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也疯狂》 序 汪小鱼杏眼圆睁气势汹汹的站在后院,手里的大刀向前面的目标用力砍去,看着最后一个木桩随着她的手起刀落变成两半之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擦擦脸上的汗珠,嘴里喃喃自语:”很好,今天劈材的工作完成了。” 没错,小鱼现在不是在练功,而是在劈材。 因为她这个武林盟主的女儿现在是一个丫鬟。 而她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原因就是因为平生的第一次打抱不平行侠仗义,那是江湖中人的职责,可是 那好像是十天前的事了,但现在小鱼想起来还是悲愤不已。 -- 那时,她也不叫小鱼,叫汪颜玉。 汪颜玉这个名字是她那个当了二十年北方武林盟主的老爹汪洋取的,出自书中自有颜如玉之说。 按说,一个武林盟主的女儿绝对不应该取这个名字的,但多年的江湖打打杀杀让汪洋实在有些厌倦了,所以,他一看到生下来乖乖巧巧女儿的时候,就发誓不让她踏入江湖,要把她培养成为一个知书达理温柔委婉的淑女,嫁一个名门世家子弟。 很可惜,汪颜玉不但辜负了他的一番苦心,也顺带把这个温婉的名字给糟蹋了。 汪颜玉不愧为武林盟主的后代,从三岁起就就每天兴致勃勃的守在练武厅看她的两个哥哥练功,还动不动就演练两下,一副不爱诗书爱刀枪的样子。 汪洋很快就识破了他这个女儿地打算。立即把颜玉从练武厅赶了出去。他地女儿可是要当淑女地。 但他千算万算却漏了一点。在一个武林盟主地家里。大字不识一个地人大把抓。但绝对不会缺少一个教人武功地师父。准确地说法应该是不但不缺。而且有很多。 所以。就算是他没有颜玉一招半式。颜玉也练就了一身本事。 当她空手使出少林苦瓜大师教她地那招黑虎掏心地时候。旁边地人绝对会奇怪少林怎么会有一个女弟子。而当她用剑使出峨眉素真师太教她地那招雨燕投林地时候。没人不说她是素真大师地关门弟子。 总之。她抓住来家里做客地每一个人。不管上三流还是下九流。都缠着他们教了一招半式。 在她前一个月十六岁生日地那天晚上。她用昆仑派地一记弹腿将和她比试地二哥踢翻在地之后。就向她爹提出了要去闯荡江湖地要求。 -- 汪洋看着得意洋洋的汪颜玉,发了半天的怔之后,突然跳起来:”你确定你要去闯荡江湖?就凭你这个三脚猫的功夫?” 汪颜玉微微的笑了一笑,她对老爹的这句话毫不在意,她圆圆的眼睛朝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旁边看热闹的二哥溜了溜:”我不觉得我的功夫有那么糟,要不然” 汪洋被她话弄得站起来抓着自己的头发团团乱转:”不行,我绝不允许。” 好不容易把心情微微微微恢复一点,汪洋的大嗓门又开始响起:”我说颜玉啊,你就不要一天到晚做哪些女侠梦了,我已经帮你定下亲事了,你就等着老老实实的出嫁吧。” ”好的。”汪颜玉对汪洋的这句话同样也毫不在意,笑眯眯的转身回房。 反正腿长在自己的身上。 老老实实的嫁人?不可能。 -- 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汪洋嘴里开始碎碎念:”就这样只学了招式没有内功的功夫,还想出去闯荡江湖,岂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看着站在一旁偷笑的儿子,他又勃然大怒:”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让她踢翻。” ”咳咳”汪遥翔努力的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爹,不是你之前吩咐我,今天是颜玉的十六岁生日,要我让着她,让她高兴高兴。” 看着有些尴尬的汪洋,他接着摇摇头,委屈的说着:”爹,你不知道我多累,就小妹的那点功夫,又要让她踢翻又要装得像也是很困难的。” -- 江南杭州 一身白色劲装打扮的汪颜玉拉着马漫步在西湖畔,自从二十多天前她趁着月黑风高的时候从家里翻墙而出,就买了一匹马一路向南而行。 去哪? 当然是江南。 早在小时候,颜玉就从很多人的嘴里听说了江南。 江南不但风景好,有很多好吃的小吃,而且还有很多的武林人士。 汪颜玉既然是出来闯荡江湖的,她的目标当然是江南。 这一路的风光都让汪颜玉着迷,要不是有一个小小的遗憾,她对这次的闯荡江湖几乎要觉得完美了。 那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没有遇过一次大盗,甚至于连偷东西的小毛贼和欺负美女的地痞都没有遇到,以至于她都无法行侠仗义。 没办法行侠仗义,空有一身高深武艺的她又怎么能成为一代女侠。 正在她暗暗哀怨老天爷不给她这个女侠出人头地的机会的时候,耳朵里恰好就传来了叫骂声。 机会来了。 一、行侠仗义的下场 上官飞抓着刚刚从他怀里离开的那只手,眼睛从那只嫩如葱白还拿着他的钱袋的手移到有些变色的俏脸上,嘴角往上勾了一下:”姑娘如此佳人,奈何为贼。” 他前两天听手下的人禀报,据说西湖来了一群美女贼,不但是偷人钱财,还用迷药将少女迷昏卖入青楼。 这种事情,上官飞当然要管。 上官家虽然是杭州的商人,但作为家中次子的上官飞另外还有一个隐蔽的身份,就是三年前从他爷爷那里接手过来的江南安全联盟的杭州负责人。 他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和一向联手合作的知府林天凡打了招呼,这两天就故意在西湖游荡,目的就是为了抓住这帮女贼。 被上官飞抓着手的美女在经过初始的一阵惊慌之后,马上镇定下来,朝着他嫣然一笑,媚媚的道:”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上官飞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故作惊讶的问:”姑娘是故意和在下开玩笑吧?” 美女的眼波如丝,将身体向上官飞的方向靠去:”我怎么会是说笑呢。” 上官飞轻笑出来:”在下为了姑娘,可是在这么毒的太阳下闲逛了两天,你说,我会放了你吗?” 美女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将嘴凑近上官飞的耳边轻声说:”公子要是不放手,我可就要叫非礼了。” 上官飞轻笑出来,也将嘴凑近到美女的耳畔:”你叫吧。” -- ”救命啊。非礼。” 很显然。美女地叫声是有效果地。登时。除了大量游玩地人凑过来以外。立即就围上来好几个和她同样妖娆打扮地女人。开始对上官飞指指点点。更有几个小婢打扮地去拉上官飞地手。趁着拉扯地机会出手攻击:”你这个登徒子。快放开我家小姐。” -- 汪颜玉听到喊声赶过来地时候。看到地就是这一幕。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这种狂徒公然调戏良家妇女。一个女侠怎么可能在看到这种情况置之不理。 她把手里的缰绳往一个刚刚被那个狂徒用手臂挥过来的小婢手里一塞:”你帮我看着马,我去救你家小姐。”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所以,汪颜玉就出手了,而且,她从家里带出来的武器正好是一把大刀。 -- 上官飞轻描淡写的将利用拉拉扯扯进行攻击的小婢们拍飞,正准备打个呼啸叫藏在暗处的兄弟和官差出来把这伙女贼一并擒拿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脆丽的喝声:”大胆淫贼,看刀。” 跟在一把带着风声迎面而来的大刀后面的是一张英气勃勃的俏脸和含怒的杏眼,上官飞心里不由得一怔,暗自奇怪一个女贼居然有这样一双眼睛,手下更是缓了一缓。 只可惜,他缓汪颜玉可不缓,趁着这个机会就是一个弹腿直攻上官飞。 上官飞被她这个突然而来的弹腿弄到了西湖里,在被踢飞的同时,上官飞突然放开手掌里原来抓着的美女,回手抓住汪颜玉来不及收回去的脚裸。 结果就是被水呛得半死的汪颜玉被上官飞从水里救了起来,而那群本来应该抓住的美女贼全都不见踪影了。 -- 上官飞在水里看到岸上那群女贼以最快的速度闪人,正准备跳上岸捉拿的时候,水里一双手缠上了他的手臂,汪颜玉可怜兮兮的一边喝着水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咕噜咕噜叫救命。 上官飞现在完全相信俗话说的溺水的人抓住一样东西哪怕就是一根稻草的时候,都会拼命抓住的这句话了,因为水里这个女人的手的确很大力。 等他好不容易挣脱汪颜玉的手,把她拉上岸的时候,汪颜玉肚子里的水已经灌满了,上岸之后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蹲在地上大吐特吐。 上官飞用力抽了几下衣角,发现它在汪颜玉的手里还是纹丝不动,忍不住开口对已经停止吐水在努力喘气的汪颜玉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现在已经在岸上了,你可以先放开我的衣服吧。” ”谁拉着你的衣服了。”这是汪颜玉在清醒之后的第一句话,跟着她的眼睛随着上官飞的手指往下望了望,脸上一红,连忙把手里的衣服放开,却又立即跳起来抓住上官飞的衣领:”你这个淫贼,别想跑。” 上官飞知道自己的眼睛绝对亮了,嘴也有点干了,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汪颜玉身上的衣服当然不厚,最要命的它还是白色的,这薄薄的衣服入了水之后紧紧的贴在身上,所有的曲线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的视线里,而且一只白嫩的小手还搭在他的胸前,虽然力道有些大,但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能不让人容易忽略的。 汪颜玉也发现上官飞的眼神不对了,低头看去,又往地上一蹲,两只眼睛也开始发亮,不同于上官飞的是,她的眼里的亮光是因为她想揍人:”淫贼,不许看。” 看着那双明显带着怒意的眼睛,上官飞忍不住轻笑出来,压下心里的波动,嘴里却是不饶人:”就你那小身材,你确定我会做淫贼吗?” 汪颜玉的嘴张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她不可能站起来说自己的身材不错,虽然她不觉得很差。 可是,上官飞刚刚的眼神明明就是怪怪的… -- 身边传来的议论声让上官飞的额头顿时布满了黑线,天啦,他居然忘记了这里是人群来来往往的西湖畔,而且现在看热闹的人实在不少,他居然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都是蹲在地上的那个女贼害的。 想到女贼两个字,上官飞就想到今天要办的事了,还好,那帮女贼虽然跑了,但她们还有一个人落在自己手里,相信可以顺藤摸瓜的抓住她们。 可是,就她现在这个样子,要带走她恐怕是一件难事,这一身引人犯罪的湿衣服不引起道路堵塞才怪,,想到刚刚别人也看到了那个让他心动的身材,上官飞的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 上官飞回过头,向已经从别处赶过来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小跟班万里一指:”你,把衣服脱下来。” 万里可怜兮兮的看着上官飞,现在是夏天,他只是穿了一件外衣和底裤,虽然是男的,但在大庭广众在下**还是很难堪的。 只可惜上官飞的一门心思都在怎么把蹲在地上不敢动的女贼打包得严严实实,不让别人养眼上面了,完全忽略了万里哀求的眼神。(当然,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会当没看到。) ”快点脱,你在磨蹭什么?” 在上官飞可以杀人的眼光下,万里委屈地在无数围在旁边看热闹的大妈大婶的尖叫声和咒骂声中宽衣解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个没良心的主子把它披到别人身上。 上官飞确定把汪颜玉包得严严实实之后,向等在旁边的官差点点头:”把她带走吧,告诉你家大人,等会我换了衣服就过去…” 他的话还未落音,就被汪颜玉的声音打断了,她也发现有官差了:”你们快点抓住这个淫贼,他刚刚调戏良家妇女。” 让汪颜玉愤怒的是两个官差在对望一眼之后,依然拿着铁链向她走来:”你这个女贼,到现在还想贼喊捉贼,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到衙门再说吧。” 汪颜玉绝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得意的拍拍手,斜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她一记龙抓手一招黑虎掏心躺在地上的官差:”你们竟然敢包庇淫贼。” 上官飞对汪颜玉口口声声的淫贼实在不爽到极点,忍不住开口说:”你口口声声骂我是淫贼,那被我调戏的良家妇女又在哪里?” ”呐,不就在”剩下的话变成了无声,汪颜玉抬去的手左右摇摆着,始终找不到她要找的人,跟着就是大喊:”咦?去哪里了,那个帮我看马的小婢呢?我的马呢?我的钱都在马背上的布褡里。该死的女贼!” ”哼,”裸着上半身抱着胸的万里在一旁插话了:”什么良家妇女,那是我家少爷要抓的女贼,两位官差大哥就是跟着他来的。” 听了万里的话,看着躺在地上的官差,汪颜玉的冷汗立即出来了,”完了,我闯祸了。”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上官飞也知道中间一定出误会了,不说别的,眼前这个女孩子那双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睛就让他莫名其妙的相信她了。 想了一下,上官飞侧头对从地上爬起来怒视着汪颜玉却不敢上前的两位官差吩咐:”两位回去吧,就告诉你家大人,叫他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就行了。” ”这,那小的就回去禀告知府大人了。”两个官差虽然心有不甘,还是唯唯诺诺的走了。 -- 等官差走远之后,上官飞才回头对还有些发怔的汪颜玉抱抱拳:”在下上官飞,斗胆问女侠芳名。” 汪颜玉那里还好意思说自己的名字,看着西湖的水,想想自己刚刚从那里被捞上来,脱口而出:”什么女侠不女侠的,我叫小鱼。” 上官飞顺着她的眼睛从西湖的水面收回,知道她说的是假名,也不点破:”小鱼,不错。 ” ”小鱼姑娘好像不是杭州本土人士吧。” 万里暗暗的横了说这句话的上官飞一眼,上官飞说的这句话绝对是废话,若是本土人士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身份,还出来行侠仗义。 ”嗯,我是山西太原府的,午前才到杭州的,” 汪颜玉看看四周的人,想到刚刚做的糗事,脸越来越红,低着头轻声说:”既然是误会,上官公子要是没事了,小鱼就告辞了。” 上官飞的诚恳声音让汪颜玉定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小鱼姑娘,看你的打扮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既有缘相遇,在下是否可以做东,也算是帮小鱼女侠你接风。” 看着皱着眉只想逃跑的汪颜玉,上官飞朗声道:”小鱼女侠一看就是豪爽的江湖女侠,肯定不会拒绝在下的,对吧。” 汪颜玉当然是女侠,当然不会拒绝。 -- 于是,她就跟着上官飞到了上官府,换上了他特意叫丫鬟帮买来的衣服,坐上了上官飞帮她准备的接风酒席。 酒过三巡之后,汪颜玉放下手里的杯子,对坐着桌子对面的上官飞嫣然一笑:”江南的东西就是比我们北方的秀气,连酒也比我们的清淡。” 上官飞点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汪颜玉清澈的大眼睛,”小鱼女侠多大了?” ”十六了。”汪颜玉对小鱼这个名字还不是很习惯,愣了一下才回答。 ”你是第一次离家吧?” ”是啊,”汪颜玉点点头:”我爹不让我闯荡江湖,我就…”她突然想到这是不能说的,停下嘴对上官飞笑笑:”嘻嘻,嘻嘻,不过我爹还是答应了。” ”十六岁,第一次离开家。”上官飞了然的点点头,难怪会这样轻信人。 看来,他得想办法把这条小鱼网在自己家里了,一直到打听出她的家人是谁,把她送回去为止,要不然就凭她这个性格,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才怪。 想到这里,上官飞忍不住擦擦额头的冷汗,看着眼前这个坐在他的对面神采飞扬大谈特谈准备以后成为一代女侠的小鱼,暗暗庆幸她居然能一路无事从太原到达杭州。 -- 吃完饭喝完茶的坐在板凳上的汪颜玉嘴巴张得大大的,看着笑眯眯的上官飞提起刚刚叫下人拿来的笔墨在纸上一笔笔的记上数字,中间还停下来咨询她的意见。 ”小鱼,你说我算我失去的钱袋里那颗龙眼大的明珠,只是算了一千两,贵了不?”上官飞的笑容绝对是阳光温柔型的,但汪颜玉看得心里寒寒的。 汪颜玉是差不多抓狂了,为什么这个笑眯眯的家伙上个街抓个贼,钱袋里也要带那么多钱和值钱的东西。 偏偏她自己又该死的插上一脚,害他把那么多钱的钱包给丢了。 汪颜玉自己早就在心里暗暗把总数算了一下,纸上的数字已经到了四万七千多两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千两了,于是也就点点头,勉强的笑笑:”不贵。” ”好,”上官飞满意的放下笔,对着墨迹未干的纸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一共是四万八千三百二十两,零头不要了,就算四万八千两吧。”看看心里忐忑不安的汪颜玉,上官飞很豪爽的把零头抹掉了:”小鱼女侠果然不是赖账的人。” 汪颜玉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膛:”那是,我小鱼女侠怎么可能是赖账的人。” ”那女侠是准备马上还钱还是在休息半刻再还。” ”我…”汪颜玉的鼻子上已经布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了,吱唔了半天之后,终于喃喃开口:”现在我没钱,等明天我闯荡江湖赚了钱之后再还给你行不行?” 上官飞的笑脸立即不见了:”没钱?” ”嗯,”汪颜玉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讪笑:”但我真的会还的。” … 汪颜玉心里不知道骂了上官飞几千句王八蛋杀千刀的,还是万般无奈的咬着牙在卖身契上画了押,按了手印。 为了人生第一次的行侠仗义,她只能把自己卖了还债。 她行侠仗义拔刀相助是为了成为一代女侠,怎么就成了一个丫鬟呢? ”就是嘛,”上官飞笑眯眯的看着手上的卖身契,手指在上面弹了一弹:”我就说小鱼不是一个赖账的人。”很快的,从小鱼签下卖身契之后,女侠两个字就从他的嘴里省略了。 强忍住要把笑得像老狐狸的上官飞手里那张卖身契抢回来的冲动,汪颜玉女侠认命地变成了小鱼。 --  二、做个丫鬟也不错 上官飞愉快的安顿好小鱼的住处回到房间。 ”少爷,”从小帮他打理房间的秋芊拿了一个钱袋出来:”这是从你今天换下来的湿衣服里面拿出来的。” ”放在桌子上吧。”上官飞挑眉,他当然知道自己的钱袋还在衣服里,那个女贼在求饶的时候就放回去了。 ”嗯,”秋芊点点头,把空钱袋放到桌子上:”少爷,那里面的三百两银票都湿了,我已经把它们拿出来放到书桌上用书压着了。” ”不错。”上官飞用手捏捏秋芊的脸,秋芊是他奶妈的女儿,比他小两岁,两个人从小一块长大,自然不像一般主仆一样的拘泥:”有你这个小妹妹安排,我什么事都可以放心。” 秋芊的脸上微微红了一下,跺跺脚:”少爷,人家已经长大了,不是什么小妹妹了。” 上官飞看着秋芊娇嗔的模样,溺爱的说:”不管你多大了,就算是以后嫁了人,也是我的小妹妹。” ”少爷都出去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睡吧。”秋芊崛着嘴,走到门边,在帮上官飞带上门的时候说:”秋芊不嫁人,就服侍少爷一辈子。” -- 说实话,在刚刚开始做丫鬟的时候,小鱼还是觉得不错的,甚至可以用美差来形容。 拍着填得满满的肚子,走在柳叶飘飘的西湖边,小鱼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细缝,追上走在她前面的上官飞:”上官飞,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吃饭?” 上官飞有些无语地看着笑容满面地小鱼:”我们不是刚刚才从酒楼出来吗?你怎么又想到吃了?” ”哦。”小鱼看着停在岸边地花艇。两眼冒着亮光:”我只是想问问去哪里吃而已。” ”然后呢?”一问出这句话。上官飞就恨不得把自己地舌头咬掉去。因为他已经发现小鱼地目地了。 ”然后?”果然不出上官飞所料。小鱼地手准确无误地指向花艇。”然后就是我晚上想去那船上吃饭。” ”不行。” ”行。” ”不行。” ”上官飞。” ”行。”听到到怒目圆瞪的小鱼吼出自己的名字后,连上官飞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了一个行字。 小鱼一听到上官飞的答案,立即就把手掌往他的掌心一拍:”好,成交。”接着,她长长的打个哈欠,丢下有些发愣的上官飞:”现在我们先回家睡一觉吧,养好精神晚上再来。” 上官飞用力的摇摇头,说实话,他现在还真的有些弄不懂到底他花了四万八千两买来的是丫鬟还是大爷了。 -- 那天晚上是上官飞噩梦。 他确定以后都不愿意再在杭州出现了。 -- ”不要,这里不热闹。”小鱼拒绝上上官飞包下的小花艇,而是指着停在湖中的一艘大船,”我要去那里。” 站在专门从湖边把客人接到花艇的小舟上,小鱼听着越来越近的丝竹声,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亮。 看着兴奋不已的小鱼,上官飞的心里开始莫名其妙的觉得不妙:”小鱼。” 虽然很不满上官飞打断自己的张望,但想到毕竟他是东家之后,小鱼还是不耐烦的回答了他:”干嘛?” ”你到底想上去干什么?”毕竟,只有男人才会对花艇感兴趣吧,可是,小鱼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比三年都没见过女人的男人还要兴奋。 ”交朋友啊。” ”啊?”上官飞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受到惊吓的人,还是被小鱼这个干净利索的答案差不多弄崩溃了:”交朋友?” 停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你是准备交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男的女的有区别吗?”这回轮到小鱼吃惊了,看看上官飞的一身儒装:”你不懂我们这些侠士的啦,朋友就是朋友,不分男女的。” ”你的意思是”上官飞的小心肝终于有些恢复正常了:”你准备上去结交一些江湖朋友。” ”嗯,”小鱼用力的点点头:”要不然我去那里干嘛?” ”谁告诉你去花艇交朋友的?我怎么不知道花艇还有这个功效。”上官飞确定他想把那个人抓来杀掉。 ”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小鱼有些不耐烦的斜看一眼上官飞,拍拍腰间挂着的大刀,(那是她要求上官飞叫人帮她从湖里打捞上来的):”你又不是江湖侠士,当然不知道了。不要说了,到了,给别人听见丢脸。” 盯着挂在小鱼腰间那把和它主人的体型实在不怎么配套的大刀,上官飞非常怀疑自己叫人将它捞出来是不是正确的行为。 拿着刀的小鱼实在是太危险了。 -- 上官飞不得不承认小鱼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她随手一挑的花艇就是西湖上最大也最有名的琴音舫。 ”上官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玩。”从一踏上花厅开始,就不断的有人和上官飞打招呼,他虽然不管家族的生意,但杭州首富上官家的二公子又怎么可能有人不认识。 ”上官公子,好久不见了。”既是琴音舫的当家花魁也是主人的清音站在一边,等上官飞和周围的人打完招呼之后,向他盈盈一拜:”林知府刚刚看到你来,叫奴家过来请你过去。” ”有劳清音姑娘了,你等等,我把这个小家伙安顿好先。” ”还是清音来安排吧。”清音挥手示意一个丫鬟过来,”小青,你帮上官公子安排好位置。” ”不用姐姐吩咐,早就准备好了。” 清音好奇的看着上官飞将小鱼拉到桌子前坐下:”你乖乖的坐在这里,我和一个家伙谈一点事情,一会儿就过来。” ”嗯,去吧去吧。”小鱼挥挥手,她一进入花厅,眼睛就开始东张西望了,早就不耐烦上官飞在旁边恬懆了。 还没走近桌边,一身便装的林天凡笑眯眯上上下下打量上官飞:”怎么?你这个木头人居然开窍了?” 上官飞一拳打在林天凡的胸前:”谁是木头人啊。” 林天凡夸张的捂着胸口:”你居然殴打朝廷命官的玉胸。” 上官飞没好气的再踢一脚林天凡的**:”我说师兄,你能不能有一点朝廷命官的气势啊。” 林天凡的眼越过上官飞的身体,脸上开始出现笑容:”我有没有朝廷命官的气势不要紧,但恐怕你上官公子的名声可能在杭州会更响亮了。” ”什么意思?”上官飞心里一颤,顺着林天凡看好戏的眼神回头望去,满头的黑线顿时出现。 只见小鱼满脸怒气地拔出腰间的那把大刀,高高的举起向邻座砍去:”大胆淫贼。” 听着这句熟悉的话,上官飞立马向小鱼的方向扑去。 但是,晚了。 整个花厅已经乱作一团,满大厅的客人和姑娘都被那把明晃晃的超大型大刀吓得到处乱串,会游水的就跳水,不能跳水的都跪在地上求饶。 小鱼终于把刀架到那个‘淫贼‘的脖子上,后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女侠,你要钱我都交给你,不要杀我。” ”谁要你的钱。”小鱼怒怒的道:”你这个淫贼…”下面的话不见了,上官飞从后面用手捂住她的嘴巴,把她的大刀从那人细细的脖子上移开。 ”不好意思,我朋友是开玩笑的。”上官飞一边把小鱼往外拖一边努力厚着脸皮向大家解释:”她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而已。” 林天凡笑眯眯的摇着扇子拦在上官飞的前面,看着小鱼那双因为怒气瞪得圆圆的眼睛:”上官公子,你这样对一个美女可是不应该的,你看看,美女都生气了。” 被上官飞捂着嘴往外拖小鱼拼命的点头,眼里流露出呼救。 林天凡忽略上官飞杀人的眼睛,向小鱼微微一笑:”姑娘放心,我会救你的。” 不是林天凡落井下石,主要是上官飞太欺负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把上官飞弄得鸡飞狗跳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努力和她成为朋友呢。 说起来林天凡和上官飞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话就长了,他们是从十几年前就结下了这个仇。 林天凡是他爷爷的徒弟,从小两个人就为了一个称呼打到大。 “我是你爷爷的徒弟,你当然要叫我师叔。” “不行,你明明是我爸爸八拜之交的儿子,只能是师兄。” 这个问题连上官飞的爷爷也没办法,只能任他们自行解决,最后以上官飞胜利结束,他使用的是武力。 没有什么比武力更强悍的了。 那一次他把林天凡压在身下狠狠的揍了一顿,扬起拳头威胁:“我要是再听到你叫我侄儿,我就照这个惯例行事。” 他们的关系终于定了下来,师兄弟。 -- 三、嫉恶如仇 为了报仇,林天凡吃了雄心豹子胆地上前掰开上官飞捂在小鱼嘴上的手指,笑眯眯的问怒视着上官飞的小鱼:”姑娘贵姓啊。” 小鱼朝林天凡拱拱手:”多谢大侠拔刀相救,我叫小鱼。” ”不敢不敢,”林天凡终于帮大家问出了一个心里的问题:”不知道小鱼姑娘拿刀砍人是为了什么?” 小鱼的手向仍然还跪坐在地上打抖的那人一指,”他是淫贼。” 看着林天凡眼里的疑惑,小鱼继续解说:”他刚刚调戏良家妇女,拿手挑人家的下巴,还叫别人笑一个给他看。” 上官飞终于忍不住了,拉起小鱼的手就往外走,俊俏的脸上满是黑线。 林天凡目瞪口呆看着被拖走的小鱼,用力掏掏耳朵,向站在旁边偷笑的清音求证:”我刚刚听错了没有?” 还没等清音回答,地上的哭声帮他的耳朵证实了没有犯错。 ”天啦。”四十好几的男人在地上痛哭流涕,好不悲惨:”这世道是怎么啦,我不就是花艇上摸了姑娘的脸吗,至于要杀人吗?” 他抬起泪眼看着和他同样无语的林天凡:”知府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是付了钱的。” 很可惜的是,林天凡没有为他做主,现在他的一门心思就在怎么能和那个把上官飞制的死死的人交上朋友。 -- 小鱼一路上从花艇到小艇。小艇到马车。马车到上官府都企图甩开上官飞地手。但到了房里还是徒劳无功。 小鱼地声音也由怒骂:”上官飞。你是不是想挨打啊。”变成了碎碎念:”放开啦。难道我抓淫贼也错了?” 上官飞从府门下马车之后直奔自己地房间。一脚把房门踢开。”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鱼憋着嘴。有些委屈地申诉:”我只是抓…” ”你不要再拿抓淫贼来说了。”上官飞差不多要抓狂了。手搭上小鱼地肩膀一阵摇晃:”你” 被摇得有些昏昏的小鱼看着眼前怒怒的上官飞,抓起上官飞的手就咬,”你欺负人。” -- 等小鱼松开口的时候,发现上官飞脸上的怒意不见了,取代的是一抹笑容。 上官飞举起被小鱼咬伤的手背凑到自己的嘴里轻轻的吸了一下,嘴角往上微微的勾起:”你是不是喜欢砍淫贼?” 不知道为什么,怒发冲冠的上官飞她不怕,但眼前这个笑得有些古怪的上官飞却让她慌了神:”我…” 上官飞的脸又向小鱼靠近了一些,轻轻说:”那我现在就是淫贼,你砍不砍?” ”我”小鱼还未说出来的砍字被上官飞的嘴唇塞了回去。 -- 上官飞懊恼把嘴唇移开,本来是想吓唬一下这个疯丫头的,怎么就假戏当真了。 最最让他懊恼的是,他非常沉醉于这个吻,这个该死的小丫鬟居然是睁开眼睛的。 而且 看着小鱼的眼睛,上官飞的眼睛很快地眯了起来,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有杀气!” 作为一个习武多年之人,上官飞对自己的判断一向都很有信心,这次,还是不会例外。更何况他现在面对着的是一个侠女,一个就算是一路被拖回家也死死抓住手里那把大刀的侠女。 所以,他放开小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旁边一跳。 跟着就是感觉到一阵狂风随着小鱼的动作从他的后脑飘过。 这正是传说中的--手起刀落。 小鱼的脸已经红了,刚刚她在气急败坏之下,居然使出了她平时怎么样也许以后也不可能弄得出的那惊鸿一刀,现在,她的手里更是连连催力,巨型大刀在她的手里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她的脸红是因为用力过猛导致的,但绝对不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那一刀,而是 上官飞背靠着窗台,好不容易把刚刚被小鱼那一刀吓得砰砰直跳的小心肝抚平,抬头看到小鱼那因为用力过度所导致的面红耳赤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叹口气,伸手帮她把那把被她自己用力过猛以至于被卡得紧紧的大刀从窗台上拔了下来。 他这番好意的结果就是引来了小鱼的痛哭。 只见小鱼将手里的大刀回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上官飞虽然眼明手快的一把抓住,额头上的冷汗还是一滴滴的往外冒,哑声喝道:“你发什么疯?” 小鱼嘴巴一撇,两滴大大的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落,嘴里呜咽有词:“我不活了,你这个色狼,你毁了我的清白。” 听她这么一数落,上官飞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孟浪至极的事,心里也有些后悔,不由得开口柔声问道:“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办?” 小鱼的眼泪含含的看着他,却是撅着嘴一个字也不肯说。 看着小鱼可怜兮兮的泪眼,上官飞不由暗狠自己的一时情动,忍不住开口承诺:“不管怎么样,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 小鱼用极度怀疑的眼光看着上官飞:“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上官飞的胸膛已经挺得直直的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很快的,上官飞就后悔自己怎么能对小鱼做出这样的承诺。 对谁都可以,唯独小鱼不行。 小鱼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五个字:“我只要你死。” 听到这五个字,上官飞想都不想的拒绝:“不行。” “你骗人。”小鱼眼里虽然有泪,但鄙视的眼神还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 那双刚刚在上官飞眼里还是楚楚可怜的到让人心疼的眼睛,顿时落到比一双死鱼眼睛漂亮不了多少地步了,上官飞强忍住掐死小鱼的冲动,无力的道:“这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的问题。” 看到小鱼鄙视的眼神依旧未变,上官飞深叹一口气:“你要我死可以,但是,不管怎么样,最起码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可以。”小鱼很爽快的点点头,答应了上官飞的要求。 她的理由很充分,而且是出自江湖名人的语录:“这是峨眉派的掌门人说的。”  四、江湖最新礼节 “峨嵋派掌门?” 上官飞有点明白了,郁闷的看着她。 峨嵋派乃江湖中最有名一大派系,位于峨嵋山下,派里从掌门到弟子全都是花姑娘,是江湖采花贼人人艳羡和想加入的名门正派。前段时间,这个美女派里出了一件大事,就是现在家家户户茶余饭后的第一热门话题----“老蚌生珠”事件。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掌门人的师叔来了,她一进门就嚎啕大哭,拉着掌门的手拚命摇晃,一定要掌门为她做主。三十多岁的掌门听着四十多岁的师叔哭诉,练了一辈子峨嵋**功的师叔竟然说她有喜了,可恨的是男方不肯负责,所以想请峨嵋掌门帮忙,玉成这一桩美事。 掌门一听就头昏了,她这个师叔虽然年纪有点大,由于练功过度,脑袋有点不好使,到在还是娇滴滴的象个少女,再加上所练的工种不同,看上去也确实比实际年龄小那么三、五岁。 本来,峨嵋掌门是不想出头的,这种又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来师叔是因为练了峨嵋派的武功才有点弱智,好歹总算得上是“工伤”,二来因为师叔死也不肯走,在地上哭滚撒泼,所以掌门人不得不答应出动全体官兵抓拿奸夫(不,是情夫)归案,好了却一桩麻烦事。 “凶手”很快就落网了,他也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就是死活不肯娶掌门师叔,用他的话来说,这个女人实在太老了,要我娶她,还不如让我死。 峨嵋掌门是很人道的,她很痛快的成全了那个人的愿望,让他早死早投胎,顺便让自己也落个耳根清静。 目前江湖传言峨嵋派最新的口号就是: 淫贼必杀! 揉了揉鼻子,上官飞盯着小鱼的肚子笑了。 “你好象还没有怀孕吧?” 小鱼语塞。她伸手摸了摸肚皮。确实没有大。 上官飞把她地动作看在眼里。突然。他大叫一声:“我忘记你是第一次出门闯江湖。并不知道江湖礼节!” “什么礼节?” 对于江湖地事。竟然还有不知道地。小鱼有点摸不着头脑。 “峨嵋师太老了。她不知道不奇怪。你作为一个江湖界地新秀怎么也不知道?”上官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小鱼几眼之后。有些惊讶地问道:“看你地风范。也不像一个刚刚闯荡江湖孤陋寡闻之人啊。” 小鱼的嘴巴一撇,有些心虚的小声说道:“当然不是。” 听了小鱼的答话,上官司飞非常严肃认真的对她说:“我亲你,是因为我尊重你,这个叫法国式深吻,是从千里迢迢之外的法兰西国家传过来的,是目前最流行、最时尚的见面礼仪。” 小鱼理直气壮的小声说:“我当然懂,我只不过想考验你懂不懂。” 话很肯定,就是有点底气不足,上官飞急忙低下眼睑揉鼻子,免得小鱼看到他眼里压抑不住的笑意。 “风雷火来啦!!!” 不知道是哪个女高音大叫了一声,街面上马上交通堵塞。 “快点跑啊。” “我的偶象来了!” “等等我啊!!!是哪个王八蛋踏掉了我的鞋?” “别捡了,一会可能他就走了。” 乱七八糟的女音从四面传来,小鱼搞懵了。 面对突如其来涌过来的人山人海,小鱼被人流冲得站不住脚,一下扒进上官飞怀里。 温香软玉抱满怀,上官飞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好痛,小鱼腰间的刀柄直接顶在上官飞腰部下面大腿上面两脚中间的那人位置,上官飞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事?小鱼急忙站稳,拉住一个冲过来的女人。 “你们跑什么?” “放手,风雷火要走了!” 女人用力挣开,想跑,无奈腰上系的带子被小鱼抓得死死的。 “风云火是什么人?” 女人急了:“哪里来的乡巴老,连风雷火都不知道,真土!”说完,女人脱掉腰带飞奔而去。 只见小鱼飞身而走,不顾脚下的叫骂声,踏着一个个的人头肩膀,几个翻身,跳跃到了最前面。 不远处,一个黑衣帅哥踏着满地的鲜花出现在女人们的欢呼声中(围观的女人们基本手上都提着一个装满花瓣的篮子)。他的腰间系着一根红丝带,英俊的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 黑衣帅哥慢慢走了过来,一举手一抬足之间都哗哗有声,气质相当出众。他身上的衣服笔挺,无论是谁想要在上面找个褶子都是不找得到的。他的步履刚健,步伐轻盈,踏出去每一步的距离都一模一样,就象精心测量过那么准。 看到这么多人,帅哥微皱了一下眉,小鱼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掉下来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连皱眉头都这么好看。 帅哥腰上挂着一口金柄大刀,柄上亮亮的红宝石晃得小鱼眼花。 天,原来他就是风雷火,太完美了,太潇洒,这才是真正的大侠!这才是武林人的榜样! 小鱼决心要和风大侠交朋友。 人群骚动不已,一个激动的中年妇女冲上前,一把搂住风雷火,大叫:“我好喜欢你!” 这个举动造成的影响是非同凡响的,很快,炸开锅的女人们不约而同,一起冲了上去,把风雷火团团包围。 太过份了! 小鱼义愤填膺的捏紧了拳头。 风雷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有点狼狈的一低头,一猫腰,跃上房顶。 静静的,他站在房檐上不动,身体象一杆标枪那么笔直,一阵轻风徐徐吹来,更显得黑衣飘飘,风彩绝伦。 他回过头,状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么寂寞,那么沧桑! 小鱼万分了解,那是因为他太寂寞,作为一个顶级高手,当然是很寂寞的,这些无知而疯狂的世俗人哪会了解他内心深处,唉,高处不胜寒啊! 看着风大侠的风彩,围观的女人发出阵阵尖叫,一个粗壮的妇女背着一把长楼梯嘘嘘跑来,嘴里大叫:“让开点,快让开,我要上去。” 楼梯搭在风雷火脚边,惊醒了他无边的沉思,只见他潇洒的一拂袖,纵身离去。 “都怪你!” “看你干的好事!” 粗壮的妇女陷入众人的指责之中。 小鱼马上飞身纵去,紧跟在风雷火身后。 眼见小鱼跟着风雷火狂奔,上官飞心里忽然生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轻叹了一声,只能跟上。 五、又添新债 前面的风大侠纵身的速度并不快,小鱼惊喜的想,看来他知道我也是江湖中人,所以故意跑慢点等着我! “风大侠。” 小鱼终于在跑到郊区时追上了他,对着风雷火一抱拳,说:“久仰大侠英名,今日有缘得见,不胜荣幸。” 风雷火疑惑的看了小鱼一眼,脸上慢慢露出淡漠的笑容,他有点疏远的问:“敢问女侠找在下有什么事?” “在下汪小鱼,请问风大侠也是要去哪里?” “我风雷火一生漂泊,居无定所,只身在江湖上闯荡,”说到这,风雷火略带悲凉的叹了一声,转眼又变成冷漠的表情:“我并无准备要去何处,本来不过路过杭州府,听说这里来了一帮女飞贼,所以停留数日。现在这种情况,唉,那些无知妇孺做为侠义之人,本人也无法可想,只能就此离去。” 小鱼着迷的看着风雷火的脸,欣赏风雷火的英姿。 “小鱼我早就仰慕大侠已久,一心想和大侠交个朋友,不知道风大侠意下如何?” “哦?其实我觉得鱼妹你一看就是爽利人,交朋友嘛” 风雷火看了看小鱼的粉脸,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得意之情(当然,这种表情是不会让别人看到的),他优雅的一笑,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了,不过本人一向独来独往,目前还没有落角之地” 没几句话,两个人的称呼就直接升级成直呼其名。这本来也没什么,江湖中人哪讲这么多虚礼! “风大哥要是不嫌弃。就住到我那吧。那里多地是空房间。” “不行!” 树后地上官飞不得不现身。他揉揉鼻子苦笑地想。这个小鱼。她根本不记得自己现在是个丫鬟。根本忘记那里不是她家了。 “小鱼。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小鱼杏眼圆睁。半点挪脚地意思都没有:“为什么不行?江湖鼎鼎大名地大侠肯到我们那住。岂不是蓬荜生辉么!” “小鱼!” “干嘛!” “反正就是不行!” “行。” “不行。” “上官飞!” “行。”听小鱼怒焰冲天的大叫,上官飞再次败下阵来,不由自主的脱口说出那个行字。他颇为悲苦的揉揉鼻子,看了看天,难道小鱼是老天爷派来治他的克星? 看着小鱼和风雷火啾啾吱吱的交谈着,上官飞预感到自己的生活会无比糟糕。本来,小鱼的出现已经让上官飞的好日子到头了,现在再加上这个“大侠”,那就更头痛了。 -- 夜深了,窗外传来阵阵暄闹,上官飞苦笑的揉揉鼻子,把窗门关上。 不用说,他们又在喝酒了。上官飞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上了床,用被子将头紧紧裹住。 前天夜里,是在小鱼房中。上官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情非常糟糕,在小鱼门口走到第十趟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敲开了门。不一会,他就发现那两个人把家务什搬到风雷火房中。上官飞再次敲门,告诉小鱼孤男寡女不能共处一室,哪怕是江湖中人也不行。 今天好了,他们把夜半酒宴搬到了湖中亭,吵得上官飞睡也睡不着,上官飞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小鱼和风雷火秉烛夜谈,白天无一例外的都在睡大头觉,下午两人在花园切磋武艺。 上官飞打开书房的窗户,看着院子里那两个捣屎棍,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油然而生,他决定马上出去,实在不想再在家里看这两个人的胡闹。 傍晚,上官飞回来的时候,花园早已一片狼藉,而两位侠客还在精神百倍的对战中。 放眼看去,园子里满地瓦砾,一棵棵光秃秃的大树出现在眼前。 干净,真是太干净了,那些树象刚刚经过冬季一样,竟然上面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向地上一看,那些嫩绿的草皮通通扁扁的爬在地上,上面依稀看得出无数个纷乱的脚印,那些残花败柳在地上东歪西倒、四分五裂。 上官飞一时间怔住了,他相当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门,这个地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象他的家。难道是仇家找上门了! “叮叮咚咚”的兵器声还在响,上官飞连忙抬头一看 “嗨!” “叭啦” 最后那个花盆在大刀下四分五裂,那株极品洛阳牡丹凄惨惨的倒在地上。“好功夫!”一只纤细的美腿从天而降,向花儿踩了过去。 “我的花!”上官飞冲上去,已经晚了一步。 拿着已经踩成两截的花枝,上官飞长叹一声,没办法了,无力回天啊! 小鱼纵身退到两米外。 “看招!” 只见她冲风起跳,凌空来了一招“力劈华山”,向风雷火砍去。 “来得好!”风雷火也大叫一声,急忙躲闪到一边。 突听得“叮”的一声,小鱼正好砍在石桌上,只砍得火花四溅,随着那一声轻脆的响声,小鱼一声大呼:“哎唷!”原来刀被反弹去,刀柄正好磕在小鱼脑门上。 本来还在发呆的上官飞情不自禁丢下手中的花,跑过来,拉开小鱼遮住额头的手:“有没有事?” 小鱼很痛,她飞快的看了上官飞和风雷火一眼,羞愧的把转了一圈的眼泪收了回去,假装无所谓的挥开上官飞的手:“大惊小怪!江湖儿女哪这么容易受伤。” 上官飞向来很少生气,但是这一种情况就是神仙也忍受不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从脸上挤出一个笑脸:“万里,拿笔墨算盘来。” 看着上官飞的笑脸,小鱼有点莫明其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背上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树xx棵,每棵xx两x钱银子;花花盆草皮桌子最后踩死的那一株最让我心痛了,当时连花带盆我一共花了八百两,万里,加到多少两了?” 什么,一株烂花要八百两!就算去最好的酒楼里吃一顿最好的,才花一两三,有没有搞错,怎么不去抢! 想是这么想,但是小鱼不敢说出口,因为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债务人,上次的钱一毛还没还。 “等一下,少爷,”成里一边回答,一边手指飞快的拨弄算盘珠子,拨得“叭叭”直响,每响一声,小鱼就觉得自己的心脏用力跳了一下。突然,“啪”的一声,万里收回手指,大声的说:“一共是一万一千二百八十七两三钱。” 小鱼和风雷火对视一眼,两个人开始刷刷的冒冷汗,果然,上官飞笑眯眯的把眼睛转向了他们。 “你们说吧,这个帐谁来付?” 虽然上官飞人长得不错,而且他一直在笑,笑得非常阳光灿烂,但是在小鱼眼里,上官司飞的笑容是那么奸诈,简直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 只见风雷火很豪爽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大钱袋,交给上官飞:“这是我的全部身家,给。” 大侠就是大侠,小鱼用钦佩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上官飞把里面的钱倒了出来。 小鱼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一把碎银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上官飞笑容可掬的把钱交给万里,万里数了数:“少爷,只有四十三两二钱,还差一万一千二百四十七两一钱。”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千古不变的名言! 无可奈何,小鱼闭上眼把心一横,咬着牙:“我还。不过得先让我欠着。” “签字。” 万里看到上官飞点了点头,他比主子还要着急,马上把笔纸凑到小鱼眼皮底下,嘴里还在喃喃的算:“还欠,加上原来那四万八就是五万九千两了,做几辈子工也还不完” 六、钱债力偿 小鱼在甜梦中被吵醒,她坐起来,迷迷糊糊的看了窗外一眼,此时天刚微明,小鱼大吼一声:“大清早,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活啦!” “小鱼,起来干活啦。” 一个声音传来,那声音很悦耳、很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很可恶:“你不是想赖账吧?” 赖帐!简直是侮辱侠士的人格! 企图躺回热被窝的小鱼一下跳了起来。 打开门,小鱼凶巴巴的问:“有没有搞错,连鸟都还没起,叫我起来干什么!” “不早一点,怕你干不完活。”上官飞笑眯眯的揉了揉鼻子,奸诈的指着院子里的东西:“你去把院子扫了,然后把柴劈了,再去井里打水把厨房里的水缸灌满,然后” 小鱼听着上官飞的话,看着院子里的扁担斧头,眼睛越睁越大,微张的小嘴仿佛在说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看你们再胡闹,上官飞对小鱼说:“快去吧。” 小鱼看着自己的债主,斩钉截铁的说:“好。” 于是,出现了文章的第一幕。 汪小鱼杏眼圆睁气势汹汹地站在后院。手里地大刀向前面地目标砍去。看着最后一根木桩随着她手起刀落变成两半。她地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擦擦脸上地汗珠。嘴里喃喃自 语:“很好。今天劈柴地工作完成了。” “鱼?” 风雷火睡到自然醒。到处找不到小鱼。原来她在这里。 “你干什么?练功?” “不。还债。” 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风雷火酷酷的脸,小鱼解释:“钱债力偿。” “说吧,”风雷火利落卷起袖子问:“还有什么事没做?我来做。” 看到小鱼的视线落在扁担和水桶上,风雷火潇洒的拿起扁担往肩上挑。 “你干什么” “挑水。” 说完,他转过身去,英挺的背影在阳光中更显卓越。 小鱼冲过去,把扁担抢下来:“不可以!风大哥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做这种事,你去休息,我欠的债我来还。” 远处的上官飞看得这一幕更气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风雷火静静的看着小鱼卖力的干活,突然走过来轻轻的说:“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放心走吧,”小鱼伸手擦擦汗:“这些活对我们习武的人来说,只是小意思。” -- 月黑风高杀人夜,现在的小鱼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干了一天活,全身酸痛不已,小鱼把自己砸在床上,再也不想动了。 “哧、哧” 窗口传来轻轻的剥啄声。 “鱼,睡了吗?” 打开窗口一看,英俊的风雷火伸出脑袋,一个轻跃,跳进房中:“是我,跟我来。” 不等小鱼回答,风雷火拉起她就跑,一直跑到离上官府很远的地方,小鱼终于忍不住问:“我们这是去哪?” 风雷火甩甩头:“我是来接你走的,我们要离开杭州。” “走?”小鱼怔住了:“还不能走,债还没有还完。” “象你这样做苦力,哪怕是一辈子也还不完。”看着沉默的小鱼,风雷火语重心长的说:“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汗,我们这不是逃走,而是要带你去闯荡江湖,等我们有钱了,自然要回来还的。” “你说得对,”小鱼看了看黑洞洞的四周问:“我们去哪?” “洛阳。”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城门开了,化妆成老头风雷火拉着化妆成老婆婆的小鱼离开了杭州。走了很远,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不为别的,因为小鱼肚子饿了,走不动。 其实风雷火也早就饿了,因为走得急,什么也没带,早餐也来不及吃,看着小鱼那双肌饿的眼睛,风雷火向她点点头:“鱼,你等着,我去找吃的。” 小鱼看了看环境,四周没有人烟,到处都是树,上哪找吃的? 回头一看,风雷火早没影了。 小鱼用水袋打了一壶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没过多久,风雷火就吊着一只野鸡回来了。 只见风雷火熟炼的生起一堆火,用水和着土裹住带毛的鸡,放到火下焖烤,他对小鱼浅浅一笑,说:“等下就能吃了。” 很快,野鸡的香味从地底下钻出来,钻进小鱼的鼻子,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小鱼脸红了。 风雷火理解的看看她,拿起一根木棍,把鸡从火堆下扒出来。 “好吃。” 小鱼吃得喷香,虽然没放盐,但是味道相当好。 飞快的吃完自己那一半,小鱼喳喳嘴,满意的摸摸肚子,一下觉得自己的力气全都回来了。 风雷火也吃得很快,他狠狠的撕咬着鸡翅,细细品尝,虽然吃得很豪气,但是也很斯文。 “走吧。” “嗯。” 太阳西斜,在地上划出两个一长一短的身影,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终于,在天黑后他们到了一个小村落。看着稀稀疏疏的灯光,小鱼用透着一点期待的眼睛看着风雷火,问:“我们还有钱吗?” 风雷火看了看小鱼,他明白小鱼的意思,大侠也要用钱。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小鱼跟在他身后,很快,一个破烂的小庙出现在两人眼前。 风雷火停要庙门前,回头对小鱼说:“今天我们就住这里了。” 小鱼冲进庙里,高兴的说:“对呀,江湖中人住破庙也是不错的,你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 风雷火慢慢的走进来,从佛象后来拉出一把木柴,在庙中间升起一堆火:“这有什么奇怪,老江湖哪可能找不到住的地方。” 小鱼一听老江湖三个字,眼睛都放光了,再次看看英俊的风雷火,真是越看越崇拜,越看越迷人。 说实在的,这么完美又英雄的侠客,哪个不喜欢,难怪他这么受欢迎! “我们去洛阳干什么?” “江湖中人走到哪算哪,”风雷火拿起一根木柴丢进火里,砸得火星四溅:“洛阳不过是一个地名,到了那再说吧。” “哦。” 小鱼定定的看着风雷火,眼睛里发出梦幻的光茫。 “不过,”风雷火慢悠悠的说:“我倒是想去探望几个老朋友快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小鱼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铺了一摊稻草,铺得厚厚的。 风雷火脱下长袍,轻轻放在草上抚平:“你睡这。” 小鱼乖乖躺下,紧紧裹着风雷火的长袍,背对火光甜甜的偷笑,她轻声喃语的说:“你真好。” “什么?” “没什么,”小鱼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说我睡觉了。” 幸好风雷火没有再问,只见他把供案倒放,随身往上一滚,很快就睡着了。 七、江湖行 半夜里,小鱼从梦中被一阵浓香弄醒,她揉揉眼,迷迷糊糊一看,风雷火正拿着一根串有烤成金黄色肉类的棍子向她招手。 “呼”的一声,小鱼坐了起来。 风雷火淡淡的说:“肚子饿了,出去找了点吃的,过来,我们喝两盅。” 说完,风雷火伸手在佛像下摸索了一会,神奇的拿出来一大坛酒。 小鱼高兴的跑过来坐下,准备吃宵夜。 不知道风雷火从哪里搞来了两个有缺口的烂碗,他拿起其中一个破得没有那么厉害碗对着光看了看,很脏,这此结论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他掀起自己那黑得莹亮的衣角,用那上等布料拚命的搓碗,搓得衣角上脏兮兮的,而碗变得噌亮噌亮。 他把手中的碗一递:“你用这个。” “谢谢。” 小鱼过碗来,更觉得风雷火对她好得没话说。 风雷火大掌一拍,坛口的油纸裂开来,一股浓裂的酒香飘浮在半空中。 “来,满上。” 小鱼豪情万丈地把碗伸过去。装了满满一碗。举起酒。大叫一声:“干了。” 风雷火淡淡地笑了笑。举起碗。一下倒进嘴里。酒从他地下巴淌过他地咽喉流到衣服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那姿式既潇洒。又豪迈。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风雷火喝酒了。小鱼这次还是象每一次看他喝酒那样被感染! 好。这才是大侠风范。拿起手中地酒。小鱼也来了个一口闷。火辣地酒刺激着小鱼地喉腔。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酒虽然呛。但是小鱼笑靥如花。和这位超级侠客闯荡江湖不知是多少人地梦想。想来。小鱼地运气还是很好地。 干了一碗又一碗。越喝越高兴。越吃越香。和喜欢地朋友在一起。干什么都是快乐地。 这样的生活,小鱼很满意,这样才是真正的江湖。 既然又满意又高兴,小鱼就举起手里的酒碗了,很大路的说了一声:“再来!” “想不到你的酒量不错。”几斤酒下肚,风雷火的笑容渐渐温暖起来,他用微晃的手提起酒坛,帮小鱼倒满:“那好吧,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 把酒言欢,两个人把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烧兔子也吃完了。风雷火哈哈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和好朋友一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小鱼醉眼迷蒙的傻笑:“你不要乱动,我的头好晕。” “那是你喝醉了。” “我没醉!” 小鱼突然暴怒起来,她噌的一声从地上跃起,东摇西晃的叫:“谁说我醉了?有种过来比划比划。” “哈哈哈…” 风雷火笑得象个傻子,他潇洒的打了个饱嗝,问“你要是没醉,为什么一直在晃?” “我没晃,是你在晃。”小鱼觉得眼皮好象有几千斤重,死也撑不住的了。她慢慢爬到草堆上:“我有点困了,睡吧。” “嗯。” -- 刺目的阳光照在小鱼脸上,她睁开眼,看见风雷火已经起来了。 看看天色现在也快午时了,想不到一觉睡了那么久。 供案已经翻了过来,风雷火正站在门口看着远方。他的看上去有点寂寞,高高大大的个子,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的衣角,看到这个坚强的背影让小鱼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小鱼惊奇的发现,风雷火的衣服又变得非常平整了,半个褶子也看不到,衣服上的脏东西不翼而飞,半夜里那青渣渣的胡子不知道何时刮干净了,头发也一丝不乱整齐得很。 破庙也整洁多了。 碗不见了,坛子不见了,满地的野兔骨头不见了,那堆木柴也消失无踪,只有一点炭灰在地板遗留。 要不是嘴里还残留着一点酒味,小鱼简直以为昨天晚上吃宵夜是梦里的事。 捏了捏还有点痛的脑袋,小鱼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醒了。” 阳光映得风雷火的眼睛亮亮的,他若有似无的轻叹了一声,轻轻的抓开被风吹乱了一缕头发,淡淡的说:“我们该出发了。” -- 没钱自然没有午饭,但是这些小事对不拘小节的侠士又算得了什么! 小鱼踏着坚定的步伐跟在风雷火身后,风雷火却停了下来,眼睛瞄在一张纸上。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张公告榜,上面写着,让村民们天黑前一定要回家,而且要关好门,因为最近村口的坟地闹鬼。 风雷火皱了皱眉,准备离开。 “风大侠!” 一个惊喜的声音传了过来,小鱼回头一年,一个老汉颤巍巍的柱着拐杖过来了。 风雷火冷淡的点了点头。 “风大侠留步,想必这个榜大侠也看了吧,唉…” 老汉拉住风雷火的衣角:“本来村里就穷,最近还出了恶鬼,搞得人人不敢去种地,就怕回来晚了会遇上…现在家家户户想往别处搬,老朽身为一村之长也莫可奈何,这鬼再不捉住,村子就完了!到现在为止,已有三个人被鬼弄死,两个被吓得失心疯了,请过几回道士也不顶事,他们总是来骗吃骗喝,最后哄我们捉住鬼了,结果根本没有。这件事官府也不管,风大侠,您见多识广,给出个主意吧。” 风雷火看了看小鱼,正好小鱼的肚子“咕~”的一声响。 尴尬啊,小鱼羞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风雷火面无表情的帮她掩饰:“有点饿了,我先去前面的小铺吃点东西再回来。” 一听风雷火有帮忙的意思,老汉大喜,哪还肯放他们离开半步,他热情的说:“到我家去,我家老婆子做饭香着呢,象风大侠这样的人物平时请都请不到,今天总算让老朽合着这个缘份,去我家,不去就太看不起老朽啦。” 想不到风大哥如此名声在外,小鱼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心里想,如果我一到杭州府就认识风大哥该有多好,以风大哥这么厉害的人,那帮女飞贼根本跑不掉,我也不会欠上官飞那么多钱,说不定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了。 酒足饭饱,老汉过来问:“吃得还好吗?” 小鱼拍拍肚皮,笑眯眯的说:“好,很好。” “那抓鬼的事?”老汉渴望的看着风雷火:“依风大侠您的意思…” “今晚我们去,”小鱼神气的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骨头发出“嘎嘎”的响声:“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老汉错愕的看着小鱼,问:“请问您是” “这位是汪小鱼女侠。” 八、抓鬼 “我们真的要去?”风雷火强做镇定的小声问:“你不怕?” “不怕!” 小鱼回答得又快又干脆。 “本以为女孩子都比较胆小,”风雷火有点底虚,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什么都不怕,却怕鬼,真是没办法。本来人怕鬼很正常,但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出来。 “那好,我们一起去。” 过了一会,风雷火忍不住又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找两把桃木剑?你毕竟是个女的,拿着避邪的东西心里也舒服一点。” “不用了吧!” 小鱼在房里跳来跳去,不时的伸伸手、踢踢腿,做准备活动。 “鱼,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没有吧。” 小鱼笑眯眯看了一眼风雷火,风雷火正气若定闲的喝着茶。 风雷火喝茶地样子相当潇洒。好象他练习了一辈子喝茶动作一样。 时不时。小鱼就跑到窗口看一看天黑了没有。一种期盼地眼神使她两眼象夜明珠那么放光亮:“天怎么还没黑!” 看着踌躇满志活力四射地小鱼。风雷火想。只要小鱼不怕。他当然是不能怕地。 “放心。”风雷火重重地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直视着小鱼地眼睛:“鱼。我会保护你地。” 小鱼急忙低下头。她地脸红了。 不行。不能让他看见。小鱼赶快转过身。继续活动筋骨。 -- 站在村口向外看,四周一片漆黑。 望着不远处的那片坟地,风雷火有点挪不动脚。 小鱼很兴奋,根本没有发现风雷火的异样,她很高兴今天终于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 “大哥,” “嘘,别出声。” 风吹得草丛哗哗响,风雷火看了看黑得涔人的野地,简直想拔足狂奔。 鬼会出来吗? 太恐怖了! 想什么来什么,坟地里突然冒出点点鬼火。 那些幽幽的火光慢慢向小鱼和风雷火包围过来,风雷火恐惧的盯大了眼睛。 突然,一个看不见脸的白衣身影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呜” “啊!” 小鱼吓得大叫一声,两个人急忙转过身去。 定睛一看,风雷火的脸刷一下变得雪白,两排牙齿捉对打架,真的是鬼而且离他们不到两米! 太可怕了! 鬼火中,风雷火的全身一阵冷、一阵热,抖得再也站不住了,突然,他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飞身到两百米外。 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东西!竟敢吓唬本女侠!” 只听见“妈唷!”一声,一个不明物体飞出十米开外,重重的砸在某个坟头上。 风雷火眼力极好,把从不明物体飞起半空中头发散开,露出死白的脸,眼睛和嘴巴全是鲜红的血张嘴悲呼的样子落地时两脚朝天的姿势,一系列动作的全过程通通看在眼里。 正在这个时候,另两只鬼也飘了过来,一只舌头长长的,一看就知道是吊死鬼,另一只时不时喷着火,脸烂得看不出五官。 “这么多?” 远处的小鱼发出一声低呼,声音在静静的夜里传得很清楚。 风雷火突然脚一软,她不会被鬼吃掉吧,风雷火中气不足的高声叫:“鱼” “明白。” 小鱼向他点点头,一个旋风腿踢翻离她最近的那个鬼。 吊死鬼一看情况不对,马上拔足飞跑。 小鱼轻轻一跃,跳到它的前面,一个扫堂腿把它撂倒在地。 这样就搞定了?! 那说明,这些不是 不是鬼! 哎,吓我一跳,既然不是鬼,还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的! 风雷火的力气顿时全部跑回来了,只见他伸出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三个跳跃就回到了小鱼跟前。 “刷”的一声,风雷火气势压人的拔出大刀:“装神弄鬼,拿命来。” “大侠饶命!” 东歪西倒的三个鬼跪在地上簌簌了抖:“小的人也只出混口饭吃,求大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哼。” 小鱼神气活现的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放了你们,想得倒挺美的。” 风雷炎冷笑一声,侧过身去,望着远远的星空,大侠风范一览无余。 看了看那三个小贼,小鱼迟疑不决的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把他们绑了,带回村里让村长发落。” “哦。” 绳子,哪里有绳子? 小鱼急忙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可以用的东西。 风雷火头也不回,淡淡的对三个“鬼”说:“脱衣服。” “是。” 它们乖乖的宽衣解带,准备自己剥得精光,小鱼看得眼珠都要掉了下来。 就算是江湖儿女应该不居小节,但是这也有点夸张吧!不过,从道理上来说这也是对的,小鱼暗想:“剥光他们也对,那他们就不敢逃跑了。” 一时间,小鱼对风雷火的幽默有了笑意。 在那些鬼准备脱裤子的时候,风雷火及时制止了他们。 小鱼不解的看着风雷火。 突然,她眼睛一亮。 聪明!小鱼钦佩的望了风雷火一眼,拿起地上的腰带,把小贼们五花大绑。 我也把一代大侠想得忒浅薄了。 小鱼有点不好意思,她掩饰的轻咳一声,这看来些江湖必备的知识应该好好学习一下了。 -- “那个嗯” 风雷火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他疾言利色说:“鱼,你刚才那么做是不对的。” “快点走。” 小鱼踹了吊死鬼一脚,不明白的看着风雷火:“哪里错了?” “做为一个有经验的江湖中人,应该在发现不明物体的时候,飞身退到安全地带,然后再仔细观察一下敌情,”风雷火讲得头头是道:“等确定没有大问题的时候才能出手。” 说到这,他深深的看了小鱼一眼,颇为遗憾的摇摇头:“你也是个江湖中人,想不到你竟然会犯如此大忌” “啊!” 小鱼一听,觉得风雷火说的话简直是至理名言,她一脸懊悔讪笑:“都怪我太心急了,凡事应该以大哥为表率,我一定改。要是大哥发现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一定要教我。” “嗯。” 风雷火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淡淡的笑道:“还好你没出什么事,要不然不过有我在你身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很快就进村了,村长正在村口第一家住户的房里等消息。 他从窗洞里看到风雷火他们前面那三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吓得大叫起来:“风大侠,您怎么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带回来了!” 风雷火冷冷一笑:“他们是人。” “吱呀”一声,守在家里的人全部打开大门跑了出来。 其中一个大胆的小伙子,上前捏了吊死鬼一把,狂喜的叫道:“真的,是人,不是鬼,身上的热的!” “什么!”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那几家失去亲人的村民再也忍不住了,嚷着要把这三个人打死、活埋、再拔皮… “不要不要。” 光听听就够残忍的了,小鱼用力摇手:“我看还是把他们送到官府去吧!” “你是谁!要你来管?我看你也是同党!” 一个满脸泪痕的妇女张牙舞爪向小鱼冲过来,小鱼看到她泼悍的样子,又不能动手打她,只得向后退。 风雷火淡漠的叹了一声,站到小鱼身边。 “风大侠…” 看到风雷火,妇女马上就认了出来,她停住脚,收起了刚才的凶态,不知所措的缕好乱发,不自然的笑了笑。 “大家认清楚了,这位是汪小鱼女侠,今天捉鬼是她的功劳。” 风雷火用他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对村民说:“而且汪女侠也说得有道理,既然他们犯了法,自然要由官府来定罪,大家意见如何?” 村民们静了下来,默默无语。 “好吧,”老村长站了出来:“就依汪女侠的,明天一早把他们送官。” 九、江湖人的工资何处来 村子里大摆宴席。 “哪里,这是我们侠义之士应该做的。” 小鱼把酒碗倒过来,向眼前的大叔亮了亮,笑眯眯的说:“你就不用夸我了,我干了。” “汪女侠好酒量。” 那位大叔摸了摸红红的鼻子,高兴的邀请:“来划两拳吧。” “好。” 小鱼脸红红的打了个酒嗝,一脚蹬在椅子上,双手一伸:“来呀,八匹马六个六五魁手呀,输了!” “喝。” 风雷火看着汪小鱼胸前戴了一朵大大的红绢花,踩在椅子上划拳,远远的看上去象个新郎官,不时还往嘴里一碗碗的倒酒。 风雷火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能有个这样可爱的妹妹,真好!想到这,风雷火被一个粗粗的女声打断了冥想。 “风大侠。多住几天再走吧!” “是啊。给我们讲讲江湖中地故事吧!” 村里地女人们把风雷火团团围住。争着向他敬酒。一双双毫不掩饰爱幕地眼神让风雷火有点吃不消。 “看吧。”风雷火低下头略微思考了一下。淡漠地说:“我们江湖中人与你们不同。说不定什么会有事。” -- “唉” 看着吃吃喝喝的人群,村长一点胃口都没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语望苍天。 自从抓了假鬼到今天,已经十天了!十天了啊!!! 村子里天天摆酒席,天天唱大戏,没完没了的瞎折腾。 本来这一片每个村里的惯例是一但有节日或喜事,就由村长拿着每家每户每年定额收的接待费摆酒、开戏,不管是本村还是外村都免费招待。 这下可惨了,没有人下田,没有人种地,也没有人纺布。女人们天天围着风雷火,男人们拉着汪小鱼谈哲学,整个村子比过年还要热闹!更有甚者,邻村人也被惊动了,天天拖 老带小前来吃免费餐,有的干脆在村口空地搭起了棚棚,大有长往下去的打算! 另外,由于村里人口爆涨,公共茅坑的农家肥也巨增,大有马上要湓出来的趋势。这十天村民自行放假,整个村子在一股强大的氨气味笼罩当中。 三天前村长本人到村东视察,一时内急,冲进了公共茅房,结果被熏昏再地,差点掉下坑内,幸得一个全副武装的蒙面大汉刚也进去出恭,把村长背了出来,才求下他一条老命。 村长这才发现,村里很多人的腰间都系着一块粗布,只要人有三急,马上浸泡粗布,包在脸上,冲进茅房。 村委会账本已成负数,村长已经两度自掏腰包,现在吃喝风已经到了停不下来的地步,又不能开口让两位“肇事者”走,怎么办呢? “唉” 又是一声长叹。 那声音包含着无数悲伤、郁闷和绝望。 悲苦的瞟了风雷火和汪小鱼一眼,禁不住喃喃的说:“天知道这两位大侠打算何时离开。” 摸了摸瘪瘪的钱袋,老村长收回深沉的视线,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搞一次大改革,批判偷懒放假活动,制止公款吃喝行为! 嗯,是的,是该请他们离开了。 这天下午,村里招开了第53届全村动员大会,全村老小统统自带板凳到村口太晒坪集合点名,会议主持人:xx村长;嘉宾:风xx、汪xx。 会议要点如下: 一、不能误工。现在全村因喜悦而荒废农务是不对的,再有这类事情发生,一例扣钱十串、米五十斤外加家织布一匹; 二、为了感谢两位大侠,每家捐半串钱,做为答谢; 三、全村14岁以上、50岁以下的男性会后立即去清粪(工具自带),争取在天黑前完工; 四、严厉打击村口的非法建筑,对这种建筑一律强行拆除,对邻村那些不肯走的顽固份子一律进行严厉的批评与再教育。 会后,村长第一时间把这十天来损失的金钱从收到的捐款中补差回来,第二件事,就是亲自拿钱给风、汪两位侠士。 “我们不要钱。这本是侠义之士份内的事。” “不行,你们一定要收下。” “我们真的不能收,”小鱼诚恳的说:“你们对我们太好了。” “一定要收下。”村长的脸挂不住了,这两个人不收,肯定就是没打算要走!想到这,村长面有悻色的问:“是不是两位大侠嫌钱太少?看不起我们这个穷村子?” 老村长把“穷”字说得很重很大声,而且拖着很长的尾音。小鱼本来还想继续推辞,一直站在一边事不关自似的风雷火制止了她。 “鱼,既然村长一片心意,不领恐怕不行了。” 就这样,风雷火和汪小鱼在村里锣鼓队的吹吹打打之下,离开了小村庄。 --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收钱?” 小鱼打开钱袋数了数,里面村长给和加上官府的赏钱一共有六两银子。 “不收的话你有钱吗?” 小鱼摇摇头。 “我有钱吗?” 小鱼再次摇头。 “那拿什么吃饭住店?” 小鱼晃然大悟。 迟疑了一下,小鱼小声的问:“我们收了官府的银子了,村长给的” “江湖中人不拘小节,不过区区二两,也是人家的心意。这是江湖规矩,任何人得到帮助,一定会给谢礼。” 风雷火漠不关心的看了看地形,继续说:“其一,我们不收,村里人会过意不会。其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没有钱是不行的。江湖中人没有收入,所有的钱都是行侠仗义时别人赠的。” 说得对,江湖人本来就应该行侠仗义,再加上能收额外收入,正是太有意思了。 这,就是江湖人这份工作的工资。 想到这,小鱼在心里暗暗的大叫道:“总有一天,我汪小鱼也会成为一代大侠。” 英姿飒爽的小鱼大步向前,内心充满了力量,那是一股正义的力量,那是她人生的方向。 看到精神百倍的汪小鱼,风雷火开心的笑了,多象我刚出道的样子,对一切都充满信了心,那时候的他年少冲动,却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深深的看了鱼一眼,风雷火决定,一定要让这个妹妹永远开心。 “快点走,大哥。” 小鱼爽朗的笑容为这人夏天带来了一丝清凉,她把风雷火远远丢在身后,拚命往前冲。 江湖! 我来了! 十、采花贼 一进德清县大门,小鱼就冲到贴榜处,睁圆杏眼四处看,唯恐错过每个信息。 “鱼。” 风雷火皱皱眉,试图引起她的注意:“鱼。” 只听“刷”的一声,小鱼从榜上揭下一张,眉飞色舞朝风雷火晃。 “大哥,我们又有工作了。” 风雷火接过来一看,是关于采花大盗的通缉榜文。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交淡,一人士兵走了过来:“你揭的榜?” “是。” 小鱼回答得又快又响亮。 士兵面带不屑的上下扫了小鱼两眼,最后视线落在小鱼腰上的大刀:“姑娘,我看你眉清目秀的,告诉你一声,晚上躲好点,免得被贼掳走。再告诉你,榜文是不能随便揭,小心屁股吃板子。” “哼!” 风雷火冷冷地哼了一声。引得士兵回过头来:“你是干什么地风大侠!” “我妹子揭榜你有意见?” “哪里敢。” 士兵喏喏地回答。小心地赔着笑脸:“实在是最近地采花贼很厉害。人数也多。这位姑娘美若天仙。在下是怕她不小心吃亏。” “吃亏。那也要看是谁。” 小鱼一边说一边拍拍腰间地大刀:“不信地话。过来比划两下。” “不敢,不敢。” 士兵急忙低下头,免得脸上轻视的表情被小鱼看到。 -- 这次风雷火没有领小鱼去破庙,而是花一两银子三天的价钱住在城里的小客栈。 因为要抓采花贼,必定要在城内,而且贼肯定是在夜里出动。 刚住下来,风雷火就拿着钱袋出去了,带回来两身小号男装,一黑一白。 小鱼接过钱袋,放在手时掂了掂,重量好象一点也没减,她用寻问的眼光看着风雷火。 风雷火什么也没说,只伸手往床上的衣服一指:“换上。” “干吗?” 小鱼莫名其妙的挠挠头,虽然不明白,她还是起到床前拿走衣服比了比。 不错,正是她的码子。 她穿应该刚刚好。 “你换吧,我先出去。”风雷火起身向外走,临走时随手带上大门。 “大哥?” 身后传来小鱼不解的声音,风雷火淡淡的丢下一句话:“换了行动方便。” 现在是二更天,风雷火和小鱼一人一身黑衣,在房顶乱跑。 他们已经把全城逛了五圈,目前还没有情况。 “大哥,”小鱼压低声音:“我们是不是应该分头行动?” 本来应该分开行动的,风雷火看了看小鱼,虽然她现在是男装打扮,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么女扮男装,更何况阅人无数的采花贼! 小鱼很兴奋,她的瓜子脸上映出两团代表健康的红晕,樱唇象花瓣一样娇嫩,风雷火低下头叹了一声:“不,我们一起行动。” “为什么?” “半夜到处溜是个体力活。要是分头后我捉到采花贼去哪找你?” 风雷火笑了笑:“总不可能让一个姑娘家在外面跑上一夜吧。” “大哥,你不用担心我,” 小鱼感激的看了看风雷火:“我也是江湖中人,再说我体力很好,绝对不会扯后腿!” “说了不分就是不分。” 要是小鱼被那些没有人性的坏家伙捉走想想都觉得难过,风雷火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一定要走你就走。” 吐了吐舌头,小鱼不敢再罗嗦,到底风大侠是老江湖,听他的话总不会有错。 看了看眼前这个可爱的“小伙子”,风雷火脸色缓了下来:“走吧。” 一个黑影闪上墙头,略停了一下,突然回头向墙外招手。 马上,两个黑影也窜了上去,三个人在墙头上轻声叽咕了半柱香时间,很快不见了。 “他们进去了!” 夜虽然黑,但是小鱼的眼睛在暗夜里象猫眼一样发光,风雷火知道,小鱼已经按捺不住了。 点点头,风雷火轻轻跃进墙内,小鱼紧跟其后。 这是一个漂亮的大后院,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里内虽然豪华得有点俗,但是很气派。 一个黑影(简称1号)蹲在窗下,那个是望风的人。另外两个不见了,肯定已经潜入到了房中。 风雷火象猫一样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只见他捏紧拳头狠狠往下一砸,那人来不及吭半声就晕在地上。 “厉害!” 小鱼一边用耳语的声音夸赞,一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把贼绑成一团。 风雷火笑了笑,偷偷把拳头放到身后揉搓着。md,刚才太用力了,手好痛! “把他的嘴堵了,别让那两个听见。” “哦。” 手指上粘了一点口水,风雷火把窗了弄了一个小洞,往里看。 小鱼也学着样子往里看。 里面有三个女人,一个瘦瘦弱弱,一个年纪不小了,还有一个胖姑娘,三个人都倒在地上不动。黑衣(简称2号)盗贼在柜子里翻腾细软。 突然,门开了,吓了2号一跳,他以飞快的速度闪到床后,看样子他的轻功不算很烂。 很快,他又闪出来了,在进来的黑衣人(简称3号)胸上擂了一拳,那人奸笑两声,说:“运气不赖,竟然让我发现了二十两金子,要不是刚才不小心撞了椅子一下,其中一个老东西醒来了,真想再翻翻。” “你总是苯手苯脚,还好,安全出来了,别害着我们两个。”2号得意的把手里东西晃了晃:“我也有不少收获,这女人首饰倒不少。” 3号凑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女人,色眯眯的伸手在瘦姑娘脸上摸了一把:“好水色,咱们兄弟好好享受一下吧。” “别胡闹!” 2号出言制止:“带回去再玩。” 窗外,小鱼跳起来就要往里面冲,风雷火赶急劈开窗跃进去。 “有人!” 一声惊叫响起。 电光火石间,2号抽出腰里的刀向风雷火劈来。 “刷”的一声,伴随这个声音的是风雷火的几根秀发,在刀风中缓缓落下。 风雷火的脸白了一下,马上切入到2号近身之处,一掌打在2号的肚子上。 “哎唷!” 2号痛呼一声,倒退了几步,却没有放下手中的刀。 风雷火一记飞脚向2号踢去,眼见要踢中目标,脚上方突然出现了一把刀,一把很锋利的大刀,刚回过神的3号拿起那刀正狠狠的朝风雷火踢出的脚砍去 完啦! 风雷火大惊! 收脚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招已用老! 果然“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至理明言半点不假! 完啦!!!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大门“哐啷”一声,被人用力踹开,门外汪小鱼大喊一声冲杀进来。 说来也3号的命也不好,哪里不好站,偏站在门后,吃了小鱼这用尽全力踹开的一门板,叫都没来得及叫,连人带刀飞出十米远。 只听“吧唧”一声,3号跌得筋断皮裂! 同时,“咚”、“啪叭”的三声巨响在,2号被风雷火的重脚踢得撞到墙上反弹回来再跌到地板上。 “漂亮!” 小鱼看到的是这一幕。 一个玉树临风的俊朗男子,面带阴冷的蹬出一记窝心脚,那一脚的姿势简直潇洒得没有话说。看着倒在地上痛呼不已的贼子,男子冷冷一笑,慢慢收回自己修长的腿,伸手在裤子上拍了两个,冷傲非常的转向窗口。静静的望着月光,男子轻哼了一声。 小鱼那双崇拜的眼睛就算风雷火不回头也感受到了,好险!风雷火平静了一下嘭嘭跳的心,暗暗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鱼,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知道。” 小鱼汗颜:“我太心急,而且不够冷静,明明应该从窗子跳进来,却晕了头跑去大门口。” “嗯。” 风雷火回过头,严厉的说:“你要知道,时间就是生命,要是贼人行凶,你浪费的时间足够里面的人死两次。” “大哥,我记住了。” 小鱼羞惭满面,手紧紧的捏搓自己的衣角。 放在以前,小鱼绝对不会老实的让人训,但是这次她知道自己真的犯了个至命的大错误,还好没有人出事,不过太丢江湖人的脸了。 看到小鱼的认错态度非常好,而且一脸痛改前非的表情,风雷火软了下来,温和的说:“既然跟了我出来,不好的我必定会说,你记住就行了,还不把他们绑上。” “是!” 十一、女婿 “年轻有为啊!” 胖胖的知县笑着拍拍小鱼的肩,每抬一下手,浑身的膘都随动作颤一颤。 “呵呵,看你细皮嫩肉的,象个大姑娘。” 县太爷用两条缝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小鱼:“留在我手底下做事吧,保证待遇从优。” 原来这一次汪小鱼他们歪打正着,被贼打劫这一家正好是德清县知县大人龚大爷的家。昨晚那被迷昏的三个人正好是丫环、奶娘和小姐。 看着知县的情有独钟的眼光,小鱼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在夸她,怎么总觉得后脑勺凉叟叟的。 摇摇头,小鱼正准备开口,风雷火说话了。 “大人,在下兄弟两一向行走江湖,这次有要事到洛阳去,恐怕要辜负大人的美意了。” “不准走!我要风哥哥留下来。”胖姑娘死死抱住风雷火的手臂,拚命扭着粗腰。 “爹,人家不管啦,风哥哥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人家,人家要…”胖姑娘停下来想了想,突然面带羞色的低下头,象蚊子叫叫似的:“人家要以身相许!” 不是吧! 风雷火腿一软。差点跌到地上。小鱼及时在他身后暗扶了一把。 以身相许? 小鱼看了看那位长得象个绣球似地小姐。再看看风雷火难看到了极点地脸色。突然发出一阵暴笑。 “不行。在上早就立誓终生浪迹天涯。绝不娶妻。”风雷火正气凛然:“承蒙小姐错爱。在下不敢受。” “哼!” 龚老爷脸色阴了:“看来风大侠觉得我们龚府高攀不起?” 只见他突然手掌一拍,窜进来二十个捕快。 “不敢。” 看了看这二十个人,风雷火有点犹豫,毕竟现在还在人家的地盘。 “大哥确实有苦衷,望知县大人不要怪罪。” 话是那么说,但小鱼的眼神非常倔强,要知道他们两人都是武林高手,要走是很容易的事。 风雷火加回过头,正好看到她一脸大无畏的样子,甚至捏了捏小拳头,大有要打出去的架势。 “鱼,”风雷火凑到小鱼耳边:“双拳难敌四手,再说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打伤他们也不是侠士所为。” “大哥言之有理。” 小鱼看了看龚知县,正好龚知县也在看她,四目想对,一股**辣的眼神传了过来,烫得小鱼一阵哆嗦。 “承蒙大人看得起,我们决定留下来,只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实在累了。” 雷火一边抱起桌上的赏银一边说:“不如我们两兄弟先回客栈休息一下,待梳洗干净后,再来听候差谴?” “不用了,”县太爷大手一挥,豪爽的说:“,两个义士就住在府里吧,我早就叫人帮你们退房了,行李都拿了过来。来人,带两位贵客到东厢贵宾房休息。” “是。” 风雷火和小鱼根本没有机会拒绝,龚小姐把丰满得快要爆开的胸部贴在风雷火臂腕,娇声说:“走,我带两位哥哥去贵宾房。” … 名为休息,实为软禁。 听着门外走来走去的脚步声,汪小鱼和风雷火两人面面相觑。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小鱼噌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谁?” “是我。” 龚大老爷笑容可掬的走了进来,这房子建得不错,光看看房门就知道这是一户气派人家,象大老爷那种重量级的身材要在这个不算大的一间屋子来去自由,可算是工人们匠心独运了。 “汪小侠,”知县走了过来,一屁股在太师椅上坐下:“我是来看看你们住得习不习惯。” “哦,”小鱼回头看了看,风雷火眨眨眼,小鱼强笑道:“习惯。” “汪小侠,你的脸怎么了?” 知县把肥肥的大手伸向小鱼的脸:“怎么脸红红的?是不是不舒服?太热?大家都是男人,不用见外,不如脱了衣服凉快一下。” 象被火烧着了一样,小鱼一个跳跃到了大门口,尴尬的皱了皱眉。 看了看县太爷盯着被子的眼神,风雷火恍然大悟,哼,原来他动的是这个歪脑筋! “一进德清县就听说大人非常英明,所以德清才如些繁荣安定。” 听到这话,龚知县忍不住开怀,笑咪咪的说:“那些都是本官份内之事,不用再提。” “大人说哪里话,现如今象大人这种官已经不多见了。”风雷火上前一揖:“大人英明神武,在下佩服不已,只是大人也要多多保重身体,闲时也要多出去走动一下,万一大人有个病痛,岂非全县人的损失。” 听到这,小鱼再也听不下去了,风雷火这是怎么了?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哈哈哈,”龚知县乐呵呵的拍拍风雷火的肩:“本官是很忙,但是为民作主再累也算不了什么,马上就是一家人了,贤婿不用太客气。” 风雷火绕来绕去就是等他这句话,连忙说:“小婿也知道泰山大人日理万机,不敢多占时间,等我们休息一下,晚饭时间再聊,岳父大人,请。” “好。” 龚知县恋恋不舍的看了小鱼几眼,既然他们这么崇拜自己,怎么样也得装装样子:“王六,回衙门办案。” “是,大人。” 瘦皮猴似的师爷突然出现在门口:“小人马上去备轿。” 目送龚知县离去,风雷火长嘘了一口气,再装下去,就要吐了。 “大哥,” 小鱼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真想不到你有这种本事,厉害!” “这有什么,”风雷火淡淡一笑,以一种相当洒脱的姿势伸了个懒腰,横身往窗下躺椅一倒:“你去床上睡,该休息一下了。” 一阵很得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风雷火睁开眼睛。 “吱呀”一声。 门被推开了。 “风哥哥,”龚小姐走了进来,甜甜的笑着说:“你答应了?” “啊?” 风雷火一下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风哥哥~~~” 龚小姐拖长尾音的叫着,一头扎进风雷火怀里,把火热的脸蛋埋在风雷火怀中。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风雷火一惊,差点就习惯性动作的把她踹飞,强压住自己的脚,风雷火偷偷看了看床上的小鱼,那家伙正在很明显的装睡! 被子倒是盖得很好,虽然没有出声,但是她一直在抖,肯定已经笑得快死过去了! 收回视线,风雷火被眼前突然发生的变化震懵了。 看着风雷火“惊艳”的眼神,龚小姐娇羞的拉了拉掉下肩头的衣服:“别这样,风哥哥,人家迟早都是你的人~~~” “我” 风雷火相当无语。 没办法,风雷火只能打叠起些许温柔对她说:“龚妹妹,你先回去吧,你再呆下去恐怕在下就要情不自禁了。” “是吗?” 龚小姐发出小小的一声惊呼,胸部却往风雷火身上贴,嘴里还喃喃的说:“不要,不要,那样不好!反正过两天就不要嘛!死像!” 仿佛感觉到风雷火那杀人的目光象箭一样穿透被子,小鱼“嗯”的一身,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快走,我弟弟醒来了可不好。” 风雷火“体贴”的手颤抖的手帮她把领口拉好:“晚饭后再约时间吧。” “嗯” 龚小姐站起身来,大嘴在风雷火脸上用力“啵”了一下,媚笑:“你也太心急了嘻嘻回头见。” -- “哈哈哈哈” 房间里传出汪小鱼的大笑,没办法,不是她不尊重别人的**,实在是因为事情太逗了。 “男人嘛,其实也没什么。” 忍住笑,小鱼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风雷火,安慰的说:“谁让你这么人见人家呢!” “唉,真麻烦,一个男人太受欢迎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重重的叹了一声,风雷火心底不舒服的感觉一阵强似一阵的往上冒:“一个少女是经不住别人的重话的,我不能拒绝得太直接,也不能让她受到打击,再说她喜欢我也不是她的错,我不喜欢她也不是我的错,总而言之一个男人是不能随便去伤一个少女的心的。” 有道理,小鱼歪着头想了想,说:“总觉得他们两父女怪怪的。” “嗯,嗯。” 风雷火轻轻的点点头:“我们做侠士的,一不为出名,二不是了报答,我认为我们不能太伤别人的心,不如偷偷离开为妙。”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又怎么肯让我们走?” “不怕,我们等到晚上他们都睡了再走。” “我真的很累了。” 风雷火点点头,慢慢的走回窗下的躺椅:“我也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你放心睡吧。” 很快,小鱼就睡着了。 看着她有点发白的脸色,风雷火怜惜的叹了一声,毕竟是姑娘家,连日奔波还要捉贼,真难为她了。 一晚上不睡真的很累,风雷火的眼皮越来越重,睡吧,他对自己说,晚上还有事呢。 … 风雷火睡不着,一直想着要做别人女婿的事,越想心里越发毛,人虽然累,就是睡不着! “起来,鱼!鱼!” 风雷火抓小鸡似的把小鱼从被子里提了出来:“睁开眼睛!” “嗯…” 小鱼懒懒的扫了他一眼,突然睁大了眼睛:“大…大哥。” 看到风雷火,小鱼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姿势有点暧昧,两个人的脸都快贴在一起了,红着脸,小鱼不知所措的把头低下。 “不能等天黑了,我们现在就走。快!” 风雷火跳到桌前把东西打包带走:“还发什么呆,动作要快。” “哦。” 小鱼赶紧跳下床:“天还没黑,我们怎么走?” “跟紧我。” “哦” 风雷火和小鱼偷偷从窗子里跳出去,还好他们住的是二楼,那些守门的只是一般武夫,没有轻功,所以也就没有防备楼下。 跃下楼,风雷火警惕的看了看,然后往没有人的侧门跑去,小鱼紧跟其后,两个人躲躲闪闪来到侧门边。正准备数一、二、三再冲出的他们意外的发现了龚老爷。 侧门边的有个小厨房,龚老爷正站在里面。 “嘘,”风雷火示意小鱼禁声:“不要出声,看看情况再说。” 厨房里传来龚老爷粗大的嗓门说话声:“把这个放到酒里。” “这个是…” 龚老爷没有说,站在他身旁的师爷王六奸笑两声,回答:“是醉海棠。” “多嘴。” 龚老爷喝骂师爷,骂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个汪小侠的皮肤真好。” 听到了,小鱼禁不住的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的皮肤真的很好吗? “大哥。” 小鱼小声的问:“什么是醉海棠?” 这个问题把风雷火问得怔了一下,很快,他脸一黑,凶巴巴的瞪了小鱼两眼:“现在要关心的是怎么才能安全离开,有什么事以后再问。” “哦,知道了。” 虽然小鱼不出声了,但还是很好奇,从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 还好她不问了,风雷火暗暗松了一口气,跟一个女孩子讨论春药是什么东西的话题,实在没有办法启齿。 十二、瘦马 “大哥,前面有个驿站。” 小鱼看了看天色,斜阳柔柔的照过来,映红了她的脸。风雷火突然发现,这个妹妹长得其实很不错。 匆匆跑出德清,还好没有被发现,现在到晚饭时间了,龚老爷就算发现他们跑了也没办法追。德清城外几条大道,各自方向不同,就算要追,也不知道从何追起。 本来他们可以一口气赶到宣城,但是因为龚老爷,害得他们下午才溜出城门,看来今天晚上只以随便找个地方过夜了。 “啾…” 是马! 风雷火眼睛一亮:“鱼,驿站是官差换马的地方,我们去买两匹来,今天晚上应该能赶到长兴。” “可是大哥,我们可以钱不够。” 小鱼打开钱袋看了看:“连龚知县赏的十两一起,我们只有十六两,连一匹好马都买不起。” “不一定要买太好的。” 风雷火拿过钱袋,走上前去,抱了抱拳:“兄弟,我想买一匹马。” “对不住了。这里地马不卖。” “这我知道。只不过在下急于赶跑。兄弟是不是照顾一下。哪怕是匹赖马也算。” “这…” 那人还在犹豫。风雷火指着栏里一匹瘦瘦地黑马说:“就这匹吧。多少钱?” 小鱼顺着风雷火指地方向一看。差点晕倒。 天呢。那是马么?! 又瘦又干,身上的排骨有几根都能数得出来,两只马眼无精打彩的眨着,虚弱得快要挂掉似的。 “这匹没问题,只不过价钱方面…”那人摸摸下巴:“到底它也是匹马,怎么着也得给5两银子。” “太贵了点吧!” 风雷火算了算袋里的钱,放眼看去,只有这么一匹差马。其它的马都挺壮的,随便哪匹拉出来,都要买个十来两,这么算来,岂不是连饭也不用吃了?! 那个脸色一沉:“买不买随你。” “算了!” 风雷火把5两银子丢到他怀里:“算我倒霉,我买了。” “啾…” 瘦马转门看着风雷火和小鱼,发出一声长嘶,两只马眼渐渐光亮起来。 “咳、咳” 小鱼被瘦马扬起的灰呛得咳了起来:“瘦是瘦,精神够,我去把它牵出来。” “兄弟,其它的马呢,还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最便宜十二两,讲价免谈。” “哦。” 买不起,别说没饭吃的问题,光买就还差一两,风雷火不再说话,伸手摸了摸瘦马,毛很枯。 “别看它瘦,可不是匹老马,”那人一边给瘦马上鞍,一边惋惜的摇头:“刚送来驿站时,它膘肥体壮活泼得很,本来看它还小,想把好好养养再用,哪知道越养越瘦、越养越焉,没两个月,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其实我还倒贴了银子呢,现在只收你们一点草料费,你们应该知足了。” 风雷火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瘦马的耳朵,自言自语的说:“叫你什么好呢?呵呵,就叫追风吧。” 瘦马打了个响鼻,马蹄在地上跺来跺去,仿佛在回应风雷火。 “鱼,你上。” 风雷火拉住缰绳:“走了这么久,我看你也累了。” “坐上去?!” 它太瘦了吧…小鱼再次从头到脚的打量这匹“追风”,说真的,要她往上坐,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大哥,我觉得它可能抗不住!” “没事,你也瘦,上吧。” 在风雷火鼓励的眼光里,小鱼战战兢兢爬上马去,不小心手碰到马背那些排骨,吓得马上收了回来。 “大哥,我看我还是下来吧,”小鱼小心的坐着,回头对风雷火说:“这不是欺负它吗?” 风雷火不答,他牵着马慢慢走回官道上:“放心,哪怕是我也坐上去都行。” 这句话传到小鱼耳朵里,引起她一股莫名的怒气,马也是条生命啊,大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正在她想讽刺几句的时间,瘦马停住了,死也不肯再往前走。 “啾…” 马死死的盯住风雷火,不住的向他点头。 “干嘛,” 风雷火有点心虚,他刚才不过随口说说,没有真的要坐上去的意思:“放心,我不会上去的。” 瘦马急躁了,四肢拚命的跺,扬起的尘土迷了风雷火的眼睛。 “难道…” 小鱼疑惑的说:“追风,你总不是叫他也坐上来吧?” “啾…” 追风又点头了。 “这是匹好马!!!” 风雷火目光如炬:“真的是千里马么!” “大哥,你这话怎么说?” “哈哈,”风雷火翻身上马,坐在小鱼后面,不等他扬鞭,马已经象离弦的箭那样飞奔向前。 “鱼,我早就听说有一种千里马跑得非常快了,它们不能圈养,一养就瘦,哪怕吃得再好也不行。” 说到这,风雷火停了下来,慢慢感受追风的脚劲,果然,它跑得又快又稳,完全没有在栏里那种半死不活的样子。 “鱼,我们真的买到好马了,象这样的好马,千两黄金也买不到呢!” “太好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当然,平白花了点小钱,竟然买来了这么一匹好马,给谁谁都很高兴。 跑啊跑啊,追风在官道上肆意奔驰,天黑前,竟然到了湖州的叉路口。 眼看天色渐黑,小鱼问:“大哥,我们今晚是住湖州还是赶到长兴?” “嗯…” 风雷火看了看小鱼,她精神好象很好,追风也跑得很欢快,笑了笑,风雷火说:“我还想连夜赶到宣城呢,呵呵,不过就到长兴城外住好了,我怕追风太久不跑,一下跑太远,对它没好处。鱼,饿不饿?” “没事,到长兴再吃。” … 坐了很久,小鱼有点撑不住了。 腰很倦,小腹也隐隐作痛,小鱼捏了捏拳,心里七上八下,难道是那个来了? 察觉到小鱼有点不对,风雷火体贴的把她的肩往后拉:“靠着我吧,你也累了。” “不用。” 小鱼一向从不示弱,而且要是贴在风雷火身上象什么话!她用力咬了咬嘴唇,把背挺得更直些,偷偷侧过脸看风雷火的表情,不意距离太近,刮在风雷火下巴上。那已经冒出一片青渣刮得小鱼的脸火辣辣的。 “鱼,我们是好朋友,我早就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江湖中人哪来这么多讲究?”理解的看了看小鱼,风雷火淡淡的一笑,把她的脑袋按到自己肩膀:“靠一下没人会笑你,马上就快到了,一会我请你吃好吃的。” 十三、女人的烦恼 终于到长兴了,小鱼腰酸背痛,基本上是靠风雷火半拖半抱才从马上下来。 看了看四周黑灯瞎火全是树,小鱼缓缓的眨眨眼,问:“这就是长兴?一家房子也没有?” “呵呵,城门早关了,进不去。” 风雷火扶住她走到大树后,哦,又是一座破庙:“今天住这里,保证有酒有肉。” “嗯。” 对于他的本事,小鱼早已经领略过,忍住隐痛,走到庙里的蒲团上坐下,自己动手从佛象下面的帐幔里摸出一大坛酒和两个烂碗。 “哧”的一声。 庙里亮了起了,风雷火把火堆烧得旺旺的,因为他就发再小鱼脸色不对了,而且她一直在抖。 温暖的火烤得风雷火出汗了,他回头望去,红红的火光映在小鱼脸上,竟然也掩不住她那一脸苍白。风雷火的心沉了下去,小声的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找个郎中来看 看?” “不用。” 小鱼从牙缝里挤出了么一句话。抬起略微颤抖地手掌拍开酒坛。md。以前每个月从来也没有这么痛过。难道这次是因为在马上颠得太厉害?! 风雷火从小鱼手中接过酒坛。把碗擦干净。再满上。送到小鱼嘴边。 小鱼就着他地手一口喝干。呛得眼泪婆娑。 “你坐一下。我去找吃地。” “好。” 深秋地夜里总是微凉。 还好有酒。 刚才的那一碗酒已经上头了,小鱼觉得晕乎乎的,一股热流向全身漫延,肚子也没有那么痛了。 “酒真是个好东西。” 小鱼喃喃自语:“刚才这么失态,不知道风大哥会不会因此看不起我。” 突然,小鱼开始对自己是一个女人这个事实愤怒起来,本来自己觉得男人比女人强不了多少,所以才想出来游历江湖,现在光是每个月那个“亲戚”的到来就要被打倒吗?答案 是否定的。 噌的跳起来,小鱼躲到里面破烂的小厢房里整理了一下。趁风雷火回来之前把庙里简单打扫了一下,还铺好了床。 “鱼” 风雷火一冲进来就怔了一下,刚才还病焉焉的小鱼怎么一下就生龙活虎啦? 小鱼对他笑了笑,飞快的拔出刀,只听“刷、刷、刷”几声过后,墙边的烂木架已变成一堆柴火。 “你没事了?” “没有啊,我哪里有事,呵呵。” 晚餐还是野兔,而且烤得很香,还好,因为灌了好多酒,所以小鱼的肚子不那么疼了。 “鱼。” 风雷火担心的摸摸小鱼的额头:“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胃口不太好?” “呵呵。” 带着一点酒意,小鱼笑眯眯的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不太想吃。” “那你吃完早点睡。” “嗯。” 半夜里,一阵绞痛把小鱼从梦中惊醒,睁开眼一看,火光早已熄灭。 裤子上湿漉漉的,看来不洗洗是不行了。 爬走来,拿走包袱,小鱼慢慢往外走,她记得庙门口有一个小井,正好趁风雷火睡着了赶紧出去清理一下。 小鱼迷迷糊糊向处走,突然脚下踏到一个不明物体,那物体发出“啊”的一声叫唤,把小鱼踢倒在地。 “噌” 一阵刀光映着月色架在小鱼脖子上,把她的磕睡虫全部吓飞。 “谁?” “我。” “鱼,你不舒服?” “没有,有点闷,想出去走走。” 说完,小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睡在这里,我不是在墙边给你铺好床了?” “现在出去走?!” 风雷火爬走来,揉揉眼睛,往外面看了看:“这么黑,不如我陪你,我就是因为看到你不舒服在睡得离你近一点,怕你半夜里犯病。” “啊” 小鱼尴尬的摇手:“不用你陪,真的不用。” “没事,反正我也醒了,陪你出去走走也好。” “讨厌!” 小鱼急了,口不择言的骂:“谁要你多事!我就是要自己一个人去。” 风雷火看了看小鱼手上的包袱,不再说什么。 有点后悔自己的态度,但是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小鱼头一低,冲出庙门,回头叫了一嗓子:“不管外面有什么声音,你绝对不许出门半步。” “嗯。” 看着小鱼离去的背影,风雷火心里凉叟叟的,她半夜里拿着包袱出门,八成是想走了。唉,看来当年算命的说自己的孤星命真的没有说错。眼睛一酸,风雷火几乎落下英雄泪来 ,亏自己把鱼当成亲妹妹,她不说一声就要走了。 这时候,庙门外传来一阵阵“骨碌碌、骨碌碌”的怪声音,在静静的黑夜里特别刺耳。 难道有鬼?不会吧,这地方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 风雷火下意识的抖了抖,不对,小鱼还在外面,看样子绝对走不了多远,如果她遇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想到这里,风雷火急忙跳起来,关于鬼的事情以后再想,还是先把鱼找回来再说。 急奔到门口,风雷火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好厉! 他拍着自己“嘭嘭嘭”跳得厉害的心脏轻轻嘘了一口气。 门外水井边,小鱼衣衫半褪,雪白有肌肤在月光下莹白如玉,纤纤的腰肢若隐若现。 “啪” 一声脆响。 风雷火的脸红了半边。 真不是个东西!风雷火暗暗骂自己:绝对不可以对自己的妹妹有非份之想。 突然,风雷火笑了,是啊,刚才自己想到哪里去了,鱼怎么会是那种夹带么私逃的人!刚才那一阵阵怪声,不过是小鱼转动井轱辘打水的声音。 慢慢的躺回自己的铺位,风雷火安心的睡去。 小鱼换了身黑衣裤,蹑手蹑脚的走回自己的铺位,这下好了,可以安心睡了,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她很快进入梦乡。 “鱼!你受伤了!” 什么? 小鱼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风雷火正站在身边。 他的眼睛瞪得跟牛眼似的,一只颤抖的手指指着草堆边缘。 怎么了! 小鱼坐起来一看,脸顿时象火烧一样红,她尴尬说:“没有受伤。” “你别骗我!” 风雷火强行把小鱼拉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全身好几遍,担心的说:“不可能没受伤,不然哪来这么些血迹!” “哎呀” 这种话让小鱼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呢?! 怔了半天,她终于低下头小声的说:“昨天晚上我肚子饿了,所以出去抓了只野鸽子,那血是不小心溅到我身上的。” “哦,呵呵呵,” 他看了看小鱼的脸色,再想了想,终于放心下来:“傻丫头,饿了怎么不叫我,处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太容易了。” -- 追风变样了,昨天经过一阵狂跑,再啃完了一片草地和洗了个澡后,以崭新的面貌出现的两人面前。 “这是我们的马吗?” 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是了。” 风雷火莞尔一笑,把手中的刷子丢在地上:“虽然还是瘦了点,但是毛发经过清洗打油,当然漂亮多了。” “嗯。” 小鱼看了看那一人一马,两者都是黑得发亮(当然一个是衣服黑这,另一个是皮光毛亮),而且两者都是干净整洁,小鱼突然觉得这一人一马站在一起,真是太相配了。 “鱼。” 风雷火淡淡一笑,潇洒的用脚勾住包袱用力一踢,包袱划着漂亮的弧线落在马鞍上:“我们该出发了。” 十四、钱总不够花 有交通工具就是好,一早上跑了很远的路程,看着两边的影色飞速略过,小鱼兴奋不已。 “鱼,”风雷火顿了顿:“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我一会要进合淝城办点事,可能今晚要在这里住了。” “好啊。” 小鱼抬手想理顺被风吹得狂舞的头发,刚好碰在风雷火脸上。 风雷火的心一阵悸动,自从昨晚不小心看到小鱼洗澡,和小鱼同乘一骑就变成了一种痛苦的折磨,两个人坐得这么近,虽然小鱼的腰挺得直直的,可也总有碰到他的时候。 唉,看来是太久没有女人了,风雷火自嘲不已,算了,到合淝城里找个妓院放松一下吧。 远处有一片树林,地上的草也看起来很绿。 “大哥,我们停一下吧。” 小鱼指着树林说:“跑了一上午没吃东西也饿了,让追风也休息一下。” 一阵风把小鱼地头发吹到了风雷火脸上。风雷火闻见一股淡淡地幽香。他突然很不高兴起来。对什么都不满意。不满意别人。也不满意自己! 他没有回答。脸绷得死死地。象谁欠了他三五八万似地。 小鱼小心地看了看。没敢出声。谁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有这种表情。 “站住!” 随着一声响雷般地大喝。树林里跳出三个人来。 他们手拿刀枪。冲到路中间。 风雷火把马一束,停了下来。 “此山是我开,些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小鱼大喜,一路上总想显显身手,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好机会,现在机会来了,那还等什么。用手一按马背,小鱼飞身落在地面上,很快,她就失望了。 再次打量这些所谓的贼,一个个瘦小干枯,要说他们短小精悍都不行,因为他们还面有菜色,手里拿的武器也很不象样。 一把缺口的锄头、一把生锈的铡刀和一根顶着个钝枪头的烂木棍! “这是什么?” 小鱼奇怪的挠挠头,感叹道:“你们也太没有敬业精神了,用的都是些什么烂玩意?!” 三个强盗略带惭愧的对视了一眼,整齐的转头对小鱼大喝:“才废话,拿钱来!” 肯定没吃饭,边大喝一声都中气不足。 看着他们,小鱼握着刀柄怔住了。 无声无息的,风雷火飘到三个人跟前,象发泄一样挥出一拳,其中一个强盗立刻被击出十米之外。 小鱼看风雷火动手,才如梦初醒,也拔出大刀。 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出现了。 另外两个强盗突然把手中的“武器”丢到地上,卟嗵一声跪下,搂住两人的腿:“大侠饶命!” “咦?!” 这一下的巨变,搞得小鱼手足无措,只见风雷火冷冷的拎走他脚下的人丢到一边,虽然他的脸色很难看,但是手劲不大:“你们为什么在这里拦路抢劫,难道不知道王法吗?” 三个人双对视了几眼,脸上同时露出悲苦的表情。 那个拿“长枪”的人好象是为首的,他爬上前来给风雷火磕了三个响头,小声的说:“大侠,是小人们有眼不识泰山,其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再不弄点钱, 我们村子就完了!” “你们不种地的么?” 小鱼忍不住问:“怎么不拿田里的东西去卖,反而跑到这里做这种蠢事,要是被官差拿到了,才是真的完蛋了。” “大侠有所不知,”那人挥泪不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官府要加收种植税,每人500贯,我们长年种地,一年到头也挣不回一两。地是租东家的,只能打下些粮食顾一下 温饱,现在一下要交这么多钱,连老人小孩的人头都算在内,我们哪里交得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搬走呢?” “我们也想哪,可是老一辈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我父母就说死也要死在这个村里,他们不走,我又怎么能离开。” “所以你们才来这里拦路强钱?” “是啊,大侠,本想拦上几次,如果这工种好做,我们兄弟三人就结伙上山,如果不太好做,先搞几个钱交了税再说。” 听到这里,小鱼热切的望着风雷火,风雷火淡淡一笑:“别看我,看我也没用,我们身上的钱根本不够他们交税。” “那我们想办法赚一些给他们好不好?” 小鱼的话简直是异想天开,象他们两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空有一身不适用的武功,从哪里挣钱呢? 看着她大大的杏眼,风雷火有点不忍心拒绝,他想了想,问:“不是每一个地方都会有案子可接的,可能我们要去打工,我先问你,你能否吃得了苦?” “能!” 小鱼根本不懂打工的意思,但是为了帮助这此可怜的农民,她还是一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 风雷火问那三个人:“你们都叫什么,住哪个村,我打听一下你们说的是不是实话。” “大侠,我叫李大,这是我弟弟李二、李三,住有树林左边的李家村,我说的都是实话” “好了,不用说了,”风雷火把怀里的钱袋豪爽的丢进李大怀里:“这里是十一两,你回去看看全村谁交不起,一共要多少两,再到合淝城西破庙找我。” “谢谢大侠谢谢大侠” 风雷火翻身上马,把手伸给小鱼:“走吧。” -- 合淝城内,两个一高一矮的黑衣人牵着一匹很瘦但是很精神的黑马来回走动。 他们就是风雷火、汪小鱼和追风。 自从在城门口没有找到抓贼的告示,小鱼就焉了,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快速挣到银子。 关于打工的事,风雷火对她做了详细介绍,小鱼疑惑的想,那不是和在上官府干一样的活吗?于是,她对风雷火说:“你不是我们是江湖人,不应拘于小节,不用干那些活?” “鱼,”风雷火异常认真的对她说:“既然是要帮别人,当然什么能挣到钱算什么了,难道你后悔了?” “当然没有。” 小鱼突然想起自己的钱又花光了,唉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那些“巨款”还给上官飞。再转念想想,那也没什么难的,等自己出了名后,肯定会有很多钱的。至于为什 么出了名肯定会有钱的这问题小鱼根本没有考虑过,因为她现在还没有真正出名,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了。 十五、打工族 逛得肚子都饿了,还有没合适的工作。 有些工作很容易做,但是工钱太低,要不就是老板一看他们两人就摇头,不为别的,只是他们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干那种活的人。 其实风雷火和小鱼商量过了,只除了一种工作不能干(那就是倒夜香),其它活再苦再累也做。 “看来真的要去倒夜香了,”风雷火怜惜的看了小鱼一眼:“这工作还是我去吧,你再找点别的干。” 于是,风雷火成了倒夜香的,小鱼成了打更鼓的。 这种工作有一个最大的好处,那就是两个成名了的和差不多成名的武林侠客都在半夜里活动,被江湖中人看到的可能性很小。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小鱼嘟嘟当当的敲着梆子,在大街小巷走来走去。 迎面走来了一个挑担的人,身材高挑,气质出众,挑担姿势优美,步履轻盈,脸上蒙着一根黑丝巾。一看到小鱼,那人停下脚步,向小鱼招了招手。 不用说,这位当然是有名的风大侠。 “鱼” 风雷火放下肩上地担子。英姿飒爽地走过来。一把扯下脸上地丝巾。帅气地脸上带着冷漠地表情。虽然好象拒人于千里之外。说出来地话却很是体贴:“我就快收工了。不如我一会来替你。也好让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不累。” 小鱼突然瞪大了杏眼。不自觉地耸耸鼻子。向后退了一步。 “我很臭?” “没没有。” 小鱼不着痕迹地再退了一步。“真地没有。” “是吗?” 风雷火皱起了眉头,突然问:“鱼,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这个人吗?” “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从来不说谎!” 他不用低头也闻得见自己身上的臭味,没办法,熏的呗,定定的望着小鱼眼睛深处,风雷火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反正也不准备做了,你就说实话也没什么。” “不做了?为什么?那我们怎么挣钱?” “现在我们一天赚多少?” 小鱼低下头想了想:“两人加起来三十六个铜板,十天是三百六十个铜板” “照这样下去,我们不吃不喝要干八看少够村子里的税钱。” 风雷火冷冷的笑了笑:“村子里的人怕是早就被官差抓完了。” “哦” 小鱼晃然大悟,旋即又不解的问:“那我们当初又为什么要打工呢?还是要干这些” 话还没有说完,小鱼的脑袋上就吃了一个爆栗,弹得没有丝毫准备的她痛呼一声。 “我们没钱吃饭了你知道吗?” 风雷火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前天我们不是把所有的钱都给李大了!江湖人也要挣钱吃饭傍身的。” 不知道他怎么了,这两天火气特别大,小鱼看了看他,不再说话。 风雷火慢慢向城西走去,他这一身恶臭早熏得自己都闻不下去了,他得快点回破庙里梳洗一下,一会来换小鱼的班。 前面灯红酒绿,好一个逍遥所在。 摸摸只有一些小铜板的口袋,风雷火对自己愤怒起来。 好多年没有那么穷过了! 但是穷没什么大不了,什么苦他没吃过呢?可是 他恨那个夜晚,恨所看到的一切,恨他想起以前的某个女人,更恨他自己的情动。 “tmd!” 风雷火少有的骂了一句脏话,愤愤离开妓院大门。 -- “鱼,起来。” 小鱼半夜里才睡,听见风雷火的大叫,只能从地板上爬起来。 没办法,这两天他的心情不好,还是顺着点他吧。 “大哥。” 小鱼抬起头看了看风雷火,只见他满眼血丝,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 “我在告诉你一件事,”风雷火严肃的说:“我成名以前,其实是个有名的厨子。” “哦?” 小鱼睁大了眼睛。 一个厨子做饭好吃没什么,但是一个有名的侠士做饭很好吃就了不起了,可想而知,大侠每天都忙着练功和行侠仗义,哪有时间做饭呢?原来大哥以前干过这行,真是一个全材啊!这才是古人常说的“出得了大江湖、入得了小家厨。” “现在为了多挣一点钱,我决定重操故业。” “大哥,”小鱼想了想:“我们要开饭店么?没有本钱啊!” 风雷火定定的看着远方叹息一声:“不用了,我昨天看到城里最大的贵华饭庄招主厨,听说他们的主厨前两天醉死了我叫你起来,就是叫你和我一起去面试。” “好。” 小鱼冲出庙门,不一会又冲了回来:“大哥,我好了。” “等等。” 风雷火突然迟疑起来,他默默思考了半天,才轻声说:“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明白的。” 小鱼飞快的打断他的话,用理解的眼光看着他。 是啊,虽然是为了帮助他人,但是一个堂堂大侠,而且是一个有名望的大侠,落到去帮别人做饭的地步,总是不好听的。 “大哥,我实在不想让你不开心,我们能不能去打劫?” 风雷火脸色大变,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来了,小鱼急忙解释:“我指的是劫富济贫。” 听她这么说,风雷火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到底也是不正当的事,不过江湖中人常常会这么做,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一般不会打这种主意,不过事情紧急,等我们混到贵华馆里面再说吧,要找个不义的富人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找得到的。” “哦。” 要做一个有原则的江湖中人,这句话真是千古名言啊,小鱼的头点得象鸡叮米一样,对这句话,她深表赞同。 来到贵华门外,小鱼怔住了。 虽然现在还早,但是大门口已经人山人海了。 “34号。” “到。” 又一个人窜了进去,小鱼看着人群忍不住要摇头了:“大哥,我们现在排号,恐怕别天也轮不上。” “放心,我有办法。” 风雷火突然一转身向别处走去,小鱼虽然莫名其妙,还是马上跟了过去。 很快,风雷火从酒楼东侧的一间民房里以十钱的价格租到了套家务什,爬到民房房侧的晒坪上火炒菜。 “鱼,别怔着,去卖点青菜、豆腐” “好。” 这间民房的晒坪正好在贵华楼东侧窗口,香味正好可以飘得出去,风雷火看了看坐在大厅的主考官,满意的笑了笑。 “这人有病!” “怕是穷疯了,想找份美差吧!哈哈哈” “什么菜能香到在外面炒就能得到差事的,怕是自视太高。” 风雷火的别人的议论权当没听到,反正现在没钱,死马当活马医也算,总比天天打更挑大粪去挣那三十六两强。 十六、高薪 “我回来了。” 小鱼把手中的菜一递,风雷火就开始动手了。 “大哥,你做什么菜?” “西施豆腐,素炒清菜。” 那些一直等着要看看风雷火玩什么花样的人都呆怔了,突然,大家一齐发出一阵阵暴笑。 “就这些菜,炒得出什么花招!” “喂,我劝你们快点回家,别出来丢脸了。” “就是啊,哈哈哈哈” 用力捏紧了拳手,这些无知愚民竟然这样嘲笑别人,一点都不知道礼貌,小鱼直想冲上去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算了吧,她对自己说,身为一个侠士,跟这样的人计较,未免心胸太窄了。 回过头,小鱼发现风雷火已经洗好切好各种配菜,火也生好了,带着水珠的锅在火上吱吱的叫,一副马上动手的样子。 “大哥。你有把握吗?” “这有什么。”风雷火轻松地一勾唇角:“要是真地混不进去。我们正好吃早饭。” -- 风雷火终于动手做菜了。慢慢地。那些笑声都消失了。随之而来地是啧啧地惊叹声。 小鱼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饿过。要不是她还清醒地知道今天是为什么而来。早就拿筷子动手了。 好香啊。真地好香。而且特别清秀。让人看了超有食欲。 先炒好的是一盘青菜,不但闻起来让小鱼流口水,就是看起来也让小鱼很想扑上去。 为了让自己不受引诱,小鱼只能把视线从菜盘上移开,一抬头,正好看到贵华楼大厅左侧的窗子,不知什么时候,那些主考官已早就聚集在窗口,现在正定定的看着风雷火下锅做西施豆腐。 在众人的注目下,风雷火行动自若(当然,这几个人的围观比起以前那些疯狂的女人来说,简直不在话在,这一点,风雷火早就煅练出来了),只见他不急不慢的放菜,缓缓和合上锅盖,再非常潇洒的抻了个懒腰。 “大哥,好了没有?主考的都在看我们呢。” “急什么,差不多了。” 风雷火帅气的缕缕头发,整整衣服,又过来一会,才把开锅盖。 小鱼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香味,只不过是一种煮好的豆腐味,其它人都发出遗憾又在意料之中的叹息,因为水煮豆腐天生就是一个味,就只有一个味,看来他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只见他从案板下拿出一些不知名的碎片和一些绿葱,往锅里信手一丢,再次合盖。 “我们可以吃饭了。” 风雷火一本正经的对小鱼说:“哎呀,忘记叫你买米了。” 小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锅,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把锅盖一掀 “哇!” 不断有惊叫声传来,主考官也终于跑了过来,每人手里无一例外的拿着一双筷子。 结果已经掀晓,肯定是闻着陶醉,吃着美味了。 唯一意外的是来了另一个人。 这个人是隔着街前转角一家酒楼的老板,刚才他坐在店里,突然闻见一股股奇香传来,本来一直在纳闷,后来才想起贵华楼在招厨子。 本来,贵华楼和富春楼都是合淝城里最有名的大酒楼,贵华楼死去的主厨其实以前在富春楼干,那时由于富春楼生意一直比贵华楼好,所以老板慢慢对主厨怠慢走来。正是因为这样,贵华楼才有机会用高薪把主厨挖走,以至富春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唉,以前就说是我自己财运好,原来主厨是那么重要的!” 但是,他所悔已经晚了,要找一个这么合适的人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了一个水平很高的人,但是总比原来那位差那么一点,生意呢,当然也会差那么一点了。 “小伙子,去我那里干把,我包吃住,出五两银子一个月如何?” 贵华楼的老板急了,跑出来大叫:“今天是我酒楼招人面试,你跑来凑什么热闹?” “胡说,他又没有进你们家大门去考试,只不过在路边炒炒菜,我想请他,只要他愿意,与你们贵华楼无干。” 说着说着,两边就要动起手来,富春楼前来看热闹的伙计一看情况不妙,马上冲回店里叫人。 “两位!” 小鱼冲上前把两个扭打到一起的老板楸开,要是他们打起来,手下的人肯定起哄,这不是平白制造混乱么! “我我我出十两!” “十一两!” “十五两!” “十六两!” 看来富春楼是和贵华楼耗上了。 虽然他们两家进进出出都是有钱的大爷,一顿饭花个二、三两是很平常的事,那些富豪们的酒席更是花钱如流水,一次进帐五六十两也是常有的事,遇到红白喜丧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用十两以上请厨子的事,还是闻所未闻! 据江湖传言,最高级的厨子也不过月工资十两,哪怕是宫里的御厨月俸达到十六两,也比不过今天的叫价! 但是,要知道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而是面子的问题! 贵华楼的老板气得差不多说不出话来,憋足了一口气大叫:“我出二十两。” 二十两,二十两很多了嘛! 城里的小户人家一年到头最多也就挣个十来两! 小鱼和风雷火对视了一眼,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贵华楼的老板。 富华楼的老板有点中气不足的说:“黄老板,你真有钱啊” 他顿了顿,突然高声叫道:“我富华楼出二十一两银子!” 正在小鱼乐咪咪的时候,风雷火突然冷静的说了一声:“停” 所有人那艳羡的视线马上转回到这位走了狗屎运的人身上。 “二十两,” 风雷火对着贵华楼的黄老板轻轻一揖:“我就二十两在贵华楼工作了。” 为什么,他们明明还会叫得更高的啊!小鱼忍不住偷偷扯了一下风雷火的衣角。 “好!” 黄老板春风得意的笑着,用和蔼的态度对围观群众说:“我们酒楼的应聘大会到些结束,大家伙都散了吧,如果有哪位想进贵华楼尝尝我们” “在下两兄弟姓田。” 黄老板满意的嗯了一声,继续说:“想尝田师傅的手艺,我们欢迎之至。” 这番话等于做了个总结,说明没有热闹可看了! 说真的,贵华楼的饭菜本来就特别贵,刚才围观的人99%都是为了高薪而来,哪有钱没赚上别人的,倒还搭上饭钱的道理! 看着往里走的黄老板和田厨师,有些人犹豫了,刚才那两道菜看上去非常可口,真想进去尝一尝,再说青菜豆腐再贵也贵不到哪去吧。 十七、田大厨 二楼雅意里,黄老板看着还没到午饭时间就涌进店里的人群,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从心底里发出的笑容感染了小鱼。 “东家,”风雷火一本正经的打断黄老板的冥想:“我要求先支一个月薪水。” “这不合规定。” 黄老板摸摸山羊胡子,小眼睛转了转:“不过…要是你现在肯签十年长约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十年!” 一听到他的话,小鱼气愤的捏紧了拳头,眼看就冲上去了,风雷火赶紧拦住,他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打架。 “呵…” 风雷火轻笑了一声:“不怕我现在就不做了?” “说真的,象我这么大方的老板可没有几个,你要是不做,别的地方也不敢留你,看你们两个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哈哈哈,本人和这里的官老爷可是莫逆之交。” 黄老板牛气冲天的把胸口拍得山响:“要是不帮我干,在合淝城你们绝对混不下去,我走了,你们老实呆在这里,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看着瘦小干巴的黄老头离开,小鱼忍不住问:“大哥,我们不走?明明富春楼的老板…” “不用。其实我地目地已经达到了。” 风雷火优哉游哉地坐到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脚:“我本来就是想我们两个自己开饭店。用这个面试做宣传。可是刚才看工资加到20两了。我才有心思帮别人干。那样自己也不用多动脑筋。随便炒炒菜来挣钱比自己独干一家轻松多了。” 看到他递过一个眼神来。小鱼那么句“可是我们没有本钱啊!”急里刹住了车。没有问出来。 “我们走吧。” 风雷火装模作样地慢慢站起来。躲在门外地黄老板急了:“钱我拿来了。” 说着。他走进来。从怀里拿出两锭10两地银锭:“刚才我去拿了你们要地钱。” “谢谢。” 小鱼伸手去接,黄老板说:“且慢,要是你们拿了钱走了怎么办?不可能白白拿走,没有凭证吧?” “东家,你先给我们安排住处把,我马上就上工。赶中午前我就做二十道菜,你叫人分别送到城里最有钱和权的二十家大户家中,免费让他们尝,保你晚上高朋满座。” 听到这席话,老板马上反映过来,对啊,这可是最好的招揽方法,虽然说二十道免费菜有点舍不得…黄老头看了看风雷火,后者的表情上明明写着“放心,我不会送贵东西出去的”,于是,他点了点头。 风雷火淡淡一笑,颇为揶揄的说:“放心,我就呆在厨房里,跑不了。” 眼盯盯看着小鱼从自己手上把钱拿走,黄老板肉痛不已,虽然他没有再说什么,但从他盯着小鱼手上那银色的东西和脸上抑制不住的肉颤可以明显看得出来。 -- 风雷火和小鱼被安排到了一间房里,虽然他们大声抗议,最终未果。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鱼终于再问了一次盘旋在她心里很久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等富春楼的老板再叫高一点再同意。” 对于这个问题,风雷火轻轻笑笑:“鱼,你所知道的厨子最高工资是多少?” 想了想,小鱼突然记起她自己家的厨子,那个对工资非常满意,死也不肯离开的人,他的工资才一个月六两。 小鱼似乎还是不太明白,这跟叫价好象没有什么关系啊! “他们那是为了挣面了,要是真的叫得太高,那么结果肯定是他们不愿意付钱,而我们继续倒夜香。” 这么解释一下,她终于点了点了,看了看风雷火,小鱼觉得他简直不是人,是神! … 风雷飞快的挥舞着大勺,汗如雨下。 此时他的心情非常复杂,既为自己的好手艺自豪(刚才那二十道菜送出后,招来了四十三桌客人),又为这种为江湖人所不耻的职业而自怜。 没有时间想那么多,那些客人早已翘首以待,更有甚者已跑到厨房门口观望。 黄老板满面堆笑,象新郎官一样精神抖擞,拿着一只小酒杯在每一桌往来穿梭,时不时到厨房催菜(当然,他的语气相当客气,因为那些贵客已经向他预定了好几个宴席)。 “把厨房门关了,不要再让别人进来!” 风雷火大吼,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烦! “留下两个打下手,让他,对就是他,让他做也做菜!就那几个钱想累死我?” 黄老板频频点头,现在谁还敢得罪这位财神爷?! 这二十两,花得值! 一边想,一边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黄老头看着眼前转来转去的风雷火,就象看到一大堆金子。 被点名的老厨师乖乖在风雷火身后再架子一个锅,象初学者一样,叫他放什么就放什么,让他怎么炒就怎么炒。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高手啊!老厨师无限感慨,能在他手底下学些东西,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 虽然老厨师严格按照命令炒菜,但是风雷火尝了之后还是直皱眉头,不过也算了,总比外面的饭店做得好吃,挥挥手,小二赶紧把菜送上桌,外面的客人早就催上了。 小鱼在厨房和卧室之间走来走去,她没事可干,时不时捏点炒好的菜,吃得肚子饱饱的,午饭也用不着了。 “鱼。” 风雷火少有的热情洋溢:“我教你做菜吧!” “不用。” 小鱼摇摇头。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不用。” 小鱼再摇头:“我们江湖中人不注重这个” 说到这里,她发现风雷火的脸比锅底还要黑,小鱼嘿嘿干笑两声:“大哥你是例外,你也知道一心不能二用,我要是学厨,肯定别的事都干不了了。” 风雷火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他轻轻哼了一声,挥舞大勺闷头炒菜。看来骗小鱼帮做菜的办法是行不能了。 “唉,好无聊哦。” 小鱼无视风雷火杀人的目光,懒懒的伸了个腰:“大哥,你忙,我出去走走。” 看了看街上的人群,小鱼觉得时间还早,不如先把那二十两送到李家村。 匆匆和风雷火打了个招呼,小鱼牵上追风出了门,向城外走去。 十八、救人 “求求你,我们明天就交!” 远处传来凄厉的哀求声… 放眼看去,十几个官差围在一间农舍门口,其中两个人拉住一个少女正往外拖,少女的十个手指深深地掐人门框,发出阵阵惨叫。由于太用力,她的指尖上鲜血淋漓。奈何拖拉她的是几个大男人,哪怕是她指头抠断、力气用尽也于事无补。 在她身边,白发老婆婆哭嚎着跪在地上向官差“砰砰”磕头:“大爷饶命,放了我家闺女吧!儿子死了媳妇也死了就剩下一个孙女和我相依为命没钱明天我卖房卖地也交上。” 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官差毫不容情的推开老婆婆,不耐烦的道:“滚开,现在大爷我只要人!” 他一把揪住少女的发髻,用力向后拉,少女负痛不过,失声尖叫起来,老婆婆看在眼里,顿时万分心痛,爬跪着上前,用颤抖的手企图阻止官差的暴行。 “找死!” 那官差骂骂咧咧,突然抬起脚,重重踹去,老婆婆惨叫一声,昏倒在地上 “奶奶!!!” 看到老人倒在地上,少女浑身一颤,哀叫着放开手,慢慢爬向老人,官差乘机把她按倒在地上,五花大绑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畜生!我不去!死也不去!” “得了吧。”那个官差摸摸被少女抓挠地脸。结果摸到了一手地血。越想越怒。突然伸出巨灵之掌拍去。随着“啪”地一声。打得少女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官差还觉得不解恨。赶上两步准备再踹两几脚。其它人连忙拦住。那人不得不收脚。嘴里大骂道:“照我说就该一刀砍了这贱货。哼。要不是杨员外看上了她。我非拔了她地皮!” 无耻! 小鱼把钱给了李氏三兄弟。算了算。现在全村地税金都够了。李大心有余悸地说。刚刚官差还来了家里一趟。自己说了无数好话。终于把他们送走了。官差说明天再收不齐钱。就把村里所有男人卖去做苦力。女人全卖到窑子里。 这不。才从他们家转出来没几步路。就看到了这一幕。 刚才地情绪还没有平复。现在又遇到官差横行霸道。气得她全身血往上涌。来不及多想。拔出刀向前冲。 “tmd。这臭娘们欠揍” 官差抹去少女呸到脸上的口水,抬起手掌向上女脸上刮去,丝毫没有发现小鱼的到来。 小鱼“啊”的一声大叫,腾空跃起,使出她生最得意的那一记飞脚(也就是她当年将她二哥汪遥翔踢翻的那一脚),正中官差挥起的手腕。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官差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妈呀我的手” “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小鱼杏眼圆睁,大刀一横,怒骂道:“还不快滚!” 官差们一愣,互相对望了几眼,但是很快就同时把刀相向,他们不但没有滚,反而将小鱼包围起来,一拥而上。 这些人平时早就习惯了欺负老百姓,虽然其中一人已受伤,但是看到来人只是一个瘦小男孩,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小鱼冷冷的哼了一声,举起大刀往第一个冲上来的官差劈去,“当”的一声,两把刀磕在一起,磕得火星四起,巨大的阻力震得小鱼整条手臂发麻,大刀差点脱手而飞。 这家伙力气好大! 小鱼暗暗抖抖手臂,左手飞快的伸过去,揪住官差的衣领,准备趁他不注意用大悲手将他砸倒。 再三用力,官差还是没有倒,小鱼一边给自己暗暗加油一边暗骂道:死猪,没事长这么重干嘛! 任她憋红了脸,那人还是纹丝不动。这时,其他人已经冲了上来,小鱼只能松手。 “你也是少林弟子?” 被她捉住的官差突然反手一格,把小鱼的手推开,问了这一句话。刚问完,官差自己笑了,因为他看到小鱼两只耳朵上都有孔,这分明就是个来找死的女娃子,而少林寺从来不收女弟子的。 这人功夫不差,小鱼一惊,趁他发笑的时候,赶紧退后两脚,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在一帮人的围欧下,小鱼感到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她已经把自己所学的各种功夫都用上了,动作还是越来越慢,越来越施展不开。 眼见三把大刀迎面劈来,小鱼已腾不出手抵抗,大刀带着风声击来,小鱼感觉到刀锋都已经触到自己的眉毛,一颗大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小鱼以为自己就要英年早逝的时候,三把大刀突然撞到了起,上面齐齐的一个小洞,恰恰贴住她的脸划过,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险!” 小鱼心里暗暗叫道。 脸颊上火辣辣的,象被刮伤了一样,小鱼来不及察看自己有没有受伤,急忙回头寻找救命恩人。 “请问是哪位大侠相助?” 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人,小鱼大声的问:“多谢相救之恩,请大侠出来一见。” 官差看着刀上的洞面面相觑,都吓得不敢出声,地上一颗无花果还在滴溜溜的地上转,这种手劲不是一般的高手能发出来的。 小鱼看了看地面,再看了看周围,莫名其妙的摸摸头,自言自语道:“怎么不出来,难道长得丑,见不得人?!” “哼。” 不远处的树稍微动,一个白衣人从树上飞身落下。只见他双手环胸,怀里抱着一柄宝剑,正冷冷的看着汪小鱼。 救我的是他? 小鱼疑惑的看了看他那张年纪不大的脸,向四周再次观察了一番,确定没有其它人后,才轻轻的问:“刚才是你出手想救?” 声音虽轻,但是不相信的口气溢于言表,白衣少年眉头一挑,冷冷的瞟了小鱼一眼:“不能是我?” “能。” 光凭他刚才露的那一手,小鱼早就心悦臣服了,想不到他小小年纪竟然手身这么好,虽然有点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个少年的功夫确实比她要好那么一点。 想到这,小鱼矜持的点点头:“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那些官差在两个人对话的时候,早就偷偷溜了,他们不是蠢材,其中有两个还是从少林寺还俗的弟子,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看到白衣少年这么厉害,不开溜还更待何时呢? “多谢两位大侠出手相救!” 老婆婆在孙女的搀扶下蹒跚的走了过来,颤巍巍的跪下:“我们祖孙给两位恩人跪下了。” “老人家!” 小鱼一个飞身上前,潇洒的扶起老婆婆:“不要多礼,这是我们侠义之士应该做的。” 关于这一套词和那些场面话,早在家里时小鱼就已经背了个烂熟,要是做侠客的人,连几句大义凛然的话都不会说,那个混个屁! 她刚说完,白衣少年“卟哧”一声就笑了。 “笑什么?” 小鱼横了他一眼,说真的,这小子长得不男不女白白净净的,要不是因为刚才他出手相助,根本就不想理他。 白衣少年也不看小鱼,只是嘴里冷嘲热讽:“某些人功夫不行,吹牛倒是一流好手,自身都难保,还敢出来救人。” 小鱼被他一阵抢白,气得粉脸一阵红一阵青,握在刀柄上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她始终都没有拨刀,不是因为怕打不过,汪小鱼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个怕字,主要是因为那个猴仔子说的实在是真话,所以她没有办法反驳。 这时,老人急时给小鱼解了围,她颤声道:“请两位大恩人救人救到底,把我这孙女儿带走吧,我怕明天他们还在来,到时候两位大侠不在这里,我这孙女就保不住了。求求你们了,老身给两位恩人立长生牌位…” “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少年说出来的话相当刻薄,只见他抖去衣角上的灰尘,不带半点感情的说道:“不如我给你们点钱,自己搬走吧。我可没功夫陪你们耗。” “你!” 不等老人回答,小鱼已经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少年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家伙不会说人话就闭上嘴,没有人想听你放屁。” 少年旋而大怒,突然举起掌向小鱼拍去,那速度快得小鱼根本没有办法躲开,所以小鱼没有躲,她还是杏目圆睁的看着少年。 那一掌最终还是没有拍到小鱼脸上,少年看到她一副类似于慷慨就义的表情就收住力道,手掌停在离小鱼近得不能在近的地方。 两个人四目相对,少年突然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脸上又一片空白。 小鱼都已经感觉得到那只手掌发出的热量,因为离得太近,仿佛已经触摸在她的脸上。 “哼!” 少年突然脸一红,悻悻的收回手,冷冷的说:“这种烂事你愿意就自己管。” 说完,不等小鱼和那祖孙两人做出反映,他已经消失在树丛中。 十九章、妙姑 听了老人的话,小鱼才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原来整个闹税事情,都是因为老婆婆的孙女妙姑而起。 李家村的地全归杨员外一家所有,听说那杨员外祖上不知道哪一辈平乱有功,所以朝廷将这一片地赐与他家,所有的村民几辈子以来都租用他家的地耕作。 妙姑从小就长得如花似玉,皮肤白皙,半点也不象农家姑娘。因为村子里全是李姓,又全是同族,大家都很喜欢妙姑,常常说她是仙女下凡,降生在这里。巧的是在妙姑出生以后的十年,村子里都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所以大家更是相信这是妙姑带来的福气。 由于妙姑长得实在太惹眼,杨员外虽然现在都七十有余的人,还是很好色,所以妙姑总是躲在家里。有一次下个山里的老药农受了伤,正好倒在妙姑家门口,被心地善良的妙姑所救,出于感激之情,老药家把平生所学的医理医术全都教给妙姑,所以她精通医术,常给村里人免费看病。 本来大家相安无事,偏偏前些日子妙姑出门给村尾一家人看病里被杨员外看到,由于逼婚不成,才惹下了这么个天大的麻烦。 “太可恶了!” 小鱼听完,愤愤然拍案而起:“看我不宰了这头老狗!”、 一句话吓得妙姑祖孙两瑟瑟发抖。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响动,透过窗子向外看去,天色已黑,门外围着四五十号人,一个个手执火把,凶神恶煞,为首的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一副管家模样。 只听他在门外大喊道:“死老婆子,快把妙姑交出来,不然我一声令下,一把火烧光你的破房子。” 小鱼估计了一下,目前的形式非常不利,她倒是可以全身而退,但是这祖孙两就惨了,略想了想,她对吓得要死的老婆婆说:“你跟他说,妙姑同意出嫁了,但是要他们明日选个好时辰,八人大轿来抬,妙姑才肯走。” 老婆婆可怜巴巴地看着小鱼。小鱼毫不容情地再在催促。老婆婆无可奈何地按小鱼地话说了一遍。 “我死也…” 妙姑那句死也不去硬是被小鱼堵在了口中。恨极之下。她一口把小鱼地手掌咬出了血。 “早同意不就行了。” 门外那管家得意地笑了笑。命令身后地人:“你们六个留下。三个人一班。好好看住了。要是人跑了。小心你们地狗命。” “是!” 小鱼死命忍住疼痛,听见门外的人散去,才松开手。 “你…” “闭嘴!” 小鱼恶狠狠的指着妙姑,一忍再忍之后,才小声说:“明天我替你上轿!” 轻轻吹了吹血淋淋的手掌,那白白的肌肤上赫然有一圈紫红色的印记。看了看妙姑刚刚会意的粉脸,小鱼强压住想上前刮一个耳光的**。 “恩人!你是女的?” 妙姑的眼泪突然落下,简直是娇花带露、雨打嫩荷,连小鱼同样身为女人,都禁不住怜惜起来。 突然觉得手不疼了,小鱼柔柔的拍着妙姑的肩,轻声安慰:“别哭了,等明天我过去后,一定杀了那个坏人给你出气。” “杀人要偿命的…呜…到时候你可怎么办啊…呜…” “没事,”小鱼拍拍胸,正气凛然的说:“我们江湖儿女,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杀个把人算什么。” 说完,小鱼默默的,她心里也没有底,虽然她现在已人在江湖,但是杀人的事,她确实还没有做过。 … 本来小鱼以为自己会失眠,她一直在磨刀,非常认真的磨,磨得刀口又亮又快,磨得那祖孙两躲得远远的发抖,但是她一倒头在床上后,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而且一觉睡到大天亮。 要不是吹吹打打的唢呐和鞭炮声把她吵醒,她根本忘记了今天要“出嫁”这件事。 老婆婆颤抖着把管家拿来的新娘服给小鱼穿上,虽然很怕后果,但是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喜婆走了过来,细心的帮小鱼梳头上妆。 画画画,画个没完了?! 小鱼不耐烦的扭动身体,完全不顾喜婆的大呼小叫,看了看四周,妙姑不知道去哪里了,最后视线落在墙角微动的草垛,小鱼会意的一笑。 喜婆在小鱼头上用力一使劲,叫道:“别动!一会就要误了吉时了。” 好痛! 小鱼忍无可忍,朝喜婆一挥拳:“再罗嗦就揍你!” 喜婆一怔,吓得退了两步,嘴里还在嘟囔:“真没教养,村里丫头就是这样,算了,等嫁到杨员外家还不收性子,才知道什么叫吃亏。” 没办法了,为了不节外生枝,小鱼只能耐着性子忍住。 “好了。” 听到喜婆这一句话,小鱼如获大赦,虽然觉得头上重了好几斤,但是这也上决有办法的事。 再看了看草垛,小鱼暗暗可怜妙姑,不知道她要在那里再蹲多久,抬起头,小鱼问:“什么时候才出发?” “别急。” 喜婆笑出声来了,听说这家姑娘死活不肯嫁,原来是假的,看来是娘家想多要些好处,又或者是想钓杨员外的味口,以便在进门前就开始得到夫家的重视,才装腔作势不愿意,看来“郎财女貌”确实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个新娘确是很美丽,特别是化好妆后,那小模样真是万里挑一,难怪杨员外一见倾心,喜婆暗暗感叹。 坐都坐累了,小鱼心急的跳了起来,在房里走来走去,趁喜婆不留神,飞快的把大刀藏到裙摆下面。 还好,新娘服的裙摆是相当大的,刀挂在里面,一点都看不出来。只是走路的时候,总是磕磕碰碰有所不便。 “啧啧啧…” 喜婆忍不住拉着老婆婆的手,笑眯眯的说:“老太太,您老好福气啊,你看少奶奶这腰细得…屁股大的…过门后肯定一举得男、三年两抱,肯定很得员外爷爱的了。” 小鱼的脸刷一下红了,这…是什么话! 她恼怒的横了喜婆一眼,骂道:“胡说八道什么,你才一举得男、三年两抱,再敢说,小心我割掉你的臭嘴。” 喜婆不以为意,小家小户的姑娘象她这样大胆的也少,但有几个也不稀奇:“老身倒想罗,却怕是老了,生不出来了。少奶奶听老身一句好话,女人家想要官人喜欢,还是温柔一点的好,象少奶奶这样的嘴,很容易惹麻烦的,您也想想看,员外爷家大大小小的奶奶也有**号人,过了门可不敢把人家全都得罪了,特别是当家大奶奶…” 听着她没完没了的罗嗦,小鱼感到阵阵无力,象这种无知老妇女,你又不能打她,骂她她无所谓,真是拿她没有办法,想到这,小鱼往桌子上一扒,用手肘撑住自己的脸。 “啊呀!!!” 不等小鱼摆好姿势,喜婆一声夸张的大叫把她吓了一跳。 “好少奶奶,可不敢这样,妆要花的!” 这下,小鱼彻底火了,只见她美目溜圆,眉尖聚紧,正准备开骂… “吉时已到~” 门外的叫喊适时打断了小鱼的怒焰:“请新人上~轿~罗~~” “快点快点!” 喜婆不理会小鱼的表情,拿起大大的红盖头一抛,正好盖在小鱼头顶上,位置合合适适,这可是表演了一把真功夫啊。 二十、代嫁 一路上吹吹打打、闹闹腾腾,转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 小鱼按照喜婆的吩咐又过红布又跨火盆,被折腾得头晕眼花,真是的,不就是假装新娘,怎么这么麻烦,以她的想法就是直接到洞房里蹲着,等那个老头进去以后,再赏他一刀。 可惜一切都与她想象中不同。 一进门,那么吵的声音里都能听得到几个女高音不阴不阳拖长了话音的对话,仿佛那就是特意说给她听似的。 “什么货色~~哼,一个村姑也值得八人大轿从大门进来?” “不就是个妾么?只不过是十姨太嘛~~” “嘘~你小声点,老爷说了,人家不是妾~。是平~妻~~~” 真是中气十足,小鱼真想把盖头掀开看看这倒底是几个什么样的女人,怕是没有二百斤就使不出这种声音的底气。 想了半天,为了不露馅,小鱼还是忍住了,她被送进了洞房里休息,听喜婆说等一会就要出去拜堂,然后再给老爷和大太太敬茶,那么整个仪式才算完成。 拜堂?! 还有这一喳? 小鱼傻眼了。如果拜了堂。岂不是完了?! 那不是真成了别人家地老婆了?! 怎么自己把这件这么重要地事情给忘记了? 看来在拜堂之前自己就得先把那个老东西干掉。 “你出去。” “不行。” 喜婆回答得非常干脆。 开玩笑,做为一个合格的喜婆,那就是从始自终都要呆在新娘身边,直到整个礼仪完全结束。 小鱼的火又窜上来了,她忍了忍,再想了想,慢慢从手上退下来一个金镯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拍:“拿去,滚。” “遵命。” 喜婆飞快的收起金镯,马上消失。 我应该怎么办呢? 小鱼知道外面的人不少,但是大多都是一般的仆人和宾客,动起手了应该还行。只是人太多了,怕刀挥不开,又怕伤到无辜的人,怎么办呢? “还没玩够?” 一个冷得让人发颤的声音伴一把剑柄的到来,掀开了小鱼脑袋上的红盖头。那个昨天见过的白衣少年出现在小鱼视线内。 他看了一眼小鱼,眼睛里闪过一丝莫名的眼神,看得小鱼有点心慌,好象在做亏心事被别人抓包一样。怔了怔,少年似笑非笑,他用非常讽刺的口气问:“一天不见,想当别人老婆了?” “胡说!” 小鱼脸又红了,虽然这种方法帮人有点蠢,但是总是因为在行侠仗义,再说江湖儿女,哪来这么多讲究! 想到这,小鱼坦然看着他:“你是来帮我的吗?” 少年一愕,很快否认:“不是。” “嘿,听起来很是言不由衷哦!” 听了小鱼的话,少年的脸意慢慢红了起来,他有点扭捏的瞄了小鱼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哈哈,我就知道,”小鱼自信的说:“江湖中人,当然是锄强扶弱的,你不过是口硬心软,这也是份内事,没有人会笑话你。” 听完小鱼的话,少年脸有愠色,他用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小鱼几眼,慢吞吞一字一句的说:“错,我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来。” “那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他觉得我的功夫很烂? 越想,小鱼觉得这个可能性越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裙下的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怎么了?” 少年突然关心的问,他走上前,伸手想在小鱼脸上试试温度。 好,就趁这个机会! 眼见他离自己不过两尺距离,小鱼飞快的伸出手掌,狠狠在他脸上痛刮了一下。 “啪” … 声音轻脆动听。 … 爽! 小鱼得意的看了看少年。 少年的双拳握得死紧,纤细的手掌上青筋毕现,两只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胸部随着他重重的呼吸一起一落。 “你,”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为什么打我?” “打你怎么样?” 小鱼看到他的反映,已从裙下拉出大刀,做好准备与他一博。 “不怎么样。” 少年用力咬了咬牙,脸上牙廊一现,马上又恢复常态:“我们现在就杀出去吧。” 小鱼迟疑的看了看他的脸,离久,才回答了一个“好”字。 得到她的回答,少年马上消失了,等小鱼跑出门口,门外已倒下了四、五个死人。 “啊!” 小鱼把自己的惊叫声堵在口中,她还没有见到过死人! 血,好多血,这些人竟然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死了,他们的死法都是眉间上一个圆圆的洞口,那些白的、红的东西不停的往外流了出来,看得小鱼肚肠阵阵翻腾,几乎马上要吐了出来。 是什么人这么厉害,在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杀了这么多人! 那个白衣少年呢?难道也死了? 小鱼忍住恶心和害怕,仔细看了看,地上并没有那个少年的尸体。 “救命啊!” 外院传来一个非人类的尖叫。 小鱼打了个寒蝉,提起刀向外院奔去… 现在她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了。 外院中央,白衣少年用一般人肉眼看不清的速度把长剑飞快的插入一个人眉间,看着那个人慢慢倒下,少年手腕一转,收回剑来,地上的尸体眉间多了一个圆圆的洞,脑浆和着鲜血迸流出来。 杀了这么多人,少年的衣服还是那么白,一点污垢都没有染上。 “住手!” 小鱼再也把不住大刀,那刀“叮”的一声滑落在地面上。一阵阵巨大的恶心和眩晕向她袭来,她禁不住双膝一软,跌坐下去。 “鱼!” 一个修长的黑影冲进来,正好接住小鱼下跌的身体。 “大哥!” 原来是风雷火,昨天小鱼一去不回,风雷火就觉得她肯定会出什么事。急冲冲了赶了过了,好不容易搞懂情况的风雷火冲进杨府,想不到竟然正好遇到这种场面。 和小鱼不同,风雷火不怕死人,只怕鬼,现在是白天,所以没有什么可以怕的。 两人来不及叙旧,一柄长剑已飞快的击向风雷火眉心。 风雷火潇洒的翻了几个身,但是那剑象影子一样紧跟不舍。还好,风雷火江湖经验非常丰富,他抓了一把地上和着血的泥土一扬,少年马上急退几米。 “大哥。” 小鱼冲上前拉住风雷火的手:“你没事吧?” 风雷火摇摇头,看着几米外正在揉眼睛的少年问:“他是谁?为什么杀人?” “放开她!” 少年眼睛里已没有尘土,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污秽,怒不可竭,再看看小鱼正拉着风雷火的手,更是杀心大甚,举起剑就飞纵过来。 冷汗从风雷火脖子慢慢流进领口,刚才的招数可以不可再,这一剑怕是躲不过了!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小鱼已闪身上前,护住了风雷火,对少年大吼:“你疯啦!” 剑停了下来。 少年的脸色铁青:“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去死?” “你为什么杀人!” 小鱼不理会他的言语,愤愤的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少年慢慢低下头:“你刚才同意杀出来的。” “我只是想帮妙姑,是为了救人!” 小鱼不敢相信这么多人竟然都是为自己一句话而死掉:“我没有要杀人!” “你有说,昨天你就说过要杀那姓杨的老狗。” “我…” 小鱼不解的望着少年,少年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怔了怔才决定继续往下说:“昨天我就在你头顶过了一夜。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我都知道。” “可是…这些都是无辜的人啊!” 少年静默了一会,突然说:“那好,我现在去杀你要杀的人。” “不要啦,不要啦!” 我再也不想看到死人了,小鱼在心里暗暗补充道,下定决心,小鱼对少年说:“你走吧,等官府来了我自有解释。” “不用,官府不会来的。”少年冷笑了两声:“我派人去过了,明天他们会来给这些人收尸的。” 风雷火眉头紧皱,他拍了拍小鱼的眉,示意小鱼不要再问,因为他基本上已经猜出这个少年的来历了。 “不许你碰她!” “住嘴,你敢对我大哥无礼!” 看着小鱼凶巴巴的表情,少年的口气稍微软了一些:“这里的事你不用再管,妙姑再也没有人敢打她的主意,除非她自己愿意。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不用。” 小鱼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象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看到都要做恶梦:“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最好永远不要再让我看到。” 少年的脸变得惨白,他们都能听得到小年身上发出格格作响的声音,那声音在布满尸体的院子里,显得特别恐怖。 “我走。” 少年咬牙切齿的说:“但是我敢保证,你会愿意见到我的。” 二十一、往事如烟 “鱼。” 看到少年远去的背影,风雷火高悬的心脏终于归位,顾不得风度这回事了,只见他长嘘一声,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黑龙教这回事么?” 照小鱼的习惯,当然会说知道两个字,但是风雷火如此重视的表现,让她没敢再吹牛。 学着风雷火的样子,小鱼也猫下腰,把脑袋凑上前问:“黑龙教是怎么回事?” “说起黑龙教啊,那是一个专门杀人的教会,可能没有理由,没有好处,只要他们想,就会杀掉你。” 说到这,风雷火突然直起身体,凝重的看向远方:“其实我四处奔波,就是为了找到黑龙教!” “你找他们干什么?” 小鱼奇怪的问,她现在知道了,在江湖中,高手比比皆是,象她这种身手,实在还需要再加强历练:“大哥,我知道你的功夫比我强多了,但是听你说的话,他们应该很厉害。” “那是,我这两下子和他们比起来…” 风雷火意识到自己说得露馅了点,马上换了一个话题:“刚才那个小子可能就是黑龙教的人。” “那我们跟踪他吧。” “先回富春楼。我拿了老板二十两。总要有个交待才能离去。” 小鱼想了想。点点头:“大哥说得是。我太急了。” 风雷火松了一口气。 他一直没好意思和小鱼说。其实他没什么功夫。 以前他就是个小饭店地老板。因为长得特别帅。饭菜也做得很不错。所以店里面生意非常红火。喜欢他地姑娘也很多。 有一个叫春雪姑娘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来风雷火是打算多挣点钱再和春雪结婚。哪知道有一天来了一个道人。他一见到风雷火就说风雷火筋骨特佳。天生是个习武天材。鼓吹风雷火做一名侠士。去闯荡江湖。 大家都知道,做为一个男人,一个古代的男人,人生都会有三大理想: 一、混官场; 二、闯江湖; 三、发大财。 风雷火也不例外。 对他来说官是当不了啦,因为他没读过几本书。发大财必须有大本钱,他也没有这么多钱财来开间大酒楼。 本来去闯江湖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有了老道,一切不可能都变得可能了。从那一天起,风雷火就开始练功了,他无心生意,整天跟在醉熏熏的老道身后学习功夫。 对此,春雪非常不满,跟风雷火说了n次都不顶用。终于,她一怒之下嫁给了别人,嫁了一个邻县有名的财主少爷。 虽然风雷火嘴上不说,但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没有办法忘记初恋情人。 那个道人骗吃骗喝了两年多,终于在某天夜里偷偷溜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上面写了几个大字: 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好自为之。 另:盘缠不够,为师在你柜子里拿了二百两。 二百两,那是风雷火攒了很久的婚姻基金,不过春雪都嫁人了,钱留着也没用,拿就拿了吧。 风雷火从新把心意放在生意上面,不是他想回来了,而是他再不干就得喝西北风。虽然每天很累,但他还是坚持早起煅炼睡前用功。 在道士驻防的这两年里,他已从一个一身蛮力的的小伙子变成了一个身怀武艺的青年。最让他满意的就是道人也不算完全骗他,最起码教会了他一门真功夫----轻功。 对此,风雷火还是很感激这个师父的,因为有了他,自己才可以飞檐走壁、踏草无痕。当然,道人其实是觉得骗他太过了不合适,让他这总半吊子去走江湖,别的不行,总要教一手保命绝技,这种心思风雷火是不会知道的,要是知道,打死他,他也不会出来走江湖。 说道底,老道的轻功确实不是盖的,因为他“纵横”江湖二十几天,到如今还能四肢健全,都是靠这手过硬的祖传绝技----“水上飘”。 风雷火不但天天练功,还天天跑出去打架,因为老道说过,真正的功夫是中打架中得来的。所以风雷火到处行侠仗义,和流氓打架,夜里蒙上面去与官府做对,来帮助穷苦老百姓。因为他所以的地方是个小小的县城,衙门里根本没有高手,以至于他在地方上的名头越来越响。白天,他只是一个叫风勇树的小老板,晚上一蒙上黑巾,就成了大名鼎鼎的大侠风雷火。 最终导致风雷火走上江湖路的却不是道人。 因为有一天,一群真正的武林人士在风雷火的小饭店打尖,他们是两帮人,不知道为什么,几句口角就大打出手,就在这一天,风雷火才见识到什么叫做高手! 本来他还想去劝架,便是他发现自己根本走不到别人的两米之处,虽然这些中间只有几个是为首的,但是那些低级弟子的功夫看起来都和风雷火的身手差不多。 店被砸了,什么都没了,风雷火的耳边响起老道让他去江湖中走走的话,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有如醍醐灌顶。是啊,整天呆在这个小地方,武学体为怎么会有所长进呢! 于是,风雷火毅然卖掉酒店和房子,毫不犹豫的踏上了江湖路。 可是…才没过多久,风雷火就发现江湖不是这么好闯的,功夫也不是那么好练的,那个该死的老道简直满口胡言。但是人已出来,家已卖掉,已是踏上了不归路,就算成不了高级别的大侠,那也一样要在江湖中行侠仗义,成为一个知名度高的侠士,也不枉自己选择的这一条道路! 自从在杭州遇见了小鱼,风雷火就知道这也是一个和自己当年想法一样的人,所以风雷火相当喜欢她,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和她结伴在江湖游荡。 关于小鱼把他当成偶象这件事,虽然他不说,但是他确实很汗颜,要说出实情,又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他决定了,在武学上帮不了小鱼,也要在江湖道路上来帮助她,别看她什么都说懂,其实对一切都一知半解,江湖上她没有接触过的事情还多着呢! 至于黑龙会,风雷火并不敢真正找他们的麻烦,前年他回了一趟家乡,和老邻居聊了一会,居然听说他的初恋情人家里出了大事。 相传事情是这样的,不知道为什么,春雪的丈夫得罪了黑龙会,当天晚上,黑龙会就趁夜杀光了他们全家,听说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被带走了,也不知道带到了何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象全世界的坏事都和黑龙教挂上了勾,反正只要有杀人掳货的事情,那么不用说,肯定是黑龙教干的)。 听了这个消息,风雷火默默不语的离开了。到了无人处,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终于忍不住嚎淘大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啊! 从那一天起,风雷火就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春雪找回来!无论如何,哪怕是拚掉性命,也要将心爱的人找回来! 二十二、男人的需要(一) “你们要走?” 黄老板瞪大了眼睛,他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要是风雷火走了…接下的酒席单子怎么办? 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试探着问:“是不是富春楼给你更高工资了?” “不是,我们要离开合淝。” “我再加点工资?” “不是钱的问题。” “哼!” 软的不行来硬的吧!黄老板小眼睛里顿时冒出阵阵凶光,他用力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荼杯“哐啷”一声摇晃起来:“那么说你们就是行骗了?我要报官!你们这些家伙,跑到本老爷头上骗吃骗喝加骗钱,知不知道县太爷和我是什么关系?难道想吃板子了?” “没有…” 小鱼红着脸,为难的看了看他:“我们确实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毁约要赔钱!十倍赔偿!” 十倍。那不是二百两。本来二百两也不算很多。但是现在他们两人真是地身无分文了啊。 风雷火突然笑了。搞得黄老板和小鱼一怔。他慢慢地说:“我准备把所有会做地菜写成菜谱给老板你留下。这样地话。无论换几个厨子都不怕。贵华楼地菜永远是独一无二地。不过…” 说到这里。老板犹豫了起来。 作为一个老生意人。他地算盘一向打得当当响。有菜谱当然是再好也没有了。厨子走不走和生意地关系变得不那么重要。仔细盘算来盘算去。终于点了点头:“只不过什么?” “你得再付我200两。” “200两!” 其实黄老板心里面已经是千肯万肯了,但是讨价还价还是要的。他装做气愤愤的样子大叫道:“我不追就你的责任就很好了,还要两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风雷火收起笑容,正色对他说:“其实你不买也没什么,富春楼那边早就肯出600两买我的菜谱了,只不过我这个人很讲职业道德,所以一直没有答应…” “200两成交!” 黄老板马上改口,要是让富春楼爬了上来,自己要再打倒他们就不那么容易了。无奈的再瞄了风雷火两眼,黄老板奸狡的说道:“我有一个要求,等会你的菜谱写好后,我先让别的厨子照做一通,果然味道一样,那才能让你们走。” “一言为定。” 风雷火说完,顺便伸出手掌。 “干吗?” 黄老板怔怔的看着他的手。 “先给钱后写。” “那怎么可以,要是你拿了钱不写,我不是亏了?” “怎么会,你们这里这么多人,我不写,不让你试好菜,你会让我走?” “也对。” 黄老板点点头,挥手让帐房拿出银两面,虽然他满面堆笑,但是心里打的却是另一番主意。嘿嘿嘿,这两个不过是普通老百姓,一会等他写好了,试过没有问题了,再把他们抓起来,痛打一顿,以消心头之恨!当然,那两百两更重要,打完以后,钱当然要拿回柜台放着。哼,跟本老爷玩心眼,你们还嫩着呢! … 风雷火果然没有保留,把自己的拿手好菜都写了下来,其中的做法和配料写得非常全。看着黄老板如获至宝的表情,小鱼觉得很好笑。这就是一般人和侠士的不同,把钱看得太重,一辈子只围着银子转,根本体会不到人生中还有太多的乐趣。 黄老板急急的跟着厨子去了,把菜谱交给厨子的事,他可不干,这些可是他以后发家到富的宝贝。 看了看悠闲自得的风雷火,小鱼偷偷在他耳边问:“大哥,你真的全写给他们?” “那当然。”风雷火义正言辞的说:“江湖中人,当然言而有信,一诺千金。” “哦。” 小鱼越看越觉得风雷火太顺眼了,虽然现在相处久了,没有以前那种偶尔的心里悸动,但是跟风雷火在一起觉得非常踏实。跟他在一起,你绝对不会饿肚子,跟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很开心,跟他在一起,还能学到许多做人做事的大道理…总而言之,好处太多了,一下子没有办法说得清楚。 “来人!” 黄老板出来了,看他的表情,好象菜谱出了什么问题似的。黄老板肥手一指,大喝到:“把这两个小子给我拿下。” 小鱼推开伙计的手问:“菜谱有什么不对?” “哼哼…” 黄老板一阵阴笑:“菜谱没有不对,但是你们错了。” 伙计什么冲上来,把小鱼和风雷火绑了个结实,围着他们两人转了几个圈,黄老板才阴阴的说:“难跟我谈价钱,真是吃了豹子胆,给我打!” 风雷火一抖手臂,绳子顺势掉了下了,他走上前,一把提起黄老板的衣领,诺大一个胖子,竟然被他提得悬在半空中。 伙计们都看傻了眼,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这个人力气太大了,一只手能提起200多斤呢,要是被他打上一拳,起码要断几根骨头。 “你…你要干…吗?” “哼,”风雷火冷哼一声:“我早就算到你要弄这一招,我肯回来给你个交待就说明我怕了你?不识好歹。” “大…大…大…大侠,我…错了!” 黄老板吓得全身颤抖,面无人色,回头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手下,他心里暗暗发誓,一等他安全了,就把这一干蠢货通通辞掉,再雇上十个八个保镖。 “还发什么呆!” 小鱼试着象风雷火那样用力挣了挣,一点用都没有,心里暗自伤感,原来自己和大哥的实力竟然想差得那么多! 她打起精神对那些呆站着的人说:“还不过来给我松绑!” ―― 出了贵华楼,一路上小鱼都默默无语。 风雷火知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小刀,风雷火的思想斗争非常激烈,告诉她实情?不,不能,那么她就不会再崇拜我了。可是不说的话,她那么丢了魂的样子真让人看不过眼。 唉了一口气,风雷火抬头向前看去---“花月楼”,累了这几天,把他心里蠢蠢欲动的心思都给忘记了,早就憋得难受了,正好现在有钱,不如找个借口把小鱼支开,好到那里面的办事。 “鱼。” 风雷火叫住小鱼:“我这里还有些碎银子,你先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那去买点需要的东西?” “没有要买的。” “哎呀!” 风雷火的火气由下传到脑门,很难得的失态起来,只见他剑眉倒竖,双目圆睁,怒发冲冠的对小鱼叫道:“让你去你就去,你干什么我不管,反正两个时辰后东城门外见。” 看着他的表情,小鱼一怔,顿了顿,她小声的问:“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说完,伸出手在风雷火额头一摸。 象触了电一样,风雷火感觉到那只白嫩细滑的纤长小手在额着一触,不同得浑身一抖,脸刷的一下红了,他连忙退开两步,叱责道:“听话听音,你就不知道我有急事要办?让你先走你就走!” “哦。” 想起刚才的失败,小鱼还是心里很不舒服,她低下头,顺从的转身向人群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风雷火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丫头终于走了,她又怎么懂得做为一个成熟男人的身理需要呢! 二十三、男人的需要(二) “追风,”小鱼停了下来,摸了摸追风黑亮的毛:“你说大哥有什么事情这么神秘,竟然一定要支开我们,难不成是有危险了?!” 追风哧了一个响鼻,它不烦耐的捣着蹄子,经过这些天来的休养生息,它已经健壮了许多。每天小鱼都把它喂得饱饱的,风雷火则是把它拉出去早上一溜晚上一跑,才两天,它就变得体壮毛亮、精神抖擞。它才不管风雷火干什么去了,最好小鱼现在就骑上它出去跑两圈,那样还比较开心。 “喂!” 小鱼眯着眼,凑到追风的耳根,用威胁的话气说道:“跟你说话你要听着,信不信我关你十天半个月的,不让你出门。” 追风一听,马上乖乖站好,用两只大眼睛温顺的看向小鱼。 “糟了!会不会是风大哥发现了黑龙教的线索,怕我们跟去会有危险。”说到这里,小鱼的背上刷刷冒起了冷汗,虽然说大哥的功夫深不可测,但是黑龙会更加可怕,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而自己还不知道,还在东城门外傻等,岂不是很糟糕! 下意识一叉腰,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小鱼低头一看,是风雷火刚才给她的钱袋。随手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有十锭二十两一个的大文银,难道自己真的是猜对了?!大哥刚才就打算好了?!看来他是怕回不来了,所以把所有的钱都给自己傍身! 真是个傻子,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了,还担心别人。一股热热的液体在小鱼眼眶里来回旋转,小鱼压了压,硬是没有让它掉出来。 有什么好哭的,先找到大哥是正经,江湖中人要是也怎么哭哭啼啼的,那象什么话!大不了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想到这里,豪气顿生,小鱼伸手拉起缰绳。 一看到转向自己的眼神,追风马上点了点头,轻嘶一声,以表示同意。 “好。”小鱼拉住追风转头往回走:“我们回去找他。” -- 风雷火整整衣裳。心里暗自盘算。现在是大白天。就这么走进去。会被很多人看见。虽然是这样。但该办地事情还是要办地。拍了拍鼓囊囊地钱袋。趁着路上没几个人。风雷火冲了进去。 “哎唷!” 风雷火成功地溜了进去。但是跑得太急了。把正往外走地一个老妇人撞翻在地。那人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大骂:“那个不长眼地死小子。敢撞老娘…” “对不起。” 风雷火满怀歉疚,伸手把地上的妇人拉了起来。 那妇人抬起头来,准备继续再骂时,看了看风雷火的脸,她马上象变魔术般一脸媚笑,语气也千娇百媚起来:“呀,这位大爷长得好俊俏哦!你是第一次来吧?” 红着脸,风雷火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说实话,其实他确是第一次来妓院,本来进门之前,他早已经把要说的话全部都想好了,但是一进来,到了嘴边却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他尴尬的表情,妇人更为高兴,她柔柔的往风雷火怀里一贴,轻语道:“现在还早,姑娘们都没有起来呢,不要先去奴家房里,奴家亲自陪大爷喝两杯?” 还没来得及回答,风雷火已经被妇人拉进了后院,妇人的房间很漂亮,梳妆台上随意放着几根金钗,床头上挂着几件薄如蝉翼的纱衣。 看着妇人走出门去准备酒水,风雷火暗忖,这个妇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必靠这种营生过活的人,怎么会开个妓院来做鸨母呢?正在暗自奇怪的时候,妇人已经回来了,只见下人摆好了酒菜,妇人马上拿起一杯酒,妖娆万分的送到风雷火嘴边,嗲嗲的说道:“奴家万春红先敬大爷一杯。” 风雷火的脸滚烫,看了看妇人特意换了的纱衣,低低的领口露出一片雪白油腻,隐隐还能看到一道深勾,风雷火陶醉了,他就着万春红的手干了一杯:“好酒。” “大爷叫什么名字?” “王仲。” “仲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一根粉指在风雷火下巴上划啊划的,划得他心里痒痒,不由自主的,他点了点头。 万春红顺势在风雷火怀里坐下,“啵”的一声,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红印:“仲哥不象是本地人,怎么会到我们这里?” “有点事路过合淝。” 风雷火虽然心痒难挠,但是让他伸手去摸万春红,那他是打死也不敢的。那软软的臀部在他脚上磨来磨去,心里强压的那团火不由得噌噌往上冒。一不会儿,风雷火就冒出了满头大汗。 原来是个生手,万春红暗喜,她故意拿起手帕给风雷火擦汗,丰盈的胸部在他胸前蹭来蹭去。 “我…” 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的风雷火有点被吓住了,他急忙站了起来,万春红在没有半点准备的情况下,直接跌到桌子下。 “哎呀,人家不来了嘛!” 万春红没有呼痛,只是娇娇的斜看着风雷火:“死像!还不扶人家起来?” “对不起。” 风雷火突然有一种想拔腿就跑的感觉,他没有伸手扶起万春红,只是红着脸,过了半天才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说完,风雷火拿出钱袋,打开一看,顿里傻了眼…里面装的竟然是两吊铜板和李家村村民给的谢礼----红薯干! 糟了,肯定是刚才太心急,错把装了二百两的钱袋给小鱼啦! 尴尬的看着万春红,风雷火知道这下可走不了了。 一看他的表情,万春红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了阵大喜,刚才还正在发愁怎么把这个可人意的郎君留下来,这下子可跑不了了。 “怎么了?” 万春红故意问道:“仲哥,有事么?” “我…” 风雷火语塞,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自己没钱吧,没钱上什么妓院?话又说回来,没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让他们痛揍一顿,但是面对这个千娇百媚的妇人,这句话就没法说了。停了停,他只能咬牙说道:“我现在还不急着走,你忙去吧,我想先睡一会。” “也好,不过…” 万春红狡猾的装做不知:“仲哥,我们这里的女人也只不过挣点皮肉钱,所以是先付钱,后…” 风雷火傻住了,他怎么说呢? “我…没钱。” 死就死啦!风雷火把眼一闭,斩钉截铁的说:“我现在没钱,不如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就拿钱回来。” “不行。” 万春红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要是让你走了,哪里还会回来!不是我不信你,我一个弱女子开个小店,经不住半点风险。” 面对万春红的疾言厉色,风雷火半天无语,眼睁睁看着她走了出去,并听见她用铁锁把门锁上,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象这么一个房子、一把烂锁,当然是关不住他的。可是现在是他理亏啊,别说劈窗撞门,哪怕是再碰烂一张纸也不好意思了。 风雷火苦笑,现在可好,该办的事没有办成,倒被人关了起来,小鱼肯定会生气的。 二十四、万春红 “怎么样?” “请堂主放心,这人并非官差。” “真的?我看他那气势,并非一般百姓,你要不要再确认一下?” “我万春红在男人堆里混这么久了,堂主尽可放心,属下敢拿姓命来保。” “哦?” 一双三角眼狐疑的看了看万春红,突然,三角眼的主人发出一声淫笑:“我明白了,那小子确实长得不错,哈哈哈哈…” 万春红低下了头:“堂主,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三角眼欺身上前,把万春红搂在怀里,另一只手不停的在她胸上揉搓:“好久不…怪想你的。那些黄毛丫头都比不上你…来…” “不要嘛。” 万春红的语气虽娇柔,但是拒绝的动做非常坚决,三角眼恼怒起来,一掌打过去,万春红的脸顿里肿了半边。 “贱人,给脸不要脸。每一次都推三阻四,烂货一个,装什么清高!” “堂主息怒。”万春红挨了这重重一刮。半点反映都没有。只是淡淡地说道:“属下哪敢不听党主地话。实地是那个来了。不方便。” “哼。” 三角眼拂袖而去。不让就不让吧。只不过是一个不识趣地半老徐娘。花月楼里新来那个柳绵绵看起来很不错… 看着三角眼上进了柳绵绵地房间。不一会。里面发出阵阵惨叫声。万春红心下一惊。还好这楼里源源不断地有新人进来。自己对堂主来说。也早就不新鲜了。这个乌堂主简直不是人。手段非常辛辣。经他手地女人。总是半死不活。要休养许久才能恢复原气。还好。他平时不常有时间来楼里。只是这一次。可苦了绵绵了。 回来后院。万春红看着自己地房门出神。里面地那个“王仲”。长得和风哥一模一样。他明明是用假名字。他就是风哥!叹了一口气。万春红无言地摸了摸自己地脸。是啊。人家还是没有变。从刚才地试探里就知道了。他肯定还是处男。而自己呢。却已不在是当年那个春雪了。 拭去脸上地泪。万春红打开门走了进去。风雷火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欠债还钱,仲哥准备怎么还我这十两银子?” “我…我给你们当厨子如何?用工资顶债?” 万春红笑了笑,继续逗弄风雷火:“不好,我们不缺厨子,要不…” “如何?” “钱债肉偿。” “哦。” 听到这,风雷火突然想起以前小鱼在上官府里也说过这句话:“看来你是想要我用力气还。” 万春红娇笑着点点头。 “说吧,要扫地还是劈柴?” 万春红一怔,她简真要抻手指掏掏耳朵了,这个苯风哥,自己还以为他明白自己暗指什么,原来他什么都不知道。老天呀!哈哈哈,我真是再也忍不住了,万春红大笑起了,乐了好久,她才揉着笑痛了的肚子,对正在发傻的风雷火说:“我是让你…做我的丈夫。” 风雷火脸色一沉,背着手不再出声。现在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进这个妓院的大门了,是,为了解决一时的生理需要,也为了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但是要他做别人的丈夫,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风雷火冷冷的表情,万春红收起笑容,温柔的问道:“仲哥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看不起我们这种下贱的出身?” “不是。” 风雷火重重的叹息一声,目光投向远处,淡淡的说道:“我不能娶你,回为我没有钱、没有家、什么都没有。” “可是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们萍水相逢,没有半点感情可言…” “感情可以培养。” “不可能。” “为什么?” 明明是和风雷火天玩笑,但是万春红不由得眼泪涌了出来,哪怕是风哥假装答应和她成亲,她也会很高兴的。 风雷火怜惜的看了一眼她流泪的脸:“其实我有心上人。” “什么?!” 万春红惊愕的抬起头,喃喃的重复风雷火的话:“你有心上人了。” “是,她叫…” 风雷火顿了顿,说:“她叫春雪,是我心爱的人,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过要娶的女人。” 手里的帕子掉到了地上,万春红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她控制不住自己,双脚一软,不由自主的滑坐在地上。 真的,风哥说他还爱着我,风哥还是象以前那样没有变!!! 万春红百感交集,在这长长一个霎那,她真想马上就和风雷火相认,但是她不能啊,再次摸摸自己的脸,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这样惟妙惟肖又生动妩媚的人皮面具下,那张曾经娇憨清纯的脸早已支离破碎,身子也早就肮脏污秽不堪,怎么还能配得上风哥呢! “我可以让你走。” 万春红柔柔的走上前,伸手抚摸风雷火的脸,风雷火全身一震,这种感觉仿佛那么熟悉,好象以前也有人这么抚摸他来着,一时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回过身,风雷火深深的看着这张陌生而娇媚的脸,流露出迷茫的眼神。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风雷火机械的问道:“什么事需要在下效劳?” 万春红突然粉腮起霞,两只桃花眼盈盈透出水光,她轻轻依在风雷火怀里,小声的说:“奴家不要钱,只要仲哥一次露水恩情就够了。” “这…” 这本来就是风雷火进花月楼唯一的目的,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没有这种心思了,眼前这个女人,非但不象个妓女,而且太象一个他熟悉的女人,激起了他潜藏已久的温情,他不能,也不愿意伤害她,说不干吧,那肯定会伤到万春红的心,说行吧,风雷火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做太不象男人了。 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是不应该到这种地方用金钱来满足**的。更何况妓女也是人,怎么可以把她们当成发泄工具呢! “万姑娘,别这样。” 风雷火收敛心神,轻轻推开她:“我们不能那样做,如果今天我是付了钱来做这件事,我心里会好受得多,那样起码是个买卖关系,不会有太多压力,如果的情况下,我还做这种事,不是连禽兽也不如了!” “呜…” 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万春红哭得柔肠寸断:“难道我就这么不堪?” 风雷火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她的泪水一阵阵绞痛,不知何时,万春红已在他的怀中,而两人的位置也移到了床上。 轻轻抱着万春红,象搂着心爱的宝贝,风雷火抚开她的乱发,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是怕对不起你,怕对你负不了责。” “我不要你负责,只要你暂时把我当成你的女人。” 风雷火感觉自己的泪也要掉出来了,唉,有经历的人总是那么多伤心事和不如意啊。万春红还中喃喃细语,在风雷火的安抚下,她已经进入了半朦胧状态,她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累,真想一睡下去,再也不醒过来。 看着万春红梨花带雨似的沉沉睡去,风雷火重重的叹息,贴着她曼妙的身体,已经蜇伏的男人特有的冲动又来了。 我不能! 风雷火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那阵刺痛将他惊醒过来,算算时辰,应该不早了。轻轻的把手臂抽出来,风雷火回头看了看万春红,身形一动,人已跃出房外。 二十五、狭路相逢 小鱼已经在街上跑了好几圈,拿着刚刚叫算命的画的风雷火画象,她摸摸下巴。说真的,实在不怎么象呢。 “画的什么东西?!” 算命的汗颜,推了推老花镜,他小声的说:“算你少点?” 好好的,干嘛刚才要答应帮她画象呢?!最主要还是当事人不在,要靠口述来画,被非高水平的画师,不然谁能画得象! 想到这,算命的觉得理直气壮起来,他哼了一声:“你这个人也是不讲理,刚才明明说只要我画个人,就给钱的。” 小鱼疑虑的看看手中的画,把它往算命的眼前一抖:“你说这象个人吗?” 是不太象,算命把认命把头低下,轻叹了一声:“算了,算我倒霉,不收你钱总行了吧。” “不行,我急着找人,你再画一张。” “开玩笑,不画。” 老先生把眼镜一摘,嘴里嘟囔道:“趁现在没人来算命,我还是睡一觉比较好。” 无奈的看看他,小鱼只能转身继续找。 突然。她地衣袖一紧。不解地回头一看。原来是追风叼住了她地衣角。 “又干嘛?” 小鱼不耐烦地摸摸追风:“乖。找不着大哥。今天晚上就不给你饭吃。” 正说着。迎面走来了一队人马。为首那人高头大马。衣袂飘飞。不是上官飞还是谁。 天呢! 小鱼急忙低下头。还好风雷火有先见之名。让她换了一身男装。不然岂不是被债主当街抓包! 很不幸,那队人马走到她身边里就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一阵说话声。 “咦,这位小兄弟的马不错。” “是啊,是难得一见的千里好马。” 说这话的人正是林天凡,他伸出手拍来拍追风的背脊,引得追风马嘴回头一咬。 “哎呀,性子好烈,肯定是母的。” 林天凡夸张的拍拍胸口,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他笑问道:“小兄弟,你的马肯不肯卖?” 小鱼恨恨的捏紧了拳头,真想打爆这姓林的脑袋,看马就看马,好好的为怎么要把所有人的视线引到自己身上来! 低下头不出声,如果可能,她宁可把马送给林天凡,然后狂跑,免得上官飞看到她。 上官飞似乎很心急,他对林天凡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我们还有正经事,不要再闲聊了。” “呵呵,”林天凡在上官飞胸上捣了一锤:“算了,难得看你这么紧张,走吧。” 听着他们越走越远,小鱼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差一点就露馅了。 “你呀!” 白了追风一眼,小鱼突然发现交通工具要是太优秀了,也是一种麻烦,牵着追风,小鱼还在喃喃自语,这个追风未免也有点太招蜂引蝶了。 正在小声的骂着,又一个人停在了小鱼身前。 “喂,这马要卖多少钱?” 小鱼抬头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公子哥,只见他服饰俗不可耐,两只泡泡眼,一看就是有钱的公子哥模样。 没来由,小鱼对他的形象就很反感:“我的马不卖。” 公子哥冷笑着拍拍腰上的长剑,他身后两个侍从马上欺身上前:“知不知道这位是谁?他可是合淝府尹骆大人的堂弟、华山派门下的弟子、人称南天剑客的骆青山骆公子。” 没想到名门剑派也会有这种弟子,小鱼扫了他两眼,脑海里只浮现出两个字----“草包”。伸手掏掏耳朵,小猫说:“骆青山,名字倒是向响亮,但是跟人一点都不配,不管是那门哪能派,我的马不卖,总是不能强求吧。” 骆公子本来被下人吹棒了一番,照例露出得意的笑容,哪知道小鱼一点都不卖帐,一句话顶得他脸色青紫,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买你的马是看得起你,看你一副穷酸相,这马肯定不是你的。八成是偷来的。” “你…” 简直是故意颠倒是非黑白,看看他那样子,小鱼就来气,象这种蛮不讲理的人平日里肯定作恶多端,自己何不为民除害。 想到这,小鱼也不答话,直接把大刀挥了出来,向骆公子劈去。 样子虽然草包,但是身手可不弱,毕竟是名家出身,骆公子一退,轻松的避开了小鱼这雷霆万钧的一刀。 “呵呵呵…” 骆公子发出一阵剌耳的怪笑,不知何里,剑已出鞘,象蛇一样奔小鱼的眼睛扎来。 危急的时候,追风突然斜冲过来,把小鱼撞开,剑险险的从小鱼和追风中间划过。 “真是好马!” 骆公子眼睛一亮,刷刷两剑紧逼上来,正在小鱼无法避开的时候,一声熟悉的轻叱声在远处响起,与此同里,一件暗器飞了过来,打在骆公子脚边。 骆青山用剑一挡,“当”的一声大响过后,小鱼才定下身形看去。 原来骆青山这一剑并没有挡开那件暗器,此里他正定定的看着地上插着的那个东西。顺着他的目光,小鱼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黑色龙形镖深深插入地面,尾部还在微微颤抖中。 骆青山背上冒出了一阵冷汗,还好镖的主人没有想要取他的性命,不然的话,根本没有躲开的可能。低下头,他看了看流血的虎口,剑已飞到一百米外。 还好,他们刚才一动手,傍边的老百姓都很有经验的全散了,要不然这一剑不定还要惹出什么祸事。小鱼想了想,回头寻找帮助自己的人,但是到处都静悄悄的,如果不是这支镖,小鱼简直怀疑刚才发生的事情是错觉。 “小公子!” 骆青山刷的一声跪在地上,很明显的看得出,他全身颤抖得很厉害:“在下不知道小公子是圣教中人,多有得罪,请小公子饶命。” 我么?!小公子? 小鱼张口结舌,她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那两个呆站着的侍从,侍从马上也卟嗵一声跪在地上拚命叩头。 “算…算了吧。” 小鱼只能将错就错:“不过你们记住了,以后不要随便欺负老百姓,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 “去吧。” 看着他们鼠窜而去,小鱼伸手拿起地上的镖,仔细看了半天。这杀黑色的龙形镖做得非常细致形象、栩栩如生。 “黑龙…黑龙教…” 小鱼眼睛一亮:“对啊,一定是黑龙教!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帮我呢?!难不成大哥误会了,他们是好人?不会呀。” “鱼。” 风雷火急急的跑了过来,带着指责的口气问道:“不是让你在东城门外等我?怎么到处乱跑?”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小鱼半天,才接着说:“刚才听说这里有人打架,不是早就叫你不要惹事生非,你没事吧?” “没事。” 小鱼心虚的低下:“不是我,是别人。” “算了,我们快走吧。” 风雷火看了看天:“再不走,今天晚上就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过夜了。” 听了风雷火的话,小鱼突然想起刚才遇到的上官飞,对啊,还是赶快离开合淝为妙! “这是什么??” 风雷火一把抢下小鱼手中的镖,大惊失色:“鱼,你遇到黑龙教的人了?” 手一抖,风雷火把镖丢得远远的:“下次这个东西不要乱拿,一般来说黑龙教没事不会留下它的,老实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办法,小鱼只好把刚才发生的事通通说了一便。 听完以后,风雷火静默了许久,他突然把小鱼抱起来丢到马上,自己也跃了上去,用力一夹马肚,飞驰而去。 二十六、大火 眼见天色已晚,风雷火把马停了下来。 看了看前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小鱼识趣的问:“大哥,这里有庙?” “没有。” “那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停下?” “前面就到阜阳了,城西大树下有个狗洞,你从那里进城去。” “狗洞?” 这对一个侠士来说,简直是污辱! “对。” “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不进城?” “对,我还有事要办。” “不行。” 小鱼坚决地说:“要去哪?我们一起去。我绝对不会自己跑去钻狗洞地。” 看着她那坚定地神情。风雷火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刚才在路上跑了四个多时辰。早就累了。可是一想到那个万春红。风雷火就有一种奇怪地感觉。他肯定认识万春红。而且认识了很久了。那种熟悉地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难道她真地是…甩甩头。风雷火不敢深想。为什么她变了这么多。虽然快十年没见了。但是一个人再变。相貌也不可能变得完全不同。 可是。应该不会搞错啊! 所以风雷火决定。再回去花月楼一探究竟。 “鱼。”风雷火试图说服她:“我是想回合淝去。你想想。这来回还要跑八个时辰。再说追风也累啊。还有我可能还要在那里呆一会。你看这…” “追风,”小鱼跳过与风雷火的对话,真接问马儿:“你再跑上一整天累不累?” 象被侮辱了一样,追风精神抖擞的跺跺四蹄,长出一声不满的长嘶。 “看,它说不累。” 风雷火无语。 看着凑到眼前的一人一马,风雷火下定了决心:“那好,我们走。” … 摸回合淝城,已是半夜里了。风雷火把追风放在城外一个烂茅屋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长绳来,绳上还结着一个三爪勾。 “这个是…” 风雷火看了看小鱼不解的眼神,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个东西通常都是那些专门爬墙的宵小专用工具。 清了清嗓子,风雷火解释到:“城墙很高,一会要是用轻功也不行,它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哦,想得还真周道。 小鱼在城墙根看了看,果然需要那个东西,以她的轻功,怎么样算也还差那么半米一米的距离,到时候飞身上了一半,没有落脚的地方,会掉下来的。 风雷火走了出来,只见他停了下会,暗自运足功力,噌的一声,飞得很高。 抬头看去,风雷火竟然可以跳到墙头上,并没有用那根绳子,小鱼不禁对他的轻功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来试试,小鱼对自己说:大哥能行,我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象风雷火一样,小鱼也运酿了一会,用力提气往上一跃……呀,飞得太近! 眼看城墙离自己越来越近,只听“咚”的一声,小鱼的脑袋磕在了墙面上,顿里痛得泪花迸流。 “鱼!” 风雷火大惊失色,连忙把勾挂在墙头,飞快的跳了下去。 小鱼被风雷火拉住了,两个人在城墙中央摇晃。 小心的抬起头,风雷火不敢看小鱼的表情,用脚趾想都知道,她肯定又要难过了。 “呵呵。” 小鱼努力把泪水眨回去,强忍住脑袋和心里的伤痛开玩笑:“大哥,原来你是为我才准备这根绳子啊。” 风雷火的手在绳子上一用力,两人立在了城头上,仔细看了看小鱼,除了鼻子还有点红外,其它并没有异样。 “别这么看我,我没事。” 只见她笑了笑,故意转头看向别处:“大哥,我们一会要去哪?” 鱼肯定刚才哭过了,风雷火关心的看了看她,并没有揭穿,提起要到什么地方这么事,他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嗯…花月楼。” 他不知道,对小鱼来说,那只是个地点的名字,对于妓院,小鱼并没有概念。不过要是风雷火知道小鱼在画舫上有过什么行为的话,他肯定会考虑要不要带她去的。 跟在风雷火身后,小鱼一路狂奔。 突然他停了下了,怔在原地。 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前面不远的一处宅地,此时正红光映天、浓烟滚滚! “春雪!” 风雷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冲了下去。 “大哥!” 下面火正旺,岂不是找死!小鱼大惊,马上跟了下去。 眯着眼,小鱼在浓烟中找到了风雷火,他正发疯一样到处乱到。 放眼看去,死尸叠,风雷火不停的在翻找,仿佛要找什么重要的人。 “大哥,你找什么?” 小鱼被烟呛得咳了起来:“我帮你。” “一个漂亮的女人。” 风雷火已经红了眼,他推开小鱼,往后院里跑去。 漂亮的女人? 小鱼按照这个标准也展开了搜索。 接连察看了好几个女人的尸体,都长得很漂亮,小鱼心里一阵发急,到底找的是哪一个呢,正在这时,一根房梁掉了下来,正巧打在她背上,震得她五脏翻涌。在她晕过去之前,明显的感觉到那根梁子被人用手一挡,然后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鱼!鱼!” 风雷火巨烈的摇晃着小鱼,惊慌失措的他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双重打击,失声痛哭起来。重重的拍击了一下地板,风雷火仰天大叫:“为什么!难道真象师父说的那样,我的命太硬?所有身边的人都留不住?所有身边的人都会死!” 正在他伤心流泪的时候,一只有气无力的用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我还没死呢,不用哭。” “鱼!” 风雷火惊喜交加之余,一把将小鱼抱进怀里,搂得死紧。 “呀!” 小鱼虽然用力咬紧了牙关,还是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刚才被那么重的梁子砸了一下,现在又被强压在他怀里,真是痛啊! “大哥…” 小鱼歉意的出声了,本来目前这种情况是不应该打断风雷火表演友情的,但是这份友爱实在太重,重得她受不了:“可不可以…别抱那…么…紧…” “对不起。” 风雷火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尴尬的放开小鱼:“我还以为你…” “全靠你刚才帮我挡了一下,不然我可能就有事了。” 小鱼笑了笑,诚恳的对他说:“谢谢。” “我…没有啊,我刚才一直在后院。” 风雷火神色一紧,突然反手重重打了自己一记大耳刮子:“我是看到前楼塌了才跑出去的,结果找不见你了,有人用石头打了我一下,我才追出门,才看到你躺在这里!唉,都怪我,要不是路过的救了你…我真是太该死了!” 说完,他抬手又准备再刮自己一下,小鱼急忙拉住:“大哥,别这样,也是我不好,警觉性太差,堂堂一个江湖侠客,竟然连这种常识都没有,哪怪得了你!” “不,要不是我把你拉了进去…” “你又没有拉我,是我自己跑进去的。” “可是我…” “算啦!反正我们两人都没事。” 小鱼盯着风雷火的眼睛问:“既然两个人都没事,那还争什么!” “鱼,”风雷火歉疚的看了看她那张花猫似的脸,一字一句象承诺般的对她说:“放心,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冒险。” 二十七、病来如山倒 迅速把小鱼安顿在城西破庙里,风雷火急急的出了门。他知道,今天晚上是走不成了。 小鱼的伤势还没有确定,必须请一个大夫来看看,而花月楼的事情还没有搞清楚,现在就是八匹马来拉风雷火,他也不会走。 刚才在庙里,小鱼一听风雷火要去找大夫,就大力反对,虽然她一直说自己没事了,但是风雷火哪能放心呢! 小鱼的背才被掉下的来梁柱砸中,怕是有伤到内脏也不知道,这种事绝对不可掉以轻心,所以风雷火对小鱼的抗议不予理睬。他不知道,小鱼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最怕吃药。 看着要出门的风雷火,小鱼一阵头晕,她知道就算她不吃,风雷火也会拿漏斗来灌她的。 现在是半夜,风雷火一边跑一边考虑,他要到什么地方找大夫。城东北方倒是有几间医馆,但现在早就关门了。不过无所谓,他已经做好砸门的准备,哪怕是扛,他也要把大夫扛回来。 耳边风声呼呼,风雷火跑得很快,前面就是花月楼了,那里正聚集着一帮官差,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前打听一下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越过了他。 “别那么急。” 风雷火停了下了,冷眼看了看这个人。 来人是一个身着青缎长袍的青年,长得一张国字脸,正气凛然的脸上带着令人诧异的嬉笑。 光凭刚才他一个轻跃就超过自己的身手,风雷火已经很是佩服了,但是此时风雷火正焦头烂额,打量了青年一下,冷冷的说道:“如果是问路,对不起,我现在没空。” “卟哧”一声。青年笑了。他笑眯眯地说:“果然。她交地朋友真是与众不同。” 风雷火偏开头。准备离去。青年一闪身。拦住了他地去路。 “先别急着走嘛。汪小鱼地伤已经没有大碍了。不如和我说说话。” “你怎么知道?” 看着青年。风雷火恍然大悟:“是你救了她?” “非也。” 青年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本来是要救她的,不过有人抢先了一步,那人已经为小鱼疗过伤了,你尽管放心。” 原来这个青年是特意来告诉这个消息的,虽然看他一副痞子样,又嬉皮笑脸,但是心底却不错。 “多谢,请问阁下是?” “以后会知道的。还有,花月楼里该死的都死了,没事的肯定往洛阳方向走了。嘿嘿,我想你会愿意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多嘴告诉你,不用谢我,我这个人一向八卦惯了。” 那么万春红很可能没有死,而是去了洛阳!她到底是不是春雪呢?风雷火并不敢完全肯定,毕竟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嘛。轻叹一声,风雷火发现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药瓶,耳边传来青年的说话声:“这个拿回去给汪小鱼内服,一天一次。” 抬走头,风雷火没有说话,因为青年早已经消失在黑夜里。 此人身手如此好,又不肯说出身份,想来小鱼应该认识,怎么从来没有听她说过? 算了,风雷火拿走药瓶往回走,目前来说,小鱼的伤最重要。虽然那人说她没什么大碍,但是风雷火还是心急如焚。 小鱼在庙里躺着,想起中药的那股味道,肚子就一阵翻腾。喝不了,我真的喝不了,她暗暗叫苦,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躲得过去呢? 发愁是发愁,但是也阻挡不了磕睡虫的造仿,很快,小鱼就到了半迷糊状态。正在这时,一个白影飞进庙中,迅速向小鱼靠近。 “谁!” 小鱼打了一个冷颤,还来不及看清来人是谁,她就被点中睡穴倒在地上。 ―― “你想干什么?” 风雷火一进庙门,就看见一个白衣人把小鱼抱在怀里。唰的一声,风雷火拔出腰间的大刀冲了上去:“放开鱼!” “哼” 那人一面轻轻放下小鱼,一面伸出手指一弹,“叮”的一声大响,大刀嗡呜不忆,被重重弹开,那人瞟了风雷火一眼,冷冷的说道:“现在逞什么英雄,连保护她的本事都没有。” 虽然只是一指之力,意震得风雷火虎口发麻,连刀都握不住,差点跌落在地上。他定睛一看,原来是上次那个杀人的白衣少年。 “不管你多么厉害,敢动鱼就得死。” 风雷火已经急红了眼,他用力握紧大刀,再次扑了上来。 白衣少年身形一动,人已到庙门外:“要不是怕她不高兴,你早就应该到死人堆里做鬼去了,不知道好歹。” “别走!” 拿走大刀,风雷火也纵身到门外,不等他有所动做,少年冷笑一声,已绝尘而去。 “鱼!鱼!” 风雷火丢下大刀,冲到小鱼跟前,眼前的小鱼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 笑了笑,风雷火终于放下心来,这么吵也能睡着,小鱼真不是一般人。好累啊,风雷火靠着柱子躺下,看着火堆发呆。 跑了一下午的路什么也没有吃,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连夜赶回合淝,早应该是又累已饿了。 风雷火奇怪的发现,自己现在并不想吃东西,虽然很累、很想睡,但是死活都睡不着。 如烟的往事在他眼前不断浮现,春雪… 和万春红昨天下午才分的手,感觉好象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风雷火仔细的回想,到底她和春雪什么地方这么像。其实从声音到长相,两个人都截然不同,为什么自己总有她们两是一个同人的感觉! 想了想明天要准备的洛阳之行,唉,风雷火真不敢想象万春红是不是真的没有死,是不是真的去洛阳了。万一她真是的春雪,万一他们相认,万一她已经死了…风雷火的心象一会在冰里一会在火里那样,千头万绪,哪里还睡得着! ―― 小鱼从睡梦中醒来里,天还没有亮,她揉揉眼睛,发现风雷火还没有睡。 “大哥,你怎么不睡?” “我不累。” 风雷火疲惫的看了她一眼:“你没事了吧,这个药一天一颗,你把它吃了,再睡一会,我们天亮就走。” “胡说!” 小鱼不满的说道:“看你满眼血丝,肯定累得不行了,赶紧睡觉。” 风雷火摇摇晃晃的走过来,有点发抖的手把药瓶递给小鱼。 “大哥,你病了!” 看着他一脸倦态,身形不稳,小鱼急了:“大哥,你休息,我马上去找大夫,我们再住两天,等你好了再走。” “不行,就是死在路上,也要出发去洛阳,我…” 话还没说完,风雷火已在小鱼的惊叫声中倒在地上。 冲上前,小鱼把手掌放在他额头上一试,竟然滚烫!虽然外面天还没亮,但是小鱼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一路狂跑在医馆门口,一记飞脚把大门踹开:“大夫!快起来救人!快~点~起~床…失~火~啦~” 二十八、兄妹 风雷火醒了过来,全身都在摇晃中,就象婴儿躺在摇篮里。 看了看头顶的厢板,风雷火一时想不起发生过什么事。 啊! 风雷火突然一惊,坐了起来,一阵风把帘子吹开,露出了小鱼的背影。原来他在一个马车上。 嗓子象火燎过那样干,他努力转了转干涩的眼球,沙哑的叫了一声“鱼”。 “大哥,你醒了?!” 小鱼惊喜的回过头来,乱蓬蓬的发丝下眼神发亮:“你终于醒了,这一睡就是两天!” “我们这里到哪?” “不是你说死也要去洛阳?所以我们正往洛阳赶。” 低下头,小鱼有点哽咽的小声说:“马上要到了,对不起,因为我要熬药,一路上停停走走,所以现在还没有到。” 看了看小鱼,才不过短短两天,她就明显的瘦了,风雷火内心涌起了阵阵感激,眯着眼,他想象小鱼手忙脚乱的熬药,真是难为她了。 “谢谢。” 风雷火诚恳地说道:“都怪我不中用。这一病让你受苦了。” 小鱼有点不好意思。她笑了笑:“没事。谁还没有病地时候。” 刚才看到风雷火醒了过来。小鱼有用想哭地感觉。不过。一个女侠为这一点小事情就哭。是会让人笑话地。所以。她努力忍住。做出一副无所谓地样子。 风雷火看得出来。小鱼地眼睛有点红。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地弱点。风雷火用力爬起来:“你休息吧。我来赶车。” “不用。前面应该就有农舍了。一会我把最后一副药煮了。到洛阳以后。再找大夫给你看看。” “我已经好了。” 看到小鱼精神还好,风雷火心里一阵安慰,他突然发现小鱼和以前不同了,跟自己出来这段时间其实并不长,但是小鱼好象成熟了很多。 追风拉着破车厢努力的跑,经过半天功夫,从没拉过车追风和从没驾过车的小鱼终于磨合得很好了。现在,它跑得又快又稳,不用小鱼指挥,它也知道要跑在路的中间和避开那些坑坑洼洼。 说实话,拉着这个烂东西真是很影响速度,追风回头看了看上面的两个主人,认命的继续跑。 说话间,一个小村子出现在眼前,小鱼吆喝追风停下来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专业得很。 因为这里离洛阳城不过一小时路程,所以风雷火的心情很好。一个差不多好了的病人,如果心情好了,那么病就肯定快痊愈,风雷火正是这种情况。 看着小鱼忙乱的动做,风雷火笑得肚子都痛了。 “笑什么!” 小鱼白了风雷火一眼:“没听说做侠女的一定要懂得熬药,我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慢慢的吃了药,风雷火说不想吃饭想拉屎,小鱼就和农户一家开饭了。简单的喝了两口稀饭后,小鱼发现到处找不见风雷火所踪影。 农户家里很穷,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好东西,都是些稀粥、咸菜。看了看他们家里那个眼巴巴盯着自己筷子的小孩子,小鱼豪爽的把唯一一个荷包蛋夹到了他的碗里:“你吃吧,我不喜欢鸡蛋。” “这怎么行!” 农妇急忙想从小孩子碗里把蛋夹出来:“公子,我这是特意给你做的。” “没事,我不吃。” 趁着小鱼和农妇说话的时候,小孩赶紧狼吞虎咽,三两口就把蛋吃光了。 “为孩子,真不懂事。” 小鱼笑了笑。 看到小孩一脸幸福的样子,小鱼觉得比自己吃了十个鸡蛋还要高兴。 小鱼想了想,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了农夫:“大哥,打挠了,这点小钱不成敬意。” 农夫大惊,连忙伸手推拒:“公…公子,不用客气,这么多钱,小人不能收。” “没事,这是我付的饭钱。” “那…” 家夫看了看那十两银子,说实话,他们家真的很缺钱,他真的很想要,但是十两也太多了点!象他们这样的农户,自己连地都没有,一看到头也就只能得个四、五两银子,遇上年景不好的时候,还要倒欠东家几十吊,要是有了个十两,他就能买上一亩地了。结结巴巴了很久,农夫终于开口了,他小声的说:“这顿饭给一吊钱就够了。” 说完,农夫脸红得很,因为这顿饭只值几个铜板,他竟然问人家要一吊钱。 看了看农夫家里仅有的一张被子,又烂又旧,上面破洞数都数不清,那些烂棉花从破洞中跑了出来,以小鱼的目测,这东西已经无法再补了。 再看看他们身上,小孩子只包了一身烂布,农夫本人也只是身能蔽体而已,穿得最整齐的农妇,身上也是补钉缀补钉。现在天还不冷,倒还能将就,再过一段时间就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了。想到这,小鱼眼一热,把银子重重在桌子上一放,粗声说道:“给你你就要,推什么推,要是还不收…” 如果他们还不收怎么办呢?小鱼说不出来了,她总不可能因为别人不收她的钱,把人家痛打一顿吧。 农妇突然走上来,把银子拿在手里,“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多谢公子,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不必客气。” 正在小鱼准备扶起农妇里,农夫走了过来,一把抢下银子,放在桌上,脸涨得成紫色:“娘子,我们不能…” 农妇号啕大哭:“我们家都成这样了…呜…不为自己…也应该为小宝打算一下啊…呜…” 农夫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正在小鱼为难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大叫:“鱼,天要黑了,我们该出发了!” 听到声音,小鱼急忙丢下农户一家,冲出门去。院门口,风雷火正精神抖擞的坐在驾车位上向她挥手。 银子已经放下,希望他们一家以后会过得好点。小鱼摸摸全是稀粥的肚子,轻摇了一下头。 好象还饿,小鱼看了看两天没吃饭的风雷火,他真有精神。算了,还是等到了洛阳再好好祭自己的五脏庙。 “老风,”小鱼跳上马车,把风雷火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点点头:“看来你真的是全好了。” “当然,我的身体一向很壮。” 话音未落,风雷火已被小鱼用力一拉,倒在厢板上,看着毫无准备的他那么狼狈,小鱼笑了:“行了,还是我来赶车比较好。” 躺在厢板上,风雷火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轻声问小鱼:“鱼,我可不可以认你做我的妹妹,我想和你结拜。” “好啊!” 小鱼笑眯眯的,她一点也不意外,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现在才知道做一代大侠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在她心里面,风雷火是一个很棒的人,不管是做他的妹妹还是朋友,都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她想起自己以前曾经很想嫁给他这样的人,不禁一乐,抬起头看了看风雷火,他也变得和自己刚认识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鱼,在想什么?” “没什么。” 小鱼想,如果把她当初想嫁给他的事情说出来,不知道他会笑死还是吓死。 二十九、春雪 一路上风雷火都默默无语,小鱼回头看了看他,也埋头赶车。 “鱼,”他缓缓的说道:“你想不想听我讲个故事?” 小鱼眨眨眼,她本能的知道,风雷火要说的是他和春雪的故事,其实小鱼早就想问了,不过她怕风雷火不愿意说,所以一直也就没有问。点点头,她轻轻的回答:“想听。”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生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里。他的父亲是个小老板,经营着一间小饭馆,他的母亲温柔又漂亮,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他们一家三口一直过着幸福的生活。在小孩十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和小朋友一起出去玩,因为别人欺负了他,他很生气。当时,他对别人说‘我讨厌你们所有的人,我咒你们全家都死光!’那天,他是带着浑身的伤回去的,因为他的那句话,激怒了那些大孩子,他们把他痛揍了一顿。回一家后,母亲哭得很伤心,看到他伤成那样,母亲特别心疼。父亲却笑着说‘没事,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痛算什么。等回头我给你请个师父学功夫,以后咱们也不欺负人,但是决对不能让别人欺负。’和他的父亲一样,那个小男孩也特别喜欢听说书先生淡江湖中的轨事,所以男人都一样,总做有一个江湖梦。” 说到这时,风雷火突然停了下来,陷入了一阵沉思,正在小鱼准备开口问的时候,他又接说往下说了:“没等到小男孩的父亲给他请来师父,一股瘟疫在县城里蔓延开来,城里一半人都死了,没死的也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小男孩的父母都死了,没有人敢到他家里来帮他把父母亲埋掉,他们认为小男孩也死定了,商量着回头要把所有家里死了人的房子都烧掉,以便灭掉瘟疫的根。隔壁的一家人也不敢出门,他们家里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以前和小男孩玩得最好,现在,每当小女孩雪儿要到男孩玩,总是被父母打骂着,不让她出门。 小男孩很伤心,但是别人不来帮忙,他只能自己把父母埋掉。在屋子后面挖了两个深深的坑,花了他五天时间。雪儿从家里溜了出来,要帮男孩的忙,但是男孩子也骂了她一顿,把她赶回家。男孩觉得,正是那天他的诅咒灵验了,所以害死了这么多人,也害死了他自己的父母!他很伤心,也很后悔,甚至想自己也跳进坑里,和父母一起死。但是他答应过自己的母亲,母亲在临死要他发过誓,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风家留下香火。埋好父母,小男孩重重在坟上磕头,磕得地上全是血印。从那一天起,他就埋头苦学厨艺,他要把父亲留下来的小店继续经营下去,而且要经营得有声有色。就在那一年瘟疫过去不久,雪儿一家搬走了,听说他们家搬到另一个县城里投靠亲戚去了。 于是,小男孩再也没有朋友,虽然他慢慢长大了,性格也很讨人喜欢,店里不是坐着聊天的男人就是坐着喜欢他的女人,但是男孩的内心还是没有接受任何人。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专门会给别人带来不幸,他再也没有骂过人,从不诅咒别人,哪怕遇到再不开心的事,他总是默默不语。” “你…不,他真可怜。” 听到这里,小鱼泪到流出来了,回头想想自己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比起小男孩不知道幸福多少倍,家里面有吃有喝,有疼爱自己的父亲母亲,还有三个任由自己欺负的三个哥哥,和那些到家里做客的武林人氏,个个都对自己很好。 风雷火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那后来呢?” “有一点。隔壁地那家人又搬了回来。可能是在别地地方遇到不开心地事。他们又回到了老家。那一年。小女孩已经象你这么大了。她叫春雪。是一个清秀可爱地女孩子。八年不见。小男孩忍不住跑到她家里去看看。春雪地妈妈热情地招待了他。春雪也羞羞答答地走了出来。” 说到这里。风雷火仿佛回到当年那个时候。整个脸都焕发出一种梦幻地光芒:“从那以后。他们越来越多地时间呆在一起。春雪总是到店里帮忙。男孩地菜越做越好地。生意也蒸蒸日上。他那时候最大地心愿就是多挣点钱。然后把春雪娶过门。再生下一群可爱地小孩子。 直到有一天。一个醉熏熏地老道人进了饭馆地门。一切才起了变化。 那个道人在饭馆里住了三天。对男孩说他筋骨奇佳。是百年难得一见地习武奇材。并且一定要教他武功。男孩很高兴。因为他从小就和父亲一样崇敬侠士。现在有机会成为其中地一员。当然是求之不得了。老道士首先露了一手轻功。男孩就折服了。原来传说中地轻功真有其事。而且是那么出神入化。所以他很快就迷上了练功。从那时起。饭馆地生意他就不大放在心上了。但是当时地生意还是没有受多大地影响。后来男孩常常跟着道人出门游历。虽然去得不远。但三五天不开门是常有地事。对这些事。春雪非常不理解。因为她妈妈和男孩说好了。等男孩攒够六百两。就让他娶春雪过门。 由于经常不开门。生意肯定就受影响了。虽然男孩地饭菜做得特别好吃。但别人又不是神仙。不可能算得到他什么时候在店里。什么时候不开门。慢慢地。来地人越来越少。只有那些家里要做酒席地人。提前和男孩约好。才能订得到菜。春雪生气、撒娇、大骂。什么招数都和过了。可怜那时男孩象鬼迷心窍一样。当面答应得好好地。转过头还是照旧。 终于有一天。春雪泪汪汪地跑了过来。告诉正在练功地男孩她要嫁人了。男孩当时就傻住了。他没有想到。春雪竟然会嫁给别人。事情是这样地。春雪家原来是搬到春雪小姨家投靠去了。但是春雪地姨父一直都反对这件事。由于小姨连生三子。而且脾气泼悍。所以姨父一直没敢怎么样。在那里住了八年。春雪地小姨突然病逝。姨父二话不说。马上娶回续室。然后就赶他们走。还说他们一家住在那里连吃带喝花了他最少五百两银子。必须要还。春雪家就是拆房子卖地也没有这么多钱啊。无奈只能写了个欠条。马上搬回老家来住。所以春雪地母亲才一再要求男孩攒够600两。一来能还了帐。二来也有结婚地钱了。现在姨父家催还钱了。而男孩还没有攒够钱。春雪母亲只能把她嫁给原来住在姨父家里就看上了春雪地一个公子哥。那人地家族在当地还挺有名望。家里有钱得很。正好这两天拿了一千两和一大堆礼特前来提亲。虽然春雪不愿意。但是姨父家逼得太急。所以只能听从父母地安排。决定了婚期。 听到这里,男孩失去了理智,他翻出所有的钱,也才不过二百多两,他急急的对春雪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哪怕砸锅卖铁也把钱凑够。’但是春雷说不用了,因为已经收了别人家的的礼金,退不掉了。男孩悲愤不已,他忘记了自己曾经许过的诺言,忘记了以前发生过的惨事,大骂春雪的夫家,失去理智的对春雪吼道‘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以前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以为嫁了个有钱人就了不起?放心,我咒你们不得好死,过不了多久,就家败人亡,哼,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春雪含泪离去,男孩子倒在床上,他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希望自己是要做梦。可怜,一切都是真的,第三天,隔壁就传来了阵阵鞭炮和唢呐声,吹吹打打的把春雪抬走了。” 风雷火低下头,半天没有说话,看他的情神暗淡,小鱼没敢开口,专心的赶着车默默向前。 “其实你猜到了,”风雷火没有抬头,他苦笑了一声:“那个男孩就是年青的时候。那天我就是要去那里找春雪。” “你见过她了?” 小鱼小心的问:“她嫁在合淝?” “不是,我也不敢确定,她们虽然长得不象,但是我总有一种感觉,感觉她们两象同一个人。”风雷火淡淡的说:“其实是我不好,才害得花月楼起火。” “大哥,你不要这样,”小鱼回身拍拍他的肩:“很多事情都是巧合,哪有什么命不好,带给人不幸的说法!” “你不知道!” 风雷火露出痛苦的表情:“正是因为我一句气话,春雪嫁过去没多久,那家人真的出事了。我当里已经卖掉饭店去行走江湖了,等回去时才听人说他们家被黑龙教的人杀了个精光,而春雪不知所踪,那时我就以为她死了,但是听别人说,找遍了全家各个角落,也没有找见春雪,所以才蒙生了希望,希望她是被黑龙教的人带走了。要不是我当年发神精的一句话…” “大哥,”小鱼瞪大了眼:“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哼,你以为我想!” 看风雷火的表情,好象马上要哭出来一样,他的嘴嗫嚅了好久,终于痛哭失声:“你不知道…在我打听完春雪的消息离开后没几天,我就在半路上听到…听到别人说…我的老家又发瘟疫了,才几天…就死了不少人!!!” 他一边哭抹泪,一边说道:“就是因为我这个瘟神…既然离开了就不应该回去的…都怪我…” “胡说!” 想不到男子汉也会哭,小鱼手足无措,只能苯苯的抚摸他的头,安慰道:“你看我跟着你这么久,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 风雷火猛的一抬头,红红的眼睛盯着小鱼:“要不是别人救了你,你也早就…” 唉呀! 小鱼无言以对,是啊,这么大哥的心结这么重,看来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得开的。 “有机会我们一起去你的家乡看一看。” “不可能,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再回去。” 三十、印记 “快到洛阳了吧?” 看着沉默已久的风雷火,小鱼打起精神问:“大哥,你看我们还要多久时间。” 正说着,一阵叽咕声传来,风雷火会意的看看小鱼,问:“饿了?” “嗯。” 小鱼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谁要是一直在赶路,肚子里装的都是水一样稀的米汤,那谁都会肚子饿的! “要是有只烤鸡、烤兔子之类的就好了。” 风雷火一边说,一边笑望着小鱼:“一人再来上一瓶好酒,那就更开心了。” “是啊。” 小鱼回答得有气无力,她一听到好吃好喝就变得焉焉的,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来什么吃喝! “你看!” 象变戏法一样,风雷火从车厢角落里拿出一个罐子和两瓶小酒住前一摆:“我早就准备好了。” “这是?” “罐烧鸡。” 风雷火熟练地刮去罐子上土。把罐口打开。一阵阵奇香飘进小鱼地鼻子。引得她口水直流:“你什么时候弄地?” “刚才拉屎地时候。” 看小鱼皱了皱眉。风雷火笑道:“我没有拉。一个人两天没吃东西。怎么会想拉屎呢。我这是给你做些东西补补。这两天你都瘦了。” 好香! 小鱼用力伸长脖子,回头看,这种做法从来没见过,竟然还有把野鸡放到罐子里焖烧的做菜法。忍不住,她问了问风雷火。风雷火得意对她说:“这是我醒来没事做想出来的法子,闻起来还不错,由此看来我真是天生的做饭奇材!” 看着风雷火拿起鸡块就往嘴里送,小鱼急了,大叫:“大夫说了,你病好后三天内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喂,说你呢…不能喝酒…喂!姓风的!” 风雷火笑着向小鱼挤眉弄眼,嘴可没有停下,他含含糊糊的说:“刚才我说要喝两杯的时候,你可没有反对!” “刚才我以为没有!” 小鱼一边说,一边回向来抢,不料追风跑得发性,突然加速,嗵的一声,小鱼从驾车位上直接跌到厢板里。 “行了,我们一起吃喝嘛!” 风雷火一把把一个酒瓶塞进小鱼手里,往她嘴里堵上一只鸡脚:“这酒是农家自酿的米酒,好似喝起来还不错,你也尝尝。” 小鱼左手拿出鸡脚,右手握着酒瓶,一时没办法阻止风雷火。很快,笑声、叫骂声从车厢内响起,在傍晚安静的大路上传得很远很远。 空中,星辰已现,慢慢的,天全黑了下了,从这里到洛阳只有一条大路,追风一直沿着路跑,并不需要别人的驾御和指挥。 风雷火安然的拉着小鱼坐在车内,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笑着,两瓶小酒在他们的对干之下已经见底。 坐在车厢里,小鱼嘴里填得满满的,心里也填得满满的。 现在要是有人问小鱼,人生什么最可贵,小鱼一定会回答他,是亲情和友情。父亲,小鱼在心里说:等我混出名气时,我一定回家,一定会让你为我感到骄傲的! ―― “鱼,你知道救你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风雷火想了想,决定暂时不把白衣少年的事情和她说,只是问:“那天给我药的人,你应该认识。” 没来由,小鱼一阵心虚:“是什么样的人?” “大概二十八、九,方脸,大眼睛,总是笑眯眯的,性格应该是很爱开玩笑的人。” 哦,小鱼松了一口气,看来肯定不是上官飞,也不是家里的哥哥,大哥虽然也有这么大了,但是他并不是方脸,而且他的脾气和父亲一模一样,如果看到她,绝对会把她抓拿回去,绝对不会让她放任自流。想了想,小鱼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张脸:“林天凡?” “完了!” 小鱼突然一声大叫,把风雷火吓了一跳:“怎么了?” “那人应该是上官飞的朋友!” 小鱼紧张的说:“那么上官飞肯定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了,他会不会拿我们会去干苦力?” 风雷火笑了笑:“应该不会,如果他要告诉上官飞早就说了,哪会等到现在。而且他可能并不知道我们欠了上官飞的钱。” 有理,小鱼频频点头:“不过上官飞也在合淝。” “别想那么多,等我们到了洛阳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好的。” 在追风的狂跑之下,洛阳城很快就到了。 很幸运,他们在关门之前刚好进了城。 一座很大的客栈出现在两人眼前,招牌上三个大字“鸿宾楼。” “我们住这里吧。” 小鱼看了看钱袋:“还有一百八十三两和一些铜钱。” “好吧。” 伙计热情的跑了出来,伸手去牵追风。追风一看到陌生人来动它的缰绳,马上四蹄乱跺,发出阵阵威胁的长嘶。 “我自己来。” 风雷火对吓呆了的伙计笑笑:“它一向脾气不太好。” “大哥,”小鱼叫住他:“你的背上怎么画了一个东西?” “是么?” 小鱼走近一看:“黑黑的一条线,象个蚯蚓。” 风雷火走到小鱼身后一看,她的背上也有。 正在奇怪的时候,伙计已经跑到店里,而老板跑了出来,只见他对风雷火和小鱼一个长揖到地:“两位公子,吃饭请进店里,小店一定免费招待,但是住店嘛…对不起,小店已满。” “哦。那就不用了。” 吃饭还不收钱?!小鱼一脸奇怪,风雷火沉稳的回答老板,然后拉起小鱼就走。 “大哥,那我们去哪?” “破庙。” 看到小鱼不解的眼神,风雷火耐心的说:“今天我们不管是去哪家,别人都不会让我们住的。而要是你想吃什么,随便找哪一家,都能免费吃到。” “为什么?” “看到我背上的印记了吗?你背上也有。这是黑龙教人在我们衣服上做的标记,店主不知道我们是黑龙教的朋友还是敌人,虽然他们不敢得罪我们,所以请我们白吃,但是住的话就不行了,他是怕我们是黑龙教要杀的人,怕我们死在他店里面。” “黑龙教势力这么大?武林中就没人能管得了他们?” “听说武林盟主几次想招集武林中人进行剿灭,但是终应查不到他们的总坛而罢手。” 是么,小鱼努力回想了一下,没有听说过父亲有这样的行动啊。以前在家里,那些武林人士总会把最新的消息当故事说给她听,难道竟然说漏了一件这么重大的事情?没理由啊! 小鱼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现在也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还是先去找个破庙安顿好再说。 三十一、丐帮洪骄 虽说现在不是牡丹开放的季节,但是洛阳城还是很热闹。这是一个古老的大城,一安顿下来,小鱼就跃跃欲试的想往外跑。 风雷火点点头,对她说:“你去吧,但是小心点,不要惹事生非,正好我也要出去找一个老朋友,带上钱,饿了就在外面吃饱,还有就是早点回来。” 小鱼象不认识一样看了他半天,才笑着说:“大哥,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罗嗦的,看来是原形毕露了吧。” “对于自己人,我本就是很罗嗦的。” 风雷火笑了笑,温柔的伸手把小鱼肩上的树叶拿下来:“现在我是你哥哥了,嫌弃也没用,你还是慢慢习惯吧。” “那我岂不是很惨。” 小鱼笑眯眯的:“不说了,我走了。” 看着她兴冲冲的出门了,风雷火准备去洛阳丐帮总部拜会一下,顺便请他们帮忙找一下万春红,看看她有没有到洛阳来。 到了秘密接头处,风雷火和负责人对上了暗号,被带到丐帮总部,听说帮主正好也在,于是风雷火在大厅坐了下来,等待洪帮主的会见。 很快,一个矮小的青年从里间走了出来,欢快的笑道:“好久不见了,阿风,怎么也不常来看我?” 外人一般都想不到,堂堂丐帮竟然是由一个少年主持的。看他的年纪,哪怕是从生出来就当丐帮弟子,到如今最多也只混到八袋弟子。他一看到风雷火,眼睛就亮亮的,一点也不见外,上前就拉住了风雷火的手。 “别这样。” 风雷火脸红了。他尴尬地试图把手抽回来。自从那一次喝醉酒。风雷火无意之中发现这个洪小帮主是女人后。对于她地亲近。风雷火总是尽可能地避免。 洪骄并不知道风雷火早在一年前就知道她是女人。趁着自己男性地身份。还想多和他亲近一下。因为她早就看好了这个男人。决定把他弄上手做丈夫。 “阿风。最近都忙些什么?” 洪骄一点者不介意风雷火再三拨开她地手。还是一如既往地把手伸过去。紧紧握住他地大掌:“这么久不来。我还真想你。” 风雷火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对于和女人握手。他本来是很喜欢地。但是这个江骄。风雷火不敢也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有事相求。他真恨不得马上隐形。一辈子也见不着才好。 “我,”风雷火用力抽手未果之后,只能任她拉着:“我想找一个人,原来在合淝城里花月楼的万春红。” “妓女?” 洪骄有点醋意的问:“找婊子多的是,专找一个干嘛?” 看了看风雷火的脸色,江骄突然改了口风:“放心,一定给你答复。” 听到这话,风雷火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不算是谁,也不能把春雪说成婊子。 洪骄当帮主已久,做事当然雷厉风行,招了两个人上来,她简单的把命令传达下去,用词相当简捷,说完就挥手让那两个人离去。她往风雷火肩上一靠,嚷道:“好累啊,腰有点酸。” 这本是风雷火识破她身份之前两人常有的动作。那时风雷火是觉得她小小年纪又那么瘦弱,竟然担当这么重大的职务,看她每天累得不行,才大方的借出肩膀给她一用。如今知道她其实年纪不小了,只不过因为长着一张哄人的娃娃脸,而且功夫高出自己许多,最夸张的是,她竟然还是一个女人,那么,就得另当别论了。 “我病还没好,你没事别靠着我。” 风雷火冷冷的说:“劳驾。” 洪骄一听,马上立起身体,但是她没有放开风雷火的手,反掌过来,纤指压在风雷火脉上,细细诊号。 看她偏着头,一副思考的样子,风雷火就开始琢磨离开的借口了。 “你有心事?” 听洪骄这么一问,风雷火暗惊,他掩饰得很好啊,这家伙怎么看出来的。 “心肝火淤结、急火功心加上劳累,”洪骄嘴里念念有词,并没有看向风雷火:“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阿风,到底什么事?说出来不定我可以帮得上忙。” 风雷火这才放下心来,淡淡的回了一句“胡说八道。” “没什么。” 洪骄突然笑了,笑得甜甜的,左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你就是这个臭脾气。” “走了。” 风雷火站起身来,因为他知道,没必要找借口,如果洪骄不让一个人走,那么那个人肯定走不了。 看了看他,洪骄没有阻止,她笑问:“到什么地方找你?” “老地方。” “怎么还是老样子,总是不长进的住破庙?喂!” 说着说着,洪骄突然神色凝重,跳起身拉住向外走的风雷火。 “你和黑龙教怎么了?” “不知道。” 风雷火暗暗后悔,刚才出门时老想着春雪的事,忘记把那个印记去点了,现在洪骄看到,绝对不会放他走。 “你不能走了。” 洪骄一拍掌:“来人,查一下,黑龙教为什么在风大侠身上做标记,尽快答复。” “是。” “我没事。” 风雷火试图说服洪骄,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不能把小鱼一个人丢在外面:“我要走。” “哼。” 洪骄瞟了他一眼:“不许。” 风雷火不理,自顾自的向门口走去,洪骄一闪,站到他前面:“如果你一定要走,不好意思,我只能点你的穴了。” 眼前的女人在笑,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今天他是肯定出不了这个大门了。 “我要找鱼。” “鱼?你想吃鱼么?” 洪骄不解的望着他,半晌,她才反映过来:“哦,我让人去找。” “一点都不注意形象。” 风雷火突然没头没脑说批评她,洪骄一怔,只见他走过来,手伸到她脖子后面,轻轻拿起一根线:“出门不照镜子?” 洪骄笑了,这是风雷火一向的毛病,特别爱整洁,也看不得别人不注意,她伸手接过线来,在手心揉成一团,正准备把线团丢出去,突然脑后一痛,晕了过去。 轻轻把她放在椅子上,风雷火马上离开,他必须搬个地方,不然洪骄醒过来后肯定会好好谢谢他。现在,头号大事就是收拾好东西,找到小鱼。 ―― 小鱼逛得很尽性,肚子吃得饱饱的,心情总是特别好。 对于那些杂耍,小鱼并不是很喜欢,那些都是一般没见识的老人小孩才爱看的东西,她怎么会有兴趣呢! 人很多,突然一个人撞了一下小鱼,小鱼马上伸手摸钱包,早就听说过,别人一撞钱袋就会不翼而飞,还好,自己的还在。 放下心来,小鱼继续往前逛,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下意识的动做已被人看在眼里。很快,又一个人撞在她的身上。 这一次,小鱼没有这么紧张了,但是她还是懒洋洋的把手伸到放钱袋的地主…糟了!没有了!这次是真的被偷了! 回过头,刚才那人已跑得老远,小鱼急忙拔腿就追,只可惜人太多了,挡得小鱼动做快不了,心急之下,她想到下个绝招,只听得她一声大吼:“快闪啊,黑龙教来啦!” 象一阵风刮过,刚才还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街道干净了,竟然会这么快就跑得一个人也找不见了? 小鱼遗憾的摇摇头,因为小偷顺着人流已经跑得不见踪影,现在怎么办呢,她刚才很大款的把所有的钱全拿在了身上,现在惨了,看来要喝风了。发了一会呆,小鱼突然想起自己刚换下来那件衣服上的印记,看来只有靠那个东西来吃饭了,不知道连吃上几天后,那些老板还会不会买帐! 突然,小偷象跑错路一样跑了出来,他看到小鱼后一怔,然后撒开脚丫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站住,别跑!” 小鱼这次及时的追了上去,嘴里大吼道:“再跑大爷就砍死你!” 三十二、被掳 小鱼跟踪小偷一路跑到了死胡同,她冲上前,准备好好教训一下那个无路可逃的小贼。 小偷停了下来,看了看小鱼,“啪、啪”两下击掌,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正好把小鱼罩在网内。两个漂亮女人出现在墙头上。 “第二十九个了。” 小偷笑眯眯的说:“我的赏钱呢?” 年纪大一点那个女人起上前,扯开小鱼的衣领看了看:“小三,眼力不错,确是女子。” 说着,女人把一个钱袋丢了过去:“滚吧。” “是。” 小偷一边回答,一边色眯眯的走上前,在女人胸上摸了一把,贱贱的笑着说:“萍姐,今晚…” “少罗嗦。” 女人笑骂道:“等够了三十个,你要怎么样都行,去吧。” “哦。” 小偷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女人地脸。转身离去。 第二十九个了?听这话地意思自己不是他们抓地第一个人。可是他们抓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呢?小鱼怔怔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要带我去哪能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见小鱼并不害怕。女人有点诧异。她回头对另一个绿衣少女说道:“还不把她地嘴堵上。我们该回去了。” “是。萍姐。” 把头扭来扭去,就是不肯让手帕堵进自己嘴里,小鱼怒目圆睁的骂道:“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目无王法,你们就不怕官府抓吗?” 看了看高挂在头顶的月亮,绿衣少女嫣然一笑:“现在可不是光天化日,我劝你还是留些力气吧,乖乖的听话,不然可就要吃大苦头了。” 这人有点眼熟! 小鱼看着她的脸,突然想起她进杭州时遇到的那群女飞贼。这个少女不正是那天帮她牵马的女人!!! 想到这,小鱼怒焰中烧,拳手握得紧紧的,恨不能一拳打歪她的脸。要不是这帮女贼,她也不会欠下一屁股债!要不是她们,自己也不会从一个大侠沦为丫鬟! “你们这些该死的女贼!” 小鱼眼珠都气红了:“还我的钱来!” 少女一怔,小鱼现在一身男装,而且她偷过的人无数,哪里想得起来是谁!突然,她似乎明白过来,宛尔一笑:“我可没有拿你的钱,你去找小三要吧。” 不由小鱼分说,少女已把手帕强行塞进她的口中,完全无视小鱼那杀人的目光:“看来这丫头脾气不小,还得费点气力好好调教。” “哼。” 萍姐冷笑一声:“等到了春姐手里,看她还犟得起来。” … 小鱼被装进布袋里带走了,等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厢房。 哐啷一声,大门从外面反锁了起来,门外传来萍姐的吩咐声:“我先回房换衣服,你去请春姐过来。” “是。” 小鱼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脚,刚才被她们绑得太紧,现在手脚还疼。腰间的大刀已经被没收,看了看四周,竟然一个能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 一阵阵杯碟碰撞声和乐器声从门外传来,中间夹杂着一些男人的晕话和女人的浪笑。 这是哪?! 小鱼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不小,到处铺满了花花绿绿的锦缎,妆点得花团锦簇,奇怪的是这里的桌子椅子都是石头的,而且紧紧嵌在地板上面,根本拿不起来。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只有一个同样嵌死在地板上的柜子和一张圆形的大床。 喘吸了一口,小鱼有点无措,要是她们一会进来,总不能拿杯子、碟子和布条条动手吧! 照理说每个房间总会有个把窗户,但是小鱼很快就发现窗户有和无都没区别。因为窗子很小,不是一般的小,小到只有脑袋能钻得进去。看着这个窄窄的长方形,小鱼考虑了很久,最后,她毅然决定试一试。 没有椅子垫脚,小鱼只能用轻功,但这很不好把握,因为如果用力过了,会碰到头的。 吸了一口气,小鱼轻轻一跃,双臂攀住窗沿,试着把头探了出去。 外面是个大后院,有花有树,还有些小桥流水,不过现在不是看景赏月的好时机,她只能用力往外钻。 很快,小鱼发现自己是能钻出去的,但是有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必须把两只手先伸出去,再把头伸出去,用手在外墙一撑,应该就可以了。但问题是现在没有东西垫脚,想把手先伸出去很不容易,最重要的问题还不是这个,而是现在她没有计划好,把脑袋和肩已经先探出去了,双手用不上力,脚也没个蹬的地方,所以说,现在她是被卡在窗子上动不了了。 “啊!” 一个妖艳妩媚的女人袅袅的走了过来,看到卡在窗子上的小鱼后,用丝绢掩住小口娇声惊叫,然后问道:“你在干什么?” 小鱼呆住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娇媚入骨的女人,那女人向小鱼挥挥丝帕,小鱼才反映这来。一样起自己现在的窘态,小鱼悻悻的回答:“还能干什么,被卡住了呗。” 听了小鱼的回答,女人一怔,突然,她发出了一阵银玲般的娇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呵呵呵…你真有意思…” 看着小鱼憋红的脸,女人收起笑容,突然冷冷的说道:“进了储艳阁,就要老老实实听话。” 说到这,女人再次看了看小鱼,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算了,看在你是新来的份上,今天先放你下来,以后再犯错,我就这样罚你,把你卡在窗子上挂三天不许吃饭,听明白了没有?” 说完,女人露出得意的笑容,很显然,她觉得自己想出这么个惩治人的方法,真有太聪明了。 “你是谁?” 小鱼不答,反问道:“储艳阁是什么地方?” “这是妓院,”女人甩了甩丝巾,慢慢的说:“我是当家的春姐。” 不理会没有反映过来的小鱼,春姐转身说道:“还不把她弄下来。” “是。” 绿衣少女人墙角走出来,跃到窗口用手一推,小鱼掉回了房中。 门开了,春姐走了进来。 扭着细腰来到桌前,春姐坐下问:“你叫什么?” “哼。” 小鱼怒气冲冲的从地上跳起来:“你们到底抓我来干什么?” “你说呢?” 春姐并不用气,只是淡淡一笑:“到妓院的女人只来做一件事。” “我…我不是女人,再说我又没卖给你们。” “哧。” 春姐笑出声来:“你这身打扮瞒不了人,哪怕是别人看不出来,我却知道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姑娘,说吧,叫什么?” “快说,是不是想讨打?” “小荷,你先下去。” “是。” 绿衣少女应声退到门外。 原来她叫小荷,让我这个罪魁祸首,小鱼暗暗在心里记下,总有一天,她会亲手把这个女贼交到上官飞手上,一雪前耻。 “我在问你话呢。” 春姐突然变色,手掌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来到贼窝里,就得想办法查清女贼们的情况,还有,必须救出那二十八个女子。想到这里,小鱼收敛眼底的光芒,乖乖回答:“春雪。” 她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脱口而出说了这两个字。一说完,她就后悔了,对不起了“大嫂”,我不应该在妓院里用你的名字。 春姐一怔,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好半天,她才慢慢的说:“你都会些什么?” “打架。” 小鱼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看了看春姐的表情,小鱼突然有点担心她会把自己赶出去,想起风雷火教她做过些菜,小鱼不太确定的说道:“我还会做几道菜。” “哦。” 春姐的脸色突然红润起来,没一会,又变得苍白失色,口中喃喃的说:“打架、做菜…和他真象…” “什么?” 她说得太小声,小鱼没有听清。 脸色一沉,春姐冷冷的骂道:“问这么多干什么?哼,明天你就去厨房帮忙。” “哦。” 三十三、神秘的后院 “听说抓够人了?” “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万春红就是想保护小鱼,回为她让自己想起了风雷火?又或者她叫了一个和自己以前一样的名字?媚笑了一下,万春红轻轻地说:“有一个人不合适。” “为什么?” 三角眼摸了摸下巴上仅有的几根胡子问道:“哼,我倒是听说你打发了一个到厨房帮忙,难不成有好的不肯上交,还要留下来不成。” “属下不敢。” 万春红不动声色:“那一个会些拳脚,长得一般,行动粗鲁,送上去会被骂的。” “那好。” 三角眼脸色一沉,冷冷的挑了一下她的下巴:“既然这样,为了免得她说出去,我马上就杀了那丫头。” 听到这话,万春红不由得心里一急,伸手拦住他:“不可,乌堂主。” 看到乌堂主怀疑的神情,万春红一惊,急忙整理好表情,淡淡的说话:“她出不去的,而且是个外地人,我会看好她的。” “哦?” 三角眼并不相信她地话:“我得亲自去看看她到底长得如何再作打算。” “她做地菜很不错。不如属下今她下厨给堂主准备些拿手菜?” “呵呵呵。” 三角眼有点明白了:“原来如此。那也好。这样也能给帮里多挣些钱。不过。一会做好了就带她来让我看看。上次被朝庭派人查。不得不放弃那个联络点。害得白白损失了不少银子。这次你可要小心一点。再出什么差错地话我也保不了你。” “属下一定尽心。” 万春红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悬了几来,她不敢再说什么,默默起身行了个礼,向厨房走去。 ―― “明白了。” 小鱼点点头,她一会就回房间去,能多平凡就打扮得多平凡,妓院这种地方,当然是靠美色混,但是象她这种情况当然是不要太引人注目的好。感激的看了万春红一眼,小鱼开始动手准备做菜。 … “嗯,不错。” 乌堂主大快朵颐,这几个菜都是色香味美,引得他口水直流。相形之下,做菜的少女就逊色多了。 看她的样子,虽然说得上是眉清目秀,但是一般得很,和这楼里的姑娘比起来,真的不怎么样得很。 “留下她吧,这种货色还是在厨房里呆着比较合适。” “小雪,还不谢过堂主。” “是。” 小鱼努力学着细声细气很怕死的样子。 “哈哈哈,”乌堂主突然大笑起来,笑得万春红和小鱼的心都悬了起来,一齐望向他。 “你说她粗鲁,我倒看不出,看来,为了留下她,你还是动了点小心思,不过无所谓,以后我来的时候,你就叫她准备饭菜吧。” “属下遵命。” 万春红目视小鱼,小鱼连忙低着头退了出去。 好险,还好自己打扮得很到位,不然就可被拉出去接客了。 小鱼笑了笑,其实就算被拉出去她也不怕,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头,肯定会被打得满地找牙。 令她不解的是她来了几天了,还是没有找到那些姑娘的踪迹,既然她被春红保了下来,肯定有其它人补上了,三十人可是为数不少,不可能平白失踪,一点蛛丝马迹也不留下。想到这里,她的眼光不由的移到了后院那把大挂锁上。 经了几天的观察,小鱼发现这个门从来没有开过,半夜里总有两个高手翻墙进去,其中有一个人看上去和那个乌堂主很象,另一个人她从来没有在储秀阁里见过。难道他们是进去送饭,难不成那些女孩子全部被关在里面?! 谎称不舒服,小鱼跟万春红请了假,躲回房间里。她得好好睡一觉,今天晚上还得去后院查看一下。 很快,她就进入了迷糊状态,半睡半醒间,依稀看到风雷火在大街上跑来跑去,找处找她,“我在这”小鱼在叫喊着,但是他象聋了一样,就是听不到。小鱼跑到他跟前,风雷火却视若无睹的和她擦肩而过。 “啊!” 小鱼惊叫一声,从梦里醒来,摸了摸胸口,心还在巨烈跳动:“呼,原来是梦。” 她擦了擦满头冷汗,坐了起来。 看来还是得先出去一趟找找大哥才行,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跑哪里去了,岂不是急死了。 瞄了一眼小小的窗子,好象外面天已经黑了下来,门外也传来了阵阵姑娘迎客的声音。爬下床,小鱼溜到下人间偷了一身瘦小的男装套在身上,看看四周没事,大家应该都在前厅,小鱼跃上墙头,飞快的溜了出去。 “大哥。” 小鱼冲进破庙,里面没有声,回答她的只是由于大吼声震落下来的灰尘。糟了,大哥肯定跑出去找自己了。 地上的灰早被风吹散,看来大哥走了不少天,到外乱七八糟,但是追风已经不在了,应该她失踪后不久时大哥就离开了。完了,要到什么地上才能找得到大哥呢? 想起刚才的梦境,小鱼又出了一身冷汗。 ―― 一阵凉风吹过,小鱼发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根绿玉做成的竹杖,回过头看,庙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你是谁?来干什么?” 这人个子不高,但是看上去威风凛凛,一张白白的娃娃脸上精光毕现,两只眼睛更是炯炯有神,每说一句话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仪。 高手! 不自觉的,这种感觉象闪电般划过小鱼的脑海。 没有理会脖子上的玉杖,小鱼双手抱拳,朗朗有礼的说道:“在下汪小鱼,来这里找人,不过,他应该走了,请问大侠有什么见教?” “没什么。” 那人面露喜色:“你找的可是风雷火?” “正是。” 听了小鱼的回答,那人的脸色阴了下来,冷冷的走近一步,两子眼睛象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脖子上,“哼”,他突然重重哼了一声,问:“你是女的?” 小鱼纳闷的摸摸头,真的这么明显吗?怎么他们都能看出来。看眼前这个高手眼光如此凛烈,难不成是大哥的仇家?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人又开口了:“你和他什么关系。” “哼。” 小鱼也哼了一声,直视他的眼睛:“他是我大哥,有什么事找我也一样,要杀就快动手。” “大哥?结拜过的那种?” “结拜过的那种。” “哎呀!” 那人以小鱼看不清的速度放下玉杖,突然变得笑容满面,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只见他又上前了一步,亲热的在小鱼肩上拍了拍:“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呵呵呵,我也是他的朋友,也是来找他的。怎么,你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 三十四、探密 小鱼有点转不过来,这人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真让人适应不了。不过,他会不会是装成大哥的朋友故意和自己套近乎呢?不行,得问清楚:“你是什么人呢?” “在下洪骄。” 说完,洪骄闭上嘴,就等小鱼说久仰之类的话,结果小鱼下一句话就把他搞晕了。 “洪骄,不知道,哪个派的?” 天呢,堂堂丐帮天下闻名,竟然有人不知道!平民百姓都会知道如今皇帝是谁、丐帮帮主是谁呢! 尴尬的笑了笑,洪骄问:“难不成风雷火从来没有提起过我?” “没有。” 小鱼回答得非常干脆,因为事实上确实如此。 洪骄满脸悻色,郁郁不快的说:“哦,我是丐帮的。” “啊!” 小鱼一声大叫,把洪骄吓了一跳:“干吗?” “丐帮地?” “天下第一帮!” “门下几百万人?” 她每说一句话。洪骄就点一下头。嘘。洪骄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就是嘛。我说怎么她象个外国人一样。原来她也知道我们丐帮。 惊叹完之后。小鱼不好意思起来。怎么了。怎么这么大惊小怪。象个没见过世面地毛丫头! 骂完自己之后。小鱼红着脸。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想不到兄台竟是丐帮高足。在下失礼了。” “客气。” 洪骄看着这个不知道他鼎鼎大名的小鱼,忍不住莞尔一笑。 “既然是丐帮弟子,想找一个人肯定很容易。” 望着笑咪咪和洪骄,小鱼满眼遮不住的信任:“你没理由不知道他不在这里吧。” 洪骄点点头,轻叹一声:“我自然知道他走了。只是想起以前曾在这里跟他痛饮过一场,所以今天过来看看。” “哦。” 低下头,小鱼开始担心风雷火:“洪哥,你查到他在什么地方后,让他到这里留下口讯吧,我一会还有事,不能久留。” “没问题,你有什么事?要不要帮忙?” “没什么,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小鱼想了想,谦逊的做了个揖:“如果有什么事,我一定要丐帮找你。” “嗯。” 洪骄脸上很亲热,其实心思早飞了,她前两天就派人出去找风雷火,竟然现在还没有消息,真是匪夷所思。就算风雷火离开洛阳,也走不了多远,怎么会查不到呢?!难不成是这段时间对他们放得太松,以至于他们的办事效率极速下降?本来他早就想走开了,但是这个汪小鱼是风雷火的结拜义妹,于情于理都要对她好一点才行。现在听到小鱼说要走,他当然点头不迭,待她走了,自己好回帮里等消息。 跑出破庙,看看天色已晚,现在应该正是储秀阁生意正火的时候,正是溜进后院的最佳时机。小鱼发足狂奔,跑了一身的汗。看看贵宾间,乌堂主正怀抱一个艳丽丰满的女人取乐,而春姐正在大厅上忙碌,小鱼眼睛一转,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来到后院,四周黑洞洞静悄悄,小鱼沿墙跟轻轻走了过去,正在这时,前面黑影一闪,小鱼急忙停住。 好险,原来这里安排了暗哨,回想自己前两天就开始的查探,小鱼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没有被发现,要不然就肯定被赶出去了。冷眼观察了半天,终于看清了两个暗哨的地点和交错的时间,小鱼往远个的草从丢了一块石头,在静静的后院里,这个突然发出的声音显得特别大声。 两个暗哨刷刷两下一起跳到上了锁的大门口,定定的向四周巡视,半点也没有离开的打算。 这一下,小鱼大失所望,这两个人一点也不笨,竟然会一步也不离开。 没办法了,只能试一下。 对于自己的身手,小鱼还是很自信的,所以她决定趁暗哨换位的一瞬间跳进去。 正在小鱼要行动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一道红光射了出来,两个暗哨现身,接住红镖,转身离去,看样子是要外出。很快,他们就消失在夜色里。小鱼呆呆站在树下面,一时不敢乱动,照样子看来,应该是里面有人要出来吧,可是等了很久了,里面还是一片死寂。 管不了这么多了,小鱼提气一跃,跳进墙内。 这里很黑,也很静。 如果关了三十个人,不可能一点声音也没有的。 看了很久,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小鱼半眯眼睛,努力的观望。 难道人不是关在这里面?那为什么要锁得这么好呢?而且还派了两个身手不错的人来作暗哨,说明里面肯定是有大秘密的。既入宝山,绝不能空手而回。点点头,小鱼轻轻的向内挺进。 按刚才的情形来说,里面应该是有个高手坐阵其中,所以不怕别人跑进来。哼哼,小鱼暗笑,别人也许不敢进去,但是她可不是一般人,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她的。 眼前是左右两边都有三间厢房,中间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黑暗中看不清通往何处。小鱼毫不犹豫的走上长廊,向里奔去。 要是有什么秘密,必然不会放在最前面,难怪听不到半点声音,原来还要走那么远。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荷花池,池中间赫然有一座两层的小楼,二楼上烛光摇曳,明显有人。 推开门,小鱼向内走,突然,她停了下来。大哥说了,凡事都要机警一点,这次这么顺利,肯定有鬼! 象到这里,小鱼把刚伸进房间那只脚收了回来,目测了一下楼高,小鱼决心用轻功跳上去。 很顺利,二楼刚好有一间窗子大开,小鱼直接跃进了房里。一进去,她就拨出大刀(这是小鱼回来之前偷偷去铁匠铺买的)摆了一下准备动手的造型。 怎么没人? 小鱼一惊之下,退了两步。 桌子上明明有两个杯子、两双筷子和几碟小菜,酒香扑鼻。蜡烛也是新换不久的,本来应该坐在桌上的两个人却一个也不在。 酒菜一点都没有动,难道她来得这么巧,刚好赶上吃饭,而且现在她才想起来自己没吃晚饭,这些都有点象为她准备的一样。 轻轻在房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别人。小鱼笑笑,在桌子上坐了下来。 嗯,好香。 小鱼拿走筷子就吃,吃着吃着,还喝了几杯小酒。 这么好的酒菜,不吃太浪费了。 两双筷子都是银制的,所以不用怕有毒,小鱼早就用筷子试了试酒菜。所以吃走来放心大胆。 “嗯,香。” 小鱼咋咂舌头,满意的拍拍肚皮,喃喃自语道:“要是再来一壶好茶就完美了。” 话音未落,一把紫砂壶出现在她眼皮底下,壶里飘出淡淡茶香。 顺着那把壶那去,小鱼看到了一只纤细有力的手,手的主人有一张苍白的脸,脸的主人是一个白衣少年。呀,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要李家村里杀了很多人的少年,是小鱼说过永远都不想见到的人。 三十五、笨笨的刑云 “你怎么在这里?” 小鱼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少年羞涩一笑,脸上冒出了两团红晕:“我…一直都在,只是你没有留意。” 笨啊! 小鱼暗骂了自己一声,冷冷的站起来就走。看着她走到房门口,少年轻声问道:“你要走么?” “没长眼睛?” 哼了一声,小鱼停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改变了主意:“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你家?” “不是,我只是在这里住上几天。” 少年看了看小鱼凌厉的目光,有点心虚的低下头:“我过两天就走。”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你刚才不是在院门外站了很久?”少年奇怪的问:“难道你本来不想进这里面?” 原来他早就发现自己了。所以才支走那两个人。自己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小鱼有点恼羞成怒。红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咳、咳。” 看了看他。小鱼掩饰地咳了两声:“那你知道我来干什么吗?” 听了这话。少年一怔。狡狯地眼神一闪而过。他傻傻地回答道:“我不知道啊。” “那你。”小鱼歪着头想了想。问:“你知不知道失踪了30个少女?” 少年再摇头。 “你住在这里,应该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别人对吧?” “没有别人。” 少年回答:“不过如果你想找到她们,我也许能帮得上忙。” “真的?” 小鱼喜上眉梢,顿时整张脸都生动了起来,她高兴的问:“你真能找到她们?” “能。” 他定定看着小鱼的脸:“不过我有个条件。” “我答应。” 不等他说出条件,小鱼已经飞快的答应下来,那些可怜的少女要是再不被搭救出来,恐怕都会被那个可恶的乌堂主迫害,相反自己只不过是答应别人一个条件而已,相比之下太划算了,但是… “如果你找不到呢?” “那我同样答应你一个条件。” “成交。” 小鱼伸出手,准备和少年击掌为誓,少年怔了,他看了看小鱼的纤手,再看了看小鱼的脸,最后又看了看小鱼的手。终于,他迟疑的伸出自己的手,把小鱼的手轻轻握住。 小鱼感觉到那只手上汗水碌碌,而且颤抖不已,莫名其妙的想,现在是凉爽的秋天,有这么热吗?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小鱼大声教训道:“一点江湖规矩都不懂,我是要和你击掌为誓!” “哦。” 少年的脸又红了,他飞快的在小鱼掌中拍了一下,又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我叫汪小鱼,你呢?” “我叫刑云。” “呵呵。” 现在看起来,他好象也不是那么坏的人,小鱼爽朗的一笑:“名字顶好听,就是姓有点怪。走吧。” “去哪?” 刑云莫名其妙的看了小鱼一眼:“不喝茶了么?” “找人!” 小鱼一声大吼,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喝什么茶:“快点找到那三十个人。” “找了人以后再回来喝茶?” 天呢! 怎么有这么蠢的人! 小鱼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不已:“走吧,找到人再说。” 她飞快的走了出去,没有看到刑云诡异的笑容,收起脸上的精明,他追了出去。 … 跟着刑云走回院门在,在一棵大树下,他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 小鱼奇怪的问道:“难不成你想拉屎?” 刑云脸红得象番茄,从来没有女孩子会说这么粗鲁的话,想不到小鱼会义正言辞的说出口来,而且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问你话呢!” 看他那样磨磨叽叽,小鱼不耐烦得很:“真是个呆子。” 刑云无辜的看着她:“我们到了。” 小鱼一听这话,傻了眼,这家伙,竟然耍我?! 抬起手掌,她准备把这个呆家伙彻底打傻。 “哎呀。” 手掌还没落下来,刑天已经惨叫起来了,只见他把脖子一缩,小声的叫道:“在树下,在树下。” 他一边说,一边把地上的一块大石头狠踢了一脚。 “轰隆”一声闷响过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小鱼收回手掌,急忙走上前伸头探看,里面好黑!也不知道有之深。突然一亮,原来是身后的刑云点亮了火折子走了下去。 慢慢跟在他身后,小鱼看了看四周:“停。” 她指着一个光溜兽头对刑天说:“把这个东西扭一下。” 刑云很听话,果然伸手在上面一拧。 又是“轰隆”一声,石门关上了,洞里突然亮如白昼。 果然我没有猜错,这是个机关,一拧它,洞里的火把就自动亮了起来,还不是和家里后山的机关一样,一点新意都没有。 回过头,小鱼发现刑云正定定的望着她,眼里露出了崇拜的眼神,好象在问:你怎么会知道? 得意的笑了笑,小鱼淡淡的说话:“这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后你在江湖上多走走,自然就知道了。” 以前从来都是听大哥指导,想不到今天也能指点别人,小鱼心低升起一种成就感,这个刑云这么笨,还好功夫不错,不然早死在别人刀下了。 “对了,你是黑龙教的人?” “黑龙教是什么教?” 刑云怔怔的问:“怎么没有听说过?” “没什么。” 看来大哥猜错了,他不是那个教会的人,但是他要是撒谎呢?回头看了看他一脸呆象,小鱼笑了,不可能,就算他想加入,这么笨的人,别人恐怕还不要。 “那天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 “我是听你和话。” “我!” 小鱼一阵无力:“以后再不要乱杀人了。” “好。” 这个刑云看上去就象一只无害的小绵羊,小鱼考虑了一下,决定暂时相信他:“我们继续往下走吧。” “好。” ―― 果然,到最下层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排监牢,里面有两间满满的关着女子 “刑云,你怎么知道她们被关在这里?” 小鱼怀疑看了看他,刑云睁着大眼睛说道:“那天我出来的时候,正好大树下乘凉,不意中动了一下那块石头,就看到这个洞口了,当时我还以为是菜窑,所以没下来。” “哦。” 想想这个理由也说得通,要是他和那些人是一伙,也不可能把自己带来这里啊。 这时,那些本来蜷缩在墙角的少女都拥了进来:“英雄,快救救我们!” 有些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呜咽着,用期盼的眼神看着他们。 “先退后。” 拨出刀,用力劈去,直砍得火星四溅,但是铁锁却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 看了看已经卷刃的刀口,小鱼怔住了,半晌,她突然破口大骂:“那个烂铁匠竟然哄说,说什么他的手艺是城里最好的!看我不找他退钱。” 刑云傻傻的问:“你要干什么?” “废话,”小鱼转身把怒气撒在他身上:“救人!” 只见他摸了摸铁锁,小声的嘟囔:“玄铁的。砍不动的。” 三十六、跟班 那怎么办? 这句话到也嘴边小鱼又咽了回去,她不能也不愿意在刑云面前表现出没办法。没等她多想,“咔噔”一声,刑云已经把锁拧开。 小鱼看着他又轻松的拿走了另一把锁,两根手指一动,铁锁应声断开。 少女们看见锁开了,争先恐后跑了出来,向上奔去。 “等等!” 喊叫没用,姑娘们都急着要逃出这个地方,一下就把小鱼和刑云挤到边上。小鱼急坏了,要是象这样往外跑,肯定马上会惊动到那个姓乌的,那她们就一个人也走不了的。 看了看小鱼急切的脸,刑云夺过大刀,飞身纵到最前面,大刀一横,冷喝道:“谁再跑我就宰了谁。” 少女们停了下来,有一两个以为他在吓唬人,还是继续跑了上前。 “咚”的一声,跑在最前面的少女被刑云一脚踹了下来,把后面两个压在身下。 “哼!” 糟糕,听得他一声冷哼,小鱼看得出他又起了杀意,连忙冲了上去,大声对少女们说道:“不可急着走,象这样一起跑出去,肯定会被发现的。再说你们就算跑出了牢房,四周还有墙,怎么出得去。” “恩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小鱼把头转向刑云。笑道:“你虽然笨了一点。但是功夫还不错。不如由你把她们送回家去。” “我?!” 刑云一脸惊愕:“送她们?我不想去。” 小鱼扬了扬手掌。刑云脖子又是一缩:“要不这样。我把她们带出这个地方。然后让她们自己回家可好?” 看他这么不情愿地表情。小鱼想了想。这样其实也行:“好吧。” … 终于解救了最后一个,小鱼这才觉得松了一口气,看到累得半死的刑云,小鱼笑容可掬的拍拍他的肩:“终于好了,你还挺能干的嘛。” “那我们…” 刑云露出渴望的眼神:“我们可以回去喝茶了?我好渴。” “好吧。” 看在他这么努力救人的份上,这种合理要求没有什么不行的。小鱼上前拍拍他的肩:“辛苦了,走吧。” ―― “鱼姐,”在小鱼的坚持下,刑云只好充当她的弟弟:“我想跟着你。” “不行。” 看了看他那张好象弱不禁风的脸,小鱼忘记了他是一个高手,直接对他说:“不怕你不高兴,有些话我得说清楚。我嘛,是忙得很的,而且你这么笨,什么也不懂,带上你不是大麻烦。” “姐。” 刑云亲热的揪住她的衣角,眼里带着十二万分诚恳:“以前我老是一个人在家里呆着,所以什么都不懂,现在在江湖上行走,也体会到一些人情事故了。就是因为我觉得你非常能干,对什么都了如指掌,所以…姐,求你了!” “这个嘛…” 小鱼虽然一脸为难,但是心里却乐滋滋的,是啊,象自己这样很有江湖经验的人不多,换作是自己刚出来的时候,也会求大哥带着行走江湖啊!想了想风雷火的无私精神,小鱼点了点头:“跟着我可以,可是以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话能说、什么不能说,你可要全都听我的,不然我可就不理你了。” “真的!” 刑云喜出望外:“姐,我保证一定听你的。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还不能走。” 小鱼想了想,问:“你和前面那个妓院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能住在这里?” 刑云老实巴交的说:“我给了他们一笔钱,说是在这里面住上几天,他们就同意了。”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三角眼的老男人?” 刑云眼珠一转,乖乖的回答道:“他是这里的后台老板,嗯,想和我做笔生意,所以老是晚上来找我谈,我还没有同意。” “不要同意。” 一想起乌堂主无故捉拿少女逼良为娼,小鱼就满肚子不高兴:“那种坏人,绝对不要和他有半点来往。对了,我们应该去报官!” “没用的。” 刑云笑了笑:“他哥哥就是本地父母官,哪里有用。而且你一定不能去官府。” “为什么?” 看着小鱼疑惑的表情,刑云神秘的凑到她耳边:“要是去了,那些女孩子因为这几天被抓走,应该会有失清誉,所以她们肯定不会出来作证,要不然就是作了证,但是再也嫁不出去了。再说你报了官,官府肯定会把她们一一传来问话,那么坏人就知道她们住在哪里了。可也会把她们再捉走,还会报复她们的家里。” “不行!” 小鱼气得脸红红的:“那么说来就没有天理了!” 看着她那象苹果一样的脸,刑云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掩饰的咳了一声,轻轻说:“要不然我们先去试试,问问其只几个姑娘,看看她们愿不愿意再说吧。” “也好。” … 事情象刑云说的一样,他们跑了很多家,但是肯出来作证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那个姑娘,她的家人却死也不肯,她老娘一听,马上大叫一声,接着就开始嚎哭个不停,说只要姑娘敢去官府告状,就吊死给她看。姑娘劝了很久,也没有用。无奈之下,姑娘也只好告诉小鱼她去不了了。 这些家里,现在通通在办一件大事,那就是托人说媒,女儿让人掳去这么些日子,大多数连报官都不敢,就怕让别人知道了。现在她们好不容易都回了家,正应该马上打发出嫁,免得纸包不住火,到时不但丢光家里的脸,还会一辈子嫁不出去,送给人家做小怕是也不容易啊! 他们还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死也不相信自己家的姑娘还是完壁之身,不算姑娘本人如何解说都没用。所以原来提过亲没答应的就马上答应,还有没人提过亲的都到处托人,不管对方条件如何,只要不缺胳膊少腿就行。 但是经过这件事,却还成就了一桩美事。 王家姑娘出生在一个殷实的人家,父亲开了两间小店,祖上又留下了一栋不大不小的房子,所以生活也过得挺美的。 她家隔壁住着一个穷书生,从小父母双亡,生活贫苦。 两个年青人从小就认识,一直青梅竹马到如今,早已经情意想投。 王姑娘的家里当然不同意这门亲事了,王老板这人一生没什么爱好,一是爱钱和面子,二是爱自己的儿子。 眼看姑娘长大了,而且还挺漂亮的,王老板一心想把她聘个有钱人家,这样聘金也多,面子也大,日后万一生意不好,还有个依靠。 “不行,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屁股也没布遮的叫花子,怎么配得上我家的女儿,趁早死了这条心。” 这一句话不但阻断了姑娘的幸福,也伤透了书生的心,从此,书生一门心思在家苦读,再也不登王家大门。书生考取了秀才,如今准备继续用功,前不久,他还去考举人,目前回家等消息。 王姑娘整天以泪洗面,想要偷偷去看心上人,父亲看得太紧了,总是没有机会。那天终于偷跑出来,和书生相对抹泪不已,呆不了多久,又得被父亲发现。回了家后,晚饭也没有心思吃,早早就回房躺下了。 半夜里,一阵浓香飘过,姑娘就不醒人事了。等她再次睁开眼,已是身处牢狱之中。 她被救下之后,家里对书生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弯,首先是她父亲主动到书生家嘘寒问暖,没两天又指派媒人前去提亲,搞得书生如同跌进了五里雾之中。不过书生很高兴,因为他终于可以跟心爱的姑娘结为夫妻了。 三十七、离开 “唉!她们怎么这样怕事呢?我们不是很及时的救了她们?她们根本还没有被别人怎么样嘛!” 小鱼长叹一声:“就这样让坏人逍遥法外!” “鱼姐,你也别太难过。” 刑云义正言辞的说道:“不如我帮你宰了他?” “不用了。” 想起上次的事,小鱼心有余悸,别人就算了,这个刑云杀红了眼可是一点理智也没有的:“你不要怎天打打杀杀的,象个杀人魔鬼。” “是。” 刑云的声音听起来很望,但是低头的霎那眼里却闪过一丝光芒,小鱼一怔,再看时,他的眼神是那么清纯无垢。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小鱼想道,其实他的本性还是挺好的,就是有点太爱使用暴力。 “我现在有事要办,你先在回去呆着。” “哦。” 打发了刑云,小鱼急忙往厨房里跑,那里面,春姐已经叉着腰骂上了:“你怎么又让她乱跑?客人都已经来了,还有乌老板刚才把你做的菜全砸了,说是给狗气还行!唉,真是气死我了。” 可怜地老张被骂得一愣一愣地。根本不敢辩解。也不知道为什么。春姐对小鱼特别放纵。小鱼又喜欢乱跑。只可怜了其它人。反正只要春姐找不到小鱼。总有人会惨了地。 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小鱼站在春姐身后。甜甜地说了一声:“春姐。” 听到她地声音。万春红马上回过身来嘴里骂道:“死丫头。又野到哪里去了?还舍得回来!” 虽然万春红骂得很大声。眼底却带着笑意。接过小鱼递到手上地糖葫芦。眼波流转地说道:“这么大地人了。还这么爱玩。起快把乌老板点地菜做了。” “好地。” 小鱼也挺喜欢春姐。她美丽、娇媚又爽朗。象她这样地人。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喜欢。来了这么几天。小鱼发现春姐表面上地储秀阁地当家。其实不是。总有一只无形地大手控制着她地一举一动。小鱼知道她也过得不容易。看了看春姐。小鱼决定抽个空探探她地口风。如果她愿意就带她一起离开。 急急忙忙的做完了手头的活,顺便把肚子也填饱了,小鱼洗了手,晃晃悠悠的跑到大厅后门往里看,里面的人正在歌舞升平、醉生梦死之中。 “小荷。” 小鱼叫住了绿衣少女,压住心底的愤恨,小鱼笑咪咪的问:“春姐呢?” “春姐在房里,你找她有什么事?” 小荷一边说,一边轻佻的瞟了她一眼:“怎么,呆在厨房没意思吧,也想找个男人?哈哈哈。” “你…” 如果现在不是在储秀阁,小鱼绝对会打得她满地找牙,算了,总有机会的。小鱼转身就走,把放浪形骸的小荷丢在脑后。 ―― “春姐。” “谁啊?不要进来。” 房里传来春姐略为失措的声音,不一会,她才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雪儿,你怎么来了,有事?” “没事。” 小鱼偷偷看了看她的脸,发现她的笑容很勉强:“我不过想和你聊聊天,可以进去吧。” “进来吧。” 进了门后,小鱼伸手打房门关上,小声的问:“春姐,你刚才哭了?” “没有,”春姐淡淡的偏开头:“坐吧。” 房间里酒席未撤,上面摆的有几道是小鱼刚才做的菜,这说明乌堂主刚走。看了看春姐红红的眼眶,小鱼猜想她可能又被那只乌嘴狗打了。 “春姐。” “嗯。” 听到小鱼异常严肃的口气,春姐不由的回过头来。 “我要走了。” “走?” “我想带你一起走。” “不可能…” 春姐失笑道:“走不了的。” “为什么?是你不愿意放我走,还是不愿意跟我走?” 春姐脸色暗了下来,低低的说:“你想走我自然不留,但是上头不会放过你的,他们怕你跑出去会露口风。”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如果你能保证不说出去,我会帮你掩饰的。” “春姐,你不要怕她们!” 小鱼恨铁不成钢的摇晃着她的肩:“我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好,但是你放心跟我走,我会保护你的。实话告诉你,我是江湖中人,那三十个姑娘我已经放走了,所以你不要怕,只要有我在,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 “什么!” 春姐大吃一惊,脸色一下就变了:“你还不快走,要是让他们抓住了,肯定要拔了你的皮。” “我是要走,那你呢?” “我…没地方可去了…我和你不一样,我注定要老死在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们了。”春姐惨然一笑:“死我倒是不怕的,但是要是被捉了回来肯定是救生不能救死不得。” 听到她这样说,小鱼心里升起了一股疑惑:“他们跟黑龙教有关系么?” 春姐突然冲上来,一把堵住小鱼的嘴,眼睛象死鱼一样翻了起来,脸扭曲成了一团,往日所有的媚态全都失去了,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不要乱说,别人听见就完了!” 小鱼假装点点头,趁春姐不注意的时候,突然一记手刀,把她打晕。 …… “我们带上她干什么?” 刑云冷眼看了看小鱼背上的春姐:“她不是什么好人。” “我好累,你快点把她背起来,我们赶紧走。” 听了小鱼的话,刑云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照做了,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手脚轻一点。” 小鱼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春姐是个好人,要不是她,我早就被姓乌的识破了,那三十个姑娘哪有这么顺利能救出来。” “嗯。” 刑云不再说什么,他跟在小鱼身后一边跑一边问:“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城西破庙。” 说完,两个人飞奔而去。 跑进破庙,前来迎接她的竟然是风雷火。 “大哥!” 小鱼惊喜的叫道:“你回来了?” “鱼!” 风雷火也惊喜的冲上前一把拥住她的肩,亲呢的拍着她的脑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丢了。” “咳咳。” 洪骄不合时宜的咳了两声,慢慢的走了过来,把风雷火的手从小鱼身上移开。 三十八、大嫂 风雷火一瞪眼,正待说话,不意看到刑云背着春姐走了进来。 “刷”的一声,风雷火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来干什么?” “大哥,”小鱼握住了风雷火的手:“他不是什么坏人,我已经查问过了。嗯,他还帮我救了三十个姑娘,真的!” “这我倒是可以做证。” 洪骄皱了皱眉:“不过他的功夫很高,出手太辣,好不好人我不敢保证。” 刑云表面上不动声色,尽底却暗暗一惊,以自己的功夫,在江湖上是算是年青一代的极顶高手,想不到这个矮个男人暗中监视,自己竟没有发现。 不等他多想,小鱼已转向洪骄,问:“你怎么知道?” “呵呵。” 怕你不把风哥的消息告诉我啊! 洪骄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当然不会说出来:“既然你是风兄的义弟,我关心你,所以跟着看看,怕有什么危险。” 刀已移开,刑云走到草堆前把万春红放了下来。 “大哥…” 正在小鱼准备告诉风雷火春姐是什么人地时候。风雷火早已跃了过去。把她一把抱在怀里。背对其它人。颤抖地手猛然扯开她地外套。把她地右臂抬了起来。一块粉红色地圆开胎记出现在她肩窝里。 “春雪…真地是你。” 风雷火喃喃着。把脸贴在她地脖子上。 “风兄!” 洪骄欲上前阻止:“此非正人君子所为。” 小鱼急忙拦住她:“你别过去。” 听大哥的话,小鱼就回过味来了,难不成这个春姐正是大哥要找的人?不过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拉住洪骄的手往外走,小鱼嘴里说道:“我们先出去吧,春姐可是能风大嫂,大哥都找她很久了。” 洪骄傻傻的任由小鱼往外拉着走,这个消息她很久都没能消化掉。大嫂,怎么从来没听风雷火说过,竟然自己一点都不知道!看来自己认识他三年,还不如小鱼这个丫头能够得到他的信任。 想到这里,洪骄不禁鼻子一酸,差点掉出泪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自从十岁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哭了,他早已经忘记了哭的滋味。记得师父对他说过,哭是最没用的,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是啊,是解决不了,但是为什么现在还是很想哭呢!想大哭一场。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哪怕是装得再象一个男人,那也是假的。 看到他可爱的娃娃脸带着一种说不清的表情,小鱼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伸出手想在他肩上拍拍,又好象这么做不怎么合适。 和洪骄正好相反,刑云很高兴,两只眼睛光芒四射。鄙视的看了看洪骄,刚才对他产生的重视如烟而去,这个矮个男人,虽然功夫很高,却竟然有断袖之癖! 很快调整好情绪,洪骄象没事人一样回过头,正好看到小鱼抬起来的手,眼睛里有了笑意:“不用了吧,呵呵呵,我本来就没事。” “你为什么刚才…” 小鱼试探着问:“难道你不赞成大哥成亲?” 被小鱼无意中又把心刺了一下,洪骄强笑道:“我认识他三年有余了,我是介意他竟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他的身世。你也知道,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朋友和友谊是最重要的。想不到他竟然没有告诉我半点。” 说完,洪骄苦笑了一下:“可能在他心里我并不是真正的朋友吧。” 不等小鱼为风雷火解释,洪骄已消失在黑色中。 怎么办呢? 明明是个误会,却没有及时解开,小鱼看了看里面的风雷火,再看看茫茫黑色,轻叹了一声,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奇怪。” “姐,怎么了?” “哦。” 小鱼笑笑:“不知道为什么,才出来没几天,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喜欢叹气了。” “那个人是谁?” 刑云着洪骄消失的地方,好奇的看着小鱼。 “丐帮洪骄。” “洪骄。” 刑云重复着小鱼的话,突然眼睛望向黑夜,喃喃的说道:“竟然是他!” “怎么,你认识他?” “江湖中又有谁不知道他的大名呢?” 刑云天真的笑着:“虽然你没有说出来,但是丐帮帮主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 是么! 他竟然是丐帮的帮主! 小鱼心里暗暗吃惊,原来大哥的朋友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真不愧为一代豪侠! “他看上去很年轻,实际上却有三十二、三岁了。” 好象了解小鱼的心思一样,刑云虽然没有看着小鱼,却不停的自言自语:“听说当年一战,上任帮主和三大长老都身负重伤,没有生还的可能,当年洪骄以一体之力承接了四大高手的内力,从而登上丐帮帮主宝座,成了为当今一个在野的、最有权势和影响力的绝代高手,想不到今日能够见到他。” 小鱼心急如焚,她当然知道十年前那一战,那是丐帮为了百姓安危,率众前往边境对战蒙古二十万大军的事。想不到那个时候洪骄竟然也在场!洪骄!洪帮主! 想到这,小鱼更急了,再次窜到门大向内看,大哥还是保持了刚才那个姿势没有动。 突然,春姐嘤咛一声醒了边来,在红红的火光中睁开了双眼。 “啊!” 春姐花容失色:“风…王大爷,我怎么在这里?” 风雷火一痛:“春雪,我知道是你,难道你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听了这话,春姐的脸刷一下变白了,她低下头,默默无语,身子却从风雷火怀里挣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小声的说道:“你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开妓院的老鸨儿。” “我不会认错的,上次我就已经怀疑了,不要怪我无理,刚才我已查看了你的胎记,你确实是春雪。” 她一怔,突然用双手掩住脸,呜呜的哭泣。指缝间传来她断断续续的话语:“我不是…以前的春雪早死了…我只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雪,不要这样说,你永远是我的春雪。” 风雷火用力抱紧她,在她的发际密密的细吻下去:“不算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的心里,就是我的春雪。你知不知道,上次我跑回去的时候,看到那里竟然失火了,到处都是尸体,我当时很怕,我还以为你…还好,上天可怜我,让小鱼把你带回了我身边!” 听了他的话,春雪慢慢的收回眼泪抬起头:“风哥,你不介意我的过去?” “不介意。” 说完,风雷火呵呵的笑了起来,那笑容里露出丝丝苦意,突然,他出奇不意的伸出手掌,重重在自己脸上刮了一下。 “啊!” 春雪急忙用手帕揉他的脸,满脸心疼的娇嗔道:“你干什么!” “雪我根本没有脸见你,要不是因为我当年…我们本应该早就成亲了的,根本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风雷火脸色惨然:“你还问我介不介意,实是怕你不肯原谅我。” 三十九、大侠归隐 “对不起,鱼。” 风雷火紧紧的握着小鱼的手:“大哥不能跟你一起闯江湖了,我要跟春雪一起隐居在这里。” 听到这话,小鱼觉得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从心底划过。把泪水压在眼底,小鱼轻声说:“没事,只要你和大嫂幸福,那就行了。” “谢谢。”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姐,再不走就天黑了。” 刑云站在一边,悻悻的抗议:“一会要关城门了!” 横了他一眼,小鱼大叫:“你还有钱吗?” 刑云怔怔的拿出钱袋,从厚厚一迭银票中抽出一张递给小鱼。 小鱼低下头一看---一千两,有点少! 她继续横了刑云一眼,虽然他的表情是那么不情愿,但还是从里面再抽了一张出来。 这样面额是五千两。 小鱼看了看手中地两章银票。再看了看刑云剩下一大摞钱。心里有点疑惑。看来这家伙不是一般地有钱。 “大哥。你拿着。” 风雷火没有推拒。默默地银票拿在手里。在他和小鱼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钱地概念:“这些钱我本来拿了也没用。但是我要谢谢你。有了它。我才能把春雪安顿好。” 瞄了刑云一眼。风雷火凑到小鱼耳边说声地说:“这家伙你要小心他。我看他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有危险。你就把这个放上天。这是丐帮地联络弹。如果我在附近。肯定能看到。就算是我不在周围。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他们见了也会帮你地。” “嗯。” 小鱼杏目含泪,双手紧握着风雷火给她的三支烟火弹:“大哥,我真不想和你离开。” “傻鱼!” 风雷火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想和你分开,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不定我哪天会去找你呢。” “什么意思?”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风雷火轻声说道:“我是个注定不幸的人,等我安顿好春雪,我想离开。” “不行!” 小鱼突然一声大吼,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春雪从木屋里走了出来,用讯问的眼神看着他俩。 风雷火尴尬的向她笑笑,表示没有事情发生。 “鱼,小声点。” “大哥,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要是你真的离开春姐,我跟你保证,她会死的!” 听了小鱼的话,风雷火脸上出现了一阵杀意,今天这话要不是从小鱼嘴里说出来的,他绝对要宰了这人。但是小鱼既然这样说,八成有自己的道理。 “大哥,春姐受了这么多苦,好不容易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开心。你要是突然离开她,她肯定会受更大的打击,你觉得她的身体能够承受得了?也可能她觉得连你也嫌弃她了,一时想不开轻生怎么办?” 这番话小鱼只是胡扯,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能让风雷火和大嫂分开。当然,她虽然只是随口说说,但是听在风雷火耳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心爱的女人不管长得五大三粗还是力大如牛都是娇弱无依的宝贝。她是绝对受不了半点委屈的。所以男人总对自己爱的女人温柔体贴,娇宠无比。 在小鱼来说,只是随便找了些理由,但是在风雷火在说,那真是字字珠机。想到这,大滴大滴的冷汗冒了出来,顺着额间滴落在地。 “鱼。” 风雷火有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刑云看着这两个人依依惜别已经快一整天了,早就不耐烦得不行了,真想上前一剑把风雷火杀了,再把小鱼打晕带走。他正在独自愤恨不已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小鱼一声大叫:“刑云。” “干吗?” 正在刑云兴高采烈以为可以走的时候,小鱼对他说:“把买个金盆回来,一代大侠要退出江湖怎么能草草了事,我一定要给大哥准备仪式。记得再带回来些酒菜,今天晚上选个好时辰让大哥金盆洗手。” 一听这话的意思,就是今晚不走了,要在这里住。刑云头顶冒起了阵阵虚汗,我的妈,早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住一晚上的问题。 他无言以对,只能转身去买。 …… “你怎么在这里?” 刑云目光如炬,春雪只看了他一眼,就把头低了下去。她轻轻的说道:“属下是被打晕了带出来的,不是有意偷跑。” 对于刑云,春雪了解得并不多,她只是知道这是教里很高级的首领,平时乌堂主也不能直接请见的人物。她只是在刑云第一次到储秀阁的时候,匆匆行过一礼。 “我知道,是我背你出来的。” 刑云冷冷一笑,用讥讽的口气说道:“放心,你这贱人运气好,我今天不会治你的罪。还不快滚回去,不要让他们起疑。” “是。” 离开了刑云,春雪一直狂跳的心脏才慢慢平静下来,走了几步,回头看去,刑云已经不见了,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双膝了软,跌坐在地上。 好险,她本以为自己再也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呢。 偷偷走回木屋,小鱼和风雷火还在门口说话,春雪不由得发出一阵苦笑。现在以自己残花败柳之姿,怎么能再和风哥相配能? 春雪默默的看了看他们,他们才是绝配,自己夹在中间算什么? “先进去坐坐吧。” “好。” 小鱼快步走进屋内,笑眯眯的叫了声:“嫂子。” “哎。” 春雪轻轻的应了一声:“我给你们倒杯水吧。” “水还没烧吧,我来帮你。” 风雷火提起水锅,温柔的跟在她身后。 春雪坐在小椅子上,伸出雪白如玉的纤手往火里添柴,突然,风雷火看见一大滴晶莹的泪珠落在她的手背上。 “怎么了,雪。” 风雷火大惊失乐:“是不是火熏了你的眼,都怪我不好,过两天一定再建一个大房子,再雇上几个下人,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半点苦了。” 看着他一脸惭愧和懊恼,春雪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他的怀里痛哭道:“我怎么你其实很喜欢小鱼,你娶了她吧,我不怪你,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呢!” 听得这番话,风雷火简直有点目瞪口呆,他的嘴张合了半天,才大叫一声:“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如此激动的叫喊,春雪忘记了哭泣,抬起梨花带雨的粉庞看着他。 “雪。” 风雷火有点哭笑不得,他柔柔着握住春雪的背,两目眼睛象是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她在我心里就象亲妹妹一样,对不起,没有说明白,让你伤心了。” 春雪面带羞惭,轻轻挣开他的手:“我才没人伤心。” “还说没有。” 看到她带着泪也带着笑,风雷火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紧紧的抱着春雪,戏道:“不伤心?真的不伤心,脸上这些水珠是什么东西?” “讨厌。” 刚才听到风雷火的大叫,小鱼赶紧跑过来,结果还没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们真甜蜜,希望他们永远这么开心幸福。 笑眯眯的回到客厅里,小鱼坐了下来,欣赏这座由他们自己建的房子。 当初他们是就近选址,在洛阳郊区买了这块空地。连续忙了好几天,终于在大家(风雷火和刑云)的努力之下,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出现在这个林子里。这里面有一个前院,一个后院,三房一厅和一个独立的小厨房。屋前是一条小河,屋后是荫荫绿草。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带着青草味的空气,小鱼觉得满意极了。等哪天她也退隐的时候,一定要建一个更漂亮的房子,当然,那是很遥远的将来了。 接下来我要去什么地方好呢? 小鱼歪着脑袋想,无所谓,反正刑云有的是钱,如果不是不好意思,她还真想开口让他帮自己还钱给上官飞,嘿嘿。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一个侠士钱当然无所谓了,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要叫人家给自己还债嘛…好象太说不过去了。 “我回来了。” 刑云阴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伙计,不等吩咐,他们已在刑云自制的那张桌子上摆碗碟酒菜了。 看看那张圆不圆扁不扁的丑陋大桌刑云就来气,想不到他也有卖苦力干这种活的一天! 要不是因为小鱼…他非放把火烧了这里不行。 “行了,明天再来收。” 他冷冷的丢给伙计一块碎银子,气闷的坐了下来。 “金盆呢?” “门口。” 小鱼丢下他跑了出去,天呢,她差点发出了一声惊呼,这家伙干什么,意思找了个这么大的金“桶”,别说洗手,洗澡都绰绰有余!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鱼怀疑的看着他,目光饱含着种种不满。刑云一怔,随后马上陪笑:“不是,金盆要定做的。你不是说今晚要用,所以我就把人家做招牌的大家伙搬了回来。” 是么! 小鱼有点不信,她分明觉得刑云有对抗情绪,所以故意买个这么大的家伙回来涨她的眼,看看,他明明背着自己在偷笑,这家伙,回头看我怎么治他! “呵呵,真好。” 小鱼伸出纤手拍拍大桶一边笑眯眯的说,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刑云:“大哥是个侠士,现在归隐了就该好好享受生活,以后没钱花了,每天从这个桶上敲一块下来,那也够用。我说刑云啊,一会吃完饭你也别坐着,反正后院木料多得很,你再帮大哥建一个单间,专门用来放这个金锰锰吧。” 果然不出小鱼所料,刑云马上就被茶饼噎住了,一边巨烈的咳嗽,一边气得脸白得发青。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鱼象一阵风那样刮到他身边,假惺惺的在他背上拍着:“我知道你肚子饿了,也不用那么急啊。” 臭风、烂风,刑云不能骂小鱼,只能在心里大骂风雷火,他双目露出恶狠狠的凶光,直直的瞪着大门口。如果目光能杀人,他的目光早变成片片利刃飞进厨房把风雷火千刀万剐了。 四十、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现在开始。” 伴着小鱼一声大叫,刑云认命的在门口放起了鞭炮。 在炮声中,身穿红外套的风雷火走了出来,笑逐颜开的打了个揖。 终于要离开自己曾经热爱却早已厌倦的江湖,风雷火看着小鱼,想起了江湖中的朋友,竟然有些不舍。他笑了笑,人啊,总是向往得不到的东西,一但到手,才了现自己要的竟然不是得到的。 别了,江湖。 “大哥,就要金盆洗手了,你有什么感言,对将来有什么计划?” 风雷火看了看身边的春雪,她娇媚的笑容象阳光普照大地:“我只想说,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风哥…” 握紧她的手,风雷火突然变得春风满面:“我希望将来和所有人一样有一个美满的家,一群可爱的孩子,家我现在有了,孩子也很快会有的,是吧,雪。” “嗯。” 春雪娇羞的低下了头,那一瞬间,小鱼分明看到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怎么,大嫂有心事? 想了想。小鱼觉得现在不是打听她心事地时候。所以决定先把这件事放一放。以后有地是机会再问。 风雷火慢慢地走到金“盒”边上。背挺得笔直。一身红衣地他显得特别容光焕发。他伸出从。从容不迫地慢慢放进桶里。回过头。深情地看了春雪一眼。他义无反顾地把手放进水里… 刚才一眼见到这个大桶地时候。春雪和他都吓了一跳。后来听小鱼美美地一解说。不禁都笑了起来。 想到这里。风雷火又不禁一笑。收回手。在早准备好地红毛巾上擦干净。向小鱼挤了挤眼:“好了。可以开饭了。” 大家在欢笑声地伴奏中走进了大厅。只有刑云一个人呆在屋外。瞪着眼着地大桶。他一肚子地气。本来他确实是故意搬个大家伙回来想刺激一下风雷火。没想到受累地竟然是自己! 刚才小鱼让他去打洗手水。而且不准备他直接拿桶去河里打!正是因为这个桶太大。所以害得他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就算是这样。水也只不过只倒了三分之一。小鱼说洗不到手。一气之下。他冲到河边运起全身功力用力一击。才把桶给灌满。当然。整个院子里也全是水。幸好小鱼见一阵暴雨迎面扑来。及时关上了大厅门。厅里地酒菜才得以保全。所以又招了小鱼一顿臭骂! 难怪黑龙教一往我行我素,在别人眼里行动怪异,因为如果要照这种标准来做一个好人,岂不是要他的命! 一想到饭后还有工作,刑云简直不想吃了,但愿是肚子不遂人愿的叫了起来,没奈何,他只能抬起脚慢慢向大厅走去,刚踏进大门,小鱼飞过来一句话,着点没噎死他。 小鱼说的是:“刑云,你快点把金盆里的水倒搬好吃饭。” ―― 桌子上饭菜很丰富,大家团团围坐,酒杯热热闹闹的碰到了一起。 “大哥,大嫂,我敬你们一杯。” 小鱼喝了不了,舌头也大了:“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鱼,谢谢你。” 春雪真诚的举起了酒杯,眼里泪一直转,颤声说道:“要不是,我…” 风雷火笑着拥住她,柔声说:“今天不提那些事,我们一醉方休。” “说得好,我先干为净。” 一仰头,小鱼把酒一饮而净,现在的她已是喝醉老手,被呛到的事情很少再发生。 “喝慢点,小心醉了。” 刑云急了,伸手去抢酒杯,被小鱼一掌格开。醉眼迷糊的看着他,小鱼嗔道:“这么个大小伙子,怎么跟老太婆一样罗嗦。” 风雷火一阵大笑,笑得刑云脸色发白。春雪看了看刑云的眼神,默默的低下头,原来他喜欢小鱼,所以自己才逃过一劫,要不要告诉小鱼他的真实身份呢?她不敢。算了,今朝有酒朝醉。 刑云看了看他们,索兴埋头苦吃,刚才干了这么多活,早就饿了。再说小鱼要喝,他也劝不住,不如让她喝多点,好忘记叫他去给金桶建房间。 一顿酒宴吃到了大半夜,春雪早喝醉在,扒在桌子上动也动不了。风雷火摇晃着站起身来,把春半抱在怀里:“我送她回后房,鱼,你一会睡左边那间,我和刑云睡右边那间。” “你不是应该和嫂子睡一间房的吗?” 听了小鱼的话,风雷火本来就红的脸变得更加红了,仿佛一挤,就能滴出血来,他不好意思的喃喃:“不行不行…” “哦。我明白了。” 小鱼感到眼皮重重的,死也睁不开,她半眯着眼笑道:“对啊,你们还没成亲呢,嘿嘿嘿,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刑云走了过来,扶起小鱼:“姐,我送你回房。” “不用,我能走。” 小鱼强行站了起来,突然,一阵眩晕向她袭来,差点就倒了下去。 “慢点!” 刑云急忙扶住,看着小鱼半靠在自己怀里,他忍不住心里一阵阵悸动,正在这时,小鱼星目微张:“乖,把我们的大金桶搬到后院,记得建房时建劳点,别让贼给偷走了。” 说到这,她突然想起自己刚进杭州里被小荷顺手牵马的事情,不由大动肝火,骂:“死小荷、臭女贼,敢偷老子的马和钱,看我不打死你。” 刑云苦笑,对一个喝醉了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呢,看来自己今天晚上是不用睡了。 感觉到小鱼的身体开始往下滑,刑云低头一下,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认命的抱起小鱼,刑云把她送回房里。 “鱼,你是我的。” 刑云低下身子,想在他渴望已久的红唇上亲一下,哪知道小鱼突然翻身,嘴里还在喃喃的叫着:“打死你、找死你。” 没有半点心理准备的刑云被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被小鱼发现了呢,怔了怔,他哑然一笑,轻轻的脱下小鱼的鞋,为她盖上薄被。 松了一口气,刑云轻快的走出房门,虽然现在他要开始干苦力了,但是一想到明天小鱼起床后看到新房子惊叹的表情,刑云就很开心。 本来他是不会干这些事情的,但是风雷火会了,前两天的工作让刑云已经明白建一个房子要如何着手了,再说现在只是建一个单间,一个晚上的时间应该已经够了。 刚踏出房门,一双灼灼的眼睛正瞪着他。 那双眼睛也不知道看了他们多久了,来人正是风雷火,此刻,他的眼里没有半点酒意。 “干吗!” 风雷火很直接的对他说:“不要打鱼的主意。” “关你屁事。” “鱼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别人的事我劝你少管。” 刑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小鱼,我早就要了你的命。” “我知道你的功夫高出我许多。” 风雷火站直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但是鱼的事我还是要管,你要是敢欺负她,我一定会宰了你。” 重重的哼了一声,刑云拿起斧头就往后走,反正不能对他怎么样,何必再和他罗嗦。 四十一、婚礼 “不错不错。” 小鱼看着眼着这座结实的小房子不住的点头。这房间虽然说不上精致,但是很劳固,墙面平平整整,干净利落,一点毛刺也看不到。可见刑云不但剑耍得好,舞大刀也是一绝。 最绝的就是他还给小屋弄个了小窗,那窗子很高很小,一看到它,小鱼就想起储秀阁的房间窗户。一想起上一次被卡在上面,小鱼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回头看了看刑云一本正经对她说:“桶我放进去了,你可以在里面洗澡,我还开个窗口,但是不懂做窗页,回头让风雷火做吧。” 说话间,小鱼明明看到他的嘴角微微抽动,不由心里起疑,嘴里自然而然的说道:“好是好,不过窗子有点小,要是想从那里爬从了可不容易。” 话未落音,刑云早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他肯定看到了! 小鱼恼羞成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她突然想起春姐在储秀阁里惯用的招数,对刑云媚笑起来。 虽然小鱼笑得自己一身鸡皮疙瘩(看见春姐笑,总觉得她天生就是这样笑的,非常自然,但是小鱼学起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刑云好象很吃这一套,他已收起大笑,怔怔的看向小鱼。 “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不辛苦。” 刑云略带痴迷地看着她。 “肯定累坏了吧。” “不累。” 小鱼两眼一眯。贼笑道:“真地不累?” “不累。” 刚回答完。刑云就清醒过来。但是话已出口不能收回。 果然小鱼又是一笑,奸奸的对他说:“我今天让给大哥大嫂今天成亲,你去找个喜婆来,要买什么,你听她安排。” 刑云恨恨的看着她,不敢说什么怨言,只能拨脚就走。 没走几步,小鱼跟在后面大叫:“早点回来,我们还要装点新房。” … “什么,成亲?” “是啊!” 小鱼拿出新郎服就往风雷火身上套:“看,多精神!” “可是…” 风雷火的脸红得象猴子屁股。 “没有什么可是。” 小鱼霸道的把他往房间一推:“快去换,不要让我生气。” 拿起新娘装,小鱼把春雪强架到后房里。 后房里已经一切焕然一新了,红纱帐、红烛金烛台、红桌布,绑着红绳的两只小酒杯,到处都挂满了喜庆的红丝绸。 春雪看了一眼床上的鸳鸯戏水锦被和百子图纹枕就羞得再也抬不起头了,任由小鱼把她的外套换下来,穿上描金绣凤的大红喜服。 “春姐,你好漂亮!” 看了看春雪,小鱼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叫:“象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捏了捏自己的手,痛。 春雪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真的能嫁给风哥了?真的做他的新娘了?!虽然穿过一次嫁衣了,但是两次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春雪暗暗在心里祈祷,如果这是一个梦,就让我在梦中死掉,再也不要醒来。 “我不会化妆,喜婆跟着刑云去买东西了,还没有回来,要不再等等。” 春雪摇摇手表示不用:“我自己来。” “好,我先出去,一会再进来。” 小鱼点点头,拨脚往外走去,她不放心风雷火,那家伙平时倒是利利索索,但是刚才看他这么不他意思,还是去监督一下为妙。 走出门口,小鱼怔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大厅中。 “上官飞!” 是他,他那张看起来很阳光的脸早就让小鱼刻骨铭心啦! “我是来道贺的。” 他笑容可掬的一挥手,万里领着两个人把礼物抬了进来。 “你…我…” 大惊之下,小鱼说不出话来。 “放心,要债也不会在今天。” 仿佛小鱼越担心,他越是要说出来,说完以后,笑眯眯的看着小鱼:“而且汪小鱼不是一般人,而且是一个江湖侠客,又怎么会赖帐呢?对吧。” 小鱼被迫点了点头,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想赖帐,只是想出来挣点钱还。但是她转念一想,这话也不能说,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谁让她原来跑出来的时候没有和别人打招呼呢! “多谢。” 风雷火淡淡的接住礼单一看,上面全是生活用品、补品、药品、和家常物品。这一看他就明白了,上官飞并不是来倒乱,他是真正道贺来的。于是,风雷火笑了:“上官兄,多谢了。” “不必客气。” 不等小鱼招呼,他已经自己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一定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上官飞听后笑了笑,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打开扇子扇了几下后,才莫宁两可的回答道:“做债主的自然知道欠债的人在哪里。” 不会吧! 小鱼思前想后,就是搞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 “汪女侠。” 正想着,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的到来,使风雷火从椅子上跑了起来,迎上前去一抱拳:“原来是兄台,多日不见了,上次的事还没有谢兄台呢。” “不必客气。” 来人正是林天凡,他一进门就笑得贼贼的:“小兄弟,你的马卖吗?” 小鱼恍然大悟:“原来上次你认出我了?” “呵呵呵。” 林天凡大笑,向风雷火一拱手:“我也是来贺喜的。” 在他身后,有几包布料和干货,下人也抬了进来。 “林兄是吧,多谢了,请坐。” 小鱼怔怔的站在门口,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看了看风雷火,他已换上新装,胸前系着一朵大红花,越发显得人绰越不凡,英俊潇洒。不管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是明天上官飞追着我不放,我就带他先去把小荷那个可恶的女贼抓回来。 “我回来了。” 刑云兴冲冲的走了进来,抬眼看到上官飞和林天凡,他的目光马上冷了下来。 喜婆扭着小脚也跟着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叫道:“新房在哪,我去给新人梳头。” 小鱼起身领着她往里走,正说话间,突然门外唢呐队已经吹打来了,伴着阵阵鞭炮声,把所有人的声音全部淹没。 …… 小鱼再进房的时候,春雪已经一切都准备好了。 她垂头低眼,静静的坐在一边,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激动和不安。 “唷!” 喜婆把凤冠戴到春雪头上,满面堆笑道:“老身干这一行这么久了,第一次看到这么标致的新娘子,风官人真有福气。” “当然了,我大哥是什么人,大嫂自然是很漂亮的。” 小鱼动手帮她盖上红盖头,轻轻扶起她:“走吧,我们该出去了。” 春雪羞怯怯的站了起来,在小鱼的牵引下走出了房门。看了看她的举止,小鱼不由得暗笑,看她平时娇媚大胆做事果断的样子,想不到今天也会流露出这种小女儿的羞态,果然要嫁给心上人就是有所不同。 在众人的目光中,春雪慢慢的走了出来,喜婆一把推过同样羞涩的风雷火来:“新郎官,还不把红绸给新娘子,快牵她过来拜堂吧,哈哈哈哈。” 风雷火虽然很不好意思,脸都红得要滴出血来,但是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盖头,仿佛能看见盖头下面爱人的脸。 “大哥,发什么怔啊?” 小鱼忍不住了,上前推了他一把,众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阵哄笑。 … 在众人的笑声和祝福中,他们完成了拜天地的仪式。凝视着盖头好一会了,风雷火终于出手把它掀开。 盖头下,春雪娇颜含春,双颊胭脂飞红,双眼低垂,羞得不敢抬头。 风雷火伸出有点颤抖的手停在半空,突然,那只手坚的勾住了春雪的下巴,把她的头慢慢抬了起来。 春雪睫毛颤动,抬起头,星目慢慢睁开,双目中绵绵情意流露了出来。 “亲一个!” 小鱼大叫完之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她睁大了眼睛,问道:“你们干嘛看着我?” 上官飞轻咳一声掩住笑意,他突然想起上次和小鱼说的江湖礼节,忍不住嘴角一勾,把头偏开采。 林天凡早就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小鱼莫名其妙。 “笑什么?”刑云横了林天凡一眼,目光里饱含敌意。看到两个人突然对恃起来,小鱼忘记了刚才的事,连忙拉住刑云。 林天凡淡淡的扫了刑云一眼,若有所指的说道:“你和我听说的一个人有点象。” 刑云重重的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送新郎新娘入洞房啦。” 喜婆才不管别人想什么,她忠实的履行自己的职责。收了人家的钱,当然要把事情办好,所人事办完后,还要赶回家里呢。今天出来得太急,还有很多家务没干。 四十二、又见上官飞 如刑云所料,这一次送别送出了很多天,婚礼一结束,上官飞和林天凡喝了几杯就告辞离去,临走前托小鱼把一封信和一瓶药给春雪。 “忙完到东郊意园找我。” 找你干吗?还钱? 这句话小鱼没有说出嘴,她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蔫头耷脑的点了点头。 洪骄也来了一次,他眼睛红红的,什么也没说,放下贺礼就离去了。看着他的样子,小鱼很怀念他以前爽朗的笑容和脸上的小酒窝。 成亲之后,风雷火象变了一个人一样,整天都笑眯眯的,说话特别温柔,听得小鱼都要起鸡皮疙瘩。而春雪却正好相反,虽然风雷火在的时候她总是笑得很甜,但是背着人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真到小鱼把上官飞要转交的东西给了她之后,她才慢慢心情好了起来。 所以小鱼很好奇,好奇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能让春雪这么高兴。本来想问一下,但是她怕大嫂不高兴,还是忍住了。毕竟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外人还是不要过多干预为好。 就这样过去了七八天,刑云已经对离开绝望的时候,小鱼突然大清早踹开他的房门,大吼一声:“走。” “去哪?” 睡眼迷蒙的刑云根本没有反映过来,就被一只铁爪捏住了耳朵,痛得他呲牙裂嘴,一抬头,小鱼正怒视自己:“我们要走了,猪。” ……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少废话。” 一个要去见债主地人心情当然不好。刑云看了看她地脸色。决定不再问下去。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大大地庄园。小鱼在门口停了下来。刑云抬头一看。上面挂着一个大匾。写着“意园”两个字。 “到了。” 小鱼地话冷冷地。刑云嗯了一声。上前拍门。 “找谁?” 里面探出一个苍老的脑袋。 “上官飞。” “请问阁下是…” “汪小鱼。” “请等一下。” 老人的头缩了回去,大门又关上了。 刑云听着他们的对话,脸色慢慢变很凝重。不知道小鱼和上官飞、林天凡是什么关系,那两个人近些年来对黑龙教一直紧盯不放,这次自己就是为了他们而出来的。 门开了,老头走了出来,对小鱼一揖手:“汪姑娘请。” 走进门去,里面到处鸟语花香,小鱼没心情欣赏美景,只是心里暗骂上官飞。这人这么有钱,干嘛还对那一点点债务看得那么重呢,哼,我又不是不还,追得这么紧干嘛。 跟在小鱼身后,刑云暗暗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里面走来走去不少人,但是都不会功夫,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 “汪女侠。” 还没进大厅,上官飞就迎了出来。 看着他虚假的礼貌和笑眯眯的脸,小鱼心脏跳动加快了一倍。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客气,小鱼却觉得无限讽刺。 “女侠,不敢。” 小鱼心里虽然恨恨的,还是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请问上官公子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说完,小鱼觉得很难堪,要是上官飞说出“还钱”两个字,那自己岂不是被刑云笑死。 上官飞笑着眨眨眼:“只是很久没见了,想念女侠的风姿妙语,所以约你来见一见。” 小鱼拳手捏得紧紧得,真想在他脸上砸下去,看他还笑得出来么。 想是这么想,做是不敢做的。 回过头,小鱼对刑云说:“你先在大厅坐着,我有话和上官公子说。” 刑云看了上官飞一眼,一言不发走进厅内坐下。 这里,小鱼才对上官飞说道:“我们去亭子里。” 上官飞耸耸眉毛,跟着小鱼走了过去。 “上官飞!” 一进亭子,小鱼就竖起眉毛用低沉的声音吼道:“你明明早就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却故意把我当猴耍!” “绝对没有。” 上官飞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挡住自己的笑脸:“在下只不过好奇,想看看汪女侠是怎么样行走江湖的。” “哼。” 小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突然喊道:“我没钱。” 扇子还是挡在他脸上,但是小鱼看到他已经笑得全身都抖个不停了。过了半天,上官飞的声音才从扇子后面传了出来:“我知道。” “那你还叫我来!” 喊完,小鱼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高了,连忙回头看了看大厅门口。还好,刑云没有反映,应该是没听到。 回过头来,上官飞的眼睛正盯着自己,小鱼汗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等我有钱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 “是吗?” 看到上官飞眉一挑,难不成是不相信自己?小鱼一股闷气堵上心头,憋得她想杀人。 上官飞还是笑咪咪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小鱼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马上冬天了,还扇,装什么斯文。” “啊呀!” 忍住笑,上官飞假做惊讶的说:“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厉害。” 小鱼刷的一声,站起来就走。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她不想被上官飞气死。 “别急嘛。” 上官飞急忙拦住:“我确实是有要紧事找你。” 看了看他认真的脸,小鱼疑道:“你会有正经事找我。” “跟你在一起那个人叫刑云?” 小鱼点点头。 “他应该是黑龙教的人。”上官飞摸摸下巴:“据我所知,黑龙教的教主叫刑天,储秀阁是他们的一个据点,你猜他们会不会有关系?” “不会。” 小鱼觉得上官飞小题大做:“他要是黑龙教的人,怎么会帮我救人。” “不给你点好处,你又怎么会相信他?” “说得我那么笨!” 小鱼怒道:“我的朋友用不着你来批评。” “啪”的一声,小鱼把身上所有的银两砸在石桌上:“我现在只有这么多钱,要不要随便你,我现在要走了,告辞。” “慢走。” 上官飞没有阻拦,虽然他还在笑,但是心里有些着急。那个刑云一直跟着小鱼,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照理来说小鱼没有什么可以被他利用的,但是黑龙教的人一向阴险狡诈,做事不合常理,看来只能继续派人跟踪他们,免得出意外。 四十三、杀人凶手 “姐。” “干吗?” “我饿了。” 看了看小鱼的脸色,刑云试探着问:“能不能吃饭?” 听他这么说,小鱼觉得自己的肚子好象也饿了,虽然是这样,小鱼还是瞟了他一眼,骂道:“饭桶。” 眼前的刑云一脸委屈象,小鱼不由得心软了:“好吧,前面有个馄饨店,我们就去那里的。” 刑云怔了怔,巴眨眼睛:“我不要吃馄饨,我要吃鸡。” 废话,谁不想吃鸡鸭鱼肉! 小鱼一想起刚才把最后的钱都给了上官飞就泄气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钱,从刑云那拿了不少钱给风雷火,后来她趁刑云睡着了,拿他的银票看了看,全是小额的。有几张一百两的,还有几张五十两的。虽然加起来也有千把两,但是用于两个行走江湖的人是不够的,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对于偷数别人的银票,小鱼并不觉得理亏,反正大家现在都在一条船上,江湖人嘛,当然有酒一起喝,有钱一块花了。 “姐!” 刑云那张脸突然在眼前无限放大。把小鱼吓了一跳。 “嘿嘿。你请我吃**。” “我?” 小鱼看了看他。终于一张脸由白转红。小声地说:“我地钱都借给…上官飞了。一会吃馄饨还得你付帐。” “哦。那你什么时候还会再有钱?” 刑云巴眨着眼可怜地说:“我那几千两是家里让我顺便办货地。你拿了不少给了风哥。后来买他结婚和金盆洗手地钱又花了好多。我拿什么回去交差呢?” 不是吧! 意思是叫我还钱?! 小鱼很尴尬,在心里暗暗算了一下,差不多花了一万两,这么说自己不是又多了一个债主? 为什么别人闯荡江湖都那么风光,总是鲜衣怒马功成名就,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却这么惨?欠下一屁股烂帐,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清。 唉!!! 这年头真是钱好花难挣啊! “鱼。” 刑云得意的看着她,连称呼也变了:“走吧,我请你吃鸡。” 鱼?小鱼抬起头望着刑云,把骂人的话收了起来。没办法,欠了人家的钱就得听别人的话。 “我…” 小鱼的脸红得象苹果:“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不用还。” 刑云可象上官飞,他非常大方:“我会告诉家里说钱被小贼偷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小贼…偷了! 小鱼的脸刷的一声脸涨成紫色,但是她不敢反驳,原因很简单---她没钱。恨恨的看了看刑云,小鱼讪笑道:“你就不能告诉他们你借给朋友了吗?” “人生地不熟的,哪来什么朋友。” 说到这里,刑云突然发小鱼的脸色不对了,她那双生动的大眼睛现在象要喷火一样,而且马上就要爆发了,所以他马上笑着改口道:“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只不过是怕家人不相信,怕他们误会我在外面赌博或者眠花宿柳。嘿嘿嘿。” “哼。” 小鱼哼了一声,问:“你罗罗嗦嗦的,还有什么条件啊?” “这个嘛。” 刑云定定的看着小鱼,笑得她心里发毛:“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我明明比你大,叫你姐不合适。我希望你以后叫我云哥。” “想得美。” 想也不想的,小鱼一口拒绝了他,说完之后才想起目前的经济危机,小鱼看了看刑云,折中的说道:“叫你云好了。” “那也行。” … 这顿饭吃得很满足,因为菜很丰富。 小鱼连续吃了七八天酒宴,要是一下子真的改成吃馄饨可能真的不习惯,刑云肯定也一样。 小鱼打了个饱咯,看了看桌子上剩下了这么多菜,不由得觉得刑云这家伙太过奢侈了。 “你好象没多少钱了吧?” “还有不少。” “不对吧,应该只有一千两了,我们这顿饭又花了六两,照这样下去,很快就没饭吃了。” “咦?” 刑云忍住笑,问:“你怎么知道?” “我数过了…嘛。” 小鱼脸红了,花别人的钱没什么,数了也没什么,但是这么大声的说出来,还是会让人笑话的。 掩饰的咳了两声,小鱼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我累了。” 刑云悠哉哉的往后一靠:“我决定在这里住一夜。” 听他这么说,小鱼再也忍不住了,用力一拍桌子,吼道:“你慢慢住,我走了。” 看到小鱼气冲冲的走了出去,刑云赶紧收起笑脸追了出去。 “鱼,我开玩笑的。” “哼。” “我错了。” 刑云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你可不能丢下我。” 说到这,刑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一副怕生的样子,他怯生生的说:“这里我不熟,我怕。” 小鱼这才回过头来:“怕就乖乖听话。” “知道了。” 现在要去哪呢? 小鱼没有目标,江南去过了,洛阳也来过了,不如去京城转一转,顺便看看表姐,听说她过年就要嫁人了。 正想着,一个行色匆匆的人跑了过来,正好撞在她身上。没有半点准备的小鱼被那壮汉一撞,仰天倒了下去。 “鱼!” 刑云伸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一掌击出,重重打在汉子身上。 “哇” 那壮汉一声惨叫,飞出十几米,把酒店的柱子直接撞断。酒店强烈的晃动,房檐上的瓦片纷纷落了下来,食客们被吓得冲了出来。 小鱼定睛一看,那壮汉倒在地上,柱子正好压在他和身上,眼见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死定了。 “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他敢撞你,就该死。” 刑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们走吧。” “他是人呢!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小鱼激动得跳了起来:“你怎么能随便杀了他呢?” “鱼,你怎么为这种人骂我呢?” 刑云看了看地上的死尸,一脸憎恶:“不过和畜生一样,死狗一条。” 酒店老板早冲了出来,看了看地上的死人,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哪里还敢问刑云要赔偿。 “你…” 真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小鱼盯着他的脸,越看越生气,突然抬起手重重一个耳光刮过去。 “啪” 这一掌把刑云打怔了,也把自己的手打痛了。小鱼红着眼大吼:“你这个刽子手!给我滚,再让我见到你,我一定杀了你。” 说完,小鱼一个飞跃跳上墙头而去。 四十四、请神容易送神难(一) 小鱼头也不回的狂跑,身后刑云已经跟了三个时辰了。 “鱼。” 抬头一看,竟然是风雷火。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 小鱼大叫:“你真的丢下嫂子了?” “不是,我刚才问了丐帮的人,他们说你往这个方向来了,幸好追风跑得快,终于赶上你了。” 风雷火走上前,把缰绳塞进她手里:“反正我已退出江湖,用不着它了,以后你有了它,想去哪里也快一点。对了,我和你嫂子遇到了以前的老熟人,他说当年我走了以后,我们那根本没有发瘟病,是邻县发了病,我还以为…呵呵呵,看来并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太高兴了,我和你嫂子商量好了,过两天就回去看看。哈哈哈…咦,鱼你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大哥。” 一眼到自己看错了人,再想到那因为自己无辜惨死的人,小鱼就眼眶一热。她“哇”的一声扑进风雷火的怀里大哭起来。 “放开她!” 刑云大叫一声,飞快的拔出剑冲了上来:“你已经成亲了,竟然还敢碰鱼!” “原来是你小子欺负她了!” 风雷火地眼睛里冒出强烈地怒火。他一把推开小鱼。从她腰间抽出大刀。大叫一声。向刑云劈去… 大刀被刑云地剑一划。顿时变成两断。刑云剑式不变。剑锋已击到风雷火胸前。 “不要!” 小鱼大叫一声冲上前去。但是来不及了。就算刑云想收手。风雷火也肯定会重伤。 正在这里。一阵掌风挥了过来。“当”地一声。刑云地剑式起偏。宝剑发出巨烈地嗡呜。 眼前,一个灰色的人影冲了上来,潇洒的站在风雷火身前。 “洪骄。” “正是在下。” 洪骄笑了笑:“黑龙教主,久仰了。” “哼哼,看来丐帮还是名不虚传。” 刑云冷笑一声,杀意更甚:“今天我要你们全部都死在这里。鱼,站远点。” 黑龙教教主! 他这么年轻竟然…小鱼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思想一片混乱。 “风哥,你和小鱼站远点,我倒要看看这个刑云有什么本事。” 洪骄神色凝重的让他们离开:“刑云,你哥哥的功夫我早领教过,不知道你有几成他的功力。” 刑云把剑收回鞘内,不屑的冷笑了两声:“你可以试试。” 话间未落,人已上前,空手向洪骄攻去。 “来得好。” 洪骄不敢轻敌,一向知道刑天功夫非常厉害,自己当年要不是因为接收了师父和几大长老的内力,根本不可能打败他,但是江湖中对刑云的传闻非常少,对于自己不太清楚的敌人一定要全力对付,切不可因为年纪而轻敌,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刑云这一招出手不凡,虽然招数不以为奇,却满含杀机。 想到这,洪骄一记藏龙出海迎了上去。 闪电般的,风雷火和小鱼根本没办法看清,他们已经过了二十几招,突然两人分开,各退出十几步。 “身手不错嘛,果然名不虚传。” 刑云话虽如此说,但是脸上还是笑咪咪的,没有拔剑的意思。再看洪骄,他一脸惊异,神色古怪:“想不到你比你哥哥强不少。” “哼,我要带鱼走,如果你不阻挡我就不杀风雷火。” “口气好大。” 洪骄也笑了:“年轻人,不要太自信。” 说完,洪骄以闪电的速度聚起全部功力,飞身上天,使出一记最得意的飞龙在天。 刑云已做好准备,论内力来说,他是绝对不及洪骄的,但是他也有他的绝招,所以洪骄落下来的时候,他竟然不偏不倚接了这一掌。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刑云一点事都没有,只是他周围的地面全站裂开来,象地震过后一样,刚才还是郁郁葱葱的树林突然全部倒在地上,除了刑云站的地方以外,方圆五百米之内没有一块完好的地面。 本来风雷火和小鱼就已经站得够远了,刚才一看洪骄的举动,风雷火就拉着小鱼上马。 追风早感觉不妙了,它拉起二人就用力跑,奔出起码半里地。这飞龙在天风雷火已前就见识过,但是当里没有刑云的催化,杀伤力也没有这么大。 刚才那一记重掌震得两人差点从马背上掉了下来,风雷火和小鱼回身一看,身后不过两三米的地方,地面都已龟裂变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快回去看看。” 小鱼大叫:“不知道洪骄怎么了。” 风雷火点点头,从马上下来。 现在的地面,追风没办法走了,看来只能两人用轻功跃回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洪骄和刑云已经停手。 “想不到你的可以和我平手。” 刑云怪笑道:“降龙十八掌果然名不虚传。” “你小子也够厉害,竟然会失传已久的移花接玉掌。” 洪骄坐在一块掀翻的巨石上叹道:“你要是肯走正道,他日必定功成名就。” “我现在很默默无闻么?” 刑云对他的话哧之以鼻:“今日之战你我平手,再打下去也没意思,改日我会再登门请教的。” “我等你。” 洪骄笑着向他眨眨眼:“可不要失约。” “哼。” 刑云转身对小鱼说道:“跟我走。” “不。” 小鱼看了看这片土地,想想认识刑云后他的假面具,怒从心起:“你自己滚吧。” “想带走鱼,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跨过。” 一闪身,风雷火把小鱼护到身后,两眼定定的盯着刑云。 “哼哼,你不知道你老婆也是我教中人?你敢拦我,我就杀了万春红。” “你…卑鄙。” 风雷火早就发现春雪一直不对劲了,他一直在等,等春雪哪天能够亲口告诉他实情,没想到刑云竟然用这个来威胁他。他虽不怕死,但是更害春雪受到伤害。 “小子,做事别太绝。” 洪骄眯着眼:“看来今天我们必定有一个人要倒在这里了。” “哼。” 冷眼看了看洪骄,刑云说道:“以你一直用刚勇的力道动手来说,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别托大了。” “哈哈哈。” 洪骄的脸上在笑,但是眼睛没有半点笑意:“移花接玉也只不过能挡五成功力,以你的修为再挡五成也不成问题,不过我身上几百年功力,你认为你能挡到几百招?” “哼,你们给我记着。” 说完,刑云人已消失。 这里,洪骄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小鱼说道:“小鱼,你赶紧离开洛阳,越远越好,除非你半刻不离我身边,不然就危险了。” “洪骄,”风雷火关心的望着他:“你没事吧。” “我也只是险胜,他的功夫并不比我差,只不过是动手的经验不如我多。” “哦?” 听出了小鱼的疑惑,洪骄解释道:“他肯定一向只在教会里练功,不会有很多高手和他过招。就算是有高手,人家也肯定不敢全力与他动手。以他动手的时候来就,都是杀人,那些人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呢。相反,我们是从小就在江湖中摸爬滚打,当然遇到危险的次数多不胜数,应对的方法和经验肯定也多。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听我一句劝,我看得出来你不是变通家庭出来的人,快回家去吧。” 四十五、请神容易送神难(二) “鱼,你在家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大哥,你还是回家保护大嫂吧。” 一想起刑云的所为,小鱼就很担心:“黑龙教的人行事与普通人不同,我没事的,坐上追风一会就回去了。” “要不洪骄送送?” 听了风雷火的话,洪骄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了看小鱼又看了看风雷火,犹豫不决。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风雷火夫妇的处境比小鱼危险多了,再怎么说刑云也不至于会如何伤害小鱼,相反,他对风雷火夫妇就绝不会手软。 小鱼根本没有回家的打算,只不过是因为洪、风二人此时态度坚决意见统一,所以她只能假意答应,正准备骗过他们再独自上京城去玩。闭上嘴,小鱼看了看洪骄的表情,小鱼就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了。 小鱼笑了笑:“大哥,追风跑得快,他没理由能抓到我。” “是啊。” 洪骄马上点头同意:“你们夫妇两可不太妙,春雪根本上没有什么功夫,你又是半桶…那个,咳咳,为了安全起键,我们现在就赶回木屋去,今晚你们夫妻就搬到总坛住。” “这…” 风雷火万分感激。他早就知道洪骄对他地感情非浅。想不到如今还是这么愿意帮忙。以前自己真是太小人之心了。 看出了风雷火想说什么。洪骄摇摇手。无奈地说道:“我们之间不用说那么多。只是我怕躲不长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那我先走了。” 小鱼打断他们地说话。谁知那两个人一起回过头来瞪着她。异口同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走!” “哦。” 虽然小鱼知道他们是出于关心。但是象这样地口气分明就是赶她走。本来还想再和他们叙叙旧。告个别。谁知道他们这么心急。 老实的爬上马背,回头看时,那两个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态,小鱼连忙一缩脖子,轻踢马肚,追风立即象一支离弦的箭一起射了出去。 …… “空气不错嘛。” 小鱼坐在马上,看着美丽的夕阳,心情变得好了起来。有马儿就是好,路途变得轻松愉快多了。 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客栈,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也不迟。 到客栈门口,小鱼跑下马来:“小二,快帮我把马牵到后面,给它洗个澡,再喂些上好的草料。” “来了~~。” 身穿灰衣的小二从店里跑了出来,拉过缰绳,对着小鱼一哈腰,唱了个肥喏:“客官里面请。” 声音好熟悉,小鱼忍不住看了看他的脸。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俊也不丑,丢进人群就会马上找不见。小鱼点点头,转身往店里走去。 店里没几个客人,空空落落的放着几张残旧的桌椅,掌柜的正在打瞌睡。 小鱼扫了几眼,挑了个比较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 一个长得秀气的小女娃娃迎了上来:“哥哥,你想吃什么?” “好可爱!” 看到她,小鱼笑得眼睛都眯了。这个女娃娃长得一张苹果脸,两只黑葡萄般的圆眼,两个大大的酒窝,脸上堆满了讨喜的笑容,可爱得不得了。 “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多大了?” “我叫蜜儿,十一了。” 真是人如其名,小鱼忍不住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下,蜜儿脖子一缩,发出咯咯咯清脆的笑声。 这时,小二回来了,他一起进大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只听他一声惊叫后冲了过来,对小鱼怒目而视。 “怎么了?” 小鱼觉得很纳闷,也看着他。 小二的视线慢慢移到小鱼的腰间,当他的视线落到那柄雪亮的小鱼新买的大刀上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蝉,脸上的怒容也消失无踪。 “客…客…客官,她…她还小,”小二可怜巴巴的望着小鱼,拚命做揖:“求您放了她吧,如果…您想开心,小的马上去镇里给您找个姑娘来。” 闻言小鱼愕然,转念一想,才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个男子,难怪人家这样看她。小鱼又好笑又好气,指着小二骂道:“放屁,想什么地方去了。” 掌柜的也被惊醒了,他跑过来,一个耳光打在蜜儿的脸上,大骂道:“赔钱货,又惹客人不高兴了?看我一会怎么修理你!” 小二想拦又不敢拦,一脸的心痛,小鱼也被这一变故惊呆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爹爹,”小蜜儿哭着分辩:“我没有,真的没有。” “别叫我,谁是你爹!” 掌柜脑怒的骂道:“你那个贱货妈跑了,丢下你个拖油瓶给老子,老子还不知道你是她偷哪个野汉子生下来的种。看你的样子,怎天只知道笑,才这点大就懂得勾答男人,长大肯定也是个下贱货。哼,要不是看在把你养大也能卖几个钱的份上,我早把你丢出去了。” “老板…” “你也是!” 掌柜转向小二骂道:“怎么白吃不做,这个月再扣一半工钱。” 看到蜜儿哭得那么惨,小鱼一肚子气从天而降,“啪”她重重一拍桌子,把碗筷一起震到地上,喝道:“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掌柜老脸转得比翻书还要快:“客官,让您见笑了,想吃什么,小的马上给您准备。” “不吃了,哪里还吃得下!” 小鱼气愤愤的:“你到底是她爹,怎么说这样的话。” “客官,您不知道…” “反正你这样就是不对。” 看了看小鱼,掌柜确定他不会让自己挣钱了,气了又掴了蜜儿一掌,这次,小鱼挡住了。 “唷。” 掌柜大叫一声,揉了揉发痛的手,口气硬了起来:“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管别人的家里事。” “哼。” 小鱼头一偏,顺手把蜜儿拉到身后:“小爷今天这个闲事是管定了。” “哈哈,也行,只要你放下一百两,这丫头你就可以带走。” “你!” 看来他不是说气话,蜜儿过几年肯定会被他卖掉的。看了看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也不知道等着她的生活将是怎么样的。小鱼突然想起了两件事,一件就是在储秀阁的时候,她溜出去了,一个姑娘不小心惹客人不高兴了,结果被乌堂主脱得精光吊在大厅里,鞭打了一个时辰,回来时看到那个姑娘还吊在梁上,人只剩下半条命。那次要不是想着还有三十个姑娘没有救出来,还不能和他们翻脸,小鱼早就和那个乌嘴狗拚命去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钱都还上官飞去了,现在口袋里空空的。刚才还兴冲冲的要吃饭,幸好没吃,不然连帐都结不起,哪里还有钱买蜜儿。 蜜儿站在小鱼身后,一边哭,一边紧紧拉着小鱼的衣角不放。 想了想,行侠仗义哪来这么多说法,没钱只能用武力了,小鱼打定了主意,刷的一声把大刀拔了出来,掌柜一惊,刀已架在他脖子上。 “哼,” 小鱼一声冷笑:“这样够不够一百两?” “妈呀。” 脚一软,掌柜跌在地上。只见他面如土色、浑身筛糠,结结巴巴道:“够够…够。” 欺善怕恶是吧?小鱼笑了笑:“以后做人老实点,不然总有苦头吃的。蜜儿,我们走。” “公子,也带上我吧!” 小二大叫一声扑了上来:“老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带上一个也是麻烦,两个也是麻烦,小鱼此时豪气正胜,她想也不想的说:“可以,你快去把我的马牵来。” “是。” 掌柜一脸恨色,只是因为没有忘记还架在脖子上的刀,所以不敢吭气。 很快,小鱼一行就离开了。 追风载着三个人还是跑得很轻快,也许对它来说,三个半大的人根本不算重。但是小鱼低下头时看到它出了不少汗,觉得心疼了起来。 “你下去。” 小鱼对小二说:“你太重了,你走路。” “是。” 小二老老实实下马,跟在马屁股后小跑着。 “对了,你叫什么?” “流云。” 看了看他,小鱼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很象一个人---刑云! 虽然他们的样子一点也不象,但是身形和声音都象极了同一个人。转回头来,小鱼又仔细看了看小蜜儿,发现她笑的时候居然很象洪骄,呵呵呵,要不是知道洪骄还没有娶老婆,还真以为是他的女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小鱼再想想流云的样子,果然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看他那么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以刑云的脾气,才不会去帮马洗澡。 流云老老实实的跟着,马上小鱼突然惊叫了一声,问:“你妈以前认不认识一个叫洪骄的男人?” “我妈是被我爹打跑的,才不认识别的男人。” 蜜儿急忙分辩:“我妈从来不出门,不敢和别人说话,怕我爹不高兴。” 看着蜜儿又急又委屈的脸,小鱼为自己的胡思想乱羞愧起来,对呀,洪骄也肯定不是一个随便又不负责任的男人。讪笑了两声,小鱼安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随口说说罢了。” 蜜儿肯定对这件事非常伤心,所以特别敏感,看来以后还是要说话注意点。 想了想,小鱼问道:“你知道你妈妈在什么地方么?我可以把你送到她身边。” “哇……” 蜜儿突然大哭起来,吓得小鱼不敢出声。 “她妈妈去年就死了。” 身后的流云小跑着追上来,气喘嘘嘘的说:“她妈妈是跑回娘家去了,娘家只有一个兄弟在山里住着,靠打柴为生,常常有上顿没下顿。蜜儿妈死的时候他偷偷告诉我的。听说蜜儿舅舅上个月被抓了壮丁,送到战场上,现在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公子爷…” 蜜儿呜咽着求道:“你可不能不要蜜儿…蜜儿这辈子一定好好侍候你,呜…下辈子也当牛做马报答你…” 看着她哭成这样,小鱼觉得自己的鼻子也开始发酸起来:“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想着蜜儿悲惨的过去,小鱼沉寂在感伤之中。 身后正小跑的流云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鱼,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四十六、没钱有没钱的过法 肚子好饿,小鱼看了看天色,看来想赶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再住不太可能了。流云跑在马后,每次回头的时候,小鱼都看到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想了想,小鱼不由得笑了起来:“对不起了流云,让你跟着受苦。” “没事,我坚持得住。” 流云努力打起精神来对小鱼报以一笑。 “唉,如果你觉得跟着我太累,想离开的话…” “不,我不走。” 流云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不如跟着公子出去见见世面。” “哦,可是我没钱,一个铜板都没有。” 我有啊,这够话差点就脱口而出,流云急时刹住车,差点没把舌头咬断,那个痛啊!!! 努力忍住,他装出一副可怜、震惊加意外的表情。 看了看他,小鱼又心软了:“不过我会有办法的。” 前面是一大片树林,小鱼拉住马:“在这里休息。” “是。” 流云跑上来牵住追风:“公子。前面有条小河。我去给马擦洗一下。再打点水回来。” “好呀…可是我没带水壹。” “公子。我有。” 流云把手伸到身后。一下拿出来两个大葫芦。笑道:“这个装满了酒。这个是空地。一会我用来装水。” “好小子。聪明。” 小鱼笑眯眯的跳下马来,伸手去抱蜜儿,结果蜜儿虽小,人却不轻,小鱼居然抱不动她。 “流云,你把她抱下来。” “是。” 流云虽然嘴里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背着小鱼,他向蜜儿丢去一个警告的眼神。蜜儿连忙叫道:“男女那个…授受不亲,我自己能下来。” 没等小鱼开回答,蜜儿已经飞快从马背上溜了下来,不敢看流云的眼睛。 “你坐在这里等着,我去打猎。” 想了想风雷火以前做野味的方法,小鱼决定试一试。 再难吃的饭也好过饿肚皮。 “公子。” “怎么了?” “我也跟着去好吗?” 蜜儿怯生生的望着小鱼:“我一个人在这里怕,我也跟你一起吧。” “好吧。” … 小鱼带着蜜儿走进树林深处,前面有个小山坡,也不知道能打着什么东西,只能碰运气。 拿起一块小石子在手上,小鱼发现草从中有动静,急忙运气凝神,大叫一声,把石子弹了出去。 “中了!” 没等小鱼反映过来,蜜儿已发出一阵欢叫,冲了过去。 中了么?! 小鱼自己都没有把握,胡乱弹了这么一下就中了?! 正在这里,蜜儿已经回来了,手里多了只又肥又大的野兔。 真的中了! 小鱼接过兔子一看,兔子身上真的有一个小窟窿,它的身体还在动,就是刚才打中的那只! “公子爷,我来拿。” 蜜儿喜滋滋的:“别脏了你的衣服,嘻嘻,我还没有吃个烤兔子呢。” “哦。” 真没想到自己的身手也这么准,看来人家说的是真的,哪怕是多在江湖中走走看看,功夫也会有长进。 “公子爷,你真厉害!” 听她这么说,小鱼不好意思起来,还好天很黑,蜜儿看不出自己脸红。看着蜜儿崇拜的表情,小鱼厚着脸皮自吹道:“这不算什么。” 拿着战利品“衣锦荣归。” 他们都没有看到身后一个黑影从草丛中慢慢站了起来,手正捂着自己的额头。 “唉。” 流云轻叹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脑门,喃喃道:“指力不小。” 慢慢的走回营地,小鱼已经升起火堆了,刚才蜜儿抢着要去处理野兔,还借走了大刀,这里,她正在河里剥兔毛除内脏。 “呵呵,”看着蜜儿的背影,小鱼笑着说:“她虽小,倒挺能干的。” “是啊,在客栈里我没空的时候总是她做饭。” “还这么小就…真可怜。” 小鱼回过头,往火里继续添柴,一抬头,看见流云额头上红红的,不由得奇道:“你的头怎么了?” “谢公子关心,我刚才不小心碰在树枝上了。” “毛手毛脚。” … 小鱼试着用风雷火的方法烤熟了兔子,虽然没有他烤得那么好吃,但是由于流云烤得特别认真仔细,直到兔子皮酥肉香嗅着都口水直流的时候才拿下火来,所以味道也很不错。 “等死我了!” 小鱼接过流云递来的兔鸡闻了闻,往蜜儿手回塞:“快吃,香得很。” “公子你先吃。” 看到他们推来推去,流云笑了:“还有三条脚呢,别推了。” “那我先吃了。” 小鱼拿着蜜儿又推回来的兔脚一口咬下去,油滴了下来,香!肚子早就咕咕抗议了很久,刚才死流云就是不让吃,一直说没好,急得小鱼眼睛都冒金星了。 没一会,整只肥兔全报销掉了。 “呵呵,看来大家都饿坏了,饱了没有,没饱我再去打一只回来。” “我们饱了,公子饱了吗?” “饱了,”小鱼满意的拍拍肚皮:“以后不要公子长公子短的,叫我鱼吧。” “是。” 看着心满意足的小鱼,流云真想现在就变个魔术,在树木里弄出一间房子来,好让她住。 只听小鱼说道:“这里也没个破庙,要是大哥在,肯定会把我们安顿得好好的。” 流云低下头,把脸上的表情深深埋在双膝间,要不是怕小鱼伤心,他肯定会宰了风雷火,不过…哼哼,该做的事情还是会做的,乌堂主要是连这点事也办不了,就不用再活在这个世上了。 ---- 小鱼睁开眼,一张平淡而放大的脸出现在视线之内,下意识的,她一脚蹬了出去。 “啊呀!” 随着一声惨叫,流云飞了出去,一头扎进路边的草堆。 “是你!” 小鱼跳起身来跑过去,探看他有没有受伤。看到流云跌得五官扭曲,连头上都挂着草,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一边伸手把流云拉起来,一边笑道:“怎么离我这么近?” “嗯嗯…” 流云痛得直哼哼,他拉着小鱼的手爬了起来:“人家不过是想叫你起床,干吗这么大力踢我?” “不好意思。” “哈哈哈,”小鱼还是忍不住笑,没办法,流云的样子太搞笑了,她没有半点诚意的笑道:“对不起,你不知道习武的人都有惯性动作。哈哈哈,看不踢坏你这傻小子。” 蜜儿也在一边笑了起来,当她看到流云转过来的视线时,笑声立刻嘎然而止。 小鱼并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还是一个人呵呵真笑,好一会,她才止住笑意,吩咐道:“准备一下,我们要走了。” “鱼,”流云定定的望着她:“我们要去哪?” “京城。” 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一年多没见的表姐了,小鱼开心的说道:“我要去京城!” 四十七、小路 站在叉路口上,小鱼发怔了。 “鱼公子,刚才路过的人说往左边走上一天的工夫就到太原府了,”流云知道小鱼一向路过的大地方都不错过,所以问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小鱼收起目光,回答得既粗鲁又干脆。 她出门几个月了,虽然嘴里不承认,但心里确实有点想家。流云无意中的一问,仿佛是看穿了她的秘密,小鱼很狼狈。笑了笑,小鱼解释道:“我有京城有个亲戚,急着要去看她,所以我们得加快行程,一刻也不要担搁。” “是。” 这十天来他们风餐露宿,虽然苦了点,但是吃得还不错,最让小鱼苦恼的就是没有办法洗澡。前天晚上流云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居然带回了一匹马和一些钱,马背上的行囊,里面装着一些日用品。 一看到马儿小鱼就想起自己当初踌躇满志的离开家行走江湖,那时候自己是多么雄心壮志和目空一切,呵呵呵,后来在杭州府误信女贼,搞得马匹和盘缠都被偷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难道流云这小子也去顺手牵羊了? 正准备发作,精明的蜜儿马上叫道:“流云哥,你怎么把花婆本也花了?” “老婆本?” 小鱼不明所以。 “嗯。” 蜜儿用力点点头:“流云哥哥在我们那打工七八年了。直到如今才攒下三十两。本来是准备留着取老婆用地。可是他却拿去买了东西回来。” “哦。” 听了这话。小鱼地怒气马上被丢到九霄云外。她拉着流云地手叹到:“放心。我一定做主给你找个好姑娘。” “谢谢公子。” 流云假意谢道:“公子真是个好人。” 仿佛已经给流云娶了老婆一样,小鱼得意的笑了笑。对了,这次去京城看表姐时就给他留意一下有没有合适的。 “流云,你想找个什么样子的姑娘做老婆?” “我…” “别不好意思嘛。” 流云看了看小鱼,低头不语,蜜儿笑笑:“最好找个长得象公子一样的姑娘,云哥肯定满意。” “蜜儿。” 狠狠的瞪了蜜儿一眼,流云说道:“别听蜜儿瞎说。” 小鱼笑笑:“我们走吧。” ---- 虽然现在已是秋季,但是今天太阳特别晒,小鱼觉得自己身上已经发臭了,她苦笑着想道:自己装男人装得再努力也没有了,现在正合了那个称位----“臭男人。” 路过有个老伯正在休息,小鱼纵马过去问:“大爷,去京城还有多远?有没有近路?” “有,看到这条小路没有,一直住这边走就到京城了,比官道快半天工夫,不过就是没有歇脚的地方,必须在山里过夜,你们几个还是走大路的好。” “哦。” 小鱼跟他道了谢,想也不想就往小路纵去,反正现在也没钱吃饭住店,好在现在还不算冷,早一点到京城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没过多久,小鱼就发现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这里比大路上荫凉得多了,四处乱飞的鸟兽也多,吃饭这个民生大计算是不成问题了。虽然云拿回来的钱不多,但是小鱼不愿意花他那些仅有的钱。现在这些问题都不用考虑,反正再过两天就能到京城,到时候表姐肯定会帮自己的。 一路走来,马背上已经有两只野鸡、一只野兔和一只獐子了。小鱼发现流云自制的弹弓很好很,用它来打猎是一打一个准(限于流云本人使用)。 天色渐黑,现在白天越来越短,天黑得早了,与其现在摸黑不如明天早点出发,正想着,小鱼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流清澈见底的小溪,而且中间凹下去一大块,中间积水也是清透干净,不由得大喜。 “我们就在这里驻扎。” “鱼公子,去溪边吧。” “不,那里湿气太重,晚上会着凉的。” 小鱼拒绝了流云的提议,她有别的打算。 …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小鱼醒了过来。没办法,身上太脏了,这样子哪里睡得熟。 观察了一下,蜜儿正睡得甜,而流云盖着一张大毯子,根本看到不头脚,小鱼暗笑,这流云怎么这样睡,也不怕闷死自己。 偷偷拿了换洗衣服,小鱼溜到前面不远处的小溪里开始梳洗起来。 刚开始,她还怕吵醒别人,所以不敢脱衣服,只是就着身上的脏衣服随便洗洗,不一会,她发现那两个人竟然睡得和死猪一样,哪怕是卖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于是就放心大胆的宽衣解带。 蹲在水中,小鱼拿着流云买回来的东西,先在头发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开始洗身上的汗臭味。月光下,溪水显得尤其清莹,小鱼越洗越高兴,忍不住轻轻的唱起歌来。 草丛中,一双发亮的眼睛怔怔看着她那雪白的肌肤。突然听到小鱼的歌声,那眼睛先是眨了两下,续而弯曲起来,象两只月芽。 这里小鱼已经洗完了,慢慢从水里站起身来,湿湿的小肚兜紧紧的贴在身上,亵裤下两条长长的**也暴露在月光中:“好舒服。” 热切的盯着她,流云觉得自己的心脏已跳到嗓子眼。他刚从分坛回来,想不到有这种艳福,竟然能看到小鱼洗澡。 湿漉漉的小鱼全身仿佛被月亮渡上了一阵圣洁的光芒,流云觉得一阵眩晕,急忙闭上双眼。 “谁?” 流云一时不小心,踢到了一块石头,小鱼警惕的纵身到岸上,飞快的披上干净的外套。 不能让她发现我! 流云一阵慌乱,但小鱼已执刀走了过来… ---- 小鱼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睡在火堆傍,身边两双眼睛正焦急的看着自己。 “鱼,你醒了!” “鱼少爷!你怎么会晕倒在溪边?” 小鱼赶紧低下头看了看,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蜜儿向她使了个眼色,笑道:“昨晚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你倒在溪边,当时太着急了,流云睡着死,叫不起来,所以我只好帮你穿好衣服了。” 看了看蜜儿古怪的笑容,小鱼明白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女人了。还好,昨天晚上起来的是蜜儿而不是流云,不然自己穿成那样…岂不是太尴尬啦!可是,我明明感觉到有人摸我的脸…那感觉肯定不是蜜儿,难道是我在做梦?怎么回事,竟然会做这种无聊的梦! 甩甩头,小鱼决定忘记这件事,但是至于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晕倒的事得查一查。 “鱼” 小鱼一回头,流云正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要是突然晕倒肯定是身体不好,是不是这些日子太劳累了?” 不会吧,小鱼觉得流云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再看看追风,小鱼觉得应该晕倒的是它吧。 四十八、京城 望着高大的城楼,小鱼大叫一声:“终于到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表姐,小鱼满心喜悦,一路小跑着冲进城门。 踏进酒楼,小鱼就点了满满一桌子菜:“你们慢慢吃,我去找个人,一会就回来了。” 说完,等不及蜜儿他们的回答,小鱼已一溜烟跑出了酒楼。 凭着记忆,小鱼拔脚就走。 以前每一次来的时候都是坐马车,所以对路况不是很熟,转了几个圈,小鱼就迷糊起来了。 正在发愁的时候,小鱼突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物。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高贵俊朗皮肤白皙的华服男子正鬼鬼祟祟的跟踪一名少女,而少女好象并没有发觉。 “淫贼!” 这个词在小鱼脑海里一闪而过。 看来得先把找表姐的事情放一放,我倒要看看,这小白脸想干什么。 不动声色地。小鱼也跟了上去。果然。华服男子停下来想了想。突然冲上前板住少女地肩膀叫道:“好妹妹。” 少女一惊。失声叫了出来。看着男子。少女一面拚命挣扎。一面说道:“公子。你认错人了。” 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 小鱼冲上前去。一脚把华服男子踢了个大跟斗。 “呀!” 男子狼狈地坐在地上:“什么人?竟然敢欧打太…本公子?” “我呸。” 鄙夷的瞟了他一眼,小鱼冷言道:“打的就是你这无耻之徒。” “我怎么了?” 男子怒容满面,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动手打过他,眼前这小子怕是活得不耐烦了。从地上爬起来,男子一拳向小鱼挥来… 他的动作很快,也是个练家子,小鱼急忙躲避。 本以为他是那些草包,所以小鱼并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出手,而且那么快,所以虽然躲开了,胸部却被这色狼轻轻碰了一下。 “你…” 小鱼脸色涨红,刷的一声拔出大刀就向他劈去。 那男子也拔出腰间的剑迎了上去,只听“咔登”一声,小鱼的刀竟然被划成两半。 他的剑好锋利!小鱼看着断刀怔住了。 “对不起。” 男子脸色不变:“不过也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你是女的。” “臭男人!” 小鱼用力把刀柄一掷,“咚”的一声,正口男子的脑门,打得他哇哇大叫。趁着这个时候,小鱼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双脚并用,对男子饱以老拳:“打死你,看你还敢赖流氓!” “哇!!!你还敢打我,我一定要治你死罪。” 男子一边躲一边叫着,用手护住自己那张俊脸:“不要打我的脸!我警告你,你再敢打我的脸…” 话还没说完,小鱼已再次把他踢翻在地,在他肚子上蹬了几脚不算,还往他引以为傲的俊脸上留下了几个大脚印。 小鱼终于打累了,回头看里,刚才那个少女傻呆呆的站在一边发怔。 “别怔着了,快走啊!” 听到小鱼的叫声,她才如梦初醒,大叫一声逃走了。 “哼哼,这就是调戏别人的下场。” 小鱼冷笑两声,再次在男子的白缎袍上留下几个脚印后扬长而去。 刚走到路口,几名彪形大汉焦急慌张的跑了过来,一见小鱼走了出来就问:“小哥,有没有见过一个白袍公子?大概二十四五岁。” 看了看他们,一个个太阳穴高高突起,眼神内敛,肯定都是些外家高手,听他们的意思,正是那个淫贼的手下,小鱼想了想,人这么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所以马上回答道:“没有。” 那些人马上丢下小鱼继续往前寻找。 没走几步,小鱼就听到身后传来大叫:“公子爷,你怎么…” 听到他们的声音,小鱼第一个反映就是跑,跑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遇事逃走可不是英雄本色,想我汪女侠虽然功夫不是第一,但好歹也是一位侠义之事,俗话说又说邪不胜正,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玉儿???” 一台大轿在她前面停了下来,里面的小姐突然停出脑袋看向她,一脸吃惊的表情。 小鱼回头一看,真是巧,这个小姐竟然正是她要找的表姐璧珠。 “表姐!” “真的是你,”小姐柔柔的伸手出来,身边的丫环急忙挽起轿帘,扶住她的纤纤玉手。 “快,上来。” “嗯。” 璧珠紧紧拉着小鱼的手:“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我差点就认不出你来了。” “呀,表姐,你一下问这么多问题,我都没办法回答了。” 小鱼笑嘻嘻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反正我来了,你就要管我吃住。” “那当然,今天晚上我们象以前一样住在间房好不好?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不,你不要让别人知道我来了,我是偷跑出来的。” “偷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爹晕了头,竟然要把我嫁出去。” 璧珠闻言,突然眼圈红了,柔柔的说:“女人,总要嫁人的。” “对了!” 小鱼问:“我未来的表姐夫如何?” “我,我不知道。” 璧珠的脸色突然象一张白纸,刚才还粉茵茵的嘴唇都失去了颜色:“我没有见过他。” 看到她的脸色,小鱼疑道:“你好象也不肯嫁?” 她没有回答,轿外的丫环已愤愤的出声了:“听说他又嫖又赌,不是个好人。也不知道老爷是怎么想的,一定要把小姐嫁给那种人。” “翠儿!” 璧珠大声喝止:“再胡说我就卖了你。” “呜…” 翠儿在轿外小声呜咽起来:“人家还不是为你难过…” “她说的都是真的?” 听了这话,小鱼觉得难以至信,表姐在舅舅眼里可一向都是如珠如宝啊,怎么舍得把她嫁给这种人! “我不知道。” 璧珠把头一偏,呆呆着望着窗外。 “表姐,你别怕。” 小鱼跳了起来,她忘记现在是坐在轿内了,所以头“咚”的一下撞在轿顶上,顿时头顶了阵了麻,眼泪也控制不住冒了出来。忍住痛,小鱼吼道:“我去跟舅舅说去,他要是不答应,我就带你走!” “不要。” 璧珠含着泪:“没用的,我也不能走,我走了母亲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小鱼发急了:“表姐,你就这么认命啦?” “你不要管我的事了。” “表姐…” 四十九、男人都是下流坯 拿着一大袋银子,小鱼心情沉重的回到酒楼。 看到她回来了,蜜儿叫道:“鱼,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呢!” “怎么会呢。” 小鱼勉强的笑了笑,在桌前坐下。 看了看她的样子,流云走上前来,轻声问:“怎么了?” 小鱼一时不知道从何进起,而且这是表姐的私事,又怎么好对别人说呢。叹了一口气,她低下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净。 流云眨眨眼,神秘的伸过头来:“鱼,刚才我听到一个新闻。” 本来小鱼现在对什么都没兴趣,刚才劝了表姐好久都没用,真想打晕她再带出来。但是看了看流云兴味盎然的眼情,小鱼为了不扫他们的兴,还是问了一句:“什么新闻?” “田大人家里的小姐长得可漂亮了,听说十天后就要嫁给史大人家的公子,正是门当户对,我们可不可以留这么久?我和蜜儿想看热闹。” 他说的正是璧珠,小鱼心里一疼,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还听说史家的公子喜欢去风月场所,也不知道田小姐能不能收住他的心,毕竟娶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回家,史公子应该会满意的。要不然田小姐可不惨了。” 流云一边说。一边观察小鱼地表情。以小鱼地性格。肯定要说些什么。但是小鱼什么也没有说。听到他用这么平淡地口气谈论自己地表姐。真想大骂他一顿。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啊。而且表姐对他来说确实是其它人。 看到小鱼还是没有半点表示。只是不停往嘴里灌酒。流云提示道:“也不知道那个史公子是个什么样地人。也不能去看一看。真可惜。” “对啊!” 小鱼眼睛一亮。 确实应该去看一看那个姓“屎”地是个什么地人。要是他真地和传言一样。那就宰了他。嘿嘿。那么表姐就不用嫁了! “我们走。” “去哪?” “去…” 小鱼说不下去了,确实,现在突然说走有点急,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屎家在哪里。 “鱼公子,我知道你一定是想去看热闹了对吧。” 不等小鱼点头,流云笑道:“不如我们旁边那个如归客栈住下来,你们先休息,我去打听一下史公子家住哪里,他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吧。” “好吧。” 也只能这样了。 小鱼帮洗了澡的蜜儿换上了新衣服,她左看右看,非常满意:“很可爱。” “鱼姐,你也换成女装吧。” “乖蜜儿,你答应过我不告诉别人我是女的,怎么又让我换衣服呢。” “我想看看姐姐穿女装的样子。” “改天吧。” 小鱼笑嘻嘻的,她才不换呢,要是让熟人碰到了怎么办,那么老爹肯定会马上派人把她抓回家嫁人,她才不要。 这里,门开了,流云冲了进来。 正在小鱼准备骂他的时候,他带回来的消息让小鱼忘记他没有叩门就闯进来的事。 “都打听清楚了,那个史公子刚进温柔香,我们这会去,应该正好赶得上。” “那我们走。” 小鱼跳起身来:“蜜儿留下,我们两个去。” ---- 一进温柔香,小鱼就被几个姑娘给缠上了。 “好俊的小公子,第一次来吧?” “进我房里,我一定让你满意。” “来嘛,去我那。” … 小鱼根本招架不住。 这些姑娘太热情了,小鱼晕头胀脑,一把推开快爬到她身上的姑娘。那个姑娘娇笑着把胸贴到小鱼手上:“哎唷,干嘛摸我的胸,搞得人家心痒痒的…” 小鱼气红了脸,她大叫道:“姑娘,请自重。” 所有姑娘都一怔,突然发出一阵暴笑,老鸨也笑着走了过来:“公子,这里是什么地方,姑娘们要是不招呼您,那才是不自重呢。” 看着小鱼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流云上前道:“公子是来看歌舞的,帮准备个好位置。” 说完,他往老鸨手上塞了一锭足有二十两的银子。 接到钱,老鸨笑得象花一样:“快,这边请,我马上命人准备酒菜。” 在她的指引下,小鱼和流云坐进了二楼的雅间,从上面望下去,正好整个舞池尽收眼底,楼下欢歌艳舞正在上演。 “也不知道那姓屎的在哪里。” 小鱼忍不住到处张望,喃喃自语道:“这样找人也麻烦啊!” 正在这里,隔壁雅间里的姑娘鱼贯而出。很快,那边就传来说话声。歌舞很吵,听不太清楚。 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大哥说过,很多东西都是在别人聊天时听来的。小鱼用眼神示意流云跟上,两个人偷偷溜到门外。 “史兄,这里说话合适?” “现在时辰尚早,没有几个客人,林兄,好久不见,先喝两杯吧。” “好。” “慢,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喝,还是先谈谈有什么情况再喝不迟。” “上官兄,你怎么每次都煞风景,在下过些时日就要娶亲了,眼在正是最后的自由时期,喝两杯还要管?” “哈哈哈哈…” 声间好熟,小鱼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天呢!冤家路窄,里面坐的不正是上官飞、林天凡!还有一个人姓史,马上要结婚了,不是表姐夫还有谁! 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当然,风大哥,老爹和两个哥哥除外),都喜欢到这咱烟花地方风流快活,下贱! “史兄,听说你未过门的妻子很漂亮,哈哈哈,艳福不浅。” 一听这话就是林天凡那个不正经的东西说的,小鱼真想冲进去撕了他的嘴。 “听说你对田小姐是一见钟情。” “可是你故意搞得自己声名狼藉,怎么收场呢?” “哎,我认为只要以后与她解释,她会懂的。因为她和一般女子并不相同。” “如何不同法?” “她不象是一般的种温室花朵,英气勃勃,个性娇悍。上次在百花会我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那田小姐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大骂了我一顿。第二次在大街上遇到她,她正在和一个小偷抢夺失物,我上前相助时不小心又碰了她一下,又被当众破口大骂…” “哇!好厉害的姑娘。” 林天凡夸张的叫道:“就这么样钟情的?原来你欠骂。” “哈哈哈哈。” 上官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刚才史正一说田小姐的样子,他们两人就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汪小鱼。 “以你的身手没可能不小心碰到别人,故意的吧。” “非也,我本是在欣赏另一位美女,那美女幽娴贞稳,是难得的闺秀,田姑娘跑了过来,我一时没留意。第二次是隔着她在中间,我不好出手制贼,刚好贼推了她一下,我伸手去扶里…” “你太花心了吧。” 上官飞笑道:“怎么不把那个美女也娶回家。” “欣赏并非爱幕,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让下人打听,原来那另一位姑娘也是田小姐家的亲戚,你二位要是有兴趣,我可以保个大媒。” “不用了。看不出你倒是个情种,呵呵呵。” “唉,只可惜我没有机会再看到她,本想登门探望,家中老母不让,她说媳妇没过门不能相见。唉…” “好了,说正事吧。” …… 接下来的话就听不清了,他们说得太小声,小鱼努力把耳朵贴到门帘上,不意门帘开了,露出上官飞那张英俊爽朗的笑脸:“鱼,又见面了。” “啊!” 小鱼吓了一跳,狼狈的退了两步:“是…是啊。” “来这种高消费的地方玩,敢是有钱了?” “没有!” 大吼一声,小鱼红着脸鼠窜而逃。 五十、意中人 在床上翻来覆去,小鱼就是睡不着。不行,她得再去找表姐聊一下,从今天在妓院里听他们说话来看,那个史公子好象是故意去那种地方流恋,不知道有什么隐情。 “嘭嘭嘭” 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 “流云。” 小鱼披着外套打开大门。 “流云,这么晚不睡?” “我睡不着。” 流云看了看小鱼的脸色,她好象并没有不高兴,于是流云小声的问:“可不可以找你说说话?” “没事,我正要找你,”小鱼大刺刺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流云,你说那个姓屎的没事故意到妓院干吗?” “不知道,”流云也坐了下来,老实的说:“听他的口气,应该是去办正经事。” “正经事!” 小鱼忍不住抬高了嗓门:“到那种地方有什么正经事可办地!” 流云笑了笑:“那谁知道呢。不过鱼公子。你们江湖中人不是最喜欢在赌场、妓院之类地地方打听消息。可以顺便也找个姑娘开心一下呢。” “胡说。” 小鱼脸红了:“不是每个江湖中人都那样地。” 流云突然神秘地向她招招手。把嘴凑到小鱼耳根:“看样子他是朝廷地人。” “有道理。” 想了想,小鱼把衣服穿好。 “流云,你快去睡吧,我要出去。” “公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看着她,流云不解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 整理了一下头发,小鱼打开窗子,跃进夜色。 …… 黑暗中,小鱼努力回忆白天的路线,现在,她要去田府一趟。 跑了很远,小鱼终于找到地方了。 看,那里大大的灯笼上不正是写了一个田字! 表姐的闺阁是在后花园里,小鱼顺着墙根向后走去,发现后门的时候,她才停下脚步。 轻提一口气,小鱼跳上墙头。她向里看了看,秀楼上烛火未熄,表姐可能还没有睡着。正准备往下跳里,巡夜的下人刚好走了过来。 不行,我不以让别人发现,小鱼想了想,小心的蹲下身来。 正在这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飞上墙头,隐在离小鱼不远之处。那人迟疑的模样映进小鱼的眼帘。 这人是贼吗?有点不象。 小鱼冷眼看了他半天。 那人没有发现小鱼,看他的样子是准备跳进后花园去。 没见过这种贼,大半夜里白衣飘飘的,岂不是很容易被人发现?小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真苯,作贼都做得这么不专业,哼,简直就是上门送菜。 那贼站了很久,还是没有进去的打算。小鱼盯着他的动做,他一会做出要跳的样子,但是很快又停了下来,如此交换动作十几次之后,小鱼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喂,你在那里磨蹭什么?” 那人被吓了一跳,张口结舌的转过脸来。显然,他没有想到有人和他样,也悄悄蹲在这里。 “你要进去就快点,”小鱼潇洒的抖了抖衣角,斜眼看着他:“当然,我会把你这小贼捉来送官。不过你要是悔改了,不准备进去了,我也可以高抬贵手放你一马。” “呵呵…” 那贼笑了:“小贼?高抬贵手?敢问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会深更半夜呆在这里?” “那你可管不着。” 小鱼皱皱眉:“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滚蛋;二、吃爷爷一刀。” “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怕你没有这种本事。” 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贼,小鱼望了望园内,还好,这死东西的笑声并没有惊动护院,看样子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想到这里,刷的一声,小鱼拔出大刀,向那贼砍去。 那贼身手很灵活,他避过大刀贴近小鱼的身体,手掌一抬,紧紧的抓手小鱼执刀的手:“脾气这么坏,功夫这么差,还敢出来…” 月光正好照在小鱼脸上,那人看清小鱼的脸之后,突然动做定格下来,一脸惊异,只听他喃喃的说道:“田…” “没错,这里是田府,”小鱼最恨别人说她身手不济,偏偏现在的贼竟然功夫都不错,打断他的说话,小鱼冷冷说道:“不过不是你们这些宵小可以任意来去的地方。” 那贼放开手,向小鱼一揖:“在下多有得罪,望田小姐…”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因为小鱼把握好时机,一脚把他踹下了墙头。 “哼,” 小鱼得意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谁功夫差了,就你那两下,我一个手也能打得你满地找牙。” “小姐弄错了,在下正是史正。” 一掌掴了过去,史正的脸顿里肿得老高,打完之后,小鱼才回过味来,哎呀,他竟是那个史正,这下可好,竟然不小心把未来的表姐夫给打了! 有点心虚的看了看他,小鱼低声道:“你是史正?” “货正价实。” “那…” 小鱼心一横,打了就打了,他还能怎么样,如果调查结果他真的不是个好人,自己绝对不会让表姐嫁给他的:“那你半夜里到这里干嘛?” 史正帅气的脸红成一片,他看了看小鱼,眼神慢慢转向地面:“在下是因为一年多不见田小姐了,所以想来看一看,并没有别的意思。” 听起来倒是一片痴情的样子,小鱼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本来在下想到新婚之日再行相见,今天…” 史正抬起头,一脸深情向往的神情,当他的目光接触到小鱼的询问的眼睛后,又慢慢转向别处。 “是在下失礼了,请小姐不要见怪。” “哼,花言巧语。” 小鱼本来还纳闷这人怎么知道自己是女的,现在她才想起来,好象以前见过这个人。当记起自己以前因为他无故抱自己时就打过他一耳光后,小鱼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今天你不是刚到温柔香去玩得很开心,居然还没有累死你,还有精神到这里来罗嗦,不不快滚。” “小姐,在下正是为次事而来的。” 史正一看小鱼的态度就着急了,看来早就应该登门解释一下,瞧这模样现在她肯定对自己误会已深,再不说清楚就不行了:“你听我解释。” “滚蛋,你不累我还累呢。” 小鱼厌恶的挥挥手让他离开,瞧他倒是长得人模狗样的,却想不到那么风流,今天说是来看看表姐,谁知道他动了什么鬼心思。 没办法,史正只好叹息一声,转身离开,正准备走,小鱼叫住了他,他急忙回过头来,用期盼的眼神看向小鱼。 “你…能不能退婚?” 看着他惊愕伤心的表情,小鱼居然觉得有点不忍。倒不是小鱼心肠太软,只是此里的史正看起来真的不象那种不堪的人。干干的笑了笑,小鱼说道:“也不是嫌你不好,只是两个陌生人…有点不太合适吧?” 史正鼻子一酸,从小到大,他都生活在别人的夸奖声中,不过自从他选择了这条路,再怎么样也不能半途而废。收起表情,史正的脸上波澜不兴:“既然已经订亲,当然不会退婚,小姐还是早点休息,我们十天后再见。” 在小鱼目瞪口呆里,史正飞身离去,真是的,小鱼叹了一声,表姐,谁让你长得这么漂亮,他是肯定不会退婚的了。 --- 跳上二楼,小鱼勾开窗纸一看,表姐正背对着自己出神,只见她呆呆的,目光停在桌上的一幅图上。 那幅图应该是画着一个人,由于角度不对,小鱼看不清楚是谁,这里房里并没有别人,不知道下人们是睡了,还是被表姐打发出去了。 没有醒动她,小鱼轻手轻脚走了进去,想给表姐一个惊喜。 正在小鱼准备拍璧珠的肩里,她突然看清楚了画中的人。那是一个衣诀飘飘的男的,长脸、刀眉、厚唇、一双细长的眼睛! 这人好生面熟,不正是刚刚被自己赶走的男人么! 原来画的是史正! 仔细看了看,这绝对是出自表姐的手笔。画中人的线条细腻流畅,画得相当传神,以至从画象上就可以看出画中人的风流倜傥和卓而不群,就连小鱼这样粗心的人都看得出来,表姐画这副画的时候倾注了多少感情! 五十一、心惊胆寒的爱情 “表姐。” 小鱼迟疑的叫了一声,璧珠才清醒过来。 “啊!” 她低低惊呼一声,急忙回过头来,待看清来人是谁之后,才放下心来。只是脸上羞得绯红,不敢抬头直视小鱼的眼神。 “表姐,你这是…” “我…不要告诉别人。” 璧珠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她哀告道:“没有人知道的,不要告诉别人。” “我当然不会说。” 小鱼的心情很乱:“你怎么会…你认识他?” “不认识。” 说完,璧珠的脸又红了,她羞答答的把脸转向别处:“只是以前见过,所以闲来无事才…” “别骗我了。” 再不明白。不真成了傻子了。小鱼问:“你喜欢他?” “是。” 她迷醉地笑了笑。一看就知道思绪已经飘走。 “表姐!” 小鱼跳上前握住她地肩:“你要想清楚。他可能真地是个风流成性地人。今天他才刚到温柔香去鬼混了。” “啊?” 璧珠没有小鱼想象中的难过,而是惊喜的反握住小鱼的手:“你见过他了?他是谁?” 恋爱中的人都没有脑水! 小鱼暗叹一声:“不就是你那个未来的夫君史正。” “史正!不可能!” 喃喃自语着,璧珠的眼睛里慢慢光芒大盛:“竟然是他,原来他也对我…我竟不怎么,还伤心了那么久,真的是他?玉儿,你没有搞错吧?” “错不了!” 小鱼看见她的表情就想叹气,本来要告诉她以前这个人和自己发生过冲突,但是看表姐一脸幸福样,小鱼也知道有些话不能说的了。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小鱼笑笑:“表姐,这样你就可以放心嫁了吧?” 璧珠甜甜一笑,刚才那副哀怨的表情有如秋风扫落叶,现在看来,她真是容光焕发,春风满面:“谢谢你,玉儿。” 她冲到房边,从枕下拿出一条长长的白绫,对小鱼一笑:“现在就用不上了。” 什么意思,小鱼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你本准备…” “嗯。” 璧珠相当肯定的点了点头:“你也知道,我本不想嫁,但是我娘只生了我一个,要是我不答应,那她肯定被二娘、三娘她们欺负死的,所以我想等我嫁出去以后再…” “表姐,你是不是疯了!” 万一以后表姐夫对表姐不好,象表姐这么偏激的想法,那就危险了!小鱼觉得自己脑门上噌噌噌汗水直流,这表姐夫名声这么烂,我的天,表姐还正好喜欢他,真不是一件好事! 璧珠不答,她已回到窗前,拿出镜子静静的梳妆:“玉儿,你说我好着吗?” “好看,真的好看极了。” 小鱼忙不迭的点头。 其实她早就知道表姐是个很内向很偏激的人,但是因为以前没有碰到过大事情,所以没有看出来她如此绝决。舅舅有五个老婆,璧珠的母亲虽然是正夫人,但是她是在舅舅没有当官的时候娶的贫家女子,进门后又多看未育,所以并不得舅舅欢心。 后来她年纪大了,以前的花容月貌自然减色不少,舅舅到她那里的次数更加少了,真到二夫人生下第二个儿子和三夫人生第一个儿子的时候,大夫人才终于有了身孕。要是她生下的是个儿子还好,却偏偏生下了璧珠这个女儿,再加上另外两个如夫人进门,哪里有还什么地位可言。 舅舅从小就很喜欢颜玉这个侄女,正回为汪颜玉和自己的女儿很要好,才变得也喜欢自己的女儿起来。 家里三个儿子,就这么单单一个女儿,多少也会得到他的欢心,只是璧珠从小性格内向,少言寡语,所以也帮不上母亲什么忙。 看来自己不在的时候,表姐母女肯定经常受那些坏女人的欺负,所以表姐才会养成这种性格。 小鱼恨恨的捏紧了拳头,可是那些坏女人在名份上来说也毕竟是自己的小舅母,想打她们是不可能办到的。 这里,门突然开了,舅舅走了进来:“珠儿…你是谁!” 他一看到男装打扮的小鱼,惊叫起来:“来人。” “舅舅。” 躲不掉了,小鱼只好扯下头巾,一头秀发散落在肩上。 “玉儿!” 田老爷的脸激动的皱成一团,一把拉过小鱼上下打量起来:“乖宝贝,你怎么来了也不告诉老舅一声?”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爹发疯了要把我嫁给别人!” 一头扎进他怀里,小鱼撒娇道:“我不管,你一定要收留我,不许告诉我老爹。” “放心,我不说。” 田老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只要一见到这个侄女儿,总比自己家里最亲的儿子还要亲。拍拍小鱼的肩,他疼爱的说道:“听说你跑出去几个月了,我派了好多人出去找你,竟然都没有找到,你可是受了苦了。” “我好得很。” 小鱼笑笑,不意看到璧珠正盯着自己,眼神里透出浓浓妒意和若有若无的恨,当发现小鱼的眼神,她马上面无表情的转回镜子。 “乖宝贝,” 田老爷一边把小鱼往外拉一边说:“你爹是老糊涂了,竟然舍得把你嫁出去,走,先吃点东西,那个谁,你快去叫厨房做表小姐最喜欢吃的送到厅里。” “是。” 下人快步离去。 “舅,你不是也疯了。” 小鱼从来不喜欢撒娇,但是她明白舅舅却最吃她这一套,只要她撒娇,从来没有不答应的:“你为什么随便把表姐嫁人!” “不是随便嫁的,史家老爷是朝廷一品大员,现在人家的公子又在朝中当差,年轻有为的,当然是门好亲事。” “可是要是表姐不愿意呢?表姐夫听说人品不太好。” 璧珠走出门来:“我愿意。” 看到她冷冷的表情,小鱼莫名从心底里升起一阵寒意:“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未来的夫君也很不错啊,何必眼红我。” 她的话让噎得小鱼哑了声,不对,表姐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今天她是怎么了? “怎么和玉儿说话的?” 田老爷眉一皱,语气相当重:“滚回房里反省一下,不识大体。” “不要骂表姐。” “好,不骂,走,我们吃饭去。” --- 璧玉在房内伤心不已。 从小,不算自己再努力学琴棋书画,父亲总只是随便夸两句,但是每次玉儿一来,父亲就变了。在这个家里,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玉儿的不好,哪怕是她打烂了父亲最心爱的玉如意,父亲也还是那么疼她。璧珠一辈子也记得那次她碰了一下那个如意,被父亲打了一巴掌,而玉儿把如意跌碎了,父亲还抱着她问:“吓到了么?弄伤了么?” 在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很嫉妒颜玉,她也不例外,她恨玉儿,为什么她得不到的东西,玉儿总是能轻易拥有! 刚才玉儿的话,她也知道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她好,但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说、要说。以前总是忍气吞声,难道现在都要嫁人了,要离开这个家了,还不能说吗! 璧珠把泪水收了回去,总有一样她比玉儿强吧,最起码她的丈夫是自己中意的人。想到这,她笑了,过去一年的泪水竟是白流,原来他就是史公子。 五十二、缘分?! “表姐,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对这一点,小鱼很好奇,以前她每年总会有一两次来京城,怎么从来没有听表姐谈起过这件事呢?看表姐的样子,喜欢史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所以,小鱼忍不住问了出来。 璧珠婉然一笑,好不容易睡得这么放松了,一觉起来就觉得神轻气爽,心情由其好。 每当她想到马上就和嫁给自己心仪已久的人,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小鱼,璧珠温柔的笑着,思绪仿佛飘回第一次见到史正的时候:“三年前,我去庙里上香,在庙门时我不小心滑倒了,还是他…那次我就喜欢上他了。” “三年前?” 小鱼惊叹了一声:“那时你不是才十四岁?” “是啊。” 璧珠淡淡的看了小鱼一眼,小鱼马上改口:“真好,想不到表姐和史公子竟然好有缘分。” 听了这话,璧珠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笑了,那副样子比平时更漂亮十倍。她柔柔的倚在窗前,低语道:“是很有缘分啊,后来几次见到他,他都没有留意我。本来我很伤心,一度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但是去年那次面花大会里我们竟然又遇到了,而且他还看了我很久…我…” 说到这里璧珠的脸红得象蕃茄一样:“真没有想到,我听说史家派人前来求亲还很难过,父亲答应史家的时候我还一死了之,没想到竟然是他派来的人。” “恭喜表姐,”小鱼听了她的话,想着也很有道理:“本来听说那个史正最喜欢流恋花丛,看来他竟这么喜欢你,我就不用担心了。” “啊。” 璧珠突然表情黯淡下来。是啊。她竟然忘记史正花名在外了。惨然一笑道:“如果是真地…以前如此也罢。男人没成亲之前最是那样。可若是成亲之后他还象以前一样…玉儿。那我可怎么办才好呀?!“ 看到她这种表情。小鱼内心一颤。万一表姐夫真地成亲之后还是到烟花地去。表姐肯定接受不了。到那个时候…哎呀!小鱼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 想到这。小鱼急急地说道:“不会地。不可能地。表姐长得象仙女一样。又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姓史地要在外面找一个强过表姐地女人。哪可能找得到。” “是么?” 璧玉无助的看着小鱼,看到她很肯定的点头之后,才略松了一口气。 “玉儿,你坐着,我要走了。刚才我和厨房的老王说好了,让他教我学做菜,”璧玉娇羞的抬眼看了看小鱼:“娘说一个男人最喜欢自己的妻子上的厨房出得厅堂了,趁这几天,我一定要学好几个拿手菜。” “哦。” 小鱼呆呆的回答,看着表姐从房里急急走了出去。 一晚上没回去,蜜儿和流云肯定着急了,再说,马上得先找那个姓史的谈一谈,要是他不答应婚后收敛一点,立刻打得他满地找牙。 --- 象了阵风似的往外刮,田老爷正好下朝归来,和小鱼撞了个正着:“宝贝你去哪?” “我有点事。” “等你回来吃饭啊!” “不用了,我还有两个朋友在等着。” “叫他们一起住到府里来吧。” 田老爷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还象小时候一样,很容易就交到朋友,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她又结交了什么的人。想着她十岁的时候结交的小乞丐,他忍不住笑也,不过只要她高兴,怎么都无所谓:“我叫下人再准备两间房吧。” “好。” 小鱼笑咪咪的,仔细看了看舅舅,他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疼自己,有求必应,应该不会告诉老爹吧。想了一下,小鱼试探着问:“老舅,我欠了别人好多钱,你能借给我吗?” “欠钱?” 田老爷一怔,不过以玉儿以前的破坏力和大方的性格,欠点钱不算什么:“要多少?” “好几万两呢。” 听了小鱼的话,田老爷不由皱了皱眉,奇道:“竟然欠了这么多?回头我给你拿上,你没有被人欺负吧?” “没有,嘿嘿嘿,”小鱼奸奸的笑了两声:“我没有欠别人钱,我只想看看舅舅是不是真的疼我。” “臭丫头。” 田老爷笑骂:“我是说你怎么着也欠不下这么多钱嘛。宝贝,如果你没钱花告诉我一声就行了,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一定帮你出气。” “知道了。” 三个字刚说完,小鱼已经跑出两百米外,回过头,她笑着喊道:“好舅舅,我走了。” 跑了很远,小鱼才慢下脚步。刚才听了舅舅的话,心里暖烘烘的。但是自己欠的钱,绝对不能叫别人帮还。 “我才没有那么没用。那点钱不算什么,总有一天,我会还清的。” 小鱼握紧拳手,暗暗对自己说:“加油、加油。” --- “鱼公子,你回来了!” 一进客栈,蜜儿就冲进小鱼怀里,仰起可爱的小脸:“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怎么会。” 小鱼笑嘻嘻的在她的苹果脸上捏了一把:“就是我想不回来,我也舍不得你啊。” “公子。” 流云站过来,轻咳两声,小声说:“公子,你们注意一下,别人在看我们呢。” 听了他的话,小鱼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所有人都看着小鱼和她怀里的蜜儿,当小鱼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马上转开脸去,假装并没有留意小鱼他们三个人。 这年头,只要带刀的和当官的一个也不能得罪,要不然吃了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吃了早餐没有?” 流云默默的点点头,定定的看着小鱼,眼神有点奇怪。 没有时间算他这么多了,小鱼对蜜儿说:“我和流云有事要出去,你乖乖呆在房里等我好不好?” “好,你要早点回来哦。” 蜜儿乖乖跑上楼,跑到一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我要吃冰糖葫芦。” “回家一定带给你。” 看着蜜儿回房了,小鱼放心的拍拍流云的肩:“我们走吧。” 五十三、路遇高手 小鱼和流云一直在史府门口蹲到天黑都没有看到那个史正从大门进出。 肚子早饿得呱呱叫,小鱼首先沉不住气的出声了:“流云,你去买点吃的东西回来。” “没问题。” 流云一直焉焉的蹲着不吭气,听到小鱼的话,顿里来了精神:“不如我们一起去饭店吃饱了再来?” “我不去。” 小鱼的两眼就离没开过大门:“快去快回。” 没办法,流云满含期盼的再次看了小鱼一眼,在得知她不会离开后,只能走了。 一直死等吗? 小鱼这样问自己。 看看天色渐晚,下人们“叽呀”一声合上大门,把小鱼的眼神挡在门外。这下,小鱼傻眼了。 已经花了这么长时间了,总不能无功而回,小鱼向身后打探了一下,流云还没有回。算了,等不了他了! 从怀里掏出一根黑色地丝巾系在脸上。小鱼沿着史府往后院走。 这个史府真该死。没事墙建得那么高干什么。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竟然墙比皇宫地还要高!小鱼走了一个大圈。伤心地发现竟然没有一处略为矮一点地地方 暗自盘算了一下。以她地身手。上这么高地墙应该还是可以地。 哼。小鱼一声冷笑。 看来这个史府地主人不是什么善类。如果不是做贼心虚。房子怎么又会建成这样?不过。对本女侠来说。这点小儿科又算什么。 想完。小鱼轻松一跃。跳上了墙头。 往里一看里,小鱼觉得自己一阵头晕。 这里面的房子建得象一个迷宫,每一间看起来都差不多,要从这里面找到某一个人的所在真是不容易。哪怕是身手再好,进来也没辙。 以我的聪明和耐性,我就不相信找不着! 小鱼往下一跳,决定一间一间的找。 --- “鱼公子。” 流云提着一个篮子回来了,他准备了丰盛有晚餐,一想到小鱼看到后会夸赞,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鱼,你在那?” 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还是没有发现小鱼,流云的心里慢慢着急起来。在京城里,高手比比皆是,以小鱼的脾气,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别人,又或是被那些不良之徒抓去了…越想越害怕,流云觉得自己的脑门上正有大滴的汗往下流。 “说不定她等不及进去了呢。” 流云安慰自己道:“那史正父子虽然厉害,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小鱼必竟是田府的亲戚,应该不会怎么样吧。”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却七上八下。 目前,史正是朝中庞臣,很得皇帝和太子的赏识,史老爷的地位也如日中天,大有进位宰相的势。但是据内部消息,这个史洪展也不是正道中人,前段里间正秘密联系大哥,想谋朝换位。要是小鱼误打误撞发现他的阴谋,不是太危险了。 想到这里,他把手里的食物放下,也纵身进入史府。 没转多久,小鱼就头晕了,真是这,这些房子院落子都建得一样,就连里面孔的陈设也差不了多少。找得出半天,现在不知道哪能个地方去过,哪个地方没去过。 难道就这样放弃? 不行。 正在这里,一个家丁走了过了,小鱼连忙躲在一边,那家丁一边走,一边自语道:“最近府里老来客人,我还是打起精神的好,不然一定会被老爷骂。” 说完,他向前走去。 既然自己找不到,不如跟在他身后,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吧。想到这里,小鱼暗自跟上。 转来转去,家丁走到一个房间门口,在离它五十米的地方站住了。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门口多了好几个护卫。走了这么久,小鱼惊异的发现,这个府中竟然会没有一个女人。 估计了一下形式,小鱼觉得自己没有机会进入到房间当中,只能留在外面等候。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魁梧又充洪满威严的中年男走了出来,与他同行的人竟然是小鱼认识的。那人竟然就是刑云。 “来人。” “小人在。” 其中一名家丁拿着灯笼走了过来。 “刑大人,在家已准备好房间,您不如今天就住在府上,明天好让在下好好款待一番。” “不必。” 刑云面色奇冷:“我不习惯住在别人的地方,改天再来。” “这…” 史老爷再三邀留,刑云只是不答,只见他略点了一下头,突然身形一动,人已跃上房顶,已站在史老爷的百米开外。 奇怪,他怎么和史府有联系? 小鱼满心疑惑,脚已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没跑几步,小鱼就发现刑云和以前有所不同。才几日不见,他变得成熟多了,身形伟岸不算,所用的轻功也和以前大相径庭。 突然,小鱼发现刑云已不在视线范围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间跑得没了影。 向前再奔了几步,小鱼停了下来,喃喃自语道:“跑得那么快,还想问问他来干什么。” 正在这里,一张如同万年寒冷似的脸出现在眼前,刑云阴毒的眼光上下扫射着小鱼。 “说,跟着我干什么?是史洪展派你来的?” 哼,才几天,就装做不认识一样。小鱼也冷冷的回答:“他还没有资格请我。说,你干什么来了?” 看到她嚣张的态度,刑云不由一怔,他象不认识的样子从新打量了一下小鱼,眼底杀意顿起。 小鱼虽然一向不懂得看脸色,但是借着月光,她发现自己可能真的认错人了,眼前这个男人和刑云长得是很象,可是他很明显的大刑云不少。以目前的目测,这人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上下。 不算他是不是刑云,我也不会放他走,小鱼心底升起一股豪气,刷的一声拔出大刀指向眼前人:“不算你是谁,今天不说出你此行目的,本姑娘绝对不会放你走。” 看了看傻怔怔的小鱼,刑天发现她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人。突然,他心里升起了一阵戏弄她想法。本来他一向做事干脆果断,不留活口,但是今天,他自己也不理解怎么会童心大起。阴阴的笑了笑,刑天伸出手,飞快的夺下她手中的大刀,“咔咔咔”几声脆响,把刀象折筷子一样掰成几段。 “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毁了我的刀!” 小鱼大怒。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字,一时间,她根本忘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夫高低,心里只有毁刀之恨,想她出道以来,已经数次发生类似的事情,对一个女侠来说,这不是奇耻大辱么! 捏紧了小拳头,小鱼冲上前就是一掌…很可惜,她的掌力象是打在棉花包上一样,半点劲道都没有,还被人家握在手中。虽然看似那人轻轻的把握,小鱼却憋红了小脸也抽不动半分。那人顺势一拉,小鱼“哎呀”一声向前扑去。 “美人投怀,小生哪能敢不从。” 那人笑嘻嘻的揽住小鱼的细腰,趁机在小鱼发际亲了一下:“香,真香。” 小鱼气得暴跳如雷,但是现在自己在别人掌握之中,没有什么办法,她灵机一动,突然抬头望向那人,眼眶里泪水汪汪。 看到她可怜的表情,那人手人略松,笑道:“不是我要轻薄你,我也是盛情难却。” 说到却字的时候,那人突然脸色一点,马上放开小鱼,退到五十米处。 “哼哼,”小鱼嫣然一笑,有的时候,用一些阴招还是有用的。幸亏自己在妓院里耳濡目染了一段时间,才学会故意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他裆下重重一踢。 “贱人,找死!” 那人突然双眼绯红,一阵排山倒海的掌力向小鱼压来。 啊! 小鱼心里一声惊呼,这人掌力好强,还没有打到三十米距离的时候,别说躲开,小鱼还呼吸都困难起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灰衫人影冲上前来,接住了那一记巨灵之掌,嘴里大叫道:“不可。” 声音好熟! 来不及细看,刑天硬硬收回三成掌力。 刚才情急之下,运的时全身功力,也不知对面的人能不能受得住。正在他思考之里,那灰衣人的掌力竟然穿退他的掌几向他击来,幸好他连跃两步,不然竟会被那人所伤。 不可能! 刑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灰衣人,在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两个人比他功夫高深。一个是丐帮洪骄,另一个就是他的亲弟弟刑云! 很显然,对面这个灰衣人的脸是陌生的,他肯定不认识。 “刑兄,小姑娘不懂事,你不应该下这么重的手。” 灰衣人一边说,一边拿着一个黑龙镖微微一露,这里小鱼正站在他身后,因为角度问题,根本看不到他的举动。 刑天释然,原来这个灰衣人是刑云假伴,他笑道:“小子,这丫头是你的心上人?” 灰衣人听了眼神一怔,没有答话。 “我祝你们早成结成良缘。” 说完,刑天大笑着离去了。 惊魄未定的小鱼松了一口气,在灰衣人身后一揖:“多谢大侠想救。” “鱼,” 灰衣人笑嘻嘻的转过身来:“公子不必客气。” 流云!!! 瞪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怪物,小鱼觉得自己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五十四、富贵人家都有嗜好 仿佛知道小鱼准备要做什么,流云默默在前面引路。绕来绕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停了下来。 小鱼往下一看,这个小院和其它院子有所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里面有一个花池和凉亭。 “流云,你怎么会功夫?” 没有急着跳进院子,小鱼忍不住问:“你不可能只是一个店小二这么简单。” 