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特警》 香港警察 回归祖国前的香港警察机关全称皇家香港警务处，是维护香港社会治安的主要力量，与海关、消防处、惩教署、人民入境事务处并列为港英政府的五个纪律部队之一，隶属布政司下的保安司。警务处最高指挥官为警务处处长，另有两位副处长和一位相当于副处长职级的政务专员，分别协助处长掌管行动、管理、文职及政务三大系统。在组织架构上，警务处分为警察总部、警察总区、警区、分区或警署四个层次，共编有警员、辅警和文职人员39385人。 第一节警察总部的机构设置及职能 香港警察总部由六个部门组成：甲部门----行动处；乙部门----刑事侦缉及保安处；丙部门----人事及训练处；丁部门----监管处；戊部门----警察政务处；己部门----财务处。上述六大部门共归为三大系统，其中甲、乙部门属于行动系统，丙、丁部门属于管理系统，分别由一名警务处副处长统管；戊、己部门属于文职及政务系统，由一名政务专员统管。此外，在文职与政务系统内，还有一个建制级别略低于戊、己部门，但同样独立隶属于政务专员管辖的策划及发展部。 一、甲部门----行动处 行动处负责警队的日常治安行动，包括统筹内部保安、对付非法入境活动、负责拆弹工作、负责天灾的应变救援及警队的一切公共关系活动等。 行动处处长由一位职级为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的指挥官出任。处内下辖行动部、支援部两个业务部门和六个地方警察总区。 1.行动部。 行动部由行动课、警察机动部队、特警队和爆炸品处理组组成，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掌管。 ----行动课。下辖3个组：行动组、反恐怖活动组、要点防卫及搜查组（包括警犬队）。行动课也担当秘书科的角色，负责为各种行动事务制订计划、发布政策、调配人员、提供服务和监察行动情况。 ----警察机动部队。俗称“蓝帽子”，由一位职级为总警司的指挥官指挥。机动部队分为13个大队，共有2210人。其中包括一个装备有7辆沙逊型装甲车的警察装甲车队。 ----特警队。俗称“飞虎队”，是警务处专门对付恐怖分子的部队。 ----爆炸品处理组。由一名高级警司掌管，有10名专家人员及一个爆炸品处理队。其职责主要是处理未爆炸的炮弹或炸弹，监管销毁已过时的炸药及烟火品，为警队内各单位设计和执行炸弹警觉及专门训练。 2.支援部。 支援部由支援课、警察公共关系科和交通总部组成，负责监督支援行动的执行及职员编派事宜，负责社团登记及发牌事宜，统筹警察公共关系活动，统筹交通管理的有关事宜。支援部的指挥官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担任。 ----支援课。下辖策划行动组、总务组、牌照组，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其主要职责是：制订及发布有关政策，研究为市民提供更佳服务的方法，负责研究、协调关于装备、制服和枪械配备、使用等政策事宜，以及签发应由警务处签发的各类治安管理牌照及许可证。 ----警察公共关系科。下辖社区关系课和新闻及宣传课，由一位总警司掌管。其中社区关系课由一位高级警司负责，具体承担策划及统筹各项警民关系活动，促进及增强社会大众对警方的，如推行各区的警民关系主任计划，全港性的“少年警讯”活动，与电台、电视部门联合制作以警队为题的电视及电台节目等，同时该课还设有接待组，负责接待警队的访客。新闻及宣传课则由一位总新闻主任领导，其成员均是由政府新闻处借调到警队服务的专业新闻人员。其职责主要是通过传播媒介，让社会认识警队及知道警队的最新动态，同时监察传媒报道所反映的舆论，回应本地及海外报章的查询，出版警队刊物及双周刊《警声》，宣传由警方推行的各项运动，包括人员招募、扑灭罪行、“少年警讯”及道路安全等。 ----交通总部。由一位总警司掌管，下辖3个科：交通管理科、中央交通违例检控科、行政科。其职责主要是制订及发布各项交通管理政策，处理交通违例的检控案件，统筹及监督有关策略的实施情况，同时管辖交通督导员队。该队的职责是指挥和管制交通，执行与违例泊车有关的法例。 二、乙部门----刑事侦缉及保安处 刑事侦缉及保安处处长由一位职级为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的指挥官出任，下辖保安部、刑事部两个部门，负责制订警队在调查罪案和保安方面的政策，为警队及辖下各个行动部门提供支援服务。 1.保安部。 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掌管，负责保护显要人物、防范及对付恐怖活动，以及统筹保安工作。 2.刑事部。 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掌管，主要负责指挥、处理与罪案有关的一切事项。内设7个科：总部科、刑事支援科、商业罪案调查科、毒品调查科、刑事记录科、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刑事情报科，均由一位总警司负责。 ----总部科。负责执行刑事部日常的行政事务，如制订政策、计划，统计罪案等。此外，该科还设有保护儿童政策组、保护证人组。 ----刑事支援科。