带领着他们参观这些战俘,有功立赏,立即回家,牺牲的寻找其家属发放抚恤。大非川的战俘也直接挑明了,你们先忍耐一段时间,马上也能回去。这些有资格回家的,单独集中在一起,先替血营做一些轻巧的活,修修道路什么的,就等待大非川前面一平定,后面打包走人。 其他的人,想回去,那么自己立功。不然什么也不要想。 这些部族代表还在哀求,莫贺干又说了一句话:“各位,当他们对八州的百姓,也包括你们的吐谷浑人与党项人兴起手中的刀子时候,就要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负责。你们看一看,除了对付反击的部族外,我们血营有没有伤害过你们的子民,你们的百姓?” 各族代表没有话说了。 这一来,血营前后再次抽出了原来剩下的一万唐朝战俘外,又抽出了三万战俘。还有释放回去的八千多战俘外,以及准备释放的六千多战俘,还有九千名战俘,再次抽调了两万多名战俘,成了三万一千名战俘。将他们组成七万一千名临时的军队。 但这是分成两部分利用的。 吐蕃人跟随血营挺进秦渭等州府,四万唐兵将调向北方,准备应对突厥人。奖励还是照旧。不过因为看到那些士兵带着奖励回家,这一回更多的士兵自己也心动了。 没有办法,现在血营兵力不足,用朱仝的话来说,我们要想办法变出军队来。 于是再次从民兵中陆续的抽调,将七军四旅人手补足。 但是人手还是不足,分出一万军队支援老郭,积石山还要派一万多士兵驻守。挺进秦渭汉中等州县,需要的士兵数量更多。还有应付北方的突厥人。并且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北方军队继续南下,挺进绥州、延州、鄜州、丹州。这四个州是人口大户,丹州五县在户部人注册的人口就达到了七万多人,如果再加上逃户以及隐匿的人口,有可能接近十万人。鄜州六县户部上的人口达到了十三万多人,延州也接近十万人,绥州近八万人。 不会用强烈的手段去将百姓迁移,可只要占领后,总有不少无家可归、贫困无依的百姓。这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正是血营的目标。 并且这一进,有着强烈的战略意义,再往前中间只隔着一个坊州,离长安只有五百来里路。给李显重压,逼迫他议和。 除了这四州百姓外,还有另外三州,泾、庆、陇。泾州人口达到恐怖的十七万人,庆州人口也超过十万人,陇州同样接近十万人。 当然王画贪图的是这里的人口,不要多,只要从这七州一百多万人中间分出来七八万百姓,迁入六胡州,他就感到满足了。至于战略意义,也只是逼迫一下,议和后还得撤退,无他,离长安都太近了,比如陇州离长安中间只隔着一个凤翔府,泾州离长安只隔着一个邠州。如果自己不撤退,就是李显再软弱,也得与自己拼命。 就是这样,也不能动弹坊州、宁州、邠州、凤翔府,否则还是鱼死网破之局。只要不攻打数州,其中的含味,相信李显都能明白。 想法是好的,将领也不缺少将领,可就是缺少士兵。 但不能再抽调民兵了,现在民兵剩下的已经不多了,不到两万人,他们还负责维持境内秩序,同时要从事生产。就是这数次抽调,如果不是境内存大大量战俘,已经耽搁了生产。 所以最后从战俘上打主意。 但莫贺干没有结束,他继续当着这些人的面,又说道:“顺便说一件事,我们营督认了三个义子。” 众人面面相觑,王画认义子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们一定奇怪,为什么今天我说起这件事。因为这三个义子,都是吐谷浑人。” 听到这里,在场的许多吐谷浑人脸上都开始雀跃起来。八州什么人权利最大,无疑是王画。认了吐谷浑人做义子,也就等于是一家人了。以后吐谷浑人将会有更多的话语权。 其他部族脸上迟疑不定。这个好处不能让吐谷浑人独占了,怎么办?回去得通知自己的族长,立即商议。 但这样一来,让大家疏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王画是一个外来人的身份,也代表着王画开始从强行闯入与经济拉拢,变成了一个局内人的身份。 其实王画这一次认下的义子,纯是一个巧合。连朱仝也没有想到其他,却被莫贺干利用起来。 ---------------------------------------- 王画正在与他这三个义子呆在一起。 王涵在教他们认字,不过格尔桑、海布子与马利延三个小家伙的眼睛却在盯着李红的手。 李红一双玉手正在切几个甜瓜,旁边的碗里面还有一瓶打开的罐头,里面有泡得雪折肥大的荔枝肉。她将甜瓜切成了丁,放在大盆里面。再次将荔枝肉切成了丁,也放入大盆里面。上面洒上一层雪白的蔗糖。再次棉絮揭开,里面是一块从冰窖里面拿出来的冰块。用刨子刨成了冰花,放在蔗糖上面,然后在上面点缀了十几个红红的野樱桃。 透明的冰花,雪白的荔枝肉,甜白的蔗糖,青色的瓜肉,红色的樱桃,色泽十分美观。 海布子与马利延不停地流着口水,岁数稍大一点的格尔桑也好不到哪里去。 王涵无奈地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格尔桑,到后面拿几个碗来。” 还是先吃东西吧,现在教他们什么字,也是心不在焉了。 王画向沐孜李问道:“他们母亲有没有安排好?” 他忙忙碌碌的,也没有时间管这些事。 沐孜李答道:“我让人替她在城里面找了一个店铺,做做小买卖。” “生意怎么样?”王画很是担心,这个妇人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买卖的,而且也一个字也不认识。 “二郎啊,你不知道,你认了这三个小家伙做义子,在吐谷浑中间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就是她的老乡照顾,生意也忙不过来。” “哦,那就好。” 格尔桑拿来碗,海布子与马利延立即哄抢起来。不过格尔桑很懂事,自己没有吃,替王画、李红、沐孜李与李持盈还有王涵一人盛了一碗,这才趴在桌子埋头大吃。 李红泛起母爱,用手抚摸着他们的头说道:“冰,少吃一点,不然冻坏了胃。” 王画笑笑不语,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想儿子女儿了。” 实际上王画三个子女,现在都是掌上明珠。 王浩兄妹在大洋洲,百姓将他们视若王子与公主。王画一直在考虑这个皇权存在的弊端,可是现在的百姓就是这个样子。看到有一个主子在,心里反而安定了。 都知道大洋洲是王画的,可王画一次没有来过,大家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 自从这一对兄妹来到大洋洲,所有百姓长松了一口气。 看到这对兄妹在玩耍,那些唐朝迁过来的百姓做起事来,甭有多精神。如果生了病,马上就有许多百姓担心。害得王迤都不敢过问这对小祖宗了。而且百姓自己推举了几个德高望重的读书人,打小就开始教导这两个小家伙。才两三岁的小家伙,能教育什么? 有时候李红与沐孜李都开始抱怨老百姓的漏*点,这到底是我们的子女,还是你们的子女? 另一个王昭朗宠爱程度更不用说。 虽然纪处讷与王画是生死仇敌,然而为了取悦韦氏,有一次在宫宴上为了哄王昭朗,他当着诸位大臣面,给王昭朗做马骑。反正他名声也臭了,不在乎。一群直臣看到此处,几乎将头全部扭过去。这不是斯文扫地,简直将唐朝大臣脸面丢光了,丢到王画所画的那张地图上的南极洲了。 可王画担心的就是他。 王画都怀疑在韦氏畸形的教育下,以后这个王昭朗有可能不是昭朗,而是一个混世魔王。但他们母女的安全,王画都不会害怕。韦氏再拿小丸子,李裹儿现在与韦氏水火不融,也不会参加此事。就是李旦重掌皇权,想动一下李裹儿母子,也要问自己答不答应。 “我们也想啊,就不知道这一家子分离几地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李红说道。 “快了。”王画说道。 皇宫里的消息,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冷门,不过朝堂里许多消息,他还是听说了。 尽管李显答应韦氏,一旦他成了皇帝,你可以欲所欲为,事实上李显也这样做的。晋惠帝戴绿帽子,那是没有办法,就是这个傻子戴了一个绿帽子,心里面也不大开心。李显戴了绿帽子,正是因为这个承诺。可他心里面当真很高兴? 虽然那些年共患难,让李显很感谢。 然而一个人的忍耐心,始终有限的。李显资质平庸,可不代表着他真想唐朝在他手中灭亡。 韦氏再三的行为,已经让李显产生反感了。 一旦反感,大变就会到来。 李显做皇帝,王画无可奈何,如果李显莫明其妙地死了,他就可以打着李重俊的大旗,征讨韦氏。 而李显与韦氏的反感,正是给了王画一个机会,也为他迷茫的前途,终于订下了一个目标。但知道王画这一目标的不超过三十人,都是血营中最重要的人员。 三个小家伙吃完了,海布子还在眼巴巴地看着盆子。 王涵绷起脸说:“不能再吃了,开始读书。” 正在这时候,外面门房递来一封书信,交到王涵手上。 开始大家没有在意,以为太原王家写来的。这是王涵的家事,能说就说,不能说王画也不追问,这是对个人**的尊重。 然而王涵看过后,立即交到王画手上。 王画迅速看完,立即喊道:“喊朱先生过来。” 一会儿朱仝到来,王画再次将信交到他手上。 朱仝在太原王家多少年了?王涵刚一出生,他就来到了太原王家,自然对太原王家的根底很了解,也知道王海宾这个人。但不是王海宾的慰问,而是他带来的消息。 王画问道:“朱先生,你看此事是真是假?” 经过这么多年许多事,王画也象曹操那样,开始多疑起来。如果薛讷故意在王海宾面前这样放风,让血营不注意,那么有可能打血营一个措手不及。 朱先生将前后经过想了一下说道:“营督,肯定是真的。” “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朝廷下诏,让薛将军停止攻击默啜,寒了薛将军的心。” “不错,这几年,因为默啜的入侵,薛大将军多少手下爱将与勇士,死在默啜的手上。那一次是薛将军最好的报仇机会,也是他建功立业的机会。朝廷这样做,是寒了薛将军的心。” “是啊,朝廷这样下去,马上所有人的人心都散了。不过恭喜营督。” “何喜之有?” “一喜是这一次终于有了对付默啜的方法。二喜营督以后少了一层担心。” 一直在为薛讷与默啜这两支兵力困扰,最后王画也没有办法等待下去,只好将这支俘虏大军派向丰州,对付默啜的。但不能用这支俘虏军队对付薛讷,就是俘虏军队也必须留下血营战士引导。这样北方还必须留下两万军队。这个东分分西分分,实际上能调动的大军并不多了。完成进军秦州与汉中,同时再分成两路大军,进军延丹四州,与泾庆三州,基本不可能了。 而且因为耽搁到现在,这些州府已经陆续地派出军队,开始驻防。 但如果薛讷没有敌意,就可以节省下来许多兵力。 并且正如信中所说,如果利用好,这是一次机会。只要再给默啜一些苦头吃,默啜这一回真的乖乖退回他的牙帐。不然再三损失之下,他也没有办法向各部族交待。 朱仝的第二喜,就是薛讷的态度。 不怕兵多,就怕将猛。郭元振下了水,老唐不行了,张仁愿背上了黑包袱,这一次薛讷再送上橄榄枝。就是唐朝再派上三十万四十万大军前来,王画也开始夷然不惧。 但朱仝话锋一转,又说道:“营督,你与小娘子的亲事要摆上议题了。” 他指的小娘子就是王涵。虽然于公,他将李持盈推为主母。但于私,太原王家与他有过一段密切的友谊,也不想王画与王涵这样拖下去。 王涵脸上一红,低着头,跑回房中。 “等这一次事情结束,我派人上门向太原王家提亲。” “恭喜营督,”但说到这里朱仝看了一下李持盈,又说道:“小郡主,你的事情有些复杂,不过问题也不大,现在等待一个楔机。” 又将李持盈羞走。 “得,朱先生,你别忙做月老,还是正事要紧。” “营督,我还有一件事要禀报,前方斥候得知突厥人手中有许多长弓。” 王画听了面色一震,他知道长弓仿制简单,一旦面世,很快能普及开来。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突厥人得到。 “不但如此,唐朝也在开始研究这种长弓。” 这又是一个坏消息,长弓对骑军只是起补助作用,但对步军的作用更大。如果得到这件利器,韦氏又会野心勃勃,说不定又来一个举全国之兵,讨伐自己。 “而且突厥人也在开始演练我们那种战术。不过他们得到的只是皮毛,不知道根髓。” 也就是山寨版,这种战术,不但是骚扰,现在默啜也只得到它的骚扰作用,除了骚扰外,还要配合,默啜还在继续摸索中。但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远处有一个大军接应。这样从斥候到骚扰,然后再到一击致命,才能形成一整套的群狼战术。但后面一点王画用过,可用得隐蔽,默啜并没有注意。 不过王画听了还不是很开心,以默啜的智慧,早迟会认识到这一点。 说到底,还是热武器啊,只要将技术保密,才能真正领先这个世界。 正在两人商议计策时,门房又递来一张拜贴,是送给李持盈的,上面没有落款,但画了一丛墨竹。 王画看到后,不由地一呆,难道这个小明皇来了? [奉献] 第八十八章 治国之术 第八十八章治国之术 朱仝也看到这张拜贴,他问道:“难道是三世子来了?” “不是他是谁?”王画指了那一丛墨竹说道。 虽然在拜贴上占的面积很小,可是四五根竹子高低错落,浓淡枯荣.点染挥毫,无不精妙。边上还有几个怪石,石头边生着几丛兰草。画面不大,却隐然有大家风范。 王画又说道:“单论这个墨竹,整个唐朝能画出这水平的,不超过十个人,就是我挥毫,也画不出这个清雅劲丽之风。” 朱仝在沉思。 王画的计划,他同样早就知道,打着李重俊的旗号入京,这样大义也有了,而且战斗力也有了。血营可不是徐敬业手下的军队。 进入京城后迅速拨乱反正,如果李重俊能做一个好皇帝,继续让他做。不能做,再将他废除,重新扶立一个好皇帝。到了这地步,王画也不怕世人说他是曹操王莽。况且历史霍光伊尹也做过这件事。如果找到一个好的接替人,王画主动退出唐朝。相信到时候不看佛面看僧面,因为王画这一退,血营将士亦会在新皇帝的愧疚之下,得到重用。 如果没有好的接替人,王画不介意掌控朝政,慢慢将大权控制住,自己做皇帝。这不是为了王画自己,是为了唐朝的所有百姓。 这一个目标来得很及时,实际上包括哥舒翰在内,这些大将心中十分迷茫。 虽然大胜了,可不是一直这样打下去吧,总有一个了时。现在王画不确定他的道路了,大家多少也为将来担忧。 听了王画这句话,哥舒翰说道:“营督,唐朝那有什么好的接替人,不如你直接就做皇帝得了。” 王画摇了摇头:“那是不得己的做法。实际上我也不是做好皇帝的人选,因为性格太淡泊。做皇帝不但要有才能,还要有一颗野心。” 尽管王画等于回绝,但这个目标定下来,还是让各位大将兴奋不己。 可是这个计划,却早将李隆基排除在外。 王画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单论权谋之术,昔日太后当为举世第一。然后就到相王与太平公主。与他们相比,韦氏还差了很远。” 说到这里,他还是命手下将这张拜贴交给了李持盈。 李持盈走了出来,紧张地看了王画一眼。看到王画与朱仝正在谈笑风生,悄悄走出去。这一切落在王画眼里,王画很想发笑,但是忍住了。 看到她离开,朱仝问道:“营督,你怎么样想?” 王画答道:“如果单做皇帝,他能做大约二十五年到三十年的好皇帝,绝对比我做得好。但后面十几年,有可能就是第二个胡亥在世。你会怎么选?” 李隆基接手唐朝时,唐朝经过数次政变,从武则天到李显留下的积弊变得更重,国家也到了危急的时刻。比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崇祯不好到哪里去。可是经过他大刀阔斧的整顿,出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开元盛世。 这个时间段的李隆基,论作为能排进中国历史上皇帝中的前十位,甚至前五位。唐朝的文治武功再次达到一个惊人的高度。但开元二十九年无话可说,可到了天宝十四年,前后截然不同。 朱仝不是穿越人士,他不知道王画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来的。不但这个,王画许多知识也是来历不明,别听他胡扯,说是从书上看来的,有的知识将古今中外书籍翻遍也没有。 但这一点让朱仝反而很着迷,与信服。 王画打了一个比喻,让朱仝选择。后面一个胡亥很重,胡亥在位时,才几年就将秦朝亡国了。 朱仝想了一会儿,答道:“如果后面是胡亥,不要说十几年,就是三五年,不选也罢。” 无论有多大的作为,前提得保住这个国家。就象李显,如果他不死,试问王画敢不敢公开打出谋反的旗号?如果连这个国家都保不住了,前面再多功劳起什么作用?况且现在王画手中有棋子可用,没有必要担这份风险。 “好,就听先生你的。” 两个人继续商议对付默啜的办法。 就是现在有了薛讷这个帮助,两人还是感到很困难。其实如果四面没有危险,不到处用兵,就凭默啜带领着这几万人溜达,血营直接兵出阴山。默啜就是在他的国度里,也只能仓惶北逃。 关健这样一来,贻误了战机。那时候将大军再撤回来,几十万唐军,分驻在延泾渭等各州,甚至又为他们加重了一个砝码,长弓。王画再攻打诸城,逼迫李显,不太可能。 所以必须将默啜引过来打。 可是怎样引,两个人站在默啜的角度,绞尽脑汁,还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 “天下也不是只有你一个是曹孟德(《三国》没有出来之前,人们评价三雄时是根据历史评价的,曹操远在孙权与刘备之上),同样有孙权与刘备。不然你一人不是太寂寞了?” “朱先生谬奖了,我何德何能,敢与这三人相比。不过我倒是很敬佩另一个人,诸葛武候。” 朱仝听了嘴角高高扬起,十分得意,他在太原王家时就分析过王画,说他在“找朋友”,果然没有分析错误。但他还是问道:“请问你的刘备在哪里?” 这个要求很难,刘备三顾茅芦不说,对诸葛亮从来没有产生功高震主的念头,相反,白帝城托孤时还说了一句,如果我儿不行,君可以取代之。这不但要人主信任,还有人主的肚量。就是对王画十分优柔的武则天,都做不到这地步。 这比找一个好皇帝的难度更高。 王画摆了摆头:“这个先不管,我们还是来商议默啜吧。” 一会儿,李持盈怯怯地走回来,看着王画。 王画明知故问:“小郡主,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李持盈支吾了两句,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我三哥要见你。” “咦,你三哥来了?” “他今天刚到灵州,不过还请二郎与朱先生替他保密一下。” “这个我知道,如果事情传出去,你三哥有危险,连你父王都有危险。” “二郎,你真好。” “他来灵州有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他请我代他转达。如果二郎不见也可以,他立即回去。” “那你立即让他回去。” “二郎,这,这。” 朱仝挤了一下眼睛,说道:“去,放心,你三哥他不会真的回去的。” 朱仝说完后,伏在桌子上大笑起来。 李隆基好不容易来一趟灵州,怎么轻易回去呢?这只是李隆基在拿一个架子。到这时候与王画拿架子,这位世子爷有些秀逗。 李持盈想了一下,会意过来,虽然不忍,只好再次出门。 李隆基就在不远处一间茶楼里面。 听到妹妹的话,果然生气地要拂袖离开。但想了想,又坐了下来,直喘粗气。 李持盈央求道:“三哥,我不知道你找二郎有什么事,但我看他对你并没有恶意。大家退一步,就这样算了吧。” 李隆基生气地没有回答。 “三哥,你再不走,就有人注意你了。” 李隆基真没有人认识,可李持盈这附近的那一个百姓不认识。一开始与一个陌生男子说话,还没有人在意。可她离开后再次回来,就有一些百姓注意了。一般百姓没有这眼力,但跑堂的却有这份眼力,李隆基尽管是平民打扮,但是气宇轩昂,身后还站在两个彪形大汉,隐隐是一副保护主人的样子,不用说来头不小。 并且连小郡主都低三下四,难道,难道? 有的跑堂的已经猜出李隆基有可能是李持盈的哥哥,不过是那一个哥哥,就没有这份眼力了。 李隆基一看这架势,不能再呆下去,再呆下去,保不准就泄露了身份。在八州流传问题不大,可是流传到洛阳,麻烦就大了。 只好跟着李持盈来到王画的府上。 这一回王画也没有为难,不管怎么说,是三舅子来访嘛,迎到了大门口,热情地将他接到书房。老规矩,王画在客厅接人,要么随意,要么都是自己人,只有在书房里接客,才是贵客。 来到书房,王画让下人上茶,然后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段话: 当秦之世,而灭诸候,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候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可不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于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遮孽而为诸候,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之萌篡弑之谋。武宣之后,稍剖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亡而之为备。而其亡也,皆出于所备之外。 王画等他看完了,不顾李隆基深思,将它拿了起来。然后说道:“世子前来,可是相王所托。” 李隆基知道隐瞒不了,也不需要隐瞒,答道:“正是。” “能不能让我猜猜世子前来的用意?” “请。” “是不是相王看到了陛下开始对自己反思,与皇后产生了一些裂隙。但是现在陛下反思已晚,政权已为皇后所掌控。因此裂隙越大,陛下反而处在危境之中。大变到来之时,相王想请我出兵相助,匡正朝纲?” 李隆基听了一惊,他狐疑地看着王画说道:“你现在与谋反无异,为什么孤的父王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世子,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想不想谋反,想不想做皇帝,难道你父王不清楚,你不清楚?如果你一定要坚持这样说,从哪里来,请到哪里去。” 说实话,王画虽然面带微笑,可是态度却十分倨傲。 李隆基忍着怒气,说道:“王侍郎猜得颇为正确。听说了你为了解救一万人百姓,在河套与突厥人展开了激烈的厮杀,这一战十分惨烈。因此,父王特地吩咐我前来,有请二郎相助,没有大变则己,如果有大变,能立即出兵,将政局安定下来,使天下有一个太平时光,使天下百姓有一个幸福的日子,使国家元气不再大伤。” “然后你们就能给天下百姓一个好日子过?” “别人不敢说,至少我会做到这一点。” “可是你如何保证你能登上皇位?不要忘记了,你上面还有一个春秋正盛的父亲,还有两个哥哥。” 李隆基一时语塞。 但王画话锋一转,又说道:“其实我可以协助你登上帝位,但你告诉我怎么做一好皇帝?” 李隆基本来在这件事上含糊不答,如果回答了,不证明了他有野心?置父亲与两个哥哥何地。不过王画再三提醒,打开天窗说亮话,与这个妖怪藏着挟着说话,反而显得诚意不足。于是直接说道:“广开言路。” “不错,是一条善政。然后呢?” “进贤纳言,退谗黜恶。” “停,停,我问你,何为贤,何为恶?” “扶佐君王,兢兢业业,处理公务,无所倚偏,治理百姓,仁义怜爱,不为主喜而厌媚,不为己途而苟和,是为贤。反之,则为恶。”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世子,你还记得我在科考时写过一句惊世赅俗的话。大忠为奸为什么要这样说?浊流会误国,清流也会误国。清流为了自己扬名,往往不知通变,教条古板,有时候比浊流误国更厉害。我打一个比喻,世子,你现在也到了潞州,担任了地方官吏,请问有几个官员不贪的?” 李隆基想了一下不能回答。 “其实这也很正常,朝廷给的俸禄毕竟有限的。但是官员本身开支极大,养家糊口,有的还养着婢妾,这点俸禄够不够?手中有了权利,请问有几个人能忍住不伸手的?但能不能因为贪污就将所有贪污的官员排斥不用?” 李隆基想了一下,沮丧地摇了摇头。 “再说清官,固然让人尊重。但处理政务,不象想的那么简单,一件事,如果理下去,会牵来千头万绪。如果一清到底,教条古板,不知变通,这件事十有**,反而处理不好。所以古人说,水至清无鱼。太后教我学会做伪君子,恩师教我二字,变通。也就是这个道理。” 李隆基让王画一绕,有些迷茫了,他问道:“那应当怎么做?” “扬善罚恶是对的,开言路进直言也是对的,勤理政事也是对的,任用有本事的大臣更是对的。国家事务千千万万,光靠人主一个处理,也不可能处理好。但这不是主要的原因。” “那什么才是主要的原因。” “我问你,为什么现在政权还给了李氏宗室,反而国家比太后二张嚣张时,更为混乱。” “因为皇后yin惹朝纲,下面一**臣与之媚惑。” “主要原因呢?” “还是皇上太听信皇后了。” 王画还是摇了摇头:“世子,你说得不对。” “那是什么原因?” 其实原因很简单,主要因为君主制。君主制有一门最大的好处,那就是权利的高度集中,如果遇到一个贤明的君主,国家就能立即走上轨道。比如李世民,再比如开元时的李隆基。 但这是好皇帝,如果遇到一个昏君,国家衰亡起来也非常的快。如果君王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呢?就象这一次,如果李显权利让三省六部瓜分,实际上老武留下的底子不厚了,让老武弄啊弄的,唐高宗丢下的底子也弄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一些底子。特别是老武杀了许多人才,也用了许多人才。如果权利分在三省六部上,他又能给韦氏多少权利掌控? 那么国家就不会败坏到今天的地步。至少王画不会给韦氏逼杀皇宫,逃出洛阳。 王画答道:“原因,我肯定知道,但我现在也正在寻找解决的答案。” 君主制现在肯定不能否定的,因为人们思想还没有进化到接受民主的地步。如果冒然开出民主制,那不是拯救国家,而是分裂国家。所以王画现在也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 “什么原因?” “这就是我与你谈话的目的。如果你能想出来这个原因,并且找出答案,我可以立即放下架子,对你支持。当然,也只能支持你一个人,你父王不行,太过阴柔,不是做好皇帝的料子。你两个哥哥也不行,太过老实。同样也不是做好皇帝的料子。” 李隆基听了不知是气还是乐。 气得是他对自己一家人的藐视,乐的是对自己的看好。 不过是什么原因呢?李隆基不由深思起来。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原因出在君主制的本身上。 王画又将那张纸拿了出来,递到他手中说道:“再看看这个。你想一想,如果唐朝衰落,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唐朝最大的原因,正是藩镇割据,然后才是宦官专政,朋党。不过这都是后面的事,但这都是李隆基留下的祸根,虽然高力士人品不坏,至少在国事方面有许多贡献,比李白一天到晚喝得晕乎乎的然后要做谢安,好得多。可正是高力士开的头,后面一个个凶人出来了,李辅国、程元振、鱼朝恩,一个比一个坏。然后从杨炎杀功臣刘晏开始,朋党再起,直到牛李之争,达到朋党巅峰,唐朝终于无药可医了。 但最主要的原因,则是安史之乱。 府兵制的破坏,李隆基因地就调,赋予了节度使更多的权利,掌握着地方军政财大军权,盲目地任用胡兵胡将,好处有好处。因些制宜,为国家节约了大量开支,胡兵胡将,使战斗力提高,因为知根知底,将知兵,兵知将,增加了胜利的机率。可这使安禄山有了野心的基石。其次是李隆基晚年昏庸无比,使安禄山产生谋反的胆量。 这一变,宣告了盛世大唐终于结束。 所以唐朝有许多弊端,比如逃户增加,现在也没有问题了,再多百姓也安落下去,就看朝廷舍不舍得放手。然后就是武将权利过于集中,宋明是好铁不做钉,好汉不当兵。现在唐朝却反过来,所有文人宁愿百夫长,不愿一书生。这为几十年兵安史之乱,吹响了号角。就是没有安禄山,也很有可能有李禄山,张禄山。 王画本来是想派人找两个人的,一个是李林甫,一个就是安禄山。但想通了这一道理,没有再找了。李隆基昏庸下去,没有李林甫,也有**甫。根源还在李隆基本人身上。就是找出来击杀了也没有用。 王画现在出了两道题目,问完后又道:“如果你这个问题能回答出来,同样,我也会考虑一下,会不会协助你成就大业。” “如果我答不出来呢?” “还是那句话,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去吧。” 李隆基只好离开,现在王画已经将话挑明了,他不想谋反,但想找一个好皇帝出来,使天下太平。似乎对自己也十分满意,并且给了一些提示,这两个问题算作考验了。 虽然这样做,有些倨傲,然而人家现在倨傲也有倨傲的本钱,但回到客栈,似乎这两个问题很简单,但越想越不是那么回事。但他也有办法,悄悄找到李持盈,将这两个问题提出来。 李持盈也傻了眼,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过李持盈刚一走,王画就派人送信过来了,说道:“你不要问小郡主了,问也问不出来答案。现在给你四个月时间,如果四个月时间内,你能回答出来,我答应你的事还会承诺。如果你答不出来,也不用回答了。” 还有四个月,李重俊就到来了,也不需要李隆基这个棋子。 李隆基挠了挠头,似乎条件很优厚嘛。居然有四个月时间,而且好象自己偷机取巧,王画也没有反对。他脑子很活络,转了转,立即想到,四个月时间,我可以回去询问父亲,还有,张说回去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宋璟,他们都与王画关系很好,平时多次交谈过。说不定王画在交谈时,会提到这个问题。 当真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他立即再次找到王画,问道:“我能不能回去一趟。” 王画凝视着他,又看了看拜贴上的那个墨竹,摇了摇头。李隆基的心思他怎么能不知道的。 三舅子,你慢慢折腾吧。 于是他说道:“随便,我也没有权利限制你人身自由,那怕你到天涯海角,也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四月为限,过期自负。” 然后目送着这个三舅子,乐巅巅的离开。 [奉献] 第八十九章 送礼 第八十九章送礼 李隆基离开灵州时,血营终于做下了最后的布置。 三万从唐朝俘虏中抽出来的士兵一砍两半。一半分成积石山,反正不能分到与唐朝邻近的地方,不然一心只想做逃军,还谈什么作战?再加上八千血营士兵,在萧薛的率领下守在积石山,防止吐蕃人北上。 虽然这一万五千名唐兵战斗力很成问题,可以坚守关卡为主,问题也不大。况且现在的唐兵也不象后来的宋兵,整窝囊废一个。战斗力还是可观的。 萧嵩与哥舒翰还带着一万血营士兵,继续配合郭元振。王画特地写了一封信给郭元振,你也别瞎整了,以为他们俩多粗多大,还是他们安心只率领血营这一万军队配合你们吧。你自己的兵自己将领带。 这就是将知兵,兵知将的优势。两个人天赋是不错,可一次也没有接触过,大家都不了解,还必须短时间结束战斗,难度很大。 况且现在是唐朝第三次下圣旨,催促郭元振停止进攻大非川。 薛讷在幽州还有些害怕,而且家人还在长安城。郭元振因为在西域时间很长,家人早接了过来,并且中间隔着血营,他顾虑少了很多。看到第一道圣旨,只差一点喊**蛋。 不过还是与王画性质不同的,讲叙了收下大非川的意义。这个意义可不小,从积石山到大非川生活了许多党项人与吐谷浑人,是吐蕃主要税务与兵役的来源地。只要将这两个地方拿下来,吐蕃国力最少减弱三分之一。当然,薛仁贵当时兵败大非川,主要是轻敌冒进,现在与薛仁贵不同,积石山已归血营所有,不象薛仁贵那次,论钦陵立即从大非川其他地方,以及积石山找来大量援兵,再加上他从吐蕃带过来的军队,这才凑成了四十万的优势大军。 积石山划归血营,现在得到大非川,只在扼守几个通向南方的道口,就能确保大非川不失。大非川不失,后面河西走廓,以及西域四镇都有可能永保安定。 不但这样,还为朝廷开疆拓土,同时有了大非川,吐蕃失去了一个重要的马源基地,唐朝却得到了一个最重的的马源基地。 写完了回奏,然后朝廷的第二道第三道圣旨他根本就没的接,找人,到了某某山上,可怜下旨的太监问是那座山,顺手指了指,太监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我的妈呀,怎么都六月天了,山顶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难怪王画用了雪活活将吐蕃几万人整没了。 人都找不到,这个旨怎么下,钦差只好等郭元振回来。到哪里等去。第三批钦差有一个太监叫林德,是韦氏的死忠,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不信邪,以为自己身体好,逼着士兵带着他前去寻找郭元振。实际上也要感谢王画,原来唐朝大军对青藏高原十分害怕,第一冷,第二就到处有瘴气。王画做了解释,不是瘴气,是高原缺氧。现在许多人原理还不清楚,但知道了想要到高原上作战,第一身体要好,第二要经达一段时间适应高原的天气气候,第三可以用红景天等药材进行补充。 所以林德子不信邪,几个士兵也真的领他进了大山转悠,转了一会儿,林德不干了,怎么了,现在六月初,就是大非川也开始热了起来,只穿了一件单衣就往山上跑。然后往这些高山上走了没有一会儿,一会儿六月降霜,一会儿六月飞雪。以前认为听故事,现在亲眼所见,而且因为少水,于是人啖冰,马啮雪。 在皇宫里养尊处优惯了,怎么能适应这种恶劣的天气? 明知道士兵在玩鬼把戏,也不能往上爬了,再爬山顶遥遥无期,上面都铺满了雪,郭元振当真在上面?他吃饱饭撑着?可自己也没有能力爬上去,揭穿这个谎言。就是爬上去,又怎么的,说一句郭总管不在这里,也许到了另一处地方,将士兵掐死。 但郭元振也催起来王画。 咱也不想这样玩了,朝廷逼得我没有办法,我要撤军。 王画听了十分郁闷,**,到底是我建功立业,还是让你建功立业?要知道这有可能会使郭元振名垂史册的大事。 但这个老狐狸十分狡猾,他吃准了,王画现在也想他速战速决,所以来“要胁”王画。 王画没有办法,只好无偿地支援了大量物资。这也使郭元振心安,别看占领了,还要守住。粮食不愁,西域能自给自足,稍微欠缺一点,也不是血营,欠缺得太多。相信朝廷不会在这上面为难。战马也不愁,相反,反而会向朝廷进献大量战马。主要就是武器,怕宫中那个女人断了他们的武器。 王画只要能理解,不中断武器供应,甚至有时候会及时派出一些援兵,他就敢与吐蕃人硬憾。 实际上现在王画也拿这个老兵痞子没有办法,这还是那个写出“何言中道遭弃捐,零落飘沦古狱边。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宝剑篇》末两句)”,写出“塞外虏尘飞,频年出武威。死生随玉剑,辛苦向金微(《塞上》前两句),写出”秋风凛凛月依依,飞过高梧影里时。暗处莫教同类众,世间争得有人知(《萤》)的风流倜傥,同时豪情满怀的郭大将军? 看来不能以貌取人,也不能以诗取人。 但郭元振掐到他死穴上了,不但支援了武器,还增派了另一员大将,论弓仁。 当年吐谷浑几乎就是论氏家族平灭的,对吐谷浑论弓仁无比熟悉。还有一点,对付吐谷浑人,不是吐蕃人,论弓仁心里面没有抵触。 就是有抵触现在也没有了,王画以国士之礼相待,他好意思不为王画效命? 哥舒翰与萧嵩正在攻打吐谷浑的一座重要城池,曼头城。 但论弓仁并没有讲怎样拿下曼头城,而是讲了一些吐谷浑的情况。 “哥舒将军,萧将军,吐谷浑出产什么?” “战马,”两人异口同声说道。特别是用大通马与河曲马做种,每年冰封青海湖,将马放在青海湖的一个小山上,无人管理,来年春天任马受孕,这个母马产下来的就是赫赫有名的“龙种”,但十分不好配,隋炀帝占领过吐谷浑,但没有求到这个龙种马。后来吐谷浑人又引进大食马,在龙种马的基础上配出来的青海璁,每匹价值几千贯。 象王画跨下的正是这种青海璁,不但马体力好,马速度快,而且智商很高,通达人性。 但论弓仁不说龙种马与青海璁,反而说起了另一种马:“不错,是马,龙种马与青海璁数量很少,可有许多优秀的河曲马,还有一种战马,也就是你们唐人嘴中的蜀马。但它不是来到蜀地那种矮小的马匹,却是产自吐谷浑,休要小看了这种马。这种战马吃苦耐劳,而且善于行走山地。如果营督有一天对南方产生兴趣,这种马是必备的战马。除了马外,还有大量牲畜,不过其中有两样是最重要的,第一是骆驼,郭总管如果对西方那些小国产生兴趣,这种牲畜比战马更能派上用场。第二就是牦牛。如果向南,山地更多,用马车不适合了,牦牛将会派上重要的用场。” 实际上论弓仁说的这个信息十分重要,不过萧嵩两人还没有听出来,反正一时半会曼头城攻打不下来,于是听着他忽悠。 “然后就是人。早先的吐谷浑不征税的,只是向富人商人收取一部分,再加上王室的产业,维持着政权。作战时是全民皆兵。后来压在两个强国之间,开始衰落。但为什么唐朝与吐蕃争夺吐谷浑失败?第一就是地理因素,中原的士兵来到这里很不适应。第二就是对吐谷浑的轻视,后来看到吐蕃利用吐谷浑做跳板,屡屡侵犯边境,后悔来不及了。第三就是血缘关系,都是蕃人,相对来说,容易走得更亲近一点。第四虽然与吐蕃都一样下嫁过公主,但扶持的对象唐朝出现了失误。不过吐蕃也有失误,征的税务太重了,特别是这几年危难时期,却没有想到没有被朝廷抓住机会,让血营却抓住了机会。还有一条因素,白兰部,唐朝多次出兵击败过吐谷浑,然后一败他们退向白兰部,山势更高更险更冷,唐朝无可奈何。而吐蕃从高往低梳理下来,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听到这里,萧嵩与哥舒翰已经隐隐地抓住了一点了。 “而且吐谷浑人善于筑城修桥。就象我们血营占领的西强城(西倾山西侧),还有吐谷浑人最重要农业产区浇河地区的浇河城,泥和城(临潭西),原来的夏宫,玛曲城。以及很早归入唐境的鸣鹤、镇念、三足城(皆在临潭)、当夷城(岷县)。大非川上的夏宫所在地的曼头城、王都伏俟城、老王都树敦城与贺真城。这四个是吐谷浑最重的城市。除了大非川地区的,还有更远的吐谷浑城、乌海城。同时,吐谷浑人造桥技术十分发达,比如河洲黄河上一百五十步长的河厉桥,以木石建造,从北魏到现在几百年都没有倒下,这座桥就是吐谷浑人建造的。” 萧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论将军,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攻打吐谷浑,象我们现在这种方法是不对的,与几十年前李靖将军他们攻打吐谷浑性质是一个道理。吐谷浑因为城池众多,占了地利。如果敌人强大,也可以利用城池将敌人的脚步拖慢下来,然后利用境内大的大量吃苦耐劳的矮种马与牦牛,拖带物资,同时因为造桥技术发达,各条河流上有石桥通达,可以迅速撤离到与他们交好的白兰部。但是对方却因为地形不熟,受城市所狙击,再加上道路泥泞,就是知道了,想追赶也追不上。这样吐谷浑元气还在,再加上吐蕃援助,就是占领下来,以后坚守难度都非常大,很容易被他们反攻回去。” “不错,实队上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攻打这些高大的城墙,只要派上一支有力的军队,绕到南方,堵住伏俟城、吐谷浑城的后方,切断吐谷浑的去路,断去了吐谷浑人的念头。再派人抚降,吐谷浑大局可定。” 哥舒翰与萧嵩对视了一眼,说道:“干了。” 他们说干不行,还得找郭元振商议。 论弓仁这一次前来献的这个计策,终于拉响了吐谷浑重回唐朝的号角。 王画没有想到将论弓仁调到吐谷浑居然立下奇功。 他再次开始调动,因为薛讷大军西进,不得不在东受降城与胜州扎下了一万五千大军。这是孔黑子与公孙云率领的。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安排,至少在外人来看是这样的。薛讷与薛嵩关系不谈,孔黑子与公孙云都担任过薛讷手下大将,论起关系,孔黑子还是薛讷的师弟。薛讷越想扯清楚,王画越让薛讷扯不清楚。 这让一个人长松了一口气,在喝了二十多天的河水后,血营终于在默矩第十一次投降后,让他率领军队投降。然后重新修理东受降城。 当然,因为默啜动向不明,所以让另一个两战中防守都十分出色的封常清率领一万五千名战俘,以及五千名精兵,驻扎在丰州与中受降城一带。这也是一个合理的安排,虽然兵力薄弱了一点,可是有城墙可守。而且封常清到了丰州后,将各个城池重新修葺了一遍。并且在阴山设下了一些关卡与大堡,同时河面上还派出船舶巡逻。 进攻不可能,做防守足足有余。 安排这一批兵力后,接下来就是进攻,乌可利、李楷洛分别率领四千军队与六千军队攻克绥州、延州,然后在延州汇合,奔向丹州与鄜州。 郭虔瓘、张守珪、王晙各率六千军队攻克泾陇庆三州。 但这两万六千人并不是以攻城掠地为主的,遇到城墙高大,驻守士兵反击凶猛的城池,立即绕开。只有一点,重要的关卡必须拿下来。然后将一个个重要的村镇占领,形成农村包围城市的局面。 这才开始第二步,鼓励百姓前往百姓空虚的北方四州。越往北方越冷,而且突厥人经常南下,虽然血营有种种优柔的条件,在百姓心中并不欢迎。不过血营大胜之下,也是一个底气。对于大多数百姓不动心,但对于少数贫困的百姓还是十分心动的。再接下来就是粮食,多余的粮食一律清剿上来,但与突厥人不同,血营虽然强行将这些粮食剿上来,可是按照市场价格付钱的。接下来就是其他八州缺少的物资。 如果城中的士兵出城应战,那正好。 但这都不是主力部队,主力部队在南边。郭知运与张孝嵩带领着一万二千军队,一万名民兵,以及一万八千名吐谷浑与党项人、羌人的战俘,从临州攻向渭岷二州,直奔秦州。王君绰与刘统率领着九千军队,再加上一万三千名战俘,从叠洮二州出发,攻打宕州武州,最后是成州。然后两军汇合,留下一部分军队守城,主力直奔汉中。 这一次血营可玩大了,虽然知道血营到来,与吐蕃人到来是两样的,可是一旦开战,刀箭无情,天知道那个马到时候往哪里奔,那个箭往哪里飞? 李隆基一路东来,一路上看到无数的百姓为了逃离战火,携儿带女,带着行李,哭的哭,闹的闹,向东逃避战祸。 但这却给了李隆基一个帮助,本来他一路西上,也是提心吊胆的,尽管李旦为他准好各咱相关的文书。可一旦被人发现他前往灵州,非同小可了。可现在到处是拥挤的人群,不要说他是一个化了装的世子,就是一个皇太子化了装,到了这里,也没有人在意。 李隆基看着这混乱的情形,心里面不由地嘀咕,难不成王画与自己是玩虚的,他这一回是真心想要谋反? 但另一边发生了一幕可笑的闹剧。 一路跑到长安城,宗楚客与刘景仁他们不跑了,关到现在,折磨到现在,再加上一路拼命奔来,体力也跟不上来了。 另外他们停下来,还要处理一件事,这一回回去不好交待啊。二十万大军,硬是让人出动了一部分兵力,就将二十万军队弄完了。就是皇上下旨,将他们三人砍头,也没有话说的。得商议一下,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对朝廷将此事扯扯皮扯过去。同时还悄悄上书给韦氏,让她替自己三人说说好话。 张说冷冷地看了这三个人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立即骑马离开。 薛思简看着他背影,冷笑一声:“神气啥,不过是到了灵州拍了一下王画马屁股,结果还没有将朝廷的差事办好。” 刘景仁要忠厚一点,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薛将军,就什么也不说吧,这一次王画将我们释放出来,有可能是这个张说在中间说了一些好话。” 一句话将宗楚客说想起来,张说说好话,王画就将自己放出来?鬼信?不过为什么王画会将自己三个人放出来? 他有些想不明白,一边想着,一边就要进城,可就在城门口时,两个人将他们拦住,一个人问道:“阁下可是宗尚书?” 称呼他尚书,宗楚客都好久没有听到过这称呼了,高兴地说道:“正是,请问你是?” “我们是替别人带东西来的。”说着他从怀中打开一个礼盒,里面是五万缗钱飞票,然后将身后的小车子揭开,小车子里面有许多珍奇的珊瑚与一些宝石。 在阳光的照耀下,立即释放着夺目的光彩。 这让城门口的百姓一个个好奇地围了过来,连守城的士兵看着这小车子的东西,都流下口水。 这个人再次说道:“这是血营那个王画托下人让小的送给宗尚书的,这段时间让宗尚书受惊了。不过事情皆以过往,大家以前的恩怨一律不记。这些钱与这车子东西,是送给宗尚书压惊的。” 说着这个人施了一个大礼,与另一个同伴将礼盒放在车子上,扬长而去。 给我送礼?宗楚客三个人还在发呆,等到醒悟过来,再找人,两人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 守城的士兵一开始看到这些财物动了心。但听到来人说道宗尚书,天下还有第二个宗尚书吗?抬起头,立即认出来这三个,一个个施礼。 一个小队长说道:“宗尚书,现在城门口百姓太多了,让小的们帮你护送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宗楚客这一次犯下错误不小,有着皇后罩着,也不会有多大问题的。现在记住自己,只要嘴巴努一下,自己还不得马上就上去了。 “护送个屁,”这个礼物能要嘛?王画拿钱不当钱,纯是恶搞自己。能有送礼物这样送的吗?刚才城门口多少百姓听到了?事情一传到朝中,肯定让皇后认为自己与王画搭成了什么协议,才使王画释放自己的。 其实也好办,大不是将它上交就是了。 但这本来就是一个爱财的主,五万缗飞钱不说,就是这一小车子礼物,没有四五万缗钱也是拿不下的。 十万缗钱,如果串成铜钱,一枚枚地数,一辈子也数不完。能舍得上交吗? 他在为难,却忘记了另一个爱财的主,薛思简看着这笔礼物,同样眼中也放着光,眼巴巴地看着宗楚客。心里面想到,你不会吃独食吧。但也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人家说得很清楚,只点了宗楚客一个名字。 宗楚客脑袋转得快,不管怎么处理,这个放在城门口不是办法。大手一挥:“帮我送到城中。” 先放在他在长安的府邸里面,然后再处理。 但看到宗楚客一路进城,始终没有说出这笔财款如何分配,薛思简脸终于冷了下来。 [奉献] 第九十章 何患无臣 第九十章何患无臣 张说一路东向,马不停蹄,来到了洛阳。 正准备进城时,城门口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喊道:“张侍郎,请留步。” 张说扭头看去,看到与他岁数相仿佛的左拾遗辛替否,身体不好,基本淡出朝政的老臣监察御史王求礼,给事中韩思复,老臣中书舍人李乂,刑部侍郎薛登。 这五位官员有的比他大,有的比他岁数小。有的官位与他相仿佛,有的比他官职低了许多。 但大多数都与他义气相投,不过张说想起了王画曾经与他说过的话,因此立即翻身下马,连忙行礼。 薛登问道:“张侍郎,这一次进展如何?” 这时候王画还没有出兵,但开始在做布置了,朝廷也得到了消息,都不知道王画这一次是动真格的,还是虚张声势,迫朝廷就范。但是朝廷上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如果王画真的出兵,朝廷就到了危急的关头。 因此薛登在得知张说马上就要回京的消息,与这几个义气相投的臣子,商议了一下,估算着行程,来到城门外等候。 张说摇了摇头,他将大约的情况说了一遍。 薛登问道:“那你意思是王画不会谋反?” “未必,他心无反意,势逼他反。” 这几个大臣生性鲠直,听了后都是苦笑,如果自己手中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也不会俯首就擒的。可想想眼下的局势,几人更加担心。 “薛侍郎,现在朝中局势如何?” 薛登说道:“很不好,但也有一个好消息,陛下似乎开始对一些人的专权不太满意了。” 张说听了这句话,眼里出现了一丝希冀,虽然他写了信给李隆基,可不代表着他想国家动乱。如果皇上能醒悟过来,就象周处除三害一样,为时不晚。 “但张侍郎,你也别高兴太早,虽然陛下有些悔意,可是他对朝堂失去了控制。”说着,薛登将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说了一遍,又说道:“陛下的心意我不太清楚,不过一点我是知道,现在陛下无人可用,也不知道用什么人了。” 说到这里,他号淘大哭起来,虽然这是李显自作孽,不可活。然而一个皇帝混到这个地步,如果是晋惠帝这个傻瓜还好一点,但李显只是一个资质普通的人,说句实话,他也不是暴君。作为一个忠直的臣子,怎能不惨然泪下。 “薛侍郎,且莫着急,等我进宫,看看事情有没有挽回的可能。”张说都没有伤心,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那是前一段时间,他在胜州,盯着王画不放。王画与他说了一句话:“张侍郎,不是我不答应你,是朝廷糜烂了。现在看看有几个直臣在担任朝廷重任?是不是没有优秀的大臣?来,我一一说给你听。” 王画识人本事天下无双。 张说立即恭贺从听。 “吏部侍郎魏知古性方直,早有才名,右御史台中丞卢怀慎忠直清谨虚让,谏议大夫源乾曜仪态高雅,长于吏干,雍州长史李元纮性格清谨仁厚,刚正不挠,政绩有声,世家弟子大理评事杜暹胆略过人,每事多能,政肃清直,凤阁舍人韩大敏从子韩休虽是布衣,可胸怀大志,前途不可限量,相王府典签裴耀卿在相王府中推为顾问之首,此人成长起来亦是一名能臣,此数人,副相之才也。” 这些人有的张说注意了,有的没有注意,心中仔细一逐磨,大为叹服。 特别是一个副相,画龙点睛之妙。要知道宰相可没有那么好担当的。 “然后就是你与张嘉贞,虽然断决敏速,才华过人,可为相才,然性格偏激,不可容人,诚为可惜。” 张说先是愕然,那一个大臣不想做宰相?也不知王画是褒是贬,呐呐不言。 “但是你们还没有成长起来,如果说良相,天下之人,良相有三,姚崇之、宋璟、韦安石次之。自你们之后,萧嵩与张九龄当为翘楚,严挺之与李适之可以从附。” 张说心里面苦笑,你可真是举贤不避仇亲,有韦安石这样的仇家,也有萧嵩这样的手下爱将,还有你的姐夫妹夫。不过仔细想一想,王画同样言之有理。不过现在萧嵩他是武将,以后能是好的相才? “厉威莫过尹思贞,不畏侯卿杖,惟畏尹卿笔,名重如此。治青州境内一年蚕四熟,善政如此,只是一刺史耳?河东道巡察黜陟使,奏课为诸使之最,李杰也明敏有才,何不当重用乎?右武卫大将军解琬一时清亮,不畏强权,能文能武,何不用之为一方大总管,以御强敌,却因为拍马善媚的常元楷,倒成了朔方大总管?益州大都督府长史毕构所历州府,咸有声绩,为什么不用之为一道按察史监督十道四方?昔日雍州长史李义琰引客,独指授鄠县尉于上座。曰,此座即明公座也,但恨非迟暮所见耳。是谁?户部尚书苏珦。陛下为什么不多听听苏尚书的进谏?天授中,应举召见,则天临轩问诸举人:何者为忠?诸人对不称旨。郑惟忠对曰:臣闻忠者,外扬君之美,内匡君之恶。黄门侍郎郑惟忠,近来多事,许多大臣得郑侍郎得以保全,我之叹服。大理寺正王志愔执法刚严,时人呼之为皂雕,这样的大臣就是一个大理寺正?右肃政监察御史卢从愿眼光敏锐,群邪莫进,可用之为吏部重员。长安令李朝隐刚正不阿,带守两京足足有途,只是一令,诚为可惜。此等皆谓尚书亚台的上佳人选。张侍郎,你说朝中有没有人才?” “再说朝中直臣。一首时疏,使江南无数渔民得以解救,李乂也。才华过人,少与徐坚、刘子玄齐名友善,诲君不止,薛登也。韦家清亮,韦凑也。出身寒门,然而气节高澹,韩思复也。性慷慨,有志尚,不顾太后震怒,阻太后在白司马坂营建大像,张廷珪也。性忠謇敢言,每上封弹事,无所畏避,王求礼。昔日我听说苏味道贺三月雪以为瑞,求礼止之说,宰相调燮阴阳,而致雪降暮春,灾也,安得为瑞?如三月雪为瑞雪,则腊月雷亦瑞雷也。我亦为之笑。可惜因为刚直,垂暮之年,然不得重用,愿王拾遗长命百岁,为我大唐以正清音。诸公主大修豪宅,诸公大臣不敢言,唯辛替否首倡大义,上书弹劾。气节可佳。张侍郎,请问这些直臣,为什么还没有将朝政清气扭转?” 但武将王画没有说,几乎唐朝将来的著名武将,都让他搜集到了血营。 王画的话,如今张说如同历历在目,谁说我们大唐没有人才了? 但他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一天,王画将这些人才一一数出来,难道他是算到今天皇上不知道用什么人了?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会的,这样太妖异了,如果算出来,他也不会有洛阳之祸。这只是一个巧合。” “张侍郎,什么巧合?”韩思复问道。 张说将王画评论人才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几个人也在思索,韩思复忽然说道:“张侍郎,你进皇宫后立即将这件事禀报。” “韩给事,不行啊。如果这是其他人推荐的,还能让皇上思考一下。但这是王画推荐的,未必有用。你们也看到了,因为王画推崇了张相公,张相公现在如何?” “张侍郎,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皇上人忏悔之意。而且你说出来,也会让皇上想一想。如果王画想要谋反,为什么还要说出这些才臣,扭转朝廷颓势?” 张说一拍头说道:“是啊。如果他想谋反,应当希望国家朝纲混乱,民不聊生才是。”想通了这一环节,他也不与这几个人说话了,立即骑上马拱了一下手说:“各位,我先去皇宫,回来后再聊。” 骑着马直奔皇宫。 张说进了皇宫,李显正在召集各宰相重要大臣商议国事,主要就是听到前方的战报,说血营纠集大军,似乎从几处进攻长安从西南到正北各州县。 看到了张说,李显十分不悦,心想你是怎么办事的,刻意问道:“张侍郎,你回来,有没有带什么好消息?” 张说伏下,说道:“臣该死,没有替陛将事情办好。” “没有办法,为什么你回来了?” “这是臣主动要回来的,与王画约好了二十天期限。”张说将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个狼子野心的悖逆臣子,朕当初对他如此信任,现在居然来要胁朕当初还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早知道朕将他全家满门抄斩。”李显一边说着,一边气愤地将桌子上的茶杯茶盏茶碟儿,一起扔到地上。不停发出让人心寒的清响。 不管怎么说,就是一个老好人,居然让一个臣子逼到这个地步,那一个皇帝也是不快活的。 张说没有吭声,直到他扔完了所有的东西,气呼呼地坐在龙椅上喘着粗气,张说才说道:“陛下,请三思。” “王画给了你什么好处,连你也威胁朕?”李显气愤地将地上的半个茶盏子捡起来,一下子砸在张说的脑袋上。 张说额头立即飞出一串血迹,但张说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这一路飞奔而来,张说已经变得十分憔悴,再加上这段时间心思重,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李显看到他样子,终于心软了下去,问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朕一直对他不薄的,也给了他灵州大总管的职务,他还想要怎么样?” 如果不是韦氏那一天晚上的做法,李显也能说对王画不薄,才二十出头,就到了户部侍郎了。再升也没有办法升。但这也是王画好用,哪里着火了,立即派出,火也扑灭了。这样一个大臣,放在那一个皇帝手里,只是不昏过头了,都会对他不薄的。但那一天晚上,李显居然默认,最后还配合了韦氏击杀王画。 就凭这一点已经没有资格说出这句话。 不过现在不是扯皮的时候,张说说道:“臣在灵州多日,与王画也做过多次交谈。刚才在城门口时,臣遇到了薛侍郎,也谈过此事。臣曾说过一句话,心无反意,势逼他反。” “你意思是朕逼他反的?”李显刚刚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升了起来。 “是的,”张说知道这时候不能畏缩,一缩这一次回来的目标就无法实现,他继续不亢不卑地说道:“臣只问陛下一件事。现在八州南到积石山,击败了吐蕃人,将这一片土地收为唐朝所有。北边将突厥人击败驱逐出去。然而这两地加上数州百姓因为突厥人与吐蕃人的入侵,每户人家没有当天的余粮,饥不择食。但为什么朝廷还要在这时候将王画调运的粮食扣押?” “这件事朕不知,但已经下旨将这批粮食还给他。” “陛下,难道你真不知道?虽然你下了圣旨,但王画那几名调运粮食的手下,尽数被当作叛匪,连秋后都没有等到就斩杀了。就连雇来的船只,也先后被当地官府当作通匪焚烧。试问,现在粮食散落在汴州一带,那一个还敢将这批粮食运向渭州,直到兰州?陛下既然不想放这一批粮食就不放,这是人主的权利。但也不必要下这份圣旨,反而成了欲盖弥彰,失了人主的尊严与气度。” “这是怎么回事?”李显转过头来,看到韦巨源他们。 十几个大佬连连说不知道。 但有的人将张说恨死了,有的人却在心中幸灾乐祸。 李显看着他们表情,现在他越来越明悟了,这些人怎能不知道这一件大事。这不是四万石粮食,而是四百万粮食,放在河船上,那是近千艘河船才能运完的。转到渭水,河船吨位更小,那是要好几千艘船,如果一道运行,将是遮天蔽日。 这些大臣不是不知道,有的知道了也不会说,有的知道则是不敢说。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悲凉。 张说看到火候来了,他揩了一下血迹说道:“陛下,臣在胜州与王画交谈过一件事。臣说人才难得,但王画说到,怎么会没有优秀的大臣?” 这里窜改了一下,然后才将那天王画说的话说了一遍。 王画所说的这几十个人,从宰相副相之才到未来的宰相副相之才,然后到各部尚书,甚至言官谏史地方大员边疆大吏,一一罗列。 现在张说说了出来,你不是正在犯愁没有可信任的人才吗?我现在将他们说出来,让你自己挑选。只要你将这些人才一些得用重用,马上朝堂就恢复了正气。 但这些大佬听了一个个十分动容,本来眯缝眼睛不吭声的韦安石在听到王画将他也列入其中,惊诧地睁开眼睛。 李显本来想发怒的,朕的大臣,你有什么资格评议?不过一会儿也安静下来。这一次名单不多,几十个人,有与王画亲近的,但也有与王画不亲近的。比如韦安石与宋璟。还有淡漠的,比如姚崇之。有他的仇家韦家的韦凑韦安石,也有他的亲人张九龄与严挺之。 量才评议,无比的公正。 而且也比唐休璟给出的那几个名单更详细。 其实不要多,只要围绕着这几十个名单重组,马上就能搭出一个暂新的领导机构。实际上李显是没有本事,如果有本事将这些大臣一一重用用好,这些大臣同样是皇马巨星,马上唐朝政局就好转了。 他打断张说的话:“莫要急,拿笔来,将这些人写下来。” 他脑子可没有张说好使唤,说过一遍就会牢记在心。 太监拿纸笔去,李显又让他坐下来,还让身边的宫女去给张说打来洗脸水,拿出布将他额头上的伤口包扎。 这使得在坐的大佬一个个皱起眉头。 如果李显真的按照这份名单去任命大臣,整个朝堂会引起一场大地震,也会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张说将名单写了出来,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看到李显的态度,让他觉得黑暗的朝廷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亮光。 李显看着这份名单又问道:“他为什么要评议这些大臣?” 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但问完后,他想到刚才张说说的王画的话,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出兵长安,是鱼死网破。如果再出兵岭南,说不定吐蕃人与突厥人再次捡便宜,那么唐朝是四面楚歌。最让人担心的就是粮价。这个记忆犹新,如果粮价涨到几百文一斗,不用出兵了。几个月后没有出现第二个王画拯救,那么有可能唐朝自己就会出现百姓叛乱,到处揭竿而起的秦末景象了。 难怪张说这么急匆匆地回来。 想到这里,看着张说的眼光不由地更加柔和起来。 张说也清楚地察觉到李显这一变化,这更是一个好兆头。尽管李显多次表现出听纳进谏,一转身回到宫内,韦氏一挑唆就会变卦,总是开始松动了。况且现在李显对韦氏渐渐不满。 他从容答道:“王画到了鄯南,陛下不要想得太复杂。就象有百姓信仰道教,有百姓信仰佛教,有百姓两教皆信。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想法。一开始臣也不信,但到了灵州后看到的听到的,臣不得不信。王画到鄯南,是违了法制,此例更不可开。就凭借这一点诛灭九族也足足有余。” 李显听了抚髯点头,这也说到他心上。 这一年来,正因为王画在西北的崛起,让他很难堪。 “但是他这样做,确实也只想活命。可为什么不逃到大洋洲,第一是不甘心,认为对朝廷有功。第二确实为了金城公主,吐蕃人背信弃义,臣想,就是韦凑在吐蕃看到也未必是真实的。她过得肯定不好,因为王画特地派人悄悄看望过好几次,他说的话应当更有权威性。第三确实是为了大唐百姓去掉吐蕃这一祸害。现在积石山已经为我朝所有,吐谷浑与大非川指日可待。如果有可能,明年甚至大军会到紫山。但完成这个任务需要兵源与一个后方基地,这才是他借去八州的本义。” “那么为什么他会提出那些悖逆的要求?” 这是指朱仝提出来的一千万石粮食、一千万缗钱、一千万升菜油,一千万匹棉布,还有朱仝手在地图上拨了一下,划出的疆域。 “那也是血营一气之言,如果他们真有这个心思,早在街亭一战,就夺下了秦渭数州,何必今天派兵?不过这一次血营同样损失惨重。如果朝廷想息事宁人,大家相让一步,臣保证王画还是大唐的臣子,继续为大唐开疆拓土。皇上尽管专心内政。大唐依然是一个歌舞升平,国泰民安的国家。”说到这里,张说也硬着头皮。 不会那么简单的,但不管怎么样说,先将血营稳住。 实际上事情发展到今天地步,他也开始迷茫起来。 他定了定心神,又说道:“而且朝廷这一次派出召集三十万大军,虽然国库这些年稍有赢余,可是三十万大军的后勤供给,将是一个庞大的数字。陛下,你再想想会有没有作用?这些士兵大多是新近召集而来,战斗力也未必强于吐蕃军队与突厥军队,再说将领。血营猛将如云,反观我朝,有几员武将能与血营诸将相比?但看看战绩,宗侍郎兵败不说,吐蕃先后二十多万军队生生折于血营之手。默啜带着无数勇将,以及突厥的两大智臣,只落得仓惶南顾。一面是自家人两虎相伤,一边是相让一边,国强民安,陛下,如何选择?” 说着,期盼地看着李显。 他看着李显,有几个人在看着他,特别是韦巨源,眼睛里闪着冷芒。 张说扭过头,无意中碰到他的眼神,只是轻蔑地一笑。 今天他是霍了出去。而且他心中清楚地知道,如果李显不将这局面挽救回来。因为今天自己说的这番话,马上就会有一个好下场。 不过为了国事,他无所谓了,还怕你一个无能宰相的眼神? 李显走过来走过去。 然后看着这些大佬问道:“你们说说看,朕应当如何选择?” [奉献] 第九十一章 老相老姜 第九十一章老相老姜 张说看着这些大佬。左仆射韦巨源、侍中韦安石、太府卿韦嗣立兼任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韦温为太子少保同中书门下三品,四韦拍门。再想一想驸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璇,左千牛中郎将韦錡,还有韦睿,韦温的外甥高嵩,韦凑与他的两个儿子韦虚心、韦虚舟,以及更多的他连名字都记不起的诸韦官员。 看着这四个大佬,再想想诸韦,就明白为什么李显现在权利怎么架空了。 然后是中书令萧至忠,李峤与张仁愿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崔湜、郑愔与赵彦昭为中书侍郎并同章事,苏瓌为右仆射。 单是宰相,真相假相实相合在一起,竟然有十人,且不说冗官,看到这十个宰相,四个韦家的,李峤是一个马屁精,张仁愿现在吓得不敢说话了,赵彦昭少豪迈,风骨秀爽,与张说关系不错,张说与王画谈到此人时,王画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哦,不就是那个谄媚一个巫婆子,以姑事之的马屁精吗?” 王画指的是赵彦昭为了走捷径上位,有一个赵姓巫婆子靠装神弄鬼出入宫楚,于是不顾廉耻,拜她为姑姑,然后靠她引进,穿着妇人的衣服,与妻子乘车拜偈李显,一番马屁拍下来,表演了一个女子戏,于是让李显扶持他做了宰相。 王画只是一句话,张说就打算从今而后与他彻底划清界线。 崔湜、郑愔就更不用说了,他们早就投靠了韦氏。 苏瓌为官清廉,可惜是一个老好人。萧至忠为人都十分鲠直,可惜独木难支。 也就是这十个宰相,至少有六人为韦氏掌控,三个人不敢说话。 试问李显怎么能对朝廷发号施令? 然后再看六部九卿御史台的大佬,情况更坏。 李显竟然询问这些人的意见。 但为了国家,他深深的拜了下去:“各位相公尚书,为了国家,为了百姓,敬请抛去恩怨。” 韦巨源不悦地说道:“张侍郎,请你说话注意一点。公私分明,难道你是说我们将恩怨带到朝堂上了?” 事实就是如此,但张说却没不能说出来。 韦巨源显然没有将张说放在眼里,他回头对李显说道:“陛下,张侍郎提议臣不同意。此例一开,唐朝后患无穷。以后任何边疆大臣如果对朝廷不满,就公开谋乱,朝廷怎么办?一个个向他们倒让一步,还要拿出钱财消灾,安慰他们那颗永不满足的心?到时候谁是臣,谁是君?就象这一次郭元振已经在学习王画了。为什么朝廷下了三道圣旨,他依然向吐谷浑用兵?这一让,朝廷危矣。” 韦巨源不提此事罢了,一提张说来火了,他上前一步,抢着说道:“陛下,外界都传言前段时间,朝廷出卖了灵盐鄯河数州的利益,换来与吐蕃、突厥的联手。然而苟和不成,反而让吐蕃突厥肆无忌惮戗害了边境的百姓。这已经成了朝廷的耻辱与笑话。现在又传出朝廷一日三旨,让薛讷将军不准攻打默啜,坐视这个枭雄逃出大漠。这是不是真的?还有为什么让郭元振停止攻打吐谷浑?难道朝廷忘记了咸亨元年大非川残死的近十万士兵与民夫吗?难道朝廷忘记仪凤三年青海残死的十几万大军吗?难道忘记了调露元年素罗山一战残死的近十万大军吗?现在连老天都给了唐朝一个振兴西域的机会,陛下,难道你不想唐朝武功辉煌?不想边境百姓安宁?” 李显脸臊得有些红,不是他不想,主要现在他说话不起作用了。 张说又转过头看着韦巨源,说道:“占领大非川有什么意义,我就不说了。并且郭元振现在连中原的兵力财力都没有动作,为什么不让他行动?难道韦相公,你与吐蕃人吐谷浑人有什么亲戚关系?” “张侍郎,请你学会说话,还有、做、人以及听清楚某话中的意思,某问你一句,王画在八州的做法对不对?” 张说再次哑口无言,站在朝廷的角度来说,张说也不能说对。但归根到底,还是韦氏击杀王画造成的,可因为李显后来的默许,张说同样也不好提出来。 “既然不对,为什么还要妥协?自古有君主向臣子妥协的吗?有,那是汉献帝。你是不是想让我们陛下当作了汉献帝?” 这一顶子大帽子压下来,张说头上都冒汗了。他心里面说道,难怪王画说自己是将来宰相之才,现在不是。当宰相,自己差得很远啊。 韦巨源话锋一转又说道:“当然,以和为贵,如果王画返然知悔,听从朝廷安排,不妨让他担任灵州大总管,对抗吐蕃突厥。也可以向血营发放一些奖励,比如粮食、俸饷、布匹等物资。但有几点王画必须执行,第一王画不得再向朝廷出动任何兵力,第二血营是朝廷的军队,请他立即将血营交给朝廷。” 张说开始一听,还以为韦巨源回心转意了,只要朝廷发放大批粮食军饷,这也等于是在与朱仝谈条件,但经过韦巨源的修改,这不是条件,是奖励,朝廷就不丢了脸面。这都是一条可行的办法。但后面一句话冒了出来,张说连说这个人不是东西。 血营出兵是为了威胁朝廷,只要谈好了条件,相信退兵不难。但谁能让王画交出血营?干脆对王画说,你将头低下来,让老夫将你子抹了。 他被韦巨源气着了,坐了下来,不说话。 韦巨源说完,也坐了下来,看也不看张说一眼。 但另一个人又站了起来,韦温说道:“陛下,臣还有一条主意。实际上这一次王画着急,也是粮食。虽然去年让他得到许多粮食,然而今年他境内百姓更多,正如张侍郎所说,有大半百姓吃早上无晚上。所以王画现在不顾成败大肆出兵。其实这也是血营一个最致命的地方。血营想得到粮食,北是突厥,显然是不现实的,南是吐蕃,就是他们同意放行,他也没有本事从那个雪域里将粮食运过来。西边是大漠万里,然后是强大的大食,更是不行。唯一的办法只有从我们大唐运回粮食。现在我们只要将延丹庆渭秦武等数州粮食立即调回到内陆,让他出兵都得不到粮食。我们大军坚守在高大的城墙里不出,保存实力。这样他所过之处,必须占领一处,否则就会有危险。可是他自己却没有多少人马,听说连吐蕃的战俘都让他派上了用场。于是占的地区越大,所能用的兵力就越少。然后再派出人到他境内散发谣传,让百姓慌乱。不出一月,血营自乱。” 张说本来坐下不想说,听了韦温的话,忍不住再次站起来说道:“四韦相公,拜托你头脑清醒好不好,你现在已经是一朝宰相,说话要经过大脑想一下。” 他说的是和则两利,这些人偏要抓住王画做得对与不对,张说也没有办法。但不代表着张说就被这些人擒伏了。 一声四韦相公让萧至忠与苏珦低下头去想笑。但心里也很佩服,反正大家都不要脸了,脏水泼来泼去,但张说泼得多高明。果然李显听了一句四韦相公,脸上肌肉抖动了一下。 武则天在世时,为了不使朝政落于一家之手,用韦安石就不用韦巨源,用韦巨源就不用韦安石。可自己现在用了韦家四个人做了宰相。这才是金字塔的顶端。其他四品五品六品的官员以及相关的亲戚大约有近二十人,七品往后排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 原来认为是对老婆的爱护回报,可现在却才知道终于引起了祸事。 张说还在说话:“你派人散布谣传。好,我是一个小小的侍郎,我来替你做一个分析。八州现在是什么情况?八州现在商业比原来还要兴盛,这是王画鼓励的结果。但有一条,只有粮食不给买卖,一律是血营采购,然后向百姓发放。这个发放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按照军功向有功的部族发放的,刺激他们派出子弟参军。第二个部分是按照贫困紧缺发放的。第三个是挪出牧场做为耕地补偿发放的。这全是免费发放。试问你就是派人散布了谣传,会有什么作用?是涨价,是恐慌,一样都不会得到。相反,反而更加刺激了百姓对朝廷的愤恨,有可能为了生存,他们更加鼓励子弟参军,攻占我朝州县,抢夺粮食。” “再说第一条,不错,将各州县粮食撤离,是一个办法。但你知道血营会占领多少天?总不能让留下的百姓饿上一个月或者半年的肚子吧。血营对这些州县并不产生兴趣。如果产生兴趣,临州、叠州、洮州会产生兴趣,这是积石山、河兰原等州的门户。还有夏丰胜银与六胡州也产生兴趣。取下了它,那怕这些是穷困地区,那怕是胡人,那怕会面对突厥人,但落在血营里,有了这数州在手,他们就不怕朝廷再次与突厥人联手,威胁八州中心区域灵州一带。除非突厥人从西边大沙漠里穿过,可那样的话,即使穿过,人数也不会太多,威胁不了血营。这就是血营的最终区域。你将其他州县粮食撤走,他可不会管这些州县的百姓死活,将粮食一起‘买’走,百姓没有得吃,就会向东流窜。这十几个州是多少百姓,想一想,七八十万百姓流动起来。这个后果谁来负责?还有,如果将他们逼急了,真的兵发长安,试问难道长安城也不留粮食?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主意” 相比于韦安石与韦嗣立或者韦巨源,他们都在高位上呆了很久,所以说话不容易抓住把柄,韦温还嫩了一点。他的上位主要是得幸于与韦氏的关系,他是韦氏血缘中最亲近的堂哥,没有办法,亲哥哥在钦州被宁氏家族干掉了,堂哥哥也是好的。 因此,给张说一顿驳斥,哑口无言。 张说还没有停止,反正泼出去了。相信只要韦氏不倒,自己或者还能被他们利用一下,与王画再与谈判,谈好了,自己这个小小的侍郎(这是相对于这十几个大佬而言的,实际上侍郎官职不小了)也做到头了。 他朗声说道:“刚才二韦相公(指韦巨源,少数大臣再次一笑)说的话,臣也有疑议。我知道王画这样做不对,但现在为了国家,为什么不暂时缓行一步。刘邦还有白登之围,但到了汉武手中如何呢?再说本朝,突厥人一度被高祖与太宗视为上国,可是几十年过后呢?血营要安,要的朝廷不拖他们的后腿,他们想打吐蕃人,夺下了积石山,还要夺紫山,想救回公主。这不需要朝廷一兵一卒。就是朝廷对他们有敌意,不妨坐看二虎相争,说不定默啜记下南河套之仇,演变成三虎相争,这是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对他们没有敌意,也可以尽心优待,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他们名不正,言不顺,如果朝廷不露出敌意,将血营收拢下来。王画不说,就是血营手下几十员虎将,一旦放在边关各地,试问突厥人与吐蕃人敢来侵犯?远可以开边立下赫赫武功,守可以省下大量兵力,为国家节约劳力人力与大量军费支出。或者不敌不友,亦可观视,看他们与吐蕃人打,打到最后,要么吐蕃人击败血营,至少是吐蕃人打败的,我们唐朝不作恶人,何乐而不为?如果血营打败了吐蕃,逼迫吐蕃人交出金城公主,王画实现了他的承诺,那他怎么办?还能用这个名义,借用朝廷八州?” 这也是他一路上所思考的,因此朗朗说来,铿锵有力。 说完后,向李显深深一拜:“臣请陛下三思。” 但李显再次做了一件让他失望的事,李显看着这十几个大佬,问道:“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韦嗣立站了出来,说道:“张侍郎,果然好口才,如果不注意,都让你迷惑住了。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按照你的意思,朝廷不但答应借他们八州,现在还要借他们叠洮临丰胜夏麟以及六胡二州,九个州府了。什么时候朝廷答应了?难道你答应了?” 所以一个老道的人说话与不老道的人说话就是两样的。韦嗣立这一句问得张说同样不好回答。可事实摆在眼前,现在这九个州府如果让血营腾让出来,就是将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我再问你,现在血营拥有八州都有这样恐怖的战斗力,再加上这九个州府,如果愿意,在积石山到河廓鄯三州之间还可以开上两个大州,面积增加了近两倍,人口也增加了一倍多。这一次给了他们喘息机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说完了他还拿过来地图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下,本来八州是一个很难防守的幼蚕形,很长,但很细,可现在将这新近九个州加上积石山纳了进去后,变成了一个倒写的l形,再也没有原来那种瘦长的弊病,而且面积同样十分可观。 如果不画还不在意,一画,就是张说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也不能这样说,可观也是积石山以南一片地区纳了进来,变得可观的。原来它是唐朝的领土么? 但是韦嗣立这个做法,确实让张说再次哑口无言。 现在他好意思说,血营不会成长,不会对唐朝没有威胁? 他用眼睛瞅了一眼韦安石,心想王画既然将你当作第三名相,你都是说一句话啊。 可是韦安石没有吭声,不是他不想说话,如果他开了口,那会很管用的,毕竟他是韦家的人,而且在韦家也有很高的权威。可主要王画太狠了,有可能他得势,会要掉他整个家族的性命。因此他同样很难取舍,这个心理韦凑也存在。于是那天晚上韦凑与韦安石商议了一下,咱也不坑害王画,但也不会帮助王画。这就是他们的态度与底线。 况且张说这个小子也不安好心,什么四韦相公,二韦相公,那么明显韦嗣立是三韦相公,自己是大韦相公了。 他抬头望天。 倒不是每一个人都与韦氏合穿一条裤子,其中有一个人数次想开口,苏珦。但王画评议的名单上他也名列其中,这让他感到有些荣幸。可在这件事上却因为这个名单不能开口了,只要开口马上就被这些人攻击自己与王画有什么什么的。 不看到张仁愿,现在挂了一个中书门下同三品,但这个宰相过得比一个侍郎日子还要难。 可是这时候终于有一个人开口说话,萧至忠咳嗽了一声,他说道:“我想你们争来争去,都误会对方意思。韦仆射与韦中书、韦少保说的话很对,张侍郎说的话也很对。王画罪不可恕,这是无用置疑的。如果妥协,将更加尾大不掉也是事实。但张侍郎说得同样没有错。关健血营如果是在八州这块地皮上,都有办法对付。但莫要忘记了,他在远方还有一个大洋洲,去年一年发展下来,听说达到三百多万人口。现在血营就有一万士兵是从大洋洲抽出来的。王画所说的抽出二十多万战士,这绝对不是虚言。毕竟那是奴隶,不需要珍惜他们的生命与家庭。因此,如果让他们到达岭南,再加上王画在岭南的声望。如果朝廷不派出军队支持,岭南很有可能会失守。可是再派出军队支持,宗楚客与常元楷二人丢掉二十八万大军。试问朝廷还能抽出多少军队?还有西北的三十万大军,再加上支持岭南的若干军队,有可能是十万或者二十万,朝廷能不能负担得起?然后就是粮食,如果真将王画逼入绝境,对朝廷不抱一丝幻想,他那句操纵粮价绝不是虚言。”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嘛,张说与苏珦这才松了一口气。 韦巨源想插嘴,萧至忠可不是张说,尽管他也做了一件谄媚的事,将他的女儿嫁给了韦氏的小舅子崔无詖,而且成婚时,李显主萧氏,韦氏主崔氏,被民间讥为天子嫁女,皇后娶妇。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象王画所说,要变通,所以无论海瑞与包拯一生都做不了真正的宰相,性子太鲠直了,坐在相位上未必是好事,反而有可能会办成坏事。 萧至忠因为与太平公主来往密切,遭到王画鄙视,名单上那么多人当中居然出现韦安石,可没有出现萧至忠。但这个人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他在宰相位置上也要做事,可不能总是与韦氏、韦家、韦氏同党顶撞。因此也需要这场亲事化解日渐激烈的矛盾。同样,韦氏也看重这场婚姻,毕竟她名声不大好,萧至忠出身兰陵名门萧家,又是清流代表。所以才出现天子嫁女,皇后娶妇的丑剧。 但萧至忠并没有因此,就倒向了韦氏。他也不会买韦巨源的账。继续说道:“而且你们都疏忽了一件事,张侍郎回来,王画做了两件事。虽然因为张侍郎的规劝,他没有发兵岭南闹事,也没有哄抬粮价,可还是发了兵。但另外还做了一件很微妙的事情。释放了宗楚客三人,而且臣又听到另外一件事。大约是意识到宗楚客在灵州吃了苦头,所以王画又送了大量珠宝与飞钱,价值约十万缗钱给了宗侍郎。” 说到这里,他心中很想笑,王画这一招太损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各位有没有想过?” “萧卿,你说是什么意思?”李显问道。 “陛下,我只将王画意思说出来,不代着臣的心思,仅供陛下参考一下。他这样做,出兵是朝廷如果继续攻击八州,他同样会反击。释放三个人,而且给了礼物,是想告诉我们,连与他不共戴天之仇的宗楚客都放回来了,各位与他过意不去的大臣也不要再介意了。更况且皇上,皇后?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有那么一点点儿投靠朝廷的动向?” 这样一说,韦温可急了,他想说话,但萧至忠立即将他嘴封住,说道:“韦少保,我刚才说过,这是王画释放的意思,与我无关,我不想与你吵架。而且血营兵发渭州的话,很快就是秦州、凤州,然后就是你们韦家。” “你,你,”韦温气得要死,可没有办法辨驳,人家不是说过了嘛,他只是说王画的想法,不是他的想法,怎么驳? 张说心里面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ps:李显的死因我不多说了,确实新旧唐书与资治通鉴里面记载都有出入,司马光忠君保守,不大可信,不过按照他所说的中毒论,也用了一句上虽不穷问,意颇怏怏不悦,由是韦氏及党始忧虑,于是引起韦氏下毒的动机作了解释,这也是比较可靠的解释。一个人的忍耐性始终有限的,况且李显也不是真正傻子。所以这本书还是沿用了保守的观点来演变。 上一章写了许多大臣,有的书中说过,有的没有说,不作一一阐述。总之,这也是武则天的功,因为其中有许多出自寒门,如果没有武则天,这些人就不会脱颖而出。应当来说,这些大臣也是品格优秀的大臣。当然还有其他的一些人,比如陆象先等人。 主要害怕大家认为是注水。 最近看了官居一品一些章节,一大半内容都在注水,但他是注,我是塞,同样都看了很多书,只是我才气不足,塞得不成功。汗颜。所以下本书注定不写历史书了,换个口味,再充充电,然后再开,有可能还是宋朝历史。 这也是本书最后一个月完整的更新。下个月也许还会有,但剩下的内容不多了。本来想开个单章说明一下,主要成绩太差,不好意思开。不过尽管成绩不好,我还在努力写,没有让它烂尾。因此最后一个月求大家赏个脸儿,订阅与月票支持一下。 (还有一件事,给大家一个承诺,只要我在码字,每年最少会为大家奉送三百三十万字,这是我的承诺。这是第二年不到。今年到明年至少还会保持这个速度,怎么办呢,只有速度与勤奋能拿得出手。再次汗流满面) [奉献] 第九十四章 早朝龙虎斗 第九十四章早朝龙虎斗 李显现在开始爱江山不爱美人,但总有患难之情,听到韦氏上吊,十分担心,立即赶了过去。 却看到韦氏躺在床上,裹在丝被里面,紧闭着眼睛,眼角还挂着泪花。 他立即说道:“皇后啊,朕这是为了国家,你怎么想不开呢?” 韦氏头一扭不回答。 但这一扭动作没有掩饰好,尽管很快就扭了过去,可在扭动时,李显看到她颈项处雪白干净,一点绳子勒过的痕迹也没有。心里面忽然明白了,自己能上吊自杀,但自己这个妻子却不会。 这是一哭二闹三上吊,逼迫自己啊。 脸也绷了起来,向连上的太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太监小心地答道:“启禀陛下,奴婢刚才看到皇后回来时脸色不对,然后皇后将门就关了起来。奴婢敲门也不应,于是将门强行打开,看到皇后要上,上吊,侥幸救了下来。” 这些狗奴才,也串通起来,欺骗朕。不过李显忍住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于是斥责了一顿,让这些太监与宫女将韦氏看好,如果再有问题,满门抄斩,说完后就离开了。 活活将韦氏气死。 第一招没有用,于是第二招出来了,绝食。 李显又来看望,韦氏还是不理睬他,李显想了想,这不是办法啊。于是又找到李旦,将事情说了一遍,这是妻子在强行与自己摊牌。 李旦一听说道:“陛下,不用急。这代表着皇后害怕了。” “害怕?” “对,皇后为什么得到这些大臣的支持,这是陛下你赐予的。现在你为了国家,将权利收回去,皇后害怕着急了。先是燕钦融,现在是张说,但张说是吏部侍郎,朝中大员,她不能随便着就将张说斩杀。那么只好逼你,将张说贬职或者流放,将这股正气打压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应当怎么做?” “我告诉你一条妙计,”李旦说了一个办法。现在他这样做,难免会让韦氏记恨在心,但不得不这样做了,如果将张说也打压下去,等着王画真的谋反吧。 将计策说了出来,李显连连称妙。他刚要离开,李旦再次将他留下来,说道:“陛下,莫急,还有一件事要注意。” 又讲了一些安排,李显才重新回到皇宫,还是去探望了韦氏。 涛声依旧,不过李显看了看她脸色,没有抹粉,但她本身姿色不错,脸蛋红朴朴,现在还是红朴朴的,着着了一层脂似的。李显很是怀疑她是真绝食了。可他突然脸色一变,看着这些太监说道:“你们是怎么服侍皇后的?来人啊,将他们拖出去重打二十笞仗。如果明天皇后还不吃饭,继续打。” 这些太监都是韦氏的心腹,听到李显这样吩咐,韦氏扭过头,说道:“陛下,你还想要怎样?” “皇后,这些狗奴才没有服侍好你,就该着打。还不动手” 李显身边的太监迟疑了一会儿,看到皇上真动怒了,只好将这三四个太监往外拉。 “停下来,”韦氏尖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幽怨地看着李显说道:“打狗也看一下主人,皇上,你干么作贱我?” 说着就哭了起来。 敢情三招全使了出来。 李显就是不吭声,过了一会儿看到韦氏不哭了,再次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立即离开。 第二天开始早朝。 李显老神在在的坐在龙椅上,下面大臣表情十分复杂。 不但是为了王画的事,自从听到宗楚客释放回来,如朱仝所想,既然王画头号大敌都能放出来,自己这些人应当也能保证平安。这才是正理嘛,官场上那来的朋友与敌人?就象他与太原王家一样,开始是生死大敌,现在却成了最好的盟友关系。 这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渐渐在血营强势下,也有许多人想议和了。毕间他们富贵也是来自这个太平的国家。真的国家到了四分五裂的时候,自己也未必有好日子过。 但有少数人还是头脑很清醒的,知道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血营这口气喘回来,到时候更加强大,也更有话语权,如果王画再次翻脸又怎么办? 可所有大臣都在记挂另一件事。 那就是那份名单,如果李显按照这个名单去重用大臣,至少有二十个大臣进行强烈的调动。对朝堂那将是一次严重的大清洗。 一个个看着李显,在猜测着他的心思。 李显也不急,说了一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宗楚客还没有回来,因此还没有到安排的时候。 纪处讷走了出来,伏下奏道:“臣有一奏。” “奏。” “臣闻近日皇后与陛下冲突,龌龊数日,皇后粒米未进,滴水未沾。宫中议论纷纷。现多事之秋,如传扬出去,恐百姓更为惶恐不安。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臣进谏陛下应与皇后主动重修琴瑟之和好,乃国家之福,百姓之福。” 李显真让他气着了,怒气冲天地说道:“这是朕的后宫之事,管你何干?” “陛下之事,乃国事,后宫之事,更是国事,何与臣无干?” 如果抛开他的历史,还真以为他是一个忠臣在进直言。 但很多大臣能有资格说出这句话,可纪处讷却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李显怒气冲冲地说道:“纪处讷,如果你真是忠心到这地步,也不会参与藏宝图案。请你做好自己的本份。” 李显话音还没有了,伏下来一大群大臣,纷纷进谏,要求李显不要再与韦氏产生分岐,大家互让一步,后宫安,天下安。 李显都气昏了头,老子就是因为这个皇宫没有安好,才有这个天下未安的。这分明是逼宫啊。 他求助地看着没有吭声的大臣,还是有的,不过不到一半。这让他更加感到心寒。 这些大臣有的想说公道话,可看到这个阵场,都不敢吭声。而且这些人拿后宫说事,也不大好插言,并且一插,等于是直接与韦氏对着干,这几天皇帝有那么一点好转的迹象,可天知道他能保持几天? 于是成了一半大臣逼宫,一半大臣沉默不语的局面。 看到这情况,张说叹了一口气,反正自己也将韦氏与诸韦得罪完了。如果这一次让这些大臣得逞,朝堂将会越来越恶劣。于是站出来说道:“臣有一言。” 李显欣喜地说道:“张卿,请说。” “臣不知道陛下在后宫之中有没有与皇后争执,只是臣不明白,大臣不得与后宫勾连。后宫发生的事情,为什么那么多大臣都知道呢?” 这一问,这些大臣停下来喋喋不休,一个个脸上臊得痛红。 实际上知道真相的大臣真没有几个,张说也不知道,大多数都是附从,在拍韦氏的马屁。 可如果是萧至忠说出这句话还好一点,问题的根源就在张说身上。逼李显是假的,联起手来对付张说是真的。 张说前面说完后,后面韦温说道:“陛下,臣有一奏,臣得知了张说与反贼勾结的证据。” 说着从袖里掏出一个折子,交给太监,递到李显面前。 他前面一掏,后面许多大臣都掏出了折子。这都是事前商议好的,配合韦氏将张说打下来。 李显看着这些折子,脸色变得更阴冷。如果不是昨天与李旦商议过,今天这个场面就将自己震住了。他阴着脸不说话,但生气归生气,可是心中很镇定。 正在这些大臣开万人大会,批驳张说时,李裹儿闯入大殿。她看着这些大臣,说道:“你们这些大臣是干嘛呢?颠倒黑白,真想把孤的父皇变成胡亥?” 说完了,来到纪处讷面前看着纪处讷,冷冷地说道:“孤的父皇干卿何事?要不要孤将你在钦州的丑态说出来?一头猪,居然敢议论皇上与皇后,这个世道真要变了?” “陛下,这是朝堂,公主不当闯入,而且臣弹劾公主对臣侮辱。” “侮辱了你什么?你在钦州一头猪都不如,在座的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不服,要不要孤将你在钦州的丑态,一一说出来?就凭你这头猪,也想学赵高,指鹿为马。父皇,我不知道你怎么还在这个龙椅上坐下去的,有这样的大臣,还不派人将他拖下去处斩?” “公主殿下,不得胡闹,你是一个妇道人家,闯入朝堂,还侮骂大臣,成何体统?”韦巨源肃声说道。 “哦,原来是二韦相公,难怪这头猪居然有这个胆子,后面是二韦相公在撑腰哦。那么二韦相公,是你想做赵高了?” “陛下,公主,你还管不管?”韦温急道。如果让李裹儿这样胡闹下去,今天倒张一事,准得泡汤。 李显哼了一声,说:“难道公主说得不对吗?朕怎么感觉自己都不如当初的赵高。” 说到这里他拿起了手中的玉玺,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朕惭愧啊,发了薪俸,授了官职,却养了一群大逆不道的臣子,朕如何面对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这是李旦的主意。 韦氏在皇宫没有逼倒李显,有可能就会在早朝上再逼李显。不打倒张说,正气马上就会上扬,并不是朝中一个直臣没有的。这也是韦氏以及她手下的心腹大臣所不愿意看到的。 但现在李显势单力薄,只有喊李裹儿刻意上朝堂胡搅乱缠,然后再打悲情牌,给一些观望的大臣勇气血性。 可李旦有一句话没有说,为什么是李裹儿?这是有原因的,不是她的公主身份,韦氏只有两个女儿了。既然韦氏野心勃勃,也有了基础的条件。当初武则天就是捧上李义府等人,将朝中大权控制起来的。现在韦氏也控制了许多重臣,但她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象老武,有四个儿子。她一个儿子都没有,想上位只有走立一个女儿为皇太女来上位。 长宁公主是不行的,名声太滥,而且资质太差。也只有李裹儿适合这个条件。不怕李裹儿不同意,如果到了那地步,韦氏用一些好话,加上皇权的诱惑,再通过一些手段,李裹儿十有**会同意下来。 尽管李裹儿在与韦氏闹疙瘩,也让韦氏控制了自由,但一直对李裹儿十分溺爱。 因此,韦氏这些心腹不敢太得罪李裹儿。 但韦氏会怎么做呢?继续逼宫?不会。只要李显在世一天,他就是一天真正的皇帝。所以这场战役最大的底牌还在李显手上。 后面一句话李旦说了,不过看着李显离去的背影,李旦自言自语道:“老三啊,不是我将你往火坑推。主要是为了这个江山社稷,为了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我不得不这样做。” 可惜李显没有听到后面一句话,他立即找来李裹儿。 李裹儿一听就急了,张说生死不管,如果张说遭到不好的下场,和谈失败,王画与唐朝就真正走向了对立的一面。所以二话未说,就答应下来。 于是出现了早朝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但这一下子将韦温他们打蒙了头。并且如李旦所说,听到李显的哭声,开始是干哭,后来想想心中悲苦,那是真哭了。 萧至忠等人一起伏下来,以头碰地,说道:“陛下,勿要伤心,朝政糜烂至此,臣等有罪,要怪就怪臣等吧。” 虽然这群人少,可是人三分怕鬼,鬼七分怕人,又是没有提防,纪处讷他们一个个不敢吭声,只是相互用眼睛询问。可当真眼睛那么好使唤?而且另一件意外发生了。 李裹儿对这些情况不太了解,只是看到父亲是一个皇帝,居然被这群小人,逼得在早朝上哭了起来。于是她来到大殿门口,将一个侍卫横刀拨了出来,重新冲回大殿,真奔纪处讷面前,要砍纪处讷,拿起刀就砍。 这回不是上次用玉玺砸宗楚客的脑袋,这刀真能砍死人的。 纪处讷仓惶地爬起来,就逃到不远处韦温的身后躲了起来。 可李裹儿不给面子,举起刀连韦温也要砍。张仁愿就在边上,闹归闹,反正现在朝堂也不成朝堂,相反这两次李裹儿大闹朝堂,虽然失去了朝仪,可闹得让人很过瘾。但也要有分寸,如果真将韦温砍死了,那么事情就闹大了。 他伸出手,一把将横刀抓住。 韦温脸都吓白了,看到张仁愿将刀夺下来,这醒过神,气恼地问道:“公主,你发疯了?我是你的舅舅。” “我的舅舅早在宁州死了,你也高攀不起。” 韦温气得一哆嗦,韦安石他们与韦氏隔得很远,但韦温不同,与韦氏共了一个爷爷,也就是真正的堂兄妹关系。韦温自称是李裹儿的舅舅,也是一个事实。 韦嗣立一看不妙,朝边上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不能再让李裹儿闹下去了,再闹下去,不但倒张不成,反而给了一些大臣勇气,开始倒韦,不是倒韦,马上能将矛头对转他们。别要忘记了还有一份名单,李显并没有调动。但明显皇上不管不问,因此,只有从皇宫中请来韦氏,将李裹儿拉回去。 韦温气得不说话,李裹儿向张仁愿要刀,张仁愿不给。李裹儿生气地说:“我听二郎你对推崇万分,难道你也要做小人,与他们同流合污?” “公主,他们是宰相九卿,没有谋反大罪,就是皇上都不能将他们处死,你不能用刀泄愤。如果误伤了人命,到时候大家都不好办。” “张相公,他们现在与谋反有什么区别?” 谋反都不是谋反,不过是专政乱政。但就是专政,张仁愿也不好开口说出来。 就在两个人一个夺刀子,一个不给刀子的时候,韦氏也来到朝堂上。 这也不合制度的,但现在谈什么制度,整乱了。她看着韦温、韦巨源他们说道:“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好大胆,居然将陛下逼到这等地步,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 韦氏一开口,韦温这些人立即向李显说道:“臣等知错了。” 张说他们则是将眼睛一闭,是谁指使的,没有你,这些人有这么大胆子吗? 但他向李裹儿投去感谢的一瞥。李裹儿这一次闹得很及时,不是救了自己。大不了自己贬出朝堂就是,凭借这些捕风捉影的“证据”,是不可能斩杀自己的。可如果不闹这么一下子,今天有可能真的成了指鹿为马的局面。一旦形成这种局面,所有有良心的大臣,只好但求自保,再想挽回,登天万难。 但是李显心里面很清楚,因为李旦昨天也特地说过,如果事情闹大的话,有可能他妻子会过来收场子。毕竟她的权利是自己放给她的,毕竟自己是皇帝。如果成了不死之局,除非她马上谋反,否则最后输得更惨。就是谋反,她也要一段时间策划安排,所以必须避过这一次风波。 因此,李显定定的看戏。 韦氏骂完了,韦温他们也认了错,韦氏才看着李裹儿,说道:“裹儿,你越来越不象话了。立即回去。” 李裹儿还站着不走,直到李显开口,她才离开,还看着纪处讷说道:“你等着,孤会让你好看的。” 韦氏又向李显陪礼,态度很恭敬。怎么办呢,她娘家人也参加闹事当中。李显同样很客气说:“皇后何错之有,倒是惊动了皇后,朕心里面十分不安。” 相敬如宾,可是张说等人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李显与韦氏的生份。 但李显立即按照李旦的吩咐却办,下旨授官。也就是按照那天李旦说的授官职,调动幅度不算很大,也不算很小,其中一个洛阳长史,一个黄门侍郎,一个大理寺正卿,一个大理寺丞,几个御史台官员,尽管解琬外放成朔方大总管,还有许多地方在王画手中,可也是一个重要的职位。 挤进去就有调人出来,特别是大理寺正卿。李显前面刚一下旨,后面就有一些大臣开始准备反对。不过都看着韦氏的眼神。 但李显还在继续下旨,赏韦安石楚王,韦嗣立为魏王,韦巨源为晋王,韦温为齐王。 四个爵位赏赐下来,朝堂鸦雀无声。 韦家不是武家,还沾了半个正统,无功居王,本来就十分不当,况且还是国公。但不仅仅如此,本来这四个国公分开还好一点,连在一起,马上所有大臣就想到了四个人。 韩信担任过楚王,曹操担任过魏王,司马昭担任过晋王,高洋担任过齐王。 就连韦氏听到这四个爵位,就象四个炸雷一样,炸得她全身都打了一个冷战。 ╔♀┅♀┅♀┅♀┅♀┅╗ ︴︴︴︴︴︴︴︴︴︴1︴ ︴最︴︴小︴︴︴︴︴6︴ ︴新︴︴︴︴说︴︴︴︴ ︴︴︴最︴︴︴︴网︴.︴ ︴︴︴快︴︴︴︴︴︴︴ ︴︴︴︴︴︴︴︴︴︴︴ ╚♂┅♂┅♂┅♂┅♂┅╝ [奉献] 第九十五章 小瓶子 第九十五章小瓶子 李显宣布后说道:“散朝。” 韦氏一下子拉住了李显,说道:“不可。” 同时韦安石伏在地上说道:“陛下,爵高功浅,臣不敢受,另外臣有事禀报,臣近来身体不好,请陛下允许臣致仕。” 唐朝爵位明确规定,皇兄弟、皇子,皆封国为亲王;皇太子子,为郡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诸子为郡公,以恩进者封郡王;袭郡王、嗣王者,封国公。 封国亲王,现在整个天下只有三个人可以有这权利,李旦,李显的两个儿子,李重福,李重茂。 自己这四人有什么资格为王?岂不看到五王的下场? 一旦这个赏赐坐实了,除非韦氏登鼎做了新的女皇,还要有武则天的手段,将天下镇住。否则换作那一个李家的人做了皇帝,首先就会对付自己这四人,并且有可能连韦家都要诛灭九族。 再说,天下百姓闻听此事,会做怎样的感想。还有一个血营在西北虎视眈眈。 就是爵位本身,也含意深刻。为什么自己是楚王,成了韩信。韩信骄纵,实无反意,自己同样如此,虽然没有做下多少恶劣的事,可在诸韦上不作为,也被诸韦牵连进去了,同样是反臣。这个背后是高人指使的啊。想到高人,他不由想到李旦,如果李旦与太平公主齐心扶助李显,就是韦氏将朝政把持着,也未必能成就大业。 于是他直接来个致仕。 李显根本就没有理睬,看着韦氏问道:“为何不可?难道解琬不适合担任朔方大总管?” “不是。” “那是杜暹不适合担任大理寺丞?” “也不是。” “那是王志愔不适合担任大理寺正卿,或是李朝隐不适合担任洛阳长史?” “都不是,”韦氏咬了咬牙,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李显与自己摊牌了。虽然这些调动没有牵动宰辅,可也有许多重要的职位。按照规矩,同样需要经过中书门下两省审核,无议后才能准旨。当然正常情况下,面对强大的皇权,中书门下两省审议也只是做做样子。 但现在韦氏一党肯定不会让这些铁头冲乱朝堂的。因此李显以进为退,逼自己表一个态。 她说道:“这些人调动,不是宰相,皇帝如果看重,下旨就是。但后面四位相公,不可授此大爵,于祖宗规矩不合。” “朕且想想,散朝。”李显说完,这回真的退出早朝大殿。 既然是交易,得让这些大臣上位,他才能收回这次赏赐。 可是这一次李显的强硬,与诸韦的冲突,终于使许多大臣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韦氏也回到寝宫。 两个太监走了过来,小心地将早餐端了上来,用桂圆莲子以及其他一些食材熬的粥,还有几碟精美的小菜,放在精致的食盒里,十分地诱人。 当然,韦氏不可能真正绝食的,不过这两天来为了掩人耳目,这些饭都是偷偷摸摸做好送上来的。 可早上因为担心前面手下的大臣逼迫李显认输,会不会有什么差错,韦氏早餐没有吃。 看到了食盒,她气愤地一脚将它踢翻,然后喊道:“滚” 几个太监连忙将地上的碎盆子捡起来离开。 韦氏又喊道:“且慢。” “皇后,还有什么吩咐?” “你们派人严密监视相王府的动静,还有对纪处讷他们说,朝廷先给孤安稳下来,不要多事了。将重心集中到相王身上。” “启禀皇后,相王今天一早离开洛阳,回京兆去了。” “回京兆去了?”韦氏无疑感到一拳打到棉花上,这个相王,果然不可小视。给自己添了这下大乱子,居然说走就走,自己想找麻烦就找不到了。 “就是逃到天边也得我将他监视住,还有,找理由开始弹劾相王。” 这一次李显这一手封爵之棋无疑是天外飞仙,神来一笔。依丈夫的本事,就是让他想一年,也想不出这一巧妙的招数。而且如果让李旦与太平公主与丈夫联手,自己苦心经营好几年,有可能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她说道:“你们退吧。” 太监退下去,她弯下腰从床边一个掩秘的暗阁里,将那天李裹儿看到的小瓶子拿了出来。 雪白的瓷瓶,上面有许多铜钱图案,还有一行唐朝不入流的诗僧王梵志(平民诗人,因为诗写得浅显,在唐朝很受文人嘲笑)写的喻言诗: 吾富有钱时,妇儿看我好。吾若脱衣裳,与吾叠袍袄。 吾出经求去,送吾即上道。将钱入舍来,见吾满面笑。 绕吾白鸽旋,恰似鹦鹉鸟。邂逅暂时贫,看吾即貌哨。 人有七贫时,七富还相报。图财不顾人,且看来时道。 做工十分精美,尽管诗很粗鄙。这多半是江南王画那几座瓷窑烧出来的产品。不过现在这些瓷窑一起转给了十八家,当然中间有什么猫腻,一个也不清楚。主人换了,产品也换了许多种类。这种小瓶子体积玲珑,不是用来民用的,而是给道士炼丹盛放丹药的。 韦氏将瓶塞打开,里面有三料米黄色的小丸子,在六月初的阳光照射下,看上去十分地小巧可爱。 她将小丸子倒在手心,看着它,脸上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再忍受一段时吧。” 说着,重新将小丸子放回去,将瓶塞塞上,放进那个暗阁里。 然后坐在软榻上,脸上神情继续变幻莫测,一会儿犹豫不决,一会儿怨恨,一会儿闪出歹毒的凶光。 可是朝中没有一个大臣,知道这个小瓶子,就是李裹儿知道,也没有想到它会是什么,会引起什么后果。 因为韦氏的默认,还有四个封国亲王的大帽子下压,诸韦不敢轻举妄动,李显的任命,中书门下没有敢反对,通过了。 当然,还有一个主要原因,相位没有变动,依然还是四韦拍门,羽林军也没有调动,韦室弟子也继续掌握着羽林军各个重要的职位。所以,一盘算后,许多人只好吃了这个闷心亏。 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还是向血营是战是和,这时候宗楚客押回了京城。 进入长安,一路上他还在想着这笔巨财的事。心中很纠葛,如果献出来,心中很是肉痛,如果不献,也不好。 快到他家门口了,薛思简忍不住眼巴巴地问道:“宗侍郎,你那个钱怎么办?” 虽然王画只提到宗楚客一个人,可受罪大家一起受罪的,总不能好处你一人得下,说不定还是传话的人漏掉他们的名字。说到底,还是钱太多了,几万缗钱,就是在长安也能买下一栋最精美的豪宅。 薛思简不缺钱,可对这笔钱还是动了心。 宗楚客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两个尾巴,独吞肯定不行的,可怎么分,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钱能不能收下,我们还得合计合计。” 将他们请回府中,到了长安,心也安下来,派了家人请了一些官员过来交谈。 通过交谈,大致情况一了解,终于明白王画给他钱的用意了。这小子太坏了,如果没有这回事,自己回来也就回来了,但有了这回事,那么就有许多用场,对自己对皇后手下亲信的。也明白为什么王画只提他一个人名字,不看到恭思简看着自己不善的眼光。 早知道当时将那个人立即抓住,将钱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上缴朝廷,自己以后就不会有不利的局面了。 换作旁人还行,可是他宗楚客看到这么大笔巨财,能不生起贪心。 他说道:“薛将军,刘将军,这笔钱咱们不能用。” “为什么?” “薛将军,你也不要管为什么了,放心,我一文钱不少,将会全部上缴给朝廷。你听我的没错,咱们还是商议如何逃过这一劫吧。” 三个人留在长安,开始商议,同时还悄悄写信给韦氏,向她陪罪,拜托她替他们说好话。 就在这时候,朝廷派人将他们押到洛阳。 听说宗楚客他们三个人到了洛阳,李显将群臣喊进内殿,宗楚客他们也被带到内殿。 宗楚客一进来,就立即跪下说道:“陛下,恕罪。” 就是现在他是韦氏的心腹,但他生生将二十万大军弄没了,李显将他斩了,也白斩。况且在路上他还听到李显与韦氏开始反目的消息。 李显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萧至忠说了一句公道话:“陛下,还是让他起来吧,正事要紧。” 李显才冷冰冰地说道:“你坐起来说话。” “谢陛下恕罪。” “朕什么时候说恕过你的罪,”李显拿起一个茶盏子就要往他头上扔。 “臣知错了,”宗楚客立即再次跪下说道:“臣有负圣恩,请陛下处罚臣吧。” 说着号淘大哭起来。 李显拿这个不要脸皮的大臣也无辄,心中更是后悔万分。 萧至忠又说道:“宗侍郎,你还是起来,如果想谢罪,大家齐心协力,将这个难关迈过去。” “多谢萧相公,不知萧相公有什么要在下效劳的?” 萧至忠心说,你到现在还在装聋作哑?同样他拿这个人也无辄,直接说道:“现在血营几路大军兵发绥延庆泾渭宕等数州。” 说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王画给张说的二十天期限,以及王画准备两路大军兵取长安岭南,炒作粮价的事,一道说了出来。然后问道:“宗侍郎,对血营的战斗力,我们都不大了解。因为你与他们作战过,是战是议,请你来做一个判断。” 宗楚客在路上早就接到某些人的通知,因此他想了一下答道:“启禀陛下,血营战斗力十分恐怖。不过为什么王画将臣等释放出来,然后又送钱给臣。臣开始不明白,现在回想起来,判断出一件事。虽然这一段时间血营战绩辉煌,然而兵力损耗严重。所以他们需要喘息的机会。于是将臣等释放出来,表达善意,这是软的一面。又进攻延渭数州,通过强硬的手段逼朝廷答应议和。软硬且逼,是王画最拿手的好戏了。陛下,这个机会莫要放弃了。” 张说听了心中暗叹一声,到了这时候,韦氏还不醒悟吗? 不是不想议和,主要是韦氏等人站在高处,清楚地意识到王画绝不放过他们的。 就是议和,也不能让朝廷一帆风顺将和议好,使王画重新与李显走得太亲切。 所以半路上通知了宗楚客。 听到宗楚客这样说,刚刚被拨为大理寺正卿的王志愔耻笑道:“宗侍郎,我听说王画送了你五万缗钱以及大量珠宝珊瑚,难道这么多钱还没有喂饱你吗?真是一条吃不饱的狼。” “你,”宗楚客生气地站起来,可想到人家现在身份截然不同,自己还是一个待罪之身,想要发怒,可话到嘴边忍了下来,反问道:“王正卿,那你告诉我,王画为什么释放我?” “他不想与朝廷鱼死网破,留着力气好打吐蕃突厥人,又怕你们这些奸党惦念着他。所以又打又放。连这个都不明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或者只顾着吃,算计人,什么正事儿都不会做了?” 听了王志愔的话,旁边两个人不乐意了,宗晋卿冷声说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前几天府上那三车丝绸是怎么回事?” “管你什么事?” “当然管我的事,我正在询问缑氏县那一地两命案,为什么肇事者被释放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李显狐疑地问。 “启禀陛下,缑氏县曾姓地主为了吞并良人赵牛家五十亩良田,买凶打人,将赵牛父子活活打死。赵氏到县衙告状。曾姓地主托人送了三车上好的丝绸送到宗晋卿府上,结果曾家一干人犯全部释放。苦主不服,想要到东都来告状,半路上再次被曾家打伤,赵氏与长子受伤,现在卧床不起。” “这还了得”李显这一回真的将茶杯扔到地上。 也没有那么生气,他自己几个女儿做下的孽更多,不过这是一个机会。特别是上次宗晋卿居然能调动羽林军,击杀燕钦融,让他耿耿于怀。 宗晋卿一听不妙,连忙说道:“这件事,臣也不知道。” 萧至忠再次咳嗽了一声说道:“这件公案,稍后再谈,还是正事要紧。” 说完了,盯着宗楚客说道:“上次陛下在内殿召进我们时,张相公提到过一个人,孟明视。” 宗楚客一听毛骨悚然,他刚想说话,可来不及了,萧至忠对李显说道:“陛下,秦穆公三用孟明视,成就了霸业。既然宗侍郎说血营现在兵力损耗严重,攻打延渭数州只是虚张声势,因此臣恳请陛下允许宗侍郎再次出兵,雪上次临州城下大败之侮。” “准旨。”李显高兴地答道。 韦巨源立即说道:“陛下,臣反对。” 开玩笑,再让宗楚客领兵,干脆将长安交出来得了。 “你为什么要反对?” “宗侍郎这一次大败,与孟明视不同,从上到下,他一点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如果让他领兵,有可能情况更糟。臣有两人推荐。解琬担任了朔方大总管,因此臣恳请陛下让解琬从朔方与薛讷将军汇合,从北方出兵,然后再让张相公领兵秦州总管,两路夹击。臣敢担保,不日将听到捷音。” 张仁愿叹了一口气说道:“韦仆射,当初是你们说我与王画有来往的嫌疑,现在又要我出兵,你好歹也是一个宰相,多少也要点做人的脸皮吧。” 韦温在一旁说道:“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难道你不愿意为国家效命。” 张仁愿根本就不理睬这个白痴,转过头来,看着李显说道:“当初突厥南下,吐蕃北上。如果圣上下这道圣旨,未必能大捷,但臣敢负责,不会与解总管落得宗侍郎这样大败的地步。现在血营虽然有损耗,然而吐蕃短时间没有办法出兵,默啜顶多伺机而动,说不定他们有可能还会再次一次大亏。这时候出兵,臣无半点把握。况且朝廷第一次出兵,还能用为奸臣所误做解释。第二次出兵,再无解释。王画那三条策略,也绝不是虚言。陛下,三思。” “张卿,勿忧,朕都有一条办法。”李显将李旦的想法说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王画现在正需要喘息时间,你这样正好给了他机会。”韦温叫道。 苏珦摇头说道:“韦少保,你们真想将国家败到灭亡的地步才甘休吗?” “苏尚书,难怪王画那份名单上出现你的名字,原来你与反贼是一伙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原来在京城时与王画有没有来往,在座的心里都十分清楚。张说,你还是立即写一封信到灵州,通知王画,说朝廷已经同意议和,正在商谈,请他立即撤军。” “朝廷什么时候同意议和了?苏尚书,你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李峤开了口,说道:“韦少保,你误会了苏尚书的意思。撤兵是假,仅凭一封信,血营也不会撤军的。这是拖延一下时间,不然还有五天就到了二十天的期限了。如果粮价炒作起来,到时候想收都收不回去。到时候就有亿万苍生受到牵连。” “李峤,为什么你也替他们说话?” 李峤老脸一红,没有办法,家族里长老纷纷写信给自己,施加压力。况且这本身也由不得诸韦再胡闹下去了。 李显看不下去,他生气地说道:“齐王殿下,难道李卿替朕说话不对,帮助你说话才对吗?” 韦温不服气地说:“陛下,臣对大唐江山忠心耿耿,且不知为什么陛下口口声声说我是高洋。” “韦少保,朕听闻你自幼就读过许多史书,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齐王刘肥谦虚谨慎,为汉蕃王之典范的掌故吗?难道你没有听过齐王曹芳联合李丰、张缉、夏侯玄等意图罢除司马师的壮举吗?难道没有听过宇文泰第五子齐王宇文宪生性通达,最有度量吗?古今往来,有多少齐王。为什么你偏偏就想到了高洋?” “陛下圣明,”苏珦带头伏了下去说道。这句问得太妙了,而且分明没有人教导,是李显自己想出来的。难道皇帝真的开窍了,那真是大唐的幸事。 韦温老脸涨得痛红,他勃然变色道:“反正此例不能开,一开国家将会立即被所有边关诸将肢解。” 说到这里,他回过头来看了一下,意思话,声援我。 许多大臣也会意,立即开始声援。 不过这一次让他十分失望,却有更多大臣赞成李显的意见。 为什么不同意呢?我开出了这等优厚的条件,血营如果想和正好趁机和解,况且也不是一味割据出去,肯定是借地性质,同时也收回马场,接受朝廷的任命,派遣官员管理,要回战俘。至少朝廷没有丢太大的脸面。如果这样不和,证明血营真实谋反,那么也激起百姓的愤怒,士兵的士气,到时候作战也多有一份把握。并且只要他是真正谋反了,各大世家未必配合他炒作粮价,这一害就减除了。 吵得不可开交,但张说写信给王画,先将血营拖住,终于取得一至同意。韦温还在哼唧,可是韦安石冷不丁地说了一句:“韦少保,只是暂缓几天时间,就依苏尚书的意见。” 一句话让韦温不吭声了。 不过就在张说将信写好,李显下诏用快马送往灵州时,突然一调脸色,说道:“来人啊,将宗楚客、薛思简、刘景仁拖出去,宗楚客薛思简各笞八十庭杖,刘景仁笞二十庭杖。” 刘景仁在平定李重俊叛乱时立下过功劳,所以笞得轻一点。 当然,没有往死里打,否则八十笞杖下来,宗薛二人准得一命呜呼。但也打得七死八活,拖出皇宫。 这一着,不但是惩罚,也是杀鸡给猴看的。这种强硬,使许多大臣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立场。随着三个消息传来,提出开战的大臣越来越少,最后朝廷终于同意议和。 !!!!!!!!!!!!!1! !最!!小!!!!!!6! !新!!!!说!!!!! !!!最!!!!网!!.! !!!快!!!!!!!!! !!!!!!!!!!!!!! [奉献] 第九十六章 蝙蝠、乌龟与红豆 第九十六章蝙蝠、乌龟与红豆 王涵看着王画说道:“二郎,能不能想出一个办法?” “想什么办法?”王画放下二郎腿,看着调皮捣蛋的海布子与马利延,反问道。 “能不能让他们听话?” 海布子与马利延听到干娘在告状,立即停下来他们手中的小动作,不过两双眼睛看着王画,察颜观色,看王画的脸色。 倒是格尔桑在老实地看书。 这让王涵很苦恼,格尔桑再努力读书,也是一个姑娘家,倒是海布子与马利延只有努力读书,才能有一个好将来。 王画笑了笑道:“随他们去吧,毕竟还小。” “不小了,我听你母亲说你从两三岁就在家里面翻书看了。” 王画捏了一下下巴,心里想到,那好比吗?如果不是太妖异,自己还不能走路,他从一岁就要想看书了。 就在这时候,李持盈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惶恐不安,王画指了指身边的座椅说道:“坐。” 李持盈坐了下来,说道:“是不是担心你哥哥?” “嗯。” “我与你哥哥没有仇恨,当初误会也冰释了。不过他的志向远大,想做皇帝,可天下只有一个皇帝,你让我怎么办?” 王画直接了当说了出来,李持盈吓得不敢作声。 “我也给了他机会,如果他不明白怎样做一个好皇帝,我也无能为力。不过说到底,只要不想至我于死地,不管以后成败,我想会给他留下一个美满的后路。但这是看在你面子上的,知道么?” 李持盈乖巧地点头。 王画说这句话的用意,一是让小丫头宽心,第二是让小丫头明白自己的立场。李显放着李裹儿一张牌不会打,韦氏以为春风得意,也没有打好。但太平公主与李旦,皆是厚黑学的鼻祖人物,唯独现在李隆基还是一个热血青年,尽管他心怀大志也好,还是野心勃勃也罢,倒也没有利用妹妹的想法。 可这两个人,如果不知道利用李持盈这张牌,那才怪呢。 不过这句话也渐渐将他与李持盈的关系挑明。 小姑娘脸上飞起了一道惊喜,忸怩地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又说道:“二郎,我三哥临走时交给我一封信,是姑姑写给你的。” 太平公主的信? 王画奇怪起来,为什么李隆基不当面交给他,非要临走时才交给他。 但他马上就想出来了,既然自己说得那么清楚,只要他想出来,封建制度最大的弊端就是皇帝掌握了太多的权利,自己就会主动帮助他。或者他想出武将专权是唐朝的祸端,自己同样有可能帮助他,那么没有必要将这封信作为底牌交出来与他会谈,否则以自己的性格,反而有可能不美。 另外自己当初也说过,一旦韦氏平灭后,太平公主必然会与他生冲突的话。因此,既然谈到这地步,交出来,反而双方有可能会造成尴尬,于其这样,不如不交。因此离开后才托李持盈转给自己。 不过太平公主会在信上写什么呢? 他站了起来,不能让王涵与李持盈看到。特别是李持盈,如果信上写了什么不好的事,看到后会有不好的反应。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太平公主信上没有写一个字。只是一幅古怪的图画,一只大蝙蝠,带着许多小蝙蝠站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上。边上还有一个乌龟带着许多小乌龟。这个很好理解,蝙蝠,在许多国家是一个恐怖邪恶的象征。但在中国古代却代表着福,再加上长寿的松树,与乌龟,也不是缩头乌龟,而是贵。合在一起,就是富贵延年,况且还有许多小乌龟与小蝙蝠,不但他一个富贵,连子孙后代都会富贵。 这是太平公主给他的承诺。 这也很正常,可下面还有一长串红豆。 王画在钦州为了让李裹儿她们喜欢,特地命人采了这个红豆带回洛阳长安,还抄了王涵的侄子王维将来的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小诗立即传扬出去。 可坏就坏在,这张竹笺质量好,很薄,阳光一照,王涵与李持盈都看到这幅图画,自然也看到这串红豆。两个女子对政治未必懂多少,可不代表着她们没有才气,眼里开始闪着问号。 王画没敢解释,这事越解释越是心中有鬼,不如装糊涂。 立即将信折了起来,但是他心中却在想,刚刚想李旦与她不会放过一个机会,果然就来了验证。红豆,她真有情义吗? 不过总的来说,自从前年起,太平公主是在对自己释放了一些善意,也给了自己一些帮助。 但他不会因为太平公主这封信,就会改变立场的。 说到底,还是实力。想想朝中那些大臣,给韦氏打压得多可怜,大宋同志吓得在钦州都不敢离开,老魏活活在家里憋得生病病死了。老唐致了仕。张仁愿回到朝中,名义上成了宰相之一,却成了一个隐形人。 只有自己到了八州后,反而呼风唤雨。如果不是自己手中掌握了强大的实力,朝廷能为自己震动么?李旦会低三下四地派李隆基前来与自己谈判么?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八州的将来。 自己的主力从绥州起一直到宕州拉开了一个柳月形开始起了进攻。当然,也面对着最多的敌人。唐朝这段时间调来了近十万军队,后面的军队还在6续调运中。 不过这也是他最放心的地方。 即使唐朝开始制造长弓,这更利于守城。但自己不是以攻城为主,高大的城墙一律放过去。但不可能每一个州县都集中了许多兵力。这一次从绥州起,一直到汉中,幅射的范围达到了十三个州,计七十六个县城。而且为了拱卫长安,必须分出重兵守在坊州、宁州、邠州与凤州,再加上长安本身又需要兵力。 不要说是十万大军,就是三十万大军一道前来,最少会有一半县城因为防守力量薄弱,会被攻下来。 当然,王画根本不是韦温所想的那样,也没有打算攻一处占一处。也没有办法守,象延绥丹四州二十五个县,延庆三州二十个县,两边只有三万军队都不到,怎么守?他守的也只是一些重要的关卡与道路。攻下来后将物资运向后方,军队同样离开。将战场放在野外,并且因为全是骑兵,度上占着绝对的优势。虽然有可能犬牙交错,只要保持这个优势,守与不守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只要保持一支灵活机动的军队,大军推进一步,也等于占领了一步。这些城市以及军队等于孤立在一个个城市里面。 如果这些守城的士兵认为有可机可乘,从城里面走出来,那么正好。不要说未必所有人能拉起长弓,就是所有人能拉起长弓,也有那么长弓,到了野外,以现在唐朝士兵的战斗力,对抗血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当然这些守城的将士也不是傻瓜蛋,王画不象他们斩尽杀绝,他们也未必有这勇气与血营拼命。 他最担心的还是吐蕃与突厥。 老郭这一次时间拖得太久了,可这也很正常,与王画收复浇河城不同,那不是吐谷浑的老巢。事实上以浇河城与积石山吐蕃石头城堡为中心,王画都开始构思将这片区域一划为二,准备治理了。 但这次吐谷浑人没有退路,开始顽强反抗,让老郭遇到了很大的阻拦。这让王画十分幸庆,当时自己味口没有太大,否则就是自己在吐谷浑百姓中有信誉,也有基础,这一次如果换作自己收复大非川,同样够自己喝上一壶。 这也是王画借将,又开始借出一万军队,还调拨了大量物资的原因。 如果拖得太晚,吐蕃人的军队到来,那么麻烦就来了。只要抢在吐蕃人到来之前,将乌海城以北的区域收复下来,关卡道路夺下,大局就定了下来。这不但是夺大非川,也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还有突厥人,尽管他做了一些布置,薛讷还给了他一次机会,让他设伏。 但默啜会不会上当呢? 王画隐隐地感到这是一个转折点。如果默啜这一回再次中伏,那么以后自己与他交锋时就能占去了主动。这一点与后来宋朝很类似,辽国人在西夏人手中没有讨得好,可与宋朝作战,十战会胜上九战。但宋朝与辽国作战十战九输,但与西夏人作战却是对半开。 王画只要能将突厥人从心理上打败,以后就会出现这种类似的情况。 可只要让默啜挽回一局,突厥人就会重新产生信心,不要忘记了,这是一个国家,能调动的兵力达到四十万,而且个个都是骁勇的骑兵。 但还是象上一次那样,王画棋局布好了,就看对方会不会入局。 他现在能坐的事,只有等。 想到这里,掏出火舌将信烧掉。 两个女子脸上还挂着问号,可是王画厚着脸皮,就当什么事没有生一样。 这事儿真不能说,李持盈会因为太平公主的身份接受不了,就是王涵知道他与太平公主与武崇宁荒唐的事,出身大家,受过严格教育的王涵会不会立即提着小包离开灵州。有可能很会。 ~~~~~~~~~~~~~~~~~~~~~~~~~~~~~~~~~~~~~~~~~~~~~~~~~~~~~~~~~~~~ 默啜得知薛讷的军队西进,听了大喜。 他以为这是韦氏鼓动李显下的圣旨。这个都误会了,韦氏只是鼓动了李显下旨让薛讷停止攻击默啜,没有下旨让薛讷西上。主要让郭元振弄怕了,怕薛讷同样阳奉阴违。而且也与默啜有关,默啜成了典型的白眼狼,如果将幽州兵力抽得过多,幽州空虚,怕丰州的事再次生。兵力抽少了也没有用。当然,薛讷能主动率军攻打王画。韦氏是求之不得的。 一路上薛讷的大军慢腾腾的。 默啜反而更相信了,那一个武将也不愿意执行这一命令,血营现在拉骚无比,弄不好就折了一辈子的名头。 但他没有骂韦氏愚蠢。第一次他是骂了韦氏疯了,那是有原因的,当时薛讷出击,有可能连自己都能包成饺子。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将自己拿下,整个突厥将会出现严重的混乱问题。 自己回到了阴山,情况就不同了,到了他这个位置,不要谈什么国家与百姓。就是边境百姓付出什么,只要能将自己位置保住,那也是值得的。王画对韦氏构成了严重的危胁。韦氏现在命令薛讷攻打王画,是很合情合理的。 可是默啜这一次误判,尽管他手中有阿波达干与暾欲谷两大智者,但计划终于出现了致命的失误。 各种“利好”的消息继续传来,他还是没有动,就象一条毒蛇一样,在耐心地等候。 然后派出斥候打探,尽管血营封锁很严,不时地有斥候被血营现没有回来。但一个个消息还是带了回来。 血营在北方布了三万五千军队,这个数量已经不少了,可是那一万五千名战俘让默啜忽视了。 但血营让他们看守城池未必不可。 留下这支重兵更是合情合理,不但防止自己再度南下,也防止薛讷西上。自己没有动静了,于是在东受降城开始集中了一万五千名主力军队。同时,乌可利带着四千军队到达绥州,开始攻打绥州五县。李楷洛带领六千军队攻打延州十县。似乎听起来很好笑。 但一点也不好笑,因为这两州也只驻守了八千唐军,加个临时征召的战斗力很让人怀疑的六七千士兵,血营不攻克主要城池,只是挑柿子,拣软的吃,抢占关卡,拿下防守薄弱的各个县城集镇。然后将物资往银盐二州转移,如果唐军出来,那么正好,血营挥了他野外作战的特长。事实还真有人不信邪,大斌县县令看押运物资的是百姓,于是率领八百士兵出城拦截,结果物资没有得到,八百军队倾刻间包了饺子。主力军队一丢,随后连县城也丢掉了。 接着就听到郭虔瓘、张守珪与王睃开始攻打泾、陇、庆三州,以及郭知运与张孝嵩攻打渭岷二州,王君绰与刘统攻打宕州与武州。计算了一下兵力,现在八州之境内腹整成了一座座空城。当然这一安排也是很合理的,只要北方守住,南方积石山不丢,内腹空虚也无所谓。与唐朝交界的地方完全可以以攻代守。毕竟动这场战役,这也是血营最大的底限,兵力抽到了极致了。 默啜才开始将诸将喊来开始商议。 看着地图上标注着血营各路军队所在的位置,阙特勤忽然开了口说道:“大汗,侄儿有一个想法。” “说说看。”默啜看着阙特勤,脸上带着愧意,正是因为为了平安逃出,默啜狠下心来,用了一招丢车保帅。不但是胜州城外那几千各部战士,主要是默矩的军队,也让他狠下心来抛弃了。 “现在血营外强内空,只有一万民兵,防御着各州的安全与维护着治安。儿臣想向大汗讨要一万军队,从沙漠里潜入,直下灵州。” 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可取的,一万大军队不是三五万军队,不需要携带多少供给,贺兰山西北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几乎都是毫无人烟的地带。就是有,也是一些小部族,野蛮落后,与外界很少往来。 当初王画就是从这条道路,潜入阴山。因此尽管默啜最后算到了,但那也只是算到,并没有侦察出来。 但默啜看了一会儿地图,摇了摇头,立即否决了,看着阙特勤说道:“鹰儿为什么要飞得那么高,因为飞得越高,看得越远。也不会让风沙将眼睛迷住。作为一个聪明的领导者,同样不能被仇恨的眼光迷住了眼睛。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灵州有王画与他手下头号谋臣朱仝坐镇,也是血营重心区域,你知不知道他真只有这一万民兵?况且你再看看地形,外有贺兰山为天险,内有黄河隔阻。就算你一时得逞,如果血营察觉,随时就能将你的后路切断。默矩的事,本汗不想再生了。” “大汗,侄儿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 “休得再提,记住了,我们突厥物资贫瘠,战争的目标不是为战而战,而是以战养战。” 阙特勤不敢再说话了。默啜的话说得十分明确,不但是战,也是为了虏获,就是让阙特勤到了灵州后,有了收获,也没有办法将它带回来。除非将丰州这支军队正面击败。 但是阙特勤这句话却给了阿波达干灵感,他说道:“大汗,臣都有一个主意。现在从丰州到中受降城,以及一些新修的城堡,血营以守为主。当然,他们这两万军队中除了五千正规血营士兵外,其他的都是战俘。这也注定了他们只能防守。我们强行攻城是不适合的。” 阿波达干对上次夏州城外的事到现在记忆犹新,这个兑换太不上算了。 他继续说道:“但因为血营将许多百姓重新安置下来,从丰州到中受降城一直到安远城,都重新散落着许多百姓。我们不攻城,可以将兵力分成若干小股,俘虏百姓,并且派出斥候相互联系。如果血营出城,我们示之以弱,向后撤退。” 说到这里,他一指阴山的西端,又说道:“但是我们在大沙漠里埋伏下一万人马,如果血营出城攻打,这一万人马从后面出,切断血营军队的后路,将这支血营尽数包抄。如果不出城攻击,我们继续俘获,让这一片区域扫成无人地带。然后徐而逼向怀远城。那么王画就会面临一个难题。因为现在他们军队全部出,如果将军队收回来支援,唐朝军队必然反扑。如果不撤回来,怀远城危险,灵州城就会面临我们军队重压。” 阙特勤听了真的不吭声了,果然是智者,这样始终保持着兵力的优势,可攻可守,可以随时撤回,而且十分灵活机动。并且阿波达干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也试验了王画那种骚扰战术,正好这一次在广阔的空间里面,看看它的成效。 默啜看着地图,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好。而且对方是一个毛头孩子封常清,本汗倒要看看唐朝是不是有那么多人才?” 默啜的轻视是有道理的。 封常清虽然两战皆有亮点,可是以守城为主,在进攻上并没有表现出色的地方。就是守城,也不是十分完美。毕竟岁数太小了。倒不是岁数小,就让人轻视,霍去病成名的时候岁数也不大。王画同样也不大。不过王画终究是一个妖怪级别,早在十二岁起,就做下一件件轰动的事。 可是封常清呢? 他原来只是一个看城门的小兵。 当真是不是如此,暾欲谷看着地图,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可也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1! !最!!小!!!!!!6! !新!!!!说!!!!k! !!!最!!!!网!!.! !!!快!!!!!!!!て! !!!!!!!!!!!!!n! 第九十七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第九十七章自古英雄出少年 默啜制订好计划,并没有行动。 与此同时,血营北方几支军队也越来越离丰州远了。 站在城头上,身边的几员将领有些焦急地看着远方,虽然在地图上看起来很近,但站在丰州城头上,只能看到是天边的一行黑影。 这些将领都有些着急。 这次计划,做下了许多安排,为了麻痹敌人,甚至还在阴山附近修建了许多关卡。眼看关卡就要一个个修建完毕,可是突厥人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封常清冷笑道:“别急,现在我们军队深入的程度不够,薛将军的军队还没有到达单于都护府。这是一只狡猾无比的狼,还没有迎来最佳的时机。也许就在我们所有关卡真正快要完工,我们最放放松的时候,他会从黑暗中扑出来,想给我们狠狠地来上一口。”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有说,也许默啜在坐待朝廷的动向。如果朝廷依然继续兵,有可能他还会忍耐下去,如果朝廷有议和的倾向,那么他也许就沉不住气了。 他拿出张守珪教导他时的语气,老气横秋地说道:“所以与这样的对手作战,必须比他还能忍。” 几个一脸胡子的将领一个个哭笑不得地下去。 毕竟封常清岁数太年青,王画同样少年时就带领血营。但那不同,他声名在外,本身也有很好的武艺,块头又很大,因此看上去不怪异。封常清就不能相比了,岁数小,长得瘦弱,还是歪瓜裂枣的那种。 如果不是现在封常清渐渐有了一些名气,这些将领还未必会听他的话。 ~~~~~~~~~~~~~~~~~~~~~~~~~~~~~~~~~~~~~~~~~~~~~~~~~~~~~ 王画接到张说的信,将朱仝喊来。 张说的信只是看了看,就扔到一边。 尽管张说语气说得很婉转,明显是想拖时间嘛。 主要还有另一封信,是太平公主送来的。这又是在送一份人情,而且还是光明正大送来的。 唐朝版图辽阔,为了便于管理,建立了庞大的驿站机构。全国各个交通要道上共有近一千三百所6驿,近百所水6两用驿站,两百多所水驿。具体是三十里一驿,地势险要,不必三十里。 这个驿站属于兵部御驾郎中掌管,诸州属于司兵参军事,诸县属于县令本人掌管。乘驿每天是六驿,一百八十里,贬官是十驿,也就是每天三百里,大赦令是十六驿,近五百里。水驿是四驿。如果是边关紧急军情,度更快。 但太平公主这封信与张说一道带来了,这也说明兵部御驾郎中成了太平公主或者相王的亲信。 拆开牛皮纸,看到这两封信光明正大躺在一起,王画苦笑了一下,心里想道,朝中真正忠于李显的还有几个大臣? 这回信上没有什么古怪的图案,全是一笔秀丽的小楷。说了一下朝中的情况,但没有做任何评价。 “没有想到你这份名单却给了皇上帮助,”朱仝看完信后说道。 “朱先生,那一天我真是无意与张说说起此事,却没有会想到有可能影响到政局。但朱先生,你如何认为?” “虽然信上说,反战的声音很大,我还是认为议和现在占了朝堂的主流。” “说说。” “不但现在皇上醒悟,给了直臣勇气,而且李峤插言,我想到有可能世家开始参与进来,意图调停了。毕竟他们也不希望国家严重混乱。如果原来解和,朝廷未必会听得进去,现在朝廷吃了苦头,我们血营屡屡大捷,为他们调停创造了条件,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当然家族未必就会有无限的权威,象李峤他们在家族里面威望很高,他们会考虑家族的意见,家族也会尊重他们的选择。因此,朱仝又说道:“而且议和是大势所趋,特别是宗楚客释放,进一步瓦解了韦党许多人的心。现在争战,与和议无关,争的是朝局大势。” 朱仝说得很含糊,实际就是朋党。不一定是清流对浊流,浊流同样与浊流不合,就象程元振杀掉李辅国与鱼朝恩一样。清流同样不一定义气相投,王安石与司马光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到了明朝更加激烈,都说自己是清流,好人,但害起来对方,都不择手段,连名相张居正都脱不俗,废掉了许多“浊流”“清流”。 王画想起了这件事,又想到了姚崇之与大宋二人,历史大宋同样也踩着姚崇之上位的。 他心里yy道,这就是中国特色之一吧。他说道:“朱先生所言极是。他们争的是朝堂上的声音,但真到最后做决定的时候,反对议和的大臣却不会有这么多。可是朱先生,你认为我们应当怎么做?” 朱仝在地图上看了好一会儿说道:“取长安。” “取长安?”坐在一边的李红与沐孜李也将信看完了,李红惊讶地说道。 朱仝这个建议很不合理。如果议和了,血营也不以击败唐军为荣。而且南方吐谷浑未平,北方默啜虎视眈眈,应当将主力部队抽回来一部分才对。 “不错,我们应当取长安,不对,应当向长安方向起进攻,不一定非要拿下来长安城,但必须兵临城下。” “营督正合我意。” “为什么?”沐孜李也来了兴趣。 朱仝解释道:“刚才我与营督说了朝廷必然议和的理由。还有一条没有说,那就是现在的朝政局势,现在皇上想要收回利力,也在付之于行动。虽然韦党强悍,可是沐娘子,别忘记了,皇上始终是皇上,他是大义所在。就是韦氏的权利也是皇上付给她的。在这种情况,她同样需要一个安定的外部环境去整顿内部。就象我们血营一样,需要时间将新近收来的几州整顿好,也需要与朝廷搭成和议,运来粮食与物资,渡过今年的难关。所以她内心处犹豫不决。再加上大势所趋,最后不得不同意与我们坐下来和谈。可这也是短时的,还是有一些人知道我们血营与他们势不两立。我们外部环境并不安稳,吐蕃不会坐视积石山与大非川丢失的,默啜更是要找回场子。如果他们内部环境生改变,依然还会对我们血营打主意。因此,这一次兵长安,是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实力,让他们彻底死了这条心。沐娘子,你看吧,一旦我们大军到了长安城下,那时候就不是谋反了。相反,韦氏有可能也派人过来与我们血营示好。” 李红冷笑一声,表示了不屑。 “当然,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但无论怎么反感,或者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种局面对我们血营才会真正有利,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下来看戏。”朱仝还有一句话没有说,李生俊眼看就要来到灵州,一旦他到来,意味着真正与朝廷抓破皮。当然,王画会有许多好处,最大的好处,同样也是大义,仅次于李显的大义,比韦氏的大义还要管用。 这几个月时间一安要将八州安定下来,同时广备粮食盔甲武器,战马都不用愁。 所以需要这段宝贵的和平时间,将这些粮食与物资一起调到八州。 但并不是兵长安那么好的,从长安开始,朝廷屯集了大量的军队,况且各州城城墙更加高大。 朱仝想了一下说道:“将兵梁州的消息透露出来吧。” 梁州就是汉中,不但汉中出产粮食,而且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如果夺下了汉中,等于切断了朝廷与巴蜀的道路。因此,长安留守唐军必然抽调大军镇守汉中,这样使长安附近的唐兵摊薄,使兵临长安城下,难度降低。 当然,没有那么容易的,随着这一变动,其他几路大军随着做相应的变动,行军路线,路上的关卡等等,全部要推倒重新安排。 就在王画将一条条命令下达时,默啜终于坐不住了。 ~~~~~~~~~~~~~~~~~~~~~~~~~~~~~~~~~~~~~~~~~ 斥候过来禀报:“封将军,突厥人来了。” “知道了,”封常清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实际上他内心十分紧张,王画之所以选择他,是看重了他的才能,还有一个因素,他岁数很年青,容易让人轻视。事实上因为年龄的原因,他这段时间心理压力很大。 默啜从云朔逃回突厥,与俄特勤的军队汇合,手上军队再次达了近七万人。当然他也不会因为兵力占了优势,就立即与血营火拼,就是将血营拼倒了,他也考虑自己的后果。 因此集合了一下,让四万士兵重新回去,还有先期得到的战利品以及这一段俘获的青壮年,一道押回去分配。 这也是无奈,毕间竟这么多士兵囤积在这里,后勤吃不消。 可就是这样,还有三万人马,这三万人马是从七万士兵中间挑选出来的,战斗力不可小视。 这一边封常清也彻底完成了他的调动。 薛讷到了单于都护府停了下来。同样很正常,现在朝廷是战是和,还没有决定下来。他不可能为拍韦氏的马屁,与血营重新打响第一枪。 于是封常清立即调动一万五千人前往东受降城以及胜州,一道前去的,还有许多船只,并且在东受降城与胜州之间重新搭建设了一道桥梁。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但是不是这样的? 不是,打着的旗号是正规血营士兵,实际上一万五千人当中,只有五千正规血营士兵,其他一万人却是民兵。 而在本该有各种优势地形防御的丰州与中受降城,兵力两万人,但正规士兵却达到了一万五千人。 当然,这也给了小封同志很大的压力。 第一次指挥是挂在张守珪名下的,第二次是与乌可利合作的,这一次却真正是他独立指挥,而且兵力达到两万正规士兵,与一万五千战俘,也就是预备队,还不包括从大非川悄悄撤下来的骆驼军。 并且为了相互配合,连孔黑子、公孙云这样的三朝元老,最骁勇的勇将哥舒翰,都得要听他的命令。 不过这一次安排,确实起到奇兵作用。 前期封常清做得很好,不但完美地将兵力布置好,也让默啜以为西受降城与胜州真是一万五千名正规的血营战士。 还有突厥的斥候。 不能不放,也不能全放,因此有意地划分出一片片区域,有些地方造成“疏忽”,让突厥斥候带了消息回去。有些地方却把守得严严实实,以至他的布置,默啜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其实说到底,默啜让薛讷这三万军队迷惑了。 于是这场战役在才刚刚来到的六月中旬拉开了帷幕。 ~~~~~~~~~~~~~~~~~~~~~~~~~~~~~~~~~~~~~~~~~~~~~~ 浑特墨抬起头,看到远处山峦间升起了一道烽烟。 他喝了一声:“给我快一点。” 不用说,血营斥候看到他们到来。 说完了一边带着勒马快奔,一边骂咧咧的,正因为这个封常清,将自己从一个万夫长变成了一个千夫长(有人说突厥没有这两个军职,以设为统帅的。这是错误的,突厥汗国的奠基人叫土门,此名为突厥语tuman的音译,即万夫长,是十进制的最高一级。回纥毗伽可汗碑北面也有千夫长字样。因此为了战斗时好指挥下属,突厥人必然有千夫长的存在。此外,十进法的军队编制自古行于北族之间,蒙古、金人如此,匈奴、柔然也是这样。从突厥汗国常袭用前代名号看来,继承这种制度是完全可能的。) 在恼恨中,浑特墨带领着手下一千士兵,几乎象飞一样,在山道上奔跑。 然而让他十分失望,来到这个关卡前,一个反抗的人没有。关卡很牢固,两边垒着许多石头,整齐地夯在一起。在石头中间还插着一排木栅栏,当成了简易的城墙。栅栏中间还有一个个四方洞孔,这是当作箭垛使用的。 只是因为时间短,这个关卡关没有做好,还有大量缺口。可能因为多是工匠,士兵很少,看到浑特墨率领着军队到来,一起撒腿就逃了。关卡里到处丢下大量工具,还有粮食,以及少量武器,以及帐蓬等物资,丢了一地都是。大约想带走,可来不及带走,造成的结果。 浑特墨站在关卡的最高点,也是这个山岭的山头处,用望远镜看着远处,依然能看到一些人骑在马上,有工匠模样,也有民夫打扮,还有士兵,骑着马匆匆忙忙向南逃跑。 除了这个相关修关卡的人外,更远处还有一些部落,看到了烽烟,也一个个将牛羊赶起来,帐蓬收起来,放在大车上,急忙向南逃奔。 “**,小兔崽子们,逃得挺快的,”浑特墨回头看了一下手下说道:“追。” 一千士兵再次翻身上马,追了下去。 今天从中午开始,类似的事情在阴山各个地方生。一共九个关卡,每一个关卡都遭到了突厥人的袭击。因为瞭望及时,倒也没有人员伤亡。 但是突厥人这一次前来,不是对付血营士兵的,他们将目标集中在百姓身上。 这些老百姓生活刚刚安定下来,虽然对突厥人的入侵,记忆犹新,可是看到被血营打跑了,贪图北河套丰美的牧场,还有许多百姓返回家园,或者从别处迁移过来。 除了北河套,阴山山脉中间还有一些小湖泊,哪里的牧草长势更好,不过很少有百姓敢到哪里放牧。原来哪里的原住民,现在到了嗢仑河,还是到了独乐河、娑岭水、小海,还是到了乌德鞬山,也许连默啜本人都不清楚。 浑特墨继续带头骑马飞奔。 他这样肆无忌惮有他的理由,这一段正好属于中西受降城的中间,就是血营想来营救,也赶不上。况且九路人马齐。还有现在丰州与中受降城以民兵为主,守守城,当作棋子兑换可以,放在野外,能成么?这是对付突厥人,如果是对付薛讷,有可能薛讷还没有进攻,这些唐朝战俘十有**会临阵倒戈。 大军继续南下,到了开阔地带,马的度更快。 渐渐地离一个南逃的部族近了,大约看是逃不了,有几个青年参骑马继续向南逃去,大约是逃走通风报信。其他的族民立即拿出来一些竹竿插在地上,围了一个小圈子,做成了一个简单竹栅栏。还有一些族民将牛马羊集中起来,与车子在竹栅栏里面围成了一个内圈,这是想负隅顽抗。 前一段时间为了防止突厥人入侵,血营曾经带领着这些部族进行过一些演练。比如紧急撤离,或者做临时的阵地反抗,等待救兵的到来,等等。 这并没有瞒过突厥人的耳目。 不过浑特墨大笑起来。 这不是小孩子在玩家家,能挡住自己一千铁骑的践踏么? 笑完后再次说道:“冲。” 一千军队冲了过去,快要到竹栅栏时,还有牧民往外射箭,不过只有很可怜的几十支,除了让一个士兵受伤外,几乎没有影响,就冲到了竹栅栏面前。一千匹急冲而来的战马,一下子就将竹栅栏撞飞了。 但是人呢? 里面是一个一些车辆与牲畜组成的内圈子,人不见了。难道躲藏在车子里面?浑特墨下了一声命令:“搜。” 一个个下了战马,开始靠近这些车子。 可就在这时候,外面近两百步的地方,草皮一个个掀了起来,然后是泥巴,再接着就是木板,最后是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地底下飞快地钻出。 随着地面露出了宽达十步的大坑。坑不是很深,半人来深,但这个宽度,足足让十匹马中的九匹跳不过去。除非象王画跨下的那种青海璁,还必须有一段起跑距离。 这些士兵站在壕沟的外面,将背上的长弓拨了出来。 看着周围大约五六百士兵,浑特默叫了一声:“不好。” 人不多,只有五六百人,如果在马上一个冲锋就能将这五六百步兵全部冲垮,可现在失去战马的作用,连个防护的武器都没有,面对犀利的长弓,自己这一千人占在绝对的下风。 话音没有落下,一支支弓箭落下来。 浑特墨这时候急出一头汗,因为这个壕沟,骑马是冲不出去,想逃都没有办法逃跑,于是下令道:“躲藏在那些大车后面。” 没有办法,只好利用这些车子做掩护,不过这一回换作他们等待援兵到来。毕竟后面还有一万多大军侧应,在阴山西侧的沙漠里面,还有一万大军埋伏。这些血营士兵没有战马,看能不能利用度的优势赶过来营救。他心中还想着好事,这一回完了,马上自己就降成了百夫长。 但他脑子很灵活,想了一下又说道:“搜地面,看有没有通道。” 血营整是一群老鼠,将打洞本领挥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刚才这里还明明有人的,为什么现在没有人?不用说一起钻进地下去了。甚至这个部族落到后面,都是故意的,将他们吸到到这里。 猜测得很准,在这一带的地面,象这个埋伏一共有三处,防止偏离目标。只要进攻那个关卡,只要追赶百姓,百分之百得进入埋伏圈内。 现在猜了出来,可来不及了。 随着弓箭上的箭支一换,变成了火箭,小车子立即燃起大火,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行李,小车里全是易燃的物品。最糟糕还有不少牲畜,一个个向外面逃去,然后跳进那个浅坑出各种凄惨的叫声。连浑特墨与他手下的战马,都一个个逃到坑中。 躲过混乱牲畜的践踏,剩下的士兵正好成了活靶子。 浑特墨看着身边一个个战士倒下去,大叫一声:“投降。” 投降就好办,放下武器,一个个举起双手抱着头,走了过来。 血营也架起了跳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将一个个突厥人捆绑起来。 领头的王载还不知道他抓住了一条大鱼,他用眼睛看着北方。真正战斗还没有开始呢。 又下令道:“上马。” 没有马吗?突厥人自己带马过来了。所以壕沟才有意挖了这么浅,就是防止战马跳下去,将腿折伤的。 但也不能太浅了,否则战马能跳出来。 一个个将战马牵了出来,然后骑上去,将浑特墨活活气死了。 第九十八章 白骆驼 第九十八章白骆驼 九个关卡,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象王载那样顺利的。 这个布置也就是一个长达三百多步的椭圆形的一个圆圈。中间做了地标,下面有一条隧道,通到外面的坑道。插下竹竿做外围防御圈子,里面用车子与牛羊做内圈,并不是用来防御的,第一个是遮挡视线,好使突厥人看不到他们钻进隧道里面,第二个是用来逼迫敌人降下来速度或者下马,竹竿搭成的圈子马匹能撞开,可是这些小车子却不能硬撞,不然非得人滚马翻不可。后者同样重要,虽然这个圈子范围达到了三百多步,然而一千骑军如果散开的话,也是很大一片面积。 至于原来血营教导牧民的训练,实际上正是为今天做幌子的。根本就没有指望牧民反抗过。最终目标是利用这样的安排,将突厥人吸引到埋伏圈中,然后利用这样的布置,让突厥放慢速度,尽数入围,还不会产生怀疑。 速度降下来,又赢得了时间,木板上伪装的草皮与泥巴不是很厚,木板这么长有点重,但只是将它顶开,两个士兵协力完成,不算很困难,就是支撑下面木板的两个架子拿开也不是很费时间,但必须短时间内将所有木板掀开,这才是最花费时间的。 一个圈一共有近三千块木板,每一点三个圈,也就是布下了七八万块木板。这个也不困难,本来因为造船,在灵州西边黄河边上有大量工具,也有许多人手。至于木板的长度,六盘山上有许多百年老树,材料并不缺乏。难就在难在最后一关,短时间将它全部掀开。 每一个士兵必须在敌人冲回来之前,掀开六块木板。 所以不是每一个点都十分顺利。 有的因为时间没有抢过来,只好换作了第二种办法,用大锤迅速将下面木撑打倒。没有了木撑,马重加上人的重量,一大半还是陷入这个坑道里面。但还是陆续地有突厥士兵逃了出去。 最险的就是最西边,逃出了近半突厥人,不过每一点埋伏了三处人马,随着另两个点的士兵从地下钻出来,近战有专门钩马的钩镰刀,有陌刀,远战有两弓,长弓与短弓。 本来恢复了勇气,看到这两队人马杀了过来,领首的千夫长拨也拨帖无心恋战了。 作为一个千夫长,不但靠勇力上位的,他立即想到其他各处地方,一处有…,一千五百人,九处就有一万三千多人。也就是血营主力尽出,但他们现在全部不在战马上。因此,想到这里,他立即带着残余的两百来人钻到了西边的沙漠里面,通知阙特勤。 阙特勤正在沙漠里面等候消息。 从他本人观点来说,还是主张与唐朝休好的,不过这种修好得有一个条件,那怕丢一点虚名没有关系,实质上大家要相互平等,毕竟唐朝太大了,与唐朝争斗下去,突厥会带来一系列不良的影响。不如将精力集中在内部与北方。 但他反对血营的崛起,血营比唐朝朝廷那些官员主张,更有侵略性,加上王画不买他的面子,亲兄弟被俘,生死不明,让他感到很不爽,因此主动要求担任这一支军队的指挥。 不过事情发展不是他想像的,也不是默啜想像的。在他们想法中,未必胜州河两岸两城就一定全是正规兵。但正规士兵比例一定超过了一半。为什么?正因为浑特墨所想的那样,一旦薛讷军队西上,如果战俘比例过多,而且还是唐朝的战俘,他们回家的希望遥遥无期。现在朝廷大军前来,正是一个回家的好时机,只要反戈一击,两城皆失,他们立下大功,同时还能回家。血营不敢冒这个危险。 这样一算,丰州与中受降城,血营正规士兵不足一万两千人。 因此,九路人马袭击,不会有多大危害。原来计划是有可能逼到万不得己的时候,血营才会出兵营救百姓。但最有可能的,是立即将百姓撤过黄河,或者撤到丰州城。那么黄河北岸就成了突厥人的天下。再徐而逼向安远城,做进一步的安排。就是师老无功,从血营手中抢来了大量百姓与牲畜,面子有了,也可以回去了。好的打算是逼血营将前方兵撤回,打破血营威逼朝廷的计划,使唐朝再度与血营交战。 如果血营从丰州与中受降城出击,那是最完美的。东边有默啜一万一千军队赶到,西边有阙特勤一万军队赶到,不论那一路从军队数量上都占了绝对的优势。能将这一万多军队歼灭,剩下的那些战俘士兵,能攻就攻,不能攻继续逼向灵州。 连血营会立即出击,都考虑到了,毕竟血营现在士气高昂,什么事情都能发生。但他们派出的全是骑兵,可以立即分面两拨汇合,一东一西,一步步将血营军队引向阴山,或者引向沙漠的边缘,继续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为了这个计划,默啜与阿波达干等人,进行了反复的推演。 甚至连薛讷与郭元振一样,会与血营默契,明敌暗盟。可就是这样,到了薛讷这样的高度,一切都很难说了。如果血营不利,他还是会出兵。就象王画应付郭元振一样,不要说信用,如果脸皮不厚,心肠不黑,想爬到这样的高度是不可能的。就是爬上去,也很快掉下来。所以血营还得在东受降城与胜州城留下一支军队应付万一。 也就是说即使血营从东受降城出兵,突厥在兵力上继续占着优势,因为距离,时间还得会落后。就是战斗力很强大,突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心防守问题不大的。那么阙特勤这一边取得胜利后,立即赶来支援,有可能三座受降城与丰州城、胜州城皆失。 可以说推演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天气地形都考虑到了,突厥才发动攻势。 但是,他们推演是没有错误的,可是两个意外他们没有推演进去,第一个意外就是薛讷兵进单于都护府,根本不是朝廷的圣旨。第二个意外就是忘记了一种动物。 所以从一开始进攻,一连串的意外开始发生。 阙特勤的军队并没有呆在沙漠的边缘,尽管这里离战场很近。但是为了防止血营斥候发现,阙特勤的军队还是隐藏在沙漠更深处的地方。 正好这里有一个沙湖,四周长满了一些沙蒿、沙竹、芦苇、沙拐枣、花棒、柽柳、霸王,绿色的灌木草丛,瓦蓝澄明的沙湖,景色十分美丽。如果不是因为夏天是这一片沙漠风力最大的季节,时不时将一粒粒的沙子吹过来,这个沙湖湖畔倒也象一个世外桃园。 沙湖边上还住着二十几户牧民,这一带的牧民属于谁管辖的,只有天知道了。 阙特勤来到这里后,立即将牧民控制起来,然后就开始等待消息。 这也是原先制订好的计划,不但不派斥候,而且就是血营士兵出了丰州,他们也未必会出现,一直将血营引到阴山西侧,远离西受降城,血营无法平安地撤回去,才立即派出斥候进入这个沙湖通知阙特勤,大军才会出现包抄。 计划很完美,可是拨也拨帖带着两三百士兵狼狈而来,阙特勤知道计划出现失误。 如果按照这种布置,九个关卡,三个埋伏点,也就是血营出动了一万三千多士兵,这种狙击战虽然提前做了埋伏,可也需要士兵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与良好的战斗力,也就是说至少出动了一万正规士兵。 再往下想,阙特勤心头已经罩上了一层阴影。 但这时候他还抱着一份侥幸,不管怎么说,就是原先的计划出现了失误,血营正规兵力也只有两万人,那些战俘,用来守城可以,如果放到正规的战场,还是马上作战,就是王画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这样做。阙特勤都怀疑这一万五千名战俘会骑马,并且能在马上与敌人交战的士兵能不能达到五千名。 现在血营全部下了战马,还有押解俘虏,这是一个机会。 想到这里,他果断地下了一个命令,冲出去。 一万军队向东边出发。 走出了沙湖地带,一眼望不到边是金黄色的沙丘。 西南风吹过,虽然风力不是很大,可不时地吹起沙尘,这让士兵感到很难受。但影响也不大,突厥也有许多沙漠地带,甚至有一些士兵就是在戈壁滩上长大的。 一万名骑兵呼啸而去,扬起了大团大团的沙尘。 眼看离沙漠边缘不远了,开始出现了一些石山。但这些山丘也开始粉化,因为比沙漠高,西南风吹来,沙尘更多。 阙特勤可能因为直觉,向这一片山丘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 山丘除了粉化的沙末外,也不是荒凉一片,长着一些小灌木,只是十分稀疏,山丘也不大,几十米高,坡度同样十分平缓。就在这时候,他大喝一声:“小心。” 无数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丘顶上,跨下骑着一种动物,还是有一些士兵认识的,骆驼。它在东突厥十分罕见,不过在西突厥这种动物十分多,都是将它作为骆运的工具使唤的。也有许多昭武九姓利用它当作丝绸之路的交通工具。 还有一些家庭情况好的,看到骆驼,想到了它的驼峰,普通珍海味中最常见的是参(海参)、翅(鱼翅)、骨(鱼明骨,也称鱼脆)、肚(鱼肚)、窝(燕窝)、掌(熊掌)、筋(鹿筋)、蟆(蛤士馍),然后有象鼻、驼峰、猩唇、鹿尾、猴脑、豹胎、犀鼻、果子狸、鲍鱼、鳖边、干贝、娃娃鱼、红燕、飞龙、天鹅、孔雀、猴头菌等等。 其中最有名的上八珍就是猩唇、燕窝、驼峰、熊掌、鹿筋、猴头、豹胎、蛤士蟆。(吃过六味以上的请举手,让我膜拜一下) 但还是有一些士兵不认识,看到这支军队,都下意识地愣了一下。 这些骆驼上全部是武装整齐的士兵,有的骆驼上还载着两个箩筐,一个箩筐从下边看去,依然能看到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个十几斤大小的石头,还有一个箩筐里面装的是一个古怪的器械。 正中间一个长相凶悍的青年将领,在他旁边扬起两面大旗。一面大旗上面两个字:哥舒。一面大旗上是:天枢。 阙特勤看到这两面大旗,立即想到,难道是哥舒翰亲自来了? 与哥舒翰不认识,他下意识地看了那个青年将军,这个青年将军头戴一顶狮子卷缨盔,上面飘着几缕朱缨。面似朱砂涂就,两道青眉浓浓竖立,气宇轩昂。身穿一件鱼鳞血红甲,手持一杆亮银枪。 即使是敌人,看到这样的一个将军,阙特勤也不禁在心中喝了一声暗彩。 但阙特勤立即醒悟过来,这个人有可能是真哥舒翰驾到了,不然没有这样的风彩。 另一个问题就出来了,哥舒翰既然从吐谷浑来了,那么这一切是血营早就设好的圈套,等着自己往里面钻。甚至他想到有可能拨也拨帖之所以逃出来,会不会是血营有意放他们逃出来的? 他脑子很灵活,现在不能再迟疑下去,只有两条道路。既然是埋伏了,那么只能后退。但阙特勤并没有后退,敌人不知来了多少,反正黑压压的,在山丘上站了密密麻麻的一层。 一半以上的士兵不认识骆驼。阙特勤不可能不认识的。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骆驼奔跑起来并没有战马快,还有一个缺点,尽管它一顿吃完后能保持四五天不吃不喝,携带的东西多,可是它总的食量比战马食量大。还有它体积大,行动笨拙,比如攀登峭崖悬壁,如果是战马,士兵可以下来牵着马匹攀援而过,但是骆驼就不行。 但在一种特殊的环境里,那就是现在的大沙漠,因为有许多流沙,马的速度反而不及骆驼。 