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杀戮》 第一章 静悄悄的黎明 当成石从恶梦中睁开眼睛时，屋内昏暗的光线，告诉成石外面天色仅仅是蒙蒙亮而已。成石看了看床头的闹钟，自己定的闹铃时间是六点，现在明明已经六点十分了，自己怎么没有听到闹铃声？再一看，闹钟的指针已经停了，成石想了想，只道是闹钟是在昨天傍晚六点十分停的，自然不会有闹铃声了。 晕乎乎地在床上坐了一会，成石突然觉得有一丝不对劲。周围……似乎太安静了。安静，绝对的安静，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声音。 平安市是一个人口在百万左右的南方小城市，市区范围并不算大。不过成石租的房子所在木兰路却距离市中心不过三公里路程，就在街道的边上。 往日到了清晨的四五点左右，一些运输车辆就会从木兰路路过，发出一些不算太厉害的噪音。严重时，往往整晚都会有车辆声响起。 五点半左右，放着“祝你生日快乐”音乐的洒水车会经过木兰路，成石平日也习惯五点半醒一次，然后再睡半小时的回笼觉，直到闹铃响。不过，今天成石不记得自己五点半又醒来。难道自己太累了睡死了？ 五点半到六点之间，晨练的老头老太们，会结伴从木兰路周围的小区里面出来，前往平安市中心广场。附近的公园广场内也会响起一些老掉牙的歌曲声，若是在节日期间，往往还会有一些锣鼓队或者鞭炮声不分时间地点的扰民。 路边花圃草丛里面，偶尔会出现短暂的虫鸣。 树上醒来的小鸟，会轻轻的吱吱喳喳的出去觅食…… 所以，就算是安静的清晨，也不会完全一点声音都没有。 成石又揉了揉眼睛，视线从初醒的朦胧里逐渐恢复了过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成石穿上床边的塑料拖鞋，把睡衣换下，整好床铺，就向着门外走去。 “雷叔？雷姐？六点十分了，该起床了……”成石走进一间客厅，敲了敲连接着客厅的两扇房门，不知是成石刚起床手上没劲还是脑子还晕乎乎的，总之成石感觉没听到什么声音。 雷叔真名叫雷汉，是成石的房东，四十几岁就当了市公安局重案组组长，由于其嫉恶如仇办案雷厉风行，外号“雷老虎”。 雷姐真名叫雷雨，是雷汉的女儿，今年上高二，和成石同校同级不同班，虽然说起来成石还比雷雨大三个月，但是雷雨却依旧让成石叫她“雷姐”。 十几年前，犯罪分子为了报复雷汉，绑架了雷雨的母亲，一个干练的女警。犯罪分子以此威胁雷汉放弃调查一件案子，就连有些和犯罪分子勾结的高官也在那时不断暗示或打击雷汉，但是雷汉却不顾威胁，终将几位高官和几名犯罪分子头目送上了法庭。而雷汉的妻子，也被气极败坏的犯罪分子爪牙残忍的杀害，只留下当时还在上幼儿园的雷雨和雷汉相依为命。 不过，成石也不是什么幸运的人，他十三岁的时候，父母被一场车祸夺走了生命，由于肇事者地位很高，成石也没有什么靠山，最终肇事者用十万块钱买了两条人命。成石仅有的两位亲人舅舅和舅妈曾收养了成石三年，但也夺走了成石的所有遗产。成石十六岁的时候，舅妈借口成石的表妹已经长大了，不宜再和男生一起住，便把成石打发出门，除了每个月寄个小几百块钱生活费、学费愿意支持到高中毕业，基本和成石没什么来往了。 成石在雷汉家已经住了一年多了，从高一开学直到现在。雷汉这个人还是挺仗义，对成石还算不错，平时除了少收成石房租，平时吃饭也带上成石一份，总算没让成石穷死。 成石还以为雷汉和雷雨没醒，便又站在雷汉房间的窗户便看了看，窗户上虽然有窗帘，但是依旧可以朦胧看到房内的影子，成石看见雷汉似乎已经醒了，就坐在床上，估计和刚才的成石一样在发呆。 成石没有在意房内的雷汉似乎一直没有动，甚至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他只是感到下身有点憋涨，便径直往洗手间走去。 成石推开洗手间的门，却看见雷雨上身只穿着一件小汗衫光屁股坐在那儿。淡黄色的胸罩肩带无力的从汗衫肩膀那里斜在手臂上，带着少女青涩的胸部线条因为身体的弯曲而不太清楚。 向下看，雷雨的内裤已经褪到到了膝盖的位置，微微在马桶两边分开的大腿根部，稀疏的黑色小丛林，散发着令人血脉沸腾的诱惑。 雷雨长得挺漂亮，很像她死去的妈妈，这个女孩还不同于其他女生，她的眉宇总是带着一股英气，性格也不像其他女生那样扭捏。去年的校运动会上，雷雨跑田径比赛，一连夺了好几个冠军，她扎着马尾辫穿着运动服一路狂奔的照片，至今还被不少男生乃至崇拜她的小女生收藏着。 成石脸上顿时一片通红，忙不迭的一边道歉一边往回退，但他发现自己只是空张嘴，居然说不出话来，大概是太紧张了吧？不过，他幸运的发现，雷雨似乎还没睡清醒，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直到成石猛地把门关上。这一关，还把门上的把手拉坏了。 成石狂喘了几口气，说老实话，说他自己对雷雨没感觉是假的，像雷雨这种相貌这种身材的女生没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不过成石知道自己的状况，根本配不上雷雨这种人，静了静心，成石又摇摇头，向门外走去，准备取回雷汉家订的牛奶和报纸。 这是，睡糊涂的成石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是左右相反的，从刚才到现在，自己一直都感到有点不对劲，除了安静这个原因，房间内的东西左右都变反了也是一个因素，只是刚刚起床有些低血压的成石到现在才意识到！ “瞎想什么呢？”成石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便又往门口方向走去，只是自己怎么还是觉得方向反了啊？ 当成石推开门时，却看见了一副奇景。 这个世界静止了！这是成石此刻唯一能够想到的。 那些车辆一辆辆都停在了大路上，它们似乎停下了，但好像有是行驶的，因为它们扬起的烟尘和尾气，也一同静止在空中。 几个去早锻炼的老头老太，正欢天喜地地要去附近的广场，此刻他们也都静止在原地。他们的笑容，他们的行走姿态，一并停在了此刻。其中一个老太太正做出一个跨脚的动作，一只脚停在了空中，整个身子正在前倾，但是她就好像一只被固定的塑像一般，依旧保持着这个前倾的动作，颇像一些杂技团中的瑜珈或者平衡表演。 更让成石惊讶的，是空中有几只麻雀，保持着飞行的动作，一动不动地停在半空中。这可是不是什么电影拍摄现场，这些麻雀可没有钢丝吊着，它们就这么很自然地停在了空中。 一切都是这么安静，安静地好像这个世界不存在。 这一切就像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一幅表现运动镜头的静态画。 可这的确不是画啊？！ 成石有些恍惚，自己……是在做梦吧？不过，如果这是梦，是不是又有点太真实了？ 成石也就这么一恍惚，眼前的景物就好像看电视换台一般，稍微闪了一下。待成石再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就穿着睡衣站在一面镜子前，镜中的自己，还是那么其貌不扬，还是那么平平凡凡，还是……那么孤独。 自己刚才原来是在做梦……居然还梦游了。 昨晚，成石又梦见了父母被车撞死的情景，一辆红旗，违反交通规则，风驰电闪般地冲了过来！父母一齐推了自己一把，自己飞了出去，而父母也被红旗撞飞……不过，刚才一梦结束又来一梦，的确让人有点脑子晕。 成石正准备换下睡衣，但一眨眼的功夫，自己身上的睡衣几乎是莫明其妙地变成了梦中自己换上的便服，床铺也莫明其妙地被人整理好了。 成石突然觉得，脊梁骨有点发凉。 成石白白受了这么多年党和科学发展观的教育，此刻的他，突然恶寒地想到自己该不会被鬼缠上了吧？ 第二章 梦还是现实 成石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刚进客厅，便看见雷汉一边束着领带一边走出房间。 “石头，这几天学校生活还好吧？我昨晚怎么听说最近有小流氓敲诈你？”雷汉这个人，似乎是从革命样板戏中跑出来的人一样，嫉恶如仇，对工作认真负责，很有正义感……就连长相也属于杨子荣那种国子脸浓眉大眼，四十几岁的鳏夫，平日居然也挺招小女警喜欢。平日雷汉对成石真的很照顾，学校开家长会，雷汉经常是两个班轮流跑，也让成石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成石是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平日里少言寡语，成绩一般，体育一般，长相一般，在班上几乎就是一个幽灵人物。其实，成石这种性格也不是与生俱来，父母的死，舅舅舅妈的“照顾”，以及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让成石由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个性格孤僻的幽灵学生。平日里，成石几乎只与雷汉雷雨两人说说话。 “雷叔，没那回事，前几天我和雷雨上学，是遇到了几个小流氓，但没缠上我。”成石尽量挤出了一丝笑容，他不想再麻烦雷汉了，而且，他也挺害怕小流氓的报复。 雷雨和雷汉说的人，叫王天乐，绰号“王爷”，是附近一个小帮派的头头，经常敲诈附近的学生。据说他杀过曾经教训过他的老师和高年纪学生，现在俨然一个社会流氓。前几天“王爷”带着几个小弟曾经想敲诈成石，当时雷雨由于赶着提早去学校参加活动，不在场，成石也被敲诈了一点钱。后来雷雨知道了，立刻告诉了雷汉，希望雷汉能对付这些小流氓。 见成石没说什么，雷汉也没在意，只当雷雨搞错了，便走出门去，去拿今天报纸牛奶，还冲着洗手间喊了一嗓子，“小雨，你快点，我和石头都在等啊。” 洗手间内顿时传来一声“催什么催？人家女孩子当然慢了！” 成石愣了愣，又想起梦中雷雨的样子，不觉有些兴奋，也就在此时，成石突然发现，洗手间门的把手突然嘎达一声坏了！ 成石傻了，真傻了，他不知道刚才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睡衣、被子……现在又是门把手！难道刚才梦中做的事会在现实中发生？ 又是嘎达一声，雷雨在洗手间内转起了门把手，可是转了半天居然打不开门！因为门锁已经被拉坏了，雷雨连忙大喊道：“小石头，老爸，快来帮忙啊！我门打不开了！” 雷汉拿着报纸和牛奶走进房门，发牢骚道：“女儿啊，你手就不能轻点，门把手都被你转坏了……”说着又放下东西跑道洗手间门口，使劲一拉，门应声而开，只是那只原本就坏掉的门把手连同里面的锁一起被拉了出来。 “老爸你才手重！”雷雨瞪了雷汉一眼，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她下身穿着一件睡裤，上身穿的……恰恰是成石在梦中看到的那件小汗衫。 成石脑子都乱了，他傻傻地盯着雷雨的汗衫看，看得雷雨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雷雨走到成石身前，拍了成石一下，调侃地说道：“小石头，一大早老盯着你雷姐的胸部干什么？” 成石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而雷雨笑了笑，又走进厨房，不一会儿便端了一锅热粥出来，“小石头，老爸，吃早饭了～” 三人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饭，尽管饭菜并不奢侈，但是成石已经很满足了。特别是这种家的感觉，非常的好。 “我给大贝喂食去……”成石最先喝完一碗粥，又到厨房内拿出点存下来的剩菜，向门外走去。 进了院子，成石冲着一只冰箱包装纸箱喊了一声：“大贝，吃饭了！”只见一只长相丑陋的大狗咬着尾巴流着口水便冲了出来，围在成石脚边直打转，差点没把成石绊倒。 “别闹别闹，大贝。”成石一边笑着一边给一张破脸盆中倒剩饭，此刻他的笑容，很灿烂，很温暖。 大贝是成石来到雷家一周后捡回来的，大贝似乎是藏獒和当地野狗的杂种，长得很丑，甚至有些可怕，偏偏这种可怕丑陋又与威猛挨不上边。也许就是因为大贝这种丑陋，让它原先的主人把还是幼犬的它抛弃，结果被成石捡了回来。 雷雨不喜欢大贝，嫌它丑，雷汉虽然没有反对，但也不是很赞成养狗，所以成石只能让大贝住在屋外，只能给它吃剩饭，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动物的热爱。在成石的心底，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思想存在，就是人不可信，这个世界上只有动物可信。 大贝也很懂得自律，平时也不给成石添麻烦，成天躲在自己的纸箱子里或者院子里的草丛里，周围人家甚至有不少都不知道雷家有一条狗。就是这种低调，让大贝能够一直待在雷家不被驱逐。 “刚才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成石一边蹲下身抚摸正在吃饭的大贝，一边沉思着，之前的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 难道自己有了特异功能？成石只是这么一想，但也很快开始耻笑自己的狂想。如果自己有特异功能，至于混成现在这副田地吗？ 跟大贝亲热了一会，成石又走回了客厅，雷汉和雷雨都已经收拾了碗筷，正在看早间新闻，这是雷家的老规矩了。 “昨日夜晚十二点整，一颗陨石划过平安市上空，最终坠落在本市西郊，天文局和地质局的专家已经前往考察。”声音甜美但是长相一般的本地台女新闻播报员指着身后一幅流星的照片手舞足蹈。 “好，现在让我们看下一条消息，市领导班子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国庆节……”播报员的变脸极快，这让成石佩服了很多年。而雷汉也不满地嘟囔道：“这帮子领导，没事又要劳民伤财了，怎么就不知道给我们局增派资金人员呢？！” 新闻很快结束了，雷雨也背上书包，冲着成石笑道：“小石头，一起走吧？” 成石很喜欢每天和雷雨一起上下学的时刻，这是他的一种精神享受。雷家离学校不远，两人走个十分钟就能到，但是成石心底往往嫌这段路太短，嫌平日能与雷雨一起走路的时间太少。 不过，成石也仅仅是和雷雨上下学罢了。成石知道，平日里学校里追雷雨的人可不要太多，成石也多次受到过一些为情所困的男学生的威胁恐吓。直到雷雨公开宣布成石是他认的弟弟，这些人才消失，不过，让成石送情书卖情报的男生也多了不少，算是成石这个幽灵学生在学校内少有的人际活动。 路上，成石不时地转头看看雷雨，昨天的梦似乎唤醒了他心中什么东西。他觉得雷雨真的好漂亮，而且今天特别漂亮潇洒，每当雷雨的马尾随着步伐一甩一甩，成石的心都会跟着一颤一颤，这大概就是那些老师口中“早恋”的感觉吧？ 如果可能，成石希望就这样永远幸福下去，但是幸福往往都是短暂的，特别是对于可怜的成石而言，幸运，似乎总是那么遥远，那么缥缈，那么不可捉摸。 刚才梦中的雷雨，应该也是静止的吧？那时，她**的臀部和腹部形成美妙的曲线，在上身的小汗衫内，还能透出一丝乳罩的影子。这对思春期的少年，是一具充满刺激的美丽**。 成石又不自觉地凝视着雷雨，她马尾的黑发在风中飘摇，不时散发出一阵富有刺激的发香，悠然送入成石的鼻子里。而雷雨笑时，她那粉色的柔软嘴唇间，又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她的眼睛看起来很温柔，但也带着一丝英气，可以说是非常有气质。 成石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抱雷雨的冲动。 成石的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自己又使劲掐了自己一下，他有点自我厌恶，厌恶自己居然产生了这种龌龊的想法。 别的女人自己可以随意yy，但是对于雷雨，成石在心底一直不敢将她侵犯，就连yy都不行！ 路，已经走了一半了，两人也走进了一条比较狭小的巷子，这条巷子一向没什么人，毕竟这年头早起的人往往呈现两个极端----年小的学生和年老的锻炼者，在这个时候，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的。 不过，今天这条巷子有点热闹，成石他看见王天乐和几个手下拦住了一个初中生，正在翻人家的书包和口袋…… 第三章 懦弱的勇敢者 “雷姐，我们还是换路走吧……”成石可不敢随便惹这些流氓，正准备溜，却看见雷雨已经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过去，如同电影中那些女英雄一般。 “你们给我住手！”雷雨手叉腰，冲着那几个小流氓便狠狠骂道。 天哪！我的大小姐啊！你的正义感也太过分了啊？！成石愣了一会，还是不情愿地跟了过去。 王天乐的身材很壮很高，平日里打人从不手软，基本上也很少被人敢反抗。现在有人突然忤逆他？！他先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淫笑。 “呵呵呵呵，美女，你找本王爷有什么事？要不要和王爷我去玩玩？”王天乐说着说着手就开始不规矩地往雷雨脸上摸。 不过，王天乐的手刚伸到雷雨眼前，却被雷雨一把抓住！接着便是顺势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王天乐在雷雨的手上，就好像一个破稻草人一样，他粗壮的身躯就这么轻飘飘地飞了出去，撞在了巷子的墙壁上，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王天乐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飞出去了！但是成石知道，雷汉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妻子同命运，而他又不能放弃警察这个职业，便从小教雷雨擒拿格斗和一些格斗功夫，雷雨还算天资聪颖，武艺学得不错，虽然在力道和经验上不如雷汉，但也算一个很强悍的高手了。 王天乐这个只会用蛮力的流氓，当然不在雷雨的眼里。如果雷雨愿意，对付三四个王天乐都不在话下。 那个被敲诈的初中生抓住机会，飞一般地跑了，气得成石大喊“没义气的家伙！” “妈的！臭娘们！”王天乐一见自己丢了脸，而且还在小弟和女人面前丢脸，顿时恼羞成怒，居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又叫喊着扑向了雷雨，还大喊：“兄弟们，一起干死这个小娘们！” 几个小流氓正要帮忙，却看见一向懦弱的成石，居然拿起了一块板砖，有些颤抖着向他们走来，这让那几个小流氓顿时心寒了半截。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这些小流氓平日也就欺负欺负那些胆小学生，哪知道成石这个昨天才被他们敲诈过的懦夫居然要和他们拼命。 虽然成石不是龙，但他也有逆鳞，那就是雷雨。雷雨给他的感觉，是亲人，很亲很亲的亲人，成石不想再失去亲人了，他这些年，已经受够孤独的折磨了。所以，成石打算拼了命和对手打一架！ “呀呀个呸的！”成石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操起板砖便冲着其中一个小流氓脸上招呼！不知那小流氓是吓傻了还是匝地，居然被成石砸中脸！顿时鼻血溅起三尺高，喷了成石一脸桃花红。 成石这副煞神模样，居然吓得其他几个小流氓丢下王天乐跑了！ 而此时的雷雨，已经将不自量力的王天乐摔傻了。他手里的刀早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衣服被摔破了好几个窟窿，整个人灰头土脸，比乞丐还乞丐，一时间更是只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小石头，我们走～”雷雨临走时又踹了王天乐一脚，又掏出手绢给成石擦去了脸上的血迹，快快乐乐地拉着成石走出了小巷，继续往学校赶了。 雷雨就牵着成石的手一起往前跑，此刻的他，除了很享受手中那种柔若无骨的触感，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刚才自己把板砖拍到人脸上时，那种感觉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爽，是在太爽了。 慌慌张张地两人总算没有迟到，进了校园后，两人便分开了，成石的一班和雷雨的六班虽然都是高二，但是却处在两座不同的楼房中。高中生的时间是很紧的，所以在学校，雷雨很少能来和成石见面，也让成石多少受些欺负而无人出头。 “哎呀～原来是成石大情圣来了～今天又和你的雷姐姐一起上学了？”一位前几天刚刚被雷雨拒绝的男生，一见成石便怪笑道，他叫段飞，打蓝球挺帅，平日挺受女生欢迎，据说有不少无知少女主动献身给他。不过这位情圣最终还是栽在了雷雨手上，当时段飞强迫成石帮忙送情书，情书后来被雷雨扔了，段飞不死心，又亲自表白，结果被雷雨干脆地拒绝。正是段飞人生情场第一次失败，让段飞对平日和雷雨关系很好的成石很是仇视。 段飞这么一脑，那些平日围在他身边的几个死党也跟着起哄。不过成石对于这种讥讽已经习以为常了，没有理他们，直接坐回自己的位子，拿出课本看了起来。倒也不是成石用工，主要是成石这样可以让段飞他们觉得无趣，不再废话。 “大家静一下，我们这次迎接国庆要举办资助贫困儿童的活动，请大家踊跃捐款。”班长苗晓菊乘着第一节课还没开始，便上台向众人宣布这项活动，并捧了一个捐款箱按照座位顺序走收钱。 成石咬咬牙，还是掏出了五块钱准备捐款，由于成石平日不受老师重视，便坐最后一排，苗晓菊一路上收了不少钱，大多都是十块钱以上。其实大家也知道，捐款这东西是跟你期末的品德成绩分数挂钩，所以大家不管怎样，都会给点。 “哟，范大少，您手笔真大～你来签个名～”当班长来到成石前面一个座位时，一只白嫩的手扔出三百块钱。这只手的主人叫范煌，由于名字读音比较容易引起别人误会，所以又有一个外号叫范大少。范大少家里据说挺有钱，人长得白白净净，吃穿用度都不错，平日看上去没怎么认真学，成绩居然也是班上上游水平。平日里范大少和成石挺像，都属于沉默寡言的人，甚至都有点神秘。不过范大少的人缘可比成石好，毕竟人家帅气又多金，简直就是不少女生理想的金龟婿。 “你帮我签了，钱算你捐你一半。”范煌头都没抬，他正在看一本《世界探案全集》，范煌的脑子真的很聪明，学习随随便便都能考高分，市里面的知识竞赛他也是常客。而成石则是成绩一般的平凡人，自然不敢和范大少比了。 成石见范大少都掏出这么多钱，终于还是又掏出了五块钱，打算捐十块。可是苗晓菊帮范煌签了名后，并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直接转头走了。 “班长，还有我呢。”成石连忙提醒道，可是苗晓菊却回头冷冷地瞟了他一眼，冷笑道：“成石，你不是穷人吗？应当是我们捐钱给你，而不是你捐钱给我们……说起来，你有钱捐吗？” 苗晓菊这番话顿时引起班上一片哄笑，不少女生又开始嚼舌根了，男生则是一个劲地起哄，他们欺负嘲笑成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成石还是忍了下来，今天也不例外。 范煌摇摇头，“真吵。”又继续看书了。 成石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感觉，一种冲动，之前给小流氓开瓢的情景又出现在了成石的眼前，那种板砖砸到人脸上的触感，再次浮现。 不过成石并没有像早上那么冲动，直到段飞又起哄道：“成石他哪是没钱啊？成石他现在可是傍人家四班的班花雷雨，吃人家的，住人家的，用人家的，到了晚上，还能……” “你他妈的给我住口！”成石突然大吼了一声，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成石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生气。教室内顿时安静了几秒钟。不过在这阵短暂的安静后，成石迎来的，是更高的哄笑声，这一次他连其他耻笑的话都听不清了。 直到上课，成石的耳中，依旧回响着一阵阵充满轻蔑的小声和那些肮脏的话语。 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成石一遍一遍地在心里说道，其实，成石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将来能报复这些人，不过，这总算是一种倾泻内心苦闷的方式，这也算是一种yy吧？不过，这是一种可悲的yy。 第四章 我会超能力？ 高中的课程总是那么无聊而繁缛，平日里成石还能支撑着听下去，但是今天上课后，成石却在不停地走神。 之前那个奇怪的梦，总是不断在成石的脑海中捣乱，毕竟那一切实在太诡异太真实了，特别是之后的门把手莫明其妙地坏掉，更是让成石感到一阵阵的心悸。 自己醒来的时候是站在镜子前的，是不是自己梦游把镜子里的情景也带进梦中了？昨晚的梦中，世界都是左右相反的，的确很像是镜中的情景。不过，所有东西都是静止的，的确让人觉得挺奇怪。 想着想着，成石又想到了梦中雷雨的模样，想起了她柔软的唇，想起了她美丽的头发，想起了她…… “成石！想什么呢？！”老师发现了成石了走神，一颗粉笔头如黄药师弹指神通般精准地击中了成石的额头，高手啊！ 成石一惊，正要解释些什么，段飞又趁机起哄道：“成石是在想昨晚和他雷姐姐的幽会呢～～”全班再次发出一阵哄笑。 大概是平日里众人对成石的嘲讽欺负太多了，老师也懒得去管了，便又冷冷地说了一句：“成石，段飞，你们注意点！我们继续上课！” 成石很委屈，但是他也习惯了老师们对自己的漠视，毕竟自己不是能够给他们挣奖金的优等生。成石记得，前些日子班长苗晓菊被几个无聊的男生嘲笑，无耻地说这位略有姿色的班长大人是**，结果苗晓菊告状，让班主任把那几个男生都“教育”了一遍。 段飞，苗晓菊，算是班上欺负成石最厉害的两人，一个是嫉妒成石，一个则是根本看不起成石。偏偏这两个人还是班上大部分男女生的头，连带着其他人一起跟着欺负嘲笑成石。成石有时候，甚至想教训一下这两个人，不过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成石所在的高中，中午都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所以学生大部分都在学校买饭吃。为此，校长亲戚开的的小卖部和食堂可是发了大财，纵然这两地的物价很高，但是学校附近的小商贩都被清理干净了，学生为了赶时间，也只能在学校买东西吃了。 成石今天中午赶着去小卖部买了一个肉松面包。是用早上没捐出去的部分钱买的，也算是自己安慰自己的美餐了。买完肉松后，成石又匆忙赶完学校教学楼后面的一座废弃的小亭子。这座小亭子很老了，据说还是在这座学校的地皮上还是小公园的时候就有的，不过现在这座小亭子又赃又破，就算是学校内的小情侣都不来了，他们更倾向于去球场边约会。 不过，这座小亭子是成石每日悲惨校园生活的加油站。因为，雷雨平日经常和他在这儿一起吃饭。算是两人一个默契的“老地方”。 果然，今天雷雨又来到了这儿，当雷雨甜甜地冲成石微笑时，在成石的眼中，那座原本破旧的小亭子都因此变得异常美丽，蓬筚生辉也就这意思了。 “雷姐！”成石快活地跑上了小亭子，拿出两张早已准备好的旧报纸铺上，又笑道：“雷姐，今天上午感觉怎么样？” “别说了……今天感觉真不好，今天杨汐琳又找我麻烦了，真不知道这个女生到底怎么回事……”雷雨很享受地坐在成石给她“布置”的座位上，又发起了一阵牢骚，那张可爱的小嘴不时还恶狠狠地咬着几只包子。 杨汐琳是雷雨的同班同学，成石见过，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生，家庭状况也很好，外号“女王”，平日的确对人也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不过雷雨一向不买她的帐，主要是杨汐琳大小姐脾气实在太重了，而雷雨也不习惯被人指示。杨汐琳平日里看雷雨也很不顺眼，没事就找雷雨的麻烦，雷雨要不是平日看在同学情面上，早就抽她丫的了。 “雷姐，别这么生气了，也许杨汐琳是喜欢你才欺负你的～”成石开了一个很老土的玩笑，雷雨也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咳咳……你当杨汐琳是小男生啊？”雷雨捂着肚子笑道，成石的脸上，也展现出难得的笑容。 “哟，这不是大情圣和他的小姐姐吗？”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在亭外响起，又是段飞！他正和几个球友不断冲着两人发出一阵怪异的嘘声。 “你们干什么？！”雷雨有些发火，这些人平时欺负成石她是知道的，她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段飞面前，骂道：“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怎么就知道干这些无聊事？！幼稚！” 段飞的脸顿时绿了，他平日可是经常被一些无知小女生说“成熟”的，更何况骂他的还是他喜欢的女生。他又不甘地骂道：“雷雨！我到底哪点比不上那小子？！你干嘛选他不选我？！” 雷雨的脸顿时变成了红苹果，她不断喊道：“谁选他了？！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别胡说！我和他根本没关系！” 雷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我和他根本没关系”在一瞬间刺痛了成石的心，成石有些误会了，但也没有误会。自己的确和雷雨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偏偏这时段飞又喊了一声：“像他这种没爹没娘的东西，能有什么前途？！我爸已经给我找好关系了，我上大学可以去b大！” “没爹没娘的东西”这句话彻底让成石崩溃，那种令人绝望的孤独感，再次浮上了成石的心头，成石只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被撕得粉碎！ 成石身子有些摇摇欲坠，脑子有点晕眩，他头晕脑胀地向着小亭外走去，却在半路感到头很痛，心很痛，身子一斜，竟然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手正好按在了一块碎玻璃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成石手上的伤口慢慢流了出来，雷雨也发现了成石的异状，连忙往成石跑来。 成石看着玻璃倒影中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一时间，更加感到孤独。如果自己的父母还在，自己也许不会受这么多苦吧？ 突然，世界一瞬间变得无比寂静！成石也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左右变得颠倒了！而在自己的身边，雷雨如同一尊表情丰富的蜡像，正做出一个向自己跑来的动作，脸上满是担心和忧虑。 成石慢慢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手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血液如同停止了流动，又好像慢镜头一般慢慢飘散洒落。自己……更不觉得痛。 自己难道又在做梦？ 成石慢慢地走近了雷雨，靠得很近，雷雨近看，是那么的美丽，是那么的圣洁，是那么的性感……昨夜梦中她的性感模样，再次让成石有一种冲动，想要抱雷雨的冲动。在梦中抱一个人，应该不算唐突吧？ 不过，成石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轻轻握了握雷雨的手，柔软的手，他已经满足了，对于他心目中的女神，成石只有勇气做成这样。 “雷姐……小雨，我喜欢你。”在这个梦一般的地方，成石作出了此生最大胆的告白，纵然这儿的雷雨听不到他的声音，甚至连他自己也听不到。 成石又慢慢走向了段飞和他的狐朋狗友，在梦中打人，应该不犯法吧？之前成石给小流氓开瓢的手感，让成石的手有点发热。 成石站在了段飞的面前，段飞还保持着想拉住雷雨的模样，一只右手伸得老长。而成石也鼓足勇气，冲着段飞的鼻子就是一拳。 段飞的鼻子瘪了下去一点，一缕鲜红的血液如同电视慢镜头般慢慢地流了下来，和之前成石手上的伤口一模一样！ 成石有些兴奋，但是就在成石打算再发泄一下的时候，一切又猛地回到了现实！世界又有了声音，左右又恢复了，自己还是倒在原地，手上的血液已经流了一大片，很痛……一切都变化得那么自然，仿佛自己刚才一直就是这样。 “小石头！”雷雨已经来到了成石的身旁，关心地扶起成石，又惊叹道：“天哪！小石头你的手被划伤了！”说着又掏出自己的贴身手绢，给成石包扎起来。手绢很漂亮，甚至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少女独特的幽香。 就算雷雨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又怎么样？！自己能够这样幸福，难道还不够吗？！成石有些感动，而雷雨也温柔地问道：“小石头，很痛吧？我带你去医务室，要是感染了伤口可不得了……” “喂喂喂！雷雨！你别无视我啊！”段飞还不死心，见雷雨对成石这么温柔，又说道：“我身上也有伤口，你也给我包扎一下啊？就在屁股上……” 雷雨被段飞的淫荡发言搞得有些火大，正要发飙，却听到段飞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只见段飞哭爹叫娘地捂着自己的鼻子，一股股鼻血呼呼地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报应！”雷雨愣了一下，又拉着成石走开了，只留下捂着鼻子呻吟的段飞和一群惊恐的球友在那儿傻待着。 “我有超能力！”在半路上时，成石终于想通了！除了超能力，别无其他可能性了！可是，这个超能力怎么到了现在才显现出来呢？ 第五章 镜子世界 整个下午的课，成石都在傻乎乎地笑，让旁边几个座位的人都以为他傻了。段飞因为鼻子莫明其妙大出血，被惊恐的校领导、老师和几个死党送往了医院，结果整个下午的课都由一个没经验的小实习老师教课，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实习生也不会教，就让大家自习，也给成石自己思考的空间。 成石仔细分析了今天早上和刚才的情形，终于断定自己有超能力！早上那次应该是起床后不自觉地使用了超能力，刚才也是在不经意间达到了施展超能力的条件！ 其实，成石的脑子很不错，尽管他的智力并不怎么表现在学习成绩上，很快，他便总结了几条经验。 自己是在感到极度孤独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施展超能力的。 自己应该是在接触了镜面之类的物质后，才能发挥能力的。 自己进入的那个世界，左右是相反的，人似乎只有视觉和触觉，没有声音，味道，感受不到疼痛，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自己权且把这个世界叫做“镜子世界”。 自己在镜子世界的时间有限制，估计次数也会有限制，因为第二次待的时间比第一次短太多了。 自己在镜子世界干得破坏，会在现实中反应，不过会有一定时间的延迟。在延迟反应时，自己所做的一切对现实世界没有影响，只有结果出来的瞬间，产生影响。 自己进入镜子世界后，镜子世界内的时间似乎是静止的，不过，现实中的时间似乎还在流动，现实中的自己似乎还在，不过自己并没有感受到现实中自己的意识。 以上几条，是成石琢磨了一个下午才总结出来的，成石用掉了至少几十张草稿纸，还让苗晓菊讥笑他“懒鬼发奋了”，不过成石并没怎么在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不断想自己该怎么验证自己的判断。 自己居然拥有了超能力，一定是在天堂的父母保佑！随着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成石兴奋地整理了一下草稿，就打算往书包里塞。 但是一只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草稿，正是坐在他前面的范煌范大少，范大少饶有兴趣地说道：“成石，你今天下午写什么呢？小说？你之前口中喃喃的镜子世界是什么？”说着还想拿过成石的草稿看看。 成石一把夺过了草稿，连忙往自己的书包里塞，还一个劲地说道：“没……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说的构思而已，呵呵。” 范煌范大少突然来了精神，笑道：“想不到成石你还是才子啊？什么题材的？” “超能力的题材……随便想想。” “嗯，不错，写了给我看看，我最近没书看了，呵呵……” 成石突然发现，周围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和范煌，大多都是平日里跟着苗晓菊和段飞一起排斥自己的人，他们看不得有人跟自己亲近。 成石也发觉，范煌是自己高中同班同学中，第一个和气地跟自己聊天跟自己笑的人。想到此，他心里有些欣慰，对这位平日里很孤僻骄傲的范大少又多了些好感。 苗晓菊不满地看着范煌，不过她也不能拿范煌怎么样，她能欺负欺负成石这种人来发泄内心的阴暗情绪，但是对于范煌这种家里据说很有背景、成绩也不错的少爷，她没什么“整治”的办法。 终于成石又告别兴致勃勃的范煌，加快步伐赶完校门口，那儿有雷雨等他，或者，他要等雷雨。 成石和雷雨两人在去大门的半路上就遇到了一起，他们又在一片“癞蛤蟆吃了天鹅肉”的叽叽喳喳声中，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小石头，那个保健老师很不负责任呢！都不给你消毒就跟其他人一起送段飞去医院了！” “嗯。” “小石头，不知道段飞得了什么怪病，居然鼻子又红又肿流鼻血，好像被人打了一拳似地。” “嗯。” “小石头……” “嗯。” “小石头！你傻啦！”当成石第n次草草敷衍了雷雨后，雷雨有些恼火了，“小石头，是不是又有人警告你不要靠近我了？！还是你又被人欺负？！”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的作业太多……”成石连忙摇头，他刚才一心想着回家实验一下自己的理论，如果自己真的能够运用超能力……那就爽到死了！ “唉？要不要我到时候帮你啊？不过说好了！只许问不许抄！呵呵。”雷雨又发出一阵笑声，勾得路人特别是男人纷纷侧目。 回家后，雷汉由于要办案子，又不回来吃饭，而成石也习惯了和雷雨两人吃饭，每次当成石一人守在饭桌前，听着雷雨在厨房做饭的声音，成石都会稍微yy一下，想象这是自己和雷雨结婚后的美满生活。 吃完了晚饭，成石又端着不少剩饭给大贝，大贝早习惯了一天只有早晚两顿的饮食习惯，不但成长地不错，倒也没有对早饭中饭一起吃对主人不满。和大贝又玩了一会，成石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衣橱的大镜子前，静了静心，打算实验一下自己的超能力理论。 自己……首先要想想那些孤独的事情！这一点对于成石而言，实在太简单了，成石只要想想父母的死，想想平日的苦难，一种深深的孤独感便会油然而生，每次都让成石想哭。平日成石都是尽量不去想这些东西，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必须要想这些伤心的事情，这算不算自虐？ 自己接下来应该接触一下镜面之类的东西……成石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了摸镜子。 又是那种如同电视换台的感觉！自己成功了！当成石感到周围的声音消失、世界左右颠倒时，成石的心情，用欢呼雀跃都难以形容！自己居然有超能力了！也许，自己能够像对付段飞那样对付那些小流氓！ 也许……自己能够把那些流氓恶棍从世界上……除掉？这个念头刚刚从成石的脑中涌起，成石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和莫名的兴奋。 就在成石打算验证其他判断理论时，自己又迅速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这次的时间比上次还要短，前后还不到一分钟！ 难道自己的超能力越用越弱？！这个可怕的念头在成石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成石好一阵郁闷！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今天用得太多，明天也许就会恢复。 成石又仔细思考了一会，再也理不出什么头绪了。也许自己第二天又会变成一个超能力者，也许第二天自己又变回那个平凡的自己。 管他呢！反正自己好歹也有过超能力了！成石很懂得安慰自己，这么一想，也不怎么伤心了。 其实，今天还是过得不错的。能和雷雨那么亲近的上下学、雷雨给自己包扎、揍了段飞一拳、吃雷雨做的晚饭……而且自己似乎也有了一个朋友，那个范煌范大少，其实人也是很不错的嘛。 想到此，成石又欢喜地笑了，静下心，忘掉超能力的事情，抱着几本作业和试卷跑出了房间。 “雷姐，快来帮忙！我抗不住了！今天的作业太多太恐怖了！”成石挥舞着手上的本子，一头钻进了雷雨的房间，也亏他和雷雨这样闹惯了，平日里雷汉进一下雷雨的房间都要挨骂的。 “拜托～小石头，你好歹自己做一会嘛～算了，算我倒霉，过来吧～”雷雨嗔骂了一句，不过她的声音给人的感觉比蜜糖还甜，看着厚脸皮的成石，雷雨又耸耸肩，让他坐在了旁边，两人一起抱着一堆摧残学生心灵与**的习题讨论了起来。 平安市，木兰街的一处住宅内，一个拥有超能力的男孩，正和自己最爱的女孩，幸福地待在一起。如果此刻的时间静止，男孩一定非常愿意，而且，他还会要求这个停止的期限，是永远…… 第六章 人肉沙包 当今晨成石从梦中醒来，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弱者，不再是一个懦夫！而是一个进入镜子世界改变世界的超能力者！ 从今天起，成石发誓，没有人再能欺负他！没有人再能侮辱他！命运再也不能对他不公！他自己的命运是自己的！ 成石今天起床后，身上的衣服虽然和昨天一样，还是那么穷酸，但是成石今天却刻意把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衣衫整洁，却不像平日那样随便一披了事。不管怎么说，成石认为自己已经得到新生了。 “石头……”成石刚出房间，却看见还穿着一身警装的雷汉刚刚打开大门进了家，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衣衫不整，还顶着两只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 “爸！你昨晚怎么又没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不是说好一旦要加班太久就要打电话给我吗？”刚刚起床的雷雨有些愤怒地冲着雷汉喊道。 雷雨自从母亲死后，便和父亲做了一个约定，就是父亲一旦不能准时上下班就要打电话报告一声，让她心安。局里的人都知道，雷汉是个“女管严”，每次出任务都要打电话回家报告，背地里也的确有人嘲笑雷汉，但是真正知道警察这一行危险的人，却对雷汉抱以理解，也对雷雨抱有同情。 “抱歉，昨天我们要逮一个重案犯，组织纪律不能打电话回来，防止泄密，我们的手机都被收走了，除了我们这批出任务的，局里的人就连扫地大妈都集体在局里坐了一晚。”雷汉疲惫地叹道，又抚摸了几下雷雨的头发，“小雨，这次实在是案子要紧……” “到底是什么案子啊？破了吗？”成石也关心地问道，“现在说不是泄密了吧？” “你小子～”雷汉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说道：“昨天我们得到情报，说一名国家叛徒携带国家机密要途经我市，事关重大，我们局只好全面封锁消息。我们从昨天蹲到凌晨，终于把那小子逮住了。不过，我和同事之后都很心寒，那老小子好歹也是国家部级人物，居然为了钱……你们两个别外泄啊……我先睡会去……” 眼看着雷汉拖着疲惫的身躯就往卧室钻，雷雨也连忙拿起几只包子喊道：“爸，你从昨晚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雷汉重重的关上门，接着房内便传来一阵重物倒在床上的声音。 “真希望爸不要累坏了身体。”雷雨叹息了一阵，又拉着成石坐到了餐桌前。成石还是很佩服雷汉的，平日对坏人从不手软，软硬不吃，算是少有的人物了。昨晚雷汉捉得算是一个叛国贪官了，成石对于官僚的印象，依旧停止于小时候撞死他父母的高官形象，算是很片面了，但是说起来，大部分贪官也的确没干什么好事。 想到此，成石的心情又有些沉重了。他恨贪官污吏，雷汉也恨贪官污吏，两人经常像父子一样聊天，骂贪官，骂罪犯。以前雷汉追捕外逃贪官也有过机会，记得最离谱的一次，是一个国家高官，竟然为了能够成为发达国家公民出卖了国家情报，对方一分钱没花就赚到了一批重要情报。 草草吃完了新生后第一天的早饭，成石半路上借口自己把作业忘记在家里，让雷雨自己先去学校，自己随后跟来，不过雷雨太仗义，非要等成石一起走，最后成石好说歹说才让雷雨先走了。 望着一步三回头的雷雨，成石笑着冲她挥了挥手，又装模作样地往回走了几步，直到看不见雷雨的人影，成石的脸上又浮现了一阵可怕的狞笑。 成败在此一举！成石打算第一次主动使用自己的能力，这一次一定要开门红！而成石的目标，则是那些欺软怕硬的小流氓，最好，还能收拾一下“王爷”。 在一些路人惊异的目光中，成石从路边捡了半块板块塞进了书包，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向着“王爷”一伙人常在的那个小巷口走去。半途中，成石紧张地汗流了一脸。 老天还是很照顾成石的，今天那些小流氓又来了，不过人数没有昨天那么多，王天乐没有到，只有两三个瘦弱的高中生模样的小流氓在威胁过路的小学生和初中生了。 “今天就拿你们祭旗！”成石闷哼了一声，径直向着那个巷口走去，完全不像往日那样一见流氓就绕路。 “哟，今天没跟你的小姐姐一起走？”一个小流氓看见了成石，戏谑地笑道，虽然现在他们只是敲诈一些小学生初中生，但是看见成石这种“懦夫”，他们还是不介意加一下班、发一小财。 “有钱就主动就交出来，别让大爷动手。”另一个小流氓象征性地捏了捏拳头，一些路人看到这个情景都头一低加快脚步走开，和往日一模一样。但是今天的成石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害怕。 成石开始回忆那种感觉，孤独的感觉。当成石觉得眼泪开始在眼中打转的时候，又淘了掏口袋。小流氓还以为成石在掏钱，脸上纷纷浮现出一种胜利者般的笑容，但是直到他们看到成石居然拿出了一个小镜子，他们都出离的愤怒了。 “你小子耍……”一个小流氓怒骂道，但是他这一句还没有骂完，成石已经进入了镜子世界！ 镜子世界还是那么寂静，还是一切都左右相反，成石知道自己一天能够进入镜子世界的次数和时间有限，来不及发表什么感慨，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一块板砖，走到了几个小流氓面前。 “人渣！”成石大骂了一声，虽然他听不到什么，但是他手上的板砖却实实在在地砸在了一个小流氓脸上。和上次对付段飞一样，小流氓脸上伤口流血很慢，很像慢镜头，看着缓缓飞溅流下的血珠，成石感到好一阵爽快！多年的郁闷似乎在一瞬间消逝了不少，自己这些年，好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过。 成石如法炮制，又给另外几个小流氓每人拍了一脸砖头，看着几个血流满脸的“塑像”，成石笑了，笑得有些开心，笑得有些悲凉。 自己算是个懦夫把？只敢在镜子世界里纵容放肆。 不过，成石很快又忘掉了这些，他望着那些小流氓的脸，心中又涌起了一阵无名火，一阵阵拳打脚踢直往他们身上招呼！ 爽！太爽了！难怪有人郁闷的时候喜欢打沙包，他们算什么？自己用的可是人肉沙包！ 当成石又一拳要打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时，他又被带回了现实世界，他还是拿着一只小镜子傻站了那儿，面前几位小流氓煞气冲天。 “你小子耍我们！你当不说话就行了？！”那位小流氓终于把话说全，他凶神恶煞地模样活像戏里的黄天霸，刚才在镜子世界，他可是被成石揍得最惨的。不过成石也发现，自己进入镜子世界后，现实中自己似乎已经挨了几下，脸颊火辣辣地疼。 成石突然撒腿便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已经可以有意识地控制自己进入镜子世界了！ 那几个小流氓看成石还敢跑，连忙一个个撒丫子追了起来。一个个旁若无人地大喊“臭小子揍死你”、“把钱交出来”，纵然路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被追打的成石，相反一个个倒像是看戏般地看着互相追逐的几个人。在这些守法好市民的眼中，只要抢得不是他，管他鸟事。 成石的脚步没有这些人快，眼看着这些人越追越近，成石的心里也揪了一下。不过，也就在此时，成石只听到身后一声声惨叫响起，那几个小流氓突然变得满脸是血，浑身淤青，一个个痛得直在地上打滚！而成石也发现，自己书包轻了，那块砖头不翼而飞了！ 成石快活地丢下那些小流氓向着学校跑去，他不但报复了那些小流氓，还发现镜子世界一个新的特性：镜子世界的世界，自己可以使用，而且自己对这些物体的使用，也会影响到现实！ 想到此，成石的心里，又多了一个新计划…… 第七章 消失的内衣 “喂。今天怎么一个人上学来了？你的雷姐姐不要你了～哈哈哈哈。”昨天刚进过医院的段飞一见成石便大声笑道，和往常一样，其他同学也跟着笑起了成石。 “成石！你的贫困生补助到了。”苗晓菊很不屑地交给成石一个信封，刚才那个“贫困生”字眼说得非常大，似乎打算说给全天下的人听一样。 成石想接过那个信封，自己由于父母双亡，家境贫寒，校方为了体现对贫困学生的关怀，每学期都发给校内几个贫困生三百块钱补助，三百块钱虽然只够家境较好的学生买一双球鞋，但是对于成石而言，自己可以撑两个月。 不过，就在成石打算接过信封的时候，苗晓菊的手缩了一下，她带着一丝蔑视地笑道说道：“成石，听老师说，国庆节期间我们班要去郊游，每人的郊游费差不多就是二百六，你要不要去？你可是拿到外快了啊。” “不去。”成石一把抢过信封，点了点三张红色**，正要坐回座位，苗晓菊又拦住了他的去路，笑道：“我可听说你是有舅舅舅妈的，为什么还在外面住？莫非是偷了人家东西被赶出来了？” 尽管苗晓菊长得不算差，但是成石却觉得苗晓菊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女人。 成石很想打人，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又冷冷地笑了一声，闷声不吭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揣好钱，又拿出一本英语字典读了起来。 苗晓菊似乎还没玩够，又想走过来继续说些什么，不过范煌还是那么酷，他冲着乘兴而来的苗晓菊喝道：“有完没完？！”又让苗晓菊败兴而归。 “谢谢。”成石很真诚地谢道，这位范大少，对他真的不错。 “不谢，我只是不喜欢周围吵闹。”范煌回头笑道，“你的书有什么进展了吗？” “没什么进展，最近太忙，呵呵。”成石傻笑道，他总觉得，范煌那对眼睛能看透人心。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准备实行自己的计划。 段飞，苗晓菊，这一男一女两个人渣，私下被成石叫做西门庆和潘金莲。 现在，成石打算让西门庆和潘金莲的奸情公布于众，尽管他们之间并没什么实质性关系，只不过是在欺负成石这一点上达成共识而已。 今天上午的课，成石一直死盯着段飞和苗晓菊两人看，看得两人背后本能地起鸡皮疙瘩。 虽然现在已经是九月，但是秋老虎还是很热的，苗晓菊平常爱现，老是穿着一件淡黄色或者白色的连衣裙显示自己的“婀娜多姿”，而今天苗晓菊穿着的连衣裙，颜色很淡很雅，仔细看还能看到她的胸罩和内裤朦胧的轮廓。平常苗晓菊可让不少男人养了眼睛，也给她自己带来一种莫名的快感。 现在，就是让这个骚娘们尝尝老子厉害的时候了。 成石看了看表，上午的课还有十几分钟结束，差不多，也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孤独，对于成石来说，似乎就像太阳光那样取之不竭用之不竭，当成石再次掏出镜子，他又悄悄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知道自己一天似乎只能进入镜子世界三次，而且每次的时间都会衰减，现在自己已经没时间感叹自己再次成功进入镜子世界，他径直离开座位，在一位位听讲的同学中穿梭而过，最后，来到了苗晓菊面前。 看着苗晓菊还算不错的俏脸，成石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能心软！这个臭娘们平时欺负自己时候可没有手软。 成石伸出手去，伸进了苗晓菊的衣服里，轻轻地解开了苗晓菊的胸罩。 尽管途中那种柔软温热的手感让成石一阵意乱情迷，但是成石还是用佛家的“女人如白骨”的思想避免了自己犯错误。 拿出了苗晓菊的胸罩，成石又蹲下身去，把手伸进了苗晓菊的裙子里。 一股热流不断冲击着成石的脑子和下身某部位，成石想看又不敢看，最终还是硬下心肠，脱下了苗晓菊的内裤。 苗晓菊的内衣虽然不算性感，但造型款式也不错，据说还是名牌，成石拿在手中，端详了一会，竟然看出了神！ 也就是这么一出神，成石再次回到了现实世界！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但是成石的手中还残留着刚才那种舒服的手感。 “不好，还要再来一次！”成石嘟囔了一句，用了今天最后一次进入镜子世界的机会。 当成石再次进入镜子世界后，发现自己的手上已经拽着苗晓菊的内衣，这一回，成石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抓紧时间冲到段飞的旁边，将苗晓菊的内衣塞进了段飞放篮球衣的袋子里。最后，成石打开了班上吊扇的开关，并调到了最高档。 成石微笑着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的笑，有点诡异，让他身前的范煌不时莫明其妙地回头看看，但每次都看到成石一脸傻笑的模样。 就在快下课时，成石已经发现一切都起效了。苗晓菊开始变得有些坐立不安了，她似乎已经发觉自己身上的内衣莫明其妙的不见了，她的女性同桌似乎也不时转头看看苗晓菊，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连台上的一名年轻男老师的眼神也有点怪了。这时，教室内的吊扇也开始慢慢旋转起来，掀起了一阵狂风。 下课铃很配合地响了，教室内的学生纷纷都站了起来，准备去吃午饭，但是苗晓菊和她身边几个人还是不动，那个老师还是莫明其妙地看着苗晓菊。 一个和苗晓菊平时很好的体育生女生从后排跑了过去没，拉了苗晓菊一把，“阿菊，去吃饭啦～” 苗晓菊没那个女生劲大，一下子被拉得站了起来，也就在此刻，她的裙子被狂风吹了一下，整个掀了起来。 一片平摊光滑的平原，有一片稀疏的黑色丛林……这是周围人看到了。 “啊～～～”苗晓菊尖叫着蹲下了，她这一蹲，领口太低，又被一群人看到了她胸前那两颗小樱桃。 “暴……暴暴暴暴……暴露狂！”班上外号“性文化大师”、家里开录像店的刘玉大声喊了一声，周围顿时掀起一片哄笑和讨论声。 笑吧！闹吧！让苗晓菊知道平日自己所受到的耻辱！成石冷冷地看着蹲在地上不住颤抖的苗晓菊，不由得也露出一丝冷笑，计划，还在继续…… “穿上。”就在所有人在叽叽咕咕、包括那个老师都在忙着养眼睛的时候，成石冷着脸，酷酷地走了过去，推开围观的众人，脱下了自己的又大又旧的二手工人外套，披在了苗晓菊身上，又异常“冷静“地问道：“是不是什么人威胁你？” 苗晓菊还没有反应过来，教室另一边又传来一阵惊呼声。成石的心里在笑，计划成功了。 成石知道，段飞每天午休的时候都会换上篮球衣和球友们去打球，而且每次都是很爱现地在教室里换衣服展示自己的肌肉。果然，几个球友看到了段飞掏出了一套还热乎乎的内衣，顿时惊得大叫起来。 “段飞！想不到你是这种人！”一个平日对苗晓菊很殷勤的男生指着段飞的鼻子骂道，周围其他人也顿时明白了！段飞一定是学日本av剧情，威胁苗晓菊…… 段飞满脸茫然与无辜，而那位过足眼瘾的男老师这是才拿出了老师气概，愤怒地大喊了一声：“段飞！跟我到你们班主任那里去！” 段飞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但是却惹得几个苗晓菊粉丝一阵狂揍，最后被几个大男生夹着送往办公室，一路上段飞歇斯底里地大喊“冤枉啊～”惹得其他几个班的人都来参观了。 第八章 我不是好人 苗晓菊还蹲在地上哭泣，周围并没有多少人来安慰她，相反，大部分人反倒在一个个讨论着苗晓菊的“风流韵事”，甚至连午饭都忘了去吃了。 “能走吗？我们先出去。”成石很有男子气概地扶着苗晓菊走出了教室，他的表情，是那么的正义凛然，但是谁知道他的心底，正在庆幸自己的计划第一步成功了！ 在不少人的指指点点中，成石几乎是搂着哭泣的苗晓菊来到了平常的老地方。 早已待在那儿的雷雨看到成石搂着一位哭哭啼啼的女生，那时她的神情一时间竟有些落寞和孤单，甚至还带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雷姐，正好，快来帮忙！去帮她买套内衣！”当成石喊出这句时，雷雨在一瞬间有点崩溃，她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和幻听，一定是最近学习太累了！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的，苗晓菊就一直任由成石摆布，就这么一直哭，直到成石扶她坐到小亭子里，她还是哭。 “到底怎么回事？！”雷雨愤怒地问道，她一时间被搞糊涂了，甚至还以为成石欺负女孩子了。 “事情好像是这样的，我们班上的段飞，就是上次来骚扰我们的那个打篮球的，他好像是掌握了苗晓菊……就是那个女生的一些秘密，便威胁她……今天早上更过分，段飞威胁苗晓菊脱下自己的内衣裤给他，刚才下课的时候，不知谁嫌天热，把电风扇开到了最大，让段飞的把戏露了馅，让苗晓菊被人看光了。”成石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痛陈段飞罪大恶极，成石还注意，刚才自己说话的时候，苗晓菊一直在偷偷地听。 一向很有正义感的雷雨又接过话茬，“其他人都只是嘲笑她，不帮她，结果你就脱下你的衣服给她披上？还带她到这儿避开其他无聊人？” “嗯。” “好样的！小石头！到底是我们雷家的人！”雷雨一兴奋，又说出了一句心里话，雷雨早已把成石当成自家人了。 “雷姐，别夸我了，你快去想办法买套内衣裤吧！我……我不好意思去买。”成石扭捏地说道，脸还红了两下，他现在一想到刚才脱苗晓菊内衣裤的情景就面红耳赤。 “行，交给我了，你先陪她会。”雷雨把手上的几个面包扔给了成石，又急匆匆地跑开去买内衣裤去了，临走还不忘回头提醒一句，“小石头，可别动人家什么歪念头！” 成石笑着目送雷雨离去，接着又走进了小亭子，此刻苗晓菊已经不哭了，不过神情还是有些呆滞。成石也作出一副和蔼的样子说道：“班长，你别担心，段飞那小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嗯……”苗晓菊还是满脸漠然，似乎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班长，你可不要想不开，你可是有大好前途的人啊！可不要因为段飞那小子的混事想不开！” “嗯……”苗晓菊还是那么一句。 “班长，这一切都怪段飞，那小子太无耻了，居然威胁你，还让你……那些无聊人瞎说什么你都不要在意，我相信你！”成石刻意说了好几次“段飞”，就是想让苗晓菊确信害自己的是段飞！ “成石……”苗晓菊突然抬起头来，有些惨淡地笑道：“以前总是针对你，真对不起，你……真是个好人……” 成石似乎没想到自己的行为竟会让苗晓菊对自己道歉，而苗晓菊那句“你真是个好人”更让成石感到芒刺在背。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个懦夫而已。”成石微微叹道。 “不，你是好人，平常我对你那么差，你却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帮助我。相反，那些平常巴结我的人，都一个个……”苗晓菊说道这儿，又抽泣了起来。 望着抽泣的苗晓菊，成石感到一种报仇成功的快感！活该！臭婊子！你就哭吧！把这些我流过的泪再流一遍吧！ 过了一会，雷雨也带着一套内衣裤回来了，成石也被打发得离开远远的，雷雨则给苗晓菊换衣服望风，后来两人又一起安慰了一会苗晓菊，直到下午上课铃响从分手。 当成石带着苗晓菊走进教室时，成石明显发现其他人看苗晓菊的眼神不对了，像看荡妇，像看婊子。难怪中国女人被强奸后很少有报案的，她们就是害怕周围人这种冷漠的目光啊！ 成石心里还是很爽，苗晓菊终于遭到天谴了！看你以后还怎么神气！看你以后还怎么领着全班一起欺负自己！ 苗晓菊惶惑不安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但是第一节课的老师刚刚进来，就冲着她说道：“苗晓菊，你家长来了，你去一趟校长办公室。” 苗晓菊无助地离开了，教室内再次掀起一阵议论声，就连范煌也回头问问成石到底怎么回事。 学校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成石“教”给苗晓菊的说辞也很有说服力。在傍晚的时候，几个消息灵通的学生大声在班上宣传：苗晓菊是被段飞拍了一些偷窥照片后，被段飞威胁xxoo的，而学校为了声誉，打算协调双方私下解决此事，段飞的父母也为了儿子的前途，同意赔偿苗家五十万，其中学校还要再赔二十万，并保证苗晓菊接下来高中生涯的各个奖项、加分机会……而段飞则主动退学，保证以后不要再骚扰苗晓菊。 成石得知这个消息后，冷笑了几声，便收拾了书包准备走人。他知道，这年头学校就这么回事，校领导为了学校声誉和他们的腰包，根本不可能让苗家和段家引入司法介入，自己也绝对不会被警察逮出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回事，就算段飞知道自己是冤枉的又怎样？其他人不会相信他的，他的父母只会想到自己的面子，校方只会想到学校的利益，至于苗家，成石知道苗家不富裕，这么多钱足够让苗家晕了头。 成石快乐地走在了通往校门口的小道上，享受着凉爽的晚风，爽啊，太爽了，自己的超能力，让自己一天之内就报复了那些小流氓和两个欺负自己的首脑！自己很强！真的很强！只要自己愿意，自己可以干成很多事情。 雷雨还是在那儿等着成石一起回家。 “喂，你们班上那个女生事情好像被学校抹了？！”雷雨一见成石，便不满地说道：“学校应该让警方介入！段飞那小子至少也是个强奸罪！我们回去告诉老爸，让他带警察来查吧？” “不要吧……在中国，这种事情的确很难曝光，对女生更是一种伤害……”尽管雷雨愤怒地看着他，但是成石还是装成熟扯出不少理由避免雷雨报案。 雷雨可不像其他学生，其他学生害怕学校声誉差了影响到自己，自然不会随便乱说，但是雷雨不同，每次上头检查，雷雨都是刺头，甚至经常主动找调查人员反映情况，可谓是校长和老师眼中的眼中钉。 “小石头！你怎么可以……”雷雨正要训斥一下成石，却又指着大门外说道：“那不是中午那个女生吗？” 成石转头一看，却看见苗晓菊还穿着那件漂亮的连衣裙，她脸上还带着泪痕，但她还是微笑着走到了成石的面前，在不少的指指点点下，小声说道：“谢谢你，成石。要不是你，我现在也许就已经……不说这个了，成石，你是个好人。” 成石的心中突然有一种痛苦的感觉，难道，是他的良心在痛？ “我不是什么好人……”成石正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捂住了嘴。 “成石，你知道吗？原本我父母想让我转学到其他城市，我拒绝了，我用这儿有优惠条件的理由留下来。但是……我留下的原因，是因为这儿有你在。”夕阳斜下，成石在此刻，突然觉得苗晓菊很漂亮，她的确很漂亮，但是自己平时为什么没有注意？对，平时她在一直欺负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用正眼看她？ 苗晓菊又像一阵风似地走了，成石和雷雨在原地愣了半天，最后还是雷雨惊讶地说道：“小石头，那个女孩爱上你这个好人了！” “算了，我不是什么好人，别胡说了……雷姐，今天我领到三百块补助了，我们去吃点什么吧？”成石尽量不让自己再想苗晓菊，又挤出一丝笑容对雷雨说道。 “好啊～爸打电话回来，今晚要审讯几个犯人，晚饭不回来吃。我们干脆去吃烧烤吧？”雷雨又拉着成石的手，快活地一起奔向了附近的烧烤店…… 第九章 世态炎凉 今天早上成石来到学校后，从他踏进教室的那一刻起，他便觉得其他人的目光很怪异。 段飞和苗晓菊都被自己教训了，自己身边的一切不是应该安静很多了吗？看着教室内不少人之间看他的眼神和窃窃私语，成石有些纳闷，今天的感觉，怎么比平时好要糟啊？ “成石，你昨天表现得不错啊？英雄救美啊～”一个长得又矮又丑的女生突然尖着嗓子笑道，她叫马梅，平日里是苗晓菊的忠实跟班，每次苗晓菊欺负成石她都积极配合参与。现如今，苗晓菊还没到，马梅却已经开始挑起事端了。 “你……什么意思？”成石有些纳闷地问道。 “我们可听说，你和苗晓菊关系不一般啊～”马梅又说了一句，引得其他人哄笑声一阵，也让成石脑子轰然一片。 难道这些人平日不是被动地跟着段飞和苗晓菊欺负自己吗？或者还是说，这些人很享受欺负自己的感觉，段飞和苗晓菊只不过是挑了个头而已？ 成石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任由周围笑声叨咕声阵阵。 “苗晓菊来了！”不知谁这么喊了一声，成石却看见苗晓菊背着书包走进了教室，周围的学生一个个都冲她指指点点，和往日的唯唯诺诺完全不同。 苗晓菊冲着成石微微笑了一下，不过却引来了更多讥笑声。苗晓菊失势了。 马梅不时和一群女生躲在一边对着苗晓菊指指点点，而苗晓菊则是一人孤独地低着头坐在那儿，就连她的同桌，也刻意坐到了其他位子上。 早读课的铃声响了，而踏着铃声而来的范煌一到座位，便对成石说道：“成石，昨天你真像个男人！” 这句话说得成石心里暖暖呵呵的，尽管他知道自己后来帮助苗晓菊只不过是为了更好地迫害段飞而已。 按理说，平日的早读课都是学生自习或者抄作业的时间，一般不会有老师在场，不过今天早读一开始，成石班上的班主任----一名矮胖并进入更年期的中年妇女，大步走进教室，用审视犯人般的眼光扫了一下全班，直到班上一片寂静，才满意地说道：“今天早读课，我要宣布一项事宜：由于学业紧张，苗晓菊同学将辞去班长一职，由马梅同学继任，大家鼓掌！” 教室内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次班长改任的内幕是什么，而那个班主任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这次班长改任，真的和昨天的事情无关。” 成石分明看见，苗晓菊的背影很凄凉，很悲惨，也很可怜，甚至也让成石感到了一阵自我怀疑，怀疑自己做得是不是太过火了。 班主任看台下不少学生又开始骚动起来，又说道：“静一静，另外，李琦，赵胡，你们几个别学段飞那样纠缠人家女学生！” 李琦和赵胡是段飞以前的死党球友，尽管昨天“查”出来参与这次事件的“犯人”只有段飞一个，但是班主任凭经验判断，段飞的球友屁股也不干净，便这样说道。李琦和赵胡想反驳些什么，但是最终都没有说话。 当班主任前脚刚走，刚才郁闷了半天的两人却又戏谑地大声说道：“唉～段飞这家伙，这不够意思，有好东西玩也不知道想着哥们！” 班上再次如同炸了锅似地起哄，而马梅也趁机奚落成石和苗晓菊道：“看不出来，苗晓菊平日原来是喜欢成石啊～难怪平日里对他那么照顾～我这个班长居然一直都没看出来，真是失策失策～” “你们有完没完？！”范煌这个人最讨厌周围吵闹，终于抢在成石动手前开口了，“你们这样有意思吗？！感情被人伤害的不是你们啊！将心比心，要是你们被人伤害，你们会怎么想？你们这样欺负人是不是太没有人性了？！” 教室内只寂静了几秒钟，马梅又冷冷地笑道：“我们当然没有你范大少有人性了～婊子养的烂货！你妈干什么不好？非要当二奶……” “你他妈的给我住口！”范煌一声暴喝，他出离地愤怒了，他的身世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我为什么要住口？大家听好了！你们直到范煌为什么要帮成石和苗晓菊吗？因为他们都不是好东西！范煌他是天京市金龙集团范敬业的私生子！婊子养的烂货！范煌他妈以前是做三陪的，当初就在我爸的医院里生的他！”马梅说得很得意，她老爸是平安市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家里挺有钱，所以她平时也很骄横跋扈。 “你可以骂我！但不可以骂我妈！”范煌拳头捏的紧紧的，似乎就处在爆发的边缘。 “可以骂你？那好，你是个婊子养的烂货！别成天装得好像五四小青年似的，你拽什么东西……”马梅毫无廉耻如同泼妇骂街似地骂道，以前成石也被这种机关枪扫射般的骂阵给骂倒，现在范大少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你们别闹了！”苗晓菊鼓足勇气劝了一句，却被马梅领着一帮女生齐声喊了一声：“二手货！” 大滴的泪珠不断从苗晓菊的眼睛中涌出，她今天终于尝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仅仅就在一天前，这些人还人前马后地恭维她、赞美她，如今她遭受了打击，这些人居然一个个来落井下石，仅为了那种把郁闷发泄到其他人身上的快感。 苗晓菊后悔了，后悔以前自己为什么要像如今耻笑她的人那样伤害别人，她更后悔，后悔自己平日不遗余力欺负的人，却是最后站出来帮她的人。 苗晓菊突然收拾起了东西，又艰难地搬着自己的课桌便往教室后面走，最终架在了成石的旁边。 成石所在的最后一排，原本其实就只有成石一个人，如今，成石多了一个同桌。 班上嘘声四起，苗晓菊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拉着成石的手冲着马梅说道：“我是二手货又怎么样？！我这个二手货也有人要！总比你没人肯要好！” 成石此刻的惊讶不下于马梅，他知道苗晓菊并没有**，但是她现在为什么这样做？倒是范煌听后，又哈哈大笑道：“对对！总比马梅你个恐龙没人要好！” 无聊的人们再次发出一阵哄笑，这种互相骂架的好戏是这些背负着考试压力的人所乐意看到的，他们需要一点点娱乐来缓解内心的苦闷，纵然这种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社会上一些虐待动物的事件，往往也是建立在这种“娱乐心态”上。 成石捏着苗晓菊温暖的小手，又瞪着大发雷霆的马梅，突然，又一个计划爬上了心头。 所有敢欺负自己的人，都将在镜子世界中得到公平的惩罚！ “老范！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恶人自有恶人磨！你越跟这种人纠缠他们越嚣张。”成石拍拍范煌的肩膀，拉着他坐下，又对苗晓菊说道：“苗晓菊同学，这就是人性，真他妈的丑恶！世态炎凉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 苗晓菊一副小女人模样，恭顺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成石，你以后别叫我‘苗晓菊同学’了，怪生分的……”说着说着，苗晓菊的脸都红了。 “那……苗苗？”成石半开玩笑地说道，他知道，这个女人似乎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感情，能有一个人帮帮自己，也算是不错的事情。 “哈哈哈，**配穷鬼！绝配！”马梅还在毫无忌惮地笑道，但是教室内却突然安静了下来，马梅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回头一看，却是班主任冷着脸站在了门口。 “你们班怎么回事？！吵得楼上都听见了！”班主任又扫视了一下全班，看见苗晓菊坐到了后排，先愣了一下，但还是默认了，“马梅，跟我到办公室一趟，有事情交代。” 马梅屁颠屁颠地跑了，成石知道，班主任应该是交代班长收国庆节学生旅游费用的事情，苗晓菊曾经以此奚落过自己。 他的一个新计划，又将启动！ 第十章 替天行盗 当马梅从办公室归来后，成石就知道自己的新计划正在往预定好的路线上靠拢。 马梅一回教室，便拿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气势说道：“各位，我们国庆节旅游的地点决定了，价值上万的手机跑到阳台上打电话了。 成石承认，自己看不透范煌。 从他之前的举动看，范煌不过是一个有点正义感、不知社会黑暗面的私生子，但是如果他是这样的人，此刻为什么不站出来吼？而且范煌之前也只是理论，倒也一直没有动手，修养算是不错的。 而且，范煌的眼神，总是那么深邃，仿佛看透了宇宙的一切。 幸好，范煌这个人是自己的朋友，成石不知为何，总觉得一旦你惹火了范煌，范煌会把你整得很惨，而且比自己用镜子世界能力整人更加厉害。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成石自己的臆测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成石便揣着自己原封不动的贫困生补助，交给了一脸惊讶的马梅。马梅原本以为成石会想往日那样拒绝参加活动，不过马梅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今天的她似乎比平时更嚣张，她又当着不少人笑道：“成石，你把这钱交了吃什么？不会是蹭你的雷姐姐和苗老婆的饭吃吧？” 成石冷笑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又回到了自己座位，苗晓菊见他交了钱，也困惑地问道：“成石，你……这次参加旅游？你交了三百块？” “苗苗，我参加旅游很奇怪吗？反正我很久没有出去玩玩了，好歹我舅舅舅妈这几天寄了点生活费给我。”成石笑道，苗晓菊的脸也红了一下，“苗苗”这个称谓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幸福，现在在家里，就连父母也不自觉地对她疏远了，成石已经成为了她心中一个依靠，精神上的依靠。 “那好，我也参加。”苗晓菊笑了笑，也拿出钱走向了马梅。 “哟，这钱哪来的啊？卖肉得的？”马梅接过钱后，不住地冷笑，苗晓菊看看成石正在对她摇手，便又埋头往回走，身后又传来一阵女生们尖利的笑声。 “别管那种人，她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范煌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冷得成石浑身发凉，好像一瞬间钻到了北极一般。不过，范煌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又关心地说道：“成石，干脆……你旅游的钱我帮你出吧？”说着便掏了三百块钱出来。 “不用不用。”成石淡淡一笑，“老范你不去？” “既然你们都去了……算了，我也去好了。”范煌也走到马梅面前，甩下三百块，又笑了一句：“班长，你家的医院最近怎么样？”接着又在周围莫明其妙的眼神注视下大笑着走回座位，只剩下马梅阴沉着脸坐在那儿，手里的钱攥得紧紧的，一言不发，眼睛里的怒火如用要吃人！ “好～我们三个到时候就一起行动了～不对，应该是四个，成石，你那个美女姐姐是不是也来啊？呵呵呵呵。”范煌开玩笑得捶了捶成石，“成石，你好人有好报，两位大美女就这么赖上了你～” 苗晓菊此刻的神情有些欢喜，也有些落寞，直到成石红着脸解释道“我和雷姐只是干姐弟”才转忧为喜。 高中的时间说快也快，往往一两年过去了，你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无边的题海中游了几年；高中的时间说慢也慢，往往你在课上熬啊熬，好不容易熬完几节课，又要迎来一张张卷子一套套题目。 今天的课，对于成石来说是度日如年啊。成石不断关注着马梅收费的进度，并且不断看墙上的闹钟时间，时间，似乎在今天变得非常慢，不断折磨着成石的耐性。 不知是不是连成石这种穷人都缴费了的缘故，众人今天都很积极地把旅游费用交了。由于这年头好一点的高中都拼命扩招，成石这个班有六十个学生，除了还有七八个忘性大打算明天交，马梅在最后一节课课间已经收到了一万五千六百块钱，这对于普通学生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马梅将在最后一节课下课后，把这笔钱交给班主任，成石打得，便是替天行盗的主意。他知道，马梅家里有钱，他的院长老爸不知吸干了多少病患家庭的血汗钱，现在自己稍微惩罚马梅一下，不算过分吧？ 成石已经确定了，由于班主任中午去开会不在，马梅至今还没有把钱上缴。成石的计划正在很顺利的展开。 就在下课还剩十几分钟左右的时候，成石又偷偷摸出了小镜子，一旁的苗晓菊正在奇怪为什么一个男生还要用小镜子，成石已经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马梅在镜子世界的镜像旁，翻了翻马梅的书包，很快，一大包百元大钞便转到了成石的手上。 看着这么一沓百元大钞，成石觉得手上有点发热。自己这算是盗窃吧？不对！自己只是替天行盗，也算是为了那些被马梅家医院宰过的病患出口气！ 成石并没有把钱塞进自己口袋，他抓紧时间跑出教室，又冲到了学校的一个小花园；里，将钱裹上塑料袋，借用园丁老头放在那儿的小铲子，把钱埋到了小花园深处的一颗老树下。 成石埋完钱后，刚把铲子随手扔掉，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成石发现，这次自己持续留在镜子世界的时间似乎长了一点？ 第十一章 好戏上演 成石望着马梅的后脑勺，不禁有些痛快的感觉。他竭力忍住笑，并不时还和苗晓菊小声交谈两句。装出一副很自然的模样。 下课铃响了，成石这回，要坐待好戏上演。果然，马梅很快发现钱不见了！她初时还以为是同桌和她开玩笑，便要她的同桌把钱交出来，当同桌否定后，马梅急了。 她像一只丢了孩子的母狗般到处乱咬，一面拦住要出门的学生，一面大声疾呼丢钱了，惹得众人都紧张了起来。 “成石！给我翻一下你的书包！”马梅很不客气地拦住了想离开的成石，陪他一起走的苗晓菊怒了，苗晓菊先反驳道：“马梅！你知不知道随意搜身是犯法的！” “我只知道，穷鬼偷人钱是犯法的。”马梅阴阳怪气地说道，而成石也非常“配合”地把书包倒了个干净。 “看好了，这里面有钱吗？！”成石做戏做到足，又脱下自己的外套，“你搜！”说着还想脱外裤。 “你们都给我把书包拿出来！”马梅有点乱咬人了，她焦急地拦住其他人，强行要求搜身，在得到一些人的反对后，马梅又歇斯底里地开始拉人拽人，活像个疯婆子。 班主任终于来了，她望着一团糟的教室，看着疯狗一样守在门口的马梅，大声喝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马梅哭哭啼啼地把事情说了，班主任大惊，居然又说道：“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书包倒出来检查。” 尽管教室内反对声一片，但是学生们还是都无可奈何地把东西都倒了出来，就连范大少也不能免俗。 在从几个偷偷摸摸的学生那儿搜出不少避孕套、a片、黄书、游戏机、漫画之后，班主任又大声地说道：“到底谁拿了钱，快点站出来！我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 教室内一片沉默，没有人站出来。在班主任的权威和犯罪的嫌疑面前，任何人权都是放屁。而班主任也更加恼火，昨天是苗晓菊和段飞出事，闹得自己不得安宁，还被校长批评观察力不够，现在居然又闹出经济问题，这些学生不是跟自己的奖金过不去么！ “老师，也许……是马梅自己拿了呢？”终于有一个男生忍不住，说出了成石期待已久的话，马梅的脸顿时变得煞白，脚步也变得有些摇摇晃晃了。 “你放屁！”马梅又现出泼妇本色，冲着那名男生便开口大骂。 “紧张了不是～”那个被骂的男生脾气也不好，也冷笑道：“天知道你是不是早就把钱藏好了，现在还来玩这把戏！刚才下课时，难怪你特意把钱拿出来点，原来是作给我们看得！” “你胡说！”马梅气得要哭了！而班主任却点点头，似乎有些赞同那个男生的判断。 “班长家有钱，应该不会干这种事情吧？”成石抓住机会出来做好人，“至少，一万多块钱班长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她根本不用靠这种手段拿钱啊。” 这时，范煌和苗晓菊一同掐了成石一下，掐得成石两只膀子都疼了起来，苗晓菊忿忿地小声说道：“成石，别对那种人发好心，天知道是不是她拿的，万一到时候她想反咬你一口呢？” 范煌正要说些什么，马梅却真的像苗晓菊猜测的那样反咬成石一口，她急切地拉着班主任的胳膊说道：“老师，最有嫌疑的是成石！他穷！他有犯罪动机！一定是他！” 成石在心底暗骂，这种贱人果然死不足惜！贱！果然是贱！ “抱歉，班长大人，你家好像也不富吧？”范煌突然站了起来，语出惊人，吓了成石一跳。 范煌又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说道：“班长，昨天你父亲的医院被查出隐瞒了多起医疗事故，并私自抬高药价，被相关部门罚惨了。而你父亲医院的几家合作药商、银行等合作伙伴，也在昨天中止了合作关系，银行更是在追讨你父亲医院一亿两千万的贷款……你敢说你家还有钱吗？” 范煌在一片哗然中坐下了，末了，他又回头对成石说道：“这就是我刚才想对你说的……尽管我不相信马梅会蠢到做这事，但是刚才她实在太过分！说起来……这件事情真的有些诡异呢。” 成石的脑子乱了，范煌这家伙！实在是深藏不露！医院隐瞒医疗事故抬高药价这种事情很普遍，马梅父亲医院突然被查处肯定是得罪了上面的人，至于药商、银行集体中止合作，这肯定也有人指使。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似乎……就是范煌。 成石想起了昨天范煌莫名奇妙出去打电话的事情，难道马梅家的一切都源自于那个电话？！成石有点不敢想了。 不过这么一来，马梅家不就没钱了？那这一万五千多块钱怎么办？ 成石内心的良心再次遭到了拷问，而范煌此时一句不经意的话，也给了成石安抚自己良心的理由----“其实，要是她家医院屁股干净，其他人怎么办都没用。” 没错！自己只不过实在替天行盗，自己只不过是在惩罚一个黑心医生家庭的人！自己是在给那些医疗事故的受害者和其家属报仇！自己是在给那些被黑心医生敲诈的病患报仇！自己并不仅仅为了自己……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希望给自己找理由。这些理由，也许虚伪，也许可笑，但并不是为了说服别人，而是说服自己。 不管成石此刻如何想，事情正在朝着偏离他计划的方向驶去。班主任打电话给了校长，在唯唯诺诺地应了一阵后，班主任宣布可以放学，马梅跟她去一趟校长室。 马梅完了！而这一次，学校的懦弱再次纵容了成石，这一次依旧没有任何司法介入！ 马梅的结局还不得而知，这些成石已经不想再去想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上瘾了，镜子世界实在太方便了，方便地引诱他去犯罪。 “成石，这件事情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犯人就在我们中间！”范煌收拾了书包，又忧虑地对成石说道，“我怀疑，上次段飞……的事情也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一切之间都有什么联系……” 成石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过范煌还是一边梦呓般地念叨“凶手是谁”一边走了，苗晓菊也背上书包，旁若无人地拉着成石的手，说道：“成石，今天送我回家好吗？” “啊？我们好像不同路啊？出了校门我往右你往左，而且我还要陪雷姐回家，她现在该等急了。”成石傻呵呵地笑道，也让苗晓菊多少有点失落感，自己还是比不上他的雷姐啊！ “那……那你送我到校门口吧～”苗晓菊拉着成石的手，又欢快地走出了教室，成石心中的感觉很复杂。快乐、内疚、伤感、犹豫……这些平日里风马牛不相及的情感在此刻全部涌上了成石的心头。不过当成石看见等得不耐烦的雷雨时，这一切又都全部烟消云散，他的心情，再次变得清爽快乐。 “你怎么才来？！老师又拖课了？”雷雨抱怨了几声，又看到苗晓菊正牵着成石的手，有些酸酸地说道：“小石头，原来是有了女朋友了……你送女朋友回去吧，我先走了……要好好对待人家。” “雷姐……”成石想解释，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苦笑了两声，对苗晓菊说道：“那……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你还是和雷雨回去吧，快追吧，没看见人家都有点生气了吗？”苗晓菊看似很宽容，尽管她的心中正在流泪，她也急匆匆地跑开了，滑下一滴不显眼的泪珠。 一个人呆在校门口的成石，并没有去追两个人，他只知道，此时的好机会不能错过！他急忙跑到了小花园内，此刻学校内只剩下高三的苦学生呆在几栋教学楼里晚自习，周围根本没什么人，成石连忙把那叠钱挖了出来，又把土铺好，急匆匆做贼般地逃开了。 成石把钱埋在了大贝的纸箱子窝下面，他知道，家里不安全，家里可是有一个警察和一个预备役警察。自己的钱一旦被翻出来，自己肯定会倒霉，至少自己说不出这些钱的来历。只有大贝的窝里是安全的，大贝没有咬东西刨东西的坏习惯，应该不会把钱随便掏出来，其他人平日躲大贝都来不及，更不会没事研究一下大贝的窝了。 这是成石第一次做贼，很紧张，很危险，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第十二章 私报公仇 成石当晚一夜没睡着，他心里总是惦记着那笔钱，担心那笔钱会不会被人发觉。不过，只要一想到学校历来的作风，成石还是稍稍放下了心。 超能力，镜子世界，真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在得到超能力前，成石虽然过得郁闷，但也没有太多烦恼，现在成石虽然不再郁闷，心中却多了一只心魔。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成石就起床了，他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却比谁还足。他蹑手蹑脚地起床，想看看钱还在不在。但是他刚偷偷打开房门，却看见雷汉疲惫地钻进了家门，今天他还是那么疲惫，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雷汉往日加班办案回来后尽管很累，但是神情还是很兴奋很快活，但是近日雷汉的脸色却是阴沉着的。 “石头，你怎么这么早起床了？”雷汉看到成石，脸上又浮现了一丝微笑，不过这抹微笑却带着一丝悲怆。 “我睡不着，我又梦见我父母了……”成石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又问道：“雷叔叔，你昨天又加班了？逮住犯人了吗？” “你的父母……”雷汉有些伤感，他痛苦地说道：“石头，可惜，叔叔我没能帮你报仇……” “这话怎么说？”成石有些惊讶，雷汉怎么帮自己报仇了？ “当年……撞死你父母的那个高官是那个蓝竹吧？”雷汉报出了一个让成石浑身为之一振的名字，“那家伙屁股不干净，反贪局的几位探员都被他勾结黑社会杀害了，我们重案组最近一直在调查他。我们明知道蓝竹那家伙把这些年的经济记录和犯罪证据藏在银贸大楼里，我们也知道记录就在他办公室的档案箱里！但是我们就是没办法查他！昨天我们重案组正要进入银贸大楼检查这批档案，但是省里面却突然下令……唉……” 按理说平日雷汉很少会对成石透露这些办案细节，但是今天的雷汉已经被失败后的沮丧和对成石的愧疚冲昏了头，还是对成石说了这些话。 “石头，你放心，叔叔我一定会把蓝竹送上法庭！”雷汉又嘟囔了几声，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卧室。 成石就站在客厅内，脑子几乎死机。 蓝竹，平安市出生，今年五十一岁，当年还是市领导的他撞死了成石父母，后来司法鉴定是成石父母违法交通规则在线，蓝竹只是赔了点钱了事，这件事似乎也并没有影响蓝竹的仕途。后来蓝竹一路升到了省级别的领导，但又在前几年急流勇退，回到平安市开办了蓝氏企业，由于市里乃至省里的旧友较多，再加上蓝竹当年也搂了不少钱作为企业的启动资金，蓝氏企业发展迅速。 成石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报仇没希望了，每次他去市中心，每当他经过蓝氏企业总部银贸大楼时，都会感到一种无力感和愤怒。 不过，现在自己似乎可以作些什么。 成石急忙跑到了院子里，逗弄了一会大贝，又悄悄地看了一下自己藏钱的地方，还好，钱还在那儿！ 成石从这叠钱里面抽了四五张，塞进了口袋，又拍了拍大贝的脑袋，说道：“大贝，今天我要去给我的父母报仇了！”说完，又跑到附近一个刚刚开门的小吃店买了不少鸡蛋饼油条之类的食物，自己吃了一点，剩下的全部塞给了大贝。 “大贝，我走了。”成石这一刻，还真有点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概，就连大贝也感受到了这种悲伤的气氛，居然丢下食物不吃，一个劲地围着成石的脚撒娇起来。 成石还是走了，他喝退大贝，又急匆匆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对着睡眼朦胧的司机喊道：“银贸大楼，快。” “打表还是不打表？”司机问道，还不住打量一下成石，总觉得成石好像并没有什么车钱的样子。 成石直接扔出了一百块，“够了么？你快点开！我有急事！ 从雷家到银贸大楼，出租车打表收费顶多也才四十块钱，那个司机在检验了一下百元大钞的真伪后，又殷勤地说道：“放心勒！绝对误不了您事！”紧接着便猛地一踩油门，出租车飞驰而去。 出租车到达了银贸大楼外，那个司机还殷勤地说道：“您看，我是不是在这儿等等您？” “嗯，行，你稍微等一下。”成石笑了笑，又走出了车厢，看了看面前的银贸大楼。 现在的时间也就六点不到的样子，银贸大楼作为一栋高层办公楼，保安也才刚刚开了一个小偏门供每天早上的清洁工进入。成石算了一下，蓝氏企业租用的楼层是六楼整层，自己做电梯时间再赶紧点，应该可以赶在镜子世界能力消失前找到档案。 说干便干！想着父母被撞死的情景，成石又将手塞进了口袋，碰了碰镜子。 “爸爸妈妈！请保佑你们的儿子吧！”成石默默祈祷了一下，他也进入了镜子世界！ 这一次……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以往有了变化！成石这一回出现的地方并不是以往那种原地，而是已经进入了银贸大楼一楼的入口处！ 难道是自己的能力增强了？！看来自己出现在镜子世界中的地点，会因为自己的意志略微有些改变，这儿离自己刚才站得地方差不多有十米左右的样子，这大概就是自己的移动极限了吧？ 不过成石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总结什么经验了，他急忙冲着电梯跑去，按了按上楼的键，电梯就停在一楼，但是却一直没有开门，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电梯是静止的！因为这个世界的电能机动力也是静止的！”成石拍了一下脑袋，又学到一点，在镜子世界，那些电能、机能的物体也就是摆设！只有自己的人力才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妈的！爬楼梯！成石没时间耽搁了，他急匆匆地冲上了楼梯，他敢说，此刻自己的速度绝对刷新了在学校时的跑步成绩！他要报仇！仇恨正在督促他发挥自身的潜能！ 成石喘着粗气跑到了十楼，却看见十楼蓝氏企业公司的玻璃门上面加着好几把链条锁，而且门口居然还有四五个静止的值班保安！看来蓝竹真的很在乎自己的秘密啊，防备这么严密。不过这种防备在成石面前形同虚设。 成石轻而易举地用保安身上的钥匙开了门，不过投锁的过程还是花了自己一点时间！ 成石发疯地跑着，他觉得自己突然成为了电影《罗拉快跑》的主角，正在同时间赛跑！他算过，自己每天第一次进入镜子世界的时间极限似乎在十分钟不到的样子，自己似乎已经快要达到十分钟的时间极限了！ 亲爱的爸爸妈妈，难道我真的不能帮你们报仇吗？！成石觉得时间已经快要逼近十分钟，而他还没有找到蓝竹的董事长办公室，不由得有些绝望！ 成石的脚步有些倦怠，他的双腿如同灌铅般的沉重，他真的很累，刚才一脸爬了十层楼实在太耗体力了。而时间极限的逼近，也不断折磨着成石的心。 再给我几分钟！就几分钟！成石在心底不断这样喊着，如同一个考试快结束但是题目还没写完的考生。 成石觉得，自己差不多又要回到现实世界了，这个时间段自己已经有点感觉了。 但是……十分钟似乎已经过去了一点，自己好像还在镜子世界？ 潜能!一定是这种危机感激发了自己的潜能！也许……也是父母在天之灵的庇佑！成石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来了精神，连忙抓紧时间继续搜索。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成石看到了那间充满罪恶的董事长办公室！他拿着刚才从保安身上拿下来的粗大电棒，冲着门把便是狠狠一下子！ 使劲砸了几下后，门把终于被成石砸坏了，成石又冲着门使劲踢了一脚，这扇门顿时被踢开了，摇摇晃晃地掀开了罪恶的巢穴。 蓝竹的办公室装修很不错，富丽堂皇的地板和办公用具晃得成石好一阵眼晕，钱啊！这都是民脂民膏啊！ 成石没时间再去观赏蓝竹的办公室，这次自己人品大爆发，在镜子世界内的时间稍微延长了点，但是天知道这个延长能有几分钟。成石直接来到蓝竹的办公桌前翻了翻，上面大部分抽屉都是加锁的，成石不得已再次使用了暴力手段。 不知是办公桌质量差还是电棒足够坚硬，总之成石竟然把那些锁一个个全部砸开，成石虽然没有找到什么档案之类的玩意，但也找到了不少文字材料，其中也有一些账本之类的东西。 时间来不及了，暂时就找这么多吧！但愿警方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证据，顺藤摸瓜把蓝竹搞死！成石将抽屉里的文字材料全部塞到了一个小垃圾桶里，裹上一层塑料袋，打开窗户便扔了下去，落在了一个楼下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成石刚把东西扔下去，便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他正歪着脑袋站着看那扇小门，身后的司机又在问他还要等多久、是不是在等什么人，楼里的保安和清洁人员也是一派和谐社会模样，根本想不到成石已经完成了目的。 这一次，成石至少用了十五分钟！毫无疑问，成石的能力正在增长！ 成石对司机说了声“再等我几分钟”后，又急忙向着大楼旁边的那条小巷子跑去，时间好早，巷子里的人家都还在睡觉，少有几家早起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洗漱声，仅有一个卖鸡蛋饼的老奶奶推着一辆小车，步履蹒跚地从一间低矮房中走了出来，迎接又一个艰难谋生的日子。 当老奶奶和成石擦身而过的时候，成石不知为何，竟然掏了两百块钱，递给老奶奶，笑道：“奶奶，别跟别人说我来过。” 就在老奶奶满脸惊讶地看着那两张百元大钞时，一个塑料垃圾桶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成石和老奶奶之间的位置，楼上，也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警铃声。 “你是……”老奶奶望着手里的钱，又看着捡起垃圾桶的成石，困惑地问道。 “我？一个复仇者。”成石微微一笑，又急匆匆地跑出了小巷，只留下那个老奶奶手里攥着两百块钱发呆。 一进出租车，成石直接又甩出口袋里最后一张百元大钞，大声喊道：“兄弟，从现在开始少废话，给我赶紧往木兰路开！” 没想到那个司机一脸狂热地惊叹道：“兄弟！你是特工吧？！你不会是传说中的中国龙组吧？！你放心，那帮子贪官奸商可害惨老子了！老子的房子前几天就被那个蓝氏企业给拆了！” 成石没想到自己这个报仇的行为居然会引起别人如此的臆测，但他还是笑笑：“兄弟，不该知道的，少知道。” 出租车一路开得飞快，在六点四十都还不到的时候，便又赶到了木兰路，临下车时，那个愤青司机还把两百块钱塞回到成石的手中，还一脸激动地说道：“只要能干倒那帮害老百姓的混蛋，兄弟以后用的着地方直管叫我！”说着还递上了自己的名片，成石低头一看，上面印着“平安市金羊出租车公司司机汤楠，电话……” 成石之前其实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有很多漏洞，但是刚才的愤怒和报仇心切让他有些疏漏，不过如今这位司机的热心肠倒也让他稍微放了心，而且这位司机也并不知道自己的核心秘密，应该不会随便出卖自己。 成石没有收下钱，但还是收下了名片，万一将来他还有用呢？在告别愤青司机汤楠后，成石又连忙往家里赶，这个时候雷雨应该已经起来做好早饭了！ 成石急匆匆地赶到了家门口，将那个垃圾桶里的资料又全部拿了出来，一股脑地塞进了雷家的信箱内，至于那个垃圾桶，更随手扔到了附近一个垃圾箱内。 大贝看到主人回来，顿时摇头摆尾活蹦乱跳。刚才成石买给它的食物它吃了不少，这一顿估计是它这辈子吃得最饱的一顿，刚才成石临走时的悲伤情景，更让它敏锐地感到一种对主人的担忧，如今主人迅速回来，它自然也显得非常高兴。 成石平稳了一下呼吸，又推开门走进客厅，雷雨一见成石，便不满地嘟囔道：“小石头，你一大早出去干什么？” “我去锻炼锻炼……这学期学校不是为了迎接教育调研团的检查要进行体育测试吗？”成石尽量保持冷静，开始信口开河。 “没那个必要，反正检查团都是来了吃顿饭就走，你别瞎折腾了。”雷雨给成石盛了一碗粥，又皱眉道：“老爸昨晚又加班，听说这次他办案子失败了……真是……” 成石突然感到一阵紧张，万一……万一自己塞在信箱内的那么一大叠资料被人拿走怎么办？也就是这么一紧张，成石便随口说道：“雷姐，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人在我们家信箱内塞了一大叠东西。” “估计又是那些推销的传单。”雷雨并不在乎，但是成石心里却更加紧张了，待会两个人要出去上学，雷汉估计还会睡一整天，到时候那些资料怎么办？想到此，还没什么斗争经验的成石又自告奋勇地走出去，把自己刚刚塞进信箱的东西又拿了出来，还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冲进房间喊道：“雷叔叔，有人在我们家信箱里塞了一堆蓝氏企业的合同和账本！” 刚刚睡着的雷汉如同装了弹簧般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穿着个大裤衩冲到客厅一把抓过那叠资料，两眼如同黄鼠狼见到鸡一般地放光！ “蓝竹死定了！”雷汉激动地喊了一声，又急急忙忙地穿衣服，还不住地向外打电话，可他此刻已经激动地连手机都拿不住了。 “石头，你父母的仇可以报了！”雷汉欣喜地拍了拍成石的手，成石也装出一副惊喜的模样笑了，倒是雷雨，却皱着眉头，狐疑地打量着成石…… 第十三章 蛛丝马迹 “小石头，你看到那个送资料来那个人的脸吗？”路上，雷雨认真地问道。 成石心里一紧，自己还是太急啊，雷汉由于过度兴奋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心思缜密的雷雨却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不过成石还是大咧咧地边走边说道：“那人……长得挺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其他的我就没看清了。” “嗯，黑风衣的高个子……”雷雨颔首想了一会，又继续和成石向着学校走去。 不知是不是上次莫明其妙吃了亏害怕了，“王爷”那帮小流氓一直没出现，多少也让成石心里有些得意，在经过小流氓经常出没的巷口时，成石甚至有一种遗憾的感觉，遗憾他们为什么没有蹦出来给自己教训。 到了班上后，成石听到了不少人在谈论着昨天的马梅“贪污公款”，根据不少人的说法，校方这一次还是没有报案，至于马梅，由于证据不足，再加上马梅个人情绪比较大，学校还是自认倒霉，终究从学校经费里掏出了一万五千多块钱补上了缺口。其实这笔钱也不多，高中择校费一人就是三万块，学校这次权当回馈消费者了。 看着低着头呆滞不语的马梅，成石心里是即兴奋又悲哀。他兴奋自己总算教训了马梅这个贱人，但也悲哀自己是不是做得过火了一点？而且，他偷窃的事实即使用再美好的借口掩饰，事实就是事实。 刚刚回到自己座位上，成石却看见范煌一脸兴奋地低声说道：“成石！凶手不是马梅！” 成石当场没吓得大小便失禁，而一旁的苗晓菊也对成石说道：“成石，范大少已经通过他的推理和发掘，终于确认马梅不是拿钱的人！他刚才已经去跟校长解释过了，不过校长还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毕竟一个班级老出……不好的事情对于学校的声誉也有影响。” “你是怎么发现的？”成石假装不经意地说道，他越发觉得范煌这个人聪明，而且让人畏惧。 “跟我来！”范煌兴致满满地拉着成石便往教室外走去。 “快要上课了！”成石有点想逃的感觉，但是却又无法抗拒，生怕自己反应过度暴露自己。 “上个屁课！上课哪有办案有意思？”范煌轻松地笑道，脚步直指昨天成石埋钱的花园。 当范煌来到昨天成石埋钱的地方时，成石真的有种想做掉范煌的冲动，这算不算杀人灭口？ “你看，这块土是新土！而且又深层挖掘过的痕迹。”范煌指着成石埋过钱的那片地方，那儿已经被范煌挖开，范煌还指着小坑内的一些土说道：“看这些土，土层颜色很不对劲！我已经问过园丁了，他说这片小花园已经半年没有松过土了！” 接着范煌又拿起一只小铲子说道：“犯人很心急，昨天用完铲子后就随手扔了，正是早上园丁大爷找铲子，说铲子不见了才给我的启发！” “再看这儿！看这个脚印！”范煌又指着花园内一片脚印说道：“这个脚印直指那个小坑，而且来回有两趟，并在小坑旁移动了一会。从这个脚印我们可以看出两点：第一，有人在这儿埋了东西，又很快挖走了！第二，从脚印的大小看，凶手是一个男的！” 成石顿时汗如雨下，自己之前完全沉浸在镜子世界的便利中，根本没有注意抹灭犯罪证据！以后一定要注意……不好，银贸大楼那儿是不是也有自己留下的痕迹？！自己还能有“以后”吗？！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凶手是怎么在上课时，把那么一大包钱拿走，并埋到花园里的来得！不过，我暂时可以认定，凶手就是我们班上的人！”范煌笑着下了结论，而他的笑容在成石的眼中，是死神的笑容！ 范煌……他知道得太多了！ 成石不自觉地拿起了那把小铲子看了看，手有些颤抖。如果自己进入镜子世界，将范煌杀了…… 不行！绝对不行！范煌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朋友！而他也只是推理而已，并没有得到什么实质的证据，那些脚印太模糊，根本不能用来对鞋印，而铲子上就算有自己的指纹，现在自己在他面前拿过了，留下指纹也是正常！ 银贸大楼那边，有没有留下脚印和指纹？！成石突然想到了这一点！顿时又是一阵不寒而栗。 不过，既然自己的镜子世界能力又增强了一些，万一东窗事发，自己逃跑还是可以的吧？ 以后，要有意识地保护自己了。而且计划一定要更加详细，更加完善，避免留下证据，最好还要利用时间差留下不在场证据！老天和父母的在天之灵既然让自己与众不同，自己可不能随便糟蹋了自己。 成石的慌乱，也只是持续了这么一会，他很快又镇定下来，说道：“你认为……凶手有可能是谁？” 范煌愣了愣，又笑道：“你，我，班上男生，都有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人作为同伙参与的可能性。” 早读课的铃很合适地响了，成石笑了笑，又和范煌一起赶回了教室，而一进教室，范煌并没有回到座位，却当着全班人的面，站在讲台上喊道：“同学们！我范煌经过严密推理论证，已经确认马梅不是拿钱的人，至少她不是把钱带出教室藏起来的人，在真相没有查明前，所有人都有嫌疑，包括我自己，所以你们别一个个摆出那副jb样！至于我的推理，成石便是证人，我已经将所有推理和已有论据记录了，你们谁想看下课拿去copy！现在请你们给我闭上你们的鸟嘴！” 在一片喧哗中，范煌雄赳赳地走下了讲台，成石多少有点紧张，不过心里那丝愧疚也少了点。 不过，此刻马梅的反应，彻底断绝了成石内心中那丝愧疚。原本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的马梅，突然又兴奋地站起来大喊道：“你们都听到了，所有人都有嫌疑！我看那两个人就有嫌疑！我昨天说过成石穷，有犯罪动机！范煌看我不顺眼，也有犯罪动机！他们现在又蹦出来了指手画脚了！这不是紧张还是什么……” “切～”范煌有些郁闷地哼了一声，他没想到马梅人品居然会低劣到这种地步，心里的推理又多了一些线索：“犯人不一定是缺钱，也有可能是为了教训马梅。”范煌立刻掏出了一个小本，把线索依次记录在案，又心满意足地和成石愉快地聊聊天。 成石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范煌的话，他心里想得，全是自己早上留下了什么线索。 自己会不会在警棍上留下指纹？会不会在地板上留下脚印？会不会留下毛发之类的东西？还有那个老奶奶，那个司机，也有可能出卖自己…… 就在成石胡思乱想这当儿，一批人正窝在一件黑暗的影映间内，一遍一遍地看着银贸大楼的楼层录像，他们一次次地回放着一段录像：“蓝竹集团总部办公室大门的链条锁诡异地打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如同被人踢开般莫明其妙地开了，连锁都坏了……办公桌的抽屉如同定时炸弹集体爆炸般，轰得一声全部爆开，里面却是空的，一个塑料垃圾桶也瞬间消失了……窗外一闪而过一个垃圾桶的影子……” “奇怪啊……太奇怪了……这些都太诡异了吧？”一个人看了半天，不住地揉眉心。 “难道……是幽灵，或者外星人？”一个很有想象力的人浑身突然抖了抖，其他人的脊梁骨也都发凉了。 这批人想前想后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最终还是一个年纪最大的中年人说道：“诸位，蓝竹出事，我们集团的计划也因此受阻。我们遇到了一个高人，一个实力超越我们想象的高人，他也许是国家特工，也有可能是江湖大盗，总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他也许比蓝竹更有用……目前现场已经被警方封锁，你们可以联络我们在警方的人，再到现场查一查！也许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是！”房内的人纷纷向门外走去，影映间不一会又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那个大人物再次打开了录象机，再次盯着那已经重复了上百遍的画面研究着…… 第十四章 上瘾 成石在今天的课上，不住的思考，思考该怎么掩护自己的行踪。雷雨那边已经有所察觉，相信雷汉最近也会跟他打听“告密人”的消息；范煌这个聪明人也发现了很多疑点，如果自己不注意点，还真地有可能被他识破。 成石突然意识到，目前自己使用能力，大多只是对付和与自己有很多关系的人，比如段飞、比如苗晓菊、比如蓝竹……这样下去，别人迟早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 成石不是傻子，他很快便找到了解决的方法，那就是自己以后要有意识的使用能力，对一些看似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情中动手，而且，自己不一定非要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比如…… 成石突然傻笑了两下，他想到自己可以在镜子世界中稍微占一下漂亮mm们的便宜，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成石这样想无可厚非，要是他不这么想，反倒是有问题了。 “成石，你今天怎么了？怎么总是魂不守舍？是不是刚才马梅说得太过分了？”一旁的苗晓菊悄悄捅了捅成石，让成石一个激灵从yy中清醒过来，而老师也恰好点到了成石的名字。 “成石，你说说这道题目怎么解？”物理老师周老头发现了成石手里居然还拿着上节课的化学书，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他好歹也是老教师了，还是很有涵养的，只是这么点一下成石，希望他能反应过来现在是物理课。 “嗯？”成石望着黑板上一道超级恐怖的物理题，当场懵了，物理老师看成石这副模样，叹了一句“现在小孩一届不如一届”后，便招手示意成石坐下。 不过成石误解了物理老师的招手的意思，他居然愣生生地走上了讲台，经过讲台时，成石眼睛扫了一下老师的讲义，上面似乎写了详细的解法。 成石似乎用进入镜子世界的能力有点上瘾，而且他想试试，如果进入镜子世界后，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念离开，节省下来的那部分时间，能不能存着下次用？ 成石再次酝酿了一下气氛，摸了摸口袋中的镜子，进入了镜子世界。 看着呆若木鸡的物理老师，成石笑眯眯地大摇大摆看了看讲义，记住了一些要点后，又在心里想“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虽然成石想了好一会才回到现实世界，但是成石发现，自己这一次在镜子世界中待的时间明显短了不少，看来自己似乎已经可以有限度地控制自己在镜子世界的时间了。这么说，次数是不是也会改变？不过，估计还是会有极限吧。 “成石同学，请你不要发呆了！”物理老师有些生气了，语气也重了起来。 成石微微一笑，拿起粉笔奋笔疾书，物理这东西，只要搞明白要点和需要用到的公式，还是很容易的。成石写得那叫一个爽，生不知身后众人惊诧的目光。 “嗯，做的好！”物理老师看了看成石的板书，虽然字不怎么样，但是过程和思路都非常的好，更可贵的是他的解题方法居然是最佳的一种！只是自己平时不觉得成石的物理成绩有多好啊？ 成石走下台时，面对着众人敬佩的目光多少有点飘飘然，他有点喜欢这种感觉了。自己用进入镜子世界的能力，还是可以干很多事情的嘛。 “看不出来啊！高手！”范煌见成石要从身边经过，便伸手和成石击了一下掌。 “你真行！”苗晓菊也对成石好一阵佩服，原本她还想出去解题帮成石解围，却没想到成石这么容易就能把题解开。 坐回自己位子的成石又在想，自己每天进入镜子世界的极限是多少？目前他总结了一下，自己进入镜子世界有一定的极限，而每一次进入也有限度，每一次重新进入，这个限度也随之减少，而每天自己进入镜子世界的时间达到一定界限，那一天便不能再进入镜子世界了。 “再试试看！”成石默默想道，他很想知道，自己目前的超能力极限是什么，很快他又不安分地进入了镜子世界。 看着身边的苗晓菊，成石心里再次燃起了一团火，终于，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悄悄……看了看苗晓菊的内衣颜色，但是很快又紧张地退出。 “挺有意思的。”成石又傻笑了一阵，好在物理老师认为成石只是上课仪态不好而已，倒也没再找成石的麻烦。而成石今天已经进入镜子世界三次，这似乎是他前些日子进入镜子世界的次数极限。 不过自己这几次都挺节省时间，是不是可以再进入一次？ 成石再次试了试，这一次为了充分调动自身的潜力，成石可酝酿了好一阵气氛，他脸上的忧伤和孤独，甚至惹得身边的苗晓菊都担心了，甚至怀疑今天是不是成石父母的祭日。 成石颤颤地把手再次塞进了口袋，这一次……他成功了！实验证明!自己进入镜子世界诶能力有极限，但是只要自己每次都节省一点，每天进入镜子世界多次还是有可能的！不过每一次进入镜子世界，似乎也有一定的时间最低限，并不是想出来就能出来。也就是说，自己每一次进入，都类似于那些手机运营商收费有“最低消费值”。 成石很快再次退出了镜子世界，他很兴奋，他又多了解了一点自己的能力。而他刚刚回到现实世界后，却看见范煌正回头用他那双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眼睛瞪着自己。 “成石，觉得你最近好怪，老是发呆傻笑，经常莫明其妙地……算我多心了。”范煌神神道道地说了一句，又缓缓回头，倒是成石吓得满头大汗。 范煌这小子，一定要小心！ 不过下课后，已经有些上瘾的成石还是忍不住又用了几次自己的能力，一次是钻进了女厕所，考察了一下男女厕所的结构差异；一次是钻进了老师办公室，翻了翻班主任当年收到的情书；还有一次是钻进校长办公室，替正给校长按摩的年轻见习女老师整好衣服。 爽啊！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成石现在的感觉就像是sy，明知道有害，但还是忍受不住那一刻的快感。 当成石再也射不出来……啊……再也进不去镜子世界后，成石已经爽到笑得嘴抽筋了。他已经上瘾了，真的上瘾了。而他目前进不去镜子世界，倒不是什么极限到了，却是他现在已经开心地根本忧郁孤独不起来！ “那小子是谁？”就在成石撒欢似地在校园里乱跑的时候，一个美女正在一群学生的簇拥下，站在一栋教学楼上，指着成石问道。 “我最美丽的女王～我认识那小子，那小子是雷雨的干弟弟，名字叫做成石。”一个小白脸恭顺地回道，周围一群人顿时骚动了起来， 这个女生，就是雷雨的死对头“女王”杨汐琳。她的那群跟班见那个小白脸不识时务地说出了“雷雨”的名字，纷纷感到一阵恐惧。 果不其然，杨汐琳抬脚踹倒了那个男生，“你居然敢在我面前提那个贱人的名字？！”杨汐琳便骂便打，打得那个小白脸当场吐血，周围的人还一个劲地喊“打得好”，只是他们的表情明显是“兔死狐悲”。 “奇怪，为什么我看到他的感觉总是这么怪？总觉得他身上泛起了一阵波浪……”杨汐琳打够了骂累了，又困惑地看着楼下成石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女王，那个人为何在您的眼中如此特别？难道……您爱上了他？！”又一个不识时务的追求者流泪说道，回答他的便是一个巴掌。 “放屁!那家伙不是雷雨的干弟弟吗？你们……去教训一下那小子。”杨汐琳甩了甩自己的长发，又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回了教室，而几个身高体壮的体育生也看了看成石，向着楼下走去…… 第十五章 阴阳眼 “喂，你就是成石？”几个身高体壮的体育生突然出现在了成石面前，顿时把成石围在了一座墙边。 成石原本正在走廊上和范煌一起聊天，成石看出这几个大个子没什么善意，他完全可以不理他们逃跑，或者自己到时候直接使用镜子世界的能力教训一下这几个流氓预备役。 “我是成石，你们有什么事吗？”成石还在装乖，一副笑脸迎人。 “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大个子说着便要拉成石，却被范煌一把拦住，范煌很不爽地笑道：“你们什么人啊？又不是警察，说让人跟你们走就走？” “小子，别管闲事！”另一个大个子一把推开范煌，惹得范煌就要动手！但是成石此刻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居然拦住了范煌，又笑道：“没事，我跟他们走就行了，反正我平时也没怎么惹人，这几位大哥应该不是找我麻烦的。” 成石笑着和那几个大个子走了，他心里有一个计划，摆脱自我嫌疑的计划。目前范煌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不过，如果自己这次吃点苦，让别人教训一顿，而自己也忍住不报复，不就可以摆脱一些嫌疑了吗？要知道，目前为止怪事都是发生在和自己有关系的人身上，一旦有人要查，还真的很难搞定呢。自己这次，就是要给范煌演一出苦肉计。 果然不出成石所料，一路上果然有脚步声跟在自己和几个体育生后面。为了以防万一，成石还特意使用了镜子世界能力回去看了一下。 在镜子世界中，范煌正皱着眉头，紧张地跟在自己的身后，从他的表情看，他的确是把成石当朋友，很担心成石的安危。也正是因为范煌把自己当朋友，成石才愿意演一出戏，骗一骗这个聪明过分的朋友。 成石很快又退出了镜子世界，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留一点进入镜子世界的时间，要是这几个大个子把自己朝死里打，自己也好用来防身。只是不到万不得已，真的不能再用镜子世界的能力去搞他们了。 果然，几个大个子把成石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他们冷冷地说道：“抱歉了，兄弟，谁叫你是雷雨的干弟弟。” 话音刚落，雨点般的拳头便不断砸在了成石的身上，成石拿出多年被打的经验，抱头收腹蜷缩在角落，这样虽然窝囊点，但是避免要害被打伤。毕竟这些人也都是学生，下手没轻没重。成石知道，在街头打架中，最容易出事的，就是这些热血小青年打架，往往打红了了眼下手就收不住，哪像其他比较有经验的流氓，出手都是收放自如，虽然把你打得头破血流，但是绝对不伤你要害。 成石被打的同时，还不时瞟一下范煌所躲在的位置，心里在想范煌是不是看得真切了，是不是还要喊几声？于是成石又装模作样地喊了几声疼。 成石刚喊了几声，却看见范煌拎着一根铁棍走了过来，他忿忿地喊道：“妈了个b的！放开我朋友！” 范煌身体条件不错，虽然平时看上去有点书卷气，但是不能否认，他发怒的样子还真有点可怕。成石，也有点感动，这才是朋友啊！ “妈的！小子，你还敢管闲事？！不想混了？！”一个大个子有点恼了：“女王的事情也敢管？想不想再在这儿混了？！” “杨汐琳吧？我认识，不就是杨家的那个大小姐么！我告诉你，就是杨汐琳他老爹亲自来了，都要给本少爷赔礼！”范煌嚣张地说道，“顺便再告诉你！老子就是敲死你们都没事，你们若是敢动我和我朋友一根毫毛，我告诉你，你们家九族都别在中国混了！”范煌的口气很大，就连“九族”这种古装剧用词都蹦出来了。 范煌这种气势，还真的吓住了那几个人，也就在众人僵持的时候，又有一伙人来了。 一群学生簇拥着一个长发美女大步向着成石走来，成石一时间看得真有点呆了。 飘逸闪亮如洗发水模特的长发，傲气逼人但是又魅惑四射的丹凤眼，衬着一对黑珍珠般的眸子，略微上扬的柳叶眉、可爱娇小的鼻子、朱红柔软的嘴唇……这是怎样一副国色天香的面容？！再配上垃圾校服也盖不住的傲人气质和那对玉兔、即使是肥大的校服裙也遮掩不了的小蛮腰、还有那对修长如同艺术品的双腿…… 成石只感到鼻子痒痒了，一摸，他居然流鼻血了。 成石连忙用手擦了擦鼻子，而那个美女在冲他嫣然一笑后，又转头对着一旁的范煌说道：“阿煌，他是你朋友？” 成石此刻怎么听怎么别扭，“阿黄”怎么听着像狗的名字啊？而且，范煌为什么会认识这样一个美女？ “杨汐琳，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让人来打我的朋友？！”范煌脸色很冷，冷的让几个想站出来骂他说了女王“名讳”的学生都缩了脖子。 杨汐琳，她就是搞得雷雨平时很郁闷的杨汐琳？！成石以前一直听雷雨对她的“妖魔化宣传”，总把杨汐琳想成马梅那种恶心的女人，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主观了。美女同样可以整你，当初的苗晓菊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 “阿煌……别对我这么冷淡嘛……我不知道他是你的朋友，当初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很怪，而且他也是我一个仇人的干弟弟，所以我想教训一下他……”杨汐琳的气势在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此刻的小女人形象差点没吓死她的追随者们，也让成石的鼻血开始刷刷地流。 “你也太过分了！”范煌如同丈夫训斥妻子那样骂道：“你看人家不爽就要打人家？！天知道你老爹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还看得奇怪，你倒说说怎么个奇怪法！” 范煌这席话彻底震撼了周围的那群女王跟班和成石，看不出来啊！范煌平日为人倒是很低调，从来不说自己的家世地位，上次马梅也只不过揭开了冰山一脚，现在看来，范煌的背景还真是不简单。 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闹市。范煌还真是一个“隐者”啊！想到此，成石对范煌的防备又多了几分。 “之前，我老是看见他的身上爆发出一圈圈涟漪扩散……我说得是真的！刚才他身上又出现这种涟漪扩散，我实在好奇才赶过来看看的。”杨汐琳拼命解释道，而最感到奇怪的是她一群跟班，他们有的在想他们的女王编的谎言太弱智，有的在想杨汐琳是不是眼睛得了毛病，总之他们都不信。 范煌也是一脸呆滞和惶惑，半天才说了一句：“杨汐琳，你编理由好歹也来几条有意思的好吧？” 不过成石倒是心里紧张的要死，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就是自己进入镜子世界时，这里的空间会出现一些扭曲之类的状况，这也许就是杨汐琳眼中的涟漪！而这个杨汐琳，估计是个“阴阳眼”，愣是看到了那些涟漪。看来自己以后要躲着点这个杨汐琳了!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阿煌，你相信我！”此刻的杨汐琳不但像小女人，而且更像是被丈夫抛弃的怨妇，他拉拉扯扯着范煌的衣服，完全丢弃了“女王”的尊严。 “嗯……杨汐琳同学，你估计是长期眼睛过度疲劳，造成了眼球混浊，产生了那些涟漪状的反应，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成石试探性地说道，不料却被杨汐琳狠狠瞪了一眼。 “你是什么东西？！还敢来教训我？！”杨汐琳手一挥，两个彪悍高大的凶恶女生便走上前去，狠狠扇了成石两个巴掌。 “啪啪”，成石揉着自己的脸颊，却又听见了两声尖响，只见范煌他也顺手扇了杨汐琳两个耳光，杨汐琳眼泪汪汪捂着自己的俏脸，却又马上拦住想上去动手的手下，哭道：“阿煌，为什么你现在变成这样？我们小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范煌闷哼了两声，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忿忿地拉着成石便往教室走，上课铃也很恰到好处地响了。 成石走到半途，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变成了阴阳眼，因为他看见来时路上的尽头，也有一些涟漪状的东西一闪而过，它们就像是一层层空气中的波浪，慢慢地向着周围扩散，又慢慢消失。 “真邪门了！”成石惊叹了一句，又连忙跟着范煌往回跑，只是这一路上，自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上课后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成石突然觉得自己鼻子又猛地痛了起来，火辣辣地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刚刚止住的鼻血又刷刷地往外流，把桌上的书本之类的全部染红，吓得一旁的苗晓菊大声尖叫。 范煌也回过头来，要带成石去保健室，成石的鼻血流得很吓人，半张脸和胸前全是血！而成石在不经意间发现，范煌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个唇印。 镜子能力者！成石浑身顿时颤了一下，这儿还有其他的镜子能力者！而且还是个女的！其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那个杨汐琳！ 只是这个杨汐琳，似乎还不是很懂这种能力，刚才那圈涟漪，也许就是她在激烈的情绪作用下，让自己的镜子能力觉醒了！ 还好杨汐琳刚刚觉醒，否则范煌就不是被吻，他绝对会被杨汐琳qj；自己也绝对不会是鼻子遭殃，发怒的女人是可怕的，成石以前看过不少被抛弃的怨妇残忍杀人的新闻，自己该不会被枭首肢解大卸八块吧？ 成石此时对于镜子世界的能力又多了一点感悟：同为能力者，在周围有人进入镜子世界的瞬间，可以看到一圈圈涟漪扩散。 ************ 第十六章 神秘黑衣人 上午的课还没有结束，成石预想到的事情便发生了----警方找到了自己，询问那位“告密者”的情况。 当时雷汉是带着好几个便衣警察闯进成石所在班级的，最近已经被怪事搞怕的班主任还以为又是什么社会上的流氓闯进学校闹事，一个更年期妇女居然很有血性操起扫把要保护学生，这多少也让成石对她有所改观。 直到雷汉又不得已去了一趟校长室，亮出身份后，才让校长劝开已如惊弓之鸟的班主任。成石也和雷汉一起离开了学校，坐上了一辆警用轿车，直奔市公安局。 在车上时，成石从眉飞色舞的雷汉那里得知，那批资料虽然不是很多，但也让警方抓住了蓝竹集团非法开发房地产、强行拆迁、逃税漏税、行贿受贿以及参与走私的一些苗头。警方、反贪局、海关和一些其他机构在此时难得地联合了起来，根据一些其他资料顺杆爬，很快让蓝竹这些年的罪恶露出了马脚！目前蓝竹已经被拘捕，蓝竹集团被查封，根据目前发掘蓝竹犯罪事实的速度看，再查个几件蓝竹绝对要掉脑袋，至少到现在，成石父母被撞死那件事情都还没列入蓝竹主要犯罪事实列表中，你就知道蓝竹的坏事干了多少了。 成石一边在心中欢呼雀跃，但也开始冷静地思考到时候自己该怎么说，之前自己跟雷雨说告密者是个黑衣人，而且银贸大楼的录像应该也会出现一些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情，那么自己干脆就编造一个黑衣人出来吧。 果然，作为黑衣人唯一目击者的成石到了公安局后，直接被雷汉领去了重案组办公室。警局里的干警们大多都已经研究过蓝竹集团的防盗录像，他们也对录像感到莫明其妙，所以在雷汉亲自给成石做笔录询问时，小小的办公室愣是围了一圈好奇的警察，包括公安局局长----一个有了三十年办案经验的老警察，也好奇地坐在了一旁，打算了解一下，那个告密者究竟是什么人。 “石头……成石，现在我要问你一些问题，别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审查犯人……”雷汉冲着成石笑道，又故作恼怒地对几个一旁叽叽喳喳的小女警喝道：“你们几个不要打扰证人思路！否则我以‘扰乱证人罪’将你们拘留一辈子。” “雷老虎，你干脆选一个拘留到你们家一辈子好了～”一个青年警察在一旁调笑道，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这次扳倒蓝竹这么一个大蛀虫，可解了不少警察的心头之恨！他们之中有不少好几年前就在查蓝竹了，可没呈想，最后蓝竹的犯罪证据竟然被一个神秘人挖到了！就连平日里在局里老板着脸的雷汉，今天也是笑个不停。 成石被这种欢乐的气氛有所感染，心里也不怎么紧张了。这次警方叫自己来，只不过是打算从自己嘴里了解一下告密人的事情，自己根本不会被列入什么怀疑对象，只要自己到时候说得好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待周围人安静了一点后，成石便说道：“今天早上，我出去跑步……” 成石刚说了一句，周围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收起了嘻嘻哈哈的笑脸，不少人还拿出了小本子开始记录，雷汉除了自己亲自记录，还架起一架录音机。 “嗯，我们学校最近不是要迎评搞体能测试吗？我早上就去练练跑步，后来，等我回来的时候……”成石开始背诵心里编好的东西，并作出努力回忆的表情。 “什么时候？具体点？”雷汉的话冷冰冰的，此刻，他是重案组警察雷老虎，而不是成石的雷叔叔。 “大概六点四十左右吧？”成石又接着编，只是此时气氛突然变得压抑，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他看着录音机内正在运转的磁带，又继续说道：“我刚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在往我们家门口塞了一些东西，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塞小广告的……” “他穿的什么样？长得什么样？有什么具体特征吗？有没有和你说话？口音如何？”雷汉很有经验地问道。 “他穿着一件很酷的黑风衣，宽宽大大的，把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胖瘦一时倒是看不出来，不过长得倒挺高，大概一米八的样子，应该是男人。”成石信口开河地说到底：“他的头发有点长……怎么说呢？” 一个女警指着自己仅仅到肩的头发说道：“是不是这样的？” “差不多，他前面还留着长长的刘海，皮肤很白，脸我没看清……对了，他还穿着一双皮靴，很像军用的皮靴。”成石又作出一副毛骨悚然的模样说道：“我当时还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可是奇怪的是……他走了一阵后，又突然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不是转进什么拐角，就是……就是莫明其妙的没了！我当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过现在想起来，还真的有点诡异！那……该不会是鬼吧？” 成石的故事愣是吓得几个女警有些发冷，她们不害怕穷凶极恶的犯人，但是对于这些东西她们倒是害怕的很。其实不止他们，研究过银贸大楼的录像人听到成石此刻的推测，还真的觉得是鬼魂作祟的样子。 “嗯，我来说两句。”老局长见成石已经说完了，又站起来来到了成石的面前，拉着成石的手说道：“好孩子，真麻烦你了。我听雷老虎说蓝竹当年害死了你的父母？现在那位黑衣人为了你，也为了国家，除掉了这个蛀虫，可是我们也要认清楚，这个黑衣人似乎掌握着一种很高超的间谍技术，也许就是a国这些年一直在研究的光学迷彩。这个黑衣人这次偷的是蓝竹的资料，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是他毕竟做了偷窃的事情，万一……他下次偷的是国家资料呢？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松警惕，要不要抱有太多幻想，一切事实，还是要尽量与这位黑衣人联系后，再做决断。” 说着，老局长又拍了拍成石的手说道：“那个黑衣人的确是你的恩人，但是孩子……你真的没有忘掉什么？” “高，实在是高～”一个干警小声对雷汉说道：“局长分析地的确有理，我看那个孩子，也许也保留了一些什么，被局长看出来了。” “那个……我再想想……”成石迅速了解了局长的意思，为了迎合局长的这种心态，他“沉思”了一会，又说道：“那个黑衣人，脸我瞟了一眼，他看上去应该是黄种人，他的年纪应该不大，他脸上有几道可怕的疤痕，而他的左手上，似乎有一个刺青，像是一个十字架。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伯伯，你可千万要保密啊，万一蓝竹有什么老朋友记仇，去报复这位叔叔，我就……” 成石正是要塑造一个特种兵的形象，而且他前段时间在一些网站上看到过国际雇佣兵集团中，有一些集团会在成员身上刺青，他现在这么说，就是要把其他人的视线引向国外，让人误以为那个黑衣人是华裔退役国际雇佣兵！ 果然，一位文书模样的小年轻最先兴奋地说道：“我知道了！他应该是一位国际雇佣兵！而且还是华裔，他应该和蓝竹有仇，或者他的家人和蓝竹有仇，所以他才潜入蓝竹集团偷出资料给我们！” 搞定！成石心里顿时笑翻了天！而周围众人也似乎默认了这种推理，局长更是颔首想了一会，又下令道：“雷汉，你先把这孩子送回去，刘明，你带几个人，联系一下海关的人，查一查最近来回国、并且来到平安市的归国人员名单，我们暂且叫这个黑衣人……‘十字刀疤’！” 当成石再次坐在警用轿车上、享受警车送他去上学的待遇时，成石的心在欢呼，自己怎么这么聪明？居然就这样转移了别人的视线！你们就去查吧～慢慢去查那个“十字刀疤”吧！查他个一年半载，反正也查不到自己头上了！ 但是成石不知道，此刻的警察局内，一个人正拨通了一个神秘号码，并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已经了解到一部分神秘人的情报，他似乎是归国的国际雇佣兵，有可能是退役归国的，他似乎掌握了光学迷彩技术。他应该是男性，当然也不排除女性的可能，他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特征是脸上有几道疤痕，皮肤较白，左手上有一个十字架刺青，那应该是他原来所在组织的标志……我们可以去海关查，同时也可以查一查和蓝竹有仇的人……嗯，那个小鬼应该还没有把所有东西交代出来，不过，我们也可以派人跟踪那个小鬼，也许那个神秘人与那小鬼保持着一些联系……” 电话那头的人听着，记着，最后也下令道：“你继续给我找那个神秘人！记住，那个神秘人很有用，我们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本事做更多的事情！好的，就这样！” “国际雇佣兵？蓝竹那家伙到底惹上了哪路瘟神？！真是废物！”这位首脑忿忿地骂了几句，又无奈的说道：“看来，这次要和组织联系一下了……” 成石不知道，一场混乱的暗战，正在逐渐拉开序幕，自己，也将无可避免的卷入这场争斗之中。成石此刻还在惬意地在警车上欣赏路边不断变换的景色，突然，警车猛然一个刹车！成石顿时脑袋撞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抗议，成石便看见雷汉疯狂地冲出了车去。 成石也终于发现，有一个人正倒在闹市的街旁，他正痛苦大口喘着气，不过他的脖子喉管已经被割开，鲜血流了一地，气体不断从他喉管被割开流出，如同一根被割开的煤气管！ 命案！从来没有想过，命案这东西会离自己这么近！而且还是如此残忍的命案。 成石也从路人那边听到了一句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一个被吓坏的路人指着被丢弃在路边的一把尖刀，对着亮出警官证的雷汉说道：“刚才我走得好好的，我前面那位突然捂着自己的脖子倒下了！一把染血的刀也莫明其妙地落在了路边……他喉咙喷血把前面几个人的后背都染红了，太吓人了！” 成石愣了，这种手法……难道是镜子能力者？！ ********** 第十七章 三角误会 成石茫然四顾，却并没有看到什么空气中的涟漪，相信犯罪者已经并没有继续进入镜子世界，此刻早已不知溜到什么地方了。 成石又看了看伤者一眼，那人已经渐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而平安市医院的救护车依旧保持其“运尸车”的本色，似乎不等人死绝对不来，雷汉没办法，便塞给成石二十块钱让他打的，接着便抱着伤者上了车，开了警铃一路开往了最近的医院。而周围的人群除了有几个无聊的还在一起聊聊，大多又想看客那样，看完就走了，根本没有在意这座城市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成石在猜测，猜测杀人者为什么要去杀人，难道又是一个苦大仇深的主？不过也不一定真的是镜子能力者，万一是个技艺高超的杀手也说不定。 现在成石所在的市中心离学校还有两三公里，成石也懒得去拦车了，那样太浪费钱财了。反正已经快到学校午休时间了，干脆顺带去吃个午饭，再给雷姐带一点，学校食堂还真不是人吃的！ 成石跑到附近一家烤鸭店，买了一斤烤鸭，又买了一些鸭杂类的小吃，全部打包带走，接着便一路小跑往学校赶。 成石回到学校后，正好听到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他想着雷雨看到烤鸭后的欢喜模样，脚步不由得又加快了些。他要去的，正是自己和雷雨心中的老地方。 一心想着见雷雨的成石，却在老地方遇到了苗晓菊。今天苗晓菊打扮地很精致，很得体，黑色的裙子配上一件白色的羊毛衫，倒也有几分纯情美少女的模样，特别是她的小皮靴和黑色纱质长统袜，显得她双腿修长，很是性感。 “成石！你回来了！”苗晓菊正坐在那座废弃的小亭子里，一见成石便笑颜如花，两片红云也悄悄爬上了她的脸颊，害羞的女人都很可爱，更何况苗晓菊这样一位美女？虽然比不上杨汐琳这样的天生狐媚子，但也是男人很喜欢的那种小家碧玉了。 “你怎么来这儿了？”成石困惑地问道，他也慢慢走上了小亭子，尽管苗晓菊特意掸掸身边的一处座位，但是成石还是坐在了苗晓菊的对面， “我今天又想到了当初你安慰我的事情，就想来这儿看看……”苗晓菊的神色有些悲伤，她明明是清白的，但是人言可畏，自己也顺杆爬，把那场可怕的桃色事故责任全部推到了同样困惑的段飞头上。不过，苗晓菊自己也安慰自己，也许就是段飞乘自己不备，偷走了自己的内裤呢？尽管这种可能性小的过分，但是苗晓菊宁愿这样告诉自己是段飞这个流氓害得自己，说得久了，就连苗晓菊自己也有点相信段飞就是祸害自己的人了。 “那个……你也别再想了，都过去了……”成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知道自己有些做错了，但是也自己安慰自己是被人逼得，段飞早就不是东西了，成石听说过段飞祸害一些小女生的事情，让这样的人被开除也好。至于苗晓菊，若不是那次打击，现在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可爱，这也算是坏心办好事吧？ 成石可不想让苗晓菊多想那件事情了，万一苗晓菊突然来了个灵感，让她理清了一些头绪，自己是不是会倒霉？ “你……吃点东西吧？新鲜的烤鸭。”成石颤巍巍地把手中打包的烤鸭和鸭杂递了出来，他从人家店里带了两双筷子，原本是供自己和雷雨两人吃的，现在就要糟蹋在苗晓菊身上了啊！ “谢谢，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听说那几个是警察？”苗晓菊欣喜地接过筷子，夹起一块鸭肉，蘸了点酱，却伸到了成石的嘴边，“你先吃。” 成石有点呆了，此刻的苗晓菊，真他妈的可爱！而他自己的意志力也不够坚定，居然一口把烤鸭吞了下去。 看着满面笑容的苗晓菊，成石心里的愧疚感越发的深了。 不过成石还是比较理智的，他很快想到了自己虚构的黑衣人，灵机一动，又笑道：“今天我被警察叫去调查一个神秘人，那人好像是国际雇佣兵华裔退伍兵，外号十字刀疤，今天清晨居然偷出了蓝竹集团的一些资料，帮助国家挖出了这么一个蛀虫！今天中午的新闻应该就会播放这条消息吧？” “哦～难怪～”苗晓菊恍然大悟，又好奇地问道：“成石，那个‘十字刀疤’究竟长什么样子？悄悄告诉我好吧？” “我就知道！”成石在心里暗自叹道，这些小女生都是好奇又多舌的主，你越是要她们保守秘密，她们越是要往外说，成石就是要让苗晓菊做“十字刀疤”的舆论发起者，让“十字刀疤”成为舆论口中的存在。这样，也更能转移别人对自己的注意力。 成石一边口沫横飞，一边不自觉地和苗晓菊互相喂饭，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只是，过分投入的成石和苗晓菊，忽略了来时路口一个婆娑的影子。 雷雨望着举止亲昵的成石和苗晓菊，脸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她并没有像三流电视剧那样摔落饭盒，她还是要吃饭的，不过她还是有些不争气地哽咽了一声。 她终于在此刻，明白了自己对成石的感情。她承认，刚才自己嫉妒了。原以为自己对待成石像亲人，像好朋友，但是直到最近苗晓菊突然横插一杠子后，她才逐渐明白自己对成石的感情。 偏偏最近成石已经有些疏远她了。这大概因为成石已经有女朋友了吧？她从一些女性朋友那儿知道，那些男生一旦有了女朋友，大多会特意回避一些原本关系太好的女性朋友，这是怕他们的女朋友吃醋。 雷雨突然感到后悔，后悔为什么自己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成石的感情和依赖，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叫比自己大一点的成石“干弟弟”，更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等他，等他向自己告白，难道就为了那无聊的尊严？ 雷雨突然想起了一首诗：“静静的，我守在你的身后，等你长大，最后，我等成了陌生人。”这首诗虽然不是非常贴切，但也很符合雷雨此刻心中的忧伤。 雷雨对着和睦的两人，轻声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又转身离开了，她没了哭，她只是无端地默默流了一点眼泪而已。 成石和苗晓菊并不知道雷雨来过这儿，他们不断围绕着“十字刀疤”的事情聊了半天，直到成石发现，自己和苗晓菊已经把烤鸭的鸭杂消灭干净时，才使劲拍了一下脑袋：“惨了！我忘了给雷姐留了！” 苗晓菊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很恐怖，似乎自己的人生失去了希望。 不过，成石这时挠了挠头，用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又说道：“今天雷姐没来，算了，算她没口福。”成石说得很轻松，这也让苗晓菊侥幸地猜想，猜想成石和雷雨只是比普通朋友更好一点的好朋友，也许，还是异性“哥们”。 但实际上，成石已经把雷雨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她和自己在一起都很理所当然的，所以一顿烤鸭根本算不了什么，只要成石还住在雷家，成石随时可以和雷雨一起吃饭，随时可以和雷雨一起打闹。 这是成石的幸福，也是雷雨的幸福，也许正是这种幸福看似如此理所当然，成石和雷雨也都没有在意过它的存在。有些东西，总是失去时才懂得珍惜的。而有些东西，也并不是理所当然存在的。 男人和女人，几千年来似乎总是逃脱不了感情这个怪圈。 不管怎么样，苗晓菊把自己当成了成石的女朋友，至少……也是个朋友以上，尽管成石自己不这么认为；成石一直把雷雨当成亲人甚至……爱人，尽管雷雨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这种三角关系，简单，但也复杂。 待到傍晚放学时，成石才惊诧地发现，雷雨今天破天荒地没有等他，而是仅仅给他的三手破手机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我有事，先走了。” 成石接到这条短信时，莫名地有些落寞，一如之前的雷雨。 “成石，你要不要送我回家？”苗晓菊也在校门口追上了成石，殷切地说道。 “方向不一样，算了。”心情有些不爽的成石一口拒绝，却没有看见苗晓菊眼中的悲哀。 “那……那我陪你回家好吗？”这已经是苗晓菊最后的要求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贱，也许……也许就是成石给自己披上衣服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决定他是自己值得相守一辈子的人。 “随便你……”成石似乎也听出苗晓菊的悲伤，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出于要和苗晓菊保持友好关系的必要性，成石还是和苗晓菊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两人之间，至少隔了四五米，这种距离，让他们俩看上去倒更像是两个不相干的同路人……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肺，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能说我爱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在意真爱；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泰戈尔《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第十八章 镜子小偷 不知是苗晓菊真的很长舌，还是蓝竹事件的确闹得很大，从第二天起，学校内就开始风传神秘“十字刀疤”的事迹了。蓝竹这些年干得坏事不少，就连不少刚从午间新闻知道蓝竹事件的老师，都抛弃了以往的“理智法制思维”，纷纷对“十字刀疤”这位现代罗宾汉表现出一定的敬意和赞叹，当然，面对学生们对“十字刀疤”的崇拜之情，老师们还是表示赞叹而不鼓励的态度。 毕竟蓝竹再坏，“十字刀疤”再吊，学生们的升学率也上不去，他们的奖金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市内的高中之间升学率的竞争一向很激烈，学生和老师们大多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所以他们也仅仅是讨论讨论而已。 不过在民间，这种关于蓝竹和“十字刀疤”的舆论传得倒是更加疯狂。大部分老百姓都很恨蓝竹这种贪官奸商，而且蓝竹集团也的确侵犯了不少百姓的利益，那个房子被开发商铲了的愤青司机汤楠，就是一个受害者。 总是呆在学校的成石当然不知道外界对“十字刀疤”的重视。其实，如果只是一个人用普通手段盗窃这批资料，特不会造成这么大的骚动，关键是“十字刀疤”的来无影去无踪，倒像是传说中的那些中华奇盗。甚至有人说他是燕子李三的传人，也有人说他是传说中的怪盗“我来也”的后人，总之说“十字刀疤”什么的都有。 不过，成石也感到了一丝不对劲，警方这次似乎打定主意要找到神秘的“十字刀疤”，雷汉在家里问了好几次成石有没有忘了说什么，光这一点就让成石害怕了。 更加让成石有些不舒服的是，最近雷雨似乎总是在躲着自己，对自己也不像以往那么亲昵，成石感觉两人之间已经存在着一堵透明的墙。 成石唯一的想法，便是雷雨开始怀疑自己。他无疑是痛苦的，自己的确靠着自己的超能力做了一些比较过分的事情，而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嚣张，是不是引起了雷雨的怀疑。成石了解雷雨，雷雨虽然平日比较豪爽阳光，但是她属于典型的外刚内柔，她的心思很密，也许自己真的有什么地方留下了痕迹让雷雨发现了。 而雷雨这边，却仅仅是为了逃避自己的感情，她不敢再去和成石多接触。在她眼中，成石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而且那个女朋友也不差，自己为什么还要抱着一丝任性的想法去打扰人家？ 正是这个误会，让两人之间的隔阂一时间变得很厚。 雷雨开始有意识地不陪成石上下学了，成石每次去“老地方”也见不到雷雨了，两人之间，似乎又变回了当初那种“房客和房东女儿”的关系。冷漠，淡漠，构成了成石与雷雨心中一片感情的沙漠。 不过就在雷雨和成石产生隔阂的时候，苗晓菊倒是很积极地和成石靠拢，初时成石也有点抗拒，但是几天下来，成石也在不知不觉中，接受了苗晓菊成为自己亲密女性朋友的事实。 毕竟有这么一个美女倒贴，还是小小地满足了一下成石的虚荣心，尽管成石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和苗晓菊做过什么过分亲昵的事情，就连牵手这么一件小事，似乎都成为了一件奢侈的行为。 成石心里，还是只有雷雨一个。 这几日，市里面关于“十字刀疤”的事情穿的沸沸扬扬，成石也稍微安稳了些，忍着平时偶尔迸发出来的冲动，愣是没有进入镜子世界做事。不过，成石这几日也发现，校园内，甚至大街上，自己偶尔会看到一些涟漪在空气中扩散，这些涟漪有大有小，有浓有淡。 大部分平常人似乎看不到这些涟漪，成石心里也逐渐多了一种可怕的猜测，城市内还有一些其他的镜子能力者！ 也许，有他们作掩护，自己也不至于迅速暴露吧？成石侥幸地想道。 今天是周六，按照大部分高中学校的惯例，周末都要进行补课，往往一周只留半天假给寄宿学生回家拿钱拿物，不过好在近日上头有检查团下来，学校为了作出响应上头“减负”的样子，居然破天荒地给学生们在周六、日放了两天假。 突然的放假，倒也让学生没什么事情做了，今天一大早，成石便牵着大贝打算出去散散步，说起来大贝也可怜，平日都缩在雷家的小院子里，很少能够出去走走。今天成石要领它散布，它自然也是很高兴，尽管一路上无聊的人们对它的丑陋外表窃窃私语，但它的尾巴还是摇得很欢。 成石临走时，还将藏在狗窝里的那笔钱全部带到了身上，他打算找一个小储蓄所把钱存了，毕竟藏这么一叠钱比藏一个小存折难多了。 大贝，也算是成石的保镖吧. 成石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小储蓄所，他看了看周围，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正打算进去，却看见远处一个瘦瘦的男人身上泛起了一阵阵涟漪，他的手中，似乎还拿着一面小镜子。 成石脑子轰得一下乱了，镜子能力者！果然是镜子能力者！ 几乎是一瞬间，成石分明看见，那个人眼睛中失去了生气，虽然举止还算正常，但是他的眼神好像就是一个傀儡，没有灵魂，而且……成石惊诧的发现，那个人没有影子！ 成石有些诡异，也拿出了小镜子进入镜子世界！他出现的地点离自己刚才站的地方有两三米，当他进入镜子世界的那一刻起，他就看到一副诡异的模样！他看见那个男人正把手伸进了另一个自己的口袋，但是很快，另一个自己的影像有如同碎玻璃般在瞬间化作了碎片！包括那个男人刚刚掏出来的一包钱，也变成了一摊碎片，并消失在空气中。 成石突然悟到了！这是他第一次观察其他镜子能力者进入的形态，他再次发现了一点关于镜子世界的秘密：一个人进入镜子世界后，在现实中似乎还会留下一个幻影或者傀儡般的自己，但是这个残影没有影子，也许，那正是影子代替了能力者出现在现实。而成石还发现，一旦现实中的人或者物进入镜子世界，那么镜子世界中的那个人或者物的残影便会消失，受到了影响也随之消失。 而镜子世界中的一切都是静止的，现实世界的时间仍然在流逝。 那个男人诧异地看着成石出现在眼前，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立刻撒丫子跑。 小偷遇到被偷的人，大抵都是这种反应，更何况这个镜子小偷似乎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异的情况，当然有些惶恐了。 成石追了一阵，但是那个小偷却突然消失了，他应该是回到现实世界了！成石骂了一声，待他回到现实世界时，那个小偷已经跑得远远的。 “真他妈的邪门了！”成石骂了一声，自己好不容易搞来的钱居然被小偷看上了，若不是自己比较警觉，若不是自己已经是镜子能力者，这笔钱还不就这么丢了！ 大贝咿唔了一声，成石也慢慢平息了心情，拍了拍大贝。这种镜子小偷的确防不胜防啊，就算带着大贝，也防不住这种小偷。幸好自己已经了解了判断镜子能力者的方法：第一是看空气中的涟漪，第二就是看现实中那个人有没有影子！ 那个家伙如此熟练的偷窃，应该已经对镜子能力有些心得了，不知道他以前已经偷了多少人的财物？ “算了，关我鸟事。”成石将大贝留在了储蓄所门口，自己进去存钱，不过这次他又多了一点心眼。 成石不时看看周围有没有涟漪出现，没事还看看别人的脚下有没有影子，愣是把一个穿迷你裙加长筒丝袜的小姐看得浑身不舒坦，女人打扮是为了别人看没错，但也不能这么看个没完啊！ 成石靠镜子能力换来的一万多块钱，终于换成了一张薄薄的存折，但是成石不知道，就在自己走出储蓄所不到十分钟，一个监视他很久的人也走进了储蓄所。 成石又牵着大贝往回走，脑中满是刚才和小偷斗法的情景，越想越玄。目前镜子能力者肯定是有一些了，上次的诡异开喉事件估计也是镜子能力者干得好事！自己……会不会很危险？若是其他镜子能力者要害自己，自己还能像今天这样识破吗？自己总结的规律，真的对所有镜子能力者有效吗？ 成石是抱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回到的家，一进家门，正在看新闻的雷雨便顺口问道：“你去哪儿呢？” 这一问多少让成石有些紧张，他不知道雷雨已经对自己事情调查了多少，而雷雨又顺口问了一句：“陪女朋友去了？” “嗯那。”成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回答，不过，这似乎是最好的回避方法。 雷雨闷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成石也钻进了房间，翻箱倒柜了半天，终于把存折裹上一层塑料纸，塞到了墙上几块松动的砖头之间，之后他又拿出一张旧海报，贴在了墙上。 这就算是藏好了吧？其实成石心里也没底。人对于不义之财的态度，似乎总是像抱着一块炙手的热炭，放下吧，舍不得，拿着吧，又觉得烫手。成石对于这笔钱，其实就是这么一种态度。 ******** 第十九章 嫌疑 成石从储蓄所回来后，便一直有些心神不安，他就坐在雷雨的旁边，陪她一起看电视。 其实，现在谁都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视上，两人都是心如乱麻，都是想说又不想说，不断斟酌犹豫。电视的频道谁都没有调过，依旧播着一部烂俗恶俗的韩国偶像剧，间或着一段段无聊虚假的广告。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直到其中一人打破了这份平静。 “成石，你最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雷雨已经不叫成石“小石头”了，直呼其名这种方式，也让成石感到两人生分了。 “我……我没什么瞒着你啊。”成石还以为雷雨是看出自己的不对劲，连忙辩解道。 “没瞒着我……也对，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可没权管你的私事……”雷雨淡淡地说道，“成石，你还记得一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嗯，那时候舅舅舅妈不肯再让我留在家里了，正好你们家要出租房间，我便被送到这儿了。我们刚见面那会儿，你还怀疑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家里人才不要我的。”成石搭话道，他不断盘算着，雷雨说这些话是不是想套自己的话？成石从雷汉那儿知道，警察经常靠和嫌疑犯忆苦思甜随便乱聊把话套出来。 成石太高估雷雨了，他实在是过敏了。 “成石，国庆节之后再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你打算在哪儿过？”雷雨有些感叹地说道：“一年了……我们在一起都已经一年多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家里过。”成石这句“家里过”表明了他是真把这儿当成家了，这即让雷雨高兴，也让雷雨悲伤。 自己是被他当成亲人了，也好，亲人就亲人吧，至少比朋友还强一点。雷雨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她使劲让自己忘掉对成石感情中那丝爱意，很快，她又像平日那样笑道：“小石头，到时候还是老规矩，你买菜我做菜。” 成石并不明白为什么雷雨的心情会这么快的变好，女人心真是海底针啊！不过成石还是很喜欢雷雨对自己的这种亲人般的态度，他最渴望的，不是爱情，而是亲情，他最害怕的，是孤独，那种刻骨而寒冷的孤独。 成石也笑道：“好啊，老规矩。” 两人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虽然只是表面上恢复。雷雨依旧感到悲伤，成石依旧感到恐惧，两人之间的隔阂，似乎并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厚。 这时电视上的偶像剧早已结束，已经到了一个市内民众新闻节目时间，而成石，也被电视上几则新闻吸引了。 还是那位长得更像是洗头房小姐的女主播，她并不甜美的声音麻木地念道“近日我市盗窃犯猖獗，公安局不断接到奇怪的盗窃案报案，受害者的财物常常是莫明其妙的消失。根据警方推测，这应该是一个盗窃团伙作案，一到两人在路边故意吸引受害者的注意力，另一人迅速移动到受害者身旁，利用熟练的盗窃手法偷走钱财。警方特意提醒市民朋友保管好个人财物，不要和陌生人说话。警方也将增派警力，大力打击此盗窃团伙。” 接下来的画面便是一些受害者声嘶力竭控诉小偷的画面，说老实话，这段节目制作并不好，盗窃案平日也很多，大部分人对此也不是很在意。 用一些市民的话说，这类新闻就是节目组没事找事凑新闻时间，而且这类新闻，要不是偷到自己头上，平常人根本不会在意。 但是成石却在意了，当他听到“受害者的财物常常是莫明其妙的消失”这一段时，基本确定那是镜子能力者干得好事！也许就是之前准备偷自己钱的那个瘦子！ 不过，盗窃者究竟是单干的还是团伙？如果是团伙镜子能力者，成石觉得那样实在太可怕了。 成石明白，镜子能力能够干很多事，不论是好事坏事，都是大事！成石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有人进入镜子世界猥亵雷雨，心里就是一阵阵地添堵。 成石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而此时，电视上又出现了一则新闻。 “近日市内出现了数起谋杀案，受害者都是喉咙被割开，流血过多或窒息而死，凶手手段残忍。警方最近已经展开调查，由于到目前为止，受害者之间还没有被发现有什么联系，凶手也没有夺走受害者钱财，也没有犯罪，警方初步推断，凶手的心理应该有严重问题。警方再次提醒市民朋友，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成石心里一惊，上次他已经见到凶手犯罪的现场，自己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越发觉得这是镜子能力者干得好事！到目前为止，成石初步估计的镜子能力者大概有三位：一位是那个瘦子小偷，另一位是那个变态杀人犯，最后一个，很有可能就是杨汐琳！ 瘦子小偷应该还不是很了解镜子世界的能力，杨汐琳还不确定，而且也有可能不是杨汐琳，而是她身边的人，至于那个变态杀人犯，从他目前的犯罪事实看，他或者她很有可能已经比较了解镜子世界的能力。 “小石头，现在市内治安感觉很乱呢？”雷雨平日里最厌恶这些犯罪者，她忿忿地说道，不过，不知她知道成石也算是一个犯罪者会作何感想。 成石应了一声，他越发觉得形势的艰难。目前自己已经确定市内已经有四个镜子能力者，难保将来不会出现更多。万一其中一两个看自己不爽，直接给自己开瓢，估计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成石庆幸自己还能通过空气涟漪和影子来确定镜子能力者，其余三个镜子能力者好像都和自己没什么友好关系，自己这段时间要稍微注意点，平日也要收敛，尽量不要暴露自己是镜子能力者的事实。 “小石头，你说……‘十字刀疤’会不会就是那个盗窃者？我觉得蓝竹集团资料事件和那些盗窃案的情况很像呢……而且，一个退伍国际雇佣兵，突然离开了战场会不会产生心理疾病？那些神秘杀人案会不会就是‘十字刀疤’做得？”雷雨这段推理吓得成石浑身发抖，的确，这些事情的确有相似性，在事态不明显的情况下，警方完全可以把这些事情归结于一个团伙！ “不对！十字刀疤不是坏人！”成石忍不住大吼了一声，但是吼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啊！ “成石……”雷雨愣了一下，又说道：“我知道，十字刀疤是你的恩人，他帮助警方抓住蓝竹的犯罪证据的确很不错，但是如果他真的犯法，我们也不能感情用事。”雷雨好像大姐姐般教育起成石，成石为了避免更大的嫌疑，也作出一副洗耳恭听若有所思的样子，生怕雷雨推断出自己和那个虚构出来的人物有联系。 可是成石运气很真背，雷雨也不是一般的聪明，她突然插了一句：“成石，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十字刀疤？” 成石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一下，这下变化，也让雷雨敏锐地发现了问题。 “成石，你该不会真的认识十字刀疤吧？！”雷雨惊叫了一声，而成石也忿忿地回了一句“你别瞎猜”就逃一般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成石苦恼地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雷雨太聪明了，太聪明的女人往往不好对付，偏偏自己对她还抱有深厚的感情，自己绝对不能伤害她！ 这时，成石的手机响了起来，这只三手烂手机的功能实在差得可以，铃声也很难听，成石有气无力地接了电话，手机内却传来一阵甜美而有活力的声音。 “成石吗？是我，苗晓菊。”电话那边的声音充满了爱意和甜蜜，也充满了期盼，“成石，你下午有空吗？我搞到了两张电影票，就是最近刚到的大片《满城尽是大波妹》，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成石平日对这些无聊的大片都没什么兴趣，正想要拒绝，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自己不是有嫌疑吗？雷雨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吗？自己为何不找个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苗苗～”成石有些兴奋了，甚至还开始叫苗晓菊的昵称，他又笑道：“难得的假日，就我们一起出去玩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再叫几个人一起去吧？” “你的意思呢？”苗晓菊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早已做好了被成石拒绝的心理准备，如今的两人世界计划虽然被改成了多人约会，但也是不错了。至少，成石这样会很高兴吧？ “我带雷姐过去，你帮我再叫上……范煌，几点的电影？下午两点？行，我们一点半在电影院门口见。”成石笑着挂下了电话，他又有一个计划，一个洗刷自己嫌疑的计划，而且还是一次性搞定两个聪明人。 “雷姐，你下午有没有空？”成石兴奋地走到了客厅内，雷雨还在那边生闷气，但是听到成石这句话，倒也真来了兴趣。 “有空啊，你有事？”雷雨淡淡地回道，她还没从刚才的思绪中解脱出来，刚才那个可怕的推理让她即害怕又兴奋。 “雷姐，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我几个朋友也一起去。”成石笑道，他知道雷雨一定不会拒绝的。 “你……请我看电影？”雷雨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不要告诉我你有闲钱，现在电影票可不便宜。” “呵呵，大家一起聚聚，当然是aa制，我那份已经有人垫了……雷姐，我保证，只要等我将来有钱了，我一定用自己的钱请你看电影。”成石又像往日那样和雷雨逗乐道，倒也把雷雨逗乐了，终于，雷雨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此刻，雷雨是笑着的，为这份两人之间的温馨而笑；苗晓菊是笑着的，为自己的爱情又进一步而笑；范煌是笑着的，为找到事情打发时间而笑；成石是笑着的，为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而笑。 第二十章 四人约会 市电影院入口处，成石、雷雨、苗晓菊和范煌都陆续聚集，一时间，这四人倒也成为一道不错的风景。 雷雨一身干练牛仔装，潇洒的马尾直直的甩在身后，不时可爱的跳动两下，一派邻家小姐姐的模样。不过在她阳光般的美丽面庞上，还带着她独有的那丝英气，让她又有点便衣女警的样子。她的这种独特的气质，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男士的目光。 苗晓菊今天也是刻意打扮过了，今天可是她和成石第一次正式约会，虽然人数稍微多了点，但她还是很在意自己在成石眼中的模样。九月的平安市还没有多少秋天的凉爽，夏天的余威尚存，也让苗晓菊穿上了一套漂亮的夏装。 苗晓菊她今天穿着一身粉白色的连衣裙，不过并不像往日那样暴露，这套连衣裙其实倒有点童话风格的可爱。而她的白色长统袜更是让不少怪叔叔看上了她的美腿……她今天少少化了一点淡妆，衬得她更加出落的美丽，很有“清水出芙蓉”的淡雅气质，像这种很女人的女孩，在中性化风潮流行的今天，真的很少了。 范煌依旧是那么特立独行，他今天居然穿了一套纯白色中山装！这种很正式的衣服在他穿来，倒有点白马王子的味道，不过再看他放荡的表情，你很快又会想到日本黑社会的太子爷。范煌这种打扮，还有他本来就不差的小白脸，自然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目光。 倒是成石，跟其他三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乞丐，他虽然稍微梳了头换了衣服，但是他的便宜货衣服实在不怎么漂亮，不过倒真有点后现代乞丐装的味道。更关键的是，他的容貌比起范煌，实在是一个乞丐一个真龙天子。总之，他真的和其他三人身边的氛围格格不入。 在他人的眼中，范煌是个公子哥，雷雨和苗晓菊是公子哥的两个姘头，至于成石……那是跟班小弟。可是你若再仔细看看，会发现两个美女基本是围着跟班小弟转，一旁的公子哥倒是被冷落的一个。这种现象，倒也引起了一些无聊人猜测，猜测成石是不是什么大集团或者大官的接班人。 华尔街有句名言：街上西装革履夹着皮包来来往往的都是打工仔，成天穿着拖鞋到处游荡的才是老板。 成石现在倒还真有点老板相。 “帅哥，要不要一起玩啊？”今天这已经是第五波来找范煌搭讪的美女了，而范煌也终于烦的拿出了杀手锏。 范煌故作亲热地拉住了成石的手，女生女气地说道：“不要嘛，人家的小亲亲会吃醋的。” 那几个来搭讪的女生飞一般地逃跑了，而一旁的雷雨和苗晓菊都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只是可怜的成石，还在拼命抵抗范煌的非礼。 很快，四人要看的大片就要开演了，四人也都欢笑着走进了电影院。 虽然四人的电影票座位号并不挨着，但是如今像《满城尽是大波妹》这种国产大片，基本上都是播一阵时间便没人看的，所以今天的电影院内并不是很挤，空位很多，四人也随便找了一排比较靠前的座位，坐在一起。 “范大少，给美女买点好吃的去～”成石嚣张地指使道，活脱脱一副老板样，还掏出了几个钢蹦笑道：“乖，这几个钱是打赏你的～” 范煌噗哧一声笑了，他也是没什么朋友的人，现在居然也交上了成石和苗晓菊这两个死党，他也很珍视三人之间的感情。平日里，也就是成石和苗晓菊敢和这位大少爷开这种玩笑，要是别人说这种话，早被这位大少爷揍死了。 范煌接过那几个钢蹦，也打趣地回道：“奴才接旨，谢老佛爷恩典～” “你们真是好兄弟呢。”雷雨不禁感叹道，在她印象中，成石在学校总是被欺负，在班上也没有朋友，哪知道现在交上了范煌这个好兄弟，还有了苗晓菊这个女朋友。 成石，他也在成长，现在他已经不需要自己去帮他主持公道了吧？雷雨想到此，又是一阵落寞，不过她还是淡淡地笑了。 此刻的苗晓菊无疑是最幸福的人。之前在电影院门口，她和雷雨聊过几句，发现雷雨并没有对她和成石的交往表示反对。相反，雷雨总是以成石的干姐姐自居，还要求苗晓菊要好好珍惜和成石的感情。雷雨这种活像亲姐姐的表现，也让苗晓菊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自己已经没有竞争对手了。 范煌最终还是去买了不少饮料和小吃，成石则是一步不离两位美女，范煌还戏言成石见色忘友。 废话！这次的计划就是你们觉得，自己一直在你们身边，没有离开一步！成石一边继续和范煌打趣一边在心底暗暗盘算。这次四人约会，就是自己彻底摆脱嫌疑的时候。 电影终于开场了，说老实话，这年头的国产大片，除了影片画面漂亮一点，其他方面都乏善可陈，要在平日，成石是绝对不看这种东西的，但是今天成石却忍着恶心，愣是陪着其他三人一起看完这部影片。 电影期间，成石的手一直牵着苗晓菊的手，让苗晓菊确认自己一直在她身边，这一点倒是让苗晓菊幸福得连电影都看不下去。 而且，为了不让范煌产生自己偷跑的印象，成石甚至连中途上厕所都忍到范煌有尿意后，才如释重负地说“同去，同去”，基本上是一刻都不让自己离开三人的视线。 长达两个小时的大片终于结束了，成石也拉着两位美女的手，一起走出了电影院，接着，又在电影院门口，对着范煌建议道：“难得大家聚一次，我们再去其他地方玩玩怎样？” “赞成！”苗晓菊第一个举手赞成，能够将约会延续，她可是求之不得，而且按她的想法，没准最后还会出现自己和成石独处的机会呢。 “行啊，我也赞成。”雷雨也笑道，她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玩过的，而且最近雷汉一直忙于调查最近的怪事，一直不怎么回家，她和成石什么时候回家都没有问题。 范煌见其他三人都没有意见，也笑道：“那……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东苑书院吧，听说最近那儿来了不少新书。”成石平日也是比较喜欢看书的，对这些消息自然了如指掌。 “东苑区啊？那儿正好还有好几个不错的餐馆，我们去那儿转转后，干脆再去吃顿饭怎样？吃完饭，我们还可以去k歌。”范煌想了一会，又建议道。 “那儿附近有k歌房吗？”苗晓菊问了一声，她觉得自己对市内一些不错的娱乐设施算是有些了解，但是在她的印象中，东苑区并没有什么k歌房啊。 “到时候我带你们去。”范煌神秘地一笑，又对成石笑道：“走，先去东苑书院。” 四人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往又往市内的东苑区的东苑书院去了。 成石这次来东苑书院，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计算过，自己进入镜子世界的时间最长能够延长到十五分钟左右，在这段时间，自己的幻影傀儡只要一直保持看书入迷的状态，应该不会被识破，而自己也能赶到附近东苑区一座新建的公园内，留下“十字刀疤”出没的痕迹，而这些痕迹出现，至少又要延迟十几分钟，这样便可以制造半个小时的时间差，只要自己一直保持和大家在一起的迹象，待到那些痕迹被发现，自己也比较容易找到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也断绝了范煌和雷雨对自己的怀疑。 进入书院后，成石亲昵地拉着苗晓菊和自己一起来到了自然科学类书籍区，他打定主意了，让对自己有意思、且观察力没有范煌和雷雨那么强的苗晓菊作自己的不在场证人。 果然，一进诺大的东苑书院图书馆，雷雨和范煌两人都各自找各自感兴趣的书去了，苗晓菊却很小女人般的守在成石的身旁，当成石故作投入地翻一本书时，苗晓菊也乖乖地守在一旁。 说老实话，若不是自己爱雷雨，成石真的会接受苗晓菊。如今的苗晓菊，真的很好，温柔、美丽，是大部分男生都喜欢的那种类型，而自己心中那丝愧疚，也一直让成石想对苗晓菊有所补偿。 不过，现在还是得先利用她才行！这关系到自己的前途和生命！ 成石再次酝酿了一下气氛，将手放进了口袋，进入了镜子世界。 进入镜子世界后，成石看见镜子世界中的苗晓菊，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原先站的位置。成石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酸痛。 “抱歉！”成石对着镜子世界中的苗晓菊说了一句，又赶快跑出了书院。 为了不让书院周围出现怪事，成石最终还是没有“借用”别人的自行车，只是一个劲地往着东苑广场公园跑。他要赶在自己回到现实世界前赶到东苑广场公园。 而就在此刻，苗晓菊还在幸福地看着成石的幻影傀儡，根本没有发现成石的幻影傀儡身下没有影子。 雷雨也和范煌相遇在侦探小说区，他们都是把手伸向同一本小说后才发现另一人就在身边。 “抱歉，抱歉，你看吧。”范煌很有绅士风度地抽出那本侦探小说，递给了雷雨。 雷雨接过小说，却没有直接翻看，倒是张口说道：“范煌，你知道……你知道成石最近在学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嗯？”范煌挠了挠头发，不知道雷雨指得是什么。 雷雨又叹道：“最近……最近我觉得成石他变得很怪，似乎不仅仅是交了女朋友的原因，我总觉得，他开始有点神秘，他似乎藏着一个大秘密。” 范煌有点来兴趣了，他也一直觉得成石有点问题，便回道：“他在家里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吗？我最近也觉得成石他变了不少呢，而且……我们班上怪事的确发生了不少。” 雷雨看了范煌半天，突然小声迸出一句：“我觉得……成石他和‘十字刀疤’有关系，而且不是一般的关系，，他们很有可能认识！” “什么！”范煌惊了一声，又说道：“的确，那些怪事……和市里面最近发生的一些怪事，从手段来说是如出一辙的！” “学校的怪事？”雷雨也被激起了好奇心。 “是这样……”范煌也开始给雷雨讲起学校内发生的一些怪事，两个同样怀疑成石的聪明人，已经开始共享信息资源了…… 第二十一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成石拼命地跑着，焦急地跑着，一如之前他在蓝竹集团中奔波一般，这次计划关乎自己的生死，关乎自己的前途，他绝对不能失败！他必须赶在自己离开镜子世界前达到东苑广场公园，在那儿留下神秘人“十字刀疤”地痕迹，洗刷自己的嫌疑。 成石选择东苑广场公园是有原因的：首先，东苑书院图书馆离这座广场公园步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自己如果赶得快一点，应该会留下足够的时间让自己玩点花样。而这个东苑广场，曾是蓝竹担当平安市领导时建造的一些面子工程之一，附近是几个高级居民小区，人们来来往往比较多，比较容易让人迅速发现自己留下的痕迹，并造成更好的舆论效果，不至于留下痕迹十年八载都没人发现。同时，由于当年蓝竹在建造此面子工程时，串通了建筑公司贪赃枉法偷工减料，造成广场一些建筑质量不过关，前几天都有不少建筑出现了裂痕，使得广场正在处在分批建筑整修阶段，那儿现成的油漆、工具之类也比较多，省下自己的犯罪工具准备了。 成石拿出当初下课抢食堂座位的劲头，没命地跑了七八分钟，终于赶到了东苑广场公园。 虽然此刻公园内有一些地方的小亭子之类的建筑正在接受整修，那些建筑工都分批在各处忙着，但是游人还是比较多，毕竟这么一片空阔的广场在市内已经比较少了，附近小区的人还是比较喜欢来这儿走走的，现在就有一支老年健美操队伍正在广场上锻炼，一群老奶奶在一位青春美女的率领下跟着音乐扭腰扭屁股，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成石没有耽搁，跑到一处正在整修的小亭子旁，拎起一罐红色油漆，又从一个清洁工那儿拿了一根拖把，跑到广场中央的空地上，用拖把沾上油漆开始写字！ “蓝竹罪有应得----血十字书”这几个红色的大字，一时间看上去倒像是用血写上去的一般，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若不是成石知道这是自己写得，他看了都会觉得浑身发毛。 当成石快速写完这几个大字后，他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血十字”是他自己给那个虚构的人物起得名字，这个名字也容易让其他市民联想到这是“十字刀疤”的自称，不至于让别人认为这是其他人在搞恶作剧。 当成石微笑着放下手中的书本时，苗晓菊依旧还保持着之前的模样，这十几分钟她居然都守在成石身边，并一直没有打扰他看书。 乖女人，真是乖女人。 成石笑着对苗晓菊说道：“苗苗，你看上什么书了？” 苗晓菊的脸有点红，她摇了摇头，又小声说道：“你刚才看书真入神，雷雨和范煌他们两个刚才来找你，就站在你旁边你都没注意。” 成石心里顿时又是一阵紧张，刚才雷雨和范煌来过了？！他们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吧？不过，他们应该不会没事注意到自己的影子吧？ “算了，没什么好书，他们两个呢？”成石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紧张得一塌糊涂了。 “他们两个？”苗晓菊突然捂着嘴笑道：“成石，人家好不容易一见如故，你不要随便去打扰人家嘛。”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成石的脸色又阴冷了下来，吓得苗晓菊也止住了偷笑。 苗晓菊愣了愣，又说道：“成石，难道你没发现吗？范煌和雷雨今天一直挺亲昵的，刚才他们就在一起看书，刚才找你也是一起，回小说区的时候也是一起，人家都已经开始成双成对了……我觉得，雷雨的确和范煌很配啊。” 成石皱眉想了一阵，自己今天的计划该不会把雷雨赔出去吧？！拜托！范煌，大家自家兄弟，这次找你来只不过是要你做个见证，你不用厚道到来挖自己的墙角吧？ 墙角……雷雨算是自家的墙角吗？想到此，成石的心情越来越坏了，的确，自己和雷雨没什么实质的男女朋友关系，自己顶多算是比她大的干弟弟，哪有什么权力管她的私事？成石哀叹了一声，倒把苗晓菊惹得也有点伤感了。 成石平日里言行中表现出来的对雷雨的依赖，让她很是吃醋。终于，苗晓菊似乎是为了证明给自己看，证明成石和自己的关系，她鼓起勇气主动拉起了成石的手说道：“成石，我算是你女朋友吗？” 成石有点发蒙，苗晓菊这算是表白吧？成石这辈子从来没有被女人表白过，前些日子，苗晓菊对自己的好感也是比较含蓄地表现出来，哪像现在直接就是表白，非要自己拿出一个态度不可。 “算……算是吧。”想到苗晓菊日后还是很有用的，成石违背着自己的良心回道。 苗晓菊的脸就像初春的冰河般，四溢着阳光，满是温暖甜蜜，就连那最后一丝寒冰，也在瞬间被火热的爱情融化。成石的回答，虽然不是完美，但也让她很满意。 其实，男女朋友之间，只有两人实际上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或者已经互有好感了，表白才有用，因为这种表白更多是一个确认感情的程序，而不是感情的发端。很多男女就是不懂这一点，才贸然表白再被拒绝。当然，这道理适用对象不包括一些来者不拒的贱人**。 苗晓菊确认了成石对自己的感情，也确认了自己对成石的感情。因为当成石回答时，苗晓菊分明感觉到，那时自己的心脏在用机关枪扫射的速度在跳动，差点就要跳出自己的心口了！而那一瞬间的幸福，也终于让苗晓菊确定，自己和成石在一起，是幸福的。 这时，雷雨和范煌又来了，他们之间的举止并不是非常亲昵，但是他们之间的眼神很让成石不安，那是一种默契的眼神，互相理解的眼神，这种眼神，成石和雷雨之间也有。 只是最近，成石已经不大敢直视雷雨的目光，这种眼神之间的默契，成石也许久没有见到了。但是现在，这个危险的信号居然出现在雷雨和范煌之间。 “成石，我这边没看到什么新书，你还要看一会吗？”范煌笑着问道，尽管他的笑容依旧灿烂，但是在成石的眼中依旧变成了恶魔的微笑。 天哪！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帅气的有钱少爷来和自己竞争？！成石不断安慰自己，雷雨和范煌之间只是一见如故，一见如故而已！绝对不是什么老土的一见钟情。 “小石头，范煌说请我们一起去吃饭，吃过饭后顺便去k歌，咱们走吧？”雷雨这声“小石头”终于还是让成石心里舒服了点，还好，雷雨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那么亲昵，虽然这种亲昵更像是姐弟间的亲昵。 “嗯，就然是老范请客，我们自当努力！努力吃空老范的钱包！”成石嘻嘻哈哈地笑道，苗晓菊也亲昵地攀上了成石的肩，好一副水乡柔情小女儿的模样，成石只感到一阵女生特有的香气袭上了自己的脑海，沁人心脾。 香，真香，女孩子都是这么香吗？ 雷雨对苗晓菊的亲昵行为并没有什么特别反应，她该做的心理准备前几天就做好了，她已经决定，不再为成石和苗晓菊的感情哭泣。 四人离开图书馆后，在范煌的引领下，向着东苑区的深处走去。 “老范，你打算带我们去哪儿？”成石走了一会，感觉这条路离东苑广场越来越近，心中不禁暗喜，延迟时间应该早就到了，这么走下去，没准其他几个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血十字”的“血书”。 “就是啊，我们都走了好一段时间了，你到底打算带我们到哪儿吃饭？”雷雨也拉了拉范煌的衣角问道，范煌回眸潇洒一笑。 “相信我，没错的。” 说老实话，刚才范煌和雷雨两人之间眼神交流的场景，差点没让苗晓菊觉得自己在看偶像剧现场版，而成石的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 “你们看，那边围了好多人。”几人已经来到了东苑广场的附近，成石见范煌并没有走进去的意思，又沉不住气指着一群围观的人说道：“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范煌突然眯着眼睛盯着成石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又笑道：“看看去。” 成石从刚才范煌的眼神中得知，自己的拙劣表演只是造成范煌对自己更多的怀疑，他似乎总是能把一切看透了。 果然，当范煌看到那几个“血书”时，又问了问几个群众后，笑了：“无聊人的恶作剧而已，这不是那家伙的风格。” 周围几个闲人也来了精神，非要问个究竟，而范煌也笑道：“首先，如果这个血十字先生真的是那个投资料的人，那么他的风格变化也太多了，到目前为止，那个神秘人一直比较低调，如果他想扬名，完全可以在蓝竹集团所在的银贸大楼附近做文章，根本不比过了几天再到东苑区来写这种东西；第二，看起来书写这个血书的人神出鬼没，很像那个神秘人，但是根据我的分析，蓝竹早就已经死定了，他根本没必要来这儿冒风险庆祝此事；第三，你们看血字的笔划，歪歪扭扭，根本没什么力气，那个神秘人据说是个国际雇佣兵，一个国际雇佣兵会没什么力气吗？” 范煌这段推理赢得了不少赞同，也让成石目瞪口呆。 范煌这么分析的话，说明范煌一直以为神秘人是一个国际雇佣兵类型的人，而不是怀疑成石是神秘人，这么说，他对成石的怀疑，是属于和雷雨同一种推断：成石和神秘人有联系，而不是成石就是神秘人！ 天哪！这个计划自己白辛苦了！成石心里真有点崩溃！范煌啊范煌！该说你聪明还是笨蛋呢？ 范煌的推断的确不是很准确，甚至错的离谱，但又是最接近真相也最有说服力的一种推断，从某种意义上说，范煌这次推理水平真的很高。也正是他这种并不正确的推理，让成石这次自我救赎计划完全失败！ 第二十二章 差距 四人怀着不同的心情离开了东苑广场，成石心里虽然很是郁闷，但还是摆出一副开心的模样笑道：“老范，都走了这么远了，我们究竟去哪儿吃？” 范煌微微一笑，指着马路对面一座金壁辉煌的五星级宾馆笑道：“龙城酒店。” 成石、雷雨和苗晓菊傻了！龙城酒店是平安市少有的高级国际酒店，市民们一般叫其“销金窟”，据说这儿的消费水平连某些小贪官都要害怕。范煌没事请朋友去这种地方吃饭，难道是钱多烧了慌？ “老范，你开玩笑吧？”成石指着龙城酒店附近一座小吃铺说道：“咱们还是去那儿吧？aa制。” “说了我请，你们就去，其他的不用你们操心，就算是帐单肉偿也是我自己来。”范煌拉着几人穿过了马路，径直向着龙城酒店的大门走去。 出乎意料众人意料的是，门卫并没有难为这几个小鬼，相反一个看上去穿的比范煌还要正式的门卫居然冲着众人鞠躬行礼，这让成石好一阵感叹，并开始做好吃霸王餐逃跑的准备。 可是更加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一个领班见众人到来，居然走了过来，和范煌小声说了几句，便把众人领到了一处包厢。 这儿的包厢每一间的风格都不同，有金壁辉煌的，也有清幽淡雅的；有中国古风的，也有外国特色的。总之每一间的气氛都很让人舒服，房间虽然有大有小，但是处处却又透着设计者的精致细腻。 “喂喂喂，我们还是撤吧？”成石有些坐不住了，他实在有点害怕到时候的帐单，虽说是范煌请客，但他还是有点害怕。 “就是，我们换一家吧，大家一起掏钱吃烧烤就不错。”苗晓菊也劝道，雷雨也跟着点点头，都不是很赞同范煌在这种地方请客。 “没事，今天我开心。”范煌随口回了一句，这时，一位穿着旗袍开衩快到腰上的服务小姐也走进了房间，并没有递上了菜单，却是亲昵地问了一句：“少爷，您好久没来了。” 少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人吃了一惊，他们之前都听说过范煌是首都天京市金龙集团范敬业的私生子，母亲以前据说是做小姐的，现在这位服务生叫范煌少爷，这间酒店难道是范敬业的资产？ 范煌吩咐了一会，那名服务生也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范煌看着满脸惊诧的三人，又笑道：“这个酒店，是我后爸开的。” 三人都有些搞糊涂了，在他们的印象中，一个二奶生了孩子，一般都会享受情人带给自己的财产而生活，就算偷情养男人，也不至于像范煌母亲这样和其他人结婚啊？！ 范煌看出了众人的困惑，又解释道：“我老爸为了老妈而和元配妻子离了婚，但是后来老爸和老妈又离婚了一次，我妈嫁给了这间酒店的老板，一个香港人。我平时都是自己住，我不喜欢打扰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么简单。” 雷雨有些感慨地说道：“范煌……你真坚强。” 成石看着和范煌眉来眼去的雷雨，心里原有的贫富差距失落感也更加强烈了，虽然靠父母说起来不是什么本事，但是现实中父母有钱的确是一个很值得夸耀的东西。成石贫穷惯了，自然也会对此产生一些不平衡的想法。 当然，也仅仅是想法而已。 “老范，你怎么突然想到要请我们一起来这儿吃饭？”成石不解地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不喜欢打扰父母生活吗，怎么现在又死皮赖脸地跑来了？ “今天我开心，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第一次和朋友渡过的生日。”范煌幸福地笑道，“你们是我的朋友，仅有的朋友。” 成石突然从范煌公子哥的感叹中，读出了一丝落寞。一个孩子，从小父母就离婚了几次，虽然生活富裕，但是由于性格原因，或许还有经济地位原因，让他一直没什么朋友，如今又早早离开父母独自生活……这种孤独感，似乎不下于成石本人。 服务生相继端上了大约十几道精致而又昂贵的菜色，人们常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但是今天成石眼前这些菜色，十道有八道成石是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的，而他顶多能说出这道菜是鱼，这道菜是肉……除了一只北京烤鸭，成石对于菜色基本算是一无所知。 菜不算多，但是估计每一盘都足够让成石肉痛了。当服务生再送上一些特色饮料后，成石跟一名服务生要了一份菜单，他想看看几人喝得饮料价钱是多少，看完之后，差点晕厥。 成石手中那杯草原马奶酒，标价八十八；苗晓菊正在喝的鲜榨芒果汁，标价一百二十八；雷雨刚刚喝完的那杯进口芦荟酸奶，标价两百元整。看到这里，成石已经不敢再猜范煌手中那瓶毫无商品标签的葡萄酒的价值了，这种私藏葡萄酒，没个几万块一瓶简直不能算是有档次。 成石感到自己和范煌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不论是金钱、脑子、外表、前途，范煌都比自己高出一大截，而且范煌人也不错，并不像一些小说中写的那些纨绔子弟一样丑恶。雷雨和他在一起，应该会更加幸福吧？ 尽管如此，成石还是有点不甘心。 不过这些郁闷的事情，成石还不会不识趣地摆在脸上，他还是笑着给范煌敬酒道贺，并且拿出猪吃食的速度风卷残云般的攻击着饭桌上的菜色。 既然心痛，那就用胃痛转移注意力吧！成石抱着这种弱智思想大快朵颐，很多菜色成石还没搞清楚是什么就已经吞进了肚子，那些高档的菜色被成石猪八戒吃人参果般地解决了。 只是这儿上菜的速度明显比成石吃菜快，桌上的菜色只有越来越多。直到后来，范煌见成石如同恶鬼扑食般拼命啃一只烤鸭，居然还让人又上了一盘烤鸭，并殷切地整盘端到成石面前笑道：“看你爱吃，特地帮你叫得，多吃点。” 面对着如此义气如此坦诚了范煌，成石的心终于崩溃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为了一种丑陋刻薄而又渺小的存在，他更觉得，在一旁欢笑的雷雨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 接下来的时间成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的，他满脑子都是范煌和雷雨之间的欢声笑语，他只能用吃来发泄内心的痛苦。这种方法虽然有些幼稚有些愚蠢，但是似乎很有效，至少成石忘掉了一些苦闷。 用餐期间，一位华服贵妇人怯生生地在包厢门口出现了一下，柔情地看了范煌几眼，又默默的走开了。她和范煌脸模子很像，应该就是范煌的母亲。范煌中途也出去了一会，也许是和他母亲说悄悄话去了。 成石也乘着这当儿，对雷雨问道：“雷姐，你觉得范煌这个人怎么样？”成石尽量装出不在意随口说说的样子，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 “很不错一人。”雷雨微微笑道，“我挺喜欢。” 成石没有再不知趣了，在他看来，范煌已经得到雷雨的心了。他还是不被人察觉地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雷雨看了看正在给成石夹菜的苗晓菊，也苦笑着叹了一口气，也是在心里。 不一会儿，范煌脸色有些阴沉地回来了，他似乎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到来而开心。成石等人顿时想到了电视中常有的豪门恩怨。 “我已经订好k歌房包厢了，就在七楼，等吃完大家就可以去好好玩玩了。”范煌抿了一口葡萄酒，又笑道，只是他的微笑稍微有些忧伤。 吃完饭后，范煌领着众人走过一段灯红酒绿莺歌笑语的酒店娱乐区，走廊两边包厢内不时显露出来的“颜色”，让成石羞得满脸通红，两个女生更是羞得抬不起头，倒是范煌很有大家风度。范煌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衣。途中至少不下有五十名性感的“高级酒店女公关”和范煌打招呼，范煌居然脸不红口不乱，一路女人名字叫下来每一个记错的！ 差距啊！这个差距实在太大！还是在室男的成石对范煌更加感到了差距。虽然成石不能臆测范煌现在还是不是在室，但是从范煌对付女人这么熟练的样子看，就知道范煌已经很习惯和女人特别是美女打交道了，哪像成石平日和稍微陌生点的美女说话就会脸红，上次成石第一次见杨汐琳的时候甚至还留了鼻血，倒是范煌对杨汐琳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算是给广大被杨汐琳伤害的男人出了一口气。 在几名女公关的带领下，四人进了一间中型k歌房，房内k歌房里该有的有，不该有的也有，至少成石就从一间小柜子里发现了几只“杜蕾丝”和“罗曼蒂克”，各种口味的都有哦～ 刚开始的时候，两名女生还有些拘谨，都不大敢唱，但是随着范煌自顾自地唱了几首后，两个女生也被“挑逗”得心痒起来，一起去抢麦克风，玩得很开心。 成石一直没有上去唱歌，他打开窗户，随着一阵凉爽的夜风吹入，成石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原以为自己拥有了超能力，就什么都有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一无所有。成石望着窗外远处一片贫民区住宅中散发的点点灯光，又想想今天范煌的奢侈，不由得感叹了两句。 第二十三章 夜袭 今晚几个人玩的都很疯，在重压之下的高中生涯，想今天这样的疯狂基本是有一次少一次，所以除了心中满是心事的成石，其他三人玩得都很投入。 在大约晚上九点的时候，成石有点受不了了，因为范煌和雷雨亲密地合唱了很久。尽管成石不断告诫自己要祝福雷雨和范煌，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吃醋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成石终于还是忍不住寂寞，向众人说道。 “不用了，刚才雷雨已经接到雷叔叔的电话，雷叔叔今晚不回来，明天又是星期天，你们干脆今晚在这儿住好了。”范煌笑笑，“我早已安排好了，我办事，你们放心。” “放心啦，中午时我已经给大贝端了一大盆剩饭，足够它吃一天了。”雷雨居然也赞同要留下来，成石的心情再次受到了打击。 “我已经给父母打过电话了，说是在女同学家里留宿，我也没问题。成石，你今晚别回去了，就住在这里好了。”苗晓菊也开始劝成石，成石一时间在舆论上已经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 “好……好吧。”成石终究还是答应了这个提议，此刻，他看范煌的眼神已经不大对了，成石已经有些讨厌甚至是仇视他了。 众人又胡闹到了半夜十二点多，一起去吃了点酒店送来的精美夜宵点心后，服务生又把四人带到了客房区，给每人安排了一间高级单人间。 走进房间，成石便被一阵扑鼻而来的香味熏晕了头，这儿的房间内都有一些香料用来净化空气。成石紧接着又被那些比自己命还值钱的家具洋酒晃花了眼，最终惶惶地钻进了浴室，又被那些满是按钮的现代化洗浴设备搞到大脑短路。 泡在满是泡泡的大浴缸中，成石脑子有一些乱，今天范煌给与自己的冲击实在太大了，而雷雨的“变节”更让自己有些开始失去理智。 他谁都可以失去，就是不可以失去雷雨！成石在浴缸内泡了很久，最终还是确定了自己的心情。 成石打算找雷雨谈谈，好好谈谈！如果可能的话，向雷雨表白自己的感情，尽管表白的后果基本就是失败。 说干就干！成石迅速洗完澡，换上了一套浴衣，又喝了点柜子上的洋酒壮胆，就打算找雷雨坦白自己的感情，不管怎样，被拒绝总比憋在心底烂掉强！成石小时候听老爸说过：人生最让人伤痛的事情不是功败垂成，而是你在失败前就放弃了努力，人努力了，也许会失败，但如果你不努力，那你会后悔一辈子。 由于服务生给四人安排的房间是属于团体套房，房间内部都有小门和旁边几个房间相连，四间房从左到右的顺序是范煌，成石，苗晓菊和雷雨。 当成石走进苗晓菊的房间时，苗晓菊已经换上了浴衣正在看电视，她的神情分明是羞涩的、开心的、甚至是窃喜的，但是成石只是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径直走到了另一座小门旁，敲了敲门。 “雷姐，你在吗？” 成石进苗晓菊的房间不敲门，对苗晓菊的态度也很冷淡，而他进雷雨房间前却要先敲门。这个举动，让苗晓菊想到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结论：第一种很悲观，就是成石眼中根本不在乎自己，只在乎雷雨，甚至成石也许都没有把自己当女人看；第二种很乐观，就是成石和自己很熟，很亲热，已经不在乎这些无聊的礼节了，平平淡淡才是真嘛，他对雷雨只是一种敬意和亲人间的友爱而已。 人都喜欢骗自己，这也是yy的真谛。所以苗晓菊很快选择了第二种推断，只为抚平自己内心不安的思绪。 “雷姐，我有话要和你说。”成石走进雷雨的房间时，雷雨还在好奇地把玩着几件漂亮的装饰品，成石看了有些皱眉，他的雷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 “小石头，你说啊。”雷雨并没有在意成石脸上的表情，反倒是不住的自言自语道：“范煌好棒呢，居然带我们来这儿消费……范煌真体贴呢，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范煌真意思呢，说话常常很风趣，比普通男生好多了……” 雷雨左一个“范煌”右一个“范煌”，让原本就已经到达爆发极限的成石终于失去了理智，他原本就喝了点酒，酒精和嫉妒让他不能自己地说道：“雷姐……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你明明……” “我明明什么？”雷雨有些注意到成石的不对劲了，终于认真地转头问道。 “我没有钱，我不能带你到这种地方消费，是我不好……我不要脸，我这么大的人还老是蹭你们家的饭吃，是我不好……我不够体贴，我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哄人开心，是我不好……但是……但是雷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成石终于一口气噎住有些上不来，终于丢下满脸惶惑的雷雨，气冲冲地穿过苗晓菊的房间，扑倒在自己的席梦思床上。 妒火并没有减少，相反，在刚才吵架和酒精的刺激下，反倒变得越来越炽热，成石感到内心就有十万只蚂蚁在爬，一个声音似乎也在对自己说话。 杀了他！杀了所有夺走自己所爱之人的混蛋！在镜子世界中，自己就是神！你们，就是蝼蚁！我要杀你们，就像杀一只蝼蚁那样简单！ 成石突然被自己的丑恶思想吓坏了！自己刚才想干什么？自己刚才居然想杀人？！ 成石痛苦地关上了灯，蒙头想睡下，希望睡梦能够让自己暂时忘却痛苦，但是他睡不着，一股冲动正在使劲折磨着他，折磨着他在黑暗中悄悄起身，摸出了自己的小镜子。 似乎只有镜子世界中的寂静，才是自己最渴望的安宁。 成石下意识地走进了范煌的房间，范煌还没有睡，他正在一架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成石靠近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他看见上面写着：“嫌疑人：成石；近日行为反常……最早怪事发生在成石身边，而且都是和成石有矛盾的人遭殃……神秘人的手段和学校偷窃事件的手段及其类似……犯罪者的脚印应该是高中男生，成石的嫌疑进一步加深……成石特意把人往东苑广场引，似乎早已知道那儿会发生事情……” 这些已经让成石吃惊了，而更加惊骇的还在后面，因为上面还写着“雷雨提供情报：成石在家里的行为也开始反常……神秘人作案那天早晨，成石神秘外出……成石对于神秘人抱有感激之情……成石似乎和神秘人有所联系……” 成石没想到范煌居然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雷雨居然已经和范煌串通了起来！他的心死了，他爱的人居然是最先背叛自己的。 成石拿起了桌上水果拼盘上的一副刀叉，在范煌的脖子上面比划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刺进去。他知道，如果范煌就这么死了，自己脱不了干系，倒不如…… 成石对着范煌面前的记录冷笑了两声，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但又被眼前的景象吓坏。 苗晓菊推开了房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洁白的**上，好是一阵耀眼。 她就这么一步一步地走来，胸前那两座美丽的山丘随着她越发激烈的呼吸上下起伏，而她下体那两片白浄的白面包好像也不甘寂寞，一阵阵地颤抖摇晃，就如同微风吹过的湖面，一阵阵的涟漪从她的臀部又扩散到全身！在她那雪白而平坦的小腹下，一丛芳草，稀稀疏疏地分布在两条丰腴的大腿的上方。 也许是有夜风吹入房间吧？成石朦胧中，竟看到了凄凄芳草的飘动。 眼前，一切在动，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般地动！原本已经被邪恶充满的心再次加速，几乎要让心脏弹出身体去。 月光下苗晓菊的身体，是那样的白，白得让人脸上发红，红得让成石浑身如烈火在燃烧。房间内居然响起了一阵响亮的吞咽口水声，咕嘟，咕嘟，好像马桶流水口堵住了一般，急需要女人的香舌将它疏通。而成石下体也适时地隐隐作怪起来，让成石感到了一阵阵的罪恶和渴望。 “成石，如果我说，我还是处女，你相信吗？”苗晓菊是哭着这么说的，说得如此幽怨，像叶底莺啼，也让成石心里再次充满了某种愧疚。 既然雷雨已经背叛了自己，那自己也忘了她吧？这儿，有一个被自己伤害过的女孩，更需要自己的怀抱。 成石轻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温柔地扶住满身颤抖的苗晓菊，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似乎想要把她揉到自己的心里去。 “苗苗，我相信你。”成石轻声说道，他看着近在咫尺苗晓菊的红唇，终于将脸俯了下去，当两人的嘴唇相触，苗晓菊最后的颤抖也不见了，成石心中的邪恶计划也不知藏到了哪里，他们需要缠绵，两个受伤的人，急需要互相舔舐伤口，互相疗伤，尽管这种关系并不牢靠，甚至充满了罪恶，但是他们还是试了。 这是饮鸩止渴的疯狂，还是一份甜美的错误，只有时间知道。 今夜的平安市，有两人无眠…… ********** 第一章 离开 清晨的雾气总是带着一丝淡淡的灰色，冷风也轻轻地钻进成石的房间，俏皮地抚摸了成石一阵，成石只感到身上有点冷，终于从睡梦中醒来。 成石身上一丝不挂，只有一条毛毯还半遮半掩着他的要害，床单很凌乱，甚至，还带有一点点暗红的血迹。 看到这丝血迹，成石脑子有点嗡鸣。自己昨天晚上居然把持不住，真的和苗晓菊发生了关系。 苗晓菊此刻已经不在房内了，成石换上衣服，便敲了敲通往苗晓菊房间的小门，但是这扇门并没有关严，成石稍微碰了碰便嘎吱一声打开了。 房内还是没有苗晓菊，她的传单叠得好好的，仿佛谁都没有来过似地。 成石有点懊悔，自己昨天怎么可以那样？！自己以后岂不要对苗晓菊后悔一辈子？难道，自己真的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偿还苗晓菊？ 说老实话，现在成石对于苗晓菊已经有了一丝好感，虽然不知这种好感是基于同情还是愧疚，但是好感本身并没有水分。成石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这在他得到镜子能力后，并没有做什么色色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在发生昨晚的事情后，成石的心里，已经多少接受了苗晓菊。 成石又想到了范煌和雷雨，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又走回了房间。 现在的时间还早，阳光也很朦胧，太阳似乎正在拼命挣脱地平线的束缚，成石看了一下表，才五点多。 成石不知道苗晓菊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静静地走开？自己似乎已经没有继续接近雷雨的理由了。 而且，对于似乎已经看透自己一些秘密、甚至还把这些秘密和范煌共享的雷雨，成石已经感到了一种恐惧，他忘不了范煌笔记本上那几行还很新的字迹：“雷雨提供情报：成石在家里的行为也开始反常……神秘人作案那天早晨，成石神秘外出……成石对于神秘人抱有感激之情……成石似乎和神秘人有所联系……” 自己已经被怀疑了，雷汉就是警察，天知道雷雨是不是受到雷汉的委托监视自己，总之，成石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 雷雨，自己一定要离开她了，就让自己对她的迷恋，随着床上那丝暗红一起消散吧。 范煌，自己一定要做了他！这家伙实在太聪明了！而且他已经怀疑上了自己！ 成石悄悄地穿上了衣服，走上了房间，心如死灰，因为昨晚，他的信仰，他的爱情，在一瞬间崩溃。雷雨背叛了他，背叛，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成石掏了掏口袋，自己还剩下一点钱，打的回家勉强够用了，而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公交车，终于他还是感叹了一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唉？！是你！“那个出租车司机突然冲着成石喊了一声，吓得成石一蹦三跳着后退又摔了个跟头。 “是我啊！汤楠，上次送你去接收‘十字刀疤’资料的那个。”这个稍微有些矮胖的司机憨直地笑道：“那家伙真行！可算给我们那片被强拆的居民出气了，你是不是他的搭档？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啊！” 成石原本想装作不认识他逃走，但是转念一想，又钻进了出租车内，关上车门后笑道：“麻烦你，还是去上次的地方。” 出租车平稳地开动了，而汤楠这位愤青司机嘴巴也没有闲着，他又开始唠叨起来：“小兄弟，能不能告诉我……十字刀疤究竟是什么人？我们那帮司机兄弟最近一直在猜他，想不到我们好莱坞片子看了不少，居然还能在平安市遇到现实版的超人蝙蝠侠。” 成石心里暗喜，自己的舆论宣传就从这位愤青司机开始，他顿了顿，又故意装出紧张的样子东张西望了一会，似乎在看是不是有车子在跟踪自己，最终才低声装出一副很紧张的样子说道：“看在你上次保密的份上，你也算是个好人，我告诉你，我的确是‘他’的搭档，也算是中间人啦，但我平常的身份是一个学生，而他是退伍的国际雇佣兵，当年在欧美乃至非洲战乱国家都打过仗杀过人，记得他最强的一次，就是几个月前生擒真实的萨达姆……美国人逮住的是替身……那是他最后一次任务，后来由于美**方希望他保密，所以他接受了一笔退伍金后就退伍了。别问我和他怎么认识的！这是机密！” “那……那他现在为国家反贪局服务？”汤楠还不满足，这正中成石下怀，他知道这些小市民有时候更喜欢讨论并相信一些坊间流言，这即使民族性的问题，也是现在的媒体缺乏公信力的表现。 “不是，他算是一个独行侠，我不能告诉你他的真名，不过他当年的外号叫‘铁狼’，是一个叫‘血十字’的欧洲佣兵团成员，我记得他最早是在法国的外籍军团服务，然后再当的雇佣兵。”成石在心里不断地笑，这些都是自己前段时间看网络小说时记下的一些名词，就是为了要糊弄其他人而准备的，成石说这些话，脸不红心不跳，就是测慌议估计也测不出他的心理异常。 “那他……那他怎么想到搞蓝竹？”汤楠越听越爽，他平日闲空就喜欢看些军事小说和一些“国际**势力”的资料，刚才成石说出了一两个他曾在网上看过的名词，也让他更加相信成石的说法了。 “因为他发现，他阔别十几年的家乡已经被蓝竹那个贪官搞得民不聊生！而他本人提前退役，也让他时常感到手痒，所以……所以他要去搞蓝竹，其实，刚开始他是想直接杀掉蓝竹，最后我劝他他才放弃杀人，而改成偷资料的。”成石紧接着又跟了一句：“千万别跟别人说！” 汤楠坚定地点了点头，而成石知道，“千万别跟别人说”往往对人只有产生反效果，你越是这么说，别人越想说出去，而这个愤青司机明显是属于大嘴巴那种，他直接说自己遇到过成石这么一个神秘人经纪人不大可能，但是透露一些消息还是很有可能的。 眼看着汤楠还想问什么，成石又连忙捂住嘴说道：“不好，说了太多了！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少知道一点为好。” 成石这句话终于让汤楠闭上了嘴巴，而成石也闭目养神，他起床太早，昨晚的疲惫还没有过去。 成石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搬家了？雷雨家不能再呆了，一个警察一个小密探，自己再呆下去肯定要出问题，而自己要忘掉雷雨，就必须少见她。 可是自己一时间能去哪儿呢？成石想到去旅馆，但是这年头旅馆太花钱，而且自己莫明其妙地住旅馆，反倒让人起疑。万一有人一直在研究跟踪自己，这些反常行为反倒能增加自己的嫌疑。 想来想去，成石只有想到，回舅舅家暂住几天，然后自己再找间新出租房。 “唉，汤楠大哥，到那儿后你先别走，待会我还有地方要去。”成石想好之后，又对汤楠说道。 而被成石叫了一声“大哥”的汤楠明显很激动，居然一个劲地拍胸脯，还说道：“放心上次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有事就找我，我肯定帮忙！铁狼这种汉子我喜欢，你这样勇敢的学生我也喜欢！要是像你们这些人多一点，那些贪官奸商恶霸也没那么嚣张了！” 汤楠说得是很慷慨激昂，但是成石并不感冒，他并没有被汤楠的话迷惑，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付蓝竹，只是为了报仇而已。这种报复，是**裸的，自从苗晓菊事件让成石内疚后，成石已经不屑于再给自己的行为找理由了。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木兰路路口，成石下车后，嘱咐了汤楠一声，便连忙一路小跑进了家门，由于雷汉最近都在警局加班，成石收拾东西并没有遭到什么阻挠，他的东西也不多，在将存折小心藏在怀里、又收拾了一个皮箱的衣物后，成石基本上已经没有东西再丢在雷家了。 成石在客厅的桌上放下了半个月的房钱和伙食费，又写了一张“我先回舅舅家住了，谢谢你们的照顾”的纸条，多少有些不舍地离开了客厅。 对于雷家，他是有感情的。雷汉平日对自己像对儿子一样，雷雨对自己像对兄弟一样。自从来到雷家后，自己总算有了一个温暖的家，而这儿的房租和伙食费简直就是半买半送的样子，对于成石的照顾实在太多了。 不过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成石终究要离开这儿，尽管比自己预料的时间还要早一点。 成石又回头看了看客厅，终于痛苦地摇了摇头，拖着皮箱背着书包走出了客厅，来到了院子里。 将雷家的钥匙塞进雷家的信箱后，成石又冲着院子深处喊了一句“大贝”。 丑的更像是一只土狼和灌子的杂交品种的大贝欢快地从自己的纸窝里跑了出来，冲着成石不断摇尾巴，成石也好像，藏獒到底要和什么生物杂交，才能生出这样又大又丑的狗来？ 不过成石并没有讨厌大贝的意思，大贝算是自己一个朋友，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记得在当初连雷雨都有点忌惮自己的日子里，成石经常还和大贝说话聊天呢。 成石把书包往大贝脖子上一挂，又拎着皮箱走了，大贝也是一摇三摆地跟在成石后面。大贝的这种软弱温和的个性，倒像是乡下的土狗，一只只如同逆来顺受的小媳妇般可怜，哪像城里的狗都像是泼妇，嚣张跋扈的很。 当成石牵着大贝来到汤楠的出租车前时，汤楠还惊了一声：“天哪！哪来的怪兽？！” “藏獒的混血。”成石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拍了拍大贝的屁股，指着出租车的后座。 大贝很聪明，它有些胆怯地抬头看了汤楠一眼，又低眉顺眼地钻进了出租车后座的空隙，并没有爬到舒服的座位上，这点素质，倒让汤楠刮目相看。 “谁养的？铁狼的？该不会也是退伍的军犬吧？”汤楠笑道，又开始套成石的话了。 成石有些逗人上瘾，他钻进了车厢后，又诡异地笑道：“没错，铁狼的狗，我帮他养养而已。这只狗当年可是咬死过越南特种兵的，别看它现在这副模样，你要惹它，呵呵，你能经得住它三口算你本事。” 汤楠吓得缩了缩脖子，仿佛眼前就有一只野狼正盯着自己，终于没再说话，启动了汽车。 “兄弟，这回去哪？” “和平小区。”成石有些不舒服地回道，和平小区算是市内高档居民小区了，他的舅舅舅妈，外加一个表妹就住在哪儿。只要一想到当初在舅舅舅妈家受的气，成石心里就有一股火在憋着，似乎他的心脏随时就会像日本地底的火山一样随时准备爆发，毁灭一切…… 第二章 回“家” 成石拉着自己的皮箱，领着大贝向着小区内部走去。大概是他的衣服太破，几个保安一直死盯着他看。 不过成石下出租车的时候随手掏出两百块钱的样子，还是让这些势力的保安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一些小年轻，明明家里有钱，偏要穿的破破烂烂，还美其名曰“乞丐装”。前几天就有一个不开眼的年轻保安，拦了一个这样的“贵族乞丐”，不但挨了一顿打，后来更被开出了。所以保安终究还是没有拦成石进去。 顺带说一句，大贝的“凶恶”模样，的确也吓住了那些保安。 和平小区是平安市内比较高档的居民小区，除了一些高楼公寓，还有不少小型家用别墅小楼，周围的绿化也不错。这个小区内不但住了不少白领小资，甚至还住了不少小富豪。成石的舅舅一家，便算是一个。 当初成石的父母死后，除了市里面蓝竹赔的几万块钱，还有父母单位的抚恤金，大概是看在成石年纪小小太可怜的情况下，两边单位的抚恤金据说还不少。成石的舅舅田平舅妈陈蕾两人在“收养”了成石后，直接把这笔钱和成石家的老宅卖的钱贪了，成石想要，但是没法子。 自己已经无亲无故，除了依靠这两个吸血鬼，还能依靠谁？ 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舅舅舅妈贪下的那笔钱还是很值钱的，而住在舅舅舅妈家的成石，也见证了舅舅家的崛起。舅舅先是倒卖国债券，赚了一大笔，后来又开始抢在中国炒股热潮前买了不少原始股票，又赚了一笔。如今舅舅舅妈一直“专业炒股”，日子过得不错，最后搬到了这座和平小区里的一栋小别墅内。 只是成石的待遇并没有随之增加，小时候成石挨饿受冻，上学也一直上的最便宜的学校。若不是成石中考分数还不错，外加一些“虐待外甥”的风言风语让舅舅舅妈难堪，成石根本没机会上高中。 不过，舅舅舅妈搬进和平小区才几天，就以成石的表妹田甜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和男孩住为由，将刚刚接到高中录取书的成石扫地出门，除了必要的学费和每月四百块生活费，他们对成石基本上是放任不管了。 田甜去年才十三，今年也才十四岁！自己平日和同龄的雷雨一起住都没事，怎么就会和自己的小表妹有事啊？每当想到此，成石便对舅舅舅妈一肚子火！ 不过田甜倒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在成石的悲惨童年少年中，田甜是少有关心成石的人，平日里“表哥”叫得很勤。也许就是田甜的存在，成石才没有被舅舅舅妈逼得杀人。 不知道小姑娘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此，原本皱着眉头的成石又微微笑了一下。 自己这回回去，在找到新房子前总要住一段时间，自己还是老实点，让舅舅舅妈给自己留个睡觉的地方。至于大贝，就让它像在雷雨家一样，缩在院子里吧。 成石走穿过了一片规划者刻意种植的竹林，这儿的石子路据说能对人的脚底穴位按摩，但是成石并不觉得有什么舒服的，他穿的是一双老气的布鞋，布鞋底踩在石子路上让人很不舒服，就连大贝也不舒服地哼了几声。 走过这段让人郁闷的石子路，成石终于看到了舅舅家的三层小别墅，那是一座很能表现中国有钱人恶趣味的别墅：古罗马风格的柱子、哥特风格的窗户、金壁辉煌但是颜色更是屎黄的墙壁、中国式瓦片型屋顶，外加非常具有现代感的铁门和围墙。 终于又要回到这个不算温暖的家了吗？成石摇了摇头，伸手按了按大门上的门铃，很快，门上一只通话器便响道：“请问您找谁？” 听声音应该是一个老保姆，以前舅舅家也有过几个小保姆，只是在舅舅数次和保姆发生关系后，舅妈终于痛下决心，宁可用做事慢腾腾甚至有些呆的老保姆，也不用年轻有活力的小保姆，再丑的也不行！至于男保姆……那是舅舅反对的了。 “我是田平的外甥成石。”成石只希望家里还有其他人，他估计这个老保姆不知道他们的主人还有个外甥。 果然，那个老保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不知冲谁喊了一声：“你们家有个外甥叫成石的吗？” 不一会儿，通话器那边又响起了一阵甜甜的而又急促的声音：“表哥吗？我是田甜！我这就来开门！” 只听到大门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冰冷的铁门也随之打开，一个娇小的身影也扑得一下摔到在成石的怀里。 “表哥！我想死你了！”田甜开心地搂着成石，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当田甜放开动作僵硬的成石后，成石发现，田甜长大了。一年前他还感觉田甜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片子，但是一年之后，田甜的身高稍微高了些，胸口也稍微隆起了，她藕节又如白玉般光滑白润的四肢，感觉是那么的修长性感，她还是一副天使般可爱的娃娃脸，两只可爱但又幼稚的羊角辫一左一右晃动着，也让成石的心猛然荡漾了一阵。 是她突然长大了，还是由于自己和她分开太久，才觉得她长得快了？成石笑着摸了摸田甜的小脑袋，田甜从小就喜欢成石这么做，用句不合适的说法，田甜很像是一只可怜可爱的小狗狗。 小时候，田甜就是成石的跟屁虫，尽管他们的学校不同，一个是普通学校，一个是高档学校，但是田甜依旧每天放学就往家里跑，缠着成石带她玩。而成石对她也不错，经常帮她教训一些“登徒浪子”，也就是欺负小孩啦。每当田甜偷偷给成石带了零食、或者给成石借来一些成石喜欢的书籍时，成石就赞赏地摸摸她的脑袋，她也很享受，两人间这个习惯也保持了多年。 “表哥，除了寒假过年到时候你来了一下，之后你怎么就一直没来？你不想田甜了吗？”田甜说话的声音真不愧对她自己的名字，甜得很，也让成石心里好一阵受用。 他哪里是不想这个可爱的小表妹，他没办法，舅舅舅妈平日里不准他随便来，他们害怕成石给邻居看见，给他们家里掉分，成石自己也不能自讨没趣是不？成石平时也想打电话给田甜，但是成石吃饭都吃不饱，自己的破手机一个月也顶多花个几块钱，哪能没事给她打电话？ 成石想着想着，又想到了舅舅舅妈的恶毒，他又抚摸了田甜的头发几下，柔声说道：“田甜，表哥太忙了，所以没来看你，真抱歉……表哥这次是想回来住几天，不知道舅舅他们……” 还未等成石说完，田甜便已经笑了，“表哥，你回来住实在是太好了！爸爸妈妈今天出去办事了，中午回来。你先进来吧。”说着田甜便要给成石搬行礼，但她看到丑陋的大贝后，明显吓了一跳，愣是吓得后退了几步。 大贝委屈地哼了两声，似乎想说“我很丑但是我很温柔”。而成石也苦笑了两声，将行李箱拎进门，又把大贝脖子上挂的书包拿下，指着院子里一处偏僻的角落说道：“大贝，过去呆着。” 大贝很习惯地在院子的角落里趴下，两只眼睛故碌碌直转，不断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我养的，它也在这儿待几天。”成石尴尬地笑道，而田甜也恢复了欢笑，帮成石拎了一只书包，便走进了小楼。 成石也拎着自己的行李进了小楼，小别墅内的装修和它的外表一样庸俗，花里胡哨毫无艺术气质，成石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等舅舅舅妈回来后，自己能够住下就不错了，哪还能挑肥拣瘦？ “小姐，谁啊？”一个脸皱得像核桃似地老保姆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她鄙视地看着成石，似乎以为成石是从乡下哪个疙瘩里钻出来投亲戚的，就是她的衣服也比成石的旧衣服强啊。 “我表哥成石。”田甜微微一笑，又对着成石介绍道：“这是兰姨。” 成石点了点头问候道：“兰姨好。”生不知这老保姆居然愣生生地来了一句“你从哪个村来得啊？” 成石心里是郁闷得一塌糊涂，但终究还是忍了，他尴尬地笑了笑，直到没什么心眼的田甜解释道：“兰姨，表哥就是本市人，你来得时间不长，表哥一直在其他学校读书，所以没来过。” 兰姨眯着眼睛瞟了一眼，又不知钻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而田甜也招呼成石坐下，给成石端了一些面包牛奶之类的东西，“表哥，你吃早餐了么？那条狗狗……叫大贝的……吃什么？” “随便整点剩饭给大贝就行了。”成石拿过一只面包便是一阵狼吞虎咽，田甜刚才提醒了他一下，他至今还没有吃早饭呢。 田甜去了厨房，整理了一锅剩饭剩菜出来，成石看得眼睛有些直，他平时连那些剩饭剩菜都吃不起啊～全都是大鱼大肉啊～若不是还有点自尊心，成石差点就要说“还是让我吃吧”。 憋着火气吃了点早餐，成石有些惶恐地对田甜说道：“田甜，你说舅舅会让我住几天吗？” “为什么不让你住？”田甜睁大了眼睛困惑地问道，天真的她还不知道父母干得龌龊事情，虽然她多少知道父母对成石不是很好，但她还是善良的想成“父母太偏爱自己，是自己过得太好了”。 “算了，当我没问。”成石知道问这个单纯的小表妹是问不出什么实质性问题的，终于又陪着田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双方的生活和学校里的事情，当然，镜子世界和一些关键的事情，成石并不会告诉田甜，哪像田甜，除了一些学校的趣闻，她居然连哪几个男生追自己都一五一十地向成石坦白了。 就这样双方一直聊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别墅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哪来的死狗啊！”还夹杂着男人的呵斥声和大贝的呜咽声。 舅舅和舅妈回来了，想到此，成石的心里又有些紧张，他们会收留自己过几天吗？ 第三章 亲人 成石怕大贝伤人，更怕舅舅舅妈打死大贝，便急忙跟田甜跑进了院子里，只见一个彪形大汉从车库里拿了一根棍子就要抽大贝，另一个胖胖的女人则一脸害怕地趴在一辆黑色的别克车顶上。 那是他的舅舅田平和舅妈陈蕾，两个披着羊皮的狼，平日里他们在外人面前很注重“体面”，但是他们背地里干的事情可不怎么体面，至少对待成石这个外甥，他们可是非常不厚道。 但是出乎成石意料的是，舅舅舅妈看到自己的时候，眼中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充满厌恶，甚至，还带着一丝古怪的惊喜。 “那是我的狗！”成石尖叫了一声，连忙跑过去牵住大贝，生怕舅舅的棍子继续落下。 “啊哟！成石来啦！”舅妈陈蕾用一种充满了谄媚和讨好般的语气对成石笑道：“原来是你的狗啊，我还以为是野狗闯进来了。” 舅舅田平也摆出一副笑脸说道：“成石，怎么突然想到来看舅舅舅妈了？” 成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当初视自己如蟑螂老鼠的舅舅舅妈怎么会如此和声细气地和自己说话？莫不是他们都变了性了？ 还未等成石反应过来，舅舅便拉着成石进了别墅，当他看到成石放在客厅的皮箱时，又和蔼地问道：“怎么了？你打算搬家？” “那边的房东不打算租房子了，我暂时找不到地方住，打算回来住两天，等找到房子再搬出去。”成石小心翼翼地，虽然不知道舅舅舅妈态度为何如此之好，但是成石还是不敢太放肆，便说了一个小慌，希望说服舅舅让他住两天。 “不用了！你是我的外甥，也是我姐姐姐夫唯一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呢？！”田平义正辞严地说道，也让成石继续怀疑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走错人家了？成石宁愿相信一个陌生人会收留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舅舅会这么好心。 “太好了！表哥！我们又能在一起了！”田甜兴奋地说了一句比较容易引起误会的话，而舅妈听后，并没有像田甜小时候那样训斥田甜，倒是摆出一副爱怜的模样说道：“田甜想你很久了，你就回家来住吧。” 成石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老天什么时候变得颜色啊？！ 可是惊喜还没有结束，舅舅又说道：“成石，三楼的房间大部分都是空的，二楼也有空房，你随便选一个房间吧，下午我去帮你定张新床去，再给你置办点生活用具……对了，你要不要一台电脑？你已经是高中生了，也需要有一台电脑了……” 舅舅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舅妈也进了厨房，扯着嗓子说道：“兰姨，以后每天都要多做几个菜了，我们家的少爷回来的。” 成石可以想象此刻的兰姨脸上是什么表情，自己这副装扮的居然也是她要伺候的人，真是一种讽刺啊。想到此，成石不由得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长叹了一口气。 舅舅似乎很会察言观色，又笑道：“成石，下午咱们再去给你换身衣服，别人看到你的衣服，还以为我虐待外甥呢，哈哈哈哈。” “你不就是虐待外甥吗？”成石在心底暗自骂道，但又挤出笑容笑道：“谢谢舅舅。” 成石不断猜测舅舅舅妈是良心发现，还是真的赚钱赚到没地方花？或者又是其他什么原因？不过不容成石细想，田甜已经拉着成石上了二楼。 走过一段依旧恶趣味的花哨走廊，成石和田甜走进了田甜的私人房间。和父母的恶趣味不同，田甜的房间风格很卡通很童话，房间内的色调基本上都是童话的粉红色，墙纸、床单、家具……都是一片蛋白色或粉红色，再加上房内四处散乱的玩偶公仔，这儿倒更像是一个童话世界。 田甜打开自己房内的电视机，结上了一台ps2，拿出几盘游戏后，又一屁股摊坐在地毯上笑道：“表哥，陪我玩游戏吧？还是老规矩，输的人亲赢家一口。” 这个游戏规矩，是田甜从小就和成石遵从的，小时候两个人可是互相亲了不少次脸蛋，不过那时候两人都抱着孩童的游戏心态，倒也一直没注意。只是现在成石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田甜倒还是小孩子一般，笑得天真无邪，生不知自己白嫩的大腿已经被成石看光了，就连裙底那丝春光都差点暴露出来。 成石在心里笑了一句“真是小孩子”，也坐了下来，只是又说了一句：“不亲了吧？你也是大女孩了，这样不好。” 田甜的小嘴撅得高高的，用一种小猫撒娇似地眼神默默看着成石。这也是成石喜欢田甜的原因之一----她单纯可爱的像动物。动物不会背叛朋友，所以成石和田甜在一起时，也能感到一种心安。 这种心安和他在雷雨哪儿得到的安宁不同，面对田甜，成石不必考虑任何无聊的事情，完全可以掏出心扉；而雷雨虽然让他感到一种幸福的安宁，但是自己有时候也害怕雷雨背叛伤害自己，而现在，雷雨的确做到了。她和范煌一起伤害了成石。 田甜瞪了成石半天，成石才终于忍着笑说道：“好好好，随便你个小丫头了。” 田甜嗔道：“表哥欺负人，人家明明已经是大人了！” 看着田甜发育不错地身体，成石一边在心底淫笑一边在现实笑道：“大人，大人，你是大人。” 哄了一阵田甜，成石又和田甜玩了一阵ps2，在互相亲脸颊好几次后，楼下也传来了一阵“吃饭了”的叫声。 成石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他的理智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了，脸颊上被田甜亲过的地方一阵阵地发烫。田甜这个小丫头将来绝对是个红颜祸水，现在十四五岁就这么勾人，将来长大了还得了？ 田甜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游戏机，不依地拉着成石的手说道：“还有一下没亲。” 成石不得已，又红着脸轻轻吻向田甜的脸颊，但是田甜却突然脸一转，那两片柔软的棉花糖直直地压在了成石的嘴上。 田甜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了成石一下，又紧张地缩着身子说道：“表哥，这是我的初吻。我喜欢你。”不等成石回答，便噗咚噗咚跑下楼去了。 成石摸了摸还残留着少女香味的嘴唇，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什么时候对女性这么又杀伤力了？ 午饭的时候，舅舅和舅妈不住地给成石加菜，今天的菜非常丰盛，虽然对于舅舅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成石来说，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舅舅舅妈这种热情，甚至让成石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忏悔了？抑或是背后有事有求于自己？但是自己又能帮他们什么呢？ 田甜在吃午饭的时候，一直都是埋头吃饭，耳朵根有些发红，明显是过于兴奋紧张了。她这种态度，也让成石感到紧张了。 田甜这个小丫头应该只是胡闹玩玩吧？成石这么对自己解释道，尽管他看得出田甜眼中那份甜蜜和期待。傻孩子，不知道表兄妹不可以近亲结婚的么？ 午饭过后，舅舅又开车领着成石逛了不少大商场，给成石买了不少衣物和生活用具，而且有不少都是名牌。若不是后来成石坚持用家里几张旧床，舅舅差点还要给成石买一套新家具了。 说老实话，成石多少有点感动。如果舅舅舅妈早几年这么对待自己，自己应该可以过得很幸福吧？不过，幸福也可以从现在开始。 晚饭的时候，舅舅又领着全家人去了一趟酒店吃饭，而很有趣的是，舅舅选的地方，正好就是成石的伤心地龙城酒店。不过伤心归伤心，成石该吃的绝对不含糊，感情再痛，总要吃饭不是？而且自从父母死后，成石已经对于悲痛具有一定的免疫力了。 当成石心满意足地躺在自己的新房间内时，他笑得有点痴呆。望着那些恶趣味风格的家具和装修，成石并没有什么不满，舅舅和舅妈已经改悔了，自己的生活已经改变了。成石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偷了那一万五千块钱，这点钱自己似乎已经不需要了。 成石今晚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在舅舅和舅妈的照顾下幸福的生活，上了大学，找了工作，舅舅和舅妈还还给自己不少当年的遗产……后来自己和雷雨结婚了……雷雨？！ 成石从梦中骇然惊醒，他又想起了雷雨，那个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女孩。 自己不是说要忘了她吗？但是现在自己为什么又在梦中见到她？为什么自己见到的，不是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的苗晓菊？难道自己对于苗晓菊根本没有任何爱情？ 成石不知道，他有些困惑了。 心烦意乱中，成石有些睡不着了，便走出房间，打算去楼下冰箱拿罐饮料，但是就在他经过舅舅舅妈的卧房时，却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光。 成石并没有什么偷窥欲，但是对于舅舅舅妈本能的畏惧和厌恶，还是让他站在了舅舅舅妈卧房的门口…… 第四章 亲人的阴谋 成石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大概是舅舅和舅妈对自己态度变化实在太大，让人起疑，也让成石感到了一种本能的危险。终于，成石把耳朵贴上了舅舅舅妈的房门。 房内的声音熙熙嗦嗦的，还夹杂一些翻箱倒柜的声音，而成石也听到，两人似乎在谈论自己。 “老公，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居然买了那么多东西给那个死剩种！”舅妈的声音满是愤恨不满，成石却感到舅妈背后这样说自己才算正常，若是舅妈真心对自己好，自己反倒觉得奇怪了。 “蕾啊，咱们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过今天这小子居然自己过来了，还省了我们功夫去找他。”舅舅的声音也很冰冷，和白天的和蔼完全不同。 成石突然觉得脊梁骨有些发凉，舅舅舅妈的语气让他有些害怕。他们明显不是因为什么良心发现才收留自己的，从他们的语气看，他们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东西。不过，自己又能给他们什么呢？ 接下来房内的声音又变得模模糊糊了，成石总觉得心里发慌，连忙跑到二楼的洗手间里，酝酿了一下感情，摸了摸墙上的镜子。 成石进入了镜子世界，他必须要搞清楚，舅舅舅妈究竟要拿自己怎么样！他又匆匆走进了舅舅舅妈的房间。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被定格的人影，脸上写满了贪婪与邪恶，成石被他们的表情吓得浑身有些发毛，他们的眼神似乎正在把自己放在案板上宰割似地，让人不寒而栗。 成石也看见，两人就摊坐在床上，床上摆了不少资料、合同甚至存折之类的东西，而房内的保险箱也是打开的，里面几扎百元大钞狠狠刺痛了成石的眼。这些，至少有一部分本属于自己。 成石忍着拿钱的冲动，毕竟自己还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他只是来到床边，看了看舅舅手上拿着的几张合同。 这是一份人寿保险的合同，成石大致看了一下，保险金额最高有一千万，有效期居然是从父母去世的那一年开始的，这份保险不断续订并不断增加保险金额，最终成为了一个一千万的巨额保险。合同上的受益人是舅舅田平，而被保人一栏分明写着成石的名字！ 成石突然想了起来，当初他刚进舅舅家门时，舅舅带自己去过一样保险公司，又去医院做过全面的体检，最后尽管保险公司不知道舅舅为何这么早就要为一个小孩买人寿保险，但还是签了一份保险合同。 拜托，我这次几岁啊？我虽然生活状态不好，但是也不至于早死……成石感叹了一会，但是心里却闪过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难道他们打得是保险金的主意？！难道他们打算让自己……夭折？ 看着舅舅舅妈脸上可怕如魔鬼般的表情，成石只感到一阵阵恐怖！想不到自己出了狼窝，又入虎穴。范煌雷雨那边的事情还没有搞定，舅舅这边已经开始打自己性命的主意了。 可是成石还是安慰自己，舅舅和舅妈并不缺钱，他们这些年存下的钱财应该也有两三百万，算是少有的小富豪了，就算是这栋小别墅，在房价飞涨的现今也至少值个一两百万。这样的小富豪，需要靠杀自己的外甥来赚保险金吗？保险箱里目前就有至少几十万现金，再翻翻几张存折，上面百万位数的数字让自己好一阵眼晕。 但是成石这个时候，看到了几张合同，都是借贷合同。成石看了一下，舅舅和舅妈以两人开的一家小公司名义，居然借贷了一家公司高达一千万的贷款，这个公司成石知道，算是蓝竹集团的子公司，由蓝竹的儿子蓝果经营，在前一段时间蓝竹出事时，及时斩断了和蓝竹集团的关系，算是保住了这么一份家财。 舅舅和舅妈借这么多钱作什么？成石又想了想，舅舅和舅妈这些年开了一家不算合法的公司，虽然打着物流的名义，但是更像是一个炒股基金会…… 成石终于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一次股市大振荡，在那场大振荡中，至少有几百家公司股票被摘牌变得一文不值。难道舅舅舅妈在那上面摔了跟头？ 成石心里思绪越发地清晰，舅舅舅妈是不甘心把积蓄赔进去，但是又欠着蓝果的公司一千多万，就开始打成石这笔保险金的主意。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舅舅和舅妈的心也太狠了吧！成石心里一阵阵郁闷难解，真想拿一把刀子捅死这两个恶魔！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样做实在不够理智，而且舅舅舅妈应该也会用比较聪明的方法做掉自己，不会随便把自己搞死给警察留下证据。所以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成石终于谁都不相信了。 当成石回到现实世界时，却看见田甜睁大了她水汪汪的眼睛，对自己轻声问道：“表哥，你站在爸妈门前干什么？” “我……我发呆！”成石连忙蹑手蹑脚往三楼自己的房间走，只留下田甜还站在哪儿困惑地望着他的背景。 “真奇怪，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波浪是我看错了吗？”田甜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声，却听到房内又传来一阵罪恶的谈话声…… 今晚成石睡得很不踏实，他一直在想舅舅舅妈到底想用什么方法做掉自己，更生怕自己一睡着，就被人捅个透心凉，结果他这一夜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早早起床后，成石觉得这儿实在不能再呆下去了，自己不知道这个阴谋还好，可是现在自己知道了，便感觉自己是个死刑犯，被绑在电椅上，行刑人不断在电钮前走来走去，随时可能按下去。这是一种精神折磨，心理折磨！ 成石下楼时，舅舅和舅妈也早早起床，一同坐在了客厅里吃早饭，他们一见成石下楼，那脸上的笑容用来拍伟人记录片都不为过，满是正义和温情，让成石甚至开始怀疑昨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成石有些害怕早饭里有毒，但是想想用下毒的方法很容易被查出来，量舅舅舅妈也没有这么笨，最终还是心惊胆战地吃了一点。 当成石吃完早饭时，田甜也下楼了，她看上去有些困倦，似乎昨晚没有睡好，精神甚至还不如失眠的成石足。 田甜看到成石的表情，也没有往日那样热情，相反，反倒带着一丝忧愁，最终，她坐在了成石的旁边，小声地说了一句：“表哥，待会我有话和你说。” 成石多少有些意外，看田甜的表情，她是不是也知道了些什么？ 成石在心底，其实已经产生了一些毁掉舅舅一家的想法，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按照成石的想法，是利用镜子世界的能力，从舅舅家偷个几十万现金，然后故意伪造一些证据，让舅舅舅妈以为对方有外遇，对方是把钱用在了“包二奶（爷）”上了，然后自己再赶在舅舅舅妈动手之前，逃出这个家，让舅舅舅妈去还那一千多万的贷款去！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教训，而这样一来，这个家绝对就完了。 成石目前唯一的心理障碍，就是田甜，毕竟田甜没有伤害过自己，虽然成石知道自己不能随便相信人，但是他还是不打算伤害一个平日对自己不错的女孩。舅舅舅妈没良心，并不代表成石没有良心。 成石返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不住地思索自己究竟要怎么办。而就在这时，田甜推开了门，又神秘兮兮地把门反锁，径直来到了成石的身旁，一同躺了下去，和成石头并头手拉手，这是他们两人小时候谈心里话时的习惯。 “表哥……” “嗯？” “你……你能不能快点搬走？”田甜今天的心情很烦躁，躺了一会，又忍不住抬起头来和成石对视了一阵，满脸尽是焦虑不安。 “为什么？你觉得表哥太烦了？”成石有点猜出来田甜的意思了，她一定也知道了些什么。 “不是！”田甜的俏脸突然涨的通红，“我喜欢表哥，我不希望表哥被……” “被什么？”成石继续套话，他打算如果田甜继续劝自己离开，自己就看在田甜的份上放过舅舅舅妈，毕竟成石不希望田甜收到伤害，这年头，像这么纯洁可爱的小妮子不多了啊。 “表哥，我接下来的话，请你不要吃惊，让我讲完。”田甜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紧张地捏了捏成石的手，终于下定决心说道：“爸爸妈妈想杀你。” 成石对田甜的评价要完全改变了，之前只以为她是一个善良的小姑娘，但是现在看来没，她居然能够说出自己父母的罪恶企图，这不是一般小姑娘可以做到的！ 成石尽量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而田甜也伸手扶了一下成石嘴唇，幽香扑鼻。 “表哥，听我说完！”田甜丝毫不顾她现在和成石已经抱在了一起，不顾自己已经在无意识中压倒了成石，作出了一个“女上男下”的暧昧动作，而是有些悲伤地说道：“表哥……我不希望你死……但是爸爸妈妈……” “舅舅舅妈到底怎么了？”成石只感到田甜身上那丝温热和柔软已经完全传递到自己的身上，成石已经尝过了女人的好处，开荤更知酒肉美，成石现在的定力可绝对比不上以前了，至少他身上已经开始有所反应。 “爸爸妈妈炒股票亏了钱，欠了一屁股债，他们想杀了表哥换保险金还债！”田甜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了成石的脸上，她不能想象，自己的父母居然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她更不能忍受自己所爱的表哥随时处于生命危险之中。 成石轻轻抱住了田甜，像小时候那样抚着她柔顺的头发安慰道：“好田甜，乖田甜，不哭不哭……” 可是田甜哭得更凶了，她的眼泪染湿了成石的新衣，而成石也愈加温柔地安慰着她，心中那丝欲火，早被田甜的善良和温情冲得一干二净。 伤害这样的好姑娘，那还是人嘛？！ 第五章 冲突爆发 田甜哭完了，哭累了，又眨巴着泪眼汪汪地说道：“表哥，咱们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只要能跟着表哥，我吃什么苦都愿意。” 成石听得心里有点怪，这怎么越来越像电视机中狗血的私奔情节啊？ 田甜又哽咽着说道：“爸爸妈妈心黑了，他们为了赚钱，这么多年一直延续表哥的人寿保险，想把表哥作为他们的‘生意保险’，让表哥用生命维持他们的富贵……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一直不愿意承认，但是……但是昨晚我听到了，我什么都听到了。” 听到田甜这么一说，成石心里更是泛起一阵寒意！原来如此！舅舅和舅妈难怪从小就给自己定了巨额保险，敢情是把自己当成他们的财产保险啊！原来他们养自己，只不过是在养一只小金库！这么说来，他们从许多年前就开始策划这件事情了。 用心何其险恶！成石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居然能策划很多年后要做的坏事！成石越发觉得，自己根本不用对舅舅舅妈抱有什么幻想了，以前自己还稍微感激他们没把自己赶进孤儿院，现在看来，自己这份“感恩的心”也是sb！ 成石不断在心中盘算着，怎样才能不伤害田甜，又能对付舅舅舅妈这两个心狠手黑的守财奴，但是此时，田甜又说了一句气话：“表哥，我真想杀了他们！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他们是恶魔！” 成石脑中似乎闪过了什么念头，但是这个念头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捞了半天也抓不住。 田甜抹了一下眼泪，见成石发呆，还以为成石不相信她，心里越发地急了，又拉着成石说道：“表哥，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他们真的不是好人！” 成石有些感动，好姑娘，真是好姑娘，那两个畜生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好姑娘？这不是狼窝里出了牧羊犬吗？ 成石暂时还不想离开，他打算找机会好好整一整那两个畜生，便笑道：“小丫头，你做梦了吧？别瞎说了。” 田甜接下来的一句话突然吓到了成石。田甜双手按住胸口，她哭得有些喘不上气了，她粗粗地喘了几口气后，又说道：“表哥！昨天难道你没听到吗？就是昨天晚上半夜我遇到你之后我听到的，我记得你还站在爸妈门口听了一会，你身上还有一些莫明其妙的波浪蔓延出来……” 田甜这句无心之语让成石吓到了，田甜能够看到自己身上泛起的涟漪，这种情况……难道她也是镜子能力者？！ 成石试探性地问道：“田甜，你昨晚真的看到我身上泛起一阵阵波浪和涟漪？” “嗯？是啊……我前几天在街上也看到过一次……大概是眼睛太累看错了……表哥，你相信我吧！”田甜有些歇斯底里语无伦次了，成石连忙又紧紧抱着她，轻声细语地安慰了一阵，不时揉一揉她的头发，活像是在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狗。成石也猜测，估计小丫头还没有觉醒，并不知道进入镜子世界的方法。 “我想……我想舅舅舅妈只是开玩笑，他们不会当真的。”成石又摆出一副温柔的笑容说道，但是田甜却少有地挣开了他。 田甜咬了咬她红润的嘴唇，又说道：“我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把表哥的房间安置在三楼……三楼没有其他人住，大部分房间都是荒着的库房……爸爸妈妈就是打算制造一场入室抢劫案的假象，制造小偷从三楼阳台闯入、遇上了表哥并下手杀死表哥的假象。” 成石脑子如同被雷嗡地震了一下，他没想到舅舅舅妈会想到这种方法，难怪他们把自己的房间安置在三楼，之前自己还为三楼安静感到欣喜，结果却是被推到了火坑旁边，就等别人再踹一脚让你下地狱了！ 舅舅舅妈的阴谋、雷雨和范煌的“勾结”、当初父母的死亡、田甜是还未觉醒的镜子能力者……一切一切都在成石的脑中交织在一起，混成了一摊里不清的乱麻看不明的浆糊。 成石一时间倒想不出该怎么办了，而就在此刻，楼下传来一阵争执声，成石和田甜走到楼梯口上偷偷往下看，却看见一群黑西服打扮的人排排站着，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肥胖的华服年轻人，成石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蓝竹的儿子蓝果，也是舅舅舅妈的债主。 “田平，你也知道，我老爹出事后，我们公司生意也不好，按照道理，我的一千万也该还了，别告诉我你没钱，你那个破公司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你们家的车子房子怎么也值一点，我还不信你个老狐狸凑不到一千万！”蓝果嚣张跋扈地骂道：“你小子别跟老子玩心眼，我最近早查过了，知道你小子财产都转到了你女儿名下，连户口都分开了。你是不是想玩破产这一招？这样一来你的确可以赖掉钱，还能保住你们家现在的财产，但是老子先跟你打个招呼，你要敢玩这招，老子绝对能玩死你！” 成石在心底不禁又感叹了几句舅舅舅妈的精明，根据目前国家还不算完善的法律规定（也许和现实有所偏差），舅舅把财产转到田甜名下，户口分开，只保留那个皮包公司的法人代表名号，这样一来，舅舅完全可以用“破产清算”这一招赖掉那些欠债！ 不过舅舅舅妈明显遇到了一个不好惹的，虽然蓝竹已经被成石弄进了监狱，不日既要执行死刑，但是蓝果也是平安市的一个狠角色，手下养了不少黑道上的，平日里坏事没少干，舅舅舅妈估计也不敢和他耍心眼。 果然，田平哈着腰谄媚地笑道：“我当然知道蓝少爷最近资金很难，我再蒙也不能蒙您啊！放心，您的一千万本钱我绝对能够还给您！这几天就好。至于那些散户，我就不客气了～” 蓝果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奸笑，他也笑道：“知道你是个老狐狸！大家也是老朋友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手下那么多小弟要养，就指望收回那一千万让公司继续运营了。都怪那个鸟‘十字刀疤’，居然把我老爸搞进去了！操！要是让我找到他，我绝对要把他凌迟！” 成石又吓得浑身抖了一下，蓝果这边自己还真要注意，不过当务之急，就是躲避舅舅舅妈的阴谋。 “表哥，你看，爸爸妈妈的确欠了很大一笔外债！”田甜小声提醒道，不过声音似乎大了点，被下面人听见了，一个个都看向了他们所在的楼梯口，蓝果还不客气地喊道：“谁在那躲躲藏藏的！快给老子出来！” 田甜和成石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成石发现，蓝果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异样，他的表情分明滑过一丝恐惧与惊讶。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蓝果突然指着成石问道。 “他是我家外甥，叫成石。”舅妈陈蕾点头哈腰地笑道，蓝果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住地盯着成石看，终于撅了撅嘴说道：“你们尽快还钱。”便领着一帮小弟走出了田家，蓝果出门时，还踢了大贝一脚，惹得大贝惨叫一声，飞一般地缩到角落里呜咽去了。 舅舅田平见人走了，又摆出笑脸对两个小鬼说道：“没事，生意上的朋友，你们别在意。” 舅妈也笑道：“成石啊，中午想吃什么？舅妈给你出去买。” 成石本想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回房，但是田甜却突然愣生生地冒出一句：“爸妈，你们真的欠了一千万？” 舅舅和舅妈的脸上有点不好看，舅舅也甩甩手说道：“大人的事情你们不用管。” “但是你们要杀表哥我就要管！”田甜愤怒地喊了一声，吓得刚刚走进客厅的兰姨差点摔了一根头，她见形势不对，又钻回自己的小房间去了。 还未等舅舅和舅妈反应，田甜便拉着成石的手往楼上走，一边走还一边说：“只要我在，你们别想伤害表哥！” 两人一直走到了三楼成石的房间，田甜一进房间，便开始给成石收拾行李。她的动作和她的心情一样急躁，一件衣服叠了半天没有叠好，最后她又急匆匆地把衣服塞成一团，一股脑地塞进了成石的行李箱内。 田甜刚收拾了一个行李箱，却见舅舅和舅妈走进了房间，舅舅强撑着一副笑脸说道：“成石，田甜不知道又闹什么别扭，胡说八道呢。你别在意，我杀自己的外甥又有什么好处？对吧？” 舅妈也拉着满脸怒气的田甜，和舅舅一起出了成石的房间，不一会儿，二楼又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似乎是田甜在和她的父母吵架。 成石还是下了楼，他害怕舅舅和舅妈丧心病狂伤害到田甜。果然，当他刚走到舅舅舅妈的房间前，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巴掌声。 “啪啪啪啪”！田平一连扇了田甜四个耳光，田甜原先就因怒火而涨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红的好像要滴血。 “爸爸！你这样是犯法的！”田甜还在不依不饶地劝说着，她弱小的身躯显得是那么的无助，“妈妈，你们不能这样，表哥可没有对不起你们啊！” “我们还不是为了你！”田平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又推了田甜一把，田甜一个踉跄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一面衣柜镜上。镜子应声破碎，尖锐的碎片甚至割伤了田甜的手臂，几道鲜红的伤疤在她洁白如象牙的手臂上是那么的显眼，一滴滴鲜血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顺着田甜的手腕流下，田甜一滴滴悲愤的眼泪也噗哧噗哧地流下，眼泪夹杂着血液，染湿了一片高级地毯。 就在此时，成石看见了一道道涟漪从田甜的身上四散开来，她的涟漪不算宽广，甚至有些黯淡，但依旧让成石心潮澎湃。 田甜也是镜子能力者，她的对应感情，似乎就是这种悲愤！ 第六章 忠犬 成石看到田甜居然也是镜子能力者，心里顿时乱哄哄的，天知道这个小妮子会在镜子世界里干出什么事情。 成石连忙掏出口袋里的镜子，他在知道舅舅舅妈的阴谋后，基本上是人不离镜了。他也赶紧进入了镜子世界，却看见了一幕让他想吐的场景。 他出现的地点还是门口附近，在一片寂静中，成石看见田甜眼泪鼻涕一起流，哭得梨花带雨海棠乱飞，但是在她天使般的表情下，她的身体正在干着非常残忍的事情。 田甜手中还拿着一块碎镜片，她的镜片早已划破了田平和陈蕾的咽喉，两人还是保持着之前愤怒的表情，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已经被开了一道裂缝，一股股血流缓慢地流下，染红了田平和陈蕾全身，也把田甜的俏脸染成了红脸关公。 可是田甜似乎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她的嫩手已经被镜片划得血淋淋的，但是她依旧紧握着镜片，在她的父母脸上、身上不断留下一道道血红的划痕，血液横飞，碎肉飞溅，这血腥而又残忍的一幕看得成石想吐。 当田甜如同流着血泪的死神般狠狠剖开了两人的肚皮，流出一摊白花花的肠子时，成石终于受不了返回了现实世界。 成石回到现实世界第一反应便是如山洪爆发般吐了一地，也引来了舅舅舅妈的注意力。 田甜似乎还没有从镜子世界回来，她的幻影傀儡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连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似乎都忘了，口中还在模糊地喃喃道：“不要杀表哥……不要杀表哥……” 田平和陈蕾看到呕吐的成石，都惊了一下，不过田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猛地从抽屉里拔出一把事先早已准备好的西瓜刀，喊了一声：“夜长梦多，快宰了这小子！” 陈蕾也迅速反应过来，也从抽屉里拔出一把长长的剪刀，狞笑着说道：“别怪舅舅舅妈，舅舅舅妈实在是没办法。” 田平和陈蕾此刻贪婪残忍如同地狱魔鬼般的表情，吓得成石拔腿便跑，虽然他已经知道田甜在镜子世界已经杀掉了这两个恶魔，但天知道这个延迟效应会产生多久，要是自己在延迟效应出现前就被两人做了，那事情就太搞笑了：两个已经死掉的人居然杀了看到他们死掉的人。这个逻辑循环实在太难懂了。 成石一路哀嚎着跑下了楼，想跑出门去，但是大门却被早已被田平锁上了！成石使劲拎了几下，又踹了几脚，防盗门愣是岿然不动。成石心里好一阵郁闷，不是说这年头最没有防盗效果的就是防盗门吗？自己人品怎么这么好，居然就遇到一个一扇质量省优国优葛优的优质防盗门啊？ 田平和陈蕾也已经来到了大厅内，他们两人一左一右向着成石靠拢，田平还一个劲地笑道：“外甥啊，牺牲你一个，幸福我一家，顶多将来我多烧点纸钱给你～” 陈蕾也狞笑着，她肥胖的身躯不断随着她的笑容产生阵阵波涛汹涌的“肉浪”，她也刻薄地说道：“成石啊，你们一家都死得很有意义啊？你父母的死让我们富贵，你的死又保证了我们的富贵～” 这时，兰姨不小心走进了大厅，她看见疯狂的两位主人，尖叫了一声，而田平皱了皱眉头，又指使道：“老婆，把那个老太婆也做了！反正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陈蕾冷笑了一声，真的拿着大剪刀向着兰姨走去，兰姨吓得是瑟瑟发抖，居然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不会说的……饶了我……饶我一条老命……我孙子还等着我给他挣学费呢……” 田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楼梯口处，她的表情有些漠然，有些呆滞，她毫无生气的眼神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傀儡，但是她的影子又让成石明白她已经回到现实了。 