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少女》 o.1 少女的复活 no.1少女的复活 午夜一点的樱花林,死的幽静,阴风吹过来,樱花树“吱吱”地摇着,柔嫩的樱花花瓣打着旋飘转下来,清冷的月光照耀着粉色的花瓣,是一种死寂,快要吞没人的颜色,更显得孤寂和冷傲。 “要这样死去吗?”少女卧身于樱花上,沉重地喘着粗气,樱花般柔润的薄唇微微动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不……不可以。”眼眶已经湿润,生命之火在风中摇曳,随时可能熄灭。 “绝对不行!”少女红唇颤抖着,泪水从眼里溢出来,随即永远闭上了双眸,心中却被满满的仇恨占满。 又是一片樱花落了下来,覆盖着少女的尸体,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空灵的瞳孔睁着,脸颊尽管秀丽,但更多的是苍白和冷寂。 “恩,又是一个灵魂无法拯救的人啊!”一声轻轻的叹息,命运之神沉痛地惋惜着。 “痛吗?”冥冥中有一个声音回响,它徘徊在少女的身旁,企图唤醒她憎恨的心灵。 少女不答话,她的世界已经死去,散乱的丝垂到了地上,一丝一丝的,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泽,少女穿着一件短而小的单衣,也许是太短了,腰部,肩部的雪嫩皮肤露了出来,总算有了一股少女该有的气味,雪白而修长的细腿从一条紧紧的牛仔裤中伸出来。 “痛吗?”声音继续回响,引导她走入跌落的渊源。 “我恨,我是恨……”一个细小的声音回答,透露着点点怨恨。 “告诉我,你想报仇吗?”“要……一定要!”灵魂的最后呼喊,少女的内心激烈的翻滚着。 “这片樱花林有着不绝的怨恨,依靠它,你可以复活了。”躺在地上的少女渐渐睁开了美丽的双眸,她挣扎着爬了起来,默默地注视着远处一片深沉的黑色,露出了一个苦笑。 “现在,我是一个死人吗?”樱唇轻启,带着缕缕哀伤问着自己。 “真的是吗?”眼眶中又噙满泪水,“为什么啊!!!”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双颊流下,摔碎在柔嫩的花瓣上,樱花上残留着点点泪痕。 夜仍在继续…… 轻拭脸上的泪珠,唇角向上勾起。 风邪邪地刮着,少女的衣领被风卷起,隐约可见一朵以假乱真的樱花刻在少女的左肩上。 樱花少女诞生了。 o.2 血案的发生 no.2血案的生 已经天亮了。 少女仍跪在樱花花瓣上,死一般的寂静,此时的她安静下来了,苍白的面孔再也写不出忧伤,剩下的就只有冷酷了,她细细**着手中的几片花瓣,沉思着。 负责保安的人员来了,由于她所在的樱花林是一个旅游胜地,所以有个警卫每天来巡逻也是不足为奇的。 她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警卫却在逼近…… “你在这儿干什么?”警卫是一个中年胖男人,他很没礼貌地问道。 “我说你呢!”警卫见她不回答,又添了一句。 少女轻轻动了动,随即说道:“对不起,叔叔。”声音缥缈无序,但又冷得可怕,仿佛她周围全是寒气,这使警卫很不安地把身体裹紧。 “谁家的小孩,这么不听话。”警卫又把凶狠的样子拿了出来,但还是有点胆怯,这些他都不好说什么,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女没那么好惹。 “叔叔,我不想走。”少女轻轻抬头,注视着他,同时把手中的花瓣捏紧了。 警卫被她盯住,一种能透到骨里的寒气从眼睛一直在蔓延,寒气仿佛能吞没一切,一切。正当他沉浸在无边无境的幻想时,一声轻笑把他拉回了现实。 这个女孩怎么这么冷?警卫心里不禁一怔。 她又轻笑,同时把手中的花瓣轻轻一挥----“你……”警卫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恐怖,下一秒,他就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上的三条血痕,和尸体旁的三片沾血的樱花。 少女站了起来,怀着笑意看了看他的尸体,跨过了他,缓缓走出了。 暴露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少女身上的服饰引起许多人的议论。 “反正活的时候已经习惯了。”她心底又升起一丝忧郁。 爸爸怎么样了?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o.3 最后的诀别 no.3最后的诀别 穿过一条窄窄的小巷,一间摇摇欲坠的草屋呈现在眼前,乌黑的墙壁上凹凸不平,屋顶上几片破碎的瓦随时可能砸下来。 “爸爸,”她皱紧了眉头走了进去。 屋里的现象惨不忍睹:地上撒满了酒瓶,烟盒,和烟灰,空气中弥漫着酒和烟的气味,还有灰尘以及一种因很久没打扫过的气味,黑洞洞的小屋了没有一件象样的家具,更别谈电器了,在一张布满了污垢,断了一处床角的床上,躺着一个臃懒,身材肥胖的男人,左手拿着一个酒瓶,不停地往嘴里灌酒,整张脸已经红透了。 少女见到此情此景,内心的愤怒又全部涌了上来,红唇微微动了动:“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让妈妈好过的!!!”毅然转身而出,暴露在阳光下。 “妈妈?”她轻说着,“我一定会来的。”她开动了脚步,在穿过了一条胡同之后,却意外听到了谈话声。 “哎,你听说了没有,昨天那个醉汉的女儿上村若织死了。”“对呀!她是病死的,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孩子她妈么,现在还在东京举办一个孩子满月的宴会呢,不知道她听说了自己女儿死了没有,抛弃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去和别人结婚,真不是个好东西。”“这么说来,我死亡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少女微皱眉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饶过屋顶照在窄小的巷子里,空气中弥漫着樱花清新的味道,巷子被照得通明,但总有些黑暗的角落阳光永远也照不到,就像若织的心一样,母亲的离叛把原本幸福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她的心也永远笼在黑暗中,父亲渐渐染上了一些不良习惯,把一份好的工作辞了,带着她到了原来的老家,住在那间破烂的茅草屋,整天吸烟酗酒度日,很快把家产花完了。 然后,上村的母亲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来探望过几次,留下一定生活费,她的父亲仍屡教不改,母亲彻底绝望了,再也没有去探望过。 若织在母亲离去一年后开始患病,卧床一月,家里又没钱,父亲也疯疯癫癫的,一直拖着,直到昨天晚上----她咳嗽地晕死过去了。 她的父亲便以为她死了,把她扔到了那片樱花林。 想到这里,若织的眼眶又红了。 父亲把她扔在樱花林中是有原因的,若织说过,她最爱樱花。 一切似乎在梦中,昨天自己才死掉,今天却可以在这里享受阳光,有时候,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特。 若织叹了一口气,带动一头黑亮的长,走进了黑暗中。 o.4 雪野的忏悔 no.4雪野的忏悔 另一边。 “我不敢相信!西代!”一位美丽的妇女颤抖着身体跪在地板上哭泣,白皙的手指捂着脸,无名指还戴着一枚崭新的结婚戒指,柔亮的直盖住了眼睛,但还是可以看到一滴一滴晶莹的泪水划破原本秀丽的脸庞,滴在木制的高级地板上。 “我也不敢相信,雪野。”西代卷着鬓,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茶几旁的椅子上,“若织,那个可怜的孩子,真的死了吗?” 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忧伤,她极力忍着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自己的手上,感到温温的热。 “警方一个小时前出动了,没有若织的尸体,反倒现了巡警的尸体,说起来很可笑,警方说是有人用樱花杀了他,现场只有几片沾血的花瓣,他们赶到时,他才死了不到十分钟。”西代竭力忍住要溢出来的泪水,装作很平静地说道。 “若织只是一个孩子啊!为什么,为什么?”雪野撕心裂肺地喊道。 “这不是你的错,若织的死,上村也有一份责任,听说,若织是病死的,而且,还是癌症晚期,她的尸体没有找到,也许,被深山的什么动物叼走了也说不定。”“西代,你是我的朋友,求你告诉我,我这样抛弃掉上村,到底对不对?”雪野抽泣道。 西代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良久,她才缓缓开口说道:“我会支持你,你并不爱上村,只是应父母的意愿罢了,你去找寻自己的真爱,你没错。”“后天就是派对了,好好准备,不要那时候还哭哭啼啼的,尤其不能让左治看到。”西代看着哭泣的雪野,又温和地劝道。 若织走在了大街上,毕竟,再也不能穿成这个破破烂烂的样子。 若织混在人群中,冷漠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某些人还是感觉到了她肌肤的冷,不时转过来看她,这是一个尴尬的局面,若织走着,仿佛所有都不关她的事。 她进了一家大型的服装商场。 她一看,正是她想要的,秀丽的长直直泻下来,打在肩上,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边柔嫩的脸蛋和樱花般柔软娇嫩的嘴唇。 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乳白的牙齿,她轻盈地走了进去。 这一楼没有多少人,白帜灯在天花板倾泻着光芒,照在若织脸上,显得她更苍白,冷漠。 这楼上似乎每个地方都有灯光,若织微微皱起眉头,斜着眼四处打量着,然后,她看到了…… 在右上角最靠边的地方有几盏灯换了,一个高傲的女人架着二郎腿,扬扬自得地翻动着手中的一本杂志。 若织紧咬着嘴唇,正在考虑要不要过去,但她镇定了一下,走了过去。 黑暗的角落,正是一个好机会。 “恩,”女人在杂志上方抬起了一张高傲的脸,脸上擦满了白粉,“你要什么?” 若织看到了她的脸,冷冷地一转身,决定还是不理她为好,向着一排衣服走去,一双白皙的手不断翻找着,丝毫没有理会在旁边皱着眉头的女人。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女人愤怒地眨着涂满眼影的眼睛,涂着红指甲油的手指紧紧攥着手中的杂志。 若织迟疑了一下,把一件白色的裙子拿了出来,细细打量着:“不错,就这件了。”“这件是最贵的!”女人从旁边窜出来,一把夺过裙子,带着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身上破烂的衣服。 若织盯住了她。 o.5 仇恨被点燃 no.5仇恨被点燃 “阿姨,我买不买得起,你马上就知道了。”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依旧是甜美的声音。 女人立刻感到一股寒意从脑袋直传到四肢,现在是春天,怎么会这么冷?“ 女人立刻呆在了那里,木偶一般,浓艳的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只在她的身后,有一道微弱的影子。 有窗户?若织诡异地笑笑,然后…… 抬起了修长的手指,窗户立刻缓缓地打开!没有一点声音。 一股清凉的风立刻吹了进来,把少女的头狠狠吹起,也吹动着女人手中的短裙,女人仍呆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 “该结束了。”若织静静地在吹乱的丝中抬起头来。 美丽的樱花从打开的窗户里飘了进来,不一会儿,地上撒满了几十片花瓣。这时候,风却停了,好象有人关掉了风的开关。但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却依旧不安分,它们打着旋儿在女人的周围舞动着,女人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她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干掉她。”若织从嘴唇中轻轻吐出三个字。 舞动的花瓣立刻呈龙卷风的形状沿着女人的脚跟往上蔓延,女人的裤脚被扯得“哗啦哗啦”响,不一会儿,裤脚被撕裂,好象有一把无形的剪刀,不一会儿,露出了雪白的皮肤,几乎在同时,皮肤上马上被割成无数条血痕,鲜血立刻从裂口处喷出来! 若织唇间的笑意更浓了,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拨弄着被风吹乱的秀,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被刮得左一刀右一刀的女人,心中却又升起了一点怜悯之情。 她没有错啊!若织紧攥着拳头想,脸上浮起了愁云。 你不该这样杀人! 樱花继续邪恶地向上蔓延,转眼就到腰部了。 到底怎么办?若织心里剧烈斗争着。 女人的下身已鲜血淋漓。 环绕着她的樱花花瓣也慢动作地停在女人的腰间,似乎知道主人的为难。 我是由怨念而复活的死人,失去怨念的话,我就会死掉啊!若织再也支撑不住了,无力地趴在地板上。 是怨念,它快消失了吗? 不要……不要啊! 我还有仇没报……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若织的眼里含着泪水。 “该死!为什么要对她软心肠呢?”若织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但还没等她站起来,就软了下去。 “不……妈妈……我还没报仇。”若织的心中忽然又点燃了一股愤怒的火焰,一想到雪野,若织的全身像火烧般难受。 o.6 宴前的准备 no.6宴前的准备 她趴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嘴角溢出点点鲜血,感觉到自己眼前没那么模糊了,隐隐约约看到女人还在那儿站着,一片片沾着鲜血的花瓣无力地躺在她的脚下。 “快点……杀掉她!杀掉她!”若织竭尽全力吐出了这几个字,感觉身体的力量正在慢慢恢复。 躺在地上的花瓣又重新刮了起来,越过女人的腰,直接向上半身突击。若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我才没那么软弱。”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 经过这一次,恐怕我的力量会减弱。若织皱着眉头看着以慢度旋转的樱花,冰冷的脸上只有忧郁。漫卷的樱花慢慢淹没女人的头,鲜血慢慢喷洒了一地,染红了旁边衣架上的衣服。 若织很没表情地看着,但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快花光了,得赶快结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应,她只好轻启唇瓣:“停下。”沾满了鲜血的花瓣缓缓向下滑,再看女人,遍体鳞伤,衣服被撕扯地破破烂烂,血痕随处可见,她恐怖地张开布满血丝的双眼,散乱的头染上了鲜红的血,不一会儿便结成了血痂,身体蜷缩着,像一具干尸。 若织明显感觉到自己支撑不了多久,镇定了一下,向女人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去,却要走到的时候,身体一歪,跪在女人的面前。 “如果没这么软心肠,就不会落成这样了。”半是懊恼半是自责地说,若织却盯着那张狰狞万状,苍白没有一丝血丝的脸出神。总有一天,她要让上村雪野也变成那样,一定会的,会的! 欣然跨过女人的尸体,顺便望一眼被她紧攥在手中的短裙,它已是沾满鲜血,没办法,若织从女人手中取走那件血迹斑斑的裙子,冷冷一转身,推开那扇半开半掩的试衣间。 试衣间是一间又小又窄的暗室,若织慢慢脱下裹在身上的衣服,在镜子里仔细看着自己,她并不在意自己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着站在那里,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的左肩上。 一朵火红的樱花屹然绽放在她的左肩。 这是所有痛苦的源泉。 若织呆呆看定了五秒,才下意识摸到了白色的裙子,然后动作僵硬地套在自己身上。有一股湿意,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是血…… 若织轻轻拨弄着自己的长,并注意隐藏那朵樱花,这样就能进入雪野的宴会吗?仿佛变魔术般,沾满血的地方渐渐缩小,渐渐变干,变干……最后就消逝无踪了。 樱花少女的力量?若织心里一惊。 承受着痛苦和哀怨复活的樱花少女,哀怨越多力量越强,难道我这么恨雪野吗? 她的右手重新覆盖上自己的左肩,分明地感到左肩像火烧般难受,她再也不愿意想了,一把扯下挂在墙上的衣服,推开门就走了,一出商场,她把它扔在了一个垃圾桶。“其实做一个樱花少女也未尝不好,”她阴沉着脸,“杀掉自己恨的人,我不是一直都想吗?” “为什么要这样徘徊在做与不做的矛盾中呢?我必须使自己变得更强,就必须拥有更强的怨念。”眼眸中露出久违的光彩,唇角微微上扬。 “后天?很好,雪野,我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见风吹过她丝时的声音。 o.7 流血的夜晚 no.7流血的夜晚 “请贴已经全部出去了。”西代面对着已欲哭无泪的雪野,只好这样说道。 雪野坐在一张天鹅绒般的床单上,苍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一双哭红哭肿的眼睛显得空洞,在她的旁边,是她新生的孩子,此时正安静地睡着。 “不管怎么样,这事一定不能影响你后天的情绪。”西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波浪卷的鬓随着主人而摇摆着。 “我不能平静。”雪野强忍着要流出来的泪水,一字一顿地说。 “我理解你,”西代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但你不能在左治前表现出来,你知道,左治一直对你还和上村有点联系的事现在还耿耿于怀,你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他知道。”“你放心,”雪野哽咽着,“我绝对不会让他看出来的。”一声啼哭声打破了两人说话的僵局。 “乖乖,不哭。”雪野抱着被吵醒的女儿,细心地哄劝道,不觉望着女儿粉嫩的脸蛋,想起了若织。 十四年前,若织跟现在的她真的好象,一样柔嫩的脸蛋,一样清脆的声音,可是若织…… 想到这里,雪野的脸上又流下两滴泪珠,砸碎在女儿粉嫩的脸蛋上。 “好了,乖乖,不哭。”女儿已经停止了哭泣,继续睡去了,实际,只有她一个人在流泪。 若织,是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我应该把她接过来的!我没有想到,上村失去我竟连若织也不管了!这只是上村的责任吗?我嫁给左治到底对不对啊? 心中一阵痛楚,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啊----”寂静的夜色划过一声惨叫。 一位中年妇女应声倒地。 在她的身后,是…… 若织! 披散着头,穿着白色短裙的若织在月色下仍能看见她的忧郁,长和短裙被风吹起,冷漠的神情,令人畏惧的寒冷,14岁的少女…… 身后的樱花林“沙沙”作响,几只小鸟惊得叫了起来,若织右手玷着几片樱花,静静地望着妇女的尸体,轻描淡写地说:“你,挡道了。”眼底闪过一丝忧郁,柔亮的秀迎风飘舞着,在她的左肩,依稀可以看到一朵火红的樱花,玷着樱花的手缓缓举到齐肩的部分,白皙修长的手指缓缓松开,留于指间的花瓣马上被风刮起,消失在暮色里。 “也许应该留下一点纪念。”若织抬头望着躺在地上的尸体,眼睛越来越迷离了。纤长的手指再次呼唤着身后的利器,花瓣应声而起,不多时,纤手的手指上立刻包裹着几片樱花,粉红的花瓣,白皙的手指,在月光下愈显得危险。 花瓣经纤手一挥,散了出去,妇女的右脸上立刻出现几条血痕,不断溢出血来,染红了衣领。少女再一次召唤着更多的樱花,每次经纤手挥出,在妇女右脸上停留片刻,再射出去。月光下,樱花不断飞舞,沾满血迹的樱花散乱地堆在妇女右上方,而在她的左上方,用血写成的四个大字:樱花少女! “这样就可以了吧?”少女停止了射,纤手一松,花瓣立刻从指间逃离,风吹拂着她的耳畔,“人们就可以知道是我的杰作。”冷冷的腔调,悲婉的声音,忧郁的眼神,苍白的面颊,吹拂的丝,白色的短裙,修长的细腿。 若织停留了片刻,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妇女旁边的那滩血迹,轻启樱唇:“你的怨恨将永远停留在这里,由于你的怨恨,你的灵魂得不到解脱。”若织轻轻地说道,眼睛仍注视着她。 “摆脱你的怨恨,你的灵魂才得以解脱,如果你不愿消除你的怨恨,你就只能像我一样,在这个世界作无谓的徘徊。”说到这里时,她眼底的忧郁加深了,吐露出的语气带有更多的忧伤,“一切由你来决定。”她又恢复了冷漠的语调,樱花林在后方作响,诉说着无尽的哀怨。 o.8 第一次相遇 no.8第一次相遇 “把你的怨恨给我吧!你就会得到解救了。”纤手伸出,对准妇女的心脏。在朦胧的白雾中,若织闭上了眼睛,仔细聆听着她的怨恨,她清楚地感到怨恨正迫不及待地冲破界限直达她的指间,传来一股痛苦又令人畏惧的冰冷,可若织竭力抵抗着,她的手指抗拒着那股寒冷,仍感到自己的身体在结冰。 纤手轻扬,所有的幻境消失了,白雾缓缓蒸在空气中,马上又是死一样的寂静。 “不错。”唇角轻扬。 “我接受你的怨恨。”冷淡地说,再一次将手伸出,覆上她的胸口。这一次没有抵抗,朦胧的雾气微微闪烁,若织分明感觉到无尽的寒冷在包围着她,她仍然很平静地盯着她的脸。 樱花少女怨念越深,力量越强,但是怨念太深,心灵就要永远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中,永远倍受煎熬,永生更是一种最大的折磨,樱花少女每多杀一个人,灵魂就会有更多的煎熬,但是樱花少女不可以停止杀人,没有怨恨就不可以活下去。 对于若织来说,她完全可以停止杀人了,她灵魂中的怨恨已经足够她活下去,并且永生,可是为什么呢? 白雾渐渐淡了下去,这个妇女的怨恨要吸完了。 突然感到左肩隐隐作痛,若织皱了皱眉头,用空着的手拉开衣链,凝脂似的肌肤显露出来,一朵娇艳的樱花赫然绽放着,现在已经红得快滴出血来了,隐隐放着红光。 已经可以了吗? 若织把右手伸了回来,注视着火红色的标记,足足有十秒钟,然后用衣服盖上了它。 哼,真是狼狈啊!要用别人的怨恨来增强自己的力量,这也不就是那次软心肠的报应吗? 樱花林“沙沙”地响,妇女的左上角的字在月光下反射着危险的光芒。 血的代价…… 就要用血来偿还。 若织坐在秋千上,晃着秋千,在她的周围,许许多多的人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这是一个小公园,在一栋楼的上方,挂着一个大钟,现在已经是3;20了。 现在想起来这些事,简直像一场梦。 大前天的那个晚上,作为一个充满怨恨的灵魂,她成了樱花的使者,一个危险的使者。到目前为止,已经了结了3个人了,再这样下去,毫无意义活着是为了杀更多的人。 今天晚上就会举办那个宴会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今天干掉他们就好了。 不!猛地睁开眼睛。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地死去,我一定要让他们比我更痛苦,痛几十倍地死去!!! 眼底闪过一丝渴望,纤手紧紧抓住秋千的绳子,柔亮的秀遮住了半张脸。在旁人看来,她还在扬扬自得地荡秋千,可实际上已经不是这样了。 “美树,别到那边去!”一个少妇追赶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不!妈妈!这个姐姐这里好凉快哦!”一声清脆的童声。 什么?若织心里一惊。 o.9 下午,登机前 no.9下午,登机前 忽然感到一双汗津津的小手覆在她的腿上,还不停地变换手掌和手背。 “真的哦!这个姐姐的皮肤比冰还要冷呢!”美树开心地咧着嘴笑。 “你,给我下去!”若织死死盯着美树的脸,同时用她平常冷淡的语调说话。 “真的很对不起!”孩子的母亲看到这种局面,只能鞠着躬道歉,抬起头来对上若织的眼时,不由吃了一惊。 那种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冰洞,脑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单单只剩下一个字:冷。而且那种冷是透到骨子里的,仿佛心脏都结了冰,连吸进的空气也快冻结了。 “算了。”若织略有点粗暴地推开美树的手,跳下秋千,瞥了她一眼,向着公园的出口走去。若织一走,孩子的母亲一下子全软了下来,口中喃喃道:“冷,太冷了。”为什么作为一个死人还要应付那么尴尬的局面啊?看来一个死人也不好当。若织憋了一肚子气,兀自想道。 下午四点的钟声打破了她的遐想。 下午四点十分去东京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若织猛然惊住,得快一点!街上人来人往的车子很多,热闹的街上大概没有谁想理会她,只要不引人注意,这就是一个好机会。 站在路边,她挥了挥手,马上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她面前,一个年轻的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去哪里?” 若织不想回答他的话,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还没等司机反应过来,她就用她平常用惯的冷漠语气说:“去机场。”司机刚想问要不要空调,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若织刚走进车舱,司机立刻感到一种无可言喻的寒气在自己后面,那种说不出的冷,不仅仅是裹紧衣服就能抵御的。 “快点,去机场。”若织看他没反应,又加了一句。 司机踩动了油门,但他的脚一直冷得想哆嗦,手也不听使唤的摇晃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怎么会这么冷?他拼命把握住车的方向,不让它脱离正道。他看了一眼后视镜,若织的脸正好朝向那里,他看到了,只是一个小女孩啊!他用手擦了擦冷汗。汽车还是很平安地到机场了。司机松懈了下来,刚才开这么一趟车,为什么感觉像快休克?若织静静打开车门,一点声音也没有,带动一头飘动的头,向售票厅走去。 还没走出几步,司机刚好回过神:“哎,你还没付钱呢。”为什么自己连她走出去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司机还在用纸擦着汗。 “钱?”若织淡淡地说。 司机惊住了,他的思维已经冻住了。 若织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就转过了头,售票厅没几个人,大多数人现在在侯机厅,若织跨上了台阶,一眼就扫到了一个女售票员在边角,她的上方有几个红色的字;东京,大阪,神户。 在这里了。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去。“阿姨!”她轻轻说。 “恩。”她被若织吓了一大跳,她根本没注意到有个女孩儿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买票。”仍然是散着寒气的声音。 尽管隔着一层玻璃,但售票员明显感觉到一阵寒气轻而易举穿透了她的血管,似乎血液都在凝结,若织扫到她呆滞的表情,不屑地笑了一声,随即又轻轻地说道:“阿姨,看着我的眼睛好吗?” 售货员反射性地转过头看去,刚一碰到若织的眼睛,立刻感到了某种物体从她的眼睛射出去被自己的眼睛吞没,然后就进入了一种恍惚状态。 “一张去东京的票。”若织知道差不多了,收回了目光。 “好的。”售货员生硬地回答,在键盘上敏捷地敲着,不多时,她就取出了一张票,放在柜台上。 “请去东京的旅客马上登机,飞机就要起飞了。”她取走了票,快步向前走去。 o.10 绝大的意外 no.10绝大的意外 但是再也没有时间耽搁了,若织快步向飞机走去,尽管她是那么快,但没有人能感觉到她的一丝气息。 马上就会到了吧!少女心里暗暗地想。 坐在她旁边的人是一个年轻绅士,他一个劲地往里缩,尽量远离她身上散出的阵阵寒意,虽然飞机上也有空调。但是人们走过他时,会感觉格外的冷。 飞机在蓝天白云之间平稳地飞行着。 杀掉我所有怨恨的人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就算我得到了永生,但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意义。 睁开美丽的双眸,眼里有一丝迷离,也有一丝忧郁。 作为一个死人,现在能站在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能够杀就杀吧!反正这也是我能站在这里的原因。 苍白的面颊浮起一丝无力的微笑。 那就这样痛苦地活下去吧!这也许就是我的一生了,不过这比我在樱花中悲惨地死去来得好。我命中注定,我要痛苦永生的。 微笑淡了下去,又恢复了原来那张苍白,冷漠的脸。 “小姐,请给我一杯咖啡,要开的。”若织身旁的绅士冷得直哆嗦,见一位空中小姐走过,就冲她直叫嚷。 “先生,开的?”空中小姐非常疑惑,但马上她就不觉得怎么样了。她走近他的位置时,一种寒冷攻进了她所有的细胞。 空调怎么这么冷?空中小姐一怔。 “是的,先生。”笑容僵了半天,她急急忙忙抛下这句话就走了。 “对不起。”若织脱口而出,并没有想到她说的话对绅士更是一层严寒的打击。 他真的冻僵了,大脑不能思维,停止了运转,并总是被迫想着一些不开心的事。 若织转过头来看了眼绅士,头又转了回去,脸上仍写满了忧郁,她还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想着。 樱花应该是温馨的,为什么我要是樱花的使者呢?为什么做樱花的使者给人的感觉跟樱花完全不一样呢?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现在连我以前的快乐记忆全都记不起来了,难道说,它们是受了我心中的悲怨的影响吗?纤长的手指覆盖上左肩,感受它所散的冰冷。 即使这样,我也不会改变,为了生存,就必须憎恨这个世界所有的人,包括自己…… “先生,您的咖啡来了。”空中小姐急急忙忙把一杯热的咖啡放在他的桌上,就赶快想逃离这个地方。 “等等。”猛得睁开眼睛,柔亮的秀只能看见一张秀丽但苍白的脸颊和樱花般柔嫩的红唇。 “阿姨。请给我这几天的日报。”她说道。 “好的,我马上去取。”她僵硬地回答,额头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全身上下都着抖,连说出的话都一抖一抖的。 现在就不止有旁边的绅士注意她了,机舱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只是一个女孩啊!为什么让人感觉那么寒冷,那么绝望,甚至还有……恐怖? 机舱的人不约而同拿出了纸巾擦汗。 “上村若织,你在这里!”一声带着讽刺的声音从另一个舱里传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o.11 遇见老同学 no.11遇见老同学 若织心里一惊,是……是他? “怎么样?你休学了啊?你爸总算供不起你读书了!”一个长得又高又俊的男生得意扬扬向她走来。 感觉到那一块地方的寒冷,他马上条件反射地蹦到一边,还埋怨地说:“空调开这么大?” 我已经死了啊!我已经死了啊!难道这事没有传到我们学校去?只说我休学了?若织心里剧烈地翻滚着。 “去参加你妈那个为她女儿而办的满月宴会啊?还穿得这么好……啧啧,真可怜,一个被母亲抛弃的人啊!”男生在旁边使劲地奚落她。 机舱的人好奇地听着他说话。 这个男孩……我再也无法忍受他了! 若织心里愤怒的火焰被点燃了。 这时候空中小姐奔了过来,把这几天的日报一扔,就急急忙忙溜走了。 “什么?你还看这些日报?”他装作很惊奇的样子,扫了一眼日报的日期。 “天啊!你家怎么这么穷呢?日报都买不起。”他似乎觉得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把柄,借此取笑她。 若织没有答理他,她翻开一张日报,一个显眼的标题映入眼帘:樱花杀人?谁是凶手?若织淡淡笑了笑,正是我想要的,这件事也该传出去了。 “哦,这件事啊,听说有个人用几片樱花杀掉了几个人呢!哼,真是荒缪,那些警察,一个个都是饭桶!看他们落魄成什么样,才讲这些樱花杀人的把戏。”他边摇头边叹息,“不过,好象特别容易死一些女人呢,看看那两个女人死得有多惨!男的倒没什么,只是脖子上有血痕,女人似乎死得特别惨呢!有个女的吧,被人杀了还用血写了字,你猜是什么?写得居然是:樱花少女!那人以为自己在演科幻片呢!”他漫不经心地谈论。 她却认真地听着,嘴边不时露出丝丝笑意。 “我希望下一个是你,上村若织!”他突然阴险地说,夹着一丝淡淡的讽刺,“特别容易死女人?说不定下一个是你呢。恩?” 什么?我去杀掉我自己? 少女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我马上会让你改变这个观点的,我要让你知道,不光是女人死得惨,男人也是一样的…… “好了,我先走了,上村若织,到你妈舞会时别哭得太悲了!不过不要紧,我会准备好一大堆纸巾让你哭泣的。”他走了。 “你马上就会觉悟了。”少女嘴角扬起一个危险的弧度,忧伤的眼睛突然爆出一股危险的讯息。 “乘客请注意,乘客请注意。飞机将于7:20到达东京机场,马上就要到站了。”空洞的机舱内回荡着这样的声音。 少女听到这时却冷漠地起身。 “是时候了。”心里暗暗想道。迈起修长的细腿,假意向厕所走去,实际上她一直将目光扫向人群,企图找到那个身影。人们感觉不到她,仿佛空气般,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脑袋跃到脚尖,回头一看,少女依旧走着,丝毫没有要理会他们的样子。 人们呆呆地望着她,每一张脸上都写着好奇。找了这么久,为什么找不到他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记起了什么,急奔的脚忽然停了下来,面对着这么多人,她冷冷说道:“你们应该忘掉这段记忆。”下一秒,冷漠的眼神扫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所有的思想瞬间灰飞烟灭,每个人的脑袋里空空如也,进入了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脑袋里没有任何知识,记忆,简直跟未出生的胎儿一般。有好几名乘客的手机和报纸纷纷掉到了地上,慢慢转着圈。 “可以了。”她明显感觉到他们的记忆已经被粉碎,轻轻笑笑,然后细手一挥,所有的记忆碎片又在重新组合,若织放下了手,注视着一个个晕头转向的人们,眉头紧皱:他真的不在这里,我感觉不到他的记忆。 既然如此,那就一定在厕所了。 然后,一秒钟都没有耽误,她迈着双腿轻盈地奔向厕所,留下了一点秀的清香和一股寒冷的气息。 o.12 危险在逼近 no.12危险在逼近 身后的人们渐渐清醒了,所有的记忆都拼凑回来,不过遗失了几点。“怎么了?刚才我做什么了?怎么记不起来。”一个胖胖的男子挠着脑袋,不解地问。 他在厕所,他在厕所…… 少女的嘴角扬起胜利的微笑,我看你这次还能逃到哪里? 猛的停住,眼前是厕所没错,可是门前的牌子上清清楚楚写着;men她迟疑了,尽管她已经是一个幽灵,但对于人类的性差别还是很敏感,何况,她曾经是一个人类。 反正我不是人类,不是人类…… 若织的心灵痛苦地扭曲了。提起人类,就想起了自己生前的一切。 最终她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里面只有一扇门紧闭着,她能感觉到是他,那个她一直仇恨的人。最终她跨出了第一步,很坚定。 第二步…… 她靠在厕所的墙壁上,一双迷离的眼睛始终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大约一分钟后,里面的冲水声打破了死般的沉寂,少女赶紧把目光投向别处,但是脚没有动,门“呀”地一声打开了,他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到若织,平静的脸上激起万层波澜,脸渐渐显出惊愕至极的表情,但马上又平静下来,突然大笑一声趴在地上:“上村若织,你不会伤心得烧坏了脑子吧!这里是男厕所!”他笑得趴在了地上,两只拳头不停捶着地板。 “我来找你的。”若织看着趴在地上的他,冷冷说道,他的笑容在脸上结冰了,很明显,他也感觉到了她声音里的一股股寒气。 “我要向你证明”,眼眸中露出一丝杀气,“她不止杀女人,她也杀男人。”“恩,什么?”男生似乎还能感到寒冷,他打了个冷战,目光里全是恐惧和惊愕。 “恩,你真的不懂吗?”若织淡淡笑着,修长的腿跪在瓷白的地板上,目光中全是猜不透的深邃。她轻轻伸出嫩白的玉手,掰住男生的下巴,纤手一用力,使他惊愕的脸刚好对准她寒冷似冰的小脸。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渐渐被寒冷吞没,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纤手在用力,他现在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占据他大脑的,只有无尽的寒冷,能吞没一切的寒气。 纤手继续在用力,她清楚地摸到了他的颚骨,只要再稍加用力,它就会断掉。 “我会让你这样走吗?你以前欠我的,不会这么容易偿还的。”长洒落在他白嫩的皮肤上,他嘴唇上方10厘米,一张红唇愤怒地煽动着。 纤手渐渐松开了他的下巴。若织轻笑,一挥手臂,他被推出去一米,手肘磕破了,潺潺流出鲜红的血。 少女站起了身,短裙在她身后摇摆,她目光含着冷笑,渐渐地后退,让自己的寒气远离他。 一直到墙根,她停下了。 男生渐渐苏醒了过来,空洞的眼眸中注进了一些生机,他嘴角流着鲜血,“滴答滴答”滴在了洁白的地板上。 “你要证明什么?”一远离她的寒气,他马上没有了胆怯,但他问她的语气明显弱了很多,体力耗了不少,他的语气渐渐显露出虚弱。 “樱花少女,那个在报纸刊登的人,”若织的语气又变得冷漠,“她不止杀女人,还会杀男人!而且男人比女人死得更惨!!!”“什么啊?只是一些谣言而已,谁会那么幼稚啊?再说你怎么证明啊?你又不是她!!!”他趴在地板上,半是讽刺半是好笑地说。 “好吧,你马上就会明白”,目光浅笑,眼底闪过一丝猜不透的深邃。 一个男人却在这时闯了进来,正是坐在她旁边的绅士,他惊讶地张大了嘴瞪着若织:“哎,这……这是男厕所!”“很好,你看好了。”秀下的一抹诡异的笑容,轻轻说道。 o.13 威胁和恐吓 no.13威胁和恐吓 “什么?”他趴在地上,眉头紧皱,迟疑地望着她。『快』 一股危险的气息渐渐弥漫在空气中,四周只能听到男生的喘气声和绅士由于吃惊而出的声音,而她根本没有任何声音和气息,连呼吸都没有。 “啊----”绅士应声倒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若织的身后倒下,他的脸上仍留着惊愕和恐慌的神情,身上穿的白衬衫被滴滴鲜血染红,而他的胸腔左边心脏部位----是空的! 左腔中有一个洞,透过这个洞可以看到沾着鲜血的地板。 散乱的丝轻拂过她的右手,右手上,樱花!!! 他的心脏滚落到了少女的脚下,鲜鲜红红的沾着血珠,从上面还可以看见细小的血丝,它居然还在那里跳动。 地上的鲜血蔓延开来,像给瓷白的地板铺上红地毯般,缓缓流到了卫生间的每一个角落。 “血?”他大吃一惊,怀着恐怖的神情注视着鲜血缓缓染红他的运动服,再一次将目光扫视,看到了若织脚下那个跳动的心脏,同时也捕捉到了少女嘴边轻蔑的笑。 “我想你也该明白了。”她冷笑,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不停地**着花瓣。 “恩,什么?”男生困惑地抬头,注意到了隐藏在她拂乱丝的花瓣,心里不禁一惊。 “什么?难道你是……你是?”他恐惧地睁大了眼,脸色顿时变成了惨白。 “你就是……”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无尽的恐惧,脸已经变得纸般惨白了,“上村若织?” “我让你知道,你做一个冤死鬼没意义,介田泽。”她依旧淡淡地说,一边还抑制着左肩爆出来的阵阵疼痛。 “其实我是一个死人,我由我的怨恨维持着现在的身体,杀死这个世界的人,以求永生,”她说,“你看到的那些惨死的人,都是我杀的。”她纤纤伸出玉手,好让他能看到她手中的武器。 “下一个牺牲品,你呢!”她捏揉着手中的花瓣,青丝拂过她冰冷的面颊,“你,以前总爱欺负我,照理说,你应该活不了,但是。”她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脸来看他。 “我不会让你死,你对我还有利用价值。”轻柔地笑,这种寒冷刺骨的笑顿时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他眼里的恐惧马上转变成惊讶。 “走吧,这件事别对任何人说!说了的话,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我……”“不止是杀掉你,你的家人,我可以连全城的人都可以杀掉!”他楞在了原地。 “我需要时会来找你。”她淡淡地说,然后一个转身,踏着鲜红的血推开了门。 他仍然楞在那里,脸上又是惊恐,又是疑惑。 “欢迎乘坐本次航班!”空姐们排成一行,点着头,弯着腰说。 到了?她心里暗暗想道。 马上要见面了,雪野…… o.14 宴前的回忆 no.14宴前的回忆 此时,雪野静静抱着自己的女儿,端坐在客厅的转椅上,左治真合已经睡,她翻了个身,继续着自己的美梦。一个婴儿永远这么纯洁。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姐姐----上村若织,正满带着仇恨而来。 “宴会要开始了,客人来了一些。”美和子坐在她旁边,小声提醒道。 “哦,”她无力地应了一声,“我去换礼服。”“左治马上就会赶来了,他最近一直加班,抽不出时间,这次真不知道他扔下了多少重要的事赶来了。”西代唠叨着。 “好吧,我去了。”雪野呆呆地回答着,麻木地站了起来,脸上像死一般宁静,她仿佛根本没有听西代说话,粗鲁地将手中的女儿塞到西代的手中。 婴儿立刻条件反射似的“哇”哭了起来。 雪野仍旧不理不睬,豪无感觉地向门口走去,脸上的忧郁始终掩饰不住了,泪水又滑了下来,面对西代在身后的大叫,她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手轻轻摆了摆。 “你放心!西代,我会很好的。”雪野小声说。 穿过豪华的客厅,一条乌黑的走廊,走廊的墙上摆放着一幅幅色彩鲜明的油画,油画都一尘不染,画上的人们都咧着嘴向雪野笑,可是她丝毫没有理会,兀自走着。 走廊已经到尽头了,再左转,不远处有一扇古色古香的门,这是她的卧室。 她阴沉着脸,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的布置完全达到了富贵人家的要求。整个房间一尘不染,地板上木制的,但还能清楚地照出雪野那张忧郁的脸,卧室的偏右边是一张柔软舒适的床,叠放着鸭毛绒的床单和一床厚厚的棉被,床的四周用一些珠帘装饰了起来,它们在天花板上的一盏水晶灯的照耀下闪闪光。 卧室的偏左方是一个化妆台,各种名牌化妆品应有尽有,化妆台上有一瓶花----樱花,她在骄傲地展示自己美丽的风姿,吹落的花瓣密集在花瓶附近。 除了主房外,还有一个沐浴用的浴房,摆放衣物和鞋子的更衣间,此外,还有一个观赏风景用的阳台。 雪野直接走进了更衣间。 她的目标是礼服。 一双白皙的手不慌不忙地在里面挑选着,看她的动作好象在挑选,但是不是,她空洞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她的手只是在胡乱挑拣罢了。 “若织,若织……”她的心里一次次痛苦地喊出这个令她撕心裂肺的名字。 少顷,她的手停止了,从衣架上取出了一件黑色的晚礼服,目光却又楞住了。 七八年前,她带着若织出去逛街,经过一家名牌服装店,她很喜欢其中一件黑色的晚礼服,但一摸口袋,什么都没有,她叹了口气,想走开。 “妈妈,你喜欢那件衣服吗?”年幼的若织开心地指着那件礼服,充满稚气的脸上有着童真的笑。 “喜欢,干嘛不买呀?”若织咧着嘴唇,淡淡地笑,转过头来轻轻地问她。 “若织,我们走了。”她不忍看到这样的局面,牵着她的手就走。 “妈妈你放心,若织长大后一定买给您!”小女孩受着妈妈的牵扯,话音都说不准,但是她说这话是却有着十足的承诺。 她呆住了,牵着她的手也微微抖着,但最终她露出了笑容…… 往事在脑海中历历过目,她制止了思绪,但制止不了脑海的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若织已经死了!若织已经死了! 她真的死了?她又一次问自己,拿着礼服的手不听使唤地微抖。 窗外夜色已深,一轮明月危险地照耀着飘扬在空中的樱花。 “是这里了。”若织停下脚步,注视眼前的一座高楼。 “她就在这里。”冷冷地笑道。 这里是东京城的郊区,没有闹市,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眼前耸立的高楼谁都知道,这是企业家左治先生为他新娶的妻子特别建的,似乎那位企业家太太喜欢清净,便把别墅挪到这里来了。 一阵尖利的汽笛声,一辆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别墅门口,衣着艳丽的人们从轿车里钻出来,有说有笑。 “恩,快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一位穿着淡红色礼服的女人担忧地看着手表。 但是,没有几个人跟她讨论时间。 “左治也真是的,结婚的事根本没告诉我们。”一位衣着考究的男士不满地皱着眉头。 “孩子是叫左治真合吧!听说是孩子的母亲取的。”另一个女士浅笑着说。 “恩,说不定你能当孩子的干妈,你是左治的表妹呀!”男士显然在取笑她。 “你还能当她干爸呢!”女士也逗笑。 “有什么不好?有个那么漂亮的乖干女儿……”这些人边说边笑,慢慢走进了别墅里,笑声越来越远…… 若织没有被这股热闹的气氛感染,相反,她却更加冷漠地望着他们。这是肯定的,充满仇恨,冷酷似冰的樱花少女是永远都不能被感染的。 她倚在那里,久久地凝望,直到所有人都走了进去。 她缓缓走了进去,长在她身后飘舞。 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全红的地毯,两边栽着一些树木,上面缠绕着一些彩色的灯泡,像星星一闪一闪,鲜艳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也失去了原有的光彩那张脸永远是灰白的。 她轻轻地顺着毯子走,实际上她不需要这么做,除了她的说话声,她复活后在这个尘世间就没再留下任何的声音。 渐渐到,眼前呈现出一个大的礼堂,礼堂里灯火通明,在外面也看得到,同时也能听见从里面传来的笑声和谈话声。 越来越近了…… o.15 母女の相见 no.15母女の相见 她伸出了玉手,在门把上迟疑了一下,但很快拧动了它,拉出了一个可供人进出的缝,她把自己的身体挤了进去,告别了外面的月色,她悄然关上了门。 礼堂里有着空调,这对她掩饰自己有好处,只是别人走近她时会格外冷,就像掉进了一个大冰库。 人们没有注意她,连站得最近的一个只顾喝酒的女人也没有感觉到,仿佛她是空气,但是若织进来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她裹紧了身上一件单薄的晚礼服,一面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这个长,穿着白色短裙的女孩身上,但即刻她就转移了目光,她就只当她也是一个被邀来的某个人的女儿,这次晚会上很多人把自己的孩子带来了,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区别。 若织在礼堂旁站定,打量着这个豪华的礼堂:天花板上有水晶灯,一排一排长长的餐桌上摆放着精美的食物。 她不需要吃,但她很想尝尝它们的味道,那些她生前从没吃过的食物,只是在电视上见过,母亲不曾离叛时也没有吃过。 人们穿着颜色各异但十分高雅的礼服在每张餐桌上停留,说笑,谈话声“嗡嗡”一片。 她没有进入过任何的舞会,但她也不能去参加,她没有一件好的衣服,现在,身着名牌的她,却在礼堂中央出现了。 “现在请左治夫人和左治小姐出场!大家欢迎!”礼堂中回荡着这个声音。 人们把目光聚集在了那扇禁闭的门上,若织顺着人们的目光望去,也注视着它。 她要出来了?她心里暗暗地想。 心中的怒火忽然间烧得更旺了,她的皮肤经受着愤怒的烈火,左肩隐隐作痛,她抿紧了嘴唇,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现在不行,现在不行…… 她努力熄灭那股火,左肩的疼痛渐渐减轻了,她镇定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 人群中忽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位身穿黑礼服,戴着白纱手套,戴着真钻项链的女士手抱一个婴儿,缓缓走下了楼梯,脸里眉里全是笑意,她手上的钻戒,脖子上的钻石,胸前的胸针都在闪闪光。 她走下了楼梯,面对着所有的人,朱红的嘴唇轻启:“欢迎大家抽空来参加,我十分荣幸,我也非常高兴,今天是我的女儿真合满月的宴会,请大家尽情地玩!”人群渐渐散开,那位女士开始一个餐桌一个餐桌地与人们谈话。 “雪野,难为你了。”恐怕只有西代才能看出她笑容背后藏着的无限忧郁。 这么快就忘了我?若织顿时觉得眼睛前有一片模糊,用手一擦,是一滴冷了的水。 眼前这位贵妇还是她的妈妈吗?起码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妈妈吗?反正若织也不是她的女儿了,起码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女儿了。 一对母女,一个在怨恨,一个在痛苦,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雪野一点一点正向若织的餐桌靠近,可以听到她与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说客套话了。 左治真合?她受伤的目光扫到了她手中抱着的婴儿,婴儿在睡梦中。 我的妹妹?她心里颤动了一下,在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她好象小时候的她,她绯红的脸颊,小巧的嘴唇,细细的淡眉,简直跟以前的她,不!现在的她都很相似。 雪野靠近了…… 若织正考虑要不要离开,但她的脚迟疑了一下,还是重重地坐了下来,总有一天会相遇的。 “哦,多谢了,玩得开心……”雪野告别了最后一个客人,缓缓走到了若织的面前,由于离得较远,她只能稍稍感受到她的寒气而已。 “小妹妹,别把空调开得这么大,你会冻坏的。”她担忧地提醒她,一边伸出手来想要关掉她身后的一个小型空调。 “阿姨别动,我喜欢这么大。”看来没有办法了,她只好回答。 “哦,可是你穿得这么少。”她显然感觉到了若织声音里的寒冷,但她感觉到的不止是这些,她还感觉到了这个女孩虽然说话冷,但是声调怎么这么像若织呢!可是一想到若织,她竭力装出的笑容硬生生地被打破,她脸上露出了近似苦涩的忧郁表情,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但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秒钟,就立刻被微笑替代了。 “她很像一个人。”若织尽量将头低下,同时让长遮住自己的脸,雪野只能看见她煽动的红唇。 “哦,是的,是的。”她马上又被寒冷包围,她及时反映过来,强装笑脸道。 “一个孤苦,寂寞的人,她无助,但是你没有拯救她,她最后只能在凄凉中死去。”若织感到她自己的心居然在莫名其妙地痛,按理说,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心痛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爱着她的母亲的吗?由爱转恨了吗? 雪野心里一惊:她说得怎么那么像若织?!!她是若织吗?不……不!若织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她抱着婴儿的手大幅度地颤抖起来,脸上惊愕的表情马上被忧郁取代,她竭力抱住婴儿,一边把目光爱怜地转到婴儿身上,半抽噎地说:“啊!她的确像一个人,那个人已经离我很远了。”是指我吗?连你也认不出我了吗?若织的心顿时被人重重地一击。 o.16 残忍的后果 no.16残忍的后果 “阿姨,对不起。”她飞快地说,冷漠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慌忙,“我乱说的,别放在心上。”雪野终究没认出她来,她静静地抱着婴儿,一边又尽力装出慈爱的表情说:“没关系,不过你真的很像那个人,我知道的,你不是她!!!”“哦。”若织一边尽量把头低下,生怕她稍仔细看就能认出来,“像我的那个人呢?” “她很善良。”雪野淡淡地说。 善良?可是……若织的心顿时变苦了,尽管她怎么冷漠,残酷,但是她还是觉得心酸。 “她很美丽,但是她永远离我而去了。”雪野加重了忧伤的语气。若织静静听着,内心却翻起了万丈波澜。 “算了算了,这些事还是不要说。”雪野似乎怕触动自己心里最深处的痛,推脱道。 “空调还是不要开这么大,会感冒的。”她急急忙忙扔下了这句话,转头就走,还没走几步,早已泪流满面。若织的眼泪几乎要滑下来了,但她还是忍耐着,她刚才又感到了力量在消失,自己马上又要变回原来的死人的感觉。 我不可以再这样了,我真的这么软弱吗?随手拣起在桌子上的纸巾擦泪。 礼堂的喧闹声立刻打破了她的思绪,莞尔回,一眼就扫到了人群中有一个绅士身穿燕尾服,和雪野站在一起,向人群挥挥手示意,一家三口看起来其乐融融。 是他?忧郁的眼底闪过一丝憎恨。 让妈妈离开我和爸爸的人?害得我和爸爸无处所归的人?那个企业家?他们居然还敢生孩子,还敢充当我上村若织的妹妹?我告诉你们,她不配!她是一个祸种,我的怨恨因她而燃烧!她总有一天会由我把她送往另一个世界,跟我一样! 人群少不了有人跟他搭讪,若织飞快起身,穿过一条条长长的餐桌,向那扇打开的门走去。 不会有人注意我,秀轻拂,她可以肯定。 实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渴望去目睹一下他们的卧室,几乎没有任何理由,一股莫名其妙的理由支撑着她走。 纤手覆上门把,轻轻一推,隐约可见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挂着灯,到处通明,她小心翼翼地将身体挤进来,当最后一缕丝拂过门把手时,人们依旧毫无察觉。她走在空旷的走廊里,两边都是形形色色的门,地上洁白的瓷砖映出那张依旧孤僻冷漠的脸,她平稳地走着,她能感觉到他们的卧室在哪里,好象有一根线将她和它牵连在一起。 最后,她停在雪野的卧室前。 同一天,雪野在这里痛得死去活来,而让她死去活来的人在两个小时后又站在那里。 这是上天的捉弄吗? 缓缓打开那扇门…… 冷漠的眼神扫了一眼化妆台的化妆品和货真价实的水晶珠帘:你就是为了这些而抛弃掉我吗?妈妈! 就是为了这些金钱,你可以屑我于不顾,你可以看到你的亲生女儿死去!可以看到我在你面前却认不出来!可以这么快忘掉我!感到左肩一阵钻心的疼痛,纤手覆上它,感受无尽的寒冷和悲痛,冰冷的薄唇扬起一个轻蔑的弧度。 她真想,现在就冲出去,把所有的人都杀掉!平息一下她心中的怒火,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能让她就这么死去了!没这么简单……我的怨恨,永远都平息不了了!现在,哪怕杀一个人也好,算了一下,已经好几天没有杀人了,再这么下去,力量虽然不会减少,但是会感到虚弱…… 她镇定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在这栋楼里杀人,这样的话,雪野会迁离,真的不想再花什么时间去寻找了。 