这也说明了阙特勤的博学,事实也是如此,大食人将地中海变成他们的内陆湖,靠的是大食马,并不是骆驼。 现在往后撤,反而是避其长扬起其短,况且他还看到有的血营士兵开始将石头往那种古怪的器械上架。 他喝了一声:“往前冲。” 没有往上冲,尽管人数占了优势,可是地势不利,如果要冲撞,也许正合了对方的心意,战马体积再大,也不如骆驼。敌人从上往下冲下来,有可能一半手下人滚马翻。 就在这时候,哥舒翰将大旗狠狠往下一按,一些士兵立即下了马,站在骆驼队伍装有箩筐的骆驼后面,将那些古怪的器械放在骆鞍上。又搬出石头,一块块石头从天而降。 哥舒翰这一步棋是这次第二个变数。 为了将默啜彻底打服气,王画命令哥舒翰立即从吐谷浑返回。当然郭元振不大高兴,开始诉苦,不过考虑到血营现在的处境,他也无奈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血营也是友军。 抽掉了六千兵力,又从积石山可怜巴巴的兵力中抽调出来三千士兵重新支援郭元振。 实际上现在吐谷浑野外基本是郭元振大军的天下,唯独就是几座重要的城池没有拿下来,还有南方的一些关卡。 因此听了论弓仁的计划后,郭元振将宝押在了论弓仁与萧嵩一行身上。 但是王画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从吐谷浑调过来六千匹骆驼。骑马熟悉,骑骆驼大家都很别扭,不过好在从吐谷浑入凉州境,然后直接进入沙漠,时隔数天,本来就有骑马的底子,渐渐开始熟悉起来。 但在凉州他们带了一些东西过去,这实际是一种投石机,也就是西夏旋风炮的翻版。 这种旋风炮依据的还是杠杆原理,是一种小型的单梢杆抛石机,力臂短重臂长,力臂用绳索拉曳,重臂端放置石弹。支点装有转轴,以减小摩擦。然后围绕这个转轴或者炮轴转动,三人操作,可以任意变换方向、调整射击方位发射石弹。 不过不管怎么说,它都是投石机,唯独只能放在骆驼骆鞍上,才能发射,战马是不要想了。 这一次因为时间关系,只来得及制造了五百台,同样一路上操演,现在能勉强熟悉使用。 但接近埋伏地点,哥舒翰同样将军队扎在远处,不过是在南边。然后派了几个能吃苦的斥候,一直伏在沙丘里监视,直到拨也拨帖率着两三百士兵经过后,他才将队伍拉出来,埋伏在这一片丘山背后。 另一边王画又想出了一件古怪的东西,还是西夏的一种非常规武器,浑脱。 宰杀牛羊后,割去头部或从脊梁上开一小孔,掏出骨肉,将外皮侵水三五天,有异臭后曝晒一天,去毛灌盐油再曝晒四五天,皮红褐色即可。到渡河时用工具吹气,扎紧气孔,浮于水面,可做最迅速简易的渡河工具。 这也能成奇兵之举,特别是几路大军进军长安。再比如默啜,如果有这个浑脱,他就不会有上次渡黄河的被动。王画想到这个灵感,立即派人制造,但与哥舒翰这边战事无关。 五百门旋风炮数量不少,可对于一万大军来说,还不是很多,并且十有**的石弹落空。而且发射的速度很慢,一分钟只能发射三到五发石弹。不过这不是杀伤,是一种严重的震摄,只要击到头上,那怕戴着厚厚的头盔,十有**也会一命呜呼。 同时还有其他的士兵,因为骆驼宽大,耐骆,一个个坐在骆背上,都没有下骆驼,就开始发射长弓。现在距离还是有点远,况且突厥军开始有意向北方疏远,不过还是有些弓箭带来了伤害。 一片石雨与箭雨下,虽然突厥人在继续向前奔跑,可阵型开始有些散乱了。 哥舒翰看到这个时机,立即举起长枪说道:“冲。” 除了旋风炮队以及相关的炮手,一千多人落在后面,其他四千多人象一阵旋风刮下了丘山。 虽然阙特勤反应敏捷,可是在这片沙漠地带,他的马队明显落后对方。还有一条优势,因为现在刮着西南方,血营占在上风,背对着风势。几乎又成了张守珪与曹岑作战时的翻版。 如果是往东北方向奔跑,都背对着风向与沙尘,然后用屁股与敌人作战? 阙特勤一边在奔跑,一边为眼下的局势,焦急地落下汗来。 ps:今天小爆发一下,求求票什么的,给我一点动力。 [奉献] 第九十九章 拉网式战术 第九十九章拉网式战术 比阙特勤更早,默啜就接到了消息。 当然,为了掩人耳目,默啜的军队远远地吊在后面。这一切,如同王画进入阴山的翻版。 不过两者性质有所不同的,王画那一次很危险,默啜临时反应过来的,只抢了很少一段时间,保住了西受降城。 但这次默啜从开始就进入了圈套中,当然这一切,要感谢薛讷送给王画的大礼。这一次战役并没有西倾山、鄯县城、南河套以及临州城外伤亡大,甚至参战人数也没有达到恐怖的十几万人,但却堪称这一年中发生的几场战役中的经典。 这一场战役的出现,使以后战争的形式也发生了质的改变,不但是军事配置,还有各种心理,外来的影响,都开始注意起来。 默啜接到消息,甚至比阙特勤想到更多的东西。 为什么那么多士兵埋伏起来,这是薛讷与王画联手,陷害了自己一下。其实血营的主力根本没有抽出多少前往胜州,薛讷也不会攻打胜州。他只是浪费唐朝的粮草物资,卖一个大人情,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甚至他立即想到了阙特勤这支军队,会不会有危险。 接到消息后,他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九千士兵折损了一大半,能逃出去的不满一两千人,现在血营主力兵力与自己相持平,又是在对方营地上作战,说不定血营还有其他的后手与安排。败了,当时他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连脸上都开始沮丧起来。 但他还是将大军带出了阴山。 不为别的,还有许多逃散的士兵,重新收拢,以及赌一下运气,因为抓获了许多俘虏,拖累了速度,血营现在是不是还在马下面。 然而他再度失望了。 随着各点战役的结束,少数士兵骑着战马继续追击逃出去的突厥士兵外,分出了一批士兵,将他们直接往黄河边押送,然后押上船,交给民兵看守。主力军队还是主力军队,从丰州城牵出许多战马,再加上俘获的突厥马,所有士兵都翻身上了马。 当默啜带着近一万两千军队出了阴山时,他的面前也出现了一支一万多人的血营大军。并且还有船只运来三千民兵,夹在血营中间,这些都是从战俘中挑出来的精锐,两千民兵举着长弓,一千民兵提着陌刀。 默啜又看了看太阳,不得不下令说道:“撤。” 看着突厥如潮般地涌来,又如潮的离开,封常清心中感到十分遗憾,如果再坚持一会儿,哥舒翰在西边战事结束,再加上悄悄从船上返回丰州孔黑子带领的五千合击阙特勤的士兵,两军汇合,这一次注定要给默啜一个好看。 然而默啜却逃跑了,实际上也没有逃跑,默啜带着大军撤回阴山,就着血营修建的那快要完工的关卡开始扎营。但是他并没有甘心,正好他学来了四不象的群狼战术,看到封常清也带着军队步步紧逼,不过没有进入山区,在不远处的开阔地带扎下了大营,于是派出五百来斥候骚扰血营。 另外又派人到西边打听阙特勤的消息。 看到这五百几十个突厥人骑着马,在营地附近巡游,封常清忍不住笑了。 默啜是一个好学生,可不能跑到鲁班门前耍大斧。 手一挥,六百个斥候骑马出去了。 但与以前不同,以前是一窝蜂似的出去,当然,那是一种假像,一旦交战,各种穿插接肿而来。使自己一直保持着以多打少的局面。 可是这一次血营出去六百名士兵,并不是一窝蜂的,而且分成了十个小队,而且分得很散。 看到血营出击,五百多个突厥士兵立即后撤,与开始血营那种战术很相似,反正是骚扰嘛,只要让血营睡不安稳就行了。 十个小队赶追赶远,同时分得越来越散,这让突厥的几百名斥候看到了机会。 伪版战术操演了很久,同样知道利用速度与小配合,打出以多胜少的局面。如果敌人围了上来,再次四散。论战术修养,久经沙场的突厥士兵不乏其人。 几百名斥候打了一声呼哨,开始勒起战马,迅速奔跑起来。 然后撞击在一起,汇合成两组人马,向中间的两个小队冲了过去。 这时候,默啜也站在远处的山顶上,用望远镜在观看。这是他第一次使用这种战术,不论成败,是想在真正的血营面前检验一下,看有没有漏洞。可是血营的奔动让他感到很奇怪,明知道中间两队战友十分危险,两边八队人马还在继续向前冲。 难道想合围?这是不可能的,在这个广大的空间里,不要说几百人,就是几千人,也能从空档里钻出来。这也是当初血营使用这种战术的主要原因。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血营大营里传出一声号角声。 然后这十个小队开始出现奇怪的变阵。 中间两个小队悍然不惧地迎了过去,眼看两军交界,但是其他的小队出现一半人停下来,中间出现一个个空档,另一半人从这个空档里面开始横向冲刺。 默啜第一次使用了伪版群狼战术,血营也第一次使用了拉网式阵型。 王画多次在沙场上作战,看到一个最严重的问题。 大规横的作战,因为战友裹在一起,别看有的战役能达上几十万人作战,场面恢宏壮观,实际上能真正动手的士兵不足三分之一,有的不足十分之一。其他人一起裹在队友的身后了。 就是号称攻击性最强的锥形阵,亦是如此,锥尖承受压力最大,但锥形的中间士兵也很难插上手。 等到每一个士兵都有动手的机会,那已经是出现崩溃的时候。 后来就出现了那种圆形滚动战术,使里面的士兵能滚动出来,外面的士兵能得到一部分休息。不过效果也不是很理想。然后与将士经过推演,出来了一个太极阵型,又出来一个拉网阵型。也就是合理的分配每一个士兵,使每一个士兵都有机会击杀敌人,将军队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当然也没有那么神秘,决不会象演义中所说的天门阵,龙门阵。 当真摆个阵式出来,就能引起天象,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就是步兵摆阵型容易,也不会出现这种效果。 可是骑兵要保持一种高效的阵型杀敌,这种配合十分不容易。特别是这两个阵型,训练了很久,见效不是很快,象哥舒翰与萧嵩带过去的一万军队,因为训练时间更短,都不敢将它拿出来,放到战场上。 倒是封常清手下这些士兵训练的时间长,稍稍熟悉一点,因此封常清今天也将它拿出来,试验一下。 这中间有一个阵眼,但阵眼不一定在阵中,也可以在后方,是用号角的节奏指挥的。 封常清同样在用望远镜注视着,看到距离差不多了,才让侍卫吹响号角。 但这些横线不是盲目形成横线的。 两边士兵对撞,每一条横线保持两队,跑到了横头调马返回,周此不彼,一直保持着左手在内持着战马的缰绳,右手在外拿着武器。不过因为中间交战,这些周而复始的循环被打破,但还是就着中间这部分,形成两个不相关联的循环。 因为从一队队中走出来,不是跑一圈子这个循环就形成了,只要从甲队跑到乙队,乙队的人跑到丙队,这个循环的圈子就开始旋转起来。 但就着突厥人,从两边起,听着号角声,开始向中间压缩。 突厥这几百名斥候看到不妙,想往外突围,然而这时候停下来不动的骑兵开始调转马头,向中间挤压。 默啜在远处看了,差一点将手中的望远镜都惊掉下来。这是在做什么,拉网捕鱼? 可不是在拉网捕鱼?现在从空中鸟瞰下去,血营六百士兵形成一个个小方格,不过这个方格越缩越小,几百名突厥士兵在里面不停地蹦达,就象网里的鱼儿在挣扎一样。 ~~~~~~~~~~~~~~~~~~~~~~~~~~~~~~~~~~~~~~~~ 阙特勤不停地在怒吼着。 可是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尽管远处地方线上出现更多的石滩,上面还长着许多青草,也就是到了戈壁滩了。出了这片窄窄的戈壁滩,就是茫茫的北河套大草原。 到了草原上,战马的优势就能发挥出来,到时候想战想撤,主动权就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他不由地再次喝道:“冲啊。” 那怕跑到戈壁滩,自己战马的优势也能发挥。 但是后面传出一个个撞击声,击杀声。 哥舒翰现在心里面很爽,因为块头大,撞起来很爽。不是他块头大,是骆驼的快头大。以前象这种撞击,纯是七伤拳,伤人也伤己。就是追上来也不得不小心,否则自己也会被高速奔跑的战马相撞,掀翻落马。 这样的交战,后面的战友可不会管你是战友还是敌人,想勒马也勒不住,无数战马践踏而来,想在马蹄下逃生,何其艰难? 但现大绝对没有这问题了。 突厥马能吃苦耐劳,而且适应寒冷的天气,可体型本来就没有大食马、吐蕃高大,现在骆驼比突厥马高出二分之一,长度也长了近二分之一。重量足足超过了一倍。当然最大的马种也比普通的骆驼大,甚至极个别马比骆驼在了近一倍。可那毕竟是少数,在突厥马中一匹也找不出来。 哥舒翰率领着这支骆驼军,迅速追了上来,没有以前的顾忌,横冲直撞。现在高速飞奔而来,只要撞上了,十有**,突厥士兵连人带马一起撞翻在地。就是没有撞到,也成了居高临下之势,砍起来十分爽快。 可惜郭元振尽了最大努力,也只找出了六千匹骆驼。 不过哥舒翰与王画都认为郭元振这是耍滑头,刻意只找出六千匹,少了血营肯定不同意,尽管骆驼是沙漠里一大利器,但不是决定性因素,如果军队数量太少,不是击败对方,是送给对方喂食了。所以找出六千匹,战也有战斗力了,还能留下四千士兵,再加上积石山抽出来的三千士兵,七千人继续为他减轻负担。 但事实上这一战过后,郭元振再次笑mimi地亲自来到鄯州,向莫贺干讨要那种投石机。也证明了他的厚黑程度。 阙特勤扭头看了后面一眼,眦目欲裂。 他再次喝了一声:“阿史那提,你率领一千人留下来殿后。” “是,”阿史那提脸上抽*动了一下,但还是领命带着一千人,调转马头,反扑向哥舒翰。 阙特勤嘴角也抽*动了一下,阿史那提是他心腹爱将,能征善战,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他断然不会下达这份让他送死的命令。 这很象壁虎保命时丢下一条尾巴,终于使阙特勤带着残余的军队逃到了戈壁滩上。 他扭过头来,看到那一片沙漠上,阿史那提以及他一千名手下,已经只剩下两三百人,在一片片黄色的骆驼大军中,就象是大海上惊涛骇浪的一叶扁舟。至于阿史那提在何处,因为腾起了一片沙尘,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虽然他心中十分悲痛,还是下了一条命令:“走” 不走来不及了,哥舒翰只留下少数士兵将这一支负隅顽抗的突厥人歼灭,其他大部一绕而过,继续追赶上来。 情况依然对阙特勤不利,本来到了戈壁滩上,马速能加快起来。然而刚才为了逃命,马力耗尽,再加上战马的马力本来就没有骆驼悠长,过了一会儿,没有将血营丢下去,反而听到轰轰隆隆的骆驼蹄声,越来越近。 不过还好,一大片绿意从天际而来,同样也越来越近。 到了草地,更有脱困的希望。 就在阙特勤再次怒喝一声时,忽然从天际冒出一个个小黑点。 到了草地的边缘了,然后这群黑点开始放大起来。这不可是是自己的援兵,无疑是血营又出现了第二支伏兵。 看到这一个个黑点在无限地放大,逃出来的所有士兵脸上都起了一层忧意。 阙特勤环顾了一下四周,再次下了一条命令:“拨也拨帖,你率领一千人殿后。” 就是这个灾星,使自己坠入埋伏圈的。 拨也拨帖磨磨蹭蹭的,阙特勤不悦地说道:“不听命令者,斩。” 再次丢下一个尾巴,然而并不是就安全了,阙特勤又下了一条命令:“吐尔默,你率领一千人狙击前方军队。” 尽管意识到不妙,阙特勤下令向东北方向撤退,然而马力耗尽之下,很快就能让血营追赶上来,况且身后还有一支要命的骆驼军队。 吐尔默脸上同样很难看,这不是狙击,而是送死。不过他回答十分巧妙,说道:“大将军,我们身后还有多少军队了?” 这一句说到阙特勤的痛处,一万人,自己能征善战,在突厥也是有名的,现在却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五六千人,分去了一千给拨也拨贴,只有四五千人了。 但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和颜悦色地说道:“只是拖上一拖,将敌人甩开,立即撤回来。” 这一句说得很含蓄,默许吐尔默战上一会逃跑。 吐尔默心里说道:能逃得了么? 但阙特勤都说到这份上,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么阙特勤不会介意执行军规的。 他也磨蹭蹭地带去了一千士兵,看着他们离开了,阙特勤说道:“跟我走。” 那怕现在阴山脚下全是血营步兵,那怕他这支军队过去,立即建立奇功,他也不敢迎上去,与即将来到的血营作战了。 实际上战到这里,默啜心里怎样想不知道,阙特勤心寒了。 但两支军队确实用牺牲立下大功,终于让阙特勤带了三千来人马,逃回了大漠。 这也是他指挥的,换作别人,十有**会落得全军覆没的下场。 ~~~~~~~~~~~~~~~~~~~~~~~~~~~~~~~~~~~~~~~~~~~~~~~~~~ 一开始突厥斥候还在垂死挣扎,然后一条条网线收紧起来,一个个突厥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为什么这个网线要有横向跑动,主要还是马速,骑马比步兵优势大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还有马的冲力,手中的兵器带着马的冲力所产生的惯性,使兵器挥砍出去的力量更大。还有,因为跑动,所承受的压力,应对的敌人很均匀。这也符合了使每一个士兵都能作战的宗旨。 当然在跑位时,配合更重要,不然在收网时,跑动的横线,会误伤到自己的战友。还有,如何跑动,那些人跑动,怎么样跑动,并且不停地利用跑动,将敌人最多的地方,使网线增厚。都需要很好的配合。 现在参战的人数很少,还是精锐士兵,封常清在望远镜中,看了后,还是摇头。因为失误时常产生。但就是这样,默啜已经惊掉了眼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默啜下令,让贺鲁真带了两千人下去救援。 看到突厥人又出动了两千军队奔出阴山,封常清不惊反喜。 他不怕突厥人与他纠缠,就怕他们不纠缠,纠缠的时间越长,就能等到哥舒翰与孔黑子军队到来。 天终于黑了下去,一轮明亮的月亮升了起来。 然而在这片月色下,激战反而更加变得惨烈。 封常清也出动了两千兵力,同样还是十队人马,再次开始张网,不过因为中间还有一些士兵在激战,再加上敌人主力的阻挡,这一次张网时有一些混乱。这小片的混乱,在短时间使突厥人出现以多打少的局面,牺牲了一大批血营战士。 而且从敌人主力中间强行撕破一条条直线横张网,同样损耗很大。不过是从外围开始切割的,一片片向里面兵力薄弱的地方开始流动。 网张于张好了。可这一回又是一变,不是整条线在流动,而是一个个网格在流动挤压。 从表面来看,因为被割成一个个片,里面防御更加敦厚,实际不是如此,外围距离更大,在不断地流动中,使每一个士兵几乎都能击杀敌人,但围在圈内的士兵,外面的士兵刚刚接了一招,第二个兵器接着砍来。一个圈子转下来,外面的士兵筋疲力尽,里面的士兵有心却无力。还不能换防,在高度流动下,一换防将里面的士兵调出来,出现的损伤更大。 一开始似乎占了优势,可一会儿变成了严重的劣势。 当然,还是十分不完美,网张得形状很不规则,这也无所谓,配合时出现的失误更多。 封常清不满,然而它的杀伤力还是十分巨大的。 默啜十分不甘,刚要下令再次分兵,去打听阙特勤的斥候回来了。 并没有到达战场,虽然吐尔默狙击了一下,也为阙特勤赢得了一些时间,可面对孔黑子五千生力军,只是反抗了一会儿,就开始崩溃了。有少数士兵还逃了出来,没有目标,盲目地逃向东方,两个逃兵遇到了斥候。 将情况一说,斥候立即撤回。 听到斥候一说,默啜知道大势已去,阙特勤带着三千人逃到了北方,血营不会再感兴趣了,那么接下来,这两支军队汇合,会到什么地方来? 想到这里,默啜连忙吹响撤退的号角。 但那么好容易退的? 一个也撤不出来,就象是上了一层万能胶一样。 默啜咬了咬牙,下令道:“撤。” 不是指思结贺鲁真的,而是指自己身边九千名士兵。 连夜撤出阴山,前面一撤,后面思结贺鲁真这两千名士兵更失去了作战的勇气,一个个下马投降。 出了阴山,还是茫茫的大草原,然而默啜两眼发呆,就象失了魂一样。 这一战,默啜损失了一万六千多名士兵,思结贺鲁真、浑特墨、阿史那提等多名突厥勇将或被杀,或被俘。 而且这一战打完,血营如王画所想,在突厥人心中留下了厚厚的阴影。就象小孩子哭闹,喊一声血营来了,小孩子都停下来哭泣。同样这一战,封常清正式走入人们的视野。 但使唐朝决定议和,还有其他两个消息。 [奉献] 第一百章 屈服(上) 第一百章屈服(上) 进入唐朝的十一支军十分顺利。 除了少数人或者是因为某些原因,硬着头皮,出城想袭击血营押回去的物资外,大多数士兵十分识相。或者说他们的将领十分识相,一个个呆在城墙里面,不出来。 但不是说血营只能在乡下游动,也攻城与关卡。特别是某些重要的关卡,比如延州的芦子关,恭为唐朝二十六关之一。杜甫写过一首诗《塞芦子》: 五城何迢迢,迢迢隔河水。边兵尽东征,城内空荆杞。思明割怀卫,秀岩西未已。回略大荒来,崤函盖虚尔。延州秦北户,关防犹可倚。 焉得一万人,疾驱塞芦子?岐有薛大夫,旁制山贼起;近闻昆戎徒,为退三百里。芦关扼两寇,深意实在此。谁能叫帝阍,胡行速如鬼 延州是长安的门户,但想守住延州,就必须立即派兵将芦子关守住。梁师都诱突厥人南下就是从这个关南下的,柴绍灭梁师都同样也是从这个关卡北上的。 可见这座雄关在北方地理的位置重要性。 除了芦子关,延州东北通向胜州干道的合岭关、绥州魏平关,这两个关卡虽没有名列唐二十六关,可也十分重要。还有陇州的大震关,如果兵发长安,凤翔府的岐州散关又是一头拦路虎,其中大震关与散关以及长安蓝田关、华州潼关、同州蒲津关、原州陇山关是为唐朝六大上关之一,比普通城市还难以攻打。当初血营夺下陇山关,并不是强行攻克的,是利用进入兰州方式,从内部瓦解突破的。否则就是一座陇山关,就会象一只老虎死死拦在原州。 如果想取得更好的效果,挪出更大的空间,断绝汉中的道路,还要必须夺下唐朝十三中关的子午关、骆谷关、库谷关。 以及其他一些象合岭关与魏平关一样,没有名列二十六关,但十分重要的关卡。 这一次血营的牺牲也主要也就是攻打这些关卡付出的,特别是陇州的大震关,尽管是张守珪亲自指挥,而且从新式投石机,炸药,再到天上飞的滑翔机,热气球,长弓,再到普通的云梯盾牌,还是付出了八百多士兵生命,六百多个士兵受伤,才将它拿下来。 拿下来后,统计了一下伤亡,张守珪脸色阴了大半天,如果不是王画一再吩咐,他本身就是一个汉人,都有可能将关卡内还活着的两千多唐军全部坑杀了。 其他的关卡亦是或多或少付出了一些牺牲,乌可利在魏平关牺牲了两百多名手下,李楷洛在合岭关牺牲了三百多手下,两军合在一起,又在芦子关牺牲了四百多手下,受伤者更多。 一怒之下,乌可利与李楷洛将三关内近两千名活着的唐军拖到延州城下,活活斩杀。 但双方的牺牲也仅仅如此,少数出城的唐军不多,出了城,结果也十分凄惨,尽管他们手中有长弓,然而士气低落,灵活性差,只要离开城墙的庇护,一去就不复返了。 说到底,人心散了,不知为何而战。 还有一条,血营对唐兵格外优厚,能不杀则不杀。尽管利用一些战俘做炮灰,特别是盐州与三角城一战,牺牲了大量唐军。然而赏赐很优厚,有功重赏,牺牲的同样厚重抚恤,比朝廷的抚恤还要优厚。 这也不算虐待战俘。 因此士兵不愿意出战,如果交战时一旦出现不利,一声大喊投降不杀,哗啦啦一下跪下来,举手投降。相反血营为了自己生死存亡,同时数番大胜之下,士气激昂悲壮。战斗力更强,战斗经验丰富,这也是各个将领躲藏在城中不出的主要原因。 关卡付出的牺牲最大,也是唯一分出士兵把守的地方。 但不代表着不攻城,毕竟唐朝军队还没有来齐,更多的军队守卫在长安四周,因此各州城是防守重中之重。不过各个县城防守的兵力也就松懈下来。 于是集中了兵力,攻打一个个兵力空虚的县城,实际上大批投石机一放,石头滚滚而落,炸药从空中而降,兵力又很少,许多县城士兵自己主动放弃了反抗。 可是这些县城夺下后,得到了物资,血营再次放弃了。弄得其他各城里的士兵不知道是不是继续分兵前去将它们收回来。 不但许多县城丢失,因为宕州与岷州受过王画的恩惠,还有一个武州,也因为血营伸出了援助的手,现在没有其他人前来援助了,三州从州城到县城,全部沦陷。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进攻后,血营的速度放慢下来,开始以收购物资为主。确实是用了收购这一词眼,虽然带着强买的性质,然而确实是按照市场价购买的。除了某些查出来,因为与王画有敌意的家族,还向默啜通风报信过的,这些家族财产一律没收,佃农部曲一起强行迁移到北方。接下来就是鼓动百姓,不过效果并不是很大。 就在默啜开始发动进攻时,乌可利与李楷固的军队也进入了丹州与鄜州,郭虔瓘、张守珪、王晙除了几个重要高大的城池,同样几乎占领了泾陇庆三州全境。郭知运没有攻下来渭州,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攻打,吓了一吓,继续带着军队,绕道东下,奔向了秦州。张孝嵩倒是立下了大功,将岷州全部夺下,然而收获不大,岷州本来就经过吐蕃人的洗掠,张孝嵩都不好意思下手了,相反,征得王画同意后,还拿出一部分八州多余的物资补助了一下百姓。 俘虏的官员让他这个举动,弄得直翻眼睛,心里想到,难道真是王者之师到来了? 但这一来,时间稍稍耽搁了一点,郭知运到了秦州境内第三天,张孝嵩才带着大军姗姗来迟。两支军队合在一起,得到一批物资,这时候王画派人的风声放了出去,两支军队除了看守两个关卡与街亭外,大军呼啸西南而下,重新奔向了岷州。 王君绰与刘统也拿下了宕武二州,并且除了成州城外,几乎将全州各县夺下。 他们接着又与南下的郭张二军汇合,屯集在成州城的东南,剑指汉中。 但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假像。 四路军队屯集在成州,这让朝廷十分惊慌,一边密切地注视着这一支军队的动向,一边让长安各将领慌忙地从故道、斜谷路、子午道、骆谷道、库谷道分出重兵赶赴汉中,支援梁州、兴州与洋州。 这支军队没有立即离开成州,相反,开始集中力量攻打成州城。 成州城不算很大的州城,可也不是很小,对比起来,比武州城还大了很多,加上与血营没有交接,城中又有许多长弓,虽然手中有许多犀利的武器,然而投鼠忌器,害怕伤亡,反而攻打了好几天,居然没有占下来。 当然,如果进攻汉中,成州城是必须攻打下来。因此,这一次血营陷入了一个怪圈。 就在京城朝中大臣闻此消息,眼睛一亮时,戏法变出来了。 南边在攻打成州,北边还在继续搬运物资,动援百姓。但是在不断运动之中,血营变了一个戏法,乌可利与李楷洛兵合一处,然后再次兵处几路,在合合分分中,李楷洛领着五千士兵悄悄离开了鄜州,与正在鄜州与庆州附近活动的王晙军队合在一起。 这时候血营大败默啜的消息渐渐传开,风头更是一时无两。就连薛讷听到血营大胜的消息后,都“害怕激怒”血营,立即率领大军从单于都护府撤回幽州。 当然这个把戏能识破的人并不多,最有滋味的默啜回到牙帐后,让薛讷与封常清活活气倒了,整整大病了一个月才爬了起来。 因此,各个州县的唐军更加不敢出来,就是知道了李楷洛与王晙兵力合在一起,也没有人过问。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只要不攻打我把守的这个城池就行了。 再经过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调动,渐渐兵力滚到南边陇州与泾州交界处。 到现在为止,攻打成州的还在攻打成州,购买物资的还在购买物资,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当几种军队看似有意无意的分分合合,最后一次,李楷洛、郭虔瓘、张守珪、王晙四路大军合在一起,终于露出凶狠的獠牙。 郭虔瓘、张守珪、王晙带了一万八千军队,然而陆续的战斗,牺牲或者重伤,导致两千余人失去战斗力。再加上留守关卡的两千余兵力,只能抽出一万三千人。不过大后方现在很安全。 封常清大胜默啜后,也没有敢继续追击,八州境内因为计划的改变,必须分出兵力防守,吐谷浑也要再次分出兵力援助。 留下了一万士兵守卫北方。这个兵力是不能减少的,事实上已经很少了,再少默啜有可能重新打丰州的主意。 其他战士一道随封常清返回,不过不是从沙漠里走的,真正从灵州城离开。再次留下六千战士,防守原州、盐州与银州,前方还有乌可利几千士兵,以及郭虔瓘、张守珪、王晙留下来的两千多士兵,拱卫数州的安全兵力虽然很少,加上民兵,但也够了。到达会州后,再次丢下三千士兵,这是拱卫临洮二州的。 再加上这一战牺牲重伤的近三千名士兵,实际上现在哥舒翰手中真正的血营战士,也只有四千人。不过因为带了一万四千多名战俘,士兵总数达到了一万八千多人,看上去气势浩大,不管战斗力如何,先吓唬吓唬一下吐谷浑人吧。 一万多人浩浩荡荡从会州重新插向吐谷浑。 但这支军队的赶回,八州境内不再空虚,终于到了计划实施的时候。 四人兵力合在一处,再次达到了一万八千人,这时候来了一个大变脸。 原来是为了物资的,但现在忽然不要物资了,大军猛地插向岐州。 这个变脸将岐州与邠州各个官员吓了一大跳。如果越过岐州,就到了长安境内了,再往前就是长安的河北重要门户咸阳。 两州官员立即匆匆忙忙组织了两万军队进行狙击。 封常清在北方试用了拉网式阵型,四员大将在岐州也试用了另一种阵型,太极阵型,也就是临州城外那一种圆形绞杀阵的翻版。那也是一种很合理均匀利用兵力的阵型,因为内径小,所以经过跑动后,内径的士兵渐渐跑在前面,随着跑动,渐渐就翻转到外围,但一圈跑下来,因为交战距离长,也渐渐再次翻转到里面。这样生生不息,有战有息。 但这种阵型有一个缺点,均衡都十分均衡了,没有将精锐的士兵与勇猛的将领战斗力发挥出来。 因此后来演变成一个太极阵型。 流动的圆圈依旧,不过不是整体流动,而是分成两部分,一小部分精锐士兵组成的箭头,后面带着一个越来越粗大的尾巴。随着跑动,箭头接上对方粗大尾部时,还有利用内圈径距小,进行翻转,这一次翻转,前面小箭头再次粗大起来,继续跑动下去,另一拨精锐士兵从中圈挤到外围,挤成一支新的箭头。完成一个循环。 当然两支箭头的士兵是最精锐的士兵,连同战马都是最优秀的战马。 如果从上空鸟瞰下去,就象一个不停流动的太极图案一样,不过少了两个太极鱼眼儿。 这样,不但可以生生不息地循环下去,保持着轮流休息作战,还将精锐士兵的战力发挥出来。不过这种配合要求更严格,虽不如拉网式阵型要求严,可比原先粗糙的圆形阵型严格得多。 其实说到底,还是士兵的素质。不要说这些阵型,就是唐朝原先的陌刀阵,同样需要高素质士兵,否则什么阵型全都免谈。 三个大太极滚了过去,将唐军几个将领看了眼花缭乱,这是表演节目呢,还是在干嘛。 然而三个太极一滚进他们大军,马上就不是太极了,整成了三个死亡漩涡。 只滚了不到一个时辰,两万人大溃。 看着他们逃跑,四人也没有追赶,追上去又能做什么,抓俘虏?抓俘虏还要往回送,还要养着他们,现在八州俘虏已经够多了,唯一一条好处就是修了许多道路。再修?将良田也修路? 实际上对王画这种态度,有一些将领不是很满意。当然,如果能从唐朝真的将真金白银换回来,那又是一回事。 这一战过后,见识了血营强大的战斗力,不敢再阻拦,一边用加急通知长安洛阳,一边闭关自守。 南边同样开始有动静了。 这一回没有装腔作势,集中了所有火力,攻打成州城,只是两个时辰,成州城全部失守。 郭知运将领头的官员与将士一起抓了起来。 不过并没有下汉中,而且进入了秦岭,目标变成了秦岭腹地凤州。 这一州四县占地面积很广,可因为多是山区地形,人口不算很多,与岷州相仿佛,户部上的人口只有两万人。但这里地势十分重要,自古称秦蜀咽喉,汉北锁钥。城虽不大,可大多数城池倚山而建,因此易守难攻。 于是郭知运将一些人推到这些城的城门外,派人喊话,我们血营前来贵宝地借个道儿,保证不拿你们一针一线,如果不同意就是这个下场。然后将这些人当着城头上士兵的面砍掉。 实际上杀的只有少数一些品性不好的官员与将领,也就是说他们按理全部该杀。 这一吓真吓着了一半人,打开城门,让他们借道。也真是借道,大军一股风似的过去了,就象什么事儿没有发生。如果不是城门外还倒下几具尸体,还以为是在做梦。 不过极个别的城池官员将领没有吓到,继续反抗,于是开始攻城。 无数武器呼啸而来,但攻城时并没有用自己的战士,也与悉诺逻一样,将成州的俘虏推了出来,让他们冲在最前面。守城的官员也没有孙仁献的胆量,敢打开城门生生将老百姓放过,于是犹豫了一下之后,开始放箭。 战俘也想活命,后退是不行了,想活命,手中也有武器,也有盾牌,只好进攻。反而一个个被城头上的守军激起了凶悍之气。于是牺牲了一批战俘与少量士兵,这些城池再次失守。 借道的不拿一针一线,反抗的可没有那么好事。所有官员与将士再次成为新的俘虏,顺便将城中物资挪了一下家,成为后勤供给。 但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却是散关。 这个关卡可以说是在中国古代历史所有关卡中,重要性能排到前五位。在历史这里共发生了七十多次战役。说凤州是秦蜀咽喉,那么散关是咽喉中的咽喉。 但这个关卡位于大散岭上,四周山势险峻,层恋叠嶂。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来形容,一点也不过份。当初张守珪攻克大震关伤亡达到一千多士兵,然而大震主的地形险恶还远远不及散关,就是石城堡的地势与散关相比,都稍逊一筹…… 为了攻打这个关卡,郭知运与张孝嵩、王君绰四人,几乎将十八般武艺全部拿了出来。 不但是天上飞的,炸药投石机一起搬了出来,同时派人强行攻城,不敢太托大了,士兵与战俘混杂在一起。 整整日夜不停地攻了两天三夜,付出了一千两百名战俘,一千六百名吐蕃战俘,以及九百多名血营士兵惨重的伤亡,几乎用尸体堆积起来的,才将散关夺下。这还是各种各样的古怪的武器,否则损失还要加倍,时间也会拖得很长。 过了散关,就是宝鸡县,也就是陈仓。 这条路线在历史无数军队走过,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是成功的一例。曹操征张鲁也是此地,这是成功的第二例。诸葛亮出散关,围陈仓,被曹真拒之,不果撤军,这是失败的一例。 因此,接着宝鸡县,再次变成了拦路虎,拦在了前面。 但就是这样,也震动了朝廷。夺下宝鸡,长安就象脱光衣服的小姑娘,面对七八个关在监狱十几年才释放出来的大汉一样。请问有什么安全? 李显将张说召进皇宫,大声骂道:“你不是说血营不攻打长安的吗?” 举起茶杯就砸。 ps:还有一更,今天章节略爽,索性四更。 [奉献] 第一百零一章 屈服(下) 第一百零一章屈服(下) 所以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为了唐朝平安,张说不惜开罪了韦党,虽然他写了信给李隆基,也能算是忠心耿耿。 现在再次被李显砸了茶杯子,不过还好,砸出去时,李显手软了软,没有用多大力气,就是这样,张说头上也砸出一个青包出来,茶水淋了一幞头皆是。 张说凝然不惧,他答道:“陛下,王画与微臣是说过不会攻打长安,然而这过去了多少天?” 一句话问得李显不能回答。 说好二十多天,现在一个月都过去了,快接近四十天。 也写了信,王画没有回奏,只带回一句话,宽限数日。当时也没有想起来,数日是多少日?难不成真的只是数日? 李显不能回答,不代表着他心中不气愤。 他在大殿里走来走去。 张说又说道:“陛下,不如让臣前去守卫长安。” “你去守卫长安?”李显狐疑地看了一眼。 “臣也知道最近有许多人弹劾说臣与王画勾结起来,故意诈和,赢得时间,好攻打长安。侥幸陛下对臣信任,袒护下来。因此臣恳求陛下给臣一个报效陛下的机会。臣的家人全在洛阳,因此,臣在这里说一句话,长安城在臣在,城亡人亡。” 张说这样做,是迫不得己。 自己主劝李显和议的,然而朝堂阻力太大,李显和议一直没能通过下去。这时间一拖再拖,现在也不知道王画什么想法。假如王画攻破了长安城,洛阳和议还没有搭成,那么诸韦会第一个拿自己问罪。到时候自己不死也得死。这个就象当年西汉建议削藩的晁错一样。 不如战死,自己家人还会有一个好的下场。 李显迟疑了一会儿,确实朝中无人可用了。 于是下诏着李旦为京兆府牧,京畿道大元帅,张说为副元帅。 这是看正好李旦也在长安的,而长安与洛阳、太原三座城市无刺史,长史代理政务。有时候临时设府牧,从二品官职,大多数是亲王担任。这是挂虚衔,实际事务是张说管理。就象当初才设立血营,武三思担任营督,但实际上是王画在主持血营事务一样。 听到圣旨,张说没有耽搁,立即起程,同时派人给陈仓县县令送去了一份命令,无论如何,将血营拖上一段时间。那怕就是最后失守了,也是无罪有功。 因为血营一迷惑,长安许多军队抽调到了汉中梁州等数州。现在只要时间充足,就能将这数州军队重新调回来,同时后方援兵源源不断地赶到。无论兵力再多,张说可是亲眼目睹了血营恐怖的战斗力的。他也不会做梦击败王画,只求保住长安不失。 然后简装,就离开了长安,但在渡过渭水时,尽管天气很热,可他感到河水潇潇,却是十分地清冷。他不由地击打着舟壁,轻声道:“昔日读荆轲赴秦,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今天才知道它的真味。” ~~~~~~~~~~~~~~~~~~~~~~~~~~~~~~~~~~~~~~~~~~~~~~~~~~~~~~~~~~ 张说在为国家担忧,为自己担忧。 但血营并没有就此停下脚步。 接到了张说的快马送来的命令后,陈仓县立即做了准备。尽管陈仓县虽然很小,可有着独天独厚的地理条件。 背面是岐州做为最大的屏障,南边是渭水,西方是有名的吴山,此山是为陇山与秦岭的桥梁,风景秀丽,与东镇沂山、北镇医巫闾山、南镇会稽山和中镇霍山并列为五大镇山。但山势高拨陡峭,同样也是最大的屏障之一。 陈仓县令还下令将渭水上所有的木船一律收缴又在渭水的北岸修起一些营寨。 有一些官员在吝啬钱财,实际上这一次战争,给血营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与牺牲,同样给唐朝也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前后的损失不可估量,直接的间接的,远远超过王画提出的索赔数字。 血营到了陈仓,陈仓的官员还有些兴奋,我们将船全收缴了,看你们怎么办? 就是扎木筏子,也需要一段时间。况且你们中间还有许多吐蕃人,根本就不识水性。 然而他们一会儿眼睛就大了起来,连木筏子都没有捆扎,将那些带过来的浑脱拿了出来,一个个吹气。膨胀起来,比木筏子载重量还要大。至于战马,更好办,直接牵到河里。 不要问战马会不会游泳,实际上所有的马都会游泳,而且很喜欢,不过游泳的姿态十分难看。 然后将浑脱连在一起,先前一批士兵踏了上去,对岸有许多士兵开始布防,但血营的士兵站在浑脱上,同样开始驾奴的驾奴,射箭的射箭。 双方付出了一些牺牲,这批士兵踏到河对岸,重新骑上战马,向这些营寨发起了冲锋。一开始还利用栅栏在反击,然后随着越来越多的血营士兵上了岸,几座营寨摇摇欲坠,当第三批士兵上岸后,终于攻下第一个营寨。其他营寨一看不好,领头的将领带着手下退回城里面。可是他们没有曹真的本事,加上血营古怪的攻城器械,并且连拼命的士兵也大多数是用战俘来充数的。也有付出,那就是王画的口袋,牺牲的战俘,是真金白银付出抚恤的。 仅仅两天不到,陈仓县城告失。 郭知运再次带着大军在陈仓补充了供给之后,押着越来越多的战俘,反向来到岐州城的背后,与李楷固两面夹击攻城,一天过后,岐州城再次丢失。两路大军终于汇合在一起。 这一来除了牺牲的近三千名血营士兵,以及留守的两千多士兵,血营的主力战士达到了三万两千人,吐谷浑战俘牺牲及重伤的士兵有五千多人,还剩下两万五千人出头,兵力达到了近五万七千多人。外加断断续续俘虏的一万两千名唐军,这些唐军与吐谷浑人是用来做攻城的炮灰使唤的。 这样一来,可不是小打小敲了。 大军一路东向,所向披靡,迅速逼迫咸阳城下。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虽然呆在长安城中,有许多达官贵人,甚至得罪过王画的家族,特别是韦家,举族逃向洛阳。从长安到洛阳的官道上,都被逃亡的百姓挤满了。 可这时候朝堂上却鸦雀无声。 主张议和的大臣不敢吭声,在这个风头上敢说么?一说有可能李显愤怒之下,将自己拉出午门外处斩。 主张决战的大臣也不能作声,其实有许多大臣心中都决定要议和。只是因为不想朝中清流得逞,所以故意拖着后腿。到了这地步,开始后悔。但来不及了,就是这时候议和,王画会不会再同意他们的条件? 马上长安都夺下来了,真正与唐朝开始半分江山,干嘛做你的臣子? 就是能同意议和,条件也十分苛刻,况且百姓怎么看? 于其这样,不如早些时候,张说在灵州时,就同意让他议和。 就是那些真正想决战的大臣,现在也不敢提出来,怎么打?而且长安一失,有可能唐朝都会产生灭国的危险。他们有什么力量自保?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至少唐朝存在,他们还能过上一段时间快活的时光。因此,这时候也有了悔意,心中后悔轻视了血营的强大。 李显将所有大臣喊进内殿,问道:“各位,现在怎么办?” 气得连爱卿都省了。 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李显将一个茶杯扔到地上,说道:“怎么啦,不是要作战吗,是谁说的,全部给朕站出来,一起到京兆府去。” 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李显看着韦温、韦安石、韦巨源、韦嗣立,说道:“四位韦相公,你们不是一心想开战吗?为什么现在不说话了” 没有骂人,但先是楚王、魏王、晋王、齐王,现在是四位韦相公,就差一点是四韦相公,可见李显对诸韦厌恶到什么地步。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急报,李显让他进来,这个士兵气喘吁吁地跪下禀报:“启禀陛下,咸阳失守。” 咸阳城同样不好攻打,不但是地势,主要是城墙,这是一个千年老城,城墙十分高大,但现在这个城墙的作用正在渐渐失去。东南风时,很正规的攻打,远程武器投石机、长弓,兼带炸药。近攻是云梯,加上士兵,但以炮灰为主。但现在炮灰乐为其用,一旦有功,血营也没有吝啬,实打实的奖励。其实连破数州县,这些州县靠近长安,每一个州县都有丰厚的库仓,包括物资粮食与铜银。还有一些家族抄没的。 收获十分丰厚,因此也舍得重赏,战俘因为重赏会主动拼命。血营降低损耗牺牲,也不在乎这些钱财。大家各取所需。 这是逆风的情况,顺风的情况,没有敢用滑翔机,现在越来越注意这个东西,在空中降落时目标太明显,损耗太大,得不偿失。于是另一样东西起了作用,热气球,再带上一个望远镜,升到咸阳的上空,看准了下面的建筑物,官府衙门、仓库与兵营,将炸药点燃投入下去。 再加上城下猛激的攻击,只是两天时间,咸阳告失。 现在血营正在渭水边殷搜罗船只,兵分两路,一路直接渡到长安城下,一路已经从上游渡过渭水,正准备迂回到长安城的西侧。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大臣脸上皆是变色,这么快就攻破了咸阳? 就在此时,外面又传来急报。 李显都想骂一句:“报丧啊。” 但忍了下来,尽管十有**是恶劣的消息,但不得不听。 然而这一次却是一个意外,是一个好消息。 论弓仁与萧嵩带着一万军队南下,包括郭元振分给他们的一些兵力。 但这一路不太好走,现在六七月份,雨水多,有许多地方都是沼泽。当然不是松藩草地那种恐怖,人往一下掉,很快就没影子。但到处是烂泥坑,不是很好走。 好在论弓仁对这里地形十分熟悉,并且到了乌海城以后,利用关系,应下几个承诺,找到了当地几个受歧视部族,他们愿意作向导,并且主动为他们提供后勤供给,还为他们做斥候。当然,要付出代价的,一旦战争结束后,大力扶持他们部族崛起。这种扶持就是提供奴隶、物资、牲畜、牧场,要求的数量还很大。 但论弓仁与萧嵩立即答应下来,毕竟相对于现在的战役,这个要求并不过份。 得到了这几个部族的支持,迅速论弓仁与萧嵩将吐谷浑撤向白兰羌所有关卡要道提前占领。并且利用地形与先进的武器,打败了一次吐谷浑人的反扑。 接到这个消息后,郭元振开始宣降。只要投降,在吐谷浑族中地位不变,而且不象吐蕃有那么苛重的税务。 终于开始有人动摇,当哥舒翰领着一万八千多人,吐谷浑人不知道哥舒翰带来的是战俘,但都认识哥舒翰,也只看到敌人庞大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到来,前面撤退的道路堵上,也使他们失去最后一丝希望。 终于吐谷浑贵族共同派出一个代表与郭元振进行了谈判,最后搭成和议,允许吐谷浑保留自己的王室,与一些独立的权力,至少与吐蕃管辖权利相仿佛。但是税务却是很少,磨磨蹭蹭地一个老者最后才说了出来,居然只有吐蕃人的十分之一。 郭元振冷笑一声,没有吭声。 但这个老者立即往下说去,享有优待,吐谷浑也会付出,比如臣服唐朝,允许唐朝派遣官员共同治理,在唐朝需要时,吐谷浑会派出军队协助唐朝出征。只是抽调兵力时,每户三丁只能最多抽调一丁。最后一点又比吐蕃稍微宽裕一点。 郭元振气得想骂人。 但是他听到消息,吐蕃人已经抽出来十万军队,并且在白兰部广招白兰羌,准备夺回吐谷浑。 想了想,将这口气忍了下来,只变动了一点,税务增加一倍,当然这还是一个很松的税务。同时加了两条,划出几片地方,让唐朝留过的军队屯田,每年向朝廷提供各类战马若干匹,或者替朝廷饲养战马若干匹,如有需要,允许以同等价格优先出售给唐朝战马以及其他牲畜。 吐谷浑就是马嘛,这也不算苛刻的条件,几个吐谷浑使者相视了一眼,有些喜出望外。 当然,如果一点甜头都不给,这些人就是投降,也不会真心投降。这一点就象宋辽澶渊之盟一样,太重朝廷吃不消,太轻辽国不贪图这点便宜,还会前来侵犯。 回去后,吐谷浑人开始正式投降。 这也意味着隋朝的河源郡与西海郡,除了柏海以南以西的一些地区外,其他都重新回归唐朝的怀抱。 而且为了愉悦唐朝皇帝,吐谷浑伪可汗吐谷浑.莫贺以及吐蕃公主吐谷浑太后墀邦准备前来洛阳拜见唐朝皇帝。当然,他们也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唐朝不能将他们扣押在洛阳,不让他们回来。 于是郭元振写来一封报捷书,顺便提了最后一件事。 当然血营在中间的功劳,郭元振没有提。不是他贪功,是不想触这个霉头。 大家对此事也心知肚明,不过这份报捷书让大家隐隐感到是一个转折。为什么?如果是在血营逼迫下,与血营和议,朝廷抹不开这个脸面,但这份大捷,多少给了朝廷一个台阶下。 事实这也是王画的安排。是软硬且逼,但血营没有必要放下低姿态,于其这样,不如不需要这么多牺牲,兵发长安了。 于是将郭元振送来的奏折连同使者压了一压,正好大军到了长安城下,才开始放使者通过,到达洛阳。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准备如何向李显表达时,第三个紧急情报送达。 大家心里面很是担心,省怕是长安城失守了。 没有想到消息却是李旦送来的,先向李显问安,然后说了长安城的形势,不是很妙,虽然驻扎了很多士兵,张说日夜操劳,然而随着血营开始南渡渭水,将军营扎在长安北边,西边也开始有血营向长安城靠近,城内士兵士气低落,连带着城中物价飞涨。 随着话锋一转,说到另一件事,王画也来到长安城外,但他在乾陵上祭拜了高祖与太后陵墓,默立了半天,最后才黯然地离开乾陵,赶到长安城外的。 是战是和,一句也没有提。但一切皆在不言中。 为什么王画要祭拜武则天与李治,当然祭拜李治是假的,祭拜武则天是真的。除了感恩,难道没有其他的感想? 听到太监将这份急报读完,韦安石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陛下,正好王画赶到长安,还是议和吧。” 虽然他作为韦家一份子,可是在此事上一直态度暧昧不清,也没有表示议和,也没有表示决战。特别是李显封赏四王一事后,他几乎沉默不语,倒是连上了两份致仕的请求,但李显也没有准奏。 严格来说,他肯定不是韦党,如果不是韦氏的牵连,他还能划成清流大臣一派。当年王画深得老武喜欢,他在暗中也说了许多好话。不过他这个人不喜欢表功,王画也不知道。后来想说,老武也死了,死无对质。但这时候为了家族,他做得不是很光明垒落,至少某些程度上,坐视了事态的扩大。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的,他在韦家里面威望很高。 这一声表态,许多人正好下了台阶,一起附和。 可是现在场面很古怪,原来附和的大臣依然不吭声,附和的大臣却是原来坚定的作战派。 李显看到这情形,痛苦地闭上眼睛,挥了一下手说道:“你们全部下去吧,让朕安静一会儿。” 大臣们一个个鱼贯而出,李显看着内殿墙壁上李渊、李世民与李治的画像,他突然哭泣起来。虽然心里面知道议和对大家有利,可是被一个臣子逼得城下盟约,还是在正宗的京城城下盟约,就是他是一个不作为的皇帝,心中也是惭愧。 心里面窝囊是窝囊,可他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个局面? [奉献] 第一百零二章 谈判 第一百零二章谈判 李显最后还是屈服了。 张说走出了长安城,但现在他的身份改变了,从防御长安的大臣再次变成了议和的大臣。 王画将他引到帐内,帐内摆满了丰盛的酒席。 一大盆狍子肉,用香茅草去腥后,放了孜然与野生蘑菇清炒。一盆红烩沙獾。还有几盆干煸的禽类。火架上正在烤着一只羔羊。还有一个大长盆,上面盛放着一条半人长的清蒸咧嘴虎加鱼。一大锅看上去很恶心,实际很美味的酸菜娃娃鱼汤。近十几样珍贵的荤菜。另外还有几盆野生时蔬,比大拇指粗的藕管,雪白粉嫩,上面撒着一层白糖。一碟小茭白,绊上几根红辣椒丝,看上去十分地诱人。 张说好奇地问道:“这是要干嘛?” 王画也是一头恼火,这一回真正是谈条件了,大的必争,小的放过,比如朝廷来了钦差,不能再冷落了,好好招待一下。 也就是下了这个命令,结果一帮小子,山上跑的,天空飞的,水里游的,一起抓来,甚至还抓来了一只啮铁兽。王画一听什么叫啮铁兽哉,手下不负重望,为了保证食物新鲜,将它活活打晕了后,用杠子抬了回来。 王画一看傻了眼,原来所谓的啮铁兽就是大熊猫。秦岭有大熊猫,难道终南山也有?尽管他不介意食用这些珍稀的动物,比如娃娃鱼,还有中间的那盆黑天鹅肉,还有那盆果子狸,以及娃娃鱼,后来几乎绝种的虎鱼。 但看到大熊猫这么可爱的样子,他也不会大快朵颐。 立即让手下将它抬回原处释放。 当然真正的重戏还在后面,张说这次前来,只是大餐的一个提前上演。 王画答道:“听说张侍郎这段时间在长安城内几乎很少休息,忙得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既然前来,作为朋友,我自己要好好款待你一下。” 张说老脸一红,自己这段时间是很忙,不过是忙着准备对付血营的。 但这话不能说出口,不过王画的铺张浪费,又有什么用意?他心中狐疑地想道。 众人坐下,除了王画与张说两人,还有郭知运等血营十几个重要将领,士兵端上来一坛酒。王画将封坛的坛泥拍干,替众人酒碗倒满。 倒完后,敬了一杯。 张说满腹心思地喝了一大口,不过再次古怪起来,酒是红色的,他一开始以为是葡萄酒,然而喝进嘴里不对,比葡萄酒醇烈了数倍,还有一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口感很好。 他指着酒碗说道:“这是什么酒。” “马奶酒。” “马奶酒?” “里面加了葡萄挤出来的汁水。” 难怪,可是张说更不知道王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开始商谈正事。张说看了看众将,王画会意,让他们退下。 张说开口道:“王侍郎,这一次还是我来与你谈条件。” 他才说了一句,就被王画打断。 “张侍郎,你忘记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我不想做刘裕,刘裕北伐洛渭,只是为了他增加政治资本,他背负的是正义,做的却是谋己的事。而我现在做的事,只是安心地对付强敌,消除边境隐患,迎回受侮的公主。朝廷先无罪谋害臣在前,现在加谋反罪在后。如果不是朝廷,试问默啜会不会能平安溜走?如果不是朝廷,现在试问我会不会将紫山都收了回来?” 这是很强势无理的说法,中国在这座世界屋脊上最南的一次就是隋朝,南边一直从积石山开始,一直到柏海,然后是昆仑山。一度吐谷浑曾经向唐朝称臣,这一段境内勉强属于唐朝,后来吐蕃崛起,唐朝压缩到河曲与廓鄯二州。 至于王画也没有那么光明垒落,不过也没有朝中某些人所说的那么不堪。 可是这句话分明是一个很不好的信号,张说刚要说话,再次被王画打断,他压了一下手,让他不要插言,继续说道:“而且朱先生也说过,每一次朝廷不顾国家,不顾百姓,我们的条件就会提高。还有一条,我不想与你谈,要谈,我只认定三个人中的任意一人。这也是朝廷付出的代价之一。” “那三个人?”张说心里说道,你不与我谈正好,我也不想做这件差事。不过是那三个人,让王画看重? “韦温、韦嗣立、韦巨源。” “为什么?”张说惊叫起来。你是想他们前来谈判,还是想乘机会报复? “张侍郎,我说过了,这一次生了那么多战士,他们都是无辜而死的。从朝廷击杀我是第一次,断我粮食是第二次,宗常二人出兵是第三次,这一次又如召集大兵试图进攻,这是第四次。凡事不过三,请问有没有事不过四的话?你就不要插手此事。” “王侍郎,你点到为止吧。现在陛下也有了悔意。” “唉,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呢,不但是为你好,也是为我们血营好。” 条件一定会升级,张说主谈,不管后面是什么结果,都会让人弹劾。不让他插手,是为张说着想。而且张说谈判后,也没有效果,回去后,大臣还会不同意。只有三个韦相公前来谈判,才真正使约定能屡行下去。 张说想了一会儿,立即明白过来。 王画站起来要送客,并且说道:“五天时间,在这五天内,我们将会夺下子午关、骆谷关、库谷关。五天后,如果朝廷不给回话,我们将会正式进攻长安城。” “不可。” “什么不可?难道还能让朝廷拖上一个月两个月,等到全国大军将我们血营围住,来个瓮中捉鳖不成?” 张说不能吭声,事实也是如此,尽管朝廷答应议和,可是各地勤王的大军,一起在路上源源不断地赶来,不过除了少数将领外,大多数畏惧血营的战斗力,在路上有意磨蹭着。 但时间拖得久了,对血营肯定会十分不利。 夺下三关等于切断了汉中与长安的联系,同时也解除了血营背后的危胁。攻占三关,从血营角度上来说是很合理的。 张说沮丧地坐着不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又问了一句话:“我问你,我们唐朝最大危机是什么?” 王画脸上一阵诧异,盯着张说。 张说脸上再次一红,现在李旦父子皆在长安,李隆基曾经专门拜访过他,言语十分器重,两个人相谈甚欢。李隆基就问到了两个这两个问题。 他回到长安城后,就将此事禀报了父亲与太平公主,不过怕两人有什么想法,将王画说的你改成了你们。 李旦与太平公主立即开始思考答案,什么是好皇帝呢? 别看从文字记载开始,出现了许多皇帝,但好皇帝并不多。秦始皇只能说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没有他,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华夏大一统,说不定还是就象王画说的欧罗巴大陆几千年群雄争斗不休的那种样子。但肯定不是好皇帝,开五岭、挖灵渠、修长城、铺驰道、建陵墓、盖宫阙,每一样都使百姓民不聊生。刘邦也算一个有作为的皇帝,可是在他在位的那一段时间,就是忙着平定各个异姓王了,似乎与好皇帝也不沾边。汉武帝也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打出了汉族的尊严与威风,但施酷刑、野心勃勃、好大喜功、劳民伤财、双性恋、穷兵黜武,也与好皇帝无缘。实际上数来数去,小国诸候国不能算,真正的好皇帝屈指可数,汉文景,以无为节俭治国,汉宣帝,慈爱百姓,汉光武,以宽治国,隋文帝,以勤治国,接下来就到了唐太宗,特点是用人所长,听从纳谏。但细想了一下,王画在提到这个问题时,还给了三个提示,大忠似奸,韦氏干政,以及他想到了原因却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 这样一对照,上面几个皇帝皆不是,如果那么简单,照做就是了,不可能王画却想不出解决的方法。 最主要这两个问题的区别,第一个问题只要答出来,不需要解决的方法,王画就会无条件支持。第二个问题是考虑性支持,那么难度应当非常的大。 这让大家感到扑朔迷离。 又想到了第二个问题,唐朝最大的危机。 唐朝有好几个方面。第一个就是边患,无论吐蕃或者突厥,都让唐朝一直不能安稳。打了又叛,比如吐谷浑打服了,现在却成了吐蕃人的爪牙。再比如北方突厥,打败了颉利可汗后,薛延陀崛起。薛延陀灭亡后,骨咄禄与默啜兄弟再次强势崛起。 但这也不是最大的危机,血营打得默啜躲在嗢仑河暗自落泪,吐蕃情况更差,前后折损了二十几万军队,还失去了积石山与大非川,实际上还不止,大非川南边只到乌海,西边只到青海,现在连青海西侧都成了唐朝的跑马场。 所以他们只是边患,糟秧的只是边境百姓,与唐朝最大危机不相干。 那么就是内部,内部有许多弊端,最大的弊端就是逃户增加,造成这个情况最大的原因就是人口增加,土地不足。实际上大家都不好意思说,如果王画能将他手中的土地交出来,不要说遥远的美洲大陆,就是大洋洲,就能安置不少百姓。但现在的情况是王画不交,朝廷就不会放百姓流动到大洋洲。纠葛在此,可也能解决,依然不是最大危机。 接下来是府兵制的败坏,现在唐朝士兵战斗力远远不如以前了,如果是唐初,王画敢这么嚣张么? 然而血营通过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大家,士兵是一部分,好的将领更是一部分。好将就能带出好兵,看看现在血营,以前是什么样子,还不是一样是农民,是工人,是牧民? 那么会是什么呢? 想不出来,只好问一问,与王画熟悉的人,比如张说,或者张嘉贞,远处的大宋。这几个人都是人中龙凤,记性好,反应敏捷,看王画与他们以前交谈时,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张说一开始听到,以也为问题很简单,诸葛亮《前出师表》就说过许多怎样做好君王的道理,李世民《帝范》更是洋洋洒洒。可是听了李隆基接下来的解释后,张说也糊涂了。 王画还真与他说过许多话,尽管他与王画的交情不及大宋老魏。可是他一回想,皆不是答案。 因此现在王画开始驱客,张说冒味地问了一句。 王画意味深长地看了张说一眼。 与诸韦相比,张说算是一个清流,耿直,性格激烈,同时他另一特长,长于军事还没有发挥出来。然而与姚宋相差还是很远,心胸狭小,脾气暴燥,稍不如意,面折辱之。这一点与以前的萧禹很相似。另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好受人贿赂。 所以以他这种性格,为以后的主子效命,试探自己,也合乎情理。不过还不算太坏,也知道不好意思,问完后脸上表情有些惴惴不安。 “张侍郎,你现在风头一时无两,何必画蛇添足。记好我这句话,狡兔尽,走狗烹,猎弓藏。是金子早晚要发光的,没有必要将自己置于浪尖上,这才是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的本义。” “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出自《诗经.大雅.烝》,后来人们将它延伸为明哲保身,成了一个贬义词。 实际上原义是能明晓善恶是非,保持品德与自身不受污染伤害,为人下属的,勤奋服务长官,尽他自己的本职。 《易经》遁卦中也说过,君子以远小人,不恶而严。这一卦也说了一个以远小人,但不是纯粹的明哲保身,因为有一个严字,它的真正意思是小人得势,君子退隐,明哲保身,伺机救天下。 王画用了这一句,说得很含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现在正式投靠李隆基的时候,也没有那个必要投靠,而且近段时间他本身就站在浪尖上,更没有理由惹一些麻烦。 如果想做一个好臣子,就不应当参与君主废立大事,因为本身就是陷媚,也超出了本职。况且他一边打着旗号协助李显做一个明君,一边暗下与李隆基偷偷摸摸的,泄露出去,别人会有什么想法?更不是以事一人。 张说听了脸上再次红了一下。 他拱手说道:“受教。” 立即撒腿就走。 回去后用快马将王画的要求告诉了李显,没有说什么条件,只说了王画现在不与他谈判,要谈只能在三韦中选一人。 李显将大臣们召了进来,将事情一说,韦温立即伏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现在血营正在攻打三关,血营一天不退,天下汹汹,难道你不是朝中的宰相?” “陛下,他根本不是想和谈,依然是想打着和谈的旗号,继续谋反。” “那你意思是继续与血营交战了?” 韦温不能回答。 韦安石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位自己家族里的远房兄弟,心里骂道,蠢猪,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也竟然让皇上问住了。 他恭声说道:“陛下,可惜他不想臣去,否则臣都愿意为朝廷报效。” 实际上事态的发展,他现在很清楚,如果再不挽求,有可能连整个韦氏家族都能被这些人拖下水去。 说得很诚恳,可等于没有说。 但这时候韦巨源看着韦安石,灵机一动说道:“陛下,让臣去吧。” 事实要去,三韦中也只有他能去,韦温与韦嗣立与王画没有交接,有交接也只是上位后,开始敌对。韦嗣立却在武则天时候,因为韦家与王画那一段时间处于蜜月时间,来往不多,但印象不恶。 于是韦巨源来到血营,这时候已经是第四天,还算老韦不顾自己七十多岁的高龄,用最快的马车,日夜不停地赶到长安城下的。 再次是盛情款待,比张说那次宴席还要丰盛。这让韦巨源稍微安了一下心,然后谈条件,李显答应让王画担心灵州大都督,节度灵、盐、夏、银、丰、胜、原、兰、会、河、临、鄯、叠、洮、积石、浇以及兰池都督府(六胡州)十七州军事民事,另外发放五百缗钱、五百万石粮食以及五百万匹棉布与五百万升菜油给八州百姓。 正好砍了一半,不过也是一个很大的数量,再加上让出临夏等九州,同样说明这一次朝廷有很大的诚意。 但有几个条件,第一条马政必须交给朝廷管理,但盐政却主动放弃了。丝绸之路的商道关卡必须是朝廷官员征税,可是其他税务自动不提。实际上以前加上军事开支,这十几个州朝廷一直在补贴。可这个钱也没有省下多少,就是以后还是在岷渭等州派下军队布防,甚至有可能驻扎很多士兵,不过不象这一次有明显针对血营的意味。同时按照朝廷的惯例行商,也就是让八州拥有商权,可以自己将粮食物资往八州调动,也将八州所出,销往唐朝各地,不过按照规矩,在八州境内不算,出了八州,同样要交纳关税商税。 这个条件也不过份。 最后就是交出战俘,允许朝廷派出官员,共同治理八州各州县。另外就是以后不得无故向唐朝其他各州出兵。实际上所谓的共同治理,也是遮一下丑,派过去的官员能治理什么?谁个听?后面一条也是必须,不然动不动兵发长安,朝廷能安心么? 因此,这一次朝廷诚意很足。 但王画听了后,立即冷笑:“就这些了?” [奉献] 第一百零三章 拉拢 第一百零三章拉拢 韦巨源本来浑浊的眼睛,突然暴出一片精光。 姜是老的辣,他不怕王画提条件,就担心王画现在心中有了野心。来的时候山珍海味的招待,让他意识到王画不想反,至少现在不想反。 这让他有了底气,不温不火地问道:“那么王侍郎有什么想法呢?” “首先是抚恤。这几年,我送给皇上皇后多少钱,韦仆射,你应当知道。再加上钦州为朝廷带来的收入。我希望韦相公,不会认为这些收入是变出来的。我说的一千万缗钱,一千万石粮食,一千万匹棉布,以及菜油,一个子也不能少。”王画斩钉截铁地说道。 本来还可以协商的,现在还能讨价还价么? 韦温皱了一下眉头。 王画提出的要求,既然决定议和,朝中大臣也反复商议过。就是八州的实权,最后决定放手,甚至连夏胜丰临叠临七州加上兰池都护府,都同意放手。不为别的,因为这是八州的门户,就是朝廷不放手,王画也不会同意。 于其这样,不如让他与突厥胡与吐蕃人折腾去。 实际上现在都醒悟过来,当初害怕王画将教民爆发,催毁唐朝根基,再加上大洋洲,反应慢了。真要是那时候出兵八州,有可能将王画逼走,教民,那朵花儿一次,大家想不起来,开第二次是血营兵临灵州城下。随后还那么容易开的吗?当真教民不怕死,其实许多教民都不知道他们信仰的是什么道教。 当然,后悔也晚了。生米煮成熟饭,现在只好妥协。甚至王画不满意,可以封他为异姓王。那怕是真正的封国亲王。 然后是其他的条件,也就是这四个一千万。 粮食与棉布最好办,虽然会让朝廷肉痛,但这几年朝廷经济情况不算太坏,看到广州与钦州的好处,又在苏州与泉州设立了市舶司,有了钱,鉴于那一年的粮价风波,这几年不但在洛阳,在长安、汴州、幽州都陆续地设置了一些粮仓,储藏粮食。 而且立即起到效果,去年王画冬天渭州抢粮,加上关中粮食减产,粮价巨涨。如果不是这些藏粮,关中粮食会出现严重危机。其中也有王画的功劳,正因为他的推动,现在漕运发达,从海上到岭南郁水、福州建阳溪、杭州浙江(钱塘江)、长江、黄河、济水,大运河,船只的数量都在猛烈的增加。 正因为这些大大小小的河船,将粮食再次迅速从渭水调到长安。 实际上血营攻下长安城,城里面的仓窖里就有一千多万石粮食。再加运费,成本也不过三四百万缗钱。当然,也不是一笔小数字,换谁都会肉痛。 其次就是布匹,棉布价格并不高,每尺只有六文钱,也就是每匹三百文钱出点头。 成本最少的是菜油,现在菜油无非就是菜籽油,豆油,以及王画手下引进的南美花生压榨的花生油(中国很早就有花生,但记载“味辛、苦、甘,性冷,形似豆荚,子如莲肉,同生黄瓜及鸭蛋食,往往杀人,多食令精寒**”,也就是品种不好,估计是明清后引进了南美花生,这一品种才大规模在中国推广的)以及玉米油。 还有南方的橄榄油。 后来王画手下又从北美找来一种叫葵花子的植物,听说也能榨油。但这个东西被十八家种植后,还没有兴起,价格昂贵,更不会用来榨油。 要么就是棉籽油,但王画再三说过这种油可以用,比如擦拭兵器,上车轴,等等。但绝不能食用,会使人无精不育。可便宜,一些贫困人家还是继续食用,人都养不活了,还谈什么无精不育。 当然最贱的就是棉籽油,朝廷也不敢拿这个送给血营,那样还不如不答应。 然后就是菜籽油与豆油,当然麻油与橄榄油更好,可是价格更贵,而且很少。这个王画也没有提出过份的要求。 可是菜油基本是自给自足,少量流到市场销售的。 正常一个六口之户人家,一年才食用二十几升菜油。因此,别看一千万升菜油价值只有七万八缗钱,但不好收购。朝廷五百万升菜油有可能就是一个极限。除非王画能等得起,两年内付清,否则一千万升,朝廷就专门派出几千人到全国各地收购菜油吧。 就是前面三条,也不可能全部答应,加到一起,可是近一千七百万缗钱,就是朝廷现在经济情况好了一点,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来“抚恤”。顶多在一半数字上,略上浮一点点,这也是朝廷忍受的范围。 但是他临来之前,韦氏派人悄悄给他一封信,信上写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一句话:打压无效,立即拉拢。 脑子里飞快地思考了一下,立即说道:“王侍郎,我可以替你向朝廷说说好话,但恕某说一句忠言,如果全部落实,困难很大。” 让他感到意外,尽管王画盛情款待,可是现在异常强硬,王画几乎想都没有想,再次说道:“这是底线,否则不用谈。反正我对朝廷也感到十分失望。” 说着站了起来。 韦巨源看到他怒气冲冲要离开,立即将王画再次拽下来。 现在他才明白张说当初是何等的为难。 可得忍着,不能让王画离开,这才几天,子午关、骆谷关、库谷关三关皆失。韦巨源很怀疑,如果王画动怒,就是长安城墙高大,戒卫森严,能坚守多少天。特别是他发明的那种能人使在天上飞的东西,城墙也失去了作用。 他将王画拉坐下来说道:“但这件事,我做不了主,只能写信,派人送回东都,让满朝大臣共同商议。” “行,后天傍晚我要等回话。” “后天时间太短了,从长安到洛阳八百里路,来回奔波,时间来不及。” “当时我就对张侍郎说过五天为限,现在我已经放了一天。这也是我的极限。” 王画的极常强硬,与刚才的丰盛宴席形成鲜明对比,这也大出韦巨源意料之外。 他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索性一下子说出来,省得到时候麻烦。 “兰州临州一段的丝绸之路征税我不管,但是八州所需货物,朝廷勿得征税。” 这正好卡在血营势力的中间,南北货物以及血营进出货物将会很多,还有本身的一些产业,将会通过这条道路运往唐朝或者大食。朝廷也不敢征,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与害怕无关,主要怕麻,马上到了看戏的时间,看戏就要清静一点。 韦巨源立即答应下来。 实际上不是征税,如果征税,可以卡在渭州与凉州提前将税务征收。 朝廷争的这个是为了西域,如果不将这个权利拿在手中,血营如果利用关税胡来,无疑将朝廷与西域的脖子卡死。 “马场也可以交还,但原来朝廷是以百姓代养与朝廷放养两种方式进行饲养的,这个方式要改变。现在我经营这片地方,逐步以农耕代替游牧,当然,我可能提供两千名百姓替朝廷牧马,但必须在指订的地点放牧。其次就是马匹数量。灵州原来朝廷的马匹,我如数奉还。大多数战马还在,朝廷可以派官员检查印记。一些损耗的马匹,我也会补回来。但六胡州与丰胜二州的马匹,都让突厥人掳去了。这个与我无关。” 同样也得说清楚,现在血营马匹数量巨大,有从大非川夺来的,党项人吐谷浑人带过来的,积石山以南原来的吐蕃境内还有一些马匹,还有从唐军、吐蕃军、突厥军中收缴来的,血营本身饲养的。 这个不能混淆了。 实际上六胡州境内还有一些朝廷的马匹没有掳走,就是王画俘获的突厥马匹也有许多是朝廷的,不过朝廷缺了理儿,因此韦巨源再次答应下来。 王画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韦巨源。 韦巨源打开一看,是这一次血营牺牲与受伤士兵的名单。 他狐疑地看着王画。 王画说道:“我与张侍郎说过,大约你也知道,朝廷奸臣当道,每使血营增加一份损失,我会加倍讨要回来。” 奸臣当道?韦巨源不能吭声。 王画继续说道:“除了上述各州,另外,我请求朝廷将宕武成三州给我管辖。” “这个不行,”韦巨源立即答道。 血营各州,其实地理条件不是很好,兰州除了商道外,多山多峡谷,原州也是,临州稍稍好一点。盐州同样是山多田少,黄河以北连年受到突厥人威胁,虽然是耕种与放牧的好地方,可是地广人稀。洮叠河三州亦是如此。倒是鄯廓二州南边的河曲之地,是一个好地方,最好的是灵州一带。然后到最近收复的浇河地区。 宕武成三州地势也不好,不过韦巨源不能答应。 与经济无关,这三个州朝廷也没有指望多少税务收入。主要是地理位置,卡住了这三州,本来就切断了朝廷与西域的联系,现在再次切断了巴蜀与陇右的联系。这还不算,如果血营再次闹事,东下就是汉中,南下就是巴蜀。 “这是牺牲将士的代价,也是朝廷的代价。而且以后某些奸臣再次封锁关中,我可以从云朔、河东、汉中与巴蜀进口物资。这三个地方我必须要。” 韦巨源揉了揉头,现在王画态度越来越强硬,与席间整个态度截然不同,让他十分头痛。他说道:“可是这个条件我同样做不了主,估计就是向朝廷说了,也不会同意。” “那也没有关系,我甚至不要任何条件,马上攻下长安,北方西方联成一片,到时候不是这三州,连秦州、渭州、凤州、岐州、庆州、泾州、陇州、邠州、鄜州、坊州、延州、绥州、丹州、宁州、岷州、同州,尽入我手。甚至东边的华州与商州,也可以暂时替朝廷管理一下。” 那不是管理,真正是谋反了。 王画那十几个州是边州,这十八个州是唐朝核心区域,长安两百多万人不算,这十八个州除了岷渭绥三州人口少一点外,其余的都是人口大州,象同州四十多万百姓,岐州三十多万百姓,其他的都在二十多万十几万,就是不足十万的,也有**万七八万人口,要么商州山区,还逼近了六万人。 如果王画将这十几个州拿下,等于平空多出来五百万人,就是鱼死网破,唐朝也硬头皮血战到底了。 韦巨源不好再争辨,他说道:“我替你说说看。” 说这句话时很没有信心。 “还有三个小小的要求,我们血营在为朝廷卖命,然而朝廷这样做,将士十分不满,因此,我要朝廷处执一两个主谋的人。不然我也不好向手下交待。” 王画将一两个咬得极重。 韦巨源心里面骂道:“交待个头,还不在于你一句话。” 这分明是他心眼狭小,乘机报复,就象当初斩杀周利用一样。 但好在他识大体,只要求处理一两个人,是宗楚客呢,还是薛思简呢?刘景仁肯定不行,他不是带头者,要处理只有从这两个人中间挑选一个。这个回去再说, 虽然不愿意,不过这三个人一战败后,也失去利用价值了,韦巨源再次答应下来。 “朝廷不愿意我们将粮食调到西北也就算了,扣押粮食也就算了,为什么斩杀我的手下?焚烧运输的无辜商船?” “这个我可以做主,这些粮食不日发放,船只赔偿损失,相关的人员处理。”韦巨源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这批粮食无疑是归还的,那些船只赔一些钱糊弄过去得了,相关的人员找几个替死鬼。 “最后就是我们大军在此等候朝廷消息数天,朝廷是不是从长安城拿出来一些后勤犒劳一下?” 还犒劳呢,看来你们兵发长安无过还有功了?人在屋檐下,韦巨源咬了咬牙,再次答应。 然后立即写信,时间紧啊,后天晚上就要接到准确答复,没有办法。 写完信后,立即送走。 王画在操练军队,韦巨源过来看,也没有拒绝。不过韦巨源是一个外行汉,如果让他选择,他甚至会认为皇宫中的羽林军战斗力更高,因为比血营看上去更威风,更整齐。 看了一会儿,跑进长安城,不想再呆下去了。 王画也没有管,到了傍晚送出来一批犒赏,可是王画再次留韦巨源吃晚饭,依然是盛情款待。 实际上韦巨源是有意而来的,有一件事他没有说。他是等王画开口,可王画没有开口,他只好在吃过晚饭,王画送他回长安时说道:“王侍郎,我有些话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韦相公,尽管道来。” “我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 “不错,难道不对吗?” “说得很有道理。那么我再说一件事,这两年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首先申明一下,你前去吐蕃真与皇后无关。后面皇后听信了家族里的一些小人,还有朝中的奸臣挑拨,所以发生了一系列的误会。现在皇后心中很后悔。” 王画不吭声,心里想道,肉戏来了。 “既然没有永远的敌人,就象你现在与太原王家交好。后来与十八家也再次和好。为什么不能与皇后和好如初?” “那不是和好,是合作。我不是君子,谈利,无利不起早,韦相公,皇后能给我什么?金钱?地位?名誉?” “这些你都不需要,皇后能给你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安乐公主。不知道王侍郎有没有惦念着她们母子?” 李裹儿的事,王画知道一部分,但因为她被韦氏禁闭着,知道得不多。 他答道:“想。” 虽然韦氏的话,让他有些戒意,说不想那是假的,不过条件现在不允许他立即将李裹儿的事摆在首要位置。 “本来皇后想让你们完婚,弥补去年的遗憾,然而朝中大臣十分反对。所以作罢,不过皇后为了弥补这一遗憾,正在安排此事。” 韦氏在留给韦巨源的字条上写得很含糊。 当时商议时是有人提议利用王画与李裹儿的感情,让王画退兵,安心做灵州的总管去。 不过许多大臣反对,其中一部分是相王与太平公主的人。现在王画态度不明,可是血营,特别是那个王画的左膀右臂,有心将李持盈捧为主母。如果这门婚事成功,将会永远失去王画的支持。 只要王画不谋反,这股力量任谁都不能轻视。可以说现在的血营,支持谁,谁立即就会在朝堂上有最大的发言权。 其他的清流大臣同样也反对,原来就商议过此事,这时候不是议事的时间。未必会有帮助,反而显得朝廷低三下四。要议也等事情过了才议。 韦氏听了长松一口气。 李裹儿这步棋是关健一步棋,到了她那个小瓶子派上用场时,为了防止有人反对她,将这步棋打出来,换得王画支持。在她想法中,李裹儿是皇太女,也就是未来的女皇帝,作为未来女皇帝的丈夫,儿子又是下一班皇帝继承人,王画十有**会动心。 如果这时候下嫁,就没有办法安排了。总不能说,我要毒死皇帝,马上李裹儿将会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太女。弄不好王画还会告发。 只要王画动心,就会支持,想一想强大的血营支持,她这个女皇帝比当初武则天登基时还要稳固。 先透一个风儿,暖暖王画的心,但这个安排连韦巨源都不能明说。 当然,也让韦巨源看看王画的反应。如果王画不识抬举,再换一种方法。 总体来说,王画提出的要求很过份,可那是与朝廷相争的,但对自己,山珍海味的招待,并不象他所想的那样,恨不能将韦家的人撕吃了。所以韦巨源还是很满意的。 这才将这个消息放出来。 说完了,看着王画,看他怎么回答。 [奉献] 第一百零四章 炮与炮 第一百零四章炮与炮 王画脸上神情果然变幻莫测,一会儿喜一会儿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韦相公,皇后将公主下嫁才算吧。” 言外之意,韦氏的信誉很不好,我不相信了。 “那是,那是,”韦巨源也不生气,现在是王画强势,只好受着。但他从王画的表情与语气,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于是一拱手说道:“王侍郎,且回。” “韦相公,慢走,”王画同样一拱手,才扭转身体,往回走去。 但这时候他脸上惊喜交集的表情立即消失,转为一种嘲讽。因为他已经知道韦氏有什么打算。 第二天,韦巨源又过来蹭饭,蹭饭是假的,与王画走得更近一点。交往嘛,不交怎么往? 王画依然很客气地款待。 就在这时候,过来一个士兵,在王画耳边低语了几声,王画脸上露出惊喜,他对韦巨源说道:“有一样好东西,韦相公,想不想看。” “哦,请王侍郎拿出来。” “这个东西我可拿不动,韦相公,请跟我来。” 王画将韦巨源来了出去,走了一会儿,一行人推着几十辆车子,车辆上架着一些古怪的铜管与铁管。还有一些更小的铁管,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韦巨源见多识广,可不知道它们是什么。 王画走了过去,深情地用手在上面抚摸着。 这些正是真正意义上的火炮。 炮在中国历史上很早就出现了,但不是炮,而是砲,也就是发射石头的投石机。这种投石机直到回回人亦思马因融合了西方的投石机技术发明了回回炮,达到了巅峰,也就是现在血营使用的这种投石机。 但很快被淘汰下去,为真正火炮代替。 砲改成炮是唐末,因为火药出现,杨行密部属郑璠攻豫章,发射飞火(用投石机发射出去的沾火药的纵火物),改射石为射火,所以才变成炮的。 但火器的真正发展还在宋朝,最惨烈的是宋将娄钤辖退过月城后,因粮尽无法坚守,抬出一具大炮,引燃后声如雷霆,城土皆崩,二百多人与城同归于尽。这种大炮就是一种炸弹地雷一类的火器。 可在北宋还是以投石机为主,曾公亮写的《武经总要》里面出了十六种投石机,包括西夏的旋风炮,可里面还是石字旁砲。 直到北宋晚年,各种粗制的火器才渐渐出现,包括北宋的东京守卫战,开始用大规模的火器御敌。 宋高宗建火二年,南宋发明了类似手统与手榴弹的火器,绍兴二年,陈规发明了一种火枪,这有可能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的真正管状火器。到开庆元年,寿春府军民发明了一种突火枪,出现了子窠,这种子窠也是中国的最早弹丸。 后来又在突火枪基础上,用巨竹筒装火药,利用筒内火药燃烧产生的气体压力发射子窠,杀伤敌人。这就是真正炮的原型。用竹与木做管子的,当时被称为无敌竹将军。 元蒙南侵后,得到南宋的技术,进一步发展,出现了原始铜火炮。与竹火炮很类似,只不过炮尾有两个方孔空扦铁栓,代替耳轴,有了木架发射装置。但没有瞄准具,命中率极低,为了散热为炸膛,炮管做成喇叭状的敝口。看上去就象一个大型的号角。 但火器技术进一步在发展,元末农民军起义,已经开始大规模用火器交战。因此,明朝的火器发展最快。什么大将军炮,二将军炮,炮里炮,盏口炮,神炮,佛郎机炮,灭虏炮,神威大炮,飞碟炮,几百个品种。材料又分成铁炮,铜炮,木炮,竹炮。作用又有城寨攻守炮,野战炮,水上舰船炮等等。 如果不是清军入关,明朝吏治太**,有可能中国热武器,就是在以后还继续遥遥领先于世界各国。 清朝入关后,努尔哈赤吃了火炮不小的亏,对火炮还是十分看重的。然而封关自守,以及自乾隆晚期的**,技术再次停顿不前。这一停,终于迎来了百年耻辱。 实际上火炮的技术要求比王画想得到的那种步枪要求要低。 不过对于现在技工来说,无疑还是要求小学生做大学数术题,十分困难。 首先就是炮管,分煅造与打造,煅造最好,也就是人工打造,铁铜经百练,金属组织细密,强度高,韧性大,无炸膛之险,又可以用小炮发射大弹,搬运又十分方便。当然这种百炼成本同样更高。然而威力更大的火炮,还是必须用铸造技术的。王画授教了后来铁模铸炮法,这种方法也是目前条件下最先进的铸造方法,压缩铸就时间,节约成本。 但就是锻造与铸造工艺,对于现在唐朝技工来说,还是十分超前。 接下来就是看膛,如果有一丝漏眼,就是废品。必须要光滑无比,这么长的炮筒,现在这种原始方法,不是很好观察。就是这一点,就难倒了大洋洲技术很长时间。 然后齐口,这个好办一点,只是用极其笨重的方法,硬将口磨平。接下来就是镟膛,王画画了一张简易的镟床图,也就是镟刀上安车轮,以十字铁条绊紧,轮外安镟棍。可图是图,实物是实物,又是很长时间。这是使炮膛更加光滑的。最后是钻火门,火门位置极为重要。再次让技工摸底索了很长时间。 但并没有结束,炮身各大小长短的比例一定要恰当。王画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比例的,这要反复的试验。安装炮耳的位置也要适当,耳若偏前,炮发时炮身后仰,耳若偏后,则炮头下覆。安置引门要得法,引门直大,火气透泄,发火必迟。偏前则后坐,引门若小,火气不足。炮膛受药处必须坚厚圆滑,所以另铸一生铁药膛,其引门就熟铁贯入膛底,再经过裹麻、滚泥、日晒、上沙浆、敷白泥浆、限木矩板、转圆合径、火培、外擦乌烟,最后用泥条顶住,使炮心居中不移,逐层安上泥摸板,合缝处用泥盖护,再束住铁箍,用火烧红,这才算完工。 炮管的外围还在加节加箍,这也要合理的加节,尽管为了坚固不炸膛,但加在什么位置,加多少,都要经过调试的。 然后是材料,必须用最好的铜铁,比如中国古代就特地提到闽铁第一,其次晋铁,其他地区的铁都不管用。当然实行时,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不过大洋洲的富铁质量十分好,吕宋岛的铜也是优质铜。材料问题不大。 接着就是炮弹,有响弹,炼弹、又叫鸳鸯弹,这是现在技术下最先进的弹丸,杀伤也最大,拨寨时的钻弹,攻打城池时的凿弹,以及分弹、阔弹、散弹、公孙弹,蜂窝弹等等。形状也是各种各样,有长的圆的,环形的,帽形的,剪刀形,叶瓣形等。 然后是火药,硝必须是纯硝,用灰水按一百比一加水下锅提炼。纯磺提炼是磺十比二比一加牛油麻油下锅熬炒。这又对炉下的火温有着严格的规定,必须是煤火,温度不能高也不能低。然后是木炭末,必须用木质轻浮的为原料,最好是麻千茄梗,然后是迎春梧柳,再不行,那就是杉木。去皮去节,否则带皮烟多,有节易炸。 最后就是装膛的比例,每门火炮装填多少弹药,同样要精心测定。 再加上王画虽然没有给出近代的火炮,也是清初时比较成熟的各种火炮,要求的技术更高,这一等,就过去了好几年。 最近才研究出几种,虽然不成熟,但考虑到现在血营的局势,立即随同各个数据一道悄悄运来,正好王画在长安城下,从渭水运上岸。 种类不多,两台重达两千多千克的巨炮,这个模型来自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四台类似神威将军,重达近四百千克的中型炮,三台炮身短炮管粗大,模拟于威远大将军的中型炮,两台重达八百多千克的九节十成大炮。接下来就是十几台更先进的小炮,全部是人工煅造的,七台三十几千克的子母炮,比子母炮装填、开柄、发火更先进的奇炮。实际上后一种还是子母炮,只不是子母炮的加强版。别看这两种火炮,长只有五尺多,重也不过三十几公斤,一个壮年汉子就将它抱跑了,可是杀伤力很大,“子在母腹,母送子出,从天而下,片片碎裂,锐不可挡”。 当然,抛去灵活性、成本、实用性,还是第一种火炮威力最大,长达两米半,每次装填火药能达到两千克,炮弹重在三四公斤。 看着这七大八小二十五门火炮,以及一箱箱炮弹,王画心里面百感交集。 这些年为了研发火器,投入了九百多万缗钱,投入的工匠达到了两百多人,相关的工匠有六百多人,参与的人员与百姓几乎有两千多人,付出了十几个人炸死,二十几个人炸伤,花了数年时间,终于看到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热武器。 如果换成黄金,将这二十五门火炮也包了起来。不过话不能这样说,技术是无价的。 韦巨源看着王画奇怪的表情问道:“王侍郎,你这是什么事物?” “韦相公,前些年朝中有一些人向我逼要炸药技术,实际上他们看重的是爆竹烟花的利润。可那只是玩物,我说过,炸药的作用不仅仅是民用,还能军用。” 韦巨源点头,炸药在这次王画数月战斗中,起到不小的作用,但与这些大大小小的铜管铁管有什么联系? 王画又说道:“这些火炮,才真正发挥了炸药的作用。” “能不能试一试?”韦巨源担心地问道。本来血营已经十分强大,又有新武器出来了,这怎么办,真正尾大不掉。 “韦相公,不急,明天晚上我会让你看看的,我们回去喝酒。” 为什么要到明天晚上?想到王画那个时间,韦巨源没有心情了,他立即回到长安,再次写信给朝廷,不是用八百里加急,时间也来不及,而是在长安皇宫里找到几匹最好的战马,派人立即往长安送信。 但他是多虑了,李显接到韦巨源第一封信时,立即召集大臣再次商议。 王画的其他条件能接受,那怕斩杀宗楚客,也没有人反对,实际上许多大臣还希望王画逼李显斩杀宗楚客,认为王画要求低了,最好连薛思简、宗晋卿以及其他的大臣一道斩杀。 但四个一千万,确实没有办法答应。三个州同样也不能给。 于是商议了一下,再次派出了两个人,第一个是新任黄门侍郎张嘉贞,第二个是前年冬天担任户部侍郎的苏珦,王画既然认为他是一个良臣,又担任过王画数天的上司,因此派了他过来,劝解王画。 张嘉贞四十几岁,问题不大,苏珦同样七十多岁,本身又是一个儒士,身体清瘦,李显有些急,于是将他宫中的御用马车拿了出来,让他与张嘉贞做在马车上,四马拉着,日夜不停,赶向长安。 来到长安城下,与韦巨源见了面,将情况一说。 当然,还是低估了火炮的作用,这几个月来,新东西很多,可是最后的决定作用,还是人力。就是突厥人憎恨的地老鼠,挖地道,也是人力去开挖的。 所以没有人注意,倒是这数万大军,让三个人头痛。现在都快到了傍晚,三个人抛去了各自的成见,立即来到王画大营前面。 王画很客气地迎了他们进来,那厢在准备酒菜,各种香料的味道,不时地钻入三个人的鼻子里面。 可是现在不顾得吃饭,张嘉贞开门见山地说道:“王侍郎,见好就收吧。”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朝廷拿出来的也是一个大手笔,而且虽然是总管,可给他节度十几州所有民事军事,成了名副其实的西北王。 “张侍郎,恭喜高升。”王画没有回答,却提前来了一声贺喜。 张嘉贞不答话。 如果不是王画与张说谈话,谈到他是未来宰相之才,也不可能升迁为黄门侍郎的。但现在不知是友是敌,不能说,我升迁还要感谢你说的好话。 王画才说道:“这是我的底限,一年被蛇咬,十年见蛇惊啊。怕了。” “不会的,现在陛下也后悔万分,决定改过自新,做一个明君,”说到这里,张嘉贞看了一眼韦巨源。 韦巨源捻着胡须,闭目养神。 既然这两个人前来,他直接推卸责任。这趟差事吃力不讨好,如果不是为了韦家,不是为了皇后,他都不会前来长安。办不好,会倒霉,办好了,同样会挨骂。因此直接不说话。 王画又拿出一个账本出来,说道:“张侍郎,你看看我花了多少钱。” 一部分是去年为了粮食,献给李显的,送给洛阳百姓王画没有计算在内。还有各个战士、参战战俘的奖励与抚恤,购买武器物资。计有一千五百多万缗钱,一笔笔记得很清楚。还不包括救济百姓的用费,以及以后对烈士家属的抚恤。如果将这些费用加在一起,两千万缗钱都远远不够。 但张嘉贞知道,这是明账,事实没有这么多。数次的胜利,光是俘获的战利品,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当然因为大非川必须治理,这些战利品也补充不了他的损失。 可这些花费至少要砍去一半。 张嘉贞看了看苏珦,苏珦会意,他从怀中也拿出一个账本。 递给王画说道:“你去年元旦时还在户部,知道朝廷的收入支出,这是去年到现在一年半时间内的进出大账。” 现在唐朝比历史上唐朝经济情况要好转一点,但不是人们所想的。 经济最好的是宋朝,并不是唐朝,宋朝人口是唐朝的两倍不到,却是唐朝收入的八倍。这算唐朝不错了,明朝后期人口与宋朝相仿佛,却只有宋朝的十分之一。是乾隆时的三倍,只有乾隆时人口的一半。唐朝税务最多的时候是两税法才开展的时间,敛财三千万缗,宋朝是王安石变法,一亿六千万缗。岁入货币最多是唐代宗大历十四年,一千两百万缗,宋朝是宋宁宗开禧二年,八千万缗。绢帛最高是七百四万匹,宋朝是近两千五百万匹,而且是更细更薄的优质绢帛。唐朝最高铸币为三十二贯,宋朝则是五百多万贯,同时黄金白银在市场上流通也比唐朝多上几十倍。 这两年稍稍好一点,国家税务收入也不过三千万缗,这已经是唐朝的巅峰。 但钱挣得多,用得多,国家要用钱,官员要用钱,士兵要用钱,有什么事儿也要用钱,地方做事也要钱,几位公主花钱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再加上今年前后大军调动,再次花费了巨大的开支,实际上答应王画一半条件,已是朝廷最大的限度。 如果不是海上的商税源源不断地运向京城,就是这个数字,朝廷也不能答应。 王画将账本翻了翻,嘲讽指着几位公主的支出,说道:“真能花钱啊。” 苏珦将帐本一合说道:“这一回她们想花钱也没有办法花钱,不但是她们,就是马上士兵的抚恤也没有办法发下去。” 甚至苏珦怀疑如果王画加码,连官员的俸禄都会成问题。 王画摇了摇头说:“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朝廷没有钱,拿粮食抵押。” 张嘉贞忍不住说道:“王侍郎,你要这么多粮食做什么,还有棉布也罢了,这个菜油你要这么多又做什么?” 那边开始准备放行,就是八百万石粮食,再加上朝廷准备的粮食,一千多万,八州能有多少百姓,一百多万,算两百万,加上牲畜食用的精粮,一千万石足矣。况且八州还有一大批秋粮,秋后能收上来,现在转牧为耕,到明年情况会更好。所以张嘉贞十分气愤。 更气愤的是后面,现在百姓食用油很节省,每户人家加上点油灯,一人平均下来也不过一年四五升油,按照现在王画管辖区内的人口,五百万升足矣。况且本身也有油料,这些油又不象粮食能存放下去。一年后难不成全部倒掉,或者当武器烧敌人?就是烧人也烧不了这么多。当然,现在因为本身缺油,再加上守城时,用过滚油浇人,户部曾经计算过,王画缺油,也不会缺少三百万升,这是顶多的。五百万升放了又放,肯定用不完。 说到这里,关系是关系,这一次王画开的口太大,张嘉贞再次不悦地说道:“还有,现在你管辖的地方达到了十九州,人口也许少一点,可论面积,十六国时的后秦国也没有你管辖的面积大,还要怎的?你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百姓,八州是天下百姓,可天下的百姓更是天下的百姓。你想八州百姓有一个幸福的日子,可想过,将朝廷所有金钱物资剥削给你们,天下百姓怎么办?” “张侍郎,你说话真古怪,就这么一点儿东西,天下百姓就没有办法了?试问天下百姓有多少?这笔物资有多少?摊下来一人只有半缗钱,天下百姓就立即饿死了?不是天下百姓怎么办,是朝廷中一些达官贵族,喝百姓血的人怎么办。还有,别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枪杆里出政权” 枪杆子里出政权? 大家愣了一下,王画不理他们,站了起来说道:“既然两位钦差不同意,我只好攻城了。” 张嘉贞要拉,这回拉不住了,两个士兵将他架住。张嘉贞着急地在后面怒骂。 王画看着他说:“不要骂,正好你也过来看一看吧。” 说着命人将那二十几门火炮拖了出来。 张嘉贞也奇怪,于是闭起嘴,看王画做什么。 王画命人将这二十几门火炮拖到长安城护城河前,对准了城头。然后让一道过来的几十个炮兵将炮弹填上,他喝道:“放。” [奉献] 第一百零五章 尘埃落定 第一百零五章尘埃落定 除了从大洋洲过来的几十个炮兵外,其他人只有王画一人心中有数。 他看过数据,让他感到不是很理想,首先就是装弹,除了奇炮与子母炮外,都是前装弹,速度非常慢。再就是射程, 有可能是因为用了黑火药,或者其他因素,射程并不理想,最大射程就是神威无敌大将军,能达到两里半,有效射程五百来米。神威将军、九节十万大炮、威远大将军射程更次,最大射程近两里,有效射程只有四百米。奇炮与子母炮射程更弱,最大射程只有一里半,有效射程只有三百米,略略比长弓好上那么一点儿。 然后就是冷却的问题,现在只好用水冷却,冷却剂是不想了。有可能这一辈子也别想。但因为冶炼技术问题,尽管现在用高炉炼铁,转炉炼钢,技术在进一步发展,可是钢铁的质量,依然不过硬。 在反复试验后,安全数量是连发三十发炮弹,四十发炮弹后就属于危险阶段,五十发炮弹后,炸膛出事率能达上百分之三十。所以只能用一种办法,换炮管,或等冷却后再用。 倒是小小的奇炮与子母炮表现良好,不但是后发,速度快,同时安全范围能达到连发五十发炮弹,危险达到七十发炮弹。 这让王画生起无限感慨,倒底是手工的好啊,难怪后世的手工车与手工表卖成天价。 不过成本更好啊。 但它的灵活性与安全性、效率,使得王画下了一个决定,现阶段,还是让大洋洲生产这两种火炮,特是奇炮,开柄发火先进,装填更快。同时很轻便,尽管威力小了一点,然后不管到什么地方,用一匹战马就能拉几台带走。同时炮架也很小,一个木头做的能折叠的炮架,四个脚上安着轮子,一个士兵就能轻易地推着到处跑,甚至在山区作战都能使用。 这让王画不由地联想翩翩,如果有一千门这样的火炮,带到嗢仑河或者逻些城,会有什么效果与反应? 然而他得慢慢等,百炼成钢,那么好容易煅造的? 为了质量,那真是百炼成钢,一块上百斤的生铁锻打下来,不足十斤。除非王画召集几千名铁匠,否则没有几年时间,他也别想得到一千门奇炮。总的来说,大洋洲人口基数还是不多,如果是唐朝开动起来,那就十分可观。 王画正在胡乱地想着心思,士兵利用装备的简易瞄准仪调正了发射的角度,当然准确率同样不是很理想。二十几门大大小小的火炮开火。 巨大的声响,使得所有的人都是满脸惊赅,连一道跟过来的郭知运等勇将,脸上都是一阵发白,然后一道道火花喷了出去。 这也是王画最满意的地方,原来有许多形状的炮弹,可王画只选择了火箭式的椭圆形,至于攻打城池的凿弹他都没有提供出来。因为有历史证明,即使满朝入关时,火炮技术十分发达,城墙依然在起着作用。 象长安城的城墙,试问现在这种炮弹,什么凿弹能伤害到它? 所以只选择了火箭式,这更符合力学原理。也是后来除了非常规用途外最常见的炮弹外形。而且带着铁蒺藜的开花弹。 炮击的这个城门是金光门,在不远处就是皇城的正大门。 此时城头上站着许多士兵,这是张说害怕万一谈不好,布置下来的。好在从血营围困的北面光化门开始到南边的明德门,因为张说知道王画手里投石机的威力,城墙下面的居民暂时撤到其他地方。 巨大的响声,不但使站在附近的几百个人震得两耳发聋,城头上的守兵亦是如此,连整个长安城都听到这个声音。 随后一个个士兵被炮弹的爆炸震飞了起来,在天空中翻滚着,再次落下来,掉到城头上或者城里城外,铁蒺藜产生了第二次的杀伤。还有几发炮弹是王画有意授意的,对准了金光门的城楼,当第三波炮弹射了过去,这个城门楼只剩下一半残砖断瓦,十分可怜地立在城头上,随时要瘫塌似的。连许多坚固的墙垛,也被三发炮弹催毁得惨不忍睹。 只是三波弹炮,一共七十几发,还有一半落在城里与城外的,城头上的士兵立即逃得一干二净。 张嘉贞立即叫了一声:“停。” 这个景象就象地狱一样,他都蒙了头,虽然喊了一声,可不知害怕还是气愤,居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好在王画也立即让士兵停下来。 张嘉贞不说话,王画却看着韦巨源说道:“这才是炸药的威力。” “是,是,”韦巨源也吓住了,咽了咽口水答道。 王画抚摸着有些发烫的炮管说道:“我现在有些不想谈了。” 张嘉贞听了两眼差点发黑,诛心啊,这一句话说出来纯是诛心之言。 但王画心里面清楚,第一大规模装备炮兵,现在还没有到时候。第二这种火炮为自己加码,在战争中更加有了一个胜利的重要筹码,但还不是成熟的火炮,同时还不如枪支管用,毕竟那个速度更快,更灵活机动。 可是朝廷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王画手上究竟有多少这样的杀器。就是禁严,重型火炮也许能盘查出来,象子母炮与奇炮,除非唐朝将七八十万军队当作衙役捕快使唤,从云州一直排到梁州,否则依然能运回灵武。 在这个杀器的作用下,再次谈判。这一次火炮来得很及时,张嘉贞冒着回去被朝廷责骂的危险,终于做主,四个一千万,全部发给王画,但现在只能发放一半,另一半从明年到后年两年付清,否则朝廷财政吃不消。 再逼,杀死我拿不出钱,不是张嘉贞拿,是朝廷拿不出这么多钱。 三州让给王画“管理”宕州与武州,成州张嘉贞死活也不同意,想要,你就轰炸吧,那怕攻下长安城也不会答应。 割去了宕州与武州,从陇右到巴蜀不大方便,但关中到巴蜀走的却是汉中这条道路。如果割去了成州,坐下可以观望汉中,联手可以旁观巴蜀,往上可以从凤州再次出散关,威逼陈仓长安。 而且这个火炮一出来,关卡作用更变得弱小。 王画想了一下,最后也答应下来。 这时候张说才姗姗来迟,不是他怕死,他在城中,赶来还有一段时间,看到城头上士兵一起跑完了,他来到那个快要倒下的城楼前,站在哪里,盯着那些炮管,一动不动,好象是在说:“来吧,向我开炮。” 根本就没有人理他。 苏珦在向王画说一大堆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希望王画能幡然悔悟,回头是岸。 王画半天没有吭声,忽然问道:“何谓仁?恻隐之心,爱人也,是谓仁,那么什么是爱人,难道爱奸臣群小叫爱人?爱昏君yin后,是为爱人?” 一句问得苏张二个差一点气死,韦巨源在做着手势,那意思是公主,你还想娶公主,皇后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不过也难怪,现在公主没有下嫁,王画始终不相信。 “何谓义?羞恶之心,助人于危难之时,是谓义。但助什么人?难不成让我助宗楚、纪处讷?你们说说,我帮助了多少百姓,这是不是义?何谓智,是非之心,如果我没有是非之心,现在与你们谈判?当真长安城我夺不下来?这是弱智,还是你们要的智?何谓礼,恭敬之心,那么恭敬谁,是恭贺皇上,还是恭贺拿血汗钱养活你们的老百姓?再说,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我在逃出洛阳之前,做得够不够?可是换来什么结果。皇后要杀我,为什么皇上附从下诏,派大军追杀。数千大军,从宫里杀到宫外,好威风我再问你们,当初朝廷出兵攻打八州,你们做了什么?这一次朝廷再次出兵,你们又做了什么?” 问得苏珦哑口无言。 张嘉贞郁闷地说道:“这个不谈,既然谈好了,那么你也要撤兵了。” “撤兵,凭借这个?”王画扬了扬手上签着韦苏张三人大名的协议,说道:“难道它比当初皇上与太后赐予我的两面免死金牌还管用?” 那你还谈什么?张嘉贞想抽王画嘴巴,可不敢。 这是王画不见兔子不撒鹰,得看到实质的东西。 三人对视了一眼,连晚饭也不吃,立即赶赴洛阳,第一件事要禀报一下,这一次签订的和议超出朝廷的承受范围,第二件事也要立即将物资发给王画,将他军队打发走。 这样困在长安城,城门不敢大开,顶多旁边的小门,供几个要紧人物进出,城中物价飞涨,米价都涨到了每斗米三百文。而且长安是唐朝首都,这样被臣子率军困着,脸面上也不大好看。 回到了洛阳,将事情禀报了一下,实际上李显同时也接到快马禀报,主要是那几十门火炮。 咬了咬牙,算是默认了这份协议,心中却是又气愤又后悔。 然后立即下旨,将所有小型河船征召,大型河船是进不了渭水的,不过好在现在夏水洪大,能让吃水更深的船舶进入,载运粮食布匹进入渭水,一直到陈仓卸下,然后从陆路运到兰州。同时将汴州扣押的粮食,重新装上船运到陈仓。 剩下的事就是找菜油,风声传出,菜油陡涨了两倍,李显气愤地下旨,谁涨价就拿谁示问。 看到国库里渐渐空了,他心痛了。 事后宋璟闻听此事,写信责问。 对宋璟王画十分有好感,才能圆滑应变能力也许比姚崇之稍逊一筹,可是刚正不阿,那是唐朝正臣之典范,张说向我开炮也不行,开十次炮,也不如他的“有脚阳春(走到哪里就给哪里带来了春风)”。 因此,他回信道,非如此,朝廷不痛惜,内战将会不休。 不将朝廷弄得肉痛,停不下来。说不定以后还会继续打八州主意。 还有一件事要立即办,马政问题不大,是朝廷的王画放手了也不会收回,不是朝廷的朝廷也要不回来。官员商税同样王画答应下来,也不会反悔。可是王画追究的责任,汴州的事好办,相关人员处死几个,甚至用替死鬼都没有关系。主要是朝中两次出兵的责任人。 李显看了看四韦,你们自己交吧。 人选无疑只能从宗楚客、薛思简两人中间选择一个。三韦相公那是最好,可是李显知道这个有点妄想。一处死其中一韦,准得乱。当然刘景仁也出兵了,可是刘景仁只是参与拍马屁的行列,与主谋没有关系,处死刘景仁,李显不愿意,毕竟在李重俊谋反时,他立过功劳,同样王画也不会满意。 三韦相公没有说话,可是散朝后,却将一干党羽召集起来。 说老实话,王画要求并不过份,至少远远没有要求四个一千万与硬让朝廷割出宕武二州过份,从情理上也放过韦党一马。 但这两个人不大好选,按理要选择宗楚客,先后让韦氏感到失望,然而宗楚客在朝中是为重臣,威望远远胜过薛思简,况且他还有一个兄弟,现在重新为韦氏倚为心腹。 可是薛思简也不好办,他与左屯卫大将军赵承恩是韦氏的两大心腹内侍,如果不是这一次犯事,连四韦相公见面时,也要避让三分。 就在这时候,宗晋卿插言了,他说了薛思简在灵州时说的一番话。当然为了活命,结果薛思简向王画表达忠诚,将韦氏骂得死去活来。相比而言,宗楚客反而好一点,他认为自己要死了,就是求饶王画也不会放过他,于是闭嘴不言。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立即通知老三,宗晋卿自然将它拿出来,保老2的性命。 能在这么多年官场上沉沉浮浮,宗楚客脑子没有那么简单,也许他军事能力不行,可不代表着他权谋之术不行。相反,他的权谋之术,胜过王画。他的记性也好。当听到王画要朝廷交出一个人负责时,他就想到要么是自己,要么是薛思简,所以凭着记忆,将薛思简说的话全部默写出来。 薛思简说了很多,有骂韦氏韦权的,有骂韦氏怎样陷害大臣的,甚至连韦氏怎么样与武延秀、武三思,甚至刚刚莫明其妙死去的马秦客等人如何乱的,全部说了出来。 怎么的,他只是一个内侍,与王画恩怨不大。就连王画离开洛阳时,他手下秘密张贴的名单上都没有他的名字。 因此希望骂得越厉害,王画听了会喜欢,说不定就饶了他一命。 现在被宗楚客全部整理出来,众人看了一个个脸色顿变。 宗晋卿一看有了,不然这一回宗楚客还真危险,毕竟薛思简是韦氏的亲信,一回来就整天在韦氏面前转悠,这是无比的优势。 可是未必天平倒向了宗楚客,有人还想立即拍马屁,将此事通知薛思简。 薛思简一听害怕了,不过他常年在深宫,暗知各种争斗,灵机一动,也派了人散播谣传,王画恨宗楚客恨得要死,为什么王画要将宗楚客释放,还送了大量的真金白银?别听宗楚客说什么,王画别有意图,他能有什么意图,指望宗楚客回来替他说好话,宗楚客说了好话么?巴结宗楚客,以王画的强势,他需要巴结谁? 这样一说也有道理儿,王画现在连整个朝廷都不放在眼里,为什么巴结宗楚客?陷害宗楚客也不象,于其这样,一刀将他人头砍下来,不什么事没有了?当真那一车玉石珊瑚不是钱,那些飞钱不是钱?这中间有问题啊。 直到此时,宗楚客才猜测出来王画真正用意,释放不但是为了苟和喘息,真正的后着现在才用上。因为他这个要人,本来天平是倒向他的,然而因为这笔钱,让他洗不清。不但洗不清,无论最后交出谁,这个阵营都产生了裂隙。 两个人都该死,最后询问韦氏。韦氏没有回答,却询问了韦巨源,韦巨源将他所见所闻说了一遍,听到王画说道,我现在有些儿不想谈了。韦氏面带微笑,这句话好啊,就怕王画没有野心,有野心那才好办。 最后说道:“你们派人去询问王画,问他想要谁来平泄他心中的怒火。” 韦巨源立即伏下说道:“还是皇后英明。” 于是派人询问王画,王画听了后,立即答道:“无所谓,如果我真要追究,该杀的不是一个两个,你们只要交出一个,这件事儿算结束了。但别糊弄我就行。” 再次将皮球踢过来。 韦氏一党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再次商议。 但县官不如县管,薛思简整天哭哭啼啼,说我只是怕死,才说了一番该死的话,但对皇后忠心耿耿,可宗楚客呢,如果不是他与坌达延勾结,那有后面发生的事? 这一句话击中了韦氏的心窝,还有一个原因,现在李显想收回政权,可最重要的就是羽林军与皇宫。如果一杀薛思简,许多人心都会凉。但宗楚客就不同,想要走狗,有很多。 但宗楚客同样知道她许多秘密,于是派人将宗楚客绞杀在家,不但宗楚客,为了防止宗晋卿不满,再次将宗晋卿击杀。 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因为李显的“觉醒”,许多大臣用宗晋卿没有皇帝圣旨调动飞骑做文章。这一杀,也杜绝了这些大臣的弹劾借口。 将人头送给了王画。 王画有些出忽意外,杀一个还送一个? 但他想了想,却对来人说道:“善待他们的家人吧。” 这更让韦党听了十分开心,果然是没有绝对的朋友,没有绝对的敌人。现在血营越来越强势了,他们同样心中害怕。 实际上与此事无关,王画害怕树倒猢狲散,是为了以后一个人着想的,李白的最后一个老婆,宗楚客的孙女,也是唯一给李白带来爱情的妻子。可惜最后出家为道。 这时候,粮食渐渐到来。 但不是一天两天的,就是现在水势浩大,渭水船只也只能平均装载近千石粮食,当然最大能通过一百来吨,近两千石载重量,然而这随时有搁浅的危险。再加上一些临时召集来的小船,有可能一千石还不到。 朝廷的粮食再加上从江南筹备的粮食,整整一千三百万石粮食,还有其他的物资。到了陈仓卸下来后,改从陆地,需要的马车更多,甚至为了速度,王画将八州所有的大型牲畜一起调动过来。 正在此时,郭元振写来了一封信,信上说吐蕃人开始攻打大非川,希望王画派出援兵。朝廷指望不上了,经过王画的勒索,朝廷空虚,有兵有粮无军费,没有办法出兵。 但王画却不为所动。 与郭元振打了许多次交道,这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春天卖了一个人情,王画补助多少物资?甚至都牺牲了上千名的战士。 现在郭元振手里还有许多自己提供的利器,各个道路的关卡都已拿下。还有一条,吐谷浑既然投降,也可以征召军队。这是郭元振想用血营战士的牺牲,来多保存一下自己的实力。当然,也不想领吐谷浑的人情,毕竟新近统辖,这么快领人情,这个地方难以管制。 可是这一次血营士兵牺牲同样惨重。 别看用了战俘,还是牺牲与重伤数量再次达了近万人。 死的人太多了,王画不会为郭元振以后管理头痛一下,再派出军队做出牺牲的。 况且现在大军全在长安城外,粮食一天不到手,他心中不安,因此其他地方的军队同样不敢抽调。于是将二十几门炮运过去,不但是给郭元振的,同时积石山也要分出一些,防止吐蕃不畏道路艰难,从白兰部出兵积石山。 随后派出使者,写了两封信给吐蕃与突厥。 血营有许多吐蕃战俘,不过扣去吐谷浑人与党项人,剩下的不足四万人。但对于吐蕃来说,这也是宝贵的战斗力。 因此王画提出了一个要求,释放俘虏可以,但必须交还十万俘获过去的唐朝百姓与金城公主。 后者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可以向吐蕃多要回一些唐朝百姓。 这也是无奈之举,尽管知道壮大了吐蕃实力,然而吐蕃境内唐朝百姓生活太凄苦了,这是仁义的说法。实际的说法,是王画现在需要百姓。积石山以南有黄河、浇河,后来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但现在却是水草丰美的胜地,再加上王画推广耕种,缺少大量百姓。同样还有北河套,也严重缺少百姓。这一次血营牺牲了近万人,可得到的百姓不足两万人,还有一半强行从抄家的大户人家拉过去的。 有了百姓就有了兵源,有了生产。否则八州根基不稳,还有这些汉人的回归,稀释各游牧民族,也起到作用。 其实有时候想想很可怜,象张嘉贞所说,面积都快有十六国后秦面积大了,可人口也只与长安城内一城的人口相近。如果将长安县加起来,甚至会比他多出一百万人口。 为了人口,他都差点与郭元振翻脸。 郭元振为了收买吐谷浑的人心,也向王画讨要战俘,王画不给,这些都是壮年人,送给各族做奴隶,是最佳的劳动力与人情。当然,为了减少矛盾,释放了一批有功的参战的战俘。再要就没有了。 然后就是突厥人,突厥的战俘并不多,主要是才攻打丰州与中西两座受降城时的一批,然后是默啜袭击时的一批,还有默矩的一批,一共一万来人。默矩让他斩杀了。这个人不能释放,是突厥一员勇将。 然后与默啜交谈,突厥境内默啜俘获的百姓更多。但讨要有难度,都当作奖励品分散到各个部落。可是这些战俘同样来自各个部落,看默啜怎么样与他们交谈。 王画让手下说客张夫之前往,开价一比十换人,毕竟是战士,与百姓是不同的。而且换回来的百姓,也绝对是妇子老幼。底限是一比六,最底不能底于一比五。 这样一直到了七月出头,在张说哀求下,王画先带着军队离开了长安,重新返回陈仓。在这里再次驻扎下来,监督朝廷粮食。一直到七月中旬,一半粮食运到了八州,这才返回。 这时候朝廷再次派出钦差,讨要战俘。 没有给,现在运输粮食,特别是从陈仓这一段陆路,最需要劳力的。怎么给,况且粮食还没有运完。 钦差只好回去。 实际上这时候六七百万石粮食到达了八州,分散在兰河鄯灵盐各大粮窖里面,血营最大的难题已经从容化解。这一场不知谁对谁错的纷争,正式尘埃落定。 ps:火炮不是百度上找出来的,估计找不全,是专业书籍上查到的,写是说明能造出来的合理性。有大大说字数多,不到两千字,送三个大尾巴补回来,这是第二个。 [奉献] 第一百零六章 阴变(二合一章节) 第一百零六章阴变(二合一章节) 天气渐渐凉了下来,早晨洛阳城外田野里带着一层层银珠儿,象一粒粒珍珠在草叶上滚动着。 李隆基带着数人,骑着马飞奔而来,没有留恋这一份美景,立即进了洛阳城。 王画大军撤退,也搭成了协议,虽然朝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王画接受了朝廷的官职,同时让朝廷官员进驻灵兰数州,算是被朝廷招安了。这让百姓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们不知道,一件件更大的事情即将拉开了帷幕。 李显姗姗来迟的清醒,使一些清流大臣看到了希望。然而朝堂上韦党依然占着主流,四韦拍门不说,其他诸相多与韦氏暧昧不清,还有几十名韦氏子弟分担着各个重要的职位。除了这些人,吏部尚书张嘉福、中书侍郎岑羲、太常卿武延秀、司农卿赵履温、国子祭酒叶能静、兵部侍郎崔日用、秘书监王邕、御史大夫窦从一,以及原来的武三思诸党李承嘉、纪处讷、甘元柬、冉祖闵、李俊等人在武三思死后,尽数投靠韦氏,这些大臣先后分别担任着朝中各个重要的职位。 如果不是王画逼了一下,逼死了周利用与宗氏兄弟二人,韦党势力更大。 于是在张嘉贞的建议下,李显下了两道圣旨,第一道就是让李隆基回来。这时候必须要抛开成见,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兄弟阋墙,家破人亡,当初陛下你是怎么打垮二张的?下一句话不好明说,想打垮你老婆,还得需要你妹妹弟弟,指望别人不行。 因为这一道圣旨,李隆基正大光明从潞州回到洛阳。 第二道圣旨就是让宋璟回京,担任户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然而李旦却认为这道圣旨下得太急燥,吏部掌管百官选授勋封考核,是六部之。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部门,就比如现在,韦氏为了把持朝纲,让心腹张锡担任吏部尚书,另一个马屁精崔湜担任着吏部侍郎同平章事。 这是一块重要的奶酪,甚至不亚于一个宰相职位,况且大宋本人刚直不阿,一个吏部侍郎带着一个相位,更为韦氏党羽忌惮。 正因为这道圣旨,让李旦感到很担心。 李隆基一回来,李旦就将他拉到书房中,将情况说了一遍。 李隆基皱着眉头问道:“可是皇上现在正是年当益壮的时候,难道他们?” “孤就怕他们这样做,”怎么样做,两个人支字未提,但生在深宫,又经过老武的种种手段,都知道怎样是怎样。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 “这个很难,大臣还好一点,主要是羽林军全部在诸韦兄弟手中掌握。” 听到这句话,李隆基十分地生气,如果不是王画,韦氏不可能来个大清洗。象这时候,什么军队最重要,王画的血营都是浮云、神马,想一层层打到洛阳,什么茶水都凉了。 也只有羽林军。 当初神龙政变时,正是因为将羽林军掌控才让五王与父王得逞的。李重俊政变时,事起仓促,否则就是几百羽林军,说不定就能让他成了大事。 “这个暂且不急,孤悄悄地去请了一个人过来。” “谁?” “高力士。” “甚好,”李隆基立即答道。 高力士是岭南冯家后人,其家因株连罪被抄,自小阉割送入宫中,为中人高延福收为养子,故改姓高。这个人虽然是一个太监,可是能文能武,时行善事,忠心耿耿,因此有人称他为中国历史第一贤太监。 曾经为武则天因小过逐出皇宫,后来因为高延福与武三思交善,得以重新召入皇宫,担心宫闱丞。 他也是李隆基最交好的几个朋友之一,当作他的才华,也值得李隆基交往。虽然是一个太监,可是李旦父子对他十分尊重。 提到了高力士,李生基说道:“正好,儿臣向父王引见二人。” 说着喊进来两个大汉,第一个叫王毛仲,本来是一个奴才,连李旦也没有注意,直到李隆基前往潞州,他的才华与骁勇才象黄金一样,渐渐展现在李隆基眼前,为李隆基引为左膀右臂。另一个人李宜德,是李隆基在潞州时一个名士推荐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奴才,但矫捷善骑射,是一个好汉,于是李隆基花钱五万将他买了下来。 两个人进来行礼,李旦立即将他们扶了起来。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了王画一事后,李旦再也不能小视天下英雄。既然能入儿子的眼睛,这两个人亦非同常人。 李隆基又小声地说道:“儿臣还带了三百精锐士兵回来,他们随后就到,儿臣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的庄园。” “做得很好,”李旦欣慰地说道。 这是实打实的力量,真正掌握在手里面的力量。 但随后脸上再次布起了一层阴云。 就是有这三百人,人手还是太少,而且不象是羽林军,能轻易地接近皇宫。想到这里,他不由地怨恨自己这个三哥,做了几年皇帝,究竟做了什么? 不过事已至此,只好另想良策,他问道:“基儿,那两个问题想出来没有?” 李隆基茫然地摇了摇头,询问过张说、张嘉贞,甚至写信给了大宋,可都回答不出来。自己想了无数个答案,同样是似是而非,当然这肯定不是王画所需要的答案。 李旦也蹙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答案是什么呢?” 父子都沉思起来,如果换来王画的帮助,现在的困难就不再是困难。 先是王画的威名,他为自己出兵,不好说,如果支持那一方参与皇位之争,性质变成了勤王,那么兵锋将更加锋利。 实际上这都不需要的,只要他派出一千来精兵,利用李旦的关系,将他们放到洛阳来,再带上那十几门小型火炮,大局可定。 这倒不是唐朝只有王画手上有兵,唐朝的士兵更多,可现在人心叵测,就是郭元振与薛讷手下的士兵,未必没有韦氏党徒。就是没有,也有可能生贪图权贵,向韦氏告密的可能。如果生了,坏了大事不说,自己父子还有灾难。 也只有王画手下的士兵可靠,都差一点谋反了,怎么可能是韦氏的党羽。就是有,王画的老血营、从积石山与大非川招收的党项人与吐谷浑人也不会有韦氏的党羽。 实际上现在李旦十分后悔当初自己的行为。 过了一会儿李旦说道:“基儿,我想你还是去一趟灵州吧,正好王画马上要与王家那个小娘子成亲,你替我贺禧一下,然后再给他一个明确的承诺。” 说着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李隆基惊讶地说道:“这怎么可以?” “眼下的局势,给与不给,有何区别?情况也没有那么坏,说不定他反而不好意思,到时候主动交出来。”说到这里,李旦一脸的担心:“孤就即使给了这个好处,他也不受。” 李隆基苦笑,别人能猜测出来,王画真不好猜测,他父亲说的这两种可能都能生。 突然他想了起来,诧异地问道:“父王,你刚才说了什么?王画要迎娶王家小娘子?” 如果王画迎娶王涵,自己九妹如何安置? 李旦摇了摇头说:“你还将王画当作了一个臣子?这一次迎娶王家小娘子,与你妹妹无关。相反,我听到血营有许多人将你妹妹捧为主母。这是现在我们唯一的好消息。” 李隆基一时语塞,如果刚才父亲的允诺对现的话,王画就可以拥有两名孺人,王家小娘子安置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可是想到这里,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很让他八卦的问题,王画与宫中的那一位堂姐,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旦就要与他说这个问题。 李旦又说道:“王画没有提及你小九的婚姻,主要还是现在大局未定。另外,孤很担心,他是有意放纵皇后。” 李隆基先是感到奇怪,随后就明白过来,一迎娶九妹,韦氏有可能认为李裹儿这张王牌不起作用。现在只有让韦氏产生误解,韦氏才能对皇上下手。当然,对自己是一个机会,虽然有风险,可不这样,自己父子永远名不正,言不顺。可同样对王画也是一个机会。 可是……? 李旦也阴着脸,如果这样的话对李氏宗室来说,那才是一个真正的坏消息。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他还惦念着安乐公主吧。” 如果现在王画连李裹儿都能取舍,说好听的,开始能成大事了,说句不好听的,能真正做一个野心家了。 直到此时,李隆基才明白为什么李旦会答应王画这个允诺。 正在此时,高力士悄悄来到相王府。 看到了李隆基,高力士欣喜地扑过来,高兴地说道:“世子,一向可好?” “还好,力士在宫中可好?” “好,就是想念世子,想死奴婢了。” “孤也很想你啊,”李隆基热情地将他迎了进来,命人上茶。 李旦知趣地退下,让儿子单独与这个风流雅峻的太监交谈。 李隆基与高力士先是谈了一下潞州的风土人情,然后开始直奔主题,高力士说道:“世子,现在情况不妙啊。” “力士,何来此言?” “自从皇上下旨让宋侍郎返京为相,宫中禁军调动频繁,奴婢很担心有异变要生。” 这也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李隆基与他十分亲密,也不隐瞒,直接问道:“力士,可有什么好办法?” “难,难,难,”这是一个很有才干的人,能让他连说出三个难字,那确实是很难。说完后又说道:“主要是禁军。” “孤刚才也正在与父王谈论这个问题,却也不知如何化解,因此父王派人悄悄将你请来。” “世子,这几天奴婢也在为世子打算,就不知道世子现在手中有什么牌?”高力士问道。 李隆基同样也不隐瞒地说了出来,高力士听后摇了摇头:“太薄了。” “孤也知道太薄了,可唯今之计,就想寻一个可以信托的人,都十分困难,叫孤有什么办法?就是这三百虎贲,还是孤小心翼翼悄悄培训来的,唯恐被别人现。” “让奴婢想一想,”高力士垂下头沉思,一会儿说道:“有一个办法,你说的王毛仲与李宜德二人才干如何?” “这两人皆是百人之敌,而且为人机灵。” “那都有一个机会,虽然诸韦把持羽林军,可是一些韦家子弟对待手下十分残忍。但是世子你也知道,拱卫皇宫安危的羽林军将校皆是出身世家豪门,因此一些将校十分不服。王毛仲两人在京城十分面生,世子可以给他们一些闲钱,让他们化成其他的身份,奴婢在中间牵线搭桥,让他们与这些将校结交。能不能成,只能说谋事在天。” “力士,你这条主意好啊。” 高力士摇了摇头:“还是不行,主要前几年羽林军清洗得太厉害,就是拉拢了一些人,力量还是太单薄。不过有一人,世子可以向他借力。” “谁?” “世子,猜猜。” “张说?” “不是,他只是一个文臣,现在多次与诸韦生冲突,自顾难暇,怎么能帮助你?” “郭元振?” “更不是,此人虽然是边关干吏,新近立下大功,可是为人圆滑,未必肯冒这个危险相助世子。”高力士说的是本心话,但这一句话注定了郭元振的悲剧。 “那么是谁?” “王画。” “王画?力士,我知道他在钦州时,帮助过冼家与你们冯家,你也多次替他向孤说过好话。可是现在指望他能帮助我吗?你难道不知道,他与我父亲的矛盾?与我的矛盾?” “世子啊,不能能一叶蔽目,奴婢身在棋外,看得很清楚。他也是希望国家强大,百姓富裕,然而这几年朝廷是怎么对他的?奴婢只说一件事,与吐蕃结怨,可以说是为了金城公主,为立正名。可为什么与突厥这么拼命呢?难道他不知道树立了默啜这个敌人有多强大吗?” 这一说使李隆基想起了另一件事,宋璟在信中向他提起一件事,王画说的国与朝廷似乎有区别。而且还隐隐提到这个国家是几千万华夏百姓的国家,而不是李家、曹家、刘家的国家。 魏元忠临去世前,也向父亲提过此事。 这让他觉得似乎与王画那两个问题有着莫大的关系,可真去想,又想不出答案。 这时候高力士又说道:“说到底,还是这一次张嘉贞着急了,提拨宋侍郎操之过急,或者就是调回京城,任相不任吏部侍郎,任吏部侍郎不任相,也许没有这么大风波。就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居然答应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嘲讽,因为宋璟与王画关系极为密切,这一回又不但心王画谋反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兵灵州? 李隆基这时候忽然说道:“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 说着将王画那两个问题来源说了一遍,说不定这个睿智的太监能找到答案。 “怎样做一个好皇帝?唐朝最大的弊病?”高力士喃喃道。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出来了许多答案。但到了张说、高力士、张嘉贞这个层面,却知道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想了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奴婢想不出来。但奴婢却知道这是一个好消息。” “为何要这样说?” “他为什么要问你怎么样做一个好皇帝?如果他自己想做皇帝,何必要问你,如果不是血脉不是正统,相信他如果做皇帝,也不会很差。” 虽然李隆基心中不服,可也不得不承认高力士这句话说得在理上。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世子可以一边想答案一边立即去做一件事。” “何事?” “如果用人,无非三种,以威用人,朝廷有纲常律法,军中有军法,逼迫手下士兵臣子百姓听从调遣。这也是最下乘的用人方法。有时候适得其反,所以史上多次出现士兵哗变,臣子叛乱,百姓谋反。其次以利用人,施恩图报,这也不是最佳的用人方法,如果一味怀柔容易让用下轻慢。其中最好的象王画与各大世家那种联合,同舟共济,所以绑在一条船上。可如果情况生变化,更大的利益摆在眼前,还是会生叛变。所以上位者,恩威并用,这是一种高明的用人方法。但还不是最上乘的,最上乘的是以德服人。象周武王用姜子牙,齐桓公用管仲,刘备用诸葛亮,符坚用王猛。” 李隆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高力士说道:“世界上没有化解不了的坚冰,就要看阳光够不够炎热。世子,去灵州吧。只有王画同意,才是现在唯一真正解决这场危机的办法。与岭南无关。” 最后五字是与李隆基打笑。 ~~~~~~~~~~~~~~~~~~~~~~~~~~~~~~~~~~~~~~~~ 此时的洛阳,密谋商议的,绝对不止李旦一家,只是他们站在政坛的至高点上,看得更清楚更远。 无数达官贵人聚在一起,商议着各种阴谋阳谋。 同时,在上官小婉府邸里,上官小婉也在与一个人商议,她姨母的儿子王昱。 当时她引王昱为左拾遗,王昱就对上官小婉的从母郑氏说过一句话:“武氏,天之所废,不可兴也,今婕妤附从武三思,这是灭族之道。” 郑氏劝上官小婉,上官小婉不听。 后来经王画点醒,她心中才狐疑起来,当然造成这一原因还有武三思被李重俊杀死了。人活着还能想着武三思老帅哥的风流倜傥,一死也就百了。这也不是王画魅力不大,主要王画没有将一颗心真正放在她身上。 两人之间于其说是感情,不如说是联手自保,相互需要。 其实她已经在暗中与太平公主走得很近。 就是明知道王画与太平公主不和(她还不知道太平公主与王画的事),依然没有断绝来往。没有办法,为了生存,不得不狡兔三窟。 李显一步步紧逼,上官小婉也意识到有可能韦氏要作。 她在心中逐磨了一下,拿韦氏与武则天对比。 武则天提拨了诸武,拱卫自己的实力。韦氏提拨了诸韦,拱降自己实力。同样掌控着羽林军,也掌控了许多朝中大臣。也就是说韦氏在走与武则天一样的道路。 但是不是一样? 王画也说过这个问题,先是手段,武则天手段高明莫测,朝中重要将领大臣裴炎、刘仁轨、程务挺、李孝逸或者支持或者默许。现在朝中真正的能臣,有几个人支持韦氏?象王画罗列的那张人才榜,除了韦安石是韦家的人外,几乎没有一个人支持韦氏。不是不支持,是韦氏手腕不够,招揽不到。 其次是武则天为先皇养了四个儿子,韦氏养是养了,可一个没有活下来。 最后是爱民,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假心的,百姓对武则天不是很反感,相反韦氏一党现在罪恶滔天,老百姓都恨不能将这些人的肉扒下来。 这样一想,韦氏最后多半还是失败。 可这中间让她开始疑惑了,因为王画这一次高举轻放,难道中间搭成了什么协议? 如果王画支持韦氏,韦氏最后还是能成功的。 于是写了一封信给王画,结果王画回了一封信,大变将至,收拾行李,随时听吾安排。如再贪恋富贵,吾亦保不住汝耳。直接说了,你到时候连小命也保不住。 这才拿了信,找到这个表弟。 王昱看了信后,惊讶地看着这个美丽的表姐,没有想到她居然与王画有一腿,真是神通广大,不得不服。 上官小婉同样十分得意,但正事儿要紧,问道:“表弟,你看我怎么办?” “怎么办?”王昱苦笑了一下,说道:“姨母与你,还有皇宫中的尚宫柴氏、贺娄氏,女巫第五英儿,陇西夫人赵氏,皇后妹郕国夫人,长宁公主,你们为了奢侈的生活,都做了一些什么事?” 上官小婉脸上一红,想奢侈,就得要有钱,可这个钱怎么得来的,只好贪污受贿,做了许多不法的事,或者卖官鬻爵。当初王画定下的一名普通的子爵男爵,需要几十万缗钱,这一是捧一下商人的地位,第二为国库创收,可现在居然让她们几十万钱就卖掉了。整相差了一千倍。尽管王画给了一大笔钱给她,可她自己依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相对而言,李裹儿还好一点,当然她的享受是王画提供的钱,并没有扰民。 王昱再次讥讽道:“但我知道的王画,对待百姓十分爱怜。如果你想投奔他,安全能得到保障,可想象现在这样鱼肉百姓,恐怕万万不能。” “表弟,我也不知道这些事,都是手下人胡作非为的,”上官小婉狡辨道。 王昱根本就没有听她的解释,继续说道:“或者拿这封信递到皇后手中,还能给你一份功劳。” “你说的那份昏话”上官小婉用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下。 是功劳,如果没有这份信,上官小婉还猜不出王画心思,有了这份信,立即知道王画在有意与韦氏捉迷藏。只要给了韦氏,马上就能破坏了王画的计划。可能给韦氏么? 你为什么与王画暗下来往?就是立下大功,自己有可能马上就被韦氏下手害死。 但随后黯然道:“我已经年老了。” 实际上岁数偏大了一点,但保养得当,加上她本来的天生丽质,如果再化化装,做一些掩饰,看上去也不过象三十略出点头的样子。不过与王画年龄相比,确实岁数大了一点。 她坦然说出来,投奔王画,就因为与王画有一腿,现在自己还能看看,再过几年,王画才三十岁,但自己呢?当真王画是窦从一,愿意娶一个老妈妈回去做妻子? 王昱吃笑起来,自己这个表姐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想与王画天长地久? 他摇了摇头说道:“错了,你的长处不是你的长相,无论你怎么美丽,也不会过安乐公主与那个波斯郡主,我想王画看重你,也无非看重你的才气。想一想,南方吧。” “南方?”上官小婉问过后,也立即反应过来,王昱的南方不是岭南,而是大洋洲,哪里几百万百姓,可以说也很快独立成国了。同样需要人才治理。 “另外再送你一条道路,安乐公主。”说了这几个字后,王昱将她推出门外。足够了,自己这个表姐,已经知道如何做了。 ~~~~~~~~~~~~~~~~~~~~~~~~~~~~~~~~~~~~~~~~~~~~~~~ 韦氏也找到了李裹儿。 虽然她做了许多精密的布置,可仍然不大放心。 如果王画支持她,大事可成。那怕不支持,表示一下默认,就有巨大的震摄力,但这一切,光靠自己还是弥补不了当初产生的裂痕。 但现在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与自己很不对眼儿。 因此,只有慢慢地劝说,好在时间不急。 将四周的人打走,韦氏问道:“王画在灵州马上就要迎娶太原王家小娘子,裹儿,你可听说了?” “迎娶王涵?”李裹儿叫了一声,尽管她心里面多少有些准备,可忍不住心中还是产生了巨大的失落。 “可这是一条好消息。王画迎娶了王涵,这是他与太原王家几年前就搭成的默契。但为什么不迎娶小郡主?” 李裹儿咬着牙不作声,心里面想到,如果不是你破坏,那有这些事情生,现在自己早嫁给了王画。 韦氏没有理她的表情,继续说道:“八州现在与朝廷搭成协议,突厥人被他掠走,只剩下吐蕃人,大军撤回去,相信吐蕃人他也不用担心。这正是完婚的时候。以他现在的势力,如果再象相王求亲,相王欢迎都来不及吧?” 李裹儿心里面想到,这是废话,如果反对,相王早就派人到灵州讨要小郡主。这可不是在丰州,为了这个堂妹,这段时间他没有少受言官的弹劾。还不是看重了二郎手上的力量,想利用这个堂妹拉拢二郎吗? “孤告诉你一件事,孤让韦仆射带了口信给王画,允许他与你完婚。” 李裹儿冷哼一声,依然没有作声。 “孤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话,但你再将王画宁肯与太原王家小娘子成亲,都没有与小郡主成亲联系起来,想一想。” “母后,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兜圈子。” “裹儿啊,你怎么这么笨,我只有你与长宁两个女儿,再没有旁的子女。但你姐姐也没有你聪明,所以孤一心想立你为皇太女。孤知道,以前孤做得不好,听信了宗楚客的挑拨,认为王画想对孤图谋不诡,所以才在皇宫伏击。可你想一想,以前他在放粮时,为什么孤要相助他一把。这个误会很严重,可它还是误会。孤也派韦仆射解释清楚了。而且你还没有想到另一件事。如果将你立为皇太子,孤与陛下百年之后,谁来做皇帝?然后你与王画百年之后,谁来做皇帝?” 这句话充满了无比的诱惑,那个来做皇帝,自然是李裹儿。李裹儿做皇帝,无疑听信王画的。并且他们老了以后,继位的人一定是他们的儿子。 韦氏又加了一把火,说道:“这回知道孤一定让昭朗姓李的原因了吧?” 实际上不是如此,她最缺少的就是血脉,不能象武则三有四个儿子可供她挥霍。因此,虽然没有正统的血脉,只好用李裹儿的孩子遮一下丑。而且自小在身边抚养长大,以后对自己总是有感情的,这个血脉还能继续传递下去。 将来的接替人也肯定不是李裹儿,但很有可能是王昭朗。 李裹儿终于抬起了头,问道:“母后,你真是这样想的吗?” “孤不这样想,难道到哪里变出一个子女来继续孤与陛下的基业?” 李裹儿低下头,又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为什么你派人将我看住,不让我与二郎通信?” “王画,你不是不知道,他性格激烈,能沉住气吗?不过这事儿不急,你再考虑一下,给孤答复。”韦氏说完要离开。 李裹儿才回过神来,问道:“那么母后,你为什么对父皇不好,将他权利驾空?” “你问孤,孤问谁?当初是谁答应即位后,任我作为的?是你父皇。你父皇不管事,孤只好替他处理了一些朝政。一干大臣不服气,找孤的麻烦。实际上你相信他们的话吗?他们不是在帮你父皇,是在帮相王,在帮太平公主。挑拨孤与你父皇不合,他们才有机会扶持相王上位。你父皇不明白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李裹儿问起了这个,韦氏重新坐了下来,看着李裹儿不相信的眼神,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说什么,是不是韦家几个人在朝中担任了宰相。可你想过没有,长孙皇后在世时,长孙无忌是什么职务?太后在世时,武家是什么样子?难道韦家出了皇后,享受这点荣耀都不对吗?就象昭朗以后娶了一个皇后,用皇后娘家几个人做宰相,难道不成吗?说到底,他们眼红了。” “什么叫敌人,什么叫朋友?当初王画与太原王家是什么样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别信某些大臣的言论,他们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为自己主子利益着想。只有自己主子上位,他们才能荣华富贵。是你父皇现在鬼迷心窍。难道你也学你父皇?这让孤如何让你做皇太女。天啊,难道让长宁那个丫头做皇太女?” 一绕将李裹儿绕得有些糊涂,她说道:“让我再想想。” “好,慢慢想吧,”韦氏说完了离开,但在临出门前,向站在门口的几个太监与宫女恶狠狠地看了一下,将这几个人吓得一机灵。 前面韦氏一走,后面李裹儿开始飙,将几名手下喊了过来,责问道:“王画在灵州迎娶王家小娘子,为什么不告诉孤?” 一个个吓得不敢作声。 就象王画与李隆交谈时所说的,韦氏一开始的权利是李显给的。而李裹儿的权利是李显与韦氏给的。尽管她花了一些钱,可是随着李显与韦氏将她变相地软禁起来,许多心腹先后离开。 这几名手下算是她最贴心的手下了。 一个太监大着胆子答道:“殿下,奴婢是怕你听到后会生气。” “那孤现在就不生气啦?”李裹儿气愤地扔起了房里面的东西。 正在此时,她一名贴身宫女走到她身边,对她小声说道:“上官昭容在她别院里,有请公主殿下过去一叙。但切不可透露是她喊你过去的。” 上官小婉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怕韦氏猜疑,平时不敢找李裹儿。即使现在找李裹儿,也不敢过来,就是请她过去,都不能让人知道。当然,李裹儿上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是李裹儿要去韦氏的寝宫,韦氏都不能阻止。 于是想了一下,不能找李裹儿,但李裹儿身边那些人是韦氏的内线,那些是李裹儿真正的心腹,她还是很清楚的。因此让自己手下心腹找李裹儿真正的心腹,递这句话。 李裹儿愣了一下,但还是来到上官小婉的别院。 上官小婉早就在等待,见了面,李裹儿让下人退出去,直接问道:“昭容找我有什么吩咐?” “公主殿下,不敢。你听说一件事吗?王画正在灵州迎娶王家小娘子。” 李裹儿正在为此事感到不快,听到后脸色立即挂下来,说道:“母后早告诉我了。” 上官小婉也愣了一下,李裹儿能听到这个消息不足为奇,为什么韦氏要通知她,但她本来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立即猜测出来,问道:“是不是皇后说让你做皇太女?” “是啊。” “然后立昭朗为皇太孙。” “是啊。” “然后让你下嫁王画。” “是啊。” “那公主是在长安下嫁还是在洛阳下嫁,或者下嫁到灵州?” “自然在长安或者洛阳,”李裹儿不解地答道。如果按照母亲的说法,王画以后就是“皇太男”,怎么可能还呆在灵州。 “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现在王画在灵州,有没有人敢刺杀他,或者杀害他?” 李裹儿开始醒悟过来。 现在谁敢杀王画?但在洛阳与长安时,多次遇刺,也多次遭到人算计。为什么?因为在京城他只是一个文官,孤家寡人,不要在灵州,就是当初在血营里在,也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 可是她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我只是想你与王画以后有一个幸福的将来,不要再生以前那些不好的事。不过有一个关健的问题问你,如果为了王画的安全,你愿不愿意下嫁到灵州,或者大洋洲?” 李裹儿脸上犹豫不决。 上官小婉摇了摇头:“如果我是王画,立即丢下你不管,否则早迟一天会让你害死。” “昭容,何来此言?” “他在灵州就是王,就是天,一旦来到洛阳或者长安,就会死无葬身之所。” “不会的,母后与他谈和了。” “谈和,你真天真,我再问你,裴炎结果如何?程务挺结果如何?李孝逸结果如何?” 这些人都是扶持武则天上位的,然而武则天地位一稳定下来,先后下刀子将他们害死。 李裹儿吓得一机灵,她又想起了王画曾多次问过她,如果带她离开京城,她愿不愿意。结果自己每一次回答为什么要离开京城,王画没有再吭声,不过隐隐看到他有些失望。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我的头脑没有你家二郎聪明,他都想不出来,我怎么能想得出来。我喊你前来,是想说一件事,王画这一年多年,有没有派人联系过你。他迎娶王家小娘子,是一件大事,有没有通知你?” “他没有办法通知我,”李裹儿说这句话时特心虚,她在心里面想到,难道二郎因为母亲的原因,开始对自己变心了? “想知道原因吗?” 李裹儿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因为那天晚上皇后杀王画时,曾经与王画交谈过,也谈到许多你的事,”于是上官小婉将那天晚上韦氏与王画的部分谈话说了出来。现在她是宫中第二红人,大多数人认为她是韦氏的心腹,想得到那天晚上的内幕并不困难。 李裹儿听了勃然变色,自己母亲说了那样的话,难怪王画不与自己联系,原来是开始对自己怀疑了。但她狐疑地看着上官小婉,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在她眼中,上官小婉同样是母亲身边的人。 上官小婉将王画的信拿了出来。 李裹儿一看,脸上更是愤怒,问道:“你与二郎是什么关系?” 上官小婉心里面想到,这时候了,你还在吃干醋。她回答道:“无他,当初你母后要杀王画时,我曾经点醒过他。这才让他有了准备,将家人平安地转移。” 说到这里,上官小婉又想起另一件事,同样也是那天晚上韦氏与王画交谈时说的,又说道:“你知道你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流产的吗?” “流产就流产,何来原因?” “错了,那是皇后派人偷偷下了流胎的药材在你食物里面。” “这不可能”李裹儿尖叫起来,又说道:“那为什么昭朗平安无事?” “原因很简单,第一次你母亲想拉拢武三思。流产的原因你与王画都不知道,没有开罪王画,同样保住了武三思的颜面。毕竟他的儿媳妇怀了别人的孩子,传出去不大好听。但第二次陛下登基,是武三基需要皇后支持,因此没有必要拿掉你的孩子。我说这一件事,只想告诉你,最怜生在帝王家。尽管皇后对你喜欢,可始终只是一个可爱的棋子。”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还有为什么救二郎?” “看到这信上写的什么吗?我也想活命啊。救王画,我是想多留一条生路。”这也是实情,上官小婉回答十分坦然。 “你说我母后要害我父皇?” 上官小婉摇头,这可不能说,一说马上李裹儿就跳将起来,于事无补,反而坏了王画的事,有可能连自己也拖下了水。她说道:“不是,很多可能,现在有太平公主,有相王,有你父皇,有你母后,政局很不安宁。王画指的这个意思,或者你自己写一封信去问他。我替你带,也顺便替你解释一下,将你们之间的误会消除。不过还是那句话,如果王画需要,你是留恋京城的繁华,还是愿意跟他走遍天涯海角?” 李裹儿对王画感情无用置疑的,但万一她放不下京城这份繁华,那就有点不好办了。不要换作尊贵的大唐第一公主,就是自己都有些放弃不下。如果是这样,自己立即准备开逃,不然泄露了这么多消息,会连半点活路也没有。 说完了紧张地看着李裹儿如何决择。决择完了,还有一件事,说服她,不能让她胡思乱想,必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那才有机会双双脱困。 [倾情奉献] 第一百零七章 八方来贺(上、中,两合一章节) 第一百零七章八方来贺(上、中,两合一章节) 王画看着李持盈说道:“你跟我出去打一下猎。” 李持盈抬起了头,她知道打猎是假的,想宽宽她的心思。摇了摇头说:“二郎,我没有事,你不用担心。” “不但是为此,还有另外一件事。” 另外一件事?李持盈奇怪地想道。 只好骑上马,在一群护卫拱卫下,出了灵州城。 灵州城外是一片金黄,黄色的成熟庄稼,眼看就能收割了,再远处是金黄色的山恋,还有黄色的菊花,黄色的戈壁滩。这片黄色一直连绵到天边,有丰收的喜悦,也有肃杀的到来。 王画骑在马上,示意了一下个眼色,侍卫们立即退到后面,王画才说道:“小郡主,我也才刚刚知道,朱先生他们有意将你捧为八州的女主人。” 李持盈大窘,低声说:“这件事与我无关,是朱先生他们做的主。” “不管是谁做的主,你不用担心,我并不介意,但你没有做好准备,做这一方土地的女主人,甚至还有远处一方领土上近四百万百姓?” 王画回到灵州,立即将重心从军用转到民用上。 没有经济基础,没有群众基础,什么大业都别谈,展到最后顶多就是黄巢,做一股强大的流匪。 于是一系列的命令下达,先是将管辖的地方重新划分了一下。六胡州现在地广人稀,可有着南河套之便,一旦整个灌溉系统成熟,将是第二个银川。当然,这需要有强大的武力保障,否则随时都生活在突厥或者北方其他游牧民族铁骑的阴影下。 同时治理这片沙漠也很重要,黄河百害无一利,唯有河套一宝,就是现在,也不象后来从长城到黄河一半多是沙漠,剩下来的就是戈壁滩,耕地不到十分之一。因此将六胡州一割为二,依然还是长州与匡州,再加上胜州、麟州,交给张孝嵩掌管着军事民事。职位没有说,实际上就是唐朝的都督之职。 再将东受降城以及阴山县从胜州割裂出来,重新划成了一个阴山州,这一片面积同样不小,而且几乎没有沙漠与戈壁滩,可人烟稀少,造这这原因,说到底还是因为北方游牧民族入侵多次南下造成的。这两个州就着封常清,让他治理。不过因为他岁数小了一点,派去了多个帮手协助。 向南便是银州、夏州与盐州,交给了老将王晙,从这里离太原不远,好歹他也算大半个太原王家的人。因此交给他管理。 南边积石山听从莫贺干的建议,一划为二,分为浇河与积石山二州,面积有些大,可已经划分好了,王画本来想划成三个州的,只好作罢,再加上廓州与鄯州,交给了萧嵩管理。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王画对嵩嵩与张孝嵩的看重。特别是萧嵩,不但管理着四个州,而且还要防备吐蕃人,在所有的有实无名的都督中是责任最大的。同时河州到兰州、会州、临州,依然还是莫贺干来统一指挥。当然,这四个州是八州的咽喉要地,也说明了王画对莫贺干的器重。 但对此,没有人反对。没有莫贺干,就没有今天的血营。 洮叠二州交给了张守珪,岷宕二州交给了郭知运,原州交给薛嵩。 但军事重心依然放在积石山,即使得到血营的火炮支持,吐蕃依然没有撤军。但因为数次强攻损失惨重,改成了骚扰战术,还派出了大量白兰部以及生长在白兰部的吐谷浑人,前往大非川进行反间,让郭元振苦不堪扰。 直到血营大部全部回来,吐蕃人才开始撤军,可依然从紫山到白兰部留下了五万军队。 这是有仗持的,从紫山到积石之间,有黄河以及一些细小的支流,可以放牧,可以农耕,但是海拨更高,对于唐军来说,很不适应这里的天气反应。因此可攻可守。 不但派了斥候到大非川反间,还派了斥候到积石山反间,可是翻越积石山的道路并不多,就那么三四条,并且异常的艰难,还让血营夺去了关卡,形成了居高临下之势。因此重心放在了大非川上。 郭元振特地找到王画,虽然打了一辈子仗,平原见过,沙漠见过,象这种高拨的雪原真的很陌生。 王画看着地图问了一句:“郭总管,你知道吐蕃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吐蕃原来因为瘟疫,特别是吐谷浑,死了许多人与牲畜,对吐蕃打击严重。但自去年起,这场磨难终于好转起来。南方各部叛乱,特别是泥婆罗的叛乱,也渐渐平定。这也是王画与郭元振动手动得及时,否则明年下来,上下稳定,再想夺下这片地方将会变得十分困难。 郭元振对这大体情况还是了解的。因此说了一遍。 王画说道:“就是,现在他们抽出五万士兵,并不是很困难。但新近叛乱,瘟疫,再加上数次与我们交手战败。给吐蕃人造成元气大伤。最少得过上两年时间,他们才能好转。这五万人士兵没有问题,可是后勤让他们派出五万士兵,已经是极限。为什么要做这个消耗?” “你是说天冷?” “正是如此,吐蕃人不适合热天作战,所以他们曾经一度攻打到了阎牟那河、迦河,那是天竺最富饶的地方,但最后撤了回来。因此过了一段时间,天气冷下来,我们大军并不适应,特别是再过两三个月,大雪翻飞,烈风如刀,对比之下,会出现严重的此消彼涨之势。特别是你的大非川,如果用自己军队,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果是用吐谷浑人,你也不放心。十有**会将大非川全部丢失,实际上不要多,只要夺下乌海城等要害关卡,吐蕃就形成居高临下之势,在严重的损耗之下,大非川随时会将易势。” 郭元振担扰地皱上眉头,王画还有一点没有说。 说到底,还是吐谷浑的贵族与吐蕃人来往密切。可是除了当初动手时,铲除了一些贵族外,一半贵族为了节约时间与消耗,允许他们保持原来的权利投降。言既出必守信,否则以后就没有办法治理这片地方。 就象妖人裴行俭用了曹操对付马的计策,反间阿史那伏念与阿史德温博,让他们自相残杀,然后大军取之,逼迫阿史那伏念执温博投降。但裴行俭允其不死,可押到京城后,却被裴炎疾其功,将阿史那伏念一行五十四人全部斩杀。 这个妖人智慧有多高,不但智慧高,而且识人能力举世无双,象名将程务挺、张虔勖、王方翼、刘敬同、黑齿常之,甚至李多祚皆是他从普通的裨将中提拨出来的。 但活活让裴火气得只说了一句话:“浑浚争功,古今所耻,但恐杀降,无复来者。” 恺崇斗富,浑浚争功,皆是出自西晋,石崇与王恺斗富的荒唐天下有名。浑浚争功却是指的王浑与王浚二人,王浑打仗打得好,也是伐吴的总指挥,王浚是王浑的手下。可能因为不明对手虚实,或者其他原因,他没有渡江攻打东吴的都建康,却让他手下王浚从四川溯流而下,一路上没有遇到抵抗,直接冲到建康城下,东吴皇帝孙皓就向他投降了。 王浑觉得很憋闷,明明是自己手下,俺就在长江边,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攻打建康?实际上主要是这个功劳没有占到,心里面不舒服。当然王浚的稀里糊涂立了大功,也是因为王浑将东吴的兵力分开了。于是王浑官司打到司马炎手上,王浚也觉得委屈,战机时不再来,那有时间向您老人家禀报,于是也不停申诉。一时间两员名将丑态百出,当然两人皆得到很高的赏赐。后来王浚让手下谋士范通说开了,想想当年的蔺相如吧,但这件事儿与恺崇斗富留在青史上,再也抹不去。 然后称病不出。 后来果然引起了一系列的事情。 如果郭元振是一句庸将,直接将这批贵族杀了,以后这片地方麻烦会更大。如果他手里有王画的钱财,也有无数个办法来解决。可是没有,因此只好让这些贵族在大非川继续拥人很大的话语权,以便抚柔。 可就是再优柔,这群人还是一群狼,一群不安分的狼,所以让郭元振十分头痛。 郭元振想到这里,他说道:“你那个火炮有没有了?” 这个东西好啊,虽然数量少,可在这一次战争中立下的功劳不小。 如果不是这十几门火炮,将吐蕃人吓住,不用等王画血营主力返回,乌海城等关卡城池就会丢失。 但王画心里面想法不对了,敢情又向我要东西来了。站在角度不对,想法自然两样。郭元振同样也不希望手下出现严重伤亡,王画手中有厉害的武器,能讨要一点是一点,那怕减轻一个战士的伤亡也是好的。但王画也不能这样一味的软贴,不但是大非川,西域还有突骑施以及其他的部族,时叛时降,如果全部要我来支持物资还支持战士,我同样也吃不消。 他立即将郭元振带到一个作坊来。 大洋洲还不知道是不是王画需要的效果,继续在试验改进,因为按照王画的要求,还有一段距离。因此有生产,但数量很少,因为宋问看到它的攻城作用,需要劳动力,到哪里弄人去,也只有倭国人最多,但海边百姓俘得差不多了,再俘就必须向6地进军,或者攻打城市。因此继续生产了几十门火炮,放在船上攻占倭国的。 王画就是讨要,一来一去,没有半年时间也运不到八州。这还算快的。 况且大洋洲才是他的根本,比如这段时间,花了多少钱?他那本账本有些夸张,但绝对不低于一千万缗钱。如果没有这个根本,靠八州,他如何立足?不要三个强敌压境,一个强敌压境,也撑不下去。 就凭借这个原因,也不会将这些火炮分过来。 但带来了图纸与各个数据,有了这些东西,在灵州就可以制造。重型炮不想了,那必须有铸造技术,还必须要有钢,现在灵州不行。不过两种小型炮都可以上马。 原来八州没有那么多铁匠,王画招揽了一批,出了重金,从其他各州招来的,培训了一批。 这些铁匠原来都不是用来打*管的,而是用来制造铁具。 八州严重缺铁,其实有铁矿资源,可掘时间来不及,于是将缴获的劣制铁甲重新回炉,打造铁具。况且现在返牧为耕,需要的铁制工具更多。与唐朝搭成和议后,又与朝廷搭成一批交易,用盔甲兵器换铁。张说看到这些武器盔甲后,哭笑不得,因为有许多是唐朝出产的。但现在说这个没有用了,还能从王画虎嘴里将这些食物拨回来? 而且王画开口也不大,按照优劣,一比二比三的兑换,这比重新打造盔甲武器也省下大量金钱。何况这些盔甲里也有许多是吐蕃人的,还有突厥人的,看到这些盔甲武器就想到了这几个月血营的赫赫战绩。 但这笔数量并不大,优质的盔甲武器自己留了下来,支援了郭元振一批,至于吐蕃的弓箭,送给朝廷,朝廷也不会要。这都回炉了。还有皮甲,也自动改成皮革制品,对皮甲唐军现在很不感冒。 除非王画那种从大洋洲运来的江鳄皮。 又就着朝廷付出来的钱,继续购买一大批生铁,还有其他的重要物资。所以张嘉贞的话也不对,这些钱来自于朝廷,继续返还了朝廷,不过从国库里搬了一下家,变成到了商人与百姓手上。还有一小半也再次能关税的形式再次回到国库。 还有一个结果,造成了渭水流域到兰州经济空前繁荣。 从七月初到八月中旬,朝廷交的抚恤运完了,但血营购买的物资依然源源不断地在向八州调动。象渭州城马车行一下子激增了十倍,赶制马车的作坊几乎在日夜开工。 其中最重要的物资就是生铁。 有了生铁,有了铁匠,开始煅打*管,但是百炼成钢,到现在三百个铁匠开工锤打,也不过打出来二十几个没有完全成型的炮管,还有二十几个炮管在继续打造。也就是说,几百个铁匠,还在加上相关的工人达到一百多人,到天真正冷下来,花费三四个月时间,用去四五万斤生铁,最乐观的也只能打出四五十门小型炮。 这个数据列出来,郭元振不作声了。心里面想到,这那有是炮,是金炮。金炮未必,但肯定比用纯白银造成的价格更高。实际上这是王画精益求精,当真五十炼就没有用了?如果全象他这样打造火器,明朝火器将会减少十分之九。当然,打出来的质量,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后面王画再次说了一句话让郭元振心中再次断绝的念头,他说道:“而且在寒冷的天气,或者是雨天,这种火炮作用将会严重下降。” 王画看着他沮丧的样子,也不知是真沮丧还是假沮丧。 但此人狡猾也好,奸诈也罢,总归还是为了国家,不过不是愚忠,为什么爱国家就得象岳飞那样?难道就不能既爱国又齐身? 所以他说道:“不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有一批忠心的手下,我还能教导你一个方法,说不定冬天来临时,会再次立下奇功。” 郭元振手下士兵有些复杂,有朝廷的军队,这些军队将领换个不停,人员复杂。还有来自西域各部的混编联军。所以李旦与李隆基想到一批可用士兵时,都自动将郭元振的手下排除在外。 郭元振拍了拍胸脯说道:“有。” “如果真有,你到哥舒翰哪里。但这是奇兵,千万不能泄露。” 郭元振到了哥舒翰那边,正在积石山与西倾山某些雪少的山顶上训练,这是防止雪崩的。当然,戒备森严。 实际上到了冬天,吐蕃人有吐蕃人的优势,耐寒,耐高原气候,战马同样是耐寒的马匹。但天冷了,吐蕃人想要交战,只能用直刀,弓箭是不要指望了。就是唐朝的精制张箭,到了冬天,在这个雪原上,同样失去威力。 这也是一个机会。 在这几个月内,到高拨高的雪山顶上训练,是适应这种高原反应。但训练的对象却不是骑马,而是雪撬,别看吐蕃马耐寒,一旦冬天来临,自大非川到积石山会有很厚的积雪,马也快不起来,只能说比人跑得快罢了。但雪撬就没有这个缺点,同时准备了特制的铁矛,也就是标枪。吐蕃人扎甲质量很不错,但天一冷,这些扎甲于其说是钢铁,不如说是生铁,就会产生脆性。这种特制尖三角形标枪,将会是最凶悍的杀人利器。 王画没有多做解释,郭元振看了就是眼睛一亮。 这种标枪所需材料不多,一根几斤重的好木料,削成棍子,前面的材料要求更严格一点,必须要锋利。但铁制材料并不多,以自己管辖的范围,打造这个标枪头,困难并不大。 得到了好处,再次返回灵州,是送礼物的,一对龙种马,送给王画大婚贺禧。 但这场战役,有可能是两个人联手合作,并没有放在王画心上。他主要精力,还是放在民事上,以及即将来到的朝堂变化,还有一个人即将要到来。 李持盈不敢回答。 王画又说道:“小郡主,你知道为什么孔夫子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吗?” “这个我知道,没有一个良好的道德修养与才华,就没有能力做大事。没有一个和睦的家庭,就不能分心去做大事。所以先修身,后齐家,再治国平天下。但是二郎,我并没有吃王小娘子的醋。而且我也知道,我的情况有些复杂,你还要考虑。” “小郡主,你长大了,”王画抚摸着她的头,动作有些暧昧。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现在也只隔了一层窗户纸,这个亲昵的动作,也不算过份。 “但这只是一个普通妻子的本份,一个主母是何等的责任?一个贤惠的主母,不但是安宁丈夫的家事,还能为丈夫出力,比如汉和帝的邓皇后,汉光武的阴皇后,隋文帝的孤独皇后,太宗的长孙皇后。但换了另一个主母呢?晋献公的骊姬,汉成帝的赵飞燕,汉景帝的昭信,晋惠帝的贾南风,还有当今的韦皇后。” “我不要做主母了。”王画这样一说,将李持盈吓着了。 “不用担心,人无完人,象孤独皇后却不允许丈夫与任何一个女人有染,而长孙皇后则是鼓励太宗到其他妃嫔处,不要厚此薄彼。但不能否认了孤独皇后的优点,你也不必学习她们。