田甜用一种近乎北极般寒冷的声音，神神道道地说了一句：“你们，都去死吧……” 话音刚落，成石就看见眼前的田平痛苦地叫了一声，脖子顿时被开了一道裂口，一股股鲜血如同喷泉般喷薄而出，他的衣服和皮肤更在一瞬间多出了一道道血淋淋划痕，支离破碎如同化作了碎片，白花花的肠子和一坨坨碎肉噗达噗达地往地上掉，露出了一根根血淋淋的白骨，而他那颗黑心，也飞出了他的身体，砸在了成石的身上。 成石被这一幕吓呆了，又看见兰姨那边的陈蕾此刻就好像一只刚刚被宰杀的肥猪，白花花的肉，掺杂着殷红的鲜血，一股股粉红色的脂肪更是从那一道道伤口中流了出来……吓得兰姨呆若木鸡口吐白沫。 “表哥……表哥……”田甜身上此刻也凭空多出一滩滩鲜血，将她染得好像堕落的杀戮天使，她好像鬼上身般，神情漠然地缓缓走到了成石的身边。她的眼神很空洞，仿佛世界毁灭了一般，直到成石紧紧地搂住了她，她才恢复了原先的神智，大滴大滴的泪水也汹涌了出来。 “表哥……我做了一个恶梦，我梦见我在一个没有声音、左右相反的世界里把爸爸妈妈杀了……”田甜哽咽着说道：“我又作这种梦了，而每次，梦中的事情都会变成现实……表哥，这次……我是在梦中杀了爸爸妈妈了吗？” 成石紧紧搂着田甜，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只能给她一个坚强的依靠，他就抱着田甜，缩在一处角落，任由田甜身上的血迹把自己的双手染得殷红，任由田甜的泪水把自己的胸口打湿，任由田甜如同受伤的小猫般轻轻咬着自己的肩膀。 “对，田甜是在做梦……一个恶梦……”成石终于说了些什么，田甜也蜷缩地更紧，仿佛要钻到成石的心里去。 “杀人啊！”兰姨的声音终于把成石拉回来了现实，而兰姨也歇斯底里地拿起了电话，按了几个键便喊道：“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成石原本想阻止兰姨，但是却听到兰姨继续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家男女主人被人逼债逼疯了，居然想杀两个孩子，还想杀我！现在他们已经都死了，都互相残杀死了……我没事，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吓坏了，正缩在墙角哭哪！” 不知为何，成石的嘴角居然滑过了一个令自己都胆寒的微笑。 对，田平和陈蕾是被逼债逼疯了自相残杀而死，和自己和田甜都没有关系，而且，自己和田甜还是受害者呢～ 当警察撞开防盗门，走进这凶案现场时，也被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坏了，鲜血把整个大厅都染成了红色，两具几乎被碎尸的尸体令人作呕，两个少年少女恐惧地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一个老太婆也满脸是血还在冲着电话那边歇斯底里地叫嚷…… 人间地狱啊！ 成石、田甜和兰姨都被带去了警察局做口供，在成石的引导下，精神恍惚地田甜说出了父母的阴谋，当然，镜子世界的事情并没有说出来，就连田甜自己都认为自己那时候时晕倒了，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警察搜出来的巨额人寿保险、田甜说出的骇人阴谋和成石兰姨两人的口供，让警察迅速得出了结论：舅舅舅妈让外甥回来，想杀死外甥还债，但是被蓝果逼债后，气急攻心，发了疯，杀两个孩子和老人未果，便互相自相残杀起来。这是一场悲剧！社会的悲剧！ 当成石的老房东雷汉告诉成石市警察局方面的结论时，成石还搂着默默哭泣的田甜，他心里顿时闪过一丝窃喜，这份窃喜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警察在这次事件上的办事效率倒是很高，一个下午就把所有东西查明了。当蓝果派来的律师及时赶到警察局，假装好心问要不要继承父母的财产时，成石替田甜拒绝了。 继承什么？继承一千多万的债务啊？！成石知道目前田家的家产早都划在田甜的名下，根本不用什么律师办理继承手续，想要父债女偿？当人白痴啊？ 当成石说出那位律师的企图后，局里的警察纷纷谴责律师和他的老板蓝果：人家父母都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人家的孩子？！ 那个律师灰溜溜地走了，成石、田甜和兰姨也在警车的护送下，回到了那个家。 看着已经被警察们洗刷过、但还带着一丝血色的大厅，田甜的泪水再次止不住了，好在舅舅舅妈的尸体都已经警察移走去解剖查案了，否则成石晚上就要守尸过夜了。 兰姨一回家后，便开始收拾东西，说要回老家，以后再也不在城里干保姆了，城里人太疯狂！而成石也代替尚没有恢复的田甜，塞了兰姨两千块遣散费，算是好聚好散。 诺大的三层小别墅，终于陷入了一片死亡般的孤寂。 成石晚饭叫了外卖，没办法，田甜现在一步不肯离开自己，自己和田甜又不会做饭，以后的生活若再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啊！成石甚至开始考虑，劝田甜把这间别墅租出去或者卖了，他们两人带着大贝去租一间普通住宅了。 吃着简单的快餐，两人一犬闷闷地坐在饭厅内，周围一片如同镜子世界里般的死寂，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真的很微妙很诡异。 两人吃完了晚饭，成石正要去收拾碗筷，却被田甜从背后一把抱住。 “表哥……”田甜终于说话了，而成石也如释重负地应了一声。 田甜将成石脸转过来，头埋在了成石的胸口，又说道：“表哥，不要抛弃我……不要抛弃我……” “嗯，表哥会一直陪你的，直到找到可以托付你终生的人。”成石又安慰道，他生怕这个小丫头经受不住打击自寻短见。 “不……不会有这个人的……”田甜的声音有些异样，“我是表哥的玩具，我是表哥的小狗狗，能够伤害我的，占有我的，只有表哥一个人！能够陪伴我的，安慰我的，也只有表哥一个人！” 成石傻了，田甜又将头埋在了成石的怀里，这一次，她没有哭。 大贝趴在光滑的饭厅地板上，咀嚼着自己的美餐，不时抬头，睁着它乌溜溜的眼球，看一看他主人另一只正在撒娇的忠犬…… 第七章 我的小小新娘 成石被田甜如此大胆的言论吓得六神无主，他六神无主地抓耳挠腮，田甜这小丫头思想已经出现偏差了！别是打击太大精神错乱了吧？哪有小女生会说自己是男人的小狗狗的？这种av里的**剧情居然也会出现在现实，实在让成石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成石感到田甜的手又抱紧了几分，小丫头还没有发育完全的酥胸已经完全贴在了自己的肚腹上，一股好似兰花又像夜来香般的少女体香也不依不饶地钻进了成石的鼻腔，让成石精神为之一怔。自己那双滋润过苗晓菊的狼手也不自觉地顺着田甜柔软的背部，悄悄地攀升移动，每滑过一寸肌肤，成石都感觉自己的双手捏了一把暖玉石，指尖好似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又像是沾上一层淡淡的香粉，好是一阵舒坦。 当田甜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在成石的胸口轻咬了一下时，成石只感到浑身犹如过电一般打了一个激灵，与苗晓菊的激情夜晚，也不自觉得涌上了自己的脑海，好似春宫片般不停地刺激着自己的神经。 成石的手越来越有些控制不住了，当他的手攀上了田甜的玉颈时，那些小绒毛搔地成石的双手一阵阵发痒，这阵痒更顺着成石的手散到了成石的全身。 成石只感到自己下身有一团火在烧，已经和苗晓菊亲热过的成石，自然知道这团火的意思。他有些慌乱地想推开田甜，但是一向柔软的田甜此刻的双手就像是两把铁钳一样，死死抓住成石不撒手，偏偏她此刻整个温香暖玉的身子都有些往成石身上压，一股股称手的酥香柔软袭来，也让成石有些失去了抵抗能力。 小丫头今天下半身穿的是一条小短裙，此刻她的群摆早已撂到了上头，两条白嫩嫩的大腿已经有些缠上了李冰的双腿，那片白花花的肉好像一抓就要滴出水来。 “表哥～”就在成石有些心猿意马的时候，田甜再次抬起头，睁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怨地说道：“表哥，你一直陪着我，一辈子陪着我好不好？” 成石该说什么？难道说“表兄妹”不能结婚？面对这对如同小狗狗般可怜可爱的眼神，你还能说什么？你该说什么？ 成石心里一软，只感到自己刚才对田甜居然还产生冲动简直天理不容！田甜为了自己，居然杀了她的父母！这份羁绊，这份情意，自己该怎么报答？也许自己应该就这么答应她，直到她逐渐走出阴影，恢复往日的笑容。 想到此，成石的欲念已经销了大半，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啪啪两声，田甜含着泪惊愕地看着两颊通红的成石，又轻轻伸出手去，揉了揉。 “表哥，疼么？”田甜没有问成石为什么要扇自己，她只是担心成石，害怕成石痛苦。其实，她那句话说得没错，从小时候开始，田甜就已经是一只跟在成石屁股后头的小狗狗了。这句话虽然难听，但却是事实。 田甜的手感觉比海绵还要柔软，比香水还要清香，成石也伸出手去，温柔地拭去田甜眼边的眼泪，安慰道：“田甜，不哭。表哥会陪着你的，以后只有我们要相依为命了。” 田甜的脸上又浮现了一丝悲凉的笑容，她得到了表哥，代价是失去了父母。人们总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又给你开了一扇窗。其实这句话倒不如解释成上帝毁了你的门，让你只能从窗子里进出。 命运总是难以理解的，难以琢磨的，纵然是镜子能力者的成石，也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走向。 成石抚着身体有些发虚的田甜，带她上楼早点回房早点休息。当两人经过舅舅舅妈的房间时，都不由得怔了一下。 望着阴暗的房间，两人不觉得都有一丝恐惧感爬上了心头。终于，成石看出了田甜心中的恐惧，连忙打开了附近所有房间和走廊的灯光，又牵着田甜柔若无骨的娇嫩小手笑道：“今晚我们也奢侈一把，开灯睡觉。” 田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容，微笑着和成石走进了她的卧室。 “表哥，你陪我一会。”田甜往床上无力地一躺，生不知自己纤细的小蛮腰和可爱的肚脐眼都露出来了，不过，也许她也知道。 成石打开了电视，坐在了田甜的旁边，正想转移一下田甜的注意力，但是电视上正好播放到平安市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一个浓妆艳抹如媒婆的播报员用一种惨痛欲绝的声音说道：“当今社会道德沦丧物欲横流，就在今天上午，我市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事件，一对被债主逼债走投无路的夫妻，居然欲图杀死自己的侄子来获得巨额保险金，甚至还想杀害目击证人自己的女儿和一位保姆……” 成石连忙关上了电视机，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田甜的泪水又开始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哭得啊，真叫成石心里发慌。 成石又拿出绝招----摸摸田甜的脑袋，田甜也像一个婴儿般慢慢被哄得安静了下来，虽然眼泪不怎么流了，但还是不时地抽泣两声，惹得成石心里也不舒服了。 他原本没想杀舅舅舅妈，顶多就是卷笔钱逃跑算了，哪知道蓝果的出现逼舅舅舅妈提前翻脸，田甜是镜子能力者的事情也超出了自己的计划，最终居然造成了现在这种悲剧。 “田甜，表哥给你打洗脚水去。”看田甜已经安慰得差不多了，成石又急忙跑到楼下，打了一盆洗脚水，小心端进了田甜的房间内，放在了田甜的床边。 “脱袜子。”成石蹲了下来，抓起田甜的小脚便是一阵咯吱。小时候，舅舅舅妈喜欢指使成石做事，成石从小就给田甜洗脚，不过田甜和成石都挺喜欢这种行为，成石一直给田甜洗到了她十一岁。自从成石第一次梦遗后，舅舅舅妈便不再指使成石给田甜洗脚了，似乎成石给田甜洗个脚他们的宝贝女儿就会怀孕似地。 时隔三年，成石再次给田甜洗脚了。 田甜顺从地伸出小脚，让成石如扒皮般扒去了她的袜子，两条白嫩的光腿就摆在了成石眼前，就连裙底的春光，也不时在成石眼前撩动。成石只感到鼻子一热，差点就要流鼻血，小丫头长大了。 握着仿佛是雕刻大师呕心沥血的白玉雕塑般的一对小脚，成石又想起了小时候和田甜在一起的日子。想着想着，成石不由得又捏了一捏，恨不得要把她的双脚把玩一番才够劲，甚至他还有点吻下去的冲动。 田甜很可爱，是个美人胚子，在成石的眼中，她最丑陋的小脚趾，都要比那些明星美女来得美丽。她是一颗宝石，还未打磨的宝石，也正是她这份犹如初雪般的纯洁，不知勾住了多少男人的心扉，而成石，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好在成石小时候也习惯给田甜洗脚，在忍住了一阵阵非礼田甜的冲动后，成石将田甜的小脚放进了热水中，很自然的搓搓揉揉。 成石就感觉自己在搓揉一团白面，软绵绵落在成石的手中，她那小腿颜色也变得有些粉红，仿佛一只刚刚洗干净的白萝卜，勾得人甚至想啃上一口。 幸亏成石不是一个禽兽。 成石终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像下时候那样给田甜洗完脚，将盆端到卫生间把水倒了，又坐回到田甜的身旁。 田甜就只穿着一条白色的小内裤，一件白色小背心汗衫，似乎并不在乎自己快被成石看光了。她已经在床上摆了好几张存折、一叠叠现金、几张房契、几张证书和几把钥匙。 “表哥，这些都由你保管好吧？这些存折的密码都是我的生日：xx1125。”田甜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推给了成石，又说道：“这几把钥匙中有爸妈保险箱的钥匙，那里面还有一些财产可以留给我们。” 成石还未回话，却见田甜又哭丧着脸说道：“表哥，我们把房子和车子卖了，一起换个地方住好不好？住在这儿我害怕……” 成石连忙又如同抱娃娃般把田甜抱在了怀里，田甜娇嫩的肌肤和身上幽兰般的香气虽然让成石心动，但是成石还是小声说道：“田甜，表哥会照顾你的，我请两天假，为咱们找房子去。” 成石这句“咱们”很让田甜受用，而田甜也将这巨额的遗产收拾了一下，全部塞给了成石：“表哥，你拿着，这些都是爸妈欠你的。” 成石终于还是接下了这笔价值数百万的巨款，而田甜又皱着小脸说道：“表哥，我不上学了……我要回家做你的小小新娘。” 成石无疑又吃了一惊，她不清楚小丫头到底迷上了自己什么，不过今天金钱美人双喜临门还是让人恍如梦中，居然没想到要拒绝小丫头的任性，却是和田甜互道晚安后，直奔舅舅舅妈的房间，把刚才拿到的财产一股脑塞进原本就有些满的保险箱，愣是挤的保险箱有些赛不下。 自己之前拼命偷来的那点钱算什么啊？自己现在可是百万富翁啊！成石心里那叫一个得意的笑。老天有眼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又回来了！夺走自己东西的人都遭到报应了！成石虽然是无神论者，但是现在却依旧赞叹起了神仙。 半夜，成石被天上砸下来的馅饼砸得睡不着，心情颇似那些中了福利彩票大奖的幸运儿，他辗转反侧，不断思量着自己和田甜要搬到什么地方、房子汽车怎么处理、自己将来该怎么办……偶尔，成石还想一想该怎么对付已经怀疑自己的范煌。 成石想了半天，并没哟想出个所以然来，却听到自己的房门嘎吱一声被人推开了，还未等成石看清是谁，一句温热芳香娇嫩的**已经钻进了成石的被窝。 “表哥，我害怕，我要和你一起睡。”田甜比蜜糖还要甜的声音说得成石身子骨都要酥了，居然没敢推辞，任由小丫头把自己当成抱枕渐渐睡着了。 当晚，是成石十七年人生路上最难熬的夜晚，他要和自己脑中的**做斗争，又要和自己身边的小恶魔做斗争，更要和自己胯下的好兄弟做斗争。 第八章 金屋藏娇 早晨六点，成石习惯性的起床了，中国的高考制度对学生的影响不止是精神上的，也有生理上的，像成石这种生物钟稳定异常的例子，属于很常见的事情。 端详了一阵还躺在自己怀里小猫般酣睡的田甜，成石真的很佩服自己。 柳下慧也只不过坐怀不乱，哪像自己这般抱着美女睡了一晚都没事的？就连成石自己都怀疑自己不是性冷淡就是阳痿。 在黯淡的晨光中，成石轻轻吻了吻田甜的额头，如同一位慈爱的父亲，又像是一位温柔哥哥，还像是一位尽职的丈夫。他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间，在厨房里收拾点剩饭，喂饱自己和大贝，便悄悄的出门了。 自己这几天要忙着找房子、卖掉舅舅的房子和车子，还要处理两人的丧事……总之事情还真的很多，像一团乱麻般等待成石去处理。 自己和田甜都还不满十八岁，自己想要帮田甜卖掉房子，虽然也不是不行，毕竟目前自己和田甜已经没有亲戚了，完全可以支配这些财产。但是这样总还有点说不过去，还是要找一个人帮帮忙，算是做一个台面上的中间人。 可是自己能够信任谁？能够委托谁？成石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愤青司机汤楠。 其实成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他，也许是他的单纯和热血让成石有些放心吧？终于，成石掏出原本是舅舅用的手机，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皱皱巴巴的名片，拨出了一个号码。 不出二十分钟，一辆红色出租车便已经驶入了和平小区，又稳稳地停在了成石的面前。 “哟！小兄弟！”汤楠对于成石的呼唤似乎很是兴奋，仿佛自己为国家做了一件流芳百世的大事一般。 “嗯，上次的事情你没瞎说吧？我最近怎么听到点奇怪的风声啊？”昨天晚上成石睡觉前抽空上了一下网，搜了搜“十字刀疤”的消息，发现在一些愤青论坛中，多了许多关于“十字刀疤”的讨论，其中有一些帖子的描述和自己所说很像，包括神秘人外号“铁狼”和雇佣兵生涯的事迹，不过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成石基本可以确定是这位愤青不小心把密码和同伴分享了。 “您……您别生气！”汤楠看上去有些紧张，有些手脚无措，他不住地搓着手，笑着解释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喝醉了，想到蓝竹被铲除大快人心，就和几个群里的朋友说了一点东西……我下次绝对不敢了。”说着汤楠还有点瑟瑟发抖，似乎害怕传说中的“十字刀疤”要杀他谢罪。 “这次原谅你，不过……你得帮我做点事情。”成石狡黠地一笑，这个小胖子司机自己算是吊上了，“这件事情和他以后的计划有关系，我想想一个人办不了，干脆让你帮帮忙好了。” “好好好！我们到底要干什么？！”汤楠好一阵唏嘘，英雄能够看上自己办事是自己的荣耀，自己高兴都来不及了，哪会拒绝？而且成石给车费一向爽快，虽然前几次自己没收，但成石相信也不会亏待自己。 “嗯，上车再说。”成石钻进了出租车后座，待汤楠也做到了驾驶席上，便塞了五百块钱给汤楠，“今天你的车我包了。” “行勒！今天这车就归您使唤了！”汤楠这一次没有推辞，这次他是帮英雄办事，拿点报酬也是应该的，而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他这个月生活费超支了。 出租车很快便平稳地驶上了公路，成石也说道：“先去一趟郊外公墓。” 汤楠有些神秘地问道：“要在那儿和人接头么？”看来他又自顾自地想起了什么故事了。 “你知道昨天新闻里播的那件夫妻互相砍杀事件吗？”成石也神秘兮兮地说道，一个故事也随之杜撰了出来：“我告诉你，那场惨案，就发生在今天你接我的那间别墅里！” 说到这里，成石分明看见汤楠的身子颤了一下，又信口开河道：“其实那对夫妻是‘他’的情报供应者，那所别墅，也是我们小组的临时据点。但是前段时间，由于叛徒出卖，他们的身份暴露了，有一伙人在昨天闯进了那间别墅，虐杀了那对夫妻，吓疯了另一个伪装成保姆的老太太情报人员，还要杀我和另一名成员----就是新闻里的那对表兄妹。要不是‘他’及时出现，我们小组差点全军覆没。” “好惨啊……两个大活人愣是被切片了！”汤楠忿忿地说道：“要是让我抓到那个叛徒和凶手，我绝对要……” “这件事情你别管了，我不想再拉太多人下水。我们目前需要换一个据点，所以我要去重新租一间房子和另一个幸存者成员居住。另外，我还要迅速把原先据点的房子和车子出手，这件事情，我希望你出面帮我做。”成石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他’的脾气，如果你敢出卖我们，或者玩什么花样，我保证让你尝尝在不知不觉中人头落地的滋味。” “我信！我信！”汤楠有些被吓住了，毕竟性命攸关的事情，他不敢胡来，便一路开车往墓园去了。 到了墓园，成石给舅舅舅妈买了两个相邻的墓穴，虽然不算是最豪华的那种，但是也要不少钱了。不过看在田甜的份上，成石不打算让两人的尸体在法医的停尸房待到永远。这也算是成石对舅舅舅妈好歹养了自己几年的回报。 办完墓穴事宜后，成石又让汤楠领着他去了一些房屋中介，租了一间二居室的二手房，并悬挂了卖房或者租房的消息。之后，成石又在汤楠的代理下，和一个出租车公司老板达成了卖掉舅舅舅妈的汽车的协议，那辆二手别克商议定以十五万价格转让给出租车公司。 在警察局办理重新建户口的手续稍微麻烦了一点，不过好在后来雷汉出现，总算让那些同事在同情心与好处费的共同驱使下，对护主还是未满十八岁的成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两位受害人的尸体，由于法医还需要继续检验，一时间倒也拿不出来。 最后，成石去看了看租的二手房后，又领着一些汤楠找来的二手家具收购商和搬家公司来到了田家。 成石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过一点了，成石刚进大门，却看见田甜正端着个小凳抱着大贝，如同一尊美女与野兽的雕像般蹲在家门口。 田甜一看成石，脸上的生气仿佛又在一瞬间回来了，她如同一只可爱小鸟般扑到了成石的怀里，半哭半笑道：“表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害怕你也不要我了……” 几个搬家公司的人在一旁吹起了口哨起哄，汤楠也兴奋地说道：“厉害啊！金屋藏娇啊！” 成石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又转头对田甜吩咐道：“让人把保险箱和我们随身衣服行李抬到出租车里，我先忙我的。” 田甜应了一声，便领着一个身强力壮的搬运工上了楼，而成石也领着二手收购商和搬家工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转。 “这个彩电和冰箱麻烦你们抬到卡车上，我们要带走。” “老板，这些个桌子凳子啊便宜处理给你了，都是红木的，别以为我好欺负，这些一千块钱，再少绝对不卖了，顶多我带走！” “嗯……这些厨具我们还是要用，麻烦你们搬上车。” “拜托！这套组合家具市价过万，你tmd三百块钱就要买？！至少两千！” “这个貌似是古董吧？我说这位爷爷，你别蒙人了行不？痛快价，五千块钱这幅字就给你了！” “大婶，我知道二手衣服不好卖，但是你看好！这些可都是皮草！你他妈的见过二手皮草么？！你直接干洗一边，贴个商标放到大商场绝对卖的火！你不买？你不买我还不卖了……” 成石就这么忙了一个下午，说老实话，他今天下午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嘴皮子居然可以这么利索，居然能够应对一帮子闻讯而来捡便宜的收购商，虽然自己卖东西急了点，价格吃了点亏，但是成石也满足了，这些东西早些处理早了解，放着自己和田甜的二居室也放不下。尽管如此，成石依旧拿出了十二分精神和人侃价，在社会阅历更足的汤楠帮助下居然也没有吃太多亏，成石自我感觉还真有点舌辩群儒的意思了。 待出租车公司老板过来交钱、签合同、拿相关证件并把别克车开走后，除了角落里的蜘蛛网和一些死蟑螂还在点缀着这栋装修风格恶俗的别墅，小别墅内基本上已经变得空空荡荡了。 和搬家公司的人员一起除了别墅，锁上大门，成石有钻进出租车的副驾驶座，后座的田甜似乎还保持着几个小时前坐在车内的姿势，眼神有些呆滞，若不是田甜昨晚还算正常，成石几乎要怀疑她痴呆了。她身边的座位上，则是那只吞没了数百万财产的保险箱，大贝则是蔫不啦唧地躺在后座里，眼珠子不住地盯着成石望。 田甜的肚子突然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成石这才反应过来，“你中午没吃饭？” 田甜点了点头，成石连拍自己一个巴掌，自己回来前在路上买了几个烧饼吃了，根本没想到田甜会等他回来吃饭！ 成石将刚才收到的一大叠百元大钞抽出几十张，接下来的全部塞给了田甜，还笑道：“管家婆，把钱收好，等我们到新家后请你吃饭。” 田甜和汤楠都被这句“管家婆”逗乐了，汤楠很有节制地把头扭过去，忍着好奇心不去看田甜身边的保险箱里有什么，在他心中，这只保险箱内一定装了许多关乎国家命运的资料物件，自己还是少知道才能不早死。 “英勇牺牲”的田平和陈蕾同志可是最现实的榜样，汤楠没有觉悟被剁成新闻里说得“肉片”，所以真的把头移出窗外不去看保险箱里的东西。 成石看到汤楠这种表现，不觉满意了不少。他已经琢磨了一点汤楠的个性：有正义感，愤青，愿意为一些崇高的理想作些什么，对于金钱和现实很是很看中，并没有真的牺牲的决心。这是大部分中国青年甚至愤青的心理现状。 这种性格，应该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当晚，成石在自己的新家----市中心花园中档居民小区的一间地处二楼的二居室公寓内，摆了一桌快餐、卤菜和烟酒的筵席，款待了那些辛苦的搬家工人和汤楠，当然每个人都还有一百块钱的红包外快。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众人对成石自然感觉不错，甚至一个个还主动帮成石接电接网接水管、并仔细布置房间内的家具摆放，实在难能可贵。要知道，像平安市这种地方的搬家公司，肯帮你把东西放在新家门口就不错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售后服务如此周到？ 众人闹闹哄哄忙到快晚上九点，成石和田甜的新家终于布置好了，新家虽小，但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一样没缺。成石的日子，算是好过了。 而且，待到众人陆续走光，田甜又拿出了昨晚的“小老婆”模样，还真让成石有了一种金屋藏娇的错觉…… 第九章 返校 “表哥，走好。” 田甜穿着一间主妇的围裙，成石似乎隐隐约约看见她围裙里面，娇嫩洁白的肌肤上那微微隆起的胸部，就像是内蒙古草原上一抹突起的山丘，自然，纯洁，美丽，让成石稍微兴奋了一下，不过好在这几天成石也逐渐习惯田甜和自己的亲昵，多少也有点见怪不怪了。 田甜细心地替成石理了理衣服，又调皮地亲吻了一下成石的脸颊，活像新婚期间送老公出门的老婆。 田甜刚才那一吻就像是清香而又提神的薄荷，让原先还有些困意的成石瞬间恢复了清醒。 由于所有证据都板上钉钉确定了舅舅和舅妈是自残而死，警察局终于结了案，成石也很低调地火化了两人的尸体，迁入了之前买下的墓地。 一小块墓地成石花了三万块！日，这年头死人住的地界比活人的还要值钱！ 这几天成石还帮田甜去办理了退学手续，其实，成石也劝说过田甜，但是田甜却死也不肯上学，转学都不干，不得已，成石花了几万块钱，让汤楠出现，疏通了一下那所中学的校长，要求对方给田甜发一个初中毕业证书。 还好，这年头教育界的道德沦丧很彻底，像田甜这样花钱买文凭不要说初中，就是大学乃至博士硕士都大有人在，而且田甜的事情的确也值得人同情。所以那位校长拿钱后，很快给田甜办理了“提前毕业”的手续。有钱能使磨推鬼，这句话的确不假。 田甜终于得偿所愿，成为了一个“家庭小主妇”。而这几天，成石也一直在家里陪她，生怕她精神错乱想不开，直到这几天大部分事情都忙完了，田甜的情绪也稳定了，成石才敢出门上学。 由于两人租的是单元楼，不可避免要接触一些邻居，而又由于成石尽量隐瞒田甜的不幸遭遇，这几天邻里之间对于成石和田甜的闲言碎语也不少。 东家张大妈说田甜和成石是有人生没人养的苦命孩子。 西家王二婶说田甜和成石是父母长期在外的留守子女。 北家李三姐说田甜和成石是爱恋私奔出来的早熟男女。 男家赵四妹说田甜和成石是**赶出家门的富家兄妹。 类似于这样的闲言碎语很多，而这几天，常常也有一些无聊人过来串门子，没事还问问“你们在哪儿上学啊？”、“父母哪去了啊？”之类的弱智问题。而田甜对成石表现出来的亲昵和依赖，更让一些无耻的人胡说八道。 若不是还有大贝这个外表丑陋内心温柔的大狗在，估计会有一些心怀不轨的登徒浪子来捣乱。其实，由于田甜的确长得很可爱，平日里那些大妈大婶嘴里的话就有些儿童不宜了。 可是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田甜的态度就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她眼中只有她的表哥。 今天已经是星期五，成石赶在今天去学校，倒不是害怕自己旷课请假太多出问题，那些班主任对于向成石这样的“孤苦少年”一向是很照顾的，至少他们期末评奖也有“道德分数”拿。所以成石不必在乎老师“不理解”成石旷课。 国庆节是本周周末，到时候班上要去话已经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更有不少正义人士已经开始交头接耳，互相谴责范煌了。 周围的闲言碎语没有让范煌脸红，他脸皮似乎要比城墙还要厚，他老神在在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笔，又笑道：“成石，你表妹好像拿到不少遗产，有没有你的份？” 成石几乎气得要揍他，范煌似乎就在故意若他生气……对了！范煌一定是总结出了什么，想用自己来挑逗成石，引得成石使用能力来教训范煌！范煌也一定做好了准备，亲身来体验自己的手法。 小不忍则乱大谋！成石这些年别的没练出来，一个“忍”字还是练的炉火纯青。他还是没有使用镜子能力，只是忿忿地站起身来，死死盯着范煌的笑脸，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完全一副被激怒的样子。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阵敲打声，一个靠窗的男生也起哄道：“范大公子，你女朋友来了，好恩爱啊～一大早还要先见个面再去上课～” 成石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一时间竟然呆了。 那是雷雨。 好几日不见，成石感觉已经和雷雨分开了好几年，在东方刚刚泛起的晨光照耀下，今天的雷雨，显得格外闪耀动人。她的马尾不知何时披了下来，丝丝发梢衬得她格外娇媚，她少见地没有穿牛仔装，相反，她今天穿的粉色可爱风格的外衣倒让成石差点认不出她了。这还是雷雨吗？ 她的改变，究竟是为了谁？！ 雷雨看到了成石，但是她又似乎没有注意到成石，她微笑着迎向了范煌，如果说人的笑容是一朵花，那么此刻雷雨的笑容，便是世界上最美丽最高贵最纯洁的白玫瑰花。 该死的小偷！这个笑容，本该是属于我的！成石忿忿地在心里骂道，不自觉间，竟然捏断了一只铅笔。 成石看着窗外谈笑风生的两人，眼中满是不屈与愤恨，嫉妒的烈火又在瞬间，烧尽了他心中最后的犹豫与发誓忘掉雷雨的想法。 范煌这个偷心贼！自己一定要搞死他！ 苗晓菊的脸终于转了过来，不过此刻的成石已经不再注意她。苗晓菊今天看上去多少有些恍惚，有些憔悴。她哀怨的眼神不断在成石与雷雨之间徘徊，她洁白的银牙，也不断轻咬着那饱满欲滴的红唇，留下一道深深的牙印…… 第十章 用心良苦 成石的眼睛就仿佛装了卫星定位系统一般，眼珠子就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晃荡，仿佛世界之间只剩下自己、雷雨和范煌三人。 成石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很想揍人！该死的！天杀的！范煌居然挖老子墙角！ 虽然成石听过“只要锄头挥得好，哪有墙角挖不倒。”但是成石没想到雷雨这么快就和范煌“勾搭”上了。 成石终于忍着内心的伤痛，偏过头去，不再去看范煌和雷雨。而苗晓菊也叹了口气，也偏过头，不再去看成石。两人之间，隔阂倒莫明其妙地比成石和雷雨之间的还要厚了。 而此刻的范煌和雷雨，倒是谈的兴高采烈。 雷雨和范煌聊了一会，又拉着范煌到了一处角落，从口袋里拿出了几个小本，说道：“范煌，这是我爸爸那边关于神秘人的一些判断和已有资料，对你应该有所帮助。” “嗯……”范煌迅速接过资料，却被几个靠窗的家伙喊道：“范公子，你们好纯情啊？这年头还要递情书交换日记？” 范煌狠狠回头瞪了他们一眼，又看见教室中的成石并没有看他们，也许是没有在意吧？于是范煌又皱着眉头对雷雨说道：“最近相关资料让人有些感到乱呢……我觉得最近市内的神秘盗窃事件和神秘杀人事件和神秘人也有关系。而根据一些流言说，那个神秘人叫做铁狼，的确是退役的国际雇佣兵，虽然这些坊间流言不足信，但是也可以供来参考。而且根据我到目前的推测，成石应该和铁狼有关系！” “成石的舅舅舅妈那件事情我也觉得有古怪。”雷雨也小声说道：“他们的死太诡异了！而且根据法医鉴定说，他们身上的伤痕太多了，若是普通人，很难坚持到互相伤害那么久才停手。而且……还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情，两人死时虽然都手持凶器----一把西瓜刀和一把剪刀，这两件凶器虽然染血，但是并没有沾上肉渣……法医还根据他们的伤口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更像是短刀之类的凶器划伤，法医还在他们的伤口内发现了几片碎玻璃……” 范煌又陷入了沉思，他静默了一会，又揉着头发烦躁地说道：“这些事情太乱了！一时间根本理不清啊！” “我爸也说，成石他在舅舅舅妈去世这件事情上表现的很奇怪，我爸爸怀疑……成石认识神秘人，成石拜托了神秘人帮他报仇，他也要帮神秘人做事……当然，这也是一种推断。”雷雨的推理虽然不对，但是也比较接近事实了。 “对！这的确有可能！团伙！神秘人其实是一个团伙！铁狼是核心，还有一些人作他的助手，保证他的行动神不知鬼不觉，并对他进行资金等援助。”范煌为自己的推理感到兴奋，他激动地搓着手。 雷雨却有些忧愁地说道：“警方其实已经开始派人跟踪成石了，而且警方还发现，还有另外一批人在监视成石，目前双方虽然还没有接触，但已经开始互相试探。我们……必须多做点事情，帮成石从仇恨的深渊中解救出来，跟着杀手闯荡，不是好事。” 雷雨很关心成石，按照她目前的想法，成石为了报恩，做了神秘人团伙的下手，算是个小卒子。所以她想要“拯救”成石，但是又不能草率行动。 “警方那边查到了什么？”范煌抬手看了看手表，老师来检查早读课的时间快到了，他也有些急了。 “成石……他和他的表妹继承了父母的财产，几百万左右，而出乎人意料的是，成石和他表妹很低调，并没有继续住大房子，倒是很艰苦的住到了一间二居室公寓。”雷雨的心情很复杂，对于成石和人同居的事情，她多少有点沮丧。 范煌冷笑了一声，“我明白了！神秘人杀了成石的舅舅和舅妈，让成石和他表妹继承财产，而这笔财产，便是他帮助成石报仇的代价！” 雷雨听到这么冷酷的事情，一向胆大的她居然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如同抽冷子一般晃了一下，“范煌！我们必须早点解救成石！那个神秘人和他的团伙，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嗯！我会的。成石是我们的朋友，他的朋友也只有我们，我们不帮他谁帮他？”范煌义正严词地说道，“敢伤害我范煌的朋友，不得好死！就让我用我自豪的大脑，让那帮‘透明人’现形吧！” 雷雨心里一激动，居然不自觉地拉住了范煌的手，由衷地赞叹道：“范煌，你真值得信赖，成石有你这个朋友，真是他的福份。” 范煌的脸愣是红了一下，他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什么，我范煌为朋友两肋插刀很正常。”说着又急匆匆地把手抽了回来，“总之，这几天我还是尽量刺激他，引那个神秘人现身！至于你，还是要麻烦你保持提供警方的情报了。” “没问题！”雷雨笑笑，她没想到范煌这个大少爷居然这么纯情，被女生拉一下手都要脸红，不由得又起了玩笑之心，伸手轻轻托住了范煌的脸颊，脸也慢慢贴了上去，只听得她吹气如兰地说道：“要不要给你点奖励啊？” 范煌的小白脸再次变成了红苹果，就在雷雨想要结束这次玩笑的时候，却听到身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同学，你是哪班的？”一位大婶教师斜着眼睛打量着“风骚”的雷雨，很不客气地说道。她的语气根本就是在说：“抓到不纯洁的早恋份子！” 雷雨连忙做了一个鬼脸就跑了，临走还不忘回头说一句：“老范～你的建议不错，我这样打扮的确感觉新鲜了不少。” “范煌同学？那个女生是什么人？你们要知道……”大婶教师是范煌这一班的任课教师，她带着更年期女性特有的烦躁语气说着一堆堆大道理，反正就是想要范煌招供那个女生的信息。 “她是什么人管你鸟事？”范煌脸上原先的笑脸消失了，他用一种冷若冰山般的语气说道：“大婶，管好你自己的饭碗就行了，少管我范家的闲事。” 大婶教师顿时憋住了，脸因为气氛而充血，在加上她本来就有些胖，她的脸顿时就变成了一只并不美丽的大番茄。 不过，大婶教师还是嘴里嘀咕了几声，没再管范煌，走进了教师准备早读课点名。她知道范煌家里背景不小，自己这个饭碗来之不易，下岗的老公和上大学的孩子还指望自己那点工资过活呢。 待老师走进教室，范煌突然愣愣地望着天边的晨光，苦笑道：“唉，想不到我平日里还是离不开权钱两字支持啊……老爸，也许你是对的……” 忧郁地摇摇头，帅帅地甩甩头发，范煌又恢复了往日的潇洒模样，大踏步走进了教室，旁若无人地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看着埋头看书的成石，范煌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朋友，既然你是我范煌的朋友，我就不能放任你堕落下去！” 这时，成石突然抬头看了范煌一眼，成石的眼神充满了冷漠，充满了愤恨，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也让范煌浑身本能地恐惧地颤了两颤。 对！就是这样！恨我吧！让那个神秘人出现吧！像对付段飞和苗晓菊那样对付我吧！就让我用自己的身躯来换取罪恶的真相！范煌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一处突起的物件，那是一把枪，一把小口径防身用手枪。 范煌和雷雨用心良苦，但是成石并不清楚他们的用心。如今的成石，已经被愤恨、嫉妒以及既得利益蒙住了双眼。 在镜子世界里，他就是神！神有错吗？！没有！神主宰了人的生死，主宰了人的荣衰，主宰了人的命运！这种近乎于大独裁者的快感，已经逐渐超越了成石的理性思想，让他逐渐成为了一只栖息于镜子之中的恶魔。 所以，范煌和雷雨的用心完全对错了人。范煌想不到，他认同的好朋友，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杀他灭口的打算。可是范煌还在没事刺激成石两下，雷雨也一直没来和成石沟通，生不知他们这种“冷漠“，让成石的心在邪恶的妒火中越发地扭曲。 成石几乎是挨了一个上午，午休时，不知为何，成石又习惯性地走向了“老地方”。待成石又走向那条无比熟悉的小路时，成石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些期待。 雷雨……雷雨她会不会在那儿？成石刚刚在心里嘲笑自己不忘旧情，却又在一瞬间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苗晓菊会不会在哪儿？当这个念头闪过时，成石才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姑娘，已经有了一丝感情的羁绊。 不过，苗晓菊今天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出离的冷漠呢？莫非自己那个晚上太粗暴了？要不然就是自己没有套子……成石感叹了一句，原本他还指望后天去麒麟山，让苗晓菊作自己的“不在场证人”，现在先不说让苗晓菊作自己的证人，光要和苗晓菊重新恢复关系就很困难了。 想着想着，成石又已经来到了老地方。成石之前还期待两人之间至少有一个人过来，但是老地方今天却是空空荡荡，那座被废弃的小亭子似乎又回到了真实的模样，破落，单调，丑陋，那些建筑垃圾和废石头也显得那么刺眼……成石都开始怀疑自己平日里为什么对这个地方如此迷恋。 雷雨才是这个“老地方”变得光辉夺目的原因，只要有雷雨在，成石在哪儿都是天堂。 可是如今成石已经失去了雷雨，没有了雷雨，成石感到自己的生存意义都开始有些消失了。 第十一章 天使领域 成石坐在那座废弃的小亭子里，当他习惯性地铺上了两张报纸后，又对自己苦笑了几声。敢情自己就这么贱，一个人的时候还要给别人留座位。 “今天就奢侈一把！”成石自嘲地往两个座位上一趟，并掏出了一只白面包和一袋牛奶，享用他简单而又“奢侈”的午餐。 “老地方”的午间很安静，一阵阵凉爽的秋风不住地抚弄着成石的脸，痒痒的，仿佛女人的吻一般，感觉很是舒服。成石的眼皮也在秋风的轻吻中慢慢的合上了，他太累了，前几天自己忙得跟狗一样，成天除了拉着汤楠到处忙善后事宜，回家后还要忙着安慰田甜，偏偏每天田甜还毫无自觉地往自己的被子里钻，让他成夜成夜地睡不安稳，基本上一晚上就在不断和欲念作阶级斗争了。 这种日子，还真不是人过的。 “喂，醒醒！”一阵雷鸣般的声音唤醒了成石，成石朦胧着眼睛，只看到两个膘肥体壮的男生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表情**无比，活像电影里的恶霸打手。 “你们……有什么事情？”成石连忙坐起来，却感到脸上猛地疼了一下，其中一个男生居然莫明其妙的伸手抽了自己一巴掌！ 事实证明，这两个人在现实中也是恶霸打手。 “你们想干什么？！”成石有点火了，手又开始往口袋里掏，自打上次用砖头给几个小流氓开瓢后，自己似乎就再也受不得气，总是下意识地想进入镜子世界揍人。就好像一些玩电脑游戏的人被电脑“玩了”后、气不过想开作弊器发泄一下一样。 该死！镜子忘了带！早上田甜这个小丫头让自己换衣服，自己换衣服后居然把镜子丢在了家里！成石还没后悔完，一计拳头便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右眼顿时变成了熊猫眼。 “我操！”成石骂了一声，连忙看周围有没有什么类似于镜子的东西，就是水塘也行啊！可是放眼望去，一时间成石竟然看不到什么镜子之类的东西。 又是一拳打来，“你小子还敢东张西望？！”成石的左眼也变成了熊猫眼，成石终于完成了由连狗都不如的人到国宝大熊猫的转变。身价倍增啊。 “操！”成石也火了，最近麻烦事情太多，范煌和雷雨的事情也让她郁闷，现在他需要一个发泄途径，虽然不明白这两个男生为什么要打自己，但是……干就干了！ 成石又被踹了一脚，他只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喉头更是发甜，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愣是没出来，整个人被打翻在地，滚了几滚，把田甜亲自给他选的新衣服染上了不少灰尘。 “切！什么玩意。”那两人鄙夷地唾了一口，正欲转身离开，却看见成石抹了一口嘴边流出的鲜血，气势汹汹地拿起一块板砖，“日你们这群jb，老子跟你们拼了！” 成石发疯似地冲了出去，那两人一看成石完全一副亡命徒的模样，倒也胆怯了，连忙躲躲闪闪地开始往来时路上飞一般地跑了，成石最后还愤怒地扔出了那块板砖，砸在了墙上，发出了一阵闷响。 成石疲惫地喘着气，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招谁惹谁了，自己最近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啊？不过想到自己目前也是身家几百万的有钱人了，就当是大富之后招小宰避大灾吧？ 成石不知道，就在他还在自我安慰的时候，附近的一座教学楼楼顶上，一对俏丽的眼睛正透过一架望远镜眨巴眨巴着看着他。 杨汐琳皱了皱眉头，叹道：“不对啊……难道这小子不是天使族？上次我看到的天使之环到底是谁的？” 杨汐琳的身边还站着几个人，他们打扮并不像是学生，甚至还有满脸胡茬的中年人，其中一位长发青年听到杨汐琳这么说，也跟着说道：“女王，我刚才也进入天使领域看了，他即使被打得吐血都没有进入天使领域，那小子应该不是天使一族。” “嗯，拥有天使领域能力的应该是其他人。”一位中年大汉一边把玩着腰间的一把军刀，一边憨直地说道：“女王，上次应该是你看错了，那时候他身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难道是他？！”杨汐琳的脸上突然火烧般地红了起来，“阿煌，莫非你也是降落凡间的天使？不……不对，阿煌的住宅不在那条线上……这小子和雷雨住在一起，住宅在线上……难道他还没有完全觉醒？” “女王？您知道还有谁？要不要我们继续派人……”一个黑墨镜神秘兮兮地说道，但是却迎来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杨汐琳像一只发狂的母狮，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你们谁也不准伤害阿煌！否则我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那几人脸上分明都颤抖了一下，杨汐琳此刻的气势和她的外表完全不相配，不过也不枉她“女王”的称号。静若处子，动若……暴君。 过了一会儿，杨汐琳好不容易把怒火平息，又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咬着牙问道：“大胖，那几个堕落天使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这个叫“大胖”的人并不胖，相反，他长得还很健美，身上的肌肉如同古希腊雕塑的神像一般完美，他硬朗的脸部线条每一分每一毫都表示着他的身份----一个军人，一个退伍军人。他笑着抹了抹自己了小平头，带着有点狂热的语气说道：“女王！您放心！我们都是天国的神族，我们都是上天派来拯救世界的天使！那些被**勾引的堕落者不配再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杨汐琳有些烦，她摆摆手，“说正经的。” “放心吧，虽然我手下那几个侦察兵出身的兄弟不是天使族，但是都已经多少了解了天使一族的行动规律和状态，再加上有我在，那些堕落天使根本无路可逃……”见杨汐琳脸色越来越差，“大胖”连忙又说道：“上次那个搞偷窃的家伙昨天已经被我们制服，那小子还想到天使领域里伤人，被我直接一个锁喉手带回到了现实！那小子已经答应痛改前非，重新归顺我们天使一族。虽然他的忠诚和动机还留待检验，但是我们的同伴至少又多了一个……这下子我们就有六位天使了，女王，我们不如把组织名改成‘六翼天使’吧？” “不是让你说这个小毛贼！我说的是那个血天使！”杨汐琳的丹凤眼眯得细细的，由于生气的缘故，原本就挤成一条线的丹凤眼感觉都竖了起来。凤目生威，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那个“大胖”也有点不自在了。 “大胖”猛地一个立正，不甘地说道：“我们在前几天已经锁定了血天使的**，但是……这个血天使的功力太高，而且很敏感，我们一群侦察兵不但没有抓住他，反倒被他利用天使领域伤了一个！刀片直接划断了手筋脚筋和舌头，那个兄弟这辈子是废了！” “大胖”的脸上满是不屈与忿忿，仿佛还在为他不能保护自己的战友兄弟感到沮丧和不平，但是杨汐琳却说道：“我们杨家会负责照顾他的后半生的，你说血天使在天使领域中伤了你的兄弟……你没在天使领域内抓住他？” “大胖”的脸更加的红了，他羞愧地说道：“女王，血天使的功力太高！他一次性至少能够进入天使领域二十分钟！而且一天至少有三四次！而我的功力不如他，只阻止了他两次，等到第三次的时候……我兄弟就遇害了。” “很强嘛……”杨汐琳沉思了一会，又说道：“看来，只有‘十字刀疤’才能对付血天使了，据说一些流言说他以前的外号叫‘铁狼’，孤独荒野一匹狼……为了天使队伍的纯洁，我们必须找到铁狼让他加入天使执法队！他将是主持正义的炽天使！” “明白。”周围众人都异口同声地回应道，杨汐琳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她又微微笑着对“大胖”说道：“那块神石已经回收了吗？还有……最近寻找天使的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大胖”每当说到天使领域都会变得有些宗教狂热，他兴奋地说道：“女王，那块陨石我们已经从地质局那边搞来了，而我这段时间也加紧对当初陨石滑过城市上空的对应轨迹路线上人家的监视，不过……应该没有其他天使了，女王你也知道，成为天使一族除了陨石的作用，还需要拥有强烈的情绪感情……陨石是半夜来的，那个时候，除非一些作带有强烈感**彩的梦境的人，其他人基本不能成为天使。” “我们六个……血天使……铁狼……还有潜伏在我们学校内的一个……九名天使吗？”杨汐琳笑了笑，她的微笑竟让其他人有些痴了…… 成石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教室，众人看成石的眼光有些怪，也有些同情。不过和上午众人对成石的家庭不幸保持沉默一样，众人对于成石被欺负这件曾是家常便饭般的“小事”，也保持了习惯性的沉默。 不过范煌还是忍不住，有些忘记了自己原定的计划，慌张地扶住成石问道：“没事吧？！要不要去保健室？！” 成石对于范煌的态度转变感到有些诧异，但是妒火和成见并没有让他看清范煌的真心，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了成石的心头。 “这小子反应这么反常，莫非那两个打手是他找来的？！”成石看了看范煌的眼神，清澈，纯洁，一如曾经的成石。成石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一个眼神如此善良的人要阴自己，但是……范煌连雷雨都抢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若不是他找人打得自己，为何早上还看自己不顺眼，这时候就这么关心自己了？ 成石对付范煌的决心，再次深了一层。 “没事，多谢你的关心，就是擦破了点皮，不碍的。”成石摆出了最诚挚的笑容，环境就是让人适应的，这些日子成石已经习惯了撒谎和装b，如今摆出这个笑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此刻，就连成石自己都害怕，自己是堕落了还是成熟了？ 范煌感叹了几句，才突然想起自己原先的计划。可是自己继续变脸实在太不自然了。范煌终究决定今天中止对成石的欺负，只是他这种态度的转变，让成石越发确定了心里的判断。 该死的范煌！你不想让我跟你抢雷雨，像个男人一样直接警告我就行了，用得着找打手收拾自己，事后还要装b吗？ 当下午的课开始后，成石满脑子已经是后天计划的细节设定，他看范煌后脑勺的眼神，也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炙热，那么的恶毒。 而这些眼神，全被教室最后一排角落的一个女生看在眼里。 苗晓菊看着成石的眼神，又忧愁地喘了一口气，如同怨妇李清照般在笔记本上一遍遍写道：“痛彻心扉的爱情是真的，只有幸福是假的。那曾经以为的花好月圆……爱情只是宿命摆下的一个局----安妮宝贝。” 第十二章 专案组成立 熬完下午那些无聊的课程，成石急匆匆地往新家赶去。今天毕竟是他第一天丢下田甜独自在家，虽然田甜这几天的情绪已经稳定，但是成石还是有点担心。 成石拦下一辆出租车的情景被一些人看在了眼里，成石也许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前段时间为了摆脱自己嫌疑而散布的谣言，在某些程度上又加深了自身的嫌疑，不过不是作为“嫌疑人”，而是“嫌疑人同伙”。 “那小子最近有钱的一b啊！”一个盯梢的年轻便衣警察向同伴说道，作为一个普通学生，放学坐出租车稍微有点拉风了。“快开车，跟上那小子。” “那小子和他表妹继承了几百万财产，总有点钱的嘛。”另一位中年便衣也发动了车子，缓缓地跟上了那辆出租车。而他们也发现，还有一辆奥迪也正在跟踪出租车。 “切，又是那帮想替主子报仇的家伙！”年轻便衣鄙夷地嗤了一声，“老哥，蓝果那小子好像也被神秘人害得不浅啊？欠他一千万的债务人就这么被宰了。” “十字刀疤那家伙到底和蓝家有什么仇，怎么老是和蓝家作对？”中年便衣撇了一眼另一辆正在跟踪的奥迪，忿忿地骂了一声：“老子总有一天把你们全拘起来！” 中年便衣话音刚落，却发现那辆奥迪猛地朝自己这边“飘”了过来，再看周围还有三四辆高档车也如同喝醉酒般晃荡起来，吓得周围的汽车纷纷刹车或者转向。 在马路上紧急刹车和转向会是什么情况？两名便衣紧接着便看到几十辆车连续追尾，而奥迪也在撞到一辆运输卡车的尾部后失去了控制，一头撞向了路边的一栋大楼，居然还把那栋豆腐渣工程大楼撞出了一个大洞！ 两名便衣的车由于比较靠后，除了和几辆车擦了一下，没有出现什么大情况。两名便衣也连忙停车，正想赶到奥迪车那儿查看，却看见其他几辆失控的高档车也纷纷引发了事故，一辆失控的车甚至还往他们这儿疯狂驶来…… 成石一回家，便急忙往田甜的房间跑，但是一开门，房内却只有大贝摇着尾巴殷勤地跟了上来，在成石的脚边讨好般地转了两圈，似乎是想让成石陪它玩。 可是成石根本没心情和大贝胡闹，他担心的是田甜。他如同一只丢失幼崽的母狼，在仅有的几间房间内到处晃荡，似乎想在天花板的缝隙里找到田甜的身影。 “表哥～”家门开了，田甜拎着几个包装盒的卤菜和米饭屁儿颠地回到了家，“吃饭了～” 成石看到田甜的时候，只感到浑身顿时轻松了许多，所有的烦恼都如同烟消云散了一般。田甜的天真笑容，似乎能够化解人世间一切负面的情绪，让人感到安宁清静。 “我还以为……”成石的话有些哽咽，他接过田甜手中的饭菜，温柔地说道：“田甜，我之前好担心你啊……” 田甜的俏脸一红，嗔道：“表哥把人家当成三岁小孩了么？人家不过是去买晚饭而已。” 成石尴尬的笑笑，这几天都是自己去买菜，倒也习惯了一回家就有田甜迎上来的情景，今天田甜一不在，自己一时间倒还不习惯了。 打开电视机，成石和田甜也吃起了晚饭，田甜不住地给成石夹菜，倒像是成石是小孩一般，成石也却之不恭，并发起了防守反击，不时也给田甜夹菜。大贝则抱着一小盆剩饭和狗粮的混合物在一边吃得爽快，这种狗食对于大贝来说，已经很高级了，就像此刻的幸福对于成石一般。 这时，幸福的成石和田甜并没有注意到电视内正在播放的一则新闻：一位更像是乡下买菜大妈的播音员用万年不变的声音平静地说道：“近日傍晚，神秘杀人案再度惊现市中心，四辆正在行驶的汽车车主被割断喉咙，引发车体失控，并引起了一系列连环车祸，十二位路人受伤，四人死亡，警方已经加大调查力度……” 成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盯上了。 此刻的市警察局重案组内，雷汉正皱着眉头对周围的刑警说道：“这次小张和大王的牺牲，让我们彻底明白了犯罪者的凶残。而根据之前的调查，这次死难者中，还有一名是蓝果派去跟踪成石的私家侦探。所以根据我的推测，犯罪份子的目的是剪除跟踪成石的人！而凶手，很有可能则是那个神秘的‘十字刀疤’，而从犯罪手法看，我们基本又可以确定，市内最近发生的连环割喉案也是‘十字刀疤’的杰作。我们面临的对手凶残程度令人发指，我们面临的对手神秘程度也令人感到头痛，而犯罪者至少已经控制了成石和田甜这两名少年少女，他们既是同伙，也是人质，这也加大了我们的办案难度。但是……我们是警察，光荣的人民警察！不论犯罪分子如何狡猾凶残，我们都要不畏艰难的上！” 重案组的办公室内传来一阵响亮的掌声，但是一直坐在一旁的老局长却说道：“大家静一静……‘十字刀疤’团伙手段非常凶残，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从这次公路事故被无故牵连多人的情况就可以看出。这件案子已经引起了省里的注意，省里希望我们尽快破案，稳定民心！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专案小组，我亲自做组长，专门负责侦破这个‘十字刀疤’的案子。” “老局长，我第一个参加！”雷汉毅然而决然地举手说道：“‘十字刀疤’已经劫持了成石，我一直当成石是儿子，我儿子被犯罪分子劫持，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雷老虎啊……这次的犯罪分子手法已经超过了我们目前的常识，而且犯罪分子的凶残你也是知道的……小雨已经没有妈妈了，你还是不要……”老局长想劝一劝雷汉，而周围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队长，这次还是交给我这个单身汉吧，反正我父母早逝，又娶不到老婆，干脆和犯罪分子拼一拼！”一个年轻的热血刑警笑道，不过笑声中也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悲情。 “周天，你想清楚！你还年轻……”老局长叹道：“我钟明选办案几十年，连敌特都抓过，可是如今也对这个‘十字刀疤’束手无策，老啦……” “既然小天加入，那我也加入。”一个带着眼睛文质彬彬的年轻小白脸警察也笑道：“小天，好兄弟，讲义气，同生共死！” “我也……我也参加。”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女刑警也举手了，“我也有儿子，我可以理解雷汉同志的想法，我也不希望将来自己的儿子被劫持。” 接下来，便是一阵死寂，其他的刑警都有些畏首畏尾，有几个想站出来的年轻警察，在被几个老警察提醒了“别忘了小张和大王是怎么死的”后，又一个个缩了回去。 “老局长，人手不够哟～总该让我上吧。雷雨她会理解的，而且雷雨自己也很担心成石，还经常提供成石的情况给我呢。”雷汉并没有谴责其他人的贪生怕死，毕竟人怕死是天性，就是警察，面对如此危险的案子，选择退缩也是人之常情。 老局长叹息了一声，又说道：“五个人办一个案子……也罢，就让我们做先锋，如果我们失败，还希望同志们能够继承我们的遗志，一定要把犯人送上法庭！” 老局长，别说的这么恐怖好不好？谁说五个人就办不好案子的？”周天笑得很轻松，“小部队机动力强，只要我们跟犯人打运动战，拖垮……” “你当是打仗哪～”罗林笑着敲了一下周天的脑袋，“有老局长和雷老虎在，我们绝对能够逮住犯人。” “不过五个人的确少了一点，各位，你们谁也……”白梅又环视了一下众人，只是众人一看见她就心虚地把眼神移开，让白梅又是一阵叹息。 “谁说五个人的？”重案组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位打扮入时性感的年轻女人大步走了进来，她的高跟鞋猜得地面嘟嘟作响，她性感的小短裙和小背心不断勾引着男警察们的目光，她美丽白净的脸上，那对勾魂的大眼睛更是好像会说话，顾盼生辉眉目传情估计也就是这份上了。 不少女警第一反应是“扫黄大队又从哪儿抓来这么风骚的野鸡？” “好久不见了，雷老虎～”性感美女径直走到了雷汉面前，抽出一根烟，“借个火～” 众人看雷汉的眼神活像被捉奸在床的嫖客，雷汉也连忙介绍道：“这位是省局的秋海棠同志，上次捉叛逃高官我们合作过。” 秋海棠冲着众人微微一笑，“省里面派我来协助你们办案，不过我没想到平安市市局的同志就这么点勇气？”说着秋海棠又接过两眼放光的周天递来的打火机，潇洒的点了一根香烟，喷出一一股股缥缈多变的烟雾。 几个被刺激了的年轻男警察立刻跳起来要求加入专案组，但是秋海棠又冷色道：“看到美女胆子就跟着jb一起硬了？刚才没出来的人都可以出去了，专案组不需要没有觉悟或者心怀不轨的人进来。” 秋海棠这句话引起轩然大波，好在大部分警察还是有点涵养，只是一个个冷着脸闷头走出了房间，不时互相笑声诽谤几句。 当办公室大门再次沉沉地关闭时，秋海棠又和颜悦色地对着剩下的五人说道：“对不起，同志们，刚才失礼了，这次省里面对本案非常关注，希望我能够给你们一点帮助。现在谁能提供一些以后的情报？” 秋海棠此刻给人的感觉不再是“野鸡”了，尽管她的衣着打扮并没有变，但是众人却觉得秋海棠好似换了一个人似地，此时到更像是一个阳光活泼的邻家小妹，穿着暴露但是却又惹不起你的欲火。 “这个女人厉害。”白梅大婶小声自言自语道。 如今的成石还不知道，一个针对他的专案组已经成立，而他也在不经意间，开始替人受过…… 第十三章 口误的下场 成石今天晚上已经给苗晓菊的手机打了十几通电话，但是苗晓菊怎么也不肯接电话，还是一副冷若冰山的态度，让成石大惑不解，这个女人到底怎么了？ 成石现在急需要和苗晓菊恢复关系，他需要苗晓菊做他计划中一个重要的棋子。如果到时候苗晓菊还是这副态度，自己的计划实施还真的有点难办。而且，在习惯了苗晓菊对自己的好后，一旦失去自己还真有点不舒服。这算不算是失去了才懂了珍惜？尽管成石并没有刻意追求过。 “表哥，跟谁打电话呢？”田甜又抱着大枕头钻进了成石的房间，一对大眼睛故碌碌的乱转，鹅黄色的睡衣睡裤尽管遮掩了她可爱的线条，但是却衬得她越发的清纯可爱了。她小脸蛋上一抹抹自然而幸福的红晕，不断刺激着成石想要一亲芳泽。 成石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笑道：“没什么，想问问同学明天下午什么时候集合上车。” 岂不料田甜突然丢下枕头一把抢过成石的手机，拨了几个键又带着点醋意地说道：“表哥，‘苗苗’是谁？女朋友？你今天晚上拨了都十几通了，她怎么老不接？吵架了？” 面对田甜连珠炮般的问题，成石有些晕眩，田甜对自己的依恋自己感受得到，尽管这种感情有些畸形甚至有些危险，但是成石依旧想继续保持。而苗晓菊那边，自己似乎并没有和她有过确认关系（虽然有性关系）。一时间，成石倒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田甜又腻上了成石，她刚刚洗过澡，有些湿润的头发上满是洗发水和体香夹杂的诱惑，她微微隆起的胸部也不自觉地抵上了成石的右臂，让成石在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右臂石化了。田甜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睫毛忽闪忽闪，在成石眼中又好是一阵闪耀和动心，差点就要控制不住推倒萝莉了。 十四岁，貌似是网上流传的萝莉成熟食用期。 “表哥，真的和女朋友吵架了？”田甜的声音总是这么诱惑，又是那么让人自惭形秽，她就是掉落人间的天使，世间一切罪恶在她的面前都会变得那么苍白无力，也正是这份如雪般的纯洁，保证了成石没有侵犯她的纯洁。 如果说雷雨能够让成石感到一种恋人抑或亲人之间的幸福和安宁，那么田甜就能让成石感到一种被依赖的责任感和罪恶被洗涤般的纯净感。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至于苗晓菊，成石对她有喜欢，有内疚，和她在一起，成石总是感到一种沉重的负罪感，总觉得自己欠了她什么。这种感觉尽管让成石重视了她，但却不能轻松地和她在一起。更何况，成石还把她当成一个棋子，虽然不是可有可无，但对她也很不公平。 而这种精神上的不公平让成石感到更多的负罪感。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成石揉了揉田甜的脑袋，半湿的柔顺秀发的手感很好，而田甜也习惯性地将头伏在了成石的大腿上，身子直接横在了床上，那具柔软轻盈的身体更是惹得成石下身有些怪异。想发泄但又要强忍，感到快乐但又不敢继续，这算不算是一种“欲仙欲死”？ “那不是表哥的女朋友，表哥没有女朋友……”成石还在徒劳的解释道，但却看见田甜已经眯上了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让成石又欣慰地淡淡笑了几声。 正欲给田甜纠正好睡觉位置，田甜却迷迷糊糊地说道：“是女朋友也没关系，只要表哥不抛下我就好，我在世界上，只剩下表哥依靠了。” 听到这句话，心肠原本已经开始硬起来的成石又感到一阵莫名的温暖。 “放心，表哥不会抛弃你的。”成石轻轻给田甜盖上了被子，打算去田甜的房间睡。前几天都是田甜闯进自己的被窝里来，自己根本睡不好，现在田甜已经睡着了，自己终于可以清静地睡一觉了。 为了能够一直陪着田甜，自己绝对不能被逮住！范煌，必须要除掉！ 苗晓菊那边一定要搞定！自己的计划一定要成功！ 成石在一次次对脑海中的计划重新整理中，昏沉沉地睡着了，到了半夜，一具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有钻进了自己的被窝……田甜！你还想不想你的表哥活了？再这样下去，成石自己绝对会因为睡眠不足而死…… 周六一大早，睡眠继续不足的成石又告别了满意地睡了一晚的田甜，赶往学校上课，他目前对周六上午的课没什么兴趣，他只是需要接触苗晓菊。 周六甚至周末上课，在一切以分数为中心的中国高中属于很正常事情，周六周日的课和平日没什么差别，甚至有时候比平日的课程还要繁重。不过今天的学校上课情况和平日却很不一样，从成石踏进教室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同学都很重视出苗晓菊是自己的女朋友，不是吗？ 第十四章 跟屁虫 中午放学后，已经和苗晓菊和好的成石愉快地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自己目前的计划中重要角色苗晓菊已经确认，这是一个好兆头，看来自己的计划会顺利的。 当成石欢喜地打开家门时，却看见田甜正在家中乱七八糟地整理着什么，七八个大箱子和一件件散乱的衣物将客厅弄得很乱。乍一看，还以为家里是被小偷光顾了。 “田甜？你这是干什么？搬家？”成石困惑地问道，他跳过地板上散乱的杂物，又从大贝嘴中抢下一件衣服，终于来到了田甜身旁。 田甜放下手中几十件各色裙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表哥，我在整理行李啊，我也要和表哥一起去道：“表哥……不要田甜了吗？” 田甜此刻脸上那副天使的模样，实在太有杀伤力了，成石再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了。想了想，成石觉得带上田甜也未尝不可。顶多到时候自己办事的时候避开田甜就是了，而且田甜也需要出去散散心了，她憋得太久了。 想到此，成石也对田甜表现出来的热情有所理解，如果换成自己在家里关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出去散散心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了。 反正旅游事件有三天两夜，总能找到机会做掉范煌的，而且带上田甜，也许也是一种掩护自己的手段吧。 “好吧，我们学校安排的旅馆在道，听她那种甜腻腻的声音总能让人心里暖洋洋。如果说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地狱，那么田甜就是降落在地狱中的天使，纯洁美丽，也许将来也会堕落，但是人们依旧会被她如今的圣洁所感染，想要呵护她不受邪恶的感染。 成石有时候真想好好地搂住田甜亲上两口，但是他还有点理智，更多的是成石害怕吓着田甜。女生强吻男生也许可以说成勇气，但是男生强吻女生那就是流氓了。纵然田甜平日很热情，但是成石依旧克制着自己，正如田甜曾经所说，成石把田甜当成自己最心爱的洋娃娃，生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弄伤弄脏她。 “表哥，为了庆祝我们第一次一起去旅游，我们下馆子吧？”田甜笑眯眯地看着成石，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人家忙了一早上，来不及做饭了。” 这小丫头，为什么总是让人生不起气来？成石苦笑了两声，又刮了刮田甜的小瑶鼻，拉着她柔软芳香的小手笑道：“走，下馆子去～” 在附近一间小饭馆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成石又陪着田甜收拾行李忙了很久，其实，成石只不过是不断剔除田甜那七八个行李箱中的东西，在把田甜的行李压缩到一个行李箱后，两人都有些累坏了。 当晚，两人继续出去下馆子，他们两人的“奢侈”已经惹得不少闲嘴的人发明了许多新话题。 吃完一顿“舆论氛围”不是很好的晚饭，成石又陪着田甜在小区内的小园地里散步。其实饭后散布是田甜很久以前就有的习惯，只是自从父母出事后，田甜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兴致过。 “表哥，你嫌不嫌我当你的跟屁虫啊？”略有寒意的秋夜晚风吹得成石有点冷，而就在此时，一旁的田甜又幽幽地冒出这么一句。 夜晚路灯下的田甜出落的更加美丽，而且更增加了一份堕落美的春情荡漾。一束束遥远的灯光在田甜的眼中闪烁，照耀得成石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美丽。 “田甜。”成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轻轻地搂住田甜的香肩，一边享受着田甜身上那股曼妙的微香。又柔声哄道：“田甜跟着表哥，表哥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 成石这句话半真半假，而田甜也湿润着眼睛埋头抵在了成石的胸前，久久不愿离去。 当夜，成石拥抱田甜睡得很香，他似乎习惯了田甜的身体，又或许，是田甜的纯洁实在让他无法起歪念。 早上五点半左右，一阵激烈的闹铃声把成石吵醒，成石一掌拍倒闹钟，又拍了拍一边慵懒地朦胧着眼的田甜。 “起床了，汤楠大哥的车应该快到了。” 田甜和成石都用尽量快的速度洗漱完，当两人正在往嘴里塞面包和牛奶时，汤楠的车也到了。 几声响亮的车鸣声吸引了成石的注意力，成石拎起自己和田甜的行李，和牵着大贝的田甜一起走出了家门，就在成石下楼的时候，分明看见隔壁那家的大婶用一种狐疑的眼光在门缝里看着自己和田甜，就像看一对潜逃私奔的奸夫淫妇。 “兄弟～今天又要忙什么？”汤楠对于成石的召唤一向热心，在他的心中，帮助成石就是帮助“铁狼”，帮助“铁狼”就是和贪官污吏作对，和贪官污吏作对就是拯救社会拯救国家。看惯了白痴拯救世界式好莱坞大片的愤青司机汤楠，今天接到成石的电话后，还是像往日那样热情地赶来了。而汤楠甚至成石都不知道，汤楠这种热情已经让他成为警方确认的“神秘人组织成员之一”。 “没什么大事，这次是私事，麻烦你把田甜和大贝送到老实话，恋爱的苗晓菊比以往更加漂亮了，而且如今的她又没有了以往的嚣张跋扈，让不少曾经在段飞事件中耻笑苗晓菊的男生都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有像成石那样“有洞就钻”。而往日一直如同封建卫道士般顾忌“男女大妨”的班主任今天也闭了嘴，也不是她不想管，实在是这次旅游暴露了班上甚至跨班的许多对“罗密欧与朱丽叶”，人数太多管不过来。不过在班主任的心中，已经默默记下了所有过分亲密的男女生名字，打算教育评估调查结束联合所有班主任进行一次“秋后算帐”。 “成石，谢谢你帮我。”苗晓菊拆了一包薯片，递给成石，却被不知从哪儿钻出来的范煌伸手拿了一把。 “当初说好了，我们四个人一起玩哦～”今天的范煌丝毫已经停止了那个“引蛇出洞”的愚蠢计划，主要讽刺自己的朋友他实在做不来，一次两次行，老这样他自己就受不了了。 成石看了范煌一眼，知道范煌说得是当初他开玩笑的“成石----苗晓菊，范煌----雷雨”四人行，心里不觉又多了几分怒火。不过他还是拿出笑容，和范煌打起了哈哈…… 第十五章 三雌聚首 经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的颠簸，车队终于到达了是三星级，但是顶多也就是个招待所水平、不过好在地方够大，房间够多，足够安置大团体旅游了。 苗晓菊拉着成石下了车，正要和成石亲热亲热，却看见成石径直离开了自己身边，倒往宾馆大门走去，而雷雨那一班的人似乎也已经整理好东西，也往宾馆大门走去。 他还是最关心雷雨么？苗晓菊的心情有些沮丧，但还是在范煌的帮忙下取出了行李，慢慢地向着宾馆大门走去。 可是苗晓菊惊异地发现，成石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从另一边走过去的雷雨一班，他只是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一个守候在宾馆门口的黄衣少女。 田甜近日的笑容在云雾缥缈的印衬下，又比往日更加灿烂了几分，耀得宾馆门口几个瘦巴巴的柴禾妞迎宾小姐自惭形秽。当田甜蹦蹦跳跳着扑到成石怀里撒娇时，周围顿时充斥着眼睛摔破声。 “你怎么才来？想死我了～”田甜撒娇地摇着成石的手腕，娇嫩如花一般的身子不住地往成石身上贴，成石有点尴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田甜是不是太热情了一点。 雷雨原本还想向成石打个招呼，但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她傻了。成石不是和苗晓菊有一腿了吗？这个小妹妹是怎么回事？！还有……她身边那只丑陋的狗怎么那么像大贝啊？看着田甜青春可爱的模样，雷雨头一次觉得自己长得并不算非常漂亮。而抱有同样心态的，还包括了跟上来的苗晓菊。 范煌没心没肺地开玩笑道：“成石，你怎么又骗了一个小mm过来？人家可是未成年少女，你居然把毒牙伸向了祖国的花朵，邪恶啊～淫荡啊～” 范煌说这些话倒不是刻意讽刺，只是他天性使然，周围人也发出了一阵哄笑。就在成石打算解释一下时，空气中却响起了一声清响。 “啪”一声，范煌捂着自己被打痛的脸颊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冰山小美女。之前她冲着成石微笑的时候，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欢乐和幸福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但是此刻，这位小丫头的表情怎么比北极冰山还冷捏？她的眼神是那么的冷漠空洞，仿佛世界上的一切欢乐和幸福都被黑洞吸走了一般。 田甜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一种冷冷的语气再次说了自己的“忠犬宣言”。 “我是表哥的玩具，我是表哥的小狗狗，能够伤害我的，占有我的，只有表哥一个人！能够陪伴我的，安慰我的，也只有表哥一个人！” 末了，田甜又冲着范煌骂了一句，“小白脸，要是再说侮辱表哥的话，我就让大贝咬死你！” 田甜说得是那么理直气壮，说得是那么震撼人心，说得是那么不容置疑，周围几乎一瞬间都陷入了一片镜子世界中的死寂。 这种表白，实在是太彪悍了！ 几乎过了好几分钟，最先反应过来的雷雨才出来打圆场说道：“你就是小石头的表妹吧？我以前听她说过你，你和他感情真好呢～” 田甜斜着眼睛撇了一眼雷雨，又冷笑道：“我和表哥感情好不好用你说么？” 雷雨一时间被田甜这么冲的一句话给憋得说不出话来，而成石也终于想明白了，以往的田甜对谁都像如今对自己这样单纯热情，但是极大的创伤早已给她幼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从而造成的后果是，田甜对于自己极度依赖，对于他人极度排斥。 本以为小丫头已经在自己的安慰下好多了，但是现在看来，她内心的伤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 “你是成石的表妹田甜是吗？”苗晓菊只当田甜是小孩性情，顶多就是一点“恋兄情节”，还不是什么坏孩子，考虑到自己目前和成石的关系，还是和这个“小表姨子”打好关系比较好。 “你是谁？”田甜本能地对任何和成熟亲密的女性保持了抗拒和警惕，她真的像一只偏执的忠犬，守护着主人，但也不让任何人靠近。 “我……我是成石的好朋友。”周围围观的人慢慢增多了，毕竟这种“争风吃醋”的好戏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在众目睽睽下，苗晓菊自然不会说什么太激进的言论。不过，此刻她也对田甜的脾气感到了一种不爽。 “好朋友……你是表哥的女朋友吗？”田甜的语气缓和了一些，闪烁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苗晓菊看，看得苗晓菊浑身有些发毛。 “算……算是吧……”苗晓菊有些说不出口，毕竟在中国、特别是在苗晓菊这种比较循规蹈矩的女生心中，男女朋友根本不用说出来。 就好像告白只是确定男女关系，而不是开启男女关系。一般而言，只有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告白才有实质性意义。如果看了一些漫画小说学着做，随便找暗恋但是没交往过的人告白，下场基本都是惨败。当然，也有成功的例子，但是对方往往是来者不拒的花花公子或者交际花，等你了解了他或者她的为人，不知你又能不能承受得了。 “你认为表哥怎么样？”田甜不理成石的劝阻，又咄咄逼人的问道。 “挺好的，成石是一个好人。”苗晓菊这一次没有胆怯，对于成石是一个好人的事情，她深信不疑，否则，她也不会爱上成石这个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安慰她的“好人”。 “你是自己人……平日对表哥好点。”田甜的笑容又回来了，这一点让众人都有些诧异，“你是自己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两女共侍一夫？不少无聊的色狼淫民就是这么幻想的：瘦弱的成石脱光了衣服，面对着床上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的勾引，有气无力地说着“伟哥……用完了……” “你就是那个雷雨吧？”田甜又转向一旁沉着脸的雷雨，用近乎蔑视的眼神看了一眼，并没有说出什么让成石难堪的话来，却是帮苗晓菊拿行李，露出一排洁白的皓齿笑道：“姐姐，今天和表哥一起住我房间，我很想知道表哥在学校的样子～” 众人脑中再次出现了成石左拥右抱的模样，只是田甜、苗晓菊和成石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在走廊深处，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视，范煌还不住地看看脸色差到极点的雷雨，又感叹了一句：“人不可貌相！jb不可尺量！” *********** 召唤推荐票……无力…… 第十六章 堕落天使的诞生 出乎成石意料的是，田甜对于苗晓菊的态度格外的热情。在成石原先的想法中，田甜已经产生了心理疾病，对大部分外人有了抗拒心理。现在看来，莫不是和自己有关系的人都是田甜可以接受的对象？ 田甜给自己和成石两人订了一间高档双人套房，虽然说是高档套房，房间的摆设家具品位都比当初范煌后爸经营的龙城酒店差很多。不过好在房内还是有点当地乡村古风味道，也算是别有雅趣吧。 “阿菊姐姐，你是表哥的女朋友吗？”一进房间，田甜便天真无邪地问道，脸颊上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让苗晓菊都有种亲亲她的冲动。 “嗯～”苗晓菊羞红着脸，用近乎蚊子哼般的声音回道，成石此时，心中也腾起了一阵温馨。 “那你是自己人了。”田甜亲热地拉着苗晓菊笑道，“阿菊姐姐，今天晚上我们三人一起住好不好？” 成石看了看室内的两张床，心里顿时浮现起一些龌龊的想法。当然，仅仅是想法而已。不过田甜往日有喜欢抱着自己睡的习惯，苗晓菊这边会不会…… 不过苗晓菊的话让成石免去了这份幸福的烦恼，她为难地说道：“我还是回自己的房间睡好了……毕竟这次有老师过来，男女同学住一起不好……”说着说着，她自己的脸颊也羞红了，更添几分如水般的娇媚。 “那今晚只好我和表哥睡了……剩下一只床就让给大贝吧。”田甜又冒出这么一句，苗晓菊愣了愣，剩下一只床？难道…… “田甜她是开玩笑的！”成石连忙急匆匆地解释道，并不断做手势让田甜小心说话，毕竟男女同床这个问题一向比较暧昧，就算自己真的没做什么，但是人言可畏，自己受伤没关系，可不能伤害了田甜这个纯洁的小天使。 苗晓菊也跟着笑了笑，尽管她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尴尬与怀疑。 不过好在田甜很快转移了话题，她的确不愧对自己的名字，田甜就是一个小甜甜，举止言行总是带着一股“甜味”，而且甜而不腻，总让人不自觉地放下防备与戒心。她又给苗晓菊掏出了一大包零食，笑道：“阿菊姐姐，跟我说说表哥在学校的事情？我一直想听，就是表哥平日里不肯讲。” 成石听得心里郁闷，他往日在学校的确没什么好威风的事情，被人欺辱都是很正常了，而苗晓菊更是当初欺辱自己的元凶之一，田甜这不是拿壶不开提哪壶吗？ 偏偏苗晓菊也很诚实，只是实话实说，从成石的软弱可欺到他和雷雨的暧昧关系，从他出手帮助失势的自己再到当初自己对他的欺辱。苗晓菊是想对自己这位小姨子坦白从宽了，却不料这位原本很和蔼可亲的小姨子在听说了苗晓菊和段飞当初对成石的欺辱后，居然对苗晓菊板起了脸。 “你和那个段飞根本就是西门庆和潘金莲！”田甜说出了当初成石心中对苗晓菊和段飞两人的印象，而苗晓菊的脸色一下子阴了。 “你不配当我表哥的女朋友！你当初害得表哥那么惨，要是我是表哥，我早就拿刀片把你的脸花了！你真是狡猾！等到自己没人理了才傍上上表哥……”田甜的脸色越发的可怕，言语也越发地令人心寒。而苗晓菊也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她没想到自己在田甜眼中居然是这种印象，更害怕一旁的成石受到“启发”。 苗晓菊无助地望着成石，可是成石也被田甜那番话吓呆了。其实田甜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从某种角度说，苗晓菊的确很狡猾，得势的时候盛气凌人，失势的时候就卑躬屈膝。想到后来，成石看苗晓菊的眼光居然也不一样了，似乎真的以为苗晓菊是拉自己垫背。 “你不配和表哥在一起！”田甜如同一直发怒的母狮，用和她身材很不匹配的气势把苗晓菊推了出去，又狠狠地关上了门。 田甜气喘吁吁地盯着门看了一会，见苗晓菊貌似没有再来敲门，又小鸟依人地扑到了成石的怀里，用一种近乎诱惑的语气说道：“表哥……那个女人不配和你在一起……我会一直陪在表哥身边的。” 成石惊异地发现，田甜和自己的角色似乎在此刻颠倒了，之前完全是成石安慰田甜，现在怎么变成田甜安慰自己了？ 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大贝，看到了一幕成石所没有看到的景象：田甜把头埋在成石的胸口，如同小猫小狗一样撒娇，而她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打败抢夺口中食物同伴的野兽般笑容。 这一刻，田甜不再是纯洁的天使，而是自私的恶魔。成石，则是天使变成恶魔的钥匙。 可是成石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田甜的设计，她故意装出一副友好的样子，让苗晓菊说说当初成石在学校的事情，她原先只是想要在鸡蛋里挑骨头吓退苗晓菊，却不知成石校园生活简直就骨头里挑鸡蛋，田甜根本没怎么“诱导”就听到了不少让人气氛的事情。所以田甜刚才的火气也是半真半假两者皆有。 成石欣慰地抚摸着田甜的秀发，田甜的秀发手感很好，自从父母死后，田甜已经把她原本幼稚的羊角辫散了下来，一席长发披肩更添几分柳叶般的飘逸轻柔，让她显得比以往成熟了一些，也忧郁柔弱了一些，倒更像是一个精致的漂亮洋娃娃，惹人怜爱。 成石被一只自己玷污的堕落天使缠上了。 虽然成石对于苗晓菊接近自己的动机已经产生了怀疑，但是对于苗晓菊他还是要利用的。毕竟在自己的计划里，苗晓菊将是自己逃避嫌疑的重要棋子。 成石不会放弃苗晓菊。 又陪了田甜一会，成石离开了房间，打算去找同学了解一下这几天的游览安排。按说这几天老师已经说过几次，但是成石缺席了好几天，对于旅游安排的计划还不是非常清楚，而自己要对付范煌的计划，必须结合这次旅游计划，才能彻底摆脱自身的嫌疑。 成石一出房间，便看到一双双散发着淫荡之光的色狼之眼。 “成石！你妹子不错啊～介绍一个？”一个平日和成石基本不说话的男生一把拉住了成石，好似很亲热地搭住了他的肩膀，一个劲地用眼神说“你妹子我内定了”。 一个邻班的俊俏男生也跑过来说道：“那个美女叫什么名字？三围多少？有无婚史……”最后被一群淫民踹倒猛k。 像类似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好友”一时间不要太多，成石甚至感觉自己是不是真的很有人缘。不过好在当初自己是雷雨的“干弟弟”时也见过这样的阵仗，好歹没被这群饥渴淫民的模样吓倒。 忽然间，成石只感到自己被一阵大力拉走，却见范煌微笑着推开众人，如同拎小鸡般把成石拎了出去。看样子，这位范大少并不像他表面形象那样文弱。 范煌把成石连拉带拽，最后把他推进了一间房间。若不是成石还算了解范煌，还真以为范煌这小子要ooxx自己呢。 成石被推进房间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却又被一双熟悉而又美丽的双手扶住，成石抬头一看，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雷雨。 可是雷雨的脸色，为何那么凝重？让她原本美丽的容颜，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忧郁。成石本能地觉得，范煌和雷雨一定是觉察到什么，想对自己摊牌了。 成石自信别人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打算“打死我也不说”。 果然不出成石所料，雷雨和范煌早已计划好，在道：“成石，你还记得……我们学校上次的旅游费案子吗？手法和蓝竹事件中‘十字刀疤‘的手法非常相似……”说着，范煌还死死盯着成石的眼睛，希望能够看出成石心中的乱相。可是成石的内心真可以用“心如止水”来形容，范煌一眨不眨看了半天，把眼睛都看酸了都没看出成石内心的波澜。 “成石，上次送资料来我们家的，就是‘十字刀疤’或其同伙。”雷雨又说道，“最近市内发生的神秘盗窃案和杀人案，警方已经确定是和蓝竹事件同样手法，相信就是‘十字刀疤’和其同伙干的好事！他们不是什么现代罗宾汉，他们只是一群拥有神秘能力的变态狂！是社会动乱的苗头！” 雷雨没有直接说成石舅舅舅妈被杀的那件案子，毕竟那件案子已经被警方用作麻痹犯人的诱饵，自己说出来反倒可疑。雷雨这些话，正是希望成石认识到“十字刀疤”集团的凶险，让他退出做污点证人。 天下聪明人很多，成石真要斗，斗不过他们。可惜镜子世界能力实在太离谱，而成石那些谣言的确也给他们造成了干扰，让他们都想错了对象，用错了力气。成石也算是歪打正着，把那件事情给糊弄了过去。 双方在常识性问题上就产生了代沟，双方自然一时间冲突不到一起。双方就好像打太极推手，互相试探互相摸索又互相套披，仿佛有所接触，但实际上又相互背离…… 第十七章 恶魔 范煌和雷雨两人一唱一和着，从天上说到地上，大道理小歪理几乎都说遍了，但是成石依旧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精神，用傻笑这种万金油打退了范煌和雷雨两人的联合心理攻势。 不过，范煌和雷雨也有几次触到了成石的痛处。 比如范煌就说“从目前已有的情况看，‘十字刀疤’最初活动范围，似乎就是我们学校！因为最早几次神秘事件……都和我们学校有关。我们完全可以这样猜测，我们学校内的某人认识了‘十字刀疤’，‘十字刀疤’答应帮他做事，但是需要实现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所以马梅……便是其中一个牺牲品。” 范煌的分析不可谓不老辣，吓得成石当时心里是“嘎达”一下紧了起来，不过好在范煌思想仅仅停留在学校内有人和“十字刀疤”勾搭，而不是学校内某人就是“十字刀疤”。最终还是让成石用一阵对范煌推理能力高超的肉麻赞美遮掩了过去。 成石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样，在范煌眼中是执迷不悟，陷得太深；在雷雨眼中则是直接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死鸭子嘴硬了。 可惜两人至今都没有找到什么直接证据证明成石和案件有牵连，所以两人也不好明说成石是犯人同伙，那样岂不是打草惊蛇吗？而且成石如今这种态度，也让两位真正担心他的好朋友怀有了侥幸心理：成石也许和犯人没关系呢？ 善良人啊，偏偏遇上了一只擅长伪装的恶魔。 人啊，不论他如何多疑，心中总是会怀有一些美好的幻想。而人的本性，则是在思想上不自觉地倾向适合自己胃口的推断和言论。就好像中国的科学往往是按照领导的目的论证一般。 “对了，老范，你这几天有什么计划？”成石看两人都有些泄气了，也准备转移话题，他需要了解范煌这几天的行动计划，以便自己接下来杀人灭口的计划。 范煌眼神闪烁了一下，又笑道：“成石，今天下午不是跟导游游览山区吗？没什么意思，不过明天开始就是自由行动了，我打算……”范煌说着说着，突然亲热地抱住了雷雨，不顾雷雨满脸的惊诧，眯着小色眼笑道：“我打算和小雨一起在山区里逛逛。” 雷雨正想反抗，却看见范煌冲她挤了挤眼睛。难道范煌有什么想法？雷雨终究没有推开范煌，只是尽量配合地笑道：“成石……你和苗晓菊是不是也……” 成石的内心再次失去了理智，雷雨是他的一块心病，是他内心邪恶和嫉妒洪流的大坝开关。范煌抱住雷雨的那一刻，成石只感到脑子又被狠狠地砸了一锤子，晕晕乎乎，不知所措，这些日子劝自己忘掉雷雨的那些话，又被成石大脑自动地屏蔽了。 范煌，你会后悔的。 范煌原本是想惹火成石，让成石和“十字刀疤”联系，让“十字刀疤”来什么话，成石的表情让她有些心碎。他是哀怨的，但又是愤怒的，可是……可是两人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两人之间的真实感情？既然你是爱我的，为什么又要和苗晓菊纠缠不清？ 成石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范煌的房间，也幸好范煌自己住单人间，而雷雨晚上必须住女生集体房并接受女教室夜间检查……要是雷雨和范煌像自己和田甜那样同房，成石绝对会直接在现实中操起一起可以拿住的东西往范煌脸上招呼。 说老实话，自最初用砖头给小流氓开瓢后，成石爱上了那种擦起砖头往人脸上招呼的感觉。打人，真的很容易上瘾，特别是没有反抗的打人。 必须找到苗晓菊和好！必须撇开能够看到自己身上异变的田甜！自己必须计划好一切！让范煌下地狱去！ 成石急匆匆地在走廊狂奔，一路上只要看到人就问“看到苗晓菊了吗”，他脸上那副急吼吼的表情甚至还吓得几个闲人以为苗晓菊出事了。不过好在大部分人还是很有经验的，感情纠纷吗～电视上常有，往往就是一个女生问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没有得到合适的答案、或者男生一些小毛病惹得女人不高兴，然后女生就哭喊着“你不爱我了”跑出去，男生总要傻站个半天再去追人……总而言之，小情小调，小悲小闹，典型的言情肥皂剧狗血桥段。 顺着几个同学指得方向，成石来到了宾馆最高处的一座阳台。远处的几座苍青碧绿的山峰，隐藏着一片片变幻莫测的奇云之中，如同一位位婀娜多姿的轻纱舞娘，轻柔飘逸，一派世外桃源模样。 而苗晓菊，就呆呆地站在阳台的边沿上，凝视着天边的白云，脸上的表情有些忧郁，倒显得一种类似林黛玉般柔弱的美感。 成石蹑手蹑脚来到了苗晓菊的身边，身子也不自觉得靠近了她些，苗晓菊现在这副模样，还真像失恋后打算轻生的女子。 当苗晓菊幽幽地说了一句“若我能够成为那片无忧无虑的云彩，那该有多好？”后，成石真的觉得下一刻苗晓菊就要往台下跳了！几乎是下意识的，成石一把搂住了苗晓菊纤细的腰肢，那份成石无比熟悉的芬芳，又刺激着成石的鼻腔，让成石的嗅觉帮助大脑回想起那一夜的疯狂。 “小心……”当成石轻声说出此话时，苗晓菊的脸色有些黯淡，她又幽幽地问道：“成石，你是不是可怜我才和我……” 苗晓菊还没有说完，一张厚实的嘴唇便已经压在了她脸上，成石索吻，疯狂地索吻，他觉得对不起苗晓菊，自己毁了苗晓菊的下半身，又把她当成棋子和发泄对象，最后还怀疑她跟自己的目的……就算苗晓菊拿自己当垫背的，那也值啊。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处女膜？人家连初夜都给自己了，自己也不能太自私了。 而且……而且成石刚才受的刺激，需要苗晓菊的芬芳疏解。这样的确自私，但是成石自己却有些乐此不疲，苗晓菊似乎也不在意这种几乎互相舔舐伤口般的亲热。 不需要语言，两人的关系虽然有些不稳定，但总算是定下了。 当一阵长得令人窒息的舌吻过后，苗晓菊的脸上再次焕发了光彩，而成石也有些淫荡地笑道：“苗苗，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到山里，树林里……你知道的。不带上田甜。” 苗晓菊有种幸福得几乎窒息的感觉，貌似成石是第一次对自己主动啊？！她忙不迭地点头答应，还一个劲地问道：“田甜……田甜讨厌我了，怎么办？明天不带上她，她怎么办？” 苗晓菊还是只当田甜对成石只是一种深厚的兄妹情，毕竟表兄妹之爱似乎只是小说和电视剧里的玩意。却不知，有时候小说电视剧剧情，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当苗晓菊甜蜜地说道：“嗯，明天一起出去走走。”范煌的性命，也被一只正在张开血盆大口的恶魔锁定了。 恶魔随着**的成长孕育，也将随着**的成长诞生…… 第十八章 计划不如变化 “表哥，你上哪儿去？”暧昧昏暗的灯光下，田甜朦胧着惺忪的睡眼，轻声问道。睡美人和灯下美人是女人两种展示美丽的高级形态，田甜这小丫头如今不自觉地已经进入了这两种状态，妖娆多姿，勾人魂魄，若不是成石定力好，差点就要扑上去推倒萝莉了。 成石披上了外衣，轻声说道：“表哥出去走走……”他看了看闹钟，时间显示现在才七点钟，对于大部分昨天在山里走了半天的学生而言，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不过成石有事情要做，他要去杀范煌。 昨天范煌说早上要和雷雨一起出去“钻树林子”，成石也打定主意在今天杀人灭口！杀范煌，没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为了满足他内心的嫉妒和**。成石正在堕落，正在蜕化成为一只需要用鲜血为祭品召唤而来的恶魔。 田甜大概是昨天走得太累了，没有再问，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大贝也看了一眼悄悄走出门的成石，咿唔了一声，算是给主人送行。 走到宾馆的饭厅，苗晓菊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前等他了，按照成石昨天和苗晓菊约好的，早上早点起床，两人再一起出去逛逛。对此，苗晓菊抱有不少色色的幻想。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不少情侣开始往山里的小树林里钻，昨天半夜更有不少无聊的人溜出去偷窥，而且绝大部分都在半夜满足地回来了～ 时间还早，饭厅内的厨师刚刚开始做饭，成石也不着急，他在等范煌和雷雨出来。 和苗晓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饭厅的师傅们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不少，两人要了一些白粥油条包子之类的早食，互相亲热地喂起饭来。 不过成石此刻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明里和苗晓菊“**”，内心底却不断在诅咒范煌怎么还没有出来。故成石也借着和苗晓菊聊天的机会，一根油条啃个半天，试图拖延吃饭时间。也好在苗晓菊不介意成石和她一起聊天，倒也没怎么催。 随着时间的流逝，起床的人也稍微多了点，三三两两的学生也走进了饭厅吃饭，而成石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范煌和雷雨出现了。 范煌今天穿了一身潇洒的白色运动装，把他的小白脸气质衬得更加完美，更添一股阳光运动男孩对女性的杀伤力。雷雨则是标志性的马尾外加牛仔套装，惹得不少小女生都想尖叫。 成石看着郎才女貌的范煌和雷雨，刚刚冒出来的一丝良知又迅速湮灭。他一面装出一副很投入的样子和苗晓菊聊天，一面又不住地把眼神往两人那边飘。 范煌和雷雨在享用了一份美妙的早餐后，手拉手离开了。成石借口去加一碗粥，走到了窗边，看着两人走上了一条山路。 那天山路的地形早已被成石记下了，昨天四班的几个家伙差点摔下山。”成石突然冒出一句，他要开始有意识地制造山路不好的舆论，给自己摆脱怀疑制造一些舆论氛围。 某高校男生与女友离队去山中游览，由于山路险峻，男生不慎摔落山崖丧生……如果计划成功，雷雨和苗晓菊都将是自己无罪的证人。 成石估算自己每日第一次进入镜子世界的维持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当范煌和雷雨离开了大约十分钟后，成石便假装很累似地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了桌上，对苗晓菊笑道：“我有点累，我趴个几分钟……”说着便真的自顾自眯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残影的行为往往不具有太多的智慧性，虽然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却带有一种思想惯性作用。天知道自己的残影会不会按照脑海中范煌和雷雨走得方向跟上去，所以让残影保持一种半睡眠的状态往往比较好。 成石的手再次悄悄塞进了口袋，酝酿了一下感情，摸了摸一面小镜子的镜面。 成石依旧很顺利的进入镜子世界了，他急匆匆地向着范煌离开的方向跑去。他算过了，范煌和雷雨必定走不快，十分钟的路程自己只要跑个三四分钟就能赶上，然后自己再利用剩下的时间，把范煌的残影搬往山路的前方几个比较危险山崖附近扔下去，而之后又是现实世界大概十几分钟的延迟效应。在现实中，自范煌他们离开开始算起，到范煌“遇难”，自己就造成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差！ 在这四十分钟里，只要自己尽量不要离开宾馆太远，并且一直和苗晓菊在一起，应该可以避开所有嫌疑！就算有人怀疑是“十字刀疤”帮自己干的，其他人也抓不到确切证据，毕竟有陪在范煌身边的雷雨，如果运气好，雷雨只会觉得范煌是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摔下山崖，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的。 这算是一种犯罪双保险了。 成石兴奋地跑在崎岖的山路上，心中不断传来阵阵暴力与**的悸动，也怪范煌和雷雨自己运气不好，选了一条没有什么支路的山路，对于自己计算时间差估算距离很有帮助。范煌这次想不死都不行了！ 这条山路云雾还是那么浓重，成石甚至有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半途中，要不是成石机警，差点一脚踩空把自己先摔下山崖。不过好在成石运气不错，一路上虽然绊了几下，但终究没有出什么大危险。 远远的，在一片迷雾中，成石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只是……其中一个人为什么在动？！再靠近些看看，成石惊愕的发现，雷雨的残影还是很正常的站在那儿做出一个前进的姿势，但是杨汐琳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趴在山路边缘上，双手似乎拉着什么东西不让东西摔落到山崖下！ 成石终于看清了！杨汐琳正死死拽着范煌在镜子世界中的折影，由于是折影，范煌自己也没有作出任何自保的行为，杨汐琳一个女生，力气不大，只能勉强拉着范煌的一只手，脸上哭得是梨花带雨。 “谁？！”杨汐琳似乎觉察到了谁在靠近，可是这儿的云雾太大太浓，再加上她双眼已经被眼泪模糊，居然没有看清是成石。 成石也发觉到了这一点，他尖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杨汐琳见真的有人来，有些激动了，她急匆匆地说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先过来帮忙把他拉起来！我刚才不小心把他碰下去了！” 成石脑子一懵，他终于确定学校内另一个隐藏的镜子能力者是杨汐琳，这么说，上次打自己鼻子一拳又kiss范煌的也是她。看来这一次杨汐琳不是想“非礼”范煌就是想要报复雷雨，只是不小心把范煌的折影撞出了山路栅栏。 自己帮还是不帮？成石矛盾了，让范煌就这么死了，自己不是什么事情都没了？但是不帮……万一待会杨汐琳知道是自己见死不救报复自己怎么办？ 成石还是跑过去帮助杨汐琳救范煌，毕竟杀范煌日后机会有的是，可要是得罪另外一个能力者那就麻烦了。成石也趴在了地上，一把抓住了范煌的衣袖，正要把他拉上来，却听到杨汐琳感激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成石扭头一看，却看见杨汐琳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一片一片，她抽不出手擦脸，此刻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而自己刚才还故意改变声音，估计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来了。 要不自己放手把范煌摔下去再迅速逃离？反正这位杨汐琳女王刚才也没看清自己模样……刚想到此，杨汐琳又尖叫了一声：“先生！拜托你把他拉上来！”话音刚落，杨汐琳就在眼前消失了。她的时间界限到了。 成石看着悬在半空中的范煌，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地笑容。 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危机也是时机啊。估计以后，杨汐琳这个一直和雷雨不对付的女人，要背负一辈子“杀夫”的心理阴影了～ 第十九章 计划不如变化 “表哥，你上哪儿去？”暧昧昏暗的灯光下，田甜朦胧着惺忪的睡眼，轻声问道。睡美人和灯下美人是女人两种展示美丽的高级形态，田甜这小丫头如今不自觉地已经进入了这两种状态，妖娆多姿，勾人魂魄，若不是成石定力好，差点就要扑上去推倒萝莉了。 成石披上了外衣，轻声说道：“表哥出去走走……”他看了看闹钟，时间显示现在才七点钟，对于大部分昨天在山里走了半天的学生而言，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不过成石有事情要做，他要去杀范煌。 昨天范煌说早上要和雷雨一起出去“钻树林子”，成石也打定主意在今天杀人灭口！杀范煌，没有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为了满足他内心的嫉妒和**。成石正在堕落，正在蜕化成为一只需要用鲜血为祭品召唤而来的恶魔。 田甜大概是昨天走得太累了，没有再问，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大贝也看了一眼悄悄走出门的成石，咿唔了一声，算是给主人送行。 走到宾馆的饭厅，苗晓菊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前等他了，按照成石昨天和苗晓菊约好的，早上早点起床，两人再一起出去逛逛。对此，苗晓菊抱有不少色色的幻想。 其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不少情侣开始往山里的小树林里钻，昨天半夜更有不少无聊的人溜出去偷窥，而且绝大部分都在半夜满足地回来了～ 时间还早，饭厅内的厨师刚刚开始做饭，成石也不着急，他在等范煌和雷雨出来。 和苗晓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饭厅的师傅们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不少，两人要了一些白粥油条包子之类的早食，互相亲热地喂起饭来。 不过成石此刻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明里和苗晓菊“**”，内心底却不断在诅咒范煌怎么还没有出来。故成石也借着和苗晓菊聊天的机会，一根油条啃个半天，试图拖延吃饭时间。也好在苗晓菊不介意成石和她一起聊天，倒也没怎么催。 随着时间的流逝，起床的人也稍微多了点，三三两两的学生也走进了饭厅吃饭，而成石千盼万盼，终于盼到范煌和雷雨出现了。 范煌今天穿了一身潇洒的白色运动装，把他的小白脸气质衬得更加完美，更添一股阳光运动男孩对女性的杀伤力。雷雨则是标志性的马尾外加牛仔套装，惹得不少小女生都想尖叫。 成石看着郎才女貌的范煌和雷雨，刚刚冒出来的一丝良知又迅速湮灭。他一面装出一副很投入的样子和苗晓菊聊天，一面又不住地把眼神往两人那边飘。 范煌和雷雨在享用了一份美妙的早餐后，手拉手离开了。成石借口去加一碗粥，走到了窗边，看着两人走上了一条山路。 那天山路的地形早已被成石记下了，昨天四班的几个家伙差点摔下山。”成石突然冒出一句，他要开始有意识地制造山路不好的舆论，给自己摆脱怀疑制造一些舆论氛围。 某高校男生与女友离队去山中游览，由于山路险峻，男生不慎摔落山崖丧生……如果计划成功，雷雨和苗晓菊都将是自己无罪的证人。 成石估算自己每日第一次进入镜子世界的维持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钟。当范煌和雷雨离开了大约十分钟后，成石便假装很累似地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了桌上，对苗晓菊笑道：“我有点累，我趴个几分钟……”说着便真的自顾自眯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的残影的行为往往不具有太多的智慧性，虽然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但是却带有一种思想惯性作用。天知道自己的残影会不会按照脑海中范煌和雷雨走得方向跟上去，所以让残影保持一种半睡眠的状态往往比较好。 成石的手再次悄悄塞进了口袋，酝酿了一下感情，摸了摸一面小镜子的镜面。 成石依旧很顺利的进入镜子世界了，他急匆匆地向着范煌离开的方向跑去。他算过了，范煌和雷雨必定走不快，十分钟的路程自己只要跑个三四分钟就能赶上，然后自己再利用剩下的时间，把范煌的残影搬往山路的前方几个比较危险山崖附近扔下去，而之后又是现实世界大概十几分钟的延迟效应。在现实中，自范煌他们离开开始算起，到范煌“遇难”，自己就造成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差！ 在这四十分钟里，只要自己尽量不要离开宾馆太远，并且一直和苗晓菊在一起，应该可以避开所有嫌疑！就算有人怀疑是“十字刀疤”帮自己干的，其他人也抓不到确切证据，毕竟有陪在范煌身边的雷雨，如果运气好，雷雨只会觉得范煌是自己没注意的时候摔下山崖，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的。 这算是一种犯罪双保险了。 成石兴奋地跑在崎岖的山路上，心中不断传来阵阵暴力与**的悸动，也怪范煌和雷雨自己运气不好，选了一条没有什么支路的山路，对于自己计算时间差估算距离很有帮助。范煌这次想不死都不行了！ 这条山路云雾还是那么浓重，成石甚至有一种腾云驾雾般的感觉，半途中，要不是成石机警，差点一脚踩空把自己先摔下山崖。不过好在成石运气不错，一路上虽然绊了几下，但终究没有出什么大危险。 远远的，在一片迷雾中，成石看到了两个人的身影，只是……其中一个人为什么在动？！再靠近些看看，成石惊愕的发现，雷雨的残影还是很正常的站在那儿做出一个前进的姿势，但是杨汐琳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趴在山路边缘上，双手似乎拉着什么东西不让东西摔落到山崖下！ 成石终于看清了！杨汐琳正死死拽着范煌在镜子世界中的折影，由于是折影，范煌自己也没有作出任何自保的行为，杨汐琳一个女生，力气不大，只能勉强拉着范煌的一只手，脸上哭得是梨花带雨。 “谁？！”杨汐琳似乎觉察到了谁在靠近，可是这儿的云雾太大太浓，再加上她双眼已经被眼泪模糊，居然没有看清是成石。 成石也发觉到了这一点，他尖着嗓子问道：“怎么了？” 杨汐琳见真的有人来，有些激动了，她急匆匆地说道：“你是谁……不管你是谁，先过来帮忙把他拉起来！我刚才不小心把他碰下去了！” 成石脑子一懵，他终于确定学校内另一个隐藏的镜子能力者是杨汐琳，这么说，上次打自己鼻子一拳又kiss范煌的也是她。看来这一次杨汐琳不是想“非礼”范煌就是想要报复雷雨，只是不小心把范煌的折影撞出了山路栅栏。 自己帮还是不帮？成石矛盾了，让范煌就这么死了，自己不是什么事情都没了？但是不帮……万一待会杨汐琳知道是自己见死不救报复自己怎么办？ 成石还是跑过去帮助杨汐琳救范煌，毕竟杀范煌日后机会有的是，可要是得罪另外一个能力者那就麻烦了。成石也趴在了地上，一把抓住了范煌的衣袖，正要把他拉上来，却听到杨汐琳感激地问了一句“你是谁？” 成石扭头一看，却看见杨汐琳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一片一片，她抽不出手擦脸，此刻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而自己刚才还故意改变声音，估计她还真的不知道是自己来了。 要不自己放手把范煌摔下去再迅速逃离？反正这位杨汐琳女王刚才也没看清自己模样……刚想到此，杨汐琳又尖叫了一声：“先生！拜托你把他拉上来！”话音刚落，杨汐琳就在眼前消失了。她的时间界限到了。 成石看着悬在半空中的范煌，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狡黠地笑容。 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是危机也是时机啊。估计以后，杨汐琳这个一直和雷雨不对付的女人，要背负一辈子“杀夫”的心理阴影了～ 第二十章 坠落 情况虽然有了变化，但是成石的计划还是尽量不变。根据成石的观察，雷雨既然是还保持着前进的姿势，说明杨汐琳是在其他地方进入镜子世界后找到两人的，那么自己就不必考虑镜子能力目击者问题，也不必担心半路上两人被人拦下造成时间差计算错误。 根据成石的记忆，顺着这条山路，如果两人继续正常地往前走的话，会遇到一处吊桥。这座吊桥跨过了一道幽深的山壑，根据山里的老人说，这条山壑是灵兽？你之前口中喃喃的镜子世界是什么？”这是范煌对成石说的第一句话。而成石与范煌短暂的友情，也从那时候开始。 范煌第一次和成石见面的时候，便已经看过成石对镜子能力的规律总结，可惜范煌这个聪明人依旧逃脱不了现实常识的束缚，他离真相如此之近，甚至真相已经掌握在了手中，但是他却没有在意。 范煌曾经为自己出头，范煌曾经请自己享受五星级宾馆待遇，范煌曾经是自己少有的好友……这一切，什么时候变了？难道就从范煌第一次和雷雨见面的时候，自己的独占欲就在自己心中埋下了恶魔的种子？ 成石是一个好人，曾经更是一个好人。镜子世界带给他的疯狂，似乎还没有完全涅灭他的良知，他的双手，开始有些颤抖了。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己是在杀人！纵然自己可以逃脱警方的制裁，甚至谁都不会知道，但是自己难道要永远背负着杀害朋友的包袱过一辈子？成石是人，不是恶魔！ 成石的心开始动摇了，他以前一直在考虑这个计划，但是当计划一切发展顺利的时候，自己却在完成计划的最后阶段动摇了。自己以前，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杀掉范煌的合理性，虽然范煌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是自己有必要杀人灭口吗？如果这样做的话，自己和当初杀害父母的蓝竹又有什么区别。 成石就抚着范煌的折影，在桥段中央站了一会，而他也发现，自己的能力似乎又成长了一些，自己这一次在镜子世界中待的时间，似乎已经超过十五分钟了。 “算了……看他运气！”成石又抱起了范煌，开始往前方走去，根据他的记忆，这条路前方还有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如果自己在回到现实世界前还没有走到那儿，自己就不杀范煌！ 成石长吸一口气，抱着范煌又往前走去，他的步伐是那么的坚定，他的目光是那么明亮，他似乎已经从地狱的深渊中慢慢走出，向着光明的天堂入口。 吊桥的出口已经近在眼前，当成石的右脚踏上了坚实的土地，他感到身上仿佛轻松了许多。 可是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就在此时，他左脚踩着的一块木板突然塌了，成石顿时一个踉跄，一只脚顿时陷进了因木板断裂而产生的空洞中，若不是成石反应够快，抓住了作为吊桥主干架的几根铁索，自己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可是，范煌的折影也摇摇欲坠地向他倒来，在倒地时狠狠地撞了他一下后，又随着吊桥的摇晃，慢慢向着吊桥边上摔了下去。 “不！！！！”成石急忙伸出手去，好在范煌摔下时候依旧是镜子世界特有的那种慢动作，成石还是抓住了范煌的衣领。范煌浑身的重力瞬间作用在了成石的右手上，成石强忍着自己左腿的疼痛，他的左腿还落在吊桥的空洞里没有抽出来，如今他根本难以保证身体的平衡，吊桥在两人不平衡的重力作用下不住地摇晃，成石只能勉强拉住范煌不让他摔下去。 如果自己时间界限一到，范煌会怎样？！成石忽然想到这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从刚才杨汐琳的情况看，范煌的折影会在镜子世界中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一定要在自己的时间界限到来前把他拉上来！成石想到此，不知又从哪儿来了力气，居然单用一只右手，把范煌往上拉了不少！ 再加一把劲！成石怒吼一声，又抽出了原本抓着铁锁保持平衡的右手，孤注一掷将范煌往上一拉！范煌的上半身终于被拉到了吊桥上。 可是就在成石打算再加一把力的时候，成石眼前又是一阵如同电视台跳台般的感觉，周围的声音又回来了，他还趴在桌上假睡，红色的桌布一时间显得那么刺眼，仿佛是被自己手上的鲜血染红的。 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难道真的要失去范煌这个朋友吗？难道自己真的注定孤独？在这股强烈的孤独感作用下，成石再次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也不顾忌会不会被杨汐琳或者田甜发现了，他大步在那条山路上狂奔，这一次，他差点没在半路摔下山崖，在数次有惊无险后，成石再次看见了山路上那婆娑曼妙的身影。 雷雨的折影正在轻轻微笑，像麒麟山中那些美丽的野花，灿烂美丽，但却注定短暂脆弱。如果她看到范煌死去，她还会继续微笑吗？ 雷雨的折影正在和身边的空气微笑，没有范煌。成石脑子嗡地一声，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吊桥，一股无力感逐渐爬上了他的心头。原以为自己在镜子世界中是神，但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一只只会破坏的恶魔，而非创造并守护世界的神。 一切都结束了。不用再找什么借口了，自己是个杀人犯。 成石感到自己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被自己扯碎了，自己已经彻底由人变成了恶魔。 如果自己当初直截了当的杀了范煌，如果自己赶在自己忏悔前杀了范煌，也许自己根本不会感到有什么内疚，甚至有可能会为自己的计划感到自豪欣喜，但是现在，成石的心中只有空虚和负罪感。 看着此时雷雨孤独而又微笑的折影，再看看那道吞没了范煌折影的黑暗山壑，成石又想起了当初和杨汐琳一起拉范煌的情景。想到此，他突然有些困惑，如果两个镜子能力者分别进入镜子世界，那么现实世界的折影究竟是那一点时间的折影？成石想了一会，猜测每个镜子能力者都有其能力作用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折影的存在以先到者时间为准。 再想想刚才自己和杨汐琳的对话，成石还发现，自己并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却可以听到杨汐琳的声音。而且杨汐琳似乎对于镜中对话很适应。也许……在寂静的镜子世界，自己能够听到其他镜子能力者的声音？ 成石又发现了两处镜子世界的规则，可是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兴奋，他只是淡淡地苦笑了一下，在无边的失落与内疚中回到了现实世界。 轻轻抬起头，看着身边温柔地对他微笑的苗晓菊，看着这个不在场证人，成石不觉有些颓然，自己居然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居然想让这样一个好女孩作自己的棋子作自己的傀儡。 “成石，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昨晚受凉了？”苗晓菊关心地伸手去摸了摸成石的额头，“啊呀！好多汗！你发烧了吗？你赶快回去休息，不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苗晓菊说着便想扶起成石回房间，但是她那双白玉般轻柔光滑的手却被成石紧紧抓住了。就在苗晓菊有些惶惑的时候，成石又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自己也将头紧紧地埋入了苗晓菊的胸口。 苗晓菊和周围的学生都被成石的大胆举动惊呆了，可是成石此刻根本感受不到那种棉花糖般柔软香甜的气息，也不在乎其他男生嫉妒他可以随便玩“胸袭”，他惶惑，他痛苦，他内疚……如果以往教训人还有什么“为国为民”的理由让自己逃避内心的谴责，如今这次“过失杀人灭口”却给成石背上了一个很大的心里包袱。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餐厅内不少学生和老师的手机都响了起来，包括成石，一首首或动听或有趣的短信铃声瞬间充斥了整个餐厅，不，应该是充斥了整个宾馆甚至是麒麟山山区。 成石放开已经羞得满脸通红的苗晓菊，掏出了手机，看到了一条短信：“范煌出事了！范煌坠崖了！救命啊！我在东边山路的吊桥上！”短信的落款是“雷雨”。 雷雨给自己手机上所有的同学和老师号码群发了此短信，而当成石看完这条短信时，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范煌终究是坠崖了…… 第二十一章 破茧的凶兽 (第二季完) 宾馆内顿时骚动了起来，不少认识雷雨的学生和老师都开始往那条山路上赶去，包括不少平日不认识雷雨和范煌的同学，还有当地宾馆的人员和山区村民，如过江之鲫般涌向了那条狭小的山路。 在蜂拥般出门的人群中，成石还看到了满脸焦急的杨汐琳，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气质和风度，她的头发散了，她的衣服出门时被勾坏了，她的鞋子也掉了一只……这位平日雍荣华贵美丽超凡的女王，如今抛开了一切矜持和形象，只为了那个不爱她的爱人。 苗晓菊也收到了短信，她有些两难地看着手机和一脸“病容”的成石，不知该怎么办好，但是成石却缓缓地站了起来，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说道：“走，去看看。” 成石像一只《生化危机》中的僵尸般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苗晓菊连忙山前搀扶住他。在苗晓菊的眼光看来，成石是担心自己的“雷姐”和朋友的安危，故才顶着病痛出门。 在挤满了人的狭小山路上，成石看到了两位村民正小心地把雷雨从吊桥抱到了山路上，而雷雨之前小半个身子都卡在了一处断裂的木板中间，若不是她死死抓住了一根铁锁，她自己差点就要摔下山壑！而那块木板，正是之前在镜子世界中被成石踩断的。 成石他差点把雷雨都杀了！ 雷雨刚刚被救上来，成石又看到杨汐琳疯了般地冲上前去，愤怒地拉着雷雨的肩膀吼道：“阿煌呢？！阿煌呢？你把阿煌弄到哪儿去了？！”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杨汐琳的凤目中汹涌而出，这位冰山女王在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梨花带雨，彻底颠覆了她往日高贵冷酷的形象。 雷雨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反抗杨汐琳，她几乎是抽泣着说道：“我们……我们走到吊桥上，那块木板因为老化突然断裂了……我差点摔下去……范煌拉了我一把，但是……但是吊桥忽然摇晃得很厉害，范煌一不小心……摔下去了……”平日阳光的雷雨，也和杨汐琳一样，哭得戚戚惨惨。 两位平日互相争斗性格迥异的美女在今天为了同一个男人哭了，一个为了友情，一个为了爱情。 杨汐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扬手狠狠抽了雷雨几个耳光，但是她的手腕又是那么无力，最终只是让雷雨的脸颊稍微有些泛红。 她不明白，自己和那个神秘人似乎已经在镜子世界中救了范煌一次，范煌为什么又会在此处再次坠崖？难道这是范煌的宿命？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是另一个镜子能力者害了范煌，因为按照她的想法，那人既然救了范煌，为什么还要伤害范煌？极度的悲伤，也让她此刻难以冷静的思考，她只知道哭泣了。 终于，两位互相敌视的女孩在共同的悲伤作用下，突然抱在了一起，痛哭流泪。 雷雨的眼泪，让成石的心都碎了。 他没有乘着雷雨伤心的时候再去作什么乘虚而入的缺德事，他只是拉着苗晓菊，默默地往回走…… 回到空荡荡的宾馆后，成石已经听到了远方模模糊糊传来的各色铃声，救护车、警车甚至消防车都来了。成石甚至看到天边飞来的一架直升机。 成石想到了范煌老子的身份，范敬业，这位在国家首都天京城内都很有地位的企业大亨，相信已经得到了消息。若不是范煌或者说他老子的尊贵地位，这些平日只懂得收尸的救助队怎么可能这么快到来？ “成石，你不想去安慰一下雷雨？你不想看看范煌？”苗晓菊觉得今天成石的状况很奇怪，看着成石此刻铁青的脸庞，苗晓菊又惊了，“成石！你病情恶化了？！” 苗晓菊强硬地搀扶住了成石，一个劲地嘀咕道：“这可怎么办？！先是范煌出事，成石又生病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按住了苗晓菊的肩膀，成石拉着满脸惊愕的苗晓菊，径直向着宾馆前台走去。他冷着脸甩出了几张百元大钞，冲着一位留守的坐台小姐说道：“开房。” 苗晓菊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成石这是怎么了？！根据上次的经验，成石明明是一个很传统很青涩的男孩，现在怎么这么主动要求…… 那位村姑服务员这些日子也见惯了跟团活动，但又要单独开房的情侣，她标准地笑着，八颗牙齿崭崭发亮。她收下那几张钞票，随即便递出了一把房间钥匙。根据上面的号码显示，那应该是宾馆最高层的房间，也是情侣躲开同伴偷情的好地方。 末了，那位服务员还小声说道：“大兄弟，套子在床头柜，免费的。” 成石接过钥匙，他几乎是架着苗晓菊往前走了。现在宾馆内大部分人都出去看热闹了，一路上成石和苗晓菊也没遇到什么熟人，就是田甜此刻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也让苗晓菊在紧张之余多少安下了心。 一进房间，苗晓菊还羞涩地做小女儿状，扭捏地哼了一声“我去洗澡”，但是成石此刻却好似转性了一般，丝毫没有了曾经的软弱和退缩，相反，成石却一把抓住了苗晓菊的双手，把她按在了门板上，两瓣嘴唇也狠狠地压了上去。 苗晓菊先是惊讶，但是当成石的舌头强硬地冲过她的牙关时，她静默了，他探入她的口中东拨西挑，舌尖不断地挑逗著她的舌头。她也如同水一样温柔地附着在他的身上，那三寸丁香寸舌也开始积极而又拙劣地回应，直到成石在收回舌头时有带出几缕银丝。 站在，“把灵魂献给恶魔，你将得到永远～” 镜子的恶魔，从此诞生。 当成石走出那间房时，他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他给人的感觉不再是懦弱、胆小可欺、老实巴交……他的眼神凌厉地甚至让人害怕。但是当田甜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神又温柔忧郁地勾人心魄。火与冰，是他此刻灵魂的两个极致。范煌本用让自己做牺牲品，引出恶魔，却不知自己最终成为了召唤出恶魔的祭品。 “表哥，你到哪儿去了？！宾馆里的人说有学生情侣出事了，我还以为是……表哥，别再吓我了！”田甜的神情先是愤怒，但很快又变得有些悲伤，她娇小轻柔的身躯终于扑到了成石的怀中，重复着她诉说了无数遍的祈祷“表哥，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成石不再像往常那样面对田甜的热情不知所措，他也轻轻地抱着田甜，摩挲着她柔顺的头发，用一种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田甜，表哥说过，表哥会永远守护你的，所以，不要再露出伤心的表情了，笑吧，我的天使，笑吧，我的田甜……” 恶魔抱着堕落的天使，双手染血的堕落天使笑了，冲着那只双手刚刚染血的恶魔…… 第一章 隐者 从山崖下发现的范煌被一架直升机带走了，杨汐琳和雷雨也跟着去了。 天京市金龙集团董事长范敬业得知自己的儿子坠入山壑，最后竟然动用关系牵动了军队，几架军用直升机带着一批专业营救人员，忙了一夜，终于找到了坠入山壑底部的范煌。出乎不少人意料的是，范煌并没有摔成碎片，不过，营救人员发现他时，他也半死不活不省人事了。 据说范煌由于大脑收到重创，脑颅积血过多，就算能够不死，估计大脑终生也会受到影响。范煌这个聪明人，受创最重的部位就是他自豪的大脑。 当成石从几位围观了一晚的闲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时，心中感到了一阵阵复杂。他不明白自己还想不想范煌去死，不过范煌如今这种情况，对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威胁了。 也就是说，制约他的最后条件也崩溃了。 对于范煌坠下山壑却没有死亡的情况，成石做了一下分析。