她走到房间中央,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一个书桌上,一台电脑在那里。 它有点用处吧!心里黯淡地想,真想看看啊,这几天杀了这么多人网上会怎么说,或者人们像介田泽一样,以为是玩笑?不过真想看看他到底表现怎么样…… 在椅子上坐定,冰冷的手打开了电脑,随着进行曲的开始,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可是还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她按动鼠标,随便点开一个网站----一幅血淋淋的图片映在眼前 o.17 黑暗的一夜 no.17黑暗的一夜 那个警卫员身穿制服,可是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那些鲜血,尽管被拍成照片,失去了一些真实性,可它们还是在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警卫的脸上停留着僵硬的神情。『快』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空洞地睁着,旁边的樱花被染红了一大片,但还是可以看到他尸体旁的血迹已风干的樱花,脖子上的血痕也清晰可见!!! 果然是这样啊!不自觉地扬起唇角。 而这则报道的下方立着一个醒目的标题:是人是鬼?樱花杀人?前所未闻! 她继续往下看着:一个星期前,一个警卫倒在了一片樱花林中[如图],从他的脖子上可以看到三条血痕,深至气管,从而窒息而亡,而这些血痕经警方证实,为某些非常薄的利器所伤,伤口才会那么平整。但是,警方试过很多办法,用匕乃至剃须刀片去刮,也没有那么平整,那么,这种薄到极限又能伤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请仔细看图,他的旁边有着三片沾血的樱花!可是,这也太荒唐了,樱花能杀人吗?不可能有那么坚硬可以深至气管划出伤痕,人们不禁怀疑,樱花里的基因改变了吗?所以它才那么坚硬?经过三片樱花的严厉审察,法医们都得到一个统一的答案,樱花的基因排列完全正确。 那么,到底是什么呢?这恐怕还是一个人类无法破解的谜。 据我们所知,此人还作案多起,并在一次凶杀现场留下了用血拼成的四个字:樱花少女。可是,这毕竟太离奇了,警方现在唯一掌握的线索就只有这一点,这个自称“樱花少女”的人是凶手吗?“樱花少女”只是一个名称代号还是真实的名字? “哦?”她眉头微微皱起,“今天我又杀了一个不是吗?还没来得及登上去?” “介田那个家伙,必须去警告他一次,否则他真的会将事情说出来。” 修长灵活的手指操着键盘,不一会儿,所有的窗口瞬间关闭,她重新操起鼠标,点了一会儿,弹出了一个qq窗口,她浅笑,一双敏捷的手在键盘上敲击:别忘了我的话,否则有你好看的。 即刻给他了过去。 等到这些事情干完了,她却又疑惑起来,接下来又该怎么办?路,似乎越来越迷离了。 失神的眼睛一眼瞥到她的qq头像,不知怎的,白皙的手指竟然点开了它,只是一张个人信息表,她略带忧愁地扫了一眼,眼前却怎么都浮现不出以前聊天时快乐的心情。 这一切都不值得想了,反正是过去式,不可能了。她冷漠的唇角勾起一个带着无助和悲哀的笑。她在嘲笑,嘲笑这个尘世间所有的人,没有人会活得像她这么辛苦吧。 她看着活蹦乱跳的头像,不免有些失落。 天,已经全黑了,一缕月光斜斜地从窗外泻进来,照在那张冷酷的脸上,四周很静,静得出奇,到处都只能听见她敲键盘的声音,忽然,那双白皙的手停了下来,再往电脑屏幕望去,原来那栏自我介绍不见了,转而替之的是一行冷冷的字;这世界上有一个游魂,在这里徘徊,犹豫,孤苦,还有无尽的凄凉…… 她不知为何要修改,但是她瞥到那行字就不舒服。 关闭了电脑,移好了椅子,并不往门的方向走,再呆在这里毫无意义,她打开窗子,让晚风尽情地吹拂着她的丝,晚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凉,但是很舒服。 纤手攀着窗沿,纵身一跃----她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只有在月光下飘舞的花瓣---- o.18 樱花の少女 no.18樱花の少女 在那个很黑很黑的夜晚里,我怀恨死去,然后仿佛一场梦一般,我开始不断地杀人,以消除心中的痛,可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个世界的东西是会变的,最终…… 最终,我不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不再属于我,而我还在这里徘徊,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是她……我仇恨的人,我誓让她不得好死,我为了这个人而活着,我甘愿堕落,甘愿成为恶魔的奴隶,甘愿让自己的灵魂永不生,从此永远,永远痛苦着…… 曾经有过无数无数次,我幻想这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我不再怨恨她,她依旧是我最亲最亲的妈妈。 左肩的疼痛一次又一次地告诉我,这是真的。 我好痛,好痛,好想哭。可是连哭的权利都没有,没有人会安慰我,没有人会怜惜我,我是个幽灵,明明知道这样下去,我会更加痛苦,更加悲哀,但我不怕,把自己折磨得如此悲惨,只是为了一个她。 那天,在一个华丽的宴会上,我看到了她,她在笑,眼里已经没有我了,她在讽刺我,抱着她的孩子来讽刺我。 我居然流下了眼泪,结果再一次证明,她已经忘掉我这个女儿了,在第一次分别时,她就将我彻彻底底赶出了她的记忆,那个微不足道的我,还在渴望些什么呢?她的爱护,她的疼惜吗?可笑,可笑…… 在那一刻,我下不了手,我在心痛,短暂的相见,她也再没有认出我,她谈起我的死讯时,眼里只有笑,在笑我傻吗? o.19 介田的担忧 no.19介田的担忧 “儿子,你到底怎么了?”一位穿金戴银的贵夫人粗鲁地摇着她的儿子,脸上全是忧郁,“只是坐了一趟飞机回来,你就怪怪的,到底怎么了?” 她涂满红指油的指甲捏着的百运动服的主人还沉浸在几个小时前的一幕中,他的眼前不停地浮现她那张冷酷的脸庞,满厕所的鲜血,地上跳动着的心脏,和死去的人脸上那种无助的狰狞万状的表情,还有她说的那句话。『快』 “不止会杀掉你,你的家人,我可以连全城的人都杀掉!”耳旁不停地回响着这句话。 “我绝对不可以说出去。”他在心里狠狠地告诫自己。 “儿子,不可以说出去什么?”贵妇刚才真真实实地听到了这句话从她儿子的口中说出。 “没什么。”他紧闭双眼,让自己立足在黑暗中。 “好吧。”她猜想是他的一些私人秘密,不好再追问,不过她仍以担忧的神情望着他。 “夫人放心,少爷只是受了一些惊吓,稍加调养就行了。”“可是他。”在她心目中,儿子是非常勇敢的,而且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她从未见他如此惊吓过。 到底是什么事呢?让他吓成这样?贵妇轻轻摇了摇头。 “绝对不可以说出去,不可以,不可以,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想到后果这个词,他立刻联想到若织那张苍白忧郁的脸,不禁一抖,贵妇吓了一大跳,马上用毛毯裹紧吓得瑟瑟抖的儿子。“上村若织,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剧烈地抖着,却又忍不住在心里问道。 在他心里,若织是很温柔的,也是很脆弱的,他还记得那次上村因为同桌的男生把她心爱的文具盒碰倒在地,那时候她竟哭了起来,那么可怜,软弱的一个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她软弱到一只动物都可以欺负,可是----现在,她竟然那么残酷地杀了一个人!!!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而且自己还是她的一个工具,一个利用工具,正是这样,她才让他活着?就是为了利用他?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的话,自己也会跟那个人一样! 眼前又现出血淋淋的尸体!!! 上村若织,她现在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要挟我,她到底利用我干嘛,我真的没有想到,电视里说的“樱花少女”就是她!!!他现在的脑袋比麻还乱。 “夫人,一些警察在外面,说是什么调查工作,要找少爷问话。少爷所乘坐的飞机出了一场杀人案,他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许这跟儿子今天的反常表现有点关系!“马上请他们进来!”“看来也不用我们再说了吧!”有一个警官说道,“贵子乘坐的飞机的厕所里生了一起杀人案,刚好,他也在厕所里。”“儿子,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话刚落音,贵妇不安地摇着介田,生怕他遭到什么伤害。 “我正在上厕所,没看到任何东西。”他慌乱地说,隐隐感到不安。 “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为的警官有点失望,仍然不相信地问道。 介田咽下了到嘴边的真话,竭力装作无事的样子:“没有,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听到,他也没说话,我从厕所走出来后,就看到了那样的场面了。”“看来真的没有什么了。”警官还是掩藏不住心里的失望,“这次恐怕又是”樱花少女“做的,她已经作案好多起了,我们一直劝人们相信,可是现实中的人都不怎么信任我们。”他们一起起身,打算道别了。 介田一直在控制着嘴的不安分,它似乎想大叫出来,把所有的真相统统捅破。 “等等!”他有点慌,刚才是他说了这句话吗?事到如今,看来必须得说一些了。 他看到在门口停留的几个警官都期待的望着他,用力吸了口气:“她是一个女孩,而且可以随意召唤樱花。”乘他们还在呆楞的时刻,介田用尽所有的力气向自己的卧室跑去,把门锁上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打开了电脑,正想上网聊聊天,才刚打开自己的信箱,里面有一封邮件,他点开了它。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 上村若织知道了这件事了吗?否则她怎么会这样“别忘了我的话,否则有你好看的”的话?今天她就要来找我了吗? 他太过害怕和惊讶,以至于没有看过来的日期。 其实,上村若织是一个星期后才知道的。 o.20 血案再发生 no.20血案再生 东京生十多起命案!作案者又是“樱花少女”!!! 据本报社报道,最近一个星期中东京附近又生了十多起命案,而作案者又是前面几个星期说的“樱花少女”。『快』 命案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同,但有一点是相似的,每一个凶杀现场,都有四个字的血字“樱花少女”!这些惨无人道的杀人手法,各位资老警官都前所未闻,作案的手法开始变了,前面几个似乎都是割断气管窒息而亡的,但在这十个被害人中,都是被人打破心脏致死,更有甚者,心脏被打出体外,但均未现有明显伤痕,现场仍散落着许多樱花。 在一起飞机上的凶杀案时,我们又有了一个线索,凶杀现场在厕所,且只有一个目击证人,唯一遗憾,他并没有看到“樱花少女”的真面目,但是却透露,凶手是可以掌控樱花的,这么说的话,很多谜就可以揭开了,不过更好笑的问题又来了:什么人能掌控樱花呢?听起来像童话。 著名的警长一个星期前曾访问过目击证人:“他受了一些刺激,或者被人所逼,所以他不肯透露。”不过我们相信,这个目击者总有一天会想通,把所有真相都说出来的,我们也衷心祝愿这件事能早日被警方侦破,现在案件的关键点都在他身上。 不过还有一个关键点,有人怀疑凶手在飞机上作案事也在飞机上。 据我们了解,一名女孩很有嫌疑,在她的机舱里,每个人的记忆中都有一个小碎片,根据法医的检查,这些记忆已经被永远破坏了。 那么作案人是不是那个女孩呢?据机舱的人们说,她把头低得很低,没有人看到她的相貌,而且被害人刚好是她的邻坐…… “行踪败露了。”纤手微抖着,手中的报纸滑落到了双膝上,若织紧闭双眸,淡然地说道。 某天的一个早晨,朝阳刚刚抚摸大地,公园里已有不少人在晨练,在一条沾满露珠的长椅上,一个女孩静静坐在那里,恬美得不忍让人去打破这幅图画,掩藏在无限恬美之下的是冷酷的严寒。 “他背叛了我,介田泽。”她狠狠说道,一股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了空气中。 “有必要去见见他。”心里想道,但整个身体仍然瘫软在长椅上。 “力量应该差不多了,这几天杀了很多人呢。”她皱着眉头覆上左肩,指尖感到的是一阵寒冷和疼痛。 她轻轻的起身,那张未看完的报纸滑到了长椅底下,马上被一只脚踏了上去,等她离去时,鞋印还清晰地印在那则报道上,在晨风中微微扇动。 “以后行动也该注意点了,那些警察也不是什么饭桶,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我,不小心不行了,免得多余的事情生。”她朝公园门口走去。 出了公园门口,呈现在眼前的是繁荣的街道,几个小贩在路边早早摆好了摊,叫卖着。她走着,根本不知道该往哪走。 忽然,四周的人群开始不安地骚动起来,一声尖利的叫声盖过人群的说话声,人群自觉地给救护车让路。 红色和蓝色的光在救护车上闪烁,车内有几位护士急急地抢救着一个什么人,而离伤属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应该是伤者的家属。 若织奇怪自己怎么关心起这些事来了,她抽出双腿走开时----“唉,真可怜,前一个星期才满了月,没想到竟然得了一个心脏病,真可怜的孩子。”“放心吧!她家有的是钱,怕医不好她么?” “对一个满月的小孩来说还是挺残酷的,回落下病根呢。”“孩子的名字是叫左治真合吧!”不知谁冒出一句,却让若织的脚猛得停了下来。 “对啊,是企业家左治先生的女儿呢!”有一个尖利的女声高声答道。 什么?是她? 心里尽管有一点惊奇和触动,但是外表却冷得似冰,真不敢相信啊,真的是她!刚才那个在车上的女人是雪野吧!怪不得有点熟悉啊!妹妹病了,做姐姐的应该! 唇角轻蔑地一笑,是幸灾乐祸的笑。 现在才记起来,我还没有仔细看过她呢,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探望一下也不错啊! o.21 无心的探望 no.21无心的探望 丝在后面飘舞,若织踏着沉稳的步子向救护车的方向走去,她的脑中却久久回响雪野焦急的神情。 你就真的那么在乎她吗? 看来我真的被你忘了。 心里升起一股苦涩,但马上就被她自己压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就会死掉了,有了这么多教训,还是止不住吗? 左治真合?看来她才是你忘掉我的重要原因吧?如果有一天,她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倒想看看你什么反应?如果让你知道是我干的,真不敢想象,你会怎么做? 看来,左治真合可以成为我利用的工具了,起码可以折磨一下你…… 绕过街道的角落,是更繁荣的中心地带,若织继续走,风拂起她的衣裙,不远了,就在前面。 “至于介田泽,还是以后再说吧,既然有更重要的事,只好把它放在一边了,不过一定要战决才行。”晨风吹过她遮掩的头,露出悲哀的神情。 她突然停了下来,目光盯在天空上,那里有一轮朝阳,还有几朵白色的云朵。 “永远生活在痛苦,无助中,永远在孤独中度过,感觉不到所有的东西,内心变得比冰还冷,就算再痛也要忍,不断地杀这个世界的人,将他们变成无助的幽灵,就像自己一样,不过他们还能获得重生,而我却永远地徘徊着。”脸上的忧郁加深了。 “对不起!让一下!”她便感觉自己的左肩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踉跄着快摔倒。 左治?她望着那个愈来愈远去的背影想道。 “一个很称职的爸爸呢!”她勉强站了起来,冷漠的脸上挂上一丝冷笑。 “你如果能好好做企业家,不到处招惹的话,我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左治,也许你是对的,为了追求真爱吧!可是为什么从不想想后果?同你一样,我那个愚蠢的妈妈,如果不喜欢爸爸的话,为什么要生下我呢?日后有一天,如果怎么样了,死得如何如何惨也就不要怪我了。”感到左肩撞得生疼,但这只是表面,她的手指覆上了它,冷冷笑道:“看来这次可以好好泄一下了。”医院里----“左治!怎么办?真合,真合……”雪野见左治风风火火赶来,拉住他的衣襟,脸上的表情忧郁到了绝望。 “我把公司的事全扔下了,真合到底怎么了?”左治慌忙从西服中掏出一直响着的手机,赶紧把它关上了。 “左治,左治。”雪野再也支撑不住了,眼泪从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脚一软,扑进了他的怀抱,泪如泉涌。 “好了,别哭了。”左治很镇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绢,仔细地替怀中的人儿擦着红红的眼眶,很爱怜地拍拍她的肩膀。 “真合不会有事的。”他很有信心地说出这句话,为了安慰怀中的雪野,更多的是自己。他在说这句话时,心像被人狠狠滑了几道口子,痛得想哭,但最终没有流下泪。 雪野仍在他怀中尽情地哭,在他们后面,一扇大门上的血红“手术中”耀眼得闪烁着。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过着,他们似乎成了一座雕像,等候女儿的归来,但是等的不止真合一个,她的女儿----上村若织此时也站到了医院门口。 “这里了。”她坐入电梯,电梯指示灯微微闪烁着;一楼,二楼,三楼…… o.22 再一次相见 no.22再一次相见 上村若织早已进入电梯,电梯指示灯微微闪烁着:一楼,二楼,三楼…… 即刻便到了五楼,她刚刚跨出第一步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左治抱着正哭泣着的雪野,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她并没有太惊奇,只是冷笑一声,跨出另一只脚,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仿佛停止了。 到底又有谁可以看到她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泪珠。 她在哭,她居然在哭,到底为了什么,我到底为了什么啊?细长纤细的手指拂去脸上的泪珠,是冰的,她愣住了。 是吗? 相差十米的距离,她们却永远走不到一起。 她的目光停留在母亲的泪珠上,已颗颗泪珠闪着晶莹的光,照进了她的心里,不仅没有唤起任何觉醒,涌上来的是冰冷的仇恨。 “为了她,你居然可以这样?为什么当我死后,你还能说说笑笑的呢?!!”记起派对上她幸福的笑容,她明明知道她的一个女儿已经永远死去了,还可以那么悠闲地说笑,冷酷的目光掠过她的眼睛,然后便长久地停在那一双红的眼睛上,仿佛要看透她的心。 “我在你的心里没有任何分量吗?以前的亲情已经全部灰飞烟灭了吗?”她想从雪野的眼睛读出一份属于她的思恋,但是在那里面,有的指示无尽的忧伤。 “反正也不是我的,何苦这样去追求呢?”再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收回了目光,把目光聚集在了门上的“手术中”的指示灯上。 左治突然意识到有一个女孩一直在盯着他们,想想自己这个样子的确很失态,也就怨不得别人这样看了,他转过头去,想对那个女孩说一句“别看了”的话,但是刚对上她的冷酷和忧郁,顿时呆在原地。 她对上他的眼睛,开始疯狂地搜索里面的信息,顿时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两人连在一起,他的眼睛毫无保留地告诉他所知道的所有东西。 “真是没用的东西。”她收回了目光,遗憾地摇摇头。 左治只感觉他的所有记忆经她的目光一扫描就原形毕露了,没有抵抗的机会。“她知道我的所有了?”困惑地摇摇头,希望这一切又是幻觉。这真是一种世界上最奇怪的感觉,明明没有说话,为什么感觉自己把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了一个莫不相识的她。 “这些记忆真是一点都没用。”她回思着刚才从他体内看到的一切没有一点关于她死亡的消息。 雪野在瞒着他。 只有这一个结论。 又望了一眼那个鲜红色的字“手术中” 只要等真合出来,她就可以报仇了,该怎么报复呢,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雪野痛苦! 正在入神地想着复仇计划,身后的一个声音使她停住了脚步--“姐姐,是那个姐姐哦!”一个小女孩甜甜的声音。 这声音是…… 与此同时,手术灯骤然熄灭,那扇坚硬的手术室门打开了,雪野和左治马上冲了进去。 o.23 狂汗啊!! no.23狂汗啊!! “美树,回来啊!”一个妇人焦急的声音,她担忧地看着眼前这个冷酷到极点的女孩,她亲身经历过那种寒冷了,可不要第二次了。 什么?又是这个叫美树的女孩?她略微有点恼火地想道,一个星期前对我做那种事的? 本想不理睬,拔腿就走,但美树蹦蹦跳跳地追来了,一把就握住她冰冷的手:“姐姐,你去哪里?” 孩子的母亲惊得呆在了原地,一个那么冷的女孩,会不会对美树怎么样? 若织的表情第一次由冷漠转为了无尽的惊愕:这是怎么回事?她不受我的影响吗? 一双温温的小手钻进她冰冷的掌心里,一股热量从手心蔓延到了全身,仿佛在受着太阳的烘烤,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在融化了,包括心里那永久不化的仇恨的寒冰。 “姐姐的手还是这么冰哦。”美树轻轻笑了笑,微微露出乳白的牙齿,看起来十分童真可爱。 若织被热得受不了,尽管她的外表上仍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她惊愕的神情一瞬间就消隐无踪,美眸轻轻地闭上,把她冰冷的手抽了回来。 美树也识相地把手放下来,表情仍是笑嘻嘻的:“姐姐,你在这里干嘛?” “跟这种小孩真是没话说。”她压低了声音说道。僵硬地甩掉紧挨着的美树,她可是还有很多事的,真合,就在那边,她可以看到那一家三口在那个靠边的病房里。 若织没注意到,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修长的细腿迈动,她走路的样子异常轻盈,仿佛迈步于云端,但比起来更像是一朵樱花在翩翩起舞,和朝阳衬托在一起,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完美。 也许若织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死亡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心已经冰冷了,但是作为一个樱花的使者,外形还是有一点变化的,她没有意识到而已。“姐姐,等一下我。”美树急急地说道,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去。 几秒种后,人们反应过来了----“美树,别去!”美树的母亲在后面大喊。 轻盈的步伐猛然停住,她冷冷地注视着一直跟着她的美树:“不要跟着我。”即刻又转过头,仍然是优美的步伐,美树没有听她的警告,兀自跟了上去。 “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走到病房门口了,都可以听到雪野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和抽泣声了,美树突然开心地对若织说。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说,同时眉头又皱紧了。 “走!”美树根本就没有征得她的同意,一双小手牵着她就走,把她从她的仇人前硬生生地扯开,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反抗,她是愣住了。 我为什么不挣开她呢?就连若织自己也想不明白,“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吧!” 她被美树急急拖着走,由于度太快,她有好几次被绊倒。 她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境界?有那么一瞬间,她从美树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幼的影子。 “姐姐,到了。”美树突然停了下来,害她差点又摔一大跟头,不过也总算把她从幻想的境界中拉了出来。 “看!”美树开心地伸出手指,一边把童真的脸转向她,笑着说道,她顺着美树所指的地方望去,什么啊!只是一个小窗子而已,窗外的风景很美是没错,但是不会下去看啊!非要拐弯抹角到这个偏僻的走廊尽头来。 “那边有樱花呢。”若织打破了想要离去的念头,顺着窗外望去,果然看到了几株樱花孤零零地站在一个山丘上。 美树继续牵着她的手,带她到窗前,然后尽自己的全力踮起脚尖,想要触动窗子的开关,看到她明显吃力的样子,若织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手,触动了开关,然后用力一推----一股凉风顿时挤了进来,好大的风啊!把她的如云的丝吹乱,此时的她更显得冷漠孤僻,但多了一分莫名的妩媚。这股风仿佛能吹散一切,包括人心里的杂念。 美树闭着眼睛,也在感受着风的凉爽,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嘴里还不忘说:“很舒服哦,姐姐。”若织费力拨开乱成一团的丝,从缝隙里看到美树的脸,连忙说:“我们到别处去,这里风太大了,很冷。” “姐姐,你的手比这风冷得多。”美树突然冒出一句。 若织呆住了:她感觉得到我的体温,为什么不会像其他人那样被寒冷吞没呢!她盯住美树的脸认真思索着,美树以为她不信,有添上一句:“真的,姐姐你的手比冰还冷。”这倒是真的。“若织第一次对她用平常的语气说话,她挣脱美树的手,头又转向了窗外,任凉风把自己的头吹乱。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到风减弱一点了。“姐姐,你来医院干嘛?你生病了吗?” 本想不回答她,可是抑制不住自己地说:“没有,我来这里是为了看一个人。”美眸猛地睁开:对,我还要去解决掉真合,怎么会把这个都忘了呢?“她生病了吗?”若织正想走开,可美树拉住她就问。“恩。”敷衍地说。“我和妈妈来这里是为了来看爸爸呢,他在住院。”美树也用一种随随便便的语气说,沉思着,又冒出一句,“姐姐,那个人是谁啊?”“我妹妹。”眼眸罩上一层迷茫。“哦。”美树自以为知道一切地点了点头。“姐姐,为什么你说话也这么冷?”美树好奇地盯着她看,一脸迷惑。 若织知道自己短时间内走不了了,叹了口气,这个问题她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久好久,她才启动唇瓣:“没什么,生下来就是这样。”“美树。”她轻轻地叫了一声。“恩。”“你既然知道我这么冷,为什么还和我在一起?”她最想搞懂的就是这个,还有就是她为什么不畏惧自己的寒冷。“因为姐姐你----”美树调皮地眨着眼睛,故弄玄虚地说,“很可爱啊!”“可爱?”她不敢相信地重复一遍,说她可爱?以前还可以,可是现在居然还有人用这个形容词来形容她?这大概是天底下用得最错误的一个词了。“对啊!难道没有吗?” 她苦笑道:“好吧!”“姐姐快看!”美树突然又指向窗外,几片樱花在空中飞扬着。 O.24 尴尬!尴尬! no.24尴尬!尴尬! “姐姐快看!”美树突然又指着窗外,几片樱花在空中飞扬着。 若织漫不经心地看着,心里想的却是美树对她说的那句话。 “姐姐,你可不可以把樱花摘下来送给我?”美树开心地问道。按常识来说,隔着好几百米的樱花再怎么样都碰不到,可是这对于若织来说,简直是吹灰之力。“太远了,摘不到。”她果断地拒绝了她。 “不要嘛。”美树的脸突然变得阴沉了,“姐姐你肯定能摘到的!能摘到的!”美树上前扯住她的短裙,用力摇晃着。 “真的摘不到。”她不得不重申一句,但这是假话,只要她一伸手,稍微集中一下精力,别说好几百米以外的樱花了,甚至整个世界的樱花都会一起被召唤来。 “不!你肯定可以做到的!姐姐!”美树继续撒着娇。 “真是一个不好缠的女孩。”她心里暗暗地想。 看来事情展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好再说明了,她缓缓伸出右手至窗外,集中精力搜索着。顿时,成千上万的樱花从各个方向涌来,扑向那个狭小的窗口,美树只惊得大叫一声“哇”,就被樱花埋没了。 她把手垂下了,再来看一下窗外的景象:是一片粉红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上了厚厚的樱花层,就连一片草地都被捂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绿的痕迹。 堆积的樱花埋没了她的下半身,突然,旁边的樱花动了动,下一秒,美树从里面钻了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我说你能摘来的,姐姐。”她带着崇拜的语气说,“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 看着趴倒在地上的美树,她又恢复了以往冷漠的神情:“够了吗?” “嗯。”美树用力点了一下头,笑嘻嘻地望着她,“姐姐,你还是可以做到呢。” “答应我。”她嗫嚅道,眼神中透出点点忧伤,“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又一阵凉风吹来,把堆积在地上的樱花吹得四处飞舞,两个人又一次埋没在樱花的世界中。 “我会的。”美树大叫道。 “那就好。”她淡淡地说道,不试图抹平被风吹得完全散开的丝。 “美树,你呆在我身边不怕冷吗?”她最想问她,要是常人,此时早已心神散乱,美树为什么不受她的影响呢? “冷!”美树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回答她,“但我不怕冷,我穿得很厚呢!” “这不是衣服厚不厚的问题。”她知道,衣服厚是没有用的,她还可以冻穿人的心,那种绝望的寒冷,不是衣服可以抵御的,那是来自心灵的。 “一个五岁小孩的答案还真没用。”若织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还是让我来证实吧。” 若织弯下身,纤手搭在美树的肩膀上,蹲了下来,柔顺的黑打在美树粉嫩的脸颊上,透着寒气的双眸盯在那双紧闭的眼睛上。 “美树。”她轻轻地唤道,“睁开眼睛好吗?” 美树仍然闭着双眼,嘴里还在嘟囔着:“不要嘛!我睁不开,风太大了。” “美树,睁开你的眼睛看着我好吗?”冷漠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丝柔柔的腔调,不过这使她显得愈危险。风拂起地上的樱花在“沙沙”响,但此时的空气仍在凝固着,像冰块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 经不过她的再三劝导,美树只得把眼睛缓缓睁开,而若织却以冷得透骨的目光逼视她睁开的双眸,毫不犹豫地刺探她的灵魂。 美树的脸渐渐僵硬了,她的目光开始变得迷离,隔着一层薄雾般,朦朦胧胧,两个人就这样站了十秒钟。“还是经不起这种严寒的打击吧!”她在心里想道,“只是一个小女孩罢了,肯定受不了的。” 正当她想把严寒的目光收回,没想到,美树嘴唇缓缓开启:“姐姐,你好漂亮哦!” 她僵持的脸被气得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呢?”就在刚才,她还对自己充满信心,以为自己进攻了她的灵魂,谁想到…… “是真的嘛,姐姐,你很漂亮哦!尤其是你的眼睛,很温柔呢。” “什么?温柔?”她把目光收回,用快哭出来的语调说,“为什么你形容我总是用反义词呢?”这是什么跟什么?温柔?简直是侮辱!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呢,她可是以寒冷残酷著称的樱花使者呀! 美树看着她哭笑不得的表情,又笑开了。 被她打败了,被她打败了,被她打败了…… 美树干脆直接躺在了成堆的樱花上,若织却将下身从樱花堆里挣脱出来。 “她的手术完了,现在该出了。”她迈动双腿,想要走开,但美树在后面大叫:“姐姐,你要走了吗?” 她皱起了眉头,真的不想再理她了。 “姐姐,再陪我一下。”美树有点着急了,从樱花上跳了下来,想来追赶她。“最好不要跟着我。”若织冷冷地转身。 “姐姐……姐姐……”美树近似哀求了,“再陪我一下好吗?”“我没有时间。”想想自己还真是狼狈啊!会被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整成这样,若织微微皱眉。 “姐姐……”美树的声音小了下去,她蹲在那里,后面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樱花。若织的脚步渐渐停了下来,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缠的小孩?而自己居然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她只是一个不曾相识的女孩罢了,但为什么自己却如此地放不下她? “我们走吧。”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接受她了。但她有预感,这种接受,代表真正地把她视为自己的人,要保护的人,有的时候她会为她牺牲一切,早就应该避开她的,自从与她邂逅,这种关系就不会消失了。 她苦笑,本来不该碰到她的呢! 蹲在地上的美树立刻站了起来,精神焕了,像被人打过兴奋剂一样,她似乎也意识到了,一旦遇到若织,就离不开她了吧。 “姐姐,等等我!”她甜甜地叫道,一边蹦跳着上去拉她的手。 感觉到一只温温的小手钻进她的掌心,若织像一块石头落了地,走的步子无形中轻快了许多---- 写到这里了,还真不容易呢!感谢各位亲友们的支持!我一定会再接再厉的! 请继续关注《樱花少女》!本人qq:739638295昵称:愛の心加我的qq,可以提前知道剧情哦! o.25第一次心慌 no.25第一次心慌 “姐姐,我们去街上玩好吗?” 不行,因为她要复仇,她要看到那个她一直怨恨的人死去,左治真合的手术已经做完了,现在她不能走开,但不知为何,若织轻轻点头答应了。 她们不知道,美树的母亲担心得要晕过去,而现在她们居然在街上手拉手散步。 “姐姐,你吃饭了吗?我请客哦!”美树指着一家小吃店说。严格的来说,她不需要吃,那些食物对她来说是一种负担,她只要有怨念,便可以活下去,直到世界灭亡的那一天。 她正想说“不”时,美树已经率先挣开她的手,飞奔过去了,她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愣了一下,不多时,美树便捧着几盒子小吃跑了回来。“姐姐,吃吧!”美树把自己的嘴巴塞得满满的,指着那几个塑料盒子对她说。 她转头看着那一大堆食物,已经一个多月没进食了,还真有点怀念呢,不过,谁又敢保证,吃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呢?一见她那么紧张兮兮地瞪着那些吃的东西看,美树疑惑极了:“姐姐,怎么了,不好吃吗?我再去买点好了?” 有点垂头丧气的感觉。若织慌忙说。“没有啦,我吃啦。”她一副上刑场模样,勇敢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到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嗯,味道跟以前一样,真没想到,成为幽灵会还会有味觉啊!不过,她只是把它含在嘴里,不敢咽下去,她可不知道咽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怎么样啊?” “嗯,很好吃啦。”她含糊地答道。 “来。”美树笑着再递给她一杯可乐。 可乐? 一想到这个词,她害怕地退后了一步,一边搪塞道:“不了,美树,我不怎么饿,还是你喝吧!”美树不管她同不同意,硬将可乐塞到她手中,还示意她快喝。 天啊!天啊!这样就不可以上演只把食物含在嘴里的假象了!她想拒绝,又不好拒绝。 “上村若织,你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看着美树喝可乐没有一点不良反应,想起自己的命运,真是仰天长叹不管了,拼一回好了! 若织像在喝毒药似的小心翼翼地把万乐筒放在嘴里,苦着脸吸着可乐。直到把腮帮吸鼓了之后,实在容不下了,才肯咽下去一点点。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吸着,半天可乐也没有减少多少,美树在旁边不耐烦了。 “姐姐,你快喝一点啦!”她焦急地催促道。 若织正想回答“好”却忘了自己的嘴里还含着一大口可乐,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呛到了,结果就是----她把口里的可乐全部咽了下去! “什么?”她惊慌失措地把头弯下,使劲咳,想把那些可乐给吐出来,美树却对她的反应感到十分不解:“姐姐很讨厌可乐吗?”她看着趴在公园长椅上使劲呕吐的若织,担心地问。 事实却是如此。但若织抬起头来,苦着脸说:“没有,我刚才想起来我对可乐过敏,不能喝。” 看着美树自言自语地“哦哦”应着,她不禁想:五岁的小孩也太好骗了吧!此时已近黄昏,没想到她们一玩就玩到了傍晚,就连若织也忘了正事,陪美树逛街。 若织看了看缓缓下降的夕阳,担忧地皱起眉头说:“都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晚上有很多坏人的,小心把你捉去卖了。” 本想这么说让她赶快回去,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美树居然敞开了笑脸说道:“没关系,我才不怕呢。有姐姐保护我,姐姐才不会让坏人把我捉去的,对吗?” 若织低着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嗯,我是可以保证你不被绑架……”猛地打住,她在说什么啊! “不不不……那个……你看我也这么瘦,我被人绑了还说不定呢!千万不要靠我啊!”第一次见她这么惊慌失措的。 美树鬼笑着做了一个鬼脸。 现在说不清了!以后真的要保护她了!一想到自己的错误,简直是恨得牙痒痒,肚子都快气炸了! 怎么会败给这种小孩呀! “喂,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她一直要让若织摘几百米以外的樱花?她早知道她能摘到吗?为什么让若织保护她?早就知道若织能保护她吗? “对哦,姐姐,我忘记问你是什么人了?你叫什么名字的?” 傻了! “上……上村若织。”怎么会这样啊?!若织心底在大叫道。 “好!若织姐姐!”美树甜甜地叫道。 若织现在真的是苦笑不得了,从她复活以来,怎么会撞上这种事啊! “我走了!若织姐姐!下次再见哦!” 她太疲倦了,直接睡在了公园的长椅上…… O.26 可乐带来的霉运 no.26可乐带来的霉运 远处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孩在嬉戏着。『快』 谁啊? 她们的后面是一片粉红色,樱花吗?那个女人和女孩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们在笑……好像听过这个声音,想不起来了,那个女孩在向那个女人唧唧呱呱说着什么……听不清楚……女孩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是那个……好像认识那个女孩……想不起来了……到底是谁?又有一个人走过来了,一个男人……好像见过那个人……等等…… ----是爸爸! 猛地睁开眼睛,却被一股强光照得睁不开!她马上翻身下来,四处一扫,到处都是游人!此时正当日午,太阳当头照,公园的空气中到处充满了嬉戏和吵闹的声音,震撼着她的鼓膜,她在公园的长椅上睡到次日中午! 感觉自己的脸丢大了,自从复活以来,什么时候有这些事?真是丢尽了一个死人的尊严,她马上装出冷漠的态度,朝几个盯着她看的游人狠狠瞪了一眼,也许是因为她太冷了,游人们一个个收回了目光,笑着走了。 按理说,他们应该冻僵在原地才对,怎么一下子就恢复了?而且还能“笑着”走了?这个世界的人都不受我影响了吗?跟那个美树一样?! 气恼地想哭,怎么会这样啊?到底生了什么事? 她挣扎着起来,却明显感觉体力不支,身体像千斤巨石一样要沉下去。 “由于喝了可乐?”她吃力地挣扎,脸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的话,就不会再喝了!怎么会这样!几个游人对女孩站起来表示吃力的动作纷纷感到不解,有几个人还明目张胆地指着她笑。 “混蛋!等我恢复了,有你们好看的!”心中被气恼地半死,抽出一只手来,想要召唤杀人的武器,却现没一片樱花钻到她手里来。 “可恶!”,她心底在大叫,“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感觉再也支撑不住了,整个身体向后倒去,瘫软在座椅上。 一定是这样。昨天喝了可乐,才会这样,减少了寒气,而且又在太阳下晒了这么久,再这么下去,寒气会尽失的。那种人类的东西为什么要吃啊?明明知道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可是,却怎么都拒绝不了! 她担忧地看看如火的太阳,连举手擦汗的力气都没有。 “不能就这样死掉啊!”她虚弱极了,眼皮总是往下掉,“就这样死掉也太悲了吧!真是好笑,一个樱花的使者就这么死去,甚至连自己最恨的人都来不及杀掉! 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与上一次真正的死亡不同,这一次更有一种后悔的感觉,由人变成了幽灵,再死的话,就会魂飞魄散了。 想到了自己横尸的场景,若织开始迫切地渴望能有一个人出现拯救自己了,无论是谁,就算是雪野也行!过往的人们的确也现了她有点不适,似乎每个人都认为她只是中了点暑,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自己会走到别处去的。 太阳火辣极了,她的生命再一次走到了极限,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 “若织!”一声大喊暂时敲醒了她沉睡的大脑,她想站起来,但根本站不起来。 “这声音很熟悉……”她用尽她所有的力气集中在思维上,仔细回想这个人的声音。 那个人似乎正跑着向自己逼近,眼前清晰一点了。她的头有一点卷,好像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上衣。 “若织……”,那个身影已经来到她面前,原本大喊大叫的她竟然低沉了下来,伴随着一丝悲哀。 若织竭力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到底是谁,却现自己越来越虚弱了,只顾揣着粗气,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若织……你怎么了?”是一种软软的,很关心又带有一丝自责的语气。 感觉自己全身没有那么炎热了,有一双手抱住了她滚烫的躯体,凉风吹走了她身上的热量,肌肤无比清爽,有一丝鬓抚着她的脸蛋,靠在一个陌生的怀里,感受着散的体温,此时已是温暖而不是炎热难耐,一股淡幽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 O.27 西代阿姨?!! no.27西代阿姨?!! “西……代……阿……姨。”若织半睁着双眸,红唇微微动了动,虚弱的她没有一丝力气抵抗她,从她的清香中她辨认出了她。 “若织……”,西代哽咽着,紧紧地把软弱无骨的她抱在怀里,心中苦乐交织,“若织,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你为什么一个人来东京呢?” 若织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中暑了”,想到这里,西代再也不敢有任何耽搁,抱着若织截住了一辆出租车,慌忙坐了进去。 “去医院”,西代心烦意乱地说道,但她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怀中女孩通红的脸颊,她紧紧盯着若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生怕一转移目光她就会消失,再也不出现了。 若织在慢慢恢复,虽然远离了日下的酷热,但是温度还是很高,体内的寒气已经被封存,在外表的只是一层热量,正因为寒气的丧失,她看起来没那么冷了,她睁开的双眼只有迷茫,不仔细看的话,永远挖掘不出在眼神深处的那股阴森的寒冷。 西代看到若织已经明显好多了,才欣慰地说:“若织!太好了!你不要再回去了,就留在东京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吧!傻孩子,为什么一个人单身来到东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若织并不想回答她,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却在那里呆了。 “雪野会高兴的!你知道她听到你死后哭成什么样子吗?对了,我应该打一个电话过去告诉她。”西代抽噎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机。 刚打开正欲拨号,若织却突然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扑过去:“不!不要告诉她!”手机被摔落在地,闪着淡蓝色的光,西代呆呆地看着若织的举动,好久才反应过来:“若织,你还在记恨雪野吗?雪野她没有你想的那样……” “我不想听。”若织倔强地打断她,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对于若织来说,那已经不是记恨了,而是一种强烈的怨恨,她远没有西代想的那么简单,她不是要摧残自己来恨母亲,而是直直接接地要伤害雪野。 “好吧。”西代轻轻地说,若织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事,解开若织的心结没那么简单,可以慢慢来,以后告诉雪野也可以,总而言之,只要若织存在就好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 西代没有去捡地上的手机,她在想着一个话题,可以跟她说说话。 “你有一个妹妹”,西代低低地说,“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在医院治疗。”“哦,我知道”,若织缓缓睁开美眸,带有一丝讽刺,“她的名字我也知道----左治真合。” “你怎么会知道?”西代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去参加过那个满月派对,我看到雪野了。”她轻描淡写地说。 西代又开始激动了:“若织!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呢?你知道雪野有多痛苦吗?她为你哭了好几天!” 怎么可能?心里有个小声音在说。她无法忘记,真的无法忘记,那次派对上雪野幸福快乐的笑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怎么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伤心过啊! “不管怎么样,她已经忘掉我了。”她压低了声音。 “你说什么?” 她把目光又聚焦到了焦急等待她的答案的西代,看到她,她的卷跟以前一样,她跟以前一模一样,她身上的茉莉香跟以前一样…… “你跟以前一样,西代阿姨。”若织突然说,“但是我不一样了……” 欲言却止。 还没等西代反应过来,若织勉强地笑道,身后的手却摸住了门把手,用力一拧,跃身一跳----她居然从飞驰的车上跳了下来! 忘了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这样,若织摔倒在大路中央,几辆飞奔的的士慌忙刹车。她挣扎从地上爬了起来,疼痛袭来,眉头微皱,手肘被坚硬的石头磕破了一层皮,但没有血流出来。 “好痛”,她皱着眉头,揉着被摔的手臂,一步步吃力地向路边走去,显得那么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姿势像羽毛般轻盈,但脚步却又是如此沉重。 “没想到有一天要这样。”丝毫没有理会后面车子的鸣叫声,她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撤出路中央,艰难而遥远。 “若织!”西代猛冲下来,扶住了要倒下去的若织,她显得狼狈不堪,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她在若织跳下去的时候差点也要跟着跳。 “不要再躲避我们了,好吗?”一种近似乞求的声音,刚刚赶来的出租车司机擦了一把冷汗,那个女人一见女孩跳下去了,便飞快地跑,连车子都追不上,而两旁的行人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若织从拂乱的丝中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她,喧闹的道路瞬间安静下来了,依稀可以听到远处有几声汽车的鸣叫,人们纷纷走下车来,好奇地望着她们。 午后的太阳照亮了西代的卷,富有弹性的丝这时却显得干枯散乱,她的额头上沁出点点汗珠,眉头微皱着,美丽的眼睛流露出哀求的神色,睫毛微微向上卷,洁白的袜子有一只已经炭黑,由于一只脚还穿着高跟鞋,她竭力保持着平衡,她的手还在紧紧地扶着若织,焦急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走吧。”从她的嘴里跳出这几个字,使西代的嘴边有了一丝笑意。若织攀着她的手,任由她把自己带回出租车内,但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若织轻轻地嗫嚅道:“不要去医院。” 去医院就完了,难道要让那些医生现她没有心跳没有血压,死人一个?现在唯一有的就只有表面这一层热量,还好是正常人的体温。 “嗯。”只要若织在,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她好,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 西代心里暗暗地想---- 感谢亲友们的支持,偶会再接再厉的哦!y(^o^)y O.28 雪野和美树,??? no.28雪野和美树,??? “我们回家。”西代拉开车门,撞上若织责怪的神情,慌忙改口,“去我家。” 若织乖乖地坐在了车的后座,现在她心绪真的很乱了。随便怎么样,只要到一个阴凉一点的地方就行了,只要尽快恢复力量,不过,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寒气已经被封存了,再释放出来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她苦恼地想着,却没有注意到西代在一旁担心地盯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心里不免思绪万千。 从今以后,再也不能让若织再受苦了!再也不能了! 车子不一会儿就驶进了一个小区,在门口停了下来,西代的家。“一点没变。”她抬头看着那一栋矗立闪着白光的建筑,闻着熟悉的花香味,轻轻地说道。 “第一次来这里时----”不懂为什么这段时间总会想这些事,这些以前逝去的美丽的回忆,应该在自己的心中是一片灰白了才对,为什么总是会想到呢? 已经过去了……已经过去了。她一遍又一遍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却总是止不住思绪纷飞。 “进去吧。” 午后的太阳斜射在花园里,拖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西代她没有接电话。”雪野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坐在病房里,左治真合在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做着甜蜜的梦。从那天送进医院开始,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西代怎么会不接电话?”脸上浮现出阴云,雪野既焦急又无奈。 但此时闪着淡蓝色光的手机在出租车后厢里奏起美妙的交响曲,在地上缓缓转着圆圈,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它,这辆出租车锁在某个人的车库里,此时已是晚上九点了。 “怎么办?左治不在,我要出去办些事,真合这边也不能走开。”她紧咬着下唇,全然没了主意。 久久地凝视着身旁的幼小生命,竟然想起若织,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痛,一想起来,还来不及止住泪水,一滴泪便早早的滑下她清秀的脸庞。 她想控制,却又止不住,只得任由泪水流淌着,世界上最大的绝望莫过于此了。 “阿姨,你为什么哭啊?”一个小女孩甜甜的声音,下一秒,美树便出现在了门口。 “妈妈说,遇到事情只会哭不是好孩子呢。”美树调皮地眨着眼睛,冲着她笑。 也许是不想让自己在一个五岁小女孩身边表现太失态,雪野抽噎着,极力忍住哭声,用手帕慌忙地擦着脸上的泪珠。“没什么。”她只好含糊不清地答道。 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再睁开眼时,现美树趴在旁边,两手撑着脑袋,全神贯注地盯着左治真合看。 “阿姨她好像你哦!”美树突然转过头来,盯着雪野的脸和真合的脸互相比划着。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雪野苦恼着,不觉间,美树突然改变目标,对着她看了。被这样看真的浑身不舒服,好像脸上有道疤什么什么的,雪野焦动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你的头好漂亮,阿姨。”美树说到这里时却卡了,“好像姐姐的头。”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姐姐呢,我才见到她两次。”语调渐渐低了下去。 看着这个闷闷不乐的小孩,雪野只好安慰她:“没关系呢!你肯定还能再见到她的。” “不一定哦,姐姐出现的地点一点都不准确,我不知道她住哪里呢。”美树的话勾起雪野的一丝好奇,她接着美树的话说:“那个姐姐是什么样的?” “姐姐很漂亮很温柔呢”,美树沉浸在一片美好的回忆中,“她的头跟阿姨的一模一样,她走起路来跟跳舞一样好看,而且她还摘了好多樱花送给我,多得把我都淹了……” 猛地住口,吐吐舌头:“不行不行,这不能告诉你!这是姐姐和我的约定呢!我违反了的话,我就再也不能让姐姐送我樱花了。” 一听便知道这是一个小孩在夸大自己的姐姐时的夸张词。雪野摇摇头,但仍装出饶有兴趣的样子:“你的姐姐穿成什么样子呢?” “裙子!”话音刚落,美树就大声答道。 “哦----”在雪野心中美树所描绘的女孩也已经成形了: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浅浅地笑着,长打到肩上,朝阳照耀着她的裙摆,淡绿色的裙子迎风飘舞着,不时可以看到洁白修长的双腿。 “你那个姐姐很好哦。”心里刚想到这一句话,嘴里就冒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五岁的小女孩在一起,倒有一种畅所欲言的感觉。 “不过我可能见不到她了,她住哪里我都不知道啊。”又是一种闷闷不乐的语气。 “你知道她名字吗?知道名字的话就可以找到她了。”雪野好心地提醒她。 “对哦!”美树脸上的愁云一扫而尽,又换上了开心爽朗的笑容,“她叫----” “上……”还没有说完,一声尖利的啼哭声打破了沉寂的空气,覆盖了美树的说话声。 “乖乖,哦,不哭不哭。”雪野抱起了真合,在手里哄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大,雪野苦着脸:“她饿了。” “你帮我看着她,我去外面买些东西来好吗?”现在这个情况也没什么办法了,只好求助于美树。可是,可是这么顽皮好动的小孩真的会照顾好真合吗?还是不敢保证呢! “好的。”美树拍拍胸膛,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她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雪野把大哭的真合又放在床上,正准备走了,才刚踏出门一步,美树就围到床边,对着大哭大闹的真合做鬼脸:“不要哭了!我让若织姐姐摘好多樱花送给你!” 左治真合是永远都不会懂的,如果她知道若织是她姐姐,大概就不会只顾在床上大哭大闹了。 “若织姐姐很好哦!她很温柔,跟那个阿姨一样,那个阿姨有点像若织姐姐。”美树煞有其事地睁大眼睛瞪着真合,“你也有点像耶!” “我跟你说若织姐姐的事……”---- 各位亲友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点郁闷?就差那么一点雪野就可以知道若织的事了吧!说实在话,我也很郁闷呢⊙﹏⊙b汗 O.29 尴尬的谈话 no.29尴尬的谈话 “吃吧。”西代端上来一盘甜点,笑着对坐在沙上就呆了的若织说。 看着笑容可掬的西代,若织还是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她,就是因为那些东西,才变成那样的!害的她那么惨,还吃?恐怕马上就要晕死过去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西代非常焦急,她盯着若织毫无表情的脸:“这样,我们出去吃……”“我不饿。”若织生硬地打断了她,“最好别让我吃东西。” “那我们去泡温泉。”西代马上又想出一个理由,她只希望若织能够好好的和她谈谈,而不是像现在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她只想要若织笑一笑,跟她说句话就够了。 “不要。”若织并不想存心拒绝她,只是真的不可以去泡温泉。先西代肯定会现她左肩上的东西,其次温泉是热的,她只会很难受,如果要泡的话,也应该泡冷水。 “那么,若织,你到底想干什么呢?”西代彻底泄气了,面对现在这个冷冷的若织,好像再也不能跟以前一样活泼了,如果是因为雪野的话,这也太悲观了…… 西代担忧地望着若织,既疼爱又不舍,还有心痛。 “若织……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西代最终喊出了这句话,她的心在痛,有几百只蚂蚁在咬他,雪野比她更痛苦,这绝对是的,为什么若织还是不肯原谅她的母亲呢! 令自己心痛的女孩此时就在她眼前,不过她脸上的那种只有死人才有的荒凉和忧郁使她看起来好陌生,似乎以前那个活泼开朗。整天对着她笑。甜甜地对她叫“西代阿姨”的若织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具空洞的躯壳。 “我本来就是这样。”若织飞快地答,想要把一切说出来,但她及时止住了嘴,长遮住了她半边清秀的脸颊,但这份天真的美丽早已消失无踪了。 “我知道你想问很多,但真的。”她垂下半边脸,“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她轻笑,带有一丝妩媚:“有些事,真的不需要再讲了,其实你只是一心渴望着我回来,我已经回来了,你还要问什么呢?” “若织,你的学业呢?” “什么?”她不敢相信地重复,“学业?我都已经辍学了!从那天起!” 从那天我死去之后……美眸覆上一层薄雾“那你这些天在干什么呢?”西代更不敢相信。 “还能干什么?”她好笑地反问她一句。 “若织,你还是留下来吧!我们是你的亲人。” “说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懂?”若织略有点生气了,“我不是上村若织了!从那天起,我就已经不是了,你不是我的阿姨,那个女人也再不是我的母亲了!” “不!”,若织话音刚落,西代就接了上去,“若织!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不可能跟雪野断绝关系!她是你的母亲呀!十四年了,你们做了十四年的母女,一句话就能断掉所有的关系吗?” “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她已经忘掉我了对吧,我记得,在那次派对上,她一直在笑,一直笑!而那时候,离你们听到我的死讯不到一星期吧!可是她怎么会那么开心,跟没事一样!” “不!雪野她有苦衷!你是她的女儿啊!说忘就能忘的吗?”西代极力辩解着,“她不爱你的爸爸,才会跟他离婚!现在她在追求自己的幸福,你的离去是她最大的痛苦!派对的那一天,她必须得装,因为她的丈夫不一定理解啊!” “没有哦,我还跟她说了话呢,她都没认出我来呢。”思绪到了那天,她永远记得,那一天----“好了,我先去睡觉了。”她冷冷地抛下一句。 没错,她也好想原谅雪野,不去计较,可是,可能吗? 一旦原谅了,她就会死去呢。 这一点,西代阿姨,你……懂吗?---- 这一段也许有点无聊,但是请耐心,下面就会好一点了哦! o:30 她们逛街去了!!! no:30她们逛街去了!!! “西代,你昨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快』” “那个……我……把手机丢了,后来我又有一点急事,我就没有去了,对不起,真合怎么样了。” “稳定下来了,没事。” “那个……雪野!” “什么事?” “没什么……没什么……” “今天逛街吗?” “哦……好……好……” 若织一直趴在床上听着她们的对话,听到“逛街”这个词,马上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服,估计很快西代就会来找她了。 不出所料,刚拉上拉链,西代推门而入,还不等她说话,若织就先开口:“你去吧!” “你不雪野吗?她就在外面。” “有什么好看的,我想看她时可以看几千遍,”若织不屑地说“我知道她在外面,你们的话我全都听到了。” “那……那好吧。”西代不快地低着头,看来想让若织再认雪野很艰巨。 “西代……好了没有?”外面传来问话声。 “哦!马上来!西代无心地答道。” 看着在床上坐着不为所衷的若织,她只能绝望。“好好呆在家,我马上回来。” “最好是不要说我在这里,西代阿姨。”若织一字一顿地说,带有一丝威胁的语气,“刚才你差点说出来了。” 西代的眼睛又灰暗下来,“好的,好的。”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她们的脚步越来越远。 “你为什么叫外卖啊?我们不是出去吃吗?”雪野不解地问。 “万一我要急忙赶回来,我又不想煮饭,就叫一份外卖好了,没关系的。” “西代,你不是这种这么大方的人啊!今天到底怎么了,你怪怪的。” “我……”好想说出真相,但又怕若织知道后一生气,永远消失掉,那才是最惨的结局。 “没有啊。”真担心再这么下去,会被雪野套出来,西代快步走着。 “哎!走那么快!”雪野在后面不满地大叫,急急忙忙追了上来,由于抱着真合,又走不快,好几次差点摔倒,西代只好放慢度。 若织看着送货上门的外卖,笑了笑,把它们全扔进了垃圾桶。 “这么美好的日子,不能呆在这里啊!”她望了望外面刚露出头的朝阳笑道。 若织出了门追着她们的方向走,她这样做只是为了看看左治真合。 “前几天因为美树才没有见到她。现在可以了吧。”轻蔑地笑道,她可以看到西代和雪野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到了一条繁华的街道,现在不用担心身上寒气散出来了,可以方便一点。 “这件怎么样?”雪野指着一件连衣裙。 “太俗了,她穿不合适,她应该穿这种少女裙。”西代指着一件雪白带丝蕾的裙子说道。 “这是我穿的。”“她”是谁?雪野的声调低了下去,眼里又噙满了泪花。 “对不起,雪野”现在西代才知道自己犯的错误有多严重,“我想起来以前我们给若织买衣服的往事了。” 雪野摇摇头,极力忍住泪水,“没什么,没什么,就买这件好了,没关系的。” “若织穿不上了。”雪野已经抽噎了。 西代看着泪流不止的朋友,坚定地说:“若织一定会穿上的,我保证。!” 在后面看着的若织冷冷地笑道:“没意思。” 然而西代却一不小心瞥到了若织-------- 若织朝她对了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哇!看那女孩!走路的姿势好美。”给西代开票的售货员也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跟我玩这么没意思的游戏,”若织冷冷地想道,又混进了人群中。 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他手中的书落了一地。 现在还是低调一点。若织想到这里,连忙蹲下身捡起一大摞书,朝那个怀里一塞,对不起,正欲走开,却现有点不对劲,往回一看------------ o:31 糟了!糟了!出糗啦! no:31糟了!糟了!出糗啦! 是他!介田泽!还傻愣在原地! 怎么会在这里遇上他!怎么搞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起来。 若织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就往后拖,“走啊!” 介田泽被拉扯着,他的大脑运行再快也反应不过来了,前几星期才威胁自己的人现在居然这样拉着他走,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若织并没有想到在介田泽的心里这一切全是乱的,她只是单纯地扯着他跑,跑到了一个凉亭才停下了。 转头一看,对上介田泽惊愕得要吐血的目光,再往下一看,两只手牵在一起,一只是介田泽的,还有一只是-------- 自己的! “天啊!天啊!我在做什么!”若织慌慌张张地甩掉和他牵在一起的手。 我到底怎么样了?介田泽只是我用来利用的工具而已,我干嘛要牵他的手?!!!我是不是越来越善良了!!! 介田泽这时大脑好不容易才转过弯来,又被吓了一大跳,眼前的这个上村若织还是上次那个吗?脸上的冷漠似乎没有上次那么重了,而且讲起话来也不是那种冷得透骨的声音了?那一副疑惑的样子不能不用可爱来形容了!!! 立刻察觉到自己在变态,若织马上把面部表情调整过来,不过再怎么调整,都整不了原来冷漠的表情了。 “我告诉你,介田泽!你居然把我的事泄露了出去,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做到!”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 “上村……若织。” “嗯” “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介田泽马上又朝她吼回去。 “别忘了,我是在威胁你,等我恢复之后,介田泽,有你好看的,这一次因为我的力量没有恢复就算了,如果让我知道你有下一次。”唇角又勾起那种危险的笑容,在她脸上可以看到原来那个冷漠的影子了。 介田泽不敢再说什么了,本想若织会走开,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若织又把那副疑惑的面容换上,“介田泽,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吃惊地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怎么搞的?上村若织怎么变得这么快?她到底是不是上次那个上村若织啊!介田泽捏一一把冷汗。 “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外套脱下来给我?”就刚才那一会儿,太阳已经照着大地了,现在若织再出去暴露在太阳下就死定了。 “什么?”介田泽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把你的外套给我啊!”若织不耐烦了,干脆自己动起手来,拉开介田泽的拉链,直接把衣服剥了下来,然后把衣服顶在头上,冲过去了。 在一排商店的遮荫处停住,把那件外套扔在地上,回过头朝他望了一眼,就沿着商店的蔽荫的地方跑了。 你这个笨蛋!上村若织!居然忘记带伞了,现在只好回去了! 感觉到体力不支,她加了加劲,又使劲地朝西代家跑去! “怎么会这样!介田泽这下会怎么想啊!” 三两下就冲回了家,庆幸的是,这一路都有树做掩蔽,还没有晒到太阳。 这是最糗的一天!一定要尽快恢复到原来,若织苦笑着想着。 o:32 恢复 no:32恢复 把衣服缓缓脱下,一双腿迈进了浴室里,浸在冰冷冷的水里,她才感觉好受一些。 这水要是再冷一点就好了,心里不由地想道,长沾湿在水里,紧紧贴合在她白嫩的肌肤上,她轻轻拂去挡在胸前的丝。 一朵樱花依然绽放在她的左肩上,那么妖艳,比起原来丝毫不逊色。 “怎么办呢?”她困惑地把眼睛闭上,“到底我该怎么办呢?” 在她恬静的脸上依旧能找到一丝冷漠的影子,但失去了酷寒,也使她身上散出一种少女该有的芬芳。她本该这样,却因为一股无尽的怨恨,使她走进了痛苦的深渊,再也得不到解救。 她就这样一直泡着,脑袋越来越昏,她滑落了下去,整个身体都泡在了水里,而她便也沉沉地睡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在梦里看不见任何东西,她所见的是一片灰白色,好冷…… 自己怎么会怕冷了?这地方到底是谁? 好害怕,好彷徨的感觉,那种无边无际,找不到边际,从心里透出来的那一股绝望。 眼前的一切好恐怖,好阴森…… “上村若织,你放我出去!”梦里的若织绝望地大喊道。 “为什么?”刚刚才提出疑问,马上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出现在梦中,在回复着梦中的若织。 “你还要把我囚禁多久?”梦中的若织大喊道。 “你是谁啊?”现实的若织提出了疑问。 “我是上村若织!你我本是一体,自从你死掉以后,那个死掉的灵魂分化出了我和你,是你把我囚禁起来的!快放我出去!” “放你出来会怎么样?” “我们便又可以融为一体,变成那个死去的灵魂,还能把你引进来的那股寒气驱除出去!” “那不是又要变回死人?” “对!我们可以重新去投胎,重新开始!”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还是永远呆在这里好了,我才不要变回一个死人!” “不!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不会有好后果的……”梦中的若织的声音越来越远。 “去死吧!”现实中的若织猛然从梦中惊醒,从水里钻出头来,气恼得半死。 水开始在结冰,从脚跟开始,一点一点结着冰,然后度越来越快,很快,整个浴池里的水都结成了晶莹剔透的一块冰。 “很好,”空气中已有危险的讯息,一股寒冷立刻充满了整个浴室,已经释放出来了,等得够久了。 “我不会做回去的,我现在就挺好了,我有这么多仇没报,我就这样死去?你永远都别想出来了。”她对身体内的另一个她说道。 “我必须得怨恨,只要我还活着。”若织缓缓站了起来,长披肩的那种柔美已荡然无存,眼前这个身体似乎所有的地方都结了冰,肌肤散出一种寒冷,连骨头都结了冰,在散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气。 欣然穿上了那套短裙,又是一个不一样的若织了。 一阵邪邪的风吹进了这个小屋,伴随着风到来的是一片片优雅美丽的樱花。 她坐在沙上,任由美丽的樱花吹进这个小屋,现在,只要等她回来。 西代?她也背叛了我,为什么一味地帮着雪野呢?她绝对不能放过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夕阳落下了。 街头的几盏灯已经亮起来了,光明充满了整个东京城,但在这个小屋内,永远是漆黑的。 散落在地上的花瓣已有一寸多厚,它们不安分地在房间里舞动着,掀起了一阵阵樱花雨,就连在天花板上的台灯也罩上了一层厚厚的花瓣,这里是一片粉红的世界,弥漫着危险的讯息。 天,越来越黑了。 在这个房间里,能见到的唯一颜色只有粉红色,而那个女孩宛如一雕塑像般,几个小时没有动过一下,偶尔只能看到风挠起她飘逸的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来了。”猛地睁开紧闭的双眸,心底闪过一丝怨恨。 门外的人按了几下门铃,门铃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辽亮,大约十秒钟后,门外的人看这招行不通,从包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借着路灯的光,把钥匙塞进锁孔里。 o:33 夜前夕 no:33夜前夕 用力一拧-------- 先扬起是一片樱花雨! “若织,你在干嘛?”西代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手挡在眼前。她还没有感觉到房里的空气愈来愈沉重。她的卷被吹乱了,身上的衣服被刮得“哗哗”响。 最终,她空出的那只手总算摸索到了墙上的开关,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光明总算撒满了整个屋子。 若织挥挥手,示意停下来。 “若织,你到底在干什么?”西代整理着被风吹乱的头,从头上拽下来一片樱花。 “樱花?”她很疑惑。 但马上就不会再疑惑了。这是她的房子吗?怎么里面所有的东西都被樱花罩住了? 感觉到脚下很松软,像铺了一毯厚软的毯子,再往下一看,积在地上的花瓣足足有一寸厚,宛如一床巨大的地毯,把地面紧紧包了起来,哪还能看到地上有一丝地板的瓷白影子? 她注视着坐在沙上的那个灰色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到她好陌生,而且也还知道回事,自己的心竟有一种不安的恐惧感,眼前这个女孩周围似乎围着一层寒气,使她不自觉地裹紧了衣服。 “若织!”她冷得抖地叫道,却现自己的声音也掺进去几分寒冷,“这里怎么这么多樱花。” 她冷笑着,纤手举过头顶,马上,整个房间的樱花仿佛被风刮着,涌向她的手,它们争先恐后地奔向她的手,但那只细长白皙的手掠过许多花瓣,单单只抓住了其中的几瓣就放了下来,慢慢**着。 “我喜欢。”一声冷漠的答语,修长的手指却忽然一松,花瓣顺着她的手指在指隙中滑落,轻轻贴上她如樱花般粉红的唇瓣,她轻轻闭上了美眸,樱花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 西代却带着惊愕的表情注视着这一切,她手上的购物袋脱离了主人的手,摔在地上,是那件雪白的连衣裙,还来不及展示自己的美艳,马上又被一阵红色的风沙填埋了。 “若织……”呆愣了好久,她才恐惧地吐出两个字,脸已如粉笔灰般惨白。 “我要走了,但在走之前,有一些帐不得不算。”缓缓睁开眼睛,失神的眼神中夹着淡淡的忧伤,如丝般柔亮顺滑的头直泻下来,披在肩上,嘴唇上的樱花最终还是打着圈飞舞了下来,轻轻地落在她的膝上,在四目相对时,西代只能感觉到寒冷透过她的皮肤直穿到骨头里,呼吸似都被冻结,血液在血管凝结,似乎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虚有,步入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有了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 若织把目光收了回来,那种状态马上消失了,西代又被拉回现实,不过她很昏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实际上只有三十秒。 西代不敢再直视若织的眼睛,她的额头已沁出紧密的汗珠,手一直在攥着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就已经汗津津的了。 “坐”若织简略地说道,“我跟你慢慢说,让你不至于做一个冤死鬼。” 西代脸上惊愕的表情马上换成恐惧,“若织,你到底怎么回事。” “坐下。”若织轻轻地重复着,并没有显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迷茫的眼睛中透着点点悲哀。 西代镇定了一下,但她很快调整了一下,坚定地走了过去,很机械地坐下,苍白的脸上已没有任何表情,她坐在若织的对面,却毫不畏惧地盯着若织忧伤的脸庞。 “很好,西代。”她停了一秒钟,“不管怎么样,你永远是我的阿姨。”若织的音调软了下来,“你以前对我做的,我永远不会忘记。” 西代认真地听着,听着听着眉头却皱了起来。 “但今天在这里杀掉你也不是我所愿。”若织继续说着,语调却是平淡的。 “杀掉我?为什么!”西代并不畏惧,她更加焦急而紧迫地问着若织。 “这些我们暂且不要说,好吗?”若织略带悲哀地说道,“昨天我说的那些全是假的,我现在给你说我真实的事情。” 西代眉头越争越紧,但她只是用右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其实,在那个夜晚,我真的病死了,现在,我只是个幽灵,一个带着怨恨的幽灵。”若织沉重地说道。 “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不是我了。”略带一丝忧愁,却把原来冷漠的语调压了下去。 晚风吹拂着她的秀,她又开始开口说道:“我现在还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因为我的怨恨,我的灵魂得不到解救,就永远在这个世界徘徊。” “若织!那么你怎么办?”西代眼里噙着泪水,大喊道。 “不要急,我慢慢说,不用担心。”若织轻轻地提醒她。 “于是我活在这尘世界的唯一价值就是杀掉我怨恨的人,我是由怨恨复活的,一失去怨恨,我便会成为那个死人,而且,由于我死在樱花丛间,所以我成为了樱花的使者。” “樱花的使者?”西代不解地问。 若织没有回答她,只是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去外面的衣服,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她把挡在肩上的头轻轻地拂去-------- 西代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看到了吗?”她轻轻地问道,“这才是我转变的最开始。” “好的,你继续说。”西代目光又灰暗了下来,她不安地搓着双手。 o:34 再一次心痛 no:34再一次心痛 “你应该会在网上或电视上看到一些樱花杀人的报道,那就是我干的。”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和她一样西代也没有显露出太惊奇的表情,她在为若织担心,她知道,若织也知道。 “由于总是会被感动,我必须多采取一些怨恨来弥补,那一段日子才是黑暗,我杀掉他们,用他们的怨恨来维持自己的生命,谁叫我每次总会软心肠,好几次因为失去怨恨而差点死去呢!”轻轻地冷笑一声,听不出是自嘲还是嘲笑那些惨遭被杀的人们。 “我来到东京来干什么,你应该知道。” “杀雪野。”西代淡淡地说。 “的确没错,我必须得杀掉她,因为我恨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恨她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而且我还要杀掉与她有关系的人,所以,西代阿姨,我希望由于我你没有伤太多心。但是,我还是得伤害你。” 西代轻轻地笑道,“好吧,若织,不过你永远要记住,这个世界还会有人爱你。” “我知道。尽管我离去了,但还有人爱我。”若织的心在痛了,“但是,不会再有爱这个词了,在我这一条卑微的生命中,我感觉不到了,我在迷茫,我在徘徊,现在我可以感到心在痛,但是,这是我身体内另一个我,我不会痛了,我她想哭,但泪已经干了,只剩下了怨恨,我好孤独,但我必顺去做!” “接下!”西代强忍着痛,一字一顿地说道。 “好的。”若织强忍着要溢出来的泪水。 “我来东京后,先去参加了雪野的聚会,我见到了她,那个时候她认不出我,因为那时候我比现在还冷。”她沉浸在那时的回忆中,眼睛仍然布满迷惘,冷漠的脸上却添了一丝柔情。 “然后前几天我本想杀掉左治真合,出现了一点意外,第二天你便现了我,我那时候已经快蒸了,多亏你来了,不过我的寒气被封存了,前几个小时才得以释放。” “所以你刚刚复活就是这个样子吗?”面对死亡,她毫不畏惧,杀她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朋友的女儿,她一直也疼爱有加的人,现在居然说杀了她,除了惊愕外,居然还能担心着她。 若织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我死去可以使你好一点的话,我愿意。”西代很坚定地说,“若织你只要还把我看作你阿姨,就请不要再杀人了。” 她静静地听着,却轻轻摇了摇头,她现在真的已经心乱如麻了,但她还是开口说道:“这不可能。” 西代期待的目光又透露出了点点滴滴的失望,她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是轻轻摇着头。 是时候了-------- 若织复杂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些,纤手举过头顶,把思想集中在手指上,只要集中一点点思想就好了,她在等着,西代也在等着。 却迟迟不见有花瓣飞来。 举过头顶的手已经酸麻了,却仍然召唤不了一片花瓣…… 一点点就好了,集中一点点就好了,若织心里在痛苦地大叫。 她拼命制止住自己不去想西代的话,却止不住思绪的纷飞。她的话一遍遍回响在她的耳旁,刺激着她的身上所有的细胞,她分不出神再去召唤杀人的武器了。 既然召集不到…… 她把已经酸疼的右手放了下来,就近取材,中指和食指夹起了那片飘落在她膝上的花瓣。 西代平稳地看着这一切,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在若织将花瓣夹起的一瞬间,她已经闭好了眼睛,等待着死神。端坐着那片樱花疾驰而来。 夹住了它,但却好像背负了一个无比沉重的包袱。 真的要杀掉她吗?不杀掉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她! 若织心里也痛苦地挣扎着,但她拼命摇着头,想制止这些思绪。 她再也受不了,体内在剧烈翻滚着,头却愈来愈乱,夹着樱花的手都颤抖,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就连冰冻的心灵都在痛。 最终-------- 她不经意间弹了出去-------- “不!”在弹出去的一霎那,她心灵的冰总算狠狠地砸开,一股剧痛从心口传来,痛得她快倒下去,用血用肉做的心只要一痛起来,比用冰块封印的心痛起来更加疼痛。 她只好趴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片樱花撕破她胸前的衣服,直直地插进心脏,一股鲜血马上喷射出来,即刻染红了脚下一大片樱花。 “好痛……好痛。”若织紧紧蜷缩着身体,右手捂着胸口,无力地呻吟。 “阿姨……不……对不起……对不起。”西代的倒地声使她更加恐惧,又一阵剧痛袭来,有人在用刀狠狠划着她血肉的心,快晕眩过去。 有一个热热的东西划过她的脸庞,她下意识地去摸,感到手上沾了一层温热又黏黏的东西,这是-------- 眼泪!!! 不可能有眼泪的,我不可能会流下眼泪的,这绝对不可能的…… 不可能! 她看到手上亮晶晶的东西,还不断有眼泪划下脸庞来,是她痛得想哭了…… 四周的樱花却在不安地舞动着,外面的月亮闪烁银色的光,就连天花板的水晶灯明亮的光都变成了一片灰暗,世界在一瞬间失去了它所有的光辉…… o:35 不安、侵袭着情绪 no:35不安、侵袭着情绪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还在痛。”右手仍然紧紧捂着心口。原本柔亮的秀现在却显得乱蓬蓬的,她用右手整理着打结的头。忧郁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具已经僵硬的身体上面。 她死得并不像很痛苦的样子。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面部露出安详,如果不看身下的那一滩鲜血,没有人敢相信她是一个死人。西代的卷一丝不乱地靠着她的脸颊,脸上的彩妆都没有花一点儿,但是在她的胸口位置,血已经凝结成了血痂堵住了那个恐怖的大洞,在红得黑的血痂上面,一瓣粉红粉红的樱花屹然矗立着,在上面可以看到已经风干的血迹。 她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面庞,眼中的寒冷却点点恢复了,已经流血的心,却又一点点被冰冰冻起来,猛然觉得心口上的痛被一块块冰包裹着,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痛,她紧捂在胸口的手慢慢松邂下来。 “你不怨恨我,为什么不怨恨我?你为什么不恨我。”她冷酷的目光依旧盯在那张安详的脸上,红唇开启说道。 晚风轻拂着她苍白冷漠的脸颊,那一朵如火的花开得正烈,放出火红的光,诡魅极了。她没有做什么,只是捡起了她在地上的上衣重新穿好。 “我不会改变的。”朝那具僵硬的尸体扫过一眼,急匆匆地夺门而出。 夜,无声地静,月光,青寒地冷。月下的女孩,轻轻地走着。蒙乱的丝身后飞舞,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柔情,樱花在她身后尽情打着旋,嬉戏着,月圆之夜,本是观赏景之时,她却在这一夜又引了惨案。 究竟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还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扯进去?还有多少个悲惨的屡魂在徘徊?还有多少种情交织…… 晨曦微露,露水还在草上面颤动着,她的出现使这一切变得不和谐起来,这个城市弥漫着血腥和樱花,露水落下的那时,却是另一条生命的终结。 “西代阿姨不让我这么做,我不会的。”她得意地笑着。一步一步紧逼被吓得抖蜷在墙角的一对母子,那母子俩疯狂地抖着,用恐惧的目光盯着眼前这个如花般美丽又如冰般冷酷的女孩。 她每说一个字,这对母子就抖一下,他们的头上已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们都还穿着睡衣,被她吵醒了。 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母亲虽然恐惧,但她还是勇敢地朝若织大喊道。 “我恨小孩。”她不怀好意地扫了一下她怀中才两三岁的男孩,男孩一碰到她冰冷的目光,马上害怕得把头埋进母亲的怀里,放肆地大哭。 “很吵啊!他的哭声停止的话,会好多了吧!”她就势举起了右手上的樱花,眼睛里全是怨恨和寒冷。 “求求你!不要杀我们!”母亲的眼泪一滴一滴滑了下来,她的面孔苍白不已,但她死死地抱紧手中的孩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砸在了孩子稚嫩的脸上,她既害怕又担心,她拼命地请求眼前这个女孩,只希望从她的手里能得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若织并不为所动,但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把手里捏紧的花瓣又松开了。 母亲眼里噙着泪水,兴奋地望着这一切,连孩子也止住了哭泣,偷偷地转过了头。 “别高兴太早。”若织的一句话打破了他们的所有的希望。她扫了一眼在地板上傻愣的母子。继续开口说道:“有一条件呢!” “你说你说。”母亲又抓住了一根救命草。她慌慌张张地说道。“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选择吧!”若织轻轻地说,不去理会母亲因惊讶而恐惧的表情,在母亲开口欲说什么话时,又一把打断她,“我知道你会选择让你的孩子活着,但是你在死之前,再为我做一些事,我保证会放过你的孩子!” 母亲直直地看着若织,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了你孩子的命,你什么都愿意吗?”若织讲到这里时,声音却柔了下来,眼睛失神地望着远处。 “对!”母亲毫不犹豫地说。 “为了你的孩子,你什么都舍得吗?包括你的丈夫!一切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母亲犹豫了,但不多时,她又朝若织郑重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母亲!”母亲含泪回答道,“我的孩子是我的全部!他才是我活着的意义!” 若织黯然了…… 母亲会很爱自己的孩子的,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母亲却要抛弃她呢?为什么?结果害得她悲惨地死去!到现在,灵魂也再也得不到安息了!如果世间都是这样的母亲!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再上演了! “你是一个好母亲。”若织回过神来,但是又把手中的花瓣举起来。“你的孩子有你这样的母亲,他是一个很幸福的孩子。” 话刚落音,随着一阵鲜血的喷洒和一声长长的尖利的惨叫,这位母亲-------- 永远倒在血泊中。 孩子害怕地摇着妈妈的肩膀,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妈妈……妈妈”他没有力量拯救她的母亲,是因他而死的。 “你有一个好母亲,但我没有。”冷冷地转过身,没有理会脸上挂满泪珠的孩子,她轻蔑地扬起嘴角,是在自嘲。 “妈妈……妈妈!”稚嫩的童声一遍遍在身后回响,伴随着她的怨恨,又一个人无辜地死去。 “为什么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怨恨?你和西代一样,没有怨恨我,为什么?为什么啊!”她压低了声音,悲愤地说道。 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o:36 再见美树 no:36再见美树 “这位阿姨,我见过她哦。”美树奔走在医院的走廊之间。路过一个病房时,突然兴奋地大叫。 “美树,我们走。不要妨碍了阿姨休息。”她的妈妈并不怎么在意这些,牵着美树的手想走。 美树却倔强地嘟起嘴,小手甩掉妈妈的手飞快地跑了进去。 “美树!美树!快回来!”她的妈妈在后面大喊,但是没有用,美树三蹦两蹦地奔到了雪野床头,根本就不管雪野是什么病人,甜甜地叫道“阿姨!” 雪野的幻想马上被她打破了,她迟钝地转过头,认出了美树,美树仍调皮地朝她眨巴着大眼睛,但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的影子。脸上还留着泪痕,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黑眼圈暗示着她昨晚一夜没有睡。尽管疲惫不堪却死撑着。睡不了觉,所以她现在看起来异常疲倦。她的嘴唇已经干裂,似乎很久都没有喝水了,微微煽动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才一个晚上,她就消瘦了这么多。 “非常对不起!我马上把她带走!”美树的妈妈在门口一个劲地道歉。 她的嘴角边勾起一丝无力的微笑,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没关系,我们认识。” “对啊!妈妈!你就先走吧!”美树挥挥手,表示再见。 “你这孩子!”美树的妈妈尽管生气,但也不好现在冲进去把美树拉出来,只好一个人默默地走了。 “阿姨,干嘛这么伤心?”美树待妈妈走后,突然紧兮兮地说,她也看出来了雪野眼中的绝望。 “我的朋友死了。”她用那种低沉的悲哀的语调说道。却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你是叫美树吗?” “对!”原本沉闷的气氛又打破了。 “阿姨,开心一些啊!对了!上次那小妹妹到哪里去了?” “她……”雪野又皱起了眉头,“病好,呆在家里。” “为什么小妹妹一好,阿姨您就会生病啊,这是怎么了?” 对啊!为什么我这段时间生的事情会这么多,为什么我也要承受这么多痛苦?先是若织…… 想到这里她停了一下。 再是真和,为什么后来连西代都要搭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让我身边的人都有这么多的苦难呢?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吧! “应该是的。”呆滞地望看床板答道。 “哦~~那么阿姨你好倒霉哦!我记得我也有一天,我也这么倒霉……”美树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雪野根本没在听她讲。 她注视着窗外,拉开窗帘再透过一层薄薄的玻璃,可以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山丘,山上粉红一片,载的好像是樱花。 “美树,你喜欢樱花吗?”不知道为什么要问她这些,她身上似乎有一丝若织的影子。 “肯定会喜欢啦!我最喜欢那种粉粉的红色,让人感到很温馨呢!”美树仍然回答她。 “可是,樱花已经没那美了,我的朋友就是因为它而死去的。”西代暴死的场景历历在目。 当然,还有一点最不解的地方,西代死去时为什么没有一丝痛苦挣扎的痕迹,相反还显得非常安详,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死一样。原来以为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是假的,没想到有一天会生在自己朋友身上,而且西代为什么不同前几个死者一样痛苦?她的胸口都破了一个大洞,应该会非常痛苦的。 昨天赶到案现场,却什么都没现,只是地上还有那件雪白的丝蕾裙,可这能说明什么呢?回想那天西代的怪异现象,只有一个结论,西代有事瞒着她,可是到底有什么事要瞒着呢?连她这个最亲近的朋友都不信任! 警方已经在全力搜捕了,可不知何时,才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她想到这里,不免又觉得伤感,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美树,我好想休息。你不要讲话了好吗?”说罢便躺了下去,背对着她,假装睡觉,但她的眼睛始终都没有闭下。 此时的五月虽是奏,可炎热已过早地来了,空气中有酷热的气息,这个季节午睡是很容易的,但她心里装了太多太多。她睡不着觉,也是很正常的。 美树摆摆手,表示无可奈何。但她并不想现在就离去。尽管雪野不想跟她说话,她也试图做一些事。 房间里开着空调,却仍让人感到闷,美树大概想指望吹上一阵凉风,便奔过去,把房间的窗子打开,吹着那一丝并不存在的凉风。 她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小嘴又气得嘟了起来。但这个表情下一秒钟就僵在了脸上。 o:37 悬崖之思绪 no:37悬崖之思绪 没有风,但还是感觉到好冷,好像自己处在一个大冰箱中一样,又好像一下子到了冬天,美树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着。 “你这个小鬼,又把我当成空调了吗?”缥缈若无的声音,在美树的上方响起。 美树慌忙睁开眼睛,方才看见上村若织就在眼前。 她端坐在窗沿上,双腿自然下垂,白皙修长的腿部从短短的灰色裙中露出来,淡褐色而又夹着冷酷的眼睛,高挺秀气的鼻梁,小巧粉红的唇瓣,像两片樱花装饰着她湿润的嘴唇。头仍然那柔亮和顺滑。直达到她的腰际。 美树惊得呆了,正准备大喊时,她轻轻将右手的食指放在了粉红的双唇之间。 美树张大的嘴巴又闭上了。她示意地朝若织看了一眼,若织却只是冷冷地斜了她一眼。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美树尽可能靠近窗口,还用手指指身后假装酣睡的雪野,尽可能地低声音。 若织却冷冷地扫向雪野,没有任何犹豫,而是将冷冷的手伸了出来,美树很不解。 “走吧!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往下跳。”知道美树不惧怕她的寒冷,她大胆地将寒冷的面孔直对着她。 “嗯,”美树开心地点点头,小手已经攀上了那双冰冷的手,竭力爬上窗子,然后---- 她从高五十米的高空掉了下来!!! “美树!美树!”雪野试图呼喊她,却久久不见回音,连忙转头一看,房内已空空如也!!! “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重新睡了下来,却没有现那扇大开的窗户。 “姐姐,**哦!”美树在空中第一次尝到了夏日凉风的滋味,她的头都被风吹得竖了起来,显然,她一点都不担心,从五十米的高处掉下来会怎么样。 若织则不同,她的头依旧一丝不乱地躺在她的肩上,只有在梢部位才稍稍有点涟漪,衣服也并没有被子风吹得“哗哗”作声,只在裙沿部分有点起伏罢了。她根本不像是在被强风吹着。相反只像是被微弱的风吹起而已。 她们就一直下降着…… 转眼就快碰到一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汽车的大街了,开始汽车只有蚂蚁般大小,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大了,马上就要碰上一台红色的三菱汽车了。 若织但仍然没有什么反应,下一秒-------- 她们就撞在了那一辆红色三菱车上了。 旁边的人吓得大叫,有几个人甚至已经掏出了手机想要叫救护车了,这时-------- 人们才现一切并不是那样的。 一个十四岁的少女牵着一个五岁女孩的手,好好地坐在四盖上,少女坐着,她闭着眼睛,但那个小女孩却很不安分,朝周围的人做着鬼脸。 原来她们没事啊! 人们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她们似乎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么会没事?先不说人,连那辆红三菱车都没有一点损伤擦伤的痕迹。 正在人们在为这个问题思索着时-------- “美树,我们走。”少女已经睁开了美眸,她带着小女孩从车上跳了下来。 人群自动给她们让路,他们并不想,而是在少女的身上,有一股透骨威慑的寒冷,它逼迫所有人都要远离它。 不久,人们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若织走路的姿势比风还要轻盈,像一片羽毛一般,迎风飘荡,那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仿佛她没有任何重量,可以像空气一般飘在空中!她走路的时似乎脚并没有沾到地!!! 人群不安地骚动起来,每个人都急于挤到前面来见证一下那种飘飘俗仙的韵味! 相反,美树的步子跟若织比起来,却显得异常沉重。 美树听话地牵着她的手,不时望上她一眼。 在人们心目中,这个少女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忧郁,让人望上一眼心情也要跟着沉重起来。她迷茫地望着远处的某个地方,柔滑顺亮的丝在她身后飞舞着…… o:38 山丘上的记忆 no:38山丘上的记忆 随着人的增多,整个交通完全瘫痪。她们的两边挤满了人,吵吵嚷嚷的声音惯穿着整个大街。 她却忽然停了下来,轻轻摇了摇头。 一阵风忽然在这时吹了过来-------- “是樱花!”人群中不知是谁在喊。 人们只看到一片粉红,等风散尽时,那对女孩已经消失了!只剩下几片樱花还在低低打着旋。 此时呈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小山丘,小丘上散落着几棵孤零零的樱树。 是这里,是医院的那个地方,美树和若织第一次谈话时面对着窗子外的那个山丘! 若织就近坐在了一片柔软舒适的草地上,美树见罢,便也坐了下来。 晚风和谐地吹过这一片草地,拂乱她的丝,她静静地盘脚坐着,像一枝椅子花一般地恬雅宁静。 “姐姐,不去街上买东西吃吗?”美树冷得直抖着身体,她颤颤地问着若织。 “你回去。”她柔柔地说。 今天本来想打探一下雪野的消息,可没想到会在那里遇上美树,可是美树是怎么认识雪野的? 本来想问问美树,但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又不想让雪野看到自己,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跟美树有那么一点关联。 她要让美树回去,她不放心她,她的妈妈----那个喜欢焦急又多虑的女人会担心,这个世界上有美树的亲人,她不敢保证美树在她这里还会受到什么伤害。 “你说什么,姐姐?”美树不敢相信,但愿自己刚才脑袋出了问题,听错了。 “回去!”她略微显得有点不耐烦。 “姐姐……”这回她听清了,姐姐的的确确让让她回去,音调渐渐低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的心情的确非常低沉,一滴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角闪烁。 她是真的,真的非常非常不舍得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像冰般寒冷,像花般娇艳的姐姐! “不准闹,好好呆着,如果饿了,自己去买东西吃。”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总是对这个小女孩软心肠。若织皱着眉头,语气缓和了许多,但仍带有冰凉透骨的意味。几只鸟被惊得从那几棵稀疏单薄的樱花树上飞了起来。 “是!”若织的话在美树心里像是一道特赦令,使她童稚天真的脸上又浮出了一丝笑容。 一个夜晚又在无声中度过。 她仍然安静地坐在草地上,盛夏的气息至满了整个东京,一闪一烁的莹火虫在星光灿烂的星空下快乐地飞舞着,草地上的草不安地扭动着身体,跟随着她飘舞在晚风中的秀一起摇摆,小草挠着她的皮肤,不自觉地感到一股痒意,在很久很久前,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的夜晚,有宁静的月光,美丽的荧火虫,清凉的晚风,唯一少了的就是她孩童时天真的笑声。 这一段历史已经远去了,仿佛是在几个世纪之前,她想不起来也不愿意去想,这些美丽的记忆在一瞬间化为灰烬。 美树看见那些闪烁着的亮光,心里很是喜欢,但一看在一旁紧闭双眸散出寒气的姐姐,这个念头只得作罢。只是还不舍地盯着那些莹火虫看,一边再揉揉空空的肚子。 这一夜并不漫长。 美树已入睡了,只有她一个人了…… 青寒的月光一如既往地撒满了整个大地。 o:39 澡堂内 no:39澡堂内 “姐姐,我要去街上吃东西。『快』”先不满的人是美结,昨天一直陪着若织,她半天都没有吃饭,肚子早就抗议起来了。 “自己去。”正在看着远处医院的若织头都没抬,冷冷地说道。 “不要!”美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衣服,用力摇晃,用撒娇的口吻又说“姐姐你跟我一起去啦!” 还没忘记美树上闪带给她的刻骨铭心的记忆,但她却不矢怎么了,这时候却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一到了街上,美树又开始兴奋起来,牵着若织的手四处看,有点好玩的马上奔了过去。 “姐姐,这个夹子怎么样?”美树兴奋地指着一个制作精美的夹,嘟着嘴笑。 “不适合你。”若织冷冷看了一眼标签上的字;少女精美饰品。 “我又不买,我是说姐姐,姐姐要啊!”美树一语打破天机。 这种夹子?让她戴?要知道她不需要什么饰品,而且也不想要。 趁若织呆住的同时,美树居然带着那个夹奔往售货台了,不多时,就如获珍宝地捧着它回来了,:“姐姐!送给你!” 她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却惊住了,这个夹的图案是一朵樱花!粉红的颜色,逼真极了,上面有一层薄薄的金粉泛着光。 “谢谢。”依旧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从美树的指间取走了那枚夹,握在手里,不肯戴在头上。 幸好美树没有再逼迫她了。 她真怀疑,明明她在山丘上还说肚子饿,为什么一到街上就精神涣了?还没吃什么东西的。 而对此情此景,她只好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也许在这个尘世上,只有美树才能让她这么无奈慌张…… 竟然在无知无觉中已从那家饰品店中走了出来,攥着手中的夹,面对着眼前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迷茫了…… 身旁的喧闹声尽管还没有停下来,但她冰冻的心在出奇地静着,她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全神惯注地盯着美树,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她都没有错过,她眨眼睛的次数,茶褐色的被风卷起,眼中的一缕不快,她都尽收眼底。 她身上真的没有一个突破口,若织打破了这种模糊的幻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打开你的心口,我彻底败给你了。” 俊俏的脸上笼上一层阴影,取代了原本冷漠孤高的气质。 美树在向她走来…… “准没好事。”她突然危险地说出了这句话,凭她的直觉,美树又搞什么花样。 果然,美树走到她前面后,抬起幼稚的小脸甜甜地说道,“姐姐,陪我去澡堂!我昨天冻坏了,要洗一个热水澡。” “不要!你自己去好了。”一听到“热”这个字,若织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想要她死啊!还泡热水澡?想要让她寒气尽失啊…… “在那边。”美树依旧甜甜地笑着,似乎跟本没有听到若织的“婉谢”词。 这个小鬼…… 若织要大火了,自从她复活以来……不!从她生前到死后,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大胆地挑衅她,可是…… 美树却做到了,好几次把她整得欲哭不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但是不能不去,不能让这个小鬼看扁了。”若织心里飞快运转着,不时瞟上美树“纯真”笑容一眼。“去洗一个凉水澡好了!再说好像好久没洗澡了,身上不会臭了吧!” 若织想到这里快要被自己气昏了,她,一个死人,一个幽灵,身体怎么会臭? 自从跟这个美树搭上后,自己真是越来越像人类的女孩儿了。 若织懊恼极了…… “好!我们走!”美树等了半天,若织才大声宣布她的答案。 “好的,走吧!”美树温温的小手又钻进她冰冷的掌心,纯真无邪的笑容后有一丝诡异的微笑,若织的直觉告诉她,又有麻烦了。 美树牵着她的手走进了街角一方的一间不怎么显眼的小澡堂,简陋的木制招牌歪歪斜斜地挂在门上,xx澡堂。 东京怎么会有这样破旧的澡堂?若织心里又纳闷又疑惑,迟迟疑疑地跟随着美树跨进了那间小澡堂。 澡堂弥漫着那雾气,像一个热烤炉一样,熏烤着她寒冷如冰的肌肤,雾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好像空气中还有一股酸辣的气味,呛得她想咳嗽。 “来这里。”美树是她在迷茫世界中唯一的向导,她只能跟她走。 来到一个窄窄的单间,美树把她拉进去后赶紧关上了门,不让蒸汽再跑了进来。 “洗吧。”美树来不及再说一声,就先脱光衣服往浴池里一跳。 “为什么来这种澡堂啊?”看着在享受热水沐浴的美树,若织一脸疑惑。 “没钱了啦!姐姐,将就点。”美树静静地答道,还一边挥手示意若织快下来。 “这是热水,我不能洗,我只能洗冷水!”若织大声地打断她,随后又接上一句,“你快洗完,等一下我来泡冷水。” 美树这时却起身,一把扯下晾在绳子上的浴袍,小心地将自己围好,在若织惊讶的目光下,打开门走了出去。 o:40 洗澡风波 no:40洗澡风波 “你不怕被看光吗?”若织惊讶极了。 “澡堂的地方,有什么好看的?我去叫冷水,等一下我哦!姐姐!”美树朝她回眸一笑,便走了。 门被重重地关上。 望着浴池中不断蒸的热水,那一股温热湿润的气息,她却不知不觉着了迷。 这股温热温热的气息环绕在她周边,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促使她-------- 缓缓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裙子被扔弃至地上,染上了一层灰尘,那个粉红色的夹从她的手里挣脱出来,滚了几下便到浴池里去了。 她并不感觉水很烫,有点不舒服罢了,等到她全身都被浸在水中时,一股白色的雾水从水面升起,很快地遮住她清秀的面庞,等到雾气散尽的那一刻,她冷漠如冰的脸上被蒙上一层细细的水珠。 水,开始结冰了…… 不多时,整个浴池的热水已经成为了晶莹半透明的冰决,而她就站在里面,享受着寒冷给她带来的舒服感。 “姐姐,冷水来了。”刚听见美树的声音,门就被狠狠踢开,美树后面站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她的手里端着一盆冷水。 美树惊住了,水怎么都变成冰了? 而女人手中的盆也因为主人没握稳而落了下来,冷水一倾而下,刚流入结冰的浴池便不用一秒钟,飞快的结成了冰。 女人的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情,一个少女怎么会如此冷漠?冷漠到了极点便成了美丽?她好像那么容易受伤,美得让人想保护她,而这股寒气又表示她不可靠近。她像一颗美丽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她是那么冷酷,连她的眼角都充满忧郁…… “好了,出去吧!”美树是不习惯被人冷落的,她故意咳了几声,再把站在门口傻了的女人推搡了出去,费力地关上门。 总算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这样我怎么洗?”美树提出了最实际的问题,一层冰覆着,她怎么踏进去呢? 若织突然想到自己此时正是赤身**给美树看,心底想大叫,无奈在这里不好叫,其实她忘记了,冰并不是透明的,美树视力再好也看不了她的身体,连那朵娇艳的樱花都躲藏在她湿润的丝后。 美树等了一下,见若织没有反应,只好耸耸肩,无可奈何地叫道“算了,我穿衣服了。” 若织此时也正欲起身,无奈美树正目转睛地看着她,手里尽管在忙,她也是第一次现,若织姐姐原来这么美。 “看我干什么?”若织很小声很小声地呢喃,声音自己都听不到。 “姐姐……嗯……那个……”美树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泛起了非常不自然的微笑,结结巴巴地说道。 “怎么了?”总算有勇气说话了,有点百分之百地确定,又碰上麻烦事了。 “那个……嗯……你的……衣服”美树说到这里时说不下去了。 若织急忙将视线转移到了她放衣服的地方,空空如也!!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啊…… o:41 郁闷的一天 no:41郁闷的一天 “到哪儿去了?”她竭力忍住要爆的火山,冷静地问着美树。 “被我刚才推人的时候好像一起踢出去了。”美树大气都不敢出,闭着眼睛等待一顿责骂。 良久良久,若织才开口说道“算了,再给我去找一件。”声音又变回那种冷酷的稍夹带一丝温柔的声音。 “我就知道,准会遇上麻烦事。”