内设若干分科，如：法证事务科、法医科、弹械鉴证科、防止罪案科、国际刑警科等。 ----商业罪案调查科。负责调查严重及复杂的商业诈骗、电脑罪案，以及印制伪钞、伪造硬币、信用卡、其他商业票据、旅游及身份证明文件的案件。 ----毒品调查科。负责侦查比较大规模的贩毒活动。科内设有财富调查组、情报组和两个调查及行动队。此外，港内各执法机关搜获的非法毒品，均由该科负责贮存和处置。 ----刑事记录科。该科是香港刑事记录的总贮存库，记载定罪匪徒、通缉人士、疑犯、失踪人士、赃物、行动未完成的手令及失车的详细资料，并昼夜提供查询服务。 ----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内分4个组，负责调查严重罪案和涉及三合会组织和人物的有组织罪行。 ----刑事情报科。内分5个大队，共设有线人组、走私车辆及非法入境组、三合会及有组织罪案组、枪械罪案组、三合会专家组、跟踪组、科技支援组、机械支援组、电脑训练及审查组等17个小组，负责收集、调查、贮存有关罪案情报，为有关方面提供情报支援。 三、丙部门----人事及训练处 人事及训练处处长由一位职级为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的警官出任。该处由人事部和训练部两个部门组成，负责全警队的人事管理和训练事宜。 1.人事部。 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掌管。内设人事管理科、职员关系及服务条件科、人事服务科等3个科。职责是负责警队的招募、职业前途管理、纪律事宜及人力策划、服务条件、职员关系、福利、宿舍编配。 ----人事管理科。由一位总警司掌管。科内分设两个课：(1)招募课。负责本港和海外招聘警察的一切事务，包括招聘辅助警察。(2)职业前途管理课。下设3个组：督察职业前途管理组、初级警务人员职业前途管理组、纪律组。前两个组分别负责督察、员佐级警务人员有关职业前途发展、调职安排、增薪、晋升、升级等一切事宜，纪律组负责处理所有违纪及弃职个案、停职及复职个案、接受利益及兼任“外间工作”之申请，以及向警务处长提出与纪律事项有关之建议。 ----职员关系及服务条件科。由一位总警司掌管。该科内设两个组：(1)服务条件及支援组。负责处理聘任和服务条件（休假、病休、病退、劳工赔偿、抚恤、退休、续约、薪俸、教育津贴、离职等）、奖赏和嘉奖及人事部的一般行政工作，如人事档案管理等。(2)职员关系组。负责处理有关职员关系、咨询工会、对士气有影响的事项，及向区和分区提供有关指导。该组联络及管理的协会主要有：警司协会、本地督察协会、海外督察协会、员佐级协会、警察评议会、高级咨询委员会、初级咨询委员会。 ----人事服务科。由一位总警司掌管。内设4个组：(1)行政及支援组，负责处理该科的行政、编配部门宿舍及警察储蓄互助社事宜。(2)膳食、会所、体育及康乐组，负责管理膳食、体育及康乐、警察体育游乐会和警官俱乐部。(3)福利服务组，负责提供总区层面的福利服务。(4)心理服务组，负责向警务人员及其家属提供心理辅导和教育服务。 2.警察训练部。 该部由训练发展科、警察训练部总部和警察学校三个部分组成，由一位助理处长掌管。 ----训练发展科。负责警察训练的统筹事宜。下设5个组：视听教材组，教官训练组，训练策划组，考试组，警察手册组。 ----警察训练部总部。负责警队在职训练。内设两科一课：(1)内部训练科。负责管理下属的两个学校：一是侦缉训练学校。该校由一位职级为高级警司的校长管理，负责为执行刑事侦缉职务的警务人员提供基本及持续训练。二是警察驾驶学校。该校由一位警司级人员掌管，负责训练全部在执行任务时需要驾驶各类车辆的司机，及签发有效的执照。(2)高级训练科。内设3个课：高级训练课、辅警训练课、武器训练课。(3)行政及支援课。负责处理本地及海外训练事宜。 ----警察训练学校。该校由一位职级为总警司的校长掌管，主要负责为刚入职的警员及督察提供基本训练，并为警务人员提供大部分的在职训练。该校占地顷，设施计有：语言实习室、图书馆、模拟法庭、模拟报案室、越野障碍训练场、健身室、暖水泳池、室内及户外练靶场、荧光幕模拟环境练靶场、战术训练场、电视录影室、网球场(3个)、运动场(2个)。 四、丁部门----监管处 监管处处长由一位职级为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的指挥官出任。下设两个部：服务质素监察部，资讯系统部。 1.服务质素监察部。 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掌管。下设工作表现检讨科、研究及监察科、投诉及内部调查科。主要负责工作质量（效率、效益）监察和违纪违法投诉调查。 ----工作表现检讨科。由一位总警司掌管。内分效率研究课、研究组、服务标准课，负责发展警队优质服务策略，制订警队服务质素水平及工作表现指标，改善警队服务效率。 ----研究及监察科。由一位总警司掌管。负责根据参事处长的指示，对需要改进的重大问题和对警队政策有重大影响的问题进行专题研究，以及每三年对警队各单位的组织运作情况进行一次定期视察和普查。 ----投诉及内部调查科。由一位总警司掌管。下设投诉警察课和内部调查课2个单位，负责接受和调查对警察和在警队工作的文职人员的除贪污外的投诉。 2.资讯系统部。 由一位警务处助理处长掌管。