根据他的经验，在镜子世界中折影的变化往往很像现实中的慢镜头，比如当初自己用板块给小流氓开瓢、那些缓慢流出的鲜血一般，而镜子世界中的范煌也许是以一种慢镜头的速度坠下山崖，减缓了他的冲力，让他没有立刻死亡。 但是，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所有人都认为是吊桥老化造成的恶果，没有人会怀疑到他头上，或许应该说，不会有人怀疑他了。 由于范煌事件的影响，学校几乎取消了一切接下来的游览计划，老师们一个个都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一个学生再单独出去游玩。要是再死一个，学校真的玩了。 ，叫“感觉像是地球引力加速度变小了”。 范煌一向是不相信超能力等怪力乱神的东西，但是此刻，他真的相信冥冥之中自己身边一定发生了什么。 一个古怪的念头涌上了范煌的大脑，也许……有人用超能力把自己推下了山壑，但是有人干扰，用超能力拉了自己的手一把…… 难道是“十字刀疤”要杀自己，成石……在得到了一些能力后，用超能力拉了自己一把，但是没拉稳，或者受到了十字刀疤的阻挠……而在超能力的作用下，自己直接摔落了谷底，不过之前的干扰让自己得到了一个缓冲…… 成石！一定是成石救了自己一把！范煌脑子有点混乱，不过他还是推断出一些和真实很相近的结论：“十字刀疤”所在的组织想做掉自己，也许……成石在其中也出了力，不过这个组织内会想办法救自己一把的也只有成石了。这么说得话，成石帮了自己一把，若是自己没有死，那么成石会不会受到组织上层的惩罚？ 范煌又沉思了一阵，终于作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他艰难地按了按床头的红色按钮，不一会儿，几个身材高挑性感更像是模特的护士和几名高级医师急吼吼地冲进了房间，从他们脸上的焦急表情看，他们生怕范煌死在医院里面，那么他们对于范敬业这位大人物就不好交待了。 “我爸在吗？”范煌缓缓地说道，他现在每说一句话，内脏感觉便像是撕裂了一般。看来自己虽然没死，但是受伤还是不轻啊。 “范先生还在医院里，他昨晚在手术室外等得太累了，我们调拨了一间私人高级病房给他小睡……”一名气质高雅的女医生笑眯眯地说道，两只媚眼不时冲着范煌发出一阵阵诱惑电波。 可惜，范煌根本不鸟这种女人。这种风骚美女，他老妈的酒店里多的是，他看多了。 范煌根本不在乎范敬业现在是不是在休息，他用一种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让我爸过来，现在！” 那些医师和护士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天下哪有这种不孝顺的儿子？！你父亲守候了你一晚，现在想休息一下你还要打扰？不过看着范煌脸上少有的威严，最终一个个还是闭上了嘴，走出了病房。 不知哪位小护士做了吵醒魔王的替死鬼，总之范敬业很快还是来了，他散乱的头发彻底彰显了他心情的混乱和**的疲惫，从他脸上的恭顺看，他哪里还是什么金龙集团董事长，分明就是一个奴才嘛。 “爸。”范煌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说得很不习惯，这个词貌似他至今都没有叫过几次。 听到这声“爸”的范敬业神情有些激动，他颤抖着双手，似乎想要抱住他的儿子，但是范煌脸上的冰冷却让他最终没有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你，还好吗？”范敬业以往在谈判桌上一向以善辩闻名，可是面对这个私生子，他的聪明才智能言善辩都不知跑到了哪里。 “爸，对外宣称，我成了植物人。给我找一个替身，让它住在平安市的医院。另外，给我足够的资金人员调配权。”范煌轻描淡写地说道，“我需要做一件事情。” “你终于愿意回范家了？你终于愿意为范家做事了？”范敬业激动地有些语无伦次，却听见范煌笑道：“抱歉，我不是为了范家，我只是想要救一个人，一个朋友。” “那范家能够得到什么？”范敬业的心情终于有些冷静了，他很希望让范煌回家，就算是“买”下儿子也行啊。 “范家的金融方面我负责顾问，就这么简单。”范煌轻声笑道，伸出了一只包裹了层层纱布的手，“deal（成交）?” “deal（成交）！”范敬业连忙也伸出了手，激动地握了范煌的手一下，愣是把范煌握得痛叫一声，吓坏了在门外偷听的范辉…… *************** 第二章 蝴蝶项链 成石原本是打算让汤楠送两位美女回家，但是就在出租车经过市中心一条繁华商业街的时候，成石改变了主意。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去尝尝有钱人的滋味，毕竟到目前为止，他的身家数百万也仅仅是存折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钱就是用来花的，如果不花，那么钱就不是钱了。 成石的政治老师真的很失败，这种有钱就花的资本主义腐朽思想把成石侵蚀的不轻，不过以前成石穷困的时候只能yy，只是现在他有了条件sy。 汤楠的出租车停在了一间珠宝店前，成石甩出一千块，潇洒地笑道：“老汤，今天车我包了哦～” 汤楠自然是一个劲地点头答应，他非常喜欢接成石的活，即轻松又有钱拿，而且还能小小满足一下他那颗帮助“十字刀疤”拯救社会的小小虚荣心。不过至于带成石出去潇洒泡妞是不是拯救社会，那就另有一说了。 苗晓菊对于成石的出手洒脱多少有些意外，在她印象中，成石应该是很穷的。按照她的推断，成石既然这么穷，那么他的舅舅舅妈应该也不会很富，天底下哪有放任侄子挨饿受冻的舅舅舅妈？既然成石死去的舅舅舅妈很穷，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多遗产，那么成石带着一个拖油瓶表妹生活，难道不会感到生活艰辛？为什么出手又是这么大方？ 不过田甜倒没有苗晓菊想得那么多，这位小萝莉心中只有她的表哥，只要表哥花钱花得爽，她根本没什么意见。所以她昂首阔步挺着不算大但是形状好的酥胸，挽着成石的手，跟着成石走向了那间珠宝店。 成石见苗晓菊有些迟疑，便笑着拉了她一把。苗晓菊好歹也算是自己女朋友，而自己以前对她也的确很过分，现在买点礼物给她赔罪应该很正常。 珠宝店门口的两位保安小弟只感到眼前一亮，两位不说绝品但也是少有的美女正往他们走来：一个温柔恬静，幽雅中带着一丝忧郁，身材也是少有的匀称完美，比起那些爆乳或者蜂腰的性感美女，反倒更添一种东方美女的清幽美感；至于另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美女，就像是一阵圣洁的天光，她的笑容仿佛会融化所有世上的邪恶，而她的美丽可爱让她更加出落地好似一只娇小的洋娃娃。 至于两位美女中间的那个男人……嗯，那里还有一个人吗？ 和这两个保安小弟一样，街上大部分男人都是先看到两位美女一惊，紧接着又被两位美女簇拥着同一个男人一惊。这种充满了嫉妒和怪异的眼神让成石很是受用，被别人嫉妒的感觉，真是很爽。 按道理说这个男人身上穿的衣服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名牌，也没有什么劳力士之类的做陪衬，长得一般，也没有受过什么特别的烧钱护理……总之，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成石就是一个小瘪三小赤佬，根本配不上身边的两位美女。 美女配野兽，惨绝人寰啊！ 这两位保安小弟的眼神仿佛要把两位美女的衣服扒下来，更仿佛要把成石的皮扒下来。 但是这种眼神在成石学电影中的大佬、甩出几张百元小钞做保安为他们开门的小费时，迅速消失，并且立刻换成了恭敬和谦卑。 平安市虽然不是什么大市，但是由于离祖国首都天京城和几座大城市比较近，还靠近出海口，所以连带着发展也不错。成石来得这家珠宝店叫“恒久爱情”，是一家带有港资背景的连锁珠宝企业，两位保安平日也见过不少有钱人，但是随便就扔给开门的保安几百块的貌似还不多。 成石没有注意两位保安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他只是轻笑道：“恒久爱情？这名字不错，有了宝石……或者说有了钱，爱情才能恒久。” 不知是不是成石的语气有点阴沉的缘故，苗晓菊居然急忙解释道：“成石，我跟你可不是为了什么钱！我看中的，是你那颗善良的心！” 不知道苗晓菊和成石之间故事的保安小弟们自然认为这是空话，但是当田甜说话时，这两位保安小弟愣是吓得腿软。 “表哥，我是你的东西，所以只要表哥还要我，我就一直跟着表哥！”田甜继续“童言无忌”，丝毫不顾周围人的神情多么惊愕。 成石潇洒地一左一右牵着两位美女，走进了珠宝店大厅。一阵强烈的珠宝亮光竟然闪得成石一时间睁不开眼，没办法，穷习惯了…… “随便挑吧，只要我买的起。”成石一甩手，笑着说道，又使劲拍了两位美女小屁屁一把，羞得苗晓菊满脸通红，田甜也是缠了颤才定过神来。 “这儿的太贵了……我记得有一家小饰品店很不错的……”苗晓菊可不敢在这种地方随便消费，虽然她家里算是中产阶级了，但是这儿的珠宝大部分都是高档货，多是上层人物消费的，再加上她不想浪费成石的活命钱，便打起了退堂鼓。 “表哥，我真的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吗？”田甜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她只把这是成石要送她礼物，尽管买礼物的钱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自己的。 “嗯，算我送你们的，不过等我过几天过生日的时候，你们可要送给我足够好的礼物，实在没钱以身相许也行啊～”成石正和两位美女说笑着，一位很有气质经理模样的高挑美女也走了过来，这位美女长得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身材不错，特别是胸部，她的职业装居然有些套不住她那两团“赘肉”，鼓鼓涨涨，仿佛随时就要从职业装中蹦出来似地，这样的姿色也算上等了。 “敝人洪云，‘恒久爱情’平安市分店经理，请问我们能够为你们做些什么？”这位美女经理看苗晓菊和田甜先是被她们的美丽惊了一下，但是成石的模样很快又让她恢复了冷静。她之前正在大厅内给几位新加坡商人介绍一件珠宝，现在看到三个毛孩子进来，生怕他们捣乱，便过来故意试探试探，希望他们能够自动离开。 “嗯，这儿有什么好货，搞过来看看？”成石还真把洪云当成导购小姐了，他大咧咧地说道，惹得大厅内其他几位客人也注意到了。 洪云还真有些急了，她有些讽刺味道地说道：“那几位新加坡的客人正在看一套蝴蝶项链，价格大概在两百万左右，请问先生女士你们要不要一起看看？” 成石估算了一下，舅舅舅妈留给自己的遗产，除去没有出手的一套房子，存款大概有五六百万的样子，完全可以买下这套蝴蝶项链，再加上刚才洪云的语气让成石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屈辱回忆，便忿忿地说道：“当老子没钱么？我倒要看看两百万的蝴蝶项链！” 洪云记得有些脸红了，她已经基本猜测确认这三个小毛孩是没事找事，哪有十**岁的少年说两百万大气不喘？平安市貌似没这号人物啊！所以这三个小毛孩根本就是吹牛胡闹。 洪云已经动了找保安过来赶人的念头，但是她冲门口的几位保安使了使颜色后，那几位保安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还做手势让她不要胡闹。 洪云这种很明显的驱逐态度让成石有些火，虽然田甜在这儿，但是她根本不知道镜子世界这么一回事，所以……嘿嘿……成石又把手伸进了口袋，脸上，也是一副孤寂悲伤的模样。 田甜正要帮表哥说话，但是却看到成石的身上泛起了一阵涟漪。让她有些莫明其妙，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生病了。 而进入镜子世界的成石阴笑着看着洪云的折影，看着她那对饱满的玉兔，终于伸出了手去。他拉开了洪云的职业装前胸部分的扣子，又解开了职业装里面的衬衫，最后，居然还看见一只前开型胸罩。 “这不是方便我解胸罩吗？”成石在心底笑了笑，伸手熟练地轻轻一扭……嗯，和解苗晓菊后开型胸罩手法差不多，也就是位置方面有些差距。 两只满是幽香味道的香瓜终于出现在了成石的眼前，成石呼了一口气，用他的抓奶龙爪手如同揉面团般，将那两块白软柔嫩的面团揉出各种形状。 那种滑不丢手的感觉，真好。 成石恶作剧了两三分钟便回到了现实世界。让他感到欣喜的是，自己控制退出镜子世界的反应速度变快了许多，自己只是有了退出的意念不久便回到了现实，比起以往要好上许多。他的镜子能力，又成长了。 洪云看着一脸悲伤顾忌的成石，还以为自己说得话太重，伤到了这个小毛孩的心，但是成石却突然冲着她大笑了起来，而且这种笑声中，还带有她听惯的那种男人的淫笑声。 自己居然会同情这么一个小子！自己真是疯了！ 成石径直拉着两位美女走向那几个新加坡人旁边的柜台，他看了看橱窗内的东西，哇塞！好漂亮的项链！不，这不是项链，这是一件艺术品，这两条项链的主体都是一只用小钻石、蓝宝石、红宝石等一系列宝石做成的宝石蝴蝶，这两只宝石蝴蝶虽然用料的宝石和钻石从大小上来说不是上等货色，但是做工和宝石纯度倒是一流，就算是成石这种粗人，也能感受到项链制作者在项链上花得心思。 而这两只“蝴蝶”，应该也是指“梁祝”的爱情吧？ “我要了。”成石几乎是脱口而出，毫不犹豫，而苗晓菊和田甜虽然很喜欢，但没想成石居然这么干脆。 洪云有些傻了，这孩子在开玩笑么？这套项链在本店放了三年，标价一百九十八万，是平安市分店的镇店至宝，刚才那几个新加坡商人有意思想买，但是嫌价格高，正在侃价，可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不还价直接买！ 天哪！这三个小毛孩到底是哪儿来的高人？ 当成石掏出一张信用卡和一叠支票簿，问“刷卡还是支票”时，洪云只感到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都在一瞬间崩溃。 再得到了一张一百九十八万的支票后，洪云连忙打电话给银行验证支票有效性，当银行工作人员用肯定的语气告诉洪云，这张支票有效时，洪云呆了。 留在大厅内，等着支票验证结果，并准备看好戏的成石等了大约十分钟，终于等到洪云在几个新加坡人的英语质问声中，把盛着两条项链的锦盒递给成石。 成石还想等洪云接下来的“爆乳撑破工作服”的好戏，便故意拖时间，他接过锦盒后，故意取出项链，抬起来，学着电视内一些影片中鉴定宝石的模样，眯着小眼透着阳光看项链。洪云和其他人也不敢催，人家好歹也是花了近两百万的高人，不理专家鉴定书自己鉴定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成石又磨了几分钟，便取了一条项链，给一脸欣喜的田甜戴上，在给田甜戴项链时，田甜发梢上的香气惹得成石真有些骚动了。 接下来，成石居然没有把另一条给自己戴，倒是把另外一条给满脸惊愕的苗晓菊戴上，还笑道：“你们两个以后要相亲相爱哦～”惹得众人白眼无数。 他要让田甜和苗晓菊成为自己身边两只伴舞的蝴蝶。虽然他心中还没有意识到这个深层次的邪恶目的，但是这么做，他的确也觉得舒畅开心。 接下来，似乎就是重头戏了。 随着“啪啪”两声，洪云的工作装前胸部分的两颗钮扣消失了，连带着工作装和胸罩一起“爆开”，那两团诱人的白云也飘了出来，惊起众人呼声一片。 偏偏一股莫名而强烈的快感迅速爆发，又从洪云的胸前传到了她的大脑，惹得她愣是发出了几声淫荡的呻吟声…… 第三章 物欲 “永恒爱情”的大厅随着洪云的几声勾人魂魄的呻吟顿时陷入了一阵喧闹，不少男士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绅士风度，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扫描洪云胸前那两只香瓜的弧线。 洪云没有了胸罩束缚的胸部此刻显得更加“波涛汹涌”，尺码至少要比其他人原本估计的d杯罩还要大上一些。 惊惶之中，洪云匆忙伸手去挡，居然只能遮住中间那两枚红樱桃，倒更让人感到一阵阵鼻血上涌。 洪云现在羞得都快要哭了，更郁闷在一个小毛孩……大客户面前丢脸，但是当他斜着眼瞟了一眼成石后，却发现这个小毛孩丝毫没有那些“成熟男士”此刻表现出来的激动，他淡淡地和两位美女说了几句话，便拉着两位美女转身走向了出口。 自己的身体难道就这么没有诱惑力吗？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容貌很有自信的洪云心中竟然闪过了一丝落寞。 我记住你了。洪云在心底暗暗说道，又急忙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跑去。 出了“永恒爱情”的店门，苗晓菊有些不安地说道：“成石，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要紧吗？你有那么多钱吗？你不会是开了空头支票……” 田甜打断了苗晓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式的询问，她现在对于苗晓菊的态度比起原先已经好一些了，刚刚得到表哥礼物的她正高兴着，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芒，就像山坡上绽开的山丹丹花一样。 她灿烂地笑道：“没关系，表哥有很多钱，而且只要表哥愿意，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对于田甜这种“败家女”，苗晓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犹豫了再三，怜惜地看了看那条闪闪发光的蝴蝶项链，终于咬了咬牙，将项链取了下来，递还给了成石，很认真地说道：“成石，我喜欢你，不是为了钱。普通礼物我可以接受，但是如果是这种烧钱的东西，抱歉，我不能接受。” 不过，说着说着她那白玉般的脸蛋儿泛出石榴花般的红晕，毕竟她是女孩子，喜欢的人送贵重的礼物给她，她心底还是高兴的。她就这么浅笑盈盈，眸子像浸在水里的墨晶石，又黑又亮。伸手将项链放在了成石的手上。 说老实话，这一刻，成石的心感到一种莫名的悸动。 好女孩，真是好女孩。如今这种物欲横流的社会，像这种纯粹追求精神爱情的女孩真的不多了。 成石想了想，终于没有坚持。他可惜地将这条蝴蝶项链递给了田甜，笑道：“你平常两条换着戴。” 田甜有些不情愿地收下了，她口中还喃喃道：“表哥，你戴一条不好吗？这样算不算情侣首饰？” 成石笑道：“这种太花哨了，我不适合。”又转头对苗晓菊说道：“对了，你之前说得那家饰品店在哪？如果我到那儿买一件小饰品送你，你总不会拒绝了吧？” 苗晓菊的脸上再次泛起一阵幸福的红晕，她恬静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哼了一声。那模样，清纯之中总是透着一股娇媚，茉莉花一般美丽。 苗晓菊说得是一家商业街上很不起眼的饰品店，和大部分饰品店不同，这儿的饰品大多都是手工制作，而且这儿还兼售各种手工模型。 和大部分发达国家不同的是，中国很多东西是手工的不值钱，工业量产的值钱；而在国外，手工制作的东西就是比工业生产的东西高出一头。这多少也带着一点中外价值观的差异问题。 当苗晓菊领着成石和田甜走进这间店铺时，田甜有些不屑一顾，这间店铺的店面很窄小，虽然店铺的装修风格还不错，主色调是肃穆的黑色，墙壁上多是一些天使、恶魔等圣经中的形象的招贴画甚至油画，若不是店中柜台上各类动漫、军事模型和那些手工制作的小首饰，大部分人就要把这儿当成邪教分坛了。 店里的老板是一个长相颓废的青年，胡子拉碴头发散乱，到很有传说中的艺术家气质。三人进门时，他正在吹制一只玻璃装饰品，看着那激亮的火光和不断变换形状的玻璃胚胎，成石竟然感到了一种朦胧之美。 自己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了？成石苦笑了几声，而老板看到苗晓菊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便看。从他的态度看，苗晓菊应该是这儿的常客了。 田甜对店内的东西没什么感觉，但是成石不同，成石从进来的第一刻起，便被店内那些模型给吸引了。这儿的模型制作都很精良，都是爱好者一点一点完成的，从一批《星战》系列的电影人物塑胶模型上面的标签看，其中还有从美国等地买来的高档货。 不知为何，成石迷上了这些模型。虽然他以前由于经济情况，并没有看许多电影电视或者动漫，但是他对于这些模型有一种莫名的爱好。在他的潜意识中，人就是神的模型玩具，而他自己在镜子世界中也是玩转世界万物的神，所以一批任由他把玩的精致模型玩偶在偶然间迎合了他内心的控制欲。 他不想再让自己成为玩偶，他不想让比人把握自己的命运。当然，把握别人的命运，这种感觉也很爽。 当然，成石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激动源自这种丑恶的思想，他只知道，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对他说，买下这些任由自己把玩的玩偶。 “成石，你看这条项链怎么样？”苗晓菊已经挑好了一条银质的玫瑰项链，那朵银色玫瑰花从做工看，绝对算是精品。若仔细看，你能看见那些花瓣不是随便雕出来，而根本就是一片一片雕好后，用特殊的手法粘合在一起的。 老板终于放下了手上的活，他冲着苗晓菊说道：“苗晓菊，怎么今天又看到什么好东西了？”说着又笑眯眯地向成石和苗晓菊走来，准备招呼苗晓菊这位老顾客。 苗晓菊不好意思地对成石解释道：“我挺喜欢这儿的首饰，而且都不算贵，我经常来这儿看看玩玩，有闲钱就买点小玩意。” 成石指着柜台内的一件件闪闪发光的首饰，笑道：“苗苗，喜欢就多选几件。”说着还对一旁闲逛的田甜笑道：“田甜，这儿有不少可爱的首饰，你要不要看看？” 田甜看到苗晓菊脸上那副幸福的神情，多少有点嫉妒和落寞，她还是到处观看着墙上那一幅幅诡异的招贴画，又摸摸一架挂在墙上的十字架，回道：“不用了，我随便看看就好。” 成石苦笑了几下，田甜的恋兄情节实在强烈了一点，对于自己身边的女人态度都有些冷淡疏远，看来自己只能日后慢慢开导了。 老板看苗晓菊接过那条玫瑰项链，便笑道：“苗晓菊你还真是好眼光呢？每次来都能被你发现最好的。这条玫瑰项链是我一个法国朋友制作的，原本他准备送给自己的爱人，可惜他还没送出来就被人甩了，最后就便宜我了。我当初花得钱不多，你又是老顾客，八百块就行。” 苗晓菊还有些犹豫，可是成石连两百万的项链都买过了，那还在乎八百块？他直接掏出了八张“毛票”，递给老板，又对着欣喜做成一笔生意的老板笑道：“那些模型怎么卖？” 老板接过八百块钱仔细看了看，确认不是假钞后，又笑道：“苗晓菊，你男朋友挺有能耐的嘛～这些手工制作的模型价格不等，价格便宜的几十，贵的上万。” 苗晓菊听到“贵的上万”时，嘴巴张地大大的，“这不是玩具嘛？！怎么这么贵？！” 老板的脸有些阴沉了，看在苗晓菊还是老顾客的份上，老板又耐着性子说道：“这些模型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手工制作品，就算是一些量产的手工模型，每一件也有差异，就好像卢沟桥上的石狮子没一件相同！你知道嘛？！这些模型饱含了作者多少的心血？！而且我这里的模型还有不少是国外的名家制作，又保值和升值能力的，不比古董差多少！” 老板的狂热有些吓着了苗晓菊了，待老板反应过来，终于又叹了一口气，“你们怎么知道这些模型的价值……” “能不能再给我讲讲这些模型的事情？”成石突然拉了拉老板，笑道：“现给我介绍一下那套黑武士模型的作者吧？” 苗晓菊和田甜都有些惊讶，成石不是什么御宅族啊？怎么如今对于模型玩偶这么感兴趣？她们把玩着各自的项链，又看看模型规台前同志般亲密的成石和老板，都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大约聊了一个多小时，成石突然冒出一句“老板，你们店内所有模型值多少钱？” 老板还以为成石这位好同志在开玩笑，便笑道：“我这里有很多都是我自己收藏的非卖品，如果你想要，五十万卖给你。” 当成石掏出支票簿时，老板才感到有些不对劲了，待成石直接塞给他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时，他呆呆地问道：“大哥，你到底是谁啊？” “一个模型爱好者。”成石微微一笑，而老板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正如他所说，这儿有不少都是他自己收藏的非卖品，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且有一些收藏品还是国外的几个朋友送给他的大师作品，他拿来算是做镇店至宝，真要把那些拿到网路上卖，卖起来还真不止五十万这个数。 “如果你不相信这张支票的真实性，可以打电话去银行确认。”成石现在把这句话可算是说溜了，不过看在自己开张支票别人都不相信的份上，自己是不是也该打扮打扮？至少也该穿的像个纨绔子弟啊。 在搞到了数百件手工模型后，成石又让汤楠带他去市里面几家大商场购物。 今天花钱花顺手的成石，又给田甜买了一套法国纪凡希香水和护肤品，小丫头的皮肤太好了，不保养成石可心疼。 至于苗晓菊，成石居然谎报价格，把几套意大利芬迪时装说成了打折货，虽然这让几位商场服务员有些惊异，不过看在信用卡的份上，她们也配合了成石的谎言。 很多人是巴不得买名牌彰显自己身份，很多人则是喜欢花钱收集名牌服装，这种吊人商场服务员看多了。可是今天像成石和苗晓菊这对情侣倒是很古怪，成石为了圆谎，甚至在付钱后，让商场服务员把那几套时装的标签给拆了。 成石自认为不是一个很帅的，可是当成石穿上了一套“c.k”休闲男装时，成石分明发现商场内不少时尚女郎抛来的惊异和崇拜的眼光。 “c.k”就是calvinklein（卡尔文．克莱）品牌，1968年，卡尔文.克莱和他的儿时玩伴巴瑞舒.瓦茨一起创业，经营大衣和男士套装，后来扩展到牛仔服、内衣和首饰，80年代中期推出香水的举动是水到渠成的事。卡尔文.克莱化妆品公司1985年成立，并出品香水‘迷惑‘。卡尔文.克莱素有“生活艺术大师”之美誉，因其设计的意念皆反映了当时的社会潮流及人们心境上的变化。除了在时间上的成功，卡尔文.克莱在香水的成就亦十分傲人。calvinklein是以创立美国风格而著名，但他继续不断的努力，是美国风格更现代化更臻完美，并对美国社会风气和人们生活方式的改变作出了积极的反应。 这种超级名牌男装，并不像很多人所说“名牌就是历史老价格贵”，平心而论，名牌的确有其过人之处，比如如今成石身上这套休闲男装，居然让原本显得有些不起眼甚至阴沉的成石气质完全改变，彰显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功男士特有的冷静和忧郁气质。 “表哥，你好帅～”田甜最先激动地喊道，叫得成石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再看看苗晓菊，这位“持家有道”的小姐已经愣住了，痴痴地看着成石，半天没说一句话。 “给我把这个系列的全部包起来。”就在服务员小姐正在怀疑成石能不能买下这件衣服时，成石这句话和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让她彻底折服。 小隐隐于山林，大隐隐于市。这话的确不错。 借着这股烧钱气势，成石又去买了几双dr.martens的男士鞋，一只劳力士金表，还特地去一家美发沙龙做了做头发……当傍晚悄悄来临，雄姿英发的成石才稍微有些清醒。 失去了范煌，是不是失去了自己的制约？自己会不会被这份虚荣冲昏了头脑？自己会不会在没有制约的情况下陷入疯狂？ 不过成石这种惆怅也仅仅存在了几分钟，因为成石已经开始考虑买一辆跑车，并且许诺让汤楠做他的司机。让汤楠还是一阵兴奋。 若不是田甜反对搬出那间小小的二居室，成石差点就要去买一间郊外别墅了。 成石现在的确失去了制约了呢…… 第四章 校园 国庆节接下来的几天，成石花钱稍微收敛了些，不过自从上次收购了数百只模型玩偶后，成石对于模型的兴趣被完全激发出来。 目前家里已经摆满了模型玩偶，可是成石还不满足，又在这几天上网搜索模型交易网站，除了和一些国内的爱好者定购模型玩偶，居然还在那个倒霉的老板那边得到了国外一些模型工作室的联系方式，＝。 得到这些联系方式的成石也不顾真假，居然又开始大把往外撒钱，愣是从美国、欧洲、日韩等地定购了不少限量版模型，而且也不辨真假用先汇款后收货的方式收购。 与此同时，成石和邻居之间的关系也越发的不和，成石和田甜的富贵模样已经惹得很多人眼红，原本就已经很泛滥的谣言也越发嚣张；而说老实话，的确有一些小市民素质不高，田甜的两条蝴蝶项链还差点被几个来串门子的大妈弄坏，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和家长过来“捎带”几个模型玩具，虽然能够被“捎带”走的都不是很贵重的量产型，但也让成石很是不爽。 不过成石知道田甜不应该过于封闭，所以对于这些串门子的，成石也拿出了无比的耐心，虽然这些人经常问田甜一些无聊甚至庸俗的问题，似乎试图挖出什么八卦，但是只要田甜不表现出什么反感情绪，成石一般不干涉。 不过，对于有些无聊人成石还是要教训一下的。 有一些游荡着这片小区附近的小青皮平日老是冲田甜说一些无聊淫荡的话，惹得田甜每次出门都要故意绕道。成石找了个时间，直接进入镜子世界端起一块板砖给一个领头的开了瓢，再加上当时效果反映出来时，这家伙和几个同伙正在和成石雇来的几个小流氓纠缠，所以当他突然满脸是血地倒下时，还引起了一场更大规模的流氓团伙互斗。最终以成石报警，警察过来带走所有小混混为结。 有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似乎对她自己的半老徐娘容貌很有自信，再加上成石穿的用的都很高级，所以这位中年妇女居然动了勾引成石的心思。她那张涂抹了过多口红的血盆大口真的很让人恶心，所以成石也没客气，当一次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位姑奶奶后，成石立刻进入镜子世界，在这位姑奶奶的脸上用油漆写了“我是荡妇”四个血红的大字…… 几个没事过来蹭东西的小鬼，成石没干什么坏事，只是他们“捎带”走多少玩具，成石便会从他们的父母那边拿三倍价值的“赔款”，而且没事就说两句“习惯拿人东西了，拿父母钱也很正常”的闲话。终于，当一天晚上小区内十几个家庭同时响起了孩子的哭声和父母的训斥声，唉，这些父母，平日孩子偷别人家的东西不但不阻止，还偶尔流露出一丝“别人家的东西不拿白不拿”的鼓励话语，但是如今一旦孩子拿了自家的钱，一个个又悲愤地好似不教训孩子就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似地。 当国庆节长假结束时，成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成石是坐着一辆奥迪a6l尊贵型载着苗晓菊上学的，说老实话，五十几万的车虽然比不上那些传说中的跑车，但是也足够吸引眼球了。 当一身潇洒休闲男装的成石走出车门时，成石分明看见几个熟人一个个目瞪口呆如同痴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仅仅几天，成石就好像换了一个似地，莫非他中了彩票大奖？而更多不认识成石的人，则都在惊叹，感叹猜测成石是不是什么有背景的转校生。 当苗晓菊从车上轻轻走下来时，不少正欲上前找成石搭讪的拜金女纷纷骚乱了起来。金龟婿居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而且还是有名的贱货！ 苗晓菊当初被段飞ooxx的流言早已传遍了学校，再加上苗晓菊也在校内挺活跃，所以她如今的“恶名”传得也挺远。 “帅哥，你是转校生，我是校学生会的李琳，很高兴你能转到我们学校～”一个长相还不赖的女生最先过来搭讪，还冲着其他几个女生挤挤眼。 “帅哥，你怎么认识苗晓菊的？她好像有男朋友的，好像叫段飞哦～”另一个女生也故意把话题往段飞事件上引，希望他们金龟婿能够甩掉苗晓菊，成石手腕上的金表已经晃得她们心跳加速了。 如今成石的私人司机汤楠看着车外众人羡慕的眼神，心里可叫一个滋润。成石给他的工资很高，月薪两万，这种薪水实在让人眼馋，再加上成石给他开的车还是奥迪，这种司机特有的满足感也很让他受用。 总之，汤楠打算跟定成石了。不论是物质上，还是精神理想上，汤楠都打算跟随成石这位“铁狼经纪人”了。 “抱歉，我不是转校生。”成石又搂了搂苗晓菊，用一种悲伤寂寞的语气说道：“希望你们能够理解苗苗，她经历了那么多不幸，需要别人的关怀……”说着，成石又闪动着眼中那丝忧郁的光芒，甩了甩专业发型师给自己设计的刘海，浅浅地笑道：“请你们以后和她做朋友，好吗？” 这些平日根本不拿正眼看自己的女生，此刻居然对自己冒出了一对对星星眼，成石在心底笑了一下，原来耍帅就是这么容易。 成石乘着内心那股悲伤和寂寞没有消散，又用手撑着车上的单面透光玻璃，作出了一个帅气的pose。 那面单面透光玻璃，也可以做镜子用。 成石进入镜子世界后，冷笑着抽了这几个“美女”几个巴掌，还特意在这几个美女的裤子或者裙子上用一把裁纸刀划了几道不大的口子，看着从破口中露出的几只颜色各异的内裤，成石冷笑了一声：“婊子！” 成石感到随着自己的**不断被满足，自己的精神偏执越发严重，而自己对于镜子能力的控制也越发熟练，因为这一次成石几乎是想退出镜子世界不到半分钟就回到了现实世界。而且自己在镜子世界初始位置的移动范围似乎也越来越大，换言之，自己理论中的镜子能力影响范围也在增强变大。 按照成石目前的经验，镜子能力作用现实世界的延迟时间似乎已经增长了半个小时还多，而就在成石领着苗晓菊潇洒地走进校园时，他又想，自己能不能用意志控制延迟作用的长短，就像自己在镜子世界中用意念控制退出时间一样。 这一点的确值得尝试，成石打算这几天对此做一些实验，继续发掘自己的镜子能力。 走在路上，成石不时还为半小时后那几个女生身上即将发生的闹剧感到好笑。就在成石笑容满面地走到教学楼楼梯口时，他看见了一个人。 雷雨像一株风雨中的脆弱百合花，丝毫不见了以往的勇气和强硬，她的马尾不再带有活力，相反，她此刻穿着范煌曾经建议的粉色可爱公主式百褶裙，倒像是一位忧伤美丽的王国公主。 她看见成石，成石也看见她，两人的眼神互相交汇，但是又互相逃避，一如他们前一段时间的关系。 苗晓菊虽然已经是成石的女友，但是对于雷雨，她总有些忌惮，她知道成石对她的感情，但是她还是很爽朗地说道：“你们聊，我先到班上了。” 苗晓菊噔噔噔地跑上了楼，虽然她有些忧虑，但她更希望成石不要难做。 成石目送着苗晓菊离开，又在周围学生们的诧异目光中淡淡地问道：“你找我？” “嗯。”雷雨的声音满带着刻骨的悲伤，不知为何，成石心中竟然涌起了一丝快感，雷雨这么悲伤，那么范煌一定是出事了！成石已经背离了“爱一个人就应该祝福她过得更好”的原则，他居然对曾经所爱的人失去爱人而感到高兴，尽管这个爱人仅仅是他心中的臆断。也许，得到了镜子能力的他，成为了镜子世界中神灵的他，已经失去了原先的善良和包容，甚至失去了对自身感情的冷静和控制。 “范煌没死。”雷雨这句话让成石心中猛地颤了颤，“他成了植物人，医生说，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雷雨说着说着，两缕清泉又从她的眼中涌出，吸引了不少闲人的目光，“成石，你是他的朋友，请你去看看他，也许你能唤醒他……” “好的，我会去的。”成石尽量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尽管他内心的恶魔在欢呼。 “他在市第一医院，我先走了，我要去陪陪她……杨汐琳也在那儿陪他……”雷雨哽咽着说完，又说道：“这几天我根本联系不上你，我只能今天来学校找你。” 成石这才想到自己早已换了高档手机换了手机卡，自己居然没有想起来通知雷雨，究竟是自己淡漠了雷雨，还是自己的潜意识在让自己忘掉她？ 成石连忙告诉雷雨自己现在的号码，又尽量安慰道：“我今天放学后，回去看他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雷雨点点头，她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成石如今富贵模样，她现在心中，已经被自己对救命恩人的愧疚填满了。 不知为何，看着雷雨在萧瑟的秋风中离去的背影，成石有一种辛酸和后悔的感觉。也许自己当初就不应该拥有镜子能力，为什么自己有了镜子能力之后，似乎什么都能得到，唯独和雷雨却越走越远了？ 成石忿忿地走上了阶梯，周围的同班同学越来越多，这些没见过世面的穷学生看到成石几乎是一夜暴富似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竟然有些惊惶失措。 成石的眼神很怪，几个学生甚至觉得此刻的成石像在看一只蚂蚁般看着自己，即使是此刻成石的眼睛余光，也让不少想上前搭话的学生舌头有些发硬。 走进教室，原本属于范煌的位子很空，很刺眼。成石突然觉得，自己的生命里少了些什么。 “雷雨……我绝对不会让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成石忿忿地把范煌的课桌课椅搬到了教室角落，任由自己的座位和前排间空出一道“鸿沟”，看着这道“鸿沟”，成石又想起了道，然后低下头，找到她诱惑的两片芬芳吻了下去。 此时，成石心中压抑已久的悲愤夹杂着激情，如同火山喷发般彻底暴发出来，他粗暴地吻着女人裸露在衣服外的每一寸肌肤，在她的身体上种下一朵朵草莓。 苗晓菊徒劳的反抗了几下，但是越反抗，身上的衣服褪地越快。让她又急又兴奋，这儿虽然是一个校内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几乎不会有人来，周围的楼层也没有什么窗户对着这儿，再加上他们两人就处在小亭子里，应该不会有人看到。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苗晓菊实在有点害怕成石对肉欲的追求了。 与此同时，成石的双手也没有闲着，他急不可耐地解开女人外套上的一个个纽扣后，并顺利地扯下女人身上的外套，让她半裸的上半身只留下一只淡黄色清纯型胸罩，女人受到胸罩约束的两座美丽山丘中，那一条深深的山壑是那样的诱人。 唉？怎么此刻成石就想不到麒麟山的山壑了？ 成石把手绕到女人的背后，熟练地打到位于后面的胸罩暗扣轻轻一拨，一对牛奶果冻在他眼前微微颤抖着，完美的倒钟形是那么的迷人。 “漂亮！”成石把所有的烦恼抛到了一边，忍不住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 “咕嘟”一声响，成石只感到苗晓菊停止反抗的身体分明跟着颤了一下。 因羞耻而兴奋长大的两颗草莓带着令人兴奋的粉红色，完美的倒钟形乳峰挺立着，不算巨大，但是却满是性感。 成石尽管已经多次和苗晓菊缠绵，但是今天的情况还是让他有种特别的感觉。他开始转移阵地，吻上她那两座罪恶而美丽的山峰，并用舌头轻添着它顶端粉红的蓓蕾。 苗晓菊“嗯”的发出一声轻吟，如同吃了摇头丸般使劲晃了几下脑袋，似乎想要忍耐什么，但是双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感受，她很自然地抱住男人的头，十指也深深插入他的头发当中。 成石并未就此满意，他罪恶的双手再次下探，轻柔地解开女人的腰带，在女人不自觉的配合下，轻松顺利地褪下她的裤子。 此时，苗晓菊的身体上只剩下两腿间那块巴掌大的布料还在坚守最后的防线，只是这块布料被攻陷也属于时间问题了。 成石双手齐上，一把扯去女人身上这块最后的遮羞布，苗晓菊反抗了一下，只是这种反抗倒更像是配合，最终，她搂住了成石的后背，抓得很紧。 随着成石埋下头、用舌头深入挖掘那眼清泉，苗晓菊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最终，她的快感征服了她的羞耻心，她终于低声叫喊着：“你……快来吧。” 成石抱着浑身发软已经使不出半点力气的苗晓菊，顺势倚在小亭子的一根古旧的柱子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倚着，靠着，抱着。最终成石微微调整了一下，腰部一挺，就进入了那个奇妙的世界，那种来自原始的快感，那种融为一体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 第五章 探望与表白 当成石来到范煌所在的病房时，最先看到的，是一具犹如木乃伊般的躯体，浑身上上下下插满了各种颜色管子，管子内则流动着或透明或混浊的液体，床头则是一架架闪动着各式电波信号的仪器，以及一架蓝色氧气瓶……这一切都表明这间病房不幸的主人正在经受死神的煎熬。 成石进门时，雷雨正伏在床沿眯着，当她听到开门的声响，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般蹦了起来。 成石在一瞬间，便被她那双的眼睛迷住了。以往雷雨的眼睛就像是太阳，永远焕发着活力和能量，但是此刻她的双眼，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牛奶中落入了两颗黑葡萄，左右一顾一盼，都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整个世界都似乎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小石头，你来了？”雷雨有气无力地说道，她强拿出几丝笑容，“范煌他浑身伤势很重，医生说，尽量多让熟人和他说话，也许他能够醒来。” 当她的声音平息的时候，一种深深绝望的感情又浮现在她的脸上。每一个脸部特征都说明她是笼罩在蚀骨的哀愁之中，从悲伤地低垂着的脸颊和俯伏的眼睛，直到在微微发热的脸颊上冻结和干涸的泪痕，仿佛都在说：“我很悲伤。” 不知为何，成石突然有些羡慕病床上的范煌。他觉得头脑里浮现起那种无比熟悉的感觉----嫉妒。这种感觉像是在一口口咬他的心，然后又令人毛骨悚然地透过了他的骨头，钻进了他的血管，弥漫到了他的全身。 成石强忍着这股冲动，范煌明明已经半死不活了，自己还嫉妒什么？！难道镜子能力真的让自己变成了恶魔？ “杨汐琳她有事出去了，原本她也在这儿的。”雷雨又勉强地笑道，“杨汐琳和我已经谈开了，我们以前闹矛盾真的没什么意义……” 成石痴痴地看着雷雨，真有种想要抱住她的冲动，自己对她的感情，纵然有苗晓菊和田甜做**或者精神上的安慰，但总是也无法平息，即使自己偶尔用**冲淡这丝感觉，一旦见到她，这种感觉最终还是会无可避免地爆发出来。 一种骚乱的思潮在胸中翻上翻下，使他的大脑继续要死机了。仿佛什么？”雷雨又笑道，她的笑容就像是一朵美丽的罂粟，明知充满了危险的诱惑，但是你却怎么也忘却不了戒除不了，非要把这份美丽的笑容独占享受才能罢休。 “我……我喜欢你……不是喜欢雷姐，而是喜欢雷雨，比谁都喜欢。”成石尽量用最大的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当他说完这句话时，他甚至惊讶自己竟然真的说出来了。 成石分明看见雷雨的脸上爬上了一朵朵红云，她早已干涸的眼眶再次变得晶莹湿润，两滴眼泪似乎也在她的眼眶聚集发展，仿佛随时便会掉落一般。 她很感动，这句话，他们两人都等很久了，而且……似乎太久了。 雷雨突然发出了一声苦笑，伸手捂了捂额头，她的玉臂在成石面前滑过，飘过了一丝甜香。就好像有一千万只虫子爬过了成石的心头，他身体微微一颤，竟把接下来还想说的一些话全部给忘记了！ 他痴痴地看着雷雨的长眉毛、魅惑的眼眸、两片淡红而又饱满的嘴唇，半露的洁白牙齿，曲线完美的颈脖，隆起的胸部……他看着看着，大脑突然掠过了很多不是很明显的念头。 但是当他的目光再次于雷雨的眼神交接时，他忽然发现雷雨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冷静，变得和平常一样，一种类似于旁观者般的温柔微笑，这种微笑显然并不能让成石感到欣喜。 于是，另一种蚂蚁爬的滋味又在成石的心头渗开了，甚至让他忘了自己曾经说了什么。 “我很高兴，小石头。”雷雨的微笑还是那么美丽，可是成石却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暂时……没有那种心情……我暂时想要……守候在范煌的身边，等他醒来。” 雷雨潇洒地甩了甩头发，又笑道：“小石头，如果你想用表白和恋爱安慰我的话，我就更高兴了～不过，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喽～谢谢你，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成石真有点欲哭无泪了，雷雨的太极推手也太强了，自己很认真的表白居然被轻松化解，变成了安慰她所说的玩笑。天哪！天底下有这么安慰人的嘛？！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雷雨笑了笑，又拉着成石往病房走去，一路上还不断嘱咐“多和范煌说说话，有什么说什么，最好说说你们男人之间的秘密，比如他私藏的……” 此刻的成石，突然有种进入镜子世界杀掉范煌的冲动了。 可是一个人，彻底摧毁了成石这种冲动。当成石和雷雨回到病房时，一脸冰霜的杨汐琳让成石脚底有些发软。 杨汐琳看他的眼神很冰冷，而且似乎还夹杂了一点点看到熟人似的惊讶。这让成石好一阵心惊肉跳，杨汐琳也是镜子能力者，天知道她那天到底有没有看清自己，天知道之后自己害范煌有没有被她重新进入镜子世界看见。 不管怎样，自己是不能现在动手了，而且看看范煌的惨淡模样，成石心也有些软了，要是范煌死了，估计雷雨便会更加伤心了吧？ 杨汐琳对待男人似乎总是那么冰冷，她冷色道：“成石是吧？以前阿煌还为了你骂我，你是他好朋友不是吗？我怎么听说这几天你好像喜庆般的到处闹腾啊……” 杨汐琳一阵连珠炮般的质问，成石只感觉自己顿时成了“死了老爹还在外花天酒地的不肖子孙”，雷雨成了“死了老公的小寡妇”，杨汐琳成了“替家族铲除不孝儿的家族长老”……不过，随着杨汐琳不断纠缠于这些日子成石对范煌的“薄情寡意”，反倒让成石放心了。 薄情寡意事小，要是自己害范煌被这位大小姐女王知道，自己还真的很危险啊。 成石瞟了木乃伊范煌一眼，在心底暗自说道：“算你小子命大！” 最终，成石在杨汐琳和雷雨的强烈要求下，和范煌聊了很久。 “老范啊～当初你不是说要看我的小说吗？我还没开始写，你就挂了，让我还有什么信心继续啊？” “老范啊～当初我们不是一起讨论美女吗？如今你挂了，我看到美女又有什么意思？” “老范啊～当初我们可是一起约好要去龙城酒店泡美眉的，你挂了，我一个人去怎么搞啊？我可指望着捡你吃剩下的啊～” …… 由于雷雨和杨汐琳都应成石要求，保护男人**，都守在了隔音效果良好的病房外，成石说得话越来越肆无忌惮，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无聊的“风流韵事”甚至是瞎编的胡话，镜子世界核心机密成石可是一个字没提，他害怕万一被两位女人听去一点点，自己就死定了。 成石和范煌木乃伊聊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当太阳都消失在地平线下时，成石疲惫地走出了病房，对着两位美女笑道：“两位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女生饿了对皮肤不好。” 雷雨指了指旁边板凳上的一个空饭盒，笑道：“我爸中途来过了，他送的饭给我，原本他还想和你说话，但是我看你那么专注，也就没让他打扰你。小石头，有空回家看看，我爸挺想你的。” 成石郁闷地应了两声，但杨汐琳直接没有鸟他，而是很亲密地拉着雷雨走进了病房，去做徒劳无功的谈心去了…… 一台监视器前，范煌很郁闷地看着屏幕上越走越远的成石，口中喃喃道：“老大，拜托你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好不好？” 范煌话音刚落，房间内几个青年男女便是一阵窃笑，不过，也有几个正冷静地看着一些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少爷，‘傀儡’的心跳血压一切正常，医疗仪器也没有受到损害。” “继续监视！”范煌冷静地说道，但他的心里也在激动地祈祷：“成石，希望你不要做傻事！你不会是杀人凶手！你绝对不会杀我的替身的！只要你不是杀人凶手，那你就还是我都朋友！只要你还是我的朋友，我就能坚持和那群家伙玩下去！” “成石！我一定会救你！”范煌就坐在房间的中央，颓然地坐在安乐椅中，他身上的那些散乱的绷带，像一团云般环绕着他的身躯。那只露出的，还包着石膏的手臂无力地垂着，沉默在他外套敞露的胸前。一位长得不错秘书模样的女人，正举着一把扇子，轻柔地扇着他燃烧的脸，她生怕空调的冷风过凉，伤到这位尊贵的少爷的伤口，才特地给范煌这种服务。 而范煌就好像一只蝴蝶刚刚停落在花瓣上，正待展开它虹一般的翅膀继续往前飞，却又还害怕突如其来的暴雨会伤害它，他的心已经被可怕的绝望刺痛了。 范煌就这么坐了一夜，不断观看着屏幕上单调的木乃伊睡觉图，似乎在等待最终的审判。 当第二天的黎明到来，一切正常，熬了一夜的范煌才放心地瘫软在安乐椅上。无法抑制的疲劳一阵阵涌来，让他感到身心都浸泡在无名的浑厚的液体当中。 但是，范煌闭着眼睛，嘴角慢慢挂起一个弧形，愉快地、轻松地笑道：“成石……不是凶手……他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第六章 作弊 当成石从睡梦中醒来，看着摆放罗列了满屋的模型，又看看穿着鹅黄色睡衣缩在自己怀里的田甜，伸手抹了一把冷汗。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恶梦。他梦见自己走进来了一个迷宫，迷宫之中到处都是镜子，墙是镜子，地板是镜子，天花板还是镜子。无数镜子中的自己和自己一样惊惶失措，自己想要进入镜子世界，但是在接触到镜面的时候，却被镜中的自己一把抓住！镜中的自己，为何眼神那么的可怕，如同恶魔？他拼命挣脱，躲开那一只只从镜中伸出的手，终于在无数镜面的反光中，发现了一条通道。他玩命地奔跑，终于穿破了一扇门，但是门后，却是无底的深渊…… 这个梦是不是代表了自己现在的状况？成石浑身都已汗湿，他轻轻起身，看看闹钟，时间还早，不再上学的田甜现在可爽，每天睡到自然醒，倒是成石天天坐奥迪车和苗晓菊一起去学校上课。 明天就是成石的生日了，田甜这小丫头最近两天都在忙活这个，成石没什么朋友，所以小丫头只打算叫几个好朋友过来家里一起庆祝一下。 不过很扫兴的是，从今天开始学校有考试，而且根据最新课改要求，直接语数外外加大综合四张卷（镜子离开高中有几年了，现在考试是不是这样镜子可不敢肯定，大家别见笑），考两天。 成石从冰箱里随便拿了点东西填饱了肚子，扔了点剩饭和狗粮和大贝，又回到睡房，对着还在如一头小猪般酣睡的田甜轻轻吻了吻。成石很珍惜自己对田甜的感情，也很珍惜田甜对自己的依赖，这种有些病态的互相支撑，已经成为了成石心灵上一根支撑柱。 “大贝，保护好田甜。”临出门时，成石又这么对大贝吩咐道， 走到小区门口，汤楠已经把奥迪车开在门口等他了。目前这辆奥迪车平日就停放在以前舅舅舅妈所在的别墅车库，每天早上都由汤楠开过来接人。 不知是不是这套别墅过分昂贵的原因，这些日子一直没有人来问价或者求租，这倒也便宜了汤楠这小子，平日除了停放一下奥迪，这位因蓝氏集团强行开发而失去家园的愤青司机，现在已经搬进了这套别墅中，虽然只是随便置办了点家具，占据了一个小房间，基本上就是一个留守保安的意思，但也让汤楠很是受用。他没事的时候，还开着自己老板的奥迪，把一些无知小妹妹往这栋空荡荡的别墅里带。 成石在不少小区内的闲人钻进车厢时，只看见汤楠顶着两只黑眼圈冲他微笑，活像是国宝大熊猫，成石把书包一扔，又笑道：“老汤，昨天又勾引无知少女去我家乱搞了？” “不是，这回绝对不是。”汤楠一摇头，又龇牙咧嘴地叫起痛来，“我原先出租车公司的王老板，昨天召唤我们过去教训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流氓……日！现在的愣头青小子越来越疯了！” “你们那个王老板……还教训小流氓？”成石有些困惑了，上次卖车的时候他见过汤楠以前的老板，看上去挺和善的一人，怎么会参与这种事情？ “哦，王老板啊～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平安市黑道上的一哥！现在虽然退了，但是余威尚存，可是现在那些十**岁小毛头一个个尾巴都翘上了天，居然连我们公司的出租车都要收保护费，我们王老板派人和他们交涉过，可是那帮小瘪三居然不买账！所以我们老板派他的公子领着我们一批人去教训了他们一顿。说起来这小老板可真能打，那身肌肉，呵呵……真叫一个彪悍！”汤楠有些兴奋地说道，不时还手舞足蹈一般，似乎还沉浸在昨晚的打斗感觉之中。 “王小老板？”成石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人……是不是叫王天乐？” “对啊！老板，你认识王小老板？”汤楠笑道，“小老板前几年一直在外面瞎混，王老板让他读书不肯，还真有他老爸当年的威风，前些日子王老板没办法，就把他叫回来到老板公司干干……” 成石应了几声，王天乐这个当年敲诈过他无数回的小流氓头子现在还真的成流氓了，不过这个王老板还真要打好关系，自己的镜子能力毕竟不是什么无敌的玩意，自己平日花点钱和这种人打好关系，绝对没坏处。 “老板，王老板可是一直很佩服你呢。”汤楠这句话吓了成石一跳，“王老板知道您是铁狼大哥的经纪人……他还说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成石稍微有些郁闷，当初自己故意透露些消息让汤楠散布，可是没承想这家伙这么大嘴巴，幸好自己没有透露更多核心机密，也算是有得有失了。 两人这么聊了一路，宽宏大气的奥迪a6l豪华版终于停在了苗晓菊所住的小区门口，在不少闲人“看苗家的闺女被大老板包养”的闲言碎语中，苗晓菊红着脸钻进了车厢，和成石一起坐在了后排。 苗晓菊脸还有些红，她不是很适应这种上学方式，她轻声说道：“成石，以后我们还是不要坐车去上学了……” 可是苗晓菊还没有说完，成石厚重的嘴唇已经压在了她饱满欲滴的红唇上，一双不规矩的手也好似藤蔓般爬上了她那两座山丘，又钻进了她的衣领…… 苗晓菊今天穿着一件轻飘飘的蓝色连衣裙，高档的丝质材料摸上去感觉就像是女人柔美的肌肤，而略微敞开的前胸、双肩以及那对修长纤细的玉臂，居然让成石淫荡地想起了“玉体陈横”这种淫荡的词汇。 不一会儿，汤楠又听见后排传来一阵阵纤细的呻吟声，不用说，又是成石在调戏苗晓菊了。汤楠苦笑了一声，我说老板啊，为了你的生命安全，为了我不因为分神撞车，你好歹动作小一点…… 在一阵激烈的颤抖后，苗晓菊无力地瘫软在真皮座椅上，吹弹可破的柔嫩肌肤也泛起了一阵女人**后特有的粉红，那模样还真有三分病西施的风采。而成石也从她的裙中抽出了一只占满闪亮粘液的手，这些粘液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而诱惑的银弧。 这时，车也到站了。 成石拉着还有些腿软的苗晓菊下了车，去迎向又一天的美丽校园生活…… 成石原本在班上的成绩还算不错，至少也算是个中游，否则从前也不可能能拿到贫困生补助了。 可是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生活”后，成石面对眼前这张数学试卷，突然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明明是很熟悉的那些数字和符号，怎么现在放在一起自己就认不得了？难道自己脑中那点应试的知识全被模型手办和富贵带来的自尊驱逐了？ 巡考老师意味深远地看了成石一眼，让有些骚动不安的成石心悸了些。看看周围，好学生都在奋笔疾书，后进生们则和成石一样，左顾右盼东张西望，都是一副坐不住的猴崽子模样。难怪有经验的老师一眼就能发现成石的不正常了。 成石这辈子几乎没有做过几次弊，可是今天，他想到作弊了。而且，他还想起了之前构思的延迟效果时间实验。现在自己不是得到了一次好机会吗？ 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现在才刚刚过了十分钟，离考试结束还早，自己也有了足够的时间和道具----试卷和笔，而且还能让自己考高分，何乐而不为？ 但是成石摸了摸口袋，再次痛骂了一声“发可！”田甜小丫头再次擅自主张换了自己的衣服，镜子没带来！上一次没带镜子是被两个彪悍的体育生狂扁没有抵抗余力，现在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考试不及格啊！ 得不到那鸟贫困生补助还是其次，关键是考的差很没面子。这所高中学一些成功院校的手法，每次小考大考都会把考试成绩公布排名，自己一下子跌落太多，不但会引起一些闲言碎语和无端的怀疑，也会给自己招来许多无聊事，班主任谈心那还是轻的，要是哪个消息灵通的老师找自己和苗晓菊的麻烦，自己一时还想不到什么方法和平解决 想到镜面物体都可以代替镜子使用，成石终于还是稳了稳情绪，又顶着老师看嫌疑犯般的目光四处看了看，突然灵机一动，拿起自己的随身水壶，喝了两口，又故意装着没拿稳，手一松，水洒了一地，在成石的座位旁顿时形成了一个小水泊。 “这位同学，请你安静点！”监考老师有点不耐烦，而达成目的的成石也识相地应了几声，把身子缩了回去。 成石斜着眼看了看地上那片小水泊，几个模糊的学生倒影正坐在里面，好！镜面问题搞定了！ 成石缓慢地把脚移到了水泊上，稍微酝酿了下情绪，想想自己当初的孤寂生活，迅速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发现，随着自己能力的增长，自己进入镜子世界的情绪需求越来越少了，以前自己非要想到快潸然落泪的感觉才能进入，可是如今只要稍微酝酿酝酿情绪就能进入了。自己的镜子能力还在进化之中。 按照成石之前的假想，自己用意志已经能够控制自己进出镜子世界的时间了，那么自己能不能用意志测定镜子世界中结果反映到现实的延迟时间？ 说干就干！成石先离开座位，看看了前几排几位好学生已经做好的五道选择题答案，默默记下，又赶快跑回自己的座位，先正常地写下了第一题的答案，又不断在脑海中想“只用延迟二十五分钟！”写下第二道答案，依次类推，成石一共做了五道题，那也是五个时间反映的刻度表。 回到现实世界的成石，没有再干其他事情，而是把自己的劳力士手表放在桌前，两眼不断死盯着时间看！ 根据他刚才做得时间刻度，第五道题将在五分钟后先出现答案，而接下来每五分钟便会有一道题从后面往前出现答案。如果这个实验成功，那么就表示自己的意志可以控制自己所作事情的延迟效应时间，镜子能力也将更加方便了。 苗晓菊刚刚做完第十道选择题，抬头想看看成石怎么样，却看见旁边的他傻子一般地坐在那儿，死盯着一只手表看，活像掉了魂。这种状况，不免让苗晓菊有些担心起来，她害怕成石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太累发困神游去了，可是监考老师对成石的关注眼神还是让她暂时放弃了提醒成石一下的打算。 成石看着时间不断的流逝，感觉身上处处都有一种不安的兴奋，这种兴奋在他的心中越来越强。他趴在课桌上，窗外的微风的细语，周围众人沙沙的书写声都让他感到烦躁，五分钟界限的越发邻近并没有让他觉得安稳，反倒愈发地激动起来。 五分钟到了，成石看了一眼试卷的第五题选择题，很遗憾，他失望了，试卷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答案，看来反应时间还不是他的意识所能适应的。 成石失望地哀叹了一声，无聊地转了转笔，打算待会再次进入镜子世界抄一下答案，却看见试卷上猛地出现了一些笔迹，第五题！第五题的答案显现了！ 成石的心再次沸腾了，他看了看表，第五题延迟时间大约是十分钟！提前了！延迟效应提前了！自己的意识的确可以影响延迟效应的作用时间！还未等成石高兴完，紧接着，第四题……第三题……第二题……以及第一题的答案都相继出现在了考试卷上，虽然它们的延迟时间有长有短，除了保持了一个从后往前的顺序，在时间的间隔方面显得非常混乱，但是成石却感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这种满足不亚于爱因斯坦发现相对论。 自己可以控制延迟时间，只是目前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强大到精确控制延迟时间的阶段。 得到了这个结论后，成石发出了一声深长的叹息，从这一声叹息中，等待和探索未知世界的苦闷和不安，都从他的精神上离开了。这是多么的轻松怡然！在他没有得到这个答案之前，他从来没有想到这种探索未知的感觉如此沉重。 成石冲动地拍了一下桌子，惹得监考老师再次大声警告了他一次，成石按捺住内心的狂喜，再次进入镜子世界，去汲取他所需要的答案，并继续作自己的镜子实验去了…… 第七章 绑架 靠镜子能力作弊爽歪歪的成石，这两天终于把四门考试搞定，而且他还总结了一个规律：自己的确可以用意志力来控制延迟效应的时间，但是由于自身能力的差距，这种延迟控制往往很不精确，而且随着自己在镜子世界中所呆时间的延长，这种精神控制也会变得越来越弱。 虽然还没有让自己完全掌握控制延迟时间的手法，成石还是感到收获很大，他知道杨汐琳也是镜子能力者，若是有一天杨汐琳知道是自己害了范煌，肯定会来找自己麻烦，那时候，双方也许就要靠着镜子能力互斗了，而自己对镜子能力发掘越深，自己的胜算就越大。 当成石疲惫地从考场钻出来时，他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撇开那些正在拼命对答案的同学，走向正在翻书的苗晓菊，笑道：“今晚就是我的生日宴会了，你打算送我什么啊？” 苗晓菊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晚上再给你～好吃美酒要酝酿一下才好喝啊～” 可惜苗晓菊这种回答并不能让成石满意，成石的咸猪手又攀上了她白嫩光滑的肩膀，色色地笑道：“没关系，你都把你自己送给我了，我还能再奢求什么？” 苗晓菊脸忽地红了，虽然她和成石亲热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但是对于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子而言，这种话题还是很羞人的。她轻轻掐了成石的膀子一下，揪得成石浑身猛地一颤，苗晓菊也亲昵而娇羞地说道：“谁说我一定就是你的了。” “不是我的还是谁的？”成石也不管其他学生的眼光，又小声在苗晓菊的耳边低语道：“你是上天给我最宝贵的礼物，我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就连成石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随着自己和苗晓菊交往的继续，自己对待苗晓菊也从看待一个棋子、一个发泄肉欲的充气娃娃，逐渐变成了一种很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 只是这并没有妨碍自己对雷雨的感情……想到此，就连成石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耻。 男人啊，总是这么矛盾。 成石和苗晓菊的亲热模样早被不少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成石班级的班主任和几个老师都在打主意，等成绩出来再点一点这对小鸳鸯。只是他们都还没有想到，成石这次考试的答案“集百家之长”，分数绝对不低，而苗晓菊平日基础就好，成绩自然也不会低。 在很多学校，都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就是“只许优等生放火，不许后进生点灯”，只要你成绩好，只要你不要太嚣张，你在学校作一些出格的事情都没事，若你成绩一般，哼哼，对不起，办公室喝茶去吧。 两人手牵手来到小门，一个铜盆大小的落日，只留得半个在地平线上，颜色掐死初乘的淡红西瓜一般，满是回光返照的绚烂，落在正等在校门口的那辆奥迪车车脊上，煞是好看。 如同扶公主般，成石牵着苗晓菊钻进奥迪宽阔的后座，成石兴致满满地对汤楠笑道：“难道我过生日，汤哥，你今天晚上也在我家吃一顿便饭吧？” 汤楠听了兴致也挺高，他也笑道：“老板，我过来吃你的寿宴，要不要掏礼金啊？我可没准备什么礼物啊。” “没事，礼金从你薪水里扣～至于礼物……你有空教我开车吧～我早就想自己学开车玩玩了。”成石开玩笑道。 “我kao！老板，你这是釜底抽薪啊！你学会开车我吃什么？！”汤楠也很配合地调笑道：“我说老板娘，你今天晚上是不是那什么什么……” 三人就这么欢快的笑着，闹着，在这辆奥迪数次和事故擦肩而过后，三人终于到家了。 一进小区，成石便感到周围街坊看自己的眼神除了往日的怀疑，又多了一些厌恶和恐惧。 这些闲人又怎么了？成石还在纳闷，但是再走到自家门前时，才看见家里大门敞开，防盗门和内门都有被损坏的痕迹！ 成石脑子顿时嗡了一下，而单元楼对门那家人隔着防盗门对着成石看了看，又恐惧地关上了门，似乎表明一切事情与他无关。 成石发疯似地冲进房间，却看见屋内一片狼藉，自己收藏的模型手办被弄坏弄倒了不少，客厅餐桌上的蛋糕餐肴被打翻在地，大贝咿唔着倒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想站起来，但是又瘫软在地上，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而田甜几个老朋友小女生，则是恐惧地缩在客厅角落瑟瑟发抖。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成石恼怒地冲着一个小女生吼道，他没有看到田甜，田甜一定出事了！淡忘许久的慌乱和愤怒又爬上了成石心头，让他瞬间失去了冷静。 他的面色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吸血鬼般的灰色，他的眼睛也好似着火般红了起来。他的上颚骨和下颚骨嘎嘎地发起颤来。他有些站不住了，仿佛喝了酒一般，两只脚都有些不听话了。 那个小女生被成石的模样吓得口齿不清，她哽咽着说道：“今天下午……有一群流氓破门而入……他们踢伤了那只大狗……他们好凶，他们还在屋内搜东西，但似乎什么也没有搜到，就把田甜绑架走了……他们好像说，说田甜的爸妈欠了他们一千万……他们留了纸条……” “太嚣张了！我们赶紧报警！”苗晓菊听了之后顿感不可思议，这年头黑社会也太嚣张了！ “慢！”成石知道绑架者是蓝果那伙人，现在虽然蓝竹入狱，但是近日又传来消息，说蓝竹由死刑改判成有期徒刑，而且貌似还要继续上诉减刑……从这一点看，你就知道蓝果那群人的关系和势力了，毕竟蓝家也是平安市甚至省里少有的大家族大势力！ 自己有镜子能力又怎么样？！还不是保护不了自己所亲爱的人？！ 成石忿忿地捡起桌上一张打印纸，那张纸上打印着“欠债还钱，一千万，明天晚上之前凑齐！” 对方还挺小心，还记得不留下笔迹。不过成石知道，现在蓝果是认真了，而且田甜还在他们手上，自己一时间还真的很难应付。 再说这一千万自己也没法子搞定啊！自己这段时间花钱很疯，当初舅舅舅妈留下的遗产，除了那栋别墅，就剩下不到两百万了，那些强盗闯进门，弄坏的一些国外模型价值就至少几十万了！ 成石想了一会，又大步走进卧室，爬上一架衣柜，又打开一间固定在天花板上的橱柜，搬开一些空纸箱，最终在橱柜内部拖出来一台小保险箱。 打开保险箱，成石手上大部分现金、存折以及那套两百万的蝴蝶项链，都出现在了成石眼前。成石正欲把所有东西搬出来，却听到汤楠喊了一声：“老板，您别着急，这事我有办法！” 成石愣了愣，又看见田甜的朋友们都很没有义气地溜走了，便有些急躁地说道：“汤哥！我现在正急着凑钱救人，你还有什么其他主意？” 苗晓菊也皱着眉头说道：“这已经构成绑架案件了，我们还是得报案！” 汤楠冷笑了一声，用一种长辈教训晚辈的语气笑道：“我说老板娘，你也太幼稚了吧？要是普通的小毛贼，你报案还有机会把人救出来，可是现在绑架的人明显是……世道可没有电视里那么光明，像这种有势力的主，你报案只会害了田甜妹子！” 成石也稍微冷静了些，又爬下衣柜，面色凝重地对苗晓菊说道：“苗苗，你先打的带大贝去兽医院，这里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尽管成石尽量要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一些，但是他紧皱的眉头下面的眼睛里闪耀着可怕的光芒，两只瘦弱的手臂紧抱在胸膛上，好像在竭尽全力抑制自己一样。下颚抽搐，声音打颤，此刻的成石哪还有以前的成熟冷静的模样？ 苗晓菊嘟囔了几句，但是看着成石如此痛苦的神情，终于还是没有反对，只是她翻了翻自己的挎包，掏出了一副gucci高档男士墨镜，递给了成石，苦笑着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成石接过墨镜，看着墨镜镜片正印着自己的倒影，突然诡异地笑了几声，口中喃喃着：“这样也行啊～”便从口袋中掏出一只女式小化妆镜，走到窗口，用全身的力气将镜子甩了出去，仿佛在把绑架者扔出去泄愤一样。 化妆镜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贝氏弧线，穿过云霄，冲破天际，飞进了宇宙……（纯属yy，在此表态，老唐非常佩服实况足球10的王涛解说版。） 汤楠帮苗晓菊打电话找了一个出租车司机朋友，将大贝送往兽医院抢救。而待人走尽了，汤楠才对着坐立不安的成石说道：“老板，你以前说过你的舅舅舅妈欠蓝果的公司一千多万，但是从我们老板那里听说……蓝果的公司经常借高利贷，而且还是利滚利，利率高的惊人，而且靠每三天换签一张合法的借贷合同掩人耳目，假设您欠了他们一百万，三天后利滚利就是两百万，这时他除了单方面保有你原先的借据，还和你签一张专门给警察看的价值两百万的合法借贷合同……警察抓不到证据，再加上蓝家的势力的确很深厚，所以这些年蓝果一直靠这招圈了很多钱，根据我估计，您舅舅舅妈应该是借了这种利滚利的高利贷，而那一千万，应该是后来签的假合同……那张借贷合同你还有吗？” 成石恍然大悟，看汤楠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人家好歹比自己在社会上多混了几年，经验就不同啊！ 当初成石为了“留个纪念”，居然保留了当初那张一千万的借据，在保险箱里翻了翻，成石便把这张万恶之源攥在了手中。 汤楠接过借据，又说道：“老板，我看……这次你还是找王老板出面吧，他好歹在市内还有些影响力，让他出面，您再凑点蓝果的本钱和少许利息，应该可以把田甜妹子救出来。” 成石连连点头称是，而汤楠又叹息道：“老板，若不是田甜在人家手上……你完全可以找铁狼哥去教训蓝家的……不过你是铁狼哥的经纪人，王老板应该会给你和铁狼哥面子，现在市内的黑道可都在讨论铁狼哥啊。‘血十字’组织这个名号算是在本市黑道圈里响了！” 成石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之前汤楠要说什么王老板的事情，现在又要让王老板出面帮自己，实际是王老板想和自己套关系，和“血十字”组织套套近乎。大家看得都是自己虚构的那个人物“铁狼”抑或“十字刀疤”的面子。前些日子其他镜子能力者闹出来的神秘杀人案和神秘偷窃案，估计也被算到了“血十字”组织的头上了吧？ 自己当初造谣，制造这个谎言，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汤哥，还希望你给小弟引见一下。”成石很恭敬地说道，虽然他已经猜到汤楠一定会帮王老板约自己的。 “没问题！我这就去打电话！”汤楠欣喜地掏出手机，跑到窗边叽哩咕噜去了。而独自一人看着房间内狼藉模样的成石，突然想了很多。 镜子世界并不是万能，从田甜被绑架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差，就连最基本的一些保护都做不到。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至于这儿的平民生活，似乎还不适合自己和田甜，这儿的闲人们很排斥自己和田甜这种富小孩，更不能帮助自己保护田甜，别人这么轻易过来绑架，貌似都还没有人报警…… 当初自己搬到这个二居室完全是因为田甜不愿意住家里的别墅，自己也想省点钱，可是最近花了钱才知道，有时候有些钱还真不能省，就算把存款花光，自己多少也该找套保护措施稍微好点的大房子，保镖保姆绝对都不能少！ 汤楠这边似乎也说好了，他欢喜的脸仿佛攒成了一朵花，他笑嘻嘻地说道：“王老板今天晚上请您去醉仙楼聚聚，他已经答应帮忙了。” 成石看着汤楠谄媚的笑脸，突然冷笑着冒出一句：“老汤，这次牵线王老板给你多少回扣啊？” 汤楠连忙辩解“没有没有”，但是成石却阴冷地说道：“老汤，平时我们嘻嘻哈哈没问题，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算计我……铁狼也不喜欢，组织也不喜欢……以后别跟我玩心眼，懂吗？！” 汤楠身子很明显地震了一下，脸上满是惊惧之色，而成石也把握“胡萝卜加大棒”的原则，笑道：“老汤啊，你现在好歹也算是组织的下级成员了，平日多少注意点，别没事到处胡说八道～要是你干得好，组织不会亏待你。” 汤楠先愣了一下，又激动地问道：“我是……我是组织成员？我是铁狼哥的……同伴？”他推开成石又掏出来的一万块“赏钱”，有些狂热地说道：“血十字成员汤楠，绝对不辜负铁狼哥和老板你的期望！” 成石笑了笑，这年头，这种有理想有能力的愤青还真的不多了～ 第八章 初势力 “醉仙楼”这个酒店名字听上去很像是中国传统的小酒楼，但是当成石亲自来到这儿时，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孤陋寡闻。 范煌老妈家的“龙城酒店”在市内的确是很有名的高档酒店，但是“醉仙楼”则是市内新近开的高档餐厅，虽然不是吃喝住一条龙的服务，但餐厅内的装潢等方面也是按照国际五星级饭店餐厅的标准。 成石戴着苗晓菊送给自己的gucci墨镜，一身卡尔文．克莱休闲男装，踏着dr.martens的男士鞋，左腕的劳力士更是吸引眼球。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成石这副模样，还真的电到了不少餐厅服务生。 穿过一段雕廊画柱美女如云的走廊，成石和跟班汤楠走进了一间餐厅包厢：红色的帷幕，发凉的嵌花地板，几根古树模样的柱子环绕着一张桌子，白色桌布上进口皇室规格的金银、水晶器皿闪闪发光。 而在饭桌的一端，坐着一位被数位黑衣保镖守护的中年精干男子。他就是金羊出租车公司的老板，曾经的平安市黑道上的“老王爷”，“王爷”王天乐的老爸----王威。 “哟～成老板，幸会幸会～”王威一见成石，眼睛忽地一闪，竟让成石觉得自己成了被黄鼠狼盯上的母鸡。 “客气客气，王老板，久仰久仰。”成石还有点不适应王威叫他什么“老板”，却看见王威又很恭敬地起身向他走来，连忙伸手和他握手。 “成老板，你年纪轻轻，便敢为凡人所不敢为，我真是佩服地紧啊～”王威亲热地拉着成石坐下，冲几位小弟做了个手势，那几位保镖便鱼贯而出，汤楠也识相地走出了包厢，只留下两位“老板”谈话。 成石正欲开口，王威却抢先给成石斟了一杯葡萄酒，笑道：“成老板今天肯赏光过来见我这个过气的人物，王某我真是深感荣幸啊，来来来，这是1962年的波尔多，尝尝。” 话音刚落，包厢门也被打开了，十几个身穿红艳旗袍身材姣好的美女服务员端着一盘盘山珍海味，如同神话中的仙女般轻盈地在成石身边穿梭，留下盘盘餐肴以及点点余香，菜香伴着女儿香混杂在一起，竟让成石莫名地冲动了一下。 “成老板，请。”王威拱拱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干，“我先干为敬！” 见王威这么客气，成石也不敢怠慢，忙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说老实话，成石以前不喜欢喝酒，他一直觉得酒味要么辣要么酸，但是今天尝在口中的1962波尔多却让他了解到了酒味的醇美，成石就感觉自己的舌头味蕾被一卷丝绸滑过，又像是含了一串香甜可口的葡萄，久久回味，美味之极。 “真是好酒，王老板……” “好酒就多喝点，来来来，满上！”成石正欲说话，结果再一次被王威挡下，迫不得已，成石只得陪着又喝了几杯。 成石有点猜不透这个王老板是什么心思了，难道汤楠没告诉王威田甜出事了？就在成石还在困惑的时候，王威终于发话了。 “成老板，你的事情，我的手下帮你查了。”王威眯着眼睛，半笑不笑地说道：“您舅舅舅妈签的那张借据，其实属于蓝果公司高利贷的‘明账’，而‘暗账’还在蓝果的手上。虽说您舅舅舅妈已死，但是从道上规矩上说，您这把赖帐的确有点不厚道。” 成石听了有些生气，不过好在苗晓菊送他一副墨镜，自己眼中的怒火和不安并没有被王威这种老滑头看出来。 “最近蓝果是发了疯地到处追债收钱，你也知道，自从蓝果他父亲蓝竹被铁狼兄送进去后，蓝果和他的家族花了不少钱才买了蓝竹一条命。虽然道上没多少人知道你就是铁狼的经纪人，但是蓝果肯定也能猜出一些。所以蓝果这次绑架你的表妹，一方面是追债，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想引出铁狼兄。”王威又分析道：“根据我的消息，你舅舅舅妈欠的本金顶多五十万，只不过利滚利这东西实在是……我给兄弟你出个主意，你愿不愿意听听？”王威说着说着，对成石的称呼已经变成“兄弟”了。 成石只感到自己黑暗的前途又有了希望，忙不迭地应道：“有何高见，请讲？” “我王某人在道上还是有点面子可卖，兄弟你明天准备五十万，我出面调解一下，尽量让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反正只要铁狼兄的事情不过分外泄，相信蓝果也不会抓着兄弟你不放。”王威拍着胸脯说道，而成石心里也稍微安稳了些。 “您这么帮我，我成石还真无以为报了。”成石多少有些感动，能够认识王老板这种人，对自己的确非常有利啊。 “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兄弟嘛～”王威哈哈大笑道，“再说，以后我指不定还有什么事情要麻烦铁狼兄呢……说起来，那个‘血十字’组织……在中国的分部有多大？” 成石心里开始偷笑，敢情这个王威也相信了汤楠口中的谣言，便面色凝重地说道：“‘血十字’在国际上算是一个佣兵组织，在北美、欧洲都有分部，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精英。至于在中国新近开的分部，人数我不是很清楚，我比较熟悉地也只有铁狼一个人。不过，汤楠也算是刚刚加入的新成员吧。” 成石故意没有说确切的数字或者地名，就是要造成一种神秘的效果。人有的时候，宁愿去相信一些道听途说，也不相信一些正规渠道的消息，再加上前一段时间那些莫明其妙的事件，的确也让王威确信了一些流言的信息。 不过成石自己也奇怪，有一段时间，自己偶尔能在大街上看到镜子能力造成的涟漪，上次还见到一个镜子小偷，而且市内还出现过神秘杀人狂魔，但是近日，街上似乎又恢复了平静，成石感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镜子能力造成的涟漪了，感觉市内其他能力者都神秘失踪了。 成石不知道，除了自己、田甜和神秘的血天使，杨汐琳的“六翼天使”已经聚集了其他市内镜子能力者的觉醒者，前些日子街上不断出现的涟漪，恰恰又是杨汐琳发掘或者收服其他能力者、或是杨汐琳手下追捕其他能力者造成的。正是这种爆发式的涟漪，让成石曾误以为市内镜子能力者很多。 不过，镜子小偷和镜子杀人魔干得一些事情，已经被警方和黑道上的人物，自动划分到“十字刀疤”----也就是虚构的国际雇佣兵“铁狼”的头上，所以王威才对成石这么敬重。 王威可不想因为得罪成石，而让自己像神秘杀人案中的受害者那样被割开喉咙放血。 “汤楠……这小子人还不错，就是不够聪明能干……而且，兄弟你所在的办事处防卫太差，组织是不是在中国分部人手不够？”王威皱了皱眉，让成石心里多少有些惊骇。 成石很快明白所谓的“办事处”就是指成石和田甜现在所在的二居室，便笑道：“没办法，组织上头让我们最近要低调一点，毕竟不少人都在顶着铁狼呢。而我们的人手最近的确不大够啊。” “这样吧，如果你不嫌弃，这栋房子，兄弟你拿去。”王威掏出纸笔，刷刷地写下一行字，又掏出一把钥匙，一并递给成石，成石接过来一看，纸上写着“凤凰山庄十八号”，当即成石脑子热了起来。 凤凰山庄可是平安市有名的别墅区，那儿的别墅比起舅舅舅妈那种别墅还要高档，而且那儿不但别墅美观，周围的环境也是青山绿水，空气清新，甚至旁边还有高尔夫球场。一套凤凰山庄的别墅至少也要四五百万，王威现在随便就说给自己了？！ 成石只感到手上那张薄纸有千斤重，不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成石微笑了一下，将纸片和钥匙收入怀中，很有风度地说道：“王老板，我代表组织感谢你。” 王威笑笑，没有回答，而是拿起手机发了一个短信，不一会儿，成石的一个熟人走进了房间。 精干的板寸头，鼓鼓攘攘的肌肉，黝黑健康的皮肤，铁塔般的个子……成石看了一会，突然惊道：“王天乐！” 王天乐有些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加彪悍，更加强壮，身上还多了许多不乏美感的伤痕，而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副混混的模样，相反，倒很像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军人，又像是混迹黑帮多年的汉子。 王天乐看到成石时，眼神稍微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像是一把刀，一把未出鞘的刀，即使是最静寂的时候，也透着一股煞气和危险。 成石不明白王威把王天乐这个煞星叫来干什么，当初王天乐可是领着一帮小流氓敲诈过自己很久，莫非这位王老板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那也不应该是现在啊。 “我儿子，王天乐，听说他以前得罪过兄弟你，真不好意思。前段时间，我特地找了几个军队的教官调教过他了，现在他可比以前懂事多了。阿乐，还不给成老板赔罪？”王威满面谄媚笑容，倒让人觉得成石在以大欺小兴师问罪一般。 “成老板，以前的事情得罪乐，还请您多多包涵。”王天乐很洒脱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那种气度，倒像是《上海滩》中的许文强，要多帅有多帅。 “好说好说。”成石在心中暗笑，你老子送了几百万的别墅给爷，爷还能为难你？不过成石之前还真的有进入镜子世界揍王天乐一顿的意图。 “成老板，我这个儿子不成器，我想让他带几个兄弟跟你混，帮你打打下手，你意图如何？”当王威说出此话时，成石有些呆了。 什么？！让这个曾欺负自己无数次的流氓当自己的小弟？这不是开玩笑吧？王天乐好歹也是王威的儿子，王威就这么急着把自己往外面推？ “实不相瞒，我现在在道上的活动越来越少，虽然还有点老脸卖面子，但是我黑道上的势力被瓜分也是时间问题，我手下都是一群莽夫，我儿子阿乐也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我想把他托付给你，托付给铁狼，我只要求兄弟你给他在组织里安个跑腿的位子就行。”王威有些煽情地说道，“我早就不想在道上混了，手下的兄弟年轻人也不多了，正好让他们跟你闯闯，我也能安心了。” 成石这才明白王威送自己豪宅的意思，原来是想把自己的儿子和一帮年纪尚轻的小弟托付给自己，托付给“血十字”组织。 成石这才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其实，从他当初潜入蓝氏企业偷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越轨过分了。 其实，若成石愿意，这个地球他也可以搞翻过来！ “成哥，你要么让我杀了你，要么让我帮你杀人。”王天乐的语气冷酷非常，酷的成石都有些心寒，天底下有这么宣誓效忠的吗？ 不过考虑到谎言穿帮自己真的会被他杀掉，也考虑到日后一个人单打独斗绝对不行，收下他无妨，不过……这样的小弟是不是太嚣张了？ 成石眼珠转了转，笑着，默默地看着满脸期待的王天乐，在心中酝酿了一下情绪，又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墨镜，进入了镜子世界。 一进入镜子世界，成石便在王天乐身上一阵乱摸，果然，王天乐身上带有一把“大黑星”手枪。这可是黑道上“制式兵器”啊，这小子果然有意思。 成石将“大黑星”塞进了口袋，同时不断试图用意念让延迟效应尽快发生，并回到了现实世界。 一回到现实世界，成石便摆出一副潇洒的模样，笑着拍了拍王天乐的肩膀，大声笑道：“好～好～好～好一个人才！好一个‘王爷’！好一个‘你要么让我杀了你，要么让我帮你杀人’……”成石不管王威和王天乐脸上此刻什么表情，只是不断地说着一个又一个“好”，拖延时间。 当时间如同蜗牛爬般过了四五分钟，成石只感到裤子口袋一重，心中一喜，突然伸手掏出了口袋中的“大黑星”，枪口对准王天乐的眉心，笑道：“我要你帮我杀人，因为你杀不了我！” 王威和王天乐都被这一幕惊住了，还未等两人反应，成石又酷酷地把“大黑星”递给了王天乐，笑道：“阿乐，以后武器要拿好。” 王天乐连忙一阵乱摸，脸色顿时变了，王威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人看成石的目光也越发的严肃敬重，特别是王天乐，原本他的眼中还带有一丝不服抑或疑惑，但是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佩服了。 要驯服狼，就要比狼还要强！ 从今晚起，那个虚构的“血十字”组织成为了现实，成员一共三人。 第九章 调解·赌局 成石本以为王威托付给自己的只是“几个”小弟，但是当饭局进行到中途时，成石才知道，除了王天乐这个“血十字新晋成员”外，还有二十几个原本配属给王天乐手下的年轻打手。这些人都是王威手下专门负责打硬架砍人的，一个个身材都透着彪悍，而且并不是那种西方式的肌肉男，而是那种传统的东方人精悍型肌肉造型，感觉就像是一群未出笼的猛虎，危险度反倒比张牙舞爪的豺狼更大。 这些人可不是成天靠健身房锻炼肌肉唬人的打手，和王天乐一样，这二十几个人大多都是经受过专业搏击散打训练，甚至还有经受过武警学校训练的高手，只要你能坚持和他们凌厉的眼神对视几秒，就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刀尖舔血的高手悍卒。 “来来来，见过你们的新老大，成老板。”王威笑着向这群手下精锐介绍成石，那些小弟似乎早已听过指示，并没有什么惊奇的表情，而是齐刷刷地头一点，如同电影中的东北黑社会一样喊道：“大哥！” 成石脸色有点变了，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自己能够养他们多久？不过这点没面子的事情一时间可不能说，自己好歹也是“血十字中国分部干部”，总不能说自己穷吧？ 饭局结束后，王威还想带成石去附近的“夜生活娱乐设施”去潇洒一把。不过成石心里还是很乱，而且纯情的他对于业还不是很接纳，还是婉言拒绝了。 从离开“醉仙楼”开始，王天乐和三个保镖就开始贴身跟着自己了，愣是把汤楠吓得半死。而这几个人一上车，顿时把车挤的水泄不通，让成石很是不爽。 看来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多买几辆车了…… 不可不说王天乐和三位保镖的确很敬业，回到二居室后，这几位竟然先将房间全部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炸药、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后，才让成石进去。而成石睡觉后，这几位居然还轮流守夜，保护成石的安全。 第二天一早，成石根据王威的建议，在王天乐和几位保镖的陪同下，去银行取了五十万现金。 之后，成石又领着一帮小弟去了一趟凤凰山庄的新家。原本成石还让一帮砍人专用的悍男帮忙搬家，可是待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别墅，成石才发现自己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家具之类的玩意了。 那是一座位于湖边的三层别墅，虽然同是三层，但是这件别墅比起成石舅舅舅妈的别墅要好多了。这座别墅比较离群，一枝独秀地霸占着湖边这块好地界，如果加上花园庭院，占地面积至少也有两三百个平方。 一进别墅的声控大门，便是一条鹅卵石的路，两边绿柳虚掩，翠草茵茵。庭院里还中着不少奇花异草，感觉倒像是一片仙境。 走入客厅，便看见这间别墅的容积十分宽敞，地板是光滑如镜的大理石，绝对可以充当成石的“镜子主场”，东西两边是全套红木公座椅，当中摆着云英桌子凳子。北边靠墙正中是一个玻璃柜子，里面陈列着不少白酒洋酒，柜子两边是书柜，柜上放着不少附庸风雅用的“装饰书”。而四周的床边，摆着一架高档藤床，藤床后面则是红木雕刻的葵花明窗，上面嵌着红绿黄蓝各色玻璃，透过玻璃，还能看见另一间房中的一些家具电器…… 成石仿佛乡下人进城般不断在别墅内晃荡，这间别墅内家具电器摆设都很完备，根本不需要成石舅舅舅妈当初那些“破烂货”，成石越看越兴奋，也越自卑，原本以为自己很富了，但是没有最富只有更富…… 若不是田甜还在危险之中，成石差点兴奋地要高喊。 整整一个上午，王天乐和十几个保镖都在忙，他们在别墅内一间特别被空出来的房间内摆放着成石的收藏品手办和模型，《星球大战》、《高达》、《斯巴达》等各类电影或者动漫中的经典场景不断被成石和一帮悍男复原。 其实成石也不是玩性重，只是现在慌乱的他，需要一点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剩下的十几位小弟，都被成石先打发到原先舅舅舅妈的那间别墅，虽然比不上成石这套新房，但是面积也足够大，住个十几二十几个人还是可以的。为此，除了大量用不上的家具电器，成石事后还特地掏出十万块给他们置办物件。对于新老大的豪爽，这些悍男可是记在了心里，他们追随成石的动机，也有王威的命令，开始往对成石的佩服转变。 纵然有十几个悍男陪自己布置模型，成石这个白天还是过得非常郁闷，感觉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对田甜的担心，似乎不下于当初雷雨离开自己的痛苦。 草草地吃完一顿午餐外卖，成石便接到了王威的电话，按王威在电话内的口吻说，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蓝果方面还是答应了协商解决问题，不过蓝果似乎知道一点成石和铁狼的关系，一些具体事宜还需要今天晚上七点见面解决。 蓝果约成石在蓝家产业下的一间酒店见面，由于王威的努力，王威和几个当年黑道上的老人，都会过来做和解公证人。 在不少地方的黑道上，两个敌对帮派如果想要和解，除了双方老大出来见面协商，还需要一些黑道上的老人或者更大势力的老大过来做和解，也就是“公证人”。与正常社会中的“公证人”不同，黑道和解之间所用到的“公证人”权威更大，如果双方毁约，也就是不给“公证人”面子，也是蔑视黑道上的规矩，是要受到所有黑道势力鄙视甚至惩罚的。 相比与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诚信缺失，黑道上的人物对于这种古老的传统似乎更加尊重，他们要么不和解，一旦在公证人的见证下喝酒，以前就算是有再多恩怨日后也不准追究。 这种和“金盆洗手”地位相近的黑道仪式，在近年来越来越少，而且知名度也很低，但若是混黑道很多年的，多少还是知道一点这种规矩的。 成石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既然对方肯谈，那么事情就有希望，就怕别人不肯谈，那么双方就有余地。否则对方撕票，自己伤心，自己报仇，对方死绝。像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可不是成石喜欢的。 当晚七点，成石在十几位黑衣保镖的簇拥下，戴着墨镜，穿着白风衣白长裤，踩着白皮鞋，脖子上还很拉风地批了一圈白围巾，一派斯文型黑帮太子的打扮，再加上今天晚上有点微风，吹得成石的风衣和围巾飘阿飘，潇洒得一塌糊涂。 当成石下车时，原本还扑通扑通猛跳的心突然平静了许多，不知是不是压力也是动力的原因，成石只感到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不断涌起一股股勇气和力量。 没错，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夫了！当初欺负自己的王天乐已经成了自己手下，当初嘲讽自己的苗晓菊已经成了自己情妇，当初掠夺自己财产的舅舅舅妈已经成为了一摊碎肉……只要有镜子，自己无所不能！ 今天成石来得这家酒店，叫“蓝天酒店”，是一家三星级酒店，并不是非常豪华的场所，不过平安市内的富人都喜欢来这儿，因为蓝家仗着自己的权势，在这间酒店开设地下赌场、组织卖淫、打黑市拳……总之，这儿是平安市的一个销金窟，也是人间**的集聚地。 不知为何，这儿充斥于空气中那股**的味道，让成石浑身上下都感到一种彻骨的快感。**，是镜子能力不断进化的本源，而不断游荡于**与地狱边缘的成石，对于**这种东西，已经表现出一种本能的亲近。 在几位酒店保镖的带领下，成石一行人穿过一段长长的走廊，又坐了一段电梯，来到了酒店地下三层。 一出电梯，成石又看到了一段狭窄的通道，不少彪形大汉都在这儿守候着，一个领头的大汉还站出来，冷冷地说道：“请各位把武器都交出来，这是和解的规矩。” 成石轻声询问了王天乐一下，王天乐也告诉成石，这些人大多都是“公证人”派来的“裁判”，收缴双方武器，也的确是和解仪式的规矩。 成石并没有带什么武器，他只是轻轻弹了弹自己的墨镜，双手一摊，笑道：“我没有武器，要不要搜搜？” 一位大汉走上前来，在成石身上一阵乱摸，被男人摸的感觉让成石很不舒服，最终，那位大汉冲领头的点点头，表示一切正常。 不过王天乐这批人就比较搞笑了，跟成石一起下来的保镖有八人，而这八人就搜出来三把手枪，十几把匕首，让成石不禁感叹自己保镖战斗力的强悍。 上缴武器结束后，那位领头的又指着这段狭窄通道末端的一扇大门，笑道：“成老板，请。” 推开这扇大门，最先映入成石眼帘的，是一排排的赌桌、老虎机、麻将桌……这儿正是蓝天酒店的地下赌场。只是今天这儿没有开张，倒是靠北的一张大赌桌上，坐着满脸忿怒的蓝果，几十个彪形大汉护在其左右，让成石心里多少有一点心虚。 “放心，成哥，这群野狗可对付不了我们这群野狼！”王天乐轻声对成石说道，也让成石不由得在心中泛起了一些信心。 王威和几位黑道上的大佬都坐在另外一张桌边，从王威苦笑的脸色看，事情似乎有点蹊跷。 “蓝果不愿意简单的和解，他想要……”王威一见成石，便连忙跟上去提醒道，但是蓝果却坐在座位上大声喝道：“成老板……欠我的一千万，带来了吗？！” “我没有一千万。”成石也被蓝果搞得有点火，他冷冷地笑道：“蓝果，我只带了五十万，算是偿还你当初的本金，再多我没有。”说着，成石便打算进入镜子世界直接搞死这群贱人。 “哼哼，你那个清纯可爱的小表妹难道不要了？”蓝果发出一阵猥亵地笑声，“你那个小表妹长得可真是标志，你要是没钱，我把她的处女卖了，多少也能偿还我一点损失～” “公证人”们的脸上开始有点挂不住了，蓝果的态度根本就不是谈判的态度啊！ “蓝果，得饶人处且饶人，你知道铁狼……”王威又出来做和事佬，但是蓝果还是不听他的，蓝果拍了一下桌子，怪叫道：“我知道，不就是那个铁狼把我老爸送进去的吗？！要不是我老爸进去，我也不用这么缺钱去上下打点！成老板！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蓝果话音刚落，王天乐和另七个保镖便纷纷从不知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些小刀匕首，场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紧张，双方火拼一触即发，成石也开始在心里酝酿情绪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成石随口说道，打算给自己进入镜子世界拖延时间。 “哈哈哈哈～很简单，我要你和我赌一场！”蓝果有些狂热地说道，“我这辈子没什么嗜好，就是好赌！我和你赌一把，你赢了，我放人；要是你输了，你就把铁狼交出来！我要让他死！” 成石没想到蓝果其实是想要抓住铁狼这个虚构人物，也就是说，其实是自己害得田甜被绑架！想到此，成石心里不由得一酸，但他还是冷色道：“我和你赌，但是……若我赢了，我留下五十万，你放人，我们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若是我输了，你也放人，不过我交给你随便处置。” 场内的众人被成石的言论惊呆了，原本很多人还把成石当成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但是没有想到，成石居然有如此胆色！ 可惜他们不知道，成石早已认定自己赢定了！ 第十章 镜 蓝果听到成石的赌注后，突然大笑了几声，“好小子！若你的老大没害我的老爸，我还真想交你这个朋友。”说着，蓝果又冲几位手下说道：“你们把那位小妹妹带出来，让她看看这场赌局。” 不一会儿，田甜被一位保镖带进了房间。她身上的衣服并不凌乱，脸上和露出的胳膊小腿上似乎也没有伤痕，应该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或者更加不幸的事情。但是她脸颊上的泪痕却让成石一阵阵的辛酸，感觉心里仿佛被野兽咬了一口，空荡荡的，仿佛还在痛苦地滴血。 自己害了田甜啊。 田甜为了自己在“恶梦”中杀了父母，成石这段时间曾经研究过，田甜对于自己的依赖已经是一种病态了，大概是杀父母时，那种巨大的心理冲击让她原本的心灵崩溃，造成她先处于一种精神上极度空洞的情况，很像是刚刚被抛弃的野狗。 而当时唯一能够安慰她，给她依赖的，就是成石。再加上田甜的确也很喜欢成石，这让田甜的精神如同落水者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在精神上抱紧了成石这唯一也是最后的依赖。 田甜的“忠犬”意识，就是在一种精神“落水”或者“弃犬”的极度空洞状态，被成石这个“救命稻草”或者“收养者”因素催化，最终形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田甜已经有精神病了。 成石对于苗晓菊有愧疚，对雷雨有愧疚，对田甜更是有愧疚。正是这些愧疚，让成石不愿意再让自己亲爱的人受到伤害。 此刻的田甜神智还有些恍惚，成石生怕田甜有什么问题，记得拳头都捏紧了，一副想要和人拼命的模样。而蓝果也笑道：“这小丫头一直又哭又闹，我们之前只是喂了点安眠葯给她。放心，不是毒品。” “表哥？”田甜迷离的眼神终于扫到了成石脸上，她有些跌跌绊绊地向成石走来，两眼清泉再次涌出了让人心碎的泪水，“表哥，你终于来救我了……” 成石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潇洒了，他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搂住田甜娇小的身躯，不断摩挲安抚着她的小脑袋，不时在她背上拍拍，任由眼泪将他的胸前染得透湿。 “田甜，放心吧，表哥说过，会一直保护你的……”成石实在找不到什么其他话说了，他像一个安抚受惊女儿的父亲般，不住地安慰她。 田甜和成石的暧昧搂抱一直保持了五六分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其实，黑道上的人有时候更注重亲情，而且他们的子女往往也会遭到仇家的伤害，所以他们对于成石的心情可谓是感同身受。除了一些无聊的小青皮还作出点色色的联想，大部分不禁都为成石和田甜的“兄妹情”动容。 最终，田甜哭着哭着，身子一软，睡倒在了成石怀里。成石怜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好好睡吧，睡醒了，恶梦也结束了。” 成石把田甜抱到了王威旁边，笑道：“王老板，如果我挂了，麻烦你日后多照顾田甜。” 王威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轻声道：“成老板，大家都爱惜自己的亲人……行，我答应你，不过我不会任由蓝果胡来，再说……谅他们也不敢惹铁狼兄！” 成石苦笑了几声，若自己真的万一挂了，那个虚构的人物绝对不会帮自己报仇的。不过赌博这东西，成石早已想好怎么对付了！ 成石又坐到了赌桌旁，微微颔首，摘掉墨镜放在手边，笑道：“我们开始吧，怎么赌？” “你是客人，你来选吧～”蓝果很自信地笑道：“骰子三窟梭哈纸牌随你选。” 成石听了不由心头一喜，这下子自己的赢面更大了！自己最害怕蓝果搞一些自己用镜子能力干扰不了的赌博，现在蓝果让自己随便选，岂不是让自己赢吗？ 不过，是赌博就有风险，这次赌博危险还是很大的，若是自己失败，自己还真的要被蹂躏啊。 “我选抛骰子，三战两胜，比大小……怎样？”成石不是很明白其它的赌博法，便说了一个自己以前常在电视上看过的，“我们双方各拿一个骰盅摇骰子，然后比大小。” 蓝果看成石的眼神有点怪，像这种比较古老的赌博玩意在如今的大赌场已经很少有了，毕竟大部分来这种高档赌场的赌徒都不屑于自己练摇骰子，虽然在中国古代的赌场经常有高手喜欢玩这种东西，但是手法实在难练，再加上对大部分赌博游戏并没有帮助，所以这种赌博手法几乎已经绝迹了。 莫非这小子是高手？蓝果心里不由得一紧，但又笑道：“行，就比摇骰子，比大小，但是……我的骰盅由我的手下来摇！”说着便喊道：“骰子王，给我上！” 一位清瘦的瘦高个穿着一件侍从式黑马甲，悄然走出后台，冲着成石一鞠躬，笑道：“在下在这间赌场负责摇骰子，还望成老板多多指教。” 众人一片哗然，不少老大都知道这个骰子王，蓝天酒店的赌场为了搞钱，收拢了一批赌博高手，像这个骰子王，就是一个高手。 虽然他平日只是独自摇骰盅做庄，给别人猜大小单双，并不是这间赌场主流赌博游戏的高手，但本事绝对不是盖的，据说这位高手想摇几点就是几点，甚至还能听骰！ 这不明摆着是欺负人嘛？！几位公证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原本以为来这边就是负责调停，但是如今却变成了赌博的公证人，蓝果也实在欺人太甚了。 成石稍微迟疑了一下，心里一紧，但还是笑道：“行，我们比三次，看谁摇得点数大。” 骰子王笑了，接过手下人递上来的两只骰盅和六枚骰子，翻来覆去展示给众人看了半天，又让人递给成石，“成老板，请你检验骰子和骰盅，我不希望这次公正的赌博给别人留下任何出老千嫌疑的印象。” 成石拿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看骰盅底盘，又将骰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笑道：“没问题，没问题。”虽然他并不懂怎么检查骰子骰盅，但是作作样子还是会的，而且看骰子王这种态度，应该不会出老千。 骰子王又笑道：“请成老板先选自己的骰盅和三枚骰子。” 成石随手捡了一个骰盅三枚骰子，笑道：“请手下留情。” “好说好说，成老板看样子也是行家，还请你也手下留情。”骰子王媚笑道，但谁也没有看见，他在接过骰子和骰盅时，用一种很隐蔽的动作，偷偷将三枚骰子换了。 “成老板，我们开始吧。”蓝果在一旁笑道，不断用他略微肥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下巴，倒挺像电视上运筹帷幄的诸葛亮，可惜他下巴并没有胡子。 成石和骰子王一起拿起了骰子摇了起来。骰子王这边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潇洒非常，而成石这边则摇得非常勉强，摇着摇着浑身都在动，活像羊癫疯发作。 只听得“啪”的一声，骰子王将骰盅按在了桌上，而成石这边也手忙脚乱地把骰盅按好。 骰子王在心里笑了，他听出来了，他自己摇了三个六，对方则是摇了一个三一个四一个五，自己这把赢了。 “等等！”成石突然大喝了一声，“先给我来杯咖啡，我有点紧张，等我喝完了再开……” 骰子王和蓝果对视了一眼，骰子王做了一个“ok”的手势，蓝果也笑着吩咐道：“给成老板来杯蓝山。” 成石接过了咖啡，原本他想要酒的，因为玻璃杯多少也可以充当镜面，但是害怕自己酒量太差脑子发晕，而且自己还是有镜面备用的。 成石抿着咖啡，左手也悄悄地摸到了墨镜上面。 田甜的不幸遭遇似乎触动了成石内心的孤寂悲伤，今天他进入镜子世界无比迅速。他一进镜子世界，便打开自己的骰盅，一看，三四五！成石连忙把骰子摆成了三个六，而且不断试图用意念缩短延迟反应的时间，紧接着，成石又飞快地溜到骰子王身边，打开他的骰盅，将其中一枚骰子由六摆成了五。 当成石回到现实世界时，才发现自己的残影智商实在太低，喝个咖啡居然还把自己的衣服弄脏了，自己的衣摆上满是咖啡渍。从对面蓝果和骰子王轻视的目光看，他们应该是认为自己因为过分紧张害怕才这样白痴的。 成石倒也不着急，就这么慢慢抿，而对方似乎胜券在握，也是不着急，而且似乎还有一种等着看好戏的心态。 大约等了四五分钟，成石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自己那杯咖啡早就见底了。 “死就死了！”成石暗暗骂道，又大喊一声：“妈的！准备开！” 也正是成石这声大喊，让刚刚听到骰盅内似乎发出了一丝声音的骰子王思绪乱了，当成石打开骰盅时，骰子王的脸色大变！ 三个六？！他怎么可能是三个六？！自己明明听得是三四五啊！ 难道这小子故意表现地不会掷骰子麻痹自己？难道这小子知道怎么干扰别人听骰子？ 不过想到自己也是三个六，打平也不是不能接受，骰子王还是打开了骰盅，这一回，他的脸色更加恐怖了。 “十七点……十七点？！不可能？！这不可能啊！”骰子王惊呼道，“我明明……我明明……” “你明明怎么了？”成石一脸淫荡地怪笑，“第一局，我赢了。” “废物！”蓝果气得喊了一声，吓得骰子王浑身冷汗，不过他也灵机一动，故意摆出一副洒脱的模样，笑道：“成老板果然是高手，接下来我不会让了。” 骰子王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告诉众人，自己第一局是让成石的。虽然这个借口非常苍白无力，但是蓝果一时间倒也找不到其他人来抛骰子，终究只是狠狠地瞪了骰子王一眼，又坐了回去。 蓝果刚才瞪得一眼，在骰子王眼中，那种眼神简直就是剜了自己一块肉，他心惊肉跳地再次举起了骰盅，强挤出笑容，“成老板，我们再来。” 原本成石还想故技重施，但是这一把骰子王魄力十足，在成石开骰盅之前，便一把将骰盅按在了桌上，也不管成石怎样，将骰盅打开，喊道：“三六！十八点!” 骰子王这种气魄可吓到成石了，这一把自己没办法在他的骰子上动手脚了，不过成石还是摇了一会，将骰盅放在了桌上，正要开骰盅，突然做了一个抱头的动作，一脸痛苦地说道：“抱歉……我头晕……”说着说着手便要去摸墨镜，还打算装睡糊弄一会。 可是成石这么一闹，可吓坏了其他人，包括蓝果都开始有些紧张了，要是成石莫明其妙出问题，别人还以为是自己刚才那杯咖啡有毒呢！ 成石进入镜子世界后，花了不到几十秒的功夫就把自己的骰子换成了三六，并回到了现实世界。 一回现实世界，成石当即吓了一跳，只见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王威正不断拿手摸成石的额头，口中喃喃着：“好像有点低烧！” 成石顿时脸红了，自己那是作弊羞得低烧。而就在此时，田甜也惺忪着睡眼，满脸关切地双手托着成石的脸颊，大滴大滴的眼泪直流，口中还说着“表哥，不要抛下我。”让人觉得成石好像去世了似的。 “放心，我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有些头晕罢了……”成石摆摆手，故意和人寒暄了一阵，最后才打开了骰盅。 又是三个六，平局！ 骰子王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自己下一把即使赢了，也是和成石打平！ 其实，成石心里更害怕，自己似乎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再去拖延时间了。下一把，自己怎么办？ 可是蓝果这边已经坐不住了，他走上前去，忿忿地扇了骰子王一巴掌，狠狠地骂道：“废物！废物！”不知是不是蓝果用力过猛，骰子王被一巴掌扇得摔倒在地，三粒骰子也从他的袖口飞了出来，故碌碌地在递上滚个不停。 王天乐一把掐住骰子王，又从地上捡起骰子，看了看，骂道：“这小子有问题！”而另一位成石的保镖也拿着桌上骰子王用的三枚骰子捏了捏，高喊道：“骰子被掉包了！这三粒骰子里面灌了铅！” 蓝果的面色顿时由红变成白，又由白变成红，最后竟然气得变成了酱紫色，他身边的小弟也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干架。 “蓝果，你也太过分了！你还讲不讲道上的规矩？！”王威最先发难，大声呵斥道。 “我**！‘十字刀疤’害了我老爸，我还没找他算帐呢！”蓝果怒喝一声，居然将手伸进了裆部，竟然又掏出了一把手枪。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诸位黑帮大佬顿时失声，成石也有些呆了，妈的！门口那几个白痴是怎么搜身的？难道他们把手枪当成那话儿了？有那话儿那么硬吗？！ 就在成石打算进镜子世界做最后一搏时，却看见田甜瑟瑟发抖着身子护在了成石面前，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不准你……不准你伤害表哥！” 第十一章 狐狸 “呆在表哥后面，表哥会保护你的。”成石一把揽过田甜，将她死死护在身后，深情地说道，最后还刮了刮田甜的小鼻子，“活着，是很美妙的事情，所以不管表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活下去。” 成石哄完美女，又摆出一副很吊的模样吓反派。他板着个脸，对蓝果冷色说道：“蓝果，我警告你，如果在场有任何人因你受伤，我保证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蓝果稍微惊了一下，似乎是对成石有所顾忌，也正是这当儿，几个人影从各个角度扑向了蓝果。 一声枪响，打碎了天花板上一只水晶吊灯，散落的玻璃水晶仿佛下了一场梦幻的光雨，倒有些童话故事的色彩，透过着梦幻的光雨，田甜如同被好色王子夺去的公主一般，被成石这位黑心的恶魔紧紧搂在怀里。 可是现实并没有这么童话，只见王天乐和三名保镖已经按倒了蓝果，他们手上都拿着一只短小的拳刃，抵着蓝果的眉心、右眼、喉咙和心口四处要害，天知道他们是不是学蓝果把武器放在了裆部。成石甚至恶趣味的想到，如是半路上车子颠簸一点，他们会不会被自己的武器阉了？ 老大被制住，蓝果的保镖们顿时一个个有力无处使。按说他们的素质也不差，可是刚才所有人都被成石刚才那一声吓得愣了一下，也许成石自己还没有发现，随着镜子能力的发展，他的**正不断的膨胀，而其意志力精神力更是在不断发掘镜子能力的过程中变得越发强大。正是这种意志力的增强，让他也越发拥有恶魔般的魄力，刚才他的眼神，真的很骇人。 “你杀了我吧！”蓝果并没有屈服，他大喊道：“兄弟们，不要让那个小鬼离开这儿！你们一定要抓住那个‘十字刀疤’！” “畜生！”一阵洪钟般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只见一个精神卓越的白胡子老者，四五个黑衣保镖的护卫下走进了赌场，原先在门口把手的一些公证人手下，也都有些害怕地跟了进来。 “这帮人都是练家子。”一位保镖轻声在成石耳边说道：“成哥，这些人真要动手，我们不一定对付得了。而且这几个人肯定都是军人出身，有特种兵都很正常。” 曾经有人开玩笑说，说这年头工人下岗了，农民卖淫了，科学家都成了商人，而解放军都成了高门大厦里的看家狗。这话虽然偏激，但也说得不错，有很多军人退伍找不到别的出路，而军人对命令的绝对服从以及其实力的超凡，让越来越多的有钱人喜欢找军人做保镖。而根据一些警察的报告显示，这年头犯罪者最强悍的三个人群：大学生，警察，军人。这三个人群一旦作案，往往比其他人群的犯人更加有影响力。 成石还不明白这位老者骂得是谁，只是从周围那些大佬的脸色看，来人绝对不是小人物。 只见老者大步走到成石面前，脸色又如变色龙般，从愤怒迅速转换成了欢喜或者谄媚，他眯着一对狐狸般的眼睛，笑道：“成老板，我孙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还望你多包涵。” 成石愣了一下，一旁的王威也连忙跑过来打圆场，向成石介绍道：“这位就是蓝家的当家，蓝田蓝老爷子。” 成石以前因为蓝竹的缘故，多少也研究了一点蓝家的历史，蓝家的历史最早可以上朔到明朝初年的蓝玉大将军，几百年来虽然不算非常风光，但是在历朝历代也算是混得不错。蓝田蓝老爷子当初也是平安市的一个官，只不过后来年老，把家族事业交给了蓝竹，可没承想，蓝竹最后居然被成石搞进了局子，差点没把枪毙，最后老爷子靠着门生故吏的关系网，再加上大把撒钱，总算把蓝竹救了一条命。 可是这次蓝家被搞得元气大伤，蓝果比较年轻，脾气冲动，一心想报仇。正好老爷子最近一直在调查蓝竹事件，再加上一些江湖流言和警方那边熟人传来的消息，基本确定成石和“十字刀疤”有关系。这个消息被蓝果得知后，便制造了这次绑架。 说老实话，按照蓝家原先数亿的资产，蓝果对于这本金五十万利息近千万的高利贷也不是很上心。可是蓝竹倒台，先让蓝家不少企业被查封，再加上后来打通关节花了大笔钱，蓝家这段时间还真的没钱了。 所以蓝果一方面是想收回点高利贷，一方面也是想逼“十字刀疤”出现，可没想到成石居然这么带种，更没有想到王威居然会帮成石。之后蓝果将计就计，借和解的名义，找成石过来赌一把，想让成石输掉，招出“十字刀疤”的行踪，为父亲报仇。 但是成石的“赌技高超”和他的胆色，实在让蓝果郁闷。 这会儿要不是蓝老爷子过来，蓝果估计是想要和成石打个两败俱伤了。 “蓝老爷子，你好。”成石对着杀父母仇人的老爹微笑着伸出了手，他早已打定主意，跟对方玩笑里藏刀，日后找机会搞死蓝家！ 蓝老爷子也笑着和成石握了握手，很恭敬地说道：“您是不是先把我孙子放了？” 成石回头一看，发现王天乐等四人还架着蓝果呢。至于那只手枪，更是被王天乐缴了抵着蓝果的太阳穴，让原本还在不断喊叫乱骂的蓝果顿时没了声音。 成石对王天乐挥挥手，王天乐等人也轻轻把蓝果放开，却不料蓝果一挣脱便大声喊道：“爷爷，快抓住这个小鬼！他知道‘十字刀疤’在哪里！” “畜生，给我住口！”蓝老爷子疾步走向蓝果，抡起巴掌狠狠扇了蓝果一下，比当初蓝果扇骰子王还要厉害，看来扇人还是蓝家的传统啊。 蓝果在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后，眼泪汪汪委屈地指着成石骂道：“爷爷，你糊涂了？那小子是……” 蓝果的话在半途突然硬生生地截断了，蓝老爷子冲他挤了几个眼神，顿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不冷静。 “没抓到‘十字刀疤’，你对付这个小鬼有什么用？！”蓝田轻声说道，终于让不算笨的蓝果冷静了下来，说来也是，若蓝果对付了成石，完全可能引来“十字刀疤”的全面报复，“十字刀疤”的能力蓝家可是知道的，蓝竹办公室那段录像至今还是蓝家一些技术人员研究的重点。 既然“十字刀疤”能够在蓝竹的办公室来无影去无踪，那么他也可以在蓝家任何一个地方来去自如，也就是说，“十字刀疤”杀掉蓝家所有人完全有可能。 要制敌，就要一次性搞死，俗话说打蛇打七寸，若不能一击制敌，后患无穷。特别是对于“十字刀疤”这种恐怖分子都要自叹弗如的变态，惹火他，那就不是死可以解决的。成石舅舅舅妈的死状蓝家可是了解过的，而且警方都认为这是“十字刀疤”的手笔。蓝果可不想真的变成照片上那种碎肉。 “对……对不起……是我冲动了。”蓝果尴尬地挠挠头，居然走到成石面前，很“真挚”地道歉道：“我父亲的确对不起成老板你，我也不该这么……对不起……” 成石对于蓝果的道歉毫无感觉，蓝果这种道歉，和rb首相偶尔说两句无关痛痒的忏悔在性质上毫无区别。成石只是心中庆幸，庆幸蓝果没有发疯到底。 “各位老朋友都在，就请大家做个公证人，我们蓝家和成老板恩怨一笔勾销。”蓝田这只老狐狸也跟着顺杆爬，打算暂时先让蓝家和“十字刀疤”和解，等到合适时机再出手。而且反正现在蓝竹也死不了了，蓝家日后也许还有用到人家的地方。 他能够害蓝竹，自然也能害害蓝家的仇家。这种锋利的刀，蓝田可不想让其对准自己。 在一阵喝彩声中，成石酷酷地喝下了和解酒，和蓝田老狐狸握手言和。 反正日后对付蓝家机会还多得是，而且还不一定用镜子能力，总之，伪装成其他势力使得绊子不就行了。成石心里在这么想，蓝田老狐狸何尝不是这么想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恒的对手，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利益，才是各方的动机和最终的目标。如今蓝家对付成石没好处，成石这边对付蓝家风险也太大，这让双方暂时达成了一种勉强的和平。 喝完和解酒后，蓝田老狐狸还打算宴请招待所有在场人，甚至还有几十名女公关也就是高级妓女端着筹码走进了赌场，说这是蓝田老爷子的谢礼，大家随便玩，若不想玩，你完全可以把这些筹码换成现钱。比如成石，他就分到了一百万的筹码。 成石赶着送精神状态有些不对劲的田甜回家，便随手把一百万筹码塞给了王天乐，一脸豪爽地笑道：“给兄弟们玩玩，要是有剩的就当是兄弟们的奖金。” 王天乐和其他七名保镖顿时感动地五体投地，这样的老大到哪里找？！如今跟成石的小弟也就二十来人吧？平均每个人都能分到四五万。随手能够扔出四五万奖金，这种豪爽已经不是平安市这种地方黑社会老大的级别了。 “到底是血十字的中国分部重要负责人。”王威看着牵着田甜款款离去的成石，不由钦佩地笑道，“我让儿子跟他，真是跟对了。” “什么？那小子是……”一旁的蓝田惊得把手中的酒杯都掉到了地上，“你说……你是说那小子是‘十字刀疤’组织的重要人物？老王，你从哪听来的？！” “我从哪儿听来的不重要，不过蓝老爷子，成石这个年轻人可不是简单的小鬼，他背后的势力不是我们这种级别的人能够清楚的。根据我的推测，铁狼……也就是‘十字刀疤’的地位很有可能都在他之下。至少，在中国分部，成石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该死！我居然一百万就把他打发了！”蓝田不由忿忿地说道，“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小跟班！看来……只能日后再登门拜访一下了。” “老蓝，我看你也别想着和他斗了，老老实实让你儿子蓝竹想办法跟他赔罪，要是他背后的组织肯帮你，你们蓝家在平安市……不！在全国内，很快又能重振声威了。我可是很看好他，连儿子都交给他了。”王威捋着自己的小胡子，又搂了搂自己怀里一位小**，这只中年狐狸又对蓝田老狐狸说道：“杨家的势力不是发展很快吗？我听说杨家最近可是占了你们家不少产业，你是不是……杨家的屁股也不是很干净哦～” “对啊！”蓝田一拍脑袋，“还是老王你高啊！‘老王爷’可真不是盖的。哈哈哈哈哈……” “我也是看到一棵大树，想好好傍一傍而已～哈哈哈哈……”中年狐狸和老狐狸一起笑了起来，笑得他们身边的保镖和小姐一个个浑身发毛，一种刻骨的寒冷也从他们的脊背爬了上去…… 成石这只狡猾的小狐狸，此刻并不知道自己被两位狐狸大佬看上了，他现在就在车后座，抱着半哭半睡的田甜，轻轻地拍拍摸摸，还断断续续地哼着《宝宝睡》，前排的汤楠和王天乐在后视镜内看着田甜天真无邪泪眼婆娑的可人模样，又看看成石那副酷哥模样，不由得在心中暗骂成石命好，居然能够拥有这样可爱的小表妹。 可是他们哪知道成石心中的痛苦，田甜的精神问题，以及她的镜子能力，迟早会再次爆发，到时候，自己该怎么保护安抚这只堕落凡间的天使？ 第十二章 梦使者 搂着如受惊小鹿般的田甜睡了一晚，成石差点崩溃。 小丫头片子今晚差点没把自己的腰给搂断了，边哭边睡边说胡话，偏偏成石想和她聊聊，又怎么也叫不醒她，其直接下场就是成石自己失眠了。 小丫头“表哥”这句话一晚上足足喊了上百遍，好不容易半夜小丫头睡沉了，声音少了，成石也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睡觉了，哪知道半夜模模糊糊看见小丫头起夜后，紧接着空气中便是一阵阵熟悉的涟漪。 田甜的涟漪范围并不大，从弧线的角度推测，田甜是在洗手间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又想起了当初看到的那些涟漪，突然推测出，各个镜子能力者的涟漪大小不同，而且也许能力越强涟漪越大，而自己完全可以通过涟漪的角度推测出涟漪的扩散半径和中心点所在地。 不过成石一时间并没有多少心情去研究这个，田甜并不是很了解镜子能力，而且上一次田甜进入镜子世界就杀了舅舅舅妈，这一回，认为自己是在做梦的田甜又会作出什么事情？ 虽然相信田甜不会伤心自己，但是成石还是担心地抓起一面小化妆镜，进入了镜子世界。 一进镜子世界，成石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感到四周满是静寂，倒是一阵阵阴森的哭泣声不断从洗手间方向传来，这也越发确定了成石以前的判断，镜子能力者虽然听不见自己和周围静止折影的声音，但是却可以听到其他镜子能力者的声音。 成石悄悄地走出房间，向洗手间走去。 那种满是悲伤恐惧的哭泣声越来越大，终于成石在洗手间的洗漱台前看到田甜。 田甜身上那件薄薄的睡裙凌乱的裹在她身上，她藕节般柔嫩的四肢如同一抹夏日的白雪般刺眼，睡裙下隐隐露出的粉红色小内裤不住地刺激着成石的眼睛，她的头发有些散乱，脸上满是泪痕，她正坐在地上哭泣，而她的右手正流着一股股鲜血，落在地板上，犹如点点落红，而在她身边的系数台上那面大镜子，已经破碎成一瓣一瓣，镜片上残存的血迹早已昭示了破坏者是谁。 “好黑啊，好安静啊，好恐怖啊……”田甜喃喃着，低语着，哭泣着，鲜血染上了她的脸颊，将她衬得仿佛恐怖故事中染血的洋娃娃。 成石终于忍受不住了，他无法忍受再让田甜痛苦，他不介意让田甜知道镜子能力，不介意让田甜知道自己纵容了她杀父母，他只是看不下去，看不下去田甜在恐惧的深渊越陷越深。 “田甜……”虽然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是从田甜抬头的模样看，她听到自己的话了。 “表哥？为什么你也进入恶梦的世界？”田甜先是一惊，不过她并不适应听不到自己声音的说话，不过成石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她的话了。 “表哥，难道你也被梦魇拉进梦世界来了？！”田甜对于镜子能力也有自己的理解，由于她仅有的几次都是在半夜或者无意识状态进入这个空间，所以她的内心也对镜子世界产生了一种近似对恶梦的恐惧。“梦世界”，则是田甜对成石脑中镜子世界的理解，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双方的理解不同，成石迅速发掘出了镜子世界的各种特性，杨汐琳等人则是用一种西方宗教的思想来解释，而田甜，则是把这儿当成一个恶梦的世界。 “田甜，不要哭泣，你哭泣，我会伤心的。”成石轻轻地走向田甜，握起了田甜受伤的右手，将嘴唇靠了上去。 成石吻着，舔着，一丝丝鲜血的腥味和处女的香味涌上了他的味蕾和鼻腔，随着他的舌头不断卷去田甜手上的鲜血，一种近似于血族吸血的快感开始缠绕在他的心头。小丫头羊脂玉般的皮肤感觉真的很好。 传说中的血族喜欢处女之血，成石还真有点成为吸血魔王的错觉。 成石并不知道田甜在镜子世界的存在界限是多久，他只是温柔且暧昧地亲吻吮吸着田甜手上的伤口，上一次田甜杀父母时已经被玻璃弄伤了手，如今她再次因为悲愤或者痛苦砸镜子弄伤了手，新旧伤痕在成石的眼中，并不是白玉上的瑕疵，相反，却是一种牺牲而残缺的美丽。 “放心，表哥会保护你……”眼看着田甜手上的鲜血已经被舔得差不多了，成石又说出这句说滥的宣言，可是这一回田甜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表现得很幸福很圆满，神情反倒很悲怆。 “表哥，我并不希望让你来保护我啊……我希望能够保护表哥，成为表哥的武器，像上次杀死爸爸妈妈那样，我早就知道了，我是恶魔……否则梦魇也不会赐予我梦世界……表哥，我不介意你是不是梦使者，但我希望，你能够把心交给我，用你最真实的心对待我。”田甜的眼中闪烁着有些奇异的光芒，有些可怕，但也充满了一种原始的诱惑和美丽，“表哥，我是你的梦使者，让敌人做恶梦的使者……” 说着，田甜这位“梦使者”突然将脸凑到了成石面前，整个人就要往成石的身上压过去。 难道自己要被萝莉推倒？！成石还未反应过来，一股如同清香薄荷般的感觉已经印上了自己的嘴唇，一具轻盈充满芳香的身体更扑到了自己怀中。不过，成石并没有机会抱住她，因为田甜的时间界限似乎到了，她的身影就这么在一眨眼间消失，只留下淡淡的余香…… 待成石回到现实时，田甜已经醒了，她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瞳孔印着窗外的明月，发出闪亮的光芒，倒像是一只发情的野猫。成石突然有一种快要被她吃掉的感觉。 好在田甜并没有那么邪恶，她似乎已经不再悲伤，她微笑地问道：“表哥，你什么时候也成为‘梦使者’的？” 成石并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问道：“田甜，进入梦世界必须要接触镜面的物体，你知道吗？” 田甜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如此！镜子！对！是镜子！表哥，你知道得真多。” “那么……你每次进入梦世界之前，都在想什么？或者……有什么情绪？”成石又问道，自己的情绪是孤寂，不知道田甜的心情又是什么呢？ 田甜的脸突然红了，羞红，。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每次都是……都是想着表哥，想保护表哥，想陪着表哥……” 天哪！田甜进入镜子世界的情绪实在太伟大了！成石不由得感到一阵激动，天底下居然还有一个女孩时时刻刻想着保护自己，陪着自己！难怪田甜上次进入镜子世界会那么残暴，原来她当时残存的意识就是保护自己啊！ 成石奖励性地又摸摸田甜的脑袋，小丫头的发丝不断撩动着成石的手臂和脸颊，一种又痒又酥的感觉开始爬上了成石的心头，成石胸口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在不断收缩，又在不断膨胀。隔着薄薄的睡裙，成石能够感受到小丫头柔软温热的身躯，成石有一种感觉，一种想要细心呵护但又想暴走的感觉。 不知何时，成石身上的那只凶兽正在撕吼着想要冲破灵魂与物质的双重束缚，若不是成石不断在脑中想象自己被拳王泰森揍的场景，他差点就要犯错了。 “田甜，表哥自己摸索了一点……梦世界的规律，你要不要听？”成石心中有一种无比的轻松，田甜是他唯一一个倾诉关于镜子世界的人，而田甜心中也充满喜悦，一种找到同伴的喜悦。 “我要～”田甜这句话差点没让成石暴走，不过成石还是借口给田甜找绷带跳下了床，奶奶的，再这样下去自己绝对抗不住的。 窗外的星空是美丽的，天空是深蓝色，由于已经是后半夜的缘故，平安市的灯光已经很少了，故原本隐藏起来的星星都钻了出来，天空上布满了星星的网。这网仅仅地盖下来，盖在成石和田甜的头上，仿佛在呵护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和同伴一般。 苍青的月光，抱着星光一起钻入了房中，照耀在恶魔与堕落天使的身上，照耀着他们染血的灵魂，照耀着他们满足欢愉的笑容…… 当黎明来临时，成石才终于把自己总结的所有规律讲完，由于很多镜子世界的特性单纯用语言很难描述，成石中途还带田甜进入镜子世界做了几次“实验”。 不过田甜的镜子能力并没有受过太多的锻炼，意志力更没有达到成石那种程度，所以她一天之内顶多进入两次，第一次顶多呆五分钟，第二次更短，只有两分钟。