若织平静地自言自语,身上仅穿的一件裕巾太单薄了,身上某些地方的曲线不得不显露出来了,而以前所穿的一件厚厚的春季装,单单只留下腿部那几根少得可怜的丝。 她就这样等着,根本不知道要等多久。 太阳光愈来愈强烈了,面对着一池冰水的她一筹莫展,还好有身体的寒气保护着她,如果正好撞上她那段错失寒气的时期,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了,她在心里暗暗告诉着自己。 在这间简陋的房间中,隔声效果并不是很好,马路汽车的喧哗声。门外人们的谈话,嘻笑声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也对,自己应该换个装扮了,正在盛夏,谁还会跟我一样穿那么厚…… “姐姐!”门外美树开心的喊叫声使她昏昏欲睡的头脑清醒了过来,太好了!总算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进来呀!”若织迫不及待地大声叫。 美树蹦蹦跳跳走了进来,她的双手藏在身后,看来是有意让若织猜猜了。 “什么啊?”若织知道美树在卖关子,不得不又重申了一次。 “猜猜?”美树机灵的眼睛流动着调皮的神色,那一抹诡魅的笑不言而喻表示着什么。 “猜不出”她冷淡地回答。 她哪能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去陪美树玩一些幼稚到极点的游戏?省省吧!她还要去打探一些重要的消息呢! 美树讨了没趣,不由心灰意冷,百般无奈地笑了笑,把藏于双手之后的迷你裙拿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若织呆看着那白色的迷你裙,不觉呆了。先闯入脑内的第一句话就是,“太夸张了吧!” “太夸张了吧?”刚想到,嘴里就吐了出来! “有什么夸张的?”美树反问道“姐姐穿上会很漂亮的!” “可是……”正想辩驳又停了下来。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也不是以前那个上村若织了,这些裙子又不是不能穿,又有什么关系? “你出去吧!”若织淡然地说道。 看眼前这个情景,不穿不行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衣服可穿,就这么将就一下…… 美树一直在门外等着,她真的想看看若织穿上那条贵得要死的裙子时,会是什么样子。 “以后三个月没零花钱了。”美树懊恼极了,一直回忆着刚才向妈妈要钱的情景。 门“吱呀”一下开了。 若织迟疑着,但还是走了出来。 长仍在脑后飘逸地飞舞着,清秀的脸庞上留着不可一世的冷漠,白色的迷你裙骄傲地闪耀着,裙子显然比以前那条短出许多,大腿部分娇嫩的皮肤暴露了出来,由于是紧身裙,腰部被一条腰带勒得紧紧的,全身上下的曲线显露无遗。 “姐姐,你的左肩!”美树显然已经看到了那个标记,惊讶地大叫。 若织下意识地向左肩看去。果然傻眼了,由于这条迷你裙太露了,上身只是一条勾带,所以左肩就只能暴露出来了。 若织马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脱衣服一边着急地说“不行不行,美树再去找一件好了,这件绝不能穿上去。” 美树也知道姐姐可能不想把自己的左肩给人看,努了努嘴,又十分不服气,“我没有钱了哦!” 若织脱衣服的手僵硬了下来,她才刚解开腰带,整件衣服顿时松了下来。 啊?怎么办?若织顿时呆了。 美树耸耸肩,摆摆手,表示无可奈何。 这下真的死翘了!!! o:42 改行换面 no:42改行换面 “我有办法了,姐姐。”美树看着若织夸张成这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 “什么?”若织把她的冷漠全抛到一边了,破天荒第一次用渴求的眼神看着她。 “我买这个东东时,那个阿姨送了一条丝巾,本来来是扎头上的,但姐姐你就勉强一点,围在脖子上遮住那个刺青吧!” 把带当成围巾用?这个主意也只有美树可以想出来,可是看眼下这状况,勉强一点就勉强一点,应应急…… 想到这里时,她只能把手向那一条纯白丝织的带。 小心地将她绑在脖颈上,并注重向左偏,结果刚好可以遮住那个让她不安的标记。 一切完毕。 她和美树走出了那家倒霉的澡堂。 外面已是日照当头,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刻到来了。 若织顿时觉得肌肤清爽了许多,走起路来都轻松了,她的皮肤可以清楚地感到炎热,但有了寒气的保护,她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样,不过没有了衣物的阻隔,寒气会更好地散出来,也会让周围的人感到更冷。 对呀!已经是夏天了!她也应该改头换面一下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她敏捷地一转身,望着那个呆在原地的小女孩。 “去……去动物园吧?”美树胆怯地说道,“姐姐,你好像比以前更美了。” “好吧!”若织好像没有听到美树的后一句话。 “姐姐,你的头……什么时候变卷了?”美树惊讶地瞪大眼睛。 若织马上用纤手拂起一缕丝,果然没错。梢呈微卷的形状,螺旋似的往上卷,放出清爽柔亮的泽,这样精细的卷,放个烫师用再好的工具,再高的技术也变不出来的。 自从变成了樱花的使者后,自己就越来越漂亮了吧!不过,这个卷和这条裙子的确很配的,卷也好,我讨厌有跟雪野一样的头。 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明天她将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世人之前。 等待着她的又将是什么呢? o:43 行踪暴了!!! no:43行踪暴了!!! 怪!------少女自高空而降未受伤--------是人是鬼?!! 据本报社准确消息,昨天四时几分,一条繁荣的大路上,有一少女从天而降,但未受伤,还在众目睽睽下消失,是人是鬼? 这个少女穿灰色的裙子,披着长,更重要的是,她还带着一个约五六岁的小女孩,从高空降下,不确定具体的跳跃位置,她们跳在了一辆车的车顶上!厅怪的是,两人均未受伤,不久之后,她们便要走,不少的市民见到了她们,而她们不久就消失在一阵樱花雨中。收藏~顶*点*书城书友整~理提~供 一位司机说,“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不过更奇怪的是,那个女孩走路的姿势实在轻盈了!像一朵羽毛般飘浮在空中,也许她本来就没有重量,所以才不会摔伤吧! 不过,这毕竟是离谱的。 更离谱的是,有人怀疑这位少女跟十几起神秘的樱花杀人案有关联,这是真的吗? 有大多数市民不肯相信,有一位市民告诉记者,那个女孩脸上带着最无助的忧伤,那是一幅世界上最美的图画。这位市民还告诉记者,她正打算把那位少女拍下时,一阵风吹来许多樱花,把她们淹没其中,等花散尽时,两个人已不见踪影。 那么,谁能揭开神秘少女的面纱,她到底是人是鬼,或者是神?这一切都太夸张了。后来据警方察证,证实跟在少女旁边的小女孩叫美树,就住在xx小区,不过当记者去采访她时,却没有见到她,她的母亲苦恼地告诉我们,美树已经失踪两天了,只有一次找她拿钱,她已经报警了。 我们希望美树会平安无事,她回来之后会告诉我们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报社一定会追踪报道。 若织翻过这一张报纸,翻查着次日的日期,终于她从一大堆报纸中找出了第二天的报纸,她把报纸展平,继续看,她选了中间的一段。…………那个叫美树的女孩在今天总算回来了!孩子的母亲激动极了!她紧紧抱着美树大哭。 上演完这场惊心动魄的母女相认后,记者向美树问问题,可她拒绝回答我们,从她说的话推断,美树和那位少女有一个约定,只要美树不透露少女的行踪,少女便会给她一些好处。 有人推测少女是一个抢却犯,她骗走美树,把她身上的钱抢完之后还不满足,让美树向母亲提前要了好几个月的零花钱给她,又逼迫美树誓,不允许透露,孩子的母亲说,只要少女不再纠缠美树,要多少钱都行。 这只是一个推测。 美树坚决不肯告诉我们任何事,她把少女唤作“姐姐”,当记者拐着弯问她少女的名字时,虽然还没套出来少女的名字,但又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少女的左肩上有一个樱花的刺青。 经过一番软磨硬泡,美树总算说出了更多有关神秘少女的消息。“我不知道姐姐住哪,我才见过她三次,每次她出现的地点各不相同,所以我不知道。姐姐她对我很好,她还让我在那天晚上回去,是我不肯,我要陪着姐姐的,她才没有威胁我干什么呢!我向妈妈要钱是因为姐姐的衣服破了,我送她一件罢了。” 看着这个小女孩天真的面庞,不会没有人相信她。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纯粹是美树要搭上那个神秘少女了?而她不不会知道很多。我们暂且不要将希望放在她身上。 经过一个又一个目击证人的描述,却拼不出那个女孩的样貌,大家都说这么忧郁的脸庞画不出来,所以通过画像找人的希望为零。 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暂时找不到了。 我们再来讲座一下以前的问题,有人还是怀疑少女是一个杀人犯。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美丽的忧郁的少女竟是杀人犯?本报前几个星期报道过,连续生好十几起杀人案,案现场铺满了樱花,死者都是被花瓣打进心脏,甚至将心脏打出体外的死法,而且在现场的地板,桌子,或墙上都有用血写成的大字,樱花少女。 记得神秘少女失踪时那一阵樱花雨,左肩上的樱花刺青吗?这一切是否能联系起来?神秘少女是否就是“樱花少女”?她的确是一个令人指的杀人犯吗? 这一切太离奇了。 继续关注本报,本报将继续追踪报道,向您奉上最新的消息! NO.44 关于作者 关于作者 很感谢各位亲友对我的呢,但本人是学生,又马上考试了,忙得要死哩,更新速度,我晓得哩,但是我一个月只能回一趟家呢,⊙﹏⊙b汗学校又不准上网,我只能借助小小的信息课看一下你们给我的留言,大概没时间回复了,对不起哦。 很多亲友加我哦,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亲友们最大的疑问,莫过于我的真实年龄,别信我的资料里面的15岁哦,是假的!!!我也要向各位道个歉,因为我对某些亲友说过15岁16岁17岁18岁甚至20多岁啦!!! 在此声明,给大家一个统一的答案。 偶,樱花少女的作者,今年13岁才刚满哦,读初二,就读于展辉国际实验学校,真是封闭式的学校,偶很苦呢,一个月回家一次,这段时间都是我的老妈给我打小说呢,唉,唉,唉! 请大家继续我哦!!!!!!!o(n_n)o哈! No:45 威胁与恐吓 no:45威胁与恐吓 “每次总是这样。”若织叹了口气,轻轻说道。 “再这么下去就真的要被发现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为俊俏的脸庞上增添了一层忧郁。 上村若织又坐在了那条熟悉的长椅上,静静地等着日落,傍晚时分,公园的游人已寥寥无几,偶尔有几个人远远望了她一眼,夸赞她的漂亮。 对于若织来说,这已经是熟悉了,平均每个星期来看看自己杀人的报道,每一次总是坐在那一张长椅上,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报道,但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杀人的血淋淋的事实! 前几天杀掉了她的阿姨西代,把她的母亲送进医院的事现在她已经淡忘了,偶尔想起来时心中还有一点苦楚。 由怨恨而复活的她也知道其实自己不配活在世上,只为了她灵魂的怨恨,她重新享受到了阳光。尽管心是黑暗的。为了消除那可悲的怨恨,她来到世上,结果却是自己一步步将自己的灵魂送入最黑暗的深渊,她在那里流泪,大喊却全然无效。 她的灵魂再也得不到解脱了。 这一个星期都没有再杀人了,并不是听了西代的遗训,而是若织觉得自己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了。 而现在也不想再乱跑,因为怕人们会认出自己来,报纸现在吵得沸沸扬扬,这时被发现就会死得很惨了,其实若织不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被发现的,报纸上写的是“忧郁”而实际上她是和“忧郁”是不同的,人们见到这个“冷”女陔不会把她和报纸上的“忧郁”少女联系起来。 “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她看了看缓缓下降的夕阳,那一抹艳红的影子又开始消失。 黑夜的到来,意味又结束了一天。 她放下手中的报纸,直接躺在了长椅上,闭着眼,等待睡眠来侵袭她,她本是不需要睡的,只是有时她也感到累,也就是暂时回到死人的身份。 夕阳的最后一缕缕光芒消失了,大地又陷入了一片灰暗,与此同时,她的脸色又开始回到了死人的惨白的颜色了。 一个白色的身影注视着她,在风中她宛若一朵凋谢的桅子花,却仍有着桅子花的美丽,像一座美丽的雕像。那楚楚可怜的面庞让人联想到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是孤苦,凄凉的,她的美丽又让人折服。 介田泽缓缓抱起她,在这凄苦的月色下,面对这样一个危险恐怖而又软弱的女孩,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几个月前她威胁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的她是多么残酷,凶狠啊!那邪恶又带有讽刺的微笑让人不舒服,而此时的她安静地睡在他的怀中,温顺得像只小猫,她无助的面容让人情不自禁地想保护她。 介田泽小心翼翼地搂紧她冰凉的身体,打开车门,把她安放进去后,关好车门,对前面的司机叫了一声“开车!” “她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我途中停下来?”司机难免不解。 “一个同学罢了。”介田泽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若织,他回答得很含糊。 “少爷,要不要去医院?那个女孩好像被冻坏了,脸白得像什么似的,身体又那么冰冷!她父母怎么搞的,把一个女孩家扔在外面,要是遇上危险该怎么办呀!”司机还在一旁絮絮叨叨讲个不停。 “直接回家吧。”介田泽简单回答了一句。 为什么她的脸像死灰般惨白?身体是冰冷的也就算了,她也要睡觉吗?她不是对他说过她是一个幽灵吗?关于她的一切,太难搞懂了。 自己又为什么要救她?她不是自己心里最重要最大最痛的一块绊脚石吗?为什么看到她这么温顺自己会高兴呢? 她最近又改了一次装扮,这次可比上次耐看多了,为什么感觉上村若织越来越漂亮了呢?介田泽紧皱着眉头想。 这不是自己的幻想,她的确越来越漂亮了!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跟以前那个一村若织似乎有点距离了。 若织的身体还是像冰一样冷,介田泽尽管知道她本来就这么冷,便还是按纳不住内心的冲动,伸出一根手指去她的嘴唇上方去探测-------- 没有呼吸! “啊----”介田泽大叫一声,颤抖着手指把手收了回来。 这么一叫,介田泽倒不要紧,司机却快要撞上路灯了。司机急急忙忙探过头去,“少爷,怎么了?” “没事没事。”介田泽心情总算平静下来了,他怎么会忘了呢?上村若织是死人,不会有呼吸的。 只是仍不习惯手里抱着的是一个死人,等她醒来后,他要问她很多东西。 也许这才是我带她回去的理由吧!介田泽盯着那张恬美酣睡的脸,静静地想道。 汽车穿过无数条繁华的大街,驶进一片寂静的小区,这是一个花园,庭院里此时静得可怕,但司机却在一个黑暗处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司机一如既往地吆喝,只是这一次声音显得有点阴森。 “可以把灯打开吗?我什么都看不清。”介田泽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临近,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伸手不见五指,要找到门把都很困难。 “灯坏了。”司机淡淡地说道。 No:46 再次相见 no:46再次相见 终于知道为什么要开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了。介田泽心里尽管害怕极了。仍强装镇定地叫道,“你想干嘛?” 司机听到这里时诡异地笑着,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盯住了介田泽惊恐万状的面庞,邪恶地说:“拜托了,少爷,我必须靠你捞一把了。” 司机脸上发出恐怖的干笑。介田泽竭力保持稳定,刚才在一阵簸颠中,好几次差点伤到了上村若织,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空出一只手来擦擦头上的汗,“我家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我好?”司机故作疑惑地说,“见鬼!对我好还会拖延我的工资?对我好还会见死不救?” “什么……怎么会?”介田泽额头上冒出紧密的汗珠,全身开始不由自主地抖起来,他强装冷静,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放了我回去,我马上拿钱给你。” “哼!”司机不屑地说了一声,“谁会知道你不是去报警呢?你们这些富贵人家从来都是说话不算数的!” 介田泽这下是真的急了,他清楚地感到手和脚在发麻,心脏在剧列地跳动,大脑因为充血而显得头昏脑涨,身体不听使唤地胡乱摆动,血管里的血在剧烈翻滚着。 “这样好了,我把她扣留下来再去拿钱好了吧!”大概是因为太急了,竟从口里飞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但话一出口就开始后悔了。 “你以为我是傻瓜?那个女孩已经死了!所以没有任何价值!”司机愤怒地大喊。 “从你刚才的叫声来说,就已经代表她是一个死人了!”司机继续愤怒大吼道,额头上的青筋出出来,骇人地跳动着。 介田泽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也的确是真的,他惊恐万状地点了点头,但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着,快点醒来,快点醒来…… 他知道上村若织会醒过来,但自己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也不知道怎样将她唤醒,尽管她醒来后会发现他威胁他,甚至杀掉他,他也认了,只是希望别惨死在司机手里才好。 上村若织仍然麻木地睡着,弯卷的头发撒到了介田泽抱她的手上,她安静地睡着,比死还宁静…… “拜托了!拜托了!快点醒过来啊!”介田泽粗鲁地摇着怀里的若织,她被他摇得左右摇晃,但仍未有反应。 司机见到这个状况十分不解,但他很快想到这是介田泽在求一个死人的把戏,目的是拖延时间,他冷冷地笑道,“就让一个死人好好睡吧!这是我们活人的事啊!乖乖跟我走一趟,你放心,马上就会回来了。” 尽管是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介田泽仍然可以看见司机那狰狞万状的脸,而怀中的一块冰块又毫无反应,这样下去,就只能乖乖地走了? “你在干什么?”一声冷冷的腔调,打破了车内危险的僵局,但介田泽和司机却顿时感觉车内更危险了。 介田泽马意识到是怀中的她在说话,就在刚才,他虽然没有感觉到她在说话,但清楚地觉到她的身体更冷了。一股新的寒气又爆发了出来。 “是你吗?上村若织?”他看着司机僵硬在原地,不敢确定地说,他不敢俯下身去看她,他担心那双冰冷至极的眼睛又会将他吞没,在冰雪世界中,这样的感觉有过第一次就够了。 “很聪明啊!”若织看着那双望向窗外的脸,不由发感慨道。 “你醒了?”感觉到她的寒气正顺着血液流向他全身各个地方,全身冷得要冻结了。 “介田泽,你在干什么?”若织不满地望了望那只搂着她左肩的冻僵的手。 “让开吧!”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若织索性自己一把推开他,介田泽被摔在了后座的角落里,动弹不得。 “你是--------”司机冻僵了好久的大脑又开始运转了,但还没有说完-------- No:47 与介田的谈话 no:47与介田的谈话 “一个死人,如你所说,我是一个死人!”若织冷冷地回答。 “死人?”司机狰狞的脸马上变成了惊讶和不解。“别开玩笑了,这是--------” “不可能的。”若织又一次抢去了话头,这一次还将他要说的话全盘奉上。 “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若织睇见他惊讶的神色,好心地解释了一下。“我是一个死人,你老婆和孩子在家,老婆有病,孩子又要上学,而介田家偶尔有几次欠了你的工钱,于是你便感叹世道不公,所以妄图来绑票这家的少爷捞一把钱给你病危的老婆和要上学的孩子用。”若织几句话便道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要怎么样?”司机的惊讶一瞬间又转变成了恐惧。 “我要--------”美眸中透出一股杀气。 “你死!”话刚说完,司机已应声倒地,这一次他并没有痛苦地大叫,因为若织在刺进他心脏的同时,又割破了他的声带。 “这么快又完工了,介田泽,下一个是你呢。”青寒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了又一具尸体上,鲜红的血液撒在前厢的座铺上闪闪发光,他的脸上仍留着惊恐的神情,喉咙和心脏部各有一片樱花,而现在,在她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 又有一片! 她正对着介田泽,语调中透出一点伪装的温柔,让人更加毛骨悚然。 介田泽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听到了死神的脚步声-------- 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他的心在痛苦地大喊! 但若织却笑笑,将两根手指松开了,那片樱花打着旋飘到了他的面前,他既惊讶又兴奋地看着这一切。 “不要高兴得太早。”若织的一句话打破了他所有的暇想,“我留着你还有用。” 最起码现在不会马上被杀掉,介田泽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下,抬起眼睛望着她,却仍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只看到了那两片如花般娇嫩柔软的唇瓣和那样润滑光泽的卷发。 马上就察觉到了他在盯着她看,若织不怀好意地冷笑了一声,马上把他从纪想的世界中拉了回来。 正当介田泽想争辩时,若织却又一次打断他,“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下,若织看着眼前这一栋豪华高耸的楼房“你的家?” 介田泽不敢面对她的目光,头低得很低很低,畏畏缩缩点了下头。 “不错嘛!我还是第一次来你家呢!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你总爱欺辱我,说我只配做你家的小女佣,那时我就很想到你家去看看……”这一席话把介田泽吓得半死,把若织自己也吓得不轻。 我什么时候喜欢讲这么多废话了?跟那个美树一模一样…… 怎么会嘛!为什么会学上她这个爱唠叨的习惯? 若织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但只停留了一秒钟之后,又恢复了冷漠如冰的神情。 “咳…的几声轻咳打破了他的暇想,他很清楚她的意思,不要乱想! “你怎么会被你家的司机追杀?我怎么会在你的车上呢?介田泽!”看来是有意岔开话题。若织想也没想就吐了出来。 “先进去再说。”介田泽简单地回答着,心却一直紧张着。 每次见到上村若织都会这么担心啊!可是为什么上次的时候她跟以前一模一样?这一次却又变回来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要搞清楚的还有很多。 她轻点了一下头,要问他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这是--------他的卧室。 茶几和桌柜被擦得闪闪发光,地板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一张整洁的书桌摆着许许多多的书和一个大书包。此外,还摆设着一台电脑,一台高级的转椅停靠在书桌前…… 他示意她坐下,自己却直愣着,不安地搓着双手,许多要问的东西这时竟理不起丝绪来,脑袋乱得像一团麻。 “有什么要说的?” “嗯……那个……那个……”他竭力以乱得如麻的心绪中扯出几个词来,却再也接不下去了。 “你想说什么?”若织有点不耐烦了,她真的就让他这么慌张吗? “那个……上次……我见你……”他还在吱唔着,总算找出了一句话了。 “上一次……”提到那次丢脸的糗样,她的脸顿时就拉了下来。“那一次只是误会而已,不要以我那个形像评价我,那只是一次偶然,你懂吗?他紧张兮兮地点了点头。 No:48 朋友? no:48朋友? 这件事不要再提了,若织板着脸,一脸不快。 看来上次那件事真的给介田泽留下那样的印象了?真是活该啊!她在心里暗暗责怪着自己。 “还有什么事吗?”她皱紧了眉头。 “嗯……那个,你……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睡在那么冰凉的椅子上啊?”现在说起话来顺畅多了,介田泽不禁松了口气。 “有些事,你不问好一点?”若织冷笑着提醒他,“要不是我还要利用你,你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有时候要注意检讨一下自己,介田泽。” “哦~~”盲目地应答着。 “你要利用我什么?”介田泽突然反应了过来,这个问题是困扰他最久的。 “这个……”若织也在犹豫着,她也不是不想告诉介田泽,而是她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要利用介男泽干什么,一次次地放掉他,每次都说要利用他,但没有一次用到他,他存在的意义就值得好好思索一下了。 “我到底要利用他来干什么?”若织心烦意乱地想道。“他没什么地方好利用的啊!我为什么要留下他,我--------也不清楚。” “我不知道。”虽然有点荒唐,但若织还是报上最真实的答案。 “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介田泽气得从座椅上跳了起来,大声质问着她。 “这样,你可以活着,难道不好吗?你希望我现在马上杀掉你吗?” “哦……不…田泽慌忙摆着双手。 “学校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并没有为若织的问题而表现得太惊讶。“没事,明天我就要回去上课了,那边,我们班一直以为你休学了,大家都很伤心呢!” “哦~是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牵挂着她啊! “上村,我认为你还是回去吧!”他没头没脑地说着,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奢望。 “可能吗?”她不禁为介田泽的天真感到好笑。 “大家都很想你,尤其是百木!” “百木?”一个熟悉的名字在耳畔回响。 模模糊糊的梦境中,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梳着一头酷酷的短发的女孩浮现在眼前。 “有点熟悉,但我想不起来了。”若织从幻境中挣脱出来,歪着脑袋,浮现在眼前的永远是那个不成形的身影。 “百木!百木啊!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轻轻地重复到冷酷的眼眸中多了几分迷茫。 “我记不起来了,如果自己记不起来的话,就没必要再想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何苦一定要想起来呢!” 那个叫百木的女孩真的是我以前的朋友吧!我居然会记不起来,也许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毕竟那是过去的事了。 “上村若织,你真的忘了吗?百木由玲是你最好的朋友啊!你怎么会记不起来呢!”介田泽气恼地大叫。 “那是过去的事了。”若织淡淡地说,希望能赶快叉开话题。 犹豫了一下,她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你是上村若织,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都有不会忘记百木的!” “忘掉又怎么样?”若织好笑地问。 “你连我也没有忘,怎么会忘掉百木呢?” “因为我的心里对你有过怨恨呀!那个叫百木的女孩,她是我的朋友吧!所以我不恨她,也就没记住她了,自从我死后,我只记得那几个我怨恨的人了。”她表情严肃地说,这股冷酷的寒气又侵入了他的心神。 她轻轻摇了摇头,为什么除了美树,就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呢? “我可不可以将你在这里的事告诉百木?”介田泽小心翼翼地试探。 “告诉她有什么用?她已经不是我朋友了!”若织的眼底闪现一缕寒光。“你是想暴露我吧?介田泽你也太大胆了。” 她敝了一眼吓呆在原地的介田泽,又继续说道:“你给我永远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后果是一样的。” “那个百木的女孩,无论我和她以前有过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忘了她,倘若她记得我也是她的事,我和她也不是朋友了!介田泽,以后别再提了!!!” No:49 那个叫百木的女孩 no:49那个叫百木的女孩 这一席话有惊人的震慑力,介田泽似乎还想说一些什么,但动了动嘴唇,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介田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为别人着想了?和我以前记忆里的你不大一样啊!难道说你就这么喜欢欺负以前的我吗?还是说你就是这样多变?” “我从来都是这样,”介田泽极力为自己辩解,“以前我看你很好欺负,就故意玩玩罢了,我搞过很多恶作剧,但我没想到会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以前的你真的很软弱,软弱得让任何人都想欺负你。” 若织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眼前的图像渐渐清晰,是自己跪在地上伤心地哭着,旁边的介田泽得意地笑着。那种不可一世的表情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的无助和凄凉让任何人觉得悲苦。 这么弱啊!若织在心里暗暗责骂着以前的自己。 这个时候,这个画面上又冲进来一个女生,短短的头发酷酷地立在头上,一条紧身牛仔裤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她冲过去大声指责着介田泽,还用手在用力推着他的肩膀。 百木?她皱紧了眉。 与介田泽相比,她的图像仍然是模糊的,黑黑的一团,只能依稀认得她的眼睛,鼻子,嘴巴。她的形象永远都是模糊的。 百木指着介田泽大吼大叫,不一会儿介田泽就悻悻走开了,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跪在地上的若织仍在哭着,百木蹲了下来,在说一些什么话,还用手拍着若织的肩膀,似乎在安慰她………… “算了,再想这些也没用。”猛地睁开双眼,她不愿再去想那些过去的事了。 “上村,明天还是去一趟学校吧!老师都很想你……”介田泽想让若织回心转意。 “别忘了!是我在威胁你!你还有什么资格向我提要求。”若织此时正心烦,又听见介田泽在唠叨,十分生气。 “不……不了……”介田泽慌乱地摆着手,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怎么会忘记?那一片红色的血迹……那漫天飞舞的樱花,那个冰泠至极的身影,还有一颗在地上跳动的心脏…… 这样的事,再经历一次就要神经崩裂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走了。”指间一松,樱花缓缓飘转,顺着她的浓密的发丝向下飞舞,最终停落在了那一块瓷白的地板上。 他死死盯住那一片落到地上的樱花,不知觉中,她已经伴随着一阵晚风消隐无踪了……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有一个叫百木由玲的女孩,由于介田泽的引导,她隐隐约约地记起了她以前的朋友,可是,这一切到底有没有价值,介田泽让她去见一下她以前的老师和同学,尽管在她的记忆中已消失了,但是去见一下有必要吗?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人牵念着自己就足够了,她不想去搅乱他们的生活,这是为所有人好。 如果那个叫百木的女孩仍记念着她,是否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呢?百木,她可能在无数个夜晚中念叨若织为什么休学,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任何消息,可是若织已经完全忘掉了她。 “有必要去一趟。”她默默地说道。 生活在这个尘世上,除了复仇就没有其他的了吗?她也是真的想见见百木。 No:50 关于百木 no:50关于百木 “介田泽,你做什么了?”一声怒吼把介田泽从梦境中拉了回来,他连忙揉揉睡眼惺松的眼睛。注视着这位严格而不失独特风格的老师。 她的脸上写满不满,眼睛里要溅出火花来,嘴唇抿得紧紧的,方形的镜片隔离在他和她之间。否则可能介田会被那一双毫无遮掩的愤怒的眼睛给瞪死。 老师身上有一股上村若织的气味!介田泽马上觉得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睁着一双眼睛乞求地望着老师。 老师把脸拉了下来,耳环都在危险地闪烁着亮光,“介田泽,上课为什么要睡觉?!!” 这一惊一乍又把介田泽吓得半死,介田畏惧地缩着身体,战战惊惊地说,“昨天我在东京,今天连夜赶来,没睡好觉……” “为什么不早一点来?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上课吧!”老师继续百般刁难,严肃的语气带有一些不可抗拒的命令口吻。 “知……知道了。”介田泽被吓成这样,有好几个人偷偷捂着嘴笑。 “百木!”老师继续吼道。 “在!”后排一女生应声而起。 她留着超短的头发,酷酷地一根根耸立在头上,一条紧身的牛仔裢把下身包得紧紧的,他明可见几根“s”曲线,她的一双眼睛总充满无限的活力,睫毛长得吓人,浓密的睫毛在她眼睛周围像4个小型风扇,那么眨巴眨巴的,让人相信能扇出点风来,麦棕色健康的皮肤,小巧的鼻子微微向上挺着。两片娇小的嘴唇轻轻嗫动着。 “把介田泽放学后带到田径场。监督他跑完十圈!”看老师的样子,在审犯人似的,头也不抬就匆促下达了命令。 “ok!”大叫一声,还不忘向介田泽投去可怜的目光。 介田泽捕捉到了这个目光,苦笑了一下,从百木的眼神中,仍可以看到过去的活力四射,但如果仔细看的话,在那目光的深处,最深处,是一缕无法形容的悲哀。 这点跟上村一样啊!怪不得她们是朋友啊!介田泽无奈地笑着。笔尖停在了作业本上的一行字后。 “介田泽!你是不是又想多跑个十圈啊?” “是……是”他慌忙反应了过来,匆忙地抄着黑板上的笔记。脸因为紧张而涨得通红。 老师又责怪地撇了他一眼,才又重新开始授课。 “百木!介田泽他再加一五圈吧!” “是……” “………………” “百木,百木,好大姐,您就饶了我吧!我真的跑不动了!”介田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这通话,腿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屁股倒在地上,累得就要休克了。 “不行,再起来跑!”一声清晰的声音,却有着十分命令的语气。 “不行了,不行了。”介田泽摇着脑袋,嗫喻道。“太阳都下山了,您就让我也回家吧!” 她望了望那只剩半张脸的夕阳,还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过得这么快……” 介田泽趁这个时机,迈动瑟瑟发抖的双腿,正准备逃跑时-------- “介……田……泽”百木慢吞吞地说道,略带有一丝危险的讯息。 “怎么这么像一村若织啊!”介田泽不满地发感慨道,冷汗一直流个不停。 “你说什么?”百木说到这里时哽咽了,眼中噙满了泪花,“上……上村若织” 她无力地说出这个最让她痛心的名字。 介田泽正在预言会发生什么事…… “上村若织!你这个混蛋!休学也不肯告诉我!现在连人影都没有!总是让我着急!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啊!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啊!你这个王八蛋!有事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从不肯告诉我,你到底当我是你朋友吗?” 介田泽急忙一回头,百木的脸因为生气而变得通红,她气恼地用脚狠狠踢着地面,鞋尖已有一些地方踢破了。 “不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千万不要见怪,不要见怪。”介田泽这时才想起来,忙打着圆场。 “不怪你!”百木像对一个足球场那么远的介田吼道。声音大得要把天都给震落下来。介田急忙捂住耳朵,心里默默祈祷耳朵不要聋了才好。 “不要这么伤心啦!一村若织她会记得你的,虽然说……”连忙捂住嘴。 好险啊!差点说出来了!介田泽在心里暗暗庆幸。 “算了,你走吧!”百木又冷不防地蹦出了一句还没等介田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跑出几十米以外了。 No:51 若织,来了!!! no:51若织,来了!!!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上村若织她已经变了呢?”介田泽注视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发感慨道。 “上村若织!混蛋!混蛋!混蛋……”泪水落下来,狠狠砸在日记本的字迹上,百木气得连笔都握不稳,又在日记本上弯弯斜斜写下一行:今天她没有答复。 这本日记本上每一行都写着同样的话,自从开学以后,百木的所有日子,都是数着这句话度过的。 她一直给若织的qq发信,每天去杳看一回,每次总是一个灰暗的图案,有那么一天,百木发现若织的介绍栏改动了,看到那行字,她真是又兴奋又伤心,兴奋的是若织上qq了,可能不久之后就会答复她了,伤心的是若织写出的那一行字,她是不是十分孤苦无助呢?才会写出下那么凄凉的话。 百木抽泣着从书桌下抽出厚厚一本相册来,里面记载了她和若织的过去,她颤抖着翻开了这本翻过无数次的相册。 上村若织灿烂地笑着,在照片上夸张地朝她挥挥手,她张大怀抱搂着若织,两个人快要摔倒的样子。 她的嘴角又浮起一丝微笑,仿佛又回到以前的日子。 若织她还好吗? 她在心里默默地问着自己。 也许上村若织真的走了,也许自己和她的的缘分真的尽了,也许以后只能在这些照片上找到她的一丝影子…… “百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我想告诉你,但又不能也不敢,上村若织不让我告诉你,她真的将你忘了,这样的话,你们相见又有什么意义呢?百木,她只会让你心痛,她不再是上村了,所以你一定要忘掉她!你不能再惦记……”介田在日记本上飞快地写道。 “上村若织不肯去见大家,我应该早就想到的,但我还是请求她,她也不肯,她知道这没有意义了,我也知道。上村她只能记得她仇恨的人,比如我吧,我们的班集她已经忘了,她忘掉了一切美丽的回忆,真是可悲啊!她是一个死人,她的母亲背叛了她和她父亲,所以若织恨她的母亲。所以才会复活,给这个世界增添苦难。她是一个假东西,我们认识的上村已经逝去了。永远离开了我们。我在受着她的威胁,一直害怕着她,那次见面她又变回了那个熟悉的上村,可为什么上次见她,又变回了冷酷的上村?她是谁?我也真的不知道了……” 介田关上日记本,盖好笔盖,往下一倒,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好累啊!他在梦中埋怨道。 应该是这里了,若织眼前是一座中学,校门大开,高大的教学校在草地上投下一片长长的影子,洁白的瓷砖整齐地覆盖在墙上,闪着金光。 好几个月没来到这里了,这栋熟悉的校园也在陌生中…… 上村若织,国中二年级三班学生,她掏出那张沉积了许久的学生证,犹豫了许久,脚都快在地面上生根了。她才用别针别上它,大跨步向校门走去。 几个女生向她投来羡慕的上眼,她穿的衣服真她看!她长得真她!她还可以卷头发! 若织却在教学楼前徘徊着,她忘了,她真的忘了,她以前的教室在哪里,面对一大栋一大堆的教室,她真的开始迷茫了。 又不好问人,她担心这些学生对寒冷的抵抗力会非常差,再也不要惹出些什么麻烦了。她还没有忘记前几次她差点曝光的事情。 “叮……”上课铃响了。 在大群学生手忙脚乱地向各自的教室奔去。她却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她开始怀疑来到这里是不是错了…… “上课!”严肃的老师使劲敲着讲台,向闹成一团的学生示威。 “老师好!”大家急急忙忙奔向自己的座位,也顾不得扯一下乱了的衣服,就赶紧点哈腰向老师问好了。 “坐下!今天我们开始学习……”老师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讲着。 “无聊!”介田泽小声地评论了一句,“今天又是这些破玩竟儿,如果是这样的话,还不如……” 他一想到这里,大脑马上兴奋起来,一把从书包里拉出一本漫画来,压在课本下,津津有味地看着。 “介田泽!你在偷笑什么!”台上老师又传来熟悉的吼声,大家对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了。 “是!”老师吼完话十秒钟后,介田泽才舍不得把目光从书上移开,一副等死的的模样,等着老师的训斥。 “上课怎么可以看那些书!”老师很没好气地说道。 “百木!” “在!” No:52 爆料之若织! no:52爆料之若织! “放学后带介田去做撑杆300下!” “是!” “不要啊!”介田泽苦着脸大叫道,目光落在了窗外的器材窒上面,但是-------- 他苦着脸的表情渐渐在僵硬,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身体没有知觉了,连“坐下”都不会了。 同学对他的反应有点奇怪,怀着好笑的心情向窗外望去-------- 一下子也傻了眼!!! 窗外有一排大树,浓浓密密的遮住了大家的祖母,在一棵离他们最近的一棵大树上的一根枝杈上,一个白色的身影格外醒目。 是上村若织! 她悠闲地坐在树杈上,修长的细腿从裙摆下露出来,轻轻摇晃着。卷卷的黑发斜泻下来,给她的侧面更添了一分妩媚,脖子上的发带轻快地飞舞着,宛若一只白蝴蝶轻轻叮在她白皙的项颈上,有了金色阳光的衬托。她的周边仿佛闪着金光,除了一种无可言喻的美外,一种冷漠孤高的气质在她不经意投首举足之间显露出来。 “若织!”终于敢确定是若织,百木禁不住要溢出来的泪水,带着哭腔又带着悲愤向窗外尽力倾泻。 大家猛然醒悟过来,眼里有了一缕湿意,老师又把嘴唇抿得紧紧的,这次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在忍耐即将出来的泪滴。 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窗外的那白色的身影。 若织用手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发丝,仿佛没有听到叫声一样,静静地坐着。 “果然还是来了啊!上村若织……”介田泽望着窗外飘扬的白色身影,心中有一块石头堵着,说不出是感动还是高兴。 “上村若织!” “若织!” ………… 人群又断断断续续喊着她的名字,大家都围到了窗前,使劲伸长脑袋看着她。 她仍然像没有听见一样,大概是嫌头发太乱了,她小心翼翼地扯下脖子上的发带,似乎是想把发头给扎起来,但那根发带一直在她的指隙中缠绕着。 她停了一下,就把飞扬着的丝娟的发带绑在她右边的树干上,绑了一个简单的结。 它在树干上尽情地炫耀着自己的风姿。 “是时候了。”她轻轻地说道。 纤手攀着树干。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下--------她跃了下去! 每个人都吃惊地往楼下望去,只有一个人除外,介田泽冷静地看着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了。 楼下空空如也! 大家瞬间便都明白了,重新跑身自己原来的座位,此时老师也没心思上课,把教案搁在一边急躁地等着若织的到来。 这一刻宛若一个世纪。 终于! 若织到了这扇教室的门外,她看了看门牌上的二年级三班轻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伸出纤手,用食指轻轻扣着门。 有一个人瑟瑟地为她打开了门,马上便又退回到他座位去了。 教师作向同学们脸上挂着焦急的神情。一张张脸因为兴奋而变得绯红,他们一致望着那扇门-------- 门缓缓打开了。 上村若织完完整整呈现在他们的目光里,大家一致发出惊呼,上村若织比以前漂亮很多了! 柔顺微微身上卷的卷发,工艺的精湛远超也他们想象。白色的衣裙勾勒出迷人的曲线,粉嫩冷漠的脸上带着一缕忧伤。眼睛迷茫地看着远外,淡然了,不过这只是是若织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冷罢了。 所以的人的心瞬间猛烈跳动着。 大家的脸顿时僵硬了。 上村若织……上村若织怎么会这么冷? 还只提出问题来不及思考,就被一股寒气严严实实包裹了,大脑的思维正在结着冰,每个细胞都受到了严寒的袭击,仿佛自己就在冰天雪地里,连地球上最冷的南极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了。 “果然,又是这种反应。”唇角勾起一个轻蔑至极的弧度。 No:53 与百木的邂逅 no:53与百木的邂逅 她耐心地等待着他们的苏醒,果然立刻有一个试探性的声音从墙角传来,一个瑟瑟发抖的声音“上……上村若织?” 她沿着声音的尽头望去,是他们的老师,脸上一贯的严厉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恐慌,她紧紧靠着墙角抖着。那么剧烈地抖着。像是在跳肚皮舞,那副方块眼镜已倾斜在一边,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水。 “老师?”她不敢肯定地问。 她看到靠在墙角的人的脑袋向下倾了一个10的角度。 看来是我以前的老师,她在心里暗暗猜想我来这儿不是来找她的吧!对!我是要找那个叫百木的。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忧郁完完全全被子寒气取代。 “若织!”一个略带哭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是 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剪着短短的酷发的女生。 她心里一惊! 跟她微薄的记忆中的百木有点像!!! 会是她吗? 危险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是谁?” 百木惊得立在了原地。 原以为若织回来了就好,什么都不重要,只要能再看到她就好了,可才几个月她就不认识自己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啊? “若织,她是百木,百木啊!”介田泽率先说了出来! “哦?”她疑惑的面容舒展了过来,“百木,就是你吧!” “上村若织!你真的不认识她了吗?”介田气恼地大叫。 “你认为呢?介田泽?”她的目光一下子盯上了他那张秀气的脸,那张脸马上由红转白,不久就变成死灰般的白色了。 “不管怎么样你就是百木吧?”若织丝毫没有理会百木受伤的呻吟,兀自说道,“我有事找你。” 大家怀疑地看着若织。 “不要看我,我没有失忆,我是真的忘了,真的忘记了!”若织冷冷地为自己开脱,不习惯他们异样的目光,就算以前是同学又怎么样?现在不是了?只要她一个不高兴可以将他们统统杀掉! 介田泽的眼睛湿润了,那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失望。 “我希望我们之间的谈话快一点,我还有事。”她不想耽误太多的时间。 百木低着头静静地听着,泪如泉涌,脸上已满是泪痕。 “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也不好勉强,那我走了。”见她这么久了没反应,若织干脆扔下这句话就想转身离去。 “等等!”介田泽的声音再度响起,“给百木一点时间吧!放学之后再说怎么样?” 她迟缓地转过头看到他眼里坚定地目光,轻蔑地笑了笑,“好,我等!” 等大家反应过来又往窗外看时,若织跟先前一样,坐在了原来的座位上,悠闲地摆着腿。 “刚才差点露馅。”她担心地往左肩看了一眼,幸亏刚才一缕秀发遮住了它。 百木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毫无忌惮地哭了起来…… 这一天,对二年级三班的同学来说是非比寻常的,望着窗外飘扬的身影,应该想到了,马上就有一场好戏上演。 所有的任课老师对三班同学总喜欢看着窗外十分不解。 放学的铃声照旧响起 大家放学第一件事就是窗外,白色的身影依旧。 “放学了吗?”她轻轻地呢喃。 在大家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却没发现 百木依旧收拾好课桌,背起书包正往外走,只是脸上流露出按捺不住的悲伤。 我知道大家等更新很久了,真是十分对不起,学校在狂补课,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的暑假开始了。从今天起一天五更,决不食言。 No.54 去见百木 去见百木 她背起书包默默地走出了教室…… “诶!百木!上村若织不是说放学后找你吗?”总算有一个人发觉了,冲着那个背影大吼道。 眼前又再一次模糊…… “还有什么好见的?”她轻轻地说道,一边骑上了自行车,向校门口走去。 若织早就预测到了,她看着那个逝去的背影,轻笑。 “妈妈,我回来了!“”百木,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没事。” “百木,不吃晚饭吗?” “算了,妈妈,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怎么了?百木……” 房门无情地“砰”一声关了上去。 她摸出那本珍贵的日记本,眼中又浮现与若织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可是若织今天说的话,残忍地割开了她的最后一层守护膜。 “这一切全是假的!!!” 百木呆呆地注视了她几秒钟,突然手一用力,日记本马上被撕成两半,纸屑满天飞。 她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切,心中的苦楚又涌了上来…… 为什么?为什么?百木淌着泪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 她直起身来,一步步向前走去,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前面是一扇木合窗,风吹得它翻卷着,她的手握住了窗帘的一角,,用力一拉,同时感到了一股寒冷的气味…… 上村若织!是上村若织!她坐在百木拉开的窗子的窗沿上。 百木惊得愣在了原地!!! 知道自己被人发觉了,若织垂眸,“我,可以进来吗?” 百木点了点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她跳了下来,踩在满是纸屑的地板上还没站稳,百木突然反应过来,冲过去狠狠抱住她的肩膀,放肆地大哭起来…… 若织并没有太惊奇,她担忧地看着百木的手覆在了她左肩的标记上,她清楚地感到她的热透过这个最敏感的地区传了过来。 百木用力地抱着她,一缕发丝仍在若织的身后飞舞。 若织却任她这样抱着。 半晌,百木才把脑袋抬起来:“若织,你……” 千言万语想要说,却说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 “好冷……紧紧抱着若织,嘴里不停地呢喃着,却越冷越发不肯放松,若织知道她快冷得休克了,她的手指在僵硬,她猛地推开覆在她身上的百木。 百木被摔在地上,手肘破了,在流出血,但与此同时,温暖又回来了。 她不解地望着若织。 “以后离我不要太近。”若织冷冷扔下了这句话,“你会冻僵的。” “若织,你怎么进来的?” “我只是想见见你,你不用管我怎么进来的。”百木在一旁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在被若织推开时,才感到了寒冷的恐惧。 “这是什么?”若织轻轻弯下腰,拾起在地上的碎片,眼睛渐渐眯了起来:“今天,她没有答复。” 一眼瞥见百木心虚的眼睛,她笑道:“那个‘她’是指我吧!你怎么这么无聊,还来写这些?“ “若织……”她支支吾吾。 No.55 若织的苦楚 若织的苦楚 “想问什么?”她紧紧地盯着百木。 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 眉头紧皱,为什么所有的人能想到的东西只是这个呢?为什么每一次总是这样问她? 良久,她紧皱的眉头松动了些,柔唇轻轻地开启:“我本来就这么冷。” “若织!你不是这样的人!以前绝不是这样!”百木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别跟我谈以前!”以前的事,她真的不想提了!若织突然打断她,眼里射出一股怒气。 “不!若织!你绝不是这样的!”百木用最大的力气喊道,“这才不是我认识的若织呢。冰冷至极!目中无人!连我都不认识的你!你不是若织!” “反正也已经无所谓了!”她面对百木的激动无动于衷,淡然地说着。 “若织,你到底还认不认识我?”她又软了下来,趴在地板上,无力地问道。 “不认识!”若织干干脆脆地回答。 “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没有什么。只是,只记得自己曾经怨恨过的人。” 么意思?”百木惊在原地。 星眸微垂,她淡然说道:“我恨妈妈,她丢弃我和爸爸跟别的男人走了,我也恨爸爸,恨他的不中用,为什么连妈妈都夺不回来?我恨西代,当初要不是她挑拨妈妈,,她也不会离开我们,我恨介田泽,他以前总爱欺负我对吧?我……” 她轻顿了一下,“只不过,我更恨自己才对!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软弱?一步步把自己推向罪恶的深渊!到最后,连自己都无法拯救!” “若织,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不清楚吗?百木!你现在看到的若织已经不是若织了,只是由一个罪恶的灵魂变成的!” 良久良久的沉寂…… “这个……你收下吧,”若织伸出一只手,指隙中缠绕着那根发带。 百木愣愣地看着她,紧咬着嘴唇:“我还是不懂,若织。”但若织没有再理睬她,蛮横地将手中的发带塞入她的手中。 百木望着手中洁白如雪的发带,不解地望着若织。 “一个纪念而已。”她淡淡地说,“尘世中有太多为我伤心和流泪的人了,我什么都不可以做,但,这个,算是我的一点补偿吧。” “还有,请以后再也不要写那本日记本了。与其痛苦,不如早点结束。”