我也知道朱先生的用意。实际上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了。你们数人,单论拱卫安全,无人能出雪君左右。” 李持盈点着头,不但如此,在所有女子中,也只有李雪君对她最爱护的。 “长于经济,让我不为钱财担忧,无人所出李红。” 王画用的不是家用钱,每一笔用费都十分惊人,如果没有李红为王画合理的理财,就是有大洋洲在后方支撑,就是有许多产业为王画带来巨大的利益,经济也会出大问题。 这让李持盈听了很惭愧。 “或者说智慧,你们一个也没有沐姑娘机谋远略。就是尊贵,同样,你们也及不上裹儿,”说到这里,王画失了一下神。 上官小婉的信还没有送到他手中,因此韦氏的话在他心中留下一层阴影,这让他想起来时常的不快。 “如果说家教,就是你与裹儿生在深宫,也没有太原王家的教育严格。可为什么最后选择了你?” “因为血营将士,有许多人与我熟悉。” “这只是一条,单论熟悉,朱先生与王涵更熟悉,为什么他带头选择你?” 李持盈摇起了头,实际上有的原因她知道,比如身份,无论李红与沐孜李怎么努力,她们的身份注定了,在这场争夺中,居于下风。但她同样熟悉王画为人,他本身就是出身寒门,最反感有人用出身说事。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但她不确定。 只有与她,才能使王画多少摆脱了一些谋反的嫌疑。但现在王画与朝廷和好,也没有因为她的身份支持三哥及父亲,所以是不是这个原因,她也不太清楚。 “还有其他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你心思干净,李雪君心太淡了,沐姑娘与李红心性太强了,李裹儿太骄了,也只有你与王涵心思单纯,可以为我解去许多后顾之忧。但你们之间的竞争,另一个原因,让王涵居于下风。毕竟你是出身皇族,就是大洋洲上的百姓虽然因为贫困迁去的,可这个正统还是深入人心。因此,朱先生捧你上位。” 事实上这句话一年多前,王画断然不会说出来的,毕竟那时候他的思想观念还是受着前世的影响,讲究一个爱情与婚姻自由。 可在他受挫之下,身上担负着几百万人的幸福安全,甚至若干年后,有可能是上千万人的幸福安全,他不得不考虑更实际的东西。 在他一开始知道这件事后,对朱仝的作主,有些不快。但想通了后,也默认了朱仝这个选择。 说到这里,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朱先生他们都想立你为八州与大洋洲几百万百姓的主母,那么你就要学会,站在我的角度,站在这几百万百姓的角度去思考问题。” 李持盈本来想说我不敢,可是那一天都代表着王画慰劳那几千前去冒险的昭武九姓族民。尽管最后没有成功,可这个象征性的行为自己却做下了。甚至八州百姓大多数都知道此事,从那一件事生后,这些百姓看到自己,眼神更加尊敬,也证明了此事带来的影响。 她低下头不语。 王画继续说下去:“按照道理,你们与我拖的时间很久。现在我种种逆行都做了出来,更不会介意朝廷有什么制度,不要说你一个郡主,你们都是郡主,我同样敢迎娶回来。” 这也是事实。 “但为什么只娶王涵,不娶你?相信我就是正大光明求亲,你父王同样会同意下来,尽管他会利用这一层关系,使什么计谋。” “二郎,事情过去了,你与太原王家也和解了,能不能原谅我的父王?” “我没有怪他,但他会不会就放过我?”王画苦笑道。但这件事他不想纠葛,继续说道:“我再说另外一个问题,我为什么没有追究韦党责任?” “这个我知道,因为现在八州百姓久战之下,牺牲惨重,需要休养生息。缺少物资,粮食、铁、药材、其他各种器具,还有因为战争,封锁了商路,对八州的展也没有好处。所以需要这段时间的和平,让八州沉重的负担得以缓息。” “但是我若娶了你,会有什么情况生?” 李持盈恍然大悟,如果娶了自己,皇后一定认为王画将天平倒向父王身上,那么只能与王画决一死战。她可不会顾国家的安危,最后唐朝拖垮了,八州同样拖垮了。这样给皇后看到希望,也让她认为手中安乐公主这张牌,可以诱惑王画。 她说道:“我明白了。” 王画知道自己达到了目标了,不然她嘴上说不介意,心里面还是忐忑不安。 继续意味深长地说道:“以后自己要学会思考。还有,既然你单纯,继续单纯到底,我不希望再次出现前几年你也裹儿争风吃醋的事,你们几个人在我心中,每一个都同样重要。” 消除了心中的误会,李持盈这回才真正脸上洋溢起高兴的笑容。 “这才是我想看的小郡主,”王画想起了她小时候调皮捣蛋的样子,脸上同样出现会心的微笑。又说道:“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跟随我都会很开心,每天都带着笑容,否则我宁愿长痛不如短痛,拒绝这门婚姻。” “嗯。” “那我们打猎去吧。” 带着李持盈打了一会儿猎,这也是王画强迫她们的,几个女子当中,李持盈与王涵身体都不大好,因此,王画鼓励她们经常出去煅练身体,活动活动。 打到两只野兔子,还有两只山鸡,长长好看的尾巴,一只还没有死,这是一只漂亮的红腹雄角雉,用小眼睛盯着王画,出凄楚的鸣叫,李持盈可怜地说:“放生吧。” 放生,看着它腹部上弓箭,还沾着血迹,这个放生怎么能活下去? 王画让李持盈一说,失去了打猎的兴趣,到附近百姓家中转了一下。 现在八州开始有了收入,最大的收入还是瓷器,这个只要上马就能让商人带到大食去,立即就能带来利润。不过因为交战,损失很严重。 其次就是甜菜,到了收获季节,虽然未必赶上蔗糖,但对于现在糖类的需求,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竹纸因为竹子才迁载了一年时间,产量很小,王画不想枯泽捕鱼,因此收入也不大。香水亦是如此。不过这笔收入让更多的百姓看到了前景。 以及八州境内自己的收入,比如畜牧业,再比如八州自己的一些特产,道路修好了,也能运出来。 还有一笔收入,那是王画在补贴强行带来的,大量百姓定居,王画开始展烧砖瓦业,这些砖瓦都是免费送到百姓手中,让他们盖新房子的。当然,只有定居下来,才便于管理,才使他们将重心安在耕种上,而不是想着怎么样将牛羊赶到那一块牧场上放牧。如果让他们自己掏腰包盖房屋,那是不现实的。 同时大量战俘的到来,修建设了大量道路,不但是八州,其他新近收下的各州,同样开始在修建道路。连丰州阴山都没有放过。这些道路为运送建筑材料,提供了条件。 但另一点,王画开始收税了。 征税是必须的,没有一个完整的税务,人口越来越多,自己掏腰包也不现实。同时这是以蕃胡为主,现在不开头,以后养成惯例,就象六胡州胡人一样,再征税将会十分困难。现在自己一边补助,一边征税,大家不抵触,可这个税务就形成了一个惯例。 这笔税不是小数字,朱仝统计了一下,如果到年风调雨顺,境内二十三州能征得近两百万缗钱的税务。再加上四大产业,王画几乎占了一半分成,还能有近两百万缗钱的收入。如果到明年,税务以及产业的收入有可能会翻上一倍。也就是说,到明年,王画没有象今年这样的战事生,就是收留大量流民,还会出现许多积余。当然,今年也没有倒贴,无论怎么开支,也用不完朝廷的“抚恤”。 但王画心中清楚,前景比朱仝的想的还要稍微乐观一点。一旦安定下来,百姓富足,会形成强大的内需,还会带来连锁的良性反应。 不过到明年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就是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花费很多钱。 即将到来从突厥与吐蕃人换来的百姓,安顿下来,再次会有几百万缗钱的费用。 看了一下百姓,总之,这里离灵州城不远,也是二十三州最好的地区之一,情况让王画看了很满意。 看完后,王画回到府上。 府上现在很热闹,二十三州听说王画完婚,从各族族长,到商人,再到大户人家,到各个将士,都送来礼物。 无数的礼物堆了几大间房屋,李红不时地派人清理安排,否则他们这栋府邸也不要住人了,全放礼物得了。 这让李红与沐孜李很吃味,当初她们与王画举行婚礼时,可没有这样热闹过。当然,这是向王涵开玩笑。当初的形式,王画在朝为官,李裹儿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们妾不象妾,媵不象媵,王画能不顾朝中非议,破格举办婚礼,在这个年代,算是很善待她们。 现在的情况不同,王画成了名副其实的西北王,巴结的人很多,求他的人很多,这不是贺禧,而是拉拢的拉拢,巴结的巴结。真正前来贺禧的人,绝不会过三分之一,有,一些受过王画大恩的部落,比如党项各部,血营将士,太原王家以及与他们有联系的人,但其他的人不同。就连郭元振送来的两匹龙种马,同样也意味不纯。 这场婚礼热闹很热闹,可做秀的成份很重,相比而言,王画与她们那简单的婚礼更象是一个婚礼。就是王画在钦州与李雪君的完婚,都受到了一些骚扰。 她们在故意叫委屈,王涵只好红着小脸儿,软语求饶。 不过为了“惩罚”,李红将王涵单独买了一栋房屋,新婚之前,新娘子要避嫌。王涵只好搬到那个新房屋里面。不过婚期定在九月初八,重阳的前一天,这个时间很快就要到来。 实际上太原王家听了后很感谢,毕竟来客越来越多,不隔开,与太原王家严谨的家风不符。可他们自己却不敢开口。李红主动替他们挽回这个脸面。 但王画知道贺客中,真正的大佬还没有现身。 不过他回到家中,一个意想不到的大佬第一次现身了。 是默啜送来的礼物,这也说明默啜的消息灵通,虽然这个消息早迟会让他知道,可他居住在嗢仑河畔,居然这么快得到消息,并且将礼物送来,度有多快。 两只熊皮,还有一只老虎皮,一对猎鹰。礼物不多,可也算表达了“诚意”。 王画亲自招待了使者,张夫之前往突厥,因为道路遥远,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王画顺便询问一下张夫之谈判的情况。 这个使者恭恭敬敬地答道:“我们大汗同意了贵使者的提议,决定用十万百姓交换我们突厥的勇士。这些百姓正在调运中,不久将会赶到阴山。另外,我们大汗带来了口信,说了,你们现在需要休息,我们突厥需要休息,因此,希望与西北交好。” 十万百姓不算太理想,按照比例,一比七不到。而且被突厥人前前后后俘虏的唐朝百姓,不知凡几,就是这一次,前前后后俘走的百姓就有六七万人。不过这些百姓都分配到各个部族,如果要求太高,就是默啜都无能为力。 这不是代表着默啜会善心。 真正有用的俘虏他不会放回来,这是其一。第二,这一次他损失惨重,前后折损了五万六壮士。对突厥打击也很大。因此,这一万多名俘虏释放回去,也多少缓解了一下压力。最主要原因,这一次得不偿失,使本来缓过来的突厥各部再次产生紧张气氛。 如果自己不计后果,将重心从吐蕃转移到突厥,率军北上,对突厥压力更大。 因此,他才让使者说你们需要休息,我们也需要休息。 聪明人,直接将话挑明了说。 不过王画并不知道,这一次对突厥的伤害很严重。默啜不但有意向王画讲和,甚至都准备向唐朝重新议和。只是他也嗅觉到唐朝将会有巨变生,因此没有到时间。 不是他对唐朝就放弃了,他不动手,但派了人前往幽州北边的奚、霫等契丹各部,暗中提供他们武器,给他们一些优惠的条件,让他们侵犯唐朝的边境。 这一点连王画也不知道。 当然,王画上次作战迫不得己,他同样也没有能力与两大强国开战。这是吐蕃多事之秋的时候,否则就是对付吐蕃一国,他都会很吃力。 王画说道:“你回去对你们大汗说,只要他不侵犯我们大唐领土地,不伤害我们大唐百姓,我们与他会相安无事。如果他继续侵犯我们大唐,不要说他在嗢仑河,就是在小海,我也会出兵,继续重创你们突厥。” 说到这里,他提起笔,写下两行字: 犯我大唐者,虽远则诛。 朋友来之有美酒,敌人来之迎刀枪。 这个使者心中十分不平,心想你本身就是大唐的头号敌人,有什么资格说大唐,还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先将你自己诛灭吧。 但人家强势啊,不信邪再战,突厥也让血营打怕了。 实际王画说的没有矛盾,他指的大唐,是整个中国。可不是李家的唐王朝。 可是王画还是低估了默啜的无耻程度。 不久后,这批交换的百姓就来到边境。度很快,王画度也不慢,现在俘虏的作用也就是修道路,运物资。但大多数物资运回来了。其实主要大头还是粮食,随着粮食运完了,道路上的长龙也消失了。尽管还是很热闹。 同时各州主要道路也修缮得差不多。其实早在默啜逃出南河套后,就开始对各州修缮道路,不然当真白白养着这些战俘?后期的主要对象是岷武二州,原来也有许多道路,将它拓宽,再修建一些道路到各个大的村寨。古代善事,修路架桥嘛,为自己谋利,各地乡亲也先后参与进来,进展很快。 因此也到了交换的时候。 但一看百姓,王画气得乐着了。 百姓数量不少,整整十万人,可几乎看不到一个青壮年,要么就是年老体弱的,要么就是妇女小孩,有的因为家庭被活活拆散,几乎是一路哭着来到阴山的。 王画心里那个屈啊,老人也没有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妇女更好,不但传宗接代,而且这个时代的妇女让后来人,是不能想像的。因为战事经常生,她们老公被远征出去,这些妇女在家中既是母亲,也是儿媳,在内是妻,在外是夫,能耕能织。小孩子更好,是将来,是希望。 对这个王画不是很介意的,因此,他也没有刻意向张夫之说明。 但就是疏忽了这一点,这些家庭拆散,尽管他们在突厥生活很苦,可是能安心呆在河套吗?还不想着随时逃回去,与丈夫见面?或者象默啜一样,将这些百姓不当人待,看守森严? 看着张夫之内疚的表情,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与你无关,是我当初没有想好。” 这回不是做好事了,纯粹在做孽。 说完后,他下了一个狠心,让士兵押着强行他们迁往浇河地区。那一带现在同样需要百姓。实际上因为二十三州安定下来,也有一些边境的百姓蠢蠢欲动,想重新投奔二十三州。不过无论是吐蕃,或者是突厥,或者郭元振,或者唐朝,管理十分严,同样因为二十三州战争不休,也使百姓依然有顾虑,投奔的百姓数量不大。 王画这一安顿是无心之举,可没有想到现了一件事。 默啜不但做了这一件无耻的事,还在中间安插了一些间谍,伪装成老人,这个容易,突厥俘获回去的百姓,几乎接近一半人依然还是胡人,其中本身的突厥人就有可能占到百分之十的比例。送回来的百姓各个种族都有,想查都没有办法盘查。 这些间谍一听前往浇河,这个离突厥有多远了,立即悄悄逃跑。被先后一个个抓起来,才知道这些间谍安插进来,一是鼓动这些百姓重新投奔突厥,二是探听情报。可默啜也没有想到,王画不计成本,将他们转移到浇河。 不过有的逃跑者,是这些间谍鼓动的,将浇河恶魔化。 王画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强行押往浇河,先做恶人,后做好人。 实际上到了浇河,一栋栋新房屋都盖好了,甚至为他们连衣服被子床单,锅碗瓢盆,粮食,油盐酱醋都准备好了。就是秋种的田地都开垦出来,就差一点将小麦青稞种下去,等着来年收割。这才一个个安下来心。 但一个个家庭破散,让王画还是感到心中不安,他甚至想到,要不要再动一场战争,然后利用这些俘虏,将他们的家人完整的赎救回来? 眼看就要进入八月下旬,灵州终于出现了一批尊贵的客人。 这些都是次要级大佬,中原与王画来往密切,或者与太原王家有着紧密联系的家族。当然,各族族长级别人物没有出现,可为了代表重视,他们都派出了嫡系弟子,或者家族中最重的幕僚,前来灵州贺禧。 其中七姓十家,来了九家,关中四望,来了三望,就连淮河萧家、江南6家这些尊贵的家族先后听到音讯,派来代表拜贺。只不过有的已经赶到灵州,有的还在半路上。 这样的轰动,同样与太原王家没有多大关系,现在王涵嫁给了王画,虽然隆重地举办婚礼,这是以前不敢想像的。甚至太原王家都做好了准备,就象王画收他的两个小妾一样,关起门来庆祝一下就算了。 但始终这层关系不明不白。 说到底,还是为了商业的事。在海上求助王画的时候很多,那个大食运河更需要王画开口说话,就是没有海上往来,从西北到大洋洲的货物,同样在唐朝内6交织了一层大网,这些利益同样是王画占着主动权。能不说没有主动么?象那些玻璃、水泥的什么,是王画独家经营,想摆架子都没有这份胆量。 这些远路而来的客人,来到灵州城中,也不能立即离开,还要等候婚礼举行。因此灵州城开始越见热闹。 就在这时候,真正的大佬出现了。 [倾情奉献] 第一百零八章 八方来贺(下) 第一百零八章八方来贺(下) 朝廷派了张说前来,第一是要求归还战俘,物资送完了,战俘要送回去。这是一个很繁锁的工作,对核名单,还有士兵的籍贯,原来的归属军队,受伤情况,等等,因此带了许多人前来。第二个就是各州的官员,也来到灵州,最早一批不是这些官员,是从临州到凉州的商道征税官员。损失了这么多,虱子虽小,也是一块肉。 并不仅仅是这些,这些官员来到二十三州后,工作如何处理,不能当真吃闲饭,尽管没有主动权,为了好看一点,也要适当地参与进去,实际上这也是原来的宗旨,张说等人的主意,不能让西北独立出去,要用这些细节的环节,继续将它与朝廷绑捆在一起。这份参与正起着一些扭带的作用,尽管这个作用,不值得一提。还有,这些官员的薪水发放,摆明了说。如果不贪污,实际上官员的生活过得会很贫穷。 可现在大权在王画手中掌握,这些官员没有财政权,到哪里贪污?因此在额定的官饷上,能不能做适当的一些补助? 但这个问题,不能摆在桌面上谈,甚至当初谈判时都没有交谈,现在物资也送来了,朝廷开始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连几位公主的新府邸都开始停下来不修了,也到了谈判的时候,不然这些官员准得找理由重新回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马场,这同样要核对,原来的战马也就算了,许多战马受伤或者作战中击毙,王画答应过补偿。并且这批战马既然抽了出去,都是优秀的战马,不能让王画滥竽充数,因此要一一核对后重新打上官印。另外还有马场,在地图上划了一下,也要实际测量。现在连长安城的小孩子都知道王画在二十三州返牧为耕,不能用次等的牧场充数。 最后才是贺禧。 李显也送了一件礼物,鸳鸯春浴图镶合卺莲白玉圭。 做工十分精湛,不能不说王画带来的蝴蝶效应,如果前几年,整个唐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作品。 就着材料,阳刻出一幅鸳鸯戏水图,边上还有小桥流水,几朵刚刚绽放的桃花,图案阳刻出来后,将阴面生生磨平,这样一幅图案极具立体感,展现在玉圭上。下面还镶嵌着金莲,几朵莲叶新近绽放,就象春天新长出来嫩荷叶一样。 作品不错,可这个玉器本身就是一个bug。 在玉器中,玉圭占着一个极重要的地位。 它是古代帝王诸候贵族大臣,在朝聘祭祀丧葬时所用的礼器,形状下面一个长方形,一头是一个三角形。但象王画与王涵这场婚礼上,什么礼物能送,这个礼物送得不适合。 边上还阴刻了一行小诗: 旻天疾威,天笃降丧。瘨我饥馑,民卒流亡。我居圉卒荒。 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 皋皋訿訿,曾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不宁,我位孔贬。 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苴。我相此邦,无不溃止。 维昔之富不如时,维今之疚不如兹。彼疏斯粺,胡不自替?职兄斯引。 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溥斯害矣,职兄斯弘,不烖我躬。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 张说看着王画问道:“王总管,看到这首诗有何感想?” 从一开始交谈到现在,张说都没有给王画好脸色,长安城头上那几十炮将他心打冷掉了。 这首诗出自《大雅》里面的《召旻》,讽刺周幽王任用小人,国家民不聊生的。 李显用在这里,一是向王画坦白自责,但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我现在想振奋了,可是我位孔贬,这个孔贬不是他现在地位只是一个小人物,而是说他有心无力。但我现在醒悟过来,可到哪里打一个召公来呢? 再加上这个玉圭,分明就是朕错了,你原谅我吧,回来继续做我的召公。大概不好意思,于是用了这一手。确实,抛开他在政治上的昏庸,可是他在文学上的造诣还是很深的,一些诗文写得也很好。 虽然没有明说,可这个玉圭再加上这首《召旻》,韵味深长,用意凄婉。连让王画责备他的空间都没有留下。 王画看着这首诗,说道:“工艺很高明啊,这么绳头小字,又是雕刻在玉器上,居然钩画森然,隐然有大家风范。这是出自那一位大师之手?” 张说气愤地说道:“你现在很无耻。” 王画听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说道:“张侍郎,无耻好啊,人不要脸,树不要皮,方能无敌天下。当初我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不然我怎么会数番遇险遇刺?张侍郎,我听了你的话,突然想起了秦汉年间的历史,想起了一个词,厚黑。” 张说虽然气得直哆嗦,可也禁不住感到好奇,厚黑是什么东东? “项羽盖世之雄,但是身死乌江,韩信说过他一句话,叫妇人之仁,匹夫之勇。在鸿门宴上,只要项庄用剑往刘邦脖子上一抹,天下就垂手可得。脸皮不厚也,妇人之仁到了乌江,说不定可以卷土重来,可居然说了一句,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过,今无一人生还,纵江东父兄,怜我念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自刎于乌江河畔。这是什么英雄?匹夫之勇之哉反观刘邦。项羽问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徒以吾两人耳,愿与汉王挑战决雌雄。汉王笑谢曰:吾宁斗智不斗力。请问笑谢二字从何生出?厚颜无耻如此。与项羽百战百败,反而越战越勇,非大无耻者不能为。追兵在后,为求活命,亲生儿女,孝惠鲁远,他能够追下车去。大业方成,立杀功臣韩信彭越等人,将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一词语发挥到最高境界。此黑心程度,就是当今皇后都不是彼的对手。所以一扫天下无敌。韩信能受跨下之辱,却不能忘怀刘邦的解衣推食恩惠不能听蒯通的话,结果成了凄惨的烹狗,厚有余,黑不足也。范增见刘邦军坝上秋豪不犯,立即欲置刘邦于死地,心可谓黑也。然而受陈平之计,增大怒而出,疽后背死,实小不忍坏大事,此时刘邦弱小,随便可以攻进去,然而他却忿然求去,搭上一条老命,厚不足也,所以成为历史的败影。” 原来是这个厚黑,然而张说听了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阿弥陀佛,我怎么听这种妖言的蛊惑。 张说暗自在心中为自己敲警钟,然而王画并没有停下来,他继续说道:“看到外面那一对红色龙种马吗?放在市面上价值大约在五千缗钱。这就是郭元振总管给我的贺礼,但是我前后一共为他补助的物资大约价值近三百万缗钱,还派了近两万人前后对他进行支持。说不定以后还会向我讨要东西。他也没有感到无耻,所以才得到好处,才平定大非川。与他们相比,我还差得太远啊。” 张说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同一类人。” 事实,无论是王画,还是郭元振,他们与刘邦相比,还是相差太远,无他,厚颜度稍稍不足,黑心度更是不能相比。但有可能是受王画这番话的刺激,张说也放下身架,与王画开始斤斤计较,一点一滴地讨要好处。 到了最后,张说忽然说道:“王总管,你说你不是谋反,那么为什么不将那些火炮技术交给朝廷。” 这是一件划时代的凶器,如果朝廷掌握了它,对国家壮大军事力量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贡献。 王画看着张说,心里想到,你真好意思开口的,于是说道:“你说我想谋反,就算我谋反吧。” 一力降十会,到了今天这地步,而且大量紧缺的物资与粮食,一起运到了灵兰各州,王画不求称王称霸,但有力量安全地傲立西北,更不会害怕任何一方的威胁。 倒是朝廷,十分担心王画切断中原与西域的联系,切断商道,切断马源。甚至担心王画会再次出兵长安。这两者现在完全颠倒过来。 一句话就将张说说得哑口无言。 但王画将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朝廷如果想要,我都可以按照成本价出售一点给朝廷。” 那好啊,张说都不知道王画为什么发这个善心了,他立即问道:“多少钱?” “现在出售的也只有那种小炮,八州在试着制造,每台两千缗钱。” “你抢钱啊”张说气得要揍王画,那门小炮,他不是没有看过,重达六七十斤,就是整个用银子装起来的,也不会超过一千缗钱,王画居然开口要两千缗。但他立即将气压下来,说道:“我要的是技术。” “技术?当初望远镜成了血营的利器,现在望远镜呢?” 将张说问得再次不能作声,当初望远镜在血营中称为千里眼,派专人看护,就是到了危险的时候,宁肯性命都不能要,立即将它先毁去,不能让敌人得到它。但因为一气之下,王画在皇宫中将它撤碎,结果没有多久,突厥人有了,吐蕃人有了,听说大食人都有了。 “至于为何那么贵,请跟我来,”王画这一回也生气了,将张说强行拖到作坊。 这是一套流程工艺,也不怕张说能发现秘密。 王画指着这些经过百炼的炮管说道:“但是这个炮管,就要花费近一千五百个工,这些都是最高明的铁匠师傅,每一个工我得付出最低一百文钱,最高三百文钱。还提供住宿,中午的一顿伙食,甚至还要安顿他们的家人。不相信,你自己询问他们的工薪。” 事实也是如此,但大多数拿的薪水在一百文到两百文之间,毕竟手艺吃饭,没有这么高的薪水,会出工不出力。拿三百文钱的工匠有,很少,都是顶级工匠,没有这个薪水,留不住人心。再加上其他的花销,也就是说每个工花费平均不低于两百文。 王画又说道:“而且这些生铁必须要上好的精铁,打造一根炮管,经过百炼之后,这根炮管所花费的精铁达到上万斤精铁。以及相关设备的损耗,还有,为了研发它,花费了六年时间,投入达到上千万缗钱。这个成本加上去,你告诉我,一门火炮得要多少钱出售?” 王画说得很恐怖,不过在古代制炮成本很高的,明清火炮技术发达了,有一整套节约成本的流程,但每制造一台佛郎机炮用铜每台十余金,也就是上百两银子,清朝制造九台三千觔大炮花费一千六百二十两银子,每台达到一百八十两。 虽然这两种大炮比现在王画这两种小炮更大,可是第一它是铸造的,成本本来就降低了不少,第二工匠是官匠,只发少量的薪酬,进一步压缩了成本。当然,实际上王画现在制造一门小炮,花费也不会超过五百缗钱,这是他精益求精,否则成本会再次压缩一半,甚至更多。 但张说在心中却算着账,虽然很贵,可是朝廷如果抽出一百万缗钱,装备五百台这种利器,虽然花费很多,可要是这五百台利器放在一起,将会是敌人的恶梦,因此再次询问道:“那么这种炮弹价值几何?” “炮弹制造相对要稍稍容易一点,也不是很贵。但张侍郎,我劝你不要打这个心思。第一因为人手不足,就是朝廷需要购买,也许要等到后年,因为产量有限,即使到后年,我分出来的数量不会超过五十门火炮。放在一场小战役上,也许起作用,但对于一场大战役,还会起不到作用。而且它有许多局限性。这只是火器的原始武器,以后将会有更成熟的武器出现,大规模装备不值得。我也从大洋洲到西北,也只打算略略配备一百来门,不打算量产。还有那种大炮,更不打算量产。” 提起了大炮,张说想了起来,问道:“那它的造价几何?” 这种小炮的造价如此了,况且那种大炮。 “它的造价有的与这种小炮相仿佛,有的略高一点,”看着张说不解的眼神,他再次解释道:“因为前者是铸造的,后者是人工百炼打锤,所以前者成本更低。但前者的技术更不完善,而且移动起来不方便,所以我并没有打算量产。但这两个炮,都有无限的发展前景。这种小炮,技术发展起来,成本更低,而且射程更远,射速更快。那种大炮,你也看到实况,它的威力现在虽然很大,可对我来说并不满意。射程不足,精确度不足,射速慢,炮管容易炸膛。技术成熟,它的威力将会是现在的十倍,射程与射速同样是十倍,那才是真正派到军事用途的时候。” 王画指的不是现代火炮,而是指的是清末洋人的那种火炮。当然,需要改进的技术有很多,从火药的配方,到工艺流程,再到冶炼钢铁技术,铸造技术,甚至还要有车床膛床。但实际上相对来说,想要灵活机动,光有炮是不行的,还得有枪。 解去了张说心中的疑问,然而张说心中疑问更多。如果象这样发展下去,王画以后会造出什么样的利器? 就象他在钦州说的一句话,心有多高,就能飞得多高。 他正色的说道:“王总管,你要这么强的力量做什么?” “振兴国家民族。”王画同样正色地回答道。 “你现在的作为是振兴国家民族?” “不是吗?难道非得要帮助李家,才算是振兴国家民族,难道这个李家才是国家?百姓皆是李家的走狗?我不知道一百多年前这个天下又是谁的家,或者一百多年后这个天下又是谁家的?张侍郎,不是我执迷不悟,是你受的毒太深了。天下者,有德者有力者居之。” 王画加了一个有力者,并且加重了语气,又说道:“如果你不相信,这几天你留在灵州,将会看到一场场好戏上演。什么忠义道德,如果不是我侥幸逃出洛阳,在西北打出这片天空,皇上会送这个圭给我?圭,是啊,一旦我归了洛阳,马上就要归阎罗王去了。” 让张说再次无言以对。 如果王画只手回到洛阳,就是韦党不对付他,李显在减弱了韦党的气焰后,同样会因为王画这次天翻地覆,依然会下手。自古以来,有几个功高的大臣良将得到善终? 西汉三杰,张良学道士吃小丸子去了,萧何小心谨慎,就是这样,刘邦还露出杀机。另一个急先锋周勃装傻装憨,过了下半辈子,然而他儿子周亚夫还被明君汉景帝逼死。东汉刘秀一枝独大,将一群手下吃定了,唯有一人,耿弇,几乎替刘秀打下一半江山,然后主动交出兵权,在家做田舍翁,加上刘秀胸襟宽广,一群名将也会做孙子,于是皆大欢喜。 隋文帝也算是明君,击杀了当世第一名将史万岁,另两员功臣高颖与贺若弼再次遭到杨广杀害。只有韩擒虎一人得善终,也是因为他不争功,能装孙子。韩擒虎的外甥李靖更是装孙子的鼻祖,他在战场所向无敌,天下无敌但他回到朝中后特能忍,御史大夫弹劾他他能忍,候君集诬陷他他也能忍,连与一个地痞流氓争执,都退让三分。无事时立即交出兵权,闭门谢客,国家征召时立即慨然而出,绝对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这样的老黄牛,不要是李世民,就是朱元璋估计也下不了手。但他装孙子的本事,还没有后来郭子仪本事大。 另一个功臣李绩,亦是如此,升不喜,贬不忧,武则天的事上,直接拍武则天的马屁,这是天子家事。所以才得善终。 因此,功劳越大,就得越做孙子。 想到这里,张说也是沮丧。 但不管张说心里面是什么想法,灵州越来越热闹了。 不但是各大世家,连朝中一些大臣都悄悄派人送来贺礼,但很古怪,这些大臣没有一个来自清流,大多数是韦氏一党,甚至还有的是出现在王画那张买头令的名单上。送的礼物也十分丰厚,送下后,下人立即离开。 但王画知道,真正的**并没有到来。 到了八月二十三,一个人到来,终于将这**拉开了序幕。 王画正在与朱仝议事,侍卫拿过来一张拜贴,上面写着一行字,谯王门下张灵均恭贺王大总管婚禧,顺求拜谒。 王画将拜贴拿给朱仝,两人对视了一眼。 实际上张灵均就不写谯王门下,他们也知道张灵均是何方神圣。 这个人是洛阳人,也李显第二子,现在的长子李重福最重要的幕僚。李重福被韦氏诬陷曾经与张易之兄弟构害过太子李重润,贬濮州员外刺史,徙合、均二州,不领事,这个人一直陪伴在李重福的左右。 王画一直想找一个能扶持的继位人,曾经对李重福十分留意,就是现在还在继续观察李重福,不过李重福不知道。 去年被老武流放的人,都因大赦返回。惟独李重福在均州没有获准回京城,于是写了一表说道:“陛下展示礼仪焚烧木柴,在南郊祭告上天,天下苍生都因此而得以赦罪免刑,唯独臣作为陛下的亲生儿子却无缘仰沐皇恩,上天对下民一视同仁的恩德,本来就是这样的吗知道此事的朝野士庶,无不为臣流泪。况且陛下慈悲为怀,难道不能怜悯一下您这个走投无路的儿子吗” 言语十分哀切,正是出自此人之手。 可是这个表奏呈上去后,并没有听到回音。 另外还知道一件事,因为李显的振作,清流开始重振旗鼓,侍御史靳恒与监察御史李尚隐当廷弹劾崔湜、郑愔二人,媚附权要,收受贿赂,受人钱与人官,以至官缺不足。 李显立即将二人下狱,经过审讯,核实了一大批贿赂之财。按照唐律,监临主司受财而枉法者,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唐律又规定:官员受财枉法者,不在“八议”的范围内。 如果按律法处理,这两个人皆当判处死刑。 但王画怀疑这一次李尚隐与靳恒的发力,是不是为挪空相位,等待大宋归来,进一步替李显掌握政权的。 不过这两个人十分狡猾,去年王画出现在鄯州后,他们也狡兔三窟,一边投靠韦氏,一边死死地拍上官小婉与李裹儿的马屁。当然,李裹儿也知道这两人不可靠,可这时候她逐渐失势,两个宰相的投奔,让李裹儿多少有些开心。 案发后,御史台要求处死这两名大臣,可韦氏没有出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上官小婉与李裹儿却替他们求情。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王画不知道,但知道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在王画一事上,他们保持了缄默,并没有与韦党附议。这有可能是她们求情的另一个原因。也有可能因为韦氏有些不开心,毕竟他们上位是韦氏扶持的,不听话肯定会不乐意的。或者韦氏以退来麻痹李显。 总之,从始至终,只有李裹儿与上官小婉出面,于是李显改以崔湜为襄州刺史,郑愔为江州司马。 本来这两件是不相干的事,但是郑愔前往江州经过均州时,与李重福会面,密谈了很长时间,恰好这个消息,也被王画手下监视到了。 因此,王画对朱仝说道:“大戏拉开帷幕了。” [奉献] 第一百零九章 伐韦 第一百零九章伐韦 王画见到了这个张灵均。 四十岁不到,穿着一身很平常的藏青色长袍,但是很清爽,给人感觉十分文静儒雅。 张灵均从身旁拿出一个礼盒,首先打开一个漆盒,里面是一个油纸包,还裹着红橙色的绸布,他说道:“这是两斤来自己夷陵高山上三株千年老树产采摘下来的明前茶。” 后世说名茶,无非是龙井、碧螺春、瓜子片、猴魁、铁观音、瓜子片等等,但在唐朝峡州茶却是最有名气的,陆羽在《茶经》中将峡州茶放在第一位,也就是指峡州宜都、远安、夷陵三县所出产的茶叶。特别是一些高山上的老树茶,与王画的香水一样,有价无市。 千年老树未必,但张灵均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是夷陵高山上少数几百年的老茶树上采摘下来的。 当然,名气也是捧出来的,未必真是峡州茶第一,到了宋朝变成了剑南蒙顶石花为第一,顾渚紫笋第二,东川神泉小团三大名种第三,峡州四大名种排成了第四。 但这时候峡州茶名震中外,况且又是从罕见的老树上采摘下来的。这两斤茶价值常人无法想像。 又拿出一个卷轴出来,却是一幅阎立本的仕女图,画轴长约七八十公分,宽四十几公分,主体是一个仕女眺望花园中的风景,气态雍容华贵,边上还有两边仕女跟随,再远处有两个家仆,一个在用扫帚打扫园子,一个在修理花卉。整个画面布局合理,线条流动自然。阎迹王画十分熟悉,看到图画后,王画一眼就断定它是真本。 王画说了声:“多谢了。” 在他所收下的贺礼中,这两样东西未必是最名贵的,可是李重福这个爹不痛,娘不爱的落难王子,手中同样窘迫,能拿出这两样东西出来,不容易。 “些许薄礼,勿劳挂齿,“张灵均说完后,看着王画的身后。 王画让其他人退下去,只留下朱仝介绍道:“这位是朱先生。” “久仰,久仰,”张灵均立即站了起来,敬重地说道。做为一个幕僚,朱仝可以说是让所有幕僚都向往艳羡的人。 然后开始进入正题,张灵运说道:“我家殿下在均州经常提起王总管,每次提到你的名字时,赞不绝口,心中十分向往。” 王画与朱仝相视一眼,心里想道,提到确实是提到过,但赞不绝口是没有出现过。 张灵运不知道他与李重福就差如何上厕所,人家没有知道了。他继续说道:“王总管爱国爱民,然而现在奸后当道,隐隐有西晋末年之相,殿下心中实是担忧。因此让在下前来,与王总管协商一事。” “协商何事?” “伐韦” 王画与朱仝再次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伐韦?别看李显现在一步步在收回权利,可他在心中还没有真正想将韦氏处死。 如果协助他将诸韦赶出朝堂,李显会同意支持,但你要杀他老婆,马上就会翻脸。所以象李旦,或者老唐,就是张说等人,只是说奸臣当道,说臣不去说韦氏。也就是这个原因。 连燕钦融那样刚烈的人物,在李显面前也只是说韦氏的种种恶迹,但也没有说要诛杀韦氏。 一旦打出这个旗号,那等于是向整个唐王朝开战,后果不亚于当年的徐敬业。 而且朝中隐隐有大事要发生了,连这个风云来临都嗅觉不出来,还谈什么大业。 但他们都猜测出来,之所以李重福想要雄起,一定是郑愔鼓动的。 这一次同样的犯事,宋湜贬到襄州担任刺史,而郑愔却是江州司马。两个官职性质截然不同。 襄州说起来还没有江州人口多,然而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坐观江南,遥控两京,因此是唐朝为数不多的紧州之一。并且离京城很近,随时能重新召回京城,但是江州远在江南,只是一个中州。并且宋是刺史,郑只是一个司马。 再看郑愔的为人,先是投奔张氏兄弟,张易之被诛后贬为宣州司马,然后立即与崔日用、冉祖壅等侫附武三思,人称“崔、冉、郑,辞书时政。”武三思死后,立即献《桑条歌》给韦氏。 所以这个人极善投机,他找到李重福,一是李重福是李显现在实际上的长子,有大义在手。第二是韦氏不得民望,如果成功了,就是开朝功勋,失败了也许他同样会有办法,象以前那样躲过一劫。 可是王画与朱仝用眼睛示意,心中暗幸,当初王画在挑选人选的时候,也幸好没有找到这个殿下,否则还不知道怎样被这个没有大脑的王子害死。 张灵运不知道这中间的内幕,他继续慷慨陈辞道:“王大总管,现在妖后当道,惑乱朝纲。这时候以君的力量,加上殿下的大义,此诚一举,实乃是重现上古周公召公之美德。望王大总管三思。” 王画心里说道:大义,大义个屁,如果想要大义,我手里的一个人选比你更有大义,而且他再刚腹自用,头脑也比你的殿下井中之蛙要强。 但是王画依然微笑道:“张先生,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但关系到血营数万将士的性命,也关系到天下,容我三思而后行,如果我想好了,立即写信给殿下。” 张灵运也知道这是实情,不可能三言两语就立即将王画说服的,好在灵州离均州有些远,可是从岷州到均州不是很远,从岷州过了成州就是兴州,到了兴州乘一叶扁舟奔梁州、洋州、金州就到了均州。 他站了起来,又说道:“在下听闻王大总管有一奇人传授了,王大总管一些武艺。” 这件事也让王画十分纳闷,也不过温县碰了一面,后来塞了一个李雪君给自己,就再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虽然不大相信迷信,然而许多事情他同样不能解释。比如自己的穿越,或者这个张果说的左右天下。原来不相信,只想过一个富足安逸的生活,但现在确实到了左右天下的地位。 对张灵运的提问,他也没有回避,点了一下头。 “那么王大总管可相信堪舆学?” 堪舆学也就是风水说,但现在还没有完全成熟,有人开始重视了。 王画答道:“我不信,但不反对有人信。” “我家殿下昔日遇到一个奇人,他曾对殿下说过一句话,天下宝地,莫过武当,居于中原腹心,挟水望江,东俯江南繁华,西向巴蜀富足,北向两京烟云,此乃养龙场所。不知此事可否是真?(李显流贬房州在武当山的南边,而均州在武当山的北面,所以张灵运有此一说)” 王画差一点笑了起来,连风水说都出来了,他摇了摇头:“恕我难以回答,对堪舆我一点儿也不精通。” 张灵运心中更是怏怏,只好告辞。 朱仝看着他的背影对王画说道:“连谯王也出来了,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 “朱先生,看戏。” 之所以没有明确拒绝,目的就是为了看一幕幕大戏如何上演的。 随着张灵运的到来,几大巨头先后派人到了灵州。 首先是太平公主,派了人送了一份贺礼,外加一首诗: 清月更鼓难入眠,孤楼斜上五更寒。诞香金锁湿粉袖,青鸟达书传重山。 薰风拍帘惊芙蓉,红日啼窗苦杜鹃。何日带骑东京上,一轮旗幡扬平川。 王画看到这封诗后,立即将它烧掉,千万不能再让李红她们看到。但没有回信,仅凭一首诗就能让我带着手下几万大军为你卖命?就是李裹儿也不行。 不过这个女人很精明,她同样知道这个道理,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争取。在这之前,得暖暖王画的心,而且她做得很巧妙,只说感情,不说恩情。这种做法,又比张灵运与李重福高明得多。 接着王画又收到了另一封信,上官小婉与李裹儿写来的。 上官小婉将情况说了一遍,也替李裹儿做了解释。怎么办呢?投奔了王画,与王画家中几个女子也不大熟悉,只能将李裹儿绑住,争取更多的发言权。 王画将信看完后,就明白她的打算,不由地揉了揉头,一是他不好向李红她们交待,二是这个女人心眼儿极重,放在身边,以后会有许多麻烦。 又看了李裹儿的信,信上话不多,但十分哀怨。 看了上官小婉与李裹儿的信后,王画才知道自己误会了李裹儿。 然而让他自己也很奇怪,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心情很平淡,没有一点儿波澜。 想了想,写了一封信给上官小婉,但在信后写了一句话:汪洋大海外,夕阳无限好。 就是上官小婉没有帮助过自己,王画同样会解救这个女人。她与自己命运很相似,都是从最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只不过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但因为韦氏与李显的宠爱,她以及她的家人,做了许多不法的事情。这一次大变过后,她再想在京城呼风唤雨,那是不可能了。 所以必须离开京城,离开唐朝。 如果舍不得离开唐朝,他同样无能为力。 写给李裹儿的信倒是很简单,一个字:等。 不敢说多少,有可能连她身边的人都安插了韦氏的亲信。如果李裹儿有任何一丝异常的举动,韦氏就能察觉。这也是王画所不愿意见到,反正这一回真正没有不用等待多长时间,一切,几个月后,将会水落石出 送走了上官小婉的心腹后,另一个重要的大佬出现了。 韦氏派了她身边一个心腹太监,以及韦家弟子韦建,姗姗来迟。 韦氏送来九粒夜明珠以及一株高丽进贡的数百年红参,作来贺礼。韦家也带来隆重的贺礼,还有一幅钟东汉著名书法家蔡邕写的《熹平石经》原稿。 王画反复地看着纸张,再看字迹,硬是看不出来真假。当然就凭这仪态大方,隐然有殿堂见范的字迹,这幅手稿也价值不菲。但是他知道,从晋朝开始,多事文人喜欢做假,假的《尚书》,假的《庄子》,假字假画,比如王羲之的《兰亭序》,后来世间出现多个版本。这都是在晋朝南北朝时无聊的文人伪做的。 当然,如果这幅手稿是真迹,那么将价值连城。 王画看了半天,决定放弃研究,因为这个石碑自蔡邕将字写好后,在汉灵帝时刻了九年,然后放在洛阳太学门外,四十六丈方,高一丈多,宽四尺余,颇为壮观。当时前来临摹的学子很多。《汉书》里记载:及碑始立,其观示及摹写者,车乘日千余量,填塞街陌。很容易做假。 再加上后来战乱,这个石碑不知所踪,直到很久以后,才渐渐发掘出一些残碑,现在这幅字稿不要说王画,整个大唐恐怕都没有一个有学识将真假分辨出来。 他将手稿放好,这才与这个内侍以及韦建谈话。 这个太监开始替韦氏传话,问王画既然与王家娘子成亲,将置裹儿于何地。如果想与裹儿成亲,请派人到京城议婚。这一次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很简单的几句,王画继续装疯卖傻,拱了一下手说道:“多谢皇后的美意,求婚可以,但不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允许还是假的允许?” “王总管,尽请放心,奴婢愿意用身家性命担保此事。”这个内侍尖着嗓子说道。 王画脸上再次犹豫不决。 实际上他在想着另一件事,终于将亲事摆上桌面,难道韦氏这么快就准备动手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么好,我即日派人去京城一趟,与皇后商议。希望这一次皇后不会让臣再次失望吧。” “不会,不会,”这个太监看着王画若得若失的表情很满意,笔mimi地说。 王画这才扭过头看着韦家这个弟子韦建。 韦建着着眼前这个青年,心中忐忑不安。 他态度很恭敬地说道:“我家里面人,也有一些话要对王总管说。” “请说。” 看到王画脸上没有怒意,韦建心情才渐渐放松下来,他说道:“家里面几个长老第一是向王总管道歉。主要是一些宵小眼皮浅,在中间挑拨,才与王总管产生了一些误会。但王总管是做大事情的人,大人有大量,恳请王总管与我家不计前嫌。另外为了表示歉意,我家与朝廷配合,将那几片地产尽数归还王总管。” 所谓的地产也就是几个已经探明的砚石产地,王画将地皮购买下来。说亮话,是保护有效资源,不让泛滥开采,将这些无生的资源浪费。说实话,就是为了独家经营。 当然,没有人引导,确实会使许多优质砚石被人为的破坏掉。 除了这些砚石地外,还有其他一些地产,主要就是做瓷器的原料产地,以及王画父亲王迤收购许多田产。 瓷器的原料产地,卖给了十八家,当然,王画在中间还把持着一部分股份,但这些股份放在暗处。除了瓷器产业,还有钦州的产业,也是明面上转给了太原王家,实际上产业股份王画并没有少一分。 在王画逃出洛阳后,这几份产业也因为及时处理,没有被朝廷收回去。但是王迤的田产,以及几大砚石矿的地产、几个奇石的产地,全部让朝廷收回去,交给了韦家经营。 可是韦家同样没有讨好。 因为王画将技术工人带走了,这批工人找石料,还替朝廷找铜矿,积累了一些实践知识。于是送到南洋各岛以及大洋洲,给予优待,变成了寻找矿藏。仅一年时间,他们就立下大功,在吕宋群岛找到一个金矿,还有两座小铜矿。在大洋洲找到一块银矿以及一块铜矿,还有三处铁矿。 但韦家傻了眼。 砚石的珍贵不但在于石料,还在于石眼、石星、石晕、纹理,有的眼星纹晕,就那么薄薄的一层,在无数的石头里面,就那么几点儿星晕,没有人指导,不能将整个石扒光了,用工具慢慢磨,那个成本会有多高。 所以胡乱地开采后,全部停了下来。 这件事让唐朝人耻笑了一番,但造成另一个结果,王画原来流失出去的各种奇石怪砚,价格连续地涨了十几倍。 本来朝廷议和时,决定将这些产业归还给王画。可牵连到了韦家,朝廷刻意不提,如果王画一定讨回,朝廷只好用这个来威逼韦家。但没有想到王画也没有提及。 不是不要,一旦重新讨回来,又得将技工调回,现在政局一日三变,这些技工摆在明处,也等于主动送了一份把柄给朝廷。 就象张九龄与严挺之,王画请了几次,本来朝廷监视之下,无可奈何。现在和议,请他们到灵州,但这两个人始终不肯,让王画很恼火。 可怎么办呢? 谁让他找了两个清流做姐夫妹夫?这些清流说好听的是忠心耿耿,说不好听的,顽固不化。 因此王画不想再有太多牵挂。 而且现在这个利润也不放在他眼里。只是让李红感到很可惜,当初投资了不少钱,到现在只收回来不到一半。 只有一处,洮州的洮石产地重新被王画收回来,可惜洮石产量很少,利润也不放在王画眼里了,当作了一件雅事。有时候遇到一些难得一见的砚石, 比如深绿色中有水波纹的绿漪石,绿中带深黑点的流黑点,色绿中带朱砂的柳叶青,色如红玫瑰的?,洮砚中的极品绿纹中杂黄色的黄标绿漪石。 但到了灵州,使他想起砚石中的另类,极为粗犷的宁夏蓝宝贺兰石,这种优质的石砚,就产自贺兰山。 得到了石头后,他亲自主刀,可是让朱仝他们强行苦谏,于是只好放下。弄得他郁闷不止。现在力量强大了,可失去了许多乐趣。 韦建说完了,将那些地契拿了出来。 本来王画掩饰得很好,但看到这些地契后,脸上终于愠怒,说道:“当初这些地产就是我拿钱买下来的,不需要贵家族送还。而且该是我的,不要说你们韦家,什么家也拿不走。今天我还有事要处理,恕不奉陪。” 直接将他们撵走。 但没有想到惊动了张说。 实际上这个内侍与韦建是悄悄来到灵州的。这个太监曝不得光,韦家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不过因为张说身为六部侍郎,经常被李显喊进内殿议事。 韦建不认识,但认识这个太监。知道他是韦氏身边的红人。 看到他们离开灵州城,他立即找到王画,讽刺道:“王大总管,真没有想到,你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王画噎着,怒道:“张说,因为对你某些人品还略略尊重,所以我对你一直很容忍,但不要做得太过份了。请问,我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那你为什么同皇后身边的太监秘密的交往?” “你过来,”王画一把将张说提在手里,几乎是拎进一个存放贵重礼的房间,将李重福送的茶叶、画,太平公主送的千样锦,李显送的圭,韦氏送的夜明珠一一拿了出来,他说道:“这里有太平公主的礼物,有谯王的礼物,有皇上的礼物,还有韦后的礼物,甚至李隆基不日将赶到灵州,如果按照你的意思,我与他们来往不对。那么好,我一个不与他们交往,那么你来告诉我,我与谁交往?” 天下大势,李显现在是正统。可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都知道,他身陷危险当中。剩下来可以接受正统的也无非就是韦氏、相王、太平公主以及最弱势的谯王。 将他们抛开,除非王画想自立为王。 张说看到这些礼物,也傻了眼。 王画又说道:“我几天前就对你说,天下者,有德者有力者居之。别要谈什么忠义廉耻。那是上位者蒙骗百姓,奴化百姓的。国家的根本不在于皇位正统,就象现在,换一个皇帝,十有**会比皇上做得好。真正有德者,不是考虑皇帝利益,而是考虑百姓利益。所以孟子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读了许多书读回过头了。咦,不对。” 这小子没有读回头,眼光很准,不然不会看重李隆基,因此王画又说道:“要么这样,我听手下禀报,三世子现在到了原州城,也是秘密前来的,要不要我将他驱逐出去?” 这一句话戳到张说的痛处,臊得满脸痛红,溜走。 不过王画在想一件事,李隆基来了,难道他想出了自己提出的问题?不会那么牛吧? [奉献] 第一百一十章 灵夏王 第一百一十章灵夏王 从四面八方的宾客涌向灵州,更达到了一个巅峰。 按照朱仝的话来说,这是一场完美的婚姻。 只是王画苦笔不己。因为这一场婚姻于其是婚姻,不如是一场政治秀。而且自己当初的安排,也没有想到这一次安排是如此的巧妙。 结婚的对象如果不是王涵,而是李红她们,来的人绝不会有这么多,如果那样的话,就会让人讽刺为谄媚。如果是李持盈,就要考虑到中间的风险。但恰恰是太原王家,这个时代家教门风最好的家族,太原王家与王画的联姻,珠联璧合,就是宰相亲自前来庆贺,也不会说他是不当前来。 而恰恰王画与太多的人牵涉到利益的纠葛,这场婚姻,正好让他们找到前来灵州的理由。 于是每天王画只好笑脸相迎,到了晚上都感到因为微笑,嘴角出酸意。 李隆基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来到灵州的。 但他的顾忌比韦家的人还要大,现在灵州涌来了许多宾客。 这些人中间有许多人有可能能认识,如果这时候他的踪影被人在灵州现,引起许多后果。来到灵州城外,扎了一个帐蓬,让他从潞州带来的一名手下,来到王画府上。 王画也派了人悄悄将他接过来。 然后两人开门见山交谈。 但王画立即跳了起来,他说道:“灵夏王?我问你自古以来,自古以来,有几个异姓王得到好的下场?” 李旦为了拉拢王画允诺的条件,就是让王画以后爵位为灵夏王。如果眼皮子浅,这个封爵十分不错,有了这个爵位,王画在西北的地位将会更加名正言顺。当然这也是李旦最大的承受能力。否则象演义中所说,来个一字并肩王,或者一分江山,一家各半,那不是扯么? 可是王画听了不喜反怒。 李隆基讪讪道:“可是你不同,你在灵州一带本来就有强大的军队,可以保障你的安全。” “既然有了军队保障我的安全,为什么我还要你父王封赏的什么灵夏王?” 李隆基也怒了,他说道:“这不是给你正名么?你以为我父王想这样,还不是为了国家,才作出的妥协?” 王画卟哧乐了起来,他说道:“为了国家?你父王为了国家,张说也为了国家,我都弄不懂了,好象我真成了一个反贼似的。当真你们都是为了国家?” “那你说为了什么?” “为国家是假的,为那把椅子才是真的。你父王为了那把椅子,张说则是为了扶持你们坐上那把椅子,既荣华富贵,又可以留名青史,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可怜你们还嘲笑商人。什么是利?难道是金钱?错,名也是利,权也是利,色也是利,甚至琴棋书画,古玩珍藏同样都是利。无利不起早,正是为了各自的利益,一个个争先恐后。其实大家有什么区别?” “那么是不是要我们一个个坐吃坐喝等死才是。” “世子,你又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有反对这种为利奔波的行为,相反我一直很鼓励。只是反对某些人动不动用利来给人戴大帽子。或者用其他方式给人戴帽子。我只是想说一件事,争夺权利与商人赚钱是一个性质,都是为利而奔波,无所谓高低之分。只要不是将自己所得的利益寄托大多数人的痛苦之上,都是社会的进步源泉。就象我一样,也有利之争,这个利就是想制造出各种精美的工艺品,特别是瓷器。” 当真是这样?李隆基心中很怀疑。如果是这样,我马上就可以答应你,全国给你划出一千座山头,那怕是洛阳的邙山,长安的终南山,我都可以从中划出几十座山峰给你挖泥烧瓷。 王画看出他的怀疑,立即说道:“世子,你不要不相信,为什么我只是为了做做工艺品,后来进入官场,然后到西北来。这一步步是如何走来的,你也是知道。就因为没有权利的保护,我就是烧一个瓷,漆一件漆具,都会引来贪婪。”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也许现在他烧出再好的瓷器,制出再好的工艺品,也没有人敢贪婪了。 但身上背负着无数人的幸福安全,却让他不敢分出精力在工艺品上研究。 所以说世事无奈,十之**不如意。 “再说一件事,那就是灵夏王,就是你们以后做了皇帝,这个国家就是你们的?不是,是百姓的。如果你们善待它,可以千秋万代传递下去。如果不善待它,最后还会让你们看不起的百姓颠覆。再说你们有什么权利割土分王给一个臣子?如果你们真产生这个可怕的想法,恕难从命,你以后也不要来灵州了。” 国家大一统对国家,对民族对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一个国家越大,敌人才不敢欺负,李旦居然为了帝位,让他做灵夏王。简单让王画不堪忍耐。 李隆基更加恼火了,他站起来愤愤不平地说道:“还不是你提出的那两种古怪的问题,让我们回答不出来,所以我们才用这个方法表达我们的诚意” 但说完了,他脑袋里灵光一现,因为他想到了刚才王画说的那句话,这个国家是你们的?不是。似乎与王画前一个问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再想,又想不出有什么联系。 “你说我是诓你们的?” “是啊,要不你告诉我答案。”李隆基挺起胸膛说道。 在这里李隆基耍了一个小聪明。 但王画立即将他小聪明揭穿:“我没有指明你请教任何人,只要我说出来了,同样你也知道了,正好在四月期限之内,对不对,告诉你,休想。” 李隆基被华丽丽地打败,坐下来一口气喝着闷茶,王画也不急,坐在哪里,拿出一本书出来看。 李隆基沉不住气,又说道:“王画,你倒底想怎么样?” “世子,老实对你说,我早就有了安排。不过如果帮助你们,那么我许多安排将会被打破,因此,我给了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有这个心思,这个答案就会自出浮现。天下百姓也会有一个好日子过,那么我才可以放心地助你一臂之力。” “我要什么样的心思才能找出这个答案,你不是刁难人吗?” “说到底,你没有用心去想,或者去想了,但疏忽了最主要的一件事,百姓。世子,去吧,我要么帮助你们,要么就不帮助你们,不要用灵夏王来打动我。我更不希望为了帝位,为了你们的皇权,象晋朝那样割疆裂土,那是百姓的灾难。” 第一个问题就是皇权的权利集中。集中就会产生**,这也是封建朝代不长久的原因。如果尊重百姓,就会思考将皇权减弱,放权给百姓。不过如何放,王画没有想出答案。这个问题的答案惊世骇俗,李隆基不跳出这个框架,就是想八百年也想不出来。 第二个问题就是武将权利的集中。枪杆里出政权,本来军队就是杀器,如果再让军队的长官掌握管辖区内的政治权利、经济权利与民事权利,这将是一个很可怕的后果。就是没有安禄山,还会有李禄山。 但这个问题最大的一点就是王画本身。 如果李隆基气魄再大一点,就敢质疑王画现在的二十三州情况,于国不利,于民不利。 可这个问题是王画本人提出来的,所以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圈子。而且唐朝重武轻文,但还没有展到各个节度使严重掌权的地步,因此同样让人疏忽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真用一颗心考虑国家与百姓,这两个答案会自动浮现。 可是有几个人有这颗心? 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大忠大仁大义,都是在挂着羊头卖狗肉,就是清官同样也是博得自己的清名,为名而争,不是为民而争。 所以李隆基再次苦恼地喝茶,喝了好一会儿,服了,说道:“能不能换其他的要求。” “不能,如果你用心将这两个答案找到,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找不到,我强行说出来,你也不会放在心中。或者你现在能在嘴上承诺,但心中不一定会赞成。说了也等于白说。” 于其这样,不如让我来扶持一个傀儡,一步步将它执行。但这句话王画没有说,说完了站了起来。 李隆基爱怎么的就怎么的。 事后王画与朱仝交谈,朱仝也是大笑,灵夏王,对现在的王画来说,还能稀罕么? 不说西北,就说大洋洲,因为今年血营出兵,政局混乱,各个世家也为了争夺以后的运河权,乘机大拍王画的马屁,一共秘密送走了近三十万百姓,使大洋洲的唐朝百姓接近一百万,再加上俘获的奴隶,人口有可能现在逼近四百万。 而且不象唐朝,北面有突厥,西边有吐蕃,几乎没有一个天敌。 要么就是土著人,可是无论大洋洲本土,或者是其他岛屿上,这些部族规模都很小,只是地形复杂,否则早就将这些土著人征服。剩下的土著人不足为害。还有一个危胁,就是奴隶,因为比例在压缩,控制了武器,这个危害也不大。 再加广漠的土地,不愁粮食吃穿,人口大量繁衍,二十年后,会轻松地逼近一千万大关。甚至再过二十年,人口离唐朝人口数量越来越接近。 西北二十三州能有多少百姓? 再论面积,西北二十三州又能有多大,在大洋洲划一个大岛出来,面积就是它的数倍,更不要说遥远的两美大6。 不过占了西北,有更多的作用,可与这个西北王并无半点关系。 李隆基没有办法,突然想到了张说,于是找到张说, 张说让王画一顿说了,不好意思,跑到长州与匡州看马场去了。 两个见面后,张说想了想说道:“还有一个办法,我不知道是弊是利。” “张侍郎,说说看。” “还有一个人能问出答案,小郡主,我在这里看到很多事情。虽然皇后再次想将安乐公主下嫁,可是王画并没有阻止让小郡主做主母的打算。有可能是小郡主性格淡泊,他不想家里面争吵,因此做了这个决定。如果小郡主苦求王画,也许他会说出答案。但本来小郡主如果做主母,虽然未必他会帮助殿下,可在关健时候拉上一把。可如果让小郡主苦求王画,我担心适得其反。而且这是大事,王画也未必妥协。” 这一说,李隆基颇感为难。 真要说起来,这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看到妹妹修成了正果。 他有两个亲生妹妹,大妹妹一天到晚修道,***落入凡尘,也很想看到她幸福。不然他都不会砸掉王画的店铺泄愤。 如果因为自己的插手,王画对小九重新慎重考虑,后果不妙,毕竟他们亲事没有定落下来。 这时候张说又说道:“殿下,国事为重。” 你就不要想着你九妹幸福,还是想着这一个办法管不管用。 李隆基咬了咬牙,过了半响说道:“我去试探一下九妹的口风。” 然后潜回王画府邸上,与李持盈谈话。将问题说得很严重,不说做皇帝,而是说王画如果不帮助,自己一家随时有可能被韦党诛杀。就象当年武则天诛杀李氏宗室一样。 李持盈本来看到三哥可怜,想答应下来,然而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天,王画带她出去打猎所谈的话,话到嘴边忍住了,说道:“三哥,我怕劝不动他。” “九妹,我们要求不过份,只要王画出动一千精兵,秘密潜入洛阳。如果皇后不害皇上,那就算了。如果害了皇上,立即拨乱反正,也不是要求他派出数万大军,进军洛阳。如果功成,父王也承诺让他做灵夏王。” “灵夏王?”李持盈不知道这件事,吃惊地问。 “是啊,灵夏王,封国亲王,按照律法,可以纳两名孺人,甚至可以封他为品封国亲王,说不定可以纳三名孺人,这样你与王家那位小娘子,甚至安乐公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入王家。”李隆基诱惑道。 实际上看着自己妹妹纯洁的眼神,他很想抽自己的嘴巴。 李持盈想了半天,安慰道:“三哥,你别急,还有近一个月时间,我再想想办法。” “九妹,国家,还有我满门生命安危,就拜托你了,”李隆基哀戚地说。 说完了落荒而逃,这时候的李隆基还是一个热血青年,虽然有城府,但总体来说,是进取向上的,也带着一些良心。欺骗自己最喜欢的妹妹,终究在良心上,受到很大的谴责。 但他没有想到,他前面一走,后面朱仝找到李持盈说道:“主母啊,三思而后行。” 李持盈吓了一大跳,其实最可怜的就是她,在这一群妖人中间,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李隆基在苦思不得其解时,王画也收到了另一条消息,吐蕃人没有答应他的条件。 对这个他早在预料之中,如果真答应了他的条件,还有点不大好办了。一旦金城公主回来,他呆在西北反而言不正,名不顺了。 吐蕃也不可能放金城公主回来,那是多大的一个耻辱。 可是这一次吐蕃给出的答案有些强硬,说王画要求过份,什么归还唐人吐蕃人,境内所有百姓都是他们吐蕃的子民,归还可以,只能用八万百姓交换俘虏。 三万多强壮的战士换八万百姓,还有可能是象突厥人玩的那一手,王画派出的使者牛大真自然不会同意。 牛大真也不能同意,只好看了一下金城公主,这一点吐蕃没有拒绝。 小姑娘呆在吐蕃不大好,本来因为她的闹事,吐蕃人对她十分反感,再加上战败,经常受气。看到牛大真后,直流眼泪。 牛大真劝慰了几句,无奈地离开,小姑娘眼巴巴地将他送得很远。 王画听了一阵心酸。 和亲,和个屁亲。他心中狠狠地骂了一句。 不过吐蕃人的强硬,透露了一个信息。不是不想换俘虏,当真三万多强壮的战士只能换八万普通百姓。如果出售奴隶,价格也不会一比二。这说明他们在冬季来临时,肯定有大动作。一旦战胜,主客易势,到时候不是王画交换战俘,而是吐蕃逼迫王画或者郭元振交换战俘。 他立即喊来朱仝等人进行商议,也将重心放在了积石山。而且为了给吐蕃造成困惑,将积石山几条大道不计工本,在雪天来临之前柘宽,一直修到积石山南端。 并且派了斥候到白兰部游说百姓。 这一计划的制订,终于使王画订下来下一步的目标,那就是黄河上游一段,积石山与紫山之间的白兰部 忙忙碌碌的,九月初八来临。 这一天灵州城张灯结彩,因为来的宾客太多了,光是酒席就开了近千桌。 华灯夜放,王画在洞房中走来走去。 王涵在盖头里面古怪地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二郎,你在想什么?” *宵一刻值千金,什么问题也要留着明天想啊。 王画背着手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娘子,你说我们接下来在洞房做着人伦之事,是不是与你修道的清静寡欲,有所违背呢?” 王涵大羞。 王画这才扑过来,搂着她说道:“看来修道还是没有人伦大事好啊。” 说着将大手伸进王涵衣服里面,这几年摸是摸了,可最后底线一直让她苦苦守着。 “别急,二郎,还没有喝交杯酒,揭盖头。” 王画只好喝交杯酒,再揭盖头,在烛光的照射下,王涵的脸娇似花,美艳不可方物,王画再次要动手动脚,王涵又说道:“二郎,莫急。” 说着站了起来,将一对红烛吹灭。 这一回总得成了吧,王画刚要再次抱王涵,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嬉笑声,是哥舒翰的声音,他说道:“开始了。” 这群小兔崽子 王画生气地跑了出来,看到哥舒翰与封常清他们这一群青年将领,一哄而散。 王画无奈,只好回来。 房间里灯光亮了起来,王涵正在如厕,看到粉嫩的香臀,王画心神激荡,可是王涵却畏畏缩缩地说道:“二郎,不好了。” “怎么了?” 王涵吞吞吐吐地说道:“我那个提前来了。” 王画站在哪里,呆了大半天,怎么这么巧?难不成今天晚上还要让李红她们过来陪寝? 第一百十一章 太子 第一百十一章太子 李隆基得不到结果,只好回去。 朱仝只对李持盈提醒了一句,什么也没有说。但他是唯一知道王画全部打算的人,如果这一次李隆基将李持盈逼得太狠,有可能李隆基在这一场竞争中,一点希望也没有。 因为王画是最重亲情的人,他最恨的是皇权拥有太多的权利,也最恨帝室之家无亲情。 随着,大量物资运向南方,安置了近十万百姓,是一无所有过来的。为了使他们生存下去,必须提供大量物资。 还有一点,寒冷不怕,从漠北而来,也经过酷寒的磨练,主要是水土不服,与高原反应。 为了使这些百姓适应,同时准备了大量的水果,还有药材。 这些物资的到来,迅使这些悲怆的百姓安定下来,用中原或者突厥某些心理不平衡的官员话来说,王画这不算本事,是用钱硬堆出一个太平。这是二十三州一百来万百姓,如果放在整个唐朝,看他有什么本事堆? 对这种声音,王画只是笑笑,有本事你去挣去。 除了这些物资,王画加快了另一个物资的开采与运输。 煤 现在自积石山以南,一直到阴山西侧,还存在大量森林,有的森林密集的程度,都逼得军队无法开拨,绕路而行,这也是一个好现象,就象丰州城北边的那条黄河岔道,现在水势淼荡,后来是什么情况呢?小阴沟?小溪? 这些森林,这些草地,极大程度地保护了水土不会流失,这也是王画一再惊奇,从积石山以南到大非川的居然生活着这么多百姓,而且还是以游牧方式生存的原因。 再比如河曲与浇河地区,是二十三州现在最好的农耕地区,在后世简直让人无法相信。 可是为什么会产生后来的变化,无疑是人为的破坏,当然,破坏的地方不是这一处,但最严重的地方是阴山南侧到南河套,再到河曲浇河。人为的破坏第一就是放牧,第二就是滥砍滥伐,森林面积减少。 这个问题在钦州也存在,因为人为砍伐,导致经常出现山洪水暴,淹死了许多百姓。 砍伐的原因,不只是制造家俱,与其他用具,还有就是取暖。越是大树,越受欢迎。 所以在上马烧瓷的时候,王画就开始寻找煤矿。同样是一种浪费与污染,但比砍大树好。二十三州煤矿有着独天独厚的条件。中国最大的煤矿带就是从贺兰山开始,一直到灵州、盐州、南河套向东蔓延,云朔岚代。 这一次寻找煤矿,可不是他在巩县,经过几年的培养,手中有了一批“专业人才”,而且可以动用许多人力物力。 很快,一些煤矿接二连三地找出来。 但这中间生了一件让王画哭笔不得的事,那就是这群人有可能因为自己给的待遇很高,也给予了足够的尊重(这个时代匠人的地位很低的),居然跑过了头,跑到东受降城找啊找,找到了一个铁矿。 这个将王画吓了一大跳,他立即前往东受降城,亲自写了一个大牌子:地下之物,非自灵州至大洋洲两个时辰达,勿要开采。 画了一张地图,将后来包头地区全部笼罩在内。还怕人们不重视,再次写道:地下有物,名为稀土,与铁伴生,未来世界之宝,价贵黄金,后人切记,勿贪图小利,误子孙万代。 这一片地下什么矿藏也不能动,主要就是为了稀土。 这个在他前世是中国人心中的一个痛,一度让倭人打压成一公斤十几块钱,说大白菜价格夸张了,但肯定没有猪肉贵。要么只能买肥膘。而且倭人振振有辞,说这玩意儿出自中国,但属于世界资源,必须出售,而且以“公道”的价格出售。 一面忽悠得国人沾沾自喜,一边将价格越控越低。后来放低产量了,才知道原来不是如此,世界各地都有稀土,中国稀土储藏量从百分之九十到百分之五十,再到百分之三十,再到百分之二十几,人家将好东西藏着不开采罢了。 想想就痛啊,现在将铜作货币,那是无耐,货币不足,经济就没办法流通。就是这样,一公斤铜铸成铜币,再加上一些其他材料,还能铸四百个铜币,七算八算,也能有二百多块钱,比十几块钱好得多啊。 为什么定为两个时辰到大洋洲,因为如果这个度到大洋洲,再加上起飞降落的时间,那时候飞机肯定技术逼近音了。也会将稀土作用挥出来。 这个牌子持出去后,引起很多人议论。 先就是度,两个时辰到大洋洲,怎么可能? 王画答道:“怎么不可能?现在你们不是能上天了吗?” 是啊,出来后一解释就能明白,但不出来,是让人无法想像。 第二个就是稀土是什么东西。 王画同样说出了将来的一些产品,如果卫星、火箭、手机、照相机等,并说明了稀土在中间扮演的角色。 可这更人觉得不可思议,引起了更多的议论。当然,王画不是青山沟,现在也不怕惊世骇俗。 这样做的原因,说明这地下藏着极大的宝贝,甚至关系到将来的国运。但不能动,是没有到动的时候。 九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就是大非川只有夜间结了厚厚的霜花,白天依然很暖和。但寒冷的天气将要来临。 抢在最后的时间,将大量的煤炭,送到了积石山。 表面上看,还是以展内政为主。 这也合乎情理的,在前一段时间,各大势力,严重地危胁了八州的生存,所以八州百姓以及士兵暴出最大的勇气。现在各方势力危胁解除,人们也不愿意交战。毕竟死的多是自己的子女,而且内政也是军事的基本。 并且王画也是这样做了,先是将七军四旅正次收编整齐,并没有扩军。然后就着增加了近六十万百姓,再次征召了三个师四万人的民兵,这个数量没有因为地盘增加了近两倍多而增加,反而民兵数量减低。 抛去军事力量,民政却做得很好。 因为大量补助,因为战功放的战利品,自己的劳动,或是作坊里的工薪,或是相关的副业,比如甜菜、采花、伐竹、窑业、挖煤,百姓手中有了余钱,也开始购买一些闲余的小东西。 这些小东西大多数从中原运过来的,也开始有聪明人自己制作。大的好处,终于大多数百姓对王画逼迫他们放弃游牧,开始没有怨言。 就连贺兰山西边的大沙漠里一些游牧民族,开始派出代表到灵州,与王画手下协商,进入二十三州。 对于这些人的内附,王画自然表示欢迎。但有一条,必须要放弃游牧生活。不但是这些牧民,连阴山北侧的牧民在看到山那一边一天天的变化之后,同样开始蠢蠢欲动。 这都是好现象,现在二十三州缺少什么?缺少的就是百姓。 但在这个平静下,就象洛阳一样,只是一个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在运送物资时,大量的武器,同样悄悄运到了积石山。 这又是一场战争的来临。 可这还不是主要的,一个人的到来,将会掀起血雨腥风。 时光渐渐进了九月下旬,一行马车,在几十个平民打扮的护卫保护下,悄悄来到灵州。 没有来到王画府上,却去了灵州城的北边城墙角处,在这里,王画悄悄安置了一栋宽敞的院落。 马车连大门口都没有停下来,看到马车到来,以及马车上的标记,门房直接将中门打开,让马车驶了进去。 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在灵州有许多地方是禁区,这是为了保密,比如火药的配方,一些新式武器的制作,没有相关手续,就是哥舒翰都不能进入。 随后两个人骑着马找到了王画。 王画正在与朱仝莫贺干商议事务。 天渐渐开始冷下来了,离吐蕃人动手的时间不远。还有洛阳有可能会有大事生,三个人在推算布置。 听到这两个侍卫的禀报,王画对朱仝与莫贺干说道:“来了。” 朱仝与莫贺干对视了一眼,这一天终于来了。 王画对他们说道:“我们过去看一看。” 三个人来到城北,下人们正在搬运东西。 李重俊站在客厅门口着呆,边上还站着一个俏丽的**。这是李重俊去了大洋洲后,看中的一个刘家的女子,长得很漂亮文雅,父亲是一个书生。屡次没有考中,反而家境开始中落下来,日子没法过了,于是来到大洋洲。 到了大洋洲后,倒开始如鱼得水。大洋洲不乏劳力,缺少的就是知识分子与精英人士。 不过好在能让王画在虚无上任意勾画。 于是几本物理化学地理书籍,开始上了教材。 这个刘老夫子很快找到了一份薪水不菲的工作,一家人生活开始好起来。在读书人家长大的,刘小娘子十分识礼斯文。不然不可能入李重俊法眼。 那时候李红她们也到了大洋洲,听说此事,立即亲自担保,做下了这个媒。 就象王画所想的,尽管李重俊是一个落难王子,可是正统还是深入人心。刘家老夫子没有半点犹豫不决,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王画看着这个俏丽的**,心里想到,这算不算太子妃呢? 看到王画三人前来,朱仝与莫贺干李重俊没有见过,但听说过,李重俊立即过来见礼。 当然,他还没有蠢到,还以为自己是洛阳时的皇太子。 三个人还礼,一道走进客厅。 王画说道:“太子殿下,在大洋洲生活可否习惯?” “还行,”李重俊答道。但脸上还是有些失落,实际上李重俊所居住的是原来的悉尼湾,与洛阳气候相差不大,四季分明。在哪里也建设了一座城,可因为人口基数,城市规模不大。 而且在大洋洲,都是王画的人,因此他没有言权,内心的失落可想而知。 他在回答时,王画一直观察他的表情。 失落不在乎,关健心中不能有怨恨。至少现在看不出来。 王画继续说道:“这一次喊你前来,有可能我会扶你重登皇位,但有可能不会扶持。大约宋问也与你说过这件事。” 听到皇位二字,李重俊眼中浮现出一道希望的光芒,不过随后黯淡下去。 来的时候宋问与他会谈过很长时间,说了许多话。 重点就谈到一个问题,未必会扶他上皇位,就是扶上了,王画会进行许多改革,除去唐朝的许多弊端。话外之音就是你做了皇帝,也是一个傀儡皇帝,象汉献帝、东魏孝静帝、西魏魏恭帝那样。 王画又说道:“关于原因,大约宋问也与你解释过。虽然你是皇太子,可是皇上亲自说你是谋孽,在大义上占不到优势。但扶你做皇帝,我们只能用勤王的旗号。可是历史勤王著名的有两次,第一次是七王之乱,七王打了清君侧的旗号,结果很快被汉景帝扑灭。还有一次,就是徐敬业反唐,同样也迅失败了。南北朝多次生类似的事情,可是最后结果很难如意,反而因为战乱不休,改朝换代。这个都不是我想要的。” 李重俊默默地听着。对于军事他不是很内行,但这些历史掌故他还是很清楚的。 王画说的也很有道理。 但有一件事王画没有说,他现在的情况与后来朱棣很相似,两方所占的地方都很狭小,兵力也很少。可是却拥有天下最强壮的士兵与战将,上下一心。七王失败,那是汉景帝在世,徐敬业失败那是他手中没有一位皇位的继承人,而且兵时撤向南方,明显打着勤王的旗号,试图割据江南,使将士失心。 如果韦氏真敢谋害李显,再加上手中有李重俊这张牌,他的成功率无限地放大。 但有一点,必须李重俊要配合,不能三心二意。不然未战先乱,还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所以王画又说道:“因此我只有等待恰当的时机。当然,你会受一些掣肘,但不是没有收获。即了帝位,我还可以保证,我不会做出象司马昭那样的事。不但是你,就是你的后代,依然是皇帝。只有一条,皇帝的权利会下放下来,不过不是下放到我手中,而是下放到文武百官手中,这样保持不会生出现一个昏君,天下黎民苍生饱尽苦难,然后揭竿而起的现象。” 说到这里,他盯着李重俊。 李重俊表情略略有些怏怏不乐,但很快掩饰过去,说道:“王二郎,你说如何就如何,孤家这条性命都是你相救的。不要说做成皇帝,就是做不成皇帝,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那就好,还有两条也请你包含一下。第一条就是不能泄露是我将你营救出去的,不然到时候就会有人说我在很早以前就图谋不诡。如果举事,我们是以小博大,这个大义不能失去。我会通过一些手段,使你正大光明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道理我明白。” “第二条就是现在我们在等待时机,可是你却不是到露面的时候。因此这段时间只能深居浅出,呆在府上。如果有需要你可以通知我一声,我立即派人送来。” 也就是变相的软禁,但必须说明白,否则这位皇太子想不开,还没有出兵就开始心中不满,对整个计划也会不利。 “放心吧,二郎,总比相王被大母关在皇宫强。” “不会,”王画温和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太后,都想扶助你做皇上了,何必那样对待你。” 说着挥了一下手,门外下人送进来许多东西。 包括衣服洗漱用品,再到卧具,全部按照东宫规格秘密办制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王画与朱仝他们离开。 在路上,王画向朱仝与莫贺干询问道:“你们看这个太子如何?” 莫贺干答道:“我观察他心中颇有些怏怏不乐。” “怏怏不乐问题不大,原来是皇太子,现在轮为一个利用的工具,尽管我做了承诺,他也不放心。就是放心了,这样的皇帝也不是他心中的皇帝。不怕他不快活,就怕他不识大体。” “可是除了他,我们再没有第二个人选了。”朱仝说道。 原来他一心想做大洋洲的开国宰相。现在大洋洲还没有立国,只是草创当中,这个愿望他还有实现的可能。 当然,如果能做大唐的宰相,那么将会更风光。 按照现在的计划,将来的大唐宰相,他肯定会占去其中一员。 但出于理智,他还是担忧地说了出来:“狡兔有三窟,我们是不是要准备第二条后路。” 虽然说李重俊在他们掌握之中。在举事前不怕,如果李重俊敢闹事,直接将他抹杀了,反正在黑名单上他早就是一个失踪的人。成功后也不怕,那时候王画将大局已定,想违抗也没有力量违抗。就担心正在举事的时候,在二十三州不担心,出了二十三州后,想要将天下迅安定下来,不可能只靠血营一处军队,其他军队官员都要招拢。 如果那时候李重俊三心二心,才是一场灾难。如果弄不好,都能为他人作嫁衣,当真没有人杰,郭元振、薛讷、张仁愿,就是王画说的解琬,都有军事才华。再说吏治方面,大宋,姚崇之,张说等人,同样不会比王画朱仝差。 将果实放在李重俊一个碗里,十分让人担心。 “第二条后路?”王画抬起了头,望着天空说道:“很难,李裹儿不适合,李重福比李重俊更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重茂今年十六岁了,按理说也是一个人选。而且我听到他性格温和,有些懦弱,还是一个好人选。不过如果我们预算正确的话,这个四殿下将会被韦氏控制。我们再立他为帝,没有什么意义。” 相王几个儿子王画没有说出来。 有相王在世,立他几个儿子不合规矩,一旦立了相王,相王本身老奸巨滑,再加上太平公主相助,李隆基雄心壮志,更果更糟,不如直接支持李隆基得了。 还有其他宗室弟子,可立了后,大义不重,不如不立。 “但还有一条后路。” “哦,什么后路?” “这条后路,也许我能等得起,可你们却等不起。” “说说看?”这勾起了朱仝的好奇心。 “我对李隆基问的第二个问题就是针对他的,他雄心是好的,可同样好大喜功。因此重视开边,可是你们都知道,现在府兵**。想要强兵,就得象我们血营一样,边将拥有很集中的权利,自己培养一支军队。将士忠心,兵将相知,也是胜利的保证。而青年的李隆基经过磨难,有换负有作为,可以将局面控制。但他的爱好太多了,喜绘画书法,喜音乐舞蹈,喜诗赋骑射。我说过皇权的问题,权利集中,必然导致因为这广泛的爱好,使他在有所作为后渐渐疏于政事。并且莫贺干,说一句你不要见气的话,论武力还是胡人与蕃人的武力略强,因此在他疏于政事,边将又掌控大权,并且还有可能是大多数胡人与蕃人掌控大权的,那将是一场最大的灾难到来。” 难怪王画说李隆基顶多做二十几年好皇帝。 王画又说道:“那时候我率兵前来梳理唐朝天下,水到渠成,如何方圆,再无一人有异议。不过也许那时,我都很老了。” 莫贺干与朱仝都是苦笑。 王画都老了,那时候朱仝与莫贺干确实有可能不会在人世了。 三人默默走了好一会儿,直到秋风吹来,一片落叶飞在他们身前,王画才说道:“不管了,先看洛阳吧。我们的好皇后在等着我派人议亲,这个亲不议,她是不放心啊。朱先生,莫贺干将军,你们看我该派那一个前往洛阳,或者与她怎么交谈?” 说着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这一行必须要重量级人物,整个二十三州,只有朱仝与莫贺干两个人适合。 第一百十二章 韦氏不死,鲁难不已 第一百十二章韦氏不死,鲁难不已 最后还是决定让朱仝前往洛阳。 第一朱仝是汉人,莫贺干是胡人。第二朱仝虽然是太原王家的幕僚,后来送给了王画,也就是王画的幕僚。不要问他协助王画,这个时代,家仆跟随主子,那怕是谋反都是天经地义,值得称赞的。但如果告发主子,就是立下大功,也让人鄙视。莫贺干性质不同,他不是王画的家仆,而是唐朝的臣子。 但这一次议亲有很多注意事项,同时也很怪异。 平常人家那叫求亲,求婚。但帝室子女不同,那叫下嫁,不是男方看中女方,是女主看中男方。各种手续颠倒过来。 古代婚姻六礼,第一是纳采,男家向女家送一点表示求亲的礼物(一只雁,但普通百姓人家是一只鹅或者一只雉)。然后是问名,问清楚女子的姓氏,回家占卜。纳吉,合适后向女方报喜。纳征,送贵重的聘礼,当然问名纳吉也要送礼。然后是请期,选良辰吉日的,最后是亲迎。王画与王涵的婚姻就是这一套手续来完成的。 但放在公主身上,不是男方找女方,而是女方找男方。实际上公主所嫁的三个对象,主要是功臣之子,其次是美男子,王琳祖孙子三人皆娶公主,长子铨更是因为“美风仪,善占吐”而博得公主欢心。第三就是有才的,比如蔡凝,文章写得好,字写得也好,娶了公主。到了明朝为了削弱功勋地位,还喜欢将公主下嫁平民。最后一条,也是王画最反感的,和亲。 基本上都是为了政治目的,如果皇帝喜爱的女儿,有幸还能征求一下她们自己的意见。 也就是除了藩邦外,大臣不要求亲,即使求,也只能暗中表示一下。至于纳吉,人选生辰八字早就查好了,直接将准驸马召入便殿,赐腰带、靴子、尘笏、马鞍,丰厚的绸罗、银器、衣料、聘礼(不是男方聘,而是女方聘)。当然,如果家中贫困,迎娶公主倒是一条致富的最捷法门。因为大头还在后面,纳征,无数的珠宝金银器,在纳吉后开始准备。直到婚礼当天,男方才稍作强势,准备大雁与一些币帛,相比于皇家的聘礼,这些聘礼几乎微不足道。就连结婚的地方不是在男方,而是在皇家准备的驸马府。再举行皇帝赏赐的九盏宴会,皇后太子回宫。公主才开始行新娘同食之礼。然后再拜见公婆。一般一共十二道繁琐的礼节,再进入洞房。三天后一同进宫谢恩,皇帝又开始赏赐礼物。大臣上表祝贺,连臣子与驸马家的亲戚,都能得到不等的赏赐。 赏赐还是小头,公主除了驸马府外,还有自己的府邸,封地、财货,甚至产业,另外还设置相应的官员衙署。 但在唐朝,好的家庭弟子,都不愿意迎娶公主,第一唐朝公主作风不好。第二唐朝婚姻自由,特别是公主“离婚率”很高,肃宗以前就有二十几个公主离婚,还有好几位三嫁四嫁。 因此,在这些公主带动下,唐朝风气开放程度前所未有,男子养姬纳妾很正常,女子私奔私通,彼彼皆是。最有名的是杨国忠出使江浙,老婆偷了汉子,没有注意,结果怀了孕。这可怎么办呢?杨国忠回来后,她说妾家思念至深,做了白日梦,与国忠交,于是有孕。雷得里焦外嫩。杨国忠爱护妻子,只好替其掩过,说:“此盖夫妻相念情感所至。” 可是一旦离婚,这些财产什么也没有了。而且同房,也只有公主传驸马同房,如果公主不想,或者看上其他的男人,驸马你也别碰老婆。还有为公主死后守孝,以及其他种种不公主的待遇。举唐一朝,也只有郭子仪的儿子将公主揍了一顿,震惊古今。所以有出息的人,千万不要迎娶公主,这是没有事找事做。 因此,朱仝到洛阳,不是求亲,而是议亲。 实际上朱仝看的书很多,可也不知道按照什么礼节去“议亲”。想了想,准备了大量的礼物,九十九个砚台,有几个还是王画从私藏里拿出来的绝品洮砚与贺兰宝。以及一些香水。这也是现在二十三州最能拿出手的东西。 然后就是西北特产,氍毹。再从其他地方调来一些来自大洋洲的珊瑚与宝石。以及三千匹战马,不过这些马都受了伤,还有的老了,上不了战场。于是王画将它们送给朝廷,这是做耕马的。其中还有不少是母马,说不定以后还能产下小马崽。另外从郭元振手上强行逼过来一批,自己凑了一批,一共两千匹高大的吐谷浑马,其中还有好几匹龙种与青海璁。 这批礼物是聘礼,还是送给李显的贺礼,没有明说。不过为了区别,在这些礼物上再准备了一头大雁。 至于合不合规矩,让礼部官员头痛去。这是走一场戏,如果是真格的更头痛。修一栋驸马府不难,可是王画会不会到洛阳成亲?人少了估计前面一去,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人去多了,朝廷会不同意。或者将李裹儿送到灵州下嫁?可不可能? 不过作为聘礼,这一行的聘礼,可谓壮观到了极点。比吐蕃迎娶金城公主,可是丰厚了几十倍。单是两千匹骏马,价值就超过了二三十万缗钱但这些优秀的战马会让李显用在军事上,还是用在没有用的仪仗上,王画没有考虑。 更不要说后面一车车珍希的宝石珊瑚,奇砚怪石。 这些礼物很早就在准备,不过还没有准备完全,因此朱仝又等了数天。 却没有想到,这时候,上官小婉又送来一封信,信上写了一首诗: 昨日东风疑,珠湿彩锦纸。 君是青桑麻,妾为附菟子。 所以,王画在朱仝临行前又说了一句:“朱先生,到京城可注意一人,上官小婉隐然有投奔我们的想法。” 王画用了隐然二字,政治上无永久的联盟,上官小婉究竟有多少诚意,王画也不知道。如果事情走向,向王画预料的方向发展,李显这颗大树一倒,上官小婉可没有产生过,李旦再次看重她的无知想法。 尽管她做了一些努力,向太平公主表现了善意。 那时候投奔才是真情实意。 如果李显不死,她也不可能做王画的菟丝子。 朱仝点了一下头,王画并没有向他说过,但朱仝隐隐感到王画与上官小婉之间有那么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到了九月末,这一行壮观无比的队伍开始出发。 然后到了长安再一次汇合,五千匹马再加上近百辆车子的货物,遮天蔽日。 没有到洛阳就引起了轰动。 韦氏没有说,朱仝这一行,将大雁也关在马车里面。 队伍到了洛阳,李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也不是奉年过节,更不是大胜而归,王画送这么多东西给自己干嘛? 但是一件好事儿,立即派了官员迎接。 朱仝开始在城门外交接,一辆辆马车打开,里面尽是珍贵的珊瑚宝石,名贵的氍毹,还有砚台与香水。 每打开一辆,都引起围观百姓一片惊叹声。 到了最后一辆,朱仝命人将那只大雁抬了出来,很大的一只灰头雁,比家鹅还要大,关在扎着七彩绸带的铁笼里,看着两边黑压压的百姓,发出害怕的鸣叫声。 迎接的官员脸上一起变得古怪起来,终于知道王画的目的,向皇上来求礼的。 有没有这个礼制? 相视了一眼,不敢说话。 朱仝也不解释,问道:“各位使君,交接完毕,看看数目可对?” “对,对,”几个官员连连点头。对是对,如果没有这只大灰雁就好了。 朱仝说道:“对,我就交给各位了。” 说着带着几十名手下进了洛阳。但随行还有几百名仆役,朱仝将他们都留在城外,不然一道进城,估计李显不会放心。 来到了王画的宅子,这个宅子自朝廷将王画封为灵州大总管后,翻修了一遍,重新还给了王家。结果没有一个人接受,朝廷只好派人看守,还派人经常打扫,苦不堪言。 通过这个宅子,也使让大家看到这一年多发生荒唐闹剧的缩影。 刚进宅子,张九龄与大凤,还有严挺之与三凤,一道前来。 虽然道不同,不相为合,毕竟是亲戚,朱仝作为王画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一起前来询问王画的近况。 为了此事,大凤与三凤在家中也争吵过数次,不过她们都是那一种相夫教子的典型中国妇女式人物,争辨不下,只好陪着丈夫担心受怕。 相互寒喧过后,朱仝说道:“两位娘子,莫要挂念。叔父母在大洋洲一切安好,二郎在灵州也很好。” 说到这里,朱仝看着张九龄与严挺之,将王画与张说的一些争论说了一遍,然后说起了各位大佬纷纷送礼给王画的事。这是开拨他们。如果他们愿意前往灵州,或者大洋洲,王画少了许多牵挂,而且无论灵州或者大洋洲,都缺少真正的人才。 可是就是朱仝磨了这么久的嘴皮子,两个人无动于衷。 最后朱仝无奈地说道:“我们吃饭。” 说不好了,只好随他们去。好在现在王画不是以前的王画,没有人再敢打他们主意。 吃完饭,将这两对夫妻送了出去,又迎来一位客人,上官小婉。 朱仝将上官小婉引到王画原来的书房,只是现在空荡荡的,一本书也看不到。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几名手下会意,立即将四周警戒,不让任何府上的下人靠近。 这些下人都是从皇宫中调来的。诸葛亮在此,也识辨不出,他们是谁的心腹手下。 看着眼前这位靓丽娇小的才女,朱仝请她入坐。 因为爱俏,尽管现在天气凉了,还穿着一身花色软绸裙,人未坐下,暗香浮面。雅约到了极致,就象她写的那些诗一样。 上官小婉坐下后,说道:“是皇后让我来的。” 议亲嘛,总要派人前来商议。但韦家的人出面不适合,其他的人不放心。因此交给了上官婉儿。 朱仝大有深意地看了上官婉儿一眼,这个女人,在韦氏面前,让韦氏十分相信。在王画面前,也让王画相信。在太平公主面前,也让太平公主相信她的婉转无奈。 不简单。 这是朱仝给她的评价,就凭借这份周旋能力,朱仝望尘莫及。 然而朱仝对上官小婉的评价却不是很好,如果不是知道上官婉儿曾经及时通知王画,也许他对这个才女十分反感。毕竟他深受儒家影响,相信一仆不事二主,好女不嫁二夫。特别是这份周旋能力,与郑愔、崔湜他们是一种性质。 朱仝淡淡地说道:“皇后是怎么说的?” “皇后说了一句话,她将会竭力扶持公主为皇太女,二郎与公主的儿子为皇太孙。”上官婉儿很聪明,她不说李昭朗,也不说王昭朗,而说二郎与公主的儿子,在二郎两个字上又加重了音。 然后又说道:“这一次二郎不惜破费,带了这么多礼物过来,皇后心中很欢喜?” “这么说,皇后同意将公主下嫁给王总管了?” “朱先生,我对二郎是什么心,你应当知道。何必说这句见外的话?得到了这份礼物,现在许多大臣正在为此事感到尴尬,不敢进言。这个且不管。就是皇后,她也不会立即将公主下嫁,这张牌她怎能不打出好价钱?她只托我带了一句话,因为朝中有许多大臣反对,还有仪度不适,她正在安排人操作此事。不过这也不是假的,也许后天早朝上,就有一些大臣会提出将公主婚姻摆上议题此事。但声音不会很大,正好让反对的大臣压倒。第一是做个样子给二郎,第二是拖。另外让我询问一件事,对于皇后的提议,二郎是如何看?” 这是让李裹儿做皇位继承人,来打动王画,赢得王画的支持。 朱仝立即回答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可以代话给皇后,朝堂上的事,王总管不感兴趣。如果皇后有诚意,应当早日将公主下嫁。” 前面一句推辞,后面一句,又给了韦氏盼头。 上官婉儿知道内情,立即联想了许多事情。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二郎这样做,却将皇上推到更危险的位置。” “韦氏不死,鲁难不已。只要皇上还活在世上,任何人都休想碰皇后一根汗毛。” 上官婉儿默然,现在朝中帝后之争,倒霉的也只是手下一群臣子。李显争的也只是收回权利,对过去房州的鼓励,他还不能做到忘怀。其实这段时间,她亲眼看到李显变老了许多,经常坐在大殿里发呆。 这心中的滋味,能理解的人并不多。 她又说道:“朱先生,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是公主的事。” “请说,”朱仝皱了一下眉头。对王画身边的女人,其他几个女子他都很尊重,唯独反感的就是李裹儿。 “我向她说了一些事,让她猜出来,皇后会有可能加害皇上。虽然我遮掩过了,可是公主还向皇上提起了这件事,叫皇上小心。不过好在她没有说出是二郎向我说的。” 就是李裹儿说是王画透露的,也没有多大问题。但上官婉儿会牵连进去。上官婉儿想到此事后,也暗中擦了一下汗,虽然说父女连心,李裹儿不愿意让父母兵戎相见,这份心情她能理解。可是此事过后,韦氏在宫中立即清查此事。处死了李裹儿身边几十名宫女太监,好在自己小心谨慎,才没有让皇后怀疑。 朱仝问道:“那么皇上是怎么回答的?” “他问了公主一句,这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公主也不能回答,就是二郎同样也没有证据,只是推测。因此公主答道,现在洛阳坊间百姓都在谈论此事。但皇上立即大怒,冲公主发了很大的火。然后派了人查,也没有查到。公主倒是被软禁在皇宫不得走动。只是皇上现在同样开始小心了。”说到这里,她脸色一暗。 实际上对她好的人,第一是李贤,第二就是李显。 以她的智慧,能判断出王画保护她安全是真心的,可对她的感情,却没有李显来得真诚。 无论李显如何防范,却远远没有皇后聪明,想要害死皇上,韦氏能找出最少十种方法。 沉默了一下,上官婉儿又说道:“但在公主软禁前,曾托我带一句话,能不能保全她父亲的安全?” 这一句等于没有问,朱仝都回答了韦氏不死,鲁难不已。王画不可能保护李显安全的,也不可能为了李显改变王画的计划。除非对他有恩的武则天。 上官婉儿这样问,主要是想朱仝想出一个理由,不让李裹儿以后仇恨王画。 她的桑麻不是王画,是李裹儿不然到了大洋洲后怎么能立足? 朱仝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成。如果有证据,或者王总管都有方法营救。但现在只是推测,除非王总管率领数万铁骑前来洛阳,将洛阳与皇宫的安全拱卫起来,现在洛阳城以及皇宫里的所有羽林军,以及太监宫女换掉,才能有办法保护皇上的安全。” 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这条理由足以搪塞李裹儿。 虽然违心,朱仝同样不想王画与李裹儿发生什么不快。不为是李裹儿,而是为了王画。家和万事兴,王画有一个安静的后宫,对王画本人,对西北血营将士以及百姓,对大洋洲,都有极大的帮助。 上官婉儿要说的事也说完了,她最后说道:“还有一件事,拜托朱先生转告二郎。因为妾身的鲁莽,泄露了一些消息,让公主冲动起来。本来妾身想趁混乱时,挟带公主与他们孩子逃出洛阳,而且妾身也准备逃跑的路线,可现在公主软禁起来,这个想法恐怕不能实现了。因此妾身必须留在皇宫,继续为公主母子周旋。还望二郎到时候对我们三人关注一下。” 说完起身告别,留下一层子暗香。 看着她风姿雅约地离开,朱仝笑了起来。 最后一句看起来很有诚意,但不是如此,如果上官小婉冒着危险在大变之日,继续留在皇宫周旋,以后去了大洋洲,再加上前一年的功劳,她将会有很大的话语权。 希望你将这份智慧,多留在做实事上吧,朱仝心里想道。 可是他脸色突然变了下来,如果上官小婉与李裹儿逃不出皇宫,他们原先制订的计划,就会有很大的麻烦。 想到这里,朱仝低语了一句:“公主啊公主,为什么王画偏偏喜欢上了你?” [奉献] 第一百十三章 弑(上) 第一百十三章弑(上) 朱仝在洛阳只留了一晚上,第二天就离开了。 没有必要再留在洛阳,得到了韦氏的回话,也表示了“爱幕”公主的举动,达到了目的。 有很多人想结交一下,还有一些人在观望中,与灵州不同,这里是在皇帝眼皮底下,所以犹豫了一下。听到朱仝立即离开,都感到十分愕然。 但这使朝堂激烈的争斗又添了一桶油。 能察觉到国家将有大变发生的人,并不多,除了一些真心的亲信外,直觉到的人,不会超过五人。 不是大臣没有智慧,是自古以来,敢谋害皇帝的皇后,几乎翻看史书,也没有找到。 晋惠帝如此,贾南风也只是杀害了太子,也没有敢毒杀丈夫。 就是李治之死,外界谣传纷纷。但这些大臣心中清楚地知道,那是有人刻意给武则天抹黑,实际上李治是真正病死的。李治病了十几年,武则天几乎在朝廷只手遮天,而且她心肠狠毒果决,比韦氏还甚,都不敢向太夫下手。况且是韦氏。 因此,看到皇帝开始“觉醒”,一个个振作精神,开始与韦党作斗争。这本来是好的,然而韦党就不一定一个没有才华,清流未必都是才华横溢。同样良莠不齐。有的眼光远一点,能看到更多事情。有的纯粹跟在后面凑热闹。 凡是韦党赞成的,立即反对。凡是韦党反对的,立即赞成。 这样一来,朝事更加不能判决,三省六部各个公文也因之堆积如山,局面更加恶化。 到了第三天早朝,看到大臣们又开始争吵了,张九龄与严挺之对视了一眼。 他们在想朱仝与他们前天晚上讲的话:“张郎君,严郎君,我说的话你们不相信,王总管是你们的舅爷,也不相信。这没有关系,诸葛兄弟三人各谋三主,传为史话。但你们记好了王总管说的一句话,大忠似奸,大奸似忠。你们到朝堂后,睁大眼睛看看,所谓的清流是在讨主子欢喜,谋求升官发财,还是在真正为国家着想,做实事?” 看到朝堂局面如此,两个人眼睛都有些黯然。 不过他们因为王画,本来就不敢插言,这一回更不想参与进去。 就在这时候窦从一站了起来说道:“陛下,臣有本奏。” “奏来,”李显有气无力地说道。 “前日王画派了手下幕僚朱仝带了隆重的礼物前来洛阳,敬献陛下,意求婚公主。现在王画在灵州拥有雄兵近十万,二十三州之地,百姓一百万有余,与朝廷似断似连,诚为国家之大病。依臣之见,不如让他如愿,将公主下嫁,以求朝廷招揽之意,让他以及属下精兵猛将,重回朝廷怀抱,此乃当务之急也。” 应当从外表来看,这一次王画诚意很足。九十九个精美砚台,寓天长之久之意。这些砚台无一凡品,放在市面上最低的也价值近百贯,高的逼近千贯。即使这样的高价,与宣州一枝诸葛笔价值十金(约八十缗左右)一样,还有价无市。 这几箱砚台总价就超过一万缗钱。 还有哪些香水,别看占的体积也不大,价格有可能还在砚台之上。 再到氍毹,技工精妙,大食为雄,唐朝第一是凉州,第二是太原。然而经过王画妙手点化后,现在氍毹技术隐隐与大食相齐。当然,不是大食氍毹没有市场了,这是异国风情,就象大食陶,明明不如唐朝瓷器,但同样有唐朝人花钱买回来赏玩。后来王画到了西北,会州、鄯州与兰州离凉州都不远,本来就有制作氍毹的基础,王画又再次点拨了一下。灵州氍毹后来居上,现在与太原凉州名声相仿佛,也是二十三州一个重点盈利的项目。 这一次王画带了几十车氍毹过来,无一不是精品,总价也会达到数万缗钱。 不过这一次王画是有他的用意的,这一招是打广告的。羊毛出在羊身上。 再到马匹,两千匹优秀的战马价格不说了,就是这些老马与伤马,放在洛阳,也不低于十几缗钱,总价达到了二十多万缗。 但与那几十车宝石珊瑚以及高档的玻璃制品相比,有可能还远远不及,尤其是那两车宝石,皆是珍贵的红宝石、蓝宝石以及祖母绿,还有色泽亮艳的彩宝(欧泊),甚至还看到几大块玉髓。 这是求李裹儿,如果是求其他人,无论是关中四望,或者是七姓十家,将这些聘礼往门口一堆,这些家族的族长能将家里面所有未定亲的少女喊出去,任其挑选。 这一次计花费在近八十万缗钱。 李红为此曾经埋怨过王画,王画说了一句:“非如此重礼,韦氏会疑。” 虽然花了很多钱,比起朝廷“抚恤”,依然微不足道。再说,现在王画也不缺钱用,二十三州财政渐渐平衡起来,而大洋洲带来的收益,王画都不敢说出来,怕人眼红。 就是花了一笔钱,比起影响到国运,这笔钱也不算多。 实际上李红还没有看明白,大洋洲虽然发展快,然而主要出口对象还是唐朝,它现在还没有独立走步的时候,也是一个菟丝子。 窦从一一句说完了,朝堂静了下来。 无论怎么争,王画的安置,成了清流浊流心中的大忌。 就是清流也不敢向以前那样,来两个凡是,毕竟王画之所以出逃西北,主要是韦氏杀害他造成的。但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武则天的三年之约,一直没有与李裹儿完婚。否则一旦成为李裹儿真正的丈夫,韦氏多少会有一些余回的地步,就是宗楚客与韦家想陷害王画时,同样有顾忌,事情就不会演变到最糟糕的地步。 原来反对,那是考虑到朝廷的脸面,城下之盟不算,再将公主下嫁,国家的脸面丢到爪哇国。 现在和约搭成,王画接受了朝廷的授命,马场交回,官员也顺利地进入二十三州,在张说等人的配合下,一一就职本位,甚至张说还传回来话,如果朝廷“补助”成本,王画会交出部分那种凶器火炮给朝廷。只是因为工艺没有成熟,二十三州本身数量不足,要到后年。总之,这是向好的一面发展。不然这种杀器,王画肯定坚决不同意让出一部分给朝廷的。 况且他也有理由,现在吐蕃人还没有打服,公主没有带回来,自己本身就需要大量武器。 因此,这时候下嫁公主,条件也成熟,就是想反对,也无从反对。 况且就是清流也知道,这时候是开罪不起王画的。这么强大的力量,现在是袖手旁观,可是他要是倒向那一方,那一方就会立即增加一个极重的砝码。甚至如果王画有意,扶持李重福,都能让李重福,有能力加入这场角逐当中,还能成为一个强力的角色。 但是凡是精神,还深入骨子里。如果是他们自己一方提出来的,自然会大力支持。窦从一提出来的,这些人不乐意了。对于少数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持盈现在灵州听说血营有意将她捧成主母,李裹儿与王画一旦成亲,这又成了一个不可逐磨的变数。 还是支持,为什么不支持,立即派钦差询问,如果王画同意,洛阳那个府邸一大半是公主的,朝廷再拿出钱将它翻修一下,成为驸马府,让王画进京完婚。 窦从一心想不是屁话嘛,别看王画现在是西北王,手中有人有武器,那是王。到了洛阳,什么都不是,有可能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他能回洛阳完婚吗? 可是按照规矩是必须要这样做的。窦从一也无话可说。 他坐下来不吭声了,于是这件事象以前一样,高效地宣告无果而终。 后来李旦知道此事后,追悔莫及。 李隆基找了两个好帮手,王毛仲与李宜德二人恭与太平公主两个儿子薛崇训、薛崇暕,在高力士暗中牵线搭桥下,重新联系了一批羽林军的低层将领。 但这一次做得很隐秘,相会心照不宣地恰巧碰面,然后一起喝酒狎ji,或者比试一下身手。 王毛仲与李宜德皆是百人之敌,按照王画话说,就是一个武林高手,其身手不逊于被王画杀死妖僧慧范多少。两个人的本事立即引起这些将领的敬佩。可是这两个人很会做人,比如相约射箭时,有意地与这些人射成平手,花花轿子大家抬,比完了身手,再去喝酒,喝完了再胡吹乱吹,君是李广,我是马超,只是没有人有眼力认识,才埋没起来。 吹得在一边陪酒的姑娘都感到脸红。 然后大方地替他们买单。 因为这两个人面孔很陌生,虽然对太平公主防范,但还没有对李旦父子防范严重。都以为王李二人是太平公主门下的门客,再加上他们山吹海吹,一个个整一个纨绔子弟,虽然有人注意了,可立即放了过去。 这样一来,一些基层将领,渐渐被拢在手中。 这让李旦与太平公主看到了一丝曙光,可是原来的力量削弱,在羽林军中的力量还是很薄弱。而且这些人也未必可靠,喝花酒海吹乐意奉陪,可是让他们愿意跟自己成就大事,未必会卖命。 当然了,只要王画一插手,心中有了底气,这些羽林军将领马上就会改变态度。 所以李旦需要时间。 他一眼就看出韦氏在唱的什么戏,正好利用了朝堂的矛盾,使公主下嫁不能成功,又向王画表现了姿态。 早知道如此,不如授意大家一起同意,看这位嫂嫂怎么办,到底会不会将李裹儿嫁到灵州去。 韦氏得到了这个效果,也如愿了。 她立即派人前往灵州,向王画说了此事,再次承诺,今年年底,会克服大臣们的反对,将裹儿下嫁给他。然后更加露骨地说了一句:“不但下嫁,孤与陛下百年之后,会将国家交给裹儿治理,以君的大才,将是裹儿的得力臂膀。经过了这些事情后,君对裹儿还念念不忘,让孤很后悔,也很感动,最开心的是,君对裹儿的感情,看到如此,孤也放下心来。” 王画还是那句话,客气少来,你说要议亲,我送了那么多东西过去了,现在到你了,将裹儿嫁过来我才相信。 接到王画的答复后,韦氏没有因为王画强硬生气,反而找到了李显。两个人坐下来交谈李裹儿的事。对李裹儿下嫁王画,李显心中也是同意的,既然王画如此看重自己的女儿,通过女儿也能将王画这匹烈马栓住一点儿,不能让他跑得太远。 但妻子一开口,李显反而心中狐疑不定,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婆又在打什么算盘,没有吭声。 于是韦氏又派了人前去灵州,向王画说了,孤与陛下谈过,也劝过,可是陛下不开口。或者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两次韦氏计算很精确,对人心的揣摩达到了极点,这样一来,王画要怪罪,正好能怪罪李旦等人的手下,或者怪罪李显。这也为接下来的计划打下了基础。 可是她命运不济,偏偏王画知道历史上李显是如何死的,又知道了她当年不顾国家出卖血营的事,还听她自己亲口说出天津桥上那一刀一箭是她派人授使的。 所以无论王画如何安排,她是一个必死人物。她这些小聪明全部对牛弹琴了。 王画继续装傻卖疯,说道,臣有什么好办法,难不成让臣到洛阳。千万不要告诉我,我到了洛阳后会平安无事。 说完了,将那两道免死金牌拿了出来,放在这个太监眼前。 这个太监只好再次离开,这两次韦氏派人前来虽然没有听到王画准确的回话,但与第一次不同,这两次做得十分高调,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此事。 同样韦氏也达到了目标,就是王画不支持,因这两次的来来往往,别人也会认为王画与韦氏做成了什么交易。至少这份潜在的影响力让她抓在手中。 到了冬月底,也就是第二批人回到洛阳的时候,另一个人也到了京城。 宋璟才到钦州,许多百姓十分怀疑。 当然大宋敛财的本领绝对不如王画,王画不仅仅是敛财,主要还是开源,这两样结合在一起,然后钱滚钱,滚成了雪球,手中有了钱,就好办事情。 但大宋有大宋的特长,廉政爱民,他不会敛财,可很好地将王画这几项财源保护起来。就是王画出现灵州后,朝廷下来清查资产,与太原王家以及其他的家族一起联手,将朝廷的人打发走了。 还有一条,在他治理下,官吏更加清廉,政府机构更有效。 两个人治理的方式不同,就象包拯以刚严治开封,欧阳修以清静治开封一样,都以得了良好的效果。 也不用三年时间,仅三月时间下来,钦州百姓终于感受到何为有脚阳春。 这几年钦州大治,去年一年上缴的税务达到了两百多万缗钱,几乎超过了广州的一倍。不是钦州钱比广州多,是贪污掉了。 但大宋心里面也十分戚戚,朝堂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五王之死,连老魏如果不是王画指教,也逼死了。后来王画回到京城,几乎一言不发。然而就是这样,逼杀出宫。 王画有那本事杀出皇宫,自己行么?估计一个士兵上来就将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抓住了(宋璟身材很清瘦)。 但他也没有怀疑王画,不过知道王画对朝廷的态度没有一个臣子表现出来的尊重。就是王画出兵长安时,他还是没有怀疑。后来写信,主要是气王画勒索朝廷勒得太过份。 不管怎么样,他在钦州现在乐不思蜀,百姓爱戴,离朝廷也远,才会意王画当初给自己安排了一条多么美妙的道路。 可这一切,被朝廷一道圣旨打破。 他也不敢违抗圣旨,只好磨磨蹭蹭地开始动身。 钦州百姓一听不乐意了。 原来钦州很落后,现在有了港口,四面八方的商人云居此地,消息十分灵通。他们才知道象王画与大宋这样的好官,整个唐朝也不多,几乎廖廖无几。不但一连两个,碰到一个,都是几百年难得的事。 好不容易来了第一个好官,没有多长时间就召回京去。召回京去不用,反而派一千大军杀害。现在又将第二个好官召走了。这一回京还不知发生怎么的事。 因为他管辖的地区面积比王画大了十几倍,百姓更多,再次遮天蔽日伏于道路两旁,比当时送王画的场面还在壮观,一起跪在地上不让大宋走。 这一回大宋终于感到了王画当日的心情。原来很艳羡,实际上摊到自己时,心中同样不大好受。 一一劝解,从城中到港口整整走了大半天,才上了船。 船帆拉了起来,两岸哭声如丧考妣。 不但是钦州,所有划归钦州的数州,每一个州县老百姓,都自发地为大宋立了生祠。一县一个,几十个生祠,让新上任的钦州总督,看到这场景十分发怵,本来想伸一下手的,硬是强行忍住了。 这一次送行,也是轰动朝野的一件大事。王画赢得民心,还带着强烈的金钱性质,虽然不否认他执政能力。可对于传统的士大夫而言,多少还有些瞧不起这种治理方式。 但是大宋却是实打实地治理出来的民心。 再联想到王画的那份名单,还有一个人呢,老姚呆在亳州,同样将百姓治理风调雨顺。 这才是真正名相的风范。 大宋还没有到达京城,就引起天下百姓翘首以待。 船到了扬州,转乘了小河船。却没有想到被人们发现了,许多百姓都围过来观看。 王画那份名单几十个人,老百姓记不住,只知道王画说过,论宰相之才,宋璟与姚崇之当为天下翘首。都想来看看大唐第一相才是什么样子。实际上有什么好看的,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子一个。有才华放在肚子里面,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可百姓不这样认为,看到大宋马上进京为相,可是一身粗布衣服,比自己穿得还要朴素。个个看得都十分顺眼,连大宋眼角的皱纹,似乎都闪着慈爱的神光。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宋只好拱手,连忙吩咐船主将船儿驾驶船只离开。 但大宋到来,终于使温度达到了临界点,使火药终于爆炸起来。 [奉献] 第一百十四章 弑(中) 第一百十四章弑(中) 越往北天气越冷,运河里也结了冰,船只行驶得很慢。 宋璟也不急,如果不是他为官清廉,没有经济在路上耽搁太长的时间,他能希望这船小船儿就这样一直驶下去。 终于到了洛阳城外,宋璟让家中老奴到四方馆找寄宿的地方。 做清官的就是这样,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京城居大不易,什么东西都贵,房屋更贵,他买不起。 自己与妻子收拾行李,然后喊来了一辆牛车,将李行搬到牛车上。当然他的行李想多都多不起来,这又与王画不同。王画所到之处,大把大把的花钱,他自己过得不算奢侈,可过得也不会很苦,每次来去,都带着无数的行李。 下了船,跟在牛车后面,此时正好飘着大雪,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但走了不远,看到一些官员迎了过来。 当然,如果论资历,宋璟的资历还是有些浅,但他名声很重,在武则天时就敢于与张易之争斗,到了李显时,又敢与武三思争斗。为官刚正不阿。这一次在钦州万民相送,再加上王画的榜单,后面这个作用影响巨大,因为血营诸将的声名远扬,使王画识人能力无限地放大,所以这一次回来,让天下百姓翘首盼望。 还有一个优势,那就是年龄,王画立下再大的功劳,因为年龄的掣肘,相位对他遥遥无期。但宋璟的年龄担任宰相之职,却不会引起争议。 许多清流大臣听到他回来的消息,一个个喜出望外。消息传到李显耳朵中,其实原来他对宋璟也十分看重的。王画这份名单再次给他提醒了一下,当然如果他看不重,凭这份名单,还不会提拨宋璟。就象另一个人,姚崇,论资历姚崇更能担任宰相,毕竟曾经在武则天手上就担任过宰相,还做得很好。但这一次李显没有提拨,固然是恶其为相王长史,也是缺少了好感缘故。 他立即派了亲信的太监前来迎接,连带着一些大臣也明目张胆地跟了过来。 宋璟看着大家,只是拱了一下手,然后沉默不答,继续跟在牛车后面向四方馆走去。 不结交权贵,独行其立如此。 迅速安顿下来,进殿拜见李显,李显做了一些询问,大宋用了一句:“臣刚回京城,对京城事务不太了解,因此恕臣暂时不能回答陛下。” 将李显打发了。 但过了几天后,他心里面憋了一肚子邪火。 固然理智告诉他,要低调行事,特别是在这个关健时期,可最终还是发作了。 实际他返回京城,一开始是搭乘了客商的海船,但到了扬州后转乘了小河船,他也悄悄地下过船,看过百姓的实际生活情况。 如果看到唐朝的税务增涨,尽管这是几大港口市舶司与各路关税商税带来的贡献,可是大宋与王画多次交谈过,也听过王画的拉动理论。商业发达了,流通增加,作坊也随之增加。就业的工人多了,能吃上一口饭的人多了,那么他们手中有了余钱就可以购买货物。这又带动了第二批作坊的建立。 王画在钦州还是在西北,都是这样做的。钦州因为港口之便,很快见效。西北受交通影响,见效缓慢一点。但是大宋不是真什么事不管,通过一些消息也知道西北在变得越来越好。 他在钦州就是小心地维护着王画这一套商业系统。 这是王画的长处,达者为师,这一点他必须萧规曹就。 因此,现在百姓生活应当比他前来钦州时要稍微好一点。 然而,看了一下,让他十分失望,也不能说变坏了,大多数百姓依然保持着原来的生活,倒是富者更富。只是许多地方因为上层**,上行下效,下层更加**,有些州县百姓因为官员的贪污剥削,反而更加民不聊生。 在小船里长吁短叹,他妻子开始劝他:“宋郎啊,你一个人,能有挽天之力?” 这是实际,真正有挽天之力的人,只有皇上,但皇上是真振作了,还是假振作了? 然后到了吏部,吏部公文堆积如山,有一些小事却迟迟不能判决。他立即拿起笔来,手起笔落,将吏部的事务一一处理。 吏部尚书张嘉福十分不快,但宋璟新进宰相,挟天下重望归京,只好掩忍不发。 可这是在吏部范畴里,宋璟处理了,牵涉到其他各部,又开始扯皮起来。 这一天,在早朝上,他看到两拨人在吵,脑海里浮现出钦州那黑压压无数百姓的跪拜,洛阳百姓看到他眼里露出殷切的期盼,他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喝道:“你们都成何体统” 一声骂了,将大殿骂安静下来。 宋璟这才向李显说道:“臣有奏要禀。” “快快奏来,”李显现在也让大臣吵得心寒。 “今天国家,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如医者,须用烈药拨之,再用温药抚之。其弊一也,朋党朝争。玉城县令候东宝在母亲去逝丧期,居然招j宴舞,对这样的县令朝廷不立即惩罚,反而因有人说政令有方,争执不下。何谓政令有方?齐威王不因即墨县令不善结纳近臣,有毁言谤语而罚之,即封万户。不以阿大夫有近臣日有美言而用之,执以烹刑。所以人人不敢掩过饰非。臣不知玉城县令政令如何,但臣知道,官员,地方百姓父母也。母亲丧期如此,不孝是也,对母不孝,能对君忠?能对百姓爱护有加?这件案例,如此清楚明白,然而因为争斗,因为党羽,因为纳贿,久决不下。人如此,况且浮于事?故臣恳请陛下下诏,停止争斗朋党,而安心于政事。此国家之根本。” 宋璟这一次打击面很广,不但呵责了韦党,也呵斥了太平公主与李旦的亲近大臣。 当然,他说得过于理想化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争斗,大到朝堂,小到村里。不过现在朝廷争斗确实过火了,已经使政务无法正常进行。 但未必有几个人能听进去,大位未定,谈何政务? 宋璟又奏道:“其弊二也,外戚权位太重。陛下,以史为鉴,东汉末也不过数百年也。光武有惩西汉大权旁落,对外戚防范甚严。然而章帝早死,和帝年幼,母窦太后听政,于是窦宪为大将军,窦笃进位特进,窦景为执金吾,窦瑰为光禄卿,又以邓叠、郭璜为心腹,以班固、傅毅皆置幕府,以典文章,把揽朝政,气焰薰天,把揽朝政。汉和帝心中不平,于是重用宦官郑众蔡伦,为其心腹。其时未构成危害。和帝早逝,邓太后与兄弟邓骘迎安帝。安帝又引妻家阎氏外戚掌权,同样骄横无度。安帝死,少帝即位,不久少帝病死,宦官孙程等人共谋,杀掉阎显,立顺帝为帝。顺帝时又让外戚梁冀为大将军。顺帝去,再立质帝,质帝年幼聪明,梁冀居然将质帝毒死,再立桓帝。陛下,桓灵二帝命运如何,陛下,亦当知晓。陛下即位后多用韦家诸人,于国家不利,于韦家亦有祸事临门。所以臣不解也。” “再观本朝,太后禀政,功过难一,其中莫过于宠于诸武。而陛下春秋正即,年富益强之时,不求振作,反放任诸韦,臣不解陛下是何心意。宠爱也?触龙说赵太后,陛下可读否?是非宠爱,是害其骄益,行郑庄公养共叔段之举也。功也?长孙皇后誉为千古名后,长孙无忌有大功于社稷,长孙家族有几人为官为相,为羽林拱卫将军?臣斗胆试问一句,诸位韦相公,各韦使君,诸君有何功绩于社稷乎?” 这一句问后,风云色变 朝堂静得连掉在地上一根针的声音几乎都可以听见。 宋璟继续奏道:“其弊三也,官员冗沉。昔年,王画曾弹劾太后如车载如斗量。太后随后稍作减裁。可臣在吏部清查后,发现陛下即位后,官员数量比太原鼎盛时增加了五成,官爵增加了一倍。盘居巷道,非公即候。酒席之里,非郎即卿。国家担负巨大财政负担,官员轻视其所赐赏。官也,社稷之根本,陛下之手臂。两手两臂足矣,莫非陛下想做千手观音乎?” 宋璟这一句问完后,有人失笑,然而随着脸色绷紧,再也笑不出来。 这一条也是唐朝现在最大的时弊。 “再说爵位,赏其大功之臣也。使其臣重其功,惩其过,激流勇进。现在陛下此举,就是赏其爵,臣会不会感陛下恩德?再有,臣听闻公主宫人,捉其陛下手臂,促其玉玺,盖印封官,又有斜封官之事。官爵居然让陛下儿戏如此?” 这一次打击面同样很广,不但打击了时弊,还打击了韦后与宫中几位贵夫人,还有几位骄横的公主,连李裹儿都在里面。 也许现在李显真有那么一丝醒悟的样子,他说道:“朕错了,宋相公,请坐下来慢慢说,来人哪,赐茶给宋相公。” 这个待遇只是针对那些七八十高龄,有过大功的真正老臣才能享有,而且还是在内殿之中。象这样在早朝上,允许坐下来禀奏赐茶,几乎是唐朝破天荒的第一次。 所以宋璟说了句:“臣不敢。且听臣将奏折说完。” “宋相公,请说。” “因此,臣恳请陛下立即裁减官吏,请从宰相做起,当今宰相,竟达近十人,外戚相位居于四员。臣恳请为了外戚长享荣华富贵,不至于骄亏满盈,敬请裁减五位相公,外戚之中留一人为相足矣。” 再一次让朝堂上风起云涌。 这一句话也说到李显心中,裁不裁相位无关紧要,最好将四位韦相公裁去二到三人,马上朝堂上的政局就会扭转。可是这很难办,他盯着四韦相公,因为是宰相,居于前列,离他不远。 四位韦相公全都低下了头,虽然心中不满,然而对宋璟他们无可奈何。 用一句古话说,叫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大宋刚正不阿,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而且他一心为公,虽然这一次弹劾的是以韦党为主。可是也将清流不对弹劾在内。 这种人就象一块臭石头一样,又臭又硬,无论嘴巴多么锋利,也咬不破,叮不进。 这也象王画对张说一样。本来王画对张说十分敬重的,可看到他与李隆基眉来眼去,马上就产生轻视。张说同样理亏。如果不是这一条,就是张说骂上王画一顿,王画同样无辄。毕竟是唐朝,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人们的思想还是十分传统保守,皇位的正统深入民心。 是宋璟痛骂王画,王画同样真无可奈何,尽管他给了宋璟帮助,但不能挟私恩谈公事。 在朝堂上更是如此。 几位韦相公不说话,李显发话了,不管朝堂如何争议,因为数位清流提拨起来,渐渐他掌控了一些话语权,说道:“就依宋相公此议,各位相公,早朝结束后,立即草奏一份名单张朕,朕决定裁减四位宰相。” 这一句话说完了,如同一声炸雷响起,立即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宋璟又说道:“陛下圣明,再容臣将奏折读完。” “尽请奏来。” “社稷是树,民为根,陛下为干,臣为枝叶,根干相依相陈,枝叶为辅,社稷才能稳固。臣虽在钦州,多听朝中大臣与后宫勾通,又与各位亲王公主亲近,此乃国乱之象也” 今天宋璟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出来后,再次打击了韦氏,连带着打击了相王、太平公主。 所有人脸色齐变。 “何乃此故,根在陛下也。陛下惩昔日太子之乱,加上春秋正盛,所以迟迟未再立皇太子。重俊大逆不道,但事起也非是无因,武三思浸逼,太后慢凌,又无忠厚长者辅导教化,故心中愤愤不平,暴起发逆。” 这一次连李显脸色也变了,这是宋璟隐隐在替李重俊翻案了。 宋璟说了这句话,心中也长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一奏,自己有可能变成第二个五王。 然而生性如此,这些话憋在心中,实在让他不吐不快。 可在这件事上,他重拿轻放,也不敢过份提及,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陛下可观太宗。虽然有李承乾之乱,然而太宗并没有因此忌惮,不久后立即立高宗先后为皇太子。甚至远征高丽时,让皇太子临时执政。这使国家顺利完成过渡。今陛下有两子,皇子重福早已成年,虽犯有小过,却在均州磨练数年。如果陛下不喜,还有幼子重茂,也已临近成年。皇太子一立,天下后继有人,自然太平无事,扰从何来?况且太宗立高宗为皇太子时,比陛下春秋更盛。请陛下三思。” 说完了,他恭身退下。 宋璟并没有说十条八条,只说了四条,第一条朝争结党、政事不决,第二条诸韦专权,第三条冗官冗爵,第四条就是立皇太子,大臣勿得与后宫诸王公主交结。 但却点中了现在唐朝的死穴。 王画听到这个消息后,默默地站在哪里,看着东方的天际说道:“此人,吾不及。” 朱仝却说道:“宋相公此议甚好,可是迂阔,这些时弊如附骨之蛆,深入朝廷的膏荒之处。就是太宗在世,文景复生,想一下子将它治理,也无能为力。” 意思是宋璟说的四项提议,太过远大,实现不了。 王画却说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英雄本色。” 大宋的老而弥姜,让王画敬佩万分。 但对于李显来说,皇太子他是不想立的,就是不让大臣与后宫诸王勾结,他也犹豫不决。不让与妻子勾结,他是万分赞成的。然而对李旦,他一直不能做下决定。因为老唐也说过一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现在想收回权利,打压韦党,还需要老四与妹妹的帮助。事实上这一次老四与妹妹出了许多好的主意。 可从心中,他还是有顾忌的。这中间的轻重,他不知道怎么选择了。 冗官冗爵也是如此,授官他会,盖个玉玺,马上就完成了。可裁减官员封爵,他却不知道如何选择。 诸韦专政,他更是赞成,然而他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况且裹儿又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小道消息,让他心中惶恐不安。 朝争结党,更是让他头痛,这段时间争吵,都吵得他不想上早朝了。 然而却不可能让他们停下来争吵。投奔自己妻子的大臣,已结成党派,自己就是下诏,他们还是党派。从某种意义,他甚至希望清流也成党派,这才能抱成团,对他支持。 但有一点,四韦相公肯定要变动一下。宋璟说革去三个韦家宰相,要求有些高,可最少要革去两个韦家的宰相。因此,他下诏说减去四位宰相之职。 可是这道诏书引起更多的争执,却一直没有结果。 连过了两天,李显也开始着恼,他将各位宰相以及三省六部尚书侍郎一起喊进皇宫,先是询问此事,最后悖然变色,大发雷霆。 可连宋璟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出现,他的进奏,将诸韦一步步逼上绝路,终于使韦氏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李显从早朝上回来,韦氏身上背着荆棘,披头散发地跪在大殿外面。 李显听了太监的禀报,立即走了出来。 外面还在飘着小雪花,天气也十分寒冷,韦氏正跪在雪地里,因为爱俏,穿的衣服还不多,冻得直哆嗦,脸上都冻得青一块紫一块。 虽然对自己这个老婆十分不满,然而李显并没有忘记在房州的恩情。 如王画所说,李显唯一的长处,就是心肠不毒,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他会是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然而作为上位者,这个优点却成了最大的弱点。 看到韦氏变成这个可怜的样子,他立即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说道:“皇后,你何来如此。” 韦氏哭了起来,说道:“陛下,我请求你将妾身杀了吧。” [奉献] 第一百十五章 弑(下) 第一百十五章弑(下) “皇后何来此言,朕什么时候说要杀了你?” “陛下,妾身不是此意,是妾身罪该万罪,恳请陛下将妾身处死,以谢天下百姓。” 李显狐疑地看着韦氏,这个老婆功过不谈,但心性坚强之极,常人难以想像。她今天唱的那门子戏? 不管怎么说,之所以他能在那么艰难的日子里有勇气活下来,全是这个妻子的鼓励。后来母亲将他们召入京城,她也居中多次出谋划策,其功甚伟。 所以他再次将她从雪地里扶起来,说道:“皇后,有话我们好好说。” 将韦氏扶进殿内,然后安慰道:“皇后,朕想你误会朕了。朕不是想迫害你母亲家人,但现在你母亲家人尾大不掉,就象宋璟所奏,东汉败于外戚,同时各个外戚下场同样凄惨。月满则亏,水满则盈。皇后,你自己看看,现在他们连朕的诏书都不听,朕能不能让他们继续骄横下去?” “陛下,所言极是,妾身以前也知道此事,认为这些年因为妾身嫁给皇上,娘家人一直担惊受怕,所以陛下即位,妾身想做一些补偿。谁成想,他们今天居然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宋璟回来进献奏折,妾身都不知道悔悟。今天听到宫中人将宋璟的奏折禀报给妾身,妾身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 其实她心中在怨毒地想,宋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最少孤能做到十月不晚。是你,是你逼孤这样做的 李显不知道她内心深处想什么,看着自己这个老婆,开始抓耳挠腮,难道真是宋璟一番言论,就象陆云点拨了周处,点化了自己这个妻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这件事来得很突然,因此李显搓着手,都不知道怎么说。 他走了几步,然后喝道:“还不替皇后拿来洗漱用具来。” 实际上有些人就等着李显这句话。 许多宫女太监下去,端来热水,不过这里有一个词叫“汤”。 又拿来几件裘皮长袍,还有宫女替韦氏将披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七分的打扮,三分的长相,过了一会儿,韦氏再次还原成那个千娇百媚的贵妇人。 看着宫女将一层层粉黛画在韦氏瘦小的香腮上,使得李显想起昔日,那个初次嫁入皇宫的小姑娘。那时候韦氏对皇宫里的一切还十分好奇,那时候他自己还不是皇太子,那时候自己兄弟四人,还在父皇的庇护下,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善良的老大李弘,也象一只老母鸡一样,将他们几个弟弟妹妹保护着。老2才华惊人,喜欢高谈阔论,而老四才只是一个流鼻涕的小屁孩。 回想着那段时光,李显脸上渐渐出现了一丝温柔之情。 可是朕今天为什么想起过去的那么多事,难道真的雨过天晴? 他将韦氏的小手握住,心痛地说道:“你看看你,有什么话不好好说,冻成这样。” 韦氏没有理他,将手从他手中抽回来,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赌气地说道:“陛下,这个给你。” 这句话将李显的温馨的回忆打断,他将这叠东西接了过来,是四张辞呈。上面第一张就是韦巨源写的致仕请求,第二张却是韦嗣立,第三是韦温,第四张是韦安石。 李显将眼睛揉了揉,他都有些不相信。 又看了看,这才确定下来。 这一退就是四个宰相,也就是韦家将四个相位全部交出来,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韦氏,韦氏说道:“陛下,妾身想过了,妾身身为皇后,这是陛下的宠爱。就是娘家有今天的光耀,同样也是陛下的赏赐。可是现在陛下不高兴我们。妾身只好苦劝他们交出相位。而且韦巨源与韦嗣立年纪也高,也到致仕的年龄。因此,恳求陛下允准,让妾身,让韦家能善始善终。如果陛下还不高兴,请将妾身处死,以谢天下。” 说完了,她再次跪了下来,梨花带雨。 如果换成李旦在此,他还能头脑清醒起来。 可是李显这一回终于相信韦氏的话,他将韦氏扶了起来,说道:“皇后何出此言。朕这样做,也是为了朝廷。但朕不会猪油蒙了心,连皇后对朕的帮助,都忘记一干二净。” 说到这里,他看着手上四份辞呈,仔细地逐磨了一下,字斟句酌地说:“皇后,朕都有一个想法。” “陛下,你说。” “宋璟所进奏也不无道理。朝廷官爵冗杂,就是宰相,也有十位之多,这也是朕以前疏忽了。为了社稷,官员必须要裁减一批,宰相数额同样也要略略减少,”李显踱了两步,再次说道:“皇后,你看,不如让韦巨源与韦嗣立分任两部尚书,韦温与韦安石继续留任宰相,再从其他几位宰相中裁出两位,如何?” 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凡是心中有疑问的地方,喜欢询问韦氏。 这也是他一步步将政权丢失的主要原因。 到了这地步,还问了一句,如何? 当然这两个人的留任,他还是很清醒的,韦安石连王画都将他评为名宰行列。虽然就是出自韦家,总的品行在韦家中也是很优秀的,平时与其他诸韦还是有截然不同的区别。 至于韦温,在四韦中是最无能的一个人,但他是韦氏最亲的堂哥,当然无能好啊,越无能危胁才越小。 他想的很好,却不知道在这些最尖顶的大臣行列,他在他们心中的印象。 同时,韦温的留用,还照顾到了韦氏的感情。另外韦巨源与韦嗣立也确实到了高龄。 但是韦氏低下了头,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毒的光芒,李显认为他小算盘打得很好,韦氏怎能不知道呢? 韦安石在朝堂上,他只能做到默认,不作声。韦温那是自己最亲的人,也当作最可靠的亲信使用,虽然才能少了一点,可是进一步拱卫自己的实力。但真正做事,派上用场的人,还是韦巨源与韦嗣立。如果李显这一次留下两个人,是韦嗣立或者韦巨源两人中的一人,再加上韦温,也许自己会再考虑一下。可是居然留下韦温与韦安石,那么…… 韦氏这时候的心理,颇让后人猜测,这一番交谈也没有流露出去。 就是李显开始削弱韦党,但也没有表示强烈的敌意,因此,这成了历史的一个谜团。 韦氏抬起了头,又露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陛下,你是陛下,你看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然而她抬起了头,看了看殿外的辰光。 殿外雪再次变大了,一片片鹅毛一般地飘落下来,天地间一片干净。在这个干干净净的世界,谁没有想到一件人间丑恶肮脏的事情正要悄悄地发生。 这时候就象听到她的心声,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李显说道:“陛下,进膳了。” 李显看了看韦氏,说:“皇后,我们一道用餐吧。” 自从因为燕钦融首发其难,然后张说等人进言,他与韦氏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用餐。 韦氏这一次的低调,这一次的妥协,也让李显十分满意。于是再次想到了韦氏以前的种种好处,邀请她一道用餐。 “多谢陛下恩赐,”韦氏弯下腰施一个欠身礼,十分地婉约,恍若三十年前,刚刚嫁给李显那个害羞好奇的小姑娘一般。 李显伸出了手,将她的一双酥手拉了起来。 两个人迎着雪花,一道走了出去。看到他们和解如初,所有宫中的太监与宫女都长松了一口气。家和万事兴,后宫之内也要和平。如果这两个人再僵持下去,倒霉的也只是他们这些宫女太监。 来到了用膳房,太监们将一道道丰美的菜肴端了出来。 但有可能是因为李裹儿的提醒,每上一道菜,李显身边的太监都亲自尝试了一口,然后才让太监放在桌子上。 李显呵斥了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心里面骂道:就是尝,也在背下里尝,当着皇后的面尝,岂不破坏了我们的气氛。他还心虚地看了韦氏一眼,然而韦氏就当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 韦氏亲自倒了两杯酒,端起酒杯,说道:“陛下,这一杯酒是妾身给你谢罪的。” 说着抿起了嘴唇,一口气将它喝完。 “皇后,何罪之有,说起来,以前朕也有一些错误,没有好好与皇后沟通,现在雨中天晴,皇后,过去的事我们不要再提,好不好?以后朕还会好好待你。” “妾身不敢。”韦氏一杯酒喝了下去,脸上立即飞起了一团团红霞。 李显看了一呆,说了句:“皇后,你还是那么地美丽。” “陛下,夸奖了,妾身老了。陛下,妾身为你跳一支舞,好不好?” “好啊,”李显欣然道。 “这一支舞是妾身新学的,妾身怕跳得不好,能不能让他们下去?”韦氏看了一下,站在旁边伺候的太监宫女。 不但李显,就是这些宫女与太监也没有在意。尽管这些人大多数还真正是李显的人。菜都验过了,房间也没有兵器,就是有兵器,韦氏也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如果这样还要防范,那么以后皇上与皇后同寝,那该怎么办? 实际上韦氏现在真的就象一头小绵羊一样,如果在以前,直接对这些人说道:“你们退下去。” 那一个敢呆在房间里。 仆役们一起退下去,韦氏拎着裙角跳了一支胡人的踏踏舞。是真的新学的,跳得有些别扭,可是李显为了表示赞赏,还是喝了一声彩。 “陛下,你在笑话妾身。”韦氏撒骄地扑入李显的怀中。 李显呵呵乐着:“皇后跳得是好很好,我们家皇后国色天香,不管跳什么舞,也远远胜过教坊里那些宫女。” 在这一刻,李显感到了亲情,夫妻之情,甚至爱情。 这么多天绷紧的心弦全部放松下来,脸上的皱纹也因为笑意舒展开来。 可是他的背后却没有长眼睛,不能看到韦氏搂着他后背的手伸出一只,从裙袖里滑出一粒小丸子,那双让他曾经迷恋万分的酥手,缓缓地将这料小丸子捏碎,然后这只纤长细嫩的酥手,向前探了探,这些粉末儿随着这个动作,一起落入李显的酒杯中。 但她脸上的笑容更加娇媚乖巧,娇声地说道:“妾身再为陛下唱支歌吧。” 说完了,她喊了一声:“来人啊。” 站在殿外的宫女太监们再次涌了进来,韦氏又吩咐道:“拿琴来。” 一会儿,一个太监拿出一把瑶琴,韦氏手搭在琴柱上,一边抚琴一边唱了一曲《摽有梅》: 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 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 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这是《诗经》一首很大胆的诗,不过在唐朝风气开放,韦氏唱这首歌,也是很正常。 并且她一边弹琴一边歌唱,本来诗意就带着浓烈的春情,她眼角还浮现出一层层勾魂夺魄的媚意。 让李显更加神魂颠倒,不自觉地将酒杯端了起来,一口喝了下去。 琴声住曲已了 李显忽然捂着喉咙,惊恐地看着韦氏,他想说,可是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痛疼,让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甚至他还想到,刚才酒与菜都让身边服侍的太监尝过了,这个问题出现在哪里? 然后他痛得大叫一声。 韦氏扑了过来,抱着他,问道:“陛下,你怎么了?不要吓妾身啊。来人啊,请太医前来。” 这时候殿中乱成了一片,有几个太监立即喊太医。 李显指着韦氏,说:“你……你……” 韦氏在他耳边说道:“陛下,孤也不想这样做。是你逼孤这样做的。如果没有孤,你在房州就上吊死了。如果没有孤,你更不可能做上皇帝。现在你做了皇帝才几年时间,可立即就对孤下手。这个天下是孤的,这个皇位也是孤的。” 李显听了心中激怒,终于“哇”地一声,张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韦氏伏在他身上,大声哭了出来:“陛下哪,你怎么哪,不要吓妾身啊。” 李显这时候还剩下最后一口气,看到她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再想到她心肠的歹毒,再次激怒,又吐了一口鲜血,一张脸就象白纸一样,然后头一歪,终于死去。 这时候御医也跑了过来,看了看李显,又看了韦氏,用手搭在李显的脉博上,说道:“皇后,陛下驾崩了。”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韦氏发疯地揪着他的衣服。 御医刚才看到地上的鲜血,心中已经有三分明了,然而他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因此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是因为心阳暴脱(急心冠心病)导致驾崩的。” 不能说是韦氏下毒害死的,前面一说,后面这个殿门休想走出去。 就是不说,他也休想走出去了。 得知消息,高嵩带着羽林军,立即悄悄将宫城禁严。 羽林军到来,韦氏心中有了底气,她看着殿中站着的几十个惶恐不安的太监宫女,还有这几个御医,厉声道:“陛下心阳暴脱,为什么不早对孤说,为什么不将他照顾好?” 说完了,下令道:“来人啊,将这些奴才拖出去砍了。” 之所以唱了这出戏,正是逼出御医说出一句话,管它是心阳暴脱,或者是粹死,只要证明李显是因为重病暴亡的就行了。虽然这些太监心中还在怀疑,就是下毒,食物与酒水,皆都品尝过。难道韦氏当着李显的面下毒?李显不至于傻到这地步。 然而这些人都想到李裹儿的提前预警,甚至也想到刚才韦氏命令他们出去那会儿,有可能有鬼,可没有证据,一个个只好喊饶命。 韦氏得到了御医的口证,会留他们性命? 然后在这个纯净的雪天里,她开始了一系列的布置,先是秘不发丧,总揽了朝廷大小事务,对外公称皇上生病。再秘密徵诸府兵五万人屯京城,命马都尉韦捷、韦灌、卫尉卿韦璇等人总领着这些军队。又让韦元负责巡察京城,又命左监门大将军兼内侍薛思简等将兵五百人驰驿戍均州,以备谯王重福。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朝中大臣继续在为相位争吵不休,然而一批批早就秘密准好的军队,迅速进了京城,这些大臣才发现不对。 这时候,韦氏这才将所有宰相,包括前朝致仕在京的宰相,一一召进皇宫。 看到是韦氏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披麻戴孝,一些人脸色已经变了。 宋璟问了一句:“陛下呢?” 韦氏用衣袖遮着眼睛,抽泣道:“陛下前几日因为心阳暴脱,驾崩了。” “驾崩?陛下前几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会驾崩?” “宋相公,先帝念你耿直,破格将你提拨为宰相,现在先帝驾崩,国家未稳,作为宰相,你不以安定天下为己任,说出这句主知是什么意思。来人啊,着懿旨,宋璟因为大敬,不顾国体,立即贬为贝州刺吏。即日离京。” 但立即改了口,又说道:“此人是沽名钓誉之辈,自从进京后不久,就挑拨孤与皇上的感情,图谋不诡,来人啊,将他押到大理寺审讯,看他是何居心” 韦氏前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过来两个太监,如狼似虎地将宋璟大紫相服扒了下来,押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大大小小的现任与离任二十几位宰相,全部噤若寒蝉。 韦氏又说道:“传上官昭容进殿。” 上官小婉走进大殿,这几天她呆在殿中,一步不敢出去。早在宫城禁备森严时,她就知道王画猜测的事发生了,但在这个非常时期,更不能轻举妄动,否则随时招来杀身之祸。 进了殿内,韦氏对上官小婉说道:“先帝因为心阳暴脱,前几天已经驾崩,你与太平公主起草遗诏吧。” 象这种暴病死亡的,都是重要大臣临时起草,向天下百姓有一个交待,也让天下百姓信服安定的。 韦氏却将它交给了太平公主与上官小婉,看起来很大度。 实际上,她走出殿外,雪已住,一轮太阳温暖地挂在天空,她嘴角洋溢着一丝得意地冷笑。 不要说上官小婉是她的人,就不是她的人,在这种大势之下,敢起草对她不利的遗诏么? 她感到那个皇位离她是这样的接近。 [奉献] 第一百十六章 无间道 第一百十六章无间道 皇宫内一片阴云密布的时候,一个宫女提着一个锦袋,来到提象门前。 看到几十个羽林军士兵在拱卫着,她小心地说道:“各位军爷,奴婢叫江彩儿,是尚衣局的,前来给公主殿下送前段时间订做的衣服,请麻烦军爷通禀一下。” 说着将锦袋在手上举了举,里面还露出一件白裘皮大衣的袍角。 这是上官小婉的无奈之举,因为韦氏可能准备动手了,怕李裹儿乱了她的计划,后来又将李裹儿迁到了上阳宫。 还有一点,李裹儿得势时,许多奴才前来投奔,甚至有许多大臣都向她卑躬屈膝,巴结谄媚。但她的才能有限,更没有识人本珈,这些人都是风一吹两面倒的小人。 当王画出现在鄯州,让韦氏将李裹儿半禁闭起来,这些人开始离开李裹儿。 但这想法是错误的,实际上这时候李显夫妇还十分痛爱这个女儿。第一因为感觉亏欠了李裹儿,第二在李显几个女儿中,李裹儿虽然出生时吃了辛苦,可是最漂亮。 之所以限制了她一些自由,是怕被王画蛊惑。 可这些人都是鼠目寸光之辈,察觉不出来这中间细微的分别。只有到了郑愔与崔湜这些拍马屁的大师手,他们才能意会。却没有想到后来,李裹儿为了感谢他们,居然主动对他们营救。 到了李显与韦氏翻目成仇的时候,因为李裹儿站在李显一边,再次让韦氏失望。就是到这地步,韦氏虽然恼火,可心里面还是有些喜爱。 但这时候,喜爱程度很低了,大多数是利用她拉拢或者牵制王画的。 因此,她派人将李裹儿身边的太监与宫女大肆格杀,现在李裹儿身边所剩下的亲信瘳瘳无几。 上官婉儿十分害怕,怕李裹儿知道李显身死,闹将起来,如果闹过了火,为了掩人耳目。连李显都敢击杀,况且是李裹儿。 可是通知也没有办法通知,于是想到了江彩儿。 这是尚衣局的一个宫女,手很巧,做的衣服很精致。上官婉儿因为爱俏,所以经常制一些新衣,也认识了这个宫女。后来这个宫女家中出了一点事,上官小婉还伸出援助之手,这个宫女人也很机灵,渐渐成了上官婉儿的亲信。 但上官小婉一直没有将她收到身边,主要是放在尚衣局做耳目的。宫中其他地方,还有几个象江彩儿这样的宫女,都是她的亲信。 上官小婉是在赌李裹儿的悟性。 没有办法进上阳宫,只好喊了江彩儿前来,打着送衣服的口号。 因为上官小婉还曾向李裹儿推荐过江彩儿,让她替李裹儿做过衣服,同时李裹儿也知道上官小婉与这个宫女关系不薄。 至于有没有送衣服这回事?肯定没有。如果李裹儿一时糊涂,说一句我没有订做衣服,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或者说一句,递进来吧,人不放进去,还等于没有用。 江彩儿站在提象门前,心中忐忑不安地等着。 其实她心中很害怕。 另一边上官小婉心中也十分害怕,这个时间是她刻意挑选的,韦氏秘不发丧,也瞒了李裹儿,但今天向各位宰相宣布此事,韦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皇宫,对上阳宫稍微有些放松。实际上是上官婉儿的心理作用,上阳宫该松还是该松,该紧还是该紧。当然,如果李裹儿大吵大闹,则是另外一回事。 一会儿两个太监走了过来,一个太监辨认了一下,又将她带过来的锦袋打开,甚至将衣服全部拿出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当看到一件薄白色透明缕衣,还发出猥琐的笑容,然后手一挥,才放她进去。 到了观风殿,李裹儿立即用了试衣之名,将江彩儿喊进房间里。 她盯着江彩儿说道:“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时候让你送衣服来的?” “公主殿下,奴婢是昭容派来送风报信的。” 李裹儿松了一口气,又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殿下,皇上驾崩了。” 李裹儿一听嘴就张了起来,也不知她是要喊叫,还是想骂人,江彩儿不顾自己卑贱的身份,立即扑上去,将李裹儿的嘴捂了起来,说道:“公主啊,冷静,不但关系到你的生命,还关系奴婢的生命,上官昭容的生命,甚至小殿下的生命。” 李裹儿这才冷静下来,眼角流出泪花,低声地抽泣,一边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前些天宫城一直戒备森严,据御医说皇上是犯了心病驾崩的。但是御医也让皇后用了没有将皇上照顾好的理由,给全部杀了。连宋璟宋相公,也因为淡淡质疑一句,就让皇后命人将他抓进大理寺。所以昭容冒死托奴婢前来,通知殿下,这时候一定千万要小心啊。” 李裹儿不答话,只是抽泣。 江彩儿又说道:“公主啊,昭容托奴婢还带了一句话,问你可知道为什么皇后将你安排在观风殿?” 李裹儿摇了摇头。 “观风殿是上阳宫最绮丽雄伟的大殿,昔日高宗皇上与太后常在此听政。之所以将公主关在观风殿,是进一步,可以让公主以后禀承大统,退可以罢黜,甚至是其他的结果。” 上阳宫是在唐高宗时修建的。原来高宗与武则天幸洛阳新落成的高山宿羽二宫,但登临时高宗感到不美,于是让司农卿韦机营造一座新的宫殿,与高山宿羽二宫相印成趣,又与宫城正好联在一起,出入方便。 韦机领命而去,很快修好,穷尽奢侈,除了豪华的上阳宫,还在西北修了上清观,隔着谷水,又修了西上阳宫,虹桥跨谷,以通往来。宫内又引谷洛二水,沿洛水建有延亘一里的曲折长廊,雕饰华丽,远远就可以看见。 但韦机用去不少钱,于是刘仁轨对当时的御史狄仁杰说,古代池榭皆在深宫,勿让外人得见,怕误伤百姓之心,韦机却列岸修廊,这哪里是致君于尧舜之意啊。狄仁杰弹劾韦机yin*皇帝行奢侈之风,韦机因此被罢官。 但真正奢侈的地方不是这个长廊,也不是跨河石桥,却是观风殿,附近有浴日楼,临着洛水,有七宝阁,殿内也有丽春台、耀掌亭、九洲亭。楼宇高大壮丽,风景优美,因此,唐高宗与武则天经常在此听政。 江彩儿这句话,不是她想出来的,而是上官婉儿说出来的。 现在韦氏还需要安抚王画,李裹儿是必不可少的棋子。只有她顺利完成权利过渡,虽然王画会很头痛,可是她拥有整个唐朝,也不用对一个臣子低三下四了。那时候才是进可以拉抚,退可以掰手腕的时候。 再说,她想即位大统,也要寻找接替人,可她只有两个女儿,长宁公主资质本庸,与李显相仿佛,所以也不是好的接替人。那么只剩下李裹儿稍稍让她放心一点。 但她现在五十岁不到,如果李裹儿妨碍了她的节奏,也不是没有选择,李裹儿的儿子,长宁公主的后代,她都可以再选择一个佼佼者出来,继承她的血统。 那么既然能向李显举起屠刀,也能向李裹儿举起屠刀。 这个道理,上官小婉没有向江彩儿说,不过以李裹儿智慧,这一点还是能明白的。 江彩儿不知道这中间的关节,她又说道:“昭容又说了,当前最要紧的,是安全第一。公主如果以后接到通知时,一定要哀怒而不激愤,忧伤而不怨恚。表现自然,过皇后会疑,流露真情,皇后更加动杀机。公主啊,你不知道,这几天,皇宫里秘密杀死了许多内侍还有宫女,现在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李裹儿用手帕擦了擦泪水,说道:“孤知道了,昭容有没有说起西北王画?” 江彩儿摇了摇头,她说道:“前一段时间,皇后曾经派人到西北与王画议你与他的亲事,宫中传得纷纷扬扬。但昭容没有说。这件事发作突然,就连几位宰相都无半点消息,想来王大总管在西北,同样也不知道消息。不过奴婢相信王总管如果知道这件事,一定率兵前来洛阳营救殿下母子的。” 李裹儿挥了挥手说:“你去吧。” 那有这个宫女想得简单,从西北到洛阳,要经过许多州县关卡,如果王画出兵,没有一年半载根本完成不了。 江彩儿立即起身退了出去。 李裹儿再次伏在床上哭泣起来。 ~~~~~~~~~~~~~~~~~~~~~~~~~~~~~~~~~~~~~~~~~~~~~~~~~~~ 韦氏在殿外站了一会儿,再次进殿,任命刑部尚书裴谈、工部尚书张锡为同中书门下三品,担任东都留守。又任命吏部尚书、中书侍郎岑羲,以及将崔湜重新从襄州召回来,担任吏部侍郎,他们三人为同平章事。 这五人皆是她的心腹,有了这五人再加上四韦拍门,几乎所有宰相,全部被她掌控。 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正在起草遗诏,听到这个任命,皆是一愣。 上官小婉心乱如麻,韦氏动作很快,显然是谋划已久,五万大军将洛阳拱备得戒卫森严,再加相朝堂也被她控制起来。 虽然知道王画有可能早为今天的局面,做了一些布置,然而上官小婉却十分担心。 王画不缺兵不缺将,甚至现在不缺粮食,不缺物资。然而王画缺少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大义。 神龙政变时,李显李旦联手逼宫,当时血营只有几千大军,然而从绥州出发,一路势如破竹,一直到了洛阳城下,除了李多祚率军一战外,没有一个敢出兵反抗。 可到了今年出兵长安,虽然战绩辉煌,然而损伤惨重,如果不是用了降卒做了炮灰,损失更大。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大义,那时候他出兵为了太后,打着勤王的旗号,各地官员有许多还深受武则天的恩惠,所以势如破竹。 现在李重茂身在皇宫,李重福让薛思简率兵看押起来,另一个正统李旦,李隆基去灵州,上官小婉不知道,但能看到太平公主眼中的担忧,如果王画与他们开始联手,太平公主心中就会有底气。 但这样一来,上官小婉不知道王画打什么主意了。 至于兵发洛阳,如果没有大义在手,多半结果是鱼死网破结局。 正在她心事重重的时候,太平公主说道:“昭容,这个时期是大唐江山生死垂亡之秋,望昭容相助。” 说着深深一揖。 上官小婉心中苦笑,心想,我也是自身难顾,怎么帮助你们。但为了后路着想,她还是留下了一丝情份,立温王李重茂为太子,韦皇后主持政事,相王李旦参谋政事。 写完了遗诏,带回宫中。 韦氏看着这份遗诏,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上官小婉。 上官小婉硬着头皮问道:“皇后,可有不满意的地方?” “为什么不立裹儿?” “皇后,万万不可,现在公主怨气未散,就是立她为皇太女,她也未必会授。而是正统深入人心,如果立公主为皇太女,恐有多变。只有皇后完成政权交替,如果更改,也不嫌晚。就象太后立先皇,再立相王为帝,可是立扶立黜。无他,国家在手中耳。” “就算你说得有理,为什么要让相王参谋政事?” “皇后,这个更重要。皇上刚刚驾崩,人心浮乱,在百姓心中,李氏还是正统基石,给些虚名,以从人望。” 韦氏坐在椅上,沉思了一会,想想也是。 其实主要是上官小婉本人,这些年,她为韦氏作诗写文章,让韦氏好夸耀自己的才气。平时对自己也十分恭贺,还替韦氏做了不少事情。 在文武百官心中,上官小婉是韦氏手下得力大将。 以前如此,现在自己将政权掌控,上官小婉更不会背叛自己。 想到这一点,这才相信了上官小婉的理由。 她说道:“就按照你的遗诏却颁布天下吧。” “是,谨遵圣命。”上官小婉说完后,退了出去。 可是她的后背早惊出一身冷汗,一阵北风吹来,她不由地打了一个寒战。 ~~~~~~~~~~~~~~~~~~~~~~~~~~~~~~~~~~~~~~~~~~~~~~~~~~~~~~~~~~~~~~ 但看到这份遗诏后,纪处讷等人在韦温面前进献谗言,说道:“相王辅政在道理上说不通,帝少而叔壮,主次颠倒不清。再说,相王与皇后是叔嫂关系,不应互相问候,两人在一起处理政务时,又如何执行礼的规定?”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敏锐地看到了这是一个漏洞。 毕竟韦氏是一个女子,在守丧期间,地位十分尊贵,不能抛头露面,但相王不同,这个人本来心智深沉,如果给了他参谋政事的权利,恐有多变。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份遗诏是太平公主与上官小婉共同起草的。 但认为是上官小婉失误导致的,或者受了太平公主误导,疏忽了这一点。 毕竟上官小婉只有一个女流之辈,这些勾心斗角,可不是写两首妩媚的小诗就能写出来的。 于是韦温等人率宰相一道上表,请求韦皇后临朝主持政事,免去相王李旦参谋政事的职务。 老好人苏瓌奇怪地问了一句:“先帝的遗诏怎么可以随意更改呢?” 虽然这份遗诏不真正是李显写的,可是已经起草颁布出来,这样改动,按照仪制是不对的。 当然,他蒙在谷里,并不知道其中的内幕。 听到苏瓌的质疑,韦温等人大怒,立即开始向他斥责。 看到这几十个大佬在怒气冲冲的责问,老苏终于醒悟,他呐呐地说道:“如果你们改就改吧。” 各位大爷,算你们狠。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于是太平公主与李旦再次被浇了一盆冷水,李旦从参谋政事变成了太子太师这个虚职。 处理完遗诏之事,就是审讯宋璟,但大理寺中有杜暹为大理丞,王志愔是大理寺正卿,宋璟不但没有吃苦,反而在牢房里吃香的,喝辣的。只不过宋璟气愤之下,什么也吃不下去。 “审讯”了数天,朝中大局定了下来。 韦氏将李显的梓宫(灵柩)运到明堂,召集文武百官正式公布李显驾崩的消息。韦氏自己临朝摄政,大赦天下囚徒,改年号为唐隆。也许上官小婉的话起了作用,再拨李显为太尉,改封雍王李守礼为豳王,改封寿春王李成器为宋王,官爵显赫,可都是虚职。 又让韦温总管朝廷内外守捉兵马事务,这才是真正的实权。 然后让李重茂即位,尊韦氏为皇太后,立李重茂妃陆氏为皇后。 再次让纪处讷持节巡抚关内道,岑羲河南道,张嘉福河北道。巡视是假的,是察看地方官员动向,震摄天下的。 王志愔这才上书,宋璟无罪。 韦氏一听火了,什么叫无罪?立即将王志愔贬到山东莱州文登县,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而且都跑到海边去了,离京城十分遥远。杜暹更惨,贬到三峡夔州奉节县,做了一个小小的县尉。 贬去了这两人,迁太仆丞李俊为大理寺正卿。 大宋的好日子到头了,每天都饱受着严刑拷打。 这让萧至忠很担心,尽管宋璟那四炮,也将他轰击了,可这是一个直臣,让萧至忠十分敬佩。 可是要李俊酷刑之下,大宋再硬气,早迟也会承受不住,让李俊得到逼供,一旦大宋承认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只有死路一条了。 于是对韦氏说道:“皇后,宋璟一案,到此了结吧。宋璟只是一个文人,迂腐不可开化,留下他无伤大雅。杀了他,反而让天下百姓误解。况且他与西北王画十分交善。” 前面都是废话,关健是后面一句,韦氏在帘后才恍然想起来,这十几天来,只顾着安顿朝堂,都忘记了这头西北虎。 [奉献] 第一百十七章 放 第一百十七章放 最后宋璟还是被释放出来。 但被贬到永州做了一个小小的司马。来了京城一次,做了没有半个月的宰相,生生从一个钦州大都督,变成了一个唐朝有名贫困地区的司马。 可是宋璟本人,除了因为关了很长时间,还有拷打带来的伤痛,让他有些困窘外,脸上却没有其他的表情。 实际上他心中十分幸庆,没有想到居然有机会能活着从大理寺出来。 他立即带着伤势离开京城,一天都没停留。 这个决定更英明,否则数天过后,他就是想走,也未必能走得了。 放过了宋璟,韦氏又派钦州去了灵州,给王画下圣旨的,着王画为光禄大夫辅国大将军灵州大总管。 