流云的眼睛里冒出两团莫名的光焰,那光焰非常灼热和刺目,让小鱼无法直视,慢慢的,她低下了头。 “鱼,我有我的苦衷,能不能以后再说这个问题。” “哦。” 轻轻的应了一声,小鱼抬起头来。现在,眼里的流云变得形象高大起来,小鱼激赏的对他一揖。 江湖中人,但凡做出什么决定和举动,总会有他不得不做的理由。别的不说,单凭流云这种忍辱负重的精神就很值得人敬重。 笑了笑,小鱼系紧脸上的黑纱:“好,以后再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回来。” “如果情况不好,你叫我一声。” 流云没有硬要跟去。以小鱼地性格。违拗她地意愿也没有什么意思。 小鱼打量了一下。亭子里有人。如果不是那人突然动了一下。小鱼差点以为他本是个摆设。 那人锦袍玉带。神色默然。脸上一时欢喜一时忧郁。 淫贼! 这两个字差点脱口而出。小鱼急时用手捂住自己地嘴。定定地看着下面地人。定定地看着他。小鱼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叫唤出声。不然惊动了其它人。这次夜探就功亏一篑啦。 亭子里不是别人。正是那天被小鱼教训了一顿地白袍公子。今天。小鱼才发再这个男子应该不是一般人。现在。他正静坐在亭内一动不动。但是通身地高贵孤傲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小鱼怔了。难道那天竟然是真地冤枉了他? 正在这时,史正出现的长廊尽头,他慢慢的走了过来,两眼斜斜看着那男子,笑道:“殿下,坐这么久也该换姿势了。” “你来了。” 男子收起心绪,也笑了起来:“过两天你就要结婚了,赶快到温柔香多潇洒几回,到时候慢是嫂夫人不会同意了。” “哈哈哈,女人家自有女人家该做的事,”史正虽然面色一红,但嘴里却说道:“做女人就应该懂得三从四德,何况田大人是当朝大员,家中的女儿自然教得温柔娴淑,就算到时候我们几个老友要去什么地方,那也没有她管的道理。” 小鱼蹲要墙头听着他们的说话,肺都差点被气炸了。这个史正,真是不风棺材不掉泪,一会等他落了单,看本姑娘怎么整治这小子。如果他肯改就罢,若是死不悔改,那就赏他一记快刀,让他断子绝孙! 亭子里的史正与那男子谈了一会,说什么东西,小鱼竟然不明白。说不明白是假,不感兴趣是真。 现在她搞清楚了,那个华服男子乃是当今太子,他们所聊的,不过是一般的朝堂之事,这些东西岂是小鱼所关心的事,在她打了第n个哈欠之后,太子终于站起身来对史正说:“阿正,我离开之后凡事你替我留心一下,有什么消息你用老办法联系我一下。” “离开?” 史正惊异的看着他:“莫非…” “不是因为他。” 太子苦笑两声,叹了一口长气:“实是因为有别的事,但是我现在不方便说,回头再告诉你。” 史正点点头,也站了起来:“我送你出去。” “不必,我既然上从偷偷的来,自然要悄悄离开,别让人知道我来过。” 说完,太子一击掌,上次小鱼见过那几个高手突然出现在亭子周围。 看着他离去,小鱼情不自禁的吐了吐舌。还好刚才没有冒冒然跳下去,不然就被抓个正着。 身为太子,竟然会知法犯法,明明宫里美人如云,却要在外面调戏良家妇女,怪道史书上总说大人物都有点变态! 哼了一声,反正史正的住处已经知道了,等他睡熟了再也不迟。小鱼决定跟着他们,看他们要去哪里。 对流云使了个眼色,两人跟踪太子而去。 --- 太子一行走得很快,只见他们飞身前进,突然,小鱼发现他停了下来,眼神定定的向下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静静的大街上走着一名少女,从背影上看,跟那个太子调戏的女孩有几分相似。 难不成他老毛病又犯了,看来他只喜欢这类纤细矮小的女人? 正在小鱼疑惑的时候,太子果然纵身跃下,轻轻向少女接近。 小鱼俯身在流云耳畔交待了几句,流云只觉得耳边一阵吹气如兰,频频点头不已。 只见他身形一闪,飞快的点中了那几个高手的穴道。而太子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位姑娘身上,全然没有留意身后的变化。 “你在这里等着。” 小鱼嘴角一扯,脸上划过淡淡笑容。这小子怎么天锦衣玉食,还不满足,看来上次的教训不没有吸取到经验,好吧,我就再扁他一次,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理。 想到这里,小鱼也轻声跃下,跟在太子身后。 在离少女半米的时候,太子动手了。 只见他突然发劲,冲上前去扯住姑娘的衣领,嘴里叫到:“月华。” “啊!” 姑娘的尖叫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显得尤为刺耳,她一边努推拒太子,一边叫道:“救命!” 太子看到她的脸里怔了一下,正准备放手的时候,小鱼冲了上来。 “看打!” 小鱼大叫一声,拳手“咚”的一砸在他的脸上,把得他鼻血迸流。 “哎唷!” 太子痛呼一声,反身一个扫堂脚把小鱼撂倒在地。 小鱼反映奇快,刚刚倒地就掌上用力一撑,向后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你这个淫贼,上次本…本大爷就放过了你小子,竟然还不知道悔改,还敢出来犯事!” “又是你!” 太子一向爱洁,更爱惜自己的形象,怒瞪着小鱼,他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臭小子痛打三百大板:“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淫贼,有何证据。” 正在这时,令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何里,那姑娘插进两个人中间,双手叉腰,极不满的对小鱼叫喊:“这位公子仰幕我,与你何干,怎么无端端打伤人家?” 听她这么一说,小鱼倒怔了,自己只不过是看不下去而出来行侠仗义,这个少女难不成是被吓傻了? 少女面色含春的瞄了太子的俊脸一眼,向他抛去一个媚眼,从衣襟里拿出手帕就往太子脸上按去:“冤家,你喜欢我就到我家去提亲吧,不用半夜里跑来找人家,你看…吓得人家的小心肝现在还卟嗵卟嗵的跳。” 太子大惊,急忙退开。 仔细一打量,小鱼更怔了,眼前这个少女长得真叫做影响市容,难怪白天不敢出门,晚上才上街活动! “对…不…起…” 太子看着她的脸,象见了鬼一样。他一边后退,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姑娘,这…这…这是个误会,我认错人了。” 虽然小鱼觉得不应该落井下石,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做了。 “哈哈哈哈…” 小鱼了阵狂笑后,眯着眼对那姑娘说:“美女,这个年头象他这么潇洒多金的男人可不少,而且我知道,他好象还没有成亲,美女你和他真象天生一对,嘻嘻嘻。” 听了小鱼的话,少女用帕子半掩脸蛋,羞道:“奴家一个女子,这种事情还是要公子派人来提。” 太子大惊之余,也顾不上找小鱼的麻烦,一时间,跑得比鬼还快,小鱼和少女还没有反映过来的,他早连影子也找不着了。 “少侠,我觉得你人也不错。” 小鱼还怔怔的看着太子绝尘的方向,瞎“嗯”了一声。、 少女用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我比较喜欢你,不如少侠你到我家提亲…” 说完,她呵呵呵一阵尖锐的娇笑:“坏死人了,一定要人家亲口说出来,人家不干了嘛!” “嗯。” 小鱼还在思考,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太子的轻功超常发挥,竟然能跑得这么快?!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说定了?” 小鱼终于回过神了,掏掏耳朵问:“你刚才都说了什么?” “讨厌!” 少女娇滴滴的扭了扭腰道:“我们的亲事…” “啊?!?” 小鱼大惊:“你到底在说什么?” “少侠,不要不好意思嘛,我一个姑娘家都这么大胆了,你还怕什么?” 少女靠了过来:“你喜欢我,我喜欢你,那我们就应该成亲。如果你想要…奴家就从了你。” “要什么。” 只见她两片厚嘴唇上下突扇,小鱼傻傻道:“从我什么?” “死相!” 小女娇娇的轻推小鱼一把,胸一耸,凑到小鱼跟前,脸却羞涩的转向另一边,如呓语般说:“人家不来了啦…非要人家说…羞死人了。我知道男人都这么坏的啦,不就是想先洞房再提亲么,奴家…随少侠你处置。”? 小鱼浑向一抖,惊恐的看着眼着的少女,慢慢向后退。 这是什么世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竟然有这样的女人! 小鱼步步退后,少女步步紧贴。 天不怕地不怕的汪小鱼终于在今天尝到了什么叫做害怕的滋味。只听她“哇”的一声大叫,发足狂奔,把少女远远丢在身后。现在她理解了,只怕她现在的速度比太子刚才离开的时候还要快! 五十五、邀请老虎来吃肉 再返回史府的时候史正房灯已黑。 小鱼在窗外蹲了一会,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匀均的呼息声。 听起来他应该已经睡熟了,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小鱼从窗口跳了进去。 “咯啦”一声,一张椅子倒向地上倒去,小鱼急忙伸手接住。还好,她的身手敏捷,在椅子就要碰到地面的时候正好扶住了。 轻嘘了一口气,小鱼回头看去,床上的史正还是睡得很香,一点也没有被惊动。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呢? 小鱼一边考虑,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史正,这个家伙闲来没事,干嘛非在窗前放个椅子!刚才不小心踢到了,现在脚还痛。 慢慢走向床前,月光下,史正双目紧闭,一脸斯文。小鱼捏紧拳头,决定先给这小子一个下马威。 照着史正的脸就是一拳,在小鱼的拳头刚要落在史正脸上的时候,他突然两眼一睁,把小鱼吓得手一抖。 虽然在小鱼心里,打这个坏家伙几下也没什么,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史正是在装睡,所以一惊之下,不免失手。 “你是何人?竟敢深夜闯入别人家中?” 史正的功夫不错,一出手就制得小鱼死死的。听他的声音,既不惊讶也不害怕,看来平时找他麻烦的人很多。 被反剪手臂地小鱼张嘴就骂:“你娘地。轻点。” 史正一怔。想不到这个贼人竟然如此嚣张。于是手上力道加重。逼问道:“快点。何人指使你来地。不然就废了你这只手。” “放屁。” 小鱼一点也不害怕。既然出来闯。断手断脚也不能怨别人。她空下那只手和双脚不停地向手踢打。嘴里叫道:“有种放开老子。刚才你使诈。有胆子就来和我重新比划一下。” 闻言。史正真有点哭笑不得。他现在是在抓贼又不是比武。怎么可能把抓到地贼人放开? 小鱼还在叫骂。史正没有感觉到杀气。手也被她挠破了几个口子。脚被还吃了她重重一踏。一时决定不了应该一掌打死她。还是先放开她。 “停!” 史正终于受不了啦,他大喝一声,问:“如果我放开你,你保证不跑?” “我跑你那屁!” 听了这话,史正忍不住皱了皱眉,凭直觉,他认为这个小贼年纪不大,应该是初犯,而且她要是想杀自己,刚才在床前就不只是一拳打过来了。 “谁教你这么骂人的?” 史正一边放开小鱼,一边说教:“你家里人从来就不说你?” 小鱼哼了一声,退到两米外,活动了一下手臂,大喊一声“看招”,紧接着飞扑了过来。看到她来势汹汹,史正避掌风抓住小鱼的手随势一带,小鱼收势不急,向床铺直直冲去,咚的一声倒在上面。 事情和史正料想的完全不一样,眼前这个小贼不但没有半点要逃的意思,还越挫越勇,一直缠斗了近两个时辰。 史正开始着急了,这哪是刺客,明明是哪家不懂事的小孩给跑了出来,偏偏她还正好会几下拳脚、有两分蛮力,这一打,可就没完啦! 史正不想伤她,又不想再做无谓的“切磋”,看着精神百倍的小鱼,史正头晕不已。 正在史正头疼万分的时候,小鱼突然收手停了下来,自己走到桌前坐下,大口喘息。 怔怔的看着她,史正半点也不敢分心,天知道这个小家伙会不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再冲过来。 “喂,我好累。” 小鱼紧喘两口,淡淡的瞄了他一眼,嘴角划过若有若无的笑意:“给口水喝。” 史正又是一怔,但他很快从床前倒了一杯水过来,小鱼伸手接住时,史正防范的只手护胸。 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小鱼先是一呆,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怕了吧…敢跟老子玩…打不死你也累死你。” 听到她的笑语,史正的脸皮终于放松下来了,还好现在他和父亲和房间离得远了,若在以前,小鱼定会被父亲杀了。一想到自己的父亲有时候太过心狠手辣,史正就叹了一口气。 望着对面笑得得意洋洋的小鱼,史正笑了:“你这个小东西,真让人头痛。对了,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半夜里不睡跑出来玩?” 本来正准备解开盖在脸上的丝巾喝口水,听到这话,小鱼怒了,只见她杏目圆睁,纤细的手指向史正脸上一戳:“放屁,谁是小孩?小心大爷我再教训你一次。” 史正不防,被戳了个正着,鼻子上一阵火辣,看来是被刮破了。 伸手摸去,掌上竟然有一丝血痕,史正不由大怒。 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本来自己不想为难她,她竟然如此不得进退。 想到这里,史正杀意顿起,把力量蓄到右掌,准备一掌拍过去,先打她个重伤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小鱼并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她刷的一声扯下面纱,拿起杯子就喝。 史正急忙收回掌力,脸吓得铁青。还好自己刚才没有动手,不然她非死即伤,自己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田…田…田…田…” 大粒汗珠从额头滑落,史正呆呆的看着小鱼,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甜什么!结巴佬。” 小鱼把杯子重重一放,蔑视的扫了他一眼:“德性样,还想娶田家小姐?” 史正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一看来小鱼,说话都会不利索,听到小鱼的问话,他用力点头。 “你今天来…” “我听说你最喜欢娶温柔香,而且成了亲后还要去?” “不…不…不去。” “哼,刚才你和那个淫贼的对话我全听见了,还敢抵赖?” 淫贼?!? 史正对小鱼的用词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那个太子。哼,年纪轻轻什么都不缺,偏有这咱怪僻。” 小鱼冷冷的盯着史正:“女人应该三从四德对吗?” 看着她的眼睛,史正恍然大悟,原来刚才太子在的时候她就来了,不由脸上一红,喃喃道:“小姐莫怪,那些只是男人之间吹吹牛罢了。” “你真的很想娶田小姐?” “我很认真的,而且关于我喜欢去温柔香的事有点误会,我可以解释。” “我对解释没兴趣,我只问你,你以后还去吗?” 史正严肃的想了想,摇摇头:“不去。” “做男人的应该三从四德,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是不是?” 本来想反驳,但是史正一看到小鱼凶巴巴的眼神,嘴里不由自主的说出了个“是”字。 “你要是敢骗我,嘿嘿…” 小鱼狠狠的瞪着他,拳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你应该知道后果。” 史正点头如捣蒜。 早就知道田小姐不是一般女子,想不到真的那么厉害。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就是喜欢她呢,只是以后的日子恐怕没这么好过了。 想到这里,史正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看到他的表情也知道,他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要不是表姐喜欢他…小鱼用力哼了一声:“走了。” 史正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小鱼的背影:“对了,小姐,刚才在下出手太重,实是不知道是小姐来了,如果小姐气还未消,可以打在下几拳出出气。” 不说还好,一说小鱼就想起刚才的奇耻大辱,也好,有人找打,做为侠义之人岂能不满足别人的需求? 小鱼眼里露出一阵夺人的光辉,只见她慢慢走向史正,脸上带着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此刻的小鱼沐浴着月光,容光焕发,整个人象镀上了一阵晕光,突然,她大叫一声,把史正打倒在地,尽情的拳打脚踢个够。 “好了。” 小鱼收回手掌,满意的理了理刚才因激动而散落的些许秀发:“我走了,免送。” 史正悲苦的躺在地上,虎目含珠。不是他不想起来,而是全身痛得不想动。趁着月光数了数,小鱼竟然能在一瞬间在他身上留下数十个脚印,下手真是快如闪电。他那个后悔啊,刚才自己怎么嘴那么贱,竟然敢邀请老虎来吃肉,简直就是找死啊! 五十六、汪家来京 “史正喜欢你?” 流云本来不想问,但是他压不住心里的酸意,还是问了。 小鱼莫明其妙,看了他一眼,奇道:“他应该喜欢表姐,不然提什么亲。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了,如果他不喜欢你,怎么肯让你打?” “你说什么?” 转过头,小鱼对身后的流云怒目而视:“不是让你在房上等着,你干嘛偷听人家说话?” “我…” 流云无言以对。 半晌,小鱼闷闷的声音才传了过来:“你怎么我是女的了?” “嗯。” “不许和别人说。” “知道。” 就这样。两人默默无语地往回走。 走到客栈门口。小鱼对流云说:“你先回去。我要出去走走。” “鱼。” 流云犹豫地叫了一声。 “什么?” “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如果是,我也可以…让你打一顿。” 听了他的话,小鱼眼睛瞪得象个铜铃:“你疯了!你以为我喜欢打人?我看你不象那么贱的人啊!” “不是。” 流云低下了头:“我是看你刚才打完人挺高兴的。” “行了行了,我只不过是想再去表姐家看看,你去睡吧。” 无奈的摇摇头,小鱼叹了一声,转头向田府奔去。 此时夜已深,小鱼直接跑进璧珠房里。 如她所料,表姐还没有睡。 “玉儿,你来了。” 璧珠斜靠在床边,如梦呓般说道:“还有两天…后天,我就要做新娘了。” 到嘴边的劝解话又咽了回去,小鱼心里总觉得那个史正靠不住,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以他以前的做风,唉,看看表姐的样子,算了,不说也罢。 “玉儿,你说他会喜欢我吗?” “喜欢。” 小鱼有点胆怯的看着她,生怕说错什么话会让她想不开。 “对了,表姐,刚才帮你去问了他。” “问了什么?” 璧珠突然出奇的焦虑起来,说话口气也变得很锐利:“你找他干什么,你难道要什么人都喜欢你才行吗?你为什么非要破坏我?” “不是,不是。” 什么时候表姐变成这样了,小鱼惊叹,难道只是为了爱情,就真的使人疯狂得不可理喻。她哪知道璧珠一向都很妒忌她,只是以前忍住不说,反正现在已经忍不住表现出来一次了,那么,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需要掩饰的必要。讨好的看着表姐,小鱼赶快说道:“我是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想娶你,他说是,他还说以后再也不去风月场所,我告诉他做男人在听老婆的话、三从四德,呵呵,他也说是呢。” “真的?” 璧珠脸上渐渐有了生气,面色又红润起来:“真是的,看你。” 看着她又回恢成以前自己熟悉的温柔娇媚的表姐,小鱼松了一口气。 “你呀,真不懂事。” 璧珠娇嗔道:“竟然去问一个公子这种事情,要是他以为是我叫你去问你…嗯,羞死人了。” 正在这里,门开了,田老爷冲了进来:“宝贝,你回来了。” 笑眯眯的握着小鱼的手,他真是越看越喜欢:“宝贝,你真是越大越象你妈年轻的时候了。呵呵,等你吃晚也等不着,我先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来了。” “啊!” 小鱼一惊,皱着脸用责怪的表情看向舅舅,田老爷连忙摇手道:“不是我告诉他们的,他们是特意来喝璧珠的喜酒的。” 哦,也对,表姐成亲,自然他们都要来,是自己没有考虑到这么多。 “那我怎么办?” 舅父一笑:“不算你扮成什么样,他们都肯定一眼能认出你,不如老老实实下去和他们见面吧。” “不行。” 小鱼脸一扭,还没有闯出什么名堂呢,哪能就回家去。 “那璧儿成亲你只能不出场了。” “不行。你给我想办法。” “这个嘛…” 田老爷皱着眉,这个问题难度太高,怎么想,都没有两权其美的方法。 “小妹,呵呵,总算找到你了。” 汪遥翔那张永远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门外。 “啊!” 小鱼怔怔的看着他:“我是男人,你认错人了。” “男人?” 他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小鱼两眼,笑道:“得了吧,哄别人还能,哪怕你就是化成灰,家里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哼,小鱼不甘的翻了个白眼,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回去!一念之间,小鱼已满面堆笑,用巴巴的眼神看着二哥:“不要告诉父亲,我不想回去嫁人。” 少来,我不吃这一套。 汪遥翔一边用眼神告诉小鱼不行,一边说:“嫁人是另一回事,你必须回家。” 哼,那也要你有本事留住我才行,小鱼也用眼神暗示道,要是不让我走,小心我手下无情。 看到小鱼的眼神,汪遥翔忍不住笑了,看来上次就不应该让这个丫头,照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在外面没有吃到苦头,一点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小鱼傲气的一昂头,大刺刺的向外走,汪遥翔忍住笑,把手搭在小鱼肩上:“玉儿,别胡闹。” “放开,”小鱼用威胁的眼神看向他:“我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行,未来妹夫要是不好,我也不会同意你嫁的,放心。” “我让你放手。” 小鱼身子一沉,想挣脱二哥的掌握,但是她发现二哥放在她身上那只手掌竟然象有千斤重一样,而且一直紧紧粘在她肩上,根本挣脱不了。抬起脚,小鱼一脚踹去,这次和上次不同,汪遥翔竟然没有飞出去,反而是小鱼的脚被震得生痛,好象刚才是踢到了一板铁板上。 怎么可能,小鱼惊讶的张开了嘴,定定的望向他。 汪遥翔笑眯眯的看着她,很肯定的对她点了点头。 “那上次???” 小鱼恍然大悟,一时怒不可抑:“你耍我!” “嗯,那是为了让你高兴。” 看着她怒火中烧,汪遥翔用力忍住笑意解释道:“那天你过生日。” “哼。” 小鱼非常不甘,她张牙舞爪的扑到汪遥翔身上又抓又咬:“叫你逗我,咬死你!” 令小鱼意想不到的是,汪遥翔竟然马上放开了她,在她的魔爪下上窜下跳拚命扭躲。 “玉…小妹…快别闹了,呵呵呵,我痒…呵呵呵…” “原来二哥你怕痒,哈哈,将来肯定怕老婆!” 没有到一场意外,竟然让她发现了二哥的“罩门”,小鱼才不会就此罢手,田老爷在一旁劝解,半点用都没有。璧玉并没有前来劝解的意思,虽然眼前吵闹不已,但是刚才小鱼的一番话早已让她的心思飘远。 “我…不…行…了。” 汪遥翔蹲在地上缩成一团:“放…过…我…吧…” 看了看二哥,小鱼确定他没有再动手的能力了,连忙狠抓两下后向外跃去。 五十七、被抓获 小鱼没有如期落在地面上,而的掉进了一个人怀里。 用力一挣,没有挣脱,小鱼抬头一看,这个怀抱着自己的人不是父亲汪洋汪大侠还有谁? “乖女,”汪洋假笑着问:“多日不见,想我么?” “想。” 面对自己的老子,小鱼向来说谎话都不眨眼。 看到小鱼甜甜一笑,汪洋忍不住老泪冒了出来(当然,他压了回去)。虎着脸,他硬着心肠骂道:“你娘死得早,生下你这个不省心的东西,才学得两把刷子,也学人家离家出走闯江湖。” “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你总觉得我那么差?” “呵呵,”汪洋不怒反笑:“傻丫头,你的功夫要是有你两个哥哥一半那么好,我就不管你。再说女儿家应该娴淑文静,学一些女红书画,长大了乖乖嫁人,哪有你这样的。” “不,我不嫁人,我要做侠客。” “哼。” “如果我娘在,她一定不管我。” “胡说。你娘是少有地贞静贤惠地女子。哪会同意你在江湖上跑?” “骗人!” 小鱼气呼呼地瞟着老爹:“我娘明明是江南有名地女侠。你把人家骗回家当老婆。不然她不会混得比你差。” 听了女儿地话。汪洋大怒:“有你这么和老爹说话地吗?看我不打你。” 看到他生气了。小鱼忍不住脖子一缩。嘴里却**地说道:“打吧。” 汪洋地手举了半天。就是落不下去。半晌。他长叹一声放下手来:“乖乖听话。这次老爹给你找地可是一个大英雄。绝对配你这个毛丫头绰绰有余。” 听到他这样说,小鱼知道他们的谈话已经结束,正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汪洋叫了一声“接住。”,然后把小鱼一抛,小鱼落到了另一个人怀里。 抬头一看,小鱼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因为这一次,她是在大哥的怀里。 大哥汪遥英可不是好处的人,虽然他也很疼小鱼,但是他既不象二哥这么好说话,又不象老爹那样容易糊弄,只要落到他的手里,那肯定是跑不掉了。 长叹一声,小鱼认命的低下了头。 “看好她。” “放心。” --- 坐在房中,小鱼试图找个机会:“大哥。” “嗯。” “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不会,我和你一起住。” “啊!!!” 小鱼假装大喊一声,惊异的叫道:“我们虽然是亲兄妹,但是我们都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同房。” “我睡椅子。” “那你不是很累?” “不累。” 看着一点表情没有的大哥,小鱼有点挫败感。过了一会,小鱼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一会,开始动手宽衣解带。 “大哥,我喜欢脱光了睡,你回避一下,等我进了被子你再回来,要是半夜里我踢被子,你记得帮我盖。” “女孩子,说话斯文点。” 汪遥英头也不抬,两只眼睛还是定定盯在书页上:“不必出去,又不是没见过。放心,晚上我一定帮你盖被子。” 一听这话,小鱼焉了,大哥真是难搞定啊。总不能真脱光吧,想起小时候大哥还帮自己洗过澡,小鱼就臊红了脸。 看到她气冲冲的和衣睡去,汪遥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偷偷一笑。 过了一会,小鱼突然坐了起了:“我要洗澡。” 只见汪遥英不动声色的从怀里拿出一只金铃一摇,不一会,进来了一个仆人。 “打水来,小姐要洗澡。” “是。” … 坐在汪遥英亲自指定的地方所放的木桶里,小鱼无聊的玩着水花。 “大哥,大嫂怎么没有来?” “她有了。” “真的!” “这种事还有假。” “嘿嘿。” 小鱼隔着屏风笑道:“我要当姑姑了。” 是啊,我要当爹了,汪遥英一想到温柔可爱的妻子,不由心头一热,虽然才刚离开一天,就感觉离开一年时间了。 要不是要看住这个捣蛋丫头,他本打算用轻功连夜跑回家,天明再返回来的。反正这点路程对他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洗掉皮了,还不好?” “别催,好了。” 在这个死角里洗澡反正也跑不了,小鱼换回了大哥给她准备的女装,焉焉的往床上爬去。 小鱼本想趁大哥睡着了再溜,哪怎么自己头一粘枕,很快点见周公去了。一觉睡到大天亮,爬起来一看,大哥已经梳洗完毕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 “明天小璧成亲,当然要装点一下。” “是吗,我去看看。” 汪遥英一把把小鱼抓回来,往她脸上丢去一声热毛巾:“梳洗好再出门。” “哦。” 对于这个大哥,小鱼是一点半法也没有,只能顺从的把自己梳洗干净。坐在梳妆台前,小鱼一边把头发抓成一个马尾,一边从镜子里偷瞄他。汪遥翔一直盯着她看,所以把那她怀有小心思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小鱼干笑两声:“我好了。” “走吧。” --- 本来今天天气不错,府里也热闹非常,表姐更是高兴的一晚一晚睡不着,只是在镜前打扮,一切都非常美好,只多了一个大哥。 汪遥英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那怕是她去茅房,大哥也会远远的跃坐在房顶上,免得她偷跑,真是太煞风景了。 其实现在她根本不会也不想跑,逃跑的是应该放在明天喝完表姐的喜酒后的事情。 看着象影子一样的大哥,小鱼开始无比想念自己的大嫂了。因为只要有大嫂在的地方,肯定有大哥相伴,更别提现在大嫂有喜,只要大嫂在,大哥哪里还有心情管自己! “乖女。” 汪洋很满意的看到小鱼脸色不好。明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汪洋还是凑了过来:“看,成亲很好玩了,等回去爹就给你定日子,好吗?” 看到老爹一脸得意的样子,小鱼气得差点翻白眼。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小鱼宽慰自己,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一切等明后天再说。 “小妹,不要不高兴嘛,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汪遥翔那张放大的笑脸突然出现在小鱼眼前,吓得小鱼退了一步:“你干嘛贴我那么近?” “看!” 小鱼的视线落到二哥的手上,他正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在那里晃,小鱼突然感觉很无力,真是哭笑不得,二哥这是干什么,她不是小孩子啦! “二哥,麻烦你以后做点有建设性的事情好不好?” “有建设性啊,很好吃的。” 汪遥翔一边说,一边往自己嘴里送:“你要是不喜欢,我自己吃好了。” 看到他满含笑意的眼睛向自己挤啊挤的,小鱼正处于有气没出撒的状态,袖子一卷就向上冲。 汪遥翔一看不好,赶紧开溜。 今时不同往日,小妹知道他怕痒痒,肯定不会放过他。本来准备以后再发生这类事情就一脚踹开她,但是现在老爹和大哥都在场,要是他敢踹小鱼,绝对会被那两个护短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 正可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五十八、兄弟和女人 今天是璧珠大喜的日子,整个田府人头涌动,热闹非常。 虽然小鱼一连吃了几个酒宴,吃得嘴都淡了,还是很高兴再次一次。 “我不在这里吃喜酒,我要是史家吃。” “正好,我们也要去,让老爹留下陪舅父吧。” 小鱼知道,如果她要去,那么大哥肯定要跟去,只是没有想到二哥也这么多事,也要去看热闹。 一想到这,小鱼不由问道:“你去干什么?” “我和大哥都是史正的朋友,而且他向田家提亲,还是大哥保的媒,怎么能不去讨杯喜酒喝喝?”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了呢。” “又皮痒?” “没有。” 汪遥翔急忙避离她十米外。看到小鱼并没有真地要动手地意思。又飘了回来:“好妹妹。不要把我怕痒地事告诉人啊。除了你还没有人知道。” “明白。” 小鱼得意地笑了笑。她当然知道。二哥是江湖中名头很响地一个侠士。这种羞人地弱点又怎么能告诉人。 “那你要乖一点。” 汪遥翔卟哧一声笑了。回答道:“我很乖地。” --- 客栈内,两个面容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坐在房中。 年长的对年青的说道:“汪洋父子是我们的死对头,你与她不合适。” “我的事不要你管。” 蜜儿静静走上前,为他们倒上茶。 “你去找小鱼,跟随他们一起走。” “这…” 蜜儿面露难色,看了她一眼,刑云大怒:“要我说第二次吗?” 刑天一笑:“她三年前去行刺过汪遥英,汪家那三个素来过目不忘,她去不了。” “哼,我自己去。” “不可。” 刑天面色一沉:“虽然你的功夫在江湖中没有敌手,但是他们功夫也都不弱,你去那里等于送死。” “送死?可能吗?” 刑云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就算送死也是我自己的事,再说教里的事我不想管也不会管,你也不要再和他们为难,汪小鱼我是娶定了。” “云,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不是我们与他们为难,是他们…” “那就不要惹他们。” “你!” 刑天为之气结。 “我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你竟然敢这么说。” “哼,” 冷冷的看了刑天一眼,刑云淡淡的说道:“你只是代我掌管,别忘记了,我才是血灵之体,是真正的教主。” “云,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哥哥如此说话?” “哥,说实在的,现在你把教里都弄成人人心中的魔教了,害得我都不敢用真面目面对小鱼。” 说到这里,刑云脸上露出绝决的表情:“如果有必要,我会解散教众。” “你敢!” 刑天怒而拍案起身,而刑云还是没有看向他,只是冷淡的说道:“你看我敢不敢。” 看着他的直挺挺的背影,刑天突然笑了,脸上虽在笑,却掩不住眼里露出强烈的恨意:“你想成亲也好,不过你的血灵之体还没有完全融合,必须闭关一年,要是不闭关而成亲,你自己也知道,新娘必定会暴血而亡。” 刑云身子一震,这一点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如今要让他离开小鱼半步都不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鱼有未婚夫,要是他走,小鱼万一嫁给别人…这一点,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仿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刑天开口了:“我可以帮你阻止她嫁人,那天我去史府的事你也看到了,不会不明白我去干什么吧?呵呵,我有能力杀了她要嫁的那个人,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刑云静默了一会,他知道,他自己虽然够狠,但是象大哥这么阴毒的人真是世间难找的奇材,如果他打定主意要做什么事,那总是会做成的。所以把小鱼的事托给他是再合适不过了。 “什么条件?” “以后黑龙教的事与你再无相干,你必须把教主信物交出来。”刑天冷笑了几声:“你既然觉得我们黑龙教是你追求幸福的障碍,必要时,我会向外宣称和你脱离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也好。” 刑云知道大哥的为人,但凡他说出口,必定做到:“那我回去闭关了,谢谢。” 看着刑云渐渐远去的背影,刑天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变得冰凉,在这个世界上自己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弟弟,他甚至可以为他去死,在他的眼里,这即是弟弟也是儿子。真没有想到,他竟然为了区区一个毛丫头要跟自己断绝关系。 汪颜玉!汪小鱼! 吃了回形丹,蜜儿簌簌发抖的坐在床前,现在她又变回清秀可爱的女人了。隔壁的吵闹她全听在耳里,照惯例,教主很快就会过来。虽然她是教主最疼爱的女人,但是她从来不知道下一步教主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从来没有见他们两兄弟吵得那么凶、那么严重,她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的等着,内心既恐惧又有甜蜜。离开教主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了,她的身体很渴望刑天那种狂暴而刺激的行为。 门开了,刑天象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看到他双眼血红,蜜儿内心伸起强烈的恐惧,这个教主仿佛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一个。 刑天一掌打在蜜儿身上,她身上的衣裳象遇到狂风的花瓣一样向四处飘散,身上传来一阵巨痛,蜜儿知道,她已受了很重的内伤。 艰难的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蜜儿用恳求的眼神巴望着刑天:“教主…” 刑天没有理她,只是俯身上前,重重压在她的身上,粗暴的动做。蜜儿现在重伤在身,根本经不起他这么重的撞击,“卟”的一声,喷出大大一口鲜血。 “贱人!” 怒容满面,刑天从她身上爬了起来,擦去脸上的血,重重在她脸上一个耳光,咀咒似的骂道:“败性。” 说完,他转身离去,只留下奄奄一息的蜜儿。 一颗晶莹的泪珠从蜜儿眼角滑落。 刑天,我的爱人,你一定被二公子伤通了心才会这样吧,我身上很痛,但是心更痛,如果打死我能让你开心,我宁可死。 蜜儿忍住泪,教主不喜欢爱哭的女人,她挣扎着爬起身来,拿出续命丹和雪莲散往嘴里送,努力吞咽下去。 她知道,现在她还不能死,如果她不在了,谁又会真心去陪刑天呢! 五十九、春风得意须尽欢 人生最得意的事情无过于金榜提名、洞房花烛。 史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真是春风得意。 一想到仰幕已久的人儿就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他禁不住打心眼里欢喜。 “史兄,你一路上就是个笑,”作为接亲的一员,林天凡忍不住揶揄:“你不累?” 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史正今天心情非常好,不准备与他斗嘴:“听说秋芊姑娘也来了,等你与她成亲之日…” 话未说完,林天凡脸已红,他粗鲁的打断史正的话,叫道:“注意你的说话,如果你想鼻青脸肿的去迎亲,我是可能满足你的。” “呵呵。” 史正笑了笑,没有回嘴,他的心思早已跑到田府去了,哪里还有闲情想别的。 真是的,到底是谁规定的,做新郎的人必须象游街示众一样,满街乱走?不但要乱走,还要慢!象这样慢慢晃,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璧珠呢! 一边走,史正一边叹息,以他个人的想法,真是恨不能马上飞奔到田府,一把抱起自己的新娘,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回家。 吹吹打打的鼓乐很让人头晕,但是今天这种声音听起来竟然会如此悦耳,特别是在史正终于能看见田府的大灯茏的,心情顿时有如拔开万丈云雾之感。 田府门口。两位田公子正在等候。史正一下马。他们就迎了上去。 “贤妹婿。为兄有礼了。哈哈。从今日起。我们两家就是亲家了。” 田鸿上前一揖:“如今贤妹婿正得皇上太子器重。今日又与我家结亲。真是田家地荣幸。“ “史哥。听说皇上为史哥与璧珠地亲事还特意赏赐八宝香轿作为迎亲之用。今日一见。果然此轿不同凡响。”田澔也笑迎上前:“史哥真是少年得意、平步青云。” 史正一边笑。一边回礼。和平时一样。对于这种场面话。他一向很不耐。但是。今天是他大喜地日子。而且说这些话地人都是璧珠地兄长。那就另当别论了。 管家在一旁道:“快请进。老爷已在大堂等候。” --- 坐在绣楼里,璧珠的心情无比激动,她一会坐在椅子上发笑,一会又急急走到镜前照个不停。 “玉儿,我的妆没问题吧?” “好看得很,”小鱼是趁别人忙乱时溜进来的。本来大哥不让她乱跑,就是怕她苯手苯脚闹出乱子,结果她还是按捺不住,溜了进来。 “我…” 璧珠紧咬下唇,手指死死绕着手帕,有点担心的问:“他们怎么还没有来?你说,他会不会喜欢我今天的打扮。” “会。” “姑爷怎么会不喜欢小姐呢!” 陪嫁丫头春香走上前来,笑道:“小姐,不要再咬嘴唇了,我给你补补妆。” 听了她们的话,璧珠展颜一笑:“真罗嗦,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挑你跟我了,免得以后你每日没完没了。” “嘻嘻,姑娘不要我,怕自己也舍不得。” 正说笑着,门开了,田夫人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就略带呜咽的叫道:“珠儿…” “娘!” 璧珠一直觉得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家,总想快点离开,但是这一刻,看来还着泪水的母亲,她突然感概起来,马上就要离开家了,要离开疼爱自己的娘亲,竟然心底也升起种种不舍之情。 想到这里,她的泪水也涌了出来,一头扑进田夫人怀里。 “女儿啊,娘总觉得你还小。唉…” 田夫人长叹一声:“想不到转眼之间,你竟然已经马上到了嫁人的时候,等你过门以后,一定要多照顾自己,记得常回来看娘…” 说到这里,田夫人声音哽咽。 “放心,我会的。” 看到她们难分难舍的样子,小鱼的鼻子一股酸劲冲了上来,急忙转开头去。堂堂一个侠客,怎么能动不动就掉泪呢? 春香急忙上前劝解:“夫人,小姐,快别这样。” 正说着,一阵巨大的鞭炮声传来。 “是他们来了!” 春香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向喜婆使了个眼色,喜婆上前扶开田夫人道:“夫人莫哭,你们还不扶夫人回去整理一下,一会姑爷就要进大堂了。” 听了她的话,田夫人才清醒过来,是啊,再不下去,一会老爷肯定又不高兴了。 不等春香发话,璧珠已坐回镜前,经刚才一哭,脸上的妆还不怎么如何了,想到这里,心里一急,娇声叫道:“快看看我的妆如何了。” 小鱼凑上前一看,还好:“脸上有点泪迹,不过新娘出嫁总会哭的,没什么。” “你懂什么!” 璧珠突然一恼,脸色暗了下来,春香服侍她多年,最知道她的脾气,所以赶紧上前给她补粉,嘴里笑道:“小姐不可不高兴,今天一定要笑,以前才会日子过得甜蜜。” “是呀,一定要高高兴兴出门,讨过好彩头。” 喜婆也走上前来,准备帮她盖红帕。 听了二人的话,璧珠忙笑道:“我没有不高兴,玉儿,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下去了。” “哦。” 小鱼心里闷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个以前和自己无话不谈的表姐面前,自己竟有那种要小心说话的感觉。算了,女孩子大了,心思就重了,当然不能象以前那样随意。 一边宽慰自己,一边慢慢往楼下走去,往下一看,大哥正默默站在楼下等她。 “我不会跑的。” “知道。” 汪遥英突然伸出手,疼爱的揉了揉小鱼的头发:“怎么,不开心?” 小鱼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怔怔的看前这个即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大哥。以前他从来不会表现出对自己的疼惜和关心,虽然所有人都知道,他和老爷是最疼小鱼的人。看来结婚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变,希望表姐嫁到如意郎君家里后,也变得开朗起来。 想到这里,小鱼眼神一柔,两目眼笑成了弯月,出乎汪遥英的意料,她竟然象只小猫那样顺从的让他揉乱了头顶的发,不但如此,竟然一头扑进了遥英怀里,略带撒娇的叫了一声“大哥。” 以前玉儿最恨老爹揉她的头发,遥英想到,那时候每一次她都会发脾气,冲着老爹抗议,刚才他看到玉儿好象有心事一样,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本以为玉儿肯定又要生气,想不到竟然那么乖。 “玉儿,我知道你还不想嫁人,但是父亲给你选的夫婿真的很不错。” “大哥!” 小鱼突然一把推开遥英怀抱,怒道:“你愿意你去嫁!” 遥英又怒又笑,低头一看,玉儿双目倒竖,眉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看样子,她对嫁人这件事情不是一般的反感。 这里,楼上门开了,璧珠在众人搀扶下走了出来。 汪遥英连忙对小鱼摇摇手,示意她不要再吵。小鱼回身看了看正下楼的表姐,怒而转身离去。 “表哥。” 隔着用金线描龙绣凤的红纱巾,璧珠依稀能看清站在楼下的人,和以往不同,此里她再看致到汪遥英,再也没有以前的怦然心动。在认识史正公子以前,她一直莫名的喜欢这个大表哥,其实他们一家人都很让别人喜欢,因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那么神彩飞扬、气质超群。一想到自己以前的少女情怀,璧珠忍不住一笑,有一段时间,她还很恨大表嫂,但是相处了短短几天,又忍不住喜欢上那个温柔带笑的小女人。 “珠儿,你放心嫁吧。” 汪遥英淡淡一笑:“史正是我多年老友,为人正直洒脱,你还不知道当年他来提亲是我保的媒吧,他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谢谢表哥。” 璧珠红着脸道谢。 喜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快走吧,不然就要误时辰了。” 六十、全部都是老熟人 大堂内,田老爷田夫人和姨太太们早已在等候中,史正上前行礼毕,璧珠也在众人搀扶下走了出来。 透过红巾,璧珠看到眼前身穿红袍的新郎官果然就是自己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心里涟漪阵阵。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史正心里漫延开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新娘和他认识的那个田小姐距离很大,那个田小姐的一举一动都与她不同,好象连个子也要比眼前人高那么一点点。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是他也知道,这个田府里只有一个小姐,那就是眼前这个人。 是不是因为我太紧张了,而且我对田小姐并非有自己所感觉的那么熟悉,说到底也只是几面之缘,而且别人就算了,汪遥英却肯定不会骗自己。想到这里,史正不由得一笑,接过喜婆递来的红带。 --- 一路上又是吹吹打打,此时的史正突然变得不急于回家了。 办事的规矩总是有他们存在的道理。 史正时不时在马上回过身去,甜蜜的看着身后的喜轿。现在,他真想游走完所有的地方,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娶了整个京城最美丽、最可爱、最让人心动的女子回家。 小鱼远远走在后面,汪遥翔好象看不懂别的人脸色一样,还是喋喋不休的和她说话。 “玉儿,今天是珠儿的大喜日子,”遥英在马上回过头来:“你要生气回去再生,要是让别人看到,岂不是笑话我们汪家人没教养。” 听了他地话。小鱼真想顶两句。不过他确实说得有道理。那就算了。反正跟他斗气一点用也没有。 “到了!” 汪遥翔笑道:“小妹你看。就是那家。以后你要找璧珠玩。就到这里来。” 谁不知道到了! 心里是那样嘀咕。但是小鱼没有说出口。要是说出当日她来过。二哥肯定要追问自己来干什么。 …… 跟前大队伍进了史府,小鱼找了个偏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鱼女侠,好久不见。” 林天凡笑眯眯的脸出现在小鱼眼前:“你是亲娘家的亲戚?” 看到他的脸,小鱼一惊,马上做了个和侠士身份很不匹配的动做,那就是贼头贼脑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连忙坐正身子,违心的说道:“不是。” “哦~~~” 林天凡夸张的叫了一声:“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溜进来混饭吃的!” “放屁。” 小鱼红着脸小声骂道:“你想让别人赶我出去么?还装,明明和史正是蛇鼠一窝,却装得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林天凡向小鱼挤挤眼睛:“我忘记了,上次在温柔香被你发现了,哈哈哈。” 臭男人,去那种地方就算了,还这么不知羞,竟然这么大声说出来。小鱼忿忿的白了他一眼,转开头去。 突然,小鱼发现身边的人都在看他们,不由一怔,她现在才想起,自己是女装打扮,和一个不要脸的男人正在讨论妓院,当然会引起别人侧目。 小鱼觉得心里一阵憋气,真想一拳打在林天凡脸上,不过算了,今天是表姐大喜日子,先放他一马,想了想,小鱼疑道:“上官飞呢?” “你想他了?” 明明知道小鱼听了会生气,但是林天凡就是要逗她,因为他相信,在今天这个日子,小鱼无论如何都不敢怎么样。一边说,林天凡一边挤眉弄眼的凑上前。 一件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突然,林天凡被人一脚踢飞,仰面倒在地上,胸口有个很明显的大脚印。 林天凡手一撑地,很快的跃了起来,俊脸飞霞,欲怒不成。 唉,真倒霉! 看着眼里流露出得意神情的小鱼,林天凡摸摸鼻子转身而去。 算了,还是离她远一点,象这种差事不是比较适合上官飞那个家伙。 “小妹!” 汪遥翔跑了过来:“你怎么动手打人?快向天凡道歉。” 哼,小鱼头一偏,没有理会。倒是已经走开的林天凡以最快速度回到她面前,手指一伸,指着她问汪遥翔:“你妹妹?” “是,天凡,小妹无理,希望你愿谅她。” 上下打量了小鱼几眼,林天凡忍不住又开口道:“怪道,我说嘛,谁家能养出这么个丫头来。” 听了他的话,小鱼杏眼一瞪:“你可是想比划比划?” “不得无理。” 汪遥英也过来了:“还不叫林大哥。哼,就你那两下也敢和别人动手,看来再不管你,你就要翻天了。” 看了看大哥,小鱼老实的低下了头。她知道,要是再敢顶嘴,大哥真的会马上抓拿她回家打屁股。 说到打屁股这件事,小鱼真是又羞又忿,全家上下没有哪个人敢动她一个手指头,只有大哥,如果他生起气来,连老爹都拦不住,真的就把她抓到一边在屁股上开打。 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句话真是半点也没错。 小鱼正和林天凡说对不起的时候,上官飞正巧也来了。 看了看小鱼的汪遥英,他问了句和林天凡一样的话:“你妹妹?” 这下,小鱼傻眼了,她真怕那家伙下句话就是:“她欠我xxx两,还钱。” 还好,上官飞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容可掬的看了看她,客气的对遥英话:“令妹真的冰雪聪明,活泼可爱。” 听他这么说,真是比骂自己还要难受,明明知道他是在说反话,但是又不出拿他怎么样。因为,自己欠了人家的钱,而且大哥这时正在身边。 那边传来一声高呼:“拜堂了。” 一声大叫,把所有人都吸引过去,小鱼趁机拉住汪遥翔问:“二哥,你有钱吗?” 汪遥翔一笑:“又想跑?我可不给你钱。” “不是。” 对于他,小鱼还是敢说真话的,看了看身边的人注意力都放在那对新人身上,小鱼低声道:“我欠了别人的钱。” “谁?” “上官飞。” 听了这话,遥翔惊异的道:“难道如此,刚才我还觉得你们不象第一次见面。你又怎么会欠上他的钱,而且以他的性格不会要人还钱的啊?” “总之一言难尽,你和他很熟?” “是啊,我们是好兄弟。” “哎呀,” 小鱼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摇头:“他也坏又小器,谁要是欠了他一点钱,他就会追着别人还,除非死掉,不然他就不会放过你。你以后离他远一点,这种小人…” 说到这里,小鱼脸红了,因为由始至终,都是她自己闯祸,现在这样说他的坏话,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肯定是误会。” 汪遥翔不以为意,只是问:“那你欠了他多少?” 小鱼看了看四周,把嘴凑上去,小声的报了个数字。 “什么!” 汪遥翔忍不住大叫一声,众人齐齐回身怒视,他尴尬的咳了两声,小声说:“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以后我会还给你的。” “是啊,我未来的妹夫很有钱的。” “二哥。” 小鱼警告的威胁了一声,他笑了:“好吧,我去还。” 看着二哥偷偷把上官飞拉出门,小鱼松了一口气,欠自己家里人钱总比欠外人钱来得轻松点。总而言之一句话,本女侠一定会把债务还清的。 这时,那边厢已经礼成,一对新人被送入洞房,大伙起哄跟了进去,一起叫着要看新娘,小鱼连忙冲进人群,这种热闹怎么少得了她呢! 六十一、往日痴情付流水 趁人不察,史正偷偷握了握璧珠的手,感觉到那只纤纤玉手在掌心一抖,一种无名的感觉荡漾在心头。 偏偏林天凡眼尖,大笑道:“阿正,你猴急什么,老婆都娶回家了,以后别说摸手…嘿嘿嘿,快掀了盖头让我们看看。” 此话一出,大家都跟着起哄不已,史正脸红了,他接过喜婆递来的挑杆,手抖下不停。 透过红纱看着他,到现在璧珠才相信小玉的话,看来史公子真的对自己情意深重。璧珠一笑,娇羞的低下头去。 “快挑开啊。” “让我们看看新娘。” … 在众人催促下,史正终于挑开了红巾。 进入眼帘的是一张娇嫩得象桃花瓣似的粉庞,淡淡蛾眉入鬓,两只丹凤眼,细而挺的粉鼻,和一张嫣红的樱唇。 果然是一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史正一怔,以为是自己眼花,忍不住伸手揉揉眼睛,再看看,这美人似乎以前见过,好象是田小姐的表妹吧? “哈哈哈哈。新郎官怎么傻掉了?还不快亲一个。” 小鱼好不容易挤到人群最前面。带头大叫了起来。 所有人都被新娘地美貌一震。直到小鱼一声大叫。才反映过来。马上跟前叫喊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史正忍不住一回头。当他看清小鱼地面目时。全身仿佛遭道雷击。 “看什么?不认识了?嘻嘻。” 小鱼笑得眼睛都眯了:“我们以前不是见过地么。我是新娘地表妹。以后也是你地表妹了。” 搞错了,一切都搞错了! 史正心里乱成一团,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怎么办都来不及了! “别罗嗦了,快去和新娘亲个嘴吧。” 林天凡一时没有注意史正的失态,只是起哄道:“还不去。” “行了。” 还是汪遥英心细如尘,他发现史正很不对劲,所以笑道:“快出去入席吧,新娘子大家也看到了,漂亮吗?” “漂亮。” 众人的回答齐刷刷的,大家纷纷向史正道贺,贺正只能笑脸迎人,只是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 “我们先出去,让两位新人说说悄悄话。” 林天凡也发现有问题了,一边带头向外走,一边故意叫道:“阿正,快点出来,别让我们久等。” --- “我…” 史正艰难的开口道:“田小姐,我先出去陪客人。” “嗯。” 璧珠正羞得没办法,根本没有留意史正的失态,经过这么久,自己终于嫁了心爱的人,只是,现在只有两个人在房里,却又心跳如小鹿撞怀,说不出半句话来。 听他这么说,真想说上一句“少喝两杯、注意身体”之类的关心话,但是双唇嗫嚅了半天,却发不出一个音。 看着史正走了出去,璧珠才软软靠在床柱上,春香贴心的送进来几个食盒,怕她饿着。 “小姐,桌上的酒菜不能吃,得等姑爷回来喝交杯酒,我拿了些点心时来,你先垫一下吧。” “我不饿。” “不吃不行,一会姑爷可能会喝很晚才进来,到时候你们小两口还要聊聊坐坐,还要…嘻嘻嘻,吃点吧。” 听了她的话,璧珠的脸红得象熟透了的蕃茄,她轻轻的捏了春香一下,还是顺从的拿起了块点心。 …… 大厅内热热闹闹、高朋满座,史正却站在门口发呆。 林天凡和汪遥英两人对视一眼,走了出来。 “你怎么了?” 林天凡心急,先问了出来:“新娘那么漂亮,还不满意?” “是不是…搞错人了?” 还是遥英心细如尘,他一眼就看出了症节所在。史正苦笑着点点头:“当初我派人打听,回来他们禀报是田家小姐,也怪我没有再查,才犯下如此大错。” 遥英一愕,旋而怒气迸出。虽然是如此,看到史正可怜巴巴的样子,压了压,才说道:“虽然如些,但现在木已成舟,我家表妹慧外秀中,也不见得就不合适吧?” “唉,我当初正不应该草率找你帮提亲。” “哼。” 遥英有点压不住怒气了:“难不成你自己搞错了还要怪我?你既然已成了我表妹夫,怎么样也应该对得住她,其它都不要说了,自己想清楚应该怎么做。” “我不敢怪你,汪兄,其实你为我做了很多了。” 史正欲哭无泪:“我是怪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搞清楚就急着去提亲,现在可怎么好?!” 听了他们的对话,林天凡目瞪口呆:“不会吧,那你喜欢的是?” “不用再提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汪遥英突然粗鲁的打断林天凡的问话,引得林天凡盯了他半天,认识他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他失态呢。汪遥英神色一暗,他刚才明明看到史正看玉儿的时候…那种眼神是装不出来的,现在要是史正说出口来,岂不是太伤大家面子。 “是啊。” 史正把头一抬,脸上再没有刚才的颓丧,只见他展颜一笑:“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走,我们不醉无归。” 酒席上,史正一反常态,以前他对酒都是品尝的姿态,但是今天他好象是开心过头了,一直在笑,四处敬酒。 上官飞一回来就发现他的不对,和遥英对视了一眼,一言不发坐进席间。 “姐夫!” 史正拉着遥翔拼酒时,小鱼举着一只海碗冲了过来:“不用杯子,我们拿碗干才痛快,我先敬你一杯,希望你对表姐如珍如宝,来,干。” 说完,她一饮而尽。 遥翔本想拦住,遥英却暗示他不要管。 “反正明天她就回家了,醉了更好,免得到处跑。” “大哥说得是。” 看着潇洒豪气的小鱼,史正心里象有一只无形的手撕扯那么痛,痛到无法形容。这两年来,他早对小鱼情根深种,想要把痴情收回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搞清楚对象就…本来他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 史正一咬牙,把酒往嘴里灌,干了这一杯,昨日种种就如落花流水一去不回,干了这一杯,就是前尘住事全是梦中情景。 事情已到这一步,做为一个男人,不可以无情不义不负责任,总而言之一句话,从今哪怕再不愿意,他也只能把小鱼当成妹妹看待。 六十二、跑不掉了 璧珠静静坐在床沿,春香在一旁侍候。 天色已晚,新郎官还没有回来。 “可能是被拉住了,”春香偷偷看了小姐一眼,说笑道:“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尽拉着姑爷喝个没完。” “嗯。” 璧珠有点惶惶不安,但是春香说的不无道理,做新郎的哪个不被灌酒呢。 正在这里,一个中年妇人领着四个长像秀气的小丫头进来了,她们一进门,首先跪下给璧玉叩了个头。 “少奶奶,老奴冯嫂,少爷派老奴来少奶奶身边专候差遣的,她们四个是少爷指给少奶奶的贴身女婢,这个叫惜珠,粗通文墨,这个叫忆珠,从小习过音律,这个是怜珠,能歌善舞,最后这个嘛,呵呵,她叫赠珠,有点拳脚功夫。” 看着她们,璧珠还没有开口,春香就责问道:“要来给少奶奶请安,应该等到明天,怎么如此不懂规格,现在就来了?” 冯嫂笑道:“我们原是少爷在一年前就为少奶奶安排下的,今天本不应该前来打挠少奶奶,刚才老爷说了,今天少爷的朋友来得很多,官场上的同僚也正喝得高兴,看样子少爷一时回不来,让我们几个先来给少奶奶认个脸熟。” “是啊,”赠珠很活泼的跳了出来:“少爷可疼少奶奶了,为了让奴婢保护好少奶奶,还特意指点了几次奴婢的功夫,连我们四个的名字都特别有深意,少奶奶你觉得是吗?” 春香还想说什么,璧珠一抬手,制止了她的说话。 看了看这一群小丫头。特别是赠珠。活泼可爱。很有几分英气。璧珠不由得笑了起来。惜珠、怜珠、忆珠、赠珠。光听这几个名字。心下就满意不少。看来玉儿说得没错。史公子果然是意属自己。 “冯嫂。你先退下。我要和这几个丫头聊聊。” “老身告退。” …… 把她们留了下来。璧珠自己没有问几句话。倒是春香问个不停。比如说史公子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平时有什么习惯之类地话。 不知不觉。月已偏西。一群仆人把喝得烂醉地史正扶了回来。 丫头们齐齐告退,洞房里只留下小夫妻二人。 “夫君。” 璧珠羞涩不已,轻轻的叫到:“我们…是不是应该喝…喝交杯酒了。” 说到这里,璧珠红着脸低下头去。 “哦。” 史正斜靠在床头,他突然觉得很开心,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也许是因为了喝多了,整个人飘飘然的很舒服吧。 我在干什么?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伸出手揉了一下有点痛的脑门,史正突然想起今天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那,自己娶的是谁呢? 对了,是田璧珠,是自己最想娶的人。 想到这里,他傻笑着抬起头,红烛光的映照下,他看到的并不是璧珠本人,而是小鱼那张英气爽朗的笑脸。是她,真的是她,她真的已经成为自己的老婆了! 一股热流从脑袋往下腹窜去,史正一把揽住心爱的女人倒向床铺…… --- 一觉醒来,天已微亮,璧珠从梦中醒过来,睁眼看里,史正已不在身边。 想起昨天晚上的激情,璧珠觉得脸上一阵发烫,她几乎整晚到现在都没有睡多久,史正的热情让她承受不住。 动了动身子,腿根还阵阵胀痛,一抹娇羞从她面上划过。 感谢老天爷,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成了史少夫人了。 “小姐,你醒了?” 春香和奶妈走了过来,关切的道:“我扶你起来梳洗一下。” 璧珠娇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去给老爷请安了?” 奶妈笑着说:“老爷体贴你,说他公事多,一早要出去,让少奶奶好好休息。” “哦。” 看了看四周,璧珠忍不住小声的问:“史公子呢?”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卟哧”一声轻笑,赠珠走了进来。 “请少奶奶安。” “起来说话。” “是,回少奶奶话,少爷接到圣旨,一早进宫去了,听说是要陪二皇子习武,过些日子才会回来。” 听到她的话,璧珠心里一阵失望,虽然说是他现在不在正好,免得自己羞得没处去,但是一听说夫君要离开几天,心里哪里是滋味。 赠珠瞄了一眼她的脸色,连忙说道:“少爷临走时特意吩咐下来,让奴婢们好好照顾少奶奶,少奶奶要是想吃什么、玩什么,又或是出去走走,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少爷说了,让少奶奶保重身体,免得他回来的时候,看到夫人瘦了,他会担心的。” 听了这番话,璧珠脸色好转,是啊,夫君有公职在身,自己哪能不体谅。 赠珠趁人不备,偷偷吐了吐舌头,刚才少爷是有吩咐好好听少奶奶有话,但是后面那些,都是她自己添油加醋胡说的。不过少爷中意少奶奶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了,全府的人都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把他的心里话说出来而已。 “若是我想回娘家看看…” 话间未落,冯嫂象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璧珠眼着,只见她轻轻一叩,道:“礼物早备下了,我马上去准备车轿。” 说完,她象来的时候一样,很快就不见了。 “看来姑爷真的是很疼小姐。” 春香发自内心的感概道:“小姐以后不用再不开心的,史府里老爷、姑爷都如此体贴小姐,小姐应该高兴才是。” “多嘴。” 璧珠羞怯怯的轻声骂了一句,然后起身梳洗。 --- 小鱼想了很多招数,都没能混走。 都怪她昨天太高兴,喝得太多。 “唉…”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汪遥翔忍不住问:“怎么,就这么不想回家?” 小鱼抬头看汪洋一眼,汪洋急忙把脸转到一边。 哼哼,想玩苦肉计,我才不上当,要是我放你走,我就不是你爹。 转过头,小鱼再看看汪遥英,汪遥英的双眼也正盯着小鱼,不过他是在用眼神警告她放老实点。 “舅舅。” 大叫一声,小鱼死死盯着田老爷,没办法了,他现在是自己最后的救星,老爹一向对舅舅的话都不太反对,说不定… “咳咳”田老爷对小鱼的眼神有点吃不消了,只能开口道:“姐夫,不如让小鱼在京里多留几天,我这么久没见她了,想得紧,过些日子再送她回去。” “可是…” 看到汪洋的反映,田老爷仿佛看到了希望,为了让姐夫同意,看来只能使出最后那记杀招了。想到这里,田老爷突然脸一皱,叹道:“姐夫,你也知道姐姐过世得早,每次我一看到玉儿就想是家姐,觉得心里很是安慰,这次一走,若玉儿嫁了人,再想要她在身边撒个娇都没办法了。” 听到这话,汪洋的心软了起来,他何尝不想永远把颜玉留在身边,这个女儿和他的亡妻实是长得很象。只是女儿大了,总是要嫁的。 “唉,既然你这么想留她…” “不行了,舅父。” 遥英走上前来,打断他二人的说话:“康将军就要回来了,玉儿必须回家去等着,从来女孩子嫁人就是一生的大事,还要很多事情要准备呢。” 听了他的话,汪洋急忙点头。 田老爷还准备说什么,遥英却一把拉起小鱼,对田老爷打了个拱手:“舅父,我们该走了。” 对不起,田老爷无声的对小鱼说,我帮不了你啦。 …… “爹,玉儿她们呢?” “走了。” 璧玉一听他们已走,本来有些感伤,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一念还没转完,就看到父亲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得冷笑起来。 “你笑什么?” 田老爷一看她的样子,怒火就转到她身上:“一脸尖酸样,你回家来就是为了摆这个样子给我看?” “哦,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你老别生气,小心自己的身子。” 声音虽柔,却带着无限讽刺:“别叹气了,人都走了,暗恋自己的姐姐也不是什么杀头大罪,却要摆在脸上四处给人看,你当人家真的看不出来?” “你!” 听到这话,田老爷气得手举了起来,就准备要掌刮这个不孝女。璧珠没有躲,反而迎了上来,娇声道:“你打,敢打么。仕途要紧,如今我已是宰相的媳妇了,你老还是消消气。” 田老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你要是再乱说话,我就敢打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日日对着人家的图像,我做女儿的怎么会看不到。”说到这里,璧珠突然声音大了起来:“你看看我母亲,正是因为长得象她你才娶的,再看看二姨娘、三姨娘…” “啪”的一声,打断了璧珠下面的话,看着她肿起来的脸,田老爷怒气渐消,伤心的掉出了眼泪。 璧珠是第一次看到父亲哭,不由得怔住了,想不到她的一番话会有这种效果。没有报复后的开心,也没有胜利的喜悦,每次在脑海里想象中与父亲争吵后的美妙感觉完全是虚假的,不可能有的。 “我…” 看了看父亲转过去的背影,璧珠有些懊悔,切肉不离皮,这些看,父亲也不是真的对自己不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轻轻向门外走去,对田老爷说道:“您先歇一下,我去看看母亲,一会再来给您请安。” 六十三、江里湖里的一条小鱼 “师弟,想什么呢?” “没什么。” 上官飞回过神来,对林天凡一笑:“秋芊在马车上,你不去陪陪她?” 一抹可疑的暗红出现在林天凡脸上,只听他轻咳两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汪丫头真欠了你这么多钱?遥翔还给你了?” “呵呵,”一想起小鱼,上官飞就忍不住发笑,如果她知道自己是骗她的,不晓得会怎么样。 “说真的,虽然小鱼有时候让人头痛,但是总体来说,还是蛮可爱的。” “可爱?” 林天凡怪叫了一声:“师弟,你是不是病了?” 说着,他伸出手往上官飞脑门探来,结果上官飞毫不领情,一掌把他的手击开:“别闹了,照你看,阿正的事…” “不知道,”收起笑闹,林天凡凝重的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只能靠他自己想开点了。” “其实田姑娘温柔美丽,也并非不是良配。” “行了。” 林天凡抛去一个眼色。突然满脸坏笑:“要是我随便给你找个美女。恐怕她再好。你也未必会高兴吧。” 上官飞笑了笑。问:“不知道。我只知道要是我把秋芊许配给你。你肯定会高兴。” 听了这句话。林天凡地脸又有些微红。 “其实我们早就知道了。你又何必掩蔽。” 上官飞真诚地看着他地眼睛:“秋芊就象我自己地妹子一样。把她交给你。我也放心。” 可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林天凡没有出声。 秋芊喜欢上官飞的事情也是尽人皆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丫头对他动心了,只有上官飞自己还以为是兄妹情。 上官飞喜欢吃的穿的用的东西,没有人比秋芊更了解,每一次去上官府,林天凡都会心痛一次,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能跟上官飞说。一来,怕他笑自己,二来,上官飞并不知道秋芊喜欢他。要是说出来,也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 秋芊坐在马车上,头却一直伸出窗外。 看着前面英挺的背影,心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这么多年了,谁都知道她对少爷的心思,唯有少爷就是没有发觉。所幸的是,少爷虽然常常出门,但是至今还没有喜欢的姑娘。 林天凡突然慢了下来,秋芊见他回过头,急忙向他挥挥手帕,叫他过来。 “怎么了?” “少爷…” 秋芊喃喃的说出两个字,脸已红得象晚霞。 “上官飞怎么了?” “不是…我是想问少爷都和你聊什么了?“ “没什么。” 看着秋芊那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林天凡的脸变得苍白起来,自己象大哥哥一样常常陪在秋芊的身旁,听她诉苦,为她牵挂,而她又知着与否呢?老天啊,为什么这样捉弄人。 “哦,那我没事了。” 说完,秋芊把小脑袋收了回去,放下车窗帘子,把林天凡隔绝在另一端。 林天凡喜欢她,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一个妙龄少女,一个心思细腻敏感多愁的少女,当然会知道他对她有意。 虽然林公子也是个佳公子,但是她心里已全被上官飞占满,再也容不下别人。 盯着帘子,半晌,林天凡才轻叹一声,纵马追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近一年来,秋芊变得越来越有距离了,她很少和自己说话,也很少肯和自己单独呆在一块,林天凡努力回想了一下,应该并没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啊。 看了看林天凡的脸色,上官飞问:“怎么,聊得不愉快?” 林天凡没有回答,远处就传来一声大叫。 “阿飞、阿天!” 身后,一个人纵马飞驰而来,两人回头一看,竟然是汪遥翔。 “你们回杭州?” “是啊,你这是…” “哦,”汪遥翔用马鞭往后一指:“我们也要回太原去了。” 说话间,几匹快马已到眼前,其实有一匹马高大健美、毛如墨色,额间一点菱形的白点,正是小鱼的追风。 这里刑云临走之前特意叫店小二送到田府去的,与追风一起送去的还有一封信。信里写着他知道小鱼走不了,所以先带蜜儿去别处闯荡,约了小鱼明年下个月在洞庭湖畔相见。拿着信的时候,小鱼就暗暗在心里发誓,明天十月,一定要去洞庭湖畔找他们。 追风被小鱼拉得死死的,所以不能尽情跑,好不容易出到城外,正准备撒蹄奔驰的时候,小鱼却要停下来。 看到上官飞,小鱼的心用力一跳,随即,她就在心里骂自己:钱都还清了,还怕他什么。看来是欠钱欠久了心里有阴影。 “原来是汪~小~鱼女侠到了。” 林天凡一看到她就心情大好,笑嘻嘻的走过去问:“好久不见,不知女侠身体如何?” 听到他左一个女侠,右一个女侠,其它人都忍不住笑了,小鱼气得脸色铁青。 看到她一言不发,上官飞笑问:“有一件事我想讨教一下,汪大小姐为什么当初会给自己取名叫小鱼呢?” 说完,他就想起自己和小鱼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掉进水里,当时,她的样子很吸引人。想到了,上官飞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唐突佳人,虽然小鱼实在算不得是一个标准的佳人,但上官飞还是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有几分不好意思。 红着脸,小鱼大叫道:“怎么样,本女侠就是喜欢叫小鱼,这是我的江湖名称,江湖江湖,是江又是湖,小鱼在江湖中当然是如鱼得水,不可以么?” “可以。” 众人齐刷刷点头,正色看着小鱼,脸上皆有强压的笑意。 “哼。” 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小鱼忿忿纵马离去。 “玉儿,别走这么快。” 汪洋向众人一点头,急追上去。 “二弟,先别聊了,阿飞、阿天,过两天我们要去杭州府,到时再聊。” “请。” “请。” --- 小鱼闷闷的坐在家中,虽然说回到家里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她形同软禁。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家里的仆人、家丁,哪个都比她的功夫好,她走到哪里,都有人跟得紧紧的。 大哥整天忙着陪大嫂,小鱼去了几次,遥英都把她打发走,让她不要在房里添乱。 二哥一回家就又走了,应该是去杭州了。 老爹每天都笑眯眯的,时不时拿些东西让她挑,说是给她挑嫁妆。 “唉~~~~” 听说后天那个康将军就要来了,想到这,小鱼更烦了。 正在她进行n次叹气的时候,一个人冲进了她的房间。 六十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回来啦!” 汪遥翔笑呵呵的跳了进来,一进门,一记飞拳迎面击来,热情的往他的俊脸上贴去。还好他动作快,在最紧要的关头握住了那只手。 “小妹,你就是这样欢迎我的?”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为什么?” 汪遥翔涎着脸凑近小鱼:“未来妹夫很快就来了,你要一个人呆着准备嫁妆么?” 伸手两只手,小鱼在遥翔的眼前晃了晃,问:“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不是。” 他看了看小鱼的手,急退了一步:“其实我转道去京里跑了一堂,还和康乐交过手,那人看赶快来真的很不错呢!老爹亲自选的,你要相信他的眼光。” “相信?” 小鱼瞪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哧之以鼻:“你忘记了,我五岁的时候,老爹说对门的穷酸丁学问大,想把我许给他那个瘦皮猴儿子,当时娘还在世,幸亏她不同意。我七岁那年,老爹又说城东那个姓黄的大善人心地好,又想把我嫁到他家去,后来彭叔叔追踪江洋大盗时发现他们家其实是贼窝,这才作罢。我十一岁那年,老爹又看中了另一个白面书生,是大哥不同意才算了的。哼,算了吧,相信他?我闭着目找一个也比他找的强十倍。” “这次是真地不错。” 遥翔急道:“真地。人长得威风凛凛。手下千军万马。身手也好。看上去还很有男人味。” “是么?” 小鱼怀疑地看了他两眼:“你收人家钱了?” “没有。” 仔细看了看二哥。小鱼发现他腰上多了一把古香古色地宝剑。一看就知道是古物。绝对很值钱。 “这个。”小鱼的手指晃了晃,停在宝剑前不动了:“给我看看。” 无奈的取下剑来递了过去。、 刷的一声拨出剑来,小鱼用手指一弹,剑身嗡呜清脆悠长,果然是把好剑。小鱼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是出身武林世家,对好兵器还是很有了解的。 “说吧,哪来的?” “他送的。” “你就为了一口宝剑就要卖了我?” 听小鱼这么说,汪遥翔突然动气起来:“你说什么,我自然是看他人好才肯受礼物。你把二哥当成什么人了?” 虽然不是心里话,小鱼还是硬着心肠继续往下说:“我说错你了吗?不然剑从哪里来。哼。” 说完,小鱼把手中的宝剑往遥翔丢去,遥翔身子一侧,任由宝剑掉落在地,转过头,他再也没有理会小鱼,纵身飞出房外,眨眼工夫人已走远。 “来人!” 小鱼一声大叫,进来两个下人。 “给我拿一个麻袋和一些腮脂水粉来。再弄一些大朵的绢花,越大越好,懂了吗?” “是。” --- “去,叫小姐吃饭,呵呵呵,这身嫁衣真是不错,玉儿肯定会喜欢的。” 汪洋把手中的红嫁衣递到汪遥英手中:“你看看。” “嗯。” 接在手里,遥英仔细一看,这些衣裳的布料轻软亮泽,上面的图案全是金线所绣,而且绣得龙飞凤舞栩栩如生,笑道:“果绣功不错,而且面料极佳,和小妹很配。” 虽然还在生小鱼的气,但是汪遥翔还是忍不住关心一下嫁妆问题:“看起来很不错,还有别的好东西么?” “好东西多了。”汪洋扭头看了他一眼:“早让你成亲你不干,如果你肯娶妻,爹也给你准备好东西。” “别了,我还年轻呢。” 生怕火势漫延到自己身上,汪遥翔脖子一缩,坐回椅子上,故意大声问:“嫂子呢,怎么不来吃饭?” “傻瓜,她快生了,最好不要乱走动,英儿早安排下人送进房去了。” 三个人正热热闹闹说着话,门口传来一声强压抑着笑意的通传声。 “老爷、少爷,小姐到。” 余光中,一个亮黄色的人影走了进来。 “玉儿,你来了。” 汪洋随便扫了她一眼,目光又回来嫁衣上:“玉儿,你过来看看,这身衣服…” 说着说着,汪洋突然觉得刚才看到的小鱼有点异样,不由得转过头去再看。 “啊!” 听到老爹大叫,两兄弟急忙抬头看去,一齐大叫了一声。 门口的小鱼一身明艳的黄衣,黄得刺目,更夸张的是头上戴着一朵超大的金黄色绢花,顺着头顶往下看,她那张脸画得能让人吐血。厚得不能再厚得白粉涂满了整张脸,好象她每动一下,脸上的粉都卟卟的往下掉。还有,她嘴唇象喝了血一样红,脸颊上还画了两团红。 “你你你…” 指着小鱼,汪洋的手抖得抑制不住。 突然,他不抖了,镇定的坐了下来,突然笑容满面的说:“没事了,吃饭吧,你突然换个新形象还蛮有新鲜感的。” “老头子,不是吧?” 汪洋没有理会遥翔的大叫,而是笑眯眯的问:“看样子,你是准备这样形象见康将军了?” “嘻嘻,”小鱼得意的一点头,大刺刺的说道:“没错。” “没事。” 慢慢的拿起一杯茶,汪洋喝了一口,说:“好,我想康将军肯定会喜欢的。就这么定了。” 汪遥翔简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种话是老爹亲口说出来的么?不可能吧! 回头看了看大哥,遥英只是一笑,并没有表示意见。 小鱼倒是怔了,过了一会以后,她眼睛一转,笑着坐到桌前,拿起一碗饭:“那我先吃了。”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康乐到汪府的时候了,按时辰算,再过两个时辰,他们就应该到了。 遥翔和汪洋父子两在门口一看,小鱼又穿上了那身黄衣,正在对镜梳妆呢。 “翔,你好好看住她,等康乐来的时候再和玉儿一起到大堂。” 汪洋小声的说:“你守着,先走了。” “放心,交给我。” 今天汪遥英没有来,刚巧昨天晚上他的妻子生产,一直闹到大半夜,天微明的时候,才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正值康乐今天要来,真是双喜临门,只是守小鱼这件事,他就不准备操心了。 汪遥翔发现小鱼一直摆着那个姿势,看来觉得画得还不够丑。回想起小鱼前天晚饭时间的表演,他越想越想笔,终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笑了半天,里面的小鱼都没有动静,汪遥翔终于觉得情况不对了,打开门跑进去,他伸手一按小鱼的肩…原来是个假人! 糟糕! 一时大间,让那个臭丫头给跑了!我是说她怎么肯乖乖坐以待毙呢! “爹!” 汪遥翔一声大叫,向大厅冲去。 六十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汪洋坐在大厅之中长叹了一口气,康乐已进城,马上就要到了,他吩咐遥英两兄弟到门外迎客,自己却一筹莫展。 这个玉儿太不听话,一点也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他已吩咐下去,能动用的全部人手都已指派,非要在三天之内把那条不孝的“鱼”网回来打板子不可。 一样到颜玉,汪洋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只因为她娘亲过世得早,虽然她淘气,但是自己从来没有舍得打她。养不教,父之过,心软怎么教得出好女儿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玉儿如此任性妄为都是因为他太纵容。 正思虑时,汪家两兄弟已把康乐引了进来。 “康将军别来无恙?” “多谢汪盟主关心,在下有礼了。” 康乐微微一笑,刚硬的线条柔了几分。只见他上前一揖:“岳父大人,听说您最近忙于铲除魔教的事情,最近边疆战事已息,如有康乐能帮上忙的地方尽请开口。” “魔教教徒奸狡,所以还没有查到他们总坛…”汪洋爽朗一笑:“不说这些,康将军远道而来,来,快请坐。” “岳父大人不要多礼,以后叫在下名字即可,要是叫在下将军,不是太见外了?” 康乐再行一揖。道:“在下本是粗人。说话直来直去。岳父大人不要见怪。” “哪里。” 好久不见康乐了。他还是那副英勇刚健地模样。近日连夜兼程从边疆赶回来。只在京城逗留了两天就又赶赴太原。竟然面色上没有一丝倦容。真是少年英雄。 打量了他很久。汪洋满意地点点头:“先喝杯茶。” 康乐没有喝茶。而是直接问道:“前日我在京中。有幸与二公子见了一面。还过了几招。岳父大人家传功夫果然很是凛厉。二公子身手不凡。今日一见大公子仪表堂堂。更是敬仰。只是不知汪小姐是否也身怀绝技?” “这个嘛…” 汪洋的面色有些尴尬,但是在别人没有看出来的时候,他已笑着摇头:“老夫觉得女儿家不应习武,做为一个女子,当然要在琴棋书画和女红方面用工夫,要三从四德,以便于相夫教子。” “岳父大人说的是。” 本来汪洋还有些担心,但是康乐竟然喜形于色,看来,他也赞同汪洋的观点。刷的一声,康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汪洋一抱拳:“在下能成为汪盟主之婿,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客气。” 表面上汪洋是在和康乐客套,实则内心有几分汗颜。遥英和遥翔对视一眼,眼里皆有一丝笑意。 这时,汪洋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玉儿这家伙溜了,还不知道怎么和康乐开口呢。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康乐不是那种假装客气的人,见了汪氏两兄弟,就知道汪小姐肯定也是人中龙凤,就算不是美若天仙,肯定也娇柔动人。于是他很直接的说道:“岳父大人是江湖中人,在下也是军中草莽,那我就直说了,小婿立刻就想见汪小姐一面,请岳父大人恩准。” 说完,他的击掌,门外兵士鱼窜而入,抬进来二十口红漆大木箱,为首的副将对汪洋行以一礼后,奉上厚厚的礼单。 不等汪洋有所表示,康乐一笑道:“如若岳父大人没有异议,在下想把婚期定在下月初一。在下京府邸已经准备好,岳父大人请看图纸,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小婿马上令人改造。” 汪洋接过图纸在,眼睛虽然盯着看,心里却暗暗叫苦。 偏偏康乐转头对汪遥翔问:“汪小姐何里出来?” “这…” 遥翔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以他的想法,就应该直话直说,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老爹一眼,收到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后,马上变得满面歉意,他轻声对康乐说道:“康兄弟,你还不知道我家大嫂昨天帮我添了个外甥吧?昨日小妹因为照顾大嫂,所以一夜没有合眼,恐怕今天无法与康兄相见了,康兄不要见怪。” “是么?!恭喜遥英兄了。” 康乐哈哈一笑:“令妹如此温婉热心,实是难得一见的好女的,在下又怎会有议见,那今天就等小姐好好休息,来日再见吧。” 听他这么说,汪洋才偷偷松了一口气,但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安排康乐去休息后,他抓着两个儿子大骂:“都怪你们不看好她,不下可好,我如何向人家交待。当初是为父自提亲事,如今连女儿都跑了,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我去找她。” 虽然遥英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出门,但是小妹逃婚的事情实在是大事,不管不行,还是得自己亲自出马去抓她回来才行。 “你别去,哪有刚当老子就出门的道理,遥翔去。” “我去?” 对于是否能将颜玉带回来,汪遥翔有点没把握,没办法,谁让他心软,对小妹动不了手呢,但是不去又说不出理由,于是小心的问:“那一会饭桌上康乐要是问起我去哪了,爹你怎么回答?”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让你去你就去,抓不回她,我就揍死你。” “哦。” 遥翔一惊,老爹是舍不得打小妹,可打起他来是毫不手软的。回想上次那件丢脸的事,他就头晕。上次因为小妹逃走,他就无辜的挨了一顿板子,老爹也不念在他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了,竟然拿着板子打他的屁股,追得他满院子乱跑。最可耻的是,当里家里还有不少江湖人士,想他汪遥翔在江湖中一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竟然让别人笑掉了大牙。 回想起笑得最凶的那个臭丫头,汪遥翔现在还恨得牙根痒痒的,她不但当时笑得太夸张,居然事后还到处去给他做免费宣传。那丫头是谁,老爹没有说,但是汪遥翔清楚的记得她脸上的酒窝,哼,要是让他以后再见到,一定好好整治她一下。 ---- 小鱼没有跑远。 这次她学乖了,带了很多钱出门,钱从哪里来呢?当然是从老爹的箱子里翻出来的。箱子里的银两她没拿,只是带了十几张银票,这样的话又轻便又能拿多点。 拿完之后,她还很有责任心的在柜子里留了一张签有自己大名的欠条。只是,每当她想象老爹看到欠条后的表情,都忍不住偷笑起来。 想要我乖乖嫁人?门都没有。 现在,她就呆在家里后山一家猎户屋里。这家主人是个毛头小子阿三,以前是她的跟屁虫,家里只有他一个人,而且这小子很讲义气,绝对不会把她的行踪泄露给别人。 汪遥翔本来直接就想到阿三。 不过转念再想,小鱼这个家伙精得很,怎么会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呢?所以,虽然他去阿三家里晃了晃,但是没有很仔细的找。 二哥刚一走,小鱼就满头蜘蛛网的从地窖里爬了出来。 一出来,她就夸奖阿三:“你小子行,装得真象!” 看着她,阿三不无担心的说:“他可能还会再回来。” “他这么苯,怎么猜得到我会在这里呢?” 话间未落,汪遥翔已飞身进屋,似笑非笑的问:“我真的有那么苯?” 六十六、去杭州报仇 “二哥!” 小鱼大惊失色。 看着遥翔得意的奸笑,小鱼有一种马上要入土的感觉。 用脚趾想都能想得到了,这次被抓回去,老爹肯定二话不说,趁他的“乘龙快婿”正好这太原,说不定马上就拉他们进洞房。 我的天!怎么办呢?! “别想溜了,上次你离家出走害得我吃了一顿板子。”汪遥翔一脸阴笑道:“这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一把扣住小鱼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 小鱼象一条死鱼一样被拖在地上,苦苦哀求:“放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嫁人!” “不行,放了你,我就死定了。而且人家康乐仪表堂堂,又不是找不着老婆,我怕你过了这个村找不着这个店了。” “说得我那么差!” “本来就是。” 汪遥翔扭过头来。好笑地看着赖在地上地小鱼:“你自己还不知道?文不成武不就地。赶快把你嫁给他也好让你早点享福。最好明天就嫁掉。免得我们再麻烦。也免得人家反悔不要你。” “汪遥翔。你太过份了!” 听见他这样说自己。小鱼怒从心生。只见她飞快地从地上爬走来。把魔爪伸向汪遥翔…这一次。她非要咯叽得他痒到死为止。 “啊呀!” 小鱼发出了一声惨叫。 “呵呵呵。还想玩这一招?” 用力扭着小鱼的手,汪遥翔得意的笑了:“以前是我不防范你,所以让你得手。现在还想用这一招?没门。嘿嘿,我这一记擒拿手是最近专用练来对付你这个小人的。” 好痛! 用力咬住嘴唇,小鱼不让自己再叫出声,堂堂一个女侠,就算死,也不能对“敌人”示弱! “大少爷!” 阿三本来一直站在一边,突然他大叫一声,向汪遥翔身后一揖。 不是吧! 汪遥翔一惊,出了一声冷汗。怎么大哥会来?完了,他看见自己“欺负”玉儿,肯定跟自己没完。 急忙一放手,小鱼顺势倒在地上,一脚向他踢去。 身后并没有大哥,汪遥翔反映过来的时候,人已飞出十米外。 只见他稳稳的落在地上,对阿三道:“你怎么也学坏了?我记得你从来不说谎话的啊?” 说完,他准备上前捉住颜玉,却突然脚步不稳,头晕目眩。 “我怎么了?” 他努力睁开双眼,脚下却一软,跌坐在地上。 “二哥!” 小鱼也发现不对了,正准备冲上来时,阿三一把拉住了她。 “我二哥好象病了。” “没事,是刚才他来找你的时候,我让他喝了有蒙汗药的茶。” “不可能,他对那些东西都免疫。” “我用的是这个。” 阿三得意的笑了笑,扬一扬手中的黑果:“这是毛毛果,和一般的蒙汗药可不同,嘿嘿嘿,我就怕他把你抓回去,所以让他喝了碗荼。放心,他没事的。你快走吧。” “好,那我走了。” 小鱼一边说,一边上前抢下那一串黑果:“这东西我要了,我用得上。” …… 看着小鱼远去,阿三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终于拿到了一个。 把他交给教主,教主一定会高兴的。 但是…一想到小鱼,阿三犹豫起来了,他潜伏在这里很多年,和小鱼早已是朋友,而且小鱼在他心中的位置…哼,就算是把他交给教主,教主也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小鱼当然就不可能知道真相。 想完,阿三急忙上前用百练牛筋绳把汪遥翔五花大绑起来。 汪洋,杀你之仇我一定要慢慢报,我要让你尝尽孤家寡人的滋味! --- 小鱼吹了一声口哨,追风从树林里跑出来,亲热的贴着她的脸用力蹭。 现在去哪呢?小鱼的目标是很明确的。 当然要去杭州。 通过二哥的嘴,小鱼才知道自己是被上官飞耍了。什么欠债,什么钱债力偿,都是拿她寻开心的。 哼,此仇不报,还用在江湖上混么! 跳上马背,小鱼飞驰而去。 上官飞,你等着。最好去庙里烧柱高香,免得自己太惨。 追风跑得很快。 一天工夫,已过一半路程。 小鱼记心不错,凭记忆,她走到自己曾经住过的一家客栈敲开了门。 “小二,给我一间上房,再送些酒菜来房里,再烧一通洗澡水。” “客官请跟我来。” 跟着小二进了房,小鱼细心的发现这里面的人好象都换了。才没多久,连老板都换了么? 看了看笑眯眯的小二,她心中伸起了疑惑,这小二哥的脚步轻盈,象是练过功夫,难不成这个店有问题? 等小二下楼后,小鱼仔细的在房里转了几个圈,根据风雷火传授的经验,小鱼居然发现了墙角隐密之处有少许血迹。 果然有问题! 没有出声,小鱼偷偷从窗口跳了下去,四处查看起来。 走到厨房边,里面传来三个人的对话声。 “这小子白白净净,一会杀了他,把他的肉来做包子不错啊。” “嘿嘿,你看他的马就知道了,马这么壮,人一定很有钱,可以赚一票了。” “还有另外那间房的小妞长得真不赖,老大,我想娶她。” “你倒是想得美,有女人当然先归我,下次的再给你们。” “这…” “这什么?皮痒了?别说这么多,赶快做菜,记得多下点药。你也别站着,去烧洗澡水。” “洗澡水?哈哈哈,是烧杀了他洗肉的水吧?” “别罗嗦,小心让他查觉。” 听到这里,小鱼心里有了数,她偷偷跃回房中,等候这三个苯贼。 果然没一会,敲门声响起。 小鱼装作毫不知情的叫道:“进来。” 笑眯眯的小二进来了:“客官,你要是酒菜。” “放下吧,我要先洗了澡再吃。” “那饭菜都凉了。” “我喜欢吃凉的,关你什么事。” 看我怎么整你们! 小鱼一边暗想,一边板起脸来:“小爷我有的是钱,要是侍候得好,我就赏。” “是,是。” 小二一边应声退下,一边偷偷瞟了小鱼两眼。 听他们的说法,这里应该还住着一个姑娘,小鱼看他走楼去了,从房里跑了出来。 四处一看,斜对面的房间亮着灯。看来,那个姑娘应该住在那间房里。 小鱼走边去,伸手一推,房门并没有关,烛光中,一个标致的小姑娘正坐在桌前发呆。 “喂!” 一看到小鱼进来,姑娘就准备大叫,小鱼急忙冲上前,把她的声音堵在嘴里,轻声在她耳边说:“别叫,你这个苯蛋,就不知道这里是间黑店么?傻丫头。” 姑娘向小鱼点了点头,小鱼才把手放下来。 谁知手刚放下,姑娘就一记粉拳向她击来。 小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带,姑娘倒在了她的怀中。 “你…” 看到她羞红满面,小鱼突然发奇想。嘿嘿嘿,不知道男人调戏女人可是用的这一招。于是,她伸手在姑娘脸上摸了一把,坏笑道:“好滑,真是个美人,让小爷我亲亲。” “不要,” 姑娘大惊失色,用力挣了起来。 “狗咬吕洞宾,”小鱼笑道:“就凭你那两下花拳绣脚的,有什么用。你吃了他们送来的饭没有?” “哼。” “喂,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他们的菜可是人肉做的。” 听了这话,姑娘眼里流露出恶心和恐惧的眼神,心里想着还好我不饿,所以没有吃,而嘴里却强硬的说道:“我不信。” “不信。” 小鱼知道她相信了,而且很怕,于是拉着她就往自己房里走:“不信,呵呵,我那里摆了满桌的好酒好菜,不信的话,你就来吃两口。” “不要啊!” 见她大叫,小鱼忙捂住她的嘴:“叫个屁,想引他们拿刀上来砍你?” 慢慢的,姑娘的大眼睛冒出了一层雾气,眼睛眨呀眨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看着她的可怜像,小鱼有点于心不忍起来,于是,她放开姑娘的说,小声对她说:“你在房里呆着,注意门口,如果外面有人拿竹筒往里面吹迷烟,你记得用湿手帕蒙住自己的鼻子。” 姑娘听话的点点头。 “那我走了。” “不要走!” 姑娘好象很害怕,她颤抖着拉住小鱼的衣角:“你别走,我怕,要不我去你房里呆着。” “孤男寡女不合适。” “我不管。” “算了,随便你。” 六十七、捉个贼是小意思 小二送来了洗澡水。 看着他离去,小鱼对躲在帐后的姑娘说到:“我要洗澡了,你要不要一块洗?” “色狼。” 小鱼大笑。 她发现这个小姑娘很爱脸红,一逗就生气,简直太有意思了。不自不觉,她开始爱上了逗弄这个小丫头。 走了屏风后,小鱼不紧不怕的开始脱衣服。 看了看木桶,还挺干净,看来杀掉的人不是用这个桶洗的。 小鱼一边想,一边跳了进去。 好舒服啊…累了一整天,现在泡在温水里,真是无尽的享受。 “你好了没有?” 帐子后传来轻轻的声音。 “嘘。不是让你别出声了么?” “哦。” 在泡得千爽万爽之后。小鱼才从水中爬了出来。刚穿好衣服。门口就传来小二地声音。 “客官。您洗好了么。我上来帮你倒水。” “进来吧。” 小二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看来老实八交地男人。他们二人向小鱼一行力。吃力地抬起木桶向外走。 “嘿嘿嘿。” 小鱼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姑娘在帐子后看着小鱼的表情,突然,她开始觉得自己是被耍了。怎么这个人面对贼人还这么高兴,看来是哄骗自己的。 虽然想是那么想,但是姑娘还是很害怕。万一他说的是真的,自己回到房里,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小鱼打开大门叫道:“小~二~~~” 很快,小二跑了上来:“官客有何吩咐?” “我改主意了,我要吃素,你把这些菜通通倒掉,重新给我做一份上来。” “客官…” “客什么官,快去,我又不是不付钱。” 小二眼里露出一丝杀意,却很快又收了回去,他唯唯喏喏的应声道:“是,是。” 就过样,小鱼来来回回折腾个没完。 店小二再次下楼的时候,小鱼跟姑娘比划了一个手式,从窗口跳了出去。 姑娘大惊,冲到窗子前一看,楼下,小鱼正猫着腰向厨房走去。 “娘啊,这死鬼死到临头还这么能折腾,累死我了。” “老大,蒙汗药快用完了。” “蠢货,让你多备一点了嘛,你看你。把它全倒到菜里,不够也不怕,反正一会还要用迷烟。快给我倒酒来,累死我了,先喝两杯休息一下。” 小鱼眨眨眼睛,轻轻跳上房顶,掀开了片瓦。只见他们其中一个拿来一大坛酒,用手一勾,打开酒来。 好香。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鱼也爱上了杯中物,虽然不象酒鬼那样必须天天喝顿顿喝,但是每次累了的时候,总想喝两口。 不过现在可不是喝酒的好时候,瞄准坛口,小鱼拿出一只毛毛果,准确的丢进坛内。 … “你回来了!” 看到小鱼回来房里,姑娘很惊喜。刚才她一个人呆着,很怕。 紧接着,小二上来了,他脸部有点僵硬的笑着:“你看这些菜能行了吧?” “可以了,我也饿了,虽然看上去一点也不好吃,”小鱼故意刻薄扯扯嘴角:“你们这个小店也只能做出这些东西,小爷就赏脸将就一下好了。” 小二的表情好象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下去吧,一会不用上来收拾东西,我也累了,吃完就要睡了。” “吃。” 关紧房门,小鱼故意把杯碟弄得叮叮响,嘴里发出吃东西的咀嚼声。躲要门外的小二听了,才满意的离去。 “喂,我让你弄的湿帕子弄了吗?” 姑娘探出头来,可怜巴巴的说:“没有水。” “用口水。” “没有那么多口水。” 听得小鱼烦了,就想大骂,突然,一丝坏笑又回到她的脸上,她故意上下打量了姑娘几眼,用贱贱的口气说道:“那么…就用尿吧。” “尿?!” 姑娘一脸要晕过去的表情。 “尿吧,我不看你。” 小鱼得意的笑了笑,又道:“你不是想告诉我尿不出来吧?” 姑娘拚命点头。 “唉~~~” 故意长叹一声,小鱼无奈的摇摇头:“看来我只能借给你了,没办法,谁让咱是好人呢!” 一边说着,小鱼一边掀起衣服假装要尿,嘴里还叫到:“帕子拿来!” 刷的一个,姑娘的脸红得象要滴血,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尖叫,用手挡在脸上,嘴里叫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要!” “不要?” 摸了摸下巴,小鱼问她:“你不怕死?当然,你长得这么漂这亮,说不定他们舍不得杀你,只不过是奸一下,奸完再卖到妓院里,不过不怕,以你的姿色,肯定挂头牌,一次能买十两银子。” 听了这话,姑娘脑海里顿时产生了无数联想,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小脸吓得蜡黄。 算了,玩也玩够了。 小鱼大方的一笑,安慰到:“其实你也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伤不了你的。” “真的?” 看着小鱼那么肯定的表情,姑娘的脸上有了一点人气。她微微的抖动着叹了一声,看得出来,她现来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走上前,小鱼一口把灯吹了,虽然在黑暗中,但是她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姑娘又抖了一下。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小声的叫骂:“蠢货,让你拿吹迷烟的竹管来,你怎么拿着这么大个吹火筒?” 被骂的贼汗颜,因为他的手里确实拿着烧饭做菜里生火用的大竹筒。 “老大,刚才我拿去那个美人房里吹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进去,你不是让我快点过来,我只能把这个东西拿来了,要不要我去把那间房门撬开,把它捡回来?” “别去了,没见过这么苯的人。” 贼老大气得开窃生烟:“办完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于是,贼把门上糊的窗纸弄了个老大的洞,往里一看,房里黑咚咚的,一上依稀躲着一个人。 慢慢的,他们其中一个把吹火筒从破洞里塞了进来,用力一吹。 躲在门后的小鱼眼明手快,急忙用手掌一堵,吹迷烟的人不防,把反回去的迷烟大半吸进了肚子。 咚的一声,那家伙倒在地上,另外两个贼怔住了,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说时迟那时快,小鱼哗的一声拉开房门,一脚一个,把两个贼踹飞。 其中一个贼重重撞柱子上,马上晕了过去。而另一个贼,正是他们当中的老大,功夫与小鱼不相上下,他的反映快,虽然被踹了一脚,但是落地里却很稳。 “哼!原来是装死。” 贼老大拉出身后的大刀向小鱼砍来,而小鱼手中并没有武器,所以只能用一招…躲。 好几次,刀都贴着小鱼的脸刮过去,把小鱼惊了一声冷汗。 这次走得太急,还武器都没有准备好,这个麻烦了。 正在这里,贼的刀攻慢了下了,脚上也开始虚晃,小鱼明白,那是毛毛果开始起作用了。瞄准机会,小鱼切身上前,一把抢下大刀,反手用刀柄重重一砸,贼老大应声昏死过去。 “好棒!” 刚在还在地上装死的姑娘不知道何里跑到了门边,很显然,刚才小鱼所有的举动都看在她眼里。 回过头,小鱼发现姑娘眼里一派崇拜向往,忍不住得意起来。 “这有什么。” “公子,你好厉害,一下子就解决了三个。” “那还不是小意思。” 小鱼一边自吹,一边有点不好意思,姑娘当然不知道,这三个贼这么快就能够摆平,有一半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毛毛果的做用。不过,这件事小鱼没有打算要说出来。因为多一个崇拜自己的人,对江湖人来说就是多一份鼓励。 六十八、她叫芸香 天一亮,小鱼就干了一件大事。 她把三个贼绑了起来,还把他们脱得只剩下大短裤,弄得姑娘的脸绯红。拿着笔,小鱼一边审问他们,一边歪歪斜斜的记下来,然后让他们画押。 现在已是农历十月天,外面冷得要命,但是小鱼还是这样拉着他们出门了。 把他们送到官府,本地知县大为高兴。因为他是靠关系才当上官的,上头说了,只要他能破个大案,就给他升迁的机会,可惜,他上任三年多了,到现在还没有破过比偷牛更大的案子。 拿着小鱼给他的供状,他忍不住仰天大笑,说不定快要升官了,哪能不高兴。 小鱼这次拿的赏钱相对来说很多。 因为知县大人一高兴,一下就给了她五百两。 “谢大人。” “不用客气,以后有这种事,请多多帮心。” 知县客气的点点头道:“本官不缺钱,只缺案子。小伙子,你就留在我身边吧,以后我升了,绝对有你更大的好处。” “嗯。” 小鱼应是应了。但是走起来还是照走不误。 姑娘一直跟着她身后。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不是跟在他身边吗?” “不同意他肯让我走?” “那也不能骗人啊。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吧?” “傻。那么赏钱就没了。” “哼。为了钱。竟然可以这样。” 听她这么说,小鱼笑问:“请问小姐,没钱你吃什么?穿什么?还能这么得意?呵呵,到时候你只能光着屁股在大街上要饭,每天被别人赶,要帮别人打工还得有门手艺。” “你!” 姑娘满面怒色,但是很快,她的表情柔和起来,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以前过得那么惨,不过你也不应该说话这么粗,动不动就说…” 我以前过得很惨?! 小鱼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自己不过是总结了一下出道以来的经历,她竟然以为自己真的光屁股要过饭? 汗,她想到哪里去了。 “别胡思乱想了,我现在要办别的事,你混蛋吧。” “大胆!” 姑娘大叫一声:“竟然叫本…本姑娘滚蛋!” “叫你滚怎么了?” 她怎么又生气了?小鱼笑了笑,改口道:“我真的还有正经事要做,姑娘请吧。” “不请。”??? 看来她还赖上自己了! 小鱼满脑门黑线。 “我命令你带上我。” 命令? 忍住笑,小鱼问:“我好象没有卖身给你,你还不能命令我。” “我…” 姑娘语塞,眼睛里又冒出了水花。 “好好好,怕了你了,你说,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我要去太原府。“ 晕,小鱼真后悔自己答应得太快。 刚逃出来又回去送死? 抱着劝说的幻想,小鱼问道:“听你的口音,应该是京城人氏,你从京城地太原不应该走这条路了,这样走吧不是转了个大圈子?再说你的样子也不象是去投亲,平白无故去那里干嘛?那里又不好玩。” “我…喜欢转着圈子走,你管不着。” “没有理由的事我才不干,那有闲工夫陪你一个丫头片子玩。” “有理由,我要去找康哥哥。” “姓康的,有没有钱?” “有,”显然,姑娘误会小鱼的意思了,她有点看不起小鱼似的轻笑道:“他很有钱,只要你送我到他身边,他会给你很多钱。” “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太原府我熟得很,那里没有一个很有钱的、姓康的家伙。” “他不是太原府的人。” 姑娘脸色暗了下来:“他是去那里办事的,他叫康乐。” “康乐?什么!康康康康乐?” 小鱼大惊,说话也不利索起来,她暗暗安抚了一下自己,装成没事的样子问:“他不是去汪家了么?你怎么找他找到这里来了?” “你也知道他?” 姑娘得意得很,笑:“我是说嘛,康将军的大名谁人不知晓呢?“ “对不起,我不能送你去了。” “为什么!” 那姑娘居然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大叫:“你言而无信。” 看样子,只要小鱼再拒绝她,她就会满地打滚。 小鱼很为难。 她根本不想背上言而无信的恶名。对江湖人来说,名誉重于一切。但是,真是后悔莫及啊,被这个臭丫头的眼泪给卖掉了! “好吧,我送你去。” 一咬牙,一跺脚,小鱼认了。她焉焉的把姑娘从地上拉起来,那姑娘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喂,你叫康什么东西?” “你才叫东西,”姑娘的视线落在小鱼紧紧拉着她的手上,脸上红红的。过了半晌,她才轻声道:“本姑娘叫芸香。” …… 来的时候走了一天,回的时候象要走一年。 小鱼走得很慢,芸香急,追风更急。 想它堂堂一匹千里马,竟落得被主人牵着步行的地步,真的丢脸啊! 马头在小鱼袖过蹭来蹭去,暗示小鱼坐上去。但是小鱼一点反映都没有。 芸香没走两步就大呼脚痛,一定要上马,小鱼却对她说:“不许你爬到它背上,它比你值钱。” 一般话气得芸香发狂,又开始发起了小姐脾气。 说真的,小鱼现在是后悔得想自杀。 这个叫芸香的女人又刁、脾气又大、又喜欢命令人,真想赏她两巴掌,再把她踹到路边,然后自己扬长而去。但是小鱼知道,这丫头长得还算漂亮,身手又是超烂的那种,还很胆小。所以小鱼做不出来。 “你为什么这样怕去太原?” 一来二去,芸香对小鱼的想法有所查觉。 “哪有这种事,我有什么也怕的。” 小鱼马上否认。 芸香笑道:“那我们就快点走。” “快点就快点。” 拍拍追风的背,追风明白她的意思,高兴的停了下来。 小鱼跃上马背,低头对芸香道:“我不想它太累,你跟着跑吧。” “什么?” 一听这话,芸香不干了,撒痴撒娇又哭又闹,活象一个小泼妇。小鱼终于笑了,是啊,这种时候不逗逗她找点乐子,非死掉不可。 其实说句良心话,如果这个丫头不那么自以为高高在上,还是蛮可爱的。 伸出手,小鱼把她揪上马背。 追风才不理她们在干什么,终于可以尽情的跑了,还是先开心一下再说吧,谁知道女主人什么时候又会停下来让它慢步操街,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要想这么多的好。 马背上,芸香坐在小鱼身前,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十分矜持,坐着直直的,连小鱼的衣服都不碰,但是没一会,她就开始觉得累了,慢慢的,慢慢的,整个人靠在了小鱼怀中。 “看不出你这么瘦,肌肉还不少嘛。” 芸香的话一说完,小鱼的脸就红了,还好,芸香背对着小鱼,看不到。 “喂,你不要这么懒,知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无所谓。” 回过头来,芸香甜甜一笑:“我不介意。” 这一笑,笑得小鱼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康乐的亲妹?” “是啊。” 其实,芸香一直很喜欢康乐,因为他长得高大威猛而且战功赫赫,是朝中年青有为的男人中最有男人阳刚气概的一个。她第一次见他是两年,就是那次,虽然只是说过几句话,但是在芸香心里,已留下他的影子。这次逃家出来,就是因为听说康乐要娶亲了,自己向母后和哥哥要求多次,他们都没有答应自己嫁进康府的要求。所以,她决定自己跑出来,去向康乐言明心事。以她想来,自己是一国公主,如果开口向康乐示好,那么康乐肯定会感激涕零的接受她的爱。 现在她改主意了,因为她突然发现小鱼很不错,真的很不错。 盯着小鱼,芸香觉得眼前这个小男人瘦瘦高高,皮肤简直好得没话说,两只眼睛大而有神,人也英挺动人。虽然他的嘴很可恶,又老是喜欢逗她,但是她知道,小鱼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很心软的大好人。 最重要的是,只要小鱼一看她的眼睛,她的心就会彭彭用力跳个不停。 “你看够了没有?” 小鱼被她盯得背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芸香又是甜甜一笑,道:“我喜欢你,我想嫁给你。” 我的那个老天爷啊! 差点没把小鱼吓得跌下马去,用力抓住马鞍,小鱼尽力稳住,骂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形,我喜欢遥大屁股大的奶妈形。以后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不然我把你脱就了卖掉。” 听了小鱼的话,一抹伤心的神色从芸香脸上划过,但是她还是笑眯眯的说道:“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干的。” 真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才一天功夫,芸香已经摸透了小鱼,如果小鱼说了亲她,她就会主动把脸凑上来,甚至把胸也贴上来,吓得小鱼“噌”的一声跳下马背,半天没敢再上去。 晕! 小鱼伸手擦去脑门上的汗珠,苦恼的向追风身上看去。 上辈子做错了什么事?这辈子才遭瘟遇上她! 六十九、小鱼的老婆 前面有个小镇,芸香对小鱼撒娇道:“鱼哥,我累了,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赶路吧。” “鱼哥”?! 小鱼控制不住的一抖,心里大叫:老天,快点救救我吧。 不过她的提议小鱼还是乐于接受的。因为晚一天回太原,那是一件好事。最好再磨上几天,等到康乐滚蛋了再回去。 老实不客气的,小鱼把芸香拉下马来,让她自己走路。对于她声抗议和娇呼,小鱼一例采取全当狗叫政策。 眯了眯眼,芸香想了一个自己以为很妙的办法,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块美玉来,往小鱼手上一递,讨好的笑道:“送给你。” 小鱼接到手里看了看,啧啧了两声,又丢回给芸香。对她说:“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无功不受禄。” “你送我,我当然要付钱。” “不用了,我答应在先,不能要你的东西。” 人品不错嘛,正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芸香赞赏的看了看小鱼,更觉得眼前这个财迷越看越可爱,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嫁给她才行。 “就住这里。” 走了一间小客栈。小鱼停了下来。以芸香地性格。肯定会嫌这里小。正这样想着。芸香果然大叫起来:“我不住这里。” “也好。” 小鱼笑道:“我本打算去住免费地破庙。” “算了。就住这里。” “嘿嘿嘿。” 看着她忿忿的样子,小鱼忍不住偷笑起来。 仔细打量了一下,小鱼也觉得这个店有点小,店小不怕,就怕照顾不好追风,所以她巴巴的跟前小二到后院去了,一定要安顿好追风才能休息。 眼见小鱼走开,芸香眨眨眼,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拿出一大锭银子在掌柜眼着一晃,掌柜马上双眼笑得象两个元宝。 “来。” 一招手,掌柜急忙凑了上来,芸香把银子往他手心里一放,在他耳边说了一通,掌柜频频点头,表示已经明白了。 正在这里,小鱼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桌子前,大叫:“掌柜的,来点拿手的酒菜,再安排两间客房。” “哎,酒菜马上来,只是客房嘛…”掌柜看了看芸香,芸香笑着眨眨眼,掌柜接着往下说道:“客房只有一间了,客官。” “一间就一间吧,省省钱。” 没等小鱼开口,芸香已飞快的回答。 小鱼“哦”了一声,没有什么反映,芸香暗笑,哼哼,过了今天晚上,你就赖不掉了。 …… “喂,我要睡了,你不要吵啊。” “知道了。” 看见小鱼老实不客气的钻进其中一张被子,芸香立即用书挡住自己偷笑的脸。本来还以为他会睡椅子、桌子的,想不到他这么单纯,嘿嘿嘿,鱼哥,过了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啦!哈哈哈哈… 没一会,小鱼均匀的呼吸声传了过来,芸香把书一放,飞快的脱得只剩下贴身衣物,往小鱼被子里一钻。小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干吗?” “我冷,一起睡。” “哦。” 随口应了一声,小鱼已沉入梦乡。 梦里面有很多人,老爹、大哥、二哥,还有上官飞,小鱼在梦里也奇怪,上官飞跑来干什么?难道他知道自己要找他一雪前耻,由于他心中有愧,所以上门请罪求饶? 哼,得罪本女侠,求饶也没用,就算大哥、二哥一起帮他求情也没用。 “啊!!!!!!” 一个极品女高音把小鱼从梦中惊醒,那声间高亢嘹亮余间娓娓,震得小鱼耳膜嗡嗡响。掏了掏耳朵,小鱼莫明其妙的问:“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你…我…” 芸香一脸惊恐,只见她掀开被子看了看,再发出一声尖叫。 小鱼很好奇,也伸过头去看了一眼,原来芸香身上几乎一丝不挂,两腿之间有点血迹。 “不要!” 芸香一声大叫,重重把被子合上,小鱼来不及抽头,被子一合,她的脸被压,正好贴在芸香双峰之上,温香暖玉贴满面。 “你娘的。” 小鱼闷在被子里发出一声叫骂,然后把被子一甩,头伸出来:“叫什么叫,不就是大姨妈来了么!” 他这么想?!? 听了这话,芸香倒怔了,慢慢的,她双眼越睁越大,用吼声说道:“不是大姨妈,是你。” 她手指一伸,点在小鱼鼻子上:“是你侮辱了我,占有了我的清白,我不管,你必须负责。” “又关我事?” 怎么可能啊,小鱼不怒反笑,手一挥,击开她的指头:“发什么疯,走开。” “不行,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老婆。” “随你。” 小鱼从床上爬了起来,伸手去倒水。芸香跳下床来,身上围着一张床单,飞快的从小鱼手里抢下茶壶倒了一杯水,媚媚的放在小鱼嘴边:“鱼哥,喝水。” “不渴。” 扭过头,小鱼起身往外走。芸香在身后问道:“去哪?我还没穿好衣服呢。” “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 “无所谓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可以不用去太原了?” “当然可以。” 听到这个消息,小鱼也没怎么兴奋。眼下这个女人是赖定她了,哪里还开心得起来。 “官客早,姑娘早。” “不要叫我姑娘,以后叫我鱼嫂。” “卟”的一声,小鱼喝进嘴里的豆浆喷了出来。 --- “我还是送你去太原府吧。” “我无所谓了,不过你别打算丢下我。”芸香温情蜜意的看着小鱼,发出一阵奸狡的娇笑:“总之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转念间,小鱼已打好主意,她决定还是把她送到太原她大哥康乐身边的好。想来,她的亲哥哥应该知道自己的妹妹有疯病,而且病得不清。那样的话,她就能摆脱这个无聊的丫头了。 正走着,前面两个人正大声议论道什么事,好象是说汪家。 于是,小鱼纵马上前,想听个清楚。 “康将军回京去了。” “哦,为什么,难道汪家小姐是丑八怪,所以他看不上?” “不要乱说话,反正听说是汪家小姐出了什么事,所以双方娶嫁不成,康将军走的时候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 “你又知道了?少装。” “唉呀,我昨天刚从太原回来,当时我就在汪府大门口,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还有假?” “那汪老爷说了什么没有?” “没有,好象脸色很不好看,但是康将军对他还挺客气,可能汪小姐病了吧。” “哦。” …… 听到这里,小鱼笑了,还好人都八卦,要不然就这样回去,若正好被抓到,那就惨了!现在去京城好了,等把芸香送回家了,再去杭州也不迟。 “鱼哥,我们现在去哪?” “京城。” “京城!” 芸香用怪异的音调重复了一遍,然后小声问:“可不可以不去?” “不行。” 七十、芸香竟然是公主 “乖,跑快点。” 小鱼不停的揪扯追风的鬃毛,一心想快点赶上康乐,好快些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他。 追风虽然很不满,但是它不懂说话,无奈,只能加快步伐向大路奔去。 有好马就是不同,天黑前,小鱼她们竟然真的追上了康乐的队伍。 --- “将军,那汪小姐太不识好歹了,以将军的威名,想把女儿嫁给将军的官员多不胜数,哼,”副将不满的发唠骚道:“将军未何不干脆退了这门亲事?” “不必多言,我自有道理。” 康乐表面上不动声色,这是他多看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他肯娶汪颜玉当然是看在汪洋在江湖中的地位。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康乐知道,江湖中的帮派一但多了,声势浩大了,自然就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关于这件事情,皇上特意与康乐谈过,对于这门亲事,皇上也暗暗赞许。 在公,康乐是国之栋梁,忠心耿耿。在私,康乐是皇帝和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女飞侠的私生子。以上这两点,足已让当朝皇帝对康乐万分信任。 想当初汪洋因事到边疆一行,巧与康乐相识。一见到康乐,汪洋便对他赞赏不已,马上动了结亲的念头。当他提出这件事后,康乐很快就应了下来,约好搬师回朝后相见的日期,想不到这次到汪府,竟然会遇到这种意想不到的变故,想到这,康乐拳手一紧。 去的时候,康乐已想好,不管汪小姐长得如何,都会依约娶她进门,居现她会嫌自己而逃走,真是太大胆了。 看来这个汪小姐是一个娇纵成性、无礼取闹地野丫头。亏汪盟主还满口:女儿家要相夫教子、三从四德! 冷冷地扯扯嘴角。康乐纵马向前。目光投向远处。昨天地画面在眼前一一浮现。 … “康乐。玉儿好象病了。” 汪洋一脸焦虑。说得象真地一样。要不是康乐从下人嘴里得知汪小姐已不在府中。还真就相信他地话了。 “岳父大人。”康乐笑道:“在下有一名军医。医术很是了得。不如让他给小姐看看?” 汪洋当然不能同意。 但是不同意要有理由,正在他还准备瞎瓣的时候,汪遥英站出来了,他对康乐打了个拱手,淡淡的说道:“对不起,小妹任性,因为不想嫁人,所以逃家了。” 虽然当时康乐已经知道这一事实,但是听到汪遥英这么无所谓似的说出来,还是很气愤,本来他早准备假装发一通脾气,却真的忍不住火了起来。 “我已派遥翔出去找了,康将军不必生气,等她回来,我一定好好管教。” “岳父说哪里话,”康乐当时强压怒气,心里飞过无数虐妻想法,嘴里却淡淡的说:“想必嫁过门后会改的。” “康将军,” 遥英突然插话:“可以小妹与将军真的不合适,不如亲事就此做罢。” “不行。” 康乐一笑,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是啊,”副将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出言维护道:“现在江湖、朝堂上,人人都知道我家将军将娶汪老爷的千金为妻,如若亲事不成,大将军岂不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再说,对小姐的清誉也有所损伤。” “说得是。” 汪洋点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然是不能改的。康乐,你放心,我很快点会把那个不孝女捉回来,给你一个交待。” … 一匹神骏的黑马飞快的超越队伍,康乐坐下的也是千里良驹,见同伴如此肆意驰骋,不由长嘶一声,欲跟上前去。 不意马上人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二十名随从围了上去,大喝道:“何人敢拦康将军去路?” “康乐?太好了!” 大叫一声,小鱼揪着芸香从马上跃下来:“好狗不挡路,我找康乐有事。” 随从们皆一怔,想不到这无名小子竟然敢直呼将军大名。 康乐一扬马鞭,众人退了下去。 “找我什么事?” “送个东西。” 一边说,小鱼一边拖着芸香往他跟前跑,等走到差不多的距离时,小鱼手一推,把芸香向他丢来:“给,管好自己的妹妹。” 妹妹?我哪来的妹妹? 康乐皱起了眉,面于小鱼推过来的女人,他退开了几步,芸香没站头,“哎唷”一声倒在地上。 “嘻嘻。” 扬起头,芸香对康乐一笑,这一笑,康乐才认出来,眼前倒在地上的女人,竟是当朝十公主飞凤公主芸香。 “公…” “你好,”芸香打断他的话,大声道:“我是鱼嫂。” 看着康乐不解的眼神,芸香指着小鱼:“他是小鱼,是我的老公。” 伸手接起芸香,康乐面有怒色,她说到底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子,怎么会随便嫁了一个莫明其妙的人,想到这,他忍不住手上加劲,握得芸香哇哇叫痛。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小鱼没有观察康乐的心情,只是松了一口气,道:“管好你妹妹,别让她到处发疯。” “拿下。” 康乐突然一喝,数十把大刀架在了小鱼脖子上。 “干什么?” 小鱼怔了。 “不准杀我老公!” 芸香大叫:“他现在是当朝附马,谁敢动他就诛九族。” 随从们没有理会她的叫喊,只是定定的看着康乐,康乐脸一沉,把公主拉到一边低声问:“你何时成了他的妻子?” “我们情投意合,再说我已是他的人了。”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打在芸香脸上,她的脸顿时肿了半边,但是她没有哭,因为她根本没有反映过来,想不到,康乐不过是个将军,竟然敢掌掴当朝最得宠的公主。 “你这个贱民!” “再敢胡言乱语,本将军还敢打你。” “呜…” 好痛啊,当兵出身的人就是粗鲁,动手没轻没痛,真的好痛啊!!! 芸香呜呜的哭着,但是没敢再出言骂他,因为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凶好恐怖,要是她再骂,肯定会被饱以老拳。 什么公主附马的?难不成这个疯婆子是个公主?那也不对啊,康乐就不可能是她哥哥了。 再一想,小鱼还是觉得不对,一个将军怎么敢打公主(虽然她是该打),真是搞不懂。 把芸香丢给副将,康乐向小鱼走来。 眼前这个小子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活象个小白脸。康乐皱皱眉,觉得小鱼让人很不顺眼。明明是个男人,却长得象女子,而且呆头呆脑。现在几十把大刀架着他,他居然还在神流天外。 “你叫小鱼?” 小鱼回过神来,点点头,趁着康乐打量自己的时候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现在她有点理解了,老爹为什么要她嫁给这个人。 一,他看起来很威风,而且听说他杀敌的时候真的很威风。 二,他长得很男人,老爹有几个忘年交长像都很富雄性激素感。 三,他应该在国中地位很高。 还有,他的身手肯定不错。 一想到有某个女人会成为他的老婆,小鱼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画面:柔弱的小女子小心的在他跟着侍候,过着耳光翻飞的日子,一不小心,这个超级壮汉就会抻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刮过去。 “哼,你与她…” “我跟她没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赖上我的。” “哦?” 康乐看着小鱼的眼睛。 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小鱼八成没有说谎,但是事关重大,放他,是不行的。 就这样,小鱼被五花大绑起来,丢进装货的马车里。 芸香的下场也差不多,虽然没有被绑,但是也被丢进了货车里。 队伍走得并不快,小鱼迷迷糊糊的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车停了下来,小鱼的头重重撞在车厢过缘。 “md。” 骂了句脏话,小鱼觉得全身发麻,忍不住叫了起来:“姓康的,你祖宗的,把老子绑这么紧干吗?有种放了我,老子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身后的马车传来芸香的声音:“鱼哥,你忍忍,到了宫里,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补个屁。” 用力骂人,小鱼终于发现为什么真正的江湖客都喜欢骂人了,因为骂人真的很爽,能解百愁,骂得性起的时候,她根本已经忘记自己现在是一个阶下囚。 正在小鱼咒骂不休,一只大手伸了进来,把小鱼提出马车,向前走去。 “就是他。” “他?” 广乾走上前来,用马鞭抬起小鱼的头,“呸”的一声,他被小鱼吐了一脸口水。 “是你!” 他一怔,旋而大笑:“臭丫头,你总算栽到我手里了,哈哈哈哈。” 看着他狂笑,康乐不解道:“你认识他?” “你确定公主与他和一腿?” “公主亲口所说。” “哈哈哈…” 广乾笑得喘不上气来,只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什么意思? 怔怔的看着他,康乐差点以为他羊癫疯了。 “你不信?” 神秘的笑了笑,广乾对康乐说:“他是女的。不信你可以摸摸她的胸口。” “你敢!” 康乐还没有动手,小鱼的脸就白了,她大叫道:“你敢碰我,我就宰了你。” 是说她长得一点也没有男人样。 “哦,那我就放了她。” “不用,交给我好了,你先把公主带回宫。” “你,”康乐看了看小鱼,在得知小鱼是女子之后,他突然看着小鱼很顺眼。回想小鱼的脾气和咒骂,他忍不住想笑,一个女孩子脾气那么坏,那么有胆量又那么没口德真是少见,他越看小鱼,越觉得这个丫头很有意思。把广乾拉到一边,康乐低声问:“你准备把她怎么样?” “呵呵,不过逗逗她而已,没准备真欺负她。” 七十一、不咬不相识 看着康乐的大队伍走了,小鱼有点后怕。 想不到自己竟然会有落到这个淫贼手里的一天。 突然,小鱼发出了一声大叫:“姓康的,你把老子留给一个淫贼,算什么男人做为?” 广乾被她的大叫吓了跳,急忙捂住她的嘴,却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唷!” 抽回手一看,上面的牙印很深呢! 瞪着小鱼,广乾恨道:“真是一只小野兽,你再叫啊,再叫我马上把你脱光。” “哼。” 小鱼头一偏,正眼也不瞧向他。 “你以为我不敢?” 广乾把手伸到小鱼腰带间,奸笑道:“我很想看看你的身材,习武之人,应该有点看头。” 不是吧! 他地手离自己地腰带越来越近了! 见他真地要动手。小鱼这才慌了神。怎么办呢?! “我…” 来不及多想。小鱼口不择言地说道:“不用看。我地身材很烂。胸小屁股也小。” 听了她地话。广乾又是一阵狂笑。小鱼也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妥。脸红了起来。 “是么?” 广乾的眼光不怀好意的停在小鱼胸前,他若有所指的道:“我可不觉得不好,再说,好不好要我看了才知道。” 那她如此死硬,广乾决定再戏弄她一下,只见他的手拉住小鱼的腰带,就准备一扯。突然,他发现小鱼的眼神不对了,果然,小鱼突然把小舌一伸,放在齿间,用力就是一咬… “不要!” 不过是逗她,想不到她如此刚烈,广乾一急之下用手去阻,只听“咔嚓”一声,痛不可当。小鱼情急之下力大无穷,广乾的手掌被咬得骨头都折了。 身边没有半点声息,吐去口中的血,小鱼睁眼看去,广乾半蹲在地上,脸部肌肉抽动,牙关紧咬,隐忍的抱着手掌。 “我…只…是…逗…你…玩…” 广乾的话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干…吗…咬…这…么…大…力?” 怔了怔,小鱼才开口,这一开口,广乾差点没被气死。 因为小鱼说的是: “咦,以前踢你一脚你就叫得和杀猪似的,今天怎么没反映?” 广乾又气又痛,突然头一晕,什么都不知道了。 --- 汪府。 汪遥英对父亲说道:“你不觉得康乐城府太深了么?玉儿单纯,也许嫁给他真非良配。” “为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此事确实众人皆知,”汪洋叹了一声:“而且康乐你也见了,确实人品不凡。” “这点我承认。” 遥英点点头:“这个康将军将来必定位极人臣。不过事关小妹的终生幸福,算了,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遥翔也不知道找得怎么样了。” --- 喉咙一阵火辣,广乾从睁开双眼,四处黑黑的,好象没有人。 该死的女人,难不成她把自己丢下走了? 舔舔干涩的嘴唇,广乾感到了阵焦渴。 慢慢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了,他开始打量自己所处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一间客栈的房间,桌子上有茶具,广乾想起身倒杯茶以解焦渴,头却一阵眩晕。 “哎”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拿着烛火走了进来,他身后是小鱼和一个老大夫。 “你起来干什么?” 一看到半挂在床边的广乾,小鱼就骂:“发烧了还这么爱动,但不如留在路上爬个够。” “我要喝水。” 广乾说得很委屈:“再说我的病也是因你而起,你应该好好照应我才是。” 既然小鱼不丢下他,说明就是心软的人,广乾偷偷一笑,叫道:“我的头好昏,不行了,我不行了。” 小鱼哼了一声,倒过一杯茶来,骂道:“喝吧,最好呛死,免得再麻烦我。” 骂得虽难听,但是小鱼的动做极小心,就着她的手,广乾一口气把水全喝光,才觉得舒服一点。 老大夫走了过来,细细给他号脉,良久方道:“没大碍,公子身体底子很好,虽然现在有点发烧,休息两天就没事了。不过这只手骨折了,我现在给你上药,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只手不要用力,才好得快。” 拿着药方,小鱼匆匆走了。过了一个时辰,她才回来。 只见她手里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坐下,腾出一只手,小鱼把广乾扶了起来。用唇试了试温度,小鱼才把药碗递上去。 “你喂我。” 广乾得步进步道:“我手伤了,都怪你。” “md,不喝拉倒。” 看到小鱼眼睛一瞪,广乾急忙用没伤到的手去接药碗,但是手上无力,差点把药撒了出来。 “真苯。” 小鱼急忙伸手接住,认命的往他嘴里喂。 拿着小勺子,小鱼一边喂,一边问:“看不出来你那么大个男人家,竟然一点小伤就病成这样。” “可以是这几天劳累了吧。” “劳累?采花采多了?” 明明知道他应该不是这种人,要不然今天他就不会放过自己,也不会阻止自己的“壮举”,但是小鱼还是忍不住奚落他:“年轻人不要太冲动,小心身体要紧。” 听她这么说,广乾差点把嘴里的药喷出来,烛光里的小鱼嘴虽然刻薄,但是看上去很可亲,广乾笑笑,把自己因为找妹妹而被小鱼误会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看来真的是误会。 小鱼心里充满歉意,笑道:“我一开始并不知道嘛,不过你也耍了我一顿,这下就扯平了。” 扯平了么?广乾偷偷在心里说:亏大了。 “对了,你不是被绑着吗?” “有刀嘛。” 得意的从腰间拿出来一把精致的小刀,小鱼对广乾说:“不用看我,这把刀归我了,大男人用这么小的刀,不怕人家笑?所以,还不如送给我的好。” “好吧。” 广乾想不出除了同意以外还能说什么,虽然名贵,但也只是一把刀,现在小鱼已经是他的朋友了,送朋友一把刀也没什么。 …… 在客栈呆了四天,小鱼就忍不住问广乾:“你是不是回京去?太子大人?” “怎么,就烦我了?” 经过几天的接触,两人已经混熟,说话也变得很随意。小鱼看了看广乾,原来那个高贵超凡的贵公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无赖。 “喂,你应该回去了,我又不是闲人一个,我还有事情要做的嘛。” “反正我难得出京一次,不如你去哪我去哪,过一段时间我再回去。而且,”广乾可怜巴巴的看了小鱼一眼:“我的手伤成这样,怎么向上头交待呢?我总不能说被狗咬吧。” “你才是狗。” 小鱼骂道,刚骂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吧,我就带你去杭州玩。” “哈哈,就这么定。” 七十二、原来铜板也是钱 “杭州到了。” 小鱼爽朗一笑,对广乾一眨眼:“没来过吧。” “没有。” 其实以前他来过多次,但是为了照顾小鱼的兴致,广乾还是假装对这里很有新鲜感。 以前每次出来的时候,身边都跟着无数随从,虽然早习惯了下人打点一切,但是感觉上确实与这次有所不同。 广乾没有带钱的习惯,就算有,也是一些金叶子,在半路时,他听从小鱼的指挥去买包子做干粮,人家竟然不肯收,这就让他非常郁闷了。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人连金子都不要,真是怪了。 因为这件事,他被小鱼骂了顿,原来那些小贩们,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金叶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自然就不肯收了,再说,就算收下,也没有这么多碎银子找补。 “买这些小东西要用铜板,再不然就用碎银子,这么多钱,人家哪里找得开?” 听小鱼这么说,广乾有点头晕,因为他活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铜板,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这个年代,做为一个太子,平时他根本不可能无故出宫,哪怕是有机会出来,身边肯定跟着人,所以从来没有自己花过钱。其实的王子更是不能到处走动了,除非王子成家封王以后,才会在宫外有自己的府地,才能够住到外面,才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 “这个给你,看好了,这个就是铜板。” 接过小鱼递给他的铜钱,广乾稀罕的看了半天,最后把它装进自己的荷包里,看到他的举动,小鱼奇道:“你干什么?” “我要带回宫里。”广乾当时一本正经地对小鱼:“我要带去给我地兄弟姐妹看看。告诉他们这也是钱。” 小鱼一脸气闷不已。 想到这里。广乾不禁一笑。回过头。看着神彩飞扬地小鱼。受她感染。广乾地心情也好得很。小鱼这个人很特别。只要跟她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感觉到心情非常轻松。 “鱼。” “嗯?” “以前你到杭州住什么地方?” “上官府。” “哦?” 广乾一怔,上官府,难不成是上官飞家里。他这样想着,也就忍不住问了。 看了他两眼,小鱼一笑:“确实是上官飞家里。” “你和他也是朋友?” 听了这话,小鱼神情变得气愤起来,她咬咬唇,道:“不是。” 广乾很识趣,没有再问,小鱼却忍不住开口骂道:“这个死上官飞,竟然敢整我,我一定叫他好看。” “是怎么回事?能不能告诉我?” 这下广乾可忍不住了,以他对上官飞的了解,上官飞根本不可能和姑娘家为难,这样看来,肯定中间有个故事,说不定还有很精彩的段子,他涎着脸,笑嘻嘻的凑近小鱼:“求你了,告诉我吧,我很想听。” 瞪了他一眼,小鱼觉得这个所谓的太子形象越来越差了。嘴一撇,小鱼嘲讽的说:“没见过一个大男人这么八卦的。” “喂,”广乾故意用有点轻视的口气问道:“难道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说出来的吗?这可不象一个江湖人士。” “我…” 小鱼语塞。 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再说,一切都是上官飞的错,一切都是他太可恶了,自己只是一个受害者,虽然有一点点丢脸,那也没什么。 “好吧,我们先找个茶楼,一会我慢慢告诉你。” …… “你说,他是不是很过份。” 小鱼越说越激动。 “嘭”的一声,她的手掌重重拍击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筷筒倒了下来,筷子哗啦啦撒了一地。 “是。” 广乾努力憋住大笑,但是却掩饰不住眼里的笑意。 “你笑话我?” 看着他的样子,小鱼疑道:“你觉得我很可笑吗?” “不是。” 目前,广乾只能用这种简单的词汇来回答问题。 正在这里,小二急冲冲的跑上前,满怀歉意的对他们深深一鞠,陪笑道:“客官不要生气,点心马上送上来。” 看看他们的脸色,小二胆怯怯的低下身来,慢慢捡地的上筷子,眼睛却时不时偷瞄小鱼,刚才听到这里的响动,本来他是不敢来的,但是经不住掌柜的催,才鼓起勇气过来陪笑,现在只唯恐小鱼再次发飙,把火发到他身上来。 “哈哈哈哈……” 广乾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狂笑出来,现在,他终于有理由可以笑了。 脸上有些尴尬,小鱼道:“没事了,下去吧。” “是。” 小二抱着筷筒鼠窜而去。 一边跑他还一边想,没办法,当小二的人就是命苦,得罪客人会被打,没招呼好会被扣工钱,看来得考虑一下老邻居李丁山的建议了,想那李丁山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块掩屁股的布都没有,自从出家当了和尚,天天都有白面馒头吃,每天只用扫扫地、擦擦供台,日子过得逍遥快乐,比在家的时候好多了。但是我还没有娶老婆呢,当和尚可就要绝后了,想想还是算了吧,还是继续做我的店小二比较合适。 “咳咳,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他很可恶。” “你觉得呢?” “当然,再也没有比他更可恶的人了,”广乾已经平静了下来,他对小鱼一笑:“这么说,你这次来就是找他报仇了?” “是。” 小鱼一想起当初,还是气忿难平:“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对付他。” 好象不用为上官飞担心,广乾想了想,开始可怜小鱼:“照说,他也还没有坏到你要对付他的地步吧,而且听说他这个人很厉害的。” “哼。” 小鱼回想了一下,淡淡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公子哥,要打他一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那样做太没意思了,我是在想,有什么方法能够狠狠的捉弄他一下,才能解我的心头之恨。” “嗯嗯,好好。” 一边设想未来充满惊喜乐趣的美好生活,一边美美的喝了一口好茶,广乾抿抿唇,嘴角露出莫测的笑意。 --- 走进一家客栈,小鱼上下打量了几眼,回头对广乾说道:“就住这里,我现在要休息了。” “这么早?” “晚上我要夜探上官府,你要不要去啊?” “当然去。” “那还不休息?” “休息。” 广乾美美的冲进自己的房间,哈哈,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他真得好好睡一觉,晚上才有精神看好戏。 七十三、男人爱叫鸡 “叩叩叩” 小鱼睡得正美,突然,一阵敲门声把她少醒。 看了看窗外,天色已黑,肚子感觉有点饿,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谁?” “我。” 是广乾。 小鱼万分不情愿的从被子爬出来。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看来得买些更厚的衣服加上。 开了门,小鱼以最快的速度冲回被子里盖住,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是这样的,现在晚上越来越冷了,所以刚才我睡不着,出去买了些衣服回来。” 扬了扬手中的包袱,广乾笑道:“快看看,我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 “哦。” 从被子里伸出手来。小鱼接了过去。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纯白地兔毛披肩、一套纯白地棉衣裙和一白色地羊皮靴。很漂亮。白得刺眼。 “这是女装!” 小鱼白了他一眼。一脸他有毛病地样子。撇了撇嘴。小鱼问道:“你要我穿这身衣服爬房顶?” “非也。鱼。你要知道一个人报仇不能写在脸上地嘛。要放在心里。”广乾摇头晃脑地看着小鱼:“虽然你心里想治上官飞。脸上却一定要笑咪咪地。好让他不防备你。那样才能成功。比如说。你穿上我给你买地这身衣服去见他。脸上笑容可掬。那么就算你拿毒药给他吃。他可能还以为是点心。你说我地话有没有道理。” “你说得没错。”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上官飞那么奸诈,自己也不能硬硬上门找茬吧。 想了想,小鱼道:“你先出去,我这就换衣服。” “先别换。” 广乾笑着凑上前,小声的央求道:“先穿男装,陪我去一个地方。” 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小鱼笑了:“怪道说无事献殷勤,必定非奸即盗,呵呵,我说你怎么这么好送我东西,原来是有求于我。” “不要这样说我嘛,”广乾话是这么说,但是表情上一点也没的掩饰:“那个地方我真的很想去,你就陪我一次,一次就行。” “去哪?” “跟我走就知道了。” --- “哎!我还以为去什么好地方,原来是这里。” 用力叹了一声,小鱼无奈的想,果然男人都一样,能想到的,必定和色情挂了勾。 “听说这里面的姑娘特别漂亮。” 广乾说得眉飞色舞口沫四溅,小鱼皱皱眉,憎恶的避开。 “你是女的。”广乾突然恍然大悟:“好吧,我们去个斯文一点的地方,我们上花船去可好?” 一说起花艇,小鱼就想起以前自己闹的笑话。现在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只是当时自己的行为未免有点搞笑。想了想,小鱼道:“就进这里吧。” “好。” 今天天冷,妓院门口只有几个龟奴在闲聊,竟然没有人拉客。 他们看了看走上前的广乾,眼睛里迅速计算了一下来客的含金量,嘴一裂,笑得如花似朵。 “嬷嬷,有贵客到。” “哎,来了。” 很快,一个大大方方的中年妇人笑着迎了上来:“两位里面请。” 打量了她几眼,小鱼突然觉得她有几分眼熟。 这个妇人长得一点也不象干这行的人。在她身上非但没有媚气,反而有几分爽豪。 刚落坐,小鱼就问:“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妇人一怔,与广乾对视了一眼,才粗声笑道:“客官说哪里话来,一看公子你就是一个贵人,要是小妇有兴能与你认识,哪里还能用得着开这个店来过生活。” 广乾也觉得这个女人好象在哪里见过,但是怔怔看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来。 看了看他在发怔,小鱼心里一怒,这家伙肯定在想女人,于是,她对妈妈说:“我兄弟今天第一次出来见识,给他找两个标致点的妞。” “这个嘛,”妇人面露难色。 “怎么了?” 小鱼一拍桌子,叫道:“难道以为我们没有钱?” 说完,小鱼伸手扯下广乾的钱袋,把几片金叶子往桌子上一丢:“拿去,找最漂亮的来。” “公子误会了,今天是城里大富甲王员外的大寿,城里所有有姿色的姑娘们都上门陪客去了,所以…不过两们公子肯赏脸到我们这来,一定不会叫公子失望,我们这里还有两个没开苞的姑娘,本来准备过年时才让她们开始接客,呵呵,公子们有福了。” 果然是鸨母爱钱,妇人一看到金叶子马上笑了:“公子稍等,我马上去叫姑娘,再给两位贵客上点拿手酒菜。” 看着她起了,广乾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次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 “是啊,以前身边总跟着人,我不好意思进这种地方。但是又听别人说这里面极好玩,只是今天这里空荡荡的,没歌没舞,没什么感觉。” 哼,小鱼冷笑了一下,假意道:“不会没感觉的,能当姑娘的都漂亮着呢,我先去厨房看看干不干净,顺便上个茅房,你先坐着。” “呵呵,”广乾的心已经飞到那些姑娘身上去了,只是对小鱼挥挥手:“去吧去吧。” 小鱼走了,广乾心急的坐着,怎么姑娘们都还没有出来呢? 以前在宫里的太子府,美女多不胜数,但是真正媚态动人的没几个。听说妓院里的姑娘可不一样,一个个都风骚入骨,迷死人,哈哈哈,光是想想都要流口水。嘿嘿,以前总是有人跟着,也怕让父皇知道,所以从来没有机会进这种地方,想不到今日可以一偿素愿了。 走进后院,小鱼一眼就看到妇人带着两小嫩嫩的小丫头走了出来,这一看不打紧,看得小鱼怒焰万丈。 这两个小丫头明明年纪还小,还都只是小孩子,怎么可以当姑娘拿出来任人欺负呢? 冲上前,小鱼一把揪住鸨母的衣领骂:“你想钱想疯了,竟然拿小孩子出来充数。” “哎呀…” 妇人夸张的叫了起来:“公子不要生气,你看看,她们两都嫩得能掐出水来,小模样又清秀,可是我们楼的里镇店之宝啊。” 现在小鱼才发现,这个妇人竟然高出自己一个头来,在女人之中,自己算是高的了,想不到她竟然长得这么高大。丢开这高矮问题,小鱼抽出小刀架在妇人脖子上,吓得妇人抖得跌在地上。 “公子饶命。” “饶了你也行,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过来。” 小鱼一把拉她起来,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妇人张口结舌道:“这样不好吧?” “干不干?” 看了看眼前的刀,妇人声音一软:“干。” 七十四、极品艳妓 笑咪咪的回到广乾身边,小鱼问:“姑娘怎么还没来?” 没等广乾回答,鸨母的粗声已在门外响起:“公子久等了,快上菜。” 下人鱼贯而入,很快,桌子就被色香味美的酒菜布满了。 用力敲了敲桌子,小鱼不耐烦的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姑娘呢?” “看你猴急的…嘻嘻嘻…” 妇人用粗粗的声音娇笑道:“马上就来。” 说完,她还抛了一眼令人喷饭的媚眼给广乾,与此同里,小鱼和广乾都不约而同的打个了寒蝉。 不及多想,妇人已高叫道:“眠花~宿柳~见~客~罗~~~” “卟哧”一声,广乾把喝进口里的茶全喷了出来,咳了半天,他才对小鱼说道:“妓院就是妓院,真是不同凡响,连姑娘的名字都这么直白。” 正说着,门外传来两声令人毛骨悚然的“莺声燕语”:“是,妈妈,我们来了~~~” “呀”的一声,门大开了。 从门外飘进来两个花技招展地“美人”。 一进门。其中一个姑娘都扭着粗腰歌舞起来。另一个而手抱月琴在一边坐下伴奏。 广乾和小鱼地眼睛都一起看向两个姑娘地腰间。因为她们皆穿着露脐装。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天呢! 真是极品。 极品中地极品。 两们姑娘轻纱蒙面,此时,弹月琴的那个正乱拨琴弦,发出单调又难听的音节,肚子大大鼓在外面,一看就似身怀六甲,大大的黑肚脐眼向外突着,竟然还有一圈黑毛。 跳舞的那一个相比之下就瘦一点了,只是腰上两圈黑肉,屁股扭得欢。两只大奶在广乾眼前甩啊甩的,吓得他差点跌到地上。姑娘向广乾挤了挤小眼睛,粗声唱道:“今日是好时光,正合我与郎进房,你爱我来我爱你,xxoo到天亮…那个亮啊亮…那个亮…” 从椅子上跳将起来,广乾准备向外狂奔而逃,却被小鱼一把抓住,广乾惶惶然回过头来,对小鱼道:“我们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有事,先走吧。” “哎,来都来了,再坐坐嘛。” 用可怜他的眼神看了看他,小鱼道:“虽然来了,明天再去也不迟,你堂堂一个太…那什么,竟然从来没有来过妓院,我做朋友的哪能这么自私,放心,我一定会满足你的需要,你今天就和这两位美人良宵吧,其它的事明天再说。” “公子。” 两个姑娘同时停下歌舞,向广乾拥了上来。 “不要走嘛。” “公子不喜欢听歌舞,宿柳陪公子喝酒划拳。” 那个肥姑娘一把扯下轻纱,露出一张赘肉横生的大脸和一下巴胡子,只见她一屁股从在广乾大腿上,撩起衣袖道:“公子要划什么拳?” 盯着眼着又黑又脏的大拳头,那个只手的甲缝里厚厚一层泥垢,广乾呆问道:“你怎么有胡子?” “妈妈说我是雄性激素太强,和公子那个那个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下流的比着手势,果然是浪到骨子里,不同凡响。 “不要啊!” 广乾怔了半晌,突然跳起来,发出一声大叫,那声音惊天动地,凄惨非常,只见他一把推开姑娘就往外冲,再也顾不得小鱼了。 “跑什么?” 广乾不答,小鱼只能跟上。 用力追出去,起码跑了两里地,广乾才停了下来。 他喘息如牛的说道:“那个烂…地方,我再也不去了,要是天底下的女人都长她们那样,男人肯定集体去自杀,不算…别人去不去,我第一个去。” 拚命咬住自己的下唇,小鱼用尽全身力气想控制自己和大笑,可惜事与愿违,小鱼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到自己肚子痛,笑到眼泪直飙,笑到腰再也直不起来。 恨恨的看着小鱼,广乾疑道:“鱼,是不是你搞的鬼。” “没有,哈哈哈,绝对没有。” “是么?” 正在广乾想着要如何挎问小鱼的时候,鸨母粗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位公子,你们还没付钱呢。” “付钱?!?” 广乾一肚子气正没地方撒,一拳向她挥了过去,小鱼在身边大叫:“不能打女人。” 拳已挥出,不能收回,妇人灵活的一闪身,顺势扣住广乾脉门,反扭了他的手。 这时,一只男靴从她裙底露了出来,小鱼再看看她的脸,突然灵光一闪,大叫道:“林天凡!” 妇人听到她的大叫后一惊,手也松开了,脸上一时不察,吃了广乾一拳。 揉揉脸,妇人讪笑:“竟然被你认出来了。” 广乾一看,真的是他,马上怒不可揭,骂道:“我一进城你就知道了是吧,为什么耍我?” “在下也是为了太子爷的名声着想。” 林天凡坏坏的笑道:“刚才看到太子爷在那间妓院门前停了好久,在下就猜到了,嘿嘿嘿嘿…” “刚才那两个?” “是我的下属,功夫都不错,不如给太子爷当几天随从吧?” “不要。” 他们的样子想想都恶心,广乾用力摇头,对林天凡喝道:“以后不要让他们再出现在我眼前,我不想看到他们。” “是。” 看了看满脸粉的林天凡,小鱼又笑了:“想不到你打扮起女人来,还不算难看。” “那当然,象我这么英俊的男人现在很少了。” 虽然林天凡也在笑,但是对于自己这身装扮,他也很不好意思。看了看广乾的脸色,林天凡很识趣的没有再和他搭腔,只是对小鱼道:“来了怎么也不告诉一声,好歹我们相识已久,也算得是朋友了。” “正在找你呢。” 小鱼盘算了一下,可能用得上他,于是笑道:“我们去你家住几天,不知道方不方便啊?” “当然方便。前面左转最后那一家就是。” 林天凡一笑,脸上又抖下一层粉了:“我先回去换衣服了,你们收拾好就过来。” 看着林天凡离去的背影,广乾恨道:“要去你去,我不去。” “喂,可是你答应过我跟着我要听话的。” 小鱼对他的话根本听都不想听:“让你去你就去,不然我就马上押你回京城。” “你打得过我再说。” “是吗?敢和我打。” “就你那两个…哇唷,你来真格的?” “哼,打的就是你。” 街中央,月亮下,两个劲装男子打成一团,两边的居民马上关好门窗。 这年头什么热闹都可以看,就是打架不行,一看这两个人就是那种有点钱有点本事的江湖二溜子,还是不要惹的好。 七十五、夜探上官府 “你们怎么了?” 到看到广乾和小鱼的样子,林天凡忍不住惊叫出声。 眼前的二人头发凌乱,衣裳破烂不堪,由其是广乾形象特别夸张。 只听两人同里“哼”了一声,脑袋各自转向一边,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态。 哦,林天凡心下明白过来,看样子两人刚刚交过手。 “房间已经帮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先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 回到房里,小鱼梳洗一番,换上了广乾买的新衣。 窗外已打四更,正是黑深人静时,此时去上官府算算正是时候。 悄悄走出房门,小鱼看了看四周,在确实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飞身跃上墙头。 “你去哪?” 突然而来地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广乾。 “滚开。” “别这样嘛。” 广乾也换了一套新衣。也是一身白。样子高贵潇洒(除了脸上那块淤青)。笑嘻嘻地凑近她耳边。讨好道:“带上我吧。我也一起去。” “不带。” “我知道错了。你看。我不是听你地话住进林家来了。” “你是谁?” 小鱼才不吃他这一套,瞪眼问:“我怎么不认识你。” 一句话就把广乾噎住了, 突然,广乾贴近步小鱼身边,用欣赏的眼光盯着小鱼,嘴里发出一声感叹:“鱼,你长得真漂亮。” 什么? 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小鱼一怔,脸红了。 有门! 广乾马上接着说道:“以前都没有看过你穿女装,想不到你这么适合穿白色,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是皇宫里也很少见。” 虽然话说得有点夸张,但是也不全是讨好小鱼。 她皮肤细嫩、脸色红润,眼睛象夜空中的星星,穿上白色当然好看。再加上衣领那圈绒绒的兔毛,更衬得人一尘不染。迷惑的看着小鱼,广乾觉得这个时候的她很让人着迷。 “哼。” 小鱼冷哼了一声,骂道:“少色咪咪的说好话,以为这样我就会带你去了吗?” 这下广乾倒怔住了,女人不是都喜欢听好话吗,怎么小鱼好象不吃这一套。眼睛一转,他变出一脸可怜像来:“你也得照顾一下我的男性自尊心吧,我什么事都得听你的,当然会忍不住反抗一下,而且刚才林天凡耍得也太过份了,把你换做我,你也不会想住他家里的。” 说的也是,不过刚才那两个“姑娘”… 想着想着,小鱼就笑出声来,这个林天凡,自己只不过让他找两个丑一点的耍耍广乾,想不到他竟然玩得这么绝,看了看广乾可怜巴巴的样子,小鱼不由得心软下来。 俗话说相由心生,小鱼的心思一活动,广乾就从她脸上看出来了,虽然她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是肯定已经原谅自己了。对于看脸色这一点,没有比在皇宫里长大的人更懂了,广乾当然也不例外。 低下头,他小声的说道:“鱼,你刚才下手真狠,我只不过弄破了你的衣服,你竟然打得我一头的包,看来你的本事真的在我之下。” “那当然,象你这种温室里的草包怎么会是本大爷的对手。” 听到这话,小鱼马上微笑起来,虽然她的语气平淡,眼神里却得意非常。看到她巧笑盼兮,广乾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大骂自己发疯。象鱼这样的女子,做朋友最好,要是真的喜欢上她,那可就倒大霉了。 “好吧,”小鱼笑道:“你既然这么想去,我就带上你,不过你苯手苯脚的,一定要小心点,一会弄出声音让别人发现,我可不管你。” “嘿嘿,不怕的,我知道你是去上官飞家,就算是被发现,他也不过请我们吃顿宵夜,根本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罗嗦。” 扭过头,小鱼提气运功,向上官府方向飞奔而去。 “等等我。” --- “鱼,我就不进去了。” “你去哪?” “听说上官飞家的院子里种好很多名花,我想去看看。” 隆冬十月哪来的花,广乾刚说完就想扇自己一个大耳光,这个借口也太烂了。 小鱼没有理他,她的两眼正死死盯着上官飞的房间,对广乾的话没有听进去,只听她随口答道:“去吧。一会再来找我。” “哦。” 幸好啊,广乾擦擦冷汗,马上向另一个方向进发。 跳下墙头,小鱼从窗子摸进上官飞的房间。 慢慢走近床头,上官飞此时正睡得香。 今天没有月亮,屋里比外面还要黑,小鱼在床头站了很久,眼睛才适应这里的光线。 好冷啊! 小鱼搓搓冰凉的手,眼睛看着那张床,心里升起一股躺上去的念头。 看来今晚要下雪,自己选择这个今晚出门真选得不是时候。 越走近床前,小鱼越感觉到暖气扑来,难怪人家说男人比女人火气旺,原来是真的。小鱼从小就怕冷,以前她在家的时候,每年的冬天不是窝在床上,就是抱着暖炉,但是今年不行了。 想了很久,小鱼还没有想出如何治上官飞,看了看桌子上的毛笔,小鱼嘴角一勾,想出好办法来了。 … “嘿嘿嘿…” 小鱼一脸坏笑,嘴里喃喃自语:“你说我画个什么东西好呢?” 躺在床上的上官飞一早就知道是她来了,耐心的在床上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虽然知道这小丫头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好事,但是上官飞还是很期待她的新花招。 眼见小鱼拿着一只毛笔走了过来,上官飞偷偷的笑了。这丫头真是孩子,竟然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小鱼伸出手,正准备在上官飞脸上作画。突然,上官飞一个翻身,整个人面朝床外侧卧。小鱼一惊,急忙退开两步,仔细看了他两眼,听见他发出轻轻的鼾声。 原来他没有醒,小鱼拍拍胸口。 再次走近床前,半蹲在床沿,小鱼准备在上官飞脸上画一个乌龟,嘿嘿,一想到明天早上会发生什么情况小鱼就乐,乐得手都抖了起来。 凉凉的毛笔歪歪斜斜的画了一道,上官飞就有反映了,他一伸手抱住小鱼向里一翻。 “啊” 小鱼惊叫了一声,反手捂住自己的嘴。 做坏事被人抓包总会是惊惶失措的,小鱼也不例外,被他这么一吓,毛笔早掉在地上,抬头看时,上官飞还是双目紧闭,并没有醒。 轻轻挣了几下,小鱼发现上官飞抱得很紧,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把大爷我当抱枕,真有你的。” 没办法了,总不能把他弄醒吧,小鱼试了很多方法都脱不开身。最可恶的是上官飞那张脸竟然贴了过来,他脸上的墨水全蹭到了小鱼头发上。 只能等他再翻身的时候离开了,小鱼一边对自己说,一边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外面真是很冷,现在就好多了。 慢慢的,一股困意向她袭来,没一会,小鱼睡着了。 窗外,广乾还是蹲着没到,嘴张得大大的,难不成小鱼是想要上官飞喜欢上她,所以特意来投怀送抱,用这种方法报仇真是少见。为什么我广乾就没有这种美女仇人呢? 七十六、夜探上官府(二) 看着怀抱里的小鱼,上官飞睡意全无。本以为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走,但自己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了这个结果。 今天的小鱼特别漂亮,虽然她的额头被自己蹭上了墨汁,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吸引力。回想第一次见面时把她从水里捞起来,那时的心跳现在又出现了。 悄悄移动身体,上官飞想离她远一点。 毕竟自己不是柳下惠,在这种温香暖玉抱满怀的时候,就是圣人也难保证不犯错误。 “唔…冷。” 小鱼在梦里嘟囔着,伸手抓住被子,徒劳的想把两人中间的空隙堵上。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把床让给她呢? 上官飞苦笑,掀开被子,他准备起来看看书。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走开,小鱼的手就摸了过了,一经接触到他那暖烘烘的身体,马上一把抱住,发出满意的“嗯嗯”声。 完了! 瞪着小鱼,上官飞开始后悔刚才不应该把她抱上床了。 上官飞倒在床上,两眼望着床顶发呆,现在走也走不了,睡也睡不着,明天肯定顶着两个黑眼圈,唉,但愿她过一会就会放手。 可惜事与愿违。小鱼一但找到暖源就抱得紧紧地。小脸也贴了上来。两只脚攀在他身上。轻轻地打起了呼噜。标准地白天累过头了。 静静地黑夜里。上官飞只听得见自己地心跳声。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快。一阵阵潮热在脸上掠过。 上官飞还听到自己内心似乎有一只野兽在狂吼。它在叫嚣。想从心底深处冲出来。为所欲为。那波动带着一股无名地悸动与燥热地气流。从他地丹田往下腹涌去… “咝…” 这是上官飞重重在自己大脚上掐了一把带来地后果。他在心里对自己骂道:怎么可以胡思乱想。她还是个孩子! 想到这里。上官飞忍不住把视线放到小鱼身上。 虽然裹着厚厚的被子,但是紧贴在身上的躯体分明是一个女性特征不容忽视的女人,也许年纪有点小,所以还没有完全成熟,可是这样的女孩子对成熟男人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忍不住把手放在了小鱼的细腰上,上官飞一边自责一边把她揽入怀中,在她的发际轻轻一吻。 我到底在干什么?! 上官飞心里突然警铃大作,猛的一把,将小鱼推到墙角… “唔?嗯?” 小鱼睡意朦胧的睁开双眼看了看,半天才反映过来。 “我怎么睡着了?” 坐起身来,小鱼小心的看了一眼正装睡的上官飞,嘴里喃喃道:“这蠢人,睡着了还会这么大办推别人,要是以后娶了老婆,肯定天天被他踢下床。” 说完,她轻轻站起来,爬下床去。 终于走了! 上官飞轻了一口气的同里,心底涌起一片片失落。待听到小鱼的自语后,上官飞心底的**一扫而空,差点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事情恐怕除了小鱼再也没有人能做得出来了。 “好了。” 小鱼整理好衣物,回头小声说道:“今天我也累了,改天再找你麻烦。” 她转过头看看窗外,突然眉头一皱,又细细说了一句机乎没人能听清的话,然后纵身跃入黑夜之中。 她刚才说什么? 上官飞睁开眼,望向小鱼离去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小鱼的笑脸依稀在黑夜时泛着光。 --- 回到林府,小鱼听了听外面的更鼓,时辰不早了,马上就要天亮了呢。 “再睡一会吧,现在天冷了,亮得晚。” 小鱼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往房间走去,前面转弯处是广乾住的地方,那傻子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溜嗒! 这样想着,小鱼便随意伸头看了一眼… “咦???亮着灯!” 难道他竟然不等自己就回来了? 冲了过去,也没有敲门,小鱼就大刺刺的一脚把门踹开,往里面走。 “谁?” 很显然,广乾正准备睡觉,脱得只剩下贴身衣物,看样子正准备往被子里钻。 “鱼?” 小鱼又皱起了眉头,广乾这一声叫上得好奇怪,虽然只有一个字,里面竟然仿佛包含了很多意思,有惊奇、有意外、有…反正有很多说不清楚的意思。 “你怎么不等我就回来了?” “我找不到你。” 广乾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看看小鱼的脸色,心里却很不满:你们在床上**一刻,倒要我在外面吹风、做雪人,我当然先回来了,难不成还帮你们守夜? 反正小鱼是个好姑娘(当然,指某些极少的时候),而上官飞人也不错,他们有什么必要偷偷摸摸的,不如成亲算了。想是这么想,但是他绝对不敢说,现在还不知道完全内幕,要是小鱼知道他在门外偷听,很可以拿刀劈了他来灭口呢! 再看了小鱼一眼,广乾心里有点伤感,想来自己如此英俊多金,地位又高,小鱼竟然和他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也没有动心,真伤他的男性自尊心啊。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看你怪怪的?” 望了他两眼,小鱼笑了:“别用衣服半遮半掩,我又不是女色魔,哪里就会对你这种烂男人对手了。对了,你是不是刚才没看到什么名花,所以不开心了?真是苯,现在什么天气,当然全冻死了。” “嗯嗯。” 广乾其实被小鱼的话气得要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发火,不然一但小鱼生气,很可能会抓着衣裳单薄的自己来过招。 用可怜的眼神看了看小鱼,广乾小声的请示道:“请问,我可以钻进被窝吗?” “进吧,没有人让人呆在外面吹风啊。” 白了他一眼,小鱼忍不往摇头加叹气,这年头,想要找个这么蠢的人,难了! “我也要回去睡了。” “是啊,别太累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小鱼停下向外走的脚步问道:“我怎么总觉得你话时有话?” “不是,我其实想问…” 广乾想了想,转了弯问道:“我刚才找不着你,你是不是丢下我一个人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去了呢?” “哦。” 眨了眨眼,小鱼伸手在广乾脑瓜上一拍,笑骂着说:“我哪有,我只不过想拿毛笔在上官飞那家伙脸上画只乌龟,结果发现他的床很暖,一不小心,嘻嘻,就睡着了。还好,他没有发现。你睡吧,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我想一个人出去玩也会明明白白告诉你的,好了吧?” 小鱼突然觉得肩上一阵凉意,手一摸,原来是刚上带进来一身雪,现在有点化了,所以肩上冷冷的。 “好冷,我回去睡。” “鱼,”广乾终于笑了,但是他笑得很奸:“你和我一起睡吧,我身上暖得很,真的,反正我不敢碰你,你又对我没兴趣,不如咱们把衣服脱了…妈唷,不肯也别打我啊…呀…哇…别打,我开玩笑的。” 看到他苦着脸的惨像,小鱼乐不可支,是该教训他一顿了,不然总是说话不知好歹:“记住,我们去上官飞家的事绝对不可以和别人说,一但让我知道,哼,你应该知道后果。” “知道知道,鱼大侠慢走。” 七十七、可爱的小姑娘 汪家大宅内… “父亲,翔失踪了。” “什么?” 汪洋惊愕的看着汪遥英:“怎么回事?” “还不清楚。” 凝重的望着他,遥英说道:“探路鹰昨天飞回来了,写给翔的信原封没动,不过先别急,我已经和各地盟友打过招呼了。” “不用再说了,如果很快能找到他,今天你就不会说。” 长叹一声,汪洋道:“你下去吧。” 汪遥英走了,汪洋陷主了沉思,如今只能找她了,但愿遥翔没事。 --- “有消息吗?” “禀报帮主。帮里有人十天前在黑风山附近见到过一个可疑少年。当时。他驾着一辆马车经过。这是从马车上掉下来地东西。帮主请过目。” 洪骄把玉佩接到手里看时。那玉通体晶莹。绿色生光辉。果然是块好玉。再细看。绿玉当中刻有一个狂草地“汪”字。她笑了:“果然是值钱东西。难怪你们这么快就有线索了。要是随便掉点别地东西。恐怕不容易发现也不见得会捡回来。” 下面弟子讪笑不已。人嘛。眼睛当然总是放在值钱地东西上面。要是掉下一只鞋子、袜子地。当然不会有人捡。 禀报地人也笑了。嘻嘻哈哈地说道:“那是。帮主英明。本来我们不认得上面那个字。但那个地方穷乡僻壤。不会有这么好地东西。所以接到飞鸽传书后。才拿这块玉去让‘董夫子’看。原来上面刻地是个‘汪’字。” 董夫子是丐帮中少有地学者。十年寒窗就想一举高中。只可惜当年他地榜眼名额竟然被人花钱顶了去。一气之下决定从此弃文从武。幕名加入了丐帮。现在已是一个七袋长老了。 洪骄点点头。吩咐道:“准备一下。一个时辰后出发。” “帮主,您亲自去?” “那是自然,”洪骄正色道:“汪大侠是老帮主至交,当年我也曾得到他的指点,获益非浅,这次汪公子有难,我当然要去。” “是,属下这就去准备。” “恐怕这和魔教脱不了干系,派十个功夫好一点的跟着我就行。” “是,属下已飞鸽传书,当地的弟子已经集中到云镇了。” “好了,下去吧。” …… “喂,”汪遥翔懒懒的靠在树上:“我饿了。” “哼,”阿三重重哼了一声,把干粮丢了过去。 “又是干饼!” 遥翔夸张的叫了一声:“可不可以不吃这个?我现在被你灌了药,浑身没力气,这玩意**的,哪咬得动?” 拜小鱼所赐,阿三知道一般的迷药对他没用,所以时不时拿些毛毛果给他当水果吃。只不过汪遥翔体质奇怪,那些黑果对他的影响力越来越小了。从当初的晕迷不醒到现在只是全身无力,适应力奇强,也不知他老爹到底给他吃过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阿三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汪家与自己有杀父之仇,照理来说,如果一但毛毛果对他效果不大了,应该一刀杀了他,但是现在真的准备要动手,阿三又犹豫不已。 “没别的了,你爱吃就吃,不吃拉倒。” “不是吧,就算是肉票,你也不能把他饿死啊。” 遥翔嘴巴还在叫,但是他已清楚的看见阿三眼里飘过的那丝杀意。 “玉儿,你这回可把老哥给整惨了。” 他喃喃自语道:“下次见面恐怕是在坟上,记得多烧点钱纸。” 听到他的话,阿三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杀他,下不了手,放他,绝对不行。 “阿三?” 一个红衣女人突然出现,艳丽的脸上春意盎然:“教主派我来的,把他交给我就行。” “你是…” 阿三疑惑的看了她两眼,突然面色一冷,道:“你要带走她,除非有教主给的令牌,还有,我要的东西呢?” 红衣女人神色一顿,马上娇笑起来:“难道你还信不过教主,我先把这小子带回去关好了,再带你去亲自面见教主。” “是吗?” 阿三突然一笑,问道:“请问是哪个教主叫你来的?” “这…” 红衣女子答不上来,看了看阿三,她有点迟疑的问:“刑教主派我来的,你难道等的不是他?” 阿三没有回答,只见他身形一动,手指已掐在红衣女人脖子上。 “你这是干什么?” 那女人没有惊慌,只娇滴滴道:“你弄痛人家了。” “哼哼,再忍忍吧,马上就不会痛了。” 阿三阴笑着,手上力道回重。 “停,” 汪遥翔苦笑道:“红娘子,你不应该来的。” “不会吧。” 红娘子叹问:“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的人?” “因为他现在人在京城,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还想骗我。” 阿三冷冷的看着她:“而且教里没有女教徒,那些女人只不过是挣钱、打听消息和暖床的人,不可能有一个女的出来主事。” “你把这些秘密说出来,不怕别人知道么?” “哼,你们两个都得死,又哪有人会知道。” “功夫不错啊,”遥翔眼神一冽:“你是林历元的儿子!” “看出来了?” 阿三狂笑了起来,笑声透露出无限悲凉:“当年你父亲杀我全家,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想不到会有今天吧?放心,我不会让你家里人和我一个孤单的,我会一个一个送他们下去给你作伴。” “你父亲当看多行不义死有余辜,而且我爹并没有杀你家里人。” “当看我亲眼所见。” “不可能。” “哈哈哈哈,你说什么也没用了,”阿三狠毒的收紧指头:“我先捏死她,再送你上西天。” 遥翔惊呼一声,向他扑了过去… “不许杀。” 突然传来的一阵清脆声音让所有人怔住了。 齐刷刷的回头看去,树林里,一个梳着馒头小辫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她背着手,不紧不慢的向前走,那张苹果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阿三怔住了,指间的力道也慢慢放松,眼前这个女孩子整个人似乎带着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每个人的心灵,也驱淡了他的伤痛。 放柔声音,阿三对她说:“小妹妹,你走开,杀人没什么好看的。” “不准杀人!” 小姑娘嘴一噘,摇摇头道:“杀人不好。” 阿三怎么看她也不象个有功夫的人,对她又没有半点恶感,不由自主的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 小姑娘笑了,脸上梨窝一现。这一笑,仿佛笑得树林里阳光灿烂,仿若春回大地。 突然,她双手叉腰,大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卟”的一声,遥翔笑了出来,虽然在这么危急的关头,但是眼前的女娃娃太有点意思了,再看两眼,遥翔越看越觉得眼熟,是了,是她!她就是当年气得自己半死的臭丫头,她来干什么?! 不等阿三有所反映,遥翔已开口劝道:“不干你的事,你快点走吧,这小子功夫不错,你不是他的对手。” “除非能收到钱,不然不走。” 出乎汪遥翔的意料,阿三并没有对小姑娘怎么样,只是问:“你要多少钱才走?” “一个人一万两,你们一、二、一共三个人,要收三万两。” 阿三又怔了,她哪里来收钱的,分明是倒乱,不由面色一沉:“你要是再不走,我连你一起杀。” “杀我,我不要,那我就再也见不到家里人了,我好怕。” 姑娘的表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惊慌失措,眼里泪花直转。只见她一步一步往后退,突然“哎呀”一声绊倒在地,半天没有起来。 抬起小脸,她象是强忍泪水,怯生生的看着阿三,嘴里小声叫道:“哥哥,我扭到脚了,你能不能扶我起来?” 这一声哥哥彻底把阿三的心叫软了,如果他的妹妹在世,应该也和这个小姑娘一样可爱。指间急驰如风,阿三飞快的用重手点了红娘子七、八个大穴,走上前来探看小姑娘的脚。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坏人嘛。” 阿三一怔,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小姑娘已扣住他的脉门。 “你!” 一掌击去,红娘子和遥翔都吓得叫了起来,而小姑娘轻松的接下了,力道有如石沉大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惊恐的看着她,阿三用力挣扎,可是手腕上象扣了一个铁环那样,不算怎么用力,还是无法摆脱。 “唉,每次都要我装嫩,我自己都烦了。” 小姑娘并不回答阿三的话,只把头转向汪遥翔道:“每次见你都是这样,真差劲,这事的事要不要我再帮你宣传一下?一代有名的飞剑客…” “你敢!” 汪遥翔一听就头晕了,这个女人,总能让自己失控不已:“我这次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对了,快一年不见了,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长大?” 小姑娘脸色一变,带着恼怒的道:“见了我也不叫声阿姨,真是没大没小。” 阿三趁小姑娘不注意,运起全身功力向她臂上击去。遥翔大惊,但事出太急,连出声都来不及了。 “哎呀,你就不能乖乖的?” 大家能看清时,小姑娘已扣住阿三另一只手并挪了个地方,刚才她所站的位置上,那棵大树的树干已被击裂。 “你到底是谁?要杀就杀,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阿三怒目狂瞪:“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要戏耍我。” 叹了一口气,姑娘松开阿三:“你走吧,我觉得你和汪洋大侠之间肯定是误会,有机会亲自去见见人家,人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哼。” 阿三揉揉手腕,突然转身向汪遥翔攻去,用的还是不要命的打法,整个背部全是空门,哪怕是那个小姑娘从后面一掌打死他,他也要先拉个垫背的。 等到他扑到汪遥翔所站的地方里,汪遥翔已经不见了,阿三一怔,转过身来,用喷火的眼睛死盯着小姑娘:“你…你到底是谁?” 小姑娘严肃的表情震住了他:“当年你家的事我也在场,你爹输在汪大侠手上,汪大侠并没有杀你爹,如果你真是亲眼所见,应该看了你爹最后是在汪大侠身后偷袭不成,不小心撞到剑柱角上才出的意外。后来我和汪大侠一起走的,并没有你所说的亲眼所见杀了你家人。” “哼,你们倒是假装走了,但是我娘刚把我爹的尸身安顿好,你们的人又回来了。” “哦,有这种事?” “别再装了,哪怕你不知道,我也知道汪洋是一个多么卑鄙的小人。” “住口。” 汪遥翔听到阿三一再侮骂父亲,不由火从心起,突然,他全身一松,看来是野果效力已失,飞身上前,就准备在阿三嘴上重重刮两下。 “不可。” 小姑娘伸手拦往,正色道:“怨仇不可越结越深,我事情当中必有误会。还是把他带回去交给你父亲吧,我想你父亲应该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了她的话,遥翔面有惭色,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明白事理。阿三突然冷笑道:“不要再装好人了,你以为你说的话就能让我相信?你敢保证?你能保证?” “当然敢保,我们丐帮弟子一向信誉为先。几百年都如此,何况是我们这些后辈,最起码我能保证当里我是亲眼所见,后来和汪大侠一直在一起,第二天下午才离开的。” “你是丐帮的?” 阿三突然有点迷茫了,如果这个小姑娘是丐帮弟子,那么她的说话自然是真话:“你真是丐帮的?” 听到这个消息,遥翔也怔住了,从来没有听说现在丐帮里有女子啊! 小姑娘飞上前去,闪电般帮红娘子解开穴道,回来身来对阿三一抱拳道:“有礼,在下丐帮洪骄。” … 已经约莫一柱香时间了,那三个人还是没有反映,洪骄不禁摇头叹气不已。 自己就这么不象一帮之主吗?为什么每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只有一种反映?! 底下头,洪骄看了看自己的打扮,突然一阵苦笑。 真是的,就是她自己看自己也确实不象。 “帮主。” 那十个高阶弟子来了,他们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恭敬的向洪骄一行礼。 “没事了,先到分坛休息一下,明天你们几个送汪公子回去。” 七十八、随和的帮主 跟在洪骄身后,汪遥翔再也忍不住了。 只见他一伸手,拉住洪骄,问:“你到底是男是女,多大了?” “呵呵。” 洪骄灿然一笑,戏道:“问这个清楚干什么?要不要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啊?难不成想和我们丐帮对亲家?” 一席话吧汪遥翔弄了个大红关公脸,嘴唇上下碰了好几次,也没找出话来说。 众弟子哄笑。 一个弟子走过来说:“喜欢我们帮主?很正常,只不过你的年龄小了点。” 顾不得别人笑,汪遥翔决定先解决自己的疑问:“那她多大了?” “三十了。” “不可能!” 汪遥翔对答案嗤之以鼻:“顶多十八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 众弟子又是一阵哄笑。 洪骄小脸上略有怒颜:“笑什么?我就象才十八地?” 丐帮里人人都知道。洪帮主最恨别人说她小。所以大伙很识趣。一齐住了口。眼睛皆望向别处。 只有遥翔不明所以。还在咕喃道:“明明江湖中都说洪骄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变成女子了?还是一个女娃娃。” 话刚说完。不知何处踢来一记飞脚。把毫无防备地他踢了个四脚朝天。 仰面倒在地上,遥翔只能自认倒霉了,一张可爱的苹果脸慢慢在他眼中放大,洪骄晃着两个馒头髻故做老气的叹了一声:“年轻人,说话要注意,不然走路会跌倒,吃东西会卡喉咙的。” 说完,洪骄自己忍不住笑了,遥翔怔怔的看着她的笑颜,仿佛要被那对粉嫩的梨窝旋进去似的,头脑一片空白。 “你怎么了?” 看着他怔怔不语,洪骄以为自己刚才出手太重,不由急了,忙伸出手搭在他的脉门上,嘴里道:“是不是迷药还没过?怎么心跳这么快。” 遥翔的心底阵阵涟漪,急忙收回手腕,从地上爬起来。 以前常常会想起她,每次想起总恨得咬牙切齿,要去问老爹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却从来没有好意思说出口,总以为是因为恼恨她捉弄自己,怎么今天会这样呢? 一个答案从他心底里冒了出来,遥翔一惊,不由得张大了嘴。 难不成自己是喜欢上她了,而且是一年前就喜欢上她了?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我要走了。” 红娘子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她闷闷的和洪骄告别,发现汪遥翔并没有看她,更是恨得一跺脚,转身要走。 洪骄拉住她,伸手在遥翔脑瓜上一拍,道:“回魂啦!人家一个女儿家,特意来救你,你连句谢都没有?” “多谢了,”遥翔这才回神,笑着对红娘子说:“以后不要这么冒险,哪怕是我挂了,也不能搭上你啊。” 红娘子闻言面色绯红,有点娇羞的道:“哪能见死不救。” “你本事又不济,还不如呆远点,免得我担心。” 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听到他说会担心自己,红娘子还是很满意:“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爱说话的丐帮弟子又跳了出来,笑道:“应该去的,早点见公婆是正经事。” “讨厌!” 红娘子再也站不住了,匆匆道了个别,急忙飞身飘走。 “从来她都是落落大方的,怎么今天一个玩笑就跑了?” 汪遥翔看向洪骄:“小骄,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打住。” 洪骄浑身一哆嗦:“以后再这样叫我,我就痛扁你。这个东西给你。” 接在手上一看,原来是自己故意从马车的丢下来的玉佩,遥翔稀罕的道:“原来质量真的不错,竟然没有跌烂。” “败家子。” 洪骄此言一出,众弟子一至点头。 “小骄…” “找打!” 洪骄一怒,真的冲上去痛k汪遥翔,准备打得他一头的包。 看着他们叫闹,阿三的心情居然好了不少,对于洪骄,他是相信也愿意相信的,但是她肯定是被汪洋骗了,不过她没有绑自己,也没有点自己的穴道,竟然会任由自己随意来去。所以,自己也不能太过去拂她的人情,有一点她说得对,一人做事一人当,把怒意发在汪家其它人身上,还不如直接面对汪洋那个老贼。 “你们帮主真有意思。” “是啊。” 弟子看了阿三一眼,并不防备:“其实帮主看上去一直很坚强,但是我们也知道她总有不开心的事。算了,不说那些。呵呵,我们帮主是个好想处的人,很随和的,除非我们犯了帮规,要不然其它的事情她根本不计效。” “听说你们帮主武功非常高,今天算是见识了。” “今天算什么,你不过是略和她动了两下手,当年她大战黑龙教刑天的时候才激烈呢,只可惜我无缘亲眼看见。” 看着前面那娇小可爱的女孩身影,阿三也想象不对她与嗜血的刑天对战会是什么局面。一想起刑天,阿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那个男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简直就是魔,如果不是因为要报仇,他宁可一辈子也不要见过这种人。 前面,遥翔在还努力的邀请洪骄。 “这次的事真是太感谢小骄你了,希望你能到我家做客,让我好好谢你。” 洪骄翻了翻眼皮,对称呼问题已经没有办法。汪家人都是硬骨头,这一个当然也不例外,在痛k他第二十遍未果后,洪骄决定再也不去管他叫自己什么了。 “要谢在哪里都可以,我还有事,年后才能抽时间去看汪伯伯,他老人家不会介意的。” “去嘛,小骄。” 遥翔就是想搞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她,所以这一次特别富有男子汉那种百折不挠的精神:“要不然,做为感谢,我留下来帮你的忙。” “你?帮我?” 洪骄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倒不是说你的功夫不行,很多事情是我们帮里的事,用不着外人帮忙,你还是带阿三回家去吧。” “要不然…” 要不然我加入你们丐帮这句话差点没经大脑冲口而出,幸好遥翔及时刹住了车,这一放一收之间太快,紧张中,他竟然一口咬在自己舌头上,痛得虎目都冒出了些许“英雄泪”。 要是真的把刚才那句话说完来,汪遥翔可以想象到,老爹肯定会拿着板子追打他到天涯海外。 想不到我飞剑客汪遥翔以身手、从容、潇洒名震江湖,一遇到这个小骄后,竟然会闹出这么多糗事,难不成她就是传说中的克星?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遥翔怔怔的看着洪骄。 转念一样,现在也不是时候,玉儿还没有找回来,阿三的事情也有待解决,还是先带他回家里,再听老爹有什么安排吧。 “那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强求。小骄,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也不是什么外人,我想问一下,你见过我妹妹吗?” “你妹妹,叫什么?” “汪颜玉。” “不认识。” 遥英细想了想,玉儿曾经到过洛阳,丐帮的总坛就在那里,“她对外宣称自己叫汪小鱼。” “鱼?” 洪骄笑了:“原来她是你妹妹。” “你见过她?” 遥翔一阵惊喜:“她在哪里?” “不知道。” 洪骄看了看他失落的表情:“你们还真是兄弟妹情深啊,我见过她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说完,洪骄想起了郊外小木屋,一脸笑容一扫而空:“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你如果没什么大碍,就先回去吧,免得汪伯伯着急。” “哦。” 七十九、朋友生隙 跟上官飞“交手”好几个回合了,小鱼都不知道自己倒底算是占还便宜还是吃亏。 “这人太精了。” 这是小鱼得出的结论。 林天凡最近也和小鱼统一了阵线,与广乾两人每天都费尽脑汁为小鱼出谋画策。 “我真想不通,你不是和他一伙的吗?” 面对小鱼的疑问,林天凡一脸悲情。 “你以为他和我很好吗?我只不过是一直生活在他压榨下的可惜虫。” “是吗?” 虽然小鱼将信将疑,但是林天凡的表情打动了她,想了想,她有点无奈的摇摇头:“可是我能用的招数都用尽了,总是整不到他。” “来。”林天凡神秘的向小鱼招招走,小鱼便走上前去。 俯在她耳边,林天凡小声的说:“你知道他的弱点吗?” “不知道。” 小鱼一听就来了精神:“是什么?” “他地弱点嘛~~~” 林天凡拖长声音不急不忙。害得广乾和小鱼一起竖着耳朵等。一直等到都要快失去耐心地时候。他才大声地说:“那就是没有弱点。” “切!” 小鱼和广乾一起转开头向外走。 这种废话谁要听,还不如他们自己开小会讨论。 “你们别走嘛。” 林天凡笑不可抑,追上二人,他收起笑容一脸正经的说:“没有人身上没弱点的,我们只是没有发现罢了,要不再讨论讨论?” “我想起来了。” 广乾突然停了下来:“他身边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我们偷偷把她抓了,上官飞一定急得半死。” “哦。” 对他的话,小鱼表现出浓厚的兴趣:“管用?” “不要伤害秋芊。” 林天凡脸阴了下来,他揪住广乾的衣领,冷冷说道:“你要是敢唆使鱼动她,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广乾怔住了,再怎么说他也贵为太子,虽然他们很熟,关系也很好,但是林天凡这一次的表现着实出突他的意料。 “就这么办。” 小鱼可不管这么多,只要能气到上官飞,怎么样都行。 “鱼!” “你别管,”一把推开林天凡,小鱼笑咪咪的:“我又不会拿她怎么样,只不过请她到你家做几天客罢了,你急什么。” 听她这么说,林天凡心里又伸起了几许期待,不由暗叹:这哪是急阿飞,这分明就是耍我嘛。 … “打听清楚了,今天上官飞不在家,但是晚上会回来。” 广乾一边跑,一边说,乐呵呵的从门外冲了进来:“我们赶在天黑后,他回来前动手吧。” “苯人。” 拿着茶杯,小鱼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在太师椅上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道:“要去一会就去,哼哼,谁也想不到有‘采花贼’会在白天动手的。不过要小心点,要是你被抓去坐大牢,可不要供出我来。” “不可能的。” “走吧。” “怎么去?就这么大摇大摆进他们家?” 看了看他,小鱼转身从桌子上拿下来一个包袱:“你先换衣服,要打扮象满大街一抓一抱那种人。” 接过小鱼递来的青布衣,广乾叹道:“恐怕有点难度,象我这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穿什么都气宇不凡,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少臭美了,我看你是不想去。” “没有,没有” 广乾一把抱起衣服,对小鱼一笑:“我这就换去。” 一柱香时间后,广乾回到客厅里。 转了一圈,广乾竟然没有找到小鱼,于是,他问院子里的妇人:“你看到鱼了吗?” “在厨房。” “哦。” 广乾转身就走,才走两步,他就疑惑的停了下来,回过头,他上下打量了眼着的妇人。这一看,差点被吓了一跳。 眼前这个妇人浓眉大唇、脸目可憎,脸上还有一颗奇大的痣,他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要你管,你不是找鱼,要不去花池子里找,要不去厨房。今天邓厨子刚买了三条大草鱼回来,要是去晚了,就进锅了。” 声音好熟,身形也眼熟,慢慢的,广乾瞪大了眼,他迟疑的说到:“…鱼…?” “呵呵,认出来了?” 妇人笑了,脸上那颗大痣一晃,她急忙用手按住,嗔道:“看你那傻样,差点毁了我的妆。” “真的是你,”广乾干笑了两声:“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快来。” 小鱼拿出一个花白的头套往广乾脑袋套去,广乾急忙退开:“我不要扮丑,好难看。” “那不要你去了。” “这…” 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广乾屈从了小鱼的淫威,三两下的,小鱼已经把他打扮成了另一个人。广乾照了照镜子,果然和以前大大不风,镜中人是一个中年男性,嘴上留着两撇可笑的山羊胡子。 “看到了吧,等你老了以后,八成就是这个样。” “不可能!” 广乾怪叫起来:“就算我老得走不动了,也绝对不会有那么丑。” 瞄了他一眼,小鱼笑了:“喂,我根本没有丑化你,只不过给你弄了个假头发和假胡子,你要看清楚,你可是本来就那么丑的啊,与我无干。” “哼。” “别照了,再照也不会变得好看,我们应该出门了。” 听到小鱼的话,广乾马上把形象问题丢到必宵云外去,长这么大还没有做过贼,今天就要好好体验一把。 … 走到上官府后门,小鱼一头钻进树下,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他们,正在准备偷偷往里跳的时候,“叽呀”一声,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 小鱼一眼,那正是秋芊,她拿着一个小篮子,看样子准备出去买东西。 拿出事先装备的大布袋,广乾看到小鱼的眼色后,马上跳了出来,伸手在她后肩一击。还没来得急看清眼前人,秋芊已晕了过去。 打好包,广乾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 看着广乾不解的表情,小鱼笑道:“先把她带到犯罪现场啊,去破庙。” “要不要雇辆车?” “要。” --- 走在大摇大摆的小鱼身后,广乾觉得浑身冷汗刷刷直冒。 不知道小鱼是真傻还是假傻,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她竟然雇了一个大板车,没篷没盖的那种,还让车夫游街似的拉着满大街走,最后才从西城门外出了城,去那个郊区的破旧土地庙。 完了,看来我这身为太子的名声要被这丫头今日完全败尽! 广乾闭上眼,已经可以想象得到父皇的责骂和上官飞的怒视了。 他不会和我绝交吧? 不会,哪有这么严重,开个玩笑罢了。 还没有安慰完自己,小鱼大吼了一声:“出去,把庙门关上。” “哦。” 广乾苦笑两声,认命的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里面传来小鱼得意的声音:“你可以进来了。” 广乾打起精神,走进去一看… 天呢! 满地狼籍。 地上丢着撕破了的肚兜、衣裙,还有一双女人的绣鞋正东一只西一只的掉在地上。满地丢着撕烂衣服的布条条,最可怕的是地上还洒落了许多鲜红的血迹。 鱼出门时只带了一个瓶子,这可以解释地上的血从哪里来,那些衣服呢? 想到这里,广乾不由得把视线转到了秋芊身上。 虽然秋芊还好好的套在袋子里,只露出一个头,但是广乾还是可以想象得到那袋子里是个什么状况。 不由得,他的脸红了,急忙转开头看向地上,却正好看到那被撕所两半的可爱的肚兜。 “你闭上眼睛干什么?” “我…” 广乾有些尴尬,他忍不暗骂自己,本又不是处男子了,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稀奇的。 看看他的样子,小鱼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边打包秋芊,一边淡淡说道:“有些东西本来没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人想太多了,总容易想歪。” “我没做什么啊?” “我不是说你在做什么,我是说你心里想的念头龌龊。” 听了她的话,广乾更加不好意思了,突然他大叫起来,把小鱼吓了一跳:“鱼,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说这么深奥的话了,简直太有深度了,我佩服你。” “佩个屁,快去神像后面拿个被子来把她包住,这么冷的天,她会冻着的。” “你早就准备好了?” 广乾一边向后冲,一边说:“从今天开始,我真的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刚抱好秋芊,庙门就开了,林天凡冲了进来,一看到地上的情况,他就急红了眼。 只见他冲上前一把揪住广乾就打,嘴里吼道:“你竟然敢这么干,我一定要杀了你!” 广乾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拚命躲,可惜躲也躲不掉,没两下,头上已起了好几个大包。 “他会负责的。” 小鱼嘻嘻一笑,继续扇风点火:“没事,做太子夫人不是很好,你别打坏他,不然秋芊就要守寡啦。” 放开广乾,林天凡神色大变,突然,他抽出腰上的软剑,闪电般向广乾劈去… “不要啊,他没动秋芊。” 听到小鱼的大叫,林天凡急时收手,刷的一声,火星四溅,地上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小鱼怔住了,广乾怔住了,林天凡也怔住了。 半晌,小鱼干笑两声:“这是我干的好事。” 回过头,林天凡看着小鱼无语。 广乾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你先把秋芊带回家去藏好,我去追他。” 小鱼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还没出庙门,林天凡叫住了她:“你别去,我去。” 八十、设局 “阿乾。” 林天凡拦住了广乾,广乾把头扭向一边。 “对不起,我没想伤你,刚才只是一时情急。” 广乾不语。 “我不是急时收手了吗,我是以为你做了违法的事…所以…” 说到这里,林天凡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些听起来都不足以解释自己对老友的行为,想了想,他才说到:“也许是情之深、责之切吧,我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背对着他,广乾的声音里有了一丝苦苦的笑意:“什么情之深,我可没有断袖之癖。” “是我用词不当了,不过刚才的情形你也知道,鱼那丫头不懂事,我还以为你尽跟着她胡闹…刚才我真是以为你把她…嗯,对不起了,你打我出气吧。” “没什么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始终不肯回头,林天凡急了,揪住他的衣服一扯,把他硬拉到眼前。 “你…” 林天凡一怔。后悔之意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干什么。没见过男人哭。” 广乾很是尴尬。挣不开林天凡地手。只能让他看到自己地糗样:“是。我是很伤心。认识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样地人?” “我错了。我真地错了。刚才是脑子了昏了。” 说到这里。林天凡突然住口。打量了他几眼。林天凡奇道:“我怎么发现你竟然象个女人那样。我都认错了。你还不依不饶?” “咚”地一声。广乾重重在林天凡胸着擂了一拳。打得他闷哼了一声。 广乾笑道:“再戏耍我,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回去吧,小鱼可能力气不够,弄不走秋芊的。” “好吧。” … 两人回到庙里,小鱼果然还没走。 不过她没走的原因不是因为背不动人,而是蹲在地上看着剑迹发呆。 “鱼,你看什么?” “我想,上官飞肯定认得这是出自你手笔的大作。” “当然。” “那我们还搞个屁!” 林天凡怒了:“还想搞什么,每天吃饱了没事情做,尽想着这些歪点子。” “我想我有办法。”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话,所有人都怔了,回过头,秋芊已经醒来了,正带着羞涩的看着大家。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小鱼惊呼一声,跑了过去。 “你刚才脱我的…我那时候醒的。听见你说话,我才认出你。” “这么容易就认出来了?!”