她静静地盯着窗外皎洁的月色,陷入了沉思。 “说清楚一点!上村若织!你想这么样就走吗?”百木站起来大吼道。 “还不够清楚么?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无论以前我们是怎样怎样的好,现在都不重要了!从今天起,就请忘掉我吧!我不想见你,你还不是一样,不想见我……” 瞥见了百木心虚的目光,她轻叹了一口气,停下了。 百木却在慌忙地解释:“没有……今天下午是因为我接受不了,所以才先走了。” “不管怎么样,你是可以忘掉我的吧?这样才可以便面很多不幸发生呢。” “为什么要忘掉你呢?你真的忘记我了吗?忘记我们之间的一切了吗?你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忘记?你为什么只记得自己仇恨的人?你为什么不跟我联络?你为什么这么冷?你还没有解释清楚!就要这样走了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连问了几个为什么,若织却不知从何说起。 “总之,你是我以前的朋友吧!可是现在不是啊,所以,很多很多,我认为我没必要告诉你,况且,我也不知怎么说,我不知道对你说了会怎么样,不想造成更严重的后果的话就别问了,忘掉上村若织这个人!带着这根发带,回忆我们以前的日子吧!你就当上村若织出车祸死了吧!”若织很不耐烦地说着,一边爬上了窗子。 “等一下!!!”百木突然大叫。 No.56 友谊,还在吗? 友谊,还在吗? 若织不理她,兀自跳了下去。 “不!!!”百木慌忙地把发带扔在了地板上,自己也手忙脚乱地爬上窗子,绊倒了一个花瓶,但她并不在乎,她望着身下那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心里一着急,跟着跳了下去!!! “笨蛋!”若织在心里咒骂着,心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像牵美树的手那样去牵百木的。 哼,摔死就摔死吧,自己活该! 清寒的月光照着两个人的身影在急剧下降,不久就要摔成粉身碎骨。 一股透骨的寒冷从手心向全身各处传递着,百木顿时觉得风没有那么大了,可,这种感觉,想被一块寒冰封住一番,不久便软绵绵地着陆了。 她慌忙睁开眼睛,眼前的若织紧握着她的手,脸上却是不屑的神情。 “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了!这次例外。”若织用力挣脱她的手,朝郊外走去。 “若织……怎么会?”百木惊讶地大叫。 “什么?”她不解地回过头,眼里夹杂着一丝狡黠的神色。 “怪不得……怪不得……”百木低声呢喃着,用手指着若织的左肩。 “你看见了?”柔媚的强调中有一丝阴冷。 百木的目光却从没离开过若织的左肩,那朵妖艳的樱花危险地刻在她的左肩上,发出娆人的荧光,代表着她的堕落。 “怎么回事?”百木的瞳孔中那团火红的火渐渐逝去,若织随手一甩头发,正好遮住了那团嫣红。 “不回答会怎么样?你能拦住我吗?”若织半是轻蔑半是好笑地问,就凭她,可能拦住她吗? “站住!”百木大叫道,冲上前去想拉住若织,左手却不小心,一下子碰到了她的左肩。 冷……无尽的冷…… 若织惊讶地呆在了原地,看着覆上她左肩的手渐渐变得泛白,僵硬。 除了冷之外还有令人心碎的痛,疯狂地冲击着她的指尖,似乎想从若织的体内流出来,像被几千根针对准了指尖刺,伴随着痛苦的还有一丝莫名的悲哀,越过少女的身体直传到她的大脑,想笑也笑不出来,心在隐隐作痛,仿佛被人一刀刀割着,那种毫无止息的痛,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传过来,耳朵里仿佛能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少女的纤手呆板地攀上那只发白的手,只一用力,就挣脱了。 “怎么样?感觉到了吗?”她愤怒地朝着百木大吼道,“感觉怎么样啊?” 百木吃力地趴在地上,脸色泛白,指尖已经泛青,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温暖的空气,对若织的提问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刚才你感觉到的,是我时时刻刻都能感觉到的!我每时每刻都在受着折磨,懂吗?就是这种感觉!你多好,一下子就解脱了!可是我不可能你懂吗?永远都不可能!你到底懂不懂?!!” 百木咬住下唇,眼中还露出惊恐的神色。 “我走了。”若织冷冷地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走了啊?”百木轻轻拂去嘴角的一点鲜血,露出自嘲的神情,“对啊,她的那种感觉我永远都不会有,我们早就不同了呢,或许,她说得对,我早就该忘掉那个上村若织了。” 皎洁的月光下,少女的思绪,如风般轻盈,缠绵不断的思念断断续续在夜空中飘荡,曾经的友谊,是否也像这一样,风一吹,便断了呢? 难道就这样完了吗? No.57 若织的试探 若织的试探 “夫人,我出去了。”一名女佣把餐盘放置妥当后,鞠了一个躬就出去了。 雪野寂寞地转过头,她的容颜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光彩照人,但却平添了几分悲怨。她只看了一眼桌上的食品,便把头转了过去,对着那扇窗子,看着窗外几只小鸟正在嬉戏,雪野入迷地看着,全然不知左治已经来到她的身后,一开口便把她下一跳。 “雪野,好些了吗?”他关心地问道。 报以一个自信的微笑,又勉强点了点头,不能让他太过操心自己。 “对不起,我实在太忙了,没有时间亲自照顾你了。”左治深深地自责。 “没关系,我会好的,医生说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真合她稳定下来了吗?” “她的病情很稳定,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你放心好了。” “你来这里一趟不容易,赶快回去吧!我会没事的!”雪野笑了笑说。 左治并没有看破笑容后的那份寂寞,便笑了笑,提起了公文包,马上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中。雪野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直至消失。 “美树……”正在寂寞之际,竟不自觉地吐出这个名字,眼前立刻浮现出美树开心的笑容调皮的神色,而自己总是嫌她烦,以前在孤寂时也总是她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今天没有了她的身影? 脑海中还没忘记最后一次见她的情景,她是嫌自己烦了才离去的吗?现在如果可以再见到她的话,自己绝对不会用原来的那种态度跟美树说话。 她轻叹了一口气,又重新睡下了。 是她! 若织在门口看到了那个背影,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绝对没错!那个人的背影她怎么会认错?绝对就是她!左治雪野! 她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雪野没有意识到若织的出现,她紧闭双眸,想把自己拉入睡眠。 少女缓缓靠近雪野的床铺,寒冷的气息在临近,雪野似乎也意识到了后面有一块寒冰,马上转过头,若织见此,大叫不好,慌忙向门口走去。 “喂,你是谁?”雪野很警戒地问。 “她居然没睡着!”若织紧咬着牙齿,压低声音说,“怎么可能?现在怎么解释?” 狠了狠心,继续向前走。 “你是----若织吗?”她突然温柔地说。 惊讶地停在了原地:被认出来了吗?怎么会?怎么会…… 脸颊上停留着惊讶的神色,像座雕像般立在地上,只有风拂起鬓发,紧贴着清秀的脸庞。 “对不起。”雪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改口道,夹杂着一丝哭腔,“你很像我的一个死去的女儿罢了。” 望着那个清秀的背影,她的心在一遍遍告诉她:那是若织!那是若织!但…… 可能吗?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了!若织早就死了!死了! 眼泪夺眶而出…… 少女松了一口气!看来还没有被发现! 雪野又赶紧拭干了泪。 “哦,没关系。”若织微微转身,淡淡地说,极力将声音中的寒冷压制下去。 “阿姨,我们见过面对吧?” “哦?啊,对啊对啊。”雪野很慌乱,跟这么个像若织的女孩说话,还得控制住自己冲上前去抱住她大哭的冲动。 “那时候,你就说我很像你的女儿了呢,您的女儿叫若织对吧!”少女强装作轻松地问,内心却掀起千层波澜。 “是的。”雪野的脸又阴沉了下来,“但是她已经死了。”沉积在心底的痛又开始噬咬她的心,她竭力不让泪水掉下来。 “是吗?”若织装出很好奇的样子,但她还是不敢转过头来,“我怀疑她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雪野听到了她话里的讽刺意味,不觉一怔,断断续续地说道:什么意思?”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稍稍怀疑一下罢了,那么,她是怎么死的呢?” 雪野怀疑地盯着她,眼神透出不解和困惑,她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No.58 雪野的代价 雪野的代价 “别管我是谁,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若织小心翼翼地问道。 雪野垂下眼帘,思考了一番,然后又沉痛地说道:“病死的,得了癌症。” 少女眼睑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最终从眼里滑落,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若织转过头朝雪野大吼道:“她卧床一个月你知不知道?当初是谁离去害得她整天闷闷不乐?她死掉后你连回去看一下都没有!” 雪野的脸色马上变成雪白,她惊愕地望着女孩脸庞的几分轮廓,愈来愈觉得…… 她指着少女的脸说不出话来。 若织马上意识到雪野可能认出自己来了,用手拂了拂脸前的秀发,好让它更加遮蔽住面庞。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你跟若织到底是什么关系?”雪野失声大叫,刚才又排除了她是若织的想法。 这个女孩……这个女孩跟若织有点关联!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吧!你也不需要了解那么多!”她的语调又恢复正常了,“再说了,阿姨,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儿?你的丈夫呢?” 雪野没有说话。 风吹进来,少女的秀发被风狠狠吹起,散乱在空中,绵绵不绝的思绪,宛若少女的柔发,是那样的美丽,却又是如此的脆弱。 “您一个人呆在这里很孤单吧?”从散乱的发丝中,少女抬起星眸,朱唇微启。 提起“孤单”这个词,雪野马上又泄气了,她拢了拢身上快要掉下去的棉被,迷茫地说:“那有什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呢!我,没有告诉他们。” “刚才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的丈夫吧?”若织又问道。 “对,他很忙,我不能告诉他这些事,他会误解的。”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您现在痛苦吗?死去一个女儿,病了一个女儿,死了一个朋友!”若织继续说。 她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这样您后不后悔您的选择?当初离开前夫去和别的男人结婚?”她一直想听到这个答案,一直想,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魂飞魄散也不想伤害雪野。 当然,前提是雪野必须后悔。 若织尽力把语调放松一点:“如果您当初不那样做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求求你……求求你,说一句后悔好吗?这样的话,我马上就可以获得永远的解脱!再也不用如此地彷徨了,妈妈,我是真的不想伤害你呀!你懂不懂啊? 长久的沉默…… 若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觉得我没有错。”雪野的口中清楚地吐出这几个字。 这几个字无疑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若织尚怀有一丝希望的内心! 少女愣住了,痛苦、挣扎、不解、愤恨全部融合在一起!!! “我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我不这样选择的话,我也会后悔。我知道若织因为我而痛苦,我当时很想把她接到我身边来,但她不肯,我知道还是我对不起她,这是我的错。但是让我重新选择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这样。” 心,在剧烈地绞痛,少女慌忙捂住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我一次次地给你机会!但每一次你却都让我如此伤心呢?不该再给你机会了吧!再这样下去也没有意义呢!说起来真好笑呢,我的复活本来就是杀掉你!有这么多次机会,我却一次都下不了手!我都是宽恕你!现在看来,不值得了吧…… 少女的唇角扬起一丝嗜血的冷笑。 “你,你怎么了?”雪野瞥见她紧捂住胸口,猜想她一定很痛,很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右手渐渐松开,她冷冷地抛下一句话。 寒冷在瞬间得到了爆发,一股无可言喻的寒冷立即侵入了她的身体,她的每一个细胞都感受着寒冷的攻击,巨大的绝望撕扯着她的心,想叫却叫不出来,心脏在缓缓滴血,那种寒冷和痛苦要将她吞没,最后一丝思绪已荡然无存,时间在这种状况下变慢了,每一秒钟相当于好几个世纪…… 雪野,你终究要付出代价…… 若织缓缓抬起了右手,指隙间,一片洁白似雪的樱瓣发出青寒冷淡的光芒 No.59 复仇之路 复仇之路 “够了!”若织率先喊出,那种幻境立刻消失。 趁着雪野喘息的片刻,她又抢去了话题:“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的感觉怎么样啊?你痛苦吗?而你居然可以说出不后悔?为什么那个男人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可以让你置自己的女儿于不顾?让她在悲苦中死去?可以让以前爱你的人狼狈不堪,成为一个酒鬼?可以让你最好的朋友无缘无故地死去,而你丝毫不痛心?好!如果这些都不重要,左治对你而言,就是最重要的吧!” 若织停了一下,好让雪野的思绪转过弯来,又继续说道:“等着吧!诅咒,最终会落在他的身上!” 雪野刚刚回过神,若织已经飞快地跑了,只留下一个黯淡的背影。 左治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好! 沾血的樱花,罪恶的灵魂。 “这里。”若织又停在那幢高大的别墅前,仰望着,没错,这幢别墅马上就会变成杀人现场。 天,今天黑得特别快,不到一个小时,路上的行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几盏路灯微微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在黑洞洞的街道深处有血的腥味,一股寒冷让花草树木凋谢,上面泛着一层薄冰,一只纤细的手覆上了一棵树干枯的树枝,树干表面马上结冰,几缕柔亮的卷发拂过几片树叶,树叶马上泛黄,清凉的晚风吹过这个路口,带走了一部分寒冷,但从少女身上不断冒出的白色的冰雾,侵蚀着世间万物。 少女眼里闪过冷酷和仇恨的气息,几盏灯的光亮照不亮她的心。 清秀的脸庞,白皙冰冷的皮肤,微卷的睫毛长在一双美丽却冷漠的脸上,小巧精致的鼻梁微微向上挺,柔软光泽如樱花般绯红娇嫩的双唇,被风扬起的散乱的卷发,隐约可见刻在左肩的火红妖艳的樱花。纤细而苗条的身段,精短的迷你裙无时无刻不炫耀着它的美,大腿如青瓷般顺滑光泽的皮肤在月光下诱惑地闪着光。 “快来了。”少女嘴唇轻启,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笑,在街道尽头,汽车行驶的声音和两点越来越亮的光芒。 不一会儿,一辆豪华的黑色车停在了别墅前,左治打开门,神情自若地从里面走出来,并不知道今天晚上有什么不同,他仍夹着那个公文包,优雅地走上几级台阶,偶尔向后望一下,那一片黑洞洞的角落,刚才似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闪过。 左治揉揉眼,推想自己刚才眼花了。 在他进去后的一分钟,若织从旁边走了出来,望了一眼房内灯火通明的情景,皱了皱眉头,但不久她也踏了进去。 “昨天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左治一放下公文包就一刻不停地问着秘书。 “很好,请您放心。” “哦?那就好。”左治嘴里在应着,他从书桌里找出了一台电脑,正在打开。 “好!今天我们来把这个计划做完!”左治斗志勃勃,看来已经做好了熬夜的打算。 天不觉也越来越黑。 “现在下手恐怕不太好。”若织靠在门上,偷窥着这一切,暗暗想道。 她正认真地看着时,从走廊那一边,却传来了婴儿大声吵闹的声音。 左治真合?!!她心里一怔! No.60 真合の诅咒 真合の诅咒 在这里等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去那边看一下,她刚有这一个念头,双腿就支撑着身体向那边走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真合好像哭得很厉害。 若织虽然没有听到她哭过几次,但不知为什么,她总能根据哭声辨认出她来。 “小姐,别哭了啊,求求你别哭了!”旁边有个小保姆一边吼着她,一边在房里着急地踱着步。 左治真合反而哭得更大声了。 保姆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只是一个劲儿地哄劝着。 真是不好办!就连她的身边也有人!若织盯着小保姆,皱起了眉头。 “小姐……”保姆话未说完,身子就不由自主地向下倒去,她的头重重地砸在地板上,干枯的发丝散乱在瓷白的地板上,手中的真合正要落地,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闪过,接住了哇哇大叫的真合,与此同时,一瓣樱花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地上。 房里的哭声渐渐减弱了,真合好奇地睁开双眼打量着她,她好奇地抓住若织的发梢,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若织很不习惯一个小婴儿对她这样,她阴沉着脸,一遍遍拨开真合的小手。她分明感觉到怀里这个温热的生命似乎存心跟她过不去,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头发,还兴奋地朝她挤眉弄眼。 少女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婴儿闪亮的大眼睛上。那样活泼机灵的眼睛她只在美树身上看到过,她盯住了真合粉嫩的双颊。 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了婴儿娇嫩敏感的双颊,轻轻擦拭着,带有一丝柔情,但更多的是残暴,她浅笑着,手指缓缓用力,知道把婴儿的左脸刮红为止。 “你有心脏病?”她轻轻地问道,婴儿不可能回答她,只是愈加睁大好奇的眼睛。 “听说已经好多了。”她的语气中夹带了一丝不屑,她右手停了下来,留下一片绯红绯红的皮肤。 地上的花瓣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旋动着,相反却异常寂静,它静静由红转黑,由黑转白,最后化为粉末。 “我忘了,这个季节樱花不可能开的。”若织担忧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没有樱花的话,还怎么杀人呢? “不过应该没有关系,靠我的力量还是可以的。”她淡淡地浅笑着,伸出了纤纤玉手,集中精力思索着。 这次并没有成堆得花瓣飞来,屋子里异常安静,风拂起她的发丝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像是在观察樱花生长的快图,她的指间先是出现不成形的绿色,愈来愈清晰,几根轮廓已经勾勒出树叶的形状,连叶脉都清清楚楚,在叶杈之间有一个粉红的小点,是花苞,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花瓣缓缓展开了。 她突然把拳心一紧,然后再打开,掌心上面已经躺着一片刚长成颜色还很娇嫩的花瓣。 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它,缓缓将它送到了真合的嘴边。 真合好奇地望着,还不忘咿呀几声。 她趁着真合开口之际,迅速将樱花送进她的嘴内,真合并没有反抗,只是含着它,并不知道它有多么危险。 让它侵蚀你的心脏。若织暗暗地想。 花瓣一离开若织的手,马上化为了灰烬,沿着真合的嘴一直顺流而下,等到整片花瓣的灰烬已经吞入她的身体时,真合的嘴边缓缓流下一滴鲜血。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的妹妹,以后我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你的病情了哦,我不会让你很好过的。”若织扬起一个诡异的微笑,望着眼前仍不知所措的婴儿,忽然感到她是多么的软弱,只要自己一抬手就可以置她于死地。 她轻而易举地控制着那些已与血液融为一体的粉末,命令着它们侵蚀着婴儿的心脏,下一秒,婴儿的哭声在屋内重新响起,她的嘴角不停溢出鲜血,真合在若织怀里手脚乱蹬,不知是害怕还是疼痛。 “冷吗?你痛吗?”若织轻柔地问道,脸上的冷漠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发挥。 “你爸爸怎么还没来?他应该会听到你的叫声才对,难道说他也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若织紧皱着眉头,对着嗷嗷大叫的真合喊道。 “哼,看来你爸对你也只有这样。”冷笑一声,顺便解开了对真合的束缚,真合马上停止了哭声,若织看了一眼睫毛上海挂着泪珠的真合,粗鲁地将她塞到摇篮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No.61 诡秘的灵力波动 诡秘的灵力波动 她能感觉到真合体内到处穿梭碰壁的粉末,就像她是那些粉末一样,前面就是心脏了 她轻轻弹了弹手指 婴儿的哭声最大限度地传了过来,那种悲惨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毛骨悚然,尽管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却像在耳边一般,一切都清清楚楚! 左治抬起了头,脸色粉白。 “真合吗?”他踱着步子走了过去,推开门 是一片令人头晕目眩的白,缓缓地变形,凑成一个冷酷的少女。 “找到你了,左治。”少女朱唇微启,眼里闪过杀戮的光。 一股疼痛 便什么都没有了。 “诅咒?诅咒?真的是诅咒啊!”雪野无力地摇着头,她的心早已跌入了地狱,只剩躯壳在这里无谓地呻吟,一双红肿的眼睛几乎要哭瞎了,剧烈的疼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世界已不再运转,所有的事物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已经灰暗,只是一颗血肉的心还在淌着血。 已经失去一切了。 先是西代,现在又是左治,接下来是谁? 为什么自己身边的人会一个个地死去?到现在为止,她只有一个亲人了,真合。可是昨晚真合又犯病了,现在还在医治,能不能成活还是一个问题。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就在一夜之间,一个潜伏的凶手彻彻底底地破坏了她的家,心早已死去,只是为了她的女儿,真合,她一定一定要熬下去!女儿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人生路上最后的光芒了。 如果真合再离我而去的话 痛苦的现实,她不愿再去想了。 苍白的面颊已不是几个月前白皙红润的颜色,失望使它过度地衰老。 昨天那个女孩 她的思绪被人点亮了! “他会是诅咒的承受者!”冰冷而残酷的声音,女孩冰冷的面容和声音一次次地浮现在她心里。 那个女孩,就是凶手! 没错!她一定是凶手!她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西代和左治一定是那样死去的!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啊? 她活着还有一个意义。 只有亲手找出那个女孩,把她绳之以法,才能安慰她受伤的心灵!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他们报仇! “夫人?”女佣在门口瑟缩地站着,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手里端着一杯热茶。 女佣的声音经过了漫长的历程才算抵达她的心里。 她摆摆手,命令她下去。 女佣张着嘴,想说一些安慰的话,但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她放弃了这个念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太太,您可以出院了。”护士小姐推门而入,笑容可掬地出现在她面前。 那张笑脸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镇定了一下,紧咬着嘴唇,点点头。 “姐姐,陪我来玩哦!”一个小女孩甜甜地声音在护士后面响起。 护士转头一看,见是美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一边拍着她的肩膀,一边笑着说:“美树!等一下哦!等姐姐忙完后,马上去陪你,好吗?” 美树用力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纯真无暇的笑:“我再给你讲我的那个姐姐的事!” “好!你那个姐姐很有意思呢!” “对哦,她很奇怪的,每次跟她在一起我可以玩得很痛快呢!上一次她带我坐了一次降落伞,从楼上面,“咻”一下就下来了!好好玩的!”美树夸张地形容着,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姐姐,你要快点哦!”美树开心地挥挥小手,护士小姐马上点头。 “诶?”美树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似的,突然转过头,“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雪野苦笑一声,现在才发现我呀! “你们认识?”护士小姐瞥了一眼雪野忧郁的面容,声音里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对!”美树干干脆脆地答道。 “美树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儿呢!”护士竭力保持着微笑,并故意挑起话题,希望可以感动这个寒冰一样的人。 “是啊!”雪野附和地说,声音却夹带着太多的悲哀,以至让人听起来她不是在赞同某个人的意见,而是在长叹。 “阿姨,为什么又不开心啊?”美树还是眨动着水灵的眼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对于美树的提问,她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的苦涩又一次涌了上来。 “这么忧郁会老的。”美树突然很严肃地说道,一双热乎乎的小手抓住了她苍老冰冷的手。 一股热流从手心直达到心里。 “好了,我没事了。”她把低着的面颊又重新抬起来,脸上有微微的笑。 “谢谢你。”她的脸上已经有几丝血色,似乎每一次美树的到来都会给她带来希望、快乐,她渴望这样。 “没事就好。”美树呆愣了几秒钟之后,又扑哧一声笑开了。 似乎没有人看到,那一点点在空气中愈来愈淡的灵力波动。 No.62 诡异的美树 诡异的美树 这天晚上,雪野邀请美树去家里做客。 孩只是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了。 “阿姨,你的家好漂亮!”美树兴奋地在客厅跑来跑去,摸摸这个,又按按那个。 “美树饿了吗?”雪野温柔地笑道。 树这才想起来,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了。 “好的,我马上叫人去弄。”雪野挥了挥手,一个女佣领会了意思,很快退下去了。 “美树,记住,不要跑去那边哦!”雪野看着兴奋好动的她,指了指书房的位置,看到她一脸的不解,才笑笑,“那边死了一个人,警察叔叔在破案。” 她尽量简单地说,一想起左治,心里还是会痛。 “太太。”一位警察从门里走了出来,朝她敬了个礼。 “有线索了吗?”她突然又严肃了下来。 “这次杀人案与前几次相同,凶杀现场都是血迹琳琳,这个凶手也困扰我们很久了,按照她的作案方法,似乎没有什么动机,这个现象在其他死者身上也是一样,她似乎在盲目地杀人,所以不怎么好查。” 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是不是一个女孩?” “这个----”警察停了一下,“我们并不清楚她的真实情况,是男是女还不敢确定,不过按照作案手法来看,应该是女性,她把死者的尸体分为了18块,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些零碎的尸体块没有找到。” “这个凶手目前真的没有任何线索吗?”她又一次问道。 “我很抱歉,太太。” “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浑身上下有一股冷味。”她回忆道,飞快地说道。 “太太----”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您看到她了?您干确定吗?” “不怎么敢,但肯定跟这个女孩有点关系吧!我见过她,她曾来过我的一次派对,但我查了一下,根本就没有邀请她,还有昨天早上她来到我的病房,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然后她就走了。”她轻闭双眸,脑海中隐隐浮现她的脸。 几根发丝轻挡在俊美的脸上,清秀而深邃的眼珠,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透出无尽的温柔。 若织!若织!她心里在大叫! 是啊?她的确太像若织了对吗? 才那么一瞬间,眼前俊美的脸依旧,却分明透露着冷漠和不可反抗的寒冷,眼眸中透着悲伤,绝望,怨恨'''''' 若织是不可能这样的。 眼里的泪水在无察觉间落了下来。 “太太,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雪野操起一角手帕擦了擦眼。 “那我就先告辞了。”他又直起了身子,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才慢悠悠地走出门外。 雪野望着桌上的那一份遗产书,苦笑了笑,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从此,硕大的一家公司全归她管了,到底是喜是忧呢? 美树静静望着她,纯真的瞳孔中有一丝别样的意味,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绽开笑脸:“阿姨,吃饭啦。”看到雪野迟钝地转身,勉强地朝她笑笑,美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只是静立不动,微笑着注视着她。 “阿姨?”她又笑笑,“这里发生过什么吗?” “啊野慌乱地回答。 捕捉到她慌乱的神色,美树调皮地笑了笑:“这里死了一个人,是您的丈夫?” “凶手是一个女孩儿?” 野心悸地答道。 “是不是穿着白色的裙子,扎着一根发带,身体像冰一样冷,但又温柔又可爱,头上还有一个粉色的发夹的女孩?”她继续问道。 “啊?”雪野吃了一惊,好久才吞吞吐吐地说道:“穿着白裙子是没错,但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也没有戴发夹呀!” “哦----”美树泄气了,“看来不是了。” “不是谁?”雪野好奇地问道。 “姐姐啦!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姐姐啦!” “你希望是她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不就成杀人犯了?”雪野好笑地说。 “但是----”美树轻轻说,“人,都是有两面的呢。” 雪野疑惑地盯着她,越发觉得她有点不对劲,美树,什么时候会这样说出这些话来了? “那么,她叫什么名字呢?”雪野继续问。 “她叫----” 话未说完,碟子落地的声音打断了美树。(是不是觉得有点可惜?好几次就要曝光了呢!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没办法,剧情需要呀!作者的话) “夫人,对不起。”一个女佣急急忙忙奔上来收拾散落一地的残渣,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没关系。”雪野仁慈地一挥手,“下去吧。” “我们去吃饭吧。”牵着美树的手,雪野心里仍然忐忑不安:人,有双面,美树到底想说什么呢? 晚上。 书房里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美树在一滩血迹前蹲了下来,用手蘸了少许鲜血趁着月光仔细观察着,当看到那一点点白色的粉末时,她莞尔一笑: “姐姐,你又杀人了呢!” No.63 美树的隐瞒 美树的隐瞒 “夫人,外面有一个女孩,说要找您。” “让她进来吧。”雪野说道,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瘦瘦的女孩,脸色苍白,嘴唇都有点发白,眼睛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活力,向外透着忧伤,百木仍是一身紧身裤打扮,却没有了原来的活力,连牛仔裤都显得有些灰暗了。 她小心翼翼地进来,纤弱的指间缠绕着一跳丝绢发带,迎风飘荡着。 “百木!”雪野一眼便认出了她,急忙上去扶着她,看到她虚弱的样子,她的心不禁又一战栗,百木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以前那个阳光、活力充沛的百木到哪里去了?她此时在雪野的手中柔弱得像根草,仿佛被风一吹就能倒下去,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摇摇欲坠的身体无力地耷拉着。 “怎么了?怎么了?”雪野心急地大叫道。 “上村若织!”她艰难地吐出四个字,“阿姨,她在哪里?我一定要见到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就可以抛我而去,我一定要一个解释,一定要!” “若织已经死了,你这个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尽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雪野抑郁地说,眼里含上了一层泪花。 “死了?”百木激动地大叫,“什么时候死的?” “半年了呢,百木难道你不知道吗?”雪野静静地望向远处。 “不可能!我半个月前才见过她!!!”百木激动得扬着手中白色的丝绢,“是她莫名其妙地说送给我的!” “不可能,若织早就死了。” 美树注视着那条发带,心里不觉一怔。 “若织,来过我们学校,我可以保证是她!但她变了,变得好快,我快人不出来她了,那天,她就说什么我和她的友谊是过去的事了,送给我这个作为纪念,她好奇怪!突然变得好冷!连我都不记得了!” “啊?”雪野微微一怔,“难道,难道若织还没死?” “阿姨,你一直以为她死了吗?”百木困惑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半年前,她死了,但尸体没有找到,对你们学校应该是说转学了吧,所以你才不知道。”雪野一笔带过,并不想说更多的。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阿姨,她没有死,我可以保证!我绝对可以保证!” “真的吗?”雪野的脸上露出点点欣喜和安慰。 “可是,这位姐姐,你不也说她变了很多吗?”甜甜的声音打断她们,“阿姨的女儿已经死了呢,现在怎么可能又活了,说不定,你见到的,是替身!” “美树”雪野的嘴张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敢百分之百确定吗?”美树依旧甜甜地笑着。 “不敢。”百木轻轻地答道,“如果她不是若织,那她又是谁呢?” “搞恶作剧的人吧!现在就有很多人搞恶作剧,不是说有很大的不同吗?这就可以充分地说明,那个人绝对不是阿姨的女儿!” 雪野和百木面面相觑,都低下了头。 “你们说呢?”美树依旧甜美地笑着。 雪野先开口了:“我想那个人应该不是若织,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希望若织还活着呢?她活不了的,就算没有病死,恐怕也被山里的豺狼给吞了。” 百木默不作声,良久才开口:“我想那也不可能吧。” 点点泪痕沾满了她的面颊,宛若夜幕中的星星般。 “阿姨,那我告辞了。”百木孤独的背影深深地刻在美树的心中,她不禁叹了一口气: “姐姐,我救了你一次呢!” 还有啊,应不应该告诉那个姐姐啊?美树微皱眉头。 No.64 复仇的计划 复仇的计划 “再累也要坚持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获得永生。”美树眨巴眨巴双眸,沉静的天空下,她,轻轻地说出这句话。 “美树?”一旁的雪野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嗯?”美树把头转了过来,就在刚才,澄净的瞳孔中有一个若有若无的虚像。 “没什么。”她黯然回首,“又是一个幽灵罢了。” “美树,刚才是不是有一个人?”雪野不敢确信地说,这一段时间,美树变得好奇怪,经常对着前方一个人默默地站着,好像在跟谁说话一样。 “没有,我一个人而已。”她又笑了,朦胧中又有些不真实,若有若无的轻笑绽放在脸上。 “好了,我没事了,我们继续逛街吧。”雪野大概也想到自己太多疑了,很困惑地摇摇头,奇怪自己为什么这段时间总是感觉如此奇怪。 可是,美树转过了头,在屋顶上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依旧在风中屹立着,她笑了笑,并确信若织可以看到。 “出来。”少女等她俩走远后,才冷冷开口说道。 介田泽从边缘处爬上了屋顶,少女转过头灼灼盯着他,依旧是一片无可言喻的寒冷。 “真的打算这样?”他有点迷茫,却不失坚定。 “什么?”少女百般无聊地回答,“我倒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了百木吗?或者来打探一下?” “那个叫美树的女孩,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他一直很疑惑,没错,一向冷酷至极的若织为什么对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那么温柔呢? “我答应过她,要保护她。”仿佛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少女微微发愣,“你来着就是为了这些事吗?” “不是。”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笑道:“找我什么事?” “我想对你说的是”,介田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这令若织有种不祥的感觉。 她全身贯注地听着,表面仍未有丝毫慌乱。 “你爸爸来了。”他很平静地说,平静地出奇。 “那又怎么样?”她初听到这个时的确有点惊讶,但过了一秒钟后这个表情就被撤离了她的面庞。 “你想让他来阻止我?”若织怀疑地问。 他迟疑了一下,却没有作答。 “我没话说,如果你真的打算这样的话,但是你也必须清楚,我是不可能因为他就改变的,”少女突然冷艳地一笑,“以前我还把他当成我爸,但我突然后悔了,他只是一个一文不值的男人,成天就知道喝酒,吃了睡,睡了吃,像头猪一般,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不管,这样的人,我值得叫他爸吗?” “他往你妈的公司去了。”介田仍然淡淡地说。 “好戏开始了!”她轻松地说,“去看看吧!”说罢跃身一跳跳下了屋顶。 “你连你爸都不在乎了吗?” 她缓缓地转身,冷酷地一笑,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我忽然想到,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的声音在稀薄的空气中危险地响着。 “什么?” “介田,我想该利用你做些什么了。”她又轻轻地说,几片落叶飘飘扬扬落了下来,正欲站稳脚跟,一只穿着白色皮鞋的玲珑有致的脚踏了上去,移开时,只剩一堆残渣,少女望着脚下的落叶,嘴角扬起了危险的弧度。 “你,乘那个男人去雪野公司吵闹时,帮我把真合子带出来,在这里给我。”她简单地命令。 “真合子?” “就是我的妹妹啦!”若织斜瞥着介田,很满意地看到他的脸正在变白。 “不!”少女邪恶地勾起唇角,“还有一个更好的计划呢!你不用给我了,直接给上村吧!” “到底想干嘛?” “我想让他们互相仇恨,尤其是当看到雪野发狠地把那个男人扔出门外的时候,应该会很爽吧?你说呢?”少女回眸轻笑。 “然后雪野再知道上村抱着她唯一的女儿的时候,你再想她会怎么样呢?” 风吹来,卷起一地落叶。 No.65 心酸的泪 心酸的泪 反正又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她也不需要有人去理解,这一切反正也是无用的,只有介田泽那种傻瓜,才会跑去劝她吧! 天又黯淡了下来,有几颗不怎么明亮的星星微微闪着,无力的生命在挣扎。 “真是晕啊!”介田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叫上村喝得稀巴烂的男人,“照他这样,明天才能醒来,我在这里等着干嘛呀?” 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走了。 这种事情,只有上村若织干得出来!她还想把她的妹妹牵扯进去!怎么会呢!那个小女孩又没做错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这场悲剧的一个牺牲者而已! 不行! 他猛然停住脚步! 真的不能让上村若织这样下去了,不仅仅是她的妹妹,更多无辜的人也会受到牵连,那个小婴儿!绝对不能让她死去! 她会放过我吗? 介田矛盾极了,既为自己的想法而自豪,又感到了一点惊慌和恐怖。 如果要救她,又该怎么救呢? 有没有一个地方上村若织找不到的呢? 有谁可以就真合子呢? 他托着下巴仔细地思索。 天在放晴。 此时正是正午。 雪野在一把舒适的黑色真皮的摇椅上坐着,手里拿着重要的文件,她认真地阅读,不时笑笑,她有预感她可以将公司一切大小事务处理好。 “夫人,午饭时间到了。” “这么快?”她略有点吃惊地放下文件,“小姐怎么样了呢?” “小姐已经吃过了。” “哦,那就好。”她宽心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站了起来。不管以后要遇到什么,起码还有真合陪伴着呀,还有 美树。 她欣慰地笑了。 “夫人!外面有一个人一直疯疯癫癫地叫着您的名字,还要闯进来!” “谁呀?”她并没有太在意,端起一盘牛排,优雅地用叉子送到嘴里。 “叫门卫把他赶出去!”她短促地命令,并有点心烦。 有人来找她?到底是谁呢?雪野缄默。 算了,一个疯子罢了。 “夫人!门卫赶不走他!那个男人在那里乱喊,惹得好多人在那里看呢!” “什么?”她真的生气了,把叉子一下全扔在桌上,发出“噼啪”的响声,那张好看的脸因为生气而凝结在一起:“他是谁?” “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四十来岁,在门口乱喊。” “我去看看。” 她站了起来,把椅子推开,身穿一身高档的白领职业装,打着淡妆,头发挽成一个结别在脑后,她略带一丝高傲地走下楼,高跟鞋在瓷板上发出好听的声音,一见她走,几个秘书立即跟了上去。 刚下了楼梯,就听见一阵吵嚷的声音,这不禁使雪野更加烦躁,她跨着大步子走到门口。 “谁?”她威严地大喝一声。 两个门卫听到总裁的声音,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手一松,一团像肉泥的东西倒在地板上。 “不知道,他一直让我们叫您出来。”其中一个警卫答道。 “他叫什么名字?”雪野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气味,皱了皱鼻子。 “好像是叫什么上村的” “什么?”还没等他们说完,她就已经大叫出来。 然后总算把她高傲的目光定格在了他身上,当确认了之后,才把目光收回来。 “他怎么会在这里?”顿时,她的威严全无,脸变成了惨白,两片涂着口红的唇微微煽动,自言自语地问。 不少人疑惑地看着她。 “走,走,把他拖出去吧!”她有气无力地说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悲哀,但强装镇定地站着。 已经仁至义尽了,不是吗?他的死活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她忿忿地想着。 两个愣着刚反应过来的门卫二话不说,又拖起他笨重的身体,向门外挪动着。 “雪野”他梦呓了一声。 她再一次呆住了,慌忙一转头,差点滑倒,但她毫不在乎:“等一下。” 不顾所有人惊异的目光,她快步走到他面前,高跟鞋“噔噔”响,她把一只白皙细长的手伸进了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鼓鼓的钱包,二话不说,塞到了他干枯的手里。 但是,在他黄瘦的脸颊上可以看到几滴颤着的泪。 “我们两个早已分别了,这是我最后给你的,以后不要来找我了!我们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她狠狠从口里抛出这些话,竭力使自己的语调冰冷。 可以看见上村的手有点颤抖。 “为什么?”他的嘴型吐着这三个字。 “拖出去!”她指着门口狠狠命令道。 她走了,那个高贵的背影越来越远。 人群中有一个少女静静看着,冷笑着。 “介田泽,快点混进去!”她低声命令着身边的少年,不带一丝感情。 介田犹豫了一下,但仍然快速地穿梭在人群中,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人群渐渐散开了。 No.66 无法遏制的阴谋 无法遏制的阴谋 被拖在门外的上村勉强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他从少女的身边经过,忽然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不禁扯了扯裹在身上的破衣。 “活该。”在向前走去时,他听到了这两个字。 他疲倦的眼神偶尔瞥了一下若织的面庞。 不禁惊住了。 “若若织!”他挣扎着吐着字,还伸出了一只瘦骨淋漓的手,想把她抱在怀里。 “你的脏手别碰我!”她稍一躲闪,那只手就扑了一个空,他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不若织。”她艰难地说,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空白一片,又走了。 两个人都抛弃了他。 泪水模糊了双眼。 “不!”雪野在她的工作室彻底嘶声大喊,“你说什么?我不相信!真合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 “夫人,对对不起。”小保姆惊得说不出话,瑟缩地站在墙角,“我上了一次卫生间,回来时小姐就不见了。” “你为什么不看好她?啊?” 小保姆更是吓得手足无措。 “快!快!报警!快!”她歇斯底里大叫。 她不敢相信,午餐前,她还有看到真合在摇篮里睡着觉,午餐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对不起。”介田正欲翻过后墙,回头瞥了一眼窗口的雪野,痛心地说。他手里正抱着婴儿,上村若织说,给她老爸。 她老爸那副疯癫的模样,会对真合子怎么样呢? 反正,先找到那个踉跄的身影再说。尘土在他身后飞扬,最终,在一条街的拐角处,介田看到了他,他飞跑过去,把婴儿塞给他。 “诶?这里有个小孩你要不要?”介田两手插腰地问。 上村用醉酒后的神智看了他一眼,含糊不清地答道:“要我要。” 婴儿开始哭了,介田痛心地看着她粉嫩的双颊,心里暗暗想:别怕!我不会让你到你姐姐那里去的,我一定要把你救出来! “我刚才看到一个男人喝醉了酒,从围墙里爬了出来,还带了一个婴儿。”介田在公用电话处打电话给雪野。 这对雪野来说莫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说什么?太好了,那个男人往什么地方去了?”她竭力压抑住心中的激动。 “好像是往树林方向。” “谢谢。”雪野挂了电话,激动地泪水涌出眼眶,来不及拖延一分一秒,她顾不上了一切,就往门外冲去。 几个保镖立刻跟在了后面。 几个人没命地跑着,路过了介田泽的那个电话亭,他悲哀地看着这一切。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上村若织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好的。”他近乎耳语地答道。 “把真合带回来,别让雪野夺去了哦!”少女鬼魅地笑道,“我在这里等你。” 写到这里了,真是不容易啊!这一段我省略了好多哦,但愿各位还喜欢。 No.67 介田良心发现了 介田良心发现了 他飞快地跑,渐渐跑到了郊区。 婴儿的哭声愈来愈清晰。 首先看到的是那三个女人,他决定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便藏在了树后。 “看到了!”首先喊出来的是女佣,她兴奋地指着远处上村的身影,雪野的双眸微微眯了起来,果然是你啊!上村! 三个人跑到了山脚下,不禁一怔:这山坡边缘就是悬崖了,如果再下去的话 “停下!上村!停下!”雪野大喊着,使劲挥着手,走在前头的上村却浑然不觉,跌撞走着。 三个人,包括介田,四个人一齐捏了把汗。 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叫喊,在原地停下了,缓缓转过头来,便迎上一张因气愤而涨的通红的脸颊,雪野使劲呼出一口气:“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上村!我真的不应该再相信你!” “你的?”从他干枯开裂的嘴唇中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当然是我的!你把真合子带走到底是为了什么?要钱吗?好!我给你!你随便开一个价!”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锁定在了雪野身上,久久不肯移开。 “夫人!夫人!现在怎么办?”一旁的小保姆急得跳了起来。 “上村,冷静点!”雪野试图安慰他的情绪,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要。”那双浑浊的眼睛突然流下了一滴苦涩的泪,上村走上了悬崖,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笑。 “不!”三个女人同时绝望地大叫。 大概是没有看清脚下的路。 一个小石子屹立在路上。 他踏了上去 “啊!”是三个女人发出的,介田捂着嘴,没有发出声音来。 上村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他手中的真合子却被弹射了出去,伴随着哭声的远去,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真合子掉下了悬崖!!! 田痛心地笑道,婴儿已经死了,不用再找了吧!上村若织应该也会饶过他了吧,毕竟小婴儿已经死去了。 可以回去了,介田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 “夫人!不!”后面传来两个喊声。 介田看到了让他心跳停止的一幕 雪野正往悬崖下跳! “不!” 他再也顾不上一切了,顾不上怕她们发现,顾不上上村若织的威胁,也顾不上了自己的性命! 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眼前是一片空廖的景象,一片破碎粉蓝的星点颜色,他停顿了一秒钟,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在干什么?那个孩子!”女佣吃惊地大叫。 介田在下落,飞快地下落,他看到四周的一切事物正飞快地从他眼前飞掠,看不清任何东西,一片错乱的颜色,还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但他的头脑此时正比一切更清楚地告诉自己:死神就要降临了。 他闭上了眼睛。 四周静下来了,有“咚”的一声,然后一种冰冷的液体渗进了他的身躯,他还在下降,水已经淹到了他的脖子。 他猛然睁开了眼,双手开始用力地划了起来。 看来自己还没有死,他首先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太多的犹豫,看到了旁边的雪野,胡乱地挣扎着,已经咽下了好几口水,已经虚脱了,他拉的时候有些吃力。 “您醒了,阿姨。”他整理着湿漉漉的衣服,无力地问道。 “真合呢?” “不知道,也许在这附近,我们找找。”他扶她起来,搜寻着婴儿的身影,正值秋天,落叶无情地落下,在他们周围,只是一片闪亮的金色。 突然听到了一声小小的抽泣。 介田刚开始还以为 后来才发现是雪野在哭,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水打湿的手帕,递给她。 “我觉得没有希望了,阿姨。”本想安慰她,可没想到说出来的居然是这样的话,连介田都感到吃惊。 雪野的手僵了一下。 “她不可能活着。”他意味深长地说着,眼睛盯着远处,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有着黑亮的秀发。 就算没死也是被上村若织抱走了吧!他心里暗暗的想。 “阿姨,有些东西,需要去承受的,那些过去的事,过去的人,只要自己伤害过的,总会有报应的呢,不管怎么样,我们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但是,也要去承担后果的。”他压低了声音说,开始假装打量着一片落叶,他捡起了它,若织的形象马上出现在了叶面上,一惊,松开了手,叶子又掉回了地上。 “我不想说太多,总有一天您会明白的,但是那时候,恐怕已经晚了。”介田吐了一口气,顺便捡回了刚才那片叶子,一捏,便碎了。 “我会死。”他最后吐出了三个字。 雪野惊奇地瞪大眼睛望着他。 “也没什么好怕的啦!就只是为过去赎罪而已啦!”他故作轻松地说,“说不定,阿姨你离死的那一天也不远了呢!” No.68 美树的出现 美树的出现 这样就行了,上村若织应该不会再责怪他了,介田细碎地移动步子,满腹忧愁,刚才讲的那些话是不是太露骨了?但愿雪野没有听懂,如果听懂然后上村若织再知道的话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超快』 绝对会被宰!!! “诶哟。”他正在认真思考时,突然踏上个软绵绵的东西,绊倒了。 他几乎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 真合?!! 这个小婴儿根本没有被上村若织抱走!现在正在安静地酣睡着,只是粉嫩的脸上还留着几道泪痕,她几乎是毫发无损,但自己刚才还在预言她必死无疑! “天!”介田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小小的点,那是她的母亲,“要不要送回去?可是这样的话” 送回去也没用。 就像他所说的,仇恨是逃不掉的。 他狠了狠心抱起婴儿。 “请不要。”空中小女孩的甜美嗓音划破了寂静的气氛,“请不要这样。” 介田回头一看,天!怎么会是美树! “就算这样也是没用的,姐姐不会放过她的。”甜美地冲他笑笑,清纯的面庞像一阵微风,吹醒了介田泽稍微有些迟疑的思想。 “你”他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手里,握的是 樱花!!! 美树稍一松手,飞扬着的樱花顺流飘下,在空中化成万千粉末,迎风飘荡,最后在一片金黄的落叶上留下粉白的一痕。 “这是”介田马上变得警戒了,“你究竟是谁?跟上村若织是什么关系?” “我啊?”美树童真地睁大双眸,一副无辜的模样,“没有什么啊,姐姐就只是我的姐姐啊!” “但你怎么会?”介田一脸惊讶地指着地上的粉末,“你怎么回事?” “这个季节没有这种樱花,所以它就消失了啊!毕竟这是违反了自然的东西啊!”美树扬起了唇角。 “不是问你这个!那你是怎么把它弄出来的?”有一股冷流,这个女孩身上,跟上村若织身上的一样。 介田警戒地盯着她。 “姐姐给我的啊!”小女孩无辜地笑笑。 “别装了,你不是人类吧!”从他的嘴里清楚地蹦出来几个字。 “你认为呢?”女孩笑笑。 “果然。”第一次见她是时就有些奇怪,因为她身上有着非比寻常的一股力量,让人捉摸不透。 “哥哥,我肯定是人类啦!如果我不是人,那我是什嚒啊?”冷不防地,女孩冲他笑着。 “什么?”难道是自己多心了吗?这个女孩看起来的确不像是人类啊!可是那种纯真的笑容,又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 “哥哥,你不能去见姐姐。”小嘴一杨,原来的撒娇的神态已经荡然无存,此时的她,身上透着一种严肃的气味,“你想要背叛姐姐,对吧?” “可是,你知不知道不可能的啊?姐姐永远都会找到真合子,哥哥你这样做,没有用呢。” “就算没有用也要试一下啊!我真的无法忍受,”他痛苦地一摇头,“我真的无法忍受了啊!总是那样,上村若织永远都不会想到!有多少人因为她而感到痛苦啊!” “哥哥,要救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哦!” “什么办法?” “去找百木!”女孩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只有这样!” “快走吧!姐姐快找来了!”美树用力地一推介田,“去找百木!只有她那儿才是最安全的!” “诶诶?为什么啊?”介田还来不及问清楚缘由,突然发现美树不见了! 走就走吧!他爬了起来,向远方走去。 “走好。”美树注视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这几天更新有点慢哦!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呢!谁叫我忙呢! 好了,恐怕一天只能有两章了! 还有,樱花少女也该结局了,大家希望有什么好一点的结局写出来哦,我会考虑的哦!请写在小说的留言上!!!!!!!!! No.69 介田の死 介田の死 他尽可能放慢步伐,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百木?百木?你在哪里啊?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介田兀自走着,四处找着叫百木的女孩,都怪自己!明明知道百木来东京了,却一个问候都不打,现在连她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东京这么大,找到她简直是海底捞针! 泄气,泄气,再泄气 肩膀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他生气极了,这种时候还有人跟他开玩笑!他都快烦死了! “介田泽,你怎么了?对我摆一个虎脸干嘛?”百木双手插进口袋,酷酷地问道。 眼前一亮!真的是一亮! “喂!”百木又拍了他一下,“今天我去你在东京的别墅找你啊,怎么一个人影都没有?原来你在这里瞎逛啊?” 没有多少时间了,介田几乎都可以听到若织降临的声音。 “请照顾好她!拜托了!”介田不由分说把真合塞给了她!,还没等到百木反应过来,就连珠带炮地说: “务必请照顾她,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救她了!百木!千万不要把她送出去啊!” 百木整个呆着站在他面前。 不行!来不及解释了!他都可以感应到上村若织越来越近了! 心一横,介田跑开了。 厄运到来了,上村若织不会放过他了,但是出人意料,死亡真的还是一种解脱呢,起码可以不用违背自己的良心去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了!就这样吧,没有一丝牵念地死去!自从雪野忧郁的脸庞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之后,他就已经下了决心,一定不嫩再这样下去了! 介田欣慰地笑笑。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婴儿在百木身边最安全,但是最起码也可以安心了。 “没错。”一声冷冷的强调打破了空气的寂静。 介田感到了全身的细胞因恐惧而分裂开来。 他又看到她了。 “你背叛了我。”此时她身上的杀气比任何一次都要浓,修长的身体裹着一条全红的裙子,那红色红得耀眼。 “人血的颜色。”她讥笑道,白皙的手指脱开了它。 “什么?”他恐惧地睁大了眼。 她脱去了红裙,露出了里面的白色套装,裙子衫衫扬扬,宛若轻盈的蝴蝶,但她的脸上始终留着讥讽的笑,让人不寒而栗。 介田只是盯着她飞扬着的卷发,那黑亮的色泽,总是使他想起她的母亲,她也有着一样的秀发,然后,又想起那张深深刻在他心里的脸。那张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变得忧郁的脸。 “我,不后悔。”他带着最后一丝笑容,从容地闭上了眼睛。 其实把介田写死也不是我的意愿啦!如果不这样,我也不知道故事怎么继续啦! 看来作者大人是越来越晕了,大家赶快来留言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写吧!!!!(*^__^*)嘻嘻…… No.70 关于真合 关于真合 “什么?什么!”百木大叫。 “事实就是这样,介田他已经失踪了好几天了。”电话那头,传来抽抽噎噎的声音。 “对对不起。”人家才刚刚失去了儿子,还要受自己的大吼大叫,百木自己都觉得太没礼貌了。 “那我挂了啊。”正当百木想问一下有关介田那天奇奇怪怪的行为的时候,那头的人挂断了电话,只传来一阵“嘟嘟”的忙碌音。 百木懊恼地放下了电话,就在刚才,她还想说介田泽给她一个来踪不明的小孩,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一想起介田焦急又十分认真的表情,那么可怜和无助,她又说不出话来了,毕竟是第一次看到介田那么认真,就相信他一次了,本想打个电话问个究竟,没想到介田居然失踪了。 这么一来,这个婴儿该怎么办啊? 百木心烦意乱地翻出了作业本,才写了几行字,又写不下去了,便把笔和本子扔到一边,自己坐在床上发呆。 她还得想想,该怎么跟父母解释,突然冒出来一个这么大的小孩,好不容易瞒过去几天,可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的,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 “呜~”一声啼哭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在轻叹了一口“诶”之后,还是无可奈何地奔过去,轻轻摇了摇小床,看着躁动不安的真合又安静了下来,才松了一口气。 这样怎么总觉得自己是个保姆? 她盯着婴儿粉嫩的脸蛋和酣睡时可爱的模样,她不禁就想起了 若织? “不过说实在话,你长得真的蛮像若织的,不会跟她真的有点关系吧!”轻弹了一下婴儿的脸蛋,婴儿呜咽了一声,转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百木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识趣的她马上放了下来。 “百木!百木!你一个人在里面干嘛?”杂乱的敲门声,熟悉的音色,她马上反应过来,抱起婴儿就往洗手间内跑,把真合安顿在马桶盖子上后,清了清嗓子,才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 “没事。”满脸堆笑地对着那两个已经呆掉的父母,抹了把冷汗地说。 “那就好,以后不要锁门了,好像你在那里搞什么似得。”狐疑地扫视四周,看得百木心里直发毛,但她竭力保持着自信的微笑,心里却在紧张地想:没有露馅吧?!! “那好,那我先去趟洗手间。”百木的妈妈说着,发下了行李包,挽起了袖子,高跟鞋“噔噔噔”地响,把百木的心也震得“噔噔噔”地响。 “不要!”飞跑过去就挡在她的前面,“不要啦!” “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百木的妈妈更加怀疑了,推开百木,再拉开门 “百木!她是谁?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大一小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请让我来解释!” “你到底怎么搞的?怪不得这两天天天呆在房里,我还以为你哪根筋错位了呢!原来是为了她!她到底是谁?” “请让我来解释!” “今天不解释清楚就别去吃饭!” “先停下来!我来解释好吗?” “百木,这个小孩不会是你从路上捡来的吧?那样可不太好” “百木,你这样不行啊” ······ “我要死了。”被搅得焦头烂额的百木黑着脸,对着天空发感慨。 “感觉不到,真的感觉不到。”若织失望地睁开眼,“介田泽,你把真合给谁了?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究竟怎么回事?照理说,她应该可以感觉到真合发出的波动才对,为什么为什么她却没有感觉到?这么说,一定是有人用自己的灵力保护着她,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是百木,姐姐。”美树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开口就叫道。 “百木是人类。”她冷笑一声,“要逃过我,灵力要非常强才行,她,卑贱的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灵力?” “保护这种东西,不止有灵力啊!还有很多东西呢!”纯真的笑容绽放在了脸上,“这个东西,姐姐你应该懂啊?” “什么?”若织迷茫地睁大眼,“到底是什么?可以用来做保护的力量呢?” “您好好想想吧!” “美树,你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若织突然说。 “什麽啊?”调皮地挠挠脑袋,清纯无辜的眼睛上下眨眨。 “你究竟是不是人类?” “我啊!肯定是啦!” 没错,美树的身上的确有人类的气味,而且她的灵魂也完好无损地在她的体内,这样的话,绝对是人类,但是 “你怎么会懂这么多?” “我啊?”美树不好意思地笑着,“看电视看多了吧!呵呵!” 若织狐疑地盯紧了她。 No.71 雪野的怀疑 雪野的怀疑 “我是人类啊!姐姐,你到底怎么了?”美树眨眨眼,无辜地说道。 “没什么。”也许自己真的多疑了,她极力冷静了一下,百分之百确认了之后,才抱歉地笑笑。 树甜甜地应了一声。 “美树,帮我去做一件事。” “真的搞不懂这些大人。”她小声地嘀咕,埋怨极了,但也无可奈何地探进了雪野的住宅。 她鬼鬼祟祟地踏在了洁白的地板上,东张西望的,书房,姐姐说的书房,在哪里啊? “美树!”略带惊喜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用看就知道,绝对是雪野阿姨。 “那个,今天你来看我了吗?以后你不用在这里乱闯,直接到门卫处就可以了啊!这样乱闯的话很容易迷路的呢?对了,你吃了晚饭没有啊?要不要一起去吃?” “呀树还没来得及一声“不用”,雪野就已经拖起了她直接往餐厅走去了。 天,渐渐地黑了。 刚从雪野的黄金餐厅里出来的美树回头看了几下,溜进了一间空屋子,反锁上。 “好了,只要等到天黑下来就可以。”她开心地拍了拍手,灿烂地笑着。 “美树呢?”门外的人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大概是走了吧。” 她哆哆嗦嗦,一边移动着细小的脚步向门外靠近,往门缝里一瞧,伴随着轻微的光线,她只看到了一堵白色的墙。 没有人!她的心里不免有几分激动。 美树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地走着,每走一步都必须非常小心,尽量不发出声音,她很不安,因为今晚她必须拿一件东西,可以说是偷走,因为,是若织让她拿的。 她轻叹,对下午的事还心有余悸。 书房,若织姐姐说在书房,可是书房呢,又在哪里? “真的很不懂,姐姐为什么不自己来?”她小声地说。 对!应该在这里。 她停下了脚步,一扇古色古香的门映入眼帘,直觉让她觉得一定在这里! 她推开了门。 这与上一次介绍雪野的卧室已有太大的区别了。 地板仍是木制,散发着木头的清香淡雅,床前的珠帘早已取了下来,所有的娱乐性产品全都撤走,留下的是一大堆一大堆的厚书,各种各样的文件,这里就是雪野的私人书房兼卧室。 她惊叹于变化之大。 “不应该浪费时间,应该想想怎么找姐姐要的东西。”她又爬上了一个大书柜,从一堆塞得满满的书中寻找着,她的小手显然不能将一本厚的笔记本拔出来,又怕柜台倒下,只好作罢。 在哪里啊?她懊恼地叹气。 “夫人,请休息。” “好的。”又是一声无力的回答。 她向她的卧室走去,不知为什么,一路上竟有莫名的不安。 有灯光!!! 她心里一惊,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闯进了她的卧室! 应该是商业间谍吧,趁着自己不在去偷窥公司机密!!! 报警!她的手已经摸进了口袋,正想掏出手机时,不免又僵硬了。 不能报警,她本能地松开了手。 只有靠自己去拆穿这个黑暗的圈套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靠上前去,轻轻推了一下,证明门是开的。 好!她沉下心来。 忽然用力推开门! 居然是一片黑暗,几乎像没有开灯,接着微亮的月光,她扫视四周:没有人!!!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在门外时,明明看见亮着灯啊?到底怎么了? No.72 幻境开始的前兆 幻境开始的前兆 她十分困惑,但还是转过身去开了灯。 没有人来过的痕迹,一切好好地摆在原处。 “我知道你在这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给我回来” “姐姐,不管阿姨啊?”美树困惑地脑袋,问身边的人。 “没事。”她轻轻应了一声,冷淡的眼睛轻轻扫过那扇亮灯的窗户,“东西找到了吗?” “来不及了。”美树无辜地耸耸肩,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算了。”她并不怪美树。 “姐姐,你到底要找那些照片干嘛?好像全是书嘛!根本没什么照片!”美树不解。 “找照片是为了记起一个人,那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她淡淡地说,介田泽说得对,真合现在在百木那儿,她没有办法找到她,因为根本就记不起她, 她忘了,这个尘世上只有百木在她心中的印象是模模糊糊的。 所以,一定要记起她的容貌,才可以通过灵力找到她。 可是现在 “诶?姐姐,我送给你的那条发带呢?”美树嘟着小嘴,似笑非笑地问她。 “发带?”她疑惑地重复,“是那条白色的吗?” “对对对”她连连点头,“到哪里去了?” “我送给一个朋友了。”还以为是什么事,她轻描淡写地说。 “谁啊?”美树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百木。”话一出口,她就惊住了,有人往她心里点了一盏明灯! 惊讶的脸马上调节了过来!她已经知道该怎么找到百木了!!! “好了,我们回去。”她重复了一句,美树愣了半天,一只小手才又钻到那只冰冷的掌心里。 “百木!你带她出去散散步好吗?” “哦例走进房间,小婴儿也早已准备好了,百木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她却眉开眼笑地抓住百木短短的酷发,弄得百木直叫疼。 “不--要--抓!”她含糊地说,躲避着一双小小的手。 经过一个星期,百木家与真合的感情已经十分融洽了,几乎已是一家人,照例这一家人仍保留着一个晚饭后散步的习惯,只不过多了一个新成员。 旅馆某一个房间的窗帘被风猛烈地吹起,剧烈摇摆起来,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它,向旁边一扯,露出了里面的空间,她轻点轻盈的身体一纵而下,最后一丝黑发掠过窗槽,消失在黑暗的空气中。 而这间房里,一双小脚轻轻点地,在这个刚才还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房间里现在却死寂一片,而婴儿的摇篮里还是热的,这一点若织已经发现了。 “没错,的确在这里。”她轻轻地笑,阴森而恶毒。 那个最关键的透露了百木行踪的东西,它好好地呆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但它原本的主人却可以轻易地感应到它。 一连串“咝咝”的布的撕裂声,一条白绢从一个笨重的大箱子里飞了出来,缠绕在少女的手指间,一缕发丝轻挠着它,它的主人久久地凝视那条发带,正是美树提醒了她,百木还有一个东西她可以感觉到的,正是她自己送给百木的。 看来当初还真的做对了。 现在要做的就只有等待。 用不了几分钟,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她轻扬起唇角。 是钥匙转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冗长的开门声,直到那扇门碰在白墙上,发出“呯”的声音。 一只手轻轻按动墙上的开关。 灯马上亮了,是百木,她欣然走了进来,轻盈的步子踏在地板上,发出一阵好听的声音。 “呜呜~” “好了好了,你马上睡觉行了吧?”她溺爱般地目视着真合,搂起她,放置在摇篮里,却一不小心撇到了那扇没关的窗子,窗帘被风吹动。 “奇怪,走的时候明明关好的啊。”她自言自语,正转过身来,却意外发现箱子上有一条很粗的缝。 “来小偷了?”她猛然受到一击。 “总得看看丢了什么?”她心烦地翻开了皮箱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仔仔细细辨认,最后确认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她正想松一口气,却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危险的讯息,她感觉到了,她似乎丢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她疯狂将拽出来的东西一一放入皮箱,却没有了她要找的东西,为什么会不见呢?又在哪儿呢?还有,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尽管不知道自己丢了什么,百木还是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慌。 “到底丢了什么?”她迷茫地说着。 近好忙啊,没有时间,凑上这么一点算给大家伙儿一点意思。 No.73 虚伪的幻境之一 虚伪的幻境之一 她正想起身重新找时,却感到了四肢无力,眼皮越来越沉,强大的催眠力量使她几乎要倒下去,她摇了摇脑袋,竭力保持着清醒,在朦胧之际,她听到了一个冷酷而又熟悉的声音,细细缠绵,根本就听不清楚,与此同时,她又听到了一声尖利的哭喊。 她最终坚持不住,倒下。 那种迷糊的梦境不见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却呆住了。 这是一片很大的树林,朝阳刚从天边升起,只露出一小半边脸,万物挂着露珠,显得晶莹剔透,一片成熟的绿色和娇嫩的青色相缠绕,在这美好的郊外,空气中却泛起一层浅浅的雾气。 她沉浸在这美好的景色里,不时拍拍怀里的婴儿,而真合只是抽抽噎噎地哭着。 她盯住了远处一片山林中,觉得有一个人影在靠近,开始他以为是幻觉,但又那么真实,当她相信那个人影是真实的时候,却又显得那么虚伪,直至人影越走越近,依稀可以看见裙子、帽子了。 那顶蔚蓝色的帽子上好像镌刻着什么字,而这身打扮又似曾相识。 正在遐想之际,人影已到她面前,她可以看清楚了。 “百木!”是那个人影先喊出来。 “若织,是你吗?”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却还是怀疑地问了一句。 “百木,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穿成这样,今天是春游诶!你不穿校服会被老师骂的!”一身白色的校服,戴着春游的帽子的若织朝她调皮地笑笑。 “啊?”百木愣住了。 “还有啊,为什么还带着你妹妹来啊?” 妹妹?这才不是自己的妹妹呢! 春游?这是一年前的事了啊?怎么会 “不是那个”她一时竟不知所措,“若织,你误会了吧!不是” “快别说了,队伍快集合了,我们得赶紧赶过去。”一年前的若织仍在打趣。 难道说,难道说,自己回到过去了?!!!!! 听到这里,她的心里又起了一缕酸意,一年前的她,三个月前的她,现在的她,为什么会相差这么大呢? 酸意越来越浓,她的眼睛里渗出了泪水,不听使唤地往下滴,一声小小的抽噎开始了,她任凭泪水流淌。 这让若织有些担心:“怎么哭了百木?你到底怎么了?” 她剧烈地摇了一下头。 “好了好了,别哭了,把你妹妹先送回去。”一年前的若织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百木止住了哭泣,“不,这不是我的妹妹。” “那” “我也不清楚。”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一年前的若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冷酷的答腔打断。 “这是我的妹妹,”若织冷冷地答道,“同母异父的妹妹。” “谁?”百木大惊,与此同时,一年前的若织身影越来越淡,笑容越来越模糊,最终完全化成了泡影,融入弥天大雾中。 “上村若织。”她简略说,已跃身从树上跳了下来。 “你?”眼前的若织才是真实的,可却在她的身上又找到了那股冷漠和不屑。 若织的全部心思在真合身上,她轻扫了一眼婴儿,冷笑道:“现在,就请把我的妹妹给我吧!” “不!你绝不是若织!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顶替若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若织已经死了好久了!”百木愤怒地大叫,同时搂紧了真合子。 No.74 虚伪的幻境之二 虚伪的幻境之二 “这么说也行,那个可怜的若织早已不再我这个躯体上了,我本来就已经不是我,只是一个幽灵罢了。”若织倒很轻松。 “你真的死了?阿姨说的果然没错!那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话刚一落音,周围的景物早已破裂,围绕着两人旋转起来,两人冷冷对视,等到四周再拼出一个景象时,百木再一次吃惊地大叫。 这是一片幽深的樱花林,四周被雪白装饰,煞是好看,却多了一股阴森和寒冷,仿佛还能听见凌厉的惨叫。 “这是开学前一个星期的事。”若织淡淡地说。 “那是”百木惊恐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少女问。 “我在这个尘世上的最后时刻,”她笑道,“这就是死亡的过程。” “若若织。”她发抖地跑了过去,看到她冰冷的手和苍白的面颊,吓了一大跳。 “绝对不可织却挣扎着艰难地说着,“这样死去!” “若织若织!”百木拼命摇晃着她。 “没用的!她看不见你!没有人可以改变时间!改变过去的事情!”真正的若织淡然地说。 “不可以!”她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便闭气了,百木慌了,抱着婴儿站了起来,浑身发抖。 “懂了吗?由于我恨着这个世界,所以我再一次复活,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介田泽。” “介田泽?” “对。我利用他,把上村,也就是我爸引进了雪野的公司大吵大闹,趁机抢走了你手中的婴儿,可是介田泽后来居然没有把她给我,而是” 她停了一下,“给了你。” 百木猛然醒悟:这就是那次拜访雪野她抱着的婴儿!怪不得一直认为在哪儿看过!怎么现在才记起? “没错啊!介田还有一丝良知,既然他背叛了我,就没必要让他活着了。” “所以介田才失踪了,是你杀了他!”百木愤怒地大叫。 “至于他不让婴儿离开你就是怕我找到,只要真合不在你身边,我感应到她是很容易的。” “什么?”百木紧紧攥着拳头。 “只有你让我的印象如此模糊,我感应不到你,尽管有一次我见过你,但我什么都忘了,婴儿在你身边是非常安全的,因为你,我找不到她。” “正在我愁眉苦脸时,我却忘了,我送给你的一件小小的礼物,却帮助了我。”若织举起右手,指尖空隙缠绕着一条细细的丝巾。 没有错了!就是那东西!我一直感到丢了什么!就是丢了那东西! “它暴露了你,百木。” “你想怎么样?”百木大声质问,搂紧了婴儿。 “那还用说吗?”她轻甩了几下秀发。 “不行!”百木突然大叫,“你不可以!她是你的妹妹呀!你要把她怎么样!” “怎么样?自然是杀掉她喽!”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百木痛心地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恨这个世界,我恨雪野,如果不是她背叛家庭与别的男人相好,还生下一个女儿!我会死得那么惨吗?所以我报复她,我把她身边的人一个个带走,让她生不如死,痛苦一生!” “所以,现在轮到阿姨的女儿了对吧?”百木灰心了。 No.75 虚伪的幻境之三 虚伪的幻境之三 “没错啊!”她有点好笑地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百木小声嘀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现在,把她给我。”若织在一步步逼近,“你应该知道,抵抗是没有用的!” “不要不要”面对着若织的逼近,她只能一步步后退。 介田用尽生命保护的良知,挽救一个无辜的灵魂,绝对不可以把若织的妹妹交给若织!这只会害了她!不行!一定要想个方法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 她的内心在紧张地奋斗,血液剧烈地翻动,仿佛眼前的若织是一头猛兽,只要她一不小心就有被吞下去的危险。 “你逃不了的。”若织诡魅地笑着,“我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你不想受牵连的话,就把她给我,我会让你死得比介田好一点。” “你”百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更多的,是一股撕心裂肺的心痛。 “怎么会?若织!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求求你,不要再害人了!”她在乞求,最后一丝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要企图抓住。 她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凭什么呢?这个世界本就如此险恶,否则我怎么会死于非命呢?难道就因为多了一个我,这个世界才变得如此凶险吗?我一定要复仇,我太恨了,当然,你永远都不会懂!” 当看到她停下时,百木想松一口气也没有可能,她用干涩的嘴唇继续说:“若织!我怎么不会理解你!我知道你痛苦,但不应该就你一个人的痛苦使更多人痛苦呀!回头吧!算是我求你了!” “没用的!”若织飞快接上,“不可能挽救了,而且我不想再挽救了,为什么我要做一个那么善良的人?不给别人制造痛苦?那为什么别人给我制造呢?我知道你的确是为我好,但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我承认你妈妈就这样离开你是她的不对,但我见过她了,她还是为你伤心呢!你知道吗?她真的为你痛心,她也承认错误了,为什么还要如此纠缠?”百木的眼里噙满了泪水。 “所以说,你还是不懂,我告诉你她没有,我给过她好多弥补的机会,我宁愿毁灭我自己也不想再伤害她!可是她一次都没有把握,然后我还能怎么办?到今天,我总算要真正复仇了,她的死期不会远了,我一个个杀死她身边的人,让她伤心一下也好,给她警告也好,反正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下一次相见我绝不留情!” “为什么要这么想?这跟你妹妹又有什么关系?她可是无辜的呀!”百木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无辜?我可不这么认为,由于她的出现,我的损伤难以计数,她最让我痛苦,使她的姐姐痛苦,还能如此纯洁无暇,因为她在你们眼中是毫不知情的,只是一个婴儿罢了。可是我不这么想,一个婴儿又怎么样?我一样照杀不误。” 若织又开始逼近,百木感到自己的腿在僵硬,像是被人灌满了铅,沉重,仿佛还在向下跌。 当寒冷降临时,她少许有了些知觉,她开始恐惧地地后退,受惊的瞳孔里映出了一张苍白冷漠的脸。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用力地搂紧了婴儿,百木仍在后退。 她在后退,却一不小心一脚踏了个空,随即,她又恢复到原来迷糊的状态。 “想回去吗?”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问。 在心里回答,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为什么?” “我有事去做!”她微弱地吐着。 “振作一点,那个女孩就在后面,快点走!”不知怎的,那声音显得焦急而短促。 “那个女孩?”百木艰难地消化着这些字的意思,当一股彻骨的寒冷又来到身后,她明白了。 但她没有办法抗拒,只好听天由命,她听见若织在身后用响亮而清晰地声音说:“别逃了,没用的。” “没用吗?”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吗?可是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说逃跑。 她忽然感到一只冰凉的手攀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百木竭力恢复清醒,与那股骇人的寒冷作斗争,她屏住呼吸,把自己的手攀上了趴在她肩上的冰手,冰手的主人有一丝惊讶,但仍没有松开。 “松开。”百木压低声音却不失威力。 “可能吗?”后方传来戏谑的讽刺。 No.76 虚伪的幻境之四 虚伪的幻境之四 “松开。”百木放大了声音,同时加大了手的力气,攀起了那只像冰一样的手,用力一甩。 怎么会…… 若织惊讶地望着她越跑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她却被推倒在地。 怎么会有人能推开我? 她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她趴在地上,瞳孔中的冷酷越来越少,最后形成忧伤,深深地忧伤。 百木拼命地跑着,她不敢睁开眼,她怕看到一切丑恶邪门的东西,四周有一股腐烂的肉的气味,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凌厉的惨叫,她感觉一个又一个鬼魂在她身旁绕过,她似乎还能感到一阵阵冰冷的凉风。 在黑暗中,未知的恐惧往往高于一切。 她拼命发抖两条腿已经接近极限,寒冷的空气让她腿里的血已经在血管里冻结,她冷得几乎掉下泪来,但她发现自己连流泪的勇气都没有了。 在这危急的时刻,她忽然滑了一跤。 百木挣扎着爬了起来,她从地上起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东西,硬硬的,她不敢多想,拽起它就跑。 她突然跌空了,在下降、下降,耳边只能听到风吹的声音,她在焦急地等待着解脱。 最终,百木在房间里爬了起来,无助地望着窗外,脸上全是血痕,她瘫软在地上,顾不得去清洗一下伤口和把婴儿安置好。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一个女人叫:“百木,你在里面吗?” 她没有力气回答妈妈。 “你干什么了?怎么搞成这样了?”女人飞快奔了过来,查看她身上一道一道的伤口,心疼地抚摸着,当她看见百木紧攥在手里的某个东西时,她问百木:“这是什么?” 百木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她命令自己把手张开,但是那只右手像不听使唤一样,死活不肯打开,她似乎感觉她的右手没有知觉了。 “百木,你怎么了?”她的妈妈很着急,开始使劲把她的手展开。 最终,经过一分钟的辛苦奋斗,她最终打开了它,只见百木手心里躺着的,是一块沾着少许血液,纯黑色的一个十字架。 “这是什么?”她把它从百木手心里拾了起来,仔细打量着,十字架在日光灯下闪着清寒的光芒。 百木勉强转过头看了它一眼,散失活力的眼瞳立刻被恐惧点燃,她吃惊地望着她,仿佛它是个什么不祥的宝物一样。 “这是”她吐字不清,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它。 介田泽的十字架! 它怎么会被自己抓到?难道说难道说她跌倒的旁边就是介田的尸体?!! No.77 虚伪的幻境之五 虚伪的幻境之五 她抖了一下,为这个结论而感到害怕。『超快』 百木突然醒悟了过来,像被人猛敲一记地醒悟过来,她飞快地起身,手中还吊着个十字架,她用一种空洞的近似绝望的没有灵魂的声音说道:“我们快走,一刻都别耽误了!赶快走!越远越好!” 她拖起皮箱就往门口冲去。 上村若织一定会找来的,应该远离这里,一定要快!百木眼里微微闪着泪光,心里很沉重。要去避难吗?避的还是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这一个晚上发生地太多太多。这一切太沉重了,她一时承受不起。 百木刚踏出旅馆的大门,背后一阵急匆匆的高跟鞋声,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她的妈妈在后面大喊:“百木!等一下,我还要结账呢。” 十分钟后,她们一齐走出了大门。 “百木?我们去哪里?”女人有点疲倦地问。 “回家!”女孩脱口而出,“不不!等一下,我们不能回去,一定是越远越好!我们去北海道的外公外婆!” “一下子去那么远?”她有点不满,怀里的真合翻了个身,但没有醒来,她也没有发觉。 “我们是要去逃命啊!妈妈!” “为什么?” 若织静静凝视着这一切,在一个屋顶上,就是介田泽最后一次和她谈话的屋顶,她可以相当清楚地看到大街上的母女俩,当然也可以看到她想要的真合。 现在去偷袭她们是易如反掌,但是她已经不想了。若织意识到真合并不是特别重要,她的思绪,一直在一个小时前她们两个人的交战。 当时她是多么的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夺回真合,而她的对手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女孩,她怎么会赢不了呢?成功率绝对是百分之百。她把手放到百木肩上的时候,她明明就感觉到她像常人一样冻僵了,能抵制这股寒冷需要最强大的抑制力,而她,一个人类,不仅抵制住了,居然可以把若织的手活活推开,她甚至被推倒在地。 为什么,为什么呢? 她的确百思不得其解。 低头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她放眼远眺,已经看不到百木母女俩的身影了,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想找个答案。 又是一个夜晚,她紧皱眉头。 “百木有比你的想象多得多的勇气和信心,最重要的是,她有一颗爱你的心。”来自心底的一个男声说。 “介田泽?还不老实吗?”她冷笑。 “我夺取了你的身体,并没有让你的灵魂也好过呢,我让你永远在地狱般的地方饱受折磨,你不觉得痛吗?” “对啊!”介田泽的声音虚弱无力,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他似乎一个受尽苦难的酷刑犯。 “你还要怎么样?上村若织?” “你要想一想!!!”若织略微有些发怒了,“你永远都这么痛苦地过,还不够吗?” “我这不算什么,你比我更痛苦和难受吧!!!” 她呆住了,本想反驳,却再也说不出,她当然知道那是对的,若织比介田承受着上千倍的负担。 “那又怎么样?”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装作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你不用管我,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她阻止了介田想继续说下去的意愿。 “你凭什么管我?自己都那样了。”她不服气地自言自语。 无数颗明亮的星星在她头上闪烁。 No.78 真相大白 真相大白 原来如此,难道上天真的对她那么绝情吗? 原来,若织还活着啊! 雪野冷笑道,手里还握着刚刚挂掉的手机,就在刚才,百木在那边,带着哭腔,告诉她这个真相:若织还活着! 但是呢,还是一个死人。 真合子在旁边安静地睡着,她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睑,柔嫩的小手紧攥着,婴儿纯洁可爱的睡态尽显无疑,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的雪野只是一刻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她明白了,那天介田对她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该来的总会来。她没有想到,居然是她的女儿,带给她这么多痛苦! 紧闭眼眸,从唇里吐出来几个字:“我们走!” 是决心,还是毅力? 作者觉得这样写下去太无聊了,于是打算全面改版!真相大白这一段一笔带过,希望各位不要埋怨。 尽快开始第三卷,另外一种想象!希望您们可以喜欢! 期待完美结局的,请进! 期待不完美结局的,也请进! 期待悲剧的,还是请进! 期待喜剧的,也要进哦!(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完美还是不完美,喜还是悲,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对吧!) 附注:第一二卷是我11岁时写的,第三卷才是我13岁时写的,大家看时可能风格有点不一样哦! No.79 十年之后 十年之后 清晨。 当一缕晨曦透过被擦得锃白发光的玻璃,照进这间令人清爽的房间时,少女,微微动了一下身子。 “该起床了。”少女睁开美丽的双眸,朱唇缓缓开合,她的眼里弥漫着清澈的气息,充满了生命活力,皮肤白皙而透着自然的色彩,粉色的嫣红轻轻点缀在她的脸颊上,黑亮的柔发随风飘荡,停靠在少女瘦弱的肩膀上,胸口那一点点突起,使少女的神韵更加凸显。 她轻轻下床,把停靠在肩上的秀发随意地往后挽,慵懒的姿态尽显无疑,套上了一双拖鞋,来到衣柜前,修长的手指飞快地掠过一排排的外衣,最终,她挑好了一件粉红双层且缀有水晶石的连衣裙,少女不经意地摩挲着它,最终拉开了拉链,脱下贴身的睡衣,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对称修长的细腿紧紧夹在一起,柔嫩的细腰,仿佛要被风刮断,她轻轻抬起连衣裙,缓慢而又有秩序地套了进去,拉好了拉链,最后配上了一双白色蝴蝶结且轻巧的鞋子,化上了一点淡妆,把头发简单地用一根绿色的带子扎了起来,她才满意地笑了笑。 “若织,快点啊。”雪野在门外等得着急了,今天有那么重要的婚礼,一家人都忙着打扮。 “快点哦,姐姐。”在那一瞬间,少女有些失神,这声音,是美树的!可是~ “真合子,等一下。”少女温柔地答道,很快扎好了头发,眼眸里,有一丝迷茫,有一丝疼痛,美树,早就已经走了,自己还是放不下她呢! 勾起了一丝勉强的笑容,若织轻轻笑道,算是自嘲。 当年,不就是自己把美树送上了那条不归路吗?现在还有脸去想她啊!上村若织,你不配啊! 她轻咬着下唇。 “快点啦!姐姐,你不用做伴娘了吗?”真合子甜甜地声音打破了她的遐想,若织慌忙用手擦了擦眼睛,绽放出一个标准的笑,才推开了门。 眼前的两个人都笑着望着她,雪野还是一点没变,白皙的面庞仍然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皱纹的影子,她穿着一件飘逸的纯黑色的晚礼服,把她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毫无瑕疵,化着浓浓的眼影,身上的钻石褶摺发光,头发全盘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使她看上去高雅而端庄;站在一旁已经十岁的真合子,穿着纯白色的小小礼服,头发烫成了微卷,还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精致的五官有如画家精雕而成,秀气而小巧的鼻梁,大大的水灵的眼睛带动长长的睫毛在扑闪扑闪着,可爱极了。 “好了。”若织温柔地笑着,一家三口坐上了私家车。 礼堂里。 高高的水晶灯挂在天花板上,一排排长长的桌子分摆开来,桌上摆放着啤酒和小巧玲珑的花朵,一大群训练有素的家佣在这些桌凳中穿来穿去,紧张布置着会场。 车子停在了后院,若织刚从里面钻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就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了她:“若织若织!怎么办?怎么办?我好紧张哦!要结婚了咧!” 轻轻拍打着已比她高出几个头的百木,若织柔声安慰着:“没事的,每个人都要结婚的啊!” “可是!”百木撒娇似的从她怀里仰起头来,“人家真的好紧张啦!而且我才二十四岁啦,晚几年结婚不行吗?” “好了好了,人家都说要出嫁的姑娘是最美的,你也要做到最美哦,这样成什么体统啦!快起来,你看你的婚纱都皱了!”若织依旧笑着。 木急急忙忙起来,却一个不料,手扯了一下 “呀!烂掉了怎么办啊?”百木有点惊慌地看着被她扯烂的婚纱一角,带着求助的目光看着若织。 “服了你了。”若织熟练地操起手,在婚纱上面轻巧地打了一个小结,这样婚纱看起来更加高雅美丽。 “诶?”百木瞪大眼睛,“若织你好厉害哦!” “百木阿姨你真差啦!婚纱都可以弄烂,还要姐姐帮你弄!”真合子嘟着小嘴,鄙夷地说道。 “嘿嘿~~”百木挠着头,尴尬地笑道。 “恭喜,百木!”雪野郑重地伸出了手,握了握手。 “好了啦,大家先进去!”这才想起了什么,百木抱歉地笑着,若织、雪野、真合跨入了礼堂。 化妆室里。 “若织你能来我很高兴!”介田伸出一只手,费力地拍了拍若织的肩膀,忽然想发现了什么,“啊?你好像一直没有长高诶!” 百木扔给他一副“废话”的表情。 “若织,我真的好羡慕你哦,可以永远十四岁!”百木蹲下身,带着羡慕乃至于嫉妒的神情。 “看起来永远十四岁好吗?”若织略有点不以为然。 “当然好啦!像我们,没几年就人老珠黄了!而你呢,可以这样几千年几万年呢!这样还不好吗?”百木故意装得可怜兮兮的,抽泣着。 “哈哈!”若织忍不住开口笑着说,“我可是一点都不好!要这样几千年几万年呢!” “介田泽,要好好对百木哦,如果你背叛了她的话,我敢保证你的下辈子和下下辈子和下下下辈子绝对不会好过的!”若织打趣地说道,“我可是可以活很久的哦。” “如果我背叛了她,先别等你去惩罚我,我想我早就没命了!你可被忘了,百木可是跆拳道黑道啊!” 三人的笑声在空气里久久不化。 若织不经意间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已经抚摸着大地,那朵白色的云彩漂浮在空中,好似小女孩纯真的脸庞。 美树,你在哪儿? 美树,你还好吗? 美树,我会等你的,不管是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一万年,甚至永远,我都会等着你,等着你回到我的身边。 No.80 十年前的回忆 十年前的回忆 晚上。 路旁稀稀拉拉的枯树点衬出一派凄凉荒漠的景象,昏黄的灯光一泻而下把微弱的光洒向了四周,凹凸不平的马路上,躺着一个人。 这是一个人,没错。但此时他正熟睡着,脏兮兮的胸部来回起伏,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从他的鼻里口里直喷出来,散乱干枯的头发如草般在他的额前像窗帘一样向下耸拉着,他的嘴边残留着啤酒的残羹。 在昏黄的路灯光下,可以看见,一个长长的影子,长长地影子,正在缓缓地靠近。 迎面走来的少女,浓密的黑发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睑,一顶棒球帽恰如其分地戴在了她的头上,她的嘴唇紧紧抿着,透出一股冷酷的决心来。 她的脸异常的白,如死人般的白。 上村勉强睁开了眼,露出一点眼白,当他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谁的时候,那饱经风霜的早已瘦弱的脸微微向旁边扯动,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来,浑身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少女的身体遮住了他的视线,同时也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在他的身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少女抬头,把冷到透骨的寒冷传送到他的眼中。 上村的身体在颤抖,愈来愈剧烈,但他的目光,没有在看若织,反而像透过她看向遥远的远方,一个与她酷似的人。 若织抬起了手,苍白的僵硬的手指中握的是一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啤酒,不断地渗出水来,商标都已经湿透。 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手染上了一层淡黄的光晕,上村的瞳孔睁大了。 他可以忽略一切,但是,酒,是不可能忽略的。 冰冷的液体从少女的指尖滴到他的脸上,尽管现在正值酷暑,但是上村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不知是寒冷还是恐惧。 他颤颤巍巍伸出一只干枯瘦弱的手,竭力想接住那瓶酒,却总是差一点,总是差一点,少女冷酷的眼角斜睨了他一眼,微微上斜的睫毛都露出对他的不屑。 “给我”从他的嘴里无比艰难地流出几个字,此时,他所有的思绪都在酒上面,瞳孔对准了它,显出一种迫不及待的渴望。 不料,若织的手轻轻一松,酒瓶立刻砸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和里面的水四处飞溅,他惊异地看着这一切,惋惜地望着地上的那一堆残渣,最后把目光的焦距锁定在了若织身上,眼眸里透出一股埋怨来。 “活该。”若织抿得紧紧的嘴唇总算伸张开了,吐出来的两个字不禁让上村一怔,随即是深深地悲哀。 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泪光,若织笑得更轻蔑了:“这就是你!在我活着的时候是我的父亲!可是你履行过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他的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 “若织吗?”沙哑的声音,没有了醉酒时吐字不清的口吻,他忽然小声地不敢确认地问了一声。 若织冷冷地转过头来,毫不畏惧地盯着他:“怎么,连你的女儿也不认识了吗?”瘦弱的背影显出一股无可言喻的寒冷,上村显然被这股寒冷摄住,他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忽然,他垂首,在一片阴影下,可以看到一大滴一大滴的泪水砸在地上。 “雪野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若织眯起了眼睛,是想问她现在的处境如何如何的窘迫吧!但是,“好吗?” 她立在原地,脸上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你疯了吗?雪野那个女人还值得你爱吗?为什么还要关心她!她这种人抛弃你和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同情!”她歇斯底里大叫。 胡乱地摇摇脑袋,“你不懂啊!” 上村从地上爬起来,略有点失落地走向巷尾,他走过若织时,微微侧首,嘴角无力地扯动了一下,少女乌黑的秀发掠过他的脸庞,他像是安慰地笑了一下,走了。 那个灰色的背影在若织的瞳孔里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少女的眼眸里再次笼罩上一层迷茫。 “难道我错了吗?”她小声地呢喃,眼里不定地闪烁着光。 “就算错了,我也不可能再回头了。”少女抬起头,这时,一阵阴风卷起了满地落叶,它们撕扯着,狂吼着,飞跃着,少女最终埋没在了落叶丛里。 不,我不会错。 她感受着凉风带来的快感,恨意在慢慢消退,但是她并不担心这些,怨恨消失了又能怎样,魂飞魄散又能怎样?她不在乎,起码这一刻不在乎。 她的头顶有无数颗星星在璀璨闪烁。 No.81 雪野的拜访 雪野的拜访 早晨。 火辣的太阳烘烤着金色的大地,显出一种神秘而遥远的意境,当一台黑色的名牌车越过树林驶进荒漠时,飞扬起一地尘土。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她紧张地擦了擦汗,面对着如此恶劣的环境,显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身后的几个女人立刻知道了原因,递过来一条湿湿的毛巾,女人感激地点了点头,擦了擦汗。 “夫人,一定要来这里吗?”小保姆担心地看着外面金黄的沙地,走出去绝对会被晒得出油! 野倒没有那么害怕,此时环绕在她心里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非要弄明白的事情。 那就是若织。 “好吧。”看着人家夫人都出来了,自己当下人的还敢窝在空调车里,小保姆闷闷不乐地与其他几个人跨出了车。 “我们去哪?”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女佣,不知怎么搞的,她们的夫人突然扔下所有的事情不管要来这个鸟不生蛋寸草不生的地方来,都不知道她的脑袋是秀逗了还是怎么着,几个人尽管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得来,雪野显然也看出来了她们的不情愿,但是她什么都没有说。 “一座古老的寺庙。”她简单地答道,“过了这么久了,也许原来上山的路已经不见了,我们要好好找找。” 几个人分散开了,看着她们一个个不情愿的背影,雪野心里暗暗地想,恐怕今天,还是得靠自己了,反正本来就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三个钟头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太阳更加火辣,雪野每走一步都用上了所有的力气,她的手里握着一个通讯器,只要她一按,救助部队就可以马上赶来,但是她不想所有的努力就这样白费,咬了咬牙,她终究没有按下。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前一黑 “您醒了。”朦朦胧胧中有一个人在她面前轻柔地叫道。 她们? 雪野想的是自己的几个同伴。 “您在沙漠中昏迷好久了。”那个如诗如画般的声音再度响起,雪野禁不住,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一件简单的小屋,由于年久失修早已变得破破烂烂,有些地方还风化了,但是,重点不是这些,而是眼前的这一位女人。 她留着长到膝盖的头发,只用一根白带子扎住在脑后,宁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震惊,她穿着一件古旧的和服,看样子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换过了,她冲雪野莞尔一笑,好看的柳眉弯成一条线,唇间流露出自然地微笑。 雪野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跟美树真像啊! “嗯谢谢你救了我。”雪野口齿不清地说,感觉嗓子有点干哑,“还有,这里是哪里?” “这里就是你一直想找的地方,我就是你想要找的人。”女人轻巧地从身后拿了一杯水,递给雪野。 “嗯谢谢。”雪野接过杯子,微微一怔,这不能说是杯子,反而更像碗,是用陶瓷做的,但是表面很粗糙,好像烧土没有烧好似的,在这个时代还能看到这种做工粗糙的东西,难怪雪野会震惊了。 “不用奇怪,”女人仿佛已经看透了雪野的内心,笑着对她说,“这是战国时代的东西。” “啊?”雪野惊得转过头来仔细打量着她,那种古式的和服,真的有点像战国时代的和服诶! “你想的没错,我是战国时代的人,和你的女儿一样,是一个幽灵。”女人见雪野使劲盯着自己,解释着。 “你真的是村民说的那个鬼魂?”雪野仔细盯着她,不由自主地吐出几个字。 “想必你也是听说了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住着一个死人,当地的人还经常看见她,她可以为人们排忧解难,所以你就找来了,对吧?”女人像什么都清楚了似得,兀自说道,看到雪野迟疑着点了点头,才又说道,“我就是那个死人,我死了已经有四百年了,四百年里,我就一直在这里度过,偶尔帮助一下迷路的人们。” “你来此就是为了你女儿对吧!”雪野刚想开口说话,不料女人抢去了话题,就好像她什么都明白了似的。 “我话不多说,你的女儿有危险了,”女人说道这里叹了口气,眼眸里透出一股淡淡的忧伤来,“可怜的孩子!