内设3个科：资讯应用科、通讯科、运输科，其职责是向警队提供资讯科技、电讯及运输服务。 ----资讯应用科。由一位总系统经理掌管。负责筹划、发展和推行资讯系统，提供各种电脑设施，维修保养全警队66个系统，并昼夜提供紧急咨询服务。 ----通讯科。由一位总电讯工程师掌管。负责策划、设计和安排供应、维修通讯设备，训练警务人员使用设备或在训练上提供意见。该科下分5个课：支援及训练课、讯号课、维修课、工程管理课、系统策划及研究课。 ----运输科。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管理及调派警队的车队及司机，购置新车，统办训练司机事宜。 五、戊部门----警察政务处 由一位职级为高级首席行政主任的处长掌管。负责管理文职人员，管理警队的编制，处理其他行政事务。下设2个科：人事及总务科，编制及文职人员关系科。 ----人事及总务科。由一位总行政主任领导。负责处理一切有关警队文职人员的行政事务，包括委任、晋升、员工评核及服务条件等。同时，还负责处理其他一般行政管理事务，如管理警察博物馆、警务处图书馆、警察会计电脑系统、人事及训练电脑系统。该科内分3个组：总务及发展组，人事及聘用组，警察传译组。 ----编制及文职人员关系科。由一位总行政主任领导。主要负责处理警队一切编制事务，处理文职人员关系的事务，监察文职人员咨询委员会，联络警队部门职系文职人员的多个职员协会等。该科分为3个组：编制组，文职人员关系组，中文公事组。 六、己部门----财务处 由一位财务总监掌管。负责管理警队的财务、审计和物料供应工作。内分3个科：财务科、内部核数科、物料统筹科。 ----财务科。由一位高级库务会计师掌管。负责为警队获取并管理财政资源，包括警察福利基金及各警察俱乐部的帐目，并统筹制订每年的资源分配建议和预算草案。该科内分4个课：总务课，财务资料及控制课，个人薪津课，杂项开支课。 ----内部核数科。由一位高级行政主任掌管。负责查核警队各单位的帐目及会计记录，确定并检讨会计及监察制度，并提出改善建议。 ----物料统筹科。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订购、供应、储存、配发各类物品，包括制服、设备、枪械、弹药、文具、办公设备、通讯设备和家俱等。该科分为物料管理、枪械、货仓3个课，共分为8个小组：其他物料组，家私组，办公室文仪器材组，无线电物料供应组，枪械库，采购部，行政部及会计组，仓库部。该科人员除警队纪律人员外，还有从政府物料供应处借调来的人员。 七、策划及发展部。 该部由一位总警司掌管，直接向警务处政务专员负责。该部的主要职责是：策划、拟定警队长远发展规划及人力需求计划，统筹警队物业的未来发展计划，并负责处理警队除资讯系统外的物业建设、维修的所有事宜，包括申请建筑用地和拨款。该部分为两个科：策划科，发展科。其成员中约三分之二为文职人员。 ----策划科。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拟订警队长远发展规划(最长达未来15－20年)，研究警队的组织和结构，制订计划预算，申请警队用地，统筹编制警队的资源计划。 ----发展科。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所有警察建筑物的装修、维修、保养和租用事宜。该科内分3个组：警察总部发展组，一类建筑物（新楼宇）组，二类建筑物（旧有及租用楼宇）组。 第二节地区警察机构设置及其职能 为了便于维护地区治安，香港警务处在全港设置了6个警察总区，其中5个为陆上总区，1个为水上总区。总区之下，又划分了23个警区（其中陆上20个，水上3个）和54个分区或警署。 在体制上，香港各警察总区均隶属于总部行动处，每个总区均有自己的总部，各由一位职级为警务处助理处长的总区指挥官领导，并直接对行动处处长负责，而行动处处长则对负责行动系统的副警务处处长负责。 在职责上，各警察总区负责维护本辖区范围内的社会治安、交通安全和其他内部保安工作。 香港警局分布 一、港岛总区 港岛面积为80平方公里，共分为4个警区、11个分区或警署。区内特殊场所及单位有：政府大球场，跑马地赛马场，维多利亚公园，新华社，立法局，总督府。 1.总区总部。 总区总部下设四个部门：行动部、行政部、总区刑事总部、总区交通总部。其中行动、刑事、交通三个行动部门由一名职级为总警司的总区副指挥官统管，行政部作为综合管理机关由总区指挥官直接管辖，行政部首长的个人职级与总区副指挥官相同。 ----行动部。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为处理总区层面上的行动问题和程序提供人手和秘书服务。该部下辖总区指挥及控制中心、冲锋队，并负责管理总区内的警察机动部队驻区大队。 总区指挥及控制中心。负责控制总区和区两个层面上的资源调配。在平时或涉及内部保安及有其他紧急情况发生时，负责与警察总部指挥及控制中心和其他政府机构进行通联。 冲锋队。负责999应急处警和迅速回应其他紧急情况，快速增派军装警务人员到现场扑灭罪行。该队有一个队部和4个分三班轮值的小队。 ----行政部。由一位总警司掌管。负责执行总区指挥官制定的政策，处理一般行动事务，包括负责总区内的社区关系、员工关系和裁判司法庭起诉工作。该部下分5个组：人力资源管理组，财务资源管理组，职员关系组，警民关系组，文职人员组。 ----刑事总部。亦称罪案调查部。