这一份散职的任命,立即引起大哗。 虽然是散职,也就是虚职,然而光禄大夫是在文散阶中从开府仪同三司到将仕郎二十九级中位列第三极,仅次于开府仪同三司与特进之后,为从二品文散阶。 辅国大将军更是有些过火,在武散阶中第一阶是骠骑大将军第二十九级是陪戎副尉、归德执戟长,辅国大将军仅次于骠骑大将军之后,是为第二级,正二品武散阶。 对韦氏拉拢王画是能理解的。 如果只是给了一项散阶,也不会引起这么多的争议,关健韦氏一文一武给了两样。不要说别人,就是韦党内部也有争议。 韦氏说了一句:“勿有重铒,勿钓大鱼。” 在王画的事情上韦氏一直很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如果自己对他格外器重,何必会有今天?不要说正统,别人也许会尊重正统。但这个小子却未必当作一回事。难道自己姓韦,武则天姓李? 这个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当初王画向李显表示友谊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子,开始执掌血营。如果那时候,她看到王画伸出橄榄枝,同样也抛去橄榄枝,再加上他与李裹儿的关系,韦家与王画还有着合作关系,也许成长起来后的王画会真的在她谋位一事上保持沉默。 可是她将宝押在武三思身上的时候,一切都迟了。况且韦家因为她的存在,对王画产业产生了野心。她还有一件事不知道,王画已经知道是她派人到突厥出卖血营的。 铒够重,一行人再次前往灵州,而且也顺便解释一下李裹儿。主要是李裹儿现在的不配合,韦氏担心嫁到灵州,不但不起好作用,反而起了坏作用。因此做一些解释,还有试探一下王画的口风。 那么这一条大鱼会不会犯钓上来? ~~~~~~~~~~~~~~~~~~~~~~~~~~~~~~~~~~~~~~~~~ 王画并不在灵州,而在积石山。 到了十一月末,鄯南很冷了,吐蕃人再次发动了进攻。 王画也摸到了一些新来的将领赤日松的一些情报。这是一员老将,在平叛尼婆罗门时,立下大功。但此人治下极其残酷,动辄杀人鞭笞。 军队纪律也许有了,但将士心中十分不服。 将这个消息交给了郭元振,并且亲自与郭元振协商。虽然他对郭元振的种种行径不高兴,可也不得不与郭元振配合。如果大非川失守,积石山也难以坚守。这两者是唇齿相依。 对王画的上门相商,郭元振十分开心。 现在他的处境很艰难,说起兵力,也许他能得到比王画更多的兵力。可这些兵力的来源,大多数是西域各部征召的。现在得到了吐谷浑,又增加了兵源。 然而实际情况是他有苦说不出来。 毕竟是征召而来,而且这些部族都是羁糜治理的,一是不能出现太多的伤亡。当然就是全军覆没,这些部族的族酋也没有话说,可是那样的话,以后就难以治理了。 二是时间不能拖长,象大非川拿下来了,就得将人家犒劳后立即送走。那怕以后大非川丢失后再次征调出兵也可以。但想将兵力常驻,那是不可能的,也负担不起。 也就是在大非川上准备艰苦的冬季之战,只有少数唐朝兵。 虽然同样经过苦训过,然而这些唐朝兵与蕃子相比,对高原的海拨反应,对寒冷的适应,还有一段距离的。倒是有人适应,吐谷浑人,郭元振也征召了一批,但不敢招得太多,怕以后吐谷浑人轻视,那么有可能就会再次反叛。但好在九月末,李显没有糊涂,在郭元振反复提醒下,再加上王画被“招降”,将吐谷浑可汗以及这个吐蕃公主从京城放了回来。同时赏赐了大量的礼物,这让吐谷浑人又增加了一份投归的真心。 但是困难不少。 王画来到大非川,郭元振亲自出来迎接。与他的西北王无关,是为眼下的局势所逼。 两人商议了很久,王画才回到积石山。 不久后,吐蕃人就出动了。郭元振让士兵躲在营寨里面,坚守不出。就连训练过的雪撬也没有拿出来示众。 这时候血营出始出动。 哥舒翰秘密带着五千人,从积石山一条小道,越了过去。这一行十分艰险,因为道路本来就在是高大险峻的山道,而且还是小道,再加上现在充满了冰雪,十分不好走。 越过了积石山,就到了白兰部。 这是王画与郭元振的计划。让郭元振的军队利用坚守,将赤日松的主力吸引。然后利用白兰部空虚无人的机会,哥舒翰带着一支奇军,插到他们的后方。这就会使赤日松产生慌乱,军心动摇,这时候埋伏的血营与郭元振的军队一东一西,两头夹击。 赤日松对手下苛刻,军纪也许跟了上来,可由于过份的苛刻,手下将士不满,会产生一个严重的后果,不会乐意被他所用。如果占据上风,还没有问题。一旦落在下风,就会产生崩溃。那么这一役,有可能连白兰部尽管王画与郭元振的掌握之中。 然而这一次计划出现了失误。 开始时,哥舒翰军队进军十分顺利。但这时候的哥舒翰不是一开始才入血营的那名校尉了。他隐隐感到不对,虽然说这一次他们这一支军出其不备,可是进展太顺利了。这让他嗅到一丝不安,用王画一句话来说,不要相信奇迹,事一反常必有妖。 因此将军队停了下来,派出大量斥候出去查看。 看到血营警惕如此,吐蕃人只好下令出击,几万大军从四面八方合围上来。 哥舒翰知道中计了,立即命令撤军。也就是逃跑。五千人匆匆忙忙地向北逃跑,可这时候他们已经深入白兰部的腹部。渐渐被吐蕃人追赶上来。 看到情况危急,哥舒翰再次下了一条命令,将所有战马丢掉,下战马上雪撬,只带上所有的标枪,还有简易的干粮。这一条命令下得很及时。不然他们就被包了饺子。 吐蕃人虽然围了起来,可就在包围圈要合拢的时候,没有想到血营速度这么快,又再加标枪在这个天气里发挥了作用。浴血奋战地了近两个时辰,就在吐蕃人后方军队快上冲过来的时候,让血营突破而出,狼狈地逃回积石山。 这一战折了一千多名勇士,几乎所有物资以及战马一起丢失。 后来王画才知道自己上了吐蕃人的当。 就在冬天来临的时候,吐蕃国相大论乞力徐向吐蕃太后重新担保了悉诺逻。 吐蕃国内有许多大臣不同意乞力徐这个提议,但是乞力徐坚持己见。并且说了原因,虽然悉诺逻战败,可是连北方默啜本人都数次败在王画手下,这样一比较,也有情可愿。而且悉诺逻尽管战败,他指挥的水平还远在赤日松之上。如果坚守白兰部不出,赤日松倒可以胜任。如果冬季发兵大非川,非悉诺逻不可。 最后获得吐蕃各个官员同意。但悉诺逻来到白兰部后,他将这条消息封锁起来,依然打着赤日松的旗号。加上这时候进入冬季,道路冰雪充塞,连商道也停了下来,双方消息不灵通,因此王画与郭元振都不知道对面吐蕃的统帅已经调换。 在攻打大非川时,悉诺逻反复推算。这一次等于是戴罪立功,他也从内心深处将王画视作头号大敌。因此推算时格外小心,立即想到赤日松的性格,如果自己是赤日松,在进攻大非川进展不顺时,一定会倾兵而出,后方就会空虚。况且王画在积石山修了几条道路,越过积石山经过的真正险道并不长。 所以在白兰部暗中留下了援兵。 但他也没有想到血营又出来了一个雪撬,居然比战马的速度还要快,最后只是获得小胜,并没有将这一支来犯的军队歼灭。 事后王画才知道换了悉诺逻,感慨地说了一句:“此人不除,终为大唐头号大敌。” 虽然没有将他上升到论钦陵的高度,也等于肯定了他的军事才能。 现在王画不知道,但知道这一次大手笔不是出自赤日松之手的。对方换了一个高人,奇袭失去作用了。于是立即通知郭元振与萧嵩立即发动反攻,因为雪撬与标枪已经泄露在战场上。如果是赤日松,还能疏忽了,但这个人一定不会疏忽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悉诺逻追击哥舒翰的时候,得知这两种新奇的东西,就立即想到主战场上。一旦敌人将这两样武器投放出来,速度是更快,武器也更锋利。唯一一点,就是少了战马的冲撞力。 可是对手是王画与郭元振,他们会有一千种方法,将这个速度与锋利的武器发挥出来,避免与战马发生冲撞。于是立即通知前线小心,并且自己亲自骑马赶到第一线。 看到敌人还守在营寨里不出来,悉诺逻同样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而且他十分果断,立即下令撤兵。 这个撤兵也是十分及时的,萧嵩与郭元振大军开始反扑,可是吐蕃有条不紊地撤向后方,他们两路军队只好不停地利用速度优势,一路骚扰,追到柏海南边,对地形渐渐不熟悉起来,再加上百姓不配合。最后只好同样小胜,撤回大非川。 王画想利用这个机会守复白兰部希望破灭了。吐蕃想利用冬天的优势,重新夺回大非川的希望同样破灭了。两方军队再次形成僵持,而这一次僵持将有可能保持很长时间。 悉诺逻无奈地将情况向逻些城反映,王画也无奈地返回灵州。 只有一个人心中很满足,郭元振。他对南边吐蕃地区不感冒,地处高原严寒苦地。收回来没有多大好处,而且收复牺牲很大。这一点不象大非川,大非川水草丰美,又有许多战马。大家到此为止吧。 王画还没有到灵州,就在半路上听到洛阳发生的种种事情。 既然收复白兰部没有希望了,他只好将重心转移到国事上来。 听到朝廷钦差来到灵州,王画也没有说什么,慢悠悠地往回赶。 见到宣旨的太监后,王画态度不冷不热,太监也没有敢吭声埋怨,开始宣旨。 王画态度依然很轻慢,宣完了旨,王画问了一句:“我记得前一段时间,韦皇后不是说过要让裹儿做皇太女的吗?现在为什么立李重茂为帝?” 这个太监是韦氏的心腹,他前来不仅仅是为了宣旨,还有一个另外的目的,安抚王画。只要安抚了王画,这一番来来往往,就会让许多人产生误会,认为王画在与韦氏眉来眼去。数月后,她真正将朝廷掌握,王画就会可有可无了。当然,如果王画对她明确支持,那是最好不过。不要说光禄大夫,就是给他一个特进又如何? 这个太临答道:“王大将军,现在舆论不宜。你以为太后想立重茂为帝?但这个过渡是必须的,过了这段时间后,公主还是皇太女。相信这个简单的安排,以王大将军的眼光,自然能看出来。” “你是说皇后想学太后,立李重茂为帝,只是扶立一个傀儡上台,以后还会将他废去,自己为帝?” “咳,咳,”这个太监呛着了,这些话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那么我再问你,皇后说要将公主下嫁给我,什么时候下嫁?” “王大将军,很难啊。现在先皇新近驾崩,本来公主下嫁到灵州,就违了仪制。如果在这时候下嫁,更会为太后带来不利的影响。所以这件亲事必须等到一年以后,再次议事。那时候太后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公主也过了中丧之期。那时候下嫁,阻力将会更小。这也是太后派奴婢前来的原因,特地恳请大将军谅解的。” “丧期?我不知道韦家有多少人,或者皇室有多少人,如果一个个替他们过丧,那我岂不是一辈子也不要娶公主了?再说,你不要告诉我,皇上当真是生病驾崩的。你回去吧,对皇后说,什么时候将公主下嫁,什么时候再派钦差前来。这个破将军,破大夫,我不稀罕。” 本来没有收回白兰部,王画一肚子恼火,直接将这个太监轰出去。 赶走了钦差一行人,王画对朱仝说道:“放吧。” 不是放狗,是放李重俊现世。 [奉献] 第一百十八章 平地起惊雷 第一百十八章平地起惊雷 到了腊月,元旦将要到来。(手打小说) 可是洛阳阴云密布,先是宋璟、王志愔等人贬离朝堂,再接着,李朝隐与毕构二人再次被贬。 至此,李显扶立起来的一些正气,尽数流失。 连在西方,血营与郭元振与吐蕃人雪天里作战,居然没有居于下风,这一战中出现了一种新战术,雪撬配标枪,都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 韦氏连续地调动大臣,升的升,贬的贬,感觉朝堂上都是她的亲信了,才松了一口气,凤驾来到了上阳宫。 得找李裹儿交谈,别人无所谓,如是不将自己这头痛女儿安抚好,首先第一点,马上祭拜时,李裹儿就必须得露面。到时候她指着自己,说自己谋杀皇上怎么办? 为什么在李显毒发时,将李显身边的太监喊进来拿琴?就是因为李显没有喝酒之前好好的,洗脱嫌疑。然后再喊御医,在自己威逼之下,说李显暴病粹死。 同样争的是这个大义。 如果证实是自己毒杀丈夫,天下马上就会大乱。 假如在祭奠的时候,李裹儿大喊一声,情况很不妙。 而且这个女儿十分“不孝”,很有可能会这样做。 到了观风殿,韦氏下了凤辇,找到了李裹儿。 李裹儿正在用朱砂临摹《泰山经石峪金刚经》。这个真迹不是书稿,是摩崖石刻,镌刻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二十余行,字径五十厘米左右。很大的字,原址在泰山经石峪花岗溪床上,出自于北齐,不知何人所书。 王画在少年游历泰山时,经过此地,将它手摹下来,并且称其为:虽谓分楷,多带篆隶,藏锋严谨,行笔一贯,转折得体,形态拙朴。篆意深远,拨而不肆,弯而不柔,波磔含蓄,舒展有异。又称其为结字统一,和谐和鸣,可比王欧虞褚。 将它与王羲之父子、欧阳询、虞世南以及褚遂良五人的书法相提并论。 虽然夸张了一点,可是这个碑字书法遒厚精古,峻利疏朗,最妙的拙而不僵,点画之间多趣,断连时隐时现,而且还有一种宽绰雍容之态。一开始没有人注意,直到很久以后,对古碑的发掘,这个石刻才引起世人震惊。包世臣、康有为等人对它称赞不己,并且称其为北魏书法中绝世精品。 只不过因为王画的出现,这个石刻提前了近一千年,引起了世人的关注。王欧虞褚五大家,对于一般读书人家,是无缘一见了。就是见到的,也只是别人的临摹版。但这个石刻刻在花岗岩上,没有那一个大家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它连同山壁一起挖回去。 于是许多山东弟子前去游阅,一是看泰山之奇,二就是看这个石刻的。 王画写的字,收藏最多的是李持盈,那是早期他写的字,后期写的字,收藏最多的却是李裹儿。李裹儿失去了父亲,十分难过,于是将这个金刚经拿出来临摹,她决定拿朱砂临摹一百遍,替父亲超度亡灵。 但这个字迹对王画来说,临摹并不吃力,可不适合李裹儿。 在李裹儿学楷字时,王画就指出她最适合的是学褚体,因为褚体丰艳流畅,妩媚多姿,适合李裹儿的性格与笔法。那时候她在学王羲之的书法。听了王画的建议后,改学褚体,果然书法大有长进。 还有人向武则天悄悄打过小报告,武则天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对字不对人,难道褚遂良的字写得不如你好看吗?” 这个人灰溜溜地跑走了。 现在李裹儿的字渐渐定型,摹拟这个《金刚经》,秀媚有余,变化情趣亦有之,只是古拙精朗,一点儿也看不到。 韦氏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写字吃力的样子,忍不住说道:“这个字不适合你来写。” 李裹儿回过头,看到是母亲来了,她脸上一冷。虽然上官小婉冒着巨大的风险,派了江彩儿通知她,哀怒而不激愤,忧伤而不怨恚,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指着纸上的红字说道:“母后,这是儿臣在替你恕罪的。” 韦氏听了一怒,可看到纸上血红的字迹,就想到那一天在李显嘴中吐出的鲜血,她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实际上这段时间,她经常做着恶梦。 未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如果杀了其他人,也无所谓,主要是李显。在李显活着的时候,韦氏认为李显有负于他,实际上找理由,使自己能杀害李显的勇气与胆量。但死后,也想到李显的好处,觉得心中亏欠。 以至她不顾外面的舆论,这段时间将武延秀每天晚上召进皇宫,陪她就寝,这与她的身体需求无关,主要就是为她在夜间壮胆的。 不过她终是心智异常之人,很快镇静下来,说道:“裹儿,孤只想说一句,这只是一个巧合,每一个皇帝不是象你大母那样长寿的。太宗也只是活了五十岁,高宗六十出头,再观汉朝几十位皇帝,有的壮年就因病驾崩。如果按照你的推理,那岂不都是人谋杀的。就算汉朝短祚的皇帝是人谋杀的,试问谁敢谋害太宗皇上?” 李裹儿没有回答,但她心情十分激荡。 因此在写“波”字时,没有注意。 字帖上的波字犹为精妙,…水斜斜拉开,皮字上竖连着又字,但变成了一个直弯钩加一撇,意拟行书,不流半点锋芒,这一变化使这个波字情趣横生。 可是李裹儿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写法,一竖加上一个又字,工工整整,秀媚都有了,可没有了情趣古拙之意。 韦氏接着说道:“孤再问你,就算孤想谋害皇上,此等机密大事,就是韦家几位相公,孤也不会透露半份,是谁嚼了舌根,对你说这句话的?” 这也是她前来的另一个目标,当时李显健在,她不知道是谁向李裹儿透露这个消息的。可没有敢细察下去,因此急忙将李裹儿身边服侍的几十个太监宫女处死。然后将李裹儿禁闭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引起李显的注意。 但现在尘埃落定,此事如果有可能,最好还是查出来。 凭借那些太监与宫女,是没有这份眼力,猜测出自己有可能动手的。 她现在心中有两个怀疑对象,第一是李旦父子与太平公主预算出来的,因此借李裹儿之嘴,向李显提个醒。他们都有这个机会,可是韦氏还有一点想不明白。实际上李显之死,对他们同样有好处,李显不死,他们也没有机会谋夺这个天下。 不过也不好说,也许他们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所以希望自己暂时不要动手。 如果是这个原因,她都不用担心,因为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第二个怀疑对象,那就是被她毒死的两人,马秦客与杨均。他们替自己准备了毒药,也许会想到自己杀人灭口。为了防备,他们悄悄留下什么证据。 如果这个可能是事实的话,自己倒要小心了。 说完后,她仔细地看着李裹儿的脸色。 但她并没有看出异样来,韦氏心中后悔,早知如此,不如当初留下几个活口,看一看那段时间有什么人与李裹儿接触的。 无可奈何,她只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韦氏又说道:“裹儿,孤前几天派了钦差到灵州,向王画宣旨,授予他辅国大将军加光禄大夫之职。” 这一句,终于引起了李裹儿的注意,她有些愕然地看着母亲,作为公主,这两项职位的高低,她是知道的。以前为了王画争取利益,她与自己父母多次发生争执。 然而结果都没有让她如意。事实上她也知道这只是她的理想,王画年龄太年青了,这个年龄成了王画的掣肘。 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居然有这个魄力。 可随后她就明白母亲的用意,是想换取王画的支持。 因此,李裹儿黛眉微蹙,只是冷哼一声。 韦氏还不以为意,不过心中逐渐厌恶开始比喜欢占据上风。可她城府极深,脸上没有半点流露,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将你们的亲事定落下来。” 李裹儿脸上露出讥诮,依然没有作声。 韦氏心中更加厌恶了。 她意味深长地说道:“武家多次请求孤将你下嫁给武延秀。你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孤现在心中也无法考虑清楚。武家名门后代,太后外戚之家。子弟众多,如得武家的支持,孤无疑又增加了一份拱卫国家安全的力量。可如果将你下嫁给武延秀,又不知道你自己有什么感受。或者下嫁给王画,但王画对孤游离不定。孤好生为难。” 说完了就走了。 没有明说,但无疑这句话告诉李裹儿,听我的话,你与王画还能有商量的余地。如果你们都不听我的话,我就将你嫁给武延秀,让你们永远没有办法呆在一起。 看到她离去的背影响,李裹儿气愤地将桌子上的纸一撕粉碎。 可是韦氏并没有高兴多久,刚出上阳宫,就收到一份急报。 看到急报,韦氏惊得连邸报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 二十三州最冷的地方莫过于积石山一带,真到了浇河鄯南还稍微好一点,要么北方的丰州与新划出来的阴山州同样十分寒冷。但其他地方也不可能温暖如春。象灵州西侧黄河冰冻厚得都能在上面跑马。 武州相对来说,要好得多,虽然还是寒冷,可是西有西倾山的阻挡,隔着了高原上的寒冷气流,西北有六盘山的隔阻,同样挡住了西北方向的冷空气的肆虐。 但武州现在远比不上汉朝与三国时的武州,甚至还不如隋朝。那时候的武都郡是天下最重要的州郡之一。 造成这原因,有两条,第一条从汉中到长安的道路进一步拓宽,第二条就是吐蕃强大起来,经常入侵,从川西到武岷河鄯一带,因为吐蕃人的入侵,开始人口凋零,所以使武州开始衰落。 后一条原因是最主要的。 但随着积石山收复回来,等于将宕武岷叠河鄯廓等十几个州的直接危胁解除,再加上王画大量的投资,这个老城渐渐重新焕发繁华的容颜。 大量的货物从巴蜀而来,进入二十三州,或者进入渭秦等州府。 就是在这个冬天里,道路上还有许多车辆,在缓慢地行驶着。 但也因此,武州戒备森严。 这是地形造成的,为了使朝廷难以对二十三州封锁,王画刻意讨要了这两个贫困的州。但这样一来,二十三州境内,东北到云朔,东边临近太原河东,腹部临近关中长安,南边这两个州的占有,靠近汉中与巴蜀。 朝廷再想象以前那样将八州封锁起来,成了一个天方异谭。 可是武宕二州就象一个尖锥一样,刺在岷成扶数州中间,防守十分困难。 而且境内有许多高大的山川,地形复杂,又是新收进不久,人心并没有安定。所以这一地区成了王画防守中的重中之重,为了安全,不但派了郭知运亲自前来坐镇,而且也让郭虔瓘率领着天矶军坐镇武州,张守珪的玉衡军坐镇叠州侧应,同时属于郭知运的人字民兵师,也在四州拉练。 当然,与吐蕃人准备作战时,临时征召过去,但战事平稳下来,再次将军队立即送回来。 也就是说,在这狭长的四个小州,正规兵力达到两万人,外加一万多民兵。 这一天,依然象以前那样,武州的城门早早打开,一队队整齐的部队从城内出来,开始到城外拉练。然后轮到排在城内外的百姓与客商开始进入。 也与往常一样,守在城门口的士兵仔细地察看看着过往客商百姓的证明与货物。 不过相对而言,比中原其他各州士兵更有纪律,勒索贿赂的事,也几乎看不到。 正在这时候,一行六七个人匆匆忙忙地走来,中间还有一个俏丽的小**。不过这一行人衣着褴褛,看上去十分地落魄。 来到城门口,他们没有进城,而是从中间走出来一个人,来到城门口士兵面前,小心地问道:“请问,你们是不是王画的手下?” 守城的十几个士兵一起抬起了头,眼中有些生气。王画?不管是大总管还是营督,都可以称呼,你有什么资格直接称呼王画的名字? 如果不是王画再三下了军令,不准作威于百姓,他们都想一脚将此人踢翻在地。 可是领头的校尉脑子很灵活,他立即感到奇怪。武州划归血营统管,都是好几个月过去了,为什么有这个奇怪的问题。他答道:“正是,请问你是?” “能不能让我们拜见王画?” “你是什么人?”这个校尉也有些恼火,他压了压怒气说道:“对不起,我们大总管在灵州,不在此地。如果你们想拜见大总管,请到灵州。” 他心里想到,都是什么人啊,想要拜见我们营督就拜见?还要我们通禀。 这个人答道:“再麻烦一下阁下,此地是血字营那一个人做主的,就如重俊太子求见。” 哗啦啦 兵器一起举了起来,所有进出的百姓一起停下来脚步,看着这一行人。 这十几个士兵也慌张了,重俊太子,那一个不知道? 校尉紧张地看着他,问道:“那一个是重俊,不,那一个是太子?” 不管他是不是谋乱,都失踪了多少年,现在冒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就是真的,意味着什么?也不是他一个小小校尉能掌握的。 这个人指了一下身后,一个青年人,长着四方脸,只是脸上十分憔悴。几乎所有人都听过李重俊的大名,可没有一个人见过。大约看到情况不明,李重俊身边几个大汉立即将李重俊保护在中间。 校尉想了想,立即说道:“你稍等一下。” 得,这件事自己理不清楚,还是通报郭将军吧。 郭知运正在城中与一干官员商议事务,听到校尉禀报,同样大惊吃色,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立即说道:“我来看看。” 带着一行人迎出城来。 实际上李重俊突然出现在武州,郭知运是知道的,但知道此事的人在血营不会超过一百人,都是血营中的骨干。可除了郭知运,其他人都不清楚。 郭知运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可他也不认识李重俊,看着哑场的百姓,东张西望地问道:“请问那一个是太子阁下?” 李重俊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抱了一揖说道:“孤正是。不知将军贵姓大名?” “我是郭知运。” “原来是郭大将军,久仰,久仰。” “你说你是太子,请问有何证据?还有听说你失踪很长时间,为什么出现在武州?” 李重俊擦了擦眼泪,这是在作戏,然而这泪水都是三分真的,毕竟一个皇太子,沦落如此,他心中十分惭愧。 然后开口道:“郭将军,此事一言难尽。当初孤感到武三思与韦氏图谋不诡,所以欲清君侧。侥幸让孤杀死了武三思,为国家除去了大害。然而先帝听信妖后的谗言,孤又不欲伤害先帝,所以那一次清君侧失败。随后遭到妖后派出大军围杀,逃到了邙山。那一次孤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手下将士受妖后的蛊惑,有些人开始反叛孤,自相残杀起来。幸好这时候原来受过孤恩惠的几位壮士想营救孤。” 说着指了指身后几位精壮大汉。又说道:“正好他们听到兵器的声音,顺着声音找出来,当时情况危急,于是没有通知孤的手下,悄悄将孤搭救出去,没有向东,而是顺着邙山一路向西,进入崤山。又向南进入伏牛山,在一个隐秘的山区里面,被一户刘姓善人秘密收留。” 又指了指刘小娘子:“就是她的父亲。这一隐居就是数年时间。” 说到这里,他凄惨的低泣起来。 这样一说,许多围观的百姓开始相信起来,无论大洋洲还是西北,都不是养人肤色的地方,就是李重俊幽闭在那一个秘密的院落里面,后来安排到了秦岭山中数日,让北风一吹,脸上都出现了一些皴裂,皮肤更是吹得黝黑一团。使得李重俊都象吃了好几年辛苦似的。 而且伏牛山山势高大苍茫,绵延数百里,对这个地区,朝廷管理也很薄弱。如果有心隐藏,再加上有人保护配合,朝廷也很难察觉。 李重俊说完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印符,这是当年他做为皇太子的印符。 郭知运看了看,又问道:“那太子为什么这时候来到武州?” “郭将军,孤是前些时间,派手下出去打听外界的消息,听到父皇驾崩,立即猜到皇上是被妖后所害。所以一路顺着山区而来,来到西北,请求王画替父皇讨回公道,诛杀孽后。” “皇上的事臣也听说过,他是暴病而崩,与皇后并无半点关系。” “郭将军,你也这样说?不相信让妖后打开梓宫,让各位御医再次检验,看父皇是不是真的暴病而崩的。” “太子,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请问天下谁有胆量敢打开梓宫,查看先皇的龙颜?” “郭将军,如果你不相信,孤还有一条证据。马三堆,你出来。” 一个大汉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李重俊说道:“当年出卖血营消息给突厥人,使六千血营战士差点回不了中原的人,正是这个妖后。她一共派出去两个人,马三堆就是其中之一。后来马三堆十分后悔,又不敢向王画说明真相。于是投靠了孤。孤当时准备通知王营督的,然而时间紧急,妖后用了假玉玺案,使孤随时有生命危险。因此打算先清君侧,后来通知王营督。但没有想到这一次变成了一场生死逃亡之旅。” “你说得可是真的?”一个大汉窜了出来,一把揪住了李重俊的衣服领子。 “虔瓘,不得无礼,放下太子。” 原来是郭虔瓘听到此事后,立即赶来看热闹。当听说这一件事时,他愤怒之下,才揪住了李重俊的衣服领子。 当年之事,郭知运并没有牵连进去,然而郭虔瓘却深受其苦,差一点就不能回来了。而且无数亲密的战友先后前仆后继地倒了下去,这是血营的一个隐痛,也是郭虔瓘心中的一个隐痛。 可是李重俊心中却在诽谤,心想,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虽然在唱戏,可也不能用这么大力气抓住孤的胸口。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忍着怒气说道:“不相信,你去询问马三堆。” 马三堆开始跪下发出重誓。 郭虔瓘气得哇哇叫道:“我要杀了这个妖后。” 被郭知运一把拦住,说道:“郭将军,勿得轻言。马三堆所言之事,是真是假,我们还不能断言。就是太子是真是假,我们也不认识太子,这件事必须通知大总管。大总管与太子殿下在滑汴二州处理好几朋的赈灾事务,十分熟悉。让大总管前来分辨。” 李重俊说道:“那样正好。” 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能不能给孤一行一口饭吃一下。孤这一路前来,囊中羞涩,已经两天多没有进食了。” 这也解释了他来到武州就要求见的原因。又打了悲情牌。 实际上这一行全是在演戏。但不能让李重俊出现在灵州,这样会使人立即联想到当年李重俊是王画营救的。 毕竟李重俊被李显打上了谋逆大罪,会使王画失去一部分道义。 用这样的理由,洗清王画参与进去的嫌疑,又乘机将当年血营出卖的内幕公布天下。 李重俊被郭知运他们接回武州,让他吃了一顿饭,换了衣服。在武州都没有敢多呆,立即护送,经宕州到叠州,再到兰州。毕竟武州地形太单薄了。如果朝廷知道,立即派兵攻打,武州丢失事小,这个“不知”真假的的太子安全事大。 没有到灵州,到了兰州,王画就接到消息,前来迎接了。 两个人见了面,王画故作惊讶地问了一句:“皇太子,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是不大好,这几年憔悴苍老了许多。 但王画问完后,他心中很是想笑。这一行,也是王画刻意安排的,也确实在秦岭里穿越了好几天,吃了很多辛苦。那脸上的皴裂就这几天吹出来的。 不吃苦中苦,怎么人上人,太子,我这是为你好。 是不是为他真好,不得而知,但王画本意为了逼真,也是一个恶作剧。 “认了出来”,王画立即翻身下马,参见太子殿下。 李重俊心中哭笑不得,只好再次唱戏,将王画扶了起来,却反过头来,朝王画伏了下去,号淘大哭道:“王营督,孤求你还父皇一个公道啊。 王画故作为难地说:“太子,我也没有真凭实据,你让我如何出兵?” 李重俊失望地说:“难道你认为父皇是正常贺驾崩?” 王画迟疑了一会儿,答道:“说老实话,我也很怀疑。而且派了人正调查此事。可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给你一个答复。” 用了一个怀疑词眼,虽然没有说出兵伐韦,可很让人感到玩味。 这件消息传了出去,也象一道炸雷,响遍了天下。 第一百十九章 女王振 第一百十九章女王振 相王府中,太平公主正在看着一份情报。(手打小说) 李重俊不远千里,从伏牛山投奔王画的故事,百姓是相信的,而且当时在武州城门外,许多百姓商贾亲眼目睹。 可是少数人,却不相信。 然而王画做得很巧妙,也能隐忍,他来到西北近两年时间,中间经过多次起落危险,他都没有将这张牌打出来。所以就想指责,也无可指责。 于是李旦派人做了一些调查。 王画将亲信带走了,可是他府上却还有许多下人留了下来。王画失踪了一段时间,也提前给了这些下人一些钱,看到府邸被朝廷看管以后,一个个东奔西走。在王画出现后,有的人还逃到灵州再次投奔王画,这些人让王画安排在西北各地。但在洛阳还有许多人留了下来,各谋其业。 李旦暗中调查的正是这些人。 这份情报就是调查得来的,没有其他的线索,但有两条很让人怀疑。第一证明了王画伤势早就好转了。第二就是那天李重俊被人救走后,朱仝代表太原王家拜访王画,可是王画直到中午才出现。而且那天还有一辆很大的马车,载着石头到了王画家中,马车上还有一个巨大的箱子,这个箱子直接抬到王画卧房的。箱子出现后王画才与李雪君现身。这辆马车是从黄河边上驶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那天晚是王画与李雪君联手合作,击杀慧范等人,救走李重俊不无可能。以他们的身手,以及王画背下里的力量,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 然后李旦又悄悄调查了当年的卷宗,当年救出李重俊的现场一共是四个人,这也让人不容易往王画与李雪君身上联想。尽管两只脚印稍小一点,让人知道有女子参与。 可要是王画与李雪君在前面查看,然后转到院子后面呢?这两人身手了得,宫中那么多侍卫出手,连杨思勖都出手了,居然都没有将他们留下来。以他们的身手,做到这一点,很容易。也就是看起来是四个人,实际还是两个人。这就解释了现场。 还有一件事,王画杀出洛阳时,是从洛水潜出去的,十分熟悉,轻车熟路,显然不是第一次从这里潜出城的。这更让人联想翩翩。 但这只是猜测,王画让李重俊出现在武州,不是灵州,做得滴水不漏,无从弹劾。 李旦苦笑,难怪他出了两个不知所云的题目让李隆基猜。 实际上王画根本无心扶持自己父子,早就有了人员安排。 这都是冤枉王画了,如果李隆基真能猜测出来,王画真会帮助他。 更不是没有答案,只是答案十分古怪。 太平公主放下情报,她说道:“四哥,我带来了一条好消息。” “太平,你说吧,”李旦无精打采地说道。本来现在因为韦氏调集了军队,把持了朝政,很难翻过身。现在王画又扶持了李重俊。这两大重压之下,自己希望更加缈茫。 “我这些天在查另一件事,先皇的死因。终于有了些眉目。那一天韦氏放下身架,向先皇求饶,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先皇感到高兴。于是请她一道吃饭。原来饭菜酒水,都经过先皇亲信尝试过的。这都没有问题。可关健时间,皇后要跳一支新学的舞蹈,利用这个借口将下人打发下去。后来皇后又要唱歌,喊人拿琴。事后她将所有的宫人杀死。可她也没有想到,因为看到她与皇上和解,在她将这些人打发出去的时候,这些内侍与宫女,向他人谈论此事。因此知道事情经过的人不少。不过畏惧皇后的毒辣,一个个不敢说。还有一件事,弹琴时,皇上是好好的,中途只喝了一杯酒水。皇后事后将所有的人杀死,认为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为了证明她是无辜的,在羽林军到来时,她与御医交谈过,利用御医的畏惧,逼迫御医说出心阳暴脱的话。而且故意说出她在弹琴时皇上是安然无样的,借故将御医与内侍宫女杀死。但还是有羽林军士兵看到先皇嘴角有大块血迹,似是临崩前吐过鲜血。于是我又询问了一些大夫。他们都说了,心阳暴脱,虽然是心病,也能导致人突然粹亡,可不应当嘴角吐血。如果嘴角吐血而死,多半是三种可能,一是中毒身亡,二是受重伤身亡,还有最后一种也是生病导致的,比如胃脏或者痨病等慢性疾病,没有得到及时的医疗,突然发作导致人暴粹的。” 李显不可能受重伤而死的。如果是慢性疾病,最后无医可救,不可能李旦或者满朝大臣半点风声听不到。因此,只有第一种可能。 太平公主又说道:“这两个羽林军士兵,都受到我的厚赏,到了关健的时候,他们会站出来指证此事。” 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李隆基惊讶地看了太平公主一眼。 现在羽林军将士很难收买,自己一直在让王毛仲操作此事,可是居然太平公主神不知鬼不觉,都快将中宗的真相找了出来。这份手段,让他心中暗自心惊。 然而李旦对自己这个妹妹的才智与本领极为欣赏。 他依然无精打采地说道:“太平,如果这个消息要是前一段时间得到,也许还能有所帮助,可是现在……” 太平公主心里面也在痛骂王画,敢情将老娘戏耍了。 她比李旦觉得还要委屈。李旦多少还为了面子,并没有象王画求过软。顶多派了李隆基到了两趟灵州。可是自己呢,自己倒贴了进去,让王画当作了什么?想到这里她自己觉得太荒唐,倒贴了女儿。还写了几乎缠缠绵绵的小诗。这还不算,自己还多次帮助过王画。 可是王画却根本没有将自己当作一回事。 自己聪明了一生,居然被这个王小二当作猴子耍了。 实际上政治风云,变幻莫测,今天河东,明天河西。王画作出这个选择很正常,换作太平公主,同样会作出这个选择。不过事情发生到自己头上,总是心里面不会舒服。 可是她心智坚强,头脑慧智,比起韦氏,她只强不弱。否则韦氏都不会掌控了这么多年的朝堂,对她还有三分畏惧。因为韦氏也感到如果力量相等,自己确实斗不过太平公主。 她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也未必没有挽救的余地。” “太平,说来听听。”李旦眼中出现了一丝希冀。 太平公主缓慢地说道:“我也听到这个消息,无论是郭知运迎接李重俊,还是王画迎接李重俊。都没有明确表态,王画也只说了一句,我很怀疑,可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给你一个答复。想证据,何等艰难” 李旦点了一下头。 别看太平公主带来了一些似是似非的证据,可这是怎么得来的,中间的过程惊心动魄,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就是以自己的能力,也在调查此事,可没有半点眉目。但王画呢,他没有本事在宫中安插亲信,更无从调查起,到哪里得到证据。就是太平公主得到的消息,严格来说,也不能算是证据。 就象郭知运所说,难道开梓宫? 这个大逆不道的事情,谁敢做?后果谁来承担。况且马上三哥就要下葬了,再开陵墓验尸? 太平公主又说道:“所以这一句话是在拖延时间。既然王画让李重俊现身,又为什么拖延时间?我有一个想法,不是因为兵力的问题。尽管吐蕃又与血营交战,可是以郭元振兵力为主。而且这一战结束后,吐蕃恐怕难有勇气再发动进攻。那么会是什么问题?大义” 两个字说完后就不多解释了。 李重俊虽然是正牌的皇太子,比韦氏那个遗诏的皇太子不知正到什么地方。可是因为前几年的宫廷之变,被打上了叛逆的罪名。所以这是一个大义,然而大义不足。 太平公主略过解释,继续往下说去:“王画有可能是让李重俊先现身,将这个招牌挂起来,然后散布舆论,说明当年李重俊是冤枉的,被皇后与武三思迫害,想重振朝廷,所以才发动政变的。正了名后,才是他出兵的时候。” “太平,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们有什么机会?” “我刚才都想出来了一个办法,”说到这里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 李旦忽信忽疑。 太平公主说道:“我不知道是对是错,现在只有赌,赌我有没有看错王画这个人,有没有看错李重俊这个人。如果看对了,我们反而是一个良机。看错了,大事皆去。”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这些后果皆是当年对王画的慢怠造成的。现在后悔已晚。 ~~~~~~~~~~~~~~~~~~~~~~~~~~~~~~~~~~~~~ 李旦与太平公主愁肠百结,然而诸韦得知这一消息,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旦与太平公主担心的也只是皇位之争,却没有担心生命安全。李旦有李持盈,太平公主有她自己本人,皇位遥遥无期,可生命却不会有危险。倒是韦氏当政,有可能会向他们动手。 但韦氏一党却十分害怕,况且还听说了当年出卖血营的人,很有可能是韦氏,这个仇恨更结大了。 韦氏将所有重要的心腹召到内殿商议此事。 韦温说了一句:“太后,小子猖獗,我们调动大军征讨西北吧。这个小子留下来始终是一个祸害。” 他现在总管朝廷内外守捉兵马事务,雄心壮志,所以说话不怕咯牙齿。 几乎所有人才他的话无视。 讨伐西北,宗楚客与常元楷出动了二十八万大军。结果呢?别以为唐朝能征调许多军队,可军队征得越多,负担越重。象攻打高丽,最多只出动了三十几万军队,李世民还在心中后悔自己的孟浪与好大喜功。 当然,攻打高丽,因为路程远,消耗更重。可就是将整个唐朝能调动的军队抽出来,幽州总得要防止突厥人吧?都吃过一次亏,如果再执迷不悟,让默啜来个偷袭,天下百姓也不会信服。剑南也要派兵驻守吧。还有其他各个重要的地方,这一分散,又能抽出多少军队。四十万,或是五十万?但莫要忘记了,春天一战,血营对付的敌人数量都超了六十万人 就算郭元振在与王画默契,就算默啜狡猾,两挪之间,没有出死力。但是吐蕃二十万军队是实打实想打败王画的,再加上朝廷的军队,这一数量就逼近了五十万。况且郭元振与默啜多少分散了一些血营的注意力。 还有,现在李显已死,边关各将会不会听从韦氏的调动,或者与郭元振一样,来个阳奉阴违? 在李显的时候,都不敢攻打西北,到了韦氏手中,才执掌政权,政局未稳,敢攻打西北? 韦氏看着韦巨源,韦巨源支吾道:“要不,立即征召大军防御长安洛阳。” 说这话时,特没有底气。 原来还好一点,能防御一下,现在西北北到阴山县,胜州与麟州,南到武州与宕州,界线长达几千里,如果不征讨,想要防御更难。就是调来几十万军队,东边一块,西边一块,一分散,正好让血营利用速度快与机动强的优势,形成以少打多的局面,一块块吃下去。血营兵临长安城下,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韦氏摇了摇头,又看着韦嗣立。 韦嗣立现在心中百味杂陈。说起来他并不是韦家的人,而是河南原阳人。并且父亲韦思谦与哥哥韦承庆都是宰相。父子一门三相,四职替代,有唐以来,莫与过此。 而且他刚刚进入仕途时,也有作为,特别是在双流县担任县令时,政绩显著。在担任凤阁侍郎时,当时酷吏横行,人人自危,他却敢挺身而出,提出兴学校,洗枉滥,一时清亮,令人旁侧。 他还写过一篇《谏滥官疏》,讲的用人用官思想,为历代名谏之一。 可是后来因为哥哥附从张易之得到好处,加上仕途颠离,于是心理变化起来,也附投张易之门下。二张被诛后,韦嗣立也因此被贬饶州。后来经过他小心的动作,才被调回来担任兵部尚书。心态再一次产生变化,于是不想好了,因与韦氏同姓,韦氏也看重他的家底与名望,下诏附韦氏属籍,他居然答应下来。 自此成了韦氏的忠实走狗。 王画在点评此人时说了一句:“汪精卫。” 时人不知何来历,难道是水将精卫鸟淹没了? 但也能凑合地解释。汪清卫少年时甘烈,刺杀载沣时被捕,曾经写一首诗: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如果看这首诗,说不定是刘胡兰或者董存瑞写下来的,可确确实实出自这个大汉奸之手。 韦嗣立的心路旅程与汪精卫相仿佛。 他多年从政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一回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韦氏现在掌控朝堂大权,然而因为李显不明而死,下面不平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如果没有王画,可以从容地将太平公主与李旦收拾掉,再过一段时间,大局可定。 但王画一旦开了这个头,后面有可能是野火燎原。 还有一点与武则天时不一样,武则天在即位时,朝中几个著名武将,为了富贵都表示了对她的支持,这才使武则天迅速平叛徐敬业的原因。可是现在朝中著名大将,无非就是郭元振、张仁愿与薛讷,可皆与韦氏面和心不和。 韦氏看着他,他还不能不回答。韦嗣立想了想说道:“臣也有一个办法,立即将公主下嫁,拉拢王画。以和为贵,王画想要迎娶公主已经历数近十年时间,一直没有如愿。如果这一次朝廷破格优赏,他一定会感谢太后的恩德。” 原来这一句,还能让韦氏听进去,今天她刚刚从上阳宫走出来,还摞了狠话给自己女儿,因此,韦氏说道:“此事休提。” 不提就不提吧,韦嗣立立即闭嘴。但他在脑海里转动着,怎样才能洗白自己? 难啊,他想到自己身上的韦氏印记,心中再次感慨地想道。 这时候,上官小婉说道:“皇后,臣都有一条办法。” 对上官小婉,韦氏还是很相信的。 她立即高兴地问道:“昭容,你有何良策?” “太后,我们立即返回京兆。” “返回京兆,昭容,你有没有说错?”几乎所有人立即嚷道。 在洛阳都觉得不安全,还能回长安,长安离西北能有多远?这是主动送给王画喂食去啊。 上官小婉脸色一冷,问道:“先皇要不要入陵?” 唐朝皇陵开山为陵,在生前就开始修陵,李显的陵墓早定了下来,定陵在华原县,离长安只有一百来里路。如果血营能攻打到长安,也能攻打到华原,并且连渭水都不要过。更没有长安城高大的城墙可以坚守。 而皇帝入陵下葬,需要很长时间与手续,最少下葬时,文武百官要前去祭祀。 连长安都不敢去,下葬怎么办,难道派个太监做代表,这个太监代表韦氏,那个太监代表大韦相公,后面一个太监代表二韦相公。 只要韦氏这样做了,也不要王画攻打,洛阳自己就反了。 这一句问得众人色变,这又是一个头痛的问题。可就是这样,也不能前去长安,不过韦氏相信上官小婉,看着她,说:“昭容,再说说其他的理由。” 第一百二十章 女王振(续) 第一百二十章女王振(续) 上官小婉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现在朝廷能调动多少军队?” 能调动的军队还是很多的,可是各地将领会不会听韦氏的话,与战士为韦氏卖命,是一个问题。(手打小说)同时国库因为王画一逼,积余很少,物资又让朝廷支持多少军队,又是一个问题。 大家不能回答。 上官小婉才说道:“实际上朝廷想举全国之兵,十分困难。这有限的兵力从巴蜀到汉中再到关中,河东,云朔,各位,能认为守得住吗?” 大家还是不能回答。 上官小婉才说道:“但是我们到了长安,只要将兵力屯集在长安周边地区,所需的兵力并不需要太多,甚至只要二十万军队不到,就可以将兵力集中起来,把守各个城池与关卡。大家再回忆一下,几个月前血营兵出长安的时候,攻下了多少州城?就是攻克各个关卡,损耗严重。这是兵力分散了,如果集中起来,又是什么情况?再说兵力,血营归还了近二十万战俘,其中近一大半人不是在秦州,就是在关中,只要将这些士兵重新召集起来,很快就能组织一支大军。他们都是本地兵源,占着天时地利人和,同时又节约了大量的开支。虽然朝廷无法象血营那样,有许多勇将,然而我们只是坚守。” “昭容,你莫忘记了,他们还有那种火炮,坚守也是不易。”韦巨源说道。 “火炮,韦相公,你可记得张说写过一份奏折,就是提到这个火炮的事。以血营的能力,现在无法量产。他们手中也只有几十门。再说威力,我承认威力巨大,但他们在长安城下也发射过,虽然将城楼轰倒,可有没有将城墙轰倒?这还是那种巨炮。据我所知,巨炮也就那么几台,其他的都是小炮,后期在灵州制作的也是小炮。这种小炮灵活机动,可用来攻城,增加火力,可用来野战,可用来防御。特别是积石山那些关卡,有了这些小炮,可以用很少的兵力,就可以将吐蕃人的进攻扼杀。说到底,是因此它刚刚出来,我们不了解,所以士兵才产生害怕。” 上官小婉这条解释,同样能说过去,可是因为长安离西北很近,各个大臣心中还是觉得没有底儿。 上官小婉又说道:“第三条就是士气,兵法说哀兵必胜。为什么血营能兵临长安城下,那一次朝廷也布置了十几万军队。就因为我们京城在东都。反应慢,不能迅速了解前方战情。第二,朝廷在东都,说明了朝廷未战而先怯。朝廷如此,何况士兵?再观徐敬业反对老太后失败,为什么失败,就因为他想退兵江南,既失去大义,也露出怯意。这才是真正失败的所在。” 这一句,又让人迷惑了。 王画事后评价上官小婉是王振。 为什么这么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是说君王就不能上前线了,开国君王大多数上过前线,可是看到他们成功了,多少豪杰倒了下去。也不能说在国皇帝就不能出兵。 朱棣五征蒙古,自唐亡后首次将越南再次收回中国,同时也让西藏划于明朝版图。有数次是自己亲征的。 但朱棣是什么人?连看不起汉人的康熙都不得不称赞他是远迈汉唐,超过了汉唐各位明君的能力 本身就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 再观另一个皇帝,军事才干比起朱棣稍稍不及,可也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皇帝,康熙。他也亲征过噶尔丹。 可没有这个力气,就不能挑这个担。 寇准推着宋真宗的龙椅成功了,那是辽人深入宋朝内腹。可后来呢?王振怂恿明英宗亲征,导致土木堡之变。 不过上官小婉可不会管韦氏的死活。她心中的想法是鼓动朝廷到长安,如果王画有后手安排,进攻长安比进攻洛阳难度降低。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如果她想要逃跑,从长安逃往西北,比从洛阳逃往西北,变得更容易。 因为王画的提醒,她看问题更全面。 别以为韦氏把控了朝廷,但与武则天不同,武则天提拨了一批酷吏,也提拨了一批贤臣,更是将军队控制在手中。特别是后面一点,试问韦氏真正控制了多少军队? 再加上朝堂上,比如现在,看看那一个大臣是办事的人?就算王画不出兵,就算李旦失败,韦氏倒台是迟早的事。 况且李显对她的感情,现在让韦氏毒死了。也让她心中多少有些不快。 不过寄人篱下,她不敢表露出来。 但劝说韦氏迁到长安,要有让韦氏信服的理由。 上官小婉继续说道:“再说地形,关中一丢,后果不堪设想。因为地势,所以秦虎琚关中,驱六国,并天下。汉高祖得关中,败项羽。晋居关洛,所以灭三国,混一宙宇。隋居河渭,灭南陈,复一统。本朝高祖得关中之地,与太宗成为逐鹿中原的最终雄主。如果让王画得到关中,各位可想到后果?” 也未必有那么多迷信作用,朱元璋也没有得到关中,还不是开创了明朝天下。赵匡胤也没有先得关中,后混元一统的。 但关中地势高峻,加上民风与胡人相邻,纯淳剽悍,这样的士兵经商也许不行,可放在士兵当中,却是最好的兵种来源。因此有数朝都是先据关中,后平天下的。 可现在不是没有看到赵匡胤与朱元璋吗? 上官小婉这一说,大家再次色变。 可是赵履温插言问道:“昭容,你说的这些理由颇有道理。然而朝廷面对这个逆贼,不能始终防守。朝廷损耗吃不消。再说,就是守下来,同样日久生变。” “赵司农,此言错矣。王画扶持了李重俊,但李重俊从先帝时就将他定为谋逆大贼,即使他是占有大义,可依然道义不足。只要我们将长安坚守不失,数月之后,天下归心。必然也让天下百姓看出王画狼子野心,乃曹操王莽司马昭之流,以西北之力对抗朝廷,难我们需要时间,不是征伐,而是安顿国家。” 这一句再次让大家无言,别以为控制了朝堂就控制了全国。没有数年之久,全国官员百姓以及各大世家,不会诚服。 “而且还有一利,各位只看到西北,可看到朝中某些人的动向。现在朝廷突然改进京兆,大出某些人的意料之外。他们的布置就会失效。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手中有军队,有朝廷机构,去了京兆,一样的性质。” 这又让许多人动心。 上官小婉指的某些人,无非就是李旦与太平公主。说老实话,诸韦对这两个人同样忌惮。 “还有一点,我们居在京兆,有无数雄关坚城重重防守,看到情况不妙,我们依然可以从容撤回东都,在潼关等关卡再次布置一道严密的防线。这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一步棋。还望太后三思。” 最后更加让众人动心,对啊,打不过可以逃跑。 而且韦氏也很想到长安,第一她的家族就在长安城外,第二在洛阳每天晚上都做着恶梦。 经过上官小婉的蛊惑,又加上这么多必入长安的理由,她心中已经有了七分首肯。 上官小婉又说道:“另外还有一件事,臣恳求见公主一面,与公主做一个详谈。如果公主肯同意,让她写一封信给王画,安抚王画。此举当胜十万雄兵。” 她的提议与韦嗣立不同,韦嗣立是直接要求下嫁给王画,上官小婉是要求进劝。因此韦氏不会动怒。 韦氏揉了揉眉头,自己作孽啊,养了这个不孝的女儿,怀疑地看着上官小婉说道:“孤就怕昭容,你亲自前去,也未必能说服这个蠢丫头。” 上官小婉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臣不行呢?” “好,孤就让你去一趟。”死马当活马医吧,韦氏困窘地挥了挥手。 上官小婉之所以这样做,还有一条原因。 在得知李显死亡后,王画立即下了一条命令,让各个交好的家族,利用手中的资源,或者他自己的资源,掩护百姓逃离唐朝。 王画与朝廷和解后,大洋洲的事情也公开了,王画进一步放松联系,这些呆在大洋洲的百姓开始将手中的钱,寄回给亲戚,或者亲人,并且用书信写了大洋洲的情况。 这进一步消除了百姓对海外的疑虑。 特别是宗教,让教民们谋反,或者再象洛阳那样,不大可能。可是替他做做宣传,或者本人自己连同家属投奔大洋洲,还是很容易的。 况且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每一个州县百姓生活都很好的,遇到一个贪官污吏,贪污也没有事,得有本事做实事,如果再不会做实事,百姓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最主要现在国家处于一种微妙的失控状态,有的地方官员都不知道,韦氏朝廷能不能长久,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廷监管的力度不足,于是大量百姓开始往大洋洲流动。 这一次流动几乎是公开的,流动的人口很多。当然打着各种旗号,有的到海外世家的殖民地,有的悄悄外出谋生活,有的探亲访友,然后一个一个家庭从唐朝彻底消失。 当然,这种情况是暂时的,一旦政府恢复机制,马上就会监控起来,再想象这样迁移人口,那是不可能了。 因此,王画索性做到底,每协助迁移一个百姓,给两十缗钱的奖励,主动替王画迁移的每一个百姓给三十缗钱的奖励。 这个消息放出去后,各大家族都处在一种疯狂的状态。这个帐谁都会算,如果自己有能力替王画迁移一万个百姓,实际上只要将他们带到海上,也就没有了他们的事,加上朝廷混乱,统治乏力,迁移容易。一万百姓二三十万缗钱,就是将这笔钱放在韦家,韦家都会动心。如果十万百姓呢?两三百万缗钱,有可能韦家不顾皇后的脸面,都能参与其中。 这是一次疯狂的迁移。 当然,因为李显才死去一个来月,迁移才刚刚开始,没有引起人们注意。 不过上官小婉时常帮韦氏写文章,在李显时就替李显写回奏,不然也不会有内相之称。韦氏将她引为心腹,将许多事务交给了她。 她看到了户部一些奏折,因为对韦氏的反感,苏珦也不想多事,淡淡说了一遍。 上官小婉也没有说,但她猜测出王画的另一个用意,那就是让政局僵持下去,僵持的时间越长,迁移的百姓越多。因为老苏不是李旦的人,也不是太平公主的人,所以连李旦都没有想到王画这个拖延的原因。 但总之,王画是暂时不会向朝廷出兵的。 既然王画要拖延时间,上官小婉主动配合王画,政治中心再次转移到长安,时间耽搁下来,而且兵力重新布置调动,再加上到了长安,离江南岭南山东河北等地更远,下面的人迁移的百姓更加肆无忌惮。 最后能迁移多少百姓,上官小婉也算不出来。但百姓迁移得越多,这些百姓可不是没有开化的土著人,大洋洲实力就会加强。甚至自立为国,说不定她还会做一个女官。 不过这一来,时间拖长了,必须规劝李裹儿。再象这样僵持下去,韦氏失去了耐心,有可能随时对李裹儿产生杀机。 她得亲自劝一下李裹儿,先低一下头,只有取得韦氏的信任,她才能恢复人身自由,才能将儿子抱在手中,才有机会,到时候三人一起脱困。 但因为韦氏正在查询是谁向李裹儿泄密的事件,上官小婉冒险派了江彩儿通知了一声后,再也不敢与李裹儿联系了。 乘此机会,主动要求,还不会让韦氏怀疑。 上官小婉到了上阳宫,将下人打发离开。 这些太监宫女多是韦氏的心腹,监视李裹儿的。可是他们的当红程度,远远不及上官小婉,立即退下。 上官小婉与李裹儿说了很多道理,李裹儿一开始还倔强地不同意。 上官小婉急切地说道:“公主殿下,如果你母后用你们母子性命逼王画孤身入京,会有什么情况?” 李裹儿不能回答。 “公主殿下,何谓忍辱负重?陛下之死,不但是你母亲,而是朝中一干奸臣挑唆导致的。如果你想要为你父皇报仇雪恨,就得学会隐忍,不使王画拖连后腿。唯一一条办法,只有换取你母皇信任,这样我们才能三人一起逃出京城。让王画没有后顾之忧,好安心替你父皇报仇。这不是你们母子二人安全,而且还是你父皇的血海深仇,国家的将来。” 这才将李裹儿说服。 上官小婉离开上阳宫后,李裹儿要求面见韦氏。 随着王画“凶相毕露”,李裹儿这个棋子越来越重要。 韦氏让太监将李裹儿带来。 李裹儿开口道:“母后,如果你想孩儿写信,让王画归顺朝廷,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这是一个好迹象,韦氏问道:“什么事情?但别要过份要求。” “我想母后替父皇隆重下降,还请天下有名的道佛二教的高僧、仙长替父皇超渡。” 这个要求不过份,只是需要一段时间准备,韦氏立即答应下来。 上官小婉事后将整件事的经过,向王画说了一遍。这有表功的意味,当然也通知王画一声,得有一个准备,里应外合。 王画看了信后,摇头苦笑。怎能小视天下妇人之辈,这个上官小婉的睿智,远远超出一般大臣之上。 于是回了一封信,信上说了一句话: 尔为吾知音,可以鼓琴瑟,可以赋诗文。尔为吾膀臂,亦是一裴矩。 不说社稷之臣,而是将她比作了隋朝的媚臣裴矩,也是对她以前一些事情的否定。但裴矩投入唐朝后,成为一代名臣。王画这样说,更显得他真心实意。 上官小婉看了信后,差点“漫卷诗书喜欲狂”。 王画有了这个印象,不愁到了大洋洲后,没有自己的位置。 不过王画并没有做什么指示,而是说了见机行事,到了他下决定的时候,会通知她做安排。 但是这件事上官小婉做得很巧妙,最高明的是她左右逢源。因为女儿的回心转意,韦氏对上官小婉的印象更好。 而且女儿主动答应说服王画,使她心中多了一份安全保障,也坚定了她迁移长安的决心。 最后终于下诏,立即转都京兆,听到这份诏书,许多大臣相顾愕然。这件事只有韦党的一些心腹知道,其他的大臣全部蒙在谷里。 看到李旦坐在上首,吃惊的样子,韦氏心中大乐。 一旦决定返回长安,就得立即离开了,不然不能元旦到来,他们还在半路上。还有梓宫运送长安,这需要许多礼仪,也要商议下来。 这个韦氏就不管了,有礼部官员商议礼仪。 散了朝后,韦氏又看了一下李裹儿,将礼部准备的豪华安葬清单拿了出来。 李裹儿看了后没有吭声,不过脸上神情有些好转。 这让韦氏很开心,虽然有些怨气,这很正常,那能上官小婉劝了一下,就将她彻底劝说的? 然后找到了上官小婉,对她说道:“孤其乐融融也,昭容,你也是孤的颖考叔。” 上官小婉心里想到,我的品德可不敢与颖考叔相比,你更不是郑庄公。 面不更色,盈盈一拜道:“多谢太后夸奖,臣不敢当。” 但韦氏这个评价,使上官小婉红到发紫的地步,连几个韦相公看到上官小婉,也侧目而视。 王画与朱仝听到这个消息后,差一点儿笑弯了腰,颖考叔? 朱仝笑完后,不由地摇头,韦氏野心可比武则天,然而两个眼力相差如此,岂不能败? 第一百二十一章 猪突阵 第一百二十一章猪突阵 韦氏带着群臣终于在除夕来临前,来到长安。(手打小说) 王画如愿地看着大戏,朝中的分分合合,看上去很热闹。 当然,他也是这场大戏的主角,可功夫却在戏外。 朝廷这种局面,也让他十分满意,因为自己的原因,李旦与太平公主没有掌控多少羽林军。而且一迁都,再次使李旦与太平公主的一些布置失效。历史上的玄武门事件不容易发生。 韦氏亦是如此,虽然她很想杀李旦父子,可因为自己拿出了李重俊,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平衡时间,不仅仅是为李重俊正名,有许多原因,比如现在天气寒冷,不宜出兵。再比如冬天到来,自己再一批的物资发放,使境内百姓感恩戴德,有一个稳定的后方,甚至王画看能不能将春耕与夏收抢上来。再比如就象上官小婉所猜测的那样,乘机会迁移百姓。 这一次他拿出了几乎所有的财力。 手中不少钱,看得见的是蔗糖等在钦州与太原王家合作的收入。看不见的是水泥、玻璃、玉石、珊瑚,还有铁制工具,以及药材,还有丰富的矿产,比如金银铜,它们本身几乎就是货币。 可是让王画用去了不少,好在从李显手上敲诈了一批,至少现在西北财政支出完全能自保。 这样前后抽出了近两千万缗钱。这也是王画最大的限度了。不但如此,因为这两年没有向朝廷提供粮食,王画库存了大量的粮食。这也为百姓到来提供了便利的条件。 在他预计当中,这一次迁移的人口,会达到五十万以上。他就很满意了。 这是一个很可观的数字,只要这一次迁移完成,那怕以后再也得不到一个本土百姓,唐朝本土人口就能达到一百五十万以上。加上他一些暗中鼓励政策,鼓励本土百姓人口繁衍,二十年后,这个人口数量就会超过三百万。 这样就不会出现大洋洲种族血缘的问题,他可不希望若干年后,大洋洲与南洋诸岛上皆是开化的原住民。 这件事早在李显没有死之前,他就开始吩咐人准备。做了许多细致的工作。但正因为如此,出忽他的意料。 一上来就开始来势汹涌,不然在这明哲保身的大环境下,都不可能让户部知道了。有的贫困州县,是整个村子整个村子的逃亡,就是官员想瞒,也没有这个胆量隐瞒,才奏折户部的。 事实到安定下来之后,这一次席卷了近两百万人口。 王画欠了一屁股的债,过了好久才还清。 也带来了一系列的影响,最大的影响就因为劳力的短缺,缓解了吞并土地带来的矛盾。 影响最大的是大洋洲,因为本土百姓超过三百万人,它的色彩才带着真正的唐朝气息。这么多的百姓涌入,不但使王画担心的比例达到一个很安全的底线。同时,也因为大唐本土百姓到来,带来了先进的技术,也使大洋洲开始放心地掳俘其他各处百姓。在一年内,大洋洲人口数量膨胀了到了近七百人。 还有一点,因为掳俘,倭国因为百姓大量减少,力量越来越弱,也引起了其他大家族的贪婪。最后岛上百姓所剩的十不足一,终于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除了这些原因,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血营看上去很美,事实不然,因为人口基数的不足,注定了军队的数量不足。 坚守二十三州,足足有余。别看士兵数量没有增涨,可是士兵比以前更凶悍,各个中基层将领也经过数次大战,成长起来。战斗力比一开始建立七军四旅时,只强不弱。 可这只是对于坚守二十三州而言的。 一旦举起大旗,征讨韦氏,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所到之处,必须占领。占领的地方越大,士兵数量就越少。最后不要到洛阳了,到了长安,有可能兵力就十分困窘。 还有白兰部悉诺逻阴魂不散。 因此,在李显没有死之前,王画就下了一道命令,让大洋洲开工,不惜成本,制造小型火炮。大型火炮还没有入他的法眼。自己在灵州也将造炮的规模扩大。 看能不能在出兵时,手中的火炮数量达到两百门。 如果达到两百门,威力还是很大的,丢下一部分防止吐蕃人与突厥人,带上一百门,就会成为攻城的利器。 上官小婉这一步棋,为他赢得了更多的时间。 然而也不是让他十分满意的。 第一个就是张九龄与严挺之,在他没有让李重俊现身的时候,就派了人劝说他们。 你们心中想什么,坚持什么,我不管,也不反对。但你们在这段时间,必须迁往灵州,过了这段时间,你们爱干嘛就干嘛。 可是这两人不听任何劝告,偏要留在朝廷,还说了一句,我们是亲戚,我们不反对你怎么做。但也别想我们跟你一道谋反。 王画气得要死,整个天下,也只有你们这样说,我什么时候谋反了?就是谋反,也只是推翻李王朝,也没有谋反国家。 但这个道理对他们讲不通儿。 王画只好让人接大凤与三凤,只要大凤与三凤带着孩子回来,到了出兵的时候,就不会因为这一条受韦氏的掣肘。 对王画的提议,张九龄与严挺之表示了默许。 可是大凤与三凤却说了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虽然体量王画,然而这两个人平时对大凤与三凤很好,不愿意与丈夫分离。 王画暗中派出的使者只好叹了一口气说道:“两位娘子,你们这样做,不是忠节,有可能王大总管被你们害苦了不说,还有可能连张郎君与严郎君同样被你们害苦了。” 大凤与三凤眼中闪烁了一下,开始犹豫起来,张九龄说了一句话:“为国者死,何惧足惜。” 王画这个姐姐与妹妹,眼神再次坚定起来。 这个使者差一点想扇张九龄的大耳瓜子。但是王画听了这件事后,没有生气,反而很苦闷。他说的后来名相,萧嵩是自己喜欢的下属,其实不算。开元盛世,一开始是大宋与老姚,姚崇尚变,正因为这个变,使朝廷才迅速稳定下来。如果一开始用大宋,反而有可能激化矛盾。然后是大宋尚法、张说尚文、李元紘与杜暹尚俭,接下来就是张九龄与韩休尚直。 史书记载李隆基宠爱李林甫,罢为张九龄,张公一倒,朝中正气皆失。 如果张九龄是喜欢变通之人,都失去了他的本色。 然而一旦出兵,不是以前那种打打谈谈,这一回是不死不休,这让他很为大凤与三凤担心。 这是第一件让他头痛的事,第二件事就是郭元振又找上门了。 很狡猾的一只狐狸,他看出王画的打算,如果王画勤王出兵,吐蕃是一个后患,但积石山他将各大关卡守住,坚守不难。吐蕃要出兵,只能攻打大非川。这才明白王画让出大非川的本意,是想自己做他的替死鬼与长城。 他心中不服,于是向王画讨要物资。 王画本来因为大凤与三凤的事,心中有些烦燥,他不悦地说道:“一百年前,吐谷浑是何人管辖?” “隋朝。” “那么他们没入吐蕃后,吐蕃侵唐,出动了多少兵力?” 郭元振不能言。 王画又说道:“为什么我要迁移百姓,将各族打乱,不让他们有意聚在一起,又让他们各族相互通婚。就是让他们不能一枝独大,一旦壮大起来,今为我用,是乃强援。他日为敌时,同样也为强敌。你现在大非川,只是一味优柔,举目之处,皆是吐谷浑人,低头之处,还是吐谷浑人。你固然用了我的物资,使他们安服下来,向你表示感谢。可是吐谷浑人缓过这口气,逐渐强大起来,他们以后再次反叛怎么办?从眼下,你资助的是你的手下,长远来看,你资助的是唐朝一个潜在的敌人。” 不但如此,郭元振还禁止大非川的百姓投靠血营。 要知道现在血营就是一个大熔炉,各个种族交杂在一起来,开始还有纷争,后来子弟兵一道战斗,加上衣食无忧,渐渐开始和平相处,然后融合。这种情形只有持续二三十年后,可以说在西北再也找不到一个吐谷浑人,或者昭武九姓人,或者党项人、突厥人、铁勒九姓人、沙陀人或者是唐人。 融为了一体,就是分裂也是自家人的事,而不是外部民族矛盾。 郭元振还是不解。 王画又向他灌输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当然,是关起门来说的,如果让手下将士听到,非得有反感。 不过王画还是拿出来一部分物资,又教了郭元振一种新的骑兵战术。 拉网式与太极战术,王画没有拿出来,这需要单兵的强大,而且还要有很高的配合度。就是血营现在都没有达到很熟练的使用。 这种战术,就是采用了日本陆军可恶的十层猪突式冲锋。 只是步兵改成了骑兵,热武器改成了冷武器。每一次尖锥式雁行阵,阵中三排重骑兵,配备刀枪弓弩,每隔两百步再列一阵。第一波冲锋三百步后减速,让第二波递换冲锋。等到最后一波接敌后,第一波重新加速替换最后一波。 连续的冲锋,让敌人得不到休息,只要十波,或者五波六波不断替换,就是累也将敌人活活累垮。 但这个阵型威力大,而且比拉网式与太极式操作训练都简单得多。可是强力冲锋,必须用重骑兵,对时间与速度要求也很高。 当然,也是一个大杀器。不过因为是重骑兵,所以王画考虑到与狼战术无法配合,再加上这种战术纯是七伤拳,损伤率也高,所以最后将它放弃。 不过对整体实力较弱的郭元振手下大军来说,这个战术如同量身打造一般。 郭元振得到后大喜,连连夸赞王画。 郭元振离开后,张说也接着到来,他有些心虚。 如果按理,他应当返回朝廷,然而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突然听到李显的死讯,韦氏立为太后,把持朝政,不敢回去了。大宋是什么人,一身刚气,贬到永州做了一个长史,这个还算是好事,保住了一条性命。大宋说了什么,针对了外戚,可同样针对了太平公主与李旦,一点私心都没有。居然落得这等下场。 这是现在韦氏还没有安定下来,否则以后大宋的命运依然不好说。 可自己呢,自己开了四韦相公之先河,让诸韦视为眼中钉,这次如果回朝,结局会更凄惨。所以赖在西北不走了。 求人嘴软,因此语气没有那么犀利,说道:“王总管,既然你有匡扶朝廷之志,为什么要选择重俊太子,不选择其他人呢?” 王画看着他说:“张侍郎,我选择了谁?只是皇太子前来投靠于我,难道你让我将他交给韦太后?” 张说眼睛一翻,心里想道,信你才怪,投靠?真投靠是假投靠? “再说,我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举动,只是做好西北总管之职。何来选择一词?况且先后是不是他杀或者生病驾崩,我也正在暗中查询,如果是因病驾崩,那么我就要忠心扶佐朝廷。如果是某人谋杀,那么我就会选择勤王,还先皇一个公道。现在没有证据,我又何来选择之说?” 对张说,王画不可能说真话的。 事实上李旦也估计错误了,王画在宫中是没有线索。可是他有一个人鼎力相助,上官小婉知道不少事情。她将这些事情通过书信方式通知了王画。王画立即找出那一天韦氏带领禁卫皇宫中的第一批羽林军名单。 这个思路与太平公主异曲同工。 不过王画知道这些士兵有可能看到李显的死状,但他不知道究竟那一个士兵能够被收买。也没有收买,现在没有到收买的时候,他在派人暗中观察,如果可以利用的,比如在军中受到欺负的,或者欠下债务的,或者其他的事情,再决定从这个士兵身上打开突破口。 实际上也不要确凿的证据,只要有一个大约摸的证据,再加上百姓对韦氏的怀疑,就可以征讨了。 张说知道他没有说真话,只好说道:“如果王大总管,真要出兵,不妨考虑一下临淄王殿下。两个人的资质,你自己也十分清楚的。” 王画心中冷笑,我肯定知道,还知道他前半生是有名的英主,后半生连商纣王都不如。 没有分辨,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不劳张侍郎牵挂。” 将他送出去。 春天就来临了。 王画家中也迎来了一件喜事,李雪君与王涵先后传出有孕的消息。最高兴的是李雪君,这多少年了,因此大夫断定之后,什么功夫也不练了,整天坐在家中,连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看到她的样子,王画经常拿她打趣。 高兴的还有血营其他人。王画家大业大,后代越多越是好事,能选择一个好继承人。 韦氏也高兴。 小心翼翼地来到长安,就担心王画发兵,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王画在西北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韦氏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挨过这段时间,隆重地将李显入陵下葬,那么李裹儿在中间周旋,这一道难关才算迈过去。 可是高兴的时间不长,迁移百姓的动静越来越大,下面的官员不敢隐瞒了,一个开头,跟着奏折象雪花一样飘到了长安。 韦氏恼羞成怒,还发作不得。 实际上造成这原因,也有她的责任,因为准备大军,朝中的物资不足,再加上隆重安葬李显,本来就是一群贪婪的官员把持朝政,剥削更重。于是不得不加重了征税。 唐朝不是没有钱,也分成三六九等征税。可是因为执行官员的原因,这一政策得不到落实。武则天时期万民举报,都没有将这个问题解决,况且韦朝。这些税务还是实打实地加压到平民百姓头上。本来生活就不好,马上就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再加重了税务,逃亡的百姓更多。没有活路了,既然大洋洲生活那么好,为什么不去? 好在军队渐渐准备起来,从成州一直到绥州,准备了二十五万大军,各个关卡重新布置,防卫严密。韦氏才派了钦差再次到西北,向王画要李重俊,顺便责问他安排移民的事。 王画没好气地回答道:“回去告诉太后,我在西北,与你相安无事,不代表着我的脾气好。皇上是怎么死的,我心中清楚。虽然没有证据,可是天下百姓都知道皇上不是因病驾崩的。别要惹我,否则我不但让她的皇帝梦成为水中影,镜中花,连她太后都别想做成。” 说完后,直接将钦差轰走了。 不但这样,而且开始将兵力再次东调,每天在渭州、庆州、泾州、岷州、成州交界的地方操练人马。 让邻近数州官兵人心惶惶。 但没有出兵,看到有机可趁,悉诺逻再次派了一支军队试探了一下大非川,可迎头就遭到了郭元振那个猪突阵的打击,好在出动的军队不多,丢下了一千来死尸,仓惶地逃了回去。 这一次没有讨好,也使吐蕃人改变主意。 但他们出了一个让王画哭笑不得的主意。 同时王画又听到另一条消息,李隆基再次悄悄来到西北,在兰州出现。可是他以为自己做得巧妙,还是被人发现。立即禀报了王画。 王画苦笑了一下,还真阴魂不散啊。不过来了正好,正好有一件事,要向他挑明了,省得将自己当作傻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情皇后 第一百二十二章悲情皇后 二八月看巧云。(手打小说) 西北的天空因为海拨高,更是风轻云淡,一朵朵云彩在天空中卷舒着,分外地美丽动人。 灵州城在这个宽阔美丽的天幕下,也欣欣然地从冬天沉睡中惊醒,树儿绽放着鹅黄色娇嫩的碧叶,水儿清清,风儿柔柔,带着一种薰人的气息。 王画看着眼前这三个人,有些哭笑不得。 斥候注意到了李隆基,可另外两个人却没有通报。 一个是王画不敢说出关系,也说不清楚的武崇宁。另一个是李隆基的王妃王氏。 武崇宁前来,无疑是太平公主的意思,为李隆基添加砝码的。 但是看着小姑娘自从进来,一直看着他,眼中春情横生,媚态荡漾,还有一种很强烈的思念,王画身上冷汗直冒。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王画虽然对太平公主的做法,气不得,笑不得,毕竟做了亏心事,因此向武崇宁挤了一个眼色,就没有与武崇宁对视了。 这个眼色代表着什么意思,王画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武崇宁开始低下头,扭怩地抚摸着娇红色牡丹花长裙。 李隆基还没有注意,可是李隆基身边的王氏,却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画与武崇宁一眼。 太平公主与王画做得很巧妙,除了少数人知道外,就连李旦也以为王画与太平公主依然水火不融。这一次将武崇宁放出来,都以为是太平公主利用武崇宁原来在京城时,与李持盈关系良好,规劝李持盈协助劝说的。 然后又建议李隆基带着王氏一道前去灵州,毕竟王氏也是太原王家的人,看能不能利用这层关系,诱劝王涵。有了王涵与李持盈两人劝说,又多了一层把握。 但就是没有想到其中的真正原因。 可是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看到王画与武崇宁的表情,王氏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但没有说,就是有了什么,至少现在对他们有利,多了一分劝说王画的筹码。 她在盘算其中的利害关系,王画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 历史上李隆基身边有四个女人,杨贵妃几乎无人不知。另一个与杨贵妃相关的人物,梅妃也有许多人知道。但在她们之前,还有两个女人,一个类似武则天韦氏翻版的女人,武惠妃。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很悲情的皇后,就是这个王氏。 按照出身,她同样是来自太原王家,只是不是嫡系传人。 但这个女人对李隆基帮助最大的。当时她与李隆基结婚时,李隆基岁数还很小,也就是在王画还没有入洛阳之前,当时李隆基一家情况不太好,时常有生命危险。 在李隆基过生日时,竟然家境困难,无以为贺。王家情况也不好,虽然出身太原王家,可因为不是嫡系弟子,家境中落。王氏的父亲王仁皎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换了一斗面,做了一顿汤饼,为李隆基过了一个寒酸而又温暖的生日。 随着默啜的入侵,武则天不得不将李显立为皇太子,李旦管制也松了起来。这才渐渐有了赏赐,有人送礼,有封田,也就是王画准备进入洛阳的时候,家境才刚刚变好的。 可不是汤饼之恩。在李隆基铲除韦氏,以及其他事务上,这个王氏多为丈夫出谋划策。而且这个女人品德贤惠,对家中下人,以及李隆基身边的女子,素有恩惠没有因为功劳,出现独占恩宠的现象。可是因为无子,被武惠妃抵毁,最后被废。废后三个月,心中郁结,而且连累哥哥都被李隆基处死,王氏郁郁寡欢死去。当时诗人王諲甚至因为看不惯李隆基这种刻薄寡恩的做法,作翠羽帐赋,讽刺他的行为。 想到了这一点,王画不由想到另一件事,难道太原王家与武家有仇?两位皇后皆被武家人害死。 可也想到了李隆基的另一面。 王画不由地声音冷了起来:“世子,这一次前来,难道是你想出了那两个问题的答案?” 李隆基转动着手中的仿漆红菊瓣形茶盏。 这是一种新的祭红瓷,一开始李隆基还以为是砂盏,拿在手中才看到没有砂盏那种细小的砂眼,又以为是涂了闽浙的红皮漆,但也没有看到漆纹,听声音才知道这是一种新瓷器。 这才开始把玩起来,这种新式仿漆红瓷盏,用了这一种红釉,看上去更加古色古香。 不过他也知道,尽管王画将江南那几大瓷窑转让给了十八家,可是挂着羊头,卖着狗肉,王画在中间还是占有着一些不小的股份。也因为得到王画技术的传导,新式瓷器,这些年从没有间断过。就象是红瓷,一开始红釉资产量不高的,毕竟是以铜为着色剂,对技术要求更高。后来成功率渐渐高起来,一种鲜艳似宝石的宝石红瓷器开始面世。 可有一点,外人不知,一开始没有找到鲜红土,只好用釉上矾红代替高温铜红釉,质量还是很次的。直到找到了鲜红土,更多的釉料,以及对高温烧釉的掌控,从开始的宝石红,再到后来的豇豆红、胭脂红、郎红,还有在王画离开洛阳后,又出来了一种牛血红,珊瑚红。 当然,这些红又可以再细分,比如豇豆红上乘又名大红袍,或正红,这种正红瓷每一件价格高昂得令人望而却步。然后有深浅不等的斑点,称为美人醉,或者美人祭。色泽较浅的称为娃娃面,桃花片。再次之色更浅,或晦暗浑浊的称为乳鼠皮或榆树皮。更次之灰黑不匀的又称为驴肝,马肺。还有成黑焦泡状的,那是次品了。王画没有取名字。 后来红瓷种类越来越多,名称也越来越多。比如祭红、霁红、积红、醉红、鸡红、朱红、大红、鲜红、抹红、胭脂水,胭脂红、珊瑚红、粉红、美人祭、桃花浪、桃花片、海棠红、娃娃脸、美人脸、淡茄、云豆、钧紫、茄皮紫、葡萄紫、玫瑰紫、乳鼠皮、柿红、枣红、橘子红、矾红、翻红、羊肝、肉红、猪肝、苹果绿、苹果青(后两种是由红色转变而来的,所以不算绿色一类。另外釉里红与红釉瓷工艺有许多相同的地方,但红釉瓷多是单色瓷,釉里红是釉下绘彩,多与青花搭配,因此也不是同一类型的瓷器)等。 有好事者听到这些名词后,就专门收集各类红释瓷器,放在家中赏玩。 可是中间有一些正红瓷烧制难度很高,在后世也有一种要想穷,烧郎红的说法。也就是一件郎红瓷烧出来后,瓷窑也烧穷了。因为失败率太高了。所以想收集整套红釉瓷,花费不菲。 因为这中间的猫腻,所以这种红釉瓷还没有面世,就到了灵州,给王画首先使用。 李隆基喜欢绘画、舞蹈,当然也喜欢这种古香古香的瓷器。不过他现在可没有极强的占有欲,听到王画的提问,立即抬起头,答道:“王大总管,你的两个问题,我想有很多答案,就不知道你心中是什么答案。” 反正也回答不出来,扯皮吧。 但他心中还是好奇,问道:“王总管,我也认为我失败了,能不能告诉孤,那两个答案究竟是什么?” 王画当时给的时间是四月为限,现在都是新年第二个月,**月时间过去。 王画摇了摇头,说:“这两个问题我之所以提出来,是让你去想的。可惜你没有用心去想。而且你们一定认为我是有意刁难。告诉你,我不是刁难,这两个问题都是以后唐朝衰落的关健。至于答案,我只会用行动告诉你,否则我就是说出来了,你也未必会相信。或者就是我们生前大家都不相信,有可能要让数百年的历史来证明。” 前面的许说中了李隆基的心思,正因为茫无头绪,李隆基心里面都与父亲、太平公主产生了一样的想法,认为王画是无中生有地刁难。 但后面的命题说得很大了,王氏在一旁问道:“王大总管,你说我们没有想,可是这段时间,我们许多人都在想这两个问题。不管有没有找出来,你说法有失偏颇。” 王画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中一叹,心想,你争什么?丈夫做做临淄王,也许对你很好,只要你这个丈夫一做皇帝,你等着好受吧。 这句话没有说,而是说道:“我说的想,不是想这个答案,而是有没有心,对这个国家,对百姓。上次我与世子也说过这个问题。只要有心对国家与百姓,将自己放在百姓的后面,就会想出答案。其实我虽然说了四月为限,可就是现在,你们找到答案,我未必不会相助。” 这等于是废话。 王氏不屑地说道:“我承认我们找不出来答案,可是我不相信,李重俊殿下能找出答案出来。” “王妃,当时我为什么给世子四月时间?正因为我打算接回太子殿下。这个时间是四个月。实际上也等于是给你们一次机会。”王画也没有打算对李隆基夫妻隐瞒真相,即使他不说,李隆基父子,也会猜测出来,当年李重俊是自己营救出去的。 至于李重俊投奔王画,也许后来史书上会这样记载,但历史记载,又有几分是真实的?百姓会相信,史官会相信,但是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上,却不会只看事情的表面。 “我知道王总管的想法了,王总管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想出了答案,那么国家就会继续强大下去,百姓就会继续有一个好的生活。但我们想不出来,那么王总管就会将重俊太子控制起来,执行你的思路,我说的对不对?” “正是。”王画再一次在心中叹息,这个女人不可谓不精明,然而将精力全放在丈夫身上,所以后来与武惠妃争斗,才输得那么凄惨。 “但我还是不明白,既然王总管有了答案。为什么不将它说出来,同样我们可以与王总管一道执行,使这个国家强大,使百姓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非要我们找出答案,才能相助。或者控制太子,自己来执行呢?” “我说过第二个问题,我心中有了答案,也有解决的办法。但第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有找出解决方法。”王画说道。削弱皇权,必须将权利下放给大臣。但这个下放,也必须使权利分散,否则一旦形成一两个大臣为首,他们就会产生篡位的想法。但一分散后,相互掣肘,对政令的发颁,又形成拖拉扯皮的现象。 怎样才能有一套高效的领导班子,还不会出现权利集中,王画正在思考。当然,千万不要在这个时代说什么民主,**。所以在没有解决之前,他也不打算发兵长安。打到长安了,新皇帝要登基了,政策就在执行。自己都没有想出来,何来的政策。 知道这件事,只有朱仝与莫贺干两人。同样他们也无可奈何,倒是莫贺干说了一句话:“在唐朝很难,如果是在大洋洲,都有办法解决。” 毕竟大洋洲是从无到有,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但唐朝经过几千年文明的沉淀,一些思想观念深入人心,很难改变。 王画又说道:“蛇无头不行,但有二头更加难行。如果是重俊太子,因为才能的原因,能为我掌控。可是换作了世子,因为世子精明强干,也有自己独立的想法。我就是说了,世子未必会听。我能强勉太子,可没有本事强勉世子。再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世子殿下,如果我扶助你,十年之内,你会对我器重,或者还会同意我与小郡主成婚。但过了十年后,你心智更加成熟,大权在握。如果我不离开唐朝,十有**,会是死路一条。” 到时候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况且谈什么政策实施。再说政策本身,就是削弱皇权的。以李隆基的雄才大略,如果大权在握,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削弱他的皇权。所以王画再三说,让李隆基去想。如果他自己认识到这个问题,那就好办了。不过这种希望万不足一。 “王大总管,你低估了孤的肚量。” “肚量?”王画嘲讽地一笑说:“就是你自己会不会相信我会有善终一生的话?前几天我还与朱先生在谈韦嗣立这个人。原先他是什么人?现在是什么人?人啊,是会变的。比如太后扶立庶族,使平民得以进入朝堂。这给了许多平民的机会,给了底层百姓希望。这个做法是很好的。但世子,你有没有发现,越是贪污的官员,他们出身大多数是来自平民出身的官员。这是为什么?虽然他们出身贫寒,使他们知道更多百姓的疾苦,也出了好官,可大多数正因为这个贫困,使他们坠落得却更快。世家子弟为官,使家族更强大,贫富更加不均。可因为他们家庭情况好,不缺经济,反而不容易成为贪官。所以人会变的。” 王画没有将话说死,穷人家孩子早当家,穷苦百姓出身的官员,还是有许多好官的。被誉为中国第一士大夫,是宋朝的范仲淹,他不是来自大富之家,正是因为贫困的生活,造就了他非凡崇高的人格。 可这样富贵不能yi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能有几人?李隆基肯定不是。 不过这一次李隆基将王氏带来,有一个好处,李隆基不好说,王氏仗着自己是一个女子,却能说出口。她再次不屑地说道:“王大总管,就如你所愿。可是太子真甘心做你的傀儡?” 实际上她对王画心中还是十分敬佩的。 从一开始只是一个穷困的少年,被迫到洛阳出卖漆器谋生,然后以一个小小的少年,就与天下最大势力,七姓十家争斗,屡屡化解了各种难题。然后又以一个臣子的身份,与武三思等人争斗。一路成长以来,几乎与唐朝所有大势力都发生过冲突。到了最后,居然直接与韦氏争斗。就是相王与太平公主都没有这个胆量。 到现在,他杀出了洛阳,却在西北开辟出一片大好的新天地,虎视朝廷,连韦氏掌握着天下,对他还相让不是三分,是六分七分。现在的王画,入主天下还困难,但绝对能左右天下这是从无到有生生杀出来的。 现在直接说,扶立皇太子做傀儡,虽然大逆不道,然而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这一句话,却说中了王画的痛处。 正要准备与他们算算账呢。 “迎回”了李重俊后,王画在灵州腾出一片地方,为他建设造一个很大的府邸,还拿出一笔钱,允许他开府。 这也是被迫所为。既然想扶立李重俊,就必须给他一定的自由与尊重。 而且如果讨伐韦氏,这一场战争规模不会小,单靠血营不行,就是有了火炮也不行。地方越大,兵力越分散,所以最后还得靠中原各支军队前来投奔,各方能人文士协助,补充人才与军队。 这必须打着李重俊的名义,甚至默许了让他招揽一批人才。 可是自己放松了,李重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次对眼下的地位不满。他开始大规模招纳自己的亲信,培育属于自己的力量。而且手很长,居然找到血营诸将,不敢明说,只说了如果出兵,为李显报仇雪恨,将会给予什么样什么样的高官厚职。试图拉拢分化血营将士,让他们为李重俊效力。 王画一直坐在一旁冷眼相观,李重俊这样做,也是一块试金石,看看血营诸将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对自己的忠心度如何。 不过诸将不知道王画的想法,纷纷向王画抱怨,说这个李重俊不识好歹。 不但这是李重俊的想法,在李重俊招纳的一些幕僚中,就有几个不知是相王的,还是太平公主的文士,他们整天在李重俊耳朵边煸风点火,使李重俊变本加厉。 王画冷声说道:“王妃,莫要忘记了,汉献帝的才能远胜于皇太子。” 人称东汉昏帝,无非灵献。实际是错误的。董卓入京后,与年长的刘辨交谈,少帝语无伦次,汉献帝却能将事情经过完整交待。其时,献帝才九岁。加上抚养献帝的董太后与董卓同姓,于是废少立献。兴平元年,三辅三旱,谷价腾贵,长安城中人吃人,献帝命侍御史候汶煮粥赈灾。但还是有许多百姓饿死,献帝怀疑候汶贪污了公粮,于是派人取米豆各五升,在他面积亲自熬粥,可煮两盆,证实了候汶作弊,于是庭仗候汶,之后长安灾民终于得到救济。时年才十四岁 就是曹操独掌大权,汉献帝并没有象刘禅那样乐不思蜀,暗下衣带诏,令董贵人的父亲董承设法诛杀曹操。董承遂与左将军刘备、长水校尉种辑、将军吴子兰、王子服等一起密谋,结果事情败露,董承等人都被曹操诛杀,怀孕的董贵人也被绞杀。伏皇后畏惧曹操,于是写信给她的父亲伏完,尽数曹操残暴不仁之事,希望伏完能够效仿董承,铲除权臣,但伏完始终未敢行动。 四年后,伏皇后以及伏完一家被曹操处死,曹操去世,迫献帝禅让帝位给他。自己成了山阳公。 但献帝到了山阳后,与民同忧,躬耕菜圃,济世悬壶,深受百姓爱戴。因此百姓尊献帝为大人,皇后曹节为美人,视为父母。唐朝称呼大人为父亲来历正是因此而来。就是到后世,民间依然有许多人称父亲为大,母亲为美。 献帝的儿子与女儿外祖父为曹操,所以外祖父称为魏公,外祖母称为魏婆,唐朝这一称呼依然还在。后来才转变为外公外婆。还有今天山阳焦作娘在端午节瞧女婿,也是因为曹节软禁在山阳,不能去京城,可是母亲卞太后能任意到山阳城看二女儿曹节,因此焦信这一风俗颠倒过来。 还有为了保护子女,汉献帝贬居山阳后让子女称伯或者叔,或者几大,这一个称呼一直影响到后面一千多年。 他在山阳因为学过医术,从云台山上挖下来的中草药从不收费,扎针、艾灸、拔罐、刮痧都不要钱,只有对购来的药物才酌收成本。老百姓出于对他俩的感激之情,沿习成俗,焦作民间对老中医格外敬重,尊之如君,对中草药可赊可欠,但从不还价,在农村中针灸、拔罐从不收费。这也是中药不还价,针炙不要钱的来历。 这一个皇帝,如果不是碰到乱世,不是碰到曹操这样枭雄似的人物,也会是一个明君,也远胜过李重俊的资质。 王画拿出这个人物,意思是说连汉献帝都没有成功,况且李重俊那些小动作。 可是王氏听了脸色一变,她问道:“你想学曹操?” “我是打算学曹操。但又不是曹操,若干年后,如果我的心愿得逞,我会主动离开朝堂,而且皇室我也打算永远保留下来。”但说到这里,王画话锋一转,厉声道:“还有一件事,我今天对你们说一声,立即将你们的人手从皇太子身边调走,否则不要对我杀无赦”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人心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人心啊 王氏脸色再次一变。(手打小说) 这件事她也听闻了一点,本来是好事,如果安排得当,让王画对李重俊产生反感,那么王画天平将会再次倾倒李隆基一方。 夫妻俩什么话都商议的,李隆基对李旦,对太平公主,用了你们,但对妻子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也就是王画如果不扶立李重俊上位,那么就会扶助李隆基上位。 这也是她前来灵州的原因。 因为她隐约感到是一个机会,如果王画到了出兵的时候,招牌也打了出来,到时候覆水难收,再想让王画扶助李隆基,那是登天万难。 李隆基在下面掐了王氏一下,那意思是现在你不要开口说话了。虽然她是一个女子,可也不能将王画逼得太急,否则得不偿失。 然后他才开口道:“王大总管,我父王与姑姑是布置了几个人投奔了重俊太子。” 不否认,但点明是李旦与太平公主所为,洗脱王画对自己的反感。 又再次言正义辞地说道:“但是王大总管,如果面对现在的困局。我们还碌碌无为,束手待毙,请问你会不会还能看重我们?就象你之所以有今天这地步,也是多次使用计谋,以力打力,化解了各种难题,所以才逐渐成长的。我们是用了一些计策,站在我们的立场,这个做法很正常。况且他们只是挑唆,最终目标,是帮助我们,并不是伤害阁下。就算伤害了阁下,我们到了今天这地步,也不得不为而。” 李隆基来了一个破罐子破摔。 不是他不想矜持,关健是现在王画的力量,以及自身的危险,让他没有办法矜持。 而且形势也不留人,要么王画出兵,为时已晚。要么王画不出兵,继续坐观,韦氏会产生侥幸心理。只要她产生侥幸心理,那么就能对自己两家动手。 不要以为不可能,韦氏将王画与李裹儿的藕断丝连的关系,风扬天下。也许她真以为李裹儿能将王画的心栓住。 而且韦氏突然西进长安,也打乱了李旦与太平公主的布置。 那一种结果,都不是他所想要的。 这一次前来灵州,他必须要得到一个结果,否则回不回去,一回事了。 树不要皮,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王画对他的破罐子破摔,同样无可奈何,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世子,既然如此,你们用你们的计策,有本事,你们就对付我们整个血营。那我们用我们的安排,你也不要前来求我相助,如何?” 这一句话就将李隆基击垮,他软软地说道:“那么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让我在你们境内观察,看能不能找出你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半个月时间,如果不行,我们两家生死,各安天命,再也不求王总管相助。” “好,我就答应你这个要求。”王画爽快地说道。 说完后,他站了起来。 不过武崇宁跟着他跑了过来,低声说道:“二郎,你就帮助我们吧,不然那个皇后,肯定要杀我们一家的。” 韦氏杀不杀太平公主,能不能杀掉两回事,但如果不是自己,一年之后,首先李隆基就会对你家大开杀戒,包括你在内,一起杀掉。王画在她头上抚摸了一下,但没有说,只是说了一句:“我心中有数。” 他要到李重俊府上去一趟。 这样拖下去的结果,李隆基这一次相求无望。那么回到长安后,李显正好快到了入陵的时间。只要入陵,韦氏肯定会向他们下手。有可能为了避免这一劫,他与太平公主向韦氏鱼死网破。 失败了,对他固然有利,韦氏将背负更多骂名。虽然有可能会让李持盈失望。对自己征讨却十分有利。 可万一成功了怎么办? 他能征讨韦氏,却不能征讨李旦。 因此,必须在李显入陵后,自己就要伐兵。尽管他还想多拖上一段时间。 这样做,又达到自己目标,又能保住李旦父子、太平公主以及这个小丫头的生命,大不了以后将他们一道安放在大洋洲,让他们老老实实地过一个快乐的生活,做一个田舍翁。 但在之前,必须将李重俊的事解决。 来到李重俊的府上,看到李重俊正在与一大群文人,还有他的妻子刘小娘子,在议事。 见到王画前来,立即鸦雀无声,刘小娘子脸上还有一些愧色。 王画走到正中坐下来,看着众人说道:“从前,光武帝与大将岑彭攻破天水,岑彭派偏将吴将将隗嚣包围在西城。公孙述派兵营求隗嚣,驻兵上邦,光武帝又让耿弁包围之,自己回兵东归,在京都时,光武帝写了一封信给岑彭,两城若下,便可带兵向南击破蜀虏,人若不知足,即平陇,复望蜀。皇太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光武帝的气魄?也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岑彭与冯异的能力,将我当作公孙述‘望’下去?”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感到全身升起了一股冷气。 王画又说道:“我讲一个故事给大家听。以前一条小蛇冻得发僵,被一农夫放在怀里救活,后来长成大蛇,农夫将它放在山后的石洞里面。过些日子,山洞里面长着一棵灵芝,越长越大,越长越神奇。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于是发出重赏。农夫求小蛇将这个灵芝给给他,得到了许多赏赐。又过些日子,皇后的眼睛瞎了,御医说只有龙蛇的眼珠才能医好皇后的眼睛。恰好这条小蛇正是龙蛇。农夫再次求到小蛇,小蛇为了报答恩情,只好忍痛将眼睛献出一只。于是做上宰相。但他心里还不满足,听说龙蛇的心吃了能长生不老,于是向山中大蛇求它献出心来。大蛇见它如此贪心不足,于是张嘴让他去挖。这个宰相走近,被这条大蛇吞下肚子,再也没有回来。” 王画说完了这个人心不足蛇吞象(实际为相)的故事后,看着李重俊又问道:“皇太子,请问你有没有将我放在怀里过?” 农夫对大蛇有恩,都因为贪心不足,让蛇吞了下去。况且李重俊对王画半点恩情也没有,相反,倒是王画一次又一次帮助了他。 王画叹了一口气:“人心哪,为什么没有足意的时候,难道非要到临死前,才能悔悟吗?” 虽然是感慨,可是杀气更加森然,李重俊后背上都涔出冷汗来。 王画说完了,就离开了。 刘家小娘子忍不住说道:“殿下,当年你逃出洛阳,差一点儿连性命也保不住,如果不是营督冒险伸出援助之手,将你救了下来,你那有今天这地步。况且他现在想扶立你为帝。兵还没有出,你们与他三心二意,就是换作是妾身,也会感到寒心。” 对丈夫的做法很不满,不过她是一个妇道人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没有办法阻拦。 刘家小娘子刚说完,李重俊手下的幕僚刘窓说道:“太子妃,此言差也。王画狼子野心,图谋不诡,之所以重立皇太子,甚至当年救出皇太子,正是为了他的野心。将皇太子控制起来,混同天下,行那王莽与曹操之事。一旦天下安定下来,皇太子轻则被他立即罢废皇帝,重则有可能被他为了灭口,满门抄斩。历史上多次发生这样的故事。皇太子,不得不引以为戒。如果按照太子妃的话,属下规劝一句,不如不做皇太子,直接要求做一个安乐公,还能保全一生。” 前面刚被王画吓出了一身冷汗,后面听了安乐公一词,李重俊脸上再次露出了愤怒。 他虽然才干低下,可也不想做刘禅,留骂青史。 刘窓又说道:“属下再替皇太子分析一下。王画想要实现野心,必须借助大义。大义必然会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天下只有三人可选择,除了皇太子,还有谯王殿下,但是他与王画不熟悉,没有私恩可授。而且他远在均州,被韦氏派了薛思简用了重兵看守。他也没有办法,将谯王带到灵州。还有就是韦氏扶立的温王殿下。可是韦氏已经将他扶为皇帝,他再扶失去意义。或者是相王一家,但与相王一家矛盾重重,相王本身就是一个睿智之人,更难控制。因此,他只有皇太子一个人选可选。为什么他明知道皇太子的作为,只是出言恫吓?是没有了第二个人选能被他利用了。这时候殿下不拉拢一些心腹被己控制,一旦王画发兵,平灭了韦氏天下之后,殿下再也没有作为了,只好任他处执,要殿下生殿下只有耻辱地生,要殿下死,殿下只能伏首就擒。” 李重俊本来才能平庸,听到刘窓的劝说,再次咬牙切齿,叹道:“可是孤做也做了,效果却不大。” 这一句话出,已经否决了他妻子的建议。 刘窓又说道:“皇太子错矣,不是没有机会。但以前殿下做法是错误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拉拢。首先朱仝与莫贺干被称为王画左右双臂,这两人对王画死心塌地,不好收拢。再看血营其他有名的诸将。有人将他们在血营中的战斗力,做了一个榜单。” “说说,”李重俊也感到好奇,从前年起,到去年一年,数次大战,血营诸将闪烁着明亮的星光,一个个战绩,被远远留传。不过这些将领高低的排名,李重俊还是第一次听说。 “血营第一将是哥舒翰,此人个人身手,不弱于王画多少,而且多智多谋,能打顺风仗,也能打恶仗。”刘窓说到这里,他也钦佩王画的眼光。 “第二是郭知运,血营的老将,足智多谋。所以王画让他驻守武州。第三就到了萧嵩,虽然出身文人,然而智谋过人,能文能武,王画将他捧为未来宰相之才。第四就是张守珪,孤身入铁勒,使得东血营军借道逃回幽州。以不到一万人的兵力,全歼常元楷手下近两万最强大军,不费吹灰之力。第六就到了老将王晙,血营两支远征军,东路交战最恶,战绩辉煌,到了西北后,数次立下大功。第七就是勇将王君绰,凶名远扬吐蕃。第八是小将封常清,盐夏二州两战成名,全程遥控,大败默啜,连王画都没出面。第九是张孝嵩,此人又是一员智将。第十到了郭虔瓘,此人勇猛,几乎无人能敌。第十一到了大将论弓仁,单论勇力,在血营诸将中,能排进首位。也有可能是排名最被低估的大将。这是因为他进入血营较晚的原因。第十二位是王画的授业师傅孔黑闼,箭术天下无双。第十三名是薛嵩,善长防御,个人勇力同样超群。第十四名是大将李楷洛,虽为李楷固的女婿,可是比起他的丈人逊色不少,但也是一方骁将。第十五名还是契丹人乌可利。第十六位是新进小将拓跋焘,此人勇猛,冠于党项勇士之首。第十七位是老将公孙云。第十八位是行军稳健的大将刘统。” 李重俊听了很奇怪,问道:“为什么孔黑闼排名这么低?” “殿下,这也事实,他是王画的授业恩师,可是武力有余,指挥不足。就是这个排名,还有可能会被高估。属下不是说排名,是说这十几个血营骨干的性格特点。哥舒翰出身高昌胡人贵族,虽然是王画一手提拨上来的,可是世代深受皇恩,因此对朝廷还是十分忠心的。就看殿下怎么利用了。但总的来说,此人想为殿下所用,有点难。郭知运更难,他是后来最早投奔血营的一批人。但萧嵩殿下可以利用。他原来离血营很近,可是姗姗来迟,大约是怕朝廷陷害,否则都不会投奔血营,背负不好的名声。而且此人十分圆滑,对血营忠诚度不是很可观。这是殿下的重点对象。然后是张守珪,这个人虽然与王画十分友善,然而喜欢好大喜功,殿下依然可以利用。老将王晙因为与太原王家的关系,太原王家一与王画联姻,二又有女子嫁给临淄王做太子妃,不可以拉拢。王君绰与郭知运关系密切,遭受朝廷打压数年,沦落在鄯南一直没有出头之日,估计也很难为殿下所利用。但另一个人封常清岁数太轻,心智未健全,如果殿下将张守珪拉拢,他是张守珪的半个徒弟,此人又可以入殿下囊中。张孝嵩也难以拉拢,而且他还不象萧嵩,不是出身名门,如果不在血营,也难以出头。但郭虔瓘性格贪婪,倒是最好拉拢的一个人。孔黑闼略过。薛嵩出身薛家,如果不是朝廷将他流放在鄯南不管不问,都未必会听从王画的安排。如果殿下给他一个机会,说不定会被殿下所用。李楷洛与乌可利是契丹人,无君无师,同样也好拉拢,就看殿下开出什么条件。论弓仁亦是如此,他能叛出常元楷,就能叛出王画。毕竟王画不是正统所在。拓跋焘也是如此,而且他上面压着这些老将,难以出头。如果殿下伸出援手,十有五六会投入殿下怀抱。公孙云与刘统两人现在权倾一方,他们的能力有限,到了这地步登顶了,殿下可以弃之不顾。” ,说完了,刘窓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飞钱:“殿下,这是五万缗钱,是属下从各地为殿下募捐而来的,正好可以让殿下办些实事。” 说到底,钱很重要啊。就象刘窓所说,贿赂郭虔瓘、李楷洛等人,也要拿出实质性的东西,不然怎么相信呢? 李重俊感激地说道:“刘卿,如果孤能成就大事,一定会让你做孤的宰相。” 五万缗钱买一个宰相,交易也十分上算。不过得有本事能兑现。 刘窓说道:“属下不敢,只求皇太子能够成就大业,重振大唐辉煌,属下死不足惜。” 两人在表演一场肉麻的大戏,刘小娘子却在心头升起了一种悲观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嫁给这个皇太子,是对了还是错了。 可这场大戏刚表演没有多久,王画将李重俊手下所有幕僚集中起来,又让李隆基喊来。 两人会面,都感到愕然与尴尬。 王画不顾他们的表情,命令士兵将刘窓数人从人群中拉了出来。 看着这个长相清瘦的幕僚,王画说道:“我该叫你刘窓还是叫你李律参?窓嘛?你真能给相王带来一线亮光?” 李重俊惊讶地瞪大眼睛,刘窓,相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王画嘲讽地说道:“皇太子,我说的话,你是当作了耳边风。当年太后四子一女,个个人中龙凤,就是先皇昏庸无能,也是让太后吓成这个样子的。他早年时还是风发向上。但纵你们兄弟几人,除了裹儿,略略能拿上台面外,一个也不类似太后。难道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是错误了?” 王画尽管嘲讽,李重俊吓得不敢作声,他到现在还不明白,王画怎么知道消息的。 王画立即做了解释:“不用看我,你手下的幕僚当中,有许多是相王派来挑唆你与我关系的。当然,也有我刻意派来的,防止你不安生的。” 搞了半天,他这群忠诚的手下,原来大多数是别人的人,李重俊臊得脸痛红一片。 王画又看着李隆基说道:“本来我不想做一个恶人。就如你所说,两京也有我的手下,我的手下也有你们安排的暗探,这个无所谓。可是这个李律参太恶毒了。居然弄了一个排行榜,而且更出了一个恶毒的主意。” 这多半不是这个幕僚的主意,要么就是太平,要么就是李旦的主意。 不然也没有能力找出他属下这些重要将领的弱点。 这是挑唆李重俊挑战自己的底线,好让自己彻底放弃李重俊。 本来他想隐忍不发的,可是如果真让李律参得逞,手下这些大将将会产生严重的裂痕。所以王画不得不立即将它扼杀于萌芽之中。 王画又说道:“世子,虽然这几年你们条件渐渐变好,不过一下子拿出五万缗钱,未免手笔太大了一点吧?” 李隆基两眼茫然。他知道父亲与姑姑安排了一些人,潜入李重俊的身边。以李重俊的智商,这个难度并不高,但对整件事的发生,他却不知道。 王画也没有理睬他的反应,对手下侍卫说道:“将这几个人拖下去斩了。” 管他们是李旦的人,还是太平公主的人,这是一群害群之马,不斩不行了。 可是这个化名刘窓不以为意,他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说道:“王大总管,如果斩我,我不反对,能否先看了这封信后再说?” 王画将信打开,信上面是用秀丽的小字,写了几句话: 孤身在京城,情况垂危,不得不为而。人是吾人,钱是吾钱。如君能知晓,昔日与君有恩,君未回报之。今日与君有害,求君以恩平害。参等乃孤之心腹干臣,两相持平,恕之无罪。何如?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还金城 第一百二十四章还金城 王画将信收了起来。(手打小说) 他没有看这个幕僚,反而侧过身来看李隆基。 因为受武则天的影响,这些女强人一个个象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 韦氏倒也罢了,如果太平公主是一个男人,眼前这个三世子还会不会是太平公主的对手? 但王画立即将视线转到李重俊的身上。 王画的脸色就冷了下来,他怒声说道:“皇太子,现在你是不是感觉到羽翼已满?那么好,哪儿有你容身之所,请你到哪儿去,灵州已经对你不欢迎了。” 李隆基有些可怜地看着李重俊。 这个堂兄弟,鼠目寸光,居然连他自己实际的处境都不知道。王画是有可能利用他,但离开了李重俊,他依然还是西北王,甚至在远处,还有更大一片地方,以及更多的百姓是他的臣民。 但李重俊离开了王画,什么也不是。到了哪里都不敢收留他,或者投奔吐蕃与突厥,那么更是将他当作了棋子,连一丝儿人情味也没有。 王画继续说道:“先皇将你定为叛逆。我不管对错,但朝廷春天就向我要求过,将你送回朝廷,要不要我这样做?” 刘小娘子在旁边哀求道:“王大总管,殿下只是一时糊涂,受了别人的蛊惑,请你再原谅他一次吧。” 王画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说完了,立即命令侍卫搜查李重俊的府邸,将那五万缗钱搜出来,不然这小子准得继续死心不改,掀风鼓浪。将这笔钱搜走,他只能乖乖地仰仗自己的施舍,做一个龟孙子。 搜走了后,将这笔飞钱还给了李律参,将他们一起撵出西北。 死罪免了,但绝不会让他们再留在西北。 处理了这件事后,朱仝立即赶了过来。 他愁眉苦脸地说道:“王总管,有点不好办。” 当初王画制订计划时就与他商议过许多细节。 不要疏忽了李重俊的作用。 尽管李重俊让李显打下了谋逆的旗帜,但他还是皇太子。况且他当年诛杀武三思,让许多百姓大快人心。再观朝廷,韦氏执政,同样有许多人心里面不舒服。 如果在攻城时,因为这个大旗,守城的官兵,不知何去何从,战意丧失,血营就会很快进军长安。 但没有这面大旗,至少韦氏还是李显的正牌皇后,扶立的皇帝是李显的亲生儿子。以臣伐君,与以皇太子勤王,诛灭毒杀李显凶手,性质是截然不同的。 就是血营能夺下长安,拿下关中,经过数次恶战血战。但到此为止,血营必须停下来,粮食没有问题,现在手中有大量粮食,主要是兵源。这就最少经营关中,两三年时间,才能再次伐兵。可是韦氏还能挟着小皇帝,从洛阳撤往江南。有可能迫于形势需要,她说不定能与李旦他们联手。那么更加占去了大义。 这一来,想要平复全国,最少得用上五年到十年时间,在这个时间里面,还指望突厥人与吐蕃安份守己。否则困难更多。 尽管王画雷厉风行,将这件事态压下去。可是李重俊如果死心不改,不能将他一直幽闭起来,那样人心不服。任他活动,在灵州不怕,是王画的根据地。可到了关中后,他接触的人更多,甚至能发展一些力量。 如果李重俊来一个诛灭曹贼,怎么办? 成功肯定是不会成功的,但王画也等于失去了大义。就象曹操,为什么赤壁一战会失败?战略上的失误,同时也是因为他那时成了汉家的曹贼,所以孙刘两家,才有反抗的理由。 难道三分天下? 这结果不是王画所想要的。 因此朱仝说道不好办了。 王画说道:“再看看吧。” 实际上还有后着,不过王画很不想事情发展那一步。不过从现在看,李重俊这步棋子多半是安排错误了。 王画心里面同样不舒服。就象下棋一样,本来小兵放在尖头上防止马位的,但它偏偏自己要过河,麻烦不麻烦。 太阳渐渐落山了,两个人站在院子中,看着渐渐西沉的血色残阳,久久的不语。 如果这一幕让外人看到肯定很奇怪,现在西北势头几乎达到了巅峰,虽不能呼风唤雨,可也早就凌驾于其他势力之上。如果要是王画也姓李的话,早就大军兵发,入主中原。 是什么样事情,能让血营“一号首长”“二号首长”感到为难? 但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 吐蕃派来使者。 唐朝被王画逼得无可奈何,但吐蕃真被王画逼急了。 没禄氏得知冬天的进攻无果后,春攻再次失利,带着所有大臣,到了笨教神庙祈祷。 她伏在地上说道:“曲坚木馍啊(笨教里的万物之母,内类女祸),大地之母,你难道放弃了你了子民,你的吐蕃吗?” 天笨大*师在一旁说道:“太后啊,赞普年幼,吐蕃多事之秋。一时的得失不足为惜,当年我们吐蕃只能看到扎码岩坍的草原,当玛的牦牛场,登列维尔湖的湖水,后来多少代赞普的经营,才拥有了几万里的土地。无数的臣民。善理朝政,亲爱下属,用言行取得民众的信任,这样参天大树才不会因为外魔的侵扰,一旦倒下。阳神与战神让能长久地保佑我们吐蕃子民。” 没禄氏气愤地扇了他一个大耳光,这个大*师是不是糊涂了,居然说吐蕃能一旦倒下,她啐道:“这是《十万白龙》中说的?还是先饶米沃且祖师说的(笨教经典,与笨教创始人)?吐蕃是神庇护的,难道也会象树一样倒下去吗?” 天笨大*师好歹也是笨教的国师,虽没禄氏贵为太后,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还在神庙里打他的大耳光,他气愤地向天哭诉:“曲坚木馍啊,世界的王后,你可看见了,吐蕃与太后被黑雾包裹了,谁也没办法驱散哪。” 说完了,气愤地跑了,不替没禄氏主持祭祀。 确实,吐蕃神权思想浓烈,后来是佛教,现在是笨教,这些神职人员,未必能凌驾于政权之上,但是独超物外,地位很尊贵。 但这次争执,终于暴露出来一点。 吐蕃这几年经过瘟疫,经过叛乱,再加上与血营连年交战失败,人们都不想再打下去了。 天笨大*师于其是与没禄氏争执,不如是反应了民间的一种思想。 就着这次争执,大相韦.乞力徐开始上奏。 不然也不敢说,不要说败给血营,就是败给唐朝,如果收手,都不太好交待。 他说道:“太后,刚才大*师不是说你的坏话,是让你怜爱百姓,大*师的话是对的。看来我们应当与血营好好谈一谈了。” “这个血营是魔鬼,一头喂不饱的魔鬼,我怎么与他们交谈?” 开春后王画又陆续地修建了通往积石山的道路,而且派出人到白兰部诱惑白兰部前来投奔。悉诺逻虽然才智过人,可是打也打不过人家,拼财力也拼不过人家,在紫山十分困窘。 再想到去年王画奇袭白兰部一战,更让吐蕃群臣听了发冷,这一次是悉诺逻小心谨慎,否则去年冬天大军溃败,有可能连白兰部与紫山都丢弃了。那时候吐蕃才真正危险呢。 但王画这些动作,隐隐还继续有图谋白兰部的企图。 乞力徐乘机说道:“太后,未必。臣都有一计。” “大相,请快快说来。” “归还唐朝公主,还回战俘。” “这怎么可以?”没禄氏一听就急了,如果这样做,吐蕃脸面丢尽了。 “太后,请听我说。虽然我们失去虚名,可是得回三万多吐蕃战士,这是增强的实力。太后啊,你知道这三万多名战士现在在做什么?他们在修路、挖煤、耕田。有的都快一年半时间了。臣估计现在他们都快忘记怎么骑马。如果再拖延下去,这些战士将会成为废人。还有将公主还给血营,他们对唐朝不是说独立西北,是替朝廷讨还公主吗?我们将公主给了他们,他们还用什么理由在西北立足?” “大相啊,你说得虽然有道理。如果西北没有了这个血营,没有了那个王画,我们吐蕃自然不惧。况且我们还有春桑、迷桑、波窝、洛窝、白兰、多弥、羌塘、贡塘、象雄、孙波,吐蕃还有希望。” 其他大臣听了直摇头,太后让血营打寒了心,竟然说出这一种没志气的话。可是他们自己也没有把握说对付血营一定会获胜。或者举全国大兵北下,胜利了固然是好事,如果失败了怎么办? “但是大相啊,就是我们将公主送给了血营,他们也不会退出西北。到时候我们脸面也丢了,危胁还在啊。” “太后,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西北数州。可是中原人喜欢说王师无敌,战争时喜欢用一个道义来掩饰。一旦得回了公主,他们就失去了呆在西北的理由,也就是道义。太后,你再想一想唐朝的局势。血营没有办法呆在西北,只好帮助唐朝那个逃亡的王子,讨伐韦氏。这一战起,就是数年时间。唐朝人内部鱼死网破,正是我们吐蕃重新崛起的机会。所以大*师才说,勤政爱民,是我们眼下吐蕃人的首先任务。” 虽然是金玉良言,然而乞力徐也借助大*师的进言,才能将这番话说出来。否则他也不好向国人交待,毕竟吐蕃强势了很长时间。 最后吐蕃终于决定让大臣兀论样郭出使灵州。 同时也决定与唐朝暂时性的议和。现在是最好的机会,韦氏政局动荡,地位不稳,这时候她不但需要内部的支持,也需要外部的支持,可以与她谈判,换取好处。只要韦氏答应了条件,那怕前面答应下来,后面倒台,毕竟条约签署了,唐朝也不好反悔。 当王画听到兀论样郭的话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可是表面上无动于衷,他平静地说道:“还是那句话,十万被你们吐蕃掳获的百姓,以及公主,交还战俘,其他的免谈。” 兀样论郭恼羞成怒,不过最终他忍了下来,这个人也是后期吐蕃一个出色的大臣。在他来之前,就料到议和的艰难。 因此不紧不慢地说道:“金城公主是大唐公主,她难道与普通士兵相比吗?这一次我们吐蕃带着很大的诚意前来,甚至不惜有辱国体。如果阁下不答应,那么我只好回去向国人交待。虽然大总管战绩赫赫,可是我们吐蕃勇士在激怒之下,举国之哀兵,北下大非川与积石山。你们血营当真能获胜吗?” “那就试试。” “我认为你很愚蠢。阁下之所以在西北太平无事,无非是手中兵多将勇,贵朝廷拿阁下没有办法。如果与我们吐蕃火拼,不错,无论胜负,这不是我们吐蕃所愿意看到的。但也不是你们血营所愿意看到的。现在和则两利,得到公主,大总管声望也达到了巅峰。进可以率军东下,角鹿中原,退可以保守西北不失。为什么还要争那么一点儿百姓?” “那么你们吐蕃人为什么争这一点儿百姓?” “你”兀样论郭气愤地站起来,但再次忍受下去,坐了下来说道:“我们吐蕃已经失去了吐谷浑与党项人,国力大衰,又答应归还贵国公主,现在还送你们百姓。我们国家百姓会怎么样想,将士会怎么样想?” “贵国如何,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我手下将士怎么样想?三万多强壮的士兵,为了掳获他们,我们牺牲了多少战士?现在无偿交还你们吐蕃,甚至这些人回去后,又成为战士,使我们血营将士再度产生牺牲。如果只换回一个公主,我们将士会怎么想?” “大总管既然这样说了,我们吐蕃也会做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兀样论郭气愤地甩手而去。 看到他离开了,李持盈在旁边可怜兮兮地说道:“二郎啊,你就答应他们吧,小奴奴在吐蕃好可怜。” “小郡主啊,你只知道金城公主可怜,可知道在吐蕃境内生活的唐朝百姓更可怜,”王画抚摸着她的手背说道。 在王画妖魔化的宣传下,金城公主在吐蕃的生活,比地狱里的生活还不如。 但是王画心中却知道,金城公主在吐蕃过得不开心,但不是他所宣传的那样。真正苦的是那些被掳获过去的唐朝百姓。无论是在吐蕃,还是在突厥,除了真正的人才外,其余的百姓真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甚至不如一些苛刻家族里面的部曲。 这都是次要的。 关健他在西北立足,打的旗号就是替唐朝消除吐蕃边患,接回遭到不公平对待的金城公主。边患现在夺下了积石山与大非川,除了柏海少数地区外,隋朝占有的高原领土基本收回。关健是高原上最肥沃的土地几乎尽入囊中,要么就是逻些城与臧河流域。这是不可能的,大军到了哪里,吐蕃全境都被拿下来了。 就是以现在血营的强势,也因为兵源不足,没有十年八年,休想实现这个目标。 那么只剩下金城公主这个理由了。不是不想接金城公主,至少现在吐蕃人不会愚蠢到伤害金城公主。 只要金城公主在吐蕃,王画就有理由在西北立足,他就可以能进能退。实际上上一次讨要金城公主是假的,想多要一些百姓是真的。只要血营继续强大下去,他有十种方法逼迫吐蕃送回金城公主。但不在这时候。可没有想到吐蕃人真答应了。 如果真接回金城公主,王画反而不太好办。 他将朱仝喊来,将情况说了一下,感叹道:“吐蕃也有能人啊。” 虽然此举未必能与勾践尝胆相比,但能忍能放到这种地步,也出忽王画的意料之外。 朱仝说道:“吐蕃那个太后才智不弱于则天太后,只是吐蕃连番遭到数次打击,所以才被我们所趁。而且那个大相乞力徐更不简单。” 王画揉了揉头,吐蕃这步棋犹如天外飞仙,让他很难受。 虽然他与李持盈说过还有更多的百姓。然而在大义面前,在这个时代,如果一味在百姓数量上纠缠,将金城公主摆在普通百姓的地位,同样不好对外交待。 所以吐蕃人这一次格外强硬。 他想了想,询问道:“那个兀论样郭呢?” “他还留在灵州城。” 当然,料准了王画最后会退让一步。所以他才没有离开。这同样是一个睿智的大臣。 王画又问道:“李重俊现在如何?” 朱仝摇了摇头:“不是很好,据手下反应,他最近老实了许多,然而颇有怏怏之意。” 王画怒道:“真是一个不识好歹的家伙。” 心中也怨恨起太平公主,好不说,说什么王画只有李重俊一个人选的话。当然不是李重俊一个人选,他还可以选择李隆基,不过这不正是太平公主所希望的吗? 其实他心中也戚戚,这是自己掌握了历史的一些记忆,所以料事机先。又利用了先进的知识,掌控了海外一片基业,为自己谋取了大量钱财力量,然后又发展到军事上面。 否则真正到朝堂朝争,就是自己这一点政治经验,会被这些人活活玩死。 他苦笑道:“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 答案 第一百二十五章答案 兀论样郭留在灵州城没有离开,也没有向王画再要求和谈。(手打小说) 成竹在胸,活活将王画气死。 这时候王画又听到一条消息,吐蕃除了派出兀论样郭到了灵州与他谈判,又派了使者到了长安,与韦氏谈判。这个王画都不会担心,如果韦氏将积石山与大非川卖给吐蕃人,获取吐蕃人的支持,更使她失去大义,激怒民愤。 他同样不会承认这个条约的。 不过不知道吐蕃会打什么主意,既然与自己这一次谈判表现出来的睿智,有可能在长安也会给自己下绊子。 还有一条消息,李显的陵墓在无比的铺张浪费下,进展很快。眼看就要下葬了。 王画只好将兀论样郭喊了过来,这一次兀论样郭,口气松了松,说道:“如果大总管坚持,我还有一个主意,解决我们的分岐。” “说说看。” “如果交还了公主,还倒贴了许多百姓,大总管,就是你想一想,我们吐蕃人会不会答应。就算我们太后答应了,国内的各大贵族会再次利用这个借口谋反叛乱。于其这样,不如与贵军鱼死网破,还换回了我们吐蕃的尊严。因此在我前来的时候,大相曾经说过,如果大总管坚持。还有一条途径。那就是利用让金城公主省亲的借口,让金城公主到你们鄯州。同时带上两万百姓,作为服侍公主殿下的陪伴。但也只能这样了。毕竟是陪伴,百姓人数不能再多了。这是我们吐蕃人的底限。” “那你意思是金城公主到了我们鄯州后,让我们血营将金城公主扣下,不归还你们吐蕃人,这样你们太后又可以向百姓交待,又可以激起士兵的悲愤之情?” “大总管,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就是激起了士兵的悲愤之情,现在也不想与贵国交战。这一次我们吐蕃已经向贵国派出使者,向贵国称臣,两国交好。也不想打了,否则都不会派出使者。而且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但实质公主与百姓到了你手中,还会交还给我们吐蕃吗?如果王大总管连这样的方法都不愿意。那么为了脸面,我们吐蕃为了向百姓交待,只能用金城公主一人换回所有战俘。其他的也免谈。” 王画被他气得拂袖而走。 如果不是唐朝的情况不允许他出兵吐蕃,他都能带着大军,立即兵发白兰部。 对此朱仝说了一句话:“如果晚二十年就好了。” 他指的二十年就指二十年后的发展。大洋洲今年涌去的百姓最多。已经逼近两百万人口。王画不敢再收了。收下去可是要付钱的,虽然大洋洲每年带来大量利润,可眼要还债务要还到明年年底。欠下的债务太大了,王画总觉得心里不塌实。 但这些人口带来的好处显而易见的。 唐朝现在一亩田粮食产量在八百斤左右,也就是后来的三百多斤。当然,如果服侍得好,水土好,肥料足,产量会更高一点。这个产量与后世的产量是无法相比的。所以相同的土地养了后来的二十分之一的人口,居然还能出现粮食灾荒。 但大洋洲不同,土地多,人口少,而且田力充足。加上王画采取了一些措施,杂交稻技术,他是没有办法的,可是鼓励百姓选拨良种。其中有一种原始的方法,那就是选种。在稻株中挑选高大粗壮重量足的单株育苗。一步步改善种子的优良程度。 这渐渐使产量超了一千一百斤以上(五百斤左右)。 如果不支持唐朝,大洋洲不缺少粮食。因此王画鼓励人口繁衍。不是每一个人都是青壮年,但是每户人家如果养四五个,五六个孩子,二十年后,人口就会翻倍。 甚至王画为了刺激人口增涨,还发出一道命令,凡是养出六名以上的孩子,负担一半孩子抚养长大的费用。当然,对奴隶待遇是两样的。 二十年后,大洋洲人口会立即翻涨一倍。 不愁没有地方耕种,已经有部分百姓开始往美洲或者非洲大陆迁移。当然,这是开拓性的,还没形成主流。如果这些地区土著人清扫干净,作为耕地,不要说一千万人,就是一亿十亿人,朱仝都怀疑不愁耕地紧张。 这些孩子成长起来,正是青壮年,如果王画需要,有可能会抽出五十万以上的军队。 这是指军队数量。再说技术,现在数年之内,研发出火炮,二十年过后,技术革新,将会有更多的武器出现。 就算武器不革新,不要说别的,就是这两种小炮,如果拥有五千门,在这个世界会出现什么结果。所向无敌 到时候需要什么道义? 真正的一力降十会。 无论吐蕃,还是突厥,在这个无敌军队下,只能颤服。 但现在不行。 大洋洲虽然百姓众多,然而新近收下不少百姓,需要人安抚,这些新收下的百姓更不能使用。况且现在世人只看到西北战场,在大海之外,每一天都有战斗发生。虽然那是大人欺负小孩子。可那些土著人也不是真是纸糊的。 他们同样有战斗力,还有手中的原始武器也能杀死人。 为了保证青壮年的数量,以及不使百姓感到损耗过大,在海外大量使用奴隶兵,可是中间必须用唐朝人指挥。 如果用唐人作主力潜入西北,王画同样不想。如果用奴隶,这些人种不同,少了不管用,多了显眼,不好潜入西北。那是大本营,也必须经营好。而且战斗方式不同,骑兵还不是很多,就是抽来了,也要一段训练时间。事实也证明,从大洋洲抽调的士兵,总体战斗力不如西北本土士兵。当然,换一个环境,如到了热带雨林,或者海上,或者其他地形,性质颠倒过来。 因此,王画能用的也只是血营本身这点人手。兵力强悍,可是数量不足。 按照王画的第二种说法,四十年后,海外的人口会达到两千多万。如果将王画说的那个玛雅人收服过来,会逼近四千万。就是抛开了唐朝不说,也是一个庞大的帝国欣欣升起。 那时候王画可以欲所欲为了。 可是王画强壮的身体,加上年龄,等到那时候问题不大。但自己这个年龄,加上这个瘦弱的身体,十有**不在人世。 所以朱仝也很想王画眼下就将问题解决。 然而困难接肿而来,也让朱仝愁眉不展。 王画同样郁闷,他也不想等几十年后来解决问题。 这时候,李雪君对他说道:“二郎,陪我打猎去吧。” 王画看了看她肚子问道:“雪君,你不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我可以小心一点。” 实际上才开始怀孕不久,也没有必要提心吊胆,只是李雪君自己草木皆兵。实际上这段时间王画还经常鼓励她做些运动,不但对她好,对孩子也有好处。只是李雪君不听。 李雪君一片好心,打猎是假,是想陪他散散心,王画领情了。 两个人骑着马来到城外,不过大多时候是王画开弓拉箭,李雪君怕闪了肚子里面的孩子,只是笑盈盈地陪在他身后。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坐在一块山石上休息。 山林茂盛,野花得香,远处还有农民种植的一片片花卉,以及竹子,景色十分秀丽。 李雪君依偎在他身边问道:“二郎,那个吐蕃使者谈得如何了?” “难啊,”王画郁闷地说道。 “二郎,依我看,不如就答应他吧。天下那么多百姓,你怎么可能一一救过来。况且你想一想,虽然有唐朝百姓在塞外受苦,可是你手下用的那些奴隶,他们还不是在受苦?说到底,还是一个国家强不强大,才能为百姓提供安全的羽翼。就象波斯人,在唐朝虽然有钱,可是地位很低下。更不要说大食管辖内的波斯人,他们比唐朝百姓更苦。那一个能帮助他们?” 王画想到朱仝那一句话说道:“二十年过后吧。” 怎么办呢?当时李雪君是央请过他替波斯人出一下头,王画没有答应。李雪君当时想法是让王画鼓动武则天与大食开战。不过王画没答应,李雪君也没有怪王画。 但二十年后,说不定王画是有能力替波斯人伸伸头,但也只是融合为主。不会象唐朝征伐了新罗百济后,全部交给了高丽(这是激进的说法,高丽在隋朝巅峰时达到沈阳长春辽东半岛,唐朝交还高丽的是平壤以南的领土。按理说,越南中北部与平壤北部都属于中国的真正领土) 可是李雪君却不是此意,她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波斯人,是说小公主,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其实能救出两万唐朝百姓已经很不错了。况且现在无论道路或者水利,都修得差不多。再下去,除非将这些战俘送给各部族当奴隶。不然,还要分出粮食养活他们,得不偿失。” “雪君啊,你不知道。如果我强求一下,不但两万百姓,还能多讨要一些百姓。吐蕃也想和,不过是找一个台阶下。但是公主一回来,我们在西北如何立足?那么只能逼着我出兵伐韦。但这个李重俊不识好歹,心中时常怏怏不平。在这种情况出兵对我们会有很大影响。” “二郎,就是没有公主的事,难道你不出兵了吗?” 李雪君指的是时机。王画与朱仝商议事务,除了李持盈在场,怕她心情不好受外,其他数位女子在场,王画与朱仝并没有回避。因此李雪君也知道王画许多安排。 一旦李显下葬,如果李隆基没有等到音讯,他只能抢在韦氏动手之前动手。这同样也是王画所不想看到的。 吐蕃人的条件,只是推动了这个事态的发展,但不是主要因素。主要因素是李重俊的态度。 王画默然不语,如果允许,他都能想将李重俊交给韦氏,让韦氏处理他,看他知不知好歹。 李雪君又问道:“二郎,那两个问题答案到底是什么?” “你也不是李隆基,想这个答案做什么?其实答案很简单,自古以来,有几位明君?” 李雪君掰着手指头计算。 “雪君,不要算了,是不是很少?” 李雪君点了一下头,如果算明君,真不多,如果按照王画的要求,武能安邦,文能治国,身兼景武二帝的作为,那个就更少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呢?”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对也不对。实际上是皇帝权利过于集中,天上地下,老子第一,又成长在大富大贵环境下,所以才很少出现明君。为什么韦氏会专权,就因为先皇将权利下放给了韦氏。但如果皇帝没有那么多权利呢?先皇自己都没有了权利,如何将权利下放给韦氏,韦氏与其党羽如何乱政?所以做一个好皇帝首要前提就是将权利下放。不过怎样下放,有效的下放,我还没有想出办法。” “原来如此,难怪没有人想出,”李雪君咯咯笑道。自古以来,那一个皇帝会主动将权利下放,想集中还来不及,这个答案是答案,可很冷门,更是“大逆不道”的想法:“那么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呢?” “第二个问题答案,就是武将不能专权。比如我,站在血营立场是对的,但站在国家的立场上,这也是一个肿瘤。幸好,我没有野心。如果我不考虑国家,不考虑百姓,那么现在就出兵了。李雪君,你想想,国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但如果用文人治武,军事自毁城墙。因此武将有武将的职责,文官有文官的权利,相互配合,相互掣约,不能矫枉过正就行。这一点做起来,并不困难。难的正是前面的问题。如果将前面的问题解决好了,国家有可能会长久太平,甚至出现一个千年不倒的朝代,亦无不可能。” 但王画说到这里,他忽然看着李雪君问道:“李持盈与王涵向你说了什么?” 李雪君一拱手,盈盈拜倒说:“鸡胁鸡胁,弃之可惜,食之无味。当断不断,必成祸患,失了汉中,丢了夏候渊。我不知道二郎是何想法,太子李重俊这个态度,二郎已经不足取也。” 王画被她骗了,没有吭声。 李雪君又说道:“二郎,还有一条,如果你相助临淄王,一是他三访灵州,诚意也有了。二是小郡主与你拖了多年,所有女子当中,唯有小郡主对你情意最重。助了临淄王,小郡主也会对你感谢不尽。对了,还有那个小县主。” 李雪君将小县主咬得特重,实际上心中也有些羞恼,毕竟人家岁数太小了。没有想到自己这个郎君居然好这一口子。不但如此,如果金城公主返回鄯州,为了得到更多的百姓,肯定不会送回唐朝,说不定那一个皇帝发了昏,又将金城公主送回吐蕃了。那么往哪里安置?难道这个大院子,尽开公主郡主县主大会? 她又说道:“还有京城中,大凤三凤她们安全如何?别忘记了,还有裹儿母子,以及你那个才女上官婉儿。” 你那个才女上官婉儿又再次被她咬得极重。 李持盈与王涵思想单纯,没有想到多少,李红与沐孜李这段时间总筹经济与人力,没有精力考虑。但李雪君带了种子回来后,一直清闲着,她隐隐已经感到其中的古怪。 王画讪讪地不能回答。 还有一个人,李雪君不知道,知道了估计还要生气。 不过李雪君不是喜欢争风吃醋的人,正事要紧,她继续劝解道:“只有与临淄王合作,从京城内部突然兵败,才能一举将韦党全部拿下。还能立即将国家恢复太平,不伤害到老百姓,甚至都不会出现多少战士死亡。再说恩怨,世上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恩怨。太原王家现在成了你的盟友,河南郑家,河北崔家、卢家也是你的盟友。相信相王现在心中也是后悔莫及,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临淄王那个王妃说的。” 一开始李雪君喊他打猎,他还没有注意。直到李雪君慢慢绕,绕到两个问题的答案上,王画才想到事情的真相。 这段时间,武崇宁劝李持盈劝解王画。 王画知道此事,还不能发作。 另一个人,李隆基的悲情妻子,拼命地劝王涵。不过王涵性格柔弱,王画也没有在意。 但这两个女子一天到晚鼓动,不可能一点儿影响没有的。但她们不敢出面问王画,一是她们性格如此,柔弱。二是她们询问,王画必然会产生怀疑。只好求李雪君,不能求李红与沐孜李,这两个女子对王画死心塌地,就是求了也不会起作用。 所以李雪君喊王画来打猎,其实是准备套王画的话。 李雪君以为王画会生气,立即说道:“二郎,这话不是临淄王妃说的,是我揣测的。这几天二郎犹豫不决,先皇马上就要下葬。如果二郎还不下决定,最后对二郎,对血营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私自替二郎做一个选择。但和师门与相王的友谊无关。如果二郎不愿意,我还不会将答案告诉任何人。” 王画叹了一口气说道:“雪君,你只看到眼前,眼前的临淄雄姿英发,也会是一个好皇帝,对不对?” “正是这个想法,而且我多次观察,他十分大度,也不会做出那种功高震主,擅杀功臣之事。” “我在乎他杀个屁”王画没好气地说道,如果到了这地步,王画还会让人杀死,那他真成了第二个无用的李显了。然后语重心长地说:“你只看到眼前,却看不到将来,将来会因为你这个举动,死很多百姓的。”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条件 第一百二十六章条件 李雪君不敢说话了。(手打小说) 王画每一次对未来的把握,精确得象一个巫师一样,虽然让她很着迷,可是这个场合,她却不敢说话。 王画摘下了一朵野花,在手中将花瓣一片片地摘下来,直到只剩下一个黄色的小花蕊,他才开了口:“也罢,你可以找李隆基,对他通知,与我谈谈条件。” 不过话锋一转说道:“但这件事千万不要让李红沐李孜李她们知道。” 特别是沐孜李,一心想要自己做皇帝,这个小丫头野心太大,知道了,以后一定对李雪君她们反感。 李雪君歉意地拉着王画的手说:“二郎,如果你不情愿,我继续支持你的想法。” 虽然从她的角度来说,这样做是让王画快刀斩乱麻,不过因为师门的原因,她也害怕王画误会。 “雪君,你不用担心,这条道路本来就是我想好的第二条后路。还有第二点你要切记,这两个答案,我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历史的车轮,脱离它的轨道。”王画说完了,凝视着东北方向,哪里是河北方向。 李雪君还有点不明白,但她知道如果再说下去,会触动王画的底线,因此很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李隆基得到消息,喜极欲狂,他连连向李雪君作揖。都呆了这么多天,眼看半个月时间就到了,他还是没有得到答案。倒是在灵州,看到许多百姓的生活。 虽然地处西北,然而在王画治下一年多时里内,隐隐开始与京城郊外百姓的富裕程度相并齐。也许有人说是用钱砸出来的,可是李隆基不以为然,他通过了解,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产业一起兴盛起来,百姓们的生活将会更好。 这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武则天在世时,曾经对自己父亲、那个惨死的伯父皇帝,以及姑姑还有二张、武三思等人说的一句话,将王画捧成了以后的魏征。 如果用这样的人才协助自己治理国家,会如何? 不过他知道这似乎也不太可能了,王画走到这一步,已经很难为一位人君所用。 他将脑海里的杂念抛去,立即找到王画。 不过王画提出了一个要求,喊来张说,以及他身边这个王妃,还有李持盈、朱仝,一共六人在场,与李隆基才直接会谈。 主要是提几个条件,这些人是做个证明的。 看着脸上带着喜悦神情的这个临淄王,王画脸上神情很冷。 做出这个选择,他心里是很不乐意的。 他说道:“世子,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有几个条件。如果你答应下来,我才能帮助你。” “你说说看,”李隆基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王画相助,他是很高兴的,可害怕王画提出无理的条件,比如将西北割裂出去,虽然他以前对自己说过反对此事。但会不会知道他改变了主意? “第一条,二十三州事务未了,你来了西北一共三次,也看到了许多事情,现在西北欣欣向荣,在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我不会立即将二十三州交给朝廷。另外金城公主的事,没有圆满解决,吐蕃人白兰部依然聚集了许多军队。因此,我相助过你之后,还会立即返回灵州。但这个时间不会太长,过渡到年底,我会将西北二十三州交接给朝廷。朝廷以后怎样管理,我也不会过问。不过我还是希望以后,无论我做过什么,不要迁怒这里的百姓。而且现在让我整顿得有条不紊,也许朝廷中有能人会比我做得更好。但这个能人应当是凤毛麟角,所以我希望就是朝廷接手后,也不要有太多的变动。” “这个我会同意的,”李隆基长松了一口气。 这个于其是条件,不如说是对朝廷的恩惠,毕竟二十三州倾注了王画太多的心血。 至于迁动百姓与王画的管理制度,也没有必要。王画说的话不是矜持,是事实。换了其他的官员前来,也不可能比王画做得更好。只能萧规曹随,当然,如果朝廷有变动,西北这些百姓本来对朝廷忠诚度不高,反而会有大乱。 这一点好歹与肚量,李隆基还是有的。 “第二条,就是西北将士。朱先生与莫贺先生是血营的智囊,我必须将他们带到大洋洲。因为在朝廷,以后他们必然会因为策划了我许多机密的消息,而会遭到牵连。” “不会的,”李隆基激动地说。 “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事。现在不会,以后就会。不过其他各将领,我会说服他们留下来,包括各个战士,我会带走一部分,但不会多,血营近九万正规军队,加上四万预备军,我顶多带走原来从大洋洲抽调过来的将士,至于其他人,我不会带走多少,顶多不会超过两千人。但这些将士留下来,我要你保证,以后朝廷对他们重用,不会象原来先皇在世时,将他们冷落,或者迫害。” “不会,这个我可以保证,”李隆基也不知是兴奋,还是失望。 朱仝与莫贺干的作用,外人看不到。但站在他们这个层面,这两人无疑是王画的萧何与张良。不过虽然王画将他们带到大洋洲,让他很失望。但各个猛将留了下来。有了这些猛将,朝廷边关立即得么充塞。如果这些人将对王画的忠心换成了对朝廷的忠心,就是将这些将领使用起来,朝廷不乏没有武将可用。 看了李隆基眼中兴奋的表情,王画心中喟然长叹,虽然说李隆基前期以治国为重心,甚至为了使李隆基不好大喜功,拨曳固勇士颉质略斩默啜首,子将郝灵荃携其首与颉质略一道归京。这是什么样的功劳 自默啜出现后,成为唐朝首要大患,无耐倾天下之功不能克。事实这个人不好对付,王画在西北,这么大好的机会,居然还让他从容溜走,虽然数败,然而没有出现象吐蕃人那样的溃败。 可是大宋硬将这份功劳扣下,怕天下好事者开边功侥幸,到年才封郝灵荃为郎将。郝灵荃恸哭而死。虽然有点矫枉过正,可是这也是对的,毕竟国家以内政为重心。没有内政哪有军事实力?况且国家经过数十年风波不定,也到了安定的时候。在这时间内,不能以开边为重心。 但大宋这一番心血数年后就被李隆基丢在脑后。 可这样也好,这些将领为自己立下汗马功劳,王画也想他们有一个好的下场。 王画继续说道:“第三条,小郡主为我厮守多年。但是,我之所以有今天,无论是沐孜李,还是李红,或者是李雪君,王涵,她们对我做出了很大帮助。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还有在京城里,世子,你也听到裹儿为我做的一切。因此,如果小郡主心中不反对,我想请你与你的父王,不要干涉这门婚姻。如果在婚后为我设下许多掣肘,以及礼教。而且在我回到灵州后,我就在灵州与小郡主完婚。这份功劳,我当送给你们的聘礼。当然,还有其他的聘礼。那就是现在做好的近两百门火炮,以及炮弹若干。另外还有一些珠宝与财物,规模不亚于我上次送给朝廷裹儿的聘礼。但这个例你们必须要破。” 一旦自己相助,李旦父子成为天下正统,李持盈那将是名副其实的公主,按照礼制,王画迎娶李裹儿后,或者收留李裹儿后,再想迎取李持盈,会遭到很多的弹劾。当然,王画一回西北,还是西北王,不过王画想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同时也不想李持盈背上更多的包袱,这一点,李持盈还不如李裹儿果决。 李隆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就是反对,你会不会听我们的,小九会不会听我们的?此事你不要担心,不过最好速度快一点。” 其中的过节他也知道。 在李旦未得正统之前,朝廷还会看王画的脸色行事,毕竟西北一乱,李旦正统也没有那么好容易继承的。但事情定落下来,李旦也要给礼部,给天下一个交待。到时候大家都为难。 王画点了一下头:“放心,我也不想凭空增加风波。” 李隆基看着自己的妹妹,从身上解下玉佩,他的妻子王妃同样也解下脖子上的玉佩,递给了娇羞的李持盈,这是当作贺礼的。 王画等到他们贺完喜后,又说道:“第四条,除了这些火炮外,因为技术问题,还有保密性,我不会将这些图纸交给朝廷,也不要有人来逼我。” 因为张说已经向王画讨要过一次,所以王画将丑话说在前面。 李隆基听了不吭声,这项技术很重要,如果朝廷得到这些图纸,那么如虎添翼,甚至再无边患,过了好久,他才问道:“为什么?” “我不相信望远镜原来是一件多犀利的工具,现在呢?交给了朝廷,很快吐蕃人、突厥人就得到这技术。所以我不会交出来的。当然会交,等到技术完善,火炮大型化与小型化、量产化,那么可以轻易将突厥人与吐蕃人歼灭。将这一片土地真正纳入国家所有,我才会交出来。还有一点,我现在想找出一条适合我们唐人在吐蕃与突厥生活的耕种植物,以及生活方式,这样才能将唐人大规模地迁移。世子,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在二十三州将所有的部族打散融合。就因为不能让他们成群,一旦成群,今日为友,他日为敌,边患永不平息。所以没有到交出的时间。张侍郎,还有小郡主,你们都可以做证。如果到交出时间我还没有交出来,那么天打五雷轰” 王画说的大型化与小型化,也就是射程更远,射速更快的火炮,以及步枪。 不过他说的交出来的时间,要到几十年后,等到那一件事发作后,他来收拾山河。 所以发下这个毒誓。 但用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推去。实际上不要多,如果他想解决那个问题,只要张守珪不将他收为养子,不传授安禄山军事知识,安禄山就不会成长。但关健他不想平息这件事。 可王画这个平灭四夷的想法,深得李隆基的喜欢。 他立即答应下来。 王画奇怪地问道:“咦,难道世子真相信了?” “王大总管,为什么不相信,我常与父王谈及大总管。说过一件事,如果大总管真想谋反,与几大家族哄抬粮价,动摇国家根本,再派兵到岭南两相夹击,未必不能成功。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无非不想百姓因为战乱遭到池鱼之殃,也不想动摇国家的根本。” 李隆基小小地拍了一个马屁。 实际上原来不是不想谋反,而是李旦说的,王画忠的是国,是百姓,但他那个国不是朝廷,是指这个天下。对李氏宗族却不是很尊重的。后面的原话,李隆基没有说出来。 既然李隆基这样想,也是一件好事,王画心里面想道。 不过李隆基心中有些紧张,王画的要求从易到难,一件比一件更让人头痛。不知道他接下来又会提出什么条件。 王画继续说道:“第五条,就是九州之鼎。” 李隆基听了心中一振,这个原图他也看过,虽然是草稿,然而其中含义深远,大禹九州之鼎他没有看过。但在他想来,就是大禹九州之鼎也未必能赶上这个九鼎。 如果自己继位,这个九州之鼎正好制造出来,是不是代表着圣皇出世? 他想得很好,根本与他无关。王画制造九州之鼎,第一个是宏扬民族奋发向上进取的精神与荣耀。千万不要象后来宋朝那样,闭关自守。第二条,后来为了国界线扯皮不清,有了这个九州之鼎,那么就有了法理依据。 没有永远的王朝,没有永远完美的制度。 就是他找出了皇权分散的办法,也许会多延续几百年,但这个王朝屹立长久后,还会轰然倒地。 那么有了九州之鼎后,以后争议边界线时,就能作为一条最重要的证据。 第三条就是开阔世人的见识,让国人知道原来天下是这么大,各地出产这么多物产,有这么多风俗习惯。 第四条,也是工艺的集大成,王画也想制造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人的工艺品。 李隆基正襟危坐,倾耳恭听。 王画说道:“这个九州之鼎,我可以出财力,但因为它牵涉的知识很多,到时候我需要朝廷无偿地支持我各个行业的能工巧匠以及物资场地,以及我需要的时候,朝野各个丹青高手,书法大家,以及文章大家为九州之鼎点缀笔墨丹青。” “此乃千古之盛事,就是王总管不提出这些要求,孤也可以替朝廷答应下来。”李隆基肃然道。 王画心里想到,什么千古盛事,无非满足你的虚荣心。 但王画不想戳破他这个小心眼。又继续说道:“第六点,就是我属下的道教。” 这是正题了,李隆基担心的无非两条,一是西北如何处理,这些勇将王画如何处理,第二条就是这个道教。 没有一个人知道王画手中这个道教有多少教民,只燃放了三次,第一次将洛阳弄得一团糟,第二次轻取灵州,第三次夺下临州。 它与血营将士兵一样成为唐朝的一大肿瘤。 李隆基再次聆耳倾听。 王画说道:“这个教派有数百万人,但是核心的成员不是很多,大约只有十来万人,他们大多数得到我的一些恩惠才培养起来的。既然我要协助你,也会将这个道派取消。不过这些核心成员还在,想取消很难。因此,我打算在协助你们事情结束后,询问一下这些人的打算。有的人离开朝廷,去了大洋洲。” 李隆基脸上抽搐了一下,但不敢发作。这一次王画迁移百姓迁得太狠了。当然,如果王画将大洋洲也交给朝廷,迁移得再多,也没有关系。但这一点是不可能的。 王画瞅了他一眼,看出来他的心事:“世子,大洋洲的事第七条与你谈。我说的还是这些教民。为了保证他们安全,逐一交谈。如果不情愿离开朝廷的,我让他们留下来。但必须解散教派,如果愿意离开的,你们必须答应放行,让他们前往大洋洲。因为防止万一,这都是在私下进行的,所以迁移教民,要从明年开始。今年只是安排。你意下如何?” 李隆基紧张地问:“会有多少百姓?” “不会很多,如果加上他们的家属,再考虑到有许多人已经离开了,还有一些不愿意离开,这个百姓的数量至多不超过五十万人,也有可能只有三十万人。现在我也不能给一个准确的数字。” 李隆基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又是几十万人啊。 可这些教民是肿瘤,虽然去掉几十万百姓让他痛心,然而这颗肿瘤也拨去了,他想了一下,答道:“孤可以答应下来。” 王画意味深长地说:“你答应下来不算,必须你父王与你姑姑答应下来,方能为算。这个等下谈,再说第七条,我说过天下一体,不可能让大洋洲独立为国的。但我对朝廷很怀疑,可是大洋洲却有许多事情要做。那个草图你也看过,除了南海各岛大洋洲外,现在从那个大夏国开始,一直到骠国,一共大大小小近百个国家或者部族,这让各大家族联合起来,逐一占有。实际上这也等于是唐朝的领土了。不过自迦没路(孟加拉)开始,往西天竺各国,包括玄奘到达的建志补罗城(玄奘西游时最南端的城市,南印度达罗毗荼)因为人口太多,无法占有。再往西就是大食,更没有能力将它吞下去。所以在以后数年,我将会以这些地区开始,东边是两个更大的美洲大陆,除了玛雅人一千多万人口外,还有其他地方生活了许多土著人。这些人口加起来总和未必低于玛雅人,只不是他们不集中罢了。这些人虽然落后野蛮,然而有的部族有了一定的文明,也有了一些粗制的武器以及军队,并且有的地方地形十分复杂,想要征服需要很长时间。然后是往是那个非洲大陆,除了北面的地区最开化,也为大食人占有外,还有南面广大的地区,其中还有一个很辽阔的帝国加纳帝国。这一带的百姓落后野蛮,而且身体素质比我们唐朝百姓更加强壮。那一种昆仑奴你也看到过的,都是那样的黑色人种。还有大食,我也说过,有一种现在没有利用的矿藏,它将是未来的人类财富,所以这个国家,我同样在伺机而动。这些地区想征服,需要很长的时间,它交还的时间,有可能与火炮技术一道交还朝廷。这样才能真正大一统,使九州之鼎不成为一个笑话与空中楼阁。” 李隆基有些麻木,这一片地方王画说得很容易,可有多大,他心中是清楚的。 好吧,就算相信你了。 反正朝廷肯定是没有办法征服这一地区了。 王画这才说道:“这七点要求,你回去禀报你的父王与姑姑,如果他们同意下来,我才会对你们协助。否则,免谈” 第一百二七十章 杀机 第一百二七十章杀机 这七个条件,几十万百姓的流失,让李隆基感到有些不快,另外就是不能马上得到火炮的技术,让他感到遗憾,实际上其他的几个条件,都比较宽松。(手打小说) 不过比李隆基所预想的难度要低得多。 他立即说道:“相信我父王与姑姑会同意的。” “我知道他们肯定同意,不过没有书面的东西,我始终不放心。”王画不客气地说道。 如果说纯朴,反而普通的百姓更淳朴一点,至于信用,对高层人士来说,越是到了金字塔的顶尖部分,信用越是当了草纸,准备随时用来擦屁股的。 李隆基站了起来说:“我这就回去。” “且慢,”王画一把将他拉了下来,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没有对你说。你回去的时候,如果没有其他失误,先皇已经入陵。这一次你前来灵州,没有隐饰好。相信朝中某些人得到了消息。你回去之时,有可能是韦太后向你动手之日。因此我们双管齐下,我会带上一千五百人,前往长安,顺便还有一些火炮。我本人会在临州听候你的消息,如果你父王与太平公主同意下来,我立即亲自前往京城。但是你们在羽林军中势力太弱,光靠我一方人手是不够的。可是我也不能带太多人过去,否则会被人发现。因此你回去后,立即在羽林军中收买一些亲信,里外配合。另外,我以及手下潜入长安,也需要你们帮助配合。” 时间有些紧,好在因为上官小婉的劝说,韦氏将政治中心从洛阳迁到长安,离临州不是很远,这省去了许多麻烦,以及节约了大量的时间。 “这样更好,”李隆基又站了起来,忽然想到一件事,他迟疑地问道:“那么皇太子,怎么办?” 二十三州年底交出来,到时候各将士也交出来,明年将教民迁走,这个肿瘤去掉了。可是李重俊在西北,还是一个肿瘤,毕竟他以前是正统的皇太子。王画还为他造出极大的声势。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将他再次带到大洋洲。相信你不会动杀意吧?” “不会,”李隆基尴尬地笑了笑。 其实在心底,他想到,最好将李重俊杀死,一了百了。 王画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世子,虽然皇家最无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有一点儿人情味。既然我帮助了你,皇太子再也不会做出任何妨碍你们的事。大洋洲,让他养养老吧。” 实际上王画心中也憎恨李重俊,但不能将他交出来。否则人们会讽议于他,投靠了李旦父子,立即将李重俊做功劳交出来,没有必要担这个名声。况且李重俊在自己手中,李隆基始终是一块心病。那么以后他打自己主意时,不得不小心谨慎。 不要说智慧,上阵作战,也许没有那么多人才,治理天下,人才更少。可是论权谋,论诡计,朝堂上人才济济,自己的资质在中间只能算是中游水平。 这是留一条后路。 王画又说道:“还有,现在我协助你们,外人并不知晓此事。加上吐蕃紧逼,所以许多人认为我会打着皇太子旗号,讨伐诸韦。如果我再将军队东向,会给很多人迷惑。这为我率领将士潜入长安,创造了条件。” 实际上兵变不需要这么多人,只要将皇宫中的羽林军收买五百到一千人,大计可定。但因为王画的进谏,羽林军中太平公主与李旦的心腹并不多。双从洛阳奔向长安,因此心腹更少。 同时因为预防李旦父子,以及西北,长安附近驻扎了很多军队。这些军队中有许多是韦党将领率领的。 所以王画带了一千五百人,如果再加上李旦父子以及太平公主的力量,他们收买的羽林军,再带上一些火炮,才能立即将京城局势平定下来。否则一拖就会生变。 为了配合,王画大军东向,实际上不是进攻,做一下样子,将长安附近军队往西吸引。里面配合,才能顺利完成。 他自己前往长安,是怕兵变时误伤了李裹儿母子与上官小婉。这两个人好象在历史正是这次兵变中杀死的。特别是上官小婉,因为她的伪装,这些年在外人看来,成为韦氏的头号心腹。 她的娘家人同样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在兵变中,上官小婉将当时立下的遗诏草书拿给李隆基看,草书上与这一次草书一样,让相王辅政。李隆基不听,斩于旗下。 如果自己不亲自前往长安,李隆基同样会斩掉上官小婉。还有李裹儿,为了妹妹,为了断掉韦氏的血脉,李隆基未必没有这个胆量。大不了事后向自己陪一个罪。 但李隆基对王画的心思,并不能全部猜透。 甚至他不知道王画为什么转变态度,来支持他。还以为是这一次,带了自己妻子,以及武崇宁过来,反复劝说王画的后宫,才使王画态度转变的。当然,这时候他也没有想到以后会不会杀死上官小婉与李裹儿。 不过听到王画亲自率领一千五百名将士,以及火炮到长安,更有了把握,施了一个大礼,立即离开西北。 ~~~~~~~~~~~~~~~~~~~~~~~~~~~~~~~~~~ 三月到来,一年最美好的季节也来到长安。 曲江池的桃花开得似火似流霞满天,还有一群考中进士的新贵学子,在曲江池游夸学问。 为了粉饰太平,这一年进士科并没有停下来,相反,招了五十一名进士,数量在历年中也是很罕见的。因为杂学开始渐渐被重视,这一年其他诸科中又招收了五十六人。 长安城中,除了驻扎的士兵增多,其他的照常依然。 可是在这一片繁华中,杀机渐渐现露。 一开始韦氏还在忙着下葬李显,虽然是她亲手毒杀李显,然而这一次却给了丈夫无比风光地下葬。 就在李隆基在灵州思考王画的答案,王氏规劝王涵与李持盈的时候,吐蕃使者到了长安。谒见了韦氏。 如果说与王画谈判,给了实质性的东西,但在与韦氏谈判时,吐蕃人耍了一个滑头。 这个使者首先拿出一幅疆域图。在这幅疆域图上,吐蕃明确以积石山到乌海城为线,将吐蕃与唐朝的疆界标注出来。这两块地方有些儿扯皮,这个疆域图定下来后,多少也成为法理。 但这是虚的东西。 这个时代,谁会在乎疆域,有本事就扩张,没有本事就丢失。象唐朝边境地区,为了防止敌人扰边,于是许多地方挪空百姓,以士兵屯田代守。或者用胡人塞边,用胡抗胡。 给了好处,于是才说道:“太后,臣虽在吐蕃,可也听过唐朝许多事情。我们吐蕃都替贵国想出一条主意。” 说着他指着大非川说道:“首先,臣这一次前来贵国,是向贵国称臣的。然后贵国可以将郭元振调离大非川,反正大非川是吐谷浑人,他们时叛时降,对贵国对吐蕃,都不是忠心耿耿。只要贵国将郭元振调回大非川,我们立即出兵大非川,对吐谷浑人进行惩罚。只要我们能出兵大非川,那么就能牵制血营的兵力。没有了血营危胁,太后一年之内,就可以将朝廷稳定下来。还一个清明健康的大唐盛世。” 吐蕃人向唐朝称臣,这对韦氏新成立的朝廷将是一支兴奋剂。 而且吐蕃人出兵大非川,确实也能牵制血营兵力。 不过就是韦氏,她也没有糊涂到了家,所谓的称臣,所谓的疆域图,也不过是一纸空文。一旦朝廷召回郭元振,将兵力撤退,让吐蕃人再度占去大非川,多半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不过很让她心动。至于吐谷浑有没有被吐蕃人占去,她能管得了吗?不要说是吐谷浑,就是西北二十三州,现在与独立有什么区别? 况且还是吐谷浑人。 如果能将血营牵制,那是最好不过了。而且吐蕃人如果称臣,这变成了内部矛盾,也好象百姓交待。 不过她依然很犯难,就是郭元振能不能招回去。 这个郭元振同样尾大不掉,是一个不听话的家伙。 看着她的脸色,这个吐蕃使者又说道:“太后,是不是认为郭将军有些不听话?” 这句话使韦氏有些恼羞成怒,这不是在打脸吗,那壶不开揭那壶。 可没有办法,不点明了,下面不好谈。吐蕃使者又说道:“还是不难。郭元振是持兵保恩,如果南方望部、金齿部、濮子部、茫部叛乱,侵扰剑南,会有什么样的情况?” 他指的是南方六诏,六诏夹在吐蕃人与唐朝之间,时而倒东,时而向西。不过因为前些年吐蕃强大,多半与吐蕃暧昧不清,有时候也侵扰剑南各边境,甚至与剑南的南方各族勾结起来,时叛时降。不过这些偏远的地方,都不是唐朝的重心,以安抚为主。 但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南方六诏渐渐也产生了野心。 对远方边境,韦氏不是很在意的,就是丢失了,也是贫困的地区,说不定还会朝廷减压。 