为了仇恨不惜把自己的灵魂都出卖了,坠入了永远无法逃脱的处境,我从没有见过像她这样的幽灵,仇恨都把她的一切覆盖了!” 雪野静静听着,心不觉隐隐痛起来。 “而这一切,是因为你。”她灼灼盯着雪野,热烈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看透。 “但是,已经不可能解救了,即使你反悔。” “那,现在怎么办?”雪野颤颤地问道。 “如果你是担心自己的生命的话,我告诉你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她杀不了你,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女人还没有说完 “我是问她该怎么办?”雪野大声问道,显然为她只说自己的后况而生气。 女人静静看着她,良久,才开口说道:“你比我想象的要好,没有因为自己的生命而想忘掉自己的孩子,果然,还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那到底她该怎么办?” 女人幽幽端起一杯茶,轻品了一口,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跟你去一趟你女儿死时的樱花林吧!到那里,你就明白了。” 雪野郑重地点了点头。 No.82 再遇樱花林 再遇樱花林 雪野真的死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已经这样过了四百年,甚至都没有出去看过外面的世界,所以她看到那辆小车时,惊讶地发出一声叫。 “唉,难道你就从没有出去过吗?”雪野问。 “嗯,外面的世界在四百年前就已经那么危险了,我可不敢想象现在的世界怎么样,像我,四百年前就死了,实在不想再有什么牵扯,所以就隐居了呗!”女人幽怨地答道。 野杂乱地点着头。 “那个那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情况呢?我是说你从来没有出去过!”雪野疑惑地问。 “幽灵自有幽灵的办法,”女人打了个哈欠,好奇地拍拍车上的坐垫,“嗯,不错啊!比我的草席好多了,是用什么做的?” “诶,那我们现在就去那片樱花林吧!”雪野没有搭理她。 “不要总叫我‘唉’‘唉’‘唉’的!我是有名字的!“女人不满地发话,“我叫奠芽木,叫我木子就行了。” “好的。”雪野纯属无奈。 经过一个下午的颠簸,她们终于在日暮时分到达了那片幽深的林子。 “这里还跟以前一样,四百年来还没有什么变化啊!”木子感叹道。 “我女儿”,雪野眼里闪过泪花,“就是在这里死的!” 飘扬的樱花铺天盖地地飞舞着,越发显得朦胧和神秘,在残阳的照耀下闪着清寒的光芒,空气中夹杂着淡雅的花香,如果仔细听的话,不仅可以听到风吹草木、枝木摇晃的声音,还有空气中的一声声尖叫。樱花,固然美,从另一面看,它却有更加危险的气息。 “唉,我的女儿也是在这儿死去的,她那么小,那么纯洁,但是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她心里居然有那么复杂的想法,终于有一天,她承受不了了!她要解脱了!于是她就”木子轻吁了一口气,瞳孔中染上一层雾气,似乎这是她最不愿说出口的。 “怎么了?”雪野不由自主地想问下去,不知怎的,她感到木子和她的遭遇十分相似,所以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后来。 “自杀了!”木子积蓄着力量,这对她是一个很困难的事,她最终鼓足了勇气,说出了三个字,眼泪顿时落下。 “就因为我的不理解!我从来没有想过她的想法!我从没有!于是她受不了了,她要惩罚我!她就趁着砍柴的时候!自杀了!在这里!于是我赶到这里,只见到她的尸体!可是她居然在笑!她在笑!她认为自己解脱了!所以在笑!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于是”木子歇斯底里地大叫。 “你也自杀了!”雪野淡淡地吐出答案,仿佛一切都是那么正常、理所当然。 “雪野,你做的没有错!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抛弃自己不爱的男人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你只做错了一点,”木子抽抽搭搭地哭着,“你不该忘记若织,你没有想过她可能接受不了,你要用一些时间使她接受,可是你没有,你只是走了,就是那么走了,在那个时候,若织就已经恨你了,而这种恨,你已经无法补救了!终归来说,你太急了!” “我承认。”雪野低下头,看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好了,现在我们不谈这些事了。”木子停止了抽泣,“我们到这里的目的可是若织啊!” “你跟我来。”木子站了起来,用手背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快点啊。” 雪野毫不迟疑,果断地跟着她走向樱花林的深处,丝白似雪的樱花在空中优美地打着旋,迟疑着落下,雪野的脚印印在花瓣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地印痕。 冷不防的,雪野撞上了一堵肉墙,她吃痛地抬起头,是木子。 只见她目光呆着,仿佛在望向极远的地方,红唇微微开启,露出几颗牙齿,她仿佛想要说什么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木子?”雪野皱着好看的眉头。 “她在这里。”她说话了,却是一种空洞到恐怖的声音,似乎从天外传来,经过漫长的路程才到达雪野的耳朵。 “谁?”她疑惑地问道。 “你的女儿。”她突然后退几步,在她刚才站着的地方蹲了下来,用细长的手指戳着地,“就在这里。” 憋见她疑惑不解的神情,木子会心地笑笑:“她死的时候就在这里啊!来,我们把这里挖开,看看会有什么。” 雪野缓慢地蹲了下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痛心、不舍、绝望。 洁白的樱花在飞舞着,她们两人沉浸在樱花的世界里,直到 一片花瓣上沾着一点点已经干了的血迹。 雪野闭上了眼睛,不愿再往下看了。 “哎哎,现在就不忍了啊!等会还有更加令你痛心的咧!”木子瞥见她心碎的神情,努努嘴。 啊!好像很久没更新了!先来一章! No.83 母女相见 母女相见 随着挖掘工作地继续进行,发掘出的带血的花瓣越来越多,雪野痛苦地捂住了双 眼,木子只是埋怨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自己继续挖着。 “好了!终于挖到了!”木子如释重负地大呼一声。 雪野迟疑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头转过去,面对血淋淋的现实,但是她不敢,她 不敢,只要一想到地上鲜红的血是若织的,她就没有了勇气去承担。”快点来。“木子略有点不耐烦了。 斜睨了一眼,那个深坑里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发着光,雪野深吸了一口气,脚开 始不听使唤地移动到木子的旁边。 深坑中躺着的 是一具白骨! 雪野吃惊地捂住了嘴巴!差点没呕出来! “唉,这是你的女儿诶!”木子拍拍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睁得像青蛙眼一样 大还点点露出恐惧地神色。 皑皑白骨闪着危险的光,诉说着它的怨恨。 “若织!若织?真的是若织吗?”雪野死命地盯着它,她不敢相信!她不要相信!她的若织! “还有假啊?” “那现在的若织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就曾经出现过!那又怎么解释? “所以说,现在的若织很危险啊,无论怨恨消除与否,她始终还是要魂飞魄散, 唉,可怜的孩子!”木子轻轻地说。 “怎么回事?”雪野又问了一次。 木子摇摇头,站了起来,眼眸中透出一股坚定:“你先让开。” 雪野尽管十分奇怪,但还是决定相信她:“木子,你要干什么?” 木子没有回答她,下一秒,雪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在她身边徘徊,于此同时 ,白骨变红了,在空中慢慢地生出皮肤、肌肉、毛发,不一会儿,一具完整的少女躯 体呈现在眼前。 少女躺在樱花上,雪野以为她是死的,没想到 倏地,少女睁开了双眸。 雪野以为会看到一贯的冷漠,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若织对她冷眼。 但是,那双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空洞地出奇,没有怨恨,没 有冷漠,没有泪水,那双眼睛只是睁着,雪野都要怀疑它是不是在看着自己。 少女的脸庞出奇地冷静,不带有一丝感情,还是一样如凝羊脂般的肌肤,小巧的 樱唇,高挺的鼻梁,黑发在她后面长长地飞舞着,诉说着生命的无奈。 在那一刻,泪水如决堤般地汹涌而出,雪野快步向前,把一直在空中摇摆不定似 乎一阵风就能吹到的若织搂到怀里! 不是假的!若织就在她的怀里!雪野都可以感到若织的发丝调皮地摩挲着她的脸 ,带来一阵阵刺痒的触觉。 木子在一旁冷静地看着母女相逢的场景。 “若织!我对不起你!你看看我好吗?我知道你可以看到我!”雪野放开了对若 织的炙热拥抱,拼命摇摆着少女。 少女像一个布偶娃娃任她摇晃着,宁静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感**彩。 “没用的,她没有灵魂。”木子冷冷的声音打破了雪野试图唤醒若织的心。 “你说什么?她没有灵魂?”雪野吃惊地望向木子,得到的眼神是肯定的,一百 分之一千肯定。 “当然!她的灵魂载满了仇恨和血腥,在另一个身体里,那个身体你已经见过了!” 雪野呆呆地看着怀里若织冷淡的外表,心里一阵愁绪。 “可怜的孩子!她抛弃了她原来的身体,不惜牺牲去造另一具躯体!而另造躯体 的后果就是,她不久就会魂飞魄散,而不会像所有的幽灵可以永生。”木子冷漠地说 道。 “现在,离她真正死亡的时候不远了。” 一滴冰冷的泪,从雪野的脸颊上滑下,重重砸在若织的脸上,少女依旧任凭雪野 抱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呢?”雪野含着泪问道。 “用新造的身体她的灵力才会有完美的发挥,而这具凡夫俗体,会使她丧失几乎 所有的力量,那样的话,她还怎么复仇啊?” “傻孩子!傻孩子!”又是一滴泪划了下来。 “还可以补救吗?”雪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可以啊,但是很难,她的灵魂要抛弃掉新造的身体回到这具身体里面,她一定 要有悔过之心才行!可是,一旦她有了悔恨,在她的灵魂还来不及从身体里逃出来之 前,就会因为怨恨消失而破碎!” “不过,有时候可能不会,可能性太小了。” “我要救若织!”雪野把沾满泪珠的脸颊对着木子,一字一顿,无比坚定地说道。 “那好。”木子总算绽放开了笑容,“那就把她的身体带去吧!好好保护她!” 野轻点其首。 雪野脱下了自己的外衣,把它罩在少女身上,扶着她的肩膀,一步步向林外走去 ,少女听话地在她的搀扶下跟着她走。 “木子,你不跟着我走吗?” “不了,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木子摇摇头。 “谢谢你了!” “不,我帮你是因为你跟我太像了,既然我无法对我的女儿作出补救,起码要救 若织!” 直到雪野和若织的身影渐渐远去。 木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朝远处那个背影喊道:“一定要好好照顾若织!加上我 对我的女儿的那份!” 远处的人,稍稍停顿,点了点头。 No.84 少女 少女 “好了,若织,该吃饭了哦。”雪野走了过来,亲自把女佣手里的餐盘端了过来,带着宠溺的表情看向静静盯着窗外的少女。 少女没有反应。 她叹了一口气,当然,她不奢望她会有反应。 若从背影看,说这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孩是很难让人信服的,那孤寂而冷漠的背影,使人一看到,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少女正面的美貌。 一头黑亮的秀发在轻轻飘拂着,夕阳斜洒了下来,正好照在了少女的身上,她的周身发出一阵淡淡的光晕,美得让人忘却了呼吸。 “若织”无语中。 雪野自嘲地笑笑,金黄色的帷幔微微掀起,更多的余晖照了进来。 她径直坐到了若织的身边,望向少女宁静的面庞,没有一丝表情,空洞的眼眸大得仿佛要把所有的东西吸进去般。 “吃饭。”雪野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试探了一下温度,不烫了,才送到若织的嘴边。 没有太多的希望,樱唇依旧闭着。 雪野没有办法,只好撬开若织的嘴巴,把粥灌了进去,接下来的事情还算令人满意,若织乖乖地咽了进去。 此时,几个女佣交替了一个复杂的神色。 那天在那个鬼地方,她们的总裁兼夫人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个少女,而且还披着总裁的外衣,还在总裁的搀扶下走回来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们看到了她们的总裁对少女呵护有加,不觉觉得奇怪起来。 更奇怪的是,带回来的少女好像丝毫没有感情,那双空洞的眼珠让人感到恐惧,要用一些人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灵魂。 看起来好像她们的总裁真的很关心那个女孩,关心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们的小小姐,左治真合子都不怎么管了,其实也不能说不管,只是没以前那么整天守着她了,倒是把所有的时间留给了那个女孩,这样一来,这个女孩的身份就值得好好探索了,究竟是什么人让总裁这么在意? 绝对不是普通人。 “天!不会是总裁的私生女吧?”刚说出这句话的小保姆也吓了一跳,引来几个同伴的注目,马上改口道,“你看她们俩也挺像的啦!嘿嘿” 诶?好像是滴 几个女佣面面相觑。 “纯子,请你拿一杯牛奶来好吗?”雪野的声音打破了她们形形色色的猜想,小保姆只好惋惜地下厨房了。 “怎么?你们想说什么吗?”雪野转过头,看着几个疑惑不解的女佣,唇角一弯,露出一个微笑来。 “……” “没有要说的吗?” “……” “可是好像我刚才听见你们在讨论这个我的‘私生女’唉!” “不不不,我们不敢。”几个女佣齐刷刷地摇着头,摇得像拨浪鼓。 “算了,反正你们也很奇怪对吧?我就告诉你们好了,省得猜来猜去。”雪野稍微咳了一声,镇定了一下,“她是我的女儿,嗯,你们猜对了。” “啊?”接下来该轮到几个女佣大眼瞪小眼了。 “不过先说明,不是私生女!”雪野有点难为情地说,“我和我的前夫生的,不行吗?” “不不不,”女佣们不约而同地摇着头,赔着笑脸,“当然不算啦。” “嗯…她得了一个怪病,偌,就是这个。”雪野指着若织毫无生气的面孔说道,“所以,我要好好照料她,我希望你们也能帮我好好照顾她。” “当然。” “好,那就好。”雪野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夫人,牛奶来了。”纯子慌张着夺门而入,打破了这一僵局。 “怎么了?”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头低得都能看到后脑勺了,纯子倒是很奇怪,不由地脱口而出。 “小声点…”离她最近的女佣轻轻扯住她的衣角,尽可能小声地说,但是雪野还是听到了。 “好了,纯子把牛奶端过来。”雪野“咳咳”两声。 纯子颤颤巍巍把牛奶端了过去,雪野接住,又开始一勺勺舀着喂给身边的人儿。 夕阳斜斜地照了进来,一片晕染的色彩。 很久没更新了,今天来章。 No.85 的公告 小x的公告 樱花少女写到这里,也相信很多人有点看不懂了,所以,我在这里讲一下。 首先,应该明确我的写作顺序是倒叙,第三卷的第一章是写十年后,有人问我怎么突然写得那么奇怪,若织怎么会去当伴娘?请各位看文章时先看一下文章题目,明确我写的是过去时、现在时还是未来时,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谓的疑问了。 关于樱花少女,起初是我偶尔想到的灵感,那时候我读六年级,因为学习异常繁忙,我基本没有时间将它变为小说,所以,樱花少女一直在我心里酝酿着,而一直都没有出世的机会,在这期间,我也构思了很多很多,最后连我自己都乱了,算了,写一章是一章吧!到了我11岁的时候,我刚读初中,时间充裕了很多,于是我开始创作,樱花少女其实在我11岁时就有结果了,但是我现在没有写上去,太草率了,这就是我对那个幼稚到极点的结果的评价,于是我不想把那部失败的作品奉献给大家,所以,我从第三卷就开始重新写,力求给大家更好的樱花少女。 当然,在这期间我也不怎么好受,第一,我打字很慢,写完一章要很长的时间;第二,由于我上网的时间也不是很多,而且我的父母又整天逼着我学习,所以有时樱花少女更新不快;第三,很多已经加了我qq的读者一见我上线,就催着我赶快去更新小说,有时候我也贪玩,小说扔在一边,但我真的还是每天坚持着写一点,所以,我总是被催得很急、很烦,在这里并不是批评大家,只是发一下一个作者的牢骚罢了,我知道你们很期待我的小说,但是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顾猛更新吧?所以,也请给我一些构思的时间、打字的时间,我会继续创作下去。 至于签约,大家请放心,起码在完结前我不会加v的,很多人一看到小x后面有一个【签约作家】就马上走人了,其实也只是签了约而已,离加v还有很长,不用担心,这是我的处女作,我也不打算靠它来赚钱,毕竟第一篇小说就赚钱很容易影响我以后的创作激情,那样就没意思了。 最后,原来,在作品简介那一栏里我是写了我的qq的,后来觉得加的人太多了又没人跟我说话,一气之下,把那里改了,现在那里只有一句:樱,飘扬着,血,也在滴下…… 现在我把我的qq写在这里:739638295,大家愿意加的就加,敲门砖是樱花少女,如果没有的话我一概拒绝。 小x特此公告。 致各位读者 (如果您一直忠于樱花少女,直到最后的最后) 2009年7月28日 No.86 被附身的身体 被附身的身体 真合子已经入睡,旁边的人儿,似乎没有一丝疲倦的神情。 雪野揉揉太阳穴,她也差不多想要入睡了,但是,她不能,因为,若织还没有睡。 “睡吧!”雪野有点忙乱地替若织换好睡衣,扳住她的肩膀,反扣下去,少女乖乖地躺了下去,如云的秀发在枕头上散出一片云海。 “好,闭上眼睛。”她像哄小孩似的轻柔地对少女说,雪野盯视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睛,叹了口气,还是跟以前一样,她好像就永远这样下去了,没有感情,没有思想,要不是她的体温还提醒着雪野她还活着,雪野都要认为她是一个死人了。 当然,若织没有脉搏也没有心跳,这是唯一的一点与活人不同的。 木子说过,要让她的灵魂自动回到这具身体里面,可是此时那个若织在哪里呢?她还在怨恨着自己吗?又要怎么样才能劝服她回到这具身体里面?木子说她有危险,她又是否察觉到了呢?此时的雪野,既盼望着若织快点现身,又怕她真的现身之后碰上一对冷冷的眸子,还有,那个时候该说些什么呢? 雪野心头一直缠绕着这些问题。 还有美树,她这段时间到哪里去了?都快一个月没有找自己玩了,她到底怎么了?好像大家都抛下自己去忙活什么去了,而只有自己蒙在鼓里,不知怎的,最近感觉到好奇怪。 似乎有什么要发生了。 就拿现在说,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儿此时就在自己的身边,还能感到她散发出的温和的体温,但是,她的眼睛好像从来没有看过自己,这种感觉就已经够怪了,而且,如果以后搂着这个若织去面对另一个若织,那种感觉,肯定会更怪。 她正这样想着,忽然想到该怎样哄着若织睡觉,来一段她小时候自己常唱的安眠曲算了,手不自觉地往旁边一摸…… 空的! 这一下没把她吓出心脏病来! 怎么可能?自己就分心了一会,她她她就不见了!!!!!!这个时候她能去那儿呢?不是没有灵魂吗?没有思想的话她还能去哪儿?一看门…… 关得好好的。 不会是从…… 窗户?!! 当初是因为想让她看看外面才把床搬到窗子边。 雪野不敢去想了,她很慢很慢地移动着身体,把视线移到窗子下面…… 还好!空空一片!若织还没有被摔死! 不过!她又到哪儿去了? 雪野想到这里,一刻都不敢耽误,披上大衣,挂上手机,一个电话把别墅里所有的除真合子以外的人全都叫醒,一大堆人急急忙忙穿上外衣,跨上小车,朝各条道路冲去。 黎明总是来得特别慢,尤其是在人们孤苦无助的时候,它仿佛跟人捉迷藏一般,雪野感觉过了一个世纪的时候,一看手表,却才凌晨一点。 若织在哪里? “你好。”女孩甜甜地声音从旁边的树林里传来。 “你也是幽灵吧?”被唤的少女转过身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莞尔一笑,“既然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苦纠缠不清呢?” “因为你用的,”女孩的声音突然变得生疏了,“是我的姐姐的身体!” 美树从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后走了出来,眼里射着寒光,瞳孔中印出的那具少女,正朝她讽刺地笑着,用着若织的身体。 “呦呦呦,她是你姐姐啊?”少女似笑不笑地说,“我只是经过那里,看到一具那么好的身体,就拿来用了呗!” “还……回……来!”在美树脸上的是难得的严肃表情,浑身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哼,要是我不还怎么样?”少女继续笑着,那股阴森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美树皱了皱眉头,今天晚上偶尔经过雪野的别墅,没想到看到若织的身体从窗口跳了出来,定睛一看,才看清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于是一路赶来追到这里。 对方的实力也不可忽视,美树着急地捏了把汗,如果打不赢的话,不但自己的小命要赔进去,若织的身体也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但是这种情况下,也只好打了。 “看起来你好像很在意你那个姐姐嘛!灵魂都不见了,你还要苦苦追随尸体!真是情感深厚的姐妹呀!哈哈…” “不过这具身体长得还真漂亮,比我以前附身的那些丑八怪好多了,怎么样?我不打算还了,你能怎么样?”一个真实的若织在她眼前挤眉弄眼,美树不舒服地摸了摸额头。 “废话少说!来打吧!”深吸了一口气,美树眼里显出坚定,她不要看到,自己的若织姐姐被人附身后那些别扭的表情和动作,就凭这一点,她就已经决定,一定要打了。 “小孩!我可不想让别的幽灵说我以大欺小,你先出招吧!”少女微微垂眸,眼里盛满了不屑。 指合一,美树拼命搜索着力量,身后的树木立刻变形,拐曲,颜色由绿色缓缓变成白色。 不住了!美树额头上的冷汗表示着她极力维持。 突然,一个机灵,美树最终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吃力地擦擦冷汗,回头一看,不禁失望地大叫! 身后的一棵梧桐树勉勉强强变成了樱花树,树的一方是白色的樱花花瓣,而另一方则还是青翠的梧桐树叶子。 脸上划过黑线数条。 “哼,这是樱花树吗?小孩!”少女放开肚皮大笑起来,“你的灵力这么弱也敢来找我打架吗?真是不自量力啊!而且小孩,据我观察,连这么点灵力也是借别人的吧!” “快点去进攻啊!”美树几乎要跳起来了,可身后的樱花瓣还是飘飘扬扬的,不把美树的命令当回事。 “快点来!”这下恐怕真的是火烧眉毛了,美树强压住心中的恐惧和紧张,小手纤纤伸出,召唤着身后的武器。 美树心里飞快闪过若织召唤樱花瓣时的动作。 No.87 若织的坚决 若织的坚决 “小孩,你就这么一点本事吗?呵呵……”少女放肆地大笑,轻挑美指,不屑的 神情油然而生。 美树最终放弃了挣扎,纯净的眸子里有种别样的东西在闪动,她非常平静地看着 少女,双唇缓缓蠕动。 “好了,不陪你玩了,去地府报到吧!!!”少女说罢,轻抬首,唇边勾起一个 诡魅的笑,眼底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 美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飞镖越来越近,仿佛听到了死神降临的声音,最后一刻 ,她闭上了眼睛。 “呯!” 这一定是她的飞镖扎到了自己的身体所发出的声音,美树暗暗想。 然而,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 美树斗胆睁开眼,太阳火辣辣的,直刺进她的眼瞳,眼前有一头黑色的发丝在飘 舞,少女身着一身紧身的牛仔装扮,优美的曲线尽显无疑,手上戴着金色的花纹护腕 ,一头黑色的秀发随意飘舞,她的皮肤白皙而又光泽,只是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姐姐!”美树惊喜至极地喊出,连忙蹦蹦跳跳地跑到她散发着无限寒气的身边 ,一双暖暖的小手迫不及待地钻进少女的掌心,顿时,一股寒冷弥漫了整个身体,然而,若织轻轻地一甩手,挣脱了美树的手。 “小孩,看来你的姐姐来了哦。”她不怀好意地瞥了真正的若织一眼,顿时被吓 住了!!! 少女的身边隐隐泛出一层雾气,有着摄人的威力,青丝在她耳旁随意飞舞,柔软 红嫩的双唇危险地勾起一个弧度,有着发丝的遮挡,看不清她充满杀气的眼睛,但那 股寒气使人自动退到三尺以外。 如此强大的灵力!这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抹了把汗,战战兢兢地说道:“啊哈哈……你们姐妹团聚,我就不打扰了啊!不 打扰了!” 若织轻抬首,对上一双惊慌无措、充满了恐惧感的眼,她可以看到那个幽灵的害 怕,但是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站住。”冷冷的腔调一出口,正试图逃跑的人愣住了。 果然!灵力不是一般的强!连说句话的灵力波动都这么强大!那个小屁孩倒不怎 么样,她怎么会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姐姐!唉,我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啊?!! “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若织缓缓逼近,摄人的寒气也在越来越浓。 被逼到了墙角,实在无路可退了,她横了横心,抬头吼道:“你想怎么样?” 若织半挑起眉毛:“哦?你问我想怎么样?我还要问你这样乱占着我的身体的人 ,想怎么样呢?” 美树纯粹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到她恐惧地目光投来自己时,不屑地撇撇嘴。 “这是…你的…身体…啊?对不起,呵呵,我…不知道,这就还给…你…就是了。“赔笑地绽放着笑脸,却因为那股寒气被震得微微发抖。 “别用我的身体作出那样难看的表情!”若织微微动怒,她看到了自己,那样赔 笑地笑着,心里顿觉受了侮辱。 好看的眉毛几乎要拧成一条线。 “我不可能饶过你,侵占我身体的人。”若织缓缓抬起右手,指隙间夹着一片洁白似雪的花瓣,“所以,请你去死吧!” “不!!!”惨叫声和花瓣划过空气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在空气中久久地回荡着,粉白的灰从破裂的身体出散出。 被击中的少女浑身缓缓上升出一层雾气。 魂魄。 若织微微眯眼。 “姐姐,她魂飞魄散了吗?”美树抬起幼稚的小脸,又充当起好奇宝宝的角色。 但是这一次,若织像没有听见似的没有一点反应,直至朦胧的雾气从少女的身体上完全散去,失去了灵魂的身体马上无力地倒在了若织怀里,若织轻轻搂着她,注视着那空洞的没有感情的双眸。 雪野那家伙,她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体的?她又怎么复原已经变成白骨的身体的?难不成……自己低估她了?她还有什么人帮助吗? 反正现在,绝对不会让这具身体再回去!不如……毁了吧!反正自己也用不着了。 “姐姐。”美树抬起一张委屈的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滚开!”没想到若织竟是这样的反应,美树一时吓得愣住了,无措地望着若织,童真的眼里第一次闪着惊讶。 “我叫你滚开!以后我再也不是你的姐姐了,现在,我给你十秒,马上从我面前消失!还有,别让我再看到你!!!” 若织抱着自己的身体,双眼狠狠射出一股坚决,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No.88 美树的秘密之一(不看你会后悔的一章) 美树的秘密之一(不看你会后悔的一章) “姐姐,为什么?”美树的眼眸中闪过泪水。『超快』 “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妹妹!美树!你欺骗了我!你难道不知道我最恨被别人欺骗吗?”若织狠狠地瞪着她,“无论有什么理由!你欺骗我就是不可饶恕的!” “我哪里骗你了?”美树轻咬下唇,小手互相勾着,说的很没底气。 “怎么?美树?没有勇气承认你欺骗过我吗?”若织戏谑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透般,眼里闪着不定的光芒。 “你是说,那次你问我是不是幽灵的那件事吗?”美树声音很小。 “哼,”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要不你说呢?难道?你还有瞒着我的吗?” “不不不,就这一件。”美树慌乱地摇头。 “那么,现在该说真相了吗?”若织严肃地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树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骤然紧张,只有远处几片落叶飘落的声音,四周非常静,异常静,世界仿佛只有她们两人一般,时间在瞬间定格。 “姐姐,嗯,你猜对了,我的确是……幽灵,跟你一样,所以,我可以抵制住你的寒冷!”美树低下头,好久好久才说出几句话来,她不敢看着若织。 “然后呢?”冷冷地问。 “然后,嗯…你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我是幽灵的原因就是…我…嗯…很特别…”美树把头低得更低了,“我的身上有人类的气息而且…灵魂也很纯净,所以你一直都只以为我是…人类。” 若织没有搭腔,静静地等待着她说。 “那个…特别之处就是,我…不像幽谷的樱花林里死的人一样,充满了爱恨情仇,在樱花林中痛苦地死去,并获得重生的机会,幽谷自古就是怨恨的源泉,人们一代代在那里经受痛苦的轮回,不停地怨恨、不停地怨恨,这就是幽灵。” “幽谷的神秘力量可以使幽灵永存,所以,我离真正的死亡到现在,也有四五百年了。”美树幽怨地眨眨眼,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愫,她自嘲地笑笑。 “可是我不是,我死的时候,没有怨恨,我很轻松地死了,成为幽谷唯一一个特别的幽灵,然后,由于那股神秘的力量,我像千千万万怨恨着的幽灵一样,重生了,在那之后,我一直在这个尘世间徘徊,不可以投胎,只有永远这样下去,作为一个异物,所有的幽灵都是这样,死亡,有时候,也并不可怕,很多幽灵认为,这也是一种解脱呢。” “由于我没有怨恨,所以,灵魂非常纯净,身上甚至还有人类的气味,姐姐,不光是你,很多人,除妖师、摄魂师、以及法师都没有看出来我是一个幽灵呢!”美树淡淡地笑,流露于唇间的一抹笑,照亮了少女曾经黑暗的内心。 “幽谷的幽灵是靠怨恨生存的,可是我不是……”美树说着,淡褐色的眼睛闪烁着自豪的光芒,风吹得她栗色的辫子轻微摇摆着。 “而是,”若织漫不经心地接上腔,说得那么自然,仿佛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快乐。” 树抿着嘴唇,无害地看着若织。 “怪不得,总会感到跟你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快乐!原来是魔力啊!”若织冷冷地说,“可是我居然没发现!” “雪野之所以能承受住那么多失去心爱的人的原因!也是因为你的快乐吧!”彻然醒悟,若织惊讶地大叫,惊奇、不屑、怀疑的神色顿时展露无疑。 “雪野阿姨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她当然经不起你带给她的那么多的痛苦,如果不是我在姐姐你杀完人之后马上去她身边陪着她,恐怕,她现在就已经…”顿了顿,确定若织没有露出什么鄙夷的神色,才稍稍松了口气,“自杀了。” “怪不得啊!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那么坚强了!哼,原来全是你啊?!!”若织冷漠地扫视着美树脸上一露即去的惊慌。 “对啊,我还听到她好几次说过你就像她的天使,鼓励她一次次站起来!原来都是你……”不知是太气了还是不忍说出口,若织停住了。 “那么,你还瞒着我做了多少事?”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风吹起她的发丝,孤零零地飘舞,显出无限的忧愁和寂寞。 “嗯,那个,真合子…”美树说到这里再也说不出口了,紧张而恐惧地低下头,头上冷汗淋淋。 “哦?你别告诉我真合子也是你救的?”若织讽刺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美树顿然感觉到,心口那里,竟有隐隐的痛。 咬了咬牙,她坚定地抬起头:“没错,姐姐,真合子太无辜了,我容忍不了她成为你的陪葬品!于是,我决定救她,那时候,我刚听到介田被你逼着去偷真合子,不料却使真合子摔下了悬崖,那是我救的她!然后再守在那里等介田来找!然后再告诉他把真合子放在百木那里最安全!他安置好真合子后,就被姐姐你…”略带口吃,美树似乎在竭力忍耐着什么,“杀了。” “介田真的很好,他不愿去出卖自己的灵魂去完成姐姐你的命令,所以,他死了。” “很好!”若织淡淡地笑着,冷漠而陌生。 “这是全部吗?美树?” “嗯…不是!”好像已经决定了要将一切都抖出来了,美树只犹豫了一下。 “还有呢?” “姐姐,你知不知道…”美树没有搭腔,语气变得阴沉了,话语中透出点点悲伤,“你…快要死了。” “所以你才告诉我说不要让真合子做我的陪葬品吗?”若织好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出奇地没有了冷酷,却透出一股深深的伤感。 突然,若织紧捂着胸口蹲了下来,脸上带着痛苦,她紧咬了一下唇:“灵力不稳定,这样已经一个月了。” 美树看到了她眼里的疑惑,唇,缓缓开启: “想知道为什么吗?” No.89 美树的秘密之二(不看你会后悔的一章) 美树的秘密之二(不看你会后悔的一章) 美树抬头,对上一双冷酷却又有些迷惑不解的眸子,宛然笑道:“如果不赶快补救的话,姐姐,你就会灰飞烟灭了,当然,补救的方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恐怕很难。” 若织冷冷地看着她,冰冷的外表看不出一丝表情,她不动声色地望着美树,心里却五味俱全,酸甜苦辣都有,美树说她不能活下去了是吗?但是…… 仇还没有报!她不能死!要死,起码也得等到雪野去地府报到的时候才行! “姐姐,其实你一直没有发现,你比一般的幽灵要冷,难道你从没有想过为什么吗?”美树狡黠的眼睛在扑闪扑闪,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然而,若织没有吭声,美树自觉无趣,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她又说道:“你在打败刚才那个占着你身体的幽灵时,没有觉得她的灵力简直不堪一击吗?起码对姐姐来说,那实在太弱了,但是……” 深吸一口气,俏皮的小辫子轻柔地扶着她的脸颊。 “我敢说,姐姐,那个幽灵死去的时候的怨念绝对不比你的弱,幽谷的幽灵的灵力不是靠怨念的多少来决定的,可是你却这么强,姐姐,你从没有想过原因吗?” 若织心情复杂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疑惑加剧了。 “还有,为什么你还能看到你的身体?我的意思是说,你还能看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在你面前!可是,幽灵们是用原来的身体的!可是你……” “你没有,你的灵魂根本就没有在原来的身体里,而是跑了出来!跑到了另外一具身体里面!”美树竭力说明了真相。 “也许姐姐你是无心的,但是,为了这一具身体,姐姐,你会付出代价!姐姐,你唯一的错误就是,在死亡后复活的时候,没有仔细看看你的身后!你的尸体还躺在那里!你造了另一具躯体!本来你应该用尸体的!” 美树有点力不从心地说出了一大堆话,“扑哧扑哧”地喘气。 “正是现在的身体,给了你无尽的灵力!强大的力量!但是,这一切会有代价的,你终有一天会魂飞魄散!因为灵魂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压力!想想看,这不是你的身体!总有一天,灵魂会破碎,到那个时候……” 美树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切都来不及了。” “本来没有这么快的,可是姐姐你,用了幻境,在面对百木的时候,用灵力造出一个无比强大的幻境!这大大加快了你灵魂真正破碎的进度,所以,姐姐,现在你,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了,你还想说什么吗?”若织冷冷的腔调。 “还有就是……”美树说到这里时又慌了,“我借用了你的力量。” 若织忽然记起,刚才的那个幽灵说过“据我观察,连这么点灵力也是借别人的吧”,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在心里激起万层波澜。 “借用力量需要媒介,所以,我每一次见到姐姐总是要几片樱花瓣。”美树低下头,小手勾在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若织心里复杂极了!真相居然是这样!当时第一次见到美树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强大的幽灵了吗?所以才向自己要远在几百米以外的樱花!当时自己是觉得奇怪!但是后来这个忧虑就打消了,原来是…原来是…为了借用自己的力量啊! 若织简直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每一次的媒介也不可能用多久,所以…” “所以你就一次次地找我要!”若织接了上去,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羞辱。 “……” 默认了。 “其实,姐姐,樱花的使者不止你一个,”美树吞了口唾沫,“我也是,所有死在幽谷的幽灵都是,只不过,我们不及你强大罢了。” 美树缓缓抬出手,若织看得出她在召唤,那种她这几集轻易就能召唤来的杀人武器,此时却无论如何都没有飞到美树的手上来,忽然,一阵凉风过来,几片花瓣撞到了美树的手里,但是,令人怀疑,到底是召唤过来的,还是被风吹到她手上的。 “所以你看,”美树不好意思地抬下手,“我们的灵力跟你比起来,简直是沙漠中的一粒沙子。” 若织却丝毫没有为这番话所感动。 “所以,我一直在借用你的力量。” 酷的外表遮挡住了一切,若织感到无聊地应了一声。 “好,姐姐,我就直说了啊,你得赶快采取措施了,这样下去你真的会死的!”美树着急地说。 “你必须得认识到自己错了,并自动让自己的灵魂脱离那具身体,回到原来的身体里面去才行,这样,灵魂才会稳定。” “姐姐,赶快忏悔啊!”见若织在原地一动不动,美树着急了。 “我还有多长时间?”若织没有理会美树急得眉毛都快拧到一块的表情,淡淡地问道。 怔了怔,美树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大概还有半个月。” “那就够了!”若织忽然起身,冷冷的脸庞闪过一丝杀气,“这个时间够去杀了雪野了!” “姐姐…你你你…还想去杀人啊?”美树震惊不已。 “肯定!”青丝在空中飞舞,此时的若织,身上散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 “不行!你的身体已经很脆弱了!还要去杀人的话,时间还会提前的!而且也极有可能破环现在的身体!那个时候,现在的身体会破碎!灵魂还没来得及逃出来之前就会破掉!”美树急得快哭出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是用什么做的啊?”美树欲哭无泪了。 若织摇摇头。 “好!我就来告诉你!”美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突然扯住在空中蒙乱飞舞的发丝,用力拽了几根下来,转眼间,刚才还黑亮的发丝不见了,它们慢慢地破碎、破碎,再重组,最后…… “是樱花!”美树几乎是喊了出来。 “姐姐!在你复活的时候,你没有意识到,你抛弃了原来的身体!一些花瓣受你怨念的支配,重组为你的身体!这就是你现在的身体啊!你的灵魂住了进去!可是,你的身体是樱花做的啊!脆弱的程度可想而知!尤其是在现在,灵力不稳定的时候,身体更易受到伤害!“ 回首,眼前是美树皱成一团的脸。 “我的事,不用你管。”冷冷的一句话,在美树的心里激起万层波澜。 No.90 奠芽木?!! 奠芽木?!! 少女远逝的背影,始终如飘落的枫叶,愈来愈远,直到变成了远方一个小小的点,美树顿时蒙上了一层阴影,原来,一切都不同了啊,自从曝光了身份之后,若织,就渐渐待他不同于往日了啊,若织,果然还是不喜欢别人欺骗她啊。 孤零零的梧桐树下,美树紧搂着怀里的若织,小脸上射出坚定,她远望着若织离去的背影,凄凉地笑了一下。 “若织!美树!”正当她转头欲走时,一个惊慌的女生闯入了耳膜,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来人正是雪野。 “怎么了?”雪野焦急地蹲下身,一眼扫到美树略带失落的表情,一把接住她怀里躺着的若织,少女空灵的眼瞳正对着她的眼,雪野可以在她眼里见到自己的焦急。 不料,美树呆愣着转了个身,对上雪野的目光,小嘴缓缓开合,吐出来的字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我很好。” 雪野似乎为她的这种态度吓呆了,她愣住了,却依旧不失信心的说:“你到底怎么了?美树!美树?” “没什么,”美树转过头,企图掩盖自己眼睑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水,”带姐姐回去吧!我真的没事。” 再弱智的人,也知道美树此时的话是假的。 雪野自然不是属于那种笨瓜的范围,她用力扳过美树的身体,逼着她直视自己,果然,美树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雪野心疼地拿出随身的手帕,给她小心翼翼地擦泪。 “百合花的香味。”美树瞪着那块手帕,无厘头地来了一句,明显地是想远离话题。 “嗯,是呀。”雪野很知情地附和着。 “你,刚才见到若织了吗?” “唉?”美树睁着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无害地望着雪野。 “算了,如果你不想说也行啦,我没意思要逼你。”雪野一见美树这反应,立刻暗叫不好,飞快地解释。 “没有。”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没关系,雪野阿姨,我真的没关系,没错,我刚才是见到她了。” “怎么了吗?”雪野接着问。 “没事,只是一点点小事情。”美树勉强地笑着,唇边可怜兮兮挤出一丝笑容。 “哦?是吗?一点点小事你也可以哭成这样吗?”雪野摆出一副明显不相信的表情来,细长的手指搭在下巴上,作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从没有见过雪野这样的美树再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雪野顿时觉得缓和多了。 “好了,阿姨,我先去你家,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调皮地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太好了!美树又回来了! 野温柔地笑道,一手牵起美树,至于另一手嘛,自然是若织。 “若织姐姐已经不再理睬我了,所以说,我也劝不动了。”美树无奈地笑笑,端起桌上的咖啡就是一口。 “别烫着了。”雪野好心地提醒。 “呵呵,还真有点烫唉!”美树小心翼翼地端着咖啡杯,冲她感激地一笑。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雪野继续问。 “目前看来,让姐姐回心转意太难了,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考虑这个事情了,姐姐现在都不肯听我的话了,更别说你们了。”美树轻咬着玻璃杯的边缘部分,双眉紧皱,一脸严肃。 “唉!”听到答案的雪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扑倒在沙发上,一脸迷茫地望向远处。 “若织,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呢?”她继而转移目标到了那具没有灵魂的身体身上,仿佛要把她看透般。 “这是姐姐的身体吗?谁帮阿姨您的?”美树定定地问。 “哦,跟你一样,是个幽灵,我主动去找她求她帮忙,她就帮了。”雪野漫不经心地讲道。 点其头。 “她就是因为她的女儿才帮我的,因为她觉得她太对不起她的女儿了,而我的情况跟她蛮像的。” 应一声。 “她叫什么名字?”不经意地问道。 “嗯…叫做奠芽木。”仔细回忆了一下,雪野才回答。 “叮当”一声,美树手中的杯子落地,而这只杯子的主人,正以一种异常惊讶的神态盯着它,看着它在地上破碎。 “奠…芽…木?”一字一顿,用一种极不愿相信的声音问。 No.91 介田复活了!!! 介田复活了!!! “怎么了?”雪野一脸怀疑。 “奠…芽…木?”她不敢置信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底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嘴唇缓缓蠕动,仿佛在述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的全名叫做--奠芽美树。”美树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 “啊?!!” 这回该轮到雪野惊愕地大叫了。 嗯,这么说的话,就是-- “你是木子的那个女儿?!!”她哆嗦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一个令人万分惊愕的消息是从自己的口里说出来的。 美树则显得十分冷静,星眸半垂,长长地睫毛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她动作优雅地端起了咖啡,缓缓抬到唇边,小嘴一抿,啜饮了一口。 她又喝了几口咖啡后,才最终抬起头来对上雪野的目光,那一瞬间,有些惊奇,但随即她马上笑道:“说起来,我也有五百年没见过老妈了呢!” 说得那样随意,轻飘飘,淡然然,让人如沐春风,不觉心旷神怡,女孩低低的甜美的嗓音在空气中回响,不觉让人想起“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的名句来。 “是吗?”雪野随意地拂了拂散落在眼前的秀发,略有点懒散地躺在高级黑皮沙发上,气喘如兰地松了口气。 美树不经意地玩弄起手中的杯子,翻转,转圈,再翻转,再转圈…就是这样一个随意的动作,也让人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让人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她什么时候来?”美树狡黠地闪闪眼,玉齿中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嗯,我如果需要,可以叫她的。”雪野低吟,长长地黑色直发在日光灯的照耀下越发显得笔直和亮丽。 “那就好,暂时不要告诉她这件事好吗?”美树站起来,大眼睛中闪着隐隐的伤痛,这种痛,不同于若织的怨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释然、若有若无的疼痛。 低沉了一下,最终雪野说出了一句“好”。 其实她可以看得出来,美树和木子间,一定有什么事情。 只是,不能问。 就让它自己自然发展吧! 思考了一下,雪野迟疑地走进了卧室。 次日。 雪野出门了。 当然,是去找木子。 不过,能不能找到就是一个问题了。 要想挽救若织,光靠她自己、美树、木子是远远不够的!还要有一些人,就比如说--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穿着紧身牛仔裤、梳着酷酷的短发、永远都是一身活力的女孩-- 百木! “该死!”若织吃力地趴在地上,光洁的额头上早已被汗珠湿透,她紧紧抓住胸口位置,白皙而修长的手指已经泛白而且僵硬,乌黑的秀发散乱地洒在她的胸前、背部,甚至还黏在了冷汗巴巴的脸上,贝齿紧抵住下唇,如樱般柔嫩的红唇由于太用力已经开始变白。 “上村若织,灵力怎么越来越不稳定了?”从心底里传来一个饱受折磨的男声。 “闭嘴!介田!我的灵力再怎么样不稳定,拴住你的力量还是有的!别妄想逃跑!”若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来。 “我从没有想过逃跑!”介田大声在为自己争辩,“况且,以你现在的力量,我要从你的心里逃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哼,是吗?”若织自嘲地冷笑道,“连你都可以不受我控制了啊?看来我还真是越来越差了啊!” “上村若织!到底怎么了?” “不用你管!”死抵住钻心的疼痛,灵魂快要破碎的痛苦,她这回真的是尝到了。 “好好好,我不管。”介田没好气地说道,“我好心关心你还不领情,上村若织,我也懒得在这个阴暗得要死的地方呆着了,我出来了啊!” 若织的听力全部集中在一个词上面--“阴暗”!!!难道自己的心里真的那么肮脏吗? 还没等她想清楚,忽然感到身体一阵悬空,一个东西从心口的位置猛烈地向外冲,仿佛是想冲破她的心口跳出来一般。 最终-- 当介田泽从她心里出来,站在她面前得意地擦着手时,她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没错,他的确就是那么直接地出来了,而那种出来的方式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 胸口那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差了啊!连抵挡住他出来地力气都没有! 若织紧盯着胸口的洞,冷笑。 No.92 若织是我的女朋友! 若织是我的女朋友! “唉?我真的走了啊!”介田摆摆手,双眼却担心地扫向若织。 风吹得她的发丝有点混乱,苍白略带不屑的面孔此时布满了痛苦,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却还是抵不住额上一颗颗冷汗的滴落。 若织艰难地抬起头望着他,胸口血琳琳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介田看了不禁打了一哆嗦,她嗤笑道:“我无论怎样,都不会让你担心的。” 微斜的眼角流露出满满的高傲。 “真麻烦!”介田看劝她劝不住,无奈地抬腿就走,不到一秒钟,又慌忙转过头,抱歉地笑笑:“那个……我的身体在哪里啊?你放到哪里去啦?” “哼,有种就自己来拿!”若织吃力地抬起头,微弱地喘息着,沾满了鲜血的右手费力地一扬,一具血琳琳的尸体应声倒地,尸体浑身布满鲜血,散发出阵阵恶臭。 介田埋怨地哼了一声。 “你也要把我的身体保管地好一点嘛!怎么可以这样啊!这样的身体我怎么要?”一脸委屈,带着幽怨的神情砸向若织。 不料,若织对他的刻意讨好丝毫不领情,冷哼了一声,闷闷地说:“你爱要不要。” “好!我要,我要还不行吗?”介田遗憾地叹口气,极不情愿地一步步靠近自己的身体,脸上带着恶心的神情。 “唉?上村若织,你什么时候这么慈悲为怀了?我马上就会拿走尸体了耶!你怎么还不出来阻拦我?”介田撇过头,坏坏笑着。 若织冷冷打量着在她面前的介田以及不远处的尸体,哼了声,没答话。 “你一定是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对吗?”介田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阳光笑容,瓷白的牙齿耀得若织有点晃眼。 “永远别想!!!”她紧盯着他,仿佛要把自己的怨恨全都化为无线电波发射出去,随即却又自嘲道,“就算我不把身体给你,你也可以自己找到的,现在的我根本就是不堪一击。”最后四个字时格外用力。 “唉!想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超级帅哥也沦为了做幽灵的悲苦命运啊!这一切,还要拜眼前这位美女所赐,在我死亡的这段时间,不晓得我的那些可怜的老爸老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姑姑婶婶叔叔伯伯以及我家里的佣人!哭成什么样呢?上村若织,你看你造的多大孽啊!”介田佯装可怜样。 “你根本就不是幽灵!”若织丝毫不领情。 “啊?”介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只是用灵力将你的灵魂逼出来而已,并没有伤害你的生命!灵魂不在身体里并不意味着死亡!现在,灵魂回归了,你还是人类!” 此时的介田,有点嫌弃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说了声“原来还是人类啊”极不情愿地闭上眼睛,一头扎进了身体里面,不久就站了起来。 “复活了就快滚!”若织冷冷相对。 “才不要!”他干脆就坐了下来,笑嘻嘻地望着若织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少年满意地勾起了薄唇,坏坏地笑着。 若织此时却再也没有力气去看他的坏笑了,身体越来越不稳定,脑袋也愈来愈沉,最终还是不住,一头栽了下去。 “上村若织?上村若织?你到底怎么了嘛!喂…你快点醒过来!本少爷没有时间陪你玩昏迷游戏!!唉?快点……” 幽怨的樱花林“沙沙”想着,诉说着无尽的怨恨。 “没办法了。”介田直起身,很不情愿地掏出随身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谁?谁敢拿我们少爷的手机打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介田不耐烦地听着,“如果你找到了我们少爷的尸体,请来找我们夫人,必当重谢。” “你说完了没有?”介田没好气地打断他,“什么叫做我拿了你们少爷的手机?藤原总管,你脑袋秀逗了不是?连本少爷是谁都听不出来吗?” 介田很聪明地把手机到耳朵的距离由零移到了一米外,果然,手机马上响起了一声足以惊起千层波澜万只鸟儿的狂吼,介田隐隐觉得自己的耳膜可能坏了。 “少爷……(抽抽搭搭)呜~少爷…真的是你吗?”老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太…太好了,夫人…夫人…会高兴的,我…我…这就去…去…告诉…夫人…” “先别说这个,我现在在xx街xx巷,我限你五分钟赶到这里,记得带上我的私人医生来。”介田漫不经心地交代着一切,目光落在了受伤的若织身上,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少爷!