小鱼喃喃道:“看来我应该学学别人的说话声。” “芊儿,” 林天凡上前对她说:“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我还不想回去。” 秋芊小脸红红的,眼睛里带着异样的神彩:“我觉得很好玩。不知道公子会不会为我担心。” 几句话,小女儿的心态表露无遗。 林天凡神色顿时黯然。 不知道为什么,小鱼心里有点不舒服,甩甩头,她对自己说:这么烂的人还有人喜欢,难怪听起来这么令人不舒服。 丢开那些无谓的想法,小鱼问:“可是,现在我们要怎么解释呢?” “就说我被黑龙教的人抓走了,林公子来的时候和他们交过手,但是他们人多势众,林公子还是没来得急把我抢回来。” 说到这里,秋芊低下了头,她小声的说:“鱼小姐,到时候你就如愿以偿了。” “好!” 小鱼高兴起来:“广乾,你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带她回家,接下来的事,林哥,就交给你了。嘿嘿嘿…” 林天凡苦笑不已,秋芊的心思不说,就是上官飞那边,要是知道自己和小鱼他们合谋耍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 “什么?” 上官飞一惊:“在哪,快带我去。” 看到上官飞的表情,林天凡发现这也许不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这小子从来都是稳稳当当的,现在也能叫他着急一下,呵呵,也未尝不可嘛。 一路上快马急驰,上官飞一进庙里,心倒凉了半截。 看着他怔怔的表情,林天凡心里萌生起一股想法,那就是玩得太过了。 “我已下了通缉令。” “没多大用的,我自己派人去找。” 上官飞叹息一声,向外走去。 … 小鱼换了一身新衣,大摇大摆的走进上官府,一进书房,就看了静坐的上官飞。 “上官兄,别来无恙。” “你来了。” 看到她,上官飞的心情略好了一些。 “我想请你和我一块出去喝两杯。” 说完,小鱼把手搭到他肩上,一副不可以拒绝的样子。上官飞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手上,突然,他反手一握,轻轻拉住小鱼的手。 小鱼一震,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倍。 “鱼,现在你在这里,我心里舒服多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上官飞的样子,小鱼心里极不舒服,嘴里忍不住道:“不就是走失了一个丫环,虽然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但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对救她的事情根本于事无补啊。” “你不知道,她就象我的亲妹子一样,她不见了我当然担心。” 上官飞长叹一声:“更何况我去庙里的时候,看到…唉,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她。” 象亲妹子一样? 小鱼没来由的松了一口气,还是有点酸意的问:“她对你这么重要?” “你对你哥哥重要吗?” 想了想,小鱼开始同情起他来,嘴巴不受控制的就要开始说出实情。 正在这里,门开了,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公子,秋芊姑娘的事有进展了。” “说。” “有一个人说,是他把那一男一女送到破庙去了。” 这不是早就知道了? 小鱼嘴角一扯,心想:看来我很聪明。 这时,那个下人又说了:“后来他回家的时候,又看见那一男一女扛着装着秋芊姑娘的袋子回了城里。” “跟踪过吗?” “没有,他说他当时没多想,就回家去了。” 听到这里,小鱼暗骂自己大意,肯定是当里高兴过头,回来的时候没有注意避让,竟然正巧又让那小子给看见了。不过还好,看样子他是没瞧见我和广乾回林府了,要不然上官飞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那他们很可能还在城里,派人下去,严密监视出城的人,再暗查城里每一个角落,府里、林府都要暗查。” 说完,上官飞发现小鱼正盯着他看,于是问:“怎么了?” “你自己家和林哥家还查啊?有没有搞错?” 上官飞一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贼怎么想可不知道,还是查一查的好。” 小鱼开始冒冷汗了。 “嗯,那叫林哥自己查一下不是更快,免得浪费人力物力。” “不用。” 小鱼发现上官飞的眼神变了,他正细细盯着自己,象一只猫看着老鼠那种眼神,什么情况都不会错过。 八十一、情愫初醒 鱼,坐。” 上官飞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茶:“我一定要暗察,那么贼人就不知道我们的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会出现,天凡他忙于县务,就不打挠他了。” 怔怔的接过茶,小鱼开始觉得大事不妙了。 从来没有见过上官飞大发雷霆,但是小鱼突然发现有时候自己根本捉摸不通这个人,想来他要是真的火大了,肯定很难说话。说不定还会告诉老爹自己在这里干的好事,那可就惨了。 正想着,上官飞已经开口了:“我听你哥说要你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又听说要给你相亲的,你怎么会又跑出来了?” “人家看不上我。” 小鱼汗然,急忙:“你发誓,一定不告诉我家的人我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发誓?” 逗一下她,心情就好多了,官飞故意斜眼看她:“我好象没有欠你什么吧?” “我不管。” 小鱼这下急了。一个箭步冲到上官飞前。双手卡着他地脖子:“你要是敢说。我先卡死你。” 两人地距离很近。几乎是没距离。官飞又有那种心猿意马地感觉了。那双纤细有力地小手正放在自己脖子上。感觉温温地。很舒适。抬起有些许迷醉地眼睛。上官飞笑道:“我就是要告诉他们你在这里捣蛋。” “上官飞!” “你还是乖乖回家吧。” 小鱼气得咬牙切齿。威地招数不顶用。那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这里。万春红话从脑海里冒了出来:对待男人。有时候软刀子杀人更来得快。于是眼圈红了。嘟着嘴着委屈可怜地腔调娇声道:“上官飞…”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小鱼,心一,连想都没有想,上官飞的嘴不由自主的说:“我不会告诉他们的。”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小鱼眼底那丝胜利的光芒。 “老天!” 他一阵头晕,用手按住太阳穴,问道:“谁教你这此乱七八糟的哄人招数的?我一定要打扁他!” 一个女孩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用这些女人的招数那么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经历过爱情了。 一想到这里,上官飞的胸腔就酸酸的,什么人这么好运,让这个整天胡搅蛮缠的野丫头喜欢上了?!? “我回去了。” “鱼知道为什么,上官飞不想她现在离去:“不喝酒了吗?” 还喝个屁,本来找他也不是为了喝酒。 小鱼本想看看他担心失落的样子,现在该看的也看到了,应该回去和他们商量下步一计划,哪里还能再呆着等死。万一那不晓事的人已经派了人溜进林府是什么都穿帮了! “不喝了。” 说完,小鱼想起自己现在还卡着人家的脖子由笑了,松开手她退了一步。 上官飞突然一揽,小鱼不个措手不及好扑进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 从上官飞怀里抬起头来,小鱼红着脸骂:“突然拉人家,害得人家跌得这么难看!” “没事,不是有我做垫背吗。” 他一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 虽然还是很记恨以前他捉弄自己,但是小鱼觉得有些时候跟他在一起还是感觉很舒畅的。她不反感上官飞抱着她,就象她不反感老爹和哥哥抱着他一样。 上官飞心里一阵悸动,他能感觉到小鱼对他的信赖和毫无防备。当然,他必须随时防备这个小家伙。 每天起来要用什么、穿什么,都得先仔细检查一下,因为她很可能把自己用的东西换掉了,又或都把自己的裤子开了裆 不奇怪,这丫头近来尽干这些无聊又很逗的事,惕性高,所以她每一次都没有得逞。 小鱼觉得有点站累了,于是大刺刺的在他脚上坐了下来,扭头问道:“我可以认你做哥哥吗?” 一听这话,上官飞的心顿时降到谷底。但是心里警铃大作,自己肯定不是喜欢上她了,肯定是年纪大了还没有成家,所以有时候不免想入非非,看来是到了应该找个老婆的时候了。想是这样想,但嘴里还是戏道:“我觉得当朋友也好,情人更好。” 本以为小鱼又要跳起来大骂,哪知这次出突他的意料,小鱼竟然脸有点红,她嘴一嘟:“不要胡说了,咱们都是大人了,还整天开这种无聊的玩笑。” 上官飞故意长叹一声:“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 小鱼的脸更红 “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好的,怎么会在相亲的时候别人看不上?” 盯着小鱼,上飞开始套话:“如果是我,我肯定马上同意。” “呃…因为那天我故意打扮很得丑。” 小鱼开始胡说:“我还打了人家,骂家,人家当然就不要我了。” “嗯。” 上官飞觉得她说的是的,因为她就是这种人,如果她不愿意,肯定会想尽办法破坏:“听起来象是你这种人做的事。” “什么叫我这种人?” 对于他的话,小鱼忿然:“我只不过是不想嫁人嘛,有什么错。” 上官飞没说话,只是瞅着小鱼,看得鱼有几分好意思。 难道风吹得这么快,难道他知道我说谎了,他知道我没见人家? “也不知道秋芊怎么样了。” 怀里的小鱼和秋芊年纪差不多,突然,上官飞就想起秋芊来,不由神色凝重了起来。 松了一口气,小鱼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放了回来。看了看上官飞,从他的眉宇间,小鱼能感觉到他的担忧。 “其实秋芊她没事。” 终于把实情说了出来,小鱼心里轻松多了。 “我知道。” 什么? 这回轮到小鱼惊讶了:“你怎么知道的” “有点。” “什么点?” “一、以师兄的身手,不可能他发现了,那些人还能轻易带走秋芊。” “人家人多势众嘛。” 上官飞一笑,问:“黑龙教怎么会无缘无故派大批高手来捉一个丫环呢?” 小鱼语塞。 “就算是你说的情况,”看了她一眼,上官飞继续往下说:“以师兄的性格,除非他受伤,不然不会一个贼也捉不回来。二、事后师兄假装了通缉令,我一查就知道了。三、天凡他心疼秋芊不在我之下,竟然会自忙自事,说不通。四、那天庙里的血是鸡血。” “哇,这你都看得出来,神了!” “非也!” 上官飞坏坏的笑道:“我只能看得出不是人血,但是我一问林家厨子就知道了,那两天吃的都是鸡肉,哈哈哈哈。” 小鱼张口结舌。 其实说上官飞不担心是假的,那假通缉令的是他根本没查,只不是小鱼一说秋芊没事,那通缉令自然不存在。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上官飞并没有怪小鱼,因为她和广乾两人都小,本是为了好玩,而林天凡那家伙不可饶恕了。 “走吧。” “去哪?” 小鱼怔怔的看着上官飞。 一把将小鱼抱起,上官飞站了起来,冷冷的说道:“找林天凡算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二、有心栽花花不红 芊儿,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 眼里看着林天凡,心却早飞回了上官府,秋芊幻想着上官飞焦急的表情,心里甜蜜蜜的。 “天冷了,这是我让绣庄给你做的新衣。” 林天凡身后的丫环走上前,轻轻把衣服放下,笑着说:“这些衣服可是少爷特意定的,上面的竹工很精细,姑娘要不要试试?” 秋芊低下头,给天凡行了一礼:“谢谢林公子。” 挥手让下人离开,林天凡里一阵郁闷,眼见房里已没有别人,他叹了一声,问:“芊儿,以前你不是叫我天哥的吗?如今怎么这样见外。” “奴婢只是一丫头,”秋芊一边避开他那灼热的眼光,一边说:“没有资格做林公子的妹子。” 看到她的表情,林天凡里一痛,失控的叫道:“我知道你喜欢阿飞。” 秋一惊,脸马上红了。 “我…没地事。你胡说。” “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 林天凡顿了顿。大声地说:“我很喜你。这你应该知道。” 听了这话。秋芊地脸发白了。她本以为只要自己尽量疏远林天凡。这层窗户纸就不会被捅破。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口了。这叫自己如何是好! “秋芊。” 林天凡走上前握住她地手。热烈地说道:“我去向飞提亲吧。” “不要。” 象触电般,秋芊飞快的抽回手声叫道:“千万不要!” 公子喜不喜欢她不敢肯定,但是林天凡要是去提亲,公子却肯定会答应。 一想到这里,秋芊就一阵发急,泪珠在眼里转啊转的,她想忍住,所以用力眨了眨眼,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芊儿…” 林天凡的心象针扎一样疼,他冲上前,一把揽秋芊入怀道:“对不起,我不想弄哭你,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秋芊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小声的呜咽:“求你放了我吧,林公子承受不起你的错爱。” 正拉扯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上官飞的声音。 “好啊,你们干的好事。” 两人一惊,林天凡马上放开她,有些脸红的转过身来。 小鱼探头看了看,嘻嘻笑了起来问:“林哥,我们是不是又要喝喜酒了?” “哼。” 上官飞冷冷的在门外叫道:“秋芊不走,和别人一起算计我你好啊。” 以飞快的速度奔到上官飞身边,经过林天凡的时候芊还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就这么怕我? 林天凡心酸不已,把那只伸出去准备拉住秋芊的手慢慢收回来。 “师兄,我走了,不过这件事还没完,明天辰时东郊见。好久没和你过招了,明天一定教训你。” 听了他的话,林天凡一点反映都没有。 上官飞装得很气愤,但是见他一反常态,不由有几分担心。 “你来了。” 广乾姗姗来迟,他手里拿着一个鸟笼子,刚从外面斗完鸟回来:“哇,那我不是错过好戏了?” 白了他一眼,上官飞转身就走,秋芊马上小跑着跟上。 广乾怔了,问:“鱼,刚才发生过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 - 餐桌上,气氛很是压抑,广乾故意说了几个笑话,但是除了丫环捧捧场弯了下嘴角,其它人都没反映。 “你们为什么不笑?” 看了看脸色铁青一直喝酒的林天凡,小鱼回过头骂道:“好好吃你的饭,从哪里听来这些无聊的话,有吃不吃尽吧叽嘴,去门口跟树说去,我们不要听。” 广乾的嘴马上闭住了,心里十二万分的委屈。这不是见天凡心情不好吗,想逗得他开心一下,说实话,林天凡以前总是笑咪咪的,今天这嘴脸,还真看不惯。 突然,广乾一笑,夹了一块鸡脚肉到林天凡碗里:“来,吃块肉。” “是啊,吃块肉。” 小鱼马上凑进来,也笑嘻嘻的:“光喝酒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的。” 林天凡头也没抬,还是继续喝他的闷酒,饶是这样,心里还是流过一阵暖意。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 “你们盯着我干嘛?” “没有。” 这一次,广乾和小鱼回答得异口同声。 - “秋芊,你过来坐。” 怯怯的看了看上官飞,发现他脸上意带着笑意,秋芊才小心的半侧身体坐下。 “天凡人很好,会个好丈夫的。” “我…” 秋芊一急,从椅子上站了来。 上官飞上前手一压,她不由自主的又坐了下去。 “你就象我自己的亲妹一样,以后我就是你哥了,你要是愿意,我马上给你准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过门。” 亲妹? 秋芊惊,抬起头来,她看到上官飞那双带笑的眼睛一片清澄,这一点能证明他所说的全是心里话:“我还不想嫁。”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你就是官府二小姐,以后我的起居就不用你忙了。” “少爷,”秋芊急得哭了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笨?” “说哪里话。” 上官飞走过去,用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轻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妹妹呢,别哭了,天凡的事你考虑一下吧,以后我叫他常过来走动一下,我相信你会喜欢他的。” “少爷。” 秋芊脸慢慢红了,她象蚊子叫一样问:“你…喜欢我吗?” 看到她的样子,上官飞醒过味来,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发觉原来她对自己有情,真是大意。掩饰的笑了笑,上官飞半带玩笑的道:“放心,天底下没有不喜欢自己妹妹的兄长。” 回到从新布置过的房间里。 秋芊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得出来,公子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以目前来看,公子不但没把自己当个成年女子,而且还很有心思要撮合自己与林天凡,这可怎么办!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公子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也是女子,而且对他用情很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公子的喜好了,要让他觉得,如果他娶了我… 想到这里,秋芊脸上阵阵发烫,正在她情思昏昏里,窗口传来剥啄声。 “谁?” “我。” 窗开了,小鱼跳了进来,还进来一阵风雪。 “鱼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秋芊心里总生起一股羡慕和一股抗拒。 她和小鱼接触不多,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小鱼。 公子除了那几个好友以后,一向和别人都保持距离,却和她走得那么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秋芊默默的打量小鱼几眼,心里暗道:鱼小姐一点女人样都没有,脾气又倔,公子八成是把她当男子了,只是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明明走了,还特意回来干什么。 “嘻嘻,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上官飞那家伙为难你了吗。” “公子才不会为难我。” “哦,你喜欢林哥吗?” 听到小鱼大刺刺的问题,秋芊有几分为难,但是以小鱼的性格,今天谈话的结果肯定会回去知道林天凡,也好,不如就此让他死心。抬起头,秋芊很肯定的对她说:“我不喜欢他,只不过把他当朋友、当哥哥。” “这…”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小鱼怔了,然后她想了想,道:“其实林哥人很好,真是,你对比一下就知道了,他从各个地方来说,都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吧,你是不是应该试一下,说不定会喜欢上他的呢。” 秋芊的小脸一板,冷笑了两声:“鱼小姐,如果有人让你去喜欢林天凡,嫁给他,或者广乾少爷,你会怎么想?”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小鱼汗颜,她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对秋芊抱了抱拳:“是我错了,说话都没有仔细考虑过,不过你和林哥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今天来是因为不忍看着他难过,没有强迫的意思。” 听到小鱼说林天凡难过,秋芊心里升起些许不忍,但是在爱情上面,是不可能勉强的。 看了看秋芊默默的表情,小鱼走到窗前:“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二、有心栽花花不红 儿,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 眼里看着林天凡,心却早飞回了上官府,秋芊幻想着上官飞焦急的表情,心里甜蜜蜜的。 “天冷了,这是我让竹庄给你做的新衣。” 林天凡身后的丫环走上前,轻轻把衣服放下,笑着说:“这些衣服可是少爷特意定的,上面的竹工很精细,姑娘要不要试试?” 秋芊低下头,给天凡行了一礼:“谢谢林公子。” 挥手让下人离开,林天凡里一阵郁闷,眼见房里已没有别人,他叹了一声,问:“芊儿,以前你不是叫我天哥的吗?如今怎么这样见外。” “奴婢只是一丫头,”秋芊一边避开他那灼热的眼光,一边说:“没有资格做林公子的妹子。” 看到她的表情,林天凡里一痛,失控的叫道:“我知道你喜欢阿飞。” 秋一惊,脸马上红了。 “我…没有地事。胡说。” “你以为别都是瞎子?” 林天凡顿了顿。大声地说:“我很喜欢你。这你应该知道。” 听了这话。秋芊地脸发白了。她本以为只要自己尽量疏远林天凡。这层窗户纸就不会被捅破。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口了。这叫自己如何是好! “秋芊。” 林天凡走上前握住她地手。热烈地说道:“我去向飞提亲吧。” “不要。” 象触电般芊飞快的抽回手,失声叫道:“千万不要!” 公子喜不喜欢她,她不敢肯定,但是林天凡要是去提亲,公子却肯定会答应。 一想到这里芊就一阵发急,泪珠在眼里转啊转的,她想忍住,所以用力眨了眨眼,但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芊儿…” 林天凡的心象针扎一样疼,他冲上前,一把揽秋芊入怀,低声道:“对不起,我不想弄哭你,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秋芊挣不开他的怀抱,只能小声的呜咽:“求你放了我吧,林公子,小婢承受不起你的错爱。” 正拉扯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上官飞的声音。 “好啊,你们干的好事。” 两人一惊凡马上放开她,有些脸红的转过身来。 小鱼探头看了看,嘻嘻笑了起来,问:“林哥,我们是不是又要喝喜酒了?” “哼。” 上官飞冷冷的在门外叫道:“秋芊,还不走别人一起算计我,你好啊。” 以飞快的速度奔到上官飞身边过林天凡的时候,秋芊还禁不住缩了缩脖子。 她就这么怕我? 林天凡心酸不已那只伸出去准备拉住秋芊的手慢慢收回来。 “师兄,我走了过这件事还没完,明天辰时东郊见。好久没和你过招了,明天一定教训你。” 听了他的话,林天凡一点反映都没有。 上官飞装得很气愤,但是见他一反常态,不由有几分担心。 “你来了。” 广乾姗姗来迟,他手里拿着一个鸟笼子,刚从外面斗完鸟回来:“哇,那我不是错过好戏了?” 白了他一眼,上官飞转身就走,秋芊马上小跑着跟上。 广乾怔了,问:“鱼,刚才发生过什么事?” “什么都没有发生。” - 餐桌上,气氛很是压抑,广乾故意说了几个笑话,但是除了丫环捧捧场弯了下嘴角,其它人都没反映。 “你们为什么不笑?” 看了看脸色铁青一直喝酒的林天凡,小鱼回过头骂道:“好好吃你的饭,从哪里听来这些无聊的话,有吃不吃尽吧叽嘴,去门口跟树说去,我们不要听。” 广乾的嘴马上闭住了,心里十二万分的委屈。这不是见天凡心情不好吗,想逗得他开心一下,说实话,林天凡以前总是笑咪咪的,今天这嘴脸,还真看不惯。 突然,广乾一笑,夹了一块鸡脚肉到林天凡碗里:“来,吃块肉。” “是啊,吃块肉。” 小鱼马上凑进来,也笑嘻嘻的:“光喝酒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的。” 林天凡头也没抬,还是继续喝他的闷酒,饶是这样,心里还是流过一阵暖意。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 “你们盯着我干嘛?” “没有。” 这一次,广乾和小鱼回答得异口同声。 - “秋芊,你过来坐。” 怯怯的看了看上官飞,发现他脸上意带着笑意,秋芊才小心的半侧身体坐下。 “天凡人很好,会个好丈夫的。” “我…” 秋芊一急,从椅子上站了来。 上官飞上前手一压,她不由自主的又坐了下去。 “你就象我自己的亲妹一样,以后我就是你哥了,你要是愿意,我马上给你准备嫁妆,让你风风光光的过门。” 亲妹? 秋芊一惊,抬头来,她看到上官飞那双带笑的眼睛一片清澄,这一点能证明他所说的全是心里话:“我还不想嫁。” “我已经吩下去了,以后你就是上官府二小姐,以后我的起居就不用你忙了。” “少爷,”秋芊急得哭了起来:“你是不是嫌弃我笨?” “说哪里话。” 上官飞走过去,用手帮她擦掉脸上的泪,轻声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妹妹呢,别哭了,天凡的事你考虑一下吧,以后我叫他常过来走动一下,我相信你会喜欢他的。” “少爷。” 秋芊脸慢慢红了,她象蚊子叫一样问:“你…喜欢我吗?” 看到她的样子,上官飞醒过味来,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发觉原来她对自己有情,真是大意。掩饰的笑了笑,上官飞半带玩笑的道:“放心,天底下没有不喜欢自己妹妹的兄长。” 回到从新布置过的房间里。 秋芊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 看得出来,公子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以目前来看,公子不但没把自己当个成年女子,而且还很有心思要撮合自己与林天凡,这可怎么办!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让公子意识到自己长大了,也是女子,而且对他用情很深。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公子的喜好了,要让他觉得,如果他娶了我… 想到这里,秋芊脸上阵阵发烫,正在她情思昏昏里,窗口传来剥啄声。 “谁?” “我。” 窗开了,小鱼跳了进来,还进来一阵风雪。 “鱼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秋芊心里总生起一股羡慕和一股抗拒。 她和小鱼接触不多,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喜欢小鱼。 公子除了那几个好友以后,一向和别人都保持距离,却和她走得那么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秋芊默默的打量小鱼几眼,心里暗道:鱼小姐一点女人样都没有,脾气又倔,公子八成是把她当男子了,只是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明明走了,还特意回来干什么。 “嘻嘻,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上官飞那家伙为难你了吗。” “公子才不会为难我。” “哦,你喜欢林哥吗?” 听到小鱼大刺刺的问题,秋芊有几分为难,但是以小鱼的性格,今天谈话的结果肯定会回去知道林天凡,也好,不如就此让他死心。抬起头,秋芊很肯定的对她说:“我不喜欢他,只不过把他当朋友、当哥哥。” “这…” 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小鱼怔了,然后她想了想,道:“其实林哥人很好,真是,你对比一下就知道了,他从各个地方来说,都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吧,你是不是应该试一下,说不定会喜欢上他的呢。” 秋芊的小脸一板,冷笑了两声:“鱼小姐,如果有人让你去喜欢林天凡,嫁给他,或者广乾少爷,你会怎么想?”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小鱼汗颜,她站起来,不好意思的对秋芊抱了抱拳:“是我错了,说话都没有仔细考虑过,不过你和林哥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今天来是因为不忍看着他难过,没有强迫的意思。” 听到小鱼说林天凡难过,秋芊心里升起些许不忍,但是在爱情上面,是不可能勉强的。 看了看秋芊默默的表情,小鱼走到窗前:“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三、学艺 郊树林。 “师兄,你准备好了吗?” 林天凡没有回答,看他的样子肯定是一夜没睡,脸上有几分憔悴神情。 “怎么了,怕输?” 难得有机会调侃他,上官飞又怎么会错过,笑了笑,他说道:“秋芊说她宁可另选别人,也不嫁给你,啧啧啧,看不出来除了我以后,还有人这么讨厌你。” 闻言,林天凡脸_然,转身就走。 “他逗你呢,听不出来吗?” 小鱼本来是来看戏的,她从来不知道上官飞这家伙也有功夫,所以她也一夜没睡,天还没亮,她就精神抖擞的先来了。到这里,首先的头等大事当然是找个别人看不到她,而她又能纵观全局的地方。只是这两个人也太没劲了,刚才一直听他们说话,小鱼等得心急如焚,这下可好,总算说完了,竟然不打。 回过头,林凡苦笑两声:“你躲这么久,现在是不是很失望?” “那是自然。” 丢下他。小鱼跳到上官飞面前。问:“你明是来打架地。却故意放风。害得我白等一场。” “怎么会。” 上官飞一笑:“是他不肯动手。我有什办法。” “胡说。” 小鱼撇嘴:“你明明没有生气。却假装得要和林哥拚命那样。以为我看不出来么?” 听着他们说话。林凡心思更乱。心想。也许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会舒服一点。 心念一动已向上官飞攻去。 “哎,学会偷袭了?” 上官飞一闪,回了一记扫堂腿。 “她真的那样说吗?” “没有,她说她还不想嫁。” “哦。” 听了这话,林天凡想,也许秋芊还没有办法开口说出心意吧。 一边想,拳脚自己慢了点。 上官飞一掌打来中他的小腹。 “噢。” 林天凡有了几分笑意:“力道小了点。” “那再试试这招。” 功夫不怎么样嘛,一边打还一边聊,做游戏吗? 小鱼很不满。 突然官飞动作更慢了,嘴里笑道:“你真敢打我吗?” “有什么不赶?” “秋芊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妹妹了,哈哈哈,你敢打大舅?” “什么?” 林天凡停下手来,退到两米外,惊愕的问:“什么意思?” “我认她做妹妹了。” 上官飞笑得有点阴险:“你想清楚,如果还要娶她后我就是你哥了,师~兄~” 听到这里,林天凡的心情彻底好转过来,他嘿嘿的贼笑道:“小心我灭了你小子。” 说完,两个又缠斗在一起,越打越快,快到小鱼都看不太清楚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们的功夫都挺不错。 小鱼觉得一阵手痒叫一声,冲进战地。 林天凡和上官飞刚对了一掌,正准备内力相博,很久没过招了,也不知道对方的功夫精进如何。刚催动掌力的身影就冲了进来,不约而同的两人齐齐收手,退到一边。 “干嘛?” 小鱼的头转得象个拨浪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都闪了?我还想以一敌二玩一下呢!” 上官飞无语。 “卟哧”一声笑。 是林天凡本想忍,却实在没忍住,刚笑出声,就被小鱼在头上敲了一个包。 “哼。” 小鱼眼一瞪,指向上官飞:“你,过来和我过招。” 看着她那副不答目的不罢休的样子,上官飞只好上前。 林天凡道:“我回去补觉去了,你们玩。” “不准走。” 小鱼挥挥拳:“三十招后换人,你也别想逃过挨揍。” …… 这次小鱼是挨了教训了,挨了好大一个教训。 躺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全身都痛。 呜… 把头盖在被子里,小鱼竟有了几分哭意。 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上官飞那个“软脚虾”的对手,而且最近她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身手真的是花拳绣腿,从家里到外面,没有几个人比她功夫差,真是太伤自尊了! 我不能哭! 要怪就怪汪洋那老家伙,重男轻女,什么都不教我,只叫我去绣花! 想到这里,小鱼一咬牙,把眼泪吞回肚子。 …… “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份,她好象很不开心。” 有点担心的从窗缝看了一眼,林天凡小声道:“我看她躺在那里好久了都没动。” 上官飞长 ,把他拉开:“非礼勿视。这丫头不教训一下,还会闯出什么祸来,我想,经过这次,她应该会收敛一下的。” “那也是,”林天凡赞同的点点头:“若是她招惹了高手,会吃大亏的。” 广乾兴冲冲的走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聊天。” “哦。” 广乾丢下他们小鱼房间走去,没有敲门,直接进到房中。 林天凡本欲叫住他,上官却用力踢了他一脚。、 “干吗踢我?” 林天凡道:“才没把你打痛快?” “非也,我们看戏。” 看了看上官飞挑起的眉,林天凡笑了,赶紧溜到门边往里看。 “鱼,我又给你买亲衣服了,你起来看。” 被子传来闷闷的声音,“不想看。” 广乾把衣服一放,道:“快看看吧,很漂亮的,你这懒鬼,这么晚也不起,还穿着这么多睡,就不难受。” 说完,他用力把被子一掀。 “啪。” 他还没有搞懂什么情况,脸上就吃了一记飞掌。定睛一看,被子又盖回到小鱼脸上。 “滚蛋!” 听了被子里的大吼,广乾摸摸火辣辣的脸,怒道:“你发什么疯,我又没得罪你?” “刷” 小鱼揿开被子坐了起来。 一看她的眼神,广乾就软了下来,嘴里忍不住唠叨:“谁得罪你,你打谁去,打不过我帮忙。” 小鱼本来还想骂人,但是找不着词,有些事情只能怪自己没本事,生气也顶用。 看到这里,上官飞不由得后悔。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让着她,给她高兴一下。 “没事了。” 小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突然露出一张笑咪咪的脸:“打痛你了吧?” 被她的笑颜一眩,广乾怔了。 其实小鱼真的长得很漂亮,广乾想着,如果把她娶回家,也未必是什么天大的坏事吧。 门外的两人也怔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什么事都打不倒的人,天下只有一个,那就是----鱼。 小鱼冷眼瞟了瞟门外的两个身影,突然大叫一声:“门外的,进来!” 盯着溜进来的两个人,小鱼突然笑容可掬,一推广乾:“去,给两位高手倒杯茶。” 广乾怔了。 林天凡急忙摇手:“我们不渴。” “我有一件事要宣布,从今天起,你们两个人每天抽一个时辰出来指点我的功夫,不许不答应,也不许藏私。” 说完,小鱼自己倒了两杯茶,送到他们手上:“还有一条,你们不算我的师父,最多算师兄,现在喝了我的茶,就要答应我的条件。” 本来二人都怔怔的接着杯子喝了两口,一听小鱼的话,一起喷了出来。 “呀呀呀!” 小鱼一边叫,一边退开。 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小鱼皱着眉道:“你们两个人一点也不讲卫生,乱吐口水,今天加罚陪练一个时辰。” - “这样不合适吧?” “我也觉得不合适。” 上官飞和林天凡皱着眉。 “飞,你教吧,你也知道我的事多。” “你教吧,我可不想被师父打。” 笑了笑,上官飞对他说:“再说,我现在是你未来大舅,我说的话你自己人听。” 林天凡看了看上官飞,叹了一声:“好,我教,只不过她的基本功这么差,到时候免不了要纠正她的姿势,会和她了生肢体上的接触,希望你不要让秋芊知道。” 一听这话,上官飞默然。 林天凡的话也对,但是想到有这种可能情,上官飞没来由的心里一阵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排斥别的男人碰小鱼,哪怕是触一下衣角,想起来就不高兴。 仿佛能体会他的感觉,林天凡奸笑道:“我是有心上人的男人了,传出去不好听,师弟你本是江南安全联盟的杭州负责人,是正牌的武林中人,由你来教比效合情合理。” 上官飞还是不语。 趁热打铁,不出声就是默认,林天凡急忙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小鱼那我会解释的。” 嘿,早知道鱼是飞的克星了,看来他真的有几分喜欢那丫头,说明自己的眼力还不错,呵呵。 林天凡转身就走,他现在要去向鱼报告一下,免得上官飞反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四、拆招 喂,我不是新手,为什么叫我扎马步?” 半蹲着的小鱼头顶着一个海碗叫道:“还要蹲多久?” 喝了一口上好的大红袍,上官飞悠闲的道:“每天要扎两个时辰,我答应的是教一个时辰,时间快到了,你自己慢慢扎吧。” 看到睡在躺椅上的上官飞,小鱼就火了,这个臭家伙,简直是在耍她,现在又累又凉,自己都快成雪人了,那家伙还是事不关己躲在屋檐下喝茶,真是有欠教训。 “以后早上我自己起来扎马,你教我别的。” 上官飞笑了,这看来真的很喜欢功夫,虽然嘴里说着不干,但是说话间,还老老实实的蹲着没动,想成为武林高手的心思可见一斑。 “你想学什么?” 想了想,小鱼大声的回答:“。” “哦。” 上官飞忍笑,假做正色的说:“回头我给你一本调息的秘籍,你每天打坐三个时辰,大概两年就有小成了。” “两年?” 小鱼吐了一口热气:“会练到怎么?” “。你们家护院地中老二差不多了。” “啊!” 随着一声惨叫。鱼跳了起来。头上地海碗掉到地上。在一边侍候地万里一个箭步冲上前捡起碗探看。 地上有。所以碗没事。万里道:“真是粗手笨脚地小姑娘。要是烂了是要赔地。” “切,不就是一个碗吗?” “对,是一个碗。” 上官飞强压笑意,对她说:“我是为了让你更努力认真,所以拿了个古董碗让你顶着,只要打烂,就是两千两!” “不是吧!” 小鱼怪叫一声开几步,离万里远远的。瞪着上官飞,她怒道:“你这是专门陷害我,再找别的碗来,我不要这个。” “不是你自己看到这个碗漂亮来用吗?” “不用了不用了!” 小鱼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回头我自己上街买十个八个回来,这个你拿回家放着吧。” “嘿嘿嘿…” 一看到万里笑,小鱼就明白过来了,这两个家伙分明耍她,什么古董碗,全是骗人!嘴角一勾走到万里身后就是一脚。 “!” 万里不防,被踢得往前一扑,那只“名贵”的碗脱手而飞,划出了一道美丽的的弧线,直直的砸到了墙上结束了它美丽而辉煌的一生。 “哈哈哈,碗是你打烂的,赔我三千两。” 小鱼得意的一叉腰,把手伸得老长。 “为什么要三千两?” 万里哎呀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碗是公子的,公子要我赔才算,你说了不算。” “谁说的?” 小鱼一本正经的说道:“碗是我借来的当然应该先把钱赔给我,我还给上官飞。” 真倒霉,早知道刚才就不胡说八道了! 看了看上官飞,万里发现主人没有要帮他的准备,只能硬着头皮问:“这碗刚才我只说值两千两什么你多要一千。” “我的东西我做主,谁让你打烂我的东西借的就是我的。” “公子!” 万里可怜巴巴的望向上官飞,指望他出来说句公道话。 “好了官飞终于懒懒的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后对小鱼说:“你在人家林府里白吃白住,我把这一千两给天凡,你没意见吧。” “当然没有。” 万里大喜:“谢谢公子。” “嗯,”上官飞突然展颜一笑,对他说:“剩下那两千两嘛,从你工钱里扣。” “不是吧!!!” 万里发出了一声非人类的惨叫。 … 第二天。 小鱼接过上官飞递过来的秘籍收入怀里。 “这个我要练多久才能达到我二哥的水平?” “那怎么也要十五年。” “这么久!” 小鱼一阵头晕,差点站不住脚,上官飞急忙扶住,安慰道:“没事,你天赋过人,也就是花上个十年八年的,应该也差不多了。” 听得小鱼眼都红了。 上官飞低下头来一看,小鱼居然眼里杀气腾腾,于是奇道:“你怎么了?” “没事。” 小鱼回答得既干脆又粗鲁。她心里想的不是别的,就是她那亲爱的偏心的老爹。 想完,小鱼认真的对上官飞说:“你现在说老实话,我的功夫是不是很差?” 上官飞点头。 小鱼又问:“算不得上是二流水平?” 上官飞摇头。 存着最后一点希望,小鱼:“三流高手算得上了吧?” “其实你的还过得去。”上官飞盯着小鱼的脸看了很久,他在考虑是不是要来个善意的谎言时,小鱼加了一句语气很重的话:“我想听你说~~~。” 叹了一口气,上官飞摇头了。 小鱼顿时又感觉一阵头晕。 “鱼,你没事吧?” 一抬头,就看见上官飞关切的眼。小鱼深呼吸一口,坚强的站了起来:“我现在问你,如果我一定要精进,你有什么办法?” “。” 定定的看着小,上官飞道:“外家硬功。” “听起来错,有什么好处?” “强身健体,身手更加灵活,气力加大,”看着小鱼,这次上官飞没有笑,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遇到强敌时你可以跑,一时跑不了也不怕,因为外家硬功以你的条件两年内就可以上两个台阶,抗打能力强,只要别人一疏忽,你还是有机会跑的。” 听了他的话,小鱼的表情变得很严肃:“就是说我很难成为高手了。” “鱼。” 上官飞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说:“内功你可以慢慢练,外家功夫也别停,只要有心,铁杵磨成绣花针,总有成功的一天。再说,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侠义二字,哪怕功夫上有点差异,其实成就还是在于个人修为。” “你说得对。” 小鱼一定一句的说:“功夫不能落下,但是侠义之事一定要做到。” “那好,你先打一套你惯用的拳法我看看。” 挽起衣袖,小鱼走到院子中间弄起拳来。 上官飞越看头越昏。 小鱼的拳脚里招数八糟,很有点自创意思的把很多门派的功夫混在一起,初与人交手,别人很可能因为看不出她的派系而手忙脚乱,但是一但遇到高手就危险了,因为别人只要一招,她就露了马脚。 还是从基本的做起吧。 武学这个东西是一理通百理明的事,上官飞示意她停下来,然后一招一招拆分给她看。 “你看,你这一招应该这样,”上官飞摆了一个姿势:“掌应该平推出去,才有更大的攻击效果。” “咦,空元大师不是平推的。” 小鱼闷道:“是他手把手交我的啊。” 上官飞笑了:“那我不用内力,我用我教你的这一招,你攻过来试试。” 这样还不简单! 小鱼眯了眯眼,问:“不管我用什么招,你都只用这一招?” “当然。” 有人找打当然要满足,小鱼笑了笑,突然脸色一正,攻了上去。 … “不来了。” 攻了十次,每次都被上官飞推了回来,小鱼低下头,终于认输了:“怎么你用就这么厉害?” “当然。” 上官飞正色道:“空元大师是出家人,他要是与别人动手肯定是迫不得已,又怎么会出手伤人呢?再说人家内力高深,哪怕是用这种半虚不实的招数,也一样能够制敌,你自己想一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真的呢! 小鱼想来想去都觉得上官飞分析得很对,看着他,心里升起了几分佩服:“好,我就先练好这一招,一柱香时间后,你来攻我。” 上官飞笑了,这丫头真认真,说实在的,她出生在武学世家,自然筋骨极佳,是习武的好材料。 只可惜汪老伯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习武,要不然,她现在的身手一定不弱。(,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五、老牛爱嫩草引发的困惑 我好了。” 小鱼打断了上官飞的冥思,上官飞一回头,奇道:“这么快?” “别罗嗦,我正有感觉,你过来试试。” 怔怔的站在小鱼面前,上官飞并没有出手的**。对于他来说,哪怕只是过招,他也不想对她动手。 小鱼等了半天,上官飞一点动静都没有,小鱼想到:这是不是就是那以静制动的先招。 突然,小鱼大叫声,跃到半空,一记少林降魔掌向上官飞拍来。 说时迟,那时快,上官飞已到小鱼身后。 小鱼早知上官飞不会和自己动手,自己先出招只有两个可能。 一,上官飞跃到远处。 二,上官飞闪到身后。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小鱼想也不想。使:刚才练习地那一招。用力平推出去… 眼见掌已触衣。小鱼不禁得意地笑出来。上官飞对小鱼一眨眼。突然胸一缩。伸手捉住小鱼推出地手臂一带。小鱼收势不及。直接撞入了他地怀中。上官飞刚好低头探看。嘴唇正中小鱼地前额。 立即。鱼地脸红了。 看着她地脸。上官地心脏又开始嘭嘭嘭地跳得厉害起来。 “你们抱着干什么?” 广乾假装刚好经过。其实他在这里看了好久了。 听到他的叫声,小鱼和上官飞这才反映过来,飞快的退开一步。 “你们…” “我们在练功。” 小鱼急忙叫道:“刚才不小心碰到一起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真好玩,我也要!” 收回有点妒意的眼光乾嘿嘿一笑,卷起袖子冲了上来。 “你们先练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没办。” 说完,上官飞象逃一样的跑了。 广乾和小鱼面面相觑。 - “唉…” “你怎么了?” 从刚才开始,上官飞就坐在那里叹气了。林天凡不解的看着他,在他n次叹息后,终于忍不住问:“你一大早不陪小鱼练武跑到衙门里来干什么?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唉…” 看着他俊脸皱成一团,林天凡道:“真的没事。” “都说没事了!” 这句话简直是吼出来的,声音之在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林天凡揉揉耳朵,苦笑道:“我很忙呢,还有案子要处理,要是你只是心情不好,自己出去走一走,回头我再让你出气,如何?” “哼。” 上官飞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刷的一声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嘴里大声道:“你忙吧,忙人,我走了。” 这家伙肯定有心事,林天凡马上低下头,闷笑两声,回答:“不送。” 一只脚刚踏出大门上官飞就停下来了,收回脚步,他转身道:“其实我有件事情想问你。” 林天凡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立刻坐直身体,问:“什么事?” “你觉得我和鱼的年纪相差大不大?” 看着他的眼睛凡点点头。 是啊,相差十来岁当然有点大,上官飞严肃的道:“如果我对一个小我十来岁的小丫头有感觉怎么回事?” “有感觉,什么感觉?” 林天凡笑得贼兮兮的:“是不是喜欢上鱼了?” 破天荒的头一回官飞竟然没有反驳,只看他俊脸一红,然后突然脸色又转白。 “天凡,我认为我不是喜欢上她了。” 林天凡一怔,忍不住问:“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想了想,上官飞一字一句的说:“我认为是因为我还没有娶亲,所以和女孩子在一起久了,才会生出这些无聊的感觉。” “不是吧?” 林天凡差点下巴都掉了下来。 “应该是的,我想我应该去找个媒婆谈一谈。” 完了,这小子,脑筋打结了! 这回论到林天凡叹了一声,他问:“那我对秋芊是一样了?我也大她十来岁。” “你不一样。” 上官飞瞟了他一眼:“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当然是真心的。” “无所谓,”林天凡摇摇头:“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反正全杭州府,愿意嫁你的大家闺秀多的是,你随便找一个吧。” “不要这么说。” 上官飞还是愁眉苦脸:“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本也没什么,只是要娶一个陌生女子回家,想起来还是有些不妥。” “行了, 媒婆吧,我要出去了。” “好。” 说完,上官飞这次真的走了。 林天凡张大了嘴,怔在那里,刚才只是一句玩笑话,他真的去找媒婆了?! - “殿下,你看怎么办?” “不知道。” 广乾觉得很好,以前上官飞是最讨厌媒婆登门的,因为他在整个杭州府的风评极佳,所以很多名门世家都想把女儿嫁给他。而每一次,上官飞都会把媒婆“请”出去,曾有一段时间,竟然传出他只好男风的流言。 林天凡眉一皱:“你别笑,我,你觉得他和小鱼登不登对?” “这…” 说实话,广自己也发现自己很喜欢小鱼,但是把小鱼娶回去不太可能,一来她是江湖人,父皇肯定不答应,二来自己早娶了太子妃,小鱼肯定不愿意嫁。听到林天凡的话,广乾觉得心里有几分刺痛,但是他还是点头道:“其实蛮配的。” “我也觉得是。” 林天凡低声道:“不如我们撮合一下。” “这事我办不了,你自己想办法。” … 消息总是传得很快。 小鱼差不多立刻就了消息。 跑进上官府,她直奔书房而去。 一进门,小鱼就了现上官飞坐在桌前呆,桌子上摆满了姑娘的画象。 看来,他要娶亲的事情是真的。 没来由,小鱼心里极不舒服,但是很,她就甩开那些感觉,因为上官飞现在是她的良师益友,她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打起头,小鱼笑道:“我来了!” “哦。” 上官飞连头也没的随口应了一声,此刻,他正在后悔中沉浮。 自从上午找了一个媒婆后,马上来了一群媒婆,个个争相献“礼”,把画相挂得柜子上、墙上到处都是,连他的办公桌也未能幸免。 好不容易把她们都请了出去,上官飞才耐下性子来看看图。 “挑花眼了吧,我来帮你。” 冲进去,小鱼到处翻看,嘴里不停的说:“这个不错,一看就知道是贤惠的女人,长得好温柔…这个也不错,这个很漂亮…还有这个,一看就知道会用儿子…” 会生儿子? 从哪里来的论调?! 上官飞气恼的看着她,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小鱼只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扎回画相中去了,嘴里还是说个不停。 由她来帮自己选老婆,不是太奇怪了! 上官飞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真用堵住她那张絮絮叨叨的小嘴! 想是这样想,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在他自己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已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小鱼,嘴不受控制的堵在了小鱼那嘴还在罗嗦的小嘴上。 … 一阵眩晕袭向上官飞,他迷恋的吻着那张小嘴,感觉全身汗如雨下,体内的热浪仿佛淹没全身。 直到看小鱼那双睁得大大的、莫名其妙的眼神,上官飞才清醒过来。 放开她,上官飞有些脸红。 小鱼有些脸红,她伸手擦擦嘴,皱眉道:“我知道你很尊重我、喜欢我,才会用这个礼节,但是你也不能把舌头伸到我嘴里啊。” 虽然她好象也很喜欢上官飞这样亲自己,但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想想都会脸红。 看着不语的上官飞,小鱼认真道:“我知道你很感激我来帮你选老婆,但是,以后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用这个礼节?” “为什么?” 上官飞的心一凛,痛道:“你讨厌我?” “不是。” 小鱼摇摇头:“这到底是外国的礼节,很多人不知道,别人会讲闲话的,还有就是,每次我都觉得身上热热的,头有点晕,看来很不习惯这种外来礼节,所以还是不要了。” 闻言,上官飞眼神一炽,这么说小鱼对自己也有感觉? 面对上官飞灼热的眼睛,小鱼脸渐渐红了,红得象晚霞,她想抬头看上官飞一眼,但是那目光让她不由自住的低下脸去,轻轻的,她对上官飞说:“其实选老婆这种事情,我是意见只能做参考,你还是多找几个人帮你看看,那样好一点。嗯,我要走了,晚上约上他们两个一起来,到时候大家家讨论一下,结果应该会让你满意的。” 不等上官飞说话,小鱼已经跑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六、选妻 凡,小鱼好象对我…” “是吗,我也觉得。” 林天凡点点头:“不过她自己好象不知道。” “她太小了。” 摇摇头,上官飞苦恼的说道:“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看了看他的样,林天凡笑问:“是不是试一试,我看着你们两人还挺合适的。” 上官飞拿出两张图像来,:了过去。林天凡仔细欣赏了一下,道:“这两个确实很不错。” “这个是王家二小姐,那个是李府大千金,你觉得哪个更好一点?” 挠挠头,林天凡沉呤不决。 “王家二小姐王雪仙在杭州可是的美女,听说她女红极佳,性情温柔,唯一不好之处就是喜好杯口之物,呵呵,对你来说,也无所谓的吧?” “好酒不是好事。” 上官飞道:“如果我娶进门。家里必须由她操持。若每天喝得醉熏熏地。那可不好。” “哦。”瞄了他一眼。林天凡又说:“李府千金肯定就合适了。听说她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长得也是清雅怡人。除了性情高傲一点。再没有毛病可挑了。” “她那哪叫高傲?简直就是孤僻。要是娶家来。一年到头和我还说不上十句话。娶她何用?” “说得是。我给你介绍一个人吧。” 上下打量了林天凡几眼。上官飞有些怀他地用心。想了想。上官飞问:“谁?” “海月华。” “她?” 海月华是杭州名人出名可不是因为家世和才情,而是她本身。这个女子是一个出了名的大善人。她性情开朗,乐善好施杭州上流社会的代表性人物。 “她男不男女不女的,怎么好娶回来做老婆?” 站在一旁的万里忍不住了:“你看她女红歌舞样样都不会,喝酒划拳件件来得里是个女人?” “不得胡言。” 上官飞脸色一冷,骂道:“你懂什么,海大小姐确是极好的女子虽然她与一般世俗观念格格不入,但是她的人品确是一流。” “对呀,她的经商手段也是出类拔萃的,是奇女子一个。” 林天凡赞许的点点头:“看来阿飞你也觉得她不错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想了想,上官飞一笑:“你安排吧。” 万里在一旁瘪着嘴,不满的怒视林天凡。 … 林天凡刚出门,万里就追出来了。 “林公子,那个海月华真的不合适我家少爷,你看里老爷夫人离世早,全靠汪老管家操持在少爷要成家,娶妻当娶贤海大小姐哪是个能料理家务之人?” “呵呵呵,看来你对人家有成见。” “哼的不合适,你想想,她整天抛头露面的到处跑,还明刀明枪和男人们抢生意,想想都觉得太丢人,哪能配得上我家少爷?” “你这眼光太久,”林天凡一笑道:“你不觉得那些男人做生意比不上她,说明她很能干,再说海大小姐能把自己的生意做得红红火火,那治家当然也有一定的水平,你就洗干净屁股等着吧,等你家少爷把她娶回来,看她怎么治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 万里没话说了,听了林天凡的话,其实也不是全没道理,只是最后那句结束语让他一惊,是啊,少爷要娶谁当然是自己说了算,今天我说的话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万里出了一身虚汗,看看左右,他小声的嘟囓道:“其实…我也觉得海大小姐挺合适的。” 林天凡大笑。 - “我们去上官飞家吧。” “去干什么?” 林天凡明知故问。 坐椅子跳起来,小鱼道:“去给他选老婆啊,白天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他很苦恼,大概是人选太多了拿不定主意。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当然是用来帮助和解决问题的,所以我们要一起过去帮他挑。” 听了这话,林天凡和广乾对视了一眼。 “快点走啊,还等什么?” “不用了,人已选好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小鱼冲到林天凡跟前,问:“谁家小姐?” 喝了口茶,林天凡悠悠的说:“你应该听过海大小姐吧?” “我知道!” 一听这个答案,小鱼就两眼放光:“她是我的偶像,你认识她?” 林天凡点点头:“当然认识。” “介绍我认识一下吧,我真的很想和她交朋友。” 看着小鱼热切的目光,林天凡心里升起了阵阵怀,看她的样子这么高兴,难道之前以为她对上官飞有意思,全是自己的误会? 广乾也犯了,以自己对小鱼的观察,她应该是喜欢上官飞的,现在听到上官飞要娶别人的事,竟然不急。看了看小鱼搭在自己肩上的纤手,广乾心中一热,难道小鱼她… “你的脸怎么了?” 听到小鱼的话,林天凡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叫道:“太子爷,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真是两个缺根筋的人! 广乾心里暗骂。他也只能笑着说:“刚才多喝了两杯,现在觉得有点热。” “不是病了吧?” 小鱼把手放在他额间试了一下,道:“还好,不烫。” 广乾的脸更红了,转开目光,正遇到林天凡探究的眼神,广乾的脸色马上正常了不少,干笑道:“最近天气太冷,有点不舒服也正常。那个海大小姐我也听说过,父皇曾在朝堂上亲口赞誉过她,看来她的人品真的很好。” “那当然。” 小鱼美滋滋的,比别人夸自己还要受用。 “对了,林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她?” “看吧,我派人送贴子过去了,不过明天是阿飞与海小姐第一次正式见面,你们要去,恐怕不太合适。” “不怕不怕。” 小鱼急忙摇摇手道:“我们就坐一会,认识一下,然后我们就会先离开,让他们好好聊,你看怎么样?” “这个嘛。” 林天凡突然脸色异常严肃,好一会了,他才抬头看了小鱼一眼,一看到小鱼满面热切和期盼的目光,他就忍不住笑了:“好吧,就带上你们。” “谢谢,谢谢。” 小鱼简直要欢呼起来了,海月华,嘿嘿嘿,我的偶像!(,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七、海大小姐 主,林大人的意思是…” “我也想认识上官飞,以前总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可是这次是谈亲事。” “不要多言,嫁给他也不错。” “是。” 蒙剑脸色苍白退到一边,海月华爽朗的笑了:“看来我得好好打扮一下,茶姑,帮我准备明天的衣饰。” “是。” …… “他们怎么都来了?“ 一看到小鱼,上官飞就全自在,每次想起自己对小鱼的异样感觉,他都懊恼羞惭。 没等林天回答。小鱼已经跑了过来。她略带讨好地笑道:“我也很喜欢你地未婚妻。今天只是来见个面认识一下。一会就走。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地。” 小鱼这个人和别人不同。只要她一高兴。她就神采飞扬。全身象发光体一样。能令周围地一切都暗然无光。但她要是没神打彩地时候。也会象黑暗中地石头那样。你不仔细去找。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地存在。 今天她就很高兴。这一点。上官飞闭眼都能感觉出来。因此。他对自己曾有过地龌龊念头更回惭愧。心底深处。更有一股说不出地失落和难受。 向上官飞遥去同情地一眼。林天凡坐了下来。 今天广乾地心情好象也很错。他打扮得风流潇洒。一身银白色地妆扮。和亭外地雪景交相辉映。很有几分浊世佳公子地意味。 “说你骚包你还不承认。” 反观上官飞,今天打扮得很平常,虽然他就是平常打扮也很帅气,但小鱼还是意味深长的摇摇头:“广乾兄,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你不是男主角?” 广乾笑了笑暗自窃喜,以为小鱼有几分醋意。 他看了看小鱼,大声道:“怎么,你也觉得我今天特别英俊?” “切!” 扭过头紧盯着院门,生怕错进海月华进门的场景。 “海小姐,路滑,您小心着点。” 院外传来万里殷勤的招呼声,上官飞和林天凡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奇怪,这明明是林府,怎么万里那小子反客为主,这么讨好的去招呼人了。 很快凡走身迎了出去,小鱼紧跟其后。 人还没进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就从院门外传来。 “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话间,一个蓝袍女人已走了进来。 小鱼急忙看去,那女子眉清目秀肤赛雪,正笑容可掬的向亭子姗姗行来。整个人的形象和外界流传的大女子作风很不相同。 “海大小姐,让我们好等。” 林天凡笑着戏言:“你要是再不来,我就要上门求见了。” “哪里,奴家可是按时到的,客气一下倒登鼻子上脸。” 海月华一边笑骂,一边向亭内所有人柔柔施了一礼。 现在,小鱼才觉得传闻属实。 这个海小姐虽然长得非常女人,礼也很道位,但快人快语爽直豁达,从她说的这几句话里就可以听得出来她的为人。 “你好叫小鱼。” 挤上林天凡,小鱼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很喜欢你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听了小鱼自报家门,海月华一怔上前来拉住她,她又是一怔,然后嫣然一笑道:“当然好,以后有时间多到我家走动。” “好。” 刚回答完,林天凡就提着小鱼的衣领把她丢到一边。 “你干嘛?” 小鱼扭过头,嗔怪的瞪着林天凡。 谁知道林天凡的眼睛瞪得比她还要大,他问:“今天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你不会不记得吧?” 小鱼汗然。 是啊,今天明明是上官飞与海小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的举动实在有点唐突。 尴尬一笑,小鱼马上退回坐位上乖乖坐好。 “坐。” 林天凡把海月华领到座位上:“这位是广乾公子,这位就是在下要介绍给你认识的上官飞。” 海月华看了看上官飞,不由心里赞道:好一个气度不凡公子哥。 “你好。” “你好。” 坐了下来,上官飞发现平时自己还算能说,但是现在却找不到话题。不由自主的,他的眼光老是往小鱼那里飘。 广乾首先打开茬子,对着海月华问东问西,海月华也笑着一一回答。 “海小姐真是做了不少好。” “哪里,那些是别人夸大其辞。” 说话间,海月华回头看了眼,蒙剑默默一点头,海月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广公子是京城人吧?” “这都看得出来?” 广乾一怔,精光从眼里一闪而过,笑:“海小姐猜对了一半,在下祖上的京城人士,现已迁离。” “哦,”海月华笑,转头问:“不知上官公子平时喜欢干点什么。” “也就是看看书,和朋友小坐下,没有什么特别的。” 上官飞有点打不起精神。 虽然眼前的个海小姐无论人品、像貌都是出类拔萃,性格也很易相处,说实话,娶回家去肯定会令人满意,但是上官飞对她就是没有那种感觉。 “是否因为不太熟的原因?” 上官飞在心里暗问自己,但是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想当初也只是第一次见到小鱼,但是感觉上完全不同,难道是因为小鱼当里掉进了水里? 难不成也把海月华丢到河里? 上官飞讪笑。 “你笑什么?” 小鱼在一旁忍着不出声已经好久了,但是看到他笑得那么奇怪,还是忍不住了。 “没有,” 上官飞急忙正色道:“早听说海小姐是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彩。在下敬仰。” 海月华脸一红,轻抬软袖半遮面,停了一会,才说道:“奴家知道上官府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上官公子你为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劳心劳力,奴家也深感佩服。” 坐在一旁的小鱼越看越觉得他们很相配,一面为他们高兴,一面又心里不很不舒服。 我这是怎么了?他们要是真的能成了一家人,那也是一桩美事,我有什么可不开心的? 小鱼心情一乱,整个人的神彩顿里收了起来。 别人一下还不觉得,上官飞却马上感觉到了。 “鱼,” 上官飞关切的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不舒服?是不是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屋里坐吧。” “是啊,屋里烘得暖暖的,我们吃了饭再出来赏雪,就没这么冷了。” 林天凡站起身来,对海月华笑道:“海大小姐请。” “不客气。” 广乾马上站起来准备进屋,小鱼一拉他的衣角,他不解的问:“怎么了?” “呀,你忘记了,我们说好了坐坐就走的,你真还想一起吃饭?” 小鱼收起心烦意乱,骂道:“真不识趣。” 听了两人的对话,大家都笑了。 “哦。” 老实的摸摸鼻子,广乾对林天凡说:“那我们出去了,晚一点再回来。” “多穿点衣服。” 上官飞还是很不放心:“别让鱼冷着了。” “罗嗦。” 林天凡笑骂:“我知道你把她当妹妹疼,但是也不用这么鸡婆吧。” 这时,一直未发一言的蒙剑上前一步,轻声请示道:“大小姐,要不要属下回去给你拿一件袍子来,一会晚饭完冷。” 顺着他的眼光,海月华淡淡瞟了广乾一眼,笑道:“不用了,外面冷,你也坐坐去吧。” “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八、贵客光临 说,他们两人会聊什么?” 广乾正想方设法引起小鱼的兴趣。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小鱼头一偏,有点鼻音的闷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怎么了?” 站起身来,广乾急忙走过去:“你真的病了?” “呜…” 小鱼嘴一瘪,眼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她这一哭不要紧,把广乾得满头大汗,把手放在她背上,广乾苯措的一边轻拍一边问:“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请个大夫去?” 虽然他已有子妃,但是从来只有他使性子,太子府里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大声出气,别说是哭,哪怕是面露不高兴都不敢,所以除了芸香之外,广乾还没有真正见过女孩子哭。 “不用你管!” 小鱼突然抬头怒骂。骂。她往桌子上一扒。越哭越大声。 小二已经三次借故进来看了。外面地客人也时不时在门口听着。或伸出进来看。肯定大家都以为是广乾欺负了小鱼。所以在他出去买手帕地时候都不给他好脸。 至。他还听到其它人偷偷议论:“这男地不是好东西。肯定是找了更好地不要人家了。那女娃可怜呢!” 广气得鼻子都歪了。 在哭湿完第三十八条手帕后。小鱼停了下来。 她停得很突然。以至于吓了广乾一大跳。 他本以为小鱼哭得太伤心,所以晕了过去上前去时突然一抬头,吓得广乾倒退了两三步。 “卟哧”一声,小鱼笑了出来。 她用还残留着一点呜咽的声音笑骂道:“干什么,象见了鬼一样,我有这么可怕吗?” “你没事了?!” 广乾长长的出了一口声,他刚才还在担心一会怎么收场呢,还好小鱼自己不哭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不高兴?” 歪着头,小鱼努力想了想,然后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心情不好了然就想哭了,所以我就哭了。” “哦。” 广乾松了一口气心放回肚子里,笑道:“其实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拿我来出气嘛,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哭坏身子可不好。” “胡说八道!” 擦了擦脸,小鱼问:“哪有哭能哭坏身子的,我可没那么弱。”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站起身来:“我们应该回去了。” “好。” 走出雅间,小鱼发现所有人都在看她来是因为她刚才哭得太久了。 “广乾,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睛很红对吧?” 广乾伸过头来一看,小鱼的眼睛是有点用是绝对不难看。相反,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经边眼泪一流,更显得清澈光亮。 “没有,还好,不算红。” 这里,一个老人走上前来对小鱼说:“他改主意了?” “什么?” 小鱼不解的看着老人。 老人瞪了广乾一眼,道:“以后对她好一点。” 说完,老人转身离去。 小鱼摸摸头,问:“广乾,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长叹一声,广乾满头黑线。 - “这么晚了,鱼也应该回来了。” “你急什么。” 林天凡把上官飞拉回椅子上:“你觉得海小姐如何?” “很好啊。” “什么很好?我是问你要不要马上去提亲?” “哦。” 上官飞看了看他,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怎么是我急呢?” 林天凡忍不住笑了:“不是你说你急着要找老婆么?你又说人家不错,那不趁热打铁还等什么?” “哼哼,得了吧你。” 打量了他两眼,上官飞正色道:“你这家伙,意思把你的工作搅到我的婚事上头,我还没说你呢,你却倒打一耙。” “哎呀,”林天凡缩缩脖子,假装怯怯的道:“竟然被你看出来了。” “做为师弟,我当然会帮你,只是…” 上官飞故意皱皱眉道:“我是名誉不被你毁尽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了。” 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然后莞尔一笑。 “少爷,喝茶。” 万里棒着茶盘走进来:“我看到有上好的龙井,就给你们泡了两杯。” 林天凡摸摸额头,到处打量了一遍,郁闷的问:“这好象是我家吧,万里,你是不是搞 竟然招呼起我来了。还有,这盒龙井我留了好久,呼贵客,你怎么问也不问就打开它?” “嘿嘿,” 万里笑得非常讨好:“我家少爷就是贵客啊,而且我就知道林公子你是个大方的人,肯定不会计较这种小事的。” “万里,你不是不喜欢海大小姐?怎么今天这么殷勤?” “禀少爷。” 万里先是看了门外经过的下人,然后大声说:“谁说我不喜欢海小姐,以前是听说她如何如何,今日一见,居然是个爽朗美貌的娇小姐,少爷,你就按自己的意思办吧,我看她挺好的。” 上官飞一笑了之,站起身,他不无担忧的道:“鱼还不回来,我还是出去找找吧。” “阿飞,” 林天凡紧紧着上官飞的脸,生怕错过每一个表情,他缓缓的说道:“鱼自己也在江湖上走动了一些时候了,再说广乾在她身边,前天京里的侍卫都来了,他们肯定会在暗中保护,你就别瞎操心了。” “是啊,不用担心。” 上官飞一脸释然,仿佛:言自语的说着:“那也是,这么多人跟着,肯定不会出事的。” 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双手恭敬的棒上一张拜贴。 “人,门外有人求见。” “何?” 一边问,一边接过贴子,林天凡看了看,来客姓康,他不由得奇怪起来,自己的朋友熟人里没有这个姓的人。 “禀大人,这位康公子是从京城来的。” 难道是他? 他怎么会到杭州来呢? 想完,林天凡看了上官飞一眼,很明显,上官飞也猜到是何人了。 “快请。” 回过身,林天凡笑道:“万里,劳烦你再去沏一杯茶来,要那盒上好的龙井。” “哦。” 万里转身走去,嘴里喃喃道:“我就是命苦,谁叫我是下人呢,唉,真是少爷的身子奴才的命,姓康的就算是贵客了?就可以喝好茶了?切…” “卟哧”一声,林天凡忍俊不禁。 上官飞也笑了,他骂道:“让你去你就去,有缘给人家倒茶是你命好,再罗嗦就割了你的舌头。” 一听这话,万里马上闭紧嘴巴,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三分。 “走,我们出去迎客吧。” “走。” - “康将军,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林大人客气。” 康乐淡淡一礼:“想不到林大人竟然知道在下。” “呵呵,”林天凡笑得很客气:“满朝文武和全国百姓又有谁不知道将军大名?所以在下一接到贴子,就知道是将军光临寒舍。” “林大人过奖了。” 康乐的目光很快停留在上官飞身上,眼前这个人气宇轩昂,肯定不是一般人物,所以,康乐立刻开口问:“敢问这位阁下是…” 上官飞一抱拳,浅笑道:“康将军有礼,草民上官飞。” “原来是上官兄。” 康乐目光一凛,笑着还以一礼:“在下这次来杭州,原就想与上官兄认识一下,想不到机缘巧合,在下一到贵宝地就能同时认识二位,真是三生有幸。” “进去坐下聊吧。” 林天凡一边把康乐往屋内引,一边道:“想必将军这次来是因为太子的事?” “不尽然,在下久居边疆,此次难得有休息的时间,所以此行除了奉命保护太子,也想出来游玩游玩。” 万里早捧着茶候在厅里,一听他们称这个姓康的为将军,马上反映过来了。只见他两眼放光的盯着康乐,康乐刚落座,万里就冲上去:“康将军,您是英雄人物,小的万分佩服,不知道小的以后有没有机会为您效犬马之劳?” “万里!” 看到康乐明显一怔,林天凡警告的看了看万里:“还不快奉茶。” “是。” 万里点头如捣蒜:“康将军,请喝茶。” 康乐淡淡一笑:“林大人、上官兄,二位不要如此客气,既然今日有缘相识,大家就是朋友了,直呼我名字就行。” “那我就不客气了。” 林天凡笑道:“太子出去了,看天色应该快回来了吧,等明日得空,大家一块出去走走如何?” “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八十九、外家硬功 主,你真的要嫁给上官飞?” 蒙剑心里象刀绞一样:“他是我们的敌人。” “你不懂。” 海月华嫣然一笑道:“既然生为教中的人,当然要以教里的利益为重,你这个人就是总以自己的想法行事,不明白大道理。” “可是月主…” 蒙剑低下头,声越来越小:“属下其实一直很喜欢月主,当然,属下自知高攀不上,但是嫁给那个上官飞会毁了月主一生的幸福,属下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住口。” 海月华粉庞一冷:“喜欢不欢的事,以后永远不许再提,要不是看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现在我就宰了你。我告诉你,只要上官飞来提亲,我肯定嫁,这不关你的事,你要是再多言,休怪我不念旧。下去。” 默默的行礼,蒙剑退出房外。 抱着剑,他抬头望着天上下来的白雪,心绪乱麻。 跟了月主多久。就欢了她多久。月受了多少苦。为教里地事多努力。这一切地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他很心痛。又自己帮不了手。每次偶然地机会。月主向他倾述心事地时候。他都感觉非常幸福。可是现在。月主要嫁人了。自己以后连这种小小地幸福机会都没有了。 他本以为可以永远这样守心中地女神。本以为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地心意。 不敢奢望痴情能得到回报。只要她能对自己笑了笑。哪怕是为她死。那也是心甘情愿地。 … 屋内。海月华陷入无边地沉思。 按理来说,上官飞各个方面条件都很好嫁给他是个好办法。如果有一天能把他拉笼过来,更是如虎添冀,就算他不肯,那他们的举动里也能随时知道。 想到这里,一张苍白而固执脸浮现在了眼前,海月华很快把这张脸在脑海里抹去,也压下心中隐隐的刺痛。 义兄说得对,教会的利益大过一切,现在不是想男女私情的时候,总有一天,等成功以后,其它的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门外传来衣服的声音是蒙剑在门外守夜的声音。 海月华冷笑了两声,这个蒙剑,总是那么自以为是,告诉他很多次了,不用守在门口,难道自己还对付不了几个敌人?他说喜欢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我们回来了,还买了些桂花糕回来,你们要不要吃点?” 冲进大厅,小鱼扬了扬手上的食盒:“别以为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就会没饭吃。” “呵呵呵,”林天凡笑着接过盒子开它,顺手拿了一块往嘴里放。 “我很放心,哪怕饿死所有人,你也不会饿着的。先别说这个,有客人在给你介绍一下。” 听到他的话,小鱼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康乐撞在一起。 “我来介绍…” “不就是康大将军么,见过了。” “哦?” 林天凡奇怪的看了小鱼一眼:“什么时候见过的才刚从边疆回来啊,难不成以前你们认识?” “不是乐笑了笑:“上次是个误会,还要请小鱼姑娘见谅。” 生怕他说出是因为什么事情认识的,小鱼急忙含糊的打断道:“小事,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就当我们今天才认识的,如何?” “鱼姑娘大人大量,当然好。” 上次见她时她一身男装打扮,虽然后来得知道她是女子,越看越觉得她清秀英气,但总不及现在她的打扮来得引人注目。 康乐心中一动,象这样的女子可爱又不失豪气,如果娶回家中,哪怕是自己长年在边疆厮杀,也不用为家里牵挂,如果我退了汪家亲事而娶她呢? 想到这里,康乐不禁莞乐一笑,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原计划是要是汪家联姻,并没有考虑到那家小姐的美丑,再说自己这才刚回来没几天,倒考虑起娶妻来,实是 急。 小鱼把毛披风往桌子上一丢,道:“我累了,要坐一下,你们自己聊,全当我不存在好了。” “康乐,你怎么来了?” 广乾急忙走上前:“是不是父皇叫你捉我回去?” “太子爷,你想太多了。” 康乐淡淡一礼:“:臣此次是来游玩了,只不是主上让我看看你在外面呆得习不习惯,没有别的交待。” “哦。” 那就好。 虽然这三个字没有说出,但是广乾的脸上一派释然。 上官飞一:“从明天起我就有得忙了,除了准备成亲的东西,还要抽空去海家多走动,鱼,康将军功夫很好,你让他指点一下,肯定获益良多。” 他? 那怕他是武神,小鱼也不;和他走得太近。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太糟糕了! 顿了顿,小鱼说道:“恐怕人家没空吧。” “我有空。” 刚才听到上官飞推给自己这件事,乐第一个反映就是不干,但转念一想,教的对象是小鱼,那就又不同了。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同意的时候,听了小鱼这话,康乐连想都没来得及想,就一口答应。 林天凡一怔,飞和人家初次见面就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有些唐突,只是没想到小鱼竟然看起来不愿意,而康将军竟然满口答应,就算是看对眼了合得来,也会这么快就成好朋友吧。 广乾没有想这么多,只要康是父亲叫来盯自己的,那就行了。 瞟了康乐一眼,小鱼有点不屑的说:“不就是一把牛劲吗!能不能教得了我还是回事。” 说到这里,众人哑然失笑。 突然,小鱼刷的一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把袖子一腕道:“康将军,我们先比划比划,早听闻你武力过人,我也想见识一下。” 康乐目光一闪,觉得小鱼比之前的映象中更可爱几分,她有几把刷子,随便看两眼都心中有数了,看来,这个小丫头和自己的想象大有出入。 不等他回答,小鱼已一拳挥了过来。 康乐轻笑了一声,只听“啪”的脆响,小鱼的拳头刚好打在康乐的掌心。 怎么会这样? 这一拳用尽了小鱼全身的力气,但是在人家面前,就象是拍苍蝇。 收回手,小鱼脸色有点白,抬头看去,康乐正温温的瞧着自己,眼里一派善意。 运起力气,小鱼跃起身来再击一拳… “啪”的一声。 康乐一反手,还是正好握住她拳头。 只不过,小鱼这一次是有后招的。她一落地,左脚一滑,向康乐的脚踹去。 “咚”的一声,踢了个正着,来不及多想,小鱼飞快的再补上几脚,狠狠的狂踹。 停下来,小鱼看了看康乐。 “打得痛快吧?” 视线落到还在人家掌握之中的手上,小鱼还没说话,突然感觉到脚上一阵奇痛,刚才那几脚和踢在石头上无异。 “咝…” 倒吹了一口凉气,小鱼马上闭住嘴,雪白的贝齿把红唇上咬出了一排牙印。 林天凡一笑,回头看时,上官飞一脸焦急,要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这小子肯定忍不住上前给鱼揉脚去了。 凑上前去,林天凡挤挤眼睛:“飞,这下好了,有人帮我人打击鱼了,嘿嘿嘿,她这回应该知道自己的身手太烂,恐怕以后会记得少闯祸的。“ 忍住痛,小鱼脸色苍白,康乐连忙放开她的手道:“你没事吧。” “嘻嘻。” 小鱼勉强一笑:“被打的是你,我又怎么会有事?对了,这是外家硬功么?” “是其中一种。” 果然上官飞说得对,回头看了他一眼,小鱼想着,练外家功夫也不错,起码抗得住打。(,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亲事成定局 了看小鱼,在确定她没事之后,康乐转身向椅子走去 正在这里,小鱼大叫一声:“看招。” 耳后传来一阵疾风,康乐一凛,急忙反手一抄,抓住了一条布带,布带头反折过来,康乐已躲避不及,听只“啪”的一声,脸上挨了一记,顿时火辣辣的。 康乐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一时间怒火顿生,手一扯,小鱼连人带腰带一起冲进他的怀中。 “呀!” 小鱼惊叫一声,忙用手撑住康乐的胸口站稳脚步,叫道:“暂时服了。” 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康乐笑不得,又不能把她怎么样,也只好放开她,让她站好。 甜甜一笑,小道:“果然是以阴克刚的好,看吧,我打中你了。” 本来觉得很失面子,但她这一说,要是自己还计较,未免显得小器了,康乐也笑道:“是啊,其实你很灵活,脑子也转得快,只可怜没有从小好好打基础,现在学,有点晚了。” 听话,小鱼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看到她地样子。林天凡忍不大笑起来。可惜还没笑完。小鱼地腰带已向康乐再次攻去。并带起了一阵阵吧吧声。瞬间。已过了几招。屋里地摆设完全被毁… “我花瓶!” 随得林天凡一声大叫。战况越加激烈。 这一次。小鱼根本摸不着康乐半片衣角。她攻。康乐就躲续战斗了近一个时辰。屋里外有地人都被殃及池鱼。全部闪了出去。只有林天凡还站在原对住地对那只最稀有地古董大瓷饼默哀。 “鱼凡气得眼都红了。这个瓶子可是他跑了无数个跳蚤市场才找回来地。世间仅此一件。再无它品。恨恨地瞪着浑然不觉地小鱼。他怒道:“很贵地要赔!” 小鱼正追打地发性。哪里理他那么多随口道:“叫广乾赔。” 屋外的广乾一怔,这又干他什么事? 想是这么想,嘴里还是无奈的答道:“好吧,多少钱,我赔你就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 看着林天凡的样子,广乾缩缩头:“我送你几个古董总可以了吧?” 想了想凡觉得这样有便宜可占,才点头道:“那还可以商量。” “小鱼也打坏了我不少东西子爷,你是不是帮她一并还上?” 上官飞坏笑两声:“那些可都是无价珍宝哦。” 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脸趁火打劫的样子乾一阵无力。 这里,小鱼已停下来。 她抻手擦擦脸上的汗珠:“康将军,明天辰时你去练功房等我,到时候我再向你讨教。” 康乐一笑,点点头。 今天他才来林府一会儿,就觉得好象自己笑得比过去2加起来都要多。在这里,可以全身放松毫无界备的聊天休息,这种日子是以前他从来没有经过也不敢想的生活。在军中,他是将帅,必须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朝中,他在关心各个势力的变化,虽然皇帝是他的父亲,但是人说伴君如伴虎,也不能畅所欲言。 看了看这里的所有人,康乐突然心中一凛,暗骂自己太大意了,其实以自己今时今日所在的地位和处境,实在不应该对人放松介备。 走到林天凡跟着,小鱼拿起瓷瓶残片,对广乾说道:“不用赔了,一个烂瓶子,大不了我明天把它粘好就是,有什么好惊小怪的。” “鱼!” 听到林天凡威胁的声音,小鱼笑逐颜开,在林天凡准备动手教训她的时候,她才笑道:“开玩笑,开玩笑,林哥你可不要太认真了,反正他有的是钱,赔些算什么。” - 一连几天,康乐如期教小鱼功夫。 对于小鱼,他有点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是说小鱼有什么毛病,对他来说,哪怕是小鱼毛病再多,也只是性格可爱,他发现,小鱼好象只对一件事着迷,那就是功夫。 但是今天他明显觉得小鱼有点不对劲,就算是在他指点小鱼的时候,那丫头都有点心不在焉。 “鱼姑娘,你怎么了?” “你叫我鱼就行了。” 小鱼笑了笑,但是笑得有点假,她本性就是一个很直爽很真的人,有心事绝对瞒不了周围人的眼睛。 “不对吧,我怎么觉得你在想着别的事情。” 康乐皱皱眉,假装拉长了脸。 “你要是不想学可以说出来,没必要每天大清早拉着我到这里瞎呆。” “对不起。 小鱼郝然,急忙收敛心神道:“我不会想别的了,你说吧。” “那好,你把我刚才说的那一招使给我看看?” 听了这话,小鱼瞠目呆怔。 刚才她确实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实在没有听清楚康乐刚才说的什么,现在让她如何使得出来。看了看康乐瞪着她的样子,小鱼出了一身虚汗,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上官飞。 那家伙最近几天都没见,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我不记了。” 不敢看康乐的眼睛,小鱼:闷的低下头,手指用力绞着衣角,少有的露出了小女儿形态。 接触那么几,小鱼觉得康乐这个人真的不错,功夫也好,人也好,就是永远也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准备干什么。感觉上他很象一个人,那就是自己的大哥汪遥英。 突然,康乐笑了,他慢慢伸出手,犹豫的在小鱼肩上拍了拍,象是怕她会生气,又或是拒绝,他只轻拍了两下,就把手收了回来。 听笑了,小鱼才松了一口气,刚才他那么严肃,害得小鱼如临大敌。 “其实刚才我只说了一些要,没有教你招数,我只是看你那么心不在焉的,故意为难你一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心二用。” “哦,这样啊。” 小鱼甜甜一笑,笑得非常舒畅,伸出手,她“咚”的一声,在康乐胸着捣了一捶,嗔道:“你这个人真坏,明明知道人家没有在听,还耍我!”、 “算了。” 康乐假装摇头叹气,实则他与小鱼在一起呆着的每一分钟都很放松,心情自己也好。、 “今天不练了,我带你出去玩。” “嘻嘻嘻。” 小鱼的红唇间白齿一露:“你熟吗?还是我带你出去玩吧。” - 上官飞虽然人坐在海府里,但是心早飞走了。 也知道这些天小鱼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上官公子。” 海月华一向知道自己的魅力,但是今天她有点吃不准了,照理来说,上官飞这些日子天天和她在一起,多少也会加深好感。可是他这个人很奇怪,永远都是温温的,微笑的,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昨天,提亲的队伍已经来了,送来了很多礼品,对这件事,义兄特意还飞鸽传书夸奖了她。亲都提了,那么上官飞肯定是意属自己,不然,以他这种表面上看不出来,心里却主意很定的人来说,是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影剧和左右的。 海月华再次娇声唤道:“上官公了~~” 终于,上官飞回过神来,他笑了笑,满脸歉意:“对不起,我想别的事情去了。” “人家都叫你好几遍了。” 海月华粉庞一红,伸出玉手把桌上的茶杯一推:“茶都凉了,快喝吧。” “好。” 上官飞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三,海小姐别见怪,我是有些心急,请见谅。” 刚才故意把手伸到他眼前,但是见他对自己引以为傲的雪肌并没有多看一眼,出于女人的虚荣心,海月华多少有几分失落,可他现在笑看着自己,那眼里却带着情意,海月华才高兴起来,她低下头道:“这件事你做主吧。” 为了稳住她,上官飞只能把她当成小鱼,眼里才能流露出丝丝情意。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真心喜欢小鱼了。说实话,眼前的海月华比小鱼成熟迷人多了,但他竟然对海月华没有半点感觉,连伸手碰碰她的想法都没有,真不敢想象,如果天凡的猜测是错的,那么婚姻已成事实,以后日子怎么过?想到这里,上官飞心中一凉。 死天凡,上官飞暗骂道,你小子可不要害我,要是真是把我搭上了,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让秋芊出家当尼姑。 想完,上官飞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一想象到如果有那么一天,林天凡会是什么表情,他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看了看他一时情意绵绵又一时凝重的表情,最后他竟然笑了,海月华不知为什么,觉得身上一阵凉意,她勉强的笑了笑,问:“上官公子,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的。” 上官飞抬起头,用盈满笑意的眼睛看着她:“能娶你这么好的妻子,是男人都会笑的。” 假装娇羞的低下头,海月华只能认为他说的应该都是真心话。(,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一、心意渐明 什么?订了?” 怔怔的看着林天凡,小鱼傻了。 一股酸酸的刺痛从心底往上升,一直冲到眼睛的泪腺。小鱼呆不住了,再在这里呆下去,她肯定会哭出来的。 “鱼,你不是很喜欢海大小姐吗?” 林天凡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用凡观察着小鱼的每一个表情:“不如你去陪她选取嫁妆,我想她会很高兴你去帮忙的。” “我…不去了,” 小鱼笑得很难:“女儿家的东西我什么都不懂,去干什么?人家会笑话我的。我回房了。” “鱼。” 广乾什么也没注意,他的意力只放在那些首饰上头,这是他命人快马加鞭从京城的太子府里送过来的,件件都很漂亮,而且都是古货,价值不菲。 “你还看我送你的东西呢!” 小鱼不答。得更快了。 林天凡急忙拉住广乾:“没看她累了吗。一脸不耐烦。太子爷。你可别去惹她。一会大家都遭殃了。” “哦。” 停下脚步。广乾准备饰拿回房里。等晚饭地时候再交给小鱼。林天凡眼尖。早看到这些好东西了。他笑问道:“可不可以送我两样?” “你又不是女地。” 广乾眼睛一亮,道:“想送心上人?谁?我帮你参考一下,她用哪个漂亮。”、 “这…” 看着林天凡变红的脸广乾问:“小家碧玉型?” 林天凡一愕:“你怎么知道?” “嘿嘿。” 看了看左右没人,广乾得意的说:“你忘了我早阅人无数?我那里全是女人,什么样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我都能猜个十之**,所以,你应该送这个。” 说完,广乾递过去一根乌金发簪上面有许多乌金刻的苿莉花,全用黄宝石做花蕊,看起来很是清雅漂亮。 接在手中,林天凡看了看,笑道:“果然很配她,这好象是晋朝时候的手艺吧,真是件珍品。” 一边把发簪收起来,一边问:“那你说鱼最适合哪一个?” “这个嘛?她好象都适合,也好象通通不适合。” 广乾努力想了想,迟的拿出一个白玉发梳来询问的目光看着林天凡。 这个白玉发梳通体晶莹,上面还镶嵌着一只金色的大鲤鱼,那鲤鱼眼大肚圆、形态憨傻,确实工艺越超,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三国时期惯用的物形。林天凡一看就笑了,一边笑,一边点头道:“这个好,我看这个就很适合她哈哈哈。” “我也觉得。” 说完,两个人一起大笑。 - “禀少爷,鱼小姐说肚子不饿,不想吃饭。” 竟然不吃饭? 广乾和林天凡面面相觑。 小鱼一向都是那种吃饭皇帝大的人,今天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喂,你不要去。” “没事,我去看看。” 不顾林天凡的劝告,广乾起身离去。 来到小鱼房门前,广乾叫了好几声,都没人理他了听,里面好象没有声音。广乾心里一急,用力向房门撞去… “嘭、嘭” 一连撞了几下门都没开,广乾急得一头汗里大骂林天凡,说真的事把家里门做得这么结实干吗?真是钱多了没处花。 运起全身力气,广乾第n次向房门撞去… 正在这里门开了,广乾收势不住,直接向桌子冲去,撞了个人仰凳翻。 “哎” 真一跤跌得真惨,摸摸头,竟然撞出了一个大包。 “鱼。” 广乾抬头一看,小鱼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后。 “不是说不吃饭了,你来干什么?” 小鱼的话火气味十足。 “我以为你病了,”慢慢从地上爬走来,广乾小心的走到小鱼身后:“到底怎么了,不吃饭会饿坏的。” “不用你管!” 一声大吼和一飞脚相伴而来,广乾被踢翻在地。 广乾第一时间就是看小的脸,躺在地上的他发现小鱼的眼睛又红又肿,而且目露凶光。 好凶! 怔了怔,广有几分明白了,他低下头轻声问道:“因为阿飞的亲事?” 听了这话,小鱼眼里的水转了好几个圈。 不能哭,不能再哭了,叫他笑话的。 深呼吸一口,小淡漠的笑了笑:“怎么会是因为他?当然不是。” “就是!” 广乾猛的一抬头,把伤心隐去,正色道:“其实天凡都看出来了,所以刚才叫我不要来。我也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怕你饿着了,才来看你的。” 一丝感动从小鱼眼底划过。 “这是给你的。” 是一个锦布包,广乾刚才两次跌倒都没有放手,每一次还小心的举着它,就怕压坏里面的东西。 小鱼怔怔的接在手里一看,原来是一包首饰,每一件看起来都很精致。 忍住痛从地上爬起来,广乾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并撂下一句话:“在我们眼里的鱼永远是开心快乐的,对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擦干你的眼泪,去找上官飞,把你的心里话告诉他,不要躲在这里做缩头乌龟。” … “太子爷,你怎么了?” 林天凡有些不放心,也走进后院来,一进院门,就看到一脸铁青的广乾。 “回去吃你的饭,本大爷要休息了。” 一转身,广乾也冲进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关上。 小鱼的门开着,一看就知道他们刚才肯定搞得不愉快。 想了想,林天凡走到她门口。 “鱼,” 林天凡小心的问:“我能进去吗?” “我没事了。” 听起来小鱼的声音很平静,她对林天凡说道:“把饭菜热一下,我马上出去吃。” 林天凡愕然。 回到饭厅里,林天凡让厨房重做几个热菜上来,菜刚上桌,小鱼就走了进来。往她的脸上一看,面色非常正常,除了眼睛有一点点红,其它的一点异样也没有。 “林哥,” 小鱼对他一笑,问:“广乾呢?怎么不来吃饭?” “哦。” 林天凡一边猜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一边道:“他说他累了,要休息。” “不是吧,我去叫他。” “鱼,他脸色可难看着呢,”林天凡笑道:“你真的要去?” 小鱼神秘一笑,转身向外走去。 在屋外转了一圈,小鱼可没有苯到撞门进去,看了看窗子没关死,小鱼大大方方的打开它,一跃而进。 “你来干什么?” “叫你吃饭。” 一看她笑咪咪的脸,广乾的气就全消了。 “我不吃了。” 假装得还是不高兴,广乾坐在椅子上没动,小鱼走上前来,轻推了他一把:“别生气了,快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再回来谈,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一想就知道要商量的事和上官飞有关,广乾脸色一暗,闷闷的道:“去吧,吃饭去,你高兴就行。”(,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二、表白 一顿饭吃得特别闷,林天凡也找不到话来,只是埋头 小鱼好似吃得特别高兴,她很有兴趣的吃这个吃那个,还不停的往广乾碗里夹。 “我饱了,”林天凡把碗一放:“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你们慢慢吃。” 看到他走了出去,小鱼轻声对广乾说:“喂,我决定了。” “什么?” 决定要和上官双宿双栖吗?广乾心一酸,把筷子放下:“你真的想好了?” “嗯。” 小鱼重重一点头,严肃的:“这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喜欢上别人,当然要说出口,不是你说的,我可不当缩头乌龟。” “哦。” 广乾真想扇:己几个大耳光,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如果上官飞欣然接受,那… “不过。”小鱼顿了顿。广乾刻听出了弦外之音。抬起头。他用期盼地眼神盯着小鱼。果然。小鱼对他一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更何况他只是一根普通地草呢。” “地是真心话?” “。” 又了一下头。小鱼道:“其实刚才我挺难过地。后来你跟我说了那番话。我就想通了。我不会去破坏别人地喜事。但是心里怎么样。我就应该怎么告诉他。告诉了以后。起码了结了一桩心事。以后就再也不要想就是了。” 事情可没有你想地那么容易! 虽然这样想。但是广乾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小声说道:“鱼算你真地要去。态度一定要高一点。打扮得漂亮一点。别让人家觉得你可怜。” “那还用说,对了。” 小鱼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来,问:“你说我戴上这个好不好看?” 广乾往小鱼手上一看,就忍不住笑了。 原来拿的正是那把白玉金鲤梳。 “好…” 广乾的心情马上就好起来了,他嘿嘿的笑了半天,道:“刚才我还和天凡说起,这个很配你别是上面那只傻鱼,哈哈哈…” “找打。” 佯装一怒之后也忍不住笑了:“我觉得它很可爱,不傻啊。” 饭厅里的气氛慢慢缓和下来,广乾开始和小鱼一边吃一边说笑,林天凡转回饭厅门口看了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以前总觉得广乾太过老成,可能是因为京里的环境不同吧是现在,林天凡越来越觉得广乾这小子性格小。都二十五、六的人了象小孩子一样,竟然和小鱼正好混成一堆!在映象里乾从来做事都是深思熟虑,心意周密到让他们这种年纪比他大的人都惊讶不到现在能看到他的另一面。 现在的广乾,做事简直根本不想,想到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象换了一个人,林天凡摸摸额头,不由得笑了出来。其实也好,在宫里压抑了这么久,让他放松一下,不过皇里的公涵已到,怕是他乐不了几天啦。 - 夜已深。 小鱼看了看林天凡和广乾的房间,屋里全熄了灯,看来他们都睡了。 一想到一会要见到上官飞,小鱼的心就狂跳了起来。怎么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还是以前自己没有留意! 刚才晚饭后,小鱼特意溜出去找梳头婆弄了弄头发,趁着没有看到,她赶快冲回房中关上门。 广乾和林天凡都来敲过门,小鱼吱唔着就是没开,怕让他们看见。 还好,很顺利的把他们打发走了,小鱼才开始换衣服。 这身是广乾从京城里特意订回来的,是一身淡红色的裘皮衣裙,领口袖口都衬着金色的绒毛,裙过还围着一圈七彩的花边。因为这件事服太艳,又太女人,小鱼不太喜欢,所以一直没穿。 “男人应该喜欢这种打扮吧?” 想完,小鱼自己就笑了,她喃喃自语:“现在他都要娶妻了,喜不喜欢有什么用。” 照了照镜子,小鱼满意的点点头,其实有的时候穿得艳一点反而很精神。 对着一大堆刚买回来的化妆品,她开始头痛了。 刚才象做贼一样,也没有听清楚那个卖东西的大娘说什么,现在可好,哪个是用在唇上的,哪一个又是用在脸上的呢?算它,随便拿一样试试吧。 很快,小鱼的脸成了猴屁股。 “原来这么难的,比功夫还要难弄!” 再试试这个吧。 拿着眉粉画了半天,小鱼觉得自己现在的眉毛好象关老爷。 “天呢!” 小鱼一声长叹,倒在椅子上。 想了想,小鱼决定还是以真面目去见他好了,反正又不是不认识,自己天生就长得这个样子,至于学化妆的事,还是找时间再说。 洗了把脸,小鱼打开窗子,现在正是黑静更深时,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 上官飞躺在床上心如潮涌。 经过几天偷偷的观察,还没有发现海家有什么异样,林天凡出的馊主意,竟然自作主张把婚期安排在下月初三,要是到时候还没有什么新进展,难道真的把海月华娶回家来放着?! 翻了个身,长官飞苦恼的在被子上一拍:“天凡,你可把我害苦了。” 他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找借口推婚期,虽然这个办法可行, 也要有个期限,总不能一推几年吧。 “上官飞。” 小鱼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口轻声叫。这一次,她没有跳窗。 刷的一声,上官飞从被子里坐了起来,他怀的看了看房门手揉了一下耳朵。外面很静道是自己想她想得走火入魔了? 突然,小鱼又叫了一声。 是她! 上官飞连外衣不来得及穿,冲上前打开门。 今天没有下雪,天上有一细月,淡淡的月光里站着一个红衣女子,与周围未溶的雪景形成强烈反差,她身形细高、眼若星辰是上官飞念念不忘的汪小鱼。 “鱼,你怎么来” 急急走上前握住鱼的,感觉到掌心一阵冰凉看她的样子,应该来了好一会了上官飞刚才心思正乱,竟然没有查觉。 :然而然的官飞的变得不受控制,直接搂住小鱼的肩:“快进去暖一下,外面太冷。” 鱼没有说话,顺从的走进房中,上官飞把她按在床头坐下,拉出被子把她包了个严严实实。 “有么事?” “我…” 在上官飞的注视下股红潮涌上小鱼双颊,她娇羞的低下了头。 她今天有点奇怪! 上官飞不解的看着小鱼那副乖乖女形象问:“有什么事情不可以说的?” 小鱼还是不语。 上官飞一阵发急,脱口说道:“只要你说句话怕上刀山下油锅,我都给你去办。” 说完的脸也红了,这么造次的话想不到竟然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的,也不知道小鱼会怎么笑话他,想到这里,上官飞尴尬至极。 小鱼猛然一抬头,问道:“你喜欢我么?” “啊!” 上官飞的嘴张得很大。 不等他回答,小鱼就接着说:“你象喜欢妹妹那样喜欢我,是吧?” 松了一口气,上官飞连忙点头道:“是,是。” “我明白了。” 小鱼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人,”小鱼望着上官飞的眼睛说:“不过,你听完就算了,我不要给你造成困扰。” 小鱼的目光在黑暗中炯炯发光,上官飞不由自主的被这眼波深深的陷了进去。如同梦呓般,他轻声问:“你说吧。” “我,”深呼吸一口气,小鱼说:“你听完就算了,那也只是我个人的意思,你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就行。” “到底是什么事?” 从床边坐了起来,小鱼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突然大声道:“我发现我喜欢你。” 上官飞一愕,随即欣喜若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我好象很喜欢你,听说你要成亲了,所以我心里很难过。” 看着他,小鱼眼波流转:“我今天来只是不想把事情憋在心里。” 走到小鱼身边,上官飞想说些什么,小鱼摇摇手:“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是为了让你为难才来说这些的,说出来,我就轻松多了,你放心,我明天就走,你好好成亲吧,海月华是个好女子,你要对她好一点。” “鱼!” 上官飞急了:“你听我解释…” “不用说了,说多了我还难受。” 说完,小鱼转身绝决的往外走去。 原来鱼是喜欢我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眼见小鱼就要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上官飞来不及多想,已闪身出去,把小鱼抱在怀中。电光火石间,两人已回到房中。 “嘭”的一声,上官飞重重关上房门,好象她马上就要消失一样,他的心跳得很急。紧紧抱着小鱼,上官飞急道:“鱼,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我不敢说,我怕你会拒绝我,因为对你而言,我太老了。” 什么? 小鱼一惊,扭过头去看着上官飞。 飞快的在小鱼的红唇上亲了一下,上官飞道:“我并不知道你也对我有意,要是知道,我早就对你表明心迹了。” 怀中细细的身子开始变得僵硬,突然,小鱼粗声道:“放开我!” 上官飞一怔,手慢慢松开了。 小鱼缓缓转过身来,紧盯着上官飞的脸,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了小鱼忿怒的神情。 “你怎么能这样!” 恨恨的看着他,小鱼怒道:“你刚刚才和海月华订了亲,竟然敢和我说这种话。” “我…” “你不用再说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小鱼眼一红,把脸偏开:“原来男人都一样,总想左拥右抱,哼,是我汪小鱼瞎了眼,竟然会喜欢你这种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飞伸手想拉小鱼,却被她重重甩开:“鱼,我没有真想娶海月华,我是因为…” “啪。” 一记大耳光打断了他的话。 小鱼怒道:“你不想娶她订什么亲,应该是看上她家的钱了吧?也对,人家很有钱。上官飞,从现在起我就要与你绝交,你不用再多说,你要是敢对不起海小姐,我第一个宰了你。” 说完,小鱼冲出大门,消失在夜幕之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三、剿贼 鱼去哪了?” 广乾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哼,肯定找阿飞去了。” “你怎么知道?” 林天凡一笑:“她今天很不对,所以我猜她是去祝福阿飞去了。” “是吗?”广乾抿抿道:“可能吧。” 房外红影一闪,广乾跳了来:“她回来了。” 话间未落,林凡已跑了出去。 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林天凡笑:“好漂亮啊,去啊了,鱼,怎么那么晚啊?” “嗯。” 小鱼地脸色黑得象锅。 广也跑了出来。道:“刚才天凡说他猜你一定是去上官府祝福去了。” “住口!” 小鱼回头来。目光象刀子一样从两个人脸上刮过。 “我警告你们。以后谁再敢跟我提上官飞这三个字。我就叫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听明白了吗?” 广乾和林天凡面面相觑。 “提上官府可以吗?” 硬着头皮,林天凡问:“他总是我师弟,连提都不能提吗?” “不能!” 小鱼一声巨吼:“以后连上字也不能说,你要是敢说,我打得你妈也不认得你。” 说完,小鱼转身回房,重重合上房门。 嘘了一口气,广乾小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我哪知道,原来她今天是专门去找阿飞吵架的。” 广乾怔了怔,自语道:“她明明是表白去了。” 然后,他看了看林天凡,道:“我可没有故意要说出来啊,你听了就听了,全当我没说过。” 表白? 林天凡也是一怔,如果鱼真的表白了,那应该是大团圆结局嘛么会闹得这么生气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一大早乐就来到林府。 他一直想送些什么东西给小鱼,但是他一向不跟女性打交道,不知道应该送点什么好。 进了练功厅时,里面空无一人道小鱼今天不舒服? 正考虑要不要叫下人去请时,小鱼的身影从门外闪了进来。 “我来了。” “鱼,给你。” 康乐微微一笑手中的盒子递了上去。 打来一看,是一本《三十八格定穴》秘籍。 小鱼淡淡的笑了笑:“谢谢你。” “今天你说要带我出去玩的,你还愿意去吗?” “去吧。” 虽然小鱼嘴里说要出去,可是表情却非常淡然乐一怔,这和前两天的小鱼完全不一样,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康乐细想了一下,以前他不高兴的时候只干两件事,通常干完之后就会舒服了,不知道这一招在小鱼身上适不适用。 “你在想什么?” “鱼心情不怎么样?” “嗯。” 在康乐面前就和在自己哥哥面前一样,小鱼坦白的点点头:“我现在闷得想杀人。” “那好!” 康乐一击掌道:“我就带你去杀人。” “啊???” 小鱼怔住了。 看了看她的表情乐解释道:“以往我不开心的时候,不是去打猎就是去剿山贼。原来我驻守的那一遍的贼都让我杀得差不多了,昨天我听说林天凡正为了一股山贼头痛如我们今天去杀个痛快?” “好!” 听了这话,小鱼的眼里马上充满了神彩,嘴也笑盈盈的弯了起来:“马上去。” 骑上自己的马,两个人风驰电掣而去。 “你的马叫什么?跑得挺快的。” “逐日。你的马也不赖。” “嘻嘻,它叫追风。” 两个人说笑着,康乐丢过来一副鸳鸯刀,问:“会用吗?” “会用。” 小鱼看了看那阴气森森的刀口道:“好刀。” “嗯,我特意叫为你订做的,很利,你要小心使用。” 两匹马较上劲来,越跑越快,载着他们的笑语飞奔而去。 - “大人,不好了!” “何事惊慌?” 林天凡把手上的卷宗一放,他的人都是培养了很久的,个个处变不惊,怎么今天竟然大呼小叫起来,看来有严重的事情:“快说。” “刚才小的在武厅门口听见康将军说要带鱼姑娘去山里剿贼。” 啊! 林天凡猛的站起身来:“快通知上官飞,我先去一步。” 跳上马背,林天凡急追而去,他的马虽神骏,又如何比得上小鱼他们的千里马呢,林天凡出了一身冷汗。 这股山贼不是一般的贼人,他们背后有黑龙教撑腰,如果估计得没错,海月华就是他们的首领。这倒也没什么,只是,估可靠的线报,黑龙教主刑天因海月华与上官飞的亲事已到了杭州,如无意外,刑天肯定在山中,小鱼他们这一去实是险如刀口试颈,要是康乐有什么意外,边境将无宁日。 “天凡。” 上官飞因心急,催马急追,远远看到林天凡,马上大叫一声。 “阿飞。” 林天凡看了一眼他的马,道:“我知道你也很急,但是你看看,马都跑得吐白沫了,康乐功夫不俗,应该抵挡得往一阵。” “可是鱼的功夫太烂,”上官飞脸色发青:“恐怕康乐保不了她周全。” 点点头,林天凡也加快速度,两人把随从远远丢在脑后,向塔山进发。 … “就是这里么。” 康乐点头:“你跟在我身后,我们杀进去。” 说完,他纵马直冲山门而去。 “等等我。” 小鱼一夹马肚,也冲了上去。 里面的 惊,没想了今天只身来了两个人,竟然这么凶悍,直面杀,他们马上敲响警锣聚集起来 冲进人群兴高采烈,但是从在马上又刀施展不开,手一伸,小鱼从山贼手里抢过一把长枪来马上弄起横扫千军的棍法来。 一个贼人冲上前,欲砍马足,追风退了一步重一记马蹄把那贼踹开。 康乐停下刀回头看了一眼,不由从心底冒出阵阵笑意。这小鱼与追风真是相象,随便看看都能看得出,那一人一马都非常开心。 看得出小鱼不想杀人贼打伤了就冲别的目标而去,追风则精神面倍的在人群里穿梭,突然一个冲刺,把前面的贼撞翻在地,小鱼一时不察,在马上晃了一下然后一边大骂追风,一边在那撞翻的贼后脑补上一棍。 “哈哈哈…” 康乐再也忍不了声笑了起来,笑得即爽朗又开怀。 听到笑声抬头一看,乐已浑身鲜血。 当然血肯是别人的,但是看到他杀人如麻,虽然那些都是贼,小鱼却有几分看不下去。 “阿乐,差不多就行了,不要杀了他,留给官府吧。” 康乐正杀得痛快,但是到小鱼秀眉一皱,自然而然的开始刀下留情起来。用刀背打晕几个贼后,康乐发现小鱼对自己笑了笑,顿时感觉心里异常舒服。 “教,我们要不要出去?” 蜜儿站刑天身后,小声的道:“下面好象是鱼小姐。” “哦。” 刑天眼里闪过一阵狠意,放下茶杯走到塔窗前一看,果然,那个拿着长枪的白衣女子正是小鱼。 “哼,敢上门挑衅,” “少主…” “少提刑云那臭小子。” 脚一动,刑天从塔顶飞身而下。 “来者何人!” 康乐目光一凛,大喝道:“报上名来。” 随意一掌扫去,这里便成了人间炼狱,幸好逐日身经百战且行动快如飞,堪堪跑出掌力范围。 小鱼不在攻击范围内,所以没事。 看了看满地死尸,小鱼不忍的骂道:“你还是不是人,自己人也杀。” “有这些猪挡着,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现在不是宽敞多了。” 刑天冷冷一笑,看到小鱼时,眼前一亮:“几个月不见,你倒更增俏丽了。” 怕伤到坐骑,康乐飞身下马跃到场中,把冲上前的小鱼挡在身后。 眼前的人气度不凡,而且也从来没有见过,刑天阴阴一笑,问:“你是何人?” “康乐。” “定北候,哈哈哈。久仰。” 淡淡的一拱手,刑天道:“不知将军为何与我为难?” “山贼自然该死。” 看了看他一脸杀意的样子,刑天一怒,本来还想找机会认识他一下,看看能不能拉拢,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不知进退。 “你到底是谁?” 康乐大刀一指,道:“本将军刀不砍无名之鬼。” “哼,看来你是定要与我为难了?” “小心啊,”小鱼大叫:“喂,你与黑龙教有什么关系?” 刑天冷冷道:“教主。” “那刑云是你弟弟?” 其实不用问,都长得一样还能是谁,以他的年纪肯定当不了刑云的爹,自然是兄长。 “聪明。” 象毒蛇一样的目光在小鱼身上游走,刑天道:“别以为你曾经是他的朋友我就会手下留情。” “我呸。” 死死的盯着刑天,康乐象盯着自己猎物的猛虎,早就听说过刑天武艺卓绝,今天有机会一试,正合心意。 突然,康乐大喝一声,一记开天辟地的狼刀象电一样的劈向刑天… “当”的一声,康乐虎口一震发麻。 “好!” 刑天一声大叫:“有几分真本事,看招。” 叫完,刑天向康乐痴攻而去,还没等小鱼看清楚什么回事,两人已分开了。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衣襟,康乐的眼中露出狼一样凶光。 刑天一笑:“认输的话可以言和。” “休想。” 话间未落,人已冲上前去。 怔怔的看着他们,小鱼瞪大了眼睛。 康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通常都是遇强则强,被刑天打了七八掌了,竟然还是勇往直前。起初刑天还手下留情,但是后来被康乐逼得动了真怒,下手越来越重。 “嘭”的一声,康乐挨了一记重掌,他被打飞十几米远,重重撞在墙上,小鱼站得那么远都听见了他骨折的声音。 “康乐!” 小鱼眼都红了,手掌一紧,握着鸳鸯刀就往前冲。 “没你的事。” 康乐冷笑一声,擦去嘴角的血迹,飞向将小鱼推到场外。小鱼脚一空,人已飞出战地,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 刑天震惊了,这小子真是功夫不赖,而且他的韧性绝非一般人可比,刚才自己那一掌用了八成功力,他竟然重伤之下还有这么大气力。 来不及多想,康乐已挥刀上前,这一次,他的刀比刚才快上几倍,连刑天都来不及躲开,纵身一跃,刑天退出二十米外,低头看里,胸前竟然被划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此人定不能留! 刑天在瞬间起了杀心。 如果他一但不肯回入计划,那么他日绝对是可怕的劲敌。 运起全部功力,刑天的周围卷起阵阵旋风,小鱼往前冲去,一切都已来不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四、大战刑天 声巨响。 三个人影各飞向一边。 有人救了康乐! 定睛一看,小鱼松了一口气,来人正是上官飞和林天凡。 刑天冷冷一笑:“来得倒是挺齐的。” 上官飞把上下腾的真气压回丹田,上前扶住康乐。 “你没事吧?” “我很好。” 康乐半眯着眼,浑身杀气不等上官飞再说第二句话,他用了一招不要命打法向刑天击去。 看了看急速上来的康乐,刑天一怔,飞身飘出老远,因为康乐这一招实在太刚猛,若是想一掌打死他不难,但是自己也肯定会受伤。眼前康乐招已用老,刑天在空中一个回旋飞了回来,重重一脚踢在康乐背上。 “卟”地一声。康乐喷了大一口鲜血。 这。林天凡已调息好了。他飞身上前。把康乐抱到一边。对小鱼说:“看住他了。别让他再上。” “嗯。” 点点。小鱼挡在康乐身前。 “让开!” 康乐一改以往沉稳平静地态度。小鱼吼道:“你给我站到一边去。” “不行。” 看到小鱼摇头,康乐一怒,从地上跳了起来,把小鱼用力推开。 力气好大! 小鱼也怒了,反手一格,压住康乐的胳膊:“你想送死么!” 这一压,正好牵动康乐胸前的伤口,只听他闷哼一声后跪在地上。 上官飞马上过来i如流星的点了康乐的穴道,康乐无奈,只能狠狠盯着他们。 那边,林天凡已与刑天打了几个回合。 很明显,他只是勉强招架,软剑已被击飞。 “师兄。” 上官飞拔出长剑加入战头。 “你凭你们?哈哈哈哈。” 刚练成的八级阴山掌还没有试过,看他们两人身形飘忽不定,一时难以制胜,正好拿着两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试招。想完,刑天运起功力的脸和双掌立刻黑色,只听他怪叫一声向二人击去,连发了八十四掌。 “小心。” 上官飞身形奇快,电光火石般的闪过向自己击来的无数掌力。林天凡也闪身数次然,他闷哼一声身上中一掌。 “有毒!” 小鱼大叫:“林哥,快退出来。” 现状已不容林天凡不退了,中掌后,一阵奇寒从伤中传来,冰中带痒、痒中带痛,脚下一软跌从在地上。 看到林天凡乌青的脸色,上官飞大惊从刑天的攻击下夺起林天凡,放在康乐身畔。 “你只剩你了脱么?” 上官飞没有言语,只是双目紧盯着刑天的一举一动。 灵光一闪从兜里翻出空元大师所赠的十粒“续命丹”,往康乐和林天凡嘴里各塞上两颗。 一边往下咽,林天凡一边笑问:“好象是少林密药,一颗就能保命,你真浪费。” 小鱼本已急得要哭,听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破泣为笑:“都要挂了还这么贫,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动作挺快么。” 刑天嘴角一弯,冷道:“竟然能躲过这么多招。” 上官飞的眼睛还是盯着刑天,嘴里的话却很是客气,他一脸严肃的道:“承让。” 此时,刑天已有几分不耐烦,他想早点结束这场战斗,可是上官飞一味躲避,并不与他正面交锋,所以一时也奈他莫何。 林府和上官府的随从已到,小鱼急忙吩咐把那两员伤兵先弄回去,林天凡一笑:“我吃了药就应该没事了,我不走。” 上官飞一听,忍不住回过头来叫道:“只能压住一时,再运气就会毒发攻心,快走。” 刑天眼睛一亮,趁这个机会一掌扫去,果然,上官飞躲避不及,被掌风扫到,重重跌在地上。 “上官飞!” 小鱼瞳孔瞬间张大,她恐惧的眼睛里,刑天已上前补了一掌。 “啊!” 一声大叫。 不是上官飞,而是刑天。 “有你的。” 还没等小鱼看清楚,刑天已消失无踪,地上只留下一滩刺目的血迹。 他怎么样了! 小鱼一急,眼泪奔涌而来,呜咽的冲上前去,上官飞已站起身来。 “你没事吧?” “没事。” 上官飞笑了笑,拍拍衣角:“我好得很。” “我明明看到他打中你了。” 上下打量了好几个来回,小鱼就是不放心:“真的没事?” 拍拍小鱼的肩,上官飞道:“刚才我是故意倒下的,这一次真是险啊,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怕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 “哦。” 小鱼这才放下心来,突然,她觉得肩上热呼呼的,扭头一看,是上官飞的手还放在那里。 “嘻嘻。” 她甜甜一笑,上官飞怔了,定定的看着小鱼,正待说些什么,已吃了一脚,被跌翻在地。 “鱼?” “下流!” 重重哼了一声,小鱼冷着脸向追风走去。 … “他怎么样了?” 康乐来床前坐着,他的恢复能力真是一流,才几天,就开始到处走动。 “你没事了吗?” 小鱼惑的看着他胸前的纱布:“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能乱动呢!” 淡淡一笑,康乐道:“对我来说,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再过半个月,应该一点事都没有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的药。” “不客气。” 说完,小鱼一脸忧郁:“林哥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两天反反复复的时好一时坏,怎么办才好!” 正说着,一个仆人冲了进来,急急往林天凡房中走去。 “怎么了?” 仆人回过头来行了一礼:“新到了一个大夫 女的,前些日子从合~来的。” “快请她进来啊。” “可是…” 犹豫了一下,仆人道:“她说她可以试一下,但是我看她不行。” “为什么?” 小鱼不高兴了:“因为她是女的?” 看了看小鱼的脸色,仆人:“不是那个意思,小人看她小小年纪该没有这个水平。” “试了才知道,先请她进来吧。” 小鱼向门外走去,刚过门,仆人就领着一名青衣少女走了进来那少女确实年纪不大,约莫十八上下长得清秀怡人,绢秀无双。 少一抬头,正好看到小鱼走出来,只见她双目一闪,迸出惊喜火花。 抢上,少女“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口里说道:“恩人。” 什么? 小鱼怔了,少女抬头一笑:“我是妙人忘记了?” 哦,是李家村的妙姑这才反映过来,她上前一步把妙姑扶了起来:“你怎么会来杭州的?老婆婆呢?” 刚问完女就哭了,她呜咽着告诉小鱼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上次刑云杀了员外一家后,官府就派人去了,当时带头的是官老爷的内侄,他一看到妙姑就色心大起,定要娶她做三姨太。老婆婆因员外上门抢人一事早就受了惊吓,一直卧病在床,这一次又发生巨变,她老人家竟然辞世了。 俗话说民不与官争,更何况妙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牵挂了,因此她趁夜逃离了李家村,一路行医到了杭州。 “你受苦了。” 小鱼同情的看着她:“想不到官府也没一个好人。” “不要这么说,林大人就很好” 闻声一看,原来是康乐,他对妙姑点点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待,来人。” “在。” 副将走了过来。 “你去查实,按律督办。” “是。” 看着副将离去,小鱼奇道:“这事你还做得了主?” 康乐淡淡一笑,对妙姑道:“你是大夫?” 妙姑粉庞一红,低下头去,象蚊子叫一样嗯了一声。 看到她的样子,康乐两记刀眉紧皱起来,心中生出几许不耐烦:“那快去吧。” “跟我来。” 拉住她的手,小鱼急急往林天凡的房间走去。 - “怎么样?” 看到平时有说有笑的林天凡躺在床上呻吟,上官飞恨不能以身代之,盯着妙姑,他追问:“有救么?” “林大人中的不是一般的毒,”妙姑突然脸一红:“我听师父说过,魔教有一种魔功是用未出阁的少女练的…林大人恐怕就是中了这种毒掌。” “哦?” 难怪魔教到处捉少女,原来是为此。 上官飞摸摸下巴,问:“可有解?” “也好解也不好解。” “此话怎么讲?” “要解此毒须有天山雪莲、老山参、断肠草、毒龙胆和年。” 妙姑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这天山雪莲只有天山才有,往返太久,恐怕林大人等不了。” “这好办。” 广乾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大字,交给下人:“你们派一个人去宫门找练公公,他把天山雪莲给你的。” “妙姑娘,”上官飞想了想,严肃的道:“城里除了老山参、断肠草以外,另外两味药也没有,断肠草山里倒有,我马上派人去采,只是这年闻所未闻,又从何处能得来?” “公子不必担忧,那年虽是稀少,但是小女子正好带有,所以不防。” 妙姑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了康乐一眼:“若是小女子医好林大人,却有一求。” “可明言。” “请问…”又看了看康乐,妙姑问:“请问这位可是康乐康大将军?” “是。” 康乐一脸奇怪,怎么,这姑娘所求之事竟然与自己有关?? 看着妙姑,小鱼催促道:“快说,想要什么?” 妙姑脸一红,突然跪在地上,小声道:“小女子自习得医术那日起,便发誓听从师命,前年我父师仙世,临终前命我找机会投入康将军门下效力,今日小女子头胆相求,正为此里,妙姑自知医术欠佳,但愿意为国出力,请将军成全。” “你师父是不是医仙圣手?” 康乐突然问道:“他是怎么死的?” 妙姑一怔:“原来将军与我师父相识。他老人家是寿终正寝的,并没有什么大病。” “胡说。” 脸色一沉,康乐道:“他是受重伤而死,对吧。” 妙姑眼圈一红,没有再出声。 “不要再说了,”小鱼板起脸来:“康乐,人家投军你还不要么?” “军中从来没有女子。” “放屁,这是你对女子有成见,”小鱼嘴一嘟:“你倒底要不要。” 康乐的本意肯定是不要,但是小鱼往他身前一站,他的心就软了一下,脱口说出了个“要”字。 看着妙姑欣喜的表情,康乐心情无比复杂。 医仙圣手一直仰幕康乐的母亲,康乐的母亲不能嫁进宫也是因为他一手发阻挠,正是因为这件事,康乐的母亲到死都没有原谅医仙,医仙却在她墓前发誓要照顾康乐。其实医仙之死与康乐有直接的关系,要不是那天医仙赶到军营里为他治伤后吃了他一掌,医仙也不会死。听手下说,医仙受伤后连夜赶回小镇,路上遇到狼群,生死不明… 一想起最后见面时医仙关切的眼神,康乐忍不住涌起几分后悔,甩甩头,康乐别过脸去,不肯再看妙姑一眼。(,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五、夜袭 着在院子里散步的林天凡,上官飞苦恼的叹了一口 小鱼一直嚷着要走,幸好林天凡重伤在身,才延缓了她离去的行程。 妙姑不愧为医仙传人,吃了她的方子,林天凡的身体日渐康复。关于这一点,小鱼也功不可没,每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往他嘴里塞上一粒药。虽然林天凡死活不吃,但小鱼还是照塞不误。 “鱼,那是浪费!” “反正吃了总有好处。” 听了鱼的道理,天凡只好无奈的摇头,这些丹药炼制不易,一年也制不出几颗,也不知道小鱼哪里对了空元大师的眼法,竟然一次给她那么多。象小鱼这样糟蹋,要是让空元大师知道的话,肯定会背过气去。 “林哥。” 正想到她,她就来了,走上,小鱼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没药了。” “当然没了,”林吃了六天,哪里还有,笑了笑,他问小鱼:“后悔了吧,要是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看你怎么办。” “嘻嘻嘻,我看你也好得;不多了,过几天我就要走了,这次我会上少林去,找空元爷爷再要上一些。” 小不以为意。转门一看。上官飞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眼睛闪烁着丝丝亮点。象被烫到一样。小鱼低下头。 “你真地要走?” 广乾已接到命他回京地密函。这一能再跟小鱼走了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憋闷:“你一个人乱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白了他一眼。小鱼笑了:“我又是第一次出门。怕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啊。” 正说笑着。康乐走了出来。在他地身后。跟着那个清纯秀美地妙大夫。 “什么时候走?” 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知道小鱼要走机会上是马上决定随行:“我也想去少林看看。” “好啊刚说完这两个字,小鱼就怔了一下,然后问:“你没有事情要忙么?” 康乐一笑:“难得放假,当然要到处走动。” “将军,你的伤还没好么短的时间骨头都没长合。” 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妙姑道:“林大人是中毒干净了,自己人也没事,将军可不一样。” “罗嗦。” 要不是怕小鱼不高兴,康乐早把妙姑丢出门去了,这么多年来,凡事都是自己做主么时候轮得到她来充当管家婆! 坐在一旁的上官飞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趁这次机会如意推迟婚期两个月,想找机会和小鱼好好说清楚想到小鱼根本不理自己,而且只要一见到他本上转身就走,连招呼都懒得打。 “行了的时候我叫你。” “一言为定。” 看着康乐与小鱼拍在一起的手掌,上官飞妒忌得眼都红了,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恨恨的捏紧了拳头。 接着,小鱼他们全都走了,说是要去望江楼喝酒,康乐也执意要去,妙姑无法,只能跟了过去。 林天凡没走,他也走不了,毒刚清完,身子虚得很,别说喝酒,现在就是多走几步都会大汗淋漓。 看了看表面上很平静的上官飞,林天凡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两个人这么熟了,上官飞正在抓狂这件事别人看不出来,他却是一清二楚的。 林天凡笑嘻嘻的大声感概道:“今天太阳真暖和。” 嚯的一声,上官飞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林天凡忙问:“你干吗去?” “我要和小鱼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说…” 上官飞突然无语了。 现在海大小姐的身份完全出于自己和林天凡的猜测,无凭无据的,怎么和小鱼说呢?而且暴露了计划,原来的准备工作统统 功尽弃。 看着默默无语的上官飞,林天凡同情的拍拍他的肩:“我知道你心里苦,再忍一下吧。” “一边凉快去。” 轻轻的甩开他的手,上官飞恨道:“全都怪你,要是你的猜测是错的,那你娶海月华回家。” “错,是我们两人的猜测,不要赖在我一个人头上。娶海月华嘛…”林天凡嘴一咧,笑道:“哪家下聘哪家娶,我就是帮你娶,人家海大小姐还不肯嫁呢。” 说完,林天凡看上官飞突然变得阴险起来的表情,怔道:“你想干什么?” “嗯,问你一个问题。” 林天凡背毛都竖起来了,紧张的盯着上官飞的嘴,问:“什么事?” “你觉得秋芊去当尼姑合适,还是当万里的老婆合适?” “啊!” 大叫一声,林天凡从椅上跳了起来,脚一软,他又重重坐回椅子上。 “喂,要乱开玩笑!” “哼哼,”上官飞玩味的摸摸下巴:“你的笑也开不小。” “我保证海月华有问题,真的,线报说昨天有不明人士进入海宅,”林天凡急切的道:“是真的。” - “义兄。” “月儿,我要你在洞房之夜杀了上官飞。” “杀了他?” 海月华一怔,问:“月儿不明白,您的意思不是让我们控制他或者拉拢他吗?” “哼。” 刑天冷笑道:“不必了,这次来决定一交性肃清杭州城里所有的敌人。” “那…”海月华脸突然红了,她轻轻问道:“义弟来吗?” “他不来,我已调派了大量人手前来候令。” 门突然有人敲响。 “进来。” 从外面走进一个人来,正是蒙剑。 “不是说过任何人不许进来的吗,你敲门有什么重要的事?” “禀教主、月主,属下打听到定北候康乐不知为何,往杭州调派了三万精兵,属下觉得事有蹊跷,所以特来禀报。” “哦。” 刑天面无表情,总不会是因为塔山事件特意调来的军队吧,应该不大可能。 “义兄,你觉得他们是冲我们而来的吗?” 刑天冷哼了一声,道:“这次要小心点了,如果我没有估计错,林天凡和上官飞那两个小子已经和康乐搭上线了,想不到上次林天凡中了阴山掌,竟然会没事。” 海月华有几分担心:“蒙剑,现在军队到了吗?” “禀主子,军队刚到,正在城外驻扎。” “好,”刑天往桌子上一拍,那桌子象豆腐做的一样,马上粉碎于他掌下:“正好林天凡和康乐重伤未愈,我要他们今天杭州就死伤过半。” “义兄,” 海月华一惊:“你的伤还没有好,不如…” 话还没说完,她的粉脸上已吃了重重一记耳光。 一提到伤,刑天就勃然大怒,没想到这次意思在阴沟里翻船,让上官飞那小子劈了一剑,真是奇耻大辱。 - 是黑。 一批黑衣人潜入城外军营之中。 慢慢潜入帐从,为首的人一点头,其它众人立即分散到四周。 远处,一声狗叫传来,军帐突然起火,火光打破了黑夜,浓烟真冲云宵。 远处,刑天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有问题!刑天心中一凛,把信号弹发向半空,就是这么一瞬间,却已晚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箭支象雨点一样从四面射来,向那些四处搜寻的黑衣人射去,不到一刻钟,黑衣人已死伤过半,首领大叫一声,残存的黑衣人纷纷溃逃。(,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六、我要当师姐 哈哈哈,痛快!” 康乐大笑,突然,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为别的,只是刚才笑得太开心,不小心牵动了伤口。 副将奔雷急忙上前:“将军,你没事吧。” 摇摇头,康乐笑道:“这次可给你记上一功。” “谢将军。” 林天凡斜靠在师椅上抚掌大笑:“强将手下无弱兵,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听林天凡这样夸他,奔雷上就脸红了,看得出来,以前在军中的时候,康乐并不喜欢夸奖别人,所以奔雷有几分不习惯。 上官飞没有,他一脸忧色,本来打算不理他的小鱼看到了,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高兴?” “鱼。” 看到小鱼与他说话,上飞眼神一亮,随即苦笑起来,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会栽在小鱼的手里,如今连她开口自己说话都成了恩赐。抛开情思,上官飞道:“刑天必不肯就此罢休,我们伤的伤弱的弱,要是他来袭,恐怕难以抵挡。” 听了地话。大家都点头同意。只有小鱼和万里忿忿不平。 “只要敢来。我们照样打他个人仰马翻。” 接着小鱼地话。万里也叫:“不过是一个魔头。有什么可怕地。公子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上官飞忍不住跟着大家笑了起来。 万里敢这么说。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和刑天打过照面。无知所以胆大。而小鱼呢?想到她上官飞就摇头。明明知道自己和别人实力悬殊然还这么嚣张。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看了看林天凡和康乐地表情。上官飞深知道他们与自己地感觉相同。眼前地小鱼振奋精神、踌躇满志。也不知道应该打击她还是支持她。真有几分让人啼笑皆非。 此时门外黑影一闪,除上官飞外它人都连忙跳起身来。 林天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摇摇手道:“没事,是我的影卫。” 一闪身,林天凡已奔出大厅。 “他好得挺快的嘛。” 林天凡早好和差不多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一好就要走了,每天看着上官飞的脸色突然受不了,所以他装成伤兵,想要小鱼多留几天,也免得上官飞天天找他的麻烦。 盯着门口,小鱼叹道:“看来空元大师的药真不错,妙姑也真有一手,要不要改天收我做师姐让我学学医道。” 妙姑还没有说话,广乾已笑出声来。 白了他一眼道:“你怎么笑得那么奸?” “从来只听过收师徒弟的,再怎么着收个师妹也行有收师姐的说法。” “哼!” 小鱼一叉腰,眼睛瞪得浑圆:“我不高兴做师妹不行吗?” “行行。” 广乾马上做出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用力点头。 看到这里,妙姑嫣然一笑:“好吧,医者父母心,鱼姐心地善良,当然可以做我的师姐,你要学什么?” “入门的时候学什么,要学多久?” “从医者自然是先识药草,药草种事繁多,我认为师姐天生聪慧,肯定很从会认全药草的。不过,最快也要一年功夫。”说到这里,妙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瞒师姐,有很多药草我也只是听师父说过,小妹还未曾见过,师姐请见谅。“ “一年?!” 小鱼怔了,追问道:“不能速成吗?” 她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无奈的摇摇头,上官飞道:“凡事总有个基本功,不可急进。” 一听到基本功三个字,小鱼就想起那些日子上官飞天天叫她扎马步。虽然到现在她还是天天扎马步,但是并没有见到什么大成效。 “是啊,”康乐接口道:“确实急不来。” 奔雷早捂住嘴偷笑开了,这个鱼姑娘,文不成武不就,还特别贪心,怕是最后什么也没学到,还是傻姑娘一个。 从他的眼里看出了一此端倪,小鱼横了他一眼,问:“姓奔的,你有什么见教?” 奔雷收起笑容,正色道:“其实有些事情可以速成。” “何事?” 听到小鱼的追问,他才不急不慢的娓娓道来。 “当然有了,而且以鱼小姐天赋,肯定马上就能办到。” “真的!” 小鱼两眼放出异样的光芒,忍不住冲到奔雷跟前,期盼的问:“到底什么事?” “吃饭、睡觉、吹牛…” “哈哈哈哈……” 众人笑得绝倒。 “你!” 一怒之下,小鱼用力挥出一拳,奔雷轻松的接往,脸上笑嘻嘻的。 恼羞成怒的小鱼又踢去一脚,奔雷本待给她个扫堂脚,让到她地上反省一下,突然,他看到将军正盯着自己,心下明白过来,只能含冤抱屈的一缩头,任小鱼把他踹翻。 躺在地上,奔雷心里暗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还好她脚力不大,奔雷也只能权当被猫咬了一口。 一进门,林天凡就看到躺在地上的奔雷,眼神一闪,问:“是否又是我们鱼女侠的杰作?” 手指发散落的条发一掠,小鱼甜甜一笑,大声道:“那是自然。” … “什么,刑天离开杭州府了?”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深感意外,以他一向的行事风格,这有些不太可能。 上前一步,上官飞问道:“消息可靠。” 林天凡点点头,突然对广乾道:“太子爷,请跟属下到书房。” 看着两人离去,小鱼在身后追问:“我可不可以去?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康乐伸手拉住小鱼,对她摇摇头,眨了眨眼,小鱼嘴一瘪,坐回椅子上。 - “月主,教主为何走得这么急?” “哼。” 冷的盯着蒙剑,海月华道:“这也是你能问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默默的行了一礼,蒙剑退到房门外。 自从上次把心里话说出来,月主就再没有给他半个好脸色,不过蒙剑并不后悔,也许总有一天月主能明白他的用情之深,哪怕是每天多和他说几句话,多看他两眼也算。 这里,一个下人走了过来,在他耳边禀报一番,蒙剑微微点头道:“你先下去,我一会就到。” 看了看月主还亮着灯的房间,转身向院外走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七、亦幻亦真 一次伤的不少,蒙剑忙了一圈,心里放心不下,还院。 里面有声音! 蒙剑警觉的竖起耳朵,刚才个声音应该是什么人撞倒了桌子发出来的,难道说上官飞他们已经发现了月主的身份?! 来不及多想,蒙剑长啸一声,冲进房中。 房里雾气腾腾,隔着轻纱,一个曼妙的女体正站在浴盆之中。 “什么人!” 随着一声清叱,女子一击水面,把蒙剑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是月主在… 刚才那个声音想必是不心碰到了椅子。 象被雷击一,蒙剑懵了,他的心跳得奇快,呆怔怔的站在原地,象被点了穴那样一动不动。 等他反映过来地时候。海月华已纱帐裹了个严实。只露出白嫩细腻地双臂。 “啪”地一声。海月华重重了蒙剑一记耳光。她起了杀了。但是一念转过。还是改为掌刮。 慢慢地。嘴里渗出丝丝咸味。剑浑然不觉。又眼只是盯着海月华地玉臂。 “你还不滚!” 一声大喝仿佛如梦中惊雷。蒙剑了一眼她那张还带着水珠地粉脸。马上低下头去。 “我刚才以为有人闯了进来…” 蒙剑突然往地上一跪:“月主,你杀了我吧。” “滚出去。” 关上门,海月华恨恨的走回床前坐下。 看样子他也没这个胆,应该是误会,不过,哼…不是我不敢杀你,只是时候未道,蒙剑,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本月主的身体只有一个人能看…到时候上官飞也会…哼哼上官飞看看也无防,谁又会介意一个死人看两眼呢。 门外,蒙剑擦去嘴角的血,心里甜滋滋的。 真没想到今天可以一觑梦中仙子的玉体,虽然让她很生气,但是激动之情萦绕心底,哪怕是刚才被她一掌打死,也死得不冤。 “不要呆在我的门口。” 里面海月华吼道:“滚远点。” 留恋的看了看房门蒙剑慢慢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 “啊!” 蒙剑满身大汗的从梦中惊醒,刚才那个梦,不行,这是对月主的亵渎! 反手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打痛了自己挥不了去梦中的笑颜。 坐在床上,蒙剑的里心象有一只小兽在那里啃嗜,一股莫明的燥热烧得他心里发慌胧中,那个曼妙的玉体出现在脑海里,怎么赶都赶不走,爬起身了喝了一大杯凉水剑决定出去练会剑,走到院子里,却没有了练剑的心情。 下雪了,蒙剑抬起头,雪花点点飘下来,落在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化成了一颗颗水珠,却怎么也挥不出脑海里那个身影。 恋恋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蒙剑飞身向外跃去。 现在黑静更深,大街上门户严合放眼看去,只有前面的妓院灯火通明些龟奴穿着厚厚的棉祅蹲在门口聊天,说的无非是这个姑娘如何,那个姑娘怎样。 蒙剑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他现在最需要有个地方可以喝酒。看着他的道来,龟奴们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和几分惊喜,这么冷的天,而且这么晚了,竟然还有客人! 看他的样子,看不出来有没有钱。 试探着,龟奴上前行了一礼:“大爷,要不要进去坐坐?” 抓了一把碎银子撒在地上,蒙剑冷冷的看着他们抢夺:“我要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酒。” “是。” 龟奴们紧紧的捏着手上的银子,一个个抢着往里面引。这个大爷出手真阔,一般的姑娘陪睡也未必有手上赏银的价。 “李妈妈,有贵客。” 听到他们的叫声,老鸨从打盹中惊醒过来,马上迎出来,笑道:“大爷,快请。” 蒙剑并不理她,看了看里面的摆试,向最好的雅间走去。 老鸨怔了,看眼前这位爷打扮并不出众,回头看了看龟奴欣喜的表情,她立即明白过来,马上大声叫道:“快上好酒好菜,把迎喜姑娘叫出去陪客。” 这几天天气太冷,店里本就没有几个客人,老鸨也闲来无事直打磕睡,想不到竟然会来一个撒钱的主(她眼尖,早看见那些龟奴手里的银子了),发话下去,老鸨让所有姑娘都出来歌舞。 跟着蒙剑走进雅间,只见他一坐下,就丢了一张银票到地上,老鸨一看,竟然是张五百两的票子,乐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够了么?” “够,什么都够了。” 老鸨大叫:“还不送酒菜上来,你们这些偷懒的脓包。” “吵什么吵!” 蒙剑大怒,把剑往桌子上一拍:“你滚出去。” “是,是。” 看到他这么凶,想来也是因为心里有不痛快,老鸨一缩头,退。 “妈妈,迎喜姑娘刚睡下,不肯来。” 听了这话,老鸨转身就向迎喜房间走去,没办法,这么阔绰的主,当然要用最好的姑娘留,万一他在这里住上两三天,天天这么给钱,就能顶得一年的收入啦! “喜儿,快开门!” 房里丫头把开门,候在一边。 老鸨哪里顾得坐,直接掀了迎的被子道:“我的好姑娘,下面来了一个贵客,你快起来吧。” “不去,”迎喜脸一别,嗔道:“这日子表面上客人少,可是女儿哪天得闲过,刚从吴元外家回来,还不曾歇,妈妈又来叫了。” “唉,妈妈也知你辛苦了,可是下面那个客人有钱呢!” 老鸨叹了一声:“这快过年了,再不上几个,年关都过不了,哪里有钱呢?” 自来头牌的姑娘都傲点,不过她们心里都明白,胳膊总拧不过大腿面子挣足了就行,哪敢真的不去。 “女儿妆都去了,那客人能等” 迎懒懒的坐起来,斜眼看了看鸨:“要是等不了就叫别人去吧,其它姐妹好久都没生意了,想必着急。” 老鸨有几分急了,叫道:“那你快点!红丫,还不过来帮姑娘换装。” 听了老鸨的口气喜没有说话,但是动作却加快了一倍。老鸨这才放心下来,去楼下布置歌舞去了。 “红丫,你说妈妈也是,怎么就不叫别人去。” 红丫讨好的笑笑:“叫别人谁,哪有人比得上姑娘您呢。” 说是说,两人手里都没闲着要是气走了贵客,谁都担待不了。 这里,另一个小姑娘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漂亮的凤钗。 “这…” 盯着她手上的钗是迎喜求了妈妈很多次都没得到的,迎喜意外的问:“给我?” “嗯,”小姑娘点点头:“妈妈说先让你戴着,这钗定能给姑娘增色不少,如果姑娘能留客三天,这支钗就是姑娘的了。” “哦。” 表面上迎喜不动声色里暗自窃喜:“是不是又来了一个丑老头,妈妈怕我不陪?” “不是娘笑得眼睛一眯:“挺年青挺男人的一个爷,姑娘不信自己去看。” “尽胡说。” 迎笑骂着飞快的在脸上描眉。 - 蒙剑喝得很快,迎喜从房中走出来的时候已喝光了两壶。 场中鼓乐大盛,一个个姑娘在台上舞动起不,初里,他还耐着性子,但是很快,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吼道:“什么时候了,还吹吹打打,都滚下去。” 老鸨一怔,急忙叫众人回去休息,只留下一个吹箫的姑娘。 箫声悲凉悠扬,正合了蒙剑此刻的心态,听着听着,他往嘴里猛灌了两口酒,险些掉下泪来。站在房外,没见其人就已听到他的怒吼声,迎有些不敢往里走。 老鸨可不管那么多,在身后推了一把,迎喜只能走进去。 蒙剑已有几分酒意,抬头一看,眼前多了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只见她肌肤赛雪,眉目如画,很有些象月主的样子。 怔怔的看着蒙剑,蒙剑也怔怔的看着她,查觉到眼前这位大爷以自己并无厌意,迎喜小心的走上前,坐在他身侧。 “大爷,你别光喝,吃点菜吧。” 蒙剑定定的看着她道:“我叫蒙剑,叫我的名字。” 迎喜心下明白,这位大爷对自己有几分意思,假做娇羞的低头道:“不知可不可以叫您剑哥?” “月…” 看着她的脸,她这张白的脸和月主的脸交叠在一起,一时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蒙剑有几分胆怯的慢慢伸出手去碰了一下迎喜的纤手,突然,他用力一拉,把她搂进怀中。 “嗯。讨厌。” 嘴里说着,身子却往蒙剑怀里靠去。 自古嫦娥爱少年。 迎在这里呆了很久,每一次都是妈妈叫去陪谁就只能陪谁,那些有钱的大爷都是些年纪大的、脑满肠肥的,有几个这样正值年富力强的男子汉呢! 靠在他强壮有力的肩膀上,迎喜陶醉了,虽然她明白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但这次就算不为了那支钗,她心渴望能多留蒙剑几天。 痴痴的看了看迎喜的脸,蒙剑忍不住在她的粉颊上亲了一记。 这一亲,蒙剑已觉得能亲近月主已美妙非常,迎喜去把娇唇移了过来,轻轻印在他的唇上。 … 有门! 老鸨偷眼一看就乐了。 果然,最得意的女儿一出马,什么都能搞定,还愁什么呢?哈哈哈哈,就坐着等收银子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八、池中鱼、笼中鸟 迎喜翻滚在床上,蒙剑已记不清什么时候到她香闺 看了看房间的摆设,这里并不是月主的闺房。 不等他多想,迎喜的玉臂已攀上肩头,此里,迎已退出身上所有的衣物,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粉色肚兜,面对心里所爱的人,又有几个男人还有时间想别的。 覆上自己的唇,蒙剑全情投入进去,山雨将来之际,他的酒意突然全消。 看了看身下的女人,蒙剑突然清楚过来,她不是月主,她只是一个妓女。 瞪着床上陌生艳的女子,他突然一惊,我到底在干什么! 停下动做,他怔怔的看着方,视线透过了迎喜的脸,停在目光无法到达的地方。 “剑哥,你怎么” 迎脸绯红,正是春情漾的时候,抬起头,她不解的看着蒙剑。 突然,剑象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大吼起来。 离开喜地身体。蒙剑拚命地打自己耳光! “啊!” 迎发出一声恐怖地尖。缩到床着。惧怕地看着他失控地举动。 蒙剑披上衣物。拿起放在桌子上地剑。冲到窗前。只听“哐啷”一声。窗子开了。带进来片片雪花。迎喜再看时。哪里还有他地身影。 - “哎唷。我头晕。” “别装了!” 小鱼的大骂声传来:“我知道你早好了,还敢故意装病,闲着没事干找块豆腐撞死好了,无聊!” 被骂的林天凡只好收住嘴,看了看上官飞的眼里流露出几分歉意。 “再住几天吧!” 广乾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恳求道:“过两天我就要回京了,你就不能再陪陪我?” “我要走,现在就走!” 还有一句话小鱼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难到还要等到喝上官飞的喜酒吗? 看着她,上官飞一句话也没有说。 既然她主意已定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万里咳了两声,看看众人没反映想着故意找点话题出来说说。 “将军,听说你前些日子去太原府了,是在那里与鱼姑娘认识的,不知道你去那干什么去了?” 康乐还没有回答,奔雷就冷笑了一声:“将军本与武林盟主汪洋汪老爷的小女汪颜玉订了亲是去汪府定婚期的,谁知道那汪小姐是个不识抬举的女子然逃婚而去。” 话一说完,就收到康乐一记怒视,奔雷一怔,马上住口。 这时,上官飞和林天凡心中皆是一惊,目光一齐落在了小鱼身上。 汪家小女不正是小鱼么?!? 正在他们震惊的时候口无遮拦的万里道:“她当然干不了什么好事,是吧鱼姑娘?” 小鱼正尴尬,想阻止万里又没有办法只希望他听得懂自己的话音,于是干笑两声道:“汪小姐与我有什么关系什么问我?” 哪知万里非常之不上道,他大声说:“怎么不关你事,你不就是汪家小姐!” 什么! 死盯着小鱼,康乐露出了讶异,这些天的相处,他已对小鱼有了感情,哪怕小鱼只是一个满身缺点的毛丫头,他还是忍不住陷了进去,刚才听奔雷说出自己已订亲,康乐还准备找机会跟小鱼言明自己要退掉那门亲事,没有想还有没说,却听到了这个令他震惊万分的消息。 “你是汪颜玉?” 奔雷有几分不信,又有些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象她这么任性妄为呢! 嘴巴开合了好几次,小鱼还是没有说话。 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她,她却不敢承认和否定。 “嘿嘿。” 小鱼干笑着,偷偷往外挪动,在她马上要落跑的时候,被一只强用力的大手紧紧揪住了衣领。 “汪小姐,”康乐的表情冷冷的,看不出来是怒是喜,他回过头对林天凡和上官飞道:“打挠多日,承莫照顾,在下要先行一步了。奔雷,你们去帮汪小姐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怔怔的看着他们,万里想不到小鱼竟然能走狗屎运当上候爷夫人,他呆呆的问:“康将军,你们要去哪?” “太原,见老丈人去。” 说完,他已提着小鱼大步流星而去,只留下屋内来不及消化重大新闻的人。 妙姑脸色黯然的跟随奔雷去给小鱼收拾东西了,万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去,上官飞突然跳了起来,往外冲去,却被林天凡伸手拉住。 回头就是一拳,拳头在林天凡脸前紧紧的收住了,上官飞哑声道:“放开我,我不能让他带走鱼。” 林天凡没有放开暴如雷的上官飞,他平静的道:“你去有什么用呢?你要跟他说什么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止他呢?” 听了他的话,是上官飞颓然低头。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去挽留小鱼? - “放放放开我,”第一次小鱼紧张到连说话都结巴了:“我…我不回去!”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康乐在她的麻穴上轻轻点了一下,小鱼顿里全身麻胀起来。 打开车帘,康乐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小鱼丢进里面,命人把马栓在车后 出发。 “我没有半点好的地方!” 小鱼虽然没了力气,但嘴还是好好的:“你要是气我不告而别,可以打我出出气,但是你千万不要带我回家。” 这里奔雷他们已回来,车队开始行动。 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言不发的康乐,小鱼急了:“你还这么年轻,不会真的想成亲吧?象我这种人要是娶了,非气坏你不可,真的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什么都不会,更别提女红和其它的了…” 瞟了一眼小鱼张喋喋不休的红唇,康乐轻笑一声合上两眼。 “啊,你醒着了!” 小鱼瞪大了眼,用吼似的音叫道:“我真的很不好,真的!!!” … 车队早出了州府还是用最大的声音细数自己的不良之处,终于乐睁开了眼睛,小鱼大喜道:“你是不是改变主意了?嘻嘻,快放了我吧。” 康乐一击掌,车队停了来,他跳下车去头一笑道:“我是嫌你恬噪,也爱惜你的嗓子没有听见自己的嗓子哑了吗?” 说完,爬上逐日飞身而去,只留下小鱼在车厢里干瞪眼。 还要吼吗? 小鱼对自己摇摇头,看样也不准备要放自己了,还是省省力气睡一觉吧,回头到了家不知道会遭受到怎么样的拷问,现在就认输哼,还早着呢! 我汪小鱼是永远也会认输的! - 人说近乡情怯。 这一点今小鱼深有感触。 但是时间不等人。 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向老爹认错的时候,这该死的车队已到了家门口。 “下车吧。” 帘外传来汪洋威严的声音叹了一口气,只能慢慢的爬下去。 “康乐,多谢你把玉儿带回来,”汪洋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小鱼。他微笑着拍拍康乐的肩:“小女算教不严,失礼了。” “岳父大人说哪里话,”康乐欲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小鱼,道:“汪小姐年纪尚小,自然活泼可爱,等成了亲之后,就会不一样了。” 岳父?成亲? 竟然当着我的面把我卖了,以为我是空气啊! “我不要嫁人!我要做女侠…” 话还没说完,汪遥翔的手已伸过来,把小鱼的头往帘子上一按,小鱼一时不查,“嗵”的一声趴在车厢板上。 “你还敢出声,”威胁的瞪了她一眼,汪遥翔道:“上次的事一会和你算帐。” … 回家好些日子了,算算时间,今天就是上官飞的大喜日子,而下个月初十,她也要嫁上康乐做老婆了。 想到这里,小鱼不禁一阵心酸。 看来老人们常说的缘份是有的,与上官飞相识一场,也算有缘,不成在一起,应该是没份了。 如果嫁给上官飞,自己愿意吗? 对于这个问题,小鱼自己也答不上来。 她怔怔的看着窗外,叹了一口气。 门开了,两个哥哥走了进来。 “小玉,长大的哦!” 汪遥翔笑了笑:“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叹气了。” “大哥。” 看着一脸关切的汪遥英,小鱼的眼眶开始浮现水珠。 遥英上前一步,轻轻抱住小鱼,摸了摸她的头发对她说:“你真的不喜欢康乐?” “呜…” 把头埋进他的怀中,小鱼不言不语,没一会了,汪遥英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遥翔也怔了。 这个宝贝小妹从不哭,起码有十年没见她掉眼泪了,看到小鱼抽动的后背,他马上心软了。小心的看了看大哥,从表情上看不出他的情绪,遥翔轻声问:“大哥,如果小玉真的不愿意,不如你和爹说一声吧,小妹还小,过两年再嫁也不迟。” 等了很久,遥英才长叹一声:“其实我也不想她这么快就嫁出去,只是,这件事情已成定局,就算老爹同意,康乐又怎么会答应?” 听了这话,遥翔也低头无语。 前两天一订好日子,老爹就高兴得“昭告天下”,皇帝那边也是龙颜大乐,亲下诣意赐婚,如今朝廷和江湖中人人皆知,事实就摆在眼前,哪能不嫁! 突然小鱼推开遥英的怀抱,冷冷的说:“你们出去,我要休息。” 遥翔本来还想再说什么,看了看大哥的示意,只能默默退出门外。 … 汪洋坐在书房里。 刚才两个儿子来找他,把小鱼的情况说了说,听见小鱼哭了,他的心也痛了起来。 小鱼回来好些日子了,一直被关在小院里。 汪洋早就想去看看她,和她说说话,可是没敢去。 他怕自己心软,亲事的问题也关系着朝廷和武林的问题,这些话,他本想对小鱼去说,毕竟个人幸福是小,天下安定事大。而康乐本人不但是将材,人也是少看英雄,汪洋想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宝贝女儿就是不愿意嫁给他。 本来,汪洋已决定今天就去和小鱼谈谈,现在听他们一说,又犹豫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九十九、计划赶不上变化 时辰差不多了。” 和往日不同,林天凡一脸严肃:“是不是…” 上官飞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淡淡的道:“该来的总要来,事到如今,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长叹了一声,林天凡用力一拍,桌子应声而裂。 一身新郎打扮的上官飞笑了笑:“不要担心了,虽然已有实证,但是哪能现在就收网?那不是跑了大鱼么。” 虽然他在笑,但林天凡还是从脸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苦涩,自从打听到小鱼的婚讯,他就一直无精打彩。前两天,他很郑重的对林天凡说,既然小鱼的是已成过往,那么就应该全身心放在对付黑龙教上,还叫林天凡不要为他担心。这些天来,上官飞每天都睡得很少,连休息时间也几乎没有了,看着他每得忙到眼睛都睁不开了才倒头睡觉,林天凡就难受。 想到这里,林天凡的眼里几分酸意。 他说抛开了,是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下,他对小鱼的心意肯定很深,认识他这么多年,记忆里的上官飞一直是那么豁达开朗,办事稳重,林天凡还没有见过他这样失常。 “走了!” 上官飞把大红绸往身上一系,笑:“林大人,陪在下迎亲去吧。” 默默地跟在上官飞身。林天凡越发不安起来。这件事要是弄巧成措。就是阿飞不怪自己自己又如何能安心? … 蒙剑低着头。余光中。海月华一身红装美无比。她平静地坐在床着由丫环把凤冠戴到头上。 虽然不言不语。但是蒙剑分明看到她地纤纤手指一直在抖。 过了好一会。她轻声道:“都下去吧。” “是。” 所有下人退了出去,只有蒙剑在原地示动。 看了他一眼,海月华冷冷的问:“你怎么还不走?” “月主!” 蒙剑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叫道:“您要三思啊会一上花轿,就永远也回不了头了!虽然是为了教中利益,但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对付他们吗?真的要嫁过去吗?” 浑身一颤月华紧紧闭上双目,声音沙哑说:“出去吧。” “不!” 蒙剑一声大喝:“我绝对不会让你嫁给他的,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住口。” 海月华冷冷的问道:“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因为你以前救过我吗?哼,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你的功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要记往,你只不过是一个下人,再敢放肆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月主,我不是因为有什么企图才要阻止你的,你应该知道属下一片忠心。” “忠心?” 哼了一声,海月华睁开双目的笑道:“忠心到胆敢喜欢主子?忠心到故意偷看我沐浴?还是忠心到一门心思想我下嫁给你?” “月主!” 听了她的质问,蒙剑的脸白得象张纸。 虽然对于得到她的事情蒙剑连想都不敢想,但是他无法反驳因为他只要一看到海月华心底深处马上就会回忆起那天看到的娇肤。 垂下双眼,蒙剑拳头一紧:“不管您怎么说,我已决定了。月主,我这就走,也许今生无缘再见,只盼属下来生还能伴在月主身边。” 说完,蒙剑转身就走,还没走出几步,一阵香风袭来,海月华已飘到他身侧。蒙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纤纤玉指如闪电般点在他的胁下,全身一麻,他立即动弹不得。 “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几次的份上,我现在就杀了你。” 海月眼睛里狠光顿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敢坏了我的计划,我就要你狗命。” 早知道她对自己无意了,但是今天听她亲口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蒙剑的心还是象被刀绞一样,痛不欲生。 玉手一推,蒙剑已倒在房外冰冷的地上。 他动不了,也不想动,躺在雪地里,他有一种想大哭一场的感觉。 关上门,咬紧嘴唇,两行珠泪从海月华娇美的粉颊上滚落下来。 蒙剑说得有道理,我明明喜欢的不是上官飞,如果我是男人,我就可以勇敢的去追求心爱的人,但是我是女人,也是教主的义妹,如果没有他的提拔,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云,我等你这么多年了,你说过你要我的,我又怎么能嫁给上官飞呢? 我不准备跟上官飞有关系,这只是一个名头,你会介意吗? 紧紧闭上双眼,一种不安的情绪从海月华心底伸起。 不能嫁给他! 这个声音在叫里一直叫嚣着,慢慢变成一股狂吼。 … 为了教会…但是…云,不行,我的一切都是属于云的,除了他,谁也不能碰我! 虽然海月华原来的打算是嫁给上官飞,本来还有几分考虑,但是义兄的意思是在新婚之夜就了结那个家伙,但事到临头,海月华突然害怕起来。毕竟她还是一个未以人事的女子,要是上了花轿,就再也没有机会呆在刑云身边了,哪怕不管别人怎么说,那么刑云呢?他能接受吗? 想到这,她的耳畔似乎又回响起当年的那个童音:月姐姐,等我长大了娶你做老婆好吗? 深爱了刑云十多年了,他大了, 派了出来,从次再也没有见过,他也没有来看过自记自己了,还是因为深溺在绝世神功中? 这次义兄说云闭关了,明年,等到明年十月的时候,他就能功成他就可以出来了,要是我就此嫁了人,到时候有什么面目见他呢! 他会不会象小时候那样喜欢我呢?他肯不肯娶我呢? 这想法从心里冒了出来,海月华秀目一睁身向镜子走去。看着镜中那张迷人的脸,她自信的一笑,象是自语,又象是安慰自己,她轻轻对镜中的自己说:“会的,肯定会的。” 蒙剑说得对上了花轿就有了污点,就再也不是一个干净的女人。 这种感觉在心慢扩大,海月华越加惶惶不安起来。 握紧粉拳一抹狠光从海华眼底闪出,阴冷的盯着前方,她抓起桌上的利刃藏于袖中,在最后的关头下了决定。 “上官飞要有来无回。” - “蒙剑。” “在。” 月主叫他,难道她改主意了? 蒙剑躺在地上,眼里冒希望的光。 门开了,一只茶杯丢了:来,打在蒙剑身上,解开了他的穴道。 慢慢爬起身来蒙剑犹豫的拍拍身上雪花,进房中:“月主有何吩咐。” “过来。” 看着月华冰冷的眼光蒙剑一怔,难道月主要杀他? 没有丝毫停顿蒙剑走上前去。 “你说得有理。” 海月华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甜美的娇笑,贴近蒙剑香气不停的钻进他的鼻子,蒙剑脸一红,豆大的汗珠往外冒。 那娇唇附在他耳畔,象是要亲吻一样,是那样近,那样令人颤动。 “你听着…” 原来是月主要交待事情,蒙剑脸色回恢正常,心里有些小小失望。看了看月主,他不敢表露半分,只是侧耳细听月主的吩咐,并享受着这难得的感觉。 “明白了吗?” 原来月主是这个打算! 点点头,蒙剑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有了光芒。 “属下明白。” 向她行了一礼,蒙剑转身轻快的向外走去。 虽然时间很紧急,但是一切他都会安排好的,为月主效力是他三生有幸,有什么事情能不尽力而为呢。 … 算算时辰他们应该到了,不知道蒙剑安排得怎么样了,重要的财务和物件都已转移,可恨的是那些东西竟然让那个无孔不入的林天凡查到,强行劫了下来,不知藏在何处。为这批东西,海月华派出大量人手寻找,一直找到今天,不但东西没有找回来,连一点消息都还没有,真是可恨之极。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义兄才让自己直接除掉上官飞,海月华冷笑两声。 蒙剑这个人还是有用的,虽然很令人讨厌,但是他跟在自己身边八年了,办起事来总是能让人满意。关于他犯上的事,海月华还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现在还不能杀他,等到一切成定局后,她肯定会亲手杀掉蒙剑,以谢刑去。 至于林天凡那边,就算今天蒙剑失手没除掉他,但只了杀了上官飞,无异于砍他一臂,义兄已经上京,八成是已经水到渠成,看来,她的任务就要结束了。到时候义兄大业一成,她就能回总坛,就能见到刑去了,而林天凡呢,那只不过是臭虫一只,想弄死他,伸根手指就行。 云… 海月华脸红了,照了照镜子,还是如昔清丽,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来对相貌她无所谓,但是为了云,她一定要永远年轻漂亮,因为长刑云四岁,海月华介意的就是自己看起来比云大,要不是身份不充许,她真想打扮成十来岁的小姑娘。 正在这时,一个清秀丫头小跑着进了房间,只见她满脸甜笑,美滋滋的叫道:“小姐,快盖上喜帕,花轿已到门外,小姐应该上轿了。” “哦。”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海月华起了杀心。为什么这些小姑娘们不用打扮就这么清纯可爱呢? 被一直瞪着,丫头生出了几分怯意。 利光一收,海月华笑道:“你去请新姑爷进来一下,说我有事相请。” “是。” 丫头松了一口气,马上转身飞逃出去。 小姐的脾气阴晴不定时下人们做错事,经常会被痛打,有时候还会打死人。然后,那些死掉的人就会象人间蒸发一样尸体都找不着出其不意。所以全府的下人从来不敢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唯恐小姐不高兴,那就遭殃了。 … “马上就要朝夕相处了,还有什么悄悄话要说?” 跟前迎亲队伍的人群里有人笑道:“新娘子就这么心急,一刻都等不得了?” 听了这话,围观的百姓都笑了起来。 林天凡没有笑在这个时候了,他实在笑不出来。如果不是他一力推搡着上官飞,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后悔呀,要是能重来一次,无论付出再大的努力,也要用其它的方法对付黑龙教。 上前拉住刚下马的上官飞低声道:“你想清楚了,要是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上官飞笑了,他摇摇头:“反正现在我也没有喜欢的人了,娶谁都一样 过我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林天凡果然,林天凡一脸问号近一些,上官飞道:“唉想到我今天刚成亲,说不准哪天就要成为~夫是有些悲惨。” 他笑得很灿烂,但是林天凡觉得他的心在滴血。 海月华今天有些奇怪,她没理由叫新郎进去啊! 百姓们说得对,马上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什么事情这么急呢? 林天凡张开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上官飞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拱手,道:“我先进去了,有劳大家等一下。” 说完,他跟随丫环而去。 “大家辛苦了,先进去坐坐,些茶点吧。” 蒙剑出来招迎亲队伍,众人看了看林天凡点头,除了唢呐队,全跟进大门去。 在大厅刚坐下,仆人们就送上茶来,殷情的招呼各人。 拿起茶杯,林天凡状似闲的喝了起来。 “这是我们府里自制的点心,”今天主人:嫁,蒙剑似乎也很高兴,他表现出了难得的热情,把点心捧上前去:“林大人,赏脸尝一口吧。” “好。” 林天拿起一块看了看,嘴里赞道:“好精致的东西,我连舍不得下口了。” 一丝焦急从蒙剑眼里划过,但是很快就消失无踪,林天凡早看在眼里,他笑了笑,把点心丢进口中。 “嗯,不错,很美味。” 蒙剑客气的一笑:“大人喜欢就多尝几块。” 突然,有人“哎”了一声,双手捧腹倒下地去,紧接着,其它人都出现了这种状况。林天凡也变得嘴唇发白,浑身颤抖,他指着蒙剑:“你…竟然下毒…” “哈哈哈…” 拨出剑,蒙剑冷道:“想不到会栽到我们手里吧。” “你…” 林天凡一边指着蒙剑,一边心思飞快转动。 来的时候他们就吃了解毒药,怎么会还中了毒呢? 正在考虑时,蒙剑给了他答案:“不用想了,茶本无毒、点心也无毒草,但是两样加在一起,就有毒了,这毒草不会马上要你们的命,却会让你们难苦三天三夜。哼,林天凡,今天就让你试试我手中的剑。” 原来如此! 没时间多想,蒙剑的剑已飞快的向他颈项划去… “叮”的一声。 蒙剑怔怔看着掌中已断的长剑。 抖了抖软剑,林天凡一笑:“想试剑就正经试,用那些下三烂的手段干什么?” 听了他的嘲笑,蒙剑的黑脸上映出了一片潮红。 “你怎么没事?” “我百毒不侵啊。” 虽是说笑,还是得感谢妙姑那几剂解毒药,不但解了毒,还对毒有了抗力。 咬咬牙,蒙剑眼一暗,丢下断剑,赤手空拳冲上前来。 过了几招,林天凡笑道:“功夫不错,可惜不应该入魔教。“ 听了这话,蒙剑一惊。 看来林天凡他们不但早知道海府有问题,而且知道他们是黑龙教的人,那么说月主有危险了! 这一惊,惊出了他一声汗。 顾不得林天凡了,蒙剑转身向后院跑去,背上大大卖了个空门。 本以为蒙剑有诈,但是林天凡还是印上去一掌。 “卟”的一声。 蒙剑吐了一口鲜血,挣扎着爬走来,飞身向海月华房间奔去。 “他搞什么!” 林天凡有些郁闷:“连小命都不想要了吗,跑什么呢?” 突然,林天凡一凛,是不是对付阿飞去了! 发出一声长哨,大门外纵身来二十名随从和两队衙役。 还好,以前的经验告诉自己,有很多事情都是有备无患的,幸好他今天也有准备,不然就头大了。看了看他们,林天令道:“派人给他们解毒,其它人抄查海府。” “是。” 也知上官飞那小子怎么了,以他的水平,应该不可能败给海月华。虽然蒙剑比自己先去一步,但他已受伤在身,以上官飞的功夫,对付这样个人还绰绰有余,就怕他们玩阴的,阿飞现在不比从前,他时常会表现得心不在焉,万一疏忽大意,岂不危险! 对,黑龙教行事阴险,非正人君子。 转过身,林天凡急忙拨腿奔后院而去。 … 地上一片狼籍,看得出刚刚有人动过手,林天凡急急看去,上官飞好好的站在院中,看到他跑来,忍不住一笑。 松了一口气,林天凡也笑了。 看到林天凡那焦急万分的表情,上官飞心里暖暖的。走前上,他在林天凡肩上轻拍一掌:“急什么?怕我死掉?放心,我好着呢。” - 背着海月华,蒙剑奋力向前跑。 月主受伤不轻,担心的回望了一眼,蒙剑忘记了自己也负伤在身。突然,他眼一黑,脚上发软,不小心踢到一块石头,差点跌倒在地。 我不能跌倒!我还要保护月主离开! 一阵头晕眼花,金星四溅,蒙剑停了数秒,深呼吸一口气,咬紧牙关站直身体。 哪怕是爬,我也要带月主安全离开!(,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风云变色 雪过后,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山峰披上了银装,树木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腰,荒野里人迹罕至,只留下一派死寂。 蒙剑的脚已麻木,但是他明白不能倒下。 跑了这么远,一直没有人追上来,蒙剑本以为这次难逃一死了,现在,他开始奇怪起来,难道是林天凡他们故意放走他和月主,意在跟踪追查? 顾不了这么多了,提起最后的气力,蒙剑用力一跃,纵到最近的矮峰上。 “云…” 昏迷中的月主里一直叫道这个人的名字,这是一个蒙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忍不住想知道那个人和月主的关系,为什么月主在不醒人事之际,还对这个人念念不忘呢? 脚下一软,蒙剑半跪在雪:里,大口的喘息。 刚才那一跃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再也走不动了。 蒙剑小心的扶住背上海月华,腾出一只手来撑在地上,努力的站起来,好不容易站稳脚步,但是腿上没有气力,没站上一会,他又跌倒在地。 寒地冻四下无人。没有可以休息地地方、没有食物也没有药。应该怎么办! 过头看了看月主发青地娇唇。蒙剑焦急万分。 抬打量了一下四周。山边有棵大树。而且树下地石壁上有一大团干枯地杂划。 蒙剑一喜。他半走半爬地挪过去。想把杂草铺在地上让月主休息了看四周。这么冷地天。真是鸟兽无踪。 管不了这么多了。先烧堆火给月主取暖再说。 鼓起劲来。蒙剑奋力拔草。突然。一个黑洞出现在他眼前。 怔了一下用手把冰棱和枯死的杂草拔开一看,竟然真的是一个山洞。探头过去,蒙剑马上感觉到一股暖气迎面而来。 蒙剑大喜,放下海月华爬起身来向里走去。 他怕里这里有野兽,可能会伤到月主怕里面太脏,委屈了她。 走了几步,蒙剑才想起一件事来,这个时候要是遇到猛虎或熊之类的大型野兽,恐怕他已无力对付。 苦笑两声,蒙剑向内走去。还好里并没有野兽,洞很窄仅有两个人宽,再往里走就好一点了里面的洞室象一个大房间那样得下三五个人憩身,最难得的是洞中竟然有个水潭手试了试,水很冷,但是由于山洞与外面有温差,所以水没有结冰。 在地上铺满干枯草,蒙剑旺旺的生了一堆火,这才将月主抱了进去放在草上。 探了探她的脉息,蒙剑的脸色越加沉重。 月主伤得不轻啊! 看样子是因为上官飞没有防备,所以这一掌并没有用全力,要不然以上官飞的身手,月主肯定会没命的。 想到这里,蒙剑一身冷汗,不行,月主不能死,必须马上用药。 主意是这样,但是这荒山野地的,哪里找得到药呢? 沉重的叹了一声,蒙剑闭上双眼,轻轻说道:“得罪了,月主。” 说完,他伸出双手向海月华腰间摸去,以他对月主的了解,月主不一定会在身上带伤药,再说今天本是月主佯装要嫁给上官飞的日子,更加不可能带那些东西。但是事情紧急,还是找一找的好。 “啊!” 蒙剑突然惊喜的叫了一声,因为他竟然在月主腰间找到了两个小瓶子。 急忙把瓶子取在手里,蒙剑睁开眼看去,不由得把心里的大石放了下来。 两个瓶子之中竟然相的有一瓶伤药,而且是本门圣药“龙虎再造丸”。谢天谢地,有了这瓶圣药,哪怕伤得再重一些,他和月主都肯定会没事的。 “你干什么?” 在他往海月华嘴里喂药的时候,海月华突然醒了过来,她秀目半睁,闻了闻药丸的味道。 “这是龙虎再造丸!” 说完,海月华变得盛怒满面:“谁让你碰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活腻了!” “月主,”蒙剑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属下知道这是本门圣药,一般人不能使用,但月主是本门尊体,属下哪敢延误。” 看了看他的气色,与海月华昏迷之前大不相同,海月华目光象刀一样刮在蒙剑身上,盯着他的脸,问:“你是不是也吃过了?” “是,属下还不能死,还要照顾月主。刚才属下已自作主张吃了一丸,这药果然神效,属下已觉得好多了,您快服药吧。” 一样起赠药的人,海月华杀心顿起,一掌拍去,那一掌正中蒙剑胸口。 蒙剑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他紧闭双眼视死如归,但是那一掌软绵绵的,无力之极。 象用尽了全部气力似的,海月华向后倒去,一阵猛烈的咳喘气过后,吐出一大口鲜红刺目的血。 “月主,你怎么了?” 扑上前去,蒙剑大惊,急忙把药丸塞进海月华嘴里。 顾不得重伤在身,蒙剑强行运功为她推宫过血,慢慢的,海月华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看着她的脸蒙剑欣慰一笑,由于运动过度,他感觉眼前越来越黑、眼皮越来越重… - “是看见美人就心软了吧?” 林天凡哈哈的笑着在上官飞胸前捣了一拳:“只惜人家不想嫁给你。” “有没有派?” 淡淡一笑,上官飞道:“大概跟着也没多大用处,刚才她突然动手,我那一掌力道过大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心疼了?” “师兄!” “哦,我是说她应该死不了,那个蒙剑不是把她救走了吗。” “唉。” 上官飞叹道:“部了那么久样算不算失败?” “不算果她死了就不算。” 林天凡也叹了一口气:“影查到她是黑龙教刑天的义妹,刚才应该杀了她,以免后患。不过成不了亲你应该高兴了吧?只可惜鱼她…” “天凡。” 上官飞冷冷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院子大树。 看了看上官飞的脸色,天凡没有再说下去。看来鱼会成为阿飞心里永远的隐痛,林天凡决定,从今天起后绝不在他面前再提起汪小鱼。 … “人。” “党清干净了没有?” “全了,只是他们好象早有准备,属下搜遍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嗯。” 点点头凡笑了,因为海月华的东西他早就扣了下来当然再也搜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看了看他,上官飞也笑了。 正在这时,一个的人冲了进来。 林天凡一看,竟然是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这个人与上官飞、林天凡都熟悉,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们两个还拿此人开过玩笑个人就是宫中的顺公公。 顺公公一见到林天凡就跪了下来,脸上老泪纵流。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顺公公哭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双手一举,呈上来一封信。 看到林天凡突然浓眉紧锁官飞马上接过信来。 这信是太子广乾写的,他的字迹上官飞和林天很熟信上不但盖了太子印,还有玉玺印章,难道是宫里出问题了? “事情紧急,” 那顺公公总算顺过气来了,扑上前拿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揪住林天凡的袖子,大喊:“康候爷呢?不是跟你们在一起吗?请林大人和上官公子带齐人马速去京城!” 上官飞极快的把信看了一遍,脸色也阴了下来,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林天凡说道:“天凡,快回府准备,一个时辰后城门外见。” “好。” - 明天就是嫁了。 坐在床着,小鱼一脸惨像。 慢慢的走进房内,汪洋背着手,努力控制住自己想望向女儿的眼睛。 “玉儿,嫁衣都试好了吧?” 小鱼不答。 汪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要怪为父,为父也只是想给你找个好人家,想信我,康乐是个好男人,不但有出息,而且肯定会好好对你的。能嫁给他这种男人是福气,他肯定能照顾你一辈子。” 怔怔的看着父亲,小鱼还是不说话,汪洋再也忍不住了,他走上前坐在小鱼身旁:“明白过后你就要跟着康乐上京了,没有什么话要跟为父说的吗?” “爹,”小鱼刚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深呼吸了两下,她才说道:“我真的要嫁吗?事情就没有商量的余地?我还不想嫁人,不想离开你和哥哥,我本想到江湖中混出点名堂再考虑婚姻的事,为什么女儿家一定要嫁人呢?” “傻丫头。” 汪洋的心溶化了,但是婚姻大事不同儿戏,他爱怜的摸摸女儿的头:“玉儿,你就听爹一次吧,乖乖的,不要闹,以后你就明白爹的用心良苦了。” 小鱼转开脸,两行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知道,这一次再说什么也不管用了。 … 奔雷站在门边上,轻声问:“将军,你喜欢鱼姑娘?” “多嘴。” 虽然康乐没有承认,但是奔雷不是傻子,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小鱼。想了想,奔雷笑了,将军高兴,他就高兴,就算小鱼毛病再多,只要将军喜欢她,那有什么大不了。 奔雷是孤儿,从小就跟在康乐身边,所以他的功夫也不弱,而且他们康家兵团有一个大特点,就是不怕死,肯拚命,只要一上战场,所有的人都会忘命的向前冲,把所有挡在面前的敌人通通杀光。 这么多年戎马生涯,康乐和奔雷名为上下级,其实早已情如兄弟今天自己的兄弟找到了心爱的对象,奔雷着实为他高兴。 “试试衣服吧。” “不。” 康乐摇摇头:“我睡觉。” “别这样,”奔雷拿起新郎装就往康乐身上套:“别蒙人了,你还睡得着?快起来吧,装上让我看看,一会我们喝两杯再睡。” 如果是平时有别人在,奔雷肯定会被骂是今天不怕,一来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很随意,二来明天是康乐的大喜日子,所以奔雷亲自动手脱下康乐的外袍来里还笑嘻嘻的。 无奈的摇摇头,康乐只能起身换装给这个无聊的人看刚套上衣服,门外就传来丫环的声音。 “什么事?” “姑爷,小姐请您去一下。” … 丫环去了好一会,算算时间康乐应 到了,可是小鱼还是没有整理好话语,等他来了句“我不嫁”? 太没有说服力了! 正考虑的时候,康乐的脚步声已进房间。 “鱼我?” 回过头一看,正是他来了。 康乐一脸暖意得出来他心情超好,两只虎目更是炯炯有神。 “请坐。” 小鱼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看了她一眼乐笑着坐来。 “你们都出去。” “是。” 小鱼在眼前来走去,现在四处无人,一想到从明天开始她就成为自己的人了,康乐手心冒出了汗。 “鱼。” 拉住她的手,康乐让她在自己身边,温存的摸了摸她的秀发,道:“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你了,一直没敢说,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就是汪颜玉,我以为自己有婚约在身,没敢唐突,鱼,你不要担心,以后你还可以象没出嫁的时候那样自由,我知道你和别的女子不一样,我不会干涉你的喜欢的。只是有一条,闯江湖是不行了,为人妻子再满世界跑就合适了。你要是想去什么地方游玩,只要我在家,我都可以带你去。” “!” 着他满眼情意,小鱼非常意外,刚才想要说的那些话好象次刻不合适了,有点伤人了,想到这里,小鱼发虚了,低下头,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时候的事?怎么一直没有看出来呢? “嗯,那上次你带我回来的时候怎么这样凶呢?” “呵,”康乐一笑:“我当时是气你不告而别,害得我白跑一场,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怪我。” 小鱼不说话了,康乐盯着她,慢慢看出些端倪,他眼神一凛,问:“你不喜欢我?” 小鱼一惊,急忙摇头:“喜欢…但不是那种喜欢,其实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是不是过两年再结婚。” 康乐有些不明白,什么这种喜欢那种喜欢的,鱼的年纪确实小,可象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多都嫁人了啊!他知道,鱼是小孩心性,现在不想嫁也有可能,虽然他很不愿意,但还是问:“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没有没有。” 看了看小鱼,康乐淡淡问道:“那是因为什么原因呢?象你这么大的女子嫁人是很正常的事。” “这样吧。” 想了想,康乐眼一眯,道:“我作个让步,明天成亲的事是肯定不能更改的,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先不圆房,等过上两年,我们才行夫妻之礼,如何?” 小鱼明显的看出他态度变,眼前的康乐和刚进门的时候大不一样,这个,可能已是他最大的让步,只是自己真的要挂着候爷夫人的名字去走江湖么?会不会太那个了?!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小鱼想起了上官飞,一阵酸意向眼底冲去。 不能哭,小鱼拿起杯子猛喝了一大口冷水,问:“那圆房之前我可以到处走云了?” “到处走动?” 康乐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继续行走江湖吧?” “是啊。” “不行。” 康乐断然拒绝:“我已经退到底线了,要是你不同意,那明天洞房我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个不行! 看了看他的表情,小鱼知道他说做得到,于是马上摆出笑脸,讨好的说:“同意,哪能不同意呢,我知道你最好了。” “少戴高帽子。” 她的样子好假! 康乐还是没忍住,于是笑了:“你乖点吧。”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下半句忍住没说出来,他是怕小鱼大受刺激,所以没说,那下半句就是:如果你不老老实实的呆着,我让你明年就当孩子他娘。 “将军。” 门外传来叫声,声音很大,是奔雷。 康乐忍不住心里大骂,这小子真没眼色,跑来叫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等他回房再说呢? 想是这么想,但是康乐还是起身告辞。因为他深知,可能是出寺大事了,不然奔雷不会来,听得出来,奔雷好象很急。 这虽然奔雷有时行事鲁莽,粗枝大叶,但是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刚才他一接到鸽传书就急了,因为这只鸽子不是普通的信鸽,它是皇上与将军专用的通信工具,前些天将军才用它来向皇上禀报喜讯,今天它飞回来,应该是皇上有密令。 “怎么了?” 奔雷上前一步,把信递上前,小声道:“有信。” 接过来,康乐打开一看,突然,他轻叫了一声:“糟糕”后,马上命令奔雷集齐人马准备出发回京,没有多一句废话,康乐一说完就转身痴奔大厅而去。 … 汪洋亲自把康乐送到大门外看了看康乐的表情,汪洋问:“我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要不要我招人帮忙?” “目前还不清楚情况,如果真有需要,到时候小婿要麻烦岳父大人,请岳父大人见谅。” 话是轻松,但是康乐脸色极凝重,默默的点点头,汪洋目送他们绝尘而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外攘内乱 城十里外。 各路人马已齐集。 “顺公公,太子呢?” “应该马上就到了。” 现在的京城重兵把守,不管是什么人,只要靠近,绝对格杀勿论。 众多京周官员赶来,挤在康乐身后。 禁军统领王永是个粗汉,他在宫里出事的当天,正好出城看望老母,所以捡得了一条命,现在,他正若无旁人的喊叫:“杀进去,宰了那些逆贼,把史洪展抓来喂狗…” 皱了皱眉,天凡退来两步,象他这样有勇无谋,除了荼毒别人的耳朵还能干什么。 王永正演说得高兴,一点都很有发众人的反感,大说越演越烈的苗头。 再也忍不住了,抓起地上的一把士,向王永扔去…“卟”的一声,那土块正好填满了王永的嘴。 “呸。呸。” 吐出口中泥土。王永大。环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是何人所为:“什么人!竟然这等无礼!” “是我!” 奔雷跳了出来:“这里还轮不你说话。你喊什么。” “丫地。老子打死你。” 王永是个爆脾气。握紧老拳。他就往上冲。可是。他又怎么是奔雷地对手呢? 瞟了他们一眼,上官飞走得远远的。 现在是考虑怎么打探皇城内消息的时候,这两个人还打什么?摸摸下马,上官飞暗暗合计了一下,向林天凡招手。 “飞,你准备怎么样?” “影卫进城了吗?” “进去了,”说完,林天凡眉头深锁,他忧心忡忡的对上官飞说:“恐怕不妙,昨天晚上他就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担心…” 上官飞点点头:“现在刑天在城里影卫恐怕是凶多吉少。我想天黑后亲自进城一探,要不然现在怎么都不知道,总不能坐以待毙。” “报!” 一骑快马奔来,上马滚下一个士卒,他浑身是土,血迹斑斑。 康乐大惊,这士兵是边境的信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边境又开战了?、 “将军。” 士卒爬起来跪在地上,喘息的说:“将军匈奴人又打过来了。” 丢下王永,奔雷冲上前问:“不是两个月前已投了降书,签了永远称臣结盟的文书?” “匈奴人一向反复。” 康乐表面平静,其实心里象开锅的水那样上下翻腾,现在父皇还在贼人手里生死未卜,边境又出现战事,他应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里广乾终于出现在大家面前,他一脸凝重的走上前,对康乐一揖:“候爷,边境告急,请候爷立即动身。” 康乐忙还以一礼,虽然太子的话是对的,但他又如何走得开:“那皇上…” “康将军,你放心去吧,我广乾绝不会让奸得谋得江山的”广乾重重的说道:“父皇已死,虽然贼人占驻皇宫,对先皇的死讯守口如瓶,以为我必不敢动手攻城,为了皇家尊严、为了江山社稷,那怕是再毁上十座京城,本王也在所不惜。此次匈奴进攻必是与史洪展呼应,早有预谋。可是边境那里却不容有失,所以我恳请候爷回过境驻守。” 这一番话说得义正言辞,所有人都齐齐点头称是,康乐道:“攘外先安内既然先皇已归天,那臣下恭请太子爷立即登基。国不可一日无君只要太子继位,再攻破京城匈奴自然退去,太子思量一下。” 只到康乐这么一说家又纷纷点头,广乾一怔,眉头皱了起来:“不行,边境吃紧黎民遭殃,候爷必须先回边境。 再则京城是皇都,自然要先破城诛贼才能考虑登基一事。” 康乐平里言语不多,今天却一再力争道:“不可,还是请太子先登基再说,皇城里贼人只要一听说太子继位,自然死了篡夺之心,必定会窝里反或逃出京城,请太子三思。” 上官飞与林天凡对视一眼,一起走上前跪下:“康将军说得有理,请太子爷三思。” 其实官员一看这个情形,都跟着跪了下来,他们寻思着,保太子爷登基是大事,等攻破京城收回皇宫后,今日之事,哪有不封赏之理。 广乾一看这个场面,脸变得铁青,突然,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高高举起:“见玉玺如见皇上,众人听着,现诏令康将军立即回疆,平定战乱,未得皇令不能擅自回京,其它人等退下,待下午平南候到再行商议。” 康乐脸色一暗,只能接旨起程。 避开广乾的视线,林天凡和上官飞一起送康乐上马,这件事情肯定有蹊跷,三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言,大家心知肚明。 看着他们,康乐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他重重叹 气,虎目中依稀冒出些许泪光来。 “康将军保重,如有用得上我两的,将军开口便是。” “不用了,皇家向来如此。我现在就出发,两位保重。” 转过头,康乐对奔雷和妙姑说:“你们留下,听候林大人和上官公子差遣。” “妙姑一定要跟在将军身边,绝不留下。” 本来留妙姑也只是不想她去边境受累,也是看在医仙的面子上。 “随你,怎么走你自己看着,本将军不会派人特意照顾你。” 扭过头,康再管妙姑还有什么话要说,他知道,奔雷必不肯留:“奔雷,有些话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你就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留一万人马给你调用,有事要和两位公子商量而定。” 看了看康乐的表情,奔雷“卟通”一声在地上,重重磕了同相响头,泣道:“我明白,将军,事情平定后,属下马上回过境,请将军恩准。” 有再说什么,康乐上马而去。 爬起来,奔雷叫住一队马,把妙姑的事安顿了一下,才回到林天凡身边。 - 避开人群,林天凡对上官飞:“平南候是太子的娘舅,你看呢?” “你分明也猜到了,何必问我。” 上官飞苦笑一声:“康乐说得没错,皇家向来如此,要不是他娘舅的官马,哪敢在皇上生死未明时进攻!” “可是皇上就算没事,他老人家也肯定会不顾生死叫人攻城,太子何必如此呢?” “里面的人又如何传得出消息来?所以太子才诈称皇上已死。” 想了想,上官飞的神情越加凝重:“恐怕皇城被围之前,太子就得到消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有玉玺在手?他如何得知有变?必是早已取印信在手,以图…” 说到这里,上官飞停住了,他看了林天凡的眼,天凡的眼里明显有一抹伤意。 “我早说过了,皇家的人与我们不同。” “但他一直把我们当朋友!” 林天凡放硬口气:“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理由。” “朋友?” 上官飞淡淡道:“你要是真的这么想,就不会一脸伤心表情了,别自己骗自己,我们只能为国为民做点事,皇家的事确实不能管。奉劝你一句,千万不可去问广乾,不然的话,你想也明白了。” 看着上官飞,林天凡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能如何呢? 想了想,他眼睛一亮:“飞,我们今晚一起进去,要是皇上并没有死,我们就想办法救他出来。”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 是夜,上官飞与林天凡一身黑衣来到城下。 看了看城头上,守卫森严,要混进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远处,一个细细的黑影在夜幕中蹿动,看来他也是想进去打探的人。 没有出声,他们两人偷偷靠近那人身旁。 看那人的身手,想从上面跳上城墙并不容易,上官飞忍不住一阵好奇,这人的轻功虽还行,他又要如何上墙呢? 正在这里,城上守门走来,那人用力一跃,往上飞去。 飞到一多半的时候,果然,和上官飞他们所料的一样,那人功力不够,开始往下掉。 上官飞和林天凡对视一眼,两人皆露出笑意,正在他们想帮助一下时,那人飞快的把一个三角飞爪丢了上去,挂在城头,努力往上爬。 … 大哥教的招数果然顶用! 小鱼努力往上爬。 努力啊,马上到了。 尽头就在前面两米处,小鱼忍不住面露喜色,正在这里,墙头出现了两个黑衣蒙面人,他们正低着头看自己往上爬,眼睛都弯得象月芽,一看就知道蒙住的脸上笑开了花。 突然,其中一个人手上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小鱼一怔,停在半空中。 那刀慢慢的向飞爪绳子移去,小鱼的眼神也跟着刀子移去。 惨啦! 要是他一刀下来,我肯定要跌个屁股开花! 向下看了看,好高啊! 小鱼不禁有些发慌。 正在这里,另一个黑衣人伸出手来抓住绳子一拉,把小鱼扯了上去。 刚一落地,小鱼就退开一步,拔出大刀,摆了一个准备动手的姿势,她这一摆,对面两个黑衣人差点瘫了下去。而且看着出来,他们不是因为害怕。 她这个动作林天凡和上官飞太熟悉了! 除了鱼,天底下还有谁会但一次动手都是一个特定动作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夜探皇城 去眼中的笑泪,上官飞上前一步,把小鱼紧紧搂在 “你干嘛?” 小鱼一惊,忍不住挣扎起来。但是那双铁臂又紧又有力,小鱼根本无计可施。 正在她惊惶失措的时候,一股久违了的安全感和熟悉的味道向她袭来,睁大了眼,小鱼盯着上官飞的眼睛。 “飞?” “鱼。” 天知道他想她:_得有多苦,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都是狗屁! 上官飞一阵激动,隔着面嘴压在上鱼唇上。 真是的他! 小鱼的心也狂喊,倾诉着对上官飞的思念。虽然隔着层层面纱,但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张温热的唇。 看到他们拥吻。林天凡也很高兴。对鸳鸯终于今天又碰面了。只是现在亲热好象不是时候。 走上前。林天凡拍拍上飞地肩。 亲热被打断。上官一眼不高兴地回过头:“非礼勿视。” “不是我不识趣。”林天凡笑咪咪地说:“们也不看地方。我们应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你们亲到天荒地老我也不管。” 小鱼这才反应过来。她红着脸。偷偷看了看上官飞。 上官飞也看着她。在他眼里。还残存着没有全部退去地丝丝**。小鱼急忙低下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别发怔了,走吧。” 林天凡看了看远处走过来的守卫,一把抱起小鱼跳进城里,上官飞急忙跟上。 到了安全的死胡同里,上官飞一抱抢下小鱼来,问:“你怎么也来了?” “做为侠士…” 小鱼刚说了四个字两人已笑成一团,板着脸当做听不到那样,小鱼继续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更何况习武之人。