可这句话让韦氏眼睛一亮。 如果这些各部侵扰边境,以吐蕃人的影响力,再支持一下,不是不可能实现的。那么用这条理由,将郭元振调到剑南做大总管,还是能让郭元振明哲保身,也有了借口。 但其中的轻重利害,韦氏也没有能力看清楚,而且她也上过突厥人与吐蕃人的当,因此她要与手下心腹商议。 于是开口说道:“现在先皇入陵,这是首要大事。孤几天后给你答复吧。” 这个吐蕃使者知道韦氏其实在心中默许了七分,很高兴地退下去。 韦氏这几天就在与心腹商议。不过如上官婉儿心中所想,她这些心腹,贪官污吏有之,阿谀奉承有之,但有能力做实事的大臣廖廖无几。 虽然看起来,有许多“好处”,可让突厥人与吐蕃咬了一次,咬怕了,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 此事拖了下去,可是韦氏听到了另一条消息。 李隆基这一次破釜沉舟,在灵州现身了多次。也被一些人听到风声。 在李显入陵的时候,纪处讷与武延秀、赵履温、叶静能以及诸韦家人,多次上书让韦氏沿用武则天的惯例称帝。 韦氏心中很是蠢蠢欲动,如果不是西北血营,现在守卫宫城的南北禁军以及地位重要的三省六部诸司,大多数被韦家子弟控制起来。 她称帝难度不大。不过血营啊,她望着西北方向,牙齿恨得直咬。 如果是血营还好一点,主要还有一个李重俊。 看到韦氏犹豫不决,韦温可有些急了,他指使窦从一秘密上书,用图谶来说明韦氏当取大唐而君临天下。甚至他自己还亲自对韦氏说,当除掉温王李重茂。只要李重茂一死,可以立即扶持李裹儿为皇太女,换取王画支持,然后韦氏称帝。 韦氏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急。” 现在女儿态度开始缓和,这是一个好兆头,然而她态度依然不冷不热。必须等到所有入陵程序结束。李裹儿态度好转,自己再做一次开导,然后让她写信安抚王画,再等到王画“开通”过来,最好将李重俊交出来。 那么大事可定矣。 她又说道:“西北没有归心,孤家不太放心。而且朝中又有相王与太平公主在,就是孤家君临天下,这两个人也会从中作鲠。” 提到了李旦,武延秀忽然说道:“太后,臣有一件事要禀报。” “敬请禀来。” “臣听闻临淄王出现在灵州,但因为路途遥远,这件事还没有得到验证。”他是韦氏的男宠,不然没有证据的话,也不好说出来。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可大可小。 韦氏听了,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其他大臣也是鸦雀无声。李旦的城府深沉,太平公主的手段果断,这两个人虽然失了势,可还是让这些人感到很害怕。 而且这件事,这些人隐隐嗅到一种不安的味道。 韦氏默然了半晌,问道:“当真?” 武延秀答道:“我也是刚刚听到这消息的,是真是假,臣也不知。不过按照行程,如果消息是真的话,临淄王正在往回赶,还没有到京城。” 韦氏喝了一句:“派人查。” 无数的党羽派了出去,紧盯着从灵州到长安的各条道路。这时候李隆基正在往回赶。虽然他返回来的时候,做得很隐秘。而且为了取信王画,将妻子与武崇宁留在灵州。 这等于是一种人质味道。毕竟王画将会亲自率领一千五百人潜入长安,如果事成后,李旦突然翻脸了怎么办?一千五百人也未必是安全的。 王画没有说,他只是笑笑。 自己没有将西北真正交出去之前,就是孤身进入长安,李旦父子也未必会敢留下自己。 不过既然合作了,这一次李隆基多次公开现身,他孤身回去还好办一点,带着两个女眷回去,更招人眼。 但没有想到李隆基刚进入岐州,就被韦氏派出去的人看到了。 立即回来禀报。 韦氏确实了这个消息,脸色沉得象夜空里的墨云一般乌黑。 这时候韦巨源开口说话了:“太后,不要担心。虽然王画将相王家的小郡主留在灵州。然而他们中间产生过很多误会,一时半会很难化解。再说,相王与太平公主心智深沉,王画如果有这份野心,他扶助相王,不如扶助谋反的逆太子。但是相王……”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既然他们都找到了王画,也说明了他们有铲除韦党的想法了。 韦温再次进言道:“太后啊,当断则断,不断留下后患。” 韦氏咬了咬牙说道:“杀。” 这是她第一次明确表态,要击杀相王与太平公主。当然事非小可,也要等李隆基回来才能发作。 开始做严密的布置。 这一次做得很秘密,不过有一个人心中产生了疑虑。兵部侍郎崔日用,这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如果参与此事成功,韦氏登临帝位,自己固然荣华富贵。可是最贵的是韦家数人,自己兵部侍郎了,能进几分? 而且他直觉到韦氏虽然掌控了朝堂,然而根基没有稳定,就立即仓促地下此决定,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时候他耍了一个花招,也私下派出人,查看李隆基,看他的脸色。 很“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没有多久,下人回来禀报,李隆基脸色很好。当然了,换取了王画支持,大事可成,这一回再也没有上次回来时那种忧心仲仲的样子。 他更感到其中有些古怪。 况且他在兵部,知道许多关于军事上的情报,虽然扶持李重俊比扶持李旦父子更有利,可是他也知道李重俊在西北做了一些让王画很失望的事。 于是下了一个决定,决定将这件消息通知李隆基。 不过眼下京城里韦党为了对付李旦与太平公主,密布了许多探子,他也不敢面见李隆基,甚至都不敢让下人与李隆基接近。 想了想,找到宝昌寺的僧人普润**师。 这个大和尚平时因为崔日用的夫人进香,献了许多香火钱,与崔日用关系很亲密。 而且现在僧道很多,他们交游广泛,就是他接近李隆基,也没有人会注意,顶多以为普润又去骗李隆基的香火钱罢了。 不过普润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吓得毛骨悚然,开玩笑,自己那有什么功力法术,如果让韦氏知道自己通风报信,死得会很惨。但这个大和尚心思缜密,他想到了风险,也想到了前景。如果此时自己出手相助,以后李旦父子登顶,会有多少香火钱,想想就流口水啊。 于是用了一些手段,秘密地找到了李隆基。 李隆基听了这个消息,脸都吓白了。他可没有王画的本事,从长安城中杀出去。 现在一家子除了妻子妹妹外,其他人全在京城,手中也没有什么兵权,就是从潞州带过来的几百壮士,还不敢现身。如果韦氏动手,全家上下会死无葬身之地。 怎么办? 李隆基望着窗外的天空,天空中云彩轻盈,一团团地,然而在李隆基眼中看起来,它们象刀,象剑,象万马奔腾,似乎带着无数的喊杀声,刀光剑影,向他扑过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一日三变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日三变 李隆基立即找到自己父亲与太平公主商议此事。(手打小说) 现在的李隆基是一个很有作为的青年,但他的经验,还不足以独力一人支持这场残酷的政治斗争。 李旦与太平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也十分黯然,如果韦氏现在就发作的话,自己前景都不美妙。虽然终于让王画支持了,可是在王画没有抵京之前,自己就被韦氏害死了,什么也都完了。 李旦将前后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王画为了吸引太后的注意力,大军东进,只有血营大军东进,太后必然紧张。近十万血营大军,那才是她的真正心病。本来王画手中有皇太子,可以张扬道义,如果再次我们被太后杀害,那么太后更加失去了道义。此涨彼消之下,对太后十分不利。” 李旦说得也没有错。血营不出兵,韦氏还在心中存在着一丝幻想,想利用李裹儿,拉拢王画。 一旦出兵,这份幻想破灭,甚至韦氏不但不会对李旦父子下手,相反,为了安抚内部,韦氏还有可能会对李旦父子进行拉拢。 但这份可能是寄托在王画出兵的速度。 如果现在血营就出兵了,危机就解决了。如果血营迟上十天半个月才出动军队,到时候什么都结束了。 因此,李旦知道其中的关节,却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奈。 这个就象后来的足球淘汰赛,自己踢完了比赛,但能不能升级,却要看别人的脸色,这是很不保险的。 李隆基说道:“我们通知王画吧。” 尽管韦氏有可能派了人监视了李旦一家与太平公主一家的去向,但李旦与太平公主手下都有一些力量。诛灭韦氏无能为力,可是派一个人潜出去,送信给王画,却不是很困难。 太平公主立即说道:“不可,可以派人送信给王画,说我们答应他的条件,但不可以说出眼下京城的时局。” “为何?” “我不知道这一次王画为什么转变态度,但有可能是李重俊太子在灵州不安份,让王画感到失望,这才使王画改变主意的。可为什么他要求迅速出兵?正是因为害怕太后对我们威逼,又不知道我们手中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如果我们被逼兵变,成功了他失去了一次主动与我们交好的机会。失败了,也是我们先出兵的,对损害太后于事无补。但他知道我们的情况后,而且是太后主动对我们产生杀机,那么他就更加得了讨韦的道义。也许会改弦易辙。因此,我们只有等。” “基儿,你姑姑说得对,”太平公主的话深得李旦的赞同。 太平公主又说道:“我马上回去,带宋王到终南山踏青。” 踏青?李隆基愕然一愣。 但随即就明白过来。宋王也就是原来的寿春王,李隆基的大哥李宪李成器。也是一个很有才气的人,李隆基善画墨竹,李成器善画马,而且精通音律,尤其是对西域龟兹乐音很有见解,曾做过杨贵妃的音乐老师,张祜有一句“花深院无人见,闲把宁王玉笛吹”,便是描写杨贵妃偷偷将李成器喜欢的一支玉笛拿出来吹的情形。 很是生动。 但他为人忠厚老实,在李隆基砸王画店铺的时候,正是李成器前去劝阻李隆基的。 太平公主这样做很有深意。 李隆基因为王画的吹捧,以及太平公主的赏识,在李旦诸子中虽为第三子,可隐隐立于群子之上。又是李隆基前往灵州的。因此韦氏想动手,只有等到李隆基回来。 如果太平公主将李隆基带到终南山,视必会引起韦氏的警觉,有可能立即撕破脸皮,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在城门口将他们阻拦。带上李成器,负作用要小一点。只要不引起韦氏的警觉,太平公主前往终南山踏青,也是很正常的,多则五六天,少则一两天,也不是太平公主一个人这么做,现在三月初至,春意正浓的时间,许多达官贵人前往终南山踏青。甚至终南山脚下,还有许多皇庄以及大户人家的庄园。 这几天韦氏还能等得起。 但这一步却是一个妙着,又没有因为带上李隆基引起韦氏的警觉,同时李成器却是正牌的李旦长子。在武则天立李旦为帝时,曾经让六岁的李成器为皇太子。后来他相让于李隆基,还获得了一个美名,让皇。 带着李成器,就等于带着一个大义在身边。 也不是太平公主出了城就安全了。出城同样不安全,尽管她铺张浪费惯了,出了城后,有大批随从,也没有人怀疑。不过还不能居于一处,行踪安定下来,如果动用军队,还会万劫不复。因此出了城后,又要行踪不定,又不能做得太过份,引起韦氏的怀疑。 当然最好一个理由,就是进入终南山狩猎。 因此,这个尺度必须把握好。只要把握好这个尺度,韦氏也害怕万一伏击不成,让太平公主与李成器借助大山之险,逃出生天,那么她只有等待。 这样,又拖了数天时间。 太平公主这一个计划,果然打乱了韦氏的布置。 在她的必杀名单中,有李旦与太平公主,然后就是李隆基与李成器二人。 李旦其他几子无名无才,太平公主几个儿子姓武或者姓薛,不足为害。 当然,她一开始还不知道崔日用将消息泄露出去。因此正如太平公主所料,只有等,反正是踏个青,出去开开心,看看花花草草,打打猎,几天也就回来了。 但这一次李隆基为了立即使父亲得到消息,回来有些急了,王画那边还要慢慢安排。就是一千五百名壮士的选择,也是一个很费功夫的事。这些人必须是血营的忠诚士兵,还不能有血营的老兵。因为那几千血营老兵都在长安城中拉练过很长一段时间。一旦回到京城,会有人能认出来。 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 太平公主进入终南山后,始终没有得到王画出兵的消息,只好留在终南山,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不敢回到长安。 这引起了韦氏的警觉,但她还是没有想到,是有人通风报信了。只是认为太平公主恐怕猜测出她的计划安排。对太平公主的睿智,韦氏很忌惮的,甚至比对李旦还要忌惮。 因此,她终于将心腹召了过来商议,因为崔日用是兵部侍郎,自然也少不了他。 最后决定兵发两路,一是在城外围剿太平公主与李成器,一是在长安城中击杀太平公主与李旦一家。 崔日用听了大惊失色。如果真将他们全部杀死了,死无对证,无所谓。就怕得到一个活口,让韦氏知道自己出卖了她。 又找到了大和尚普润。 普润一听,脸皱得就象苦瓜一样,俺们容易嘛?不就是贪图一些香火钱,给几个菩萨包包金衣,自己伙食衣服好一点,还有完没完了? 这些大人物的事,自己一个和尚插进去干嘛? 可以说这些人手指头动一动,自己就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崔日用拜倒于地,他现在是没有退路了,不求普润不行了。崔日用说道:“昔日少林寺法僧协助过太宗平定王世充,因此少林寺名为天下法寺之首。大师,如果他日成功,于国于民有利,而且大师名号将垂响史册,就是宝昌寺都有可能因为大师的功勋,成为天下名寺。” 说着掏出了几大锭重得几乎都拿不动的金锭,说道:“这是我捐给贵寺的香火。但这才是一个开始,如果功成名就,贵寺将会得到更多朝廷的捐赠香火。” 没有办法,只好用名用利来诱惑这个大和尚。 普润还在犹豫不决。 崔日用说道:“大师,此船好上不好下,到达彼岸后是金光大道。下了船,就是地狱苦海,三思。” 软硬兼逼了一句,普润再次找了一个理由,会面了李隆基。带了崔日用的口信,并且崔日用在信中说道:“此时不得不发而。” 赶快动手吧,再不动手来不及了。 李隆基也知道拖得太久了,可是他与李旦皆没有过什么好主意。 自己的事自己清楚,以现在自己手中的这点能力,还不足以铲除韦氏。 因此,李旦下了一条命令,立即通知太平公主,想方设法将李宪掩护,最好让李宪立即赶到灵州。实在不行,让他潜入终南山。 这也是一条比较消积的举措,虽然知道因为太平公主这个方法,使大家赢得了可贵的数天时间,也知道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拖延,离王画发兵的时间越来越近。然而未必能等得起来。 让李宪出逃,是替李旦一家留下一条后代。而且到了灵州后,李宪忠厚老实,又有些才华,如果自己两家全部被韦氏杀死。那么王画出兵成为必然的事。在挑选人选时,李重俊的怏怏不乐,与李成器的忠厚,将会成为鲜明的对比。况且还有李持盈在旁边帮助。最后李成器会替代李重俊。 但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李旦想要的。 李成器虽然因为忠厚,会赢得王画好感,然而以后就成了大事,皇权也会被王画轻易地架空。 而且就是李旦也不想自己惨遭杀害。 但比被韦氏满门抄斩的好。 就在韦氏准备动手,李旦也做好了束手就擒的时候,情况再次一变。 一份加急军报送到了皇宫。 这段时间,血营在连续地调动,一开始在各州调动,也没有引起警觉。直到军队一起汇合在临州城下,才引起唐朝斥候的注意。 经过调动,血营在临州前聚集了六万正规军队,以及两万民兵,总兵力达到了惊人的八万人。比上一次攻打长安兵力多了很多,而且带来了一百多门那种小炮。大军在临州撞击了一下后,立即分成两部,郭知运带着三万军队南下叠州。这是要分成两部,一部正面攻击渭州秦州,一部还是从上一次进入长安的路线,自成州到凤州,再到陈仓。 虽然早有了思想准备,可听到这个消息后,韦氏头脑还是一阵眩晕。 她再次将大臣召集在一起,也就是她的心腹,不过现在朝堂上不是她的人很少了。这些人还有,可处在绝对的弱势地位,也没有了发言权。 这些大臣也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以长安为中心,驻扎了许多军队,可是军队分散在各处,因此守卫每一州城的军队还不能让人满意。可这也没有办法的事,难不成以长安四周二十几个州府驻扎上一百万军队? 唯一一点,那就是城墙之险。野战,没有一个人敢想了。那不是在野外作战,是分明送死。不过这个城墙之险当真那么牢固? 还有,兵力还不敢随意擅动,朝中没有名将,然而血营名将不知凡几。就是王画的师父孔黑子,在里面如果不是资格,他都不能排进去。血营动用了八万军队,但是不是真是这样的?说不定这八万军队中实打实的正规军只有四万,那么还有近五万军队,会不会乘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南方,从北方出兵长安? 想了半天,韦巨源说道:“太后,不要担心,臣都想起了一件事。这一次血营出兵,有没有打什么旗号。” 对啊,众人恍然大悟。不管是什么理由,最少得有一份檄文吧。就象徐敬业反唐,他手中还一个皇子也没有,还让骆宾王写一份脍炙人口的檄文,以图得到大义。 王画文章就写得很好,他手里面还有一个李重俊,如果出兵长安,为什么一篇檄文都没有呢? 韦巨源又说道:“太后,臣还断定他继续在坐望。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自作聪明,认为王画是在演戏,目标还是李裹儿。这件事从去年韦氏就不停地用来招揽王画。可是到现在却一点儿下落也没有。有可能是王画着急了。 至于出兵,王画本身就喜欢拉练军队。军队只有进行实战式的调动行军演习,到了真正实战时,才不会慌乱。这一次有可能是一次大规模的拉练,顺带着吓唬朝廷一下。 不过他也不敢确定,又说道:“太后,我们可以做两手准备。一是继续招揽,二是防范。” 招揽只有一个办法,让李裹儿写信。这一次将李显下葬很风光,应当让李裹儿满意了。既然答应了李裹儿的条件,那么李裹儿也要实现她的承诺。这件事许多人知道一个大概,但知道具体的不多。因此韦巨源很含蓄地说出来。 当然,为了防止万一,也要做好准备,不要以为李裹儿一封信打发了,也许信没有到灵州,王画军队来到长安城下,那就糟糕了。 韦氏稍稍心安,立即找到李裹儿。 这段时间母女关系稍许回温,也让李裹儿呆在皇宫。不过看守还是很严密,害怕李裹儿出逃灵州。 但她也没有想到,因为上官小婉“劝导”李裹儿,李裹儿与王画恢复了联系。 听到韦氏的要求,李裹儿脸上不乐意,可仍然写了一封信给王画。信上也在替韦氏说着好话,还劝说王画不要与朝廷为敌。等到秋后中丧一满,母亲就会将自己下嫁给王画。因此不能焦急,为了我为了孩子,因忍耐一下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何况这几个月时间。 韦氏看了很满意,将信收起来,准备派人送往灵州。 可这时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立即说道:“再唤各位相公进入内殿商议。” 再次将各位心腹喊进内殿,不是为了王画的事。而是为了李旦太平公主。 如果按照计划,明天晚上就要动手了。 但韦氏隐隐感到如果这时候动手,未必很妙。她将这想法说了出来。 连韦温都沉默不语。 如果王画真是为了李裹儿,那么就是杀了李旦太平公主,也无所谓。也许他还会高兴,毕竟少了掣肘,李裹儿立为皇太女的可能性在无限放大,最少他将会在未来成为最尊贵的亲王。 可是王画如果不只是为了李裹儿,这时候将李旦击杀,也许王画心中同样十分高兴,但他就更有了讨伐自己这群人的理由。 看到了机会,崔日用咳嗽了一下说道:“太后,臣有一见。” 别看他是兵部侍郎,可是在这群人中官职并不算高。但以前他也很得韦氏欢心。所以,从内部瓦解,比从外部瓦解,效果更显著。天津桥上的一刀一剑,让王画功败一旦,然而韦氏这一次失败,无疑是两个人的背叛起了关健的作用。第一就是上官婉儿,第二就是崔日用。 不过韦氏不知道,立即问道:“崔卿,请说。” “以臣之见,不如暂缓动手。只要将相王与太平公主监视起来,不让他们离开京城太远,一切皆在太后掌握之中。如果王画能与朝廷和解,化干戈为玉帛,那么再动手不迟。如果王画一心想要谋反,还是不动手的为好。而且王画扶持的是谋逆太子,与相王太平公主无关。说不定因为利益,我们还能双方联手。” 这一句话说得是至理。 别看朝廷对百姓是仁义道德,那是奴化百姓的。越到了高层,越是不要脸皮,不厚黑能爬到那么高的地位?就是相王与太平公主也脱不了这个俗,况且他们本身就不是死板的人。如果是死板的人,还能让韦氏忌惮? 韦氏想了一下,说道:“就依卿见。” 同意了,崔日用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赌对了。散朝后立即回去,再次找到普润大和尚,让他带信给李隆基,不能动手了。马上韦氏在这段时间与你们会暂时性的和解,乘机壮大实力吧。 老和尚都不知说什么好,这个变化来得太快了吧。但他不知道朝堂的情况,也隐隐察觉到是一次好机会,再次潜入相王府上。 李隆基听了喜极而泣。王画这一次出兵出得正是时候,他几乎在鬼门关前转了一个圈,又回来了。 真开心地落下眼泪。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入 第一百二十九章入 他立即禀报了李旦,李旦城府极深,听到这个消息,也是脸上堆起了无限的笑意。(手打小说) 危机解除了。 立即让手下人送信给太平公主,也不要将李宪往大山里面藏了。没有事了,京城平安,立即回来。特别是太平公主,足智多谋,还需要她居中侧应。 前面消息送走,后面皇宫来人,让李旦到内殿议事。 若大的内殿只有韦氏与李旦两人。 韦氏将情报递给了李旦,假惺惺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叔叔,前面先皇驾崩,朝事堆积,后面这个狼子野心的乱臣又挟逆太子,意图谋反,叫孤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是好?” 李旦看了情报,与崔日用送来的消息没有一点儿误差,心中更明堂了,他沉思地说道:“这个血营,在西北尾大不掉,已经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但我性格散淡,对朝事一向不喜欢过问,对整个形势发展,也没有办法把握。太后,还是询问各位相公吧。” 打了一个太极,我没有办法,要问你问你手上心腹吧。 但他刻意地似乎在无意之中透露了一个消息,血营成了朝廷的心患大腹,那么他对血营也不会是很满意了。 这个消息让韦氏产生一个误解,李隆基前往灵州,没有取得成果。 韦氏不知道她的举动,已经让李旦全部知道了,因此听了后,心中大喜。她虽然认为李旦与王画矛盾很深,不亚于她与王画的矛盾,很难缓和。况且王画手中有了李重俊,没有必要与李旦再联手了。可是还有些不放心。 心中很喜欢,可脸上没有表露出来,她继续低泣道:“叔叔,此乃多事之秋,请叔叔教我。” 未必是真的要教她,这是放一个姿态,能请李旦教她,那么也等于送上了橄榄枝,不用明说了,一切皆在不言中。 说着,她悄悄抬起头,看着李旦。 李旦想了想,说道:“说起来,臣弟真没有办法。但眼下朝廷多事之秋,不是解决西北的最佳时机。因此以防守为主。西北血营虽然凶悍,然而百姓却很少,只有一百来万人,抽调的兵力始终是有限的。只要扼守不让西北扩大地盘就是。所以现在以安抚为主,除了安抚,还请一名能征善战的勇将驻扎秦岐二州,防守血营大军东上。臣弟推荐一人。” “何人?” “薛讷将军。” 韦氏心中冷笑一声。 朝中四员勇将,唐休璟年老体弱,无能为力,张仁愿阳奉阴违,无法信任。至于郭元振,这是一只狐狸,很难说他投靠了谁。不过正借着血营挡在中间,与朝廷隔阻起来,拥兵自保。薛讷同样不听她的话。为什么到了单于都护府,在默啜与血营交战时,不出手?不是说他与血营有默契,以他的资历,也不会与王画有默契。如果他对自己有忠诚,那一次就该果断出手。 尽管那一次交战突忽其来,迅速发生,迅速结束。连自己都没有办法,下诏让他出兵。后来在血营大胜之下,被迫掠退。表面上看起来情有可愿。实际呢? 这个人可没有血营在中间隔阻,就是自己登临太后时,也没有上表祝贺。因此这个人很有可能对李旦心仪。 但那一次薛讷之所以挺兵西上,是给王画创造一个机会的。这一点韦氏却没有眼力看出来。 也不是薛讷就是李旦的人,但薛讷肯定对韦氏不是很满意。 她在心中冷笑一下,心里说道:让薛讷到秦岐来,趁了你的心意。 不过脸上没有什么不满,擦了一下眼泪说道:“叔叔,此事孤再来想一想。但眼下局势紧张,还希望叔叔助孤一臂之力。” 李旦说道:“太后,臣弟会以国事为重的。不过太后主掌朝政,还是太后亲自做主,才合制度。但臣弟会知道事情轻重的。” 后面一句话也是十分含蓄。对内不好说,对外我会同你一道联手。 丢下了这个信息后,李旦这才站起来告辞。 应当这一次李旦前来,话说得不多,然而让韦氏感到十分满意。眼下局势,既然对李旦动手不利,必须将他稳住。同样,王画大军没有潜入长安,李旦也想将韦氏稳住。 可是因为崔日用的背叛,终于使局势向李旦一方倾倒。 韦氏看着李旦离开了,脸上的神情变得冷峭起来,眼水也不流了。但提起了薛讷,她倒想起了一个人,郭元振。 于是将吐蕃使者再次喊来,签订了协议,同意了吐蕃人的要求。但再三警告,在郭元振没有离开大非川时,千万不要对吐谷浑人用武。 只要将郭元振调走,换成了一个亲信前往西域,这样使西北二十三州前后被朝廷军队挟击,那么血营的威胁将会立即解除。如果吐蕃人出兵大非川,就是王画不会为大非川,为了积石山,也要出兵大非川,将大非川扼守住。 那么血营又要与吐蕃人血战恶战。朝廷不出兵,血营也会出现严重损耗。当真吐蕃人是吃素的。一旦得到大非川之利,倾国之兵来犯,血营就是想战胜,都会十分困难。如果自己再趁机派兵两面夹击,血营很有可能全军溃败。 西北的危胁自除。 当然,眼下还得将血营安抚好,不能交战。 吐蕃使者得到韦氏的答复,十分高兴地离开。但他也怕夜长梦多,这一行前来长安,一共三十几个人,他将这些人分成了两路,一路是主力人马,顺着唐蕃古道,也就是经过鄯州到大非川这条路线进入吐蕃。 他自己带着几名手下,悄悄地从秦岭,出骆谷关,到子午关,到达洋洲。再从洋州入蜀。这一条道路进入吐蕃最近,但道路十分艰难。 这是害怕被王画察觉,将他们这一行人扣下来的。 说句老实话,吐蕃人现在让王画打寒了心,甚至有的大人用王画的名字来吓唬啼哭的儿童。 然而在经过傥谷一处山道时,从山道两边杀出了几十名大汉,将他们全部击杀,身上的财物与过往过所文书一起被洗掠而走。连尸体都立即掩埋起来。 正好这时候天色临近黄昏,本来这条道路上行人稀少,再加上这个天色,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此事。 可是韦氏却知道这一行人的去向。一开始也没有注意,过好久后,才发觉不对劲,一问洋洲官员,才得知他们没有接到什么吐蕃使者到洋洲的消息。然后盘查下去,才知道这一行人在傥谷失踪了。 韦氏听了脸色大变。 这一行人生死事小,大不了再派一行使者去吐蕃解释一下。使者问题不大,吐蕃人也不在乎这几个人的生活,重要的是搭成的协议。 但吐蕃人身上还有那些文书,特别是中间写了韦氏默许六诏出兵剑南道,用此来调离郭元振。还默许了郭元振换回来后,朝廷新的将领立即丢掉吐谷浑这一养马的基地,让吐蕃人重新占有。 如果这份文书公布了出去,再加上前一次吐蕃人与突厥人犯下的事。 那么韦氏将会被天下许多人唾骂。 立即派了许多衙役前去侦查,找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被掩埋的尸体。最后官府断定这是潜入在大山的山匪所为的。因为这一行人虽然行事很小心,然而穿着华贵。 这一带大山的百姓生活贫困,有的百姓拿起农具就是农民,拿起武器就是猎人,或者山匪,官府都无法分清。 韦氏立即派出官兵,对这一带生活的百姓进行搜查,以及清剿山中的山匪。 然而这一次联合,也被破坏掉了。 直到韦氏被诛,也没有找到凶手。 凶手不在傥谷,早到了武州。而且因为这一次出兵,加上吐蕃使者出事,使韦氏分了心,为王画进京创造了条件。 ~~~~~~~~~~~~~~~~~~~~~~~~~~~~~~~~~~~~~~~~~~~~~ 王画送走了李隆基,开始挑选一千五百人马。 这是一件很琐碎的事,但也是一件慎重的事。这一次务必挑选的每一个人都十分可靠,再也不能出现天津桥上的失误了。 又将兀论样郭喊来,说道:“大使,这样吧,我退后一步,贵国送还金城公主,另外再加上两万百姓,记住了,是送还,不是省亲。我就释放所有贵国的战俘。如果是省亲,那么再加上两万百姓。” 兀论样郭不答话。 反正吐蕃人也不急,急的应当是王画本人,况且他还要等到长安使者的消息。 既然他安如泰山,王画将他送出去。 李持盈有些不忍,说道:“二郎,就依他们吧。” 王画说道:“傻丫头,这些战俘送还给他们,将会增加他们多少战斗力。就是这个条件还给他们,我也觉得吃亏了。再说金城公主,也不能操之过急。蕃胡之人信誉比喝白开水还不可靠。如果我们越是在乎金城公主,吐蕃人说不定不会交还,还会加码。你还记得百里奚是多少身价?” 百里奚的身价仅值五张羊皮,不是秦穆公不看重百里奚,是害怕出了重金,楚国不会放人。所以挟带在其他购买的货物清单中,当作不经意地将他“买”回来。 王画前世也做过类似的事。他在一个地摊上看到一个白釉暗花双龙戏珠瓷盆,盆不大,也没有标记。 不过在他眼力里,立即看出它的不对来。 第一个可以从材料判断它的年数已久,只是没有标印,很难让人判断,因此才出现在地摊上。第二是侈口,线条柔和圆润,也看不到前代因减少厚度留下的台阶式弦纹,底面施釉均匀,圆足呈外敛直壁式。再说釉面,平油净光,胎薄到几乎脱胎的境地。这正是成化成熟的民间白瓷盆。 而且做工也十分好,就是没有标记,它的价值也不会低于数万元。 他还是头一次从地摊上淘得的好货。真的不易,看看这些货色,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差一点赶上高纯硅的纯度了,纯在什么地方,全是伪造的赝品。 因此克制住心中的激动,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件伪造的青花瓷上侃价。侃完了,装作不经意地摸了摸口袋,还剩下两百块钱,顺带着将这件瓷盆买了回来。 价值就不说了,因为这个瓷盆,还让他写了一篇关于明朝民间瓷器工艺的论文。总共才花了一千块钱,当然那件假青花赝品送人了。 李持盈经王画这一说,她也会意过来。 而且王画帮助了李隆基,时间很快,也不需要抽出多少兵力。吐蕃没有什么好掣肘王画的。 长安事一了,血营还会成为吐蕃人的心腹大患,到时候更有了与吐蕃人谈判的本钱。不过为了隐秘,王画才将兀论样郭喊来谈一次,于其是谈判,不如是做伪装。 几天后,兀论样郭就得到了血营倾兵东南,这让他感到很奇怪。现在没有谈好,他就敢放心大胆地出兵中原?不怕吐蕃在后面对他袭击? 心中疑惑不解,但与韦巨源犯了一样的错误,那就是没有看到檄文,认为王画有可能是虚张声势。 实际上王画都将檄文写好了。 檄文上写了韦氏的三十六罪状,包括弑君,蛊惑帝心,逼走皇太子,出卖血营,yin乱宫闱,纵奴行凶,卖官鬻爵,奢侈无度,残杀忠良,卖国求荣等等。如果将这份檄文公布出去,韦氏那是罄竹难书,比隋炀帝的罪状还要恶劣十倍。 但后来放弃了。 因为没有这必要,尽管会使声势更大,自己更容易潜入长安。 但也害怕将韦氏逼怒,杀害李裹儿母子以及大凤三凤泄愤,还有迷惑这个吐蕃人兀论样郭。 说到底,只是为了更容易进入长安,再加上他派人在京城盯住了吐蕃的另一行使者,准备将他们在返回时击杀,又能吸引一批注意力,已经没有必要公开这份檄文,反而有可能画蛇添足。 于是将这份檄文用火舌烧了。 处理了这些事,渐渐一千五百人全部找好,隐秘地送到临州或者叠州,打算分散潜入京城。这时候他收到李旦的来信,信上用工整的字迹写了他的七个条约,还有李旦通过秘密渠道弄来的一千五百张过所。 当然,他也不知道李旦父子以及太平公主差一点儿从鬼门关中走了一圈,但到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于是他做了一件事,开始发出大量奖赏。 他手中没钱了。 好在他信誉好,每年挣的钱十分惊人,大量的玉石珊瑚、水泥玻璃钢材,以及唐朝的一些不能公开的产业,都为他带来惊人的收入。反而各个家族不怕王画亏欠他们。 只是王画自己害怕外债欠下太多,再出一个万一,翻不起身。再加上人口涌入太多了,也不好安置,所以才停息下来。 其实也不是大洋洲分文皆无,还有许多钱在流动,但一起转入私人账户,库仓里也有许多铜钱,与金银。这些王画也不敢挪用,毕竟大洋洲越来越完善,也要一整套的货币流通。 这些钱是从二十三州收入得到的,反正要交给朝廷了,不如将它们一起发放出来,抚恤牺牲的战士家属,奖赏士兵。这些将士大多数将会留下来,不能跟他一道离开,这是奖励一次是一次,作为他们忠心耿耿跟随自己的补偿。 血营将士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人只是少数,心中大多数十分惋惜。但也有一些将士,却感到高兴。这样解决最好,大家都有一个好的结局。不然这样不明不白拖下去,自己心中也觉得不是一回事儿。 但作为外人来看,却以为王画发放大量奖励,更有了向朝廷出兵的动向。 奖励发完了,大军开始调动,向临州调动,再从临州分兵。实际上这真是狐假虎威,根本就没有出征的打算。不过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知道的人很少,没有三十人。 然后王画找到了李重俊。 他说道:“皇太子,我知道你现在心中不满。” 李重俊也不吭声,他根本就不知道王画的安排,也听到血营出兵的消息。他在心中想到,不出兵还好,一出兵,你得挂着我旗号吧。 因此,虽然不吭声,但脸上却流露出一片骄气。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没有必要再掩瞒。 王画看着他的神情,平静地说道:“皇太子,因为我与相王搭成了协议,助他们讨伐诸韦。因此,现在你只有两条道路,第一条,回到大洋洲,我还保持你有一个安定的生活,能平安地生活到晚年。哪里你也生活过的,也知道哪里的情况。今年我又迁去了两百万百姓,虽然未必比得上长安的繁华,但前景十分可观。如果你留恋中原,也没有关系,我可以让你留在中原,在事情成功之后,我将你送到长安,让相王安置你。但有一点,既然我安排你不满意,那你没有必要呆在灵州” 李重俊一听就呆住了,他再想一想前一段时间看到李隆基,知道王画不是虚言。两眼一黑,差一点晕倒过去,颤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要问你。当年我救你出去的时候,担了多大的风险?到了大洋洲后,李红还主动为你担保亲事,平时也将你当作了一个贵人,派专人服侍着。后来接到了灵州,我也与你明说过,虽然削弱了你的皇权,然而这是为了国家,甚至几百年过后,我的子孙只能耕地,但你的子孙因为这皇室身份,依然享有着荣光。可你依然不满,我只好做出这个决择。” 说到这里,王画摇了摇头,又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提醒过你多次。那天处理后,你依然不满,心中怏怏不平。晚上时,给我答案吧。如果你不回答,就当你默认留在中原。到时候我只好将你交给相王。” 这能交吗? 如果是旁人,还能有一条活路。但他李重俊不行,是李显的皇太子,是天下的大义,王画相助了李旦,也就是辅佐李旦登上帝位。但他的存在,就是李旦的一个眼中钉,肉中刺,也没有旁人保护,也许今年去了长安,连明年也活不到,就莫明其妙地死了。 到了晚上,他终于答应王画,返回大洋洲。这时候他就象一只被打败的斗鸡,垂耸着脑袋,有气无力,心中更是后悔莫及。 他临离开王画府上时,听到王画对朱仝吩咐道:“小心派人保护,但到了大洋洲后,让他自己开始劳动吧,我不想白白养活一只白眼狼。” 他心中哆嗦了一下,天啊,难道要自己拿着锄头与那些下溅的农民一样劳动吗? 之所以王画这么急安排李重俊离开,也是怕以后李旦掌握皇权,封锁全境。他可不是韦氏,再加上太平公主与李隆基,这三驾马车很牛气的。不可能让王画将李重俊重新送回大洋洲。至少会在暗中下绊子。 现在就送走了,没有必要到时候罗嗦。 虽然李重俊是一只白眼狼,但留着他,还有许多作用。不然王画直接送给李旦,做一个人情得了。 三月十二,王画开始准备动身。 他家中,几个女人千叮咛,万嘱咐,连李雪君都差一点儿要亲自跟过去。不过考虑到肚子里面的孩子,最后只好放弃了。 王画无语,到底是老公好哉?还是孩子好哉? 在她们叮嘱下,王画终于扬起了马鞭,绝尘而去。 第一百三十章 杀韦(上) 第一百三十章杀韦(上) 李成器回到家中。(手打小说) 十分幸庆,虽然在宫中吃了许多辛苦,可是让他带着几名手下,穿着莽莽的秦岭,到达武州,恐非易事。 他惊喜交集地说道:“这一次崔侍郎立下了大功。” 李隆基嗯了一声,没有表态。 立功肯定是立下大功的,没有了崔日用,他们就象瞎子一样,李旦也没有与韦氏那一次会面时的从容。正是这一次会面,让韦氏放松了警惕。 但之所以崔日用这样做,李隆基心中都有一些想法。 问题关健在于王画。 正是因为王画释放了宗楚客,当然这样做,证明了他并没有将过去的事记挂在心上,为了追求利益,还是能与韦氏象对太原王家那样和解的。正是因为这一释放,这几个月来,韦氏一直对王画抱着能不能和解的幻想。 崔日用这次变化是王画的后面所做的事情,他向朝廷讨要一个能负责的人,也没有指名要宗楚客。不然他都不会将宗楚客释放回来。可是韦氏将宗楚客斩了,并且连宗晋卿都斩首,送给了王画。 因此韦党内部也有一些大臣心中戚戚。再加上崔日用以前与宗楚客关系还算不错,种种想法之下,使崔日用叛变了韦氏,投靠了自己。 他再想到这几年发生的数件大事。武三思是李重俊杀死的,但之所以李重俊击杀武三思,身后隐隐有王画的身影,更不要说王画制造了那个大像,让武三思戴上了皇冠,穿上了龙袍。 就是李显之死,也有王画的身影。 如果不是王画,李显就不会痛定思痛,也不会与韦氏发生冲突。 而且自己这一次兵变更需要王画的支持。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物,李隆基感到很是无力。最让他不快活的是王画对皇权的藐视。但又能怎么样呢?可想想王画的经历,也让李隆基敬佩万分。 他低声说道:“这才是一个开始,马上好日子就要来到了。” 韦氏放松了警惕,轮到李隆基开始活动。 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三月的长安,满城烟柳,景色无比动人。 一场春雨也如约而至,在满城的碧柳中,扬起了一层层一道道氤氲之气,就象是一个仙境一般。 六七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飞奔出了长安城。 这几个人脸上意气风发,他们是奔向终南山打猎的。 虽然终南山离长安没有邙山离洛阳近,可是也不是很远,小跑着两个时辰就到了,如果一个便利的马车,一天一个来回,还能抽出好几个时辰看看山中的景色。 因此,在这*光明媚的时刻,成了长安城达官贵人的首要去处。 但这几个人身份有些特别,一个正是李隆基手下的心腹王毛仲,其他几个皆是羽林军中万骑的中低层武将。 拱卫京城的羽林军分为左右飞骑与左右万骑,被称为羽林四军。后来在肃宗手上增加了天骑,分成了六军。最早随李渊起兵的部分将士玄武门屯营,兵号为元从禁军。到了李世民手中,置左右屯营,名飞骑。高宗时改屯营为左右羽林军,不久后再度改名飞骑。这些士兵都是从功勋弟子以及卫士中选充的。直到李隆基手上,看到战斗力低下,才选塞了许多出征吐蕃的勇士进去。不过效果不大,还有许多长安商人富户以及游侠,投充飞骑,逃避徭役。 相对飞骑这一支“贵族军队”,万骑则一支平民军队。最早构成是李世民身边一支贴身骑射部队,最初只有百来人,号称百骑,但他们都是从从官奴隶与少数民族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打扮也与众不同,平时穿着虎皮纹衣服,骑在豹纹装饰的马鞍上,跟随在皇帝左右。 后来这支队伍逐渐扩大,达到一千人,在五王神龙政变中,因为这支羽林军战斗力还在,因此也是主力,后来在李重俊兵变时,因为被杨思勖这个妖人吓了一下,李显喊了一句,阵前倒戈,李显感到很满意,于是扩大为一万人左右,号称万骑。 李隆基打的就是这万骑里面的主意。 这一次陪同王毛仲前来的有万骑中的果毅葛福顺、陈玄礼、李仙凫以及两名手下亲信。 原来是高嵩欲立威,动辄鞭打马骑兵,想用此树立威信。 昨天因为触怒了高嵩,葛福顺与陈玄礼两个果毅也被高嵩揍了一顿。 这两个人不乐意,他们好歹还是一个果毅,从四品的武将,如果是一个有本事的人揍他们,比如哥舒翰或者王君绰揍他们,还能心服口服,被高嵩这个娘娘腔作威作福揍了一顿,他们心中很不服气。 昨天晚上与王毛仲喝酒时,酒至酣处,加上王毛仲的挑唆,葛福顺不由气愤地说了一句:“某恨不能将这**臣乱党尽诛而” 陈玄礼拽了葛福顺一下,提醒他说话注意一点。 葛福顺一拍桌子说道:“怕什么,陈兄,这个娘养的气,老子受够了。” 陈玄礼急得差一点想捂葛福顺的嘴巴。 王毛仲隐约在感到这个突破口到来了,他说道:“陈老弟,咱们都是自己兄弟,这里也没有外人,害怕什么。葛老弟英雄气慨,如果葛老弟不惜降尊屈体,某有一女,愿意许配给葛老弟。” 王毛仲自己长得十分剽悍,可是他的女儿长得很不错,才十三四岁,到现在没有许配人家。 听到王毛仲说将他女儿许配给自己,葛福顺酒一下清醒了,他说道:“王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小子立即趁热打铁,伏于地上改口说道:“小子见过外舅(丈人)。” 但他立即被陈玄礼一把拉了起来,陈玄礼看着王毛仲说道:“你家主人是谁?” 在一起喝酒打闹没有事,那怕狎ji赌博都没有关系,一旦联亲,就等于是栓在一根绳子的蚂蚱。对王毛仲来历,陈玄礼一直在怀疑,可是王毛仲嘴巴严实,只是喝酒狎ji,然后山吹海吹,这都无关紧要。可是自己好朋友联亲,性质就不同了。因此,陈玄礼才出言相问。 王毛仲也感到到了火候。他说道:“如果想知道我家主人,明天到终南山一叙。” 京城里肯定没有办法见面了,可见面只能在终南山,才能避开别人的耳目。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无人家。 无人家那是不可能的,还是白云深处有人家,不过随着一行人顺着弯弯山道,进入了终南山的深处,蒙蒙的细雨更是稠密,即使是有人家,也被笼罩在一片雨雾里,看不见了。 但陈玄礼等人心中并没有烦躁,王毛仲这个主人心事越是细密,才越是做大事的人。 来到一个隐秘的山谷,终于看到几个人站在雨幕里,虽然身上穿着蓑衣,但在一片风雨里,里面的衣襟还是被风雨打湿。 两个下人忍不住有些哆嗦,虽然说到了三月阳春,可在这个大山里,地势高拨,山风更是凌厉,加上衣服被打湿了,依然有些寒冷。 只是领头的一个青年站在哪里屹立不动,就象一根标枪一样。 几个人来到近前,王毛仲下了马,向陈玄礼他们介绍道:“他就是我的主人,见过三郎。” 说着行了一个大礼。 几个人都认识,李隆基,那一个羽林军士兵不认识? 但也在几人意料之中,现在能够问鼎天下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韦氏是不可能偷偷摸摸与他们相见。要么就是王画,别要小视了王画。在陈玄礼心中,如果王画想问鼎,他的机率比李隆基还要高。 其次就是相王父子,与太平公主。 没有其他人了,不可能金城公主的亲生父亲李守礼,或者是其他诸王。至于李重福也不可能,他在均州被韦氏监管起来,更况且他似乎也没有这个雄心壮志与能力,能让手下与太平公主的门下混在一起。 李隆基走了过来,很谦虚地说道:“见过几位将军,可否陪我狩猎一回?” 没有用孤,而是用了我,让几人无法回拒。 李隆基与这几位,进了山中狩猎,当然动物也不管刮风下雨,加上几人箭法都很高妙,一会儿就有了不小的收获。 李隆基这才带着他们进入一个凉亭,烧烤猎物,这才进入了正题。 一上场,毕竟大家不太熟悉,如果进入正题有些冒味,因此李隆基邀请他们打猎,这也是一个观察这几个人的机会,同时也让他们有观察看自己的机会。 让人家投奔,得有让人家投奔的理由。 说了一会儿政局,李隆基这才说道:“大丈夫生为人杰,死为鬼雄,如今国难当头,奸臣当道,各位将军,可否助我匡扶朝政,立下千秋万世的美名?” 他的生为人杰,死为鬼雄是从王画抄李清照的诗句,摘出来的。这首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让他十分喜欢。 但后来与张说交谈后,张说也将王画说的厚黑理论传播给了他。其中就说过,王画批评项羽妇人之仁,不杀刘邦心不黑也,不好意思过江东脸皮不厚也,所以千古英雄,败于小流氓刘邦之手。 让他感到很愕然。过了半天才想道,诗到底是诗,不能当真的。 几个人对李隆基的态度很满意,而且他们也知道,在所有宗室弟子中,也只有李隆基最有作为,如果找一个主子,自然主子越有作为,自己才越有前途。 不过几个人都面露难色,连葛福顺也因为没有喝酒,现在头脑很清醒,他也不想王毛仲漂亮的女儿了。美人再美,得有福享用。 但有感于李隆基的器重与直爽,陈玄礼答道:“启禀殿下,就是我们助你,人手还是太少。” 经过王画提醒,现在韦氏对羽林军十分看重,几乎所有中高级将领全是韦家弟子担任的,就象一块铁桶一样,水泼不进。他们就是相助,也不过几十位在军中的好友与亲近的手下可以信任。 当然,李隆基胸怀大志,相王家中也安排了一些人手。可在韦氏严密的监视下,又能安排多少人,很让人怀疑。 李隆基微微一笑,如果是原来,他还没有拉拢的本钱,但现在不同。他说道:“如果再加我从潞州带来的数百壮士如何呢?” 陈玄礼还是摇头。李隆基说了几百人,但没有说近千人,有可能只有三四百,四五百人,如果这些人放在羽林军中,还会起作用。毕竟羽林军就是从内部拱卫皇宫安全的。猛然发作,也许立见成效。李重俊那一次失败,主要是他才能不够,没有安排好,否则未必不会不见功。 但这几百人放在外面,进攻皇城,未必会起多少作用。 李隆基心中也说了声侥幸,如果不是王画支持,还真有些难拉拢。他继续说道:“那么再加上血营中最勇猛的一千五百名士兵,还有几十门火炮,以及王画本人亲自指挥,那么人数还少不少?” 几个人都吓得站了起来。 他们本身出自万骑,虽然没有飞骑尊贵,可是论战斗力,他们很看不起飞骑的那一群大老爷们。甚至因为自己是一群勇士,对唐朝其他军队都看不上一眼。 然而血营却是一个例外,如果抛开政见不提,唐朝那个士兵敢轻视血营。 那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好汉,在血营不要说功劳,那是说杀了多少敌人,俘获了多少战俘,人数超过十人以上,才好意思开口。不超过十人,干脆闭嘴不提。 甚至有数百人,击毙或者俘虏的敌人数量达到一百人以上。 别看陈玄礼他们十分矜持,可能他们心中十分清楚,如果将自己放在血营,真刀实枪作战,也许一个小队长就能将自己结果了。 一千五百名最勇猛的血营士兵,还有几十门火炮,火炮有多厉害,看看那个正在修建的城楼就知道了。再加上一个王画,那是从一千名羽林军战士中杀出来的,还没有骑马,也没有使趁手的兵器。一敌一千有些夸张,但一敌一百敌两百,不是没有可能。 也不要羽林军,也不要李隆基的手下,就是这一千五百人加上王画与火炮,什么问题也解决了。 然而也不能这样说,就象陈玄礼所说,如果没有羽林军侧应,从外面强攻,时间拖延。毕竟长安城内外,现在驻扎着庞大的军队。如果不能迅速将皇宫占领,夜长梦多。 王画在李隆基临走时说的话很有道理的。 不过李隆基将这副棋子打出来,陈玄礼知道李隆基大事可成,他们立即伏倒于地,说道:“愿意听从殿下指挥,救国难,不惜肝脑涂地。” 李隆基在心中诽谤,不惜肝脑涂地,刚才干什么去哪? 但他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当真让陈玄礼率领着几十人羽林军,单挑皇宫? 他将他们扶了起来,说道:“各位莫要行此大礼,国家还有劳各位将军。” 几个人重新坐了起来,李仙凫说道:“殿下,如果血营肯相助,万骑当中,还会有更多将士愿意协助殿下。” 只要将这个消息放出来,相信一大半羽林军愿意扶助李隆基。可是李隆基却正色地说道:“宁缺勿滥,各位就是联络万骑勇士时,也要切记,不可走漏风声,特别是血营来助之事。” 搞掂了陈玄礼数人,李隆基又通过太平公主的牵线搭桥,开始秘密与卫尉卿薛崇暕,西京苑总监钟绍京,尚衣奉御也就是江彩儿的司王崇晔,前任朝邑尉刘幽求、利仁府折冲麻嗣宗等人策划先行举兵发难。这几个人都不起眼,但有了钟绍京,就能立即进入西苑,进入了西苑就能兵指玄武门,直达太极宫。当年李世民兵变时也是选择这一条路线的。尚衣奉御,官职虽小,可是交游甚广,能为李隆基打探许多消息。刘幽求是李隆基的最好朋友。麻嗣宗手上还有些兵力。也就是官职小,可十分实用。同样,正是官职小,他们才有赌上一把的想法,也正好能被李隆基所能利用。 而且这一次李隆基也从后台直接走到前台,主动与这些人密谋。 正在韦氏为王画出兵临州,与吐蕃使者被害,找文书忙得心烦意燥的时候,她也没有想到眼皮底下,几个小人物,正在准备一场天翻地覆的**。 三月二十五,李隆基在家中得一个消息,王画进了城。人全部潜入城中,实际上有了过所,王画都不需要李旦帮助。先安排了少数人进入长安买下了一些房屋产业。长安城宽广无比,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不计其数。塞进去一千五百人,根本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也就是过所有些麻烦。 自从王画利用在户部的机会,伪造过所,朝廷开始重新改了一下过所。王画还能伪造,不过防止万一,还是让李旦找来“正版”的过所,心中放心一点。 潜入长安城后,立即分散到城中各处。其实在长安城王画还提前安排了一些人。利用这些人的掩护,这一千五百人进入长安城后,还是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当然了,如果时间长了,还会露出马脚出来。不过这个时间想长也长不起来。 王画这样做,是防止李旦身边有韦氏悄悄安排的人,天津桥上的那件事让他害怕了。 但还有几样东西有些麻烦,一是盔甲,兵器都不用担心,李旦连兵器都搞不掂,他也不要做大事了。但盔甲太显眼,王画还特地用了鳄鱼皮甲。没有办法,大洋洲毒物多,于是让百姓利用空闲时,寻找这些毒物,将它们捕杀,限制毒物的数量。还有北方的大鳄鱼,就是南海诸岛上也有许多这样的怪物。虽然没有毒虫造成的伤害大,但百姓对它们更加恐惧。 于是王画命人同时也捕捉这些鳄鱼,不是太好弄,这些鳄鱼大多时间都潜伏在水面下,只露出眼睛鼻孔。而且就是看到了,一般弓箭还伤害不到。后来想出了一种办法,做出一种宽大的铁皮底木板船,防守鳄鱼发狂将它顶翻的,然后人站在船上沿河而下,燃放鞭炮,将这些鳄鱼惊醒,再用特制的劲弩捕杀。 就是这样,也没有办法使它们灭绝。数量太多了。不过因为大规模的捕猎,一片片安全的区域渐渐挪了出来。 这些鳄鱼皮让士兵做了盔甲,论防御能力,比铁盔甲不遑让多少,而且质量轻,便于在复杂地形活动。 后来也运了一批到了西北,可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于是这一次运了一千多件到了长安。正面战场还是不如铁甲,但在巷战中,它的轻便却能发挥作用。 除了盔甲外,还有五十门火炮,以及炮弹。虽然体积也不大,可以王画现在的资源,想运进长安城,十分困难,交给了李旦。 李隆基听了大喜,这一天他盼望了好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杀韦(中) 第一百三十一章杀韦(中) 王画指着不远处的曲江池那座山丘,对拓跋焘说道:“我们原来血营就在哪里训练的。(手打小说)” 王画进入长安,居住的民房敦化坊,其他的人也大多数在城南。城南地广人稀,不容易引人注意。 这里离原来血营的营房不远,离他的长安住宅也不远。不过早已物似人非,让他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 拓跋焘则是一脸的向往,那个军营虽然荒废了,但是血营心中的圣地。 正在此时,王画手下进来禀报,说是有一个叫刘幽求的,要求拜见王画。 王画沉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一会儿,刘幽求走了进来。 双方都十分熟悉,第二次王画到洛阳时,李隆基就曾带领刘幽求与贺知章拜会过王画。 刘幽求行了礼,王画十分散漫地回礼,让他坐下来。 刘幽求心中有些不悦,可十分无奈,现在不要说自己,就是相王见了王画,都得客客气气的。 他说道:“东西全部运进城了。” 王画只是点了一下头。以李旦与太平公主的本事,虽然带的盔甲与火炮数量有些多,但将它运进城来,还是有办法的。 刘幽求又说道:“另外殿下央请王大总管一件事。” “什么事?” “王大总管能不出到终南山去一趟?”刘幽求很小心地问。 虽然李隆基说过王画协助他,但陈玄礼他们没有见到血营的人,心中还是放心不下。陈玄礼没有说,可是李隆基却能意会出来。但不能在城中见面,天知道他们没有被韦氏的亲信盯梢? 血营一千五百人成了李隆基最大的底牌,能暴露陈玄礼他们,都不能暴露王画。就是王画进京后,除了王画派人送了一封信给李隆基外,也就是这一次派了刘幽求上门联系。 就是这样,刘幽求一路前来还十分小心,确实后面有没有尾巴,才登门求见。 但问完后,小心地看着王画的脸色。 如果王画不愿意,那只好算了。但有一点,肯定是不能在城中见面的,如果消息走漏出去,韦氏封锁全城,会很麻烦。不过进出城门,王画也十分不方便,认识王画的人太多,就连刘幽求都不知道王画怎么进入长安的。 是很麻烦,为了安全抵达长安,王画一路化装前来。就是这样,宁肯绕路而走,也尽量不从各个关卡经过。到了长安城后,他更是没有敢直接从城门口进入。而是顺着曲江池边缘一处低矮的城墙,攀墙而入。再利用曲江池茂盛的植被掩护,进入早就准备好的宅子。进入宅子后,他再也没有出门了。 而且这个宅子离曲江池很近,如果遇到危险,他能立即潜入曲江池,随时可以出城。 至于其他人,都是后期在西北招收的将士,没有一副熟面孔。就是这样,王画将他们散放在各处,连李旦父子都不知道他们潜在何处。 王画想了一下答道:“好,明天上午终南山楼观台见。” 为什么明天上午,刘幽求心中已经明白王画是如何进城了,肯定不是从正门而入的。要么顺着一些城墙来回翻进来的,要么顺着水路循进循出的,长安城中间有永安渠,东北有龙首渠,东南从大雁塔开始到曲江池有黄渠通向城外,周围连着渭、浐、潏、沣、滈等十五条河流。以王画的身手,如果不携带其他人,想进出大内皇宫很难,但在长安城中进进出出,也非难事。 这说法也有所偏颇。 水路肯定不行了,经过王画大闹洛阳,对水路现在唐朝管理很严。只有从城墙翻越进出。但这个难度也不小,现在重兵把守,城墙上巡逻十分森严。就是王画一人行动,也十分小心谨慎,才能翻出去或者翻进来。 刘幽求很满意地离开。 第二天,三方分成三路,李隆基带着王毛仲、刘幽求是一行,陈玄礼他们又是一行。先后赶向了楼观台。 楼观台是终南山一个很有名的风景点。 据传老子出函谷关时,函谷关令尹喜迎老子于楼观,请为著书。后来老子出关到了西域化身为佛,送身西方气运。这玩意儿不知是真是假。后来尹喜就此地,结草为楼,观星望气,初成草楼观。到了魏朝道教盛行,规模开始扩大,唐朝到了巅峰。 此时春暖花开之季,楼观台游人很多。李隆基没有敢上去,而是再次让刘幽求到了楼台观寻找王画,他与陈玄礼一行人站在山脚一处隐蔽的树林里等候。 刘幽求到了楼台观,看到王画正在背着手,站在欧阳询亲手书写的《大唐宗圣观记碑》前面欣赏欧阳询的书法。但是他戴了一顶很宽大的幞头,将眉梢压住。如果不是刘幽求刻意寻找,都未必能找到王画。 他上前咳嗽了一声,王画会意,也没有言语,一前一后下了山。来到这个树林里,刘幽求看了看身后,确信没有人跟踪,才将王画领了进去。 走了进去,鸟语花香,小溪潺潺,李隆基等人正坐在小溪旁边的石头上。 几个人听到了脚步声,一起扭过头去。 陈玄礼他们几个人心中很激动。 王画这些年是一个传奇。在工艺界,他是一个顶尖的匠人,经他手上创造了许多前无古人的精美工艺品。 在学子心中,他琴棋书画,诗文歌赋,无一不精通,再加上他与几个公主郡主暧昧的关系,使他成为读书人向往的才子。 作为大臣,他担任过地方大吏,朝中官员,还做过钦差,也是一个治世能臣。 但都没有他作为武将来得耀眼。 虽然陈玄礼等人自视其高,对王画还是很敬佩的。 脚步声临近了,两人转过了一片青翠滴绿的竹林,现了出来。 陈玄礼几个辨认了一下,立即站了起来,恭敬地说道:“王总管好。” 很向往的表情,李隆基也是无奈。他也站了起来,说道:“麻烦王总管了。” 替他们做了介绍。 当听到王毛仲与陈玄礼名字时,王画眼睛停顿了一下。这两个人同样很有名气的。但他立即转移了视线,随意找了一个石头坐下。 李隆基将他的计划告诉了王画。 这也是他喊王画出城的第二个原因,在城中不好见面。所以出城碰一个头,这份计划是他自己制订的,还请王画做一个参考,看有没有什么补充的地方。 王画听完后说道:“就依世子的主意。” 对现在皇宫的情况他也不太熟悉,实际上说到底,手中的力量足够了,就看羽林军中能有多少内应。也没有李隆基准备的充分,因此,他没有对李隆基的计划提出异议。 李隆基兴奋地说道:“那么我们今天晚上二更动手吧。” “今天晚上不行,要动手,明天晚上。”王画立即否认道。 主要原因,他不好进城,也许李隆基能给一些力量掩护,也不容易发现,但现在长安城戒卫森严,如果万一发现了怎么办?还是以稳妥为主,夜晚潜入长安城内。但未必能在二更前找到机会,就是找到机会,还要做一些布置,时间也抢不过来。 李隆基还不知道王画的原因。可是王画既然这样说了,他只好道:“那就明天吧。” 王画又说道:“还有,五更时分,将那一千五百套盔甲送到我住的地方。” 五更时,天还没有亮,但是各个商贩也起床开始进货送货的什么,是最不引人注意的时候。 说完了,王画没有多说话,拱了一下手就离开了。 正好今天很空闲,他找了一个无人去的险峭山岭,爬了上去,卧在山头上,看着满天白云。心中在想着心事,与这次政变无关,是工艺品。 九州之鼎涉及到的知识面太广了,他将前世的一些知识回味一遍。 王画走得有些无礼,刘幽求有些恼火,刚要开口说话,被李隆基压了一下手势,阻止了。 李隆基回过头来,看着陈玄礼他们说道:“明天晚上就要动手,各位将军可否准备好了?” 陈玄礼答了声:“喏” 这时候李仙凫却问了一句:“殿下,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谓大局可定。不过还是缺少了一个人。如果相王参与了更好了。” 相王李旦在神龙政变中起的作用非同小可,正是他率领士兵将洛阳迅速安定的。但李隆基这份计划却没有看到李旦的影子。 李隆基说道:“我们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才做出这件大事的。事成之后,将福分归于相王。万一事败了,我们大不了为国家牺牲,同样能名垂史册,不必因此连累相王。如果告诉他,他同意这样做,就等于让他参预这件危险的事。如果他不同意,就会坏了大事。” 陈玄礼等人心悦诚服,连连揖手说道:“殿下孝心可嘉。” 过了好久,王画才听说这件事,他十分愕然。相王李旦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如果李隆基事败,李旦也活不下去,怎么不连累? 但转而就明白李隆基的想法,他是想抢功啊。这等扶立大功,想一人独吞下去。而且最可恶的,将自己放在李旦的下面,自己能牺牲,李旦却不能牺牲。不过这小子,政治水平开始提高了,也开始向又厚又黑的方向发展。 ~~~~~~~~~~~~~~~~~~~~~~~~~~~~~ 第二天傍晚,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在一片血红的余晖中,长安皇城格外巍峨高大。 高朗却在向一个老嬷嬷要糖吃。 老嬷嬷不给,上次高朗喊牙疼,实际上是在换奶牙,肯定有些疼,韦氏心痛,认为是糖吃多了,将这些服侍的老年宫女毒打了一顿。 这是一个另类,在宫中,韦氏最疼这个外甥子。 也许是融合得好,小家伙长相英俊,而且很聪明淘气。现在虚五岁,也懂得不少事。这使得韦氏更加痛爱,放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掉了,宫中的人宁肯有时候顶撞韦氏,只要在理还没有关系,但就不敢违小家伙的愿望。连韦温几次跑进宫中,都被这小家伙放在地上,做马骑。 李裹儿看着儿子变形的成长,真急了,她几次与韦氏争辨,都没有争赢。最后生气地说道:“母后,象你这样教养,就如你心愿,让他做了皇帝,也会是一个昏君暴君。” 说了也没有用。 韦氏招呼了,老嬷嬷不敢违背,只好耐心地哄着小家伙。 小家伙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惯了,有一次看重了御花园供养的一头白象,也就是有白化病的一头亚洲象。 但放在唐朝那是不同的,唐朝也献祥瑞,分为大瑞、上瑞、中瑞与下瑞四等。其中大瑞皆是景星、庆云、黄星真人、河精、麟、凤、鸾、比翼鸟、同心鸟、永乐鸟、富贵、吉利、神龟、龙、驺虞、白泽、神马等这些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 可还有人间的东西,比如醴泉、浪井,以及这个白象。至于其他三瑞有许多东西很普遍,不足为奇。主要就是这个大瑞,如果出现大瑞,随即表奏,文武百官诣阙朝贺,还好,有鸟兽之类,验看后各随其性放之于野。但韦氏为了粉饰太平美德,在南方官员捕得一头白象后,立即送到御花园供养。 这头白象当作祖宗一样供着。 小家伙要骑,可养白象的太监知道,这是一头野象,虽然是大瑞,可野性没有消失,这一骑准得要出事。但后来吵得没有办法了,连韦氏都发怒了,只好用铁链子将这头大瑞生生栓了起来,用皮鞭子抽打,将它打跪下来,让小家伙骑上去。 礼部几个官员为此弹劾,可疏章前面一上,后面几个官员就下放了。 宠爱如此。 因此,无论老嬷嬷怎么哄,也不行,最后嘴一张哭了起来。 韦氏听到哭声,走了出来,得问一下呗,她没有问,立即怒道:“你是怎么服侍皇孙的” 命人将她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还好,没有下令格杀。 看到了韦氏,小家伙立即扑了过去,说道:“大母,我要听故事。” 韦氏只好给他讲了一个夸父追日的故事。 听完了后,小家伙说道:“这个夸父真笨,为什么不停下来,第二天追赶,他不是渴死了,是笨死了。” “乖,还是我的小朗朗聪明,他要是有我家小朗朗聪明,那能渴死。” 如果王画在此,就凭小家伙这一句话,就能将他狠揍一顿,这不是变通,是失去了勇气。但韦氏反而夸奖不止。 正在这时候,武延秀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因为入陵,武延秀与韦氏也不敢走得太近,但自从进了太极宫后,韦氏渐渐不做恶梦了,为此,她还向上官婉儿表示了感谢。 看到了小家伙,武延秀也不敢傲慢,就是他是韦氏的恩宠,同样不敢对小家伙怎么样。 韦氏让他走了进来,抱着高朗问道:“武卿,今天前来有何事禀报?” 她没有传武延秀进宫,这么晚进来,一定是有事要奏。 武延秀说道:“启禀太后,前段时间你要我注意的那个王毛仲,我终于派人查了出来,他不是太平公主的家奴,是临淄王的人。” “他是李隆基的人?” “嗯,不但他是临淄王的人,而且这段时间,临淄王活动很频繁,这让臣感到很担心。” 韦氏也隐隐察觉到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她说道:“你立即带人对这个王毛仲进行抓捕,严刑审讯。看看这个李隆基想做什么。” “喏”武延秀领命退下。 ~~~~~~~~~~~~~~~~~~~~~~~~~~~~~~~ 在北面西苑,李隆基穿着便服,与刘幽求还有化装过后的王画,一道进入了禁苑,到了钟绍京的住所集合。 李隆基敲了敲门。 钟绍京此时在里面心中有些后怕。 王画来到长安的消息,他不知道。 李隆基告诉了陈玄礼,是迫不得己,而且陈玄礼这几人是李隆基通过王毛仲单线联系的,安全性更高。钟绍京这些人,有许多是经过太平公主拉线,也是公开联系的。安全性低,虽然密谋,李隆基并没有将这张底牌全部亮出来,只是含糊地说道,有一个强援,将会带来一千多名最骁勇的士兵帮助。 也不能说钟绍京就不好。 他也想诛灭韦氏,可临到事前,心中难免会感到害怕,如果事情不成功,结果可想而知的。但就是这样,他也没有想过要告密。 听到敲门声,他不停地拭着头上的汗水,就是不敢开门。 这时候他的妻子说道:“钟郎,为什么不开门。” “娘子,我担心哪。” 他的妻子许氏说道:“为了国家,不计较个人安危,必得到神的帮助。再说你平常就一直与他们共同谋划这件事的,即使你现在不参加,又哪里能脱得干系?太后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告发他们,以后也会因为你曾经动过这个想法,而加害你。事到如今,不得不发。” 这时候李隆基敲了好一会儿门,他脸上有些色变了。 为什么钟绍京不开门?难道他告密了。 王画冷眼相旁,从皇宫动静再到西苑里的动静,告密不象,这一定是这个钟总监害怕了。因为这一刻的犹豫不决,对他以后的仕途将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但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里面钟绍京终于听了妻子的话,将门打开,李隆基也感到他心里的变化,不过这时候李隆基表现很大度,就象刚才什么事没有发生一样,亲热地拉着他的手坐下来。 钟绍京这才将视线转移到王画身上,王画做了一些伪装,拈了一缕山羊胡子,点了一块大黑痣,不注意想不起来,可细看,钟绍京渐渐认了出来,他惊诧地指着王画说:“你,你是……?” 李隆基说道:“他就是我前几天对你们说的大援,西北灵州大总管王画。” 钟绍京听了又惊又愧,心里想到,幸好自己刚才听了妻子的劝解,开了门。有了这个强援到来,何事不定?但自己刚才犹豫了一下,李隆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他悄悄地打量了李隆基一眼,见到他满脸春风,一丝不悦的表情也没有,这才放下心来。他拱手说道:“殿下,有了大总管相助,大事可成” 李隆基一笑,然后不语。 几个人望着窗外,静等二更来临。 天色更暗了下来,西边的天空隐隐还有着一丝红意,可是红得发紫,就象是一汪汪鲜血一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杀韦(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杀韦(下) 天终于完全黑下来,葛顺福与李仙凫来到钟绍京家中。(手打小说) 现在李隆基将钟绍京的住所当作了临时指挥部。 两个人虽然昨天与李隆基做了一些商议,但起事的信号李隆基还没有定下来。当然,为了稳妥,李隆基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商议已定,这时候,钟绍京的妻子突然指着窗外,说道:“你们看。” 几个人抬头看去,看到夜空里数道流星划过,就象带起了满天的飞雪,在漆黑一团的夜空里闪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刘幽求大喜道:“天意如此,机不可失” 王画心里诽谤,无非就是一道流星雨罢了。可今天晚上天色真的很好,加上这道流星雨,无疑是一个起事的好兆头。 不过都看着王画,起事兆头是好,还是指望王画的血营。不然首先羽林军就夺不下来。 王画从怀中掏出一支烟花,来到屋外,他的手下经过操作,离西苑都不是太远。 烟花在夜空里再次闪过,美丽的身影转眼即逝。王画对葛顺福说道:“你们出西苑,血营的勇士们正在等你的号令。” 说着从怀出掏出了一个印符递给了葛顺福。 看到了烟花,一千五百名血营将士立即脱下掩饰的大氅,露出里面的兵器与皮甲,也有巡逻的衙役士兵看到他们。分散潜在附近没有人注意,这么大规模的人马集合,不可能不发现的。可是当拓跋焘将血营大旗打了出来时,这些衙役们聪明的立即躲藏在一边,就象洛阳那天晚上一样,装作没有看到。但还有个别没有反应过来的,立即跑向皇宫禀报。 可是来不及了。 葛福顺与李仙凫出了西苑,拿出印符,立即带领着他们杀向了羽林军的大营。 这么多人冲了过来,羽林军也惊醒过来,葛顺福拨剑冲在于最前面,一边冲一边喊道:“韦后毒死先帝,谋危社稷,今天晚上大家务必齐心协力,与血营以及王画大总管铲除韦家人以及死党,凡反抗者一律诛杀拥立相王安定天下,有功者重赏。倘若有人敢首鼠两端者,帮助逆党,诛灭三族” 他纯是一个武人,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如果让王画来喊话,更能激励人心。 但怎么喊不重要,重要的是血营两个字,再加上王画,一些羽林军士兵想反抗都没有这个胆量。 况且他们也不瞎子,葛福顺身后一千五百名壮士,没有这本事立即数出来,但人数不少,个个皮甲,脸上带着杀气。 一千五百人迅速冲来,井条有序,脸上的神情更是象寒冰一样冰冷,作战如何不知道,凭借这份相貌,这份阵容,就感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就是普通的士兵,都能从这些士兵冷漠的眼神里感到那种杀气。 一是反抗必死,他们可没有把握对付血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入长安的。但反过来附从葛顺福是生,是有大功。况且他们是万骑,本身低于飞骑一等,平时受尽韦家人的欺凌。何去何从,这些贪生怕死的羽林军立即做出了选择,一个个欣然从命。 葛福顺带着血营士兵,闯入大营。 恰好韦璿、韦錡、高嵩正好在羽林军中宿卫,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葛福顺一下子跳过去,一剑就将花花公子高嵩刺死。两韦也跟着在乱军哄上中分了尸。 葛福顺立即将人头送给李隆基,先立下一功再说,李隆基看过人头,向王画点了一下头。 几个人走出钟绍京的住所。 这时候钟绍京也将他的手下喊了出来,一群工匠与花匠,没有兵器,拿着斧子锯子,还有榔头,大约有两百多人,涌了出来。 王画神情古怪地看着钟绍京,这群人能起什么作用?如果自己动手的话,估计这群工匠自己一个人就能将他们全部打跑了。不过人多总能壮壮胆。但跟着又涌出来了一批人,这是李隆基养的死士。这群人稍稍能让王画看顺眼。 葛福顺与李仙凫收扰了万骑,李隆基让葛福顺率领左万骑攻打玄德门,李仙凫率领右万骑攻打白兽门,李隆基率领这支杂牌军守卫在玄武门。双方约定在凌烟阁前会师。 但这一会遭遇到了一些麻烦,无论是玄德门,还是白兽门,都遭到了凶狠的反抗。 这也是王画造成的,正因为他的进谏,韦氏对羽林军十分看重,无奈韦家的弟子不争气,否则将会让韦氏经营成一片铁桶。甚至韦家几位弟子如果争气,平时拉拢了人心,赢得万骑爱戴,就是今天晚上葛福顺收拢万骑都不会那么顺利。 王画找来了一匹马,首先奔向了白兽门,离玄武门最近。 看到有许多羽林军站在城门上,借助地势之险在往下放箭。因为是匆匆忙忙而来,也没有什么盾牌,倒下不少进攻的士兵,连血营的手下都出现了一些伤亡。 王画下令道:“开炮。” 没有他下令,还真不敢随便开炮,毕竟这是皇城,前面一开炮,后面那个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建造的城门楼有可能再次被轰塌。还有,现在即使是血营将士,对皇权还是有一些畏惧的。 几十门火炮,向城楼上轰了起来。 火炮一响,使城楼上的羽林军魂飞天外,他们之所以反抗,以为那面血营大旗是虚张声势的。血营怎么可能潜入长安来?但除了血营,那有这些火炮出现。 连血营都出现了,还怎么反抗。 王画等到炮火停了下来,将山羊胡拽了下来,来到阵前,拿出了大弓,一箭射去,一个正在组织反抗的将领被他射下城楼。 他射完箭后,沉声说道:“我是王画,反抗者死” 总共八个字,比葛福顺罗罗嗦嗦一大堆废话管用得多。 听到王画喊声,有的羽林军辨认了一下,然后有人大喊道:“是王画,是王画。” 喊完了拨腿就逃。 一个逃跑,带着其他士兵也开始逃跑。王画接过了指挥权,他再次喝道:“扶梯上。” 云梯是不可能了,是花匠抬来的竹梯,这也是今天晚上这些工匠的最大功劳。有了王画指挥,立即许多爬上城楼,越了进去,将白兽门打开。 王画再次骑马到了玄德门,如法炮制,不过在他射死一个将领后,加了一句,白兽门已失。 两门皆下,几千人如潮水一般冲进了皇宫。 速度必须要快,这也是昨天李隆基计划中所说的。将皇宫迅速平定下来,那怕长安城内外驻扎着再多的大军,也不敢随便轻动。如果速度慢,呈胶着状态,就有可能会让军队出手。当然现在有了血营一千五百人加入,底气足了,不过防止万一,夜长梦多,不能放慢速度。 两门既失,玄武门的守卫自动投降,将城门打开。李隆基也带领着人冲进了宫城。 王画同时也骑马带着拓跋焘以及两百名手下,进入了宫城,他不是进去杀人的,而是进去找人的。 韦氏这时候还没有睡着,正抱着王画儿子讲故事。 这几年伴她入睡次数最多的不是武延秀,不是李显,而是王画这个儿子。听到外面的鼓噪声,连忙爬起来了,这时候也有太监过来禀报:“太后,大事不好了,临淄王让万骑谋反,并且好象王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率领几千血营大军,一道杀进了皇宫。” 李隆基谋反?王画也进了京? 韦氏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是敌人杀了进来不假。她匆促地抱着王昭朗逃向了飞骑。 韦家对万骑将士虐待,但对飞骑十分好。不然飞骑也不会听宗晋卿的命令,击杀燕钦融了。就从驻守的地方也能看出来,万骑驻扎在宫城外,飞骑则驻扎在宫城里面,拱卫皇宫安全。 她想法是好的,立即找军队保护。然而她刚一进飞骑军营,立即一个士兵扑过来,一刀将她的人头削掉。外面这么大风波,飞骑也惊动了,也不用他们打探,前面玄德门与白兽门就有了士兵逃回来将情况说了一遍。 飞骑将士眼睛雪亮,知道今天晚上,韦氏再无回天之力,挽回这场兵变的胜利。因此这个士兵将韦氏击杀,抢功劳。 但他还十分机灵,立即将刀放下来,一把从韦氏怀中将王昭朗抢了出来,然后才从地上将韦氏的脑袋提起来。也不是每一个飞骑都是这一种卖主求荣的货色,但看到韦氏一死,终于一个士兵也不想抵抗。有的投降,有的四散而逃。 这个士兵抱着王高朗,正好撞到王画。也恰巧他认识王画,高兴地喊道:“王大总管,小的杀了韦后,还救了你的儿子。” 说着小跑了过来,将人头与孩子一起交到王画手下。 王画看着韦氏的脑袋,心中无限感慨。 看到了韦氏,他想到了李重俊,人心没有足意。李显对韦氏如何? 就是一个匹夫,妻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也会拿起菜刀砍杀奸夫yin妇,况且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这还是次要的,韦氏欲所欲为,李显无一不答应同意。 如果不是野心,可以说她是历史上尊宠的皇后。这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况且一个丈夫能容忍到这地步,这样的丈夫又有几人? 他将人头交给了手下,说道:“将这个人头带给临淄王,顺便记下这个士兵名字,明天给他家一千缗赏钱。” “小的不敢,”这个士兵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这颗人头,他宁肯要人头,也不要这一千缗钱。这个功劳大了海去。 王画冷声道:“这一千缗钱是奖赏你救我的儿子,以及击杀韦氏的。这是功,必赏,我的规矩,接下来就是罚,卖主求荣,杀。” 一声说完,拓跋焘一刀将这个士兵击杀。 如果万骑士兵击杀韦氏,还合乎情理,但飞骑不行。韦氏对飞骑兵十分优柔,就是养条狗看到主人被人揍了,还会叫一叫。况且他为了自己富贵,居然将韦氏斩杀。 王画继续往前找,才找到一个人,还有两个人没有找到。 他儿子在他怀中哭,一个劲地喊大母。 王画也没有生气,他知道韦氏的畸形教育。但这也与他自己能力有关,如果有能力,儿子早被自己接回来教育了。好在孩子岁数不大,还没有定型,现象挽救还来得及。 但他没有想到,最先找到李裹儿与上官婉儿的却是李隆基。 李隆基也是担心李裹儿,现在局势未稳,虽然提前下了命令,可还是害怕士兵误杀了李裹儿。如果激怒王画,王画正好带着一千五百名勇士将自己杀死,再杀死他全家,整个唐朝就乱了套了。 他对皇宫十分熟悉,径直就奔到了李裹儿的寝宫。 恰巧上官小婉也来到李裹儿的寝宫。 上官婉儿不是韦氏,她没有那么灵通的耳目,只知道又发生兵变了。而且这一次与神龙政变以及李重俊政变不同,还是在晚上发生的。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王画也没有说。毕竟他亲自前来,上官婉儿的历史记录很不好,为了取悦武则天,谋取富贵,居然连情人,太子李贤都出卖过。他在西北就是天,就是地,来到长安,虽然带着一千五百人,还不能足以自保,如果上官婉儿回心转意,将他与李隆基一起出卖,谋取富贵,局面很糟。因此干脆没有说。 但上官婉儿手中也有一些力量,她立即找到李裹儿,想乘机将李裹儿救走,一起逃跑。 听到李隆基来了,上官婉儿立即命她手下贴身婢女挑着灯笼迎接,然后将她起草的遗诏拿给刘幽求看。 自己做下的事自己有数,虽不能说万恶不赦,罪恶滔天,反正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刘幽求也敬佩上官婉儿的才情,替上官小婉求情,李隆基不肯,他喝道:“旗下斩首。” 如果不是王画,他连李裹儿都想斩了,况且上官婉儿。这几个女人将朝廷搅得乌烟瘴气,不杀不足以解恨。 正在这时候,王画揪住了一个太监找了过来,他远远地喊道:“刀下留人。” 李隆基不知道上官婉儿与王画之间的暧昧关系,他有些不悦地说道:“王总管,这个女子虽然才情很好,但先是出卖前太子,与二张联手污乱朝纲。后来二张被诛,复引武三思,再祸乱国家。不诛杀不足以平天下民愤。” 王画已经来到上官婉儿的身边,上官婉儿哭了起来,说道:“二郎,救我。” 现在死里逃生,只知道哭了,都不明白王画什么时候也潜入长安。 王画从容答道:“世子,这几十年朝廷动荡不安,是是非非,很难以说清楚。况且昭容前几年就有了悔意,不过是我劝导她虚与委蛇,以求保命的。以前我没有入朝,不知道,但这几年有没有陷害你们李室皇族,你回去询太平公主就清楚了。而且不是为了替裹儿掩护,她早就逃到灵州。留了下来,是为了裹儿的安全,防止被她母亲同样害死。就是做下错事,与狼共舞,不得不为。如果世子一定要杀,那么先将崔日用杀掉吧。” 至少上官婉儿比崔日用还有情可愿。 李隆基站在哪里还没有吭声。不是他一定非得杀上官婉儿,王画硬保上官婉儿,他还真不敢动手。主要他看出来了,上官婉儿抱着王画的腿低声的哭泣,态度很暧昧。 他心中恼怒地想,**,你到底勾搭了多少女人? 这是替他妹妹打抱不平的。 王画又说道:“韦氏已经被飞骑一个卖主求荣的士兵斩杀。时候不早,世子,还是将皇宫立即安定下来吧。” “我母亲死了?”李裹儿问了一声。 王画默然地点了一下头。 李裹儿伏在王画怀中大哭,毕竟是她母亲,现在父亲也死了,母亲也死了,难免会伤心。连分别很久,再次见面的喜悦都被冲散了。 王画将她搂着,安慰道:“最恨生在帝王家,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前面七字有些大逆不道,但李隆基就当没有听见,可是听到韦氏死了,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韦氏一死,大局已定。不过王画说的话也对,必须将皇宫安定下来。 丢下了上官婉儿,立即带兵离开。 随后在太极殿诛杀了韦行懿的妻子,尚宫贺娄氏,柴氏,还有上官婉儿的母亲郑氏。这一回王画无法劝救,这几年郑氏伏着自己的女儿得宠,真正是做下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就是落在王画手中,也未必有好下场。 接着又在肃章门外斩杀了武延秀,随后将宫中韦氏的亲信太监与宫女,还有在宫中的韦氏族人,以及韦氏平时重用的人,全部斩首。几乎达到七八百人,使皇宫差一点为之一空。 天色破晓,上官婉儿听到母亲的恶耗,也在哭,李裹儿更是哭泣,连儿子也在哭。王画无奈站在一旁走来走去。 但杀韦还没有停下来。 李隆基派人将李旦迎入皇宫,“辅佐”少帝李重茂,接着下令将各城门与宫门关闭,派万骑与血营分头搜捕韦家的亲属徒党。第一个将太子太保韦温全家斩首东市,然后是赵履温接着斩首。 秘书监汴王李邕妻子是韦后的妹妹,与窦从一分别砍下自己妻子的脑袋进献李旦保命。很机灵,不然他们也难逃一死。 接下来是韦巨源,但他做了一个很明智的事,听到李隆基与王画起事,家人劝他外逃躲避,他回答道:“我身为朝廷大臣,怎么有难不赴呢?”说完了走出家门,被乱兵砍死。 但李旦听到后,产生了怜惜之情,下令让士兵勿要动他的家人,使他的家人得以保全。 接下来又到了叶能静这些韦党,一一斩杀。 可还没有结束,崔日用带兵到了京城南边杜曲,将韦家的其他成员全部诛杀,连同尚在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有放过。当然韦家是杀不完的,这一姓氏几万弟子,如果崔日用这样干的话,前面杀过了,后面就被李旦杀死平天下民愤。但与韦氏血脉很亲近的诸韦都在杜曲边,这一次几乎连根都拨光了。 不但连诸韦,连居住在旁边杜姓家族的成员都被冤杀。 一天一夜之间,几千与韦氏相关的人全部被诛杀一空。 本来王画还准备按照他那份名单将几个陷害过他的人乘机杀死,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也软了下来。 杀的人太多了,吃奶的孩子有什么罪? 但这个崔日用让他很厌恶,果然卖主求荣的人与从不同。 王画放了手,可李隆基还没有停下来,侍中纪处讷逃到华州,吏部尚书张嘉福逃到怀州,先后被捕捉斩首。 直到此时,李隆基才停下屠刀。 这时候李旦才让李重茂下了诏书,说逆贼魁道已诛,其余支党一律不问。 也没有办法再问了,再问下去,不是斩杀几千人,有可能斩杀几万人才能解决问题。 但新的斗争又开始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字画 第一百三十三章字画 杀了许多人,但事情没有定落下来,韦氏的余党依然还要处理。(手打小说)功臣还没有赏赐。 窦从一杀了自己的老婆也不行,这家伙太坏了,于是将他贬为濠州司马,一下了掉了四五级。 然后改封李隆基为平王,主持内外闲厩事务,掌管左右厢万骑兵。薛崇暕为立节王,钟绍京一下子升了也不知多少级,变成了中书侍郎,刘幽求为中书舍人,同样升了许多级,而且还让他们参知政务。接着又命麻嗣宗为右金吾卫中郎将。 这是草制,到了第三天,太平公主面见了李重茂,两个人谈了一会儿,太平公主离开了。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李重茂开始下旨禅让皇位给李旦,李旦不授。于是任命平王李隆基为殿中监、同中书门下三品,任命宋王李成器为左卫大将军,衡阳王李成义为右卫大将军,巴陵王李隆范为左羽林大将军,彭城王李隆业为右羽林大将军,光禄少卿嗣道王李微为检校右金吾卫大将军。也就是除了李微外,李隆基几个兄弟皆封为王。 而另一个人,长宁公主的丈夫杨慎交贬为巴州刺史,韦嗣立侥幸活了一命,贬成了宋州刺史,王画的买头令名单上的另一个人韦氏的心腹赵彦昭贬成了绛州刺史,崔湜刚召回京城不久,再贬为华州刺史。李邕因为与韦氏不清不楚,贬成了沁州刺史。 还有一个人的贬职,引起了王画的注意。萧至忠虽然耿直,但与韦氏亲家姻亲,贬为许州刺史。这说明了现在为止,太平公主还没有动手。一切让李隆基在主导。因此李日知与钟绍京再迁为同中书门下三品,钟绍京这一次成了最大的赢家,比相声里面那个连升三极速度还要快,一个管御花园的,几天之内变成了宰相。王毛仲因为武延秀派人抓捕,吓得逃跑了,这几天躲起来没有露面。李隆基也不责怪,他在中间穿针引线,为李隆基成事起了重要的作用,因此拜为将军。 刘幽求又对李成器、李隆基劝说:“相王在以前就做过皇帝,万民向往。现在民心尚未安定,皇室国家之事最为重要,相王为什么还拘于小节,不早日登基称帝?” 虽然大局已定,但皇帝还是李重茂,这些人不大放心。 李隆基回答道:“父王生性淡泊,从来不将世事放在心上,即使他君临天下,还把帝位让给别人,况且是当今天子是父王亲哥哥的儿子?” 刘幽求又争切地说道:“民心不可违背,相王想独身事外,但大唐江山社稷怎么办?” 在内殿各位重要大臣议事时,刘幽求等人再次跪下,提起此事。李旦没有作声。 太平公主直接向各位大臣问道:“皇帝想将帝位传给他的叔父,可以吗?” 李重茂呆若木鸡,心想,我什么时候产生过这想法的。但他不敢作声。 但太平公主一声问后,各位大臣会意,一起称喏。 太平公主直接将李重茂提了起来说道:“天下臣民之心尽属相王,这个宝座不属于你了。” 李旦这时候才坚决回绝。 这样做,一是做一个表率,最好得多让几次,他才好意思坐上宝座。第二个就是王画与李持盈的婚姻,他们婚姻还没有操办,李旦这个位置不敢坐。别看王画在京城,李旦心中还是十分忌惮。但因此,李重茂无奈下旨,让李旦临管朝政。实际上他这个皇帝再次成为一个空架子,权利从韦氏转移到了相王手中。 于是李旦任命钟绍京为中书令。 王画听到后,心想,好牛,这一回迁成了实相了。 不过这个小子因为从小吏起身,没有经验,任意赏罚,使大臣十分厌恶他。但他新近立了大功,没有一个人敢说。这时候太常寺少卿劝他上表依礼辞位,别做宰相了,你小子不是那块料。然后又上书对李旦说:“钟绍京虽然为国立下大功,但是从小吏出身,素无才德,现在一下子提拨到宰相位置,恐天下万民多有说辞。” 李旦也看出来他不是做宰相的料,改为户部尚书,再外放到蜀州做了刺史。 就是蜀州刺史对钟绍京来说,也等于是实迁了。但王画在这件事上看到太平公主的影子。这一次钟绍京之所以升得快贬得快,一是当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李隆基知道,自己也知道,但李旦不知道,认为大事之举从钟绍京的宅子开始的,认为他是李隆基的主要帮手。李隆基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但心中多少有些不快,所以没有保钟绍京。 可为什么薛稷说话,严格来说他还是韦党成员,但现在有了话语权,是因为他被太平公主收服下来。可是从外表看起来,还认为他儿子娶了仙源公主有关。 随着朝堂再一次变动,姚元之为兵部尚书同门下三品,这是相王府的长史,相王的老人,升迁在情理之中。宋之问兄弟冉祖雍等韦党侥幸活下来的成员,因为是小人物,坐谄武韦,流放岭南。可是韦嗣立与萧至忠再为中书令,赵彦昭为中书侍郎,崔湜为吏部侍郎,皆同平章事。就可以看到太平公主在朝堂上的影子越来越重了。 同时加太平公主为万户,诸子也各自为王。 可没有多久,崔湜罢为尚书左丞,张锡为绛州刺史,萧至忠为晋州刺史,韦嗣立为许州刺史,赵彦昭为宋州刺史,李峤贬为怀州刺史。宋璟终于熬出了头,为洛州长史检校吏部尚书同门下三品,崔日用为黄门侍郎,参知政事。唐休璟致仕,张仁愿罢为左卫大将军。 张锡被贬也在情理之中,他是韦氏的心腹,早迟会被贬出朝堂。唐休璟被贬是因为他忠于是李显,而不是李旦,而且他为了自保,让儿子娶了贺娄氏的女儿,也让人非议。张仁愿身为宰相,袖手旁观,因此导致这样的下场,同样可以理解。 可是萧至忠数人前面贬过后,再迁回来,迁回来又贬下,让人啼笑皆非。幸好他们在京城还没来得及动身,否则在路上让朝廷这样升升贬贬,肯定弄得头晕脑胀。 外面看起来不可理解,实际这是李隆基的反击。 然而太平公主不甘势弱,她将矛头对准了另一个人,崔日用。 薛稷上书说道:“崔日用人心叵测,以前一直附从武三思韦氏,非忠臣。卖主求荣,非义士。岂不闻王画斩击,杀韦氏之士兵乎。人间无耻,最是此人。” 崔日用也上书辨解道:“臣以前虽然有大过,然而新近立下大功,勿用质疑。倒是薛稷外托国姻,内附张易之、宗楚客,非倾测而何?” 用王画的话来说,这两个皆是不要脸的人,但表面是这两个人相互污蔑攻击,实际上是背后太平公主与李隆在角力。李旦耍了一个太极,将两个人皆罢,以崔日用为雍州长史,薛稷为左散骑常侍。 李旦太极固然很好,可是做为臣子,这种太极能让他保身,可做为帝王,却缺少了果决。这也意味着更大的争斗即将到来 至于另一个在这次政变中立下最大功劳的王画,几乎所人闭口不提。 倒不是李隆基遗忘了王画,这时候李隆基还是一个热血青年,厚黑程度不是很厉害。 因此,找到了王画,对他说道:“我父王原来承诺过的灵夏王,现在还有效。” 以王画这次立下的大功,就是灵夏王也不足以不过。 但是王画讥诮地看着李隆基,灵夏王?就是自己西北不要了,手里还有六七百万百姓,这是现在,也许四五年后,人口数量就超过了吐蕃与突厥,成为这世界第四极(唐朝,大食、东罗马帝国),至少与法兰克王国相齐并论。 他根本就没有将唐朝的官职当作一回事,却谈起了另一件事,他说道:“世子,你来了正好,我与你谈一件事。” 现在别人都称李隆基为殿下,唯独王画依然称呼李隆基为世子,李隆基同样也感到十分无奈,他坐了下来说道:“请说。” “朝廷欠下西北的债务,粮食布匹就算了,但我有一个要求,还剩下五百万缗钱,希望朝廷今年一下子付给我。” “王总管,这是先皇与你签订的,怎么现在提起来?”那是韦党要求向王画出兵才导致的结果。现在韦党覆灭,这个账本来就不该翻起来。李隆基发作不得,只好又说道:“况且现在西北经济情况,我不是没有看过,现在经济情况良好,你也打算明年将它交给朝廷。何必苦其他地方百姓,富西北一方?” 心中不乐意,说话很客气,用的称呼依然是我。 不管怎么说,李隆基还是十分感谢王画,如果不是王画,这一次政变根本就不要指望成功。 王画答道:“不是为西北,是为九州之鼎,我手中的钱用光了,还欠下大量债务。” 李隆基脸一黑,心说你还好意思提起此事。现在王画买人的事已经被公开,每转移一个百姓二十缗钱到三十缗钱,才导致这次疯狂人口转移的。有的人为了贪图钱财,强行逼迫百姓,或者诱骗百姓整家整户地转移上了船,送到大海上。 究竟转移了多少百姓,朝廷不清楚,但知道肯定超过了一百万人口。王画手中有钱,可不得不承认,为了西北,他做下了大量补贴,再加上这次花费,估计他手中的流动资金确实是空了。 王画不理他的表情,继续说道:“本来我也不打算指望朝廷这笔钱的,不过确实挪不出资金。就是朝廷这五百万缗钱,估计也只是成本的一半。记住了,九州之鼎不是为我铸造的。” 最后一句话才真正击中了李隆基的要害。他迟疑地说道:“你是说这个九州之鼎需要花费千万缗钱以上。” “很有可能,原来我也估计不足,直到铸景泰蓝与将注意力转到玉器之后,才知道它的成本远出我的意料之外。但是世子,我只想说一句话,如果朝廷将现在的冗官裁去一半,或者下诏将各个尊贵的公主世子王爷府邸裁减一半不去建造,这笔钱就出来了。如果世子不答应,朝廷这个和约,不得不履行,两年之内,所欠下的粮食与布匹、铜钱,一起必须运到西北。” 不给也得给,李隆基苦笑了一下,说道:“我还能回拒吗?” 没有办法,权当赏赐给王画的功劳。 然而千万缗之器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这更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好奇。 王画再提出了第二条要求。 因为有八十一幅图案,这都是各大州的著名风光。比如第一个中央大洲,九幅图案第一幅就是长安城为景点,终南山为背景。第二幅图案就是长城,现在没有人重视,但不得不承认它是中国的一个地标。第三幅图画则是壶**布,一是有黄河,是中国的母亲河,第二瀑布的奔腾有很大的象征意味。第四幅图选择的是巫峡,景色秀美,而且长江同样是中国的母亲河。第五幅图,王画没有选择泰山,搞个基封禅,他选择了黄山。山是黄山,水是九寨沟,山水是桂林,这才是中国最美丽的地方。因此第六七幅场景也定了下来。第八幅则是布达拉宫,不好意思,王画不顾吐蕃的意见,将吐蕃尽入囊中。第九幅则是娑葛水与小海的交际处。至于高丽与交趾的部分太小了,没有放在王画眼里。只要将贝加尔湖收入囊中,北方其他地方也会安然无事。但后一幅地方王画没有去过,他是凭借记忆,根据后世电脑上的图片画出来的。 其他图案亦是如此,有的凭记忆,有的凭手下的描述,先后画出来。 第二个州则是西伯利亚洲,王画都不明白了,这个地区怎么跑到俄罗斯人手里了?后来正是这个远东地区的资源,支持着俄罗斯人没有倒下去。第一幅图案就是乌拉尔山,一下子将这个亚欧地方区分开来。然后到咸海风光,勘察加半岛的秀丽景色,西伯利哑冻原的空旷苍凉,海参崴的优良天然港口,北极的雪原以及极光,剑河与鄂毕河,外兴安岭。 北美的玛雅人建筑,贝里斯五组妹瀑布,格陵兰岛,落基山脉,五大连湖,哈得逊湾,墨西哥海湾,北美大平原,奥里萨巴火山。 等等。 总之八十一幅图画以地标的著名景点为主,其他的优美风景点为辅,囊括这一州的东西南北中五大方位。 王画历历数数画了出来,后来做了一些改进。他不求神韵,而求形似,尽量与电脑上的摄像机照出来的图片效果一样。 然后将这些图画交给唐朝的现在著名画象重新绘画,注入神韵。 因此,必须需要朝廷支持,比如现在与崔日用争斗的薛稷,绘画能力很出色,善画人物仙鹤。王画曾经提携过的郑虔,善画山水。郑虔的三画友,王维与张通现在是一个小屁孩,指望不上了。善画风景的大李将军李思训,小李将军李昭道,李思训的弟弟李思诲,千牛直长,以后的牛人李思诲的儿子李林甫。这四人皆是山水大师。 开始绽露头角的吴道子,画神也。姜皎善画鹰,与王画认识的曹元廓善马,唐秘书省曾落星石,与贺草薛鹤星石成为四绝的朗余令画的凤。善画道士李雪君的师父司马承祯,善画山水的卢鸿。等等,包括善画墨竹的李隆基以及他自己在内,王画搜罗了从朝中高官贵人到民间隐士,一共计八十一人。可以说这八十一个人代表着现在唐朝最顶尖的画家,每一个论实力排行,也不会低于前一百五十位。 当然最顶尖的是大小李将军,吴道子现在画法还没有到圆融大成的地步。 其次是书法大师,往往许多画家本身就是书法家,比如薛稷、卢鸿等人,还有的只有书法有名,比如贺知章,再比如刚刚升升跌跌的钟绍京。虽然人品不怎么的,可是他的书法很有名气,他是钟繇的后代,有人称钟繇为大钟,他为小钟。再比如李隆基的哥哥李成器。还有王画终于找到了落魄的草圣张旭,为了不让这颗明星偏离方向,王画特地喝了许多酒,写了几幅字贴派手下送给了他。这使得张的草书终于进入大成境界,现在比王画的狂草并不遑让了。未来的宰相陆柬之,杀了老婆自保的李邕。 又是一次性的搜罗,在唐朝书法比绘画更看重,因此这一次搜罗极广,计一百八十二人。每人写诗或者赋各一。不过王画很遗憾,唐朝书法最高境界是欧褚虞三人,外加草圣孙虔礼。后来的怀素与颜真卿以及柳公权,再加上张旭,这八个人是唐朝书法的巅峰。李邕的行书,贺知章的草书固然不错,可这八人还有一线距离,张旭书法还没有真正达到巅峰。 也就是这一百八十二幅作品还不能代表中国书法的真正精髓所在。 然后是文章大家作赋,包括李峤、李邕、张说、正因阿附流放岭南的沈佺期、苏颋、贺知章、张九龄以及崔湜等人。这八十一个人同样是唐朝现在写文章最好的大手笔。王画没有问他们的政治立场,只问他们的文章才情。 王画写了这些图画所在的方位,地理特征,以及出产气候等等。然后让他们想像,写一篇文章。 接下来就是诗作,这一次只看写诗的本事,不看写文章的本事,有许多文坛大家再次落选,但张九龄、李邕、张说、李峤等人还在其中,确实有的人字诗文,甚至连绘画都是一绝。但有一些人没有选其文,但选其诗,比如郭元振,被王画打落满嘴大牙的宋之问。上官小婉临走时,也让王画逼出来一首小诗。 李隆基看着这份长长的名单,倒吸了一口冷气。 九州之鼎还没有动工,就凭借这入选的近三百人,就已经让人无法想像其规模了。 再加上它的巨大成本,一时间在民间传扬纷纷,甚至谈论它的事,比谈论朝堂上这次政变次数还要多。毕竟政治谈得不好,是要倒霉的,工艺品怎么谈也没有事。 李隆基过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说了声:“准” 第一百三十四章 跪下的皇帝 第一百三十四章跪下的皇帝 其实过了很久,王画才知道他所列的这份名单,效果未必是很好。(手打小说) 首先是画技,他应当以寻找善长画山水的大家为主,其他的大家为辅,可是王画却以名声为主,导致一些大家在绘画风景时先后失手。再比如文章写诗,同样也以适合写山水游记的人为主,还有字,不是分摊,而是每一个的书法与这幅作品是不相吻合。结果所有手稿到了他手中后,再次重新安排,导致时间拖延了很久。 王画接着又提出了第三个条件,要求朝廷提供大量工匠。这一次王画准备动用五千名以上的工匠,包括各个方面,有的是从十八家的瓷窑中寻找出来的,有的是西北作坊里就有的,还有来到其他各处的玉匠石匠等等。大多数还是来自朝廷的“御用工匠”,主要在少府监与将作监里面。 因为金城公主出嫁,为了表示诚意,让李显送走不少,现在经王画一抽,几乎二监里面的工匠只剩下不到一半。但为了这个九州之鼎,李隆基还是答应下来。 对它,李隆基与王画都很期盼,但两个人的目标不同,王画是为了这个国家,李隆基是为了圣皇天下。可都将它上升到几乎与长城泰山一样的高度。而且经济的事,王画提出来也不是很无理。 这一次,朝廷杀死了许多韦党,也罚没了大量财产。当然,也赏赐了许多财产出去。但依然还有一些收获,如果朝廷好意思,就是城南韦家的产业全部便卖出去,都有可能将这五百万缗钱抽出来。 当然,虽然这些人贪污受贿,卖官鬻爵,可大多数化成了实产,因此还是不能全部弥空这五百万缗钱,可是朝廷贴补得并不多,顶多三分之一。比起这个前所未有的鼎器,用掉这点钱,并不算过份。 过了几天,李隆基又找到了王画。 但不是为了带字画诗文过来的,虽然王画名单安排有些失误,可最基本的程序并没有弄错,先有画,根据画再作诗写赋,然后再给各个书法大家写字。并且因为这将会名列九鼎,所有被选中的人选都十分地慎重,反复的考虑构思,因此速度将会很慢。 李隆基前来是要求一件事的,他说道:“王总管,你该回灵州了吧。” 他不回灵州,李旦就不好做皇帝。 不是王画反对李旦做皇帝,只是因为李旦一旦做了皇帝,王画与李持盈的婚姻必须然受到掣肘,只有将生米煮成了熟饭,大臣才不好说什么。现在李旦是亲王,不是皇帝,王画在灵州稀里糊涂将李持盈娶了下来,没有大臣会说什么。这也是事前说好的。 而且这场婚姻对李旦也十分重要。 别看他现在将政局渐渐安定下来,可是他还是忌惮王画。王画人在长安又怎么了?他身边还有许多士兵在保护,以王画身手,未必能击杀成功。只要让他逃到终南山,那就坏事了。或者用其他主意,也不可能,王画在京城十分小心,只呆在他原来长安的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这也看出来,王画戒备心很浓厚。 所以只有继续招揽,虽然王画写了条约,可是李旦始终不放心。这门婚姻搭成,将会缓和这份压力。 王画留在京城不走,也不是他突然反悔了,之所以改变与李隆基还有着关系。 那一天如果不是王画及时赶到,有可能上官婉儿就成了李隆基刀下之鬼。 所以那一天晚上兵变时,王画一直呆在李裹儿寝殿里,保护着这三个人。到了第二天,搬出皇宫,这是看李裹儿与上官婉儿会不会留恋。实际上就是不搬,也没有人敢触这个霉头,说什么。 除非一个人,大宋到了京城,以他的刚直,才敢向王画弹劾。 结果让王画十分满意,两个女子神情都不大好,面容憔悴,可是走出皇宫时,没有一丝不舍。 大约因为父母死亡,还有一个姐姐,长宁公主。这几年风头正劲,然而这一次也倒了霉了。原来在洛阳她建造府邸,花光了府中所有的钱。后来到了长安,又向父母讨要了大量的钱财,将高士廉与左金吾卫的军营合起来作为宅邸,硬是将左金吾军营逼到城南,再次修了一个豪华的大府。然后再次将西边的空地吞下来,作为踢鞠的球场。在洛阳,又将邻水县的县衙要过来修府。还不满足,长安李世民儿子李泰府邸面积非常大,几乎占满一坊,长安才多少坊,可想面积。单是池塘就占地了三百亩。当然,这也是与当时人口稀少有关,现在挤压出是何等的难度。李泰死后,李治将那片地区划给民间使用。长宁公主再次将这片地区吞并下来,一时间被赶走的百姓不计其数,人愤天怨。所以长宁公主想来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事实在李裹儿离开长安后不久,李隆基贬杨慎交为绛州别驾,勒令长宁公主必须前往。看到情况不妙,这个女子立即将洛阳的府邸交出来当作了景云祠,将长安府邸出售,光是木石等级建筑材料便值钱二十亿,也就是两百万缗钱。可是材料在一座建筑中能占几何,可想这个府造价花了多少钱? 而且两姐妹因为韦氏对李裹儿十分偏心,长宁与李裹儿一开始还好,后来越来越淡薄。 实际上李裹儿除了王画以及这个儿子外,等于再没有其他亲人。 经此大变,她更是心灰意冷,如果不是有王画与儿子,她都能出家为道士。 上官小婉亲人还好一点,有许多表兄表弟活在人世,但母亲也被杀死了。 最主要她寒心的是一个人,太平公主。她不怨恨李隆基,李隆基不知道内里情况,自己一度被外人以为是韦氏头号心腹,诛杀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但太平公主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她一直暗中抛媚眼,所以在立遗诏时,太平公主哀求上官婉儿手下留情。上官婉儿也这么做了,还差一点儿让韦氏怀疑。虽然后来没有成功,可没有她这份草诏在前面,太平公主与李旦的结局会更坏。 李隆基谋变,这件大事太平公主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说一声,李隆基那一天会杀自己? 所以自己被太平公主很可悲地利用了。 王画也疏忽了上官婉儿对太平公主的怨恨,最后嘛,他真的很受伤…… 经过这次打击,上官婉儿也是心灰意冷,所以不用王画劝说,她很想前去大洋洲,虽然说有可能水土不服,但不会比太原王家那个小女人身体差吧。 最主要是大洋洲的发展速度,才两年多时间,原来三百来万人口,现在几乎接近七百万,那么过上几年一千万,甚至两千万也不是梦想,加上占地极广,比唐朝面积还要大,这等于也是一个大国家。 不是她想争取在王画身边做一个皇后的什么,她是想发挥自己的才能。王画对她十分尊重,也没有唐朝宫室中丑陋的厮杀,明争暗斗。因此这时候她想做一点实事。最好这时候能怀一个子女就好了,如果她能怀上子女,真有可能不顾年龄的风险,为王画生下来。 她心中还有一份自信,未必能赶得上朱仝,至少比那个萧亚轩与宋问不逊色几分。 出了皇宫,王画就在一路与她交谈,谈的正是此事。 这个女子在内宫之中,做了好几年内相,处理政务能力不可低估。只要她将才华用到正道上,不亚于朝中的名臣能力。 所以上官婉儿还在替王画劝解李裹儿。 李裹儿不是不同意离开长安,她不愿意去大洋洲,而是要跟王画一道去灵州。 这能去灵州么,一去,同时娶李持盈与李裹儿?得一个个解决,因此与上官婉儿一道解劝。 劝了两天,李裹儿才怏怏不乐地同意离开,不过她小心眼起来了。 要将皇宫所有属于她的东西搬出来,包括她自己置办的,李显与韦氏赏赐的,不但在长安,在洛阳皇宫中她也有许多财物。 王画没有客气,直接命令拓跋焘闯入皇宫搬东西,李旦听了后,无奈地手一挥,说:“不要管,让他搬。” 未做皇帝之前,很想做皇帝。可做了皇帝,妹妹与儿子又开始争斗,让他头痛万分。连一个大臣都控制不了,心中十分郁闷。而且防止发生冲突,在血营派了一支人马前去洛阳的时候,立即下了诏令,让洛阳官兵以及皇宫禁军勿得阻拦。 但王画做得很有分寸,让李裹儿手下一个亲信宫女带领着,只搬回属于李裹儿的东西。 其实也不止,不但不止,远远不止,因为气愤,这个宫女将许多不属于李裹儿的东西搬了出来,当作了李裹儿的私人财产了。接下来就是将李裹儿几座豪宅拍卖。她的宅子大多数是王画给了钱,因此民愤不大。 卖完了没有给王画,对王画说道:“你身边女人太多了,我不得不防一手。” 王画看着李裹儿的财产,咽了咽唾沫,光是卖宅子就卖了四百多万缗钱,加上金银珠宝,财产总数有可能超了七百万缗钱。现在他正缺钱用呢。 但他还是说道:“这些钱藏好,不要让李红她们知道。” 这个头不能开,如果每一个身边的女人都要拥有她这么多财产,马上大洋洲财政就会出现大漏子。 可见王画一颗心还是偏着的。 李裹儿一颗受伤的心,在王画与上官婉儿安抚下,渐渐平息下来,然而王画这几天很恼火。 这个韦氏将自己这个儿子教育得不成样子了,只好强行扭正,没有教他学问,而是在教他如何做人。但最后气不过,抓了起来,将身体一掀,在屁股狠狠打了**掌。 小家伙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你是蚩尤、夏桀、商纣、刘聪、石虎、刘子业、萧宝卷、高洋。” 蚩尤、夏桀、商纣三大暴君,但传说很远了,无法考证。刘聪是汉赵第三任皇帝,曾攻入晋都,杀死两个晋朝皇帝,但后来变得残暴无比,大修建筑,搜罗天下美女,宫中姬妾达到一万多人,因为弟弟谋反,将王都平阳的官员百姓抓来了一半,挖掉眼睛,放在火上烤,剩下的一个个慢慢地腰斩。石虎搜罗的美女达到三万多人,他说过一句:“我不明白为什么司马家的人自相残杀,我以后肯定不会自己的儿子的。”话没有落音,儿子刘宣杀弟想要谋反,石虎将儿子绑在高台上,先一根根地将头发拨起来,然后拨掉舌头,砍断手足,再放在火上烤死。行刑的刽子手都不忍看下去。连他最喜欢的五岁孙子都成了刀下之鬼。剩下的人用车裂行刑。刘裕是什么样的英雄人物?然而他的子孙一个比一个不争气,第五任皇帝刘骏指着刘裕的遗像愤愤不平地说:“这个乡巴佬,也能混成皇帝?” 一句话让所有大臣冷场。然后就是刘子业,他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将所有的王妃,包括他自己的妃子,以及他的姑母等人,喊进皇宫,让手下亲信轮流奸污。如果不同意,立即砍头。他怀疑他叔叔图谋不诡,将他一家人全部杀死,砍去四肢,挖去眼睛,踢去肠胃,泡在蜂蜜里,美其名曰鬼目粽。其他的亲王也没有好下场,关在一起,经常当狗一样在地上拖来拖去,或者让他们象猪一样趴在槽里吃食。 萧宝卷其他事没有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经常出巡,但不准任何人偷看,也不提前打招呼,突然袭击。有一次一个孕妇因为来不及,毕竟怀着大肚子,于是将她开膛剖肚,将婴儿从肚子里活活拿出来。还有一次一个老和尚因为岁数大了,也没有来及躲开,被他吩咐士兵乱箭射死。高洋更是凶暴,用老婆的腿骨做琵琶,还弹奏道:“美人再难得。” 总之,这几个人心理极度变态,手中又拥了无上的权利,结果做的事,让人发指。不是为了和谐,王画后世有人将他们拍成电影,每一部电影都远比电锯系列让人恶心十倍。说武则天残暴,可武则天与这些人相比,还是小巫见大巫。 上官婉儿在旁边听了发笑,说道:“不错,蛮聪明的,还知道刘子业、萧宝卷。” 王画怒不可遏,说道:“聪明个屁,老子四五岁时就将家中的藏书看了一大半。我问你,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齐家,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能尽其,则能尽人之;能尽人之,则能尽物之;能尽物之,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这两句又是什么意思?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生亦所所欲,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放你选择你会选择那一种?玩人丧德,玩物丧志。看远惟明,听德惟聪。静言庸违,象恭滔天。这三句话出自《尚书》那三篇文章中,又是什么意思?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为什么要这样说?君子学以聚之,问以辩之,宽以居之,仁以行之。又当何解。” 这些都是出自《大学》、《中庸》、《论语》、《尚书》、《孟子》、《易经》以及《礼记》中劝人为善,进德,学习的名句,有的还十分冷门。上官婉儿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记了起来,有的连李裹儿都不知道。 上官婉儿娇声说道:“二郎,得,你干脆让你儿子考进士吧。” “不是进士,本来他品性现在很不好,他外婆又教了他这些残暴凶人的经历,我很担心啊。”王画嘴里没有骂人,心里却在怒骂韦氏,然后转过头来,对李裹儿说道:“他是我家中的长子,到了哪儿后,一定请一个德高望众的大儒将他这些坏品性一起改正过来。” 于是这几天王画临时抱佛脚,不是教儿子学问,而是教他做人。人做不好,越有学问才越是坏事。 他家中时常传出王画的呵骂声,还有昭朗的哭泣声。 李裹儿很心疼,但知道儿子不育正过来,以后不利,只好让王画一边教一边打。 到了李裹儿离开的时候,昭朗高兴地跳了起来。终于解脱了。 上哪儿解脱,他想过韦氏时候为所欲为的日子,是永远不可能了。一路上,李裹儿再次接过王画的职责,王画没有讲多少大道理,只说了一句长子。长子在家中是什么地位,她是知道的。但如果她儿子不成器,想赢得这个地位不大可能。 所以忍痛重新教导。 上官婉儿在旁边看了都心痛,得,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狠,但不敢劝。 因为李裹儿带了大量钱财,还有因为害怕李旦父子改变主意,王画特地抽出五百名士兵一路护送,将她们送上扬州,在扬州城上了自家的大船,才能返回来。因为为了安全,船只越大抗风力才越强,所以只好从扬州上船。 这些大船不但是接李裹儿三人的,还接悄悄离开西北的李重俊。 李裹儿三个以及她们一些亲信的宫女与太监离开了,但王画没有走,现在长安没有安稳,他呆在长安还有威胁。如果离开了,李旦父子反悔,就是五百名士兵也未必能保护李裹儿的安全。这些士兵只能防一防路上的劫匪,如果真派上几千官员冒充劫匪,然后到时候李旦父子一推脱责任,怎么办? 于是纠葛了,他不能离开,可他在长安,李旦不好做皇帝。 李隆基就是为此事前来的。 王画不耐烦地说:“世子,难道这十几天你们都等不及?” 李隆基心里想道,现在多事之秋,一天大位未定,一天让人不踏实。但不能说出来,只好陪着笑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如果安乐公主一行,在路上出任何差错,你不投效朝廷,西北独立如何?” 这一句话说得够狠,比发什么什么毒誓都管用。如果李隆基用天打五雷轰顶,养儿子没有**来地誓,王画未必相信。但说了这句话,王画反而相信他这一回真没有对李裹儿动手的意思。 实际上李隆基很想动手,但王画既然答应交出西北与血营,也不敢多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 于是王画开始将军队集中起来,顺便带着一些已经来到长安与官方的御用工匠,准备离开长安。 正在这时候,外面禀报,说皇帝李重茂求见。 如果是别人,还会避嫌,王画却不再乎,让他进来。但没有避嫌,也没有什么礼貌,随便地让李重茂坐下来,吩咐人端上茶,问道:“陛下,降尊屈体,前来找我有什么贵干?” 连臣字都省了下来。 李重茂看到室内无人,没有说话,突然跪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 春祭 第一百三十五章春祭 王画立即将他扶起来。(手打小说) 虽然现在他对皇帝不感冒,更没有将李重茂这个皇帝当作一个回事,可要是让人看到,未免生起一些风波。尽管他也不在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李重茂不起来,他说道:“大总管,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不行,”王画立即否决道。 当初就是没有这么多事发生,李重俊没有心怀不满,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韦氏,现在到了这地步,他更不想多事了。根本不会答应扶佐李重茂的。 李重茂却说道:“我只求大总管答应给我一条活路。” 王画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嘴上开始长胡子了,只是毛茸茸的一小层,脸形也十分稚幼。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少年人。 如果自己不相助,他一定会“英年早逝”。 不过以他这个年龄,肯定想不出这一条的,出这个主意的肯定是另有他人。毕竟这个少年生性懦弱,也是一个老好人,宫中有人看不下去,指点了他。 但王画沉吟不语。 不是救走李裹儿与李重俊,这都是在李旦父子忍受范围之内。但救走李重茂不行,他已经登上了帝位好几个月,而且也不象李重俊,有一个争议的宫变。因此身上更有大义。 如果王画伸手去救,会有很多很多的麻烦。 可是他看着这个少年凄楚的眼神,忽然想起城南韦家哪些吃奶的婴儿。虽然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可他终是一个少年。这激起了他心中一层怨气,于是出了一个主意。 第一要他想办法外放,外放不成,也要离开皇宫。在皇宫中肯定是不行的。第二想办法“假死”,那怕用什么古怪的药物,或者制作什么意外的事件,或者用长相相似的人冒名顶替,只要让他假死成功,王画会掩护他离开京城,前往大洋洲。 这也是这个皇帝前来相求王画的目标。 李重茂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王画又让人喊来大凤与三凤夫妻。 看到了王画,张九龄与严挺之有些讪讪。 王画之所以后来改变主意,一是李重俊的不配合,吐蕃人下了一着让他十分别扭的棋,李裹儿母子看守森严,无法救出来。还有,就是这两个人的态度,自己的亲妹夫亲姐夫,这两个人当初迎娶大凤与三凤之前,情况都不是太好,王画不是要求他们感恩回报。两国交战,各为其主嘛,就象那个斩杀韦氏的士兵,让他立即击杀,正是鄙视这种卖主求荣的货色。只是他们宁肯被韦氏杀害,都不愿意与自己走到一起,可见在天下清流中,他们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这让他意识到条件还没有成熟。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制度,他没有想好一条完美的制度。一旦成功,自己确实只能做曹操或者司马昭,无他法所想。最后取代唐朝,成为新的皇帝。在他手上,也许能保证唐朝继续强大,可他儿子,他孙子?如果出一个不好的人,地盘越大,崩溃起来越快。 可这三两百年绝对不能崩溃。现在是扩张的最佳时机,人口其础有了,科技知识更是遥遥领先,只要有两三百年的扩张,百姓疯狂的繁衍,会占到世界人口的百分之八十,能生存的土地的三分之二,或者五分之四。那么欧洲人也好,阿拉伯人也好,他们将会变成少数民族,那么也许过一千年两千年,都不再会遭到那一个百年之辱。 所以最后选择了退。这才是他答应李雪君的真正原因。 王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将他们迎了进来,一道吃了晚饭。 吃过晚饭,三凤将他拉到一边问道:“二哥,为什么不让挺之写诗文?” 写诗文?王画反问道:“一共选了不到三百人,连相王与太平公主都没有入列,宋王写了一篇字,三世子画了一幅画。上官婉儿那么大的才气,我只选她写了一首诗。严挺之才学可以,但诗文书画,还不足以列于顶尖行列。我怎么能选他?” 这一次罗列,上到李隆基,各个达官贵人,世家弟子,下到隐士,贩夫走卒,王画唯才是举,那怕韦氏诸党也量才选了进去。也有人入选了两项或者三项,比如张九龄就选了两项。王画自己只有三项,文一项他丢弃了,怕分心。但王画绝对没有拿这个鼎器来当作人情,用它来拍马屁,或者让亲戚朋友一个扬名的机会。 所以后来一个有名的之,才只是一个少年的李适之选了诗,严挺之却一项没有选进去。 王画又说道:“三凤,去吧,只要严挺之将官做好,那才是真正的名垂千古,扬名天下。这些都是小道,不足挂齿。” 第二天王画就离开了长安。 这一次王画离开很热闹,许多大臣都知道王画重新“投靠”了李氏宗室,这一次平定诸韦更是立下了大功。连李隆基兄弟几人,都走了出来相送。因此,来送行的人很多。 王画只是拱了拱手,脸上神情肃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也不知道他心是喜是忧。 正在他准备离开时,突然太平公主到来,她来到王画面前,将王画的袍襟整了整,说了声:“二郎,一路顺风。” 从动作到语言,暧昧之极。 王画被她弄了一个措手不及。转念就明白她的心意,现在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开始明争暗斗,自己这支力量又成了一个重要的砝码。但马上回去就是要迎娶李持盈了,因此太平公主所以在众人面前现身,做出这个暧昧的举动。 这个女人,王画摇了摇头,他在太平公主耳朵边低声说道:“为什么这么多天才来见我?是不是很忙。” 这一句话是实话,这些天太平公主为了构筑实力,奔东召西,比李旦要忙上十倍。可居然一次没有会见王画,未必有些势利。王画又继续说道:“如果你大事如愿得逞,会不会想起以前我对你的某些举动,羞愤地将我击杀?” 王画说完了,看着一愣神的太平公主,得意地大笑,然后翻身上了马。扬长而去。 他是先离开的,后面还有很多人,仅带来的工匠就多达三千人,后面还有两千名工匠,还没有到长安。 但随行的还人三个尊贵的人物,第一个就是王贤妃,她与她姐姐王德妃皆是李旦的妃子,还同样出身于太原王家。王德妃为李旦生下四子李业不久后死去,交给了王贤妃抚养。只可惜李旦最看重的是豆卢王妃,否则李旦早就赢得了太原王家的支持了。但反过来也说明了太原王家的家教,在唐朝一代,太原王家出过几位皇后,妃子不计其数。因此上到皇室,下到各大世家,都愿意迎娶太原王家的女儿。 本来是豆卢妃准备亲自前来的,可现在她等于是有实无名的国母,怕招人非议,没有到灵州,用了王贤妃代替。另外两个人则是李持盈的两个堂哥,二子李撝,四子李范。原来李隆基与李成器也要去灵州,同样害怕非议,最后搁置。 这是作为李持盈的娘家人,替李持盈主婚的。 虽然婚礼简化,可依然有无数繁琐的礼节,最主要王画还没有下聘礼,但就在王画返回的过程中,灵州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了。 这一行速度很慢,因此王画丢下他们,先行离开。 可在经过乾陵时,王画折了一下道,来到乾陵,带着护卫来到武则天的无字碑前。 他默立了良久,最后才说道:“太后,不知道你在天有没有灵,也许你都不知道,一生英明如此,没有想到因为你安排的平衡,导致了这么多事情发生?” 说着用手在无字碑前抚摸了一下又说道:“连我都被你害苦了。或者你对我有恩情,我也救了你数名后代,算不算回报了呢?” 说完了,他又想起武则天一生的经历,自己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 微风吹来,吹来春天薰人的气息,吹来无数野花的香味,王画不由地痴了。 ~~~~~~~~~~~~~~~~~~~~~~~~~~~~~~~~~~~~~~~~~~~~~~~~~ 王画来到灵州,前面还没有停下来,后面兀论样郭就找上了门。 这小子还在纳闷,他也隐约感到事情不妙,可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就听到玄武门政变的事发生。 他懊悔不止,上了这个姓王的小子当了。 但他还是不明白,不就是两万百姓的差距吗?如果一场战役下来,因为一次失误,都不止牺牲两万士兵。为什么为了两万百姓,王画居然做出了丢弃了李重俊,选择了李旦父子的决定? 可他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认为有可能王画会居心叵测,也许唐王朝对王画依然不放心,所以再次找王画试试看他的口风。王画也能用居心叵测形容,他对李氏王朝根本就不存在一丝忠心。朝廷对王画不放心也是肯定的,兀论样郭想法也不能说不对,就象吐蕃一样,不知道论钦陵对吐蕃的贡献与作用?但为了皇权集中,最后还是杀死论钦陵。 自古以来,就没有那一个皇帝允许臣子游离于皇权之外,吐蕃脱不了这个俗,突厥也是,唐朝更是。但他再次算错了,王画壮士断腕,一次性将所有问题全部裂割出来,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 拜见王画,王画也让他进来。 兀论样郭说道:“恭喜王总管为唐朝立下了不朽的功名。” 说着他看着王画的脸色,王画只是嗯了一声,没有任何表情。 兀论样郭再次说道:“就不知道朝廷这一次封赏了王大总管什么官职?” 这一句话带着明显的挑唆意味,看到没有,参与政变的人不是封相为王,就是加官进爵,可你立下的功劳最大,但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王画有些嫌烦,他拿出李旦写给他的信,递给了兀论样郭。 兀论样郭一看信呆了,上面其他的东西,他不关注,其中有两条,第一条明年交还西北二十三州,协助朝廷劝说血营诸将留给朝廷效力,让他看了后,起了一身冷汗。 王画既然答应了这两条,唐王朝与王画也不存在矛盾分岐,没有了缝隙,吐蕃从什么地方下手。 他吃吃地问道:“王大总管,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傻了不成?” 王画云谈风轻地说:“西北二十三州,是百战之地,争来争去,也不过一百来万百姓。但使者阁下,你忘记了我远处还有一片地方,今年会轻易地突破七百万人,到了明年,将有可能突破八百万人。不知道你们吐蕃能有多少人口?或者你们吐蕃一年能有多少收入?” 一句话问得兀论样郭哑口无言。 王画继续说道:“不过还有将近一年时间啊,不知道我没有了后顾之忧,能不能将白兰部也收下来,将军营驻扎在紫山?” 兀论样郭听了,汗都流下来,急切地道:“大总管,切切不可。” “为什么不可?我说过一句话,朋友来了有美酒,敌人来了有刀枪,一百年前,白兰部甚至紫山南边各部以及唐朝西南的许多地区还不是你们吐蕃人的吧?无主之地,有德者居之。我现在不想谈了,大不了就是一个公主,比起开疆拓土,轻重之间的选择,我还是能分得清的。退吧。” 兀论样郭将桌子抱着,不肯退下,说道:“不行,大总管,前些天你答应谈判的,我们现在只存着分岐,但你不能不谈。你也是一个有脸面的人,怎么言而无信呢?” “哦,那你们吐蕃讲过信用么?信用对你们吐蕃人来说,不值钱,对我来说也不值钱。你们吐蕃人有力量,就能狠揍我们唐朝人,但我有力量,也会象你们吐蕃人学习,狠揍你们吐蕃人。去吧,留你一条生路,回去对你们那个老太后说,准备开战吧。” “不,我答应你条件了,”兀论样郭说道。 王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为时已晚,想要和谈,十万百姓与公主,我释放战俘,在我担任灵州大总管时间里,不会向你吐蕃开战。这是唯一的条件。” “王画,你太过份了。”兀论样郭大声叫道。这个条件吐蕃是不可能答应的。 “过份吗?你也要该清醒了,在前些年,你们吐蕃是一头狼,凶残地吃我们大唐的百姓时,就应当想到这一天。现在我们血营化身为虎,吃下你们吐蕃这匹已经老化的狼时,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王画,你莫忘记了我们吐蕃还能抽调几十万大军,你们血营也未必是一头猛虎。” “没有关系啊,我们血营是不是一头猛虎,你们吐蕃人是不是一头老掉的狼,几十天后,不就能看出来了?” 兀论样郭气疯了。王画一年后一走了之,将血营将士打光了也没有关系,如果吐蕃人再消耗二十万三十万将士,吐蕃人不用从外部进攻,内部就自动瓦解了。他语气再次软了下来,说道:“我不能作主,要写信回去禀报。” “没有关系,我们血营大军正好这段时间,从临州到宕州,将军队从容调到积石山,准备开战。因此,我只能给你一个月时间,不然到时候就不能怪我了。” 兀论样郭气疯掉了,从灵州到吐蕃路程有多远,就是骑最快的马,一个月也无法一个来回。不过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将长安发生的事禀报了逻些城。如果没有意外,在一个月内,吐蕃会有新的指示送到灵州。 这时候王画又拿出一份东西,说道:“哦,忘记了,这份协议让我得到了,不知道将它张贴出去,我们大唐那个朝廷会有何感想?” 他将韦氏与吐蕃人签订的那个卖国求荣的条约拿了出来。 兀论样郭看了后,再次冷汗滴了下来。 如果这张协议张贴出去,将会逼着唐朝政府为了脸面,同时配合血营向吐蕃出兵,到时候吐蕃局势更加恶化。 他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容我派人立即回去禀报,然后给大总管答复。” “希望你们吐蕃人这一次能放聪明一点,”王画冷笑道。 但兀论样郭回去后不久,就听到郭元振被调回长安担任太仆卿平章事,张玄表为新的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他一颗心稍稍定了下来。 听到这个消息,朱仝紧张地询问王画。 王画笑了一下,将其中的原委说了出来。 朝廷下这道任命前,不但是任命了郭元振,同时还任命了张说为平章事。张说有功于李旦父子,这道任命不足为奇。 郭元振任命也合乎情理,他为了自保,留在西北,也快接近王画独立为王的地步。为了朝廷权利集中,必须将他召回来。李隆基怕王画误会,毕竟有可能会让王画产生朝廷下达这份命令,会对王画产生两面夹攻的趋势。因此,提前向王画做了解释。 王画没有说什么,只问了一句,新的大都护是谁? 李隆基答道是张玄表。 王画就没有意见了。这个人军事才能比郭元振低,但比郭元振还要激进,至少不是投降派与苟和派。 他还特地写了一封信给郭元振,劝他回到朝廷,不然自己将西北交出来,他连一个善终都不会得到。局势不同了。因此张玄表到西北交接十分顺利。 兀论样郭与吐蕃王朝的大臣还以为事情是一个转机,可没有想到张玄表到了大非川后,看到兵强马壮,立即下令,向白兰部进攻。打了吐蕃人一个措手不及,损失了数百士兵,与上千白兰部的族民。 吐蕃人听到这个情报,欲哭无泪,原来以为郭元振是王画最大的帮凶,却没有想到新来的一位主,却是一个更不讲理的二百五。 第一百三十六章 送 第一百三十六章送 张玄表之所以这样做,他是有底气的。(手打小说) 王画与他做了一笔交易,只要他敢干,王画在后面给他兵力支持,同样赠送他五十门火炮。 王画的火炮停了下来,重要的工匠悄悄送走了,不是不做,第一太费钱财,现在技术不完善,用这种百炼钢做炮管,得不偿失。第二反正做出来,也送给了唐王朝,王画不想这些火炮出现太多,将历史改变。 因此火炮的数量有限,张玄表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就那么多火炮,最后花落谁家呢?现在得到手了,就是他的。所以刚一上任,就来了一次袭击。而且这样做,也向世人展示,我不比郭元振差,也敢向吐蕃人进攻。 但这小子十分聪明,听取了王画的建议,以守为主,骚扰为辅。先将各个关卡守好,然后时不时来个小规模的突然军事行动,让吐蕃人很难受,同时让吐谷浑人看到唐朝军队的实力。这些蕃子没有道义可讲,强者为王,你越有本事,他越信服你,你没有本事,对他再好都没有用。这个风格很象后来的倭国人。 张玄表前面展开了行动,后面王画派了哥舒翰率领了五千人,兵出积石山。在南端悉诺逻修建了一个军营,石头垒墙,十分坚固。当然,他心中也没有底气,不过有一道墙比没有好。 哥舒翰这一行,带了大量的炸药以及投石机,还有火炮。 如王画所想,因为长弓的简单,现在吐蕃也有了长弓,但这一次哥舒翰带来了所有的火炮,一下子将吐蕃人打哑了。然后投石机靠近,再放炸药,只坚持了两个时辰,军营里的士兵开始炸营了,一个个四散而逃。 这一战又导致了七百多吐蕃士兵丧生,抓捕了六百多俘虏。 俘虏抓了回来,现在二十三州也没有那么多道路水利要兴修。有肯定有的,修得越多越好,无论是水利或者是道路,那是造福几百年的大事。但王画不想动工了。兴修是需要花钱的。 于是将俘虏集中到了阴山或者积石山,修城,一个个城堡修建起来,这对以后的边境防守将会十分有利。实际上到现在为止,王画不想开疆拓土,往南,就是白兰部,气候寒冷,海拨更高,百姓不适应这个环境。往北就过了阴山,同样气候更寒冷,又没有地形可守。现在攻占下来,还是得不偿失。直到更厉害的火器出现,使游牧民族丧失马上的优势,那才是让他们真正臣服的时候。 不但修城,同样真正一天只给两顿稀饭喝了。 还来了一个美其名曰,不是我不仁义,看到没有,到现在给你们吃给你们喝,也没有杀你们,但你吐蕃不想讨要你们了,只答应用两万被你们吐蕃掳获的中原百姓交换。但突厥人呢?他们的战俘只有你们一半多,却用了近十万百姓。难道你们当真这么不值钱?我现在养不起了,所以你们只能喝小米粥。 可怜一个月下来,这些战俘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 这些战俘放回去,听了王画的蛊惑,多半也不会对吐蕃有多忠诚。 王画对这件战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吐蕃看到自己与唐王朝和解,估计也不敢发动大规模的战役,况且李隆基这小子同样野心勃勃,绝不会象韦氏那样,为了国家卖国求荣。 因此,他立即将四万民兵全部解散。 这也是二十三州最大的弱点,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只有百姓一百来万,这还是王画从大非川以及其他各州,还有从突厥带回来的十万百姓,否则百姓数量还会减少三十多万。 但这两年来虽然百姓生活好了起来,可是牺牲了几万战士,也就是每三户人家就有一名成员牺牲或者重伤。 现在到了修生养息的时候。 然后就是举办婚礼。 在婚礼之前,王画又找到了李持盈,与她谈了一会儿心。 与李裹儿不同,她父母皆不在人世,但李持盈的父亲哥哥,全部还在人间。王画不想若干年后,发生孙夫子抱刘禅回东吴的故事。 小姑娘咬着牙齿儿想了半天,王画没有失望,想得仔细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如果李持盈立即象莽张飞一样答应下来,王画反而有点担心。 最后终于点了头。 也不容易,王画与李裹儿走到今天,还没有举办婚礼呢,人就让王画送走了。她同样也熬了好多年,从王画科考后就一直在熬,先是被父亲绑架,后来那次绑架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这一次婚礼同样很隆重。 王画也再次象迎聘李裹儿那次一样,送去了大量重礼,债多人不急,也不能让李持盈觉得心中委屈了。 但这时候宋璟不适时宜地说了一句话:“朝廷脸面丢尽矣” 好歹现在李持盈是最尊贵的公主,就是王画迎娶李持盈,也乖乖地在长安举办婚礼,那怕办完了再回到灵州。可现在居然在灵州就草办了,连相王都没有参加。朝廷为了苟且偷安,一点儿也不顾自尊心。 王画听了这个消息后,写了一封信给大宋,信中说,君子还有成*人之美之德,况且我还多少对你帮助过,你让我回长安办婚礼,想想看,能顺利将婚礼办成吗? 大宋没有回信,大约很看不惯现在王画的嚣张。 但是大宋与姚元之为相,两人齐心协力革除李显时的各种弊端,提拨任用忠正贤良之士,贬黜斥退奸邪不肖之徒,公正行赏施罚,行贿说情的不良风气立即消失,各项法度得到整饬。朝风为之一正,朝野上下一致认为国家又恢复到了贞观永徽时的气氛。 而且两人与毕构一道上书建议:“先朝所任用的斜封官应当全部予以罢黜。” 就是这道建议,一下子罢去了数千名官员的职务。 这可是一次性良好的减压,这几千名官员不说他们贪污受贿,就是每年的薪水国家就要花不少钱。 王画听到后默然不语,手下也有人才,萧亚轩与宋问的稳重,兢兢业业,朱仝的睿智,莫贺干的圆融,可论起治理政务,离这两人都是相差甚远。 但他知道朝堂上最大的隐患出来了。 得到王画成亲的消息,李旦这一回再也忍耐不住,让太平公主再一次将李重茂从龙椅上拎下来,李旦如愿以偿地坐上龙椅。 虽然玄武门政变是李隆基发动的,然而这些年,太平公主与李旦相依相辅,对保全李旦起了重要的贡献。在李隆基发动政变时,她也参与谋划。 后来又是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多次斥责李重茂,两次将李重茂拎下了龙椅,因此她的功劳不亚于李隆基。 因为有大功,这些年又是尽力扶助,因此李旦很相信太平公主。 加上她处事果决柄敏,富有权变谋略,李旦经常同她商议国家大政。每次入朝奏事时,都要与李旦坐在一起,谈上很长一段时间。有时候她没有上朝,李旦还会派宰相到她家中询问久议不决的事情。 还有一点,李旦自己也睿智,但他这几年为了自保,养成了一个很坏的习惯,喜欢打太极。这一打太极,就象苏味道一样,模棱两可,做臣子行,做皇帝可不行,必须要等他回话呢。 因此,有事务不决时,或者重大的事情时,他就要问一声:“这件事与太平公主商议过没有?”或者问道:“与三郎(李隆基)商议过没有?” 只是两三个月时间,因为李旦的放权,太平公主想做的事,李旦没有一件不同意的。朝中文武百官的升迁,几乎就在她嘴中一句话。她的权势隐然超过了李旦。 一开始太平公主还兢兢业业地辅助李旦稳固江山,但因为李旦的放纵,太平公主开始放纵起来。 王画对此事的评价就是:“养共叔段。” 然而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郑愔看到朝廷刚刚替换,政局不稳,以为有机可趁,他豪赌了一把,潜回到了均州,这时候李旦已经下诏让李重福改任集州刺史。这道任命正是害怕李重福在均州经营多年,一下子从湖北调到四川,断掉他的根基。 就在李重福准备上任前,郑愔找到了张灵增色,秘密交谈了一会,张灵均开始游说李重福:“殿下,你是先帝的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相王虽然有功,但不应继承大统。东都百姓,都希望你能来到洛阳。如果你潜入洛阳,调集左右屯营兵,出其不意地杀掉东都留守,进而占据东都,无异神兵天降。然后再攻取陕州,向东可取黄河两岸地区,则天下传檄即定。” 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可他手上那来的士兵? 如果王画相助,还能有一半成功机率,然而王画看到这个王子殿下比李重俊还不可取,根本就没有产生任何感冒的想法。 但李重福还真相信了,于是派张灵均与郑秘密集谋,聚集了数十名死士。这时候郑愔已经再次从秘书监降职为沅州刺史,但他潜回洛阳后逗留不走,等待李重福的到来。连制书都草拟好了,改年号为中元克复,将李旦尊为皇季叔,封李重茂为皇太弟,他自己担任左丞相,主持朝廷内外文官事务;任命张灵均为右丞相、天柱大将军,主持武官事务;任命右散骑常侍严善思为礼部尚书,主持吏部事务。 老小子一下子将自己升为第一宰相。 李重福与张灵均乘驿车潜入洛阳,郑愔安排了驸马都尉裴巽的宅第秘密接待了李重福。 洛阳的官吏听说此事,到裴宅去询问,看到李重福,也不知道李重福带了多少人潜入进来,洛阳大小官员听到这个消息后,许多人害怕地逃走或者躲藏起来。 但也不是所有官员都逃了起来。崔日用的一个堂兄崔日知,这个人也不能算是好官,但十分刚勇,听到后立即准备调动军队。这一边李重福带着手上奔左右屯宫,运气很不好,又碰到了李邕。 他正骑在马上,构思王画布置的任务,王画很看起他,让他写字,还有作诗写赋,一共三项任务。这是一件长脸的事,看到这些人冲过来,这一回从者达到好几百人了。立即驰奔屯营,告诉这些士兵:“谯王李重福获罪于先帝,现在无故进入东都,一定是准备作乱,你们应当趁此机会为朝廷立功,谋取荣华富贵。” “诺”齐声答道。这一次长安的万骑长脸了,让洛阳这些羽林军也十分眼红。 于是李重福刚一到屯营,箭如雨下。李重俊只好到左掖门,想征调东都的留守部队,可是这些军队早就被崔日知打过招呼。城门紧闭,没有人理睬他,他气急败坏地派人放火焚烧城门。火还没有烧起来,左右屯营的士兵因为立功心切,已经逼了过来。李重福走投无路,只好逃出上东门,逃入山谷里隐藏。但他没有王画的本事,也没有李重俊的好运气,得到王画的相助,崔日知带领军队,进山搜捕,李重福没有办法,投漕渠自杀身亡。 另一个主谋郑愔看到事情不妙,梳起了发髻,穿上了妇女的衣服,藏在车里准备逃跑。然而他虽文才好,可长相丑陋,还长满了络腮胡子,扮其他人还好一点,扮一个妇人怎么扮也扮不象,立即抓了起来。在接受审讯时,吓得两腿发抖,张灵均看到他这个样子,后悔地说道:“难怪当初西北王二不肯与我们合作,与你这样的胆小鬼谋事,焉能不败” 于是两人皆被处斩于洛阳南市。 郑的这一生,也算有本事,先是投来俊臣得升迁。来俊臣被杀后,再次判势依据张易之,还是荣华富贵。张易之被诛后,立即投奔武三思韦氏。但最后一次豪赌终于失败,左宰相没有当成,反而连同家人一道被族诛。 朱仝听到这件事后,对王画说道:“王总管,国家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王画讥讽地说道:“九五至尊,谁不想?” 朱仝叹息地说了一声:“也许,还是你说的话对。” 如果皇帝没有这么大权利,那来这么多变故?不过没有皇帝,怎么治理天下,朱仝同样也感到很茫然。 这时候,兀论样郭再次找到王画。 现在吐蕃很被动,血营攻击只有一次,然而这个张玄表已经进攻了三次,收获不大,可是让吐蕃人惶恐不安。 他们不是害怕张玄表,如果没有血营支持,张玄表也不过是一头没有牙齿的老虎。 所以这一回他们只好忍痛做出了巨大的让步。 王画没有谈,而是说了另一件事:“姚州(云南姚安)诸蛮反叛,杀死朝廷官员李知古,可是你们吐蕃人指使的?” 兀论样郭连忙说道:“王大总管,我们是诚心谈判,你不能欲回之罪,何患无辞啊。这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去年冬天,与这一次的谋划无半点关系。” 这是去年腊月发生的,起因是姚州诸蛮依附吐蕃。李知古请求军队征讨,各蛮部害怕再次投降了唐朝,可是李知古再次请求在姚州修筑城郭,但黄门侍郎徐坚认为不能这样做,于是他的建议没有被采纳。可是李知古为了贪功,私自调集剑南兵马修筑城郭,又故意将诸蛮首领yin*过来,然后击杀。诸首领一死,他认为大事可定,于是苛捐杂税强摊于百姓头上,又将他们的子女掠为奴婢,让蛮族各部愤恨不平,于是引吐蕃军队过来,将李知古杀死,用他的尸体祭祀上天。于是姚州、巂州再次落于吐蕃手中,多年后都没有打通。 王画逐磨了一下,这件事的发生,是李知古导致的,吐蕃人估计只是被动的参与,因为姚州、巂州以山区地形为主,对唐朝来说是一个鸡肋,对吐蕃来说,同样道路遥远,得到的意义不大。 但如果不是局势发生变化,吐蕃人肯定会从这个突破口,使南方事情扩大化。 想到这里,他说道:“我就相信你们吐蕃人一回吧。” 兀论样郭才松了一口气,他害怕王画讨要姚巂二州,对哪里吐蕃人也是羁糜管理的。 于是这一回终于在友好的气氛中谈判。王画松了松,吐蕃答应偿还五万百姓,不得不增加数量,现在政局与几月前的政局不同了。但十万百姓那是不可能的。一给吐蕃再搭上一个公主,同样脸面皆失,非得动摇根基。 不过王画这一回减少了数量,但也提出一个条件。 五万百姓与金城公主不是送到灵州,而是直接从吐蕃进入天竺,这一带因为交易粮食,陆二狗他们与当地各部族与小诸候国十分熟悉,借道上船直接到大洋洲。 不然回到灵州后,还得麻烦,指不定朝廷又让金城公主回长安。王画还不能阻拦,那么若干年后,也许朝廷又会发昏招,将金城公主再次送给吐蕃人。 但这些百姓王画是另有安派的,名义上到大洋洲,实际上大多数调到北方。 到西伯利亚,百姓很不感冒,天气太冷了。但吐蕃这些百姓不同,他们呆在高原,适应了寒冷的天气。将这些百姓区分开来,全部调过去,不是后来中国不要这块地区,古代生活条件落后,百姓认为无法生存,没有人愿意前去,于是这块广大、资源丰富的地区成了无主之地。 但王画为了今天准备了许多,包括派人上去移载了粮食,找到煤矿。现在前去,时间还能来得及,只有调去大量粮食,替他们盖好房屋,熬过这个冬天就行了。可这一行为了不引人注意,都远在外兴安岭的更北边,这是为了不让北方的靺鞨人察觉的。北方不但有靺鞨人,还有室韦人、铁利人、粟末人、虞娄人、黑水人、莫曳皆人,连黑龙江的入海处都生活着郡利部人,库页岛上生活着窟说部人,也就是后来的女真祖先之一。大约是现在天气比较温暖的原因。 因此这几万百姓一直到达鄂温次克海的北面才开始登陆,以后的发展也是向西发展,不会向南发展。 王画又派了两于血营战士护送。 这件事了,他也无其他的牵挂,终于开始准备制作九州之鼎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玩味天下 第一百三十七章玩味天下 王画送走金城公主的消息,也传到了朝中。(手打小说) 李隆基愤怒发写了一封信,责问王画,你到底要做什么? 如果送回长安还有情可愿,送到大洋洲,最后金城公主是什么归宿,难道她还会嫁给宋问与萧亚轩做媵? 那么王画加上李裹儿再加上他的妹妹,再加上金城…… 李隆基火冒三丈。 其实他还真是误会了王画,王画到现在绝对是将金城公主当作妹妹来看待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发展,王画根本就没有想过。 接到了李隆基的信,王画回了一封信,说道,本来我是想将金城公主送回长安的,可是你妹妹说要将李奴奴送到大洋洲。你说我是听你的,还是听自己老婆的。 李隆基接到信后,脸青了大半天,还来个李奴奴。 王画耍了一个滑头,是问过李持盈,与向不向朝廷交待无关,主要是安慰后宫的,怕各位妻妾争风吃醋。于是就说了,金城公主马上就能送回来了,可是我将兵权一交,朝廷就不将我当作一回事,然后又将她送回吐蕃怎么办? 李持盈一听也没有经过大脑考虑,可怜地说道,那就送到大洋洲吧。 好了,送走了。 但李隆基发作不得,因为局势越来越紧张。王画再次又将会起到致命的作用。 王画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有想管过他与太平公主的事。 他现在准备制作九州之鼎了。 这是一个圣物,他自己得净心,就象弹琴一样,不净心,不投入,工艺品制作出来就没有灵魂。 先是从鼎身开始。 难度很高,不是景泰蓝技术很复杂,据传倭人窍取了中国的景泰蓝工艺,还用领带沾了釉料走的,有鼻子有眼的,那是假扯,倭人有七宝烧,比景泰蓝工艺并不遑让多少。 但象鼎这样的大件作品,牵涉到一个问题,必须要用铸胎工艺,也就是用厚紫铜胎,一烧就成了蜂窝状,关健加上入锡、铅与锌,否则紫铜熔化后很黏,这又要一点不滴地调试。这项技术失传了很久,后来才钻研出来,可是王画因为烧过珐琅瓷,知道许多配料,但对这个铸胎工艺不是很了解。 以前王画就一直在研发,这都好几年过去了,有了一个眉目,后来将它又放在瓷器上。总体来说,无论釉料或者技术并没有达到巅峰,甚至都不能算是成品技术。王画逃出洛阳后,这项技术还在继续研究,是在瓷器上研究的,后来王画出现了,看成瓷器样品后,又点拨了几下。 所以这一次匠人都有了一定基础,但主要就是这个铸胎,这段时间就在烧制各个景泰蓝,不求成品,只求各个数据。所以为什么要一千万缗钱,研究的费用太大了。 然后就是鼎本身,不是整个鼎身都是景泰蓝,王画没有那本事,就是他穿之前,估计也没有人有那本事。 景泰蓝五道工艺,第一就是制胎,将紫铜片按照图纸剪出不同形状,用锤子打成各种铜胎,再上好焊药,高温焊接。现在没有焊接技术,只好用高温煅烧,更费时间,工艺也变得更复杂,成功率还很低。但有一门好处,因为铜有延展性,所以能用锤子将它硬性打连在一块。 就是烧毁了,还可以重来。不象瓷器,烧报废了,也只能当作废品处理。因此一件景泰蓝是几块铜皮子镶连在一起的。这一点也不象七宝烧,倭人用模具直接做成一个整体铜件,再做七宝烧。 不是景泰蓝就烧不出来大鼎,景泰蓝界的大师,张同禄就烧过一件《鼎世中华》,美仑美奂。但作为九州之鼎,它的体积嫌小,也不能呈一个铜皮子。所以王画的构想是先用紫铜铸成一个大鼎。因为代表着九州神器,这个鼎形一定在厚实稳重雄伟,不能烧成一个小香炉,那就糟糕了。 王画设计了许多鼎的形状,在那份草图上还用了三角鼎,可是后来看着不舒服,改成了四方鼎,四方天下,这样更充满了丰厚的感觉。样式也很象后来出土的商代司母戊方鼎,但双虎噬人头纹饰耳改成了双龙耳,直接是两条金龙盘旋于鼎身之上,做耳。鼎囊稍微薄了一点,但肯定不能用铜皮子。 但鼎身更高,达到了近四米高,正因为有了这么高的高度,才能看上去更加气势宏伟壮观。还有一个作用,有了这么大的鼎,鼎壁面积更大,这可以有足够的面积写上这一州的地形、历史、人种情况、部族分布、音乐、动植物、舞蹈、矿产等等,并且配上相关的图画。 所以只有烧红后,一块块镶接,然后打磨镶金,掩去痕迹。但为了材料的冷热膨胀度一致,虽然里面铜身是毛胎,也必须用一样的紫铜为里胎。这个工艺难度更复杂。 而且所需铜料将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现在没有出来,但王画估计每一个鼎所需紫铜不会低于三千公斤。 第二步就是掐丝,用扁铜丝粘在铜胎外表,粘成字迹、图画。放在后世容易,就是废时间罢了,用焊接焊上去,现在是生生煅烧上去,必须经过反复烧结,难度还是很高。 第三步就是点蓝,烧结好的胎体经过酸洗,平活,整丝后开始上釉。也就是将各种珐琅料填入丝纹的空隙中,高温烧熔,使釉料化成平整光亮的釉面,这要经过三到四次的上釉烧熔,才能使釉面与铜丝想平。但这份工艺现在却不成为难题,酸水大洋洲研究出来,不那么纯,但大部分是硫酸水,能用,至少能洗去氧化物,釉料经达多年研究,也找得差不多,基本质料是硼砂、硝石与碱,但含的金属不同,比如含铁的作褐色,含铀的作黄色,含铬的作绿色,含锌的作白色,含铜的作蓝色,含金含硒的作红色等等。这大多数产自淄州西南。 接下来就是是用粗砂石、黄石、木炭分三次将凹凸不平的蓝釉磨平,凡不平之处都需经补釉烧熔后反复打磨,最后用木炭、刮刀将没有蓝釉的铜线、底线、口线刮平磨亮。最后一道工艺就是镀金,也就是镶金,现在没有很好的镀金办法,只好用描金,这是不让铜丝生锈的。 因此,王画需要很多工人,特别是掐丝这一道活,需要无数的工时。 而且鼎基用的活更多。 现在图纸没有定落下来,各幅画与诗字赋送来了,王画看了后,很不满意,又重新分配了一下。甚至看到某些人实在没有作山水画的天赋,再次裁剪下去,重新喊了一些画山水的高手。 但为了让工人熟悉,王画先让他们制造了几样景泰蓝,比如以清朝珐琅莲花纹酥脆油茶盖罐为原形,或者以清朝御制铜胎画珐琅彩黄地牡丹雉鸡图盖盒为原形,或者以明景泰象足狮耳香炉为原形,让他们熟悉工艺(见作品相关)。 可就在这时候,太平公主写来了一封信。 太平公主得势,原来还十分喜欢李隆基,李隆基越有本事,才越有机会推翻韦氏。但现在情况变了。一开始她还认为李隆基年轻,没有将他放在心上。可随着她产生了更大的野心,就感到李隆基对她的妨碍。 可这时候李旦已经将李隆基立为皇太子,她感到危胁,于是想立一位昏庸懦弱的人做太子。不管做不做女皇,也许真没有这想法,主要能长期保住自己现在的权利地位。 于是派人散发谣传,说太子非皇帝嫡长子,因此不当立为太子。 李旦听说后,十分反感,但他也没有想起是太平公主做的,认为这是民间的谣传,于是下旨警告天下百姓,不得传说此事。 太平公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利用李旦对她的宠爱,在李隆基身边安插了许多耳目,然后将李隆基所做所为,用放大镜放大,有意无意地挑唆。这让李隆基十分不安。 所以他接到王画回信后,吭都没有吭一声。 当然,这时候一切还处在暗下,李旦也没有察觉。他又替五王平了反,削了武三思父子坟墓,将尸骨抛尸野外。还有一件事,韦氏是不能陪葬定陵了,于是让李显前一任王妃赵氏追谥为皇后,可没有人知道她安葬在哪里,于是用她生前的衣服招魂,用衣服与李显合葬。又替裴炎等人平反。不过也没有全盘否定武则天。他还让两个女儿西城公主与隆昌公主作女道士,准备在长安城西建造道观,为武则天助冥福。 总体来说,这几个月政治还是清明的,这要得亏大宋与姚崇。 唐朝旧制,三品以上官员由皇帝当面册授,四五品由皇帝颁发制书任命,也就是制授,六品以下官员由皇帝颁发敕书任命,为敕授。但任命皆委托尚书省拟定,文官由吏部拟定,武官由兵部拟定。这个制度在李显手上完全败坏。大宋担任吏部尚书后,李乂与卢从愿为吏部侍郎,三人都不畏**,请托之路由此塞堵,一万多名候选官员中,三铨后入选的不超过两千人,进一步对唐朝冗官瘦身。姚崇为兵部尚书,陆象先与卢怀慎为兵部侍郎,对武官选拨任用也走上正途。甚至因为等候血营诸将,还有意将空缺留下。 在这卷直风影响下,许多官吏不畏强贵。 宦官闾兴贵托李朝隐为他办事,李朝隐不但不买账,反而将他抓了起来。李旦为些还嘉奖了李朝隐。 侍御史李孚弹劾时也不畏强贵,众人毁之,李显说道:“鹰博狡兔,须急救之,否则它反而被兔咬伤。御史弹劾奸邪时,如果没有君主对他保护,也会被奸邪所伤。” 众人愕然,老鹰被兔子咬伤? 但这股清风吹得正是时候。 于是侍御史倪若水,再次弹劾祝钦明与郭山恽这两个马屁精,撵出朝堂。 可是这个好景并不长。 没有几个月,太平公主党羽开始结成,想要加害于李隆基,于是派她的女婿唐晙邀请韦安石到她家。韦安石坚辞不去。 第二天,李旦召见韦安石,对他说道:“朕听说朝廷文武百官全都倾心于太子,你应当多加留意。” 好人就怕三挑,坏人就怕三劝,李旦成天听到太平公主有意无意的话,心中产生了疑心。 韦安石也没有想到其他,直接说道:“陛下是从哪里听到这种亡国之言的,这一定是太平公主的主意。太子为宗庙立下大功,一向仁慈明智,孝顺父母,友爱兄弟,希望陛下不要被谗言所迷惑。” 他话音还没有了,后面帘子一挑,太平公主跑了出来,斥责道:“难道孤比你这个大韦相公还能进献谗言吗?” 韦安石脸色大变。 实际上刚才太平公主正在与李旦议事,之所以召见韦安石也是太平公主的安排,她自己躲在帘子后面偷听。 太平公主说完了,立即下令让他抓韦安石审讯。 幸好郭元振赶到,苦苦求情,才使韦安石侥幸保全。但经这一吓后,自此李旦问他什么,也只是唯唯喏喏。 太平公主依然没有满足,她看到韦安石被她吓到了,于是在光范门内拦住宰相,让他们改立皇太子。在场几位宰相吓得一个个不敢吭声,可是大宋却不客气地质问道:“太子为大唐社稷立下大功,是宗庙的主人,公主你为什么提出这个建议?又有什么权利提出这个建议” 对这个铁头,太平公主无辄,只好气得扬长而去。 李持盈听说此事,担忧而不解地问王画:“为什么父皇听从姑姑的话,不听三哥的话?” “傻丫头啊,自古以来,为了皇位,子害父,父杀子的事还少吗?你姑姑以前帮助过你父皇,所以你父皇相信她,他有意让你姑姑与你三哥形成一种平衡,就象太极一样,阴阳平衡,相互掣肘,他的皇位才能保住。” 不是李旦傻,在此事上他还在打着太极,太平公主强盛了,会相帮着李隆基说一些好话,李隆基强盛了,会相帮着太平公主说一些好话。 武则天也这么做过。 可是李旦有武则天打太极手的手段,却没有武则天的果决,因此早迟要出事。 李持盈听了很愕然,转眼间脸色一黯。至少她在家中的时候,一家人还相依为命的。可没有想到,前面做了皇上,后面父子都产生了猜疑。 但这件事太平公主做得有些嚣张。 大宋与姚崇接着进谏:“宋王是陛下的嫡长子,豳王是高宗皇帝的长孙,太平公主在他俩与太子之间互相构陷,制造事端,会使东宫地位不稳。请陛下将宋王和豳王两人外放为刺史;免去岐王李隆范和薛王李隆业所担任的左、右羽林大将军职务,任命他们为太子左、右卫率以事奉太子;将太平公主与武攸暨安置到东都洛阳。” 李旦犹豫了一会儿答道:“朕已经没有兄弟了,只有太平公主一个妹妹,怎么能将她安派到东都去呢?至于诸王任你们处理。” 可过了几天,李旦好好地对身边的侍臣说道:“占卜的人说五天之内,将会有发难的军队闯入宫中,你们要为朕严加防范。” 张说立即说道:“这一定又是奸邪小人用谗言离间陛下与太子的关系,希望用太子代行处理政务,那么各种流方蜚语自然会消失。” 姚崇立即补充道:“张说所提的办法,是使社稷长治久安的上策。” 两人一唱一和,终于使李旦高兴起来,立即下诏,宋王李成器为同州刺史,豳王李守礼为豳州刺史,任命左羽林大将军岐王李隆范为左卫率,右羽林大将军薛王李隆业为右卫率;又将太平公主安置在蒲州。并且让李隆基代行处理政务,规定凡是六品以下官员的任命以及对犯徒刑罪以下罪犯的审核等事,均由太子全权处理。 但王画猜测,还是太平公主拦住宰相做得太过份,李旦开始打压太平公主,拉李隆基一把,所以才下达这份诏书的。 太平公主一看急了,怎么的,自己散布谣传说李隆基会发动政变,没有说好了,还说坏了? 她心中十分担心,于是写了一封信,请求王画相助。 王画也回了信,我帮助你可以,但你想办法让我将九万血营大军进入长安。 太平公主看到信后,气得将信撕了,九万大军进入长安,到时候是你的天下,还是我的天下? 不过这时候,李旦心中又担心起来,害怕李隆基掌握了太多的大权。 于是太平公主趁机让崔湜、薛绍素进言:“斜封官皆先帝所除,恩命已布,现在由于姚元之等人建议一下子全部削夺,这彰显了先帝的过错,并且给陛下召来许多怨言。眼下全国众口沸腾,遍布海内,恐生非常之变。” 太平公主也再次进劝,将李旦说服,于是下诏,诸斜封官先停任者,量材叙用。 这是太平公主用皇恩来树私恩的。 然后开始找李隆弹琵琶了。问李隆基为什么勾结宋姚二人,挑拨自己与皇上的感情? 李隆基感到很害怕,不是害怕太平公主,是怕她的手段,如果她在此事上载赃一把,说自己勾结宰相,他父亲一定会起疑心,甚至极度反感,因此只好使出一招丢车保帅。他自己主动进谏,说姚宋二人挑拨自己与姑母太平公主和兄长宋王李成器、豳王李守礼之间的关系,并请求对他们两人严加惩处。 李旦正担心着呢,于是正好将姚崇贬为申州刺史,宋璟贬为楚州刺史。李成器与李守礼被任命为刺史的事也不了了之。 太平公主又趁热打铁,将刘幽求罢为户部尚书,让吓得不敢说话的韦安石与崔日知代替了姚宋二人,主持朝务。 从此,朝廷纳纪再次混乱,复如李显时的老样子。 参军柳泽看不下去,上书道:“斜封官是通过先皇身边小人引进得以任用的,哪里出自先皇的本意?陛下将他们全部罢黜,天下都认为很明智。现在反过来又将他们全部录用,善恶不定,朝令夕改,陛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街谈巷议都说太平公主拉拢一些小人,诳骗陛下,臣担心这样做会积小恶成大祸。” 疏上不责也不听。 李隆基让太平公主逼得走投无路,只好也写了一封信给王画。他也直觉到王画与太平公主之间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因此在信中,言语哀切地求王画劝太平公主以和为贵,以国以民为主,不要再争斗下去了。 王画看了信后,心里想道,我让太平公主不争了,你就停下来了?也不会停下来,你们老大不说老2。 于是派了两百血营士兵,骑马到了长安。有的关卡不敢放行,拿出了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信函封面,亮出来给他们看,那个敢阻拦。况且两百士兵问题也不大。于是来到长安,一路直奔太平公主的府邸,一路直奔李隆基的府邸。 到了门口,拿出了唢呐,吹起来了,将相和呀将相和,将相和呀将相和。 这些士兵也不会吹唢呐,好不容易学会的,只会吹这一句。 开始老百姓还纳闷,这在做什么?再看看他们盔甲,再联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个个忍不住大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嫁 第一百三十八章又嫁 经王画这一恶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李隆基与太平公主为了争夺权利,先后找过王画。