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处理严重罪案和涉及跨区的罪行。同时，负责搜集、整理和评估总区内关于罪犯和犯罪活动的情报。该部内设6个单位：罪案调查组，情报组，监察及支援组，防止罪案办事处，反三合会组，特别职务队。 ----交通总部。由一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执行交通法例，调查交通意外，促进道路交通安全，以及推行警队和总区的交通政策。该部内设3个组：意外调查组，执法及管制组，总部组。此外，另有交通督导员协助执行有关违例泊车的法律及指挥交通。 2.警区及所辖分区、警署。 港岛总区共分为4个警区、11个分区或警署。 ----中区。下设2个分区1个警署：中区分区、海傍分区、山顶警署。 ----湾仔区。下设2个分区：湾仔分区、跑马地分区。 ----西区。下设2个分区1个警署：西分区、香港仔分区、赤柱警署。 ----东区。下设2个分区1个警署：筲箕湾分区、柴湾分区、北角警署。 3.警署的组织架构。以北角警署为例。 北角警署由1名警司掌管，下设行动、刑侦、行政3个组。共有警员265人，其中军装人员228名，文职人员37名；女性占刑侦组。由一名高级督察领导，负责处理复杂罪案。下分4个侦查小队，昼夜轮值。(2)行动组。由一名高级督察领导，下设4个军装巡逻小队，分三班昼夜巡逻，每队2行政组。由一名总督察领导，负责日常行政事务及其他治安事务。共37名文职人员，2名督察。其中1名督察负责非刑事调查，如可疑死亡；1名督察负责案件受理、交通告票、警署行政。 二、东九龙总区 东九龙总区面积200余平方公里。共分为5个警区、7个分区。区内特殊场所及单位有：黄大仙庙，西贡郊野公园，3个越南船民中心，启德国际机场，地铁。 1.总区总部。 组织架构与港岛总区同。 2.警区及所辖分区、警署。 ----黄大仙区。下辖3个分区：黄大仙分区、慈云山分区、西贡分区。 ----秀茂坪区。下辖2个分区：牛头角分区、秀茂坪分区。 ----观塘区。下辖2个分区：观塘分区、将军澳分区。 ----机场区。负责启德国际机场的警务工作。-- --地下铁路区。地铁治安是该总区独有部分。虽然香港的地下铁路行经4个不同总区，每日载客240万人次以上，但维持地铁治安的工作则由该总区人员负责。故该警区在地铁全线38个车站部署警务人员，同时派人上列车巡逻，并与地下铁路公司保持紧密联系。 三、西九龙总区 西九龙总区在香港诸总区中面积最小，但辖区却是本港娱乐中心，著名的尖沙咀就在该辖区，区内商业中心及娱乐场所林立，故打击色情活动和外籍人犯罪是该总区的一项主要工作。总区下分4个警区、8个分区。 1.总区总部。 组织架构与港岛总区同。 2.警区及所辖分区。 ----深水步区。下设3个分区：深水步分区、长沙湾分区、石峡尾分区。 ----旺角区。 ----油尖区。下设2个分区：油麻地分区、尖沙咀分区。 ----九龙城区。下设3个分区：九龙城分区、何文田分区、红勘分区。 四、新界北总区 新界北总区位于深圳与香港交界地，深港陆上边境长达23公里，阻止并拘捕非法入境者是该总区的一项重要工作。该总区共分为4个警区、12个分区或警署。 1.总区总部。 组织架构与港岛总区同。 2.警区及所辖分区、警署。 ----边境区。下设3个分区：落马洲分区、打鼓岭分区、沙头角分区。 ----元朗区。下设3个分区1个警署：元朗分区、天水围分区、流浮山警署、八乡分区。 ----大埔区。下设2个分区：大埔分区、上水分区。 ----屯门区。下设3个分区：大兴分区、屯门分区、青山分区。 五、新界南总区 新界南总区位于新界北和东、西九龙之间，共分为3个警区、8个分区。区内特殊场所及单位有：大帽山郊野公园，沙田马场，车公庙，白石越南船民羁留中心，大屿山宝莲寺大佛，赤躐角机场。 1.总区总部。 组织架构与港岛总区同。 2.警区及所辖分区、警署。 ----荃湾区。下设2个分区：荃湾分区、梨木树分区。 ----葵青区。下设2个分区：葵涌分区、青衣分区。 ----沙田区。下设4个分区：沙田分区、田心分区、水沥源分区、马鞍山分区。 六、水警总区 水警总区负责管辖全港1850平方公里的水域和分布在香港周围190公里海域内的大约240多个岛屿的社会治安。总区机构由1个总部、1个反走私特遣队和1个离岛警区组成，由1名职级为总警司的总区副指挥官协助指挥官管理。 1.总区总部。 水警总区总部分为两个部门：行政及支援科、行动课。 ----行政及支援科。由1名总警司掌管，负责水警总区的一般行政工作。下设2个课：(1)行政课，内设3个组：行政组，社区关系及职员关系组，文职人员支援组。(2)支援课，内设4个组：支援组，海事训练组，轮机组，训练组。 ----行动课。由1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执行各类治安及保安行动。下设3个组：(1)行动组，内分6个小组：总区指挥及控制中心，小艇队，后勤组，总区运输办事处，总区枪房，靶场。(2)大鸦洲船民中心组。(3)总区罪案调查总部，内分2个小组：总区罪案组，总区支援组。 2.反走私特遣队。 3.警区及所辖分区、警署。 ----东水域警区。由1名高级警司指挥。下设2个分区：北分区，东分区。每个分区均配备若干船艇，大至40米长的指挥轮，小至10米长的巡逻艇，主要任务是执行阻截非法入境、反走私及一般的水警工作。 ----西水域警区。由1名高级警司负责，下设3个分区：南分区、西分区、港口分区。 ----离岛区。由1名高级警司掌管，负责香港西南水域中除大屿山和赤躐角机场以外的离岛的警务工作，包括坪洲、长洲及南丫岛等。 4.水警训练学校。 由一位警司掌管，并由一组有远洋轮船船长或专业工程师资历的警察训练主任协助。该校训练项目分为30多个不同课程，并根据学员的知识和技能，各颁发三种程度的水平证书。 香港辅助警察队的组织架构及职责 香港辅助警察队是由志愿人士组成的以兼职形式协助正规警察执行警务工作的一支准警察部队，其出勤方式主要是配属各级警察行动部门，为正规警察执行日常警务工作和处理紧急事件提供人手支援。其职责范围包括：看守及监视、防止罪案（侦查罪案除外）、控制及管理人群、维持交通秩序及执行交通法例、执行警署职务、行动职务、通讯及促进警民关系等。 香港辅警由警务处根据《香港辅助警察条例》、《辅助队薪酬及津贴条例》和其他附属法规的规定而管理，其日常调配则由警务处各有关总区指挥官负责，并由警务处行动处的支援部协调。辅警的人事及训练事宜由警务处人事及训练处统筹。 香港辅警的招募程序与正规警察相同，但要求必须是另有固定职业者，利用业余时间到辅警队服务。辅警被招募后发给聘书，不属于政府公务员。但实际上，辅警成员中大约40％是政府其他部门的公务员，其余的则是私人公司的职工，如门卫、工人、职员、经理等。 香港辅警与正规警察一样评授警阶，但肩章上多一个“a”字，以与正规警察区别。辅警的最高职级为辅警总监，相当于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辅警副总监的职级相当于警务处助理处长。 香港辅警执勤时行使正规警察的相应权力。辅警与正规警察在一起时，相同职级时，辅警服从正规警察的指挥；不同职级时，低职级听从高职级人员指挥。 香港辅警出勤时间有限制。总督察以上人员每月出勤不得超过60小时，高级督察以下人员虽无限制，但因岗位少、人员多，实际安排每人每周最多不超过3天(24小时)。其薪酬按小时计算，如警员每小时55~83元，警长81~98元，督察、高级督察124元，警司及以上人员 由其职责和配属方式所决定，辅警的组织架构大体与警队的行动系统相对应。 一、辅警总部 由一位辅警总警司掌管。内设交通、通讯、乐队、学警4个部门。其职责除了负责有关辅警的日常行政工作外，还负责举办新招聘辅警人员的训练课程和晋升课程。 二、总区 与各陆上警察总区相对应，辅警也设有5个辅警总区，总区之下分为若干警区，统由辅警总部管辖。 ----港岛总区。总部由一位辅警总警司掌管，分为行动、行政两大部分，各由一位辅警高级警司负责。其中行动部分又辖1个冲锋队、2个特别职务中队、1个交通部。下设8个警区、1个交通单位。 ----东九龙总区。总部架构与港岛总区同。下设4个警区、1个交通单位。 ----西九龙总区。总部架构与港岛总区同。下设7个警区、1个交通单位。 ----新界北总区。总部架构与港岛总区同。下设5个警区、1个交通单位。 ----新界南总区。总部架构与港岛总区同。下设5个警区、1个交通单位。 香港警察的编制 香港警察的编制管理涉及两个部门，一是戊部门----警察政务处，二是策划及发展部，统由警务处政务专员负责。其中策划及发展部负责从宏观上规划警队的组织发展和人力资源发展，政务处负责警队编制的现实管理。 香港警队的人员分为3种编制类别：纪律人员（警察）、文职人员、辅助警察。 一、纪律人员 香港警队的纪律人员专指从警员到警务处长等各种职级的警察。他们分为军装和便装（刑事部）两类，其薪金标准在政府其他纪律部队和公务员序列中是最高的。 据1995年底统计，香港警队共有纪律人员27551名。其中处长1人，副处长3人，高级助理处长5人，助理处长15人，总警司52人，高级警司89人，警司292人，总督察556人，高级督察、督察1861人，警署警长1301人，警长4538人，警员18838。 2.部门分布。警察总部，8487人九龙东总区，3021人；九龙西总区，3936人；港岛总区，3516人；新界北总区，3232人；新界南总区，2677人；水警总区，2682人。 二、文职人员 香港政府的文职人员分成3种职系：(1)一般职系，即由香港政府统一聘用而差不多每个政府部门都需要的职系，如文员、电脑操作员、打字员、政务主任、会计主任、统计师、物料供应员等。(2)共通职系，即很多政府部门都存在的职系，但由各部门各自聘用的，如临床心理学家、炊事员、电讯工程师、裁缝师、工人等。(3)部门职系，即个别政府部门独有的职系，由各政府部门各自聘用的，如枪械员、警察电讯督察、交通督导员等。 文职人员的薪金标准低于纪律人员。 据1995年底统计，香港警队共有文职人员编制6113名，实有6065人。其中： 1.职系分类。(1)一般职系，3038人，占实有总数的部门及共通职系，3027人，占49.9％。 2.部门分布。总编制中：警察总部，2446人，占40％；九龙东总区，523人；九龙西总区，857人；港岛总区，727人；新界北总区，746人；新界南总区，517人；水警总区，297人。 三、辅警 香港辅警编制5721人，亦按纪律人员管理。 1.职级分类。警务处高级助理处长（辅警，以下同）1人，助理处长1人，总警司6人，高级警司11人，警司37人，总督察70人，高级督察、督察220人，警署警长189人，警长707人，以上合计1242人，占217％；警员4479人，占78.3％。 2.部门分布。辅警总部，273人，占4.8％；港岛总区（辅警，以下同），1483人；九龙西总区，1308人；九龙东总区，783人；新界南总区，916人；新界北总区，958人。 