我自然就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不再笑了,赞赏看了鱼一眼天凡问:“那你准备溜进城干什么?” “我在杀一个人。” 黑暗中,小鱼的双眼闪闪发亮:“我要杀史洪展。” 刚才进城前,林天凡还和上官飞聊了很久一次不知道史正有没有参加在内,如果是那样,朋友之说还真是靠不住。上官飞的意思是未必,而林天凡却有几分没底气。广乾的事情明摆着就在眼前了权势,很多人什么都可以放弃,也什么都做得出来,史正会似外吗?谁都打不了保票。 “他是你表姐的公公。” “我知道。” 小鱼脸色一黯:“但是反贼人人得而诛之,表姐应该不会怪我的。” 林天凡笑问:“要是她怪你呢?” 小鱼精神一振:“怪也要杀,不能为了家里人高兴有背国家利益。” “说得好。” 上官飞走上前,对小鱼说:“以前总以为你只会闯祸来我们家鱼不是一般的女子,呵呵呵。” “呸是你家的。” “这样吧,鱼和天凡去史家看看,我去皇宫里走一趟,我们分头行事。” 为什么要我去史家? 小鱼一怔,问:“你一个人去?皇宫肯定危险,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上官飞笑了笑,摸摸小鱼的黑发:“我轻功最好,跑得最快,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又是不傻,只不过进去看看,没准备和别人动手。倒是你们两个要小心,鱼,你的任务是向你表姐打听情况,这些天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全部都不知道,还得靠你问出个结果来。” 点点头,小鱼说:“那你们两人一起去吧,我不用天凡陪。” “不,”林天凡想了想:“我得去见史正。” “天凡,你要小心,要是史正他…” 打断他的话,林天凡严肃的说:“你放心,我会先观察好了再见他的,如果不行,我就杀了他。” 这话说得很绝决,上官飞明白,林天凡确定已打定了这个主意,虽然看得出来林天凡的手有些抖。如果真要亲手杀掉平时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人,那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小鱼伸手拉住林天凡的大掌,默默鼓励他,她可以想象,如果要自己亲手把表姐杀了,那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看着林天凡,小鱼道:“如果真要动手,由我来。” “没事,”林天凡摇摇头:“如果他真的背国叛主,我能下得了手。” “好了,再拖下去天都亮了,走吧。” - 皇宫里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不是因为节庆,也是因为宴请,走来走去的人大多是黑龙教众。 皇上会被关在哪里呢? 上官飞毫无头绪。 现在只能找,实在找不到的话,只能抓一个人来问问了。 慢慢向后宫走去,一路上戒备森严,前面就是皇后宫了,那里的侍卫尤其多。 难不成皇帝皇后都被囚于此? 上官飞跃上屋顶,轻轻向前走去。 刚靠近正殿,里面就传来歌颂欢笑声,掀开一片明瓦,上官飞向下一看,马上就怔了。 大殿中央正在莺歌燕舞,龙座上有一人黄袍加身,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年轻美艳的绝色佳人,那美人除了当今皇后娘娘还有谁呢? “美人,等我拿到玉玺登基后,一定封你做皇后。” 抱住皇后的正是史洪展本人,看着他与皇后无耻的嘻戏,一股怒气冲进上官飞脑门,他真想跳下去,结果了这一对狗男女。 想了想,强压怒气,上官飞没动。现在就算杀了史洪展也没有用,刑天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以前见到史洪展的时候,他总是那样严肃正经,想不到今日一见,竟然也和妓院里那些下流男人无异。 看来皇帝不可能被关在这里。 盖上瓦,上官飞起向离去。 皇宫很大,但是对上官飞来说跑上一圈也用不了很久。现在要细细看,那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皇宫正楼大殿,刑天八成就在那里,皇帝会不会也在呢? 上官飞忍不住思量起来,最后,他决定还是先把其它的地方跑遍了,最后再去正殿一探。 纵过德妃屋前,里面传来德妃娘娘的痛哭声,上官飞停下脚步,贴耳细听。 屋内,德妃正哭得肝肠寸断:“陛下…” “娘娘!” 几个宫女扑了上去,似乎正和德妃抢什么东西,上官飞一看,德妃手拿白绫,看样子是想自缢。(,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三、史府 我已失节,还活着干什么?” 德妃发髻凌乱,似有些神志不清,她突然放下白绫,喃喃道:“皇上驾崩,我现在这个样子,有何面如相见于地下?我不能死,我应该怎么办…” 趁她发怔之妹,宫女们急忙抢下白绫。 宫女甲小声道:“史大人要我们好好看住娘娘,要是她有意外,恐怕我们也活不成了。” 宫女乙点点头:“是啊,可是娘娘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大人也会怪罪的。” 听到这里,上官了下进屋中。 宫女们大惊,还没来得及,上官飞已闪电般点了所有女人的哑穴,抓住德妃,他问道:“快说,皇上怎么死的?” 德妃象是已不出人来,只是呆呆的说:“被毒死的,他们都说是被人溜进来毒死的,我不信,肯定是史洪展和那个魔鬼杀的,对!是他们杀的!是他们杀的!” 突然,德妃跳了起来,大喊着“是他杀的”冲出屋去。 趁还没有来人之际,上官连忙离开屋子。 看来帝确实是死了! 可是刑天他们目前大未定。不可能杀掉手中最有利地人质啊。难不成动手地另有其人?不行。还是到大殿上看一看。 想完。上官飞下定决心。向正殿跃去。 - “你们这些没用地东西!” 人还没有到正殿。一声巨雷般地吼叫已从殿内传出。 听那声音,此人正是刑天。 小心的走至殿沿,上官飞在屋檐上倒挂金钩,向内看去。 殿内的地板躺着数具尸体,刑天手染鲜血站在当中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大声吼骂:“玉玺找到了吗?” “还没有。” 完一落音,回答的人已倒在血泊中。 “教主。” 一个美艳的女子小心的走上前:“听说被太子带出宫了。” 回过头,刑天一掌刮在那女子脸上,把那女子打倒在地。 “哼,”刑天怒道:“还说一切都部署好了,全都是废物!都给老子滚!” 听到他的话,跪在地上的人如获大赦,爬起身来就往外逃。 上官飞发现刑天眼神诡异,果然突然身形一动,那些人连呻吟都没来得及就一声不吭的全部死在地上。 转过身,刑天的怒气似乎还没有减弱,他一把提起地上的女子,问:“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吗?怎么会有人混进来下毒?” 那女子颤抖着,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你忘记我说的话了?” 刑天冷冷的放开手子又跌到了地上,一脸杀意的望着她,刑天道:“我说过果他死了,你也得死。” “主上,你听我解释。” 女子跪了起来,用力磕头道:“今天只有史公子一个人来过的,蜜儿没有走开半步,请教主明查。” “是吗!” 刑天眼睛一眯。 蜜儿是不敢说谎话的,这件事难道是史洪展那老头授意他儿子干的?不大可能啊。 “去吧史老头找来。” “是。” 蜜儿勿勿离去,她知道,要是再不快点主真的会杀了她的。 - 大殿里静得可怕,上官飞连呼吸都放缓了。 以刑天的功力|容易就能发现他在外面,皇上的尸身还没有找到在是走也难不走也难。 僵持了两柱香时间,一阵混乱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官飞眺眼看去,正是史洪展被众人前呼后拥而来。 “刑老弟,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一进门,史洪展就笑咪咪的,还差一步就大局已定了,难不成有好消息? 他这样想着,迫不及待的问:“是不是玉玺找到了?” “没有。” 冷的看了他两眼,看得史洪展身上一阵发毛,刑天质问:“皇帝老头是你派人杀的?” “哪能啊!” 史洪展笑了:“我还想靠他登基呢,哪可能杀他。” “我想也不可能。” 刑天嘲讽的看了他一眼:“诏书是拟好了,但是还没有盖上玉玺,形同废纸一张,你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那你儿子投毒的事,你怎么解释?” “正儿?” 摇摇头,史洪展笑道:“不可能,我当了皇帝他就是太子,怎么会破坏我的大事呢?” “来人。” 刑天不理他,对教众说道:“马上捉史正来见我,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史洪展大惊,急忙拦住:“当中必定有误会,等老夫先行回家问个清楚,教主高抬贵手。” “哼,滚开。” 刑天看都不看他,向下属一挥手,其它人鱼贯而出。 史洪展一急,抢到门口大叫一声:“谁敢动我正儿!我马上就要登基当皇上了,谁要是敢和我做对,只有死路一条。” 教徒一怔,都停下脚步来看着刑天。 眼神闪了闪,刑天笑了:“你以为你是皇上么?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来人,先杀这个姓史的,再灭他们全家。” “是。” 教众立即把史洪展围了起来。 一看这场面,史洪展脚都软了,看来,刑天不是开玩笑的,跪在地上,史洪展求道:“刑教主,有事好商量,小儿肯定不敢和教主做对的,没有教主,就没有我们全家的今天,教主手 …” 见他头都磕破了,刑天想着留这老小子还有用,现在正是要一至对外的时候,先放他一马算了。 转身向内走了几步,刑天冷冷的道:“滚回家去,问清楚了把你那龟儿子带来,记住了,天亮前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哼…” “是。” 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史洪展赶紧往外走去。 史正动的手! 上官飞怔住了。 那么看来,史正没有帮助他父亲作乱,但他为什么会杀掉皇上呢?难不成又是广乾的命令? 没错,史正和太子一向非契,走得也特别近,肯定是广乾授意他干的。这广乾也真够狠的,为了早日上位,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宫+>里的事真是乱七八糟实上官飞多少也能猜到广乾为什么要下这个狠手。新皇后刚生了皇子,他们母子两人得宠,广乾肯定是怕动摇自己的地位,才会想尽办法弑父灭君的。 史洪展要造,做儿子的肯定不会没有半分查觉,因此广乾肯定早从史正口中知道史洪展的计划,他便顺水推舟的造了现在这个局面,果然是无毒不丈夫! 正在上官飞抽丝剥茧分析事情时候容易冷道:“既然已没用,那尸身存着也是碍眼。” 上官飞一冷,向内看去,刑正走向墙角果估计得没错,他应该是要毁了先皇的尸身。 来不多想,上官飞跃下去,一记开山掌向刑天背后击去… 耳后传来一阵风声,刑急忙避开。 “又是你。” “是我。” 既然被他让出来了,上官飞就一把扯下面巾刑天一笑:“想毁尸灭迹?没那么容易。” 刑天一击掌,殿里冒出了两百号人。 盯着上官飞叫道:“今天要是放走了他,你们全部都得死。” 话音一落众们纷纷冲上前拚命,反正横竖是个死如想办法抓住这个黑衣人,要不然教主动起手来,那是半点活路也没有的。 上官飞一怔,众教已围了上来,看着黄绢下的尸体,他决定今天拚死也要把皇上的尸身带走。 四面刀棍袭来,上官飞躲避游走,殿内的黑龙教徒越来越多,打倒了一片,又冲上来一片。照这个情形下去,不被打死也要累死。 收起功力十足的掌力,上官飞决定尽量保存实力,除了这些人,还有一个功夫高深莫测的刑天,今日一战,不知道还能不能脱身,但愿小鱼他们平安无事。 冷的看着上官飞越来越弱的掌力,刑天笑了,眼前的上官飞正高高跃起,他的脚下全是刀枪棍棒,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 刑天一运气,飞击去一掌,此时,上官飞力道已尽,根本没有办法躲避。 正在这时,上官飞左脚踏在右脚上一借力,竟然飞身跃上房梁,躲过了刑天的掌力范围。 “好!” 刑天忍不住叫好,想不到上官飞的轻功如此卓绝:“如果你肯加入我教,今天可以放你一马。” 挂在房顶上,上官飞笑问:“放我?那皇上的尸身也由我带走?你们也肯向城外的太子爷投降?” 虽然上官飞是戏言,刑天还是笑道:“反正要当皇帝的不是我,只要你肯投到我门下帮我一统江湖,再发誓终身听命,我教之人全部辙离又有何不可?” 上官飞“喔”了一声,装腔作势的想了想,笑道:“可惜我没有当坏人的命,刑教主你还是退出城吧,好歹落个深明大义的好名声。” “哼,”刑天的手掌变得紫青,看来他准备痛下杀手了。 现在上官飞真的是避无可避了,刑天这一掌范围太广,哪怕是下面的教众,都难道一死,更何况是挂在屋顶狭窄一方的上官飞。 轻叹一声,上官飞只能拚死接这一掌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上官飞仔细考虑的时候,那排山倒海的掌力已袭来。 一个灰衣人影飞快的冲了进来,快得连上官飞的目力都看得有些模糊,那人飞快的击出一掌,掌力把刑天的掌风全部压往斜方。 “轰”的一声,宫殿大门方向飞沙走石,那些靠近门边的教众都被击飞出了门外。 上官飞一点事都没有,他看了看灰衣人,不禁露出了惑,是谁,竟然能接住刑天的掌力? 连退了两三步才站住脚,刑天诧异的抬头看面站着的那个灰衣人,脸上正笑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洪骄!” 刑天怪叫一声,眼睛里露出些许慌乱:“你来干什么?” “这里这么热闹,我怎么能不来呢?” 原来他就是丐帮洪骄帮主。 上官飞释然一笑,想来,目前除了洪帮主,确实没有人是刑天的对手。 “你没事吧?” “多谢洪帮主,在下没事。” 跃下地来,上官飞站到江骄身边。 “喂夫不错,改天切磋一下?” “不敢。” 上官飞笑道:“在下可不是洪帮主的对手。” 看着他们两人说笑,刑天怒不可揭,但是刚才那一掌可以看得出来,这段时间洪骄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暗暗观察了一个四周萌生去意。 “教主!” 蜜儿冲了进来,一看到她的脸,洪骄就怔了。 刑天眼神一闪露 的笑容。 突然,他伸手拿住站在身边的蜜儿,五指象鹰爪似的扣在蜜儿喉间,冷笑道:“洪骄教主现在要走了,只要你敢挡我的路,我就要她血溅当场。” “不能走。” 上官飞仗剑上前:“她是你的人,要杀就杀。” 洪骄脸色苍白,没有出声。眼见刑天手指收紧,洪骄一惊:“别伤害我妹妹,你走吧。” 听了这话上官呆了一下,再看看蜜儿的脸然跟洪骄有七八成相象。 “好眼力,竟然知道她是谁哈哈…” 刑天仰天大,蜜儿似乎呆住了,她怔怔的自语道:“我不是孤儿吗?我有亲人?” - 隐在史正窗前很久了,里面的史坐在桌前,半点动静也没有。 林天凡看着他,往日的兄意和开心往事一幕幕划过眼底。 到底不要进去亲口问他?林天凡还是没有答应。 此时,一只灰鸽飞了过,亲热的停在林天凡肩上。 “天凡,是不是你。” 史正站起身,惊喜的向窗口走来。 再也躲不了啦。 看了看两人的通信灰鸽,林天凡轻叹了一声,跳进屋内。 一进门,林天凡的软剑就脱鞘而出,剑尖直指史正的喉头。 “天凡,你这是干什么?” 史正一怔,问:“太子没有告诉你吗?” 广乾? 林天凡心下明白了几分。 剑没有移开,林天凡冷冷的问:“你父亲造反,你敢说你一概不知?” “我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史正低下头,似乎正在苦思,半晌后,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林天凡道:“这一切都在太子爷的计划之中,太子爷真是神机妙算,他才是真命天子,天凡,你放心,皇上已死,明天皇城就会被攻破,很快,太子就要登基了,以太子的才干,肯定会国运昌隆。” “皇上死了?” 林天凡一怔,把剑收了回来:“怎么死的?” 看了看林天凡,史正一咬牙,道:“我杀的。” “什么?” 林天凡死盯着史正,好象他是怪物一样,又怀自己刚才听错了。 “是太子令我送皇上归天的。” 史正说得轻飘飘的,好象在说杀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松:“皇上执政无能,还有意另立太子,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听到这里,林天凡明白过来,史正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坐上椅子上,他怔怔的问:“杀自己的新生父亲,他也下得了手。” “总要有牺牲的,太子爷说得对,只有这样,才能重新振国。” 看到史正眉飞色舞,林天凡感到全身一阵无力,他站起身来,淡淡的说:“知道他和秘密对你没什么好处,以后你好自为之。” 史正明白,林天凡无论如何也一时接受不了,但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太子是对的,对于林天凡的无知,他也不能说什么。 笑了笑,史正说道:“你是要走了吗?放心,太子是我的好兄弟,不过今天的对话我不对跟别人透露半个字,包括太子在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做的是应该做的大事。” 林天凡无语,转身,他慢慢向屋外走去。 也许吧,也许是对的。 可是,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 小鱼去找了璧珠,但是璧珠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小鱼,璧珠满心得意。 很快自己就要当太子妃了,以后就是稳稳的皇后,亲了亲怀中的儿子,璧珠春风满面的笑道:“那些事是我们妇人算不了的,没有人和我说起,我也没有去问。” 小鱼分明知道她在说谎,她的神情表露出了一切,小鱼试了很久,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表姐,看样子,璧珠对现在的情形非常满意。 表和她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小鱼闷闷的叹息一声,她想找些亲近话来说,可是璧珠就是避而不答。 没办法,小鱼只好起身告辞,刚走到门口,璧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暗地里勾引了我相公吗?哼,自从我成亲之后,相公就变了,在他书房里藏了你的画像。” 小鱼一惊,回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她。 “虽然那些日子里相公老是避着我,但是你别以为你强过我多少,自从宝儿出生之后,相公对我们母子疼爱有加,你就别想趁虚而入了。” 看着她,小鱼的眼睛越瞪越大,表姐这是怎么了,到底在说什么! “哼,现在看到相公要当太子了,你也想来插一脚吗?死了那条心吧,你不可能有机会的,太子妃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我!” 太子妃,果然表姐什么都知道。 “表姐,你不要胡乱猜想,”小鱼急急走上前:“我是想打听皇上怎么样了。” “哦。” 璧珠一脸明了:“原来你想破坏我公公的大事,哈哈哈,以为救了皇上,你就可以傍龙主了?告诉你,宫里美人多了,你只不过是个次品。” 垮下脸来,小鱼真想上去抽她几个耳光,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必要与表一般见识,还是走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四、攻城 外。 “禀太子爷,上官飞带着皇上回来了。” 啊! 广乾大惊,嚯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上官飞啊上官飞,你坏了我的大事! 站起身来,广乾迎出帐去,眼前,上官飞背上那身裹黄帐的人除了皇帝还有谁。 “儿臣叩见父皇。” 太子一拜,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去。 上官飞默默的放下皇帝尸身,也跪了下去。 拜了三下,上官飞起身淡淡道:“皇上今天已驾崩,是中巨毒而死,请太子节哀。” 史正,我果然没有托错人。 广乾暗喜。他站起身来。眼里流出泪水。悲哀地哭号道:“父皇。儿臣不孝。未能救驾…” 众官员一起嚎哭。 林天凡扯扯上官飞地衣角。上官飞回头一看。他似乎眼里有话要说。默默点点头。上官飞已猜到林天凡要说什么。 洪骄没有来。对这些场面。她实在不感兴趣。拉着小鱼。她们两人远远地站着。 “洪哥。”小鱼问:“风大哥怎么样了?” “不知道。” 洪骄长叹一声:“他们搬走了,我没问他们去什么地方。” “也好。” 看了看黑暗的天空,小鱼道:“他们早就厌倦了江湖生活,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好了,免得太多纷争。” “是啊。” 洪骄淡淡一笑:“现在大局已定,黑龙教离去,凭史洪展一人,怎么也不是广乾的对手,我要走了,你走吗?” “照理我是应该回家的,快过年了。” 看了身后远远的城楼一眼,小鱼还是放心不下表姐,她笑了笑,对洪骄说:“你还不知道吧,史洪展是我表姐的公公,所以我还走不了,也不知道太子登基后会对他们怎么样。” “随你。” 洪骄突然用力握了握小鱼的手,严肃的道:“广乾为人城府太深,怕是他日用心不善,你要小心。” “不会啊,他很好说话的。” “反正我告诉过你了,你自己注意。” “嗯。” 跃上马背,洪骄回身道:“史洪展的罪,按例是诛九族的,你家和你舅舅家都逃不了,不过,他现在肯定不敢动手,好歹汪伯父是武林盟主,这事来得复杂,我先去你家一趟,顺便给你报个平安。后会有期。” “你真的走了!” 小鱼抓住缰绳,有些恋恋不舍。 看着她的,洪骄一笑,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真滑,丫头,你不是爱上我了吧,这么舍不得我走,要不我去你家提亲去,干脆娶你回丐帮算了。” 要是别人这样戏鱼,鱼肯定要生气,但是面对洪骄,她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嘻嘻一笑,小鱼道:“那一言为定了,你可别后悔。” 洪骄佯作大惊,她一边狂拍胸口一边叫道:“我错了,鱼女侠放过我吧。” 说完,两人相视大笑不已。 - “太子,既然事已定,草民该回杭州了。” “这…” 看着上官飞,广乾有些犹豫。 上官飞是难得的人材,但是他表明了不要当官,也不肯留京,说是浪荡惯了,不能受缚,看了看林天凡,广乾想让他出言相留。 “太子爷,下官也想回去了。” “什么?” 广乾很吃惊,他本来的意思是要把他们两人留在京中,做自己的左右臂膀,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全都求去。 “太子。” 林天凡道:“其实我两都本是江湖草莽,在才为官这些年,一直很不适应,如今太子不日就要登基,以太子的才智定能安天利民,所以下官也想辞官回家,请太子成全。” 广乾一听,满面怒容,想不到这两人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但是就此与他们翻脸,又很不合适,怎么说他们都是有功之臣,总不能砍他们的头吧。 回想到以往的友谊,广乾心一软,转过头,他用背对着上官飞二人道:“准了。只是他日朝若用得上,还请二位回来帮忙。” 上官飞一揖:“太子说哪里话,如果真有用得上我师兄弟二人的地方,我二人定当为国效力。” 听得出来他的话是真心,广乾心里好受了一些,淡淡的,他道:“来人,赐龙泉剑一口与林大人,以后他可凭此剑随时进京面圣,如遇不法官员,也可裁处。赐免金牌一面与上官飞,上官飞如以后有所求,本王当应允三件事。” “谢太子殿下。” 接过所赐之物,两人退出帐来。 “师兄。你怎么也辞官了?” 看了看身边无数大帐,林天凡苦笑道:“我不想再看下去,太子登基以后,肯定有大变故,到时候不开口也不行,开口也不行,还是趁早退下,免得无谓生事非。” “是啊,那一个皇帝登位不杀人的!” 上官飞叹了一声:“我们也只能在国事上尽尽心,其实皇家争斗,我们无谓参予。” “鱼呢?” “应该和洪骄在一起。” “我们找她去吧。” “好。” 两人向前走去,身后传来奔雷的叫声:“两位公子去哪?” 很快,他就跑过来了:“我听说两位都辞不为官,为什么?国家正在用人之际。” 林天凡一笑:“有些事情你不也明。” 摸摸头,奔雷笑了:“既然如此,在下就不罗嗦了,只是边关有事,我想明日攻完城就回去,候爷走的时候,交待我听二位公子的,现在我想问一下,我应该回去吗?” “你留下。” 上官飞淡淡道:“江湖人、江湖事,康将军留你在京必有深意,有些事我们不能给意见,奔雷将军,你说呢。” 奔雷默默无语。 候爷和先皇的关系他心知肚明,上官飞的话也意有所指,点点头,奔雷一抱拳,道:“二位公子好走,他日候爷回朝,奔雷必与候爷再往杭州拜访。” - “林哥,上官飞,你们要走?” 小鱼迎面走来,一看他们的架式,就明白了几分。 “是啊,鱼,你跟我们走吗?” 深深的望着小鱼,上官飞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走不了,我担心表姐有事。” 小鱼甩开手道:“你还不回家陪新娘子去。” 刚说完,林天凡就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 小鱼闷闷的,昨天见面时的高兴早烟消云散了,一想起上官飞现在是有妻室的人,昨天还那样亲自己,小鱼就难受得不行。 一把拉过小鱼,林天凡声情并茂的说起了上官飞订亲的真象,慢慢的,小鱼脸上有些笑容,想了想,她板起脸来,一把扭住林天凡的耳朵,扭得他哇哇大叫。 “胡说,成亲还能儿戏,你别骗我了。” 用力挣脱小鱼的手,林天凡一边揉着可怜的耳朵一边问:“我干吗骗你,对我又没有好处。” 小鱼一想,对啊,林哥没理由拿这种事骗自己啊。 回过头,她盯着上官飞:“真的没成亲?” “真的。” 上官飞点点头,眼睛里透出**辣的情意:“海大小姐是黑龙教主的义妹,我们是为了查线索才故意设局的。” “你为什么不早说!” 小鱼大叫一声,再也按不住心底的喜悦,她冲进上官飞怀里。 用下巴亲热的磨蹭着小鱼的秀发,上官飞发出满意的叹息声。终于,小鱼愿意跟他在一起了。 突然小鱼推开上官飞道:“糟糕,我和康乐还有婚约呢!怎么办!” 是啊,怎么忘记了。 上官飞看了看林天凡,林天凡苦笑两声,表示爱莫能助。 “边境正在开战,不如我们去帮康乐吧。”林天凡突然想起现在还是不谈这些事的时候:“现在,边境小国都肯定知道我国已经内乱,就怕他们真趁虚而入,飞,你看如何?” “好。” 抛开儿女私情,上官飞道:“你去帮康乐,我这就跑一趟鱼家。” 说着,他看了小鱼一眼,虽然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小鱼还是忍不住脸红了。 “我们武林中人数不少,我想求汪盟主借调人马去南疆守卫。太子为攻城,已把南疆军马调进京来,为了以防有乱,我想亲自去一趟。” “好。” 林天凡点点头:“那我们分头行事。” “我也想去。” 小鱼闷闷道:“但是我不能去。 这样吧,等表姐这里没事了,我就去找你们。” “一言为定。” - 送走了他们两人,小鱼向大帐走去。 “站住,什么人!” 还没有到大帐门口,卫兵已拦住了小鱼。 刚才见完林天凡和上官飞后广乾心情很不好,他传令下来,谁也不见。 “我叫江小鱼,你们通报一下。” “太子说了,谁也不见。” “我们是朋友,他会见我的。” “走开!” 侍卫们气势汹汹的把长枪架在小鱼胸口,大有再不走就杀她的意思。 小鱼活了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无礼的人,脸一板,硬绑绑的说道:“今天我还非见不可了,你们要是再不让开,我就不客气了。” 侍卫们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眼前这个小姑娘口气好大啊。 侍卫长走了过来,笑咪咪的说:“小姑娘,你年纪太小了,不合我们太子的味口,还是找别人去吧。” 刚说完,一记响彻云霄的耳光就刮在他脸上。 捂着脸,侍卫长大怒:“给我拿下。” 小鱼哪里是示弱的人,刷的一声,她也拔出了大刀。 “吵什么!” 广乾一脸气恼走了出来,侍卫们一看,马上跪倒在地。 “就吵,怎么了!” 小鱼火气未消,她长刀一指,刀尖正对着广乾。 “鱼,你怎么来了。” 一看到小鱼,广乾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就象春风拂过般,把他的气恼全部扫到九霄云外。 “快进来坐。” 拉住小鱼往里扯去,广乾对小鱼道:“他们哪个对你无礼了,告诉我,我杀了他们。” 一句话吓得侍卫们面无人色。 看了看他们吓得那样,小鱼嘴一撇:“你不是说谁也不见的吗?要杀先杀你,关他们什么事。” 听了小鱼和广乾的对话,侍卫更是一惊,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这样和未来的皇上说话!看着小鱼,慢慢的,所有的侍卫脸上都露出恭敬的表情。 进了帐内,小鱼没头没脑的问:“你准备把史家人怎么办?” “犯上作。” “啊!” 虽然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小鱼还是惊得跳了起来:“灭九族?” “怎么了?” 广乾奇怪的看了看小鱼,小鱼叫道:“我也是九族。” 听到这里,广乾才反应过来,笑道:“放心,史正是我的左右手,我不会杀他的,又何来九族之说,听说他夫人是你的表姐?” “嗯。” 回想他刚才话道,小鱼奇道:“史正他老爹不是造反吗?怎么他是你的人?” “当然是我的人,要不然我怎么可以先一步逃出城来。” “那为什么你不告诉你父皇呢?” 广乾一愕,想不到面对小鱼竟然说露了嘴,笑了笑,他掩饰道:“当时太紧急,我都差点没出来。” “哦。” 小鱼点点头,没有再深想,只是叹道:“想不到表姐夫是个忠义君子。” 看着小鱼,广乾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秀发:“你就是为这个来的吧?呵呵,现在你可以放心了,他们没事,我不但不杀史正,还要加封他的官位,你要是愿意,你舅舅可以当臣相。” “喛,”小鱼一边从他手里抽出头发来,一边说:“哪能这样做呢!封官是要有功绩的,我舅舅又没有功劳,怎么可以加官呢!” 看着小鱼,广乾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一阵:“我是想要你高兴。” “你不伤害我表姐他们,我就很高兴了。” 烛光下,小鱼粉唇茵茵,看着她,广乾的目光渐渐迷模起来,伸出手,他想把小鱼抱进怀中。 “天都快亮了,我们什么时候攻城?” 小鱼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是随手一拍他伸出来的手臂。 这一拍,广乾才清楚过来,是啊,大队人马都已齐集,现在大事还没办完,想要小鱼,以后随时都可以。 “来人。” “在。” “现在什么时刻了?还有多久天亮?” “禀太子,天马上就要亮了。” “传令下去,马上集合,向城门进发。” … 这是一场很轻松的战役,因为广乾早已暗中调派好人马,各地那些响应叛人早就被暗中制服了。城里,黑龙教众已辙,只留下史洪展孤军奋战。 出城来的两队人马基本上一见玉玺就投降了,只有少部份余党还在顽抗,可惜他们孤掌难呜,几乎没两下,全部死下大军蹄。 现在史洪展紧闭城门,要死守到底。 他还不知道各路人马早被灭,还指望着有人前来救应。 “父亲,各路人马都不会来了。我早就告知了太子做防范。” 史正话还没说完,脸上被打了一下。 用颤抖的手指着他,史洪展恨道:“原来是你,原来真的是你,我这么做还不是一切为了你,想不到你竟然吃里扒外!” 此时史洪展真恨不得一刀杀了这个逆子,但是他又如何下得了手呢?! 传令下去,把史正五花大绑关了起来。史洪展亲登城楼,决定放手一博。 - 身着男装的小鱼坐在马上,看着大军胜利,她兴奋不已。 因为广乾觉得危险,就死死压着小鱼,不让她去前面冲阵。小鱼很想去,但是一想到广乾肯对史家高抬贵手,她又停了下来。再说,人家广乾不日就要做皇帝了,好歹要给人家一个面子啊。 看到地上那些死人,小鱼心里有几分不舒服,现在强敌在外,而这里打的都是自己人,那些叛军何苦来呢,干脆投降算了。 正在这里,城楼上传来史洪展的大叫声,说是请太子过去城楼过见面。 广乾走出队列,在城门前停下马足。 “你看这是谁。” 大伙抬头一看,许多人认得,那竟然是广乾的太子妃李氏。 “快退兵,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广乾冷冷一笑,道:“杀完所有人都不退。” 话刚说完,史洪展已一刀将李氏砍死,从城楼上踢了下来。 饶是广乾心狠,也忍不住心中一震,没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城楼上一个皇子又被杀了丢下来。 “接下来要杀的就是你自己的亲生子女了,你可想清楚。” 楼上史洪展已杀红了眼,广乾明白,史正必已被发现,虽然不至于被杀,但是肯定不再能帮助自己。 史洪展一边狂笑,一边将一名哭叫的女子往下丢,小鱼头脑一热,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纵马冲到墙下,用力飞身而起,接住那个女子。 与此同时,史洪展的弓箭已对准小鱼空出来的后背,广乾肝胆欲烈,大叫一声,往前冲去… 冲力太大,接住了她,小鱼就失去重心往地上砸去。 有一个人比广乾还要快,他在广乾怔住的那一秒已飞身向前。 说时迟那时快,箭支已向小鱼背心射去。 那人飞快的接住小鱼和被推下来的女子,稳稳的落在地上。但是他的右臂已被射穿,血撒了一地。 “攻!” 广乾一挥刀,所有人冲上前去,不多时,城门已被巨木撞开。 进城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城楼,城楼上,史洪展已把他那双年幼的儿女砍倒在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五、攻城(二) 奔雷,你怎么了?” 看着奔雷流撒了一地的血,小鱼失声痛哭,那个被接住的女孩还惊魂未定,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 用力拔出长箭,奔雷咬紧牙关道:“鱼小姐,快点帮我绑住这住手。” 听了他的话,小鱼才反应过来,她呜咽着扯下发带,死死的绑往奔雷的臂根,这一箭似乎已伤到大动脉,奔雷的右手就要保不住了! “我带你去舅舅,舅舅会治伤的,以前我娘受伤时总是舅舅治的,你忍住。” 奔雷早晕了过去,小鱼长一声,追风冲到她眼前,小鱼努力的把奔雷扶上马去,对地上的女孩吼道:“快点走来。” 那女孩还在:上发抖,刚才的事太可怕了,从这么高的地上被推下来,心脏到现在还是跳是厉害。 “我可没有烦心,你不走,我就不管了。” 听了这话,那女孩从地了起来,死死搂住小鱼,哭道:“老公,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呜…” 看了看她地脸。小鱼忍不翻了个白眼。这女孩是谁?不正是芸香公主吗! 她已推上马。小鱼纵身跃了上去。拍拍追风。小鱼道:“快点。伙计。辛苦你了。” 似乎明白小鱼地心意。追风发足狂奔而去。 街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除了皇宫方面地喊杀声。只还有追风地脚步在街心响起。 “开门。开门!” 小鱼用力砸门。可是屋里地人谁敢应声呢! 老仆人道:“官爷,我们没有做乱的人,放过我们吧。” “郭老汉,我是太原汪家的,快开门救人吧。” 这老仆人对小鱼很熟,听这声音象是表小姐是他不敢开:“麻烦你等一下,我去禀报老爷一声。” 说完,老仆人跑了,小鱼看了看马上的奔雷,他的血已湿了追风一身。 心下一急跃进府去,自己打开大门,把追风牵了进去。 关上门,小鱼突然想是宫中有的是好药,便问:“芸香有药吗?” “倒是有…” “拿来。” 香滑下马背,娇声娇气的道:“你亲我一下,我就给你。” 这一句话气得小鱼眼冒金星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 冲上前,一个大嘴巴盖在香粉脸上。 小鱼大吼:“拿出来!!!” 缩了缩脖子,芸香发现自己裙摆上血迹斑斑得一抖,这才从腰上取下一个瓶子来。 “什么药?” “不知道。” 听完这话,小鱼忍不住又是一抬手,准备继续给她一个大嘴巴,芸香退开几步,哭道:“我真的不知道是我上次出宫里偷的,听说能起死回生为什么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家那么想你,想不到一见面你竟然打我…老公…” 小鱼才不理她那么多,一听到起死回生几个字,就急着打开瓶子倒里一把,住奔雷嘴里塞去:“芸香,找水去,他咽不下去。” 生怕再挨一下的芸香急忙去了,小鱼努力把奔雷抱下来躺在地上。 让他枕着自己的脚,仰面朝上,把药放进去。 出突小鱼的意料,这药似乎入口即化,放前两颗的时候,小鱼板在他的嘴什么也没看到,还以为药掉了出来,忍不住把手里抓的十几颗全放了进去。这一次,小鱼才发现这药的妙处。回想起林天凡以前说过她浪费的话,小鱼这才放在心上。 现在奔雷起码吃了二十几粒,虽然药小,但是若起能起死回生,这一把也够了。把药瓶放在怀中,小鱼大吼起来:“老舅,快出来救人啊!” “来了来了!” 一个身影跌跌冲冲的跑了出来,他一看到小鱼坐在地上满身是血,就哇的一声嚎哭起来,一把抱住小鱼的头,堵得小鱼一时呼吸不畅:“玉儿,宝贝,你这是怎么啦…” 用力挣开田老爷的手,小鱼大叫:“我没事,是他有事,你快给他看看。” 这时,芸香也回来了,她伸着一瓢水喂给奔雷喝,虽于害怕,她不敢碰奔雷,只高高的往下倒去,奔雷口中喝得少,倒在胸前的倒是一大片。 小鱼一怒,上前又是一个耳光:“你死开!” “呜…” 香一边哭,一边用亮晶晶的双眼看着小鱼,老仆人上前问:“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她一抹眼泪,道:“虽然很痛,但是我更爱他了,他好有男子汉气概。” 听了他的话,老郭头莫名其妙。 香象没事人一样跳起身来,紧紧跟在小鱼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小心的把奔雷抱进房中。 … 一解开布带,血就喷了一地,飞快的田老爷又把手绑上。 田老爷脸色苍白,问:“宝贝,一定要保住他的手吗?恐怕…” “他是救命恩人,一定要的。” 看着小鱼含泪跳脚的样子,田老爷冒了一身汗,又心疼,又害怕。 奔雷这个伤,如果不保手,他肯定能救他一命,但是要保手,又要保命,那就难了。 “舅,还能救吗?” 扯开看了看伤口,田老爷的脸色缓了一些,主血管只是划伤,并没有断裂,看样子也没有射断手筋,应该可以。 “把浆糊拿些来。” 小鱼一听就倒了,要那东西干什么,没等她门,下人已冲了出去。 贝,”田老爷叹道:“只能用华佗祖师爷的手法了,他的血管,你们快用开水煮些绣线来,我老眼昏花,恐怕干不了。” 看了看小鱼,芸香鼓起勇气道:“我绣工很好,要不我来。” 小鱼眼一横:“去去去,扯你n的蛋,你少添乱到外面,不要让我看着心烦。” “我真的能,保证做得好。” … 血管是芸香缝的,别的女眷害怕,小鱼又玩不了针线活以最后只能同意让她来了。 小鱼当时就警她了,要是害死了奔雷,小鱼就要拿她填命。 看了看小鱼,香难得没有哭,她只是点了点头开始工作了。 虽然她的手直抖,但是缝合工作还是完成得不错。缝完,老舅竟然真的用浆糊把伤口糊了一遍。 里里外外敷上草药后田老爷把奔雷的手包扎了起来。 “这样行吗?” 对于小鱼的问,田老有几分没底的点点头:“放心,浆糊是米做的,人吃五谷杂粮糊住是忙没缝好的地方漏血出来,快解开布带,不然把筋脉绑死了,手也就废了。” “好。” 小鱼伸出手去解带子,解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住手问:“舅不会一解开,那缝不住然后血又流了出来?” “知道。” 田老爷老实的摇摇头,叹道:“刚才流了这么多血流就要死人了,不过我们已经尽力只能听天命了。” “啊!!!” 小鱼大叫一声,再也不解了。 看着宝贝玉儿瞪着自己,田老爷无可奈何,这种事情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有什么办法。 “我来。” 香挤开小鱼,把带子一解。小鱼吓得大叫一声,差点没昏过去。 背过脸,小鱼不敢看,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没事,真的没事,老公你看。” 田老爷一怔,他没听错吧,这丫头叫宝贝什么?! 摇摇头,田老爷伸头看去,也大叫道:“宝贝,真的耶,你看,我们成功了。” 小鱼这才回过头来,仔细的看了看伤口上包扎的白布,果然,没有一丝血渗出来。 “不过不要高兴得太早。” 田老爷道:“他失血过多,要好好补,还就,他半点也不能动,只能躲在床上。最后一点最重要,那就是一定要有好药,没好药的话,以他现在失血那么多的情况,怕是不行。” 正说着,老仆人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了,这位公子没气了!” 小鱼急忙伸手一试,果然。 “我来。” 田老爷熟练的卷起袖子,在奔雷身上试了试:“咦,他是失血过多闭气了,脉象还有。” 用力不停的压奔雷的胸口,田老爷一边汗如雨下,一边奇道:“他应该闭气就死定了啊,怎么还有脉象!” 正说着,奔雷突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对了,我有用药的。” 拿出从芸香那里收刮来的白玉瓶,小鱼递给田老爷看。 盯着药丸,田老爷一怔,道:“这不是医仙的‘还天丸’,你怎么会有,医仙失踪好多年,你让他吃了几粒?” “大概二十粒总有吧。” 把药瓶还给小鱼,田老爷笑了:“傻宝贝,半粒就能救命了,你好好收着,别乱用了。” “明天还要不要给他吃?” “不用不用,我叫下人给他做补血的东西去,一下吃这么多,什么伤都会没事的。玉儿,这是钥匙,去我书房中间第三个箱子拿些人参去厨房,让他们给这个公子做参汤。” “哦。” 小鱼刚走出门,田老爷就叫住了她,他皱着脸想了半天,仿佛很肉痛似的,过了一会,他似乎痛下了决心,道:“还是拿第二个箱子里面那颗最大的参吧,救了我家的宝贝,当然要给他用最好的参。” 一听这话,小鱼满面愁云就散了不少,她笑着对田老爷道:“舅,你真好,你真是太好了。” - 忙乱了两天,奔雷终于醒了过来,他一睁眼就看见小鱼守在身边,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无数次那样。 “麻烦你了。” 看着奔雷满脸歉意,小鱼忍不住眼睛一酸,差点泪又流了出来,眨眨眼,小鱼破泣为笑:“你这个死东西,装了两天死,吓坏人了。” 说完舀起一汤匙参汤,在嘴前吹了一下,往奔雷嘴边送去。 尴尬的看着小鱼,奔雷的黑脸上红云顿起,就着汤匙喝了一口雷问:“这两天都是你照顾我的?” “是,连给你洗澡也是。” 看到他醒来了,而且精神不错,小鱼又忍不住逗起他来。 “洗…洗…洗澡!” 奔雷低头一看,果然身上早换了裤子,由半身而光光的什么也没穿。 “喝呀。” “我…我…” 看着他的样子,小鱼忍不住笑了起来:“放心仆人给你洗脱的,你重得象头猪,我怎么办得到。” “嘿嘿嘿” 奔雷无语,只能傻笑几声。 很快就喂完参汤了,支着下巴,小鱼问:“我记得你好象一向看我不怎么顺眼,怎么这次竟然不要命的来救我?” “哼,”奔雷红着脸转过头去:“谁想救你这个臭丫头,还不是为了候爷。” “唉…” 小鱼假意长叹一声意之态 表。 奔雷扭过头来,看到小鱼一脸没精打彩急忙道:“现在不一样了,原来你心底这么善良虽然有时讨厌了一点,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谢你才是真的。” 小鱼懒懒的说道:“原来我这么讨人厌!” “其实雷不安的看着小鱼,道:“我是开玩笑的,我只不过觉得你刚才戏弄我,有点过份。” “是吗?” 小鱼伸过头来,大杏眼,在她的瞠视下,奔雷的脸又红了起来。 从来没有和哪能个女孩距离这么近过,奔雷的心象战鼓擂一样嘭动,他暗暗叫苦不迭,这姑奶奶怎么还不走,她要是再不走,自己非断气不可。 还好,小鱼没做得那么绝,她放下碗,叮嘱奔雷多休息:“你要是无聊想和人说话,就叫下人去叫我。” “哦。” 奔雷回答得象蚊子叫一样,恨不小鱼马上消失。 - 香回宫去了,小鱼坐房里喝了口水。 为了照顾奔雷,她已经两两夜没睡觉了。别人她不放心,好歹这小子救她一命,不管是不是因为康乐,小鱼已把他当成了绝对的好友。 累啊,舅舅进宫去了,听说明天是广乾的登基大典,他还力邀小鱼去参加,可奔雷这里小鱼哪里放得下。 放下杯子,小鱼一头扎进被子里去,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干了,只想好好睡上两天觉。 … “田卿家,鱼怎么样了?” 招过田建业来,广乾急急问道:“她怎么不来?” “禀皇上,下官早上出门的时候,奔雷将军还没醒。” “嗯。” 广乾点点头:“奔雷救了公主和小鱼,待他伤好入宫,朕必重赏。” 想了想,广乾道:“宫中御医高明者多,而宫中药物齐全,朕想接小鱼和奔雷入宫,田卿家以为如何?” “当然好,圣上体恤下臣,当然再也不过,只是奔雷是外男,进宫不合适吧?” 刚说完,田建业就发现广乾脸色暗了些,他急忙补道:“可以让他暂居医局,这医局在前宫和后宫中间,地方又僻,奔雷现在伤重,不能乱走,哪怕是伤好时,以他的身份又如何敢在宫中乱走呢?” “嗯。” 广乾的脸立即阴转晴:“那你快回去办吧,明天大典上我希望小鱼在场。” “是。” 退出殿来,田建业一头冷汗。 今天皇上把他留在宫中,他还一直有些后怕,难道是皇上对史府的事情改主意了?! 现在史洪展被押在死囚室,史正已放了出来,虽然听说史正一再求情,但皇上就是不肯恩准,连留个全尸都不行。 不仅如此,史府的门僚已全部被抓,史洪展的小妾们和亲戚们都被押入了天牢,定的也是斩刑。连史正的姐妹都要被杀,因此,今日田建业进御书房的时候,史正还在救情。 反正基本上除了史正夫妇二人,其它人等全会被杀。 长叹一声,田建业摇摇头,恐怕现在史洪展也有些后悔,当初杀皇子、杀太子妃又杀了广乾的亲生子女,现在要赔上全家和亲戚的命。 - 小鱼还没睡多久,就又被叫醒了,看着田老爷,小鱼闷道:“怎么了,我正睡得香呢。” 田老爷笑了笑,把广乾的意思一说,小鱼就高兴了。 “那好啊,奔雷要是去宫里养伤,肯定好得快。也免得你好是心疼你的上好人参。” “那倒是,只是…”田老爷问:“皇上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定要你进宫去呢?宝贝,他不是对你,嗯,哪个,嗯,今天皇上说明天大典上要大肆封赏,言下之意是要我当相国。” “别多想,他和我只不过是好朋友,舅,你不是一直想当吗?那就当吧。” “可是舅舅心里不踏实啊,康候爷什么时候回来?你们什么时候完婚?” 看着田老爷一脸焦急,小鱼笑了:“我爹还没急呢,舅,我饿了,看看天色,应该吃晚饭了吧?” “应该了。” 拉起小鱼,田老爷把刚才的事丢到脑后,吃饭皇帝大嘛。 “走吧,我们吃饭去。” 晚饭后,小鱼又跑进奔雷养伤的房中。 仆人正在喂饭。 现在奔雷还不能吃米饭面条,只能喝些稀粥,吃些碎肉,本来他一直吃得好的,一看到小鱼进门,马上呛到了,大声咳了起来。 小鱼急忙冲上前去,用手抚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小心点,这么大人了,吃饭也呛得到,快别乱动,你的伤口可是绣线缝的,别挣开了。” 关于伤口的事,奔雷也是刚知道的,下人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奔雷知道自己伤到大血管,现在好得有异,但是对下人的话他还是将信将疑。现在小鱼亲口说了出来,他才完全相信。 “你下去,我来喂。” 接过仆人手中的碗,小鱼在床沿坐了下来。 低下头,奔雷的脸象晚霞般又红了一大片。 屋里屋外静悄悄的,只有小鱼一个人的说话声:“看你苯的,呛得脸都红了,好好吃饭,从明天起我们搬进宫里继续糟蹋老山参。” 她的话刚说完,屋里又传来巨烈的咳嗽声,看来要养好伤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哦!(,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六、新王新气象 乾登基了。 小鱼并没有在场,虽然她很爱看热闹,但是由于移动,奔雷的伤口有些渗血。 “你去吧。我没事。” 看着她在窗口望,脖子伸那么长,奔雷就笑了。 “不,我不想去。” 小鱼讪笑两声,回屋里坐好。 “御医都说没事了。” 奔雷假意失落的道:“我都;看。” 注意到小鱼脸不由自主的转向窗口,奔雷道:“你去吧,这里什么都看不到,你去看看什么场面,回头告诉我。” 看了看奔雷,又看了看门口,小鱼扎不已,虽然人在这里,但是她的心早飞到大典去了。最后,她毅然决定上房顶 “我怎么能丢下朋友不?” 小大义凛然地道:“我上房顶去看。有事你叫我。” …… 远处。乐震天。小鱼已爬到房顶上。可惜还是看不到。 “鱼。下来。” 谁叫我? 低下头一看,奔雷正站在院子中央对她笑。 他怎么出来啦! 跳下来,小鱼一肚子不高兴,累了这么些天,就是为了让奔雷早日康复,他怎么这么不懂事,现在跑出来吹风。 “谁让你出来的?” 奔雷一怔,平时小鱼总是笑咪咪的,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现在的鱼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火药味,站得老远,奔雷都能感觉到她每个毛孔时都透着怒火。 “我也想去看。” 奔雷当然是为了小鱼才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的,看这个情形,他后悔起来,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不看了,谁也不许去看。” 冲上前,小鱼粗鲁的揪住奔雷往屋子里推。 “咝……” 好痛啊!可怜他还是一个病号怎么能这么大力推他呢! “呵呵呵。” 小鱼笑得很恐怖了她一眼,奔雷马上闭紧嘴,不敢再出声了。 走进屋内,小鱼把奔雷往床上一丢道:“知道痛了?痛死你活该。” 嘴上是那么说,但是小鱼的眼睛还是飞快的扫了一眼奔雷手上的纱布,当她看见纱白上仍旧一片雪白后声就更大了。 认命的倒在床上,奔雷感激不已。 以前,他眼里的小鱼是个任性无礼的野丫头,是那种被家里宠坏了的千金小姐所以他一直看小鱼很不顺眼。 经过这一次,小鱼在他眼里的形象完全变了。 其实上次奔雷救小鱼的时候没有多想,诚然,为候爷保护未来的夫人,是他的使命,但是当时的情形却有另一个原因。由于小鱼不顾一切的救别人奔雷不禁冲动了一下,他当时没有考虑后果只是一心想保护这个热心姑娘的安全。 想到这里,奔雷笑了一次举动和候爷的要求正好相反。康乐对他说过,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冷静虑后果,才是大将之才。但当时不容多想,一个姑娘都能这么奋勇救人,更何况他是堂堂一个男子汉。 深深的看了一眼鱼,奔雷叹息着想道,鱼小姐是那么直爽、热心,有正义感,难怪候爷这么喜欢她,象她这样活泼可爱的正直女孩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广乾满意的坐在龙椅上,看着文武百官向自己朝拜。 摸了摸椅把上的金龙,广乾傲然抬起头来:“现在叛堂余孽未清,明天的祭天大典由六皇叔庆安王与左丞相史正代朕前往。” “尊旨。” 接下旨意来,庆安王有些惊喜。他虽然是皇上的叔叔,但是先皇在世的时候,自己已无实权,现在侄儿登位便重用自己,难不成的他有意重交兵权给自己? 史正则一脸凝重,他明白,这是皇上故意支走自己,只怕自己前脚走,后脚父亲便会被杀。但是他不能违抗上意,广乾一定会是一个明君,自己身为国中一员,自是要尽力辅佐。但是父亲和妹妹们就要被斩,他又怎么能放得下呢! 呆站了很久,终于,高吭的太监声音响起,是退朝的时候了。 广乾站起身来,往内走去,余光中,朝堂上只有史正一人未动。 “皇上。” 回过头来,广乾道:“快回去准备吧,明天还要赶路。” …… “汪姑娘。” 屋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小鱼一看,竟是表姐夫史正。 看着小鱼,史正的心又飘回与她首次相遇的时候,一阵心酸袭来,他低下了头。 “姐夫,有事吗?” 小鱼有点着急,难道是表姐又出了什么! 听她问起,史正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叹了一声,史正问:“你知道皇上要杀掉我们全家人的事吗?” “不是啊。” 小鱼一怔,想了想广乾亲口跟她说过的那一段话,说:“如果我没有记错,广乾说过只会处置你父亲一个人。” “汪姑娘,以后要称圣上为皇上,不能再直呼其名。” “你不是说他要杀你全家,”小鱼郁闷的问:“这是什么回事?” “除了我和璧珠以外,凡是家里的直系亲属全都在狱中。” 史正神色一暗:“连我的叔伯阿姨们都不能幸免。” 有点过份了! 小鱼想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把全家亲戚都一起治罪呢! 夫,你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听了这话,史正倒犹豫起来了,据太监们说,皇上很喜欢汪颜玉,但是开口让她给自己家人求情,好似有点太强人所难。以皇上的性子,打定主意的事情不会更改,但是现在除了求小鱼,史正还有什么办法呢。 “嗵”一声,史正跪在小鱼跟前。 “这是干什么?” 小鱼一怔,急忙伸手去拉:“有什么事我能做的你开口就行,行这么大礼我受不起。” “我明天就要出发去龙山为皇上祭天了想求汪姑娘你为我家人求情。” 说到这里正泪流满面,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道伤心时。 “我也知道我亲犯了大逆不道的重罪,我现在不但没有获罪还官至一品仗皇上天恩浩荡,别的不求,只求皇上赐我父一个全尸再放我的妹妹们…” 史正哽咽难平,哭得小鱼也心酸来。 “放心,我会去说的,就算他不答应也会给你想办法的。” 听这话,奔雷眉头一皱,这个小鱼,怎么事都应承,这个是大不违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然如此轻飘飘。 伸出手,雷暗扯了一下小鱼的衣角。 “扯我干什么?” 小鱼笑道:“我要再不去争取一下我们家这种跟史府有关系的人都要死光了,你养你的伤算闲事。” “那就多谢汪姑娘了。” 史正深深一揖:“若能成此事,敝人终生难忘姑娘大德只是…” 担忧的看了小鱼一眼,史正道:“若皇上执意不肯,姑娘也千万不要冲撞皇上,皇上现在是一国之君了,不能冒犯。” “放心吧。” 小鱼没有把史正的话听进耳去,她认为不算是皇上还是别人,做人一定要讲道理,讲道义,那才是为人之道,不可以明知道是错的事,还要做下去。 “鱼姑娘,” 一个太监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鱼姑娘在么?皇上要召见鱼姑娘。” “我在。” 拍了拍史正的肩,鱼对奔雷说:“正好我要找他,好好呆着不要动,要是我回来看见你换了姿势,一定打得你屁滚尿流。” …… 皇宫真是大,跟在太监屁股后面走了很久还没到。 坐在软轿上,小鱼忍不住问:“你叫什么?” “奴才福瑞。” “哦,福公公。” 看了看抬轿的小太监,鱼问:“福公公,你们每天都这样走来走去吗?” “回姑娘,能为皇上效为是我们这些奴才的荣幸,皇上是看得上奴才,让令奴才做事。” 真会说话。 小鱼笑了,说真的,她心里有些不舒服,以前在家里,仆人们也不至于奴才前奴才后的,看福公公的样子,好象他天生就是个奴才也很愿意当奴才。 叹息了一怕,小鱼没有再跟他说话,因为想也知道,只要一开口,他又开始“奴才荣幸”了。 “到了,”福公公殷勤的伸手扶小鱼下轿:“鱼姑娘小心着点,有台阶。” 小鱼往下一跳,避开福公公的手,再看他时,他竟然一脸惶恐不安。 “鱼姑娘,小的要是有什么话说错了,您千万别计效,只要您说出来,奴才一定改。”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别人扶。” 向他点点头,小鱼径直往里走去,把其它人丢在身后。 福公公急忙追上前来,小跑着为小鱼引路。 “鱼,你来了。” 大殿中高高在上的人正是广乾,一看到小鱼,他的眼睛顿时有了笑意。 “来人,给鱼姑娘看坐,让她坐到朕的身边来。” 殿中跪着几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小鱼慢慢的走进去,路过他们身边时,忍不住看了几眼。 她们都长得很漂亮,衣服也高贵华丽,只是她们的表情都差不多,是那么可怜,那么害怕,身边传来一点点响动,都会使她们情不自禁的颤抖。 坐在龙椅右侧的太师椅上,小鱼问:“她们是谁?” 广乾一笑,轻握了一下小鱼的手:“你先坐着,等我处理完这些叛党的余孽再和你一起吃饭。” 叛党的余孽?不会吧? 下面跪着的全是妇女和小孩子,怎么可能是叛党。 还没来得开口,广乾的掌已击在龙案之上。 “啪”的一声巨响,下面的女人抖做一团。 “王氏,你身为一国之母,竟然与叛党史洪展有奸情,如今事已败露,你有何话说?” 王皇后身子一软整个人爬在了地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了看这个以前跟自己作对的贱女人,广乾心里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痛快,他冷笑一声:“据说你的儿子也是史洪展的骨肉,你好大胆然也给先皇脸上抹黑。” “没有,没有,宝儿真的是先皇的骨肉你的皇弟,” 一看到这件事情牵扯到儿子身上,皇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大声说:“他真是你弟弟不要杀他!” 顺公公大喝:“大胆刁妇,竟然敢在皇上面前不尊。” 这个时候,王皇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对皇上说你,是犯了不敬之罪,反正自己横竖必死无往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她爬起身 在地上广乾匍匐爬去,哭叫道:“贱妾自知已敢求饶,但宝儿是皇上的亲弟弟啊……请皇上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母后。” 小皇子年纪还小,看到母亲这么悲伤,忍不住大声嚎哭起来:“哇,你是坏人,你欺负我母后,我要打死你。” 说完,小皇子向广乾冲去,太监本待要拦,可是一看广乾的手式,都停下手来。 跑到广乾身边,小鱼子拚命捶打,王皇后发出一害怕的尖叫,想冲上前,却被太监压倒在地。 小鱼完全看呆她的脑子转不过来,明明本是一家人,现在却闹成这个样子。 正在她郁闷的时候,突然皇子惨叫一声,飞出十来米远,重重撞在柱子头。 是广乾! 原来是广乾脚把小皇子用力踹飞。 倒在地上,小皇子满头是血,进气了出气多,眼见就活不成了。 “啊~~~~” 王皇后凄厉的惨叫着上前去,力道之大,两个太监都没按住。 “广,我做鬼也会放过你。” 盯着广,王皇后眼里露出怨毒的目光。 “把她们拉下去,全部凌迟。” 大殿上一片哀嚎声。 广乾的笑很冷,他的话更冷,小鱼感到一阵寒意,跳起身来,小鱼问:“有这么严重吗?她们都是后宫里的女人,应该没有本事作乱吧?” 顺公公大喝:“你不要命了?竟敢顶撞皇上!” 广乾摇了摇手,顺公公马上退到一边。 “鱼,你不知道。” 伸手把小鱼按回椅子上,广乾冷道:“这些妇人都与史洪展有奸,难道不应该杀吧?” 个个都有奸情?是不是人数太多了点! 看着那些绝望的美女,小鱼说不出话来。 也许广乾是对的,但是看到这种情形,小鱼实在很不忍。她知道,凌迟就是千刀万剐之刑,非常惨忍,这些女人哪里抗得住,双唇嗫嚅了一下,小鱼问:“可以赐她们白绫,凌迟太……” “不这样做,如何以振国威,她们与史洪展混在一起,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 广乾说得正义凛然,咽得小鱼说不出话来。 满怀不忍之情,小鱼转过头去,不想再看那些美妇被拖出去的情形。 “走吧。” “呃?!” 看着广乾一脸温柔的笑,小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接着往里走去。 “我们去干什么?” “用膳。” 跟随在广乾身后,顺公公郁闷不已,他暗自思量道:这个鱼姑娘虽然野性不驯,对着皇上也你们我们的,可皇上却毫不在意,看来这个鱼姑娘不是一般的人物,万万不可得罪。 坐了下来,小鱼看着宫人一道一道慢慢上菜,渐渐的,整张超长超大的桌子已被摆满。 “第一百零一道菜:金丝红鱼。” 看了看广乾兴致昂然的脸,小鱼暗奇,刚刚才杀了人,现在他竟然有这么好的胃口,难怪听别人说皇帝都不是一般人,就他这点道行,自己永远都达不到。 “你想吃哪道菜?” 低下头,广乾满面宠爱的情:“看看喜欢哪个,朕让他们放在你面前。” “我不饿。” 小鱼一边玩着手中的银筷,一边想:史正的事情该不该说呢?!看刚才广乾的表现,只怕是自己说了也不管用。但是说还是要说的,刚才那些宫人是因为犯了错,而史家的姐姐妹妹们并没有错,他们家的亲戚更是无辜受累的了。 广乾也看出来了,小鱼有话要说,一挥身,所有人都退了下去,顺公公上前一步:“圣上,要不要奴才留下来?” “你也去,没我吩咐,别人一概不准进来。” “是。” 看着所有人都退下去了,广乾伸手摸了摸小鱼的秀发:“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两人没有必要见外。” “你先答应我。” 盯着广乾,小鱼决定走友情路线。 “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史正他…” “不用再说了。” 一听小鱼说到史正,广乾就明白了,他收回放在小鱼发上的手,道:“这件事早定了,史洪展必死。” “那他的女儿们呢?” “朕已下旨明日午斩首。” 广乾不再用我字,她就明白了。“嚯”的一声,小鱼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问:“她们有什么错,那些亲戚有什么错?为什么都要杀光你才高兴呢?” “鱼,朕做事都是有道理的,他们错在不应该与史洪展是亲戚,这是朝中惯例,任何人不能例外。” “想不到你这么残忍。” 小鱼忿忿的拍案道:“好一个错在不应该与史洪展是亲戚,算我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 说完,她起身就走,广乾上前拦住,霸道的拉住她:“朕现在是一国之尊,朕没让你走,你哪也不能去。” “滚蛋!” 小鱼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用力甩开广乾,怒道:“从此以后,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做侠客,两不相干,你要是再拦着我,小心我不客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七、登高位必然踏在尸骨上 广乾万万没有想到小鱼竟然会如此决绝,而且小鱼根本没有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刚才他挽留小鱼的时候,竟然吃了她几记重拳,拳拳到肉,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打到最后,广乾还是对小鱼做出了让步,毕竟,鱼比那些犯属重要得多。本来,要强行留下小鱼并不是难事,但是广乾一直希望能得到小鱼的心。所以,几经道歉之后,他决定部份妥协。最终结果是不追究史家亲属罪责,但史氏一门除史正一系以后,其它人三代不能为官。至于史家姐妹与史正年幼的弟弟,广乾能做出最大的退步就是把他们流放北疆。 “不行,北疆正有战乱,”小鱼据理力争道:“你把他们赶到那个危险的地方,不就等于杀了他们!” 长叹一声,广乾定定的望着小鱼道:“我是一国之主,如果对这些人太过手软,以后如何服众。” 小鱼也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想了想,她说:“这样,我把他们安全送到再回来。” “你?” 广乾一惊,他知道绝对不能放走.小鱼,小鱼去南疆,不正中康乐下怀么!他们两人本来就有婚约,要不是因为这次叛乱,恐怕两人早已成亲。所以,小鱼是万万不能去的。 “放心,用不着你保护。” 把小鱼拉回桌前坐下,广乾笑.道:“你以为史正不会派人暗中保护么,那你也太小看他了。” 小鱼一样,也是,自己的姐妹兄弟被流放,史正绝对.不会坐视不理。明天,史洪展就要问斩了,史正不在,其它人肯定不敢去给史洪展送行,为了表姐,小鱼也觉得自己应该去一次。 “我可以去天牢里看看史老爷吗?他到底和我们家.挂着亲,不送送有些说不过去。” 看着小鱼期待的眼神,广乾点点头:“先吃饭,晚一.点我让顺来领你去。” …… 刚走进天牢,里.面就传来凄惨的叫声,皱着眉,小鱼看了看顺公公。 “鱼姑娘不必害怕,这里是天牢,对付那些顽固之徒当然要用刑。” 点点头,小鱼往里走去。进到内室,小鱼怔了。 一个全身血肉模糊的躯体正被铁镣扣在墙,牢役正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压在面,皮肉发出“嗞嗞”的声音,一股焦臭迎面扑来。 看到犯人晕了过去,牢役勺来一碗冷水,向他泼去。犯人醒了这来,发出一串不连贯的呻吟。 不用想也知道,刚才进门前听到的那声惨叫就是他发出来的。 移开眼,小鱼一阵恶心,杀人不过头点地,如果他真的罪大恶极,斩了就算,这样折磨人,不是太残忍了吗! 正这样想着,小鱼发现这一边也好不到哪去,一个脱光了的躯体躺在钉板,满地的长铁钉都已深深嵌入犯人体内。这个犯人无声无息,怕是就要死了。 还着一丝困惑,小鱼问:“他们到底犯什么罪了,一定要用这样的酷刑?” 顺公公一笑:“鱼姑娘,这些都是朝廷重犯,您不要奇怪,我们进去。” 太刺激了! 小鱼感觉自己都有点受不了啦,但是此行目的还没有达到,忍忍。 提着篮子,小鱼硬着头皮往里走去。一路牢房众多,里面的人全都体无完肤,看到他们的惨状,小鱼一阵难过,这些人也是的,难道除了犯法,就不能干点别的,现在落到这种地步,何必呢! “在哪间?” “前面就是。” 顺公公接过小鱼手里的酒菜篮子,小跑到前面引路。 突然,更刺激的场面出现在小鱼眼里。 “啊!!!” 指着往外涌血的酒翁,小鱼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是什么?” 顺着小鱼的手指看去,顺公公残忍一笑:“这是人,就是把人的四肢都斩掉,放在酒翁里,这个刑罚很特别?” 转过身,小鱼开始干呕,太变态了!到底是什么人想出来的,简直是魔鬼! 这个时候,小鱼犹豫起来,她真不敢想象一会见到史洪展会是什么情形,她估计在整个天牢里,史洪展犯的是最大的罪,这些人尚且如此,那史洪展不是更不成人形了! 想到这里,小鱼觉得脚步重千斤,几乎想掉头就走,但是她忍住了。走到尽头时,跟着顺公公向右一拐,一个类似于关野兽的大铁笼出现在眼前。 “往得还习惯,您老。”看着蓬头垢面的史洪展,顺公公不无讽刺的说道:“鱼姑娘给您带好吃的来了,您老慢慢享用。” 说完,顺公公向小鱼谦卑一礼,退了出去。 看着史洪展,小鱼松了一口气,还好,可能是因为史正身居高位的原因,他似乎没有受刑。虽然他身脏得很,但人没事。 小鱼伸手摸了摸铁笼,在笼前蹲了下来。 “你是谁?” 虽然身居囚牢,但是史洪展傲气不改,打量了一下小鱼,他冷冷的问:“老夫并不认识你,你来干什么?” “我姓汪,是你儿媳妇田璧珠的表妹,史正托我来的。”一边说着,小鱼一边打开食盒,把酒菜摆在笼前:“史正替皇祭天去了,后天才能回来,他托我给你送送行。” 一听到儿子的名字,史洪展精神略为恍惚了一下,然后他怒道:“要不是他,老夫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假惺惺。” “别那么说,他毕竟是你儿子。” 说到这,小鱼停了下来,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人都要死了,现在说他当初不应该造反不是费话吗。 史洪展伸出手来拿起筷子,大口气了起来。 看着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吃得好似很香似的,小鱼找了张椅子坐在一旁等。摸了摸怀里的毒草药,她叹息了,那是史正给她的,让她放在酒菜里,好让父亲死时能落个全尸。 其实小鱼并没有往酒里放药,她做不出来。毒杀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人,不是侠士所为。 史洪展飞快的吃完了酒菜,摸摸肚子,笑道:“行了,临死前还能美餐一顿,也算是个饱死鬼了。” 他是要死的人了,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小鱼不禁说了一声“佩服”。 看了看小鱼,史洪展突然眼里冒出泪花,胡子抖动了一下,轻声说道:“鱼姑娘,多谢了,正儿回来后你告诉他,老夫先走一步了,不会连累他的。” 毕竟还是父子,虽然史洪展恨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但是在亲情面前,其它事情变得都不那么重要了。 怔怔的看着他,小鱼犹豫了一下,掏出怀里的纸包,递了去。史洪展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他连看都没有看就打开纸包往嘴里一倒,再就一口残酒剩菜。 “呃,史老爷,你也不问问是什么你就吃!” “还用问吗?” 史洪展一笑道:“你回头告诉他,他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当初他若是与老夫共进退,也许今天就不是这个局面了。” 这话小鱼可不爱听,想不到他到死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想了想,小鱼忍不住说道:“史老爷,不是我说话难听,你就没有想过,若是表姐夫当初和你一起,难保今天不会相对受刑,皇已经下旨流放你的女儿们和小儿子了,亲戚们也都可以不用被连累,这是万幸了,你还想他们全部都死吗?要是史家一门九族全都被杀了,你也认为值得?” 听到小鱼的话,史洪展笑了:“你那是妇人之仁,凡成大事者哪个不是踏着尸体往爬的?你又如何知道我们所有人都会死,而非变成皇族一统江山呢?” “你真是执迷不悟!”小鱼一边说,一边想起当初在城门前的状况,那个场面,她永远也忘不了:“为了你的个人很多私利,害死了多少人?你想当皇帝是你个人的事,他们是无辜的。” “你懂什么,哈哈哈,我不成功是天要亡我,老夫无话可说,但人若不能流芳千古,也要遗臭万年。” 看到史洪展狂笑起来,小鱼明白,不管自己怎么说,他都不会听的。现在,他已服了毒药,想来不一会后就会丧命,自己也挺可笑的,现在和他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默默的站起来,小鱼转身向外走去,这里面不是人呆的,她多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了。 门外,顺公公正在等她,看到小鱼走出来,他迎前去,伸手把脸色煞白的小鱼扶住,柔声道:“鱼姑娘,奴才送你回去。” “鱼,你怎么了?” 从进门到现在,小鱼一句话也没有说,奔雷担心不已。 “奔雷,你说人活着为什么?” 看着小鱼心事重重的眼睛,奔雷怔了,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怎么样跟小鱼回答,想了想,他说:“人活着首先应该是为国、为家、为民、为家人朋,最后才是为个人。” “说得好。” 小鱼眼睛一亮,拍案而起:“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竟然想不通,奔雷谢谢你。” 眼前的小鱼又变得开朗起来,只见她笑ii的走前问:“今天乖乖吃药了没有?御医说你的病情怎么样了?” 奔雷轻了一口气,笑道:“没事了,御医说我的伤再些几天就好了,现在不早了,你回房休息。” “又胡说,哪能好那么快,昨天还流了不少血。”一边说,小鱼一边站起身来:“你休息,我走了。” …… 刚躺下,门就被敲响了,小鱼暗骂:d,谁那么不识相,这个时候来打挠别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骂是在心里骂过了,但是门还是得开,因为门外那个人看来非常执著,大有小鱼不开门他不走的意味。 一把拉开房门,小鱼吼道:“干什么?” “呀!”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把门外的人吓退了两步,那人拍拍胸,娇笑道:“老公,你怎么这么凶,吓死我了。” 小鱼斜眼一瞟,原来是芸香公主来了,哼了一声,小鱼往里走去,芸香也跟着进去。关门,芸香下打量了小鱼几眼,道:“老公,你怎么打扮得不男不女的,难怪宫里在传你是个女的。” 我本来就是女的。 白了芸香一眼,小鱼准备把实情告诉她,可是还没开口,芸香已搂她的脖子,嘴象机关枪那样不停的唠叨个没完:“老公,这两天没有来看你,你没生气?都怪母后不让我来,她说最近刚平了乱,宫里也不安全,一定要让我在她寝宫里呆着,哪也不让去…………母后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了,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见她。” 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小鱼早瞌睡不已,半闭着眼睛进入混沌状态,突然,她全身一震,杏眼睁得浑圆,用力瞪着芸香。 不为别的,是因为芸香最后那两句话她听清楚了。 当然,小鱼想听不清楚也不可能,这件事情太合芸香的意了,所以最后两句话她说得又得意又大声,几乎可以用吼来形容。 “别搂搂抱抱,象什么话。” 小鱼站起身来,用力把芸香的手推开:“去去去,一边去,我是不会娶你的。” “为什么?” 眼泪汪汪的,芸香求道:“你要是觉得我什么地方不好,我可以改啊!” 天呢,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小鱼头晕不已,看了看眼前的芸香,小鱼郁闷不已,就算自己真是男的,也没有向她表示过任何好感,怎么她就非要跟我呢? “我不会娶你的,你走,我要睡了。” “你好无情!老公!” 芸香用力拉住门页不放手,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这么大的力气,任凭小鱼发力推搡,她就是不出去。 “冬梅,你进来。” 听到公主大叫,宫女冬梅连忙冲进房内,她一看房里的场面就怔了,半晌之后,冬梅发声一声尖叫,象疯子般冲向小鱼,拚命在她身扑打:“放开,你这个坏人,放开公主,来人啊!救命啊!” 看到冬梅的样子,小鱼倒是怔了,这一个公主和一个宫女主仆两真是绝配,全都有病的。被扑打了好几下,下手还不轻,小鱼又不能还手,气得脸越来越青。 “谁让你打附马爷的?” 芸香的一声大吼伴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冬梅捂住脸退到一边,她惊恐的看着小鱼,“卟嗵”一声跪在地:“奴婢无知冲撞,望附马爷饶命。” “来人。” 芸香一声娇叱,房里马多了几名禁卫,公主玉手一指冬梅,道:“把这个贱婢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公主!” 冬梅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大叫:“公主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公主殿下看在奴婢跟随公主多年的份饶放了奴婢。” 禁卫也停下手来,大家都知道冬梅是十公主的宠婢,今天是一时气恼,要是真打重了她,过两天公主心意有变,自己一行就要遭殃。 “拖出去。” 看得出来,芸香的主意很绝决。小鱼刚才不还手就是因为习武之人不能与无知妇孺动手,些时,她不禁从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芸香这丫头和她亲哥哥一样狠! 眼见冬梅就要被拖出去了,小鱼铁青着脸大叫一声:“往手。” 听了小鱼的话,芸香对禁卫点点头,他们才放开冬梅。 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理会冬梅感激的目光,小鱼推出芸香一干人等,重重把门关。 “冬梅!” 芸香大叫道:“肯定是有人勾引了我的鱼郎,你查查谁在这个院时侍候,只要是女的,全给我抓回我宫中。” 冬梅唯唯诺诺,心里一阵惊慌,公主就是这样在,只要她心情不好,就会拿人撒气,还好自己走运,未来附马出声帮了自己,可是这个小院里的宫女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也不知道公主会把她们怎么样。 “吱呀”一声,鱼的房门开了,只见她走出来,一把拖起芸香向内房走去。 冬梅的心还没有平定下来,刚才的事吓得她现在脚还软,一般的女子哪里挨得住禁卫的五十大板,这板是要是吃了,不死也要去半条命。坐大门槛,冬梅轻轻把门掩住,小心等候,要是再做错什么事,那就死定了。 …… 纤手被小鱼拉着,芸香粉腮起霞,心里如小鹿乱撞。难道他要与我…羞死人啦!偷偷的看了一眼小鱼的侧面,芸香感到有几分奇怪,小鱼的脸绷得很紧,好似很严肃一般,难道是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所以也很紧张? 小鱼没有哼气,走到床前,她把外袍脱下来丢到床,伸手把芸香抓到眼前。 芸香已羞得抬不起头了,期待与害怕两种感情在内心交替斗争,站在小鱼跟前,她的娇躯微微发软。 看着她,小鱼淡淡一笑,拉起她的手,向自己胸前按去… 啊! 一抹怪异的表情慢慢在芸香脸浮现出来。她抬起头,怔怔的望着小鱼,眼里全是疑问。 看着她的眼睛,小鱼点点头。 “啊!!!” 突然,芸香发出一声大叫,象逃一样飞快的跑出房间。 终于走了。 小鱼苦笑不已。 从此以后她应该不会缠着自己了。 想着想着,小鱼突然走到穿衣大铜境前照了照,摆了几个姿势后,不禁喃喃道:“我就这么象个男人?她怎么就会喜欢我呢?不明白。” 八、天灾无** “皇兄。” 广乾从满桌奏折中抬起头来,一看是芸香,他皱眉道:“朕新近登基,忙得不行,你到别处玩去。” “皇兄,你要为我做主啊!” 看着芸香泪水满面,广乾怔了怔:“你怎么了?” “小鱼是女的,她骗了我,也骗了皇兄!”芸香忿恨的说道:“皇兄你一定要惩罚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虽然芸香是广乾最疼爱的亲妹子,但是听到她说要惩罚小鱼,他还是忍不住对妹妹生出了一股厌恶之情。冷着脸,广乾问:“依你的意思应当如何?” 芸香还沉浸在震惊和愤怒中没有回过味来,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广乾怒意,想了想,她咬牙切齿道:“应该打她五百大板,打得她皮开肉绽,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咚”的一声,桌子发出一声巨响,把芸香吓得倒退了几步。抬起头看了看,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广乾的面色有异。盯着她,广乾淡淡道:“欺君之罪必须问斩,你觉得应该斩她吗?” 问斩? 芸香怔住了,虽然她恨鱼,但.是一想起要杀了小鱼,她的心里开始有些不舒服起来:“皇兄,没那么严重?鱼毕竟救过我两次,打几下就好了。” 听她这么说,广乾的脸色才缓和.下来,“鱼是女子朕早就知道了,朕身边的人都知道她是女的,只有你笨,男女都分不清楚,刚才母后还派人来说你与鱼的婚事,这件事朕还没有骂你呢。” “骂我?为什么?” “你身为一个公主不知捡点,哪.怕鱼是个男人,你也不能去投怀送抱啊!你这样象话吗?不是给皇家脸抹黑是什么?” “没有啊。”芸香小声的嘟囔着,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广.乾,说:“我以为她是男子,所以喜欢她嘛,再说喜欢别人又不是什么大错。” 广乾一怒道:“跪下。” 看了他一眼,芸香这才发现哥哥不是在和她开玩.笑,本来还想撒撒娇,但是他的脸现在比锅底还黑,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跪就跪。 “你听着,要是以后再敢任意妄为,朕一定不客气.退下。” 眼见芸香乖乖.的往外走,广乾突然一笑:“等等,你不是很喜欢北定候吗?朕想为你作主,将你赐婚与他,你意下如何?” 嫁康乐吗?不用想,芸香就摇头了:“皇兄,那是以前我不懂事,整天在宫里能见过几个男子?我不要嫁给他,我想自己找一个喜欢的人嫁。” 不嫁能由她?她要不是不嫁,小鱼这里怎么办!广乾哼了一声,把头继续埋回龙案。 茫茫黄沙中,康乐忍不住仰天长叹,这一次难道是天要亡我! 兵已走散,再利害的将军也对抗不了风暴。 屈膝半跪在地,康乐一拜,遥望四周,欲寻归路无从找起,身边跟随的人马也全部无踪,面对现状,了阵无力感向康乐袭来。匈奴大军已经败退,但是这次狂沙我军也所剩无几,现在自己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数,哪怕回去了,匈奴再来进攻,恐怕也无军可挡。 躲在石块后面,康乐一动不动,现在沙已埋过半身,以前他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服输,但是现在无论再做什么都是徒劳,康乐重重一拳打在沙地里,击得黄沙四溅飞散。 果然人力挡不住天数。 …… 林天凡在帐中等了好几天了,现在大军已出,据说困在黄沙滩,不用想都知道这次出事了。十三万人马出营,只逃得两三个回来,也没问出个结果,林天凡到现在只知道他们遇到沙暴了,康乐生死不知。 今天情况好一点了,虽然光沙暴未息,但已能勉强视物,林天凡不顾众人劝阻,带着二十个手下出门搜寻。 康乐,你千万不以出事。林天凡一边想,一边焦急的催马前进。如今国内刚定,放眼全朝,康乐是不可少的军中梁柱,一但他有事,想要再找一个适当的人选就不容易了。说到功夫,武林中比康乐高的人不在少数,但是说到带兵打仗就难了,象康乐这种用兵如神且经验丰富的只有几名老将,他们现在自己都已年迈多病,哪还能驻守到边疆这种困苦的地方来呢! 跟林天凡出门的二十名手下都是功夫不弱的侍卫,按林天凡的吩咐,每走出五十米,他们用会往在插一根系了红布的铁杆,以掌力拍进地里,以作路标。可是黄沙滩实再太大,备用的铁杆根本不够用,想了想,林天凡道:“你们在原地等着,我进去找。” “不行,少主,”属下们没有一下人同意:“要是没找到康将军,少主倒失踪了,我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虽然林天凡很心急,便是他也明白手下人说的很有道理,他沉呤了一会,道:“要不这样,从现在开始,以目力能达的距离,每一段路途站一个人,若站到最后一个人还找不到的话,再行它法。” 大家都没有出声,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他们也明白林天凡着急,而且康将军已受困好几天了,救人如救火,根本担误不起。 正在这里,远处依稀有一队人马走来,大家皆是一怔,待那队人马走近,林天凡才看清楚来的人竟然是留守营地的伤弱残兵。 “你们怎么来了?快回去。” “我们不回去,我们就是为了找将军而来的,找不会康将军,我们死也不回去。” 看着这些人,林天凡的眼眶湿润了,他们不是手有伤就是脚渗血,是互相扶着走过来的,其中有一个有肚子绷着厚厚的白布,血已把布染红。这些就是康乐的兵,也只有他的兵才会这么拥护自己的将军,林天凡更回想马救回康乐的,他恨自己不是神,不能马停息这场狂怒的沙暴,不能让康乐平家归来! 这时,一个柱着拐杖的年轻小兵慢慢走前,他的其中一条裤脚是空的,脸也是刀痕累累,对着林天凡,小兵一笑,他那张灰暗的脸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是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还带着一丝纯真,仿佛没有被战场的杀戮所侵。 “象你这样跑来只会添乱。”压住内心的敬佩,林天凡责道:“你应该在营里好好躲着。” “我好得差不多了。”小兵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突然,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是一场仗受的伤,那时候我刚来没多久,一到战场就害怕了,人人都往前冲,只有我一个人偷偷逃跑,我这条腿还是逃跑的时候被敌人砍断的,要不是将军及时救了我,我现在早也埋在这堆黄沙滩里了。” “没事,我知道后来康将军回京后匈奴来袭的那一仗你立了攻。”不等林天凡说话,另一个虬髯大汉已走了出来,他就是那个腹部受伤的前锋,这一次康乐本是留他和另一个副将守大营的,不过他明白,将军其实是想留下他养伤,另一个副将已在两天前领人马冲进黄沙滩搜寻康将军去了,只是一去不回:“那天不是你一箭射死那个小子,老子现在才是埋在坟堆里,林少爷,你冒着危险来救我们将军,我们很感谢你,我们跟将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剩下我们这几个,就算要再打仗也使不力,不如一起把将军找回来,就算找不到,一起死在黄沙滩里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场,兄弟们,我们走!” 擦去泪,林天凡大吼:“不准你们去,你们全都回营。” “林少爷,这里我们比你熟。”大汉一笑,胡子全都张开了:“要不你安排我们,反正找不到将军我们是不会回去的。” “我来引路。” 说话的是一个瘦小的娃娃兵,他讨好的说道:“林公子,这里我可熟了,我带你们去找。” 看了看他,林天凡怔道:“你多大?” “十二,嘿嘿嘿”看来问这个问题的人多了,小孩傻笑了两声,主动说了出来:“我家穷,所以才来当兵,要是在家里呆着,肯定饿死,将军对我可好了,每天我就是帮帮忙做饭,其实的事都不用做,我常出来玩,所以很熟这一片。” “少爷别小看他小子,”大汉亲热的摸摸小孩的头:“他机灵着呢,很多重要的情报还都是他打探回来的。” 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林天凡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恐怕这个世界只有康乐发话他们才会听。 康乐,你在哪里! 林天凡对着漫天飞舞的黄沙长啸一声,回答他的只有风声,只有沙尘。激昂的情绪在心头久久不能平息,林天凡回过头看着大家:“伤兵们听好了,以能目力能达的范围,每走一段距离站一个人,不是不让大家去找康将军,而是我们不能迷的方向,留下的人必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原地为大家引路。听好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林天凡大喝一声:“走!” 九、死里逃生 拔出长剑,康乐那又坚定的目光流露出狂意,突然,他跳身向来向前扑去。 那是一具战马的尸体,割下一大场肉来,康乐往嘴里塞去。虽然肉是生的,吃在嘴里直想呕吐,但是他还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看前地倒的马,康乐想起自己的逐日,那天自己跑下马背去追砍敌人,后来沙暴来了,逐日也不见了,现在不知道它是不是还活着。 “哧”的一声,康乐听见除了风沙声竟然还有别的声音,回过头,眼前是一个黑黑的影子,执起宝剑,康乐半眯着眼仔细看去,当他看清楚来的是什么之后,一股狂喜欢从心底涌出。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个高大的黑影不正是逐日吗! 丢下手中的剑,康乐冲前去一把抱住了逐日,逐日一见主人,也亲热的贴脑袋。摸摸它的毛发,康乐喃喃道:“你回来就好,我们一定会走出去的。” 这时,一声长啸隐约传来,声.音很弱,康乐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身边的逐日也不安的动了动,这说明它也听见了,马的耳几比人耳力灵多了,看来只有人出来找自己。康乐一阵怒意,这个时候出来不是找死吗?本来营里就只还有三千人马外加一些伤兵,这一出动,万一有个好歹,那就等于全军覆没,这些人不听号令乱跑什么! 怒是怒,但是康乐也马觉查到.有几分不对,刚才这一声长啸虽然隐约可闻,可是距离肯定很远,所以发出这一声的人必是功力高深者,留守的副将虽然功夫不错,但绝对达不到这个水平,难道有救兵来了?!不可能啊,就算他们及里回京搬兵,兵马粮食也正好准备的充足,那也没有这么快,光来回一躺就得快马八天,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及时!想着想着,康乐不禁担心起来,总不会是匈奴军的人吗! 牵着逐日躲在石后,康乐已打.定主意,如果真是敌军到来,自己宁可战死也绝不受缚。 …… 林天凡终于找到康乐了。看着眼前一身黄沙的康.乐,林天凡激动的冲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林天凡,你来了。” 对于他的到来,康乐似乎并不感到惊讶,但是林天.凡抱住了他,令他很不自然,看看林天凡身后,跟随的也只仅有几个人,康乐不着痕迹的从林天凡抱中挣出来,皱眉道:“你们多事,是不是也迷路了?” 打量了康乐几眼,林天凡发现他没有受伤,除了.被困几天显得有些憔悴以外,精神还算好,心里一松,林天凡笑骂道:“你以为都象你那么笨?走,兄弟,我们回去。” 兄弟!康乐心头.一热,虽然在杭州相交了一段日子,但是相当于君子之交,想不到林天凡竟然会说出这两个字,难怪刚才抱得那么紧。默默跟前他们往回走,康乐想起了广乾,虽然两个人明知对方是兄弟,也永远距离那么大。思考了一会,康乐问:“天凡,京中是事如何?” 看了他一眼,林天凡知道其实康乐完全想到京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叹息一声,林天凡道:“皇家的事我们不要多管,不管怎么样,天下太平无战事才是最重要的事。” 林天凡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一切都在广乾算盘之内,为了皇位,父亲也可以不要,康乐的拳头紧了紧又放开来,是啊,要是父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再出变故的,就算杀了广乾又如何,到底国家稳定才最重要。 “你马。” 乐摇摇头:“逐日几天没吃东西了,我没事。” 迎着风沙努力向前走,虬髯大汉迎了个来:“将军!” 看到康乐没事,大汉一脸惊喜,他忘形的冲前抱起康乐,象小孩一样搂着。康乐也是一条大汉,被人抱着的时候,那情形又让人感动,又让人发嚎,林天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因为他想起刚才自己抱住康乐的情形,虽然不能亲眼看到,但是肯定也很搞笑。 康乐脸都绿了,努力压抑着怒火,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他们老实呆着,竟然跑了出来,突然,他感觉到一阵湿意,低头看时,是大汉的血染到了他的手。 “你干什么!” 大汉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将军一向不苟言笑,自己的行为确实太过出格,这时,他才害怕起来,赶快放开康乐,然后小声的解释道:“将军,属下该死,不过属下是太高兴了,请将军不要责罚。” 说完,他斜眼偷看了康乐的表情一眼,这一看,他又放下心来,将军大概只是对他刚才的举动不满,没有别的意思。康乐清了清发干的嗓子,哑声道:“吕存化呢?” “前两天他就带着全部人马进黄沙滩来找将军大人了,现在还没有消息。” 看着老老实实的大汉,康乐一阵心痛,这么就是说真的全军覆灭啦!要不他有伤在身,康乐真想一记重拳打去,“不是说让你们留守待命吗?你怎么就不劝他?就算他不死,等我回去也会治他个违抗军令。” 低着头,汉子的身板突然立得笔直,声音也大了起来:“禀将军,是我们不好,违抗了军令,属下不但没有劝吕副将,还执意要跟着进来,是他叫人把我绑了,害得我伤口又裂了才没跟成,现在将军没事就好,我反正也是个没用的笨人,将军要治我的罪,我认了。” 瞪了一眼这状似老实的大汉,康乐转身就走。这一场打得…连属下都放肆了。 “将军,呵呵,”大汉跟随康乐已久,一看康乐走了,心知道自己也就没事了,笑呵呵的跟前去,讨好道:“你一定累了,我背你?” “滚!” “好,我滚,我滚。” 看着大汉真的在地滚着向前进,林天凡笑得喷出了口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声嘎然而止,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退到最后,林天凡避开别人,免得让人看到自己失态。看着前方,林天凡叹了一声,看来这一天流泪的次数比十年的还多。 十、夜扫敌营 一路往回去,看前那些再伤在身的士兵死死的站在指定的位置,林天凡感动不已,看了看康乐,林天凡向他赞许的点点头。对于这一切,康乐的愤怒多过感动,在他想来,哪怕是自己死在黄沙滩里,这些人也应该留在营中待命才是,基本每一个留在原地的人都看了他的冷脸,但是大家都很高兴,没有一个人介意将军的怒气。 想想以前,再看看现在,康乐倒是怒火越盛,这些家伙都不要命了吗!都想反天了吗!一个两个东歪西倒的,还来这里逞英雄。不管再不高兴,康乐也得承认,林天凡这个办法很好,伤兵们起了很大作用。回到营里第一件事就是要广乾,这里的兵力要是得不到补充,以后就危险了。这一次的沙暴来得又猛又突然,匈奴方面肯定也是一样的损失惨重,若是能一举功破他们就再好也没有了。想到这,康乐长叹一声,因为要补充够所有兵力不容易啊!要是强行在民间征兵会引起混乱的。 这里,一阵悲痛的哭声传进耳里,康乐急忙随大家走前去,站在那里的是一个断了一只手的伤兵,看到康乐,那个伤兵马收起泪水,大叫:“老天保佑,将军你竟然没事!!!” “哭什么?” “独脚他……” 独脚?难道是刚才那个柱拐杖的小兵?林天凡一怔,他记得那个小兵是在这个士兵前一站留下的,他怎么了? 伤兵手一指,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个柱拐杖的小兵早已不在原地,林天凡怔道:“他呢?” 康乐大叫一声冲前去,跑.出了百来米远,他停住了,林天凡一看,地的小兵的尸体。 伤兵的泪止不住往下流,他走过.来,痛哭道:“刚才来了一堆豺狗,独脚他……” “你怎么不招呼人去帮他?” “我们不能离开自己的留守地,.我们一定要在原地给你们做路标。” 听了伤兵的话,林天凡都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要.不是刚才他考虑得不周全,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看着地残缺不全的尸身,林天凡现在还记得早看到他时他那双明亮的眼睛。 “把他带回去。”康乐的声音很压抑,一股狂烈的恨意.向他袭来,他要杀光所有匈奴人,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 终于回到了营地,康乐呆呆的坐在大帐中,既不.肯吃喝也不去梳洗,林天凡在帐外站了很久,还是没有进去。他知道,此时康乐肯定心里很不舒服。 是啊,心里怎么.会舒服呢!几天前,康乐出军里还是大队人马,手底下的人个个兵强马壮、斗志昂扬,而如今呢,大军全部被埋,自己只身一人回来,还有什么颜面来面对江东父老! “将军,外面沙暴息了。” 挥挥手,康乐示意士兵退了,士兵走了帐口,突然停下脚步:“将军,有一件事……” “说。” “将军,林公子带他的人走了。” 走了?是有点奇怪。康乐打起精神问:“什么时候的事?” “有半个时辰了,听说他们是要去敌军袭营。” “啪”的一声,康乐重重击在桌子,失控的吼道:“他们去什么,路都不认得!你怎么现在才来报告?” “禀将军,他们不是军中的人,所以……” “下去备马!” 康乐跳起身来,急速换一身黑衣,拿起桌的酒了大喝了几口,转身出帐。 帐外,马已备好,马鞍竟然挂着一个水袋和一个干粮包,康乐看了一眼牵马的人,正是腹部受伤的副将李山,眉头一皱之后又展开,这个时候也难怪李山不肯老实养伤,不忍苛责他,康乐淡淡劝道:“你回去养着,过些时日京里调兵过来我还用得你。” 山大喜,他就怕将军怜他伤重,养好伤就要把他赶回家乡,所以一真努力表现得没事人一样,再则这几天变故太大,他也歇不下来,听将军这么一说,他急忙转身向军医处跑去,看那个样子,竟象内急得再也忍不住那般。饶是康乐心情很沉重的情况下,还是没忍莞尔一笑。 一边催马疾行,康乐一边吃着两块熟牛肉,他本没有食欲,但是不吃东西就没有体力。马虽然不及逐日的速度,但是也跑得算快了,康乐伸手摸了摸剑柄,脸残酷的一笑,他并没准备追回林天凡,他是准备去敌营拚命的。现在正好,风沙停了,月光高照,虽然天气很冷,也降不了康乐心口的高温。他知道,作为一个将军,自己这样很冒险,很不应该,但是现在他太压抑了,不杀人不行。 一想到杀人,康乐竟然联想到了小鱼,次在杭州的林子里和小鱼联手对付山贼。想着想着康乐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温柔,如果鱼在,今晚肯定会跟他一起去冲击敌营,但自己也肯定不会让她跟随着,因为实在是太危险了。 突然,康乐的想法改变了,对,他还有国家,还有人民,还有鱼,他还要重整旗鼓灭掉匈奴,怎么能去送死呢!迅速在心里做了一番算计,康乐决定先找到林天凡他们,然后刺杀匈奴兵帅耶合大将,再放火烧掉他们的粮草。 慢慢的,前面出现了一队人马,黑衣黑马,应该是林天凡他们。追前时,一个黑影纵身来到康乐马前,向他一掌劈来…… 康乐还了一掌,马咦了一声,停下手来。 “来者何人?” 康乐没有回答,虽然他知道刚才那一掌并没有伤他的意思,但还是警惕的盯着来人。 “你是……康乐?”康乐没有蒙面,趁着月光,那人打量了他几眼后叫道:“自己人!” 看了看黑衣人,康乐怔住了,自己人?好象自己并不熟悉这个身形啊!他还没开口,黑衣人已心急的扯下面巾,康乐一看,来人竟然是鱼的二哥汪遥翔! “是你!”康乐问:“别来无恙,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我早就来了,一只躲在暗处,”汪遥翔似笑非笑的道:“我爹叫我来的,听说边疆有变,京里问题不是还没解决,他让我暗中帮你,我去黄沙滩里找你,结果没找到,所以我准备今晚去烧敌军的粮草,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你。” 还以为真的全军覆没,没想到竟然有人来帮自己,康乐不禁暗叹自己心思太窄,是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为国出力的岂是自己一人。 “杭州林天凡认识吗?是他找到我的,今晚他也去袭营,估计这会快到了。”前提是如果林天凡能不走冤枉路的情况下。 “天凡也来了!阿飞来了没有?” 康乐一笑,难道鱼和他们关系这么好,原来汪家人早就与林天凡和官飞熟识了。想了想,康乐的脸色凝重起来:“天凡有我营里的小兵带路,我怕……耶合并不弱,也才智过且功夫了得,听说他的师父是中土人,天凡对他半点也不了解,这样冒冒然而去恐怕不妥。”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点走,想办法赶他们,与他们会合。” 点点头,康乐纵马跑到早前引路,汪遥翔与他并骑。 “你今天则回营?” “嗯。” 看了看康乐,汪遥翔觉得老爹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今天才回营里,看他的样子八成是下午才回去了,算算时间,康乐肯是回营没有多久,就赶着出来了,看得出来,他连脸都没有洗一把,眉毛全是黄黄的细沙。这象硬汉,老爹喜欢、他也喜欢,想来鱼没有理由不喜欢的,老爹说得没错,嫁给这种男人,鱼肯定会幸福的。 …… “粮草在东北角,十个人负责去点火,看到火光后,另十个人去西北角打开马棚,在那里也点一把火,再选十个会使暗器的人到营口堵着,只要乱军冲出,只发暗器不现身,还有二十几个人想办法逐个点着帐篷。刚才我在敌营里转了一圈,因为他们常年呆在这里,所以对风沙的习性比我们熟,受的损失自己也少,我粗算了一个,他们大概还有两万多人马,一会引起混乱后,天凡、遥翔和我三个人去对付耶合与他那两员大将。” 听着康乐井井有条的安排,众人脸都露出了敬佩的笑容,原来人数相差甚多,一时还没有想出办法,听他这么一说,这四五十个人竟然已经够用。汪遥翔笑道:“他们定以为沙暴过后我军损失极大,一时不能恢复原气,却想不到我们竟然趁夜来袭!” “康乐安排得正好,”林天凡也笑了:“我们现在就去?” “再等等。”康乐的表情冷冷的,突然,他轻笑一声:“等他睡下再去,哼,我要让他光着身子出来应战。” “哈哈哈哈。” …… 旷野中,一片火光照得营地象白昼一般,匈奴兵从睡梦中被惊醒,大战中已死了很多人,沙暴已夺去不少兵马,好不容易想喘口气也不行,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又迷迷糊糊的被人夜袭。 匈奴惊惶失措,四处溃逃,又是火光,又是暗器,马匹也四散奔逃,想跑都不知道方向。正在惶惑里,几队黑衣人杀了进来,匈奴大败。一时间被杀死的,被射死的,被烧死的到处都是。 高举宝剑跨在马,康乐他们三人冲杀进去…… 十一、残部 “痛快!” 高举酒碗,林天凡大叫一声:“干!” 所有人一饮而进。 昨天晚杀了一夜,一真打到天微明的时候他们才回来。耶合与他两个得力干将都阵亡了,匈奴本来都慌了手脚,一看主帅死了,更是没了主心骨,只是逃跑,连斗志都没有,让康乐他们杀了个过爽。 突然,康乐放下酒碗,汪遥翔问:“你怎么了?” “叹,十三万大军转眼就没了,”康乐眉头紧皱,对国对民他都觉得自己无法交待,这酒咽在嘴里,比黄连水还要苦。林天凡明白他的心思,走前来,轻轻在他肩拍了一下,道:“那是天灾,人力不可抗拒,换谁来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 “要是换个怕死的将军龟缩在营里不动,倒是没什么损失。” 那人刚说完,发现所有人都瞪着自己,不由脸一红,喃喃道:“开个玩笑。” “一点也不好笑。”汪遥翔在他脑门用力一敲:“换个怕死的恐怕要灭国,到是你就是匈奴人的马了。” “是是。”收住口,那人看了康乐.一眼,深恨自己玩笑开得没意思。康乐一点都不怪他,只是在想刚才他那句话,难道是自己太冲动了,要是不主动下战,哪怕是迟半天,也就可以躲过那场浩劫了! 想了想,林天凡走前,轻声道:“鱼叫我向你问好。” 一听小鱼问候自己,康乐打起精.神来:“她在哪里?她好吗?” “好,她在京城,你也知道史家的.事,她担心她表姐,所以没有来,本来她是要来帮你助阵的,呵呵,你也知道鱼是什么性格了。” 听了林天凡的话,康乐露出了笑容,是啊,鱼总会让.人开心快乐,总会让人心情很好的。看着康乐的表情,林天凡想起那夜京城墙头官飞与小鱼的一吻,不由冒出几分谎言后的歉意,不过也不算什么,小鱼确实托他向广乾问候来着,只是阿飞与小鱼的事,却不能告诉康乐。 看了看康乐的变化,汪遥翔也笑着凑了来:“玉儿.也是,又来了个不告而别,我原以为她是趁机溜出去圆她的江湖梦去了,没想到她人小志气大,竟然心系京中变故,难得。” 汪遥翔说出来的话,似褒似贬,不无逗趣的意思,.康乐想了想,确实小鱼这个人的思想令人有几分猜不透,行事可爱又随性,于是大笑了起来。笑完,康乐的脸又阴了下来,他淡淡的说:“昨晚大家也累了,喝几杯后回去休息,我先走一步,免送。” 看来他的心结.未解。林天凡与汪遥翔对视了一眼,无奈的摇摇头。 “报!” 传令兵冲了进来,拦住正在往外走的康乐道:“吕副将回来了!” 吕存化回来了! 丢下众人,康乐飞奔回到大帐,进帐一看,果然吕存化跪在地。冲动的走前,康乐扶住吕副将打量了一下:“没事。” 跪在地,吕存化激动不已,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将军已平安归来,他就高兴得不得了,一想到将军肯定会责备自己,他又焉了,现在看来将军对他很关心,吕存化激动得差点跳了起来。 突然,康乐放开他回到座,“啪”一的声,桌子被拍得山响。盯着他,康乐脸渐露怒容:“我来问你,让你留守,你守到什么地方去了?” 吱唔了半天,吕存化没敢回答。 “哼,我来问你,你那三千人马全部安全带回来了吗?” “不小心损失了一百多人。” “怎么就没把你损失掉?!”康乐一听更是心痛,虎着脸,正准备再痛骂吕副将,结果吕副将小声的说道:“将军,小人愿以功抵过。” 扫了他一眼,康乐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他什么才好,这里吕存化开口道:“将军,其实小的这次出去有收获,虽然我们损失了百来名士兵,可是属下找到了几批走散的人,现在他们全在军帐中休养。” “啊!”平时康乐在属下面前总是很威严,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他们没事?有多少人?” “禀将军,”看着康乐脸有喜色,吕存化心一宽,说话也利索多了:“属下大致清点了一下,我们还有三万多人,他们都只是因为被困多时,少食无水,所以身体虚弱,人都没事,而且属下认为我们应该继续派人出去找,应该还有没找到的人。” 康乐点点头,还有三万多人,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细问了一下吕存化,原来那些士兵都是靠马匹甚至是匈奴人的尸体活下来的,想不到平时他随口说的话,这些士兵都记下来了。看了看康乐,吕存化很想问一下,看看将军是不是也吃了匈奴人的尸体。想了想,他还是没敢开口。 “十三万成了三万多!唉,错在我啊!”康乐轻叹道:“你好好字顿他们,派人继续找寻,去,我累了。” “是。” …… 军医帐里妙姑忙忙碌碌。 这里坐阵的是一个胡军医,对于妙姑,他有几分不满,这军营之中竟然会有女姓,使他大为不乐,妙姑刚来那天,他就对她说:“你自己看养办,我不会特意照顾你的。” 对于他的话,妙姑并不放在心,每天她只忙于给兵士看医,由于她人长得秀丽,脾气又温和,所以军中人人都喜欢她,都愿意帮助她,所以妙姑过得还算不错。只是有一点,让她有几分不开心,那就康乐不许她到大帐呆着。 “妙姑娘,我来换药了。” 人还没进门,洪钟似的声音已传了进来,不用抬头,妙姑就知道是前锋李山来了。对于李山,妙姑颇有些头痛,这人明明伤得不轻,却整天乱跑,伤口好了又裂、裂了又好,不过从昨天起他似乎转了性,肯主动到医帐里换药来了,也肯好好回去休息。 一看他来了,胡军医哼了一声,稀疏的胡子翘得老高。 看了看胡军医,李山小心的陪笑两声就溜到妙姑身边站着。 “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现在差不多到午饭时间了,胡军医走了出去,那些看完医的士兵也陆续离开,等所有人都走了,李山才坐了下来。 十二、身为女军医的麻烦 “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就着他的手一看,原来是些红色的野果,这野果吃在嘴有又酸又甜,味道很不错,早初也是李山摘了一些回来给她,妙姑随口说了句“不错”,李山就记了下来。一看到这些红果,妙姑就犯疑,打量了一下李山,妙姑问:“是不是伤口又裂了?” “哪里。”李山讪笑不已,前些日子沙暴,李山没有战场,在营里急得冒烟,所以时不时就会不小心弄裂伤口。伤口裂了怎么办呢?又不能找胡军医,别看胡军医年纪大了,人也是又干又瘦,可是他脾气非常不好,发起火来十条大汉都会骂翻,所以李山想来想去,还是找温柔的妙姑娘比较合适。 妙姑有点不信,她让李山坐下来解开衣服一看,竟然这次是破天荒的没有裂口,点点头,妙姑笑道:“这才乖。” 李山一怔,张开大嘴笑得象嗡钟一样大声:“你这样说话好似我娘。” “胡说。”妙姑板起脸骂了一句,然后又撑不住笑了。她这一笑,更显得整个人柔情似水,李山看呆了,妙姑看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奇怪:“你看什么?” 李山盯着她没有眨眼,呆呆的道:“你真好看。” 啊?! 妙姑一怔里李山反应过来.了,“嘿嘿嘿”,他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把火烫的脸扭开。妙姑看着他的脸色不对,不由心里着急,难不成伤口感染了以至他发烧?伸出手在他额前一试,烫!果然! “伸出手来。” 李山乖乖把手伸出去让妙姑把.脉,脸还是有些红,没办法,喜欢人家,当然会容易脸红。李山很尴尬,虽然他已经三十多了,但是一直在军中摸爬滚打,从来没有和女性接触的机会,现在遇到妙姑,李山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他是怎么了?心跳竟然如此快!.放下李山的手,妙姑道:“我先给你换药,换完后你别走开,一会我叫胡军医给你看看,我觉得你有些不对,不知是不是伤出口问题了。” 一听是伤口出问题了,李山就心急起来,要是老好.不了,将军肯定会打发自己回家养老的。可是妙姑说要找胡军医,李山却很不乐意,那老子不胆脾气大,说话也极不中听,要是换做别人,李山的铁拳中打去了。摇摇头,李山道:“妙姑娘,我信得过你,你给我看就好了,我可不想被老胡子骂。” 老胡子是军中人给胡军医起的外号,妙姑笑道:“不.要怎么乱叫,这对人家显得很不尊重,小心又被骂,要不我再给你看看,如果实在解决不了,还是得找胡军医的。” 李山点点头,表面老实顺从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想道,尊重,那胡老汉可是从来不懂得尊重人的,一会要是真的妙姑娘解决不了,老子就跑,反正她一个大姑娘也抓不住我,要是教到老胡子手里,不消说,肯定要骂他伤口半天好不了才惹大病之类的话,所以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行就跑,免得被老胡子臭骂三五天。 说实话,李山谁.都不怕,就是怕那个骂起人来不歇嘴的老胡子,那个老胡子骂起人来,简直就像是长江之水连绵不绝,而且他还有一个最厉害的本事,就是可以连骂两个时辰不歇嘴,连水都可以不喝一口。 你们说,李山不怕他怕谁? 想到老胡子的骂功,李山脸就挂起了笑容,满面媚笑讨好似的看着妙姑:“我李山谁都不相信就是相信妙姑娘你,要是你治不好我的话,我把头砍下来也不去找别人治伤了。” 听到李山的话,妙姑的脸就开始泛红起来,她根本就想不到李山这样说,是他宁愿把头砍下来,也不会去找老胡子受那一份罪,还以为李山真的对她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微红着脸,轻轻的在李山脑门敲了一下,娇嗔的横了他一眼,佯怒的用嘴小声嘀咕:“奇怪,这个人看去莽撞得紧,想不到眼光却是不错。” 妙姑的话是这样说,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眼里那笑容却把她心里的得意心情都出卖了。 李山捂着脑门,两眼发呆的看着妙姑,恨不得她那双芊芊十指再在自己的脑门敲那么一下,就是疼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妙姑被李山直勾勾的眼睛看得佯怒变成了恼怒,恼怒中间却又夹带着一点娇羞,突然伸出手指在李山的伤口按了一下,满意的看着李山疼得倒吸一口气之后,嘟着嘴嗔怒的说道:“看什么啦!” 李山尴尬的咧嘴笑了一下,抬手擦擦额头被妙姑那一按疼出来的冷汗,心里暗自骂自己:“看来别人说的果然没有错,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 才想到这里,他自己就往地用力呸了几声,怒怒的小声骂自己:“胡说八道,怎么把妙姑想成母猪了,要是母猪长得那么漂亮,只怕所有的男人都去娶母猪了,谁还要女孩子。” 妙姑虽然不知道李山心里想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按照字面的意思来理解,她还是知道李山是说她漂亮。 眼里才露出笑意又被恼怒代替了,她已经想到李山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这样说的,一定是他心里不知道把想到自己怎么样了,而且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想到这里,妙姑立马用力瞪了李山一眼:“得了,我看我还是让胡军医来帮你治伤算了。” 看到李山顿时塌下去的脸,妙姑憋了一下嘴巴:“都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明明有伤在身,脑袋还胡思乱想。” 李山被妙姑说得糊里糊涂,用力挠了几下脑袋:“我胡思乱想什么了?” 他不问还好,这样一问,妙姑更是恼羞成怒,用力跺了一下脚:“难道你敢说,你刚才没有在胡思乱想?” “我方才就是觉得你好美,像一个仙子一样。”李山呐呐的偷偷瞥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开始发飙的妙姑,他虽然鲁莽,却也知道把一个姑娘想成母猪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说的。 看到妙姑的脸色在自己刚才那句话之后缓和了不少,李山的嘴里又开始碎碎念;“难怪别人都说,女孩子的心思谁都猜不透,说她漂亮也生气,难道把她想成母猪她到高兴不成?”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妙姑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手敲敲李山的脑袋:“你啊,看去老实,其实油嘴滑舌的。” “妙姐姐,”娃娃兵小虎走了进来,“你帮你弄好了……” 话还没说完,一看到李三也在,小虎马住口。 “弄什么?” 看着他,李山不解的问着,妙姑急忙说:“你别管闲事,我再在就帮你换药,下午我让人给你送喝的汤药过去,坐好。” 既然妙姑娘这么说了,李山也就不再追问,老老实实坐了下来,配合的让妙姑处理伤口。 终于把人都打发了,妙姑看了看门口,小声的问:“小虎,你陪我一起去,给我看住门。” 虎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向外走去。 …… 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妙姑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跟随康乐到军中已经半个月了,她都没能好好洗个澡。她知道,军营是男人呆的地方,所以她只能在医帐里住,也只能等到夜近更深时偷偷在帐里擦洗一番。 这军营后,妙姑只和康乐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根本说不话,唯一一次康乐却是问她要不要离开。看来,她的窘境康乐是知道的,让她离开也是一牌片好心。虽然康乐的举动妙姑不敢想为怜惜,但是也说明他还是关心她的。 想着想着,妙姑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了起来,鱼才是康乐的妻子,她算什么!从收她为徒的那一天起,医仙就要她立誓,今生今世只能嫁给康乐为妻,但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 做妾!只能做妾! 这个想法突然从妙姑脑海里跳了出来,而且越来越坚定。很久以前,妙姑就开始幻想康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她见到康乐的第一眼,就把自己的心全部交出,他是那么英伟不凡,难怪师父认定这个世界只有他才是最好的男人。今天她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亲口对他说。这个想法让妙姑脸红不已,羞涩的低下了头。 “林小虎,你在这里干什么?” 康乐刚清点完人数,到粮仓来检查,刚走了粮仓帐门外,就看到小虎伸长了脖子在那里瞭望。看他那个样子好象在站岗一样,康乐忍不住脸露出了一丝笑意。 “将军!”看到康乐,小虎怔了,他刚才答应妙姑不说出去的,望了一眼帐门,又看了看康乐,小虎道:“将军,不能进去。” 不能进去?康乐眯了眯眼,心想,这个小鬼头又在玩什么?肯定是背着别人在捣蛋。摸了摸小虎的头,康乐趁他傻笑之际突然大步走进帐内。 “啊!” 小虎禁不住大叫,这里,吕存化已一把抱起他向别处走去,嘴里笑道:“你这个小鬼头,听说你这次带路有功,吕叔我带你玩去。” 完了,来不及了!小虎愧疚的低下头,心里大叫:妙姐姐,对不起了,我没拦住将军大人。 十三、****难禁 妙姑早听到门外的对话,只见帐门一响,她急忙捏紧鼻子往水里一钻。康乐在帐内到处打量了一番,正准备叫人进来清点的时候,他意外的看到了一只浴桶。 “怎么有只桶在这里?”走前,康乐看到桶面浮着很大一声浴布。闻了闻自己身,康乐不禁皱起了眉,昨天晚回来后急着往外赶,今天早回来后又累得倒头就睡,这五六天没清洗自己都受不了啦! 看来是小虎准备要洗澡,康乐面色一松,伸手试了试水温。暖暖的,还有点烫,正合适用来澡。背过身去,康乐开始脱衣服。 憋不住啦! 妙姑闭着眼偷偷仰着脸冒出来吸了一口气后,又慢慢潜了下去。她根本不敢看,不知道康乐看到她会是怎么的表情。努力把在桶底,妙姑心里叫苦不迭,只希望康乐快点离开。她知道如果现在要检查粮草,必定会进来很多人,那可怎么办?羞都羞死人啦!!! 听到水里有些响动,康乐疑惑的回过头,水似乎有些波动应该是刚才试水温时引起的,并没有异样,康乐哑然一笑,看来是自己累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把最后的衣服脱掉,康乐走去桶前,跨了进去…… 往下一坐里,康乐怔住了,他.的身体碰到了一个东西,伸手摸去,那物体温软湿柔,触手一片滑腻,应该是一个人。正这样想着,一个人影从水冒了出来,背对着康乐大声喘息,电光火石般,康乐的手肘已勒住那人的脖子。 好痛!呼吸不来了!妙姑憋红了.脸,发出痛苦的呻吟,脖子的铁腕越收越紧,她感觉到一阵恶心想呕,大脑开始发麻。 是她! 康乐一惊,急忙松开手,把那人.的脸侧过来一看,果然是妙姑。 “你没事?” 妙姑轻咳两声,缓了缓劲才说道:“没…没事了…” 回过神来,妙姑突然发现自己正贴在康乐坚实的.胸怀里,脸还没能褪去的红潮又袭了来,不是准备要告诉康乐自己的想法吗?妙姑说不出口。闭双眼,她慢慢把头放在康乐肩。 象遭到电击一样,康乐禁不住全身一抖,两个脱光.了的男女共坐一个浴桶中,而且贴得紧紧的,男人的本能自然无法抑制,鬼使神差般,康乐已伸出手去,在妙姑身揉搓。 …… 看着已穿戴整齐的康乐,妙姑坐在水里未动,刚.才的未却,身体还酸软不已,现在,她终于是他的人了。 转过脸,康乐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为件事不能让鱼知道!他不能失去鱼! “将军…” “住口,不许你叫我!”控制不住大吼一声,康乐象要吃人似的盯着妙姑,两眼几乎要喷出火光来:“你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为什么要顺从我?你不知道我有心人吗?你不知道我马就要成亲了吗?” 这些话一下打落了妙姑柔情的心事,可怜的望着康乐,妙姑无措的蜷缩着。慢慢的,她的眼眶红了,泪水大颗大颗掉了下来,掉进浴桶里,和那些水溶为一体。她柔柔的道:“对不起,将军,我只想侍奉在将军身边一辈子,不会要名份的。” 康乐简直要抓狂,这是什么话!她是什么意思!她刚才是故意的!看着她粉嫩的娇躯,刚刚平息的y火竟然又开始往窜,康乐用力咬痛了自己的下唇,别过脸去:“今天的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好好呆在医帐,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马令人把你送走。” 看着康乐大步流星而去,妙姑呜咽着把头埋进水里,他真的不要自己,真的一点都不想要!依稀中,她听到康乐在帐外怒焰高涨的大吼:“现在什么人都不许进去,一个时辰后全部离开,不许在帐外活动。” 从水里抬起头,妙姑坚定的抿着嘴,不管康乐对她怎么样,她决定了,一定要呆在康乐身边。再则军营里还有很多伤患需要自己,她要留在军营里,继续按师父的遗命去做。 …… “将军怎么了?” “不知道。” 士兵们站在大帐外面面相觑。 帐里面康乐已经发了无数次火,东西都被丢在了地,进来的人无一都被骂了回去。 我这是干了什么!康乐痛苦的捶打桌子,“啊!!!”他大叫了数声,但还是无法排解心里的难受。鱼,我想回去了! “将军,你喝口水。”吕存化挨着边站进帐来,小心的说:“你的嘴唇都干裂了,小心保重。” 看着他,康乐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现在战事未平,朝廷的新命令有下达,想得太多也没有用。接过茶杯,他一饮而尽,闭眼,“你下去,我想睡会。” “是。” …… “妙姐姐,你没事?” 小虎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医帐找妙姑,胡军医怒道:“小鬼头,没事别老往这里跑,麻烦。” 看了胡军医一眼,妙姑淡淡笑了笑:“我没事,你回去,一会厨房要找你了。” “可是,”看了看妙姑坚决的眼神,小虎不敢再说,想了想,他笑了:“妙姐姐你还没有吃饭?我去给你弄点好吃的来。” 妙姑不想吃,她现在哪里吃得下去呢!还没有回答,胡军医已经骂开了:“应该吃饭的时候不吃,现在忙得不可开交,倒想起来要吃东西了,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家,耍什么小姐脾气。” 缓缓的,一行清泪从妙姑脸滑落,小虎怔了、胡军医怔了、伤兵们也怔住了。 想不到她竟然会被自己骂哭,胡军医懊脑不已,平时骂她的时候她总是微笑的,难道是一直忍着自己?女孩子的心思真是猜不透。想完,胡军医后悔不已,本待开口道歉,却又拉不下面子。 放下手里的活计,胡军医抬起头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被众多怒目所瞪,糟糕,犯众怒了。清了清嗓子,胡军医讪笑道:“没吃就去吃,我又没说什么,你哭什么。” 十四、征兵 康乐把调拨令看完,脸露出凝重的表情。 夷国真是可恶,他们闻知内乱,马进冲,现在南疆也战火纷飞。皇为了一自之私,把平南候军队全部调派进京,现在就是平南候急速赶回南疆,也已失了先机。两下战乱四起,皇现在能派过来的人马只有五万人,虽然已下旨立刻征兵,但是新兵没经过训练就战场的话,对于匈奴人来说,岂不是送到嘴的羊!这次匈奴人也损失得可以,只盼他们暂时无力再战,让两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 看了看林天凡送来的信,康乐稍感安慰,官飞在南疆智敌夷人,以三万军马退敌数次,但是也不是长久之计。康乐恨不能立插双翅飞过去,以助他一臂之力。 算算此时,平南候应该差不多到南疆了,康乐叹息一声,闭双眼。 一个轻轻的脚步走了进来,行到康乐身后,不想看,康乐也知道来人是妙姑。 次他已说过,不再见妙姑,但是她还是每天晚都过来侍候。骂了她几次,她都默默无言,直到他再也骂不出话来为止。康乐也令李山他们送走妙姑,可是妙姑自己又回来了。遇到这个倔女人,康乐也没办法。 软软的纤指搭在他额头,.轻轻的揉着他的太阳穴,慢慢的,康乐皱紧的眉头松开了,舒服的“嗯”了一声。 “将军,”妙姑柔柔着说:“你该休息了。” 康乐不答。 看着这样英气勃勃的脸,妙姑有.点欣喜,为了他,她已抛开所有少女的矜持和羞涩,不管他对自己怎么样,自己都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跟前,所幸的是好象康乐已经慢慢接受自己了,对于自己的举动也适应了不少。 收回手,妙姑走到康乐身侧,鼓.起勇气往他脚一坐,颤抖着贴到他身。 “你干什么!”康乐睁开眼吼了一声,同时他也飞快的.战了起来,把妙姑推到地:“我怎么没看出来你那么贱!” 刚说完,康乐就有几分后悔,其实他是想用刻薄的.话来伤她,好让她以后离自己远远的,但是现在看到在地瑟瑟发抖的她泪如雨下,康乐的心也狂燥不安起来。 想当初就是他的错,不管妙姑如何,他都不应该.昏了头,一个巴掌拍不响,怎么能全怪她呢! 当初发生的事.是错误,康乐安慰自己道,现在不过是改正错误,没有什么可不安的。 “将军,”妙姑抬起头来,一张秀脸梨花带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就让我呆在你身边。” 一句我已经是你的人,让康乐如逢雷击,这是他不想也不敢面对的事实,妙姑啊,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不等康乐多说,妙姑已从地爬了走来,她呜咽着起近康乐,伸出纤指为他宽衣。看着她,康乐一时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任她把自己的外甲脱了下来…… 妙姑已进入梦乡,睡梦中,她里脸还带着泪痕,康乐睁大眼,看前帐顶,全然无一点睡意。 突然,他对自己涌起了一股无尽的恨意,明明说过不再理会她了,竟然又生了一次!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他对自己很不齿,以前的自制力都跑到哪里去了?竟然对一个自己无意的女人动了欲念,而且不止一次。 扭过头,康乐看了看妙姑。她很漂亮,很温柔,也很痴心,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应该是梦想中的妻子,但是我已有鱼了!鱼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起我? 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到康乐鼻子里,那是从妙姑身发出来的,康乐脑海里立即跳出妙姑在自己身呻吟的画面,想起她身的柔软。这时,康乐一阵悸动,反正已经如此,不如放纵到底! 揽过已入梦乡的妙姑,康乐再次欺身去。 …… “妙姑娘。” “呃?” 妙姑带沉浸在昨天的记忆里,昨天晚,康乐对她似乎很热情,他要了自己五次!红着脸,支着下巴,妙姑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了。真到李山第三次叫她,她才回这神来。 “该换药了,”妙姑掩饰的笑了笑,飞快的起身去找药:“你先坐着,我马给你换。” “哦。” 在椅子坐了下来,李山定定的看着她。 到了嘴边的话也问不出来,李山眼里一派失落。 妙姑喜欢将军,这他也知道,可是昨天晚她竟然住在将军帐中,想必…… 但是要问她,怎么说得出口呢?看着她在自己胸前换药抱扎,李山心里涌起了酸酸的感觉。 妙姑的心思还在康乐身,对李山的异样没有查觉,看着她轻快的动作,发亮的眼睛,李山这个粗人也明白了,自己没有机会,眼前这个秀丽的女子已然是将军的人。 “将军,兵马已到。” 点点头,康乐大脚向帐外走去,这下暂时可以安心了,回原来的三万多人,已有八万兵力,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急训兵马,不可延误军机。 接过属下递来的信,康乐打开一看,原来是广乾的急件。 “乐,如今两疆战乱,为兄只能调派五万人马给你,你定要守住疆士,保家卫国,兄考虑已久,虽征兵一事必定扰民,但事不可延,兄立下旨征兵二十万统入你麾下,你只待安候,不日大军即到。” 半眯着眼,康乐冷笑了起来。 广乾是怕自己对他起疑心而不肯卖命吗?其实是杞人忧天,这是国之大事,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家内部矛盾而不战呢!二十万人马,那就比平南候的人马多十万,表面看来是对自己非常倚重,实际广乾心知肚明,他对皇位和权势并不在意,哪怕把全国兵力都统归他管,那也无防。 “禀将军,蔡合将军在五十里外的良郡建了一道防线,在那里留了一万兵马。” 蔡合?那个小人? 康乐哼了一声,皇这是送蔡合来给我杀的?众所周知,那蔡合是平南王的侄子,也是皇族宗亲,虽然他挂着将军之名,但是乃怕死之徒,次康乐被围,令他前来相援,那厮怕死,竟然远远躲开去了,丢下大军于不顾,那个时候康乐怒不可抑,本待杀之而后快,但因先皇看在广乾之母份,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所以蔡合得保无事。 现在广乾在明知康乐讨厌蔡合之际把他派来,用心不言而喻,定是想借康乐之手打压外戚的势力。想到这里,康乐不禁重新省视起广乾来,虽然广乾杀父为君是大不违的事,但是现在看来,由广乾来做皇帝倒是挺合适的,最起码他公私分明、处事干练,头脑也相当灵活,除了当初调派平南王回京有些失措已外,其它的事情都做得很好。 “蔡合在五十里外建什么防?” “禀将军,蔡将军说,怕这里有失,万一大军退到良郡,那里也有防可守。” 听到这里,康乐不怒反笑,好你个蔡合,你哪里的防敌,分明是怕我对你不利嘛,只怕真有败退那一天,你也不会让我入防,我在阵前御敌,你在阵后御我,反了你了! 本来看在先帝的面子康乐也不会动你,可是现在,哼哼… 想了想,康乐眼里露出一股杀意,对面的士兵一颤,把头低了下去。他心想,将军大人这是怎么了,眼神怎么这样可怕! “你去请蔡将军来,就说我有军务要和他相商。” “是。” 看着士兵离去,康乐吩咐李、吕存化一番,继续走点兵台。 “杀他?没因没由的,到时候皇问起来将军怎么办?” 白了吕存化一眼,李山道:“你怎么这么苯,你要知道将军是个多豪爽多精的人,那个蠢人在后面搞这些不清不楚的小动做,真是自以为聪明,别说将军看不惯,我老李都看不顺眼,一个字杀,到时皇要问时,将军一句不知道就行了,谁会去管猪是怎么死的。” 吕存化笑了,道:“看不了来你这粗人也分析得这么有理,哈哈哈。” 前擂了他一拳,李山哈哈的笑了:“行了,我们快去安排,要是办得不漂亮,将军该骂了。” “刚说你变精了,你又开始发傻,这点小事还能办不了?别开玩笑了。” 接到康乐的信,广乾一笑,这个兄弟果然深知自己的心意,那蔡合已死,蔡家又少了一股外力。 “皇。” 广乾一看,原来是母亲蔡太后来了,想必是因为蔡合的事而来,他淡淡一笑,迎下阶去扶住母亲:“太后怎么来了?” “那康乐竟然敢杀蔡合!皇,你要为哀家做主。”太后激动不已:“他一个外臣,怎么也敢如此无礼,反了他了。” “母后,他不是外臣,”广乾笑道:“你明知道他是父皇的儿子,我的兄弟,那蔡合虽是皇亲,但是定是贻误军机才被杀的,您无须过问此事。” 看着广乾如此袒护康乐,太后怒从心起:“哀家不管,定要杀了他才能泄心头恨。” 广乾还是笑得淡淡的:“母后,以后他就是你的女婿了,杀了他,芸香怎么办?” 太后一惊,问:“他与芸香是兄妹,怎么能成亲?” “朕的皇妹早死了,芸香不过是母后抱回来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 太后一急,你字也出来了,呆呆的看着广乾,太后一时说不出话来。 “呵呵,先皇喜欢女儿,所以你…,不说那些了,要是让别人知道,这可是死罪,太后大可安心,朕不会说出去的。” 看了看儿子,蔡太后突然发现他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事事听从母亲的孩子,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动摇。他有他的思想,有他的主意,有他的决断,这件事无论她怎么说,广乾也肯定不会听的。 轻轻的抚着母亲的肩,广乾意味深长的道:“太后想想,举国下将军之材有谁胜得过康乐?又有谁象他那样无计权位?朕不但不会怪罪他,还会更加重用,国中有他那样的人材,朕才能安枕无悠。” 把母亲送出门后,广乾走回案前,今天兵部禀二十万兵已经招够,明日便出发到北疆,一想到这里,广乾就松了一口气:“来人。” “奴才在。” “叫内阁三位大人来,朕要减赋税。” “是。” 刚征完兵,必定举国不安,广乾叹了一口气,这里必须做些安民之事才行。 “广乾。” 听到这个称哦,不用想,也知道是小鱼来了,到现在她还不习惯用“皇”两个字来称呼广乾,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直呼其名。 “鱼,你怎么来了,坐。” “好。” 好些日子了,小鱼还没忘记当初在天牢里看到的状况,看了看广乾,小鱼问:“广…皇,天牢里还有多少死囚?” “五六百。” “五六百。”小鱼侧着头想了想,道:“那全国的死囚必然加起来不少了。” 乾沉重的点点头:“就算是太平盛世,也总少不了犯人,前些日子朕倒是让吏部统计了一下,死囚大概有一万多人,重罪者竟然有近五万,正是国之不幸。” 听到这个数字,小鱼眼睛一亮:“把他们都交给我行不行?” “什么!” 广乾怔了:“你要那些人来干什么?” “皇,如果把他们组织成一支军队,那不是更好?白白的砍了他们的头,不如让他们在战场将功补过,如果你信得过我,就由我带。” “不行,你想都别想。”其实听了小鱼的话,广乾有点豁然开朗,是啊,建议非常好,但是不能让小鱼战场:“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他们混在一起呢?” “我一定要管呢?” “那朕就先把你关起来!” 哼!小鱼气愤的扭过头去,叫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要不是肯,我自己去找人,我就不信,武林中人就那么不爱国,到时候我照样想哪就哪,你管得了那么多!” 广乾眉头一紧,他知道小鱼的牛脾气来了就很难说通的,现在小鱼并不是他的妃子,他也没有理由去管,想了想,广乾道:“要不这样,朕让人把犯人都带到附近的安宁郡外,你去和他们勾通,若是他们肯去,就由他们去,但是你不能离京,否则他们全部砍头,一个不留。” 小鱼一怔,自从广乾当了皇帝之后,动不动就喜欢砍别人的头,就算那们犯人罪有应得,但是保卫边疆的事不是更重要么!算了,不去就不去,只要这个计划能行,自己总也算出了一点点绵力。 看到小鱼的表情,广乾知道自己已经说动她了,其实不管小鱼怎么说,广乾都已经决定不杀那些犯人,让他们全部战场了。毕竟什么事都比不国家安宁来得重要。 “鱼,你先去,一会朕还要招见内阁大臣。” “嗯。”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小鱼开心的跑回医局,在那里,奔雷还等着小鱼的好消息呢。 “怎么样?”小鱼一进门,奔雷已经迫不及待的跑前来:“皇准了吗?” “准了,但是不许我去。” “那你有没有说让我去统领呢?” “呀!”小鱼一拍脑门,笑道:“忘记说了。” 顿时,奔雷满脸失望,他本想带着人马回北疆听候康乐调用,现在倒好,自己能不能回去还是回事,更别担犯人军队会调到哪了。他早听候爷说过,犯人之中多是亡命之徒,暴戾嗜杀,要是给组成军队,必是杀敌良材,所以才想出这么个主意让小鱼去和皇说,现在看来,一切还是未知数呢。 …… 奔雷和小鱼起程了,他们的目的地是安宁郡,奔雷看着神采飞扬的小鱼,不禁笑了:“你有把握能说服他们?” “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说实话,奔雷不信,那些犯人可不是善良之辈,要他们老老实实听话可不容易,再说了,组建成一只军队是要讲究军纪的,那些人可不好管。 小鱼并不这么想,人嘛,总不会想死的,再说罪犯也不见得就没有爱国之心,他们会不会立功免罪不知道,但是总不会在战场等死,那种地方你不杀人,人家就要杀你,所以只要能把他们拉去,他们总会起作用的。 一边走,小鱼就一边在想等会该说些什么,她向奔雷挤挤眼道:“到时候你不要说话,站在一旁就好。” 看了看她信心百般的样子,奔雷问:“你到底准备怎么和他们说?”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拍拍身下的追风,小鱼象箭一样射了出去,害得奔雷拚命追赶。没办法,马没有别人的快,只能硬跟了。 其实人也赶紧跟,最可怜的就是坐在马车里的顺公公了,他奉皇命陪小鱼出宫一趟,本来以为只是出来走走,没有多大事,现在为了追小鱼,马车跑得飞快,没一会,他已被颠簸得摇来晃去,脑袋在车厢里碰得“邦邦”响,头起了无数个大包。 命苦啊! 十五、有得必有失 奔雷傻了,不是他脑筋出了问题,而是小鱼的话太刺激了! 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高台,小鱼振臂高呼道:“现在国家难,外敌来犯,他们凭什么杀我们国家的人?我想你们当中一定有不少杀人而入牢的,但是这是我们国家内部问题,与他们无关,你们说,他们有理由跑到我们家里杀人吗?” 犯人们大吼道:“没有!” 小鱼问:“应该怎么办?” “宰了那些狗日的。” 听到这个答案,小鱼满意的点点头,大声道:“他们不但杀我们的人,还把男人抓去当奴隶,女人抓去当小妾,就算我们国里女人多,是不是应该多分几个给你们做老婆?” “哈哈哈哈……”台下笑成了一片,清清嗓子,小鱼吼道:“你们当中也有为钱为米做牢的,那没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在他们跑来我们的地盘抢我们的老婆、杀我们的兄弟、偷我们的钱、吃我们的饭,是不是没有天理啊?” “天理是什么,让我们去抢他们的女人他们的钱,杀完他们的人,吃完他们的饭!” 看了看发言的男一号,小鱼.满意的点点头,“说对了,你小子真道!现在,大好机会就在眼前,朝延让你们也战场去出口恶气,在那里,杀敌人不犯法,天天有吃有喝,吃饱了就可以去痛扁那些王八蛋,要是立了功的还有嘉奖,等打完那些王八蛋,想在军里留的就留,不想的拿钱回家娶老婆,你们愿不愿意?” “愿意!”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还有谁要发言的?” “那谁做老大?” 刚才发言的男一号站了出来,听.说这是一个江洋大盗,很有点本事,看他的意思就是想当大哥的样子,小鱼还没说话,那男一号已嘿嘿的笑了:“我也想搞个头头来当。” “行,”小鱼手一指,指向奔雷:“那可.是要过三关的,你要是能打得过他,就过了第一关。” 看了看奔雷,男一号没有多说,冲台就动起手来.奔雷是康乐手下第一号猛将,功夫不比康乐差,而且对于康乐那种狠劲,他是学了个十全十足的。两个人一动手就精彩万分,就象两个不要命的人打在了一起。这时,台下喝彩声,掌声,呐喊声响成一片。 一个瘦皮猴似的男人大叫:“我做庄,你们买谁胜?” 顿里嗡了一群人,乱成一团。 “我买二十两奔雷胜。” 犯人们怔了,刚从牢里被提出来,哪有什么钱,他们.赌的都是些食物衣物,看着小鱼,他们傻了。小鱼甜甜一笑:“没事,输了可以欠着,打个欠条给我,以后慢慢还。” “好。” 基本没有一个人买奔雷胜,因为他们太清楚.了,才聚集在这里不到三天,没有人不知道男一号厉三的,那家伙简直太利害了,一个人可以打翻二三十条大汗。 胜负很快就分出来了,结果是奔雷胜。 “好啊!” 只有少少的几.个人欢呼起来,到庄家那里抱起了一堆战利品。眯着眼,小鱼笑道:“猴子,记得打欠条。还有谁要的?” 没有人再往走了,小鱼问:“第二关的兵法有人要比吗?” 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走了来,他那张毫无人气的脸把小鱼吓了一跳。 “我要比。” “你的脸?” “被烧伤了,烧得很难看,所以搞了个人皮面具。”说完,那人突然露齿一笑,他的牙白得晃眼,“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脸?” “不用了。” 小鱼连连摇头道:“你们比。” 这一次庄家换成了小鱼,大家这次学精了,拿着大把的欠条冲了来,一起买了奔雷胜,这下小鱼脸都绿了,已经开了口,再反悔不是找打吗! 围着那人转了一圈,小鱼有几分不确定起来,这人似乎深藏不露,想了想,反正也没得选,只应相信这个叫龚义的人。 “你可不要让我输钱啊!”小鱼大叫道:“这一输,我可以要论万两的付!” 看了看小鱼,又看了看龚义,奔雷笑道:“对不起了鱼,我不会放水的。” …… 很快,这次的结果也出来了,真的连小鱼都没有想到,那个龚义竟然胜了奔雷!这时,小鱼反应过来后开始欢呼雀跃,她太走运了!两万人啊,该有多少钱! 龚义走下台来,问:“第三关比什么不关我事,我只懂得兵法。” “不用比了!”小鱼大声问:“你们以后跟着奔雷将军,龚义做军师,你们认为怎么样?” “你不带我们么?” “这个嘛,我在京里有事走不开,你们还是跟着奔雷将军。”收起大迭的欠条,小鱼一笑:“谁有议见就提,当然,前提是把银子给还了再说。” 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没有出声,他们都觉得可以杀人放火,可以打家劫居,但是赌帐是不能赖的,做为一个好汉,没有赌品就没有人品,没有了人品不如死掉算了。于是,大家都签了生死状,在面按下自己的手印,某大汉在小鱼身后嘀咕道:“真象是卖身契。” “反正你也签了,”小鱼贼笑道:“不便宜啊,买你可花了我两百两。” 当然,她指着是欠条。 “鱼,你可真有一套!”看着小鱼,奔雷由衷的感叹道:“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嘿嘿嘿,”小鱼对顺公公大叫:“老顺,快发军服酒,过两天就要开拔了,我们要大喝一场。” 话音未落,已传来阵阵欢呼,酒刚送来,就被抢了一空。 这里没有斯文人,大家都是人手一个酒坛子,小鱼也抱了一坛道:“今天就喝个够,但是从明天起,要是谁敢犯军规,那可就别怪被砍头了!” 犯人们一怔,他们都不是守法的主,现在还有军规吗? 看着他们疑惑的表情,小鱼大声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废话我就不多说了,只有几条绝不能犯。” 奔雷犯疑了,难不成小鱼还能背出军规来,她好象并没有看过啊!还没想完,小鱼已经开始说了。 “首先是不能叛国投敌,再则是不能挠民,三是不能军队里偷东西,四不能和自己人打架,最后一条就是要听头头的话。要打去敌营里打,要偷去敌营里偷,这样能做到?” “能!!!” “那好,干!!!” 小鱼喝了个酩酊大醉,真到马车把她拉回皇宫了还没醒过来,顺公公坐在车厢外吹风,不是因为酒味太大,而是刚才小鱼吐了他一身。外面虽冷,但是再冷,顺公公也不肯回车厢去啦! 奔雷没有回京,因为那群人要是没人管的话不知道还要闹出什么事来。现在他对小鱼是五体投地了,看看里面那些东倒西歪的人,奔雷叹了一声,这样也好,反正又多了两万兵力。 宫里,广乾一听顺公公的报告就笑了,那些话只有小鱼才能说得出来。真是越听笑得越大声,越想越抑制不住。 “行了,你就跟着她,还有两帮囚徒全部让她去作说服工作。” “遵旨。” 就这样,小鱼忙了两三天,才把六万犯人搞定,有个别不肯去的,小鱼还特意私下和他们喝酒淡心。看着手底下的人越来越多,奔雷也高兴得不得了,每天把他们集结成来操练,练得这些人屁滚尿流,背地里个个骂他是个活闰王。 “皇,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小鱼是帮奔雷问的,奔雷急,她也急,现在两疆都战乱未息,哪有人能安心在家享乐呢! “行了,”广乾笑道:“明天就出发,让奔雷带着他们去南疆。” 小鱼点点头:“听说那二十万兵去康乐那里了,也不知道那里什么情况,我真想看看去。” “你还是留在这里,你二哥已经去了,还带去了一帮武林中人,对了,鱼,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匈奴人表称臣,这一次他们也损失惨重,所以过两天就会有使臣来议和供,”广乾摸了摸额头道:“北疆应该可以安宁很长一段时间了。” “没这么好的事!” 小鱼对这件事有些担心,她的担心不是无故的,因为次康乐回京的时候就是大败了匈奴人,那些不守信的匈奴人刚刚递了降,结果一个月没到,看见京里内乱,马撕毁盟打了进来,要不是康乐及里挽回大局,现在恐怕半壁江山都遭祸乱了。 “没事,”广乾明白小鱼的担心,“那是他们以为我国内乱,可以趁机进取,再则是因为史洪展通敌卖国,他们才会大举进攻,现在国内稳定,朕已登位,而且朕正值青年,要等朕死后生乱还得多少年啊!反正仗是不能再打了,原来国事日乱,现在正是整治的时候,没有那么多时间干那此劳民伤财之事。” 他说得很有道理,小鱼想了想,问:“他们会进贡些什么东西呢?” “哈哈哈,”摸摸小鱼的头,广乾笑道:“到时候有你喜欢的你只管拿去好了,这一次匈奴的王子乌可巴也会来,相信确有诚意,只不过有一件事让朕烦心。” “什么事?” “他们要求联姻,但是现在未嫁的适龄公主只有芸香一人,朕知道你不想嫁给康候,所以一心想把皇妹许给他,以解你之围,现在…” 小鱼感激的看了看广乾,原来他这个人这么好,做为一个朋,竟然把自己的心思都摸透了:“没事,国事为重,芸香嫁那么久未免有些可怜,不过要是此举能让两国永息刀兵,那只能委屈她啦。” 广乾当然是这样想的,如果能平定战乱,送一个妹子给别人算得了什么。他是故意说出这些话的,一来可以让小鱼对他更有好感,二来也可以让小鱼看到他以国事为重而对他心生崇敬,这两全其美的事当然要做啦。 两人正说着话,飞凤公主芸香哭着进来了,她刚才在太后宫里哭闹了很久,但是太后不肯替她出头,所以,她只能来找自己的哥哥,希望能求得他心软,免得自己嫁到那么远的地方。 其实太后又何尝愿意公主远嫁呢,但是她不能来说,也不敢来。皇帝现在明知道公主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哪怕他还念一些旧情,也不可能为了国家大事而留下她来。所以任凭芸香怎么哭,太后还是劝她听从皇的旨意。 不用说,她怎么哭广乾都不会改变主意,小鱼劝了她很久,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芸香起身离开了,临行前,她狠狠的瞪了小鱼一眼,瞪得小鱼心里极不舒服。 “不要管她。”广乾拉起小鱼的手道:“我们用膳去。” 康乐回朝了,过两天就是年夜,现在两国从修旧好,皇召他回京复命。眼前就是京城城门,康乐一阵激动,马就要见到小鱼了,不知道她最近好不好。 关于囚犯的事,奔雷已经写信告诉了他,康乐看了信,笑了一晚,现在临进城门,他又有几分忧郁起来。 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康乐都不知道应该和小鱼怎么解释才好,和妙姑几度欢爱,竟然她腹中有了自己的骨肉,要是还没在亲就有了妾室,不知道小鱼会怎么想。 好几次在路的时候,康乐甚至想杀了妙姑,但是看到她微微笼起的小腹,向来杀人不眨眼的康乐也犹豫不已。 不能再等了!康乐冷冷的传令下去:“大军不必进城挠民,就驻扎在京城外,有要回家探亲的去吕将军那告假。” 此令一下,大军里人人喜欢,看着康乐,李山有些担心。将军的样子明显是有心事,而且他能感觉出来,将军身散发着杀机。 这里一个小兵拿着药碗走了过来,康乐小声吩咐了他几句,那个小兵就向妙姑的马车走去。 不用问,李山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明白,将军已有未婚妻,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将军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 看着药碗,妙姑落泪了,她小声的问:“这是什么。” “安胎药。” “你把将军请过来我就喝。” 看了她一眼,小兵默默退了出去,不一会,康乐过来了。 车外已无人,康乐让他们全部离开,盯着妙姑,他只说了一个字:“喝。” “这不是安胎药!”妙姑泪流落面,她是个大夫,一闻味她就知道这是打胎药,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不想要她,怎么连孩子都不要呢? “让你喝你就喝。” “我走,我离你远远的,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妙姑扑前抓住康乐的衣襟:“我一个人把他带大,我不会告诉他谁是他父亲的,求你了,我真的走,再也不找你了,你放了我!!!” 康乐把衣襟一抽,吼道:“你害得我还不够吗?我本想杀了你,现在给你留一条活路,你喝掉它,还可以呆在我身边。” 妙姑拚命摇头,她是绝对不会杀了自己的孩子的,这是她和康乐的孩子,她要他好好长大。 这里,康乐的耐心已经用完,他不敢想象如果小鱼弃他而去是什么光景,狠下心来,他用力在妙姑肚子踹了一脚。 “啊!” 妙姑惨叫一声,昏了过去,看着她裙下渐渐湿透的血水,拿起药碗来,康乐强行灌进她口中,他明白,现在孩子是没有了,自己也无谓再担心。 听到声音,李山飞快的跑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他,康乐道:“送她的医馆她治好,不要让她死。” 看着康乐绝决的背影,李山冲进马车内,和他预见的一样,妙姑躺在血泊中,只是李山没想到将军会下这么重的手,看得出来,妙姑肚子受过重击。再不救她,恐怕就来不及了! …… “康乐!”小鱼大叫一声冲前去,她已经忘记自己不愿意嫁给他这件事情了,一看到英雄归来,高兴得忘突所以。 看到小鱼如此高兴,广乾的脸色不好看起来。虽然他很想把小鱼拉回到自己身边,但是他知道,目前他没有这个权力。 “鱼。” 看着小鱼,康乐的心悸动不已,终于回来了,终于可以和她在一起啦!擂了康乐一拳,小鱼下打量了几眼,笑道:“一点都没变,我听说你在黄沙滩被困了好些天,没事,你有时间一定要和我说说是什么情况。” “好的。”康乐满眼柔情,笑道:“你也要再把你劝囚犯入军的事再告诉我一遍,我想听你亲口说说。” 两个人忙着聊天,竟然把广乾晾下,这个时候广乾暗下决定,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弄散他们两人,象这样下去,哪怕小鱼本来不喜欢康乐,恐怕也会日久生情。这里,广乾越想越担心,越听越心烦,而小鱼笑脸盈盈,好象康乐比皇还要官大。 叹了一声,广乾想道,听说官飞还在南疆,而且战功赫赫,也是人中良材,国中猛将,可只惜他不肯入朝为官,否则自己如虎添翼。不过他要是也来京中,小鱼岂不更开心了,他们是有旧情的,关于官飞假婚的事自己已经知道,想必小鱼也有所耳闻,现在麻烦了! 十六、天女现世 “康候爷!” 听到皇提高了八度的叫声,康乐这才反映过来自己正身处朝堂之,虽然现在已经退朝,但是这个地方确实不合适与小鱼述别后情。 “臣在。” “飞凤公主不日就要远嫁匈奴,朕想令你送嫁,你意下如何?”这是广乾一时激动说的话,说完他就后悔了,要是匈奴人趁机杀掉康乐,岂非得不偿失!看着康乐,广乾的眼神流露出悔意。康乐一笑:“如果皇觉得合适,那微臣也觉得没什么不妥。” 奸诈!广乾心里暗骂,但是脸还是笑眯眯的,他假装想了一下,道:“好象朕觉得不合适,刚才是因为朕爱妹心切,才觉得康候爷送去最好,现在想来,候爷乃国之栋梁,这种事情还是别人去合适。” 才进门不久,康乐已查觉到广乾的心思放在小鱼身了,这也让他觉得危机重重。妙姑的事刚解决,这里又出现问题,广乾现已身为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和他抢什么! 一想起妙姑,康乐不禁心里一颤,虽然今天做的事情在他脑海里已盘旋数日,但是做完之后,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毕竟那是自己的骨肉!对于妙姑,康乐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怜惜她,本以为自己恨不能一脚把她踢得远远的,现在虽然面对心爱的小鱼,也挥不去那张哀怨的脸。 “康乐!你在想什么?”广乾发现.他明显心不焉,不禁埋怨道:“匈奴王子已进宫,朕已传命下去,晚膳摆在御花园,你心里是不是有事?” “没有。”康乐摇摇头道:“恐怕是有点累了。” “那你回去休息。” 广乾本以为康乐会拒绝,毕竟他.与小鱼分别了快两个月之久,肯定会留下来吃完饭再走。但是康乐并没有,他站起身来,向广乾行了一礼,对小鱼说:“明天有时间吗?” 看到小鱼点头后,康乐才说道:“.那明日到舍下吃个饭。” “好。” 看着康乐走了,广乾心里涌起一种怪怪的感觉,虽.然他和康乐一点也不亲,但是为毕竟是自己的兄弟而且他是一个特别有用和靠得住的人,不禁为他担起心来。 芸香走了进来,向广乾行礼后,笑眯眯的说道:“皇兄,.你想不想看看鱼盛行妆打扮?” “哦!”广乾挑挑眉,不解的看着妹妹,昨天之前她还.寻死觅活的,怎么今天就变了样了。 看出了广乾眼.里的疑问,芸香不好意思的笑了:“皇兄,其实我刚才偷偷去看过乌可巴了,他……其实人不错,长得好挺好的,所以我安排了歌舞在晚宴表演,皇兄认为好吗?” “好,当然好。” 没想到她肯同意,广乾真是喜出望外,“皇妹,为兄知道你肯定会想通的,倒底是皇族中人,为了皇家利益,个人必然有可能做牺牲。” “飞凤明白,”芸香伸手拉住小鱼:“鱼姐,你跟我来,我今天一定要让你穿女装给我看看。” …… 晚宴,广乾与乌可巴各尽宾主之宜,痛饮了几杯之后,乌可巴看广乾的眼神里敌意也减了不少。 广乾笑道:“其实两国不应当打仗,朕虽知道王子你们必定把我国当成肥羊,所以时不时来劫掠,以我们抗击为不然,其实朕考虑过了,两国通商之事未必不可行也。” 啊!乌可巴有些惊喜,以前连年争战,康乐早已攻得他们城陷将亡,这次两国交战,更是大大失利,本以为可以趁乱得到些好处,哪知还是无功而回,关于通商的事,汗王早就派使者来议,但是先皇就是不充,因此,草原很多东西都要靠劫掠才能得到,才会使两国冲突不断。要是广乾真的同意通商,他们就可以用牛羊马匹来换必需品了。 “坐,王子,尝尝我国的菜。” “谢陛下。”乌可巴急忙道谢,他来是目的只是娶一个公主回去,没想到竟然广乾这么好说话,肯同意他们多年来想要达成的事,现在他的心情放松多了,命起酒碗,大喝一声:“干。” 这里,一排宫女走前来,各自手里抱着乐器弹奏起来。 紧接着,一队身姿玲珑的舞伎行云水般飘了出来,拥着一个艳服女子,那女子轻摇羽扇,娇柔的扭到乌可巴身前,露出了细细的小蛮腰。 乐声悠扬中人欲醉,更加那艳服女子娇娆多姿,乌可巴不禁陶醉其中。果然人说天朝里美女如云,确比草原的女子别有不同。 舞完,那艳服女子突然掀开面纱,向乌可巴甜甜一笑:“王子有礼。” 看到她娇美的粉脸,乌可巴急忙站起向来回了礼:“姑娘好。” “哈哈哈,”看来芸香确实是想通了,广乾向艳服女子招招手:“过来。” 不用说,这艳服女子正是飞凤公主。 “乌可巴,这便是飞凤公主,是朕的妹妹,这次和亲,就是差她嫁入你们草原,王子可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平白得一个美人,哪里会有不满意的,看着芸香,乌可巴露出了笑容。 芸香的眼波转了转,笑道:“皇兄,还有一个节目,要不要看?” 看到广乾点头,芸香暗露笑容,是,乌可巴看去果然英伟出众,若是她自己看中的,当然满意之至,但是皇兄安排的,却不行了。别以为她不知道真相,其实前些日子太后和皇的对话她听到了,原来她并非公主,而是太后不知道从哪里抱来的女婴,他们假情假意的利用她,她确实反抗不了,但是有一点她能做到,哼。 想了想寝宫里暗藏的画象,芸香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可是她用所有珍宝换来的东西,她要广乾抱憾终身。 这里,宫女们退了下去,只留下了一个弹古筝的乐伎,这个乐伎琴意高超,弹出来的曲子竟然有铮铮的金戈铁马之音。看了一眼飞凤,广乾生出些不满之情,这合谈正欢之际怎么弄出这种声音,岂不容易让人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这里,一个异装白衣女子飞出来,正好落在场中,只见她身姿柔软,又腿纤长的舞了起来。 她这是舞剑,出手刚中有柔,身姿妙不可言,尤其这套奇怪的向装更称得她向长玉立。广乾看了乌可巴一眼,不由心里一惊。 乌可巴人已站了起来,走出席外,怔怔的看着白衣女子,眼里发出迷惑的光芒。 白衣女子没有穿鞋,那洁白如玉的纤足在地毯飞忆移动,勾得人人眼睛转动不了,突然,那女子清叱一声,剑尖指天,向一跃,那一霎,仿欲天女升仙,引得所有人都看呆了。 没等她落下地来,乌可巴及随从都冲入场中。 “怎么了?”广乾早已认出白衣女子就是小鱼,国中象她那么高而纤细的女子就没有几个,更别说宫里。看到乌可巴的举动,广乾立刻也冲了下去,接住了落下来的小鱼,把她放到身后。 “陛下,乌可巴一行求见这位姑娘真面目。” 不等广乾发话,芸香已把小鱼的面罩扯下。 广乾一惊,芸香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今天让小鱼跟去就是为了这件事?责备的看了芸香一眼,他发现芸香嘴角竟然有一丝得逞的表情。 “卟嗵”一声,所以场内的匈奴人竟然全部跪倒在地,称小鱼为“天女”。 小鱼也怔了,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挥挥手,广乾让小鱼赶快退下去,但是她走后,回到席间也再也找不到刚才那种合谐的场景了。 乌可巴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开口要小鱼:“陛下,这分明是我国天女投胎下人间,陛下请看这画,这就是我国天女画像。若陛下肯送还天女,我国愿永息兵马再不犯境,甚至再在的条件都可以同意,年年进贡多少也可由陛下来定。” 广乾看了一眼那图,怔了,真的很象,特别是小鱼今天这身打扮,简直一模一样,连脸都相差无几。但是这个条件他又怎么能答应呢! 看出了广乾的不愿意,乌可巴僵硬的说道:“如果不行,陛下现在就把我绑了,我父王要是知道天女在这里,我们就算是国破家亡也会把她抢回去的,和谈之事到些为止。” “你敢威胁朕!” 广乾大怒:“兵败之国还敢如此放肆。” 面对他的盛怒,乌可巴不卑不亢的答道:“这一仗乃天数,要不是沙暴,也未可知道我们就败得这么惨,我不敢得罪陛下,因陛下确有神将在身边相助,但是天女之事,我国必定索回。” 看着他,广乾脑子转得飞快,要是宰了他,两国必定再战,要是把鱼送去,却实在不愿意,但是为了区区一个女子就要开战吗?太不值得。越想越烦,广乾丢下众人拂袖而去。 和芸香不同,小鱼只是沉呤了一下就同意了,反正她又不是去和亲,也许还有机会再闯荡江湖也不一定,最起码也可以闯荡草原,虽然有些不开心,但是为了国家,个人的牺牲变得不重要了。 背对着小鱼,广乾几乎掉下泪来,明明国力比匈奴强,却不得不把心人拱手相让,这叫他如何想得通呢!不行,等进入匈奴境界,马派人把鱼抢回来也行,只不过匈奴人肯本不弱,万一抢不回鱼呢,又该怎么办!自己既然已为一国之君,就应该在国事用心,捏紧拳头,广乾笑道:“你要是去了,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趁这个机会,你先回家住两天,朕会把他们留到过完年之后再走的。” “嗯。” 小鱼没有再说什么,这次她出门也没有带什么东西,没有行李可收拾的,现在她和康乐的婚约相当于解除,这也了却了她一桩心事。走出皇宫,骑自己的马,小鱼往定北候府驰去。 …… “什么?我不同意。”康乐一听就大怒了,什么狗屁天女,原来自己以为皇喜欢小鱼是错觉,皇真正的目的是把小鱼送走!这算什么,自己娶小鱼不也是为了国家安稳吗?怎么又冒出这么滑稽的一说! “别这样!” 小鱼笑道对他说:“我现在是去吃香的喝辣的去,又不是去送死,就算我们以后不能常见面了,你也可以去看我的啊!” “不行,我要和你成亲,要和你生儿育女,”康乐一拳击在桌子,把桌子击得粉碎:“哪怕是要我带兵扫平匈奴也在所不惜,我要杀光所有匈奴人,一个也不留,让他们到阴间要他们的天女去!” 听到康乐口无遮拦的话,小鱼脸红了,但是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实意的,突然,小鱼松了一口气,这次去匈奴,应该说是老天爷给的一次好机会,要不然留在国内,她都没办法面对康乐啦! “我一定要去,”小鱼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找个好女子成家,忘记我,这样对大家都好。” “鱼!” 康乐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多少年了,这是第一次让泪水滚落出来,他不想抑制,也抑制不住,鱼就这样走了吗?真的再也不能见面了吗?康乐冲出府外,骑逐日,飞快的向皇宫纵去。 宫内。 “其实朕也不想的,”广乾定定的看着康乐,突然苦笑道:“你可能看出来了,朕很喜欢鱼,朕本来打算娶她当皇后的。” 话说到这里,广乾整个人已被康乐揪着领子提了起来,看了看康乐,广乾叹了一声:“娶不成了,你现在还要打我么?真是兄弟同心,爱一个女人。” 放下广乾,康乐的脸铁青:“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是飞凤。” 广乾道:“是她故意安排的,她这是在报复朕让她去和亲。” “关鱼什么事?因为你喜欢她,才害了她,对吗?” “不要再说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做?” 康乐想了想,脸露出痛苦的表情,如果换做是他,他肯定不惜开战也不拱手把鱼让出的,正是因此,他当不了皇也不想当皇,他不是那类人! 虽然现在康乐的情况很激动了,但是有一点他明白,广乾这次真的是迫不得已,站在国君的角度来说,小鱼必定要送去匈奴。 …… 骑在马,小鱼飞快的向太原府方面驰去,不知不觉又出来两个月了,还挺想来家的,特别是知道自己要去匈奴了,小鱼更家思乡情切,双脚夹了一下马肚,追风马加快速度,象一阵风那样刮向前方,带起了片片雪花。 半天功夫已到家门口,下人正在挂灯笼,一看小鱼回来,马大叫:“小姐,你终于回家啦!” “所有人都在家?” “在,就差小姐你了,哈哈哈,现在全家齐了,明天就是年三十,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把追风交给他,小鱼往内走去。 还是在家里好,没有人讲究那么多礼数,人人都可以开开心心的聊天和表达自己的意见,下人们看到她,都亲热的围来,一想到以后再也没办法回来见他们了,小鱼就想哭,去匈奴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家人先,好好过个年,回头再说。 事情不可能象小鱼说得那样,因为汪遥英昨天就收到史正的飞鸽传了,所以小鱼一进大厅,立刻被汪洋抱进了怀里。 “唉,”汪洋重重一叹,问:“你真的不怕吗?” 虽然这话没头没脑,但是小鱼还是明白他的意思:“你们竟然已经知道了?” “嗯。” “没事,我这么大人了,懂理照顾自己,倒是你,老爹,”看了看汪洋,小鱼打趣道:“给我们找个后妈,免得到时候小哥也成亲了,就剩下你一个人无聊。” “康乐那里怎么说?” “他死活不同意我去,但是我是一定要去的,国事为重。” 盯点小鱼,汪洋点点头,叹道:“玉儿,你长大了,今天你能说出这番话,为父就放心了,只是,唉……” 从汪洋怀里把小鱼抱出来,遥英象她还小那样,把她放在自己的大脚坐着:“玉儿,你带一只信鹰走,只要有事,你把它放回来,大哥一定去帮你。” 靠在大哥怀里,小鱼瞟着遥翔道:“二哥,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不然我会无聊的。” 对于小鱼要去这么远的地方,遥翔也很不放心,他也想跟着去,不过,现在他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办完,看着小鱼,他讪笑道:“我还不能走。” 一言说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向他,汪洋更是吹胡子瞪眼睛,让他去陪宝贝玉儿是看得起他,他竟然敢说不去! 果然是大的倚重小的疼,中间那个不是肉,唉,想他汪遥翔一个翩翩佳公子,竟然在人家眼里一文不值,低下头,汪遥翔小声的说:“我先声明一下,我肯去的,但是最后我看一个姑娘了,想成了亲再说,还有就是就算人家肯娶给我,还未必肯和我去哪么远的地方。” “哦!”小鱼笑问:“红娘子,我知道,她喜欢你好久了!” “不是。” “那到底是谁?” 面对汪洋的追问,遥翔的脸红得象个苹果:“是……来过我们家的,几年前来过,脸有两个大酒窝的那个。” 十七、大酒窝 汪遥翔描述了一下心人的样子,所有人都不明白是谁。 “谁有两个大酒窝?”汪洋奇道:“为父怎么不知道。” “哎呀!”转向小鱼,遥翔道:“玉儿认识的。” 想了半天,小鱼问:“小姑娘?” “看去是。” “你变态!!!” 小鱼怒了,想不到二哥这个人看起来很正常,竟然会恋童! “你要是敢娶她,我就不认你这个哥哥。”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汪洋问:“这么严重,到底是谁家姑娘?” “哼,我当然认识,人家才十来岁!”小鱼忿道:“蜜儿还是小孩子,怎么能娶回家做老婆呢?就算等人家长大了,你也是半老头子了,怎么能厚起脸皮说要娶人家!对了,我来问你,你在什么地方见到她的,有没有看到流云?” 面对小鱼的质问和众人的侧目,遥翔呆住了:“玉儿你是不是搞错了,她不止十来岁,虽然她看起来不象很大,怎么也有三十左右了!还有,流云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哦。” 这一声感叹全家异口同声。 “我认识?”小鱼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脸有大酒窝的姑娘,难道想的方向不对?总不是二哥喜欢的是男人,想到这里,小鱼笑了,突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嘴也能放进两个鸡蛋,呆望着二哥,她犹豫的问:“姓洪?” 遥翔眼睛一亮,用力点头? “单名一个骄字?” “是。就是她。” “看我不打死你!”小鱼一声大吼冲.前去,对着汪遥翔的俊脸拳脸相加,打得汪遥翔就恨他娘少给他生了一条脚。 “你发什么疯!”好不容易逃离小.鱼的攻击范围,遥翔骂道:“你吃错药了?” 小鱼不答,冲去揪住他继续打,正在汪遥翔委屈.痛苦的时候,汪洋突然手一伸:“慢,我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老爹,你也认识他,那你还坐着干什么,快帮忙教训.他!” “洪骄,丐帮帮主?”用力拍了拍儿子的肩,汪洋大.笑:“好儿子,好眼力!竟然看的是她!你放心,老爹支持你,你不用跟玉儿去匈奴了,好好追老婆。” 疯了,他们爷两.真的是疯了!小鱼抓狂不已:“没听说过男人娶男人的,有没有搞错?” “男人?”汪洋瞪了小鱼一眼:“谁说她是男的?她是如假包换的大姑娘,全天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了,是,遥翔?” 这句话让汪遥翔比喝了蜜还要甜,他一边用力点头,一边笑得嘴都合不拢。看了看他们得意的样子,小鱼这才反应过来,难怪洪骄看去那么可爱,原来是个女的,她来做二嫂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自己以前就有了一个超强大的靠山。笑了笑,小鱼问:“二哥,你问过人家吗?人家同意吗?” 一听这话,遥翔又焉了,他小声的说:“还没有问,不知道她会不会嫌我比她小。不过我已写信叫她来了,应该明天就会到。” “写信?”汪洋问:“情?” 遥翔脸一红:“不是,我知道爹你经常和她用飞鹰传信,所以我冒充你的名义写的信,说有事情要她帮忙,让她来一趟。” “你还真有办法!”一听这话汪洋就不高兴了,“咚”的一声,他在汪遥翔脑门重重叩了一记,道:“你爹我和人家说好的,除非有重大事情才用信鹰找人家,你倒好,为了你自己的事,竟然乱来。不过嘛,要是你能把她娶回来我就算了,如果你没那个本事,我一定罚你到大门口跪搓衣板。” 跪搓衣板?还是在大门口? 汪遥翔哀嚎不已,他已经可以想象得出那多丢脸了,凡事总有个万一,而且好象要追洪骄没那么容易,他可怜巴巴的望着老爹:“我都多大的人了,可不可以换一种惩罚?” 汪洋貌似慈祥的微笑道:“可以脱了衣服躺在大门口。” “老爹,你一定是后爹,没有你那么过份的。” “切!”小鱼直接打断他们,哼道:“我觉得她肯定看不你,你还是死心,别到时候哭着回来,那就难看了。” “玉儿,你跟她很熟?” “算不很熟,但是也了解一点,”小鱼还记得一件事,那就是洪骄很欣赏风雷火,反观二哥,完全不是一类人,怎么可能让别人看眼呢?但是二哥是自己人,该帮还是要帮的,小鱼道:“我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人,虽然不敢说她以后会嫁给那类人,但是那类人肯定能成为她的朋。” “什么人?” “江南大侠风雷火知道吗?” 风雷火?听都没听过!遥翔怔怔的摇头。 “没见识。”小鱼甜甜一笑:“那是我认的大哥。” “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一听是大侠,汪洋就来精神了,小鱼一看引起了所有人的观注,就得意的开始说起风雷火来。 …… “衣服永远没有皱?出门就有人撒鲜花?!” “头发永远一丝不乱?可能吗?” “我怎么听着象唱戏的出场?” “住嘴。”小鱼眼睛一瞪,所有人都不出声了,傲视全场一周后,她才说:“那是你们不够那个级别,懂了吗?” 对于小鱼的胡说入道,别人还能忍住,权当做没有听到,但是汪遥翔也忍不住,他大叫道:“小妹,难道我也要那样装模做样才有人喜欢吗?” “信不信由你,我只不过阐述一个事实。” 听了这话,所有人都掉头出门,只说累了,要回去睡,只有汪遥翔苦命的蹲在原地听小鱼讲故事。没办法,一来总要有人陪家里的宝贝,二来他想多听听洪骄的事情,所以呢,只能听着,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了。 好累啊! 小鱼大大演讲了几个时辰,嘴都干了,勿勿的喝了一杯水,打起精神准备继续说话。这时,汪遥翔已在对面椅子进入了半朦胧状态,小鱼叹息一声,想,这些人真没有进取心,好好跟他们说话也不听,全跑了,唯一这个留下来的也在打盹,恐怕是因为他累得连房都不想回了。 转过身去,小鱼大步向房间进发,身后传来遥翔惊喜的讯问:“怎么了?说完了?我……” 小鱼已走远,听不见他下面的废话,这种时候不如回去睡觉,对牛弹琴这种事情是再也不能干了。 官飞一路飞驰,身下的马已换了好几次,明天就是年夜,虽然家里没有什么人等着他过年,但是他还是决定回来了。 在南疆呆了一个月,打了无数次仗,把本来没有一点经验的官飞磨成了老手。当然,这个老手单指南疆特定的地型。 在南疆,到处都是古老的森林和无数的山谷,那里易守难攻,但是那对夷国人来说都不算什么,他们从来就是在山地里行动的多,所以刚开始,官飞他们着实吃了一些暗亏。幸好本向功夫不错,再加他花了两天两夜时间在南疆打探地形,虽然累了一点,但还算有成绩。 后来几仗,官飞早早在各个暗外都埋伏了人马,成功的打退了夷国人。夷国人擅长用蛊毒,这些毒真是防不胜防,官飞每天高度紧张,着实累个了够呛。这些本不算什么,和保家卫国比起来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只是后来平南候回南疆了,官飞也就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也许因为是皇亲,平南候那个人极不好说话,为人处理也武断,观查了他一段时间,官飞去意更盛,只有没有必要,绝对不去找他说一句话。所幸的是,平南王长期驻守南疆,确实对当地的地型和战术有高深的见解,官飞只是江湖中人,和他相比之下就差了不少。 因此,官飞对平南候也非常尊重,只是年关日近,思乡情切,所以匆匆向平南候告别,踏了归家之路。 听说康乐也回京了,也不知小鱼是不是也会回家过年,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见面,康乐会不会到汪家去过年呢? 思念是一种会隐的东西,在南疆的那段时候,官飞每天累得倒头就睡,就算是想起了小鱼,也是很短一段时间,因为他只能在睡前才有时间想,但总是才想起小鱼的脸,就进入了梦乡。 现在一路奔走,正也没事,官飞就开始因想小鱼的一颦一笑,越想,越渴望见到她,越想,越希望拥住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过得开不开心。 康乐回京了,不知道他和小鱼的婚事会不会再定佳期,如果要成亲,可能安排在年后,自己是去祝福还是把小鱼抢走呢? 这个问题越想越头痛,官飞知道,自己不会放弃争取小鱼的,如果真到那一天,他决定豁出去了,不管怎么样,也要把小鱼抢回来。但是康乐呢?想来他也未必就会放手,突然,官飞想起林天凡和他争古董时说过的一句话:“你不要以为自己喜欢,别人就肯定喜欢,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让给你。” 官飞哑然一笑,其实小鱼本就是一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但是现在官飞又希望小鱼不招人喜欢,因为只有那样,康乐才不会和自己抢的,可是事实小鱼就是那样的人,平空设想有什么用呢。 想着想着,马到叉路口的时候,官飞没有半点犹豫就拔转马头,向太原府方向进发。 …… 到太原时,天已黑了。官飞在马看了看已关的城门,纵到了城外一个小酒坊里。 “客官,喝点酒么?”跑堂的一边招呼他,一边笑道:“客官肯定是想进城?可惜来晚了一步,城门刚刚关了。” “没事,”官飞喝了一口水酒,笑道:“我把马放在这里一晚行吗?如果你愿意帮我管马,这锭银子就当谢礼了。” 看着那锭足有五两的银子,跑堂的呆了:“一晚?” “不方便吗?”看来是跑堂的也要回家过年去,官飞道:“不放便也没什么。” “不是,”跑堂的急忙说:“小的意思是明天过年,客官只留马一个晚,说明还要赶路,听得出来,客官不是我们这的人,就不在太原府过完年夜再走?” 来是这个意思,官飞笑了笑:“还有事要办,现在我可就走了,你帮我喂喂它。” “好,客官慢走。” 一路都没吃什么东西,但是官飞竟然并不觉得饿,慢慢走到城楼下,轻轻一跃,跳了城头。 明天就是年夜了,城里今晚已有了过年的后气氛。放眼看去,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街心有不少孩童在玩鞭炮,一时欢笑,一时又尖叫着跑远。 来到汪府门前,官飞停住了脚步,应该去敲门吗?说自己找鱼?大家都知道鱼要嫁人了,这样去有点不合适。想了想,他走进对面的酒楼里坐了下来,决定先随便吃点饭,晚一点再去看小鱼。 现在就在小鱼家对面,官飞心里一阵悸动,这个时候,肚子奇迹般的突然感觉饿了,而且非常饿。痛痛快快的大吃一顿后,官飞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抬头一看,一个笑眯眯的人正看着自己,嫩嫩的小脸一对大酒窝,此人竟然是丐帮的洪帮主! “洪帮主,想不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你。”看到来人是他,官飞很高兴,当然,江湖可能没有人见到洪骄会不高兴。 洪骄这个人又正派,又笑容可掬,名气又大,人又好说话,除了坏人,还有谁会不愿意和他做朋呢! “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对于官飞,洪骄可以称得是很了解,毕竟他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什么消息会不知道?什么人会不了解呢。 听她这样说,官飞仿佛象被人窥破心事一样,急忙说:“我是随便出来走走就走到这里来了。” “今天才从南疆回来的?”洪骄笑了:“你走得可够远的。” 听得出来,她话中有话,官飞明白,她可能知道自己与小鱼的关系,于是,他不再掩饰,问:“你的话是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哈哈哈哈” 洪骄大笑:“不过我确实看你好久了,我正奇怪,你怎么不直接进去?” 看着官飞一脸苦笑,洪骄豪爽的在他肩一拍,道:“是我,我也不好进去,如果我是你,我只能等晚一点偷偷去看她。” 官飞尴尬的咳了两声,问道““洪帮主,你来干什么呢?难道江湖中有事?” “不是,我是接到了汪伯伯的信,赶过来天已晚,明日再去拜见。”洪骄揉了揉头道:“这次也奇怪,竟然不是他老人家的亲笔信,打听了一下,好象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算了,坐在这里猜也猜不到,不如明天再当面问。对了,你以后不要帮主长帮主短的,太见外,象你这样国家有难就奋勇向前的人,应该是我的朋,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叫我名字就行。” “哪里,能和你交朋才是在下三生有幸。” “别客套了,来,干一杯。” “干。” “好酒。” …… 看来洪骄对汪家很熟,喝了几杯后,洪骄就偷偷告诉他小鱼的房间位置,刚说完,官飞就怔了,他怎么连小鱼的房间都知道!盯着江骄半晌,官飞突然发现他的衣领松开了,那里并没有男人的特征之一喉结。 “原来你……” 顺着他的眼光,洪骄摸了摸脖子,笑道:“这么快就让你发现了,眼真尖,只是松了一点点,哈哈哈。” 官飞的眼睛里饱含了敬意,谁又能想象得到这个一代大侠竟然是个女儿身呢! “别看我。”江骄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刚才也是发现官飞眼神不对了,马明白自己的“男人”身份,不应当去提姑娘的闺房,所以才故意露出些马脚的。现在看官飞这种眼神,江骄觉得自己还不如别让他知道:“官飞,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那是自然,我们再喝。”盯着人家女人的脖胸看,官飞也不好意思,移开视线,他拿起酒坛帮洪骄满,说了一声:“干。” 喝完酒,时间很晚了,洪骄在客栈里住了下来,官飞也租了个房间。看看外面,街已经没人了,要去汪府现在正合适,如果太晚了,小鱼可能就睡下了。 走了汪府墙角下,官飞这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也就是刚才在路一直想的问题,那就是小鱼到底回来过年了吗? 官飞不禁一笑,他现在人都站到墙角下了,难不成还退回去找人打听吗?既然来了,不管小鱼在不在,当然要进去看一眼了。跃进去后,他小心的躲了起来,汪府不同别处,这里虽然不象皇宫那样守卫森严,便是官飞知道,这府内高手云集,那些不起眼的仆人,也很可能是退隐的某个高手。官飞早就见识过,汪府里看门的下人功夫也要高出小鱼许多。 这时,官飞突然想起小鱼那副自信的样子,差点就笑出声来,他急时压住了自己的声音,按着洪骄说的方向往里走去。 十八、飞、鱼夜会 从墙头跃下来,看着汪小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官飞才知道,在自己心里,根本就不可能忘得记那傻乎乎的小鱼,虽然她有一点傻,脾气也有那么一点不好,还有的就是 摇了一下头,官飞苦笑了一声,他明明知道小鱼有那么多不好,心里还是挂念着她,这样岂不正是别人嘴里所说的犯贱? 其实官飞一路跑来的路,就想着把那个傻乎乎的小鱼狠狠的抱紧怀里,但真的到了这里,他发现自己居然连敲窗户的勇气都没有了。 明明他都看到小鱼被印在窗户的身影,恨不得耳朵里也能听到她的叹息声了,他居然就只能是定在原地不动。 不对! 官飞皱了一下眉头,汪小鱼不是一个会发出叹息声的人,为什么他会想到她的叹息声? 等他再一次听到他以为是.幻觉的那种叹息声之后,官飞的心开始紧紧的揪了起来,原来他不是差不多听到,而是实实在在的听到了小鱼的声音。 这个认知让官飞的心猛地跳动了好几下。 一向都大大咧咧的汪小鱼居然.也会发出这样的感叹,难道她和自己一样,也是忘不了彼此? 就在官飞不知道是进去还.是就这样静悄悄的站在窗户外看着小鱼就好了的时候,汪小鱼被灯光印在窗纸的身影就开始移动起来,径直走到窗户边。 官飞有些恼怒这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小鱼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的时候,窗页就被人从里面用力推开了。 官飞急忙一个闪身藏到院子的暗处,等他已经.藏好之后,心里又开始暗暗骂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明明就是想把小鱼狠狠的抱住,还作出这样的举动是为什么? 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家伙。 当然,这些都是他心里暗处的想法,不该藏好的.他还不是老老实实的躲得好好的,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啊!!!” 小鱼突如其来.的喊叫声让官飞心里吓了一大跳,这个院子就是那么一点点大,她这样喊叫岂不是让别人把他逮一个正着。 这个不是官飞瞎担心,就在小鱼还没有停下嗓音的时候,好几个窗户的灯都开始点亮了,纷纷扰扰的脚步声也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三更半夜一声吼的结果一般就是这样,特别是汪小鱼还是一个女孩子,那些听到她喊叫的人不以为她房里进了采花贼才是一件怪事。 情急之下,官飞想都不想的从藏身处飞窜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往汪小鱼窗户的方向飞扑而起。 在汪小鱼讶然而止的叫嚷声中,官飞按着她的嘴唇跃进她的房里,反手用力把窗户关。 汪小鱼将头往后微微退了一点,随即往前用力一口咬在按在她嘴唇的那只手指,本来怒怒的眼睛才看到来人是谁。 看到官飞强忍着疼痛皱成一团的脸,她急忙把嘴里咬着的手指吐出来,惊喜的大声叫到:“怎么会是你?” 她的声音顿时让官飞的额头布满了黑线,感情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在她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不应该多出来的男人,也让他这个采花贼的名号坐实,要不然为什么还要那么大声的叫嚷? 用力把依旧疼痛不已的右手手指又按在汪小鱼的嘴唇,官飞竖起左手的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嘘了一下,有用手指指门的方向。 汪小鱼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也轻轻的嘘了一声。 还没有等她的嘘完,她的房门外就传来了无数重重的敲门声,嗓门最大的当然就是她那个武林盟主的老爹。 “小鱼,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鱼,快开门!” “” 官飞确定自己这一次要被汪小鱼这个傻丫头害死了,就在他左顾右盼找地方藏身的时候,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大力,急忙低头看去,原来是汪小鱼用力在拽他的衣袖。 汪小鱼嘴里一边回答着门外的说话声:“做什么?没看到人家都睡了吗?” 一边用手指着一个地方,示意叫官飞躲到那里去,看到官飞愣在那里之后,她的手指又再次很肯定的指了一下那个地方。 官飞有些傻眼的看着汪小鱼那指点江山的手指,她的意思是叫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躲到床底下? 门外的叫喊声在汪小鱼回答完那一声之后,稍微的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嘻哈声:“哦,原来你睡了啊,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呢。” 接过汪小鱼老爹这句话的是她的二哥:“就是,以后你没有事情就不要乱叫,要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看来他们都相信汪小鱼的解释了。 官飞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背就传来一阵大力把他推到,跟着就是汪小鱼那极度不淑女的一脚,直接把他踢进了床底。 官飞还来不及从床底下钻出来发飙,就听到门传来一阵巨响,紧跟着门栓被震断发出来的声音后面,是那两扇门先后落到地发出来的声音。 官飞急忙伏下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耳里听着汪洋的粗嗓门:“小鱼别怕,你老爹我来” 原来汪小鱼一听到她老爹和二哥的对话,就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了,这十几年的相处不是白浪费的。 他们还是以为汪小鱼被人挟持了才是这样回答的,而那些对话都只是为了迷惑他们心里想象的敌人。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看到汪小鱼安然无恙的一个人站在屋子中间,那些破门而入的人全部都不说话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之后,还是汪洋先开口。 挠了一下脑袋,看着瞪大眼睛瞪着自己的女儿,一向理直气壮的汪洋发现,自己也有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了。 当然,他要是不说话也行,但是绝对不能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嘿嘿,我还以为你睡觉了,想进来帮你把被子盖好。” 跟在他身后的好几个人眼睛顿时睁大了,不要说小鱼,就是一个傻子也知道,汪洋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哪有一个人仅仅只是为了帮别人盖好被子,把门都打落冲进来的。 果然和他们想象中的一样,小鱼根本就不相信她老爹这个盖被子的说辞,她挑了一下眉毛,嘟着嘴把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等着她的老爹自圆其说。 等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得到小鱼反应,汪洋用力擦了一下额头瞬间冒出来的汗,其实他自己也恨不得把舌头咬了去,在他自己的话还没有落音之前,他就知道说错话了。 但是,世界有一句话叫做一不做二不休。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既然错了,就让它错到底。 这个道理闯荡江湖已久的汪洋是最明白的了,当下再次憨笑出声,正色的回头看着那些张口结舌的家伙:“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我这个女儿从小就是喜欢踢被子。” “嗯嗯!”那些人被汪洋的大嗓门从震惊中拉回来,急忙用力点头,反正话是汪洋说的,信不信是小鱼的事情,他们又何乐不为。 汪洋的老脸笑得皱成一团,心里对那些家伙的配合满意到了极点。 他的视线转到汪小鱼那一副你装的脸时,脸的笑容顿时不见了,下打量了她几眼,板着脸指着她脚穿着的鞋子:“你不是说你睡觉了吗?” 汪小鱼和躲在床底下的官飞被他的这句话吓得心里都用力跳了几下,难道汪洋还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对不成。 就在官飞准备从床底下爬出来自首的时候,汪洋的声音又接着响起来了,他还是那一副恼怒威严的语气:“你看看你,那么的的女孩子了,怎么就不知道睡觉的时候应该把鞋子脱了。” 这一招是他行走江湖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名字叫做倒打一耙,也可以称之为先发制人。 只可惜这一招他用错了对象,若是换做别人,不是和他相处了十几年的汪小鱼,那么就一定会被汪洋说的话弄得昏头转向,他就已经得手了。 只可惜的是,他现在的对手是从小为了能练武,和他过了十几年的招的汪小鱼。 这也是汪小鱼厉害的地方,在别的方面她是一个天真到了白痴地步的人,但是对她的老爹,只能是用一句话形容,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有反抗的地方一般就会有计谋。 她对她老爹的所有的计谋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所以,她的回答是不紧不慢,先是低头看了自己脚的鞋子一眼之后,才悠悠的说道:“我本来是没有穿鞋的,不是你们叫我开门,我才穿的,谁知道才爬下床走到这里,门就自己打开了。” 她说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自己的老爹一眼,她眼里看的是那两扇可怜兮兮无辜受灾倒在地的门板。 汪洋顺着汪小鱼的视线瞄了一眼,额头的汗珠就更大滴了,他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说,用三十六计走为计就对了。 “嘿嘿!”用力挠了几下头,汪洋干笑了几声之后呐呐的看着一脸看你怎么说的女儿,心里暗暗恼怒自己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应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到了该糊涂的时候却比谁都厉害。 他张了好几次嘴,终于把想说的话从喉咙里逼了出来:“哦,原来是这样啊!” 话还没有落音,汪洋就转身干净利索的挥了一下手:“既然她还没有睡,也就是说明不需要我们帮她盖被子了,那我们就撤。” 汪小鱼用力的摇了一下头,要不是官飞还在床底下趴着,她心里着急和官飞说说话,她怎么会这样轻易的放过亲爱的老爹。 不是她不孝顺,实在是她老爹的这一招简直就是一个败笔中的败笔,让她忍不住想痛快的揭穿他。 从一点可以看出来,汪家的人一个个都能干到了极点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们做起来都是又快又好。 从外面把门砸倒,他们做得是非常的完美,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把砸倒的门安好这件事情,他们做得还是那么的完美,就是在官飞眨眼的功夫,那些砸门的人就已经把倒在地的那两扇门抬起来,完整无缺的按回到它们应该呆着的地方了。 在门安好的那一瞬间,汪小鱼的二哥就从外面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他的手里拿着的是一根门栓。 本来官飞一直都在诧异他为什么会匆匆离去的原因,现在他心里一点疑惑都没有了。 这样的团队简直就只能有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配合得简直是太完美了。 而且,他们做的事情也很完善,就是房门都不用汪小鱼动手关,她的二哥用最快的速度从里面把门拴之后,用一个完美的穿越势从窗户那凌空跃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面。 汪小鱼走到还在摇曳不定的窗子前面,伸手把窗户关好,静静的聆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声音之后,才走到床边,朝床底下的官飞招招手,示意他现在安全,可以出来了。 官飞本来是皱着眉头拍着身的灰,突然他轻笑出声:“想不到有时候你也是蛮聪明的嘛。” 汪小鱼用力嘟起了嘴,对官飞称赞她的这句话有些不满:“什么叫做有时候,我本来就聪明!” 官飞急忙低下身子假装拍打这腿的灰尘,他怕汪小鱼看到他因为强忍着笑涨红的脸和已经忍不住往勾的嘴角,有一件事情他心里很明白,那就是不管是对还是错,千万不要和女孩子争论任何事情。 反正就算是争论赢了,到最后受苦的还是男孩子自己。 她们会生气,会哭。 而且汪小鱼有一点最厉害的,那就是把她惹急了,她会咬人。 想到这里,官飞嘴里已经开始碎碎念叨出声:“真的不知道到底你是鱼还是猫。” 汪小鱼狐疑的皱了一下眉头,她虽然不知道官飞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但她下意识的明白,这个绝对不是一个好话,最起码不是赞美她的话。 “你说什么?”想都不想的,她的手指就已经指到了官飞的鼻子。 官飞立马用力的摇了一下头,绝口否认自己说的话,太清楚汪小鱼性格的他,当然知道实话是一定不能对她说的:“我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他还是忘记了一件事情。 汪小鱼是一个凡事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听到官飞的回答之后,她抓起官飞的手就是一口,怒怒的圆睁着眼睛,含糊不清的问道:“你那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她这一口也就是样子凶猛动作轻柔,官飞除了在刚开始感觉到微微刺痛之后,剩下的感觉就是汪小鱼呼出来那暖洋洋的气息在他手背和掌心里造成的瘙痒而已。 这种瘙痒让官飞心神一阵荡漾,任凭汪小鱼咬着自己的手,脸却往她粉嘟嘟的脸凑去,在她的脸颊轻轻的吻了一下,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细语:“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等他睁开眼睛和汪小鱼睁得大大的眼睛对视之后,官飞心里顿时就升起了一股恼怒的心思,咽了一下喉咙,故意用嘴巴在汪小鱼耳坠来回扫了几下:“你不知道在别人亲你的时候,你应该闭眼睛吗?” 很快的,官飞就觉得自己简直是自作自受了。 因为他的气息在耳坠造出来麻麻痒痒感觉,汪小鱼的身子也开始有些发软,老实听话的按照官飞说的话闭眼睛,手指紧紧的抓住官飞的衣领,嘴里也轻轻的嗯了一声。 官飞心里一荡,伸手把汪小鱼紧紧的拥住,嘴唇也着急的从她的耳边滑过脸颊,挪到他苦苦思念已久的朱唇。 汪小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在官飞的嘴唇碰到她的唇的时候,全身都开始酥麻起来,这样的感觉她也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反正她不由自主的发出来一声满足到近似于呻吟的叹息声。 汪小鱼的叹息声让官飞的心用力的震动了一下,狠狠的把汪小鱼推开,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之后哑声对还是喘息不已的汪小鱼说道:“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汪小鱼诧异的睁开眼睛,她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官飞叫自己离他远一点。 难道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要嫁给别人生气了? 汪小鱼的眼里就开始湿润了起来,两滴大大的眼泪在眼眶里转悠,却在她强忍之下,就是不掉出来。 官飞不知道汪小鱼突如其来的眼泪是为了什么,急忙握着她的手,低声轻柔的询问:“你怎么啦?” 汪小鱼用力吸了一口气,想把眼泪给吸回去,这个动作却让那两滴转悠已久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声音也开始梗咽起来:“你不喜欢我了!” 十九、互定鸳盟 听了小鱼的话,官飞了阵愕然,想了半天,他也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鱼用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呜咽道:“你说过亲一个人是因为喜欢她,不想亲你可以不亲啊,为什么让我离你远一点!” 原来她是这么样的,官飞哭笑不得,把小鱼抱进怀里,叹道:“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就不明白有时候男人是很危险的?” 摇摇头,小鱼擦去眼泪说:“我知道你是好人。” 得到这个答案,官飞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丢掉瓜哇国去了,逗道:“这么久没见我,有什么想我?” 鱼点点头,眼泪还没有干透,她的眼睛在烛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我很想你,经常想。” 官飞紧紧的拥住她,笑道:“我也很想你。” “我知道,”小鱼突然问:“你什么时候从南疆回来的?” “前天下午出发的,今天刚到太原。” “你没有回家直接就来找我.啦?”听到他的回答,小鱼很感动,“啵”的一声在他脸亲了一口:“你真好。” 她的话和举动马激起了官.飞已经平息的y火,捧住她的脸,官飞深情的问:“鱼,嫁给我好吗?” 鱼想都没有想就点头了,.正在官飞高兴不已的时候,小鱼突然又用力摇头。 “怎么了?是不是康乐他……”官飞简直说不出话来,他.的心刚刚飞到天堂,结果还没有几秒,马又跌回地狱里。 “我不嫁给康乐了。” 听了这话,官飞的心一松,马问:“那你为什么摇.头?你觉得我不好吗?” 看了看他,小鱼答非所问:“你会跟我去匈奴吗?” 匈奴?官飞怔了,好好的,小鱼去那里干什么。见.他不回答,小鱼叹了一声,叹得官飞一阵心痛。 “我知道你不肯.去,因为去了的话,就可能再也不能回来了。” “如果你去,我自然会去,”官飞疑道:“可你为什么要去呢?” 在床沿坐了下来,小鱼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我明白了。”官飞一脸严肃,看着小鱼,他问:“你一定要去?” 鱼很担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小鱼说:“其实你不用勉强,我明白你的心意,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决定要去的,谁有愿意离乡背景去那么远的地方呢。” “你明白我什么心意?!”官飞从椅子跳了起来,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去?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那是什么地方了,我一点都不勉强。” 这下轮到小鱼傻了,没有想到官飞竟然很愿意跟自己一起走,虽然他说他一点也不勉强肯定是假的,但他对自己的心意却肯定是真的。 “我要嫁给你!”突然,小鱼大叫一声向官飞冲去,用力扑进他的怀里,差点把没有准备的官飞扑倒。 凝视着她,官飞的眼睛里象是有火光在跳动,那火光越烧越旺,小鱼不由息住的垂下眼帘。动情的看着她,官飞的唇慢慢向小鱼压去…… 窗外蹲了好久的汪洋终于忍不住了,卷起袖子就要往里冲,这臭小子,便宜占个没完了!刚才回房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就溜到小鱼窗下,看看到底有没有事情。 他到的时候,正值官飞问小鱼肯不肯嫁给他,那个时候汪洋就生气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来路,竟然大有拐小鱼私奔的嫌疑。压着怒火,汪洋蹲在原地没动,突然,他感觉肩一沉,抬头一看,原来遥翔也来了,还向他挤了挤眼。 两颗脑袋在窗下探头探脑,直到官飞说肯陪小鱼去匈奴,汪洋的心里才舒服了一点,结果,还没有高兴完,那小子竟然要轻薄颜玉。 “别去!”汪遥翔小声的说:“人家两厢情愿,你去算什么?” “胡说,当着我的面亲我的女儿,反了他了。”汪洋摩拳擦掌的低声怒道:“今天一声要教训他一下,不然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不是,小妹不喜欢康乐就算了,而且她去了匈奴,就有可能给你找个匈奴女婿,你愿意我还不想要匈奴妹夫,”汪遥翔用力拽紧汪洋的裤带:“放心,这小子很不错,我觉得他可以。” “你觉得可以?”汪洋虽然心里明白了一些,但是嘴还是不饶人:“又不是你女儿,你觉得可以顶个屁用,你跟他很熟吗?” 其实汪洋已经想起次出京的时候在路和官飞见过一面了,那次遥英就和他说过官飞与林天凡的为人,他记得自己还说过,让汪遥英有时间请他们两人来太原玩。 “他是我朋。” “朋?”汪洋假装大怒:“原来是你带他进来勾引玉儿的!” 正小声争论着,窗“吱呀”一声打开了,小鱼的声音从面传来:“你们蹲在这里干什么?有事进房说。” 象做了坏事一样,汪洋红着老脸跟遥翔一起跳进房中,看了看小鱼挑着眉的表情,他咳了两声,双眼左顾右盼道:“今天天气不错嘛。” “半夜不睡觉,你们在干什么?” 看着小鱼,汪洋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两人在窗下聊天。” 汪遥翔笑了:“玉儿,不要扯开话题,阿飞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这下轮到小鱼和官飞脸红了,汪洋这才想起,现在他比较有理,他是来“抓奸”的,一想到抓奸两个字,他忍不住看了玉儿一眼,不行,这两个字太难听,他只不过是过来认识一下玉儿的朋。 “官公子哪里人啊?” “禀伯父,在下杭州人士。” “哦,家里有几口人啊?你是干什么的啊?” “老爹。”小鱼瞪大了眼:“既然是我的朋,那就是来找我的,你没完没了问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汪洋叉着腰,凶道:“我刚刚听到有人说要私奔。” “我只是奉旨去匈奴,官飞陪我一起去。” “你说你要嫁给他!”