(手打小说) 这成了民间的一个笑谈。李隆基让王画气得差一点吐血,太平公主正在往蒲州赶,但那个速度比蜗牛还要慢。听到这个消息后,连摔了几个精美的瓷茶盏。 但不知是不是这一次王画的恶搞,让李旦意识到自己做得过火了,于是再次发出制命:“所有朝廷政务,一律由皇太子负责处理。涉及军旅重事、死刑审核以及对五品以上官员的任命,都要先与皇太子商议,然后再上奏。” 算是安抚了李隆基受伤的心灵。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李隆基请求将太子这位让于李成器,李旦没有同意。于是李隆基又请求太平公主回京,这一回李旦同意了。 李持盈不解地问王画:“我三哥傻了不成?” 多好的机会,可是李隆基却主动要求李旦将太平公主调回来。 朱仝在边上看着王画在捣鼓铜丝,替王画答道:“太子成熟了。” “朱先生,何来此言?” “如果你三哥不这样做,你父皇还会提拉太平公主一把,维持平衡,到时候你三哥会被打压得更狠。所以做人呐,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王画放下手头的活计,扭过头说道:“现在的太子还有二十年成长的时间。但如果不是他占着皇太子的大义,还不是太平公主的对手。” 李持盈听了心中一喜,王画话外之音,就是自己三哥虽然有时候看起来让太平公主数次逼得走投无路,但还是最后的胜利者。 可是朱仝却听出来另一层意思,王画说他还能成长二十年,在这二十年之内,李隆基英明神武,可过了二十年后,会急剧地走下坡路。但朱仝没有说。 王画说完了,继续在做活。 他在弄一样东西,一件在中国工艺品中占着极重要地位的东西,但这个世界里还用不上,鼻烟壶。 他是看到烧珐琅时,又看到灌香火的玻璃瓶才想起来的。 鼻烟壶出土很多,一般来说,鼻烟壶价格很好定位,明清时鼻烟壶,分为三种,中间的一种,有玻璃的,有玉器的,象牙的,瓷器的,水晶的,只要做工精美,一般拍卖价都在十万到一百万之间。还有普通的鼻烟壶与珊瑚做的鼻烟壶,在数万之间。当然如果工艺独特,或者有特殊意义的,比如是乾隆用的鼻烟壶,价格会有可能更高一点。如果工艺粗糙,价格会更低一点。还有一种鼻烟壶,那就是在玻璃上珐琅彩。因为成功率极低,所以出土的很少,每一件出,只有工艺精美,年代来自明清,基本上都超过一百万。 王画看到香水瓶很象鼻烟壶,于是准备亲自烧一个。 烧珐琅瓷行,但在玻璃上珐琅他没有这个能力,连烧了十几个都失败了。 看到工人在笑,王画生气地烧了一个瓷鼻烟壶,然后模仿着清朝出土的御制料胎珐琅彩梅花图葫芦形鼻烟壶(见图),烧了起来。结果还给他一次性烧成功了。壶不大,高五六公分,然而秀美中带着富丽。王画又让工匠在上面做了一个碧玉盖,结果他还没有把玩,让李持盈抢了过去。 原来不大好意思,现在结了婚了,脸皮厚起来。各个大家的书稿,早就让她预订了,当然,现在还不能给她,需要拓印出来。 但一件件好东西出来的越来越多,也让她更加眼花缭乱。 不但是景泰蓝,王画这时候让工匠经过一段时间切磋,开始指导其他工艺。 首先就是玉器,这一次鼎基中用料最多的是陶瓷与石刻,然后有丝缂、金银漆、漆器还有玉器。 王画指导过玉雕,传授了夏开以及其他人一些后来的玉器技法。这些年渐渐成熟起来,但与玉器手工技术大成的清朝玉器相比,还有不小的距离。因此,王画也许硬刻技术稍稍欠缺,但理论知识能跟上来。所以教导他们如何在玉器中借用绘画、雕刻以及工艺美术的的知识,将阴线、阳线、镂空以及俏色等技巧融合一体。 又找了几个小型的玉料,在图纸上画出迷你版的会昌九老图玉山子、大禹治水图玉山子等玉雕。当然,因为材料颜色不同,做了一些改变。 不但是玉,中国五大名玉,和阗玉、河南南阳玉、东北岫岩玉、甘肃酒泉玉、陕西蓝田玉,但广义也包括玛瑙、红宝石、绿松石、祖母绿、水晶、翡翠等玉石。 但每一种又可以细分,比如水晶有紫水晶、白色水晶、墨色水晶、茶色水晶(烟水晶)、黄水晶,还有被称为芙蓉石的红水晶。 王画又用这些广义的玉石料,指导工匠雕刻了仿冒版的茶晶鹤松同春纹笔筒、红玛瑙雕庭院赏琴图佩等工艺品。但都是小件,大件一般只有南阳玉才能出产大型玉料。象这些水晶等材料体积小,无法形成大件作品。 接下来就到了金银器。 金银由于可塑性强,因此在唐朝就有很高的工艺技术。可是王画依然让工匠继续打制了一些工艺品,比如仿清代嵌宝石金佛塔、大威德金坛城、御制镂金嵌宝石莲花生大师金螺,等等。 这是进一步开阔他们的视野。 这不但需要大量金银,还需要大量的宝石。鼎身没有宝石,如果点缀宝石,未必多了一份富丽轻巧,失了一份稳重,但在鼎基上会出现大量宝石。这一次材料中准备了红、蓝、绿宝石,祖母绿,海蓝宝,猫眼石,变石,月光石、日光石(拉长石,和氏璧就是这种石料),天河石,各色水晶,玉髓,碧石、玛瑙,欧泊,橄榄石,孔雀石,蛋白石,锆石,绿柱石,刚玉,甚至还找到了几料钻石。 但不能将这些宝石一起堆在上面,如果镶嵌,很重要,所以在雕刻玉器与金银器时,本身就在融合这种镶嵌的本领。就包括王画正让人烧制的珐琅莲花纹酥脆油茶盖罐,它也有大量金银宝石镶嵌。 再就是指导漆器与丝缂,还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顺便让工匠技术更加熟练。 但这不是浪费材料,每一件出来,只要是成品,立即引起轰抢。收回成本足足有余的。 然后就到了他的老本行,瓷器。 这一次王画几乎每种瓷器都亲自动手,让工匠站在旁边看。 现在材料基本上找全,除了一些来到欧洲的釉料,王画没有搜集外,从南洋到大食的釉料,都先后引进过来。加上技术日进圆臻,这为他烧制各种瓷器打下了基础。 因此在工匠的配合下,这一次他自己动手做了许多瓷器,这些都是清朝各种瓷器中的代表作之一。 炉钧釉如意耳扁壶,茶叶釉羊首尊,茄皮紫釉菊瓣盆,乌金釉描金龙纹赏瓶,李裕成制绿釉雕瓷鹿鹤遐龄图帽筒,苹果绿釉凸雕海水云龙纹灯笼瓶,松石绿釉饕餮纹碗,粉青釉四方八卦瓶,仿官窑荷叶式笔洗,豆青釉暗茶水盂,祭蓝釉仿青铜豆,天蓝釉凸花尊,黄釉雕刻山水纹茶壶,鸡油黄浮雕海水龙纹长方形托盘,祭红釉撇口瓶,胭脂水菊瓣盆,白釉秋操杯,广彩开花人物纹大瓶,墨彩山水纹盖碗,金彩**,黄地绿龙碗,蓝彩过墙三友图碗,矾红彩夔龙纹天鸡纽高足盖碗,素三彩镂空寿字茶壶,素三彩鸭形砚滴,斗彩庭院婴戏图茶壶,酒蓝釉斗彩人物纹棒槌瓶,黄地粉彩花果纹大缸,粉彩人物纹狮耳大瓶,珐琅彩百花锦纹碗,五彩开光花卉鸟兽纹棒槌瓶,青花釉里红海水赶云龙纹梅瓶,青青花竹石芭蕉图玉壶春瓶,青花人物六方花瓶。 (这一章工艺品很多,我会在作品相关里逐一详解,包括一些广义的玉石) 有的瓷器技术现在还没有成熟,好在试验了这么多年,加上人手充足,材料充足,王画一边亲自制作,一边做着试验。 这是他一生最大的所爱,几乎都忘记了现在的政局。 好在有朱仝帮忙,替他处理八州事务,才不至于耽搁了正事。 但不久后,果如王画所说,朝廷又让窦怀贞为御史大夫、同平章事。 这分明是李旦又在玩平衡。 窦怀贞是太平公主头号心腹,一边给了李隆基虚权,一边给了太平公主实权,形成掣肘。 御史大夫薛谦光与殿中侍御史慕容珣看不下去,弹劾太平公主,让太平公主呈于李旦,李旦无奈只好将薛谦光下放。 但有一条消息引起了王画的注意,李旦派使都赴全国十道巡查,有人认为山南道辖区太广,于是分山南道为东西两道,从陇右道分出河西道。实际上这时候王画还没有到将西北交还的时候。 王画听了不吭声,反正要还,争这个名义没有用。 让他注意的是后面一条消息,李旦又分天下为二十四都督,都督负责纠举检察所辖区域内州县官吏的善恶得失,只有洛州以及京畿各州不隶属于都督府。太子右庶子李景伯、太子舍人卢俌等人进言说:“都督独掌生杀大权,权势太重,如果任用了不称职的人,所造成的危害就太严重了。现在御史的品位俸禄都很卑微,但是声望都很高,陛下派他们按时巡察地方,为非作歹之徒自然不敢横行。” 于是再次罢去所有新任都督,再设十道按察使。 这条消息,使王画想起后来唐朝各镇割据时的情况。 但他还是没有吭声。不过心里很佩服这个李景伯与卢俌的眼光。 还有两条消息引起了天下人的关注。 第一条消息就是因为李重福的事,李重茂被贬到集州担任刺史,在越过秦岭时,跌落悬崖,下落不明。最后官兵派了人下去搜索,才发现李重茂跌到了山崖下边的小河中。过了好久,才在下游发现了李重茂的尸体。 李旦听到这个消息放声大哭,进行了一系列的追赠活动。 但他这个哭声是发自心灵的内疚还是鳄鱼的眼泪,不得而知了。 对此事官方的说法,是李重茂失脚落下悬崖的,民间的说法大多数是说李重茂想不开自杀了,还有一种说法也很流行,说是李重茂被李旦有意害死的。不过这种说法不敢公开传扬。 李旦也觉得心里憋得慌,将看押的几百官军全部处理,实际上他还真没有产生过害死李重茂的想法,大洋洲还有两个主在哪里,害死李重茂有什么用。至少现在他没有想害死李重茂。 挺冤枉的。 知道这个内情的不过只有十几人,若干年后真相大白,李隆基同样无可奈何。 第二件事就是吐蕃被迫无奈,又派出使者请求议和,并且向唐朝称臣。 另一边,默啜也派出使者向唐朝称臣。 虽然这是血营的功劳,现在王画是李旦的女婿,又马上将西北以及血营交给朝廷,再说以前立下平定诸韦的大功,还有现在制作九州之鼎,也算是朝廷的光荣。 李旦听了十分高兴,当然现在政局还没有完全安定下来,他也不想开战,于是全部答应下来。 这条消息对王画也有好处,那就是马上九州之鼎制造起来,他将吐蕃与突厥划到中央大州,如果这两国不臣服,会有争议。 同时默啜又派出使者向唐朝求亲,李旦答应下来,将李成器的女儿封为金山公主,准备下嫁给突厥。 李持盈一听傻眼了,好不容易将金城公主救回来,怎么父皇又将自己孙女嫁给胡人? 而且李成器与李隆基因为是兄弟,关系十分友好,他这个女儿与经常与李持盈来往,虽然长了一辈份,可大不了几岁,平时就象姐妹一样。 她找到正在烧瓷的王画,将他拉了起来,央请王画上书,阻止此事。 王画说道:“小郡主,我有什么办法?你父皇现在连自己立下大功的儿子都不相信,还能相信我?况且我马上将地盘一交,军队一交,等于一无所有。如果得罪你父皇,说不定,你父皇还能对我动杀心。” 这是夸张的说法,就是将地盘交了,在王画没有动身之前,也是假交。当真一无所有呆在中原? 但金城公主与他有一些感情,金城公主下嫁也是他承诺过的,如果她不愿意,会想办法将她救回来。至于李成器这个女儿,他没有必要招惹麻烦。况且这才是一个开始,后面摊到李隆基下嫁的公主郡主更多。他怎么管? 李持盈喃喃道:“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是这样?” 王画说道:“做了皇帝,有皇心,就没有了人心了,你父亲也不是原来那个父亲。” 李持盈让他一句话气苦。 但另一个人很担心,沐孜李害怕地问道:“二郎,以后你不会这样对我女儿吧。” 李雪君很争气,生下了一个小子,没有碧眼黄发,只是皮肤还略略比中原人白,能看出一点混血儿的血统。 王涵也生下了个小子,但有些偏瘦,太原王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送来许多祝贺的礼物。 接着李红与李持盈传出怀孕的消息。可是沐孜李却没有动静。 王画就是对中原不产生野心,他也拥有了广大的地盘,越来越多的百姓,也等于是一个皇帝,现在是故意在与唐朝拧不清,否则早离开了。 她就这一个女儿,是留作“防老”的,可不能象唐王朝这么做,嫁到远方。 王画大笑起来,说道:“以后将她嫁到欧洲去。” 李红追着要打王画,但知道王画是开玩笑的。 但闹了一会儿,哭了。 现在王画的孩子越来越多,大家非常高兴,虽然说子女多,以后争家主的人多,可比没有的争强。 然而沐孜李只有一个女儿,心中很虚。 王画劝道:“大不了以后招一个驸马爷回来,真不行招两个三个。” 沐孜李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话” 安抚了沐孜李,李持盈却悄悄写了一封信回京,让李隆基劝李旦。李隆基现在心惊胆战,那儿还有胆量进劝? 不过这件亲事到底告吹,与李旦李隆基无关,因为突厥人指使契丹等部族多次侵犯河北,让李隆基不开心。于是没有将金山公主放行。 但朝堂里,李旦的天平再次倒向太平公主,因为韦安石不附太平公主,所以太平公主建议下,李旦让韦安石担任了左仆射兼太子宾客、同中书门下三品,这是给了虚衔,削了实权。又让窦怀贞担任了侍中,这时,正在为金仙公主修道观,群臣纷纷谏阻,唯有窦怀贞一人表示对这项工程支持,并且主动亲自监督役夫。 百姓说他是前为皇后阿(上父下者,打不出来),今为公主邑司。 这时候张说却来到了西北。 职位是陇右道按察使,二十三州却有些复杂,大部属于陇右灵武两道,还有一小部分属于朔方道,一小部分属于山南道。 至于按察西北纯是一个笑话,这是有其他事情的。但朝廷里面找不出第二个好人选,还是派了张说。 第一个前来的任务就是看看九州之鼎,王画立即答道:“没有做。” 还在练技艺,鼎身与鼎基一样也没有做出来,甚至连开工也没有。 张说皱了一下眉头,朝廷拿出的五百万缗钱,听说王画全部砸了下去,现在还动用了他自己的钱。 也没有客气,直接将疑问问了出来。 王画说道:“跟我来。” 带到城中的一个大仓库里面,里面的材料堆积如山,但这些材料珍贵之极,王画甚至动用了五百士兵日夜看守。 王画说道:“大多数用在材料上,但材料还没有准备齐全。还有工匠薪水的支出,准备的工具。一开始动工时,花费反而会降下来。” “王总管,你准备什么时候动工?” “大约到明年春天吧。” 张说皱了一下眉头。 王画看出来他心中的想法,又说道:“砍柴不怕磨刀工,一旦技艺成熟,动工速度很快。现在技艺不成熟,强行开工,反而浪费更大,做出来的器具也不完美。记住了,它是九州之鼎。不但它有象征意味,还有各种天文、地理、人文、历史以及物理化学知识,为以后的国人指导一条发展的道路。会有什么效果,不是你想像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慎重。难道我喜欢铺张浪费?不过带你看看一些工艺品。” 将张说带到城外的大作坊,这个大作坊占地面积惊人,在一片戈壁滩上,光是烧瓷的瓷窑就有七八座,但这些烧瓷的所有原料都是来自全国各处。 王画将一件件工艺品拿了出来。 张说看了后只顾摇头,美丽到了极点,奢侈到了极点。都让他留连忘返。 过了好半天,他才挪开步子,担忧地说道:“太奢侈了。” 王画一摊手说道:“我承认。但正因为这些奢侈的器物,才会磨练工匠的手艺,这不是为奢侈而奢侈,而是为了技艺才来的奢侈,情况要区分对待。” 张说不语,不管怎么说,这么重要的器具,王画只要了五百万缗钱,还是朝廷欠下西北的“债务”,其他的钱是王画自己掏腰包垫付的,连御史都无法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总不能五万缗钱做九州之鼎吧,那不是九州之鼎,那是九州之鬲(也属于鼎,用来做饭的,很小,一般二三十公分高)。 于是他话题一转,说道:“王总管,你可听到朝中的局势?” 王画气苦,你这个李隆基的死忠,但发作不得,只好听他说出什么戏肉。 第一百三十九章 随 第一百三十九章随 张说看了看天边的走马般奔跑的白云,毕竟到了十月初,西北的天气开始变得有些高寒起来。(手打小说) 他说道:“陛下登基之始,动用了宋璟、姚元之、卢从愿等人,人称隐然有贞观永徽之风,这些大臣皆来自你向我提过的那些能臣的名单,王大总管,可否还记得?” 说服王画十分困难,因此他采用了一个迂回的战术。 王画说道:“记得,当时我只是无心说了一下,没有想到被你将此事闹得纷纷扬扬。这又怎么啦?” “但是王大总管,再看几个月份后,现在朝堂上变成什么样子。窦怀贞、岑羲、李晋、李慈、崔湜、薛稷、李猷、贾膺福、唐晙等,是什么人,王大总管,心中应当自有分寸。” “张相公,这句话你说错了对象,不应当对我说,而应当对皇上说。” 张说气苦道:“好,王大总管,就算你不忠于皇室,也应当为天下百姓着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奸臣当道,又要成韦氏之乱。” 说这句话他带着悲愤的语气。 但始终底气不足。 对他来说,这也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不但他自己,就是后世子孙,都会获得荣华富贵的生活。因此,他进劝王画,多少带着一些私心,当然,最后他也赌赢了,连带着他的两个儿子都先后为相。 王画一摊手说道:“咦,我真不明白了,当初不是你们说好相王是一个明君吗?这才做了几天皇上,就为国家培养出一个韦氏。如果他象先皇那样做了五六年的皇上,岂不将国家败光了?” 一句话问得张说哑口无言,当初是这么说的,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王大总管,不是皇上不想没作为,是太平公主迷惑了皇上。” 也不是李旦没有作为,他这是在玩平衡,防止自己的儿子掌握了更多的权利,所以得让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相互掣肘。 可是张说不好意思说出来。 而且李旦本身这种做法,也有一些不顾国家与百姓的想法。他只顾着在打太极拳,可有没有想过朝堂上这几个月来朝令夕改,对国家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太平公主只是皇上的一个妹妹,都有了这样的影响力,皇上现在春秋正盛,如果出了一个后宫得宠的妃子,她又正好产生了野心,那又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王大总管,应当尽早扶持皇太子当政,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而且也是你所说的,皇太子在所有宗室弟子中,才能最佳。并且你迎娶了他的妹妹,你们之间有着浓浓的姻亲关系。”张说急吼吼地说道。 他也不怕王画将这句话传出去。虽然这小子同样阴谋诡计百出,但也比崔湜这些无耻之徒要好一点,略略有那么一点做人的原则。 “我是说过这句话,现在所有宗室弟子中,是皇太子资质最好,但不是将来。有的人犹如雪压青松,常年不败。有的人早期为恶,后来为善,前有周处,后有裴矩。有的早期为善,晚期为恶,韦巨源是也。皇太子嘛?”王画摇了摇头说道:“他资质是好的,杀戳果断,在乱世之中,很快能脱为人杰。但内心之中缺少了一份仁慈忠厚之心,而且喜欢音乐歌赋,养目养眼也。早期生于忧患,自当能兢兢业业治理国家。到了安定下来,就会死于安乐了。张相公,你说什么姻亲,你相信皇家眼里还有姻亲这一种说法?不要说姻亲,就是父子之间又有多少感情?而且我这门婚姻,你认为皇上与皇太子,心里面会很舒服吗?” “王总管,你怎么说皇太子缺少了忠厚之心,而且你不也同样喜欢玩物玩器,比皇太子有过之而不及。” “可是我没有产生做皇帝的想法。张相公,别要搞错了,我进想作为,就做一个臣子,在钦州时,我用物治富顺民,可有没有玩物误了正事。退才玩物自雅。但做了皇帝可能不能退否?再说皇太子有没有忠厚之心,你将拭目以待。”王画冷笑一声。李隆基几个兄弟都得以保全,那是他几个兄弟很会做人。 但李隆基本人杀妃,甚至逼死有大功的王氏,杀掉对他大有帮助的后家,有功之臣,用了养共叔段的方法,骄其志,养其侈,然后击杀。这一点也远不如李世民,李世民不满意了,对尉迟敬德他们警告一声,因此除候君集少数人外,大多数功臣在李世民手上都得以保全。 可是李隆基呢?王毛仲不谈,郭元振,王忠嗣被李重基逼得穷蹙忧愤而死,李适之等人仗杀,更不要说后来高仙芝、哥舒翰、封常清等人的下场。然后到了他自己的妻妃儿子女儿,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忠厚之心呢? 王画又再次说道:“再说,就算是皇太子有作为,可能不能保证皇太子的儿子有作为。能救一时,可能不能救一世。你请我帮助,我又如何帮助,难道再次兵伐长安?或者解劝,我不是已经劝说过了?” 你那算是解劝?张说心中苦笑。 但他不想劝说了,因为通过这番话,他已经清楚意识到王画只想坐山观虎斗,没有任何插手的想法。劝了也等于白劝,因此立即将另一件交待,说道:“王总管,我还是希望你为了国家,为了百姓,考虑一下。不过我还有另一件相询。陛下托我询问一下,王大总管有没有将西北安顿下来?” 很委婉的问法,不能直接说你什么时候将西北二十三州与血营将士交还朝廷,怕刺激王画。 可这已经刺激了王画,王画十分不悦地说道:“你看看。” 他指着远处一排排暂新的房屋,还有穿上新衣服,在田里做活的农民,以及一道道亮晶晶的水渠,王画说道:“以前西北可有这样的繁荣?” 是啊,是你治理的功劳,但也不能就说西北因为你治理好了,就属于你的。不过张说在这件事上很机灵,不敢挑起王画的愤怒,因此没有吭声。 “无论是血营,还是二十三州,都是我的心血,它的繁荣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是吐蕃突厥相逼,朝廷落井下石的万分危急的基础上的。请问朝廷有什么脸面讨要二十三州与血营?” 张说一听就蒙了头,王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要赖账?他立即说道:“可是那与陛下无关,是先皇受了韦庶人挑唆才导致的。” “请问先皇是不是唐朝的皇帝?” “可是你当初与陛下签订了那个条约。” “我是签订了那个条约。但有没有到时间,朝廷将二十三州一切几段,划成了灵州、秦州、凉州、延州几个都督府时,有没有通知我?我还在为国家制作九州之鼎,我还要安抚血营将士的心,还要劝说百姓相信朝廷同样给他们带来幸福的生活。可是朝廷这样做,未免太欺人太甚了吧?” “可你那个条约……” “不用什么条约不条约,朝廷没有善意,何来条约可谈。太后赐我免死金牌,先皇赐我免死金牌,最后呢,有数次大功于社稷不谈了,迎接我的是皇宫中一千羽林军的击杀,比五王神龙政变时动用的兵力还要多。我不知道那时候条约是在何处。告诉你,你可以带话给朝廷,我高兴了,才交出西北二十三州,不高兴了,朝廷什么也别想得到,有本事率领军队前来收回。道不同,不相为合。张相公,你可以回去了。” 如果单纯是为了九州鼎器前来,或者为了劝说自己前来,王画还不生气,现在急切地要回西北,王画十分生气。 就是他已经打算放下,可也是象一个自己的孩子,看着它一天天长大成*人,这中间这经历过风风雨雨,他也多少舍不得。 说完了,直接将张说撵出灵州。 张说立即回京禀报。 李旦一听傻眼了,这个小子怎么又反悔了? 但是没有办法,只好又派出钦差,到西北来安抚王画,软言相求,划分都督之事,且不说没有成功,就是当时商议时,对二十三州也区分对待的。毕竟你交还了西北二十三州,也要有一个过渡期。这一次同样也是派张说前来询问一下,并没有他意。如果你没有将血营将士与百姓“安抚好”,可以稍后推迟一段落时间交还给朝廷。 我也不逼你年底交还了,只要你不独立为王就行。 另外还有一道圣旨,追封一千参加政变的将士官职,以及前期击败吐蕃人与突厥人的功劳,先后进行了封赏。不但授官,还赠送了许多礼物给各位将领功臣。 王画本来想将这些礼物一些推掉不要,后来隐忍下来,毕竟这一次大多数将领还是要留下来的,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他们前途着想。他们将来还是要靠这个朝廷恩宠得以升迁的。 因此,将各位中上级将领一起召集起来,将此事公开出来。 实际上很早之前,王画就放出了风声,对王画的决定,有许多争议,有的人认为这样也好,也等于是勤王了,不管是勤王或者是起兵谋反,总得有一个选择,不能这样一直不明不白下去。有的人认为不好,心中不甘。 同意的反而是上层将领,因为他们的才华得以展现,就是投奔朝廷,也不怕没有一个好前程,不同意的反而是中层将领,在血营中他们能出人头地,自己却没有多大名气,回归朝廷,怕从此埋没。毕竟识人的官员并不是很多,不可能每一个人象王画这样。 这次召集,还是这种现象。 首先王画就看着哥舒翰,看到他脸上有一丝犹豫不决。毕竟他出身高昌贵族,还有许多族人在西域,在西北可以,到了大洋洲,有可能很长时间无法回来了。他有些不情愿。不过王画对他恩重如山,因此不好意思开出口。 王画在心中叹息一声,虽然哥舒翰没有明说,王画已经知道他的想法。那么就让他走一条注定的道路吧。 萧嵩亦是如此,他出身名门萧家,也不大情愿离开中原,如果朝廷不容,他也许为了活命,还会离开。可现在朝廷明确地表态,会对血营众将士重用,因此不想离开中原了。王画又在心中勾出一个名单。 然后到了张守珪,这一次朝廷也表态以后会让他至少担任一个大都督,到了大洋洲能有什么?亦不过如此,因此内心也在做激烈的挣扎,王画再次打了一个勾。他的表现让他的半个徒弟封常清同样开始犹豫不决,实际上王画很想带走封常清,但看到他的表情,也再次放弃了。 王晙出身太原王家,但现在太原王家有李隆基的王妃,因此保持中立,再说他岁数也大了,直接说道:“营督,我要留下来。” 王画点了一下头。 王晙产生这个想法情有可愿,还有另一个人薛嵩,同样因为父亲与伯父的原因,也不能离开中原。 他再次看着郭虔瓘,郭虔瓘支吾了一下说道:“我也留下来。” 听说了朝廷在将来有可能让他担任安西都护府大都护之职,他也动了心。 这也是朝廷反复决定的,确实有此事。张玄表到了吐谷浑后,骚扰不停,吐蕃人又羞又怒。现在朝廷不想开战,张玄表有血营在后面支持,不会出**烦,但离开了血营,有可能会使吐蕃倾国之兵而来。因此想换掉张玄表,郭虔瓘就进入了朝廷的视野。 此人在吐蕃凶名远扬,而且性子有些贪婪,是能最为朝廷动摇的人选。有他坐镇安西都护府,也可以向突骑施与吐蕃人施压。 还有两个人,乌可利与李楷洛,他们因为害怕大洋洲炎热的天气,水性也不好,更不敢坐海船,因此也选择留下。 论弓仁因为自己的族人在沙州,同样没有办法离开,最后还是留了下来。 但让王画感到欣慰的是张孝嵩坚决表态,要与自己一道。同时还有孔黑子与公孙云,以及刘统以及另一员勇将拓跋焘。 还有更多的团长级别中层将领。 不过原来王画做过承诺,这些将领想办法留给朝廷。 现在王画也有了反悔之意,因此他打算借道吐蕃,将这些人从吐蕃境风转移走。现在吐蕃希望他越早离开越好,会主动配合。但现在大雪封门,这件事只能拖到明年春天暗中进行。 于是将这份名单先上报给了朝廷,让朝廷进行安顿。这也是王画的一番私心,毕竟这些人跟随自己,有功劳有苦劳,用这种方式逼迫朝廷给他们一个好的官职。 还有一点,因为许多人的家人送到了大洋洲,所以派人将他们接回中原。 另外境风还有一些死忠的部族,特别是党项各部,纷纷表态要跟王画一起走。 王画有些头痛,不是他不喜欢党项人,主要跟随的百姓太多了,他没有办法转移出去。只好好言安慰,实在不行,只好与吐蕃商议一下了。就不知道朝廷听到这件消息时,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忙忙碌碌的,新年到来,王画开始了另一件事。 九州之鼎开工,大年初一,放了无数鞭炮,开始铸造鼎身内胎 ps:这一章因为今天传了许多作品相关,耽搁了时间,人很累,所以更得字数少一点。明天补回。 第一百四十章 鼎身与鼎基(上、下,二合一章节) 第一百四十章鼎身与鼎基(上、下,二合一章节) 虽然说鼎的内胎只是青铜,并没有任何装饰,也不意味着它就简单了。(手打小说) 首先它的体积,越大越难以铸就。 这个鼎的体积比后来的司母大方鼎更大,甚至也更重,因此王画从大洋洲调来许多铸造工人,应当来说,他们的技艺经过这么多年的锤炼,已经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除了这些工人外,还有从大洋洲带来了一些学徒,又从西北招收了一些学徒。这次铸鼎集中了各种工艺,就是站在一边观摩,也会一生受用不尽。大洋洲带过来的学徒,是做为以后大洋洲工艺发展,培育的接替人,西北的学徒,是补偿西北百姓的。 事实上到了正式开工时,也需要许多打下杂的帮手。 这样一来,参加的人手达到惊人的一万人两千多人。 单听到工匠的数量,也让人感到十分恐怖。 可自从开工,就没有一个人认为人手是多了。 就说鼎身的内胎,也不是一个光鼎,为了减少景泰蓝的制造难度,又增加鼎身上的图案立体感,在铸就内胎时,就开始将图案进行铸就。这分为两个部分,第一是鼎耳与鼎足,鼎耳是两条欲欲腾飞的巨龙,虽然弯成一个耳形,可两条巨龙的龙头高高地扬起,让人感觉随时会从鼎身飞起来,离鼎而去。四个鼎足也缠着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四象,一路顺着鼎足向上。这就给人一种奔腾向上的视觉感觉。 这也合乎了王画的本意,积取,向上,永不停息,永不自我满足与保守封闭。同时四象也代表着四方的吉祥物。 第二个部分是鼎身。鼎身分成三个部分,鼎耳下面飞出来的正方形四边,这也是鼎器最厚的部分,下面的鼎壁,鼎壁四边也是一个正方形的方框,它相对于鼎身的内壁,要微微凸起,然后是里面的正方形内壁,也是鼎身最薄的地方。 里面正方形长框是用来写字的,写出这一州地形、历史、人种、矿产分布、音乐舞蹈与动植物的分布,用文字说明,这用铜丝珐琅,然后描金,不需要浮雕。所以在铸造内胎时,还没有动。 文字王画早准备好了,这几年又经过手下的一些探测,王画再次做了修改与补充。当然还有遗缺的地方,以及错误的地方。但已经是这个世界最早的大百科全书。 然后就是鼎边与鼎身外壁,鼎边是各种人物,他们穿着当地的衣服,或是在吹着乐器,或是在舞蹈,或者在耕作,或者是在祭祀,或者是作战,通过这些不是很大的图案再次与文字做补充。鼎壁上是绘着动植物,人口分布的密度,矿产以及矿石的样子形态,一些复杂地貌,可食用的粮食水果,交通工具等等的图案。 为了给人视觉享受与冲击,采取浮雕办法,让它立体在展现出来,但如果在景泰蓝上强行浮雕出高低不平,难度会非常大,因此在铸就内胎时,在里面就鼓凸出来,然后镶上一块块景泰蓝。 所以单是这项工程就非常大。 当然,更大的是烧制景泰蓝本身。 然而与这鼎身相比,鼎基的工程量更大。 鼎基以汉白玉为主,也就是白色的大理石,不一定非得到大理开采,这种石料全国都有,陕西居于全国之首,如果到大理开采,单是运输成本,就让人吃不消,甚至根本运不来。不是需要多少汉白玉,而是二十几块整体的汉白玉,总共是十六块,分别制作,然后联在一起,中间镶上金边,正好当作疆域的分界线。其他几块是留作备用的。 但这些汉白玉十分巨大,因为鼎身如此,所以鼎基占地九百多个平方米。实际上通过王画要求每幅画的尺寸大小,许多人已经判断出来鼎基的周边大小。可没有一个感到奇怪,毕竟这是九州之鼎。 就是王画制造出高大十米的九州之鼎,也没有人说它过份了。只不过王画没有这财力与技术。 因此每一块汉白玉面积达到七十多个平方,再加上它的厚度达到五十公分,毛坯更重,王画不得不让工人开采时,将它磨平,减轻重量。但每一块重量还是达到了一百一十多吨,甚至有的面积稍大一点的重量达到了近一百四十多吨。 在这个时代,运输就成了第一个难题。 于是王画想出了一个笨的主意,制造了一个特大的马车,也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大平板车,下面安了两百个车轮,每一个车轮都十分宽大,让每一个车轮减压,然后前面几十匹马拉着,但不能马太多了,否则不统一,非得出事。所以只能用几十匹马。两边趴着百姓,一步步地推动它前进。从寻找大面积的汉白玉到打磨再推到灵州,直到去年冬天才完成。这中间还有绝大半路程是从水路走的,是将木排连在一起,不然因为河床浅,用船非得搁浅。否则今年春天也到不了灵州。 但鼎基并不只是汉白玉,下面还有一样东西,红木底基。这是真正狭义上的老红木,也就是酸枝木,因为无论是黄梨木或者是紫檀木,寻找直径粗大的很难。不一定要整体,也是镶拼在一起的,可是镶拼的数量越少,越不影响美观,还有厚度不能再镶拼了。这个红木底基的厚度同样达到了四十公分。王画还是取了九之意。 虽然老红木来自南方,但因为它的重量没有汉白玉那么恐怖,所以去年秋天就到了灵州。这一部分实际上可以先行制作。但王画没有让工匠动手,因为他需要反复推敲,以及仔细酝酿,让所有器物尽善尽美。还有许多漏洞需要补充。 在铸就鼎基时,景泰蓝也同时开工。 这时候王画写了一封信到了长安,让李旦在长安城建造一座建筑物。 不能鼎制作好了,就放在长安皇宫中,成了李旦父子的玩物。不但是鼎的开拓精神,而且鼎基鼎壁上许多知识对百姓也有帮助。 当然,与李旦讲这个道理,讲不通,因此王画换了一个说法,这个鼎做好了,不能成为玩物,那么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因此不能放在皇宫中,必须放在皇宫外,供万民敬仰,万朝前来膜拜。 这个说法也能说得过去。 对这个鼎李旦十分好奇,但与这个鼎相比,还没有王画立即将西北所有州县交出来,军队交出来来得实际一点。 因此,他立即同意下来。 实际上,王画已经释放了许多善意。 已经肯定下来留在朝廷的诸将,王画让他们进了京城,除了萧嵩等高级将领外,还有一些中级将领。 李旦立即给予了安排,哥舒翰被太平公主的手下誉为第一,不过岁数还小了一点。所以担任了河源郡刺史,协助张玄表守卫大非川。听到这个消息后,吐蕃活活气死了。 接着吐蕃人又迎来了一个恶梦,郭虔瓘担任了安西都护府副都护。再加上一个二百五张玄表,愣头青王画还在边上伺机异动,吐蕃人连忙又派了使者进入长安。说到底,吐蕃人的底子弱了,连番胜仗,会对国力有帮助,但接连的败仗,吐蕃人消耗不起。 然后将丰州并成了一个下都督,可在之前询问过经王画允许后才并成的,丰州、新成立的阴山州还有胜州全部属于丰州都督府管辖,让张守珪担任这个下都督府的都督。萧嵩担任了兵部侍郎,一下子挤入朝中大员行列。王晙成了桂州大都督。封常清为安西四镇行军司马。论弓仁为朔方郡副总管。李楷洛也乌可行也被调到幽州担任重要的武将。其他各个中层将领也先后有了很好的安排。 其中升迁最快的是封常清,从一个看城门的小卒一下子跃成了边疆大吏,而且他岁数最年青,前景一片光明。不过他很重情义,在赴安西四镇任职时,特地绕道到灵州,恭恭敬敬地在王画面前跪了三个响头。 王画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他拉了起来,说道:“去吧,用你的才智,在历史上留下一座丰碑。” 让他离开。 虽然李旦玩太极最后玩出火来,可这一点比李显做得更好。当时王画在尽心尽力辅佐李显,可是他因为忌惮,将血营诸将有意地冷落。否则最后王画起事,也不会能将这些将领一个个召回来。 特别是前几个人的任命,如果王画图谋不诡,这些将领在各处担任要职,很容易就让王画连成一片,危胁更大。 当然,之所以这样做,一是表示诚意,二也是招揽,王画军营中还有更多的中层将领,这些将领都是经过多次血战的,经验丰富,一旦被朝廷启用,放在各个边关,边疆实力就会立即壮大。 况且还有数人,让朝廷十分垂涎,郭知运、王君绰、张孝嵩、孔黑闼、拓跋焘、刘统、公孙云。其中只有公孙云和刘统的能力最弱,他之所以担任重将,也是因为他是血营的老将,当然也是一个不错的武将。刘统也只是以稳健见长。可前几个人每一个人都不简单。 但是张孝嵩与孔黑子、拓跋焘、公孙云以及刘统,朝廷是不要想了。这些人王画正准备将他们在今年就调往大洋洲。 只有两个人在犹豫不决,第一个是郭知运,他坚决要去大洋洲。但是此人在血营中地位十分显著,王画现在还没有到离开中原的时候,因此也不想将朝廷逼急了。于是反而苦劝他留下来,这一回是真心劝说。 况且此人以后在朝廷也是善始善终,连他的几个儿子都先后得到重用。 倒是另一个人,王君绰一直在考虑。他到现在都没有决定是离开还是留下,不过王画知道他在朝廷结局不好,与朝廷无关,因为他被人害死了。所以反而十分想让他离开朝廷。毕竟在鄯南,他与莫贺干将血营的框架搭起来的。 王画也不急,反正现在血营也需要将领。不能全走了,到时候需要人手时,难道自己再次亲自率军作战? 朝廷表示了信任,王画也再次还去了善意,虽然过年了,王画并没有将血营与所有州县交出来。但是先将阴山州、丰州、夏州、银州、麟州、六胡二州以及南方的武州、宕州、叠州、洮州交还了朝廷。 但王画再一次做出了一件让朝廷不高兴的事。 交还了朝廷十一州后,整个西北变成了一个敦厚的长方形,加上北方有了张守珪、论弓仁、解琬三人,也没有了突厥的危胁。血营开始减压。当然,最高兴的莫过于突厥的默啜,在嗢仑河畔长松了一口气。但南方的吐蕃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王画让血营来了一个大瘦身。 这十一州除了银州外,全是后来收拢进去的,其中血营的士兵不多,只有一万多人,王画连同属于十一州的将领,都如数地交还给了朝廷。 但还剩下七万人马出头,王画一下子削去了两万多人马,四旅取消,只留下七军,每军不到七千人,总数只有四万多士兵。凡是超过四十岁,不是军官的一律返回家乡,凡是家中独子或者子女少的,同样返回家乡,还有新近招收战斗力低下的士兵,也送了回去。 正好去年一年,因没有大的战事发生,西北税务有很多的盈余。这又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王画和一些部族大家族的股份,除了其他人的分红外,他自己的收入全部动用到了九州之鼎上了。另一部分正好用来抚恤士兵,发放遣送的费用以及安抚百姓。 今年的税务就开始扯皮了。 李旦一听不满意了,询问王画为什么裁军? 表面看,王画军队少了,威胁力下降,可不是那么一回事,这些人回家了,可需要的时候,拿起武器,上了战马,威胁继续存在。 但经王画一裁,生生两万多战斗力最极的士兵弄没了。 我不指望你立即将西北全部交出来,军队交还朝廷,可你不能将“我的军队”弄没了。 就询问王画,如果钱不够,朝廷拿钱来补助。 王画也回了一篇奏折,说与朝廷无关。西北那么多军队,可百姓人数却很少,这给西北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以前是吐蕃突厥侵扰,朝廷威逼,无奈才招纳这么多士兵的。 但长期下去,这必然会给西北带来沉重的负担。 王画的话说得不能没有道理,交还了十一州,百姓减少了三分之一,现在只有九十万百姓出头,已经牺牲了几万战士,再加上这七万多军队,也就是所有青壮年,几乎有一半人数参入军中。以前是战俘在劳动,解决了劳力不足的问题。现在战俘发还,如果还继续保持这样的军队数量,对西北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大的压力。 就是现在的比例也是非常高的。这还是王画送了许多战俘到了各部族作为奖励的,不然壮年劳力依然不足。 王画又说了另一个原因,不可否认,血营士兵经过多次浴血奋战,战斗力十分惊人。可也看形势,那是为了保护他们家园而作战的,所以士气高昂。现在朝廷将他们当成什么?以后调往各地做边卒?有没有自己给他们这些重赏?没有实际上唐朝边卒是很苦的。再说调往异地他乡,还有没有这个士气了?没有 所以才裁减军队的。 再说以前西北是什么形势?是唐朝派出中原的士兵做边卒,现在有了这些士兵在西北,就可以拱卫起西北的安全。就凭借这一条,每年为国家节约了大量军费。而且留下来的都是悍卒,有了他们南可以防备吐蕃,北可以立即支援朔方丰州,防止突厥人入侵。 以西北这点百姓供养这么多军队,足矣。 王画都怀疑,以后指不定朝廷派来了什么贪官污吏,糟蹋西北,就是供养这些军队都十分困难。 这也是实情,但是想要李旦将这些士兵完全忘记那是不可能的。 做完了这一步,王画开始第二次撤让,准备将河州、临州与盐州再次交给朝迁,这也是为了百姓着想,顺利完成权利交接的。但盐州与河州,特别是河州,是血营的根据地之一。 因此,还有许多部族对王画死忠,包括他们部族中的战士在内,都不愿意留在西北,而跟随王画一道前去大洋洲。 尽管这是远离他乡,可是这些部族的酋长们很精明,别看现在日子过得好,一旦王画离开,还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当然,抱着这种思想的不是全部,远离他乡故土,有可能一去不复返,尽管现在大洋洲来了许多人,描述了大洋洲真实的生活情况,很yin*人。可还是有许多人不愿意离开的。这一点就象血营诸多将士一样。 因此,在朝廷接管之前,王画准备将这些想离开的部族,接入其他数州安顿。但暂时还不会转移,毕竟从春天时起,开始转移教民。如果这边再转移百姓,会引起朝廷不必要的恐慌。 在王画原来想法中,离开故土,飘洋过海,远到他乡,这些百姓数量不会很多。 可是他却低估了百姓的想法,原来撤让的十一州百姓并没有得到什么甜头,王画接管的时间也很短,只有一年多时间,而且因为宗楚客与常元楷的进攻失败,导致了许多子弟战死,因此王画树恩不深。 但原来的八州,是血营的核心区域,上到士兵,下到百姓,全部与王画同仇敌忾,甚至从某种意义对朝廷抱着仇视的心理。因此虽然不肯远离家乡,听说王画离开,许多百姓愿意与王画一道迁移。 朱仝统计了一下,大约百姓数量有可能接近三十万。 王画拍了拍脑袋,这就有些头痛了。 教民好办,这是朝廷允许离开的,一批批将过所都办好了,有条不紊地搬迁。但这些百姓不一样,他们不在自己与朝廷搭成的协议之内。如果数量少,也许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但这么庞大的数量,朝廷是不可能让他们搬迁的。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道路,从吐蕃走。但同样数量太大了,道路艰难问题也不大,大不了放慢速度,关健是吐蕃人也会害怕,这些人是百姓还是官兵?况且他也用过史姓的百姓潜入六胡州,只不过最后功败垂成。 他说道:“再劝一劝吧。” 三十万百姓搬迁那是不可能的,尽管他不会害怕朝廷有什么想法,主要不好走。难道从大食绕道? 于是又说道:“压一压吧,顶多带走三分之一。” 也就是十万百姓。 朱仝却摇起了头说道:“那不可能,顶多是劝留下三分之一百姓,不是带走三分之一百姓。” “二十万人哪,你认为我们能想出什么办法带走?” 这不是一万人两万人,从中原分散潜入出去。 如果将两十万集中起来,是何等壮观的场面。就象宗楚客原来率领二十万人,还不在一处,前面传军令,一个接着一个传下去,等到最后一个士兵知道,就要一盏茶时间。 象吐蕃中计进入鄯县,一个若大的县城,可是八万大军进去后,立即塞得满满的。 朱仝说道:“但是大总管,你可想过没有,这些百姓迁入大洋洲,他们是你最忠诚的百姓,对安定大洋洲有着巨大的好处。以后百姓人越来越多了,管理就越来越困难。有这些百姓支持,你还能象以前那样如臂使唤。” 这些人比教民都管用,那些教民说到底,一是树恩,二是装神弄鬼才变成死士的。一旦把戏拆穿了,指不定产生什么想法。也许不会后悔跟王画前去大洋洲,但忠诚度会立即下降。 不过朱仝知道现在九鼎开工,他也看过图纸,知道它的复杂程度,王画已经没有办法分出太多的心思。因此说道:“我还是先与莫贺干商议一下吧。但在这之前千万不能立即将河临盐三州交还给朝廷。” 这一动牵连许多,就包括其中的许多士兵。如果朝廷知道士兵又少了三分之一,还是前去了大洋洲,百姓也少了三分之一,如果没有准备好,就会有误会产生。 王画现在是没有精力分心他顾,只好做了一个甩头掌柜说道:“就依你的主意去办吧。” 说完了,再次准备鼎基的事务。 在王画看来,鼎的两部分,也许别人认为鼎身最重要,但放在王画眼里,鼎身象征意义很重要,但远没有鼎基重要。 鼎基分成两大部分,鼎基基侧,鼎基平面。 鼎基基侧又有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就是红木部分,一部分镶金,包括龙凤鹿龟松鹤荷菊等纹饰,这部分高约十五公分,是在最底侧的,全部用镶金银以及珠宝,上面是各个木刻图案,从盘古开天地故事图案开始,一直到武则天死去为止,后面几年的事,重要的事情就是血营之变以及武韦乱政,玄武门之变,是非功过,王画不想评价,也没有用图画描述出来。这是就着红木雕刻出来的。最低高度为二十五公分,最高的高度达到四十公分。雕刻好后,上漆,这又涉及到漆艺。 延伸出来的高度是就着木料有意延伸出来的,起着镶包作用。 因为第二部分是汉白玉,又分成了两个部分。下面是丝缂织成的文字图案。这也是最早动工的一部分工艺,从去年就开始,毕竟太耗工时了,原来王画准备在汉白玉上直接雕刻,但想一想工程,最后无奈地放弃。 于是用了丝缂,在这个长达近七十多米,宽达四十公分的巨轴上,用了绳头小字,密密麻麻地织出古今中外许多名家著述。这是宏古的。另外还有各种公式,物理公式,化学公式,王画还画了示意图,用实例或者虚例,用图来解说。至于有多少人明白,多少人相信,王画不管了。这将是一盏照亮后人的照明灯。 为了让人们接受,因此王画才让各大家子集占去其中最大的篇幅。但后者是王画最用心注意的。 同时还有新的历法,也就是后来的公历,写出了公历与农历的兑算模式。同时用图解画了海啸地震极光磁场风雨雷鸣形成的原因。甚至还画出了太阳系、银河系,以及星象图,慧星运动的规律,日食与月食的成因。另外现在计量单位不是很标准,王画做了一下测量,标准了长度以及用图画出重量,统一度量衡,但以米与公斤为主,这涉及到后来密度计算的方便,而这种方便为其他的物理化学公式的计算再次确定了便利的捷径。 总之,这会引起许多人的诽议,但更会引起人们的思考。况且实践出真知,经过一次次验实,最后相信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然后是上层,上面又分为两次,全是金银立体打制,镶嵌珠宝图案,下面一层是以后的各种事物,比如各种武器,电器,是什么样子,用金银器图案描绘出来。这部分占高度为五公分。最上面的一层则是各种佛教道教的传说场景,不但图形生动,而且还用了各种宝石镶嵌,富丽堂皇到了极点。 这也是为了减少争议无奈之举。 我将这些科学道理摆在这里,但没有否认神灵,看到没有,神灵的传说是最重要的。 没有办法,在这个大时代下,王画不得不这样做。但这些宗教传说,用图案绘出来,也增加了鼎基的美观。 上面的金银器图案与下面的镶金纹饰正好遥相呼应,而且与红木雕将丝缂正好紧紧包住。不然难道用脱水粘? 鼎基的平面部分,工程规模也不小,首先就是字画。 王画三易其稿,首先是各人的画法不对路,然后就是诗文,有的人在诗赋竟然出了什么吾皇宗庙这些拍马屁的字眼。让王画一一打回去,我是让你写描述这里风土人情风景的文章,不是让你拍马屁的。如果你想拍皇帝的马屁,在奏折里拍。这个鼎器尤关到千古盛事,岂是一朝一君得失? 用大帽子压死你,好在现在唐朝没有什么文字狱,一个个让王画骂得没有话来,包括这个张说在内。于是再次修改。还有的字与画风文风诗风不符,于是再次调整。 所以王画今年开工,不今年开工不行。 但丝缂上的字,全是他一人操刀的。这不是展现书法,而是展现知识。因此与书法不相干,但也不能这么说。现在字体大多数过于秀媚,王画楷书中善长颜体,虽然未必能赶上颜真卿亲自书写的,可也不遑让多少。况且颜真卿现在才三四岁,写什么书法? 颜体字端庄雄伟,气势开张,正好与这个鼎器的风格十分相符。 直到去年年底,所有书稿画稿才定落下来,虽然有些作品,王画还不是很满意,但也能勉强为之。 字是直接雕刻在汉白玉上的,雕完后填金。但画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所以八十一幅画,不是雕刻,而是用瓷器与玉器制作。但是为了工艺的完美,就料不就画,也就是就着原料的颜色,可以对画进行一些不妨大雅的改动,好在王画就是此行的大家,不会妨碍画的原貌。 然后在里面,就是地图,但不是平面图,按照山川河流,立体雕刻,珠穆朗玛峰就是最高点,菲律宾海沟就是最低点。然后涂上颜料,不是按照深蓝到黄到白来涂的。雪原与冰原是白色,沙漠与戈壁滩就是黄色,森林是深绿色,平原是浅绿色。倒是海洋部分按深浅不同,分为深蓝与浅蓝。另外还有河流是靛色的,但该是峡谷的地方,在地图就从大山之间切断。工程量非常大,有任何失误,甚至会让整件汉白玉报废。同时在九州部分在无人地方留下四个眼,做安放每一鼎的四足的。 这一部分也是错误最大的部分,许多地方现在根本就没有勘探到,就是勘探到,也不是很准确。至于没有勘探到的地方,王画只是凭着记忆去想像,比如现在上海到苏北许多地区还在海面以下,崇明岛真正是东海里的两个小岛,一小点儿大。因此就是全部记住了,地貌的改变也是很大的。 但在这个时代,无疑这幅立体世界地图,是件创举。 因此这个九鼎不但气势雄伟壮观,更是集中了许多知识,以及各种顶尖的工艺。 不过一些瓷器,比如粉彩瓷,技术依然没有成熟,还有另一种瓷器,骨瓷,王画也在试验。在这八十一幅镶制进鼎面的图画中,瓷器占了主要的份额。这是有原因的,虽然他准备了许多玉料,也准备就料不就画,可不能相差太大,料的颜色纹理与画要做到基本吻合,这种玉料并不多,王画只挑选出二十几幅,其他的不得不用瓷器代理。 但对这一点,王画做好了心理准备。 因此,现在必须每天需要王画自己监工,还有瓷器继续在研发。 所以,朱仝没有刻意地分王画的心。 听到九州之鼎开工,李旦十分高兴。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王画不将九州之鼎制作出来,是不会将西北全部给他的。 至于王画花费多少钱,他不会去想,反正五百万缗钱给了你,你花三千万四千万与我无关。 不过也对它十分好奇,正好李持盈快要生产,于是让李成器代表娘家到灵州查看鼎器制作情况,顺便看望一下女儿。 这个消息虽然让他有些开心,但不开心的消息很多,这一次王画迁移的百姓太多了,可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实力决定一切。动王画成本太高。 因此心里更加怨恨一个人,其实他与王画也没有太大矛盾,只不过在李持盈的亲事上,自己阻止了一切,现在李持盈的亲事自己百般牵就,这个矛盾也等于消失了。而造成王画对朝廷轻慢与不满罪盔祸首却是韦氏与宗楚客。 韦氏是没有办法报复了,连八服之内的族人都被杀完了。唯独只剩下一个长宁公主与一个李裹儿。长宁公主现在也是凄凄戚戚,李裹儿都“逃”到大洋洲。 想了一想,将气撒在宗楚客身上。可是宗家兄弟已死,李旦只好报复了他的家人,不用他开口,授了意,就有人会意,窦怀贞等人上书,翻出来宗楚客以前的往事。于是下旨将宗家财产部全罚没。 一家老小撵出长安城。 王画听说完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李白以后怎么办?” 李持盈虽然怀着大肚子,每天却跟在王画后面往作坊里跑,看着鼎器在一天天地成形,听到后立即问道:“李白是谁?” “啊哈,一个人,不相干的人,”王画打了一个哈哈,说漏了嘴。 “一个不相干的人,什么人?”李持盈依然闪着一对大眼睛,好奇问。 王画怎么回答,难道他能说一个天才才十岁,在突骑施出生,现在也不知道是在西域,还到了绵州。 他想了想说道:“我梦到一个人,他诗写得比我好十倍,以后会娶宗楚客的孙女。” 显然这胡弄不了李持盈的,她又想到了王画在宗楚客死后的一些举动,看着王画,眼里就闪着怀疑的表情。 王画心想,下次不能再“预言”了,否则大家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妖怪。 于是打岔,对一个工人大声喊道:“不对啊,你那个下手力量要轻。” 怎么办呢,只能转移李持盈的注意力。 ps:虽然这一章二合一,晚上还有一更。 第一百四十一章 鼎 第一百四十一章鼎 李成器到灵州的时候,已经三月中旬,能看到鼎器的一部分。(手打小说) 但也只能看到一小部分。 这一次制作九鼎,王画近似于流水线的制作方式。如果按照正常工艺程序,先铸鼎内胎,再做鼎外胎,然后做汉白玉,再做红木底座。 这样做更稳妥一点,可是时间将延长几倍。 王画没有这样做,去年一年练习技艺,是必须的。不是他所有技艺都是独一无二,可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在工艺的认识上面,遥遥领先于现在的工匠。但也得亏他这几年对工艺的传播,使许多工匠打下了良好的底子。不然这个时间会更长。 再将鼎分成几部分同时制作。 但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王画这是特例,他本身就是工艺大师,是内行人,这个鼎是他一人独自构思了数年之久,十分熟悉。换作第二人来,准得出现严重的错误,导致失败。 李成器到来的时候,鼎的内胎已经有了一个大约的样子。 他站在下面,仰着头,看着巨大的鼎身,叹息道:“好高大。” 一开始王画也没有在意,还问了一句:“殿下,可满意否?” 在传说中,大禹制作九州之鼎时,集了天下所有的青铜,巨大无比。但这只是民间的说法,到了李成器这个高度,不会很相信的,如果鼎有这么大,楚庄王都不会有意去问一下鼎大小轻重,在曹冲没有发明称象之前,如果象传说中重达几万斤几十万斤,根本没有办法称。 有没有更大的鼎,王画不能确定,至少这件鼎身,是李成器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我十分满意,但看到这个鼎,我脑子里总是浮想出你写的那首词,叫什么来着,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好高好寒。” 这一回王画听出来他话中有话了。 不过他只了一小半,留了一大半,王画也猜不透他所要表达的意思。难道是他害怕高处不胜寒,所以才将皇太子位置让给李隆基的。就是如此,他也不会同自己说的。难道是规劝自己,可自己也没有野心,至少现在肯定没有野心。 李成器话锋一转,又说道:“我来的时候听说了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听说积石山有大山高不可攀,上面终年积雪不化。所以这个雪被王总管利用,尽没吐蕃悉诺逻数万大军的。我今天又看到了这个鼎,不由地想到了这件事,又想到你写的那句话。还是山脚下好啊,遍地野花传香,树木繁荫,雁鸟翔集。” 说完了背着手,不再说话,只是观察着这九件正在铸造当中的紫铜鼎身。 王画已经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但心中很不同意,他已经做过许多让朝廷愤怒的事,能进不能退。这不象李成器,他一直对自家的老三迁让,因此反而得保终身。再说他是世子,退一步还是世子,退十步还是世子。可自己如果听他的话,做一个本份的臣子,一个普通的臣子,尽然泯于众人矣,那么在这个人吃人的朝堂中,很快就能被吞得连骨头碴子都没有了。 虽然说有苏味道之模棱两可,娄师德的人吐面而弗能拭。如果你真以为是这样,朝他脸上吐一口唾沫试试看,保准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些人权谋之术玩到了大成境界。看似不争,其实是争得都让人看不到。就象善战者,无赫赫战功一样,他不用士兵去牺牲去拼命,早就通过手段将祸患瓦解于未燃之中。不然他们能爬到宰相的位置?再看自己,看似轰轰烈烈,但最高是什么位置,侍郎 况且隐忍是不发,那也是实力火候未到的表现,自己现在需要隐忍?或者为了李隆基李成器兄弟姐妹遍地野花传香,而不顾李裹儿、李红她们? 但这个位世子人很忠厚,是一个地道的忠厚长者,从进灵州时起,在王画面前,在朱仝面前一直自称我,一声孤也没有。从他的面部表情来看,也是发自内心的。因此,王画面对这个人,不想抬杠。 于是笑笑,不语,继续带着他一路向前参观。 前面一片片景泰蓝铜片,这是一个很繁琐的工作,所有图案与字,不是用毛笔沾着釉料颜料画上去或者写上去的,而是一根根铜丝经过锤打,然后反复的烧结,不说烧结,就是这一根根铜丝粘接,就花费无数工时。况且这九个鼎表面积是何等的巨大。 现在什么也看不出来,只看到一堆堆铜丝挂在一块块铜片上。 但来的时候,李成器做过一番调查了解,知道这是烧一种新铜器的关健一步,也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儿。又转到了下面的作坊。 下面作坊占地面积更大,二十多块汉白玉。放在作坊里,看上去壮观无比。 其中十六块汉白玉上面趴着无数石匠,正在操作。侧面没有动,那是留作镶金与裹上丝缂的。动的是正面,画是挖出一个长方形平坑,填放烧好的瓷画与雕刻的玉画。字是直接雕刻,最大的劳动量是地形图,这不能有半点误差,别看轻轻一凿子,长江弄不好就到了武当山的北边了。或者稍微用力一下,吐鲁蕃盆地就成了菲律宾海沟。 现在才雕刻了一小半,但李成器能从这一半中想像出它雕刻完成的样子,再次叹息一声。 果然是九州之鼎啊,光是这个石基就能当作一件国之瑰器。 这一次叹息与“高处不胜寒”没有半点关系,纯粹是叹服。 接着又转到了下一个作坊,在这里开始了木雕,但只雕刻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是下一个作坊,因为是金银器,还有许多价值连城的珠宝,戒卫更加森严。这些金银器都不是一个整体,这是分别打制,到最后一下子组合镶嵌上去。因此看起来很琐碎,除了松鹤龟松,还有一些传说中祥物动物或者植物。 除了这些实物外,还有各种纹饰,波涛纹、云纹、缠枝花纹、蕉叶纹、卷草纹、如意纹、莲瓣纹等,而且每一个纹饰,都有很多种,李成器转了一下,仅是莲瓣纹他就看到了十五种。有的线条粗犷奔放,有的复杂柔美,有的细腻生动,有的小巧可爱。 不过最后是什么样子,李成器凭借这一堆堆的“零部件”是无法想像了。 然后又到了下面汉白玉的金银器前面,前面说到底还是以动植物与纹饰为主。后面则更有图像感,一个个道教佛教的传说故事,从工匠一幅幅精美的金银器图案中脱颖而出。 再次让李成器留连忘返。 不过接下来他疑问地指着下面一摊金银器上奇怪的东西,一个个发问。 对王画来说很正常,大到飞机火箭,小到手机dv,王画也一一做了解释,李成器听了很不可思议,他怀疑地问:“将来真能造出那些东西吗?” “会,不过你我肯定是看不到了,但能看到一些其他的东西,”王画转了一下,找出蒸汽机,说道:“比如说它,它会掀起工业**。因此人无贵践,学无高低,任何学问,那怕是工匠,都应当得到我们的尊重。” 李成器没有吭声,这个问题争议会很大,特别是匠人,在唐朝地位十分低,仅比娼ji稍微好一点。以他的谨慎,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表态。 又转了下去,这是玉雕,作为整个鼎基十分巨大,但分成了八十一幅图画,并不是很大,每幅画长度不足一米,当然了,再大了,也没有那么大玉料,就是瓷图也同样不太好烧制。 但这是表达了现在唐朝所有书法与画技的精髓所在,因此,不能有任何疏忽。特别是玉雕,好不容易才能从众多玉料中找出一件与某幅图画玉纹理相仿佛的玉料,如果一刀下去,玉料报废了不说,却再也难找到第二块相似的玉料出来。 因此工人们每一刀下去,都思考了大半才动手。 现在依然看不出来。于是李成器转到下面,这是丝缂部分。 丝料是黄低,字是黑线,本来王画想选用红底黄色,这样看起来更尊贵一点,然而字迹看起来不会很显眼。所以放弃了这一想法,最终还是选择了黄底黑线。不但有字,同样有彩画,这是王画自己的作品,立体感很强,这让李成器再次注视良久。那些诸子大家的作品没有看,而是看那些公式,以及图解,甚至上面都有抛射的力学公式,图例就是用火炮的炮弹与弓箭来表达的。当然,还有地震日食等原因。 看到后,李成器流下满头汗水来。 这是对他认识的彻底征服。 他过了大半天才说道:“这会引起争论。” “我知道,可是为什么能造出火炮,正是因为这些公式,如果能将这些公式吃透,不但是火炮,将会有更厉害的武器,还记得我在东受降城前面刻了一个碑,说从灵州到大洋洲只要两个时辰。这就是我画的飞机,但它还不是速度最快的。而想造出这些东西,全在这些公式里面。” 李成器听了眼睛一亮。 王画在心中大笑,公式是死的,不过会给后人起一个领路人的作用,也会使后人少走许多弯路。但看了公式,就能制造出来飞机?原始的火炮也不想造出来 不这样,争议会更多。 相信李成器一回去,就会立即将这个信息转达给李旦。 可是李成器也没有那么好糊弄的,他立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没有老师教导,自己喜欢一个逐磨,逐磨出来的。”看到李成器不相信,他又说道:“如果你不信,就当我是造字的仓颉好了。无师自通,天生就有这本事。” 李成器眼睛一翻,没有睬他,还仓颉呢,不如说自己是盘古黄帝。 转到这里,半天过去了。再远处的瓷窑,李成器没有转下去。 与王画一道回去。 这一次前来是两个任务,为公是看看鼎器的制作情况,为私是探望妹妹。 早在李成器到达灵州之前,李持盈就产下了孩子,不过是一个女儿。李持盈同样也十分失望,在京城里面,李旦同样也失望。自己找了这个不听话的女婿,身边女人不少。李红与沐孜李无论怎么古怪精灵,李雪君无论身手怎么好,都不让人担心。可是还有两个女子,太原王家的王涵,是正牌嫡系太原王家的女儿,远比李隆基身边的王妃嫡近得多。李裹儿同样也是一个正牌公主。这两个女子将是自己女儿以后的心腹大敌。 她们都生下了儿子,这又比李持盈多了竞争能力。 因此让李成器前来封李持盈这个女儿为贺兰郡主,还有三百户贺兰山下的实封邑户。 这是加强李持盈竞争的本钱。不过也是在进一步拉拢王画,王画不肯授朝廷的爵位封赏,现在还挂着武则天时的冠军候。所以不好对王画封赏,却对自己的外甥女封赏,以表达自己的善意。 同时还送了许多珍宝玉器做礼物。 李成器又与李持盈说了一会儿话,虽然他们不是一母所生,但李成器性格温和,在家中又是长子,因此李持盈并没有将他看外。况且也是他与王贤妃来灵州替她与王画主持婚礼的。 这时候,沐孜李将王画拉到外面,小声地说道:“二郎,我想对你说一件事。” 就象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在她身上,很难有这种表情,王画产生了兴趣,说道:“什么事?” “我,我,”沐孜李连说了好几声我,最后说道:“我好想有一个儿子。” “别艳羡李持盈,她就是生下一个男孩,同样也会有封赏。但我会不会在乎?”王画安慰道。但他隐隐地感到沐孜李要与他交谈的不是这个问题,最后改了口。 别人还好一点,但沐孜李心性的坚强,他是知道的。因此抬起了头,狐疑地看着沐孜李。 ps:身上极不舒服,本来这一章有可能六千多字,只能码这么一点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皇袍加身 第一百四十二章皇袍加身 虽然这一次自己将教民全部撤退,将沐孜李的力量全部切断。(手打小说)但沐孜李不是别人,她本来心志坚定,聪明能干,能让她感到为难的事,非同小可。 可是沐孜李始究没有说出来。 王画也没有问。 他与这个世界的人思想观念是两样的,即使是自己的妻子,他也绝对尊重她的私隐。 而且在几个女子当中,他最相信的就是沐孜李,无他。李持盈不要说了,她背后有皇帝皇太子撑腰,就是李裹儿没落了,她还是皇室成员。李雪君同样有一个财力雄厚的娘家,王涵的娘家却是这个时代最顶尖的名门望族,就是李红,还有一个兄弟。 但是沐孜李呢,除了自己外,再无其他一个亲人了。自己荣,沐孜李就荣,自己辱,沐孜李就辱。 随后李成器在灵州呆了三天,到处转了一下。 让他感到惊讶,去年来过一次,但不到一年时间里,灵州再一次发展。比如从百姓的穿着,还有从灵州城外,涌出了大片作坊,都可以看出来。甚至原来的灵州城已经住不下现在的百姓,许多百姓在城外盖起了房屋。而且连一个城郭都没有。这也是一种自信。 李成器甚至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让王画顺着唐朝周边地区调动一下,比如在西北呆几年,再到西南呆几年,或者到北方呆几年。唐朝这些个贫困地区说不定全部解决了。 这个想法不无道理。 毕竟现在的官员一方面贪污,另一方面还瞧不起商人。因此对商贸不熟悉,所以导致边境最穷,最混乱。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治理方法。 南方有大海,西北有丝绸之路。但北方也有突厥人,这可以通过两国货物交换拉动经济发展,互补有无。西南亦是如此,当然西南治理更难,毕竟山林成了最大的阻力。但绝对不会象现在这样。 可是问题是唐朝现在能用得起王画么? 就是用得起,敢不敢用,如何用? 三天后他比较满意地离开了。 王画将精力再次放在九州之鼎上,现有的瓷器技术一一攻克。这让王画感慨人多就是力量大,就是主意多。集思广成,这是这一次攻克各种技术难度的主要原因。 接下来王画除了监督制鼎外,还将精力投入到四样瓷器当中。 骨瓷,这是唯一西方人烧制的瓷器。 中国的瓷器传到欧洲后,被若为宝贝。象现在王画手中,原来江南几座瓷窑烧出来的高档瓷器,出口到欧洲,甚至能换回等量的黄金。在历史上震撼也不低,特别是一件瓷器,也就是接下来王画所要烧制的瓷器,薄胎瓷。 欧洲人形容比纸还薄,比牛奶还要白,比玻璃还要透。这多少有点夸张。这样的薄瓷在当时欧洲是什么价值,一件瓷器能换回一支军队 无利不起早,在这种巨利下,欧洲人也开始仿制中国的瓷器,但一直没有成功,直到现代技术发达,才开始烧出中国的各色瓷器。可在原来没有办法,不过没有想到,在这种研究中,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英国人威廉华尔森在陶土中加入骨粉,出现了一种新的瓷器,这种瓷器就是骨瓷。 与薄胎瓷相比,它有许多缺点,第一厚度无法降低下来,直到技术革新的现代,也很难达到一到两毫米,而上等的薄胎瓷厚度不到半毫米。第二它色调中略有偏红,无法实现真正高白的色彩。第三因为要加入大量骨粉,就算骨头不要钱吧,但在古代将骨头磨碎是何等的艰难。因此成本巨大。 后来,骨瓷价格比中国各种瓷器普遍都高得多。造成这原因,第一是国家落后,西方国家先进,没有办法了,人家先进,人家的东西就是好的。还有就是骨瓷是英国皇家贵族专用瓷,捧起来它的价格。当然它本身也有许多优点。 第一就是瓷质细腻通透,器型典雅,彩面润泽,花面艳丽。第二不含铅与镉,算是环保瓷器。第三就是瓷质轻巧结实坚硬,是日常瓷器的两倍,不容易磨损与破裂。 为什么要让西方人先烧出来呢? 加上它确实是一种优秀的瓷器,抱着这种心理,王画打算将它就这个机会研究出来,并且作为八十一幅图案原材实之一。 配方他记得,原来就烧过,骨灰与瓷石、粘土比例是50:25:25。 但不是记得这个比例,马上就能烧制出来。还需要反复的研制。在众多帮手的帮助下,这种瓷器技术渐渐成熟。 然后就到了第二种瓷器,贝瓷。严格来说它与第三种瓷器珍珠瓷都属于骨瓷,是骨瓷中最高端的瓷器。贝质瓷彩是用高白泥高白釉与贝壳粉烧制的。白度、透明度与光泽度,优于其他各色瓷器,是世界上最好的瓷种之一。而且也是唯一能适合微波炉使用的瓷器。 另一种珍珠就是在烧瓷时加入珍珠,珍珠的许多成份与贝壳接近,但比贝瓷色彩更富有神彩。但珍珠瓷又可以划为宝烧瓷一类,也就是将金银、珍珠、玛瑙掺入瓷胎,在中国明代就人这么玩过。甚至不计成本,将红宝石打成粉末,加入瓷胎中烧瓷。 对这个烧瓷方法,王画就无语了。 这两种瓷器美则美矣,可因为成本太高,一直没有工业化生产。 不过王画只打算烧出一幅瓷画,毕竟是用在九州之鼎上,也不算是奢侈。 但王画并没有对这三种瓷器抱着太尊敬的味道。倒是最后一种瓷器,让他很用心,这就是薄胎瓷。 薄胎瓷又称脱胎瓷,蛋壳瓷。始出于北宋的影青瓷,因为它的薄轻,所以文人用了一句“只恐风吹去,还愁日觅销”来形容它。到了明代,一个自号壶隐老人,名叫昊十九的制瓷大师制出了一个卵幕杯,一个杯重四十八之一旧市两,也就是一克不到,可想它的薄轻程度。 正因为这种薄、轻、透、亮,所以到了欧洲一件瓷器能换回一支军队。 但这种瓷器工艺十分复杂,一共四十多道工艺,三次烧成,其中利坯工艺从精修到细修、精修就要经过反复上百次的修琢,才能将二三毫米的精坯修成半毫米的薄坯。就是这样的薄坯,还能在上面描绘青花纹样,或者描绘粉彩纹样。 王画以前一直想制作,第一工艺没有成熟,第二釉料没有找齐全,第三没有那么多熟练的工人替他打下手。 现在这些头痛的问题全部一一解决了,因此,王画将这份心思再次涌起来。 可这种瓷器,纯粹是为了赏玩,作为鼎器上的瓷图,不是很适合。 当然,他也不可能埋头于瓷器当中,整个鼎器是最重要的。尽管这件薄胎瓷烧成以后,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瓷。 但它始终是一件工艺品,没有鼎器的象征意义。 因此,他每天都要花上一大半时间在各个作坊奔走。 几个月下来,几千名学徒也渐渐熟练起来,这提高了效率。 实际上这一次学徒,除了来自西北与大洋洲的,后来各大世家,以及商人,又再次充塞了几千人进去。王画不同意,这些人说道,不要王画提供报酬,其他连这些学徒吃喝穿住都是他们自己拿钱出来补贴。 这个目的不是为了巴结王画,而是为了想学到手艺。 王画无奈,只好答应下来。不但是他们,自己同样存在着私心,比如大洋洲,调来许多聪明伶俐的小伙子,不过与瓷器无关,主要就是金银器。 毕竟无论是大洋洲,或者是更远的南美洲,有许多宝石矿藏。但作为原材料的产地,与加工业,孰轻孰重,王画是知道的。就象非洲产钻石,有没有给当在地人带来富裕?没有,反而带来了战乱。可是其中最大的利润获得者,比如荷兰等国家,反而平安无事。 出口原料不是长久之计,出口成品,才是正途。 但这些学徒的容纳,使得参加制鼎的人员逼近了两万人。 可李成器一走,大凤与三凤一道到来,她们也是特地前来探望的。 王画见到她们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有了郎君,就忘记娘家了。” 这是开玩笑的,这时候的女子严格地把持着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一观念。 当然,某些人家除外。 她们出嫁了,只好在夫家相夫教子,不但是她们,就是王涵她们,在娘家与自己发生冲突时,也只是想办法调解,但没有为了娘家,不顾自己的利益。对大凤与三凤,王画一直没有强求,就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她们不愿意离开长安,王画也在一直迁就。 谁知道大凤与三凤听了,却有些羞愧。 王画不敢开玩笑了,现在无论张九龄与严挺之,与自己理念不同,她们在中间也很难做人。 进了府中,两人立即开心起来。毕竟从王家出来的,且不说王画现在创出若大的基业,就是王画本人,也有了五男二女。虽然这时候有了孩子,就未必能平安长大成*人了,这个成活率不足三分之二。但这么多孩子了,王家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门单势弱。 既然她们来了,王画留下她们,多待了几天。 可没有想到过了几天后,萧亚轩亲自来到灵州。 见到萧亚轩,王画很惊讶。就是他为了李红生下孩子,也不应当来到灵州。现在一批批教民正向大洋洲以及南洋诸岛转移,事务繁忙,怎么来到灵州了。 王画隐隐感到有了不好的事情发生。 寒喧了几句,将萧亚轩接进屋子中来。 萧亚轩就说了一件事,自从去年王画与朝廷搭成和解,并且帮助李隆基诛杀诸韦,不久后王画会亲自来到大洋洲的事,传到了大洋洲。后来李裹儿三人与李重俊先后到了大洋洲。 王画的父亲与李裹儿等人在去年快要过年时,就窜夺着大洋洲诸位管理者,拥立王画称帝。 王画父亲王迤自称太上皇。 这时候大凤与三凤没有走,她们也坐在客厅里面,听到父亲要做太上皇,傻眼了。 王画也皱起了眉头。 萧亚轩接着说道,因为王画的种种安派,使萧亚轩隐约地猜出王画似乎没有做皇帝的打算。 王画点了一下头。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有想出很好的解决办法,但是大洋洲是有意扶持着,不使它走向帝制道路。 一开始管理很松散,家族制的管理方法。当然后来百姓多了起来,一百万,两百万,三百万,直到去年年底的七百万之众,不可能再用家族制度来管理。 但还是疏散式的管理,派出若干亲信,管理各地。也不是拥有很大权利,各地百姓也派出自己的代表,两下议商,共同将事务处理。封建制加上民主议会制,只是享有这个制度的只是唐人,其他种族有,极少,都是死忠,或者立过大功的种族里的一个个部落。 最主要现在迁移过去的,都是苦哈哈的百姓,容易满足。加上最早一批前往大洋洲是王画手下的心腹,他们也成了大洋洲权利的核心成员。因此没有出大漏子。 特别是各个岛屿上,他们与外界沟通只有靠船,而船只被王画牢牢控制起来,因此除了土著人与奴隶外,也没有人产生野心,反叛独立的什么。 后来王画见到百姓多了,再次扩大了议会的权利。不过选出来的代表是德高望重的人,而且年龄不能低于四十岁。这是避免另一个问题的,毕竟迁过去的百姓以下层百姓为主,又没有一个完善的律法,有时想动不动用拳头解决问题。但管理一片地区,不是拳头就能摆平的,这需要智慧与才德。 所以萧亚轩就说了一句公正的话,先禀报王画。 但这时候王迤的那个美妾黛儿说话了,她说道:“二郎性格疏淡,如果禀报了,他反而会不同意。不如先斩后奏。” 王画抹了一把汗,这还成了皇袍加身的翻版不成?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但得到大多数人同意,包括回到大洋洲的陆二狗在内。 王迤是王画的父亲,李裹儿虽然没有与王画成亲,可都知道她与王画的关系,还有才到大洋洲的上官婉儿,一张利舌,让宋问与萧亚轩两人无法反驳。 在这几人哄抬下,萧亚轩与宋问权利立即被驾空。 现在大洋洲的主要事务,变成了王迤与李裹儿还有上官婉儿这三驾马车。王迤自己没有什么主见,但他身后还有那个小妾。这个女人原来萧亚轩他们都要不知道,才到大洋洲十分安份守己。现在走出了前台,才知道这个女人心智深沉到了极点。 三个女子一台戏,萧亚轩与宋问一看无奈了,只好悄悄让萧亚轩来到灵州,向王画求急。真悄悄而来,否则他们都担心会有生命危险。 王画说道:“不急,我来想想办法。” 不过他脸色不是很好看。现在帝制深入人心,所以王画慢慢用这种粗放式的管理制度,渐渐从家长制到议会制过渡。不是他马上采用议会制,而是让百姓切身感到能有一个当家作主的机会。 这份草图刚刚构画,而且效果也不错。但一旦帝制恢复,再想重新构画回来,就会发生严重的动荡。 他低着头,正想一个问题。 这件事总有一个始作俑者,肯定与自己那个老子无关,他好象还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 那么是谁?李裹儿?也不大象,她还没有从阵痛中走出来,应当在自己这几年有意的教导下,她对权利的野心没有历史上的那个安乐公主重了。不然韦氏多次表态立她为皇太女,她都没有妥协。 不过为了自己,她很容易被人蛊惑。 或者是上官婉儿?这似乎还真有这个可能,拥帝之功,自己没有将它看得那么重,可是在这时代,是一份极大的功劳。 难道是她吗?如果这上官婉儿,这就让自己十分失望了。 或者是那个黛姨?她真有这么深的城府? 但不管是这两个人中间的谁,都让王画十分不快。现在自己必须还得一年多才能回去,第一是九州之鼎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自己一离开,整个就停了下来。 第二还有西北许多要求离开的百姓没有处理。第三,虔化门政变还没有发生,不为太平公主,只为武崇宁在王画离开长安时,垂泪一瞥。但她是躲藏在人群后面,当时场面十分嘈杂,许多人为太平公主昵的举动震惊,没有人注意。还是王画上了战马才看到的。就为了这一眼,王画打算救她一命。为此,他已经做下了许多秘密的布置。 因此,自己必须等待,留在西北不能离开。 他心里说了一声,不省事啊。 这时候,沐孜李开了口,说道:“二郎,大不了你就称帝是了,大洋洲本来就是你的。” “称帝啊?你知道汉献帝刘协的后人在哪里?曹操、孙权、刘备的后人在哪里?十六国的诸位君王的后人在哪里?南北朝各国君王的后人在哪里,秦始皇气壮山河,一统天下,他的后人又在哪里?如果称帝后,一百年或者两百年后,我们子孙又如何呢?” 沐孜李还要说话。 王画又说道:“还有,这几年朝堂动荡,难道还没有让你醒悟吗?太后的武家,有没有了昔日的风光?韦家呢?再说裹儿当初身为天下第一公主,今天又到了什么地步?有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 这一句话让沐孜李无言以对。 王画转过头来,对萧亚轩说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 “不敢,我与宋问也不是反对你称帝。这片地方确实是你创下的。” 一句话说得王画哭笑不得。 萧亚轩又说道:“但这件事第一是你似乎很反对,就是称帝,这么大一件事,也要经过你同意。而且我与宋问最担心的不是称帝,而是害怕此事被人利用。” “利用?”王画再一次变了脸色。 他的根本不是西北,而是大洋洲,那一个有胆量居然将手伸到了大洋洲? 第一百四十三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一百四十三章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原来自从听说这件事时起,萧亚轩与宋问就想过,这件事是谁引起来的头。(手打小说) 肯定不是王迤,他们与王迤认识很久,虽然喜欢出一些昏招,可野心不大。因此想到了只有三个人,李裹儿与上官婉儿或者王迤那个美妾。 黛儿他们是放在最后一位的,毕竟她来到大洋洲很长时间,就是王迤也来到大洋洲接近三年了。只有李裹儿与上官婉儿来到大洋洲几个月,才发生了这件事。 如果是李裹儿,他们希望通过她对王画的感情,进行劝说。 于是萧亚轩见到李裹儿,劝说了一番,谁知道过了大半天李裹儿奇怪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让王皇称帝?” 在李裹儿心中也很奇怪。 大洋洲现在人口将近七百万,来年还有几十万教民,加上每年又有几十万人口出生,还有每年从其他地方得到的奴隶,以及开拓地所在地区“归顺”的百姓,有可能两年时间不到,就能逼近一千万人。 在十六国时,有的人手上还没有上百万的百姓,就开始称王立帝。况且大洋洲这么多人口,这些人口数量还呈猛烈的上升趋势。 来到大洋洲后,她也十分满意,比她想像的好,除了她所在的首府东方城外,还有其他十几个城市在逐一新建。并且城市规模也在扩大,虽然有些人种让她看起来很怪异,但田里耕种的,作坊里操作的,大街上行走的,唐朝人还占了一半。再说东方城气候也与长安很相似,四季分明,甚至风景更好看一点,有大山也有大河,还有大海。加上临近海边,空气还比长安更加让人多了一份清新感,也没有象钦州那样炎热。 现在她反而盼望着王画早一天离开那鬼朝廷,来到这里。 一句话问得萧亚轩哑口无言,敢情说了这么多,她没有听进去。 但是李裹儿这一问,让萧亚轩感到明显不是李裹儿首先提起这件事的,于是询问她,是谁先提起这个话题的。 李裹儿便回答道,是王画的父亲王迤向她说的,还征求过她的意见。 但肯定不是王迤想起来的,可萧亚轩不好问。 虽然他们所认的主人是王画,但王迤却是王画的父亲,就是萧亚轩与宋问劳苦功高,也不得不考虑这一点。 因此,与宋问作了一个假设。 如果是上官婉儿提出来的,还要好一点。 无论是她先想起来的,或者是她受到鼓动的,都能理解。拥立大功嘛,特别她这样经过数次宫变的女子,更会看重这一点。 虽然有违王画的意思,但总是为了王画着想的,也顺便为自己着想的。 可不会有野心,她现在大洋洲,除了王画能仗依外,其他的人不会买她的账。没有产生野心的源泉。 他们最害怕是最后一个人,虽然看起来象是不可能。在黛儿强行送到大洋洲,十分老实,当然她是王迤的小妾,四凤的母亲,也没有人敢慢怠。后来王迤来到大洋洲,在她的央请下,萧亚轩他们派了人暗中帮助了一下,找到她许多亲戚,然后接回了大洋洲。后来也主动替这些人安排了一些事做。 王画皱了一下眉头,这件事他也才听说的。不过这都是小事,所以萧亚轩他们没有汇报。 现在粗放制式的管理,大权还是集中在宋问与萧亚轩手中,也不是他们手中有多少大权,而是王画给予了他们这个权利,一切还得听王画的调动安排。因此,现在管理模式,还是等于大部分是家臣制式的管理。只不过与唐朝其他殖民地不同,多了一些朦胧的民主色彩。 也可以说宋问与萧亚轩有很大权利,也可以说是没有,就看王画给不给了。 可一旦立帝,有了帝制就有了各种官职,但王画不在大洋洲,这个权利便拢在王迤这个“太上皇”手中。 可是王迤自己见识也好,智慧也罢,十分不足。那么有可能会受黛儿的鼓动,让她各个亲戚担任要职,宋问与萧亚轩已经被驾空。那么有可能大洋洲会被这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夺下来。 所以萧亚轩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到美洲大陆去一趟,实际上悄悄来到灵州。现在不知道啊,这个女人手上控制了多少人。毕竟还是有许多人有野心的。 听到萧亚轩的话,王画也不敢肯定,他叹息一声说道:“那么她也未必如愿以偿。” 就是她有野心了,也未必会得逞。 因为就是勾心斗角,无论这个女人有什么想法,她也不会是上官婉儿的对手。 鼓动父亲,拥立自己为帝,也许上官婉儿会支持。可是将宋问与萧亚轩逼得如此困窘,恐怕她现在也在思索做得对与不对。短时间想不出来,也许在挑唆之下,反而认为宋问与萧亚轩有其他的想法。但一旦看到黛儿的苗头,她就会清醒过来。就是牵制也会将黛儿牵制一段时间。 立即派人将朱仝喊来。 不是犯愁百姓不好撤离吗? 现在是做出决定的时候,那些部族迁移,那些部族留下。这些部族不但是百姓,还有子弟在血营里面。 出了这件事,可以公开用这个做借口,先将军队撤出西北,到达大洋洲。因此让朱仝再次一次细致的调查。但士兵撤走了,部族也要想办法转移。 朱仝一会儿过来,他说道:“正好我也有一件事,要向你禀报。我得到消息,听说吐蕃这一次向南入侵,掳获了大量百姓与财产,还有粮食。不过死了不少战士。” 王画愣了一下,向南也就是天竺诸国。不过随着他眼睛一亮,与朱仝相视一笑。 这一次南侵,恐怕吐蕃人自己也不情愿,毕竟天竺炎热的气候,对他们不适应。但之所以这样做,一是需要大捷鼓舞士兵与百姓,二确实他们穷了。吐蕃人以战养战,胜战士士气更高。一旦败了,财政物资都吃不消。况且失去了积石山与大非川两个重要的地区。 这是一次机会,如果吐蕃困窘如此,现在西北还有大量的粮食,以及布匹,可以买通他们,让他们让出道路放行。 朱仝看到王画眼睛亮了起来,知道王画想到其中奥妙了。于是说道:“我已经派了人与他们谈一谈。” “未必能谈好,等会我写一封信给哥舒翰与郭虔瓘吧。” 吐蕃也有人才,必须做好两手打算。 两个都是聪明人,没有多说,朱仝就立即离开了。大洋洲是王画的根本,不能出现差何差池。 因此,朱仝立即做了一些普查,结果让王画很是头痛,虽然有一些部族经过规劝留了下来,但又出现了一些新的部族,经过反复考虑后,反而加入了迁移的大军。 要求走的人非但没有少起来,反而似有了多起来的趋势。 就是吐蕃人答应,这么多人走,也是不可能的。 但朱仝先办了另一件事,必挑出了三千士兵。这件事耽搁不得。 王画向朝廷禀明了理由,然后让萧亚轩带走。 不但让他带走三千军队,还让李红、王涵以及李雪君一道离开。 带军队,是害怕真如萧亚轩所说,被黛儿暗中经营,有了一些力量。李红她们离开,是害怕萧亚轩镇不住场子,如果李裹儿继续被他们鼓动下去,就是有军队,到时候也很难处理。因此,连李雪君都被一道安排前去了。这是加重砝码的。 同时又写了几封信,斥责陆二狗、上官婉儿以及其他一干人等。 但这三千军队不仅是镇场子的,而且严查是谁开起的这个头。在上官婉儿离开时,王画写了一封信,让萧亚轩他们指导着,让上官婉儿学着处理一些事务。事实做得也不赖,如果不是出了这档子事。 可如果是上官婉儿开的头,立即将她手中的权利收回来。 但如果是黛儿开的头,那么不好意思了,立即将她软禁起来,所有的亲戚,从哪儿来,送返到哪儿去。 朝廷听说此事,也感到愕然,当然不泛幸灾乐祸的人。于是这几千人的离开,一路绿灯灯高高挂起,没有一个人阻拦。 可随着朝廷也发生了一件难堪的事。 现在朝廷用了韦安石、郭元振、窦怀贞、李日知、张说为相,太平公主依然很不满足,打算让崔湜再次为相。崔湜很精明,对太平公主说道:“陆象先一向清心寡欲,言辞议论高妙玄远,时人推崇。如果陆象先不作相,我也不敢作这个宰相。” 太平公主无奈,只好请求李旦让俩人一道为相。 提拨陆象先李旦同意,但不乐意提拨崔湜,太平公主哀言相求,最后李旦不得不同意下来。 但如果这一次太平公主只推荐崔湜,而不将陆象先与崔湜放在一起,多半太平公主不能得逞。 在这中间,李旦又召见了一次李雪君的师父司马承祯,谈了一会儿道,李旦想留他在京,司马承祯坚决要求回天台山。尚书左丞规劝司马承祯,指着终南山说道:“这里面就有许多隐居的好地方,何必一定要回天台山呢?” 司马承祯答道:“在我看来,终南山不过是入世作官的捷途罢了。” 卢藏用曾在终南山隐居出名,因此在武则天时被征为左拾遗,从此踏上仕途。 因此被司马承祯一句话堵得不能言。 但司马承祯并不是心中无半点尘念的。他在回天台山之前,刻意转到了灵州,看望了一下自己的女徒弟。与李雪君说了好一会儿话,最后才回到天台山。 对这样的“高人”,王画也没有象卢藏用那样傻乎乎地挽留。 接下来到了萧至忠,他在蒲州担任刺史,朝廷召回了许多大臣,却没有将他召回去,于是写了一封信给太平公主。以前就眉来眼去的,看到信后,太平公主立即重新引他回朝堂,担任刑部尚书。 他的妹夫华州刺史蒋钦绪说道:“如子之才,何忧不达。勿为非分之想。” 萧至忠不应,蒋钦绪回去后叹息道:“九代卿族,一朝族灭,实在是可悲啊。” 也就是萧家萧至忠这一脉有九代人先后担任重要的官员。但他与萧至忠的对话,过了很久才传出来,现在王画听到前面的事,没有听到后面的事。 萧至忠一向声望很高,他从暗下到公开投入太平公主门下,太平公主声势一时无两。一次宋璟看到萧至忠从太平公主家中出来,大宋对他说道:“这不是我对你所期望的。” 大宋很相信萧至忠这个人,如果说王画那是被朝廷所逼,还能有情可愿。那是杀劫,那一个人都不想死,是不是?可是萧至忠朝廷也没有动杀机,贬贬升升,朝中乃常情。 萧至忠老脸一红,讪讪道:“善乎,宋生言。” 说完了骑马落荒而逃。 这件事没有引起王画多大的关注,他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薛讷在幽州镇守多年,只是防守,从来没有主动到塞外开边。但就是默啜数次入侵,也先后被击败,或者没有得到多少好处,自动退兵回去。在他治理下,虽然百姓不如灵州,可也算是安居乐业。可是因为与燕州刺史李琎之间有矛盾,于是李琎向刘幽求抵毁薛讷。 于是刘幽求向李旦进言,说薛讷空负声望,乃是一个胆小怯弱之辈,推荐左羽林将军孙佺代替薛讷。 一开始李旦还十分困惑,如果薛讷一点本领都没有,王画怎么将他排于名将榜,还是在很高的位置? 不过薛讷在幽州已经镇守很多年,也可以换一换。加上边境太平无事,当时刘幽求还在恩宠之中。于是答应了刘幽求的推荐,让薛讷担任并州长史,这是一个平级调动,如果不着重边功,甚至有许多官员还乐意这样的安排。毕竟并州就是太原,天下繁华之地,唐朝第三大王都。 孙佺新到幽州后,看到手下有许多猛将,加上李楷洛与乌可利新近也到了幽州,凭空又增加了两大勇将,于是雄心壮志,调集两万步兵,八千骑军,兵分三路,袭击奚族人与契丹人。 乌可利虽然论智谋比不上郭知运等将,但军事能力却远胜过于孙,劝阻道:“道路险阻,天气炎热,孤军深入敌境,进行长途奔袭,凶多吉少。” 孙佺不听,他反驳道:“乌可利将军,薛讷担任边将二十余年,竟然不能为朝廷收复营州。现在我们乘其不备,一定能获奇功。” 说完后大军开拨,让李楷洛率领四千骑军做前锋。 李楷洛心中也感到不妙,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他归顺朝廷,就得接受朝廷的规矩与安排。于是领命前去,四千骑军先行开拨,先与八千契丹骑军相遇。虽然李楷洛勇猛,但他现在率领的不是四千血营战士,而只是普通的唐朝骑军,加上兵力只有对方一半人。交战不利,于是派人请求孙佺援助。 这个孙佺本来以为大军一到,契丹人与奚族人就会望风而逃的,没有想到居然反抗得这么激烈。他害怕了,不敢发兵相救,反而打算率部回撤。李楷洛听到这个消息,也无了战意,交战一天有余,大军溃败。 契丹首领李大猷于是派使者前来责问孙佺:“朝廷既然与我们和亲,你为什么率军到这里来?” 他指的和亲不是与契丹人和亲,是与默啜和亲,现在契丹与奚族皆降于默啜。 孙佺无言以对,只好撒谎道:“我是奉敕前来招抚慰问。李楷洛不服我的调遣,请允许我将他斩首示众,向你们谢罪。” 李大猷又说道:“如是这样,那么大唐国的符信在哪里?” 孙佺有个屁符信,于是只好将军中所携带的所有绢帛搜集到一起,连同大小将官的紫袍、金带、鱼带,统统交给了李大猷。 这样一来,所有士兵士气皆是低落。 李大猷又说道:“请将军回到南边,不要再到这里骚扰了。” 孙佺带领军队仓惶南逃,连一个队型都没有。可是就如王画所说,蕃人与胡人那有什么信用。 得到了好处,李大猷并没有打算放过唐军,这是他有意放低孙佺的警惕心的。看到唐军阵型如此,他果断命令手下乘机进攻。 唐军大败,败得都莫明奇妙,孙佺与另一个重将周经悌被俘,李大猷又将他俩献给了默啜,被默啜斩杀。倒是李楷洛与乌可利因为武艺高超,仅以身免,逃回唐境。 两人隐隐有些后悔,分别写了一封信给王画。 王画直接指出,指挥官的能力不足,是这一战大败的主要原因。其次是远征契丹,并且还不是全骑兵,已经失去了奇兵突袭的作用。两国和谈,唐朝无故来犯,失去了道义,这一点就象血营当初的情形,为什么以少能胜多,也是因为为了自保,士兵士气旺盛,加上指挥得当,所以才取得这样的战绩的。可是孙这一次的进攻,正好将情况颠倒过来。当然,也可以说血营收复了积石山。 但那是不同的,第一积石山党项与吐谷浑各部深受吐蕃人的压迫,王画进行了拉拢,普通百姓对血营不抵触。加上吐蕃数次战败,无军可用,最后收复积石山水到渠成。可看一看郭元振收复大非川,尽管兵力武器都占了优势,将领指挥得当,却是何等的艰难。也就是这个道理。 除非是绝对优势,就象八国联军进入天津,仅八百人,无一人死亡,却大败僧格林沁三万多最精锐的蒙古骑兵。没有办法打了,火器太厉害了。 不过劝他们不要担心,只要将这一战祥细经过,如实向朝廷禀报,朝廷不会怪责的。 但王画知道经过这一战后,对两人以后仕途将会有很大的影响。但他们本身,勇猛是很勇猛,能做一个将领,冲锋陷阵,可做为一名指挥官,军事天赋确实是欠缺了。遇到好的指挥官,能将他们的勇猛发挥出来,遇到不好的指挥官,他们同样没有多大作用。 这一战规模不小,然而没有放在王画眼里,对唐朝整个国家来说,影响也不是很大。 不过两万多人尽墨,还是让朝廷震动了一下子。 可这时候,包括王画在内,又让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太平公主指使了一个懂历法的人向李旦进言,说慧星出现,标志着除旧布新,天市垣以及前星均有变化,所主之事乃是皇太子应当登基即位。 这一招十分恶毒。如果是李显,有可能将李隆基逼成第二个李重俊。 但李旦缺少果断,可他不是李显,头脑还是很智慧的,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想了一想,立即会意这个人进言是何用意。 而且他只是忌惮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打算不将皇位传给李隆基,于是正好借了此事,说道:“将帝位传给有德之人,避免灾祸,我心已决。” 虽然这个传位,李隆基依然是一个傀儡皇帝,没有真正的实权,然而大义的味道更加浓厚。 太平公主一听就傻了眼,这不是她所要的效果,于是极力劝阻。 本来李旦还在犹豫不决当中,看到太平公主如此,他心中更加明亮,于是说道:“先后在时,群小当道,天变屡生,朕当时请求先后选择贤明的太子立为皇帝避免灾祸发生,但先皇很不高兴。朕担忧得数日吃不下饭。朕既劝说先后禅位,对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这一点呢?” 这时候就看到李隆基的聪明了,实际上他心中乐坏了,可跑到李旦身前跪了下来,说道:“儿臣因为立下尺寸之功,破格立为皇嗣,即使是太子都担心无法胜任,现在陛下又要传位于儿臣,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 李旦说道:“你是一个孝子,为什么非要站在我灵柩面前才能即皇帝之位?” 李隆基放声大哭走了出来。 这一战,李隆基大胜 王画听到这件事,说了一句简短的评论:“太平公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但李旦这个太极越玩越大,也隐隐超过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 第一百四十四章 谋变 第一百四十四章谋变 也许是王画那支锁呐队吹了一下,起了作用。(手打小说)无论李隆基与太平公主争斗,再也没有找过王画。 这对王画来说是一件好事。 现在他忙得无暇他顾,找到王画,王画也会不客气地回绝。 就是他盯着鼎器,还出现了失误,一个工匠不小心,将尼罗河的出河凿成了钱塘江的喇叭口。还有一个工匠将北美大平原多凿出一个比青海湖还大的湖泊。还有一个工匠用力过度,一下子将莱茵河穿过了阿尔卑斯山脉,到了山脉的南边。 就这三个败笔,三件雕刻一半的汉白玉报废了。 至于景泰蓝更是烧了毁,毁了烧,不知重新烧过多少回。 连两块玉图同样因为损毁,最后缺少材料,不得不改成瓷图。瓷图烧坏掉的次数更让人发指。 金银器也同样出现许多失误。不过这个损失是最小的。 木雕也出现了翻工现象。 只有丝缂虽然有失误,立即校正过来。 至于王画自己,则在挑战高难度的薄胎瓷,不但是薄胎瓷,他还在烧一种难度很高的薄胎瓷。也就是内胎壁粉彩画,外胎壁上字的薄胎瓷。 到了秋天来临,前后共计烧坏了五十多件瓷器,骨瓷与贝瓷、珍珠瓷全部研发成功,他的一件薄胎瓷还没有烧好。知道内情的工匠,只说了一句话,根本烧不出来。 尽管他们十分相信王画的才学与智慧。 这种忙碌法,西北的事务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管理了。全部交给了朱仝与莫贺干。 这样一个工程成了名副其实烧钱的无底洞。本来在王画预计之中,有可能会花费到八百万到一千万缗钱,但到现在为止,将各种成本计算在内,已经达到了一千万缗钱。直到结束,有可能还会再添加两百万缗钱左右的成本。 但现在财政情况变得十分良好,去年一年还掉了不少欠款,只欠下八百来万缗钱的债务,到今年年底,就是做出一些补贴,还掉欠款,大洋洲财政还有剩余。 可手里没有钱,是不放心的。大洋洲王画没有去,还是粗放式的管理模式,甚至是掠夺式的,其中存在大量不要工薪的奴隶。可是唐朝百姓在中间占的比例越来越大,这一种不顾生死,不发工薪的“雇工”方式,一去不复返。 而且王画一去大洋洲,就要定下各种制度,同时开始真正的发展,这也需要大量成本。 这也是王画去年听说百姓达到了两百万后,立即将迁移中止的原因。 但大洋洲的变动,让王画心中有些烦燥不安。这也是导致了鼎器制造时,他没有指挥好,使鼎器各种工程屡屡出错。 直到秋天到来,大洋洲才带来准确的回话。 消息让朱仝王画都倒呼了一口冷气。 萧亚轩带着三千军队突然来到大洋洲,让大家措手不及。萧亚轩将王画的信当着大家的面读了一遍,一个不敢吭声了。况且还有李红、王涵与李雪君一道来到大洋洲镇场子。 这是王画的吩咐,第一步立即将场面镇住,不然如果是有人有心挑起此事,会将事情闹大。 有了王画的信,萧亚轩胆子大起来,但还是不敢询问黛儿。于是直接找到了上官婉儿。虽然上官婉儿前几年在长安洛阳呼风唤雨,可在大洋洲没有人将她当作一回事。王画给她权利她就有权利,不给她权利,她的威望除了在中原人还有一点威信,可也是毁誉参半的,连陆二狗都不如。 实际上这时候上官婉儿有了悔意,知道上了当。而且萧亚轩来得很及时。 在他离开大洋洲时,在众人的窜夺下,王迤做上了太上皇。都开始准备龙冠龙袍。这个做皇帝,要大封官员,上官婉儿对每一个人的才能心中很有数,不可能象唐朝那么细致,定下了一个粗放的中央机构,首先左右宰相留给了朱仝与莫贺干。然后是六部尚书,这名单上有萧亚轩与宋问两人,还有她自己做了礼部尚书。确实这份名单王画看到后,也认为很公正。 上官婉儿虽然封了自己为礼部尚书,可大洋洲要立帝制,对礼仪再也没有一人有上官婉儿熟悉。 但这份名单到了王迤手上,没有同意,王迤给了她一份名单。没有办法,立制吗,大洋洲上还有那一个有上官婉儿文章写得好的?所以必须让上官婉儿写制文。 如果让他自己来写,都不知道怎么去写。 可是上官婉儿一看就会意了。这上面有无数姓祝与姓潭的人。如果不是王画得势,人们都不知道黛儿姓什么,直到黛儿在李红她们离开后,央请萧亚轩他们替自己寻找娘家人,才知道她姓祝,她母亲姓潭。 两家都中落下去,到了大洋洲后,麻雀变凤凰。于是开始游手好闲,有极个别不好的人作威作福。萧亚轩有些看不惯,不过看在他们是四凤母亲亲戚上,加上王画那时候形势严峻,因此隐忍下来,没有告诉王画。反正王画家大业大,不在乎多养几十个闲人。 上官婉儿也知晓此事。 看到这份名单,再想到萧亚轩与宋问的态度,其实在开始后她就有些犹豫不决,别人会,但这两个人是不会背叛王画的。她立即想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就悄悄询问宋问,别人不敢相信,象陆二狗他们一听准得吵翻天。但天大地大,父母最大,黛儿无关,可王迤要坚持,那一个敢违反抗。宋问才将内情说了出来。 果如王画所料,上官婉儿开始拖处时间,拿出了一些古书籍,开始忽悠王迤,说要选择一个吉日良辰。但时间拖得太长了,王迤就催促上官婉儿。加上陆二狗等人也开始威胁了,陆二狗可不管这些,他直接跑过来说道:“你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想破坏我家阿郎的好事?” 上官婉儿直觉告诉她,如果再拖下去,自己都有危险,因此只好定下日子。 只要萧亚轩晚来十一天,王迤就开始登基即位,各个官职也如王迤所愿,封授下去。 现在萧亚轩不问,她也要将实情说出来。 萧亚轩一听心中有数,但黛儿他还是不敢动的。却将黛儿的娘家人抓起来审问。黛儿立即带了几百个人来闹事,并且手里还拿着武器,甚至推来了十几门火炮。也幸好王画安派了三千精军,让黛儿也不敢动弹。 到了这时候,连陆二狗这些粗人,心中也有数了。立即将军队集合起来,将这几百人全部抓捕起来。 就到这地步,王画父亲还不改悔,跑过来谩骂,并且让王画母亲过来相逼。王画母亲为难地站在军营前,都害怕得憟憟发抖,不知道帮谁。 幸好李红她们回来,不然王迤大帽子一压,说萧亚轩是在谋反,就是陆二狗明白,说不定他手下忠于王画的士兵都会哗变。毕竟他是王画的亲生父亲。 结果审讯之下,事情问出来了。与黛儿有关系,她也是主谋,可是一开始不是她想出来的。是她一个表弟,叫潭子文,人很年青,长得也十分俊秀,还读过一些书,原来还担任过缑氏县县领身边的一个幕僚。能说会道,他来到大洋洲后,就与黛儿产生了奸情。毕竟王迤不是王画,资质平庸,人也渐渐老了,对黛儿没有吸引力。 在黛儿的帮助,他渐渐进入大洋洲的政治核心,毕竟做过幕僚,有一些处理政事的经验。这就让他看出来大洋洲一个问题,摊子铺得太大,管理太散,而且王画不在大洋洲。 于是窜夺黛儿,出了一个主意。遥控着抚立王画为帝,不是真让王画为帝,而是借这个名,让王迤做上太上皇。否则王迤为帝,众人心中不服。只要王迤做上太上皇,将大洋洲权利抓在手中,然后分别让潭祝两家弟子担任要职。 一步步在王画没有前来大洋洲之前,将大洋洲权利全部抓住。不要说不可能,以王迤的智慧,他不做太上皇便罢,一做太上皇,根本就没有办法处政事,因此最后只能询问上官婉儿或者黛儿。但黛儿有了这个心,怎能让上官婉儿参与? 只要将大洋洲权利收拢起来,在王画来大洋洲时,在大海上,利用王画没有防备,用火炮或者投石机抛射炸药,将王画的船只炸沉。 不然弄不死王画,至少陆地上,现在几乎没有人认为能稳妥地将王画杀死。 但在大海上呢?只要选好地点,四周没有岛屿,船只一沉,难道他能游过大海? 只要王画一死,只能从王画的几个儿子当中挑选一位皇帝。当然这时候想吞下大洋洲是不可能的,可是等到王画儿子长大成*人,还有十几年时间,在这十几年时间里面,利用王迤的无知,完全可以将大洋洲变成黛儿的。 黛儿听完后,也没有立即同意,可是潭子文等亲戚日夜规劝,还有现在大洋洲安定下来,不是每一个人都懂得知恩回报的。有一些人同样欲壑难填,这些人让潭子文串连起来,也开始蛊惑黛儿的心。 这让黛儿以为是许多人会帮助她,最后下了决定,依计行事。 但她只在王迤眼里有价值,在其他人眼里没有价值,于是在王迤耳朵边吹风,王迤一听也对,反正这家业是儿子打下来的,就是称帝又何妨。于是听从黛儿的话,找到上官婉儿与李裹儿交谈。 上官婉儿也不知道王画有什么打算,称帝好啊,扶帝之功,她同样很想,立即同意下来。李裹儿更不用说了。 其实这时候看到称帝水到渠成,更让一些人认为黛儿最后会成大事,如果这时候萧亚轩与宋问不识相,还苦谏不止,真会有生命安全。不看到即使有三千精兵,还有李红三个正牌王画的妻妾坐镇,黛儿还鼓动了数百人带着利器,前来讨人。 同样上官婉儿这一次也是提前察觉,不然同样会遭到毒手。 到了王迤将那份名单拿给上官婉儿后,黛儿在潭子文等亲戚的帮助下,发展了一千多名心腹。 听到这里,所有参与审讯的人身上都起了一身冷汗。 特别是上官婉儿与李裹儿,听了后脸上一阵阵发白,这等于是差一点,自己在帮助这些人,将王画推向绝路。 萧亚轩立即将这些人抓捕起来,对这些人不客气,全部斩首示众。 只有一个人,萧亚轩不敢处理,四凤的母亲,但将她关了起来。 王画看到信后,对特地赶来汇报的万大海说道:“斩。” 就是她是四凤的母亲也不行了,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近千万的百姓。有了这个女人在自己父亲身边蛊惑,自己母亲多受许多委屈不提,以后还不会安分。 可是他与朱仝对视了一眼,朱仝也在抹脑门上了的汗水。如果不是萧亚轩与宋问这一次坚持原则,立即潜入灵州禀报,后果不堪设想。 朱仝说道:“大洋洲太大了。” 人口眼看就要逼近千万人口,就是成立一个国家,也足足有余,还是一个不小的国家。就是开拓出来的面积,也不亚于中原。控制的面积比唐朝面积还要大。如果发展下去,控制的面积会是唐朝的几十倍。 再象这样粗放地管理,就是没有黛儿这件事,早迟还会出事。而且摊子大了,尽管萧亚轩与宋问有些能力,可是能力跟不上去了。 而且这些地方不象唐朝,都在一处,中间隔着无数大海,管理起来更难。 幸好这一次为了经营西北,带过来许多人才,经过几年的实践,为大洋洲提供了许多管理者。 王画说道:“等到吐蕃决定好了,你与莫贺干也立即去大洋洲吧。” 要求撤离的百姓很多,因此朱仝与王画想法还是从吐蕃借道。 第一王画可以向吐蕃补贴一些粮食,第二王画这样一做,等于与唐朝的朝廷正式决裂,一旦交出西北,只有离开唐朝。对吐蕃人来说,这也是一件巴不得的事。 使者去了吐蕃,吐蕃也同意下来。但提出两个条件,第一人数太多了,不能做一批撤退,否则会引起吐蕃境内恐慌。这个就是吐蕃人不说,王画也会分成三批。如果是一批,几十万人过去,这么庞大的百姓,同样也是一个庞大的劳力,吐蕃人如果动了邪念,一下子扣压起来,最后能弄巧成拙。分成了三批,每批不超过十万百姓,加上没有什么行李辎重,吐蕃人动邪念的可能性会很小。 王画派出去的使者爽快地答应下来。 第二条就是补助,王画也表示了诚意,知道吐蕃人会刁难,所以答应给出两百万石粮食。而且就在使者出发时,朱仝让人悄无声息地将粮食运到了积石山。 粮食在中原不贵,除非特殊情况,否则每石只值三百文左右,但运到了西北,再运到积石山,成本至少达到了七八百文钱。王画给出这么多粮食,诚意不可能不足。只不过借了一下道路而己。而且对现在的吐蕃困窘局面也会有所帮助。 但吐蕃人这一回狮子大开口,提出了要求。粮食需要五百万石,另外再加上制造火炮与炮弹的技术。 使者气得吐血而逃。 回来后王画却没有生气,这也在他预料当中。于是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手,就是利用一些渠道,小批的转移。在西北还好一点,就是在关中剑南,也还好一点,有许多胡人蕃人流动,当然出了这两个地方,立即转走水路。 但这是小规模没有关系。如果大规模,就是到了关中剑南,当地官员还会发现的。同时在水路上,也未必没有事,水上也有衙役在盘查。这一打开船,没有货物,尽是一船胡人蕃人,非得出事不可。 所以吐蕃这一次狮子大开口,如果人数少了,拿捏不起来。但人数太多了,除了从吐蕃借道,王画没有别的办法可想。教民那是王画与唐朝商议好的,可这些是百姓。王画转移了多少百姓?唐朝朝廷还能同意? 王画只好再次破费了一批钱,遇到关卡盘查时,贿赂士兵。好在内地的士兵**现象严重,看到了好处,再加上是王画的人,他们也不敢得罪王画,因此逐一放行。到了船上,再次做了一个个大箱子,遇到盘查时,一边贿赂,一边让百姓躲藏在箱子里面,等到盘查过后,百姓才再次出来。 可是这样转移的速度很慢,就是转移一个四五万人,还是杯水车薪。 于是再次准备了另外一种方法。 吐蕃害怕炎热天气,在夏天时起,血营出动了三万大军,另一边哥舒翰、郭虔瓘挑动了张玄表,几路大军出兵白兰部。 反正也不急,大洋洲之事没有安定,也不是转移百姓的时候。 这一次作战,将悉诺逻打得很惨。 也是他,换作别人,有可能白兰部全面丢失了。就是这样,又有两万多百姓被掳走。几千名士兵牺牲。同时让张玄表将地盘拓展到了柏海。王画将掳获的物资全部给了张玄表,只讨要了掳获的百姓。 然后又派了使者到吐蕃,对吐蕃说,帮这个忙,大家就是朋友,百姓全部发还,我将积石山与浇河全部交还给唐朝,以后你们吐蕃人再也看不到血营的危胁。以前答应你们吐蕃人的条件依然作数。如果不谈,我不介意协助唐朝将白兰部再次变成唐朝一个新州府,将关卡设在紫山上。不夺下白兰部我就不让出现在的余下诸州,朝廷反正也拿我没有办法。我血营就专门对付你们吐蕃人。 语气很硬,但王画却对使者说道,如果吐蕃人嘴软下来,可以放宽一点条件,火炮技术不能提供,可以多加上一些粮食,棉布,只要不过份就行,甚至还可以加上一些纸张与瓷器,这两样东西也是西北出产的,吐蕃人也十分需要。 毕竟眼看着秋天就要到来了。王画心中有些焦急,因此,他在灵州就在等候大洋洲消息与吐蕃人的答复。 大洋洲让他吓出一身汗,但好在局势顺利安定下来,可吐蕃人呢? 他看着天空云彩洁白轻盈,二八月看云彩,八月的云格外的美丽,然而他心情更加急燥起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举报 第一百四十五章举报 但没有让王画失望。(手打小说) 王画派过去的使者态度异常强硬,作为得胜方,好象还是一直得胜的一方,谈判起来也有底气。 吐蕃人态度也非常强硬。 但双方心中都有数,王画是时间不等人。吐蕃人则是害怕王画真的发浑,留在西北不走了,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他留在西北不走,血拼吐蕃,夺下白兰部,将哨所放在了紫山上,那就不好玩了。实际上如果不是李重俊贪得无厌,王画真有了这个打算。但也到了紫山为止,再往南,地势更高,空气更稀薄,天气更寒冷,就是打下来也不能守下来。 所以王画在定第二代将领排行榜时,将薛仁贵定在第二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薛仁贵所向披靡,雄心壮志,准备带着几万大军,一直打到逻些城的。这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只要到达了紫山,吐蕃就会十分困窘,而且扼守住紫山,剑南各地都不会受到侵略,以后慢慢地分化,将吐蕃还原成隋朝时的样子。 而且到了紫山,白兰部丢失了不要紧,连带着东边的迷桑等部以及附属东女八国,随着丢失。吐蕃损失将会十分惨重。 但这是不可能的,如果血营真想夺下紫山,吐蕃就是倾全国之兵,也不会让这些地方失守的。而且血营规模变小了很多,送走了许多名将。不过火拼到最后,固然将紫山守下来,甚至给血营重创,吐蕃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血营力量小了,可形势不同了,唐朝虽坐山观虎斗,但肯定不会象李显韦氏主政时那样,在背后放冷箭。毕竟王画有拥立大功,也向朝廷表态早迟将西北交出来,也交了近一半的地方。因此唐朝最坏的结果是坐山观虎斗,甚至还会支持人力物力。 还不算,大非川那个二百五大都护,要象孙佺那样,是一个纯粹的二百五还好一点。说他不行吧,他还能装上半坛醋,撞得哗啦啦地响。说他行吧,确实也不行。估计军事才能还不如王画手下十八员大将中的后面几位。 但这个二百五还是一个激进分子,再加上哥舒翰与郭虔瓘二人支持。这两个从血营中走出来,留在朝廷,本来对王画就有歉意,怎么会不帮助王画? 因此,将王画逼急了,真会犯邪。 不要说他为了二三十万百姓做不到,这个主还是一个有名护短的主。 确实,夏天王画这一次犯邪,让吐蕃人寒心了。 于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既然好商量了,王画派来的使者也说一个实情,这个火炮技术是王画现在唯一的仗持,都不交给朝廷,你们吐蕃人也不要想要了。这个要求太过份。不过火炮制作的原理,你们吐蕃人也许有机会看到。 吐蕃几位谈判的大臣听了眼睛就亮了起来,连忙问在哪里能看到。 王画派过来的这个人不说了,他说道:“我们继续说其他的条件。” 将一群人胃口吊得老高,这一来变得更好谈判,于是最后谈妥,吐蕃粮食也松了口。粮食王画手上真有,在夏收时,粮食依然还有些缺乏,但秋收上来,粮食都出现剩余。 不过用了运输不便,做了借口。主要是王画不想吐蕃粮食太充足。这个国家一旦不愁粮食,会迅速壮大,也会迅速产生野心。 最后还是两百万石,不过其他方面做了一些让步,比如补贴了三十万匹棉布,一百万件瓷器。当然也就是碗碟之类,与高档瓷器无关,西北也不出产高档瓷器。还有一些纸张。 几个人就立即问在哪里能看到制作火炮的原理。 到底是蕃子,沉不住气,如果放在唐朝,无论那一个大臣坐到这个谈判桌上,一定在心里说,要沉住气,沉住气。 他们心中想什么就说了什么。 于是答道,在九州之鼎上,不但是火炮,还有比火炮更厉害的武器原理,也刻在九州之鼎上,这个鼎明年春天就能完工。到时候运到长安,你们可以派使都祝贺,然后观看抄写。 几个人不大相信,刚才说连朝廷也不给,现在怎么刻在九州之鼎上了? 再答道,只是给了原理,就会制作了吗?就象我告诉你们吐蕃如何如何制作瓷器的原理,你们吐蕃人会不会立即制作出精美的瓷器来?但原理是真的,它不是刻在别处,是九州之鼎。 是啊,虽然未必全部理解中原文明的博大精深,可是对九州之鼎是什么玩艺,吐蕃人还是明白的,况且为了制作这件宝器,王画付出了不少,不但是金银,还有一年多甚至两年多的精力,准备的时间更长。 就算明白了原理,自己研究,也跟在王画后面。不过有比没有得强,各自在心中准备如何安派此事了。一定要派人,派出庞大的代表团,汉文理解能力强的人,前去观摩祝贺。说不定以后也能造出比火炮更强大的武器出来。 一个个心中yy。 于是宾主从一开始的唇枪舌剑,到尽欢而散。 吐蕃人还盛情款待,可没有留下来,立即回来,几乎日夜不停。 人一到积石山,没有来得及通知王画,就开始让百姓出发。 时间不等人,如果一批,问题不大,主要分成三批。为了节约时间,迁移的百姓也早准备好了,第一批的百姓就安扎在积石山不远的地方。 王画让朱仝派人劝说,人数太多了,不是忌惮唐朝,主要现在管辖内笼统才九十几万百姓。如果迁移了三四十万,会引起西北危机。而且九鼎未成,王画也不想与朝廷发生严重的冲突。 所以说了这一行的艰难,很难,因为抢时间,不是从唐蕃古道这条大道走的,而是从积石山翻过去,越过紫山,弄塘的邓屏城,孙波如的拉里岗城,然后到波窝的墨脱城,再到洛窝,在地图上用直线一标,也不过一千几百里路。但实际上一半是山道,翻山越岭,有的在大山上兜来兜去,路程延长了两倍。 因此,只带了一路的干粮,还有帐蓬与衣服。别看现在灵州是秋天,有的大山山顶上十分寒冷,不亚于灵州的深冬。以及两到三匹牲畜,这是驼运行李与干粮的。其他的东西一律不能携带,该卖的卖掉,换成现钱,让王画安派人保管,到大洋洲发还。 这也是王画与朱仝商议过的。不能拥有厚资,否则吐蕃会眼红,现在这些百姓等于是一贫如洗,再加上王画给的好处,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才会减少。还有轻装上阵,速度快。否则象刘备那样,因为百姓的拖累,一天走十几里路,走到猴年马月?必须每天保持在六十里到八十里路。也就是一天保持六个时辰赶路,每个时辰要走五到七里路。不要以为一个小时走两三公里,很轻松,高原反应,加上不是正规的大道,几乎都是崎岖小道,还要翻过无数的大山口,有的山道充满冰雪,有的山道峭拔险峻,一不小心就能掉下悬崖。实现这个目标难度可不小。 而且山道崎岖,没有任何人敢保证每一个安全到达。但反过来留下来呢?耕地开耕出来,百姓减少了,也意味着留下来的百姓拥有的耕地牧场会多起来。 但王画还是低估了百姓对他的信任。 也许王画在官场上,用张说一句话说,是一个典型的伪君子,王画自己也不否认。 但对百姓却是发自内心的。毕竟是现代人,还是一个有良知的人穿越过去的。就象从突厥交换过来的百姓,从去年到今年,王画一直在花重金替他们将亲人赎回来。没有办法了,只好高价买回来,反正突厥人也没有将汉人当作人看,甚至还不如一匹马看得重。 王画花了不少钱,但与九鼎相比,是小巫见大巫,况且还有一部分是以物易人换回来的。但真正的壮士与有本领的人,王画没有换回来。不过就是这样,前后换了九万多百姓回来,让一大半家人重新欢聚一堂。 再比如原来生活在吐蕃重压下的各党项人与吐谷浑人,如果说过日子,也就这几年日子过得最亮堂,虽然经常听到有家人战死的消息。有的人就是生活在这些贫瘠的山区里,对山路根本就不害怕。 除了对王画的信任,又听到从大洋洲过来的人对大洋洲的描述。至少现在大洋洲是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土地压力的天堂。要有的就是天气的不适应,以及一些动物凶猛,其他的呢,甚至王画连房屋都准备好了。如果表现好,还能分配到几个奴隶听自己使唤。 因此,熬上一段路程,不为自己,也要为后代着想。天知道以后朝廷会怎么样对待他们呢? 劝说起了一些作用,但作用不大。 除了王画安排悄悄离开的四万来百姓外,还有两十万出头的百姓坚决要走。 因此,要安排立即离开。 按照路程算,吐蕃人自己儿派人过来主动做了向导。不是热情,是为了物资。只有将百姓送完了,吐蕃人才能得到物资,不过因吐蕃人坚决要求,也为了表达诚意,送完第一批百姓,就要将俘获的百姓送还。就是这样,乐观的估计也得四十天才能将这接近三千里路走完。悲观的得要五十多天。 到达紫山时是安全的,因为积石山还有大量血营驻军。 到达墨脱城后又再次变得安全起来,为了接应这些百姓,这一次随萧亚轩一道前来,还有两万军队到达了天竺迦摩缕波国,离墨脱城不远,而且带了许多火器前来。面对这一支军队,吐蕃人也不会变卦。 危险的就是从紫山到墨脱城这一段,正好一个月左右时间的路程。 这也是询问过吐蕃人得到的答案。 因此商议过后,每一月发一批百姓过来。 现在快到了八月下旬,第二批百姓是九月下旬,问题还不大,特别是第三批百姓,到了十月下旬,冬天到来,道路更加难走。甚至根本就没有道路,全让冰雪封死了。到时候只能利用人多强行将冰雪开掘出来。时间还会延长一个月,甚至出现严重的伤亡事件。 所以能抢一段时间就是一段时间。 同时最后一批百姓也是刻意挑选过的,都是原来生活在贫困耐寒的地区部族。吃了这个苦,到大洋洲分配一个好地区安屯,作为补偿。 实际上,有的百姓从灵州走到积石山,当然这段路程是最不担风险的。然后出了吐蕃,还有三千多里路要走,不过这时候天竺各国很小,与王画属下打过多次交道,再加上三万大军进驻,没有什么危险。实际上到了这里也不要他们走路,这时候不远处就是臧江下游,水势平坦,可以上船。但这路是很艰辛的。如果全部真正走完,两万五千里不可能,但会接近八千里路。 听到这个消息,王画长松了一口气。 前两批百姓基本上没有关系,吐蕃人变卦的可能性也极微。主要就是最后一批百姓,但是不可能留在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那时候说不定王画自己也离开灵州。所以这段时间王画很着急。 这一批百姓转移得也是时候,八月份发生了许多大事,使得唐朝朝廷根本就没有人顾西北。 李旦下诏将皇位传给李隆基。 然而他心中又后悔起来,于是太平公主在一边见机挑唆,劝说李旦在禅让后,还要亲自执掌朝政大事,太子太年青了,还要哥哥你来做主,才会不误国。 于是李旦将李隆基喊来,对他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国事繁重呢?想当初唐尧将帝位禅让给虞舜后,继续亲自到各地巡视。朕将帝位传给了你,那能对国事就不关心呢?以后凡有军国大事,朕还会亲自处理的。” 李隆基心里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国事繁重了?但嘴上只能唯唯诺诺。 但离开后,李隆基眼看就要登上皇位,可眼中却出现浓浓的阴影。 于是到了八月,李隆基即位,可是李旦却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他作为太上皇依然称朕,所发布的命令为诰,每五天一次在太极殿接见群臣朝贺。李隆基虽然身为皇帝,自称只能是予,所发布的命令是制,是敕,每天在武德殿接受群臣朝见。凡涉及到三品以上的官员任命,以及重大刑狱政务,依然是李旦决策。其他的小事,则是皇帝李隆基决断。 李隆基这个皇帝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皇帝。 可没有办法,李隆基只好打起精神,开始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先天。然后在鄚州置渤海军,恒州与定州置恒阳军,妫州与蔚州置怀柔军,驻地扎五万常年边军。这是这看到契丹人与奚族人再次强盛下的圣旨。但是经过李旦同意,不然这道诏书没有作用。又立了王氏为王皇后,王氏的父亲死了,让她哥哥王同皎为太仆卿。不算太高的官职,李旦也默认了。 李隆基又下了一道任命,让刘幽求为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魏知古为侍中,崔湜为检校中书令。刘幽求是李隆基的人,魏知古现在站在哪一方,不知道,崔湜则是太平公主的人。 实际上魏知古已经有了暗中投靠李隆基的心意,而崔湜李隆基试图下这道任命,将他拉拢过来。 但表面上看起来这份任职很公平,平衡了三方,有李隆基一方的,也有中间派的,还有太平公主的人。可是自己这个父亲心机太深沉了,李隆基还害怕他看出自己的心意,于是忐忑不安地看着父亲的脸色。 李旦想了一下,也同意了。 可提拨了一个刘幽求于事无补,上到朝堂,下到地方各州刺史,密布着附从于太平公主的人,加上父亲加了皇帝的封号连一个宰相的权利都不给,让李隆基心中忧心仲仲。 但他又提拨了一个人,王琚。 这个人能活下来是一个奇迹,当年王同皎密谋诛杀武三思,事发后所有参与的人全部被处死,唯独他一介书生,亡命出逃,居然还逃了出去,跑到江都匿名埋姓,以替他人抄书为生。 玄武门政变后,他重新回到长安,提拨为诸暨县主薄。当然一个小官而已,但是李隆基提拨的,所以他去拜谢李隆基。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走在东宫,进了殿,走得很慢,还有意抬着头,在找人,那有抬头找人的,难道李隆基坐在屋梁上面? 宦官还没有想起来,说道:“殿下在帘子里面。” 王琚说道:“什么殿下不殿下的,当今只有一个太平公主。” 宦官恼了,心想,你这个人说的什么鬼话。 然而李隆基听了却十分大喜,立即将他喊进去,客气地与他交谈。 王琚说道:“先前韦庶人弑帝为逆,人心不服,杀掉她很容易。太平公主是真正的李家公主,再加上她聪明过人,凶狠狡猾,大臣大多听她的旨意办事,我对此很担忧。” 意思你杀韦氏有理由杀,可是就有雄心壮志,都找不到杀害太平公主的理由,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父亲的帮助下,你的权利一天天被驾空。 一句话说到李隆基的内心深处,态度再次恭敬起来,将他拉到榻子上,与自己同坐,悲伤地说道:“现在父皇的兄弟姐妹中,也只有太平公主一个人了。这可怎么办呢?” 意思我就是有理由也杀不了,况且没有理由。 “天子所讲究的孝道与百姓不同,应当考虑社稷的安全。盖主是汉昭帝的姐姐,将昭帝养大成*人,有了罪还被杀掉。治理天下的人,怎么能顾及小节呢?” 将自己抚养长大成*人的亲生姐姐都杀掉了,况且太平公主。如果王画听到了,准会抽王琚的大耳光子,可是李隆基却更加喜欢了。他问道:“你有什么特长呢?” 这是要推荐他为官了。 王琚答道:“我善长炼丹,又能诙谐嘲谑。” 于是李隆基请李旦任命他为詹事府司直。詹事府也就是掌管皇后与东宫的机构。李隆基让王琚担任这个职位,主要是想能每天与他相处交往。与这样的人呆在一起,击杀太平公主反击的心理也越来越浓重。 这时候李隆基虽然做了皇帝,然而大权父亲掌管,朝堂上各个宰相大多数又附从太平公主,内心更是十分愤怒。 刘幽求就与右羽林将军张暐密谋,调集羽林军将太平公主的党羽一网打尽。 张暐秘密将此事告诉李隆基。李隆基一听自然十分开心。 但这个张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与刘幽求两人只定下了一个计策,连一个具体的方案都没有出台,居然立即将此事泄露给了侍御史邓光宾。 说太平公主党羽密布,李隆基也有一些本钱。就象朝堂上,七位宰相,四位宰相,左仆射窦怀贞、侍中岑羲、中书令萧至忠、检校中书令崔湜站在太平公主这一方。可是李隆基呢? 只有刘幽求,郭元振现在对李隆基忠心耿耿,可是因为他在西北耍滑头,李隆基一直不大相信,王画在西北就谈过此事,说无论郭元振现在怎么帮助李隆基,以后都不会有好下场。果然李隆基大局一定,借了一个骊山下讲武,差一点将老郭杀了,没有杀,可将他流放新丰。还好,魏知古暗中投靠了李隆基,不然李隆基更加空虚。 再说有头有脸的人,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长史新兴王李晋、知右羽林将军事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中书舍人李猷、右散骑常侍贾膺福、鸿胪卿唐晙 等人皆是太平公主的死党。 可是李隆基只有左丞假相张说、中书侍郎王琚、岐王李范、薛王李业、龙武将军王毛仲、殿中少监姜皎、太仆少卿李令部、尚乘奉御王守一与高力士。 除了张说能拿得出手外,其余几个人能做什么?王琚是一个卖年糕的,他自己都说了只会炼丹与讲俏皮话。两个弟弟更是一个空虚的王子阁下,其他人几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本来还有两个人的,大宋与姚崇,让李隆基第一次壮士断腕,下放了。后来幽州兵急,大宋对兵事根本就不懂,居然调到幽州做都督去了。这纯是在胡弄,不如让李白与张飞掰手腕。 但不代表着他没有心腹,同样也密麻了许多心腹。 因此,前面张暐一泄露,后面李隆基就得知了,也慌了神。后人对李隆基这个举动,许多人不理解,于是解释是邓光宾向太平公主出卖了,所以李隆基才这们做的。实际不然,邓光宾在这件事,纯是一场悲剧主角,真正的无辜受害者。 当时李隆基呆坐了半晌。 这不是儿戏,多一人知道,就意味着多一分失败的可能。太平公主党羽密布朝廷内外,就象自己都得知了张暐泄露了消息,况且太平公主。再说天知道这个邓光宾站在那一边的?他那个屁股上有没有刻着太平两个字?至少没有刻上他李隆基三个大字。 一旦太平公主得知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到父亲哪里大吵大闹,自己父亲连军国大事都不让自己处理,况且自己诛杀诸多大臣以及太平公主?听到后一定会勃然大怒,不但废去自己帝位,甚至在太平公主的蛊惑下,有可能都会将自己赐死,反正自己还有好几个哥哥弟弟,不愁没有接替人。 于是做了一个决定,也不打算封住邓光宾的口。因此他知道得太晚了,这中间有没有又向其他人泄露,他赌不起。 因此他做了一件事,举报。 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与这场未遂政变撇得一干二净。 于是为了自保,先前抛去大宋与姚崇,斩断最得力的右臂,现在准备抛弃刘幽与这个张将军,断去自己的左臂。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诚意 第一百四十六章诚意 李隆基就写了一篇奏折,将刘幽求的计划上报了李旦。(手打小说) 李旦立即命人将刘幽求等人抓捕,负责审理此案的官员上奏道:“刘幽求他们挑拨陛下骨肉关系,以臣谋诛君上,应当判处死刑。” 不用说,这又是一个太平公主的死党。 李隆基一听就傻了眼,虽然为了自保,准备斩去自己的胳膊肘儿,但这个胳膊肘儿还得放在冰箱里冻着,看有没有机会重新接上,不能放到焚烧炉里烧掉。 如果自己真这样干的话,以后也没有任何一个大臣为自己效劳。 因此苦苦求情,说刘幽求立过大功,不能判处死刑。 看到儿子被自己逼成这个样子,李旦也放了一马,将刘幽求流放到了封州,张暐流放到了峰州,邓光宾流放到了绣州。 崔湜于是秘密写了一封信给他的表兄广州都督周利贞,暗示周利贞将刘幽求击杀。这件事被去年到桂州担任大都督的王晙知道后,将刘幽求扣留起来,不发。实际上名为扣留,暗中保护。崔湜一听有些急,于是多次催促王晙放人。可是王晙拿他的话当作耳边风。 刘幽求很感动,锦上添花与雪中送炭,人需要那一个?但这个人也有骨气,对王晙说道:“你违抗当权宰相的命令,保护一个流放的人,势必无法保全,反而会让你受到牵连。” 王晙不是在血营,回到了朝廷,就得按朝廷的规矩办。 就象乌可利明知道孙佺出兵不利,可怎么办? 王晙答道:“你所犯的罪,还不至于让你的朋友与你拒交。我为国家即使获罪,也没什么。” 王晙这样做出于什么心理,没有人知道。也许他在投机,也许他是真赏识刘幽求,也许认为李隆基立太原王家的女子为皇后,应当站在他这条线上。就是王画也逐磨不透。 不过因为他这次保护,刘幽求得以保全。 另两个人可就没有这个好运遇到一个贵人相助了,先后横遭残死。其中邓光宾死得是最冤的。 这也是现在的形式造成的,看看当朝宰相,李隆基的四个心腹宰相,姚宋下放,刘幽求躲在王晙怀中,苟且偷生。张说被太平公主弄到东都洛阳,做了一个尚书左丞。 朝中六位宰相,窦怀贞、岑羲、萧至忠与崔湜全是太平公主的人。就是陆象先还是太平公主亲自提拨的。只有郭元振是李隆基的人,然而这个人选李隆基还不是十分满意。 但这中间也很有意思,因为李隆基的帮助,将崔湜从同中书门下三品这个假相变成了检校中书令这个实相,李隆基一直在对崔湜进行拉拢。示图树恩让他倒戈。崔湜也似乎为李隆基所动,实际不然,他试图做出一副投靠李隆基的样子,而从李隆基嘴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而陆象先呢,太平公主一直在向他试好,可他却若即若离,让太平公主发作不得。还有一个人,太平公主让魏知古从右散骑常侍升为左散骑常侍,大多数人以为他是太平公主的人,连太平公主自己都这样认为。实际上魏知古一直在暗中与李隆基眉来眼去,将太平公主的消息源源不断地送给李隆基。 所以这出大戏,不要说外人,就是身在局中,也如同雾里看花,怎么也看不清楚。 但总的来说,看到形式如此,倒向太平公主的大臣更多了。 因此,在事后,李隆基处罚这些大臣,经年未休。一年时间都没有处理完,可见上到朝堂,下到各地官员,多少人投靠了太平公主。 到了八月底,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从月初的即位,到月底再断一臂,李隆基无疑从天堂再次坠入地狱,凄凄惨惨戚戚,躲在暗处低声哭泣。 朝廷也开始从这场纷争中,腾出视线,就听到王画转移百姓的消息。 想瞒也不瞒不住,这么大规模的转移,朝廷也不是瞎子,况且现在也不是战时,王画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将全境封锁。 李旦得知后,让李隆基立即写出敕文,斥责王画,你为什么将百姓转移?凡事总得有一个止境,先前你转移了数百万百姓,朕没有过问。转移了四十多万教民,朕也允许了。但朕什么时候允许你转移西北的百姓?、 不过对王画还是有些忌惮,因此李旦让李隆基写信时,要注意语气,不要将他逼得太急。 信送到王画手中。 王画也回了一封信,说了,我这样做亦是无奈。 我也不想让百姓离开,不相信可以派人前来西北询问,为了让他们留下来,我派人做了多少工作。然而这些人不肯留下,他们为我出生入死,我怎能丢下他们不管呢? 但为了朝廷颜面,只好威逼吐蕃,从吐蕃借道南下。 很客气地说法,但接下来语气变得强硬起来,王画又说道,而且陛下也应当知道。 虽然我转移了许多百姓,可是也为朝廷将疆域拓宽到了积石山,就是大非川臣也有一半功劳。这四州之境,而且是地域广大的四州之境,百姓多达数十万,并且有了吐谷浑这一马源,浇河更是丰饶耕地。 再说功绩,北击突厥数万最精锐的士兵,南灭吐蕃前后多达二十多万的军队,这将为朝廷以后减少多少边患。然后是钦州这一行,广开了一种财路,朝廷数大港口,仅市舶司关税,一年为朝廷带来多少收入。这些收入能使多少贫困百姓有工可做,有饭可吃。 也许眼下看不出来,但将来不久后,仅凭这一项,又为朝廷增加多少人口。 还有,我说过将西北交给朝廷,不久后九鼎之器就能全工,全工之日,西北与血营就是交付朝廷之时。这都是我苦心经营的心血。 在这里,我不想表功,但是我只想说一句,功过相抵。我在这边再派人说服一下百姓留下来,如何? 最后还有一件事,我也要说一下,他们到的地方是大洋洲,或者是其他地方。这些地区还是我暂时经营,将来依然会大一统。如果汉人比例不达到一半以上,如何大一统?难道我用大洋洲的土著人、倭人与昆仑奴,以后与中原百姓称兄道弟,血浓于水? 写完了信,让使者前去长安时尽量将时间放慢一点。 从灵州到长安总共一千两百里路,而且不是积石山到墨脱城的道路,全是大道,如果用快马,两天时间就到了。不过让这个使者慢腾腾地,过了大半个月才到了长安。 同时另一边加快迁移的速度。 第一批迁移的百姓还是很顺利的,正是秋高气爽之季,天气不冷不热,除了少数特殊的地形外,赶路速度很快。 当然,这也得亏吐蕃人现在穷尽了,也想王画这个灾星早点离开西北,所以十分配合。将所有道路一一甄别出来,那一条道路又好走又抄近,就选择那一条道路。 这是吐蕃人自己在找路,如果是王画派人找路,十有**,根本没有办法顺直线,直到走到墨脱城。这批人在路上速度不但很快,也没有出多少事故,只是在翻过唐古拉山东侧的一个冰雪道口时,因为冰雪凝滑,几个百姓摔下了悬崖,牺牲了。其他的人都平安到达。 但王画听到这个消息,是过了五十天后,第二批百姓都撤离走了。 这条消息让他十分担心,这才是九月份,如果到了冬月腊月怎么办? 但现在不知道,于是听到迁移的速度,在九月十八,第二批百姓再次出发。而且也如数地将俘获的百姓发还。因为冬天就要来临了,因此,提前将答应的棉布先送给了吐蕃人。 这让大家皆大欢喜。 王画的信到了长安时,李隆基不在长安。 他这个皇帝做得很郁闷,连汉献帝都不如,因此,想了一想,将皇子李嗣升立为陕王,因为他的正牌王妃,也就是现在的王皇后没有儿子,于是将李嗣升收养下来,也等于是王氏的养子。 王氏看到丈夫郁郁不乐,说道:“三郎,真不行,出外散散心,要等候机会。当年韦氏势焰滔天,最后还不是让你诛灭了吗?” 李隆基没有答话。 诛灭韦氏,是血营一手遮天,所以迅速将皇宫拿下来。如果没有血营一千五百名勇士相助,根本就没有办法成功。 可现在王画与太平公主暧昧不清,不是与太平公主暧昧不清,而是那个一点大的小表妹暧昧不清,还好,自己的九妹嫁给了他,否则李隆基都能怀疑,王画是不是最后能倒向太平公主。 因此,没有办法诛杀太平。 气苦之下,将政事一丢,跑到新丰骊山下打猎了。 李旦接到王画的信后,啼笑皆非,他不顾朝廷制度,动辄将无数百迁移离开中原,还变成有道理了。 于是将太平公主等人,召进内殿商议。 然而没有一个大臣开口,现在三方大臣,太平公主一方一枝独大,还有中间派,与李隆基一派。现在却没有办法开口,赞成吧,肯定这样做是不对的。不赞成吧,马上会惹王画生气。 如果将王画逼到对手一方,那就不妙了,现在无论是太平公主,或者是李隆基,想调动一千五百名血营战士进入长安,比去年春天更容易得多。到时候灾难将会降临。 李旦不是李显,立即嗅到其中的味道。 这时候他想到了儿子。虽然这个儿子让他忌惮,可决断能力过人,于是下旨召李隆基回京。 李隆基不敢不回,到了京城后听说了此事,于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王画派来的使者喊进内殿,询问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又向李旦询问:“父皇,王画有没有派人抚慰百姓,劝百姓留下来这件事?” 实际上他从新丰回来之前,消息就源源不断地送到他手中,怎能不知道此事? 他心中早有了主张,这是故意发问的。 使者走得又很慢,朝廷早将西北的消息完善了。这也是事实,朱仝派了许多原来管理西北的王画手下,劝导百姓,有意将这次迁移的艰难,比他写的《蜀道难》那条道路还要困难十倍。 但是百姓非得要走,听到这个消息,李旦也很是无语。 只要王画在西北,李旦就不敢处执,不过李隆基这句话让他提了一个醒,阻上不了,不如就此让自己下个台阶,于是当着官员的面,将此事说了出来。 李隆基听后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父皇,儿臣都有一项建议。” “你说说看。” “王画这样做,是很不合乎法度的。”先贬后扬,否则就会让李旦起疑心,又说道:“其实主要不合制度的是在韦庶人时期,那些百姓皆是良民,让王画迁移走了,甚是可惜。至于去年到今年这批百姓,父皇不要惋惜。这些都是刁民,王画的死忠,有了他们在,王画始终有不臣之心。就是王画没有不臣之心,这些刁民心中也只有王画,没有朝廷,很难管理。依孩儿的建议,不如让王画将他们迁移离开中原。还有,冬天将要来临,这些称民走的不是吐蕃境内大道,尽是崎岖之途,冰雪充塞,大多又是山道,艰险万分。不如让他们从中原借道,到达偏夷之地。一是物资。为了转移百姓,王画给了吐蕃人大量物资,这是助敌长,除己优。” “但这些物资放在西北呢?西北是四战之地,虽然王画鼓励耕种,使得灵夏等州县不缺粮食,可是更远的西域百姓依然缺少粮食。有了这些粮食囤积在灵兰各州,西域数年可以不为粮食犯愁。就是布料,也可以做为奖励品,奖励给战士,或者给他们做为御寒的衣服。为什么要送给吐蕃人呢?这是其一。第二呢,当年姜子牙封于齐,齐有华士者,不臣服天子,也不臣服于诸候,百姓称他为贤人。太公使人召其三,不至,命诛之。周公责怪齐太公,此乃贤人也,为何诛杀。太公说道,失不臣天子,不友诸候,望犹得臣而友之乎?望不得臣而友之,是弃民也召之三,抚以恩宠,不至,是逆民也。使一国之人效仿他,那么谁能为国家服务,谁人能成为正人君子?为什么太公召之三,抚恩也昔日,韦庶人所逼,王画情有所愿。后来幡然悔悟,然助父皇得张正义,身临险境,平叛诸韦。所以朝廷先抚以恩,以示天下,朝廷厚遇,感化王画。如果王画不授,失去道义所在,无人所助,他自己也失去存身之所,为朝廷灭一害。况且这些刁民皆一一到了偏夷海外之所,王画自己都灭了自己的羽翼呢?” 不但默认王画移民,反而再进一步,让王画从中原借道,减少百姓的死亡率。 可经李隆基这一说,不是朝廷软弱,而是大义凛然,有理有节。 李旦听了十分欢喜,看着诸人问道:“诸位爱卿,陛下之意,各位看如何?” 李隆基的人自然开口称好,其他的人也不敢说什么,怕激怒王画。 于是通过。 王画正在为冬天到来,第三批百姓如何撤离担心时,就接到朝廷这个诏书。 王画与朱仝先是愕然,然后相视了好一会儿,犹在梦中,不大相信。 这个诏书来得太及时了,就象到了开饭的时候,发现家中没有米下锅,正好有人送来一袋子大米一样。 但听到手下将事情前后说了一遍,两个人都明白,这是李隆基有意送来一份橄榄枝的。现在李隆基十分困窘,更需要王画的帮助。而且这小子做事越来越成熟,明是帮助王画,可是在言语处处贬低王画,责难王画,让太平公主等人都抓不倒话柄。 不管李隆基打的什么主意,反正现在真的很需要,于是立即安排。但这个消息封锁起来,不能让吐蕃人知道,还有七八万百姓正在吐蕃境内行走,如果知道了怕吐蕃人不安好心。不过开始准备船只,让百姓从西倾山的北端进入叠州,然后入蜀,从长江入海。 可到了十月,果如王画与朱仝所料,李隆基秘密写来了一封信。 王画看了信后对朱仝说道:“朱先生,你看象不象《赐尉佗书》?” 汉文帝写了一篇《赐尉佗书》,派陆贾到南越,再赐尉佗金印。尉佗看了这篇文章后,十分感动,于是写了《上汉文皇帝去帝号书》,向汉朝称臣。 这两篇对答的文章写得声情并茂,感人泪下。虽没有入选《古文观止》,但金圣叹在他所著的《天下才子必读书》将两篇全部入选,连用了几十个妙字赞叹佩服,并且将它们与诸葛亮的《前出师表》与韩愈的《祭十二郎》两篇感人泪下的文章相提并论。 李隆基这封信,不但文笔相似,连语气内容都十分相似,在信中说了,你命运多粲,我的命运也不好,咱俩同病相怜。虽然你的遭遇,使你很难相信朝廷,九州之鼎一成,十有**,一走了之。可我想国家强盛,百姓安宁。你同样也有这个想法,对不对?但你一走了之,到了海外,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可我呢,国家呢,百姓呢? 难道在你临走之前,就忍着看朝廷,国家又要象韦庶人那时候样子吗?为什么不能帮助我,帮助国家百姓,将国家安定下来,创造一个繁荣盛世? 如果总管助我,到大洋洲我会再送一百万人口嘈挤地区百姓给君。但我心中依然很希望你能留下来,为国家为百姓效力,我不惜朝廷再多一个尉佗。 后面落尾处又写了一行字,住笔之时,零涕泪下。 都担忧得哭起来了。 不但信写得很感人,开出的条件也非常好。你走,我还送你一百万百姓,让大洋洲百姓人数增加。你留,除了抛去帝号外,我让你在西北,依然象尉佗那样,逍遥为王。 连朱仝看完信后,也是一脸的古怪。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制度 第一百四十七章制度 但朱仝也知道李隆基这个请求是不可能的。(手打小说) 王画与太平公主的关系,有些不清楚,但他知道太平公主与王画的关系不简单。而且太平公主为王画做过一些有利的事,不然那次王画都不可能放过太平公主安派到李重俊身边的门客。 他不是关心这件事,而是说道:“李隆基有了杀太平公主的想法。” “嗯,应当来说,他们两人,太平公主只是忌惮李隆基,但没有动杀心。可是李隆基却动了杀心。” 王画说道。 这才是最公正的评价,但李隆基现在不得不杀,不杀他就不能上位,不杀他早迟被太平公主颠覆,废去帝位。 其实他在心底里叹息一声,太平公主现在对权利十分贪婪,但也仅于此,对皇位她是没有想法的。这也是她身为女人所造成的,不过如果她是一个男子的话,这一次李隆基会输得很惨,永远也翻不过身。 至于李隆基允许的条件,他不屑一顾。 作为前期的明君,连郭元振为求自保,投机的行为都不能容忍,况且他所作所为。难道真让王国能在西北做一个尉佗? 或者一百万百姓,这可不可能?大洋洲现在百姓暂时性处于饱和状态,这要有一个消化吸纳的过程。就算没有这个过程,李隆基掌握大权,只要他嘴巴动一下,下面大臣建议,李隆基用了什么借口回绝,王画怎么办? 从大洋洲出兵中原?是不是时机? 因此,他依然选择观视。 不过由于这一次李隆基的态度,至少这一封信写得还是很有感情的,于是他写了一封信,给了李隆基,说道,你做了皇帝,这些事情还要问我? 下句话就不好说了。你有皇帝这个名份,都不能做出什么大事,而我呢,当初是什么样子? 这一句话有着浓浓的暗示意味。 这个时代,几千年的沉淀,文明亦是如此,封建年代深入人心。否则大洋洲,父亲的那个小妾一声吆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附各。现在李隆基作为皇帝,而不是作为皇太子,虽然势力弱了,可是最大的优势,这个大义掌握在手中。这是李隆基,如果王画掌握了这份大义,要画方就画方,要画圆就画圆。 王画几乎什么也没有说,但什么都说了。 朱仝看着王画落笔,问了一句:“王大总管,难道你真不顾太平公主?” “不是我不顾她,如果不是她给了我一些情义,我或者真能听从李隆基的建议,为国家将她铲除。” 也许李隆基后来有宠信李林甫与杨贵妃的患乱,但二十年间,他还是一个千古难得的明君。可是太平公主呢? 现在太平公主欲所欲为,权势滔天。几个儿子先后封为王爷,田产遍布长安城内外,她在家为了奢侈,收买各种珍宝器物,足迹遍布全国各地,甚至到达巴蜀岭南地区。为她运送这类物品的人不绝于路。 就连王画这一次为了转移百姓,也冒牌打了太平公主的旗号。 好使唤,即使是假的,可那一个官员敢前去盘问。 扶持了李隆基,也许还有一个开元盛世,扶持了太平公主,什么世也没有。 王画只是将道理简单地说了一遍。 朱仝也没有吭声。无论是太平公主,还是李隆基,这两个人都是一个吃人不啃骨头的主儿。站在王画的立场,最好保持中立,反正九州鼎器一成,都是要离开唐朝,没有必要趟这个混水儿。 不过他说了一句自己心中的疑问,他问道:“我有点儿弄不懂,你说皇权是国家最大的危害,为什么皇权最弱的时候,却是国家最危机的时候?” 看一看史书,东汉外戚专政,宦官当权,或者李显的示弱,或者李旦打太极,打到最后为了平衡,给了李隆基最大的虚权,不得不给太平公主最大的实权,维持着朝堂运转,皇帝的威权都是最虚弱的时候。 王画说道:“朱先生,此言错矣。皇权为什么虚弱?是他们自己没有把握住。但无论是什么形式,是不是还在继续围绕着皇权运转?” 但他说到这里,灵机一动。 实际上自己也陷入一个误会,中原百姓受到几千年的文化影响,皇权思想深植人心。可是大洋洲呢?现在还以中原百姓为主,但他们都是贫困百姓,受的影响不大。自己呢,也培养几年议商的政治体系。这是一块空白地带。自己想画方,也可以画方。想画圆难度也不大。 以前考虑到中原百姓,现在反正已经放弃了,也就没有必要考虑中原百姓。自己十分年青,在这几十年内,只要将这幅图画画得十分美丽,深入人心,也可以返回头,影响中原百姓。 于是一套成熟的政治制度在他心中形成。 他对朱仝说了出来,朱仝想了一会儿,觉得十分好,但说了两个环节:“第一有能力者,时任短。第二媚于民。” “人才不缺,也从来不缺人才。在人才与一套能安全过渡几百年,上千年的制度面前,这点损失还是值得的。至于媚于民,我正希望这样的。朱先生,你别以为他们为了自己,会不顾国家整体的利益,求助百姓,鼠目寸光,损害国家。实际上他们最后大多数还继续愚昧百姓。但这样一来,百姓发言机会增大,百姓有了一点儿当家作主的感受,反叛等情况就会减少。或者制度是死的,但不会几十年,两三百年国家换变,朝代更替,百姓兴苦,百姓亡苦。所以说能以一人治天下,不能以天下供一人。” 王画也不能说得没有道理。 但朱仝感到心中的压力,好与坏,因为他先离开西北,也成为大洋洲第一个首相,当然,也是他所希望的,但他自己身体的担子太重了。 这一次两人的会谈,影响深远。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在意。到了十月末,就在吐蕃派人,准备迎接西北第三次百姓撤离时,王画突然变卦。 对不起,朝廷允许我们西北从内陆撤离百姓,因此没有必要从你们吐蕃的险道撤离。看到没有,这两次撤离,导致了几百个百姓死于道路之中。你们派使者,到我们灵州开始“结账”吧。 撤离三批百姓有三批百姓的补助,撤离两批百姓有两批百姓的补助。实际上这时候天气冷了下来,如果按路程,第二批百姓还没有离开吐蕃。不过等到吐蕃的人将消息传回逻些城,再等到逻些城作为反应,这批百姓早离开吐蕃,甚至到了船上。 到这时候王画才图尽匕现。 积石山的百姓立即撤离,从叠州进入巴蜀。 吐蕃人一听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可没有办法,谁让这条道路山高路险,于是派人过来结账。 这能结好账么?虽然王画另有打算,可也不能看着吐蕃太过强大,就象兄弟俩打架,打得头破血流,可遇到外人,还是团结一致的。因此站在王画立场,依然站在唐朝角度的。明显知道这些物资要么给吐蕃人,要么留给唐朝,可是他愿意留给唐朝,也不会送给吐蕃。 于是说了,撤离了一半百姓,就是一半百姓不止,最重要的是最后一批,包括血营各个官员,将领,以及朱仝,所以只能算作一半人。还有,俘获的白兰部百姓也要算进去。于是补偿的物资,让王画东一算,西一算,减少了一半还不止。 算完账后,王画又做了一件让吐蕃气得吐血的事。 不管是不是李隆基的主意,或者是朝廷想通了,这最后一批百姓顺风顺水地撤离唐朝。包括朱仝莫贺干在内,以及在西北许多实行上的管理官员,尽数离开。 于是王画回报以李,立即让出积石山、浇河、河州、廓州、兰州、临州、会州与鄯州,包括属于这十一州的血营将士。 这给了朝廷的十足脸面。而且王画手中只剩下灵州,与盐州以及原州,朝廷整个河西走廊,在等于变向封闭数年后,全部再次打通。就是王画手下的血营战士也减少到了九千人,连七军也组合不起来,于是取消了编制,没有七军,只有一个血营。 同时最让朝廷垂涎的将领郭知运,再次接受朝廷安置。 现在吐蕃算账,难道出动全国大军,从积石山打到鄯州,再打到兰州,然后进入原州,再到灵州?那不是找王画算账,而是找唐朝算账。 但是朝廷也不是很喜欢,郭知运来了,还有王君绰、张孝嵩、孔黑子、刘统、公孙云等将领,让王画神不知,鬼不觉,弄出唐朝。不但如此,至少有一万五千名精锐的血营战士,也跟随百姓,一道撤走。 可朝廷也不好说,这些将领,或者是战士,都是王画一手发掘出来的,或者亲自培养的。 于是装聋作哑。 送走了朱仝等人,王画的压力并没有加重,主要管辖的地区减少。别人不说,就是这三个州,凭借沐孜李,也能将政务代理。 说到底,不是没有人才,主要有没有让人才发挥的一个完美制度。 于是他开始安心制器。 冬天来临,北风呼啸,寒雪拍门,为了加快速度,王画在秋末,又做了一件事,将作坊砌上围墙,然后在里面生起火炉,保持温度,冬天继续操作。 这一年的冬天很安稳,李隆基接到王画的信。 他给了一些心腹看了一遍,皆是愤恨不平。就连一直帮助王画说话的高力士,都痛骂王画不识好歹。 但李隆基心中有数,这要得亏他的妻子,看到王画与武崇宁的不对劲,于是在他第三次去灵州时,也就是说王画揪出太平公主亲信时,他暗中仔细的观察,果然也发觉某些不对头的地方。 王画能说出这句话,已经表达了足够的善意。 如果自己没有能力,不能理解,王画就是帮助了没有意思。 自己是皇帝啊,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就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出什么。而且王画也透露了另一条消息,就是站在他的立场,不帮助李隆基,也不会帮助太平公主的。 一句话就点醒了他这个梦中人。 于是更加点燃了他胸中的战意,但他沉着冷静,在坐等时机。 因此,在李隆基那次朝堂上发言后,李隆基几乎消失了。 只有一件事,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因为孙佺的大败,王画的袖手旁观,终于让奚族人与契丹人轻视。 默啜开始修身养性,他与王画的想法差不多,突厥人是他的立国之本,大量突厥战士战死疆场,对他的统治地位不利。于是突厥不出兵,却挑起契丹与奚族人出兵,大犯河北。 幽州总督现在是宋璟。 对这项任命,王画一直在嗤之以鼻,不是他看不起大宋。关健是不对口,大宋有很多长处,刚直不阿,能作能吏,能识人,可本身的军事才能很是薄弱。 看到契丹人来犯,宋璟无可奈何,只做了一件事,将所有州县城门一起关上去,只守不攻。 不是他胆怯,关健得知道怎么去开打,他都不知道怎么去打,怎么能知道开城门出战?最少不能象孙佺那样,稀里糊涂进攻,可还没有遇到什么反抗,救援的胆量都没有了,交纳财物逃跑。 于是契丹大劫而去,就是冬天又如何,就是闭门不出又如何,不要忘记了,郊外还有许多百姓。 这件事,以及这项莫明其妙的任命,成为大宋人生的唯一污点。 听到这件事,李旦也感到羞辱。 王画以西北弹丸之地,独抗朝廷几十万大军,同时还将吐蕃人打得丢盔弃甲,默啜打得狼狈鼠窜,可是朝廷呢,以一国之兵,尽然被突厥属于一个臣服的附国所逼。 这一对比,更让人感到耻辱与心寒。 于是发布诰命,派李隆基巡视边境,巡视的地区从河州开始,一直到陇州,燕蓟,这多长的路程,一圈巡逻完毕,一年,或者是两年?李隆基一听就傻眼了,自己在朝中,都被架空了,一旦离开京城,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姑姑会掀起什么风浪。 不离开京城还好一点,一旦离开京城,说不定回来后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而是迎接的是刀剑。 于是拖拖拉拉的,最后不知道让他使用了什么办法,没有成行。 另外李隆基也聪明,他不肯巡边,于是他自己也下了敕书,不是李旦要巡边吗,于是简便三军,大宋为左军大总管,薛讷为中军大总管,郭元振为右军大总管。 后两个人的任命合乎情理,大宋能做什么左军大总管? 可是李隆基现在也不管了,保住自身要紧。 朝堂上争执也处于白热化。 这导致了另一件事的发生,李日知请求致仕。 这是一个能臣,因为执法宽平无冤滥,在武则天时就闻名天下。 在他担任刑部尚书的时候,从来就不用刑杖责打官吏,但刑部官吏能够圆满完成任务。 曾经有一位令史在接到皇帝敕令三天后,竟然忘记执行。李日知十分生气,派人打出刑杖,准备将他揍一顿,可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如果下令责打你,天下人一定要说你能惹我李日知生气,不容易。再说因延误公务,忘记正职,与受到别人的责罚不同,恐怕你的老婆孩子也要抛弃你。” 于是放过他这一次。 也就是想要李日知揍人一顿,都十分困难。 所以他的下属十分感动,没有人敢违章犯事,一旦有人失职,其他人一起主动替李日知谴责他。 很有声望的一个人,虽然说年龄高了,也不应当在这时候致仕。 是逼的,正因为他的声望,太平公主要拉拢他,李隆基也要拉拢他。如果不致仕,以后无论是谁上台,他都没有好下场。于是金盆洗手。 这一次李日知的致仕,使中立派的官员更加稀少。要么倒向了李隆基,要么倒向了太平公主。 实际上这时候李旦真正已经玩不起来太极了。 就是想玩,得有这个力气。现在真正属于他的大臣很少,没有了大臣听他的使唤,怎么玩得起来。 因此,这一年的冬天很平静,却意味着更大的暴风雨将要来临。 长安这份平静让人感到压抑不安,感到这冬天的死寂。可是另一边的平静,却是悄无声息地给这死寂的世界吹来了一缕春风。 船只出了长江口,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大海了。 然而朱仝心情十分沉重。 这一次如愿以偿,王画让他担任了大洋洲的首位总理,也就是宰相。但这个宰相的职务比他想像的更大,甚至比王画的权利更大。虽然任期只有八年,真正说起来只有四年是稳定的。 同时王画的这个决议,更好的解决了权利垄断以及权利分散掣肘的可能性,也比尧舜禅让制度更高明,可是这项制度,是这个世界开天辟地以来,第一次面临人间。 王画的器重让他十分感动,可是朱仝在心中叹息道:担子啊,这个担子太重了。 想到这里,他回到舱里,将王画写的厚厚长信拿了出来,又细细看了一遍,这封信不是写给他的,而是写给萧亚轩以及宋问、上官婉儿、王涵、李裹儿他们的。 看完后,小心地将它收起来。 又回到甲板上,莫贺干正在兴高采烈地看着大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宽阔的海面,看到朱仝似笑非笑,不管怎么说,他只是一个副总理,担子也没有朱仝挑得重,于是说道:“朱先生,要努力啊。” 看到他幸灾乐祸地语气,朱仝哭笑不得,于是反驳道:“是啊,这可是我名垂青史的大好机会。” 这一回摊到莫贺干不知说什么好了。 远处,船只的行驶,惊起一群海鸥,跟在船帆上刮噪着,海风吹来,吹来了一阵春天的气息。 这一年的冬天就要过去,春天也要快来临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鼎瓷成(五一快乐) 第一百四十八章鼎瓷成(五一快乐) 在朝堂上风云变幻之时,兰河等州顺利交接。(手打小说) 李隆基依然还是很低调的,尽管他心中野心更大。 但这时,他又在李旦面前建议,说道:“父皇,我听说田单复齐后,迎齐襄王,任为相国。有一次经淄水,见一老人渡河因冷发抖,无法前进,于是脱下自己的裘衣披之。齐襄王对此心怀疑忌,自言自语道,田单广施善行,笼络人心,难道想谋夺我的国家吗?不早图,恐后之。说罢环顾,左右无人,唯山崖下有一贯珠人。他大声问道,你听到我的话吗?贯珠人答道,大王,为什么不因利导势,变为己善。你只要下令说,我忧虑百姓挨饿,所以田单收容养活他们。我忧虑百姓受寒,所以田单脱下裘衣给老人穿。田单广施恩德,大王嘉奖他,他的善行也变成了大王的善行了。齐襄王听了说喏。于是赏赐田单牛与酒,彰显他的德政,并在朝堂上向田单致谢,繁华市井广为宣传,下令寻找饥寒的百姓,收养他们。事后襄王派人到民间打听,听到百姓皆说道,田单爱护百姓,原来全部是我们襄王的恩德啊。” 李隆基突然冒出来这一句,李旦不明所以。 李隆基再次说道:“父皇,儿臣听说王画将兰河等八州尽数交还朝廷。虽然在当初协议之内,但他也能算是遵守承诺,一片丹心。可是儿臣却听到现在朝廷无动于衷,这让儿臣很担心。此人失去西北之地,如猛虎拨牙,悍隼去翼,不退,亦可以为朝中增加一能臣也。去,皆大欢喜。父皇何不给予重赏。一是抚慰王画,二是做出样子,给天下百姓,非不是王画交出西北之地,乃朝廷恩宠,使他感化。第三王画在西北极得民心,抚慰王画,也让血营将士与西北近百万的百姓相看,让他们感到满意,为朝廷重新治理这片地区打下基础。古人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虽然西北交了出来,王画的影响依然存在,现在朝廷只要一道虚衔,就可以将这片地区真正拿下,何乐而不为?” 李隆基的话很有道理。 别以为现在朝廷收下了西北绝大部分的地区,可如果王画反水,一举大旗,二十三州百姓至少会有十五州百姓遥相呼应。 这一点,李旦确实疏忽了。 不过李旦狐疑地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心里怀疑,难道这个三儿子与王画有什么勾结? 可就是这样,也不应当求自己下旨,何不在事情成了之后,给王画宠遇?况且自己都封了王画灵夏王,王画依然不授,难道还能给王画什么? 于是很小心地问道:“那么朕应当给予他什么奖励?” 李隆基说道:“无他,依然给他当初的爵位。受之朝廷之幸事也,无非多一异姓之王。不受,朝廷数次下诏拒之,他鼎器制好之后,也无法在朝堂立足。一去海外,无论百姓或者将士,只好听从朝廷调谴,一害断去。” 于是朝廷在正月末再次下旨,加封王画灵夏王同中书门下三品。 诏书到了灵州,王画莫明其妙,当然他还是不授,可不明白,明知道自己不授,朝廷要下达这份诏书。 过了数天后,王画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 他肯定没有与李隆基有什么勾结。 可李隆基这一步棋下得很妙。 自从李隆基为了自保,先后出卖姚崇大宋与刘幽求,壮士断腕,但他的力量变得很薄弱。这也是许多大臣投靠太平公主原因。 自己是没有与李隆基有什么,可是李隆基只要借助这个势就行了。让外人看起来,自己一定承诺过李隆基什么,只要自己加入,形势急转直下,投靠他的人立即变多起来。 甚至在他谋变时,只要打出自己的旗号,立即有许多死士认为胜算在即,勇跃参与。 他苦笑了一下,这两个人争权夺利,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马上又热闹了。 但他并没有对此关注,因为百姓转移走了,他心中剩下最后的牵挂也解决了。因此,现在能全神贯注投入鼎器的制作,以及新瓷器的研烧。 正月末,又出了一炉瓷,现在王画烧这件瓷器几乎成了笑话。 王画让炉工小心翼翼地打开窑门,李持盈抱着孩子在后面笑mimi地看着。 实际上王画烧什么瓷器,她看过多少遍了,精美固然精美,可在她想法中,也没有烧成的希望。 王画回过头,对李持盈说道:“你笑什么?” “我没有啊,二郎,你一定会成功的。”李持盈举了举小拳头,口是心非地说道。 王画心中也没有把握,鼎器眼看就要成功,留给他的时间不多。如果在九州之鼎成功之后,他也离开了灵州,到了大洋洲后,没有那么多工匠协助,也没有了那么多材料供他挥霍,更没有成功的希望。 他心中默默说了一句,也许难度太高了。 实际上这一炉瓷再次烧败的话,他已经不打算烧这件瓷器,而换成别的薄胎瓷。