香港警察体制、编制的主要特点 一、职责单一、明了。 香港警察的职能比较单一，即主要负责社会治安及与维护治安秩序直接相关的事项。具体说，主要的：一是扑灭罪行，即侦察破案；二是预防罪行，如治安巡逻及公共关系和警民关系工作；三是维护交通秩序；四是为社会和市民提供紧急救助，如抢险救灾及个别救助等，其中后两项职责也是从更高的层面和更广的角度做的稳定城市治安秩序和动员民众、争取民心的工作。 二、体制垂直、单列。 香港警察体制在政府系列中是一个单独体系，从上到下一元化管理，只对中央政府负责，不与地方政府相连。一是机构统一设置，不与地方行政区划对应。如香港行政区划分为4个大区、19个小区，而香港警察机构按6大总区、23个警区和54个分区设置，自成一体。二是警力统一管理、调配。各级警员的招募、任免、调动、奖励、辞退全部由警务处人事部负责，不存在分级管理的问题。三是财政统一收支。全港警察的所有开支都由警务处统一预算，香港政府统一拨给，警务处全权管理。四是装备统一配置。各级警察部门的武器、装备都由警务处统一定型、配置，因此可达到相当程度的标准化：型号一致、色彩一致、标识一致、配备标准一致，充分体现了体制统一的特色。 三、运作机制合理、顺畅。 香港警察根据职能需要组合设置机构，将所有机构归并为三大系统：一是直接担负灭罪、治安任务的行动系统；二是掌管警队队伍建设的管理系统，三是承担机关文职及后勤保障的文职及政务系统。作为总部机关，警务处设立了许多具体管理部门，但在总区、警区和分区等警务部门并不对口设置机构，而是只设一个负责人个人职级比其他部门高一级的行政部、行政科或行政组来统管各项管理工作，使基层治安单位简化为行政、行动和刑事三大块，直接与总部三大系统对应。由于地区治安部门的主要职责就是灭罪和维护路面治安，因此他们并不把总区、警区和分区作为一级机关式单位构建，而是将其归为行动系统，使机构设置直接为职能服务。在管理上，他们也各由一位副处长或相当于副处长的政务专员分别掌管三大系统，从而强化了机构的系统组合效能，使运作机制更加合理、流畅。 四、优化配置警力资源。 即根据实际需要分类编制和配置人力资源，做到既保证重点需要，又符合岗位特点、节约财政资源。一是实行文职制和辅警制。香港对警察实行高薪制。为了少花钱、多雇人，他们把一些没有危险的具有机关性的内勤岗位从纪律编制中剥离出来，实行文职制，享受一般公务员的待遇，进行专门化管理，既保证了日常行政工作的正常运转，又体现了按劳、按岗付酬，节约了经费。实行辅警制也是如此，对辅警按小时计酬，既补充了必要的行动警力，又避免了对他们不在辅警岗位时段的付酬和其他福利负担。二是保有足够的能保证警队高质量运作的指挥管理人员和后勤保障人员。香港警队认为，警力配比是否科学、合理，并不是以一线警力越多为越好的，因为一名一线警员的高效率工作是以若干名管理、保障人员的有效为条件的。因此，一支警队是否具有现代化管理水平和能否廉洁、高效的运作，在一定程度上是以组织、管理、监督、保障人员的比例多少为标志的。他们在警力配置上就是如此。以香港警务处的纪律人员及文职人员为例。1995年警务处共有各类纪律人员27551名、文职人员6113名，其中在警察总部服务的纪律人员有8487人，文职人员有2446人，分别占30％和40％。其比重远大于内地公安机关。 香港警队的人事管理? 在香港，警察属于特殊的公务员系列。在警队的管理方面除了具有一般公务员管理的特征之外，还具有纪律部队的性质。香港警队在人事管理上，体现了层次清晰、机构严谨、奖惩分明、高薪养廉的特点。在运作方面，强调公平竞争、客观考核、规范统一、依法治警。 第一节香港警队人事管理的架构与职能 一、人事及训练处的内设机构与职能 香港警务处下设人事及训练处，由警务处副处长(管理)负责。人事及训练处下设两个部门，一是人事部，二是训练部。香港警务处将人事管理和人的素质管理同并在一个职能部门之中。人事部由警务处助理处长负责。下设人事管理科、职员关系及服务条件科、人事服务科(其具体职责见第一章之三“人事及训练处”所述)。 人事部工作职责范围共九项，即：招募、职业前途管理、纪律、人力策划、服务条件、职员关系、内部信息交流、福利事宜、宿舍。就该部门的职能而言，它是很明确的。人事管理的核心是人，从警察招募、入口把关，到警察个人前途如何发展、提供什么条件、工作中职员的关系和沟通、福利、住房等，都列入人事管理的范畴。它的任务在于通过该部门的工作，努力做到能使警察安心自己的工作，保持旺盛的工作热情，解除或减少后顾之忧。 人事部内设组织架构示意图如下：  二、人事管理的职能特点 在职能划分方面，可以看出有三个值得注意的特点： 一是编写《警察通例》制定警察共同遵守的行为标准。根据《警察通例》又制定了《程序手册》，对警察的全部工作要求及程序，包括警察勤务、警察形象等都一一作了规定。这些纪律规定的制定、修订、颁布都由人事部门负责，为依法治警提供了依据。 二是注重人与人之间的沟通。职员关系好坏是影响警察战斗力、完成工作任务的重要因素。警察在执行公务、日常生活中会常常遇到难题或困境，对上级的命令会有不同的看法，每个职级的警察与不同职级上的警察都有群体性利益冲突，所以，由人事部门对不同群体的警察进行关系调节，这对于缓解矛盾、沟通思想、稳定警队情绪、提高工作热情和工作效率，是十分必要和重要的。 三是人事管理实行分类定编，分类管理。香港警队将警队服务人员分为三类进行管理，其中着装警察是警队的基本力量；文职人员是由香港政府委派到警队工作的，这部分人员由港府公务员司调配和轮换；辅警自成体系。