汪洋捶胸顿足道:“养你这么大,竟然还没有我的同意就要嫁人,气死我了,养你还不如养条……那个,嗯,没什么啦了。” 他本想骂小玉养她还不如养条狗的,但是骂到一大半的时候,女儿眼神就不对了,急里收住口讪讪的看着女儿。 哼,算你识相,小鱼用眼神跟汪洋交流了一会,汪洋明白,这个女儿是彻底替官家养了,叹了一声,对官飞道:“天也不早了,官飞应该休息了,别走了,明天就在这里过年。翔儿,给他准备房间去。” 说完,汪洋转身离去,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喃喃自语道:“女大不中留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小鱼咬了咬下唇,在床沿坐下。 把官飞送到客房,汪遥翔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和玉儿好的?” 这一句话问得官飞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鱼的,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搞不清楚。” 白了他一眼,遥翔笑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玉儿去匈奴以后,还要你多照顾她。” “我会的。”看着遥翔,官飞道:“我还得回杭州一趟,把事情交待一下,再去京里跟小鱼会合,你告诉她,一定要等我一起出发。” “嗯。” “他走了?” “嗯,他让你在京里等他,处理完家里的事,他就去京里跟你会合。” 听二哥这么说,小鱼点了点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失望。今天她起得特别早,就是想见到官飞,想不到他连夜就走了。 “那小子真没礼貌。”汪洋哼了一声,瞟着颜玉的脸道:“象这种人,走了连招呼都不打,不要他也罢。” “爹!”小鱼跺跺脚:“你明知道他马要跟我去匈奴了,家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安排好,连年都过不安了,你还说人家!” “好好好,不说了。”仔细看了看颜玉,汪洋有些不舍:“一转眼你都那么大了,现在又要去匈奴,那个地方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而且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唉,真不想让你去。” 扑进汪洋怀里,小鱼难得的跟他撒娇:“爹,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一定会想办法逃回来的。” “我也想你回来,”汪洋脸色凝重:“但是这关系着两国的和平,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现在还没有,”小鱼甜甜一笑,信心百倍的道:“但是我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爹,你放心,等我回来的时候绝对连头发都不会少一根。” 放心又能怎么样!还好,玉儿偷偷学了一些拳脚,要不然那里的环境恶劣,她肯定会生病的。摸了摸她的秀发,汪洋感叹不已。 这里,门外已传来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到了吃饭时间了。放下小鱼,汪洋道:“走,我们吃饭去,听说今晚城里会挂满花灯,晚我带你出去走走。” “好。” 这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一想到小鱼要走了,大家都没有什么味口,直到大少奶奶抱着孩子出来后,情况才有所改观。 “你怎么出来了。”汪遥英温柔的扶住爱妻,小鱼也冲了过来,把手伸向婴儿,嘴里大叫道:“快,快,快把小宝贝给我抱。” “不行,”汪洋道:“你粗手苯脚的,别碰到他。” “不嘛,我就要抱。”小鱼又笑又叫:“我真死他了。” “让她把。”遥英从妻子手里抱出儿子,放到小鱼手,闷闷的说道:“玉儿走了后,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才能回来。” 接过侄儿,小鱼在他脸亲了一下:“要是姑姑回不来了,你长大后一定要去看我哦,听见了没有,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默认了,呵呵,我们说定了。” 本来刚同兴一点,听了他们两人的对话,汪洋的脸又垮了下来,颜玉一真是他的心肝宝贝,听她这么说,心里难受极了。看了看父亲,小鱼笑道:“放心,我是谁?我是天~女~,我这是享福去了,可不是去受苦,有什么好担心,再说还有官飞那个垫背的,有什么难事,让他办不就好了,呵呵,我怕什么。” “老爷,外面有个洪姑娘求见。” “快请。”汪洋还没有开口,遥翔已急着叫了,坐椅子跳起来,他就往房间冲去。伸手拉住他,小鱼问:“你跑什么,不是喜欢人家吗?” “我换身衣服。” 甩开小鱼的手,汪遥翔消失在众人眼前。 不一会,洪骄已在仆人带领下走进客厅来,一进门,她就笑了,露出两个迷人的大酒窝:“汪伯伯,我来吃饭了。” 一看到她,汪洋把所有的烦恼抛开,前打量了她一下,笑道:“丫头,你的样子还是没有变,还象十八,哈哈哈,快坐。” 没等洪骄坐好,小鱼已冲了去,今天是她第一次看到江骄着女装,搪突的碰了一下她的胸,小鱼怪叫一声:“你真的是女人!” “玉儿!” 汪遥英和汪洋同时警告的叫了一声。 洪骄一笑,为了不让别人认出她来,今天她特意换了女装,她平进不打扮,也不会打扮,所以今天还是梳了两个丫环髻,看去年纪和小鱼差不多。对于小鱼的举动,她并没有很意外,因为她知道,鱼本就是一个不按张出牌的人。看了看屋里的人,洪骄奇道:“你们家老二呢?” “对了。”汪洋笑道:“还没有谢你次求小犬一命呢。” “汪伯伯太客气了,对了,这么急找我来什么事?” 面对江骄的疑问,汪洋答不来了,遥翔这死小子假借自己的名义把人家叫来,这叫我怎么说呢?顿了顿,汪洋道:“就是为了感谢你啊,呵呵,想叫你来我家过年。” 洪骄根本不信,看了看汪洋滑头的样子:“反正我已经来了,汪伯伯必须陪我喝酒,既然感谢我,那就想办法把我唱爬下。” 一听这话,汪洋一嘴苦说不出,谁不知道江骄有海量,认识她这么多年,只有她把别人喝倒的时候。小鱼笑道:“洪姐姐,我和你喝。” “爽快,来。” 洪骄拿开酒杯,换成两只大碗,满满倒以后,把其中一碗递给小鱼:“干。” “干!” 连小鱼这种自认为好酒量的都怔了,因为这两只是菜碗,很大,竟然洪骄直接喝光了其中一碗。 “好酒量,”一看洪骄的气势,小鱼顿觉一股豪气冲云霄,拿起海碗,她也一口灌了下去。 “不错,有意思。” 一碗酒下去,洪骄似乎忘记自己现在穿的是女装了,她站起身来,一只脚踏在凳子,又满了两碗:“再来。” 小鱼也跳下椅子,摆了个和她一样的姿势,两人碰了一下之后,又全喝光了。 汪洋一看就头晕了,他本想把女儿养成一个娇滴滴的淑女,没想到她不但不娇滴滴,更和淑女半点不沾边,清了清嗓子,汪洋道:“吃菜吃菜,我们一边吃一边喝。” 话音刚落,洪骄马转过来说:“汪伯父,在下敬你一碗,祝你新年心想事成。” 瞪着眼前的大碗,汪洋怔了,他反悔呀,不如让玉儿跟她疯好了,现在目标竟然转向了自己,没办法,他只有笑着勉强把酒灌了下肚。 没一会,小鱼已东倒西歪,汪洋说话也大舌头起来,汪遥英的脸也泛起了桃红。扯了扯丈夫的衣角,大奶对洪骄道:“该喂小孩了,洪姑娘,我们夫妻先失陪一会。” 洪骄清醒着呢,她忍不住又笑出两个酒窝来:“请,请。” 走出门口,汪遥英被冷风一吹,酒气散了不少,对爱妻笑道:“洪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连酒都如此之好。” 正说着,汪遥翔翩翩行来,那走姿,啧啧啧,说不出来的风流潇洒,身衣服平平整整,就是再挑剔的人,也不可以在那面找出半个摺子来。他的头了更别提有多光亮了,梳得蚂蚁都爬不去。在汪遥英的记忆里,好象遥翔从来没有哪一次能比这一次打扮得更整洁啦! 看来是小鱼的话起了作用,遥翔真的很喜欢洪骄。 “大哥,你们去哪?” “回房。” “这么快就吃饱了?”遥翔一边问,一边伸手整理本来就很平展的衣服:“他们呢?” 向房内努努嘴,遥英笑道:“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一般疯子都不承认自己疯,喝醉了的人肯定不承认自己醉,现在屋内就是这个情况,汪洋和小鱼父女两都喝高了,也不肯承认自己不行,他们两人正围着洪骄在那里灌酒呢。 汪遥翔大惊,连忙跑进去想来个英雄救美,结果被汪洋一拳挥出去老远,汪洋大叫道:“我就不信今天灌不翻你,玉儿,我们再和她干。” 说句实话,汪洋和小鱼的酒量算起来真的都很不错,洪骄笑了笑,能把自己灌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少的情况了,现在她的酒意也有几分头,接过汪洋递来的酒,洪骄再次向嘴里倒去,同里,小鱼一脚把冲前救护洪骄的汪遥翔踢开,傻笑道:“我再来一碗。” 话音刚落,汪洋咚的一声翻倒在地,打起呼噜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只大海碗,这样喝,不醉才怪,想完,汪遥翔马招呼人进来把父亲扶回房去,再看小鱼时,她和洪骄又开始了新一轮效量。两个人口沫四溅的猜拳,遥翔苦笑不已,看来他的精心打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二十、有爱有恨 小鱼终于醉了,醉到眼睛都睁不开,汪遥翔抱她回房间的时候,她还闭着眼睛嚷着再干三百碗。给她盖好被子,遥翔已跑回大厅。 厅内,洪骄在自斟自饮,她那双纯真又世故的双眼盯着某个角落,顺着她的眼神看去,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在想什么?看着她朦胧而温婉的眼神,遥翔的心漏了半拍。走到洪骄身边,汪遥翔考虑要不要开口,洪骄的双目微红,仿佛没有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小骄。” 听到遥翔低声呼唤洪骄飞快的回过头来,慢慢的,她伸手拉住汪遥翔,轻声叫道:“风哥。” 风哥?是谁?是鱼说的风雷火吗?遥翔嘴角一阵抽搐。 “唉,”洪骄一声长叹,叹得汪遥翔心颤不已,手不受控制把揽到她肩,把她抱进自己的怀中。 在温情和激动中度过了半.晌,突然,江骄一把推开他,站起身来,有些摇晃的道:“对不起,我喝多了,我想休息。” “嗯,我给你安排好房间了。”遥翔想.伸手去扶洪骄,但是她摇摇头:“走,我能走。” …… “我该走了。”小鱼勉强的笑了笑,.看着向后视色凝重的家人,她安慰道:“这三天过得真快,呵呵,走了也好,免得你们再心烦。” 汪遥英拍了拍小鱼的肩:“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们别送了,再见,我一定会回来的。”飞快的跳到.追风身,小鱼用力一夹马肚,追风一声长嘶,散开四蹄向前冲。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汪洋叹这一句“这丫头,头都不.回”,声音里全是落寞。洪骄淡淡的笑道:“汪伯伯,如果你是她,也不会回头的。” 是啊,小鱼不敢回头,一回头,她就会哭出声来,要.离开家人了,也许永远都不能再回来,她的整颗心都象在油锅里煎熬。哪怕再多呆一分钟,她都有可能会改变主意。跑出很远之后,小鱼才停下来,回过头看了看早已消失在身后的家人,泪如雨下。 突然,小鱼大叫.一声,追风狂奔出去,仿佛能感觉到主人的心情,它跑得飞快,冷风中,小鱼丢开了烦恼,丢开了思虑,放纵的任追风驰骋。 皇宫里,广乾正在翘首盼望,鱼应该回来了。回身看了看早准备好的酒,广乾有几分挣扎。就这样拱让把鱼让出,他实在不甘心,可是身为一国之君,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陛下,鱼姑娘回来了。” “快请。”广乾眼睛一闪,拳头一紧,他笑着迎出门去,没过多久,小鱼就在顺公公带领下向大殿走来。 “鱼。” “我回来了。”小鱼回答的声音很淡很小声,看了看她,广乾能够理解,“三日后出发。” “嗯,官飞跟我一起走。” 官飞!广乾神色一紧,不能再犹豫了:“鱼,朕早准备好酒菜等你了,来,我们喝几杯。” 情不好,正需要来两杯,小鱼跟前广乾向内走去,不等广乾劝酒,小鱼已经坐下喝了两杯。 一丝喜悦从广乾眼底划过,他殷勤的帮小鱼夹了一块肉:“吃菜,别光喝酒,那样对身体不好。” 吃掉肉块,小鱼郁闷的再喝了两杯,看着她的脸,广乾试探的问:“这酒怎么样?” “我头晕。”小鱼奇怪起来,这酒喝起来也不觉得怎么烈啊,怎么这么快就头晕了呢?与此同里,一股奇怪的感觉冒了出来,对面的广乾变得非常讨人喜欢,小鱼身热烘烘的,而且越来越热,就象夏天突然来到了一样,汗珠开始往外冒。 “嗯……”看着小鱼满脸桃红,两眼朦胧的样子,广乾知道药效发作了。盯着他的脸,小鱼听到自己用陌生声音的娇语道:“乾,抱我。” 广乾立即走过来,抱住小鱼,腾出一只手,慢慢向她胸前摸去。小鱼心里警铃大作,她这是怎么了,伸出手挡住广乾那只意欲无礼的爪子,她发现自己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难道,小鱼猛的一抬头,用红光满炽眼睛瞪着广乾:“你……你给我下药?” 其实小鱼不敢确定是不是酒里有药,但是广乾马就承认了,他冲前,用力抱紧小鱼,嘴往小鱼脸亲去,语无论次的道:“朕,是,鱼,朕早就很喜欢你了,朕要你做我的皇后,你要去匈奴了,朕不能让你就这么走,鱼,朕要你…… “你!!!”小鱼挣扎着站起来,愤怒的向广乾挥去一掌,但是他接住小那只无力的手:“鱼,朕真的喜欢你,朕真的想要你,你这一走,也许永远回不来了,朕现在是一国之君,想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这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股力所,小鱼奋力推开广乾,向殿门外跑去。 “北定候到……” 太监拖长的未音还没有结束,小鱼已撞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放开我!!!”小鱼拚命的扑打,康乐一怔,用力抓住小鱼的双肩摇晃,她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红!马,康乐就明白了:“鱼,是我。” 勉强认出了眼前人,小鱼呜咽着扑进他怀中:“快带我走。” 康乐点点头,抱起小鱼,康乐刚转过身去,一个阴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康候爷,你要与朕作对吗?” 了看怀里的小鱼,康乐的心一痛,怒道:“随便。” 说完,他抱着小鱼大步而去,广乾怔了。呆了半晌,他一脚将守在门外的顺公公踢倒,骂道:“朕不是吩咐所有人都不见吗?他怎么来了?” “奴才该死,”顺公公急忙跪在地求饶道:“康候爷来得太急,奴才们拦不住,他说有要事,硬闯了进来。” 虽然广乾很生气,但是他也明白,康乐要来,谁也挡不住。一阵气恼过后,他又生出几会悔意来。刚才对康乐说的话那么重,以康乐的性格,必会往心里去,真是平白添出几许烦恼! “你去,传朕旨意,赐康候爷黄金一千两。” 公公爬起身来,马退了下去,皇的意思他明白,这是向康爷示宠。看来康候爷很得赏识,先皇和皇都很器重,竟然如些顶撞还没获罪,顺公公一边走,一边寻思着如何和康乐再拉近点关系,身为内务总管,多和宠臣来往总是有好处的。 ---- 抱着小鱼,康乐飞快的向府里纵去,一进门,他就大吼:“打一大桶冷水。” “康乐。” 急急回头一看,来人竟然是官飞,康乐急道:“小鱼被人下药了,快进去。” 官飞一惊,跟着康乐走进门去。 把小鱼放在床,康乐道:“只能用冷水给她擦身体了。” “天这么冷,”官飞一边为小鱼把脉一边道:“她会病的。” 康乐重重叹了一声,心里对广乾产生了无比的恨意。这时,下人匆匆进门道:“候爷,宫里的顺公公来传旨了,您快去一下。” 哼了一声,康乐转向出去。 药!谁会给小鱼下药!官飞一惊,捏开小鱼的嘴一闻,眉头皱得更紧了。这种药十分霸道,诚如康乐所言,要不就让小鱼冰水,要不就让她与人,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丫环,官飞道:“用凉水给她擦全身,真到她向冰冷为止。” 说完,官飞退出门外,把门关。靠在门边,官飞心情无比沉重,看来看房门,暗叹了一声。其实康乐不说,官飞也能猜道这事是谁干的。小鱼从太原回京,必定直接进宫,在宫里除了广乾本人以外,还有谁敢做出这种事来呢?看来留在这里还不如去匈奴,广乾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要是他一定要得到小鱼的话,小鱼是很难逃脱得了的。 …… “鱼没事了?” “听不见她的声音了。”官飞不无担心的道:“但是丫环还没有出来,不知里面怎么样。” 正说着话,门开了,丫环道:“候爷,小姐身目已经不烫了,但是……” 官飞拔脚就往房内走去,康乐紧跟其后。 看了看床的小鱼,官飞明白丫环是什么意思了,这天寒地冻的,用冷水擦身子自然不妥,床的小鱼嘴唇发乌,定是冷得太过。回望丫环,官飞问:“给她穿好衣服了吗?” “穿好了。” 点头,官飞对康乐道,“康乐,你让人在门口守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运功帮鱼推宫过血,这药太狠,恐怕鱼以后身体都会受影响,如果可以,我想打通她的奇经八脉,增加她的功力。” “好,”康乐感激的看着官飞,他知道,象这样强行给小鱼增加功力和抵抗力,必定会损官飞不少元气,“我令下人炖好补品,一会你运完功,就给你送过来。” “谢谢。” 关门,康乐吩咐好下人以后并没有走开,看着紧闭的房门,康乐叹了一声,仗剑在门外坐了下来。今天,他要亲自为小鱼他们护士法,希望门开以后,走出来的是一个和原来一样活泼健康的汪小鱼。 房内,官飞扶起小鱼来,让她坐在床,伸出手贴在小鱼背心,官飞收敛心神,开始运功。 很快,小鱼的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官飞也出了一身汗。本来刚见小鱼被下了药,官飞也心动了,但是就算小鱼不拒绝,他也不能趁人之危。想到这里,官飞突然感觉到真气有些不受控制,不由心下一惊,不敢再分心,全力的运功。 慢慢的,小鱼脖子的皮肤也变成粉红色,官飞见她突然一抖,情知经脉快要打通了,不由心里一喜,加去了一成真气向穴位冲击。 康乐听见房内小鱼用力嗯了一声,然后是“卟哧”一声,紧接着听到重物倒下去的响动,他再也呆不住了,打开门冲进去,床小鱼星目半睁,茫茫然仿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官飞已倒在一边,嘴角残留着刺目的血迹。 地一片红色,不难看出,是官飞运功过度所以受了内伤,只见他面如金纸不醒人事。 “飞,你怎么了?” 想了想,小鱼依稀记起一些片断,摸了摸腰的药瓶,幸好还在。拿出药丸,小鱼往官飞嘴里塞进两颗,问:“康乐,他怎么了?” “来人,叫大夫!” 回过头,康乐道:“是为了救你,官兄必是刚才运功过度,你不要怕,他应该没事。” 救我?小鱼眼神一怒,她想起来了,你那个该死的广乾! “鱼,你别去匈奴了。”面对康乐,小鱼一怔,想了一会,她淡淡的道:“去还是要去的。” “为什么?”康乐觉得她疯了:“他如此对你,你还要帮他吗?” “康乐,我不是帮他,”小鱼一笑:“我是帮国家,帮人民,我不想看到再打仗了,大家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听了小鱼的话,康乐不由升起一丝惭愧,这个道理连鱼都能想明白,他自己刚才冲动之下,差点没提剑进宫杀人。 以前我不是这样的啊!我的冷静哪里去了!康乐低下头,想到:和鱼在一起,那些东西都不存在了。 这里,官飞突然呻吟了两声,睁开眼睛,一看到小鱼,他的眼睛就亮了:“鱼,你没事了?” 眼泪在小鱼眼里转了几个圈,终于掉了下来,她喜急而泣:“你感觉怎么样?” “扶我起来。” 在小鱼的搀扶下,官飞坐了起来,盘着腿,他试着运了一下功,“咦,谁给我吃了药?” 鱼急问,“你感觉怎么样?” “好药,我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官飞暗叹,本以为这次最少要损失五年的功力,还好有小鱼喂的药,看来休息一下就会缓过劲来。 还有三天就出发了。 小鱼倚在窗前,感觉身一阵奇冷,披厚厚的棉袍,叹了一声。 “鱼,”康乐淡淡的道:“我会想你的。” “谢谢,”小鱼一笑:“最好还是不要想我,可能我再也回不来了,希望你早日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 听了这话,妙姑的脸从眼前一闪而过,康乐不禁想,现在她在哪里呢?身体回复得如何了? …… “妙姑娘,孩子还是不要了。”看着妙姑痛苦的样子,李山疼在心头,他知道妙姑保留这个孩子,对她身体伤害太大。 “没事。”咬咬下唇,妙姑忍痛道:“李大哥,别忘记我是医仙的徒儿,怎么会治不了自己呢,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他也是一条生命。” 虽然补救得很急时,但是再好的药对已经造成的伤害都于事无补,妙姑决心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孩子留下来,因为这是她和康乐的孩子,也因为她知道自己喝了那碗药之后,再也不能有小孩了。 “妙姑娘……” “不要再说了,李大哥,过两天你就要回北疆了,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你说。” “我想见我师姐。” “你师姐是谁?”李山有点纳闷,从来没有听妙姑提过这个人。 “你去找汪小鱼,”妙姑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她是将军的未婚妻,听说她现在住在宫里。” “不行。”李山头摇得象拨浪鼓一样:“你要告将军的状吗?将军是好人,我不能帮你找汪小姐。” “放心,”妙姑虽然痛得发抖,还是勉强笑了笑:“我不是要告状,现在我这种情况,一定要有个地方安身才行,你说话就要走了,在里我一个熟人都没有,也许住到师姐家里会好一点,你觉得呢?” 想了想她的话,李山点点头,“好,明天我就去找她。” …… 辗转了几个地方,李山才知道小鱼现在呆的地方,原来她竟然住在候爷府里,这可怎么办,无原无故找候爷说什么呢? 厅内,仆人向康乐报告:“副将李山求见。” 这时,宫里正准备小鱼和飞凤公主前往匈奴的事,康乐也奉旨进宫,点点头,他道:“叫他进来。” 进了厅内,李山拘谨的看了看康乐,正想找个门的理由时,康乐先开口了:“你到后院外的亭子里喝荼去,别让任何人靠近那个地方,我急着出门,你在那里等着,中午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就行,我晚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再和你说话。” “是,将军。” 偷偷擦了一把冷汗,李山庆幸不已,还好,这下就不会辜负妙姑所托了。想来那个汪小姐应该就住在后院里,所以将军不让别人任意进出,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但也证明了将军确实很看重这个未来的夫人,也难道进城里将军对妙姑下那种重手了。 看着康乐大步离去,李山跟着下人往里走,候爷府里并不象他想象中那么富丽堂皇,所有陈设都很简单,一看这个房子就能看得出房子的主人是个干脆利落的人。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亭子已经到了,下人把李山引到亭内,搬来了一个火炉,再摆了几碟点心。点点头,李山让下人离开,自己倒了一大杯荼慢慢的喝。眼睛瞟着后院大门,李山盘算着怎么找机会见小鱼和怎么跟她说。 二十一、中毒 点心好了好几盘,荼也喝了不少杯,李山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闷闷的拔着火盆,李山往炭灰里埋了几个地瓜。 也不知道汪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象将军一样严隶,想了想,李山呵呵的笑了两声,不管怎么样,汪姑娘都是个女的,又怎么会象将军那样可怕呢?哈哈哈哈。 “烤什么?” “啊!”李山的大笑嘎然而止,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细高个子的大眼睛姑娘。看着她,李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我在烤地瓜。” “嗯,好香。”小鱼伸长脖子闻了闻,笑ii的说:“看看就知道很好吃,难怪笑得这么开心,喂,兄弟,能不能分给我一个啊?” 兄弟?李山看了看她,眼前的姑娘一脸英气,开口就透着豪爽,不由喜欢起来,他大笑道:“小姑娘,你要是喜欢,全拿去吃。” 听这他叫称呼自己,小鱼皱.起了眉头:“为什么叫我小姑娘?姑娘就姑娘嘛,干嘛加个小字?我很小吗?” “你……生气了?”李山一急,嘴就开始结.巴起来:“我只是……随口,” “行了,我没有生气。”小鱼忍不住.笑了,这个大汉真有意思,笨笨的,一逗他就着急:“我想问你,这地瓜可以吃了吗?” 拿着铗子扒了一下火,李山看了看:“吃倒是可以吃.了,但是再等一下,会更香的。” 鱼坐了下来,向亭外招招手,马走过了一个.下人,顿了一会,小鱼吩咐道:“等烤好了,你拿一个送到官飞那里让他吃,还有,拿坛酒来,我要和……” “我叫李山。” “我要和李山喝两杯。” “是。” 抓抓脑袋,李山不解的问:“姑娘,你怎么想起来和.我喝酒呢?”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直肚肠的人,”小鱼甜甜一笑:“我觉得你这个朋可以交,怎么,你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李山连连摇手,也笑了:“你真直接,我以为你会嫌我是个粗汉子,想不到你竟然肯和我交朋。” 举起杯,小鱼说了一声“干”,然后一饮而尽,李山赞赏的啧了一声,也把酒喝干了,等满第二杯的时候,小鱼才想起自已好象没有见过李山,看样子他应该是候爷府的客人,所以问道:“对了,李山,你来康府有什么事?” 啊? 看了看小鱼,李山觉得她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可以告诉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见下人站得挺远,李山才凑近身去小声的说:“我是康将军手下的副将,今天是受人所托来找汪小姐的。” “汪小姐?”那不是我吗?小鱼疑惑的看了看他:“找她干什么?” “你认识她!”李山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惊喜的盯着小鱼。笑了笑,小鱼点点头,李山急道:“那你认识她师妹吗?” 师妹,我哪来的师妹?我连师父都没有认真拜一个,怎么会冒出个师妹来? “唉,你能不能请她来见我一下?”李山急道:“我真的有急事。” “嘿嘿嘿。”摸摸下巴,小鱼不怀好意的笑了:“见她可以,你先和我过两招,好久没有练练手了,全身痒得难受。” 过招?这个姑娘细细的象要豆芽,虽然个子挺高,可也经不起一拳!看了看自己的大拳头,李山犯难了,这招没法过,打又不能打,不打她可能会不高兴,一不高兴,见汪小姐的事情肯定汤了,怎么和妙姑说呢? “怎么样?肯不肯啊?” “好。”李山想了想,大不了不还手就是,躲两下就行,再说就是让她的小拳小脚在身敲起下,可能也和抓痒差不多。卷起袖子,李山走到亭外问:“汪小姐难说话吗?” “不难。”小鱼飞快的攻去一掌,李山一惊,这个姑娘出掌很快,手一拔,他把小鱼挡到一边,继续问:“她肯帮别人吗?” 边说话,小鱼一边飞快的踹出一脚,李山一接,拉住她的腿问:“她对她的师妹好不好?” “好,如果她有师妹的话。”小鱼抽回腿,笑平推出官飞指点过的那一掌。 咚的一声,李山肚子被打了个正着,痛得他龇牙咧嘴。这姑娘拳脚可不轻,看来是刚才小瞧她了,得打起精神来对付才行。 这里,小鱼已飞快的连攻了几招,李山再也不敢分心了,认真的和小鱼拆起招来,小鱼满意的笑了笑:“这才象话嘛!我说那,康乐的手下哪可能是软脚虾。” 本来李山一直躲让招架,一听这话,突然想着这个姑娘的话有理,要是被她打爬下,不是丢光康家军的脸啦!于是,他面色一整:“小心,我要攻了。” “攻就攻,罗嗦什……呀,厉害!”小鱼话还没说完,已被逼退了好几步,拳头一紧,她前。 不知不觉,已打了近两个时辰,小鱼已香汗淋漓,而李山却越战越勇。虽然小鱼挨了几拳,但是都不太痛,因为李山本没有伤她的意思,其实处处都在手下留情。 再打下去我就不好看了!小鱼呵呵一笑,飞出两丈远:“我服了。” 哦,李山停下来,傻呵呵的挠挠头:“我也只不过是力气大点,还是姑娘厉害。” “行了,少安慰我了。”小鱼叹了一声,想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打击了,不算什么,李山还是很给面子的。再说他要是连自己都打不过,怎么阵杀敌呢!所以说,他的身手好,这是好事,只是以前风大哥为了让自己高兴,故意打成平手,那种高难度的控制力,才是真正的高手境界。唉,好久不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和花姐过得怎么样了。 “姑娘。”看见小鱼陷入了沉思,李山等了等,还是忍不住打断她的冥想:“现在是不是可以请汪小姐出来了?” “呃…啊…哦,”小鱼回过神来,笑道:“没问题。” 看了她半天,她还是没有动,李山奇道:“姑娘你怎么还不去?是不是汪小姐不在呀?” “我是就汪小鱼。” “啊!”不会!李山呆呆的看着她,心想,听说汪小姐是个大家闺秀,原来大家闺秀都是这个样子的啊?看来以前是自己对那四个字误解了,将信将疑的再打量了小鱼几眼,李山问:“真的是你?你不是骗我?”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骗你干什么?”白了他一眼,小鱼冲到炉边一看,里面的地瓜早没了,下人走过来行了一礼:“汪小姐,地瓜早烤好了,小的已经给官少爷送了一个,其它的在篮子里,小的怕冷了不好吃,所以用布包住了。” “谢谢,你下去忙。” 拿起一个烤地瓜,小鱼慢慢的剥去皮,吃了起来。 “汪…汪小姐,”李山跟了进来,刚才下人确实叫她汪小姐来着,看来她真的是将军的未婚妻。收到小鱼百忙中投来的一个笑脸,李山也笑了,汪小姐原来是个女中豪杰,和将军真是天生一对,人又长得这么漂亮,精精神神的,难怪将军一回来就……唉,只是可怜了妙姑娘。 “说,我哪来的师妹。” “这,”看了看小鱼,她的表情根本不是说谎,难道是妙姑娘骗他了?不可能啊!顿了一下,李山硬着头皮问:“汪小姐,” “叫我小鱼。” “哦,鱼小姐,你认识妙姑娘吗?” “认识啊!”小鱼丢下地瓜站了起来,傻笑道:“嘿嘿,次我说要当她师姐,说完就忘记了,哈哈,原来是她叫你来找我的,她也从北疆回来了吗?她现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松了一口气,李山庆幸妙姑没有骗他,躲过了一场骂,然后想了想小鱼的话,他的头又痛了起来。实情不能说,这让他怎么回答呢? “带我去见她。” “嗯。” 李山站起身来,领着小鱼往外走,他不是不说算了,等她们见了面以后,让妙姑娘自己说,只是,唉,希望妙姑娘不要忘记答应过自己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将军来。 …… “妙姑,你怎么了?” 出现在小鱼面前的是一个脸色苍白弱不禁风的妙姑,不仅如此,她还挺了个肚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小鱼还是明白她这是有喜了。 “师姐。”妙姑的眼泪涌了出来,小鱼急忙前帮她擦泪:“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李山一惊,盯着妙姑杀鸡抹脖子的拚命使眼色。可惜,妙姑的头一直埋在小鱼肩,根本抬都没有抬。 “我没事,师姐,我…怀孕了,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养胎?” “当然可以。”小鱼笑了笑,然后板起脸来:“谁的孩子?你才去没几天,什么时候嫁人的?” 说到这里,小鱼的眼睛凶恶的扫了李山一眼,李山急忙低下头去,大声都不敢出。 完了完了,妙姑娘,你可千万不要说呀!我会被将军打死的! 正在李山倍受煎熬的时候,妙姑终于抬起头来,对小鱼凄然一笑:“我没有嫁人,孩子他爹已经战死了。” “啊!” 小鱼和李山都大吃一惊,想不道妙姑会这样说。 “战死了,那你们是…私情?”小鱼摸摸她的肩,同情的说:“既然孩子的父亲是为国牺牲的,你就不要太难过了,你应该高兴,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勇士,后方的老百姓才能够安居乐业。” “嗯,我不难过。”妙姑擦擦脸:“我本想跟着师姐,但是师姐就要…成亲了,我不好打挠,所以想住到师姐家里有人照应,师姐的大恩妙姑永生难忘,求师姐答应。” “我怎么会不答应呢!我会写信回去让家里好好照看你的,还有,我不嫁人。”小鱼一言刚落,李山比妙姑还急:“鱼小姐,我们将军人可好了,你为什么不嫁?” “不是,”小鱼轻松的笑了笑:“看来这事还没有传遍,次在宫里的时候,匈奴王子一见我,就说我是他们国家的天女临世,非要我跟他回去,不然又要开战,所以我只能去了,我这一去,恐怕再也不能回来,当然嫁人的事也汤了。” 听了小鱼的话,妙姑突然心里冒出一股希望来,但是一想起那天康乐那狠狠的一脚,她马对自己说:不要想他,你配不他也不是他喜欢的人。为了孩子,再也不能见他的面了。摸了摸肚子,妙姑问:“师姐,你好象并不难过。” “难过什么,”小鱼摸了摸下巴,满意的道:“其实我不想这么早嫁人,只是要离开我爹,我有些舍不得。” “师姐,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中午。” “这么快?”妙姑急道:“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不行。”小鱼摇摇头,“你大着个肚子,一路肯定幸苦,你吃不消的,还是去我家,我家人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求你了,师姐。”妙姑决心要离开伤心地,她从床挣扎着爬起来跪到地。小鱼急忙拦住:“你身体这么弱,别乱动。” “如果师姐不带我走,我就一直跪着。” “唉,”小鱼想了想:“你一定要去就去,我是怕一路辛苦,怕孩子有事。” “不会的,我是医仙的传人嘛,”妙姑苦笑两声:“只是现在……咳咳咳” 还没有说完,她就巨烈的咳了起来,小鱼急忙住手帕擦擦她的嘴,收回手里,一丝红光在余光中闪过,小鱼急忙低下头看去,手帕竟然鲜红点点。 “师妹,你怎么了?” “可能是内伤犯了,”李山担心的探过头来:“吃了很多药都不顶用。” “是吗?”小鱼一想,从怀里摸出药瓶来:“让她吃两颗这个药,也许有用。” 药刚到妙姑嘴边,妙姑的眼睛就闪过一丝光芒,她惊诧的问:“师姐,这药哪来的?” “宫里的。” “我有救了!”妙姑急忙把药丸吞了下去,那药入口即化,妙姑顿觉喉头一片清凉,咳意消退了不少,腹中也暖暖的,舒服多了。 “我听舅舅说过这个药很好,”小鱼笑道:“你能用得就行。” “多谢师姐。” “别客气。” 妙姑坐起身来,对一脸担心的李山道:“李大哥,你不用担心了,这药里含了很多珍贵的药材,那些药材都是世间难求的奇物,相信我过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嗯。” 李山心头大石这才放了下来,本来他一直为将军对妙姑负疚不已,而且他早就偷偷喜欢妙姑了,现在看一妙姑娘的身体可以复元,真是天大的好事。妙姑娘刚才没有说出将军的事,也让李山松了一口大气,只是她现在要跟鱼姑娘远赴匈奴,只怕有生之年都不能再见了,一向粗线条的李山还是忍不住伤感起来。一丝酸意从眼底划过,李山急冲冲的说:“我出去一下。”然后他飞快的跑了出去。 “师姐,我再求你一件事。” “什么?”小鱼望着她,嗔怪道:“有事就说,别客气,我会不高兴的。” “我……”妙姑低下头,小声说:“我要跟你走的事,你不要告诉康将军,他要是知道我私下和营里的士兵有情,不免会乱了军律,要是传出去的话,对孩子他爹不名誉。” “行,没问题,这件事我来安排,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小鱼和妙姑道别后,刚转身,突然全身一阵了冷,脚一软,坐回了床。 “师姐,你怎么了?” “不知道,我突然觉得好冷。”小鱼笑得比哭还难看:“最近老这样,也不知道怎么了,你别担心,过一会我就好了。” 妙姑没有理小鱼的话,伸了纤手搭在她的脉门,妙姑奇道:“师姐,你中毒了!这毒真霸道,我竟不知道解法!” 不会!小鱼一怔:“其实是广乾那个王八蛋给我下了药,官飞已经运功帮我逼出来了啊,还打通了我的奇经八脉,怎么还会这样?” 皱皱眉,妙姑道:“逼不出来的,逼出来的是标不是本,只有男女…那个,嗯,那样才行。” “啊!” 听了她的话,小鱼的眼睛瞪得浑圆,妙姑的意思她明白,但是…… “唉,现在就是圆房都没用了。”妙姑忧心忡忡:“如果是那样还好办,师姐马找一个喜欢的人成亲就没事了,可是……这咱毒……师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治你的。” “不怕不怕,”小鱼宽慰道:“只是有时才这样,应该死不了人的。” “师姐,你刚才和人动手了?” “厉害!”小鱼跳了起来:“这你也摸得出来?” “惨了!”妙姑急道:“你这样正好加速了毒效,以后发病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直到它完全改变你的体质。” “那样会怎么样?” “你会很怕冷,每年冬天一来,你就会连门也出不了,冷得一直抖,也很容易着凉。” “嘘……”小鱼出了一口长气,呵呵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哈哈,以后我也冬眠就行了,又要不了命。” 听了她的话,逗得本来愁眉深锁的妙姑笑了起来,这个师姐,就是那么乐观,总把复杂的事情想得很简单,不过也好,不开心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二十二、起程广乾 广乾一夜没睡,天已经亮了,小鱼应该快进宫来了。今天,她就要跟乌可巴去匈奴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不会有人象她那样肆无忌惮的叫自己的名字了。 叹了一声,广乾坐起身来:“顺子。” “奴才在。” “小鱼进宫了吗?” “来了,陛下,她正和乌可巴王子说话呢。” 乾接过热毛巾擦了擦脸:“帮朕穿衣。” “是。” …… 前眼的小鱼即熟悉又陌生,已经吃完午膳了,小鱼马就要走了,一想到这里,广乾心里一痛。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正眼看过广乾,看到她淡淡的样子,广乾心里十分气恼,却又不能怎么样。 虽然他本没有歉意,但是他还是想道个歉,想问问小鱼那个药是怎么解的,他的目光在康乐和官飞两人身转了好几次,也看不出什么端倪,难不成小鱼没有和他们……那就糟糕了。 “鱼,”广乾叫住小鱼,轻声道:“那天的事……” “不要说了。”小鱼飞快的打断他的话,脸虽有淡淡笑意,眼神却极凌厉:“皇,小民就要走了,希望以后国泰民安,陛下勤政爱民。” 点点头,广乾直接的递一个药瓶:“朕会的,如果药解得不合适,就要多补补,这是大补龙凤丸,你拿去。” “无功不受禄。” 看她别过脸去,广乾一怒,粗.鲁的把药塞入她手中:“身体是自己的,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就算我有什么不对,这一别以后也再不能见了,至于如此?” 这句话打动了小鱼,是啊,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又何必还要气恼,听他说出个“我”,似有些悔意,小鱼把药放入怀中,淡淡道了声谢,转身向乌可巴走去。 “我托你的事办好了吗?” 乌可巴眼里闪过惊喜,很显然,.他觉得天女主动找他说话是莫大的荣幸,把手放在胸前一揖:“天女放心,小王全部安排好了,马车就跟在您的车后。” “我不坐车,我想骑马。” “小王这就去安排。” “不用,我有马,你多安排几个人去照顾她。” “谨尊圣意。” 看着小鱼头也不回的登车,广乾再也忍不住了:“朕.有些不适,先行回宫休息了,各位慢走。” 康乐冷冷一笑,他明白广乾为什么不适,小鱼要走.了,自己也很不开心,胸中烦闷堵塞,“鱼。” 小鱼回过头来,对康乐甜甜一笑:“康乐,多保重。” 说完,她钻进了马车,追风的马缰栓在马车后,随.着一声令起,车队缓缓行去,康乐再也忍不住了,流下了两行酸泪。是啊,也许她真是天女降世,象他这种凡人,是无缘得到的,希望她以后在匈奴可以开心快乐,就象现在那样,永远笑对人生。 “我们也走。” 洋背过身.去,偷偷擦去老泪,本来准备看一眼就走,却还是忍不住掉泪了。 “爹,”汪遥翔闷闷的,舔了一下咸咸的嘴唇,他尝到自己眼泪的味道,轻声问:“怎么不去见她一面呢?” “我怕忍不住要把她留下来。” “不看也好,”一向强硬的汪遥英也眼眶湿了:“如果她看到你们哭,肯定也会哭的,与其大家伤心难过,不如在这里看看算了,反正她必须要去,何必见面伤感。” 看了他一眼,汪洋道:“早知道应该去的,现在还不是一样伤感。” 叹了一声,汪遥英背过身去:“我们回去。” …… 马车内,妙姑泪流满面,隔着窗纱,她久久的凝视康乐,想见不如怀念,只怕怀念的也只有她一人,康乐再也不会想起她了。离开这里,到一个全新的地方去,跟师姐和官公子在一起,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淡忘这份伤痛的!摸摸隆起的肚子,妙姑宽慰的笑了,毕竟自己还有孩子,一个自己和康乐共同的孩子,等宝宝出世以后,男孩就叫存康,女孩叫念乐,这样不但可以对自己这份爱有个交待,也能告慰师父在天之灵。 没来得及品尝离情,小鱼已被这个新奇的马车吸引了,整个队伍只有五辆这样的马车,而最奢华的就是她坐的这辆了。 在她的要求下,妙姑坐了她身后的那一辆,据她所知,芸香坐了最前面那辆,乌可巴王子坐了其中一辆,还有就是其它来使坐了一辆,其它马车都是普通的马车,除了装着皇赐的东西以外,还装着随从、粮食和木炭。车前,小鱼还在奇怪那些车里装木炭干什么,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如今她身处的这个马车是她以前没有见过的,竟然由两截马车组成,只间连着一块木板,本来小鱼以为这么长的马车肯定行动不便,特别是转小弯的时候,都不知道它怎么才能过去,后来小鱼发现了,那块木板竟然能转动,车身行动起来一点也不比平常马车困难。还有一件是小鱼没想到了,那就是炉子。车厢顶都有一些铁管,铁管通到两个车厢中间的炉子,木炭烧得很旺,车厢里也很暖,真是舒服,倒底是王室,连马车也弄得象模象样的。 马车前面那个车厢很小,倒不是真的小,而去隔成了两断,前面那一截是车夫呆的地方,由两个车夫轮流替换着赶车,后面是一个小小的车厢,里面有一张小小的床,那是乌可巴安排侍候小鱼的丫环住的地方。 后面那个车厢就大了,不但摆了一张舒适的床,还有小小的桌椅在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简直是一个小小的家。 小鱼美美的在车厢里转了几圈,她把丫环退给乌可巴了,前面那个车厢,她要留给官飞。对于她的决定,乌可巴没有说什么,既然天女说官飞是她的护法,那么当然一切由天女本人来安排。 “啊!真爽。”小鱼笑了,想了想官飞还在外面骑马,她也走出车厢:“官飞,把追风解下来。” 官飞点点头,解开马缰,小鱼一声口哨,追风飞快的跑到车厢边,只见小鱼纵身一跃跳马背,只得一声清叱,小鱼已象离弦的箭似的冲向车队最前方。 乌可巴吓了一跳,这么危险的动作,要是跌伤了天女可不行,急急追去,劝道:“天女,以后要马就吩咐停车,这样做太危险了。” 看了他一眼,小鱼笑ii的,看来当这个天女还不错,竟然人人把自己当成宝,哈哈哈。 “你的马不错,竟然能追得我。”小鱼心念一动:“能不能送我一匹好马?” “当然,”乌可巴被小鱼的笑容迷得一怔一怔的,他满口就答应下来,并非全因为小鱼笑得甜,主要因为她的身份特殊,一匹马算得了什么:“天女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我的护法只有马和我一样快,才能随时保护我。” “没问题,不过天女,您不要担心,小王和我的属下一定不会让天女受惊的,我们一定尽全力保护天女的安全。” “谢谢,”小鱼突兀伸手在乌可巴肩一拍:“你真好。” 虽然她只是随口一说,但是乌可巴的脸还是红了,平里还没有见过这种样子的女孩子,草原的女孩子虽然豪朗有余却娇媚不足,象芸香公主那样娇滴滴媚媚的女子草原虽有,但是太过柔弱的女子只能看看,总有些不足。只有小鱼,她从来不显媚态,也不娇声说话,但是一举手一投足间总有些妩媚,特别是她两双又大又亮的眼睛,仿佛一直在向你说话。 慢下来,小鱼回望官飞,他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眼神即温柔又宁静。一看到他的眼神,小鱼就安心了,那种感觉,就象是游子找到了归宿。只在身后有他,今后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小鱼发现,自从明白了自己和官飞的心意以后,自己有点变了。有些时候,以前在花姐身那种媚态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自己身,特别是单独和官飞在一起的时候,小鱼总觉得自己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很多。笑了笑,小鱼继续狂奔而去,脸热热的,肯定很红了,不能让别人看见,别人会笑我的。 …… “啊”小鱼轻轻的呼了一声,脸色变得惨白,身的冷一阵紧似一阵,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小鱼差点栽到马。 “怎么了?”官飞及里扶住了她:“鱼,你脸色怎么这样白?” “扶我回车。” “好。” 回到车,小鱼一头转进被子,还是冷得发抖,死命裹紧被子,她忍不住苦笑起来,以前身体那么好,现在竟然成病秧子了。 “鱼,你怎么了?” 看着官飞担心的眼睛,小鱼笑了笑,决定不把实情对他说:“我没事,可以受了点风寒,所以觉得冷。” 不是实话!官飞一惊,小鱼现在冷得牙关都打颤,怎么会是风寒这么简单呢。想了想,官飞假装相信:“我去别的马车给你拿些热水来喝,你等会。” “嗯。” 走出车厢,官飞打开炉门加了些木炭,回想刚才小鱼的脸色,他就担心起来。很快,他已到妙姑的车厢中,这一问,把他吓了一跳。 该死的广乾,竟然下这种狠手,官飞愤怒的在车厢板一击,发出“咚”的巨响。 “官公子,”看到他这么关心师姐,妙姑暗自为小鱼开心:“放心,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师姐的。” “谢谢,”官飞还是愁眉不展,也不知道小鱼现在怎么样了,叹了一声,他拿起热水往小鱼的马车跃去。 乌可巴见人影一闪,看衣服的样子,知道是官飞,不由想道:汉人的功夫果然厉害,这个官飞原来如些深藏不露,据探子打听回来的消息,他只是杭州的一个富户,没有汉人朝廷的关系,不过这件事还是继续留意,免得生出后患。他来做天女的护法倒是合适,绝对能保证她的安全。 回到车厢里,官飞把热水递去,小鱼努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手,却怎么也送不到嘴边。 “我来。”官飞急忙扶住她,把水慢慢喂进她口中,看看车窗外,天已渐渐暗了下来,“你好一点了吗?” “好…点了。” 小鱼似乎连话也不想多说,只是紧紧的缩在一角,蜷得象一只虾米。官飞的心又急又痛,坐床沿,他把小鱼连人带被一起搂在怀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有他抱着暖多了,小鱼渐渐停止了抖动,舒适的换了个姿势,脸庞在官飞手蹭动。这里,倦意慢慢向她袭来,小鱼很快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象一只小猫那样倦在自己怀中,官飞的心又怜又痛,天怎么让她受这种苦来,她应该是那种永远无忧无虑的江中小鱼,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饱受病痛的折磨。 “天女。” 厢外传来仆人的呼唤,放下小鱼,官飞轻轻把她揽在自己腰的手放入被中,走出去。 “护法大人,该吃饭了。” “不吃了,天女已经睡了。”官飞想了想:“你帮我找只野鸡来,等天女醒了,我会烤给她吃的,你去。” “是,马送来。” 叹了一声,官飞笑了笑,不管鱼怎么样,他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鱼醒了过来,一睁眼,竟然看到官飞还坐在床前,跳跃的烛光证明现在是晚,舔舔嘴唇,小鱼问:“飞,什么时候了?” 官飞温柔一笑:“大概四更了。” 感觉到车厢还在动,小鱼笑道:“他们真急,竟然连夜赶路。” “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然要赶路,毕竟王子是不会肯在荒地里过夜的。” 鱼掀开被子跳了下来,官飞急忙拦住:“外面冷,不要下床。” “现在不觉得冷了,”小鱼笑道:“倒是肚子饿了,可惜马车还在跑,东西吃不成了。” 官飞伸手拿起一件貂袍披到小鱼身,打开车厢:“你看看。” “什么?”小鱼不解的伸头一看,哈,原来火炉房叉着一只拔了毛的野鸡和一些味料:“飞,你真好,这些都是你准备的?” “你不是还没吃吗?”官飞一笑:“我也没吃,所以没有野鸡的话,我们两人都会饿肚皮的。” “那我们还等什么,开始。” 坐在官飞身边,两人一起烤着野鸡,小鱼把头枕在官飞肩,懒懒的靠着,有他坐在身边,连烤鸡都变得那么有意思。咦!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他的存在那么重要呢?嘻嘻嘻。 很快,鸡烤了,官飞赞道:“鱼,你真有一手,这鸡烤得还真香。” “嘿嘿,闻起来是很香,但是吃起来更好吃。”小鱼得意的说:“你都不知道,风大哥的手艺有多棒,这些都是他教我的,他做得更好吃。” “风大哥?”官飞想不起来这是一个什么人。 “以前和我一起在你家被你欺负的风雷火啊!”小鱼敲了他的头一下:“还没老就健忘了。” “他呀。”官飞心里涌起了阵阵醋意,他还没有问过小鱼和风雷火离开后的情形呢,听小鱼的口气,他们好象非常亲近的样子,停了一下,官飞酸溜溜的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小鱼并没有听出他声音的异样,淡淡的回忆:“他成亲了,现在不知道他在哪里。” 哦,那还好,官飞试着问:“你以前很喜欢他。” “现在我也很喜欢他啊。”小鱼甜甜一笑:“我已和他结拜过了,他是我的哥哥。” 本来听说小鱼现在还是很喜欢风雷火,官飞差点气炸,结果听到后面,原来他们是义兄弟妹,官飞才松了一口气,这个小鱼,不能早说结拜的事吗?非要等到别人差点失控的时候才出声。 “我饿了。”小鱼大叫:“有没有酒?” 官飞拿出酒来,他知道小鱼现在有病在身,酒不能多喝,但是小鱼现在怕冷,喝些酒也能暖暖身体:“不能多喝,知道吗?” “嘿嘿,不会的。” 小鱼吃得很香,官飞吃得也很香,小鱼做出来的东西,再难吃他也会高兴的咽下肚,更何况她的手艺这么好,更是吃得高兴了。看了看官飞的侧脸,小鱼想,要抓住一个人,先要抓住他的胃,嘿嘿嘿,看来我要找机会做几顿饭给他尝尝了,到时候他肯定时时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哈哈,就算不时时跟,每天吃饭时间总是会来报到的! “鱼,”官飞停了下来:“你笑什么?” “没什么。”小鱼急忙收回眼神,“我觉得你很欣赏我的手艺。” “哈哈哈,”官飞大笑:“你还真不谦虚。” “喝两杯。” “干。” 酒兴浓,人意更浓,不知道不觉,酒竟喝了不少,官飞拿来湿毛巾帮小鱼擦脸,小鱼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呜……” 二十三、身寒情浓 “怎么了?”一看小鱼的脸,官飞一惊,看来她的病又发了。抱起小鱼,官飞急忙冲进车厢内,把小鱼放入被中。 “冷,我冷,”小鱼缩在被子里抖着:“飞,抱我。” 官飞象傍晚那样紧紧抱住了小鱼,但是这一次,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看来是他的错,刚才就不应该让小鱼到车厢外吹冷风,虽然有炉火和袍子,却起不了保护她的作用。 想了想,官飞脱去外袍,也钻进被中,小鱼一经感觉到他的温暖,马钻进他怀中。把心爱的小鱼紧紧抱住,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官飞的**如脱缰野马窜了出来,重重咬了自己的手一口,官飞强行压下y火,现在小鱼正在病中,他怎么能趁火打劫呢!而且他是真心深爱小鱼,一定要娶她做妻子,绝不能现在就马马虎虎的欺负她。 小鱼还在抖,不停的抖,现在她冷得什么也没办法想了,只想要自己更温暖一些,摸到官飞的领口,感觉到他肌肤的温度,于是她毫不客气的把手伸入官飞怀里,并扯开了他的衣服,贴了去。 我的老天,官飞一阵头晕,小鱼这是要她的命,本想拿开她的纤手,但是感觉到那只凉冷的手慢慢温了起来,官飞只能咬紧牙关压下**,任由那双纤手要他身为所欲为。 慢慢的,小鱼整个人都快爬.到他身了,官飞急忙把敏感部位尽力移开,他的耳朵都烧得发烫,要是小鱼发现了他的异样,他怎么解释才好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官飞才感觉.到小鱼身的温暖和她放松下来的躯体,叹了一声,官飞偷偷离开了,回到小车厢中,完了,今晚一定会失眠了。 …… 车窗外小鸟在叫,小鱼睁开眼.睛,感觉通体舒服,喝了官飞送来的红糖水,懒在床不肯动。 “天女醒了吗?” “醒了。” 是官飞和乌可巴。 “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 看了看披着袍子的小鱼,乌可巴红着脸向小鱼行.了一礼:“天女昨天睡得可好?” “还行,”小鱼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乌可巴急忙低下.头去,他简直不敢直视小鱼,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诱人无比。也许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乌可巴觉得自己太亵渎天女了,忙说:“今天晚就可以到边城了,天女您再忍忍,等到了边城,小王一定好好安顿您。” 说完,不等小鱼表示,乌可巴已急忙马离去。在.马,他又开始后悔,这两天他是怎么了,既想时时见到天女,一见到她又总想逃开。 芸香闷坏了,刚.马车的时候,她也新鲜了一阵,后来就觉得没意思了。一直坐在车里,那也不能去,当然无聊了。本来想到小鱼的车里坐坐,但是想了想之后,她还是没有去。叹了一声,芸香呆坐了下来。 原来以为自己把小鱼弄到匈奴去会很开心,但是现在竟然觉得很没意思起来。说实话,到现在她还是很喜欢小鱼,小鱼的个性和率真都是宫里见不到的,现在她有些后悔,自己好歹是名义的公主,和亲是份内事,把小鱼拉下水,确实有些不应该。最重要的是她发现自己越看乌可巴越顺眼,他那种健硕的体型是中原人没有的,而且他长得很粗犷,也很有男子气,这两天来,他每天都会来看自己几次,对于她非份的要求从来都是说不。芸香没有生乌可巴的气,而是欣赏起他来,对于一个从来都听人说好的公主,说不是一件新鲜事,也许当初傻呼呼的喜欢小鱼也有这个原因在内。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芸香真的感觉到自己爱乌可巴了,原来那个讨厌的广乾也会做好事的,自己现在很愿意嫁给这个匈奴人。 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感觉到自己的心慌,感觉到自己的心悸,芸香满足极了,差只差在没有人和自己分享。 小鱼啊,你还生我的气吗?芸香呆呆的坐着,连乌可巴进来了都不知道。 看着飞凤公主,乌可巴想,她确实是一个娇美柔弱的漂亮女人,能娶到她也是一种福气,听说中原女人总不吃醋,如果以后要娶别的女人,她也应该逆来顺受的。想完,他笑了笑,前问:“公主,想什么呢?” “哦,殿下来了。”芸香脸一红急忙叫人:“快荼。” 乌可巴大笑了起来,指着桌的杯子道:“早了。” 这个女人也很可爱,如果她能和天女一样英气勃勃就好了。想到这,乌可巴脸色一暗,他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象话,动不动就把天女当成可以想象的女子,虽然是这样,乌可巴还是忍不住想道,天女也是女人,不知道可不可以娶她呢?但是画象流传了这么久,近几朝都没有发现天女的踪迹,这事情还得问问汗王,如果真的可以把她娶了,那才真的生无可憾。 “我想出去骑马,”芸香一边说,一边看着乌可巴的反应:“但是我不太会,王子殿可以陪我吗?” “没问题,我给你牵着就是。” 芸香站起身来,正好马车一晃,她“哎呀”一声身后倒去。 “没事?”乌可巴看着倒在床有些狼狈的飞凤公主,哈哈笑了起来。芸香嘴一撇,嗔道:“还不快扶我起来。” 看到她娇嗔的表情,乌可巴心中一动,手早不受控制的伸了过去,中原的女人确实有意思。 半拥住她,乌可巴笑道:“我们走。” “公主小心。”一个圆脸的宫女走前来,体贴的扶住公主另一边,乌可巴看了她一眼,那宫女圆圆的苹果脸,五观精致可爱,鼻子两边还有些浅浅的雀斑。 妙啊,连宫女都这么美,乌可巴盯着宫女,对她一笑。看了看公主,宫女急忙低下头去,还好,飞凤公主没有留意,不然的话,肯定要责打她的。 骑在马,芸香故作惊慌的娇声叫嚷着,引得乌可巴迭声安慰。芸香委屈的一瘪嘴,可怜的道:“人家害怕嘛,我不敢自己骑,要不你坐到我后面来。” 马车两个宫女的头立即缩了回去,在车厢内偷笑不已。飞凤公主野得很,胆子又大,虽然骑马的技术不怎么样,但是如此惊慌绝对是装的。看到这里,宫女已心知肚明,好不容易收起笑容打开车帘时,乌可巴已与公主同乘一骑。 “这样是不是好一点了?” 香羞涩的笑了笑:“只是马儿颠得人家腰好酸,王子殿下,不知可否能借肩膀一用?” 对于美人提出的这种要求,基本男人都不会拒绝,乌可巴也一样,不等芸香靠过来,他的手已揽了那条纤腰:“靠着我,公主不象我们草原的女子粗,自然容易累。”说完,他还在公主发偷偷亲了一下,果然盈香满鼻。 感觉到身后那副强壮有力的胸怀,芸香的脸红了,心跳得很快,快到身体怀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看来她是很害怕,乌可巴怜惜的看了她那颤动不已的双睫,双手搂得更紧了。 另一个车厢内,小鱼正在和官飞争吵。 “我要出去骑马。” “不许。” “我要去!” “绝对不许。” “官飞!” 眉头一皱,官飞忍住呼痛声,用力摇头。刚才小鱼的叫声让他不由自主的想答应,但是他明白,小鱼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激烈动行。他的嘴在一开一合之间没有注意,竟然重重的咬在自己的舌头,痛得泪花都出来了。 “你哭了?”小鱼惊叫一声,急忙伸手去擦:“我错了,我不出去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 握住那只小手,官飞苦笑不得,也好,只要她老实呆在车厢里不出去吹风就行。 帘外传来一声欢笑声,小鱼从窗子探出脑袋一看,原来是芸香和乌可巴在马嘻戏。盯了他们一会,小鱼嫉妒得眼都红了,回过头,她对官飞撒娇道:“你看他们多好玩,我也好象出去,我想和你象他们那样骑一匹马,就去一下下,好吗?” 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个病号!官飞摇头道:“不行,人家飞凤公主小巧玲珑,你太重了,要是我们两人共骑的话,马太可怜了。” 听他这么说,小鱼“卟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她收起笑脸,嘟着嘴道:“不去就不去,干嘛人身攻击。哼。” 说是这么说,小鱼人在车厢内,心早飘到大路了,伸出头再看看,追风正跑在窗边,一看到小鱼望它,追风马高兴的打了个响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果然有什么主人就养什么马,官飞毫不留情的把头探出去:“不行,追风,小鱼病了,不能骑你。” 追风好象听懂了,样子很焉,很明显的垂下头放慢脚步,跑到车后官飞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你说话太直接了。”小鱼不满的瞪了官飞一眼:“你伤害了它幼小的心灵。” “它的心非常强壮,”官飞一笑:“你不觉得它很象你?有时候我真以为你们是两姐妹。” “官飞!” 小鱼红着脸扑去,把他按在车厢板痛打。 突然小鱼停住手,怔怔的看着他发呆,官飞一惊,以为她又犯病了,只听小鱼道:“糟糕,昨天我们有肌肤之亲了,不知道会不会怀小孩!” 官飞绝倒。 …… 好几天了,除了方便,官飞竟然连车厢门都不让小鱼出,小鱼郁闷得快发疯了。 我这样成什么了?和囚犯一样!小鱼委屈的巴眨着眼,无语问苍天,为什么别人都不中毒偏偏她病了!刚这样想完,她就后悔了,一个劲在心里暗道,天神菩萨,我可不是坏心想别人生病,我只是被关得难受了所以胡思乱想,不是真心的。 看了看窗外,小鱼真想冲出去,不管官飞怎么生气,也要好好驰骋一番。临出门前,小鱼又犹豫了,每次她走到现在这个位置的时候,总会想起那天官飞流出的眼泪。 “唉!!!”重重叹了一声,小鱼走回床前把头扎进被子里大喊,因为只有那样,别人才听不到。 官飞站在车帘外好久了,他一直看着小鱼,看看她准备怎么样。本来他以为小鱼这次绝对忍不住了,还好,她还是信守了承诺。看着她爬在被子大叫,官飞也很难受,他怪自己没用,一点也帮不了小鱼。 这些天来,他一点都不比小鱼过得舒服,除了时时要关注鱼以外,还要想出无数个笑话来给她解闷。最难熬的就是夜晚了,每天一到夜里,小鱼就会病发,而且比白天发病来得更猛,更冰寒,想到这里,官飞不禁打了个寒蝉,要是他不在鱼身边,真不知道鱼会怎么样!一到夜里,小鱼就离不开人,由于小鱼的一再要求和他自己的心软,现在已经升级为官飞夜里只能穿一条长裤了。对于接触到官飞的肌肤,小鱼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病一发作的时候,就什么也顾不得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都丢到了瓜哇国。 官飞失眠好一阵了,一个正常的男人夜夜和心人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却又不能越雷池半步,那种日子哪是人过的,不失眠才怪。每天他都顶着两只黑眼圈四处活动,有些时候,他感觉自己在马也能睡着。 看了看车帘门,官飞还是决定暂时先不进去,因为小鱼今天一早起来就抗议了很多次,提出了一个官飞非常喜欢又绝对拒绝的要求。 那个要求是这样的,小鱼觉得自己每天穿戴整齐的睡觉很不舒服,她要求从今天起,她要穿寝袍睡觉,那样睡眠质量才会更好。她义正严辞的告诉官飞,一个人生病了,一定要过得舒适开心,那样的话病才好得快。如果象现在那样,每天象绑棕子那躺在床,没病也会睡出病的。 一想到今天晚可能发生的事,官飞就兴奋不已,虽然心里没激动,但更多的是另一种感觉----头痛。他真想大声对小鱼说,我是个男人,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因为小鱼提完要求之后,用一种很坦然、很依赖、很信任的眼光看了他很久,以至他只能落荒而逃。 官飞还在帘外站着,小鱼已经发现他了,大声叫:“快进来,我闷死了。” 听到她的叫声,官飞只能硬着头皮钻了进去,一看到他,小鱼就笑了:“我算了算日子,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嗯,王子说还有五天就到都城了。”官飞坐得远远的,装做不在意的问:“你高兴吗?” 小鱼眉头一皱,没有回答,官飞看着她一脸哀怨,以为她想家了,在他准备开口安慰的时候,小鱼已大叫起来:“每天被关着,怎么会高兴,我又不是猪。再说,到了他们的都城,你也不见得就会放我出去走动的。” “别急,”官飞柔声道:“妙姑又在陪新药了,这一次肯定有用。” 其实小鱼已经试过好多剂药了,都没有什么作用,她本想对官飞大吼,但是一想到妙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挺着肚子为自己配药,就忍了下来。小鱼苦笑,看来了成了专门试新药的大活人了。 “你别急,我是妙姑那里看看。” “嗯。” 打开车帘,官飞跃向身后的马车。 小鱼的病他也很着急,听妙姑说配好了一剂药,今天就可以用,所以官飞一早就去过妙姑车厢里好几次了,妙姑都笑了,说他太心急,连这次,是第五次了。 摸摸鼻子,官飞在车厢门叩了两下,“吱呀”一声,门开了,妙姑笑盈盈的帮他打起帘子:“我就知道又是你来催了,快进来,已经完成了。” 一进去,顿里感觉阵阵药香扑鼻,桌子有十丸红色的药,官飞问:“是这些?” “嗯,”妙姑道:“一日一粒,七日后就应该能减轻症状了。” “这次肯定能行?” “没有肯定的,我觉得应该可以,但还得试一试。” “那……”官飞连想都没有想就问:“可不可以一天两颗?” “呵呵。”妙姑娇笑不已:“官公子,你从哪里听说过药多吃效果就好的,肯定是从我师姐那里学来的?” 听她这一说,官飞就脸红了,他想起林天凡大骂小鱼浪费,看来人在一起久了,真的能互相影响:“我……” 妙姑点点头:“我知道公子心急,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若抽丝,还是得耐心调养,不过有一个问题,这药治得了标治不了本,若是合用,七日就可减寒,从此以后,必须每天服用一丸,就能与常人无异。但药总归是药,长期用也不合适,是药三分毒,我们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唉,官飞长叹一声,沉入苦恼之中。 二十四、都城 “大都到了!” 随着一声欢呼,小鱼打开车窗一看,果然匈奴人的都城都了!不看刚已,这一看,小鱼真还吃了一惊,本来一直听说匈奴是游牧民族,所以住的都是帐篷,今日一见,他们的大都竟然也是高大的城楼! 城门外,民众们欢呼雀跃的迎接他们的王子,欢迎他的归来。乌可巴矜持的挥着手,微笑着答礼。 “很不错,”小鱼对官飞说:“大家都以为我来这里会吃苦头,看来他们要失望了,呵呵呵。” “是啊,”官飞点头道:“真想不到,原来大都也这么繁华。” 终于到了,官飞心慰的松了一口气,前几天小鱼已经不顾他的反对只着里衣睡觉了,每天晚,官飞都会软弱的与小鱼抗争一番。既然是反抗是软弱的,结果当然是无效,这些天来,官飞的忍耐已近接极限,要是再不到,他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无数个夜里,官飞y火烧身,真想就此要了小鱼,但是每次他都只能及里刹车,而小鱼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车队进城了,小鱼好奇的伸.出手去,照乌可巴的安排,小鱼进城之前已经换了所谓的天女服。一般的民众并不知道天女娘娘的样子,只是稀罕的盯着小鱼,心里暗自猜测这个异装女子的来历,而前来迎接的僧侣就不同了,在这里,每一个寺庙的方丈室里都挂着天女像,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天女娘娘”,所有人都怔了,因为他们确实得到消息说王子殿下把天女娘娘从中原带回来了,现在听到僧侣的话,才反应过来,刷的一声过后,黑鸦鸦的跪倒了一大片。 “天女娘娘万福……” 突然而来的变故,让小鱼怔住了,.停了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这些民众原来拜的是自己。尴尬的挥挥手笑了笑,小鱼急忙把脑袋缩回车中,伸出手在脸擦了一把冷汗,逗得官飞大笑不已。 “天女娘娘,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官飞揶揄道:“小的现在这里给您陪礼道歉了。” 白了他一眼,小鱼忍不住笑了:“要是我真的是天女,.真的有法力,那我第一个就把你变成白痴。” “我不信。”官飞摇摇头:“要是你把我变傻了,谁陪你.聊天呢。” 这一次进城,由于小鱼的露脸,风头盖过了所有.人,包括前来和亲的飞凤公主。芸香本来坐在八宝香车,受民众的敬仰和叩拜,突然之间,所有人都当她不存在了,只行小鱼行礼,弄得她心里大大的不舒服。哼了一声,芸香也放下纱帘,在车目不斜视,恨不能马到宫里,免在这里受冷落。 透过纱帘看去,.一路店铺林立,卖的大多的牛羊皮革和肉类等东西,也有少部分店面有几分中原意味,那里面卖的都是他们以前劫掳得来的汉人物品,那些东西虽然在小鱼眼里很平常,但在这里却都是稀罕货。 虽然有点象京城的样子,但更多的是不同。城里没有树木,没有小桥流水,小鱼只在刚进城前见过一条河流。 “飞,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井。” “应该很少,”官飞皱了皱眉:“听说这里很难挖得出水,所以用水不容易。” 了这话,小鱼有些担心起来,看了看两边的民众,隔着纱帘都看得出来他们脸都很黑,不至于全是因为晒太阳的原故,乌可巴虽然不白,但是也没有黑成那个样子,应该与水源有很大的关系。 “飞,以后我们不会没水洗澡?” “哈哈哈,你想太多了,”官飞先是大笑,然后脸色有些沉重:“听说他们每天都要在城外去拉水回来喝,想要天天洗澡可能会累坏别人,但是你别担心,无论什么地方没有水井,皇宫里肯定会有一个的。” 乌可巴放宽马步,慢慢等小鱼的车前,俯下头,对小鱼一笑道:“天女,觉得家乡怎么样?” 小鱼一怔,才反应过来乌可巴所指的家乡是这里,看来他真把小鱼当成草原的人了,没有打击他,小鱼也笑了笑:“很不错,不过通商后应该会更好。” 女果然不是一般人,一语就中的,乌可巴看了看路边的店面,道:“看来他们以后生意会更红火的。” “王子,”小鱼想了想:“能不能在每个城里给汉人留十个店面,要是他们愿意在这里做生意,城里会更热闹的。” 乌可巴怔了,这个问题他没有想了,只是留店面给汉人用,让汉人来挣他们的钱,这个办法有些不合适。 看出了他的犹豫,小鱼说:“其实汉人要是在这里生意做得好,自然就会一代传一代的做下去,他们要是在这里安了家,挣来的钱自然也要在这里花,两国康结盟好,增进发展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里,乌可巴只能点点头,嘴敷衍道:“这件事我会跟父汗提的。” 小鱼本来还想说什么,官飞伸手偷偷拉了一下她的衣角。不明白他的意思,小鱼看了看他,等回过头再找乌可巴里,他已驰回了队伍最前面。 很快,皇宫到了,这里没有京城皇宫的富丽奢华,但也建得高大雄壮,别有一番味道。但是引与小鱼关注的不是皇宫,而是皇宫旁边的一座大庙。那座大庙建得很特别,不象皇宫那样雄壮简约,也不象广乾的皇宫那样奢华绝伦,但是看去很庄严别致,大有异域风格。指着庙门那个匾额,小鱼问:“那是他们的文字吗?” 仔细看了看,官飞笑道:“我猜那里是鱼府。” “我家?”小鱼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可是从乌可巴看到我的时候到现在才半个多月,要建那么大的房子哪能这么快!”、 “那面写的是天女殿,”官飞指着匾:“不是你家还能是什么地方?” “你认得匈奴字?” 回过头,官飞发现小鱼眼里有惊讶、有崇拜、但更多的是不相信。伸手刮了刮她的脸,官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认识几个异国文字有什么大不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以为别人都象你那样不学无术吗?除了功夫好,其它东西也要了解才行。” 撇了撇嘴,小鱼有些不高兴,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官飞说得有理,以前她的相法太粗浅了。 “父汗。” 正想着,乌可巴已下马叩拜大汗,在众人搀扶下,飞凤公主芸香也慢慢走向汗王行了一礼。 “好,好,”汗王大笑:“中原的公主果然国色天香,来人,快扶公主进宫,晚还有大宴,公主先休息一下。” 看着那个高大健壮的大汗,小鱼想,本以为他是一个老头子,原来是个正值壮年的人,啧啧,长得这般英武气派,难怪是大汗。 这里,一个满脸落腮胡的大汉高声叫道:“请天女娘娘下车。” 两个匈奴宫女走前来,打起车帘伸出手,小鱼这才想起自己不是来观礼的,看了看官飞,他默默的点了点头,小鱼才伸出手去,把手放在宫女臂。 在她们的搀扶下,小鱼第一次斯文的走下马车,刚才进城的那一幕让她明白了,在这里,她的举动一定不能随便。 看前画中人向自己走来,蒙达布几乎石化,收到王儿的来信时,他还将信将疑,现在亲眼见到小鱼向自己姗姗行来,蒙达布坠入了半朦胧状态。 盯着汗王,小鱼不知道自己应该行什么礼,想了想,她抱拳说了一声“汗王好”,身后一干人等几欲倒地吐血。 幸好蒙达布没有介意,他被小鱼的声音从迷糊中拉了回来,新奇的看了看小鱼,他也抱拳道:“天女好。”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小鱼就不知道了,她静静的等了一会,见蒙达布还是没有说话,只能偷偷偏过头去看了乌可巴一眼。 “父汗,行路日夜兼程,天女肯定也累了,”乌可巴笑道:“是不是先安排她休息一下?” “哦,”蒙达布这才收回眼神:“天女宫还没收拾好,就请天女到内宫里小住两天,等那边准备妥当后再搬进去,天女认为怎么样?” 点点头,小鱼跟在宫女身后向里走去,蒙达布的眼神太锋利,盯得她都有点吃不消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站住。” 一声大呼从身后传来,小鱼回过头去一看,原来侍卫拦住了官飞。清了清嗓子,小鱼淡淡说道:“他是我的护法,必须时刻在我身边,汗王您同意吗?” 想都没有想,蒙达布点点头:“让他进去。” …… “天女宫布置得如何了?” “禀汗王,布置得差不多了,过两日天女娘娘就能搬进去住。” “嗯,”蒙达布点点头:“记得开天女宫和皇宫相邻的墙开一个门,以后方便天女进出皇宫。” “是。” “去。”打发了下人,蒙达布对贴身勇卫格里笑道:“看你一脸胡子,刚才天女盯了你很久,回去刮一下,中原人没有多么多胡须。对了,王儿,你怎么还在这里?“ “父汗,”乌可巴行了行礼:“儿臣有话要说。” 看了看他的眼情,蒙达布一挥手:“所有人都下去。” 很快,正殿里已无其它人,看了看儿子,蒙达布沉声道:“说。” 可巴犹豫了一下,说道:“天女娘娘毕竟从小生长在汉人之中,恐怕她还是心向着汉人,父汗,你看这…” “不用多心,我自会留意,”蒙达布沉呤片刻:“对天女一定要恭敬,你不要多想,该干什么还去干什么,其它自有本王做主。” 看样子,父汗对自己的话并不认同,乌可巴本想再说,但是汗王已挥手让他退下,于是,他只很再行一礼,向汗王告退。 后宫内,芸香根本没有休息的意思,她初见乌可巴时就心生爱幕,本以为王子是个奇男子,但是今天一见汗王,她就着迷了。 “这才是真正的男人!”芸香暗想道:“和他比与来,乌可巴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要是我能嫁给他,那才是真正的美满姻缘。” 兰芬和兰芳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都低下头去,以她们对公主殿下的了解,怕是她那种喜新厌旧的毛病又犯了。公主一向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才她见到汗王里两眼放光,绝对不是崇敬的原因。 “兰芳,你们两人过来,”突然,芸香回过头来,两个宫女急忙前,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受到责罚。 “你们说今天晚我应该穿什么衣服才能压得过小鱼?” “这……”兰芬答不来,本是两个不同的人,各有各的好看,什么压不压的,再说,兰芬心里觉得鱼小姐本来就比公主漂亮,但是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兰芳的嘴就巧多了,只见她甜甜一笑:“公主是大美人,穿什么都比别人漂亮,鱼小姐只不过中空顶了一个名号而已,公主不必在意。” “油嘴,”别人夸自己当然会高兴,芸香笑骂了一声后,把头转向箱子:“我觉得我带来的衣服里只有那身金色的就合适。” “是啊,”兰芬这里回过神来了,马谄媚道:“公主是万金之躯,自然是金色才能配得公主。” “嗯,”芸香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为了表示我国的诚意,今天还是穿匈奴服装的好,你们想办法给我找一套来。” “这……”且不说这里能不能随意进出,单是穿匈奴服这件事,兰芬就觉得不合适:“公主,我国乃泱泱大国,今天第一次到这里,不能有失国体,还是穿那件金色的合适。” 兰芳拚命向她使眼乐,可是兰芬并没有留意到,果然,芸香脸色大变,突然她站起身来,尖声道:“大胆奴婢,竟然敢说本公主有失国体,兰芳,还不给我掌嘴!” 兰芬大惊,身子一抖跪在地,兰芳急忙前扶住公主,笑道:“公主不要和我们奴婢一般见识,公主是天,奴婢只是地的一粒尘土,哪里值得公主生气,既然是和亲来了,穿这里的衣服有什么不可以。只是匈奴人眼里的汉女温柔多情,要是一来就打她,会让人笑话的,求公主先饶了她,暂时记打,回头再收拾她也不迟。” “责打一个贱婢还怕别人知道?”芸香虽然生气,但是她也觉得兰芳的话有道理,现在应该是给汗王陛下好印象的时候,没必要因小失大。而且虽然嘴不承认,但是芸香心知兰芬的话也有道理,哼了一声:“行了,就穿那件金色的,我要睡了,你们滚出去。” 拉几还跪在地的兰芬,兰芳急忙告退,出得门外十几步里,她才小声骂道:“找死啊你,连话也不懂说,哪怕你觉得不好,也应该委婉些,进宫这么久了,一点也学不会做人。你要知道,人家是公主,哪怕是错了,她也可以不听你的,要不是我们是两姐妹,我才不救你。” “谢谢妹妹,”兰芬惊魂未定:“妹妹教训得是,我以后会改的。” “谁知道你,你说了多少次要改了,还不是一样,”无奈的白了她一眼,兰芳笑道:“我也不能见死不救,总有一次也会把自己搭进去的,到时候我们两姐妹就惨了,呵呵,算了,在这里坐坐,万一公主叫,好进去得快一点,免得又被骂。” 除了她们两人,门外还站了四个匈奴宫女,她们都是被派来服侍飞凤公主的,只不过芸香觉得看到她们不舒服,所以令她们全部在门外候命。 房内,芸香并没有睡,打量了一下这个寝宫,她还是觉得满意的。过年前就有先头队伍回匈奴了,所以这个房间布置得比其它房间精巧多了,平时她喜欢的、用的,也大多都搬了过来,因为这里的房屋结构和旧日在京城不同,所以摆原来的物件之后很有旧物新感之意。最让芸香满意的是地全铺满了羊毛毯,这些毯子毛茸茸的,踩去很舒服,就是这么冷的天,不穿鞋子也行。这里虽然不是在旧日京中皇城,但是这里和皇城一样,都有地暖,半躺在毛毯,芸香幻想着一会晚宴大汗惊艳的表情。 一想到大汗有一天会把自己拥在怀中,向众人宣布自己就是他的汗后,芸香就笑了,想了想门外那些粗陋的匈奴女人,芸香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而且应该很大,只要她使出手段来,相信大汗没有不勾的。 爬起身来,芸香走到梳妆台前打来首饰盒,把所有一东西都倒在地,一件件慢慢捡看。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出多少合心意的东西,来之前,母后和皇兄赏了很多钗环,也不知道放在哪里,芸香想了想,喊道:“兰芳,进来。” “来了。”丢下兰芬,兰芳急忙进屋内听命。 二十五、大宴 “让他们不用给你准备房间了,”小鱼顽皮一笑:“反正你和我一起睡。” “嘘,”虽然他们的对话很小声,但官飞还是小心的嘘了一声,他的脸红得象晚霞:“小心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有什么。” “呵呵呵,”小鱼大笑:“我晚会打发他们出去的,到时候你再溜过来,嘿嘿,好象的人!” “!”官飞觉得再听小鱼胡说就要吐血了,他忿忿的想着,要是她真懂什么是就好了,就是因为什么她都只是半懂,官飞更加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想了想,他小声笑道:“你就不怕你怀我的小孩?” “啊,不会?”小鱼紧张的摸摸肚子:“次你不是说不会的吗?” “一次两次应该不会,”官飞.强忍笑意:“但是我们天天在一起肌肤相亲,总是会中镖的。” “天呢!从哪里弄得到打胎药呢!”小.鱼头晕不已,突然,她忘记了自己现在处于什么地方,站起来大叫:“不行,他也是一条生命,我不能伤害他,怎么办!!!” 这一嚷吓得官飞跳了起来,.急忙捂住小鱼的嘴哄道:“别叫,别收,我的娘娘,我天天帮你把着脉呢,放心,你走运得很,还没有怀。” 小鱼眼一横,白了他一眼,分明是在骂他没事故意.吓人。 悻悻的放开手,官飞也横了她一眼,总有一天我.会吃掉你的,看你到时候对男女之事懂是不懂。 “你的眼神好奇怪。” “有吗……”官飞急忙收回自己几近唐突的眼神,“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天大宴会有什么好吃的东西。” “嗯,看出来了,嘿.嘿嘿,”小鱼笑得眼睛都眯了:“你的眼神都要流口水了。” 官飞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小鱼又道:“说起吃的,好些天没吃好了,在马车颠来颠去,哪能吃得下,不过妙姑的药倒是很算用,现在白天很少发病了。” 是啊,白天不发了,晚呢!官飞苦笑两声:“是不错。” “嗯,”小鱼点点头,“我这个师妹真有两把刷子,肯定能弄出全部治好的药,到时候就不用麻烦你了。说实话,天天两人睡太挤了,你这人麻烦得不行,老喜欢动来动去。” 官飞差不多要长叹,都不知道是谁喜欢动,害得他跟着动,就怕小鱼碰到不应该碰的地方。看着她,官飞委屈的说:“你不知道睡得有多香,每天都枕得我的手发麻,还说不习惯。” “肯睡在你手是给你面子,懂了吗!”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但小鱼还是来了一个死不认帐,“放心,我愿意原谅你,反正现在的床也大,我很大方的,可以让一半给你这头猪睡。” 看了看小鱼,官飞低下头去。他没话说了,面对这样的鱼,他还能说什么呢? 闲聊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去,侍女已进来通传,请天女娘娘快些更衣入宴。 更衣?!小鱼看着侍女拿来的匈奴服,叹了一声,对官飞道:“也有你的,你也换。” 官飞无所谓的眨了眨眼,抱着衣服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身匈奴服对小鱼来说有点大,她本来就瘦高瘦高的,虽然乌可巴特意吩咐过,衣服还是短了些。侍女们把小鱼腰部的带子紧了又紧,总算觉得可以看了,才放开手去。一脚蹬进马靴内,小鱼对着镜子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这长袍可比衣裙来得方便些,拿过虎皮帽往头一扣,眼睛全被遮了,“太大了,什么也看不到了!” 看到她的举动,侍女们都逗得笑了起来,是啊,这个帽子对小鱼来说是大了,这些都是早预备下的,现在要换也没得换,小鱼想想,把头了打了个马尾辫,让侍女们往帽子里放些棉花,然后再戴到头,笑道:“这下行了,起码得以看得到路。” 走出门去,正好碰见换好衣服的官飞,一看到小鱼,他就怔了。 不等他出声,小鱼已“呀”的一声叫了起来,打量了他一下,小鱼笑道:“真看不出来,你穿这身衣服竟然很有些草原的感觉。” 官飞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是笑小鱼的话,而是笑小鱼的型象。说实话,小鱼这样打扮非常英姿飒爽,特别是那双高筒马靴,更把小鱼的豪爽女儿形态表露无遗。只是那个帽子……太可笑了,小小的脸顶这么大一个帽子,说不出的可爱和可笑。不过小鱼倒很合适毛毛的东西,虽然帽子已把她的眉毛耳朵全部挡住了,但是却显得脸色和皮肤非常好,一点也看不出病态。 “走。” 大步跟着侍女,小鱼总得肚子越来越饿,想到一会会有大酒大肉,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听说匈奴人都很豪爽,喝酒都用碗,小鱼简直迫不及待了,回头盯了官飞好几次,不用说,当然是嫌他走得太慢。 “对了,”小鱼突然想起进城前和官飞聊的话题,问侍女:“你们宫里有水井吗?” “城里只有四口井。”侍女解释道:“皇宫里有一口,天女娘娘你殿里有一口,城里其它地方还有两口。” “哦,那还好些,起码不用在城外打水。” “天女娘娘,你有所不知,”侍女看了看身边没有其它人,才小声的说:“另外两口井就是私人所有,根本不让别人用,如果一定要用,就得买,一盒水就贵得要命,所以一般人家都是在下雨的时候接下水来存着,根本不敢乱用。要是家里有年轻后生的话,还可以赶马车到城外河里取,家里要是只有老少妇女,根本就去不了。” “不对!”小鱼奇道:“我知道你们这里女子也会骑马,年青女子去不了吗?” “怕坏人啊!”侍女笑道:“还有野兽。” “哦。” 原来真的这么辛苦,小鱼忍不住嘟囔:“那些有井的人也真是的,怎么就没给别人用呢,小器。” 侍女正准备说下去,迎面来了一个大汉,脸青渣渣的,对小鱼一笑。 “你是?” “天女,在下刮了脸你就不认识了?” 看了半了,小鱼才问:“你是接车里传令的那个?” “是,”大汉行了一礼,道:“在下格里,是汗王的侍卫。” “哦。” “天女娘娘快请,大汗已经席了。” 跟着格里走进殿内,小鱼的座位就安排在汗王的左边。刚一落坐,小鱼就问:“大汗,为什么城里的井都不让老百姓用?” “都是私人的,他们要是不愿意,别人当然不能用。”蒙达布笑了笑:“天女真关心老百姓啊,饭还没有吃,就开始问了。” “大汗,”小鱼站起身来:“您可不可以下令让他们以后给百姓随便用水?” 看着小鱼的眼睛,蒙达布怔了怔:“这不太合适?” 下面有两个人着急了,一下是虎将军,一个是蒙达布的亲兄弟鹰王,因为两口井就在他们家里。 “有什么不合适,”小鱼冒昧的说道:“当汗王的不是要照顾老百姓吗?” 听了小鱼的话,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敢这样和汗王说话的人还没有出生呢!大家都怜悯的看了看可爱的小鱼,只有虎将军和鹰王在冷眼观望。 “天女有所不知,”蒙达布一点也没有生气,在他想来,天女刚回来,当然对情况不了解,所以,他耐心的解释道:“这里的水井与中原的不同,要是过度使用,会很快干涸,城里只有四口井,只有那些有重大功迹的人才能拥有,你不信可以问问乌可巴,连他的府里都没有水井。” 原来是这样,小鱼闷闷的坐了下来,心里想的还是那些可怜的百姓。没有来之前,汉人们都把匈奴人当成洪水猛兽,等慢慢过了边疆的时候,小鱼才发现,匈奴人其实和汉人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人,只不过是生长的地方不同而已,现在看来,老百姓总是受苦的,这一点在哪里都一样。 坐在她身侧的官飞偷偷伸过头来:“别急,我有办法,回去再告诉你。” 鱼点点头,官飞说有办法就肯定能解决,所以她稍微放宽了些心,开始观察桌的美食。 “天女,”正在小鱼准备动手的时候,蒙达布笑问:“帽子太大了可以不戴。” “哦,”小鱼高兴的取下帽子往侍女手一放:“谢谢。” 这里,格里大叫一声:“飞凤公主到。” 于是,所有大臣收回放在小鱼身的目光,一齐转向长廊。突然,一个金光闪闪的人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袅袅走出殿中,她的粉庞娇艳,身材玲珑,看去温柔艳丽,引得所有人都流露出惊艳的目光。 芸香今天故意把小蛮腰束得很紧,更显得她高耸腰肢袅娜,看着众人的目光,她按压不住心里得意。 目的达到了,避开乌可巴火辣的眼神,芸香的秀目投向汗王,娇滴滴的行了一礼,道:“汗王万福。” “平身,请公主入席。”蒙达布只是随意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转回小鱼身:“天女,快尝尝烤羊脚,这在中原可是吃不到的。” 芸香站在场中又嫉又愤,怎么小鱼总和自己做对!汗王也是的,看那个不男不女的小鱼哪点了,竟然把她这个大美人晾在一边。没奈何,芸香只能走回座位,虽然她现在确实艳压全场,但是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看了看坐在汗王右边的长相不俗中年女子,芸香忍不住冷笑一声,看来匈奴也并非没有美女,只不过和她比与来就差多了,更别说年纪不饶人了,那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就象汗王的大姐。 “公主,”乌可巴已走到芸香身过,他用迷恋的眼神盯着她道:“小王来给你切羊脚,来,用小王的刀,这刀又快又不粘油,你等等。” 芸香没奈何只能报以一笑,眼前这位目前还是她的名义未婚夫,不好太过于无礼。 “汗王,我敬你一杯!”满一大碗酒,小鱼高举酒碗:“我们干了!” 匈奴人向来豪爽,蒙达布一见小鱼这样,就知道她有些酒量,不由高兴起来,举起碗一饮而尽。 本来全场还有些拘束,大家一看天女都这么豪爽的干了,所以都放开来,拿着酒碗走前,敬完汗王敬小鱼,一时间,大家喝得痛痛快快。 眼见小鱼已有七八碗下肚,居然还是笑语不断,大家都开始喜欢她了。蒙达布从主座走了下来,坐到小鱼身边,两人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不行了。”小鱼已经有些头晕,官飞笑了笑,接过她的酒碗:“在下身为护法,既然天女喝不了啦,在下奉陪。” “不行,”蒙达布也有了几分醉意:“要是你代喝,那我们一碗你就干两碗。” “好。” 看着官飞一碗一碗往肚子里倒酒,一下喝了差不多三十碗,还是半点醉意都没有,所有人包括蒙达布都生出了敬佩之情,在他们看来,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有如此海量,由次可以看出,天女这个护卫绝对是人中之人,绝对是英雄豪杰! 其实官飞知道自己喝得差不多了,恐怕再喝下去就会醉,只不过他很特别,越是喝多了,越象没清醒的样子,别人不知道,看他一下灌了三十碗,还以为他真的千杯不醉呢! “好,太好了!”蒙达布已有些大舌头,他用力拍拍官飞的肩,笑道:“有你在天女身边,本王放心!” 这里,芸香走前,娇声道:“汗王,我也敬你一杯,不过小女子量浅,希望汗王不要见怪。” “哈哈哈,好,我们也碰一下。”蒙达布用红红的眼睛看着芸香,把她看得脸红了起来,然后,他才大笑道:“果然是美人,王儿好福气,干。” 芸香喝了一小口回到座位,心还是嘭嘭直跳,好象好跳出来一样。他看我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久,会不会是对我有心了呢! “才喝一小口脸就红成这样。”乌可巴爱怜的用湿毛巾擦擦她的脸,却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冰凉冷得她一抖。 瞪着他,芸香现在才想起他一直坐在自己身边,刚才已经罗罗嗦嗦废话了一大通了,想不到现在还没走开。 看到她不高兴的眼神,乌可巴一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公主,我……” “走开,”反正现在大家都围在那个桌子喝酒,没有人看他们,芸香冷冷的道:“你烦不烦,离我远一点。” “我!”乌可巴不知道什么事竟然会这么严重,呆呆的看着芸香,小声的道歉:“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公主可以说,我一定改。” “我现在不想说话。”要不是身处他的地盘,芸香早把他一脚踢走了,站起身来,芸香怒道:“女人心海底针,我不高兴是我的事,你少管,现在我要回去休息了,你再跟来我可不客气。” 看着她的背影,乌可巴既伤心又迷恋,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公主特别迷人,也许是因为她的打扮,也许是因为她突然表露出的本性,使她本来的美突然爆发出来。乌可巴苦笑不已,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难不成原本他喜欢刁蛮的女人? …… 小鱼连怎么回到房间的都记不清了,半夜里一阵奇冷向她袭来,可是她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唉,又犯病了,可喝得太多,动不了。正在她准备硬抗着冷的时候,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了她,有块热湿的毛巾在为她擦脸。耸起鼻子闻子闻,虽然酒味很大,但是小鱼还是能闻出那是来自官飞身的味道,于是她投入到那个怀抱中紧紧贴住,不一会,身就没有那么冷了。 官飞看着小鱼放松全身慢慢入眠,心底却再也按不住那浓浓**,虽然他再三警告自己,手把忍不住一件一件脱小鱼的衣裳。 在小鱼脸轻吻了一下,官飞的手已放在她里衣边缘,天人交战几番后,他还是没忍住,脱下里衣,露出的是一个绿色的小肚兜,那隆起的两处,就是他渴望的禁地。 这是什么?!官飞用力揉揉眼睛再看,小鱼啊小鱼,你真是特别!、 原来小鱼的肚兜和别人的不一样,一方面,她的肚兜是刀型的,另一方面,面绣的竟然是恶虎扑食!“卟哧”一声,官飞再也忍不住笑意了,帮小鱼盖好被子,他决定出去洗个雪水澡。 站在雪堆里,官飞抓起雪团拚命往身擦,刚才回来他就运功把酒气逼散了,但是很多酒已被身体吸收,所以逼之不尽,唉,一样到刚才差点对小鱼无礼,官飞就笑了,对那件事,他虽然没有歉意,但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反正他和小鱼是两情想悦,总有一天,他会让小鱼光明正大的成为自己的妻子。 二十六、民生大计 “醒了?” 鱼揉揉眼,发现官飞正俯在床头,在他的手,正轻轻勾着自己的一缕头发。 “不要动我。”抽回自己的头发,小鱼脸红了,官飞那种温柔的眼神让她有些吃不消,“你转过去,我要换衣服。” “不用了?反正平时我都是这样抱着你睡的,现在不过是在外面再穿几件而已,别不好意思。” 话是这么说,但是官飞已发现小鱼的脸更红了,经验告诉他,还是不要逗得太过份,要不然这丫头肯定会恼羞成怒的。正想着,身后已传来小鱼的声音:“我好了。” “这么快?”官飞一怔,回过头去,小鱼竟然真的穿好所有衣服了,只是认真一看,她竟然系错了好几根带子。笑着伸过手去,他慢慢的把那些带子重新结了一遍,奇怪,晚的时候总不见鱼害羞,现在穿几件衣服对夜里把在一起睡来说真的不管什么,她竟然这么慌。 突然,官飞发现小鱼眨了.好几下眼睛,看样子,她又走神了。拍拍小鱼的脸,他问:“你又怎么了?” “我饿了。”小鱼眉头一皱,道:“准备好早饭了没有?” “看。” 顺着官飞手指的方向一看,小.鱼就笑了,外房桌子,早摆了一桌菜,全是大鱼大肉,中间有一两道小鱼很熟悉的菜式。 “大汗怕你吃不习惯,所以给你.做了几道京味的,你吃吃看。” “嗯。” 坐到桌了,小鱼很主动的给官飞倒了一杯酒,想.着昨天刚喝多了,官飞本欲阻止她,但是一看她满面严肃的表情,伸出的手就放了回去。 “飞,”小鱼望着他:“昨天你说有办法解决百姓用水的.问题,是怎么回事?说出来商量一下。” 原来小鱼惦记的是这件事,官飞不禁一笑,逗.道:“一起来不先跟我亲热一下,就问起别的了,你不觉得太直接?” 小鱼脸又红了,嘟囔道:“你胡说什么!” “反正我们迟早.要成亲的,”官飞摸摸下巴:“你是不是每天早起来的时候得亲我一下?” “去你的,”小鱼臊得坐不住了,从椅子跳起来用力跺脚:“谁同意要嫁给你了,你不要脸。” “不是!”官飞奇道:“我明明记得某人曾经说过要嫁给我的,难道是因为想哄我陪她来这个不毛之地?” “你!”小鱼又羞又恼:“我走了,你自己吃。” “不要走嘛,”官飞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伸手把小鱼拉回座位:“反正已经被骗来了,我也不能丢下你一个人回去,来,你不是要听我的主意,那还站着干什么,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听他说前半节话的时候,小鱼还在挣扎,一听完后半句,小鱼就坐了回来,瞟了官飞两眼,小鱼脸露出了笑意:“你以为我傻呀,这么好的菜给你一个人吃太浪费了。” “先干一杯。” “嗯。” 一饮而尽后,官飞道:“这件事还得你去和大汗说。” “好,”小鱼满口答应,看到他向自己招招手,小鱼急忙把耳朵凑了去。“啵”的一声,官飞什么也没有说,只在她的脸亲了一下。 “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小鱼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以前官飞从来就是很沉稳的样子,这两天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竟然象变了一个人。想了想,小鱼不禁低下了头,她觉得自己也变了,要是以前,她早把大刀架在这个坏家伙的脖子,现在连那种想法都没有,只怕是官飞的脖子现成架着一把刀,她也只会帮他把刀拿开。 “好,”官飞正色道:“鱼,你觉得城外那条河离城里有多远?” “这……”小鱼歪着脑袋想了想:“总有十几二十里。” “如果发动全民去挖掘,想办法把水源引进城来,大概要多少年?” “好主意!”小鱼眼睛一亮,暗喜着想,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但是要挖多久才能完成?” “我是在问你。” 小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知道。” “我估计两三年。” “那我这就去和大汗说。” “别急,”官飞笑了:“其实我早打探清楚了,现在两国交好,大都内大概有四万兵力,如果你能说动大汗出动这四万兵为老百姓运水,那么就算大渫必须挖个三五看也不怕。” 鱼拚命点头:“你吃,我现在就去。” “别急,”官飞拉住她:“大汗也要吃早饭,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陪我吃饭,二是陪他吃饭,我想你也分得清楚亲疏的,没可能丢下我陪别人吃早餐去。” “呵呵呵,”小鱼知道,官飞又在逗她了,不过他说得没有错,再急也不用急这一会儿。” …… “父汗,”乌可巴匆匆走进大殿:“我听说你要修建水渠?” 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蒙达布有些不高兴,刚刚才决定的事情,他怎么这样快就知道了:“你就为这事情来的?” “父汗,”乌可巴抬起头看着他,大声道:“不能修,还有令士兵运水的事情也不可行。” “为何?” “天女在汉人中长大,对我们匈奴人未必完全尽心,”乌可巴急道:“她这么做必是想办法减弱国中兵力,让汉军有机可趁。” “可笑,”蒙达布大笑几声,冷峻的盯着儿子:“我做事还要你教么?天女是我国中之神女,乌可巴你的说法对她也太不敬了。再则汉人本情懦弱,几百年来,只有我军去袭他,何里有他们来袭的事情发生?再说边境除了大军驻守外,还有不少游牧百姓,敢走到那里的,都是马、胆气高人一等的好手,区区几个汉兵有何足惧。” 对视着父亲的眼睛,乌可巴并不畏惧,只声他大声驳道:“区区几个汉军不算什么?敢问父汗,那康家军呢?” 蒙达布的脸色马黑了,几次败在康乐手下,已是奇耻大辱,乌可巴也太可恨了,仗着是自己的儿子,竟然敢出言不驯,大概以为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 面对的父亲,乌可巴已经看了出来,这一次,汗王恐怕是真的怒了。他心知再说下去恐怕父亲一怒之下也未必会原谅自己,只能收了口。天女啊天女,看来我就不应该把你带回来,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而已,带回来会让父汗高兴、民众拥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蛊惑父汗,以至于父汗铁了心要做这种劳军无为的事。 蒙达布的脸各种神情一一闪过,乌可巴轻叹一声:“要是母妃在世,肯定不会同意父汗的做法。 “哼,”乌可巴的母亲正是蒙达布最钟爱的人,虽有正妻,但是她一直独得专宠,而且她死之后,蒙达布没有再娶侧室。平时只有一提母亲,蒙达布立即就会软下来,但这一次蒙达布还是一脸怒气。停了很久,蒙达布才冷冷的说道:“你懂什么,要不是天女,你父汗我根本登不汗位,要不是天女,你父汗我根本就不会娶你母亲。这些且不说,天女一心为民,你却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父,你懂什么?整天干不出什么好事,就知道猜臆别人。哼。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滚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走动。” 瞠视着蒙达布,乌可巴根本没有办法消化父亲这没头没脑的话,欲待反抗时,情知父亲主意已定,没奈何行了一礼,乌可巴忿忿而去。 看见儿子走了,蒙达布才重重唷了一口气,乌可巴其实和他很象,太年轻气盛了,一心全在功利之,半点也不算其它人的想法。自己也是这些年老了些,才开始感慨起人生来,天女说的没错,那些百姓要是得不到君主的照料,又怎么可能成为民心所向呢。 轻快向房内走去,小鱼一路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心情好得象夏天来了一样。一看到官飞,小鱼就跌下脸来,装成很郁闷的样子往里走去,这一次,她要逗逗官飞。 进门半柱香时间了,官飞除了一句“回来啦”,然后就再没下文了,又等了一会,小鱼终于憋不住了,开口道:“飞,你怎么不问我结果?”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还问什么。”官飞把头从中探了出来,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嘴角一咧,道:“肯定是成了呗。” “你怎么知道?!”小鱼这次真的郁闷了,她装得不象吗?官飞等了很久,这回轮到小鱼不出声了,他哪有在看,一来她不在的时候,官飞心里总是烦躁不安,二来百姓确实也很苦,所以他从刚才她出门就一直等着她回来。拿本只是当晃子罢了。 “鱼?” “你怎么看出来的?”小鱼杏眼圆睁,一把揪住了官飞的领子,大有说不出个所以然就不放过他的架式。 “呵呵呵,”官飞一笑:“老远就听见你的哼哼声了,要是不成功,你哪有心情唱小曲。” 听了这话,小鱼才恍然大悟,呵呵,是自己疏忽了,难怪再怎么装他都不相信。 看到小鱼开心,官飞也高兴,但是他还是暗自皱了一下眉,大汗对小鱼似乎并非全是因为她的身份才这么好,也许是因为她的善心打动他了?目前也只能这样想,也不知道那个蒙达布到底还有什么预谋。 小鱼把腰一叉,笑道:“这件事由我督办,你从旁协助,怎么样?” “你都和大汗说好了,我当然却之不恭。” …… 芸香不停的在脸粉饰,一会她要去见大汗。想到又可以见着蒙达布英挺的风姿,她心里甜蜜蜜的。 “公主殿下,乌可巴王子求见。” “不见。”芸香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正在这里,乌可巴已大步走了进来。听到她的回答,乌可巴先是一怔,继而有些怒意。刚从父汗那里受了气,本想见见这个让他昨日无眠的女人,结果竟然听到她如此无礼的话。 “自己未来的丈夫,为什么不见。”乌可巴脸色一冷,前捏住芸香的手。哼了一声,乌可巴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画笔往地一丢,一脚踏得粉碎:“你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放开我!”芸香尖叫不已:“你弄痛我了!你这个粗人!” “粗人?”乌可巴一声怪笑:“还有更粗的你没见过。” 说完,他一把抱起芸香,埋头在她粉颊亲下去,任由她尖叫不已,把她丢到床。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乌可巴一边狞笑,一边按住她脱她的衣服,芸香吓坏了,大叫道:“我是来合亲的公主,如果你对我无礼,你不怕边疆再起战事?” “哈哈哈,”只听“嘶”的一声,乌可巴山撕开她的衣领:“你们皇帝不会因为他妹夫和妹妹提前同房生气的,再说次你们皇帝就表示得很明显了,他不想开战。你以为康乐没有受大损失吗?其实说穿了,我们肯休战是看在天女的面子,你只不过是个陪衬,少自以为金贵了。哈哈哈,想清楚了,要是你肯从了我,我还可以温柔点。” 芸香又羞又忿,双手遮了这里露了那里,情急之下,她伸手打了乌可巴一记耳光。 “敢打我!”这一掌打退了乌可巴的**,却把他火爆牛脾气打来了,抓住芸香的头手,乌可巴劈头盖脸的一阵拳脚下去,打得芸香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丢下她,乌可巴冷笑道:“这次我还是手下留情,你自己好好想清楚,下次我来的时候,你要是还象今天这样,我就不保证你四肢健全了。” 直到乌可巴已经走远,兰芬和兰芳才敢跑出房来扶起芸香,那些匈奴侍女们则面无表情,好象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公主,你怎么了?” “我……呜……”芸香好半天才反映过来,摸了摸自己肿得老高的左脸,忍不住痛哭起来:“镜…子…,我要镜子…” “没事,有点红肿,过两天就好了。”兰芳极力安慰她,自己心里也酸酸的,本来做女人就苦,以前还觉得公主高人一等,想不到公主的命也不好,附马竟然是这种人,那些以公主就苦了。 “镜子来了。”兰芬急急把镜子拿来,兰芳一急,偷偷伸出脚去绊了她一下,兰芬一晃,镜子当的一声掉到地。 “你笨死了。”芸香哭着去拿镜子,兰芳急忙挡住:“公主是贵人,现在不整齐,还是不要照了,会坏了公主的运道。” “是不是我的脸有事!”止住哭声,芸香尖叫着问:“是不是我的脸有事,你说啊!” “没事。”兰芳也不是从来就这么会看眼色,也是从小就挨了不少打,所以她很有把握的说:“公主,你快躺到床,奴婢用冷水给你敷脸,一会就消肿了奴婢再给你药,到时候你再看,要是真的脸不好,公主只管拿我的人头出气。” “真的没事?”芸香将信将疑,兰芳使了个眼色,兰芬才如梦初醒的走前,两人一起把公主架起来,扶到床躺着。 这里,兰芳才笑道:“公主,奴婢不敢胡说,小命还在公主手拿着呢,哪就敢乱说话。” 听她这么说,芸香才放下心来,躺在床,忍住痛,让她们用冰凉的冷水在脸擦。 闭眼,芸香一脸平静,过了一会,兰芬以为她睡了,才问:“芳,你刚才为什么绊倒了?” “公主说你苯,你还真苯,”兰芳一边偷偷向床一努嘴,一边小声倒:“明明没事,但是刚才公主被那无礼的男人拉扯了一通,y体受惊,脸色自然不好,当然不能照镜子。我是怕你又惹公主生气。” “可是…”虽然兰芳一直在暗示公主没有睡,但兰芬就是没看懂,嘴里还在说:“可是刚才真是肿得很厉害…” “你…”兰芳真有点无语了,她打断姐姐的话:“你看现在还肿么?” 听到这里,芸香不由竖起了耳朵,容貌对女人来说本来就很重要,更何况她现在才刚刚找到真正喜欢的人,怎么能不在意呢! “是没那么肿了。” “还不快换水,换雪水进来,一会就全消了。” “哦。” 看着姐姐走出去了,兰芳偷偷看了看公主。还好,公主没反应,看来是躲过去了。这个苯姐姐,总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害死的。也不知道公主的脸会不会完全消肿,但是兰芳知道,公主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那个笨姐姐,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运了。 乌可巴,你给我记着!芸香恨恨的想道,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哼,今天你给我的一切,我要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你说我不是什么金枝玉叶,你也别以为王子就有什么了不起,你等着,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二十七、宫内生涯 妙姑坐在小院里晒太阳,现在她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好多少,幸好吃了小鱼的药,孩子肯定是保住了。默默看了看天边,她叹了一声。 小鱼的病情总算控制住了,而且发病的次数减了不少,这件事总算让她安心了不少。抚摸了一下小腹,妙姑站了起来,她决定今天去看小鱼。 因为小鱼的原故,汗王派人把妙姑照顾得很好,特意派了三名侍女来服侍她,所以当她往外走里,侍女马就问:“妙夫人要去哪?” “我去看天女。” “你身体不好,还是等我们备好软轿再说。” “这…”妙姑本想拒绝,但是一低头,她就看到自己的肚子,侍女说得没错,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小心点好,要是孩子没了,恐怕她也活不成了。 侍女们扶着她继续在院子里坐着,今天太阳很大,晃得人眼睛发花,看来春天就要来了。 “妙夫人。”听到呼声,妙姑回过.头去,原来是大汗身边的格里来了。 “格里大人。” “你要出去?” “我要去天女那里。” 看着妙姑,格里突然问:“妙夫人,你丈夫呢?” 前后答问两不相干,妙姑一怔,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格里,侍女答道:“大人又提夫人的伤心事,妙夫人的丈夫已经过世了。” 看了看侍女,妙姑没有吭气,她.觉得很奇怪,自从三天前踏进皇宫,身边的每个人都把她象玉器一样供着,好象她风一吹就要倒那样。 格里听到侍女的话,脸露出喜悦的笑容,伸出手,.他扶起妙姑来:“我陪你去。” 怎么回事?妙姑呆呆的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门外.已备好小轿,格里唐突把抱起妙姑放了去。 “妙夫人,我们草原的人向来直爽,”格里一笑:“虽.然认识才两三天,但是我很喜欢夫人,如果夫人愿意,我以后就照顾你们母子。” 真直接!妙姑连忙说:“我能照顾自己。” 格里没有再说,.但是他的热情象阳光一样向妙姑射去,说实话,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妙夫人这样无比娇弱的女子,草原没有这种柔情似水的女人。当他奉命带妙夫人来这里的时候,他就无可救药的爱她了,既然她丈夫已死,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里一声号令,轿夫抬起软轿大步走去。 看了看软轿,格里笑了,这东西本是汉人才用的,在匈奴用得很少,他一向对轿子嗤之以鼻,但是今天他的想法变了。没错,轿子就是为象妙夫人这样的娇柔女子准备的。 妙姑坐在轿,透过纱帐看了看格里,这里格里正好眼睛也看了过来,四目相望,妙姑急忙低下头去。 “妙夫人,”格里的眼神灼热得烤红了她的脸:“我是真心的,你考虑一下。” 面对这挡不住的热情,妙姑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拒绝,过了很久,她才小声的说:“大人还是不要喜欢我了,我只不过是残花败柳,不值得大人一顾。” “你怎么会这样说呢?”格里有些生气了:“在我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没有女人能比得,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你是个高贵的人,自轻自贱的话不适合你。” 妙姑别过头去,相对无言。 …… “师妹。” 妙姑还没进门,小鱼已经亲热的迎了出来:“我这两天没去看你,你好点了吗?” 瞟了她一眼,妙姑笑了:“师姐,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样了。” “嘻嘻,”小鱼一身长袍,正准备出去呢,看见妙姑来了,她把马鞭递给侍女,伸手去扶妙姑。 手还没伸到,格里已把妙姑抱了下来,他对小鱼行了一礼,道:“天女娘娘,汉人素来是长者作主的,我知道妙夫人已无亲人,您是妙夫人的师姐,在下想求您成全。” 成全什么?小鱼带着疑问看了看妙姑,只见她咬着下唇皱着眉,却没有开口。 “我想娶妙夫人为妻。” “这个嘛,”小鱼看了看妙姑再看了看格里,笑嘻嘻的耍起了花枪:“别先别急,师妹和你还就熟,你得让她考虑一下。” 听了小鱼的话,格里马抬起头来:“要考虑多久?” “她丈夫刚过世不久,你就提起亲来,不觉得不合适吗?” “没有什么不合适啊!我是真心想照顾她们母子的。” 真是一头牛,小鱼忍俊不住:“汉人有汉人的规矩,你得等下她生完小孩子之后才能提这件事的。” “哦,”格里苦恼的挠挠头:“既然是这样,您的意思是不是同意她生完小孩之后嫁给我?” “我说过到时候再考虑,”小鱼一边把妙姑往屋里拉,一边道:“到时候妙姑愿意才行,哪能现在就说定了,你回去。” 看着她们走了进去,格里没有离开,对妙夫人的心情他也能理解,现在她肯定没有心思想太多,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尽力对她好,他坚信只要做得够好,妙夫人肯定会答应的。 房内,小鱼乐不可吱,妙姑急得跺脚道:“鱼,你怎么不帮我拒绝他?” “我看他也不错啊。”小鱼安慰道:“嘻嘻,到时候万一你喜欢他了怎么办,所以还是不要一棍子把人家打死,慢慢看,以后再说。” 头痛的转了好几个圈,妙姑还是坐下了:“唉,不说了,你快过来让我看看,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换药了。” 在她对面,小鱼老实的伸出手。 “嗯,确实好一点了,”妙姑点点头,有些不安的说:“我应该出去给你采药的,可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再加这个地方没有药可采,怎么办才好呢!” 这时,小鱼的侍女伸头问:“是中原的草药吗?” “是。” “宫里有,”侍女甜甜一笑:“夫人要什么药,找大夫拿就行。” “哦,”妙姑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小鱼:“你气色好多了。” “你也一样,”小鱼调戏的捏了捏她的脸:“快问大夫多拿点补药,一定要把自己养得胖胖的,还要把你肚子里的宝宝养胖来,到时候好给我玩。” 妙姑哭笑不得,看她的样子准备把小孩当玩具了:“你要是喜欢,就玩,反正丢给你,到时候我也能轻松一些。” “嗯,”小鱼用力点点头:“我要认他做干女儿。” “你怎么知道是女的?” “我不知道,我希望是女的。” “可是我希望是男孩,”妙姑眼神一暗,小声道:“我希望他长得和他父亲一样……” 看到她的表情,小鱼暗叫了一声“糟糕”,自己说话也太不小心了,又勾起她的伤心事。 “你别难过。” “放心,”妙姑笑了笑:“我不难过,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会安心静养的。” 一个人走了进来,笑道:“你们都在啊。” 回头一看,原来是官飞进来了。 “不好意思,忘记让人通知你了,”小鱼不带半点歉意的笑着:“我师妹来了嘛,所以今天不出去了。” “你算了,”官飞摸摸下巴:“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明明比人家小,硬是要充当师姐。” “没事,”妙姑忙说:“我喜欢当鱼的师妹,她什么都懂,而且很能干,象我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人,能有一个那么厉害的师姐,真是求也求不来。” 一听好听的话,小鱼笑得眼都眯了,她抱起拳向两人打了个拱手:“哪里,哪里。” 看她那架式,活象街头卖艺的,官飞笑得前仰后合。 “师姐,”妙姑问:“你们准备去哪?” “哦,是这样的,”小鱼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点心,说:“大汗同意引河水入城了,这件事交给我和格里来办,所以今天我本来准备和阿飞一起出去看地形。” 妙姑站起身来:“是我打挠了,我现在就回去,你们去忙。” “不急,”小鱼把她按回座子:“其实人都没有征齐,现在根本还动不了工,再说现在外面积雪未化,要过一个多月才能动工呢。” “那我就再坐坐。” 这里,格里走了进来,小鱼抿了抿嘴,正准备说他两句,格里已看出来了,忙解释道:“天女,大汗请您晚过去用餐。” “还有别的事么?” “天女殿已经准备好了,估计大汗是准备说过件事。” “哦,”小鱼点点头,这回可好,有自己的家了,现在在宫里,凡事总有些居束:“我们到时候自己过去。” “天女,”格里看了看官飞,道:“大汗只让您一个人前去。” “那好。”小鱼往自己嘴里放了一块奶糕:“你出去,不要打挠我和师妹聊天。” “在下告退。” 看着他走了出去,官飞问:“鱼……” “不用说了,”小鱼知道他担心有事,笑道:“以后我身为天女,他要单独找我的事还多了,而且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生,不会有事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聊天,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小鱼明明感觉刚刚才吃完午饭,天却黑了下来。 “原来现在不早了。”小鱼站起来抱怨:“聊得正高兴呢,天竟然黑了。” “你看看妙姑。” 听了官飞的话,小鱼看了看妙姑,呀,她竟然没有发现妙姑一脸倦色,刚才还罗罗嗦嗦这么久:“师妹,我忘记有身孕的人要多休息了,飞,你快送她回去,我去大殿了。” 说完,小鱼一个箭步冲出门去,跨到追风身,扬鞭大喝一声:“走!” 官飞还是有些担心,追出去时,小鱼早跑出了老远。 “格里,你还在这里?” “护法,我在等妙夫人。” 这样正好,官飞笑了笑:“她马就出来了,你送她回去。”说完,官飞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必须换黑行衣去大殿看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 “天女,你来了。”蒙达布笑ii的手一指:“坐。” 鱼大刺刺的坐了下去:“大汗,听说天女殿建好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进去?” “别急,”蒙达布给小鱼倒了一碗酒:“我想留你在宫里多住几天。” 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小鱼说:“天女殿和皇宫不是只隔了一堵墙,再说门都开好了,我搬过去和住在这里没有区别嘛。” “那是,呵呵呵,”蒙达布一口饮干碗中的酒,笑道:“天女,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今天因为修大渠的事情征民工,竟然全城老百姓自愿各家最少出一个人,还有不少女人主动要求帮忙做饭打杂,而且并不要求工钱,”蒙达布感慨道:“没想到啊,天女,你是对的。” “百姓都是好人,”小鱼笑逐颜开:“你对他们好一点,他们就回对你好十分,下齐心把家园建设得更美好,对你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情。现在两国已经通商了,我觉得下个月就应该有商队到来,大汗你看着,只要再不兴起战事,两国就会越来越富有的。” 点头,蒙达布举起碗:“干。” “干。” 官飞蹲在房梁黑暗的一角看着他们,在他看来,蒙达布的眼神里包含的不仅仅是对天女的敬意。也许是因为爱之情切,官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现在只要有人想接近鱼,他总会觉得那人有企图,难道是自己的心理不正常了?昨天刚接到林天凡的信,他在信笑话自己是老男人没有安全感,难道真的象天凡说的那样,是自己想太多了? 下面酒已半酣,小鱼和蒙达布都喝得十来碗了,官飞看了看小鱼,她应该没事,虽然这三天来天天喝酒,但是她毕竟年轻体健,恢复得不是一般的快,相形之下蒙达布就差一点了,现在他已喝得眼都有了红丝。近四十的人了,饶是他向来酒量都不错,也经不住天天喝。 “天女……” 小鱼喝得很高兴,而且两个人聊和话题她也很喜欢,人一高兴,看别人就会变得很顺眼,她打断蒙达布的话:“以后叫我鱼。” 官飞摇摇头,小鱼就是这样的人,所以病又犯了是很正常的,她看人看事都是单面性,等她发现其它面的时候,通常都来不及了。就象现在一样,官飞敢打保票,鱼一定觉得可汗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大好人,在她心里,大汗已经是她的硬杆朋了。 正想着,小鱼已离座站起身来,她大步走到可汗身边,笑ii的拍了拍他的肩:“好兄弟,我们再干一碗。” 这个怪异的称呼让蒙达布一怔,突然,他大笑起来:“好,兄弟,我们干。” 好多年没有这么痛快了,蒙达布想起以前自己年轻的时候结拜的两个兄弟和亲哥哥,那个时候没有皇权之争,只有兄弟之谊,现在的情况有些象那个时候的兄弟欢会,心情是那么轻松,只有开心没有烦恼。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为了皇权,亲哥哥竟然要杀了自己,而两个结拜弟兄竟然都站在哥哥那一边。蒙达布还记得那个晚,他被困在一个破烂的帐篷里,是天女娘娘到梦里来安慰他的,是她救了他。 从那一天起,蒙达布就按着心底的渴望开始做每一件事。他喜欢权势,那就一定要争到手,谁挡在自己身前就杀了谁。没过多久,蒙达布就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成为了草原的大汗,而那三个最亲的兄弟,都已长埋在天山脚下。 “你怎么了?” 听到小鱼的疑问,蒙达布回过神来,对她温和一笑:“鱼,你知道吗,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救了他?小鱼闷闷的说:“我是第一次来草原,并没有救过你。” “哈哈哈,”蒙达布大笑:“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你还是神,所以现在你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没有你,就没有我蒙达布的今天。” 虽然小鱼很喜欢别人夸她,也喜欢别人感谢她,那是虚荣心的满足感的问题,但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硬要派在她身,她也很受不了。蹲了下来,小鱼问:“大汗,你说清楚点,我怎么不明白?” “你当然不明白,要不是那个时候你在梦中给我指点迷津,我早就尸骨无存了,那有今天一呼百诺的日子,”蒙达布笑了笑,眼神有点恍惚:“你知道吗,为什么我要立乌可巴做世子?那是因为他的母亲长得最象你,所以他也是我最疼爱的儿子。鱼,为了救命之恩,我再敬你一碗酒。” 说完,不等小鱼举碗,他已把酒倒进喉中。 “别喝了,”小鱼皱着眉放下碗:“你醉了。” “我没醉,鱼,你以后想要什么就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办到。” 看见两个人在下面抢酒碗,官飞哭笑不得,原来事情只是因大汗当然的一个梦而且已,目前为止,大汗对小鱼还没有表现出别的意图,放下心来,官飞静静坐着,看样子他们也该散场了。 二十八、鱼府 站在大门外看着匾那两个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汪小鱼满意的点了点头。 “用这个?”格里看了一眼那两个字就怔了。 “不行吗?”小鱼皱皱眉:“天女殿太招摇了,反正别人都知道我的身份,还是用鱼府这两个字比较合适。” 格里没有说话,现在他得罪不起小鱼,因为妙夫人也搬到鱼府住了,以后他还要经常过来,所以有些不应该说的话还是不要多嘴为好。 转身向里走去,院落里官飞正指挥别人向后院搬东西,“小心那张床。” 床?小鱼郁闷了一下,难道大汗没叫人准备床吗?还用得着官飞另找人搬一个? 这里,身过的格里突然叫了.起来:“这床……是古董,很贵的。” “是啊,”官飞的眼睛一直盯着工.人,随口说到:“这是从杭州特意运过来的,本来就是鱼的床。” 小鱼笑了,这根本不是她的床,.他们说这是古董,而且很贵,可她看不出来。走前伸手摸了摸,木器滑腻,有一股暗香,看来真的是好东西,但是小鱼总觉得这床又破又旧,忍不住抱怨道:“飞,这么旧的东西拿来当柴烧好了,哪能睡人!” “当柴烧?”格里一声惊叫:“天女,这张床值五万两黄金.呢,您要是不想要,能不能给我?” 啊,就这烂东西还值这么多钱?小鱼呆呆的眨了眨.眼,嘴一咧,笑得非常甜蜜:“我是开玩笑的,这么贵的东西哪可能烧了,要不这样,折个价卖给你?” 格里摇摇头:“嗯,我买不起。” 飞,你真好!看着官飞,小鱼用眼神感谢他,结果.官飞突然脸一红,掩饰的指挥工人往后走去。 他看懂了,小鱼.美滋滋的,什么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心有灵犀一点通,大概就是这样啦。 脚下不停的往内走去,直到进入房中,官飞才擦了一把汗。刚才小鱼突然飞了个那么骚情的媚眼给他,害得他的敏感部位直接有了反映。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那该多尴尬呀,这个鱼,要**也等到晚没人的时候啊,象这样在大厅广众之下,让他情何以堪! “护法大人!” 一个抗议声打断了官飞的冥想,他回头一看,那六个抬着床的人还站在房内,一直等他吩咐把房放在什么地方。官飞知道这张桌超极重,瞟到那六个人的额从已经有汗珠纷纷滚落下来,忙说:“放这,放这堵墙中间。” 小心的放下床,那六个工人才松了一口气。本来对护法大人的叮咛很烦,刚才听格里大人说起这张床,他们才知道原来它这么贵重。所以进房后护法没有吩咐,他们连放都不敢放,就怕给天女娘娘碰坏了,那样的话,把他们六家人通通都卖掉也是赔不起的! 身后的侍女们也动作非常小心,哪怕是捧着一个痰盂,也全部轻拿轻放,这些东西是从杭州运来的,谁知道哪个东西是古董?还是小心为妙。 慢慢的往里走,小鱼踏时了大厅。本来她前些日子就可以搬进来,但是官飞坚持要先做一些改动,她只好等着。这一等就是十天,今天她实再忍不住了,一定要搬家,才会遇到工人还在忙碌的场面。 飞真牛,短短十天竟然能运来这么多东西。当然,小鱼并不知道,早在出发前,官飞已令人准备好东西了。 看着厅里那张大大的长椅,小鱼满意极了,她最喜欢的就是面那张虎皮了,真是既威风又霸气。 厅里陈设得很大气,大汗赏的东西和官飞搬来的物件放在一起,别有一番味道,厅正中央的墙挂了一副装裱成刀型画,这张画很特别,小鱼觉得它怎么看就怎么眼熟。突然,她想起来了,这不是她肚兜的样子么!!! 死官飞,小鱼红着脸暗骂:“就怕别人不知道我肚兜长什么样?还要挂出来,万一侍女帮我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不怎么会怎么笑话我!” 冲前跳椅子,小鱼伸手抓住画,想把它拿下来马撕掉,这时,她正好看到画有一行小字,努力看去:xx年x时,面还落了官飞的大印,原来这是他画的。 不能撕。 一看到落款,小鱼就改主意了,只是这张画挂在这里太让她不好意思了,不如挂到房里,反正那里去的人少,而且都是亲近的人,就算被妙姑她们笑也无所谓,这还是飞第一次帮她画画。 把画拿在手里,小鱼忍不住感叹,原来官飞多才多艺,虽然这是在逗她玩,可确定画得很逼真,她差点就以为自己的肚兜被裱起来啦,哈哈哈哈…… “鱼,”妙姑挺着肚子笑ii的走了进来,她刚从自己的房里出来,对于里面的搬设非常满意:“你快去看看我的房,官公子真是有心人。” 听了她的话,小鱼跳起身来跟着她往后院走去。 这个房子真大,在大厅两边是房和饭厅,左右两边各有通道通往后院,通道边砌着矮墙,墙后是一排下人房。 后院有三个园门,右那个就是妙姑住的院子,里面竟然种了不少树,树还栓了个秋千,一进园子,就看见一条蜿蜒的长廊绕在房间周围,长廊尽头有一个贵妃躺椅,和一个棋盘,显得幽静安宁,正适合妙姑住。 小鱼高兴的跑了进去,把妙姑丢在身后,一个房接着一个房去看。 原来官飞给妙姑在这里面设了一个医庐,还在她睡的房间放了婴儿床,难怪她这么高兴。 “鱼,”妙姑不敢跑,她只能慢慢走,好不容易逮到小鱼,她才说道:“我刚才看你手里一直拿着这副画不放,到底是什么,让我看看。” “不行,”小鱼脸一红,掩饰道:“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刀谱的画。” 刀谱妙姑不感兴趣,既然小鱼这样说,她就丢开画的问题,问:“你觉得怎么样?” 小鱼点点头,伸手摸摸柔软的轻纱帐:“很好,不知道我那里怎么样。” “去看看。” 两个人走出园子,突然,小鱼指着进后院处墙边的小房房问:“师妹,那是什么地方?” 虽然那房子小,但是很精致,妙姑一怔,小声的说:“不会是茅房?” “有这么漂亮的茅房么?”小鱼不信,走去看,正在这里,一个下人从里面走来出来,他的身有一个很大的马蹄印,衣服也全是草灰。 “天女娘娘。” “这是什么地方?” “娘娘,这里是您神驹住的地方。” “追风?”小鱼挠头问:“是它的家?” “是的,”下人笑道:“它脾气可大了,刚才还踢了我一脚,不过天女娘娘请放心,小的一定会好好照顾它的。” “嗯。” 嘻嘻,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追风也住新房子啦!小鱼笑道:“好好和它处,它吃软不吃硬的,有时间多带它出去溜弯。” “是。” 回过身,小鱼向里走,下人很识趣的跟在她身后道:“中间园子通往后院,天女娘娘,您的房在左边那个园子里。” “我们先看完房间再去园子里走走?” “好,”妙姑笑道:“先去看你住的地方,后园我就不去了,一会你和官公子去,我有些累,看完你的房间就先回去休息了,好吗?” “你累啦?” 果然人家都说得对,孕妇就是很容易累的,小鱼跳前扶住妙姑的手:“我搀着你,你慢点。” “不用,”妙姑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师姐,你对我太好了,帮了我这么多,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说着说着,妙姑流下眼泪来,小鱼急忙安慰不已,说话间,随从的侍女们也来了,妙姑的三个侍女一看到小鱼扶着妙姑,马前接手:“天女娘娘,这些事我们来就好了,你慢别累着。” 哪里就这么容易累着,小鱼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她很担心妙姑,虽然每次见到她她就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其实小鱼能感觉得到她有心事,常常说着话的时候,她都会走神。 慢慢走进自己的院子,小鱼已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可是一踏进陈设院门,小鱼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大一个练武场,这个地方竟然可以用来骑射,官飞太了解她了,竟然在那里设了好几个把子,兵器架刀枪棍棒样样都有,弓、镖、弹子也摆在一边,喜得小鱼抓耳挠腮的,就想现在就舞弄几下。 还是和妙姑园里一样的长廊,但是长廊除了躺椅之外,其它的内容完全不同。这里没有棋盘之类的东西,而是多了一个火炉子,火炉子面有一副铁架,用来烧烤正好合适。 “这里好,我喜欢。” “我知道,”小鱼话音未落,官飞已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最外面这间用来做厅,中间这个房我住,最里面那间大房你住,进来看看。” 我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吗? 小鱼急时刹住车,没敢把这话问出来,掩饰的笑了笑,妙姑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了笑。 走进屋内,第一个房看去就豪气干云,特别是桌那几个大号酒杯,小鱼才喜欢呢。 第二个房很简单,和官飞的外表一样干净大方。 第三个房就是小鱼的闺房了,本以为官飞也会在墙挂把宝剑之类的东西,结果让小鱼意外了。这是一个很女性化的房间,到处是轻纱和锦缎,桌子椅子都很秀气,地铺着厚厚的毛毯。令小鱼奇怪的是,看到这样一个房间,并没有令她感觉到不适,她觉得很温暖、很舒适,一进去就想倒头睡下,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张古董床,虽然官飞已把它陈设得很舒服的样子,但是一个到那显旧的木纹,小鱼就有几分不快。 她喜欢新东西,什么都是新的才好:“这床。” 妙姑不同,一看到这床,她就感叹着伸手去摸,“真典雅,真高贵。” 小鱼不答,对于妙姑她是舍得的,以她的想法,这床送给妙姑倒算了,还能让她高兴高兴。但是小鱼也明白,这么重的床,官飞却千里迢迢令人送来,光这份情谊,就是无价之宝,所以她闭嘴,把刚才想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我回去休息了。”妙姑笑了笑,一脸倦意:“现在常常犯困,别介意。” “不会。” 看着妙姑走了出去,小鱼跃跃欲试的问:“飞,我们过两招。” “不行。”官飞很直接的拒绝她:“你忘记你的病了?还是过些日子再说。” “唉,我再不动就发霉了!”小鱼摆出一副可怜象,希望官飞能心软一下,然后答应她的要求。 “你还没看完呢,”官飞看看四下无人,伸手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一下,哄道:“听话,我领你去后花园看看,通住宫里的门就在那里。” 鱼兴奋起来,暂时把过招的事情丢到脑后。拉着官飞的手,小鱼拖着他向外跳。 …… 后花园很大,也有些树木,只是没有花,小鱼笑道:“这哪是花园,一朵花都没有,倒是有一堆野草,还有,这个亭子旁边什么也没有,光秃秃的,很难看。” “鱼,”官飞大笑起来:“呵呵,你这个傻丫头,这些不是野草,过些日子春暖自然就花开了,亭里旁边本来有好些树,是我特意叫人挖走的,到时候引水进来了,这里可以建一个水池,怎么,你不喜欢?” 小鱼恍然大悟,用力点头道:“喜欢,喜欢,我刚才是没想明白,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看了看小鱼,官飞没有出声,其实他知道小鱼未必会住到那个时候,这些天,官飞一直找妙姑偷偷研究怎么离开的问题,只不过现在还没有完美的计划,所以没有告诉小鱼。在这一点,妙姑比小鱼深思熟虑得多了,嘴也很紧,不象小鱼,只要一高兴,很可以说漏出来,特别是喝了两杯小酒,什么人都是她的“兄弟”了。 这里,后院门敲响了,官飞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格里。 看到他,小鱼不悦的问:“又来看妙姑了?时间是不是有点隔得太短?她累了,你别去烦她。” 格里脸红得象晚霞,解释似的大声道:“天女,您误会了,是大汗派我来请您过去用午膳。” “知道了,我一会去,”小鱼瞟了瞟他:“你怎么还不走,眼睛乱转什么,妙姑在房里,不在这里。” “哦里飞奔逃去,他怕了天女这张嘴了,说话这么直截了当,一点面子都不给,让他怎么下台呢! “这门只从我们这边开?” “不是,”官飞指指门:“你看。” 小鱼走前一看,哦,原来是两层墙体,有两个门,一个是自己这个鱼府的门,一个是皇宫小后门,想要在这里进去,还得先敲门。“ “飞,那我们不是要安排一个人专门看门?” “这你别操心,”官飞淡淡笑道:“我相信大汗已经派人过来了,一会就应该到,他既然要开这个门,自然会安排人,而且你的安全我做保护的,开多少个门都无所谓。” 想了想,小鱼道:“我觉得大汗是好人。” “是么。” 看看官飞面无表情的脸,小鱼分析:“你看,他又爱护老百姓,对手下又不象广乾那样凶,喝起酒来又痛快,一看就知道是个直性子的人,凭我的直觉,他应该是好人。” 官飞笑了笑,还是没有答话,鱼还是太小了,不太明白知人知面不知心,她的直觉并不可能次次都准。还好,鱼别的不行,运气总是很好,起码她混到现在还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他会守着她的,他也不希望她变得世故,只要她高兴,怎么样都行。 回想起小鱼当初和风雷火离开杭州的事,官飞现在还有点担心,他们两个半吊子武林人,竟然能平平安安过了好些日子,真是不容易,现在想想,要是鱼当时出了什么事的话,他肯定后悔得要命。 “我去吃饭了,”小鱼笑道:“飞,要不要打包个鸡腿回来给你吃。” 官飞一笑,点点头:“打包回来还要切成块喂我,不然我不吃。” “可以,”小鱼大方的拍拍他的肩:“姐姐会喂得你饱饱的。” 虽然小鱼只是简单一句话,但是官飞的脸又红了,心里暗想,要是能早一天喂饱我才好,现在的日子很难熬。 这十天来,小鱼发病的次数更少了,特别是过两天,她一直好好的,看起来和没中毒之前差不多了,脸色也漂亮得很。只不过她突然冒出了一个怪毛病,要是官飞晚不抱着她,她就睡不着。 想到这里,官飞苦笑不已,不知道他的苦命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对了,”走了几步的小鱼回过头来:“谢谢你的古董床,虽然它又破又旧,但是很值钱。” 二十九、可汗的新宠 这顿饭吃得很开心,大汗是个很健谈的人,他一说起草原的故事就滔滔不绝,听得小鱼都忘记了动筷子。 “公主到。” 听到下人的通禀,蒙达布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小鱼急着问:“后来呢?” 蒙达布一笑:“后来羊被狼吃掉了,小孩一直在原地哭,直到有人来找他。” “嗯,”小鱼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狼不太贪心,我本以为小孩子会被它吃掉。” “哈哈哈,”可汗大笑:“是那孩子走运,遇到的是孤狼,所以它吃饱就走了。” 芸香姗姗走进来,媚笑了一.下:“说什么呢,我也想听听。” “公主,坐,”蒙达布客气的招呼了她.一声:“还没吃,一起吃。” 说完,他忍不住多看了芸香几眼。 今天芸香打扮得很妖娆,和.次的庄重高贵不同,今天她竟然穿了一件很低胸的衣裙,确实艳光四射。看到可汗关注她,她心里暗暗得意。这些天来,她常常没事就出现在蒙达布面前,每次都换不同风格的衣服,却只在今天得他多看了几眼,芸香暗自会意,原来可汗喜欢这个类型。 “天还冷,”小鱼关心的说:“穿这么少小心生病。” 芸香尴尬的笑了笑,心里暗恨,还好可汗给她解围:“.是少了点,不过很好看。” 是很好看,小鱼仔细看了看芸香身的衣服,嘴角.浮现出一弯笑意。招过身后的侍女,小鱼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一番,笑道:“我饱了,你们慢慢吃,下午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这么急?”蒙达布起身送她:“快备轿,好好送鱼回去,.外面风大,把那件金丝裘给她穿。” 算她识相,芸香.暗喜,小鱼一走,她就好和可汗说话了,用力捏紧了拳头,她决心利用这个机会向可汗靠拢。 蒙达布坐回席,这一次,他选择坐到芸香的身边。 他早就阅人无数,对于芸香这点小心思还能不明白吗?说实在的,对于如些娇艳的女人,他也心痒痒的,刚才是因为小鱼在场,蒙达布想保持形象,所有对芸香不太热情,现在小鱼已走,蒙达布把所有侍候的下人都叫出去,一把搂住了芸香。 “啊!”芸香又惊又喜,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可汗……”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是在做梦吗?芸香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脚,很痛。看到她可爱的样子,蒙达布得意的大笑起来,哪个女人能抗拒他的威严和魅力呢,向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了,但是芸香真正勾起了他的**,他迫切的想看到她在床向自己讨饶的样子。 “大汗,”芸香娇声道:“第一眼见到大汗,芸香就觉得大汗是天底下最英伟的男子,本来皇兄的意思也是想把我许配给大汗的,只是因为乌可巴去提的亲,所以皇兄只能把我许给他。大汗,芸香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绝不嫁给其它人……” 蒙达布应付的“嗯”了一声,手已向芸香怀里伸去,她惊喘一声,再也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当然,蒙达布现在并不想听她罗嗦,他想干的只有一件事,那是每个男人都最喜欢做的事情。 抱起芸香,蒙达布向帐后走去,那里有一张供他休息的小榻,正适合让他现在舒解**之火。 芸香有些害怕,毕竟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但是在蒙达布怀里,她感觉很安全也很激动。为所爱的人奉献自己的一切是应该的,芸香暗自安慰道,不怕,他会疼我的。 没有亲吻,没有细语,蒙达布一把扯下芸香身少得可怜的衣服,压了去,了阵撕裂的疼痛向芸香袭来,痛得她死死咬住了双唇。 “想叫就叫,我喜欢听。”蒙达布一口咬在她的粉脖,毫不情香惜玉的动做起来。 “呜……” 眼泪从芸香眼角流了出来,她咬紧被角,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好痛啊,想不到男女之事竟然不象自己想得那么美好,但是为了可汗,她什么都能忍。 蒙达布没有管芸香反应的心情,他正享受着那无比的紧致和疯狂动做的快感,慢慢的,芸香再也压抑不住痛呼,但是她越叫得大声,蒙达布的动做就越激烈。突然,一股莫名的感觉袭向芸香,使她的痛苦变成了细细的娇呤。 看着身那扭动着的粉红娇躯,蒙达布得意一笑,这个女人不错,他可以考虑嫁她。 …… 官飞正在忙碌中,刚刚整理完所有房间,他喘息一声:“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护法大人。”下人问:“是不是把你的午饭送来?” 听了他的话,官飞才想起来,自己一直忙着,现在还没有吃饭呢。点点头,官飞道:“随便点就行,不用弄太多菜。” “是。” 在椅子坐了下来,官飞擦了擦额头的汗,自语道:“真累,比安排自己的住家还要累。” “但是累得值得,嘻嘻,”小鱼从房外跳进来,身穿着一件超低胸的衣裙,这正是芸香刚才穿那套的样子,刚才连大汗都说好看了,飞一定会喜欢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小鱼有几分不自信起来,她可没有芸香那高高的胸,和芸香比起来,肯定逊色一些。 官飞眼睛瞪得浑圆,看样子再瞪一会的话,眼珠都要掉出来了。 突然,他跳起身来,用桌布包住小鱼,沙哑的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套乱七八糟的衣服?是大汗赏给你的?” “怎么?你不喜欢?”小鱼悻悻的低下头,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芸香有女人味,难怪穿龙袍不象太子。 官飞眼睛都要滴血了,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小鱼穿这身衣服简直太漂亮了,细细的身材展露无遗,那小小的是那么迷人,能令任何男人都疯狂。 “我喜欢,但是你以后绝对不能再这样穿了,要不然我就打你的屁股。” 看了看官飞,小鱼觉得他在说谎,肯定是不好看,肯定是飞安慰她,既然不好看,以后自然也不会再穿这种衣服。哼了一声,小鱼一把扯下桌布,焉焉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一头扎床,赖在被子里再也不准备出来。 跟着小鱼回到她的房间,官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刚才跟在她身后,光是她背部的曲线已让官飞兴奋不已,看她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官飞叹道:“真的很好看。” 嚯的一声,小鱼从被子里伸出头来,圆睁的杏眼里泪水滴溜溜在转:“骗人!” “我没有骗你,我刚才差点想要对你无礼了,”官飞一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你总不会想在我们还没有成亲之前,我先和你圆房了?” 小鱼怔怔了,看得出来,她还没有明白官飞话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在官飞的瞠视下,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烫,突然,她惊叫一声,把头埋回被子里去,呵呵的大笑起来。 说出心里话,官飞其实很尴尬,现在看到小鱼笑得这么夸张,他更觉得难堪了。恼怒的按过小鱼的肩,官飞深深吻了下去,堵住了小鱼那张可爱的小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鱼用力推开官飞,大口喘息道:“喘…不气,你……咦,这是什么东西?” 小鱼的大脚有个硬东西顶着,她奇怪的伸手去摸了一下,官飞急忙避开:“别做动。” “哦,”小鱼盯着官飞,没有再动,虽然她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飞既然这样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我可不可以起来,你压得我好难受。” 官飞低下头,眼神不由自主的飘到小鱼胸前,突然,他闭双眼,用力撑起身体向外一跃,小鱼坐起身时,官飞已离她很远了。 “男人真奇怪,”小鱼嘟着嘴喃喃道:“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怪怪的。” “你休息,我去吃饭了。”官飞象逃一样跑了,丢下还没有摸到头脑的小鱼,她嗯了一声,向后倒去,现在吃饭喝足,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 妙姑房里,格里正和她僵持着。 “你走开,”妙姑气得脸都红了,原因无它,是因为格里刚才情不自禁的亲了她的手一下。 “你不要生气,”格里就是不走:“我不是故意的。” “你走开。” “你愿意我。” “你走开。” 已经半个时辰了,妙姑嘴里还是这么一句话,格里急得真挠头:“别这样,我真的没有故意轻薄你的意思,我真的很喜欢你,想娶你。” “你做梦。” 格里长叹了一声,妙姑的话是变了,但还是三个字,好象连多一个字也不肯对他说那样。 这里,格里发现妙姑的脸变得苍白起来,两只眼睛也变得无神,他大叫了一声“妙夫人”,然后冲去,果然,妙姑向后一倒,昏了过去。格里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发现得及里,飞快的跑了过去,不然象她这么发娇柔的女子,要是倒在地,岂不碰坏了她。 “来人,快到宫里请大夫来。” “是。” 侍女担心的看了床的妙姑一眼,经不住格里的催促,只得跑出门去,跑到门外,她对另外两个侍女说道:“我去请大夫,你们快进去守着夫人,我怕格里大人会对夫人无礼。” “不会,”其中一个侍女想道:“格里大人是一个很正经的男人。” “算了,我们快进去,万一夫人醒了责怪我们,那就不好了。” 其实格里并没有趁机博乱,他急得满头大汗,只是蹲在床着,紧紧握住妙姑的手,嘴里轻呼:“妙夫人、妙夫人。” 过了一会,大夫来了,看了看妙夫,他细诊了一番,不无忧色的说:“格里大人,妙夫人的身体奇差,皇里有天山雪莲,不如你去求可汗赏一些,我估计妙夫人这种情况,她和孩子只能保一个,要是等到她生的时候,肯定有性命危险。” “啊!”格里完全没有想到,她竟然弱得这么厉害,跳起身来,他向小鱼的园子跑去,天女娘娘是神仙下凡,她肯定会有办法救妙夫人的,至于天山雪莲,可汗怕是不肯给,因为那药太珍贵了,皇里药库也未必藏了多少。 “什么!”小鱼的反应和格里差不多,听完格里的话,她大叫:“两个只能保一个?我得劝师妹别要小孩子了,反正小孩子以后还可以再要。” 说到这里,小鱼停了下来,因为她知道,妙姑绝对不会答应的。妙姑自己就是大夫,她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可以自己不知道,看样子她一定会保存她死去丈夫最后这点骨血。 看到小鱼犹豫的样子,格里也猜出几分:“天女娘娘,在下在给跪下了。” “怎么了?”小鱼伸手去扶,但是格里就是不肯起来:“娘娘,大夫说要宫里的天山雪莲,求娘娘问可汗要些来。” 小鱼很感动,到现在她才明白,格里是真心喜欢妙姑的,要是妙姑愿意,恐怕他真的会好好待她一辈子。天山雪莲广乾宫里也有,但是太远了,而且经过次的不愉快,小鱼并不想开口问他拿。想了想,小鱼写了一张纸条:“你把这个给大汗,大汗挺好说话的,应该会给。” 大汗好说话?格里怔了,小鱼嘴里的大汗和他认识的好象不是同一个人!看了看纸条,格里笑了,因为小鱼谎称自己元气受损,所以想用。 他明白,大汗虽然不肯给,但是天女娘娘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有了这张纸条,想必大汗会赏天山雪莲的。 格里赶到宫里时,蒙达布正心满意足的从榻走下来,回头看了看动弹不得的芸香,他自豪的笑了。 接过格里的纸条,蒙达布一怔,紧接着脸阴云满布:“快拿去,你让鱼好好休息,明天我再过去看她。” “是。” 格里很不安,因为他知道骗大汗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天女应该会没事,但是他就惨了。不过这是为了妙夫人,哪怕是让大汗发现了,把他的头砍下来,也是死得其所的事。 …… “什么!” 乌可巴的脸色铁青,在宫里他有耳目,所以每发生一件事,他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跳起身来,他马就想进宫问父亲,跑到门口,他还是停了下来。事已至此,现在去问又有什么用呢?除了和父皇大吵一架,又还有什么结果! 虽然飞凤公主只不过是一个迷人的女人,但是在汗位面前,她是不值一提的。想完,乌可巴冷道:“算了,父汗已立我为世子,到时候再收拾那个贱人也不迟。” “王子,”亲信看看四下无人,前小声道:“汗王年富力强,王子要登位还早得很,您看……” 乌可巴明白他的意思,不由怒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滚下去。” “王子恕罪,”那人叩了一个头,急忙退下。 其实也非不可行,哼,乌可巴冷冷的想道,先看看情况,万一真有什么意外怎么办?还是早做安排为好。 “来人,把他叫回来。” “是。” …… 小鱼很兴奋,追风也很兴奋,因为大汗说水渠的事已能破土动工了。 今天是小鱼第一天监工,坐在马背,她喝了一声,追风得令后象箭一样冲出去。 官飞紧紧跟在小鱼身后,他坐下也是一匹好马,长得又高又壮,通体金黄,小鱼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黄牛。虽然不好听,但是它还是接受了,但是官飞不好意思的叫它名字的时候,它都会打个响鼻前来回应。 马快速度就快,很快,两人已到了河边,在这里已有很多群众工作了,他们一看到天女,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叩拜起来。 “大家好,新苦大家了,”小鱼威风的挥挥手,从马跳了下来,接过别人手中的锄头,她大叫道:“有人说这个工程要两三年时间,今天我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里帮忙,我觉得我们一年就能将它搞定,你们觉得呢?” 看到天女娘娘亲自动手,所有人都沸腾了,他们欢呼着,更回努力的工作,负责运水的士兵们一看,也纷纷加入挖掘大军之中,小鱼努力的挖掘,虽然出了一声臭汗,但是心情无比愉悦。 笑着看了看她,官飞拿出水袋递了过去:“喝口水,既然你这么积极,我就帮你一把。” 喝令所有人让开,官飞对前预好的路线连发三掌,这掌一下去,地就出现了三个又深又大的坑。 所有人都惊呆了,格里暗自一惊,汉人的功夫这么强,这事一定要报告大汗,如果汉人都成了护法大人这样,以后匈奴还有立锥之地吗?希望他是因为身为天女娘娘的护法才有这种神力,要不然…… “还怔着干什么?”小鱼笑道:“我们继续工作。” 一听天女这么说,大家马投入到紧张认真的工作中去,妇女们也欢笑着为大家送食送水。 “飞,你没事。”虽然小鱼没有什么内力,但是她知道这样出掌是很费气力的,看到官飞发白的脸,她有些心疼,前看了看他:“你休息一下,要是你有心,每天来打三掌,就能减轻我们很多工作量了。” 官飞哭笑不得,要是真的这样每天来耍一把,那一个月后肯定会功力减三成。 三十、敌人也是人 工程进展得很快,自从小鱼那天亲自去动手了,才短短三天,周边自发的来了无数民众,水渠竟然已挖了八里之远。看样子,这个工程只要能保持进度,那么四个月内肯定能完成。 “要四个月?”小鱼觉得用不着,官飞笑道:“不是挖出坑就可以的,还要想办法运石料修河堤,不然水会把泥土冲走的。” 可汗点头道:“护法说得没错,进城后很多细支路线,还有不是不能过度引用河水,不可能每个街都有水流经过,要是用引水过度,我怕河流会干涸。” “呀,”小鱼汗颜:“我不懂这些,没想太多,还是你们考虑得周全。” 正在这里,格里走了进来:“大汗,又来了一批汉朝商人。” “好,”蒙达布满意的点点头:“鱼,.次你说留些店面给汉商经营,我想过了,可行,就算他们有办法盘了其它的店,也让他们去。下面已有安排,想必过些时日,你就可以去逛汉店了。” “太好了!”小鱼看着蒙达布的眼神.里已有了更多的崇敬,他真的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可汗,现在两国真正通商,就能保持合平局面了。 高高兴兴的回到家中,小鱼想.出门走走,但是她发现,门外竟然车水马龙,堵得一步也动不了。 原来那些汉人商队打听到天女是从中原来的,所.以纷纷前来走送礼,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当然得找个靠山,找谁呢?当然找同是汉人的天女最合适。 看到这么多礼品,小鱼乐得合不拢嘴,原来她的名.望这么高啊,她自己都不知道。正在她准备命人一一收礼的时候,官飞俯了下来,把别人为什么送礼的原因说了一遍,小鱼皱眉道:“哦,那我让人打发他们走。” “不可,”官飞笑道:“你要是不收,人家肯定心里没.底,哪敢在这里立足呢?” “你的意思是……” “让他们全都到.前院里,那里宽敞,一家只能来一个人,应该能站得下。你就让人收点不太值钱的东西就好,跟他们说说话,让他们也安心。” 鱼觉得官飞说得太对了,于是吩咐下去,照他说的准备。 一直忙到太阳西下,小鱼才招呼完所有人,看了看堆满一屋子的东西,小鱼对前来看热闹的格里说:“你把这些东西送到各个当官的府里一些,以后他们也会对汉人好一点,我用不了这么多。” 自从小鱼帮妙姑要了天山雪莲来,格里对小鱼就更加敬重了,听她这么说,连忙备了车去忙小鱼吩咐的事。 “飞,刚才为什么你要阻止我说话?” “你,呵呵。”官飞笑了笑:“你要是可汗,我绝对不阻止你,你得想清楚,可不能乱打保票,你要知道,这是匈奴的大都,不是太原汪家,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办的。” 话虽然不好听,但句句是实情,小鱼想了想,点头道:“哦,我没想那么多。” “早些吃饭睡觉,明天还要去大渠。” “嗯,”小鱼突然回过头:“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明明公主是许给乌可巴的,怎么又要嫁给大汗了呢?” 官飞一怔,仔细的看了看小鱼的眼睛,很明显,她的眼里只有好奇,他还以为她对大汗有那种好感呢!呵呵呵,官飞自嘲的笑了笑:“反正是和亲,嫁给大汗不是更好,别人的事我们哪会知道,只要两国永远和平相处,对百姓来说就够了。” …… 芸香心满意足的躺在蒙达布床等他回来。虽然她在那种事情能得到满明的愉乐,但是她在内心还是怕蒙达布的。 每一次他总是那么粗暴,让她胆颤心惊,但每一次又让她痛苦中带着一丝快乐。 昨天夜里,他竟然要求自己摆出那种羞人的姿势,害得她又羞又怕。一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不知道今天晚他又会怎么对自己。 前两天大汗终于向外界宣布要立自己为妃了,虽然不是正妃,但是她已经很高兴。正妃鄂伦氏曾气冲冲的带人过来羞侮她,但是大汗是围护她的,把正妃教训了一顿令她回宫呆着。 芸香的心异常甜蜜,现在她幸福极了,大汗每天都会要她侍寝,不用想也知道,其实女人眼热得不得了。 “公主,”兰芳送一碗奶荼:“大汗差人说马就过来,你喝口荼,再等等。” “嗯。” 芸香特别喜欢兰芳,因为她人乖嘴巧,也特别贴心。顺手拔下一根金钗,芸香递了过去:“这个赏给你。” “谢公主。” 兰芳做出一副惊喜万状的样子,跪下接过赏赐,果然,芸香更回开心了。 “公主,我去门外守着,一会大汗来了,我好来通禀。” “去。”芸香点点头,从床爬起来,招呼兰芬给她梳头。 虽然兰芬是个笨丫头,但是芸香还是离不开她。因为她不但梳头化妆有一套,而且缝制的衣服也很特别。所以虽然她苯,常常让自己不高兴,可是芸香打是打、骂是骂,却没有真要为难她。 “公主,你今天真漂亮,”兰芬有点结巴的小心陪笑:“你想梳什么发式?” “不知道,”芸香媚媚一笑:“越女人越好,次叫你做的衣服你做好了吗?” “好了,”刚回答完,兰芬的脸就红了,公主要的那种衣服……自己看看都脸红,公主竟然要穿:“是不是拿来给你换。” 白了她一眼,芸香道:“那是自然,那本就是要穿给可汗看的,快拿来。” “是。” 换衣服之后,芸香自己也有几分不好意思起来,便是一想到大汗会用迷恋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这虽一件透明的轻纱作的衣服,露脖、露肩、露**,里面只穿了一围了一条淡红色的短裙来遮住羞处,身纱衣内全空,隐隐透出两个殷红的小点。 赤着玉足踏在毛毯,芸香有些羞怯的坐了下来。 真迷人! 兰芬也怔住了,没想到女人这种打扮竟然媚而不妖,大汗今天一定会……想到这里,兰芬面红耳赤,每天晚都是她和兰芳守夜,大汗做那种事的时候动静大得不得了,羞得她在门外都脸红不已。只有兰芳,象老僧入定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要不就是吃东西,要不就是打瞌睡。 “你还等什么?”芸香娇嗔道:“还不帮我梳头?” “是,”兰芬急忙拿起梳子,小心的为公主梳妆。 这里,兰芳已跑了进来,她刚开口,蒙达布已踏了进来。 芸香羞得不得了,她硬起头皮站起来行了一礼:“大汗……” 看到她的衣装,蒙达布眼神一热,冲前拦腰抱起芸香向床铺走去。 兰芳识趣的接着姐姐走出门外,顺手把门关,只听里面“嘶”的一声,不用说,兰芬辛苦几日的成果被报销掉啦。 …… “今天我不去啦!”小鱼用力敲打着自己酸痛的胳膊,“我要休息两天。” 官飞走前,轻轻帮她捏着:“休息,没事,这个进度很快,你不去他们也会很认真的,格里已经去了。” “对了,我让格里把师妹也带出去,”小鱼问:“她出去了没有?” “去了,”官飞一笑:“她好象很不情愿,但是听说是你让去的,就没说什么。” 草原,一个马车慢悠悠的跑着,面坐的正是妙姑。虽然她不愿意和格里呆在一起,但是出来透气,还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现在春意正浓,外面的空气清新,妙姑深呼吸了一口,这才想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到外面来活动了。 她从小住在村子里,跟了师父已后更是满山跑,自从和康乐分手到现在她还没有象今天这样到野地里走动。 “停。” 车夫停了下来,格里也急急的跑了过来:“妙夫人,你怎么了?” “我想下来走走。” 殷情的扶起妙姑,格里慢慢走在她身后,不一会,连他也看出来,妙姑的心情好多了。 缓步踏在柔柔的草地,妙姑心想,再过些日子草就会更厚了,要是那个时候再出来,恐怕是躺在草地也很舒服。看着地那些零星的不知名的小花,妙姑感概不已,它们是那么嫩弱,只要轻轻一脚,它们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自己也象它们一样,要不是鱼,她恐怕早就死了。 格里轻轻道:“其实它们不象你想象中那么柔弱,不信你看。”、 妙姑一怔,没想到格里竟然看懂了自己的心事,回过头,格里正伸脚中踏向小花,妙姑大惊,没来得及开口阻止的时候,格里已向前走了几步:“妙夫人,你看,它们不过是遇强低头,等我走过了之后,它们还是重新立起身子,还象从前那样美丽。生命也是一样的,虽然表面看去有时很脆弱,其实也很坚强,妙夫人,我觉得你就是这种人。” 看了他一眼,妙姑对他的敌意减了几分。在军营里呆了一段日子,每次看到伤兵,在为他们治伤的时候,妙姑都会对匈奴人产生无比的恨意,特别是她每天晚一闭眼,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象康乐如果受伤的情形。那种痛恨日复一日,越积越深。其实这次她也是无处可去了,才会跟着小鱼来匈奴,看到小鱼竟然为匈奴百姓尽心,她很不理解,照她的看法,匈奴人死尽了才好。现在看来,格里好象不那么可恨,但是要是他在战场,绝对是个侩子手! “你打过仗吗?” 对于妙姑突然的提问,格里并没有深想,他自豪的说:“当然,我是大汗手下一员勇卫,自然经历过战役,虽然没有去边缰,但是在统一部落的时候,我也曾立过战功。” 这些对于一个勇敢的民族来说,是光荣的事,妙姑当然不会这么想,但是一想到他手并没有沾着汉人的血,她确实松了一口气。 对于一个对自己热情得象火的男人,她已经有些手足无措,拒绝是没有用的,怎么骂都不能打退他的攻击,现在知道这些情况,妙姑觉得起码来说可以把他当成半个朋。但是在感情,妙姑知道,自己的心恐怕永远只属于一个人,属于那个永远也不会爱自己的男人。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大渠吗?”妙姑淡淡一笑:“我们走。” 第一次看到她笑,格里简直惊呆了,霎那时,他真想在地打两个滚,欢呼一下,以发泄自己的喜悦心情。看着妙姑,他忍住了,红着脸激动的说:“好,我们走。” 大渠正忙得热火朝天,一看到格里来了,就有人问:“天女娘娘今天不来吗?” “哦,”格里笑道:“她有些累了,今天不来。” 听到格里的话,那人大叫:“大家听着,天女娘娘为了我们大家的福利,竟然累病了,我们快点努力啊,让天女娘娘好过来的时候,能看到我们大家的努力!” 真是一呼面诺,所有人都回劲干了起来,连年轻的妇女们也找来工具,加入了挖掘大军。 妙姑震憾极了,这种感觉她无法形容,鱼说得没错,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哪能个国家的都一样,都是那么善良朴实。突然,这些人执刀战场和倒在血泊中呼号的影象如同感动的双胞胎那样出现在她眼前……天呢!用手捧住自己的脸,妙姑痛苦不已,一切象官公子说的那样,决择都在国君身,他们的一句话,就决定了所有人的生死。 “妙夫人。” 妙姑抬起头来,看到的是格里那张担心的脸,虚弱的笑了笑,“太阳晒得我有些晕,你扶我到马车里坐坐。” “你不舒服?”格里连忙抱她车,拿出水来让她喝:“你坐着,我下去看看,有什么你就让车夫叫我,要是真不舒服我就先送你回去。” “我没事,”妙姑靠在车厢板:“真的,你去。” “妙夫人,”格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问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起你以前的丈夫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看了看格里那张迫切的脸,妙姑觉得应该用另的办法试着打消他的念头,于是点头道:“他是一个英雄,每天奋战在和你们对决的战场。” 短短一句话,让格里如遭雷击,现在他明白了,妙夫人为什么不会同意他的要求,看看她,格里还是没有放弃:“妙夫人,你听我说,两国交战的时候,是没有什么其它事情可以解释的,但是并不是因为这样,我们两人就是敌人,你看,现在两国通好,你们那的商队已进驻大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那种战事了,我们两国现在是亲戚了。你不知道,我的父亲、哥哥都是死在战场的,我也不会因此就去恨汉人。” 妙姑不想听,把头偏开:“那也是你们先攻打我们的,我只说了一句话,你罗罗嗦嗦半天,我累了,想睡一会,你去。” 轻叹了一声,格里明白,想要妙姑一下就接受是不可能的,不过他真心喜欢她,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明白他的爱。 …… 蒙达布呆呆的坐在桌前,一个问题盘旋在他心里很久了。他很想娶鱼为正妃,让鱼成为草原的阏氏。但是他明白,这种想法是对天女的亵渎,他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来让鱼痛恨他,他看得出来,鱼和护法的感情很深。所以他嫉妒却又只能祝福,渴望而又只能怯步,天女不是一个凡人能拥有的,这一点,他也很想告诉乌可巴。 最近乌可巴搞了很多小动作,并非他不知道,但是他不想拆穿,在感情,他和乌可巴的母亲感情最深,因此,乌可巴也是他最爱的儿子,次吵架的事情过后,很快他就原谅儿子了,可是乌可巴到现在还是没有来见他,他明白,这次娶公主的事情也占了很大原因。但是一想起芸香那年轻的肌肤和充满活力的**,蒙达布还是不想放弃。 人年纪大了,往往就喜欢那些青春、美好的事物,他相信,有一天儿子也会感受得到的。 今天早他又发现头多了一根白发,虽然他权力很大,却控制不了天命,他和普通人没有两样,还是会长白发,还是会老,总有一天,他也会死,呵呵呵。 感伤的苦笑了一下,蒙达布突然自语道:“中原皇帝总让人称他万岁,难道人人都称他万岁,他就真的能活一万岁了吗?可笑……” “大汗。”一个妖媚的声音传来,不用抬头,蒙达布就知道是芸香来了,她从少女变为少妇这短短一段日子,已把羞怯尽褪,变成了一个象妖精一样惑人的媚女。 看了看她,今天又换了一身打扮,还是那么性感,那么勾人,虽然在白天,她包得还算严实,但一低身行礼的时候,胸前的娇肤还是坦露无疑。 三十一、利益结盟 达布向她一招手,芸香已笑着坐入他怀中:“我听说鱼在家装病,哄得老百姓为她忙,真有一套。” 一听这话,蒙达布的脸就阴了下来:“以后再听到说随意评论天女,别怪我不客气。” 芸香笑声嘎然而止,她吃惊的望着蒙达布,这些天来他对自己有求必应,今天只不过是随便一句话,竟然他会发火。 站起身来,芸香屈委的哭泣:“你不痛我。” “痛,”蒙达布口气还是很硬:“但是天女是神女,你要明白,她在国中的地位是至高无尚的。” 芸香无奈的收起声,她记得母后曾说过,无止尽的哭泣只会让男人心烦,以前她可以不算,因为她在自己国中做公主,但是现在情况不同,兰芳也给她出过好些主意,让她尽力讨汗王开心。她明白,可汗刚说出口的话是真心话,因为据她观察,可汗不但是这么说,还是这么做的。现在他就一手捧着小鱼,要让小鱼成为至高无尚。可汗捧的人,自然在所有人心里都崇敬,自然就真的至高无尚了。 芸香恨啊,但是她没办法,她.知道,除非她能给蒙达布生下一男半女,她才能立于最高位置。 “嗯,”想完,芸香娇嗔一声,又坐回蒙.达布怀中,任由他的大手在身游走,嘴里配合的娇呤不已。 …… 不知不觉小鱼已经到匈奴两.个月了,日子过得很快,大渠的工程也进展得非常顺利。 本来汪洋一定催着遥翔来看小鱼,短短60天,觉得象.过了60年一样。他们接到了小鱼三封家信,得知她在这里过得不错,还开始着手为老百姓做实事,汪洋也安心了。 汪遥翔其实也很急,小鱼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他也.怕小鱼过得不开心,但是洪骄那边迟迟没有进展,他更是一筹莫展。为了她,遥翔已经改了很多,可他改还改去,洪骄对他的态度还是那样,汪遥翔都快没招了。 看到这里,小鱼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这次二哥.可是栽惨了,从信的字里行间都透着无限挫败。 提起笔,小鱼写.道:二哥,你不用急着过来,我真的过得很好。洪骄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之一,你一定不能放弃,要不然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放心,有官飞在我身边,万一真的有事,就算我想瞒着,他也会写信告诉你们的。 写完,小鱼把信入进信鹰的铁环里,把它放飞出去,拿出内功心法,在床头练了成来。 一个人影从窗下闪过,小鱼并没有查觉,其实就算她看到了,也不会想原因,不过是一封家信,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王子殿下,这是天女的信。” 接过信,乌可巴看了一下,并没有什么破绽:“鹰杀了吗?” “没有,等殿下决定。” “好,”乌可巴点点头:“把信放回去,让它走,不过以后每一封都得拦下来让我过目。” “是。” 原来在小鱼写了第二封信的时候,乌可巴的手下就准备好了大网,鹰刚起飞就被网住了。对于这件事,小鱼一点也不知道,官飞却是清楚的。看着怎天无忧无虑的小鱼,官飞暗自为她担心,万一信有不合适的话,岂非让别人拿了个正着! 一边放鹰,下人一边抱怨:“这畜生太凶,次就又啄又抓,弄了我一手伤,这一更厉害了,好象认得我一样。” “小声点,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另一个仆人担心的看了看四周:“说不定多抓几次就会好了,你放它之前喂点吃的,喂多几次就熟了。” “胡说,喂都不吃,”下人恨道:“你看它的眼睛,狠着呢!跟人一样。” 乌可巴正好走到墙角下,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不禁冷笑一声。扁毛畜生,狠,这是本王不想宰它,不然它早煮到锅里去了。想完,他大步起了出去,两个下人一定到王子,马低头禁声。 当做没听到一样,乌可巴向外走去,今天他要去皇宫里,他要找飞凤公主谈一谈。 “王子找我有何贵干?”芸香躺在软榻一动也不动,语气不冷不热:“要是没事,我就休息了。” 盯了她一眼,乌可巴暗自冷笑,她以为嫁给父汗就无所忌惮了么?那她就太不了解男人了。走前,他淡淡的道:“你以为我父汗很喜欢你?他只喜欢天女一个人。” “你,”芸香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冷不丁听乌可巴这样说出来,就更加惶惶不安了。不行,她才刚刚得到心人的宠爱,难不成才不到半年又要失宠!她本就是公主,知道在宫里失宠的女人是很惨的,虽然乌可巴和她自己的想法一样,但是也可能可汗并没有那个意思。 板起脸来,芸香冷道:“你不要到这里胡说八道了,你把可汗当成什么人?哼,只怕是你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罢了。” “哈哈哈,”乌可巴大笑:“所有的女人都蠢,你也不例外,你们除了自己骗自己以外,还能干什么?” “我知道,”芸香努力寻找一些话来刺伤他,“你是因为你母亲才得宠的,可惜,她已经死了……” 话还没说完,芸香已敏锐的发现乌可巴脸色微变,正在她得意自己的话时,乌可巴说了一句让她再也坐不住的话。 恶梦,小鱼真是她的恶梦,原来专宠了十几年的王妃是因为长得象小鱼。太讽刺了,那个时候小鱼还没有出生! 芸香真恨自己,当初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弄到那张画象呢?就算弄到手,发现画中人和小鱼长得非常相似,却又为什么一定要拉小鱼一起来匈奴呢!!! “后悔了?”乌可巴冷道:“其实我都打听过了,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也太倒霉了,堂堂一个公主,却总是被一个江湖野丫头死死踏在脚下。” “不要再说了!” 芸香大叫一声,从躺椅坐起来,不一会,她的脸突然出现了一抹妖异的笑容:“呵呵,王子殿下,看来是你想对付她?所以今天特意来游说我。” 听了她的话,乌可巴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否认。 这里,芸香娇柔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媚态让乌可巴失神了半晌,得意的看到自己的影响力后,她才媚媚的说道:“放心,不用你多费口舌,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只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干脆找人杀了她?” 乌可巴一怔,他确实从来没有那样想过。芸香这一问,让他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不可不承认,自己对小鱼下不了手,因为她长得和天女一样,说不定就是神女转世,二则她和母亲相貌相似,自己怎么下得了手。 “你也想念她是天女?”芸香哧笑了一声:“她不是。”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杀她,”乌可巴冷道:“我要她一直呆在大都,哪也不能去,有了她,百姓们会更听话的,你这种蠢女人当然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也很不明白,我听说当初你误以为她是男子,还一心想要嫁给她,现在还没过多久,竟然开口叫我找人干掉她,我是应该说你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还是应该说你最毒妇人心呢?” “反正你是找我合作来了,”芸香发出一阵悦耳的轻笑:“你不用管我是什么样的人,只有对你我都有利,那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看着她那张又迷人又阴险的脸,乌可巴迷惑之际又不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女人,总一天……哼。 “小王先走了,有事再找你。” 说完,乌可巴头也不回去走了,只留下芸香得意的大笑。 最近,大汗已经被自己迷得日夜在房中厮缠,芸香并不相信小鱼能一直在大汗心中占最重的份量,但是乌可巴的话肯定是实情,宫里确实有这样的传言,虽然没办法向大汗去证实,但是乌可巴的生母长得与汪小鱼相似的事情却是老一点的宫人个个都亲眼所见的事。 叫来兰芬两姐妹,芸香吩咐开始着装打扮,下午可汗说要带她出去打猎,如果不能让随行的人个个瞪出眼珠子来,那就不算绝色。从小长在宫里,芸香深知,再美的天仙看久了也不过如此,只有得到所有人的赞叹,大汗才会觉得脸有光,才会时时关注自己。 …… 城外,蒙达布抱着佳人共乘一骑,他低头对芸香说道:“要是抱着你,我什么都干不了,乖,去马车里坐着。” 芸香嗯了一声,扭动着妖娆的身子从马下来,她伸出**踏在下人的背,由左右三四个人扶下马来。 她知道自已的目的又达成了,看着男人们又痴又傻的表情,她偷偷看了可汗一眼,很显然,蒙达布也看到了,浓黑的眉轻皱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自从一个半月前承欢,芸香惊喜的发现自己现在身材更丰满了,而且凹凸有致,腰还是那么细,胸却高了不少,难怪那些禁都写着女人一经雨露,马不同。 “大汗,”格里笑着前:“天女到。” “请。” 什么?!她也来了! “怎么没人告诉我她要来?”芸香一肚子不高兴,听到她怒气难抑的话,兰芳小心的陪笑:“王妃长得这么漂亮,谁来了也抢不过您的风彩。” 跪在一旁的匈奴侍女没有吭气,对于兰芳的话,她有点想笑,天那么宽、地那么广,漂亮的女人多了,哪有这样说话的。但是她知道王妃脾气不好,这汉人侍女也真会说话,以后自己得跟在她学学。 芸香醋意满面的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小鱼和平时一样,根本没有特意打扮,但是大汗一看到她就笑了,笑得那么开怀。 “鱼,”蒙达布觉一道光影入眼中,小鱼的全身象带着光环一样,永远让看到她的人即舒服、又畅快。今天,她完全是一身劲装打扮,身还披着一副甲胄,带帽子后,还真有几分俊俏男子的模样。 “好,”蒙达布忍不住声赞道:“真有几分英雄气慨。” 小鱼嘴一咧,笑了笑:“我们今天猎什么?” “遇到什么猎什么。” 想了想,小鱼问:“我们能遇到虎吗?” “哈哈哈,”蒙大布大笑:“那得那你走不走运。” 听着他们说笑,芸香恨不得马放一支冷暗把小鱼射死,难不成她辈子欠了这条鱼什么,要这辈子来来?哼,要是不能整死小鱼,她芸香就誓不为人。 打猎的队伍很快出发了,看着小鱼和大汗远远骑在前面,芸香不禁暗暗后悔自己装娇过甚,什么不好装,偏装不会骑马,现在就是想骑马追前去,也找不到理由,恨恨的转过身,芸香一看那个匈奴侍女脸似有幸灾乐祸的笑容,忍不住一掌刮过去,骂道:“笑什么笑,喜欢卖笑就去做ji女。” 侍女委屈的低下头,眼泪哗哗往下掉。 “哭什么,不准哭。” 听到芸香怒叱,侍女只以能忍住,本来芸香还要伸手教训她,兰芳急忙劝住:“公主,要是让别人听到……” “怕什么!”芸香还是怒气冲冲,她明白半芳的意思,别人要是看到她太凶,对形象有损,而且要是传到大汗哥,她辛苦建立起来的娇弱形象就要变了。所以她的手还是收了回来,嘴里骂道:“王妃教训一下贱婢有何不可。” “公主,”兰芳甜笑道:“您是最高贵的人,犯不着与她效,她肯定知道错了。” 听到兰芳给她解围,侍女低下了头。 “快认错啊!“ 侍女咬了咬嘴唇,她本来不想认错,因为她根本没有错。但是她也知道跟王妃扭着是没有用的,兰芳一片好意,自己还是趁机下台。 终于她低头认了错,芸香才稍微觉得气消了一些,冷眼看了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这种人象蚂蚁一样,随里一捏就死,今天先放一放,那天有心思了再治她不迟。 “大汗,兔子!” 听到格里的叫声,小鱼催马前:“谁也不许动,我要射。” 大家都一怔,天女竟然敢和大汗抢先,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蒙达布。 蒙达布似乎浑然不觉,看来他不觉得天女的话有何不妥,他一放慢马步,身后所有的人也慢了下来,官飞笑着远远跟住,没有前。 鱼就是这样,一高兴什么都不算了,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恐怕她还是这个样子。 弓弦好紧! 小鱼使出了吃奶的劲拉了个满弓,努力一箭射去……没中。 “好!” 听了蒙达布的叫好声,大家纷纷跟着喝彩,小鱼悻悻回过脸来,责道:“我都没有射中,好什么,我射不到好让你射么?” 又是一句无礼的话,蒙达布大笑:“你这弓是男子用的,而且是重弓,想不到你竟然能拉得开,当然叫好了。” 听他这么说,小鱼脸红了,不知道应该得意还是羞愧。好歹她也是习武之人,连个兔子也射不中,要是让江湖人知道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嗫嚅了一下,小鱼解释道:“从来没用过弓箭,所以没准头,回去我一定好好练,下次再和你比过。“ 蒙达布一笑,心想着鱼原来如此好强,以前都不知道。想完,他随手抬弓一射,那只马就要钻进地洞兔子应声倒地。 “天女,”格里笑眯眯的催马前:“大汗是我国中第一好手,你和他比,不如别选人。” “你就认定我比不过?”小鱼白了他一眼:“信不信我能把你打翻在地?” 打翻在地?格里眼睛瞪得浑圆:“就你?” “是我,怎么样!” 所有人都笑了,蒙达布笑道:“我们是来打猎的,不是打架,今天就不用比了?” “不行。”小鱼想着,这次总要露露脸才行,不然还不让人笑死! 看到小鱼这么坚决的样子,蒙达布不忍拂她的意,暗递一个眼神过去:“格里,你就陪天女过过招。” 收到蒙达布的指令,格里怔了一下,可汗的意思明明是让他让着天女娘娘,但是堂堂一个大男人,要是真的让女人打翻在地,以后他还活不活啦! 可汗都发话了,格里也只能硬着头皮下马来,所有人把他们包围在中间,想看看天女到底用什么办法能把格里打倒。不过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格里为了她的面子,肯定会老老实实被打两下,但是倒他可能不会倒的,要不然在草原还能混么! 小鱼也下了马来,围着格里,她转了一周,看看格里的表情,好似以为他站在原地不动,自己也没那个力气掀翻他似的。小鱼一笑:“我攻啦!”、 里刚点头,小鱼就撞进他怔里,手掌平推一记,震得格里倒退了三步。 “好!!!” 人群里发出一阵虚假的呼彩声,人人都以为是格里故意退的,只有格里暗暗心惊,他在大都也算是最高大雄壮的男人了,天女长得细溜溜的,猛力还不小,竟然能推得动他。 三十二、草原狩猎 小鱼击了格里一掌,力道反弹回来,震得她的手掌都痛了,她心里暗想,这人真比猪还重,看来得用巧劲才行。 运起轻功,小鱼向格里飘去,格里只看人影左右飘突,一时在这又一时在那,天女的衣角都没摸到,身已中了几拳几掌。 虽然长得壮,但是身长的也是肉,被人打了,也是痛的。还好小鱼的力气不是很大,痛虽然痛,却没伤着半分,不多里,格里被打得兴起,一时忘记了不能还手,挥动起巨拳攻了过来。 蒙达布大惊,正准备出言阻止,官飞已对他摇摇头,怔怔的把眼转回到“战场”,他发现果然小鱼并没有吃亏,而且稳占风。 格里的每一拳都很重,也很快,但是小鱼总能躲过去,看着看着,官飞满意的点了点头,小鱼这段时间还是没有放弃她的高手梦想,居然进步了不少。 突然,在众人一阵惊叫中,格.里昏头转向的倒在地,倒也不是他自己昏了头,只不过是小鱼趁他全身力量都用在半身,所以伸腿勾了他的脚一下,于是他轰然倒地,扬起了阵阵尘土。 “再来比过!”格里面红耳赤的跳起.身来,说道:“刚才是我轻敌了,我要和你再打一场。” 小鱼甜甜一笑:“没问题。” 这里,格里突然冲前来,一脚向小鱼踹来。 这一脚又快又重,所有人都惊.叫了起来,危险!官飞也捏紧了拳手,以他对小鱼功夫的了解,这一招她挡不住。 正在他准备出手挡住格里的时候,小鱼反应奇快,.只见她颇为狼狈的向后翻滚了一下,从斜方向格里的脚踢去。 “咚”的一声,格里又倒在地。 “服了吗?”小鱼脸笑着,暗自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刚才还好自己滚在地去,不然肯定被这个粗手重脚的家伙踢断几根骨头。 格里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他粗声道:“你老是攻.我下盘,如果能直接把我打倒,我就认输。” “如果你输了,你准备怎么样?” 看了看小鱼那.张调侃的笑脸,格里觉得无限讽刺,他脸一沉,说道:“如果我输了,就拜你为师,以后不管你要我当牛还是做马,我格里一概从命。” 小鱼明白,格里被她惹怒了,回过头,她看到官飞和蒙达布都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官飞前一步,小鱼笑了,向他摇摇头,他只能退了回去。 “护法。”蒙达布小声问官飞:“鱼有把握吗?她真的胜得了格里?” 官飞皱了皱眉,然后摇头:“鱼太好胜,恐怕她对付不了格里。” “到此为止。” 一听官飞的话,蒙达布就担心起来,忍不住出言阻止。对他来说,鱼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没听说天女娘娘也会和人打架,今天的事太闹剧了。 既然可汗开口了,格里只能憋红脸向后退去,谁知小鱼大叫道:“不行,大汗,我还想收个徒弟呢!” 说完,小鱼攻了去,这下也正合了格里的心意,两人顿里打成一团,霎那,小鱼已攻出数掌,格里凝神定气,每一招都接了下来。 很奇怪,小鱼的每一掌都力度不大,她的纤掌每次只和格里一碰即收,格里也不敢把力道用老,他明白,想图一掌之力打倒天女不容易,因为她的身形太快了,可能还没有打中她,早已被她借力推了场去。 很快就对了二十几掌,小鱼虽然力用得巧,但是她还是觉得手掌麻痛,突然,她发现格里主动攻了来,而且一出手就是三拳连发,一惊之下,小鱼急退两步,这里,她发现格里有个小小的破绽,运起体内还不能收发自如的真气,小鱼清叱一声,把官飞指点过的过空掌向那个破绽点平推出去…… “卟” 格里把今天的午饭的吐出来了,小鱼这一掌正好打在他胃面,躺在地,格里擦了擦嘴角,到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楚自己怎么就被天女一掌打飞出十米远。 刚才对掌之际,官飞和蒙达布都不约而同的冲了去,可惜他们都慢了一步,小鱼已经把格里打倒。 官飞怔了,一抹惊喜从他心头掠过。他并非是因为没有反应过来才无法阻止那一掌的,而是他冲到鱼和格里身边里,已明白小鱼的意图,反正他没有出手阻拦,而是伸出一掌搭在小鱼背。 小鱼很走运,她确实找对了攻击点,而且偷偷躲起来用功总是会有效果的,对于格里这个没有内力的壮汉来说,这一掌当然会被打飞。 “我赢了!”小鱼欢叫起来,众人这里才收回惊愕的表情,纷纷为小鱼捏了一把冷汗。原来刚才大家都以为小鱼肯定会被打伤,现在看到天女娘娘还活蹦乱跳的站在眼前,才松了一口大气。 看了看小鱼,格里从地爬起来,低着头道:“我输了,师父。”、 “乖。” 蒙达布的脸都白了,到现在他的心还在嘭嘭跳,“鱼,以后不准你再和别人动手,这是圣旨。” 小鱼一怔:“为什么,我还想开武馆呢!” “反正就是不行,”蒙达布黑着脸怒道:“一个堂堂天女娘娘,怎天和别人动手动脚太不象话了。” 脸一板,小鱼不再出声,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官飞笑了,他知道,可汗的话对小鱼来说没有用,太概以后在可汗的面前,小鱼是不会和别人动手,但是在其它地方,谁也不敢保证。 虽然就算刚才小鱼赌输了,格里还是会飞出去,因为官飞早暗自运好真气,只要他的拳头打到小鱼身,就会被官飞的真气反弹回去。看也知道,格里的力道能一拳打翻一头牛,所以力道要是反回去,他还是会被打倒,只不过那个时候,打倒他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你刚才把手搭到我身干吗?”小鱼不明白的问:“你怕我出手太重伤了他吗?” 官飞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鱼还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本以为她长大了些,应该有所改变,看来她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看到官飞大笑的样子,小鱼以为自己猜对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虽然我很努力,但是我的内力还是涨得很慢,唉,被你说中了,象我这种武学奇材要想小有所成,恐怕也真的要花十五年时间。“ 要不是官飞冒前损耗几年功力的危险帮她打通奇筋八脉,她也不会进步得那么快。但是这一点,官飞并没有说出口,以小鱼的性子,还是想办法让她功力高一点的好。这么喜欢接人家的茬,要是水平太差,迟早会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 被这场比武搅和了一下,大家都没有心情打猎了。首先是格里肯定心情不好,蒙达布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对格里不听命令的举动很生气,也对小鱼玩命似的打法很生气。 既然可汗的心情不好,其它的人当然默默的跟着,连聊天的声音都没有了。反倒是小鱼,和官飞聊起了练功心得,才板了一会脸,又笑了起来。 蒙达布有几分后悔,刚才他对鱼太严厉了,听到她的笑声,他回过头去,大叫:“鱼,又有兔子。” “在哪?” 只见小鱼手忙脚乱,苯措的从提出长弓,反从手背拿箭。一不小心,箭支撒了一地。 “哈哈哈哈,”看到小鱼的样子,蒙达布的心情终于好转过来,他大笑道,拍马向前冲去。 好不容易准备好弓箭,小鱼急忙拍马追去,生怕去晚了,这只兔子也成了可汗的胜利品,追蒙达布后,小鱼忙问:“大汗,兔子呢?” 哪有什么兔子,蒙达布忍住笑意,“不见了。” “哦,倒霉!”小鱼一噘嘴,不禁流露出小女儿娇态,嗔道:“好不容易又有机会练习,它竟然跑了,真不给面子。” “没事,”蒙达布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拍了一下小鱼的手臂:“你跟着我,要是我看到了再叫你。” 一个眼尖的侍从突然叫了起来:“狼,有狼群。” 小鱼大喜欢,拍马冲前去,把蒙达布丢在脑后,蒙达布急忙叫道:“停下来,鱼,不能去!” 到手的猎物怎么能放弃,小鱼笑着越骑越快,把身后的人远远丢下。 “护法,”蒙达布急道:“你的马快,赶紧把鱼追回来,除非孤狼,在草原遇到狼群很危险。” 不等他多说,官飞已催马飞快的向前冲去,跑了很远的地方,他才发现小鱼停在远处不动。 纵马前,官飞发现追风呆站在原地不动,和小鱼一人一马四只眼睛紧盯着眼前的一群狼。 顺着他们的眼神看去,官飞也怔了,一大群露着獠牙的呼呼的出着粗气围成一圈,仿佛在保护着什么东西一样。 “啾”的一声长嘶,官飞座下的“黄牛”受惊人立,差点把他揿下去。 马惊,狼似乎更惊,它们敏锐的嗅到空中散发的气味,很显然,来了很多人类,不仅仅是眼前这两个而已。 位紧缰绳,官飞稳住坐骑,心下有几分奇怪,追风见到狼群后竟然并不害怕,黄牛的长嘶并没有引起它的同感,它还是呆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那群狼。 很显然,追风并不认识眼前这些生物,它和小鱼一样,象看戏似的站在原地,根本没有想过会发生危险。 “好多只。”小鱼终于开口了,她早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对狼群敌意的低吼开心一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狼,飞,你说我猎哪只好?” “鱼,”官飞有些担心,狼是凶狠的动物,一般都独来独往,早听人说过,在草原最可怕是就是遇到狼群,因为它们不算是在追捕猎物还是在对搞外敌时都非常团结,要是小鱼想射杀其中一只,那它们肯定会群起而攻,“算了。” “嘻嘻,”小鱼笑了笑:“我也是这个意思,你看它们多团结,我刚才看了半天,好象它们中间有一只要生小孩了,难怕它们看到人也不躲,原来是为了保护同伴。” 远处传来大队人马的马啼声,蒙达布正大喝到:“准备,举箭!” 小鱼一怔,掉转马头冲了过去,大叫道:“可汗,别杀它们好吗?” 听到小鱼的话,蒙达布倒怔了,看到小鱼的马跑了过来,他抬手示意停下。 “它们没有恶意,”小鱼笑着说:“我们去别处打猎。” 蒙达布没有回答,只是不解的看着她。 这里,官飞驰了回来,如果此时要攻狼群,倒是稳胜无疑,小鱼倒突然发起善心来了。 “不杀它们行吗?”小鱼诚求道:“它们也是生命。” “如果你不想杀就算了,”蒙达布对于这些狼的生死根本不在意,出来打猎只是为了高兴,只要鱼高兴了,那就行了。 这时,一只体形硕大的公狼慢慢跑到离小鱼很近的地方,盯着她,对她低吼了一眼,然后转身走回去,消失在狼群中,队伍里立刻传来惊叫:“好大的狼,肯定是这个狼群的首领。” 似乎明白它的意思,小鱼笑道:“看,可汗,它来道谢了,我们走。”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蒙达布心里一震,她能和狼交流!果然,她就是天女,就是那个当年救我一命的人。 蒙达布想的事象写在脸一样,每个人都看到了,再望向小鱼的时候,眼里的敬意更甚从前。 官飞很想笑,但是他忍住了。小鱼怎么会懂狼,她是一个连自己都搞不懂的人,只不过她很善良,所以才会生出那些别人不会想到的念头。 “鱼。” “什么?” “你射兔子的时候,就没想过它也很可怜?” 听了他的耳语,小鱼怔了,是啊,兔子也很可怜的,那平时吃的鸡和羊不是也很可怜,以后怎么办?改吃素么?不要! “想什么?” “我在想以后要不要吃素,”小鱼老实的回答道:“可是那样我也会很可怜的。” 官飞憋住笑意,点头淡淡道:“我也觉得是。” 马车内,芸香早坐不住了,她吩咐侍卫给她也牵一匹马来。装出弱不禁风的样子,她缓缓骑到蒙达布身边,娇声道:“好怕啊,可汗,我们慢慢走行不行?” 听到她的声音,蒙达布一怔,回头一看,果然是她骑着马走了来:“你还是好好呆在车里。” “可是我看到鱼骑得那么高兴,”芸香的玉手在蒙达布脸划过:“可汗,不如你教我骑马,以后我就可以陪你一起打猎了。” 听她这么说,蒙达布很高兴:“好,等回宫我一定教你,不过现在你还是得回车去,要是跌坏了,我会心痛的。” 虽然他可能是随口一说,但是芸香还是听在耳里甜在心,可汗还是喜欢自己的,怕自己跌伤,她转过马:“那我回去了……啊!!!” “小心。”蒙达布接住了她,笑道:“是,我都说你不行,别急,还是回去以后慢慢再学。” 说完,蒙达布在那张诱人的粉脸亲了一下,把她交给侍卫带回车。 车厢内,兰芳完全明白公主的心意,她小声道:“公主,其实可汗还是最喜欢你,鱼小姐和你不同,她不过是可汗要利用的人。” “利用?”芸香觉得不象,虽然现在可汗最亲近的是她,但是她心里总惴惴不安,总是有些不放心:“你别小看了她,她手段高着呢。” 嫉妒总会蒙住一个人的眼睛和心,兰芳没有再说什么。她明白,如果公主总是和小鱼做对,很可能会吃亏的,并不是因为她知道可汗爱小鱼,而是公主不明白,善妒的女人男人都不喜欢。 兰芳知道自己身份卑下,既然公主听不进去,那多说也无益,所以她笑了笑,给芸香递水袋:“公主,现在天气渐渐热了,您得多喝水,那样皮肤才娇嫩。” 接过水袋喝了一口,芸香笑道:“跟了我这么久,只有你真心为我着想,也只有你对我最尽心,回宫我一定好好赏你。” “谢公主。” 跑在小鱼身后,格里慢慢心情转了过来,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要认,更何况输了给她当徒弟和当牛做马的话也是自己说出口的,现在懊悔一点意思都没有。 想到这,格里打起精神来,说道:“师父,今天晚我想请妙夫人去看篝火晚会,可以吗?” “当然可以,”小鱼满意的看着身后这个白捡的徒弟:“你们想去就去。” “可是妙夫人不知道肯不肯。” “问我有什么用,还是要去问她。” 格里当然会用靠山,如果妙夫人肯嫁给他,哪怕认小鱼做干娘也没什么:“你是我师父嘛!自然要为徒儿做主。” 看着牛高马大、胡须青渣的壮汉,小鱼的脸蛋禁不住抽搐了一下,唉,天知道她是不是吃亏当成了占便宜! 三十三、通商大业 大渠完工了,仅用了短短三个半月,如今每家每居都忙于修建城里的河堤,官飞则忙着把水引进后院来,以便修建一个荷花池。 小鱼闲来无事,在练武场练习骑射技艺。 “天女娘娘,有几个汉商求见。” 听了下人的禀报,小鱼放下弓箭,“把他们引进大厅,我马过去。” 来到大厅里,那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商人,一看到小鱼,他们纷纷围前诉苦。 “天女,我卖给图大爷那批货早就应该付钱了,现在还没有给……” “我把对面的店铺盘了下来,刚装修好,准备昨天开业,可是原来的店主竟然领了一大批人拦住,说我是汉狗,让我滚……” “天女娘娘,我家酒楼已经遇.到很多次匈奴人吃完饭不给钱的事了,求您……” 都是什么事!小鱼头晕脑胀,.大叫:“一个一个说。来人,把他们说的事情记下来。” …… 听完了所有人的事,小鱼不禁.气结。不是说通商共荣吗?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先回去,我会解决的。” 看到小鱼表态,那些商人才慢慢离去,站起身来,小.鱼准备去一趟王子府,这些事情都是由乌可巴分管的,应该去向他投拆。 王子府内,乌可巴正悠闲的喝着荼。听到下人通禀.小鱼求见,他怔了。城内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那是他故意不管的。本以为小鱼会去向可汗告状,他连说辞都想好了,只是没有想到小鱼竟然会亲自来找他。 笑了笑,乌可巴说:“请。” 一见到乌可巴,小鱼没有寒暄,直接进入主题:“王.子,你听说过吃饭不给钱的事吗?” “没有。”乌可巴一脸笑意:“先喝口荼。” “不喝,”小鱼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把他拉到椅子边按了下去:“你听我了,城里很多人去东华楼吃饭不给钱,问他们要,他们还要打人,这样是不对的,你应该管一管。” “不可能,”乌可巴摇头道:“城里的都是良民,全部都奉公守法,不可能有这种事。” “怎么没有!!!” 不由分说的,小鱼前拉起他向外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我们去那里坐一天,你自己看去。” “那也要等我换件衣服再去啊!”乌可巴本想背地里吩咐一下,可手却抽不回来,被小鱼拉得紧紧的,看得出来,她正急着。 “别换了,”打量了一下乌可巴,小鱼道:“我看你这样就挺好的,帅得很,快走嘛,去看看。” 本来东华楼的老板已经关门休业了,今天听了小鱼的命令,重新开门做生意,只等小鱼到场。一见他打开门做生意,那些匈奴人蜂拥而入,很快就占满了所有桌子。 老板一边疲于奔命的招呼这些白食客,一边焦急的等待姗姗来迟的天女大人。小二走前小声问:“天女娘娘会不会不来?” “胡说!”虽然老板很担心小鱼不来,但他还是怒斥小二:“人家是什么人,哪可以不来。” 正说着,门外已传来高喝声:“快让出个最好的位置,乌可巴王子殿下和天女娘娘到。” 所有白食客都怔了,老板兴高采烈的跳到门外躬身迎:“两们贵客,快请楼雅间坐。” 被点到名的白食客急忙从雅间退了出来,临走前还不忘记伸出衣袖抹干净桌的油渍。 看到这几个人往外走去,小鱼问:“老板,他们好象还没给钱。” 听到天女的话,那几个人忙跑了回来,各自掏空了口袋,惶惶的看着小鱼,心里暗以为这里的老板有天女娘娘做后台。 小鱼并没有想把事情做得这么难看,毕竟她现在身为匈奴人的天女,虽然这些白食客很过份,但是怎么样才能把事情做好看一点呢?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所有的人,他们也正惶惶的盯着自己。眼珠一转,小鱼笑了:“把你们的钱收起来,今天不用你们付。” 那几个人都没动,因为他们有些搞不懂了,难不成今天天女娘娘是特意前来支持他们吃白食的?!老板急了,这些可是他最后的菜,要是今天还收不到钱,明白连买菜的资金都没啦。 甜甜的笑看乌可巴,小鱼大声道:“今天谁也不许走,乌可巴王子是来请大家吃饭的,所有的饭钱由他负责,大家尽管吃喝。老板,快好酒好菜,一会王子有赏。” 一听这话,真是皆大欢喜,所有人都重新欢笑起来,他们再次举起酒杯,吆五喝六。老板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手下菜。只有乌可巴一人还怔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小鱼已在雅间坐好,向他举杯道:“王子,进来喝两杯。” 乌可巴忍不住笑了,真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他知道,楼下的百姓谁也不敢走,一来因为小鱼的话,二来也想看他会不会付钱。这钱嘛,他肯定会付的,要不然在父汗面前交待不过去,而且他知道,要是他不付,小鱼也会付的,今天的事只不过是买个场面,让其它人都知道,吃白食会被追究到底。 “这顿饭不便宜,”乌可巴看着神彩飞扬的小鱼,笑问:“你有意的?” “是啊,”小鱼往嘴里夹了块鸡肉,含糊的说:“本来也是你份内的事,我今天是帮你解决难题来了,你还不应该请我吃点东西?”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举起酒杯,乌可巴敬小鱼,他本以为自己很痛恨小鱼,但是很奇怪,他现在竟然开始喜欢她这种毫无征兆的做事手法。 “不客气,”小鱼甜甜一笑:“干。” 楼下的人还真能吃,这一顿饭竟然吃了乌可巴十两金子,搞得小鱼挺不好意思。 看了小鱼的表情,乌可巴那少少的恼怒马不冀而飞:“怎么样,明天继续?” “不了。”小鱼嘿嘿的笑着,对他说:“明天我们去喝酒,不花钱的那种。” 不是说吃饭一定要给钱?怎么会有不花钱的晚餐?想了想,乌可巴明白过来了,不用说,明天那顿饭肯定是那个药材商开业的酒宴,看了小鱼一眼,乌可巴觉得自己越来越欣赏这个天女了。 不用说,明天他和天女一起到场,那个药材店肯定能顺利开张,而且以后原店主肯定不敢再去闹事。 “王子殿下,”小鱼意味深长的问:“如果匈奴的到汉人的地方开店,汉人买了东西不给钱,你会生气吗?” “哈哈哈,”乌可巴大笑,确实,背地里搞小动作没有意思,他认真的对小鱼说:“好,看在你的面子,以后我会留意的,明天那顿酒我就不去了,但是我会派人过去,天女,既然我给了你面子,不如你给赏个脸,明天到舍下吃饭如何?” “明天啊……”小鱼的脑子转得飞快,正想扯个由头拒绝的时候,乌可巴凑前小声的说:“听说你身手不错,其实我想讨教几招,看看中原的武学与我们有何不同。” 昨天事的情乌可巴听说了,听起来小鱼武功还不错,而且听侍从们的话里透露出她很好强的意思,乌可巴很想见识一下,象她这样瘦弱的女子到底能练到什么程度。 “好,”这事啊,当然好了。小鱼笑道:“反正我闲得发慌,官飞也不肯和我交行,不如我们两人切磋一下,应该对互相就有益处。” 爬马背,小鱼准备离开,乌可巴奇道:“你出门竟然也不带人?” “带什么人啊?”看着纷纷向自己行礼的路人,小鱼笑道:“这些都是我的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乌可巴的心情非常繁杂。 