研究了很长时间,只要不烧内胎画薄胎瓷,他还是很有把握的。 炉工小心翼翼地将瓷器搬了出来,忽然传来一声欢呼声。 这是两个瓷瓶。但与别的薄胎瓷不同,它内外皆有图案。 外面是字加图案,陶渊明的《桃花源记》,瓷瓶上下方皆有一些纹饰。如果仅止如此,也早烧成功了。奥秘在瓶内,瓶内还有一幅图画,是根据陶渊明这幅文章作的画,一个山谷,有流水青山,田园村舍,还有许多百姓在耕作,脸上带着快乐的笑容。为了使烧成功后,能看得更清楚一点,刀刻的时候有些深。 本来瓷胎极薄,因为刀刻,所以一烧就结裂了。 而且成本更是高昂,不可能刻好后,上釉,再团瓶。为了其亮丽的色彩,王画用了粉彩,因此必须先用高温烧毛胎,再一点一滴地用精巧的工具,伸进瓶内上釉料,再反复低温上釉。 虽然是撇口瓶,可是在成型的瓶内上釉,是何等的难事?毕竟是隔着一层瓷胎,虽然很薄,但不是真的薄如纸,透明照人,对视线还是有影响的。而且瓶子也不大,只能一人操作,极其耗费工时。 为了成功,每次烧结许多瓷胎,分多人勾釉。然后再慢慢烧,慢慢勾釉,结果用了无数工时,耗费了许多原料,前后烧坏了多达近两百伯瓷瓶。这算没有算成本,如果算成本,有可能这两件瓷瓶达到数万缗钱。况且更不计王画自己亲自动手的费用。 听到了欢呼声,王画与李持盈一起挤了过去。 看到工人手里小心翼翼地举着两个瓷瓶,瓷瓶高约三十几公分,不算很高,然而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耀下,里面的图案与外面的字迹几乎合在一起。 王画立即将它们接过来,不要一激动掉在地上就麻烦了,他拿出来一个铺满锦绒的盒子,将一个瓶子放进去,另一个瓶子放在桌台上,往里面倾注水。然后轻轻地转动起来,这一转奇迹出现了。 借着明媚的光线,整个桃花源图就象在流动一样,里面青山碧水在动,百姓在动。因为瓷胎薄,加上透明度好,就象它不是瓷瓶上的画,而是一个个很淡你版的真山真水真人,在桌台上流动。 一个工人老泪纵横,喃喃道:“这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瓷啊。” 以后不好说,但现在它的工艺,它的美观,它的成本,确实是前所未有的天下第一瓷。 王画说道:“派人送其中一件,到长安。” 这不是一件奢侈的工艺品,因为在雕刻时,瓶颈上还有一行大字:何时天下皆桃源乎? 一句问话,八个字,立即将它的价值升华。 但有一句话,王画没有说。为什么送到长安,朱仝在灵州时,王画说过,什么时候这对瓷瓶能够团圆,什么时候就是天下大治的时候。 且不说它有多少象征意义,但这两件瓷瓶的意外制成,为鼎器制作带来了一个好兆头。 这时候沐孜李找到了王画。 现在王画手中只剩下三州之地。 这是为了自保才这样做的,别看现在李旦父子与太平公主对自己万般拉拢。如果自己手中真一点力量也没有了,再试试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个好态度。 不过鼎器一成,这三州还是要交接的。因此也试着对朝廷任命的官员放权。再加上沐孜李,还有留下的几十名人员帮助,王画认为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沐孜李递过来一些卷宗,她也不想分王画的心,然而解决不了,看到王画烧出来了瓷器,心事又少了一件,不得己,还是找王画求助。 王画看了一下,是几桩未悬的案子,第一件是一个杀夫案。 灵州城西几十里路刘敬约他的好朋友周四到灵州城做生意,周四老婆不同意,夫妻俩吵了很多天。到了约好的那一天,周四不顾老婆意见,一大早就起身离开家,到约好的船上等刘敬。这是周四娘子的原来供词。 但刘敬的供词不是这样的,他也来到船上,却没有等到周四,他等得有些心急,可因为这件事,周四娘子对他很反感,于是让船夫赵佝子却替他喊周四过来。赵佝子来到周四家中,喊了几声周四娘子。周四娘子将门打开,赵佝子找周四。周四娘子很奇怪地说道,周四一大早就离开家,到他船上了。刘敬一听不对劲,于是与赵佝子到处找周四,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 刘敬害怕周四出事,于是到灵州城状告周四娘子,说是她害死了丈夫。在刑讯之下,周四娘子也承认是她害死的,于是衙役询问她将周四的尸体埋藏在何处。可无论再用刑,周四娘子说的地方都不对。 因此,沐孜李看到这个案件时,认为周四娘子很有可能是冤枉了。但那天周四起得很早,也没有人看到,不知道在哪里出的事,因此不知案情从何入手。 第二件案子就发生在灵州城内,李崇与朱察到米泰店中投宿。但在第二天,米泰被店中伙计发现在家中被人害死了,立即报官。衙役过来将全店封锁,客人关押,开始搜查,结果在朱察佩带的横刀上看到血迹。 于是将朱察与李崇关押。朱察不承认,说不知道这把横刀上的血迹从何而来的,因为它搜刀鞘里,自己也没有将它拿出来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血迹。于是刑讯拷供,最后朱察没有承认,李崇却承认是他们谋财害命的。然而供词也多有不对的地方。因此沐孜李也怀疑这是一件冤案。 其他的案件也与此类似,有人命案,有财产偷窍案,零零总总的,都是沐孜李感觉判决不对,于是将它提了出来,自己又没有能力解决,于是找到王画。 王画看完了,心中有数。 只好抽出几天时间,将这些事务整理。首先命人将赵佝、刘敬与周四娘子带过来,命令赵佝子跪下,从实将如何谋害周四的经过招来。 这一下子峰回路转,让人感到惊诧,赵佝子不承认。 王画说了一句:“叩门就叫四娘子,预知他家无丈夫。” 就是一句话,赵佝子脸上发白,其他人恍然大悟,还没有用刑,就招供了。原来是周四因为心情郁闷,做事不小心,将随身带的钱财露了白,使赵佝子动了贪恋,在背后用绳子套住周四的颈子,一下子将他活活勒死,然后绑上石头,沉入河中。 衙役根据他所说的地点,派人打捞,一会儿果然将周四的尸体打捞上来。 众人皆服。 王画也没有得色,这些只是小人物犯下的案子,与滑州汴州两件大案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又审米泰被杀案,将店中当时的客人与店里面的人全部喊来,一一询问。最后将一个起早打扫卫生的老婢留了下来,但只让她坐在后屋喝茶,王画却在处理其他公务。沐孜李不明所以。 到了晚上了,王画才将这个老婢放了出来,却对一个衙役说道,让他换了普通的衣服,跟在这个老婢后面,看有谁询问这个老婢,而且询问时神情有不正常的地方。到第二天再次将老婢喊到后屋,让她喝茶,连请了三天,结果让衙役看到一个中年男子,一连三天都询问过这个老婢。王画让衙役再跟踪这个中年男子,然后得知他叫奉进,而且与米泰老婆有染的消息。立即派人将米泰老婆与奉进传来,用刑拷打,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奉进与米泰老婆有染了好几年时间,但米泰其貌不扬,在米姓中却十分有地位,两人无奈。 那一天看到李崇与朱察二人,朱察佩带横刀与其他人不同,他纯是为了装饰,从进来到吃饭,到安顿,几乎都没有拨过横刀。于是想了一条主意,让米泰老婆回去娘家,洗衣脱嫌疑,将朱察看二人的房间钥匙交给奉进。奉进趁早朱察他们离开房屋后,将朱察的横刀拿了出来,杀死了米泰,然后将横刀插入刀鞘,放回朱察的房间。 还有其他的几件案子,也让王画迅速查清楚。这让所有衙役与官员心悦诚服。 但王画心中却有了一些忧色。 这些案子,虽然有人命案,可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全国皆有,就看当职的官员脑袋够不够聪明。 可是这段时间三州发生的各种案件数量太密集了。 不是马上交给了朝廷了,民心就散了。与民心无关,就是朝廷其他各州县,也没有这么密集的案情发生。 造成这原因主要还是交接的问题。 王画留下的人手很少了,忙不过来,也有意放权,因此不是所有事务都一一过问的,但朝廷也有官员,可他们害怕王画,却不敢接手。所以有些刁民看到这个情况,认为有机可趁,所以才造成这段时间案情密集的。 他处理完这些案子后,心里说道:是要到放手的时候。 二月来临,太平公主写了一封信给他,说了一些浓情蜜意,然后很委婉地询问王画,与李隆基有什么关系? 李隆基再三替王画说好话,让她担心起来。 王画正好回了一封信,开头直接说,我与他与你什么也没有,你们如何争斗与我无半点关系。但我要问你一句。现在如果你要富,各地进献谄媚的财物,从岭南到江浙再到河北剑南,各个道路上充塞着送到你府上的礼物。你当初说宗楚客的府邸修得豪华奢侈,如今你府邸比他的府邸还要奢侈十倍。 说权势,天下间除了太上皇外,连皇帝都没有你的权利大,宰相六部尚书大多出自你的门下,可以说这个天下,你只手遮天。 说名声,现在唐朝上到八十岁的老翁,下到三岁婴儿,有谁不知道你太平公主的名字? 但我不明白了,你究竟要做什么?难道现在你还不满足吗?就是你百般声讨厌恶的韦庶人,也不及现在的你吧? 难道你真想做皇帝? 太平公主是不想做皇帝的,甚至她连杀害李隆基的心思,到现在都没有动过,但过份留恋权位。所以越来越过份。 王画又写到,想做皇帝,恕我帮不上忙,不想做皇帝,请听我说一句,收敛吧,不然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写完后,封上蜡,让太平公主的人带走。 不过王画也很快要进京了。 到了三月初六,王画象征式的将最后一块镶龙图案金箔打在长幅丝缂上,九州之鼎终于完工 无数的鞭炮燃放起来,可是听到这个消息,灵州城中的百姓却黯然流泪。 因为他们都知道,鼎成之日,便是王画离开之时。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百问 第一百四十九章一百问 但不是马上就离开灵州的。(手打小说)还有许多事要做,三州之地交接。就是九州之鼎,也不能这样运回长安,且不说没有本事,就是有本事,鼎基镶嵌着许多宝石,路上磕一下碰一下,会掉下来。 当时设计是就料制器,少了一块相关的宝石,很难用其他的宝石填充上去,能填充上去,也不能保持原来图型的美观。 所以组合以后,看有没有失误或者需要补充修改的地方后,还得重新拆下来,到长安后再次组拼。 同时还剩下许多材料,这一次花费前后共计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万缗钱,还剩下许多材料,这些材料十分昂贵。王画将它处理,减少一些损失。另外还有各位工匠,有的工匠要遣送离开。还有的工匠必须留下来,到长安城后重新组装鼎器。 他离开了灵州,但各个作坊留下了大量的股份,因此卖给一些大家族,还留下一些暗股分红。 这也是王画真正不满意的地方。唐朝一个缺点,就是各大家族把持着太多的资源,可是王画非但没有将这个问题解决,反而在他手中,使各大家族继续壮大。唯一让他满意的地方,就是他们利用这种优势,开始祸害海外的土著人。 王画借着这时间,写了一篇文章,印刷了若干份,然后送到国子监以及长安各大闹市口张贴。 文章开篇就说道:吾自幼喜猎书,无有大慧,唯记忆尚好也。幼时不知,然年长后,观圣人诸子之言,多有自相矛盾之处,吾不解也。今张贴此文,实乃余心中疑窦之处,望天下诸儒大贤,教吾乎。 我不明白了,所以向天下的各大能本事的人请教一下。很谦虚的语气。 然后将他的疑问一一罗列。 第一个问题就是《诗经.大雅》里面说道,既明然哲,以保其身。《易经》里面也说,天地之大德曰生。可是《论语》里面却说道,士见危授命。君子以杀身求仁,无求生以害仁。 诗易可不是小经,乃是正规的经义,科考必修科目,所以不能否认它的话。《论语》更是读书人当作了宝典。诗易里面说保全爱惜生命是大德。但孔子却说道,舍身取仁是对的,不能因为贪图生命危害仁义。 当时王画写这篇文章时,李持盈就站在身边,第一个问题就让她产生糊涂了。究竟是那一个是对的呢? 于是第二个问题出来了,管子说,疑今者察之古,不知来者视之往。《吕氏春秋》里面却说道,夫子以食死者,欲禁天下食,悖矣。有以乘舟者死,欲禁天下舟,悖矣。有以固兵丧其国者,欲偃不在天下之兵,悖矣。 管子对吕氏春秋,半斤八两。但管子说,现实使人疑惑,看看古人是如何做的。想以预知未来,多看看历史。以史为鉴嘛。可是吕氏春秋里面却说道,不能因为有人吃东西噎死了就禁止天下人吃饭,不能因为乘船不小心淹死了,就禁天下人乘船,不能因为作战失败亡国,就取消天下军队。 第三个问题是孔子说的,恶讦恶以为直。但三国著名大臣曹羲却说道,夫世人所谓掩恶扬善,君子之大义;保明同奸者,朋友雷同,败必从焉。 孔子说敢谒发别人缺点是对的。但曹羲却说掩人之短,扬人之长是君子应当做的事。虽然曹羲不如孔子,可是他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曾经主修过《论语集解》。为什么不注意到孔夫子说的这一句话。 《赵绝书》说,卖弄姿色的女子不贞洁,夸耀自我的士子不守信。《汉书》说,成大事者不拘于小节,行大礼的人无须谦让。 《赵绝书》不及《汉书》,可在现在的文人中间依然有很大的影响。 张良的师父黄石公说,务地广必荒,务德广必强,保护好自己的东西,能使人安份守己,贪人者残。这一句话让司马光很是赞同,也就是守成保守。 但著名军事家司马错却说道,欲富国必广其地,欲富兵务富其人,欲王者必务其德。除了道德两个观点一致外,其他观点皆对立。 《左传》说心苟无暇,何恤乎无家?《论语》说礼义不僭,何恤乎人言?也就是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可是有一句著名的古语又说,积毁销金,积谗磨骨,众羽溺舟,群轻拆轴。况且还有一个三人成虎活生生的例子。就是你没有做亏心事,小人反复的攻击诬陷,还得要倒霉。 看到王画写到这里,沐孜李与李持盈皆是无语。 孔子说君子不器,圣人智周万物。对这句话王画很不赞同的,不相信让孔子制器,他不如工匠,让他务农,他不如农民,让他作战,他甚至不如刘统。但王画没有反驳,通篇文章他皆没有评议,只是将这些圣人大贤的言论摘出来,让他们以子之矛对子之盾。 所以下面又说到,列子说天地无全功,圣人无全能,万物无全用。故天职生覆,地职载形,圣职教化。 虽然列子多是子虚乌有之事,可对这句话王画却十分赞同的。可他也没有说对,而是让这句话与孔夫子的圣人智周万物相针相对。 孔子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可他又说,晋重耳之霸心也,生于曹卫;越句践之有霸心也,生于会稽。故居下而无忧者,则思不远,覆身而尝逸者,则志不广。既然坦荡荡了,又何必要有野心,“思远志广”? 唐且说专诸怀里藏着刀子刺杀吴王僚,天下人皆称赞他勇敢。西施穿着粗布衣裙,天下人依然称赞西施的美丽。可是慎子又说道:“毛嫱西施,都是天下最美丽的女子,但让她们穿上兽皮衣服,人们都会被她们吓走。可让她们穿上好看的细麻衣服,过路的人都会停下来欣赏。由此可见,美丽要由好衣服来衬托的,美女不穿漂亮的衣服也会姿色大减。” 两个人说得都有道理,可都夸大了一点。 可是将这两句对立,又很让人无语。 项梁说,先起者制服于人,后起者受制于人。兵书上也说,先人有夺志之心。也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秧。 但周朝史官却说,无始祸,始祸者死,不为祸始,不为福先。不要做带头闯祸与享福的人。孔子也说做人要中庸。 慎子说有德才的人屈从无德才的人,是因为权利太小,后者地位尊贵。所以唐尧是平民百姓时,连他的邻居都指挥不动,可是他做了帝王,就能做到令行禁止。可见贤德不服人,权势却能使人屈服。 但贾谊却说,自古至今,与民结仇者,必然灭亡,而最后胜利者却是百姓。所以夏桀自称天父,商纣自称天王,老百姓依然责骂。可见权势不一定是最尊贵的,名号也不是最光荣的。 辕固与黄生在汉景帝面前争执,黄生说,成汤与武王是通过杀害怕夏桀与商纣继位的。辕固说不对,桀纣荒yin无道,才使民心归顺汤武。这是不得己称王,是天命称王。但黄生却说道,再破旧的帽子也是戴在头上的,再新的鞋子不可能取代帽子的位置,穿在头上,而是在脚底下的。桀纣虽然无道,可始终是国君,以臣谋君,不是谋杀是什么呢? 姜子牙说,惩罚严明,人会畏惧,畏惧就会害怕。奖赏分明,就会诱发人的贪心,贪心不足就会怨恨。所以君王治理天下,不能让臣民看到他的喜好。不能说不对,无论那一国开国立朝,诸位功臣都争过功劳。 文子却说,明罚则人震慑,赏无度才是不领恩的真正原因。因此,诸葛亮也说,威之以法,法行则知恩;限之以爵,爵加则知荣。蜀国于是大治。 文子说,人之化上,不从其言,从其行也。故人君好勇国家多难,人君好色,国家昏乱。然而秦王却说道,吾闻楚之铁剑利而倡优拙。夫铁剑利则士勇,倡优拙则思虑远。以远思虚御勇士,吾恐楚之图秦也。前者要求百姓不要跟着人君跑,后者则是要求人君主动做出表率。 孔子说,不患无为,患己无立。等到他困于蔡陈之时,学生子路见他说道:“以前总是听先生说,积善者天报以福。今天先生积义怀仁久矣,为什么落到这个田地?” 于是孔子又说道:“子路,我来告诉你,你以为善人必有善报吗?那么伯夷与叔齐就不会饿死首阳山。你以为智慧的人一定会被人相信吗?那么比干都不会被人挖出心来剖心验证。你认为忠臣一定有好下场吗?那么夏桀的忠臣龙逢就不会被斩首示众。你以为忠告一定会有人听吗?那么伍子胥就不会被夫差杀害了。学识渊博又有深谋远虑的君子,因没有机遇被终生埋没的人太多了,何止我孔丘一人呢?” 零零总总的一百个问题,达到七千多言。 全部用圣人之言或者贤者之言,针锋相对,甚至用他们自己的话对自己的话。 一个个刁钻之极。 王画不是宋宗元,与赵蕤,现在他声震天下,可以说天下间也只有李旦父子、太平公主与他,这四个人最为显目。 这篇文章到达长安,立即被传颂。 但这也引起了更大的争议。 比如用孔子贬低列子,维护孔子,可不能用孔子贬低孔子本人,于是一些大儒想办法替这些自相矛盾的问题释疑,但这些矛盾太对立了,无论他们怎么释疑,都无法使人相信。大多数读书人则是一脸的茫然。 王画这样做,都不是贬低各位诸家百子,而是有意将这些矛盾放大起来,让大家看到,即使是诸贤也有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 连诸贤的话都未必是真理,他写在丝缂上的话,也能怀疑,但就不好用诸贤的话来怦击王画。 三月底,王画终于离开灵州。 来的时候困难,去的时候容易。 说到底还是汉白玉太庞大了。 虽然现在汉白玉一个个雕刻成型,更不能有半点闪失,可没有任何山道了。沿着黄河而下,再从渭水进入长安,到壶口的地方,重新跑旱船。也就是从河水上上岸,到下游水势平坦的地区再下河。 这个更好办,还是由木筏子,不然巨大的重量,有可能在渭水与黄河上游,就开始搁浅。 宽大的木筏子下面安着一个个轮子,直接从作坊里面将鼎基装上木筏子,也就是各个大木料组成了浮船上。然后拓宽道路,黄沙铺道,用马拉、人推的方式,在河口将坡度放得很平缓,直接将木筏子推到河中。 遇到陡峭的河流后,也是用这种方法上岸,然后再下水。 再加上顺流而下,因此速度很快,在四月十八,这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到了长安。 李旦带领文武群臣出城迎接。 无论王画与朝廷有什么过节,或者他藐视朝廷,但现在王画将西北全部交了出来。虽然移走了许多百姓,但留下的是一个富裕的西北,一个欣欣向荣的西北,再加上他在诛杀诸韦的功绩,对王画也没有什么恨意。 而且九州之鼎的象征意义格外隆重。 因此,李旦父子、太平公主,以及诸位宰相,文武大臣,凡是长安城中入品的臣子,全部来到渭水前。除了他们,更远处,有许多百姓,在远远围观。 但让他们十分失望,巨大的木筏上皆蒙着黄色绸布,看不到任何一件东西。 王画与各位寒喧了几句,语气很冷淡,包括对李旦在内。倒是李持盈十分地欢喜,与她父亲以及李隆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王画挥了一下手,船队继续前进,这是顺着永安渠,直接入城的。在去年秋后水势低落时,王画授意,让李旦将永安渠拓宽,因此顺风顺水地进入了城中。到了敦义坊,再次拉上岸来。 围观的人很多,可是依然还是没有一个人见到鼎器的真面目。 敦义坊接近城南的安化门,地广人稀,因为占地,所以王画选择这里,不会扰民。但让李旦改成了九鼎坊。 虽然王画其他的没有说,李旦很慎重,将一坊百姓腾了出来,中间修了一个高大的建筑,门口是一个花岗岩铺就的广场,两边有许多半人半马巨大的石雕,再住旁边,还有许多寺塔庙宇。气氛很庄重。 放九州之鼎的大门很宽,不宽也拉不进去。但在周围有许多士兵看守着,看到这个旱船来了,开始放鞭炮。 拉了进去,里面有许多雄伟的建筑,但在中间有一个小广场,广场周围又有士兵看守,广场中间一个巨大的凉亭,里面就是安放鼎器的。 工人小心地将鼎基推了进去,将它们镶拼在一起。接下来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就是将鼎身放在鼎基上。 这九个宝鼎很大的,王画有意称量了一下,达到了两万斤出头,也就是近九千斤。 看着鼎放了下来,李旦他们有眼福第一批观众有些发愁。 现在鼎基除了木头部分放在汉白玉下面,其他没有拼装上去,能看到的也只是木雕与立体地图,就是这样,也让人觉得气势辉煌。可是那些精致的地图,碰都不能碰一下,人如何抬上去? 但这对于王画轻车熟路了,先前对点时核对,抬上抬下一回。然后组装时,抬上抬下一回。 立即让工匠在两边搭上许多沙袋,在沙袋上搭上木板,留出鼎眼。虽然占地广大,但毕竟一个椭圆形,长度很长,最长的地方达到了四十五米,但最大宽度只有两十五米,那是圆顶,两边宽度更少。所以做到这一点不困难。 然后又搭起一些高台,在上面安放了许多简易的葫芦,也就是滑轮组,工人站在木板上抬,再配合滑轮组拉,小心地将九个鼎身安放上去。接下来将丝缂绷紧,不是丝缂正好将鼎基包裹住的。鼎基环周一圈长达一百一十多米,丝缂长度不到八十米。中间留下的空档是王画有意留下的,否则这么一圈全是丝缂,与整个主题不相吻合,因此每隔一段距离开是一根立体雕金龙盘柱,正好九根。 不但是这个九根盘柱,其他许多地方皆与九有关,对朝中大臣来说,这是取九五至尊的意思,但对王画来说,这只是取“久”字这个一谐音,一个吉利的味道。 打上九根盘柱,丝缂包裹上了。 本来到此,能管中窥豹,能离开了,看到丝缂舒展起来,立即被上面的字迹吸引住。与王画的书法无关,是上面的内容,而且正好今年发生了一次日食。 很是愕然,特别是上面许多公式配上图解,再次吸引了大臣们的注意。 他们一个个蹲下来观看,然后小声地议论。 对这点,王画还是十分满意的,什么叫润物细无声,他就怕这十幅巨大的丝缂放上去,一些老儒气愤地要放火将它们烧掉。 接下来还要将玉画与瓷画镶嵌上去,还有三层金银宝石打制的各个小图重新装拼。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了,需要好几天才能完成。 但看到这里,君臣十分满意地离开。 应当唐朝许多地方还是让王画满意的,首先一点就是开放包融的政策,第二没有文字狱,第三文化没有僵化。不然就是这个九州之鼎上的许多东西,放在明清两朝,或者放在中世纪的欧洲,许多学术,比如说大地是圆的,王画就会立即被放在火架上活活烧死。 依然没有向民间开放,可是自许多大臣嘴中,百姓已经得知了一些九州之鼎的情况。因此,每一天在大殿外面围了许多百姓,向里面翘首观望。可惜,无论他们怎么踮起脚,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王画也离开这里,他回到家中。 还是原来那座宅第,因为朝廷准备他回京,所以派人打扫了一下,府第上那个冠军候的门匾依然金光闪闪。 然而这座府第里,父母不在了,大凤三凤出嫁了,四凤在大洋洲,其他几个有关的女子以及自己的孩子,一个个也离开中原,去了大洋洲。 虽然四月,依然可以看到夏花灿烂,然而王画心中却没由来生起了一片苍凉之意。 到了家中,沐孜李与李持盈已经让下人将家里安顿下来。 当准备开饭时,李隆基带领几个太监来到王画家中。 看妹妹吗,很正常的举动。 王画施了礼,臣子见皇帝的仪节,不过态度很让人难以恭维。 李隆基也不生气,在码头上,父亲迎接王画时,王画态度都不大恭敬,况且他这个傀儡皇帝。 与李持盈说了一会儿话,扭过头来,突然对王画说道:“予最近看了一下史书,看到齐恒公与管仲的故事,予十分感动。” 其他的话李隆基没有多说,不过这一句话含义深刻。 管仲的治国理论与王画差不多,反对空谈主义,什么无为而治,纯糊弄人的。连司马迁都被糊弄住了。当真无为能治国治民,不相信官员睡在家里面,一年无为而治,什么也不管不问,保证下面翻了天。 因此管仲极度反对这种空谈主义,主张富国强兵,“国多财则远者来,地辟举则民留处,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极得唯物主义的真髓。 王画一贯的治理方针亦是如此。 不但如此,管仲做过微践的商人,起身寒微,而王画的父亲虽然自夸为士族,可没有人将他当作一回事,也是出身寒门,并且一开始谋生,自己亲自做了匠人。 齐襄公与他妹妹鲁桓公的夫人文姜私通,具有政治远见的管仲与鲍叔虎都预感到齐国将会发生大乱,于是保护各自的主子公子纠与小白逃往他国,躲过这一劫。不久后,小白的母亲是卫君的女儿,杀死齐襄公自立为国君,她在位一年有余,被齐国贵族杀死,齐国无君。两个公子都急着要回去,夺取国君的宝座。先是小白与鲍叔牙向莒国兵车,立即回去。鲁庄公知道齐国无君,也十分焦急,于是派兵保护公子纠回国。可是发生了小白已经回去了,管仲请先行,亲率三十兵车截击小白,看小白后,一箭射去。公子小白应声倒下,管仲以为小白被射死,于是回去。没有想到这一箭只是射到了小白的铜制衣带钩上,小白急中生智,咬破舌尖装死。经管仲这一吓,速度更快,立即飞速返回齐国,顺利登上君位。 但故事到此没有结束,管仲到了齐国后听说公子小白即位,于是与鲁庄公攻打齐国,结果大败,鲁国害怕,于是杀死公子纠,交出管仲。管仲认为这一下完了,忐忑不安地被押回齐国,谁知道到了齐国后,立即被打开囚车,去掉枷具,奉为上宾。 后来齐桓公将管仲不但不计前嫌,反而将管仲奉为仲父,成为一段君臣相宜的佳话。 李隆基说这句话大有深意,你我的矛盾没有公子小白与管仲那么深,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一段佳话呢? 话只一句,可是极具诚意。 王画只是笑笑。当然,如果他帮助李隆基,亦可以帮助太平公主与武崇宁保住一命,同样李隆基这几年对自己十分恩宠。 不过嘛? 因此王画并没有回答。 李隆基十分失望地离开。 也许在他心中想到,王画有点不识好歹。 别看王画现在到了京城,以他的谨慎,不可能不留着后手,就象当年他在朝堂一样,谁知道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掌握了一支令人感到恐怖的力量呢? 因此,他很希望换取王画的支持。 又过了几天,高力士再一次来到王画家中。 高力士首先感谢他在南方为了他族人所做的一切,到现在王画还蒙在谷里,听到高力士的解释,才知道自己无意中,使得以后这个呼风唤雨的大太监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但对这个古今第一忠太监,王画也不恶,他态度倒是十分谦逊,让他坐下。 高力士才说道:“二郎,奴婢有一句话能不能说?” “请说。” 高力士环顾了一下,王画会意,让下人离开,只剩下他们俩人。 高力士才说道:“鲁国有法,凡是鲁国女子在他国为妾者,有能赎之者,取金于府。子贡救人于诸候,而让其金。孔子说,你这做法是不对的,圣人办事要让它移风易俗,教化的道理让百姓知道,不光是自己认为做得对的就行了。今鲁国富人寡,贫者多,取其金,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子路救溺者,其人拜牛,子路受之,孔子喜欢地说道,鲁人必多拯救溺者。为什么这样做呢?施于人恩,图报也,天下必多有人受他人于恩。不报也,则无有他人为授人恩事。二郎,奴婢此言可对否?” 王画说道:“很对。” 他知道高力士前来做说客的,不过说到恩惠,除了在李持盈下嫁之事上,李旦父子没有为难外,还有几万百姓迁移得到李隆基的帮助,可对他们父子,自己恩惠远大于他们所给的恩惠。 高力士话锋一转,又说道:“大江到了东海也就停止了奔腾,昆仑山到了大食,也就停止了高大崔嵬。无论再伟大的人,他的肚量就象大海一样宽广,可也是尽头的。就象东胡王向冒顿讨要千里马,冒顿将千里马送给东胡。东胡王又向冒顿讨要他的美妻,冒顿又答应了东胡王的请求。东胡王又要占领匈奴的千里之地,冒顿大怒,说道,地者,国之本也,奈何予人。于是发兵突袭东胡,大败之,击杀东胡人。所以古人说,做事要适而可止啊。” 王画又说道:“也对。” 不过止不止,不是看一个人的态度,还是看他拥有的力量。 就是李隆基以后真正掌握大权,他也远在大洋洲,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要适可而止?倒是眼下如果正大光明帮助李隆基,有可能会让太平公主动怒,反而不美。 高力士又说道:“月亮满了,离亏损也就不远了。水满了,就会溢出来。现在春花依然还在盛开,天气越来越热,这个气温看似对花卉十分有利,然而春花眼看就要因为高温凋谢了。秋天到来,万野金黄一遍,充满了丰收的喜悦。可是在不经意间,秋霜在凌晨时降落了人间。危险啊,总在人们认为在最安全的时候到来。” 王画依然温和地笑道:“也对。” 别以为他呆在长安,实际上做了许多暗中的保护。 而且这个时间也不会很长,现在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争斗到了最炽烈的时候,不久将要发作。只要那一天到来,他就会离开京城。 这时候高力士突然话锋一转,说道:“既然二郎认为我说得很对,难道不知道你的祸事就在身边吗?” 他一惊一诈的,王画也不担心,微笑地问道:“请问力士,我有何祸事会在身边发作?” “难道二郎到现在还不知道?”高力士惊讶地说道。 王画也在疑惑,有什么事情,能让高力士以为是自己被李隆基掌控的把柄。他脸上还是十分平静,问道:“力士,请教。” “难道你不知道当年是什么人绑架了公主殿下?” 高力士指的公主殿下,自然不会是李裹儿,而是李持盈。这个王画还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问道:“难道你知道是谁绑架了她?” “正是。” “是谁?”对此事王画也十分地纳闷。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力士开玩笑了,公主绑架与我并无半点关系。”王画说完了,脸上有些愠色。如果李隆基敢载赃嫁祸给他,虽然他到了长安,也会让他皇帝梦成为水中月,镜中花。 “与你无关,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之一。” “你说是沐孜李?” 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只有沐孜李一个人合乎对象。但如果是沐孜李所为,后果变得有些严重了,以一个臣妾的身份,绑架公主。如果在灵州,这是一场笑话,管你是什么主,就是杀了你,双以何妨,但现在他人在长安,形势也变得不同。 第一百五十章 东风急 第一百五十章东风急 但王画却相信了高力士的话。(手打小说) 现在李隆基很需要自己的帮助,如果手里面没有证据,他身边这个得力的大太监不敢无的放矢的。 再想一想李持盈第二次失踪前后发生的事。 在失踪之前,自己给了沐孜李许多财力,还有一些可靠的人手,这也是教派才开始成立的雏形。但正因为财力充足,手下忠心,加上自己那一套容易使百姓蛊惑上当的把戏,使得教派发展迅速。 在李持盈失踪时,沐孜李手中已经有了一些资源。而且她对丰州,对自己的情况十分熟悉。 这为“绑架”李持盈创造了条件。 那时候自己虽然深得武则天的宠信,可是武则天年纪已高,经常生病。就是没有神龙政变的打击,也没有几年好活。可是自己出兵洛阳的事还没有决定,或者没有告诉沐孜李。 自己以后只有两条道路可走,要么投靠李氏宗室,要么走谋反这一条道路。但绝不会投靠张易之的。 投靠李氏宗室,无非是李显与李旦,自己与李显的纽带有一个李裹儿,可是李裹儿嫁给了武崇训。因此这根纽带并不强烈。而且李显资质平庸,未必能象武则天那样,对自己重视。 剩下来只有李旦这根线,虽然自己与李旦发生过不快,可是只有自己与李持盈成亲,就有无数种可能。 沐孜李什么时候产生过野心的,王画不知道,十有**是自己给予她创立这个宗教后才有的。 在她心里面,是希望自己取代这个朝廷,成为天下的主人。 毕竟那时候大洋洲还没有那么多百姓,还大多数从国外俘获过去的奴隶。真正发展起来,是自己到了钦州后,那次迁移是一次质的变化。到了韦氏害死李显之后,更加是一次质的变化。 于是在自己从汴州回来后,发生了放回李持盈的事。 不能总是关着,而且她目的也达到了,因为李持盈,自己与李旦关系更加疏远。那时候释放出来,自己十分为难。不论做什么选择,不是得罪了李裹儿,让自己在朝廷失去最大的仗持,要么就是得罪了李旦,同样在朝廷难以立足。 自己不能立足,于是只好走沐孜李想要看到的道路----谋反 这也就是沐孜李绑架释放李持盈的动机,同样也解释了李持盈被绑架后,为什么没有受到**与真正的欺侮。 甚至有可能韦氏那封含糊不清的信,都是沐孜李写的。 不能给韦氏证据,否则自己仓促之下,有凶险出现。但让韦氏不信任自己,同样一步步将自己引到与朝廷对立的角度。 这一个情况直到大洋洲人口达到了六七百万人时,眼看离千万人口大关不远,她才真正放下了这个想法。因为可进可退,她没有必要冒这个风险。 为什么李隆基会知道,这件事是沐孜李策划的,但行事的人,却是她掌控的教民。 在中原,是沐孜李的心腹,也许沐孜李给了什么好处,但现在自己一道命令,全部转移到大洋洲,参与的人中间有些人不愿意离开,于是找到李隆基,将情况出卖。 这同样也解释了去年一度沐孜李很烦燥不安的原因。 别人能失踪,可这几个人却不能失踪。想告诉自己,又害怕自己怪罪,于是吞吞吐吐的没有说。 李隆基得到这个消息也没有说。 如果在以前得到了这个消息,还可以利用它来化解自己与他父子之间的间隙。现在说出来,反而于事无补。有可能会让自己产生一些恐惧,倒向太平公主一方。 这一次之所以高力士说出来,有可能是高力士自己作主的,有可能是李隆基授意的。 毕竟自己已经来到长安,与在灵州时情况不同。 也可是当作是一次要胁,也可以是当作是一个条件,只要自己出手相助,等于化解了沐孜李留下的危机。 王画将一切的头绪理了一遍,然后看着高力士说道:“这件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或是有人载赃嫁祸,但就是沐孜李做下的,我现在将沐孜李绑起来,请问皇帝陛下敢受么?” 没有色厉内荏,话语的声音也不大,可最后一句,却带着浓浓的威胁味道。 就是沐孜李做下的又如何 就是李隆基现在是皇帝又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不要将我逼急了 说完了,王画大声道:“送客” 现在只是猜测,是真是假,还得询问沐孜李。 高力士脸上有些色变,他气愤地站了起来,话到嘴边,再次咽了下去,一拂袖离开了。 王画将沐孜李喊来,让她坐下来,问道:“刚才这个太监,你知道他是李隆基什么人吧?” 沐孜李通过王画的脸色,隐隐感到一些不妙,她答道:“知道,他是李隆基身边最重要的太监,李隆基之所以认为万骑中的一些将领,正是他在中间穿针引线的。” “可是他却带来了一条不好的消息,说是当年李持盈第二次绑架,是你主使的。” 沐孜李脸色一下变了苍白起来。 对沐孜李这样做,王画也是很不满的。如果她为了自己绑架了李隆基,那是一回事。但无论如何,李持盈总是他家人的一部分。即使当年自己并没有迎娶李持盈的想法,然而李持盈对自己是十分迷恋的。 只是王画心里面也暗呼侥幸,这一道宗教解散得太及时了,否则继续发展壮大下去,沐孜李将拥有更大的权利,现在沐孜李对自己是十分忠诚。但力量越强,动摇捣鬼的人多了起来,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比如武则天,比如韦氏,比如太平公主,发生了一起又一起。况且沐孜李本来就有着浓浓的野心。 沐孜李哆嗦着,没有说话。 王画又喝了一句:“你只要回答一两个字,是,还是不是” “是。” “韦氏手里的那封信,是不是你写的?” “是,”沐孜李说完后,身体软了下来,伏在王画面前说道:“奴婢错了。” 王画虽然内心很生气,可是沐孜李这样做的本质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他。因此,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你本来就错了。行军作战,有时候逼于需要,明智的下属还会根据形势,做出一些不碍大局的局部调整。但会立即禀报决策的人。这件事你已经做了多少长时间,可一直没有向我禀报,让我犯下了多少误判。还有,你在我身边很长时间了,应当知道我最反感的是亲人之间的自相残杀。” 沐孜李只是低声的抽泣。 李持盈听到哭声,抱着女儿走了进来,看到他俩,担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王画不会告诉她,当年绑架她的是沐孜李,没有回答,看着沐孜李说道:“不要说是你。当年,我明知道黛姨留下会有后患,为了四凤,仍然将她留下来。我不希望你走到那一步。” 沐孜李的行为,让王画十分生气。 可是高力士的做法,让李隆基十分恼火。 这件事李隆基去年就知道了。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那时沐孜李替王画掌控这个邪教,是一件公开的事。 可就是知道了,说出来也未必有作用,王画几乎在西北处在独割据状态,还会害怕这件小事?相反的,这一公开,让王画产生忌惮,最好的一种结果,九州之鼎制好后,他立即离开西北。最坏的结果,为了多一条后路,他会立即帮助太平公主。 绑架的是他的妹妹,不是武崇宁。 自己这个姑姑听到这个消息,那是最开心不过。 但那三个人,他留了下来。养三个闲人,还能养得起的,这毕竟如果用好了也会是一步好棋,但绝不是在这个时候用。 高力士知道这件事,但高力士前来,李隆基确实一点也不知道消息。 与王画一样,因为劳苦功高,虽然生气,还不能发作。 高力士是他最相信的人之一,论忠诚度,在他所相信的人中间,能排进前三位。李隆基也发作不得。 不过高力士比沐孜李速度要快,他通过王画临走时的怒气,心中担心有不妙的事情发生,立即汇报了李隆基,李隆基听了半晌不半语,最后说道:“你害苦了朕。” 也许只有在高力士面前,他才敢自称一下朕。 “奴婢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强硬,奴婢错了。”高力士跪在地上。 “你也是好心一片。可是对王画你并不了解。他看似鲁莽强硬,实际上做事很小心。为什么他将西北全部交出来,但是一步步交出来的,固然因为与迁移百姓有关。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你疏忽了。在西北,他制作九州之鼎,单是运输,就浪费无数,这些钱不是朝廷垫付的。大多数的钱是他自己掏了腰包。对他的财政情况,朕不清楚,可是有一点,因为让各大家族帮他移民,发放了大量钱财,他的经济十分紧张。可明知道紧张,为什么还在灵州制作九州之鼎?” “他是为了自保。” “正是。现在来到长安,朕不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但绝不会仅是孤身一人前来长安的。最少他做了些布置,防止在长安有意外发生。他会不会害怕你对他的威胁?就算朕用这个借口,或者反应到父皇哪里,就算他没有防备,将那名小妾交了出来。对我们来说,只是一个小妾,但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会对朕做出什么?” 现在李隆基本来力量很弱,虽然王画并没有帮助他,但某些时候,自己做了一些小动作,比如暗中利用他打着王画的大旗,招揽人才,可是王画并没有表态。再比如自己写了一封信,虽然王画并没有倒向他这一方,但也回了信,写了你是皇帝,这一句话含义深刻。况且无论太平公主做出暧昧的举动,王画是自己的妹夫,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而且血营诸将领,还有意地将自己妹妹捧成主母。 这也是一个虽然不算太好,也不是太坏的结果。 然而这一次高力士说出此事,又是在他刚刚看似孤身一人来到长安之时,如果将王画激怒,自己在与太平公主这场争夺战中,将会输得一塌糊涂。 高力士也知道其中的关健。 当王画问出一句,皇帝陛下敢接受么?他就知道这一次是弄巧成拙了。 只是称错。 李隆基叹了一口气,他只好做出一个举动。 虽然高力士这一次试探,让李隆基知道王画不可能正式帮助自己,可也不希望他倒向太平公主一方。 第二天,李隆基再次来到王画家中。 不过他带来了三个锦盒。 见到王画开门见山地说道:“去年,有三个人告诉予当年,绑架九妹是王总管府上的沐小娘子所安排的。予当时并没有相信此事,但予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被姑姑逼得无可奈何,没有心情理会此事,于是将这三个人关押起来。高力士是予的心腹,可是予并没有对他详说。但没有想到这个奴才,居然跑到你府上来,叼扰阁下。” 说到这里,他将三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三个血淋淋的人头。 为了安抚王画,只好将这三人杀死,人头带来。 然后看着王画的脸色,不过心里面还是在叹息。 尽管自己诚意十足,可这件事终究让高力士办砸了。这是一步好棋,留在关健发作,特别是自己真正将权利抓住后,如果王画留在长安不走,可以借这步棋,进可以威逼王画离开朝廷,退可以使王画向自己服软。 但不是这时候下出这步棋的。 要么当初在这三人投奔自己的时候,将这三人抓起来,立即不做任何犹豫,送到灵州,那么也是一份人情。尽管有些浪费。 王画淡淡说道:“陛下,这三个人确实是沐孜李安排的。她觉得朝廷对我有些委屈,所以通过这一步,想使我与你们宗室矛盾激化,然后用我的能力,做第二个杨坚司马昭。” 李隆基听了这一句话,有些冰冷的感觉。 他有意说这三人是诬蔑沐孜李的,这是给王画一个台阶下。 然而自己送了一个台阶,王画却一脚将它踢飞了。 同时也说明了王画有持无恐。 王画继续说道:“当时我也同张说说过,天下者有德力者居之。有德无力终成汉献帝那样的傀儡皇者。有力无德,同样会遭到桀纣隋炀帝那样的命运。但为了天下百姓避免遭受战火困扰,我同样也没有野心。因此,退出此局,最后帮助你们铲除了诸韦。在这件事上,沐孜李是做错了,不管朝廷如何勾心斗角,持盈只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不应当受此惊吓。但错也错了,持盈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并没有遭到严重伤害。既然你胸怀天下,不应当为这件小事耿耿于怀。” “那是,那是,”李隆基苦笑的意味更加浓厚。 这也是王画,他的小妾绑架了公主,放在那一个大臣身上,有可能诛连九族,可怜自己还要向他陪不是。 “并且,公主成了我的妻子,这也是我家内部的事务。唯一做错的是我,当年因为此事,对你与太上皇多有误会。不过是对是错,这件事随着在数月后,我一离开朝廷,一切皆等于做一个了结。我还是那句话,任何时间,我最恨的是为了自己的权利,将国土分裂。我前去大洋洲,开疆拓土,并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所有百姓。” “那是,那是,”李隆基苦笑意味更重。 王画这样一说,自己非但不能责备,反而要奖励他。 况且迎娶公主,那是下嫁,怎么说是一个臣子的家事? 李隆基离开王家后,立即将几个心腹喊来,将王画的话复述了一遍。 然后说道:“事到弦上,不得不发” 不是王画的强势,是王画无意中说出了一个词眼,数月 拼镶九州之鼎,十几天,最多二十几天就可以完工。为什么要数月时间?或者他有其他的安排,但是他留在长安数月时间,与自己又产生了新的裂痕,如果太平公主派人拉拢,他倒向了太平公主,怎么办? 但说得容易,可怎么发?就是将弓拉满了,箭在何方? 所以李隆基的弟弟李业说道:“陛下,难。” 数一数朝中的大臣,皆出自太平公主门下。在宋璟、姚崇在相位时,李隆基因为害怕太平公主的威势,为了自保,都将他们两人卖了出去。然后又卖了刘幽求。 现在这三个顶天立柱一倒,李隆基少了最重要的三个助手。 而且万骑经过玄武门政变后,仗持功绩,在长安多有不法之事。为了安抚百姓,李旦将他们中间的将领一个个外放做了官员,将这群瘟神打发出去。 虽然葛福顺等人依然统率着左右万骑军与左右羽林军,可是这些人与太平公主几个儿子同样十分交好。也不大可信。 要官员没有重要的官员相助,要军队没有可信的军队。 就是知道事到弦上,不得不发,也无从发起 而且不知道王画会不会帮助太平公主,以他的力量与智慧,如果倒向太平公主,就是发,成功率更加缈茫。 李业一个难字,让这几人脸上全部堆起乌云。 高力士此时脸上才真正露出浓浓的悔意。 第一百五十一章 托非人 第一百五十一章托非人 李隆基刚离开一会儿,太平公主就来到了。(手打小说) 王画迎了出来。 “不知今天是那一阵春风将公主大驾吹了过来,哈哈,庙小佛大,我这寒宅可迎接不起啊,”王画站在门口,懒洋洋地说道。 虽然带着笑容,可是无论从他懒散的态度,或者是话音中,却是十分地不敬。 太平公主无所谓,这个人无天无地,无君无法无制。如果不是他对百姓尚好,对亲人还可以,简直就是古今以来一个胆子最大的狂妄之辈。 但她身边的太监却看不下去,呵斥道:“王画,你胆大无礼,还不向殿下请罪。” 那是,现在的太平公主,就是太上皇看到了都十分尊重,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况且王画只是一个大臣。 王画用手刮了刮说道:“好吵,好吵,这是谁家养的狗跑到我门上在叫唤。” 这个太监悖然大怒,刚要跳起来,太平公主立即将他制止。 只要他再折腾下去,有可能这个王小二,能将她堵在门口,连进去都不让她进去。别人做不出来,就连她那个侄儿都不敢做出来,但这个王小二却有这胆量。 不管他现在心里面的想法,只要这一闹,传了出去,所有人都认为王画会支持李隆基,对她产生反感。如果是这个效果,她今天不如不来。 王画见到她身边奴才们不吵了,也没有再为难,让太平公主走了进去。 来到书房,还是以前那个书房,但书架上却没有几本书。这也意味着王画在长安时间不会呆很长。其他的布置更是简陋,更不能与她家的书房相比。 端上了茶,王画捧着茶杯也不说话。 太平公主说道:“孤听说你最近与陛下走得很近,难道你想帮助他吗?” 知道他的禀性,直接将疑问提出来。 “是啊,我与他走得很近,三次拜访灵州,这几天也数次到我府上。清月更鼓难入眠,孤楼斜上五更寒。诞香金锁湿粉袖,青鸟达书传重山。薰风拍帘惊芙蓉,红日啼窗苦杜鹃。难道你与我不同样很亲近吗?” 王画虽然这样说,但嘴角却带着嘲讽的味道。 当初求王画的时候,她写了这份香艳的小诗,思念思到五更睡不着了,好不容易睡着,因为思念,睡梦中流泪将袖子都流湿了,又梦到让青鸟送信给自己。明明是晨风拍帘,芙蓉被暖,艳阳高上,窗外杜鹃清脆的鸣叫明媚香艳的场景,却让她写成得格外凄苦。 可是不是如此呢? 当日事了,她开始忙着收获,直到自己带兵离开长安,才想了起来,疏忽了自己的感受,跑到城外唱了出戏,不是给自己看的,是给其他人看的。就是自己再次来到长安,如果不是李隆基数次前来,让她惊慌担心,估计今天同样也不会想起来到自己家中。 太平公主听到这里,忽然依偎过来,将一对肥臀翘了起来,腻声地说道:“奴家错了,请处罚奴家吧。” 半真半假的,说是一份情义没有,那也是假的。 况且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此时太平公主这个动作,有没有其他的想法,很不好说。 但这份情义能有几份,让人很怀疑。至少现在,没有她对权利的贪欲来得重要。而且这份情义于其是情义,不如是王画强壮的身体给她带来的欢悦。 对太平公主的心理,王画很清楚。他将太平公主扶起来,让她再次端正的坐下来。 但经过太平公主这一弄,就如一张绷紧的弓弦,放松了下来。 可是她依然没有一个正形,说道:“孤前来是有一件事通知你的,有许多人家向孤恳求,请求孤将崇宁下嫁。” 说完了,笑嘻嘻地看着王画。 王画翘起二郎腿,同样也笑嘻嘻地说道:“那好啊,你就同意吧。好象武崇宁也到了下嫁的年龄。” 这一次如果不是沐孜李这件事,他是十分放松的。 前面三次政变,第一次他势力最弱,并且也很想借这次大变,掌握一些权利,实现自己的理想,以及兼顾家人。但失败了。 第二次政变,也就是李重俊那次,那次政变,与他在幕后推动很有关系。但这次政变,因为李重俊的智商,无论推动与不推动,他注定的结果是失败。那一次政变,主要目标是为了铲除武三思父子,去掉一个头号大敌,迎娶李裹儿。目标实现了一半,因为武则天一道临终遗诏,与李裹儿的亲事再次变得遥遥无期。 第三次政变,他却是很不想发生的。因为一发生,李旦父子开始上位。 然而种种的情况变化,使他心中不情愿,却反过来推动了这次政变的发生。 只有第四次,他是真正站在一边旁观。 不过为了报答太平公主的恩惠,他做了一些安派,给她留下一条性命。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甚至在他有意授意下,九州之鼎的拼镶,刻意放慢了速度。 太平公主想用武崇宁来招揽,可就是她不顾自己的反应,她的女儿下嫁,是一件小事?前后商议,最后议定,没有几个月时间,能成亲么? 李隆基现在能等几个月么? “你真舍得?”太平公主咬了咬嘴唇说道。 王画伸了一下懒腰,说:“我不舍得又如何?人贵在知足。看看我现在的妻妾,有李持盈与李裹儿,再迎娶武崇宁。就算武崇宁同意,家中妻妾不吵闹,你会同意吗?” 至少现在太平公主是不可能同意的。偷偷摸摸的,反正现在风气开放,大家无所谓。但定了名份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太平公主狐疑地看着王画,虽然王画带着调笑的语气,但她知道,王画并不是这样的人。至少他这一点很不放不开,虽然身边女人不多,可有着强烈的占有欲。连上官婉儿那个骚妮子,都让他护着,送到大洋洲,成了他的珍藏品。况且自己的女儿,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让他破瓜的。 她的智商极高,王画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话,可让她感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她在脑海里转了一遍,想不出来,王画能告诉她,也告诉了,不告诉她,想通过他嘴中得到消息,十分困难。于是再次说道:“孤前来,有一件事要与你协商的。” “不敢,”王画依然很玩味地说道。 太平公主也不与他计较,直接说道:“孤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助李重俊。但孤时常在猜想这个问题。你做法有些逾制,可你野心并不大,因此孤在私下里猜测,你有可能通过李重俊,来实现你治国的想法。” 王画脸色不变,然而心中也十分吃惊。她的猜测离实际还有些距离,毕竟自己是想去消现在皇帝的集中权。但距离已经很近了。 太平公主接着又说道:“当时发生了一些事,使得你这一想法不能实现。现在都有一个机会,如果你配合孤,将宋王立为陛下,由孤来相助,依然可以实现你的理想。对治理朝政,孤是远远不及你的。” 这一句话听了很有诱惑力。 可是王画当作了耳边风。宋王李成器为人忠厚老实,确实比李隆基好控制得多。但别忘记了,李旦现在岁数不大,能坐看他将李成器控制起来。 就是太平公主也不大可能。 有人评议李旦即位后不作为,这是错的。如果真不作为,李隆基都不会忌惮太平公主,太平公主有什么权利,说到底还不是李旦怂恿的? 只是太平公主身边一个女人,缺少了大义,况且经过武则天登位,韦氏之乱,太平公主再想做女皇,很难了。因此给了她实权。然后再给了李隆基最大的虚权。两下子里正好维持一个平衡。 想法是好的,可是一山本来难容二虎,况且将这两头老虎还关在一个笼子里面。这个平衡早晚得出事。 就算自己与太平公主有能力废去了李隆基,控制了李旦,太平公主是好控制的? 她能主动放下手中权利? 看一看她身上的衣服,全是极品的丝缎,而且用了极细的丝线浅织,在外面四月光线照射下,整个花纹就象是活的一样在流动。虽然没有历史上李裹儿传说中那件价值十亿的锦裙奢侈,可就这一件裙子价格也让人难以想像。 再看看她的头上,插着一根极品碧玉做的发簪,雕刻得唯妙唯肖。不仅如此,中间那料蓝宝石,有鹌鹑蛋大小,没有半丝杂质。这样巨大没有杂质的宝石,就是王画手下有许多采玉工人,有许多地方比中原的玉矿更丰富,一年也开采不出来一两块。 有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这样的女人,人说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到了黄河都不会死心,到了长城还不会死心,除非到了北极洲南极洲,没有亿分之一希望了,她才会心死。 王画打了一个哈哈说道:“不想。” 果断地拒绝。 太平公主无奈地告辞,这一行只得到一个消息,王画不会相助李隆基,但也不会相助自己。 还有,自己最后一句话,同样是一个试探,王画答了两个字不想,说明他看似交出了西北,手中还在长安布下了棋子。只是不想 ~~~~~~~~~~~~~~~~~~~~~~~~~~~~~~~~~~~~~~ 李隆基无计可施,只好让众人先行回去。 但马上就接到了太平公主到了王画家中拜访的消息,他心中更是担忧。 本来自己手中的砝码就很少了,这个消息无疑使自己的将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时候王氏走了过来,问道:“三郎,什么事不开心?” “别提了,力士办坏了一件事。” “什么事?”王氏惊奇地问道。虽然高力士是一个太监,然而很有智慧,平时总得听到丈夫一个劲地夸奖他。怎么办坏了事,而且还让丈夫如此哀声叹气。 李隆基将事情说了一遍。 王氏说道:“大鹏背若太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可是却被寒蝉与灰雀嘲笑,我从地面飞起,碰到榆檀的树枝,常常因为飞不高掉回地面。为什么要到九万里的高空向南飞呢。” 用了《庄子》里面一个著名的比喻。 李隆基立即会意。 成大事者得与大智慧的人商议,可是自己身边只有几个比自己经验还嫩的弟弟,以及王毛仲与李令问等少数武人与层次低的官员。如果动用武力还可以,但论谋划,见识不足。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三个人,大宋不行,他变通不足,不过姚崇如果这时在京城,那将是一大帮助。可是让他为了自保,下放走了。 刘幽求在他第一次政变时,也起到重要的帮助,许多谋划皆出自他的手笔。然而到了岭南,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于是写了一封信,到了洛阳。 洛阳有一个人,他十分相信,张说。 将事情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然后再次让王氏邀请九妹前来宫中一叙。 虽然他很不情愿,让妹妹再次因为自己感到为难,毕竟央求一次,在王画心中九妹的地位有可能就会下降一份。但是现在生命要紧。 其他几个皇弟没有事,如果自己这个姑姑产生了更大的野心,废去自己的帝位,第一个就不会留下自己。 李持盈回来后,央请王画帮助李隆基。 沐孜李想在边上插言,对李持盈这个请求有些不满。已经帮助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帮助?有什么好处?说不定李隆基前面将大权全部抓住,后面就会对王画下手。 不要说没有可能,为什么他握住那三个背叛的人,到现在都没有通知王画?分明就留下来做一步妙棋,关健时针对王画的。 但自己办了错事,这段时间她十分安静。 王画也没有劝解,让她自己想。这一次犯下的错误不小,不能给她纵容,但以她的心性,会将这个心结自己解开。 同样,王画也没有对李持盈说什么。她心性简单,对这个勾心斗角不明白。因此只是问道:“你让我帮助你哥哥,怎么样帮助?难道要我去将太平公主杀死?她是你的姑姑,而且原来还帮助过我。要不要我这样做?” 李持盈咬着牙齿不能作声了,过半天才说道:“但她会害死我哥哥。” 看来,在哥哥与姑姑这个天平上,她还是倒向了李隆基。 “小郡主啊,你有没有搞错,他是皇帝。眼前这个难关算什么?就是没有你姑姑,天下有多少事情,官吏,政治,外扰,内敌,天灾,**。如果连这个难关都熬不过,他还做什么皇帝?难道要做一个只会享受的昏君?再说,我是安排了一些人手,那是为平安离开朝廷布下的。可是这些人手并不多,露了出来。我们还要不要回去。别要告诉我,你哥哥对我抱有善意。就算现在抱有善意,可是人却是在变的,情况不同,心理不同。当初李重俊被我救下来后,对我感谢零涕,但我准备扶持他即位,还没有将旗号打出来,他又做了什么?你哥哥想活命,我也想活命。不过我只有承诺你一句,无论他们如何争斗,我不会让你哥哥被人害死的。” 如果李隆基连这一性难关都熬不过去,王画不会介意看太平公主成事。让她折腾,也许自己还能早日实现目标。至于李隆基,那只好乖乖到大洋洲与李重俊他们一样,开始养老。 王画又说道:“而且,我们就要离开朝廷了,难道让我帮助你哥哥一辈子。就算我不顾我的想法,帮助你哥哥一辈子,就算你哥哥在正式掌握大权后,对我依然很尊重。可是一年后呢?十年呢?韩信是怎么死的,当真是他想要谋反死的?文种是怎么死的?象诸葛亮与刘备,符坚与王猛,齐桓公与管仲那样君臣相谊历史上有几人?就连乐毅最后是什么下场?这还是他逃得快,否则还是第二个文种、伍子胥。” 让她在李隆基与太平公主面前挑选,无疑会选她哥哥。可让她在自己与李隆基面前挑选呢? 想到这里,他看着李持盈。 这一道题目将她难住了,过了好一会儿说道:“那我哥哥会平安无事吗?” “我说过,我不会干预。他向太平公主妥协也好,反击也好,与我无关。成功了我不会反对,失败了,我会伸出手来,相救一下,但不会帮助他重新成为皇帝。” 毕竟王画现在将血营与西北全部交了出去。连教派也解散了。当然这个道教还继续存在,有的人依然在传扬着原来的教义,可是核心人员全部带走了,即使留下来的,忠诚度也不那么高。所以以后朝廷如何对付这个教派,会不会象清朝那样缴杀,与王画没有干系了。 大洋洲的力量很强大,可对长安影响却很小。 因此,王画做下这个承诺,让李持盈也无话可说。 第二天,李旦又下旨让李持盈进宫。对这个王画也不会反对,反正要离开了,让他们一家人多团聚一下吧。 王画的承诺再次通过王氏与李持盈的交谈,传入李隆基耳朵里面。 李隆基苦笑,他现在真没有产生过杀害王画的想法,甚至很喜欢他一身鬼才,可是王画却不想为朝廷所用,这让他无可奈何。但经历过王画那么多事,让他相信一个人很难,就连他身边出过大力的李雪君,也因为替自己父子说了一些好话,让他怀疑了很久。 这是一个多智而又多疑的人。 他可没有能力化解王画心中的怀疑。 他再次做下了一件事,以郭元振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当然要经过李旦的允许。 这也是无奈的事,不管郭元振过去如何投机,眼下他还是倒向自己的。也许认为李隆基势力太弱了,这个平衡开始严重不平衡起来,李旦也允许了这一任职。 这时候李隆基又找到崔湜。 虽然崔湜与太平公主不清不楚,但这个人也是一个投机分子,不是一个坚定派,加上自己对他有恩,因此将他请过来,交谈一下,决定一下,倒底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见了崔湜,李隆基不顾自己是皇帝身份,深施一个大礼。 崔湜连忙说道:“不敢。陛下,你这是折杀微臣啊。” 不管他心里面什么想法,但他终不是王画,没有那份胆量。 “为了国家,为了社稷,请崔相公受予这一大礼,”李隆基弯腰不起。 这时候的李隆基经常锻练身体,不但精通绘画音乐诗赋,同样上了战马,能弯弓射箭,不是崔湜这个小白脸所有将他扶起来的。 崔湜急忙说道:“陛下,你有事说吧,如果让他人看到,微臣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隆基这才重新坐下来,说道:“太上皇即位之初,人们称有贞观永徽之遗风。然而时间不长,随着窦怀贞等奸臣当政,现在隐然有神龙之初的乱政现象。因此予想扶立朝纲,请崔相公替予想一个好办法。” 虽然崔湜也不是治国之才,可是他对权谋之术十分精通,因此李隆基才将大事托于崔湜。 况且到了他们这一层面上,什么忠义廉孝耻,心里面很明白,那只是驭下之道。一切以利益为主。如果崔湜能帮助自己成就大事,以后还是一条金光灿灿地大道。不然李隆基都不敢托于此人。 而且这个人如果帮助自己崔湜,甚至能从太平公主内部将太平公主的力量瓦解。 这是一次很大胆的赌博。 就是这样,他没有说太平公主,而是说窦怀贞,说得十分婉转。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况且施此大礼,就是对王画只是相求过,也没有施此大礼,因此很殷切地看着崔湜。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赤箭粉 第一百五十二章赤箭粉 此时,崔湜心里一点不动心,也是不可能的。(手打小说) 李隆基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有人用逆水行舟来形容困难,都不能来形容眼前李隆基的困难。如果形容,李隆基这条小船不但是逆水行舟,而且还是在三峡里逆流而上,并且想找一个纤夫来拉,都没有找到。 因此,他在心中将李隆基的筹码盘算了一下,又将太平公主的筹码盘算了一下,最后有了主张。 心中打着小算盘,可是脸上却越发郑重起来,就是王画在此,也会以为他是在思考对付窦怀贞的方法。 过了好一会儿答道:“陛下,太上皇年龄不算太高,大权在握,窦怀贞等人沆瀣一气,后面,后面还有……陛下,还是慎重为妙。” 这句话回答得中规中矩,可远不是李隆基想要的。 但是崔湜立即伏下来说道:“如果陛下召唤,臣万死不辞。” 这只是一句过场话,李隆基眼中失望之色并没有消失。 他说了一句:“你去吧。” 虽然崔湜用了万死不辞来表示忠心,李隆基一眼就看到他首鼠两端。也不怕他通风报信,他第一说的也只是窦怀贞,没有说太平公主,第二也只是说了想扶立朝纲,不是说动手杀人。况且他与太平公主对立,现在已经到了公开化,没有必要连这个也遮掩。 当然,崔湜立即通知太平公主,他也没有办法,崔湜现在是一个堂堂的宰相,就是他真正掌握了大权,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也不能说杀就杀的。 崔湜走了出来,他也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李隆基明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如果李隆基发浑了,自己未必能走出他的宫殿。 他回到家中,他弟弟崔涤走了出来。 在他临离开家中的时候,听到李隆基召唤,他这个弟弟崔涤就对他说过:“主上有所问,勿要隐瞒。” 与崔湜一样,这个崔涤长得很秀气,同样作了一手好诗,不过与崔湜不同,崔涤平时很喜欢开玩笑。但说这一句时,语气很郑重。 毕竟是弟兄俩。 崔湜一回来,崔涤立即问道:“主上与你交谈了什么?” 没有称陛下,事实现在李隆基还是没有资格让人真正称为陛下。 崔湜将事情前后一说,崔湜一听大惊失色,说道:“哥哥啊,你这一回做得大错特错。月亮亏了很久了,必须到了满的时候。冬天延续了三四个月了,也到了春天来临的时候。自从太后执政,残杀了无数宗室大臣武将,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就是这样,到了晚年后,她自己也开始收敛起来。然而事情没有多长时间,又是韦庶人临政,无数忠臣被迫离开朝堂。连巩县王画都被逼出洛阳,逃到西北。前年一役,定下乾坤。可是好景不长,太平公主再次在上皇的纵容下,欲壑难填。现在朝廷又复当初神龙之初的乱象。经过了这么多事后,天下正义之士,会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下去?虽然主上现在力量很小,可是势在何方?只要顺着这个势,就象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不必需要多大的力气,不知不觉,就能将这大地万物迅速复苏起来。哥哥啊,你要三思。” 崔涤隐约地感到太平公主这一次不能成功,可是这个天下大势,他也很难说清楚。 因此只好说出这番有些玄乎,缺少说服力的话。 崔湜却是不听。 看着兄长离开,崔涤十分失望。 但这一点,也说明了现在争斗进入了白热化,连兄弟俩人都开始站在不同的一方。 崔涤这一番劝说,没有将崔湜劝好,反而起了反作用。 自己虽然投靠了太平公主的一方,这一次李隆基伸出这么大的橄榄枝,居然没有接受。因此,更不希望有什么意外发生。如果真是象弟弟所说,什么物极必反,阴气开始消散,阳气开始张扬,太平公主失败了怎么办? 其他人也许能逃过去,自己明明拒绝了李隆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因此,立即将这件事通知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得到这一消息,大吃一惊。 李旦想法是好的,给了李隆基以名,却无权,没有权对李旦的地位就没有威胁。但这个权总要放出去,放给那一个人呢?于是放给了太平公主,她只是一个女人,虽然有了权利,可是皇帝位置已经让给了李隆基,没有这个名。 别要小看这个名,真的很重要。 王画为什么在李重俊欲壑难填时,立即改变策略,也就是这个原因。 没有了名,除非太平公主造反,第一个太平公主让他相信,第二个自己父子还在人世,太平公主没有这个胆量。 所以现在太平公主心中担心,但也没有好办法。于是将几个亲信召集过来,也包括这次因为通风报信,立下大功的崔湜。 还有新兴王李晋,与李隆基是一个宗室,他的祖上是李渊的党兄弟,与李思训以及后来的李林甫是一脉相传,这个叙下来有些远了。可是李氏宗室因为武则天大肆屠杀,嫡系的宗室也不多了。加上他很有才干,身为雍州长史,多有作为,所以才将他立为新兴王。 知右羽林将军李慈,左金吾将军李钦,宰相岑羲、窦怀贞,太子太保薛稷等人。 济济一堂,不但有数位宰相,还有羽林军中的重要将领,以及各个担任重职的官员。 看着这些人,崔湜再将弟弟的话立即忘记在脑后。这才是真正的力量,那象李隆基,商议重要事务时,只有一些小官员,还有一些太监与奴才。他们能成什么大事? 太平公主将崔湜的送来的消息立即说了一遍,然后看着众人。 这些人身居要职,一个个城府很深,听了后不语。 太平公主于是看着崔湜,实行上她在心中对此人十分不喜。 这个人因为先附从武三思得到第一次升迁的机会,然后投身上官婉儿的怀中,为此而特地写了一首诗送给上官婉儿。 不分君恩断,新妆视镜中。容华尚春日,娇爱已秋风。 枕席临窗晓,帷屏向月空。年年菊花树,荣落在深宫。 这首卖身诗写得十分动人,以图替上官婉儿说公道话,博得她的宠幸。应当来说,他得到目的了。 后来上官婉儿真看中了此人。 应当此人如果抛去他的品行不谈,他的一副臭皮囊比王画绝对不差。而且出身鼎鼎大名的博陵崔家,与弟弟崔掖、崔涤皆是长相秀美之极,文才更是过人。得势后,崔湜常在家中开夜宴,自夸自家门第好比晋朝王谢。 没有想到王画横中插了一足。因为考虑到了王画的感受,上官小婉主动远离此人。于是他又开始向太平公主抛媚眼。但没有想到王画再次又插了一脚。痛定思痛之下,无路可投了,于是只好拍李裹儿的马屁。 这一步妙着,却在后来,救了他一命。 后来诸韦被诛,太平公主感到李隆基的强势,于是再次想起了此人。这时候如王画所想,她已经为权利迷花了眼睛,忘记了当初王画对这个崔湜的态度。 但王画的潜移默化还继续存在,因此太平公主实际上对此人并不抱有好感。却没有想到因为李隆基在拉拢,这样一来,反而使崔湜变得重要起来。 因此,在心中有些厌恶,可是她嘴角温和地一笑,说道:“崔相公,麻烦你将陛下那天与你交谈的情形再说一遍。” 在提起陛下两字时,太平公主咬了咬牙齿。 现在背叛了李隆基,只剩下太平公主这条道路,崔湜脸上堆起了媚色说道:“听从公主吩咐。” 于是将李隆基与他的交谈再次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连李隆基向他下拜的情形,都夸张地描述了一遍。最后才说道:“公主殿下,臣进献一言。依臣之见,主上对公主十分不满,明是对付窦相公,实际上他是想对付公主殿下。而且这个时日为期不远。臣斗胆请公主立即早做准备,防止万一发生。” 李慈听完后,也开始拍马屁,说道:“公主殿下,崔相公言之有理,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 “那么以你们之见,孤该如何应对?” 两个人不说话了。 李隆基想杀死太平公主,是有名份去做的,毕竟是皇帝。只要李隆基有这个能力。可是太平公主倒有这个能力却杀死李隆基,就是羽林军,她同样也掌握了大半,可是她却没有这个名份。如果她胆敢起事,李隆基无可奈何,但李旦还活在人世,只要他站在城楼上象李显那样喊一句,有可能出现象李重俊那样,军队临阵倒戈。 因此,太平公主一直以来,是劝李旦,将李隆基废去,却不敢动兵。 到现在为止,太平公主真正还没有产生过想杀害李隆基的想法。当然了,如果李隆基成功在太平公主挑唆下,被李旦废去,那么李隆基就有危险了。之所以现在剑拔弩张,也是李隆基先动杀心的。而且他所托非人,找的崔湜商议,否则太平公主也不会知道。 正因为崔湜的告密,以及为了得到太平公主的宠爱,进一步挑唆夸张,使得局面越来越紧张。 太平公主看到大家不语,于是拍了拍手,从帘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中年宫女。 大家不认识,只有崔湜十分眼熟。 太平公主说道:“此人是服侍陛下的宫女元氏。” “公主英明,”李慈伏下说道。 这个李慈写得一手好字,按王画的话来说,如果排行,他能排进整个唐朝现在书法大家中的前一百位,九州之鼎上的书法就有他一篇。然而品行比崔湜更差,更是一个阿谀奉承之辈。 用朱仝的话来说,为九州之鼎撰写书画诗文,至少有三分之一,按照品行,不能选于其中。 王画都说了一句公道话:“非是如此。如果说是君子,贫践不移,富贵不yin,威武不屈,有几个人能做到。为了富贵,主人喜忠言,臣子自然进忠言以求进,如裴矩事于隋媚事于唐直一样。如果主上喜妄,则臣子多半以妄求进。不要说各个皇帝的不同,就是一个皇帝在有作为时,喜忠臣,则臣忠。如果皇帝骄满时,喜媚,则臣媚。如夫差,先重用伍子胥,成霸春秋。到了末年昏暗起来,则重用伯嚭,杀死伍子胥,亦是此理。” 说到底,还是皇帝的对错。 找比干岳飞这样的忠臣,不要说整个天下,就是纵观历史,又有几个大臣能做到他这种地步?首先王画就不会做这样的忠臣。 但李慈虽然在拍马屁,可是太平公主不知不觉地将李隆基身边服侍的宫女都收买下来,可怜到现在李隆基居然蒙在谷里,这份手段,抛去对错不提,不得不让人敬佩。 这个宫女伏在地上施礼。 太平公主和颜悦色地将她扶起来说道:“何用如此大礼,且坐下说话。” 将她亲自扶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但这个元氏只是小心翼翼地坐了椅子的一个小小的偏角。 太平公主又说道:“元氏,陛下现在身体可好?” “陛下身体尚好,只是这段时间头痛,每日进献赤箭粉,用此止痛。”元氏小声地答道。 赤箭粉就是天麻粉,因为其茎颜色赤红如箭杆,所以又名为赤箭。李隆基这个皇帝做得烦燥,头痛也在情理之中。但李隆基每日清晨调服一盅赤箭粉,不仅仅是用来止头痛的。 在过去,天麻一直被当作了治风之神药,可也是一味补药。沈括曾经说过,草药上品,除五芝之外,赤箭当为第一,此神仙调理养生之上品。 因此,李隆基喜欢在早晨服用一盅赤箭粉后,再上朝议事。一作止头痛,二作调养身体的。 元氏说起此事,她自己不知,可是大家听了眼睛一亮。以至接下来元氏继续说起她所知道的李隆基生活习惯,都有人没有完全听进去。 李慈等到她说完后,问道:“你在宫里做何事务?” “奴婢只是打扫洗衣抹,职位低下。”说到这里,她瞅了瞅自己的衣服。 如是地位高贵,都不会穿这身粗布衣服。 但不要小视了这些小人物,往往小人物一个举动,却能使这些大人物功成名遂,或者功败垂成。 太平公主立即吩咐人拿出来一百两黄金,几个金锭子,也没有多少,一只手就拿了起来。对太平公主本人来说,这点钱也不算是什么钱,然而对这个宫女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她再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伏下身体,头不停地在地上叩碰着,嘴里说道:“谢谢公主的赏赐。” 太平公主又将她拉了起来。实际上对这些地位低下的人,她从内心深处更加厌恶。不过现在却需要他们,因此态度十分和蔼可亲。然后又问道:“替陛下调制赤箭粉的宫人是何人?” 元氏再笨,也听出了话音,她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可是已经上了这条船,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是无法下去的。只好答道:“这是一个漂亮的宫女,叫袁蓉蓉,平时深得陛下喜欢。” “袁蓉蓉?”太平公主想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这个少女。 这个小姑娘进宫时岁数很小,进了尚医局做了一个药童。但因为聪明伶俐,被皇宫里的一个老御医看中,收为徒弟,也学了一个半坛醋的医药知识。后来渐渐长大起来,出落得十分漂亮。 当时诸韦刚刚平定,名份还没有定下来。李隆基无意中进了尚医局,看到这个小姑娘在替一名太监把脉,于是心中喜欢,将她讨要过来。因此,太平公主对这件事还有一些记忆。 她又低声说道:“袁蓉蓉啊。” 这个小宫女不是元氏,很好收买。她是李隆基身边最贴身的宫女之一,说不定与李隆基还有一些暧昧的关系。 因此为难地说了一句:“不好收买啊。” 这时候,大家对太平公主心中的想法,一个个十分清楚了。因为名份限制,不能用武,只好用计。在饮食中,是无法下毒的,自从韦氏毒死了李显,现在皇宫中对饮食格外注意。 那么只好在赤箭粉上打主意,只要在李隆基服用的赤箭粉中下毒,李隆基一死,太平公主头号大敌立去。以后无论李旦扶立那一个皇子为皇太子,都不是太平公主的对手。这个朝堂也真正为太平公主所掌握。 岑羲问道:“殿下,可知道这个袁蓉蓉是什么人?” 太平公主将袁蓉蓉的情况一说,大家一起皱起了眉头。她不是元氏,作为李隆基身边的贴身宫女,如果接近,会立即引起李隆基的疑心。 但是岑羲看着那个元氏,因为听到这个机谋,元氏吓得全身憟憟发抖。 岑羲大声道:“元氏,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奴婢认识,你是岑相公。” “那么他是什么样?”岑羲指着窦怀贞问道。 “他是窦相公。” “那么他又是什么人?”岑羲又指着崔湜问道。 “他是崔相公。” 岑羲一连问了十几个人,这些都是现在唐朝最重要的大臣之一,因为元氏虽然地位不是很高,都全部认识。 岑羲才大喝一声:“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我们一起帮助公主殿下,这是公主殿下天命所归。” “是,是,”元氏颤声答道。天命所归未必,谋反都有点象。可她不敢辨驳。 “那么你愿意帮助公主殿下吗?” “奴婢愿意。” “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拿出两千缗钱给你花销,将这个袁蓉蓉说服。一旦公主大事得成,你会因为这个功绩,立即满门光宗耀祖,你也会有一个大好的前程。” 当然,如果让太平公主得逞,这个宫女立下的功劳肯定不小。不过太平公主会不会为了杀人灭口,将她诛杀,不得可知了。但元氏却想不到这么深远,她颤声说道:“可是袁娘子,奴婢怕难以说服。” 太平公主在岑羲与她对话时一直没有插言,听到这里,将一个贴身的婢女喊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这个宫女立即下去,一会儿拿过来一个锦盒。 太平公主打开了锦盒,里面一盒满满的珠宝首饰,元氏看到后,眼中立即升起贪婪的眼光。 太平公主说道:“只要你替我去做好这件事,这些都是你的了。你对那个袁蓉蓉转达孤一句话。无论她如何得陛下宠幸,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出息研药的婢女。因为她的出身,永远休想有出头之日。只要帮助孤,无论是地位官职金钱,或者找一个好夫婿,她提得不要太过份,孤都可以替她做主。” “有公主这句话,我想她会答应帮助公主的,”元氏一边说道,一边继续看着那盒珠宝。 “拿去吧。” 元氏立即爬过去,将这个盒子抱在怀疑,紧紧不放。 众人才长松了一口气,有了这个元氏配合,不愁拿不下另一个宫女,这个袁蓉蓉拿下来,大事即定。 随着元氏离开,笼罩在长安上空的那道乌云,也越来越厚重 第一百五十三章 送刀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送刀来 时间过得很快,随着树叶绿意更深,端午节到来了。(手打小说) 李旦派人喊王画与李持盈一道进宫。 王画没有拒绝,对待宗室弟子与亲戚,大约经过武则天的某些手段后,李旦手段不是很毒辣。不然都不会对太平公主与李隆基一步步放权。于其这样,换另外一个手段狠毒的君王,不如将这两人击杀,一了百了,何必来苦苦维持一个平衡。又赏赐了功劳,又对他不构成危胁。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才产生的结果。 当然,对其他人则是另外一回事,比如崔日用几乎将韦家斩尽杀绝,李旦并没有做任何表态,完全默认了此事。 或者王画如果不是前去大洋洲,用李隆基的话来说,是海外偏夷之地,继续用现在这个嚣张的态度,而且又血营与西北交出,来到长安,后面也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或者王画如果真听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的话,参与他们的争斗,将李旦心中这个平衡破坏,那么也不会这样对王画置若罔闻。除非联手后,保密度严密,不让李旦得知。 这也许是王画与李持盈在唐朝长安最后一个端午节,再次回到长安后,王画不知道还要到什么时候,或者那时候李旦早就不在人间了。因此,王画没有拒绝。 与李持盈携手来到皇宫。 李旦在内殿摆下了丰盛的酒宴,连豆卢皇妃也走了出来相陪。边上还坐着李隆基与太平公主,以及其他几位王子,他们正在相谈甚欢,如果不了解内幕,从现在的情形,根本看不出来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看到了王画与李持盈到来,同样亲热地打着招呼,与李持盈、王画交谈。不时发出欢笑声,李持盈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太平公主,眉头很疑惑。王画看到李持盈奇怪的样子,心中发笑。 不过李持盈的单纯,还是让王画十分喜欢的。 说了一会儿话,李旦才问道:“王画,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长安。” “快了,九州之鼎马上工程就要结束,然后办一些琐事,完了就离开长安,大约一个来月时间。” “你们去大洋洲,在海上可要小心。”李旦担心地说。 “太上皇,请放心,”王画答道。 危险肯定有危险的。但现在出事率已经降到了很低的地步。第一是船舶载重量增加,抗风浪性增强。第二是航线熟悉,对海面气候变化也更加了解,同时沿岸增设了许多原始的港口。这些原因都使船舶在海面上出事故越来越少,大多数还是到陌生的土地开拓,在陆上与海面发生牺牲的。 李旦叹了一口气,还是不忍心看到女儿到那么遥远的地方,于是又问道:“你们以后什么时候回来?” 王画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要回来的,陛下还记得我送给你的那件瓷瓶?” “那瓷瓶在朕的御书房。” “陛下,我说过,我是替这个国家到海外开疆拓土,等到我在九州之鼎上那九州遍布了我们大唐百姓的足迹,我还会回来。人老归乡,叶落归根,这才是属于我的土地。恰巧我只烧成了两个瓷瓶,一个留在长安,一个我送到了大洋洲。这不是为了赏玩,而是臣心中一个目标。如果将九州之地全部开发,我大唐百姓以后再无土地紧缺的情况。无数物产矿藏将源源不断开采而出。这个民族,这个国家,会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优势,再也不会受外敌欺侮,发生五胡乱华的事情。那时候我会回来,同时还将这个瓷瓶带回来,让它们团圆。” 李旦根本没有将王画的话当作一回事。 就象开拓了积石山以南的地区,都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功绩。看起来面积不小,可与王画的九州,怎么能相比? 而且象北方,连突厥人都不愿生存,迁移到小海以南,况且汉人。就是占下来又有何用? 然后是管理,怎么管理,那个什么美洲的,如果从东海岸线发生事情,禀报到长安,来回至少得一年时间。 嗯,还不错,现在终于知道东海岸线。 虽然让王画七乱八乱,弄走了不少百姓,可是塞在这广大的地区,连人影儿也找不到。不要说他这一辈子,有可能十辈子都占不完。 他有这个雄心壮志也是好事,省得回来搞七搞八的。 因此他立即说道:“其实不必如此,你们也可以常常回来省亲。毕竟你是唐朝的臣子,不是蕃子,胡子。” “到时候看吧,”王画心里想到,那可不行,随着大洋洲力量越来越强,最后就是在海外有可能朝廷都会忌惮,能回来么?一回来,十有**准得扣下来,乘现在朝廷以为是海外偏夷,不离开等到何时?但不能直接说出来,于是含糊地回答了一句。 可就在此时,太平公主忽然眼睛亮了一下。 ~~~~~~~~~~~~~~~~~~~~~~~~~~~~~~~~ 李隆基揉了揉太阳穴,很犯愁,这段时间太平公主与一些亲近大臣来往密切,究竟在商议什么,他不知道。 于是托了魏知古替他打听。 但他敏税地直觉到太平公主正在与这些人商议一件对他十分不利的事。 他心烦意燥之下,头更痛了,于是对袁蓉蓉说道:“你替我去抓一副药止头痛的药吧。” 光吃赤箭粉起不了作用。 袁蓉蓉轻声地“嗯”了一声,但她嘴张了张,没有动身。 “蓉蓉,你有什么事要对予说吗?” “没,没,”袁蓉蓉忽然惊慌地站了起来,象一只受惊吓的小兔子一样,飞速地跑走。 李隆基在后面了笑了笑,低声说道:“小妮子思春了。” 这时候的李隆基虽然与太平公主角逐处于弱势,然而青年时的李隆基总的来说,是奋发向上的,而且能文能武,加上他长相英俊,成为宫中所有宫女爱慕的对象。 但这时候的李隆基还不怎么爱色,否则他都不会下令准备将上官婉儿斩杀。 之所以将这个小丫头收到身边,是看她长相干净,十分顺眼。可在心中却没有其他非分的想法,况且王氏宽容大度,在她的授意下,为李隆基找了多位美艳的王妃。 因此,李隆基还以为小姑娘的欲言欲止,还以为她是对自己思春了,并没有在意。 袁蓉蓉走了出来,心中象一头小鹿子怦怦地乱跳,但在后悔地想,为什么我不将实情说出来。 她的心情不安,与李隆基想法差得很远。 原因是这几天元氏找到袁蓉蓉,对她进行拉拢,但没有敢将太平公主想在李隆基服用赤箭粉上面动主意的事说出来。 自己都吓着了,况且是她。因此,她心中想法,是想让袁蓉蓉先上太平公主这条船,然后让她下不下来,再一步步紧逼。这个方法也征得了太平公主的同意。 袁蓉蓉没有立即同意。实际上她在心中多次起告诉李隆基。 然而她心中同样清楚,一告诉李隆基,这件事如果闹大,太上皇为了化解,必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己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刚才看到李隆基平和的眼神,再次想将此事说出来,然而话到了嘴边,又因为害怕忍了回去。 皇宫绿树成荫,都开始有知了在树头鸣叫。 然而袁蓉蓉丝毫没有注意,她在心中想到: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她没有留心撞到了一个人,然后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抬起头,看到迎面撞到了一个太监,不认识,这个太监看着地上,又指着她说道:“你,你,我完蛋了。” 说着哆嗦地打开了锦盒,里面是一件瓷器,瓷胎薄如蝉翼,内外皆有字画,不过因为跌到地上,摔成一个个碎片。 一件瓷器,不对,袁蓉蓉脸上就流出汗来。 这么薄的瓷器,而且画在瓷器里面,整个皇宫只有一件。 如果单是一件工艺品,它虽然花费了不少钱,还没有上升到国宝的地位。因为王画写了八个字,立即使它的象征意义无限地升华,就是没有团圆的说法,这也是一个珍贵无比的国宝。 这个太监带着哭腔说道:“你是那一个院子里面的奴婢,为什么走路不长眼睛,这是太平公主向皇上特地借来观摩几天的,你让老奴如何向公主交待?” 本来就没有答应太平公主,听到这个价值连城的瓷瓶还在太平公主手里,袁蓉蓉心里面一阵冰冷。 ~~~~~~~~~~~~~~~~~~~~~~~~~~~~~~~~~~~~~~~~~~~~~~~~ 萧嵩来到王画家中。 虽然血营诸将,朝廷都有了分别的安派,应当安排得还不错,可是京城中,也只有萧嵩一人,其他的人皆在边关。 说到底,朝廷对血营诸将还有一些忌惮。 萧嵩得到这一安排,一是王画在那个贤臣榜上提过他,二他是出身萧家,尽管与萧至忠不是一房,可也是出身名门。所以召到朝廷做了兵部侍郎。 王画让他坐下来,看到萧嵩,他还是很开心的,毕竟是手下曾经的得力大将。 俩个人谈了一会儿,萧嵩忽然说道:“营督,属下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画在三让他不用这个称呼,萧嵩不改口,王画也只好洒脱,让他声称属下。 “说。” “就是营督离开朝廷,也不想朝廷有一个烂摊子,不为了朝廷,营督也要为百姓着想。因此属下斗胆恳请营督在临离开前,替朝廷将朝纲安顿下来。” 萧嵩呐呐地说道。 有点不大好意,虽然说得很婉转,可分明是想让王画帮助李隆基。不过他是王画曾经的心腹,知道王画对李隆基与李旦现在很不感冒,自己这个做法,有些巴结新主子的味道。 但说良心话,一部分是为了未来的前程,一部分也是为了国家。 虽然他性格并不刚烈,但本心不是很坏。只是做事稳妥,不肯出头。 王画看着他说道:“是皇上找过你的?” 萧嵩尴尬地点了一下头。 “你将我今天的话记下来,留给你的子女。”王画说道, 萧嵩与萧至忠皆出自兰陵萧家,也就是梁高祖萧衍的后代。不过萧至忠因为自从祖上唐初著名大臣萧德言迁入长安后,再次迁移,到了山东。反过来萧嵩才是真正的兰陵萧家嫡系弟子。 而且萧嵩自己不知道,但王画却知道,唐朝有一个八叶宰相,也就是指一家出过八个唐朝宰相,也就是萧嵩这一脉。自萧瑀起,到萧高本人,然后到他儿子萧华,孙子萧复,萧华的孙子萧俛、萧仿,萧复的孙子萧寊、曾孙萧遘,皆做过唐朝宰相。萧仿的孙子萧顷还做过后梁宰相。 可以说是千古之未有之荣事。 正是因为萧嵩这种稳妥的家风,才使得后代子女平步青云,在仕途上一帆风顺的。 萧嵩心中有些愧疚,可是王画并没有戒意。 他继续说道:“就算我能求唐朝一时,却不能救一世。现在陛下英明过人,但是将来同样也不好说。也许你不相信,也许你自己都看不到,但你的子女却能看到。” “你是说陛下将来会变。” “我只是根据他的性格做了一些猜想,这一点我与朱先生也做过交谈。但事已至此,我不想做什么改变。再告诉你一句,当初张易之兄弟的何等的猖獗?太后还执掌着皇权,我还刻意安排了一千多血营将士拱卫太后的安全。然而五王一变,只有五百羽林军,立即将天下大势扭转。现在陛下执掌着皇帝大义,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不好意思,我不但不会帮助,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王画在写给李隆基的信中,也提过此事。但没有对萧嵩这样说得坚决。 萧嵩得不到答复,只好离开,不能再涎着脸皮,否则真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实际上这一次前来求王画,他已觉得惭愧不安。 刚刚送走萧嵩,门房又进来禀报,说是一个宫女求见。 宫女?王画愣了一下,难道是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人? 他说道:“让她进来。” 一会儿听到一阵脚步声,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走了进来。见到王画立即伏下施礼,用清脆的声音说道:“奴婢是服侍皇上的宫女蓉蓉。” 王画说道:“你起来吧。” 但他心中还是狐疑,李隆基让一个宫女找自己干嘛?难道想用美人计,就是想用美人计,虽然这个宫女长得清秀,也不是倾城倾国。况且自己也不是好色之徒。 袁蓉蓉站了起来,她问道:“奴婢想问王候爷一件事,你替朝廷烧那件瓷瓶,想再烧出来,得多长时间?” 她没有头没有脑地问了一句,更让王画不明白了,答道:“那两件瓷瓶烧出来是一个运气。就是让我再烧,也大不易。就算不惜工本,需在许多手艺熟练的工匠协助。但现在各个匠人遣散了,而且时间也等不及,我就要离开朝廷,因此这两件瓷瓶是一个孤本。至少在以后很长时间内,再难有匠人烧出同类的瓷器。” 这也是实话实说, “哦,奴婢知道了,”袁蓉蓉眼里闪出失望之色,又施了一礼,说道:“奴婢告辞。” 袁蓉蓉是抱着侥幸的心理,化了重金,买通守卫城门的士兵悄悄出皇宫的。这还是她是李隆基身边的贴身宫女,否则没有其他人的命令,花多少钱,也休想离开皇宫一步。但王画说烧不出来,心中失望,但还得立即返回去。不然不管怎么说,马上就要危险了。 走就走吧,但王画心中更加奇怪。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李隆基在弄什么玄虚?他也往李隆基身上想了。 ~~~~~~~~~~~~~~~~~~~~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一大早李隆基就起床了。 照例,又让袁蓉蓉替他研磨赤箭粉。 在五月的晨辉中,袁蓉蓉一双玉手在研磨着药末,十分好看。 阳光照在上面,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李隆基无意地看到这一幕,他眼睛一呆,不由吟道:“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袁蓉蓉听了粉脸儿一红。 可是李隆基心中却后悔起来,现在情况危急,自己却在想着这乌七八糟的事。 当袁蓉蓉满怀希望地看着李隆基的时候,却看到他脸上已经变得无比的端庄,心中不由自嘲地想道,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后宫之中比你有才有德有貌的宫女不知凡几,况且你出身贫寒,就象一只小麻雀一样,怎能梦想变成凤凰呢? 想到这里,她不小心,将药捧捣到自己的手上,痛得“啊哟”一声。 “蓉蓉,你怎么了?”虽然李隆基对蓉蓉没有什么想法,毕竟是他亲自挑过来的宫女,多少有些感情,走过来,捧着她的手察着伤势,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蓉蓉看到李隆基关切的神情,心中再次闪过一丝希望。 “以后要小心了,”李隆基看到袁蓉蓉眼中闪过一丝春情,立即将手放下来,这个动作做得有些暧昧。 袁蓉蓉低声答道:“嗯。” 她低下头,准备鼓起勇气,将真相说出来。 可在这时候高力士走了进来,在李隆基耳朵边说了一句。 李隆基立即离开,是张说送来一样东西。 接到李隆基的信后,张说并没有立即回信,他派了人,悄悄将长安的消息打听了一番,然后才将这个东西送过来。 李隆基打开了锦盒,脸上神情很古怪。 里面一封信也没有,只有一把佩刀,躺在丝绒里面,闪着冰冷的寒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香消殒 第一百五十四章香消殒 这是张说经过仔细斟酌后,提了主意。(手打小说) 意思是当断则断,不然必有后患,劝李隆基下定决心,提前发难。 李隆基将锦盒盖上,嘴角却露出一丝苦笑,谁不知道早断早好,晚断自己就有危险。可是力量呢? 郁郁不乐地上了殿,开始早朝。 现在他早朝,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决断一些小事情,连宰相的权利都不如。唯独一点,所有大臣对他施以礼貌性的恭敬。 散了朝后,太监进来禀报,说荆州刺史崔日用入朝奏事。 这是李隆基心腹中最早倒霉的人,在讨灭韦氏后,权知雍州长史,授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参知机务,封齐国公,食实封二百户。现在唐朝封户泛滥成灾,不但有实封,还是两百户的实封,已经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况且从实职到虚职再到散职爵位,都达到了顶尖行列。 不过因为太平公主产生了野心,看崔日用不满意,于是让薛稷与他对牛,将他转为雍州长史,停知政事。接着又出为扬州刺史,又历婺州、汴州刺史,荆州长史。 薛稷在太平公主提拨下,官职复原,越做越大,而崔日用反过头了,官职却越做越小。 当然他心中十分不甘,因此这一次用入朝奏事为借口,返回京城,想激励李隆基重振旗鼓。实际上这一次进京,也是十分危险的。这时候正值太平公主与李隆基磨刀擦枪之即,如果李隆基不听从他的建议,那么他将迎来太平公主毁灭性的报复。 对这个人,王画也十分看不起。 就是养条狗吧,看到主人回来了,还能摇了摇尾巴。但他专门以出卖主子背叛主子,来谋取上位。 这一点很象后来的袁世凯。 但这人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文才过人,虽然王画十分不情愿,因为他在文坛上的声名,九州之鼎上他依然名列一席。同时这个人才辨过人,见事敏速。因此朝廷数次有事发生,他都靠敏锐的直觉,站在最后胜利者一方,转祸为福,以取富贵。 这不是王画开了金手指,就凭借这份直觉,也远远超过有虚名虚权的萧至忠数倍。 当然,每一次谋变,他心中也很不踏实,因此对人说过一句话:“我一生行事,皆临时应变,不必重视专诸从始到终,每一次变动之即,不觉芒刺在背。” 赤luo裸地说出他每一次豪赌的本质与心理活动。 进了内殿,崔日用对李隆基说道:“太平公主图谋已久,陛下以前在官府,想要讨捕,因为名分是臣子,还需要施用计谋。现在陛下是全国之主,只需要下一道制书,有那一人敢抗拒不从?请陛下不要犹豫不决了如果时间拖长,万一让奸邪之徒阴谋得逞,到时候后悔则晚。” 李隆基心中苦笑,都在劝我诛杀太平公主,可我用什么来诛杀。 但是他脑海里忽然想起王画说的话。 王画在灵州时信上就写了一件事,你是皇帝然后自己央请萧嵩求王画相助,这也是无奈之举,眼看着太平公主与她手下的亲信相谋日久,可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事情就要发生,却无能为力。所以只好抹下脸面,拜请萧嵩。 可是萧嵩依然带来了一句话,王画说他是皇帝后面一句,如果这件事都搞不惦,王画会落井下石,萧嵩没有说。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你说是正确,可是朕担心惊动太上皇啊。” 这件事之所以演变到地步,全是他这个老子搞出来的。 如果自己父亲不捧太平公主上位,掌握了这么多大权,李隆基宁肯安心地做一个皇太子,也不愿做这个受气的皇帝。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可对崔日用,他心中也不大放心。能卖韦氏,同样也能卖自己。所以说了一句过场话。 崔日用不知道,他立即答道:“臣闻天子孝与庶人孝之别。庶人孝,谨身节用,承顺颜色。天子孝,安国家,定社稷。天子的大孝是在四海安宁。万一奸党得志,则社稷宗庙化为废墟,陛下又用什么来体现孝行?臣恳请陛下先将左右羽林军与左右万骑军控制住,然后再将太平公主与其党羽一网打尽。这样就不会惊动太上皇。” 如果王画在此,一定大摇其头,连说狗屁狗屁,想要夺权,想要杀人直接明说,什么天子孝庶人孝。 但李隆基对他的话十分允可。 虽然知道很难,但疾风知劲草,患难见人心。这时候崔日用不顾嫌疑,来京表示忠诚,让他十分感动。 送走了崔日用,李隆基找到了李旦,恳请李旦让崔日用担任吏部尚书职位。 李旦狐疑地看着李隆基。 李隆基伏下答道:“父皇,孩儿有一句不知轻重的话当讲不当讲。” 李旦冷哼一声。 这时候李隆基不顾后果了,他说道:“儿臣看史书,发现一件事。无论王莽或者是曹操一开始并没有反志。相反,他们年青时都抱着爱国忠君之志。后来为什么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是因为权势耳,权势远胜过了人主,自然有取代人主之心。古今往来,做为一个有权势的臣子,很难有臣子能象武候诸葛亮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司马昭不行,刘裕不行,太后也不行,就是王画都不行。陛下虽然喜欢姑姑,但陛下给予她的权利太多,以至朝堂只是姑姑一言堂。长久以往,对姑姑不利,对儿臣不利,对父皇不利,对宗庙也不行。” 说得大义凛然,可在心中一肚子怨嗔,就是你有什么想法,也不能玩过头了。 象这样下去不管不问,马上你就成了第二个先皇,只不过一个是被老婆驾空地位,一个被妹妹驾空地位。 李旦阴着脸没有说话。 儿子与妹妹的背下小动作,他也知道一点。不过始终没有表示,自己还健在,他们争权夺利,也要多少考虑一下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李隆基对他的畏惧,太平公主在他面前软语顺言,已经将李旦迷惑住了,这时候李旦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大局的控制能力。 想了一会儿,说道:“你让他回来担任吏部侍郎吧。” 吏部尚书没有同意,不过也同意将崔日用调回京城,让李隆基增加一份力量。 王画听到朝廷任命崔日用的消息,立即命令工匠将速度加快。 火候也差不到了。 沐孜李问他:“奴婢不明白一件事。” 王画看她可怜兮兮地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也别要什么奴婢不奴婢,装可怜。有事只管问。” 这件事还要感谢高力士,李隆基得到这件消息隐忍不发,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说明潜意识里,这个未来的唐明皇对自己怀着敌意。 “为什么皇上在去年不对付太平公主,非要到今年才来发难?” 心性使然,沐孜李对这类事情十分感兴趣。 也不能说她问得不对,去年李隆基新登基的时候,还有刘幽求张说等人在朝堂中,太平公主也没有现在势力庞大。虽然刘幽求谋变事泄,但现在同样双方也等于公开为敌。于其去年斩去刘幽求这一臂膀,不如当时发作,比现在发作把握还要更一点。 王画答道:“非然,当时李隆基新近登基,名位不正。如果那时候发作,有可能导致太上皇与太平公主两人联手,一旦形成这种局面,那么他就象李重福一样,成了一个笑话。忍到今天,皇帝名位已正,他是皇帝深入了民心,这就得到了大义。只要将太平公主一党击杀,天下就会平安地交入他手中。第二是被逼用兵,哀兵必胜,更符合道义。” 说完了,给了沐孜李许多钱,要买一些东西带回去,包括带给亲人的礼物,以及大洋洲上所欠缺中原的货物工具。 对王画的举动,没有一个大臣关心,都知道王画九州之鼎将要完成,一旦完工,也到了他离开的时候。离开前买这些东西在情理之中。 他们现在关心的却是李隆基与太平公主这场龙争虎斗。 不过老百姓知道这件事内幕还不是很多,他们的视线一起集中在九州之鼎上。 六月初九,王画派人进宫禀报,九州之鼎全部拼镶完成。 不管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如何争斗,这是一件大事。 李旦带着文武百官,进行了规模庞大的祭祀,连李隆基都罕见地露出笑脸。 不但朝中君臣,还有突厥、吐蕃、高丽以及西域等诸国使者,一起闻听此事,就留在长安等候,看这件盛况空前的鼎器。 祭祀完毕,一行人带到九鼎坊。 士兵将门打开,君臣涌了进去。 其实在运过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但那时还有许多没有镶拼上去,因此远没有现在美观。 众人走了进去,有许多人看过了,还好一点,没有看过的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占地九百多平方米的庞大鼎基穷尽奢侈之事,鼎基的基壁从下面一层镶金银宝石各种纹饰开始,一直到上面的巨大的连体木雕,一幅幅雕刻图案讲述着一个个故事,从远古而来,一直到不久以前,不但雕工漆工粗美绝伦,更让人觉得一股厚实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 但许多人围着在看那些丝缂上的字迹,特别是吐蕃人的使者,一边看一边还派了几十个人,用纸张抄写。 丝缂的中间九条盘金龙柱与上面的金银雕再次镶连。 除了各种神话宗教故事与王画绘制的那些奇怪图案外,同样金壁辉煌。至于代价,其他的不说,三层镶金银图案上的各种珠宝玉石,就价值连城。 然后到鼎基的鼎面,八十一幅图字与字更是集书法、绘画、诗赋大成,然后是地形图。虽然某种意义上不太标准,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其中的含味。实际上李旦心中有些后悔,不该放吐蕃人与突厥使者进来的。 虽然因为比例浓缩了,可是还能让人看到许多秘密。 当然,因为王画用了心,同样也可以从地图上看到吐蕃人与突厥的一些地形。 然后是九个巨大的鼎身,厚重而又富丽的屹立在鼎基上。颜色鲜艳的景泰蓝给鼎身带来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景象。 大家站在九鼎周围,一个个看了好久,连中饭都忘记了吃,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到了下午,是百姓参观的时候。这也是王画的一再要求。 现在有一门好处,没有门票可言,要么放你进去,放进去就不会受钱。要么就不放进去。当然,这需要许多士兵看守,不然有手快之人,在上面怄出一块宝石,那就麻烦了。 这引起了长安城的轰动,在外面排队的人长达几里路开外,人山人海,围得水泄不通。 看到这情形,王画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他生起制作九州之鼎,也是为了玩物才想起来的,想集中天下工艺于一体,制作一个器物。才开始构思时,九州之鼎决定使用景泰蓝,在他脑海中的方案,九州之鼎也没有现在这么大,更没有现在这么奢侈。 这件事耽搁了很久,随着手中资金充分,拥有了许多人力资源,加上各种工艺成熟,于是才有了今天这效果。 九州之鼎现世,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然而另一件大事却越来越临近了。 到了六月末,可怜的袁蓉蓉在走投无路之下,最后向太平公主屈服,答应在李隆基服用的赤箭粉中下毒。 于是太平公主将心腹召集在一起,只要袁蓉蓉下毒成功,立即让李慈率领羽林军突然武德殿,窦怀贞、萧至忠与岑羲等人在南牙举兵响应。 这是为了控制朝廷,但不是为了谋反,与诛杀李旦。 只要李隆基一死,李旦维持的平衡也就随之塌陷。这不是李旦主动废去李隆基,而且李隆基中毒身亡,李旦必然会动怒,就是太平公主做得干净,立即将所有线索掐断,也会对太平公主发怒。 只有将皇宫控制起来,才能逼自己这个四哥听自己的号令,或者禅位于她,或者选一个软弱的皇子让她控制。 这时,最大的变数出现了。 李隆基误信了崔湜,太平公主也误信了一个人,魏知古。不过他不是太平公主的“核心成员”,只听到七月太平公主有可能会举事,同时有某种方法让李隆基死亡。因此,立即通知了李隆基。 李隆基听了大吃一惊,七月初,马上就要到了。 但他很奇怪,自己这个姑姑除非率领大军到来,否则怎么可能有某种方法使自己在她没有兵变之前,就死亡了? 如果说刺杀,自己身在皇宫里面,戒卫森严,身边不缺少好手帮助。虽然兵变力量小了,可是自保还是有余的。如果说下毒,自己这些天,每一道饭菜都经过检验,让身边的太监品尝后才服用的。 将高力士喊来,高力士也感到茫然不解。 正在这时候,他看到袁蓉蓉在捣研赤箭粉,又想到这段时间她脸上一些古怪的举动。 他手招了招,对袁蓉蓉说道:“你过来。” 袁蓉蓉紧张地走过来。 “蓉蓉,这段时间予情况不大好,因此有些疏忽,今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似乎在一月前你就象予吞吞吐吐地,有话要对予说。现在予情况危急,你也服侍了我很长时间,乘予还是皇帝的时候,顺便将你的疑难解决。” “陛下,奴婢没有事要向陛下禀报。”袁蓉蓉穿着一身娇黄小绸花裙,伏在地上小声说道。 “真没有,假没有?”李隆基看着她的神情,心中越加地怀疑起来,这一声询问已经带着威喝。 “真没有。”袁蓉蓉娇小的身体缩在绸裙里哆嗦着。 “那你抬起头。” 袁蓉蓉抬起了头,脸上神情十分惨白。 “既然没有,你害怕什么”李隆基用镇纸狠狠地拍在桌面上,厉声道:“你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 袁蓉蓉脸色更加苍白,大哭了起来,说道:“奴婢该死。” 将事情源源本本说了出来。太平公主派元氏对她拉拢,她在犹豫不决,于是太平公主想出一条毒计,向李旦借来王画烧的那件内釉桃花源记画外字薄胎粉瓷瓶。 然后派她的亲信盯着袁蓉蓉,正好袁蓉蓉到后宫向御医讨要治头痛的药,在路上刻意迎头相撞,将这件瓷瓶打碎。然后要胁袁蓉蓉,袁蓉蓉还没有答应,找到王画。看王画能不能烧出来,减轻自己的罪过。但王画说烧不出来了,于是在太平公主威逼下,又允诺了一些好处,最后投靠太平公主,准备替太平公主在李隆基服用的赤箭粉中下毒。 高力士大喝一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骚妮子,罪该万死。” 就要上来拳打脚踢。 什么人都能背叛李隆基,就这个婢女真不能背叛。如果不是李隆基讨要过来,她现在还是后宫尚医局里面一个小小不显眼的药童。但现在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除了每天早上替李隆基捣捣赤箭粉,几乎没有其他事。这是李隆基现在心情不大好,如果心情好,平时看她十分顺眼,有可能还能将她收下来,一跃龙门。 李隆基将高力士一把拉住。 然后看着袁蓉蓉说道:“蓉蓉,孤十分心寒。不是心寒你后面的事,后面太平公主用计,让你撞破了那件瓷瓶,你投入她的门下,情有可愿。可是朕心寒的是先前元氏拉拢你,那时候你并没有将瓷瓶撞破,可为什么你不禀报朕?” 袁蓉蓉颤声说道:“陛下,奴婢是害怕,害怕说出来,你不能庇护奴婢。” “这只是一个借口,说明你内心深处,也为太平公主开出的某些条件心动,”李隆基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力士跟朕后面谋划多年,从铲除诸韦开始,直到现在,朕什么时候不庇护过他。朕说这些话,只是让你死得瞑目。” 袁蓉蓉连喊饶命。 李隆基没有理她,对高力士说道:“将她处理吧,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高力士称了一声喏,将袁蓉蓉拖下去。 听到隔壁房间里求饶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李隆基神情恍惚地坐了下来。 袁蓉蓉的背叛让他感到很悲伤。 这时候在边上一直没有作声的王氏突然开了口,她说道:“陛下,臣妾只问陛下两个问题,当年班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纵横西域是带了多少人?当年汉光武昆阳大捷,面对百万王莽大军,光武是带了多少人?” 李隆基想撇嘴,心里说,这两件事是历史罕有之事,我就是想有作为,与他们还不能相比。恐怕就是王画站在我这种形势下,也未必敢轻易举事。 王氏看到李隆基的表情,突然跪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雷雨前 第一百五十五章雷雨前 李隆基连忙将她扶起来,现在那个长相妩媚到了极点,可是性格聪慧凶狠的武惠妃还没有进入皇宫,王氏与李隆基共于患难,又不吃醋,而且在李隆基困难时,她多次安慰,并且提出宝贵的意见。(手打小说)李隆基对她是十分喜爱的。 所以王画在看到王氏时,心中想到她是史上最悲情的皇后。 她对李隆基的帮助不可说不大,其助力不亚于高力士等人,性格不可不贤惠,可是最后李隆基对这个女人,不说象李显那样对韦氏,但也不至于落得哥哥被杀,幽闭激愤而死。 现在王氏不知道,她还在为这个丈夫拼死效力。 李隆基连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王氏不起,她说道:“陛下,臣妾再问你一个问题。陛下迟迟不发,臣妾也明白,无非陛下手中力量很小。但臣妾有一句话要说,前年你首倡大义,诛杀诸韦,当时无非也多了一千五百名血营将士,可是当初韦庶人把持朝堂,皇宫中有无数飞骑将士,拱卫她的安全。城内外为了防止西北事变,驻扎了近十万大军。这是什么样的对比?现在呢,陛下身居正统,虽然动用的人手少了,可是太平公主却依然没有韦氏力量强大。况且李慈等人虽然是率领着羽林军,但他们只是将领,却不能做到每一个士兵对他们忠心耿耿。如果陛下以雷霆之势,将这几个人诛杀,试问那一个羽林军士兵敢随他们谋乱?陛下请三思。” 王氏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只是做了一下对比。 当然,也没有她说得那么简单,如果李隆基发作,不但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太平公主手下鼎力大将斩杀,还要防备父亲的反扑。因此不但要快,还要狠,还要准。 说到底,人手还是少了。 王氏又说道:“陛下,如果你还犹豫不决,让太平公主再逼一步,你身后已经是悬崖峭壁。再退一步,无论以后如何,陛下首先就会万劫不复。” 都将主意打到李隆基最贴身的宫女身上,事情危急得李隆基不得不赌的地步。 李隆基又在脑海里浮现王画写给他的信,信上一句话,汝是皇帝,四个字再次显现在眼前。 他将王氏扶了起来,说道:“就依皇后之言。” 李隆基终于要开始动手了,王画不知道。 但他却凭借直觉,嗅到了空气中那一丝不安的气味,他开始悄无声息地也做着一些早准备好的安排。 就在这时候,李守礼来到他家中。 王画不得不迎接,与李守礼的关系有些尴尬,自己将他女儿从吐蕃弄过来,连唐朝都没有回,直接送走了。但他与李奴奴又是什么关系呢?说兄妹?可不可能,尽管他在心中确实将李奴奴当作了一个可怜的***。 说夫妻,更不可能。 只好用迎接长辈之礼,将他迎进府中。 坐了下来,李守礼揉了揉后背,说道:“天又要下暴雨了。” 迎接李守礼时,王画还真没有看天空。 不过现在进入了六月,夏天经常有暴雨来临,有本事的人能看云识天气,但这也不太准。 王画只有随意地答了一句:“不知邠王如何知道的?” 李守礼说道:“无他。当年天后执政时,父亲章怀太子有罪,我被幽禁在宫中长达十几年,每年都要被杖击好几回,伤痕累累。现在只要快到下雨时,我的背脊就会隐隐作痛。当天快要晴的时候,背脊才感到轻快。所以我能通过它,预料晴阴的到来。” 王画听了黯然。 虽然武则天对他十分赏识,可以说没有武则天就没有他今天,有可能在成长时就被人抹杀了。但武则天即政之初的暴虐,还是让人感到心寒。 想到这里,他从内心深处,更想将这个可恶的皇权制度废去。 李守礼看到王画的脸色,他立即联想到王画对武则天的感情,知趣地将这个话题绕过,说道:“不知二郎什么时候离开长安。” “大概就这几天吧,有可能不超过半个月。” “早离开早好啊,这是一片是非之地。” 王画有些愕然,虽然他是李奴奴的父亲,但他喜欢打猎宴饮游玩,沉溺歌舞伎乐,也就是一个典型的花花公子,还是一个上了年龄的花哥,很难让王画对他尊敬。这句明智的话,怎么是从他嘴中出来的? 李守礼看到他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说道:“二郎,不用这么看我。我手上幕僚以及王府官吏当中有源乾曜、袁嘉祚、潘好礼等人士,不是本王自夸,用你的话来说,他们都有宰相之才。有了这些官吏对我督促,难道我当真不醒悟?一月前,正是农忙之时,我要出去打猎,带着家奴,潘好礼拦路进谏。我不听,他于是下马躺在我马前,对我指责,我只好回来。” 说完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对自己的表演十分满意,居然连源袁潘这三个精明的人,都骗了过去。 然后才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你应当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了吧?虽然我是章怀太子的儿子,然而与现在陛下太上皇相比,又隔了一脉。宁王申王岐王薛王他们都是陛下的亲兄弟,然而我却不是。因此,只有这样做,才能保全一生。这才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我还看不透吗?” 李守礼前面说完,后面王画肃然起敬,拱手说道:“受教。” “受教什么?说到底,没有货在肚子里面,只能装疯卖傻,求一个平安。我这一次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知道了李守礼的“难得糊涂”,王画开始对他转变了态度,恭贺地答道:“请问。” 李守礼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如果不是王画要离开长安,他这一番话还不会说出来。今天终于将自己的无奈说给了别人听,也感到心里面十分畅快。笑mimi地问道:“你与李奴奴什么时候成亲?如果成亲,能不能通知我一声,虽然我子女众多,可只有她一个人飘流在外,我心中十分有愧。到时候能不能将我接到大洋洲,让我看看你们的婚礼?对那片土地,孤也十分感兴趣,很想去看一看。” 王画听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邠王,你误会了。我对金城公主一直很痛爱,可与你想的那种关系不一样。之所以出手相救,一是事关国体,如果金城公主是象宗室的一个庶出女子,嫁给吐蕃,倒也罢了。可是金城公主是唐朝嫡子宗室,嫁给了吐蕃,吐蕃对我们大唐依然图谋不诡。这是一个辱国的联姻。二是她与我相识很久,对我对我的几位妻妾十分依赖,因此,我不想她被蕃人侮辱。所以才出手相救的。就是送走,也是害怕太上皇与陛下继续为了所谓不可靠的友谊,将她再次送回吐蕃。但不是为了迎娶她。大洋洲现在有近千万人口,人才济济,以后我会替她找一个好的人家。” 李守礼一听就恼羞成怒了,他跳了起来说道:“人才济济,孤问你,大洋洲什么样的人才,配娶孤的宝贝女儿?” 王画心里面想到,什么样的人才,也比那个吐蕃小赞普好。 但这个道理与他说不通,也许他宁肯将金城公主嫁给吐蕃赞普,也不愿意嫁给他大洋洲一个平民百姓。 于是只好说道:“邠王,就算我迎娶金城公主,也要经过她的首肯。这要等我到大洋洲询问才行。” 拖一拖吧,反正到了大洋洲,这个王爷也不能去大洋洲撒泼。 李守礼这才再次露出笑容,坐下来说道:“这一句才算是人话嘛。孤相信奴奴一定会愿意的。不过你迎娶太原王家那个女子,还有李裹儿、李持盈,都下了很重的聘礼。到时候也不能亏待奴奴,不过那些马匹孤是不要了,能不能换成一些金银现钱?” 说完了,放肆地大笑起来,得意地离开,顺手还拿走桌子上几件漂亮的瓷器。 王画哭笑不得,也不知道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李守礼。 李守礼离开后,王画收到了朱仝的一封长信。 信上说了三件事,第一个就是王画所构思的制度。 这种制度不是单纯的议会制,象古罗马与白衣大食的议会制的失败,王画铭记于心,毕竟现在百姓还不能接受这个先进的民主制度。因此,实施后不久,必然会被某些人取代,重新成为君王制。 这是一种党制,王画让大洋洲成立三个团体,一个是萧亚轩他们老一班就在大洋洲的一群人,一个是朱仝他们从血营出身,后来去往大洋洲的一群人,一个是各地散落的派系,让他们自成一个团体。之所以三个团体,这也是维持一种平衡,如果两个团体,怕一枝独大,时间长了,也就危险了。但团体也不能多,一多就会乱起来。 然后再次形政制度划分为里、县、州、省到中央这五项制度。里设里正,里保,处理形政与律法事务的,县为县令与主薄、六曹曹史,大体与唐朝形政体系差不多。唯独少了一个道,多了一个省。而且省的实权更大。同时中央形政系统也十分简练,没有唐朝的冗杂。 同时还多了一个机构,也就是议会,按照各形政区面积人口多少,划分出一些议会代表,这些议会代表只享用微薄的薪水,不过有监督作用,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各制度机构有要处理一些事务,但还有一些事务,必须经过议会批准。议会不经过选举,各团体自己选出代表,每一个议会成员数量不变,三三等分,大家一样多。这也是为了平衡的。 划分了形政单位,下面就是选举。第一年是选各里正,里保。一个团体派出一个代表参加选举,能有选举权的是公民,也就是唐朝人以及一些表现良好的外族人,但不识字的人很多,这就要看各团体的手段以及宣传,让百姓在他们派出的代表下面画上一个圈。然后糊名,最后在三方议会的监督下,计名当选。 这一条很繁琐,但比罗马那种议会制更先进,这是从下住上彻底地进行梳理,而不是象他们那种是各贵族派出一些代表,最后处理政事。也能说民主,但是一种虚伪的民主。 当然,如果官员当选,让百姓不满意,那么五年后,这个团体不论是派出这个代表,或者派出其他代表,都会让百姓失望,只有落选。如果满意了,还可以再担任一届,甚至为下一届自己团体的代表当选铺平了道路。 第二年就选县,这还是能看到的。到了第三年选州,百姓就不容易知道了,他们只能根据地方的结果来判断团体的优劣。但地方上的情况,也必须要上级官员勘察有力。这又在起着相互监督制约的作用。 第五年规模最大,统计也更困难。但相比一个透明的民主的形政机构,这一点麻烦还是值得的。 当然有生老病死,还有违法犯纪贬职或者处罚,表现优秀的提级等特殊情况,遇到这些事时,由主要官员代职,主要官员离开,由副任官员代职,州以下的临时选举。州以上的议会选举,选出一个代任者。 议会的活动资金除了国家调拨出一部分,自己也可以鼓励百姓为其募捐。当然,为了有更多的参政权,百姓也只有选择,参加其中的一个政党。 唯独在中央有稍许变动,王画为自己家族留下来一小部分的权利,不是很大,以象征性的权利为主。但这个王室却是永远存在的,国家必须每年调拨少量资金维持它的运转,但王室自己的产业却可以保留下来,不过不享有免税的权利,与大家一样交税。 这一点有点象后来的君主立宪制,但比君王立宪制的君王权利稍微大一点。 然后就是制立宪法。 首先赋予一点,就是公民权,公居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然后就是统一权,王画在地图上划出的九州,除了没有征服过来的,一旦征服过来的领土,任何人不得进行分裂活动,否则就是死刑。第三条就是他的议会与选举制度立法,任何情况下,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得改变,包括王画自己以及他的子女后代。还有其他几条,宪法条款很少,一共只有十几条,但都不能变动的。利用宪法再次将他的制度维护下去。 所以朱仝说过,太媚民。 这条制度实施下去,最大的好处则是百姓。可是为了赢得选举,有更大的发言权,三个团体都会向百姓取悦。最后百姓会变得骄纵起来,很难管理。 但王画清楚,无论什么时候,百姓总是弱势群体,就是西方的民主制度,百姓还是用来愚弄的。想做到百姓都产生骄纵的心理,至少几百年内休想有这个可能。这条制度推广下去,原来十个官员有九个官员不将百姓当作一回事,现在换成了五个官员不将百姓当作一回事,已经心满意足了。 第二点就是容易扯皮,但扯皮比现在的暗箱操作好,因为有议会监督,任何敌对团体官员的小动作,别的团体马上就能看到,这比政府派出的监察机构还要管用。缺点就是办事会拖拉,但任何制度都有它的缺点,想尽善尽美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点,就是总理制,如果一个贤能的总理,按照这个方法,当任时间顶多十年,以后只能告老还乡。这让朱仝甚为可惜。王画却为此事做过辨解。不是没有人才,关健是没有发掘到人才。这么庞大的选举制度下去,会有无数的人才被发掘出来。相信对一些表现优秀的官员,就是各个团体内部为了赢得选举,也不会将他们放过去,一步步将他捧上台来。但杜绝了位久贪权的现象。 要总理位置上呆了十年还好一点,有了议会,有了王室,还有其他的监督机构,不会让权利流失。但呆了二十年三十年,难免会控制更多的权利,最后将国家控制在手中。 实际上难就难在前五十年,一旦形成惯例,以后人们适应下来,就是某些人有什么想法,其他人也不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想法。 为了防止意外,王画不惜削弱军队战斗力,也对军队进行了一些改制。 军队长官是因功进级,但首要指挥官,却是议会选举与总理提名制,同时军队只有领军权,其他的权利,包括民事权与经济权一律没有,受地方政府与王室节督。通过这种方法,使最大的利器,军权地位下降。不然有某一个人,也来个枪杆子出政权,他的一番心血立即抛之东流之江水。 这一套制度是很先进的。 但朱仝到了大洋洲一宣布此事,全都炸了营。 首先就是产业,在所有人眼中,认为包括大洋洲的每一寸领土,每一寸领土的出产,都是王画的产业。然而现在这项制度交出来,等于交出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收入,虽然是返还了百姓,但让大家从心里无法接受。 第二就是权利,这一切都是王画谋划才得来的成果,现在却将王画的权利限制得这么小,连王画在西北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一起不同意。 连萧亚轩知道王画会进行一些改革,可听到朱仝说出来的话,同样也不乐意了。 朱仝无奈,只好协商,先担任了这个总理,处理着事务。但什么政堂团体选举,一个不敢提及。因此通知王画,我没有本事完成这个任务,还是等你来大洋洲处理吧。不然这些人认为我蛊惑你将权利交给我的,会将我撕吃了。 第二个就是人口。 到了去年年底,人口膨胀到了九百万人,这中间还有许多是没有归顺的土著人,没有办法统计在内。 最让人感到可喜的是去年一年增加了五十多万新生婴儿。其中绝大部分是迁移过去的唐人以及他们收纳的女奴隶,所生下的后代。作为掳掠来的奴隶,还是一个弱势群体,这也是王画有意而为的,不这样限制以后都是其他种族的百姓,无论再好的制度,难免有异变发生。 当然,这不代表着每一个婴儿能顺利长大成*人。 所以朱仝在信中提到一件事,短期内增加人口有许多利处,人口数量增加,力量会越强。但与王画的原宗旨不一样,如果按照王画的猜测,最后李隆基会真正执掌大权,而且早期会天下大治,再加上全部离开中原,无人掩护,迁移的难度增加。况且李隆基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王画将大量的百姓迁移走。朱仝认为现在人口规模不能再迅速扩张,要徐而增之。否则中原百姓的比例将占不到绝对的优势。 不过他这一条意见,又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 因此,朱仝提前通知了王画,让他到了大洋洲后,立即将这两件事抓好。 第三条倒是一个好消息,经过多年研发,第一台蒸汽机终于面世。 这也意味着开始向原始的工业化时代进军。 看了信后,王画没有回。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中原,没有必要回信。 他自语道:“是要走了。” 不过在临走时,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水落石出,太平公主看能不能救走,这与**没有关系,是当初给他的恩惠。也仅仅于此,她的子女亲信,王画是没有办法挽救。唯独一个人,要将武崇宁救走。 这得要提前救走,不过依太平公主现在嚣张跋扈的样子,难度有点大。 于是王画将李持盈喊来,看着她,说道:“我们要离开长安了,你有没有做好思想准备工作?” 李持盈听了眼中现出一些不舍。 “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二郎,你不用担心,就是你到天涯海角,我也会陪伴你的。” “岂止是天涯海角,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哪里是一片充满了无限希望的地方。另外我找你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好啊,”李持盈眼中有些兴奋,在王画所有女子当中,唯独她认为自己最没有用,听到王画请求,十分高兴地答道。 “我想请你帮助我救出一个人来。” “那一个,我找父皇帮忙去。” “你父皇也帮不了忙。她是太平公主的女儿武崇宁。” 李持盈大眼睛闪啊闪的,忽然问道:“二郎,你不会真对她做过什么事吧?”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兵戈起 第一百五十六章兵戈起 这件事,王画再也隐瞒不下去了。(手打小说)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的。 于是王画转移了重点,说道:“四年多前,当时韦皇后对我态度颇为不满,对你父皇与太平公主也有浓浓的敌意。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可在朝中我孤立无援。太平公主与你父皇同样需要人帮助。于是,我与太平公主在暗下结成了一个盟约,互相帮助。你也知道的,先前我们发生了多次误会,大家相互并不是很信任。太平公主为了取信于我,我同样为了表示相信她的话,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很含糊的将重心一带而过,却放在当时危险的形势上。 不过李持盈并没有被王画迷惑,她惊讶地捂着小嘴说道:“你说那时候,那时候武崇宁才多大岁数。” 王画心里面特心虚。 这是他一生所做最荒唐的事,于是将李持盈拉过来,手伸进她的衣服,揉搓着,同时说道:“别嚷嚷,去了大洋洲我给你画一百幅画,如何?” 李持盈不吭声,一般女子倒也罢了,王画似乎专门对她的堂姐妹产生兴趣。这个名份以后如何定? 王画再次揉脑袋,这才是冰山一角,以后还有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本人的事情会发作出来。到时候想想多热闹吧。 而且其中几个智力非凡。上官婉儿谋划能力就是在现在几位宰相中,也能挤身上游,因为太平公主没有相救,对太平公主怨气冲天,同时也不会对李持盈有什么好态度,她与李裹儿是站在一条线的。李裹儿与李持盈又争了数年时间。 然后是沐孜李,她敢绑架李持盈,可见她的胆识与手段,她与李红出身平民,又有大功在身,这两个人又是站在一条线的。 太平公主更不用说了,这是一个不安生的主,于恩王画是要救她出来,但救出后,王画很担心太平公主到了大洋洲后会惹出什么妖蛾子。 齐人之福,那有那么好享受的。 不过眼下的事还要处理,王画在剥衣服,如果是在以前,李持盈都是喘气连连,可今天她就是不吭一声,最后大约是难挡王画的魔手,在王画将她的月白小衣脱下一半时,她拍了王画的手说道:“这是大白天。” 王画心里说道,谁说大白天不能做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这是李持盈在抗议。 王画只有沮丧地停下来手中的动作,又说道:“小郡主,你想一想,如果不是这一次联手,不是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的通风报信,我在洛阳能不能逃出去。你以为我一个人能平安地带着所有家人,从洛阳千军万马中杀出去吗?如果我逃不出去,以后你哥哥会不会政变成功?现在你父皇与你哥哥又是什么下场?” 不管怎么说,你几个最亲近的亲人生命最为要紧吧? 果然这一句话,让李持盈怨气化解了许多,她噘起嘴问道:“那为什么要救武崇宁?现在太平公主将我哥哥压得连大气都不能喘一声,要救应当救我哥哥才对。” 既然她主动往这话题上牵,王画很高兴。 王画说道:“有的事物不能只看表面的,为什么大前年血营会取得胜利?虽然几路大军压迫,人数是血营的数倍。但是他们人心不齐,各自心怀鬼胎。几方分离,没有一个统一的指挥。可是血营呢?因为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的提前通知,准备充分。再说武器,也比各方先进。人数虽然少了一点,可都是精兵,我抚恤又十分优厚,摩下又有许多能征善战的勇将。为了家人也自己的幸福,士气悲愤激荡。士兵作战勇敢,上下一心,指挥英明。所以反过来,却以少胜多。你哥哥与太平公主也是如此。太平公主因为你父皇的执政策略,使她掌控了朝堂大权,可是她的人也开始产生变化了,变得骄傲自满,骄傲必败。天下饱受女主之苦,因此太平主想要成事,只能拉拢一些无耻的大臣,看看她的心腹,除了萧至忠外,有几个是真正有用的人才?” 说到这里,他也是苦笑。 如果说温柔,一定会想到女人,绝不会想到男人。但是历史数位掌握大权的女人,大多数是心狠手辣之辈,比如武则天,比如韦氏,再比如慈禧,吕雉,一个比一个毒辣,就是历史上一些著名的暴君,与她们的手段相比,也不过如此如此。 这也是一件让人感到奇怪不解的事。难道经皇宫一薰陶,女人也会象太监一样,产生了心理畸形? 将这个心思甩去,又继续说道:“平公主一旦对付你哥哥,还要考虑你父皇的意见,虽然势大,考虑的事情会很多。因此发作缓慢。兵贵在神速,政变也是如此,一慢事则有变。但是你哥哥不同,他居于皇位已经很长时间,只要政变成功,将太平公主一伙人铲除,不必考虑这些事。所以他一旦发作,会迅雷不及掩耳。手中人手少了,资源少了,但这个快,足以将一切弥补。所以我写给你哥哥信中,还有与萧嵩对话中,说到一件事,他是皇帝。可惜到现在他才领悟过来。” “你说我哥哥会赢?”李持盈惊喜地说道,不顾衣衫半裸,扑在王画怀中。 王画假作生气地掐着她的一对白兔子,说:“别忘记了,你嫁入我王家,是我王家的人。” “二郎,”李持盈撒娇地骑在他身上,摇摆着身体,这件事让她担心了很长时间,听到王画下的结语,一颗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高兴了一会儿,才想到正事,问道:“二郎,你怎么知道我哥哥,会倡导大义的?” 倡导大义?倡导大义未必,野心勃勃地想做天下之主才是真的。 但王画不想扫李持盈的兴,他说道:“原因很简单,现在你哥哥处境不好,以前一直小心谨慎,甚至为了保全自己,不惜出卖了姚崇、宋璟、刘幽求等人。但现在一反常态,先是提拨了郭元振,后来崔日用刚一进京,就被他提拨为吏部侍郎。加上双方相持了这么久,手中都有掌握对方消息的来源,一触即发。我刚才已经说过,太平公主因为种种原因,谋划得要慢,而你哥哥则要快。所以你哥哥会先发制人。但这个消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特别是你哥哥。否则他心中本来就有顾忌,有可能连带着对我们都会下手。” “三哥他不会。” “不会?”王画冷笑一声,连曹操都有可能不会,但李隆基一定会。 不然看看几年后的刘幽求、王毛仲与王皇后等人的下场。 自己越有才能,越不被他所用,就会越惹起他生起杀机。如果他放下颜面,到时候自己不要救出太平公主,连自己都走不了。 李持盈不敢再说话,自己这个夫君对自己哥哥一向很有成见。 于是又换了一个问题,问道:“可是我怎么救出武崇宁?” 不管她母亲对自己亲哥哥是什么态度,武崇宁与她关系也算是很亲密,又是一个小女孩,不管她什么事。但她生长在帝王家族,深知不管是自己哥哥,还有其他人,一旦成功,太平公主家里的家人,很难能留下活口,就象韦家连吃奶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况且开始长大成*人的武崇宁。但现在自己能帮上什么忙,难不成跑到太平公主府上,对武崇宁说,马上我哥哥要灭你quan家满门,快跟我走吧。 “方法很简单,现在太平公主与你哥哥生死之敌,可是你却嫁给了我。你可以用到终南山凉夏为理由,约几个要好的公主郡主,一道前往终南山,顺便将武崇宁带上。如果武崇宁不同意,你想办法见她一面,就说是我让她去的,但不能告诉她母亲。到了终南山后,我自有安排。” “你是说到了终南山后,将她悄悄接走?” “正是。” “那我呢?” “你也要一道离开。”不但是她,就是沐孜李,连同他与李持盈这个女儿,都一道离开。不然到时候接走太平公主,再加上不舍得妹妹远离他乡,加重了李隆基的砝码,有可能会逼李隆基反目为仇,与他一道火拼。 况且到时候离开时,身边少了一个累赘是一个累赘。 李持盈不知道王画打算救太平公主的事,可是知道自己哥哥有可能舍不得自己离开。 兵变一成,少了顾忌,自己哥哥没有必要对王画忌惮。但她眼中还有些不舍,毕竟勾心斗角也好,阴谋诡计也罢,哥哥对自己很爱护的。 王画这时候放下她,又正色问道:“如果你不舍得,可以留下来。” 这是他第二次说起此事。 “二郎,我听你的意见,但能不能陪我一道进宫。” 这算是离开前最后的告别,王画也同意下来。 两个人进入皇宫,拜见了李旦与豆卢王妃。 李持盈没敢多说,只是说我们将要走了,父皇,母后保重之类的话。 李旦也叹息一番,豆卢氏则流下泪水,在宫中设宴招待。 吃过了饭,李持盈又来到李隆基处,兄妹二人说了一些话,王画在一旁默默听着。 李隆基忽然抬起头,看着王画,叹息说道:“王总管,我知道我现在没有说话的资格。但你能不能稍等一段时间,等到朝堂上水落石出,再做这个决定。你想百姓有一个好日子过,我也有这想法。你想国家强大,我也想国家强大。为什么非要到偏夷的海外?” 他说这句话时,知道是做无用之功,但此时的李隆基确实很想挽留下王画,一是为国家增加一个人才,二是为了妹妹。在他应象里,无论大洋洲是什么样子,那么大的地方,只有几百万人口,连岭南人口密度都没有,还能是什么好地方。 但王画接走了上官婉儿,李裹儿,还有一个李重俊,这已经逼得王画自己不能在朝堂立足了。 王画轻声一笑,说道:“陛下,此言错矣,臣就是到了海外,还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百姓,二十年后,你就能看到。”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好好待我妹妹,她从小吃了很多苦头,希望你能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陛下,我不是帝王世家,更反感家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对小郡主,对其他人,我会给予她们最大的爱护。” 李隆基听了他说出帝王世家,尔虞我诈之两个词,不知如何答话。 这时候李持盈看着李隆身边服侍的宫女,顺口问了一句:“蓉蓉呢?” 以前来皇宫时每次总看到袁蓉蓉站在李隆基身边,现在却发现服侍李隆基的宫女换了,对蓉蓉婉约的气质,李持盈很抱有好感,所以问了一句。 “她不再服侍我了。” 李持盈没有再问,皇宫中的事,也象一个复杂的小朝堂,有许多莫明其妙的事发生。但王画却注意到李隆基嘴角抽搐了一下。 对袁蓉蓉,李隆基感情十分复杂,她的背叛让他十分恼恨,然而这是一个温顺的少女,他对她的应象很好,所以处死她后,李隆基下令高力士不得将此事声张。 但王画通过了他这个神情,联想到这个宫女上次找过自己,刚才在与李旦夫妇交谈时,李旦也问过薄胎瓷能不能再烧一个,那个薄胎瓷让太平公主拿过去,因为留恋不舍,到现在没有归还。上次袁蓉蓉离开后,王画还打听过这个宫女,知道她是服侍李隆基,每天早上为他磨研赤箭粉的贴身宫女。他心中一阵明悟。 心想,可惜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这个小姑娘的清秀与婉约,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应象。 想到这里,他终于对太平公主产生了一种厌恶,也对李隆基产生了更深的厌恶。 不过他装作不知此事。 李持盈更不知道此事,说了很久的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这还是王画害怕李持盈言多必失,否则有可能在王皇后的挽留下,她能在皇宫过夜。 告别后,又看了一下九州之鼎,对美丽事物的爱好,到现在她还没有改变。以后再难有机会看到这件壮观雄伟工艺品了。 然后才开始依照王画的方法行事。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大人们的勾心斗角,作为子女,也许会听到一点,可还没有那么关注。本来终南山就有许多纳凉的好去处,因此,顺利约了七八小公主郡主,也到太平公主府上喊了武崇宁。 李持盈有些紧张,省怕自己这个厉害的姑姑看出什么,不过这时候太平公主也没有心思观察李持盈什么表情。更不会在这关健时候,为难李持盈,惹起王画不满。 顺利地将武崇宁约了出来。 但王画担心这个小姑娘不相信李持盈她们,毕竟现在李隆基与她母亲争得水火不融,亲自去了一趟终南山。 将武崇宁单独喊到一片杉树林中,问道:“我马上让人将你接走,离开长安。” “为什么?”小丫头羞涩地问。 “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可是母亲,母亲她怎么办?” “你母亲,我同样会将她带走。” 武崇宁不大相信。现在母亲如日中天,怎么可能离开长安? 王画伸出手,将她一双雪白细嫩的小手拉住,说道:“本来我不想管此事的,也早离开长安了。但听到一件事,那一件,我杀出洛阳,你到处找我,我听了很感动。但这一次你必须先离开长安,听我的话,相信我是一个好人。” “你才不是一个好人呢,”武崇宁嗔羞地说道。 她脑海中又显现几年前那荒诞不经的一幕,心头象一头小鹿在不停地跳动,粉嫩的脸上都涔出一层层细细的香珠。 “但你喜欢不喜欢我呢?” “我不喜欢,”武崇宁违心地说道,话语中带着撒骄的语气。 阳光从树叶间照进来,照在武崇宁的脸上,脸上还有一层细密的茸毛,不过脸蛋也开了形,渐渐变得妩媚起来。加上一身淡紫色的裙子,在林间现得美艳不可方物。 “那样啊,我只有离开长安,不管你了,”王画作势要走。但他心中在说,小姑娘长大了,也成了一个小美人了。 武崇宁一把将他拉住,问道:“你说我母亲也会离开长安?” “几天后你便知道。” “我母亲走,我就走。” “难道你还想发生几年前的事?” 一句话将武崇宁问得身体软下去,她一下倒入王画怀中,张口在王画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王画将她的身体扶起,在她樱桃小嘴上亲了一口。武崇宁经人事很早,又经王画荒唐的开发,立即伸出舌头,与王画的舌头交接在一起,缠绻起来。过了好一会儿王画放开她的香舌,说道:“听我的话,我将你当作亲密的爱人,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 听到亲密的爱人,武崇宁身体再次软下去,她嘤咛一声,又倒入王画怀中。 但现在肯定不是亲热的时候,王画又说道:“来日方长,我会给你一生的幸福,但必须听我的话。” 武崇宁感到身体都在云层里飘,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点了一下头。 王画这才返回长安城。 但太平公主很精明,几天后,武崇宁还没有回来,派人一问,才知道那一天去了七八个宗室少女,其他几个人都回来了,唯独自己这个小女儿,在李持盈与沐孜李盅惑下,带着王画家中一群护卫,从终南山跑到草链岭狩猎去了。 这个大热天打什么猎? 再想到李持盈那天到她家中诡诡祟祟的神情,她知道这中间有古怪了。 于是跑到王画家中,王画家中除了王画与他的护卫外,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她立即说道:“王画,你将我女儿带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啊,她们不是说到终南山去避暑吗?” “你打什么小算盘,别以为孤不知道。要不要孤发兵将她们全部捉拿回来?” “殿下,我听不明白,她们犯了什么错儿,要你发兵捉拿?” 太平公主气得想要跳脚,她愤怒地说:“王画,你太过份了,休想将武崇宁拐跑。” “拐跑?殿下何来此言?”王画继续装傻卖疯。 太平公主正要发作,忽然她的贴身太监说道:“殿下,大事不好了,皇上带着几百人马杀到了武德殿。” “什么?”太平公主惊得立即站起来,不顾女儿了,立即奔了出去。 王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终于发生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我去也 第一百五十八章我去也 一会儿,山寺的门再次打开,太平公主走了出来。(手打小说)但老和尚立即将门关上,就象太平公主是一个灾星。 王画看着她,只见太平公主为了逃命,脱下了平时身上华贵的衣服,换上了一个低下仆役穿的旧衣服,脸也没有搽什么胭脂了,一下子凭空让人感觉老了十岁似的。 只是多年的教养,在她身上还能看到以前的一些风韵。 王画拍了拍身边的长条石头,说道:“坐。” 如果换在以前,就是太平公主坐下,也要身边服侍的婢女用香罗反复的擦拭,才肯坐下。但现在太平公主没有犹豫,立即坐下来。 王画看了看傍晚的夕阳,问了一句:“为什么想到逃到这里?” 虽然落荒而逃,但太平公主细腻的心思依然存在,她知道这么快王画找到这里,一定是事前有心做的准备。再联想到了他提前将沐孜李、李持盈以及她女儿送走,显然,这一次王画前来,对自己是一件好事,绝对不是坏事。 她答道:“以前也是前来避夏的,偶然来到这个地方,看到这里风景安静,于是进了寺,捐了一些香火钱,与寺前的法师结下了一些善缘。所以才想到逃到这里。” 言语闪烁不定,显然寺里面的老和尚也不是世外高人,一定听到了外面发生的事。对太平公主前来投奔,也不抱有好感,怕惹祸上身。只是因为隐在深山中,老和尚还有一些良心,因此没有立即将太平公主交出来。 估计王画不前来的话,要不了两三天,寺里的和尚自己都会将她驱逐出来。 太平公主说完了,又问道:“京城现在情况如何?” “太上皇让军国大事全部交给了皇上。萧至忠、薛稷、李慈、窦怀贞、岑羲、李猷与贾膺福等人皆被处死,李晋、崔湜、卢藏用等大臣先后被抓捕,估计同样凶多吉少。还有你的家人,除了薛崇简外,其余皆被斩杀。但皇上没有停下,继续在命令羽林军到处抓人,哦,忘记说了,也在到处找你。” 太平公主听了低声抽泣起来。 大臣的生死无所谓,主要她的几个子女,毕竟是从自己肚子里面生下来的。 王画没有做任何安慰,事到今天,全是她自找的。 当初她英气风发,固然因为自己,可心中多少存着一些国家,一些百姓,还有她李家宗室的念头。后来的所作所为,全是无穷无尽的贪念。 他继续任由太平公主在伏头哭泣,说道:“当年我准备扶持李重俊上位,设立一套完善的制度体统,使这样的骨肉相残事件减少,也同样是为了保全你们李氏宗室。但是你呢,你一心要扶助你的四哥上位。还派了亲信安插在李重俊身边挑唆。好了,如你所愿。这一段时间来,你过得很风光啊。” 太平公主哭声更大了,也许她心中多少也觉得有些委屈。 王画又说道:“太平公主,或者你这样做的目标,就象昙花,为了刹那的美丽,耗尽一生的精华生命。或者象飞蛾一样,为了追求光明,投入火中。或者做一道流星,从天空划过。” 当然,王画说的全是反话。 太平公主停止了哭泣,抗议道:“王画,你前来莫不是想嘲笑孤落得今天的下场?” “你是天子骄子,我是一介平民,那敢有资格嘲笑你,”王画嘴上这么说,可眼中嘲讽的意味却更浓厚了。 太平公主想要发作,立即想到自己的处境,哑然不语。 王画又说道:“我离开长安的时候,太上皇曾喊我进大明宫委托我一件事,让我将你救出来。皇上担心我与太上皇有什么密谋,于是将我赶出长安。” 说着,王画将圣旨拿出来。 太平公主又低声抽泣起来。 但王画没有顾她的伤感,继续说道:“但是太上皇将军国大事一起委托给了皇上。凭这道圣旨我能不能将你安全带走?” 现在李隆基在忙着收获,以他的智慧,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反应过来。 “二郎,麻烦你了。”太平公主央求道。 她立即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眼光。虽然几个子女被杀,让她很悲伤。但现在她终于明白,王画两不相帮,却为什么留到现在才离开长安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武崇宁,多半也等于自己事败,让自己心甘情愿离开这繁华之地,将自己救走。 “救走你很困难,皇上得知我救走你的消息,还不知道怎样发疯?况且从长安到海边又有这么长的路程。就算我冒险救走了你,你到了大洋洲,又不知道会给我添出多少乱子” “不会的,二郎,孤是你的贱奴,永远听你的话。”太平公主说这句话时,声音很小,毕竟远处还站着王画带来的几十名护卫。 说完后,隐蔽地将王画的手塞在她丰乳上。 王画却不客气地将手抽开。 “太平公主,你少与我来这一套。你对我什么样的情义,我心里面很清楚。不知道我两次进入长安,你找过我几次?” 太平公主一阵羞愧。 “再说情义,当年你对李隆基视若亲子,李隆基对你若为亲母。后来呢?为什么替李隆基磨赤箭粉的那个宫女失踪了?我也很怕啊。” 王画说的也是心里话。 他真担心太平公主,到了大洋洲后,依然是这一两年的样子。 虽然因为大洋洲的制度,以及人心所向,这种可能性极小。 王画绕来绕去的,太平公主终于明白王画意思,她悲哀地说道:“二郎,你放心,去了哪里,我也什么不想了。只想渡过一个太平的余生。” 仅凭她这一句话,王画是不能满意的。 太平公主看到王画无动于衷,又低声说道:“你救走的是一个太平公主,不是一个麻烦公主。” 心中也清楚,这段时间给王画的应象太过恶劣。 可是王画还是没有回答。 太平公主心中有些焦急,两个人坐在这里说了这么久的话。不知道王画心中有什么打算,但太平公主很害怕,有人注意王画这一行,将她也察觉出来。如果李隆基得知她在这里,率领大军而来,肯定不会与王画为难的,只要王画不坚持将自己救走。 但自己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她带着哭音道:“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让我将心掏出来给你,不是你将我送给李隆基吧。” 王画这才松了口,他不是听太平公主的话,也不相信,是看她的态度,特别是将自称改为我,对李隆基的称呼直接喊了名字,这才让他稍稍满意。 看了看天色,虽然现在天气很长,可也渐渐黑了下来,群山一片苍茫。 王画让护卫拿出了食物,普通的干粮,但太平公主在害怕忧伤之下,也不觉得,麻木地吃了几口。 实际上王画等的就是天黑下来,虽然做了准备,能不麻烦最好不要麻烦。 借着暮色,王画又看了一下太平公主的脸色,她将安全暂时解决了,脸上开始露出悲愤。不时地用衣角拭着泪花儿,大约是逃跑时因为匆匆忙忙,连一个手绢儿也没有带。 王画递过去一个手帕,说道:“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一个得道的道士,在一家客栈里遇到卢生,两人交谈甚欢。在谈笑中,卢生忽然低下头,看着自己陈旧的书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士好奇地问,卢生,你身体强壮,而且很健谈,我以为你很快活,为什么叹息呢?卢生说,人生在世,应当建树功名,享受荣华富贵,可我到现在一无所用。道士便笑道,我这里都有一个方法,让你得偿心愿。说着拿过来一个青瓷枕头,让卢生睡上去。说也怪,卢生头一挨那枕头,便沉沉睡去。这时候店主人正在往锅里下米做饭。卢生却在梦乡里觉得枕头大起来,渐渐变成了一扇门,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竟也是一个世界,而且他的家也在里面。于是高高兴兴地向家里面走去。从此,他过了安闲的生活。日月如梭,他娶了清河县崔氏的女儿(清河崔家,时人娶之为荣,所以唐朝小说中多出现崔娘子,比如崔莺莺)。崔家十分富有,崔家女长得也十分娇艳,给他还带来一份丰厚的嫁妆。” 听到这里,太平公主婉然一笑。 这个小说现在还没有说出来,她是笑王画在编排崔家。象崔家嫁女,除非是王画之才,否则想得到他家的嫁妆,最少得十倍奉还。 “卢生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美满,后来,他去应试,竟中了进士。先任渭南县尉,继任监察御史,河南采访使,吏部侍郎,迁户部尚书兼御使大夫。”太平公主更是大笑,这样的升迁在唐朝是有的,可是后面户部尚书不可能兼任御使大夫,一个是台阁,一个是六部,台阁位小权大,专门监督三省六部官员的,就没有那一个六部尚书兼任御使大夫的。 但也知道王画是编排故事,就象他写的《红楼梦》一样,不能当真。 王画又说道:“在任期间,他开河修渠,走到哪里功业就到了哪里,人称贤相。可是他突然遭到了奸臣的忌恨,无中生有给他捏造了许多罪名,要下大狱。当狱吏带人来捉拿他时,他颤抖地对妻子说,我老家在山东,有良田五顷,足可以糊口渡日,可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却外出寻找荣华富贵,只落得今天的下场。说着抄起菜刀要自刎。后来皇帝明察,给他平反,复封为燕国公。可这时他对功名不感兴趣了,于是一心一意只为家庭忙碌。于是,有了五个儿子,五个儿子都做了高官,娶了望门的五个闺秀,继而生下十分孙子。他的愿望真的实现了,家中珍宝良马不计其数,菊花美人,个个艳丽。但岁月不饶人,终于年迈体衰,于是写了一封信给皇帝,表达对皇帝的忠诚。皇帝看了他的信后,很感动,可就在他接到皇帝信时,与世长辞。梦中的死,惊醒了卢生。他睁眼一看,自己然在客栈中,道士就在他身边。他将刚才的梦回味了一下,对道士说道,适才之梦,真算一个美攀,一生荣辱贫富,得失生死,都让我领略到了,十分谢谢。这时候,店主人饭还没有烧熟。” 太平公主终于知道王画说这番话的意思,她忽地低头吟道:“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正是王画抄袭来的《好了歌》。 “你明白就好,到大洋洲后,只要不再象前段时间,欲壑难填,我既然伸手相救,不会亏待你的。” 到现在为止,王画在太平公主事败,成了丧家之犬,亲人被杀,子女被屠的情况下,才勉强说了一句安慰话,还带着警告成份。可见王画对太平公主的担心。 王画说完了,看了看天色,说了声:“走。” 一行人骑上马,奔到渭水边。在渭水边,王画早布置了十艘河船,另外还有五百名士兵。 这是最艰难的一段行程,到了黄河也就安全了。 在黄河上,王画提前安排了八艘海船,不过都是两帆船,打着各大世家的旗号,混入了黄河。但这些船只都是新式结构,不但速度快,坚固,还有许多武器,上面还有许多水性好的水手,再加上黄河宽阔,就是李隆基发现了,也无可奈何。 所以王画选择了趁黑才离开终南山,前往渭水。 上了船后,水手立即将帆扬起来,顺流而下,速度很快。 王画站在船头上,默默地看着长安城。长安城灯火通明,也许是原本的灯光,也许是现在李隆基在让手下的臣子,继续抓捕太平公主的亲信火把的光芒。 他回过头,看着一脸灰白站在身旁的太平公主,她同样也在看着远处的长安城。 王画问道:“殿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太平公主有些惊慌地说道。 这一句有些口是心非,就是到现在,她对长安城中奢华的生活,多少还有些留恋。当然还有丧子丧女之痛。 十艘船只,在渭水里安静地行驶着,夏风吹来,不时地传来清脆的声响,不知是风吹打着浪花,浪花碰在船舷上的声响,还是船只破开水面,发出的响声。 “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王画没有点破,说道。 但到船舱时,太平公主站在王画的船舱门口,迟疑地看了一眼王画。 王画笑起来,道:“殿下,不用这么委屈,以前那也只是一种游戏。只要你做太平公主,去了大洋洲,我对你还是很尊重。” 太平公主站在这里的目的,也是询问要不要陪寝,当然,无论她是什么样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心思,这是刻意想对王画献好,可开不出口。 她听了王画这句话,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但就在船只快要到华州境内,天色也到了破晓的时候,外面传出一片喧哗。 王画披衣出来一看,看到无数的小船,将河心拦死,岸边还有许多火把。借着火把的光芒,还看到了李隆基亲自站在岸边,并且看到他身后士兵中还带着自己献给李隆基的几十门火炮。 太平公主也惊醒了,她脸上再次惨白起来,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侄儿为了对付自己,居然出动了这么大的派场。 王画叹了一口气,他不为岸上河里的士兵担心,却对太平公主说道:“这就是你投奔的山寺,大和尚将我们出卖了。” 去终南山的时候,后面并没有尾巴,李隆基这么快得知消息,也只有终南山的大和尚通的风报的信。 王画都不是怪那个寺庙里的和尚,那一个人没有贪欲。况且他们也害怕事泄,危及自己。他的意思让太平公主明白一个道理,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这时候一条小船,在他们船四周飞快的行驶着,船头上站着的人正是郭元振,他在大声喊叫:“王总管,可否见一下面?” 王画探出身体,说道:“我在这里。” 船夫将小船驶了过来,郭元振一下子跳到他这条大船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太平公主,对王画埋怨道:“王总管,你是不是糊涂了。自己走就自己走,何必带着这个奸邪?” 