您…受伤了?” “唉呀!你带来就是了!管那么多!”介田略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夫人然后再来!”管家慌慌张张地开始在走廊里奔跑,介田甚至在听筒里还能听到他摔了几个大跟头的声音,一时间,不禁有点担心起来。 五秒、四秒、三秒、二秒、一秒---- “嘟!!!”汽车停车的声音。 还真准时!介田心里暗暗道。 还没等他扯出喉咙大喊时,立刻被某人一把抱到怀里,准确来说,是抓到怀里,那人用力抱着,好像认为松开一点怀中的人就会消失一样,她身上熟悉的香味熏了介田一脑,介田顿时感到有点呼吸困难,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才断断续续憋出几个字来:“妈…不…要…啊!” “儿子?我没有在做梦吧!你真的回来了!回到我的身边来了!你知不知道,在你失踪的两个月里,我整天想着你!我想,如果你还不出现,我就马上会丧失生活下去的勇气!儿子!儿子……”她泣不成声,用力摇摆着介田的肩膀,这下,介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老管家也在可怜巴巴地落泪。 好一会儿,大家都平静下来了。 当女人松开介田时,介田顿时觉得,空气是多么可贵。 “儿子?你这三个月,到哪儿去了?”女人又抹了一把眼泪。 “嗯…我啊,一不小心摔下了悬崖,没死但是昏迷了很久,幸亏有人把我救了,现在才完全康复。”介田狡黠地转着眼珠,“可是救我的那家人已经在一次火灾中丧生了。” “哦?我们一定要去祭拜一下他们的坟墓,救了我儿子…却不在人世了,否则我真的要好好报答一下他们!”依旧抹了一把眼泪。 “我们回家再说,啊?”女人拥着介田,向那台高级轿车走去。 “等等,那…她呢?”介田的手指着倒在地上的若织。 “她是谁?” “嗯…那个…我的女朋友。”介田口不择言。 No.93 我不是你女朋友!!! 我不是你女朋友!!! “女朋友?”介田的妈妈既是欣喜又是担心地看着若织,“啧啧,可怜的孩子,怎么会受那样严重的伤呢?” “嗯?藤原管家?”介田在随从的一大堆人认出一个苍老的背影,随即挥了挥手:“我叫你找来的医生呢?” 老头子楞了一下,马上会意。 一大堆白衣的人匆匆忙忙跑了过来,抬起地上的若织就走,介田的妈妈欣慰地看着,眼里一闪而过的慈祥。 如果让你知道就是她让你儿子变成这样的话,你还会这样吗?介田带着好笑看着这一系列细小的动作。 “儿子!咱们回家!”她两手一拍,斗志昂扬地跨上了身后的轿车,介田无奈地跟了上去。 夜晚。 躺在高档天鹅绒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血已经止住,胸口用许多厚厚的纱布包了起来,一头如云的秀发散在枕头上散成云海,长长地睫毛微卷,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仿佛弹指磕可破,让人顿生爱怜。 那种美,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让天地黯然失色,美得仿佛不存在,美得一碰即碎。 窗外的月光柔柔地撒了进来,疼惜地抚着少女的脸,风卷起金色的帷幔,照得守在床边的少年有点恍惚。 介田的脑海中还在响着刚才母亲的话“那个女孩很漂亮啊”“一定要把她追到做我们介田家的少奶奶”“你们交往多久了”“怎么从来都没有告诉我啊”之类的话,他不禁有点晕,早就知道,就不这么说了,直接说是朋友不就得了?介田有点懊恼地想。 不过,在那个时候,慌乱得没有时间去考虑了,竟然脱口而出就是这样一个答案,事后介田自己也大感意外。 也许在那个时候,看到她那么美,情不自禁就说出来了吧! 介田这样安慰着自己。 绝对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自己怎么可能爱上……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不忍把她一个人抛下呢?在走的时候,根本就没必要管她的!可是…可是…看到她受伤自己心里还是有一点隐隐的痛呢? “怎么可能啊?”介田抬起一根手指,优雅地碰了碰额头。 永远都不可能!!! 就算自己喜欢她,也没有用的!她是幽灵!她已经死了!而且她也不可能喜欢自己的! 介田猛力地摇头,想要制止这些想法。 床上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手指动了动。 介田连忙从刚才的动作中恢复过来,一眨不眨地看着若织睁开眼睛。 “我这是哪里?”一如贯往的冷漠语调,她起身,寒气摄人地盯着介田。 “嗯…我家。”一时间竟慌乱地不知如何回答,介田低下头,有点吞吐地说。 “哦?”斜睨了他一眼,他脸上一闪即逝的慌张尽收眼底,“把我带来你家干嘛?” “嗯……”介田正想着如何回答,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去开门!”正好有一个理由可以躲过这个问题,介田一跃而起,但把门打开后,马上阴沉了下来-- “你醒了?太好了,当时我还以为你估计是救不活了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介田会伤心死的吧!真是的,我这个傻儿子,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这个老妈!”不用说,大家知道是谁。 介田顿时觉得支撑灵魂的柱子轰然倒塌!!! 后面有一股寒气射来,若织冷冷的声音响起:“谁是她女朋友?” “嗯?”介田的母亲怔了怔,随即又恢复了笑容:“当然就是你啦!你叫什么名字?” 还没等若织说出话来,介田忽然跳了起来把女人往门外推,口里含糊不清地解释:“不是啦……妈……你先出去行吗……我的意思是说……她可能刚醒来……脑袋有点不正常……” “哐”门关了,介田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你说谁是你女朋友?”若织危险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哈哈……”介田尴尬地笑着,“不这样说就救不了你了,反正又不是真的,你干嘛这么计较……” “我说过,我不需要你救!”若织注意到了胸前包扎得严严实实的纱布,愈加生气,介田感到寒气一波又一波地送了过来,不禁冒了冷汗。 好久好久没有动静。 “那个……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介田壮胆问道。 “我的灵魂不稳定,灵力也不稳定。”出人意料的,若织回答了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介田感到犀利的目光扫向了自己,不觉一阵哆嗦。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救你。” 若织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介田着实松了一口气。 “那好,我该走了。”若织冷冷地抛出这句话,正欲跳窗时---- “等一下!”介田不由自主地喊了出来。 “什么?”少女优雅回眸,眼里是怀疑。 介田顿时感到脸在发烧。 “我是想问,你去哪里?” “我活不了多久了,在这最后的时刻里,我要去复仇!我要去杀掉雪野!”若织狠狠地说出了这段话。 “不!你不能去!” 高挑了一下眉毛:“为什么?” No.94 戏剧的表白 戏剧的表白 “我不准你去!听懂了没有?”介田紧紧扣住若织的双手,把她拉到自己跟前,四眸相对。『超快』 此时,在若织的眼里闪过一丝坚决,她白皙到透明的皮肤显得那么不真实,好像瓷娃娃般,一碰即碎,介田看得有点呆了,若织的手被他紧紧抓住,无奈却又挣脱不了,只好幽怨地看着他。 “滚开!”摄人心魄的寒气从她身上隐隐散发,青丝随意飞舞,无意地轻抚着介田干净的面庞,若织略有点恼怒了,第一次、还是第一次离介田这么近,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叫温暖的东西,紧贴着她的胸口,正在融化着心上的那块冰,若织又怒又恼,脸渐渐憋成了通红。 他的心跳,透过薄薄的两层衣衫,稳定地穿了过来,那么有力、那么刚健,若织忽然有点嫉妒,凭什么?凭什么?他还可以作为一个人类活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能了呢? 这样一想,若织不禁开始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没有杀掉他呢? “无论怎么样!你不准去!”介田用力压紧了她,俊俏的脸上浮起一层汗珠,“你只能呆在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将你软禁。” 听到“软禁”这个词时,若织的气不打一处来,先前那些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她气恼地指着他说:“你凭什么?我的事情从来不用你管!” 介田相对冷静地看着她的反应,等她吼完了才平静地说:“就这样。” 轻飘飘,他的话不带有一丝可以违抗的意味,若织苦笑了一声,以前在自己活着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对她说的,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总是不允许自己违抗,他总是有这样一股力量,让自己不得不低头,不得不认输……今非昔比了!可是……看来还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呢!从来就没有,从来没有!!!介田泽从来都没有沦为过自己的俘虏,他违背了自己!!!他居然敢违背自己!还是在自己足以要挟他的时候!可是自己……在以前,好像……从来都不敢…违背…他呢! 这……就叫做……差别吧! 自己根本就没有力量去违背他!!!可是他,却那么轻而易举地背叛了自己!!! 若织陷入了沉默。 看她情绪稳定一点了,介田泽稍稍放缓了语气:“你需要什么只管对我说,嗯…就这样,我走了啊。” 仿佛是刻意的,介田在逃避她。 “我会死。”若织幽幽地对着那个俊朗的背影说。 很明显的,看到他抖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我不会让你死的。”少年回头瞥了她一眼,不经意的瞬间,星光拨转。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七个字是一把刻刀,在若织的心里,狠狠刻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痕迹。 背影僵硬着,似乎在认真决定着什么,然后,出乎意料的,介田转了过来,用空洞得不正常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在若织的心里激起了万丈波澜。 介田等着她的答复,似乎是太紧张了,他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额上星光点点,焦虑而不安。 “介田,你应该知道,有些事就算想说,也不能说。”若织的外表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她冷冷地说道,“而且,一旦说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 “我喜欢你”他说的是这句话,毫无预感的,就这么自然地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介田的表白在脑海里被放大了数千倍、数万倍,若织觉得这个世界都已经倒过来了,什么都倒过来了。 她是不敢相信!永远不敢相信!原来这一切,在她认为顺理成章的东西,都是倒过来的!!!她讨厌介田,并且相信介田也讨厌她!!! 可是这一切却像在演偶像剧一样,那么戏剧化!!! 介田居然喜欢她!!! 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想逃避,只想逃避!!! 介田的脸越来越红,连脖子根都红了一大片,看到若织仿佛没有听到似的,镇定自若地躺在床上,拼命咽了口唾沫,正想说句什么时,才发觉嗓子已经干了。 于是-- 逃命似的拼命跑了出去。 随着门“哐啷”一声关上,若织的表情立刻松懈了,变得无知、惊慌,卸下了冰冷的外壳,她顿时觉得手足无措,强烈的不安和紧张让她暂时忘记了复仇的事。 介田说的那个解释她是他女朋友的话她可以勉强相信,但是-- 现在呢? 好乱…好乱…感觉像一团乱麻…… “怎么办?怎么办……”整个屋子里都响起了她的喃喃自语。 风卷起帷幔,惊醒了少女,初睁开眼时,是慢慢的迷茫。 No.95 若织再一次失踪了 若织再一次失踪了 门铃清脆地响起,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暂时转移了若织的思绪,她可以感到 ,那是介田泽。 昨天那乱哄哄的场面还在脑海中回放,介田认真而又紧张的面容,吞吐不清的话 语,使她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头有点晕晕的,听到介田的敲门声,不由有点心慌。 介田似乎在考虑怎样说才好,门外一直没有动静,若织却感到了莫名的不安。 “嗯……那个……你去不去吃早餐?佣人们已经在餐厅准备好了,要不……让他 们给你送到房间里来也行。”门外的男孩总算开口了。 “你忘了吗?我是不需要吃东西的。”若织讽刺地答。 “哦?好像是的。”介田有点窘,“那么,我就先走了啊。” 若织聆听着清晰地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难道自己真的在这里坐以待毙吗?难道真的要乖乖地听介田的话受他的软禁吗? 难道真的要这样没有目的地坐着不去复仇吗? 不!她的时日不多了!!这样简直是浪费时间!!! 若织眼里射出冷漠的光。 “其实,我们这次请你来,主要是为了若织的事情。”一个婉转的女声幽幽地说道。 “砰”一声,女孩手中的杯子落地,在地上散成无数碎片。 “若织?”女孩的瞳孔里散发着痛苦和恐怖,她定定地坐在椅子上,往事历历在目。 “我知道姐姐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但是你也不希望她死掉吧!所以,百木姐姐,就请你帮这一次啦!”小孩甜甜地声音撒娇地说。 “可是……”百木似乎一副很困惑的样子,“我能帮什么忙呢?” 雪野赶紧搭腔:“没有关系的,你只要劝说她为以往的事情感到后悔就行了,她的灵魂就会得救。” “谈何容易?”百木也幽怨地叹了口气,静静地欣赏手中的茶杯。 “但是,为了救姐姐,就只有这一条路了。”美树小手托着下巴,可爱的睫毛眨了又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吗?”百木似乎有点信心不足。 “嗯……如果再加上木子,就是四个人了。”雪野说这话时,很清楚地看到美树不正常地颤抖了一下。 “奠芽木……”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还有我呢!”介田听到这里时,认为没有必要再躲藏下去了,从门后走了出来。 四个人震惊地看着他。 “干嘛这样看我啊?”介田泽坏笑着,谐谑地抬起头道,“是因为本少爷长得太帅了吗?一个个全都迷晕了?呵呵……” 完全不顾百木激动的神情,他斜睨了她一眼,装作惋惜地叹道:“唉!男人婆也在这里啊!啧啧,真是少见,本少爷还以为你被吓得躲起来了呢。” 百木由震惊激动地神态光速转变成气恼,她用力攥着双手,青筋暴起,竭力忍耐着去揍介田的冲动:“别…惹…我!!!!!” “哟,要打架了,男人婆?”介田就势卷起了袖子,顺便挑战性的捏了捏手指的关节,丢去了一个白眼,“来吧!本少爷好好陪你!!!” 两人之间仿佛有火花在“嗞嗞”作响。 “好了,别吵了。”美树和雪野异口同声还带着叹息地说,在这种情况下,两人充当的是消防队员的职责,负责把正在目战的两人的火气熄灭。 “唉,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本少爷就先放过你了。”介田放下了手,还故意摆出“那是我让你的”的神态。 “谁让你放?!!”百木眼里的火花在欢快地跳动,随时准备跳出来烫伤某人。 “我来这里是来救人的,可没时间陪你男人婆吵。”介田优雅地坐了下来,慵懒地把手靠在扶把上,戏谑的目光挑战着某人的忍耐度。 “你……”百木被气得快讲不出话来了。 “stop!!!”美树拦在百木跟前,比划了一个手势。 “对…我要消气…我要消气…”百木夸张地深呼吸着,把怒火压了下去,故装平静地看着介田说:“介田,你不是死了吗?” 特意加重了“死”字。 介田当然看得出百木竭力压抑的情绪,他笑笑,佯装可怜样:“哎呀呀,男人婆就那么希望我死啊!可惜啊可惜,我啊,没死哦。” “唉?”这下轮到百木惊讶了,总算把要发脾气的事暂时忘了,“你不是死了吗?若织亲口对我说的,我还找到了你的遗物呢!” 说着,百木把纯黑色的十字架从口袋里用力拽了出来:“这不是你的吗?” “是我的,但不代表是我的遗物啊!本少爷还没死呢!”介田气急败坏地冲过来,夺过了十字架,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你在哪儿找到的?”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从你的身上拿的!”百木毫不客气地回了他一句。 很满意的,看着介田的脸由白转红,又转青。 “你看到我的尸体了???天啊……简直是侮辱了我的形象啊!上村若织也不注意保存一下我的尸首的!!那么丑的时候,居然被你看到了!!以后……让本少爷的脸往哪里放啊!!!” 其他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抹了一把冷汗。 “那时候很黑,我没看到你的尸体……”最后还是百木怯生生地站了出来答道,显然是没想到介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真的?” “真的。” “唉!你不早说!如果我那么丑的时候被你看到了,那我还真是没脸见人了!还好……”介田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阵,大家才平静下来心情。 “你真的死了?”百木不确定地问,小心地观察着介田的神色,“你自己都说是尸体了。” “唉,话说回来,我的确是被上村若织逼着去做了很多事,不过在我背叛她的时候,她没有杀掉我,只是将我的灵魂逼出来囚禁起来而已,如果她先杀死我在囚禁灵魂的话,那我就是真的死了,我从她那里逃了出来。”介田淡淡的说。 “原来是这样。” “上村若织到底怎么了?她的灵力最近好像特别不稳定,所以我才有机会逃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我说她快死了?她不是幽灵吗?怎么会死呢?”介田连珠带炮地问。 三人对视,最后还是美树站了出来解决了这个问题,介田越听越皱起了眉头。 “……所以就是这样,一旦要她自己感到后悔了,灵魂才可以回归到原来的身体里。”美树结束了最后一句话。 “所以说,你们才在这里商讨?” “废话。”百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那就好,再加上我吧。”介田轻轻松松地说,“我对她说过,一定不会让她死!!!” “顺便一提,若织在我家里。”介田忽然冒出来了一句,狡黠地眨眨眼,“要不要去看看?” 于是,四人乘坐上车,飞驰而去。 “喏,就在这里。”介田指着眼前的门,“从昨晚受伤后她就一直在这里。” “快打开呀!”雪野忙不迭地催促。 允了一声,他用钥匙慢慢转动钥匙孔,门“咯哒”一声弹开了。 四人皆是一副呆样。 房里,哪里还有若织的影子?只有那半开着的窗帘,“哧哧”嘲笑着众人。 No.96 卧室中的相遇 卧室中的相遇 四周出奇地静,静,远处树叶摇曳落地发出的“吱吱”声,清晰地回荡在耳旁,一缕晨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林穿透了进来,在地上交织出光辉闪烁的地毯,躺在地上的少女,眉头微点,透出隐隐一种莫名的冷漠来,散落在地上的青丝,微风一扫,便不停使唤地飞扬起来,穿在身上紧紧绷起来的牛仔裤略有点破旧,却勾勒出了少女本应有的曼妙的身材,细腿微蜷,在寒风中的落叶一片片地将她覆盖。『超快』 星眸微露,看见她的眼睛乌黑,那黑色是那般冰凉,冰冷如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树林,一片密密麻麻长满了树的树林,微风轻轻地吹,树叶微微地摇,远处的湖水,水波涟涟。 这一切散发着生命的气息,与她格格不入,在她的每一次回眸,看到的都是绝望,每一次说话,吐出的都是凄凉。 许久许久,她着魔似的喃喃道:“我在逃避。” 话一落音,感觉自己体里某个结了疤的伤口突然绽裂,开始隐隐抽疼。她以一只手按住胸,慢慢穿过树林。树林前方是一片大湖,有风吹过,拂起波光粼粼,一闪一闪的,像是要把一生的记忆全都闪现出来。 记忆中,没有此片树林。 记忆中,没有此片湖。 记忆中,亦没有痛。 唇间流露出一丝对自己的嘲笑,逃避、逃避、逃避,始终不是办法。 “该走了。”心里有个声音这样说。 对啊!是该走了!去那个她曾经仇恨的世界,去了结一切!!! “她走了。”介田用手扶着窗沿,望着远处的高楼,做梦般不真实地说。 美树低下头,心中的伤感化作泪,一滴一滴…… 清冷的落泪声惊醒了每个人,如梦初醒。 “我们会找到她的。”百木淡淡地说,随着介田走到窗前,一样迷茫的眼神,骤然间变为了一种坚定。 “无论何时何刻,无论生死与否,我们都可以坚持。”雪野出声,随即泪泣。 一只小手缓缓地举起一块手巾,递到了她眼前,朦朦胧胧间,心中荡起了一股温暖,用微微战栗的手接住它,既是欣慰亦是感动地说:“美树,谢谢。” “姐姐在逃避。”喃喃道,却又一股惋惜。 “她在逃避所有的人,而我,何尝不是呢?”美树唇角微微斜起,竟然笑了,却,眼中的悲色又浓了几分,倏然回首,“我想见见奠芽木,可以吗?” 不是请求,更近似于命令。 雪野郑重地点点头。 微微扬眉:“那我们先回去吧!”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美树似乎是漫不经心地问道,车子行驶在宽敞的高速公路上,车外一掠而过的景象,在瞳孔里成像。 “为了若织。”雪野伤感地答,“她告诉了我一切,我问她为什么帮我,她说,她也有一个女儿,却过早地夭折了,她还说,她跟我真的很像,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孩子,不知道他们内心在想什么,却总是妄加猜测,结果就是最后的惨剧。其实,美树,在你死后不久,她也就在你旁边自杀了。” 瞳孔骤然收紧,隐隐的伤痛,道:“真是一个傻瓜啊!她没做错什么,是我自己不听话,奠芽木,你真是一个傻瓜!!!” “她一直以为你早已投胎了,为了赎回自己的过错,她一直这样五百年,一直在等待你。” 美树眼睛湿润了,抬起手,擦掉了眼泪。 “到了。”雪野下车,望着眼前雄伟的别墅,又是一阵心痛。 声应允。 有一个人静静关注着一切,当看到美树和雪野跨进别墅时,唇间勾起阴冷的笑。 一进门,穿过一条长长地走廊,走上了一道长长的楼梯,两人彼此起伏的脚步声轻快地响着,最后,声音停住了---- 雪野的卧室。 推开门,还是木制的地板清楚地照出两个人的影子,房间的右边放满了一个满满的书柜的书,还有一张办公桌,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奢华,左边是一个小小的鞋架,放着各式各样的鞋子,正上方是一个衣橱,却只有寥寥几件办公地制服。 转过一个弯,到达内室。 透过透明的帷幔,看到---- 一个少女穿着精致的洋装,腰上的蝴蝶结紧紧打着,粉色的毛皮领子在颈口处翻卷出来,精心点缀着的水晶石无不透露着诱人的光芒,提醒着它的价格不菲,端坐在床上,静寂地好似一湖秋夜的水,长长地黑发散落在肩上,妩媚到极点。 白皙到几近透明的皮肤弹指可破,精雕细琢的五官仿佛出自神之手,没有了一贯的冷漠,这种柔和的感觉让人沉醉,如柳的细眉,微挺的鼻梁,小巧的樱唇,唯一于这搭不上边的是,空洞得可怕的眼睛。 “这是她的身体?”美树似乎被这美丽深深折服,问话之余有一种惊叹。 爱的目光投到了少女的身上,雪野淡然地答。 美树奔上前去,紧紧抓住少女温温的手,那一瞬间,有点失神。 第一次摸着姐姐的手这么样的温暖。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的!”好似宣誓般的盯着少女没有灵魂的身体看,美树口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不用救了!!!”冷冷的腔调。 美树急忙去看眼前少女的脸,奇怪!那句话是她说的吗?不对,她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话!难道是---- 一只纤细的手把粉色的帷幔挑开了一条隙,透过这条缝隙,看到---- 一张冷得让人打哆嗦的脸。 是…… 若织!!! No.97 木子的死亡 木子的死亡 美树略有点惊讶,幽深的眼睛遮掩不住的意外:“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事情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嘛!”若织丝毫不理会美树,兀自说道,“雪野,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帮你啊,看来我还真是失算了。” “若织!”雪野此时紧张地咂了咂嘴唇,一双好看的柳眉紧紧黏在了一起,“听我说,你还是回头吧!” “回头?”若织戏谑地挑了她一眼,微微上翘的眼睫毛都写满了不屑,“你认为可能吗?我马上就会死了!雪野!你知道我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没有及早地杀掉你,现在我的力量远不如从前了,要杀掉你都还有一点难度!以前,在以前的时候,我给过你那么多次机会!而你呢,每一次都是让我失望!你认为我还会给你机会吗?” “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美树难过地低下头,“雪野阿姨也不是故意的啊,毕竟她是你的亲妈妈呀,就原谅她吧!姐姐,有时候你跟我真的很像,我也曾经埋怨过我的妈妈,但是现在我想通了,这样下去是没有意义的,不如及早回头,姐姐,你可以做到的,不管曾经多么深的仇恨,你都可以忘记的!” “闭嘴!!!”若织不满地瞥了她一眼,脸上流露出高傲,“我还不需要你这样的小幽灵来教训!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去!!!” 冷冷的决然,震得空气都快凝结了,少女飞扬在空中黑亮的直发,轻拂过同样在风中飘扬的粉红色的帷幔。 美树眼里噙着泪水,委屈地撇过了头。 “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帮助,你们要管那么多干嘛?我要死就死好了!关你们什么事?”若织冷酷地毫不畏惧地把自己的目光对上雪野的,雪野心悸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打了个冷战。 “现在,该结束了!!!”若织高喊着最后的话语,同时举起了右手,指隙之间夹着的依旧是粉妆玉琢有如云般飘逸如粉般柔嫩的樱花,伴随着轻微的风而在她手间微微颤抖,少女的脸孔带着坚定,修长白皙的手指高举,只差最后的一击。 时间仿佛变慢了,每一秒似乎有一个世纪般长。 雪野感到心底的痛第一次彻底爆发出来,痛得她差点失去理智和能力,因为,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奔上前去,把那个受自己伤害甚重的女孩抱在怀里,紧紧紧紧的!!! 痛得快不能呼吸。 好像有人拿着刀子一刀刀割在了她的心,最柔软的部位。 人身上,心是最脆弱的。手脚不去碰它,不会受伤;脑袋不去撞它,不会疼痛;唯独心,轻轻一句话都能令其错乱扭曲,痛不欲生。 蓦然,感到脸上一凉,原来,早已泪流满面。 隔着泪水朦胧地看到若织的手蓄势待发,仿佛下一秒就会脱离手飞射出来,而那只手的主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是满意?难过?愧疚?还是报仇的快意?达成目的的冷笑? 不得而知。 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 樱花飞出去的那一瞬间---- 她可以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飞快闪过来,挡住了它!!! 大脑还没有转过弯来,倏然又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妈妈----!!!” 在下一秒,美树已经扑出去了,在空气中,既是是蒙满了泪珠的眼睛,依旧可以看到有东西在绝美地一闪一闪,比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要亮,它从美树的眼角流出,飞散到空中,划过一道异常优美的线。 雪野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只感到这个世界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压在她心上,她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只能绝望的呼喊!!! 美树的哭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异常清晰。 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脑袋这么乱?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大脑自动给出了答案---- 而这答案让她沉重得快要跌下去。 木子,死了,死了,死了…… 耳旁在一遍遍地回响着这句话。 “美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早就……去……投胎……了吗?”木子眼中的生命之光忽明忽暗,但那双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美树。 “不,我没有去!!!”美树的声音渐渐嘶哑了,“我没有去!妈妈!这几百年来我一直在想,想了好多好多!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有任性!没有自杀的话!你也不会死!我们就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要去管什么了!!!” “美树……”木子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轻抚着她的面颊,唇间流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别说了别说了!!!”美树猛摇着头,大滴大滴的泪从稚嫩的脸庞滑落,“妈妈!错的是我!别对我说对不起!我不配!我不配!!!” “在……最后……一刻……还……见……到……了你,我……已经……满意了……”生命之火在风中无力地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 “妈妈!妈妈!求求你!不要死!不要死!我们好不容易聚在了一起!你这么快又要离我而去吗?!!不要!!!” 木子微笑着,最终,最后一丝光芒在她眼里消失,与此同时,她的手垂了下去,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又是那股白雾。 灵魂在破碎,在空中撕捏、揉破,最终,白色的雾气消失了,木子的身体缓缓像泡塑般破裂,化为无数的碎片。 美树呆呆地盯着怀里已经空了的怀抱。 “一直以来都是我在骗自己啊,以为捏造了一个假的妈妈就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点了。”美树凄凉地笑道,“现在才发现,我错了,错得离谱。” 手一指身后,在空气中凭空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女人有着美丽的面庞,姣好的身材,穿着青色的和服。 美树的“妈妈”。 女人正想扑过来,美树轻抬头,制止了她这个动作。 “美树?你到底怎么了?”女人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 美树没有答话,纤细的手指又是一指,女人的身躯顿时止住,慢慢僵硬,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定定地盯着美树。 “你不是我的妈妈!你只是一个泥塑!”美树静静地回答。 瞬间,女人的身体破碎,身体一块块碎成了泥土,美树绝然地看着这一切,看到女人破碎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美树?你在干什么?”雪野正好反应过来,看见美树手指一指,一个女人的身体就倒下了。 “母女情深啊!”若织不屑地哼了一声,“真是个笨蛋,本来我只要杀雪野的,她没事来掺和什么?” “不准你这样说!”美树的声音骤然变得无比的冷漠,跟若织一个腔调。 “我就是这样你怎么样?”若织戏谑地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来吧!”美树转过身来,无畏地看着若织。 “好,那就如你所愿,先干掉你!”若织轻笑着抬手,不经意间,花瓣已经飞出,美树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花瓣不偏不倚地打中了她的胸口。 她很快地倒了下去。 “总算把那些妨碍我的人干掉了!雪野,只剩你了哦。”若织抬头。 雪野总算看清了她的表情。 是一种释然的轻松。 没有满意,没有难过,没有愧疚,没有报仇的快意,亦,没有达成目的的冷笑,而是---- 轻松。 No.98 若织的另半个灵魂 若织的另半个灵魂 “去死吧!”下一秒,樱花瓣从她手中飞出,以异常的速度飞向雪野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它穿透自己的灵魂,溅出一大堆的鲜血,然后,自己再慢慢倒下,离开这个人世。 谁都没有想到,包括含着淡淡的笑的若织,这一次,又失手了。 原本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美树,却突然醒了过来,同样以惊人的速度扑向雪野,当樱花瓣略擦过她的头顶时,她总算把雪野扑倒在了地上。 “哦?原来没死啊。”若织惋惜地叹息。 “我想我还没有那么容易死去。”美树第一次冷眼瞪着她,从容不迫地回答,“就算你的灵力比我强个千倍万倍!” “明明你就可以装死逃脱我的,为了这个女人----”若织轻挑其眉,不经意地扫向雪野,“你又暴露了。” “想知道你为什么杀不了我吗?”美树出奇地冷静。 “愿意洗耳恭听。”若织淡淡地答道,然而眉眼间露出的尽是不屑。 “以前忘了对你说了,你的力量一直在被我所用,就算现在我不再盗取你的灵力,但是,你的灵力波动我已经很熟悉了,所以,你杀不了我。”美树嘲讽地看着若织。 “杀不了你啊?”若织佯装头疼地拍了拍头,狡黠的目光一闪,“那又怎么样?你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从我的攻击中醒来,只要我快点行动,在你没醒来以前我就已经把那个女人杀了。” “你……”美树的脸色骤然变了。 “别忘了你的灵力根本不稳定!!!”沉默了许久,美树最终憋出了一句话。 “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消磨时间!”若织冷笑着抬起右手,娇嫩的花瓣此时显得格外危险。 美树朝雪野露出一个“看来真的没办法了”的表情。 就在她们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时,不知是命运的捉弄,还是美树的预言成真了。 若织突然蹲了下去,痛苦地捂住胸口,滴滴冷汗从额角处冒出来,贝齿紧抵着下唇,手指已经泛白。 然而,她的脸上,除了痛苦以外,更多的是不甘心。 美树轻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再放松警惕,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依旧一刻都没有离开若织身上。 “若织,你真的没有什么时间了,赶快悔悟吧!”雪野看到若织痛苦的表情,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闭嘴!该悔悟的是你!”若织大声吼了出来,突然疼得更厉害了,她匍匐在地上没有力气再起来。 “灵魂在破碎了。”美树波澜无惊地淡淡地说,在一个小时前,她还是她的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美树!求求你!救救她!救救她!”雪野发疯似地拼命摇着美树的肩膀,美树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震得有些不稳。 “没有办法!”美树尖利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 此时,若织还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从腿开始向上,渐渐化成了一片片的樱花,它们在房间里兴奋地摆动着娇嫩的身躯,仿佛为重获自由而兴奋不已。 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注意到了在床上的若织眼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趁早杀掉你!雪野!”若织微喘气着,她可以感到身体在一点点地消失,灵魂在破碎。 “用血。”一个好听的少女声音从三人后面传来,雪野赶快回过头,看见了让她心跳停止的一幕。 坐在床上穿着粉红色洋装的若织微笑着站了起来,原本空洞的眼睛里被一股温和充实了,她看到了雪野投过来的目光,冲她用力笑了一下。 “姐姐----”美树也惊讶不已,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这个词。 “用血,想要留住那个充满了血腥的灵魂,只能用血。”她依旧微笑着,“妈妈,请快点行动吧!她要是死了,我也没有了可以结合的另一半灵魂。” 雪野也再也没有时间去问她是谁了,躺在地上的若织身体绝大部分已经化为了樱花瓣,她无力地喘息着。 雪野再也没有犹豫,果断地操起一把水果刀,往手肘处向下不远处狠狠划了一刀,顿时,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鲜血如泉涌般喷出。 “滴到她身上。”另一个若织不容置疑地说。 雪野也再也没有犹豫,顿时,鲜红得刺眼的液体滴在了少女白皙几近透明的皮肤上,少女的皮肤像海绵一样,马上就把血液吸得一干二净,雪野又划了一个口子,更多的鲜血喷涌了出来。 倏地,原本在地上的樱花被血液吸引了过来,逐渐又组成了少女的身体,瞬间,满屋子乱跑的樱花不见了。 “好了。”雪野吃痛地紧紧按住受伤部位止血,虽然少女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但是起码现在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灵魂恢复稳定了。”美树定定地看着说。 “那就好。”雪野顿时发现,自己已经冷汗淋漓。 “我们把她抬到床上去。”说话的是另一个若织。 “对了,我们还没问你,你到底是谁?”美树疑惑地盯着她。 “我啊,”少女莞尔一笑,“是若织的另一半灵魂,你们难道没有发现吗?在那个身体里面的只有半个灵魂,若织有时候会为某些事情感动,那时候她的灵力会非常不稳定,好几次差点死掉,就是因为我在她里面才会这样,所以,那半个邪恶的灵魂为了防止我再让它受到伤害,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她把我赶了出来,也就从那以后,若织真正没有了善念。” 雪野和美树一齐为这个答案而震惊。 “如果她死了,那我这个半个灵魂也活不了了。” “我从她的身体出来后,一直在外飘荡,当我感觉到在她身体内的半个灵魂不稳定时,我就赶紧赶回来了,还好你们把这具身体做出来,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到哪儿安身。” 雪野盯着她,陷入了沉思。 No.99 若织的死亡 若织的死亡 也许,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奇怪的,所以,当看到一个穿着粉红色洋装镶着璀璨的水晶石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把一个穿着紧身的牛仔裤的女孩托到床上时,雪野不禁开始佩服这个世界的伟大。 两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在此时的雪野看来,真是郁闷地很。 “若织,若织她怎么样了?”雪野无比汗颜地问,一连问了两个“若织”,只要是常人恐怕都会被搞得晕头转向。 穿着粉红色裙子的若织怔了一怔,也许也被这么雷人的叫法雷到,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恩,还好。”暗暗抹了把冷汗,红裙子若织有点意外。 “嘻嘻……”美树爽朗的声音传来,两人对望了一眼,干脆低下头不说话了。 “嗯……”雪野突然深皱眉头,若有所思,“那个,若织该怎么办呢?如果还这样下去的话,一定会死的吧!” “死就死呗!”美树没好气地扔过来一句话,还没忘给躺在床上的若织一记白眼。 雪野嗫嚅着,不知如何回答。 “也许若织的确是干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毕竟她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哎!”红裙若织倒是很看得开,淡然地说道。 美树沉思。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原谅她,我答应帮她。”似乎是经过了一番的思想奋斗,美树最终还是吐出了几个没有让其他两人失望的字。 房里的气氛似乎松懈下来了。 “照你看来,美树,现在怎么办?”雪野神情很严肃。 “嗯?要想让她自己后悔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把她的灵魂从这个身体里面逼出来了。”美树一本正经地说,却丝毫没有理会其他两人越皱越紧的眉头。 “怎么逼?”雪野的声音小得只有蚊子才能听见。 美树看了一眼她的口型,基本知道她在问什么了,才又赶紧说道:“这个人呢,第一嘛,灵力要非常深厚,最好是能超过若织,不过,好像还找不到啊!” 然后,无比汗颜地看着两人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看来没希望了。”红裙若织轻叹口气,透出隐隐的悲伤。 “别那样讲嘛!”美树额头划过几根黑线。 “灵力比她还强的幽灵!不可能!起码我还没有见到过!”红裙若织更加伤感了。 “嗯,不光是这个啊,如果大家合起伙来也行啊!” “关键是,你加上若织的力量,也太小了吧!”雪野禁不住在旁边发起感慨来。 希望之火飘忽不定。 美树撇撇嘴:“话是这么说啦!不过----” “不过什么?”两人几乎是同时喊出来。 “如果以一个幽灵的牺牲为代价,也行的。”美树老不情愿地说出来了。 “幽灵?”红裙若织大喜过望,“可以用我的!” 美树扔过去一个“白痴”的眼神:“第一:只有你与若织身体里面的另一半灵魂结合才可以;第二:你也不是幽灵!只有半边灵魂,只是一个怪物而已了。” “唉!!!”红裙若织大叹。 “这么说的话,只能用你的?”红裙若织怯怯地问。 美树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满不情愿地翘起嘴巴:“不要!” “如果那样的话,我可能会永远沉睡!我才不要呢!”嘴翘得可以挂上一个壶子了。 正当三人交谈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 躺在床上的若织,缓缓睁开了美眸。 刚跳进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吵架的画面,她不屑地撇撇嘴,冷眼注视着美树说出不愿意的表情。 不错,自己的身体已经极度不稳定了,这时候还行,但谁都说不准下一秒会怎么样,所以,若织再也不敢再耽误一分一秒了,齐举起右手,瞄准了雪野。 而在前面的三个人毫无察觉,依然在热烈讨论着,美树坚决说绝对不会为自己的仇人去死!雪野无奈地笑着,若织则一个劲儿地劝美树。 谁都没有想到,此时已经有一把利剑,狠狠地瞄准了她们。 好,准备出击了。 若织的手已经将花瓣弹了出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眼看就要沾到雪野时---- 雪野却一个不经意地侧身,躲过了那次攻击,花瓣贴着她的胸前滑过,扎进了用木制成的桌子里,响亮的声音,让讨论着的三人停了下来。 “若织?”雪野有点反应不过来。 “该死!”若织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声音刚好能够房间里的人听见。 现在三人明白那又是一次攻击了,不禁都为雪野捏了把汗,如果那时雪野没有动的话,现在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是她了。 “你还真是命大。”若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慢慢的愤怒写在了脸上,忽然又感到体力不支了,她重重跌了下去,红裙若织正想来扶她,被狠狠瞪了一眼,只好按兵不动。 “不过,我也不会认输的!”若织狠狠地说,一股无名火立即压迫者整个空间。 “虽然我可能已经杀不了你了,但是,雪野!就算我魂飞魄散我也不会饶过你的!我诅咒你!”冰冷的话立刻化成一把把利剑,扎进了雪野最敏感的心房。 “还有,别妄想救我了,我不需要你们的救赎!” 若织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站起来,冷冷挤出一丝笑。 “不好!灵魂开始破碎了!”美树看到了若织的脚开始消失,猛然醒悟,大叫道。 若织的身体由头到脚,缓缓地破碎,化为无尽的樱花,沸沸扬扬,如雪般飘逸洁白,她冷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化为灰烬,眼里却出奇地冷静,幽怨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红唇在开启:“我----永----远----诅----咒----你----们!!!” 三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于此同时,若织的身体已经完全破碎,樱花瓣厚厚地掩盖了地板,带来无尽的哀愁,白色的灵魂随着风飘散。 这一瞬间,是---- 沉默…… 哈哈(^o^)/~别以为若织真的死了哦!好多人都被我骗了呢! 好像几天没更新了,今天来一章先~(^_^)~ 樱花少女还有三个章节,一个正式的一百章,两个番外。 No.100 最终章 最终章 随着最后一丝白雾消失在空中,雪野开始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美树抿紧了双唇,很难看出是什么表情,而另一个若织,轻拂了拂碍在眼角的头发,一副慵懒的神情。 “她没死。”红裙若织说,“绝对没死。” 透过眼角的余光可以看到雪野把震惊的目光猛砸过来,美树还是微皱着眉头,一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浅笑一声,若织扶着靠椅坐下,黑亮的发丝在妖娆地飞舞,她定定地盯住雪野,用一种并不温柔也不冷漠的声音说:“如果她死了,那我恐怕也随着她一起灭亡了,可是我没有。” 欣喜之色重现言表,雪野淡淡地笑着,尽管眼角还有一道淡淡地泪痕。 “我想灵魂是破碎了,但是还没有灰飞烟灭,很有可能是在某一个地方延续最后一口气。”美树募得抬起头,把自己的自信输给雪野。 才刚松开的眉头又骤然收紧,雪野颤抖着双唇:“你就是说她还是可能随时死掉?” 美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怎么办呢?”她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全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双目一下子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而又绝望,喃喃道。 “她肯定会去至少可以不让她那么快灭亡的地方,比如说----”若织缓慢地说。 “有樱花的地方,则是力量之源。”美树搭上她的话。 这一番话又让雪野有了希望,她二话不说地站起来,眼里射出坚决:“我们去郊外的那片樱花林!” “我们也去!”并不是若织和美树的声音,这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雪野正在好奇是谁时,答案已经揭晓了,介田和百木齐刷刷地出现在门口。 “让我们一起去吧!”两人脸上一致的坚决,就连介田也没有了平时的玩世不恭。 野闪动着泪花地说出了这个字,内心却被感动地想要立即冲上去抱住他们。 漫长的路程,从别墅开到最近的樱花林的距离,竟然如此遥远,每个人无不止住了呼吸,压抑住了心跳,全是一副紧张的神态,宝马车内的气氛异常尴尬。 只有美树,一个人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当车子“嚓”一下停下时,在车内的每一个人,无异于坐了一次长途旅行,尽是干渴和迫不及待。 “她在里面,我可以感觉到她在里面。”红裙若织幽幽地说。 不顾及介田和百木给这个跟若织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若织投过来的惊讶的目光,雪野也不想解释,而且,也没有时间解释了。 “走吧!” 若织趴在地上,在飘荡不定的朦朦胧胧的白雾中可以隐隐看到若织的躯体,樱花抚着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额角,仿佛在为她默哀,地上的可人儿,紧闭了星眸,但她还有意识,而这唯一的意识就是:自己快要死了。 她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现在所有的一切,复活以来所有的一切,像放电影一样飞快地在她眼前掠过,在淡薄的意识中,她还是可以看到雪野。 复活以来第一次见她,是在那栋大大的别墅中,她浑身上下穿戴着金银珠宝,美丽得让她几乎认不出来,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想从她的眼中看出一点点属于对她的思念,但是----没有,她的眼中是她刚生满月的真合子,以及,那个让她们家庭离异的穿着笔挺的西装的左治,她靠近她,但是她认不出来她,那一瞬间,她感到自己的心在碎掉,一片片的、碎掉。 第二次,是在一台救护车上,尽管只是匆匆的一瞥,但她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是她,她紧皱着眉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真合子,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对真合子那样宠爱?而对她却----甚至都认不出来她了呢?那一瞬间,还是心痛,深深的、心痛。 第三次,是在医院,她抱着左治哭得七晕八素,她再一次站在了她的面前,依旧,她没有看到她,更不要说认出来,相隔十米,却宛若十万八千里,路的距离并不遥远,只是,心,早已是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那一瞬间,是不满,幽幽的、不满。 第四次…… …… 若织沉浸在了记忆中,那个曾经视她如生命的女人,真的已经忘掉她了吗? 不。 西代说过,她没有,只是因为太多的无奈,太多的无奈,使得她选择了压抑,压抑对她的思念,压抑对她死去的悲伤,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她现在的夫君,左治。 她相信了西代,尽管表面上还是冷冷的不信任,但是从那时候起,她梦想着见到她,听她说出后悔,那她,也可以结束这一段荒谬的复仇,可以安心地永远走了,尽管是魂飞魄散,但是她不在乎。 可是她没有,在她又一次接近她时,她依旧说出“我不后悔”,那时候,她开始深深地恨,她决定给她一点教训,于是,在那天晚上,她又杀人了,这一次的目标是----她深爱着的丈夫。 看着左治的尸体缓缓地倒下,阴风从窗帘角悄悄地钻进来,她忽然感到,复仇的滋味是如此美妙,那一个晚上,她踩着左治的尸体,嘴里还有他的鲜血的味道,但是她笑着,笑着,走了。 …… 一幕幕,在她眼前回放、回放。 仿佛过了千万个世纪那么久,她好像听到许多人跑步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与此同时,雪野喊着她的名字,那样真实,却又那样虚伪。 “若织!”雪野看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若织,飞快跑过来。 然后,她听到,所有的人都跑了过来,脚步声嘎然而止,每个人都蹲在她的两侧,她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她不愿去面对他们。 “姐姐,快点睁开眼睛啊!”美树焦急的声音。 她不是原谅不了自己吗?怎么会----又关心起自己了呢?若织感到了一股暖意。 “姐姐,我不生你气了,快点醒来啊。”美树快哭出来了,但仍倔强地说道。 “上村若织!别这么没用哦,我还等着你给我的表白的回复呢!”是介田,在这个时候他还忘不了那一次戏剧的告白吗? “若织!若织!你一定要起来啊,我不再躲你了,我们还跟以前那样是好朋友好吗?”百木,她很慌张地说。 若织忽然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有千斤重,再也抬不起来。 后来,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们说的话,再也听不清,只剩下一堆堆杂乱无序的话语。 自己…… 是要死了吗? 死了也好…… 再抬起头时,她看到的是雪野欣喜若狂的声音:“你醒了?!!” 奇怪!自己不是死了吗? 若织起身,看到了介田和百木。 “我不是死了吗?”出人意料的,声音里没有了以往的冷漠,平平淡淡,跟普通人一般。 “你现在已经是真正的幽灵了。”百木低下头,幽幽地答道。 “美树呢?”她敏感地认识到了事情的关键。 沉默,出人意料却又不出所料的沉默。 她仿佛听到了自己昏迷时美树甜美依旧的声音:“姐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哦,也许我永远都醒不来了,但是你一定要活着哦,为你以前的错误赎罪,为那些你伤害至深的人赎罪,那样的话,美树就算永远醒不来了也会开心的!姐姐,不要忘记我哦,我叫奠芽美树……” “她只是睡着了。”雪野神色复杂。 “但是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对吗?”若织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会的,好好活着!!!”面向远方,朝那一片未知的方向。 朦胧中,看见美树在笑…… 若织不经意间望着远方,初升的朝阳已经抚摸着大地,那朵白色的云彩漂浮在空中,好似小女孩纯真的脸庞。 美树,你在哪儿? 美树,你还好吗? 美树,我会等你的,不管是一天,一个月,一年,十年,一百年,还是一千年,一万年,甚至永远,我都会等着你,等着你回到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