这种按工作性质分类管理的模式，辅助警察是由香港本地人志愿肋务警队，经过严格训练，协助警察执法的人是有利于节约财政资源，做到人适其岗、人尽其才、按需上岗、按岗取酬，充分发挥人事管理的总体效能。 第二节人事管理的主要内容及其运作 一、警察的招募 (一)香港警察的招募是公开并常年进行的。每年的招募工作一般集中在各学校放假期间。警务处在全港设有尖沙咀、屯门、沙田、金钟、旺角五个招募中心，不惜花费人力、物力，通过宣传媒介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鼓动工作，动员符合条件的青年加入香港警队。1995～1996年申请加入警队的人数共为16516人，而可供招募的职位数目为1254人。近几年香港警队流失率在4%左右。 警察招募的基本条件： 1.必须在香港出生，或是投考前至少在香港连续居住7年以上； 2.在学历方面，需具备中五程度，如只有中三程度但具备两年以上有关工作经验或专门技术者也可报考； 3.能阅读及书写中文，能讲流利粤语； 4.男性投考者年龄规定为17～30岁之间，婚否不限；女性投考者必须未婚，且年龄规定为19岁至25岁； 5.需具备良好的体格，无严重疾病和永久性残缺； 6.身高与体重基本成比例：男性身高1.63米以上，体重50公斤以上；女性身高1.52米以上，体重42公斤以上； 7.需具备正常视力，不论是否戴眼镜，都必须经过视力测验，包括对颜色的测试。 招警的基本程序：投考者提出申请，经审合符合报考条件，警方向招募对象寄发《面试通知书》。 面试的初步程序是：测量体能、身高、视力，验证各种证明文件。对于员佐级警员的申请，面试是由总督察和两位督察组成的小组负责。面试内容包括从警动机、一般知识、语言表达、分析能力。通过此项考核后，则进行体能测试：如跑步、转身跑、单杠引体向上、立定跳远等，同时进行身体生理方面的常规检查。对于督察级应试人员考核就相对复杂一些。要经过初试、面试、即席演讲、体能测验及管理能力测验等。投考督察级人员必须测试英文水平是否达到规定标准。 二、香港警察的晋升 香港警队晋升的程序是比较严格的。警务人员应在纪律方面有良好记录，才会被考虑推荐升级或晋升。凡警务人员作退休前渡假或合约期满假期之前的服务时间不足12个月，通常均不被考虑推荐升级。此外，警务人员因进修而放有薪或无薪全日假期，包括正在领取政府训练奖学金的人员，通常亦同样不会获考虑推荐升级。警务人员可被委任署理较高职级，以便评审其是否适合实任该职级。所有升级、晋升、实任及委托事宜均由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在总部通令颁布。 人事部是警察晋升的终审部门，并不是具体操作部门，警察晋升主要工作是由各级遴选委员会负责完成的。遴选委员会是由上级行政首长组成的3～5人小组，负责本部门警察的晋升工作。 遴选委员会的职责与运作： 1.由警务处处长依据法定程序任命的遴选委员会，在安排候选人面试之前，会审阅所有获晋升合格人员的升级报告或单位评选委员会的评选报告。 2.警务人员如获推荐晋升特别专门职类总督察或以上职级的职位，可参加普通警队升级遴选委员会面试。 3.普通警队候选人所具备的升级条件，会由遴选委员会加以考虑。委员会确保对所有候选人作出一致而全面的评估。 4.当候选人与空缺的比例低于1∶5时，可拣出候选人列入最后遴选名单后再作甄选。 5.遴选委员会在约见所有候选人后，便会拣选其认为适宜提升的人选，并且按他们的年资及才能列一名单。 6.遴选委员会将根据预计的空缺数目，包括后备空缺的数目而定出最后名单，向警务处处长作出推荐。 7.若推荐获警务处处长接纳，而且工作报告保持良好，当有空缺时，有关人员便会被提升。至于督察升警司与高级警司的人员，其推荐必须经港行政长官批准。 8.遴选委员会的推荐被警务处处长接纳后，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便会将委员会的评语，分别送交各候选人的主要单位指挥官。 各级警察晋升条件(以初级警官为例) 1.升任警长 警员或高级警员如具备下列条件，便可获考虑擢升警长： (1)服务4年或以上； (2)各项级考试合格。 至于升任被列为专门职类的职位，人员则须符合规定的额外条件。 2.升任警署警长 1出任警长3年或以上的人员，便可获考虑擢升为警署警长。至于升任专门职类的职位，则须要符合规定所需的额外条件。 2召开遴选委员会之前，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会要求各部门呈派所有具备晋升资格的警长的荐升报告。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的行政指示包括召开总区/科部甄选委员会的程序。荐升报告通常在每年7月提交，而委员会(为专门职类的职位而召开除外)则通常在11月及12月召开。 3.警署警长获委任督察 1警署警长如具备下列条件，便可获考虑委任为督察： (a)受常额及退休金条件聘用； (b)出任警署警长一职满5年； (c)第1级中级英文考试合格，或被认为具有同等程度的英文表达能力； (d)对警务工作的深切认识，而且具备卓越的领导能力； (e)获主要单位指挥官推荐。 2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通常在每年4月要求有关方面提名具备资格的警署警长，以备考虑委任为督察。 