是啊,经边修大渠的事情后,现在所有的百姓都很爱戴天女,如果她不是汉人就好了,如果她是匈奴人,他就不用担心了。很可惜,她不是。 …… “你去哪了?” 小鱼一进门,官飞就虎着脸问:“怎么也不说一声?” 刚才他回来的时候,一直呆在那里射靶子的小鱼竟然不见了,问了半天,也不知道她了哪。 下人说有汉商来拆过苦,官飞就以为她进宫了,正巧遇到从宫里来看妙姑的格里,格里却说小鱼没去。想了想,官飞又跑了一趟太子府,一问,人来过,但是走了,去向不明。 听说她和乌可巴一起出去了,官飞就着急火,小鱼也许不知道,但是乌可巴对小鱼的敌意官飞很清楚。怎么办呢?真怕她出危险,在街转了几圈的官飞最终没有找到小鱼,看看天就快黑了,他担心小鱼回府了自己还不知道,所以才跑回天女宫。 进门刚喝了一口水,就看到小鱼乐ii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官飞当然是无名火起,前一把揪住了小鱼。 “想我了?” 小鱼还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子,伸出手勾勾官飞的下巴,小鱼主动投到他怀里。 抱着娇躯,官飞的火慢慢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火苗在身体里慢慢烧着,哑着声,官飞问:“你去哪里了?” 鱼低呤着更贴进他怀中一些,细细声音说:“体查民情去了,我还特意把乌可巴拉了去,他管的事情一团糟,要是再不解决,商人们肯定打包袱回中原。” 坐在小鱼身边,官飞听她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想,鱼确实变聪明了。正想着,小鱼突然抬头问:“飞,最近你怎么不亲我了?是不是喜欢别人了?” 官飞的头嗡的一声,接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痛火辣辣的痛。 睁开眼,感觉到自己嘴唇还有小鱼的味道,而自己的一只手离小鱼胸很近,恐怕脸那记痛是因为吃了她一记耳光! 小鱼满面怒气慢慢变成惶惑,她轻轻的吹了吹官飞的脸,说:“对不起,自然反应,痛吗?” 看到官飞没有回答,小鱼以为他生气了,主动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道:“别生气,让你摸两下。” 触手一片柔软,飞官飞的心漏跳了两拍,脸变得通红。收回手,他喃喃道:“没生气,咳,我只是开玩笑。” 看着官飞转身离去的背影,小鱼陷入了深深的担忧中,这两天官飞怪怪的,难道真的是因为遇到了别的女孩子?以前他都会在晚睡着和自己聊很久,这两天却倒头就睡,好象连多一句话也不愿意和自己说。怎么办呢!!!小鱼对比了一下,更担心了。别的女孩子好象都比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而她和别人比起来,只是功夫稍为好一点,除此以外,再没更多长处,要是飞不喜欢她了……啊!!!不可能。 小鱼不敢再想下去了,她握紧拳手,决定就是用绳子绑,也要把官飞绑在她身边。 站起身来,小鱼向后院冲去,放眼一看,现在只有官飞那间房里有烛光,不用说,他现在肯定在房里。 推了推门,是栓住的,小鱼伸出手想敲,却又收了回来。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怔了怔,小鱼突然抬起腿来一脚把房门踹开,径直冲了进去…… “谁!” 眼前的画面无比“香艳”,官飞正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澡,湿湿的浓密黑发正往下淌水,他那张英俊的脸正惊愕的看着小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小鱼把目光转向下,顺着他那张有型的脸看到胸前,这里,官飞的手情不自禁的向下挡去,红着脸问:“鱼…你怎么进了啦…你先出去,我一会去找你。” “不要。”小鱼回答的又大声又干脆:“我不出去,我是来……” 来向他表情心迹还是挎问他的心人?小鱼说不出口,看了看那副刚健性感的身体,她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笑嘻嘻的说:“我来帮你搓澡。” “不用不用,”官飞拚命摇手,却挡不住小鱼的脚步。 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肌,小鱼笑道:“想不到我天天躺着的地方这么滑,嘻嘻。” 看她的样子,活象色女,官飞又气又笑的骂道:“还不出去,等着我起来打你屁股吗?” “是啊,”小鱼一副量死虾子无血的样子,她根本不相信官飞这种情况敢站起来,得意的笑了笑,她挑畔道:“有种你就站起来打我。” 官飞不是不敢,他怕自己克制不住,本想让小鱼快点出去,免得他做出不能后悔的事,但是小鱼却小人得志,竟然做出一副死也不走的样子。官飞看着小鱼,突然,他眼神一闪,站起身来,吓得小鱼尖叫着捂住眼睛,没有捂住的地方都红红的,特别是那对秀气的小耳朵。 “没事,我穿着裤子。” 听了他的话,小鱼才松了一口气,一边放开手,一边抱怨道:“你怎么不早说,吓得我……啊!!!” 他当然没有穿,谁会在洗澡里还穿着东西呢? 小鱼急忙转过身去,结巴的说:“你…没…穿…骗…骗人!” 官飞大笑,伸出手,他把小鱼拉进浴桶,吓得小鱼又是挣扎又是惊叫,门外路过的下人停在门外问:“天女娘娘,有事么?” 看了看自己身曲线毕露的样子,小鱼急忙蹲进桶子:“没事,没事,别进来,你快忙你的去。” 下人在门外摇摇头,平时天女就整天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今天又在玩什么新游戏。 想完,下人转身离去,这几天来,天天陪着护法大人在后院晒太阳,现在他还觉得又闷又热,闻闻身还臭呢,得赶紧回去洗个澡。 听到外面的人离去的声音,小鱼松了一口气,现在她才感觉到这个浴桶有多窄,整个人象坐在官飞怀里一样,贴得那么紧。官飞肌肤的热力透过那层薄薄的布传到小鱼身,搞得她的心跳飞快,想回头,又回不了,象被人点了穴一样的。 “鱼,鱼,你想什么呢?”耳畔传来官飞低低的耳语,小鱼要命的觉得那声音也性感得不得了,我应该怎么办? 她还没有想好,身体已经把她的真实想法反应了出来,回过头,小鱼深深的吻在官飞唇,吻得官飞闭双眼,两人一起陶醉在这短暂又甜美的瞬间。半晌,小鱼突然移开嘴唇道:“除了我以外,你不准喜欢别的女人。” 官飞闭着眼点点头,期待着小鱼下一个吻,只听水声一响,他突然怀里少了一个东西,于是他惊愕的睁开眼一看,小鱼竟然已经站在桶外的地面。 嘿嘿嘿,小鱼笑了,看她的样子很狼狈,就象一只落汤鸡,可是神情满足得很,嘴角带着兴高采烈的笑容:“飞,我们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嘿嘿嘿,不打挠你了,你慢慢洗。” 什么?她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官飞怔怔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低头看看自己僵真的下面,突然,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天呢!让我去死! 三十四、生离死别 小鱼发现今天的气氛与住日不同,从皇宫回来,妙姑和官飞竟然都在她房内等着,面对两个笑ii的人,她非常莫名其妙。 “鱼,想回中原吗?” 听到官飞的话,小鱼头一低,小声道:“想。” “我们有办法了。”妙姑笑着走前:“你看这是什么。” 小鱼一看,她手是一颗黑黑的药丸,虽然距离远,但还是能闻到一股幽香传来。 妙姑接着往下说:“这颗药吃下去之后,会假死三天,脉搏暂时会极弱,呼息减缓,一般的人都会以为你死掉了。” “哦!”小鱼惊叫:“竟然会有这种药!!!” 官飞笑道:“别这么急,这件事我们知道就行了,一定不能泄露出去。还有,妙姑身体不好,必须等到她生产之后我们才能行动,你觉得怎么样?” 小鱼拚命点头,能让她回去就好了,这一切都是妙姑的功劳,只要能回家,再等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 …… 乌可巴考虑了很久,在他的.心里,蒙达布是最伟大的人,杀掉可汗,这件事在他心里盘旋已久,但是他做不出来。 “王子,你可以软禁可汗,”亲信明白.他的心思,小声道:“但是后患无穷,您要知道,可汗在大漠英名远播,只要他一天还在,王子做起事情来就会束手束脚…” “不要再说了。”乌可巴一顿:“就软禁他。” 蒙达布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他最宠爱的儿子竟然会对他下手,而且几个近臣全都被拉拢了。 在他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人已被禁固.在后宫里。 蒙达布宣布退位的消息很快就在草原传开了,.有人说他是因为得到了美丽的飞凤公主,有人说他是因为厌倦了朝廷政务,但是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情况是出在那个他最宠爱的王子身。 这些事情对于小鱼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官飞感觉到了其中的猫腻,但他半没有向小鱼明说出来,到底是可汉家的事情,没有必要去管。 小鱼现在天天.数着指头过日子,她起快点抱着妙姑的儿子玩,也想快点回中原去继续在江湖行侠仗义。 最苦恼的人就是芸香了。 她发现,一个没有了权势的男人,原有的魅力也的随之而散,摸了摸小腹,她不禁重重叹了一声。她有身孕了,已经三个月,看着身边憔悴的“末路英雄”,芸香心生悲凄。 蒙达布静静的坐在垫子,最初的疯狂和暴怒早过去了,现在他考虑的是怎么样才收夺回权势、重振声威。 乌可巴刚才来看了他们,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跪下来给蒙达布叩了个响头。看着儿子,蒙达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晚了,乌可巴竟然走到这一步,就很可能动手除掉他,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如果他重夺权势,那么乌可巴必死,要是放手让儿子去当可汗,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父汗,”乌可巴临走前回头深深的望着蒙达布:“我还是象以前那样敬重你,在这里好好享受,我会让你过着比以前更奢华的生活。” 想了想,蒙达布问:“你准备把鱼怎么样?” “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天女,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乌可巴笑了笑:“虽然我提防她,但也不至于杀掉她。” “你不能对她无礼,”蒙达布冷道:“她是天女,是百姓的主心骨。” 乌可巴狂笑不已:“父汗,你就是这样,当汗王的才是百姓的主心骨,你怎么就不明白,你真以为那所谓的天女能够保佑匈奴昌盛么?” 看到乌可巴远去的背影,芸香偎进蒙达布的怀里,不甘的道:“可汗,您不能任他胡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 摸了摸她的粉庞,蒙达布苦笑:“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杀了他。” 短短几天,虽然可汗还是那么高大,但背已有些驼了,原本英气勃勃的脸野心气态已经逝去,黑亮的粗发也开始两鬓斑白。收回自己的眼神,芸香淡淡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达布也没有心情与她缠绵:“有孕在身的人是容易累的,你快休息去。” 站起身来,芸香在兰芳的搀扶下慢慢离开可汗的寝宫,侧过脸,她小声的吩咐:“偷偷传一个御医来。” 芳非常了解公主,她本就想到公主可能会走这一步,但是母子连心,她本以为公主会放弃的,结果事实证明她错了。 …… “可汗,您看……” 听了御医的报告,乌可巴露出了阴冷的笑容:“给她开打胎药,但是本王以后都不想听到她再怀身孕的消息。” “是。” 看到御医离去,乌可巴得意又失落的想,父汗这次还是看走眼了,象这种女人,又怎么会为一个男人守节呢?如果意料得没错的话,芸香公主肯定会主动向他示好。他接受吗?哈哈,当然了。 既然要打击,当然要彻底,父汗,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对我不够重视。 确实,当蒙达布得知芸香打掉腹中的胎儿时,第一反应就是杀了她这个贱人。冲到门口,他又退了回来,芸香毕竟是来合亲的,要是杀了她,会引来两国纷争,对于这种贱女人,蒙达布想念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收起掐死她的心情,蒙达布重重叹息不已,现在乌可巴已登汗位,他心里实有些不想推翻儿子的念头,因为这么多年来,把乌可巴做为接班人的心思早已根深蒂固,现在只不过是提早了一点。 …… “啊!!!” 房内传出凄厉的叫声,搞得小鱼心惊肉跳不已,焦急的等在门天,已经两天一夜了。 格里坐在廊下,脸色一片惨白,整个人仿佛已经死了一半,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飞,”小鱼惊恐的问:“生孩子这么可怕?妙姑会死吗?” “不会的,”官飞安慰道:“放心,我们请来的全都是最有经验的产婆,应该不会有事的。” 事情和他们预料的并不一样,妙姑这一次真的不行了,其实她早知道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从打定主意保下胎儿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下去了。现在她只希望靠着吃过的灵药坚持到孩子落地后看几眼,再离开人世。 “呜……”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弱,小鱼忍不住哭了起来:“怎么办?” 官飞叹了一声,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以前他总以为生小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对于妇人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现在看着小鱼,他萌生了一个念头,就是死,他也绝不会让小鱼为他生孩子,绝对不能让她为孩子受过种苦,更另提送命。 “我来迟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院子里多了一个白发老翁,慢慢走向小鱼,老翁道:“我是妙姑的师父,让产婆全部出来,我来接生。” “医仙?”官飞一喜,原来医仙没有死,那妙姑就有救了。看着他惊喜的表情,医仙沉重的摇摇头:“别抱太大希望,妙姑所有的药都用在保胎,她真的不行了。” 说完,他丢下官飞和小鱼,快步走进房中,把门紧紧关住。 “他是什么意思?”小鱼心里升起一股恐惧,大叫道:“那臭老头说什么?谁不行了?” 官飞没有回答,他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小鱼真的把妙姑当姐妹了,就象他已把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当成了朋。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会受不了,特别是小鱼,她年纪还小,承受不了太大的生离死别。 紧紧抱住小鱼,官飞把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现在我们只能接受,不要太伤心,你要记住,妙姑的孩子还要我们来抚养,你要坚强。” “我不要孩子……我要师妹……” 看到小鱼哭得这么伤心,官飞心酸不已,这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声从屋内传来,小鱼身子一震,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 “是生了吗?” “肯定是。” 小鱼拔腿就冲,跑进房内,医仙正抱着婴儿俯在床头,脸的妙姑看到小鱼,眼里透出一丝亮光。 “妙姑,你没事了?” 轻轻拉住小鱼的手,妙姑吃力的说道:“鱼,帮我把孩子带回去交给康乐,你告诉他,我再也不会麻烦他了,这个是他的儿子,让他好好给儿子取个名字……” “是我造的孽!” 小鱼扭头看着医仙:“关你什么事?” 把小孩塞进鱼的手里,医仙飘飘然而去,留下莫明其妙的她。 怔了很久,小鱼才回过头,突然,她尖叫了一声,床的妙姑眼神焕散面无人色,看来是不行了。 “哐啷”一声,官飞冲了进来,伸手在妙姑脉门一搭,他向小鱼摇摇头:“她…去了。” “她没有死!”一只大手伸过来抱起了妙姑,不知道格里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神色古怪的笑道:“我要带她去天池,我以前答应过她的,等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就带她去天池旁边定居,我们走了,师父你保重。” 小鱼本想叫住格里,但是伸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从刚才一直到现在,她都想是在梦里一样。这是真的吗?妙姑真的死了?孩子真的出生了? 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小鱼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边淌着泪水,一边无声的看着早已空了的床,脑海里浮现出第一天搬进来的妙姑的笑脸:“鱼,去看我的房间,我很喜欢。” “飞,”小鱼哽咽着扑进官飞怀里,襁褓中的婴儿仿佛从酣睡中刚醒,似乎并不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呀呀的叫了两声,再得不到大人回应后,哇的哭喊起来…… 乌可巴踌躇满志,现在整个大漠在他的管辖内了,重新省视了一下国内的格局和蒸蒸日的商业,他不由开始赞同当初父亲与鱼的做法。 毫无疑问,现在国内的商业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比起以往靠掠夺过日子,本地居民开始慢慢掌握汉人的某些生产方式。 现在他不象并一段时间那样与父亲隔阂了,有时候遇到事情,他还会去找父亲蒙达布商议,对于蒙达布的软禁,他并没有半点放松,因为他知道,哪怕现在蒙达布再支持他,也不敢保证父亲是否会在有一天站出来板倒他。 有时候,乌可巴开始考虑当初的做法是否正确,虽然有些反悔,但事实已不容他回头,现在他才是草原的霸主,他是才匈奴国的大汗。 看到儿子一点点改变,蒙达布心慰多了,他也开始重新省视自己的一生,对大妃鄂伦氏的态度也温和多了。这么多年来,他只在初婚的时候对鄂伦里偶尔有过温情,而她呢,一直默默站在自己身后,虽然她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但是她对自己的心是真的,从来没有变过。 现在蓦然回首,蒙达布才发现,原来自己追求的幸福一直就在身边,只不过以前自己乎视和不在意。 “大汗,”鄂伦氏激动不已,这么多年来,蒙达布从来没有象今天这么温柔的看过自己:“我……” 听到她有些哽咽的声音,蒙达布叹了一声:“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我老了,你也老了,来,坐到我身边来,以前是我对你不够好。” 鄂伦氏并非长得不美貌,以前她挖空心思也得不到大汗的一顾,她还以为这辈子就会这样结束,没有想到老天爷终于眷顾她了,以至于她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大汗,您一直对我很好,”鄂伦氏面色潮红,带着一点少女的羞涩低声道:“我很满足,一直都很满足。” 听了她的回答,蒙达布笑了:“我们成婚多久了?” “三十五年了,大汗。”鄂伦氏露出甜蜜的笑容,虽然这三十五年来,大汗碰她的事屈指可数,但是大汗还是尊重她的,一直让她这个不得宠的女人坐在正妃位置。 其实乌可巴生母长得象天女的事情,鄂伦氏早就知道了,所以她并不敢妒忌乌可巴的生母,但是一听说大汗要娶飞凤公主为妃,她就再也忍不住了。回头想想,次找飞凤公主麻烦的事情,是她一时醋意难平,她以为大汗是因为不喜欢女人才不碰她,却不曾想,来了一个妖娆的公主,竟然要与她同坐姐妹。 “大汗,公主的事……” 飞凤公主有孕的事基本还没有传开,所以鄂伦氏一无所知,蒙达布笑了笑:“她是来合亲的,应该嫁给可汗,现在乌可巴是可汗了,他可以选择再嫁飞凤公主。” 在匈奴,子妻母的事不为奇怪,但是象蒙达布所说的倒有点希罕,因为那种情况只能发生在父亲亡故时,儿子才能娶父亲的妻妾。鄂伦氏识趣的闭了嘴,也许就象可汗说的那样,飞凤公主只是两国睦邻好的工具而已,前段时间对公主的专宠,可能不过是大汗对汉女的一时新鲜。 芸香最近一直努力接近乌可巴,出突然她的意料,乌可巴竟然接受了她,对着镜子,芸香得意不已,象她这么美貌,想擒住一个男人的心真是易如反掌。 门外,兰芬偷偷看了里面的公主一眼,叹了一声,她回过头来。 “姐姐?”兰芳小声道:“别让公主听到了,会责罚你的。” “唉,”兰芬无奈的道:“我是为公主担心,象她这样做,乌可巴大汗肯定不会真心对她的。目前,公主还是先汗妃,先汗还在世,她这样做怎么能够成功呢!” “嘻嘻,”兰芳笑了,虽然公主很宠信她,但是她却不象姐姐那样死心眼,其实公主好不好,与她们都没有多大关系,只不过公主要是过得好一点,她们待遇也会好一点而已:“姐,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变聪明了?你别管她了,象她这样总是任着自己的性子自以为是,总有一天会吃亏的。但是你记住,以后这种话少讲,对你自己不好。” 芸香沉在自己的美梦中,她现在发现,乌可巴穿可汗的衣服,比蒙达布还要帅,那种男人味,不是每个人身都有的,她深恨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会放弃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去选择一个老家伙。 还好,现在自己趁着年轻美貌急里回了头,也还算将勤补拙,假以时日,她肯定能让乌可巴迷倒在自己的罗裙之下。 “来人。” 芬兰芳两人急忙走了进来:“公主。” “哼,”芸香慵懒的笑道:“把我打扮得越庄重越好,越艳丽越好,今天晚膳我要在可汗宫里用。” “遵命。” 对视了一眼,两人低下头去,兰芬走前为公主梳头,而兰芳转身到箱子里拿出前一阵子姐姐为公主做的衣服。 从镜子里看到那件衣裙,芸香眉头一皱,责道:“这是蒙达布喜欢的风格,我刚说什么来着,越庄重越好,把兰芬前些日子给我准备的节服拿出来,对,那件金边银丝的……快!” 三十五、尔虞我诈 乌可巴飞快的从床爬起身来,吩咐道:“送公主回宫。” 芸香一听就怔了,刚才他在床那么热烈,那么,想不到转眼就变成这样,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问:“可汗,我现在是你的人了……” “名义你还是父汗的妃子。” 不容她多说,乌可巴已起身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芸香不禁想,他还在怪我吗?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当初自己一心投进蒙达布的怀抱,虽然知道乌可巴对自己有意,而且自己本来就是许给他为妻的。是了,一定是当初自己的行为伤害了这个喜欢自己的男人。 想到这里,芸香不禁懊恼不已,她的行为蒙达布肯定已经得知,就算她想再当太妃,也有麻烦了。 是自己太心急了吗?芸香咬着下唇,在下人的搀扶下起身着衣,男人就是那样,容易得到手的就不珍惜,难得到的才可贵,刚才乌可巴连话也不想跟她多说一句,但是芸香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她还有青春美貌做资本,还不能轻言胜败。 回到宫里,芸香呆呆的坐着,.突然,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兰芬,我对你如何?” 兰芬一惊,不知道公主为何这么.问,于是跪了下来:“公主对奴婢恩比海深。” “嗯,“芸香点点头,她听说可汗经.常拿这个苯丫头开玩笑,可见并不防兰芬,于是对她说:“从明天开始,你就到可汗宫里侍候。” 惊讶的看了看公主,兰芬点点头。 “你明白我为什么让你过去?” 芸香虽然脑子一根筋,但是公主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公主,以后可汗那里有什么动静,我一定前来禀报。” “好,”满意的点点头,芸香笑道:“听说可汗很喜欢你?” 兰芬摇摇头:“不知为何,可汗总喜欢取笑奴婢,可汗.叫奴婢过去,无非问问公主的起居和生活习惯,没有其它的。” “我知道。” 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芸香暗笑,这样无姿无色的.傻丫头,难道以为我会嫉妒她?真是笑话,收起脸的表情,芸香温和的说:“下去,记住,明天一早就过去。” 退了出来,兰芳.急忙问:“刚才我好似听见公主把你指到可汗宫里,可有此事?” “嗯,”兰芬忧郁的点点头:“怎么办,我不想去,可汗那个人怪怪的,我害怕。” “唉,我们身为奴婢的有什么办法,”兰芳担心不已:“你记住,过去后一定要谨言慎行,我不在你身边,恐怕照应不来,你千万不要想到什么都说出来,凡事都能不出声尽量不出声。” “嗯。” 这一夜,兰氏两姐妹都没有睡好,特别是兰芬,根本是彻夜未眠。 天亮了,看了一眼还没醒的妹妹,兰芬叹了一声,爬起身来。慢慢的穿好衣服,她包袱款款的向汗王宫走去。 “你来干什么?” 侍卫认得她,这是汉女,公主身边的宫婢,不知道这一大早她跑这里来干什么? “侍卫大哥,”兰芬小声说到:“奴婢奉公主的命令,从今天起过来服侍可汗。” “可汗朝去了,”侍卫皱了皱眉:“你在这里等着。” “噢。” 老实巴交的坐在墙过,兰芬抖籁着,她真希望可汗不要自己服侍,把自己退回去,好让她能和妹妹呆在一处。 其实兰芬想的也正是侍卫想的,大家都知道,可汗只是玩玩公主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那个贱女人不知深浅,昨天可汗已经把态度表现得很明显了,她竟然不识趣,还要派自己的人过来卧底,可汗又怎么会收呢?! 看了看兰芬,侍卫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这是一个傻得可爱的苯丫头,可汗经常把她叫过来问话,每一次她的回答都能逗笑所有人,一点心计也没有。那个飞凤公主也奇怪,别人不叫,偏叫她来,这次她肯定不能完成任务,回去也肯定会被痛打。 乌可巴下朝了,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有那个亲信走前来,挤眼笑道:“昨天怎么样,公主这么骚……” 听了他的话,乌可巴不禁怒从心起,现在他是可汗,这样和他说话,实在是活得不耐烦。想了想,他压下怒气,笑道:“不过是个女人,熄了灯全都一样。” 亲信还想再细问,乌可巴已打断了他的话:“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可汗放心,亲王说了,他一定忠心可汗,”亲信得意的一笑:“我办事,可汗还不放心吗?” “嗯,你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乌可巴冷冷的想,有些人就是烂泥扶不墙,总仗着些许功劳,就放肆起来,当然此人还一再请求自己把父亲杀掉,留下这种人总是祸害,不如早早杀了干净,那样还可以在可汗心情愉快做出丁点贡献。 拍拍手掌,乌可巴对身后的两个黑衣人道:“做掉他,要干净。” 黑衣人得令离去,乌可巴这个时候才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明天中午,他还准备请小鱼吃饭,见到她,总能让人心情开朗。 走到寝宫门前,乌可巴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兰丫头,蹲在这里干什么?” 侍卫走前,向他报告兰芬的来意,不想乌可巴一笑:“好,进来。” 兰芬提起包袱小跑着跟在乌可巴身后,侍卫倒怔了,想不到大汗竟然肯收下这个宫女。 “来人,带她换套衣服来。” 侍女们看到可汗对这个汉女另眼相看,也识相得很,急忙把兰芬拉了下去,给她梳洗打扮起来。 她来了正好,乌可巴笑了,他本还想过几日去问芸香把兰芬要过来,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把她先送过来了,正合心意。 正想着,兰芬已经被送了回来,看着她那张圆圆的小脸和嘴角性感的痣,乌可巴冒出了些兴头。 “过来我身边坐着。” 胆怯怯的看了可汗一眼,兰芬慢慢往前蹭,乌可巴忍不住想笑,这丫头真傻得可爱:“快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兰芬一颤,生怕可汗生气,于是三步并做两步,向他跑去。突然,她踏到了自己的裙边,一声惊叫后,倒在乌可巴怀里。 “哈哈哈哈……”乌可巴大笑,这丫头真有意思,人老实,心眼也不多,长相性格都很温柔,留她在身边放心也安心,一个主意在他心里慢慢成形。 搂着兰芬的纤腰,乌可巴命令道:“闭你的眼睛。” 兰芬很听话原照做了,很快,一个温热有力的嘴唇覆在她的唇,吓得她睁大了眼,全身僵强的挺直。 “放松。” 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同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把她压倒在床,兰芬默默的倒了下去,被迫接受这意外的恩宠…… 芸香第三次前来求见,和前两次一样,都被拦住了。 “太妃,”侍卫的话无情的提醒着她现在的身份:“大汗和兰夫人正在休息,你明日再来?” 兰夫人?一个可怕的念头从芸香脑海中升起,强装媚笑了一下,她问:“哪个兰夫人?” 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侍卫并不买她的帐:“今天从你宫里过来的兰芬,可汗刚刚封她为夫人。” 什么!真的是她!怎么会这样。 突然,芸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勉强笑了笑,转身向寝宫走去。 好几天了,芸香越来越没有自信,每次去看可汗,每次都被挡了回来,她现在只能希望自己的肚子争点气,希望次欢会已在腹中留下龙种,当月事来临的时候,她几乎痛苦得砸光了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 我不信,那个下贱的兰芬要才要貌什么都没有,除了手巧一点,完全没有长处,试问,一个连说话都呆头呆脑的蠢女人也能争得过我吗? 想到这里芸香不禁恢复了勇气。看来可汗是因为自己以前的背叛,所以才故意刺激她,这一切都是做戏! 拿过镜子一看,里面那个女子还是娇艳如花,试问哪个男人喜欢那些平淡无奇的女子呢,可能是大鱼大肉吃多了,想换可口味。 这里,兰芳走了进来,对她行了一礼:“公主,可汗调我到兰苑去照顾兰夫人。” 什么! 这个消息对芸香来说简真是晴天霹雳,难道说乌可巴现在就要孤立自己了?回蒙达布身边已经不太可能,如果乌可巴还是不要她,那她怎么办呢! 看着公主的表情,兰芳其实心里很开心,但是她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很忧伤的说:“兰夫人有身孕了,所以……公主,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去。”芸香冷笑:“去,都去。” 兰芳再行一礼,转身走了出去。 痴痴的望着镜子,芸香突然站起身来把铜镜丢到地,泪流满面。 完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公主。” “又干什么!!!” 芸香简直是在大吼,她气急败坏的回过头,恨恨的看着眼前人。 那人先是一怔,然后道:“可汗有请。” “啊!”芸香还没有反应过来,半晌,她才笑了笑:“我知道了,你去,我一会就到。” 这个时候乌可巴找她干什么呢?芸香不知道。但是她希望乌可巴是因为想她了,才叫人来找她。 没有时间多想,芸香急忙叫侍女们进来为自己打扮,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是整个后宫最美的人才行。 …… “可汗。” 乌可巴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把芸香拉进怀里。 说实在的,她还是很妖媚,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和她一样会逗男人开心和尽兴。 看出了乌可巴的意图,芸香那破碎的自信心重新愈合起来,媚媚的问:“可汗不是有新夫人了,怎么又找起我来。” “还是你比较有味道。” 躲开他的嘴,芸香小腰一拧,退开几步:“可汗,你倒底想怎么安置我?” 一丝冷意从乌可巴眼底划过,他突然笑了笑:“你现在的身份还是太妃,不过,如果你有了……你说呢?一个公主有孕和一个宫女出身的夫人有孕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里,芸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她些时的身份才使得乌可巴不敢接近。他说得对,如果自己真的腹中有了他的孩子,那就不同了,那自己一定能当匈奴的阏氏。 想到这里,芸香激动得热泪盈眶,原来不是乌可巴不要她,而是珍惜她,是说嘛,堂堂一个绝色的公主,怎么能比不一个下人。 乌可巴暗笑不已,她以为自己还能有身孕吗?简直是痴心妄想,现在只不过是没有更好的暖床人选,先哄着她玩玩,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刚从汉地来的公主么?不,她的禀性已众人皆知,象她这种女人,和ji女没有区别,玩玩可以,绝不可能令男人当真。 芸香的心情很复杂,说可汗对她好,真的不错,现在服侍她的人多了一倍,但是每次欢会,总是在送膳殿和御房,没有一次,她能真正躺到可汗寝宫的龙床之。还有就是,每一次可汗都不会在她身边过夜,也不会让她在那个地方过夜,只要他一得到满足,就会令人把自己送回宫来。 落寞的看着窗外,芸香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 “你来了?” 乌可巴迎前去,把小鱼引进席。 以前有什么为难的事,乌可巴和蒙达布商议完,蒙达布总让他再问问天女的意思。一开始,乌可巴对这事非常反感,但是他试着和小鱼聊过几次天后,对天女和护法有看法就改观了。 原来他们真的没有企图削弱匈奴国力,而是真心为百姓着想,从前想不通,可能是因为自己并没有真正坐在汗位,现在再听他们说话,乌可巴觉得真是获益非浅。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现在乌可巴的心已渐渐认定小鱼真的是天派来给匈奴的天女娘娘,她就是神女,因为有她,现在百姓爱戴自己,因为有她,国家更家昌盛。 “最近为什么老是叫我来吃饭。”小鱼的脸色不好,最近她总是懒懒的,乌可巴关心的问:“你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看看?” “不用了。”小鱼暗喜,她本以为乌可巴没有发现,原来他早留意了:“大汗,我想回中原去。” “不行,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乌可巴脸色一冷:“你是我国的天妇,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果然,他的态度一如官飞所料,小鱼把早已熟读的台词背了出来:“其实我将不久于人世,这次提出去中原,也是想向家人告个别。” “啊!” 乌可巴大惊,他仔细看了看小鱼的脸色,果然不是一般的难看,真的很原来那个风彩照人的天女大相径庭。 小鱼坐了下来,夹了一块羊腿肉到乌可巴碗里:“吃饭。” 乌可巴怔了,呆呆的看着那张和母亲的脸很象的面孔,小时候,母亲也是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进食,看着自己念,看着自己玩乐。想着想着,泪水从他眼里涌了出来…… “真的吗?”乌可巴强忍泪水问:“没有办法了吗?” 鱼低下头,怕眼里露出破绽:“天尊早已托梦,不日我将西归,不过你不要担心,十年之后我的祭日那天,大都正背方十里以外会有一个女婴出生。那女婴出生时辰正是正午,那就是我再次回来了。” “好,”乌可巴的声音已经哽咽:“我…一定等你回来…” 略坐了坐,小鱼几乎没吃几口:“现在我不能进食了,你别让,你吃,我不能带着人间烟火回去。还有就是,我死后,大汗把我的尸体放在天女正殿让民众在门外行礼,第二天就让官护法和一个药童把我带天山,我要葬在天山圣地,那个地方除了他们两人的法力,谁也不能去,否则会带来匈奴连年灾祸。” 听到现在,乌可巴还有几分不信,但是听到灾祸二字,他不禁一颤,现在他是可汗了,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让自己的王国半分受损。 “好。” “官护法他们会终老在天山,你不必再管他们,等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就回来了。”说完,小鱼淡然一笑,虚弱的站起身来:“可汗,我告退了。” “我送你。”乌可巴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鱼,有一句话我一直没有说,我很喜欢你,不知道因为你长得象我的母亲还是别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本来以为可能接替父亲来守护你的,想不到……” “别送了,”小鱼假装难过的样子:“其实你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 看着她慢慢离去,乌可巴喃喃道:“是啊,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神女。” 满桌的饭菜却没有味口,以后再也没有鱼的身影了,看她的状况恐怕她所说那个日子不远了,她也可能没有力气再到处走动,想到和她喝酒起码要再等十几年,到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一个好身体和她共饮…… 三十六、结伴上天山 “飞,”小鱼盯着桌香气飘飘的药丸问:“我现在可吃它了吗?” 官飞哭笑不得的摸摸她的头:“别心急,看看情况再说。” 看了一眼,小鱼有点失望的回答道:“好,我回房间去了。” “干嘛去?” “装病。” 回到房间里,小鱼合衣倒在床,望着天花板,她开始无边的幻想。如果回去,那先去哪里好呢?对了,应该先去找风大哥和春雪姐,好久都没有见到他们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还有流云和蜜儿,十月份要到洞庭湖赴约呢,嘻嘻。 外间传来婴儿的啼声和奶娘的忙碌声,小鱼跳起身来,前去探看。 “天女,”奶娘笑道:“小家伙又饿了。” “你先解衣服,我来抱。”接过婴.儿,小鱼小心的把他把在怀里,看着他那粉红色的小脚一蹬一蹬的,忍不住伸出手指前去逗弄。 “咯咯咯……”停住了哭泣,婴儿努力把.脚掌收起来,小鱼那只坏坏的手指弄得他太痒了,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奶娘前把婴儿抱了回去:“天女,你脸色不好,还是回去休息,您放心,我一定把小公子养得白白胖胖的。” 奶娘提醒,小鱼这才想起.现在自己是一人快要“死”的人,实在不能表现得精神十足。笑了笑,她退回房内,从镜子里反射出来的人可以看到,站在屋里的是一个年轻苍白嘴唇发乌的少女,转过头,小鱼皱着眉不愿意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自从官飞帮她运功装病后,她越来越不喜欢照.镜子了,但是她明白,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得装得象,其实一概顾不了啦。 “鱼,”官飞走了进来:“天凡过两天就到了,他会把孩.子带到康乐身边去的。” “哦,”小鱼希冀的看着他:“是不是宝宝送走后,我就.可以死了?” 脸色微变,官.飞责道:“你也知道不是真的,还胡言乱语,小心让别人听到。”他不喜欢小鱼整天嘴挂着那个字,小鱼总是满不在乎的张口死闭口也是死,让他觉得心脏紧张得不行。 乌可巴这边密切的关注着天女宫的一举一动。听说天女要把婴儿送走,相传是要送回孩子爷爷奶奶身边,这件事确实合情合理。其实的事情没有动静,天女往家里寄的信中也没有提及生死之事,但是所有的人都非常神伤,因为天女确实越来越瘦了,本来就苗条的她现在就象一阵风都能刮跑那样,面色也越来越惨淡。 乌可巴确信,这次天女真的要离世了。 小鱼很烦,宫里和民间派来的大夫一拔接着一拔,他们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但还是象走马灯似的转个不行。 当然看不出什么,因为小鱼本来就好好的,只是为了骗过所有人,官飞那个狠心的家伙竟然开始对她实行饿饭政策。 “鱼,我是为你好。”虽然小官飞尽痛,但是他知道,小鱼必须瘦,看着饭桌瞪着他碗里的鸡腿两眼放光的鱼,他无奈的叹气了:“行了,明天开始,我也吃素行了。” “我可不可以咬一口?”小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可怜的问:“一口,就一口。” 这里,一个大夫在下人指引下走了进来,小鱼无语问苍天,还让不让人活了,连吃青菜白饭也会被打挠。 官飞立即象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夹起鸡腿往小鱼碗里放,嘴里劝道:“吃一口,吃不了吃一口也算。” 小鱼真想飞扑去把鸡腿一口吃光,但是他那眼睛分明在警告自己,只要自己吃了,就不用想回家。 “不吃,”狠了狠心,小鱼推开鸡腿,把头扭到一边:“我吃不下,不吃。” 大夫默默无语的流下老泪来,天女娘娘都不肯进食了,哪里还能支持得住。 正在他伤心的时候,小鱼突然站起身来,“我想回去休息。” 听她这么说,官飞也怔了,刚才小鱼还在说饿了,早就嚷着要开饭,现在居然不肯吃,真是孺子可教也。 突然,小鱼身子一软,官飞急忙前接住,细看时,她竟然晕了过去。 这次是真的,不是她装的,她被饿晕了。 大夫留下药,唉声叹气的离开了,房里只留下官飞一人。 握着小鱼的手,官飞极度自责,要不是他太急功近利,怎么会让小鱼变得这么虚弱呢! …… 小鱼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要不是官飞天天强行喂她喝蜜糖水和运功,她肯定真的不成人形了。 一睁开眼,官飞那张憔悴的俊脸出现在眼里,小鱼问:“我怎么了?” “是我不好,”官飞已给小鱼号过脉,这一次令她元气有伤,竟然把妙姑已经压下去的寒毒激了出来,他忍不住流出泪来,红着眼道:“天凡已把宝宝带走,你先调理一下,然后我们过两天就走。” 一听可以回去了,小鱼两眼放亮,心情一好,自然百病全消。现在她觉得头也不昏了,肚子也不饿了,精神也来了,爬下床,她突然腿一软,竟然跌了回去。 “嘿嘿,”小鱼笑道:“这两条腿真不顶用,才睡了几天就不想站了,把药拿来给我吃,我一天也等不了啦。” “不行。”官飞摇头,他很清楚小鱼现在的身体状况,现在再服一记狠药,小鱼的身体肯定抗不住“我叫人做了燕窝粥,一会喂你喝点。” 吃东西?小鱼大惊,“我不吃,吃了就好了,别人会看出来的。” “不会,”官飞一阵心痛:“放心,可汗来看过你了,只要他相信就没有问题。” 这里,下人把燕窝送了来,官飞又劝又哄,好不容易才哄得她吃了大半碗。半眯着眼,小鱼大大打了一个呵欠:“飞,我想睡……” 话还没说完,她已进入朦胧中。 守在她身边,官飞一步都不敢离开,他知道,说不定什么时候小鱼身的寒毒就会来袭,虽然在小鱼昏迷的时候,他就硬行喂了几两颗妙姑给她制的药,但是这一次,好象药也不太管用了。 突然,他发现小鱼在睡梦中倦缩了起来,脸蛋也开始往被子里缩,心下明白,这是犯病了。伸出手,官飞在小鱼额前摸了摸,竟然触手一片冰凉,现在是夏天,想不到竟然能严重到这种地步。 一把抱起小鱼,官飞钻回被子之中,虽然很热,幸好抱着全身发冷的小鱼降温,也还算忍得下去。不一会,官飞未接触到小鱼向体的半个身体已大汗淋漓。 鱼,官飞在小鱼脸亲了一下,暗叹道,你快点好,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把你安全带了回去,我怎么向汪伯伯交待呢! …… 听到小鱼快死了的消息,芸香真是又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一块绊脚石终于要消失了,难过的是她竟然并不想要小鱼死,闭眼,她躺回床。 好几个月了,大汗经常与她欢会,但是她的肚子出奇的不争气,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半点反应,看到兰芬的肚子一天大似一天,她又妒又恨。 凭什么一个贱丫头比她还要走运,虽然自己如今差不多天天都得到了乌可巴的滋润,却怀不。急急的招了几次太医,但总说不出个所以然,芸香急得象热锅的蚂蚁,终日在宫里走来走去,晚又只能强堆笑容陪伴乌可巴,几次提立妃的事,乌可巴都笑着说有了孩子再说,芸香对此也无计可施。 关于她的问题,乌可巴曾问过小鱼,小鱼当时对他说:“飞凤毕竟是公主,对她好一点,两国也更和平些。” 乌可巴问:“那我要娶她吗?” 对于宫闱内的事情,小鱼根本一无所知,她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这不行,公主是先汗的妃子,这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实事,你为何有此一问,难道你很喜欢她?” 听了鱼的话,乌可巴就放心了,如果鱼要他立公主为阏氏,他也会考虑的,既然鱼说不用,他当然高兴了,那样心计和水性的女人,只能玩玩而已。 这些事芸香并不知道,要是她知道,她现在对小鱼将死肯定拍手称快。如今她身边的人全都被换掉了,来时带的宫女,都被乌可巴以赏赐的形式送给了各个大臣,所以芸香知道的情况有限,那些侍从来之前,早已被吩咐过,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她的。 在芸香还做着阏氏美梦的时候,鱼“归天”了。顿里全国举哀,连远在京中的广乾都得到了消息。 要不是林天凡及时带回消息,汪洋差点拉着全家一起到匈奴来了。 盖棺前,乌可巴凝视着小鱼的脸,久久没有离去,紧张得官飞的心嘭嘭直跳,因为乌可巴舍不得小鱼天山,把她的“遗体”在宫里多留了一天,看看药效快过去,官飞能不急吗? 终于,在盖棺前官飞把“死人”偷了出来,放入预先准备好的“遗体”,用白纱裹好,让工人钉棺,这里,他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乌可巴对小鱼不错,为她准备的是金玉铜棺,盖棺后即用铁条溶铸,这又是官飞意料之外的事。他知道,一但封棺,里面的遗体将万年不坏,但是小鱼要是还呆在里面,那救起来就麻烦了,恐怕不等出城开棺,鱼早憋得翻白眼了。 站在大队伍后面,小鱼半遮半掩,她现在的身份药僮,必须跟前官飞天山去护送天女的遗体,今天来送行的人太多,全城老百姓和官司员都来了,远远的宫楼,乌可巴还是目送。好不容易出了城,幸好没有人发现,小鱼还没来得及轻气,发现竟然城外也全是外来的老百姓。 人太多了,小鱼不禁汗颜,来这里时间不短,自己也没有做太多利国利民的大事,想不到百姓竟然这么崇敬自己,听路人说起,还有不少百姓正在赶来的路,他们要一直扶灵到天山脚下。 “怎么办?” “别担心,”官飞轻笑了一下:“其实他们都是好心,没事,你注意一点。” “嗯。” 现在小鱼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病,所以官飞把他安置到灵车,每过一段时间,都得车看看她是否安好。 有吃有喝的,小鱼就回恢了不少,妙姑吩咐一天一颗的药,小鱼也自己改成了早晚句一颗,虽然药效没有以前强,但是多吃了一颗还是有用的。只是药性太烈了,小鱼的嘴唇又干又裂,每天都要喝很多水。 看到她的脸红成那样,官飞也知道是火了,但是现在没办法,有老百姓跟着,大家的脚程更慢了。丢下他们,别说小鱼,官飞也于心不忍。 “飞,我没事,”小鱼总是笑嘻嘻的:“我们再坚持两天就到天山了,到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缘份摘到天山雪莲。” 官飞担心的摸摸她的秀发,近日来,她原本黑这的头发都枯黄了不少,“鱼,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你相信我。” “我相信,”小鱼的眼睛亮晶晶的,她笑道:“等我好了,就嫁给你。” 官飞听了她的话,即心酸又开心,半天没有答话。小鱼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不想娶我?” 看到她认真的表情,官飞的心情好了起来,忍俊不住笑了,小鱼皱皱眉,“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答应过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一把搂过小鱼来,官飞深情的用下巴磨蹭着小鱼的秀发,笑道:“娶,怎么不娶,送门的侠女,哪有人舍得往外推。” “嘻嘻,”小鱼闭眼,静静的呼息着带着官飞体味的空气。那种淡淡的薄荷味混着外面传来的青草香,让人精神放轻,无比的安心。 …… 终于到天山脚下了,百姓在棺前做完最后的祈拜后才慢慢散去,侍卫们一脸肃穆和守在山脚下,不许任何人山。 真的? 看到小鱼询问的眼神,官飞点点头,支手举起铜棺,在众人的惊叹下,官飞与小鱼消失在目力能及的范围中。 “好冷!”小鱼不停的跺来跺去,嘴里不满的嘟囔道:“我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你竟然真的山来了。” 官飞心痛的抱她抱进怀里,一掌把雪地里击出一个坑来,“铜棺就埋在这里好了,没办法,山下守卫的人肯定还没有离去,你不是说要找天山雪莲吗,不如我们在这里住几天。” 小鱼也想同意,但是她的身抖得厉害,这次不是因为发病,而是大夏天里到天山来,实在是穿得不多,想了想,小鱼深呼吸一口气,直起身体道:“不怕,我好歹也是武林中人,哪能被眼前一点小小的寒冷击倒,快埋了铜棺,我们马出发。” 笑了笑,官飞从铜棺侧面拿出一个布袋,打开来,里面竟然有一件皮袄,拿出皮袄来,官飞丢给小鱼:“穿。” “那你呢?”小鱼虽然嘴这么说,但已迫不及待的把皮袄穿了。官飞笑着说:“我不冷。” 仔细看了看他,小鱼发现官飞的脸色确实没有变化,摸了摸他的手,还是暖暖的,不由问:“你为什么不怕冷呢?” “还不是被你锻炼出来的,大冷天象块冰一样,我能不习惯吗!”说完,官飞发现在小鱼一脸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我是运功了,以我的功力,在天山呆五六天还是没有问题的。” 小鱼问:“要是再久一点呢?” 亲了亲她的小脸,官飞答道:“再呆久点我就会冷得要命,象你刚才样了,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希望山下的侍卫早点回去复命,免得我在这里做雪人。” 官飞的动作很快,没一会,铜棺已消失在皑皑白雪之中,他回身拉着在寒风中抖籁的小鱼,大声道:“走,我们找天山雪莲去。” …… 他们在山已经转悠了两天,别说天山雪莲,除了雪狼,半个生物也没有见到。一边啃着烤狼脚,一边跟在官飞身后,小鱼开始觉得,她的提议烂透了。 官飞的心情很好,终于能带小鱼回中原了,等治好她的病,就能把她娶回家去藏起来,到那个时候,再也不会有人来和自己抢了,小鱼就属于自己一个人的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还在吃狼腿的小鱼,看着她一边吃一边抖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皱起眉来,两天里小鱼发了三次病,每次一次痛得他心都要跳出来了,次医仙来得太突然,又走得太急,还没有来得及多说几句话,他倒不见了。 “怎么了?”小鱼含糊的问:“你要不要吃?” 摇摇头,官飞宠爱的说道:“我早吃饱了,你吃,我看到前面好象有一间茅屋,我们过去讨口酒喝如何?” “好。” 三十七、重回汉土 茅屋里没有人,也没有酒。 官飞在床边生了一把火,才开始打量起这间小屋子。 小鱼躺了下去,突然她叫了一声,从床坐了起来,手里多了一支小小的玉钗。 看了看玉钗,小鱼抬头道:“这是妙姑的,难道格里曾带妙姑在这里呆过?” “可能。”官飞叹了一声:“他不是说要带妙姑天山吗,恐怕这就是他建的小屋。” 听他这么说,小鱼也不睡了,从床跳起来:“他可能还在附近,我们去找他。” 刚说完话,门外就传来大步.踏雪的声音。很快,一个浑身白雪的大汉抱着一人女子走了进来。 “格里!” 那人闻言抬起头来,不是格里还有谁? 看了看小鱼,格里皱了皱眉,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小鱼这才想起,她现在是药僮.打扮,格里肯定一时认不出来,但是要让他认出来了,也会麻烦,只要他去报告乌可巴,那么小鱼就走不成了。轻咳了一声,小鱼掩饰的低下头去。 格里一看到官飞,不由惊叫:“护法,你怎么来了?师.父呢?” “这……天女已经归天了。” 格里怔了半晌,道:“你……” 官飞故意叹了一声:“我已把天女葬在天山圣地.了,看到这里有个屋子,想着是你还在这里,所以过来看看。” “这位是?” “天女的药僮。” 里和官飞说了半天话,也没有把手中妙.姑的尸身放下来,他看了看那堆火,道:“妙夫人不喜欢太热,把火熄了。” 看他那张狂乱.的脸,小鱼与官飞对视了一眼,格里神志不清了吗? 格里对他们一笑:“对你们来说,妙夫人已归天了,但是对我而言,在这里可以每天陪在她身边。你们坐着,我送妙夫人回房休息,一会过来和你们喝酒。” 小鱼和官飞目瞪口呆的望着格里,只见他伸手掀起屋角的一块厚茅草帘,那里是一个冰洞,小心的把妙姑放进去,他重新放下帘子,从床下取出一个酒坛和三个碗:“寒舍简陋,两位休要见笑。” 官飞勉强笑了笑,偷偷擦了一下眼角。 象这种痴情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男子,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解,小鱼举起酒碗与格里碰了一下:“妙夫人去了,人就让她安心去。” “不,”格里用力放下酒碗:“小兄弟,各人自扫门前雪,我的事不想争求别人的意见。” 小鱼鼻子一酸,站起身来,对官飞轻声道:“护法,我们应该回去了。” 官飞默默站起身来,他没明白小鱼的感觉,就算小鱼不说,他自己也坐不下去了。拉起小鱼,官飞对格里道:“人总有一死,你不想听,我们也就不说了,告辞。” 说完,他们转身走出小屋。 “飞,我们下山。” “好。”一把抱起小鱼,官飞向山下飞纵而去…… …… 离大都越来越远了,官驾着马车向前驰去,再跑一天,就到黄沙滩了,一想到这里,小鱼越来越兴奋。 “鱼,”官飞回头看了看小鱼的脸色:“你感觉怎么样?” “没怎么样!”和来的时候不同,小鱼现在一直盯着窗外,好想有她看着,路就会短一点似的,笑ii的,她对官飞说:“我很开心,你累不累,要是累了就进来休息一下,我来赶车。” “不用,我不累。”看到小鱼没有发病的迹象,官飞就放心了,他刚回过头,小鱼就从后面扑了下来,整个人爬在他背,笑着说,“不累是,我觉得你真象一头牛,怎么累也累不死你,干脆你背我,反正你力气大得很。” 感觉到背一片柔软,官飞脸红了,轻笑了两声:“你喜欢的话我就一直背着你,好不好?” “不好。” 听到小鱼这样回答,官飞心里涌起了阵阵失落,突然,小鱼坐到他的身边,道:“我不要你背着,我要和你并肩坐着赶去。” 说完,小鱼在官飞脸亲了一下,小声叹道:“终于可以嫁给他了,嘻嘻” “什么”官飞猛的转头看着小鱼,心里激动不已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小鱼脸一红,喃喃道:“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你说了。”官飞狂喜的搂过小鱼猛亲,亲得小鱼满脸口水:“我听得很清楚,你说你要嫁给我。” 一边躲,小鱼一边嘻笑:“你听见了还要问我,坏人。” 鱼回到太原了,汪洋兴奋得把家里“装修”了一遍,那情形,比当年汪遥英成亲的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高兴,但是他还是很清楚,事情不能声张,大家都知道“天女”已“死”,要是大家都知道小鱼没死,那她不是被抓回皇宫去就是送回匈奴继续蹲点。 她一进门,就被汪洋一把搂进怀里,一声儿一声肉的狂哭了半天。最后,小鱼都觉得尴尬起来了,努力把老爹推到一边,问:“我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让别人看笑话。对了,我离开这么久,武林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擦了擦眼睛,汪洋忍不住笑了,玉儿还是老样子,总以为她自己是江湖中人,难到江湖离了她还不转了吗? “江湖倒无事,是你二哥有事了。” “二哥?”小鱼问:“他怎么了?” “唉,”汪洋毫无同情心的假叹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他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事,人家洪骄根本不要他,可他还是追在人家的屁股后头不放,现在都行了江湖笑柄了,都说我汪洋的二儿子有龙阳之癖,丢脸啊!!!” 明明是一件很苦恼的事,从汪洋嘴里说出来,就象一个笑谈那样,官飞也忍不住笑了。 白了他一眼,汪洋问:“你不是送小玉回来的,现在玉儿到家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还赖在这里干吗?” 他们一进门,汪洋就看出来了,这个女儿是帮官飞白养大的。玉儿在家承欢没几天,就开始逃出去闯荡江湖,好不容易回家了一次,马又被送到匈奴去了,本来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宝贝,想不到她竟然能跑了回来。这一次,汪洋决心要好好留住女儿,她要什么都给什么,哪怕是支持她习武也无不可了,却又冒出官飞这个不识相的人。哼,和我抢宝贝,没门。 官飞怔了,他没有想到汪伯伯会突然翻脸不认人,汪遥英笑了笑,那张万年寒冰似的脸起了变化,前拦住父亲,汪遥英笑道:“父亲,你怎么能赶阿飞走呢,他可是鱼的恩人。” 汪洋里心哪可能不知道自己无礼,但是面对抢夺女儿的恶男,当然不能客气,但是儿子明显站在官飞那边,简直是吃里爬外的无良行径。 努努嘴,汪洋只能对官飞视而不见,他嘻笑着问:“玉儿,你不是说永远也不嫁人,在家陪我的吗?” 小鱼确实说过永远也不嫁人的话,但是她的意思是要在江湖浪迹,于是她开口说:“是,但是……” 不等她说完话,汪洋飞快的再次抱住她,贼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以后老爹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与官飞对视了一眼,汪遥英又笑了,老爹这点小心思,恐怕连守在门口的狗都搞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拍拍官飞的肩,汪遥英示意会为他们做主的,官飞哭笑不得的点点头,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 康乐抱着怀里的婴儿,心里说不清是痛是喜。 这是妙姑为他生下来的儿子,到现在他还有些不相信,竟然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 想不到她竟然死了? 想到这里,康乐的心巨痛起来,是因为他,肯定是因为他当时那狠心的一脚和那碗虎狼之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死,以往一回身,总能看到她温婉的笑容,过去总以为她是可有可无的,自从次京城门外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康乐并不太在意,但是偶尔也会想起这个女人,曾经那么温柔的呆在他身边,也会想起,那个时候他把她当成小鱼的夜晚。 他并不想她死,但是他又清楚,当时自己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死活。 她竟然不恨他,竟然用生命换来他的一脉骨血。这是李山刚才对他说的,当时只要妙姑放弃小孩,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康鹏,康鹏,”康乐喃喃的叫着他为怀中婴孩取的名字,对他道:“我一定会好好养大你的,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你的母亲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人。” 把婴儿交给奶娘,康乐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听林天凡的意思,小鱼肯定不日也回来了,但是这件事不能外传,要是广乾知道了肯定不会死心。 现在去看鱼吗?康乐苦笑了两声,如今他还有什么面目去看她,他要跟她说什么呢?总不能说当初是把妙姑当成她的替代品。鱼,看来今年我已与你无缘,但愿来生还有机会认识你,还有机会与你共偕白首。 宫里,广乾心烦意乱。 自从听说小鱼死了,他就一直坐卧不安,夜夜梦里都会梦见小鱼甜美的笑容和英姿,是他害了鱼,当时他应该不惜开战把鱼留下来的。只是重来一次又会如何呢?大抵他还是会因为考虑两国国情而送走她! 这种矛盾的想法日夜煎熬着他,让他心烦意乱。所有的妃嫔都被挡了回去,连亲母过来,也被他无理的顶了回去,他已经心绪狂燥了,宫女太监们都是能躲开尽量躲开,唯恐一不小心就获罪,就怕是再小心也会获罪的。 “皇。” 广乾正在烦恼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怒容满面的回过头去,刚待大骂,却刹住了嘴。身后来人并非别人,而是刑天。 整了整脸色,广乾淡淡道:“刑宫主所来何事?” “陛下,”刑天古怪一笑:“你不是同意支持在下一统武林吗?怎么不见任何动静?” “武林的事还得武林人自己解决,”广乾打起太极道:“朝廷不好太过干预。朕听说黑龙教二宫主才是血魔承人,为何从不见他来,有关事宜,朕觉得还是亲自与他谈为好。” 刑天默默的看了广乾一眼:“放心,下个月他出关,我肯定会带他来见你的。今天我还给你送了一个人来。” “谁?” 一击掌,殿外一个纤长的人影慢慢走了进来,看她的脸,与小鱼竟有九分相似,广乾先是一惊,然后激动的站起身来冲了去。 一把抱住小鱼,广乾突然退了一步,道:“她不是鱼。” 刑天一笑:“小鱼已死,如果这个女子皇不要,我就带回去。” 神情繁杂的看了看刑天,广乾道:“留下她,她叫什么?” 女子跪了下去,“奴婢梦儿。” “好,好,确实想在做梦,起来梦儿。”广乾心里很明白,这个女子肯定是刑天送来的眼线,但是她长得很象鱼,光凭这一点就让广乾无法拒绝,虽然小鱼绝对不会口称奴婢,但是梦儿的脸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看出了广乾的心思,刑天笑了笑:“放心,她没有半点功夫。皇尽可以找人试。” 既然刑天这么说,广乾也明白,他的话肯定是真实的,只是这个丫头肯定也不是个一般人,绝对心计很重,还得专门派人时时盯着她才行。 “那谢谢刑宫主了,”广乾把梦儿拉到身边:“她……” “还是处子。”刑天似笑非笑:“我走了,有事再来。” 广乾的心早放在梦儿身了,对刑天离去浑然不觉。 …… “什么!”汪洋大叫道:“才回来没几天,又要走?” 小鱼努起嘴道:“我只是出去玩一下,我想去杭州走走,然后去找二哥。” 汪洋还是很不情愿,想了想,他问:“你和小骄关系不错?” “是啊,”小鱼眯着眼幻想道:“说不能定撮合他们呢。” 汪洋摇摇头,“我觉得不大可能,小骄在江湖中这么久了,对小自己几岁的男人肯定不感兴趣。” 想了想,他突然老起脸皮道:“小骄要是选择男人,肯定会选象我这种成熟、稳重的中年男子,现象我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可不多了。” “卟哧”一声, 官飞又笑了,回应他的还是汪洋的白眼,小鱼仔细打量了一下老爸,确实,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只是这种话说他竟然能说出来,太有点不要脸的嫌疑,于是小鱼打击道:“老爹,你不行了,现在要说有魅力还是大哥。” “哼,”汪洋悻悻道:“你不如说官飞最有魅力算了,何必扯东拉西。” 小鱼的脸马红了,扭开头,小声说:“说真话也不爱听,算了,不和你说了。” 汪洋想起身离去,但是一想到明后天宝贝又要走了,所以还是舍不行,他走前拉起小鱼:“乖宝,走,去老爹房里,老爹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 “好东西,”汪洋笑道:“送给你。” “哦?”小鱼挠挠头:“倒底是什么东西?” 汪洋轻咳一下,大声道:“是我当年行走江湖一举成名时用的宝刀。” 一听这话,小鱼马两眼放光:“是不是那柄‘混天斩’?” 汪洋矜持的点点头。 混天斩小鱼早就听说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以前汪洋总是收得好好的,小鱼几次都溜进他房间里找,但是连刀柄的红缨都没有见到。现在老爹竟然开口说要送给自己,小鱼当然大喜了。 “想当初刚出江湖的时候我选配大刀就是因为老爹你的成名兵器”小鱼乐道:“现在竟然肯给我了?哈哈哈,以后就可以把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啦!!!” 听了女儿的话,汪洋的头嗡的一声叫了起来,他后悔了,真的后悔了。本来送宝刀只是临时起意,他只是想讨好一下女儿,再说女儿佩着他的刀,江湖中人看到后多少要给点面子,不会与她为难。现在听她这么说,汪洋马觉得自己错了。但话已出口不能收回,要不然小鱼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嗯……” “别嗯了,”小鱼笑ii的拉着他:“快,我们现在就去拿,一会我还要到后院试刀。” 认命的叹了一声,汪洋只能跟着她回房,他踢了床柱一下,床下出现了一个地道。小鱼一怔,大叫道:“难怪我找不到,原来放在地底下,嘻嘻。” 说完,她丢下老爹冲进地道。 好多好东西! 小鱼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里啧啧的赞个不停,最后,她的目光停在桌子一本旧面,面赫然写着“狂龙剑谱”。 “这个也归我了。” 看到女儿把剑谱收进怀里,汪洋大惊。 这本不是一般的剑谱,里面的招数招招凶险,刀刀夺命,最可怕的就是,这里面的招数都是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以小鱼这种淡水平,一但使用这种招数与高手动手,就算那高手有心手下留情,也不得不用重掌法拍击小鱼! 三十八、狂龙刀法 “这个你不能拿。” 汪洋急里抢回刀谱。 “你小器。”小鱼嘴一撇,心有不甘的道:“刀都给了,刀谱为什么不给?” “不行。”汪洋正色道:“这刀法太凶险,不是为父不给你,而是你不能用。” 小鱼眼珠一转,笑道:“这样,你要是把刀谱送给我,我就呆在家里给你招个女婿回来,不嫁出去行?要是你不肯那我就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面对小鱼的威胁利诱,汪洋有几分哭笑不得,但是她包含了极大的诱惑力,使汪洋动摇起来。这也不是不可行,如果玉儿一直呆在家里,而官飞嫁过来,岂不是没丢女儿还多了个儿子!太划算了。现在想想官飞小子其实不错,功夫外表和家世,没有什么不登对的地方,想完,汪洋顾盼左右,突然记起现在身处密室,旁边无人,但他还是小声问:“那小子会同意吗?” 刀谱要紧,小鱼哪算官飞肯不肯,直接大拍胸口:“当然极,象我这种女人中的极品,天底下再也找不着第二个,他不要我,有的是人抢呢。” 话是这么说出来了,但小鱼.有几分心虚,她偷偷吐吐舌,心想自己不愧是老爹的女儿,果然说大话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嘻嘻,拿到刀谱学会了以后,大不了实现不了承诺再还它给老爹。反正到时候刀谱记在心里,谁也拿不走。 俗话说老婆是别人的美,孩子是.自己的好,汪洋当然觉得小鱼是天底下最好最漂亮的美少女了,所以他想来想去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官飞那小子能得到女儿的青睐已经走了狗屎运了,哪有不肯门的道理,嘿嘿,到时候给那小子改姓的时候汪飞好象不好听,算了,等他回房后慢慢再想,一定要给官飞改个响亮的名字。 小鱼哪知道老爹在想什么,她.伸出手把刀谱从老爹的衣襟里拿出来,问:“刀呢??刀呢???” 汪洋正考虑着改名字的事情,想也不想的随手一.指。顺着他的手看去,小鱼终于在那堆象垃圾一样的东西中发现了一只刀柄,冲前,小鱼把刀拿出来一看,果然是古物,面竟然锈迹斑斑,眼睛一瞪,小鱼怒道:“爹,你真爱惜兵器啊!” “唔?” 这时,汪洋才回过神来,看到刀里,他也怔了,干笑道:“.对不住,好久没磨了,但是还能用,放心。” 刷的一声拔出刀来,果然寒光闪烁,是柄好刀,这.里,小鱼的气才平了一点:“看来刀和刀鞘不是一对。” “嗯,那鞘当时给.你母亲陪葬用了,”汪洋叹道:“所以我找人重做了一个,那人肯定黑了我的银子,用烂材料打了个劣势的鞘,宝贝,你拿去打磨一下将就着用。” 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小鱼转身向外走去,她现在得去磨刀,等磨好了,正午好练刀。 混天斩很重,但是小鱼最近内力增加了不少,她记性又好,一下就把刀谱倒背如流。 看着她虎虎生风的耍着大刀,汪洋和官飞都冒出了一身冷汗。汪洋小声骂道:“死小子,没事教她内功干什么?你看她耍得这么好,出去肯定会闯祸。” 官飞无法辩解,因为他的感觉一样,小鱼把刀谱里的招数在一个下午几乎全部溶会贯通,真是聪明,但是有些时候,越聪明的人就越死得早,小鱼就很有那种找死相。 “飞”小鱼根本不知道他们两人在想什么,只觉得这刀法真牛,只要一出手,就会打得别人无还击之力,恐怕一遇到贼人抵抗,就可以在他们身开个窟窿。得意的笑了两声,小鱼对官飞说:“快来陪我过招,我好看看这刀法的威力。” 官飞吓了一大跳,急忙摇头道:“不行,刀太霸道,我陪不起。” 汪洋出了一背的冷汗,现在完了,骑虎难下,收回刀谱都没有用,早知道小鱼对武学这么有天赋,还不如当初教她功夫,最岂码现在她也有所成就,不至于耍出这种不要命的花架子。天呢!!!后悔晚矣! 寻思了一下,小鱼眼睛一眯,道:“我也觉得太霸气,一出手就要人命不太合适,以后还是少用为妙。” 听了她的话,汪洋和官飞努力点头,正在这里,小鱼接下来的话差点要了他们的命。弹了弹手中的宝刀,小鱼豪气的道:“等下次再遇到刑天,我一定用这个刀法在他身开几个透明窟窿。” 擦了擦额头的汗,官飞向汪洋点点头,示意让他不要惊谎。因为他决定了,以后再遇到高手的时候,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先把小鱼打昏。 汪遥英一听说小鱼学会了狂龙刀,先是一怔,然后竟然不顾尊卑的大骂汪洋,把老爹骂得灰溜溜的,不敢回嘴。是啊,这次真的是汪洋不对,他错了,真的错了。 “玉儿,”遥英把小鱼提溜出来:“我和你过招。” 一听他的话,所有人都晕了,和鱼过招,不是想把她打死。 其实汪遥英有必胜和不伤小鱼的把握才敢出手的。他早就看过那本刀法了,一直在想破解之法,真到十年后的一天,他才悟了出来。今天,他要把刀法的精髓和破解手法全部给小鱼讲一遍,免得小妹狂妄自大,招来杀身之祸。 汪遥英知道,小鱼很固执。当然他们全家各个都一样,包括他自己。所以他决定先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丫头,在她心服口服之后,再慢慢教她。 …… 小鱼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被大哥打出场外了,停下手脚,小鱼迷茫的问:“大哥,你怎么这么厉害?为什么以前你都不教我呢?” “我们各个都这么厉害,只是你不知道。” 想了想,小鱼不屑的说:“二哥不行,他和你比差远了,想当初我生日的时候,他竟然被我一脚踢出老远……” “想想他也不容易,”官飞窃笑道:“要被你打翻,还要装得象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回想从前,小鱼疑道:“原来如此?” 看到大家一致肯定的点头后,小鱼很失落,焉焉的问:“现在我还是很烂。” 汪遥英笑了:“所以我今天来教你啊,你记得我是怎么把你打飞的吗?” “记得!”小鱼可怜的看着他:“不算我怎么攻,你总是一招搞定。” “当然,我早研究过了,”遥英不带一丝表情的向小鱼招手:“来,我慢慢告诉你。” 小鱼赶紧跑前去,难得大哥肯指点她功夫,千万不能错过。 “汪伯伯……” “叫我爹。” 汪洋直接的话让官飞一怔,然后羞红满脸,汪洋一看就笑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等你过了门,我再给你改个好名字。” 听了这话,官飞不明白了,但是汪洋笑ii的,所以他没有再问,回头问问小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个……爹,”官飞努力忘记羞涩:“遥英的手法很妙。” “是啊,亏他想得出来,”汪洋笑道:“我刚才看得很清楚,以后治小玉的招都有了。” “嗯,”官飞点点头:“不知道大哥这一教,会不会让鱼知道天外有天的道理。” 说完,他和汪洋对视了一眼,脸皆露出担心的表情。是啊,想要让鱼老实,恐怕不太可能。 “我明白了,”小鱼大叫着在遥英脸亲了一下:“谢谢大哥。” 遥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还是少惹事生非,你功力还不够,江湖经验也不老道。” 别人这么说,小鱼肯定会反驳,但是面对大哥,她虽然还是不以为然,可也得点头称事。没办法,这个大哥太厉害了,比老爷子还要凶,要是敢不听话,会被打屁股的。 第二天一早,官飞就发现不对劲了,小鱼不但把刀耍得威力无穷,还自己变生出了几度变化,看看她的熊猫眼,官飞就知道了,昨天她肯定一夜没睡,才想出了这么多防破解的手法。 汪遥英刚走到后院,就看到了小鱼的刀法,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看来小妹还是不听人劝,麻烦。别说,她还真有一套,汪遥英看了半天,他也没有把握能用昨天的办法来破解招数,这个小妹太让人头痛了,以后只能指望阿飞,希望他能牢牢看住这个惹祸精。 小鱼打点好行装,问:“飞,追风你弄回来了吗?” “它早和天凡先回来了,就是脾气不好,不让天凡坐。” “当然,它是良家妇马,”小鱼得意的扬起头:“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了。” 良家妇马?官飞一怔,忍不住笑了起来,小鱼就是这样,连说话都和别人不同,什么话到了她嘴里,总能生出异样的味道来。 “对了,”小鱼看了看门外没人,才小声的说:“我有病的事情你没有告诉他们?” 官飞摇摇头:“放心,没事的。” 这里,汪洋冲了进来:“鱼,还没准备好?不如明天再走?” 小鱼一笑:“老爹,我已经退了好多个明天了。” “要不然……”汪洋想了想,讨好道:“我再教你一套功夫?” “回来再学。” 现在九月了,离流云之约还有一个月,江湖之人要有信义,绝对不能不去的。小鱼虽然很垂涎老爹的功夫,但是江湖信义她还是看得很重的,拿起包袱起身向外走去:“我去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听她这样说,汪洋只能叹气了,女大不中留,别说嫁人,老是出去就令人头痛。 这一次,官飞死活没有让鱼骑马,他弄了一辆舒适的大车来,把小鱼丢在车,一起向杭州进发。 一进府门,秋芊就迎了来,看到官飞,她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大哭:“公子,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林天凡的脸一僵,但是很快被小鱼拉到一边:“林哥,宝宝送去给康乐了吗?” “送了。” 一边和小鱼说话,林天凡一边忍不住眼睛老往秋芊身瞟,那边官飞也有几分尴尬,他不怕别的,就怕小鱼不高兴,但是现在小鱼乐ii的老和天凡说话,并不在意他在干什么,他也有几分不高兴。 “追风呢?” “在后院。” 丢下一干人等,小鱼早飞身向后院跑去,一晃两个月没见追风了,怪想它的。 廊内,追风远远就听到小鱼的脚步声,它狂嘶一声,挣脱了缰绳,把侍马的下人挤到一边,向外冲去。 下人莫明其妙,本来这马就很难侍弄,脾气出奇的大,今天竟然发了狂,跳出去了,吓得他急追出门,要是马跑了,他可没办法交待。 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怔,原来追风欢快的把头伸前去,两只大眼睛出奇的露流出驯良和温和,任由小鱼怎么搓弄,只有在原地轻跺。 听说这马是以前那个整天捣乱的鱼姑娘的,怎么今天和一个小少爷这么亲近。 “我回来了!” 听了小鱼的话,下人努力看了一下,最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小少爷不是男的,正是大名鼎鼎的天字第一号混世魔王江小鱼也。 …… 把旧日喜欢去玩的地方通通去了一遍,然后她大声宣布要去找汪遥翔。 其实她本来不想走,但是有一件事让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自从官飞回来之后,有他的地方,必定有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秋芊! 这件事引起了民愤,两个受害人,不,应该是三个,他们都叫苦不迭。 首先,官飞苦不堪言,他想和小鱼两个人单独呆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了。再则,就是林天凡,以前官飞没有回来的时候,好歹秋芊也常会找他,哪怕是因为打听官飞的事情,那也是真正的见面和谈话。最后才是小鱼,小鱼对秋芊缠着官飞的事情不是很生气,她生气的原因主要是秋芊老是反对她的意见。 真的,太让人受不了啦! 试问一个人刚开口,就马被另一个人反对,什么都反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无原无故被敌视,小鱼当然不高兴,但她总不能抓起秋芊来打一顿!终于今天在她再次反对小鱼的时候,小鱼忍不住了:“我好象没有得罪你,而且我说的是我要去干什么,与你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又反对呢?我欠了你的吗?讨厌!” 小鱼的话刚说完,秋芊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引得官飞与林天凡都指责小鱼不对。小鱼气啊,面对哭哇哇的女人,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忿忿的跑出门去。 整了整行李,小鱼对追风诉苦道:“以前第一次来,就被弄到河里去,好不容易从匈奴回来,这次又被别人骂,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追风哧了个响鼻以示同情,小鱼爬了去,大声道:“老子走了,不受他们的闲气。” 突然,破空伸出一只手来抓住缰绳,小鱼被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气喘吁吁的官飞追来了。 “鱼…别生气…累死我了。”官飞巨烈的喘道:“你去哪?” “要你管。”小鱼把脸一扭:“我去找我二哥,不烦你们了。” “我也去。” 刚才小鱼一跳,官飞就知道她火大了,本以为她会跑出去喝酒,找遍了全城都没有见着她。直到下人飞报说小鱼收拾行李走了,他才转向跑出城来。 白了他一眼,小鱼怒道:“刚才我在房里等你道歉,你怎么半天不来,是不是还在哄你的好妹妹?” “不是,”官飞深呼吸一口,努力平息急喘:“我以为你跑出去了……你,你在家?” 小鱼脸红发,和官飞料想的一样,她本来是想跑出门的,但是想想,还是舍不得官飞,于是回到了房中。本以为他马就来道歉,谁知左等右等他都不来,才怒气冲天的要离开杭州。 看了看脸红扑扑的小鱼,官飞明白过来,他笑着把小鱼抱了下来:“我错了,下次你骂我,我绝对不生气。” “胡说。”小鱼忍不住笑了:“我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才不骂人,不过我真的要走了,你家里呆着好没意思。” 官飞也看得出来,小鱼和秋芊合不来,他也明白其中的原因,“你到荼馆里等等我,我马回去收拾,一个时辰后就回来找你,我们一起走。” “快去快回。”一听他这么说,小鱼就转身向荼肆走去,那里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好久没回来了,正好听到点新东西。 官飞笑了,小鱼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只要不真正把她惹毛,那就没什么大事。想完,他急忙转向城内走去,他得动作快点,要不然小鱼改主意跑掉了,他可追不,追风跑得太快啦! 小鱼站了一会,发现某张桌子的人似乎是武林中的,他们正口沫乱飞的说着江湖中的事情。要了碗荼,小鱼挤进他们一堆人中坐下,问:“兄弟,有什么最新的消息说来听听。” 三十九、丐帮帮主的亲事 听到有人打听消息,那个高淡阔论的仁兄兴奋起来。 看了小鱼一眼,那人笑道:“问我就对了,我是江湖百事通,哈哈哈,最近黑龙教在洛阳与丐帮打了一场。” “结果如何?” “结果当然是丐帮……其实不知道,好象丐帮伤了不少人。” 小鱼一惊,从椅子站了起来:“伤了不少人?丐帮帮主没事?” “应该没事,”那人不确实的看了小鱼腰的刀一眼,赧然一笑:“更详细的情况就要去问江湖百晓生了。” 废话!小鱼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要是百晓生在杭州的话,哪可以有人在这里围着他问。耐着性子听了他们说其它乱七八糟的事,但是小鱼的心早飞到洛阳去了。二哥怎么样了!他肯定和洪骄在一起的,会不会受伤? 看了看城门,小鱼生起几分来耐.烦,官飞怎么去那么久!想完,小鱼也明白是错怪他了,因为她知道一个人心急起来,时间总比以往过得慢许多。 好不容易看着官飞慢悠悠.的赶着一个驴车来了,小鱼不禁大怒:“你搞这个东西来干什么?” 官飞见她这么生气,不由怔了,说:“我弄了一辆服.务的马车来……” 听这话小鱼更气了,她冲前指着那头矮小的毛.驴问:“马车?这头是什么?” 官飞忍不住一笑:“不是用它,是让追风拉车,我.慢你身子受不住。” 哦,原来是体贴.自己,小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以为……嘻嘻,我们赶紧走。” 追风很不情愿的被套到车,但拉的是自己的主人,拉就拉。 爬到车,小鱼看到面竟然准备得非常齐全,“这么快?” “早准备好了,”官飞笑了笑:“早说好了要去洛阳,还要往南去洞庭湖,不准备齐一点,路差东西也许一时买不。刚才你说要走,我就赶紧回去赶去。” 突然,官飞停下来看着小鱼奇怪的表情问:“你怎么了?” 吸吸鼻子,小鱼把发红的眼睛转向别处,飞对她真好,她都说不出话来了。要是刚才没有遇到他自己走了,恐怕以后会后悔得腿都拍烂的。 “开路!”小鱼大叫道:“我们去洛阳。” 听了小鱼话,官飞轻扬鞭子在追风背拍了一直,追风立即撒开四蹄狂奔而去,扬起厚厚一阵灰土,小鱼没有站稳,一头扎进被子堆里。 伸出头嘿嘿的笑着,小鱼知道,追风又不高兴了,所以故意起步得这么急的,于是她配合的惨叫了一声,惊得追风人立起来,来了个急时刹车。官飞不防,随着惯性,他突然整个人飞扑出去……幸好他轻功超好,在空中翻了两下才稳稳落地,要换成别人,肯定会跌个狗吃屎。 小鱼看见官飞飞了出去,她先是一急,跳到追风背放眼看去,最后看到他潇洒的落了地才放心下来。可是想起刚才可笑的场面,她忍不住“呵呵呵”狂笑起来。 看了看那顽皮的一人一马,官飞无奈的摇摇头,有什么办法呢?认命。 …… 日夜兼程的向洛阳赶去,天亮时,他们终于到达了洛阳城,心痛的看了看官飞,小鱼软语说:“城门还没开,你先睡一会。” 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暑气也还没来,声声知了鸣,官飞感觉一阵倦意。看着进入梦乡的官飞,小鱼踏下马。 早的空气特别新鲜,草地还有颗颗露珠,小鱼深呼吸了一下,心情豁然开朗。 本来她一直很心急,但是看到官飞睡得这么香,不由把城门快点打开的想法改变了。魔教与丐帮的大战已经结束,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来也只能面对现状。回到车,小鱼盯着官飞眼皮的长睫毛起发呆来。 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清楚的看他,原来他的睫毛这么长,轮廓这么好看。偷偷的亲了他一下,突然坐直身体,小鱼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半晌,官飞还是一动没动,看来他已睡熟了。 于是小鱼大起胆子来俯在他的脸方,一边细细打量着他,一边看着他的嘴唇痴想:“如果亲在他的嘴唇,会不会象两人都醒着的时候那样心跳加快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小鱼脸红了,心跳得越来越快。 早晨的阳光很快射到官飞脸,小鱼的嘴离官飞的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她发现官飞的脸红了,难道他没有睡? 这里,官飞睁开了眼,面带羞涩的问:“你…怎么不亲?” 轰的一下,小鱼的脸快滴出血来,尴尬的想爬起身,却不料手臂撑空,整个人扑进官飞怀里,很有投怀送抱的感觉。 “我…我…”小鱼一边挣扎,一边解释道:“我只是……” 不容她退去,官飞长臂一拥,紧紧抱她进怀。他一个翻身把小鱼压在身,深情的望着小鱼的眼睛:“鱼,我爱你。” 这句话让小鱼惊喜不已,听到他说出这三个字,她心里比喝了蜜还要甜。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甜美的话语,官飞的唇已压了过去,堵出了小鱼的呢喃。 远处传来“吱呀”一声,官飞一边离开小鱼,一边忍不住诅咒这开得不合适的城门。好巧不巧,偏偏这里时候开了。 官飞伸头再亲了一下小鱼,才爬回车驾,小鱼很急,还是进城的好。 来到丐帮总坛,守卫的丐帮弟子异常警觉:“站住,什么人?” 小鱼伸出头来说道:“帮主在吗?我是她的朋汪小鱼。” 汪小鱼?弟子想了想:“你和汪遥翔什么关系?” “我是他妹妹。” 看了看小鱼吹弹得破的肌肤,弟子一笑,果然她是女扮男装的,“请等一下,我先通禀。” 很快,汪遥翔跑了出来,一看到小鱼,他就激动得抱住了她。 “小妹,你真的回来啦!前两天接到信,我还觉得不可能,”汪遥翔突然放开她,退了两步,打量了一番后又走前捏捏小鱼的脸:“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啊唷!” 话还没说完,小鱼已在他头打了一个爆栗:“你才死了。” 看见二哥活蹦乱跳的,小鱼放下心来,问:“洪骄呢,没事?” “没事,她好得很,”说着,汪遥翔凑前苦着脸道:“她就是不理我。” 虽然很小声,守门的弟子突然笑了,很明显,他听得清清楚楚,“喂,汪公子,我们帮主是男的,你不要搞错对象。” 小鱼瞠目了很久,看来洪骄的保密工作很到位,一般的弟子都不知道她是男是女。 “快进去。”门外突然同现了一个小鱼再熟悉不过的身影,那人走出门来,对小鱼微笑:“这么久没见,还是不象女人。” “风哥!!!” 小鱼惊叫一声扑前去,一把拉住那人的衣袖,好似再也不肯放手一样,官飞一看这人,正是以前与小鱼一起在他家里胡闹的风雷火。 看到官飞一脸醋意,汪遥翔急忙拉起他往里走去。 “风哥,你过得怎么样?”小鱼兴高采烈的问:“嫂子呢?我本想去找你们的。” 突然,小鱼怔了,风雷火一脸伤心的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了一声,风雷火淡淡的望向远方,轻声道:“她走了。” “走了?去哪?” “去天了。” 去天?难不成是……死了?! 怔怔的望着风雷火,他默默点头,证实了小鱼心里的疑惑。 “不可能!”小鱼大叫:“我走的时候她还好好的,怎么会死?” 风雷火的眼睛马红了,转过脸,“黑龙教……” 对,一定是刑云,他说过不会放过他们的,小鱼用力捏紧拳头,悲愤的叫道:“风哥,别伤心,我们一定能报仇的。” “鱼,”风雷火勉强笑了笑,“进去,小骄还在等着我们。” 进了屋内,洪骄已招呼官飞他们坐下,看着风雷火,洪骄眼里出现了一丝落寞。 “洪姐。” “你来了。”洪骄笑着对她说:“天女娘娘,匈奴好玩吗?” “嘻嘻,”小鱼脸笑着,心里暗想,象这样的情况,恐怕风哥也不能接洪姐,而且以洪姐的为人,肯定也不会说出口,回头看了看汪遥翔,小鱼暗自叹息,二哥对洪姐的心思怕是要打水漂了。 正想着,突然洪骄一笑:“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客,正好我有一件事要宣布,大家做个见证。” 听她这么说,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前些日子汪公子向我提亲,”洪骄淡淡的说:“我考虑过了,决定嫁给他为妻。” 啊! 除了小鱼,大家都前恭喜他们,汪遥翔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傻呵呵的张着大嘴,一个尽的笑。 风雷火象没听到那样,还是坐在那里喝他的荼,姿态一如以往,那么洒脱、那么豪气。小鱼仔细观查了一下,洪骄还是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二哥高兴得快昏过去了,现在他正拉着洪骄的手,眼睛里的痴光,傻子都看得出来。 官飞看了看小鱼,也明白有些内幕是他们不知道的,但这些事情只要当事人同意,其实人没有办法帮忙。 趁别人不注意,小鱼拉着洪骄走向后院:“洪姐,你不是喜欢风哥吗?为什么要嫁给我二哥?” “你二哥不好吗?”洪骄淡淡一笑:“其实他人不错,又痴心,又优秀,我没有理由不嫁给他。难道你不喜欢我做你的嫂子?” “不是,我很喜欢你,”小鱼急道:“春雪嫂子不在了,你为什么?是不是不好意思说?我帮你说去。” “不用。”洪骄打断小鱼的话:“其实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对我只能象朋一样,这一点自尊我还是有的,要知道嫁一个爱自己的人远比嫁自己爱的人轻松得多。你不要担心,这事情我是经过考虑才决定的。” 点点头,小鱼没有再说话,确实洪骄无论年纪还是做人处事方面,都强自己不止一点半点,而且能想象得出来,她的经历也是一般人不能比的,要不然她就不会坐在今天这个位置。既然她决定了,肯定有她的理由,不管自己能不能理解,那些理由肯定是成立的。 退回大厅,小鱼让洪骄一个人呆着,她知道,洪骄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看到她出来,汪遥翔笑道:“小妹,快写信回去报喜,哈哈哈,我终于得到她的同意了,我要做她丈夫了。” 风雷火看了看他,想起自己当初与春雪重逢时的心情和与春雪成亲的事,那些事现在还历历在目,只是现在春雪已经去了,只留他一个人痛苦的活在人世间。 “大哥,”小鱼欲言又止,洪姐说得对,要是问风雷火,那让洪姐以后跟他怎么相处呢?笑了笑,小鱼大声道:“我们喝酒去!” …… “轰”的一声巨响,石门裂开了。 一个带着红光的人影从门内走了出来。 “云。” 青衣美人迎了去,惊喜的停要他身边,“我还以为你下个月才……” 刑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反问道:“刑天呢?” 青衣美人笑了笑:“他应该快到了。” “嗯”了一声,刑云不再理会她。 这青衣美人正是海月华,她已在门外等了七个月,本来到下个月才满一年之期,但前两天她就看到刑云的纸条,让刑天今天回总坛来。 不一会,一个闪电般快速的人影出现在山脚下,黑衣人手携一名女子如风而至,看到刑云,那人大笑起来,一脸说不出的诡异。 “你来了。”刑云扭头看着他,问:“鱼在什么地方?” “她死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刑云心头一凛,猛的站起来揪住黑衣人的衣领,大吼:“你,一定是你杀了她!” 黑衣人是刑云的哥哥刑天,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只要刑云一出关,他准备马把刑云带进京去,因为他明白,一但皇帝和刑云达成一致,很可能同意暗中出兵帮助黑龙教一统武林。 “她是病死的。” “不可能,她身体这么好,”在记忆里,鱼一直神彩飞扬健康活泼,刑云杀意大盛,周身红光大起。 “你要杀亲哥哥吗?”刑天并不害怕,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弟弟道:“如果我杀了她,我有理由不承认吗?” 慢慢的,红光收了回去,象来的时候一样,红光突然消失在刑云的四周,他死盯着刑天半晌,但是看不出什么破绽,冷哼了一声,他绝决的说道:“如果我发现你说谎,下场你应该想得到。” 刑天象没听到一样,下打量了他几眼,赞道:“不错,果然是血魔传人,竟然这么快就出关了,刑云,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没等他多说,刑云站起身来意欲离去,刑天一怔,拦住他:“你去哪?” “找鱼,”刑云根本不相信哥哥的话,他要亲自去查、去问,小鱼肯定还好好活在人间:“就算她死了,尸体我也会带回来。” 天又怒又惊,想不到那个汪小鱼竟然有这么大魔力,竟然令刑云对他这个哥哥视若无睹,想了想,他压下怒气:“你看看她。” 淡淡了扫了一眼刑天带来的女人,刑云冷道:“你制出易容丹?可惜只能改变外貌,半点也不神似。你自己留着,我不要。” 不等刑天再说什么,刑云已闪身离去,速度之快,连号称武林第一高手的刑天都看不清楚。 “云!” 海月华想跟,但又如何跟得,山脚只留下刑天和那名女子,刑云早不见人影。 …… 自从洪骄亲口答应嫁给汪遥翔,他每天都过得非常开心。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他发现江骄最近老是回避自己。 虽然他想过也许是因为她害羞,可很快他自己就否定了,有种新的惶惑出现在脑海里,令他坐立不安。他不敢想江骄同意嫁给他的原因,就算他追得很卖力,也不会是洪骄同意的理由。今天他忍不住了,把小鱼拉到一边问:“小妹,你说洪骄她……” 小鱼无奈的笑了笑,她不能所实情说出来,那样太打击二哥了,而且她知道二哥的性格,无论如何,他都会把洪骄娶回家:“放心,只要洪姐说得出来,肯定做得到。” 想了想,汪遥翔也承认,以洪骄的为人,就算是后悔了也会嫁给她,可是他还是很担心,万一洪骄改主意了呢? 于是,他又开始找几会天天赖在洪骄身边,最终,洪骄还是被惹毛了。 看到身边的人都退了出去,洪骄怒视着汪遥翔:“你每天没事干还是怎么样?老跟着我,烦不烦!” 听到她的大吼,汪遥翔委屈的缩了缩脖子,想着自己一腔柔情无处可寄,心人又那么凶,不由得一阵心酸,眼泪不受控制啦啦往下掉。 洪骄怔了,想不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会哭。以前他嬉皮笑脸的,怎么骂都赶不走,今天怎么哭了起来! 四十、血魔重现 看到汪遥翔涕泪纵流,洪骄一时没了招,只说道:“大男人的哭什么哭,不怕人笑话。” 其实汪遥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哭了出来,他也很尴尬、很汗颜,努力想把眼泪眨回去,却又挤出更多来,伸手去擦,也越擦越多,无奈的抽泣几声,低下头去。 “唉,”洪骄长叹一声,前搂着他的肩,由于他个子太高,手伸得老长才能够见:“好了,别哭了,我以后不骂你了。” “哇……”的一声,汪遥翔痛哭失声,爬在洪骄身抬不起头来,门外伸进无数好奇的头颅,大家都以为汪遥翔无故被打了。 很快,消息传开了,汪遥翔羞得连门都不敢出。但是他不出来别人可以进去,笑话他的人排出了长龙大队。 很多不明就里的人都说汪.遥翔是龙阳中人,几度调戏洪帮主最终被打。更多风流少年各自敷粉打扮,没事就在城里游荡,希望遇到这个在江湖中号称玉面硬汉的汪家大公子。 汪遥翔试着出了几次门,结果都.鼠窜回来,他都不知道现在的怎么拉,居然世风日下到如此地步,那些男人竟公然在大街拉着他求欢,有些是本地,有些竟是慕名从外地赶过来的! 怒焰冲天的赶回总坛,汪遥翔.质问了每一个人。当然,没有人承认,这种事谁会承认呢?不是找打么。 “求你了!”汪遥翔又一次哭哭啼啼抹脖子吊的找.到洪骄:“你换一次女装,我们一起到城里走一走,不然我就名誉扫地了。” 什么大不了,洪骄白了他一眼,本来穿男装也只是.为了当初做帮主的时候扶众,再则那样行动也方便些,外面的人也真是,也不管汪遥翔受不受得了打击就开始乱说,真是人言可畏。叹了一声,洪骄点点头:“明天。” “不,”汪遥翔差点翻到地打滚:“现在,就现在。” …… 洛阳城的大街,一大群乞丐拥着一个少女与.一个公子。 他们走过了大.街、穿过了小巷子,大有不步测完洛阳街道不回返的意思。弟子们不时大声对洪骄说:“帮~主~这里的饭~不错~” 不用说,如此高声宣布,让大家都知道了那少女正是洪大帮主。 感激涕零的汪遥翔死死挽住洪骄的手,不时向她报以甜笑。 回到总坛,洪骄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手都被挽得发麻了,“好了,记住,以后没事别来烦我!” 遥翔也松了一口气,明天肯定没事了,他再也不会被男人追了。 天刚亮,洪骄就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弄醒,打开门,汪遥翔冲了进来,只见他的脸青一阵、紫一阵,在洪骄的睡眼下,突然发出了一声大叫:“不好啦!” “到底怎么了?”洪骄压下莫名的怒火问:“你说话干脆点,我还想睡个回笼觉。” “你还睡,你都不知道……他们都在传言你终于接受了龙阳的事实,为了取悦我身着女装游街……”听到洪骄的爆笑,汪遥翔脸都绿了:“你还笑得出来?” “早和你说过,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洪骄忍住大笑,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刺激遥翔:“其实人家说什么你不用在意……” “我也不想在意,”汪遥翔痛苦的抓抓脑袋:“你不知道,刚才好可怕,我一出门就被猫在门外的人追着跑了五里地……全部是男扮女装的变态!天呢!我该怎么办?” 洪骄一怔,这倒是没有想到,安慰的拍拍汪遥翔的肩:“以后你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年轻人受不了打击,慢慢就习惯了。” 命苦啊! 汪遥翔闷闷的蹲在洪骄门口,现在他哪也不想去了,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他决心一直赖在洪骄身边,哪怕是被她天天骂,也好过自己关在屋子里发愁。 “二哥,”小鱼和官飞刚起来,正准备出门:“我们去进香,你去不去?” 汪遥翔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其实很想去,但是他的现况不允许:“我不想去,我等小娇一换好衣服再出门。” 刚才的事情早有多嘴的弟子向小鱼做了报告,抿抿嘴,小鱼没有说破:“好,我们走了。” 看着她一脸窃笑的走了,汪遥翔的脸黑黑的,不用说,早有好事的人报告老爹了,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家里笑得昏了过去。 正想着,一只鹰飞了进来,那是汪洋用来寄家的信鹰,遥翔取下信一看,差点背过气去。这黑心老爹,果然没有半点安慰他的意思,信里话外全是幸灾乐祸,连一向慈悲为怀的大嫂都在信末加了一句话:节哀顺变! 教坏了,肯定是老爹把温柔的大嫂教坏了! 汪遥翔忿忿的红了眼睛,这简直是污辱、是过份,是人间的大惨剧! 有人蹲在门外,洪骄哪里睡得着,她无奈的打开门:“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吗?” 一双含泪虎目望着她,汪遥翔悲惨的问:“你说我还可以去那里呢?” 笑了笑,江骄突然发现门外蹲着的这个小男人很可爱,和江湖中传言的形象完全不同,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家伙绝对是汪伯伯亲生的,不是捡来的,因为他确实和他老爹一样搞笑。 汪遥翔抬起头,怔怔的看着正抚摸着自己头顶的玉手,心想,我这样是不是太不象话了,她肯定是把我当小孩了。想完,他站起身来,一把抱住洪骄,鼓起勇气在她脸亲了一下,飞快转身逃去。 跑什么?洪骄摇摇头,转向走回房内,现在她终于可以再睡一觉了。 …… 走在路,刑云的头晕乎乎的,一切传闻和消息都证实了小鱼死在匈奴。 我就是不信! 刑云已派人去匈奴打探,得回来的答复是肯定的,但是小鱼的棺木在天山死活没找到。他的命令是继续往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本来他打算到汪家进行证实,但现在去肯定会与汪家人发生冲突,他的身分尴尬,又不想伤害鱼的家人。后来他得到消息,汪家老二呆在洛阳丐帮总坛。那个地方,刑云可以去,黑龙教与丐帮一向为敌,只要丐帮敢阻拦,他出手不用留情,要抓走汪遥翔一个人,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心情虽然低落,但刑云的腿程还是很快,这次找完汪遥翔后,如果证实鱼真的不在了,他会天山找回她的尸身,把她带回来。 “鱼小姐走了。” 刚刚飞身总坛的屋顶,刑云就听到几个丐帮弟子在对话,一听鱼走了,他惊呆了,难不成她真的死了? 很快,他的疑惑被接下来的话解除了。 “是啊,听说她还有个一年之约,”弟子笑了:“她和官公子真是璧人一对,嘿嘿,等帮主和汪公子成亲后,恐怕她也要嫁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她。” 另一个弟子“嘘”了一声:“不要胡说,要是让帮主听到了会被骂的。” 一阵狂喜从刑云身掠过,他不禁全身颤抖起来,鱼真的没有死,她还记得和自己的约定,看来她是去洞庭湖了! “什么人!” 洪骄刚出门就发现屋顶有个人影,大叫一声,她跃房去。 “小娇!” 汪遥翔虽然没有看到人影,但是他明白肯定有情况,纵身跳去站在洪骄身边:“怎么了?” 洪骄的眉头紧皱,缓缓说道:“他走了,这等身手恐怕高出我不少,你赶紧通知汪伯伯,恐怕是血魔回来了。” 听了这话,汪遥翔大惊:“血魔不是死了吗?” “我觉得他象一个人,”洪骄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就是当年和我交手的黑龙教二宫主刑云,原来他才是真正的血魔传人。” 江湖被一阵高压阴云笼罩着。 血魔回来了。 当年对付血魔的十大高手都已身死,其中有八个人死在当年的大战中,一人身受了重伤,那人就是汪小鱼的母亲,活了一年后,她还是死于“吸血掌”的重伤之下。唯一一个安在的人就是汪洋,现在就算合江湖中所有高手的力量,恐怕也难与血魔抗衡。 看了看汪遥翔,洪骄不禁暗暗计算,现在年轻一代的高手中汪家的遥英遥翔再加少林一名和尚和昆仑天鸣剑传人功力都不及当年十大高手。这件事官飞和林天凡恐怕也会前来助力,但是这些人都不足以对抗血魔,更何况黑龙教还有刑天。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虽然当年一战汪遥翔还小,但是他也听父亲说过不止一次了,对于洪骄的担心,他很有同感。这次要是会战,恐怕他们谁也活不下来。 想了想,汪遥翔正色对江骄说:“我们马回太原,我想死前把你娶过门。” 洪骄心神一荡,美目转向汪遥翔。依稀中,她看到了当年英姿勃勃的汪洋,那是她少女时代的偶象,当时大战的之前,汪洋对爱妻深情的那一眼,到现在洪骄还记得非常清楚,现在的遥翔,正象他父亲当年一样,那么豪气,那么深情。 缓缓的靠进他怀中,洪骄闭妙目,轻叹道:“好,我们尽快成亲。” …… “还有一个月,”小鱼坐在马车笑看远处:“我们还有时间去玩一下。” 最近小鱼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官飞的心象悬在半空似的,时时都很紧张。 离开洛阳前,官飞特意准备了一辆大马车、雇了两个车夫,他也坐在车厢里陪着小鱼,唯恐一时照料不到。 虽然他很忧心,但是从他的脸一点都看不出来,看了看心情很好的小鱼,他问:“那个流云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小鱼想了想,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是一个高人,功夫很厉害,并不比黑龙教主差,他是那种不想在江湖中露面的人,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在一个小店里当了两年伙计。” 会有这样的人?官飞感叹道:“真是高人,他一定年纪不小了。” “不要小看人,”小鱼推了官飞一把,神气的说:“我汪小鱼的朋肯定不是一般人,他年纪不大,可能只是二十岁下,昨天不是接到二哥的传了吗?这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劝他出山对付血魔。” 血魔!官飞很容易就猜到了小鱼的心思,板起脸对她说:“血魔的事你不要管,你养好自己的身体就行了,洪帮主肯定会联合所有的高手对付他的。” “不行。”小鱼深沉的摸了摸身畔的混天斩:“刚练成的狂龙刀还没有试过,正好可以派用场,我是武林中的一份子,虽然功夫没有你们高,但除魔卫道绝对要加我,你不用多说,我是一定会去的。” 官飞瞠目结舌,他真应该现在就打折汪小鱼的腿,总好过她自己送门找死! “飞,”小鱼突然颤抖起来,向他怀里窝去,官飞明白,小鱼应该是又犯病了。 默默的抱紧小鱼,官飞无言以对,突然,怀中人扬起小脸幽幽的说:“飞,恐怕我活不了多久了。” “胡说!”官飞眼睛一酸,骂道:“一点小病,怎么老改不了胡说八道的毛病。” 小鱼看了看他,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了,虽然她天天修习内力,在短时间内,她的内力涨了不少,但是对于她的身体一点作用都没有。本以为功力深一点,体质就可以改观,但事实证明,她的病日日益加重,抬起头,她郑重的说道:“如果在临死前能亲手杀了血魔,那我也死而无憾了。” 官飞不理她的话,只把她用力抱在怀中,他不会让她死的,绝对不会。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夫从前面跑过来问:“公子,前面是南阳城,我们要不要进去?” 看了看怀里的小鱼,官飞道:“进。” 找了间最大最舒适的客栈,官飞小心的把鱼抱进房中,问道:“小二哥,此地最有名的大夫是什么人?” 小二笑ii和行了一礼,一边接过赏钱一边道:“治外伤是城东的黄大夫厉害,治内伤得找城西的蒙大夫。” “哦,你能不能请蒙大夫过来一趟?”官飞明知他可能治不了小鱼的病,但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过。 小二应声去了,象这个年头,赏钱给那么多的大爷没几个,所以他跑得非常快。 过了不久,气喘嘘嘘的蒙大夫被拉了来,进门外他半天没有说话,只顾得大口喘息,哪说得出话来。 官飞一见这气不接下气的老头就怔了,这老汉些时浑身颤抖,好象一口气就要接不来的样子。看他的样,恐怕自己都快了挂了,哪里还能救人! “大爷放心,”小二急忙说道:“刚才是小人心急,拉着他跑得太快,您先等等,他一会就好。” 正在这里,如官飞所料,老汉真的一口气没接来,两眼一翻倒在小二怀中。 苦笑了一下,官飞伸手探了探老汉的脉门,对惊恐万状的小二说:“没事,他没死。” 缓缓输过一些真气,老汉才“啊唷”一声醒转过来。 刚睁开眼,蒙老汉就扭头大骂:“死东西,跑这么快干什么?” “老太爷,”小二总算松了一口气,要是累死了大夫他可担当不起:“你没事了?” 不等老汉回答,床的小鱼已经笑了:“放心,你听他骂人时中气十足的口气就知道他没事了。” 白了小鱼一眼,蒙老汉从地爬起来:“你这丫头心肠不好,难不成要累死老汉你才高兴?” 说完,他转头问:“刚才是哪个输内力给我的?是你?” 官飞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老汉在头敲了一下。老汉骂道:“我今年都九十的人了,哪里吃得住这么一大股真气,你这害人的东西,恐怕我要回去多吃几贴适缓药才行了。本来我是来挣钱的,你倒害我自己赔钱吃药!” 看着老汉有趣的样子,官飞笑了,心头的紧张消散了不少。 “年轻人,”老汉点头道:“这样就对了,精神太紧张了对身体不好,来,我给你好好看看,吃老汉的药,百病也包你全消。” 官飞指了指小鱼:“在下是请您老来给她看病的。” “我知道,”老汉不耐烦的道:“你的病容易治,她的病一看就麻烦。先给你看,然后再治她。” 一般老人家都很固执,官飞只能任他拉着手,很快,蒙老汉龙飞凤舞写了一记方子:“小二,你再跑一趟,去我店里把药拿过煎。” 小二应声去了,蒙老汉才慢慢跺到床前看小鱼,突然,他倒吸了一口气叫道:“这病不好治。” 还没号脉呢! 看了小鱼的表情,老汉有些不高兴:“你一定认为我是骗子,还没号脉,就说不好治了对?” 小鱼点点头。 四十一、寒毒消散 果然小鱼把他当骗子了。 老汉没有骂她,却笑了:“要是好治早治好了,哪里会一进城就找我?当然是慕名而来的?” 看了看他,小鱼一脸郁闷,他有这么有名吗? 见小鱼没有回答,老汉以为是真的了,笑道:“原来我的名气远播,好,看到你们远道而来的份,老汉就好好给你治治。” 把手放在小鱼腕,过了好久,老汉的眉头越皱越紧:“谁给你下这么重的药,有病就算了,年轻人不懂保养,竟然又伤元,哪能好得了!” 看到他一探就知道病因,官飞大喜,说不定这老汉有办法,于是急道:“是了是了,还求大夫想想办法。” “价钱……” “钱不是问题,”官飞忙说:“蒙大夫只要治好她,在下一定重谢。” 一听这话,老汉就开心的笑.了,过了一会,他心虚的说:“其实老汉也只能控制她的病情,可能有所改善,但是要根除恐怕不能。” 想了想,官飞问:“蒙大夫也是武林中人?” “嘘!”蒙老汉急忙制止他的话,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别胡说,我现在都九十岁的老朽了,别没事给我找麻烦。” 官飞了然于胸,眼前这人肯.定是江湖失踪已久的“钱多多”,他是医仙的大师兄,医术更胜医仙本人,但是因为他平生最爱钱,不管是谁的钱,只要让他拿到,那是打死也不还的。教管了多年,他还是改不了本性,所以他的先师一怒之下把他逐出师门。自从他私窃了宫里的三件宝物之后,他就突然人间蒸发了,想不到竟然躲要这里。 看了看官飞,蒙老汉猜他已知道自己的身份,暗.自盘算了一下,自己不是这两个人的对手,怪只怪自己当年只喜欢钱,就是为了多挣钱才努力从医,功夫却烂得紧,只能干笑道:“不然这样,我也不收你钱了,而且肯定好好治你的心人,你只要不告诉别人见过我就行。” 小鱼不明白,他们两个人打哑迷一样,于是问:“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鱼,你先休息。”官飞拉起钱多多走到外间,小声.对他说:“前辈放心,在下不是管闲事的人,你好好给她治,钱我一定会给你的。” 打量了官飞.几眼,钱多多老眼眨了几下,他知道,现在只能相信这个后生哥,打又打不过他,不给他治还能怎么样!好在眼前这个人看起来就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应该不会去官府告发自己的。 “前辈,”官飞想了想,说道:“其实里面这个姑娘是医仙的弟子,只是她进门晚,所以还没来得及学到医术。” 一边说着,官飞一边拿出一本妙姑留下来的医给钱多多看,钱多多只瞟了一眼,就大叫起来:“是先师留下来的!送给我!” 看到他那副喜不自胜的样子,官飞忍不住笑了。果然他和江湖中人传言的一样,本以为他会顾念同门之情,哪知他更贪宝贝之件。反正这本药他和小鱼都看不懂,送给一个懂的人也行。 接过医,钱多多转身就走。 “前辈,你去哪?” “我回去研究一下,”钱多多两眼不离的说:“放心,我的师侄我一定会救的,这面说不定有解救的办法,你等我的好音讯。” 官飞回到房中,小鱼问:“你们背着我搞什么?” “没什么,”官飞安慰道:“只是谈谈你的病情。” “是不是很严重?”小鱼想歪了:“不敢让我听见,所以出去说,我要死了吗?” “放心,”官飞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笑道:“你肯定能治好。” 正说着,小二端进来两样东西,一样是官飞的药,另一个是火盆。放下火盆,小二偷偷打量了小鱼一眼,因为他实在想不能,现在才九月份,这里又是南方,怎么会冷到要烤火。 “你找来的大夫很好。”官飞笑着丢去一块碎银,小二接过一看,竟然有差不多二两,高兴得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要是每个客人都这样打赏,他很快就可以自己当老板了。 一个晚,小二竟然来来回回跑了好几次,光是添炭就来了三次,火烧得旺旺的,烤得官飞一头一脸的汗。 小鱼吃了钱多多送来的药,已经睡着了,官飞坐在窗边吹风。也不知道钱多多能不能从医里找到治小鱼的方法,但是看小鱼现在睡得那么熟,就能知道钱多多的医术名不虚传。 …… 天亮了,小二早早就来拍门,送来几剂药和一个药方,官飞打开药方一看,里面还夹了一封信。 原来钱多多还是不放心官飞,连夜配了几剂药后竟然趁夜逃跑了。 官飞苦笑着往下看去,突然,他的皱头象打了结一样,再也展不开。原来钱多多已经想出治愈小鱼的办法,可是这个办法根本不可行。 “怎么了?”小鱼睡得早自然醒得早,她感觉到全身暖洋洋的,舒服得很。跳下床来,小鱼接过官飞手中的信一看,惊叫起来:“不会,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竟然让我找血魔治病!” 怔怔的看着小鱼,半晌,官飞才安慰道:“他不是说照这张方子吃药也能行,虽然不能治本,只要能压制住不让发病就好。” 小鱼笑了笑,她并不怕死,如果注定她要英年早逝,那也是没有办法的,“飞,虽然这药只能控制住病情一个月,但是可能还有别的办法,总而言之找血魔的事就算了,只要我见到他,非在他身开两个洞不可。” 官飞一凛,抱住了小鱼,钱多多都这样说了,恐怕真的保小鱼不住!想着,他的眼泪从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们走!”小鱼装得象没事人一样,“先在城里转一转,晚一点就出发。” “嗯。” 最近官飞对小鱼特别好,只要她开口,无论什么事都照做。小鱼心里也知道,官飞的是怕她有事,所以才让她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随意。每天晚他握在自己的手在床前暗暗流泪,小鱼其实都知道,她不能说什么,只能装成很开快心很快乐的样子。 明天就到岳阳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才能找到流云,小鱼对官飞说道:“我们去岳阳楼,那里这么有名,我想只要流云依约来,肯定会去那个地方。” 小鱼和想法和刑云一样,他一向知道小鱼喜欢热闹,所以他早就到那个地方等小鱼了。 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刑云不禁懊悔不已,当初约鱼的时候没有说确切地点,洞庭湖那么大,万一她在别的地方等自己怎么办? 想是这么想,但是刑云不敢离开,日子一天天近了,他的心象在油锅里煎一样。 远处,一辆大马车慢慢向岳阳楼驰来,刑云不觉得小鱼会坐马车来,以鱼的性格,她会神彩飞扬的骑着高头大马而来。 突然,刑云的瞠目瞪着马车,瞳孔放大,脸惊喜慢慢扩大。 是她,拉车的那匹马是她的! 把人皮面罩贴在脸,刑云飞身直下,落在马车前。 官飞跳下车来,仔细打量眼前的灰衣男子,此人脸色有异,八成是以假面目示人,看他刚才飘落的身手,功夫远远在自己之,正想开口问的时候,小鱼已大叫起来:“流云,你来得这么早?” 刑云高兴的迎了去:“鱼,我听说你死了!” “嘿嘿,”小鱼跳下马车来:“当然,不死就回不来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官飞,我的好朋。” 好朋?刑云目光如炬,当他看清楚官飞后,眼里流露出丝丝杀意。 小鱼并没有查觉,但是官飞已经感觉到了,光凭这个流云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他绝对不是善良之辈,也不知道小鱼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这种人的。 “蜜儿呢?” 刑云一怔,收回自己杀人的目光,笑道:“她回她舅舅身边了。” “哦。” “鱼,你的脸色不好。” “有病了,”小鱼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无奈又有点无所谓的说:“天要亡我是没有办法的,嘻嘻。” 听了她的话,刑云大惊:“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没有救的办法吗?” 官飞目视小鱼,暗示她不要说,但是小鱼与流云一年没见,正在兴头,根本没有留意官飞的表情,而是痛快的说道:“前些日子有个病老头给我出了一下主意,他竟然……太可笑了。” 刑云冲前拉住小鱼的手,追问道:“到底是什么主意,鱼,你告诉我。” “他竟然让我找血魔治病,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什么!原来自己能治小鱼?刑云大大轻了一口气:“血魔不会治病,他怎么能治你呢?” 官飞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越看越觉得纳闷,听到小鱼的话,那人明显轻了一口气,难道他也是魔教中人?而且与血魔很相熟?!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治病?”小鱼笑了笑,换了一个话题:“不说这个了,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如果血魔从现江湖与武林人士大战,你能去帮忙吗?”小鱼义不容辞的道:“我觉得你应该去帮洪骄。” 刑云哭笑不得的问:“你怎么就觉得血魔肯定会与武林人士大战呢?” “他是坏人嘛!”小鱼瞟了他一眼,觉得他问的话很白痴:“你不知道每次血魔都会涂炭生灵的吗?” “不见得!”刑云脱口而出,想了想,他问:“鱼,如果你遇见血魔,你准备怎么样?” “杀了他。” 小鱼的话很干脆,刑云心里一阵巨痛,勉强笑了笑,说道:“其实他是好人。” 官飞一笑,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问:“听你的意思,你与血魔很熟?” “什么,你认识他?”小鱼大叫:“他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刑云忍了忍,拉住小鱼:“我们是不是应该吃饭了,来,我早给你准备好房间了。我们先回去吃饭。” “好。” …… 天渐渐黑了,小鱼又喝得差不多了,把她送回房后,官飞走到院子中来。 流云到底是什么人!看样子这房子应该是新买的,他为了等鱼,竟然会买一间房子,肯定有原因。 一阵轻轻的脚步从身后传来,官飞知道,是流云来了。 “官飞,”流云的声音很冷:“血魔怎么做才能治好小鱼?” 官飞没有回头,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流云和血魔肯定很熟,而且关第密切,所以他才会这么直接的问。官飞并不是死板的人,只要能救小鱼,他根本不介意那是什么人,但血魔是武林的公敌,他肯出手相救吗? “你不用想太多,他肯定会救鱼的。”流云很清楚官飞在想什么,“但是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得离开鱼,离得远远的,要不然他就要杀了你。” 回过身,官飞笑道:“你好象很了解他,不用要挟,只要能救鱼,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对于血魔,他不杀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刑云冷笑着说:“真是自不量力,说,怎么样才能救鱼?” “吸血掌。” “让他杀了鱼?你疯了!” “不是,吸血掌会吸去小鱼的功力,”官飞淡淡道:“也会吸去鱼身的寒所了少量的血,只要控制得当,鱼应该会没事的。” “明白了,”流云点点头:“你现在就离开,他一定会救小鱼的。” “不行。”官飞断然拒绝:“除非小鱼好了,不然我不会走。” 想了想,流云转过身去,笑道:“你倒挺有种,好,一会我就治小鱼,你到厨房去,让下人准备好补血的药和补品,明天一早你就得走。” 官飞眼神一凛:“你就是血魔,对吗?” “你觉得是就是,觉得不是就不是,反正明天一早你就得依约离开。” 官飞向厨房走去,就算流云就是血魔,只要鱼能好,什么都不重要了。 房内,刑云轻轻点了小鱼的昏睡穴,过了一会,官飞走进来盯着他。 “你帮我护法,”刑云冷道:“你应该明白,我不怕你背后出手。” 官飞哼了一声,笑道:“你想太多了,就算要交手,也会在公平的场合。” “那你太蠢了,”刑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以后你们还有机会吗?” 说完,他扶起小鱼的身体,不再理会官飞。 满屋红光四起,官飞心里的惊愕久久未能平息,看着流云的侧面,他知道,血魔的功力确实无人可比。看这个情况,恐怕他比当年的血魔不止厉害一倍。 慢慢的收回功力,刑云说:“你去看看鱼的好了没有。” 官飞伸手探去,细细诊脉良久,才说道:“确实好了,她的脉现在很正常。” 门外下人早准备好补品候着,刑云击掌,他们全都进来了。 “你跟我出去。” 官飞没有出声,跟着流云走了出去。 “你明天不用走,”听了这话,官飞诧异不已,流云瞟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是怕小鱼的病还没有全好,万一明天还需要运功呢?先呆着。” 小鱼的脸色很难看,无论是什么人,一下子失去了全身三分之二的血,脸色都不会好看。虽然吃了很多名贵的补品,但恢复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的。 听了官飞要离开的消息,小鱼很不高兴:“不行,我不同意,你说过永远呆在我身边的。” 官飞哪里想走,但是当初和血魔有约定,他不能不离开。鱼,他暗暗对小鱼说,我这就回洛阳去联系洪骄,等我们杀了血魔再来接你。 “我真的有事。” “哼,”小鱼又急又气,眼里冒出泪花来:“你这个坏人。” 刑云走前:“鱼,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就让他走。” “不行,他是……”小鱼想了想,厚起脸起叫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他本来就应该留在我身边的。” 官飞怔了,刑云更是吃惊,想不到小鱼竟然说出这句话来。 压住荡漾的心绪,官飞走到小鱼身边,柔声道:“我很快就回来的,别耍小孩子脾气。” 小鱼脸一红,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她平素最恨别人说自己小,可今天自己的态度确实有点失礼。想完,她小声的说:“你既然有事,那就去,早点来接我,要是有什么,你就写封信来,等我好了,我就去找你。” “知道了。” 硬下心来,官飞转身离去,走到门口里,他与刑云对视了一眼,四只眼睛里满是敌意。看到官飞走了出去,刑云心头一松,慢慢走向床前:“鱼,你还好吗?” “我没事了,”小鱼想了想,问:“我的病真的好了吗?” “好了,肯定没事了。” “是血魔救了我?” “不是。”刑云哪里敢承认,只是敷衍道:“我是用了祖传的治病方子,放心,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四十二、与血魔的交易 听说完官飞的话,洪骄陷入了深思中。 流云就是刑云! 去年那场大战洪骄就没有占到风,那时候靠丰富的经验和刚强的掌力她还压得住刑云几分。听官飞说起来,刑云如今已全部练成吸血**,已身为血魔,功力必定强增不少。 第一次洪骄感到了无助,她没有把握,半点胜算也没有。 “阿飞,”汪遥翔轻轻对他说:“和我们一起回太原府,去吃我和小骄的喜酒。” 官飞明白他们的心意,虽然满口答应,心里却很担心小鱼。 洪骄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别想太多了,你就是现在回去,也没有用,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既然肯救鱼,就绝不会伤害她,我们到太原去也好,各派的高手已全部赶过去了,汪伯伯是前次血魔大战唯一还活着的人,听他的安排最合适。” 听了这话,官飞只能点头.不这样又如何呢,只希望合众人之力能够板倒刑云。 太原汪府里已爆开了锅,不仅仅.是高手,所有武林人都差不多来了,汪家挤得连站的地方都没有,汪洋正发愁。 大家都在讨论血魔的事,都愿.意出一臂之力,但象现在这么吵喳喳是没用的,汪洋制止了几次都没有效果,现在他正在考虑是否要把这些成事不足的家伙全部赶出去,讨一份耳根清静。 会这么乱,全是因为那些掌门、帮主之类的人都没.有来,他们都是年纪大一些的,当年都见识过血魔的凶残和厉害,所以大多数都不敢来。由于汪洋下的是江湖集结令,所以那些怕死的老辈并不阻止他们的弟子前来,才出现了现在这一幕。 屋里的全是年轻人,在家来自不同门派,一争起来.都是互相不服气的那种,吵烘烘一天过后,竟然有人要动起手来。 洪骄原来算计过的那些年轻高手倒是都来了,.看到至里那么吵,都跑到屋顶去蹲着,只等汪洋出来主持大局。 皱着眉瞪了半.天,汪洋终于忍无可忍,只听他用狮吼声发出一声巨,终于震得那帮无知小辈住口了。 “娘的,吵够了没有?”汪洋气呼呼的大骂:“点到名的留下,其它都滚,再敢在我家里大吵大闹,全程脱光了丢到大街示众。” 毕竟他是武林盟主,那些人终于老实了一点,汪洋飞快的把他知道的功夫不错的人点了名,然后示意管家立即开门,让其它人散去。 这里,一个不知哪派的人说话了:“汪老爷子,您这样不合适,我们的功夫都很好,而且是一心为了武林的安危,您竟然让我们走,岂不知我们真的是一腔热血为大事而来。” 想了想,汪洋觉得他们说得对:“是我疏忽了,如果哪位觉得自己功夫不错的,请站到左边,一会我安排你们过招,只要有人能和刚才我点名的几个人过一百招,就可以留下。” 一听这话,差不多所有人都挤到左边去了,汪洋站在右边,深呼吸了一口,活到四十岁的今天,他才突然感觉到新鲜空气是多么美妙。 看了看左边的超极军团,汪洋很歉意的向那些高手点点头,无言的叹道,对不住,辛苦你们了。 高手们包括了官飞和林天凡,洪骄很自然觉的退到汪洋身边,她不会和这些人动手的,以大欺小以强凌弱不是丐帮弟子所为。要是和她动手,恐怕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合格。 领着洪骄向内走去,汪洋把两个儿子也留在了打斗场,面对这个长相非常娇嫩的未来儿媳,他非常满意。 “小骄,我以前总觉得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能娶你,”说到这,汪洋突然意思到自己也儿子给骂进去了,汪遥翔要是王八蛋,他岂不是一个老王八!掩饰的笑了笑,他对洪骄说:“遥翔真走运,不过,你是真的同意吗?” 洪骄轻笑了一下,点点头。 汪洋还是觉得不可能,怎么想他都找不出洪骄同意的理由,于是问:“难道是那小子……占了你的便宜?” 洪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这里汪洋否定了他自己的话,象自语一样,他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啊,他那两下猫抓的功夫哪是你的对手。” “汪伯伯,”洪骄怔了怔,开口问:“您是不是不同意?” “同意。”汪洋一声大叫过后急忙拉紧洪骄的衣袖,一副怕她误会的样子,拽得死紧:“我只是分析一下,你可别走啊,我当然同意了,我喜欢你得紧!” “哦。” 洪骄暗暗忍笑:“我和遥翔的意思是快点把事办了,血魔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出现,我们还要马筹划一下。” “嗯,”汪洋的脸突然暗了下来,用力叹了一口气:“玉儿还在他手里,怎么办呢?小骄,你说要是玉儿回来的时候,万一……她……那个……” “伯伯你是担心……”洪骄也说不下去了,汪洋的意思很明白,是怕血魔对小鱼无礼。 “唉……” 汪洋又叹了一声:“那个血魔也奇怪,怎么就喜欢玉儿了呢?玉儿也不懂事,什么人不好结交,非认识个最坏的朋!”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点跑题,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要大战了,到那时可能谁也活不下来,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可能血魔会看在喜欢玉儿的份不杀她呢?好歹汪家还留了个种嘛。 “不说这些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们两人的婚事,走,我们进去坐着慢慢聊。” “简单些就行,”洪骄到现在对成亲也只是一个表面概念,她无所谓的挥挥手:“不就是成个亲,差不多就行。” “哪能呢!”汪洋摇头晃脑的说:“好歹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下嫁给小犬,一下要隆重。” 外院里,汪遥翔已经打累了,汪遥英接着下了场。官飞体贴的对他说:“你快进去,估计汪伯伯正和洪帮主商量成亲的事,其它的人我们挡就行。” 汪遥翔早就心急了,老爹一向喜欢乱给人拿主意,所以他匆匆道了一声谢,飞快的往内堂跑去。 过招这种事情并不轻松,由于人多,这一打,就打到天黑了。但事情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因为确实选拔出了不少少年英雄。 看着队伍不断壮大,官飞和汪遥英对视了一眼,都笑了,武林就是这样,总有新人辈出,自古总是邪不胜正,只要武林人还活着一个,总有机会灭掉魔教。 …… 官飞离开不少日子了,小鱼每天都在翘首盼望,常常在流云和她说话的时候走神。 刑云很想去找官飞,他要杀掉他,不然鱼的心永远不会放在自己身。 但是他不敢走,据报,大哥已到岳阳城,海月华也来了,刑云非但害怕小鱼受到伤害,他还怕他们会告诉小鱼自己的身份。 现在戴着面具,还能够看到小鱼的笑脸,刑云已经觉得满足了,他叹了一声,谁叫老天爷让自己认识她的呢!他就是喜欢鱼,那怕是劫,他也认了。 有些时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在刑云的心情七八下的时候,刑天终于来造访了。他一时门,刑云不等他说话,就一掌向他击去。 刑天身形一动,问:“话都不说一句就动手,不合适?” 小鱼就在身后,刑云哪敢接口,他皱起眉又击去一掌,一心想把刑天逼出门外。他的心思刑天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来就是为了让小鱼知道刑云身份的,为了这个女人,弟弟弃大事于不顾,自己好几次来邀他京,都被回绝了。所以刑天不但要说出刑云的真实身份,还想杀点汪小鱼这些碍事的女人。 小鱼站在一边,她已经吩咐下人把混天斩拿了出来,这次病好得很慢,最奇怪的事寒毒已消却身体虚了不少,前段时间苦练得来的少少内力也不翼而飞了。所以她握着刀在廊下站了很久,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出手。 瞟了一眼汪小鱼,海月华脸浮起痛恨的表情,就是因为她,云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想当初他们的关系多好,要不是这个狐狸精,云怎么会再也不理自己了呢! 趁着两个宫主正在动手,海月华悄悄接近汪小鱼,突然,她举起宝刀向小鱼脑后刺去…… 虽然没有功力,但是小鱼也感觉到了脑后了阵劲风,她想也不想的拔刀向后砍去,用的正是狂龙刀谱里一记同归于尽的刀法。 海月华大惊,她才不能和这个贱女人一起死呢!想完,她急退几步,幸好小鱼功力全无,海月华才没有受伤。 “你干什么!”刑云大吼,隔空拍过来一掌,空气中,一阵强大的掌力卷起院子里的灰尘和盆栽向海月华扑去,刑天看了看,心知海月华必死,但是他没有出手阻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刑云的醒悟,其它的人和事根本无所谓。 有人说过临死的一霎那是一个长久的瞬间,这正是海月华此时的感觉,那到向自己奔腾而来的掌力卷边来的一切,额头已感觉到那阵劲风,海月华发现刑云看她时满脸都是恨意。 既然如此,我还活着干什么!海月华绝望的闭了妙目。 突然,一个熟悉的健壮身躯把她拥住,挡住了那阵劲风,海月华觉得脸一热,那身躯已消散在劲风中,与此同时,一个强大的冲力向她袭来,把她击飞。 重重撞在墙壁,海月华吐了一口血。睁开眼,海月华发现满院血肉模糊,自己脸全是鲜血,那血不仅仅是自己的,她知道,这院里的点点血肉都来自那个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蒙剑……” 海月华大叫一声,两眼迷离的望着天空。 “啊……” 一声悲痛惨叫震住了所有人,那声音响彻云霄。 “她……疯了!”看着海月华冲出门外,小鱼的心很痛,她为敌人心痛,真的是敌人吗?为什么要为敌呢!难道人一定要为了得到而牺牲吗? 刑天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海月华疯不疯他不关心,但是刑云竟然对他一脸杀意,在听到他对自己说“再不走你的下场也一样后”,刑天终于忍不住狂笑了起来。 他的笑比哭还难听,小鱼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云,你会后悔的。”刑天冷冷的指着小鱼道:“你以为我不敢杀她吗?你以为我怕你杀了我吗?你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哼” 看着刑天拂袖而去,刑云沉默了,他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出表情。 小鱼站起身来,转身向后院走去,她现在已经不想杀刑云了,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刑云慢慢走进小鱼的房间,轻声问:“怎么还不休息?” “我知道你是刑云。” “我知道。” “我本想假装不知道,”小鱼冷冷的抬起头:“我本想找机会杀你。” “我知道。” “你知道?”小鱼挑了挑眉:“你知道还留下我干什么?” “我喜欢你。”刑云猛的扯掉面具,苍白的脸露出一丝无奈:“我真的喜欢你。” 小鱼扭过头去:“可是你知道这不可能,而且你现在是血魔,是我的死对头。” “鱼!”刑云冲前握住小鱼的双肩:“难道我就不能做好人吗?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小鱼的胸口起浮不定,突然,她转过头来,又大又亮的眼睛盯着刑云的脸:“如果你肯做好人,我当然很高兴,你告诉我,是不是把官飞杀了?” “没有。”刑云摇摇头,眼里露出狠光来:“但是我肯定会杀了他的,我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小鱼觉得他简直不正常,推开他的手,小鱼问:“你和你哥哥到底准备怎么对付我们?” “哼,”刑云反问道:“我不会伤你的,但是他们要是与我为敌肯定全部会死。” 当年就看过他和洪骄交手了,小鱼很明白,他说的都是事实:“你不是说你要做好人吗?而且我看得出来,你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难不成你想当武林霸主,还是当皇帝?” “不想,我只想要你。”刑云满眼柔情:“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听他这样说,小鱼怔了,问:“你可以解散黑龙教?” “可以,虽然现在是刑天做主,但是我能做得到。” “你可以废掉刑天的功夫吗?” “可以。”刑云回答得很肯定:“但希望你不要杀他。” “如果是那种情况……”小鱼想了想,如果刑天不能做恶,那杀不杀他没有区别:“我其实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你能办事,我当然不会想他死。” “那你肯……”刑云痴痴的看着小鱼,脸渐渐红了:“你肯嫁给我?” 用力点了点头,小鱼叹了一声:“肯,你先办到了再说。” 刑云眼里露出点点晶光,突然他大叫一声,高兴的跳了起,转身跑出门外又跑了回来:“鱼,我马就去,但是你……” “送我回太原。” “不,”刑云惊恐的叫了起来,小鱼是他一个人的宝贝,他绝不送回去,“我要让你呆在我身边。” “云,”小鱼放柔声音:“你要办的事情还多,要是我在你身边,很可能会拖累你的,要是刑天知道今天我们的谈话,肯定会先对我下手。你把我送回去,我家里人会保护我的。” “这……” 看到他犹豫不绝的样子,小鱼笑了:“我不会跑的,只要我答应过,就肯定会做到。” “你父亲会接受我吗?” “嘻嘻,”小鱼装成很轻松的样子:“会的,只要你到我家做门女婿,他就会同意的。” 深深的看了小鱼的眼,刑云压抑不住心底的喜悦,在小鱼脸亲了一下,见她没有拒绝,忍不住把她搂进怀里,把唇压了去。 “不要,”小鱼扭开头:“这不合适。” 慢慢放开小鱼,刑云压住了**,红光从眼里慢慢退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天我就送你回去,你交待的事情我一定会办好的。” 说完,刑云走出房门,在门外坐了下来。从现在开始,他要守住鱼,一步也不会离开,不管任何人都没有机会碰到鱼的半根毫毛。 听见他在门外坐下,小鱼长叹了一声,用力捏了捏额头,她心烦不已。嫁给他吗?嫁。为了武林的安危,为了百姓的安宁,嫁。反正嫁谁都是嫁,不过换个人而已。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小鱼一想到官飞就觉得心无比痛。 飞,对不起,我不能依约嫁给你了! 小鱼一夜无眠,垂泪到天明。 …… 刑天把所有东西都击成粉碎,如果他是血魔传人,他绝对不会逼弟弟做不愿意的事情。 但是刑云才是血魔传人!三代了,三代才出了一个真正有异骨的血魔传人,三代了才有人能练到吸血功的顶峰!刑天想起自己为了练吸血功抓了那么多少女,付出了那么多辛苦,还不及刑云两年的功力,不由得更痛恨汪小鱼。 就是那个该死的汪小鱼,把他们刑家最骄傲的血统结晶变成了这个样子。 刑天恨恨的一掌击碎石桌,狂吼道:“汪小鱼,我要你死!!!” 四十三、情难却 到处张灯结彩,大红帐幔把所有房间装点起来,门外,家丁正撒发糖饼和铜板,家仆们排成长队给百姓派米。 当然了,这是太原府汪家二少爷成亲,娶的又是天下第一大帮派丐帮的帮主,场面自然不同凡响。 大街已被堵住,街边摆了二十桌流水席,只要谁想来道贺吃酒,不认识的百姓和乞丐照样可以大吃酒肉。 院内就更热闹了,乐鼓手吹吹打打,各路贺客都已到齐,当初集结那些掌门帮主是为了抗敌,现在是来吃喜酒,自然那些掌门帮主们都来了,汪洋是武林盟主,洪骄和汪遥翔也是风云人物,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在司仪的唱喏下,一对新人从厅外走了进来,对汪老爷行礼。 刑云看了看堵塞的街道,从.马车把下小鱼来,只见他身形一闪,人已到百米开外。 “小姐,是小姐回来了!” 下人惊喜欢的看着小姐和陌生.男子,飞快的进去禀报,刑云伸手一挡,阻住那人。 “怎么了?” “没什么,”刑云的心跳得飞快,他.不敢想象,一会众人见到他会有什么反应:“鱼,我还没准备好。” 小鱼理解的点点头,说实话,她也没有准备好和刑.云一起进去,一会她应该说什么才好呢?总不能对大家说一声:大家好,这是我要嫁的人。 反正该来的总要来,刑云不等下人有所回应,直接.拉着小鱼闪到堂前。 “二拜高堂。” 声音未落,汪洋已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家都认得,堂出内现的陌生男子是黑龙教主刑天。 洪骄很快就感觉到了异样,她扯下盖头转过身去,忍不住低声叫道:“血魔。” 一听洪帮主的话,那些怕死之辈马消失了,厅里一下变得空落落的,不怕死的只有二三十号人,与刚才满堂宾客的形状反差巨大。 “血魔?”汪洋倒怔了,眼前这个人虽然长得极象刑天,但是比那魔人年轻很多,洪骄竟然说他是血魔!看了看站在他身过的颜玉,汪洋把疑问的目光投向女儿。 “嘿嘿,”小鱼很不好意思,她不应该选今天回来的,一回来就搅了二哥的好事。 “汪伯伯。” 看到刑云向自己行礼,汪洋皱起了眉头,他不知道应该受礼还是把这人赶出去合适:“你是……” “在下是黑龙教二教主刑云。”刑云话一出口,就发现所有人的脸色超难看,笑了笑,他彬彬有礼的道:“黑龙教的事情都是由刑天主持,与在下没有关系。” 汪洋忍了忍,问:“你是血魔吗?” “是。” 看他回答得这么干脆,汪洋倒怔了。虽然血魔必除,可是面对一个笑ii的少年,一时不知道如何出手。 “老爹,”小鱼前道:“他决定做好人了,你……” “滚一边去!”这是汪洋第一次怒骂小鱼:“你这个丫头,最知道你结交这种人,当初生下你的时候就应该掐死。” “汪伯伯,你不用生气,”听到汪洋骂小鱼的时候,刑云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杀了汪洋,但是看了看小鱼的表情,他还是收起恶意,老实的道:“黑龙教的事情真与我无关,在下这个月刚练成血魔功,出关不久,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恶事。而且在下与小鱼有个协议,只要在下解散黑龙教,废了刑天的武功,小鱼就下嫁我为妻。” 听了他的话,所人的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小鱼,最让小鱼抬不起头的就是来自官飞的目光。那目光是那么惊诧、那么受伤。 低下头,小鱼道:“是这样的,而且吸血功并不是你们所说的那样要用少女来练,只不过是因为刑天没有练吸血功的天赋,如果想经强练,才不得不用少女的血。” “你就这么相信他?”汪洋根本不信,据他所知,前两代血魔都是用少女练功的:“我知道的情况却不一样。” 洪骄看了看刑云,突然开口了:“汪伯伯,血魔确实不可能这么年轻,我和他交过手,他的功办还在刑天之。先师说过,要练血魔功也得有异骨,所以他所说的可能是实情。” 一鸣剑客走前来:“就算不是用少女所练,总是魔功,汪盟主不要信他,除非他自废武功,不然说什么都是假的。” “不可!”别人不知道,洪骄是知道的,刑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因为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据我知道,如果他要自废武功,非但不行,还会走火入魔,到时候功力暴涨十倍,试问,谁能制得住一个绝子功夫的疯子。” 听到这里,刑云脸色黑如墨:“你这人什么意思,我来汪家提亲,你与你干,我答应过鱼不杀人,你若有种,可与我挑战。” 一鸣剑客冷笑一声,突然拔剑袭来。 他的剑很快,功力也不弱,闪电般,剑已到刑云喉前…… 刑云冷冷的向剑尖吹了一口气,剑突然发出一阵嗡鸣,断声了几截,一鸣剑客觉得身如重锤所击,痛不可当,要不是洪骄挥手阻断劲气,恐怕他还要倒退十几步。 “够了!”小鱼跳了出来:“你就不能不和别人动手吗?” 刑云一愕,脸色苍白的低下头去,小声道:“鱼,我总不能随他刺过来。” “哼。” 汪洋看明白了,他的神色很凝重,确实,别说在座这三十号人,恐怕就是前些日子来的那近千人联手进攻也拿不下刑云。看了看小鱼,他开始明白小鱼的心意。 “好了,”汪洋正色对刑云说:“你怎么就能证能做好人?” “汪伯伯,如果您不介意,我从此就住在汪家,”刑云甜甜的看了小鱼一眼,忍不住冷块般的脸笑意盈盈,是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意属小鱼,那张年轻的、藏不住心事的脸,早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汪伯伯,我想娶小鱼,想做您的半个儿子,希望您能够成全。” 官飞心里大痛,他明白,这是小鱼没有选择的决定,转过向,他默默离去,林天凡叹了一声,也跟着离开了。 汪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很喜欢官飞,虽然老是会因为女儿而吃他的醋,但是他一直觉得官飞很优秀。现在看看身为血魔的刑云,汪洋明白,刑云不是一般的喜欢小鱼,但是以刑云的身手,一但踏错一步,就会给世间带来腥风血雨。现在难得刑云肯改邪归正,身为武林正义人士又是武林盟主的他还有选择的可能吗?答应是没有。他只好答应,只能答应。 洪骄的心里也是这样想的,看了一眼小鱼,她深深的敬佩,鱼还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但是她这种勇于牺牲自我的精神,自己都比不。想了想,洪骄道:“刑云,很快我就是你嫂子了,对于你,我有一个要求。” 刑云对洪骄并没有好感,他懂事以来就一直听说丐帮如何与黑龙教做对,就处黑龙教的方向是错的,但对于一个经常杀自己教中人的二嫂,他还是不能接受。为了鱼,一切都是为了鱼,既然为了她可以废哥哥的功夫,那么对洪骄的一下要求有什么好为难的呢?想完,刑云勉强向洪骄行了一礼,道:“二嫂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要和你过招,”洪骄笑盈盈的道:“只要我有时间,你就得陪我过招,但不管是比较还是挣功力,你只能用五成。” 刑云听了她的话,笑了:“洪帮主,你确实有一套,在下用五成功力比不你的内力,想杀我吗?” “要杀也不用这一套,”洪娇笑道:“只要给鱼一把刀就行了。” 听他们这样对话,大家都笑了,只不过,那笑意总带着一丝不轻松。 磨蹭了很久,刑云终于走了。 回到大厅,汪洋急道:“玉儿,他没有怎么你?” 小鱼摇摇头:“其实他确实不是很坏,只不过脾气不好,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会伤及无辜,爹,你说他会改吗?” “不知道。” 洪骄忧郁的叹了一声:“鱼,你以后要小心,我看他是那种心眼很小的人,做事也极端,恐怕你后日子不好过了。” 汪遥英问:“怎么说?” “你得小心,”洪骄认真的对小鱼说:“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不可象以前那样随便,要是他听到你随口说的话多了心,恐怕又会生事。” 汪小鱼想了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会慢慢考虑你的话的。” 看了看一身喜服的洪骄和二哥,还有那二十几个来宾,大家都关心的围着自己,把刚才的婚礼丢到爪洼国去了,小鱼歉意的说:“对不起,搅了婚礼了,大家不要怪我,我不知道今天……早知道我就明天再回来了。” 这里,汪遥翔才想起自己的委屈,跳了出来,他大叫道:“我怎么这么可怜,再拜过,刚才不算,都不没和完礼,就被你这个坏心丫头捣得乱七八糟。” 汪洋笑了笑,振奋精神,叫道:“快快,坐好,难得你们这些小辈这么给汪洋我面子,今天老夫一定陪你们喝到底,等你们离开的时候,一人送一本武功秘籍为谢。” 那些年轻高手也很高兴,有武功秘籍可送,是武学之人最爱的了,刚才他们为了对付血魔而留下,亲眼见识了传说中的血魔是多么厉害,同时也见证了汪家小姐为了整个武林,不惜牺牲终身幸福的事实后,大家对汪洋和汪小鱼乃至汪家人生出了无限的敬佩,都觉得能喝他们家的喜酒,真是无尚荣幸。 很快,大家心头的乌云散去,进入到喜悦中来,新人送入洞房之后,小鱼卷起袖子站到汪洋身边,大叫道:“大家都要吃饭喝好,来,我和我爹先敬大家一杯……” 洞房内,洪骄还在忧心忡忡,汪遥翔焉焉的被晾在一边,突然,他鼓起勇气拿起酒杯走过来:“小娇,我们喝交杯酒。” 洪骄拿起杯子豪爽的和他一碰,心不在焉的把酒倒进口中,心思又飞走了。 一想到今天是自己的洞房晚,汪遥翔就觉得自己惨透了,他很想表现出大男子气概来,去与小骄亲热,但是他的手伸过去又怯生生的收了回来。太惨了,他不敢!娶了个女强人做都婆就是这样,什么都得看她的意思。 我是男人!内心在狂跳,汪遥翔自己鼓动自己老半天,才下定决心来。他捏了捏拳,快步走前去,板过神游天外的洪骄来就是一记深吻。洪骄瞪大了眼睛,看不清那张离她太近的脸,突然她被打横抱了起来。 原来汪遥翔亲着亲着,再也忍不住暗藏已久的y火了,他猛的抱起洪骄往床走去。 倒是洪骄一惊,这才想起遥翔准备和她洞房,不由得娇羞满面,窝在他怀里抬不起头来。 “能不能今天不要……” “不行!” 汪遥翔飞快的用嘴堵住江骄的小嘴,想拖?门都没有,天可怜他等这天都等得快挂了,还说不要?要!今天晚什么都要! …… “阿飞!” 林天凡努力追官飞,却看到他满脸泪水,“你……哭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官飞哭,一次都没有。 官飞一向温和而沉稳,做事情总是胸有成竹,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只是皱皱眉头。 见他没有回答,林天凡默默跟在他身后,两人飞快的向前飘去。 一个时辰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流逝了,林天凡忍不住出口安慰:“阿飞,鱼不是有心负你的。” “我知道。” “鱼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 “也许你还有机会……” 官飞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林天凡差点撞进了他怀里。 “我还有什么机会?”官飞声嘶力竭的吼道:“等刑云老死吗?” 林天凡还没的见他如此失态过,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也许鱼又不想嫁给他了呢?” 扭开头,官飞泪水狂流,哽咽道:“我刚才应该杀了刑云的,就算杀不了他,让他一掌打死也好……总好过现在……” 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林天凡慢慢靠近,想伸手在他肩拍一拍,以示安慰,但想了半天,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林天凡没有办法安慰官飞,如果秋芊要嫁给别人了,林天凡也会想死的。 擦干净脸的泪,官飞冷冷道:“我们应该回去了。” 说完,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林天凡叫了他两声,他也不回应,林天凡一边追,一边想:飞不会想不开!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口里大叫着官飞的名字,拚老命的运功直追。 小鱼已经喝了很多酒。 以前不想喝醉,却总难免一醉,今天想一醉了之,却怎么喝都不倒。 飞,对不起! 哇的一声,小鱼失场痛哭,还好在场的人大多都喝高了,没有人笑话她。 汪遥英最了解小鱼,他知道,妹妹是在强撑着。 默默的搂着小鱼剧烈抖动的双肩,遥英柔声道:“玉,你喝多了,大哥带你回房休息。” “我没喝多,大哥,呜……”小鱼扒在床子埋头大哭:“我想喝多……” “乖,”汪遥英压住心酸和心痛,半拖拦抱的把小鱼搂进怀中,哄劝道:“听话,大哥陪你回床去喝,我们喝个一醉方休。” 来到小鱼的房中,遥英拿大碗倒了两碗酒,跟小鱼碰了一下:“我们干。” 小鱼拿起碗来一饮而尽,遥英知道,她是喝多了,岂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象她小时候一样,遥英又当哥又当娘的抱着她轻轻拍,嘴里温柔的道:“大哥知道,我们玉儿受委屈了,乖,我们不哭,没什么大不了的,睡,明天起来就好了……” 一边哭,小鱼一边说着醉话:“大哥,我好喜欢飞……我以前说要嫁给他……我想和他去闯荡江湖……大哥……你要疼玉儿……呜……他走了,真的走了,不回来了……” 汪遥英心酸酸的,小鱼是长大了,有心人了,可是却那么不如意,真希望她还和以前那么小,永远无忧无虑,“乖,不走,谁也不会走,谁也舍不得玉儿宝宝。” 就这样,小鱼还汪遥英温暖宽厚的怀抱中慢慢进入了梦乡,在梦中,她还不安的抽搐着身体,待得到汪遥英温柔的抚摸后,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抱着小鱼,汪遥英不愿意放手。想起小鱼六岁的时候,再也不肯让他抱着入睡,那种反抗的表情,是一种急于长大的心情。 唉,汪遥英重重叹了一声,一种陌生的感觉慢慢在体内扩散,他想哭。 从记事以来,遥英就没有哭过,很小的时候,他依稀记得爹说过,他是男人,不能哭。今天他想哭了,哭是什么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在这个家里,只有遥翔小时候喜欢哭,连玉儿都是不爱哭的,长这么大,玉儿哭的次数还不及遥翔一个月。 深呼吸一口气,汪遥英把泪水压了回去,他不能哭,他必须和洪骄一样,只能找到刑云的破绽才能解救小玉。他要小玉幸福,一定要幸福。 四十四、魔教西迁 洪骄羞答答的躺在床没动。 明知道汪遥翔起身了,她还在装睡。 看了看她红透耳根的面色,遥翔偷偷笑弯了嘴,在她脸亲了一下,感觉到她轻轻一颤,他才轻声离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洪骄才睁开眼睛,经过昨天晚那场激烈又疯狂的**,她都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他才好。 支起身体,洪骄慢慢着衣,还在酸痛,人也很疲倦,但是她习惯了早起,现在就是再睡也是睡不着的。 刚刚梳洗完,丫头们就送点心来了,看着她的娇颜,丫头们笑道:“二少奶奶,应该给老爷请安去了。” 这里洪骄才想起,喜婆似乎跟她说过,不过那个时候她没有认真听。笑了笑,洪骄往外走去,新媳妇嘛,当然要去给公公请安。 刚进大厅,就看到满面春风.的遥翔正与汪洋说话,汪洋正对他说:“你成了亲了,就是大人了,以后做事要多想想,不要让人笑话。” 一抬头就看到洪骄走进来,汪遥.翔甜丝丝的冲了过来:“你就起来了?昨天晚几乎都没睡……” 刷的一下,洪骄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狠狠的瞪了汪遥翔一眼,然后低下头去。 汪遥翔扶着她,象扶着祖宗似的,小鱼对汪遥英道:“.大哥,他们为什么一夜没睡?” 这里,汪遥翔还没有回过味来,还没醒悟自己说错.了话:“我洞房唉,睡什么睡……啊呀呀!!!”他话还没说完,早被洪骄在大腿狠捏一把,痛得他呲牙咧嘴。 所有人都笑了,气氛无比轻快,这里汪遥翔好象.刚明白过来似的,一个劲给洪骄使眼色赔罪。 “玉,”汪遥英温和的问:“你睡得还好吗?” 小鱼知道,昨天.自己肯定说了不少醉话,其实她记得自己在大哥怀里不停的说,但是说了什么却记不清楚了。 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遥英,却发现大哥眼里全是温情,绝对没有半点笑话她的意思。 “哥……” 汪遥英伸手摸摸她的发:“没事的,肯定会没事的,你一定会象洪骄和二弟一样幸福。” 又感觉到一阵酸意,小鱼努力笑了笑,笑出了几滴眼泪:“我没事,真的没事,也许刑云也能做个好丈夫。” 汪遥英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等洪骄敬完荼后,他向她使了个眼色,两人偷偷向后院走去。 “小娇,你要与刑云过招的事……” “就是你想到的原因。” “是不是准备想办法杀了他?” “错,”洪骄笑了笑:“我知道你爱妹心切,但你应该看得出来,刑云不会伤害鱼的。” 汪遥英沉而不答。 洪骄正色道:“做人要言出必行,鱼同意了,就不能改,除非刑云改变主意,不然鱼不会那样做的。大哥,和我说的一样,要刑云死,给鱼一把快刀就行,我们不能……” “我明白。”汪遥英苦笑不已:“但是玉儿很伤心,我宁可自己死,自己背臭名,也不愿意她不开心。” 洪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后背:“我能想象得到鱼的感觉,但你听我一句劝……” “唉,不用说了,”汪遥英淡淡的说:“其实你只不想找他的破绽,怕有一天他变了里没办法制住他,我不会怎么样的,我其实和你打算得一样,虽然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但是目前不会。” 洪骄知道,对于汪遥英的为人,很早她就知道了,现在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只要控制住刑云不出去乱伤人命,总对得住小鱼的牺牲了。 …… “解散黑龙教?”刑天冷冷的看了弟弟一眼:“你忘记父亲要我们一统武林的事了?” “父亲是错的。” “你早就不是黑龙教主了,没有资格发这道指令。” “哈哈哈,”刑云眼里透出点点寒光:“你又错了,我是来除魔卫道的。” 刑天的心无比痛,短短两天之内,这个好弟弟已销毁了两个大坛分部,现在所有弟子一见到他就走,看来黑龙教总会败在他手的。 “刑云,不要逼我杀你。”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刑云突然眼神一柔:“大哥,你走,我不想伤你,解散教会,你到别的国家去,我就要成亲了,我要和汪小鱼成亲。” “休想!”刑天大吼:“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会让你娶她。” 听了这庆,刑云眼底少有的柔光由于秋风扫落叶:“那就你动手。” 僵持了很久,刑天还是没有动手,虽然他功夫差刑云很多,但这不是他不动手的理由。当初他为了巩固教会的势力,才会离开总坛的,他没有错啊,刑云一直被照顾得很好,教会也越来越强大,难道正是因为这样,刑云才会对他不念半点亲情?难道死死伴在弟弟身边,任由教会败落才是对的! 刑天现在的心情是常人无法理解的,自己苦心经历多年的成果竟然被亲兄弟全盘否认,就算如此,这个成为血魔的弟弟也是他的骄傲、刑家的骄傲,他怎么能硬下心肝动手呢?! 刑云也没有动,他也不想打伤自己的兄弟,虽然他从小就在仆人堆里长大,但是他明白,眼前这个人身流着和自己同样的血。 想了半天,刑天冷笑了一下:“好,我们走,教会不会解散,但我会带他们去西域,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这总可以了?” “这……”似乎交待得过去,刑云点头笑道:“谢谢,不过还有一件事。” 刑天已经咬牙切齿了,他抬起头问:“还有什么?” “对不起,大哥,我要废你的武功。” 这话一出,刑天几乎七窃生烟,他真想现在就打死自己的弟弟,或却自尽,如些绝情的话,竟然能从他口中传出来,真是伤透了刑天那颗忍耐到了极限的心。 刑云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大不了,在他看来,所有人功夫都不如自己,功力留与不留,并不差别,他早习惯了自我为中心,其它人不过是陪称。 “大哥,我不会伤你的。” “你……”刑天红着眼道:“你不知道那样做会使我走火入魔的吗?如果你一定要杀我,就动手,说这么多干吗?” 听了大哥的话,刑云突然想起洪骄的那席话,他犹豫起来,如果到时真的变成那样,他真的要杀刑天吗?! 冷冷的看了一眼刑云,刑天对他已心灰意冷,摸了摸怀中的秘密武器,刑天还是没忍心出手。这那药是父亲留下来的,可以毁灭血魔,但毕竟刑云是刑家两百年来出的唯一一个完全达到极限的血魔授命者,刑天绝不愿向他下手。 “你同意我走吗?” “同意。”刑云想不出虽的办法,也好让他走得远远的,那么鱼应该不会生气:“你把蜜儿留下,鱼喜欢她,洪骄应该也会高兴的。” “这么快就开始学着讨好人了?”刑天不无讽刺的说:“看不出来,你也会考虑别人高不高兴。不过你也应该让我高兴一下,血魔**的秘籍给我。” “在我出关的山洞里,”刑云对秘籍不太感冒,那东西他留下来鱼肯定会不高兴的,与其毁了还不如交给大哥,总也是祖传之物,不能烧掉:“你拿去,在我小时候藏东西的地方,能找见吗?” “笑话,你的事情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不就是在石头后面那堆草下,你肯定又用土埋了,很容易很潮的。” 刑天的话让刑云突觉得心头一暖,生出几分异样的温情来。 “教主,”蜜儿跪了下来:“我不去,死都不去。” 刑云哼了一声:“真的死都不去?” “你去。我命令你去。”刑天知道刑云又起了杀意,其实他希望蜜儿去,也好有个内应。虽然现在他只出带教徒去西域,但不表示他没有回来的时候。 刑天的心意蜜儿最明白,她已经爱了他很多年了,所以一听他的话,她就知道原因了,只不过她不想去,她想永远留在他身边。 默默的爬走身来,蜜儿老实的站到刑云身边,她凄惨惨的看了看刑天离去的身影,他这一去那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 大家都强颜欢笑,都窃以为能再拖得久一点,饭吃到一半,汪洋就说起了笑话:“……那个妇人问:‘钱呢?’她官人回答……” “我回来了。” 所有声音都嘎然而止,一起转过头去,果然,刑云站在厅门外,一见到鱼,两眼放出耀眼的光芒来。 “进……来。”汪洋压住心里的敌意,强笑道:“吃饭。” 坐在小鱼身边,刑云一脸天真的笑了,和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而且都是“家人”,感觉蛮温馨的。 大家都很不自然,刑云混然不觉得,他早习惯了,以为自己高兴别人就会高兴,而且别人高不高兴与他无关,只要他高兴就行了。他笑着看了看汪洋,汪洋无奈的报以一笑,他又看了看小鱼,小鱼看了看洪骄的眼神,只能给他夹了一块肉。这么一来,刑云就高兴了,也以为大家都很高兴。 听说刑云的话,汪洋不禁生出疑惑来:“刑天真的肯走?” “肯,”刑云天真的点点头,突然,他面生郁色,沉声道:“虽然他功夫不及我,但也看不出来怕我,唉,毕竟是我哥,他也不想与我为难。” 这还是孩子!这样想着汪洋心里觉得舒服了一点,但是刑云那张和刑天长得一样脸就是让人不舒服,刑天和刑云长得并不丑,不但不丑,还很精致儒雅,特别的刑云,他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很秀气可爱。可正邪两帮武林人士几十年如一日的作对,怎么会相互看得顺眼呢! “你多大了?” “汪伯伯,我十九了。” 汪洋叹了一声,确实他还小,希望以后能引归正途,不要为恶才好,还得多花时间慢慢教。 “对了,我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谁。” “洪燕。” “谁?”洪骄跳起身来问:“谁?” 刑云笑了笑:“你的孪生妹妹洪燕。” 丢下碗筷,洪骄就准备往外冲,这里,一个艳装美人走了进来,看她的面目与洪骄有几分相似,特别是她进门后勉强一笑,脸的大酒窝和洪骄如出一辙。 小鱼怔了,眼前这个女人她觉得很眼熟,特别是女人的眼神和嘴角的小痣都象极了一个人。 “鱼,”刑云讨好的问:“认识她吗?她是密儿。” “不会!”小鱼怪叫了一声跳起身来:“才不到一年,长这么快?” 听了小鱼的话,所有人都笑了,当着所有人的面,洪燕吃下一颗药去,半晌,只见她痛苦的蹲了下去,全身发出“叭叭”炒豆子似的声音,人变得越来越矮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约十岁的女童。 看着她拖着长长的衣裙,脸笑得甜蜜蜜的,小鱼这才相信:“蜜儿,真的是蜜儿。什么药这么神奇,我也要吃!” 刑云令洪燕吃了解药,过了一会,她才恢复原状。洪骄退忙前,单掌为妹妹推宫过血,好半天后,洪燕面的痛楚之色才消退去。 “看到了,”刑云道:“不是乱吃药,很伤身体的。” 小鱼越想越生气,突然站起身来指着刑云大骂:“伤身体还叫蜜儿吃,不把人当人看!” 刑云头一低,老实认错:“对不起,我这不是想让你认出她来,以后不会了,以后她就是我二嫂的妹了,我不会欺负她的。” “哼,”小鱼拍了拍桌子道:“不是亲不亲戚的问题,只要是人,就不能欺负。” “嗯。” 洪燕坐在洪骄身边一声不吭,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双包胎姐姐了,而且姐姐是丐帮的帮主。但是她爱刑天,无论如何都不肯离开他。今天坐在这里,看到姐姐这么关爱她,接过洪骄夹来的拔了刺的鱼肉,洪燕哭了。 “没事了,”洪骄安慰道:“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再受委屈的。” 洪燕百感交集,以前没有和江骄说过半句话,现在血脉正亲,以后她应该怎么办呢,继续听刑天的还是护住姐姐呢! “鱼,吃菜。”刑云巴巴的往小鱼碗里堆东西,指望能看到她半个笑脸。 “好了,”小鱼又想起刑云曾经跟她说过再也不伤人后,又杀了人的事,心情郁闷起来:“别烦我,你自己吃。” 刑云不明就里,看了汪洋一眼,汪洋道:“吃完饭你到房来,从今天起,你得开始背,背不出来就要罚。” “好。” 背有什么了不起,刑云一向过目不忘。他哪知道汪洋其实是用心良苦,想找些劝人向善向孝的给他看,那些忠义礼孝对他而言,根本比不小鱼嘴里吐出来的一个字。 …… “飞哥。”秋芊走了房内,在桌放了一杯好荼。 这次官飞回来后,秋芊就自己改了对他的称呼,她今年十七了,要是再不加紧,公子就更不明白她的心意了。 鱼不要公子了,这是秋芊得到的第一手消息,虽然官飞回来十天,但是他一直不言不语,秋芊也很担心。 林天凡天天过来转,这一次他不是为秋芊,而是真正担心起官飞来。 林天凡问过下人了,连日来下人们送什么,阿飞就吃什么,不送,他就不吃,给他倒了荼他就喝,不倒,他也不动荼壶一下。 对这个状况,林天凡一筹莫展,头昏得要命。 站在官飞身后好久了,秋芊都没看他动了下,窗外林天凡来了,正向发也招手,秋芊正发愁,赶紧跑了出去。 屋里只有官飞一人了,他突然站起身来,纵屋顶,太闷了,他要出去走走。 在酒楼前他停了下来,以前,小鱼最喜欢来这里了,她说这里的炒花生特别下酒,特别香。 走进去,官飞要了酒和花生,他不吃也不喝,只是呆呆的坐在二楼雅间发怔。 “官兄。” 官飞回过头,原来是风雷火。 “鱼要嫁别人了?”风雷火似乎说得漫不经心:“嫁,反正总是要嫁的。” 听了这话,木头一样的官飞象突然活过来一样,拧起风雷火就要打,当拳到风雷火脸边里,却放了下去。 “死的死,走的走,嫁的嫁。” 风雷火的话毫无边际,但官飞却听进去了,谁也没有劝谁,只是一起喝酒,胡言乱语,掌柜的从来没有见过官公子在这里喝那么久,不由有些担心。在雅间听了半天,掌柜的还是没听懂里面两人个在说什么,于是他转身离去,一边走一边叹道:“难怪我一辈子也是个小老百姓,人家有头有脸的人就是不同,连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还有什么可眼红人家的呢!算了,等头再多请几个师父教教我儿,他还有希望,我老了,不中用了。 一场酒喝了一天一夜,掌柜不敢来问,官飞在杭州府是大人物,既然他高兴,哪怕喝三天也得陪。 终于,林天凡找来了,官飞对风雷火说:“去我家。” “不,我要去西域。”风雷火道:“我要杀人。” “别去了,”林天凡叹道:“春雪是那个乌堂主杀的,乌堂主没有去西域,听说投靠了印山的山贼,你要给你老婆报仇,我派几个人和你一起去。” “我要亲手杀了姓乌的。” “自然,”林天凡看他喝得差不多了,耐心道:“我派去的人只管拦住小喽罗,免得那家伙逃走。” “好!”风雷火淡淡一笑,潇洒转身而去,看去竟然看不出喝多了,只是下楼里一脚踏空,幸好林天凡派去的下人拉住了他,不然潇洒的风大侠就在豪迈的滚下楼了。 四十五、不见想念,见亦伤心 “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成亲的问题。” 看了小鱼一眼,刑云低下头去,现在他一听成亲两个字就乐不可支,拚命拉自己的衣角道:“我以前也没有考虑过,不过对象是你,根本没有必要考虑。” “我们都还小,”小鱼绕来绕去,不知道怎么样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才不会伤害和激怒刑云,挠挠头,她问:“你到底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痴痴的看着她,刑云脸飞起两朵红霞:“不太明白。” 唉!小鱼的头大了:“你觉得我们应该马成亲还是等两年。” 刑云怔了,他终于听出小鱼话里的弦外之音,于是急道:“我觉得应该马成亲,最好明天就成亲。” “可是我觉得太急了,我还不想这么快嫁人。”小鱼把话摊开来:“我们再给对方两年时间,先别成亲。” “鱼!”刑云惊惶不已,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小鱼:“你是不后悔了?你不想要我了?” “不是。”小鱼摇摇头:“我答应过的事肯定会做的。” 哦,刑云松了一口气,笑道:“你肯定.以为我会管住你,没事,成亲以后,我照样可以陪你到处去玩……” “可我想自己去!”小鱼不耐烦的.打断他:“我想象以前一样,一个人闯荡江湖。” “那我呢?”刑云可怜巴巴的看着小鱼:“你去了我怎么.办?我绝对不离开你。” 瞅了他一眼,小鱼觉得自己很象多了一个儿子:“你.一定要去吗?” “要去。” “那好,我准备去杭州。” 还是忘记不了官飞?刑云眼神一暗,脸表情.繁复无比:“为什么要去那,别的地方不行吗?” “我喜欢阿飞。” “我知道,”刑云落.漠的盯着地面,突然,他悲愤的抬起头来:“你不是答应嫁给我了?我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如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鱼叹息一声:“次他不告而别,我总要和他说清楚,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刑云想来想去,都觉得他什么地方都比官飞强,只怪他当时离开了小鱼,要不然官飞一点机会都没有。 “鱼,不会逼你的,”看着小鱼,刑云诚恳的道:“但是你也要给我机会试着接受我,我是认真的。” 鱼一脸沉重的站起身来向房间走去。 刑云跟前问:“你干什么去?” “换衣服,你要跟吗?” 听了这话,刑云脑海里马浮现出那时小鱼在半夜在溪边梳洗的情景,那雪白的肌肤,窈窕的身材…… “发什么怔了!”小鱼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两眼迷蒙呆呆的,象个木头一样,伸出手一推,陷入幻想的中刑云应声倒地,发出痛苦的哀嚎。 看了看自己的手,小鱼嘿嘿笑了起来,喃喃道:“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利害?一把就能推倒一个绝世高手!帅!” …… 刚离开家门,小鱼就后悔了,这个刑云,跟得不是一般的紧,要不是小鱼承诺要嫁给他,早把他踢飞了。 “鱼,”刑云痴痴的看着小鱼,问:“你去哪?” “茅房。”小鱼的回答是一声大吼,可惜刑云不是别人,他竟然掏出两块雪白的厚帕来,对小鱼道:“这里的纸不好,我给你准备了帕子,你用这个擦。” 小鱼的脸由红变紫,最终脸色绿哇哇的,夺帕子,她转身向后院冲去,余光中,刑云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茅房里臭极了,小鱼站里面,用手捂着鼻子,憋不住了! 刑云好象并没有感觉到臭气,他笑ii的站在门外,不停的和小鱼聊天。 我投降了! 从来没有认过输的小鱼无奈的走出茅房,焉焉的向房间走去。 瞟了他一眼,小鱼无神打彩的说:“你去,我想睡觉。” 刑云乖乖的跟到小鱼门外坐下,任小鱼关了房门。 如果行程快的话,明天就应该到杭州,眼前杭州府就在不远处,小鱼根本没有起程的意思。 门外,刑云冷冷的笑了,虽然他年纪大不了小鱼几岁,但要以为他很天真,那就错了,凭他那张骗人的脸,多少人毫无防备的死在了他的手下。看着房门,刑云无声的说道:鱼,你是我一个人的,你好好休息,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睡了很久,小鱼根本睡不着,看了看门外,刑云似乎并不在那里。 小鱼喜不自胜,她早穿回男装了,就等刑云一时不注意好溜出去玩。 遮遮掩掩的从大门跑出来,小鱼头也不回的往目的地跑。来到ji院大门,不等龟奴们拉客,小鱼已一次扎了进去,俨然是一个老嫖客的架式。 “公子,妾身给你找个漂亮姑娘?” “嗯,”一边点头,小鱼一边道:“一定要温柔,听清楚了吗?要温柔的。” 要是来一个的话,谁会喜欢。 坐在雅间里,小鱼满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姑娘来了。” 随着老鸨的一声叫唤,一个身材高瘦的黄衣女子走了进来,小鱼抬眼一看,这姑娘竟然高出自己一头,纱衣飘飘的,更显得她风姿俊俏。 “奴家小仙,公子有礼。” 不错,声音虽然有点粗,却也很有磁性。放眼看去,她小脸白白的,天然妙丽,不用画妆也很好看,她的眼睛又细又长,但长了一双英挺的眉毛,显得整张脸英气脱俗。 小鱼忍不住暗叹了一声可惜,这个女子竟然落到这种地方,指了指自己的大脚,她大声说道:“来,坐到这里来。” 女子明显一愕,随即脸马红成一片晚霞。 “别不好意思嘛。”小鱼觉得自己现在男子气十足,竟然能让一个美女不好意思,那是多大的成就啊!呵呵呵。 在小鱼的三催四请下,小仙终于腰肢款摆的走了过来,盯了小鱼的大脚足了一柱香时间,她终于坐了下去。 抱着她的腰,小鱼有点吃不消了,虽然小仙很瘦,但她还是大小鱼一圈,忍了忍,小鱼终于开口抱怨:“你好重。” 小仙飞快的跳下来:“公子,奴家以后肯定减肥。” “嘻嘻,不用,你现在这样就很好看。”小鱼拉住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一抖却没有收回去。 和小鱼并排坐着,小仙时不时偷眼看看小鱼,小鱼也仔细打量了她一会,突然挠头问:“我们是不是见过?我怎么觉得你很眼熟呢?” “没有,”小仙回答得很急,好象很不愿意以前认识过小鱼一样:“我们没有见过,真的。” 小鱼眼睛一转,逗道:“如果本公子把你赎了,你肯嫁给我吗?” “啊!”小仙怔了,细长的丹凤眼一时睁得比铜铃还要大:“赎我?” 小鱼觉得很奇怪,看小仙的样子,绝对不是惊喜:“你不愿意?” “不是,”小仙低下头,吱唔道:“公子是开玩笑…奴家…那个……” “我喜欢你啊,”小鱼在她脸亲了一下,她抬起眼来看着小鱼,竟然一眼深情:“公子……” 看了看小仙的表情,小鱼有些后悔了,好象玩得太过火了点,这个小仙一点也不象ji女,而象一个大家闺秀,看样子她喜欢自己了,可是自己去哪给她找个男小鱼去? “鱼,”小仙突然激动的拉住小鱼的手:“你真的很喜欢我?” 小鱼傻了,心里暗叫“糟糕”,自己担心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小仙突然长臂一伸,把小鱼揽进怀中,向小鱼的唇吻去…… “放开!”女人亲女人!有没有搞错,小鱼用力把头扭开,挣扎着想脱出小仙的怀抱,但是小仙突然变得力大无穷,任小鱼如何挣扎都挣不开。 “鱼,”小仙深情的对小鱼说:“我不会让你走的,我爱你。” 这句话和声音都很耳熟,看着那痴痴的和刑云同出一辙的眼神,小鱼不禁在小仙怀中瞪大了眼睛,犹豫了半晌,她试探着问:“刑云。” “是我。” 小鱼差点背过气去。 晕啊!这个恶魔,就不能让自己高兴一下吗?非来这样刺激人吗?有点过份! 门外的老鸨正笑着数钱,这年头,什么怪事有,一个大姑娘扮成男人来招j,正好又有一个公子花钱来扮女人,两个正好是一对,真有意思。最有意思的当然是手中的钱了,给得真多,发财啦! 看着一脸伤心绝望的小鱼,刑云忍不住窃笑了,想偷溜?门缝也没有,以后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紧紧的。 刑云很开心,至少他搞明白了一点,鱼确实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这次她偷溜出来,并没有想离开自己一走了之,只不过是闷得发慌想出来玩罢了。 看了看他,小鱼叹气了,她再也不指望偷偷跑出去玩,因为她知道那样没用。 …… 踏进杭州府的城门内,小鱼还是忍不住激动了,官飞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她。 “鱼,”刑云有些担心,毕竟小鱼和官飞两情相悦,要是小鱼改了主意怎么办? “你……” “别说了,”小鱼惨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这样信不过我?” “不是。”刑云低下头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我不想,但是你肯定会跟去的对!” “不,”刑云突然定定的看着小鱼,仿佛想看进她灵魂深处:“这次我不去了,我就在他家门口等你,你别太久,行吗?” 看着他,小鱼艰难的点点头,已经没结果了,呆久一点意思也不大,但她很想见见官飞,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停在官府门外,刑云呆呆的看着小鱼走进大门,一时间,他心里空落落的,好象小鱼会一去不回。 冲动的站起身来,刑云想跟进去,回想刚才他对小鱼说的话,他又退了回来。 我就在这里等,鱼一定会回来的。 下人看到小鱼来了,都高兴的想进去通禀,大家都知道,公子这段时间为了鱼姑娘都变傻了。但是小鱼抬手制止了他们,自己慢慢往房走去。 窗内传来秋芊的细语声:“飞哥,手够重了吗?” 停在窗外,小鱼向内看去,房里,秋芊正揉着官飞的双肩,官飞双目微闭,一脸享受的样子。 他们!算了,我和飞都没有缘份了,他们本来就从小一起长大,本应该是一对,是我打挠了他们的姻缘! 小鱼忍不住流双眼泪来。 虽然闭着眼,官飞感觉窗外多了一个人,熟悉的淡香随着清风飘进窗来,他猛的睁开眼睛看去,果然,日思夜想的人儿正在窗外垂泪。 “鱼!” 几乎怀疑看错了,官飞闪出窗外,阳光下,那泪水盈盈的女子不是小鱼还是谁。 “鱼,真的是你。” 忘情的张开双肩,只等小鱼投入到他的怀抱,但是小鱼却退了一步,定定的看着他。 “我……来看看你。” 突然想起现况,官飞的心情马阴云满布,停了一下,他语气平和的问:“你还好吗?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叹了一声,小鱼装出一副笑脸:“过一段时间,你呢,你不小了,早些和秋芊成亲,她是个好姑娘。” 官飞一怔,随即明白小鱼误会了,正待解释,小鱼又说话了:“别忘记给我发请贴。” 听了这话官飞心里巨痛,是啊,还解释什么,鱼就要嫁人了,勉强笑了笑,官飞小声道:“先恭喜你了,到时候我可能去不了。” 鱼默默站着不动,以往他们的话题多到彻夜不睡也说不完,想不到现在竟然会到没有话说的地步。 突然,他们同时“你……”了一声,双同时停了下来。 “你先说。” “不,你先说。” 对视了半天,还是谁也没有开口,小鱼的眼眶慢慢红了,扭过头,她淡淡说道:“你不恨我。” “不,”官飞苦笑道:“你没有错,只怪我自己没用。” “别这么说,”小鱼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官飞想走前拥她入怀里吻的泪,但现在有权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刑云。 定定的看着官飞,小鱼欲言又止,本来这次她来杭州,除了和官飞聊聊外,也想把自己交给他。成为他的人,也许遗憾会少一些!小鱼咬紧下唇,低下头。 她不能这么做,现在秋芊和官飞才是一对,想来官飞也不会接受自己。 面对那张熟悉和的双唇,小鱼真想再亲吻他一次,这样想着,她的眼神渐渐朦胧起来。看着她的眼睛,官飞突然感觉到全身燥热不安,心跳加快了一倍,鱼…… “我……”,看着官飞,小鱼收起心头的情感,硬了硬心肠,她对自己说,应该走了。可是想法却左右不了行动,她的脚象打了钉子一样,半步也动不了。回头看了看他,小鱼一横心,轻声道:“我…走了。” 等了半晌,官飞只是怔怔的看着她,不见出言挽留,跺跺脚,小鱼转向飞奔而去。 看着小鱼离去,官飞心里狂喊着:“留下她!留下她!”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出声。咬紧牙关甩甩头,官飞转身向寝室走去。他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他想哭。 …… 大门外,刑云早就等急了,他想着小鱼要是再不出去,他就马闯进去,管他是不是答应了鱼,管她会不会生气,他都要进去。他可以没有一切,就是不能没有鱼! 正在他往里冲的时候,一个娇躯撞进了他怀中,那娇躯的主人“哎”的一起,抬头就骂道:“你母亲在,走路不长眼啊!” “鱼,”来人正是小鱼,刑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痛不已:“你怎么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谁敢呢?”小鱼不无讽刺的道:“有血魔在身边,谁敢对我说半个不字?” 看她这样,刑云识趣的闭了嘴。 想也能想到,小鱼见了官飞只有两个结果,不是和他偷偷逃离,就是与他伤心分手,现在鱼依约出来了,当然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跟着小鱼走进酒家,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往嘴里倒酒,刑云心里越来越不安。 终于,小鱼喝醉了,倒在他怀里大哭:“我有什么不好…才离开我几天就喜欢别人了…呜……死官飞、臭官飞!!!秋芊……呜……” 真的吗?刑云抱着小鱼一脸惊喜,官飞真的喜欢别人了?如果是真的,那就谢天谢地了! 轻轻抚摸小鱼的背,刑云安慰道:“乖,我们不理他,我明天就带你回家。” 鱼,我不会逼你的,现在我们身边没有别的障碍了,我会给你时间,让你忘记官飞,我会对你比任何人都好,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我是对你最好的人。 温柔的在小鱼脸一吻,刑云透出了笑容,他暗暗为官飞感到庆幸,要不是官飞急时变心,他总要找机会想办法除掉他。 四十六、人总要面对现实 刑云极力劝小鱼到处去走一走,虽然小鱼哪也不想去,还是同意了。 看了看车外,小鱼不禁感到奇怪,江湖,对她的吸引力竟然淡了很多。 不知不觉,他们跑过了很多地方。 看去刑云很开心,因为有小鱼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但是他现在有点不知所措,离开杭州半年了,连过年的时候小鱼也没有要求回家,他看得出来,到现在鱼的心头还是对官飞念念不忘。 半年了,小鱼的笑容屈指可数,不论刑云怎么逗她,她都只是看着他不语。 “他应该成亲了!” 听了小鱼的感叹,刑云压不住满腔酸意,忍不住道:“肯定,估计他都快当爹了。” 正在他懊恼的时候,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小鱼竟然没有生气,只是用凄凉的语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是啊,估计他都快当爹了”,说完,眼睛望向远处。 “回太原去吗?”刑云觉得她的家人.应该对她的心情有所帮助,于是试探着问:“我们在外面也玩了不少时间了,要不要回去?” “无所谓。”小鱼笑了笑,她根本没.有想太多,但是突然她开始想家了,想唠叨的老爹、想二哥二嫂、想温柔的大嫂和亲切可靠的大哥。 回过头,她略再欢颜的道:“回去,好久没看到他们.了。” 云掉转马头,响亮的甩了一下鞭子,马车飞快.出了。 …… 汪遥英抚摸着追风,不知道它的主人去了哪,什.么时候才回来。 玉儿,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你为什么不回家呢?每一个人都在担心你。汪遥英长叹不已,收到鱼的信离现在又过了两个月,难到外面这么好玩,竟然连信都懒得写一封。看到父亲每天叼念,汪遥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哥!” 一个白衣人向汪遥英飞奔过来,汪遥英一怔,定睛一看,竟然是小鱼回来了。 “玉儿。”汪遥英紧紧抱着小鱼,低头看了看她,她瘦了,也黑了,神色委顿,和离开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刑云盯着汪遥英的手,恨不得前的板开他的手,不让他抱小鱼。但是他忍住了,那是鱼的哥哥,他必须习惯。 汪洋闻讯跑了出来,大家也都出来围住了小鱼,看着他们一一与小鱼亲热,刑云忍不住醋意横生:“还有我,为什么不抱我?” 所有人都怔了,定定的看着他,汪洋刚准备努力堆出点笑脸来抱抱他时,刑云已径直向小鱼走去,两眼半刻不离的望着小鱼问:“你为什么不抱我?半年了,你都没有抱过我一次。” “我抱过,”小鱼烦燥的说;“在春风楼不是抱过了吗?你很重。” “那是因为你认为我是女的,”刑云委屈的道:“你能不能抱我一下,我是你的未婚夫!” 未婚夫这三个字刑云特别强调了一下,小鱼看了看他,无奈的前轻轻一搂,很快又松开手去。 刑云又开心以又失落。以前他总对自己说,只要得到小鱼的人就行,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满足了。但是现在他感觉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不得到她的心,那怎么可能!现在他只是白担了一个名声,不管是鱼的人还是心他都没有得到。 洪燕冷眼站在一旁,她早收到刑天的指令了,知道小鱼今天要回来,摸了摸怀中的毒药,她有些下不了手。 刑天的原话是要她下药杀了汪家所有的人,担是这些人对她都很好,至汪洋,下到所有的下人和奴仆,他们对她都很关心和亲切,在汪家住了半年,她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有体会过的亲情和温暖。 让她杀了他们,她下不了手,但是刑天的意思她不能违背,她爱他胜过爱自己的性命,所以她痛苦了、为难了。 看了看小鱼,洪燕决定对她下手,只要杀了鱼,刑天肯定高兴的,到时候自己在汪家也呆不下去了,只能离开,刑天肯定会让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蜜儿,”小鱼对她笑了笑,亲热的握了握她的说:“你还好吗?” 洪燕笑着说:“我很好,就是大家都很想你。” 看了看小鱼,洪燕的心又软了,忍不住暗骂自己才来汪家没几天,就变得优柔寡断起来,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如果把小鱼捉去给刑天,由他来动手不是更好吗! 小鱼在家人的簇拥下来到大厅,抱歉的对众人说:“我先回去休息梳洗一下,晚餐时间再出来。” 看看小鱼离去,汪遥英对刑云道:“你来一下。” 刑云不置可否,但还是跟着他走了出去。 “看和出来,你是真心喜欢玉儿,”汪遥英淡淡道:“但是她不快乐。” “我会让她开心的。” 摇摇头,汪遥英道:“你难道不知道勉强没有幸福,玉儿只喜欢官飞。” 刑云一怔,道:“如果你不是鱼的大哥,我就……官飞不是另有心人了吗?” “怎么会?”汪遥英对他的威胁并不在意:“你这样是耽误了两个人的终身,破坏了两个人的幸福。” “你准备跟鱼说吗?”刑云眼里冒出杀机。 “不会,”汪遥英的目光逼向他:“鱼不会主动退婚的,我希望你考虑一下,亲口提出来。” “想也不用想,鱼是我的。” 汪遥英摇着头走了,他不想再和刑云聊下去,看样子刑云是那种死也不回头的人,玉儿的事情很麻烦。 刑云还站在原地,他的耳边还在回响着汪遥英的话,鱼还是喜欢官飞!听遥英的意思,官飞还没有成亲! 半夜里,刑云敲开了小鱼的门。 “什么事?” “鱼,”刑云问:“你到底喜欢我吗?” 看了看他,小鱼违心的说:“喜欢。你不睡觉就是为了这问这个?我不是答应嫁给你了吗?” “鱼,”刑云一把抱住小鱼,狂乱的向她脸亲去,嘴里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爱你…我要得到你的心…鱼,我要你!” “你干什么!” 小鱼拚命的推拒,但她的力量对刑云来说太小了,犹如螳臂当车一样,根本没有作用,紧紧的抱着小鱼,刑云半拖半抱的把她拥到床边,刺激和醋意让他冲动不已,他现在就想得到她。 “不要,”小鱼情急之下哭了起来:“呜……你放开我!” 听到小鱼的哭声,刑云体内的y火已熄了一半,这里,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小鱼从他怀里拉了出去,同时,手的主人大吼道:“你干什么?” 转头一看,原来是汪遥英来了,正对刑云一脸怒色,小鱼躲在他的身后哇哇大哭着,双手紧紧揪着遥英的衣角。 刑云的心刺痛起来,低声道:“鱼,我不是故意的。” “滚开!”听到鱼的哭声,汪遥英的心也痛了,他聚起全部力量,准备与刑云拚死搏斗。 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刑云还站在原地,汪遥英一掌向他击去,掌力打在刑云身好比石牛入海,一点做用都没有。 小鱼虽然委屈,但是她还是观注着他们两个人的变化,一看到这个情况,她急忙冲到汪遥英身前,就怕刑云对大哥不利。 “原谅我!”刑云好象不知道被打了一掌那样,不但一点事也没有,还可怜巴巴的继续道歉:“以后你要是不愿意,我不会碰你的。” “你走,你走,我要自己呆着。” “那我走了,”刑云痴痴的看了她几眼:“你早点休息。” 汪遥英轻抚小鱼的背,他还留在震惊之中,刚才他全力一掌竟然动不了刑云分毫,难怪当日父亲说血魔非常厉害。 黑暗中,几个人影站了出来,他们分别是汪洋、洪骄和汪遥翔。 他们的脸色都无比凝重,不用说,刚才的情况他们都看见了。 “竟然高出以前的血魔这么多!”汪洋惊讶的感叹:“他这么年轻,竟然能超过几十年功力的老一代血魔!” 洪骄的脸色也很难看,她现在身聚好几个长老的功力,以她的能力,对付当年的血魔堪堪打个平手,停了半晌,她也忍不住低声道:“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也难伤他,恐怕假以时日,十个洪骄我也动不了他一根毫毛。” 所有人一阵沉默,互相对望着,心里的不安扩大到无法承受。 “没事,”汪遥翔勉强笑了笑:“船到桥头自然直,从明天开始,大家就要苦练了。” 小鱼听完了所有人的话,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渐渐扩大成型,淡淡的笑了笑,她对众人说道:“没事,他好歹也是汪家的女媳,不会出什么事的。” 说完,她转身回到房中。 “回去睡。”汪洋发了一声号令:“不要呆在这里了,大家回房休息。” …… 小鱼没有睡,她一直坐椅子,最近她非常勤练内力,本以为她天份很高,也许有一天能达到高手境界,那么刑云万一为恶,她也能出一份力。现在她的想法改变了,她知道,哪怕自己再练三辈子,恐怕也杀不了刑云。 刚才的事会引起刑云内心的变故吗?他会不会因此恨大哥呢?大哥岂不是很危险! 听了听门外,大家都已散去,小鱼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出房外。 怔怔的在门口停了一会,小鱼对自己说,不怕,反正答应要嫁给他了,大不了让那天早点来,不就是把自己交给他吗!自己堂堂一个侠女,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这种事。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进刑云耳里,不等小鱼敲门,他已把房门打来了。 “鱼,”刑云呆呆的看着她,没敢动作:“你怎么过来了?” “我……”小鱼语塞,总不能说过来跟他床?那成什么人了! “进来坐。” 刑云小心的把她引进去,怕她生气,他努力离她远一些,半点也不敢碰她。 “你坐到床。” “嘎?” “去坐下!” 云老实的到床头坐好,眼睛时不时瞟向小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老着脸走前去,小鱼在床前走了几个来回。怕什么!小鱼暗暗为自己打气,突然,她前主动在刑云腿坐了下去。 大颗的汗水从刑云脑门冒了出来,不仅是头,连他的身也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在小鱼的瞠视下,那些水珠由无到有、由小到大,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她眼里。才一会,刑云全身已湿漉漉。 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刑云开口道:“你……” 他的声音沙哑不已,语不成声。看着小鱼他竟然生出手足无措的感觉。 拿起他的手,小鱼慢慢的放在自己腰,咬紧下唇没有出声。 鱼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刑云看了看她的脸,没敢造次。 “你……”小鱼红着脸道:“你不想摸摸我吗?” 想! 刑云艰难的嗫嚅了几下嘴巴,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身体比他的嘴诚实,手已慢慢在小鱼背移动。 摸了摸小鱼纤弱的脖子和削肩,再摸了摸她那双迷人的长腿,刑云一直盯着小鱼的胸部,却不敢把手靠过去半点。 小鱼压住想尖叫的感觉,刑云的手在她身游移,使她感觉到侵犯,但是她不能拒绝。 刑云已经快迷失自我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还能这样,极力抽回神志,他看了小鱼的脸一眼,不敢确实她是不是在试探自己。 突然,刑云收回手来,对松了一口气的小鱼说:“在成亲前,我不会冒犯你的,你别生气,刚才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 小鱼不知道自己应该就此逃开还是继续,看了他一眼,她问:“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刑云热烈的说:“我真的很爱你。” “那是不是我要你干什么你就会干什么?” “当然。” 努力把利用他的爱情这种感觉压回腹中,小鱼试着问:“如果我要你去死呢?” 一丝惶惑从刑云脸划过,他的双眼流露出繁杂的神情。很快,他的目光坚定了,深深的看着自己的心人,他半回答半承诺斩钉截铁的道:“鱼,我对你的承诺永不改变,我听你的,如果你觉得刚才我冒犯了你,希望我死的话,只要你开口,我绝对做到。” “我不是那个意思,”小鱼一惊,虽然她不喜欢他,但是也没有想要他死:“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要多心。” 刑云笑了,他刚才完全在赌,赌自己在小鱼心里是不是有一丝地位,看得出来,小鱼不想要他死,说明她心里多少还是有自己的。 “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 “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和朋。” “肯定,”刑云心里暗想,要不是这么想,刚才他就不会让汪遥英活着离开了。笑了笑,刑云问:“鱼,我想亲吻你。” 小鱼一怔,只能讪笑道:“能不能改天?” “好。”刑云知道,她现在还念着官飞,于是不再提这件事,脸也是忍不住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看着他的脸,小鱼闭眼,把他想象成官飞,突然,她俯下身去,笨措的在刑云唇亲了一下,不等她退去,刑云已急切的迎了去,并紧紧的抱住了她。 “唔!” 感觉不是这样的,他就是他,不是阿飞,我不喜欢这样! 小鱼拚命挣扎着想退开,但是她越扭动,刑云似乎越兴奋,死死抱住小鱼,他象抱住浮木的溺水者,任对方怎么反杭,他都绝不松手。 终于,在小鱼快缺氧窒息的时候,刑云松开了她。 他的眼睛已红光四起,精瘦而坚实的胸部巨烈起浮,用力捏紧了拳头,指甲全陷入肉里,印出点点红痕来。半晌,他才稍微平息了一点,歉意的对小鱼说:“对不起,鱼,我太冲动了,你不要生气。” 我还生什么气,早晚都是你的人! 小鱼想得很悲观,她无言的拨开刑云的手一看,十个指甲全都掐进了肉里,现在刑云的手掌里全是血。 看得出来刚才他是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小鱼忍不住为他感到悲哀。也许他不是被爱情感动了,而是被他自己感动了!所以他才会死死认住一个目标,完全不想对方喜不喜欢自己,陷入了自己编造的美梦中。 抚摸着他的手,小鱼心里一片怜惜,怜惜他对自己的情,也怜惜自己和官飞的情。 也许感情就是不完美的,就象她喜官飞却不能在一起,刑云喜欢她,她却对他无意。既然是刑云的未婚妻了,就应该努力忘记官飞。小鱼这样想着,可是就是这样想,她的心就无比痛,但是她就要嫁给刑云了,她必须喜欢他。 “我……喜欢你。” “鱼!”听了她的话,刑云的眼睛大放异彩,激动得嘴唇都抖动不已:“鱼~” 小鱼的笑容带着丝丝苦意,这话她是说给刑云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现在、乃至将来,都不会与官飞发生任何关系了,她必须面对现实。 四十七、上官飞的艰难日子 “飞哥……” “你给我滚!” 小鱼走后,官飞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大了,首当其冲的就是秋芊,她现在整天被骂、时时被骂,现在,官飞竟然执意要赶她出去。 “飞哥,你别生气。呜……”秋芊眼泪婆娑的看着他,求道:“我再也不敢了!” “来人!”官飞大吼道:“把她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要是再让我看到她出现在府里,你们就全部都滚!” 他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火,但是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没有人敢劝官飞,没有人敢留秋芊,不管她是不是寻死觅活,反正最终她还是被赶出了大门。 在门外等了两天两夜,官.飞半点也没有松口,还对守门的侍卫大骂,让他们赶她走。 含泪看着自己懂事已来就居住.的“家”,秋芊痛哭不已,要不是下人偷偷给她送吃的,她早饿坏了。 房内,官飞心情繁杂的放.飞了信鸽,秋芊,我是为你好! 他觉得自己不得不那么做,秋芊好似铁了心一样,.就是跟在自己身后,一次次打被原有的距离,让他手足无措。另一方面,小鱼的事已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对秋芊的近距离打挠,他觉得烦不胜烦。 让她走也好,他早该让她走了,林天凡会照顾她的,.她本就是一个没有主见的柔弱女子,还是让对她有情的林天凡细心照顾合适。 接到信,林天凡差点气傻了,最近官飞心情不.好,所以他也没有时时门打挠,想不到他竟然会把娇弱的秋芊赶出门,而且从信看来,秋芊已在门外哭了两天了,没吃没喝没休息的,她那娇嫩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匆匆骑马出门,.林天凡知道,这次官飞是铁了心了,虽然林天凡恨不得马过去把官飞打一顿,但是一想到他和小鱼的事,再想想秋芊对自己的态度,林天凡又生出几许同情。现在对官飞说什么都没用,这种事情,还要靠他自己才能解脱。 来到官府门前,下人正在苦劝:“秋芊姑娘,你还是走,要是少爷知道你还在门外,我们就惨了,你看,你平时你月钱都没用过,少爷也让我们拿出来给你了,你快走,别为难我了。” 骄阳下,秋芊已被晒得满脸通红,一看就知道,她早被晒伤了,哭泣着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袱,象一只凋零的小花那个凄楚,令林天凡一看到就痛到了骨头里。 一所将秋芊抱马背,林天凡心疼的道:“你怎么不去找我!” “林大哥……”秋芊才哭叫了一声,就在他怀里昏了过去,林天凡急忙想进府给她找一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下,但是下人拦住了:“对不起,您千万别见怪,但是少爷刚发了话,不准秋芊姑娘进府一步。