这无疑给成石进行大量的“实验”很多难处。 不过，两人早已打定主意，以后每天两人都要互相帮忙做一下实验，继续发掘镜子能力。 根据田甜的描述，成石进入镜子世界后产生的涟漪很特别，不但扩散半径很大，而且涟漪很明显，如果说田甜的涟漪只是小河里的波纹，不断“奋发向上”成石的涟漪那就已经是波浪了。 知道这个消息，成石是有喜有忧，喜得是自己以前偶尔看到的涟漪都没有自己这么强，也就是说自己的镜子能力应该是最强的；忧得是自己的涟漪太明显，扩散范围算一算至少也有近百米，也就是说自己很容易被人发现，看来自己日后还是要小心点，尽量避免被隐藏的镜子能力者发现。 吃早饭时，王天乐和一帮小弟很惊讶的看见田甜居然是笑容满面，欢喜非常，而且她的笑容还带着一种莫名的甜蜜。包括汤楠在内，不少小弟都开始猜测，成石昨晚是不是让田甜尝到了“女人的美满”，毕竟成石和田甜同睡貌似也很久了，一个健康的男人天天和田甜这么一个充满诱惑的萝莉一起睡，不推倒萝莉才怪！可是他们还不知道，成石昨晚可是差点被萝莉推倒啊…… 第十三章 嚣张跋扈 早饭期间，成石接到了一通电话，是苗晓菊打来的。 前日苗晓菊把大贝带到了兽医院，还好，大贝生命力很顽强，再加上大贝伤得并不是要害，已经脱离了危险。虽然大贝的丑恶模样让一向博爱的兽医都感到害怕，但是金钱的作用还是让兽医们把大贝当成国宝来伺候。 苗晓菊还跟成石说，她已经帮成石请过这几天的“病假”，还问成石有没有处理完田甜的事情，若实在不行，她还是建议报警。 成石从心底感谢上天赐予自己苗晓菊这样“贤惠温柔”的女友，虽然苗晓菊曾经欺负过自己，但是那时候自己的确也让人瞧不起，没有苗晓菊，还会出现其他人领头欺负自己，段飞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若不是雷雨，成石真的想把自己的真心全部塞给苗晓菊，去补偿自己曾经的冲动和错误。 可惜，雷雨在成石的心中的地位，实在难以动摇。成石不是贪图雷雨的美貌，他看重的，是自己在最贫困最不堪的时候，雷雨依旧能够冒着被别人敌视的危险捍卫自己脆弱的尊严。而且，初恋永远是每个人难以忘记的。 成石承认自己花心，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尽管他有了苗晓菊这个女朋友，尽管他有了田甜这个小小新娘，但是他忘记不了雷雨，若他能够轻易忘掉雷雨，他也不会作出害范煌成为植物人的事情。 想到此，成石的心里又有些沉重了。即使是恶魔，也有自己珍视的东西，特别是自己处在低谷时，雷雨朦胧的爱情，范煌真挚的友情，是支撑自己心灵的动力。但是那份爱情逼自己去摧毁那份友情，而那份友情又破坏了自己的爱情，爱情与友情共同的消失，让自己成为了一个恶魔，这算不算一个死循环？ 有空还是去多看望一下范煌吧。还有雷雨，上一次她轻松推掉了自己的表白，自己也该找个机会，再和她好好谈谈，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 成石又通知苗晓菊戴上大贝在她家小区门口等车，便挂掉了电话，他的心情，又有些乱了。 “表哥，你有心事？”成石脸上的忧伤自然被田甜看在眼里，她又关切地说道：“表哥，我们说好了要真心相对的，你不要再说‘没什么’。” 成石苦笑了一声，又揉了揉田甜的头发，说道：“你不懂的。” “嗯～表哥又把人家当小孩子！”田甜嗔道，又气鼓鼓地夺过成石的早餐，“小孩子的东西你不要吃。” 王天乐、汤楠和一帮小弟就这么呆呆地看着成石和田甜的打闹，看着两人欢笑的模样，众人心中不觉也有了一丝温暖。 跟随这样温和有人情味的老大，也许也是一种幸福吧？ 虽然成石执意反对，但是王天乐最终还是坚决反对让成石一人去上学，非要带上几个保镖陪成石上学，而且还要对成石进行贴身保护。 成石抗议半天的结果，就是将保镖人数由四人减到了王天乐一人。不过，带着一个像王天乐这样的前小流氓头子上学，也足够让成石不舒服了。好在成石还是了解自己一个人并不安全，而且蓝家方面绝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随便来个人对自己放冷枪自己都回天乏术，镜子能力并不是魔兽里的无敌药水，而且成石至今还有搞清楚，若一个能力者进入镜子世界，那么他的残影受到攻击会有什么后果。 田甜虽然已经明白了镜子能力的大部分规律，但是成石和她并没有勇气做这种危险的互相伤害实验。 “表哥，走好。”吃完早餐，成石急急匆匆地背上挎包，准备上学，田甜也如新婚主妇送老公上班一般，在门口送别，还撅着个小嘴，“亲一个再走。” 王天乐和其他人差点没被田甜萌倒，若不是田甜是成石的宝贝疙瘩，他们绝对会出手追求这个小妹妹，见过萌的，没见过这么萌的。 田甜就像是电影《辛德勒名单》中的那个红衣犹太小女孩，是这个灰暗世界中一抹艳丽的颜色，如果没有田甜，那么成石身边的世界绝对会陷入一种绝望的灰色，成石的堕落，绝对会比现在更加快速更加彻底。 成石没办法，半推半就地在田甜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虽然田甜有些不满，但她还是欢喜地送宝贝表哥出门上学。 说来好笑，成石这种身家数百万能力超群的人，完全不用像普通人那样去上学，但是成石他现在上学的目的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曾经成石上学，只是想按照平常人的生活路线，将来考个二流大学，找个糊口的工作…… 可是如今的成石上学主要是因为苗晓菊和雷雨都在学校，而且要是不上学，自己似乎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事情看，再说……有了镜子能力作弊，自己考个不错的大学，将来到大学里玩玩也不错。 把上学当成一种玩乐和享受，成石也算是有点境界了。 苗晓菊所住小区的保安对于成石这辆奥迪也算是眼熟了，当然，对于苗晓菊这个经常被奥迪车接走的“学生二奶”他们也记下了。不过今天这位“学生二奶”的身边坐了一只长相丑恶的大狗，它胸前绷带上渗出的点点血迹不但不让人觉得可怜，相反倒更显得它狰狞可怕。 苗晓菊和大贝一上车，大贝便趴在成石身上舔啊舔，愣是给成石洗了一个脸。苗晓菊则是有些恐惧的盯着助手席上的王天乐，身子不住地往成石怀里缩。 “成石，这位是……”苗晓菊看了半天，才有些巍巍缩缩地问道。 成石好不容易推开过分热情的大贝，一边抚摸着大贝身上的杂毛，一边解释道：“苗苗，这是王大哥，平时保护我的安全，田甜我已经救出来了，还要多谢王大哥的父亲帮忙呢。” “谢谢你，王大哥。”苗晓菊甜甜地笑道，她恬静温柔的笑脸竟让王天乐有些呆了。 王天乐被军人训练的时间不算长，但是这种训练培养格斗技巧只是其次，更多的作用是祛除了王天乐身上原有的痞子气和流氓习性。若是以前的王天乐，看到苗晓菊这种安静可人的小姑娘，一定会像当初调戏雷雨一样胡说八道，可是如今他看着苗晓菊诚挚的笑脸，听着苗晓菊的感谢，竟不由得脸一红，笑道：“帮成哥做事，是我的荣耀，嫂子不要这么谢我，我受不起。” 王天乐这声“嫂子”可真拍马屁拍对了，苗晓菊也顾不上成石和自己都要比王天乐年纪小的事实，如同被打开了话匣子般，快乐地和王天乐聊了起来，不断询问田甜被绑架的前后经过。 当听到田甜被释放时，苗晓菊的眉头顿时舒展，当听到蓝果掏出手枪对准成石时，苗晓菊又一脸紧张……王天乐虽然是个武夫，但还真有点讲故事的天分，愣是把成石“孤胆英雄独闯龙潭虎穴救美人”的故事讲的活灵活像，看着苗晓菊不时传递而来火辣辣的崇拜眼神，成石还真有点汗颜。 这个王天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原本以为自己编故事已经很强了，愣是编的几家大佬和自己客客气气，可没想到王天乐居然也能把自己很普通的表现说成了小说里的大侠，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成石的奥迪车最近早已成为学校内讨论的焦点，成石所在高中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居多的私立高中，所以一个学生平日有奥迪车接送还是一件很刁的事情，特别是在知道车子的主人是一个曾经的贫困生时，各种各样的讨论也更多了，从中彩票五百万到抢劫银行，各种说法都有。 今天成石和苗晓菊下车时依旧像往常那样引人注目，而且今天吸引的目光更多，因为王天乐这位悍男今天居然也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校服跟在了他们身后。 王天乐当初是高中辍学的，王威为了方便他平日保护成石，早已未雨绸缪直接拿钱砸校长，迅速办好让王天乐进入了成石所在的班级的手续，不可不说这个中年狐狸脑子的确灵活，有王天乐跟着成石，即能保护成石，也能监视成石，更快的摸清“血十字”的组织状况。 吩咐汤楠开车送大贝去新家后，成石搂着苗晓菊，在保镖小弟王天乐的护卫下，学着电影上的校园黑帮老大，嚣张跋扈地走进了学校。 望着其他人特别是“熟人”惶恐的眼神，成石发自内心地想要偷笑，虽然自己这种摆谱稍微有些幼稚有些做作，但是这种感觉，还真他妈的爽啊！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做老大，难怪现在校园里的小霸王那么多，成石曾经还觉得这种“霸权”非常的幼稚，非常的无聊，可是一旦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你的虚荣心，你人性里狂热而不受控制的那一部分，便会在你的脑中鼓动着你去维持甚至炫耀你的霸权。 成石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可是实际上，他的内心还没有在一次次蜕变中完全成熟。 因为自卑，所以自负。在失去了范煌这个最大的制约后，心理长期受到压抑的成石，无可避免的爆发，抑或是崩溃。一如前段时间成石的疯狂购物。 这就好似一个长期不得温饱的人在经历无数苦难后，又毫无心理准备地一夜暴富，往往便会造成纵欲过度……或者暴食暴饮撑死的情况。 力量是福也是祸，在意志坚强的人手上，能力能够造福，而在意志薄弱的人手上，能力往往会遗祸。 成石是会在**的纠缠中自我毁灭，还是在一次次蜕变中彻底升华，就看他自己了…… 第十四章 完美生活中的不完美 成石的班主任对于王天乐的到来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现，金钱的力量的确无尽穷，按说像王天乐这种容易造成恶劣影响的流氓，班主任平常都是抵制的，以前班上就有几个学生被“劝退”了，可是如今班主任同志根本无视班上学生对王天乐的畏惧，任由他坐在原先范煌的位子上“打坐”。 早读课时，班主任打断的学生早读，也打断了成石、王天乐和苗晓菊的亲密谈话，她抱着一叠成绩记录，开始宣布上一次考试的成绩。 上一次成石的考试答案可是集百家之长，当班主任报出“成石……五百四十分”时，全班一片哗然。 四门满分一共也就六百分，成石居然考出了五百四十分的高分！相对于成石以往那种“保级无忧升级无望”的中游分数，他的进步和他目前的身价一样耀眼。 几乎是同时，班上几十充满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了成石。虽然考试成绩对于成石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但是成为众人焦点的感觉，还是大大满足了成石虚荣心。 成石对于别人怀疑和窃窃私语毫无愧疚，镜子能力也是自己的真才实学，和有些人天生智商高属于同一性质，有些人能够靠脑子学得好，就不准自己用自己的本事考高分？貌似进入镜子世界看别人的答案并不在现有规定限制中吧？ “成石同学能够迅速从悲伤中振奋，发奋图强，用好成绩慰藉亲人的在天之灵，大家要好好向他学习。”班主任用一种很肉麻的声音说道，其实她也知道成石的成绩很不正常，但是她一个小老师又能怎么样？成石这些日子的改变众人可是有目共睹，这年头有钱人得罪不得，有钱人小孩更是得罪不得。 班主任的赞赏过后，全班响起了一阵掌声，不响，只有两人在鼓掌，王天乐和苗晓菊都带着诚挚的笑容用力鼓掌，几个学生蔑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又被王天乐满是煞气的眼神吓着了，不由得也跟着鼓起掌来，不一会儿，鼓掌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全班包括很讨厌成石的马梅也在王天乐的淫威下鼓起掌来。 成石现在还真的有点像暴君魔王啊。 在这一阵阵悦耳的掌声中，成石突然觉得有一点空虚，这难道就是自己想要的？当初自己被这帮同学像臭虫一样蹂躏时，自己只是意淫日后发达了，要在同学会上炫耀一下之类，但是当自己突然强大了，这些曾经看不起自己人卑微地低头了，自己却觉得生活似乎缺少了什么。 雷雨，没有了雷雨在自己身边，自己取得再多的尊严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成石仿佛在一瞬间跌入了镜子世界的静寂之中，四周的掌声逐渐消散，周围的人影也逐渐黯淡，尽管自己有了苗晓菊，还有田甜充当自己心灵的后盾，但是没有雷雨，自己的生活就没有奋斗的意义。 成石曾经的梦想，便是和雷雨一起安静的生活，只是成石原本打算等自己生活再稳定一些，再好一些，他不想拖累雷雨，所以一直没有表白，只是当他有条件时，似乎已经晚了。 下课时，成石便走到阳台，打响了雷雨的手机，他有一种感情，一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雷雨的感情，这种感情让他坐立不安，让他的心好像火烧一般饥渴难受。 “喂，雷姐吗？”手机那头很快便接通了，成石也迫不及待地喊道。 “喂，你是谁？”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并不是雷雨的声音，这种声音娇媚中透着威严，很像是……杨汐琳！ “哦，你是……那个成石。”杨汐琳那边最先反应过来了，“雷雨她睡着了，还没醒。” “你们在哪儿？”成石心里有些不舒服了，难道雷雨还在医院照顾范煌那个活死人？！难不成她还要一辈子守着他不成？！ “我们？我们还在医院啊？”杨汐琳的声音饱含了忧郁，这种忧郁在往日是完全不可想象的，杨汐琳平日表现出来只有高贵、盛气临人、潇洒……和忧郁眼泪之类的东西完全搭不上号，可是自从上次，自作孽，不可活. 成石不知道接下来杨汐琳又说了什么，只是现在成石心底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彻底宰了范煌，植物人是吧？！我要让你成为死人！让雷雨彻底断了念头！ 不对，要是范煌死了，雷雨会不会更加伤心，更加内疚？虽然自己有信心让范煌死的干干净净，比如掐断一些电路或者输液管……只是上次害范煌已经让自己烦恼很久，自己这一次还是冷静点吧，要是搞得雷雨打算一辈子守活寡，自己可真是偷鸡不成折把米了。 而且，成石当初伸手拉了一把范煌，就表示他内心深处并不想让范煌这个朋友死。人生在世，能有几个为自己着想的朋友很难，可惜，范煌不但怀疑自己，发现了自己一些蛛丝马迹，还触动了自己的逆鳞……如果有可能，成石真的很想和范煌做一辈子的朋友。 自己的能力加上范煌的脑子，如果真的两者可以结合，自己和范煌绝对会成为玩转世界的绝代双骄吧？ 可惜一切都迟了，范煌成了植物人了，雷雨也离开自己了。即使现在成石现在的生活几乎已经完美了，但是范煌和雷雨成为他奔向完美生活路途上无法忽视的两个不完美的地方。 成石挂断了电话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在镜子世界中用意志力控制延迟时间和进出时间很消耗人的精力，初时成石刚刚发现这种用法，就好像新婚的处男一上来就狂顶狂冲，等到当初的疯狂伤到自己身体了，自己也只好面对被掏空的身子发出“人老了”的感叹。 成石打算以后除了陪田甜锻炼，以及一些必要的时候，自己还是尽量少用镜子能力。再说，为了避免被其他隐藏的能力者发现，自己低调一点也好。 成石转身走到了教室门口，先对苗晓菊喊了一声：“老婆，帮我请假，我要早退。”又对王天乐喊道：“王大哥，陪我出去一趟。” “好的，你走好。”苗晓菊甜甜地笑着应道，根本不问成石要到哪儿去，这样理解老公的好老婆现在真的好难找啊。 王天乐在无数双眼睛的注目礼中，屁颠屁颠地跑到了成石身边，一脸真挚地说道：“成哥，您以后还是叫我阿乐或者乐仔吧，您叫我王大哥，我受不起。” “好好好，阿乐行吧？那你也别叫我成哥，叫我石头就行。”成石也笑道，现在的王天乐有时候还真有些可爱，比当初敲诈自己的小流氓头子形象好多了。 “石头哥……”王天乐一时间还真有些叫不惯，当初自己被老爹王威叫回去，扔给一帮军人蹂躏了两周，自己身上那点“小资自由化思想”完全被磨光了，虽然自己对成石这个当初的被敲诈者抱着一些怀疑和困惑，但是这些日子成石对兄弟们表现出来的厚道早已让王天乐服气。 让王天乐这个饱受军队思想毒害的悍男跟成石随随便便，他还真改不过来了。 “我的安全，就拜托你了。”成石开玩笑地说道，不过他也清楚，杨汐琳是镜子能力者，上一次天知道她有没有真的看到自己的脸，天知道这位“女王”是不是故作不知想让自己露出马脚。 杨汐琳现在就在雷雨身边，成石现在还真的有些害怕见到这个寡妇了，每次见到她，自己都有一种当初被范煌怀疑的恐惧感。 有王天乐在现实中保护自己，自己也能在镜子世界盘旋盘旋，多少也能让自己更加安全一点吧。 “保证完成任务！”王天乐的军人气质一不小心又显露了出来，他居然冲着成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让班上不少人产生了一种错觉：一名首长拍着警卫排的小战士肩膀，用革命宣传片中领袖式的笑容，和蔼地说道：“革命的安全就拜托给你们了。”小战士一激动，利马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今日之后，不知校内又会有多少关于成石的流言诞生。 此刻，成石心中探望范煌和雷雨的心情无比急切，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片秋天的落叶，被命运的暴风雨随意吹打蹂躏。纵然自己有了镜子能力，但是生活，似乎永远不能被自己掌握。 在门卫伯伯羡慕的眼神中，成石打电话叫来了汤楠和自己的私家车，三人往着市第一医院赶去…… 第十五章 熟悉的影子 一到医院，成石便往着范煌所在的住院楼赶去。按照范煌这种身份，他住的地方和大部分普通病人也不一样，大部分病人都是住大病房，而范煌的老爹范敬业花钱给自己儿子安排到了高干病院区。 这个区由于住的人非富既贵，所以环境还算清幽，感觉倒像是一个花园式的疗养院。 鲜嫩碧绿的草地，草地两旁，花卉和花圃种植得很是精致漂亮。各色的花朵组成了一幅幅图案、蚊子和装饰。一条幽静的小路隐没在一片翠绿的树木之中，恰似一道灰白色的缎带。那一棵棵数被辛勤的园丁们修建得很是整齐，活像打扮后，准备接受领导检阅的学生队列。附近还有一些喷泉、凉亭和花架。秋天，在这个凋零的季节，这片花园依旧保持着长春般的美丽。 虽然范煌已经成为了植物人，但是这一次成石还是买了一个水果篮带着，范煌吃不到拉倒，这其实是成石想送给雷雨补补身子的。范煌睡觉倒是爽，哪知道雷雨平日照顾他的辛苦。 不知道平日雷雨有没有给范煌换尿布……成石一想到此，心里又是一紧，想要做掉范煌的念头又重了几分。 王天乐紧跟着成石身后，但是在走了一段之后，成石却突然停下了，差点没和王天乐撞在一起。 成石用一种做贼般的动作闪到了一片绿荫之中，眼睛直直地盯着范煌所在的那座小楼的门口。 王天乐顺着成石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美丽异常的女孩，颐指气使地对几个成年人指手画脚，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得仿佛整个世界都要黯然失色，她的骄傲气质不但不引人厌恶，反倒能让人觉得她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 这就是贵族的气质。 此刻的成石满脸惊恐，因为他看见在杨汐琳面前的几人中，居然有一个自己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瘦高个男人，他面色不是很好，脸颊凹陷了进去，眼睛很小，但眼神并不呆滞，眼珠子仿佛总是在转，让人看了很不舒服，这也就是俗称中的“贼眉鼠眼”。他的头发虽然比较闪亮，但还是透着一股抹不去的寒酸气。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和一套牛仔裤，虽然看上去都是名牌，但是却和这个人很不相配，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偷了漂亮衣服穿的乞丐。 不是太子，换上龙袍也不像皇上。这句古话还真有些道理。 不过这个男人却让成石感到了莫大的惊恐，因为这个人是除了田甜之外，唯一一个在镜子世界见过成石的人。 镜子小偷，就是他。 一般而言，小偷的记忆力都很强，因为他们要记住自己见过的反扒或者受害人的容貌，防止自己被逮到局子里去。虽然上一次这个小偷惊恐的逃跑了，但是成石很担心他记下了自己的容貌。 成石继续观察，这位曾经的镜子小偷此刻正和几个人一起接受杨汐琳的批评教育，他们都是一副点头哈腰满脸抱歉的模样，看杨汐琳略有些怒意的面容，成石猜测，这些人都是杨汐琳的手下，他们办事没办好，如今被杨汐琳教训。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上了成石的心头，那个镜子小偷既然已经投靠了杨汐琳，那么还会不会有其他镜子能力者投靠了她？ 成石曾在王威那边得知，杨汐琳的杨家在国内可是和范家并驾齐驱的两大家族，比起鼎盛时期的蓝家还要强大很多，杨家的当家杨超群麾下的产业近几年更是飞速发展，而最近杨超群还开始插足平安市以及周边地区的黑道势力，凭借着强大的财力以及蓝家遭遇打击的机会，杨家在黑道上也算是搞下了不小的地盘。 而且让人寻味的是，范敬业和杨超群两人当年还是好友，范家和杨家的合作一向很亲密，杨超群好几次都想把女儿杨汐琳嫁到范家，而且新郎的人选不是杨汐琳所喜欢的范煌，却是范家明面上的公子范辉。不过这桩婚姻杨汐琳一直反对，一向宠爱女儿的杨超群也就没有坚持。 处于对范煌和杨汐琳的厌恶，成石对于范家和杨家都没有什么好感。而成石也猜测，杨汐琳在得到镜子能力后，迅速总结了一些规律，并开始收拢其他觉醒的能力者，镜子小偷就是其中一个。 想到此，成石突然茅塞顿开，难怪最近市内的涟漪几乎消失，难怪神秘盗窃案绝迹，原来杨汐琳已经把他们拉到了手下了。 不知那个神秘的杀人狂有没有被收拢，若是杨汐琳派那个喜欢划破别人喉咙的杀人狂来袭击自己，自己还真的很不好办。 成石这才发现最挤以前的眼光多么狭隘，以往自己只想到范煌这个眼前的威胁，却忽视了其他能力者都存在。现在杨汐琳先人一步，已经收拢了一些同伙，虽然成石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能力者觉醒了，但是杨汐琳肯定已经建立了人数优势。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成石看了一下，现在杨汐琳面前有三个人，一个镜子小偷，一个戴着黑墨镜长相猥琐的矮个男人，以及一个长得很帅的潇洒长发青年。 难道他们都是镜子能力者？成石心里多少有些害怕，就算加上田甜，敌我双方人数比也是二比一啊。虽然成石还不清楚镜子能力者在镜子世界里互相伤害会有什么后果，但是他还是感到一阵阵心虚。 还是要确定对方的具体人数！一定要发掘出隐藏的镜子能力者！ 成石有点想逃了，他真怕自己被镜子小偷看到认出来，凭借杨家的势力和杨汐琳那帮镜子能力者的实力，自己绝对会死的很惨！ 模模糊糊的，成石听到那几个人正在说什么“实在找不到其他天使了”、“学校里根本找不到”之类的话，难道……“天使”是杨汐琳一伙人对镜子能力者的称呼？ 成石还在隐蔽着，却看见从病房楼中又走出一人，一个他更加熟悉的人，雷雨。 雷雨比前些日子更加憔悴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扎马尾穿短打了，她散下了头发，穿起了范煌喜欢的飘逸长裙。她的脸上也不再满是活力，不再阳光，眉宇之间似乎总是笼罩着一层抹不去的哀愁，让人心碎。 史湘云变成了林黛玉，这是成石的第一印象。 成石差点没忍住内心底想要安慰雷雨的冲动，他忿忿地捏紧了拳头，不知是想揍自己还是揍范煌。他眼看着雷雨仿佛一朵白云般飘到了杨汐琳身边，终于，雷雨的脸上又有了些许的笑容，杨汐琳也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和雷雨轻声聊起了什么，那三人也识相地离开了。 若不是范煌坠山，雷雨和杨汐琳估计至今还是冤家呢。换句话说，若不是范煌坠山，妒意和成石不相上下的杨汐琳，很有可能像成石害范煌那样害雷雨。 自己究竟是救了雷雨还是害了雷雨？成石自己也说不清。 对雷雨的爱最终还是战胜了成石对自己安全的担忧，见那三人已经消失不见，成石便接过王天乐手上的水果篮，又让王天乐躲在暗处，向着雷雨走去。 王天乐曾经调戏过雷雨，还被雷雨赏了个过肩摔。成石可不想让王天乐的存在破坏了自己在雷雨心中纯洁的形象。雷雨平日可是很讨厌流氓和黑帮的。 “雷姐。”成石拿出了天使般纯洁的笑容，和雷雨打招呼道，还装作很不经意的样子和杨汐琳打招呼，叫出了杨汐琳当初在学校的外号，“‘女王’，你好～” 杨汐琳抱着双手笑道：“你来看望阿煌？阿煌能有你这样关心他的朋友，真好呢。” 成石听不出杨汐琳这句话是真心还是试探，他尽量把话题转向了雷雨，他笑道：“雷姐，这几天你照顾范煌累吧？” “今天你不上课？”雷雨抢下成石手中的水果篮，“我来拿吧，希望范煌能够在水果坏掉前醒来，有机会吃到你送的水果……范煌他还是没什么起色，不过各种生命指数都算平稳，暂时应该没什么危险了。” “我有点担心范煌……还有你，就请假过来了。”成石和两位美女一起向小楼里走去，边走边说道，“老范他福大命大，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但愿如此……”雷雨淡淡一笑，看着她轻启的朱唇，成石真想进入镜子世界亲一亲她！不过看到一旁的杨汐琳，成石还是放弃了这种无聊的想法。 走进范煌的病房，看着木乃伊似地范煌，成石还是有一点歉意的。好好一个帅哥，如今摔成这样，将来醒来估计也是毁容了…… “老范，我又来看你了，你也真不够意思，老他妈的装睡，小心老子把你拖出去弹**一百遍……”成石坐在范煌的床头，又开始说一些无聊的话，可差点没有把另一个房间内盯着监视器的范煌气死。 “妈的！成石你个**，要是再废话一句小心老子跑出来揍你！”范煌面红耳赤的盯着监视器上的成石骂道，不过周围的几个人都看得出来，范煌脸上带着一种温馨的微笑。 这也许就是男人的友情吧？虽然有些粗俗，但是真挚。 当然，这种真挚仅仅是范煌单方面的一厢情愿，抑或是成石内心，还残存着一丝和范煌的友情，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反倒冲破了仇恨和嫉妒的封锁，从成石的口中钻了出来…… 第十六章 巧言的恶魔 杨汐琳两只柔软的小手先在成石的上衣口袋里一阵乱掏，只是掏出了手机、钥匙和钱包。杨汐琳眉头一锁，竟然又把手伸到了成石的裤子口袋里摸了起来。 隔着布料，成石感到那双娇嫩的小手如同两只小蛇一般，在自己的大腿处滑动，偶尔更是蹭过自己的要害部位，一股股热血自主地向着那根如意金箍棒涌去，让成石即害怕又兴奋，欲仙欲死也就这感觉了。 “喂喂喂！你干什么……”成石话才说了一般，又立刻明白，杨汐琳这是在寻找自己身上的镜面体！她一定是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镜子能力者，而一般镜子能力者处于保险起见，多少都会随身带着镜子以防万一，如果自己身上带了镜子，自己才真的死定了！ 人品啊！这就是人品啊！成石在心底欢呼，自己这一次没带镜子居然歪打正着！想到此，成石也不推辞杨汐琳给他做按摩服务了，他如同一个荡妇，一边嘴上说不要，一边又欲拒还迎地把身子凑上去。 杨汐琳似乎急着找到成石是镜子能力者的证据，居然没有发现自己和成石目前所处的暧昧状态，她摸完了成石的裤子口袋，居然急得一把推倒成石，开始扒成石的外套。 躲在一旁树丛中的王天乐现在鼻血都快喷出来了，活春宫啊！他只看到一位超凡脱俗气质高贵的美女，将自己的老大叫到了偏僻处，先安慰了一阵老大受伤的心灵，还投怀送抱挑逗老大，老大不从，她居然玩霸王硬上弓，按倒老大扒老大的衣服。 王天乐此刻的内心无疑是矛盾的，对老大的忠心正在不断呼唤他冲出去解救老大，而他心底男人的本能，就如同恶魔的耳语，不断怂恿着他继续观望下去。 终于，恶魔的耳语战胜了一切，王天乐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满意的决定：继续观赏这部《女王非礼良家少男》。 杨汐琳的小手在成石身上摸了好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成石的外套和衬衫更是被扒下扔到了一旁，活脱脱一副被蹂躏的模样。 “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杨汐琳终于从成石的身上爬了起来，连说了几个不可能，又皱着眉头，沉思良久，美人效颦给人感觉真的很不错，特别是刚刚被美女按摩了全身的成石，此刻看杨汐琳真别有一番风味。 杨汐琳手忙脚乱地慌了一阵，终于定下神来，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精致漂亮的化妆镜，摊开手来给成石看。 看着光滑闪亮的镜面，成石心里分明惊了一下，杨汐琳这是向自己暗示自己是镜子能力者呢，还是打算来一个“代表镜子惩罚你”，进入镜子世界做掉自己？ “你有没有什么话说？”杨汐琳有些气极败坏地说道。 “有，你刚才是不是太冲动了？竟然往男人怀里钻，还扒男人衣服……”成石也看出杨汐琳暂时还不想动自己，也忍着笑和杨汐琳开玩笑道，内心的紧张感也消失了很多。范煌这小子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杨汐琳这种可爱的女生倒追你你居然不要！自己可是等待雷雨倒追很多年都没有成功啊。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算了，权当你不是天使……”杨汐琳冷冷地说道，“至少……你的老大，‘十字刀疤’是天使吧？！” “天使……是什么？”尽管成石已经猜测到天使就是镜子能力者的意思，但还是尽量装傻。 “别跟我装糊涂！道上那点消息我们杨家怎么可能听不到？”杨汐琳凤目猛地一瞪，声音也变得满是怒意，成石只感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杨汐琳外号“女王“，不是因为她的权势，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这种如同女王般的气势。这种传说中的王八之气，此刻就在杨汐琳身上显露无疑。 成石的牙关开始不自觉地打架，他有点受不了杨汐琳情绪的突然变化，而杨汐琳看着惊恐的成石，又说道：“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天使……或者向你老大那样的能力者，你知不知道学校里其他的能力者？！” 成石明白杨汐琳已经发觉上次范煌坠山有蹊跷了，而且就算范煌真的是因为吊桥老化出事，那么之前在镜子世界的山路上与她相遇、救助范煌的，很有可能就是当时随行的师生！而在成石勉强摆脱了能力者的嫌疑后，杨汐琳又要追查其他人的可能性。 成石摇摇头，杨汐琳凤目中飞舞的眼神竟然让成石双腿动不了，他开始好笑自己的幼稚，自己原本还想劫持杨汐琳，现在看来，自己不被杨汐琳搞死算好事了！ “不知道？虽然你也许不是能力者，但是……你们老大‘十字刀疤’知不知道其他能力者？还有，你们组织里能力者有几人？！”杨汐琳又是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忿忿地问道。 成石还是摇摇头，不过看着杨汐琳越来越差的脸色，成石又紧张地说道：“我老大是一个，其他成员我不是很熟，不是很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神秘杀人案的凶手身份？他是不是你们的组织成员？！”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们组织绝对不会干那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事情。”成石说得连自己都有点相信了，俗话说欲骗人先骗己，成石坚定的眼神终于还是让杨汐琳暂且相信了成石的话。 “最后一个问题……阿煌摔下山壑，是不是你让‘十字刀疤’搞得鬼？！我知道你当时对范煌抢走雷雨很不爽。”杨汐琳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问题，成石在心底暗笑，这种事情傻子才会坦白。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十字刀疤’绝对没有害过范煌。”成石心里在狡猾地说“虚构的人物怎么伤害人啊”，成石这些日子也算是编故事编习惯了，说得跟真的一样。 杨汐琳缓缓舒了一口气，那对顾盼生辉也生威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成石，不时还和成石眼神交汇。说老实话，和杨汐琳四目相对比当初被范煌盯着还不舒服，范煌顶多给人感觉看透了一切，让人心虚，而杨汐琳的眼神简直就是让人害怕了。 “我信你了，因为我相信你和阿煌的友情。”杨汐琳这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总算让成石心里好受了一点。 “当然，阿煌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会害他的。”成石总算暂时摆脱了生命危险，不过在他的心里，一个对付杨汐琳和其同伙的计划正在构思。 “成石，我有一个建议，你想不想听？”杨汐琳笑道，她的笑容真是太惹人喜欢了，姣好美丽的脸庞，随着笑容显得更加美丽端庄，而那几颗不时露出的牙齿，更是赏心悦目。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杨汐琳竟然流鼻血的事情，成石多少有点脸红。 “说吧，我听着，不管怎样，我会汇报给组织，让他们定夺。”成石现在俨然一副“特派员”的模样，一本正经地说道，也让暗地里的王天乐很是羡慕，自己要多久才能得到组织对成石那样的信任啊。 “我希望，杨家能和你们的组织合作。”杨汐琳笑道，“出于我们合作的诚意，我可以交换一些情报给你们。我的直系组织叫做‘六翼天使’，和你们的‘血十字’还真的有点关联呢～包括我在内，已有的能力者已经有六名。我相信，以你们组织的情报，应该已经察觉了一点吧？” “六个？真的？”成石问道，心里不由得一紧，虽然不知道杨汐琳这个数字的真假，但是人数优势却是板上钉钉的。 “对，像你们这种组织，我就是隐瞒也瞒不了多久，不如直接告诉你们。我们现在正在追捕一个代号‘血天使’的能力者，也就是前段时间的神秘杀人案凶手，我需要……你们组织的力量。”杨汐琳的眼中分明闪过了一丝恐惧，也让成石困惑，究竟什么人能够让杨汐琳感到害怕。 “我们杨家会在财力上给与你们适当报酬，并且和你们共享陨石的研究成果。”杨汐琳说到这里时，成石愣了，陨石？陨石是什么？ 杨汐琳似乎觉察到了成石心中的困惑，她沉思了一会，又笑道：“也对，这种高层机密你不知道正常……总之，你带话给你们的组织上层就行了。而我目前的要求就是，让‘十字刀疤’帮助我们抓住‘血天使’，以及动用你们组织的力量，查出我们学校内隐藏的那个能力者……”说着，杨汐琳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成石一眼，“希望……那个人不是你。” 成石心里又是寒了一下，不过还是尽量镇定地说道：“杨汐琳，不……杨小姐，我会把你的话带给组织的，我也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合作愉快。” 杨汐琳甩了甩头发，原本公事公办似地表情又在瞬间消失，她翻脸几乎比翻书还快，她又笑着说道：“成石，要不要中午吃个便饭，我们聊聊？平日范煌和你关系不错，你一定知道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比如……你之前对他说得龙城酒店的小姐……” 巧言的恶魔，终于又渡过一个难关；经验不足的天使长，掉落了恶魔的陷阱，还把恶魔当成了天使…… 第十七章 优势 在王天乐的陪同下，成石和杨汐琳这位六翼天使的首领离开了医院，和紧张的成石不同，杨汐琳反倒显得非常洒脱，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保镖或者同伴出现。特别是成石最最担心的镜子小偷更是不见人影。 杨汐琳对自己也太放心了吧？成石在半途中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把她拖到草丛先o后x。 “成石，我们到哪儿坐坐？上岛咖啡还是西点餐厅？或者去醉仙楼？”在医院门口，杨汐琳拿出了早已淡忘的微笑，对成石笑道。 女人有两种时候最美丽，一种是她笑得时候，另一种则是她恋爱的时候。 成石指着附近一家麦当劳，说道：“就去那儿好了。”他可不敢随着杨汐琳的意图走，就算是坐自己的车，半途上也有可能被劫持。而且杨汐琳这么有恃无恐的放松防备，绝对有古怪。 杨汐琳看着街对面的麦当劳，说道：“去那种垃圾食品店？我爸会骂我的。”杨汐琳说此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和平日的女王模样相去甚远。 难道这位大小姐这辈子没去过麦当劳这种快餐店？成石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杨汐琳脸上的表情，又不像是装出来了。 这个大小姐还真有点意思。成石发现，即使是往日盛气凌人的杨汐琳，也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对范煌的痴情、忧郁是一种，现在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也是一种。 “怕个毛啊。你都多大了，还怕老爹？！”成石这种没爹没娘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这句话似乎也说动了杨汐琳，她还是跟着成石走到了对街的麦当劳店。 一进店中，杨汐琳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眼神贪婪地扫视汲取着一切，仿佛什么都很新奇，虽然她已经竭力不让自己失态，但是她的表情还是被成石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几乎整个店内的人视线此刻都被成石和杨汐琳吸引了，如今的成石一副潇洒成功男士的造型，再不济也是一个公子小开。至于此刻不见了往日颐指气使的杨汐琳，更是如同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超凡脱俗，在这种近乎仙境般的气氛下，从旁人看来，她整个身体的轮廓显得是那样的柔美、慵懒和圆润，她的身体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摄取着自己，就像是一只强大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不能呼吸。 成石愣是听到了店内整齐划一地响起了一阵“呼”的声音，那是人们为杨汐琳的美丽惊叹。 有一些稍微识货的人很快便发现了两人身上满是高档名牌，更有一些人眼中冒起了贪婪的欲火。 成石此刻脸上满是一种优雅的笑容，他原本的紧张情绪早被杨汐琳驱散，而他这种笑容，让他的个人魅力更上了一层楼。 杨汐琳和成石找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小弟王天乐也殷勤地替两人跑腿去柜台买饮料和零食。 而找茬的人也到了，只见四个刻意露出两臂刺秦显摆的小流氓淫笑着分成了两队，两人走向了王天乐，两人走向了成石和杨汐琳。 “哟，这不是阿狗和阿猫吗？你们两个狗男女最近躲到哪儿了？你们欠我们老大的几万块钱什么时候还？”流氓甲一脸坏笑着便要拉起成石，“哟，这身假名牌还真像样子，在哪淘来的？” “你个骚娘们，上次卷走我老爸的棺材本，还有脸过来大吃大喝！”流氓乙也淫笑着把手伸向了杨汐琳的胸部，想要过过手瘾。 “我不认识你们啊？”社会经验不足的杨汐琳还以为两个小流氓认错了，一脸莫明其妙地问道。 “少废话，跟我们出去！这次可不能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跑了！”流氓大声喝道，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不过众人仅仅是看着，并没有什么正义之士站出来。 成石很快明白过来，这些流氓打算用胡言乱语做掩护，把自己和杨汐琳带出去，等到了偏僻的地方，抢劫还是强奸就由他们说了算了。 而王天乐那边也遇到了麻烦，另外两个流氓故意装出不小心的样子，和手里端着可乐薯条的王天乐撞了一下，东西撒了一地，那两个流氓也借题发挥，指着裤子上几处被弄湿的地方高喊：“你怎么走路的？！弄脏我们的衣服要赔钱的懂不懂？！”说着也开始动手动脚，似乎也想把王天乐拉到小巷子扁一顿。 可是王天乐是什么人物？在他这个曾经的流氓头子眼中，这帮子小青皮也就是小混混的水平。他看到成石和杨汐琳那边出了问题，脸色一沉，拳头一捏，冷冷地喝道：“不想死的给老子滚开！” 堵王天乐的两个小流氓身材都不错，都属于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肌肉男，他们看王天乐居然这么强硬，火气也上来了。 “你小子怎么跟大爷说话呢？”一个流氓说着说着便抡起巴掌想扇王天乐，却被王天乐迅雷般的速度一把抓住手腕，紧接着他只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王天乐使出了一计过肩摔，愣是把一个体重一百五以上的肌肉男摔出几米远。当初王天乐被雷雨用过肩摔教训后，他便记住了这一个让自己蒙羞的招式，在接受军人训练的时候，他特地找教官学了这一招，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身体素质很好，使出这一招威力比起雷雨更大更猛。 “你他妈的……”另一个流氓见同伴被摔出去，居然急得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可是还没等他刺出去，便被王天乐一把抓住手腕，狠狠一捏，流氓只感到手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那把弹簧刀也“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王天乐板着脸，像一只威猛的老虎，对着成石身边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小流氓喝道。 那两个小流氓连忙拉着伙伴狼狈地逃走了，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王天乐戏谑地笑道：“要是再早几个月，凭我的脾气，你们至少得卸只手腕！”不过王天乐的凶残模样只保持了半分钟，又尴尬地对成石笑道：“石头哥，抱歉，我再重新去买……” 麦当劳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几个员工赶出来打扫地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大部分人也仅仅是讨论些关于王天乐发威的情景。毕竟被流氓敲诈的不是他们，在普通大众的价值观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髓了。 “你刚才为什么没有使用能力教训一下那几个流氓？”坐了一会，成石突然对杨汐琳问道，要不是有杨汐琳在，自己绝对会进入镜子世界给那几个流氓开瓢。 杨汐琳看看王天乐那边还在排队，又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不能为了几个无聊的人浪费自己的能力。” “浪费？怎么会浪费呢？”成石有些困惑，镜子世界的能力应该是越用越强悍，怎么会是浪费呢？ “那么……让我先跟你讲讲我们现在的研究结果吧。”杨汐琳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高傲，她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组织已经研究了多少，但是能力是随着个人体质不同而有所差异……你知道吧？” “镜子能力应该是和个人的精神意志以及情绪状态有关啊……”成石在心底暗暗说道，不过他并没有打断杨汐琳的叙述，不过他已经发现，自己和杨汐琳那边对于镜子能力的理解有差异。 “根据我们的推测，这种能力应该是一种神秘能量，能够通过个人的情绪引发，并在接触镜面的情况下爆发。”杨汐琳仿佛在推自己脸上那副不存在的眼睛，一副著名学者讲演的模样，“既然是能量，当然有使用界限，所以我们都很节省的使用这种能力。我们现在正在研究那颗陨石的作用，看能不能利用陨石补充能量，但是陨石并不完整，实验也一直没什么进展……我希望，你能转告你们的上层，将陨石剩下的部分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 “这种能力是神赐予我们的。”杨汐琳刚才还一副唯物主义科学家面孔，如今又好像变成了一个传教士，“我组织天使组织，就是为了收拢所有堕落凡间的天使，维护世界的和平，打击罪恶，还要纠正其他堕落天使的错误！而代号‘血天使’的杀人狂，就是一个已经完全堕落的天使，我们必须要除掉他！” 这怎么又变成神话故事了？成石脑子有些乱了，而杨汐琳又一脸敬佩地说道：“‘十字刀疤’先生，就是维护正义的炽天使！我们需要炽天使的力量，去除掉即将成为恶魔的血天使……” “请问一下，你信什么教？”成石弱弱地问道，他发现到现在为止，杨汐琳所说的东西都和自己的理解完全不同，什么陨石啦、天使啊、一个个都已经脱离了成石的理解范围，成石可是花了大功夫研究了镜子能力的各种规律，也算是有点心得了，但是这些心得如今却完全不能和杨汐琳所说的东西对上号。 “基督教。”杨汐琳笑道：“我们家四代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我可是受过洗礼的。”杨汐琳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袖珍版《圣经》，“我对阿煌的爱情感动了上天，神赐予我天使的身份，让我可以在天使领域中靠近他，守护他……” 说到这里，杨汐琳的脸色再次一冷，“谁若敢伤害阿煌，我就代表神惩罚他！” 王天乐此刻也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他将可乐薯条之类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又莫明其妙地问道：“杨小姐，你刚才说什么天使恶魔的？我听不懂啊。” 杨汐琳和成石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秘密……” 杨汐琳捡起一根薯条，迟疑地放入了嘴中，嚼了几下，“好吃～”她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成石笑道，“没想到平民的食物也这么好吃！” 成石现在的心情已经更加轻松了，他以前把杨汐琳想复杂了，这位社会经验眼中缺乏的大小姐在很多方面显得有些单纯，而对于镜子能力的挖掘，她更倾向于一种宗教狂热者的思维方式，也许又是几个能力者各自经验互相误导的结果。 杨汐琳对于镜子能力的理解，并没有成石一个人在危机感和偏执的精神状态逼迫下探索地好，有时候，灵感就像是一层纸，一旦捅破，什么都很简单，但是很明显，灵感被成石自己抢险了，而杨汐琳这边，却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成石在镜子能力的探索方面，绝对有他自己的自信资本。从杨汐琳的口气看，“天使”们对于能力的使用，似乎还处于一种粗放型的使用法，而自己却已经开始能够通过锻炼意志来控制延迟时间和进出次数时间，这就是一种领先！思维的领先。 虽然成石还不懂陨石之类的概念，镜子能力规律的总结也还存在一些缺失，但是他运气不错，已经走上了正轨。倒是杨汐琳一帮人多反倒难办事，他们正在互相干扰和杨汐琳主观的宗教思维耽误下，陷入了误区。 成石的心里已经不再是挥之不去的阴郁。雷雨对自己的真实感情、目前自己在能力者之中的领先地位，这两个喜讯已经快要让他欣喜若狂。 成石几乎是强忍着内心的欢愉，面对杨汐琳的那些错误观点，愣是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仿佛“十字刀疤”的能力还没有杨汐琳一帮人强悍一般。 成石的低调，也让有些自豪的宗教狂热者杨汐琳逐渐失去了一点警戒心，更启发了成石这只恶魔，等到下一次天使与恶魔相见，恶魔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第十八章 恶魔的优势 在王天乐的陪同下，成石和杨汐琳这位六翼天使的首领离开了医院，和紧张的成石不同，杨汐琳反倒显得非常洒脱，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保镖或者同伴出现。特别是成石最最担心的镜子小偷更是不见人影。 杨汐琳对自己也太放心了吧？成石在半途中已经不止一次想要把她拖到草丛先o后x。 “成石，我们到哪儿坐坐？上岛咖啡还是西点餐厅？或者去醉仙楼？”在医院门口，杨汐琳拿出了早已淡忘的微笑，对成石笑道。 女人有两种时候最美丽，一种是她笑得时候，另一种则是她恋爱的时候。 成石指着附近一家麦当劳，说道：“就去那儿好了。”他可不敢随着杨汐琳的意图走，就算是坐自己的车，半途上也有可能被劫持。而且杨汐琳这么有恃无恐的放松防备，绝对有古怪。 杨汐琳看着街对面的麦当劳，说道：“去那种垃圾食品店？我爸会骂我的。”杨汐琳说此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和平日的女王模样相去甚远。 难道这位大小姐这辈子没去过麦当劳这种快餐店？成石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看杨汐琳脸上的表情，又不像是装出来了。 这个大小姐还真有点意思。成石发现，即使是往日盛气凌人的杨汐琳，也有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对范煌的痴情、忧郁是一种，现在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也是一种。 “怕个毛啊。你都多大了，还怕老爹？！”成石这种没爹没娘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这句话似乎也说动了杨汐琳，她还是跟着成石走到了对街的麦当劳店。 一进店中，杨汐琳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般，眼神贪婪地扫视汲取着一切，仿佛什么都很新奇，虽然她已经竭力不让自己失态，但是她的表情还是被成石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几乎整个店内的人视线此刻都被成石和杨汐琳吸引了，如今的成石一副潇洒成功男士的造型，再不济也是一个公子小开。至于此刻不见了往日颐指气使的杨汐琳，更是如同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超凡脱俗，在这种近乎仙境般的气氛下，从旁人看来，她整个身体的轮廓显得是那样的柔美、慵懒和圆润，她的身体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摄取着自己，就像是一只强大的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不能呼吸。 成石愣是听到了店内整齐划一地响起了一阵“呼”的声音，那是人们为杨汐琳的美丽惊叹。 有一些稍微识货的人很快便发现了两人身上满是高档名牌，更有一些人眼中冒起了贪婪的欲火。 成石此刻脸上满是一种优雅的笑容，他原本的紧张情绪早被杨汐琳驱散，而他这种笑容，让他的个人魅力更上了一层楼。 杨汐琳和成石找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小弟王天乐也殷勤地替两人跑腿去柜台买饮料和零食。 而找茬的人也到了，只见四个刻意露出两臂刺秦显摆的小流氓淫笑着分成了两队，两人走向了王天乐，两人走向了成石和杨汐琳。 “哟，这不是阿狗和阿猫吗？你们两个狗男女最近躲到哪儿了？你们欠我们老大的几万块钱什么时候还？”流氓甲一脸坏笑着便要拉起成石，“哟，这身假名牌还真像样子，在哪淘来的？” “你个骚娘们，上次卷走我老爸的棺材本，还有脸过来大吃大喝！”流氓乙也淫笑着把手伸向了杨汐琳的胸部，想要过过手瘾。 “我不认识你们啊？”社会经验不足的杨汐琳还以为两个小流氓认错了，一脸莫明其妙地问道。 “少废话，跟我们出去！这次可不能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跑了！”流氓大声喝道，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不过众人仅仅是看着，并没有什么正义之士站出来。 成石很快明白过来，这些流氓打算用胡言乱语做掩护，把自己和杨汐琳带出去，等到了偏僻的地方，抢劫还是强奸就由他们说了算了。 而王天乐那边也遇到了麻烦，另外两个流氓故意装出不小心的样子，和手里端着可乐薯条的王天乐撞了一下，东西撒了一地，那两个流氓也借题发挥，指着裤子上几处被弄湿的地方高喊：“你怎么走路的？！弄脏我们的衣服要赔钱的懂不懂？！”说着也开始动手动脚，似乎也想把王天乐拉到小巷子扁一顿。 可是王天乐是什么人物？在他这个曾经的流氓头子眼中，这帮子小青皮也就是小混混的水平。他看到成石和杨汐琳那边出了问题，脸色一沉，拳头一捏，冷冷地喝道：“不想死的给老子滚开！” 堵王天乐的两个小流氓身材都不错，都属于在健身房里练出来的肌肉男，他们看王天乐居然这么强硬，火气也上来了。 “你小子怎么跟大爷说话呢？”一个流氓说着说着便抡起巴掌想扇王天乐，却被王天乐迅雷般的速度一把抓住手腕，紧接着他只感到身子一轻，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王天乐使出了一计过肩摔，愣是把一个体重一百五以上的肌肉男摔出几米远。当初王天乐被雷雨用过肩摔教训后，他便记住了这一个让自己蒙羞的招式，在接受军人训练的时候，他特地找教官学了这一招，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他身体素质很好，使出这一招威力比起雷雨更大更猛。 “你他妈的……”另一个流氓见同伴被摔出去，居然急得掏出了一把弹簧刀，可是还没等他刺出去，便被王天乐一把抓住手腕，狠狠一捏，流氓只感到手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那把弹簧刀也“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滚！别让老子再看到你们！”王天乐板着脸，像一只威猛的老虎，对着成石身边那两个瑟瑟发抖的小流氓喝道。 那两个小流氓连忙拉着伙伴狼狈地逃走了，在一片惊愕的目光中，王天乐戏谑地笑道：“要是再早几个月，凭我的脾气，你们至少得卸只手腕！”不过王天乐的凶残模样只保持了半分钟，又尴尬地对成石笑道：“石头哥，抱歉，我再重新去买……” 麦当劳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除了几个员工赶出来打扫地面，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大部分人也仅仅是讨论些关于王天乐发威的情景。毕竟被流氓敲诈的不是他们，在普通大众的价值观中，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已经融入了他们的骨髓了。 “你刚才为什么没有使用能力教训一下那几个流氓？”坐了一会，成石突然对杨汐琳问道，要不是有杨汐琳在，自己绝对会进入镜子世界给那几个流氓开瓢。 杨汐琳看看王天乐那边还在排队，又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不能为了几个无聊的人浪费自己的能力。” “浪费？怎么会浪费呢？”成石有些困惑，镜子世界的能力应该是越用越强悍，怎么会是浪费呢？ “那么……让我先跟你讲讲我们现在的研究结果吧。”杨汐琳的脸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高傲，她轻声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组织已经研究了多少，但是能力是随着个人体质不同而有所差异……你知道吧？” “镜子能力应该是和个人的精神意志以及情绪状态有关啊……”成石在心底暗暗说道，不过他并没有打断杨汐琳的叙述，不过他已经发现，自己和杨汐琳那边对于镜子能力的理解有差异。 “根据我们的推测，这种能力应该是一种神秘能量，能够通过个人的情绪引发，并在接触镜面的情况下爆发。”杨汐琳仿佛在推自己脸上那副不存在的眼睛，一副著名学者讲演的模样，“既然是能量，当然有使用界限，所以我们都很节省的使用这种能力。我们现在正在研究那颗陨石的作用，看能不能利用陨石补充能量，但是陨石并不完整，实验也一直没什么进展……我希望，你能转告你们的上层，将陨石剩下的部分拿出来，大家一起研究。” “这种能力是神赐予我们的。”杨汐琳刚才还一副唯物主义科学家面孔，如今又好像变成了一个传教士，“我组织天使组织，就是为了收拢所有堕落凡间的天使，维护世界的和平，打击罪恶，还要纠正其他堕落天使的错误！而代号‘血天使’的杀人狂，就是一个已经完全堕落的天使，我们必须要除掉他！” 这怎么又变成神话故事了？成石脑子有些乱了，而杨汐琳又一脸敬佩地说道：“‘十字刀疤’先生，就是维护正义的炽天使！我们需要炽天使的力量，去除掉即将成为恶魔的血天使……” “请问一下，你信什么教？”成石弱弱地问道，他发现到现在为止，杨汐琳所说的东西都和自己的理解完全不同，什么陨石啦、天使啊、一个个都已经脱离了成石的理解范围，成石可是花了大功夫研究了镜子能力的各种规律，也算是有点心得了，但是这些心得如今却完全不能和杨汐琳所说的东西对上号。 “基督教。”杨汐琳笑道：“我们家四代都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我可是受过洗礼的。”杨汐琳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袖珍版《圣经》，“我对阿煌的爱情感动了上天，神赐予我天使的身份，让我可以在天使领域中靠近他，守护他……” 说到这里，杨汐琳的脸色再次一冷，“谁若敢伤害阿煌，我就代表神惩罚他！” 王天乐此刻也抱着一堆东西回来了，他将可乐薯条之类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又莫明其妙地问道：“杨小姐，你刚才说什么天使恶魔的？我听不懂啊。” 杨汐琳和成石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秘密……” 杨汐琳捡起一根薯条，迟疑地放入了嘴中，嚼了几下，“好吃～”她突然两眼放光地看着成石笑道，“没想到平民的食物也这么好吃！” 成石现在的心情已经更加轻松了，他以前把杨汐琳想复杂了，这位社会经验眼中缺乏的大小姐在很多方面显得有些单纯，而对于镜子能力的挖掘，她更倾向于一种宗教狂热者的思维方式，也许又是几个能力者各自经验互相误导的结果。 杨汐琳对于镜子能力的理解，并没有成石一个人在危机感和偏执的精神状态逼迫下探索地好，有时候，灵感就像是一层纸，一旦捅破，什么都很简单，但是很明显，灵感被成石自己抢险了，而杨汐琳这边，却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线。 成石在镜子能力的探索方面，绝对有他自己的自信资本。从杨汐琳的口气看，“天使”们对于能力的使用，似乎还处于一种粗放型的使用法，而自己却已经开始能够通过锻炼意志来控制延迟时间和进出次数时间，这就是一种领先！思维的领先。 虽然成石还不懂陨石之类的概念，镜子能力规律的总结也还存在一些缺失，但是他运气不错，已经走上了正轨。倒是杨汐琳一帮人多反倒难办事，他们正在互相干扰和杨汐琳主观的宗教思维耽误下，陷入了误区。 成石的心里已经不再是挥之不去的阴郁。雷雨对自己的真实感情、目前自己在能力者之中的领先地位，这两个喜讯已经快要让他欣喜若狂。 成石几乎是强忍着内心的欢愉，面对杨汐琳的那些错误观点，愣是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仿佛“十字刀疤”的能力还没有杨汐琳一帮人强悍一般。 成石的低调，也让有些自豪的宗教狂热者杨汐琳逐渐失去了一点警戒心，更启发了成石这只恶魔，等到下一次天使与恶魔相见，恶魔将会变得更加强大…… 第十九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在回家的路上，成石终于忍不住在车上大笑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杨汐琳有没有扮猪吃老虎，但是雷雨对自己的爱情，从杨汐琳那边获得的部分信息、以及和杨家暂时的同盟关系，已经足够让成石高兴了。 不过成石并没有被好消息冲昏头脑，镜子小偷的事情一定要解决，还有杨汐琳之前口口声声的陨石，自己也要查到底。陨石这东西，似乎是自己唯一的探索空白。 “阿乐，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杨汐琳身边的那三个人？”由于王天乐每天都要检查车辆，确认车上没有炸弹或者窃听器之类的东西，所以成石也能放心大胆的在车上布置任务。 成石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已经被警方和其他势力地上，自己家中说不准就有窃听器监视器，自家的电话没准也被警方窃听，所以平日成石在家里还是很小心的，好在有王天乐和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小弟，每天都要在自家的车上、屋里检查，而且前几天居然还真的召出几个围棋子那么大的窃听器。 不过成石对自己有信心，在雷汉家居住期间，成石知道警方喜欢放长线吊大鱼，只要“血十字”主要成员不出现，警方不会冒冒失失地来拘捕自己，更何况警方也没什么证据。若是其他势力监视自己，那就更加不用害怕了，以目前自己和小弟们的水平，普通人根本伤害不到自己。 王天乐和几个小弟可都是带枪的。像平安市这种地方的黑势力，能有手枪就是强人了，成石想自己还不至于被专业狙击手袭击吧？ 王天乐思考了一阵，回道：“石头哥，那三个人我依稀都记得一点，一个瘦高个，一个长发的，还有一个矮个子戴一副很怪的黑墨镜。” “六翼天使……六个……除去杨汐琳，那么他们三个应该也是……”成石喃喃了几声，又下令道：“阿乐，从今天开始，你们想办法监视杨汐琳，确认有那些人和她走得很近。另外，那三个人的资料最好尽快查到给我！特别是那个瘦高个……对了，你们不要和他们硬拼，尽量不要让他们发现你们的存在，他们……都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 “明白。”王天乐也感到了一丝紧张，能够让成石和血十字组织紧张的人，应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汤楠静静地听着，把车子开的很稳。一般而言，和老板最亲密的人往往是司机，因为司机能够近距离听到老板很多秘密，而且还负责老板的交通安全，真正的黑帮老大，保镖可以一般，但是司机绝对不能一般。 “对了，阿乐，你今天下午去一趟地质研究所，把近日来所有关于陨石的资料交给我。”成石依稀记得，自己成为镜子能力者的那天早上，电视里似乎说过什么关于陨石的新闻。 难道镜子能力和陨石有关？成石静默了一会，只能等资料到手再做分析了。 回到家中，和受伤的大贝逗弄了一会，成石又急急忙忙地往田甜房中走去。他早已和田甜策划好，这几天要培训田甜的各项镜子能力的基础素质。而在和杨汐琳谈过后，成石对于探索镜子世界的求知欲越来越浓重。 自己也许在势力，在人数上比不过“六翼天使”，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对于镜子能力特性和使用方法的发掘。就好像你有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剑，你还需要练好剑术才能打败敌人，若是仗着自己剑利，肆意胡闹，只会剑毁人亡。 从对镜子能力的认识和态度来说，成石无疑是领先和超凡的。也许就是他偏执的精神让他的能力不断增长，也正是这种偏执，让他大胆而近乎疯狂的发掘镜子能力的秘密。这种偏执在凡人眼中是一种病态，但是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往往都有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偏执狂也算是一种。 成石的镜子能力随着**和内心偏执情绪的增长在增强，而根据之前杨汐琳的谈话，他们似乎认为镜子能力是用一点少一点，并没有发现**和偏执甚至变态情绪对能力的影响。 主要原因，大概也是他们都是正常人吧？ 成石推开田甜房门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轮轮窄小的涟漪在空气中闪过，小丫头难道在自己练习？ 推开门，成石看到了一副非常诡异的情景。他只看到田甜房间的地板上摆放了十几个“高达”的模型，让成石感到惊讶的是，这些模型居然自主打起了一场战争。 一架高达原本还站在西边，突然一眨眼间闪到了东边，将一把长剑刺入了另一只高达模型的腹中，而没过一会，有一只模型出现在了半空，跌落在地，而恰好地面上匪夷所思地出现了另一只模型，两只模型“扑杀”在了一起…… 这大白天的还真是活见鬼了！成石只感到一阵恶寒，又看见一脸幸福欢笑的田甜懒洋洋地坐在床上，在家里的田甜总是穿着大大咧咧松松垮垮，偶尔还穿一些很让男人兴奋的衣服，总是不经意间露出小胳膊小腿的诱惑一下成石。 而现在，成石差点没被她身上那套黑色蕾丝女仆装勾地喷鼻血，这种黑色蕾丝女仆装有一个外号，叫“**装”，因为rb人对于女仆装的热爱，让rb的av中经常出现这种服装，时间一久，人们便开始用“**装”代替了“黑色蕾丝女仆装”这个本名。 “这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成石愣了一下又反应过来，“对了，镜子能力……” “表哥～你回来啦～”田甜一见成石，便笑道：“表哥，我们真的能够利用意志控制进出时间和延迟反应时间啊。” “你能把误差控制在多大？”成石不经意地问道，小丫头自己练练也好，也省得自己费事了。 “误差？没什么误差啊？”田甜这句话吓了成石一跳，小丫头居然说自己控制镜子能力相关时间没什么误差？ 成石对自己的能力已经很有自信了，若他愿意，一天进入四五次，最高维持近四十分钟，进入时折影位移距离最远有五十米，这已经很棒了，而且涟漪半径大小和镜子能力成正比，也是自己进入镜子世界折影位移距离的极限。自己的涟漪半径近乎五十米，这已经是非常了不得的实力了。 但是既是如此，成石对于进出时间的误差也在几十秒左右，若是延迟反应时间，自己控制的误差至少也有三四分钟。 小丫头刚才的涟漪半径顶多三四米，维持时间次数都很少，和自己的能力差远了，可是她居然能够如此轻松的控制镜子能力相关时间？ 天赋！天赋问题！ 成石突然想到，为什么六翼天使对镜子能力的探索出现了偏差。首先每个人的触发感情不同，个人的精神状况不同，这也许就造成了各人对于镜子能力的天赋不同，而各人对于镜子能力自然会有不同的理解，这些不同的理想反倒互相制约互相否定。成石真的很庆幸当初自己没有找到“同伴”，不然自己也许也陷入误区了。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虽然不是很恰当，但也能表述目前六翼天使对能力研究中存在的问题。 成石欣慰而又奖励似地摸摸田甜的秀发，小丫头也如同攀上大树的藤蔓般爬上了成石的身体，直往成石怀里钻，“表哥，我今天练了好几次，好累啊……我的持久力还是太差了……” 成石看着地上破烂不堪的模型，一阵阵地心痛，钱啊！心血啊！收藏啊！ 成石总结了一下，自己的“持久力”很强；（男人，就是要持久啊！老唐语。）田甜则是擅长于时间的控制力，也就是精确度。 自己和田甜的能力还真是互补啊！如果自己再稍微增强一点控制力，田甜再增强一点持久力，到时候双剑合璧，绝对可以占尽优势！ 按照成石的计划，自己目前还有两个主要的实验要做： 第一，镜子能力者能不能在镜子世界中互相伤害？ 第二，镜子能力者进入镜子世界后，现实的残影受到打击会怎么样？ 成石又和田甜亲热了一阵，终于狠下决心，让自己当实验小白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了能够继续总结镜子能力的规律，自己就稍微牺牲一下吧！ “田甜，你现在还能进入镜子世界吗？”成石对着精神略微有些疲惫的田甜问道。 “嗯，还好……”田甜笑道，只要是为了表哥，她可不在乎什么累不累。 “谢谢。”成石先进入镜子世界，看着田甜的残影，等待田甜的进入。 不一会儿，成石只看到田甜的残影如同玻璃般破碎，又迅速消失在了空气中，田甜也进入了镜子世界，而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改变，看来以前成石判断是对的，每个镜子能力者都有其能力作用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折影的存在形势状态以先到者时间为准。 成石取过一把小剪刀，冲着田甜开口说道：“田甜，用剪刀割表哥手一下。” 田甜愣了愣，不过看着成石认真的眼神，田甜还是接过剪刀，狠下心肠，满脸心痛地在成石右手手背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也慢慢的涌了出来，和往常的那些镜中反映情景一样，很像是慢镜头。 成石并没有感到什么疼痛，他基本确定在镜子世界中人没有痛觉。 田甜突然一闪而过，消失在成石的面前，看来她今天的时间界限已经到了。而成石也很快回到了现实世界。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成石便发现田甜正紧张地抱着成石的右手，翻来覆去的看。不过，成石的手背上并没有在镜子世界中造成的伤口。 “还好还好……”成石感叹道，如果在镜子世界中自己受不到伤害，那么自己就爽多了，可是成石还没有高兴完，却感到手上突然一阵刺痛，再一看，天哪！自己的右手手背流血了！ 田甜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成石只感到手上一阵湿热，却见田甜埋下头去，一如当初成石舔她的伤口，她小猫般可爱的舌头正在成石的伤口上滑动，一股股快感开始不断袭击成石大脑中的理性。 好在理性还没有完全丧失的成石将精力放在了思考上，他再次推断出：镜子能力者在镜子世界中互相伤害，最终伤害结果会在现实延迟反应中反映出来，一如被攻击的镜中折影。 待田甜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成石又如同受虐狂似地说道：“田甜，等我进入镜子世界，你在现实世界里，再用剪刀在我残影的左手手背上划一下。” 田甜睁着水汪汪的眼睛，“表哥，我舍不得……” “我这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安全，镜子能力者并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其他能力者随时可能过来伤害我们！我们必须尽快总结出所有镜子能力的规律，才能与敌人对抗！”成石又抱着田甜的肩膀安抚了一阵，将那染血的剪刀再度递给了田甜。 成石再次进入了镜子世界，他暂时也不管自己的涟漪过大会不会被人发现，他只知道，这种事情越拖越糟糕，要是等到敌人把你宰了你再去做实验，那就来不及了。为了让自己也能看到自己“献身”后发生的情景，成石还特地搬了一架小型dv拍摄。 田甜犹豫了再三，终于将剪刀伸向了自己心爱表哥现实残影的左手手背…… 就在剪刀刺入成石手背皮肤的时候，田甜只看见那片皮肤如同一块破碎的玻璃般，诡异而又很不自然地裂开！没有鲜血，没有肉沫，什么也没有，而当田甜把剪刀收回去时，田甜又看见那块“碎玻璃”又一块块飞速地恢复了原状。 成石的残影还是在傻头傻脑的笑，而终于松了一口气的田甜也激动地抱住了成石的残影，那种温暖的感觉，和真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田甜一边轻吻着成石残影的脸颊，一边哭着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即使是为了做实验，即使仅仅是伤害了成石的残影，田甜还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她伤害了她的表哥，这一点不容置疑，即使是再合理的理由，她也不能原谅。 今天，成石又总结了一条规律：当镜子能力者进入镜子世界后，他的折影具有一点点残存的思维，没有影子，不会受到伤害，“伤口”只会像镜子世界残影破碎般化作“玻璃碎片”，如果能力者回来前别人停止伤害，那些伤口也会自我恢复成最初的样子，这几乎就是一种“无敌状态”了…… 第二十章 拨开知识的迷雾 接下来的几天，成石便抓紧时间训练田甜的镜子能力，小丫头的触发情绪是对表哥的关心和爱，如今成石就和她一起生活，这种情绪也是不断高涨，这种情绪的高涨，倒也让田甜的镜子能力随着锻炼开始不断增强。 为了弥补双方的弱项，成石便利用自己的经验“调教”田甜的镜子持久力，而他自己，也开始着重练习控制力。不过持久力只要多进入镜子世界、配合强烈情绪波动似乎就可以增强，而控制力除了个人意志力的锻炼，对于天赋要求也很高，和进步很快的田甜相比，成石的进度真的很慢。 成石当初买的许多模型、玩偶和手办，如今彻底成为了成石的实验器材和教材用具。 比如为了测量自己控制能力的误差值，成石摆放了五十人偶手办，在镜子世界中一一推倒，在推倒的过程中利用自我意志控制延迟反应时间，并利用录像进行精密和反复的研究测量。 在一次次的实验和教学过程中，当然会无可避免地出现实验器材的耗损，成石的模型，就这么一个个地在无端的蹂躏中损坏，每次“闭关”结束打扫房间，小弟们都会看到又有一些精细的模型损坏。 王威送成石的这栋别墅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就是幽静，估计老王当初也是考虑到这儿要做“血十字组织基地”，所以估计挑了这栋靠近湖边的别墅。而凤凰山庄这座别墅区，本来住的豪门就不多，若不是每日早晨晚上会有一些名牌车进出，成石甚至要以为这座山庄就自己一家有人呢。 虽然成石的涟漪半径比较大，但是毕竟这种空气中波浪般的涟漪比较模糊，就算是镜子能力者也不能看得很清楚，而且基本只会在进入镜子世界时产生一阵子，维持时间并不是很长。 故成石还是比较放心地在这片别墅区练习。而且这间别墅还有地下车库和小仓库，只要进入地下室“闭关”，成石就不用害怕涟漪过分暴露，就算有一些涟漪偶尔渗到地面上，也有别墅边的湖水涟漪做干扰掩护。 其实，就算杨汐琳手下的天使发现这儿有涟漪出现，自己也不怕。反正他们绝对没机会靠近别墅窥探，王天乐他们可不是吃素的，就算他们靠着自我涟漪较小，在远处潜入再跑过来窥视，成石也不在乎，那些“天使”的能力从持久力和控制力都不如自己和田甜，他们真要来，成石绝对会让他们死在镜子世界里！ 成石这段时间还开始跟王天乐等人学习搏击技巧，有空还锻炼一下自身的身体素质。这些小弟来自五湖四海，当初的师傅也来自五湖四海，成石跟他们学习，光是基础格斗、健身训练这两项就出现了十几种练法。大概是自己的意志力早已在研究控制镜子能力时锻炼地坚强，成石居然每次都能忍受住那帮变态小弟的“轮暴”。 成石有时候练习累了，烦了，就去学校转转。一旦不以自身前途为上学的目的，上学其实还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特别是有苗晓菊陪在身边，在校园内玩玩闹闹，感觉真的很不错。 成石在等待雷雨的愧疚消失，等她回到自己身边。尽管成石对于苗晓菊也有了不浅的感情。男人，就是这么自私。 就这么幸福地过了一周，成石终于查到了杨汐琳所说的陨石的信息！ “石头哥，地质研究所的人已经确认，九月二十日半夜的确有一颗陨石从平安市上空划过。”当王天乐兴致满满地递上一叠资料时，脸上分明写着“邀功”二字。 “那……这颗陨石现在在哪里？”成石就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接过一叠资料，扫了一眼，又对王天乐说道。 “这颗陨石已经被杨家买走了。”王天乐有些恼火地说道，虽然他不知道这颗陨石有什么作用，但是杨家收购了这颗陨石，肯定对他心目中的“血十字”组织造成了妨碍。看着成石紧皱的眉头，王天乐又说道：“不过，根据地质研究所的人说，当初回收这颗陨石时，由于陨石在坠落过程中出现了崩塌现象，再加上当地民工挖掘陨石过于粗暴，造成陨石核心部分损坏，尽管通过回收和粘合，将陨石修复了大部分，但是至今那颗陨石还缺少一块，不知所踪。” “这应该就是杨汐琳口中所说的缺少部分，她居然以为那块碎片在我手上……”成石冷笑了一声，他恶魔般的微笑居然让王天乐脊梁骨有些发凉，成石又对王天乐笑道：“阿乐，组织会记得你的功劳，那几个人你查的怎么样了？” 王天乐一脸惭愧地说道：“石头哥，我们基本已经确认了一些经常与杨汐琳接触的人物，但是……除了您上次特别交代的人，其他人我们都查不到资料，因为他们基本都住在杨家的府邸里深居浅出……”王天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照片，里面至少有四五十张照片，“这些都是最近和杨汐琳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物。” 成石接过那袋照片，眉头皱得更紧了，杨汐琳说除了她之外，她手下还有五名能力者，而且还不知是真是假，仅仅靠这些照片，还不足以把他们挖出来啊。 “不过，倒是上次您特别提及的人物，我们查到了他一点底细，因为他几乎每天都要出门，去一家孤儿院，而他似乎也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根本不懂什么反跟踪。”王天乐指着照片袋里面夹着的一张纸，说道：“石头哥，您看。” 成石抽出那张纸，轻声念道：“林枫，男，二十五岁……孤儿……初中因没钱上学而辍学……无业游民，原本暂住在孤儿院里做免费帮佣……前科……曾因……曾因盗窃面包一只被拘捕？！就这么简单？！” 王天乐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们就查出这么多，不过，九月底的时候，他突然暴富，捐了很多钱给自己出身的孤儿院，之后，便被杨家收揽，住到了杨家的府邸中，但是在杨家名下的企业并没有职务。” 成石眯着眼睛，思索了一会，从资料看，林枫并不是什么惯偷，也不是什么混迹黑道多年的大盗……相信他只是因为突然得到镜子能力后，才摸索出通过镜子能力偷钱的办法。而他居然能够把偷来的钱捐给孤儿院，而不是自己拿来花天酒地，也算是一个好人了。 不知为何，成石有些同情林枫，林枫和曾经的他属于同一种人，都是社会底层受到无尽压迫和苦楚的男人，而且，林枫似乎比自己还要惨。 孤儿院长大，初中辍学，无业游民，还因为偷面包被拘捕……这些悲惨经历带来的负面情绪也许就是他获得镜子能力。 王天乐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老大思考问题。成石认真思考问题时有一种魅力，魔性的男人魅力。这种思考者的魅力，在几十年前一个煽动日尔曼民族陷入疯狂的小胡子恶魔身上，也出现过。 成石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翻起了那堆关于陨石的资料，最后捡出了一张陨石在平安市上空飞过的轨迹图。 “这是雷家……”成石喃喃着，拿着一只笔开始在地图上做起了标志，“这是……杨家的主宅……这里是……孤儿院……还有这里是田甜以前的家……” “对了！对了！”成石突然欢喜地手舞足蹈起来，王天乐也被成石的抽疯行为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成石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他邪邪地笑道：“阿乐，你这两天给我盯好那个林枫！记得，等他一落单就通知我！我要会会他！” “是！”王天乐笑道，“石头哥，今天晚上的搏击训练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当然继续，老子得锻炼得强悍一点才能对付那帮白痴！”成石兴奋地拍了拍桌子，书桌上，那张平安市地图上，一道黑色的陨石轨道线穿过了四个红色的圆圈，像一串偷工减料的糖葫芦。 成石终于搞清楚镜子能力的起源了！陨石！是那颗陨石！那天晚上处在那道陨石轨道上、具有强烈情绪波动的人便会拥有镜子能力！ 还好陨石是半夜来的！成石不禁庆幸。 半夜里能有强烈情绪波动的，除了那些熬夜的，估计也只有成石这种正在做梦的幸运儿了，再加上有陨石轨道这种苛刻的条件，才让市内没有出现大量的能力者。 若杨汐琳说得是真的，六翼天使、血天使、田甜以及自己，市内至今暴露的一共有九个觉醒者。若是有一天迸出成百上千个能力者，那么这个世界还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阿乐，给你们一个线索，就是查一查这些嫌疑人中，有哪些是住在这条线上的。”成石把照片袋和那张地图一起塞给了王天乐，“阿乐，此事关乎到组织的存亡，我希望你能保密，也能尽力去办！” “好！如果我办不好，我就把我的脑袋切下来！若我敢泄漏半点机密，我也把自己的舌头剁下来！”王天乐说话还是那么狠，他急急匆匆地赶出门去，向兄弟们布置任务去了。 成石只感到心里无比畅快，他的路已经越走越宽了，原本笼罩在心头的危机感和紧张也消散了不少。 接下来，就该忙和杨汐琳的“合作事宜”了，当初杨汐琳给了成石号码，让成石一旦“血十字上层”答应，就回话给她。成石最近钱花得有点快，存款目前已经不到近百万了，是时候找冤大头骗点经费了。 反正杨家钱多，不拿白不拿！成石掏出手机，笑着拨出了杨汐琳的私人手机号码。 有钱人一般都有几个号码，不同的人群给不同的号码。成石不知道自己拨出的号码，算是哪种人群专用的呢？ 第二十一章 六翼的委托 成石这儿手机信号接通不到半秒，那边便传来了杨汐琳急切而充满盼望的声音：“喂喂，我是杨汐琳！你是成石吗？” 成石有些纳闷，他为了防止警方窃听，最近换了好几个号码。自己现在用的号码貌似还没有告诉过杨汐琳，她怎么能如此迅速地了解到自己是谁？成石稍稍一想，从杨汐琳那边接电话的反应看，她没准特意留了一个专用号码，专门负责和自己这边联系。 “嗯，我是成石。”成石微微一笑，看来自己和“血十字”在杨汐琳心中的地位还挺高的嘛！“我向组织上层汇报了你的合作意向，组织上层很有兴趣，毕竟中国分部的发展还是需要当地有实力者的支持，没准我们组织将来还要接受你们的任务委托呢。” “好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杨汐琳那边的声音显得非常急切，仿佛死了爹一样，“除了合作计划，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委托给你们，报酬好商量！” 成石这边乐了，自己这边正愁钱不够花呢，杨汐琳这边居然赶着要送钱过来。这就是人品啊！ “我们今天找个地方聚聚吧？”成石笑道，“双方都不要带人，暗地保护也不行！组织不希望有人窥探……下午五点，碰头地点……就在我们上次去的那家麦当劳门口吧？我们正好一起吃个饭，我请你。” 成石让双方不要带人，就是害怕万一杨汐琳带上了林枫认出了自己。至于后一句，他纯粹就是开玩笑的，按照杨汐琳那种身份的人，她若要谈生意还不找个五星级酒店？ “好！下午五点，麦当劳门口，不见不散！”出于意料的是，杨汐琳居然一口答应了！ 杨汐琳这是遇到什么急事了？成石有些纳闷，不过目前一切按计划进行还是让他很是惬意，即使是杨家这种势力，如今还不被自己玩的团团转？ 下午四点半左右，成石便让汤楠载自己赶往接头地点，虽然说好双方不带保镖随从，但是王天乐还是一起跟去，只是在隔着几条街的地方成石先下车，步行过去。而王天乐和几名保镖就守在车内，随时等待成石的召唤。 今天成石吸取教训，没有像上次那样穿的非常嚣张，只是换了一套很简单的休闲外套。只是等待成石赶到麦当劳门口时，却看见花枝招展如同孔雀般吸引人注意的杨汐琳，痴痴地守在店内口，神情哀怨地如同被男友甩掉的怨妇。 杨汐琳今天穿的非常“正式“，她似乎当自己要去参加一场商界精英人物的聚会，她今天居然化了淡妆，穿了一套黑色的晚礼服！她美丽诱惑的脖颈，修长纤细的手臂……她晚礼服胸前露出的一块欲露还羞的洁白，更是吸引了无数男人的目光。 在这一片片男人目光的洗礼中，杨汐琳多少有点窘迫和不安。一旦离开了所有照顾她的人，她顿时失去了所有威风和高傲。她如同一只被遗弃的小鹿，惶惑而惊恐地站立在人群之中，显得是那么美丽独特，优势那么得格格不入。 成石对杨汐琳现在也有点兴趣了，当然，不是男女之间的兴趣，而是一种想要研究的兴趣。 像杨汐琳这种从小接受高级“贵族思想”的女孩，在学校内被叫做“女王”可不仅仅是因为家里有钱有势，而是因为她身上那股女王气质。杨汐琳能够到成石所在的那间高中，纯粹就是为了追随范煌，平日里更显得和常人与众不同。而在一种几乎习惯性地被人拥戴的状态下，杨汐琳心灵最真实的小女生一面几乎被完全覆盖隐蔽，可是成石却非常幸运，好几次都窥探到了杨汐琳不为人知的柔弱一面。 “小姐，等人？有没有空啊？要不要一起去ktv？”几个男生鼓起勇气前往和杨汐琳搭讪，可是他们的勇气却有些吓坏了杨汐琳。 杨汐琳瑟瑟发抖着，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凤目彻底被随时涌出的眼泪模糊，她愣了半天才说道：“去ktv……爸爸会骂的……” 神哪！感谢你送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对手给自己！成石在街对面看到这个情景，顿时庆幸自己的对手是杨汐琳这种宗教狂热者兼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若自己的对手是一个成天想着破坏世界和平、没事找两颗核弹玩玩的变态，那自己就真的挂了。 虽然不知道六翼天使成员是不是一个个都是这种思想，但是有杨汐琳约束他们，相信他们也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成石也想过，万一镜子能力用在恐怖袭击上，那么整个世界的和平……呵呵，还真不好说。 “抱歉，我来晚了！”成石尽量拿出爽朗的笑，在那几个搭讪男生杀人般的眼光中，挽起了杨汐琳的手，向着店内走去。 成石拉杨汐琳手的时候，杨汐琳的身体分明颤了一下，她并不习惯被其他男生这么“轻薄”，平日里她周围的男人，要么对她像主人那样恭恭敬敬，要么就是一些“生意伙伴”或者“手下”那样满脸巴结，再恶心一点就是其他家族公子为了利益追求自己。范煌对她冷淡，算是一个异类，而成石则是一副平常心和爽朗清新的笑容，也是一个异类。 随便找了一个楼上偏僻的座位，成石扔了几张钞票做小费，跟服务员点了两份套餐，又对满脸不安的杨汐琳笑道：“上次你来这儿吃快餐，你爸骂你了吗？” 杨汐琳的神色多少有点窘迫，她愣愣地说道：“自从我成立六翼天使组织后，老爸也放手让我去干，平日对我管的也不严了。上次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他。” “拜托，大小姐，你都几岁了？！你老爸还管你这些小事？！”成石也不急着谈判，倒是和杨汐琳拉起了家常，“你今天居然还穿了一套晚礼服，我的天！你当是参加我们组织上层的聚会还是砸地？” “我妈当初因为难产死了……我是老爸带大的，所以他对我一向管教很严，害怕我因为没有妈妈而缺乏教养，他平日还是很宠我的。我原本以为你要转带我去你们的秘密基地见负责人，所以我就打扮了一下……”杨汐琳不安地说道，而拿了小费的服务员也端着两份套餐过来，亲切地放在了两人面前，还询问要不要其他服务。 打发走服务员后，成石又摆出一副很吊的样子，笑道：“抱歉，我就是血十字中国区分部的负责人～以后中国分部和杨家合作的事情，我全权负责。” 杨汐琳的神情有些惊讶，成石也笑道：“怎么？就准你搞个组织做头头，就不准我加入个组织做小头目？” “不是不是……你真的能够全权负责？”杨汐琳并不是笨蛋，一旦牵涉到生意问题，她的表现便不怎么单纯了。 “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找的到组织内其他人和你交易吗？”成石在心底狂笑，所谓的血十字组织高层，也就是他自己一个人啊。 “那么……在谈合作前，请你先接受我一个任务委托。”杨汐琳似乎是想抛砖引玉，她说道：“我的任务委托是，请血十字组织尽快除掉‘血天使’！” 成石愣了一下，杨汐琳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除掉“血天使”？难道“血天使”又惹什么事情呢？没听说最近有神秘杀人案发生啊？ 杨汐琳凝视着成石双眼，很认真地说道：“其实，血天使一直在作案！只不过警方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已经开始封锁消息。血天使刚开始几次杀人还具有随意性，包括引起连环撞车案那一起，那时候他杀人还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性，应该是能力觉醒没有多久。不过这几次已经让警方认为，血天使和‘十字刀疤’有关联……所以你们接受这个委托，也是在帮助你们自己。” “继续说，这些案子我都知道，警方怀疑‘十字刀疤’也是情理之中。”成石有些心神不安地把一根根薯条往嘴里塞，“血天使”如果再这么下去，的确会给自己包括全部能力者添麻烦。要是“血天使”被警方抓到，镜子能力暴露，自己也会很危险。 万一“血天使”再被国家科学院当成小白鼠解剖，科学家发现镜子能力的秘密。，制造出一大批国家控制的能力者，那么自己就更加麻烦了。 “大概是从‘十一’黄金周开始吧，‘血天使’连续作案七起，每一次都是发出一张‘杀生帖’，宣布确切时间来杀人……而他杀得七个人，都是市内的高官和富豪。”杨汐琳紧张地说道，身子不时还颤一颤，仿佛血天使就在背后。 “最近他的作案频率降低了，但也先后杀了三个人，几乎四五天就是一个！而且还都是高官。警方虽然封锁的消息，让政府用病逝的假消息稳住社会舆论，但是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若他再这么继续下去，国家高层肯定会注意到，根据我们的消息，国家安全处已经派探员来查此事了。而且……如果‘血天使’杀光了平安市内的目标，很有可能转移到其他地方，一旦血天使潜逃，流窜作案，那么……这个世界就要天下大乱了！”杨汐琳说到此，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狂热的兴奋，“作为继承神的意志，维护世界和平的天使一族，我一定要阻止这只堕落的血天使！所以，‘十字刀疤’这位维护正义法制、天界的行刑人炽天使必须要出手了！” “说吧，你这么急着抓住他的动机，还有报酬。”成石听完后，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又端起一杯可乐饮了起来。 “因为……这个。”杨汐琳递出了一张卡片，那是一张淡黄色的名片纸，上面用漂亮的篆体印着“十月三十一日，夜，我代表正义来给奸商杨超群放血！”这几句触目惊心的话语，卡片的右下角，还印着一只红色的玫瑰。鲜红欲滴，欲滴鲜血！难怪杨汐琳这么急着要抓住“血天使”，原来是自己老爹要出危险，自己这边搞不定，当然会病急乱投医似地来找成石了。 “原来如此……”成石摆摆手，“你有什么关于血天使的资料吗？” “我和我的手下见过他三次。”杨汐琳有些恐惧地说道：“我的手下和他交过手，但是都被打败，每次都差点丧命！而他每次都穿着一套黑色的大风衣，戴着黑色皮套的面具和一顶倘边帽，整个人都被包在了衣服里，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他身轻如雁，来去如风，喜欢用一柄刀片给人开喉咙放血，残忍之至。他的身材矮小，有点像是rb忍者，但……也有可能是女人。上一次和他交手，他每日初次领域维持界限至少就在二十几分钟，而且一天之内至少可以进入两三次！他的天使之翼半径似乎在三十米左右，比我还要大一点。” 杨汐琳所说的“天使之翼”，应该就是镜子能力产生的涟漪，天使的翅膀越大，等级越高，能力越强，说老实话，“天使之翼”这名字还不错。 成石轻蔑地笑了一声，“好，任务我们接了！既然大家是第一次合作，我给你打个对折，不多，一千万。再给你个便宜，单位不是美金，而是人民币。要知道，像这种难度至少在a＋＋级别的任务，我们组织平常至少要收两千万美金。” 一个持久力不如自己、控制力不如田甜的疯子，成石暂时还不放在眼里，杨家的钱，自己这一次赚定了！ 第二十二章 箭在弦上 由于离“血天使”通知的时间还有一周左右，成石也有了足够时间做准备。这一次他可要玩一次大的！ 杨汐琳那边先期订金五百万已经划到了成石新开的一个账户上，虽然很想学那些电视上的大佬动辄拿出什么瑞士银行支票本，但是成石也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钱要一笔一笔挣。 反正成石也不在乎杨汐琳怀疑他没有国际银行帐号，顶多一旦问起来，成石虽然说一句“小额资金不必动用组织帐号”不就糊弄过去了？这年头，想混钱就是要学会蒙。而蒙人这一招，成石已经练得很爽了。 目前成石这边，还有一个大麻烦，需要在和杨汐琳合作前解决。那就是镜子小偷林枫，他见过自己使用镜子能力，虽然目前已经证实这位孤儿院出身的小伙子不是职业小偷，但并不代表他的记忆力很差，要是他在十月三十一日当晚把成石认出来，那么事情就很有趣了。 所以成石必须解决掉这个人。 成石近日来一直在跟随一帮小弟练习各种搏击擒拿技巧，虽说是突击式训练，但是也给成石的身体素质带来了一些好处。至少每天和他一起睡的田甜很清楚的感受到，成石的胸膛结实了。 虽然不知道镜子能力是不是对于自己身体素质的提高有帮助，但是成石的意志力早已锻炼地很坚强。 为了平日的安全，王天乐还从老爸那边给成石搞了一把小型左轮手枪，威力不大，但是后坐力也几乎没有，很方便平常没怎么用过枪的人自卫。 除此之外，成石还特地挑选了几把匕首、小型拳刃练习，枪械、电力等非人力动力源物体在镜子世界内可是无效的，而他若是要在镜子世界和“血天使”这个杀人狂搏斗，还说要练习一下冷兵器格斗。 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成石还从国外的一些电影周边产品销售网站上，特地定购了几十套各种尺寸《骇客帝国》男主角尼奥常穿的帅气黑风衣，除了留了两套给自己，剩下的全部分发给了王天乐一群人，美其名曰“工作装”。 只是这些黑风衣给好莱坞的帅哥穿着就显得酷，让王天乐一帮人穿了，成石怎么看怎么像一群旧社会上海滩的土匪。 由于从“血天使”戴皮质面具这一点得到启发，成石还特意定购了几只星战黑武士的面具，在镜子世界中，自己若是戴面具，对方应该一时间也认不出，这对日后自己亲自参与镜子世界中行动时，隐蔽自己身份很有帮助。 大概又过了四五天的样子，成石这边终于一切准备就绪，而王天乐这边对六翼天使的调查也终于完成。 成石一张张翻弄着铺在桌上的十几张照片和资料，斜着眼问道：“这些是都是嫌疑人？” “是的，我借助我父亲的力量，对上次所有照片上的人，根据那条路线进行调查，所在在那一晚有可能处在那道陨石轨道上的人，我们都筛选了出来。最后只剩下这十几个人了。”王天乐笑道，“这些人我们都已经确认了姓名和职业，其中……” 王天乐又从资料里挑出了三张，“包括林枫，这三位都是近些日子很突然的和杨家接触的。” 成石又仔细看了看，第一个是林枫，这他已经知道。 而第二位他上次在医院里见过，是一位喜欢带着黑墨镜的矮小猥琐男子。 资料显示，他的名字叫做李凌霄，曾经是一名网络工程师，后来由于长期在电脑前工作辐射过大，造成双眼视网膜受到伤害，故平日才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防止阳光伤害眼睛。 他原本谈了一个女朋友，可是在他眼睛出问题后，那间网络公司扔了一笔钱将他扫地出门，那个女朋友也抛弃了他。 他本是外地人，老家有父母供养，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一直没有回老家。而就在九月末，他莫明其妙地成为了所谓的“杨氏企业网络顾问”。 至于第三位，则是一位长相凶悍，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他强硬的脸部线条和凶悍的眼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的职业：要么是老兵，要么是罪犯！ 而这位中年悍男的资料更加彪悍，他叫秦冠。根据资料显示，他曾经是一名云南边防军的军人，打击过毒枭，得过好几枚勋章，后来退伍回乡回到平安市。 但是他得罪的仇家又追上门来，杀了他全家。而这位高手居然又追回到中缅边境，愣是用一把军刀暗杀了十几个仇人，他的身体内也埋下了好几颗弹片，除了让他的半只右腿几乎残废，更造成了一些并发症。 直到这位高手再次回到平安市，家里的积蓄用完，身体半残，其他人根本不待见他这种身上带伤的退伍兵。在踩了几年三轮车后，他在九月份却被杨家收揽，现在和李凌霄一样，都住进了杨家的“高级员工楼”。 “都是苦人啊……”成石叹息了一阵，这三个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也许正是命运的不幸造成的偏执精神，让他们有机会获得镜子能力。 由于有九月下旬这个比较敏感的时间，成石基本确定林枫、李凌霄和秦冠都是镜子能力者，至于除了杨汐琳外，另外两名镜子能力者成石也有了一点头绪。 成石又翻了翻资料，找到了那天在医院看到的长发帅哥，那天他和李凌霄及林枫一起在杨汐琳面前谈论镜子能力，他很有可能也是镜子能力者。 “周渲，二十六岁，父母本是当年杨家的合作者，但是由于二十年前一场煤气爆炸引起的火灾丧生在家中。而杨超群则收养了他二十年，住在杨家，目前担当……杨汐琳的秘书？！”成石轻笑道，杨家主宅就在陨石线上，住在杨家的周渲也应该是镜子能力者了。成石可不相信杨汐琳会随随便便和普通人讨论镜子能力。 六翼天使已经确定了五个，还差一个！ 成石笑了笑，现在看来六翼天使也不是什么强悍的组织嘛。虽然杨汐琳这边也是在逐渐摸索镜子能力，而且方向也产生了误差，在理解上出现了问题，成石有信心对付这些还不懂得精密使用镜子能力的初哥。 剩下的那个，应该也不是什么高手吧？成石心里想得很美，哪知道剩下的那位，却是一位最危险的一位。一个拥有镜子能力的特种兵，成石到时候会怎么对付呢？ 在自己去杨家保护杨超群前，成石还是打算搞定一个人。林枫！ 成石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而且对方也是少见的镜子能力者，能尽量和平解决就和平解决，而且……万一林枫根本不记得自己呢？成石也清楚，自己目前的形象和以前的穷酸模样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不论是外表和气质，自己都不再是以前那个小瘪三了。 现在，成石就要去试试林枫还记不记得自己，而且成石对这位镜子小偷还真有点兴趣。 林枫的资料他是知道的，一个人得到镜子能力后，居然首先想到是通过偷窃赞助一家孤儿院！这份胸襟实在让成石自叹弗如。 不过这年头，好人吃亏啊！否则林枫这些年也不至于受那么多苦了。要知道，因为偷面包而被拘捕拘留，这实在是一种很搞笑而且很悲哀的事情。这年头那么多小偷强盗，最后被抓进局子的居然是林枫这种老实人。 虽然警方的确有雷汉这种好警察，但是基层警察素质不足、办事效率低下也是不争的事实。市内几条最有名的“红灯街”，那儿发廊、黑网吧、卖水货几乎随处可见，而那儿的分局也是市内最富的，每年上缴的罚款几乎撑起了市局一般的办案经费，可是那儿的小姐依旧风骚，那儿的流氓依旧嚣张……甚至很多发廊都要按时上缴“保护费”的。 笑贫不笑娼，算是一个歪理。小姐养警察，这又是一个什么理呢？ 成石很同情林枫，真的同情。若林枫不是见过他使用镜子能力，他很有可能心一软，大发善心资助林枫维持孤儿院的运转。 “你们已经确认林枫的行踪了吗？”成石终于下定决心，和这个镜子小偷接触一下。是生是死，就看林枫到时候的反应了。 “对，今天是周日，每周日下午三点是林枫固定要去拜访孤儿院的日子。大概是不想让保镖之类的人打扰到孩子们吧，他每次都是隔着几条街下车，要么直接做公车过去，防范非常疏松。想必……杨家也想不到会有人盯上林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吧？”王天乐很敬业地汇报道，他有些困惑为什么老大会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下大功夫，不过组织的命令一定有组织的道理，组织的道理自然不需要他去心烦，他只需要跟着老大干活就行了。 思考，是个累人的东西。所以很多人宁愿被人当枪使，这也是几千年来中国为什么总是不缺乏奴才的精神原因。 不懂得思考，不懂得自我反思，不懂得自己生存意义的人，纵然他混得再风生水起，也是奴隶。命运的奴隶。 成石已经不愿意再去做命运的奴隶，他要把握自我的生活。但是更多的人，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依旧浑浑噩噩如同一群无忧无虑的绵羊在世上活着。 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 第二十三章 抓捕镜子小偷 镜子小偷林枫拎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和玩具，幸福地走在一条安静的小巷中。他的嘴角还带着满足的笑容，再加上他并不算帅气的面容，一时间倒像是正在意淫的猥琐男。但是实际上，让他感到幸福的，却是他脑海中孩子们的微笑。 他很庆幸，庆幸自己不用去靠偷窃维持那间孤儿院的正常运转，虽然每个月自己捐的钱都要被各种渠道的收费刮走，但是那位白发苍苍的院长还算是个好人，至少林枫让杨家帮忙调查过，这位当初照顾林枫长大的老头，一直没有拿过一分钱捐款，而且还自己往里面贴钱。在这个物欲横流、利益至上、就算是慈善事业也带有很多黑暗一面的世界里，那位老院长和林枫自己，都算是少有的善人了。 林枫至今都在为自己曾经利用天使领域犯过的偷窃案忏悔，好在他现在跟了一个好老头，虽然那位年纪顶多算是她妹子的大小姐性格有些古怪，而且非要天天让他背《圣经》，但是林枫还是觉得她很好。因为她根据当初警方的失窃案资料，帮自己把当初偷窃的钱财加倍偷偷偿还给了失主。 这条偏僻的小巷再往里面走一会，就是他要去的孤儿院了。现在那儿的孩子不用再担心没钱上学、没钱买书买玩具买零食了。林枫现在明面上是杨家的保安，尽管凭他的身板若人打架只有被打的份。 林枫哼着轻快的小曲，只觉得脚步也轻了许多，却不知他此刻已经被人盯上了。 王天乐和几位高手都已经戴上了特种部队式脸罩，颇有飞虎队的味道，他们已经观察了很久，包括四周几处较高的建筑物上也有专人用望远镜监视，确认这次林枫是一个人出来，并没有人跟随。 “行动！”王天乐冲几位同伴轻声说道，那几位比他受过更多军队训练的高手如同一只只狼狗般冲了出去，林枫只感到眼前一黑，后脑勺便狠狠地被来了一下子，当即不省人事。 还未等他失去知觉的身子倒下，又一人抱住了他的身体，还有另外一人迅速在他身上各处口袋翻了起来，搜走了所有零碎的东西，还扒掉了他的外套外裤和皮鞋，最后只留给他一条子弹牌内裤。 一群飞虎队猥亵男人，这种场景的确好看。 当林枫被扒得跟光猪一样的时候，又有一人拿出了一只大麻袋，几人合力将他扔进了麻袋中，除了将他所有东西都一并打包带走，还专门有一位高手负责清理“痕迹”。最终众人把林枫运上了一辆停在巷口的面包车，扬长而去。 “老大，搞定了！非常简单！没有任何阻碍！”王天乐兴奋地在电话内喊道，而成石只感到一阵轻松，自己终于把这个林枫捉到了，而他之前还特地交代，要是不能一击打晕活捉，立刻将他灭口，一秒钟也不能耽搁！不过还好，活捉林枫其实也是成石顾忌杨家，怕林枫被灭口后引来更多的麻烦，要说实力，杨家比自己不知强大多少，而且他自己对林枫这种善人也有点兴趣。 好歹也是一个能力者，直接弄死太浪费了。 “干得好，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成石冷冷地说道，尽管他的语气带有一种抹不去的得意。 但是当成石挂上电话，却感到了一阵阵后怕。 只要镜子能力者来不及进入镜子世界，那么在现实之中他也就是个脆弱的普通人。成石不禁庆幸自己在逃避不了参与犯罪嫌疑的情况下，编造了一个谎言，让自己仅仅成为一个名义上的棋子。 其实，警方肯定也听说了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而且对自己肯定也怀疑，只是自己目前这种“身份”，让所有想和“十字刀疤”接触的人都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吊大鱼的诱饵。成石这一招，也算是险中求存。 毕竟成石不可能和所有人斗，世界上聪明人能人那么多，当初一个范煌就搞得自己心烦了。如今自己倒不如大大方方地站出来，再暗示其他人，若想要吃大鱼，就不要吃自己这条小鱼，反倒让所有人对自己都顾忌了一点。 当初蓝果为了引“十字刀疤”出来，仅仅绑架田甜，而不是直接一枪崩了自己，其实也是顾忌“血十字”组织动手灭了蓝家。若自己当初没有编造那个谎言，就算仅仅是怀疑，自己也要被不知多少势力请过去喝茶了。 恐惧源于未知。谣言和谎言，总是在一种近乎恐惧的神秘感中滋生增长，成石听说过不少道上的传言，那些传言连成石自己听了都不可思议。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中国的优良传统让这个谎言越发的真实。 正是这种若隐若现若即若离的神秘感，保护了成石。 成石也知道，你可以骗一个人一辈子，也可以在某时骗倒所有人，但是你不可能骗所有人一辈子。想要维持谎言，必将编造更多的谎言。这几句哲理的确不假，但是成石也把握住“三分真七分假”的原则，而且，他也有维持谎言的资本。 成石得到消息后，立刻悄悄离开了住所，赶往郊外一处荒废多年的仓库。王天乐等人，也要把林枫押往那儿。 成石没有让汤楠开车送自己过去，自己那辆车太显眼了，他只是混在几个小弟当中，再打扮成钟点工园丁的模样，在王威方面派来的一辆面包车护送下，赶往集合地点。 王威自从把儿子交给成石后，一直很支持成石。他这个人虽然别的不多，他出租车公司旗下的车倒是不少，这次行动的车辆全部都是他提供，司机也是跟随他多年的老部下，绝对可靠。 颠簸在有些荒芜的旧马路上，成石一直有些迷茫地思考，自己该怎么处理林枫？ 杀了？虽然杀他很简单，但是善后很麻烦，先不说处理尸体的麻烦程度，杨家那边就很难搞定，而且这样一来，是不是也打草惊蛇？ 拉拢？拉拢林枫这种老实人也可以考虑，问题是他以什么名义脱离六翼天使？若是用血十字组织的名义拉林枫入伙，杨汐琳会不会因为自己挖他手下人而中止合作？ 当初自己只是为了避免林枫在几天后在杨宅认出自己、暴露自己身份而要抓他，但是真的很简单地抓住他后，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就好像考试前突击，自己不停地复习那些难点，但是到了考场上才发现全部都是简单的题目，产生的心里落差反倒会造成考生发挥失常。而成石前几天一直在策划怎么抓林枫，但是却忘了考虑抓了他之后怎么处理。 成石真的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和范煌比实在差远了。当初自己能够在几大势力中求存活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如今要谈长远规划，自己还一时间没什么想法。 让“血十字组织”继续向现实转化，或者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是以少胜多，利用自己和田甜在镜子能力上的优势玩死六翼，还是和他们加深合作？ 就在成石还在胡思乱想的当儿，车终于停了。 布满铁锈污垢的大门，破落脏旧的围墙，还有那顶破了几个洞的屋顶，一股荒凉冷清的气氛顿时布满了四周，踏着丛生的野草，成石戴上了面罩，在保镖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一间仓库。 这一带原本是一家工厂的原料仓库，只是工厂搬迁后，这座过于偏僻的仓库便被废弃，至今还没有进入政府郊区开发计划之中，如今倒是给成石提供了犯案条件。 一进仓库，成石便看到林枫**着被牢牢绑在一根水泥柱上，他的脸上蒙着眼罩，手脚四肢还被单独用绳子绑了，嘴里赛着……似乎是他自己的臭袜子。他似乎还没有醒，头歪着倚在那儿。 “您来了！”王天乐小声冲着成石笑道，为了避免林枫记住人名，成石早先特地吩咐了不要互相叫名子。 “干得好，我会上报给组织，上头会记得你们的功劳的。”成石现在学足了不少领导的做派，动辄“组织”，言必“上头”，利用人们内心对权威的崇拜和上层的恐惧来给自己的行为贴金。 “多谢！”王天乐又指着林枫轻声笑道：“抓这家伙实在太简单了，而且我们搜查了他的随身物品，好像没有什么镜子啊。”说着，王天乐又拿过来一些大包小包和一袋林枫的随身物品，铺在地上给成石看。 成石翻了翻，眉头顿时皱了，那些大包小包全是零食和书本，貌似没有什么镜面的物体，而林枫的随身物品也很简单，除去几件衣服，就只有一只钱包一只手机，没有什么镜子，而钱包内也没有夹带什么光滑金属物品，而且手机的外壳材质颜色很深，不是镜面，顶多手机屏幕还算是个镜面。 这家伙……似乎没有刻意地带镜面物体啊。 成石最近还在研究，光滑金属表面和半透明物体似乎也能当镜面用，也就是说，成石手上劳力士的金属表带和强化玻璃表面也可以做镜面用。只是，从常理上讲，镜子能力者为了以防万一，身上总该带几样镜面物体吧？成石就是随身戴手表和墨镜的啊。 难道这家伙不是能力者？成石很快又把自己的判断推翻，他可是轻轻楚楚记得这个小偷，毕竟他是自己第一个在镜子世界内看到的人。 王天乐见成石皱起了眉头，又殷勤地问道：“我们要不要弄醒他？” 成石点了点头，他的确有话要问林枫，这小子有太多事情自己不明白了。 见成石点头，王天乐亲自搬起了旁边的一个水桶就要去泼，成石呆了一下，立刻记得高喊：“快把水桶放下，不许让他靠近水！” 成石当初进入镜子世界作弊，就是靠着一摊水，当时他还没想到自己那块手表也可以当成镜子用，尽管镜中文字也是左右相反，但是成石照抄还是很简单的。如今王天乐给林枫泼水，不就是给林枫进入镜子世界创造条件嘛？而且镜子能力者在进入镜子世界时，。可是会有一点位移的，万一林枫进入镜子世界离开了束缚，随便攻击几个人，自己就算能阻止，但也很麻烦了。 王天乐困惑地放下了水桶，不明白成石到底什么意思。不过成石刚才那一声高喊还是惊醒了林枫…… 第二十四章 好人有好报 林枫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在后脑勺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眼睛已经被蒙住了。 林枫又动了动四肢，却发现手脚被绑动弹不得，嘴巴里被塞了一些臭东西，更感觉到身上几乎一丝不挂，顿时惊得拼命挣扎起来！ “别乱动！”林枫的举动顿时招来身边监视者的的惩罚，林枫只感到自己的胸口猛地痛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阵气闷，有人刚刚打了他一拳。 被教训了一下的林枫顿时乖了许多，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强悍的人，如今失去了发挥镜子能力的条件，顿时比普通人还要脆弱。 看着浑身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林枫，成石顿时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将来自己会不会被人这样对付呢？ 同情归同情，该做的还得做。成石拿出一只电影上经常出现的变声器，调成老人声道，又对手下挥挥手，让他们出去。 王天乐和几位保镖很快都离开了这间仓库，只留下成石和林枫。他们都守在了仓库的外面，随时准备进来帮忙。不过好在这间仓库还挺大，若是声音小点，外面也听不清楚里面的谈话。 对于王天乐，成石承认他的确是个好部下，但是习惯用最恶劣思想揣摩他人内心的成石，不排除王天乐是王威派在自己手下卧底的可能性。毕竟这帮人基本都是王威曾经的手下，对自己服气也是建立在王威命令的基础上。 而且镜子能力实在太匪夷所思，一旦暴露绝对会引起很大的轰动。所以成石该保密还是保密。 只有田甜，是成石唯一可以真诚面对的人，也是成石心灵的一处避风港，若人总是要戴着面具生活，那种感觉真的很糟糕。即使是世界上再邪恶的人，也有他所看重和呵护的东西，如果一个人没有了一个心灵的归宿，那么他只能成为疯子。 成石走到林枫面前，将变声器放在嘴边，用一种严厉的声音说道：“年轻人，我现在要问你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不许耍花样，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听懂没有？！听懂就点点头！” 林枫急忙点点头，成石也在心里好笑，林枫是六翼天使最大的缺口。若放在战争年代，林枫绝对就是一叛徒的料。 成石忍着恶心，用手指轻轻把他口中的袜子勾出来，林枫真的没有耍花样，老老实实地呆在那儿，大气不敢吭一声。 “你是不是叫林枫？”成石先循序渐进地问一问，当初在雷家的时候，成石就听说真正的审讯高手往往都是先问一些小问题，偶尔在主动打岔，慢慢降低犯人的戒心，逐渐消磨掉犯人心中的抵抗意识，牵着犯人的鼻子走，最后把话套出来。而且，成石也想多了解一下他的想法，为什么这小子得了镜子能力老是想着行善？ 林枫的身子因紧张而在抽搐，他也回答道：“是……是，我是林枫，先生，你找我到底……” “没让你问！”成石又冷冷地说道，“你是哪里人？” “本地人。”这一回林枫学乖了，没有废话。 “你以前在哪里工作？” “以前没工作，只是一家孤儿院当义工……现在做一户大家族的保安。”林枫很老实，但也在抱有侥幸心理地回避着镜子能力的事情。他只是回答做保安，却没有回答是杨家的保安，也没有说出自己在杨家的真实身份。 成石笑了笑，又问道：“你为什么经常捐钱给孤儿院？还经常去做义工？” “因为……因为我不希望还有小孩受我当年吃过的苦。”林枫的声音语调有些变化了，满是诚挚和温柔，“我很喜欢那些孤儿，每当我看到他们，就像看到当初的自己。我不希望这些没有人爱的孤儿，在孤独与贫穷中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不知为何，成石内心有什么东西被撬动了。孤儿，他当年也是孤儿，在遇到雷家之前，自己像狗一样屈辱的活着。孤独与贫穷，他当初也在孤独和贫穷的生活中挣扎…… 成石突然觉得，林枫是另外一个自己，另外一个得到镜子能力的自己。只不过一个自己利用镜子能力行善，一个自己却在镜子中卷入了**的漩涡。 好人，林枫是一个好人。 成石的舌头有些僵硬，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而林枫这边以为对方还不满意，于是打开了话匣子似地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我是孤儿，很穷的孤儿，由于没有人领养，所以上学的钱也很缺乏，我上学一直断断续续，还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段时间，孤儿院经费不足，我也不好意思去蹭饭，就去工地打工，但是老板后来赖掉工资……大年三十，我饿啊，就忍不住……偷了一只面包，可是刚把面包带出店外，就被老板揪住……最后还进了局子……”林枫说着说着，居然发出了一声声苦笑，“生活这个东西，总是把你耍来耍去，想要把握自己的生活，真的很难……” 在好人林枫的“布道声”中，成石有些头晕，小时候的一切都走马灯似地在眼前晃动，父母的惨死……舅舅舅妈的嘴脸……同学的歧视和欺辱……生活的贫乏和孤寂……还有雷雨……和自己越走越远的雷雨…… 那股强烈得让自己获得镜子能力的孤寂，再次笼罩了成石的心头，他只感到脸上有些凉凉的，一摸，他发现自己哭了。 “我很感激，感激我得到了一个好院长的照顾……”听到这句，成石又想起当初雷家对自己的照顾。越听林枫说过去的经历，成石越觉得自己在拷问自己，拷问自己那颗早已变黑的良心。 “够了！”成石有些失控地喊道，吓得林枫立刻闭嘴，大门外的王天乐等人也有些担心地探头来看。 成石对王天乐他们笑笑，让他们别理这声叫喊，又转头问道：“你说你发达后，捐给孤儿院不少钱，那些钱怎么来的？” 林枫原本轻松的神态瞬间定格，他的笑容开始融消，他生硬地说道：“我……我找了一份工作……我工资还挺多……” “杨家的保安是吧？”成石突然凑到林枫的耳边说道：“或者说六翼天使的成员？” 林枫的身子仿佛一瞬间吓得缩了几分，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成石不由得在心里觉得好笑，这小子连说谎都不会，自己现在可是说谎的高手啊！是他太纯洁，还是自己太堕落了？ “你们组织是六个天使吗？”成石又恶狠狠地说道：“劝你不要说谎，如果你敢跟我玩花样……那间孤儿院就完了！” “是的！是六个人！包括我在内！”林枫的语气突然急切了起来，成石刚才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却不料发现了林枫的底线，那就是他所看重的东西----那间孤儿院。那间孤儿院在林枫心目中的地位，不下于田甜和雷雨在成石心中的地位，若不是被束缚着，成石绝对相信林枫会在瞬间进入镜子世界杀死他。 “哪六个人？” “我，杨汐琳，周渲，陆剑，秦冠和李凌霄！”林枫回答干脆利落，除了第六人陆剑，其他答案和成石已知的情报吻合，基本上，林枫已经不存在说谎的可能性。 “说说吧，介绍一下你们各自负责的任务，还有……你们的能力和触发情绪……比如……你们能够维持多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成石笑道：“我搜走你身上所有东西，就是避免你踏入那个静止的世界……” 林枫最后的防线崩溃了，他脸色铁青地说道：“杨汐琳是我现在的老板，她全权负责大部分事宜，而且她负责每天还给我讲解基督教的知识……她的能力我不清楚，不过听其他人说能够维持十分钟左右，一天能进两次，她的触发情绪好像是对一个姓范的男人的哀怨和爱情。” 成石在心底暗自记下，杨汐琳的情绪和田甜有些类似，都是和对别人的爱有关，没准杨汐琳的潜在天赋也是控制力。 “周渲是杨汐琳的秘书，他负责对一颗陨石的科研……平时还处理一些商务，他的能力好像不强，也就每天一次七八分钟……他的触发条件我不清楚，平时他很少和别人说话……”林枫有些害怕地说道，“陆剑和秦冠都是退伍兵，陆剑当初是特种兵，年纪不大，以前就是杨家的保安队长，擅长擒拿格斗……如今是天使组织的突击队长，我当初就是被他抓到的，而他手下，还有几个没有能力的特种兵退伍兵……而秦冠是突击副队长，他虽然右腿受过伤，但也是边境老兵出身，据说还杀过不少人。他平日里就喜欢拿着一把军刀把玩……他们的触发情绪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好像都是第一次能进十几分钟，一天能进两到三次的高手……” 成石又在心底盘算，周渲还好说，陆剑和秦冠都是格斗甚至杀人的好手，真要在镜子世界里正面对抗，自己还很难赢啊？ “李凌霄和我都是废柴，我们都是一天能进四五分钟就了不得了，我们都没有被委派任务，平日就是混吃混喝……李凌霄不肯说他的触发情绪，不过好像是一种很痛苦的情绪。而我的触发情绪……则是饥饿。”林枫终于说完，他长舒一口气，但是牙关依旧害怕得打架，似乎在等待最终审判的进行。 成石望着害怕得上下牙关打架的林枫，又问了一句：“你还知道其他能力者吗？” “知道！”林枫仿佛得了特赦一般说道，似乎是想坦白从宽换取一点宽厚待遇，“一个血天使，他是前些日子神秘杀人案的凶手，我们正在查他，而他前些日子还发帖说月末来杀杨汐琳的老爸。还有一个炽天使，是最近流传的一个英雄，是国外雇佣兵，效力于一个叫做血十字的组织，杨汐琳正在想办法收揽他……嗯……应该还有两个，一个是隐藏在杨汐琳那间学校里的，她以前说过……还有一个……我以前在镜子内见过，当时我去偷他的钱，结果被揭穿……我逃得太急，根本没记得他的模样……” 林枫说“根本没记得他的模样”时有些害怕，害怕对方不满意自己的答案，却不知这句话却救了他的命！ 成石心里仿佛有一颗大石头落了地，顿时安稳了许多，这时，他又开玩笑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怕死？” “我不能死，我死了，那些孤儿将来的生活费怎么办？”林枫答案让成石的心顿时安宁了下来，这个答案，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你是个好人，我不杀你。”成石笑了笑，如果像林枫这样的好人也要死，那么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林枫，就当是另一条路上的自己吧？从此之后，林枫做他的好人，自己做自己的……自己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今天的事情，你心里掂量着……别忘了那间孤儿院……”成石又警告了林枫几句，“我给你打开绳子的结，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半小时内不准出门不准除下眼罩……要是你敢进入那个安静的世界，我保证让你以后一辈子在坟里面安静躺着！” “谢谢……先生……”林枫居然感动地流出了眼泪，成石自己也在心底感叹，一样的水土不一样的人，怎么同样悲惨的经历会早就这样的好人呢？ 自己不杀他，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吧？ 当林枫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解下眼罩后，看着整整齐齐叠在自己面前的衣服，又看看整整齐齐摆在一旁的带给孩子们的东西，欣慰地笑了，还感叹了一句：“阿弥佗佛……啊，不！阿门～好人有好报～” 第二十五章 温柔或者自由 昏暗的灯光下，一道道涟漪如同波浪般在空气中振荡，从两处源头喷薄而出，一大一小，充斥在这间足以当防空洞的地下室，甚至穿过了墙壁渗到了地底和湖水中，又慢慢的消失不见。 两个人影如同白痴般站在那儿，站在一只只模型手办当中，他们的神情呆滞，眼睛里似乎也没有了光芒，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们没有影子。 这种境况并没有维持很久，不一会儿，那个长得娇小玲珑伶俐可爱的小女生最先恢复了常态，她的脚下，不知何时，那道影子又回来了。她微微地笑着，冲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她的爱。 忽然间，她面前整整齐齐摆放的十个《星战》黑武士玩偶依次消失！又一只只出现在女孩的周围，将她包围。不知是不是她的美貌让这些玩偶活了，非要把她这位天真无邪的纯洁公主俘虏。 很快，她身边的男人眼中也再次焕发出光芒，这种光芒是内敛的、狡猾的、邪恶的，而又是自由的。 “表哥～”田甜指着左边五个模型笑道：“我的小兵的动作比你整齐哦～” 成石也笑着挠了挠头发，苦笑着看着右边五只黑武士，说道：“黑武士被你说成小兵……不知道《星战》迷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不过，表哥的控制力还是比不上你啊，这到底是因为女生的心思缜密呢，还是仅仅因为情绪问题？” 田甜揽着成石的手，又甜甜地笑道：“表哥，你已经进步很多了……不要吹毛求疵了……这两天你一直在家里陪我，我好高兴啊……不过苗晓菊姐姐那边没问题吗？她一直在帮你请假啊。” 成石摆摆手，突然又严肃地说道：“田甜，表哥明天晚上要去办一件大事，可能……会有点危险，如果我到了第二天都没有回来，那么……你就带上积蓄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表哥！这次你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还是爸爸妈妈的旧债主来了？”田甜担心地说道，她一把抱住成石，胸前那两只小白兔又在成石的身上追逐打闹了。 成石忍住田甜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气，轻抚她的面庞，有些邪气地笑道：“不，这一次……表哥可是找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做呢……” 自从林枫搞定后，成石的心病已经去得差不多了。这只恶魔也想就这么幸福自由地生活下去，而成石与杨汐琳也单独联系过，这一次保护杨超群抓捕血天使的计划，血十字和六翼天使全力合作。一旦抗过这次事件，杨家将与血十字全力合作，从多个领域互通有无。 成石对于这次抓捕血天使的事情很上心，原因无他，他原本那点存款不够用了。本来五六百万的钱给与成石和田甜两人用是非常足够了，可是成石前一段时间的疯狂消费，再加上多了二十几个吃饭和打架一样如狼似虎的保镖……各种开支算下来那点存款正在迅速消失。 而就在林枫事件的当天，田甜还给成石惹了麻烦，这位爱心泛滥的小姐一位老同学的母亲得了白血病，需要许多钱来治疗，而田甜愣是在成石出去办事的时候，从最后的存款中掏了三十万出来给人家母亲治病？！ 如今的小老百姓家小病都不敢看，生怕被医院宰，得了大病更是惨淡，好好一个小康之家一个月不到就变成了贫困户，虽然那位老同学的姐姐是个高级白领，但是收入也抵不上医药费的支出。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无助地被命运戏弄，而是你原本有机会和命运搏一搏，却又因为各种侧肘制约不能抗争，最后眼巴巴地看着命运扇了你一巴掌再扬长而去。 不知是不是那家医院想多赚点医药费，在那位母亲住院几个月、把家里的积蓄消磨得差不多的时候，原本已经宣布她死刑的院方，又告诉她的家人，有一种新的治疗方法，也许可以治好她，至少也能延缓她的死亡，只是价格太高…… 最终，走投无路的老同学瞒着父母和姐姐，到处想办法借钱。可是她认识的人大多也是学生，怎么可能有钱借给她？ 不过，上一次她来参加成石的生日聚会，虽然受到了黑社会的惊吓，但也知道田甜的表哥不是普通人，再说田甜的家里也是挺有钱的。于是，她拨通了田甜的电话…… 要不是那天被林枫这位老好人感化了一阵，成石回家后差点没气得吐血。成石想把钱要回来，却被田甜小狗狗般乞求的眼神打败，只能想办法再去挣钱。 