毕竟俩人在西北多次默契行事,因此,郭元振也是好意。 王画拍了拍手,他身边的护卫吹响了号角,忽然十船河船上伸出来上百个炮管。每一个炮管都比王画留下来的火炮更长更粗大。这些炮管有的对准了岸上的士兵,包括李隆基在内,有的对准了河里的船只,还有的士兵手里举起了弓箭。 郭元振脸色一变,岸上的士兵与李隆基也是脸色一变。 如果不是万众瞩目之下,有可能李隆基立即拍马向后退去。 郭元振连忙制止道:“王总管,不能。” 就是他不喊也不能,这些火炮都是假的,只有一个空架子,根本不能发射。这是防止发生意外,用来吓唬人的,没有想到真派上用场。 王画看着郭元振,郭元振在没有看到狐假虎威炮管之前,十分意气风发,昨天晚上,李隆基大赏功臣,包括他在内加官进爵,另外还有罚没出来的府第,金帛,全部封赏了郭元振高力士等人。 但是郭元振总感到王画看着自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哀与可怜。 反正王画的眼光让他很不舒服。 王画对郭元振说道:“郭将军,麻烦你上岸带一句话给陛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他说。” 现在主客易势,如果火拼起来,虽然己方士兵众多,但是这么多似乎更强大的火炮放在船上,未必有好处。况且王画做事缜密,在渭水就突然冒出这么多手下,还不知道有什么后手,如果真翻脸起来,会给李隆基还没有稳定下来的政权,造成严重的打击。 对王画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昔**曾夸赞世子当中,陛下资质最好,为了天下苍生,请王总管三思而后行。” 说完了,跳下了船。 郭元振来到岸上,对李隆基说了几句,李隆基居然来到岸边,高力士在后面苦苦劝阻也不行。 应当说,这时候李隆基还是颇有些胆色的。 王画隔着河水说道:“陛下,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了这个皇帝,你们李家宗室到现在已经死了多少人?” 先是李世民弑兄杀弟,后是太子之争。到了李治手上,李治算是一个仁主,一度让波斯王卑路斯为唐朝的波斯都督,疆域差一点到达波斯湾,也杀房遗爱兄弟以及高阳公主,因为李恪有才气,顺带着诬杀。武则天杀自己的儿子,但杀的李氏宗室更多。从神龙政变起,直到昨天政变,一共四次,无数大臣被牵连进去,同样也有许多宗室子弟卷入被杀被流。 但李隆基未必听得进去。 王画又让人放下小船,将李旦的圣旨交到李隆基手上。 等到李旦将圣旨看完,他才又大声说道:“昨天下午,你心中对太上皇召我进宫,心中一直疑惑,所以才急令我离开京城。其实并无他事,只是太上皇想到他的兄弟姐妹中,只有一个妹妹,求我相助。我见太上皇言语说得恳切,这才勉强答应下来。汉因为汉惠帝对齐王刘肥言诚,才有朱虚候申张正义之举,还吕为刘。远古时,尧用舜言,流共工于幽陵,放讙兜于崇山,迁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诚服,天下乃安。不管太平公主犯下了什么罪行,今天她满门几乎皆灭,只是一个可怜的妇人。” 说着将太平公主一把推了出来,为了磨去她的锐气,王画并没有给她换衣服,到现在还是一身仆役的服装,加上害怕,在清凉的晨风中憟憟发抖,样子甚是可怜。 王画又说道:“陛下,看到没有,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况且她马上就要被我带到你们嘴中说的偏夷海外之地,永世不能与中原故人相见,加上亲人横死,人生最大的惩罚莫不过于此。你以前对我说过,即位后,要对百姓仁慈,要使国家富强。如果对亲人都不能做到仁慈,何来对天下百姓仁慈?为什么我有很多方法离开中原,但选择这一条行踪公开的方法?因为我认为陛下一定悟通这个道理,也让天下百姓看到陛下心中这一颗仁爱之心。” 说着他手搭在一个炮管上。 这看似一个很无意的小动作,可李隆基瞳孔却放大起来。 王画见到李隆基没有说话,又说了一句:“陛下,太平公主之事,我可以保证她对你无忧。倒是太上皇授权于你,整个唐朝江山,亿万子民,全在你一念之间。国家十年不到,遭到四次兵变,你还是立即治理国家,安顿民心吧。唐朝到了大治的时候了陛下,我去也。” 说完了,命令十艘河船再次扬帆启航。 也不知是让王画的一番话感悟,或者是听从了父亲的圣旨,或者害怕王画鱼死网破。李隆基居然没有下诏阻拦,他一直站在哪里,目送着这些船只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尽头。 天就亮了,一轮红日鲜红夺目地从天边升了起来。 尾声 王者归来 第一章 大难至 尾声王者归来第一章大难至 如果历史不改变的话,在唐朝之前,真正能称上中兴之主的只有三个,汉文帝,汉景帝,汉宣帝。(手打小说) 东汉乱七八糟,晋朝偏居一隅,都不能算。 在后面也只有三人。南宋宋孝宗做得很好,可北伐失利,不能信任宰臣,过早让位不成气的儿子,因此不能算。明成祖虽然杀心重,方孝孺十族都让他杀了,侄子的皇位也让他夺了,可他统一安南,在黑龙江出口处设立奴儿干都司,吐蕃来降,五征蒙古,打得鞑靼不敢还手,修《永乐大典》,郑和下西洋,不能不说是一代明君雄主。但还属于开国之君类型的。与此同理,康熙也是如此。其他的人乾隆不能算,他只能说是一个败家子,到了晚年家产终于让他败完了,留下一个空架子给了嘉庆。 真正的中兴之主,一个是明孝宗,历史上唯一只有一个老婆的皇帝,有人说他是最好的皇帝,但略显平庸了一点。如果不是对历史熟悉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人。 其他三人,是雍正、赵祯、李隆基。 雍正是历史最勤奋的皇帝,在位十三年,平均每天仅朱批就有八千字。这不是用电脑码出来的,也不是用钢笔写出来的,是要看,看完了还要想,想完了用最慢的毛笔书写出来的。况且还有其他的事务需要他处理。他死因不明,但估计多半象诸葛亮一样,活活累死的。没有雍正的底子,那有乾隆挥霍的本钱?可是大兴文字狱亦是此人。 但让老百姓活得最开心,能在死后让全国哭祭,能让敌国之人流哭奔嚎,也只有一个人,宋仁宗赵祯。为了让国家富强,百姓安乐,他连一碗汤都舍不得喝,让包拯经常飞唾沫星在他脸上,让书生痛骂反而乐呵呵地说没有关系,能有几个皇帝做到这点,他成就了包拯,成就了四十二年不见兵戈,这就是赵祯。宽厚仁义论为古今皇帝第一可是不能将宋朝最大的弊端纠正过来,那就是对武将专权的纠枉过正,导致战斗力下降。因此坐看西夏独立,继续受困于契丹。第二个弊端也没有很好解决,对内防止大臣专权,百官牵制,于是冗官冗政,加上战斗力下降必须增加兵力,冗兵。三样又导致了一样可怕的东西,冗费。于是在他死后,到了宋神宗手上不得不让王安石胡搞八搞。于是在他死后,嘱咐什么都不用陪葬,只要了一只玉马,在九泉之下为大宋兵力的孱弱而哭泣。 可是让中国文治武功达上巅峰的却是开元盛世。 梦幻一样的开元盛世 唐朝之初,不满三百万户,整减少了三分之二。不是说三分之二的百姓战死了(估计也近一半人死于战乱),有的逃亡到了突厥,有的逃到山林没有办法统计。到了开元盛世,再次回复了近九百万户,户部统计在册的百姓数量就达到了五千三百万口,也就是说二十几年内增加了一半人口。 中宗睿宗时米价每石是两百多文,到了开元,洛阳斗米十五,青齐五钱,粟三钱,也就是米价降了一半。这还是洛阳,到了产地更加便宜。 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 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 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 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 能让一生牢骚满腹的杜甫发出这样的感慨,可见开元盛世的风光。 这是对内,对外,强大的突厥帝国在盛唐的威压下,终于瓦解,让回鹘人缓过气来。对吐蕃战争也是胜多败少。强大的渤海王朝重新归于唐朝怀抱。 无论是疆域,或者文治,或者武功,中国封建王朝就从来没有达到这样的高度。 可是…… 可是…… 王画离开后,李隆基一系列的吏治,大洋洲上两个精明强干的女人,上官婉儿与太平公主,听了后只是沉默。 那是折服的。 不说他的吏政,就说他任用的宰相,姚崇与宋璟不必说了。 张说虽然贪婪,可在边有边功,在内也能用人之长。苏颋是一个老好人,可是吏事精敏。张嘉贞虽然性格偏激,贪图小利,特别斗智也斗不过张说,因为这些缺点被张说一害再害。可是为政严肃,属吏奉职守法,识人不疑,提拨后进。特别他有一个佳话,得到张循宪推荐,老武召见他,那天老武神经病上来了,居然隔着帘子与他说话。两个人就交谈,让老武很满意。但张嘉贞不满意了,说完了对老武说道:“臣是一个草民,从来没见过朝廷威仪,陛下赏识我,将我召到内殿说话。现在我与陛下几尺远,中间挂着一个帘子,看不到陛下真面目,我觉得不符合君臣之道。” 边上的太监听了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可是老武却大笑起来,让人撤去帘子,让张嘉贞好好看看自己。 这样一个臣子,就是有缺点也不会严重 李元紘、杜暹勤俭节约,韩休、张九龄性格刚直。源乾曜虽然胆子小,也让张说坑了,可是他做事也算是谨慎细微,颇有政绩。裴光庭沉默寡言,可是为人善于治军,为政清廉。萧嵩胆小慎为,长于军事,为相时无大功亦无大过。被司马光恶毒攻击的百日宰相宇文融,更是长于经济,善于吏长,明辨过人。 就算是让萧嵩为相,也不至于…… 最顶盛时的唐朝,曾让朱仝发出一句感叹:“大洋洲除了制器之术外,吏治不及唐朝矣。” 他说的制器之术,就是科技力量。 这时候大洋洲有困难,第一是王画的新制度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老百姓做牛做马做惯了,猛然一下子当他们当家做主,很不适应。第二就是疆域宽阔,在王画到了大洋洲后,除了南海诸岛大半在王画手中外,还有大洋洲以及大洋洲各岛,在美洲与非洲、西伯利亚开拓了大面积的根据地,疆域是唐朝实际控制面积的两倍。中间还横隔着大洋大海,很难管理。第三就是奴隶占了很大的数量。尽管从唐朝迁移了大量百姓,但随后也掳获了不少百姓。根据地越大,奴隶越多,不能全部杀了吧。因此奴隶时有小规模的叛乱。 但总体来说,第一不愁可耕之地,只要这一点不出现问题,老百姓至少能管饱自己的肚子。第二立国时间短,大多数是迁移过来的,没有特别鲜明的权贵阶级存在,至少在汉人中间没有明显的矛盾。 第三在激烈的选举制度下,官员也比唐朝官员卖力得多。 可这种情况下,还让朱仝发出这样的感慨,可见开元时唐朝的盛况。 可是 王画说过,观一叶知秋,这句话也有所偏激。 他说过李隆基,多才多艺,多到贪婪的地步,比如喜欢音乐,都喜欢到了自己出台演戏的地步。 喜欢音乐,悦耳也。悦耳就喜欢媚言。 喜欢舞蹈字画,悦目也,悦目就会喜欢美人,因美而丧国。 喜欢骑马狩猎,悦身也,悦身就喜欢武功,喜欢武功就过重开边。 多才多艺的皇上有几个最著名的,李煜是什么下场,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最后被鸩死。宋徽宗下场更惨,妻子女儿被女真人侮辱,连自己都在火炭上为女真人跳舞。明朝木匠朱由校打出来的家具能值十万贯,以至司农想缺钱,让他打一把家具就行了,但给弟弟崇祯留下什么摊子? 当然,赵祯一手飞白体不亚于赵佶的瘦金体,虽然他一死全国举哀,哭声从中原到了幽州,到了契丹的上京,使人没有留心这一点。然而李隆基有赵祯那么好的自控能力?不但李隆基没有,古今往来,能有他的宽厚,能有他的仁义,再兼之四十二年为帝的克制能力,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于是悲剧而来。 到底让喜欢谄媚的李林甫上台。 李林甫上台了,不但败坏了吏政,任用酷吏吉温(吉顼的侄子),残害忠良。他还为唐朝留下了一个最大的隐患。 王画说过,唐朝长远的隐患是皇帝专权,这不是唐朝的隐患,而是整个封建时代最大的隐患。但眼前的最大隐患就是武将专权。手中有兵,就容易出政权,再给他们治理政治经济与人事调动、处理官员的权利,武将迟早要为害国家。 可是李林甫却是一个催化剂。 因为张嘉贞、王晙、张说、萧嵩、杜暹皆以节度使入知政事,李林甫想要稳固自己的地位,杜绝出将入相的根源,于是说:“文士为将,怯当矢石,不如用寒族、蕃人,蕃人善战有勇,寒族即无党援。” 蕃人好啊,识字的人很少,就是识字也有限,况且又是一个蕃子,并且没有什么底子,立下再大的战功,也不过是一方节度使。比如高仙芝,再比如哥舒翰。 李隆基也被这一句话迷惑住了,认为好。 确实胡人与蕃人作战比汉人要勇敢一点。于是边将边兵多用胡人蕃人。 本来武将已经专了太多的大权,再交给无信无义,无爹无娘的胡人与蕃人之手,结果可想而知。 从幽州到西域皆是一片胡歌之声,其中最有名的汉人大将王忠嗣还让李林甫给陷害了。 李林甫好不容易老死,没有想到杨国忠接着上来。 这并不是最大的危机,就象雍正留下的底子,如果不是另一件事,还能够李隆基败上几十年。 在北方,安禄山因为李林甫建议,重用蕃将,得到李隆基的信任,为范阳、平卢与河东节度使,三镇拥有的兵力达到了十八万多人,而且几乎全是忠诚度不高,却能征善战的胡兵。同时还兼任河东河北采访处置使,这又使西到忻州、代州,东到平州、营州,这使得这么大的地方军事、民政、财政权利全部集中在他一人手中。 同时还遥领着陇右群牧、兼群牧总监,掌管着全国战马。 王画听说后,说了一句:“乖乖冬冬,比我当初在西北的权利更大。” 不但名正言顺,战士比血营战士多,管理的面积也略微大一点,人口则多上好几倍,州县不知凡几。 这还不是让王画纠结的。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安禄山大奸似忠,充傻装愣,拜了杨贵妃做了干娘。既然拜了干娘,安禄山生日到来,李隆基与杨贵妃皆赐以重赏。三天后李贵妃召安禄山进宫,以锦锈作大襁褓嬉乐。这还算正常的。李隆基听到后宫欢笑,于是过去察看。左右对贵妃三日洗禄儿。 当时安禄山四十八岁,正是血气旺盛的时候。而杨贵妃才三十二岁,就是安禄山没有四十八岁,才十八岁,两个人也不能在一块洗澡。 这是洗澡还是做什么? 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下人提前通知了,李隆基进去居然没有怀疑,还站在边上看着杨玉环替赤身**的安禄山洗澡,洗完了,还赐洗儿钱。于是以后安禄山出入禁中,无人再敢过问,或与杨玉环对食,与寝于杨玉环殿中,昼夜不归,丑声传于民间,都传到了大洋洲。李隆基还不怀疑。 王画有点搞不懂,毕竟是中国四大美人哎。 让人画了杨贵妃与安禄山的像。 杨贵妃不用说,长得很美了,与太平公主一样,体态不是胖,如果真长得象一头肥猪一样,李隆基也不会这么喜欢。只是一个丰腴,但太平公主脸上太方,杀气重,却不如杨玉环一张脸儿妩媚。 确实很美丽,比年青时的李裹儿不遑让多少。 再看看安禄山,脸形倒很威猛,武将嘛。但看看他的体态,最少有四百斤,特别是一个大肚子,拖到大腿了。估计就是这个肚子都有一个正常人重,难怪他自己说他这肚子三百斤。如果没有这肚子,长相还马马虎虎。可有了这个肚子,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甚至王画还邪恶地想,男女做事时,什么招式也不行,只有一招古罗马式。 就是偷,什么人不好偷,偷这样的男人? 就算安禄山身上有某些过人的天赋,也要杨玉环自己去**。 难道杨玉环关在深宫中,李隆基满足不了她,那怕长得象赖蛤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也是好的? (各位,这不是我胡编乱造,四大美人中,其他三美或为国,或为恩人,可圈可点,唯独杨贵妃除了死得可惜外,作风真的不好) 毕竟是四大美人,如雷贯耳,杨玉环这个做法,让王画感到十分郁闷。 可是结果呢? 汉人也许知道知恩图报,比如后来的洪承畴,皇太极为了招揽他,让自己的妃子小博尔济吉特氏,也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孝庄皇后,色诱洪承畴。老洪同志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再加上皇太极问寒问暖,对他态度恭敬,于是国家民族全忘在脑后了,投降了满清。 但胡人不行,李隆基越是这样,他反而越看不起李隆基。 李隆基还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他又做了一件蠢事,许安禄山在上谷郡铸钱,也就是说给他替国家铸就钱币的权利。这样一来,他的财力更加充足。 也不是没有人看到,许多人进谏说安禄山有反意,连杨国忠都这样说。不过杨国忠不是进忠言,他是看到安禄山如此受宠,眼红污造的。但李隆基不相信。 看到如此,杨国忠更加眼红了。 如果是李林甫在世,还好点。对安禄山有恩,没有李林甫也就没有安禄山的今天。而且李林甫权谋之术过人,说他是十大奸臣好,或者是唐朝败亡的罪盔祸首也好,如果没有很深的权谋之术,如何呆在相位上十九年? 看看被王画称为最能善变的姚崇在相位上又呆了多长时间? 所以李林甫的权谋之术,也让安禄山有些忌惮,当然,那时候他的谋反条件还没有成熟。 但换了杨国忠这个酒囊饭袋,安禄山尽管上了他的堂妹,根本不把贪婪无能的杨国忠放在眼里,视之蔑如。 这一来矛盾更加激化。 杨国忠为了达到目的,命京兆尹搜查安禄山在长安的宅第,又斩杀了安禄山家客李超。 到此,安禄山反意已决 不过李隆基还不相信,杨国忠又为了“证实”,进言道:“陛下召试之,召必不来。” 这么多人都说安禄山谋反,李隆基心中也开始忽信忽疑,于是召见安禄山。 这时候安禄山还没有准备好,于是冒险进入长安,见到李隆基后放声大哭,说道:“臣本是胡人,是陛下宠爱,才有今天的地步。现在为国忠嫉妒,臣死无日矣。” 你说,这么大块头的超级大胖子一哭,还真有那么回事。 李隆基释解。 于是连太子李亨进谏,他都不听。 两个月后,安禄山从容辞归范阳,一点儿着急的神色都没有看出来。 不管他在军事上天赋如何,单这份城府,恐怕连李林甫也赶不上。 李隆基也没有想到其他,同意了,还亲自御衣辞行,安禄山受之惊喜交加。 实际上不是为了御衣惊喜的,是为了李隆基放人惊喜的。 可是…… 安禄山出京,疾趋出潼关,连傍晚都在赶路,唯恐杨国忠又下了绊子,将他重新留在京城。他这个大胖子,可没有当初王画的好身手。 然后乘船沿黄河而下,为了抢速度,命船夫手执挽船用的绳板立在岸边,十五里一换,昼夜兼程,日行数百里,经过郡县也不下船。 这时候安禄山反意已明,可是有人说安禄山谋反者,李隆基都把他们捆绑起来送给安禄山。因此,人人都知道安禄山谋反,可没有一个人敢说。 唐朝最大的灾难就要到来了。 第二章 马崽坡 第二章马崽坡 说起来,安禄山与血营有着很大的渊源。(手打小说) 这要从契丹人说起来,武则天时代,除了吐蕃人论钦陵带来的耻辱外,还有契丹人,先是曹仁师、张玄遇、麻仁节硖石谷一战,大败。然后是王孝杰又在硖石谷,但在谷东一战,这一战更惨,十七万人尽墨,王孝杰自己亦坠崖死。最后请了默啜,才将孙万荣击溃的。但却了一头狼,却请来了一头虎。 到了孙佺,冷陉一战,两万八千大军回来没有几个。差一点连乌可利与李楷固都被他们自己族人击杀。 这回到了薛讷,以前他一直很小心的,可听到了东北鞨、奚等部落想归顺唐朝,无奈唐朝不建营州,只好投奔突厥。只要唐朝重建营州,则相率归附。想建营州,必须击败契丹。于是薛讷贪了功,主动请求。七月薛讷出兵,手下大将杜宾客认为时属炎暑,不是出兵的时候,不听。行至滦水山峡,以前王画还照抄了契丹人这次战例,然而薛讷同样疏忽了。于是中伏,八万大军死之**。薛高与数十骑突围得免,被契丹人嘲笑为薛婆。 又到了赵含章,与契丹战于白山,大败,幸好平卢乌承玼带兵从右杀出,大破契丹大军,才挽回一点脸面。 第二年薛嵩的老子薛楚玉命郭知运的儿子,大将郭英杰率军一万,与契丹战于都山。郭英杰战死,契丹人出其脑袋,余六千人依然不降,于是一万人尽墨。 李隆基十分恼火,又请来当初血营著名将领张守珪。张守珪到任后,整顿军政,激励将士,伺机主动出击契丹。契丹王屈利与可突干见战场上取胜无望,害怕了,使出诈降计。但这点计谋怎么瞒过张守珪?于是将计就计,将屈利与可突干斩杀。到了这时候,唐朝也契丹人的局势才真正转守为攻,占据上风。 故事就是从这里发生的,安禄山为张守珪左骁卫将军,持勇轻进,为虏所败,按律当斩。但在临刑前他大声呼道:“大夫不欲灭奚、契丹邪,奈何杀禄山” 张守珪本来就怜爱其骁勇,听到这个喊声,没有了杀意,于是送到京城。张九龄进谏说按律当斩,况且观其人必有反相。李隆基不听,释回原处。让张守珪命为捉生将。但这个人很有本事,每数骑出,必定会捉回来数十名契丹人。 有史书说他冒功,这是刻意贬低的,如果真是冒功,张守珪岂能不觉? 因为这一斩一放,张守珪就对此人注意了,于是更加喜爱,收为养子,传其兵法。这使安禄山如虎添翼,真正开始了质的变化。 安禄山还有一个好友,叫史窣干,背负官债逃亡,被奚人斥候捉住,想要杀死他。史窣干大言道:“我是唐朝的和亲使,你杀死我,将会祸及你们国家。” 斥候也不知是真是假,唐朝是与他们有过联姻,李隆基曾经将永乐公主、燕郡公主、东华公主、宜芳公主、固安公主、静乐公主、东光公主下嫁给契丹与奚族人,但唐朝下嫁的公主大多数让这些蛮人斩杀。这成了唐朝和亲史上最大的羞侮之事。 可时与势不对,那时候唐朝来犯一次灭一次,现在形势颠倒过来,是唐朝见他们一次就灭一次。所以将史窣干带到牙帐。见到了奚王,不能不承认这个史窣干很有胆色,他见到奚王后长揖不拜。奚王十分恼怒,不过害怕唐朝,不敢杀,于是待之以宾客之礼,派出数百人到唐朝“迎娶”公主。这能回去吗? 史窣干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又说道:“王派出的人很多,可都是低下的人,没有资格面见我们大唐天子。我听说你们奚族有良将叫琐高的,为什么不让他入朝?” 奚王就是再聪明,也没有想到一个唐人,敢拿下嫁公主来骗人,想想也是,就同意下来。 但不能真让他们入朝,史窣干在他们还没有到达军城时,派了人对军城军使裴休子说:“奚族良将率精锐而来,名为入朝,实为袭击军城,宜早做准备。” 裴休子也没想到其他,听信了史窣干的话,于是将琐高等人迎进使馆,重兵击杀。琐高生擒活捉,送到幽州。 张守珪听后大笑起来,这个小史子有意思,一个若大的奚王都让他玩得滴溜溜转,不以为意,反以为功,奏为果毅,后来见到李隆基,李隆基与之语,十分高兴,赐名为史思明。 于是在张守珪帐下,这两个最大的叛骨子,稳步成长起来。 ~~~~~~~~~~~~~~~~~~~~~~~~~~~~~~~~~~~~~~~~~~~~~~~~~~~~~ 长安还是一片繁华。 特别是李隆基得到杨贵妃后,从此君王不早朝,加上现在他不思进取,更懒得处理政事。前面李林甫一死,后面又将政事交给了杨国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杨贵妃有三个姐姐,适崔氏者封韩国夫人,适裴氏者封虢国夫人,适柳氏者封秦国夫人。堂兄杨銛为殿中少监,杨锜为驸马都尉,娶太华公主。杨氏五家,并赐宅于京师。“势倾天下”,“四方赂遗,辐凑其门。”杨国忠当宰相不到两年,中外饷遗,积缣为三千万匹(双丝织成的上等细绢)。 杨家满门红到什么地步? 杨家五队,每队各色一衣,如若合一,粲若云锦。五家做房子,竞相豪丽,只要看到有人房子比他们家好的,立即拆掉重新建造。其中虢国夫人看重了韦嗣立的宅子,立即让韦嗣立的家人搬走,只偿还了旮旯里十亩地皮偿还韦家的损失。韦嗣立的家人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 杨氏五宅夜游,与李隆基的爱女广平公主奴仆争于四市门,杨家奴用鞭子将公主抽于马下,驸马程昌裔下马去扶公主。又遭到杨家奴用鞭子狠抽。广平公主气坏了,如果是杨国忠用鞭子抽还有话说,几个奴仆竟敢用鞭子抽自己,抽驸马。于是跑到李隆基面前哭诉。李隆基下诏将杨家动鞭子的奴才处死,然后责备驸马都尉程昌裔没有管教好下人,免其官职。 到底是谁没有管教好下人哉?广平公主一听也傻了眼。 文官**,赏贻无度,朝廷用费更是无度。武将呢?均田制破坏,府兵授田不足,又要缴纳沉重的税务,又要服漫长的兵役。于是逃匿山林。朝廷只好募兵。但唐朝庞大的折冲府编制李隆基也没有改革,也就是说各个军官还在,还在发薪水。边将为了拉拢将士,逼迫朝廷封官赏职,连哥舒翰、封常清、高仙芝都脱不了俗。这无疑增加了行政费用。 同时晚年李隆基穷兵黜武,又要庞大的军队来支持。本来唐朝一年边关费用只有两百万贯,到了天宝末,到了一千四五百万贯。仅河东幽州剑南三道的粮食所需就达到了两百万石。 这些钱往哪里摊,只有从穷苦老百姓头上出。 开元时天下路不拾遗,到了天宝末,朝廷昏暗,再加上关中等地连年水旱,道路时有饿死人的情况。但是杨国忠等人家中一盘菜能花费中人之家十家财产(难道天天吃龙肉?)。 李隆基也看到不对,这老天一会儿半年不下雨,一下雨又是半年不停,于是问杨国忠。杨国忠就拿出一些长势良好的禾苗给李隆基看,说:“虽然雨多,但没有损害庄稼。”扶风太守房琯奏水灾严重,杨国忠就派御史去调查,不是查水灾,是查房琯屁股后面有没有脏东西,准备整房琯。于是天下大臣再没有人敢言灾情。李隆基看着大雨连绵不停,问高力士,高力士说道:“自从陛下将大权委于宰相,赏罚不当,以致上天阴阳失调,我怎么敢说?” 高力士不但在这事上进了一谏,对李隆基放权给边关武将,也进了谏,但李隆基就是不听。 知道了,可是回去往杨玉环白白嫩嫩的肚皮上一躺,什么都不想了。 朱仝还在,老得一嘴牙掉了一半,跑到王画面前说道:“二郎啊,果如你所说啊。” 王画只是笑笑不语。 安禄山回到范阳,又请求用蕃人三十二将代替汉人将领,扫清最后一道妨碍。李隆基居然同意,韦见素忧心仲仲。劝是没有办法劝了,只好出了一个主意,让李隆基下旨,命安禄山为平章事,召他入朝,任命贾循为范阳节度使,吕知诲为平卢节度使,杨光为河东节度使。出将入相,是每一个官员的梦想,如果安禄山不反,自然十分高兴。又可以将安禄山的势力拨除。如果是想谋反,这道诏书肯定不授。 李隆基一听也有道理,但写好了制书,却留中不发,让宦官辅琳用赐珍果借口查看。辅琳得到安禄山重贿,回来自然说好话。韦见素这番心血又白费了。 但是不是如此呢? 安禄山回到范阳后,每当朝廷有使者来,总是装病不出,布好兵力后,才出来接见。这是害怕朝廷借下旨的机会,来个擒贼先擒王,将他斩杀。 随后李隆基又下旨让安禄山儿子安庆宗迎娶荣义郡主,让安禄山进京参加婚礼。安禄山称病未来。到了七月,安禄山上表献给朝廷马三千匹,但每匹马配马夫二人,并派蕃将二十二人护送。河南尹达奚珣产生怀疑,上奏说:“请告谕安禄山,到冬天来献车观,由朝廷供给马夫,不用烦劳他手下将士。” 不说马夫,直接说将士。如果这六千多人全部是精兵猛将,一下子借献马为借口,闯入京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当年王画也献过马,比安禄山数量多,次数也多,随行也不过几百人就照料了。甚至有时候直接交给秦州官员护送,连护送的民役都省下来。 李隆基才有所省悟,于是派宦官冯神威告谕安禄山,又说,朕刚为你在华清宫造了一座温汤池,十月在哪里等候你。 安禄山一听不快活,坐在床上也不伏拜,只说皇上可好,又说,不献马也行,我十月一定去京师。然后命人将冯神威安置在馆阁,不再接见。过了很多天,才让冯神威回朝。 冯神威吓得要死,见到了李隆基大声哭道:“我差一点儿见不到陛下了。” 但这样一来,安禄山正式谋反,不过他没有说谋反,而是打着清君侧,诛杀杨国忠的名义。尽发所部所有精兵,以及同罗、奚、契丹、室韦等部悍卒,凡十五万人,号称二十万。最气人的是王画留下来的火炮,除了数败于契丹,失去了四十多门,让契丹化为精铁外,其余大部让李隆基全部赐予安禄山。 十一月,范阳起兵。河北道本来就是安禄山管辖范围,望风瓦解,守城官员或投降,或逃跑,或者被部下生擒献功,几乎无一人反抗。十二月,叛军就到滑州灵昌渡河,连下陈留郡开封,荥阳。当时天下承平已久,特别是中原百姓,累世不识兵革,在安禄山进攻荥阳时,守在城头的士兵,闻鼓角声,自坠如雨。听到战鼓与号角声,因为害怕,自己从城头上象下雨一样掉下去。荥阳如何守城? 李隆基证实安禄山谋反,斩杀安庆宗,赐荣义郡主自尽。让郭子仪代替安思顺为朔方节度使。其实安思顺与安禄山并没有血缘关系,安禄山本名叫阿荦山,母亲是突厥人,一个装神弄鬼的女巫,父亲是康国人。后来又将丈夫一脚踢了,改嫁了一个安国人,于是冒姓安。后来突骑施败散,与继父哥哥的儿子安思顺逃到幽州。有那么一点关系,但不深。 哥舒翰因此还耻笑安禄山为咋种。但安思顺却是很纯种,与安禄山一样,安思顺对哥舒翰也十分不满,不过他并没有反意,名将郭子仪与李光弼皆出自他手下。不然后果更糟。 正好封常清入朝,于是让封常清飞驰洛阳募兵。封常清有些托大,在他心中想法是安禄山是拍马求荣,加上李隆基眼睛瞎了,又因为杨玉环一边说好话,才上位的。但自己是什么时候成名的? 他旬日之间就募得六万兵力,乃断洛阳所有石桥,进军虎牢关防御。但这些士兵临时募集而来,没有经过训练,又因为几年前武器库失火,损失了三十七万件武器,中原武器一直不足。还有封常清托大,于是虎牢关一战,唐军大败。到洛阳一战,唐军又败。洛阳失守。 这时候唐朝又让高仙芝将飞骑万骑等军队集合起来,凑成了五万人,两人汇合,合计了一下。这一回封常清不敢托大了,于是退守潼关利用天险自保。 这是一个很正确的策略。潼关天险,易守难攻。安禄山可没有热气球,滑翔机占据天空优势。就是有,在密集防备之下,也成了活箭靶子。 而在河北大后方,颜杲卿举兵,河北十七郡皆响应,从者二十万。当然这二十万说起来吓人,论真实战斗力不如安禄山手下两万精兵。另外其堂弟颜真卿也合众数万人。这弟兄俩人,差一点就将安禄山大后方拿下来。 这时候只要唐朝守住潼关,郭子仪与李光弼抽调河西、朔方、陇右等军队,出井陉关,与河北义军联成一片,夺下河北。就能将敌人军心瓦解。而且唐朝国家疆域辽阔,有着巨大的财力人力,这个机器开动起来,就是耗也将叛军耗死了。守住潼关,确保长安太平无事,时间拖得越长对唐朝越有利。而且封常清怕李隆基不明白,三次派快马上表陈述利害关系。 可是李隆基呢?认为他们丧师失地,将他们处以死刑。数万士兵皆喊“冤”喊声震破云霄。 杀死了这两个赫赫有名的大将,朝廷又逼哥舒翰出战。 英雄所见略同,封常清想到的,哥舒翰也早想到了。虽然这时候潼关集结了二十万军队。可有什么用?当时血营才**万正规士兵,但击败了多少敌人。不说二十万,就是二百万,这些散兵游勇,也不是安禄山大军的对手。 一边守卫潼关,一边派人写信给大洋洲,向王画哭诉求救。 实际上血营将士这些年与王画一直有联系。但王画写信告诉他们,不要再联系自己了,不然会耽搁他们的前程。 哥舒翰守卫潼关足足半年,如果没有这半年时间,唐朝结果会更坏。这为唐朝赢得了很多准备筹集的时间。实际上因为哥舒翰将安禄山大军拖住,形势一片大好,郭子仪与李光弼与史思明战于嘉山,击毙四万多叛军。河北更多州县都杀了叛军守将归顺朝廷。范阳的归路同时也被切断。家在范阳的将士全部在心中动摇。 安禄山大惧,召来属将高尚与严庄责骂,你们都劝我反叛,现在军队阻于潼关,数月不能攻破,北归的路也被断了,官军大集,我们所占据的只有汴州郑州,如何取胜?最后安禄山无奈,已经打算放弃洛阳,返回范阳。 就在这时候,李隆基听信杨国忠的谗言,多次派人逼迫哥舒翰出战。哥舒翰在没有等到王画回信,朝廷紧逼之下,抚胸痛哭出战。 作为一个名将,甚至比高仙芝与封常清更有军事韬略,怎能不知道出战的结果。 灵宝会战,唐军大败,哥舒翰只带着八千人逃回潼关。看到安禄山势大,蕃将火拨归仁等人将哥舒翰劫持投降了安禄山。一代名将,曾经血营头号勇将,吐蕃人心中的白骆驼杀神,竟落得这样屈辱的下场。 朝廷没有接到战报,知道凶多吉少,于是在杨国忠的鼓动下,李隆基出逃四川。 ~~~~~~~~~~~~~~~~~~~~~~~~~~~~~~~~~~~~~~~~~~~~~ 杨国忠一边准备逃跑,一边还沾沾自喜地说道:“这些年来,我一直说安禄山要反,可是皇上不相信,这不是我的错。” 升殿,百官上朝的不足十分之一二,李隆基为了隐人耳目,说要亲自征讨安禄山,当然也没有人相信。他又任命尹魏方和崔光远留守长安,边令诚掌管宫殿钥匙。天黑以后,让陈玄礼集合禁军六军,重赏金钱财帛。天刚发亮,玄宗只与杨贵妃姊妹、皇子、皇妃、公主、皇孙、杨国忠、韦见素、魏方进、陈玄礼及亲信宦官、宫人从延秋门出发,在宫外的皇妃、公主及皇孙都弃而不顾,只管自己逃难。玄宗路过左藏库,杨国忠请求放火焚烧,并说:“不要把这些钱财留给叛贼,” 李隆基心中凄凄戚戚地说:“叛军来了没有钱财,一定向百姓征收,不如留给他们,减轻百姓的苦难。” 这说明他心中还有一份良心。 李隆基秘密走了,百官还继续上朝,但看不到人在哪里。这一下乱了套,王公贵族、平民百姓,争相逃命。一些山野小民,却乘机进入皇宫与王公贵族府中,盗抢钱财。有的还骑驴跑到大殿里面,抢过后又放火焚烧左藏大盈库。边令诚杀了十几个人,将局势稳定下来。于是与崔光远二人投降安禄山。 李隆基一行经过便桥,杨国忠为了断绝敌人的追路,派人放火烧桥,李隆基又说道:“官吏与百姓都在避难求生,为何断绝他们的生路呢?” 派高力士带人扑灭大火。 到了咸阳,让宦官王洛卿先行做好迎接准备。谁知道王洛卿与咸阳官员闻风而逃,丢下李隆基不管不问了。中午了,李隆基还没有吃饭,杨国忠只好自己花钱买了胡饼给李隆基解决温饱。百姓闻听此事,争献粗饭。李隆基按价付了钱,百姓皆落泪。 对李隆基大家感情十分复杂。说他坏吧,就是到了晚年后,他也没有象秦始皇与杨广那样暴虐百姓,甚至时不时给百姓来个免税。说他不坏吧,硬是不管国家,将政事交给李林甫与杨国忠之手,生生将一个大好河山败成这个样子。 但又不明白了,王画在大洋洲做得比他还干脆,为什么疆域开拓到前所未有的境界?百姓短短几十年内增涨到了四千一百多万人口? 大家很迷茫。 一个叫郭从谨的老人跪在李隆基面前进言说:“安禄山包藏祸心已久,有许多人向陛下进言,可是陛下却将他们杀死。所以先代帝王务求忠直之士以广视听,我记得宋璟做宰相时,敢于犯颜直谏,所以那时天下平安无事。现在我一个老百姓都料到今天局面,但陛下呢?”李隆基只是称错。 车辚辚,马啸啸,车驾继续向前。一路上许多跟随李隆基出逃的官吏都逃跑了,晚上在驿站,人们互相枕藉而睡,也不管身份贵贱。 到了马崽坡,随从将士因为缺少食物,心中愤怒。陈玄礼认为天下大乱是杨国忠一手造成的。至少没有杨国忠的进谗,哥舒翰不会被逼兵出潼关。于让宦官李辅国向太子李亨转告。李亨犹豫不决。正好吐蕃使节二十余人拦住了杨国忠的马,向他投诉没有吃的。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杨国忠与胡人谋反。” 这一下点着了火药桶。立即有许多士兵拿出弓箭,射向杨国忠。杨国忠一见不妙,拨马就逃。逃到马崽坡西门内,被士兵追上来活活肢解,将他头颅挂在矛上插于西门示众。然后又乱兵杀了他儿子户部侍郎杨暄与韩国夫人、秦国夫人。御史大夫魏方进说了一句:“你们胆大妄为,竟敢害死宰相。”士兵又把他杀了。 韦见素听到外面大哗,跑出来看,被乱兵用鞭子打得头破血流。韦见素就是韦凑的儿子,虽然在朝中迫于杨国忠的威焰,不敢发言。但为人不算太坏,在地方上多有吏治。有人认出来,急忙说道:“不要伤了韦相公。” 这才侥幸保了一条性命。 士兵又包围绕了驿站,李隆基于是询问是什么事。左右侍从说是杨国忠反。李隆基知道杨国忠是不可能反的,这是士兵泄愤,只好走出驿门,慰劳军士,命他们撤走。但士兵不同意。 于是李隆基又让高力士问话。这时陈玄礼回答道:“杨国忠谋反被诛,但杨贵妃不应再侍奉陛下。愿陛下能割爱,处死杨贵妃。” 这才是乱兵的目标,为什么李隆基不处理政事,就是让杨玉环迷惑住了。 李隆基进入驿站,拄着拐仗侧首默立良久。几日之间,他苍老了十岁。 过了好一会儿,大臣韦谔才上前说道:“现在众怒难犯,形势危急,安危就在片刻之间。希望陛下早作决断。” 说完了跪下叩头,血流满面。 李隆基说道:“杨贵妃在戒备森严的深宫中,不与外人结交,怎知道杨国忠谋反呢?” 高力士说了一句公道话:“杨贵妃确实无罪,但将士杀了杨国忠。贵妃却在陛下左右侍奉,他们不能安心。希望陛下好好考虑一下,将士安宁,陛下就会安全。” 李隆基不说话,呆站着,直到外面喧哗声越来越大,他才无力地下旨,让高力士将杨贵妃引入佛堂,用绳子绞杀。 可是听到杨玉环凄楚的喊叫声,李隆基泪如雨下。 就在此时,外面一千多人,从西边骑着马,疾驰而来,领头的一个士兵与中原士兵装束很不相同,但相貌却是中原人的相貌。他一边骑马飞奔,一边大喊:“刀下留人。” 不知道啊,也不知道是用毒药,还是绳子,还是用刀,反正喊刀下留人。 王画回来了 第三章 我问你 第三章我问你 一柱粗香,满室氤氲。(手打小说) 佛堂这上柱粗香,还是杨玉环刚刚为了祈祷点燃的。 可就在这个佛堂中,她眼看就要香消玉殒。 跪了下来,虽然几日奔波,使她面容憔悴,可是浑身上下,无不充满了妩媚妖娆之气。 “阿翁,你真要杀掉我吗?”哀切地说道。美玉一样的肤色,梨花带雨。 对高力士,王画是很有好感的。说句不好听的,这些太监就比如豢养的狗。不管它会不会替主人看门咬人,首先得忠心。但也不能将他夸成圣人。因为他得宠,诸王公主皆呼阿翁,驸马辈皆呼爷,太子呼二哥,也就是王画如果留在长安,也得呼一声爷。 虽然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还进过一些直言,可为了明哲保身,身得宠幸,看到进谏无果后,立即闭起嘴巴自保。 象后来大权在握的将相,宇文融、李林甫、盖嘉运、韦坚、杨矜慎、杨国忠、安禄山、安思顺、王鉷,甚至高仙芝都是通过他的门路,被他推荐得到重用的。而这数人当中,最少一半人该杀。唐朝后世的急转巨下,这数人当中的某些人要占到一半功劳。 但根底还是在李隆基身上,不能全部责怪他一人。 “贵妃,奴婢也不想杀贵妃,可是为了皇上,贵妃不得不死,”高力士说完,一边掉泪花,一边提着绳子走过来。 现在佛堂中一个人也没有,这个掉泪花,可是真心的。 从内心深处,高力士也不想杨玉环死去。但杨玉环不死,今天之局无法解开,甚至闹下去,士兵能发生更大的哗变,有可能在这里就能危害李隆基。就不危害李隆基,没有士兵保护,难道让李隆基一个人逃亡? “阿翁,你放过我吧,我来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贵妃,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如果不是你,皇上怎么君王从此不早朝?虽然你没有做过什么,皇上变成这个样子,你也有莫大的关系。皇上为你,马上你国家都快要失去了。你也要为皇上牺牲一下吧。” 高力士说完,忽然象炸雷在心头响起。 这个人能文能武,记性又特别好,因为王画在岭南做的一切,让他心中十分感动,因此王画写的一些东西,记忆犹新。那篇《长恨歌》到现在还能记得。 看到没有,杨家有女初长成……一朝选在君王侧。杨家,杨玉环不是正好姓杨么?只是选在君王侧是不对的,这是从儿子手上抢过来的,不是选秀选出来的。 回眸一笑百媚生……从此君王不早朝……三千宠爱集一身……姊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彩生门户。这不正是说杨玉环与她的家人吗? 还有,渔阳鼙鼓动地来……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峨眉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马崽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中有一人字太真…… 除了杨玉环不可能在马前就被处死的,其他无不预言其中。现在不正是范阳叛军熊熊而来,大军军心不平,六军不发?他们不正是去往蜀地?现在这个地方不正是马崽坡?太真更是指明了是杨玉环。 天啊,怎么没有一个人想起? 不是没有人想起,是因为自从王画不顾李隆基颜面,将太平公主强行带走。就是青年时代的李隆基,一听到王画的名字,也勃然变色。那怕就是后来张九龄拜为宰相,王画也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 连名字都不敢提了,况且他写的文章,作的诗赋? 还有一条,这首诗是写给李裹儿与李持盈的,看到的人很少,无论是武延秀或是武三思,肯定不会替王画宣扬。所以知道的人更少。 如果王画能算到几十年后的今天………… 高力士不由地摇了摇头,这个想法也太妖异了,只能是一个巧合。 杨玉环不知道高力士在想什么,反而以为他在下决心,所以脸上阴晴不定,哭声更大。 就在这时候,远远地传来:“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 王画是从大食赶来的。 两者积怨很深,大运河的修建取得了比想像中更好的效果,每年带来巨大的税务收入。加上倭马哥王朝后来几位哈利发目光短浅,于是一口将王画的股份配给收入给浸吞了。 但王画没有动。 第一个现在大食十分强大,不是打不过大食,但从大洋洲远征而来,动用的财力人力少了,打不败大食。而且既然是打,那么就是整个将大食奸灭,这才值得。但带得多了,大洋洲的力量暂时跟不上去。 第二当时他在经营美洲。不要以为美洲很落后,一二三就收复了。它不是大洋洲,已经有了自己的文明,国家与军队,还有武器。 特别是玛雅国,人口就有一千多万。南美诸部族,再加上印第安各部,远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 为了征服这一片广大的土地,花了近十年时间,还是制造出原始的后发火枪,才正式将玛雅国征服的。然后消化,又化了十几年时间。他抽不出精力,对付大食。 就到了现在,在两个美洲大陆里面,王画预算了一下,在各种复杂的地形,比如热带雨林,或者高山深林,或者是在大沼泽与沙漠里面,最少有五百万到八百万百姓没有臣服。 不过大局已经定了下来。 所以大洋洲人口膨胀到了四千万人口出头,其中就有近一千六百万人口是来自这两个大陆的。这还是前后击毙了近五百万百姓,否则他们占的比例还要多。 再加上其他的地区,原来的奴隶,又有六百万,其中还同化了不少。否则还会多出五百万。尽管经过繁衍,唐朝百姓数量达到了一千九百多万人,但扣去同化的五百万异族人口。用李红的话来说,比例依然很危险。 因此王画不想过快发展了。如果吃掉大食,将会多出无数人口。还是文明程度很高的百姓。难不成将他们全部杀掉。 不过机会到来,几年前,自称是穆罕穆德叔父阿拨斯后裔的伊拉克大地主阿布尔.阿拨斯推翻了倭马哥王朝,将首都从大马士革迁到巴格达。大食发生严重的内战。 王画也不知道大食的内战会越演越烈,还是最后统一?如果越演越烈,他会等待下去。但如果统一,这个到来的机会就失去了。于是联系了波斯的残余政权波桑王朝,以及在里海边上由不肯臣服大食的波斯大将建立的陀拨斯单王朝,对大食发起了猛攻。 这一战就是数年时间,到现在大食还没有吃下来。不过发生在大食南方,加上唐朝将臣对王画避而不谈,并没有引起唐朝多少注意。 本来王画还再等几年进入唐朝,那时候更容易实现自己的想法,也正好将大食消化。因此他接到哥舒翰的信了,但没有作任何表态。与这历史的大势相比,个人的生死得失,简直太缈小了。 但这时候,他接到一个恶耗,朱仝终于因病去逝。很高寿,可还是让王画十分伤感。 自己岁数同样也进入老年,天知道那一天立即会死去。 于是在大食留下五万军队,其余十五万大军从大小勃律国进入天山山口,来到唐朝。 之所以唐朝没有接到通知,一是他们行军很快。二是现在西域各国对唐朝十分不满。在他们心中,哥舒翰就是他们的神。哥舒翰被李隆基与杨国忠多次逼迫,让他们感到很不满。而且河西各族都护皆随哥舒翰进入潼关,形势危险。让他们感到十分不安。这还是没有接到哥舒翰战败的事,否则还要乱(王思礼至平凉,闻河西诸胡乱,还,诣行在。初,河西诸胡部落闻其都护皆从哥舒翰没于潼关,故争自立,相攻击)。 还有高仙芝是高丽人,封常清是汉人,但他们在西域经营多年,素有威信。两人冤死,也让西域各族感到十分不满。所以王画大军过处,无一人敢于反抗,反而有许多人涌跃加入。特别是到了原来血营的八州之境。 几十年过后,早已人似物非,可依然有许多当年的青年活在世上,自己出不了力。于是鼓动儿子孙子,随军一行。 其实到了西域后,王画已经带着一千五百人,以及枪支弹药,最好的战马,先行离开。 当初血营十八勇将,自己带到大洋洲的皆老死,或者战死。中原中只剩下封薛哥舒三人。薛嵩身在河北,估计多半已经降于安禄山,身名不保。封常清被李隆基斩杀。只剩下哥舒翰一人。 所以想全哥舒翰一个全终之名。 因此,他的速度不亚于驿使。即使有个别驿使速度比他更快,可到了陈仓后,听到李隆基出逃的事,也犹豫不定,不知道往前去会不会遇到叛军,呆在陈仓不敢向东。 所以,李隆基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但没有想到抢来抢去,李隆基还是丢开长安选择了出逃这条道路。 王画加快了行军速度,但听到李隆基到了马崽坡,于是立即再次赶来。不来便罢,杨玉环是死是活,顶多是一个文人心中的遗憾,与历史无关。但来了,就要想办法将杨玉环救下来。 但哥舒翰估计凶多吉少了。 ~~~~~~~~~~~~~~~~~~~~~~~~~~~~~~~~~~~~~~~~ 高力士一转身回来,对杨玉环道:“杨贵妃,来了一个人,王画来了。你一会儿说话可得小心一点,今天能不能保住这条性命,就看此人了。” 一转身,他立即走出去,眼中却出现了一丝担忧。 王画什么时候不来,偏偏这个时间出现,再联想到了他写的那首诗,高力士很担心王画对唐王室不利。 他担心是很正确的。 这一次王画前往中原,不但是他带领的这十五万大军。同时北方出动了五万大军,向小海进发。这也是北方几乎总兵力,因为天气寒冷,尽管现在培育了许多适合在寒冷地带生长的庄稼。百姓也从东海岸线发展到了乌拉尔山脉,还不惜代价,以东西纵向修了两条主水泥路,以这个为中心,又修了几十条道路。 这不算,同时广漠的地方,更不愁耕地。为了使百姓能在这里呆住不想离开,连耕地,王画都派人协助开垦出来。 前前后后,为了这里,财政上支出计花费达到上亿贯。 但到现在,这里百姓只有两百五十万人,其中还有一百五十万是转移过来的印第安人,当作奴隶使唤的。 可是有这三万人足矣,人数少了,可是手中武器却很犀利。加上突厥崩溃,回鹘还没有真正强大起来。 这与挽救唐王朝的颓势无关,是为了征服漠北。如果他不做出选择,几年后,唐朝将向回鹘借兵,中原百姓灾难也随着这借兵,到来了 然后从本土又调来三十万军队,几乎抽调了大洋洲一大半兵力,其他包括两个美洲的三分之一军队,才凑出这些军队的。但这要通过议会同意。不过在他前往大食之前,就通过这项决议。 当然,这是做个样子,虽然这几十年来他几乎隐身背后,但实际威信还远在他设立的政府与议会之上。 这些军队将分成三批,一批由渤海进入,直接攻入范阳安禄山的老巢。第二批由钦州湾登陆,但这部分将分成两批,一批由钦州一路南上,一举将唐朝定落下来。一批由钦州向西,直到六诏。这次安禄山叛乱,六诏趁机壮大,从剑南道抢了许多地方,然后入蜀,掳走几百万百姓。然后一路西上,直接进入逻些城。吐蕃也不是好东西,也因为这一次叛乱,从唐朝手中抢走西域大部地区。甚至最后连渭州到灵州全部丢失。 一次性解决。 但这些军队到达还有很长时间,等到他信到达时,估计最近的地方得要三四个月后,最远的地区最少得半年。军队集合,全部返回,得要一年时间。 先期的还是这十五万主力军队,外加上一路带过来的三四万人马,这是做后勤兵种的。 这样大规模军队出动,在大洋洲这几十年历史是第一次,就是征服玛雅时,也不过出动了二十万大军。 之所以这样做,不仅仅是消除唐朝周边隐患,而是一举拿下唐王室。 也许还是唐国或者汉国国号,但帝制到此结束了 他下了战马,看着李隆基问道:“哥舒翰呢?” 也没有行礼,周围的唐军一起看着他。虽然王画离开很久了,虽然朝廷将王画当作禁忌的话题,可是所有士兵都知道王画意味着什么。一个个不敢鼓噪。 李隆基恍然地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 如果朝廷还在,庞大的机构还能继续运转,就包括各地的情报。但随着他这一逃,朝廷崩溃,所有机构轰然倒坍, 潼关哥舒翰被擒,他还没有听到。 王画看到他茫然的眼神,知道问也问不出来。都逃到了马崽坡了,哥舒翰还能有好吗? 他又问道:“那么我问你,当初你为太平公主所逼,是王毛仲不顾危险,率领几百将士发难,一举使你登鼎成功。这个功劳,可以说是盖世之功,他人呢?” 不但是这一次的功劳,在第一次兵变中,陈玄礼等人的归顺,也多与王毛仲结交有功。 因此李隆基不能回答。 高力士小心地说道:“王毛仲欲反,被陛下赐死。” 王画冷冷地看着高力士,王毛仲之死,固然因为其人骄狂,也多与高力士进谗有关。 不过不想多做辨解,他说道:“昔日,尉迟敬德因一言不合,殴打李道宗。王毛仲只是说几句牢骚之言,还没骄纵到尉迟敬德的地步吧。为什么你不能全王毛仲善始善终之功?” 君子手口不动手,尉迟敬德差一点将李道宗眼睛都打瞎了。李道宗是什么人?不过李道宗是智将,论武力确实不是这位门神爷的对手。李世民听说后,规劝道:“朕览汉史,见高祖功臣全者少,意常尤之。乃居大位以来,常欲保全功臣,令子孙无绝。然卿居官辄犯宪法,方知韩鼓夷戳,非汉祖之愆。国家大事,唯赏与罚,非分之恩,不可数行,勉自修饬,无贻后悔也。” 连李道宗都打了况且其他小事。 这一句话终于使尉迟敬德惊醒。终克善终。 王画提起这件事,李隆基更是无话可说。 “皇上,你不是因王毛仲欲反,是不容人耳。”王画直接点中李隆基的心思。主要是不想他们平安活下去,不然换一种方式,王毛仲非得要走向死路?王画看到有些人眼中不服气,又问道:“不相信,那么刘幽求在何方?” 刘幽求更是李隆基登记基的大功臣,为了保全李隆基,被李隆基出卖,也没有任何怨言,如果不是王晙保护,在岭南就被人害了。回到朝中后,又做了一段时间宰相,后来居然坐怨望,先贬杭州,这还好一点,虽然在东西角,但也算是一个繁华场所。后来又贬郴州。郴州在哪儿了?唐朝时与岭南相差无几。如果是他人贬的,还好一点,但是李隆基贬的。刘幽求活活屈死。 “昔日王琚投靠于你,与你共商大义,让你喜极而泣,终于使你下定决,走上九五之尊的道路。现在他人呢?” 王琚让李林甫所害,贬到江华郡担任一个小小的员外司马,然而李林甫没有放过,派使者重按王琚这时候都到了暮年了,经不起这个惊吓,特别是害怕酷吏折磨,于是喝毒药自杀。结果没有死成,使者至,要下狱,于是上吊自缢而死。可怜到现在还没有还一个清白。 “我再问你,如果不是郭元振将你父皇稳住,就是你杀死窦唯贞等人,能不能平安无事?郭元振呢?” 这都是李隆基登基的重要功臣,可以说少一个人还好一点,少两人他肯定就登不了基了。然而老郭同样活活屈死,而且死得最冤,李隆基在皇位上呆了没有三月时间,就拿他开了刀。 “还有王皇后。外人不知道,但我怎能不知道。王皇后给了你多少帮助。虽然未必要象中宗对韦氏那样对她,可是你又是如何对他的?” “就算你喜欢美色,喜欢武惠妃。但李瑁是谁的儿子?” 李瑁正是武惠妃的儿子。因为妻子杨玉环被李隆基所抢。而且还是父亲抢走的,这样的羞侮,使他憋闷委屈之下,含羞忍辱活了四五年就再次屈死。 “虎毒还不食子。就是李承乾与候君集已经准备动兵,太宗也不过将他贬到黔州,死后还为之罢朝,以国公之礼下葬。但太子李瑛、鄂王李瑶与光王李琚呢?” 李隆基在宠爱武惠妃之前,曾经宠幸赵丽妃、皇甫德仪与刘才人,她们分别生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后来因武惠妃得到隆宠,这三个妃子也相继失宠。于是李瑛、李瑶与李琚兄弟常为母亲不得宠而不乐,多有怨言。惠妃之女咸宜公主的驸马杨洄揣摩惠妃的心意,暗中观察李瑛有何短处,向武惠妃报告毁谤。于是武惠妃向李隆基哭诉,说太子要害她。李隆基怒,想要废去太子,经张九龄劝说,此事才作罢。但不久张九龄罢官,李林甫代之,他揣摩惠妃心意,经常说寿王李瑁好话。于是杨洄再次构陷三位亲王,说他们三人与太子妃薛氏之兄薛锈共谋异事。惠妃设计派人召三王入宫,说宫中有贼,请他们帮忙。三个人也没有想到其他,答应了。惠妃接著又告诉李隆基:“太子跟另外两个王爷要谋反,他们穿铁甲进宫了”李隆基派人察看,果真如此,便找宰相李林甫商议。李林甫说:“这是陛下的家务事,不是臣等应该干预的。”李隆基便下定决心,废三王为庶人,赐薛锈死。不久,三位庶人皆遇害,天下人都为他们感到冤枉。 其后武惠妃梦三人为鬼报仇,几月后害怕成疾,医治无效,趋鬼无效死去。 李隆基同时心中也十分后悔,于是加封几个人子女各为官职。但没有公开承认错误。 王画将这些事情集中起来发问,无疑将李隆基心性刻薄,赤luo裸揭露出来。 李隆基低下了苍老的脑袋,无力地说道:“朕错了。” 王画耻笑道:“你还以为你是皇帝?” 第四章 谁谋反 第四章谁谋反 这时韦谔说道:“王大总管,你不能这样说陛下。(手打小说)汉武帝时有冤杀李陵家人的事,汉景帝逼杀袁盎,周亚夫,太宗也因为候君集的事,冤枉过魏征几十年,同样汉宣帝不能全保功臣霍光一家,以致后人无人再敢做霍光壮举。物无完物,人无完人。陛下现在如此,你何苦再逼陛下?” 韦谔就是韦见素的儿子。 但是王画对他很怀疑,虽然说这批士兵十分骄纵,固然不愿意远离他乡,可先是击杀杨国忠,后是逼死杨玉环,到了岐山后依然不愿意走,直到李隆基将蜀地进贡的十万多匹上等丝绢拿出来让将士瓜分,众将士这才“哭泣感恩”,听从诏令。 可说这中间没有一点鬼,王画不相信,为什么击杀魏方进,没有人阻拦,击杀韦见素却有人在外面大喊,不得伤害韦相公。这个韦谔在中间又起了什么作用? 但王画不想知道,都是一坨臭狗屎,翻它也没啥意思。 他说道:“不错,于是皇上冤杀封常清、高仙芝,逼哥舒翰出战,于是皇上将天下兵马三分之一,河东河北之地交于安禄山一人,于是皇上让李林甫与杨国忠二人掌政多达二十多年。” 韦谔哑口无言。 “其他的我不想说。陛下非为爱人,爱李林甫是他谄媚也,喜媚言顺耳。爱武惠妃、杨玉环,是谓爱色也,亦不是爱人。如果爱人,请问武惠妃方死不久,陛下何夺李瑁之妻?此事不要多说了。你将你父亲、高力士、杨贵妃、太子以及太子妃、李静忠,还有李泌、与陈将军一道请来。” 高力士杨玉环不说了,李静忠就是李辅国,后来改名的,是李亨手下最宠信的太监,甚至在这场马崽坡事变中,也有他的影子。太子妃就是张良娣,出身名门,其祖母就是生下李隆基兄妹的窦氏之妹。现在是一个不错的“好人”,挺着大肚子逃亡,每夜还睡在李亨外面守夜。李亨劝她,她说:“现在多事之秋,如事起仓粹,妾多少可以抵挡片刻,为殿下赢得一些时间。”如果没有变化,到了灵武后,她生下孩子,还为将士缝制衣服。就是这个女人,后来与李辅国勾结,排挤李泌,谗杀建宁王李倓,生生地将唐朝弄得污烟瘴气。 最后一个人让王画颇有些忌惮,他妖异还是侥幸穿越过来的。可这个人天生妖异,李泌其母怀三年方生李泌,才出生泌发至眉。儿童时代,没有经过修炼的李泌能站在小小的屏风顶上,或在笼上行走。一道士说年十五必白日升天,父母舍不得,于是闻空中有异香之气,音乐之声,一家人必骂之呵退。其年八月十五,笙歌在室,彩云挂去庭树,父亲捣蒜末数斛,及异音奇香至,潜令人登屋,以巨勺泼之,香乐遂散。 这不是记于野史,而是记载在《邺候外传》上的话。 别的不知,几岁大的时候,李泌就曾当面批评张九龄不该喜欢软美者,就是说好话长相好的人,张九龄与之语,佩服得连呼小友。 张九龄是什么人,在李隆基十几位名相当中,他最少排进前五。一身才华更是横溢。让他称为友的人,整个唐朝有这资格的不会超过二十人。后人炮制张九龄与李白有交往,那是不对的,张九龄为人方正,对李白放荡不羁的作风未必能看上眼。比如写庐山爆布,除了李白那首外,还有张九龄的一首: 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奔飞下杂树,洒落出重云。日照虹霓似,天清风雨闻。灵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氲。 两首诗极得瑰丽之功,可是张诗是正,李诗是奇。 就是他们相遇,未必李白能让张呼为小友。 不但如此,张九龄还悄悄写过一封信给王画,称他隐然有君之才气。 不管两个政见有何不同,对王画才气张九龄很钦佩的。 实际上没有张九龄这封信,王画对这个中唐后第一名相,也十分重视。这一次王画东向,不忌惮郭子仪,从他后来大开中门,知道郭是明哲保身的一种人。不忌惮李光弼,毕竟他父亲李楷洛是自己手下。就是担心这会人的智谋会为自己凭空增加麻烦。 现在他担任李亨的老师,加上陈玄礼,这几个人也是在这马崽坡上所有的大人物。 努了努嘴,手下将士会意,直接将韦谔提了起来,带了下去。 有些将士蠢蠢欲动,但他们还没有摸向手中兵器的时候,看到王画带过来的人,将那个烧火棍对准了他们。 当然他们也知道这可不是烧火棍,其实唐朝上下闭口不谈王画,但王画的消息,还悄悄在民间流传。就包括他们在二十年前就研究出来一种超级武器,凶悍无比。 这些羽林军将士更是一个花架子,因此有人噎了噎吐沫,忍了下去。 几个人一起带过来,王画又看着陈玄礼说道:“麻烦陈将军将军中所有将领喊过来。” 两个人因为昔年协助过李隆基参加过政变,相互认识,虽然隔了许多年,相貌变化很多,还有些印象。 陈玄礼再次下去,喊了军中的十几个将领过来。看到杨玉环没有死,大家眼中神情狐疑不定。 王画也在看杨玉环,不年青了,今按照虚岁来说,已经三十八岁。 岁月不饶人,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可以将岁月无限延迟。就象他后世的那个台湾林志玲,人家是越老越丑,她是越老越美丽,青年时还不怎的,到了中年后反而一跃为宝岛第一美人。 现在杨玉环已经不能用年青来形容,同样确实有些胖,但就遭此大变,脸上身上散发着无比的妩媚之气。姿色倾城倾国。 但能让李隆基荒芜政事,长得不美丽动人能行吗? 王画看着杨玉环说道:“贵妃,国忠误国,虽然与你无关,但我讲一件事给你听。昔日太宗因为魏征直谏犯怒,回后宫见到长孙皇后,说一定杀掉他才能泄心头之恨。长孙皇后询问原委,太宗怒极不说。长孙皇后悄悄回内室穿上正服,庄重来到太宗面前叩拜,说恭祝陛下。太宗问其故,长孙皇后正色答道,臣妾听说只有明主才有直臣,由此可见陛下是明君也,故臣妾恭祝陛下。太宗立即怒解。” 听到此事,众位将士遥想当年大唐的风光,一个个心驰神往。 “比起当年长孙皇后,皇上对你恩宠,有过之而不及,梅妃九岁能诵读《诗经》,性情孤高,目下无尘,犹喜梅花,更不爱争风吃醋。皇上曾经东晋才女谢道韫相比。然而自从你进了宫后,这样的一个美女才女德女,到了什么地方,冷宫连这一次出逃,皇上带了数千金甲,都没有将梅妃带过来。但你得了宠后,做了什么?没有进谏皇上治理天下,专教皇上以声色犬马。之所以皇上有今天这地步,如果不是你,会不会出现?你说你该不该杀?” 听到这里,杨玉环花容失色,黯然垂泪。 但众位将士一起喝道:“杀杀杀” 王画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冷笑一声:“你们之所以要杀贵妃,无非就是因为杀掉了杨国忠,担心以后贵妃在皇上面前进谏,残害你们。但杀不杀,你们有什么资格,有本事回长安与反贼拼命去” 杨氏满门有取死之道,但如果士兵要杀就杀,要放就放,这个国家还如何治理? 四周的将士一个个脸色不悦,然而也不敢动弹。 王画的事迹他们多少也听说一些,虽然带来的人不多,然而这些人都是经过数次战役,每一个人手上都染有许多敌人的性命。看是看不到的,闻也是闻不到的,但那股杀气还能让他们隐隐察觉出来。 高力士听到这句话,知道事情有转机,在后面暗推了杨玉环一下。 杨玉环伏拜道:“大总管救我。” 王画没有立即说话,却看着李隆基,大约因为提起梅妃,李隆基脸上更是一片日暮时的死沉之气。 梅妃江采苹生成书香门第,父亲江仲逊极赏识她的才慧,不因为是女儿之身就漠视了。自小教她读书识字,吟诵诗文。九岁时就能背诵大本的《诗经》,及笄之年,已能写出一手好文章,曾有“萧兰”、“梨园”、“梅亭”、“丛桂”、“凤笛”、“破杯”、“剪刀”、“绮窗”等八篇赋文,在当地广为人们传诵。除了诗文外,江采苹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论才气王画所有有暧昧的女人当中,也只有上官小婉才能相比,上官小婉胜在诗比她写得好,但没有她学问广博。不但如此,尤其是善长吹白玉笛,一曲软罢,能让梅花落下来,而且能表演轻盈灵捷的惊鸿舞。让远近青年爱慕不止。或硬被李隆基这头老牛啃了进去。 如果让王画选择,一定会选择这个秀气才思过人的淡雅女子,而不选择只会享受的杨玉环。 这样的一个女子,留在长安,叛贼进入长安,会有什么下场,掰着手指头也能猜出来。 所以王画对李隆基不喜。 王皇后聪明过人,而且不喜欢争宠,是李隆基的好助手,但李隆基偏偏喜欢心狠手辣的武惠妃。清雅过人、婉约到了极点的梅妃不喜欢,却偏偏要扒灰。 江采苹那首《谢赐珍珠》: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传到大洋洲后,上官婉儿叹息一声,说李隆基爱美不爱德不爱才。爱德指的王皇后,爱才就是指的是江采苹,才气让上官婉儿都感到可惜。 至于李持盈只是黯然垂泪,为自己哥哥昏庸哭泣。因为现在她已经知道了,如果哥哥一旦将国家败坏,就是二郎动手的时候 看到李隆基有一丝后悔,王画放过了李隆基,对杨玉环说道:“贵妃,你是死是活无所谓,大不了是一个妇人。紧要的是从河北到河东到山东河南关中,上千万的生灵百姓正在遭受涂炭。” 唐朝人口最集中的地方无非有三,第一是长江下游两岸,第二是自关中到河南河北,第三是四川盆地。其实这一次安禄山祸害的地方,何止一千万百姓受苦受难。一旦让安禄山进入长安,最少两千万百姓遭受战火涂炭之灾。 但这句话还有一个重点,如果王画扶助李隆基,让他继续做皇帝,那么杨玉环还是贵妃,权倾天下,可不是一个妇人那么简单了。 王画说完后,用眼睛瞟着一人,李泌。 不怕他聪明,就怕他聪明,还是一个保皇溜派,那么为了天下,无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也要将此人击杀。 李泌身穿一身白色道袍,十分显眼,老神在在的坐在一块小石头上。 李泌不说话,王画逼他说话:“李泌,你来说说近段朝中发生的事情。” 现在没有大人的称呼,但王画不称官职,而直接称呼名字,极为不善。 以李泌的智慧,如何来不出王画语气中的杀气,甚至他已经知道了王画要做什么。苦笑了一下,如实将这段时间发生的大事说了一遍。 王画没有在哥舒翰的事上纠缠,他问道:“你们想往蜀地撤离。但杨国忠部下亲信皆在蜀中,请问你们还有什么胆量前去蜀地?” 一句话问得众将士勃然变色。 “或者前往灵武陇右河西,我从哪里而来,现在三地百姓听闻因为皇上冤斩封常清、高仙芝,心中愤愤不平。还没有得知哥舒翰与各部都护生死不明的消息,前去他们的地盘,你们怕不怕出事情?” 大家再一次失色。 实际上没有王画说得夸张,不久后蜀地进献十万匹蜀锦。锦是事小,表达忠心是真。 李亨去了灵州,因为安禄山为非作歹,灵州百姓涌跃支持李亨,让他以灵州为根据地,慢慢将唐朝恢复过来的。但不久后,迫于吐蕃强大,默认了吐蕃占有灵州、兰州等地。然后时收时失。导致了西北与中原关系不亲密,胡风大作。也为后来西夏独立埋下了祸根。 其实安史之乱过后,几千年的汉民族除了在明成祖时辉煌过短短一段时间外,都成了地地道道的伟哥了。在朝堂上你死我活,红刀子白刀子黑刀子,刀光剑影,特别是有些披着圣人的外衣,祸害更大,比如司马光与王安石。在战场上外战外行,内战内行。内战一百万一百万的士兵堆。外战呢,且不说辽金元清,连一个小小的倭寇都能祸害大半个明朝。再说倭寇呢?当真全是倭人? 一个长相粗大的将领小心地问道:“那么我们撤向太原如何?” “不行,太原离叛区太近。而且叛军已夺下洛阳,可以随时渡河北上。况且太原背后离胡人不远,西边又是吕梁大山,供给困难。作为战场,是回旋之地,作为政治重心,将会引来叛军疯狂的围攻。太原反而陷落得很快。” “那么我们回长安吧,”另一个将领说道。 他听过王画的赫赫战功,再加上回长安有城墙之险,心中也有了底气。 “现在回长安不行,我们人手太少了。长安城一百多里长的城墙,这点人手放在城墙上恐怕连人影也看不到。要么巷战,我们带的是火器,那么正好是扬其短避其长。”王画说着,拍了拍步枪。这种步枪在二十几年前就开始成型,随着蒸汽机的出现,随后在王画指导下,钻床、膛床、车床开始面世。当然中间也经过许多曲折的弯路。然后才研制出来连珠枪,有了这个底气,才向玛雅发起进攻的。到现在又经过了二十多年,从连珠枪已经变成了毛瑟枪。 但有了枪支还不行,现在人数太少,王画要的是一战定乾坤的作用。否则战事拖拉,对其他人没有威慑力,那么随后的整个国家变革,麻烦多多。 他继续说道:“而且现在长安城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点人手过去,维护秩序都不够。况且我们也未必能赶上时间。” 李隆基离开长安城已经五六天了,再加上回返的路程,也许他们没有赶到长安,叛军就进入长安了。 “那么我们怎么办?”哪儿去不了,这让大家都感到焦急。 王画压压手势,示意众人安静,又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应付。各位认为杨国忠是叛党击杀,我问大家一句,今天谁是叛贼,谁在谋反?” 有人说是杨国忠,有人说是安禄山。 “你们说的也没有错。杨国忠未必是叛党,但他误国误民,杀死他亦无不可。贵妃迷乱主人,杀死她亦无不可。可是谁给他们这么大权利误国秧民的?是谁给予她们宠爱的?” 大家一个个不敢回答了。 让他们击杀杨国忠,逼死杨玉环,有这胆量,可让他们杀死李隆基,却没有这个胆量。 高力士低声央求道:“王大总管,皇上沦落如此,你就少说两句吧。” 王画冷笑一声。 定夺中原,他今天力量足矣。 但他发起的改革,不但从制度,从思想上将颠覆几千年来形成的帝王传统。这次**的规模远远超出武则天时的所谓**。 如果不是从思想上让大家接受,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死大食人无所谓,死玛雅人也无所谓。但自己的民族,王画可不想死太多的人。为了顺利进行,今天马崽坡就是关健的开头。 那个敢阻拦,那怕是高力士,那怕是郭子仪,那怕是李泌,必杀无疑 他看着李隆基说道:“刚才大家说是杨国忠谋反,说是安禄山谋反。但漏掉了一个人,一个最大的谋反者。那就是你,陛下” 第五章 变天了 第五章变天了 “王卿何苦此言?”李隆基沙哑着嗓子说道。(手打小说) “皇上,我问你,为什么不用李白?” “他才华虽好,可放荡不羁,为官不适。” “你也知道。我在大洋洲听说你想用故相之子。几位前相贤正方明,教子有方,姚崇之子姚奕少而修堇,因为彝男闳逼迫牛仙客,出为永阳太守,亦无不可。虽然如此,可此人小心谨慎,假以时日磨练,为相也可。至少比你宠爱的李林甫好上数倍。萧嵩子萧华为人有雅量,同样是一个人才。韦安石之子韦陟与韦斌,皆有才望,我没有离开长安就听闻了。至于张说之子张均张垍,这两人不提也罢,省得污耳。” 这两个人皆有才气,特别是张垍,深得李隆基喜欢,将自己女儿嫁给了他。 但二人品性不好,以为李隆基会让他们担任宰相,但因为李林甫与杨国忠的掣肘,愿望没有实现,心中一直怏怏不乐,于是安禄山前面一来,后面摇着尾巴就投降了。一点儿气节也没有。所以王画有此一说。 而且陷害李白流浪天涯,张垍有很大功劳。传说是高力士陷害的,瞎扯,高力士一生端慎,连张九龄这样的傲骨对他都十分尊敬,这不是对权势的尊重,而是对品性的尊重,如果李白没有事做让高力士脱鞋子,他就是一个浑球了。但有一次,李白醉酒,高力士扶他上龙舟,调护殷切,这都是真的。 害李隆基赏金将李白逐出,正是张垍看不惯李白放荡不羁的作风,与才气,于是罗织恶名,导致李白后来飘荡天涯的悲惨下场。不然,怎么着,混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京官,还是可以的。就象贺知章,还不是每天喝酒喝得醉生梦死? 总之,张说这两个儿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 但王画不想在此事上深究,他只想开出话题的前端。 “为什么陛下对此六人如此看重,一是有才学,二是出身名相之后,家风严谨。为什么不用李白,因为他放荡不羁。这说明陛下知道这个道理。既然如此,陛下放着张九龄不用,放着李适之不用,偏偏任用李林甫,任用杨国忠一用二十多年,一个大好的河山,生生败坏如此。陛下,你这是不是在对国家谋反?” “不是胡蕃不能用,昔日我在西北,多用胡蕃为将为兵,然而中间掺杂许多汉人为将统领。还是对朝廷多有不满的情况,这样做的。治理西北时,我也有意让胡汉一家,融而化之,成为一体。到了大洋洲后,更是有意让汉人统领各族奴隶,这也是大迁移的原因。否则需要人口,天下有多少人口能为我用?可用过后又怎么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你可倒好。兵者,国家利器也,你放着从小在你身边长大的王忠嗣不用,将他贬放,活活屈死。却放用胡人胡将,全国之兵,一片胡夷之声。你这是不是在对民族谋反?” “早就有人对你说安禄山谋反,你不信。最后反象已显,你也醒悟了,可是不作防备。哥舒翰、封常清、高仙芝乃绝世名将,小有损利,退过潼关持坚关而守,困住反贼不能西上,为正兵。郭子仪与李光弼以及河北义军,断绝叛军后路,挟持家人令其军心动摇。正奇相合,叛军指日可破。封常清三次上书指出此事。哥舒翰亦是上书指出关健,连郭子仪与李光弼都说过此事。但你偏听杨国忠一人之言,先斩封常清与高仙芝,后逼哥舒翰以一群杂牌军对天下精锐导致大败,潼关丢失。从此,自河北起到关中,多少百姓落入敌手,几千里之地,一片凋零荒芜。多少人家家破人亡,民不聊生。你这是对百姓谋反” “儒家大义,人伦有序。所以连唐朝律法都不让同姓成婚。就是高宗纳则天太后,此时则天太后只是太宗一才人,非是正规妃嫔,还遭到天下人的非议。可是你为老不尊为了**,居然连儿媳妇也抢到手中,任你玩乐。请问皇上,你看过《礼记》没有?你看过《孟子》没有?是孔子告诉你这么做的,还是孟子告诉你这么做的?或者是老子让你这么做的?你这是不是对圣人大义,对纲常lun理谋反?” 王画固然有给李隆基戴了四顶大高帽子的嫌疑,但国家败坏如此,不能不说李隆基是最大的罪盔祸首。 连对李隆基忠心耿耿的高力士听了都默不作声。 王画又问道:“皇上,今天到此,蜀地不能去,河西灵武也不能去,太原是不能向,长安是不能归。如果我不出手,陛下又怎么打算?难道呆在此处,等待叛军追赶上来?” 这句话是能瞒过李隆基,甚至众位将士,但瞒不过一个人。 李泌嘴中欲言欲止,可是王画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李泌虽然修道,可也吓了一跳。他心里面很清楚,今天王画虽然是在唠叨个不停。然而不一会儿,就要发生一件大事了。如果自己破坏了,他可不会戒意将自己杀死。同样,自己也来不及阻止。 李隆基不能回答。 不过他清楚,王画既然赶到此地,不可能不管的,就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条件来。现在默不吭声,是等王画自己发话。 “皇上,你还记在我在灵州向你问的两个问题。那时候我问你,什么是唐朝眼前最大的危机?你现在可想出来了没有?” “胡人为将。” 王画摇了摇头,也许青年时李隆基在自己离开时,想过。可到了晚年,他就根本没有想过,甚至安禄山叛乱都没有考虑过,不然不可能给出这个简单的答案。 他说道:“错,不是胡人为将。是武将专权。土地紧张,必须造成府兵制破坏,募兵制就是不想为也不得不为。这本来也没有错误。但募兵制使边将常年手中有无数军队掌控。这本来就十分可怕,可你是却还给了他们治理地方政治经济,人事调动,处理事务的权利。就是没有安禄山,人心是没有满足的时候,就象你一样,为什么后宫六院七十二妃,美人无数,还要连儿媳妇也要扮夺?边将亦是如此。那么以后还会出现李禄山、张禄山、刘禄山。还记得我当初时的情形,在长安韦氏想杀我。但我到了灵州后,为什么她不敢杀害我,反而用裹儿对我进行诱惑?无他,手中有兵权也。或者我当初,如果有谋反之心,轮不轮到你坐天下?” “大总管,你当初为什么不说?”高力士埋怨道。 “说了皇上就听了吗?他自己也知道张九龄是好宰相,也知道选人有没有象张九龄这样风采的人。可是又怎么对张九龄的?用的又是什么人?而且张九龄有没有说过安禄山,其他人有没有说过安禄山想要谋反?皇上听了没有?” 但他心里想到,这个我根本就不会告诉你。如果没有安史之乱,我如何对国家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大变革?或者告诉了,也许能免去安史之乱的祸害,可是那是治表,没有治里。难道让一两百年后国家继续走到唐朝后无汉人这条道路? 王画一句话问得高力士哑口无言。不说王画,就是高力士本人,也多次进谏,但李隆基虽然对他十分宠信,可是依然不听。高力士都无可奈何。 李隆基开了口,他低声问道:“那么第一个问题答案呢?” 其实自从他到了灵州之后,对王画就产生了一种畏惧感。而且王画视王权如草芥,也让他感到不舒服。但这也造成另一种心理,如果别人说他,他心中会十分不平,但王画说他,他无可奈何。 “第一个问题答案,想要做好皇帝,就要学会放权。” 众人“咦”了一声。 李隆基更是不解,他问道:“朕正是因为放权给两位宰相,所以才有今天。王卿何来此言?” “你那叫放权?”王画冷笑一声:“如果当初中宗再小心一点,不让韦氏下药毒死,角逐下去,最后谁是赢家?如果你父皇不首鼠两端,你与太平公主会不会得势?如果你一心想收回权利,李林甫能不能在相位上呆了十九年之久?你那不叫放权,是将权利交给了不该交的人手中,以至误国殃民。” 韦见素打断了王画的话,说道:“但是古今往来,确实有许多皇帝想有作为,可被权臣或者其他人驾空,无能为力,甚至横遭惨死的下场。” “是不错,特别是东汉后期几位皇帝。但那只不过是假臣子,真皇帝,权利从皇帝转移到权臣之手。比如赵高,比如司马道子、庆父、梁冀。其实我说的意思你们还不明白,我说的皇帝权利太大,是指**的制度。一个缺乏监督,一手遮天的制度,导致一个人权利比老天的权利还要大,想要任何人生就要任何人生,想要任何死就让任何人死。我再问各位一句,有美食,大家想不想吃?” 周围有身份的人没有表态,围在外圈的士兵一个个点头。正一个饿得头发花,眼发晕,王画一句问了后,一个个肚子直响。 “有美人想不想得到?” 说着瞅了李隆基一眼,连自家儿媳妇都要抢,谁不想得到美人? “有好衣服想不想穿,有好房子想不想住?想一想,为什么自古以来,如果加上春秋各国国君,战国七雄国君,十六国的国君,君王达到了近千人。但明君有多少,有没有一百人?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 答案呼之欲出 “所以明君用直臣进谏,为自己强行加上一个框架,使自己不为**迷惑了眼睛,将心思放在国家之上。比如太宗,再比如皇上你早期用韩休。这是用直臣为镜,照自己的功过得失。这是用直臣为枷锁,强行将自己权利限制起来,不让这无边无际的权利,使自己为了满足**胡作非为。可是说到底,还是这种**的制度,君明谏臣台阁可以起到作用。君昏,朝廷有没有御史台,但在皇上你变得昏庸的时候,御史台有没有起到作用?”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向周围士兵问道:“为什么你们需要皇帝?” 王画先前一说,众人心中都有了一些想法,听到后皆毫不犹豫地答道:“治理好国家的。” “对,皇上,为什么要皇帝,不是给你建造骊山行宫,不是让你怀抱美人,是百姓让你治理国家的。当年你在灵州也向我再三承诺,要将这个国家治理得更加强大,百姓治理更加富裕。但是你后来是怎么做的?我在大洋洲就听到许多议论。为什么你将权利交给了他人管理,国家越变越坏,我将权利也交给了他人管理,比你交得更彻底,但大洋洲反过来欣欣向荣?为什么,正是因为制度。” “我首先立起三个党派,都不敢用两个,就怕相互串通一气,但多了会乱,百姓政治风向简单,多了他们也分不清楚。所以立了三个政党。这样,不管那一个党派当选,敌对的两党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以便揪着他的尾巴,为下一任选举自己政党胜利铺平道路。不但敌党,就是自己的政党也唯恐他胡作非为,拖连大家,因此大多数人当选后,小心翼翼。又最多时任两届,因为时间一长,会把持国政。不但如此,而且我还每年抽出一小笔款项,每一次邸报,向治辖区内百姓宣读国家的大事,现在的情况,让他们了解国事,主动参加国事。而且许多地方兴办报纸,给百姓言论权利,除了不得违背国家统一,不得违背宪法,无论想说什么,都可以登载在上面。让大家一起来监督国家。” “我知道你因为我救了太平公主,对皇权藐视,对我很排斥。但我更相信你也看过邸报。我虽然没有说,但做给你看了。可是你后来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个问题的答案。” “我再问你,九州之鼎呢,你可知道它象征的意义?” 九州之鼎在长安,连梅妃,王子王孙都没有带出来,况且庞大的九州之鼎。也许鼎身鼎基还在,甚至精美的八十一幅图案还在,毕竟它们只有在鼎上才值钱,拿下来就失去了意义。但是鼎壁上的那些金银珠宝,在混乱之中,多半给乱民抢光了。 李隆基再次没有回答。 “如果在你怀疑安禄山谋反时,紧急调动兵力,布置在河南,还能缓上一缓。如果听信封常清、哥舒翰之言,你还能转危为安。但你偏偏听信杨国忠的。现在你去可去之处,叛军马上就要进入长安。河北之军听说此事,也会军心大落,要么兵败,要么撤回河东。南到汉淮,东到大海,西到太行,关中,北到奚族,尽是一片胡烟。如果再将你杀害,天下群龙无首,不知道这个国家是姓安还是姓张姓王?” 韦见素欲言欲止。 王画没有等他说出口,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就算能有转机,也要借助各地将领之力。本来各地将领就拥有无限的权利,这一次必须重用他们,使他们拥有的权利更大。安禄山一死,这个天下不知道将会多出多少个安禄山。唐王室也会式微,名存实亡了。” 藩镇割据有许多原因造成的,但王画说的这个原因,也是根本之一。 聪明者,比如李泌已经开始低头思索。 “皇上,你的皇上也做到头了,”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道:“皇上,现在你有两条道路可选。如果你认为这个天下是你一个人的天下,而不是这些将士,不是天下百姓的天下,这些将士,这些百姓只是你李家的猪狗,我立即离开。如果你还有一丝良心,还有一条道路可选。” 李泌等人皆是苦笑。如果你真要离开,也未必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但经过你的颠倒,现在你离开了,这些将士谁还愿意跟随皇上走? 李隆基默然了大半天,才问道:“还有一条什么样的道路可走?” “象我一样,退隐幕后,继续保留皇室。这也是我当初你们认为我想要谋反,实际我的想法。国家每年拨出款项,供你们皇室开支,同时还允许你们皇室保留自己的产业经营,而且还享有一定的国家荣誉权。至于唐朝,将会实现大洋洲的制度,让百姓自己来当家作主,成为国家真正的主人。那么我将会向大洋洲调动精兵,将叛军击败,并且拨出大量款项,使国家迅速安定下来。也使九州之鼎上的九州真正大一统。哦,忘记了告诉大家一件事,九州之地,除了周围地区,吐蕃回鹘等没有拿下,但我已经开始派兵扫平了。还有南亚一些地方是各大世家经营,以及非洲才开始开拓外,其他地方皆以征服。也就是耕地将是唐朝可耕之地几十倍。不要说现在唐朝这点人口,就是增加了二十倍,也有可耕之地。也就是说,如果你配合,老百姓心中的梦幻大唐将会立即到来。” 说完了,又对众人说道:“众位将士,你们想不想过家有无数良田,还分配大量奴隶供你们支配的生活?” 当然想了,一个个齐声答道。 “大洋洲虽然有几千万奴隶,甚至需要,还可以立即俘获更多的奴隶,但是以战功分配奴隶的。那么各位听从我的号令,愿不愿意?” “诺。” 李亨暗中拽了一下李泌的胳膊肘儿。 李泌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太子殿下,变天了。” 今天王画是在做规劝,这是好说的。不好说的,不行也得行,那可能真的会撤兵回去?甚至如果不同意,他会立即杀人。就是李亨是太子也不行,他同样也会当场击杀。不管以后怎么样,先保命吧。 “众位将士都同意了,不知道陛下同不同意。哦,忘记了一件事,如果陛下同意,我将会保证杨贵妃的安全,让你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还有,我会立即派人前去长安,看能不能将梅妃接过来,让你们合家团圆。”说完了,回过头来,看着众位将士,问道:“皇上同意后,你们还会不会逼皇上杀死杨贵妃?” “不会了,”一个个答道。 他们与杨贵妃也没有生死大仇,之所以让她死正是如王画所说,怕以后杨贵妃煽风点火,现在连皇上都废掉了,又何苦非要让一个妇道人家死去呢? 乘着王画问话时,高力士在李隆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一句也使李隆基想起多年前看过的这首诗,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难道在多年前王画就算准了这一幕必然要发生,所以才暂时退让大洋洲,耐心地等候了多少年,到今天才正式发作? 这也太妖异了,况且人家都准备了几十年了,自己还争什么,想到这里,他心灰意冷,开口道:“朕同意了,但朕有一个条件,你同意后朕才能答应下来。” 第六章 进长安 第六章进长安 不知道李隆基会提出什么条件,但在其他人看来,李隆基等于让出了皇权,提一个条件也不算太过份。(手打小说) 没有想到王画突然勃然大怒,他低声吼道:“昔日,血营第一将是谁?现在沦落到什么下场?” 他指的是哥舒翰,哥舒翰本来生病,是李隆基逼他抱病出征,出征后,因为他的坚守,还数次打败了叛军,也为郭子仪与李光弼赢得了转机。然而却因为杨国忠的陷害,强行逼迫哥舒翰率领着羸弱的军队出战,现在生死不明。 “那一年,封常清冬夜来投灵州,传为佳话。从河东到河北到河南,叛军所过,唐朝大军或败或降。他孤身前往洛阳,没有动用朝廷一兵一卒,所有士卒皆是他从洛阳征召而来。仓促应战,虽然因为骄傲,导致失败,随后与高仙芝立即作出正确的布置。而且他还是一个汉人,你为什么要杀他?” 王画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李隆基面前,眼中露出凶光。 如果不是看在李持盈的面子上,有可能他在激愤之下,立即将他杀死。反正还有几个皇子皇孙,全在长安,一会儿也逃不了,其他几个在外地的皇子皇孙也不气候,无以为虑。 “我再问你,当年我将西北交给你的时候,歌舞升平,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当年王画投入大量资金,开垦耕田,兴修水利,使西北变成了鱼米之乡。而且他大兴绿化,也渐渐看到好处,一片片幼林长大,毕竟这时候沙漠化还没有后世的严重,还有他弄来的那些短寿植物,对固定沙丘的移动,也收到了成效。南河套戈壁滩与沙漠面积开始减少,从怀远城到阴山黄河的西测,原来中间有大段的戈壁滩,现在也开始联成了一片片绿地。 但好景不长,到了天宝年间,随着李隆基对政事不管不问,王画与中原不相往来,有人将手伸到了这里。慢慢许多地方被达官贵人瓜分。而且突厥势弱,许多胡人被安置到这里,又开始了游牧生活。 百姓敢怒不敢言,毕竟这里是朝廷的领土。 王画这一次回来后,听说此事,勃然大怒。这就象他前世听到一个地方拆迁,每亩地让政府卖了二十万元,可到百姓手中只有五千块。于是百姓抗议,领导抓人镇压,说是国家的土地。 什么是国家的土地?国家是人民的,土地也是人民的。难道这些官员代表着人民?这些钱又有多少真正进入国家的口袋与地方基础建设中,很让人怀疑。 当然,他前世力量很小,可是现在不同,于是答应了百姓,一定会给他们讨还一个公道。 谁知道李隆基抬起了头,迷茫地问道:“陇右现在不是很好吗?” 地方奏折也不是不看,只是看得少,也看到了陇右的情况,说是沃野千里,百姓富足。难道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王画气苦了,这时候李隆基的的确确成了一个昏君,没有办法沟通了。估计问他杨玉环身上有多少根汗毛,他都能回答出来。但问政事,十有**是石头掉到井里面,一声卟通。 但李隆基不知道,高力士却听闻了一点,他走过来低声说道:“陛下错也错了,现在也反悔不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就能答应,不能答应,让奴婢开劝陛下。” 刚才一刹那间,王画暴发出的怒意与杀意,高力士可是清楚地感觉到了。 王画踱了几步,才说道:“好,你说说看,什么条件?” “朕只想你将安禄山与史思明这两个贼子生擒活捉过来,让朕处理。” 这个条件不算太困难,估计李隆基心里面也将这两个胡人恨得要死。如果不是他们谋反,怎轮得今天王画逼宫。 “好,我答应你。”王画大声答道。 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王画逼宫,但留下李隆基与杀死李隆基是两回事。特别有些羽林将士心中打算跟王画后面混,更希望王画顺利完成权利交接过渡。 王画却转过身,看着李泌问道:“李先生,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开创大时代。” 李泌苦笑了一下,自他几岁时被名相张九龄呼为小友,天下闻名。于是李隆基让他与李亨一道游玩进学。后来年长,李隆基封他官职,但他看到李杨当政,果断拒绝。于是李隆基让他以平民身份继续与李亨为友,李亨对他也十分尊重,呼他为先生。 可就是这样,还遭到杨国忠的憎恶,于是将他迁往蕲春郡,李泌干脆回到家乡颍水做了隐士。本来隐居的,可是前一段时间他突然感到心动,于是=卜了一卦,上离下乾,太阳在青天之上,故为大有,乃是六十四卦中难得的上上之卦。 这一卦的本义是卦六五柔爻得居尊位(大有只有一个阴爻,在第二位,下面四阳为基,上面还有一阳罩护,故有此说),所以诸阳都顺应它,所以极为亨通。 但这时候的政局却不是很好,安禄山势如破竹,于是李泌感到不解,连卜了三卦,皆是如此。于是忍不住又来到了京城,谁知刚到京城,李隆基就开始逃跑。加上马崽坡的事发生,他以为这一卦应在李亨身上。却没有想到情况起了变化,王画突然带人来了。 他心中感到茫然不解,正在思考时,王画却再三相逼。 也许现在是先生,如果自己不答应,马上就会变成“先死”。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王画也不戒意,微笑道:“你是没得选择。” 李泌对王画的“厚颜无耻”更是无奈,他拱手说道:“如果让我相助,大总管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善待宗室。” 说着,他看了有些怨恨的李亨一眼,更是一脸的苦瑟。 自己只能帮助李亨这么多了。 “无妨,本来我就是为了国家与百姓的,李家宗室还是皇族,除了将实权还于百姓外,我的家族享有什么,他们同样会享有什么。”君主立宪制的变形版,许多地方与后来的君主立宪制进行了一些改革变化,何妨再增加一个皇室呢? 听到这里,李泌才稍觉心安。 王画又开始了安排。首先命令他与李红的孙子王元穆与刘统的孙子刘洋两人,带着两百人马,同时让高力士相陪,再次返回长安。 前去营救两人,第一个是梅妃,这是上官婉儿曾经提出的请求。从心里面,王画对这个才女也十分欣赏,至少比对杨玉环有好感。甚至他在心中想到,如果这个老扒灰的,江采苹回来后,还是老样子,自己替她作主,强行将她改嫁得了。 还有一个人,王维,想到了王维,就想到了周作人,两个人遭遇的情形相差无异,但降于敌人都十分违心。可作为文人,缺少气骨,有些怕死,于是苦闷一生。 但王画对诗字乐画十分喜欢,于是稍带着将他救出来。 除了这两个人外,还有几个必救之人。第一个是李白,第二个杜甫,这两人安史之乱后,生活很苦。不过他们暂且没有什么危险,可以稍迟安排。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张巡,一个是许远。这是两个节烈之士,而且王画也不想雎远城守到后面,那件惨事发生。 至于其他的人是死是活,王画不想管了。 高力士有些犹豫不决,王画怒声说道:“连我孙子都一道去了,你这个老奴才怕什么?” 整个天下敢骂他是老奴才的,也只有王画一个人。 不过王画也不敢保证,因此再三叮嘱,如果叛军入城了,也就算了。 然后又安排人回陈仓陇右灵武,要调一批粮食过来。不然这么多人在这里,王画自己也没有带多少粮食过来,马上饭都没有得吃,打什么仗? 陇右灵武王画不害怕,他有很好的群众基础,就是陈仓这一关,虽然粮食不会筹集很多,却很关健,不能等从兰州灵州调粮来,等不及了,不看到这些羽林军一个个饿得皮包骨头,眼睛冒绿光?所以得先从陈仓调集一批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陈仓的官员他说话没有作用,于是让李隆基下了一道诏书带过去。 安排这两件事后,他开始下命令,让羽林军士兵挖壕沟。 就着马崽坡这片坡地,挖五道壕沟。不能再退了,一退士兵没有了锐气,退一步遭难的百姓就多一步,叛军势焰就凶狂了一份。但也不敢再进。虽然他们手中有枪,但为了追赶速度,带的子弹有限。 最要命的是李隆基这个昏君,将许多火炮送给了安禄山,再加上长安城与潼关留着大量火炮,估计多半落入叛军手中。幸好这些年,唐朝一直想要仿造火炮,但没有仿造出来,否则更坏。 敌人的火力同样很强大,还有强劲的长弓可以配合。 所以挖壕沟来做工事。先做好防御,等待大部队到来。 但这一切,就包括高力士前往长安,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公开。李隆基低估了安禄山,连史学家都有意贬低安禄山。但王画没有低估这个人,这个人威震边陲数十载,一路南叛,所向无敌。当真是天下承平日久?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马崽坡,而且所带的兵力不多,那么此人非得尽出精锐,将自己以及所率各部一网打尽。 不但如此,而且还刻意封锁了消息。 当然,瞒是瞒不了多久的,但那时候大军一到,再也不惧安禄山了。如果他敢与自己决一雌雄,却正好合了王画的味口。 天就黑了下来,草草地就着王画带来的干粮吃了一顿简易的晚餐。 这时候就看到王画与李隆基不同了。 王画与士兵一样睡在外面的帐蓬里面,也与大家一样,一顶蚊帐,一盘蚊香,十分简陋。不过他没有暂时入睡,而是将李泌喊入帐蓬里面商议。 李隆基与杨玉环却一道睡在驿站,让他们露宿野外,还不能适应。不过两个人不大开心,在抱头低声哭泣。 同时还有两人忧心仲仲。 李亨对张良娣说道:“爱妃,睡吧,今天晚上没有人伤害我们了。” 马上连皇帝都被罢废了,自己这个皇太子,谁还来伤害? 张良娣眼中出现一丝不甘,她说道:“殿下,未必,叛党势力,现在陛下放弃长安,更加助涨了他们的势力。就是王画想要将此人平定,损耗将会十分严重。太子,依臣妾之见,你悄悄写一封信给郭子仪与李光弼两位将军,让他们暗中扶助你重现皇室辉煌。” 意思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让王画与安禄山火拼,却嘱咐同意唐王室的各地将领乘机保存实力,在王安火拼到关健的时候,将二人一网打尽。 看起来是一个好主意 但帘子挑了起来,一个人走了进来,说道:“太子妃,暂且不能动。” 李泌走了进来。 看到李泌,这对尊贵的夫妇头一扭,皆不理睬。 李泌苦笑,说道:“太子,不是臣今天向王画苟且偷安。乃是大势所趋,他已经盯上了臣,如果臣不同意,他定会将臣击杀。臣死于殿下又有何益?没有益处,又何必要枉死?臣活下来,进可以替殿下想一想良策,退可以替殿下多争一些富贵。这才是臣的本意。” “那你前来何事?”李亨还有点儿想不开,这是张良娣开的口。 “刚才王画与我商议过军情,这一次他将会出动四十八万军队,不但平定安禄山,而且连吐蕃、加鹘、突骑施、以及渤海、契丹与奚族、高丽一道解决。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变革,”李泌说到这里,他同样也心驰神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真正是一个大时代到来了。 但他与李亨关系亦师亦友,协助王画,必然压垮唐王室,这让他内心也很痛苦,无从选择。 定了定心神又说道:“如果他真有这个力量,太子还是不要阻挡为妙。如果没有,那么他迎接的可不是一个强大敌人的挑战,我们可以坐以旁观,伺机而动。其实不用等待多长时间,只要再过十几天,就能看出了。” 这群羽林军作威作福可以,但面对真刀真枪,一个个成了软蛋。王画只是说了一个时辰的话,一个个变节了。 因此,想要看到王画军队的战斗力,那么只有在十几天过后,安禄山听闻李隆基留在马崽坡不走,会派出军队追击。那么一战必然发生。如果王画军队战斗力可怕,再加上庞大的军队数量,李亨想反抗都没有用,其他唐朝军队同样也不敢反抗。如果王画夸夸其谈,一战就会将他们打出原形。安禄山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 说到这里,李泌看着天边,心情异常的烦燥。 天边一轮月亮升了起来,带着一滩滩血色,闪着妖异的光芒。 ~~~~~~~~~~~~~~~~~~~~~~~~~~~~~~~~~~~~~~~~~~~~~~~~~~~~~~~~~~~~~ 第五天,眼看王画所带的干粮消耗快要完了的时候,陈仓县县令薛景仙送来了第一批粮食。 其实薛景仙也隐约知道王画带了手下到马崽坡去了,不然李隆基早撤退下来。 王画这一来,会有什么变动,他也猜不出来。好的是扶助皇室,坏的是学曹操,乘机将唐王室控制起来,可无论那一个结果,都比让安禄山得了天下强。因此配合着,没有吭声。 不但如此,在马崽坡发生兵变时,虢国夫人听到杨国忠被杀,皇上要逼杨玉环自尽,立即带着杨国忠的妻子裴柔以及国忠子杨晞,还有她的儿子裴徽逃跑。逃到了陈仓,被县令薛景仙得知,亲自率兵追赶。 其实天下忠直之士,对杨氏满门的作为无不愤恨。可是皇上宠爱,无可奈何,这时候不乘机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虢国夫人被逼无奈,逃入一处竹林中,看到无路可去,不想遭到凌侮,于是杀死裴柔与裴徽以及杨晞,然后自刎。可见这个女人不但美貌过人,凶悍也过人。 但刀子割软了,没有死成,被薛景仙抓获,关中狱中,可她并无惧色,从容询问抓她的是何人,不久,因刎伤出血凝结在喉中窒息而死,被葬在陈仓郊外。 薛景仙派人通报了此事。 这个虢国夫人与李隆基同样有一腿。李隆基听了脸上黯然神伤,但没有作声。 王画立即将粮食暴晒,因为来到匆匆忙忙,路上遇到了一场暴雨,淋湿了。但比没有粮食要好。 五条壕沟渐渐成型,之间还有许多纵向的小壕沟,可以相互往来。这些壕沟在马崽坡下就象一道道天堑一样,渐渐各人心中安定下来。 到了第八天,王画又迎来了一个好消息,后方大部队担心他的安危。不过行程想快也快不了,带着大量的辎重、武器弹药,还有粮草,因此又在陇右筹集了五千匹战马,两千匹马作为驮马的,另外三千匹战马,带着三千名战士,还有五十门迫击炮飞奔赶来。 这使得王画心中更有了底气。 十分头痛,当年自己留给了唐王朝的火炮,却成了他今天最大的对手。 又过了两天,高力士与王元穆、刘洋回来了。 安禄山也没有想到李隆基这么怕死,毕竟长安城高大难以进攻,可是李隆基还没有看到敌人的影子,就逃跑了。还是接到唐朝长安留守官员边令诚的“投诚信”后,才知道长安城群龙无首。因此在十天后才让崔乾留兵潼关,孙孝哲率兵进入长安,任命张通儒为西京留过,崔光远为京兆尹。这两个都是唐朝官员,不过崔光首鼠两端,但张通儒已经彻彻底底坠落了。 坠落的不但是张通儒,还有张氏兄弟以及陈希烈等人,让安禄山命为宰相。然后抓捕朝臣、宦官与宫女,每抓到数百人时,就派兵护送到洛阳。对跟随李隆基避难但家属还在长安的王候将相,一律击杀,包括婴儿在内。在恩威兼逼之下,留下的官员无不降伏,一时之间,叛军势力大盛,西威胁陇州、汧州,向南侵扰到了江南与汉水流域,向北攻占了河东道的一半。 不过这时候孙孝哲大军还没有进入长安。 但长安城中情形很不好,幸好崔光远维持着秩序,否则更乱。 在这片乱哄哄的气氛里,想找两个人何其艰难,特别是王维,只是一个小小的给事中。 找了几日,终于将这两人找到。但高力士看到一群皇子皇孙们十分可怜,真不少,虽然秘密进入京城,可还是通了风报了信,说皇上在马崽坡得到强援,如果想活命,立即逃向马崽坡。 这个消息被传播得很快,因为高力士这一行十分隐秘,本来想找到边令诚将火炮带出来,后来听到边令诚反叛,也不敢讨要了,找到人立即离开。各位大臣或信或疑,有的已经接受了伪职留了下来,有的不相信也留了下来,但还有许多大臣百姓,以及皇子皇孙,一道向西方逃亡。 来到了马崽坡才知道变天了。 但已经让王画全部控制起来,为了保密,连百姓都控制在马崽坡的后方。 可是涌来的百姓还是太多了,而且也让粮食再度出现紧张的局面。 闹哄哄的到了月底。 孙孝哲终于听说了此事。才到长安,被长安的繁华,以及皇宫的财富照花了眼睛,只顾着抢劫了,连李隆基的梨园弟子、乐器与舞衣都送到了洛阳。其余各个将士皆以为得志,只顾声色犬马,日夜纵酒寻欢。 所以宝贵的时间一天天拖了过去,还一个个浑然不觉。 听到李隆基还留在马崽坡不走,孙孝哲不大相信,早有如此勇气,何必当初放下长安逃亡? 但听到的风声更多,于是派了斥候侦查了一下。果然真留在马崽坡,再询问有多少军队,也如实回答,一万人不足。 孙孝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如果十万人,也许李隆基还敢凭险一战,几千人,敢留在马崽坡不走? 又让斥候打听。还是这个结果,只是听到逃亡的人在马崽坡越聚越多,里面除了有李隆基外,还有无数宗室弟子,将相王候。 孙孝哲一面派人向安禄山汇报,一面派出手下大将安甫率领五千精兵,带着五十门火炮前往马崽坡。 于是这一战一直拖到七月初十,才正式拉响帷幕。 虽然叛军以为得志,开始骄纵,然而军纪还在,来到了马崽坡前,安甫用望远镜看了一下,唐军的数量果然不是很多,只是一个个躲藏在壕沟后面。开始列阵,将火炮拖了出来,向壕沟开火。 其实枪支的射程现在也接近了四百米,比火炮有效射程不遑让多少。真正有威胁的是大洋洲现研究出来的周级火炮,射程达到了四千多米,就是夏级里面最大的火炮射程也达到了近两千米,这种以朝代命名的火炮,已经是后现代火炮的雏形。 这一次就带过来好几百门,但它们因为沉重,还在大后方,离马崽坡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到达。 看到火炮射来,士兵在王画指挥下没有开枪,但因为有壕沟遮蔽,损失也不大。 安甫皱了一下眉头,隐约感到有些麻烦,但还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火炮进攻无效,那么节约炮弹吧,他不相信自己得了火炮后,大洋洲还继续为他们提供炮弹。这个留作攻城来用吧。于是下令进攻。先用盾牌军放在前面,然后长弓手放在后面,没有用骑兵,这五道壕沟骑兵发挥不了作用。 一步步地向前,长弓如雨,可是对方趴在壕沟里不露头,他也没有办法,于是一挥令旗,军队大步向前,就在这时候一个个管状物伸了出来,密集如炒蚕豆的声音响了起来。 叛军立即一排排地倒下去,速度之快,都超过了安甫的反应。 紧接着,一声声沉闷的响声传出来,然后一道道火花从壕沟里腾了出来,落在自己阵地中,再次腾起一道道烟尘,连草皮子都被掀到天空中。这一次射击,几乎覆盖着整个叛军阵地。 跟着,后方密林中,又出来一支大约一千来人军队,手中还是那个奇怪的武器。他们抄了叛军东逃的所有后路。 这一战结束得很快,无一人漏网,全部在马崽坡被歼灭。 对他们王画也十分愤恨,一个俘虏没有留下来,全部击毙。 不过王画十分不满意,他没有想到叛军猖獗到这种地步,明知道李隆基在此,只派了五千人马过来。连准备好的壕沟,只用上一道。 李亨本来还哼哼唧唧的,站在坡顶上看完这一战,两腿憟憟,不敢说一句话。 李泌同样黯然神伤,唐王室从这一战后,已经正式宣告退出历史了。除非王画出现严重的战略性失误,才能为唐王室所趁,但想到以前王画用兵的种种,这种可能性比天下掉金砖的机率还要小。 但在长安,孙孝哲还以为安甫出兵,会手到擒来,根本就没有注意。 安禄山不知何故,不肯西就,留在洛阳一直没有前往长安。因此,战机一步步地在向王画转移。 在长安城内,听从了安禄山的命令,将没有来得及逃走的霍国长公主以及王妃、驸马等人于崇仁坊,刳其心,以祭安庆宗。凡是杨国忠与高力士的党羽以及安禄山平时所恶者,皆杀之,不过因为高力士通风报信,死的人数比历史上要少一点,一共五十九人,甚至用铁箍生生将头颅盖揭开,血流满街,惨痛声传到数里之外。 不过这个消息对王画都是一件好事,听说后,马崽坡上愤愤不平的世子们一个个安稳了。不管怎么说,王画还给了他们一条活路,还继续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比这种死法要好上几万倍。 而且王画连李重俊都没有击杀,让他在大洋洲以得善终,况且自己这些人与他无仇无恨,相反,因为他娶了多名李氏宗族的女子为妻,还有着一层割不断的关系。 看到叛军如此暴虐,同州、华州、商州各州县官员纷纷投降,但反抗者同样也更加激烈。 这时候孙孝哲才听到安甫全军覆没的消息。 他有些不相信,于是派出斥候打探,但这一回没有这好事了。 论到使用斥候,王画是鼻祖,连张守珪使用斥候的本事还是跟他学来的,更不要说是从张守珪手上学来军事知识的安禄山了。 大洋洲军队征战的敌人也许没有叛军强大,然而地形远比这里复杂十倍百倍,有热带雨林,有一望无边的沙漠,有苦寒之地,有深山沼泽。而且手中的武器,也远胜于叛军数倍。 斥候派出去了,可一个个没有回来。 终于孙孝哲开始疑神疑鬼,这种情形十分熟悉,好象在哪里听闻似的。 立即汇报了安禄山,但这件事又产生了一个变化。 如果安禄山前来长安,顺势西上,王画不出手,那么唐王朝就结束了。可他留在洛阳不思进取,在马崽坡又受到阻挡。于是跟随安禄山一道反叛的同罗与突厥人酋长阿史那从礼合计,准备率领五千骑兵,盗得二千匹厩马逃加朔方,与其他胡人联手,占领唐朝边疆地区。 两个人的出逃,立即使长安大乱,官吏流窜躲藏,监狱里的囚犯也自行出逃。崔光远以为叛军要撤退,就派人守住孙孝哲的住宅,准备立一个奇功,重新归顺朝廷。 孙孝哲一边将事情禀报了安禄山,一边反击。崔光远才知道自己判断错误了,立即与长安县令苏震率领十余人官吏,逃向马崽坡。 这时候眼看就进入八月了。 王画的先锋部队三万人到达马崽坡。听到崔光远这个消息后,立即说道:“是到了时候了。” 虽然叛军的暴虐,让他于心不忍。可不经过这样的比较,也许百姓也认为他是反贼,奋起反抗。让他举起刀子,砍杀叛军,甚至宗室子弟,他没有心理障碍。可举起刀子,对无辜的百姓,终究下不了手。 八月初十,王画软禁着李隆基与宗室弟子,这些人是不能放出去的,否则各地将领扯着虎皮做大旗,会很麻烦。 然后率领大军,兵伐长安。 第七章 大圣王 第七章大圣王 因为拖着火炮,行程不是很快,到了八月十四,才来到咸阳城下。(手打小说) 这时候孙孝哲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咸阳城布置了大量兵力。 王画将李隆基拖了出来,看着他愁肠百结的样子,王画说道:“皇上,王谢今在何处?刘家与司马家族,以及曹孙两家今天又在何处?如果我不这样做,你们就唐皇室顶多还能存在一百年,以后再也找不到你们李家的影子。虽然放弃了许多权利,可是你依然是这个国家名义上的皇帝,最高领导人,不但你,就是你子孙也可以一直常存下去。现在我虽然派了士兵将你们看押了,也是怕你们误解,一旦大局已定,立即还你一个公道。” 李隆基冷哼一声,不语。心中却想到,你还不是借着我的名义,顺利地将国家征服。 但时至今天,不得不寄人篱下。 正在他想着心思的时候,王画说道:“看,总攻开始了。” 不能不说孙孝哲用兵能力不行,到现在为止,王画还刻意保持着神秘,并没有向界泄露他回来的消息。 有人知道,比如在陇右节度使郭英乂,王画还与他做过详细交谈,说了自己的想法。郭英乂是郭知运的三子,王画对父亲有再造之恩,也不好表示反对,但也没有表示支持,在此事只是默不作声。同样也没有向外界泄露。 其他几个知道王画回来,并且有力量通知各地将领的官员亦是如此,反对没有胆量,支持没有这个勇气,于是一起选择了沉默,装聋作哑,就象不知道王画已经到达马崽坡一样。 再加上战乱不休,许多地区被叛军封锁。因此其他地方甚至还不知道李隆基现在的情况,只知道潼关失守,叛军进入了长安。对李隆基的下落更是众说纷云,有的说逃到了四川,有的说逃到了灵武,还有的说逃到秦岭里面躲藏起来,有的又说李隆基已经被叛军击杀了。 所以叛军在马崽坡受阻,其他地方却更加显出了刚劲之势。 但孙孝哲心中有数,李隆基得到了一支强援,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但这支军队不可小视。 在咸阳城摆出一副死守的样子。城头上更是放着许多守城的器械,比如滚木檑石,或者连王画喜欢用的热油也在城墙里面,让城中百姓熬炼。还有十几门火炮,以及长弓劲弩。 正常情况攻克这样的坚关险城,还不知道得付出多少牺牲。 但随着王画一声令下,上百门火炮开始了猛烈的轰击,城头上的士兵一个个被掀上天空,连城门都被十几发炮弹轰击之下,一二三倒了下去。 自冷兵器战争开始,何人见过这样的情况? 有的士兵机灵,一下子溜走了,有的只站在城头上发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王画手一挥,手下部队鱼贯入城,接中城中响起蚕豆般的枪响声。 王画对李隆基说道:“皇上,昔日我对你说过,不可小看杂学,今天看过你有何感想?” 李隆基脸色也非常苍白,恐怖的火力,不但使敌人吓坏了,李隆基自己也吓坏了。 他呐呐地不能言。 王画又问道:“你还认不认为我在九州之鼎上刻的那些金银浮雕是假的?” 说完了,开始进城。 攻克了咸阳,开始渡过渭水,进攻长安。不过孙孝哲听闻此事,立即趁着王画大军行动缓慢,将渭水上所有船只集中起来烧毁。 王画也无所谓,他让人编织小木筏,甚至还开始抚民。等到咸阳城安定下来,才开始带着军队到了渭水边上,再次将火炮摆开。在渭水那边,孙孝哲同样构建了一道防御工事。 然而他远远低估了热武器的厉害。这一次王画带过来的火炮最大射程达到了四千多米,有效射程在两千五百米,还不能射击长江下游的另一侧,但渭水能有多宽?火炮开始怒吼,凶悍的火舌吐了出来。 对岸的工事立即被轰垮,叛军再次逃亡。王画这才让手下乘着小木筏渡过渭水,占据滩地,然后搭了一座座浮桥。 来到长安城前,如法炮制,顺利攻下长安。 看到这个情况,李泌感慨地说了一句:“从此城墙无用矣。” 也不能说城墙没有作用,如果叛军将城门下狠心封死,以火炮的力量就轰不垮长安城城墙的。或者在一些战略要塞,用混凝土构建坚固的碉堡,火炮还是失去作用。 但这个李泌到现在没有完全归服,敌友难分,王画也不会主动透露最大的一个弱点。 他笑笑不语。 不过对于一般城墙,现在确实失去作用了。 进了城后,虽然还有叛军依据地形在负隅顽抗,可是在枪支的威力下,最后一个个投降。 王画一一甄别出来,凡是协迫投降的士兵或者是官员,一律关押起来。但属于安禄山的军队,一律斩杀。 刘洋感到有些可惜,他在旁边说道:“营督,我们马上就要修铁路了,需要很多奴隶。” 王画立了君王立宪制后,许多人逼迫他称帝,都感到很惭愧,最少获得一个皇帝的虚称吧。然而王画对皇帝这个称呼很反感,于是说道:“你们想立我为帝,那么就继续称我为营督吧。营督就是皇帝。” 众人无语,营督是营督,皇帝是皇帝,这两个怎么是一回事呢? 但在王画坚持之下,无奈同意。于是大家自我催眠,这个营督是皇帝的同义词。但这样一来,王画以身作则,各个官员的野心也随之减少。 至于修建铁路,蒸汽火车早就研发出来了,可有一个关健的技术没有跟上去。那就是桥梁技术。无论在什么地方修建铁路,都必须通过河流。虽然知道一旦修通,是一大利器。现在时速能达上四五十公里,也就是说一天一夜,能达到两千公里,无论是民用或者军用,将会进入一个速度飞腾年代,特别是两美大陆,有了这个铁路,治理起来也会变得容易了。 但桥梁技术跟不上去,就是国库里面存了许多钱,各个铁矿存了许多铁矿石,可摆不上议程。 直到简单的电气技术出现,出现了焊接,而且新一代青年成长起来,接受的知识更具体化,更多的专家涌现出来。桥梁技术才日渐完臻。正准备攻克大食后大修铁路,但没有想到安史之乱发生。可这个计划更不能被打破,中原到西伯利亚大修铁路,对整个国家融合,将会出现大好的局面。特别是北方,游牧民族为主,也是世界最凶悍民族的聚集地,短时的征服,不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背叛。有了铁路,迅速投放兵力,这块地方才完全治理下来。 可是修铁路,以现在的情况,会死很多人的。如架桥,或者开山洞。不可能用正规公民,用的全是奴隶,至于大铁路时代开始,会死多少人,无法统计,但会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李泌听了好奇,问了一句:“什么铁路?” 王画简单解释了一下,李亨本来走在前面,走得好好的,听到后浑身一颤。以他的智慧,怎能不知道铁路一修起来,将会带来什么影响?唐王室真的完了。他心中黯然地想道。 但他也不知道现在技术修铁路,会死多少人,会花掉多少钱。这才是一个庞大的罗马城,就是到王画死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修成几条铁路。 王画又对刘洋说道:“他们对国家谋反,连做奴隶的资格也没有。不过其他牢房里的人,将只能一辈子做奴隶。” 不但是胁从参加谋反的士兵,还有一些重要的官员,包括一些六部尚书侍郎在内。 但随着王画一声令下,近万名叛军全部在城中砍杀。肃烈的杀气使一人不敢规劝。 只是李亨在心中依然不平地想道:你说安禄山谋反,你不也同样在谋反? 两者的观念不同,他认为对他李家不利就是谋反。王画认为对国家不利就是谋反。他认为王画是谋反,王画反而认为李隆基才是谋反。当然,李亨在王画的杀意下,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画直接来到九鼎坊,当年为了制作这个九鼎,整整花了他近两年时间,准备的时间更长。 然而情形十分凄惨,所有的金银珠宝不见了,连同丝缂还有两块玉雕图,也不见了。还好,汉白玉石刻地图没有受到伤害。就是这样,损失也无可估量。 王画脸都气白了,他将崔光远喊来,崔光远吱唔道:“当时皇上出走,连皇宫都遭到抢掠,我手中人手不足,后来才派人维持秩序的,否则八十一幅图都能被抢掠一空。” “这些东西到哪里去了?” “它们全在乱民手中,后来孙孝哲进城后,将此事禀报安禄山。安禄山于是下令,让部下大肆搜索三天,连百姓的私有财产都被搜瓜一空。又命令官员衙役审讯逼供,一点财物都要穷追,为此杀了许多百姓。这些财产我听说全转移到了洛阳,有的又从洛阳转移到范阳。” 听说在范阳,王画心里也安定下来。马上国家将要大治,需要大量金钱,不能全部从大洋洲补贴。毕竟唐朝太大了,百姓太多了。而他即将到来的军队,其中最重要的一支,就是从幽州登陆,直逼范阳,安禄山的老巢。 但他叹了一句:“不义之财,还是少得为妙,害人又害己。” “是极,陛下临走之前,还怕叛军得不到财产,泄怒于百姓,所以将财产保留下来,可让这群刁民使陛下的良心辜负了。”崔光远说完了,小心地看着王画。 心中有些害怕,自己幸好逃回马崽坡,不然也关押进了大牢。 王画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这个崔光远看到自己喜欢“忠”,于是赌上一把?所以才说了这句话。 看过后没有作声,安排住的地方,还是长安老宅子。 自己交给张九龄后,张九龄晚年回乡扫墓,病逝。大凤也随着隐居韵州,王画派人接她到大洋洲,她不肯,最后同样病去而死。长安的几座宅子还在,不过张九龄的儿子在外地任了一个小官职,只留下几个老仆看守,侥幸逃过这一劫。 看到了张九龄的宅子,李隆基忽然想起张九龄以前的进谏,可是自己却听不进去,忽然放声大哭。 王画依然不说话,张九龄的罢相,也意味着唐朝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说大一点也是整个汉民族由盛转衰的一个转折点。 畜牲先悔人后悔,国家都让你折腾这个样子,哭有什么作用? 他让人将李隆基扶进了皇宫,不过王画继续留在这个老宅子住下来。 实际上现在皇宫一片狼籍,好东西抢完了,甚至还可以看到一处处胡兵留下的便迹,臭烘烘的十分难闻。 剩下的太监宫女也不多了,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 但李隆基越住越不是滋味,这个王小二住在普通的民宅里面,自己住在皇宫中,而长安城现在几乎目不忍睹,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反应很及时,如果他不做调整,还以为自己是皇帝,下场那就惨了。于是请人让王画一道住进皇宫,反正现在天无二日,但确确实实有了二日。地无二主,确确实实有了二主。而且那边的太阳比自己还要明亮。 王画不听,冷声回了一句:“我享受不起。” 这句话让李隆基吓了一个机灵,你享受不起,我同样也享受不起,很自觉,带着家人,一道搬进了兴庆宫。也就是原来他的私宅所在。后来整修过,他也经常呆在兴庆宫里面办公。 就是这样,心中还十分惴惴不安。 事实上王画也不打算让他继续住在皇宫了,洛阳的宫城,长安的宫城,加上上阳宫与大明宫,是何等的奢侈。去掉了皇帝许多特权,为什么还要让李氏宗室住在皇宫中? 这几座宫殿,以后王画打算办成后来故宫性质,让百姓进去游玩的。 李隆基看到王画依然不吭声,于是担心地派人过去问话,王画答了一句:“你先住着吧。” 李隆基心里面才稍作安心。 这都是一件小事,王画现在将眼睛放在了东方。 ~~~~~~~~~~~~~~~~~~~~~~~~~~~~~~~~~~~~~~~~~~~~~~~~~~~~ 李光弼攻打博陵,没有攻克,得知了潼关失守,连皇上都下落不明,害怕了,撤兵向南退去。史思明率兵来追赶,这个历史臭名昭著的大圣周王(他自立的奇怪皇帝尊号),同样很有军事才华,面对郭子仪与李光弼两大军神交手过招,互有胜负,很不简单。 这次追赶没有得到好处,被李光弼击退。但李光弼与郭子仪无心恋战,率兵撤入井陉关,留下常山太守王俌率领景城与河间郡的团练兵守卫常山。常山位置很重要,背倚着太行山,犹如一把尖刀插在河北。所以李郭二人离后,依然分出重兵留守。 因为战乱不休,消息隔阻,新任的平卢节度使刘正臣不知道李光弼与郭子仪已经撤退,听说史思明战败,于是贪功,准备偷袭范阳。可是军队还没有到,史思明就率兵前来狙击。这可是与郭子仪李光弼角牛的人物,刘正臣大败。丢下妻子而逃,部下士座七千余人战死。 打败了刘正臣,史思明风头一时无两,王俌害怕了,想要投靠叛军。但其他将领得知后大为愤怒。于是借着玩马球的机会,纵马踩死了他。但群龙得有一个首,当时信都太守乌承恩部下有三千朔方兵,常山诸将派使者宗仙运带领当地父老前往信都,邀请乌承恩前来镇守常山。 这是一曲很壮烈的悲歌,虽然有许多人卑躬屈膝地投降了,但仍然有许多人树起了民族不屈的大旗。 象这次行动,无人指挥,全是自发做出来的。 宗仙运劝乌承恩,说道:“常山是战略要地,北控燕蓟,南通河南洛阳,并且有井陉关之险,占据了这一要地,等于扼住了叛军的咽喉。”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确实如此。 宗仙运又说道:“前不久皇上向西避难(因为王画刻意封锁,传言纷纷,宗仙运这是选择了一个最乐观的传言),李光弼大夫退过晋阳,王太守暂时统领后军,想要举城投贼,违背民意,以至身首异处。大将军你兵强马壮,军令严明,天下无敌,如果能以国家利益为重,移军常山与李大夫遥相呼应,那么大功勋,无人能及。” 乌承恩不听。 宗仙运又说道:“将军不听我的劝告,一定以为兵单力薄。现在民不聊生,都想报效国家,竞相聚结成兵,屯乡村以自保。如果能悬赏招集,不出十日可招兵十万,再与你部下三千朔方兵相互参用,一定成就大事。如果放弃常山郡这要害之地不去占据,拱手送给叛军,自己却占着信都这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无异倒戟与敌作战,必会失败。” 乌承恩依然犹豫不决。 宗仙客等人大哭而去。 于是史思明攻打九门,九门将士伪降,伏甲于城上,等到史思明登城时,伏兵突然出击。史思明坠于城下,被鹿角刺于胁下受伤,逃向博陵。 养了几天伤后,再次攻打,九门失守。将守城将士数千人尽数斩杀。然后围藁城,三天后陷藁城。 又围常山。因为请不到乌承恩,众将无首,再拨,宗仙运等人皆数战死,连几千降兵也尽数再次被屠杀。 到了十月,叛将尹子奇围河间府四十余日不下,史思明引兵会之。颜真卿谴其将和琳率领一万二千军队营救河间,被史思明逆击,生擒和琳,于是河间沦陷。执守将李奂于洛阳,斩杀之。 自此,从河北到河东南半,全部沦陷于叛军之手。 又能攻陷景城,太守李暐宁死不降,赴湛水死。 到这时候,史思明犹如军神一样,所向披靡。然后用两骑,持尺书招降乐安,乐安以郡城投降。接着围信都,乌承恩果如宗仙客所说,无险可守,无奈,交兵马仓库,马三千匹,兵一万人,亲导史思明入城投降。不过因为他父亲是史思明老上级,对史思明有提携之恩,史思明在将他送到洛阳后,替乌承恩说了好话。让安禄山官复原职。 这时候史思明又将视线对准了另一个人,他的心头大刺之一----颜真卿。 第八章 照丹青 第八章照丹青 提起安史之变,大家印象最深的,无非就是安禄山、史思明,这是反方的,正方是郭子仪与李光弼,这四大军神对撞,发出了耀眼的火花。(手打小说) 或者记起张巡许远的惨烈,但有两个人让许多人忽视了。 颜氏兄弟,准确来说,颜真卿与颜杲卿是一对堂兄弟。但没有这两个人在河北首倡大义,唐朝早就是另一种样子。 其中最惨烈的是颜杲卿,在安史之乱时,颜杲卿与儿子颜季明守常山,颜真卿守平原,两人设计杀安禄山手下大将李钦凑,生擒高邈、何千年,河北十七郡纷纷响应。 当时河北只有范阳、卢龙、密云、渔阳、以及汲、邺六郡依然附从安禄山。颜杲卿又派马燧到范阳招降贾循,说道:“安禄山负恩悖逆,虽得洛阳,终归夷灭。公若诛诸将中不从命者,以范阳归国,倾其根柢,此不世之功也。” 贾循认为说得对,但因为犹豫不决,错过良机。此事被别将牛润客禀报了安禄山,安禄山派他的亲信韩朝阳前去范阳,叫来贾循密谈,乘机勒死贾循,让别将牛廷玠统领范阳军队。又让史思明与李立节率领蕃汉步骑兵攻打博陵常山二郡。 这也是颜杲卿最好的时机,但错过了。 河北是安禄山的老巢,安禄山派了史思明还不放心,又让蔡希德率领一万军队侧面再次攻找常山。 当时颜杲卿也疏忽了,认为河北大部倡举大义,手下士兵无数,没有将两支来犯的军队放在心上,他正在与手下商议一件事。让儿子颜泉明、贾深、翟万德一起到京师进献李钦凑的头颅与何千年、高邈。 张通幽哭泣道:“我哥哥张通儒是叛军将领,恳求与颜泉明一起入京,以解救家族人的性命。” 颜杲卿答应下来,但哥哥如此,弟弟也是一个小人,到了太原后,张通幽立即依附王承业,让王承业扣留了颜泉明,另作表书,将功劳吃下。 史蔡大军到,颜杲卿交战不利,于是向王承业求救,王承业已窍其功,反而希望叛军早日攻陷常山,于是拥兵不救。 这是一个小转折点,如果王承业顾及国家大业,出兵相救,也许又是一种局面。先是安禄山军队抓到颜杲卿的儿子,逼迫颜杲卿投降,颜杲卿不但不降,反而大骂安禄山,于是史思明杀死颜季明,开始猛攻常山。颜杲卿昼夜苦战,终因箭尽粮绝,让叛军将常山攻陷。叛军放纵士兵杀死一万多人。 其实因为安禄山的暴虐,安史之乱后,再加上唐王朝请来吐蕃与回鹘两大瘟神的肆虐,“回鹘入东京,肆行杀掠,死者万计,火累旬不灭,朔方、神策军亦以东京、郑、汝、汴皆为贼境,所过掳掠,三月乃止,比屋荡尽,士民皆衣纸。”“东周之地,久陷贼中,宫室焚烧,十不存一,百曹荒芜,曾无尺椽,中间畿内,不满千户,井邑榛棘,豹狼所嗥(夸张了一点,怎么豹狼也不会跑到城中,但野狐几声总会有的)”“东至郑、汴,达于徐方,北自覃怀,经过相土,人烟断绝,千里萧条(这一带原来是天下人口密度最集中的地区之一)”“函陕凋残,东周尤甚,过宜阳、熊耳,至武牢、成皋,五百里中,编户千余耳。居无尺椽,人无烟爨,萧条凄惨,兽游鬼哭(这方圆五百里最少有三十万户以上的人家,只剩一千户,肆虐到了这地步)” 常山被陷,颜杲卿与袁履谦等人送到洛阳。安禄山让他气坏了,责问道:“你原是范阳一个小小的户曹,是我上奏朝廷任命你为判官,几年后升为太守,有什么地方负于你,而你竟起兵反对我?” 被他狠狠打击了一颗反叛的心灵。 颜杲卿还击道:“你原本是一个牧羊的胡奴,天子任命你为三道节度使,恩宠无比,有什么地方负于你,而你却起兵反叛,我世世代代为唐朝臣子,利禄官位皆是唐朝所予给的,虽汝所奏,岂会随汝谋反。我为国讨贼,恨不能斩汝,何谓反也?臊羯狗,何不速杀我” 安禄山大怒,把颜杲卿与袁履谦捆绑于中桥桥柱上,用刀子将他们刮死。颜袁二人到死还骂不绝口,颜杲卿一家被安禄山杀掉的有三十余人。 刚烈如此,所以后来文天详在《正气歌》里面有一句,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这个颜常山舌就是指颜杲卿。 颜杲卿败后,又率兵攻打不投降的州郡,所过之地皆大肆杀戳,邺郡、广平、巨鹿、赵郡、上谷、博陵、文安、魏郡、信都又想继落于敌手。只有饶阳太守卢全诚不投降,直到郭子仪与李光弼大军到来。 颜杲卿惨败,还有山东平原(陵县)颜真卿依然竖立大旗。先是清河人李萼,年仅二十岁,说于颜真卿:“公首唱大义,河北诸郡以公为长城,今清河,公之西邻,国家平日聚江淮河南钱制于此以养北军,谓之天下北库,今有布三百余万匹,帛八十余万匹,钱三十万余缗,粮三十余万斛(一斛十斗,斛斗是容量单位,石是重量单位,一斛比一石粮食稍多)。昔讨默啜,甲兵皆贮于清河库,今有五十余万事。还有户七万余,我认为它的财富抵上三个平原郡,兵马足以抵上两个平原郡。如果你能借兵给我,控制这一地区,以平原清河二郡作为核心,余郡如四肢,无不随所使矣。” 颜真卿犹豫不决,说道:“平原兵刚刚召集,尚未训练,自保不足,哪里顾得上邻郡也。” 这也是事实,主要李萼岁数太小了,让颜真卿心中很怀疑他的能力。 李萼说道:“清河请仆向公借兵,非力不足而借公之兵,亦欲观大贤之明义耳,今看公的意思还没有下定决心,我怎么敢鲁莽地说出下一步计划。” 侃侃而谈,颜真卿心中大奇,于是答应下来。其他人都认为李萼年轻气盛,没有看到叛军力量强大,借兵只能分散力量,将会一事无成。颜真卿一听也有道理,开始反悔。 李萼听到后,在馆阁里写了一封信给颜真卿,说:“清河郡脱离叛军,归顺朝廷,奉献粮食布帛武器帮助官军,你不但不接受,还心存疑问,我回去复命,清河郡不能孤立存在,必定有所依靠,如投向叛军,就会成为你西面的强敌,到时候公不后悔吗?” 颜真卿悟,于是亲自去馆阁见李萼,分兵六千,一直送到边境,握手而别。这才问道:“兵已行,可以言子之下一步打算吗?” 李萼说道:“闻朝廷派程千里将精兵十万出崞口讨贼,贼据险拒之,不得前。今当引兵先击魏郡,执禄山所署太守袁知泰,恢复原来太守司马垂的职位,让他做西南主将,分出一部分兵力打开崞口。让程千里军队出来,共同讨伐汲郡、邺郡以北一直到幽陵被叛军占领的郡县。平原与清河二郡率领其他的同盟军队,合兵十万,向南进临孟津,据守要塞,控制叛军向北逃跑的道路。估计官军东征的军队不少于二十万,河南忠于朝廷的西征军不少于十万,你只要上表朝廷请求东征军队固守(指的是封高哥在潼关的军队,可见天下英雄所见略同),不出一月,叛军必然发生内乱。” 颜真卿说:“善。” 于是依李萼之策,三郡兵血战一天,大败魏郡兵,军势大振。 一度逼得安禄山进退失据,然而这一切,却让李隆基先斩高封二人,后逼哥舒翰强行扬短避长出征,潼关失守,成为泡影。 ~~~~~~~~~~~~~~~~~~~~~~~~~~~~~~~~~~ “阿郎,你还是离开吧,”颜真卿的管家说道。 史思明平定河北后,立即将眼睛放在颜真卿身上,二颜成了安史眼中的心头大患。在平定信都时,立即让手下大将康没野波率领大军进攻平原。 这时候平原、清河与博平三郡,成了孤地,里面粮草,无外援兵。因此老管家劝颜真卿逃跑,但不用逃跑这个词眼,却用了离开二字。 “我已经准备殉国,越是这时候国家越是需要臣来效力,为什么要逃跑?” 老管家跪下来,哭泣道:“阿郎以三座孤城,纵然孙武在世,吴起复生,也不能扭转乾坤,阿郎虽死无妨,然而因为阿郎拒敌,叛军必须泄愤于三郡百姓,反而会造成三郡几十万百姓无辜因为阿郎而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阿郎三思。自叛军起兵谋反时候,公独唱大义,孤军支持河北义军一年有奇,几次渡于生死难赴之间。公在天下正气在,公亡天下正义亡。公苦死敌手,图让叛军猖笑,天下沮气,何不东山再图,也保三郡百姓不遭受池鱼之殃?” 史思明的大肆杀戳,确实使许多州郡丧失了守城的勇气。 这一句话击中了颜真卿的心坎,他开始伏地大哭。 于是叮嘱再三,离开平原,向南渡河而走。 颜真卿前面离开,平原三军无主,投降了史思明,于是史思明借刀杀人,用平原降军攻打清河、博平,三郡皆失。 前方战事,消息也不能准确传回后方,不过王画知道颜真卿独木难支,处境十分危险。他仿照颜体在纸上写下一副对联: 文武双全横扫燕赵建奇功 人如其字刚正威武有气节 字如其人,不能说王画心有多坏,但他还是做不到颜真卿的刚烈。因此无论他字体怎么与颜体相似,但还没有颜真卿本人写得气慨凛然。 所以后来欧阳修、朱文长与苏东坡对颜体十分推崇,欧阳修说:“点如坠石,画如夏云,钩如屈金,戈如发弩,纵横有象,低昂有志,自羲、献以来,未有如公者也。” 关健就是一个气节,没有这份气节,写不出颜体的三昧。 这副对联,正是颜真卿一生最好的写照。 写完后,立即吩咐人,秘密寻找颜真卿,务必保全他的生命安全。 ~~~~~~~~~~~~~~~~~~~~~~~~~~~~~~~~~~~~~~~~~~~~~~~ 但二颜的惨烈还不能与另一边两人相比。 国士无双双国士,忠臣不二二忠臣。 张巡许远是也 中国古代历史上论惨烈忠义,唯有史可法等少数几人,可以与他们相比。 张巡以进士身份,调授清河县令,政考为最高等,然而不愿阿附权贵,不拜见杨国忠,只被调授真源县重新做了一个小县令。到任后,立即诛杀当地鱼肉乡里的豪强华南金,从此人人向善,莫敢违法。 天宝十四载,安史兵兴,部将张能晤攻陷宋曹等州,谯郡太守杨万石慑于叛军势大,想要举城投降,逼迫张巡为长史,迎接叛军。张巡接到委命后,却与部将哭祭宗庙,誓师讨伐叛军。当时单父县尉贾贲也起兵拒叛,击败张通晤后,进兵雍丘,与张巡会合,有兵二千人(真的很少,在安史之乱最颠峰时,安史手中加上叛军逼近百万雄师)。 但这时候雍丘县令,历史上一个臭名昭著的人物令狐潮却不同意,一心想要投降。于是率军击败北上抗击叛军的雎阳军队,将所俘将士捆于庭院中准备杀死。正好因故他出了城,被捆士兵解开绳索,杀死看守,闭城拒纳令狐潮,同时招贾贲张巡入城。二人入城后杀死令狐潮妻子,据城自守。 当时吴王李祗为灵昌太守,奉诏抗击叛军,得知贾贲张巡进占雍丘后,即授贾贲为监察御史。不久后,令狐潮引叛军进攻雍丘,贾贲率军出城抵御战死。于是诸军交于张巡之手。张巡将战况上报李祗,李祗又授命张巡接管雍丘军民。 令狐潮攻打雍丘失败后,复引叛军将领李廷望令四万军队攻城,一时人心震恐。但张巡沉着冷静,让部分军队留守守城,其余分成几队,亲自向叛军发起攻击。 雍兵城中军队数量很少,叛军都疏忽了,猝不及防,大败而逃。次日,叛军建造与城同高的木楼百余座,从四面攻城。张巡命人在城头上筑起栅栏加强防守,然后捆草灌注膏油向叛军木楼投掷,使叛军无法靠近。趁叛军进退失据时,再次出击,致使叛军木楼之策失败。之后,敌攻我守,相持六十余天,大小数百战,令狐潮终于被击败退走。 令狐潮经过休整后,又一次进行反扑,可他也十分头痛,没有想到这个小县令如此生猛,于是在城下劝道:“天下事已去矣,足下坚守危城,欲为谁乎?” 张巡从容答道:“足下平生以忠义自许,今日之举,忠义何在” 令狐潮羞愧而走。 当时张巡固守孤城,又无朝廷消息。令狐潮再次围困雍丘四十余日,他听说李隆基逃出长安,复以书招降张巡。不是他看中张巡的人才,让张巡打怕了。听到连皇帝都逃跑了,张巡手下有六员大将,皆以功拜开府特进,劝说张说,兵势不敌,且皇上存亡也不知道,不如投降。这六员大将是张巡手下的主要大将,张巡怕事情有变,阳许诺,第二天在公堂上设天子画像,率将士朝拜,人人皆哭,于是张巡乘着将士激励之时,引六将于前,责以大义,斩首示众。于是军心益固。 守城多日,城中矢尽,张巡缚草人千余,披以黑衣,夜坠城下。令狐潮以为张巡要袭营,下令让士兵放箭,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是草人。因此得箭十万支。其后又坠草人于城下,令狐潮大军笑而不设备。 于是用死士五百人,坠于城下,突然袭击令狐潮大营。令狐潮军队大乱,烧掉营垒而逃。张巡率军追击了十多里才返回来。这是手中兵力太少了,否则这一战,有可能一下子就能让令狐潮大军全部覆灭。 令狐潮又羞又恨,又增兵将雍丘紧紧包围。 他又想出了一条毒计,假装要与张巡对话,暗布弩机于城下,张巡不知,用郎将雷万春与之对答,叛军乘机用弩机射击雷万春。雷万春脸上被射中了六处,仍旧巍然不动。令狐潮怀疑是木头人,派兵侦察,得知确实是雷万春,十分诧异,感慨万千地对张巡远远地说道:“向见雷将军,方知足下军令森严,然如天道何” 张巡回答道:“你已丧尽人伦,还有什么资格谈论天道” 不久后,张巡又亲自率兵出战,擒获叛将十四人,杀死一百余人。在张巡威逼下,令狐潮只好乘夜而逃,收兵入陈留,不敢再与张巡交战。过了一段时间后,叛军分步骑兵七千余人,进驻白沙涡,张巡夜间率兵袭击,大败叛军。回军桃陵,又与四百余叛军相遇,全部被他俘获。张巡把这些叛军分开,其中妫檀州兵以及胡人全部杀掉,荥阳陈留胁从兵予以遣散,让他们各归其业。 这个做法与王画异曲同工,不过王画更狠,连遣从兵也不放过,一律充为奴隶。因为连连大胜,一万多百姓人脱离叛军前来投奔,其势稍张。 由于常期守城,雍兵存粮不多了,正在这时候,张巡得知令狐潮从雎阳渠运米数百船经过雍丘城,于是派兵夜间出战。这一次再次击杀无数叛军,还让张巡得到上千斛盐米。 令狐潮恼羞成怒,在十月,令狐潮与王福德一万多大军攻打雍丘,张巡出击,大破之,斩首千余人。十二月,令狐潮再次前来,又让张巡击退。 令狐潮与李庭望攻打雍丘,数月不克,于是设置杞州,在雍丘城北筑杞州城,以图断绝雍丘的粮食援助。同时时常派出数万大军进攻雍丘,张巡兵力才一千余人,可每次都能打退叛军。这时候王画已经进驻长安,但各地将领对他不服,于是自立为王,继续称李隆基年号,河南节度使虢王李巨亦是如此。他任命张巡为先锋使。此月,鲁郡、东平、济阴都落入叛军手中。叛军大将杨朝宗率令步骑兵两万将要袭击宁陵,断绝张巡后路。这使形势更加恶化,于是张巡撤出雍丘,向东坚守宁陵,这时候他才与雎阳太守许远会面。当时他只有马三百匹,兵三千人,可是在杨朝宗率军到达宁陵西北时,张巡与许远二人以及部将雷万春、南霁云果断地与杨朝宗交战,一昼夜达数十次,大败叛军,杀死一万多敌人,斩二十余将,死尸塞满汴水。 王画虽然因为唐朝将士不配合,十分苦恼,可借用李隆基名义,下旨让张巡为河南节度使,暂且代理河南军政事务。但这首圣旨被李巨没收了,只给了折冲都尉与果毅都尉三十余职,连奖赐的物品都没有。张巡写信责问,李巨竟不回信。 雎阳地当雎阳渠要冲,位置十分重要。王画这时候专心经营关中陇右灵武,又与吐蕃开战,叛军无奈,只好将视线转向了江淮。但攻克江淮,必须攻克雎阳。 于是安禄山让他的儿子安庆绪派部将率同罗、突厥、奚与契丹精锐与杨朝宗兵力汇合,共十几万人,进攻雎阳。 这时候雎阳迎来一位客人。 已经祸害了河北河南山东,王画不想安禄山再祸害江淮了,派人联系张巡,提供大量武器。 但被张巡拒绝了,他说道:“回去禀报你家主人,尔亦为反贼耳。嗟来之食,吾不受。” 然后开始与叛军苦战。 张巡幸与不幸,遇到了许远,自知军事才能不及张巡,推张巡为主帅,自己管筹军粮与物资。张巡到任后,立即击杀主降大将田秀荣,然后趁着叛军先锋远道而来,主动袭击叛军。大胜而还,缴获了大量车马牛羊,张巡将这些战利品全部分给将士,自己分毫不要。这时候正是麦熟之时,叛军主力军队到达,就着麦子收割以充军粮。张巡在城上看到后,集结军队,擂鼓做出出城的样子。叛军立即停止割麦待战。张巡于是停止擂鼓,让军队休息。如此再三,叛军放松了警惕。张巡让南霁云率军大开城门,直捣尹子奇的大营,斩将拨旗。与此同时,叛军又有一千多精骑,直逼城下,招张巡投降。张巡一边在城上与叛将答话,一边暗命几十人手持钩、陌刀、强弩、长弓从城下吊下,潜入无水的护城壕中,趁城外叛军依仗人多并不戒备时,勇士奋勇杀出,叛军猝不及防,再次损失了很多人马。 到了七月,叛军再次围城,这时城中无粮了,士兵每天才能分到勺米,饿得只能吃树皮与纸,有的饿得无奈,吃泥巴解饥。张巡派部将南霁云从城东门杀出搬请援兵。但拥兵自重的贺兰进明,也就是夺走颜真卿兵权的大臣,驻守彭城的许叔冀、尚衡皆观望不肯出兵。只有驻守真源的李贲援助马百匹,宁陵守将援助兵三千人。但这些士兵经南霁云杀出重围,进入雎阳城中只剩下一千余人。 叛军得知城中无粮,有的士兵饿得连弱弓都拉不起来,于是加紧攻城。这时候守城将士也劝说张许二人商议突围而去,张巡与许远商议了一下,认为雎阳是江淮屏障,如果失守,叛军南下,蹂躏江淮,于是决定坚守。 这时候叛军用云梯攻城,张巡命士兵用钩杆将云梯顶翻,立即又从城头上投火焚烧云梯。只好用巧力了,都饿得没有力气强行掀翻。叛军见到云梯没有效果,于是又用钩车、木马攻城,但当他们靠近城墙时,又被城头上放下来石头砸得七零八落。叛军于是围城挖壕,壕外又筑栅栏,长期围困。这也是逼得无奈,采用的下策。 这一招真管用。城中出击无效,又无粮食,有许多士兵被活活饿死。 张巡看到低落的士气,将他的爱妾捆起来,放到院中。 南霁云惊异地说道:“大帅,你要做什么?” 这个小妾平时知书达礼,长相清秀,在这些天里面,为士兵缝被军衣,照顾伤员,很得士兵欢迎。 张巡说道:“与其饿死,不如让大家食之。” “大帅啊,万万不可能啊。”南霁云放声大哭,诸位将士听到后,全部热泪盈眶。(这就是后来某些人攻击张巡的真实情况,我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摇头) 正在此时,城外面传来许多奇怪的声音,雷万春大步跑了进来,喊道:“刀下留人,刀下留人” 因为面部中了六箭,使他一张脸格外的丑陋凶狰,但此时却是一脸的兴奋,他一把将张巡抱了起来,抱到城头上,看到无数的军队从南面漫天而来,手中拿着一个管状物,不停地喷出火焰,叛军就象稻草一样,纷纷倒了下去。 第九章 大风歌(大结局) 第九章大风歌(大结局) 之所以到现在王画才解雎阳之围,也是无奈之举。www.26dd.cn阅读网) 进了长安城,知道真实情况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毕竟大部队到来,而且使用了大量的火器。随着后面大军接着到达,想瞒也瞒不住。也没有必要去隐瞒,王画收复了潼关、华州、商州等州县,不但从潼关自西尽归他掌下,而且到达汉江流域也畅通无阻了。 但到了这里,他不得不停了下来。人手不足了。 不是兵力不足,以现在的兵力,足可以横扫叛军。但打败他们是为了什么?治理 唐朝多少州县,三百多个州府,一千五百多个县,也就是说,分摊起来,一个县连一百名士兵都摊不到。况且还要分出大量兵力去征讨安禄山。 因此,停了下来,先将潼关以东的唐朝士兵全部进行编制,或者解散,武器也实行管制。这也是必须的,军队用来做什么的?王画在宪法上清楚地标注,保家卫国。但现在唐朝军队是用来做什么的?拥兵自重。 但这样一做,各地将士更加疑心重重,不肯归服。还有许多将士,象张巡一样,认为王画是“反贼”,依然举着大旗,一边抗击叛军,一边对王画表示抗议。对这些人王画哭笑不得。 其中最主要的两个人,郭子仪与李光弼在河东,同样表示了沉默。王画曾派人联系过他们,李光弼因为李楷洛的关系,欲言欲止,然而郭子仪一口回绝了。无论使者如何解释,郭子仪不听,李光弼在“大义”的压迫下,只有选择缄默。 如果是其他人,王画立即开打就是。两个军神也没有用,在绝对的力量之下,就是他们是孙吴在世,也挽救不回败局。但这两个人,王画也下不了手。如果真下手,那么他也真坐定了谋反的罪名。只好另作他法,停下东上的脚步,开始治理河西陇右关内三道。 也不好治理,在杨国忠李林甫为相二十多年来,各地大多数是贪官污吏,能真正让王画留下来的官员很少。就是能留下来,大多数一样“顽固不化”,这时候李亨等人未必心死了。说不定他能与这些人暗中通达往来,来一个兵变。所以对这些清臣,也要劝解开导,想开的才能任用。 这一来,进程就很缓慢了。 而且一些地方出现了反抗,一些士兵不注意,被偷袭了,连手中的枪支都丢失了一部分。 做这些事的人不一定是各地的军阀,也有许多清臣直士。对后者王画抓获了,只好释放。有些人不好意思了,或者归隐,或者投顺,但有些人认为王画小恩小惠,不用理睬,反而学习豫让,前赴后继。 但这些人的做法,却拖累了王画前进的脚步,使河南河北百姓陷入了更深的痛苦当中。 王画心中也十分侥幸,幸好在这时候举事,如果几十年前举事,还不知道因为这些人想不开,导致国家发生怎么样的战乱。 内乱不休,外乱又起,南诏乘唐朝大乱之机攻陷了越郡的会同军,占据了清溪关,一时风头无两,连蛮部与骠国都向南诏投降,寻而开始集军北侧,对剑南伺机而动。王画鞭长莫及,只好忍耐了。 但是吐蕃人又不安份了。 因为这段时间河西诸将官员良莠不齐,吐谷浑人心中十分愤恨,借着唐朝内乱,对唐朝反叛,一举攻陷威戎、神威、定戎、制胜、金天、天成等军,自赤岭以西之地皆失。随着石城堡、金谷城、雕窠城也被拿下来,威逼浇河与积石山,进军西域。 王画听了大怒,派了五万大军,重新返回,直到今年四月,才将失地全部收复回来,但不得不留下三万军队驻防。 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粮食。 这一回不是军队了,而是关中几百万百姓。因为战事所逼,许多地方颗粒无收。 王画要的是治理天下,不是皇权。因此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百姓饿死,但这么多百姓,光靠陇右之粮,是解决不了的。 于是做了两步安排,第一步,是迁移。让无家可归的贫困百姓,迁移美洲大陆。这两个大陆太广阔了,一共四千两百万平方公里,真正地广人稀,而且汉人的比例占得很少。王画迁去两百万百姓,也是一个及时雨。而且从关中本身,也要迁移百姓。 以长安为中心,从延州开始,到泾庆秦等十几个州,在户部造册的百姓数量达到了六百多万人。人口比江南还要稠密。但又不象江南皆是富饶的鱼米之乡。现在的产量每年每亩田只能收获庄稼三百斤,而不象后来,一亩地收成好能达到一千公斤,外还有一季小麦或者是油菜,这么多人为了生存,怎么办,只好将树林、滩涂、沟壑全部开垦出来种了庄稼。就是这样,国家也不得不每年从其他地区调动粮食补助。这对关中的生态平衡造成了极大的妨碍。 但现在运河被叛军一拦两断,只好从汉水绕道而走。一路还要就食,又要沿途官员配合。 就是这样,粮食的阴影还象一个魔咒一样困惑着王画。 这时候,来了一个及时雨,第五琦。 第五琦先事韦坚,及坚败贬官,累至须江丞。贺兰进明甚重之,及安禄山反,随贺兰进明多有战功。这一次是听说皇上重新夺下长安,但众说纷云,替贺兰进明与颜真卿进京察看一下虚实。 王画听了后大喜。 中国有一些很古怪的姓氏,其中有第一,第二,第三,一直到第十,这十个古怪的姓氏当中,第五琦是最有名气的人物。 在历史上正是因为第五琦为江淮租调使,把江淮租造便成轻货,溯江汉而上,自汉中源源不断地向唐朝前线供应,才使唐军供应无乏的。 供给不怕,王画与江淮一些世家关系还是十分亲密的。当然,也有一些敌对的世家,不过这次事件后,也必须重新洗牌了。而且在冬季,从大洋洲粮食、布匹、武器弹药,以及各种药材,也到达了汉水。但怎么样从汉水到达汉中,再到达长安,这中间有许多大山峡谷,不是一般人能安排的。 他亲自迎出城外。但第五琦得知事情真相后,不理不睬,沉默不语。 其实有许多人心中还是在犹豫不决,或者想“投靠”王画,无奈王画极重视品性,看重的人都是品德良好的人。就是想投靠,这些人还要做一个高姿态,让王画亲自或者派人劝说,然后伏在兴庆宫门口,放声大哭,才为王画效力。 搞得王画郁郁寡欢,还发作不得。 这还是好的,有的对王画泼口大骂,有的率领“忠诚勇士”激烈的反抗。 除了杀害王画的手下外,大多数王画都强行忍耐下来,向他们解释这个国家不是李隆基的,是百姓的。态度也极其诚恳,虽然不能使所有人感化,不过这种态度,也渐渐扭转了一些人的看法。 第五琦不表态,王画也不能强行架着他去任职。但这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李静忠秘密找到王画举报,说李亨与太子妃张良娣日夜构谋,准备对王画反击。 李隆基是心灰意冷了,这个李亨心中不平也在情理当中。但什么人能举报,这个李静忠不能举报,他是李亨的心腹太监。再想一想历史上他做下的种种。 王画没有表扬,反而将他捉了起来,送到李亨面前,将事情经过一说,其他话没有提,而是将李静忠交给了李亨处死。最后说道:“何苦来哉,我说过保留帝位,虽然是虚衔,但皇上已经年老,要不了多久,你还是帝位,还能享受荣华富贵。不但你,你的子子孙孙亦是如此,非要做皇帝,非要让天下百姓不得安宁?” 说完后,厌恶地看着地上,这个历史上鼎鼎大名李辅国的尸体,就离开了。 这一次事件,让许多人认识到王画确实不象“谋反”,否则这一次事件,就能让王画找到借口,罢黜李亨,扶助一个软弱的皇子为皇太子。 第五琦这才答应下来。 果然有了此人的调动,到了春天时,也是关内最困难的时候,甚至王画已经有打算再调拨一百万百姓离开中原,第五琦开始出手。 有了此人的调动,果然各种物资源源不断从汉水运了进来。 单凭这份才能,王画手下无一人能及。 但这时候又出来一件事,因为李隆基临行前的任命,永王李璘领四道节度,坐镇江南。听从手下谋士建议,欲切断汉水道,使王画因为后勤供给兵败,被迫还政于李氏王朝。 对他的作为,王画早就料到了。这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国家生死垂亡之秋,他坐拥虎贲之士数万人,不为朝廷效力,反而贪图享受,日用费达巨万。 但也不好立即杀死,他一死,江南混乱,不但供给带来了困难,而且战乱也会蔓延到江淮地区。于是他调来了王昭朗与王安二人,前者是他与李裹的儿子,也是他的长子,后者是他与李持盈的儿子,第十子,在他前面还有九个儿子,八个姐姐,其中还有两个是他与李持盈的女儿。 这两个人带着几千精兵,猛进江陵,将永王斩杀。连王画都不能这样做,但王昭朗与王安因为他们的母亲,却能这样做。四道官员将士一看,一群皇亲国戚在厮杀,得,一缩头算了。 于是王安与王昭朗坐镇江陵。但没有将手伸到其他地方,以安宁为主,这要等到夏天到来,更多大军调到中原来,才是真正一举将全国稳定的时候。他们任务是确保汉水道不失。 这些事都拖连着王画无法分身东进。 但供给到来,境内百姓也安定下来了,王画才迎来了转折点。 另一个转折点是郭子仪与李光弼带来的。 史思明平定了河北山东,自博陵出兵,蔡希德从太行出兵,高秀岩从大同出兵,牛廷玠自范阳出兵,引兵十万,攻打太原。随着王画反夺关中,叛军也改变了策略,意图占据河东,仗持吕梁山之险,与王画分兵抗衡,然后分兵南下,入侵江淮。 不过历史上这时候李光弼精兵入灵武,支持李亨去了。现在手中还有无数精兵,但与史思明手上十万精兵悍卒相比,力量还弱了一点。于是诸将商议修治城墙抵抗叛军,李光弼说道:“太原城周长四十里,在叛军即将到来时修治城墙,是未见敌人先疲自己。”于是在城外开挖壕沟,又让士卒准备十万块砖头。大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等到叛军在城外进攻,李光弼就让士卒在城内加高城墙,有毁坏的地方用砖头立即修补。史思明无奈,只好派人到崤山取攻城的器具,当他们到达广阳时,遭到别将慕容溢与张奉璋的拦击,三千护送胡兵皆被杀死。 罗思明围城时久未功,于是挑选了一批勇征善战的精兵,作为流动的军队,告诫他们:“我率兵攻城北时,你们暗中往城南,攻城东你们就向城西,见到有机可趁,就进攻。” 可是李光弼军令严明,历史上用了一万来团练军都守住了太原城,况且现在城中精兵无数。于是史思明又没有得逞。李光弼善于用人,在安边军中得到三个铸钱工匠,善于挖地道,于是挖地道迎战,叛军在城下辱骂,李光弼派人从地道中拉住骂人的脚,拖入城中,拉到城头上斩杀。叛军制作云梯与土山攻城,李光弼在地道中迎战,这些器具都陷入地中。叛军起初攻城急迫,李光弼又制作了投石机,发射巨石。史思明没有办法,只好退到城墙很远地方围城。李光弼又派人诈降,史思明听了十分喜欢。李光弼却在暗中让士兵在叛军营地周围穿掘地道,用木头顶住。到了约好的日期,李光弼率兵站在城头上,派裨将率数千人出城,叛军一起站着观看,忽然营中地面塌陷,死了一千多人。叛军顿时惊谎失措,李光弼乘机擂鼓呼喊,大军出城袭击,俘获与斩杀两万多军队。 不过原来历史上安禄山死去,史思明退过范阳。现在李隆基活捉安禄山,王画下了一道命令,凡是杀害安禄山者,九族皆被活剐而死。这个人是留给我活捉的。十分嚣张。又提醒安禄山,你当心你的儿子安庆绪与阉官李猪儿、大臣严庄,他们将会害死你。 安禄山嬖幸妾段氏,欲以安庆恩代替安庆绪,李猪儿与严庄因为安禄山生病目昏,渐不能视物,脾气变得暴燥起来,左右不如意,常动加棰挞,这两个人也被经常挨打。 所以安禄山听到后,立即将严庄与李猪儿击杀。又将安庆绪调到雎阳前线。到现在安禄山病情加重,但还好好地活着。 因此史思明没有退却,继续与李光弼鏖战。 同时郭子仪秘密派人潜入河东(指河中府),与陷于叛军中的唐朝官员密谋,等到唐军来攻打时,作为内应。谈好后,自洛交引兵,向河东进发,途中分兵取了冯翊,河东司户参军韩旻迎接官军,杀死叛军一千多人,叛军大将崔乾祐翻越城墙,得以逃脱。然后召集驻扎在城北的士兵攻城,阻击郭子仪的军队,被郭子仪击败。崔乾祐逃至安邑,安邑人打开城门,让他入城,当叛军进去一半时,安邑人闭门袭击,将进入城中敌人全部杀死。崔乾祐没有入城,从白径岭逃走。 李郭两支军队如同尖刀插在河东境内,遥相呼应,史思明见到不妙,于是退守仪州、潞州与沁州,龟缩起来,使李郭二人军队不能联合。 其实这时候李光弼与郭子仪也有苦难言,因为作战了很久,尽管战绩赫赫,可是后勤跟不上了。 于是派人与王画协商,现在王画反而不急了,该糟蹋的地方也糟蹋得差不多了,不急着这一下子。不如索性等到七月大军到来,一下子将所有难题解决。而且李光弼与郭子仪用兵的种种,让王画心中十分忌惮。 这两个人如果不支持他,就是用冷兵器,以后也非常非常地麻烦。 拖了一段时间,李光弼与郭子仪眼看就要弹尽粮绝,史思明敏锐地察觉出来,开始试探性地发起进攻。郭李二人被逼无奈,只好又派人进入长安,与王画协商,我们归顺可以,但你必须保证你承诺李氏宗室的待遇,并且用公文颁发天下。嘴上说的不算。 王画知道这两人人支持不下去了,但现在嘴巴还硬铮,也不想点破,各路大军也快到达中原了,于是亲笔写了公文。 二人才同意王画对他们军队整编,于是王画随着作出一些布置。 一万军队秘密进入李光弼军队中,三万军队秘密进入郭子仪军队中,但郭子仪这支军队又分作两处,大部向东北方向进军,与李光弼军队对史思明大军合围。另一部分沿河而下,到达怀州进军,伺机渡河,堵住洛阳的后方。 他自己让属下率领三万军队,出潼关。同时另一边又做了安排。本来是三路军队的,一路直捣范阳老巢,两种从岭南出发,一路向北安定中原,一路向西平安南诏与吐蕃,但张巡这个强人,就是不要他的支援,导致雎阳一线摇摇欲坠。 其实除了颜杲卿张巡许远他们,还有许多节烈之士。东京留守李憕在封常清兵败时,临危不惧,与卢奕、达奚珣继续组织军民加强城郭,安抚士卒,准备坚守抗敌。无奈兵微将寡,城池破陷,达奚珣投敌叛变,李憕镇定自若地坐在府衙中,卢奕则穿戴整齐坐在御史台中,与采访判官蒋消三人皆被杀害。后来安禄山派段子光带着三人首级到河北恐吓各郡县守,颜真卿用计斩段子光,夺得三人首级,用草做了人身,戴上帽子,穿好衣服,装棺入硷,设灵祭拜。 张介然明知虏骑十万,不可力敌,然拒守陈留,遭到安禄山杀害。 崔无诐,韦氏的舅舅,可是留守荥阳,也没有逃走,城破,又遭到安禄山的杀害。 薛愿与庞坚守卫颍川,时贼已陷陈留、荥阳、汝南等郡,城中兵单力薄,又无储备,仍然坚守颍川,为阿史那承庆所破。送于洛阳,将肢解,贼将阿史那承庆也为其感悟,说:“薛愿、庞坚,义士也,人各为其主,屠之不详。”系于洛水之滨,两人一声不发,更没有哀求,一夜生生冻死。 名将程千里,守上党,持自己骁勇,开悬门率百骑,欲生擒蔡希德,垂将擒而希德兵至,程千里敛骑而退,桥坏坠坑,反为蔡希德所擒,仰首告于城上诸将:“非吾战之过,此天也,为我报诸将士,乍可失帅,不可失城。”于是城上诸将士闻之涕下,贼竟不能拨,押于洛阳,为严庄所害。 袁光庭,伊州刺史,为吐蕃所攻,外救未至,城中矢石已尽,不防,城将陷没,手杀妻子,自残而死。 不但这些大臣将士,就连一个乐工也感动天地。安禄山宴于凝碧池,盛奏众乐,梨园弟子暗自垂泪,贼兵露兵刃威胁之,乐工雷清海不胜悲愤,掷乐器于地,西向恸哭,安禄山怒,缚于试马展前肢解。 因此,在薛嵩听说王画回归后,写信给王画,王画也回了一封信,将上述烈士事迹一一写了出来,然后说道,你既为安禄山邺郡节度使,非我血营弟子也。 不管薛嵩是什么原因投降的,后来他没有表现任何忠国的念头,反而胁助了安禄山镇压过一些反抗的忠臣烈士,所以安禄山才将大本营之一邺郡交给他管理。就凭这一点,王画明知道他是昔日血营十八名将残活下来的唯一一将,也没有原谅薛嵩。 但为了大局,有的王画知道,有的不知道,但没有营救,可张巡这边不同,不但这两个烈士十分有名,而且雎阳位置太关健,不能有任何闪失。本来如果他能接受自己好意,坚守雎阳也不困难,但这两个强人又不肯低头。王画所以不得不分出五万军队,一边支持张巡这个强人,一边顺着大运河汴水而上,日夜不停,直奔洛阳。 可对手下人吩咐过了,张巡与许远这两人无论做什么,你们都不要管。那怕你们前面一离开,后面他夺地盘,你们也不能阻拦。事实张巡是这么做的,前面王画的属下在痛击尹子奇与安庆绪军队,后面他替唐朝收拾“旧山河”。只是因为手中力量有限,只拿下三四个州府后,再也无力吞并了。然后继续打着扶持唐王室的旗号,一直坚守了三四年,看到老百姓生活越来越好,才开始迷茫起来。于是选择归隐,但对王画送来的许多金帛依然拒之不授。 这让王画又是感慨,又是哭笑不得。 ~~~~~~~~~~~~~~~~~~~~~~~~~~~~~~~~~~~~~~~~~~~~~~~ 八月中秋到来,长安城中响起了无数鞭炮声。 史思明与安禄山,以及陈希烈等降将全部生擒活捉,安庆绪等人先后也被击杀。 这些人押到了长安。 张均与张垍看到王画,立即跪了下来,说道:“王营督,希望你看在昔日家父与你交好一场的份上,宽恕我们一命吧。” 王画冷冷地看着这两人,外加上陈希烈,其他人能活命一条,但这三人李隆基待他们真的不薄,然而背叛起来利索干净,连犹豫一下都不曾有过。叛国,卖主求荣,这两条都是王画最憎恨的。他厌恶地说道:“依你们所做所为,就是你们是我的儿子,我也不会宽恕的。” 说着命令人将他们拉出去,生生活剐了。这还是王画第一次使用这种残酷刑法。 然后将安禄山与史思明带到兴庆宫。 不知道以前的样子,可现在安禄山因为视线不明,加上生病,十分邋遢。就是生了病,到现在估计还有五百斤重,还明显瘦了不少,大肚子因为少了肌肉,拖得更长。就象一陀烂肉一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王画看了看李隆基,又看了看坐在边上的杨玉环,心中燃起了熊熊八卦之心。 杨玉环显然很害怕,躲在一边,低着头不敢说话,不说话没有事,反正安禄山看不到她,一说话,害怕他说出什么污言污语。但怕什么来什么,李隆基气极,他怒声问道:“安禄山,史思明,你二人朕待你们不薄,为什么背叛朕?” 安禄山哈哈一笑:“你这个昏君,一个烂女人,老子都不想玩,你当稀罕宝,为了她,连国家都不顾了。昏到这个地步,老子手中有兵有将有粮有钱有人,为什么皇帝不轮到老子坐坐。如果不是王小二出兵,老子这个皇帝坐定了。” 自始至终,他与史思明都没有求饶,枭雄本色显露无疑。 对杨玉环与安禄山之间发生的事,李隆基很早以前就怀疑过,不过安禄山体型太丑陋,他也没有想到爱妃居然口味这么重,这样的男人也倒上,脸上立即变得苍白起来,气得从侍卫身边拨出宝剑,一剑将他刺死,刺完后还不解气说道:“拉出去,拉出去,将他们五马分尸。” 安禄山反正死了,还好一点,史思明却活受了罪,真五马分尸而死。正因为这两个胡人起兵,导致无数百姓残死,王画也不阻止。 然后李隆基恶狠狠地盯着杨玉环,问道:“刚才安贼此话当真当假?” 杨玉环低声哭泣:“陛下,贼子所言,为什么你到现在还相信呢?” 李隆基想想也是,于是反过来安慰杨玉环。 王画想笑,得,也不揭破吧,让这个昏君晚年来个心安理得。 但出了宫,想到李隆基的蠢笨,还忍不住脸上露出笑意。 ~~~~~~~~~~~~~~~~~~~~~~~~~~~~~~~~~~~~~~~~~~ 八月桂花香,小酒肆门前载着两棵金桂树,已经很有些年数了,高达十几米,枝叶蓬松茂盛,繁藏的枝叶间开满了金黄色的小花朵儿,飒飒初秋之风吹来,香气溢人。 王画手挽着李白,另一支手搭在杜甫的肩膀上,旁边的王维显然对王画失礼不习惯,于是跟在后面。 来到小酒肆前,王画指着招牌说道:“这是我妻妾沐孜李当年开的酒肆,来,我们进去喝一会儿酒。” 李白大声说道:“营督指示,在下敢不奉陪,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王画眉毛跳了跳,李白这句话将他吓着了。与这个狂人拼酒,岂不找死,况且小息一会儿,是松驰有道,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李太白本人,心中高兴,所以才作东的。但还有许多正事要等着他办呢。 没敢吭声。 进了酒肆,叫了酒,几个人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谈着诗文。 正在这时候,一个歌女走了过来,清唱了一曲。 王画开始还没有在意,后来才看到这个歌女大约三十出头,长相十分干净,但脸色十分正经本份,不象是沦落风尘的样子,好奇地问道:“小女子,你是哪里人?” 这个歌女认识王画,她伏下身体,低声答道:“小女子就是长安本地人。” 王画又问道:“看你的样子,不象是风尘女子,为什么到这间酒肆卖笑为生。” 这种清唱也要陪客人的,所以王画说了卖笑两个字。 妇人哭泣起来,说道:“小女子嫁于杜家,本来是中等人家,虽然不能称为富裕,但也能自保,可自贼子进入京城后,将为夫杀死,家产抢掠一空,小女子带着两个孩子,无法渡日,只好来此卖唱谋以生计。” 王画心中叹息一声,整个战役没有两年时间是结束不了,再加上以后的平定,最少维持五年时间才能真正安定下来,就是唐朝境内的叛区,也没有完全平定。因为安史之乱,虽然让自己以霹雳之势压倒,但自河北到山东河南河东关中,死了多少百姓?是五百万,还是六百万,或者是七百万,八百万? 如果自己不要这个虚名,提前出兵,即使同室操戈,相信也不会死这么多人的。 自己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想到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叠飞钱,大约有两百来贯,说道:“你从做点小生意谋生吧,这种场合不是你呆的地方。” 妇人不敢收。 王画说道:“如果你觉得歉意,那么就为我唱一曲《大风歌》吧。” 妇人才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唱道:“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在妇人反复的吟唱中,王画似乎在眼前又浮起了这些年来的刀光剑影,慢慢地合着拍子,在桌子上敲打着。最后闭上了眼睛,在满室的酒香与花香中,竟似睡着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