还是少爷说了,今天不见客,如果您来了,请先回去。” 其实下人说得很婉转了,因为官飞的原话根本不是这样的,只不过他做为一个仆人,又知道少爷和林公子本来就是师兄弟,才擅自把少爷的话改得合适了一些。 其实官飞也不是全然抛包袱,他也是想成全自己,所以才会传信给他,林天凡就是知道,还是很生气,这事两天前就应该做了。 怒气又心急的回到府里,林天凡着急火的请医问药,在听到大夫说秋芊无大碍后,他那颗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谁!” 门外那个探头探脑的人走了进来:“林公子。” “你来干什么?官飞叫你来的?” “秋芊姑娘没事?” “你问还是官飞问?”林天凡怒道:“告诉官飞,秋芊还没死。” 万里吐了吐舌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官飞也太过份了,把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赶出门,干的什么事!”林天凡一想到秋芊在半夜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街坐着就后怕不已:“他还是人吗?” “林公子,你这样骂少爷不合适?”万里忍不住为官飞辩解:“你也该想想,这两天我们给秋芊送饭少爷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呆在大街怎么会没事!哦,你就以为我们少爷这么狠心?秋芊喜欢少爷,可是少爷只把他当妹妹,你让少爷怎么办?少爷本以为秋芊姑娘在门外呆半天就会找你的,谁知道她不找你啊。再说让她等久一点,知道少爷是铁了心了,她不就放弃了吗!” “听来句句有理,但是事还是做得太过了。”林天凡稍微软了一点,但是秋芊现在的样子真的很让他心痛。 “那有什么办法。”万里状似无奈的耸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秋芊姑娘脾气犟,不让她吃点苦头她不明白的。林公子,你觉得你一早把她带回府,她就不去找我们少爷啦?我看肯定天天去,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虽然林天凡觉得万里这小子很缺管教,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番貌似很无礼的话其实很有道理,瞅了万里两眼,林天凡笑骂道:“就你懂,滚回去,告诉官飞那小子,秋芊没大碍,休息两天就好了。” “好的!”万里得令,笑嘻嘻的说:“外面好热,我得早点回去报告完好下河游泳,我走了,再见。” …… 听了万里带回来的报告,官飞就安心了,他吩咐下去,如果以后秋芊再来,绝不让进门。 秋芊,我是为了你好。官飞默默的看了看桌前的经,暗暗考虑大师的话。 大师对他说,如果出家只是为了躲避情痛,那都是假的,寺里绝对不收;若真能看破红尘,到时再见。 红尘,真能看得破吗?这世界又有几个人看破过?难道寺里的和尚都是真正看破红尘的人吗? 官飞扪心自问他没有那个本事,他放不下的事太多了,放不下朋,放不下江湖事,放不下老百姓,也放不下心里珍贵的感情。 四大皆空,一切都是空吗?那生是假的、死是假的、天凡是假的、小鱼是假的,他自己也是假的吗?如此说来又何来出家在家之说?何来因果报应之说?什么都是假的,那寺院也是假的了!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想得比较多,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简直要把官飞逼疯了。 最后,他放弃了,放弃了那些无谓的想法。只有一样他不能放弃,那就是汪小鱼。 房内,已挂满了他亲笔画的小鱼画像。每一张都不同,那些画中人虽然都是一个原型,但个个神态不相,动做有异,那是照着官飞记忆中小鱼的一颦一笑勾勒出来的,差不多每一张画官飞都能说出这里的时间地点了事件。最让他痴迷的其中两张就是小鱼离走后第一次与他见面的表情和她第一次答应嫁给自己的表情。 其实在他心里,还有一幅最难忘的情景没有画出来,那就是半年前小鱼临别那一场伤心的画面。他不忍心也没有勇气画出来,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再也没有见到过鱼了,虽然这几天他已收到小鱼回太原的信息,但是他没有准备去。 去干什么呢?再见一面?再把从未愈合的过伤口拉大一点? 官飞叹息不已,他想鱼,想见鱼,睡里梦里都想得发疯,但是他不能,鱼已经是别人的了。 现在,官飞最后悔的就是把小鱼带回中原来,在匈奴那段时光是多么美好多么愉快!为什么要回来呢?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他死也不会帮小鱼回来。血魔会不会给江湖带来祸事,管他呢! 刚后悔完官飞就笑了,事实无法改变,性格也无法改变,就算当初没有回来,听到血魔重生的事,他肯定会赶回来,鱼也肯定会回来,那样,鱼还是会嫁给刑云,他还是会象现在一样伤心。 “飞,”默默的,林天凡来了,他看了看衣服宽轻了许多的官飞,担心的道:“你需不需要和我谈谈?” “不用。”官飞不是不令情,但他不想说,说出来也于事无补。 “我想请你帮个忙,”盯着日见消瘦的官飞,林天凡道:“最近出现了杀人大案,应该是一股强人所为,连续几个富商被杀了,官府到现在还没有头绪,他们求到我头了,你好歹是江湖安全联盟的杭州负责人,你看……” “明白了,你去大厅等我一会,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看着官飞离去的背影,林天凡怔了,他本以为要费好多唇舌,却没想到官飞竟然满口答应,竟然这么爽快。 直到官飞走进大厅,林天凡还是发怔,看了他一眼,官飞理解的笑了笑,道:“既然人活着,总要做活人应该做的事,说,案子是怎么发生的,有什么情况。” 听他这样说,林天凡终于放心了,不管怎么样,官飞正在恢复之中,也是恢复得慢了一点,相信总会有好过来的一天。 “嗯,案情是这样的……” …… 林天凡越来越后悔把官飞引回“正途”,现在官飞象发了疯一样,一口气扫除了杭州府所有的罪犯,大有向周边城镇进了的意图。 看到他越来越瘦的样子,林天凡叹息不已。 不知道官飞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头,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人们常常能在街头发现他的身影。罪犯闻风而逃,只要被官飞遇下,下场一定是很惨的。 官飞变了,以前抓住坏人,他总要问一下来龙去脉,因为很多人是初犯,而且很可能是因为各种原因踏不法之路,如果是那种情况,官飞以前通常都会酌情考虑是否应该通过教育使他们改下。现在呢,只要是罪犯就别碰在他手,他对那些人变得毫不容情,如果罪犯敢反抗,他就肯定给予重击。 杭州府现在治安大好,差不多到了路不拾遗的地步,每天晚小孩哭闹不肯睡觉的时候,妈妈就会吓唬他们:“还不听话官飞就来了,抓你们去坐牢。” 官飞很忙,忙得吃饭喝水的工夫都快没有了,每天回家都累得半死,一进房间倒头就睡,林天凡屈指数了数,除了聊案情,官飞已经两个多月没和他说过话了。 “飞。” “我累了。”官飞倒在床,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 闻了闻房间的里的味道,林天凡的眉头皱了几来,从前那么干净整洁的官飞竟然房里一股汗味。看了看床睡得不安的人,他脸胡子拉喳,脸瘦得象刀削一样,虽然还是那么帅气,却显得无比阴郁和落寞。 不行!林天凡拍案而起,他要去找汪小鱼,不能再让官飞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和身体肯定会垮掉的! 冲出房出,林天凡连夜往太原赶。在天亮的时候,他终于赶到了汪家。 “咚咚咚”大门被他拍得山响。 “来了,来了!”下人头晕不已,这是谁啊!一大早催命似的。 打开门还没有看清楚,一个人已窜了进来,看着他飞快的背影,下人依稀认出那是杭州的林公子。 “鱼,开门。” 林哥?小鱼在床怔了,他怎么来了呢?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披,小鱼飞快的打开门一看,竟然门外的人真的是林天凡。 “你怎么来了,”小鱼惊喜的道:“快进来坐。” 林天凡走进房内坐了下来,看着小鱼,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 看着他的面色,小鱼的心突然一阵狂跳,颤声问:“阿飞出事了?” “没有,”他的回答让小鱼心里一松,紧接着,他严肃的道:“不过很快他就会有事了。” 小鱼吓得蹦了一下,迭声问:“他怎么?是怎么回事?” 黑着脸,林天凡把小鱼离开官府后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说得声泪俱下。 听完了他的话,小鱼犹豫了,照她心里的想法,她真希望马和林天凡去杭州,但是刑云这里怎么办呢?自己刚刚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态,和刑云的关系现在溶洽了一点点,怎么能去见阿飞呢! 看到小鱼犹豫不决,林天凡很不高兴:“阿飞对你一向很好,你竟然不肯为他做一点事。” “他不是应该成亲了吗?” “谁说他成亲了?”林天凡郁闷的反问:“他要是成亲了,还会这样吗!” “我以为他和秋芊……”小鱼对自己的内心想法很惭愧,听到天凡说飞还没有成亲,她竟然很高兴,这样是不对的。 “胡说,秋芊是我的!”林天凡一句话脱口而出后,脸突然红了,看了看小鱼,他小声道:“阿飞把秋芊赶出去了,其实就是为了成全我,不说这些了,你去不去啊?” 看了看他,小鱼实在放心不下官飞,眼神一定:“我去,马去。” “那快走,还等什么?” “我必须和刑云说一声。”虽然小鱼很不情愿告诉刑云,但是她还是站起身来向后花园走去,在那里,每天这个时辰大哥和二嫂都会与刑云过招。 “鱼!”林天凡跳了起来:“你告诉他干什么。” 看他的样子,分明对刑云存着很深的敌意,小鱼安慰道:“他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他其实也讲道理的。嗯……你等一会,我很快就回来,一会我把大哥的乌锥马要来,那马脚程快,下午前我们就能到杭州了。” 刑云的第一反应是不同意,他忍了忍,没有说出口。目视洪骄,她正对他微微点头。刑云怔了一会,小声道:“你去多久?” “多则两日,”小鱼认真道:“少则明天下午就回来。” 看了看小鱼的眼睛,刑云勉强笑了笑:“不用太急,今天去明天回太辛苦了,你后天能回来吗?” “能。” 小鱼转身飞奔而去,刑云心里大痛,脚下不由自主想跟过去,官飞在她心里太重了,重得刑云的心千疮百孔。 “云,”汪遥英拉住了他:“你让她去,要不然她不会安心的。” “是啊,”洪骄也前说道:“最近你和鱼相处得也不错,我看得出来,她很认真在适应你,如果你不让她去,她可能嘴不说,心里肯定不乐意,何必把她推远呢!” 这些话都说得很中肯,刑云都听进去了,其实他刚才开口答应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看着洪骄和汪遥英,刑云有些哭意:“我怕……” 汪遥英拍拍他的肩,“别怕,鱼不会变卦。” “嗯。” 和他们相处越久,刑云就越来越习惯所有的人存在。和他一样,汪遥英他们也慢慢了解刑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繁杂综合体,即天真又深沉,即好相处又容易产生杀意。现在刑云正在学习喜欢小鱼喜欢的每一个人,信任小鱼信任的每一个人,尊敬小鱼尊敬的每一个人。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鱼在做基础,如果一但没有小鱼的存在,用脚趾都能想到,刑云肯定变得任何人都把握不住。 四十八、重相逢,仿佛在梦中 “鱼,”骑在马,林天凡大声问:“你和飞还有可能吗?” 小鱼皱了皱眉,问:“如果你是我,是会怎么样?” 林天凡无言以对。 中午的太阳很大晒得两人一头一脸的汗,跟在她身后,林天凡发现小鱼也消瘦了很多,但是看得出,她过得比官飞正常,想起以前听别人说过一句话,就是说女人有些时候比男人更坚强,那个时候林天凡对那话嗤之以鼻,现在看看小鱼,他不由暗想到,难道那话真有道理?还是鱼本来就薄情些。 想完,林天凡懊悔起来了,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想鱼,鱼不仅是阿飞的心人,还是他的朋,这样想一个朋,很有些侮辱她的意思。其实鱼也是没有办法,看得出来,她虽然出门前犹豫不决,现在却飞马快步,要不是他换了汪遥英的千里马,根本跟不她的速度。 鱼心里还是阿飞! 这里林天凡得出的结论。 大家都知道,鱼不可能和阿飞再在一起了,林天凡惋惜的想到,他们本是天生一对。 “林哥,”小鱼喝了一口水,把手里的水壶丢了过去:“太热,喝口水。” 接过水壶,林天凡看了看小鱼观切的眼神,不由心里一热,对她的总总臆想退到脑后,笑问:“休息一下。” “不用,”小鱼摇摇头,忧郁的说:“.我想早点见到他。对了,你和秋芊的事怎么样了?” 看着小鱼,林天凡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开口道:“你应该看得出来,她鼓劲阿飞。” 听了这话,小鱼不由一震,忍不.住问:“那飞怎么要赶走她呢?他们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 白了小鱼一眼,林天凡佯怒道:“要是别人跟我说这.番话,我肯定要生气,秋芊是我的心人,飞只不过当她是妹妹,呵呵,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但是要知道,感情勉强不了,飞不会喜欢秋芊,秋芊可能……可能她不会喜欢我。” 看着他的脸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鱼安慰道:“你对她.好一点,有些时候,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 听了这话,林天凡奇道:“你和刑云培养出感情了吗?” 这个嘛,小鱼无法回答,她是不讨厌刑云了,但说.到喜欢,那还差得很远。 两个人敞开心.怀聊了起来,聊着聊着,杭州府的城门出现在眼前。 “到了!”小鱼看了看这久违的城市,心里涌出一股激动,她原以为自己已经能放下的那段感情,现在有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来,挡也挡不住。 林天凡从小鱼的脸看出了端倪,他开始在想,把鱼叫来是不是做对了,万一阿飞没好,小鱼又陷入情伤之中,那不是越弄越糟糕了。 “鱼……”他欲言又止。 看了他一眼,小鱼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发现我还是很想阿飞,来之前,我还以为可以忘记他了,其实不容易。” 说完,小鱼拍马奔进城内,从早到中午都没有吃东西,但是路过店面的她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林天凡深深的叹息了,为什么老天爷要让这两个有情人分开呢!如果他们能够在一起,那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鱼小姐!” 每个看到小鱼的人都很惊喜,因为这一次,小鱼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并没跟着她传说中的未婚夫,大家都希望她留下来,最好马嫁给少爷,不然府里的日子就难熬了。 “阿飞呢?”林天凡急急的问:“他在家吗?” 万里跑前来:“少爷又出去办案了,今天昨天半夜里出去的,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没去?”小鱼看了看万里,平时他总是跟在官飞向后,今天竟然在家里呆着。 万里委屈的瘪着嘴,林天凡替他答道:“现在没有人能跟得阿飞,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说不肯和别人说话,两个月都不跟我开口,所以我才着急的去找你。” “啊!”小鱼一脸焦急,“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说不清楚,”万里带着哭意道:“他应该在城里,一出门也许就是两三天才回来,晚也不睡觉,不到累个半死他就不休息,鱼小姐,求你劝劝他!” “大男人哭什么哭!”小鱼骂了一声,现在骂骂人她会觉得心里好过一点,不然她马也要哭出来了:“我现在就出去找。” 正说着,一个下人冲了进来:“少爷去府衙了,刚捉了一个犯人!” 听了这话,小鱼拔脚就跑,万里想跟去,林天凡拉住了他:“你别去,让他们单独呆一会。” 公堂之,连知官都呆住了,眼前这个小贼只不过是偷了东家一匹绢,而且已经交了出来,官飞就是不肯放过他,一定要把他关起来。 “照律也是打三十大板,再关半年,”知县头痛的说:“为什么要关他两年?” 目不斜视的看着知县,官飞淡淡道:“我已经放过话了,只要在杭州府及周边地界犯案,只要被我抓住,一定重判,你看他瘦得那个样子,板子是挨不起的,不如关久一点。” 今天这个小贼没有反抗,所以官飞不太严厉,知府怔怔的想了半天,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官飞才好。 知县惹不起官飞,治安还要仰仗他,但是由于最近他的杰出表现,牢房里早已人满为患,一个十平的房间,竟然关了九个人,别说犯人坐卧不下了,现在衙门连牢饭都快供不起了。 “还是不要关了,放他走,下次他敢再犯的话才重判。”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知县大人频频点头称是,很快,说话的人就走了进来。 小鱼左顾右盼,一时竟然没有发现官飞的身影,前面一个瘦削的高个男子突然背一颤,引起了小鱼的注意。 这个人头发乱蓬蓬的,很高,很瘦,宽宽的肩膀架着空飘飘的衣服,无精打采的站在她身前。突然,那人的背渐渐直了起来,慢慢向后转。 好眼熟,小鱼越看眼睛睁得越大!这是官飞吗?是那个永远干净整洁的爽朗男人吗? 慢慢的,那人转过了身来,看到身后是小鱼,眼睛放出令人目眩的光芒。 真是的阿飞! 小鱼冲前握住他的双臂,与此同时,小鱼惊愕不已,他瘦了,真如林天凡说的话一样,他瘦得都脱型了,光是手臂就不止瘦了两圈,他的脸又瘦又尖,曲线硬得象刀削一样,和以前那个温和的外貌完全不同,身的衣服还是以前小鱼见过的其中一套,只不过很脏,面全是灰土,本来很合体的衣服现在空荡荡的,象穿着别人的衣裳。 “飞!”看着他那张胡子拉喳的脸,小鱼叹道:“你瘦了。” “鱼!”官飞死死盯着小鱼,就怕一眨眼她就飞走了:“你也瘦了。” 看着小鱼,官飞产生了一种幻觉,认为现在是在梦景之中,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大半年不见了,无缘无故小鱼当然不会来。 一抱拥住小鱼,官飞深情的磨蹭着她的秀发,喃喃道:“鱼,你来看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现在是梦吗?最好不要醒来,再也不要醒来。” 听了这话,小鱼的心酸涌心头,看了看公堂的人,她忍了忍,对官飞耳语道:“是啊,我来看你了,我很想你。” 闭眼,官飞幸福的笑了,突然,小鱼一把推开他,皱着眉把鼻子耸了耸:“你几天没洗澡了?这么臭!” 啊!看着小鱼,官飞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睛,但是她也太煞风景了,这以感性的时候她竟然说这种话。 小鱼没有想这么多,一把拉起他往外走:“回去,快回去洗洗。” 顺从的跟在她身后,官飞根本没有发现知县大人松了一口气,紧紧拉着她的手,他的感觉就是怕松开之后自己会醒过来。 回到房间,下人很快就把水送了进来,小鱼大叫;“来人,快把房间收拾一下,臭死人啦!” 下人鱼贯而入,动手整理房间,官飞呆呆站在屋里,开始心生怀疑。 那有人做梦做的这么真实的?一切都清清楚楚,连房间里的汗味都能真真切切的闻得到,难道破……官飞伸手重重掐了自己一把,果然,痛得很,这一切都是真的。 “怔着干什么?”小鱼生气的丢给他一把剃刀:“快洗,记得把脸刮了。” “鱼,”官飞如同梦醒一般:“你怎么会来杭州的?” “想你了,来看你。” 小鱼的回答干巴巴的,不带半点感情,一听就知道,她还生着气。 “你不走?” “不走,”小鱼一边把他往浴桶边推,一边道:“我就在门外等着,你快点洗。” 深深的看着小鱼,官飞慢慢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暗暗告诫自己,她不过是正巧来这里,总会走的,总还会到刑天身边去。 小鱼走出门去,顺手把房门关,很快,房间里传来泼水的声音。 官飞正在心里骂自己,今天这个形象让鱼看到了,不知道会怎么想,进桶之前,他照了照镜子,被自己的光辉形象吓了一跳。人又瘦又黄,胡子长得象刺猬,两眼无神头发杂乱,小鱼肯定讨厌这样的他。 飞快的用心梳洗,官飞突然大叫:“鱼!” 碰的一声,门开了,小鱼冲了进来,一看到官飞的裸胸,她的脸马红了,转过身去骂道:“乱叫什么?搞得人家这么紧张!” 听到她的娇嗔,官飞整个人变得晕乎乎的,傻笑道:“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还在不在!” “就为了这个?!”小鱼的脸烫得可以煮鸡蛋,她用力跺脚道:“我不是说我等你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房间里一阵沉默,官飞和小鱼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件事情,以前她曾答应过要嫁给他的,但还是食言了。 “我先出去了。”小鱼艰难的说道:“放心,我今天不走。” 说完,她转身出了门。 她今天不走,意思很明白,只是今天而已,明天,她还是要走的!她最终还是要走的。 官飞的心情阴了下来,他慢慢的洗干净身的圬秽,把脸刮干净,怀着伤感慢慢打开大门。 看着他那张因刮干净而显得更加瘦削的脸,小鱼的心有一种不知名的痛,冲动的前抱紧他,她带着哭腔道:“飞,你怎么瘦得这么厉害。” 是啊,怀中的躯体不再是那强健结实的,他好瘦,瘦得全是骨头。 “我很好,”官飞努力压制住自己汹涌的情怀,笑道:“真的,你不要担心。” “走,”小鱼抬起头:“去我原来住的房间去,你房里太乱了,让他们把东西拆洗一下。” “嗯。” 来到以前她曾住过的房间,小鱼无限感概,那个时候的事,好象发生在辈子,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心境已完全不同。 官飞默默的看着小鱼关房门,酸楚的笑了,突然,小鱼回过头来深深看着他,双眸里写满了思念,被她的目光吸引,他也慢慢走近她身边。 “飞!”小鱼深情的叫了一声,投入到他怀里。官飞百感交集抱着怀内的娇躯,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要你担心的,我本想好好的过日子。” “我也是,我很努力想忘记你,但是我做不到!”小鱼把脸埋进他宽阔瘦削的怀里痛哭:“来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恢复得很好了……我做不到……” “鱼!”听了她的告白,官飞动情的低下头,抬起她的脸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久别的吻,既深情又苦涩,万般感觉难以言述。 看着小鱼朦胧的眼神,官飞冲动的抚摸她的纤腰,象要把她揉进身内一样紧紧贴住她。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渐渐变成一种疯狂的念头,官飞忍不住脱口说道:“鱼,我想要你,现在就想要……” “飞……”小鱼呢哝燕语沉溺在他的热情中,没有认真听他的说话,直到他那双颤抖的双手解她的衣服时,她才如梦惊醒。 “不行。” 官飞如遭雷击,飞快的放开小鱼,他退了一步。 看到他满脸失望,小鱼解释道:“我…不能…你别生气,我答应过刑云了。” 官飞很懊悔,他恨自己,也恨刑云,转过身用背对着小鱼,一言不发。 前从身后环抱他,小鱼痛苦的道:“其实我也很想把自己交给你,但是……你别怨我。” “我不怨你。”官飞深呼吸一口,突然笑了:“其实是我不对,你是有人家的了,我还……对不起。对了,你是远客,我这个做主人的还没的招待你呢。走,我们醉仙楼去。” “不去,”小鱼把他的脸转过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我希望你好好吃一顿饭,好好睡一觉。” 看着小鱼的眼睛,官飞没有回答,小鱼突然笑了:“在家吃,我们一起大吃一顿,然后象以前一样,我要你抱着我睡觉,好久没有枕在你怀中了,很想念你的怀抱。” 鱼是在安慰他,她尽力想安抚自己。官飞看得出来,她装出这个笑脸用了多大的努力,说出这番看似无礼的话,其实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好。”他不想让鱼担心自己,不想让鱼失望,仿佛开心的笑,让她的眼神轻松了许多。 伸手拥住官飞的肩,小鱼吃力的踮起了脚,笑道:“走,我们吃饭去。” 今天厨房菜的速度很快,菜的口味也超长发挥,大家一看少爷肯好好吃饭了,当然拿出了压箱底的绝活。所有人都以为小鱼这次来都不走了,正高兴少爷能正常起来,所以做事的手脚也快了,心情也轻松了。 “你块肉!看你瘦得!” 官飞好久没吃这么多了,其实他不是很有胃口,但是小鱼不停的为他夹菜,堆得他的盘子满满的。看了看脸色苍白的小鱼,官飞给她夹了一个鸡腿:“你也吃,我不在你身边,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食欲,但是为了让对方高兴、让对方多吃一点,他们还是在很努力的吃。突然,官飞放下筷子:“别吃了,够了,别撑坏了你。” 鱼也话下筷子,用帕子擦完嘴后又帮官飞擦了擦。摸着放在自己嘴边的纤手,官飞在面亲了一下:“既然你就要嫁做他人妇了,今天就算我提前恭祝。” “别这么说,现在我还是以前的鱼。”小鱼笑了笑:“我们好好过完今天,以后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对视了几眼,两人又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小鱼对官飞说:“走,我们去院子里散步,吃饭了要到处走一走才好消化,一会就该休息了。” 休息,官飞哑然失笑,现在天都还没黑,离休息还早呢,但是小鱼的用心良苦,官飞也能感觉得到。 说实话,好久没有认真睡过觉了,现在小鱼一说休息二字,一阵浓浓的倦意慢慢袭了来,官飞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走,我们散步去。” 四十九、 慢慢走在后院里,官飞不由得感叹到,“鱼,不知不觉我们认识三年了。” “是了!”小鱼看着满院黄叶,也生心感概:“那个时候,我还在和风大哥切磋呢,你这个人也坏,平白污陷我欠你那么多钱,说实话,你真的被女贼偷了夜明珠吗?” 听到小鱼问,官飞忍不住一笑:“你猜呢?” 仔细观查了他很久,小鱼摇摇头:“我哪知道你呢,虽然现在看起来你是个好人,当初认识你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听了这话,官飞里有些许不舒服,把手搭在小鱼肩,亲热又疏远,和以往的感觉有所差别。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小鱼,不知不觉,他们在已经在后院呆了两个时辰。 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官.飞憔悴的脸,小鱼笑了笑,脸红红的。 “飞,我累了。” 官飞看着小鱼,心里一片了然,.她没有累,是怕自己累了。不忍心拂她的好意思,他也笑了笑,“好,我们回去休息。” 说完这句话,一股甜蜜伴着酸楚一起涌心头。 这句如此亲密的话,恐怕今生.只能说一次,过了今晚,小鱼很快就有夫婿了。 回到房里,官飞合衣躺下,小鱼看了看他,红着脸.走到床前。 “我把,我抱着你睡。” 官飞温柔和话让小鱼眼眶红了,躺进他怀中,她.心疼的看了看那张消瘦的脸。 过了很久,官飞叫道:“鱼,你睡了吗?” 没有人回答,回答他的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她醒着了,一早就往这里赶,肯定也累了。想到这.里,浓浓的倦意袭向官飞,很快,他进入了梦乡,睡得既踏实、又香甜。 睁开双眼,小鱼慢慢从床坐了起来。 “飞,”她细语道:“你.要多保重。就算不为我,也要为了自己。今生我们无缘,但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一定嫁给你。” 叹了一声,小鱼慢慢爬下床,动做轻柔到惊不起半点波澜。 深深的看了看官飞,小鱼心里巨痛不已,她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她答应过刑云,也对自己发过誓,她必须嫁给刑云,必须对得起他。 轻轻走了窗前,小鱼不敢回头,她知道,再这样多回几次头,她就再也舍不得走了。本来还想多留一天,但是她把握不住自己的心,好不容易转过来的念头就要一朝更改而带来祸事?不,答案是否定的。 她不能,真的不能。 看了看黑空,小鱼绝然而去,没有半点犹豫,只是她没有发现,身有那双深情的眼睛默默的看着她。 官飞不是没有睡,但是小鱼非常轻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紧闭双眼,他不敢睁开,他不能做什么了,不能挽留小鱼,不能对她倾吐爱意。有些时候,个人利益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他只能恨造化弄人。 坐起身来,官飞下床为自己倒了一杯老酒,往口里灌去,却呛出了他的眼泪。 “哈哈哈……”他满眼泪花的对自己说:“我没有哭,我不是在哭,哈哈哈哈……” …… 刑云! 大半年的相处,小鱼一眼就能认出他的身影,只见他在前面狂跑,她根本跟不。 虽然小鱼一直在身后大叫,但是他没有停的意思,另一个黑影跃墙头,“站住,你们是什么……” “嘭”的一声,那个黑影连那句“你们是什么人”的人字都来没得及说出口,已经在刑云的掌下四分五裂,象下了一场血雨一样溅到小鱼脸,速度快得小鱼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不是真实情景,而是幻觉。 他怎么了,不是答应不再随便杀人的吗? 小鱼怔在原地。 刑云也停了下来,用背对着小鱼,突然,他沉声道:“你还追着我干什么,不是决定和官飞在一起了吗?” 看着他,小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那一幕让她恶心。 擦了擦脸那几滴热乎乎的血,小鱼在屋顶坐了下来,刑云见她不答,也回身走了过来。 “你还爱着官飞对吗?你刚才和他……那样,你有什么解释?” 默默的摇摇头,小鱼根本回不过神来,她是呆呆的看着他。 小鱼还没有开口,刑云慌了,她怎么了?真的不要他了吗?! 越想越害怕,刑云蹲在小鱼身前:“你刚才和官飞……到底有没有……” “你为什么杀人!”突然,小鱼暴喝一声跳了起来,差点撞到刑云的鼻子:“你疯了吗?你答应过什么?他只不过是一个捕快,只不过问问而已,你为什么要杀他!!!” 面对小鱼的质问,刑云呆住了,一时间他忘记了刚才的愤怒,喃喃道:“他……挡着我的道了。” “那就要杀人吗?”小鱼气得红了眼:“你现在挡住我了,我应该杀了你吗?” 刑云眼睛一酸,哀哀道:“如果你想,你可以。” “不要做出这个样子!”小鱼忿忿道:“明明是你错了,为什么要摆出一副我无理取闹的样子?” 眼泪在刑云的眼眶里转来转去,终于掉了下来,他闷闷的说:“你答应过嫁给我的,刚才又和官飞在一起,我是太伤心了,所以才没忍住。” 小鱼怔了,想了想他的话,内疚起来,她明明知道刑云脾气太坏……但她是怕官飞继续糟蹋身体才这样做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干吗?”刑云拦住小鱼要往屋下跳的动作。 “我去投案,”小鱼苦笑道:“他死得太冤枉,都是我的错,我必须有个交待。” “交待?”送死!刑云突然古怪的笑了笑:“如果你一定要去,那也没什么,知县的命就危险了。谁敢动我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 “你!”小鱼气结不已,她大叫道:“我不是让你在家里等我的吗?你为什么跑出来了?为什么问也不问就杀人,我和飞什么都没做。不算你相不相信,我本已准备回太原的。” 狐疑的看了看她,刑云问:“追风呢?你的马呢?” “我要送给阿飞。” “阿飞!”刑云满腔醋意:“叫得真亲热!我不管你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现在我们就回家去,而且要马成亲。” “你别想!”小鱼一生气什么都不管了:“你自己一个人成亲。” 刑云脸黑了下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小鱼真的变卦了,都是他,今天早就不应该让小鱼来!想了想,他暗道:鱼,我好好对你你不接受,却还挂着这个官飞,对不住了,你可别怪我,我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真的?”刑云的声音又阴又冷,整个人散发出极冻的寒意:“你真的想清楚了?” 小鱼感觉到一阵奇冷,就象以前寒毒发作那种感觉,她扭过头去不看刑云,只是抬腿后别处走。 “鱼。” 他的声音震动了小鱼:“如果官飞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听到这话,小鱼回过身来,眼睛满是恐惧,刑云冷笑不已,继续问:“如果林天凡也死了,汪遥英也死了,汪遥翔两口子也死了……” “不要再说了!” 瞪着他,小鱼一阵试颤抖。 她怕,真的怕,她知道他能做到! “你……” “我没有什么,我从来就是这样。”刑云硬起心肠不去想这段时间汪家人对他的好,不去想答应过小鱼什么,“为了你,我把大哥也赶走了,教会也迁离了,试问我现在还有什么?我一无所有!!!你呢!骗得我以为我还有你,事实全是谎言!” “我没有!”小鱼大吼:“是你,你自私,你小心眼,你太残忍!” “我有吗?”刑云不断冷笑:“如果你一早依约嫁给我,我会这样吗?你总是说还要给你时间,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我只能不断的对你好,对你百依非顺,想换取你的一丝垂青。” 面对他的质问,小鱼有些无言,她知道,虽然自己很努力,但是她确实做不到,她做不到忘记官飞,她不敢想有一天和刑云成亲,在内心里,她还是希望有一天能改变这个局面,当然,她知道不可能。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小鱼愤怒的问:“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成亲。”刑云的回答很简单:“而且是马,如果你同意的话,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种威胁,小鱼根本没有办法考虑,她没有选择,而且这是她早已答应的事:“我答应,我本就已经答应过了,是我不对,违背了誓言,你想怎么样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其它人。” “我不会的。”一听小鱼肯马嫁给他,刑云就高兴了,就算小鱼跟官飞……他还是很难过,但是只要小鱼能够完全成为他的人,成为他一个人的女人就行了:“好,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宰了官飞……”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小鱼的眼睛就快瞪出来了。看了看她的表情,刑云急时收住了口,笑道:“放心,我保他长命百岁。” 伸出手拉住小鱼,刑云半胁迫似的押住她:“我们回家?” 小鱼还能说什么,只能任刑云抱了起来,如飞似的向城外飘去。 从杭州到太原竟然不到三个时辰,刑云竟然脸不红心不跳变不改变。怀里抱着小鱼,他高兴得不得了,一边向前,一边不时低头看看怀中人。 小鱼没有说话,但是她内心非常震动,早知道刑云的功夫很厉害,想不到内力也如此惊人。试想两年前他与洪骄的那场大战,现在小鱼还记忆犹新,那个时候所有人已经感概不已,他们两人的功夫境界已经到了常人无法达到的地步。 “鱼,”刑云翻脸比翻还要快,现在他变得无比柔情蜜意:“我会对你好的,真的,其实我早把你的爹和哥哥当成我自己的亲人了,你放心,我也会象你一样尊敬他们的。” 小鱼有些惶惑,她看着刑云,不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在刚才前不久,他还口口声声用这些人的生死来威胁自己,现在却说得这么好听。 刑云没有想这么多,他的心里已被甜蜜充满,眼见汪家大门就在眼前,他抱着小鱼冲了进去,大叫:“爹,鱼答应马嫁给我了!!!” …… “你马就跟他成亲?”虽然小鱼马1岁了,也应该嫁人了,但是对于刑云,汪洋总是不放心。 “嗯。” 小鱼笑了笑:“放心,我很喜欢他。” 看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汪洋总感觉女儿心头带着一抹愁。 “爹,我会好好对她的。”刑云美滋滋的说:“我答应鱼跟她一起在家里生活,您老人家有意见吗?” 汪洋脸肌肉一颤,从来还没有听人叫过他老人家,虽然是刑云对他的尊称,但是他总觉得这个人正要把他的女儿抢走。 “好,好,住在家里当然好。”汪洋绝对不会让颜玉跟刑云离开的,他太不放心了,把女儿交到一个心思难测的人带走,总不如留在身边来得安心。 汪遥英看了看小鱼,突然问:“你要是真的决定了,我明天就开始准备。” 鱼用力点点头,仿佛很开心的笑了。 汪遥翔皱了皱眉,小鱼刚从官飞那里回来,肯定不会很乐意嫁人的,大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汪遥英目示他不要出声,遥翔压不住心里的疑问,终于还是开口了:“玉儿,你不是说过两年再嫁的吗?” “我十八了,”小鱼先是一怔,然后笑语嫣然的回答道:“再不嫁就变成老姑娘了。” 听她这么回答,其它人都不好再问什么,等小鱼一回房去,大家全都散了。 汪遥翔狠狠的提住刑云的领子把他拖到一边:“说,是不是你逼玉儿了?” “怎么可能呢?二哥,”刑云一点也不用气,他笑道说:“小鱼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当然是她同意的事才会说出来。” “不管怎么样,如果你敢欺负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放心,”刑云看着汪遥翔,半许诺半玩笑的说:“如果我欺负了她,第一个不饶我的就是我自己。” …… “进来。” 听到敲门声,小鱼直觉就知道是大哥在门外,得到她的回答后,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汪遥英。 “玉儿。” “大哥。” 看了看小鱼,汪遥英在她对面坐下,“你真的……” “真的。” “他拿我们的性命威胁你了?” 果然不愧是大哥,一猜就中,但是小鱼不能承认,唯今最重要的是大家的安全,万一大哥去找刑云就糟糕了。 “不是,”现在说起谎话来小鱼已经不再犹豫,脑子稍微一转,她变出一脸懊恼来:“你也知道,这次我去杭州看阿飞,可能有些言谈举止没有注意,才让刑云误会了。你也知道,我是肯定会嫁给刑云的,所以我觉得既然这样,不如马和他成亲,他就不用再担心了,我也好了结了终身大事。” 小鱼的话亦真亦假,汪遥翔一时也分辩不清,听起来她说得是那么回事,“好,既然真的是你决定好了,那明天我就真的办了?” 看着她点头,汪遥翔继续说:“如果你后悔的话,第一个来告诉大哥,大哥会帮你想办法的。” 分析了一下他的表情,小鱼明白他的意思,大哥和洪骄与刑云交手了一段时间,以他们的才智,肯定能找着一招半式漏洞。不用说破,大家都明白,就算能找到刑云的破绽也于事无补,当一个人的功夫高到极限了以后,招式对他而言已无所谓。虽然小鱼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大哥和二嫂加起来都不是刑云的对手! 走到门口,汪遥英突然回头笑了:“玉儿,虽然嫁的人不是阿飞,但是你一定要幸福。” 感激的看了看大哥,小鱼也甜甜的笑了:“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幸福的。” 走廊尽头,汪遥翔早等在那里,一见到大哥,他马冲前问:“她怎么说的?” “没事了,”汪遥英淡淡一笑:“从明天起,我们又有得忙了。” “什么意思?”汪遥翔眼睛瞪得浑圆,目视汪遥英从身边走过,“哥,别走,说清楚点!” “我说得够清楚了。” “可是……” 小妹的终身大事就这样定了?!不行,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想完,汪遥翔死跟在大哥身后追问,要是弄不明白,他今天晚都睡不着觉了。 房内,小鱼松了一口气,一阵风声刮过,她头也不回的叫道:“刑云。” “嗯。” 果然是他。 “你偷偷摸摸干什么?” “没有啊,”刑云笑了笑:“我只是太高兴了,睡不着。” 回头看着他欣喜的表情,小鱼不知道该喜还是怒,停了半晌,她才喃喃道:“天都快亮了,你不睡我还要睡。” “是了,”刑云走了床前:“你跑来跑去的,自然累了,来,我抱着你睡。” 五十 瞠视着刑云,小鱼没有动,慢慢的,刑云的笑脸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郁的脸,这个时候,小鱼突然想起回来之前他的那一番话,心里猛的一抖,她只能走前去。 抱着小鱼僵硬的身体,刑云小声道:“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小鱼没有回答,但是她的身体还是僵直着,任刑云揽住。 良远,刑云突然从床窜了起来,他的目光中饱含数愤恨、伤感和无奈。 “你就不能象对官飞那样对我吗?我的要求并不高,你就不能稍微假装喜欢我一点吗?” “刑云,”小鱼坐起身来拉住他的手:“我还不习惯。” 猛的抽回手,刑云痛苦的问:“.你就这么习惯他?是我傻,以前我总以为娶了你就能得到你,可是你的心还留在别的地方。” “给我点时间,”小鱼直视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说:“我会把心一点一点收回来的,你别急,明天大哥就会选个黄道吉日,很快我就是你的人了。” 慢慢的,刑云也平静了下来,他.又回到床合身躺下,把小鱼紧紧揽在怀中。 小鱼睡不着,并不是因为这个怀抱不温暖,她好象.本能的在排斥。闭眼,她努力想使自己进入梦乡,但是周公今天没有眷顾她,虽然身很累,但她脑子一片清醒。 刑云也睡不着,本来他很高兴,因为他要和小鱼成.亲了,现在抱着小鱼,两种感觉在他的内心一直交占。 冲动的**加杂着失落与忿恨,使他无法入眠,.他也能感觉得到,怀里的小鱼也没有睡。 “我们聊聊。” “嗯。” “你……恨我吗?” 小鱼叹气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没有爱哪来的恨,但她的叹息声让刑云误会了,过了很久,他才淡淡道:“不管你恨不恨我,你都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刑云很认真的说:“但是我很清楚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小鱼闷闷道:“我根本没有优点。” 刑云低下头扫了一眼她的脸,轻笑道:“对我而言,你没有缺点,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小鱼闭嘴,她决定不再说话,刑云一定是发疯了,死死抓住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不放,到底有什么意思? 倒不是她想反悔,只是她想不通,怎么世界会有这样执着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鱼还没有睡着,天边一渐渐翻白,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身边的刑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入睡,均匀的呼吸,纯真的脸,小鱼使劲看了很久,从他的脸半点也看不出他是那种出手就会杀人的人。 慢慢的,早晨的阳光从窗了进来,照在刑云的脸,小鱼轻叹了一声,小心的从他臂弯里爬了出来。 天亮了,阿飞应该醒来了,不知道他看到自己走了会不会难过。 想想昨天官飞那什么也不说的样子,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 “你没睡?” “二嫂,”小鱼对洪骄笑了笑:“你起那么早?” 打量了一下小鱼,洪骄道:“这次的事情来得这么突然,我们都没有准备,不过你高兴就好。” “我很好。”小鱼一脸幸福:“真的,我大了,也该嫁了,而且刑云人也很不错啊。” 从她的脸看不出任何端倪,洪骄也只能做罢,刚才在房中她就和汪遥翔别扭了一阵,她觉得小鱼肯定是有什么必定的理由才会把婚事提前了。 嘴里哼着小曲,小鱼若无其事的向大厅走去,大厅内,裁缝还在等着为她量身制新衣呢。 “玉儿,”汪洋早把昨天是忧心丢到脑后,他兴冲冲的拉起小鱼,满心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女儿就要嫁了,比任何事都来得重要。 “快过来看面料,我觉得这一匹漂亮,你看呢?” 望了一眼那匹红得发亮的锦缎,小鱼点头:“不错,我也觉得不错。” “别光看这个,”汪洋把她拉到另一边:“这过的也很好,我真选不出来了,你自己看看。” “都很好。”看着父亲这么高兴,小鱼打起精神假装仔细看了起来:“啧啧,不错,这匹也好。” 虽然眼睛盯着布料,但是小鱼的心早飘远了,她觉得如果用这块布做身新郎服给官飞穿穿倒不错,突然,她醒悟过来,她是要嫁人了,但新郎不是他。 看到小鱼拿着那匹带着月华光彩的红缎,汪洋用力“咦”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布料来,连声赞道:“女儿,你拿这匹才是最好看的。” 瞄了这两父女一眼,裁缝堆起满脸笑:“汪老爷汪小姐好眼光,果然是贵人比较识货,用这种布给新郎新娘做衣服最高裆了,这一匹就是我们店里承传五百年制布工艺的流云锦,一尺都要卖到五千文……” 汪洋突然一回头,吼道:“一尺五千文,你抢啊!” “啊,不是,嘿嘿,”裁缝急忙劝道:“汪老爷别生气,这是我们卖给别人的价钱。象汪小姐这种贵人新娘,只要肯用小店,那就是给小店莫大的面子,当然会便宜许多,三尺布只要一两银子。” 等于买两尺送一尺嘛,行了,肯便宜就行。 汪洋并不会还价,他只知道别人开价的时候一定要还,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精明强干,要多少给多少,岂不是傻。 看到他点头,裁缝知道这门生意是定了,高兴得合不拢嘴,谁不知道做一套亲娘装和新郎装要费多少布,起码也得二十尺一套,再说,汪家都是武林中人,更不明白用多少了,那个时候不是价格随便开! 于是,他马给小鱼量身,嘴里道:“不用说,亲郎服也要用这种布才能配了,新郎官呢?” 他左一个新娘,右一个新郎的,小鱼越听越不顺眼,扫了他一眼,她不愿意别人看出心事来,只是笑着任他量。 “鱼。” 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是刑云,他一睁眼看不见小鱼,就着急了,一路找到大厅,看到小鱼在量身订喜服,这才放下心来。 “原来你在这里。” 看了看他,裁缝不失时机的惊叫道:“这就是汪老爷的贵婿?果然是人中龙凤,天造地设的一对。天底下竟然有一对这样的人物!在下为新人制衣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子,快请先坐下用荼,在下一会就为您量身。” 听他这样说,刑云不禁喜笑颜开,他本就觉得只有自己才配得小鱼。 坐了下来,他热切的盯着小鱼,直到汪洋连连咳嗽才惊得他转过头去。看了看汪洋,他突然醒悟过来,马起身,文绉绉的向汪洋行打揖:“岳父大人莫怪,是小婿无礼了,还没请岳父大人安。” 汪洋禁不住一阵肉麻,脱口道:“谁教你这么说的?真酸。” 听他这么说,刑云怔了,问:“岳父大人,您不是喜欢对门那个老生孩子,说他们很懂礼节?” “哦?”汪洋这才想起,他曾经说过这句话,那个时候,他还一心想把颜玉嫁给人家做媳妇,哪怕倒贴钱养起人家一家人也行。看了看小鱼一眼,汪洋分明看出来了,小鱼也想起了那件事,正直着眼看自己,马佯笑:“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我不喜欢了,我们江湖中人就是要豪爽一些,婆婆妈妈的不合适。” 刑云连连点头,岳父大人说的话当然是真理,谁让他是小鱼的爹呢:“我明白了,我以后会改的。” “我有点累了,”小鱼摸摸头,这回她不是装的,昨天跑了一整天,回来后又没有睡,心事重重的,直到现在,才感觉到疲惫不堪:“我想回房睡一下。” 她一边这样说,一边诧异,自从寒毒散了之后,她还没有感觉过这么累,大概是心里太累,人也很疲倦。 “你不吃午饭了?”汪洋关心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爹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小鱼一边笑,一边离开已经为她量完身的裁缝:“云,你快边来量。” 听到小鱼这么亲蜜的称呼他,刑云心神一荡,脸不由自主的堆出了梦幻般的甜笑:“好,你昨天没休息,好好睡一觉,晚饭时间我再叫你。” 鱼柔柔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知情的外人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以为他们是幸福甜蜜的一对,又有谁知道小鱼心里的苦呢?刚转过身,她的笑容就消失无踪,只剩下一脸漠然。 “我敢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汪遥翔一直在门外密切注视着厅里的一切,他对江骄小声道:“小娇,怎么办,我真是急死了。” 洪骄一边拉他回房,一边劝道:“你着急没有用,你帮不了她。这件事情也许只能这样做,换做是我,我也别无选择。” 汪遥翔乖乖的跟在老婆身后,只是走几步,他都要叹几声。 洪骄的眉头皱紧了,打开房门,一脚把汪遥翔踢了进去,合门时,她人已到房中,脚尖正好踏在他的胸:“你认为我们是故意不救鱼?” 汪遥翔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一脸害怕,嘴却犟得紧:“我知道他的功夫很厉害,但我们至少要试一下嘛,万一可以帮到玉儿呢?” 看着他的样子,洪骄又气又好笑,本来想在他脸印一记锅贴,但是她忍住了。 汪遥翔似乎也看了出来,脸的表情更加可怜,脖子也不住的往回缩。 “行了,我不会打你,”洪骄拉起他来,为他拍拍身的灰土:“我早和大哥试过了,就算我们全部的人联起手来,也打他不过,只要一动手,非死既伤,你愿意看到哪个死?哪个伤?” 听了这话,汪遥翔怔了,他确实没想这么远,只是想着让鱼开心过日子。 看了看他,洪骄继续说道:“若是我们中间有人死伤能帮到鱼也算,如果我们全死光了,就算他不动手,鱼还能活下去吗?” 汪遥翔大惊,急忙跳起身来捂住老婆的嘴,她的话太恐怖了,字字都让他心惊肉跳。 扭开脸,洪骄避开他的手,责道:“你总是这样,象长不大一样,做事完全不考虑大局,你难道以为大家都怕死,只有你一个人英雄?” “老婆,”汪遥翔诚心诚意道歉:“我错了,真的,我知道错了。” 洪骄笑着摇摇头,突然,她脸出现一股羞涩,低下头,她细声道:“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样……”? 汪遥翔傻住了,半晌,他才问:“老婆大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什么都没说。” “你说了!”汪遥翔跳了起来,象猴子一样打了几个翻,稳住身形后,他又问:“你有了是,我要当爹了是?” 洪骄娇羞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汪遥翔象疯了一样在屋里跑了起来,大喝一声“我告诉爹去”之后,眨眼工夫就消失了,只留下郁闷的洪骄在发怔。 有了孩子当然高兴,可是,有他这么疯的吗? 一想到他还没有长大似的整天和自己撒娇,洪骄突然头大起来,到时候一下出现两个孩子……要命啊!!! …… 洪骄有身孕了! 这个消息让愁云笼罩的汪宅重新活了过来,大家高兴的去向洪骄和汪遥翔道贺,暂时把小鱼就要嫁给刑云这个事实忽略。 从他们的房里出来,大嫂拉过小鱼问:“小妹,你跟嫂子说句实话,你真的愿意嫁给刑公子吗?” “愿意。” “那就好,”大嫂不无忧虑的叹了一声,小声道:“我看你大哥最近越加沉默寡言了,竟然生出了不少白头发,他肯定是为你的事操心,你有机会劝劝他。” 看着大嫂,小鱼更坚定了要嫁给刑云的念头,都是因为她,才挠得全家人不得安宁,特别是大哥,虽然自从那夜后他没有再问自己什么,但小鱼总感觉他能体会自己的心情,也能识破自己的骗言。 想了想,她决定向大哥道出实情,免得他想太多。 “对不起,嫂子,”小鱼笑道:“你放心,我一会就找大哥说去,他还有老婆孩子要管,怎么能老让他为我操心,我好得很呢,不用人操心。” “嗯。” 小鱼笑着把她送回房去,抱着侄儿玩了一会,大哥汪遥英走进来了。 一看到小鱼,他先是一顿,然后笑道:“你好久不过来了。” “想我的侄儿了。”小鱼虽然笑嘻嘻的,但是她有几分不好意思,自己沉浸在自己的心思当中,竟然把家人冷落了,这个时候,她脑子飞快一转,不行,不能把实情告诉大哥。 只要她做得够好,大家肯定会认为她开心。 “大哥,”小鱼笑道:“你看了我选的布料吗?很好看。” 汪遥英一直瞅着她,没有想到她开口说的意是这件事,点点头,他等着她的下文。 “大哥,成亲那天我和云是不是还要到街溜一圈。” “当然。” “那我不做轿,”小鱼故意嗔道:“这次是我们家娶个女婿门,当然要由我来骑马,他来坐轿,而且,我觉得他应该盖个红纱巾。” 听她说得这样轻松搞笑,汪遥英绷紧的心绪放松下来,不禁露出笑脸:“你真这样想?” “那是自然,”小鱼一噘嘴,得意的道:“当然,我是侠女,不这样做,怎么显得出我的风彩和我们家的气派。” 渐渐的,汪遥英觉得小鱼应该是自愿嫁给刑云的,问:“他愿意吗?” “他敢不愿意。”小鱼把脸一扬:“我这么英姿飒爽,美丽动人,他不愿意是他的损失。” 小鱼不会装得那么象的,汪遥英了解她,她撒谎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自然过,难道是她和刑云果然日久生情了,“次你说是因为误会……” “是啊,没有那场误会的话,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竟然会喜欢他。”小鱼轻轻放下手中的小孩:“看来是冥冥中注定的。” 不等汪遥英再开口,床的小孩子醒转来过,小小的眼睛一看到小鱼就笑了,嘴里含糊的不清的叫了一声:“嘟嘟。” “宝宝醒了!”小鱼马再次抱他起来:“快亲姑姑一下,姑姑给你糖吃。” 宝宝亲热的在她脸印了一记口水印,眼睛转向她的手,寻找那传说中的糖。 大嫂走前来,偷偷给小鱼手里放下糖,小鱼才举起手:“糖球球,你喜欢吗?” 一看到糖块,宝宝的脸就放出光芒,一双小手伸得老长,嘴里大叫:“嘟嘟最好了,给当当。”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小孩子就是这样,总是很容易开心,很容易快乐。如果每一个人都能象他这样,那该有多好。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这么多愁烦,而是充满开心幸福。 汪遥英笑了,玉儿小时候就是这样好玩的,那个时候的她,永远是跟在自己身边,抱着自己的脚,伸长小脑袋问他要糖吃。只可惜人总要长大,但愿她嫁给刑云能得到幸福。 五十一、守得云开 接到飞鸽传,刑天沉默了。 他从心底里不愿意刑云娶汪小鱼。 汪家一向是黑龙教的死敌,也是他们刑家的死对头,汪小鱼更是个祸害。刑云被她迷得颠三倒四的,竟然把自己祖传下来的基业尽数捣毁。 本来他还以为过些时候,刑云能够幡然悔悟,事实却越演越烈,竟然要娶仇家女为妻! “哼!”重重哼了一声,刑天把手中的的信捏成了一团,现在他就启程回中原,一定要杀了汪小鱼,让刑云死心。 收到信,蜜儿笑了,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变了没有,有没有想自己?有没有回味过当初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二妹。” “骄姐。”蜜儿回过头,掩饰的一笑:“你怎么来了?” “鱼就要嫁人了,”洪骄温和的劝:“你也不小了,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你有喜欢的人吗?要不要姐姐帮忙?” “不用了,谢谢骄姐。”面对洪骄,.蜜儿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毫无疑问,洪骄对她非常好,但是似乎她觉得还是刑天比较重要,因为没有刑天的话,她早就死了。 洪骄敏锐的查觉到了她的心事,.笑了笑,漫不经心的问:“你还忘不了刑天?” “没有。”蜜儿有些慌乱,她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姐姐,你放心,我早忘记他了。” 看了看她,洪骄淡淡的说:“那就好,以前他对你很坏,.你也不必记恨了,现在你在我们身边,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你要记住,我们是亲姐妹,在这个世界,什么也代替不了血缘关系。你应该忘记以前的事重新开始,抓住以前不放,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好处。” 低下头,蜜儿没有出声,她知道,洪骄说的都是好话,.是实话,但是她的心现在不受自己控制。就象扑火的飞蛾,就算是死,也要靠紧到刑云身边。 …… 新人服很快就制好了,裁缝笑得象一朵花,汪洋.一问价钱的时候,他就回答道:“一共的五十八两银子。” 一听这个价,汪.洋差点晕了过去。他本以为自己好好的杀了价,当然能得到又便宜又好的东西,哪怕是比一般人的结婚服贵一点,也是因为料子问题。 现在,他郁闷了,怎么会要这么多钱呢? 当然的了,堂堂武林盟主,肯定不能出尔反尔,当初说好了的价,现在人家制成了成品,就算再贵,他也只能“笑纳”。 刑云根本不在意价钱,虽然他现在不象以前有钱,但是对他来说,钱从来不是问题。催促小鱼去换衣服后,他一个人美美的坐在厅内等,他要鱼变得完美,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合身,现在改还来得及。 很快,小鱼换好衣服走了进来,一看到女儿的样子,汪洋突然生出一种感觉:这钱花得值!别说五十八两,就是五百八十两都值得。 “鱼!”刑云从椅子站了起来,眼睛里放出爱幕的光芒:“你真美。” 小鱼穿着一身红衣,更显得她明眸皓齿、肌肤白嫩,本来就长得很漂亮的她,现在更显得倾国倾城。 大嫂进来了,汪遥翔进来了,洪骄两姐妹也进来了,大家围着小鱼,都开口称赞。 细心的汪遥英却看出了小鱼眼睛里的一抹愁,但是四目相交之时,他又发现了小鱼似乎从心底里发出来的一抹笑。 “鱼,”刑云拍拍掌,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样事物,在他的身后还有两个下人,他们正费力的抬起一个大木箱往里走。 汪遥翔最心急,他道先走前云,伸手掀开了面盖,顿里有一股光焰从布下透出,似满室生辉。 “这是什么?” “这是我为鱼准备的凤冠。”刑云淡淡的笑了笑:“我选了半天,觉得只有它能配得鱼。” 小鱼看了看,果然很漂亮,看去她好象很高兴,前伸手摸了起来。 “这个箱子呢?” “是一些饰品,”刑云示意下人把箱子打开:“喜服太单调了,要是缀些红珍珠会更好看。” 汪洋没有惊喜,而是默然了,他知道,这些东西肯定是魔教留下来的宝藏。 洪骄走前拉了拉汪洋的衣袖,笑道:“好,我们家鱼算是嫁了个有钱人,以后日子一定过得好。” 是啊,她说得没错。汪洋也笑了笑,如今中愿已经没有魔教了,以前的事,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最要的是宝贝女儿过得好,那个比什么都重要。 …… 天黑了,刑天望着天的星辰不住叹气。 这一次他只带了五十人回中原,明天就应该能到达太原,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情始终无法释怀。 刑云真的是很喜欢汪小鱼,要是自己杀了她,他会怎么样呢?肯定很难过。 一想到这里,刑天的心就难受起来。虽然现在血魔心经已在他的手里,但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出来练不容易。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娶妻,就算明天他就娶,也未必能很快有孩子。生出来的孩子是不是血灵之体更是无法预料。 刑云还是刑家的传人,刑家的骄傲,刑天还是想把他拉回来,让他正视现实,完成祖的遗志。 太原汪家里,有一个人久久不能入眠。 蜜儿望着天际,激动得无法入眠,明天,明天就能见到刑天了。 想起以往那些即痛苦又甜蜜的往事,蜜儿痴笑不已,小腹热流灼烫,她渴望刑天那种粗爆的爱抚和狂雷般的折磨。 灯已熄,小鱼静静躺在床,眼泪无声的往下流淌。 飞,你好吗?过几天我就要嫁人了,就算以后见面,也永远不能象以前那样在一起了。 坐起身来,小鱼忍不住穿了衣服,她想去看看他,就算是最后一面也好。 叩开刑云的门,小鱼小声道:“我……想去杭州。” 刑云内心一震,威胁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小声问:“你现在来告诉我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别的意思,”小鱼吸吸鼻子,把眼睛收回去:“过几天我们就成亲了,我想最后去看他一眼。” 说完,她看到刑云一脸沉默,不由急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一起去,我没有准备和他见面说话,我只想偷偷看他几眼,看看他好不好。” 刑云的心很痛,他爱的那个小鱼总来就是敢作敢为的,绝对不会这么小心的和自己说话。是自己错了吗?不应该这样对她,不应该用她家从的性命威胁她。看她这么憔悴,这么惦记官飞,刑云也很气愤。 这几天的相处,刑云已经渐渐觉得小鱼对自己心了,但是今晚她的话,又打碎了他的美梦。 “你还是喜欢他?”刑云淡淡问:“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不是,”小鱼违心的投入他怀中,细声道:“我很喜欢你,但是我还是忘记不了他,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你能理解吗?” 刑云怔怔的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是不可能同里喜欢两个人的。也许因为官飞在她身边呆太久了:“我不太理解,但是冲着你找我陪你去,我相信你。” “去你的,”小鱼破泣为笑:“你别臭美了,我只不过是现在没有快马,来回太费劲,所以想要你以人代马,带我来回。” 刑云伸头在她脸亲了一记,感觉到她没有半点反抗之后,才舒心的道:“好,今天我就做一次你的马。” 半夜里,他们两人到了杭州,刑云抱着小鱼,轻车熟路的飞身进了官府。 今天,官飞的窗子没有关,透过窗户,小鱼依稀看到他在床躺着。 他睡了!小鱼放心的笑了笑,现在阿飞应该恢复了,不会象前段时间那样颓废,这样的话,她还有什么可以操心的。 刑云跟着小鱼在院子里站了很久,他没有出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来看官飞,只要能陪着她,在这里站多远都行。 深秋的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刑云脱下披风裹在她身,把她揽在怔内,尽力温暖她。 回过头,小鱼对他甜甜一笑:“我们回去。” 刑云听她这么说倒怔了一下,本以为她会忍不住进去看看官飞,会和官飞说说话,没想到她竟然开口说走。 眼里渐渐露出了笑意,刑云在她脸亲了一下,轻柔的说:“好,那我们走。” 两道人影从院子里消失了。 官飞床坐了起来,流出了两行眼泪,他知道,那是小鱼和刑云。 看起来他们关系越来越好了,是啊,鱼和自己再没缘份了。 她现在属于他,以后也属于他,永远都属于他啦!!! 下床喝了一口酒,官飞又倒回床,他现在要睡觉,他要做梦,只有在梦里,他才能与小鱼重温旧梦。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和小鱼开心随意的畅流江湖。 …… “昨天你们去哪了?”汪洋不高兴的问:“今天天刚亮,成亲的东西就送过来了,我去找你,你竟然不在房里!” “哦,”小鱼笑了笑:“我昨天晚没睡,和刑云聊天去了。 “哼,”听她这么说,汪洋满心不高兴:“还没出嫁,就这么粘粘糊糊,要是成了亲,岂不是要在房里呆一个月也不出来?” 刑云脸红了,不好意思的笑道:“不会的,岳父。”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只有汪遥英没有笑,他看了看刑云和小鱼,分明查觉他们是在说谎。 杭州林家,林天凡已得到秋芊的首肯,他们就要成亲了。 秋芊对林天凡道:“天凡,飞哥过不过来?” “当然要过来。”林天凡笑道:“他知道我们要成亲了,高兴得很,说你是他的妹妹,要给你准备嫁装。” “妹妹,”秋芊心里泛出酸意:“当初还把我赶出门来,哪里是把我当妹妹?” 林天凡讪笑着,他总不能说是官飞为了成全他!于是,他摸了摸秋芊的头发:“别想那么多,当初不是小鱼刚走,他心里不好受吗?所以你不要怪他。对了,我们不说那些,你快跟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齐全。” 目光放回到林天凡脸,秋芊笑了:“我一个丫头,能嫁给你是多大的福份,什么齐不齐的,你说了才算。” “你说哪里话,”林天凡深情的捧着她的脸:“你肯嫁给我,是我林天凡三生有幸,从现在起,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么?” 看了看他,秋芊的脸突然出现一丝坏笑:“如果我说我不想嫁给你了呢?” 林天凡怔了,眼睛瞪得老大,一时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秋芊失笑出声,伸出小手,在他的脸捏了一下:“这么俏的郎君,我又怎么会舍得?放心,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听她这么说,林天凡一片释然,既然她已答应了嫁给自己,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贺礼也送门了,又如何会变卦呢? 这里,门外传来了声爽朗又不失斯文的笑声,笑声未落,发笑的人已到厅中,林天凡抬头一看,不由得露出惊喜的表情。 “飞,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秋芊怔怔的看着官飞出神,快一年没见了,他瘦了,也黑了,人还是那么精神,比她离开的时候好多了,看来他又恢复到认识汪小鱼的状态了。 “秋芊,”官飞带着一抹玩味的笑:“老看着我干吗?不认识了吗?” “唉,”秋芊长叹一声,道:“是不是我不嫁人的话,你还是不肯见我?真狠心。” 看着她有些哀怨的表情,官飞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偷眼看了看林天凡,林天凡正盯着他们二人。 “好了,”秋芊突然露出了笑脸,叫道:“我很快就是你的师嫂了,你就没有什么准备礼物。” 官飞先是一怔,然后失笑:“当然准备了。” 扭过头,他大叫道:“还不送来。” 听到他的招呼声,门外的下人连忙把礼物呈来。 拿着第一件瓷器,官飞笑道:“天凡,这是你求了很久我都没有给你的天青碗。” “还好意思说,”林天凡骂道:“早说你这个人小器了,怎么,如今良心发现了?” “算了,你都快有老婆了,”官飞戏道:“我是怕你到死那天还惦记着这只碗不肯瞑目,搞不好还要让你的儿子、孙子们继续打我的主意,这种事情光想想都头痛,所以我毅然决定把它送给你,免得天天被贼惦记。” 一席话说出来,连还有几分愁思的秋芊都笑了,下人们也纷纷掩口。 看了看官飞,林天凡舒心一笑,既然他能开出这种玩笑,说明他真的没事了,只是他和小鱼的事……太无奈、太可惜。 走前拿起第二件事物,林天凡故意问:“这个金笔怎么也舍得送啊?不是说永远要留下它的吗?我本以为你会拿来以后陪葬用呢。” “哈哈哈,我是怕你幸福得要死,所以拿过来给你看看,好告诉你还有多少未完成的事。”官飞一屁股坐到椅子,拿起桌的荼碗就喝:“先给你放放,说不定哪天我就拿回去了。” “喂!”林天凡肉痛不已,冲前抢救时,荼已被官飞喝了一半:“你怎么也不问问就喝,真当自己是客人啊!这是秋芊特意为了的寒枫荼,你怎么就喝了!” “我没有当自己是客人,所以我不用问就喝了,”官飞又抢回荼来一口喝光:“好荼,象你这种粗人品不了。” 看着他,林天凡无奈的摇摇头,转向秋芊,可怜巴巴的道:“娘子大人,你要为我做主!” 秋芊被他们逗笑了,也开起玩笑来:“不好意思,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娘子,要不等会我再给你一碗,但是你要给我付工钱。” “我没钱,”林天凡焉焉的道,突然,他眼睛一亮,贼笑道:“能不能用**偿还?” “嘎!” 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说,秋芊的脸刷一下红了个彻底,她站起身来用力跺跺脚,嗔道:“胡说八道,太没样子了。” 说完,她转身向内堂走去。摸着自己滚烫,秋芊忍不住又笑了,也许天凡是不能让自己有当初对官飞那样动心,但要是和他这种人一起生活,却肯定每日欢笑不断。 收起笑脸,官飞认真的道:“其它的东西你就慢慢看,今天我来特意向你说一句话,也只有两个字……恭喜。” 看着他的眼睛,林天凡轻声道:“我确实比你幸运,飞,我看你也放得下了,你一定要振作,你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姑娘。” 微笑着垂下眼帘,官飞不作正面回答,只是笑道:“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虽然我不是你母亲,但是你也不能有了媳妇忘记我,日子定了吗?告诉一声,我好来帮忙。” “看你说的,”林天凡拍拍他的肩,笑道:“什么事能少得了你?放心,就是你不来帮忙,我也会打门去把你抓出来。” 五十二、惊破鸳鸯梦 今天是个好日子。 确实是好日子,选在今天成亲的人非常多。 整个杭州府都惊动了,杭州有名的两大英俊多金浪子之一林天凡今天要娶亲。 大家都在在议论,象这种名人选的不是大家小姐就应该是名门望族。 自古就有俗语,肥水不流外人田,林天凡娶的竟然是另一多金浪子官飞的义妹,这种消息传出来怎么能够不轰动全城呢?! 一大早,官府和林府两家门前就已经在发撒喜糖和铜板,还派着舍饭,老百姓争相奔走,去那里免费领吃喝。 骑着高头大马,林天凡心情激动的走在大街,围观的女子不禁发出挽怜的叹声,又一个佳婿让人捷足先登了。 秋芊昨天被官飞接回了.家里,她差不多一夜没睡,当然,做新娘的人肯定休息不好,天还没亮,喜婆就门了,大家把秋芊好一顿折腾,直到打扮得所有人都点了头,她能得以喘息。、 “怎么样?”官飞笑道:“就要当人家.的老婆了,以后不能再孩子气。” 秋芊点点头,看着他,她还是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但是转念想起林天凡,她又高兴起来,也许林天凡不是她最喜欢的人,但是他绝对是对她最好的人。 能嫁给全城女孩子翘首盼望的男子,她应该满足.了。 突然,官飞从怀里拿出一件事物。把那件东西放.在手心看了良久,官飞才叹了一声,笑道:“这东西就送你。” 说完,他伸手把那只白玉珠钗插到秋芊的秀发。 秋芊没有出声,这东西她早就见过了,她知道,这.本是官飞为汪小鱼买的。看了看官飞,秋芊本想拒绝,但是她没说,这样也好,官飞就能更快忘记小鱼,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我好看吗?” 面对美目盼兮.的秋芊,官飞从心底里笑了出来,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今天妹妹长大了、要出嫁了,他这个当哥哥的人当然非常高兴:“漂亮,我的妹妹怎么会不漂亮呢?” 正说道话,喜婆从外面跑了进来:“恭喜,新郎官已经来了,官公子快出去,新娘子,您赶紧盖盖头,一会吉时一到就要轿。” 房里面又是一阵忙乱,所有的下人都在门外,他们要亲自送这个大家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花轿。 官飞冲了出去,来到大门外,对在门外等候的林天凡大叫:“小子,你来了!” “卟哧”一声,林天凡忍不住笑了,向官飞行了行礼道:“大哥,我来了。” “说,”官飞一本正经:“你小子干什么来了?” 看他这样,林天凡故意摆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怎么,您老忘记了?今天我是来娶您的妹子。” 脸恍然大悟,官飞贼笑两声:“想娶我们家的人没那么容易,来人。” 他刚一开口,身后就走出来三个仆人,每个人手里捧着一只大瓶子,面贴着三个大大的字“酒”。 完了,林天凡无奈的看着官飞,他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让自己这么容易就带走秋芊的,逮住机会还不恶整他才怪。 “怎么样?”官飞摸摸下巴,高深莫测的道:“如果不想喝也行……” “我喝!!!” 天知道不喝的话他还会搞什么别的花招,林天凡觉得还是喝掉比较好,只不过他有点担心,酒他还是能喝得下去的,只不过能不能清醒的;回家就不敢保证了! 围观的百姓一阵叫好,大家都瞪直了眼,想看看城里有名的林大爷喝醉的样子,一想到他等会东歪西倒找不着路的情形,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哗,这么多久!” 百姓们一边看戏一边议论:“不知一会他还能不能拜堂。“ “算了,恐怕连成亲的礼仪都尽不完。” 不算别人怎么说,反正林天凡没有退路了,叹了一声,他那英挺的眉毛在额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鼓起勇气,他先拿了那只最大的酒瓶,把心一横往嘴里倒里,他却怔了。 这哪里是酒,分明是水。 疑惑的看了看官飞,看到他得意一笑,林天凡才安下心来。原来这小子只是逗他玩,吓死他了! 既然是水而已,那怕什么,林天凡拿起瓶子一口饮光,接着再喝第二瓶,当他喝到第三瓶里,突然“卟”的一声吐了出来。 入口又辛又辣,一定是辣椒水加老酒。 “你真狠啊!” 面对林天凡的指责,官飞忍不住大笑:“我不错了,只是这最小一瓶才真材实料,要是三瓶都一样,你觉得你能受得住?行了刚才吐那口就算是我便宜你了,马喝,喝光新娘就出来了。” 瞪了瞪官飞,再看了看辣椒加老酒,林天凡决定为了幸福牺牲一下嘴巴,拿起第三个最小的瓶子,冒着三、五天吃东西没有味道的危险,他一饮而尽。 “咳咳咳”林天凡被呛出了两行英雄泪,断断续续道:“这样…行了?交人…” 万里目视官飞,看到他点头之后,才大叫道:“鸣炮~请新~娘~轿~” “噼噼啪啪”声响起,在众人的簇拥下,一个全身红衣的袅娜身影从后面慢慢走了出来,走到大厅外,她停下了脚步,不等喜婆低身去背她,林天凡已激动得忍不住冲了进去,一把抱起了自己期盼已久的新娘,大步向门外走去。 “哈哈哈……”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大笑:“瞧他猴急的!” “就是啊,以前我都以为林公子不喜欢女人呢!” “是啊,按说他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应该成亲,我们还道是为什么,原来是真命天女没找到。” “不对,官家和林家是世交,怎么可能一直不认识官小姐?” “你就不懂了,”一个穷生摇晃着走出来,对一干百姓道:“大家闺秀是不轻易见人的,你以为和你们一样吗?就算是官家的男亲戚,都不见得有机会和官小姐见面。” 众人恍然大悟。 不管百姓怎么说,反正今天最得意的就是林天凡,在他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秋芊,他所能听到的声音,也就里抱中人轻柔的呼吸。 目送他们的队伍离去,官飞对下人们说道:“大家回房去换最好的衣服,我们一起去林家吃喜酒啦!” “少爷!”万里很鸡婆的拦住了他:“您是大舅子,怎么能门去吃喜酒呢?还是等到秋芊回门。”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官飞头也不回的往里走:“就因为我是大舅子,才不能不去,哪有吃酒没有舅子在的。” 听他这么说,下人们轰笑了,急急的回房换衣服,只留下当值的几个看门人在叹息排班问题,为什么哪天都不当班,偏轮到今天呢?好好一顿大宴给弄没了。 …… 今天真的是好日子,太原府最有名望的汪家也有喜事,乃是汪府小小姐成亲的日子。 汪小鱼得意洋洋的骑着高头大马在游街,身后的轿中,俨然坐着美滋滋的刑云。 如果不是因为娶的是鱼,刑云绝对不肯做这种丢脸的事,但是对象是小鱼,那就大大不同了。她肯嫁给自己,那就是万幸,哪里还有计较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惊艳不已,不仅是因为小鱼漂亮的本人,还因为她那身合身又帅气的新娘装,衣美人更美,当然吸引人啦。 令众人咂舌的还有新娘服的红艳和面大红色珍珠,那些珍珠颗颗都有龙眼这么大,又红又亮,用脚趾想都知道那是难得的珍品,绝对价值连城。新娘头的凤冠也耀目得不得了,又光辉、又奢华,恐怕连太原府的首富都玩不出这么大的手笔,连皇宫里有没有都不敢说呢! “各位,”小鱼高声叫道:“大家赏个脸,今天再去我们汪家吃流水席,酒菜管够,我先道个谢啦!” 百姓欢呼…… 虽然好处大大的有,但是大家还是私地里议论不已。 因为小鱼的作风,太惊世骇俗了。 自来只有女人坐轿男人骑马一说,就算是男方入赘,也只是男方披红骑马到女方家的,这个汪小姐行事也忒大胆,竟然接着新娘出来游街。 小鱼笑得很甜,其实她的心情很糟,只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管她喜不喜欢,她也只能假装高兴。 一会怎么做她都盘算好了,她准备行了礼之后马找人喝酒,把自己灌醉了就可以睡了,到时候人事不知,那么什么都不用烦了! 轿内的刑云根本不知道小鱼在打什么算盘,他只想一会之后她就是自己的人了,想着晚的时候就能够与她真正有男女之事,还想着以后要跟她生几个小娃娃,自己深深沉陷在美梦之中。 喜欢了鱼这么久,自己的努力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有回报了。 伸出头看了看外面,刑云越来越喜欢太原这个地方,这里地方好、人好、什么都好。、 “看,好俊个新郎官司。” 刑云急忙收回头来,脸一片烧红,不仅啐了一下自己,骂道:这有什么好脸红的,竟然不好意思,象个女子一样,岂不是有些可笑。 远处鞭炮声传来,不用说,肯定到汪府了。 不一会,迎亲大队停了下来,只听司仪大叫:“请新娘下马。” 刑云竖着耳朵在听,轿外传来小鱼轻快的跳跃声,和百姓看到她身手之后的喝彩声。 “请新娘踢轿门,接新郎下轿。” 小鱼走前,“咚”的一声轻踢了一下,轿帘就被打开了,两个下人前扶住刑云,把他请出轿来。 “哈哈哈,”汪洋高兴的大笑:“好,好,快进去行礼。” 象在睡梦中一样,刑云晕乎乎的跟着司议的指示,一会这样一会那样,侧眼看着小鱼娇美的脸庞,他不禁陶醉了。 “嗖”的一个风声传来,刑云背毫毛都竖了起来,有暗器! 来不及多想,他飞快闪到小鱼身前,伸手接住那件事物。 突然,那件事物爆开了,原来那是一个皮囊,在刑云轻轻一捏之下就爆了。、 血!全是血! 刑云低下头看看自己的手掌,那面被溅的血竟然慢慢被皮肤吸收掉。是的,吸血**练成之后就是这样,只要遇到血,身的皮肤就会自动吸取,只是这血不对,好象有巨毒! 冷笑两声,刑云坐在原地调息,就算中了毒,别人也伤不了他,他运功的时候只要被外力所袭就会十倍反弹回去。只是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又有谁知道他的弱点,知道对付他的方法呢?难道……糟糕,敌人的目标不是他,应该是鱼。 他还没有想完,一个人影已飘了进来,他长肩一伸,已装汪小鱼抓在手里。 “鱼!”刑云想站起来阻拦,但是他动不了,这毒很古怪,一时竟排不出体外。 洪骄跳了出来,她能对付刑天,但是脚刚落地,她就感觉一阵头晕,转过头,她盯着蜜儿问:“是你!为什么?” “对不起!”蜜儿走到刑天身后:“我是他的人,他永远是我的主人,姐姐,你原谅我。” 今天这个日子,武林中的高手都来了,他们和丐帮十个长老一起围住了洪骄和汪家人。 看了看局势,刑天明白自己要是想再进一步的话可能讨不到什么好处,更兼蜜儿在身后一个劲求自己放过洪骄,刑天把不能动弹的汪小鱼夹在胁下,以闪电般的速度飞身离去。 小鱼被蒙住了眼睛,黑暗中,她感觉不到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主,仿佛过了很久,刑天才停下来,重重把她丢到地。 喉头一松,小鱼大骂道:“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 “啪”的一声,她被人打了一记耳光,随即,那人扯去了她的面罩,她睁眼一看,打她的人竟然是蜜儿。 “蜜儿……” 蜜儿低下头去,不敢看小鱼的眼睛。她对她很好,他们对她都很好,其实她也是为了小鱼好,刑天的脾气太坏,要是小鱼再骂人,她真不知道刑云会不会一怒之下动手杀了鱼。 小鱼怔住了,她真的没有想到,蜜儿竟然会帮刑天,她们不是救蜜儿出苦海了吗?为什么蜜儿还要走回头路呢?! …… 好半天,刑云才逼出了毒血,要不是他的血魔功已全部练成,这些毒他还搞不定,伸手探了一下洪骄的脉门,他冷道:“你没事,蜜儿那贱人没有下重毒,只不过这是我门黑龙教的独门药,所以你也一里解不了。我来帮你。” “你别碰她!”汪遥翔跳了出来,有些害怕的看着刑云,他别的不怕,就怕刑云趁机伤害洪骄。 “没事,”洪骄摇摇手制止汪遥翔:“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伤救回鱼,不知道刑天拿她干什么,得快,免得出问题。” 她的话让所有人一凛,刑云话都来不及多了,突然将自己强大的内力往洪骄体内一冲,洪骄立既吐出一口紫血。 “你!”汪遥翔拔出长剑往前冲去,哪知道洪骄已轻快的站了起来:“翔,别冲动,我好了,刑云,谢谢。” “没事。” 一般人被他的内力这样一冲,不死也快死了,但是洪骄功力深厚无比,这一击伤不了她什么,反而能助她驱毒。 地面散落着一地红珍珠,那绝世的凤冠也倒掉在一边,只是穿戴它们的人不见了,现在还不知道她怎么样。 刑云突然一顿,大哭起来。 没有人笑他,大家都很担心很难过。 怎么会这样呢?刑云哭着无语问天,为什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现在又出现状况,他不要这样,他要小鱼,他要他的亲事,要他的洞房花烛夜! 刑天!既然你不顾我的死活,那休怪我这个做弟弟的不认你了,你等着,我马就要你好看。 “刑云,你去哪?” “我去找他。” “别急,”洪骄问:“你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吗?” 听她问,刑天怔了,喃喃道:“不知道。” “那你跑什么?”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刑云吸了吸鼻子:“早去一会算一会,我怕鱼出事,你们想办法查,如果有消息,拿着这个,把它弹天去,我一看到就会去跟你们会合。” 看了看手里的信号弹,洪骄点点头:“那好,不过你别太急,还是要仔细为。” “知道。” 汪遥英捏捏额头,慢慢道:“来人,把鹰放出去。” “是。” 洪骄一听就奇怪了:“那些不都是送信的鹰吗?它们被训过找人?” “丫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汪洋一脸忧色:“把那三只老一点的也放出去,它们对玉儿很熟,对气味也很敏锐。” “爹,”汪遥翔问:“它们还能飞?” “当然能,”汪洋淡淡道:“只不过它们年纪大了,我平常不放它们出门罢了,怎么,看不起我们老家伙?” “不敢,那我去了。” “去。” “爹,”洪骄歉意的道:“都是我妹妹……” “别这么说,”汪洋正色道:“刑天要对付玉儿的话,就算没有你妹妹,总有别的方法。” 叹了一声,洪骄点点头。 五十三、扑朔迷离 汪小鱼杏目圆睁,怒瞪着站在她身前的刑天。 人渣!坏蛋!杀人狂魔! 她很想骂,痛骂这个魔教的主目,但是她没有开口,因为她无法开口。 她那嘴樱桃小口多了一样东西布条,她的嘴被堵了。 其实转念想的话,刑天还算帮了她一下大忙。要是他不带走她的话,今天晚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过了。 当然,她是不会感激他的,他是坏人。 做为一个侠女,不能对魔头杀之后快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情。 刑天默默的站着,汪小鱼实在太爱骂人了,而且骂出来的新鲜词汇层出不穷,他很感兴趣的听了很久,直到最后多次想开口都被她打断时,才无奈的堵住了她的嘴。 他本以为自己会很恨汪小.鱼,但是把她抓回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和以前一样不讨厌她。通常来说他都不会看别人顺眼,只要敢对他稍有违抗,他都会对其一掌毙之,现在,他竟然有点不想杀汪小鱼的念头。 看着她,刑天暗暗琢磨要不要马把她杀掉。 不行,这个人不能留。 心里有一个声音大声在警告着.他,就是这个汪小鱼,害得他们兄弟反目,黑龙教被迫西迁,怎么能让她活在人世间呢? 而另一个声音也跳了出来,没.有必要对她动手,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刑天不禁笑了,汪小鱼才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她是一个自称为侠义之士的女子,对黑龙教仇视已久,还把刑云搞得神魂颠倒.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莫名的念头从刑天心里冒了.出来也许认下这个弟媳也不错。 “汪小鱼,”刑天冷道:“我们黑龙教其实与你们江湖.人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也只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正义的人一直找我们的麻烦,要不然的话,我们根本无心与你们为敌。” 回答他的只有.怒哼声,刑天没有生气,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抓那些女子也不过是为了我练功而已,用完之后我就放了她们了,还给了她们钱,她们自己不回家去与我无关。” 听他这样说,小鱼郁闷的看了看他,觉得他就是在说谎,而且没有必要和自己说这些,她的意思是要杀要剐放马过来就行,我汪小鱼要是眨一下眼就不是江湖人。 “要不是你们犯门,我又怎么会找你们麻烦。”刑天笑了笑:“你肯定认为我是在说谎。” 小鱼用力点头。 “我为什么要骗你?骗你对我一点好都没有,今天我肯和你说那么多还不是因为刑云。” 想了想,小鱼有些迷茫了,因为刑天确实说得有几分道理。 在情,刑云已与他反目,他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在理,刑天功夫智谋高出她很多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小鱼也想不出他骗自己的理由。 看了看小鱼的表情,刑天暗暗冷笑,他的谎言好象打动了小鱼“我现在解开你嘴里的布条,你能不再乱骂人?” 看着刑天,小鱼迟疑了一下才点头,很快,刑天一把扯下了她嘴里的布。 “呼” 小鱼长长出了一口气,活动了活动自己的嘴巴。 “我刚才考虑了一下,其实我并不想杀你。”刑天一笑:“当初我也是和广乾有约定,才会助史洪展造反,其中的事之言片语说不清,你现在还以为我们是坏人吗?” “你是坏人,”小鱼直视着他:“这点你不能否认,我猜想你和广乾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约定,只不过我不相信广乾竟然会让史洪展杀了他父亲。” “哈哈哈……”刑天忍不住狂笑起来:“你不懂,基本是男人都想当皇帝,广乾的太子之位不稳当,当然会自寻出路,要是他父亲不死,他能当皇帝吗?就是侥幸当了,也绝对不会是今时今日这么早,其实这些事情官飞、林天凡、康乐他们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告诉你罢了。” 是这样吗?小鱼暗自考虑,当时广乾的反应……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可怕了,而且她的心告诉她,这很可能就是事实的真相。 宫里的人就是这样的吗?每个人都心怀鬼怀,芸香故意设计自己,广乾又故意给自己下药,一切的一切,都是不怀好意。 “其实我的功夫高出你父亲很多,”刑天看着汪小鱼,她一脸承认的表情,于是他接着说下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对你们家动手吗?” 小鱼已经被他的话搞懵了,怔怔的摇摇头,问:“为什么?”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刑天冷冷的说:“我本是想一统江湖的,却不杀你的父亲,你不觉得奇怪吗?哼,其实原因也没什么,是因为我发现你父亲并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是江湖中难得的真正的正义人士。正是因为这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对他动手,也没有对你们汪家动手。” “是吗?!”小鱼陷入了沉思中,她不能相信,真的不能相信,黑龙教不是魔教吗? “刑教主,”她想了想,问:“你记不记得你们手下原有一个叫春雪的女人,她在万花楼里为你们做事,叫万春红。” 听了这话,刑天忍不住笑了笑:“我教中人多不胜数,我本是不会知道的,但是因为刑云吩咐一个姓乌的小堂主查那个女人,我才了解了一下她的情况。她不是嫁给你那个义兄了吗?” “她死了。”看着刑天一脸不知的表情,小鱼暗忖,难道这件事与他无关,“你还说你不是坏人,不是你们杀了春雪夫家全部的人,把她抢去了,她会成为你们教里的人吗?” “哼!” 刑天重重哼了一声,脸比冰还要冷几分:“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要做恶事,我们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恶事,不过是一个妇人,哪里值得我们费力。那个叫春雪的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嫁过门后,嫌她丈夫不好,自己与人通奸,串谋杀了她夫家人,只不过当时放火房子时她不知道怎么也被烧伤了。要不是她带着夫家在通州存的大笔银钱来投靠我教,我教还不想收呢。” 这和风雷火口里的话并不相同却很有条理,这点脑子小鱼还是有的,如果黑龙教要抓春雪回去,肯定不会伤了她的脸,如果是因为钱的话,就肯定不会让她活着。 是说风大哥刚见到她时认不出来呢!一个人再变化,也不可能变到老熟人一点也认不出来的地步,风大哥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了呢?春雪已死,再追究也没有意思。 定了定神,小鱼问:“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想黑龙教回中原。”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刑天嘲讽道:“不就是让江湖认可我们吗?不就是让我们和他们一样走所谓的正道吗?为什么不可以走?我们不能变黑为白吗?你哪里知道我教是祖传下来的,如果解散他们,让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这个嘛……”是啊,佛家也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听他的意思,好象真的肯改邪归正。疑惑的看了看他,小鱼说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 “那你……肯不肯归入武林正统,听从盟主的安排?” “如果刑云与我再也不兄弟相殘,”刑天一脸忧郁:“我当然可以做到,祖只是要我们把黑龙教发扬光大,绝对没有要我们杀人放火。江湖中人真是可笑,只不过我们与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就把我们称为魔教。从那以后,只要什么地方出现了恶都,都会挂到我教头,太不公平了。” 看了看他,小鱼突然发现他很可怜,难不成真是冤枉他们了,这时,一股豪气从小鱼胸中升起,她大声道:“如果真是这样,放心,把事情交给我来办,我去和刑云说,我去和我爹说,只要你们肯归正道,一切都能商量。” 刑天暗笑不已,毕竟是小丫头,江湖经验不够,就算走几天所谓的正道也不妨碍他日黑龙教称霸武林。 “你放了我。” “不行,现在还不行。”围着小鱼转了几圈,刑天道:“云肯定能找到这里,你先劝服他,我再放你,我不想因为误会让我们兄弟之间的怨恨更回深,你做得到吗?” 了看四周的环境,小鱼问:“他真能找到这里?这里好象是一个山洞,八成很隐匿。” “你去看。” 身绳子一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小鱼走进了另一个连通着的山洞一看,里面金碧辉煌,竟然全是珠宝和金条。 “还记得你的凤冠吗?” 不知道何里,刑天已站在小鱼身后,小鱼一惊,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些东西都是从这里拿走的,”刑天淡淡道:“他不可能找不到这里。” 哦,小鱼的视线再次回到那堆东西,这黑龙教真有钱,难怪刑云一向花钱不眨眼,原来后盾这么强。 …… 鱼,鱼,你在哪! 刑云疯狂的四处奔走,但是他找不到线索。 急得心神也乱了,他还是没有目标。 漫无目的的走着,前面人影一闪,刑云眼快,早发现了蜜儿。 他飞身追去,蜜儿没有躲,只是站在无人的角落。 “鱼在哪?再不说我就宰了你。” “少爷别急,”虽然蜜儿的脖子在他掌控之下,只要他一用力,她就会死,但是她并不害怕,只是看着刑云:“教主没有杀汪小鱼的意思,这次就是教主要我带你去找汪小鱼的。” “她在哪?”刑云的眼睛红了,杀机在他心头萦绕。 “跟我走。”蜜儿拍拍他的手,他的手马从脖子移开了。 突然,蜜儿停下了脚步,警觉的道:“教主吩咐过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现在有丐帮长老跟在我们身后,少爷,请你用轻功带我去东郊。” 刑云连想都没想就提起蜜儿的衣带,身形一动,人已消失。 “太快了!”王长老叫道:“我们跟丢了,要是帮主说我们办事不利怎么办?” 李长老叹了一声:“他是血魔,除非是帮主在,要不然只要他有心避开,我们根本追不。” 东郊外,刑云把蜜儿放了下来:“现在往哪走?” 蜜儿笑了笑:“其实这也是掩人耳目,教主和鱼姑娘都在西郊宝石窟里,你放心,她很好。”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感觉到耳边风声呼呼,刑云早急得火烧火燎,一听小鱼的所在地,急忙又提着她飞身出发。 进了山洞,刑云大叫了好几声,里面才慢慢走出一个人来,他急忙看去,那人果然是汪小鱼。 “你没事?”看着汪小鱼,刑云很怕她是刑天找人假扮的,所以他突兀的伸出手在小鱼脸重重一搓,小鱼的脸马火辣辣的红了。 “你干什么!”汪小鱼摸着脸责道:“很痛!” “不是人皮面具!”刑云惊喜的叫道:“不是假的!鱼,真的是你!” 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病的小鱼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真的假的?我就是我,哪还有假。” “鱼,”刑云急切的拉住她的手:“我们走。” “等一下,”小鱼突然问:“如果我问你问题,你会不会说谎?” 刑云摇摇头。 “好。” 小鱼把春雪的事情再说了一遍,问:“你哥说的是真话吗?” “我哥这个人是不太好,”刑云不明白小鱼的意思,只是惴惴不安的道:“但是他不说谎,这件事是真的,那个叫春雪的女人确实是自己投靠黑龙教的。” 果然如此,小鱼叹了一声:“广乾确实与你哥有约在先,你哥是造反在后?” “这件事应该是真的,”刑云思索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在闭关,事情还是教徒告诉我的,应该没有理由是假的。” 又是事实!人都怎么了!怎么能这样呢! 小鱼默然。 “你到底怎么了?”刑云疑道:“刑天怎么会跟你说这些?” “你哥说他捉那些女子练完功就放了,这是真的吗?” 刑云怔了怔,事情当然不是真的,那些女子被大哥用来练完功之后哪里还能活命?!看着小鱼,他不想拆穿刑天,于是点了点头。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小鱼露出了笑容:“你可不要骗要,要是让我查了出来,你就完了。既然你哥说的都是真话,而且他也有心改过,那我得跟老爹谈一谈了。” “谈什么?”到现在为止,刑云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哥想把黑龙教变黑为白,”小鱼笑道:“这是好事,当然要好好和老爹谈一谈了,既然他肯走武林正途,我们正道又会多一股新生力量。希望我爹能答应你哥的条件,同意他们从回中原。对了,既然你哥肯浪子回头了,你也不用对他再存什么敌意,毕竟是两兄弟,合好了一起为武林出力不是更妙!” 对于小鱼有些一厢情愿的话,刑云没有开口,这些话都是出自大哥口中吗?不可能!但是看小鱼的样子,刑天应该真的是这样对她说的,他不是又在想什么办法破坏他和鱼的关系?! “喂,”小鱼眼里透出一丝不烦:“你到底问不问意我的话?” “当然同意。”刑云马笑答,心里暗想着,不算刑天他打什么主意,只要能和鱼在一起就行了,其实的事情看着办,岳父大人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被说服,毕竟黑龙教在江湖中已存在数百年了,从来都被称为魔教,鱼的想法八成没有一个人会赞同。 “云。” 另一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用看,刑云已知道那是刑天。 “你来了。” “我来了,我要带鱼走。” “鱼,”刑天突然温和的对汪小鱼说:“你能不能让我们兄弟两人单独说说话?” 小鱼先是一怔,然后笑道:“当然,我先出去了。” “记住,”刑天对她道:“事情解决之前不要告诉别人我的所在,我不想再起冲突。” “知道。” 看着小鱼离去的背影,刑云忍不住问:“你在搞什么?” “我什么也没搞,”刑天冷冷的道:“我只不过想改一条路走,你不高兴吗?” “我没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但是你记住,一定不能伤害汪家人。”刑云看了看哥哥的脸,突然也放柔声线:“其实我们毕竟是兄弟,我也不想这样,你就不能呆在西域吗?算是为了我也好。所以你千万不要打别的主意,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刑天笑了笑:“我的目的只不过是把祖传下来的事业做大,黑与白对我来说都无所谓,现在我们不是对立了,你说话合适点。” 看了看刑天,刑云也笑了笑:“没事,哥,我的亲事被你一搅又要推了,希望你是真心的,等鱼跟岳父大人说好了后,你也来吃我的喜酒。” “一定。”刑天拍了拍久违的弟弟的肩:“你成家,我当然要到场,我可是刑家唯一你的亲人了。” 五十四. 汪洋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他再问了一遍:“什么?刑天要怎么样?” 看着老爹的样子,小鱼不禁好笑,她对这些人的反应很理解,因为当时她自己也以为听错了。 “他希望爹给他们黑龙会一个加入正道的机会,”小鱼大声道:“他愿意听从武林盟主的安排,爹,觉得怎么样!” “不可能。” 看着断然拒绝的汪洋,小鱼的眼睛瞪得浑圆,她惊异的问:“老爹,你为什么不要他们?” “不是,嘿嘿,”汪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说不要他们,我是说刑天不可能回归正路,我想他一定是有什么预谋,真的,就算是假装正道,也很可是挂羊头卖狗肉。” “爹,”小鱼想了想,还是觉得刑.天是有诚意的:“不管怎么样,他既然提出来了,你准备怎么样?” “别急,”汪洋笑道:“我马就发信出.去,等那几个年长德高的前辈过来一后,我们大家商讨一下才能决定。玉儿,这是大事,不能由某人一人说了算。” 小鱼点点头:“我明白。” 一直一言不发的刑云突然急.了,他走前来,汪洋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要为自己的哥哥说话。正在汪洋思虑着怎么样才能温和一点说服刑云的时候,刑云已大叫出声:“岳父,那我和鱼的婚事怎么办?我们本来昨天就应该成为真正的夫妻的。” 原来他是说这个! 汪洋松了一口气:“吉日已误,你别急,我会尽快让人.再选一个好日子的。” “还要选!”刑云一阵心急,失口说了出来,省悟到自己.的话不太合适,他回头看着小鱼,讪笑道:“是啊,婚姻大事本是要郑重,再选个好日子是应该的。” 回了他一笑,小鱼有几分心不在焉,黑龙教转黑.为白是大事,成亲的事再推推也行,她本就为这件事情头疼不已,如今两件事集在一起,正好借故再推推。 “你们先退下。” 听到汪洋的吩.咐,小鱼和刑云往外走去,只有汪氏兄弟没有动。 看到他们走了,汪遥翔首先开口了:“爹,我觉得刑天有有问题。” “嗯,但是他既然主动提出来了,”汪洋沉呤不决:“也不好拒绝他,怎么才好呢?” “父亲,”汪遥英想了想:“商议有结果后,还是要找刑天谈一谈,看看能不能瞧出什么端分倪来,我们到时候再看着办,你觉得如何?” 汪遥英点点头:“只能先这样了,你们去准备,相信明天那些前辈都会全部来齐了。” “嗯。” …… 走在园子里,小鱼眯眼看了看太阳,小声道:“都秋天了,太阳还这么晒,今年有些反常哦。” 刑云一点也不觉得今天热,跟在小鱼身后,他笑ii的。 “一会我想出去玩,你要去吗?”小鱼的脸分明写着一种希望的表情,那就是希望刑云说他不去。这一点,刑云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傻笑了一下,道:“我可不可以陪你去?” 没办法,人家不识趣。 小鱼一脸失望,只能笑着说:“你也想去?那好,嗯,我们现在就走。” 大街还是同往常一样人来人往,看了看酒楼,小鱼突然想喝两杯。 径直走了进去,小鱼大声道:“伙记,来一壶好酒,两份凉菜。” “汪大小姐!”伙记热情的抬手说:“二位贵客楼人坐,酒菜马来。” 鱼快步向楼走去,突然,几个窃窃私语的谈话使她停住了脚步。 “看到了没有,就是她,她就是汪家大小姐。” “啊,她不是被魔教抓去了吗?肯定**了。”那个男人偷看了小鱼一眼,发现小鱼正瞪着他,马低下头去。 另外一个人还没有发现小鱼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还在说着:“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的话,跟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正是那个没骨气的门女婿,唉,看着人家家里有钱有势,竟然连破鞋也穿。” “就是,”干瘦的小个子笑道:“不过汪大小鱼长得挺漂亮的,屁股又大,肯定一举得男,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到时生出来的是谁的种。” 小鱼气得脸红红的,几个大步冲到那桌前,看到她面色不善的走过来,所有人都停了口,尴尬的对她笑了笑,唯有那个干瘦的小子还未知觉,还在笑:“如果是我,我也愿意的,不但买一送一,还得一大笔嫁妆,最岂码也可以少奋斗十年。” “啪”的一声,小鱼用力在那人脑袋打了一下,那个干瘦的小子怒容满面,回头吼道:“谁打老子?” 刚说完,那人就呆住了,嘴巴张得老大,大到能放进去一个鸭蛋。 “你,”小鱼的纤指一戳,点在那人的鼻子,大骂:“你胡说八道什么?满嘴屁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屁股很大?你这只红屁股的瘦皮猴,是个人屁股都比你大,如果我是你,早自卑得去跳河死了,还在这里说长道短。” 干瘦的小个子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小鱼一转身,对那个说她**的男人骂道:“你是不是魔教的人?” “不是,不是……”男人吓得颤了起来,连声否认:“我怎么会是魔教里的人呢,他们都可以为我做证。” “那你怎么说得跟亲眼见到了一样?”小鱼冷笑两声:“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了,你倒是知道得很清楚!当然,我也没有必要再表演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要是担得起后果的话,就继续胡说。” 那个男人也瑟缩的低下了头。 看了看他们,小鱼怒力压下心头怒火,大吼到:“快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话音未落的时候,那些人早闪光了,刑云小心的问:“鱼,我们还喝吗?” “喝!”小鱼象说给自己听、也说给大家听一样大吼道:“为什么不喝!小二,快点酒。” 说完之后,她就蹬蹬蹬怒气冲冲的楼去了,跟在她身后,刑云暗暗为自己松了一口气。 刚才听到那些瘪三谈论小鱼,他差点就动手宰掉那些小子。考虑再三,他怕小鱼再责怪他,还是忍住了。 现在看来,他刚才那是忍是对的,要是他再杀了那几个人,小鱼肯定又会对他发火,而且可能因为这无聊的事情对婚事有想法。 “来,”小二一把酒拿来,小鱼就倒了两大杯:“我们干。” “好。” 人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很容易醉,这句话半点都不错,现在小鱼就喝醉了,象八爪鱼一样缠在刑云身,嘴里下意识的嘟喃道:“阿飞,他们欺负我…呜…” 鱼肯定是被他们伤了心了! 刑云又气又恨,为什么鱼现在还会想着官飞,受到委屈和不高兴的时候第一个就想找官飞! 冷着脸,看着怀里的女人,他咬牙把小鱼抱回汪家。 没有去小鱼的房间,而是直接进了他自己的房内,刑云放下了小鱼,并在她怀里塞了一个枕头。 看了看酣醉的小鱼,刑云扭头出了门。 敢对鱼不敬的人全都得死!哼! …… “呜,头好痛。”小鱼用手支着脑袋爬坐在床,这时,她压在了一个胸膛,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瞪着身下的人,小鱼骂道:“刑云,你在我床里干什么?” “哦,我也没有办法啊,”刑云无辜眨着眼睛道:“你喝醉了,老是抱着我不放,所以我只能把你带回房。” 是这样吗? 小鱼努力想了想,发生过的事象画面一样浮现在眼着。是了,她好象有印象,她把刑云当成官飞了,又哭又叫,还大发脾气,她确实记得自己死死抱着刑云的画面。 “现在什么时候了?”小鱼红着脸叉开话题:“我睡了多久?” “你睡了三个时辰,天都黑了。” 我当然知道天黑了,小鱼讪笑,看到桌的点着的蜡烛就知道天黑了“我先回房了。” 说完,她急忙跳下床来向外走去,走到院子口,正遇汪遥翔急冲冲的向里走。 “小妹,你今天与别人在酒店里有冲突?” 小鱼愕然,怎么会传得这么快!看了看汪遥翔,她奇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那几个人都死了,现在官府怀疑是你干的。” “不会!”小鱼惊得跳了起来,跳起来大叫了起来:“他们是怎么死的?” “全部是一刀毙命,”汪遥翔叹道:“我们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刚才酒楼老板也证实你当里喝醉了,是被刑云背回来的,所以官府也暂时打消了对你的追查,你看是不是刑云……” “这次不会,”小鱼脸红着,但是她还是正色对二哥说道:“刚才我喝多了,把他当成了……嗯,反正我一直睡在他房里,他就在我身边,没有时间出来杀人,而且我从来没有看过他用刀。” 听到她的话,汪遥翔把刚才的问题丢到一边,失色道:“你和他……” “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小鱼越说越觉得难以启齿:“我只是一直抱着他,嗯,真的没什么。” 汪遥翔是绝对相信自己的小妹的,但是他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一直以来他都认为刑云与颜玉根本不合适,但是因为种种原因,他不能阻止、也阻止不了。 “二哥,”小鱼看了看二哥的面色:“你不信我?” “信,”汪遥翔摇摇头:“既然跟他无关,我就再去官府一趟,告诉知县你确实一直在家睡觉。” 看着二哥离去,小鱼冲回房内换了一套夜行衣,她绝对不能让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刑云走了进来,一看到小鱼的打扮,他就问:“鱼,你打扮成这个样子要去哪里? “哦,你还不知道?”小鱼一边束住头发一边说:“今天我和争吵的那些人全死了。” “哦?!” 刑云的声音又吃惊又有些不可置信:“谁杀了他们?” “还不知道。” 小鱼的样子忧心忡忡:“肯为我的事出头,肯定是认识我的人,我真担心这件事会是我的朋做的。” “既然如此,你还出去干什么呢,你应该好好洗洗睡觉,不用乱跑,”刑云婉言劝道:“你也不想想,要是真的是,比如风雷火、官飞、林天凡之类的人做的,你知道真象又应该怎么办?” 这……!!! 小鱼的眼睛瞪圆了,直觉告诉她,刑云口里这三个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但是她还是犹豫了,要是真的和自己的朋有关,难道真的要毅然把他们押到官府吗?! 不,不会的。 捏紧拳头,小鱼咬牙道:“我不相信我的朋会做这种事情,我一定要去查查事情的真象,就算真是我的朋,他也不能这样干,我一定要把真凶找出来,把他交给官府。” 听她这么说,刑云越加相信自己的反应。 对,以后要杀人的话,绝对不能让鱼知道,以鱼这种性格,非亲自动手杀了他不可。 “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小鱼的眼睛放出灼灼的光芒:“我又不是一般没用的女人,所以我要自己去。” “好,”刑云笑道:“那你早点回来,我为你准备一壶好酒庆功。” …… 汪小鱼果然抓到了那个凶手。 他是一个男孩,还不满十九,功夫是从小自学成材的。 他的家乡水灾,所以逃荒到了太原府,据他所说,他是因为被那几个人欺负才动手的。当时他的肚子很饱,又被那几个人搞得怒气冲冲,所以没有多想,把着图财出气的念头才杀了那几个人。 小鱼发现他的时候,他正神色谎张的抱着一把用布包好的血刀想找地方埋,那个时候,小鱼立刻怀疑起来,前盘问里,那男孩丢下手中的刀,拔腿就跑,被小鱼绊倒绑了起来。 “唉,真没有想到,”小鱼用力叹了一声:“也怪他们自己欺软怕硬,以为这不过是个少年。想不过在酒楼中骂走他们后,他们竟然会死掉!” 刑云附合着小鱼的话,其实那个男孩是他安排的,男孩只不过是个末流杀手,为了钱,他什么都肯干。反正官府的牢房他能逃得出去,关几天也没有损失。 “别多想了,”刑云安慰道:“反正事情真象与你无关。” “可是我还是对那个男孩很惋惜。” 看着小鱼,刑云想起以前刚认识小鱼时的情景,心念一动,笑问:“知县大人肯定大加夸奖你了?竟然短短一个晚时间,就破了一起几条人命的大案。” 收到刑云那两道崇拜的目光,小鱼忍不住得意的心情往涌,她自负的笑了笑:“当然……”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一件小事而已,有什么必要吹吹捧捧,多少江湖中的豪侠做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都不自夸半句,自己倒得意起来了,真是太没有侠士风范。 “没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小鱼改口谦逊道:“其实我只是碰巧。” 刑云笑了笑,一肚子明了,鱼想什么东西,有时候很容易猜道:“不,不能说是碰巧,那些官兵们总没能碰这个巧呢!要不是你身手好,那个贼也不容易抓到。” 听他这么说,小鱼自豪不已,开口道:“我不行,有机会你一定要指点我一下。” “没问题。” …… 和以前一样,小鱼一但得到别人的点拨,功夫就突飞猛进,但是次她的那点功力全被刑云吸去了,所以运用起来没有以前那么得心应手。 汗津津的放下手中的混天斩,小鱼嘘了一口气:“云,你别跟着我了,我要回房打坐去。” “打坐?”刑云不解。 “我要练内力。”小鱼笑了笑:“武林中人嘛,一点内力也没有,遇到高手的时候很吃亏的。” “怎么会呢!”刑云脱口道:“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任何人都不会敢欺负你,要是他们不识相,我就帮你宰……好好教训他们。” 小鱼并没有听出他的语病,只是笑道:“你不可能总在我身边的,我觉得还是自己要有自保的能力才行。” 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陪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回房去,我就在你的门口护法,有什么事再叫我,这样可以。” “倒不是不可以。”小鱼咝了一声,问:“你就没点别的事干吗?守在我门口干什么?这里是我家里,谁都不敢乱闯我的房。我们都快成亲了,你还担心什么,呵呵,去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不必总守着我。” 刑云只能点头,其实他心里想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守着鱼,但是她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烦她,现在还早,不如找洪骄聊聊,她对功夫的见解还是很深厚的,两人过过招打发时间,对双方都好。 目送小鱼离去,刑云转身向洪骄房间走去,一时门,汪遥翔就醋意的问:“又来干什么?难道是打我老婆主意?” 洪骄嗔道:“胡说八道什么!今天吃错药了?” 汪遥翔嘿嘿一笑,霸道的揽住她的腰,在她粉脸亲了一下:“没什么,只是警示他一下。我是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打你的主意,要不然,我就跟他急。” 听到他这么直白又不避人的话语,洪骄不禁脸红了。 她确实发现自己变了,现在越来越容易脸红,越来越容易不好意思。 五十五、魔教洗白 虽然汪遥翔的话不太好听,但是刑云并不介意:“我找二嫂聊聊天、过过招。” “不行,”汪遥翔叫到:“她有身孕了,哪能动手动脚的。” “呀,”刑云和以往不同,竟然也象常人下样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眼睛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洪骄的肚子,他歉意的说道:“我竟然忘记了。” “没事,”洪骄走前来:“既然来了,聊聊也好,我正闷得慌呢。” “老婆,我不是正陪着你吗?” 洪骄白了汪遥翔一眼:“听说那几位前辈下午就会到齐,你还不去爹那候命?” “哦,是哦。”汪遥翔跳了起来:“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呵呵,谢谢老婆提醒,不然我又会被老爹臭骂。你好好坐着,如果累了,就让刑云这小子混蛋。我走了。” 汪遥翔现在骂刑云,由于刑.云的心境有所变化,他不但没有生气,还觉得很亲切,这是二哥不见外,所以才直言快语。 “坐。” “谢二嫂。” 看了看刑云,洪骄有几分想笑,这.小子还真是不见外,二嫂长二嫂短的,鱼和他还没有正式成亲呢。 不过,如果他不是血魔,不是在.黑龙教里长大的,他肯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今天想聊什么?” “二嫂,”刑云想了想,问:“那天我那招好象有很大的破.绽,但是我自己想不出来,所以想问问你,你觉得那一招怎么样?” 洪骄笑了,既然他问得出说得出不对,肯定自己已.经心里有底,她也无谓再遮遮掩掩了,于是,她大大方方的把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你说得很对。”刑云频频点头:“本来我还想不太清.楚,经你一说,真有拨云见日的感觉。” 两个功夫高深.的人在一起聊武学,自然是好处无穷,洪骄问什么,刑云就答什么,无形之中,洪骄也获益良多,她不由暗想,刑云说出这些话来,要不是他笨,就是他知道他的血魔功已到武学顶峰,所以有恃无恐。 确实,刑云对自己的功夫很自傲了,再则他认为鱼迟早是他的人,鱼的家人自然是他的家人,没有什么好避忌的,本来练功夫这种事也要讲究经骨,洪骄再厉害,内力也确实逊色他不少。 坐在房内,两人一谈就是一天,汪洋那边和长老的开会也开始了,在场的人正持两种不同意见,相互难以说服。 一种意见就是不接纳刑天和黑龙教,这是大多数人的观点。黑龙教历来名声不好,而且大家都认为他们已经坏事做绝。 另一种意见就是接纳黑龙教,这种意见首要以少林见空大师的意见为基准。见空大师坚持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既然人家诚心改过向善,绝对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反之,如果黑龙教哪天卷土重来,江湖又会掀起惺风血雨。 汪洋沉吟良久,其实他的想法和见空大师的意见一致,虽然现在刑云站在正义的一边,却难保哪天他不会反回头助纣为虐。而且就算刑云一直不变,可人总有死的一天,哪天刑云不在了,黑龙教的继承人还是会回来的。到时候江湖就大祸临头了。 目视所有人,汪洋静静说出自己的担忧,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所谓有正义人士并不全都是那种大公无私的侠士,那些人两眼一闭后,根本不会关心江湖会变成怎样。今天在坐的全都是江湖中顶极人物,他们的见解都不低于任何人。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要求亲自面见刑天,大家谈完之后再拿出决定。 …… “鱼,你又去哪?” 小鱼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道:“老爹吩咐我请你哥过来和那些前辈们商谈,你又跟着我干什么?鬼头鬼脑的!” “嘿嘿,”刑云傻笑两声:“我以为你出去玩不带我。” 他当然猜得到小鱼并不是出去玩,要出去玩的话,也不可能如此行色匆匆,只是他现在看不得小鱼单独出门,只要她往外走,他就习惯性要问。 “拜托,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整天想着玩!”小鱼不满的嘟着嘴:“要跟就跟,别罗嗦。” 看着她快步向门外走去,刑云急忙跟前,两人一起向东郊走去…… “他们要见我?”刑天淡淡一笑,表情并不惊讶,好象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一样:“走。” 刑天没有带一个手下,就连身傍的蜜儿也被留了下来,以表示他的诚意。对此,刑云暗觉奇怪,确实,刑天这一次做出来的决定连他都吃惊。 看起来,他真的是想归入正道了。 他们兄弟两的脚程都非常快,要不是刑云一直挽着小鱼,她早看不见这二人的人影了。 “大哥,你进步得很快。”得到血魔心经后果然大大不同了,刑云明了的一笑,语气虽然淡,却含着一些关切:“第九层不可练。” 刑天惊异的回过头,他没有想到,这个弟弟竟然是关心他的,不由得心绪起浮不定。按下心潮,他点点头,继续往前走去。 三人很快就到了汪家,小鱼冲进大厅:“老爹,他来了。” 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虽然刑天表示要加入正道,但是以往与他对敌过的人还是对他非常忌惮。 他人还没有进门,除了见空大师以外,所有人都象要迎接他一样站了起来。 刑天缓步走进大厅,这里一直是他对头的家,他以前从没有想到过会有一天这样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慢慢的打量着里面的陈设,他忍不住嘲讽的笑了。 “刑教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汪洋首先开口打招呼,声音不冷不热却恰到好处。 “汪盟主客气,”刑天叹了一声:“想不到我们也有化敌为的一天。” “先别这么说,”峨眉派的清一师太厉声喝道:“是敌是还得一会才知道,刑天,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呵呵,”刑天冷笑了两声:“清一,你想过招尽管来,我们手底下见真章,不错,今天我确实有心踏足正道,才会只身一人来这里与大家商谈,但是如果师太有切磋的兴趣,在下也定当相陪。” 一句话顶着清一师太说不出话来,平日里确实她不敢与刑天硬碰,因为她实在是技不如人,但是今天各大派的首席都在,清一师太自刑天一进门就思量,难道这个魔头还敢放肆!所以她才出言挑畔,却没想到刑天**的丢出这句话,让她进退不得。 要动手吗? 不行,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丑。 不动,那别人岂不是会笑话! 豆大的汗从清一师太额滚落下来。 仿佛看出了她的为难,汪洋前一步:“二位慢动手,别忘记我们今天约见的目的。说不定从今之后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应该互相扶持,而不是逞口舌之快。” 听汪洋这么说,刑天才退回逼前的那一步,笑道:“是啊,各位有什么想法尽算明说好了。” “好,快人快语。”汪洋大气的一抬手:“刑教主,坐。” 所有人都落座下来,小鱼也准备从下,汪洋却扭头对她道:“玉儿,你先和刑云出去。” 看老爹的样子,肯定不同意她留在这里,小鱼晃着脑袋站起身来往外走。 哼,有什么了不起,反正结束之后二哥会跟我说的。 “我们去哪里?” “随便。” 刑云定在原地,随便是什么地方?!鱼也不说清楚,让他怎么好。看了看小鱼,刑云试探着问:“我们去练功房?” 小鱼摇摇头:“没心情。” “要不,我们出去喝酒?” “不想喝。” 刑云苦恼的想了想,小声道:“要不,我们去……ji院?” “不去!”小鱼白了他一眼,怒道:“你真以为我是男的了?以前不过是去看个新鲜,哪有常去的?你以为很好玩吗?” 说完这话,小鱼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是你自己想去对。没事,我同意了,你自己去,今天晚想不回来也行,我这个人最了,保证不生你的气。” 这时,刑云已经没话说了,哪有支持未婚夫出去招j的道理?! 看了看他的呆样,小鱼撑不住笑了,有的时候刑云确实很搞笑,随便逗他几句,他都会认真。其实小鱼明白,自己心情不好也不能拿别人出气,但是她忍不住。 菜包子嘛!不欺负他欺负谁呢? 看到小鱼笑了,刑云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怕鱼生气不理他,也许这就是爱深情切的一种表现。 “我想去汾河边吹吹风,”刚才的气恼象雨落入土地一样消失了,小鱼问:“你有兴趣吗?” “好,”刑云笑ii道:“我要去钓鱼。” 两个时辰后,汾河畔。 “我不玩了!”汪小鱼重重把手中的鱼杆砸到地,跳脚道:“死鱼、臭鱼,竟然不钩!” 不远处的刑云终于喃喃的开口了:“鱼,不要骂自己。” “我没有骂自己。”小鱼指着水面骂道:“我说的是河里的鱼。” “可是……”刑云小心的瞟了小鱼的钓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纳闷说了出来:“鱼,你好象没有挂饵。” 啊,有这种事?钓鱼要用饵吗? 汪小鱼先看了看刑云鱼勾确实有饵,再看看自己光秃秃勾子,脸刷的一下红了,嘴里却分辩道:“没饵怎么了?!你不知道姜太公钓鱼,愿者勾吗?他是名人,所以用直勾,我当然比不他了,所以才用弯勾,你说,我一点都没有妄自尊大,有什么理由鱼儿不吃钓?!” 说完之后,她用眼睛瞟了瞟刑云的鱼篓,脸分明挂着许多不服气。 刑云又呆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晌,他走前为小鱼的钓杆挂鱼饵,再默不吭气的把鱼杆塞进小鱼手中,然后走到离小鱼十米左右的地方继续垂钓。 刚才自己说什么来着?! 看着自己那只超大的鱼篓,小鱼不禁汗颜不已,她特意要了个大的,意思就是要比任何人都钓得多,可是现在篓里连鱼鳞都没有一片。 重新把鱼勾放进水里,小鱼心急得很,一会又抽来看看,过了一会,又抽来看看,来回几个,鱼饵都松掉到河里了,鱼还是没有钓。 那边,刑云又成功的钓获一条大鱼,还不忘得意的对小鱼一笑。 “我们换个地方,”小鱼道:“我这里没有鱼。” “不是地方的问题,”刑云笑了起来:“你要有耐性,而且不要老说话,那样鱼儿会被吓跑的。静静的等着别动,你记住,鱼儿看到饵不会马一口吃下去,它会游过去先碰碰,一般是碰两次以后才会吞饵。” “真的?”小鱼心里信了,但是嘴还是不服,还佯装很不高兴的样子:“我现在就试,要是今天我钓不鱼,我就不理你。” 刑云大惊,但是他的嘴巴嗫嚅了两下,并没有说话。看小鱼的样子,真的与河里的鱼干了,老天保佑她快点钓一条鱼!一条就行。 要不然鱼不理他怎么办?! 说起小鱼不理他这件事,别说是一天不理他,哪怕就是一分钟不理他都不行,他受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刑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瞪着鱼的钓杆,他比小鱼还要紧张,汗水慢慢渗了出来,湿透了他的衣裳,但是他浑然不觉。 小口的呼吸,小鱼不敢大声喘气,她已感觉到鱼儿碰着勾子时的微颤。这一回,我一定要钓一条来。 鱼儿又碰了,小鱼准备收杆,刑云向她摇摇手,她才忍了下来,接着,她能肯定鱼儿已把饵吃了下去,因为那鱼儿吞下饵之后准备游起,把线拉得老长。 “快收!” 刑云大叫的同时,小鱼已经开始收线,用力向一甩,一条黑黑的乌鱼被她抛河岸。、 “哈,我终于钓了!”高兴的大叫,她的脸一派纯真天真烂漫。 从来没有见过鱼的这种表情,刑云仿佛痴了,两只眼睛死死定要鱼身,半点也不移动。 “你怎么了?” “没事。”刑云的脸红成一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没事?”小鱼突然脸一板,骂道:“既然没事,为什么还不帮我把鱼放进篓子里?” 听到她的骂声,刑云这才忙不迭的去捡那只鱼儿,小鱼在身后带在责问:“是不是嫉妒我的鱼比你的大,所以巴不得我的鱼跑掉?小心眼。” 努力握住那只力气很大而且乱蹦乱跳的乌鱼,刑云满嘴苦说不出来,他什么时候嫉妒了?什么时候小心眼了?鱼怎么能这样冤枉他呢!他可怜啊! 把鱼儿放回篓里,刑云怕小鱼又生出什么不高兴的事,急忙道:“我看他们应该有决定了,不如我们回去?” “也好,”小鱼收起鱼杆:“我心里一直掂记这件事,所以玩得也不尽兴,回去,看看他们决定怎么样。” 回到汪府,刑天正向众人告辞,小鱼正好和他打个了照面,只不过他的脸面无表情,看不出到底谈得怎么样。 等刑天走后,小鱼才拉住汪遥翔问:“二哥,到底如何?” “这还用说吗,你应该猜得到。”汪遥翔不急不慢的卖起了关子,直到看见小鱼那只瞪大的眼睛,才笑道:“哦,老爹他们同意了,还过要看一个月他们的表现。若是他们果然改恶从善,一切都没有问题。” 这就好。 小鱼会心的笑了:“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当然,”汪遥翔往身后一指:“看,他们不是忙活开了吗,晚开大宴请这些前辈入席,到时候你可以好好喝两杯。听说昆仑剑神很能喝,你可以找他拚酒去。” 的把篓里的鱼往二哥手一递:“这个,做成菜,是我钓的。” “骗人,你不会。”汪遥翔一边笑着说,一边伸头一看,嘿,好大一只乌鱼,做汤正合适:“好大,看样子都知道味道不错。” “小看人了,”小鱼得意的说:“虽然我以前没有钓过,但是本人是天才,一学就会,一条鱼而已,有什么难的。” 说完,她转身向后院走去,身全是水,还有些鱼腥味,得赶快洗洗去,换身衣服好吃晚饭。 刑云很不识趣的又跟了过去,小鱼回头笑道:“我要去换衣服,你别跟了。” “玉儿。”汪洋突然出现在二人眼前,他大声宣布:“三天后就是好日子,趁着这个时候,咱们来个双喜临门,把你和刑云的事一并办了,好了结一桩大事。” 这个消息一出,小鱼马焉了,唉,她都忘记了这件事,老爹竟然毫不容情,连多拖点时间都不肯,竟然定在三天后,惨啊。 喜滋滋的看着小鱼,刑云大声道:“谢谢岳父大人。” 他和小鱼的事,因为别的原因一拖再拖。 那种日盛一日盛,越来越焦急的心态别的是不能理解的,现在岳父大人开口为自己做主,对刑云而言,真是喜从天降! 五十六、玄真道人 汪小鱼要嫁人了! 得到这个消息,本以为自己已经能放下的官飞如遭雷击。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还是前去阻止? 官飞明白,对这件事谁也没有办法,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刑云。但是刑云会改变心意?答案是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不行,我要去找她。”身体的行动已背叛了他的思想,官飞脱口说出了心里话。 跳起身来,他大步向后院走去,当他看到马舍内的追风时,心如绞痛。 这是鱼送给他的礼物,但是它消瘦了很多。 好些天了,官飞都没有拉它出去溜。他不能坐在它身,事实每看它一眼,他就更加难受。 “啾……” 追风对官飞大声嘶叫,双.蹄在地面不停跺步,想要出去的意思表达得很强烈。 “唉……” 官飞用力长叹,喃喃道:“走,出.去,我现在就带你走。” 什么行李都没有收拾,官飞.骑着追风出了城,这辈子做事情都考虑得很周全,能不能让他也放纵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小鱼! 不能任由她嫁给刑云,他要去太原,要把小鱼抢回.来。 驰骋在大路,追风跑得飞快,这条路它认识,而.且很熟悉,这是一条通往它主人家的路,背的人是要去主人家,它也想回家。 风声在耳边呼.呼吹过,吹乱了官飞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心,但是他没有停下来思考,这辈子他就是思考得太多了,为别人想得太多了,这一次,他要为自己的幸福做争取,哪怕是死在刑云的掌下,也好过现在这样行尸走肉的状态。 追风好久没有跑得这么欢畅了,一边两个时辰,它都在飞奔,直到官飞拉住了它,它才停下来。 官飞跳下马,放它到溪过喝水,看着它大口喘息却欢快的样子,不由笑出声来:“快吃点草,我不希望鱼看到你的时候,你焉焉的样子。” 追风摇摇尾巴,在草地来回走动,低下头,它努力吃草,前面还有一段路程,吃好了才跑得快。 很快,官飞拎着一只野兔回来了。 他记得小鱼以前说过风雷火烤的兔子很好吃,她很喜欢,所以每当他很想念小鱼的时候,就会动手捉一只野兔来烤着吃,不知不觉,他的手艺也长进来了,烤出来的东西味道越来越好,只不过他还没有给小鱼尝过,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每次烤完兔子,官飞会闭眼睛想象小鱼就在身边,两个人一起吃着烤兔肉,一起喝酒聊天。这种时候,官飞自己的味口也变得好起来,吃一口肉,再喝一口酒,有些时候竟然会把酒往身边一递,招呼道“鱼,来一口”。 当然,那时不会有人答话,也不会有人接酒,然后官飞就会醒悟过来哑然失笑,也免不了有一股失落的心情涌心头。 笑了笑,官飞用火石生起一堆火来。 剥洗兔子这种麻烦的工作他已经不陌生,一会工夫,他已经把兔子弄好了叉在树枝,放到火滋滋的烤了起来。 慢慢的兔内慢成了金黄色,在官飞的不住翻动下,兔子冒出了油花。 手没有停,和以往一样,官飞一边翻动兔子,一边闭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小鱼的笑脸和也说“等我好了,我们就成亲”的话语。 身边追风的哧鼻声把官飞拉回了现实,小鱼在离这里不远的地,他很快就会到达。 兔肉滋滋作响,官飞低头看了看,马觉得肚子饿了起来,现在皮脆肉香、外干里嫩,正是品尝的好时候。 “糟糕,”官飞自语道:“竟然忘了带酒,有肉无酒,人生缺憾,呵呵呵。” 不算怎么样,这顿饭还是吃得开心的,每次想着鱼的时候,官飞的手艺就会变得特别好。一口咬下去,兔油流了出来,他顾不擦嘴,忍着烫大口吃了起来。 旧马车叽叽呀呀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官飞随意抬头一看,眼睛顿里亮了起来,马车人全是酒坛,看来是一辆专门运酒的车。 “喂!” 用力招手拦住马车,官飞问:“能不能卖一坛给我?” “不行!”老汉眼睛瞪得很大,当他看清楚眼前人后,缩了一下,陪笑道:“是你啊,你要喝酒随便拿,不要钱。” 钱多多! 官飞笑道:“想不到在这里遇你,过来一起吃点,我们喝两杯。” 看了看他的表情,钱多多问:“那个姑娘好了?” 官飞点点头,自己从车拿了酒来,一掌拍开之后,酒香四溢,他忍不住称道:“好酒。” 自从次逃走之后,并没有听说官府追查自己,想完,钱多多轻松起来,“真有缘,又碰了,我就陪你喝两杯。” 看着油滋滋香喷喷的野兔,钱多多流出了口水,前撕下一脚来,他坐在火堆旁大嚼:“香,真香,想不到你的手艺这般了得。” 官飞痛饮了两口,把酒坛递给他:“次你的方子真管用。” “呃,”钱多多这才想起次开的是什么方子,思索了一下,他问:“那丫头就是汪颜玉?难怪她会没事,我都听说了,她马要嫁给血魔。” 听到这话,官飞的脸暗了下来,“我不会让她嫁的。” “你有什么办法?”钱多多嗤之以鼻:“年轻人,说话不要这么大句,恐怕十个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牛皮吹得太大了会让人笑话的。”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官飞淡淡一笑:“这次我过去就是要和他抢小鱼,就算是死在他手,也只能怪我自己无能。” 喝了一口酒,钱多多认真的劝道:“年轻人,不要存这种心思,人还是活着的好,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等你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知道了,世界什么东西都无所谓,只有钱是好东西。它才是你自己的,有了它,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个女人而已,别这么想不开。” 哼了一声,官飞抢下他手中的兔肉:“走开,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钱多多盯着他手里的兔脚,嘴里央求道:“就算我说错了,我还没吃饱,你不用和一个老头子计较这么多。” 看了看他,官飞把肉递了回去,看着他接到手里大吃,不由叹了一声。 其实钱多多的话也未尝没有一点对的地方,可能是别人说的当局者迷,他既然就是当局者迷就迷,死就死,反正没有鱼他活着也没有意思了。 吃完手中的兔脚,钱多多意犹未尽的再瞟瞟架的兔肉,“我能不能再吃一点?” 官飞没有出声,钱多多不敢动手再去拿,欲待离去,又舍不得。 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以前到处东奔西逃,食不知味。只要一看到别人,他就象惊弓之鸟,根本不敢吃别人做的东西,哪怕是饭馆,他也不敢。 因为他自己天生不是一个厨子的料,所以在他的记忆里,只有以前还在师门里时的饭菜是世界最香的美食。那种味道他已阔别多年,但是还是在他心里记忆犹新。 今天的这只烤兔,比记忆里的东西好吃多了,现在他才了发,这个世界除了钱以外,还有值得他喜爱的东西! “你也别去太原寻死了,”钱多多想出了一个自以为绝妙的好主意:“不如我们合伙开个酒楼,我出本钱,你做厨子,条件是你每天做饭给我吃。得到了钱,我七你三,怎么样?” 官飞面无表情,钱多多为难了,挠挠头,他面露难色:“要不过样,我六你四?” 等了一会,官飞还是没有说话,钱多多跳脚道:“算了算了,五五平分总行了?本钱我全出,你已经占了大便宜啦,这下总没有话说了!” 苦笑两声,官飞叹道:“就是挣了的钱全给我,我也没有兴趣。我们不是同一种人,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一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钱多多打断了,瞅着他,钱多多嘲讽道:“你的兴趣就是去送死!唉,这个世界竟然有这种鱼木脑袋的傻子,要是所有人都象你一样,人都绝种了。” 官飞并不否认和辩解,只是自语道:“若是有办法对付刑云就好了,只要能制住他,鱼就不用嫁给他了。” “办法是有的……” 官飞眼睛一亮:“什么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钱多多被他揪住了领口,在他的大力摇晃下,差点晕了过去:“放放放开我!” 官飞手一松,钱多多一跤跌在地,呀呀了半天,他才爬起身来。面对官飞热切渴望的目光,他吱唔起来:“现在的年轻人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你心急什么,那个办法是有,但是很难做得到。“ “不管有多难,我一定要做到。” 盯着官飞的眼睛,钱多多说:“你先在这几颗树之间跳两下给我看看。” 怔怔的看着眼前几颗大树,官飞疑惑不已:“跳两下,为什么?” “我看看你的轻功好不好。” 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官飞还是依他的话跳了几下。 “不错,但是对付血魔,还是差很多。” 这不是废话吗! 官飞怒了,难道这老头就是为了逗自己玩?! “别,别发火。”看到官飞捏紧了拳头,钱多多结巴起来:“要不这样,我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什么,你要我教这个小子对付血魔的功夫?!” “别激动!”钱多多笑着说:“老兄弟,我这不也是为武林做好事吗!” “武林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个老得连背都驼成一团的老人气不接下气的骂道:“我早被他们逐出武林了,他们死光了才好呢!” 看着眼前这个百岁老人,官飞不禁产生了怀疑,看他的样子,绝对不象钱多多所说的那种绝世高手,倒象是快要辞世的老人。 刚才一路,钱多多早和官飞进好了条件,要是他能抢到小鱼当然,要是再被血魔抢回去就不关钱多多的事了,能顺利离开太原,官飞就要无偿为他做饭十年,如果官飞做不到,就得负责帮找一个万分可靠又厨艺越过官飞的厨子无偿为他服务二十年。 看钱多多自信满满的样子,官飞才将信将疑的跟他走了。现在,官飞又看了看钱多多,他还是那个样子,似乎很有把握。 “别这么说,”钱多多道:“没有武林,哪来的你?再说当年我救你一命,你答应要回报我的。” 百岁老人一怔,眼睛骨碌碌的转,过了一会才说:“其实我也没有对付他的办法,说不定我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 官飞再也耐不住了,与其在这里听这两个老汉吹牛,还不如早点离开。 岁老人叫住官飞:“连招呼都不打就走吗?” 回过身来,官飞对这位前辈礼貌的行礼道别,然后不待他们开口就向洞门外走去。 从突然一个劲风袭来,快到官飞差点来不及反应,他本能一低头,向头顶击去一掌,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百岁老人的身。 糟糕! 官飞大惊,这一掌打在这种年纪的人身,哪还有命在! 突然,他发现不对了,那一掌正中老人的胸膛,但是老人不但半点事也没用,鸡爪一样的手指痴如飞似的扣住了他的脉门,官飞不但挣不脱,还被他带着飞回了洞内。 “你……!” 官飞一怔,这个老人和外表虚弱的样子大不一样,钱多多没有骗他,这个人真的是高手。 “别动。”百岁老人仔细探着官飞的脉动,半晌之后,脸的喜色越来越浓,突然,他用力一拍大脚叫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钱多多痴呆的看着老人,满心以为他发疯了,正在他准备开口问的时候,老人又说起话来:“以前我总是去找那个毛发浓密的年轻人,原来纯阳之体与外表并没有多大关系,小子,恭喜你,你是纯阳之体,身体好得很。” “我知道我的身体很好。”官飞用力甩手,想脱离他的掌控,他是不管他怎么用力,那只鸡爪手都不松不紧的扣着他。 “别心急嘛,”老人嘻笑道:“你肯不肯改投我玄衣门下?做我的弟子啊?” 官飞怔了,做他的弟子? “还不快谢谢玄真道人!”官飞不回答,钱多多倒急了:“快答应啊,我早就听说谁要是帮他找到合适的接班人,就能得到定海神珠了,你走运了,快点头,不要挡我的财路。” “不行,”官飞摇摇头:“在师长没有同意之前,我绝对不能改投别人门下。” 这个玄真道人,官飞确实有听说,不过听说他在三十几年前就已死了,难道竟然是眼前这个老人!三十年前他都有一百零几岁了,现在不是……太夸张了,不可能! “什么?你不肯?”玄真道人不相信的叫了出来,他本以为所有人都会巴不得做他的弟子呢!想当初,他横行武林的时候,这个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吃屎,竟然敢拒绝! “不行,你非做我的徒弟不可!”说着,玄真道人痛哭起来,往地一坐,竟然赖地打滚,只不过他的手还是劳劳扣在官飞腕,滚动时拖得官飞跟着他摇晃不已。 “我不干啦…他竟然不同意…我不要活啦……” 看着玄真老人的脸突然转白,钱多多一惊,急忙冲前去,把手按在他的脉:“老兄弟,你的脉象不好啊!内在已枯竭,怕是时日无多。” 用力甩了一把鼻涕,玄真嚎道:“我当然知道自己快死了,还以为我多年的心血会毁之一旦,本来以为老天爷可怜我,在我临死之前送个合适的弟子来,他竟然不肯,我死不冥目啊。” 官飞有几分哭笑不得,他确实无意投入别人门下,但是见玄真哭成这样,他竟然产生了几分同情。 同情归同情,但是重投他派是武林大忌,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打死他都不干。 “你就同意!”玄真软求道:“以你现在的身手,永远打不过血魔,虽然为师也未必能胜那魔头,但是只要你投到我门下,肯定能干得过他!真的,我向来外号:诚实老郎君,说话一言九鼎、童叟无欺!你就做我的弟子!” “对不起,玄真前辈,不是在下不知好歹故意推搪,”官飞叹道:“你还是另选他人,突然是在下不能有负师门,接受不了前辈的好……” “我没有时间了,而且纯阳之体本来就天下少有!”玄真用力跳脚:“你的心肠就这么狠,都不肯可怜一个快死的老人!真不是个东西,枉费我一片真心!” 五十七、玄真道人(二) 两个老汉围着官飞说了很久,官飞还是不同意,钱多多气急,竟然狠狠的在官飞肩咬了一口,其哀怨的眼神不亚于一个被弃的怨妇。 官飞揉着疼痛的肩头在钱多多的瞠视下,竟然无端生出些许心虚来,好象钱多多是被他丢弃的可怜女子,而他正是那个无良的负心人。 想了想,官飞道:“别你这样看着我,我有一个好主意,如果你能找到一个人并拉着他干饭店,我包你的生意红遍全国。” “有这种人?!”钱多多精神又来了,催促道:“快说,这个人在哪里,快告诉我。”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官飞笑道:“但是他叫风雷火,是我见过的手艺最好的厨子,恐怕皇宫里的御厨都不及他本事的三成。” “他长什么样?” “很英俊,三十岁下,很帅气,.很招女人喜欢。”官飞一边出卖风雷火,一边在心里道歉,现在被两个老头包围着喷口水,太受不了啦,弄走一个算一个,逐个击破比同时对付轻松得多。 听完官飞的话,钱多多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玄真叫道:“你还没有帮我劝服他呢,定海珠你不要了?” “我还有大事业要做,”钱多多的.话差点气得玄真提前西天:“等你死了以后,我再来抄家,别说定海神珠,连你的裤衩都打包走。” 不行了,没有后人就是会被人欺负,恐怕死了之后.连个烧埋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每年清明烧纸了! 玄真越想越觉得自己悲惨到底!刚止住的泪又奔.涌出来,哭声惊天地泣鬼神,有如长江之水天来,那泪水涛涛不绝、连绵不断的向官扑去,不对,是玄真向官飞的怀里扑去,鼻涕和眼泪全糊在官飞那身全新的白月衫。 官飞觉得恶心,这身衣服是他出门前刚换的,.而且很新,这是为见小鱼准备的新衣,玄真这个样子,把他心里那些怜悯一扫而空,瞪着那个花白的脑袋,官飞大吼:“不许在我怀里哭,脏死了!” 玄真眼泪一收,.抬头笑问:“你肯了吗?我马帮你洗衣服。” “不肯,”官飞把头一偏:“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不肯,你还是别费功夫了,放我离去,我还有要事,没空在这里和你胡扯。” “不放。”玄真拿起官飞的衣服擦干自己的涕泪,不顾他的抗议,拖着他往里走。 “你就这样抓着我吗?”官飞问:“睡觉也不放?” “别说睡觉。”玄真贼笑道:“拉屎都不放开。” 玄真说的是真话,因为现在他就在拉屎。 哭笑不行的官飞眉毛皱成了深深的川字,正捂住口鼻子站在屎桶旁边,为自己的现况无限悲哀。 都怪他自己误信贼人,连钱多多那种没有品格的人也相信,现在落到这种景地,还能怪谁呢? 刚这样想完,官飞又叹气了,其实人家钱多多有品格有原则得很,人家只要钱和美食,而且并没有骗自己,玄真老人应该对付刑云。只不过关于改投师门的事不能干,所以怪来怪去,确实怪不了别人。 “喂,”玄真乐呵呵的在马桶问:“你到底同意了没有?” “不同意。”官飞的声音从他袖下传出,虽然闷闷的,但还是很清楚。 不会!那我千古以后怎么办?! 玄真痛苦不已,叹:“我死了连个收尸的都没有,以后连香火也吃不,完了完了!” “就为这事?”官飞找到了症节,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个在下可以为前辈做。” “不行,你不认我这个师父,我就不信你。”玄真摇摇头:“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过不了两天你就忘记了。” “不会的。”官飞捂着脸道:“我不是那咱人。” “嗯,听你刚才死也不改投的话,你确实不是那种人。”玄真叫道:“万一你变了呢?人总会变的。” 官飞无语了,听着玄真继续叫道:“而且钱多多说你要去挑衅血魔,那不就死定了,到时候连有没有全尸都不知道,你还没有人烧纸,哪里还顾得我,天呢!!!” 玄真一边哭号,一边擦屁股,官飞无奈的偏过头去,看样子要被耗死在这个山洞里了。 好不容易离开了厕洞,官飞如获重生似的大口呼吸,这个玄真老人不太讲卫生,那马桶满得都快溢出来了,应该好久没倒,刚才差点把他熏昏,这人真是个懒老头,亏老头自己受得了! “喂,”玄真认真道:“你还是同意,那样你也不会死,我也有人帮烧纸,而且我们玄门功夫还能代代传下去,一举三得的事,你没有理由不干!” “有些时候有些事,宁可死,却是不能干的。” 听官飞这样说,玄真终于发怒了,他决定了,现在就强行把功夫输入到官飞体内,反正他算着自己也不过还有三天的命,等传过去了,官飞也就没办法了,不算认不认,就是玄门弟子成事实,玄衣门又不是配不他小子。 到时候,倒要看看官飞这小子是不是会自杀,如果他真的笨到去自杀,那自己没有收尸烧纸也认了,好歹有个伴。 竟然主意已定,玄真就拉着官飞往静室内走去,按了一下石壁的狮头,轰的一声,洞内出现在个门。 进去关门后,玄真的鸡爪手开始在官飞身来回摸索,官飞一惊,急问:“干什……” 他后面那个字没有说出来,因为玄真点了他的哑穴,而且不仅是哑穴,他全身所有的大穴都全被点了。 现在,官飞不能动不能言,只能任由玄真道人在他身下其手。 走到官飞身后,玄真盘膝坐下,两只鸡爪手分别放在官飞头顶的百汇穴和背心。一运功,一股灼热而强烈的功力向官飞体内冲去,力道之大,冲着官飞闷哼出声,差点昏死过去。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官飞已呈半昏边状态,体内真气乱窜,冲力太大了,一时找不到归处,回来盘旋得厉害。 突然,官飞敏锐的查觉到来自身后的内力越来越弱越来越淡,他大叫一声,冲开所有的穴道,把那若有若无的外来功力打断,转身扶住了向后倒的玄真。 “你怎么样了?” 看着官飞焦急的脸,玄真心慰的笑了:“你为什么不再忍忍,我还有差不多一年的内力没有传给你。” “我不要了,你会死的。” “谢谢关心,我总算没有看错人,你会安顿好我后事的。”玄真慢慢坐了起来:“有这一年内力,我还能活到明天晚,你不必在意,我早就知道自己只能活到大后天了。” “胡说,”官飞忍不住流出眼泪来,一个萍水相逢的老人,竟然传给自己毕身功力:“你好好的怎么会死。” “我是太老了,你把我放下,我要休息。” 说完,老人闭了眼,官飞略通医理,伸手探了一下老人的脉络,良久,放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确实,他的年纪太大了,老人说得没错,他是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官飞心酸不已,太原先来能去了,他要完成这里的事才出发。 体内的热浪又开始翻滚,他明白,是真力还没有完全溶合。 坐了下来,官飞默默调息,进入了忘我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远,官飞在睁开眼睛,眼前正立着一个老人,正是玄真道人。 他慈祥的看着官飞,赞道:“动作很快,现在你甩不掉我了,呵呵呵,官飞,你还是输给我了。” “别这么说,”官飞的心情很复杂,慢慢的开口叫:“师父,你放心,我会做好一切的。” “你肯认我了?”玄真惊喜得老泪纵流,又扑进官飞怀里,在他衣服磨蹭。 唉,败给他了! 这个师父还不是一般的爱哭,官飞无奈的伸手在那颗花白脑袋拍了两下以示安慰,玄真激动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后,哭声更大了。 算了算了,由他哭。 官飞眼一闭,开始听之任之。 …… “怎么还做新衣?”小鱼奇道:“次不是做好了吗?” 刑云红着脸解释道:“我总觉得次的事有开头没结尾的,不吉利,还是重坐。” “可是,那样赶不及了,”小鱼一喜,问:“是不是还要推?” 摇摇头,刑云笑道:“鱼,你别担心,原来我在另一家制衣坊给你定了衣服,我是怕拂了岳父大人的心意,所以一直没有说,今天下午他们就会过来给你试衣,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改改就行,时间来得及。” 我才没有担心,小鱼暗道,再推后十年才好。想完,她只能笑道:“你真厉害,居然没有我的尺码也能做成。” “哪里,”刑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是偷拿了你一件旧衣去做样子,所以人家才做得出来,我应该大致应该合身,不过还是要试过之后才知道。” 鱼眨了眨眼:“你大哥那里怎么样了?” “岳父大人对他这两天还是满意的,”刑云期盼的道:“还有八天,唉,这八天再过快一点。” 在小鱼心里,当然希望这八天过得象八年一样慢,但是她不能说,只是笑笑:“我们再出去玩,今天我们山,自从……想不到他也是你们黑龙教的人,差点害了二哥,还好二嫂把二哥救了,要不然我真是追悔莫及。” 刑云问:“我们不说那些过去的事,山有什么好玩的?” “打猎,”小鱼已经开始想象山的情形:“我们今天看谁猎的东西多,只能用弓箭,不能用内力,你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 自来小鱼说出来的话,就没有刑云不同意的,除了跟官飞有关系的事情,刑云就是汪小鱼的绝对拥护者。 树的红叶映红了山,和春天不同,但是别有一番景色,看着雁往南飞,欣赏这一派美丽的秋景,汪小鱼不由得心情大好。 现在好多动物都在为冬眠前的工作而忙,所以猎物还是有的,小鱼自恃在匈奴练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射箭,自觉得这次非大胜刑云不可,脸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刑云看着手里的工具,这东西他从来没有用过,也不知道射得准不准。不过他也不准备射得猎物太多,让小鱼高兴,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偷偷背着小鱼,刑云好奇的射出去几剪,很快,他就把握主要点了,功夫、兵器,差不多是一理通百理明,让刑云舞文弄墨他不是十分在行,但是关于这类东西,绝对是他的长项。 一段狩猎的时光很快过去,太阳已落到西边,刑云故意拿着手里少少的猎物叹气,面对汪小鱼得意的笑容,他的样子显得很惨。 “早说一般人不是我的对手了。”小鱼得意的道:“这可是我在匈奴苦练经年的手艺。” 看了看刑云的“可怜”样,小鱼还好心安慰道:“别这么不高兴,今天是你的第一次,能打到两只野鸡,也算很不容易了,这说明你还是有这方面天赋的。大不了下次出来打猎的时候我让你两箭,这样总成了?” 刑云非常配合的露出了笑脸:“你说的是真的?不要忘记,一定要让我啊!” “没问题。”小鱼一副豪气的样子,用力拍着胸口道:“要是不让,那我就是小狗。” “哈哈哈哈……” 欢笑声传得很远,是啊,今天真的很开心。 突然,刑云大叫:“鱼,我们快点回去,你忘记了,我还叫了制衣纺的人,不知道他们回去了没有,我们快点走。” 听到这一嗓子,小鱼的心情马差了许多,是啊,她一高兴把这件倒霉事给忘记了,唉,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回去认命。 走在下山的路,小鱼的脚步慢而再慢,和山时的欢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刑云关心的停下脚步:“鱼,你是不是累了?” “是,”小鱼顺着他的话道:“我能不能休息一下再走?” “这个嘛……”虽然刑云很想答应,但是正事要紧,过几天还要有成亲这种重大的事呢,怎么能疏忽呢?!于是他柔声道:“鱼,乖,我知道你很累了,要不这样,我背你回去。” “不,”小鱼跳起身来往下山走,脚步比刚才快了些:“我还能走,我还是自己走回去,这么大人了,好好的要你背,别人会笑的。” 鱼还是那么爱面子,刑云想道,都快成夫妻了,有什么关系。不过无所谓,要是她介意,想自己走的话,他也会扶住的。 想完,他冲前一把搀起小鱼,力道之大,几乎让小鱼双脚悬空,小鱼不禁苦笑,这种走路法果然不费气力,早知道肯定赖不成,刚才还不如老实回去。 一进大厅,偏厅候着的两个人早迎了来。 “刑公子,汪小鱼,快试新衣。” 小鱼扭头一看,天都黑了,这两个人竟然还没走:“该吃饭了,你们不回去吃饭吗?” 其中一个中年妇女向小鱼一行礼,道:“没事,想必小姐想先吃完饭再试你,我们没关系,请小姐用膳后再过来不迟。” 另外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妇人也向一礼:“小姐慢慢吃,我们没事,吃完休息一下再来不迟。” “没有没有,”小鱼对下人吩咐道:“给两位大姐准备晚饭了没有?” 看到下人摇头,小鱼道:“快去准备。” 妇人受宠若惊:“不用,不敢劳烦。” “别说了,我已经开口了,难道两位大姐不给面子?”看到妇人笑了,小鱼大叫:“快,我现在就要试衣服,刑云,你也快点试,别担误人家吃饭。” …… 好不容易弄完了,小鱼吃完饭,回到房中,看着圆圆的月亮,她倒头躺下,唉,我好想你,官飞,你在哪里,在干什么,有没有想起我?! 城外,蜜儿尝试靠近刑天,但是他的表情很冷,她不敢走前。 突然,刑天扭过头来,他看了看蜜儿,脸的表情变得很怪。 “教主。” 一接触到刑天的目光,蜜儿的脸就红了,自从刑天到太原来以后,只在第一天碰过她一次,她很渴望得到关爱了温柔,但是那不是刑天身有的东西。 现在不同了,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了身孕,开不了口,她想了很多。 他会不会对我好? 这个想法让蜜儿心里美滋滋的,现在看到刑天奇怪的表情,一种新的念头出现在蜜儿心里,那是一种恐怖的念头。 天哥他……不会不想要这个孩子!!! “你过来。”刑天的眼神表达得很明确,他现在有性趣。 蜜儿惊了,因为她怎么刑天疯狂的习惯,孩子会没有的!她不能没有这个孩子! 看到她不肯前,刑了,脸一冷,喝道:“反了你了。” 五十八、 蜜儿惊恐万状,不是她不愿意,但是刑天每次与她亲密的时候都非常粗暴,以前怎么样都可以,但是如今她知道自己有孕在身,怎么还能承受得住这种欢爱呢! 刑天的怒火已代替掉心中的y火,想也不想的抓住蜜儿的头发拖着跟前,他要惩罚她。 “不要!”蜜儿努力的护住肚子,不让他的拳头落下那面,看到她的动作,刑天怔了,以前她都是护着自己的脸,因为他曾经说过只喜欢给人带来美感的女子,今天蜜儿的抗拒和动用都很奇怪。 不自然的,刑天的手定格了,蜜儿做出这种举动,只有一个可能……压住快跳出胸腔的心,刑天冷静的问:“你今天很不对,有什么快点说,不要试我的耐性。” 蜜儿当然不敢试,所有人都知道,刑天的耐性非常不好,特别是对女人。 “我……我好象……” 看到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刑.天冷道:“好象什么,总不会是有了。” 蜜儿一惊,抬起头观察刑天的表.情,他怎么知道的?!看他冷冷的样子,难道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 “天哥……”蜜儿泪流满面的跪在地.,死死抱住刑天的腿:“求你了,孩子是无辜,求你饶了他,呜……他到底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一阵狂喜从刑天全身划过,使他控制不住颤抖起.来,慢慢把手放在蜜儿肚子,这里面的婴儿是血灵之体吗?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血魔呢! “不要。”蜜儿不敢躲,只能哀哀的求告,她的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刑天那只在她肚子游移的手。 慢慢的,刑天的手收了回来,他直视着蜜儿,冷淡.的问:“你怎么会以为我要杀他呢?可笑,这是我的孩子。放心,我不但要这个孩子,还要你。不过你最好多给我生几个孩子,要是你忙不过来,我会多娶几个女人回来给你做帮手。” 转开头,刑天喝了一声,几个护卫出现在眼前。 “你们下去准备,.明天我要成亲,这个女人,以后就是教主夫人,明白了吗?” “明白,属下这就去办。” 众人向刑天行了一礼,再向蜜儿行礼,然后才退了出去。 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虽然只是为了孩子,但是她已经满足了。 “天哥,你放心,”蜜儿的笑容比蜜糖还要甜:“我一定会帮你生很多孩子,很多。” “那就好。”刑天的眼睛还是那么冰冷,只是看蜜儿的时候多了一丝暖意,特别是看到她的肚子,眼里流露的那种温柔是蜜儿从来没有见过的。 “好了,”刑天挥挥手:“你应该回去休息了,想吃什么要想什么吩咐下去就行。” 怀着满腔爱意,蜜儿再次看了刑天一眼才离去。 真是傻女人,刑天想道,真没料到她竟然这么爱自己。 在他心里,女人从来是可有可无的工具,现在得知蜜儿怀了自己的孩子,他才觉得蜜儿其实也很可爱。 他有孩子了! 这个消息在他心头萦绕,以前只有练功进步才产生的狂喜今天他就品尝到了。 有一个孩子真不错。 他一定要拥有无数个孩子,相信中间总有一个是血灵之体,是他们刑氏家族骄傲的血灵之体,好把血魔功发扬光大。 总有一天,刑家会一统武林,成为一代江湖霸主的! …… 跪在玄真道长墓前,官飞郑重的叩了三个响头。 师父,你放心,我每天清明都会回来祭拜你老人家的,弟子要走了,希望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站起身来,官飞默立良久,毅然转身走向洞口。那里,追风已经等不及要路了。 跨马背,官飞再次回头,双腿一夹,追风象离弦的箭似的飞驰出去,马的官飞飞里不停的大声呐喊:鱼,我来了,你等我!现在我终于有拥有你的能力了,你放心,不用再怕刑云那个血魔了,你等着,我来啦!!! 马不停蹄的往前冲着,追风在官飞毫不束缚的指控下,飞超常的速度向太原奔去…… 汪遥英走出家门,一匹马飞快的冲了过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飞纵出老远,肯定被马儿撞翻。 “官飞,你怎么来了?” 马人用力拉紧缰绳,追风被他拉得人立起来,不是官飞还有谁! 官飞跳下马背,对汪遥英道:“遥英,能帮我把鱼找出来吗?” “你这是干什么?!”汪遥英眉头一皱,拉着他就走,直到拐了两个弯后进入一个小胡同,他才放开手来。 “我不能让鱼嫁给血魔。” 汪遥英叹了一声,他双何尝想把鱼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呢:“来,这里有个小客栈,我们进去说。” 官飞点点头,把追风的缰绳交到店主手,跟着汪遥英往里走。 刚在房间里坐定,汪遥英就开口了:“你不用为鱼担心,其实刑云是一个不错的人,而且刑天现在已和我爹达成协议,把黑龙教归入正途,一切都会变得更好的。” 官飞明白,这是汪遥英拐着弯说明现实的状况,想了想他慢慢把这次在路的遭遇和汪遥英说了一遍。 汪遥英开始笑了,面露喜色,这么说来现在正道可以和血魔抗衡了,这是好事。 这件事对刑天和黑龙教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刑云那里……真的要大打出手吗?! “阿飞,”汪遥英犹豫的道:“和刑云相处了这么久,我发现,他其实人不差,所以……” 听他这么说,官飞的面色一暗,接口道:“所以鱼嫁给他也不错,你也同意他做你们家的女婿?” “那倒不是。”汪遥英的话让官飞又产生了希望,汪遥英看了看他一再变化的表情,不由得笑道:“我们只是希望玉儿能过得开心,希望她嫁给自己想嫁的人。嗯,你先在这里住下,现在刑云每天都缠得玉儿很紧,想让她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现在我们出城一趟,我很想看看你的身手如何了。” “嗯,没有和血魔交过手,我也不知道自己和他差多少,你帮我看看。” “可以,我和洪骄常以切磋为由与他过招,但是真正能估量出来的人恐怕只有洪骄一人,只是她现在不方便。” “她怎么了?”官飞不由得关心起来,洪骄是他非常尊重的女侠。 “没事,”汪遥英淡淡一笑:“我们汪家又要添丁了。” 来到城外,官飞随意的向虚空中连发三掌,虽然站在他的身后,汪遥英还是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掌力。 “强了很多!”汪遥英赞赏的拍拍他:“要是你用全力击出,恐怕不在洪骄之下,只是不听她说起来,刑云比她厉害不少,近乎达到武学顶峰,不知道你能不能制得住他。” 官飞点点头:“有机会还是请洪帮主过来见一面才好,虽然不能动手,也可以谈一谈。” “对了,”汪遥英盯着官飞的眼睛问:“你来之前并没有这么厉害,当时肯定是决定过来送死!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么莽撞的人啊!” “我也不知道,也许不用脑思考太多更开心一点。”官飞微微一笑:“我觉得没有鱼的话,活着和死了差不多,所以来求个痛快,也无不可嘛。”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汪遥英摇头道:“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种情痴,阿飞,我佩服你,如果把玉儿交给你,我很放心。” 一向自命风流的官飞根本没有反驳的意思,汪遥英说得对,自从爱汪小鱼的那一天起,以前那个潇洒风流、自命不凡的官飞早死了,剩下来的这个官飞,只不过是一个为爱痴狂的男人。 …… “他来了?!”洪骄一怔,然后叹了一声,毕竟是情深爱浓,怎么放得下呢!当初官飞毅然离去后,她还在想,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个心硬的男人。 汪遥英道:“就住在西二胡同最后一个小店里。” “嗯,”洪骄站起身来:“我这就去。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要告诉遥翔和爹。” 汪遥英赞同的点点头:“你慢点走,我去找玉儿。” “嗯。” 小店客房内,洪骄慢慢的把手从官飞腕收回来:“确实,现在以你的能力可以与刑云大战,但是谁胜谁负我不敢断论,你们两的的功夫能超出了常人能达到的极限,招数对你们来说,已经形同无物,玄真留给你的秘籍你还是要勤练,总是有好处的。但是我希望你还是要想个办法,最好不要和刑云正面冲突,他还是个孩子,而且本性不差,对小鱼好得没话说,你就怕你伤害他,使他走极端。” 官飞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为什么每个人都会为刑云说一大通好话呢?他是血魔,不是一般人,不过确实,要是惹怒了刑云,他很可能走极端。 看出了官飞的心事,洪骄笑了:“你是个好男人,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和小鱼真的能走到一起,我们当然会衷心祝福。” “明白。”官飞低下了头。 “我该走了,”洪骄站起来,笑道:“要是再不回去,我家那位又要抓狂了。” 看着汪遥翔抓狂的样子,官飞忍不住笑了:“那你慢点走,现在是两个人了,要注意身体。” “嗯,全都那么罗嗦。”洪骄一边假意嗔怪,一边慢慢向门外走去,突然,一个白衣少女冲了进来,洪骄一看,来是竟然是汪小鱼。 “你怎么大白天跑过来了?”洪骄紧张的看了看她身后:“刑云呢?” “没事,”小鱼笑了笑:“幸亏爹把他拉住了,一会他们要去吃刑天的喜酒,二嫂,你也去,是蜜儿要与刑天成亲了。” 什么!洪骄神色一暗,她早知道妹妹放不下刑天了,终于她还是走了这一步,不过事情总没有原来那个糟糕,现在的刑天已是正道中人,虽然还是看他不顺眼,但妹妹喜欢就行。 “二嫂,我爹他们还没有出发,我已经说不去了,你现在回去还赶得。“ 骄强打精神笑了笑,她作为一个姐姐,就算妹妹再不懂事,她还是要去的。 慢慢的向里走去,小鱼的心嘭跳不已,停在门前,她那只推门的手都抖了起来。 门的那一边,就是她过去现在也可能是将来都爱着的人,门的里面,是另一个世界,那里面只有相思和柔情,没有现实的残暴。 吱呀的一声,门开了,站在小鱼面前的是同样手发抖的官飞。 当小鱼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从院门口响起的时候,他的心就悬了起来,守在门口等着,听着她和洪骄的对话,可是她半天都不敲门进来。 心在胸腔里几几下过后,官飞终于把颤抖的手搭到了门,轻轻拉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马出现在他的眼睛内。 透过官飞的瞳孔,小鱼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嘴唇开开合合,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艰难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小鱼正待开口里,官飞已把她拥进怀中。 看到她舔嘴唇的动作,官飞的心就不受控制的狂跳了,拥她进怀中,他埋下头去,把唇复在她的小嘴用力吻去,两个人同时一起跌进无边的柔情和渴望中。 感觉自己憋不住了,小鱼轻轻推开官飞,笑问:“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哦,”官飞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鱼,进来坐,好久不见你了,好想你。” 汪小鱼的脸火烫,多久没听官飞这么说话了?!自从次官飞一言不发离开太原府后,哪怕是小鱼去到杭州,他也不肯这么情切的说出心里话。 在椅子坐下来,小鱼竟然感觉到局促不安,抬头看了官飞一眼,正好接触到他的目光,小鱼心头一震,全身象过电一样颤抖,禁不住又低下头来。 “鱼,我们喝两杯?”官飞满腔话儿无头绪,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来开头,他总不能直接对小鱼说:我现在和刑云一样厉害了,你别理他,嫁给我得了。这种话许他怎么说得出口呢,所以他想喝两杯,也许那些话就自然而然的冒了出来,半点也不为难了。 “好啊。”小鱼笑了笑,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是该喝两杯了,好久没有和你喝酒了。” 很快,伙计就把酒和小吃拿了来,把那张本来就小的桌子摆得满满的。 两人对饮一杯之后,小鱼才恢复了常态:“飞,你怎么会来?” “听说你要嫁人了……” 小鱼脸露出一丝难道,但是很快,她又笑了:“你不要担心我,他对我很好,不会欺负我的。” “我……” 再次打断官飞的话,小鱼举杯与他前面桌的酒杯碰了一下:“再来。” 拿起酒杯,官飞笑望小鱼,良久,才一饮而尽。 小鱼之所以老是打断他的话,就是不想从他嘴里听到祝福之类的话,如果他也这样说,不是用刀子剐她的心吗?!看了看官飞,小鱼又积极的帮他再满一杯,又要与他干杯。 官飞捉住小鱼的手,放到嘴边一吻,道:“鱼,你为什么不想听我说心里话,我想你,所以来看你,我现在才明白,我不能没有你。” 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小鱼猜想的那个样子,面对突如其来的情话,小鱼脸更红了,心里甜蜜蜜的,傻子都看得出她陶醉不已。 突然,小鱼的眼睛里流露出迷惑的眼神,官飞从这么远的杭州狂跑过来,就是为了对她倾述相思之苦的吗? 她感觉有一些许不对,但是又说不来哪里不对。 有一点没错,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直深爱的官飞没错,是什么使他改变了态度,是什么让他会一向常态不停的说着爱慕自己的话? 难不成…… 小鱼大惊,用力抓住他的说:“飞,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是病了,还是中毒了?要不要紧。” 看来她以为自己是快要死了,所以才巴巴的从杭州跑来说遗言的?! 官飞哭笑不得:“别胡思乱想,你那个小脑袋是用什么做的?竟然转得出这么无聊的念头!” 那么不是罗!小鱼长叹一声,然后秀目一瞪:“那为你什么这样反常,吓死我了,你就不能好好说吗?” 可我一直就是在好好说啊! 委屈的看了小鱼一眼,官飞决定直说:“好,我说,我要娶你,我死也不让你嫁给刑云,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一条路是死,一条路是娶你回家,当然,也可以在你家成亲长住。” 啊! 小鱼惊呆了,嘴张得老大,慢慢的,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闭嘴,浓浓的爱意在两人之间交流。突然,她大叫:“不行,他会杀了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抓起官飞的剑,小鱼拚命把他往外推:“你的马呢?追风呢?它跑得快!你快点走!” 五十九、 小鱼拿起官飞的宝剑,拚命把他往外推,但是他就是不动。 “鱼,”官飞回过头来道:“别赶我走,相信我,我不会死的,虽然我出门的时候功夫还是和以前一样,但是这几天我有一段经历,你先别急,坐下来听我慢慢说,听完之后再谈别的也不迟。” 小鱼明知道刑云不可能这么早回来,可还是很担心,看着官飞的眼睛,她努力了好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才慢慢走回桌前坐下。 官飞道:“鱼,我真的很想你。” 汪小鱼低下头,手指用力绞着衣服。 “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来太原府吗?” “你……”话还没有说出口,小鱼的心里就一阵绞痛,用力低着脑袋,她小声道:“你该不会是来祝贺我的。” “错了!你错了!”官飞一个箭步前,双手扶住小鱼的肩,强行让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小鱼被他那灼热的眼神逼.得承受不住,垂下了眼帘。 “我是来找你的,”官飞热切的道:“.我的心告诉我,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我爱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听到这里,小鱼心里热浪滚滚,.抬起头,她惊喜的道:“真的?!” 官飞重重点头:“就是死,我也要把你抢过来。” 小鱼惊得跳了起来,大叫:“你不要这样!我不要你死,.飞,要是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就算我嫁给刑云,我们还是朋,我还可以去看你,你也可以来看我!” 听到她关心真切的心里话,官飞感动的握紧她.的手:“你能说出这番话,证明你的心和我一样,对。” 小鱼的声音象蚊子叫一样,但是她还是回答了.一个“是”字。 深情的看着她,.官飞把这几天的事情细细向她说了一遍,听到最后,小鱼泪流满面:“呜,那个老人家好可怜……” 把她拥入怀中,官飞的双眼透出一股决然的神情:“我会去和刑云谈的,如果他不肯放过你,我将不惜与他生死一战。” 在他里的怀,小鱼又感受到了曾经有过的那种无限安全的感觉。 突然,小鱼推开官飞的怀抱,退出去好几步,官飞怔了,“鱼,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能。”小鱼的眼圈慢慢红了,水雾出从瞳中渐渐冒了出来:“我不能言而无信,我答应过刑云的,我答应过嫁给他的,所以……” “可是我现在能够克制住他了!” “那也不行,”小鱼用力擦去泪水:“我已经答应了!” “你不是还答应过要嫁给我的?” 官飞心乱如麻。 他这次来,什么坏结果都打算勃,就是没有想到最后是小鱼不肯,她倒真象个侠士,这么守承诺。 “那……”官飞的话语变得坚难起来,然后他闭嘴,再也不肯出声。 看着他的样子,小鱼的心里更难受了:“你别这样,其实我也不想的。” “我累了,”官飞长叹一声:“我先回去,我想休息一下。” 看了看他,小鱼默默往外走去,站在院外,她再次回头看了看那个寂静的房门,突然拔腿向家里跑去。 …… 虽然婚礼进行得很急,但是场面还是很宏大,所有武林高手都来了,虽然他们不想来,但是总要给刑天和汪洋面子。 听说刑天这个曾经的魔头娶的妻子竟然是堂堂丐帮帮主洪骄的亲妹妹,大家不禁又惊异又好奇,都想来看看新娘子长得什么样子。 “今天是我刑天娶妻的日子,”刑天一身红衣,平时冷冷的脸也透出一丝喜色:“多谢大家大驾完临,我敬大家一杯,先干为净。” 说完,他把酒倒进口中,大家也跟着一饮而尽。 汪洋笑了笑:“新娘还不出来?” “哈哈哈哈……”刑天突然厉声大笑,脸部扭曲变型,只听他大叫道:“新娘不会来了,你们永远也见不到她。” 这里,大家才警觉起来,肚中一阵绞痛。 那坛刑天喝过的酒竟然有毒! “刑天,你!”刑云站了起来,怒喝道:“你搞什么!” “好弟弟,”刑天冷笑道:“你背叛刑家的列祖列宗,也背叛了黑龙教。你忘记从小看到的祖训是什么了?嗯?是让我们这些儿孙们一统武林!” 刑云盘膝往地一坐,想运功逼出毒来。 “白别费力气了,这种毒血魔功对付不了!”刑天一挥手,所有人的脖子都架了一把大刀,刑云的脖子也一样。 “肯归顺的话,就马放了他,”刑天冷道:“要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大滴的冷汗从汪洋头跌落,肚子真的很痛,但是要他归顺,万万不能! “你忘记我了吗?”洪骄笑了笑,从座后走了出来:“我没有喝你的酒,你准备怎么样对付我?” 刑天一怔,心下暗叫糟糕,没想到洪骄竟然不喝那杯酒。 虽然威严的站在刑天面前,但是洪骄心里很清楚,最过刑天因为得到血魔**,功力肯定成倍增长,就算是自己现在有孕在身,还顾不得了。 “好!”刑天眼神一厉:“我正想试试最近功夫到什么境界了,看掌。”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已闪到洪骄眼前,接着是排山倒海的一掌。 洪骄不能退,刑天的掌力太盛,如果她避开,向后的武林人士必死无疑,来不及多想,她运起全身功力接了下去。 一声闷响过后,刑天退出了两三步,眼里流露出赞叹和失望的神情。 不是血灵之体,竟然会差那么多! 洪骄笑了笑:“怎么样,还要再试试吗?” “不必了,”刑天得意一笑:“这毒你以为凭你们能解?不出三天,他们必死,到时候你也孤掌难鸣,再等一下有什么关系。” 话已说完,他已奔出了数百丈外。 洪骄苦笑着按住肚子,刚才那一掌动了她的胎气,小腹现在刺痛不已,她只是强撑着,真到刑天的人影已不见,她才滑坐在地。 “老婆,你怎么样了!”汪遥翔忍着腹痛跌跌撞撞的过来扶她:“小娇,小娇。” “我……没事。”洪骄深呼吸两口,真气在体内转了几周,才觉得小腹的痛感轻了些:“快找人来帮忙。” …… 汪家大宅已被伤员占满,小鱼满头大汗里忙进忙出。 怎么办!大家都中毒了! 官飞道:“你别急,钱多多就是附近,想办法派人找到他,也许大家都有救了。” “好,”洪骄点点头:“我马派弟子去找,务必最短时间内把他找来。” 说是那么说,三天的时间非常紧,那些功力稍弱点的人早抗不住了,现在已经进入了昏死状态。洪骄虽然表现得非常镇定,其实她心里和小鱼一样没底,最就象在油锅里煎熬。 见空大师的药每个人都吃了,就算是灵丹妙药,也支持不了多久,只不过能为大家再争取一些时间。 小鱼不也想象,万一找到钱多多了,他还是治不了这种毒,那可怎么好! “飞,钱多多在附近干什么?” “他应该还在寻找风雷火。” 刑云已吃了少林密药,正在运功,这种毒草确实很奇怪,虽然不能真正伤到他,但却强烈的压抑住了他的血魔功。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毒!看来大哥为了对付他们想了不少办法。毒性和血魔功好象同出一辙,他已为汪洋他们探过脉,可以查觉得出他们的功力正被毒性迅速吞噬,但是对他的功力却没有影响。 恐怕就算钱多多来救了他们的性命,他们的功力也所剩无几了。 “云,”小鱼关切的问:“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刑云笑了笑,又闭双眼,进入忘我境界,小鱼叹了一声,回事汪洋身边。 “玉儿,”汪洋超常的严肃:“如果我们都死了,你一定要听大哥的话,跟他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一句话就把小鱼的眼泪说了出来,她转头扑进汪遥英的怀里痛哭。 汪遥英无言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眼圈也红了起来。 他今天没有去,才得以幸免没有中毒,现在所有人的安危都落在身为盟主长子的身,他恨不能马找来些天的神仙解救大家的苦难。 很快,一天过去了,钱多多还是没有半点音讯,而中毒而死的人数已达到十五个,洪骄背着手在间里走来走去,焦急之心可见一斑。 “二嫂!”小鱼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号弹:“这是以前风大哥送给我的,只要他在附近,我发天去,他就会来找我。你说,钱多多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呢?” 看了看小鱼,洪骄道:“你快发,现在只能赌一赌了,要是不试一下,半点机会都没有。”“嗯。” 点点头,小鱼快步冲到院子,用力一拉弹环,信号弹升了空中。 又是半天时间过去了,小鱼绝望的对洪骄道:“他不在附近!” 洪骄无奈的叹息。 正在这里,一个黑衣飘飘的红巾酷哥从外面飞身进来,嘴里叫道:“鱼,你在哪里?” “风大哥!” 小鱼冲进门去,一把拉住了他:“你终于来了!” “嘿嘿嘿,我也来啦!”钱多多窜了进来:“丫头,你看起来很健康。” 一看到钱多多,风雷火的眉毛就皱成一团,这老头没完了,追了他几百里地,到现在还不肯放过他。 “风大侠,风爷爷,”钱多多一把揪住风雷火的衣袖,一副死都不放的样子:“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免谈。”风雷火用力拂袖,就是弄不开钱多多那只鸡爪手。 “你八我二,你管饭,这总成了?” “不是钱的问题,”风雷火已经无语了,“我反正不干。” “钱多多,”小鱼急道:“我们等你救人呢,你们的事一会再说。” “不行!”钱多多怪眼一瞪,“我绝对不能放开他,一放他就跑了!” “他不会跑!我保证!”听钱多多话里的意思,八成他是想和风哥合伙做生意,小鱼俯到钱多多耳边,小声道:“放心,我是他最亲的妹妹,只要你救了我们这里的人,我就帮你说服他。” “真的?!”钱多多不信,小鱼把眼睛转向风雷火,焦急、迫切之情全部落进了风雷火眼里。 看来小鱼是遇到大麻烦了,而且看她的意思,只有钱多多才能帮得了她,江湖中人为朋两胁插刀且不说,小鱼还是他的义妹。想完,风雷火点点头:“我听我妹妹的。” “太好了!”钱多多大喜,这两天追得他老命都快没有了,风雷火就是不同意,幸亏有汪小鱼在,不然他非死在“追逐梦想的小路”。 “说,要我干什么?” 小鱼一把拉住他:“跟我来。” 她走得很快,钱多多跌跌撞撞的大骂:“臭丫头,慢点走,想累死我这把老骨头吗?” “别罗嗦,快点,等你救命呢!” …… 查看了好几个人后,钱多多的眉头皱了起来:“西域的蜈蚣邪毒怎么会出现在中原!麻烦、麻烦!” “你治不了?!”小鱼瞪大了眼,心一下沉到谷底。 钱多多确实没有试过医这种病,但是他心里还惦记得和风雷火开店的事,于是假装自信的拍着胸口:“天底下有什么病是我钱老大对付不了的,你放心,找几个灵俐的人来给我做帮手,我要开工了。” 听他这么说,小鱼大喜,连忙派人来帮忙,而她、洪骄和官飞都站在一边焦急的看着。 “哪个功夫最弱先治哪个!” “不用,全部一起治。” 小鱼他们一听就怔了,还有这种本事,可以一起治! 按钱多多的吩咐,把中毒未死的三十几人全部搬到练武厅中,只见他和一只猴子那样,手里握着无数银针跳来跃去,把每个人都扎成刺猬。 一会捏着这根针转一转,一会拿着那根针压一压,没过多里,他自己先出了一头大汗。 象快死的蟑螂一样倒在地,钱多多大口喘息:“鱼丫头t…流黑血了…告诉我。” “嗯。” 小鱼他们忠实的守一病人身边,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突然,风雷火道:“这个人好象流黑血了!” 钱多多爬起身来看,原来是汪洋和见空大师身的银针尾部流出了黑血:“好了,他们两人的功力深,所以快。” 说完,钱多多飞快的在他们二人头项百汇穴施针。 “不要!”小鱼拦住他的手:“这是死穴!” 钱多多白了她一眼:“知不知道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小鱼点点头,但是还是不肯放开他的手:“说是那么说,要是扎坏了我老爹怎么办?” “陪你呗,”钱多多不耐烦的话:“大不了把我自己赔给你当爹。” “我不要!”小鱼的声音已经哽咽,官飞为她拭泪道:“不怕,人家是大夫,你要相信人家。” 洪骄不自觉的扫了一眼全场,刚才钱多多说刑云的伤不好治,两邪相交,很难引导得出。而且血魔功夫霸道,银针不但扎不进他穴内,还会被反弹的内力所伤。正是因为如此,刑云留在房中调息,并没有到武厅里来,要不然他看到官飞对鱼这么亲近,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钱多多出手快出闪电,动作又轻又柔又到位,当他看到黑血外涌里,就知道自己的治法对路了,继续在厅里忙乱。 看着他要的那些灵俐的下人,风雷火不禁失笑,原来那些人都是用来为他擦汗、喂荼和拿东西的。钱多多叉着瘦腰,驼背也直了不少,一会吆喝这个,一会大骂那个,确实很有领导风彩,想来,以后他也会是一个既精细、又合格的大掌柜。 慢慢的,汪洋睁开了眼睛,他想提气看看自己还剩下多少功力,却不想钱多多张口大骂:“你不要乱动……说的就是你!不许动功,快把他送回房躺着,一会我开点药给他吃,五天之后才运功。” 汪洋哭笑不得的看着钱多多发呆,他刚清醒过来,还不知道钱多多是何许人也,不过看着他满手银针的样子,应该是大夫。 “你怎么了?”钱多多看到汪洋一脸正气的望着自己,不由解释道:“吃点我的独门药,功力还能恢复不少,现在要是强行运功,那就难恢复了,我是为你好。” 汪洋一笑:“多谢大夫活命之恩。” “大兄弟,不用客气,”钱多多躲开:“别以为谢了我就能让我放走风雷火,你也不用谢,我救你们是有好处的。” 汪洋不禁头昏,这又是什么回事?! 扭头看了看女儿,小鱼只是对他一笑,泪水含含的道:“爹,你没事了,太好了,快来人,把我爹和见空爷爷抬回房去。” 很快,钱多多一个一个命下人抬手,针对每个人相同却又不同的状况开好了药。 下人也忙活起来,差不多人手一个药罐干活去了。 只有一个人令钱多多摇头不已:“他的情况不妙,毒都排不出来了,功力不够,毒又太深,恐怕……” 六十章、大结局 官飞走前去:“如我你施针的时候,我同进运功帮他排毒如何?” “功力不会弹到我身?”钱多多认为是可行的,但是他胆小,这种事还是先问清楚的好,不要别人没治好,自己倒伤了! “放心,”官飞的笑有一丝苦意:“你以为我不进玄衣门,师父会放我走吗?” “那你……”钱多多眼睛一亮,跳前试了一下官飞的脉,他的脉象又强又稳,中间夹杂着绝代高手才有的脉息:“好,你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我们开始。” “嗯。”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钱多多擦擦头的汗,长嘘了一口气。 终于搞定了,钱多多得意的.神情转向风雷火面无表情的脸,风雷火轻笑一声:“所有人痊愈了才算好,再说还有一个人你不是救不了?” “这……”钱多多的脸色难看起来,刑云.的毒他还没有办法解,总不可能在费了这么大力气之后算是打白工! 看了看所有人都陪着伤员离.开了练武厅,风雷火向钱多多一勾手指,钱多多马冲到他身边。 “我想你为了办一件事。” 风雷火的声音很小,但是钱多多听清楚了,也跟着.小声问:“什么事?” 目光投向远处,风雷火小声而坚定的道:“我要刑云.死!” “啊!”看了看风雷火,钱多多呆了,他虽然爱钱,也经.常偷鸡摸狗,但是他向来只有救人,没有杀过人。考虑了半天,他还是打不定主意,风雷火道:“只要你帮我办好这件事,以后开店挣到的钱,你九我一,如何?” 九成,那不是很占便宜!钱多多猛的一拍大脚:“好。” 刚说完那个“好”.字,钱多多突然焉了下来,风雷火不禁问:“又怎么了?” “我……我想不出能那个掉他的办法。” “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风雷火一向淡然的眼神突然冒出凶光:“我要他们为她付出代价。” …… “什么!”刑天大惊:“他们没事了?!什么人干的?” “报告教主,”教徒兢兢惊惊道:“不清楚,听说是个干瘦的老头子,叫什么多钱。” 从来没有听说过江湖中有这号人物!刑天不禁眉头紧皱,他们刚解了毒,功力肯定大打折扣,要铲除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现在正是时候。 “来人,马集合,按原计划行事。” “是。” 教徒退出大厅去召集人马,摸着椅子的绢帕,刑天自语道:“还好把她先送走了,我很快就有孩子了,哈哈哈,我也要有孩子了!” 不一会,大厅中人马已齐集,刑天一声令下,所有人向汪家大宅进发。 汪家。 “爹,你感觉怎么样了?” 汪洋笑了笑,尽量轻松的道:“没事了,玉儿,虽然爹现在只剩下六成功力,但是肯定性命无忧,看你,脸都瘦了。” “太好了!”小鱼双目含泪的扑进汪洋怀里:“都怪我,我不应该帮刑天说话,他是坏蛋,我竟然相信他肯做好人,是我太傻了!” “没事了,过去了,就算不通过你,他也会想别的办法来使诈的。”汪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反正大家都没事了,你就别胡乱自责。” 刑云一个人呆在房里,内心无比焦躁,他已经运功三天了,但一点效果都没有,没有了熬人的身手,他还怎么保卫鱼和汪家的人呢! 门外,钱多多在偷看刑云,现在他还没有办法达到风雷火的要求,一方面,他想不出办法,另一方面,他不想杀人。但是一想到大把大把的白花银和顿顿美食,他又犹豫了,干,还是不干,现在成了大难题。 这里,一阵喊杀声从大门的方向传来,钱多多大惊,急忙往后院躲去。 “怎么回事?”汪洋也是一惊,一个全身带血的仆人跌跌撞撞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魔教的人杀进来了!” “大家不要慌!”汪洋抽出大刀,喝道:“所有人都拿起兵器跟我来!” 很快,所有人都冲到前院,在那里,已经有很多仆人倒在血泊当中,那些伤还未全好的武林人士已与魔教教徒混战成一大片。 虽然大家的功力都打了折扣,但是对付一般的教徒还是应该得了的,汪遥英让妻子带着儿子躲时了密室,才与汪遥翔冲了出来。 一看到洪骄正在与人动手,汪遥翔就急了,大叫道:“老婆,你现在不比以前,快退下,让我来!” 才刚出了几掌,洪骄脸色已发白,次就已经动了胎气,现在确实不应该再发力了。 官飞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刑天纵身跃进汪宅内,他急忙跟了进来,对着刑天的背部就是一掌……“好功夫。”刑天急时躲开了,掌风从他耳旁刮过,带来一阵巨痛,伸手摸时,竟然摸到一手鲜血。 “想不到功夫厉害了这么多!”刑天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还是一凛,这一掌不比刑云弱,官飞什么时候达到这个程度了?! 汪洋冲前来,对着刑天就是一刀,本来以他的功夫,完全可以趁机逼退刑天,但是他重伤未愈,功夫弱了很多,竟然被刑天反手一掌打出十丈外。 “卟哧”一声,汪洋口中喷出了鲜血,小鱼大惊,尖叫一声冲前,把父亲护在身后。 刑云打坐已到最紧要的关头,他有几分把握,也许这一次能够把毒逼出来,突然,他听到小鱼惊恐的尖叫,心头一紧,来不及收功就跳起身来,内力一冲之际,毒血从背部逼出,浸透了他的白衣。 不好! 刑云身形一晃,心知自己有些走火入魔了,必须立刻打坐调息,但小鱼肯定有危险,他再定不下心了。 想完,他破窗而出,只见刑天正狂笑着站在院中。 魔教门徒大多已倒在血泊之中,汪家的一百名护院也只剩下几个人,那些武林高手也非死既伤,院中只站着官飞、洪骄、和汪氏兄弟。 “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刑云的大吼,刑天冷冷的回过头,血从他脸淌了下来,染红了他的眼睛。这血是他的还是别的人,早已分不清楚,看着弟弟脸红青两道光焰正在交替,心里明白,刑云怕是走火入魔了。 “你还出来干什么?”刑天讽刺道:“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自己自身难保?” 刑云冷哼了一声,“与你无关。” “刑教主,你还是束手就擒。”官飞很平静:“你到现在还不肯回头吗?你绝对走不了啦。” 狂笑几声,刑天道:“我今天敢来,就不怕死,官飞,我小看你了。” 突然,刑天双掌劈向身后,那是汪洋躺着的地方,官飞大惊,急忙冲前接住那威力无穷的一掌,与此同时,刑天竟然半一步拍出了另一掌,这一掌击向的是汪小鱼。 “不要!”要救护已经来不及,官飞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视纸中,一个白影及时的当在了小鱼身前,那是刑云。 与刑天对了一掌,刑云再也压制不住体内乱窜的真气,突然他狂叫一声,全身迸血向后倒去。 刑天大大吐了一口血,与两个绝代高手同时对掌使他受了重伤,背靠着树枝,用它来支撑自己的身体:“血灵之体,刑家的骄傲,竟然为了外人……”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口,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胸口透出了一个剑尖。 这把剑不是很名贵的那种,也不是有来历的剑,但是它是一把很普通却很锋利的剑。 回过头去,看着那只紧握剑柄的手,那只手是那么坚定,那么有力。 是风雷火,这一剑是风雷火刺出去。 他要为春雪报复,要为他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报复。 “风哥!”小鱼大叫一声望着他,风雷火没有答应,他侧着脸闭了眼,象小鱼刚认识他的时候那样潇洒和淡然,笑了笑,他平静的说:“我要办的事情办完了,鱼,再会。” “不能走!”眼见打完了,钱多多壮起胆跑了出来:“你还有答应我的事没做到呢!” “等你治好他们的伤,到杭州府城东破庙找我,我在那里等着你。” 说完,风雷火大步而去。 钱多多一怔,把头转回院内,不禁摇头叹道:“你们这些后生家,一点都不知道性命的宝贵,怎天打打杀杀的,何日到头……” …… 今天是汪小鱼和官飞的大喜日子。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一次,汪小鱼打扮得绝美坐在花轿内,官飞骑着追风向围观的人群致意。 “这是汪小姐第二次嫁人了,听说她克服,不知道这个官公子能不能压得住她的八字……” 这样的议论官飞听到了,汪小鱼也听到了,但是他们都没有生气,只是对视一笑,这时,汪小鱼红着脸放下轿帘,听着鼓乐吹吹打打向前进发。 汪宅内,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这一次的迎亲时间让他们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久得多。还没有来吗?汪洋急道:“不知道他们成亲之后会不会和我们住在一起?” “无所谓,反正他们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洪骄笑道:“你要官飞改姓,恐怕不容易。” 汪遥翔翻了一个白眼:“隔壁的人真讨厌,早不办事,晚不办事,偏偏选今天,而且还摆臭阔气,门外的流水席竟然和我们家门口的连成了一片,看人家怎么办他就怎么办,没新意。” 前来道贺的林天凡一直在笑,他身过的秋芊早已是一个幸福的妻子,两个人偷偷交头接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里,仆人大叫:“来了,他们回来了!” 汪洋顾不得尊长不能出门的风俗窜了出去,只见官飞在马向他行了一礼之后继续往前走,搞得汪洋怔住了。 迎亲大队停在了隔壁门外,汪洋不禁道:“不会,连家门都不认得了!” “那里也是你们家啊!“林天凡这才笑道:“飞把家搬来太原府了,这样不是更好?” “啊!”汪遥翔眼睛都直了:“真的!” 正说着话,那些大门的红布被一把扯下,露出三个大大的金字“官府”,这里,所有人才反应过来。 院了里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汪洋大怒,反了他的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有人敢在院子里捣蛋! 想完,他冲进院去一看,然后怔了,在他眼前,汪遥英正笑ii的背手站着,看出手,院墙那个大洞正是他的杰作,看到汪洋,他大声道:“爹,今天就由我来打通我们两家的墙,从今天起,我们家和官家就是一家子了。” “好,好!”汪洋这才反映过来,不由大声叫好,墙那边,官飞已怀抱身着红衣的新娘慢步走了过来。 放下小鱼,官飞向汪洋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岳父大人在,请受小婿一拜。“ “请起。“汪洋乐不可吱,洪骄在他耳边道:“爹,看来叫官飞改姓不可能了。” 汪洋翻了翻老眼,笑道:“我只不过不想玉儿离开身边,其它的事都无所谓。” 欢笑声中,大家回到正厅,官飞与小鱼对拜行礼。 在夫妻对拜的时候,一个白影冲了出来,大叫:“你们玩什么?我也要!” 众人大笑。 来人正是刑云,自从次走火入魔之后,他忘记了一切,现在的思想就象个孩子,对一切都新奇不已:“你们不许笑我,鱼姐姐,我也要玩。” 小鱼忍不住笑了,“你乖,一会给你吃糖。” 看了看红衣的小鱼,又看了看官飞,刑云歪着脑袋想了想,问头道:“好,不过姐姐,你为什么盖着脸?” 汪遥翔急忙前拉住刑云意欲扯开红巾的手:“姐姐脸肿了,不好看,你别闹,我带你出去玩。” 说完,他急忙接着刑云往外走,路过桌边时,顺手拿了块糖塞进刑云嘴里。唉,这种事总由他来干,没有人帮手。汪遥翔无奈的摇摇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 鞭炮齐鸣,酒宴已经开始了。 汪遥翔拉着刑云还在街来回游荡,看了看热闹的大门,他长叹一声,只得离开。人家都在吃吃喝喝,却让他带着刑云到处乱走,现在肚子都饿来也没有一个人来替换,那些人也太没有良心了,他命苦哇! “我不走了!”刑云力大无穷:“我看到家里开饭了,我要回去吃鸡脚。” 说完,他发力拉着汪遥翔往回奔,差点把汪遥翔拖到地,晃了晃之后,汪遥翔一想,是啊,我们也应该回去了,有什么理由人人高兴就让他倒霉的,走! 祝贺声、欢笑声和碰杯声传得老远,老百姓在两家门前的流水席大吃大喝,也喊起马来,现在差不多太原府万巷人空,而汪府、官府前人头攒动,汪遥翔和刑云挤出了一身大汗才挤回家里,刑云已顾不得别的,挤进一桌就开始大吃起来。 夜深人静,客人终于散得着不多了。 小鱼喝得酩酊大醉被官飞扶回了房中。 看着她红红的小脸,官飞发愁了,他应该拿这条鱼怎么办呢? 也不看日子,今天竟然喝成这样,到底还要不要洞房啊! 坐在椅子,官飞闷闷的看着桌那只“死鱼”,不禁拿起合欢酒道到嘴边。 “不许一个人喝!” 一声大吼把官飞吓了一跳,回过头,小鱼已从床坐了起来,两只发亮的大眼睛正看着他:“这是交杯合欢酒,要两个人一起喝的。” “鱼,你没醉?”官飞两眼了直。 “怎么可能醉,”小鱼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以我的海量,谁能灌醉我?刚才不过是装一装,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我!” “你呀!”溺爱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官飞舒心的看着她嘿嘿直笑。喝完酒之后,小鱼转身向床走去,很快就脱得只剩下里衣。 看到她玲珑的曲线,官飞热血沸腾,飞快的把自己脱得只剩一条裤子,也爬到了床。 紧紧拥她在怀中,官飞喃喃道:“鱼,我想要。” “你不是要了。”小鱼惊异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她一脸明了,大主的送自己的双唇,小鱼在官飞嘴狠亲了几个:“这样够了,说实话,这两天忙来忙去,还真挺累的,现在好了,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说完,她蜷缩进官飞怀里,纤住勾住了他的脚,甜密的道:“好了,要也要完了,我们睡。” 这是什么意思?!官飞傻了,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什么叫做要也要完了?!这个臭丫头,整天什么都懂的样子,原来什么都不懂。 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痛得官飞眼泪都飙了出来,这真的不是做梦,真的是鱼与他新婚之夜的对话。 不能,再也不能放过这条笨鱼了。 官飞伸手扯点了小鱼身禁有的衣物,也褪去了自己身唯一的遮羞布,压了去。 “你干吗?”这姿势太羞人了,而且两个人都光光的,小鱼睁大了眼睛:“这样睡觉很容易受凉的。” “你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周公之礼?” “我懂……”被官飞的眼神烫到了,小鱼低下头,小声道:“其实不懂。” “那我就来教你。”官飞深情的吻了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红帐内,春意盎然。 小鱼到底懂得什么叫周公之礼了吗?当然懂了,因为她有一个最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