杨家这份钱，不要白不要，而且杨汐琳这几天汇给成石五百万订金，彻底坚固了成石要参与追捕血天使计划的决心。 没办法，拿人手短，再说……成石现在的确缺钱。再说，赚这份钱，成石自我感觉难度不大。不过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成石这几天还是加强了各种特训，除了平日和田甜一起锻炼镜子能力，就是和王天乐他们继续磨练自己的格斗技巧。 杨汐琳手下可是有两个军队出身的镜子能力者，纵然自己的镜子能力高出他们许多，但是自己也绝对不能轻敌，就算自己将来和他们作战，靠着自己的持久力用拖时间这一招，自己也要有本事和他们纠缠纠缠才行啊。 成石不想让田甜卷进这件事情，虽然田甜已经双手染满了鲜血，但是她依旧是个脆弱的小女孩，到目前为止，她还一直用“梦世界”这个名称来回避自己内心那头嗜血的凶兽。 可是田甜却没有放过成石，她对成石的爱是真挚的，也是偏执的，也许，如果没有这种病态的偏执，她就不会获得镜子能力，也不会双手染血。但也正是这种偏执，最终让她成为成石唯一可以放下防备解去面具的对象，也让她如愿以偿的走进了成石的心中，虽然代价令人心骇。 田甜并没有理会成石的说辞，她只是静静地牵着成石的手，在苍茫的月光下，沿着别墅旁边的湖泊漫步。 天边的月牙儿如同一把弯刀，不知是不是因为风沙的原因，今天的月亮有些泛红，很像是染了血。染血的弯刀，一如成石的心境，代表着杀戮、力量与自由。 平静的湖泊偶尔泛起一阵小小的涟漪，那是被惊醒的鱼儿在翻腾，湖面如用一面大大的镜子，让成石泛起了职业病，很想研究一下不平静的水面是不是也可以当镜面使用。 田甜心中可没有这种不够浪漫的想法，一如杨汐琳得到镜子能力后还是一个稍微有些单纯的大小姐，田甜得到镜子能力后，还是田甜，还是那个拥有畸爱的小女孩。她现在的脑中，只有幸福，和爱人在一起的幸福，尽管这种幸福只是单方面的，也仅仅局限在精神层面。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柏拉图式的爱情，这也算是一种吧？ “表哥，明天晚上的计划让我也参加好吗？”走着走着，田甜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成石一扭头，只看到田甜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像是一旁的湖面，安宁而又美丽，眼瞳之中，印着天空的那把染血的弯刀，仿佛眼中渗着鲜血，又像是她的灵魂深处的杀戮性情悄悄掩去了纯洁的面纱。 堕落天使的剑，开始骚动了。 “你知道了？”成石淡淡地说道，“是不是王天乐他们告诉你的？” “我不知道表哥要进行什么计划，但是我知道，表哥有危险，我想要守护在表哥身边。”田甜脸上再次泛起了灿烂的笑容，背后却透着无边的杀气，“表哥，你不是也说过，你的持久力加上我的控制力，我们在镜子世界就是天下无敌的绝代双骄！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们什么也不怕！” 田甜揽成石的手越来越紧，她用一种甜蜜而又危险的声音笑道：“表哥，不论是谁，只要他阻止我陪在你的身边，我都要让他在恶梦中死去！” 成石不由得感到了一种寒意，田甜对自己的感情是病态的，畸形的，这一点他知道，只是他想不到田甜的感情居然如此偏执。 想来也是，自己能获得镜子能力，不也是因为内心无边的孤寂和偏执的精神吗？能够获得镜子能力，精神上面的偏执绝对不会太浅。 说句不大合适的，镜子能力者都是偏执狂，甚至是精神病患者。他们的偏执造就了他们的能力，他们的能力纵容了他们的偏执。社会上真正能够作出点成就的，往往都是偏执狂，但是能够闯大祸的，也是偏执狂。 路在何方？成石不由得再次感到一阵悲凉，自己现在的确混得风生水起，但是有时候，成石却异常想念当初在雷家寄居的日子。 命运虽然往往是不公平的，但也有它公平的地方，那就是你想要得到一样珍贵的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从成石利用镜子能力为自己泄愤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的自由和幸福，代价是失去雷雨的温柔。一如唐镜当年写下的一首诗，《温柔或者自由》： “曾经你给过的温柔/对我已是一种奢求/我在白色的墓地中/枯守着虚伪的自由我又梦回世纪末/那曾还拥有你的时刻/你让我拥有的幸福/充满了整个宇宙我丢掉了曾经拥有/丢掉了无尽的温柔/我得到了曾经追求/得到了彻底的自由爱人，给我个理由/让我不再痛苦的理由！失落的流星孤独地徘徊/最后撞向我脆弱的心头……天堂没有地方留给我/我深吟在无人的后巷/趁着诸神的黄昏/带着仅存的自由/迷茫地游荡/在自己营造的地狱门口/只为找寻失去的温柔直到恶魔对我说：“温柔，或者自由……” 成石轻轻地抱起了田甜，搂着这个为自己而活的表妹，心里那丝空虚和寂寞又稍微好过了一些，苗晓菊给与他的，是**上的安慰，而田甜给与他的，则是精神上的安宁。 “好……表哥带你一起去……我们做雌雄大盗，不，做绝代双骄！”成石苦苦地笑道，而他的心里，也在对自己说：“雷雨，让我忘了雷雨吧，就让她的温柔消失在我的心底，为了自由……” 第二十六章 追捕血天使 根据成石和杨汐琳的协议，今天晚上对付血天使就是双方合作的开始。虽然杨汐琳很想见到“炽天使”本人，但是成石随便一句“组织纪律”便把她和虚构人物铁狼的见面否定了。而杨汐琳这边也是急着对付血天使，也不敢太刺激成石。 其实，杨汐琳怀疑成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她根据一些事实推断出来的结论已经和她的研究一样，走上了误区。她怀疑成石，仅仅是怀疑成石是原本隐藏在学校中的能力者，而被更多人称为“十字刀疤”的佣兵铁狼，在她眼中则是成石以前散布的流言中那个冷血佣兵的形象。 不管怎样，先把血天使解决再说。杨汐琳虽然很想早点挖铁狼入伙，但是很多事**速则不达，等到日后合作多了，借成石这个渠道，将铁狼和经纪人成石一起挖来，也是一个不错的方案。 当晚七点左右，成石、王天乐和汤楠三名“血十字成员”，驾车来到了杨家住宅，这次成石带得人不多，除了三名“血十字成员”，成石只特地从保镖中挑选了一位身材和自己相仿、身手过硬的兄弟随行。 今天成石特地给四人都穿上了好莱坞式黑风衣“工作服”，四人除了一个个穿的都好似《上海滩》中的流氓，那位身材和成石相仿的小弟今天还戴上了一个黑武士面罩，面罩的嘴部，还特别夹带了一只简易变声器，这只变声器虽然不比成石当初和林枫对话的那只高级，但还是可以将人的声调变成一种很机械化的声音，那位小弟如今一开口说话，感觉还真的很像是电影中的黑武士。 成石对这位“黑武士”的要求，就是让他做“铁狼的影武者”。根据成石对同伴的解释，铁狼将在暗处对付神秘杀人狂，而明面上，这位影武者就要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同时掩盖铁狼的身份。 虽然王天乐等人有些不解，但是成石是老大，而且他曾经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手段也的确很强悍，赏给兄弟们的钱也不少。所以王天乐等人最终没有再问多少，至少为自己不能与铁狼见面感到遗憾。 至于田甜，则是成石暗藏的一步暗棋。她也回来，只不过……不是现在。 汽车一到杨宅的大门口，成石便看见十几个保镖和警察围了过来，看到警察，成石有点皱眉头，今天晚上的行动，人越多越麻烦。 “我是杨汐琳小姐请来的客人，我叫成石。”成石摇下车窗，按住有些冲动想要吵架的王天乐，和气地说道。 今天的杨宅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一名保安稍微好奇地看了看后座的“黑武士”，又拨通了电话，咿唔了一阵，又和警察稍微解释了一阵，终于放行。 杨宅其实是一间很有中国传统风格的大宅门式建筑，往日平民百姓只能观赏一下大宅门的灰色高墙和红色大门，顶多再观赏讨论一下门前那两头张牙舞爪的石狮子和几只高高挂的红灯笼值多少钱，可是今天成石却有幸能够进门一观。 成石的奥迪车在保安的指导下，从专供汽车进出的偏门进入，顺着一条道路，驶入了一间停满名牌车的车库。 这儿的设计的确很好，汽车若想进出，只能从这儿一条道走，若想要堵住车辆，只要封这扇偏门就行。而车库附近其他的路都不是很宽，雕廊画柱厅堂楼阁相互交错，充斥着假山奇石竹林小湖的园林式花园都只能让几个人走走。这种古典式的美丽建筑，如此纯正的中国风，无一不在彰显宅子所有者的富贵逼人与非凡品位。 不过吸引成石的不是这些中国古典式建筑，倒是一些很现代的东西。在这座很宅子格格不入，满是现代感的车库内，停放着劳斯莱斯、凯迪拉克、雪佛兰、奔驰、保时捷、法拉利等十几辆世界名车，成石这辆奥迪还真不意思往里面加塞了。 差距啊！这就是差距啊！原本成石还对赚杨家一千万感到沾沾自喜，现在看来，一千万对于杨家算个屁！那五百万人民币的订金，顶多也就是杨家平日车辆的保养费用了。 “资本家……”成石轻声低语了一声，却看见一位身材挺拔的长发帅哥已经急匆匆地赶来，很殷切地亲自帮成石开车门，成石刚看了他一眼，就记得这位长发帅哥就是六翼天使之一，杨汐琳的私人秘书周渲。 “先生们，敝人周渲，是杨小姐的私人秘书，我们家主已经等你们很久了。”周渲微笑的时候，成石居然看到他的牙齿如同牙膏广告主角般放了一下光！让成石不由得哀叹这种人才怎么不去做a片男主角，在rb，就有很多女人因为几个av男演员帅气而特地去看a片。（比较著名的一个貌似叫南佳也，师奶杀手一名。） 周渲说话的时候，眼睛就不断地在车内几人身上扫来扫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成石很明白他的心思，便笑道：“周秘书，我就是成石。”说着便又指着身边的影武者说道：“这位是铁狼，也就是传说中的‘十字刀疤’。” 周渲的眼睛先是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了下去，成石也笑道：“抱歉，组织纪律，像铁狼这种一线作战成员不能随便露面。” 周渲还是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的动作还是那么优雅，一如西方贵族式管家。其实，和中国古代的管家不同，西方古代贵族和骑士家庭的管家都很有素质，一般而言，不少大贵族的管家，必须是小贵族家族的长男，而且还需要经过礼仪、会计等严格训练，甚至还有一些需要接受军事训练。而这种管家，与其说是佣人，倒不如说是主人的朋友兼帮手，从某种角度说，这种管家倒和中国古代那些和皇帝一起长大的太监有些神似。 “成先生，铁狼先生，请随我来。”周渲微微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又转身在前面领路。他的动作一气呵成自然协调，从骨子里透着一种气质。 成石很有兴趣，这位帅哥的触发情绪究竟是什么。 穿过一条条迷宫般的走廊，成石看到最多的是警察和保镖，而且有不少都是武警。这让成石稍微遐想了一下，为啥像杨家这种有势力家族遭到威胁警方就那么紧张？为啥许多百姓在已经遭到伤害的情况下报案，警方却依旧表现得不够积极呢？ 最终，四人转进了杨宅的后花园，在这片更像是苏州园林的花园当中，有一间装潢不错的小楼，小楼的占地面积不大，四周更是广阔的开阔地。成石很快想到这片开阔地的作用，这儿是给六翼天使保护杨超群提供一个战略缓冲。 一进门，成石便看见杨汐琳和一群保镖正簇拥着一位满脸紧张的中年胖子，不用说这位慈眉善目的胖子便是杨家的当家杨超群。而杨超群的身边，还站着两位身材魁梧英气逼人的汉子，如同门神般守护在他的身旁，一位是秦冠，还有一位应该就是林枫口中的特种兵陆剑了。至于林枫和李凌霄这两位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天使”，目前还没有出现。 “成石！你来了！”杨汐琳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如果抛开周围的环境，还真的很像是久别重逢的小夫妻模样。 “杨先生，杨小姐，你们好。”成石拿出最成熟潇洒的模样，将影武者介绍出来笑道：“这位便是铁狼，他将帮助你们对付血天使。” “你们好，我是铁狼，请多关照。”黑武士的头盔下传出一阵生硬机械化的声音，杨汐琳等人稍微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拜托你们了，感谢你们的帮忙。”杨超群还是保有生意人的特点，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或者怀疑，只是很谦逊的点头哈腰。毕竟别人守护的是他的命，只有笨蛋才会对保护自己生命的人制造不快。 “那么，我们布置一下……”杨汐琳正准备宣布防备计划，却听到影武者打断她说道：“请从现在开始，除了合格的保镖，让全部无关人等暂时离开杨宅。调集所有保镖保护内宅，警方的人保护外宅，六翼的人除了集结在杨老板身边贴身保护，还需要抽调两三个在外围监视。” “那么你们呢？”杨汐琳问道，却又听到机械化的声音说道：“我是专家，这儿的防卫计划一切听我的，至于我，就主动出击。” “什么？！主动出击？！铁狼先生，你也太狂妄了吧？！”陆剑最先蹦了出来，他吃过血天使的苦头，而且他也不认为外国的雇佣兵就比他这个中国特种兵强到哪儿去。 “铁狼先生，难道大家在一起保护我父亲不好吗？我们首要目的是保护我父亲，然后才是对付血天使。”杨汐琳也柔柔地说道。 此刻，不论是杨超群本人，还是“天使”，抑或是那些到现在都不知道镜子能力的保镖们，都露出了一副困惑不解的神情。而成石，也准备开展他自己的计划。 面对众人的疑惑，成石也很恰当的站出来解释道：“铁狼保护重要人物很有经验，虽然他拥有……新武器不久，但是他的建议还是很有意义。清除所有无关人等，留保镖保护内宅，警察保护外宅是防止血天使混进来，一旦关闭所有入口，那么血天使肯定要翻墙撬锁，而在现实世界中，你们有摄像机，不会让可疑人物乱来，那么他必须进入……那个世界，并且一次性冲到杨先生这边完成他的目的，而这种过程很有可能就消磨掉他的时间界限了。而铁狼和另外两三位六翼就守在宅子外面监视，血天使的‘痕迹’不是很大吗？铁狼一旦发现，便会直接去追捕那个杀人犯！” 其实，成石这么做，一方面是研究了镜子能力的特性，另一方面也是想要摆脱其他人的监视，保守自己的身份秘密。毕竟有“天使”在身边，自己一旦进入镜子世界绝对会迅速穿帮的。 众保镖听得云里雾里，不过杨汐琳等“天使”和杨超群这个已经知道镜子能力的人听了后，顿时一个个做恍然大悟状，杨汐琳也赞叹道：“看来铁狼先生是仔细研究过新武器用法的，而我们却只知道……唉，我们以后还要多多向您学习。” 成石不由得偷笑，自己和田甜对于镜子能力的研究可是走上正轨的，而杨汐琳至今却还在上帝天使方面纠缠不清。不过今天之后，相信六翼天使也会开始研究镜子能力的特性和使用方法，为了保证自己的技术优势，自己还要多多加油啊。 “不愧是专家！”成石刚把计划解释完，杨超群便已经鼓起掌来，他肥硕的身体如同一只肉球般翻滚着，一时间“波涛汹涌”，看着他身上那一层层的肥肉，成石还真觉得他很有奸商样，怎么看怎么像抗日电影中那些胖子翻译官。 成石倒有点兴趣见见杨汐琳的老妈，他湘看看究竟要多漂亮的遗传基因，在和这位翻译官的基因“中和”后、依旧能生出杨汐琳这种国色天香的超级美女。 “铁狼先生，让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秦冠，这位是陆剑，他们都是和您同一种人。”杨汐琳又摆出灿烂的笑容介绍道，秦冠和陆剑也都是一个标准的箭步站了出来，雄伟挺拔如同两颗梧桐树。 “周渲，我的私人秘书，相信您已经见过了……至于另外两名成员，我会通知他们去附近的几处制高点进行监视。杨汐琳大大方方地将六翼的成员介绍给了成石和影武者，这倒让成石略微有些惊异，却不料杨汐琳又漫步来到成石身边，贴着耳朵轻声说道：“贵组织上次单独找林枫谈话，真是太见外了～” 成石脸上毫无动静，内心却是百感交杂，杨家也不是软柿子啊，杨汐琳虽然略微有些单纯，但也不笨。难怪这次她大大方方的介绍成员，原来早就知道成石已经查清楚一切了，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诚一点做做姿态，更何况，六翼的实力在她心中还是占优的。 从小楼出来后，成石和其余几人便直奔车库，开车出门后，便开始围绕着杨家大宅的外围绕，这算是一个“明哨”，而李凌霄和林枫则是“暗哨”，当然，还有一个田甜隐藏在深处。 王天乐有些紧张，他踌躇了一会，又问道：“石头哥，你说……这次我们要抓捕的那个杀人犯很强吗？我们到底需要做什么？”汤楠和影武者此刻也都竖起了耳朵，想要听一听成石的解释，毕竟他们到目前为止，已经被杨汐琳和成石的那些话搞糊涂了。 成石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杨宅的各项防卫已经布置完毕，而这时，一阵激烈的手机铃声将车内众人吓了一跳。 “石头……我是铁狼，我已经到达任务地点，随时准备行动。”手机那头传来一阵嘶哑而沉闷的声音，不等这边回答，又迅速挂掉了。但是王天乐他们却如同见到裸女般兴奋，他们终于听到铁狼的声音了！ 成石在心底邪邪地笑了，电话那边的声音是田甜利用变声器发出的，就是要让王天乐他们确认铁狼的存在。 “我们还是这么继续围着宅子转！等到铁狼信号一到，我们所有人都戴上面具，车门全部从内部封锁，所有车窗再拉上帘子！不用理任何事情！一切交给铁狼去办！”成石又下了几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命令，让王天乐他们更加困惑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成石的心里也稍微泛起了一些紧张，不是害怕六翼破坏自己的计划，毕竟血天使对付地是他们主子的老爹；但是成石现在却突然开始担心自己能否打得过血天使。 按照自己的计划，两个没有战斗力的天使在外围监视，不参与作战，其余四个天使则在内庭保护杨超群，为了保险，他们也不大可能离开后花园范围，也就是说，如果血天使真的在宅子外面出现，并且进入镜子世界来翻墙撬锁，那么……那么自己能不能一个人对付他？ 成石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宴会上好不容易抢来一只烤乳猪，却发现自己根本吃不下的感觉。 由于镜子世界中只有能力者的人力才能做动力源，就算是弹簧弓弩在镜子世界中也是一种慢镜头似地射出箭枝，也就是说，除了耍飞刀飞镖，在镜子世界中能力者互殴就是贴身肉搏，纵然这些日子成石开始锻炼身体磨练武技，但是水平还是很菜。而根据杨汐琳当初所说，血天使来去如风，杀人不眨眼，一柄刀片就宰了不少人，还打败过特种兵陆剑！虽然打败陆剑占了持久力的便宜，但是这种实力也实在超群了。 除了持久力强，成石对进出时间、延缓时间的控制力也是很不错的，虽然比不上田甜，但是成石相信至少比其他能力者强，只要自己运用得当，应该可以对付那个血天使吧。 富贵险中求，为了一千万，为了田甜以后还能有钱发善心，为了自己的自由幸福生活还能继续，拼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成石和车内其余几人都在死盯着手表或者手机看，等待血天使的出现，等待杀人预告时间的到来。 成石并不害怕六翼的人利用涟漪的距离在远处进入镜子世界，然后再进入车厢探查究竟。因为他有一个好搭档，一个可以把后背交给她的搭档。田甜，既是成石心灵的港湾，也是工作的拍档。 有田甜在制高点暗中监视，成石也不怕六翼的人做战场上试探同盟的鸟事。 成石这些年一个人惯了，基本上不论是什么事情，都是自己解决或者承担。现如今。他有了一个可以分担自己责任和痛苦的人，这种感觉，很好。 当那块劳力士金表的指针指向十一点半时，成石的手机再次响了，田甜假扮的铁狼声音再次出现：“杨宅后门附近出现大波浪。” “快，戴上面具！”成石迅速下令，给自己、王天乐和汤楠也都戴上了黑武士面具，并且关闭封锁了车门，这是为了防止六翼的人进入镜子世界、观察车内缺少了谁的折影的防范举动。 汤楠也猛地一踩刹车，原本还在优雅缓慢“散步”的奥迪顿时硬生生地停在了马路边上，在确认所有车门都已经封闭，窗帘之类也都全部拉上后，成石也迅速利用手表的表面进入了镜子世界。由于进入镜子世界会根据能力大小，拥有一段距离的位移，所以成石直接跳转了近五十米离开了车厢，又向着杨宅后门方向跑去。 刚才的位移跳转再加上成石撒丫子狂奔，让成石很快便感到了杨宅的后门方向，远远的，成石只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正在爬杨宅的围墙，由于杨宅的围墙太高，而且属于砖墙，没有什么着力点，那个人影此刻并没有爬上去，不过……那个人影的动作感觉却非常的古怪。 快！太快了！成石觉得那个人手脚动作的频率快得有些不大正常！不过现在可不是研究的时候，成石从怀里掏出一把大马士革军刀，踏着小碎步便匆匆赶了过去。 纵然镜子世界非常的静寂，但是成石的动静还是惊动了那人，那人转头一看，迅速放弃了爬墙的意图。 成石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黑色的大风衣和一顶黑色倘边帽将他瘦小的身子裹得紧紧的，从帽沿下面微微露出一张戴着黑色皮质面具的脸来，他脚下踏着一双黑亮的长筒皮靴，就算是手上也戴着黑色皮质手套……他……或者是她的确很像是女人。 还未等成石看更多东西，却只见对方身影微微一闪，一柄闪亮的刀片便已经朝着自己的喉咙刮了过来！快！实在太快了！什么身影如燕来去如风！这简直就是传说中青翼蝠王韦一笑的水平嘛！ 成石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军刀挡了一下，可是还没等军刀碰到她，却看见她又迅速转变了身形，一个侧转，整个人的身体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转了过来，那柄刀片再次从侧面刮向了成石脖上的大动脉！ 这种身体柔韧性实在太匪夷所思了！难不成这位血天使在获得镜子能力前是隐藏在民间的武林高手？！ 纵然成石被血天使的身影晃得有点眼晕，但是求生的本能还是激发了成石的潜力，他猛地一挥刀，脖子也跟着一缩，那柄刀片终于只是在他的面具上擦了一下！愣是刮下了一块碎片！ 无边的恐惧顿时笼罩了成石，面对这位动作如幽灵般飘逸、手段如恶魔般狠毒的血天使，成石头一次在镜子世界中感到了一种无力感…… 这家伙还是人嘛？！成石狼狈地躲闪开血天使的刀片，手上那把大马士革军刀感觉连烧火棍都不如，因为成石根本碰不到血天使的一丝一毫！每当成石挥刀，血天使的身形便会用匪夷所思的速度加上匪夷所思的动作，闪避开成石的攻击，又从各种刁钻的角度继续攻击成石！ 不一会儿，成石身上的“上海滩”风衣已经被划得支离破碎！若不是成石今天穿的衣服厚，再加上血天使的力道不算大，成石就不仅仅是衣服被划破、而是满身浴血了！ 似乎是一瞬间，成石和血天使的眼神相互交汇，不知为何，成石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什么，那是一种快感，嗜血的快感，戏弄猎物的快感，让成石越发感到危险。 终于，血天使发起了最后一击，只见她如黑山老妖般，仿佛化作了一阵黑风，愣是用一种足以超越世界短跑冠军的速度在成石身边打转，成石的眼睛甚至根本都跟不上她的影子！当成石脚下有些拌蒜的时候，察觉到猎物露出破绽的血天使居然一个后空翻，从成石的身前如同飞轮般滑过，而一道寒气也直逼成石的咽喉！ 可就在血天使的刀片接触到成石咽喉的一瞬间，成石的身影却如同断了电的电影全息图象，闪了一下，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成石回到了现实世界，又回到了那个封闭的车厢内，他非常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咽喉，天知道血天使的刀片有没有划破自己的喉咙！ “石头哥？怎么了？”由于戴着面具，成石当初留下残影的呆滞表情并没有引起王天乐他们的注意，只是成石突然如同得了哮喘病般长吁短叹，有些吓到了王天乐，特别是成石摸脖子的动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成石中毒了。 “没事！没事！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我继续睡……”成石笑了笑，脱下了在镜子世界中被划得面目全非的风衣，塞进了一只包里，又把王天乐的风衣抢过来穿上，接着，又进入了镜子世界。 由于害怕血天使进入杨宅，成石再次利用位移缩短路程，并再次赶到了杨宅后门，而那位血天使此刻已经爬上了一辆警车，又踩着一位警察折影的肩膀准备翻墙。当成石再次出现时，她似乎有些慌了。 到目前为止，这位血天使进入镜子世界已经有十分钟了，杨汐琳说她第一次进入镜子世界最长界限是二十分钟左右，一天能够进入两三次。虽然不知道血天使的能力有没有成长，但是对持久力有自信的成石还是相信自己能够耗掉血天使的时间界限。 “你到底是谁？！“在一片无边的静寂中，成石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甜美的女声，不用说，正是血天使在说话。而那位血天使此刻也用她坚硬的皮靴，一脚踹开了倒霉的垫脚石警察，爬上了杨宅的围墙。 “铁狼……也有人喜欢叫我‘十字刀疤’。”由于在镜子世界中，电池动力的变声器不能起作用，所以成石还是粗着嗓门回道。 “你就是那个对付蓝竹的‘十字刀疤’？”血天使的声音有些异样了，这种语气成石曾经听过，当初汤楠每次听到“十字刀疤”的事情时，就是这种语气。 事情有转机！成石内心的那只恶魔再次苏醒了，他的巧言，也再次降临人间蛊惑人心。 “你知道这座宅子里有什么人吗？”成石试探性地问道。 “警察，保镖，还有我的目标，大奸商杨超群。”血天使的声音多少有些恼怒，又带着一些炫耀似的自豪感。 “里面有四个想要抓捕你的能力者，周围的大楼顶部也有两名。他们曾经和你交过手。”成石用尽量和蔼的语气说道：“放手吧，我不希望你被六个人围攻。” “你不是他们一伙的？”血天使有些狐疑地问道，“那个什么鸟天使组织就在里面？！” “对，因为杨超群就是六翼天使组织头头的父亲，你这次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成石说着说着，脚步又开始向血天使靠近，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可以拉血天使入伙？像这种武林高手，自己和她斗不但危险，而且浪费。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你是嫉恶如仇的十字刀疤，为什么要阻止我为民除害？！”血天使的情绪有些不大稳定，说变就变，她再次如同梦魇般飞速扑向了成石，两只手上，都夹着两柄小小的刀片，成石下意识的拔刀，却再次砍了个空，紧接着，成石便看见两柄刀片已经抵在了自己脖颈的两端，正好压着大动脉和大静脉。 “别动，这一次别想逃了！如果你再玩花样，我有自信在你界限到达退出零度空间的瞬间割断你的喉咙！”血天使冷冷地说道，而“零度空间”这个新名词，也让成石有些觉察到，这位血天使对镜子能力的理解又大不同了。 “如果你想要和我表哥动手，我保证让明年的今天成为你的祭日！”一阵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成石只看见田甜也戴着一只面具，颤巍巍地站在那儿，她大声喊道：“我已经找到了你的本体！你的本体就在我手上！只要你一回到现实世界，我马上杀了你为表哥报仇！” 血天使的眼中闪过一丝可怕的眼神，仿佛什么惊天秘密被人发现一般，她连忙放开成石，却被成石死死抓住了她的双手，两柄刀片也跌落在地上。 不知为何，血天使的速度和身体柔韧性很强，但是力量却小的可怜，根本不是成石心中所猜测的那种“内力深厚”，她柔弱的身体在成石的“大力”蹂躏下颤个不停，而她居然一直没有主动退出镜子世界，却被成石晃得把帽子都掉了。 成石只看见她脸上戴着一只黑色皮面罩，除了留下眼、耳、鼻、嘴和让长发穿出的孔，脸部其他部位的皮肤都和面罩紧紧地贴着，成石更看见她的脖子上，居然还戴着一只狗项圈。 成石突然想起了什么，血天使的皮质面罩和狗项圈，怎么那么像av中的**奴隶装扮？ 血天使拼命地挣扎着，现在的她如同一个秘密被揭破的小女孩，抽泣着，颤抖着，想要逃走，但是双手却被成石紧紧抓住，就连捂脸痛哭逃避羞辱都做不到。 “表哥，就在你和她斗的时候，我抢先找到了她的本体，残影都没有什么思维能力，所以我很轻松的把她的残影本体带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田甜又困惑地说道：“她身上的衣服好奇怪……总之，等一会你过来看吧。” 田甜指着街对面的一座三星级酒店，笑道：“我们在十楼，1025房间，表哥，你也快点过来吧。” 田甜带着给表哥帮上忙的满足和快乐离开了镜子世界，血天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有些惊诧地问道：“你们……你们能够自由进出零度空间？” “零度空间……不错的名字，不过我们更习惯叫做镜子世界，而那帮天使则是喜欢把它叫做天使领域。”成石轻声说道，他有些顾忌，林枫和李凌霄应该就在附近的楼上监视，田甜很有可能被他们发现了，这样的话……杨汐琳他们差不多也该来了！ 成石突然一把抓住了血天使的胳膊，并学着前几天小弟们所教的，做了一个擒拿的动作，把血天使死死锁在了身前，“抱歉，委屈你演一场戏……你还有多久才能离开？”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很快！”血天使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也配合地回答道，不知为何，成石觉得她的语速变得非常快，倒有些听录音机加快声速的感觉。 成石还发现血天使的喘气、颤抖等一些细微的动作都变得非常快，这一切都让他很是不解！这又是什么镜子能力的特性？ 还未等成石想明白，两人的身边突然闪现了三个人影！只见杨汐琳、周渲和陆剑都进入了镜子世界，并站在了两人的周围。 “不愧是专家！”陆剑由衷地赞叹道，“我是井底之蛙，还是铁狼兄你这种国际级别的水平高啊！” “感谢你！铁狼先生！我们赶快问出她的本体在哪，一旦等到她的时间界限达到退出天使领域，我们再抓她就难了！”杨汐琳有些兴奋地说道，“我算过了，她的界限应该是二十三分钟左右，现在我们还有至少七八分钟的时间问她！” “或者直接杀了她！”周渲人帅心黑，居然开口就要杀人，“杀了她，才能让她停止罪恶！” 成石闭口不说话，任三位天使在那儿拍马屁或者拷问血天使，而出乎三名天使意料的是，血天使居然呆了个三分钟就消失退出镜子世界了！ 三位天使顿时哗然，不过杨汐琳脑子倒快，她一拍脑袋，“血天使这些日子作案太疯狂，能量消耗太大！她的能力退化了！” 成石没兴趣再陪六翼天使玩下去了，他尽量压低嗓门酷酷地说道：“任务完成，杨超群保护完毕，收队。”又迅速消失在三人的眼前…… 第二十七章 善后 成石丢下了那句酷酷的话后，又迅速返回了现实世界。和上一次回到车内的惊惶失措不同，此刻的成石，面具下面就是一副兴奋到流口水的猪哥模样。 自己打败血天使了！自己抓住血天使了！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田甜为什么能那么简单找到血天使本体，但是自己较之六翼天使又领先了一步。 从血天使之前的反应看，自己拉拢这位杀手级疯女人还是有可能的。一旦有了血天使的帮忙，自己在镜子世界里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石头哥，你的面罩……”王天乐的声音终于将成石从拣到宝的窃喜中解脱出来，他指着成石的黑武士面罩说道，“这里怎么突然坏了？！” 成石心里一惊，解下面罩看了一下，却发现面罩上有一小块被尖利的刀锋削去了！应该是之前血天使的杰作！想到自己居然从那种快刀之舞中生还，心里不禁又是一阵对生命的赞叹。 可是成石很快还是意识到，面罩的碎片应该落在了作战地点，这样算不算犯罪痕迹？一阵心寒如同暗夜的刺客般悄然爬上了成石的心头，他突然想到，血天使的那顶帽子应该已经落在了杨宅后门前！警方或者杨家会不会根据这顶帽子找到血天使真实身份？ 在将损坏的面罩给影武者戴上后，成石又拎着那袋装了破碎风衣的运动包走出了车外，他不敢把这种证据交给王天乐处理，在吩咐王天乐等人先走一步后，成石换了一套外套，一头钻进了附近一条小巷。 这条小巷子似乎没什么人，黑夜带来的静寂使巷子的深处总是散发着一种鬼气，早已适应了镜子世界中静寂的成石只是拿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手上的运动包，然后将销毁证据的火团扔进了一只铁皮垃圾桶，绚烂的火光驱散了黑暗，也映照着成石脸上那恶魔般奸诈的表情。 看着垃圾桶中的火光慢慢黯淡，成石也离开了小巷，向着杨宅后门方向走去。而黑暗中，也走出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他见成石走远，居然伸手将还带着火焰的运动包残骸扒了出来，看着那黑糊糊的残骸中残留的一点风衣布料，他爽朗地笑了，他仿佛一个胜利者般，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雷老虎！我这边搞到好东西了！让罗林做好化验的准备！” 电话那边的声音也充满了喜悦，“周天，真巧啊，在杨宅保护的同志也帮我们带回来一点好东西，根据初步估计，这应该是连环杀人案主犯的帽子，帽子上面还带着几根头发！我已经让罗林化验dna了，白梅那边也开始找资料库的dna样本了！看来捣毁血十字组织指日可待啊！” 成石并不知道警方所作的一切，他只是急切地往杨宅后门方向赶。他有些害怕那顶帽子被后门留守的警察或者六翼天使拿到，想到血天使当初翻墙时还踩翻了一个警察，成石便更是有些心慌。不管怎么说，警察肯定会觉察到后门方向的不对劲。 当成石跑得气喘吁吁来到杨宅后门所在的那条街时，却看见警察们已经开始收队了，而杨汐琳和周渲正在那儿和几个领队模样的警察交涉着什么，让成石很是不安。 成石一边向着杨汐琳那儿走去，一边用眼睛的余光扫描着这条街上动静。最终，他失望了，一股莫名的威胁感顺着成石的大脑爬向了全身，最后又化作一阵恶寒从全身顺着脊梁骨向成石大脑汇聚。 街上没有什么帽子的影子，那些警察手上似乎也没有。 偏偏杨汐琳和周渲也在这儿，成石也不能进入镜子世界搜索所有警察的口袋和警车。成石了解警方的一些侦破手段，警方应该已经从杨家或者前几宗案件中多少了解到了血天使的穿着特征，只要帽子被警方拿去，很有可能通过一些头发皮屑之类测定dna，然后首先从犯人dna资料库找，若再找不到，很有可能在怀疑的对象中，用各种借口获取dna。 成石还记得雷汉曾经说过，在早些年dna侦破手段刚刚进入中国的时候，有一次警方遇到了一起杀人案，除了受害者手指间沾了一点点皮屑，犯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警方最后好不容易确定犯人就是一间工厂的员工，而且没有前科，终于用“体检验血”的方法，找出了几乎做到完美犯罪的犯人。 虽然这几年有经验的犯人开始懂得避免留下dna证据，但是并不代表这种侦破手段没用，而且在国民文化素质普遍偏低的情况下，这种侦破方法还是抓住不少犯人的。 这次血天使帽子跌落，纯属意外。不过想到自己差点被血天使放血，成石也有些后怕，万一警方靠着自己的血迹认为自己是犯人，那就搞笑了。 杨汐琳最先看到了成石的到来，她丢下周渲继续和警察交涉些事情，自己又兴致满满地凑到成石跟前，笑道：“成石，谢谢你这次帮忙，余款我会打到你的帐号上的。”说着，杨汐琳又轻笑着将脑袋伸到了成石的耳边，颇有些暧昧的说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合作计划？” 从其他人的眼光看来，此刻的杨汐琳和成石倒很像是一对亲昵的小情侣。 杨汐琳身上那种独特的香气让成石的鼻子有些发痒，脑子更加有些发痴。不过杨汐琳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成石吓得回过神来。 “成石，铁狼的搭档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位娇小的女搭档。”这句话吓得成石三魂丢了两魂半，田甜最终还是被发现了啊。 “金狮，银虎，铜熊，铁狼，黑蛇。是组织内五大主力战士。后两个……是华裔，你明白了吧？而那一晚，他们都获得了上天的恩赐……以后再聊……”成石在心里不断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个馋臣，怎么谎言张口就来啊？而且每次都说的有模有样，不管别人信不信，至少能糊弄对方一下。 一丝阴郁爬上了杨汐琳美丽的脸庞，她静默着，一时间居然说不出什么话来，而成石也笑着摆摆手，“杨小姐，有空还去老地方吃饭啊～”说着便潇洒地笑着向着街对面走去…… 成石的“老地方”指得是麦当劳，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杨汐琳懂不懂自己的“老地方”。只是这个暧昧的词，还是不可避免地让成石回想起了自己和雷雨在一起的日子，想起了那个“老地方”小亭，也想起了自己和苗晓菊在“老地方”的缠绵…… 想到这里，成石感到口有点干。他又加快了脚步，向着田甜所在的那间宾馆走去。 为了躲避别人的跟踪，他还特地学着王天乐曾经告诉他的方法，特地从一间门走进人很多的大商场，到里面左拐右拐，再从另一个门出来，这一招算是很简单也很实用的方法。 不过为了确认身后真的没人，成石还故意装作很神秘的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纸片，捡了一块石子压着，神秘兮兮放在了路边，然后迅速闪进一条小巷子观察，看有没有人捡。，一般的人是不会去捡别人扔在地上的废纸的，但专门跟踪的人则会对此很敏感，怀疑是其投放的情报而去看个究竟，这就正中了被跟踪者的圈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意图。 而成石很幸运地发现，自己身后并没有人跟踪。 田甜所在的那间酒店处在杨宅后门附近的一条街上，这间酒店大概有十几层高，也算是一处高档酒店兼狙击手专用的制高点，田甜原本就在这间酒店的十楼租了一间套房负责监视，这一点成石都知道，不过他实在想不通田甜为什么可以迅速找到血天使的本体。 毕竟涟漪出现也只是能力者进入镜子世界后很短的一段时间，前几次六翼天使抓不到血天使的本体，大概也是由于时间短促，来不及搜寻。 没什么思维能力的本体，大概就是镜子能力者一个很大的制约，一旦别人趁着镜子能力者进入镜子世界时，“诱拐”能力者的本体，那后果就很惨了！所以成石每次都尽量让本体处在一种相对比较安全的环境。 成石相信作案数次的血天使应该知道这一点，可为什么即使这样田甜还能抓到血天使的本体，难道小丫头对镜子能力者有特殊的感应？莫非这又是小丫头的镜子能力天赋？ 成石还对血天使的一些能力感兴趣，她似乎并不知道控制进出时间，但是她在和自己斗争中表现出来的一些奇怪特性，又让成石似乎发现了一点镜子能力中时间的新特性。 “1025……对，就是这儿。”成石为了避免跟踪，还特地先做电梯到了十三楼，然后又从楼梯走到十楼，如果这样还能被人迅速找到，成石自己也无话可说了。 “嘟嘟嘟”，成石轻轻地敲了敲门，紧接着便听到房间内似乎传来了一阵熙熙嗦嗦的声音，这儿的房间隔音效果都还算不错，门外的熙熙嗦嗦，房间内必定则是很大的动静了。 难道田甜出事了？！成石更加着急了，他大力地敲着门，甚至还打算不惜暴露自己、利用进入镜子能力的位移能力闯进去。 不过成石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不过一会门便开了，田甜甜美的笑容再次绽放在成石的眼前，看到田甜没事，成石只感到一种自内而外的舒心，仿佛来月事的女人用了舒爽卫生巾一般…… 第二十八章 黑蛇呻吟 一阵夹杂着痛苦与快乐的娇柔呻吟炸响在了成石的耳边，这种情形很像是半夜偷偷看av却不小心把音量调成了最大……成石在极度兴奋的情况下，本能地钻进房间，并一把关上了门。 紧接着映入成石眼帘的绝妙美景，让有些饥渴的成石变得更加神志不清。 一双媚人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过来，仿佛一把把软刷子在搔痒着成石身上每一寸肌肤，让那种如同蚂蚁爬般的饥渴更加剧烈。眼中那种疯狂的欲火和不断外泄的快感，戴着一丝羞辱在一瞬间吸引了成石的眼神。 她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岁左右，充满健康青春光泽的长发散布在床头，让她拥有一种淫亵的美丽。她弯弯的、优雅的眉毛微微的扬起，透着她身体带来的快乐；她鲜红的嘴唇两角，浮漾着痛苦的微笑，好像在等待爱人抚慰她，等着有人拥抱起她纤细的脊背。 她美丽的瓜子脸给人的感觉是清纯的，可是她丰满的上下围仿佛又在挑战她水蛇般的腰肢，而她身上那套**黑色皮衣、黑色蕾丝长袜、黑色长筒皮靴和那片山洪暴发的桃源圣地却透着止不住的变态和诱惑，而隐藏在黑色蕾丝内裤下面那正在跳动嗡嗡作响的小球，更不断让山洪爆发地更加猛烈……清纯和诱惑这两种完全对立的极致，却在她的身上完全体现。 此刻，她的四肢被她黑色风衣撕成的布条绑在了那张大床的四角，她鲜红欲滴的红唇和微微吐出的香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发出的却是一阵阵激烈的呻吟。 微微泛黄的灯光，照在她如同常春藤般纤细**的手臂上，灯光和她身上泛起的黑色光泽混在一起，最终融成了一种紫藤色，越发让她有一种妖精般的诱惑。 田甜……什么时候学会玩**了？！成石惊骇地转头看着田甜，却看见田甜邀功似地说道：“这位姐姐当时藏着地方就在我的隔壁，我试着去敲门，结果她的残影居然真的来开门……表哥，残影真的没什么思维能力啊……” 成石无语，这只能用人品来解释了…… “我怕这位姐姐气闷，就除掉了她的皮面罩和外套，却没想到她穿着这样的衣服……我把她绑着，是害怕她返回现实世界发难，表哥，你看。”说着，田甜递上了两片非常普通的刀片，“我把她身上所有藏着的东西都拿出来了……可是……可是那两个球我不敢动……只好等表哥回来……” 说到这儿时，血天使的神情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口中更是发出一阵母豹般的吼声，只是不断渗出的口水却让她的模样显得更加性感。 成石径直走到了性感而狼狈的血天使身前，随着田甜的一声惊呼与血天使的一声低吟，成石伸手拽出了两颗沾着浓浓花蜜的跳蛋。 “表哥你干什么！”田甜连忙用被子掩住血天使的下体，惊骇地看着平日温文尔雅的柳下慧表哥突然变成了饿狼。 成石苦笑了一声，若不是田甜在，自己绝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血天使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顶级的，也让成石不断猜测她是不是那种武侠小说中的世家小姐。 “你们就是刚才在零度空间里出现的面具人？！你不是‘十字刀疤’，你骗我！”血天使呼了一口气，又激动地喊道，她的声音很媚，媚得成石越发不能自已。 “我们没有骗你，我叫成石，就是刚才被你刮坏面具的那个人。”成石笑道，“刚才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没什么还手余力。”话音刚落，成石又对田甜说道：“你进入镜子世界一下，我的涟漪太大……会暴露。” 田甜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酝酿了一下情绪，利用房中化妆台上的镜子进入了镜子世界，成石也笑道：“她就是刚才进入镜子世界的那名女生，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回头给你看看我的痕迹。” “你到底是哪儿的武林高手？哪个门派的？”成石开玩笑道，“我和我表妹都是血十字组织的成员，也就是你所说的‘十字刀疤’所在组织。” 成石分明看见血天使的媚眼忽地一闪，愣是射出一道勾人的光芒，将成石挑逗地浑身燥热。 “同志！”当血天使说出这句非常陌生的词时，成石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地下党员，在经历重重阻碍后，终于遇到了接头的同志，找到了组织。 “你真的是‘十字刀疤’的同伴！你能不能收下我？！”血天使有些狂热地说道：“为了维护世界的纯洁，我要和我的同志一起奋斗！” 成石愣了愣，维护世界的纯洁？这又哪跟哪啊？ “‘十字刀疤’找证据除掉大贪官蓝竹启发了我！可是没想到蓝竹居然又没死成！这个社会已经**了！这个世界太黑暗了！所以我要杀死那些贪官和奸商！我要杀掉那些恶人！”血天使明眸忽闪皓齿翻动，她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你真的和‘十字刀疤’一伙，就和我一起干吧！” 成石突然想起了什么，血天使脸上的神情他在当初愤青汤楠身上也见过，用镜子能力维护社会的纯洁杀坏人……这也是一种镜子能力的用法啊！ 成石一言不发，走到床前，帮血天使解开了布条，又摆出一副很潇洒的模样说道：“那么……欢迎你加入血十字组织！” 这时，成石还想到了之前和杨汐琳说得谎言，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以后的代号，就是黑蛇。” “那么……‘十字刀疤’、你还有那位小妹妹的代号是什么？还有……血十字组织有什么入伙条件吗？组织多大……我们什么时候要去杀坏人？”血天使急切地说道，她脸上闪现着一种欢喜和殷切，一种找到同伴的欢喜，一种找到知音的殷切。 人在这个世界上，初始都是孤独的，所有人们才互相交往又互相伤害，总希望找到真正和自己思想相似的同伴，去填补灵魂深处的空虚。 “你不怕我骗你？”成石又问道，田甜也跟着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没有碰我，没有像其他臭男人那样碰我。”血天使揉了揉自己被绑疼的手腕，一副媚态，“开玩笑的，感觉，感觉而已。而且我也在赌一把……那个天使一族我绝对不会加入，而我又需要同伴，你们能够理解我的理想，所以我相信你们……反正……我也没什么还被出卖的了。” 血天使最后几句话带着一种莫名的忧伤，不过成石已经听出，她的心扉已经向自己打开了。 “血十字组织起源于十三世纪的欧洲十字军雇佣兵，经历几百年的沧桑，最终发展成一个很隐秘的跨国雇佣兵组织，‘十字刀疤’是华裔，代号‘铁狼’。而我叫做成石，算是铁狼的经纪人，也是血十字新设中国分区的负责人……那位是我的表妹，田甜，我的助理。我们中国分部新设不久，我和田甜暂时没有代号，因为我们都不是专业战斗人员。这次铁狼出国公干，我没办法，只好亲自上阵，中国分部其他的人员不多，除了我们，只有几个初级部员。组织的事情，根据纪律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成石又笑道，“介绍一下你自己吧，你为什么……穿成这样……还有你的能力……” 血天使脸颊一红，又将被子往身上拉紧了一些。看着田甜单纯而又期待的眼神，再看看成石淡淡的笑容，终于说出了一段让成石惊讶、田甜不知所云的三级片剧情故事。 血天使原名戴安芬，是平安市附近一座小县城，从小便参加体操训练，立志做体操运动员，十岁时，本是工人的父亲在车间的一场事故中死去，家里只拿到了三万块抚恤金就被打发了。 父亲死后，母亲更加疼爱戴安芬了，可是在十六岁那年，戴安芬撞破了母亲和自己的体操教练的奸情……母亲为了让女儿多受照顾，再加上家里缺钱，终于献身给了那位教练。而当晚，母亲便含羞上吊而死。只留下戴安芬一人活在世上。 母亲死后，那位流氓教练又把眼光描上了戴安芬这位天使面容魔鬼身材的体操队员，可是戴安芬不从，终于被教练用“体形过大不符合标准”这个理由打发出了县体校体操队。不过戴安芬的身体也在多年的体操训练中，锻炼地更加曼妙，这也是她柔韧性好的原因。 被打发出体校后，戴安芬靠着亲戚的救济上了几年中专，大概美貌也是一种罪过吧，她总是成为各地男人的目标，而她也无数次被人骂**、狐狸精…… 终于，去年中专毕业的戴安芬来到了平安市，靠着美貌，通过一家小公司的应聘。在那儿，戴安芬遇到了一位“姐姐”，那位女人教给了戴安芬**，也带给了长期受男人伤害的戴安芬一种安全感，总之，她们成了**外加gl的关系。 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有一次那位“姐姐”和戴安芬在公司的洗手间内亲热，被终于逮到机会的公司老总“撞破”。那位“姐姐”被辞退，也丢下了戴安芬逃回了南方老家。那位老总之前觊觎戴安芬的美貌很久了，在一次强奸未遂后，辞退了戴安芬。 失去了一切的戴安芬，在孤寂与痛苦中，想起了“姐姐”带给她的快感，那种让人上瘾的快感，她就在那间出租房中穿上了那套黑色**皮衣套装，并拿出了那两颗“姐姐”留下的跳蛋…… 一天半夜，她在极度的快感下，突然进入了一个没有感觉没有声音的静寂空间，她叫这个空间“零度空间”…… 在慢慢掌握了零度空间的使用方法后，她拿出了两柄刀片，在大街上杀了那个让她失去了一切的老总，用一柄刀片给他开了喉咙放血……这似乎就是成石在街上目击的第一起神秘杀人案。 杀了老总的那晚，戴安芬想了很多，这时，一则小报上关于“十字刀疤”的传言和蓝竹被判刑的新闻启发了她，她很快便猜出那是能力者的所作所为，她发现，人活着就应该为世界做些什么，她要杀光那些坏人！她不想再有像她这样的女孩被命运蹂躏……她只有杀！用那简单的刀片给坏人放血…… 她做得最大的一起，是在马路上进入镜子世界，一连杀了好几个贪官奸商集团的人，只是后来引起的连环车祸，让她又转型干起了杀人预告…… 当戴安芬把故事讲完时，田甜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是泪，她只是颤着身子说道：“戴姐姐……你好命苦啊……呜呜……” 至于成石则是震撼，戴安芬实在太强悍了，她的触发条件居然是……快感？！而且她得到镜子能力后，虽然杀了不少人，但杀得都不是好人！比起自私的自己，这位戴安芬实在太有理想了。 先是林枫，后是戴安芬，这两个思想都非常伟大善良以至偏执的人，虽然走了不同的路线，但都给成石带来了很大的心灵震撼。 “你……的能力怎样？“成石说道：“我的触发情感是……孤独，我擅长持久力，能够在镜子世界呆很久；田甜的感情算是……爱吧？她擅长进出时间、延迟反应时间的控制力，当然，这种控制力我也会一些，只是误差很大……铁狼是很全面的一人，持久力和控制力都不错，触发感情不明。” “持久力？控制力？”戴安芬皱眉头道：“我只知道，我在零度空间内能够控制时速。” “时速？” “对，比如……现实流逝了十分钟，但是我可以靠一种感觉……让我在零度空间内实际呆了十几分钟，所以在你的眼中看来，我的动作比你快，这是因为我在十分钟内做了十几分钟的事情。换个角度说，我可以控制自身时间的流逝……而这种控制，可以慢可以快……”戴安芬有些困惑地说道：“铁狼和你们都不会吗？天使那边好像也没有人会啊。” 成石已经傻了，他傻瓜一样长大了嘴巴，半天才愣愣地感叹道：“难怪你的速度那么恐怖！难怪你能对付天使一族！就凭你的速度，在镜子世界……也就是零度空间你绝对是速度无敌！”说着说着，成石还兴奋地喊道：“世间武功，无坚不破，惟快不破……” 田甜幸福地看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成石，却发现一对蔷薇藤般的手臂爬上了自己的肩膀，只见戴安芬咽着口水说道：“田甜妹妹，你名字真好听……要不要姐姐教你点有趣的东西啊～” 还未等戴安芬色性大发，却见成石已经一把将她按在了床上，恶狠狠地说道：“别对田甜出手！否则……组织的同志我也不认！我现在以你上司的名义命令你，不许打田甜的主意！” “开玩笑而已～”戴安芬娇媚的耸耸肩，她柔软的腰肢又是一阵本能的摇晃，她并不是想要勾引谁，像她这种女人，可以说是“天生媚骨”，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总是能把男人心底那团火给勾起来。 有些人骂她狐狸精，的确也很贴切。 而此刻终于发现自己和戴安芬暧昧状态的成石，一股热流自丹田涌起，直逼灵台和下阴。可惜不懂那事的田甜就守在自己身边不肯离开，戴安芬对和男人亲热行为貌似也很抵制，成石真的感觉要走火入魔欲火焚身了。 “妖精！真他妈的是个妖精！”成石暗骂了几声，终于忍着内心的冲动离开了那张充满诱惑方向和一滩滩湿痕的大床。 做男人……真他妈的命苦！ 第一章 苗晓菊的忧郁 戴安芬的生活状况给与成石隐瞒她的身份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无亲无故，外地人，没有工作，这一般是都市强奸案受害者基本三要素，也是无业游民盲流犯罪躲避警方追查的三大条件。 戴安芬的美貌实在害人，当成石和汤楠开车去房子接搬家的戴安芬时，汤楠愣是傻站着流了五分钟的口水。而在半途中，被“黑蛇”的魔性魅力勾引地失魂落魄的汤楠，把车开的东倒西歪，差点没在半途撞到花花草草大婶大嫂。 当半途中成石终于忍不住汤楠的疯狂、华丽丽地扑出车厢在路边狂吐时，才发现自己的意志力是多么地强大。戴安芬当初勾引得无数男人为之疯狂，而自己居然仅仅是有些兴奋罢了，镜子世界中对意识控制力的锻炼，似乎真的锻炼了自己的意志。或者……还是苗晓菊和田甜提高了自身了品位？ 而王天乐和一帮小弟面对戴安芬时也是集体露出猪哥本性，若不是戴安芬有“血十字组织高层五大杀手之一”的称号，成石估计那帮精虫上脑的兄弟绝对会集体推倒戴安芬……而戴安芬对王天乐和汤楠两个“血十字初级部员”的相对亲热，也让其他兄弟一个个赌咒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积极争取入党……入部！ 住进了成石大宅的戴安芬，还算比较规矩。成石已经告诉她最近天使组织和警方都已经盯上了她，以及她那顶帽子有可能带来的麻烦，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或者也出于对成石本人的信任，戴安芬终于暂时放弃了继续出击“惩罚坏人”的计划。 成石别墅的地下室现在彻底成为了三人的镜子能力练习场，本来成石还想多留几手，但是善良的田甜终究还是不知世事险恶，居然把成石教她的一切知识全部倒给了戴安芬。 不过或许这也是一种好事吧。被田甜的真诚感动的戴安芬对于成石的训练计划非常配合，而且她无意识间对成石也有了不少好感。不过她对成石的友好，并不是一种异性相吸的好感，反倒是像把成石当成了一个同性的好姐们好朋友。 这该说是成石和她合得来，还是说这是一种悲哀呢？ 戴安芬的天赋特点在于时间的压缩能力，而对于依靠偏执情感和**增长的持久力，她并没有什么优势，而对于田甜的控制力，更是她不能理解的存在。 戴安芬如今每次在地下室锻炼，都习惯性地穿上那套**套装，然后……这种锻炼对于成石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若不是每次田甜都在，成石差点就要按倒戴安芬的残影xxooo了。 三人每晚都要“闭关”修炼，偶尔出关时也会遇到一些守卫的手下，每次他们的表情都像是死了爹一样。特别是每次戴安芬的**的装扮、成石因为欲火焚身的一些反应、可爱清纯到极致的田甜每次练习后的满足幸福神情，都让这些人很正常地产生了一些联想。 在陪着戴安芬锻炼三四天后，成石终于有些受不了了。平日受到戴安芬不经意间的挑逗还在其次，更关键是成石和田甜根本不能学会戴安芬的时间压缩能力，而戴安芬对于持久力和控制力的锻炼都很不得要领。 虽然得到启发的成石，多少能够感受到自己身上时间压缩的微小存在，戴安芬也能摸索到位移、时间控制的一些感觉，但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真的很需要天赋的。 终于，成石回到了阔别……十几天的学校，也终于见到了被他冷落有些时间的苗晓菊。 苗晓菊还是那么秀气而美丽，当她和成石小别相逢，她的双眼中闪起了一丝光芒，希望的光芒，幸福的光芒，但……也带着淡淡的哀愁。 “成石，这几天你忙得很累吧？”当成石再度坐在她的面前，她只是这么淡淡地笑道，仿佛成石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她所要做的，就是支持他。 “还行～”成石邪邪地笑着，又猛地探过头去，吻在了苗晓菊的双唇上。“倒是你在我不在的……乖不乖啊？” 苗晓菊没有回答，因为成石已经把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如同搅拌机般逗弄着她的灵舌，让她发出一阵阵痛苦而又幸福的咿唔声。 王天乐和其他学生已经对成石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而成石和苗晓菊就这么在后排互相亲吻着，抚摸着。成石的动作有些粗暴，有些猴急，早已食髓知味的成石在经历这段时间几乎地狱般“闭关”禁欲煎熬，真让成石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服务观众的冲动。 出乎成石意料的是，以往苗晓菊虽然和自己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但是平日的苗晓菊还是比较传统比较保守的，但是今天的苗晓菊却表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热情，并不像往常那么顾忌他人的感受，只是不断响应甚至引导成石的动作，仿佛……仿佛这是世界毁灭前最后的疯狂一般。 王天乐很敬业地往两人身前一站，强壮的身躯顿时将他人的视线挡了个大半，再加上他恶犬般的眼神，更是让其他人知趣地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呻吟声。 当一丝银丝滑落，四瓣嘴唇也伴着强烈的喘气声分开，成石有些色色地笑道：“苗苗，怎么今天这么主动了？” 可是成石还没有说完，却看见苗晓菊微笑的脸上，却滑落了一滴水晶般的眼泪。和她美丽的笑脸相比，那滴泪滴是多么的刺眼，仿佛在一瞬间刺入了成石的心底，勾起了成石内心深处那片挥之不去的阴郁。 “成石……我们出去开房吧。”苗晓菊几乎是半哭半笑着说出这么一句，她的声音很轻，却几乎把全班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那小小的角落，王天乐身躯更是被无数道目光穿透，仿佛他在一瞬间成为了透明人，被人无视。 成石被苗晓菊的大胆吓得半晌没说出话来，就算是老师走进了教室宣布起立上课，成石还是如同被美杜沙之眼石化般傻在了那边，一张嘴张地老大。 “你说……什么……”成石真的很怀疑自己的听觉，这才多久啊？苗晓菊就从扭扭捏捏的小女生变成豪放女了？ “我们去上床吧。”苗晓菊的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勉强的笑，却又比哭还要让人悲伤，她粗俗的语句下，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悲伤和苦闷。 这句话声音依旧不大，却如同炸雷般把教室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打断，还为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苗晓菊已经拉起成石，推开桌椅径直向教室门外跑去，表情毅然而决然。相反，本该是受益方的成石却反倒是有些抵抗的模样，但是脚下却依然不减速。倒是王天乐，他有些困惑地走走停停，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上去陪老大和嫂子缠绵。 “苗苗！停下！”眼看着苗晓菊真的要把自己往校外拖，成石连忙一把拉住苗晓菊，搂着她的肩膀喊道：“苗苗，到底怎么了？！” 成石看到的，是一张潸然的泪眼。 苗晓菊呜地一声哭了，泪水如决提的洪水般涌出，仿佛要把世上一切不幸冲散。 苗晓菊的脚步并没有被眼泪阻滞，她挣脱了成石的束缚，扭着成石的手，依旧犟牛般用力将成石往校外来，仿佛要去完成一项伟大的使命。 一位满面流泪的少女拉着一位满脸困惑的少年，这种场景的确会引起不少人的臆测。 “苗苗！苗苗！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成石着急地喊着，苗晓菊的反常惹得他真的很害怕，害怕苗晓菊受到什么伤害。 当初苗晓菊其实也不是一个很坏的女生，只是欺负像成石这样的“玩具”，已经成为了一种“氛围”，一种“习惯”。不欺负人的人，就是不和群，会受到排挤。而欺负人产生的丑恶快感，真的很容易让人上瘾。 与其说当初是苗晓菊和段飞欺负自己，倒不如说所有人都在欺负自己。 在苗晓菊终于露出她内心深处美好的一面后，成石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这个淡淡的柔柔的女孩，苗晓菊在他的心中，也算有了一席之地。 “说吧！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来解决！”成石如今的心气真的很高，被镜子能力带来的**和快感迷惑的成石，拥有一种源自自卑的自负。他不允许再有人欺负自己，也不允许再有人欺负自己看重的东西。正是这种自负，又将成石引入一个又一个**的涡旋，不能自拔。 “先和我上宾馆……”苗晓菊只是哽咽着回了一句，成石并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后脑勺似乎都透着一种刻骨的悲伤，还有成石很熟悉的……那种孤寂。 这种刻骨的孤寂终于让成石放弃了抵抗，而他也拉起了苗晓菊的手，真的往学校附近学生偷尝禁果的圣地----民居钟点房走去。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将你我分开！任何理由也不行！”在民居钟点房的门前，成石终于拉住了苗晓菊，轻吻着她湿润的眼眸，柔声诉说着内心久违的真挚和感情。 这种真挚，曾经只有在面对雷雨时，成石才会拥有，可是如今…… 是成石淡漠了雷雨，还是看重了苗晓菊？ 感情这东西，的确很复杂…… 第二章 最后的晚餐？！ 廉价的饮料瓶散乱地倒在床边，没有牌子的避孕套包装袋被遗弃在床头柜上，明媚的阳光穿过质量不过关的窗帘，洒在了小床上那两具**的**上，泛起一阵迷幻的光晕，一如这个美丽而又充满**的世界，美丽，但也丑恶。 成石轻抚着怀中的苗晓菊，动作温和而又不失强硬，似乎要把她搂到自己的心里。 两人大面积接触的皮肤就像是结合在了一起，难怪古人要说“鱼水之欢”这个词，原来一旦男女的身心真正融为一体时，真的好像鱼和水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两人保持着这种相拥的姿势很久很久，仿佛这个世界都为他们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成石才轻声问道：“苗苗，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苗晓菊原本已经平息的身子又忽地颤抖了几下，她几乎是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说道：“成石……我们分手吧。” 成石此刻的表情平静非常，因为他的大脑短路已经不能控制面部肌肉的跳动了。成石只感到已经淡忘的孤寂再次汹涌着扑向了自己，将自己狠狠打倒，将自己撕碎，自己再一次摔入了孤寂的深渊中。 为什么自己的镜子能力越强，却越来越感到孤寂？为什么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惬意，却越来越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 先是雷雨因为误会和愧疚离开了自己，虽然她对自己还抱有感情，但是离她回到自己身边似乎还有点距离。而现在，苗晓菊居然也要离开自己？ 难道让自己再次回到孤寂的地狱里？我不答应！ 成石终于动了，他一把按住了苗晓菊，他恶狠狠地低吟道：“这算什么？！最后的晚餐？！我不许你离开！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把你让出去！”他的眼神和声音，都仿佛一只饥渴的饿狼，他内心深处那只被压抑多年的野兽终于冲破了束缚，重现人间。 其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种凶兽，只是有人心中的凶兽冲出了牢笼，而有些人则是束缚了凶兽一辈子。 苗晓菊的神情有些惊恐，却看见成石也有些害怕地捂着了自己的脸，“我……我到底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苗晓菊的双手再次爬上了成石的胸膛，她的红唇再次流连在成石的脸上，她的眼泪再次淋湿廉价的床单。她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抱着成石的脖子，不住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你……” “苗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成石尽量忍住内心撕碎一切的冲动说道，只是他的双手此刻却是颤抖的，仿佛酒精中毒症患者一般不能自己。 “我爸妈投资失败了，最近的股灾太严重了……”苗晓菊轻声说道，成石也若有所思。 近年来国内的金融行业的确飞速发展，股市一片飘红，很多老百姓靠着股票赚了不少钱，但是股市这东西终究还是少数人赚钱的工具，国内的股市终究还是不够成熟，在金融泡沫越发膨胀的情况下，国际上稍微一点金融动作，都会引起国内股市的振荡。 股市脱离现实经济发展的暴涨，并不是好事。前一段时间，成石的舅舅舅妈投资失败，就是因为一次小规模的“股灾”，而如今这种股市振荡越来越频繁，让不少老百姓套牢，又引得更多人投入进去想混水摸鱼。 如今苗晓菊的父母，似乎又遇到了一次大规模的股灾。苗家原本也算是一个小康之家，上次得到苗晓菊五十万“卖身钱”后，颇有点暴发户的心态，希望靠“第一桶金”赚钱，终于把钱投入了股市中。其结果，就是如今苗晓菊所说的“投资失败”。 “你父母欠了多少钱？”成石的心情有点轻松，如果只是欠债，成石觉得自己之前赚得一千万足够还债了。 “不……不是……”苗晓菊的神情是那么的悲伤那么忧郁，她轻声回道：“我父母的债，已经有人帮他们还了。” “这不是很好吗？”成石有些意外，苗晓菊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要离开自己啊？ “交换条件就是我要做那个人的情人。”苗晓菊苦笑道。 “什么！”成石愤怒地捏紧了拳头，他没想到传说中的“卖身救家”会在自己身边出现，而且女主角还是自己的情人。 “我父母曾经通过一些朋友认识了一个大老板的公子，而那位少爷见过我，之后他就对我有意思了……后来，我父母在几位朋友的建议下，借那位大少爷钱炒股……遇到困难后，他在很恰当的时间出现，免去了我爸妈的债，并提出要让我做他的女朋友，我父母答应了……”苗晓菊哀叹道：“我猜出来了……他早就设好圈套让我爸妈往里面跳了，而且他借的那些钱，天知道有没有真的赔在股市里……反正那些钱都是他手下基金会的一个数字……” “他是谁？！”成石冷冷地说道，手更是摸上了一旁外套里那把左轮小手枪。似乎有点杀人的冲动在他心底滋生。 “他叫范辉……应该是……范煌同父异母的哥哥……他已经在天京市给我办好了转学手续，过几天就来接我……你斗不过他的，成石，你记得，我的心是你的。”苗晓菊又轻声说道，满脸无奈。 “不止你的心，你的人我也要！”成石突然冷笑了一声，又扑倒了苗晓菊，胯下那头凶兽也撕吼着抬起了高昂的头…… 范煌害得自己和雷雨分开！如今他那个混蛋哥哥居然又来找苗晓菊？！范敬业他自己当初就是个花花公子，想不到他的儿子也传了他的代，大有虎父无犬子的味道！范辉那家伙已经是金龙集团的大公子了，美女一抓一把，可这家伙居然看上苗晓菊这个高中生！ 该死的范家！我要范家付出代价！ 成石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范家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发起一轮又一轮的冲锋…… “你家到底欠了范辉多少钱？”成石对自己的腰包还是很有信心的，几百万的话，自己还是付得起。 “这不是钱的问题……我父母更看重和范家的联姻关系，虽然范辉已经有好几个女朋友了……成石，你不要再管我了……”苗晓菊捡起散乱在床上的衣服，静静地穿了起来，可是她的手却又被成石一把抓住，愣是不让她把胸罩和内裤穿上。 “苗苗，你别回去了。”成石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那是你父母的债，让他们还去，我可以养你，我现在有钱！” “钱并不是万能的……而且如果我没有屈服，范辉会报复我的家人……”苗晓菊又抱了抱成石，她柔嫩的肌肤此刻摸上去有些冰凉，有些像她已经被寒冷现实冰封的心。 “我不信那家伙敢胡来！”成石恶狠狠地说道，可是他刚说了一半，却被苗晓菊轻轻掩住他的口，苗晓菊又忧伤的说道：“成石，你现在基本已经无亲无故了……可是，我还有家人，不管怎样，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成石有些愣了，他伸出手去想拉住苗晓菊，却只是摸到一点空气，只看见她美丽的身躯在一片模糊的泪光中穿上了衣服，走向了门口。 自己……哭了吗？ 当苗晓菊即将走出门时，她突然又回头笑道：“成石，前几天警察来和找我了解情况，最近你好像已经被盯上了……放心，我什么也没说。你……好自为之……别作傻事。” 成石的心中的伤口再次被撒了一把盐，这个世界难道真的没有自己自由快乐生活的地方？！ 不！造成这一切的，只是因为自己不够坚决！不够狠！在这个充满**与罪恶的世上，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打败所有人！才能守护自己所珍惜的东西！ “阿乐，帮我查一下，金龙集团大公子范辉的资料！特别是这几天他的行程……特别是查清楚他来平安市的形成！什么路线，什么时间，什么交通工具……总之，查得越清楚越好！”成石无力地掏出手机，就躺在那张还带着体香和温热的床上，恨恨地说道，两眼更满是杀气…… 上次自己把范煌搞成了植物人，也不介意再把范辉这个混蛋搞死！ 成石忿忿地穿上衣服，站在了房中一面大镜子前，看着镜中颓废的自己，镜子里面，是一个恶魔吗？他的双眼散发着杀戮的光芒，他的表情充满了悲愤，他的模样是那么颓废邋遢…… 是的，自己的确是一只被天堂拒绝的恶魔，自己曾经善良，但是善良却带给了自己无尽的痛苦，当自己拥抱邪恶，才真正摸到了一点幸福的尾巴。 如今有人想要夺去自己的幸福，那么……自己就让恶魔飞上天堂，去抢夺神的王位吧！ 成石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镜面上，他的手背和镜面同时裂开了一道伤口，成石在这无边的孤寂包围下，非主动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舔了舔手上慢慢滑落的鲜血，在这无边的静寂世界，高喊了一声“既然我成不了善良的天使，那就让我成为撕碎一切的恶魔吧！” 成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过他的内心却在燃烧，当初看到范煌和雷雨亲热的感情，似乎又重现在成石的心中…… 第三章 白夜 今天的阳光是那么的明媚，就连街上的人们似乎也因为这阳光变得开朗。可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伤心人，却失魂落魄地走在这光明的世界上，他就是一个阳光下的幽灵，脆弱，危险，时刻都有可能在日光的惩罚下化为虚无。 成石只感到脚下有点虚，原因并不是之前的纵欲，而是他此刻那颗混乱的心。除了田甜，他身边的人似乎都已经离去了……诱发他镜子能力的孤寂，就像是一只挥之不去的恶魔，带给他荣耀，也将他推往**与孤寂的深渊。 镜子啊～镜子啊～静寂的世界，黑暗的世界，恐惧的世界，孤单的世界。成石在镜子世界中并没有成为神，反倒成为了一个越陷越深的**傀儡，也许强大的力量终究不应该由像他这样的人得到，他偏执、脆弱、孤寂，甚至疯狂，可是这些偏偏是强大力量所中意的东西，是推动人类前进的动力，也是引发人类内心痛苦的原罪。 人类在不断的进步，可是生活却越发感到空虚和悲伤。幸福，这是多么遥远的东西，人类不断获取更多的力量去追寻他，却最后总是被新的力量将幸福打碎。 成石脚下拌蒜，摔倒在了一条小巷中，本该跟随他的王天乐已经被他派去查范煌的事情，当所有人都不在他身旁，他突然感到自己的灵魂是那么孤单脆弱。 成石身上的名牌服侍和失魂落魄的模样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可是最先出现在成石面前的不是好心人的安慰，却是恶人的趁火打劫。 “小兄弟，穿的不错啊？”几个高大的身影突然围在了成石的身边，将刺眼的阳光遮去大半，成石也终于睁开了疲惫的双眼。 “小兄弟，你手上的表貌似不错啊？”一个小痞子一眼看中了成石的劳力士，那只粗大的赃手便要往成石手腕上去。 这种感觉……好熟悉……成石突然又想起了当年被人勒索的日子，对了，当初王天乐还是勒索自己的小流氓头头呢…… 这种屈辱，自己绝对不想再尝。 成石忽地站了起来，一股刻骨的孤寂和愤怒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狞笑着将手伸进口袋。 初时那几个小痞子还以为成石识相地要主动交钱免灾，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黑洞洞的枪口。 这把左轮小手枪自王威送给成石后，成石一直把它当成护身法宝，不到关键绝对不会使用。可是如今他似乎失去了理智，竟然对几个欺软怕硬的小痞子亮起了枪。 “呵呵……呵呵……”成石狞笑着，他的身体更是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可是他这副疯癫的模样却更加让人觉得危险。 “一定是玩具！大家别怕……”那个领头的小痞子刚笑道，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 一颗子弹擦着流氓头的耳朵飞过，那个流氓头只感到左耳火辣辣的疼，一摸。居然一手血！ 其实子弹只是擦破了他的皮肤，可是被真枪吓坏的他却完全垮了，居然两腿发软尿湿了裤子！ 几乎是一眨眼，其他的帮凶全部用破世界百米记录的速度冲出了小巷子，只留下满脸怪笑的成石和那位吓傻的流氓头 “渺小……渺小而脆弱的存在……这就是人类啊……”成石用一种几乎恶魔的声音怪笑道，手中还冒着青烟的枪口戏谑地晃来晃去，挑逗着流氓头的的神经。 “啪！啪啪啪！”又是几声枪响，那位流氓头倒下了，不是被射杀，而是被吓得口吐白沫晕倒，四个弹孔就在他身体周围的土地上冒着硝烟，一丝淡淡的火药味就仿佛世界上最高级的香料，钻入了成石的鼻腔，让他发出一阵舒爽的低吟声。 其实，刚才他内心总是有一种将子弹全部射到流氓身上的冲动，不过也算是那个流氓运气，成石的手颤抖得厉害，再加上他自己也有点想玩弄对方的意思，终究四颗子弹都没有射到流氓的身上。 成石将枪塞回了怀中，又傻笑着向着巷子出口走去，在那儿，有更多灿烂的阳光，让他感到恶心刺眼的阳光。 成石越发有一种成为吸血鬼的感觉，夜晚和镜子世界中那种静寂的感觉，越发让自己感到迷恋，或许，镜子世界才是自己真正的藏身之处。 白天，才是让自己感到恐惧和孤寂的黑夜。 在巷口，成石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有着一双仿佛回说话的美丽眼睛，一双比戴安芬更加美丽的眼睛，不知为何，在这双眼睛背后，成石似乎看到了一点范煌眼神中经常出现的东西。那是一种看透一切的目光，让人厌恶，也让人畏惧。 她似乎是一个妓女。在已经深秋的十一月，她还穿着短裤背心，露出她身上白花花的大腿、胳臂和脖颈，似乎能够勾住每一个男人的目光。 她化妆并不是很浓，因为她有着足够的容貌资本。因为青春，让所有年华逝去的女人用尽化妆品也得不到那丝从骨子里透出的闪亮和迷人。用网络上一句比较强悍的话说：“萝莉能够变成御姐，但是御姐却变不成萝莉”。 成石只是随便看了她一眼，便继续往前走，可他身后居然传来一声“帅哥，要不要玩玩？” 成石不知是着了魔还是怎地，居然又回头望了一眼，这一回，一对跳动的**已经趁机夹住了他的肩膀，妓女笑道：“小帅哥，找一家酒店？” 也许是心中过于空虚需要安慰吧，成石居然点点头，也不问价说道：“走。” 两人就这么亲热地搂着向附近一家酒吧走去。而那个巷口附近的一个出租车师傅也忿忿地向着同伴骂道：“那个婊子！刚才巷子里小孩放鞭炮的时候。就看到她凑在巷口偷看人家富家少爷，老子去问她开房，开到五百块都不肯，还说自己不是干那行的！现在怎么样？！看到有钱人家少爷还不是发骚了？！” 当成石拉着女人走进一家高档酒店时，那个女人的神情多少有点意外，成石没有多废话，只是直接去总台订了房。 领了钥匙，成石终于回头对着女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小海棠好了～”秋海棠摆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笑道：“小帅哥，你真有钱呢？” “哼～”成石只是轻哼了一声，又和秋海棠走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控制器楼层显示屏上不断变化的数字，秋海棠的心里分明是复杂的。警方成立专案组时间已经不短了，也得到了一些关于“十字刀疤”的情报，更知道成石已经是血十字组织成员，但是神秘偷窃案、神秘杀人案以及杨家的卷入，又让案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而前段时间警方好不容易获得风衣碎片、帽子和几根头发，化验出的相关结果显示，神秘杀人案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做的，而在目前警方的资料库中，有找不到什么有用的资料……这一切都让原本清晰的侦破主线变得杂乱。 受到打击的雷汉等人已经开始不满足目前的侦破进度了，可是专案组的成员实在太少，而且杨家最近很莫明其妙的开始干扰侦破的继续……光用盯梢跟踪等方法似乎已经不能满足专案组的情报需要了。 秋海棠曾经靠着自己的美貌，打入不少黑势力之中侦破情报，帮助邻市甚至是省局破了不少案子。如今她来到平安市做外援，虽然从道上的一些大哥----比如蓝果等人手上获得了一些关于血十字的情报，但是血十字成员方面的情报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 所以她才想接近成石，只是她没想到，成石面对她这种熟女的诱惑居然如此镇定？！而且最搞笑的是，成石明明和一位叫苗晓菊的少女在出租房里从早上呆到了中午，如今还有力气来做？！ 这座宾馆的电梯是玻璃外罩的观光电梯，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又散发出七彩的光晕，照在两人身上，颇有些迷幻的感觉。 可是成石并没有被这种美丽感染，他只是眯着眼睛，哼了一声：“好刺眼的光……有点饿了……” 秋海棠再次为成石的冷静感到吃惊，以往只要是个男人和自己单独在一起，都会猪哥一样地扑上来，又亲又啃，可是成石如今居然只是发出这种莫明其妙的牢骚。 “小海棠。”成石又悄然转过身来，居然一头把脑袋埋进了她的**中，不住地磨蹭，好像一个婴儿。 秋海棠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不过为了侦破案子，也为了……她背负的使命，她必须要查清楚血十字组织掌握的神秘技术！终于，她还是忍了。好在电梯内也没有其他人，她终究没有太丢脸。 可是秋海棠突然感到胸口一阵湿热，终于发现扑在自己双峰间的成石在哭。尽管成石很快还是抽出了脑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秋海棠胸口那些湿痕并不是假的。 秋海棠有些误会成石的眼泪，她只觉得，一个亲人近乎死光，自己和表妹也被羁押要挟的少年，内心一定很痛苦。 她产生这种思想，还是平日雷汉的功劳，雷汉平日总是说着“抓住罪犯解放小石头”，没事还说一点当初成石的善良老实，已经给秋海棠一种主观的错觉，认为成石只是因为被血十字帮忙报仇后，又被血十字威胁做了走狗的可怜人。 这个孩子，还值得挽救！秋海棠在心底暗自说道，却不知道自己这种念头，给日后自己和警方造成了多大的危害…… 第四章 一树梨花压海棠 原本盛着高档牛排的盘子无助地倒在桌边，一瓶1962年出产的波尔多红酒正被成石当成当成玩具般在手中把玩了半天，最终成石把里面的红酒一股脑地倒进了厕所的马桶里，拿着那只华丽的瓶子发出一阵迷茫而又诡异的小声。 “这个瓶子……真好看……”成石轻笑了几声，却不知秋海棠此刻已经肉麻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这小鬼该不会是得了精神分裂了？最近他好像没遇到什么怪事啊？！”秋海棠在心底暗自盘算着，成石该不会是在血十字组织里待的郁闷，良心受到煎熬，所以最近显得情绪不稳定？ 原本经验丰富的秋海棠本不该产生这么幼稚的联想，但是她从一开始就把成石当成了失足高中生，而不是一个恶魔。 成石丢开在床边的秋海棠，径直走到了床前，望着一览众山小的情景，看着楼层下那蚂蚁般大小的人物，他将手轻轻地按在了玻璃窗上，进入了镜子世界。 成石现在不敢再太相信人了，人和人之间，似乎只是一种互相伤害的关系。也许正是这一次次互相伤害，才让人逐渐走向了成熟。 而且，苗晓菊也提醒过自己，警方已经盯上了自己。天知道这个美女是不是警方派来的。 到了镜子世界中，成石才真正地开始打量起这位“小海棠”，她的折影就这么神情暧昧地坐在床头，等待着成石向她袒露身体和灵魂。 她很美，的确很美，这一点即使是见惯了杨汐琳、田甜这样美女的成石也无法否认。而且比起那些小丫头，小海棠的身上还带着一种成石很少接触过的成熟魅力。 她轮廓分明的五官精美之极，乌黑的长发和雪白的肌肤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高挑而又丰满的身材，配上一身很有味道的暴露打扮，更将她那种堕落而又成熟的魅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只见她完全不在乎如今已经是十一月的事实，很“敬业”地卖弄着风骚，她上身穿着一件娇小的细肩吊带紧身小背心，不仅露出平滑的小腹，更将一只雪肩连同大片胸口肌肤暴露在外，那两座神女峰坚挺丰满，更是从领口处露出一截深深的乳沟，在成石的眼中，似乎要比那道道，成石的双手和舌头已经快要让她封闭的性神经开关崩溃。 训练女人在xxoo时没有快感，首先要从心理上暗示和催眠，而其中比较关键的一点，就是让女人相信和自己xxoo的人是禽兽，是坏蛋，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但是从一开始，秋海棠就没有把成石当成坏蛋或者禽兽，这种自我催眠式的心理暗示根本就无法起效。 心中封闭多年的性心理渴望，在**上的快感无法抑制的时候，终于彻底崩溃！ 秋海棠忘情地呻吟着，颤抖着，狂舞着，那种仿佛毒瘾般的快感和痛楚，夹杂在一起让她无法思考！她沦陷了！她崩溃了！她面对无数黑势力人物没有丧失过理智和高傲，许多黑势力人物甚至不等她轻解罗衫就已经缴械投降，可是如今她面对一个年纪顶多算是她弟弟的少年彻底丧失了自己精神上的处女。 秋海棠在最后那阵波浪袭来时，突然产生了一些幻想。她想到成石帮助自己将血十字组织一网打尽，自己也终于帮助上头发掘了血十字的科技后，自己立刻退休，带着成石找一个小地方隐居，自己照顾这个丧失一切的少年和他的表妹，自己和他……算是情侣？姐弟？还是母子？ 秋海棠不知道，她只知道，她面对这位少年，需要别人来拯救她。 善良的人，终究会为她的善良付出代价，因为她把身体和心都交给了一只恶魔！ 俗话说“老房子更容易着火”，似乎就是秋海棠这种状态了。 其实，一般警察、教师这种职业，都非常容易造成压力的累积，并造成心理的变态甚至精神问题，这也是近年来为什么教师和警察恶**件多发的主因，因为他们的生活和工作方式注定他们长期积攒压力得不到发泄，比犯人还要郁闷！ 像秋海棠这种更近似于特工的警察，她的心理压力，其实更大。肩上压着的巨大责任，强行封闭的心理快感，时刻算计和防备他人的心理状态，包括这些日子查案的不顺利，都让她的心理状态处在了一个近乎崩溃的边缘，成石找她，算是找到一个新的肉欲和压力发泄的渠道，而她遇到成石，似乎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展示真我的空间。 这种心理上展示自我的空间，其实和镜子世界很像，在这儿，你可以无所顾忌，你可以为所欲为，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变态，也许有些邪恶，甚至有些让人不可理解，但他的确存在。而这种进入自我空间的状况，一般会体现为歇斯底里、逃避现实、自我迷恋或者是秋海棠如今这种疯狂纵欲。 男人的**就像一团火，虽然旺盛，但是也容易熄灭。女人的**就像是一盆水，很难加热，但是一旦热了起来，那也不是轻易就能凉下来的。 用一句比较流行的网络语言描述：青春，就是那暴走的**～ 秋海棠和其他警察，在今天之前，也许根本不能相信，秋海棠会在这种时候，由**延伸到精神上，去爱上一个十**岁的大男孩…… （大家国庆快乐~） 第五章 农夫山泉有点甜 当秋海棠从幸福的幻想中醒来，最先面对的，是一把冰冷的手枪。 依旧半裸的成石，冷冷地望着秋海棠，手指扣着扳机，似乎随时准备射杀这位几秒钟前还在他怀中呻吟的女人。 “在胸口绽放艳丽的死亡，我品尝这最后一口甜美的真相，微笑回想正义只是安静地伸张，提琴在泰晤士，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黑色的墨染上安详，如果邪恶是华丽残酷的乐章，它的终场我会亲手写上，晨曦的光风干最后一行忧伤……”成石突然轻轻唱起了jay的《夜的篇章》这首歌，这首很符合他心境的歌，成石的嗓子虽然不是很好，但这首歌却融入了他的灵魂，他的感情，一股刺骨般寒冷的忧伤和孤独，感染了处在死亡边境的秋海棠，让她随着成石一起留下了眼泪。 当一曲唱终，成石举起一杯金黄色的液体一饮而尽，枪口也离秋海棠越发临近。他轻声笑道：“警察小姐，我该不该杀你呢？” 秋海棠只感到心底是嘛凉嘛凉的，她不认为自己身上带了什么能够表示自己是警察的东西，正相反，自己从头到脚几乎就是一个风骚妓女的打扮，为了以防万一，自己甚至连防身武器都没带，因为她的美貌，就是她最厉害的武器。 秋海棠强做镇定道：“帅哥……我只是一个出来卖的……我不是什么警察啊。” “不对……”成石的眼神变了，变得像当初的范煌一样，仿佛能够看透一切，“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一个妓女会在精神上表现得像处女一样……我能够感受到……我能够感觉……你心底的不安、惶惑、期待……甚至是崩溃的疯狂……” “不！我只是……我只是……”秋海棠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那对恶魔的双眼中散发的魔性光芒，简直让她由心底感到畏惧。 “那么……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成石有些病态地颤抖着声音说道：“这把枪里……还剩下一颗子弹……我们……来玩俄罗斯轮盘怎么样？就是你一枪～我一枪～” 疯了！这孩子疯了！秋海棠心中即是惊恐又是担心，她不知道自己对成石早已产生了一种超越工作职责的感情。 “别傻了！”秋海棠又劝道，她**迷人的身体如同风中的垂柳般颤抖摇曳，楚楚可怜动人心魄。 “为什么……我想要的总之得不到？为什么……我想要守护的总是被伤害？为什么……力量不应该就是正义吗？”这段时间精神几近崩溃的成石，喃喃着，同时，也将左轮手枪的轮盘轻轻转了转，发出了一阵咔嗒咔嗒的声音。 “第一枪……我先来吧？”成石怪笑着将手枪抵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轻轻扣动了扳机。 不！秋海棠猛地一跃而起，不惜春光乍露，一脚扫掉了那把手枪！而就在手枪微微飞起的一霎那，一声刺耳的枪响惊现。 “我的运气……似乎总是不怎么好呢？”成石苦笑着，神情有些萎靡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秋海棠，轻轻吹了一个口哨，“警察小姐，你的身手不错啊。”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也不想想你的父母……”秋海棠激动地一把抓住成石，大声地吼道，只是她随之落下的眼泪，却将她内心深处对成石的关心暴露无遗。 “我父母早死了……”成石淡淡地说道。 “好……你还有一个表妹！难道你真的要抛弃她？！要把她丢给那个邪恶的组织？！”秋海棠知道再瞒下去也没用了，成石早已看穿了她是女警的身份了，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尽可能挽救这个燃烧自己被冰封的芳心的大男孩。 “田甜……对啊……田甜没有了我……她会哭的……大贝没有了我，会饿死的……”成石如同梦呓般轻声说道，眼中终于闪现了一丝理智的光芒。 “对！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怎么能因为一点点挫折感到伤心？这么多年我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要去……”成石边说边说，秋海棠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如果她知道成石口中那些没做的事情包括“修理范辉”、“宰掉蓝竹”、“对付六翼”……不知道她还能够笑得出来。 “对对！生活就是要有希望！”秋海棠继续开导着成石，却不料成石已经恢复了一脸冷漠，冷冷地说道：“警察小姐，不知道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应该不会仅仅是上床那么简单吧？” “我想救你。”面对成石的挑逗，秋海棠也恢复了她应有的冷静，她**的身子还压着成石，可她并没有因为这一点而脸红，相反，她倒是很严肃地说道：“成石，我希望我能够挽救你，将你从那个罪恶的组织中救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成石冷笑道，他没想到警方居然想通过他来抓住“首脑”，殊不知那个“首脑”就是他自己。 “我希望你能够和我合作，捣毁那个组织！并且将……那种特别的技术交给国家。”秋海棠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她很希望成石能够赞同，她这辈子，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关心过一个人。 “技术……这好像不是警方的活吧？”成石突然发现在大喜大悲后，自己的脑子终于开点窍了，也许是将灵魂彻底卖给恶魔后，思维反倒缺少了很多阻碍元素吧？ “你知道就好，所以……我说和我合作，而不是警方合作。”秋海棠暗示了自己另一个身份，又说道：“我希望你能够充当卧底，提供情报给我……然后由我筛选交给警方。当然，你也要想办法得到那些技术资料。” “说吧，警方已经调查到什么地步？我可不想当卧底当了一半却被警方逮捕。”成石笑道，他突然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如果自己和这位小海棠关系处理好，没准能够让自己日后的计划更加顺利。 “警方组建了专案组，包括我在内。人不多，目前只追查到神秘杀人案的元凶似乎是一个女人……” “黑蛇，那个女人叫黑蛇，曾经是铁狼的搭档。”成石笑道：“他们都是组织五大杀手成员，两人都是华裔，负责东亚和东南亚的一些任务，前段时间过来客串一下而已。” “真的？！”秋海棠死死盯着成石的眼睛看，双手却慢慢的放松，捡了一件睡袍披在了身上。 “我没必要骗你。”成石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我连死的心都有了……” “那么……神秘盗窃案……” “也是组织成员做得，具体人员我暂时还不清楚，不过我会尽快查出来告诉你。”成石的表情非常平静，一如他往日撒谎的模样，这只巧言的恶魔，在抛弃了最后的良知之后，终于完全释放威力。 “你现在居住的那座别墅呢？那些黑道上人又是怎么回事？” “那座别墅算是组织在中国的一座行宫，第一座行宫！我虽然名义上是中国分部总代理，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那些黑道上的人，算是组织和当地黑道合作的成果吧。”成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想问什么？” “杨家在这件事里到底算什么？！” “杨家？杨家是组织的合作伙伴，具体证据，我日后会想办法交给你。上一次的暗杀预告，其实是杨家最近和组织发生矛盾……不过也有可能是杨家伪装他们和组织没有合作关系演的戏……我知道的不多……”成石在心底大笑，以后对付六翼天使手段就更加多了，让警方和他们玩玩也不错啊。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做卧底危险程度怎样？”秋海棠这个问题充满了人情味，也带着一种殷切的关怀，她眼神里闪烁的炽热和爱意，让成石心神稍微乱了一下。 可惜，如果是几天前的成石，他还会稍微感动一下，可是如今的成石，已经不在乎利用这个陷入自己全套的女警，或者说女特工。 “危险？呵呵……”成石摆出一副苦笑的模样，“顶多像那些神秘杀人案的受害者一样，被人开喉放血～” 一具温香软热的躯体突然拥住了成石，当秋海棠深情地说道：“好弟弟，不要对生活失去希望……等这件事情结束，你带着妹妹和姐姐一起隐居……没有人会打扰我们……我们会过富裕而又安宁幸福对生活……我不愿意再干这种脏活了……” “海棠……海棠姐姐地身体，怎么会肮脏呢？”说老实话，刚才成石地心的确暖了一下，可惜，这种感觉又马上被心中的恶魔所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算计。成石慢慢抬起头，直视着海棠的两眼，眼中仿佛一直在对海棠呐喊“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此刻成石的眼神，简直就是天使与恶魔和合体，而秋海棠只看到了其中的天使。 成石再次将头埋入了秋海棠的身前，他轻声问道：“姐姐，你真的叫小海棠吗？” 秋海棠温柔地抚慰着怀中受伤的大男孩，笑道：“姐姐其实没有名字，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 “海棠姐……我真的好累好痛苦……我时时刻刻都要防备别人的怀疑和追查，还要防备组织内部成员的勾心斗角……爱我和我爱的人都离我而去……难道我这辈子，注定孤寂？”成石这番撒娇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心中的确痛苦，假的是他故意误导了秋海棠的思维。 成石不介意，让秋海棠成为自己撒娇专用的温暖怀抱，而且这种感觉，危险，刺激，让他那颗越发邪恶的心，非常满足。 “小石头……我这么叫你不介意吧？”秋海棠幸福地拍着成石的脑袋瓜，而成石再次如同婴儿般吮吸起来。 “感觉怎样？小坏蛋？”秋海棠嗔道，这种危险的感情，也让头一次感到真情的她迷惑，进而不能自拔。 成石将脑袋从那一片祥云中抽出，踌躇了很久，怯生生地说道：“农夫山泉……有点甜……” （国庆快乐，新书十月中旬发，等待大家的支持。） 第六章 信仰推销 昏暗的地下室……迷幻的烛光……军阵般罗列的人偶……以及一袭黑色长袍的“主教”。 成石就披着好莱坞电影中吸血鬼常用的欧洲中世纪式黑色长袍披风，洁白的衬衫领口从黑暗中悄然钻出，似乎在展示着成石内心最后一丝光明。 成石就笔挺地站在那儿，像一座挺拔的山峦，气势逼人，他恶魔的眼神不断扫视着面前的众人，一股莫名的恐惧感和敬畏在这些卑微的凡人心中油然而生，黯淡的烛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也更加衬映出一种神秘感。 田甜穿着一袭黑色哥特式蕾丝长裙，仿佛从童话故事中走出来的公主，她幸福地看着成石，也看着肃穆的人群，不由得为她的表哥感到高兴。 “黑蛇”戴安芬也依靠着成石身边，神情有些暧昧，有些诱人。她今天在众人面前，就穿着她最爱的**女王黑色皮衣，她粉嫩的四肢和略微有些暴露的乳沟不断勾引着男人的眼神，挑逗着他们内心的那团原罪之火。 一个身强体壮的精壮汉子一脸憧憬地望着前方，规规矩矩地挺立在成石面前，虔诚地听从着成石神棍般地吟着一段虚拟的历史。 成石手中抱着一本书，一本黑色封皮、封面上有一个巨大血十字的书，书内的文字似乎不属于任何一个民族，但是成石却能照本宣科似地念道：“……血十字骑士团始建于1288年的春天，几百年来，一直默默维护着这个世界的正义……成员可以不相信上帝，可以不相信神，但一定要相信正义！正义，便是我们的信仰！……我们组织的成员等级结构由低向高为初级部员----战卒----战车----骑士----主教----王后----国王！”成石装模作样地吟道，这段引言他居然先用拉丁文说了一遍，然后再用中文解释给王天乐听，那段拉丁文是成石特意找几个欧洲的模型生意伙伴翻译的，说老实话，成石他的确很有做邪教头子的资质。 其实，这本书是成为委托当初那位卖几十万块的模型给自己的怪叔叔伪造的，书上的文字，其实是好莱坞电影中特别编造的精灵语…… “为了组织的发展，为了更多人维和真正的正义！敝人成石，血十字骑士团主教、骑士团中国分部负责人，已经请示上层，发展王天乐为血十字骑士团战卒！”成石的眼神中不断闪烁着一种恶魔般诱惑的光芒，而不知何时，田甜已经悄悄走进了另一个房间…… “你发誓吧！发誓忠于组织！”说着，成石便将王天乐右手拉着，按在了那本大书的血十字封皮上。 “我王天乐发誓，我志愿加入血十字骑士团！愿为组织生！愿为组织死！如有背叛，天诛地灭！”王天乐的誓言很中国化，不过成石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当王天乐发完誓言时，奇迹发生了！王天乐的右臂上忽地疼痛了一下，居然爆出了两道划痕！鲜红的血从他的手上涌出，渲染着那只神秘的血色十字架…… 在一分钟前，王天乐都还对这种莫明其妙的邪教行为抱有鄙视甚至不屑，毕竟他只是被王威派来帮助成石，他的主子还是父亲王威，尽管王天乐很希望在血十字组织发展。 不过……他真的很难相信，成石一个小鬼居然能够成为一个组织的高层，之前还有不少同伴对这个组织产生了一些怀疑，但是当这道血红的十字出现在他的手臂上时，他们彻底信服了！ 这不是人类的力量！神秘的东西总是让人畏惧，如今的成石在王天乐眼中，已经彻底升华为一个令人敬畏的神秘人物，而不是一个有点资本的小鬼。 “这是圣痕！组织赐予你的圣痕！当这道圣痕愈合，你就要纹上真正的圣痕十字架纹身！从今往后，你便是组织的战卒！为组织生，为组织死！而组织，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就让我们为成为血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欢呼！”成石继续煽情地说道，以他目前的演技，他真的应该去竞争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 “血十字万岁！”王天乐最先如同宗教狂热者般高喊道，也许他不知道该用什么礼来表达自己对血十字骑士团的敬畏，最终他居然行了一个纳粹的举手礼，就差喊“元首万岁”了。 成石满意的笑了，他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势力！他需要一个手段真正控制住手下！信仰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人类对于神秘的信仰，以及杨汐琳那帮人的天使论给与成石启发，他要建立一个信仰，他要推销自己的信仰！ 而如今这种源自于人心中对神秘的宗教性恐惧，非常适合成石开展自己的计划，而正义这种信仰，又能笼络住戴安芬这个杀人偏执狂！ 当田甜抱着一些纱布又走进这间地下室时，成石和戴安芬默契地相视一笑。 “主教大人！”王天乐有些兴奋，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询问了，“组织的规模怎样？！我们中国分部还有什么人吗？” 成石微微一笑，“国王一名，是最高首领；王后一名，是第二首领。主教分两种，一种是红衣主教，有十二名，是组织中央的主教成员；另一种是黑衣主教，人员不定，是各分部的负责人，我也是其中之一……其实，组织也是刚刚进入中国，目前平安市分部是唯一一个分部，所以我也妄称自己是中国分部的负责人了，呵呵……骑士是组织高级战斗人员，人数保密，不过最强的五名圣骑士有两名都是我们华裔，主职东南亚兼职东亚的铁狼和我们中国分部专有的黑蛇小姐！”说到此，成石还亲昵地对戴安芬说道：“‘黑蛇’小姐，以后我们中国分部的重要任务，就多倚仗您呢～” “放心，只要是为了正义，我义不容辞。”戴安芬对于成石这次“邪教仪式”很是受用，一方面成石给与了她一个组织内很高的地位，一方面成石提出的信仰也很和她的胃口，虽然她觉得“圣痕”多少有点玄，但是为了组织的发展，她也很赞同用镜子能力加深下层人员的忠诚度。 “战车，全世界内大概有两三百名吧，都是组织中层干部！田甜……算是一名～”成石笑道，“至于战卒，人数不算多，全世界内也几千人，所有人手背都要刻上‘圣痕’。” 王天乐顿时感到一阵阵兴奋，全世界只有几千人的名额自己就占到一个！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对了，组织内部，女人不用有‘圣痕’，高层干部组织不用有圣痕……至于铁狼手上的圣痕，是因为他当年也是从战卒爬上来的，如今为了纪念不愿意抹去而已……所以，好好干，也许我们这里将来还会再出现一位骑士甚至主教呢！”成石又鼓励道，这让已经陷入一种狂热的“战卒”王天乐越发的欢欣鼓舞。 “‘圣痕’是神圣的！如果在场的人将来背叛的组织，玷污了‘圣痕’，那么我们的‘死亡骑士小队’将负责……抹杀的工作，当年……那个英国伦敦的开膛手杰克，便是一个得到力量后乱用的组织成员，他的下场……呵呵……不说了，否则吓到你……阿乐，如果你背叛组织的话，组织会让你知道死亡是多么美妙的事！”成石不忘萝卜和大棒的道理，在鼓励的同时也不忘旁敲侧击一下，让王天乐对背叛抱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成石的信仰推销，彻底成功！ 当王天乐离开了这间“教堂”，成石疲惫地坐在了一台沙发上，长舒一口气。他没有开灯，昏暗的烛光带给他一种安全感，静寂和黑暗的安全感。 田甜就守在成石的身边，静静地趴在他的胸前，安慰着成石疲惫的心灵。在烛光的摇曳下，一身黑色哥特式蕾丝长裙的田甜越发透出一种青涩果实的香味，就像是伊甸园中那颗最美味的禁果，等待着旁人采摘。 成石的手缓缓搭上了她的头发，摩挲着，轻揉着，仿佛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自己绝对不会再让田甜受一点点伤害！成石在心底暗暗对自己说道。 戴安芬饶有兴致地坐在成石对面，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成石和田甜相依相偎的模样，嘴角不时露出一丝欣慰而又危险的笑容。 “我的主教大人～既然我已经是你麾下最强大的圣骑士，那么你打算让你的圣骑士去剿灭哪里的恶魔？”戴安芬半开玩笑地向成石笑道，成石之前已经警告她最近安分点，她现在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但是她没有想到，成石居然回应了。 “有啊！有一个人，是我们下一个目标！”成石也发出了一阵冷酷的笑声，竟让杀人无数的戴安芬感到一种遇到魔王般的无助和畏惧，倒是田甜，依旧没事人似地缩在成石的怀中，身子微微起伏着，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在她所爱的人怀中幸福地睡着了。 摇曳的烛光，摇曳的影子，此刻的房间墙壁上，分明印出了一个长角恶魔的身影！一只小恶魔在他的面前匍匐发抖，不敢再去冒犯他的王者尊严，而他的怀中，则躺着一只安睡的堕落天使。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断恶魔的笑声，成石安抚了一阵怀中睡眼惺松的田甜，又笑着应答道：“你好，杨小姐～” 打电话给他的，正是六翼天使首领，女王杨汐琳。 “成石，上次真的很多谢你们的帮忙，我想，我们什么时候出来喝个茶，顺带谈谈合作事项的事情？缺少一块陨石碎片，研究真的很难进行下去呢……”杨汐琳那边的声音稍微有些烦躁，不知是不是又一次实验失败了。 “我这边也希望能多与你们开展合作，不过我们组织最近有一些急事要忙，合作的事宜……还是要往后拖一拖……”成石笑道，他现在就是要稍微吊一吊杨汐琳他们的胃口，而且，自己现在还没有找到什么陨石碎片，就连假货都还没有找到。 在和杨汐琳又寒暄了几句后，成石又拨通了王天乐的电话，厉声呵斥道：“阿乐！范辉的事情查得有点慢啊～还有，陨石残余的碎片也有点拖！你要知道，你很有前途，你不能满足今天给予你的战卒位置！按照你的资质，你完全可以争取成为一架战车甚至是骑士！总之，你这两天先把范辉的事情查好，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至于陨石碎片，你也尽快搞定，就算是假的你也要给我搞来！” 当成石忿忿地关闭通话，却看见怀中的田甜正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半天才愣生生地说道：“表哥……最近有点可怕……” “因为表哥要保护你，不让别人伤害你，所以要变得可怕一点……不过，表哥绝对不会对田甜凶……乖……”成石又连忙柔声安慰有些被自己吓坏的田甜，他手忙脚乱狼狈之极，也许这才是他内心真实的模样，一个大男孩应该有的模样。 而成石这副可怜模样，又引得本有些害怕的戴安芬偷笑起来…… 第七章 范氏辉煌 白色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照耀着一栋宁静的白色别墅，包围着一间宽阔的白色房间，抚慰着一张柔软的白色大床……一切都是白色，纯洁的白色，温柔的白色……就在这片白色的海洋中，一个长相俊美的青年正抱着三四个妖娆娇媚的美女翻滚着，重复着最原始的活塞运动。 “范大少爷，你今天怎么这么生猛？搞得姐妹们都吃不消了～”房门被打开了，又有几个风骚的**美女扭动着自以为傲的腰肢“飘”进了房间。 “我ooxx！那个狗杂种！天知道他是不是范家的人，居然敢来抢老子的家产！”范辉几乎是泄愤似地一次次冲击着，想要把内心的怒火化作暴走的**发泄出来。 那几个美女再次加入了这场豪门盛宴，范辉也一次次低吼着：“死杂种！敢抢老子的生意！老子就要抢你的女人……” 当这场盛宴终于在一阵阵野兽的低吼声中结束时，范辉无力地搂着美女们瘫软在床上，一个美女的手依旧不断在他宽阔的胸肌上滑动，笑道：“范大少爷，你弟弟回家，你不是应该高兴吗？” “你少跟老子开玩笑～”范辉的语气虽然不好，但是他的咸猪手却依然也在女人的胸前留连忘返，“妈的，这年头兄弟就是来分遗产的！我老爸最近不知发了什么疯，居然把家族的金融生意交给他管！这小子……” “就是，那个私生子怎么比得上我们的辉辉少爷～”又一位美女也开始挑逗起范辉来，她的红唇轻启，“辉辉～金融业可是如今你们范家的支柱产业，以前不是由你负责吗？怎么换成你弟弟了？” 范辉想骂些什么，但是最终只是忿忿地说道：“哼哼，范煌这小子抢我的地位，我就抢他的女人！我要把他的初恋情人买过来，狠狠地折磨她！玩够了再扔掉！让这小子知道我的厉害！”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平安市的小姑娘？”一位熟女型美眉笑道，“像她那种小姑娘怎么能够满足少爷你呢？” “范煌这小子还当我不知道……上次我去他的书房找他，想让他别插手我的生意，多少给兄弟留点面子，可那小子居然跟我玩失踪……不过我在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照片，其中就有他初恋情人的照片，一个叫苗晓菊的小女生，他以前的同班同学，难怪他当初要留在那个小地方……他居然还特地用了一个档案袋记录她的各项资料，调查得还真他妈的详细。”范辉又阴冷地笑道：“这小子绝对是变态佬，要么就是阳痿！那个女人后来被他一个朋友抢走了，哈哈哈哈……我不过是让几个朋友帮下忙，居然就把那些乡巴佬吓得连女儿都交出来了～” “啊哟～我们辉辉出马，当然是～啊哟～您轻点～”一个女人说着说着又开始呻吟起来，勾引得范辉再次有了反应。他举起床头柜上一瓶红酒一饮而尽，淫笑着：“明天我就要去到平安市接我的小奴隶了～今天就先拿你们热热身～” 很快，房间内又传出一阵阵激烈的叫喊声呻吟声，夹杂在一起，混成了一种令人恶心而又令人兴奋的野兽叫喊声…… 而就在此时，天京市范家主宅的一间狭小阴暗的地下室内，一个孤独的人影正坐在一台巨型电脑前，不断敲打着键盘，如同正在码字的镜子…… 范煌揉了揉酸涨的眼睛，又将视线移向了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上不断跳动着各种英文字母的组合和一串串数据，速度飞快，但是范煌的思维居然能够跟上！ 他的模样有些颓废，有些疲惫，他此刻早已不见了往日的潇洒，不过他的眼中，却依旧保留着那份智慧的光芒。 “少爷，你太累了，你歇歇吧。”一位约摸在年纪二十四五的漂亮女秘书关切地拍了拍范煌的肩膀，而范煌的身体分明猛地颤了颤，仿佛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玲姐！说了多少次了！我完全进入状态的时候不要碰我！会死人的！”范煌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又敲击了几下键盘，嘴里发着牢骚：“没事没事……我想早点帮老爸把这个活搞定……可恶！范辉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居然留下了这么多问题？！这种金融体系，大买家主要肯投钱，瞬间就会被击溃！” “大少爷自然比不上你，九七年要不是靠着‘范式弧线’，香港那边就顶不住了……少爷，你明明有才能，为什么要自我放逐……”玲姐给范煌递上一杯摩卡咖啡，又轻轻坐在了范煌的身旁，温柔地看着范煌忙碌的模样，像看一个弟弟，又像看一个情人。 “股市原意，乃让集资搜资有其地，社会向荣，人皆有赚，惜人性贪婪，耗尽心思，巧取豪夺，乐土成炼狱，血雨腥风，杀戳不息。无数人倾家荡产输掉性命，胜者则丧良知人格，智者应知此乃永无赢家之战场，取胜唯一法----及早离去……”范煌轻声叹道，（这一段是《大时代》里比较经典的一句谏言，那部港剧之王的确经典。）他又回头看了看玲姐，哀叹一声，“智慧，力量，有时候更多是毁灭自己，而不是打败别人。我当初年少轻狂，自以为脑子聪明点，就胡作非为……那时候我只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让父亲对母亲回心转意……可是直到最后，国外炒家趁机介入，无数人破产跳楼，而父亲也终究不肯娶母亲……我当时能作的，只有尽量抵御国外炒家的入侵，赎罪……” 范煌的眼角有些湿润，“我把自己罪恶的大脑封印，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么久，终于发现一件让我感兴趣的事情……我想要救一个朋友，也想破解一个迷题……不过感情总是让我迷惑，我究竟该不该继续下去……” “您说得是那个叫成石的朋友吗？我们已经把名单上所有人的资料归档，就等着少爷忙完这阵子去分析了。”玲姐微微一笑，“根据最新调查进展，成石已经警方的探员接过头了，应该是想当卧底，脱离组织。” 范煌原本还在键盘上起舞的手指突然停止了，他愣了愣，又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虽然我不能确定那种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能力者肯定不止一个，成石应该也是其中一个，当初拉我一把的……就是他。我现在需要搞清楚的，就是那个所谓的血十字组织的真伪、其他能力者的存在以及那种奇怪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说……上次你让查的陨石……” “对，杨家不会莫明其妙地去投入许多钱在一颗没用的陨石上，包括杨汐琳组建的组织，再加上第一起神秘事件发生的时间……这一切一定和那种神秘能力有关，而那颗陨石也许就是关键！那颗陨石碎片还没有找到吗？”范煌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差点没把咖啡打翻。 “那块碎片我们尽力去查了，不过根据地质研究所的人员解释，那块碎片很有可能是在下坠过程中剥离，或者化作尘埃，或者落在平安市内，这无疑是大海捞针。”玲姐摇摇头，“这根本无从查找啊……” “总之……你们尽力，至少要在杨家找到前搞定！” “少爷……我记得你小时候明明和杨小姐关系很好，但是现在为什么……”玲姐的表情有些不忍，好似一个关心弟弟恋情的姐姐。 “玲姐……你今天话有点多……”范煌的声音突然冰冷了起来，他甩下键盘，转过头来说道：“杨汐琳也是危险的能力者！我只希望你把她当成一个调查对象，而不是其他的身份！” “是……”玲姐的声音多少有点落寞，而范煌的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雷雨……还是坚持照顾我的替身吗？” “是的，雷小姐真的很愧疚，我觉得……少爷不应该瞒她，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实在太残忍了！”玲姐的语气有些强硬，“少爷……阿煌！玲姐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你真的喜欢她！所以当初你才会想出那么危险的计划！如今你又隐瞒真相，让她将青春耗在一个替身身上，你这样……不公平！” “你！”范煌猛地站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玲姐，眉宇之间满是哀愁，终于，他又缓缓地坐下，苦笑道：“就当那时候我是感情用事……但我注定孤独一生，我注定与红颜无缘……为了那些爱我的，和我爱的人的安全。我知道，我总有一天会惹怒那些国际炒家，也许有一天，我会一无所有……也许有一天，我会被人从楼上扔下来……我现在只想尽情享受生活，享受破解迷题的乐趣，享受……拯救别人的乐趣……” 玲姐呆呆地看了范煌一会，终于叹着气向着房外走去，而她的身后又传来了范煌一阵歇斯底里的声音。 “这种感觉，就像是成为了神！只要是我的思维所能延升的领域，我就是神……神，注定孤独……” “小孩子……”玲姐也轻轻地自言自语了一声，最终消失在闪耀着光明的门口，只留下范煌依旧孤独地坐在阴暗的地下室内，享受那种神的感觉…… 第八章 活祭(上) 阴暗的地下室内，成石把玩着手上一只黑武士玩偶，狞笑着对一脸谦恭的王天乐说道：“阿乐，你确定范辉会按照这个行程行走？” “是的，这次范辉来平安市，主要还是因为公事，近日蓝家和他们走得很亲密，而蓝家这次也办好了酒席，打算和范辉商谈一些商务合作的事情。” “商务合作？” 由于地下室内此刻除了成石和戴安芬外，都没有外人，王天乐也放心大胆地说道：“是的，原本范家由范辉负责的金融部分不知怎么了，据说被一个神秘人接手，范辉失势。所以范辉打算开拓市场，打算在天京市周边地区发展范家的房地产产业，而之前平安市的房地产行业一直被杨家和蓝家把持，凭杨家和范家的关系，他们合作不成问题，范辉这次来，应该就是要打通蓝家的关系。” “蓝家……”成石若有所思，蓝竹这个仇人自从前段时间被“保外就医”后，一直不怎么露面，自己想杀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不过镜子能力并不是无所不能，在得不到蓝竹情报的情况下，成石还是得忍耐。 “听说这次要和范辉会谈的就是蓝竹。”王天乐小声说道，他知道成石和蓝竹的过节。 果然，听到蓝竹名字的成石激动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他有些兴奋地喊道：“阿乐！蓝竹肯露面了？！” “蓝竹也只是这几天才露面的，毕竟他是‘保外就医’，也不能太嚣张……不过和范家合作这件事情非常重要，蓝竹作为家主，多少也该给点面子出来喝两杯。” “一箭双雕！一箭双雕！”成石冷笑了几声，“阿乐，你尽快再把蓝家的一些动作查清楚！最好找到蓝竹和范辉在一起行动的行程！” “有啊。”王天乐邀功似地挥了挥手上几叠资料，笑道：“范辉和蓝竹后天晚上在醉仙楼会面，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不过……主教，警察方面最近活动挺频繁，而且范家和蓝家都不是好惹的，您真的想要行动吗？”王天乐有一句话没说：“你不会仅仅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杀人吧？” 成石戏谑地瞟了王天乐一眼，王天乐这家伙还是有点单纯，藏不住话，他脸上的表情早把他内心的不满和担心暴露了。 成石笑道：“范家当年倒买倒卖，发国难财，搅乱金融市场；蓝家这些年靠着黑势力，霸占房地产市场，造成房价飞涨……这两家屁股都不干净，这是我教训他们的主因～阿乐……你父亲虽然算是混过黑，但是没干什么缺德事，不必担心。” 王天乐原本有些凝重的面色又有所舒缓，终于又兴致勃勃地去做蓝家的调查去了。 “你不是说最近警方和六翼活动比较嚣张，要稍微低调一点吗？”戴安芬饶有兴趣地看着成石，性感的双眼不住散发出一道道勾魂的目光，拷问着成石的**和灵魂。 “杀人……不一定要像你当初那样割喉啊？”成石冷笑道，“只要做得好，完全可以伪造成一次事故～” “哦～”戴安芬想了想，又笑道：“那这次怎么办？我要不要出手？铁狼回不回来干这票？” “铁狼最近困在越南的雨林里，忙着呢，这次……我们两个动手，拍档。”成石只感到内心深处那股嗜血和疯狂的**蠢蠢欲动，正在吞噬着自己的理智和善良。 “田甜呢？她不动手？”戴安芬愣了愣，又问道。 “田甜……我不想让她沾上太多的血腥……”成石苦笑道，他的内心在哀叹，到现在为止，自己都没有真正亲手杀过一个人，全因内心深处那丝最后的良善。也许再过几天，这丝良善也会被淋漓的鲜血洗刷干净吧？ 雷雨、苗晓菊和田甜，是成石最后的坚守。为了守护这小小的幸福和心灵家园，他不惜血流成河。 “那么……你打算自己一个人背负杀人的痛苦了？”戴安芬望着成石落寞的表情，幽幽地说道。 成石惊骇地看着戴安芬，在他印象中，戴安芬就是个变态杀人狂，一个变态杀人狂能够说出“背负杀人的痛苦”，实在让她诧异。 “矛盾、无奈、悲伤、寂寞……每当我在**中感受有一个生命消失后，我都会感到一种令人恐惧的情绪，在我的心底呻吟，让我发狂发疯……”戴安芬意味深长地看了成石一眼，“成石，你是一个好人，你所期冀的，不过是一丝小小的幸福，你的眼神，不是杀过人的眼神。” “你……”成石看戴安芬的眼神简直像见到鬼，只剩下惊讶和恐怖了。 “我怎么？你认为我仅仅是个杀人狂，对不对？”戴安芬又笑道，“我在无边的快感刺激下杀人，仅仅为了宣泄我内心的痛苦，以及找寻那种杀死坏人之后的成就感……但是成石你不是那种人，你一直在寻找一种不用杀人去获得幸福的方法，可是大家都一样，都在零度空间中的无边静寂中投入了恶魔的怀抱。” 戴安芬轻轻揉了揉成石的脸颊，“你的眼中，还残存着一些良知，可是……当邪恶为伤害自己的人而爆发时，人就如同上了天堂；而为了所谓的正义苦苦守着道德底线时，那种痛苦……和在地狱又有什么区别？人啊，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啊……” “这次还是让我来吧，我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戴安芬微微的笑着，但是成石却一把推开了她的手。 “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成石恶狠狠地说道，“我的双手，也占满了鲜血！” “尽管那个人没死？”戴安芬轻声笑道，“田甜告诉我的。” “总之！下次行动，我动手对付蓝竹和范辉，你负责监视，一旦有能力者闯入，就由你负责抹杀！”成石走到一间玩具柜前，拿出了一只黑武士面具。 “范辉！蓝竹！你们触动了恶龙的逆鳞！” 戴安芬看着浑身冒着杀气的成石，微微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成石抱着一叠行程资料，策划着一场凶案！ 不管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无路可退！上天给了我力量，曾经如蝼蚁般践踏我的强者，在我的力量面前，他们都是任人宰割的弱者，一如曾经的我一般！ 我要让那些强者的生命，成为魔王降临人间的活祭品！只要一想到蓝竹和范煌如蝼蚁般死去，成石的心底便是一阵阵兴奋，兴奋得他浑身发抖，兴奋得他连资料都握不住了。 雷雨！吾精神所爱的雷雨!苗苗，吾**所爱的苗苗！ 不管这一切是否公平，我都要在范辉和蓝竹死去后，向你们表白 范辉！那个该死的花花公子！我绝对不会让你侵犯践踏苗苗的身体和心灵！我绝对不会让她成为你的性玩具! 范煌！那个半死不活的范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消磨雷雨的青春！我绝对不会让雷雨用一生的时间做你那卑劣感情的殉葬品！ 成石有些疯了，他一连捏断了五支铅笔，但他还是兴奋地颤抖着握住第六支铅笔，在那一叠叠资料上勾勾画画，策划着凶案的时间、地点和手段。 成石的牙关激动地打架，嘎达嘎达的声音诡异地充斥着这间宽敞的地下室，黯淡的台灯下，恶魔的影子不断摇曳，不知外界白天还是黑夜。 成石如同一个疯狂的艺术家，正在创作自己最得意的画卷，纵然颜料是殷红的鲜血。 如果……如果计划不成功怎么办？如果……如果范煌死后，雷雨还是不愿意回来……怎么办？ 这点杂念中断了成石的创作，他呆呆地执着笔，之前他颤抖的牙关似乎咬破了他的舌头，一股甜丝丝的血腥味开始在他的口中蔓延，还将他的嘴唇染得殷红。 不会的！当初自己心软，让雷雨耗在了范煌的身边，只要自己心肠硬下来，一定可以……一定可以获得幸福！那小小的幸福！ 如果说范煌永远是一个冷静的计算机分析器，那么成石就好像一台随时可能爆炸的老旧锅炉。 可是感情，永远是最易燃烧的添加剂，成石是这样，范煌也不例外。 感情这东西，永远都是这么麻烦。 失败的念头只是这么轻轻地一闪而过，衍生出来的各种悲伤和孤寂却如同被炸开大坝的洪水般喷薄而出，浇灌着原本就很脆弱的心灵。 成石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眼眶内一阵湿热，紧接着，便是一阵无边的静寂。 不对啊……自己好像没有动用镜子能力啊？！当成石睁开眼，的确发现……左右颠倒……他的确进入了镜子世界！ 对了，孤寂……也许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什么镜面体，再加上心里的孤寂情绪，让自己进入了镜子世界吧？ 成石并没有急着退出，却是在镜子世界中的地下室内疯狂的吼了几声，虽然自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觉得心里很畅快。 自己拥有镜子能力！自己绝对不会输的！成石又稍微鼓励了一下自己。 对，他是镜中的恶魔，只要有镜子，他就不会输！所以阻挡他前进的人，都会成为恶魔的活祭！ 第九章 活祭(中) 活祭的日子终于来临，今天晚上，范辉将驾车去醉仙楼和蓝竹谈判，他们商谈什么，成石没有兴趣，成石有兴趣的，只有蓝竹和范辉两人的命！ 成石已经计划好，自己和戴安芬先守在范辉所住酒店的那条路上，自己亲自动手，戴安芬负责监视镜子涟漪，做策应。一旦范辉的跑车出现，成石便进入镜子世界制造一点“事故”，宰了范辉！等到范辉一死，自己再去醉仙楼找蓝竹算帐。 蓝竹已经躲了很久，如果自己不趁着这次机会宰了他，又不知道过多久才能再遇到他。 范辉！蓝竹！我要让你们成为恶魔的活祭品！ 成石还想随后去一趟医院，再和雷雨谈谈，如果雷雨还打算把青春耗在范辉这个活死人身上，自己只要拔掉几根管子…… 杀戮的**，早已包围了成石的心灵。 “表哥～走好～”当成石离家时，田甜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稍稍触动了一下成石内心的良知，但是很快，这种笑容又成为了成石动手的又一个动机。 成石特地回头抱了抱田甜，他轻吻着田甜的额头，柔声道：“等今晚之后……大家都能得到幸福……” “表哥，你要去杀人吗？”田甜这句话吓了成石一跳，而田甜的脸上，依旧清纯如雪。 “是的。”成石不想瞒田甜，田甜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让他卸下面具，真诚面对的人，也许只有田甜，成石不愿意再去欺骗。 田甜，对于成石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杀人之后，表哥你就会幸福吗？” “是的。” “那么……表哥你就去做吧。” “谢谢。” 成石又揉了揉田甜的小脑袋，转身走进了车厢。 “你怎么一脸感动的样子？田甜说什么了？”戴安芬望着成石的脸，轻笑道。 “没说什么。”成石望着披着一件大风衣的戴安芬，那间大风衣下，便是她引以为傲的**女王皮衣。她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风情，真的让司机汤楠和保镖王天乐很是激动。 不过靠在她身边的成石却毫无反应，如果女人不愿意，他绝对不会强求什么，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高中生了。 车子行驶到半途，成石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号码，竟然是蓝果当初留给他的手机号码！ 蓝果这个时候打电话给自己干什么？难道是知道了什么风声？成石狐疑地看了看前排的王天乐和汤楠，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好你好，成老板。”蓝果的声音还是那么讨厌，让成石很是不爽，不过考虑到今晚的计划，成石还是耐着性子回话了。 “我是成石，是蓝老板吗？不知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情？”尽管成石已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和缓一些，但是说出来时，语气总还是带着很强烈的情绪。 “不知成老板今天晚上有什么应酬没有？”蓝果的声音客客气气，却让成石更加心骇，不知道蓝果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没有，没什么应酬。” “那太好了！”蓝果的声音有些兴奋：“家父当年对不起成老板您，今天晚上，家父想请您今晚七点钟到醉仙楼一聚，您也知道，家父现在……要低调，低调！” 成石愣了半晌，有点猜不透蓝果到底是怎么想的，蓝竹现在深居简出不假，今天晚上和范辉聚会算是少有的活动，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带上自己？ “成老板，我知道这次实在匆忙了一点，不过我父亲昨天才把许多事情处理好，明天早上，他就要搭上去加拿大的班机，在临走之前，我父亲想亲自向您道歉。” 加拿大？！蓝竹想外逃？！成石愣了，自己要杀蓝竹，貌似只有今天晚上的机会了！ “怎么了？计划有变？”戴安芬轻声问道，成石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又回电话道：“好的，我会去的。” 合上手机，成石稍微沉思了一下，又问道：“计划大部分不变，还是先去蹲点等范辉，不过回头还要去一趟醉仙楼。” 成石的奥迪在一阵风驰电闪般的疾驰后，终于来到了范辉所住饭店的那条街上，而成石这只伺机觅食的老虎，又披上了一件黑风衣，戴上了黑武士面具，安稳地坐在了车内，而戴安芬也赶紧下车，走进那间饭店，订了一间房间…… 戴安芬就站在一间高层房间的窗台前，四处张望，一旦发现有其他涟漪出现，她便要负责将阻碍者抹杀！ 成石坐在车内，两只手不住紧张地搓揉，感觉手心仿佛浸在了水中一般，那对皮手套内已经满是温热的臭汗，让成石很不舒服。 好在成石的脸上戴着面具，不然让王天乐和汤楠看见他们的老大如此紧张，不知会作何感想。 这种等待简直就是一种煎熬，绝对的煎熬！成石毕竟是头一次真正的狩猎，心态还是很难放得平稳，他还在默默回忆着这两天研究的跑车内部结构图，他要制造一场事故，一场车祸！他要让范辉死的不明不白！ 终于，在大概六点半左右，酒店的车库出口，终于出现了范辉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的影子，成石也立刻下令：“阿汤！开车，随便往哪开，反正离这条路越远越好！” 看到汤楠困惑地将车启动，成石也摸了摸自己的手表表面，进入了镜子世界。 一进镜子世界，成石便撒丫子往范辉跑车方向跑，不可不说法拉利的性能的确高超，也就成石酝酿感情进入镜子世界的那当儿，这辆泡妞专用的法拉利跑车已经冲到了成石前方不到十几米的地方，成石甚至都看清范辉那张嚣张跋扈的俊脸！ 虽然范辉号称花花公子，但是成石很诧异，今天范辉车上居然没有带上女人，只有他一个嚣张地把握着方向盘。 “看来……牺牲要少一点了……”成石默默对自己说道，如果范辉带着女人，他不介意再多送几个人下地狱，因为他知道，他即将制造的事故很有可能引起一些无辜者的丧生。 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许多，无辜者又怎样？当年他也很无辜，可是他又得到了什么保护和补偿吗？ 成石看见范辉的车上居然还摆着七八瓶洋酒，其中有几瓶已经空了。 “他还真配合呢？酒后驾车……”成石又冷笑道，他径直走到了范辉的面前，看着那张和范煌非常神似的帅脸，他终于忍不住狠狠抽了范辉两巴掌！若不是考虑到会留下可疑的伤痕，成石差点就直接把范辉拖下车来拳打脚踢了。 “你们范家，没一个好东西！”成石忿忿地哼道，镜子世界中的无边静寂并没有妨碍他骂人的心情，成石一边骂着，一边又打开了前车盖。 望着那些静止的跑车内部动力结构，成石笑了，他努力回忆着这两天的“学习”成果，终于挑出了几根线，用力的扯了两下…… 当成石返回现实世界时，发现车子正停在不知哪儿的路边，王天乐从前排探过身子，一脸惊恐地拍着成石的面具，仿佛是想要把成石打响一般。 “马勒戈彼得！阿乐，你开什么玩笑？！”成石忿忿地摘下面具，有些恼火地说道，却看见王天乐一脸茫然地说道：“石头哥，你刚才怎么了？” 汤楠也惶恐地说道：“老大，你刚才差点没吓死我，突然就发疯似地乱吼乱叫，我刚才差一点就撞到人了！” “唉？那个……我刚才想到今天收到的一个让人很郁闷的短信，你们别在意。”成石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大概是自己动手前的暴佞情绪太重，让残影也带有一种暴佞的行为模式了吧？ “说起来，我们到哪儿了？”成石随口问道，又拿起手机拨通了戴安芬的号码：“小姐，刚才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戴安芬的声音还是那么娇媚，“说起来，你今天……那个好像更大了。” 王天乐和汤楠两只狼听到“那个好像更大了”的时候，看成石的表情实在是难以形容，羡慕、嫉妒、悲哀、愤怒……都夹杂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一种怨妇般的哀怨模样。 “看什么看？不是你们想的玩意。”成石敲了敲两匹狼的脑袋瓜，又说道：“行，我过来接你，还有一趟活呢。” 成石刚合上手机，却发现自己的车其实就停在那座饭店的门口，王天乐也开玩笑道：“石头哥……我们才开了几米你就乱喊乱叫……我们怕危险实在不敢开啊……那个让你郁闷的短信是什么？组织要裁员？” “不是，由于我们最近工作进展不是很顺利，总部有几个混蛋想削减我们的经费……”成石随口编道，“只要我们把今天的活干好了，那帮混蛋就该住嘴了！” “那……我们还要追范辉的车吗？”汤楠问道：“刚才为什么停止行动？计划变更了？” “不是，范辉已经搞定了～”成石神秘的一笑，又打开车门，冲刚刚走出饭店大门满脸潮红的戴安芬招手…… 第十章 活祭(下) 今天的醉仙楼还是那么金壁辉煌纸醉金迷，成石此刻完全一副潇洒的成功单身男人的模样，妩媚逼人的戴安芬和身材健硕的王天乐恰好一个秘书一个保镖，一左一右护在成石身边，让不少有野心的女服务员都在讨论成石究竟是谁家的小开。 “成老板～”守候在大门口的蓝果一见成石便亲热地迎上来，蓝果醉仙楼的人都认识，能够让蓝果放下架子亲自到门口相迎的人，地位一定恨高。想到此，那几个风骚的女公关也亲热的凑了过来。 “蓝老板，你好你好。”计划已经成功一半的成石此刻心里非常愉悦，他用最诚挚的笑容和蓝果打招呼，心里也在大笑：“反正你老爸就要死了，趁你现在还笑得出来就多笑一点吧～” “哟，成老板，这位是……”蓝果淫亵的眼神瞬间转到了戴安芬身上，成石也微笑着介绍了戴安芬这位死神，“她是我私人秘书，戴小姐。” “戴小姐，不知芳龄几何？有空要不要一起坐车去游车河？我的车很大，很舒服的～”蓝果一脸暧昧的笑道，其实他刚才说话时把“车”换成“床”更准确一点。 “不用了，我老板对我很好～我可舍不得离开我的老板独自享受～”戴安芬也暧昧地勾了勾成石的手臂，有些高傲又有些轻蔑地撇了几个女公关一眼。 那几个姿色尚可的女公关和戴安芬比起来，那简直是天差地别了，终于，她们都识相地挽起了蓝果的臂弯，没有一个敢凑到成石身边去。 “我可是要帮田甜管好你哟～”戴安芬见成石一脸惋惜，又凑到他耳边轻声笑道，让成石好一阵郁闷。 蓝果好歹没有被邪念冲昏头脑，他在戴安芬这边碰壁后，又很快回到正题，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家父在等您，成老板，这边请。” 成石嚣张地挽着戴安芬的胳臂，跟着蓝果向着醉仙楼的深处走去。 “蓝老板，这次……貌似不是只请了我一个吧？”半途时，成石随口试探道，他对于蓝家的意图还不是很了解，现在的他绝对不能走错，一步错，步步错！他早已经吃过亏了。 “啊～成老板真是消息灵通～这一次，范家的大少爷也会来……说起来，他还真慢呢……天京的人都这样，仗着自己是皇城根上的皇子皇孙就瞧不起外地人……” “那么……范家的大少爷过来又有什么事情？莫非蓝竹先生还要向他道歉？”成石不经意间，那丝对蓝家的厌恶情绪又表现出来。 蓝果苦笑了几声，“这些事情，家父会向您解释的，不过您放心，这一次我们请您来赴的宴，绝对不是鸿门宴。” “蓝老板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哈……”成石意味深长地笑了几声，拳头又握紧了几分。 终于，蓝果领着成石来到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包厢，包厢门口，十七八个黑西服壮汉一脸凶神恶煞地打量着每一个来往的人。 “有必要这么紧张吗？”成石笑了一声，只要自己利用镜子能力，根本不用担心会被阻止行动，除非……除非这些大汉趁自己没进入镜子世界前做了自己。 王天乐横眉冷对十几个保镖，又轻声对成石说道：“石头哥，要是情况不对就叫我！我绝对会保你回去！” “谢了，不过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成石拍了拍王天乐的肩膀，又笑道：“怎么，蓝老板，进去前要不要搜身之类的啊？” “不用了，我相信成老板是聪明人，不会作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蓝果半是威胁半是暗示的说道，又打开了房门，“成老板，请进，不过……戴小姐和王先生请留在外面，如果两位需要用餐，我会让手下人准备。” 成石对王天乐做了一个不要乱动的手势，又笑着和蓝果走进了包厢。 “父亲，成老板来了。”蓝果恭敬地说了一声，包厢内很静，只有一个病弱的中年人正襟危坐在那儿，而成石也终于看到了自己的仇人，蓝竹。 原本那个在电视上雄姿英发的蓝竹已经不见了，成石此刻所看到的，是一个脸色黯淡无光，身材有些瘦削的中年男子，尽管他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打扮得工工整整，却掩盖不了他恶劣的健康情况。 “我父亲在狱中查出了癌症，脑癌晚期……所以他算是保外就医吧……加拿大那边据说有一种治疗方法，可以延长我父亲的生命。我父亲目前有一个心愿，就是亲自向当年他撞死的夫妇的遗孤道歉。”蓝果有些忧伤地说道，此刻他完全是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和平日的黑势力老总形象大相径庭。 “你就是成石……成老板？”蓝竹的声音有些微弱，“我不求你的宽恕，但是……我想说一句在我心头缠绕多年的话……孩子，对不起……” 蓝竹深深地鞠了一躬，他的目光分明是诚挚的，善良的，完全不像一个贪官，也许这就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成石的内心只感到被一只几千磅的重锤狠狠砸了一下，多少年了！自己因为这个人受了多少年的苦？！这个人让自己无父无母，孤苦无依！自己父母的命被他几万块打发了！之后他平步青云，自己则堕入了孤寂的无底深渊…… 可如今，这个罪人向自己道歉了！这算什么？死前的忏悔？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成石，也许他还会接受这种道歉，但是此时的成石已经变了，他绝对不会满足这种轻描淡写的道歉！ “开什么玩笑……我的一生……我的生活……就被你这种人给毁了！”成石有些失控了，他指着蓝竹的鼻子怒吼道，要不是蓝果一把拦住他，他真的要一拳打到蓝竹身上去了。 “妈的！老子绝对不会宽恕你！”成石稍微冷静了一下，就要往门外走，他现在就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入镜子世界，杀掉蓝竹！ “成老板！这次我找您来，还有一件事！”蓝竹的声音突然又变得冰冷，他病态的模样此刻反倒又现出一副危险阴冷的气息。“范家打算和蓝家合作，而我很希望蓝家和范家成为贵组织在中国发展的帮手……我听说了，杨家已经向贵组织表示了合作意愿，所以你们才帮杨家对付那个神秘杀人狂！” “这件事情对三方都有好处！”蓝竹见成石脸上稍微露出一丝感兴趣的表情，又趁热打铁道：“范家能够提供大量的资金，蓝竹提供黑道和白道上的门路，而贵组织，只要随时派出人手，除掉一些人，夺取一些关键的文件……就能帮助我们建立一个经济帝国！而中国，将成为贵组织最稳固的根据地！” “卖国贼……”成石在心底暗骂道，想到那些有野心的人已经盯上了自己那个半虚构的组织，不过说起来，镜子能力要是运用得当，的确可以干许多事情。 “范家的大少爷怎么还没有到？”当成石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下，脸上一副为了组织愿意合作的模样，蓝竹又急忙催促蓝果，“快打个电话给范家大少爷，告诉他血十字的代表已经到了！” 成石在心底暗笑，此刻的范辉，应该因为汽车刹车和方向盘失灵出交通事故了吧？ “我之前和他通过话，他说要回去接几个人……天知道这个花花公子怎么想得，走到一半居然又要折回去，所以会稍微晚一点。”蓝果笑道：“成老板，您别急……我再打电话去催催。” 成石的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祥的预感，又突然想起自己在拔线时，由于过分愤怒和激动，没有确定延迟效果的反应时间！而他目前的镜子能力成长到什么地步，他自己也有点不清楚，天知道那辆车什么时候失控啊！ 一股莫名的不安如同夜晚的飞蛾般，盲目而痛苦地在成石的心中颤抖。成石感觉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不断在自己的脑子里晃荡，却又一直在和自己捉迷藏，自己伸手想抓住那个念头，思维却如同流水般，又从自己的指尖溜走。 自己到底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杀人后的惶惑和不安？成石想起了当初自己知道范煌没死时，居然曾感到全身都是一阵轻松。 杀人不仅仅是一种身体的动作，也是一次心灵的战争。 不论对方有没有罪，自己去剥夺他人的生命，都会让自己背负上罪恶。 而且成石这一次蓄意制造的事故，很有可能卷入许多无辜的生命。 如果把这一切都解释成献给恶魔的活祭，那么祭司似乎太悲惨了一些，而且祭品也稍微多了一点。 如果这次交通事故造成了新的孤儿……就像当年的自己那样，不幸是不是还要延续？仇恨是不是还要流传？ 成石终于明白了戴安芬之前的劝告，杀人，即使是策划杀人，对自己的心灵都是一种煎熬。 “嗯？怎么打不通？”蓝果接连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打通，他忿忿的合上手机，“这个范辉！少爷脾气也太大了！他该不会是要放我们的鸽子吧？” “再等等……”蓝竹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的声音也带着深深的怒意。 成石不安的咬着自己的手套，差点没把自己的手指甲咬断。 成石摸出了手机，似乎想要和什么人说话，但是又想不出对象是谁，终于只是调出通讯录上下翻看。 成石的手机突然嗡嗡地响了起来，一首《赚钱了赚钱了》的暴发户铃声充斥在包厢内，成石紧张地按了几下都没有接通，还差点把手机摔了。 一看号码，竟然是本该在门外的王天乐打来的！他的声音很焦急，“石头哥！不好了！刚才兄弟们传来消息，范辉的车出事故了！” “嗯。” “他的车子失控，最终撞到了路边，车毁人亡，还卷入了三个人！那三个人似乎都在等他的车，一起被撞死了！” “嗯。” “有一个遇害者就是嫂子！苗晓菊嫂子！”王天乐对于成石的反应很不满意，他在电话那头大吼了一声，而成石的手机也随之跌落在地。 这场交通事故……把苗晓菊卷进去了？！苗晓菊……成为了自己的活祭？ 成石的神情分明是呆滞的、恐怖的、悲伤的……终于，他近乎失控地抱着头大吼了一声…… 第十一章 悲惨世界 汉子们，一直支持镜子支持老万的朋友们！镜子月底就指望大家拼命砸票收藏了！魔幻新书，《炼火》，努力存稿中！顺带一提，自我感觉，《炼火》的水准又比以前提高不少，在失败中不断前进！总有一天能够成功！另外说一句，这一次，不再是悲剧。 ----------------------------------------------------“呀～～～～～～”成石发出一声惊悚的叫声，整个人近乎失控地撞出门去，差点没撞倒手上还拿着手机的王天乐。 “快快快！去医院！”成石发疯似的掐着王天乐的衣领，瘦弱的他居然把王天乐这个肌肉男给提了起来！ “成石，你别这样！”戴安芬想去拉成石，但是成石的手臂却仿佛泰山般岿然不动，倒霉的王天乐只感到喉咙口一阵闷气，差点没背过气来。 成石的异变让那些保镖都误会了，三四个大汉联手，终于抓住成石的胳膊将他制住，可成石还是像一条疯狗般挣扎不止。 “你们别乱来！”蓝果吓得连忙跑出包厢，这个时候他也接到一个电话，当他听了十几秒，他脸上原本充斥的笑容顿时无影无踪，只剩下惶惑和不安。 “你说什么？！范辉死了？还撞死了三个人？一家三口？！妈的！有没有搞错！”蓝果忿忿将手机摔到了地上，可怜的手机顿时在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中四分五裂。 蓝家的保镖刚刚放开成石，成石又丢下王天乐和戴安芬，用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醉仙楼停车场跑去。一路上接连撞翻了好几个端着饭菜的服务生，引得背后骂声一片。 “苗苗……苗苗……”成石跑得浑身仿佛燃烧了一般，口中有气无力地喃喃着苗晓菊的昵称，当他冲进停车场时，已经完全陷入慌乱的他居然看了半天没看到汤楠和自己的奥迪车！ 偏偏此时停车场内的车辆比较多，正缩在车内的汤楠也没有看到成石。 当眼神再次粗略扫过一行车辆，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车时，成石狠狠地把自己的领带拽下来，又拼命向马路边上跑去。 成石来到马路边上不住的招手，不管身后王天乐和戴安芬的叫喊多么急切，他拦了一辆出租车便急吼吼地钻了进去，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司机以为他要打劫。 “去医院！快！”成石拍着车窗不住地吼道，而就在此刻，他再次被动进入了镜子世界！ 镜子世界中的静寂仿佛在一瞬间抽走了他的烦躁，让他的大脑在安宁中得到了清醒，在去医院前，他还有一件事情没有解决。 成石钻出了车厢，又向着醉仙楼蓝竹所在的包厢跑去。他突然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成为了《劳拉快跑》的主角，不断在奔跑中寻找改变命运的方法，一次次失败，但又一次次继续，直到找到真正的幸福。 当成石来到原本蓝竹所在的包厢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房空，一切仿佛都好似没有发生过，整整齐齐的桌椅，干净的桌布，亮晶晶的空餐具…… “该死！让他跑了！”成石急切地冲出包厢，想要趁着蓝竹的残影还在附近的机会找到他，成石一连撞倒七八个服务生，她们身上叉开到腰部的旗袍内的风光并没有耽误成石一分一秒，成石迷茫地在醉仙楼上上下下，不但依次踹开其他包厢的房门，就连厨房和卫生器具摆放室都去过了！可是他就是没有找到蓝竹！ “莫非……”当成石踹开饭店经理大门欣赏了一幕“经理非礼打工妹”的静态图后，他又稍稍思索了一下，“马勒戈彼得！我真是白痴！” 在镜子世界里人的触觉等感觉似乎都很淡薄，成石并没有因为狂奔而感到气喘吁吁，不过他还是很明显的看到，一滴滴汗珠正前仆后继自自己的额头冲出皮肤，落在了自己的眼睛里，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而他的双腿，似乎也变得有些慢了。 成石这辈子就没有冲刺过这么长时间！他跑了多久？半小时？四十分钟？还是五十分钟？成石急躁地穿梭在停车内，终于在一辆正在启动的林肯车内看到蓝竹和蓝果的折影！ 这对父子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谦卑，恰恰相反，蓝果此刻就是一副气极败坏的模样，蓝竹则是皱着眉头沉思的老狐狸造型。 正好！一箭双雕！成石也管不了许多，拉开车门拔出刀子就要捅人！可是……可是就在刀子刚刚划破蓝竹的西服，成石只看到眼前所有东西如同电视机换台般忽地一闪，周围的声音又变得吵杂不堪，车鸣声，车内的广播声，手机铃声……还有司机有些愤怒的吼声，都让成石在一瞬间感到这个世界无比喧嚣。 “喂喂喂！你到底要去哪个医院？！”出租车司机愤怒地吼着，不过他的车并没有停，计费表已经冲破了四百大关，看来他是趁着成石进入镜子世界的那当儿到处乱晃了。 成石腰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成石也赶紧摸出来一看，却是王天乐打来的。 “石头哥！你现在究竟在哪里？！刚才打电话为什么不接？”王天乐的声音很急切，不过也带有一份安心。 “我……我要去医院……”成石此刻激动得连话都说不齐，又挂断了电话。 成石又看了一下时间，自己刚才进入镜子世界时间居然达到了一个小时！ “喂？！我说小老板，你到底要去哪家医院啊？”司机一边看着计费器偷笑，一边佯装愤怒地问道，刚才成石一问三不答，虽然身上没什么酒气，但给人感觉就是个喝醉了没清醒的小开，他也不介意带着这个冤大头到处转。 成石还在懊悔刚才没有杀掉蓝竹，却又被司机的声音唤回了现实。 苗晓菊出事了！自己要去医院！ “去……去哪家医院呢？”成石愣了一下，自己刚才太急，连病人送到哪家医院都不知道。 司机戏谑地看着“醉鬼”成石，看成石一身名牌，应该也不缺钱，他只要再多带着这个小开到处转两圈，今天的营业额就太爽了。 “去市第一医院。”成石报出了范煌所在的那间医院，毕竟那是国有医院，算是市内最强的医院，一般而言，像交通事故的伤者都会往那儿送。 “好勒～”司机很诧异成石为什么突然恢复了清醒，但还是很高兴地应道，车头一转，已经快开到郊区的出租车又向着市中心的第一医院驶去。 一到市第一医院门口，成石随手扔出十几张百元“毛票”，刚刚迈出车门，却发现自己浑身臭汗淋漓，双腿仿佛灌了铅得老沉老沉，最后竟然扑通一下扑街在医院门前！ “果然喝醉了。”司机轻笑了一声，吻了一下手中的钞票，又钻入了**滚滚的都市车流之中。 而成石，却在精神和**上感到了双重的无力感。 成石突然感到他四周的夜色，暮霭，寂寥，奔腾着放逐的骚乱，欺负不停的怒涛。他的身体内此刻只剩下疲惫与绝望。他的身子仿佛有千斤重，任他怎么努力都有点站不起来，仿佛身下就是一片虚空，没有立足的地方。 他像是一具尸体，漂泊在无限凄凉的静寂幽冥中。怒吼的寒风是他僵直。他的手在痉挛，仿佛握着那片虚空。风云突变，漩流狂飙，无用的群星伴着深深的孤寂一头撞向了大地。 苗苗出事了？！他该怎么办？镜子世界只能破坏，不能创造……他是杀戮的恶魔，而不是分享生命的天使。成石甚至有点不敢进入医院的感觉，他害怕看到苗晓菊的尸体，他就像一个打听到自己考试不及格的孩子，明知道可怕的结果就在眼前，却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敢去正视，非要等到崩盘的结果来到面前，他才彻底绝望。 失望的人总是要听从命运的摆布，穷于应付的人往往只能坐以待毙。成石奋力与命运抗争，他曾经可以获得幸福，但是命运最终再次让他陷入了绝望和孤寂之中，只有绝望和孤寂才能让命运继续玩弄他。让他只能任其自然，任其飘荡不再抵抗，从此只能挣扎在灭亡的阴惨深渊中不能自拔。 幸福真的是很遥远的东西。成石的眼睛被汗水和泪水淹没，他挣扎着向医院大门口爬去，他的衣服脏了，乱了，他不在乎，他只是本能地想去见一见苗晓菊，他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恶梦，当恶梦醒来，苗晓菊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站在自己的身前…… 四周的人都惊骇地看着趴在地上的成石，他们的表情有惊恐，有鄙夷，也有戏谑，没有人帮忙扶他一把，一如这些年来，成石独力支撑的人生一般。他如同爬虫一般在命运的戏弄下向着自己的幸福爬去，没有人帮忙，而当他能够站起来时，失控的**又将他打回原型……镜子能力没有带给他幸福，带给他的，只有破坏后的病态满足和失去后的刻骨孤寂。 成石的镜子能力起源于他的孤寂，而镜子能力能够带给他的，似乎也只有孤寂。不管这份罪恶的孤寂身上，包裹着多么华丽的新衣。 “苗苗……等我……”成石嘶哑着叹了这么两句，终于两眼一黑，头微微地低了下去，陷入了无忧无虑的梦中…… 他杀了范辉，却付出了苗晓菊一家，三条命换一条命，非常不划算。 他想杀蓝竹，但是却功败垂成，他的计划似乎总是会被变化打乱，而他也在不断修补错误中犯下更多的错误。 成石的世界曾经是悲惨的灰色，镜子能力让他稍微涂抹装扮了自己的世界，但唯一的颜料，却是**和杀戮的鲜红…… 第十二章 伤离别 “石头哥！”王天乐的声音将成石从疲倦中唤醒，只见他、戴安芬和几个小弟正激动地向着成石跑来。 对！既然王天乐他们在这儿等自己，一定是知道自己会去找苗晓菊，反过来说，苗晓菊应该就在这间医院！ “苗苗！！！苗苗……！！！”成石仿佛忘掉了一切疲惫，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冲进了医院，疯狗似的喊着苗晓菊的名字。 “老大，这里，这里。”一个小弟连忙跑了过来想给成石领路，“嫂子还有气！还有气！” “快，快带我去。”身体瘦弱的成石竟然单手将那名小弟给拎了起来。还是王天乐反应快，马上分开了成石的手，让那名差点被勒断气的小弟带路。 撞开几个想阻止的医生护士，成石终于冲进了一间病房。 成石就看到满身鲜血的苗晓菊躺在病床上，周围还有几个护士在那里帮忙止血。王天乐看到这里，眉头一皱，对那几个护士喝到“医生呢？为什么没有医生？医生哪去了？” 成石听到这里，也反应了过来。这里，居然没有一个医生！飞快的抓住一个年轻的护士，成石双眼冒火的瞪着她，却因为激动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那眼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寓。如果那个小护士不给他一个说法的话，成石一定会在下一秒将她撕碎。 那小护士也被成石的眼神吓到了，战战兢兢的说到“医……医生们都到，范……范少爷那里去了。经过抢救，范少爷刚刚挺过来，他就在……隔壁病房！” “范……辉……”成石咬牙切齿的说完这两个字，放开小护士，尽管腿上刺痛无比，成石还是转身向范辉所在的病房跑去。 还没有跑到门口，成石就听到范大少爷在那里狂喊：“妈的，我要让卖我这辆破车的人在这里混不下去……哎呀……他妈的，不会轻点啊？” 苗晓菊在那边不知生死，而这个大少爷却还能在这边大呼小叫，成石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成石心里不住的回荡着这一句话。 真他妈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闪过门口的两个保镖，成石撞门而入，看着宽大的病房里站着的十几个医生，成石紧握着发白的拳头，看着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有些诧异的范大少爷，一字一顿的说道：“苗苗伤的很重，需要马上动手术。” 范辉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少年，有些诧异的说到“苗苗？你是说苗晓菊吗？” 成石没有理会范辉的问话，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范辉却是知道成石说的却实是苗晓菊了，不过他并没有叫医生马上去救，反而一脸暇意的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成石听到后，却并没有爆起伤人，或破口大骂，反而双腿一曲，“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求道：“我求求你，救救苗苗吧，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救救她吧……”语调之悲哀，令在场的那些医生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去帮帮这个痛苦的少年。 不过再看了一眼范辉、范大少爷不准他们动弹的手势后，这些医生又止住了心中的冲动。 这里虽然不是范家的医院，但是就算他们不为自己的饭碗着想、而去帮眼前的这个少年，只要范大少爷的一句话，院方绝对不敢违逆范家，到时候不提供医疗器械的话那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他们丢了现在的工作。 范辉这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感兴趣的看着成石说“你就是苗晓菊的那个男朋友吧？哈哈，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啊。哈，告诉你吧，那种破鞋不值得你去爱。少爷我现在心情好，改明儿给你找个处，那种女人，玩玩就行了。哈哈哈哈”。 说真的，现在范辉的心情还真的很不错，死里逃生后，又看到这个传言中抢了自己弟弟初恋情人的人，心情自然大好，所以在言语上竟多少带着了点真诚。 成石在听到这些话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进入镜子世界，把对面的范大少爷给生撕了，而当成石正想付于行动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确适时的阻止了他。 只听门外王天乐的一个小弟在高声的喊着：“老大，老大。大嫂醒了，大嫂醒了……” 成石也顾不上请不请得到医生了，转身又向苗晓菊的病房跑去。 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死神的范辉看到后，只瞥瞥嘴说了句不识抬举，然后又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 成石冲进苗晓菊的病房里，发现苗晓菊果然已经醒了，只是脸色非常的苍白，让人心疼。 “苗苗！”成石快走几步，来到床边，握住苗晓菊的手喃喃的说：“会好起来的，没事的，医生很快就会来了，你会没事的。”只是说出来的语气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成……成石……我……我有些话……想……想单独和你谈……谈谈……”苗晓菊虚弱的说道。 不用成石吩咐，王天乐已经带着小弟们出去了，连带着，连房里的那些个护士也一起请了出去。 王天乐和戴安芬看得出来，苗晓菊快不行了，现在只是回光返照罢了。摇了摇头，戴安芬最先离开了房间，王天乐带着一众小弟守在了门外，防止其他人打扰到这对可怜的恋人最后的相聚。 “石……石头……不介意我……我这样叫你吧？”苗晓菊勉强笑道，成石也紧握着苗晓菊的手，好像一放开她，她就会消失一样。 听到苗晓菊的这句话后，成石缓缓的摇了摇头，忍着快要流出的眼泪，温柔的说“我不介意，只要你喜欢，你想怎么叫我都行。” “那……那好……石头……我……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苗晓菊现在每说一句话，好像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刚刚说完这一句，她就不停的喘息着。 成石心疼的看着苗晓菊，想要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而又开不了口，看着苗晓菊那期待的眼神，只得缓缓的说到“问吧，我什么都告诉你”。 “石头……告……告诉我……我那次内衣被偷，是……是你做的吗？”苗晓菊这句话刚一说完，成石就感到如同腊月天里，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握着苗晓菊的手也开始慢慢的发抖起来，眼光也不敢看向身前的苗晓菊。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成石默认了。 正当成石准备承受苗晓菊的怒火与诅咒的时候，苗晓菊却温柔的说道：“是……是吗？果然是你吗？呵呵……石头，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了……” 成石听后诧异的抬起头，却迎上了苗晓菊那双温柔而又清澈的双眼。 给了成石一个凄美的微笑后，苗晓菊继续说道：“我曾有一次……不小心听到了雷雨和范煌的对话……他们……他们怀疑学校里发生的那……那几件事很可能是你做的。后来我回家想了想……发现……这些事确实很有可能是你做的……石头……你知道吗？当时我想明白后气的想杀你呢……呵呵，咳咳……”似乎想什么什么好笑的事情，苗晓菊笑了起来，可是马上又扯到身上的伤，结果笑到一半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成石边小心的帮苗晓菊顺气，嘴里边枯涩的说道“等你好了以后，我会亲自跪在你面前向你请罪，如果你还不解气，那就杀了我吧。只是请你帮我照顾田甜，她是无辜的。” 苗晓菊无力的白了成石一眼，平稳了下呼吸说道：“才不能这么便宜你呢，我要让你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向我赎罪。” 经过刚才的咳嗽，苗晓菊似乎好了不少，说话也顺了，脸色也开始红润了起来。 而成石这时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握着苗晓菊的手更加的紧了，“那是当然的，不止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赖在你身边赎罪。” “噗呲”苗晓菊忍不住笑了起来，而成石则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再次扯到伤口。 笑过后，苗晓菊眼神带嗔的瞟了成石一眼说：“怎么我感觉我好像成了欠债的，而你却成讨债的了。”说完又忍俊不禁。 成石这时也光棍的说：“讨债就讨债的吧，反正我跟定你了。” 两人深情的对视着对方，好像要把对方溶入自己的心里一般。 良久，苗晓菊缓缓开口道“对不起……以前老是欺负你……不过能成为你的女朋友……我很高兴……很高兴……高兴……”声音逐渐转低，逐渐转低…… 苗晓菊闭上了她美丽的眼睛，现在的她，就好像沉睡的公主一般美丽。 成石浑身剧烈的抖动着，但眼里，却没有半分的泪水。 成石的心，很痛。痛的快要滴血，可是，就算这样，他也哭不出来。 人痛苦的时候会哭，可是，当这个痛苦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哭，是一种奢望。成石现在就好想大哭一场，可是现在，却已经成为一种奢望。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当自己拥有某样东西的时候，他并不会去珍惜，而等到失去的时候，他才会发现他最因该珍惜的东西却永远的离开了自己。 第十三章 崩塌 门猛的被人打开了，之前在范辉病房的十几名医生不知为何，居然违抗了范辉的意思，仿佛变了性地全部冲了进来，为首的一名年老医生嘴里更是不停吩咐着：“快，准备抢救。你，马上去把手术室整理好！” 成石看到医生来了后，本是绝望的眼中，又闪现出一丝最后希望，激动地对着好似睡去的苗晓菊喊到“苗苗，没事了，医生来了，你会好起来的，你会好起来的……”。 这时，那名老医生已经到了成石身边，看着如睡美人般的苗晓菊，老医生神情为之一颤，迅速伸手探了探苗晓菊的颈动脉，又翻开苗晓菊的眼皮看看瞳孔，最后还不放心，又向两个正在检查的医生问道“心跳呢？血压呢？” 那两名医生听后，只是神情黯然地摇了摇头。老医生的神情也变了，灰一阵白一阵，半是黯然半是不安，他看了看成石充满希冀的眼神，叹了口气，语气缓缓地说：“小伙子，请节哀。” 听到这句死亡宣言后，成石眼中那丝最后的希望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死寂。 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死灰般的眼神，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亡的李院长，又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救不了人的愧疚，记得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是几年前的事了…… 成石呆楞片刻后，突然爆起！他双手提着李院长的衣领，如同一只发疯的狮子般怒吼：“你胡说，你胡说，你们能救她的，快救她啊，快救她啊！！！” 旁边的医生与王天乐见状，马上上前掰着成石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强行分开了两人。 李院长摸着脖子，不敢再看成石现在的眼神，只是低着头沉沉地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这个词的确很普通，可是医生……真的不愿意提到这个词，因为这个词代表着死亡。 成石听到这句“对不起”后，反而安静了下来，尽管他的气息依旧急促得危险。 正当众人以为成石已经冷静下来的时候，成石突然又像疯了一样，甩开众人冲了出去。 成石现在心里什么也没想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字在不停的回荡“杀……杀……杀……”，他要杀掉范辉，而已经神智不清的成石，已经忘记了自己会镜子能力的事，只是本能的向着范辉的病房跑去。 成石刚刚跑到门口，又被那几个早有准备的保镖拦住了！ “该死……”成石尽量放自己的心情平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应该进入镜子世界，进入他的主场去灭了范辉！ “范煌这小子，竟然把治疗我的医生全都调去救她那小情人去了，妈的，贱种就是贱种。” 刚刚准备进入镜子世界的成石在听到这范辉这句话后，突然停了下来，本来乱哄哄的脑子经过刚才的情绪酝酿，也多少回复了一些冷静，随之而来，便是超负荷运动带来的激烈的痛苦。 门内继续传出范辉嚣张的声音：“那后来呢？那女人怎么样？” “少爷，好像那些医生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死掉了。” “死掉了？哈哈哈哈……范煌啊范煌，我现在真想看看，当你知道自己初恋情人死掉后的表情。” 成石听到这些后，理智差点又沦陷掉，现在之所以能坚持住，只是因为范辉的话中有“范煌”两个字。 范煌？他不是成植物人了吗？为什么从范辉的口中说出来的范煌好像没事一样呢？ 成石不停的在回想着这一切，努力的遏制住自己那颗想要杀掉范辉的心。这种感觉，和戒毒差不多，内心的杀意如同毒瘾般不断催促你动手，不断如蠹虫般钻着你的心，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也许是长期练习镜子能力的缘故，有或许是恶魔的心灵的确成长了，在如此情况下，成石居然还能一边遏制住自己的杀意思考，还一边听病房里范辉的谈话。 病房里此刻又有一个女声响了起来：“少爷，那个叫苗晓菊的女孩真的是范煌的情人吗？我看到刚才那个人，好像对那个苗晓菊很痴情啊？还有哦，现在那个叫苗晓菊的都死掉了，为什么范煌还不出来呢？” “哼，放心，绝不会弄错，上次我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范煌那贱种就是一闷骚，他那一桌子的资料里对那苗晓菊的记载详细着呢，至于为什么不出来？噶噶噶噶噶，范煌前一阵子出了点事故，也没受什么伤，可是那家伙却装病，本来我还以为是为了引起老头子的同情心，后来发现原来不是这么回事，嘿嘿，说起这件事，我不得不承认那贱种确实有我们范家的血统，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引起某个女的人同情心，想泡那个女人，那女人我见过，嘿，还真他妈的水灵。嘿嘿，除此之外，我还查出来，原来那个女人以前是刚才那个小子的女朋友。妈的，好手段啊，那小子抢了他的女朋友，他又反过来抢了那小子的女朋友。就这一点，我他妈还真是有点佩服他呢。哈哈……” 听到这里的成石脑袋轰然炸响，“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成石的脑袋已经一片迷糊，根本就分辨不了真假，没经过什么思考就相信了范辉的话，此时，成石想的不是要杀掉范辉和范煌，而是要把这一切告诉雷雨，让她摆脱范煌的骗局。 我要救雷雨！苗晓菊已经死了，我绝对不能再失去雷雨！成石几乎是被王天乐他们搀着来到范煌所住的那栋小病院楼的，戴安芬和王天乐都看得出来，成石此刻就是凭着一股虚火支撑，才没有倒下。 让王天乐和戴安芬守在病院楼门口，成石又独自一人爬上了阶梯，那些阶梯为何此刻感觉这么无穷无尽？成石几乎都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内脏都在抗议了！ “哐”的一声，打开范煌病房的房门，成石就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那具木乃伊范煌替身。 “小石头？你来了？阿煌……他还是没有什么起色。”雷雨先是一惊，但很快又面带憔悴地对成石说道。 这里不得不说范煌的病房的隔音效果真的很不错，成石先前在外面的大呼小叫，雷雨一点也没听到，还以为成石是来看范煌的呢。 看着雷雨憔悴的面容，成石越发有点感叹，范煌怎么好意思让雷雨把青春耗在一个替身身上？！ 成石冷哼一声，冲到“范煌”床前，就想撕掉他面上的绷带，而雷雨看到后尖叫一声，一把推开了已经站不稳的成石，并尖声叫道：“小石头，你疯了吗？医生说过不能随便动他的。” 可是成石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他只想去撕掉“范煌”那虚假的伪装，让雷雨认清范煌的真面目。所以他还是支撑着身子，又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扑向“范煌”。 “啪！”成石只觉得脸上一疼，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摸着被打的脸，成石呐呐的说着：“你打我？你打我！你为了他打我……” 雷雨此刻并没有发现成石的异状，反而对着成石吼道：“成石，你冷静点，发生什么事了？你不知道现在不能乱动阿煌的吗？” 成石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他被雷雨的这一巴掌彻底弄清醒了。 原来，自己在雷雨的心里什么都不是……杨汐琳当初所说雷雨对自己的感情，也许仅仅算是一种安慰吧？ 他楞楞的着雷雨，成石突然感到变的好陌生好陌生，他又想起自己刚到雷家时，雷雨对自己那冷漠的眼神…… 随即成石又笑了起来，大声的笑了起来，笑声中包含着一股极度的讽刺。他在笑他自己，笑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自己是为了拆穿范煌的阴谋救雷雨，而雷雨却为了这个“范煌”打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算不算自作多情？不知为何，成石突然感到自己对雷雨的感情，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雷雨这样阻止自己去揭穿假范煌，难道她早就知道这个“范煌”是假的？ 对了！本来他们两个人就在演戏，想要抓住“十字刀疤”，也许现在这个样子也是他们两个所演的一出戏。成石心中不无恶毒的想道。 成石看了看雷雨，突然又有些自嘲的想，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迷恋上她呢？ “小石头，你没事吧，出了什么事了？”雷雨这时也感到成石的不对劲了，抻出手想扶一下成石。 “啪”，这回是成石拍开了雷雨的手。 成石语气平稳的说：“我没事，嗯，如果没事的话，我想先回家了。”说完也不等雷雨反应，就转身离开。 雷雨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拉住成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却看到成石回头看了自己一眼，从那眼神中雷雨感到成石看自己就好像在看陌生人一般，以往的看向自己眼中的热情、恋情全都消失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看着成石蹒跚着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雷雨的心就好像刀搅一样，好像自己已经永远失去了某些重要的东西似的。 看着迎面走来的王天乐，成石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走，回家。” 王天乐楞了下，不过还是马上跑出去准备车子去了，只是脑子里还在想，为什么刚才明明很激动的成石，这么快就回复了平静，难道组织里的人都这么冷血吗？ 坐在车里的成石一句话也没说，表情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不过正是这样，反而让戴安芬、王天乐和汤楠感到害怕，因为成石现在的样子就像神一样，好像世间没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感情波动。 “我睡一下，到地方后叫我。” 车子发动后不久，成石说了这一句后就躺在了车后坐上。王天乐和汤楠也没说什么，毕竟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倒是戴安芬惊了一下，猛然身边的成石正向着周围散发着一圈一圈如怒涛般的波纹。 进入镜子世界的成石直接出现在了医院门口，感受不到身体极度疲惫的成石不紧不慢，好似闲庭散步一般，而表情也是带着微笑，只是那种微笑如果让人看到的话，只会让人感到全身发寒。 当成石路过手术室的时候，他微微想了想就转身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成石双手已经带上了那种手术用的橡皮手套，而手里也拿着一只大号的注射器。 来到了范辉的病房前，成石无视门口站着的四个保镖，直接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住了。 成石皱了皱眉，有点烦恼，他可不想破门而入，这样的话，别人很可能就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如果能像刚进入镜子世界时那样移进去那就好了。” 刚感叹完的成石楞了下，又惊道：“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成石就在脑海里不停的想，移进去，移进去。一如当初他练习控制时间延迟一般。 突然，成石眼前忽地一闪，眨眼间他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范辉的病房。 戴安芬的特有异能是时间压缩，而自己的异能就是大范围位移！自己明明应该早点意识到的！ 不过这时的成石，已经没有了当初发现新能力的兴奋，他只是看了看周围，范辉那小子现在一只手在输液，一只手却不老实的伸进了一个女人的衣服里。 成石厌恶的说了句“垃圾”，就开始继续打量四周。 这病房真他妈豪华，这是成石的第一感受。 刚才成石来这里时，哪有时间打量这个房间，只见这房间设计的就好像5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似的，房间里东西因有尽有，居然还有一个小形酒吧台，真不知道设计者是怎么想的，在医院里修酒吧台？ 成石可没心思注意这些，慢慢的走向了他的目标范辉…… 当成石返回现实世界时，满脸都是手刃仇人的微笑，但是紧接而来的，便是失去一切的空虚和寂寞。 也许……也许自己应该再去看看苗晓菊？而且苗晓菊全家死光，自己是不是应该考虑给他们弄一块坟地？ 戴安芬看着阴笑的成石，毛骨悚然，可是不等成石笑了三分钟，紧接着他的口中便喷薄出一口鲜血，在后座的他居然把车子的前窗染得鲜红！ 成石的身子终于支撑不住那种高强度的负荷，缓缓地倒在了戴安芬的大腿上，而戴安芬也大声吼道：“回医院！快！” 第十四章 黑手 成石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就站在一片白色的雪地里，怀里抱着苗晓菊的尸体……刺骨的寒风与雪花肆虐，而自己的面前，有一座小屋。 小屋的窗口中不断泄漏出柔和的火光，自己就站在窗前，看着屋内的雷雨，还有屋内的范煌。 范煌披着一张毛毯，躺在壁炉前的安乐椅上，椅子不断摇晃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睡得是那么香甜，仿佛死去了一般。 雷雨就守候在他的身边，守在那个令人作呕的少爷身边，像一个妻子，又像是一个女仆。她闪烁着阳光的眼睛就一直注视着范煌，像当初注视成石那样。 成石开口去喊，却发现四周变得如同镜子世界般静寂。雷雨没有回头，一直没有回头…… 成石微微睁开眼，看到了一片如雪般的洁白，他就躺在一张病床上，他就在一间单人病房内，紧接着他看到的，便是雷雨的泪眼。 “太好了……小石头你没事……”雷雨哽咽着哼道，“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口吐白沫鲜血，那模样可吓人了。” 这时走廊里突然又传来一阵喧嚣声，仿佛出了什么大事，而成石也强撑着如铅般沉重的身子，想翻下床，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小石头！”雷雨一把抱住了成石，想把他重新扶到床上，但是她这声充满怀念的“小石头”却没有唤起成石的美好回忆，倒是冲进病房内的王天乐、汤楠和戴安芬一阵“范辉突然伤情恶化，抢救无效死了！”的声音打动了成石。 “死了……都死了……”成石喃喃了两句，“呵呵呵呵……死了一切都干净了……” “小石头？”雷雨轻轻地问了一声，成石的脸上平静得过分，她什么也看不见。 雷雨，你又想来帮范煌查什么？ “谁让那个婊子跟了范家……老子有钱帮她家还债还不要……这不是贱还是什么？死了好……”成石一面胡说八道，又在王天乐的搀扶下，缓缓走下了地，他的双腿还是沉重得过分，走一走都会有一阵阵刺痛，大概是伤到肌肉了。 说着说着，成石又突然捂住了脸，两行清泉又从他的指缝间流出，他又狠狠地骂了一句：“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在乎她这个婊子？！” 雷雨呆了，她觉得她有些不认识成石了，此刻的成石像是一只发疯的恶魔，又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任何靠近他的人都会被他的悲愤与孤寂撕碎。 但是雷雨还是想要试一试。她轻轻地抱住了成石的双肩，靠在了成石不断抽搐的脊背上，柔声说道：“小石头……要是感到痛苦那就哭吧……相信范煌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么痛苦的……” 可是成石却一把推开了她，恶狠狠吱着牙怒吼道：“回去！滚回到范煌身边去！雷雨……别让我恨你？！” 当雷雨摔倒了一霎那，她终于发现成石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曾经成石的眼神是善良且清澈的，即使是前一段时间，成石看自己的眼神依旧带着一种让她内疚的柔情，可是如今，成石的眼神已经失去了感情，又像是失去了人性，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愤恨。 “不要！”雷雨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别去伤害范煌！” 露馅了！你一定是帮范煌来查我！ 成石愣了愣，没有理她，却只是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向戴安芬问道：“苗晓菊的尸体在哪里？” “已经送去太平间了，我带您去。”戴安芬应了一声，她有些不敢再看成石的眼睛，她看得出来，最初成石追求的只是小小的幸福，但是现在成石眼中的恶魔已经借着爱人之血的活祭完全成长，仿佛下一刻，眼前的恶魔就会突然撕碎自己，而下一刻，那种眼神又莫名消失，取而带之的是温和无害的眼神，这……才是恶魔的眼神。凶恶的眼神只是野兽，而这种眼神……才是恶魔的。 成石不理雷雨跑出了病房、跑向范煌所在的那栋小楼，他只是拔掉了那些插在自己手上的吊瓶针管，强撑着疲软的身子，向着太平间的方向走去。 夜晚的太平间是阴冷的，即使身边有人陪着，王天乐他们依旧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但是成石却很平静的巡视在太平间内，扫过一具具披着白布的尸体和姓名牌，一如他平日巡视自己的模型一般。 最终，他停在了一具娇小的尸体前，那块白布上，还残留着点点如梅花般的血迹。 “你们都出去。”成石冷冷的说道。 汤楠如同得了特赦般跑出了太平间，而戴安芬和王天乐也缓缓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成石一人独自站在阴森森的太平间中。 “苗苗……你为什么范辉要去接你？为什么你不相信我的实力？”站了许久，成石才迸出这么几句。 “因为她还爱着你。”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外响起，只见王威在王天乐的陪同下走进了太平间，戴安芬和汤楠则在门外被几个大汉牢牢制住。 “王老板，你这是想干什么？”成石将手伸进了口袋，随时准备进入镜子世界应对不测。 “成老板，别着急，这件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王威狡黠地一笑：“我想告诉你，范辉当初陷害苗家，又强行让苗晓菊做他的情人，不是因为苗晓菊的姿色多么出众，而是因为他误以为苗晓菊是范煌的女友……” “不可能！”成石冷冷地回道，不知为何，今天的王威让他看了很不顺眼。 “别说什么不可能～不知你知不知道范煌还很清醒地活着呢？”王威炫耀似地轻声笑道：“那个植物人范煌为什么一直浑身绑着绷带？这难道不可疑吗？范辉认为苗晓菊是范煌的女朋友，完全是因为他在范煌那边看到了一些苗晓菊的详细资料……说白了，范煌一直在暗中调查你和你身边所有人。”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成石只感到脑子有点乱，虽然这一切他已经从范辉那边了解了一些，但是这一切从王威口中说出来，让他感到了一种本能的疑惧…… “这个成老板就不要管了，另外我选这个地方和您交谈，是因为这里没有范家安放的摄像机。”王威摆摆手，又让王天乐站出来说话。 “石头哥，我父亲希望能够与组织合作，干一番大事业，而范家和杨家，是这番大事业的绊脚石，我父亲会帮助您除掉他们……。”王天乐的表情很诚恳，但是语气却很冰冷，这才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 “你到底是……”成石困惑了，他不明白王威一个过气黑帮老大居然还想对付两个超级家族。对了！王威背后，一定也有一只黑手在支持！ “你们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一些……看范家和杨家不爽的国际人士～”王威笑道，“不过成老板，你这一手玩得真好，即宰了范辉，又用一个小丫头的命让警方认为你也是受害者……范煌那边，估计也被你这一步高招闹糊涂了吧？” “两个亿。除掉范家和杨家，这是给你们的报酬。”王威冷笑道，“成老板，虽然我不清楚什么叫……‘镜子能力’，但是您没法拒绝，我那儿的录音足够将您送进监狱，如果范家知道……真的很有趣。而且……想不到啊～您的表妹也是那么心狠手辣～” “你！”看着一脸愧疚的王天乐，成石突然意识到当初王威送自己宅子、又将王天乐和一帮悍男送到自己身边的原因，敢情是为了更好的监视自己！ “成老板，我在平安市忍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如今的机会，等到事情办成了，大家都有好处～”王威笑着，又缓缓走出了太平间，“要是您有合作的意思，打我的电话～” “我能够拒绝吗？”成石真有些进入镜子世界砍人的冲动。看着王威的背影，再看看王天乐恭顺的模样，终于走上前去，狠狠地扇了王天乐一巴掌。 “石头哥，对不起……您最好还是和我父亲合作吧，他后台太大，就算是组织也惹不起的。”王天乐总算说了几句人话，可是成石还是听得很不爽。 “回家。”成石稍微拂了拂胸口，搀着戴安芬的手，走出了太平间。 上车后，成石闭上眼睛假睡，又进入了镜子世界，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确认。 成石再次来到了范煌的病房门前，看着房间内一脸恐惧的雷雨折影，有点心酸。 成石走进病房，伸手剥开了病床上那个植物人脸上的纱布，随着如茧般的纱布一层层剥落，成石也看清了那人的脸。 不是范煌，只是一个和范煌身形相仿的替身。应该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的植物人。 有钱人就是好办事。 成石的心，彻底凉了，原本对范煌还残留的一点点愧疚，以及那一点点侥幸心理，也在此刻消失。 范煌，你喜欢玩，我就跟你玩！这一回，不是你在暗我在明，而是我在暗你在明！ 成石又将他脸上纱布缠好，回头静静地望着雷雨的残影，看着她充满惊惧的眼神，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颊，笑了。 凝视，微笑，然后忘却，直到静寂时间的界限到达。 “喂，是杨汐琳吗？”成石回到现实世界后，立刻拨通了杨汐琳的手机，“这两天有没有兴趣出来聊聊？” 看着身边王天乐有些畏惧又有些怀疑的眼神，成石又转头低声说道：“你他妈的回去后把该拆的都拆了！要是再让我发现一个，我保证和你老爸同归于尽！” 王天乐拼命点头，活像是一只摇头摆尾的狗…… 第十五章 神的诞生 “说吧，阿乐，你父亲的后台到底是什么？”成石坐在地下室内的一张沙发上，慵懒地眯着双眼，向王天乐问道。 今天一回家后，王天乐便和一帮小弟从别墅内拆除了十几个窃听器，数量实在骇人，好在平日成石在家里说话也比较小心，所以血十字组织和镜子能力的实质问题还是没有暴露，但是，这一切已经让成石非常不爽了。 成石猜测家里应该还有几个窃听器，不过他不是专业人士，一时间也找不出来，他现在首先要对付的，就是王天乐这个二五仔。 “战卒阿乐，主教一直很看好你在组织内的前途，可是你却作出这种形同背叛的事情！”戴安芬也在一旁冷冷地说道，她凌厉的眼神让王天乐再也不能从她的身上鼾声一点点遐想，只剩下恐惧。 按照王天乐的本事，完全可以做掉成石，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成石的眼神，总是让人不敢违抗，再加上成石在组织内的地位，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我们国家内的黑道早已成了一个系统，虽然还有各地的帮派之别，但是互相之间的合作和交流已经很频繁，可以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父亲只不过算是这个系统内的一个小头……最近上头有人和一个犹太金融国际炒家组织联系上了，他们和范家杨家有仇，他们希望能够借助黑道力量，除掉这两个家族。”王天乐小心地看了看成石，“听说那个组织和欧洲血十字佣兵团总部也有过一些合作关系……石头哥，你连大嫂都牺牲了，别说你不知道！？我父亲只不过是正式参与这次任务，希望……让我们中国分部和我父亲挣这笔钱，而不是让总部……” 血十字佣兵团？！成石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佣兵组织！ 不过成石很快又反应过来，由于中间夹杂的层面太多，一些情报的传递肯定会有偏差，也会产生一些误会。从王天乐和王威他们的话里看，他们肯定是以为自己杀范辉的行为是公事，苗晓菊之死只不过是掩人耳目回避嫌疑。而他们话中的真正意思，其实是策反自己独立，去挣那笔大钱。 “你们弄错了。”成石忽然冷冷笑道，他估摸着，对王天乐的惩罚也到时间了。 王天乐只感到手上一疼，紧接着便发现自己左手的小指被折断了！白花花的骨头露出来，触目惊心。 “我们不是什么血十字佣兵团，而是血十字骑士团！”成石心里一喜，他半个小时前就折断了王天乐的小指做惩罚，现在延迟反应出现地也算恰到好处。 “那个历史不足五十年的小组织还敢和我们抢生意？！”成石将错就错，冲着捂着手指呻吟的王天乐笑道：“我忠于我的组织，两亿算什么？！我们组织的委托人不是什么犹太金融炒家，而是另一个强大的金融组织……阿乐，别忘了，背叛组织的认是什么下场？！” 王天乐惊悚地看着成石，小指被诡异的折断已经让他失去了判断力，他只是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一个劲地喊着：“主教饶命，主教饶命……” “不过……一个任务，挣两份钱……呵呵，正好最近那个席尔瓦主教在财务上给我玩把戏，中国分部的经费有点不足……”成石随口杜撰了一个“席尔瓦主教，又笑道：“阿乐，回去告诉你父亲，这个任务我接了，两亿我要了。” 尽管成石浑身肌肉都因为疲惫而酸痛不已，但他还是强撑着一口气，蹲下身子，一把抓住王天乐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我不喜欢被人威胁，组织也不喜欢被人威胁……” 紧接着，成石眼中的恶魔又变成了天使，他微微笑道：“虽然我也可以过去拿一些东西……但是，为了你全家的身体健康，麻烦你回去一趟，把所有你们不应该有的东西都带给我，ok？” “是！是！”王天乐一时间磕头如捣葱，瑟瑟发抖战栗不已，连滚带爬着往地下室的出口爬去，鲜血流了一地。 成石很满意王天乐的反应，他完全可以亲自去王家偷，甚至直接杀光王家灭口，但是他需要部下，他让王天乐回去拿录音之类的东西，只是要让王天乐表一个决心，一个效忠的决心。 “等等！”成石的一声大吼差点没吓死王天乐，他畏缩着身子，转过脸来，一动不敢动，准备聆听成石的“教诲”。 “今天晚上还有三件事情交给你和你父亲去办。”成石笑道，“第一，帮我查清楚蓝竹的行程，我明天早上起来就要知道。” 王天乐连忙应了一声“好”，成石又继续笑道：“第二，有空帮我把家里大扫除一遍～有些角落里……垃圾挺多。” 王天乐心里一惊，知道成石说得是自己还是留了几个窃听器的事情，又连忙扑倒，五体投地式跪倒回道：“我一定办到！” “第三……麻烦你有空去‘胡一刀面馆’给我带份夜宵～牛肉炒面，不要糖。”成石戏谑地笑了几声，笑得王天乐和戴安芬毛骨悚然。 当王天乐如获大赦般溜出地下室，成石又坐回戴安芬的身边，一边用手指绕着她如丝般的秀发把玩，一边继续带着他天使般的笑容说道：“黑蛇，我想过了……我们差不多，也该去除掉那些绊脚石了～” 尽管成石的笑容非常和蔼可亲，但是戴安芬还是本能地从他的笑容背后，看到一张浑身浴血的恶魔模样。 苗晓菊的死，让成石彻底成熟了。他既不是一味陷入杀戮和**涡旋的恶魔，也不是只是为了生存追求小小幸福的蝼蚁，他现在，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还要掌控别人的命运。 能过做到这一点的，曾经只有神。 成石突然一把抱住戴安芬的头，吓得这位**兼百合女还以为成石兽性大发要ooxx，但是成石只是附耳对她说道：“血天使～你又要重出江湖了～想办法跟踪王天乐到拿证据的地方，然后先王天乐一步把证据拿到手，另外，要在王威的心口划一个十字架……轻轻的，流一点点鲜血就可以了～我知道这个任务有点难，你看着办，能办就办，不能办，也随便～你可是我的重要同伴，我不希望失去你～” 看着成石深邃而黑暗的眼神，戴安芬分明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一点莫名的骚动，一股潮红顿时爬上了她的脸庞，这种感觉，她以前面对男人时从来没有过。 戴安芬慌慌张张地想站起身子，还故意岔开话题问道：“主教，你……范辉是怎么死的？” 成石轻笑了一声，再次强行把戴安芬拉入怀里，在她的耳边吹了几口气，又柔声说道：“我当时也在犹豫，该怎么让范辉自然一点地挂掉～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很不错方法～我用了一个旧针筒，往他的血管里注射了一管空气～然后把东西重新扔到废品箱里～就这么简单。” “嗯？空气？” “如果空气进入血管，超过一定数量会直接致命，大约几毫升，因为空气会到心脏部位，形成空气栓塞，导致心脏无法正常泵血而死亡。”成石笑道：“正好范辉刚刚抢救完毕，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就喝酒玩女人，心脏负荷过大，产生一些内脏损伤……都是很正常的～” “这都是从哪儿学来的！”戴安芬有些惊讶，这种杀人手法实在……实在太隐蔽了！ “记得小时候……老师讲过rb的731部队注射空气到中国战俘的血管内，让中国人窒息而死……我都快忘了～可是雷雨那一巴掌，把我打开窍了，很多东西都想起来了～”成石说完后，又放开浑身燥热的戴安芬，“小姐～该你出马了～” 戴安芬有些惊骇地看着成石，过了半晌才说了一句，“成石，你很可怕。” “谢谢夸奖。”成石还是那么淡淡的笑着，没有感情。 神的微笑，那是没有感情的微笑。那是认为世界是自己手中时那中立于万物之上、无感情的笑…… 第二天一早，当成石做完一场旖旎的美梦睁开双眼时，在床头看到了几个黑色围棋子模样的窃听器、一沓磁带和光盘和一碗已经冷却的牛肉炒面。 身边的田甜咿唔了一声，成石连忙下床，抱着窃听器和磁带光盘，钻进了书房。田甜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重要的人，他不希望田甜过多地接触这些黑暗的东西。 夹在光盘和磁带当中的，还有一张字条，写着“主教，我再也不敢了！”，落款则是王天乐。 成石轻笑一声，正准备将这些东西销毁，却看见两眼顶着黑眼圈的王天乐又心急火燎地闯进书房，有些畏惧又有些着急地说道：“主教，我父亲已经查到了，蓝竹今天早上十点去机场乘一架私人飞机潜逃去加拿大！” “私人飞机？租的还是买的？” “是加拿大一个华人黑帮组织老板的飞机，他是蓝竹的老朋友。” “嗯……既然这样的话……伤亡会少一点……”成石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嘴里的话却惊世骇俗，“若是我国法律再不健全一点，若是这家伙的关系再铁一点……那么一架民航客机失事，损失就太大了……” “主教！我绝对不会再作出任何背叛组织的事情，我父亲也再不会和您作对！麻烦您……麻烦您饶他一命吧！”王天乐见成石心情大好，连忙趁机跪下乞求。 成石心里有数，昨天晚上，戴安芬的行动成功了。 “放心，主要你对组织忠诚，对我忠诚，我就会罩你。”成石挥挥手，笑道“你开车，咱们两人去给蓝竹先生送行～” 第十六章 蓝家灭门 王天乐忍着手指上那股钻心的痛，一边开车，一边借着后视镜看着成石的模样。 他怕了，他真的怕了，他这辈子基本没有怕过人，可是如今成石这个有些瘦弱的小鬼居然让他害怕！对成石的恐惧已经深深植入了他的心房，昨天整个夜晚，他都觉得自己被一双恶魔的眼睛盯上了。 神秘的能力，神秘的组织，神秘的杀手……神秘永远是恐惧的源泉，王天乐一向不信鬼神，可是如今，他信了。 那血色的十字架，那出现在他父亲胸口的神秘十字架，彻底让他的父亲精神崩溃。 昨晚的王威初始见到受伤的王天乐时，还有些嚣张地想去继续威胁成石，但是随着血十字的浮现，王威彻底转变了观念。 成石不仅仅是一个小卒子，那个血十字骑士团也不是普通的佣兵团。他们竟然威胁了一个不得了的大势力！ 似乎是警告王威父子俩一般，王威将那些证据物件刚刚放到桌上没多久，王天乐也正要带那些证据回去，那些磁带光盘却凭空消失了。当王天乐心急火燎地回到别墅时，才发现那些磁带和光盘已经放在了成石的床头，他能做的，只是让父亲联系上头调查蓝竹的行程、拆除剩余的窃听器，顺带去买一碗牛肉炒面，尽管成石已经睡了，不再需要夜宵。 如果能够再有一次入团仪式的话，王天乐一定会再认真地向成石表示效忠，而不仅仅是对那个神秘的组织。 成石一路上都是悠闲地望着远方的风景，完全没有杀人前的不安和紧张。他的这份平静，也更加让王天乐感到不安。 蓝竹要去的飞机场是天京市与平安市之间的一座机场，算是不少贪官外逃用到的途径。 远远的，成石已经看到了机场的起飞坪和铁丝网，成石让王天乐将车子靠到一处铁丝网边后，指着停机坪上一架钻石da40型小型飞机，问道：“是不是那架？” “是的……石头哥，我们是不是要联系一下组织，让他们来……我怕我们两个人手不够……”王天乐还有一句话没说，在中国劫机可不那么容易啊，若是炸飞机，那后果就更加严重了，至少在中国大部分土地上，搞恐怖事件的难度和恶劣影响都是很大的。 成石微微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那辆漂亮的私人飞机，也就在此刻，成石的手机发出了一阵急促的闹铃声。 王天乐只看到成石好似老鼠遇到猫，愣是激动地蹦了起来，成石一脸卑微谦恭地摸出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成石突然冒出了一串怪异的语言，一个劲低着头不住地应着““kjhlahjblk。”他现在的神情活像是昨天的王天乐。 ““kjhlahjblk，jqheiouy，dk；lkagel；kjkdjaiehjkd!”成石几乎是大气不敢出接完这个电话，那一连串怪异的语言迸出，也让身边的王天乐心里不住地猜测对方是谁。 挂断电话，成石立刻拆了手机，掏出手机卡，又对王天乐伸手说道：“有没有打火机？” 王天乐连忙递上一只打火机，成石接过后，直接将手机卡折断，又不放心地点燃，最后随手扔进了一处小水沟里，散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 “石头哥……刚才的电话是……”王天乐小心翼翼地问道。 “组织里一个朋友打来的。”成石淡淡一笑，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为了你的安全，最好别乱打听。” “是！是！是！”王天乐这几天已经被吓怕了，连忙立正大声吼道。 “哟，来了啊。”成石指着五辆正在驶向那家私人飞机的豪华私家车，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活像是给老朋友送行一般。 可是王天乐知道，成石的确是在给蓝竹送行，不过不是送他去加拿大，而是送他下地狱。 “嗯～人还不少～”成石眼看着五辆车里走出了蓝果、蓝田、蓝竹和一些穿着华贵的男女，应该是蓝家的家人。 “莫非那个传闻是真的？”王天乐突然嘟囔了一句。 “什么传闻？”成石转头问道。 王天乐稍微想了想，说道：“最近黑道上都在传，说蓝家以前得罪人太多，最近又失势，而且和范家的合作也因为范辉之死而中止……他们已经在平安市混不下去，所以他们打算集体去加拿大……” “灭门？不错啊～”成石又是一阵阴笑，王天乐只感到浑身一阵毛骨悚然，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次笼罩在了王天乐的身上。 神秘的恐怖阴影，已经压得王天乐不得翻身了。 眼看着二十几个蓝竹的家人和亲信纷纷上了飞机，成石又转身笑道：“阿乐，回家～” “唉？！蓝竹他们……” 成石已经钻进了车厢，他冲着王天乐笑道：“你忘了刚才的电话吗？呵呵。” 王天乐连忙屁颠屁颠地钻回了车内，成石也笑道：“对了，组织已经告诉我，不用在乎另一个血十字佣兵团，就那种小组织，把精力耗在他们身上不值得。” “明白！”王天乐从后视镜内看到的成石，脸上只有一种淡漠，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能让他动容，除了……除了那个神秘的组织。 心灵之柱相继崩塌的成石，此时对什么都表现出一种本能的从容，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的心产生一丝波动。即使是杀人的时候，他也是表现的轻描淡写，好像杀的那个不是人，而是蚂蚁。 神看世人，的确也像是在看蚂蚁。 许多有权有势的人喜欢把办公室放在高层建筑上，即使是平民，也喜欢登高望远，尽管高处不胜寒，但是人内心那丝黑暗的**和本能，还是催促着人走上高峰，俯瞰众生如蝼蚁…… “开车吧～事情解决了，我睡会～”成石不等王天乐答应，就躺在了后座上眯上了眼睛。 “啊？哦～”王天乐不敢再多问，只是规规矩矩地将车又开上了公路…… 成石随着镜子能力的成长，进入镜子世界几乎不需要酝酿太多情绪了，他这一次仅仅是心里有了一点念头，又稍微摸了摸手表就轻松进入了镜子世界。 而且成石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特有异能：转移。每次转移的范围，似乎和自己的涟漪半径大小相似，最多可以达到七八十米乃至百米。 不过成石这几天也做过实验，每当自己在镜子世界内作出转移的时候，在现实世界中会出现一个新的涟漪，就好像进入产生的涟漪一般，虽然维持时间短暂，但是却很容易被镜子能力者发现自己的位置。 这也算是这种异能的弱点吧？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成石不认为在这儿附近会有镜子能力者出没。 成石接连着来了三次位移，虽然每次位移还有一些误差，但是他还是顺利进入了私人飞机的机舱。 看着满面红光正在和老婆谈笑的蓝竹，成石便知道蓝竹这家伙说自己是癌症完全是谎言。 穿过略有点拥挤的过道，成石径直走向了架势舱。 对着那两个金头发蓝眼睛的老外驾驶员说了句“sorry”，成石便伸出手去，用力将驾驶舱内的几根操纵杆都连根拔断！又随手操起一根金属杆，狠狠地砸向了大大小小的仪表和通讯器。 成石在驾驶舱内闹了十几分钟，将他能够破坏的东西都破坏了，又转身走向座舱，摸索了一阵后，成石终于打开了那些装载降落伞的柜子，找了一把吃西餐用的小刀，将所有降落伞包中的降落伞割断几根绳子，再塞回去。 由于这项破坏工程实在比较消耗时间，所以当成石返回现实世界时，还剩下几只降落伞包没有处理。 “也罢……说起来，真想看看为了抢夺降落伞包骨肉相残的场面呢～”司机王天乐突然听到后座传来这么一阵幽幽的声音，一紧张，差点没和另一辆车追尾。 “石头哥，你睡着了没有～”虽然明知刚才的声音是成石发出的，但是王天乐还是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有，心情有点烦躁～没睡着～”成石一脸慵懒的模样，眼神却是凌厉地可怕，王天乐感觉自己就是被蛇盯上的青蛙，根本不能反抗。 “烦躁……烦躁什么？”王天乐又问道。 “烦躁啊～可惜看不到蓝竹的死相～”成石算了一下，等到所有延迟反应发生，那时候飞机应该在黄海上空，就算是有人抢到降落伞包，估计最后也是喂鱼了。 “无趣啊～无趣～和这种小瘪三斗真没劲～”不知为何，蓝竹的性命在成石的心里已经不再重要，就好像神绝对不会和一只蝼蚁置气一样，成石心里所想的，只有六翼天使、范煌和警方了。 “不知道那颗陨石碎片究竟在哪里～”成石哀叹了一声，“若是找到陨石碎片，杨家那边就好办许多……” 这时，王天乐颤巍巍的声音悄然传来，“石头哥……我说一件事情，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说吧，是不是窃听器之类的还留了几个？”成石一脸满不在乎。 “那个……那个陨石碎片在我父亲那里……”王天乐的声音如蚊子哼，但是在成石耳中听来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第十七章 盟约 “什么？！陨石碎片在王威的手里？！”成石愣是迸出一阵爆破音，吓得王天乐差点没把车子撞到路栅上去。 “是的。”王天乐踌躇了一阵，又回道：“当初我父亲听说杨家派人去地质研究所，要买一颗陨石的时候，留了一个心眼，那间地质研究所里有一个研究员和我父亲有交情，我父亲就让他……取了一块碎片……放心，我父亲没少在那人身上花钱，他绝对不会泄漏。” “yes！！”成石激动的握了一下拳，命运戏弄自己很多年，如今自己终于运气好了一回！ 难怪自己和杨家找不到那块陨石碎片，原来是被王威这个老狐狸拿去了！若是王威能够沉住气，让王天乐继续作一段时间的卧底，自己还不知道被王威玩成什么样子呢？！ 自己和命运斗了这么久，终于让命运屈服了！ 成石大笑了几声，又兴奋地说道：“快！带我去你老爸那儿！那块陨石碎片我要了！” “组织很需要这块陨石碎片吗？”王天乐突然幽幽地问了一句。 “对！组织很需要这块陨石碎片！”成石借坡下驴，随口应道。 “那……主教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成石心里稍微紧张了一下，王天乐莫非是要谈什么条件？ “我希望……我希望主教你能让我升级……”王天乐又抽出右手，露出那道血十字的纹身，很坚定地说道：“我绝对会为组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哦～”成石用一种玩味的语气笑道：“阿乐，你很着急嘛？” “是的，自从主教你说明了许多关于组织的事后，我心里对于组织便更加虔诚了！”王天乐用一种宗教狂热者的声音说道：“主教，我羡慕你……我真的很想走进组织的中心，见识一下那些影响世界的大人物……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多为组织做点事情，慢慢往上爬……” “我的主教位子……是我的舅舅舅妈……一位主教和骑士用生命担保给我的……”成石又继续唬人，“你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危险很大，前任主教和一名女骑士用生命捍卫了组织的秘密……我只是一个代理主教，虽然组织内部也有人挺我，但是如果我们不做点成绩出来，天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个大鼻子蓝眼睛的成员过来宣布中国分部解散……” 成石说着还抹了抹眼泪，“我不会让我舅舅舅妈的血白流！” “主教……” “嗯？” “我王天乐这辈子跟定你了！” “谢谢……”成石热泪盈眶，心里也在感叹自己是不是该去竞争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那些拿着大笔报酬的影星的演技其实都一般，人只有到了危机或者牵涉到一些利益前途的时候，才会真正爆发潜力，演技也是一样，其实在这个社会的角角落落，不知有多少人正在上演一出出好戏。 偷情回来向老婆扯谎，为了钱财女人欺骗朋友，向上司导师杜撰竞争对手的坏事……不知此刻，又有多少原本天真无邪的人，却因为生活因为贪欲，而很自然地说出一个个谎言…… 车子一路向着王威的住宅驶去，当王天乐和成石出现在王家大门前时，已经被那道血十字痕迹吓怕的王威愣是跌跌撞撞一路冲出大门相迎。 “成老板～”王威此刻就好像一个很久没见到熟客的哀怨妓女，非常亲热而又哀怨地迎了上去，而他的眼神里，则不断闪烁着一丝畏惧。 “王老板，我时间不多，把东西拿出来吧。”刚进客厅，成石没有一点留下来客套几句的意思，他酷酷地笑道：“想不到啊～王老板出手挺快的～” “您的意思是……”王威的神色顿时又紧张了一下，他已经被成石搞怕了，天知道下一次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血痕会不会深入骨髓了。 “父亲，那颗陨石的碎片……还是交给石头哥吧。”王天乐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反正您留着也没什么用……” 王威的脸顿时变得通红，嘴角一颤一颤，他想不通自己儿子怎么把他的老底说出来了，虽然对于这颗陨石碎片，他只知道血十字组织和杨家都想要，他想在将来双方斗争差不多的时候，再拿出来献给胜利的一方。 现在王天乐的举动，无异于把王家和血十字彻底绑到了一起！ 王威看了看成石，又看了看王天乐，终于长叹一声，走回房去，不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地抱着一只黑色的铁盒子走了出来。 成石的眼睛分明放出了一道精光，得到了！他终于找到了那块陨石碎片！ 王威唤退众人，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成石只看见铁盒子内还有一块玻璃质地的圆球体，而在这颗人头大小的玻璃球内，含着一颗成人拳头大小、闪着幽蓝色光芒的碎石块！ “这一块碎片是从那颗陨石残骸崩塌后出现的，是那颗陨石原有的核心，这块碎片据说拥有一些怪异的辐射能量，而其他陨石的部分却完全没有这种能量……”王威又小心翼翼地合上铁盒，说道：“成老板……我将这东西交给你，也希望你将来能够善待我的儿子。” “我会的。”成石轻笑一声，王天乐也急忙接过铁盒子，不住地向着他老爸致谢。 “成老板，如果你日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做得，只管开口。”王威看着儿子眼中欣喜的眼神，自己的脑子也逐渐清醒，事到如今，只有跟着成石干了。 “听说杨家曾经给过警方压力，让关于铁狼的一个专案组调查不顺利？”成石冷笑道。 “是的，杨家关系通天，一个市局不算什么，但是那个专案组据说还在坚持……而且我还听说省里面派出一个特派员……”王威皱眉说道，“我们需要怎么做？” “第一，帮我搞到所有专案组成员的资料～我知道你这个人搞情报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组织啊～”成石说着还不忘开玩笑，“第二，我希望……你们暗地里帮助专案组……比如派两个线人，透露一点点……杨家和范家的消息～ok？” “没问题，这些我都能办到。”王威看了看王天乐，又半是训斥半是爱护地说道：“瞧人家成老板的手段，这才是做大事的人！” “父亲教训的是……”王天乐低眉顺眼地应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阿乐这个人不错，他办事我也放心。”成石鼓励似地拍了拍王天乐的肩膀，他可不希望王天乐变成一个聪明人，自从知道范煌假死后，成石对于聪明人简直有一种本能的厌恶。 这种厌恶，也可以说是一种恐惧。 “成老板，看在我这么帮你的份上，求您件事情行不？”王威那种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劲头又上来了，眉宇之间总是透着一股狡猾。 “说～”心情大好的成石也不怕王威捣鬼，只要自己愿意，自己随时可以让王威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结盟吧。”王威弱弱地建议道。 “结盟？” “是的，我们王家……包括上头的几个老板，和您所在的血十字骑士团结盟，毕竟范家和杨家是我们共同的敌人。”王威慢斯条理地说道：“原先那个血十字佣兵团没什么前途，上头已经和他们没什么联系了，毕竟远水救不了近火，倒是您一个中国分部就能干出不少事情……我们会提供人力、财力、情报……以及所有我们能够提供的东西，我们以后有委托也会只和你们血十字骑士团交易。” “不错哦～”成石眯着小眼，不住地打量有些紧张的王威，上次戴安芬的血十字记号还真的很有用啊！居然吓得王威和他背后的势力要和自己结盟。 “稍等！”成石掏出手机，又摸出一张新的手机卡，换上去，拨了几个号。 “kahkhjhh……”成石又开始说那种半拉丁文半胡诌的语言，听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成石的脸上，再次出现了王天乐曾看到的那种谦卑，在一阵恭敬地“ok”声中，成石关上了手机，掏出电话卡，折断，烧掉，然后心花怒放。 成石一副兴奋异常的模样，站起身来，用一种很有号召力的激昂语气笑道：“王老板，我们的女王陛下亲自答应了此事，我今天先口头答应下这个盟约！具体合作事宜，我会在请示后再和您商量。” “很好很好！”王威大笑着和成石握了握手，不过还是又狡猾地说道：“口说无凭，我们是不是……” “稍等……我上个厕所……”早知道王威想要说什么的成石，连忙一把捂住肚子，一头钻进了一间厕所，锁上门，然后进入了镜子世界。 进入镜子世界后，成石直接瞬移到了客厅，用身上一把护身匕首在王威的胳臂上划了一个十字架，以及几个莫明其妙的拉丁文字母…… 大约十分钟后，成石蹒跚着走出了厕所，嘴里带着讪笑，“抱歉，今天肚子有点闹……” “成老板，我们是不是签个合同之类的？”王威笑道。 “不用了，盟约的圣痕，将在你的右臂上出现！”成石如同神棍般忽悠道，而王威只感到手臂上一阵疼痛，拔开衣服一看，一架血淋淋的十字架和几个染血的字母出现在了自己的胳臂上。 “圣痕！”王天乐也惊道，“老爸！你一定是被组织承认了！你是组织的朋友了！”说着还露出了自己手臂上血十字纹身，还指着那道浅浅的十字伤疤…… 第十八章 姐妹 “今天中午，一架承载了二十名旅客的加拿大私人飞机在黄海上空出现故障，飞机坠入海中……据飞机乘客名单显示，乘客都是加拿大某华侨企业成员，我国已经派出救生船对遇难者进行尸体打捞和幸存者搜寻……” 看到这条晚间新闻，成石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兴奋，虽然新闻事实经过了一定限度的篡改，或者也可以想成蓝竹耍手段篡改名单，但是他还是可以确认，蓝家死绝了。 凭中国新闻报喜不报忧的个性来看，若是机组成员有一个幸存，新闻肯定会大肆报道宣传我国的先进性。 “表哥，也许我是在撒娇……”田甜不满意地用筷子敲了敲饭碗，忽闪着那对清澈如泉水般的眼睛，有些扭捏地说道：“我总觉得……最近，和表哥之间的距离有些远了……” 成石愣了一下，自己总不能说最近表哥忙于算计人，没时间陪你吧？ 不等成石回答，田甜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所以……或许只是希望表哥能多陪陪我而已……” 成石轻轻地抓住了田甜的小手，不管同桌的戴安芬和一干小弟眼神是多么的嫉妒和惊讶，他动情地说道：“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表妹。” 田甜的小脸蛋顿时变成了红苹果，她又轻声说道：“那我可以说点任性的话吗？”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成石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嗅着那迷人的体香，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骚动。而看到这一幕，小弟们都捂着下身悄悄退去，戴安芬也夹着双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田甜和成石的关系，是众人私下讨论的话题之一。 而田甜每天都和成石一起睡，更让众人感到一种由衷的羡慕和感叹。 成石并不在乎世俗的眼光，田甜是他心里最后一根支柱，在这个世界上，他能够相信的，能够坦然面对的，能够毫无顾忌去拥抱的，只有田甜。 有这么一句话，叫做“男人是船，女人是港”，男人在外面经历风雨，女人则是男人最温暖的怀抱。对于成石而言，田甜就是他心灵的避风港。 “表哥，你要了我好不好？”田甜一计重拳，狠狠砸在成石的心头。 小丫头……刚刚说了什么？ “表哥，你和我睡觉好不好？”见成石一脸茫然，田甜又忸怩着说道。 “我不是每天都和你一起睡觉吗？”成石装傻。 “不是那种睡觉……就是那个那个……戴安芬姐姐说的……” “戴安芬你个腐女！给老子滚出来！”成石大吼一声，吓得整栋别墅内的人都湿了裤子。 而今晚和田甜睡觉时，田甜的小手小脚也开始不规矩起来，平日顶多也就搂搂抱抱，成石多少也能习惯了，可是若一个小美女充满芳香的**不但往你身上凑，没事还磨蹭两下，这种折磨无异于人间地狱。 “戴安芬！老子总有一天要非礼你！”成石一边忍受着田甜带给自己的极乐与痛苦，一边咬着被子赌咒发誓道…… 目前蓝家灭门，王威方面和自己结盟，那么现在成石的主要对手就是杨家、范家和警方。 对付杨家，纯粹是为了垄断镜子能力，顺便混点钱花花；对付范家，其实也就是对付范煌！至于警方，成石目前脑子里也有一个相应计划的雏形。 今天一早，成石终于从昨晚的温柔乡地狱坚持过来，正准备打电话和杨汐琳，进行他对杨家和六翼天使的迫害计划，王天乐又一脸淫笑着告诉成石，有一对漂亮姐妹花找上门来了。 成石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自己和什么姐妹花有关系，难道自己最近桃花运高涨，在家都有美女送上门？ “让她们进来。”成石此刻还真有些好奇。 当一阵有些凌乱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两颗鼓鼓攘攘的哈密瓜也映入了成石的眼帘。 唉？怎么这两颗哈密瓜这么眼熟？！ 成石又仔细打量了刚刚走进房间的姐妹花，年纪小的那个，也就和田甜差不多的年纪，长相还算不错，属于清秀那种类型，身材有待发育，但是潜力应该不错；倒是那个顾盼生辉明眸皓齿胸前伟大的美女，倒让成石想起了什么。 “是你！”成石和对方一起高喊了一声。 “败家子！” “**经理！” 这位美女，正是成石当初在宝石店“恒久爱情”遇到过的**经理，当初成石还进入镜子世界抓过她的咪咪！还让她当众裸胸出过丑。不过今天这位美女并没有穿职业装，只是穿了一套很朴素的红色外套，当然这件外套依旧遮不住她的丰胸～ 两人都失声叫道，又同时羞得闭嘴。 “姐姐，你们认识？”那个小美女轻轻拉了拉**经理的胳臂，小心地问道，她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华贵，而她的模样，成石似乎也有一点印象。 对了！这丫头曾经参加过自己的生日聚会，她是田甜的朋友！ 气氛一时间有点尴尬，双方就这么傻站着，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田甜的出现，终于打破了这份静寂。 “小雨～”田甜一见小美女，便兴奋地叫道，连蹦带跳如同一只小白兔般，和小美女来了一个香艳的拥抱。 “田甜～”小美女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看得出来，她和田甜的关系不错。 “这位是我姐姐洪云～”小美女向田甜介绍道，又向成石笑道：“我叫洪雨，是田甜的朋友，你是田甜的表哥成石吧？” “欢迎欢迎，我平时还担心田甜一个人寂寞，你们既然是朋友就多来往吧。”成石摆出一副潇洒的微笑，小美女洪雨愣是被他这种成熟成功男人气质电了一下。 “请问……你们的家长在哪？”洪云踌躇了一会，突然向成石问道。 “家长？你们有什么事吗？”成石一脸困惑，“说起来，我就是户主，家里就我和田甜两个人了。” “姐姐……我不是说了田甜和表哥的父母都去世了……”洪雨又拉了拉洪云的胳臂，一脸愧疚。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洪云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又很严肃地说道：“成石先生，我很感谢您和田甜小姐借给我们姐妹的三十六万八千元，托你们的福，我母亲的身体已经好转。” “原来田甜是把钱借给你们啊！”成石惊道，而洪云心里也是一紧，当初妹妹匪夷所思的和朋友借了三十几万，自己就猜想借钱的人不是大富大贵、要么就是妹妹朋友瞒着家人借钱出来，现在看来，这位当初买了两百万蝴蝶项链的少爷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但是紧接着一句话又让洪云从地狱攀上天堂，成石摸着脑袋笑道：“你不说，我都快把这件事情忘了～” “成石先生，这是借据，虽然晚了点，但还是请你收下。”洪云做了一件让成石有些感动的事情，她居然掏出了一张比较正规的借据，递给了成石。 在这种物欲横流，借出去的钱基本收不回来、负债就是大爷的今天，居然还有人主动交出一张三十几万的借据。 “成石先生，这笔钱我一定能还，我保证……”洪云带着一丝哭腔说道，为了给母亲治病，她现在已经负债累累，但是她内心那丝自尊，不允许她借钱不还！ 这种好女人，的确很难得。 成石接过借据，此刻，他就在用一种欣赏的眼神打量着洪云，不仅仅是打量身材，更多是欣赏她的品格。 或许是精虫上脑，让他想要一个美女作伴；或者是他想为田甜找一个“正常”一点的玩伴，让她免受女同腐女戴安芬的毒害；又或者是他以后的计划需要几个帮手。 成石看看王天乐等人都不在，居然鬼使神差地笑道：“这样吧，洪小姐，你来做我的私人助理吧？洪雨小姐平时上学，有空就来做田甜的家庭教师……怎样？” 洪云顿时变得警觉起来，这些年她没少遇到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成石这些话，让她感到了一种贞操危机。 洪云正想拒绝，却迎上了成石那令人畏惧的眼神，她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说出“不”字，自己就会被他彻底撕成碎片！ “小雨，干脆你住我家陪我吧？我表哥现在很有钱的～”田甜拉着洪雨的小手，就往自己和成石的卧室跑，“我有几件衣服很配你～”当这阵声音传来时，成石分明看到洪云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果然。被繁重的医疗费压得喘不过气的洪家已经买不起好衣服，刚才那句话应该是刺激到洪云这个曾经的高级白领了。 房间内已经无人了。 洪云颤着声音问道：“不知道成石先生做什么生意？” 成石不再客气，他忽地站起身来，原先和蔼的笑容也变成了淡淡的轻笑，他走到洪云面前，一把揽过她的腰：“小姐，你知道这个社会很公平，想得到就要付出……” “你果然是看上我的……”洪云想抵抗，却感到成石的眼神让人窒息。 “没错～”成石笑了笑，瞬间又恢复原先的人畜无害，他轻轻放开洪云，“‘永恒爱情’是港资对不？你认识的老港老外一定很多了？” 洪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般，不安地看着成石，“认识几个……” “好的～你就当我的私人助理，一个月十万～”成石笑道，“够不够？”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洪云冷冷地看着成石，像看一只禽兽。 成石笑道，“不要多问为什么，嘴也严点，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晚上有空陪陪我，偶尔来来灵魂与**的碰撞～” “你！”洪云正要发怒，却被成石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冷笑道：“你以为像你这样的女人值一个月十万吗？” “石头哥，怎么了？”大概是听到房间内有异变，王天乐和几个黑西服小弟在门口探了探脑袋。 “没事～我和这位同事交流交流～她有可能会在我们这儿工作哦～”成石笑道，而王天乐的眼睛分明亮了一下。 “这位……这位是上面……”王天乐激动地口齿不清，而成石也笑着做了一个别打扰的手势，让他们离开。 “为了你和你妹妹的生命安全，你就从了我吧～”成石完全一副欺压良家妇女的模样，而洪云盯着成石的眼神看了很久，终于低下头。 “好……” 第十九章 折翼(一) 夕阳渐渐就要入土了，它的光线照着新掩埋的粪土，更显示出一种凄凉的红黄色……暮帐越伸越黑，把累累坟墓的引起都密布起来。惨白色的月光忽地又将墓地的颜色变了一下，将那一座座墓碑照得更加惨淡。 成石就保持着一个思考者的姿势，站在苗晓菊的墓碑前，手里握着那只银质玫瑰项链----自己唯一一件送给苗晓菊的礼物。 成石的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了悲哀。人世间的感情仿佛与他无关，唯有那挥之不去的寂寞，还在纠缠在他的身边。 夜间的目的很空旷，也很阴森。成石就这么一个人站在墓地当中，任那秋风萧瑟。 一阵突然其来的铃声打断了成石的静寂，成石缓缓地接通手机，手机内也传来了一阵娇媚的女声。 戴安芬的声音还带着女人**后特有的妩媚和颤抖，她用这种**的声音，诉说起血腥的事情。 “今晚六翼天使李凌霄和林枫已经落单，要不要动手？” “一切都调查清楚了？” “是的，李凌霄得到镜子能力后，背着杨汐琳绑架了自己的前女友，幽闭在市区一家非法**俱乐部的地下室内……林枫今天晚上则会带领一批孤儿去金壁辉煌大酒店吃饭，他们都没有带保镖或者同伴，而根据监视，杨汐琳、陆剑、秦冠和周渲都在杨家主宅。” “好的，先去李凌霄那边。”成石冷笑着挂断了手机，将那只银质玫瑰项链丢在了苗晓菊的墓前，轻吟了一声：“再见，苗苗。”又大步向着墓园的出口走去。 汤楠驾车等成石已经很久了，当满面自信笑容的成石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有些释然了，他原本以为成石会痛不欲生，但是现在看来，成石已经从悲伤中走了出来。 其实，不是成石从悲伤中走了出来，而是悲伤已经不能让成石动容。 “春韵夜总会。”成石轻笑道。 “老大？这样做对大嫂不好吧？”汤楠有些惊骇，苗晓菊没死几天成石就要去寻欢作乐？这也太冷血了吧？还是说成石心里难受需要女人的安慰？ 不管腹诽怎样，汤楠还是执行了成石的命令，驾车向着市中心的春韵夜总会驶去。 当成石下车时，王天乐和戴安芬已经守候在夜总会门口，这儿，便是李凌霄所在的非法**俱乐部隐匿地点，这次若不是王威靠自己在黑道上的势力帮忙，成石断然不会发现李凌霄的秘密。 说起李凌霄，他也的确是可怜人。成石也调查过。李凌霄曾经是一名网络工程师，后来由于长期在电脑前工作辐射过大，造成双眼视网膜受到伤害，故平日才不论白天黑夜都戴着墨镜，防止阳光伤害眼睛。他原本谈了一个女朋友，可是在他眼睛出问题后，那间网络公司扔了一笔钱将他扫地出门，那个女朋友也抛弃了他。他本是外地人，老家有父母供养，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他一直没有回老家。 谁知道这样的人居然绑架了自己的女友，扔到**俱乐部搞监禁？ 说老实话，李凌霄和林枫都是成石希望杀的人，成石甚至还曾放过林枫一次，但是他们的镜子能力再弱也是镜子能力，如今的成石，心中首要保护的，就是自己对镜子能力的垄断。 垄断，才有暴利！垄断，才有权威！ 而且成石可不想等六翼天使找到正确锻炼镜子能力的途径，更没兴趣和他们合作，懂得镜子能力的，有自己和田甜……还有戴安芬就够了。 今天的成石依旧穿的很华贵，而戴安芬也穿上了自己的**皮衣，踏着一对高跟黑皮靴，身上还披着一件大风衣遮掩，却在行家眼中更有一种欲露还羞的美感。 “石头哥，这是您的vip会员卡。”王天乐掏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了成石，又冲着夜总会一伸手，“请。” 汤楠眼看着成石、戴安芬、王天乐和三四个小弟进去，心里也是痒的很，不过若他知道成石打算干什么，相信他就再也提不起**了。 一进夜总会大门，便迎上了一个穿着很得体徐娘半老的“妈咪”，她好似和王天乐很熟，一见王天乐他们进来，便笑着迎了上去，还冲着王天乐笑道：“小王爷，你可是很久没来了～” “凤姐，这次是我老板来玩，不是我。”王天乐笑着指了指身边的成石和戴安芬，而凤姐一看成石的装扮和那只劳力士，顿时眼睛放光地说道：“哟～能够让小王爷服气的老板一定有本事，这位小老板少年老成，不知是……” 成石这辈子貌似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场所，好在他现在已经处变不惊，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一脸冰霜，愣是不说话，只是缓缓掏出了那张金卡晃了晃。 “原来您喜欢那种～”凤姐笑道，又冲着门口柜台内喊道：“龙哥，领人～” 一个**着膀子、浑身纹着三条青龙的彪悍男子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不过当他看到那张金卡的时候，脸上的凶煞之气顿时变成了谄媚。 “哟～小老板～哟～小王爷，一起来玩啊～不知是自助餐还是点菜？”龙哥一对小眼睛不断在戴安芬身上飘来飘去，一副淫亵的模样。 “自助餐，三人，你们开房就可以了。”王天乐笑着指了指戴安芬的脚底，龙哥一看那对黑色皮靴就什么都明白了。 龙哥摆出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在招呼其他几个保镖进了夜总会包厢后，又领着成石、戴安芬和王天乐三人一起走进了柜台后面的一间房间。 房间里很乱，很像是一个仓库，龙哥搬开一些箱子之类的东西，还在地板上摸了一阵，居然打开了一条地下通道。 “小王爷，以前没听说你好这口啊～”三人跟着龙哥走进了一条阴暗的通道，龙哥也和王天乐开起了玩笑。 王天乐也笑道：“女王大人有令，我老板也没办法～我只是陪着而已。” “哦～原来这位小老板是受……”龙哥又说出一串成石听不懂的词汇，而通道的尽头，也闪现出一片昏黄的火光。 “好棒！”当三人走进地下室，戴安芬居然兴奋地尖叫起来。 这间地下室被造成了一种古罗马地牢风格，石砖壁纸、火把式灯台、监狱式包厢……还有各个房间内不断传来的鞭打声、撕吼声、呻吟声……这一切都让成石有了一种穿越的感觉。 几个古罗马狱卒打扮的汉子跟着走了过来，不过他们怪腔怪调的土话还是搅乱了这份气氛。 “龙哥，俺们房间不够啊。”一个“狱卒”问道。戴安芬也噗哧一声笑了。 “带他们去高级包房。”龙哥笑道，那几个狱卒也恭敬地领着成石和戴安芬向着深处走去，只留下王天乐站在了龙哥身边。 “龙哥，跟你打听个人。”王天乐掏出一根烟，自顾自点上，斜着眼笑道。 “小王爷发话，我当然要帮忙了～”龙哥也笑道，“说吧，要找哪个？我让兄弟们帮你找。” “那人就在这间俱乐部里，你只需要告诉我他在哪间包厢就行。”王天乐冷笑了几声，“事后，还要麻烦你给帮忙清理一下，我看直接沉海比较不错。” 龙哥的脸顿时煞白，“究竟是哪个龟儿子惹了小王爷？！” “不是惹我，而是惹了我上头。”王天乐一脸的高深莫测。 龙哥想了想，又弱弱地问：“老王爷？” “还要上头。你别多问了，告诉我，那个绑了一个女人常驻的人在哪。”王天乐狠吸一口烟，冷色哼道。 “那可是杨家的人！莫非是他绑架了老王爷的女人？”龙哥猥琐地猜测道，眼睛不住在王天乐脸上打转，似乎是想要套出点八卦。 王天乐有点不耐烦了，他冷笑道：“少废话，总之这次是那小子该死！杨家你根本不知道这小子干这勾当，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更加不能说什么！” “可是……可是……” “钱！是不是？”王天乐瞟了龙哥一眼，“事成之后，三十万够不够？” “嘿嘿……这年头技术处理也是要钱的。”龙哥笑了笑，“成，那小子抠门的很……我们给那女的饭吃还要钱呢！我带你去。” 王天乐又掐断了那根吸了一半的烟，跟着龙哥向着“监狱”深处走去，在经过了好几个充满**之音的包厢后，他们终于停在一间全封闭的房前，门上挂着一块写着“私人外驻包厢”的牌子。 王天乐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却什么也听不到，龙哥也笑道：“小王爷，这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你听不到什么的。” “你确认他在里面？” “确认，这小子进入一个小时了，一直没出来，估计又在蹂躏那个倒霉女人。”龙哥淫笑道：“这小子最近钱不够，再这么下去，老子就要让那个女人接客了～不过那女人不怎么样，都快被玩坏了，估计这小子和那女人有仇，每次都要疯狂一个晚上……” 龙哥说着又掏出一把钥匙，“你们动手可干脆点！别惊动了其他客人，要不要我派人帮你？”龙哥一脸惶恐地说道，“这好歹也是命案，万一传出去……” “传出去也没事……”王天乐没有接过钥匙，只是笑了笑，“我老板在哪间房？” “你不是现在动手？”龙哥困惑的说道，“你们不要钥匙，怎么进入？” “我们老板说过不用了。至于我们用什么手段，不用你操心。” 王天乐学着记忆中成石那种神之微笑，努力摆出一副酷酷的笑容，但是龙哥却突然说道：“小王爷，你有这么紧张吗？连嘴都歪了……” 第二十章 折翼(二) “囚禁”成石和戴安芬的牢房包厢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大约**米长，六七米宽，没有窗户，四周的墙壁用颜料画上了许多血迹和污垢，很有些恐怖的气氛。靠墙砌着一个灰黑色的“大炕”，看上去像是石灰和石头材料，但是只要摸一摸就会发现，那个大炕其实是一个很舒适的沙发。 而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只调教用三角木马。一张大桌子上，按照规格、型号依次摆放着各色皮鞭、绳子、皮带、蜡烛、拘束服、人体某器官模拟玩具…… 尽管房间内早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是空气里还是有一股**的香味在弥漫。 成石有些腿软。 可是戴安芬却有些兴奋，她脱下自己的大风衣，露出自己的曼妙**和**女王装，随手将大衣扔到了地上，又在桌前，一会拿起这个，一会拿起那个，饶有兴致地研究着。 “这个型号很不错……哇塞，好大……这个鞭子抽起来一定很有感觉……”戴安芬仿佛走进羊窝的饿狼，两眼直放绿光。 “戴安芬……我们好像还有正事吧？”成石很不自在地说道，当那扇大门关上的时候，自己怎么感觉进了龙巢虎穴啊？ 戴安芬突然媚笑着转头过来，“成石，既然来了，一起玩玩？” 成石真的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为啥自己只要一看到戴安芬的眼睛就害怕呢？平时都是戴安芬怕自己啊？ “这儿～是我的主场～”戴安芬笑道，“成石，你忘了我进入镜子世界的感情是什么吗？” 成石越发觉得自己正在面对一只饥渴的女豹，自己那点小身板只剩下被蹂躏的份了。 “戴戴戴戴……戴安芬，你想要干什么？！”成石看着戴安芬居然拎起了一绑麻绳，居然吓得口齿不清了。 “麻绳，既牢固又安全，绳头用腊封住，不致散开。为了使绳子更柔软而不刺激皮肤，绳索在沸水里煮过，特别是麻绳，未煮过的几乎无法使用，当然，特别喜欢麻绳刺激感觉的除外～嗯，好香，还用白酒浸过……”戴安芬发出一阵娇吟，“放心，我可是专业的～” “拜托～”成石摆摆手，“我不好这一口的……” “没事～来嘛～配合我一下～”戴安芬笑着慢慢走向了成石，黑色皮衣在昏黄的灯光下，不断反射出一丝诡异而美丽的光泽。 “不要吧。”成石苦笑道。 “怕对不起死去的老婆？还是……你心里面还想着田甜这丫头？”戴安芬轻声笑道， 成石那张波澜不惊的笑脸突然掀起了一片水波，他原本亲切而又危险的笑脸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种深深的忧郁。 “成石，你就和田甜好了吧。”戴安芬特意在“好”字上加了重音，更加显得有些暧昧。 “她是我表妹。”成石只是这么中庸而简单的一句话，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些无奈。 戴安芬丢下手里的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了沙发炕上，雪白的大腿和黑色的蕾丝袜相映成趣，估计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扑上去，但是成石却无动于衷。 “我说成石，你都已经‘买下’洪家姐妹了，为什么不去那啥啥啥？我记得你可是一个小急色鬼啊？” “洪雨也就算了，那个洪云可是成年人了，她自己也有觉悟了，可是你为什么……” “别说了！”成石冷冷地哼了一声，“戴安芬，这些都不用你来操心，跟随我，这就行了。” “不错～”戴安芬也笑道，“组织什么的我已经没兴趣了，我现在只是对你和田甜有兴趣……可怜的人啊，明明互相关爱，却又互相伤害；为了不去伤害，又互相离开……人啊，似乎总是重复着这种悲剧性的循环。” “我让你别说了！”成石突然操起一把鞭子，猛地向着戴安芬抽去。 “啪”的一声，戴安芬的大腿上多了一道血痕。 “呜！”戴安芬发出了一阵半是痛苦半是快乐的呻吟，成石愣了愣，居然感到心里泛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终于，他手上的鞭子再次向戴安芬挥起…… 王天乐在门外踌躇了许久，虽然这套包厢的隔音效果不错，但是戴安芬和成石的声音实在太大声，若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多少还能听到一些令人羞羞脸的声音。 “他们一定是在演戏！真刀实枪哪有这么大的声音。”心里很憧憬戴安芬的王天乐不断自我安慰道，终于，他按响了门铃。 当那扇“石门”开启时，王天乐只看到戴安芬雪白的肌肤上满是红通通的印子，脸色潮红，衣衫不整。倒是成石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仍旧保持，不过成石也是满脸通红大汗淋漓。 “李凌霄在东边102号房，那是一间私人包厢。”王天乐眼神不住地往戴安芬那边瞟，说老实话，此刻被虐过的戴安芬，脸上倒真有点梨花带雨、秋风萧瑟的病弱西施模样，当然，她那一身女王皮衣又彻底破坏了这种感觉，更显出一种堕落的美丽。 成石笑道，“阿乐，你要不要上去带弟兄们玩玩吧，我付帐。” “不不不……我要帮你们……” “行，你只管堵住那家伙的门就行了～”成石笑着把王天乐请了出去，又关上了门。 “准备好了吗？”成石又握起鞭子，轻笑道，“一切按照计划行动～” “好的，成石～我的主人～”戴安芬开玩笑道，“想不到成石你也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支配别人，是每个人心底都拥有的黑暗。”成石低吟了几声，又振作精神说道：“根据当初林枫交代，李凌霄每日只能进入镜子世界一次，时间不超过五分钟，触发感情不明。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是我估计他们的能力应该不会增长多少，毕竟他们的研究方向错了。” “好的，五分钟？我就陪他玩玩～血天使重现江湖？对不？”戴安芬笑着给自己披上了大风衣和宽边帽，更将手塞进了那片桃源圣地…… 李凌霄**着身子，疲惫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身边，还躺着一个五花大绑、满身伤痕、神情痴呆的裸女。 她长得也算有点姿色，不过也顶多算是中等偏上而已，如今经受了这么多蹂躏，那具伤痕累累的**估计已经很难唤起男人的**。 她就是李凌霄的前女友，那个抛弃李凌霄的人。如今她早已被过量的药物和强暴整成了痴呆，她的生命中，此刻只剩下了肉欲、食欲这两大人类最原始**。 说她此刻就是一头母猪，也不算过分。 李凌霄口中还在喃喃自语，“晓慧～你抛弃了我～我终于还是得到了你了～我现在工资可高了～我可以给你买珠宝首饰，可以给你买别墅楼，可以给你买小车……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了……” 李凌霄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花玻璃，看什么都模模糊糊，根据医生的说法，他离失明已经不远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进入天使领域，他的视力又会恢复正常，莫非进入天使领域的是自己的灵魂？自己的**瞎了，但是灵魂之眼却还是闪亮的？ 这一点，周渲那边的研究机构至今没有查出什么，估计还是要找到最后一块碎片才行啊～ 李凌霄摸索着站起身子，却突然感到空气中有着一道道巨大的涟漪一闪而过，虽然模糊，但是熟悉！ 天使领域！李凌霄心里一惊，他连忙搂着那具洋娃娃一般毫无反应的**，使劲地奋斗起来。 不过一会，李凌霄便进入了天使领域。 没错，那天夜晚，他正在看着自己女友的照片，并“将幸福掌握在手中”。 当他进入天使领域后，正看到一个带着**奴隶用黑头套的男子，他就站在自己的房间内，正在开门。 当那扇门被男子打开，那个男子又诡异地消失了。紧接着，一个浑身包裹在大风衣下面的女人走进了房间。 血天使！李凌霄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血天使可是陆剑秦冠两人合力都对付不了的高手啊！ 她很美。她就像那带刺的玫瑰，又像是青春的百合，全世界女人所希望的美丽似乎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他只有五分钟，一旦五分钟结束，他便会任人鱼肉。 求生的**让李凌霄鼓起勇气，操起一把粗大的皮鞭，刷刷地抖了两下。 说老实话，李凌霄这段时间把皮鞭的功夫练的不错，好歹平时也有一个“活靶”练习，只见那条皮鞭如灵蛇般舞动了一阵，又猛地向着戴安芬袭去。 戴安芬也突然启动了身影，只见她如同鬼魅般在房间内穿梭着，任李凌霄把鞭子舞得漫天黑影，却根本擦不到戴安芬一根毫毛。 在戴安芬的眼中，李凌霄的动作和慢动作无异。 寒光一闪，戴安芬的双手里多了两只刀片。 李凌霄心里一寒，正要逃跑，却被戴安芬两片刀片划上了眼珠。 “啊～～～“李凌霄发出了一阵声嘶力竭的惨叫，偏偏这种惨叫他自己又听不见，他没有感到痛，但是那种忽如起来的黑暗却让他绝望。 他的肉眼瞎了，现在灵魂之眼也瞎了！上天连每天五分钟的光明不肯给自己！ 他发疯似的挥舞着鞭子，直到戴安芬用刀片划断了他的手筋脚筋，最后，还割开了他的咽喉，鲜血飞溅…… 第二十一章 折翼(三) 戴安芬在镜子世界中关上了房门，又满意地返回了现实世界，**还没有散去的她软着身子向成石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嗯，又要轮到我干苦活了。”估摸着五分钟差不多到了，成石又露出了他那孤寂的表情，轻轻碰了碰自己的手表，进入了镜子世界。 这一次，成石再次利用位移进入了李凌霄的房间。虽然自己的位移的偏差还挺大，但是自己还不需要让王天乐搞到钥匙，自己之前就是利用异能位移，在镜子世界中进入李凌霄的房间，帮戴安芬开了门。 好在这儿是地下室俱乐部，自己不必担心镜子能力和位移引起的涟漪被人发觉。 成石只看见此刻李凌霄的残影正作出一个拉门的姿势，他的脸上满是绝望，可惜王天乐就堵在门外，拽着门把，不让李凌霄出去。 由于这间俱乐部是非法俱乐部，为了防止偷拍、报警之类的原因，客人都不允许带手机相机之类的东西进来，让李凌霄根本无法向杨汐琳他们求援，而房间良好的隔音效果，更是让他的求救声传不出去。 成石架起李凌霄的残影，学着一旁那个痴呆女人身上的绳结，半模仿半原创地将他绑起。 成石的捆绑手艺实在不行，而且成石现在手上戴着手套，跟绳子接触感觉有点滑，所以在利用滑轮将李凌霄吊起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摔了李凌霄两次。 最终成石还是把李凌霄捆绑吊起，并随手拿起一根“男人生态模型”塞进了他的嘴里。 看着自己头一次捆绑调教的成果，成石觉得……有点恶心。 房间内有现成的水桶抹布，成石又勉为其难用水冲了一下地，抹了抹自己所有可能留下脚印、毛发的地方，最后还不忘给将门把手里外都擦了几遍。 不过说起来，王天乐那小子拽得还挺紧，成石掰了半天才把他手拿下来抹一抹门把手。 前前后后忙了近二三十分钟，成石才放心地回到了现实世界。 “搞定～”成石一回到现实世界，便冲着戴安芬轻笑道。 “哦哦～”不知为何，戴安芬笑得有点诡异。 再一看，成石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拔成了半裸，还被戴安芬戴上了项圈、皮头套……而戴安芬的手上，还握着一只小号女王皮鞭。 “戴安芬～”成石用恶魔的微笑回击调皮的**女王，吓得戴安芬委屈地回道：“刚才是你s我m，这回你m我s才公平嘛。” “我日！”成石刚要扑出去好好教训一下戴安芬，却摔了一个狗啃泥，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绑住了，不过幸好手腕还没有来得及被绑住，总算没有被蹂躏。 “你回来那么快干什么？要是你再晚两三个小时回来，我就可以好好……”戴安芬继续挑逗着成石的神经，一副祸国妖精的模样。 “玩笑开够了？别忘了正事！”成石的脸色终于冷了下来，他三下两下解下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换上衣服，看了看手表。 “八点……林枫这小子应该吃饱了～”成石回头冲着还有些失望的戴安芬说道：“赶场子，大明星。” 王天乐这边，突然感到门那边的力量消失了，门缝里也隐隐透出一股血腥味，他心里一惊，试着松了松手，门并没有开。 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死的？！王天乐心里满是神秘与恐惧，自己就守着这唯一的入口，杀手究竟是怎么进入的？莫非是茅山道士的穿墙术？ 王天乐还是比较谨慎的，虽然龙哥已经尽量为他创造条件，不让小弟们过来，并负责事后清理，但他还是找了一块湿布准备擦了擦门把。 可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却发现门把手已经被人擦的干干净净。 一股寒意爬上了王天乐的脊背，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听老爸讲鬼故事一般。 自己明明没离开这条走廊，这个门把手却被人擦了……莫非血十字骑士团还能驱使鬼神之力？ 王天乐曾经不相信这些怪力鬼神的东西，可是在接触血十字骑士团后，这些神秘的事件一件接着一件发生，不断摧毁并重建着他的世界观人生观。 一个标准的唯物主义好青年，就这么被封建迷信思想腐蚀了，成石害人不浅…… “石头哥，刚才兄弟们已经来过电话，林枫和一群小鬼刚刚在金壁辉煌酒店内吃过饭，林枫已经送小鬼们回了孤儿院，目前正独自一人在渔市口街的夜市吃大排档。”王天乐合上电话，转头向着后座的成石和戴安芬汇报道。 “这小子吃不够吗？”成石饶有兴趣地笑道，“这小子也不怕噎死。” 成石想了想，又说道：“汤楠，你先和兄弟们回去。阿乐，你带我们到渔市口街就行了。” 待汤楠下车后，王天乐又移到了司机的位置上，有些困惑地说道：“石头哥，为什么你不怕汤楠这小子泄漏秘密呢？平时我当司机就可以了。” “没事，汤楠算是候补成员。”成石笑道，当初若不是汤楠帮自己做舆论宣传，血十字骑士团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在黑道上嚣张。 “而且……汤楠这种人，有点小愤青，但是没野心，对生活要求不高，很容易满足。如今高额薪水养着他，而他自己也知道一点血十字组织的可怕，自然也不会到处胡闹。人哪，还是少点野心为好～”成石半是感叹半是提点对王天乐说道，王天乐若有所思。 “成石，说起来，现在的林枫岂不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你让阿乐他们去办不就成了？”戴安芬有些不解地说道，刚刚杀了李凌霄的她有点累。 “以防万一……而且我想到一个好点子……”成石又对戴安芬附耳说道：“血天使杀一个就够了，若是血天使太嚣张，我怕杨家乱来……” “你到底想怎么办？”戴安芬也压低声音问道。 “自然死亡。”成石冷笑道，“至少也让他们找不到凶手。” “你到底想用什么方法？” “你负责帮我监视周围有没有六翼天使来帮忙就好了。”成石顿了顿，“不对哦～折了两翼，就只剩下四翼了～四翼天使……好难听的名字……” 戴安芬和王天乐愣是被成石冰冷的话语刺激得抽冷子。 成石谈论一个人生死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轻松？！ 这是冷静，还是冷酷? 借着后视镜，王天乐分明看见成石的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黑煞气。按照那些老人的说法，眉心发黑的人，不是自己倒大霉的衰人，就是和老天对抗的天煞孤星。 如果成石知道王天乐此时在想什么，他一定会继续挂着神的微笑说道：“其实天煞孤星都是被老天逼出来的，若不是一直倒大霉，那些衰人又怎么会去想着和命运抗争？” 每个人，其实都只是想要捍卫自己的小小幸福。人类，就是这么一种生物。 成石的小小幸福，已经被老天或者自己毁去大半，如今他只想捍卫目前的生活，和田甜在一起的幸福自由生活。 要想捍卫这种幸福，就要踢开一切绊脚石！知道镜子能力底细的六翼天使，就是最高的祭品！ 自己要像恶魔一样，不断扯去杨汐琳的羽翼！ 林枫是个好人，但是要怪……就怪命运让他拥有了不该有的东西。 在渔市口街街口下车，一身名牌的成石和戴安芬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若不是王天乐这个悍男守着，不知又有几个不开眼的流氓过来“蹭饭”了。 渔市口街，是平安市的一处夜市街，也是鱼龙混杂的一条街。这儿的小偷、流氓、骗子多不可数，当然，更多的还是没几个钱的平头百姓。 林枫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富人了，没事就能去“金壁辉煌”这种高档次的四星级酒店吃饭，为什么还会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吃大排档？ 或者……这背后还藏着一些六翼天使的秘密？ “大哥，那小子就在‘香香大排档’那儿。”一个负责跟踪林枫的小弟从人群中钻出来，在王天乐耳边说了一句话，又消失在滚滚洪流当中。 “石头哥，这边走。”王天乐在前方开道，领着成石和戴安芬穿过夜市拥挤的人群，终于坐进了那间“香香大排档”。 要了三份馄饨面，三个衣冠楚楚的衣冠禽兽就开始观察起林枫来。 林枫就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上，面前放着四五个热气腾腾的大碗，牛杂汤、馄饨、年糕……他就一个人吃啊！莫非是以前饿怕了？ 相比上次见面，林枫变胖了，脸颊已经很丰满，小肚子也起来了。看来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的确养肉。 不过就算要吃饭，也不用来这儿啊？如果……如果这儿藏着六翼天使的秘密，那么附近还会不会有其他六翼天使？ 或许自己想复杂了？不过一会，成石便看出了什么，这间大排档的经营者是一位十**岁的女孩，长得挺标志，虽然穿着脏兮兮的围裙和简陋的服装，但还是比普通女生的长相高出一筹，虽然身材有点“平板”，但还是有发展空间。 “爱情？有点意思……”成石笑了笑，又向王天乐说道：“让弟兄们继续监视，顶多……再绑他一回～” 第二十二章 折翼(四) “您三位的馄饨面～”很让王天乐和戴安芬诧异的是，林枫居然帮老板娘端了三碗馄饨面过来，他们第一时间所想到，就是自己已经暴露了。 王天乐习惯性地往怀里摸枪，戴安芬也睁大眼睛东张西望，仿佛要寻找镜子能力者的涟漪。 不过成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他笑着接过馄饨面，自己先尝了两口，笑道：“当初我没钱的时候，到那些大拍档吃碗面条就已经很奢侈了～现在比较一下，这儿的手艺很不错。”成石完全一副“成功人士回头吃忆苦思甜饭”的模样，王天乐和戴安芬就是现成的保镖和秘书，而他这番话和他的年纪，更是引得不少人侧目。 上次追捕血天使的时候，林枫和李凌霄并没有直接和成石见过面，目前看来，林枫似乎真的不认识成石。 “这位老板，香香老板娘的手艺可绝对够棒，当初她可是给整整一个孤儿院的人喂饭的～”林枫听到成石称赞老板娘手艺，也有些知音相见恨晚的意思，也笑着搭了一句话。 “哦？孤儿院？”成石不理王天乐和戴安芬脸上的紧张表情，倒大大方方地和林枫聊了起来。 林枫嘿嘿一笑，回到自己桌上端了一碗牛杂汤，端着坐到了成石身边，一边吃一边说道：“我和香香以前都是孤儿院的，她算是我妹子，大概是前两年吧，香香搬出孤儿院，先是干餐馆服务员，后来又跟着几个大厨打下手，现在自己开了一个大排档，也算是事业有成了～”林枫说得很快，吃得也飞快，真有些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撑死或者噎死。 “青梅竹马吧？”成石故意挑逗两句，果然，林枫一紧张，真的呛住了，扭头咳了半天，香香老板娘也在炉边关切地冲他喊道：“枫哥，慢慢吃，别噎着。” “没事没事～再来几碗也没事～”林枫转眼间已经吃完了那碗牛杂汤，他向成石点头示意了几下，又抱着空碗坐回到自己桌上，和剩下的几碗食物较起了劲。 “我的乖乖，这家伙的胃是黑洞吗？”王天乐漫不经心地扒了两口面条，又轻声问道：“石头哥，我们怎么动手？” 此刻的成石正盯着林枫桌上一碗煮年糕发愣，他过了半晌才说道：“阿乐，等这小子离了摊子，你就派人把他堵在附近的小巷里，越偏僻越好。” 王天乐点点头，最先离开了摊子。 “待会等我进入镜子世界后，你守着我，并注意周围有没有镜子能力者的波澜。”成石又低声对戴安芬说道。 戴安芬看着正在和老板娘打情骂俏的林枫，心里多少有点不忍，“成石……你真的忍心破坏他们的幸福……” 成石愣了愣，似乎并没有想到戴安芬会问这种问题，不过他想了一会，还是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你当初跟随我，是因为你觉得我们组织是正义的……现在你认为我是坏蛋也好，想离开甚至是阻止我也好，我只能说，我只能最先考虑自己和田甜的幸福。” 喧闹的夜市仿佛一瞬间变成了静寂的镜子世界，戴安芬凝视着成石的眼睛，的确，成石的行为，和她当初的一些理念有所差异。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其他镜子能力者……特别是敌对势力的镜子能力者，是成石和田甜生命安全的隐患。 “生存……对……我当初也差点对他那几个同伴下手……”戴安芬幽幽地叹了一声，冲成石点了点头，“动手吧。” 成石随手丢下了一张钞票就跟着戴安芬匆匆离去，而已经惹上死神的林枫还有些惋惜地看着那三碗没怎么被动过的馄饨面，还对着香香老板娘喊道：“香香，你是不是佐料放错了？人家可吃了两口就受不了啊！” 渔市口街上小宾馆也挺多，成石随便找了一间小旅馆，要了一间窗口靠街的房间，靠着窗沿继续监视林枫和香香大排档的动态。 大概等了近一个小时，林枫估计也是内急，便离开了摊位，钻进了附近一条小巷。 成石看着附近几处煮着年糕的摊位，再看看街边几个正在讨饭的乞丐，哀叹了一声：“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 成石随手碰了碰了窗上的深色玻璃，进入了镜子世界，并且直接位移到了街上。 成石盛了一碗快要出锅的煮年糕，又赶紧钻进了那条小巷。 小巷子很深，很黑，的确是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成石很快便看到了林枫的残影，几个地痞流氓已经堵住了他，他的表情有些惊恐。 “想不到啊……”成石在心里叹了一声，“我连这样的好人都杀……我算不算已经彻底堕落了？” “田甜，你的表哥是个杀人犯……”成石摇了摇头，抓起一块年糕就往林枫的嘴里塞去…… 当成石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浑身有些发抖。 “阿乐，继续堵着那人，但是五分钟后立刻离开。”成石摸出手机，冷冷地说了几句。 “你把那人怎么了？”戴安芬轻声问道。 “他饿了一辈子，我让他当一个幸福的饱死鬼而已。”成石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像在说一只不相干的蟑螂死了。 “到底怎么了？”戴安芬对于成石内心的邪恶越发感到恐惧，在他的脑子里，仿佛有无数的邪恶等待主人呼唤，一旦他真正认真下来干，他就是一个天生犯罪者。 “我用年糕塞住了他的食道和气管，由于年糕的粘度和深度……他将陷入窒息的状态，而人的大脑缺氧超过五分钟便会陷入脑死亡，就算救活了也没用，而我们市内的医院五分钟之内不可能能赶过来，他能不能被人发现都是问题。” “你这都是哪儿学来的？！组织培训？”戴安芬对于成石脑中那一个个邪恶的念头越发感到恐惧和好奇。 “以前上游泳课，相关的救生知识老师都讲过。”成石微微一笑，“知识这东西，没有正邪之分，还是看掌握它的人怎么用。就好像鸦片刚开始是药物，却被人用成了毒品……诺贝尔发明的炸药本来是用作开山工程，最后又变成了杀人利器……世界上最邪恶的，是人心。” 成石这一阵神神道道的话很有精神慑服力，恐惧和神秘永远是上层控制下层的最佳工具。 如今的戴安芬，除去恐惧和神秘的作用，她对成石和田甜也有一点私人的感情和祝福式的爱护。 所以她能够容忍成石这种“非正义行为”。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谁能过说自己就是正义的？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或者又为了那一点点小小的幸福。 “你将来会不会杀了我？”戴安芬突然幽幽地说道，“如果……如果有一天组织要杀我，你会不会杀我？” 成石凝望着戴安芬那张寂寞的脸，笑道：“人生下来就是寂寞的，因为寂寞，所以找寻，我们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相遇，也算是一种缘分。相比于缥缈的组织，我更相信眼前的幸福，你是我和田甜在这条修罗道上的伙伴，也是共犯，所以……我不会杀你。” “这算是安慰吗？还是仅仅收买人心？”戴安芬的眼角分明有泪光在闪烁。 “是契约。”成石的神之微笑终于多了一丝人的感情，“你我同进退，共甘苦，携手对付所有敌人，守护我们自己的小小幸福。” 戴安芬脸上的眼泪越发得泛滥了，她半哭半笑道：“这么多年了，我还头一次对男人有一种心动的感觉……成石，你很酷，难怪你能够成为组织的主教。” “是啊，如果那个组织是真的，自己就更加不用担心了……”成石在心底说道，而他也缓缓走向了戴安芬，伸出手去，理了理她的秀发。 两人的眼中，有孤儿之间的互相同情，有朋友之间的惺惺相惜，还有男女之间那团跃动的**之火。 “啊！！！！”就在成石的手碰到戴安芬脸颊的那一刻，他仿佛被电到一般，双手突然缩了回去。 成石捂着手疼的打滚，戴安芬一惊，连忙拉过成石的双手看了看，只见成石的手有明显的烫伤的痕迹，不少地方还脱了皮！ 成石突然想到，自己在镜子世界中曾经空手抓过滚烫的年糕，虽然自己当时没有任何痛觉，但是下场就是现在双手感觉被煮熟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 “看来我还是没完全适应镜子世界的生存守则……就像我不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守则一样……”成石苦笑了一声，又对着两眼闪烁着泪光戴安芬笑道：“我说大姐，受伤的可是我啊～你哭个什么？” 成石的玩笑刚刚说完，戴安芬便忽地扑进了成石的怀里。 佛祖制造了多么完美的一具皮囊啊～即使是仙女级别美丽的杨汐琳，也仅仅能在脸蛋上和戴安芬媲美，而身材火爆的洪云，又缺少戴安芬身上那种黄金分割完美比例的和谐感，那种美已经超过了镜子的文字描述能力。 戴安芬捧着成石的双手，伸出了那条丁香寸舌，温柔地舔了起来…… 第二十三章 女王的约会 今天天气不错，凉爽但不寒冷的秋风让女人们都放心大胆地装扮着自己，超短裙和长裙并飞，萝莉和御姐齐鸣，生活的每个角落都布满了幸福和美丽。 是的，对于大部分正在展示自己美丽身材的美女、以及在大街上看美女看到眼晕的帅哥们而言，生活此刻无疑是幸福的。 成石现在也面对着一位美女，极品的美女。不过他的心中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幸福，因为这位美女就是他的敌人，杨汐琳。 杨汐琳还是那么不韵世事，她今天居然穿上了某位世界知名设计师手工制作的红色晚礼服，陪着成石在老地方麦当劳吃饭。 成石昨天解决了李凌霄和林枫，剪断了杨汐琳的两只翅膀，今天中午的时候，“贪吃汉吃年糕被噎死”和“警方捣毁一间非法俱乐部，发现神秘男尸与失踪妇女”两则新闻就被市里面的新闻爆了出来。 不是成石不仗义出卖了龙哥，也怪龙哥他们人品不好，抑或是成石人品太好？那一晚成石刚离开俱乐部不到一个小时，那个俱乐部就被警方带人打击了。李凌霄的恐怖死状和凶手的神秘手法，让此案也蒙上了一层阴影。 后来成石打电话问秋海棠才知道，那一晚专案组本来盯上了成石，可是那个俱乐部不准普通人进，那几个跟踪的警察也不好打草惊蛇，毕竟你掏出警官证让一群犯罪分子合作是不可能的事情。 据秋海棠说，事情的发展也挺搞笑，一个叫周天的专案组成员过于纯洁，居然以为所谓的**俱乐部是类似于毒品交易或者嗑药派对的场所，这位热血警探居然在夜总会的楼上舞厅和包厢内打击起了嗑药和卖淫，在闹了一阵后，发现成石又莫明其妙的出现、离开，才发现这间夜总会很不对劲，再加上夜总会内的确存在毒品和营业，周天最后便让局里派人把那间夜总会打击了。 虽然那间夜总会背后也算有人，但是周天是局里面有名的愣头青，再加上的确还有一些有良知的警察，所以在查抄夜总会的时候，他们不遗余力地“搜索毒品”时，最终发现了那条地下通道…… 成石不住地打量着杨汐琳的眼神，失去了两位同伴的杨汐琳今天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汉堡鸡腿这些垃圾食品都没怎么动过。 成石约杨汐琳出来，便是为了他接下来计划的展开，而他约杨汐琳的理由，便是那颗陨石碎片。 “我说……成石，你不会是打算在这儿交易那东西吧？”杨汐琳吸了一口橙汁，周围人的眼光和她本身的烦躁心情让她坐立不安。她的眼神老是在成石随身携带的一只黑色小皮箱上打转。 成石在心底暗笑了一声“沉不住气的大小姐”，脸上又摆出一副和蔼的模样，笑道：“现在时间还早，送货的人还没到……难道我就不能以私人名义约你出来玩玩？” 杨汐琳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的确，也许是因为进出平民地界的新鲜感，抑或是范煌死后她内心寂寞，总之她对成石的确存在一些好感。 成石其实也研究了一点心理学，像杨汐琳这种不韵世事的大小姐，平日深层接触的男人肯定很少，甚至根本没有和男人进行深层接触，一旦自己和她走得更近一点，完全可以在她的心中留下几个爪印。 这就是为啥那些小说中的大小姐一见到才子就发春的原因，没办法，可比较对象太少。 而且成石也有自信，现在的自己的确有点帅。 “成石，合作……” “现在不谈工作，就谈私人话题好吗？”成石笑道。 杨汐琳愣了愣，露出了一个迷倒所有人的倾城微笑，“也好。” “你最近还去医院照顾范煌吗？累不累？” “最近我倒是很少去，事情太多了……你为什么不问雷雨？” “没什么好问的，毕竟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钢琴，保龄球，还有……没什么了，我这个人是不是很无趣？” “不会啊，你很棒……你真的会弹钢琴？” “嗯，小时候学的。要不要听听？” “这儿……有钢琴吗？”成石困惑地问道。 “我看到了。”杨汐琳径直离开座位，走向店内儿童乐园角落里一架儿童用小型钢琴玩具，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缓缓坐下，在向成石微微一笑后，她的纤纤玉指如同精灵般在琴键舞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高山流水般的美妙琴声。 一个穿晚礼服的美女，坐在一架小的可怜的钢琴玩具前，在响着流行音乐的快餐店内弹肖邦，这算不算是一幕黑色幽默戏剧，抑或是人间美景？ 不知何时，店员把音响关了，和店内的人们一起欣赏音乐，以及丢开女王形象时杨汐琳的可爱模样。 说实话，当杨汐琳奏完一曲，脸微红着坐回到成石面前时，她前额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以及几滴香汗，让成石蓦然回首间，有些心动。 但是成石很快便打消了自己的幼稚念头，他现在接近杨汐琳，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计划，为了自己和田甜的生存。 成石率先给杨汐琳鼓起了掌，很快，店内掌声一片。 “你说你还会打保龄球？要不要一起去玩玩？”成石趁着杨汐琳兴致有些高涨的时候，又向杨汐琳说道。 杨汐琳轻轻地点了点头，跟着成石走出了快餐店。 这算是约会吗？成石不知道，杨汐琳也不知道。说老实话，他们的心中都有些迷惑。 快乐的时间永远都是这么快，当夕阳西沉，成石和杨汐琳两人漫步在一片游乐园中。今天成石带着杨汐琳疯了好多地方，快餐店、保龄球馆、大排档、游乐园……除了保龄球馆，其他大多都是杨汐琳大小姐平日去不成的地方。 这种新鲜感，以及成石的温柔，让她也有一种心动的感觉。 但是她和成石一样，以很快打消了自己心头冒出了一点幼稚念头。她是杨家的独生女，将来是要继承杨家的人，她的婚姻将来还是父亲说了算，而她的心里，还有一个范煌。 “杨汐琳，去那儿坐坐？”成石指着路边一座比较幽静的小亭子，笑着问道。 “好。”杨汐琳的笑容越来越多，今天成石的确排除她不少积压在心底的郁闷。 从进入小亭子的那一刻起，成石保持了一个下午的笑容展示时间结束。 杨汐琳刚刚坐下，便看见成石冷冷地盯着来时的小路，眼神让人有些害怕。 “成石？” “来了。”成石轻吟了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艰险的微笑。 “什么来了？”杨汐琳不解地问道，却看到小路那头走来了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老外，他的手中拎着一只黑色的小皮箱……那只小皮箱和成石的那只一模一样。 老外走进了小亭子，站在了成石面前，放下皮箱，摆出一个看表的姿势，很快又拎起成石的皮箱，目不斜视地走了。 “他是谁？！”杨汐琳警觉地问道。 “组织派来帮忙的。”成石笑道。其实这个人是洪云从香港那边雇来的一个普通老外，他只是今天来平安市帮一下忙，过几天就要回俄罗斯，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来中国。 “私人话题结束，谈正事吧。”成石笑着打开了皮箱，端出一个黑色的铁盒，露出了那块嵌在水晶之中的陨石碎片。 “你找到了？！” “组织找到的。”成石笑道，又很快合上了铁盒，“小心辐射。” “辐射？” “对，还残留着辐射能量的，只有这块碎片，也就是说，你手上那么一大块就是废品。”成石带着一丝戏谑的眼神望着杨汐琳，仿佛在嘲笑她的人品问题。 “你开价吧。”杨汐琳也恢复了往日生意人的冷静，讨价还价对于她而言，可比快餐店更熟悉多了。 “合作。”成石笑道，“我可是向组织用人头担保，可以和你们合作。” “他们同意了？！”杨汐琳惊讶地说道，“你们真的可以和我们合作？” “是的，如果合作成功，我就可以从代理分部负责人变成正式员工～”成石继续忽悠，“这块石头，我就交给你了。资金之类的物质援助我不着急，但是……我需要我们情报共享，包括研究成果共享。” “没问题……你这样是不是太便宜我们了？”就算杨汐琳讨价还价无数次，现在也觉得成石太照顾自己了。 “人世间，能找到一两个朋友不容易……我当你是朋友，希望你不要害我。我的身家性命，全部押在了这一次合作上面。” “成石……你当我是朋友？！”杨汐琳的脸微微有些红，又抓住成石的手握了一会，笑道，“朋友，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成石淡淡地笑道，他的计划，又前进了一大步。 “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杨汐琳闪烁电眼，电得成石从骨子里发酥。 “什么忙？莫非是唤醒范煌？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能力啊……”成石已经猜到杨汐琳想要说什么，应该是林枫和李凌霄的事件。 “我希望借助你们组织的力量，查出血天使！她昨晚又出现了！六翼之中的李凌霄被虐杀，而另一位林枫也遭到意外……我害怕……血天使不是一个人，因为林枫之死不是很符合血天使的风格……” 成石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今天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好歹算是把烫伤的痕迹掩饰住了。不过刚才握手的时候……还真的有点痛。 “没问题……杨汐琳，问你个事。” “什么？” “下次……我可以私人约你出来吗？纯私人，不谈工作。”成石半是演戏半是真心地问道。 杨汐琳笑了笑，不假思索地应道：“不行。” 成石的心里，分明疼了一下，他有些失望。 “下一次，我来约你。”杨汐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这一次她笑得很开朗，还露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冷面的女王、微笑的大小姐、开朗的虎牙妹……哪一种才是杨汐琳真实的内心？ 残忍的杀手、冷漠的神魔、温柔的表哥……哪一种才是成石真正的面目？ 或者说，正是这些一个个自相矛盾的人格面具，构成了一个人真正的灵魂？ 第二十四章 爱与恨的纠缠(上) “关于二十年前那场周宅煤气爆炸的档案我已经查过了。”秋海棠闪烁着她那对让星光都能惭愧得黯淡的眼睛，轻声说道。 此刻的成石和秋海棠就躺在市内某高档宾馆里同一张大床上。 秋海棠和成石都知道自己在玩火，但是秋海棠无法控制那种奇妙的感情，成石更是不在乎再陪秋海棠这个特工玩玩。 秋海棠一心想要拯救成石，成石则在不断试探秋海棠。成石现在已经不怎么相信女人了。更何况眼前这位秋海棠姐姐还是警方……或者说更深层次机构的人物。 秋海棠被唤醒了爱，但是成石却已经不相信爱了。 “这件事情真的很重要吗？”秋海棠见成石沉默不语，又用大腿摩挲着他的身子，柔声问道。 “是的，很重要，如果查明白这一点，我们可以分化敌人的阵线。”成石笑道，他这一声“我们”很对秋海棠胃口。“目前杨家已经和组织走到了一起，技术核心的研究资料也已经开始交流……我会找机会将技术的详细资料给你。” “我相信你。”恋爱的女人总是缺少一些判断力，秋海棠依偎着成石，说道：“根据档案显示，二十年前那场煤气爆炸案现场，本来警方已经发现了一些人为动手脚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结果后来上头给了压力，警方被迫放弃追查……那个时候，负责的警察是谁？” “现在平安市市局局长，钟明选。” “你貌似说过……他是你们专案组的组长吧？” “是的。” “那么目前专案组的进展怎样？” “虽然最近上头还是给出了压力，但是钟局长不想再放弃了，用他的话说，不想再留下遗憾。目前专案组还在查林枫和李凌霄的案子……小石头，这件事情是血天使做的吗？”秋海棠的眼神逐渐又变得深邃。 成石迅速在心底盘算了一下，笑道：“根据杨家的说法，两人都是血天使杀的。但是……我觉得林枫的死不像是血天使的风格，而我们组织已经和杨家合作，杀林枫没好处，所以根据我的推断，那是杨家内部清洗。我想……你们也根据我提供的名单，调查过那六个人吧？林枫这个人很与众不同，也许善良的他不愿意再作恶了呢？” “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秋海棠微微点点头，“小石头，那么最近你们组织有什么大行动？” “搜寻血天使，如果可能的话，我会通知你，让警方先组织和杨家一步抓到他。”成石非常诚恳地说道，“相信我，这是我能作的极限了，最近组织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放心，姐姐会保护你……”这一回轮到成石向秋海棠撒娇了，秋海棠任成石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随着成石的一些小动作，她粉色的皮肤上又泛起了一阵潮红，她紧咬着牙关，仿佛在忍受着世上最大的痛苦，但是她不经意间泄漏出来的呻吟声又揭露了她的快乐。 “我们一起努力……等事情结束，我退休，等你长大……”秋海棠含情脉脉口齿不清地说道。 “好……我们一起组建一个家……”成石的心底，稍微温暖了一阵，不过谎言还是在继续。 其实，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了。 假作真时真亦假，似乎就是这种感觉。 当成石精神抖擞地离开了宾馆，他的笑容灿烂无比。 如果可能的话，他可以策反一个能力者，即使不能为自己所用，但是也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削弱杨汐琳这边的战力。 “石头哥，和组织的特派员谈判怎么样？”一直坐在车内等待的王天乐，一见成石走出了宾馆，便急吼吼地迎上去问道。 司机汤楠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明年的预算在特派员那边通过了，不过还是需要上头审核一遍。”成石钻进车厢，又笑道，“不过**不离十！” “石头哥，你太棒了！”王天乐也坐到了成石身边，由衷地赞道，虽然组织预算之类的东西和他距离很遥远，他自己也不缺钱，但是“中国分部”能够继续发展还是很让他振奋的。 “别高兴得太早，我们也要做点成绩出来，不然那些反对派又要在主教议会上废话了。”成石笑道，“也许不久的将来，我还要你陪着出国去参加一些会议呢。” “真的？！”王天乐眼睛一亮。 成石神秘地笑笑，“阿乐，又有任务交给你了。” “保证完成任务！”王天乐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成石的言辞让他有一种被组织重视的感觉。 “拜托一下老王爷，让他动用各种关系，仔细调查一下二十年前周天赐和杨春华夫妇家中煤气爆炸、双双于火灾中丧生的事情。包括当如的周杨合作时的股份结构、以及之后股权的变化。” 成石对于周渲的身世，真的很有兴趣。如果周渲父母的死不是事故，而是一场蓄意谋杀……那么事情的发展就有趣了。 成石曾经被愤恨迷惑，陷入了迷茫和绝望的地狱，当自己得到力量后，自己首先做得便是报仇。 如果杨家是周渲的仇人，那么周渲会不会帮自己解决掉几个“天使”？ 一切都在走上正轨，包括自己的折翼计划。 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成石感到自己已经将命运抓在了手中，不止是自己的，还有他人的。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用镜子能力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在镜子世界中，他就是神！ “田甜……再过不久，这个世界就清静了……”成石在心底暗暗说道，他缓缓的闭上了眼，逐渐陷入了昏睡。 刚才的缠绵太消耗体力了。 王天乐见成石睡着了，还当成石是因为这些日子忙于公务，特意让汤楠开慢一点，不要吵到成石休息。 其实成石最近也的确忙于公务，这些日子，成石伪造各种“预算表”、“计划表”、“组织结构图”之类的文件，有意无意总让王天乐他们瞟到一点点，而且还缴了一部分给秋海棠。 成石有空还和一些国外的模型爱好者聊聊天，成石现在可绝对是模型玩具专业英语的行家，他当初可是下了不少精力去背一些专业名词，为了生存，他的英语水平真可谓突飞猛进。 其实，英语这东西，语法问题初中往往就教授玩了，高中以及大学阶段，只不过是增加词汇量而已，掌握一些规律后，学习起来就很简单。这也是成石用心学就能学好的原因。 成石常常还特意用被警方监听的旧号码聊天，每次他一连串的专业英语名词蹦出来，都会让警方先找翻译官，再找密码破译人员…… 如今洪云的加入，让成石找一些老外打“临时工”非常容易，前几天，成石还请了七八个被雇来的欧洲观光课，大家一起在市内的一间酒店吃了顿饭，吃完饭抹抹嘴，这些莫明其妙的老外便拿着每人一两千美元的劳务费赶回国的飞机去了。 在相对封闭的中国，国人对于老外还是抱有一点好奇和神秘的心态，所以经常会有黑人被国人围观的丑闻爆出，这不是种族歧视，仅仅是看个新鲜。 而这种新鲜，从根本上说，也是近百年屈辱历史带来的自卑感、以及因为自卑而带来的自负情绪在作祟。 成石这种很无聊的行为，在警方、杨家、范家……以及所有看着成石的人眼中，都是“血十字组织中国分部运转上了轨道”的标志。 轿车在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成石也睡得很安稳。 他做梦了，美梦，不过这一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人，不再是雷雨，而是田甜，他今生最后羁绊。 他梦见田甜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蹦进了他的怀里，嘤咛着：“表哥，抱我～” 在一片如梦似幻般的烟雾中，两人的衣服变成了碎片。 就在成石还在犹豫的时候，田甜又变成了苗晓菊。 所以他义无反顾地上了。 在这美妙的感觉当中，他身上的女人又不断变换着：田甜、苗晓菊、戴安芬、秋海棠……甚至最后还变成了杨汐琳和洪家姐妹。 但是就在成石快要达到兴奋点的时候，蓦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流着泪的雷雨。 “啊～～～～～”成石大叫了一声，猛然惊醒。 为什么？！为什么出现的会是雷雨？！ 自己恨她！自己放弃了她！自己应该忘了她！ 一切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说到底，成石对雷雨的恨源自于他对雷雨深深的爱。 爱愈深，痛愈深…… 爱与恨的纠缠，便是人心之间最直白也最原始的写照。 “表哥？”田甜的声音将成石从崩溃的边缘解救出来，成石抬头一看，发现车子已经回到了家，纯洁的月光洒在污浊的大地上，最终一同化作虚伪的美丽。 田甜探着半个身子，一手搭着座椅一手摸上了成石的额头。 “表哥，你最近太累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要是你垮了，我怎么办？”几颗美丽的宝石在田甜的眼眶中闪现，而成石决不允许这份悲伤的美丽出现在人间。 至少，不要让田甜哭泣。 “田甜乖……表哥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再累也值得。”成石一把将田甜拉到怀里，不住地抚摸着她的秀发，像是在安慰田甜，又像是安抚自己内心那份爱与恨带来的波动…… 第二十五章 爱与恨的纠缠(中) 不知是成石人品爆发，还是王威手眼通天，抑或是当年的事情实在过于明显。差不多才一周左右，王威便将当年的真相查得一清二楚。 当年发生在周渲父母身上的那场事故非常简单，周渲的父亲周天赐的合作人是杨超群，当时两人合作发家，那时候周天赐还是合伙公司的最大股东。但是周渲的父母死后，那些股份并没有落到周渲头上，反倒是被杨超群贪墨。 很简单的谋财害民。不过杨超群也的确有能力，能够收买当时的警方和相关部门，最后还以老好人的姿态收养的周渲。 如此单纯的案子，如此单纯的动机，单纯得成石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对于周渲，也多少有了一点同情。 又是一个苦命人，而且他家产被夺的遭遇和自己还挺像。 周渲是聪明人，否则他不可能成为杨汐琳的私人秘书，并且还帮助杨汐琳处理很多商事。 也许……也许自己只要轻轻提点他一下，周渲便会反水？成石想到这里，心里是即激动又感叹。 “表哥，你又在看什么东西？”田甜打断了成石的思绪，她站在成石书房的门口，一脸微笑着问道。 阳光有些刺眼，田甜的微笑也是那么绚烂，绚烂得成石觉得自己污浊不堪。 成石急忙把手上一叠相关资料塞进了抽屉，这些黑暗的东西，成石不希望田甜接触太多，或许是田甜纯洁如同初雪吧？成石不希望人世间最后一抹纯洁的初雪被污染，纵然雪已经与血相融。 “表哥在看生意上的资料……”成石不想向田甜说谎，但是为了保护她，他仍旧言不由衷地说道。 “唉？”田甜又笑了笑，从门外拖着洪雨妹妹一起进了书房，而成石也看见，当初自己从洪云手上买下的情侣蝴蝶项链被田甜和洪雨两人一齐戴在脖颈上。 两只多么美丽的蝴蝶。 “表哥，我想送这条项链给小雨，可以吗？”田甜笑道，她估计现在早已忘了那两条项链的价值。 洪雨还有些惶恐，她虽然想不到一条项链就值一百万，但是她看得出来项链的名贵。 一百万而已，只要能够经常看到田甜的微笑，就是把两只项链一齐给洪雨这个小丫头都行。 说老实话，成石很满意当初留下洪家姐妹的行为，现在洪雨可以替自己陪陪田甜，而洪云现在天天往香港澳门那儿跑，帮助成石联系一些“托儿”，偶尔还帮忙发一些莫明其妙的电报给成石。 洪云猜出成石在做坏事，但她别无选择。钱，还是其次，关键是成石威胁过她，如果她不愿意，洪雨的生命就会有危险。 成石和洪云，都想保护自己的妹妹。 “不错不错，很相配。表哥送你的东西就是你自己的，你不用来问我。”成石站起身来，抱着田甜坐在了办公桌上，开始一如既往地聊天外加“**”。 田甜的屁股就坐在成石的暧昧部位上，两人的大腿互相交错，成石就从背后拥着田甜，脸贴着脸，皮肤相触……他们的姿势……略微有些暧昧。 洪雨的脸红了，成石平日和田甜同睡的事实，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而王天乐等人偶尔之间的闲言碎语，更让她觉得成石和田甜关系很不一般。 当然，戴安芬这位“情妇”更让纯洁的洪雨有些害怕，特别是戴安芬有时候打量自己的眼神……那是饿狼的眼神…… 为了田甜日后的安全，以及为了自己和田甜的幸福，成石今晚，又要去害人了。 “表哥，走好～”每当田甜非常理解地给成石送行时，成石都会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 家，这就是家，能够包容你一切地方。 为了捍卫这个家，成石必须举起自己的屠刀！ 五十年代的乡村爵士乐，一杯忧郁的马听尼，一间老旧空旷的小酒吧，这就是周渲这位杨氏企业主要决策层人员平日消遣的地方。 大概是血天使杀害李凌霄和林枫事情让杨家警觉了，今天陪同周渲的，还有秦冠这位六翼天使的副突击队长。这位胡子拉碴，形象粗犷的大汉，居然和周渲一样，点了一杯忧郁的马听尼。 “我说小周。”秦冠用他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你不是很喜欢杨家大小姐吗？为什么不向她表白？我听说，最近那个成石和杨小姐走得很近啊？最近几周都约会了三次了。” “小琳的感情，由她自己作主。”周渲微微抿了一口酒，淡淡地笑道。 周渲此刻忧郁的表情，还有那对会放电的眼睛，若是摆在大街上肯定能电晕不少无知少女。 “我说小周，你对杨小姐的感情谁都看得出来，虽然你们年纪的确差了十岁，但是如果你再不主动一点，杨小姐又会爱上其他人了。我老婆当年说过，爱一个人就要放手追……”秦冠也无奈地笑道。 “秦哥，你知道吗？最近小琳已经开朗多了，比范煌变成植物人那会要开朗多了……她需要一个人，让她忘掉范煌，让她忘掉自己的过失。那个成石，很适合杨小姐。”周天玩弄着酒杯，又笑道：“说起来，那个范煌当初也很喜欢小琳，但是……” “但是什么？”秦冠一副色色中年大叔的模样，猥琐地笑道。 “算了……” “切～”秦冠又拍了拍周渲，笑道：“小周，大哥我劝你一句，早死早超生……” “嗯？！” “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你早点……妈的！老子什么时候变成恋爱顾问了！马勒戈彼得！跟你来这种地方，连我都变得娘娘腔了！”秦冠突然暴怒了起来，将马听尼一饮而尽，又骂道：“马勒戈彼得！这酒太淡了，老板，来瓶二锅头！” 那位一直侧耳聆听两人八卦的老板顿时惊得腿软，好在秦冠也没有为难老板，他哈哈一笑，嘴里唧唧歪歪道：“为啥你来喝酒我要来陪你？！我就不信那个血天使……我去撒尿……” 周渲看着秦冠略微有些瘸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小琳……” “先生，这些东西，请您看一下。”周天这边刚端起酒杯，一个神秘人便坐在了他身旁，递给他一叠资料，“杨超群杀害您父母的动机和一些证据记录都在里面。” “你是血十字的人吧？”周渲突然小声说道。 担当“信使”的王天乐忽地一惊，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成石和戴安芬坐着的角落，有些犹豫是不是打“事情有变，立刻抹杀”的信号。 “谢谢你们的帮助，今晚的事情，我不会说。”周渲这些话让王天乐放心了，看来成石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当在街外车内听到王天乐讲述周渲的反应时，成石皱起了眉毛。 这个周渲，太聪明，让他想起了范煌。 范煌，这个狡猾的男人，至今仍然藏在暗处，自己现在就要等机会，等他出现，然后宣判他的死刑！ “阿乐，现在开始，让我们的人严密监视周渲的一举一动，特别是若他去警局，抑或是发生其他奇怪的事情，立刻报告我！这是优先事项。”成石的声音非常冷酷，一点温度也没有。 “好的！”王天乐依旧还是那么有干劲。 “成石，你为什么这么担心？难道计划的发展不对？”戴安芬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他的表现太冷静了，冷静得……仿佛他早就知道这一切！但是如果他早已知道这一切，为何他又会成为杨超群的左右手？如果他是慢慢等待，等待复仇的机会，那么他也太能忍了！”成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这种恐惧感和困惑感，只有当初的范煌给他过。 莫非周渲要成为第二个范煌？如果是这样，那么了解镜子能力的周渲将更加危险！ 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成石咬着自己的手指，忿忿地自责！ “你的伤还没好！”一旁的戴安芬可不允许成石这么虐待他自己的手指，连忙抓住他的双手，“放心，有我们帮你！” 王天乐看着成石和戴安芬的亲热，内心深处有一点嫉妒，也有一点感动。 有“我们”帮你，这个我们，似乎饱含了王天乐自己。 戴安芬把自己当成自己人，即使是这种小事，也让王天乐感到了一种幸福。就像当初成石偶尔和雷雨那些不算亲密的接触一样。 幸福，有的时候，真的很简单，简单得一言一语，一眼一笑，都能让人幸福得仿佛上了天堂。 这种幸福感，算不算是爱情？ 所谓的仇恨，是不是产生于这种小小幸福的崩塌？ 成石还在困惑周渲的反应，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情，超乎他的想象。 就在第二天早晨，早间新闻便爆出一条震撼的新闻：平安市市警察局局长钟明选被杀，凶手周渲已经自首。 周渲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成石搞不懂了。而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原本就混乱的思绪。 成石看了看手机，是秋海棠打来的电话。 “成石，我需要你的解释！”当电话那边的秋海棠气势汹汹地问罪时，成石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半晌，他才傻乎乎地问道：“杨家的人死了吗？” 秋海棠的回答很简单，也很愤怒。 四个字。 “死你个头！” 第二十六章 爱与恨的纠缠(下)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成石被周渲闹糊涂了，他必须了解这场谋杀的内幕。 “你还问我？！成石！你到底告诉周渲什么了？！杨家一个人没死，甚至没有任何冲突发生！周渲昨晚半夜闯入钟局长的家，怒骂他没良心……这些钟局长的家人都证实了。后来周渲当着钟局长家人的面，直接开枪打死了钟局长，然后就去自首！”秋海棠气愤地问道：“成石，当初你可是说要挑拨敌人自相残杀，如今怎么变成钟局长被杀了？！” “这个周渲是sb吗？！”成石怒骂了一声，又急忙向秋海棠解释当年的真相。 大概断断续续解释了近半个多小时，秋海棠才多少明白了为什么成石要骂周渲是sb，说老实话，只要是个人，听到周渲这种白痴行为，都会骂一声sb。 “周渲现在在哪里？”待解释完一切后，成石又向秋海棠问道。 “周渲目前正在局内拘留，他表现得非常合作，对于自己杀人的事实坦白交代，但是……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动机。”秋海棠又说道：“刚才杨家的大小姐已经来过警局，想要保释周渲，但是这件案子影响过分恶劣，而且周渲自己本人也拒绝了……” “我想要和他见面。”成石冷冷地说道，他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要问了。 “成石，你的身份实在太敏感，还是不要来警局刺激专案组的同志们了吧？”秋海棠很关心地说道，“钟局长是专案组的组长，所有你也被列入的犯罪嫌疑人之一，至少也是怂恿罪！” “没关系，你告诉我周渲所在拘留室的方位就行。” “你不会是想要劫囚吧？！” “不是，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 周渲躺在自己的“单人套房”内，呆呆地望着灰色的天花板发呆。 忽然间，一阵阵让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波纹出现在他的眼前，说熟悉，那是因为他知道，那是天使领域能力者的波纹，说陌生，又因为这种波纹实在过于强大，强大得让他颤抖。 周渲犹豫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眼镜，进入了天使领域。 无边的静寂，这儿是天使与恶魔共同的空间。 成石今天就是一身“黑武士”的打扮，他今天扮演的，便是消失已久的“铁狼”。 成石利用转移能力进入了周渲的房间，但是周渲看到成石的时候，并没有显出什么惊讶，相反，他很平静，他优雅地坐在床上，眯着眼打量着成石。 成石尽量粗着嗓子问道：“周渲，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吗？” “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成石先生。”周渲轻声笑道，但是成石却感觉心脏被狠狠重击了一下。 成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周渲又说道：“相信您今天来到这儿，应该是想问我为什么去杀了钟明选，却没有动杨家？” “你还知道什么？”成石闷闷地说道。 “一切，我能够推测出来的一切。成石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在用一个空壳组织实现你的计划，您真是有意思，居然能够在那个多势力间游刃有余，骗得所有人团团转。”周渲的声音如同一把把刀子，将成石千刀万剐。 “放心，这一切我都没有说，而且，我会带着这些秘密下地狱。”周渲淡淡地微笑，越发像一个亡国的王子。 “你小子很危险！”成石冷笑道，“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范煌？呵呵，他也是一个聪明人，就是太自负。成石先生，希望你能够尽快揭穿范煌假死的谎言。”周渲还是那么气质优雅，“我能够在天使领域内呆的的时间不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说吧，你所作的一切，包括原因。” “的确……我很聪明，我承认这一点……我看透了一切，却放任不管，甚至偶尔去误导其他人，因为我希望你能够帮我做些事情。” “什么事情？” “毁掉杨氏和范氏企业，杀了范煌，但是要保护杨汐琳。”周渲笑道。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杨超群当年的好事，为什么却去杀一个……” “我杀钟明选，因为我终于确认是他当年包庇了罪犯。我要毁掉杨家和范家，是因为当年杨超群杀了我父母，而范敬业则是帮凶。我恨杨超群，但我不能亲手毁掉杨家，是因为我爱上了杨汐琳。”周渲微笑道：“因为恨，我忍了前十年，因为爱，我又忍了后十年。” 成石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失落，成石觉得周渲的笑容更像是神的微笑，自己只不过是狞笑的恶魔。 爱与恨的纠缠，的确痛苦。成石当初也尝过这种痛苦。 “我答应你，我会毁掉杨家和范家，杀掉范煌，保护杨汐琳。那么……杨汐琳和范煌到底有什么过去？”成石很认真地回道，这一回，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撒谎。 “小琳和范煌两人是在五年前相遇，四年前……早恋吧？可是范煌又在三年前甩了小琳。理由……我不能告诉你。”周渲有些痛苦地说道，“而我……是在十年前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而且还是仇人的女儿……” 隐藏在面具背后的成石，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混乱。 周渲让他自惭形秽，让他觉得自己的肮脏和污浊，让他又想起了自己对雷雨的爱与恨。 周渲又对他说道：“成石先生，感谢您能够答应帮我。我也很庆幸，能在死前找到一个可以托付愿望的人。” “案子还没有宣判，就算要死刑也不会那么快，我会帮你想办法……”成石有些急切地说道，他的心中，萌发了一种吸收周渲为组织智囊的想法。 “不用麻烦您了，我知道杨家太多事情，我入了狱，为了保险起见，杨家不会放过我的，至少……杨超群不会放过我。”周渲优雅的笑道。 “你快试试你能不能在这个世界内用意志转移位置！我已经发掘出这种能力了！”成石紧张地说道。 “哦？”周渲想了想，伸出手去，笑道：“你说的转移……是不是这个？” 话音刚落，成石的面具突然出现在了周渲的手上，露出了成石惶恐的脸。 “成石先生，这是我发掘出来的特性。不过杨汐琳、陆剑和秦冠都还没有发掘出自己的特性。”周渲将面具还给了成石，笑道：“我的触发感情就是爱与恨交织产生的痛苦，成石先生，您的触发感情是什么？” “孤寂。” “孤寂啊……”周渲正要说些什么，又突然消失在成石眼前。他的时间界限到了…… 坐在车内的成石摘下面具，有些忧伤地苦笑了几声。一旁的戴安芬关心地擦了擦他脸上的汗。 助手席上的王天乐也不时回头看看，他现在已经猜测，成石手上的黑武士面具会不会是成石和组织交流的一种神秘通讯工具。 汤楠借着后视镜，眼神有些闪烁着看着戴安芬露出的乳沟。 成石有些无力地倚在座位上，窗外的景物不住地变化，成石的思绪也想这辆汽车一样飞速运动。 “周渲……到最后，依旧没有逃出爱与恨的纠缠……那么……当我走到生命的尽头，是否还会陷入孤寂的轮回？”成石如同梦呓般低语道，又使劲抓了抓头发，不住喃喃道：“我不会走上周渲的老路……我没有他聪明，但是我比他狠！” “成石？”戴安芬有些担心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看到了一位可怜的天使。”成石叹了一声，又将脑袋埋到了戴安芬的胸前。 戴安芬、王天乐和汤楠听得云里雾里，都把成石这句话理解成了暗号密语，殊不知成石这是难道说了一次实话。 周渲让他害怕了。不仅仅是害怕周渲对自己的了解，更害怕周渲的命运会在自己身上重演。 爱与恨的纠缠，想想就恐怖。 现在的成石，已经淡漠了爱，似乎也忘记了恨，驱使他前进的，只有对那一丝小小幸福的追求和守护。 当他自己重新意识到了爱与恨，以及重新陷入孤寂的可能性，那些淡忘许久的绝望和悲伤，便如同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幽灵，又像是见到有钱人的妓女，再次纠缠着他不放…… 今天的早间新闻依旧震撼，而且又是关于周渲。 当成石听完那则新闻后，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根据官方的说法，周渲于昨晚越狱，慌不择路逃入一间摆放棉花的仓库，并不小心引发了火灾…… 成石知道这则新闻的背后是什么。杨超群不想等到周渲说出一些杨家的秘密，所以抢先动手，勾结一些警察败类，把周渲弄出来后，绑到一间仓库，然后点了一把火…… 成石仿佛看见了周渲在火中挣扎的情景。 周渲的父母死在火场，如今他们的儿子又死在火场中，这是罪恶的轮回，还是命运的嘲弄？ 看着这段新闻，成石甚至捏断了一双筷子，他脸上愤恨的表情，居然连田甜都害怕了。 虽然成石只是和周渲见过几面，认真谈话也只有昨天那次，但是成石已经在心里把周渲当成了朋友，当成了一个神交的对象。 尽管周渲已死，但是在成石的心中，周渲却还活着。 他会报仇，为周渲报仇。他要毁掉范家和杨家！ 这即为了周渲，也为了自己！ 周渲就在成石的心中，指引着成石前进，指引成石摆脱爱与恨的纠缠…… 第二十七章 染血的军刀(上) 当电视画面内出现被烧得黑炭一般的周渲尸体时，成石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个朋友做点什么。 杨家如此心狠手辣，那么自己对付杨家也不用再心软了！ 愤怒时的成石，抛弃了心理上的自我谴责的成石，那是最可怕的。 成石随手拿了一只面包一杯牛奶，甩下一句“我单独吃”就一头钻进了自己那阴暗的书房。 坐在黑暗中，成石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自己现在首先要做的，还是除掉六翼天使，保证自己一方对镜子能力的垄断。 周渲希望自己不要杀杨汐琳，自己答应了。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那就不会去违约。 成石很看重朋友，对于朋友的承诺，他不会违背，尽管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朋友了。 那么……自己只需要除掉陆剑和秦冠了。 成石不断在脑中思索着一切，一个个阴险毒辣的计划在他的脑中闪现，秦冠和陆剑的各项资料也一条条在他眼前浮现……他在这一刻，仿佛周渲灵魂附体，帮助他对抗范煌那颗睿智的大脑。 书房墙上的那只吊钟重视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当分针已经开始转第三圈的时候，成石想到了什么。 成石将已经凉下来的面包牛奶一股脑地塞进口中，使劲嚼了两下，又很激动地掏出了手机，换上一张新卡，拨通了王威的电话号码。 “王威！上次你说，全国的黑道已经成了一个系统是吧？！”王威那边刚刚接通，成石便有些亢奋地问道。 “您是……成老板？”王威被这句话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是成石！回答我！你们这个系统，包不包括国家边境的那些黑势力？！” “包括……当然包括……就算是经常在境外活动的，和国内的黑道也是有一定联系的。成老板，你想干什么？”王威紧张地问道：“莫非事情发展有问题，你需要偷渡出国？！” “偷渡你个头！”成石有些兴奋地骂道，“你知不知道，杨家麾下那个秦冠当年去中缅边境，仅用一把军刀暗杀了十几个仇人，他的身体内也埋下了好几颗弹片，还让他的半只右腿几乎残废？” “对，我知道，秦冠这家伙我当年还派人去请过，可是他不肯加入我们……公司。这件事情已经很久了。” “这就对了！那么，当初被他暗杀的十几个人是不是黑道上的人？” “是，都是云南边上‘卖米’的。” “那么……他们所在的团伙还在不在？” 王威终于听明白了，他愣了愣，问道：“莫非……你想让秦冠被仇家追杀……” “这种便宜事我干嘛不干？”成石冷笑道，“黑锅别人背，还能除掉一个绊脚石～” 王威被成石冰冷的声音吓了一下，愣是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那秦冠也算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当年那些团伙也想追杀他，但是那家伙实在是个亡命徒！前后有三四个杀手被秦冠宰了！而现在秦冠还在杨家手下，那些‘卖米的’肯干吗？！”王威困惑地问道。 “我们需要的，只是让其他人知道，秦冠是被寻仇的做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哦～我明白了，具体事宜，我们怎么做？” “你负责通知一下那个团伙，花钱让他们出人，隐秘一点，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就行。等他们人到齐时，再通知我，我会具体安排。”成石笑道，“秦冠……或者还要加上一个陆剑，都死定了！” “好，我会尽快联系人来。”王威虽然不清楚成石接下来的手法，但是他已经对成石、或者说血十字骑士团的能力很有信心了。 挂断王威这边的电话，成石又换上一张卡，拨通了杨汐琳和自己的专用号码。 “成石？”杨汐琳的声音有些悲伤，周渲的死，的确让这个略微有些单纯的女孩很伤心。 周渲是从小照顾她的大哥，也是她的智囊，她的左右手，杨汐琳从出生开始就和周渲在一起，周渲一死，杨汐琳顿时感到自己的心里缺了些什么。 成石知道，心中悲伤、有缺失的女人最容易下手，当初自己能够接近杨汐琳，多少有范煌假死造成杨汐琳伤心的作用。 用心理学的理论说，这叫“感情真空”。人的本能，会吸收其他感情填补心里的感情真空，这也是为啥失恋的男女更容易发生一夜情的原因。 这就是人性。 另外，镜子在此告诫各位读者：玩弄感情危险，好孩子请勿模仿，如果发生事故，镜子不承任何责任。 成石说了一大堆劝说她节哀顺变的废话，又问问陨石的研究进度转移杨汐琳的注意力。 被成石安慰后，杨汐琳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些，不过成石的心情却不是很愉快，因为根据杨汐琳的说法，陨石的研究进度不大。 那颗陨石核心碎片被重新嵌入了陨石本体后，虽然还带有一点点微弱的辐射，但是这种辐射并没有对实验用生物造成影响，对镜子能力者的能力也没有增幅。总而言之，就是很不顺利。 “杨汐琳，有一个重要情报，我暂时还不能确认真假，但是……我还是告诉你吧。最近最好让秦冠小心点，他以前的那些仇家貌似又找上他了……也许平日你可以让陆剑多和他一起行动，保护他的安全……” “那种小团伙也值得害怕吗？秦冠好像已经除掉好几拨来杀他的人了。”杨汐琳轻松地回答道，她对于手下人的天使领域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要知道，你进入镜子世界后，你的**除了思维笨一点，基本就是无敌状态了。 “这是组织追查血天使时得到的情报，听说那个团伙请到了血天使帮忙。”成石很认真地说道：“我已经向组织申请，调铁狼回一趟国，加上常驻中国区的黑蛇，两人一定可以抓住血天使！” 成石愣了愣，又突然冒出一句很狗血的话：“杨汐琳，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过了半晌，杨汐琳那边才幽幽地传来一句。 成石心里一喜，杨汐琳和自己的距离又近了一些，这对自己日后的计划更加有帮助。 成石的声音有些忧伤，他半是实话半是撒谎，“因为……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又或许是每次我看到你忧伤的表情，都觉得自己不该丢下你不管。” “谢谢……”杨汐琳那边的声音很明显地哽咽了，此刻的她很需要安慰，可是她高高在上的身份、以及她在人前表现出来的冷静，让手下人不敢多嘴，又让父亲不怎么在意。 成石是她出生至今，唯一和她以平等而又单纯的男女身份交往过的人。那些廉价的快餐，平民的娱乐，让她感到新鲜之余，还萌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 曾经只剩下苦涩的爱情，似乎由于成石的出现，多了一丝甜蜜的期待。 杨汐琳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她的内心在抗拒，她对范煌的感情在抗拒另一份感情的介入，但是范煌在她生命中的消失，让她又想要抛弃悲伤的过去，投向快乐的未来。 纵然这份未来并不一定美满。 当成石挂断电话时，杨汐琳依旧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而他们之前，整整聊了两个钟头。 成石是微笑着走出自己那阴暗的书房的，他已经布置好了一切，他的计划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前进，尽管超速永远是危险的代名词，但是成石内心深处，已经爱上了这种让他刺激兴奋的感觉。 杨汐琳也是微笑着走出自己可爱的卧室的，她稍微忘却了一点悲伤，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中除了不断失去身边的人，也有一些让她心跳的人物靠近。范煌，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去看望了，因为她有些不想看到木乃伊一般的范煌，更不想看到憔悴的雷雨如同守节的妻子般守在范煌身边。 范煌已经有雷雨照顾了，他还需不需要杨汐琳？ 成石走进了饭厅，纯洁天使般的田甜、堕落天使般的戴安芬、惶恐小鹿般的洪雨和一干小弟正恭敬地等他过来。等待他们的首领。 成石帅气地抹了抹有些凌乱的头发，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身边的田甜一脸微笑：“表哥，有什么好事吗？” “小丫头别瞎打听～”成石习惯性地捏了捏田甜的脸颊，他潇洒而成熟的笑容竟让戴安芬和洪雨看呆了…… 杨汐琳也走进了饭厅，肥猪一般的杨超群正在一张宫廷式长桌边，半笑不笑地看着他的女儿，他唯一的亲人。 杨汐琳潇洒地甩了甩善良的发丝，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桌子对面的杨超群愣了愣，“小琳，有什么好事吗？” “不！没有……”杨汐琳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又埋头开始对付一盘法国小牛排。 秦冠和陆剑此刻也走进了饭厅，恭敬地坐在了杨汐琳身边，向杨超群随便打了一个招呼，便开始大快朵颐。 杨超群的眉头一皱，嘴角微微动了动，轻声嘀咕了一句“没教养”，对两人很不满意。 杨汐琳看出了她父亲的不满，她停止了咀嚼，放下刀叉，突然站起身来向着大门走去，还高喊道：“陆剑，秦冠，陪我去麦当劳吃汉堡去！” 当杨汐琳曼妙的身影消失，饭厅内又响起了一阵盘碟破碎声和怒吼声…… 第二十八章 染血的军刀(下) 陆剑和秦冠现在就在市郊的一栋别墅小楼中，探寻着血天使的身影。 成石告诉杨汐琳，血天使就隐藏在这栋小楼里。他们可以合力对付血天使和那些边境毒贩！所以陆剑和秦冠今天都拿出了最佳状态，潜伏进了这栋小楼。 成石告诉他们，铁狼和黑蛇都会来帮忙，所以他们并不是很紧张。 楼上楼下的毒贩子都睡得静悄悄的，脚步就像践踏在这些睡人的梦中，陆剑和秦冠的军用大头皮靴太重，不知会不会踏碎几个脆弱的梦境。 窗外的夜风偶然一阵，依旧为了和几片落叶而较劲。今天没有月亮，但是窗外摇曳的树影却非常清晰。 终于，两人来到了成石告诉他们的地点----血天使的卧房。 这个时间，血天使应该已经睡了！ 陆剑掏出一根小铁丝，在门锁上稍微动了点手脚，不一会儿，那扇门便被打开了。 屋内很安静，也没什么光线，那张大床上，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女人缩在被窝中，呼吸并不是很平稳，仿佛并没有睡安稳。 秦冠的眼睛顿时一亮，那把跟随自己多年的军刀也跟着亮了出来。 陆剑也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跟着也拔出一把军刀，缓缓地向着床沿走去。 但是就在两人快要摸到床边时，却看到那个女人身上泛起了一阵阵他们无比熟悉的涟漪！ 该死！血天使并没有睡着！ 陆剑和秦冠两人都掏出了一张照片。 陆剑的照片上，一群身着军装的汉子互相簇拥着开怀大笑，那些都是陆剑的战友，为祖国牺牲在边境的战友。 秦冠的照片，则是一张很普通的家庭合照，照片上的秦冠幸福地拥着自己的老婆儿子和父母，快乐地笑着。可惜这些笑容，都已经被罪恶夺走。 这就是陆剑和秦冠的触发感情----忧伤的思念。 很快，陆剑和秦冠也进入了天使领域，而他们也惊险地看到自己已经被割成血人的残影，如同一摊碎玻璃般破碎。 他们已经破坏了血天使对他们残影的攻击。 而这时，他们也终于看清了血天使。 她戴着一只小丑面具，让人看不到她的脸，可是她近乎半裸的曼妙身姿、以及下身湿润的内裤，又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她是戴安芬，今天她的任务，就是陪陆剑和秦冠消耗掉能力的时间界限，让他们成为任人栽割的羔羊。 戴安芬的双手间多了两把匕首，这一次，她不必再像以往那样用刀片。 用刀片是虐杀，用匕首，则是战斗。 戴安芬再度发挥了自己的异能，她自身的时间开始流逝得飞快，相对的，她在别人眼中的速度也是飞快，快得离谱。 想想看，一个五十米跑七八秒的人，突然能够把时间提高两三秒，甚至四五秒，那么她的速度就只能用非人来形容了！ 戴安芬在跳舞，是的，她在跳当年学过的体操舞。她雪山飞狐般的身姿不断在陆剑和秦冠两人面前闪现，陆剑和秦冠只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神出鬼没的幽灵，自己的军刀捅出去，最多只能砍倒她的影子，而她手中那两把匕首，却一次次在自己的颈边滑过。 秦冠和陆剑每天能够进入天使领域两次，第一次最多十五分钟左右，第二次则是五分钟左右。这在六翼天使中已经很强了，正因为他们很强，所以他们在没有研究出“充电”方法前，尽量少用天使领域能力。 可惜他们的研究思路和实际情况南辕北辙。正因为他们这种能量思量，让他们在能力的发展上停滞不前。 终于，陆剑和秦冠连戴安芬的毛都没剃下一根，就不情不愿地回到了现实世界！ 陆剑和秦冠也豁出去了，很快，他们再次进入了镜子世界。这一回，他们不顾戴安芬的刀子舞得飞快，一味地猛打猛杀，倒也逼得戴安芬节节败退，只能利用速度的优势不断游走在他们的身旁。 可是不一会儿，大概是知道时间界限不多了吧？陆剑和秦冠又抓紧时机，发疯似的左右夹攻，恰好戴安芬此刻刚刚落地，军刀和匕首一左一右插向了她的两肋。 得手了！陆剑和秦冠心里刚刚一喜，却看到血天使在此刻表现出匪夷所思的身体柔韧性！她一个后拱，双手撑了一下地，成了一个拱桥的造型！ 陆剑和秦冠一惊，而戴安芬紧接着一个潇洒的后空翻，闪过两人的攻击，还没站稳又忽地扑向了两人，那两把匕首径直向着两人的面门而去。 这种速度，已经完全是鬼神一级的！两人只感到死神正在向自己招手，而他们此刻，除了纳闷血天使到底出自何门何派，更在咒骂铁狼和黑蛇还没有出现！ 不过戴安芬的匕首最终没有刺向他们，而是突然变相，打飞了他们手中的武器。 终于，陆剑和秦冠恐惧地回到了现实世界，而更加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被毒贩子用绳子绑在了两把椅子上，动弹不得。 “该死！”陆剑骂了一声，这些毒贩子一定是趁着两人第二次进入天使领域后后，现实的残影缺乏思维能力，轻松把两人搞定。 陆剑和秦冠突然察觉出一丝诡异，毒贩子动作这么快，而且时机这么准……莫非还有一个能力者在监视他们的涟漪？难道……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 的确，这是成石的陷阱。他让戴安芬做诱饵，诱捕陆剑和秦冠，而自己就躲在隔壁的一栋别墅内监视涟漪的出现，虽然那个毒贩子搞不懂为啥陆剑和秦冠发傻似地任他们绑，但还是觉得这次的活实在太轻松了。 “妈的！秦冠！你还记得我吗？！”一个满脸刀疤的大汉狞笑着走向了秦冠，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秦冠冷冷地看着刀疤大汉，冷笑道：“像你这种小角色我根本不屑于去记！” “靠！”大汉掏出一把手枪，抵着秦冠的脑袋骂道，“当初你杀了我大哥二哥，还在我脸上留下了一道疤！你还敢说你不记得了？！” “你们背后指使者是谁？为什么你们知道我们会来？”陆剑越发觉得自己可能被血十字出卖了！因为铁狼和黑蛇都没有出现，而知道这次行动的，貌似也只有杨汐琳和血十字组织！ “指使你们的，是血十字组织么？”陆剑又问道，但是回答他的，却是一群大汉的拳打脚踢！ “叫你丫废话！”一个秃头大汉用枪把狠狠砸了陆剑脑袋一下，可就在他拿起一把刀子准备削陆剑几块皮肉下来的时候，他的动作停止了。 秃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胸前的一道创口，呆了。 他的心口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窗口”，面前的陆剑都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心脏！ 他的心脏已经不跳动了，因为那颗心脏已经被利器割成了好几块。 一股股鲜血狂涌而出，将陆剑顿时染成了一个血人! 秃头大汉倒下了，紧接着，屋内二十几个毒贩子都捂着身上莫名出现的伤口倒下了，屋子里顿时充斥着一股浓重而甜美的血腥味，花花白白的肠子内脏流了一地！这种场景，就是用作拍rb屠杀的现实还原记录片也不为过。 陆剑和秦冠呆了，难道是铁狼和黑蛇来救他们了？！这手段也太强悍了吧？！难道这就是国际级和国家级的差距？！ 不等他们反应，他们身上的绳子也莫名地消失了，而他们的手中，多了两把染血的军刀。 那正是他们被血天使缴去的军刀！难道血天使已经被铁狼和黑蛇搞定？！ 强！他们很强！居然能够轻松搞定那个妖怪！ 陆剑和秦冠顿时感到一阵惭愧，自己当初居然怀疑血十字组织，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他们的感叹还没有结束，房门却被一群人踢开了！ 那是一群警察，有穿着制服的武警、市警，也有重案组便衣。 特别专案组的周天和雷汉站在最前面。 所有警察都被屋内的血腥场景惊呆了，而他们眼前，就站着两个浑身浴血手持凶器的凶恶歹徒！ “不许动！放下武器！举手投降！”雷汉大声喝道！他很想一枪毙了这两个“周渲同伙”，为牺牲的钟局长报仇，但是警察的纪律还是让他强忍着内心的火焰，喊出这么一句。 陆剑和秦冠惊异地看着警察，不过还是轻轻地蹲下，将军刀往地上放去…… 但是两人的军刀却忽地消失了，紧接着而来的，便是周天的一声惨叫！ 只见两把军刀，径直插在了这位热血青年的心口和脑门上，殷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顺着刀柄流下，周天也缓缓倒在了地上。 “啪啪啪”不知是谁开了第一枪，十几支枪口顿时喷薄出美丽的火光，上百颗子弹相继击中了陆剑和秦冠的身体，将他们打成了蜂窝…… “小天！”雷汉痛苦地望着这间被鲜血染成地狱的屋子，又和几个同事一起抱起周天逐渐变冷的身体，急忙冲着门外跑去…… 周天身上那两柄染血的军刀，闪闪发光…… 第二十九章 苦肉计 成石安之若素地坐在审讯室中，微笑着面对着满脸哀痛的雷汉和白梅两位专案组成员，任两人怎么询问，成石都是一句话：“等我的律师来。” 雷汉的心里非常窝火，而旁边的几位刑警都有点想要打成石一顿的冲动。 但是他们“请”成石到警局，本来就没什么名义，而且局子上头也嘱咐过，千万不准动成石一根毫毛。 “小石头，我们好歹相处过几个月，我找你来谈，就是想要拯救你！”雷汉苦口婆心地说道，他觉得如今的成石真的很陌生。 白梅也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带着太多和年纪不相符合的冷静。 即使是几个警察掏出电棒恐吓，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千年不化的微笑，这种微笑的温度，很冷。 终于，在成石还是一副笑脸相迎，一问三不知的情况下，雷汉愤怒了。 “小钟，这里交给你，我出去抽根烟。”雷汉冷着脸走出了审讯室，白梅等女警也跟着走开了，只剩下成石和一个膀大腰圆的年轻警察呆在一起。 “小鬼，你知不知道你牵涉上了几场谋杀？如果你肯交代，表现好一点，我们还可以……” “坦白从宽对吗？”成石又是淡淡一笑，“坦白吧，叔叔，你已经打过多少人了？” “你！”这位警察叔叔被成石搞到火大，他还没见过进了局子还这么嚣张的人，他一手握紧电棍，一手抓起了成石的头发，将成石的脸猛地按到了旁边一只盛满水的脸盆中。 还未等成石反抗，那位警察叔叔又将电棍伸进了水中，并打开了开关。 触电的感觉并不好，甚至可以说，这种不会留下伤痕的拷打方法对人的生理和心理压力是巨大的。 成石只感到身体内的血液被抽干了一般，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电流肆虐地在他身上游走，让他全身的神经都在此刻只剩下了那种痛苦的酥麻。 当成石的脸被拽起来时，那位警察叔叔笑了，他认为成石这种小鬼根本撑不过这种逼供方法。 对于这种警方默认存在的逼供方法，成石并没有感到什么反感，毕竟警察平日面对着不少穷凶极恶或者桀骜不驯的匪徒盗贼，手段不猛一点，震不住这些人，尽管有时候被震住的往往是老百姓。 成石的意志力早已在镜子世界中锻炼得钢铁般坚强，他的身体还是过电似得一颤一颤，他的湿发无力地贴在了脸上，但是他的嘴边，依旧是那蔑视的微笑。 “妈的！”警察叔叔正要再让成石爽一次时，却被一股血雾喷了满脸。 成石的喉咙不知合适已经被利器划破，鲜血止不住地从伤口中涌出，不止是那位警察叔叔，很快成石的胸口都已经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习惯打人不见血的警察叔叔哪受得了这种刺激，恰在此刻，一身干练的ol职业服的秋海棠和几个高级军官模样的男人走进了审讯室，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雷汉、市局副局长和一群参与此案的警察。 “成石！”看着染血倒下的成石，秋海棠惊得大叫了一声，激动地扑上前去，一计粉拳居然把那位负责刑讯的警察哥哥打飞了出去！ “不关人家的事……这是组织给我的惩罚……”成石看着泪流满面的秋海棠，轻声笑道。 “别说了，姐姐带你去医院，军医院……”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秋海棠一把背起了成石，冲出门去。 “陨石找到了吗？”成石气若游丝，轻声问道。 “嗯！找到了！陨石和一些技术图纸已经转移了！”秋海棠一边说一边哭，鲜血和泪水混在一起，又落在了光滑发亮的地板上，仿佛一朵朵冬日的梅花。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成石这一次，也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他一连串的计划，几乎除掉了所有敌对者和，更让自己摆脱了一些嫌疑，或者说“主谋”的嫌疑。 戴安芬那一刀，力道把握非常好，这位当初给不少人开喉的血天使用起刀片的感觉非常好，成石被割破了喉咙一层皮肤和肌肉组织，却没有伤到几条大血管。 用医生的话说，这真是奇迹。 不过成石知道，世界上没有奇迹，或者说，每一个奇迹后面，都饱含着辛劳血泪。 看着趴在病床头哭得梨花带雨的田甜，成石心里便泛起了一阵愧疚。 他不希望田甜哭泣，他想让田甜永远微笑。所以，这是自己最后一次骗她！ 王天乐等小弟都守在门外，守候着独处的田甜和成石。 除了王天乐和戴安芬，其他小弟都认为成石这次遭到袭击是真的。而即使是王天乐，也依旧不清楚成石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成石已经得到了秋海棠背后的国家机器保证，保证成石和王天乐这批“投诚者”的生命安全，并且不干涉成石日后的正常生活。 换句话说，秋海棠当初构思的理想，已经完成了一半。 成石差不多脱离了那个危险的组织，国家得到了那颗陨石和其研究结果，虽然很多“密语”如天使领域之类的词仍有待破译。 剩下的，似乎只有秋海棠退休，和成石田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如果这一切成真，那么生活就真的像童话美丽。 但是生活就是生活，永远不可能像童话一样单纯美丽。 秋海棠在几位便衣特工的护卫下，前来探望成石。 走进病房，把那几位特工赶到门外，秋海棠又尽量温柔地坐在成石的床边，忍受着田甜杀人的目光，向成石轻声说道：“抱歉，成石，我没有保护好你……” “没关系，我这也算是为国捐躯了。”成石调侃道，不过他的喉咙还是很痛，每当说话时稍微动作大点，就会牵扯到脖子上的伤口，所以他的声音微弱地让人心痛。 “成石……我退休的事情……估计还要缓两年。”秋海棠愧疚地说道，她用美满生活的理想哄骗了成石后，如今又不能实现。“我升任龙组十七组的副组长了，而上头最近又安排了几个要紧的工作……” “没关系，工作要紧。”成石淡淡笑道，却又牵扯到创口，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成石！”秋海棠突然一把抓住了成石的手，很严肃地说道：“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人伤害你……还有你的表妹。” “不用你操心！我会保护表哥的！”田甜吃醋了，不满地说道。 “是吗？”秋海棠温暖地笑道，她已经把田甜当成了妹子。 “杨家怎么样了？”成石又问道。 秋海棠轻轻地掩住了成石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又说道：“杨家已经彻底垮台，杨超群由于涉嫌谋杀、商业诈骗、行贿受贿等被拘捕，那间研究所已经被封闭，所有资料和人员已经转移到国家手中。而杨家的所有帐号都已经被冻结，准备接受资产审核，并且要被没收或者查抄……总之，这一次杨家完了！” “嗯……”成石轻轻地点了点头，杨家倒台了，周渲的遗愿已经完成了一部分，而范家缺少了杨家的帮助，镜子能力者的知情者也近乎灭绝……一切都已经走上了轨道，自己离和田甜两人的幸福生活似乎已经不远了。 不知道杨汐琳怎么样，当初说好了要帮周渲照顾她的。成石在心底暗自想道，他真有点关心那个即单纯又精明的“女王”。 女王的王国毁灭，那么王国的女王又会是什么样子？ 又和秋海棠亲热地聊了一会，秋海棠终于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冲成石道别道：“成石，这几天我要出任务，至少一两个月不回来，在这段期间，我的同伴会在暗中保护你的，你不必担心。等我回来，我们再一起去‘老地方’……”说着秋海棠脸忽地一红，又羞着脸离开了房间。 老地方……这个词又唤起了成石一些回忆，对于秋海棠而言，老地方是指情侣宾馆；对于杨汐琳而言，老地方是指那间麦当劳；而对于田甜和戴安芬而言，老地方则是他们训练用的地下室了。 还有……对于苗晓菊和雷雨而言，老地方，则是学校后面的那座废弃的小亭子…… 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想起了雷雨？ 成石不由得又拉住了田甜，很不自觉地攥着她的手，像是想要抓住一些失去已久的东西。 “啊哟～”田甜娇吟一声，“表哥……手痛……” 看着田甜半是叫痛半是撒娇的表情，成石笑了，田甜也笑了。 成石轻轻地将田甜揽入怀中，忍着喉咙上的痛楚说道：“田甜，记得，表哥这辈子最想看到的，就是你永远能够幸福的微笑。” “只要表哥永远和我在一起，我就能永远笑给表哥看。”田甜也娇声应道，成石只感到心里一暖，抱田甜的手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自己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好失去了，现在只有田甜，绝对不容别人从自己手中夺走！ 第三十章 丧家犬 大约在医院养了一周左右，成石便不顾医生的劝阻，迫不及待地办了离院手续，回到了平安市。 现在可不是优哉游哉的时候。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躲在暗处的范煌不知还有什么反应，而王威那边也来了电话，说上头有一些事情要和成石商量。 成石早已打定主意，等范家一倒，自己就要带着田甜去隐居，过两人世界的生活。如果这一次命运继续戏弄他，不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请求，那么他宁愿毁灭一切！包括命运！ 用贝多芬大师的一句话说，他要掐住命运的咽喉，不让命运将他击倒。 在回家的车上，王天乐不时向戴安芬献殷勤，并称赞成石这次苦肉计用的巧妙，不但毁掉了杨家，还排除了许多嫌疑，甚至让国家帮他们一群人“洗白”。 戴安芬只有苦笑，当初成石跟她交代苦口计的计划时，她已经明确表示很没有把握。 让自己在他的喉咙上划一道，不能伤到大动脉，又要流出一些血，创口还要大而深……这种难度，完全不亚于踢足球，让你站在大禁区外围远射，既不能进球也不能打偏，而且还要击中横梁的最中间一点…… 而在知道戴安芬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成石居然还让戴安芬动手。 不知是戴安芬的“手艺”提高了，还是成石的运气终于拽了一把，成石没死，他恰到好处的伤口，彻底打动了秋海棠和她背后的势力。 富贵险中求！ 而在另外一辆车上，汤楠不住地借着后视镜窥探后座上的激情戏。 成石受伤后，田甜对成石的感情变得更加深厚，或许是成石住院期间，田甜感受到失去成石的悲哀和痛苦，故越发地重视起成石，原先那层羁绊，如今也愈加明显。 从上车以后，田甜就好像护崽的母狼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时地观察车外有没有镜子能力者的涟漪出现，那只娇嫩可爱的小屁股，更是坐在了成石的大腿之间，不住地在成石要害部磨蹭，逼得成石不断想象自己被一百个大汉抡大米，这才没有让一杆银枪抵住田甜的花蕾。 可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田甜还双手搂着成石的肩膀，整个人都依偎在成石身上，小丫头吐气如兰，那对青涩的红唇更是不断诱惑着成石，让他有一种一亲芳泽的冲动。 成石在忍，汤楠也在忍。 汤楠已经不止一次看得走神，若不是前面还有一辆轿车开道，估计他会开到树上去。 “老天不公啊！”看着成石那痛苦……抑或是欲仙欲死的表情，汤楠是即同情又羡慕。老天果然是不公平的，像田甜这种青涩却又带着芳香的果子，就等着成石采摘品尝，但是偏偏世界上最不能碰她的，便是她的表哥成石。 汤楠很想和成石换一个位子，可惜……世上的男人，除了成石外，田甜对谁都没有兴趣。 当车子开到成石的家门口时，成石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看到了杨汐琳。 她的容颜还是那么美丽，甚至比以前更充满了一丝阳光的美丽，而她那对凤目，不再生威，相反倒满是一股柔情和期待。 她剪了头发，原本如黑色丝绸般的秀发，如今变成了干练清秀的短发， 她穿着一身很普通的牛仔服，不是名牌，但是她本身就是一个衣服架子，这套牛仔服穿在身上，反倒有了一种叛逆和野性的美丽。 她就这么孑然一身地坐在成石华贵的别墅门前，当几辆车子开来时，她的脸上再次泛起了一阵灿烂的笑容。 车停在了家门口，成石也赶紧下车，跑向杨汐琳那边。 自己本想回来后再去找杨汐琳，如今她却送上门来了！ “哟～”杨汐琳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脸上丝毫没有家族崩溃的阴郁。 “你……你怎么在这儿？”成石的嗓子有点痛，所以声音很小。 杨汐琳很自在地拍了拍成石的肩膀，笑道：“我来投靠你啊～” “啊？！”成石一惊，其他人也都诧异地看着杨汐琳。 杨家的大小姐，居然来投奔成石？！ 王天乐不由得有些紧张，若是杨汐琳知道一切都是成石搞鬼，那么…… 不过戴安芬却没有那么紧张，她只是拉住有些吃醋生气的田甜，饶有兴致地看看好戏。 “没办法，我家破产了，老爹进监狱了，亲戚怕惹麻烦不敢管了，下属死光，朋友散尽……想想看，我只有来投奔你了。”杨汐琳说得话题有些沉重，但是她的语气却好似没事人一样。 杨汐琳要么是伤心过度故意掩饰，要么是没心没肺真的不在乎。 “好，你来住吧。”成石笑道，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但是周围所有人都惊诧地“啊”了一声。 成石答应过周渲，要照顾杨汐琳。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 “等等！”田甜心里一急，竟然喊了出来。 “好戏上演，二女争夫……”汤楠在一旁猥琐地笑，并且开始yy男主角是自己…… “杨小姐，你这个样子可不能住进来。”戴安芬也冷冷地说道。 王天乐想帮腔，却被戴安芬一把推开。 恶趣味的戴安芬刚刚说出这番让田甜兴奋的话，又猛地话锋一转，笑道：“咱们老板的家可不住外人，除非……你也在老板手下打工，我看……让你做女仆好了～我记得我最近刚刚买了一套女仆装，正需要模特……” “好啊～”虽然明知道戴安芬在调侃开玩笑，但是杨汐琳却依旧微笑着答应了。 “慢着！你们……有点过分了吧？”成石的面色开始阴沉下来，吓得周围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成石忽然一把搂住杨汐琳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怀中，和她深深一吻，又扯着嗓子用力喊道：“她以后就是老子情妇了，有意见吗？” 田甜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成石又连忙丢开杨汐琳抱住田甜，好一阵安慰道：“表哥是开玩笑的，你看人家无家可归，大家也是朋友一场，放着不管太没人性了吧？我知道田甜心肠最好，你就答应了吧？” “你们真的不是恋人？”田甜鞠着眼泪问道。 “不是。”成石摸了摸有些刺痛的喉咙，轻声说道。刚才那一吼，估计扯到伤口了。 王天乐一直就盯着杨汐琳，他生怕杨汐琳是过来“报仇”的，而就在成石说一切都是开玩笑的那一刻，杨汐琳挂满红云的脸上，分明有些失落。 “老大，我佩服死你了！”王天乐在心底暗自赞叹成石是情场高手，他松弛有度、运筹帷幄，总是是有意无意间勾住了女人的心……这怎一个强字了得！ 杨汐琳是笑着走进成石的家门，但是她的心情，却惶惶如丧家之犬。 她不是没心没肺，也不是伤心过度。她只是无奈。 成石住院的这几天，她原本奢侈的生活在瞬间消失，甚至连安身之地都没有。那些曾经巴结她、讨好她的老板、公子哥们，那些曾经和蔼可亲的亲戚们，那些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朋友”、“跟班”们，都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她。 她在今天早上，用最后几块钱买了一份她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豆浆油条。 她中午的时候，曾饿着肚子去医院探望范煌，那个曾经她爱的范煌，她支开雷雨，向着依旧如同木乃伊般的范煌哭诉，但是童话里的奇迹没有出现，王子并没有醒来。 她的镜子能力触发感情，便是对范煌的爱意。不知为何，当她在寒冷的秋风中饿着肚子走向郊外别墅区时，她感到自己的镜子能力在消失，或者说，她对范煌的爱正在消失。 爱情不能帮你御寒，爱情不能给你饱肚。 当爱情只剩下爱了，那么爱情也不再是爱情了。 她早已打定主意，如果今天天黑之前等不到成石，或者说成石不愿意收留她，她就随便到大街上拉一个男人，卖掉自己的身子，只要那个男人给她吃饭。 那就像是一条丧家犬，谁给饭吃，就跟谁走。 很幸运，成石回来了，她不用成为一只母狗，不过，依旧是一条丧家犬。 所以，她笑得很真挚，很诚恳，她找到了容身之地。 同时，她笑得也很勉强，因为她的家没了。 她心底的悲伤和彷徨，终于在晚饭的时候爆发。 看着一桌香气扑鼻的饭菜，杨汐琳突然鼻子一酸，大滴大滴的眼泪如同绝堤般的洪水涌了出来。 她号啕大哭，吓得不知道原委的洪雨不知所措。 当成石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脊背，想要说些什么劝劝她时，她如同落水者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一把抱住了成石，在他怀里大哭。 这一次，田甜没有吃醋，戴安芬没有调侃，王天乐没有戒备，汤楠没有yy。 女人的眼泪，是男人的天敌，也容易勾起其他女人的同情。特别是杨汐琳这种美丽的女人，她的泪颜，足以让所有人忘记对她的忌惮和仇恨…… 第三十一章 为我微笑 杨汐琳来到成石家中已经一周了，这一周，应该算是她出生以来最自由最幸福的一周。她就像脱离牢笼的小鸟，欢快的享受着自由，纵然曾经那间金鸟笼中，满是锦衣玉食…… 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吃那些“垃圾食品”，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电视玩游戏到通宵，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没有人管她，没有人会要求她遵守什么礼仪之类的破玩意。 她偶尔会穿上戴安芬收藏的黑色蕾丝边女仆装，扮成御宅族超喜欢的女仆造型，笨拙地想帮忙打扫屋子，却接连撞坏几个花瓶，然后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受伤小狗狗模样，让成石和一帮汉子们一阵阵地心跳加速。 她偶尔会和田甜洪雨两个小丫头喝茶，一起探讨成石小时候的事情，一同为成石曾经的遭遇哭泣，又一同为成石的一些趣事欢笑。不知为何，田甜有些接受了杨汐琳。或许……或许她也希望自己的表哥找到一个值得爱的人。 她偶尔会和成石聊聊天，散散步，逛逛街，像一对真正的情侣。说老实话，成石和她心里都有些青涩的悸动。 只可惜，这些幸福的背后，便是她家破人亡的事实。她不是为了自由逃出金鸟笼，而是金鸟笼毁了，她无家可归。 一直防备杨汐琳的王天乐，越发察觉到杨汐琳看成石的眼神里，带着一团越来越旺的火焰。不知这是复仇的火焰，还是爱情的欲火。 杨汐琳平日里，不去问任何关于成石“工作”的事情，成石也是一样。他们仿佛达成了一种默契，互相尊重对方的秘密。 杨汐琳不再去学校了，在那里，有着无数的白眼和嘲笑，或者还有对她**的觊觎。痛打落水狗，这是大部分人潜意识的一种习惯。 而“日理万机”的成石虽然最近为了避风头，已经沉寂了许多，赢得了难得的清闲，他也用这宝贵的假期，经常带着田甜、洪雨、杨汐琳和戴安芬四处游玩，每次都能赚到不少杀人的眼光。 这莫不是后宫么？这是汤楠羡慕之极的时候，对成石的评价…… 一天的下午茶时，成石摸着脖子上的纱布，对身边的杨汐琳说道：“杨汐琳，陪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伤口？” 对于杨汐琳，这种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将随着成石这句话而终结。 “表哥，要不要我陪你去？”田甜问道。 戴安芬拉了拉田甜，小声说道：“要给你表哥表嫂一点独处的空间吗～” 尽管戴安芬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杨汐琳还是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田甜看了看成石优雅的笑容，终于没有说什么。 上了车，杨汐琳突然幽幽地问道：“成石，我和你算是什么关系？朋友？合作者？还是……” 成石费解地揉了揉眉心，笑道：“我不知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我就算是你的食客吧～”杨汐琳甜甜一笑，压下了已到嘴边的“我想做你一辈子的食客”。 或许她的心中，还留着一些其他人的位置，比如他们将要探望的范煌。 到达市第一医院后，成石也不着急去执行他今天的计划，他先去检查了一些伤口，还好，目前他的恢复很好，伤口基本愈结，虽然还有一些肌肉组织受损，但是已经不会对他的生命和说话造成影响。 成石不由得又在心底暗自感叹，戴安芬玩刀片的本事，已经达到庖丁解牛的境界了。 检查完毕之后，成石又带着杨汐琳向着医院的高干住院区走去。 一路上，杨汐琳心里的感觉有些怪，自上次她在范煌的床前哭诉后，她感到自己的心里，似乎有点不爱范煌了，那些爱情，都随着自己的眼泪流干了。 不，不能说全部，只能说杨汐琳她对范煌的感情，真的有些摇摇欲坠了。 当成石和杨汐琳走到范煌所在病房的门口时，却看见雷雨呆若木鸡地愣在那儿，脸上满是惊诧。 “发生什么事了？！”杨汐琳惊叫道，难道是范煌出事了？！ 成石也跟着走进了房间，却看见那个植物人替身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绷带，一张陌生人的脸顿时露了出来。 “怎么了？范煌换床位了？”成石压着内心的疑惑问道，这……这一切和计划不同啊！ “刚才我就站在床头，突然发现……发现范煌脸上的纱布消失了……露出了脸……”雷雨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一切变化地太快，让她的大脑有些混乱。 成石一惊，莫不是戴安芬知道自己的意图，帮自己把范煌脸上的纱布除了？不对！杨汐琳也是镜子能力者，当初自己准备不使用镜子能力，只是亲手揭开替身脸上的纱布，就是为了防止杨汐琳看到镜子能力的涟漪，识破自己、戴安芬和田甜会镜子能力的事实！ 妈的！如果当初周渲能够加入自己，做自己的智囊，一定能够把许多事情理顺做好！ 算了，走一部算一步吧！而且，计划也没有出现太大偏差。 “也许范煌换床了。”成石对两人说道。 但是杨汐琳知道镜子能力的特性，她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替身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成石，揭穿我假死的真相，你满意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三人身后传来。 范煌出现了。 虽然比不上耗尽心力的雷雨，但是范煌今天的模样真的有些憔悴，顶着两只黑眼圈，仿佛经常在熬夜，尽管他还是穿着那套白色中山装，却不见了以往那种潇洒的气度，相反，他的头上居然多了不少白头发，整个人看上去都老了不少。 范煌猛地将手塞进了成石身上的口袋里摸了一阵，又忿忿地说道：“没有纱布……看来已经被你处理了……” 成石只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听范煌的语气，他已经知道镜子能力了？ 几个跟上来的范家保镖，突然一把按住了成石，在他身上检查了一遍，最终摘去了成石的手表。 “小琳，多谢你那天的坦白。”范煌微微一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范煌接下来的话还没有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雷雨已经扇了他一个巴掌。 “范煌！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雷雨冷冷地丢下一句，又看了看成石，最终抹着眼泪跑开了。 “雷雨！”范煌似乎是想追上雷雨，却被杨汐琳一把拉住，又在他另外半边脸上扇了一巴掌。 “差劲！”杨汐琳冷冷地说道。 杨汐琳的眼神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失望。 从现在开始，她对范煌最后的爱意，也在这一巴掌中全数奉还。 杨汐琳以对范煌的爱为触发感情的镜子能力，在此刻也消失殆尽。 杨汐琳瞪着眼指着那几个保镖，那对凤目再次发威，她如同控制一切的女王般冷冷喝道：“放开他！” 那几个保镖看了看范煌，范煌也看了看成石，咬着牙说道：“成石，你完了！等老子把证据搜集齐了……” “啪啪啪”，又是几个巴掌，杨汐琳再次阻止了范煌说话，她只是用一种威严的声音说道：“范煌，我对你很失望。你，不是我的王子。” 这一次，杨汐琳直接拽着成石，离开了这栋病院楼。 成石回头看了几眼，他分明看到范煌眼中的惊骇、愤怒以及无奈。 成石的心里很爽。 杨汐琳就这么径直拉着成石埋头往前走，成石没有拽住她，只是很配合地跟着，等她开口。 刚才范煌的举动，已经暗示了自己也是镜子能力者，不知道杨汐琳会有什么想法。 杨汐琳有时候并不聪明，或者说，愤怒和失望阻碍了她的思想。 在急匆匆地走了一阵后，杨汐琳的脚步终于放慢了，她累了。 “杨汐琳？”看着杨汐琳的身体在微微抽搐，成石有些担心地问道。 “别过来！”杨汐琳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哭腔，她明明在说“别过来”，那只攥着成石的手却没有放开。 “等我……等我调整一下……”杨汐琳抽了两下鼻子，背对着成石，稍稍抹了一下眼睛，再缓缓回头。 杨汐琳的眼圈有点红，眼眶也很湿润。 “没事了，我没事了……”杨汐琳勉强地笑道，“我不会为那种自以为是的混蛋哭！” 半真半假的，成石居然忍不住内心那点悸动，双手托起了杨汐琳的脸颊，说道：“那么……你就为我笑吧？” 杨汐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回，她的笑是真的。 “你刚才的话好肉麻啊～”杨汐琳轻轻捶了成石一拳，可就在成石刚刚放手的时候，杨汐琳又拿出了女王风范，双手挽住成石的脖子往身前一拉，自己的脸也凑了过去。 杨汐琳的双唇很柔软，很芳香，很甜美。 但是成石却说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 “小姐……你扯到我伤口了……好痛……” 远处，雷雨愣愣地看着这一群，痛苦地揪了一下心口，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很多…… 第三十二章 劫中劫 有这么一句话，叫“女人的迷惘都在上床之前，而男人的迷惘则在之后”。 成石安慰杨汐琳，一直把她安慰到了床上。 这次激情，成石的心情非常复杂。 这到底算是什么？ 自己答应周渲照顾杨汐琳，难道就是不断骗她，然后上她？ 范辉勾引苗晓菊，范煌玩弄雷雨。如今自己和杨汐琳亲热，算不算是对范家的报复？可是杨汐琳和范辉的婚约有名无实，范煌和她的感情也基本消失。 自己害得她家破人亡，如今又把她压在身子底下，这又算是什么？面对杨汐琳，或者说面对和自己有感情的人，成石依旧不是恶魔。 而且……下午的事情太诡异了！成石回家后问了戴安芬和田甜，她们都表示没有参与这次事件。 不知为何，成石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杨汐琳看着身边沉思的成石，柔声问道：“成石，你在担心什么？” 成石哪里能说自己在担心范煌识破了自己的阴谋？他开玩笑道：“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先我一步夺走了你的第一次～” 杨汐琳不是处女，这一点成石并没有什么惊异的。这样，也能稍微减轻成石的负罪感。成石没什么处女情节，而且他也不想自己随随便便就把别人的**“安慰”没了。 从这一点看来，成石还是一个很善良的人滴～ 成石刚才只不过是一句戏言，却不料杨汐琳居然回答了。 “我的第一次，是我的父亲。第二次，是范煌。”杨汐琳苦笑了一声，“我父亲那晚喝醉了酒，把我当成母亲了……在我十三岁……从此之后，他再也不敢管我……第二次……则是范煌离开我的原因，我不是处女。” 市内原本甜蜜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杨汐琳真的把成石当成爱人了，居然连这种秘密都交代了。 成石终于明白了当初周渲的疑问，难怪自己一直诧异，为啥杨超群会一直支持杨汐琳，却又不通过镜子能力干一些事情，成石猜测，杨超群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好事，他所做的，只是要钱给钱而已。 而当初范煌抛弃杨汐琳的原因也浮出水面，敢情范煌这小子也是一个很传统的男人，他有处女情节！ “你会离开我吗？”杨汐琳轻声问道。 “不会，只要你需要，我强壮的臂弯永远向你张开~”成石安抚着杨汐琳，柔声说道：“对不起……”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范煌！他背叛了所有人，所以他将被所有人背叛！”杨汐琳突然咬着牙骂了一句…… 接下来的几天里，一心想要逮住范煌的成石，发现周围有一些事情正在悄悄改变。 由于杨家已经倒台，王威联系的国际炒家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而一笔巨额的资产也被悄悄汇入了洪云帮忙开通的瑞士银行帐号，都是美金。 而从香港出差回来的洪云，回来后最先对成石说的一句话便是“老板，赶快把手头上所有的人民币兑换成欧元或者美金！” 根据洪云的解释，最近几日有几股国际炒家的势力开始进攻香港证券市场，几日内便让曾经繁荣的香港证券市场近乎崩盘，港币大肆贬值。而这股大规模进攻已经开始向国内挺进，若不是靠着政府死抗，大陆证券市场也要崩盘。 不过这一次金融攻击不同于97年那一次金融风暴，这次敌人明显是瞄着中国经济来的。目前中国沪市的股票已经开始缩水，曾经疯狂的中国股市已经危机四顾。 而一向坚挺的人民币，此刻也有贬值的危险。 成石得知此消息后，最先想到的，便是王威背后的国际炒家，而杨汐琳也感叹了几句，让成石突然有了一种民族罪人的感觉。 杨汐琳听完洪云的报告后，先用情敌般的眼光目送洪云走出书房，又对成石感叹道：“成石，我估计……这一次又要范煌出马了，‘东亚妖童’范煌，这是97时，索罗斯送给范煌的外号……不过如今范家的资产缺少了杨家的帮衬，范煌想击退这次大规模金融攻击，估计有点难啊……” “东亚妖童”！成石在心底暗暗赞叹道，凭范煌那种自负而疯狂的个性、以及多智近乎妖的脑袋，被人称为妖童也的确合称。 如果自己这会儿杀了范煌，会不会让中国经济崩盘？ 尽管成石不是什么爱国青年，但是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让他有些绕晕了头。 一边是自己的幸福，一边是大部分人的幸福，自己该怎么选？ 天下人没有帮过自己，自己该不该去帮天下人？ 成石很想学曹操那样，喊一句“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但是这一切又谈何容易？ 成石不是英雄，不是奸雄，他只是一个渴望幸福害怕孤寂的人。 当杨汐琳也走出成石的书房后，沐浴在黑暗与静寂中的成石思考了许久，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暂时不杀范煌。 因为成石知道，如果范煌一死，很多人的幸福都会在一场金融风暴中粉碎，比如林枫默默守护的孤儿院和大排档，比如许许多多和曾经的李凌霄一样的白领…… 人的幸福，总是这么脆弱。 可惜，就在成石好不容易做好这个决定的时候，范煌这个无聊的人又来烦他了。 一位戴着眼睛的俊朗青年拜访了成石，当王天乐告诉成石，那位青年说有范煌的消息时，成石很干脆地让青年进了自己的书房，并让手下人退下，与他独处。 不知为何，成石总是能从侵吞青年的眼神中看到一丝愤恨和杀意。就像当初的成石自己。 这位青年，心已被仇恨这只恶魔蛊惑。 青年拿出了一张光碟，交给了成石，让他看。 成石困惑地将光碟塞进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并打开了播放器。 电脑屏幕上顿时蹦出了范煌的模样，录像里，范煌就坐在一间和成石的书房同样阴暗的房间内，微笑着对成石说道：“你好，老朋友。” 虽然明知这是录像，但是成石总觉得范煌就站在自己面前。 成石正要让那位青年出去，却听到录像中的范煌轻蔑地笑道：“成石，不用让罗警官出去，他已经知道一切了。” 成石愣了一下，又听到录像中的范煌笑道：“你的思维太幼稚，想猜出你的行动和言语太简单了，所以……你就当我在和你说话吧？” 成石只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东亚妖童”范煌的脑袋实在太变态了！他居然能够通过录像和人对话？！ “我很幸运……成石。”范煌微微一笑，“就在我被你混乱的行动搞得头晕眼花时，有两个人帮了我。” “谁？！”成石脱口而出，又马上意识到屏幕上不过是录像而已。 “你问是谁？呵呵呵呵，第一位，就是这位罗林警官，他是原本专门调查你的专案组中负责验尸、资料整理、证据鉴定的警察，在上层强制解散调查组后，这位罗警官选择了和我合作，他将我需要的所有资料都交给了我。” 成石惊骇地看着罗警官，而罗林警官也冷冷地说道：“你害死了周天，你害死了我的好兄弟，我要维护正义，我要为小天报仇！” 不等成石反应，罗警官已经掏出了一把手枪，顶住了成石的额头，“别动！我保证会在你使用镜子能力前干掉你！” “呵呵呵呵~”范煌又是一阵阴笑，“罗林警官，别那么心急。我还没有说完。” 成石惊慌地看着罗林和屏幕上的范煌，越发感到自身的无能为力。一旦镜子能力被洞悉，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弱者！ “第二个人，则是杨汐琳。”范煌笑道：“那天，他在我的替身前哭诉，把镜子能力和她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很抱歉，我有录音。在得到了所有信息后，我很容易地推测出……成石，当初学校内的各个事件是你干的！推我下悬崖的也是你！所谓的铁狼就是你！那个什么鸟组织应该也是假的！血天使……应该也在你手上了……” 范煌不住地说着成石的老底，很可怕的是，范煌都能大致推测出成石的动手手段，最后，范煌居然还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镜子能力带有位置转移功能吧？” 成石悲哀地看着书房的大门，非常希望有人能够进来。但是成石平日已经警告过别人，不许随便闯进书房打扰他“公事”，所以……等别人来救他简直不可能！ “虽然国家上层被你骗了，但是……如果一切都真相大白，你认为你还能逍遥法外，去赚那些国外炒家的买命钱吗？”范煌微微一笑，“罗警官，麻烦你先带他去警局吧~虽然很多证据我还在调查……但是我想……若是杨汐琳拿到一些证据后，应该会将镜子能力公布于众，到时候，对于你这种危险人物，警方用一下拘束服应该没问题吧？我想这种不自由的生活不会很长，因为你足够枪毙一百遍了！” 成石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如果一切都被公开，那么……洪家姐妹、王天乐和小弟们、黛安芬、杨汐琳甚至田甜，都会离自己而去，那么……那么自己还将陷入永远的孤寂甚至死亡中！ “抱歉，我不会带你去警局，我只想杀了你。”罗林突然冷冷地说道，“虽然很对不起范煌先生，但是……你杀了小天，我今生最爱的人。” 虾米？难道……难道自己要死在一个玻璃手里？！ 成石绝望地流了一滴眼泪，当他闭上眼的那一刻，却感到自己突然进入了镜子世界！ 他的能力，再度失控了！ 成石只看到镜子世界中，罗林的残影已经向自己扣下了扳机！ 成石知道自己进入镜子世界后会变成一种无敌状态，只是他害怕，若是其他人被枪声吸引过来，闯进书房，看到范煌的光盘会怎么样？ 还是要回去！成石顶着被枪杀的危险，迅速回到了现实世界！ 当他回到现实世界后，却看见电脑屏幕一片漆黑，原来那台笔记本已经被流弹击坏，罗林则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王天乐和几个小弟则激动地围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却没有一点点弹痕，只是衣服上面破了几个洞而已！ 成石刀枪不入的本事，让王天乐等人彻底服了。 成石并没有时间和王天乐他们寒暄，连忙粗野地拔出一把匕首，将那台笔记本拆个粉碎，又将那盘光碟折成几瓣，还拿出打火机点燃烧毁。 杨汐琳、黛安芬、洪家姐妹和田甜，就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那具血泊中的尸体，最后一齐放声尖叫…… ------------新书《炼火》，书号155190，不是悲剧------------------------ 成石再一次去了警察局做客。 雷汉已经成为了新的市局局长，虽然上头已经交代过一些事情，让他不要找成石的麻烦，但是这一次罗林之死还是让一心想知道真相的雷汉找到了机会，拘留成石的机会。 雷汉没什么成石杀人的证据，而且根据现场一些痕迹推断，当时的情况是罗林意图枪杀成石，被赶进屋子的王天乐捅伤致死。 王天乐和成石，差不多已经算是正当防卫了。 而罗林的身份特殊，也让嗅觉灵敏的媒体大肆报道“警察兼职杀手”这条热点新闻。 雷汉现在顶着压力，就想在审讯关押成石的24小时内（根据中国大陆的法律，警方貌似可以关押嫌疑人24小时），查出一点什么来，对于真相和正义，他从来没有放弃。 而他也查出点东西了。林枫之死，这件非常诡异的案子，在香香大排档的老板认出当晚成石、王天乐和戴安芬也在摊子上，并且行踪可疑时，让这件悬案似乎有了转机。 成石面对警方的审讯，就是一句话，“叫我的律师来”。 可是最终来到成石面前的，不是律师，而是一个证人，一个伪证的证人，雷雨。 当雷雨闯进审讯室，对着他的父亲雷汉说“那一晚，我和小石头在一起。”时，成石分明感到内心有什么东西复苏了。 雷雨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雷雨，她不再阳光，她被命运肆无忌惮地捉弄着，让她心力憔悴，她的面庞，满是挥之不去的哀愁和寂寞。 成石也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成石，他不再善良，他肆无忌惮地玩弄着他人的命运，让他欲罢不能，他的眼神，满是玩世不恭的邪气。 雷汉看着自己的女儿，皱起了眉头，终于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能去做一下笔录吗？你要为你所说的一切负责！” “爸爸，我是警察的女儿，需要什么证据……我知道。”雷雨没有看雷汉，她只是淡淡地对惊愕的成石一笑。 “小石头，祝你幸福。” 雷雨又消失在他的眼前，成石感到，他们两人之间，已经谁也不欠谁了。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成石先生，您可以走了。”当初专案组里的中年女警白梅叹了一口气，合起了笔录本，无奈地向成石说道。 她认输了。 当成石走出审讯室的那一刻，忽然被一间大办公室内电视上的新闻吸引。紧接着便是不少警察的长吁短叹。 这一则新闻是“中国股票市场大规模跳水”…… “老板！您没事吧？！那帮人渣警察没动你吧？”成石一出警局大门，王天乐便紧张地迎了上去，说来也好笑，“正当防卫杀人者”是他，结果他出来倒比成石动作要快。 “表哥，人家好担心你。”田甜鞠着泪水，泣不成声，“我不要你坐牢。” “放心，表哥不会坐牢。”成石轻柔地摸了摸田甜的脑袋，又搂着她上了车。 看到王天乐坐到了司机一席上，成石又有些好奇地问道：“汤楠呢？怎么不是他开车？” 王天乐的声音突然阴沉了下来，他愤愤地骂道：“老板你还不知道？！警方能够拘留你这么久，就是因为汤楠这小子要去做什么污点证人！妈的！这小子现在根本不敢露面！要是等老子找到他，非宰了他不可！” 成石“哦”了一声，神情有些漠然。他又想起了当初自己和汤楠相遇时的情景。 那时候，自己刚刚去蓝竹的企业偷了资料，当时自己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进出租车，自己甩出一张百元大钞……而那个时候的汤楠则是一脸狂热地惊叹道：“兄弟！你是特工吧？！你不会是传说中的中国龙组吧？！你放心，那帮子贪官奸商可害惨老子了！老子的房子前几天就被那个蓝氏企业给拆了！” 自己怎么就忘了，汤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愤青。而且，是个肯动手参与肯出头的愤青。 **，让自己淡忘了许多东西……比如刚才雷雨对自己那淡淡的一笑…… 成石在车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他的脑袋落在了田甜的大腿上，田甜享受而幸福地扶着成石的脑袋，让他躺得更舒服一点。 “田甜~”成石梦呓了一句，脸上满是淫荡的笑。 田甜也微微地笑了，她纯洁而幸福笑容，让借着后视镜窥探的王天乐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好女孩啊好女孩！为什么红颜总是薄命……为什么好人总是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所以王天乐宁愿去做一个坏人。 也就在成石刚刚睡沉没多久，他又被一阵激烈的手机铃声吵醒。 成石睁开惺忪的睡眼，稍微抚慰了一下幸福被打断的田甜，看了一下手机。 他受到了一封短信，发件人隐藏，内容是“范煌在天京市金龙大厦地下三层，地图已发至你的电子邮箱……” 成石的睡意在一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这到底是哪位高人在帮自己？！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稍微放过范煌一段时间的成石，在看到这封短信后，内心地那股杀戮的**再次泛起，那一丝怜悯和社会责任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范煌刚刚才刺激过他。成石觉得，只要范煌还活在世上一天，自己就一天不得安生。 成石删掉信息，又爱怜地搂了搂洋娃娃般的田甜。 他想要守护身边的人，想守护田甜的微笑…… 回到家后，成石惊慌地打开电脑，开通自己的电子邮箱，果然！一张图片格式的详细地下室地图展示在他的眼前，这幅地图不但标上了各个房间的位置、最近的路途、范煌所在位置和守卫的位置，甚至还附上了保安人员的巡逻换岗时间表，似乎生怕成石行动不成功。 看到这些，成石也释然了，估计这些，是那些想要范煌死的人帮忙搞的，估计和王威或者其背后的国际炒家脱不了干系。 既然是合作伙伴帮忙，自己自然也不能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 将地图打印出来后，成石便删除了电子邮箱内的所有文件。接着又叫上戴安芬和王天乐，开车前往天京市，去打最后的战役。 出门前，成石还特意拉着田甜的手笑着说道：“等表哥办完这件事，以后就能永远陪你了。” 成石忘不了那时候田甜脸上的微笑。 杨汐琳依旧没有过问成石要去干什么，她只是淡淡地给了成石一个送别之吻，并祝他一切顺利。 罗林事件让杨汐琳得知成石也是镜子能力者，而她也很自然的认为，成石也是血十字组织的杀手之一，甚至……甚至铁狼也许就是成石。 她基本上猜对了。成石现在的确算是一个杀手了。 只是不知当她知道成石此行是去杀她的旧情人，又会作何感想？ 夜之静寂笼罩着昏暗的天空，与那轮暧昧血月相伴的，是挥之不去的恐惧乌云，遮掩着地平线，与远处天京市中繁星闪烁般的灯光交汇，织成一幅阴森而美艳的图案。 一辆奥迪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而车厢内的气氛，略微有些压抑。 耳边不断传来其他车子呼啸而过的声音，成石紧握着拳头，脸上的神情有些紧张。比以往任何一次计划都要紧张。 天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一个陷阱。 但是诱饵实在太馋人了！成石不住地摩梭着自己的脸颊，有些滚烫，而他的双手，却是冰冷。 “主教……”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王天乐还是喜欢称成石为主教，他有些困惑地问道：“这次……真的是你最后一次任务了吗？” 成石此刻还不忘忽悠王天乐，他轻笑道：“是的，我要退休了。因为我已经暴露了。反正我不过是一个代理负责人……” “那么……那么黑蛇小姐也要退休了吗？”王天乐的语气有些不舍，他对戴安芬抱有非分之想已经很久了，而且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平日里那帮子小弟没少拿这事调侃王天乐。 “是的，我也要退休了。”戴安芬微微一笑，“这种生活，我有些累了。我想和主教一样，到一个没有熟人的地方，开展自己的新生活。” “那么……中国分部会由谁来接手？”王天乐有些不安地问道，他可不想来一个大鼻子老外过来指手画脚，天知道下一个主子会不会像成石这样“慧眼识英才”。 “铁狼兄上个月接任了柬埔寨分部负责人，所以他来不了。”成石接着忽悠，“总部一时间也抽不出什么人来，我已经建议上头让你像当初的我一样，做一段时间的代理负责人，如果合适，转正。” “这这……这不是一步登天？！”王天乐有些惊讶地叹道。 “分部负责人骑士一级就可以做了，我已经申请让你破格升级为骑士。”成石很严肃地说道，可他的心里已经笑翻了，有时候这种忽悠老实人的感觉还真有趣。 “我会努力的！”王天乐马上激动地应道，车子开的也有些不稳了，速度飞快。 “悠着点。”成石不知是提醒王天乐“上任”还是开车，“一切都要慢慢来。” 成石完全不担心蒙不住王天乐，他只需要日后偶尔打几个神秘电话，雇两个来中国混饭吃的“白色垃圾”，很简单就能唬住王天乐这帮土包子，没准……没准还能蒙出一个中国第一黑帮出来。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紧张的成石，不由得又露出了一丝微笑。 而戴安芬也悄悄地握住了成石的手，轻声说道：“成石，我以后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成石这辈子没感受过什么“毕业离别情”，不过此刻，这种氛围倒让成石小忧郁了一把。 “田甜那边，你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还有那个杨汐琳，要跟着你走吗？洪家姐妹怎么办？我看那个秋海棠貌似也和你有一腿……”戴安芬又插了一句。 “随缘吧……”成石感叹了一声，“有空我还要回来给苗苗扫墓……” 车厢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压抑阴郁，而天空，也闪过了一道电光，仿佛要冲破这压抑的乌云，将天空的眼泪倾泻向男人胸怀般的大地…… ------------新书《炼火》，书号155190，不是悲剧------------------------ 由于神秘人提供的情报，再加上成石本身在镜子世界中瞬间移动的异能，让成石很快便在镜子世界中潜入了地下室，并在一间狭小的房间内发现了范煌。 范煌神情专注地看着一台电脑屏幕，屏幕上无数红色或者绿色的数字停止了跳动，远远望去，像是一幅画，不过确是绿草多红花少。 绝大部分股票都跌得惨淡无比，大有扑街的趋势，只有少数外资参与的企业股票依旧坚挺。 出乎成石预料的是，在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 那是范煌的秘书，玲姐。 玲姐的残影就站在范煌的身边，张开双手，望着实际上没有任何人的门口方向，仿佛母鸡护小鸡一样保护着范煌。她的胸前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只写着“成石，我的命随你拿去，请再给我一点工作时间，等到午夜十二点即可。” 成石愣了一愣，目前的事件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多，也就是说，范煌恳求成石，让他多活不到一小时的时间。 今天戴安芬和王天乐依旧分工负责在镜子世界和现实世界保护成石，他们并没有能力进入这间地下室。 所以成石也找不到人商量。 成石有些迷惘了。看样子，范煌已经猜到会有人泄露他的行踪，但是他并没有逃跑。 成石又发现，范煌目前使用的这台电脑的主机，庞大的吓人。这就是范煌在劣势情况下，和那些国外炒家斗争的武器，就像镜子能力是成石与命运扛着的武器。 如果自己杀了范煌，那么自己算不算是民族罪人？ 但是成石不能放过范煌。终于，成石走向了范煌，绕过玲姐的折影，拔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插进了范煌的心口。 暗淡的房间内，鲜血淋漓喷薄，染红了散发着荧光的电脑屏幕。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于名。”成石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又感叹地吟道。 “范煌，再见了。”成石话音刚落，他便返回了现实世界…… 回程的车上，成石一直在闭目养神，就好像他刺杀范煌时，他在现实世界的残影也一直坐在车后座发呆。 王天乐至今搞不懂，到底成石是怎么杀人的。 车厢内的气氛压抑得骇人，王天乐便打开了交通电台，想听听歌舒缓一下气氛。 车内响起了一阵你侬我侬的流行歌曲，声音甜美的主持人用并不标准的普通话调节着听众们的情绪，当节目戛然而止，响起了一阵广告声时，成石突然惊了一声：“十二点了！” 王天乐被成石这句话吓了一跳，而接着后视镜和车内昏暗的灯光，王天乐忽地看见成石浑身已经被鲜血染红，满脸暴狞之气，但是眉宇之间，却又藏着一丝寂寞与悲伤。 范煌死了，就这么简单的死了。即使是这样一位近乎神的聪明人，也犯了好几个错误，从最初感情的干扰造成的误差，到后期没有预料到罗林对周天的感情，他和成石在不断的错误中打着和和气气地太极，而最终，是能够狠下心肠的成石得到了胜利。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胜利。当初成石想要杀范煌的动机，是雷雨。而现在，雷雨不属于他们。 成石缓缓地脱下血衣，双手捂脸。他感到一种刻骨的寂寞，失去一切的寂寞。 他的生存目标似乎已经失去了。他不知道杀掉范煌后，自己还需要做什么？ 和田甜一齐幸福的生活？他已经和田甜幸福的生活了。 一阵激烈的颠簸打断了成石的思绪，车子仿佛突然之间失去了控制，愣是在路上滑行了一段路程，若不是半夜车内没人，肯定会引发交通事故！ 当车还不容易停稳，王天乐痛骂了一声：“我操！爆胎了！” 不等王天乐下车查看，王天乐又接到一个电话，当他骂骂咧咧地接起，脸上的神色顿时又变得凝重起来。 “阿乐，怎么了？”戴安芬问道。 王天乐的眼睛有点湿润，他颤巍巍地说道：“我爸……相信这次股市会大亏，就去买跌……刚刚破产……自杀了……” 成石心里一惊，范煌真的在临死前把一切都办好了！若不是这一次金融袭击吸引了他大部分精力，自己绝对会被这个聪明人玩死！ 忽然间，成石又看见车外闪过了一圈圈涟漪……有镜子能力者出现！ 成石从接到神秘人信息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是不是还有镜子能力者存在。所以他这次还是带上戴安芬做自己的镜子保镖。 戴安芬知道事情紧急，急忙顾不得羞，将手伸到了衣服里面……就在成石打算进入镜子世界看看时，却又发现几辆面包车正往这边驶来。 那几辆面包车猛地停在了成石那辆车的周围，车门一开，便是二十几个拿着砍刀的大汉冲了出来。 “帮我挡着！绝对不要让他们进车厢！”成石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向王天乐喊道，接着又摸着手表，迅速进入了镜子世界。 当成石进入镜子世界后，却看见戴安芬满身血污地倒在自己座位旁，她的胸口居然径直插着两把匕首，还是戴安芬自己用的两把！ 戴安芬的面色苍白，嘴巴一张一合，眼神呆滞地看着成石，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成石呆了，居然有人可以在镜子世界中如此简单地杀掉戴安芬！要知道戴安芬的速度简直就是变态啊！ “飞过来……飞过来……”戴安芬用她最后的生命力喊出这么几句，她柔情的目光仿佛一潭幽深的泉水，脉脉含情。 “戴安芬！”成石一把抓住戴安芬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在镜子世界中，他无法救人！就算在现实中有延迟效应，但是延迟效应发生的时候，戴安芬便已经死了！ 破坏！镜子世界里只有破坏！ “飞过来”是什么意思？！成石不明白。 成石没有再耽误什么，他操起匕首，冲出车外，对着几个刺杀者的胸口就是一刀。 成石疯狂地砍着，杀着，为了生存，也为了内心那一团邪火！他接连捅了三十几个人，而且延迟时间都尽量压缩到了几分钟。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发现那个什么“飞过来”。 成石今天是大开杀戒了。 这样应该可以救到王天乐吧？ 当成石浑身浴血回到戴安芬身边时，戴安芬已经断气了。 成石终于也颓然地返回了现实世界。 他首先看到的，是满身刀伤的王天乐，他一手持枪一手持刀，眼神有些惊骇地看着满地的死尸。 “老大……这些都是你干的？！”王天乐强忍着疼痛，冲成石笑道，但他又看见了已经倒在后座上已经死去的戴安芬。 王天乐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吼叫，而成石也是泪流满面。 但是一切都没有完结，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十个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出现了，他们不同于之前的持刀小混混，他们都持着枪支，不止是普通的手枪，甚至有几个手里竟然握着冲锋枪和狙击枪！ 这到底是哪路瘟神？！ 王天乐不屈地倒了下去，刚才那一枪打中了他的后背。 “主教……告诉组织……我尽力了……”王天乐又冲着成石微微一笑，“主教，记得帮我报仇啊~” 王天乐闭上了眼，和戴安芬一样，他们在不明不白中死去，窝囊地死去，无助地死去。 成石再次将手摸上了手表，复仇的怒火已经让他不能遏制嗜血的冲动，戴安芬和王天乐的死亡，更让他的力量之源----孤寂的心情再度上升了一个层次。 当成石进入镜子世界时，一个正在监视一切的人笑道：“多么美丽多么绚烂的天使之翼，成石，你果然是最强的堕落天使……” 成石进入镜子世界后，再次挥起了屠刀。 待靠近了一些，成石突然发现，这些黑西服其中有一些竟然是外国人！东南亚人有两三个，白人一个，黑人一个，而那些黑头发黑眼睛的黄种人，看样子也不完全是中国人。 国籍并不影响成石砍人。 可是，就在成石刚刚挥起屠刀的那一刻，却发现手里的匕首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那把匕首竟然飞了起来，并迅速在自己身边绕了几个圈，然后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就是戴安芬所说的“飞起来”！成石惊了一下，忽然又觉得自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成石身上的物件也开始骚动起来，它们仿佛都有了生命一般，竟然一件件飞离了成石的身体，特别是手表、小镜子之类的物件，顿时飞得无影无踪，最后成石身上只剩下一套染血而破烂的衣服。 几根麻绳好似一条条灵蛇，从黑暗中爬了出来，最后又攀上了成石的身体，似乎是想要将成石五花大绑！ 成石连忙用意念控制自己提前返回现实世界，还好自己意志力练得不错，赶在绳子绑住自己前返回。可是……成石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那帮黑衣人五花大绑起来，扔在了一辆小车中，不知要往何处驶去…… 第三十三章 最终之战（最终章） 血海，一片血海。 当成石被抬进自家的别墅时，却看见大厅内染成了一片鲜血的海洋。 洪家姐妹，以及那二十几个小弟，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在这片血海中央，成石看见了田甜被五花大绑，满面泪流地坐在一张沙发上。而沙发的旁边，簇拥着一群黑西服。 和绑架他的人一样，这些人的国际也挺杂。 而在黑暗中，成石还借着一丝丝月光，看到了一个亡灵。 他看到了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周渲。 周渲微笑着坐在田甜身边，很轻佻地抚弄着田甜的秀发，让田甜眼中惊恐的眼神越发绝望，而成石也愤愤地看着周渲，气得竟不知该怎么骂他了！ 周渲没死！成石忽然明白了一些什么，周渲这小子学了当初范煌的那一招假死！就是为了彻底湮灭自己的防备，打算在关键时刻一招制敌，而那个传递信息的神秘人，应该也是周渲！ 成石还记得，周渲在镜子世界的异能便是操控物体的运动！这么说来，半途上袭击自己、杀死戴安芬的人也是他！ 这么说来……杨汐琳也一直在骗自己？！ 成石的心里越来越乱，而周渲却冷笑了几声，用一种恼怒的声音问道：“我最强大的堕落天使，为何……你要放过范煌？” “我没有放过他！”成石也冷冷地说道，如今自己失手被擒，自己反倒没什么顾及了，“现在范煌应该已经死了，我只不过将他的死亡时间调控到半夜十二点左右。” “该死！”周渲从牙缝里蹦出这么两个字，“你……你你你……你把一切都毁了！” “我毁了什么？”成石很好笑地看着周渲，如今毁掉了自己一切的，应该是周渲才对吧？ “你毁了所有人的计划！”周渲愤怒地吼道，“老子好不容易把情报给你，就是想要让你阻止范煌这小子的‘范式弧线’！托你的福，我的老板们这次白白花了五千亿美金！” 成石沉默了，现在看来，周渲这小子和王威背后的金融炒家也有一腿，自己多给范煌半小时活下去的事件，算是给对了。 “你想要怎么样？！”面对着淋漓的鲜血，面对着惊恐的田甜，成石冲着周渲怒吼道。 周渲使劲按捺了一下情绪，冷笑着指着那群黑西服老外，说道：“成石先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欧洲血十字佣兵团的战士们，真正的国际雇佣兵。” 成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群佣兵，眼神让周渲有点发毛。 那是魔神的眼神，即使败了，也不会失去尊严。 “成石先生，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活路，一条死路，你选哪一条？”周渲用一种阴冷的声音哼道，他再次和成石对视了一会，却再次被成石的眼神逼退。 周渲捡起一对美丽的蝴蝶项链，那是成石买给田甜的礼物，也是田甜和洪雨友情的见证。他把玩着这对项链，黑暗中，蝴蝶项链上的宝石忽闪忽闪，仿佛天上的繁星迷失了方向徘徊在了地上。 “成石先生，交出你所有的财产，给我的血十字佣兵团……对，我的佣兵团，我已经买下了这只佣兵团，我可不是打算一辈子给老外打工的~”周渲笑道，“我很佩服你当初构建的血十字骑士团的谎言，所以……我希望你做血十字骑士团真正的主教，而我就做你的国王~” 成石惊了一下，他明白周渲的意思了，成石已经把血十字骑士团的名声在中国黑道上打响了，周渲想用他的佣兵团直接继承那个虚构组织的名声和人脉！ 这也算是品牌交易了。 “如果你答应，你和你的小表妹可以不必死~”周渲笑道，“这是你的活路。” “我只想和表妹隐居。”成石冷冷地说道，而田甜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幸福的光芒。 “那么……死路！”原本还有些嬉皮笑脸的周渲顿时变得面目狰狞，他拔出了一把手枪抵在了田甜的脑袋上，“我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天使一族的秘密~是吧？堕落天使？” “疯子！”成石恨恨地骂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鸟天使!否则这个世界不会如此令人悲伤！” “成石~~~”忽地，一个人影飘到了成石面前，却是神情恍惚的杨汐琳，她双手轻柔地托起成石的下巴，轻声问道：“我家……真的是你毁掉的？其他人……都是你杀的？你刚才真的……真的去杀了阿煌？” “是的，一切都是我做的。”成石没有隐瞒，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杨汐琳的眼睛，那对美丽却又无神的眼睛。 杨汐琳的眼眶湿润了，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捂着脸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我喜欢的人都要骗我？为什么……” 周渲很恰当地从背后抱起了杨汐琳，柔声说道：“小琳，放心……我爱你，我会永远爱你……” “不……你不爱我……你也是帮凶……”杨汐琳的声音突然变得阴狠起来，周渲刚刚发觉有些不对劲，杨汐琳便已经夺过周渲手中的枪，指着周渲哭道：“渲哥，为什么你要报仇？为什么我父亲要杀了你的父母？为什么你要喜欢我？” “小琳！”周渲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杨汐琳便已经将手指扣上了扳机。 “啪！啪啪！”几声枪响，倒下的不是周渲，而是杨汐琳。 那些敬业的国际雇佣兵不会让人伤害到他们的主子。 周渲呆呆地望着融入血海的杨汐琳，一时间神情有些呆滞。 “小琳！”周渲用他十年来积攒的爱情力量吼了一声，他匆忙抱起杨汐琳的身体，拼命叫唤着，似乎是想要把杨汐琳的灵魂唤回，但是杨汐琳却始终没有再次睁开眼睛。 成石看着杨汐琳倒下，只感到命运又夺去了自己一些重要的东西。 田甜在沙发上瑟瑟发抖，眼眶里满是泪水，更让成石一阵阵心痛。 难道自己又要失去一切？！又要陷入那永恒的孤寂？不，这一次，自己将陷入永远的静寂世界----死亡。 成石的能力再次失控了。 周渲只看到成石身上泛起了一阵阵巨大的涟漪波纹，成石进入镜子世界了！ “怎么回事？！”周渲愤恨地骂道，“应该没有镜面……” 周渲的面色开始变得凝重愤恨，他真正的触发感情，是恨。 终于，周渲借着一只手机的光滑外壳进入了镜子世界，在那里，他看见自己被砍掉了脑袋的残影化成了碎片！ 还好，赶上了！ 成石的异能，是在镜子世界中瞬间转移，所以当他进入镜子世界后，绳索已经不能束缚他的自由。 成石熟练地挥舞着两把匕首，割开一个个黑西服的咽喉，就像当初的戴安芬一样。 成石泪流满面，他在今夜，失去了很多身边的人。他们，都不再向自己微笑了。 “臭小子！”周渲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聚集的精锐班底在此刻毁之一旦，心里不知道有多痛！ 自己的计划，为什么又被这小子毁了？！自己十几年来的心血彻底被毁了！ 成石也发现了周渲，当他砍完最后一个黑西服，又挥舞着匕首向着周渲冲来！ 可是只见漫天匕首军刀脱离了地球引力，向着成石飞去！周渲如同传说中的剑仙，在和成石这只暴走的恶魔作战。 成石冷静地连续数次瞬移，躲过了那一把把夺命的武器，终于在一次瞬移后，准确地落在了周渲的身前，两把匕首便往周渲的胸口刺去。 但是就在成石快要得手的那一刻，成石却发现自己忽地飞出老远，仿佛被人凭空扔了出去！ 看着周渲自信的神情，成石知道周渲的异能居然能够连镜子能力者一块移动，不过……似乎有一点距离限制。 成石左滚右翻，偶尔再来几次瞬移，却躲不过漫天的匕首，不过一会，成石的身上已经多了好几道划痕，若不是镜子世界中没有痛觉，估计成石此刻已经失去战斗力了！ “汪”！ 成石一愣，他刚才仿佛听到了一声犬吠。 周渲也明显地愣了一下，就在两人犹豫的一霎那，一只黑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扑向了周渲。 大贝！被读者和作者遗忘很久的大贝在成石最危急的关头出现了！它也拥有镜子能力！ 大贝继承的那一半藏獒血统，让它的牙齿锋利无比。 它咬开了周渲的喉咙，当周渲在地上扑踏两下不再动弹时，它又讨好似地走到了成石身边，温柔地舔了舔他的伤口。 成石欣慰地笑了，大贝这个老朋友，自己没有白养！ 当成石欣慰地回到现实世界时，并没有看到胜利的情景，却只看到人间地狱。 地狱中唯一一位天使，此刻也倒在了血泊中。 田甜眉心中枪，倒在了沙发上，神情……安详。 周渲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手枪，另一只手捂着被撕开的喉咙，倒在了田甜的身前，像一位正在向公主行礼的骑士。 一股熟悉的寒流，彻底席卷了成石的心灵，将他的心灵再次冰封。 命运的轮回，让他从孤寂开始，最终还是陷入永恒的孤寂。 一滴眼泪留下，成石再度失控，不自觉地进入了镜子世界，而这一次，那一道涟漪半径，足有上千米…… 人的瞳孔，似乎也是镜面，成石的镜子能力越强，对于镜面也就越敏感…… 不知现在，成石的事件界限是多少，或许，是永远…… ********************* 几年后，在一家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疗养院内，一个美丽的女人正推着一只轮椅在园中散步，而轮椅上，坐着一个面无表情眼神呆滞的青年。 女人累了，她将轮椅停在了一处草庭上，自己又坐在了青年的身旁，拉起他的手，柔声地哼着小曲。好像在哄小孩睡觉。 青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感情。 如果你观察力强，或许可以发现，这个男人脚下，竟然没有影子。 一只丑陋的大狗一直静静地跟在两人后面，当女人脚步停下，它也好似卫兵般在附近游荡，不准其他疗养院内的病人靠近一步。 这时，一位配中校衔的中年军官和一名女警官一齐闯入了这片静修的世界，他们径直向着女人和青年走去，却又被那条丑陋的大狗拦住了去路。 大狗敌视地盯着军官，嘴里发出一阵呜呜声，似乎在警告军官不要靠近，但是却又对那位女警官有所顾忌，终于只是围着他们打转。 “大贝，别闹！”女人厉声喝道，丑陋的大狗也伊吾着回到了青年的身边。 “秋海棠同志！”中年军官向女人行了一个军礼，“最近伟大首都天京市内发生多起神秘杀人、偷窃、泄密事件，组织怀疑一切都与上个月天京市一颗陨石研究爆炸事件有关……考虑到你有过类似案件侦破经验，所以组织现在希望你能重新返回工作岗位，抓获犯人，并移交国家处理。” 秋海棠没有理会中年军官的话，她只是又揉了一揉成石的脸颊，半天才回头说道：“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中年军官欣喜地笑道，指着身边那位女警官介绍道：“这位便是你此次案件警方的负责人，天京市公安厅厅长雷雨同志。” 雷雨和秋海棠互相对视了一会，终于由雷雨起头，向秋海棠伸出手去，“我是你这次的搭档雷雨，多多合作。” 秋海棠还是那么爱答不理的模样，勉强和雷雨握了握手。 成石原本无神的眼中，不知为何，似乎多了一些什么。 他的身下，也浮起了淡淡的影子。 “雷姐……” …… （全书终） 后记 在一些争议声和一片骂声中，本书终于完结。感谢那些一直支持我，和一直坚持给我提意见的书友，特别感谢我的极品书友卡特，没有你们的支持，心灵极度不坚强的镜子很难坚持把书写完。 这本书，从一开始就不是作为一本传统的yy网络小说写的，固执的镜子，将本书当成了一个实验品，也加入了很多阴暗抑或是人性的东西。 邪恶的不是这本书，而是人心。 对于角色的塑造，看到书评区的那些有水平骂声，本人觉得，我成功了。 成石本来就不是当成一个传统yy成功者来写，正如一些书友所说，他的悲惨不在于他的能力，而在于他的心灵。 成石和许许多多的弱者一样，拥有一颗弱者的心。当弱者拥有力量，他便经历了“玩转静寂的世界”、“在酝酿中的变化”、“脱离束缚的**”和“绯红的修罗之道（苗晓菊的忧郁及往后章节）”四个阶段，这也是很多“强者”容易陷入的误区。 小说，是现实的典型化和扩大化。所以镜子有一些地方写的有些不可思议，写的有些过分，但是无可否认，有些事情，的确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我塑造一个绝对的弱者。一个渴望小小幸福的弱者。 而弱者因为弱，得不到幸福；得不到幸福后，便会更加脆弱。这便是命运的悲剧性和轮回性。 的确，这本书不是很“爽”。但是作为镜子对自己黑暗思想的祭奠之作，镜子认为，我成功了。 最近看了《反叛的鲁鲁修》这部动画，25集女主角向男主角亲吻后，又为男主角牺牲的情节最后，那位叫做c.c的女人彻底把镜子迷住了，而她坠向深深海沟时，说的一番话，让我觉得很适合解释《静寂杀戮》这本书的思想。 （以下一段把“成石”换成“鲁鲁修”，便是原文。） 人， 人类， 成石所期盼的， 也只不过是小小的幸福， 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至少他行动的根源， 是作为一个人极其理所当然的非常细微的愿望， 那样的梦想， 那样的誓言又有谁能够否定呢? 有我谁有那样的的资格呢? 但是， 可是， 无论是谁是否愿意都不得不和别人和世界关联而约束自我， 注定自我的命运， 那么让个人的思念高于世界的意识的就只是个随波逐流虚无缥缈的存在. 罪与罚， 命运与审判， 阻挡在成石前面的是自己造就的过去， 也就是人之所以为人的仇恨， 即便如此， 现在也应该感恩吧， 对， 至少对于人是追寻幸福的存在着一事实. 一丝的愿望， 隐约的期盼， 乃是由绝望而生! －－c.c 镜子保证，等到发新书，镜子绝对会写一本爽歪歪的网络小说，敬请期待。 另外，最后再说一句。 c.c，卡特，我爱死你们了！ 如今的唐镜，曾经的老万。 2007.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