3警署警长获主要单位指挥官推荐后，会参加延续面试及一项由延续遴选委员会主持的面试。通过面试后，警署警长须在警察训练学校完成一项特别入职课程，才会正式被委任为督察。在上课期间，警署警长会获暂授督察职级。根据这项程序委任的督察，须要试任3年时间，而且毋须通过第二级标准考试。获实授督察职级后，便须具备一般升级和晋升的资格才获考虑荐升。 4初级警务人员如具备下列条件，便有资格获分区指挥官或同等职级人员提名为“具督察潜质人员”： (a)服务满两年，包括在警察训练学校接受基本训练的时间； (b)已取得直接入职督察级的学历，或警察普通教育考试合格，或在其他考试中取得同等合格成绩而获豁免警察普通教育考试。 5候选人根据“具督察潜质人员计划”而获委任为督察后须见习3年。 6在见习期间，如果警务处处长认为该人员因某种原因而未能胜任督察职务，可将该人降回原级。 7获委任为督察的人员，会被派往警察训练学校接受有关训练，受训完毕后须在第一级督察专业测试中考取合格的成绩。其后，该人员须遵照程序手册的规定接受进一步训练及参加其他考试。 4.晋升高级督察 1督察如具备下列条件，便可晋升高级督察： (a)通过所有第3级专业考试，同时任职督察满5年；或 (b)在所有第3级标准考试中取得“良”等或更佳的成绩，同时任职督察满3年； (c)服务记录令人满意； (d)获其所属单位的指挥官推荐。 2凡有督察符合晋升高级督察的资格，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会分别通知各有关单位的指挥官。当一名督察循一般途径，即任职督察满5年而获考虑晋升，单位指挥官会就该人员的表现填写评核报告表。若该名督察同时具资格实任及晋升，则单位指挥官须就这两项事宜填写评核报告表。 3若有督察在任职满5年之前或之后获考虑晋升，但其最近的评核报告表并没有提及有关他/她晋升的事宜，则一名警司须评估该人员是否适合晋升并以便笺形式填写一份报告。报告须由单位指挥官(总警司或高级警司)批签。4所有关于晋升事宜的评核报告表及报告，均须呈交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处理。 5.升任总督察 1人员如实任督察5年以上，便可获考虑擢升总督察；如属海外人员，则他们必须通过中级广东话考试。 2人事及训练处副处长(人事)通常在9月要求有关方面呈派所有高级督察的晋升报告。此外，亦会要求有关方面就那些可望在本财政年度终结前获晋升高级督察的督察提交报告。 任命高级警官在程序上与初级警官一样，每年晋升一次。 6.服务年资 1警务处处长可酌情改变对服务年资的要求来拣选升级的候选人。若一名督察或警司值得加速提升，评核人员便应在该人员的评核报告表中注明。 2除非行政指令另作证明，否则服务年资会计算至提交报告的财政年度结束为止。 职业前途管理? 人事管理中，职业前途管理是重要的内容。在人事科下设了职业管理组。由一名警司主管。职业前途管理，是按警队发展的需要，根据人员岗位的缺额情况进行调配。实行分级管理的原则，按初级警务人员和督察级警务人员两个层次管理。其主要内容有： 1.初级警务人员(含警署警长、警长、警员)的职业前途管理： 1提名初级警务人员参加海内外专业性的训练课程； 2监察初级警务人员的委任； 3统筹“具有督察替质人员”，即初级警务人员的晋升督察计划； 4统筹“遴选委任计划”，即警署警长晋升督察计划； 5统筹晋升警署警长、警长计划。 6专业人员、专家的调配工作。 根据上述几项任务，初级职业管理组在人事调配上依据如下原则进行调派工作：1各总警区初级警务人员分布情况；2策划及调配初级警务人员配合各总警区日常运作需求；3策划及调配专家人员以配合个别单位的需要。 2.督察级人员职业前途管理： 督察级人员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和发展需求提出个人适合什么岗位的申请，由职业前途管理组根据岗位情况进行调配，如有空缺，可以调派他们到适当的岗位。在调配中，要发现和挑选适当的督察级人员接受本地或海外训练。根据考核的推荐结果，处理见习督察的实任及督察的晋升事宜。 香港警队职业前途管理每年定时研究，全部职位公开，人选程序公开，条件公开，层层把关，透明度高，制度化、规范化，避免了人事管理的片面性，使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晋升，可以调动警员的积极性。 第三节香港警队人事管理的特点 一、警察管理体制上，区别于一般的公务员序列，具有高度集中的统一性 香港警队是体制相对独立、实施统一领导的纪律部队，也是香港一支准军事性质的武装力量。在建制上，除香港警务处处长向港督负责之外，警队的各层次管理均由警务处长负责，层层抓落实。警务处最高层由处长、副处长、高级助理处长、助理警务处长组成，决策警队重大政 策及发展问题。警务处与各级警队的关系是垂直领导上下对应统一的领导关系。从体制上看，机构设置简洁，职能明确。警务处长下分设两个副处长、一个政务专员，分别主管三块警队业务：即负责行动、打击系统的行动处，负责警员管理及素质训练的人事及培训处，负责一般行政事务、财务保障等任务的文职及政务处。这三个系统都是对全警队的，后两个系统是管理型的，第一个系统是专业行动型的，因此，凡是与行动打击有关的单位，包括各警区、警区、警署及指挥中心等等均由行动部门统一指挥和调动。这种垂直并且归口统一指挥的领导体制是警队适应现实斗争需要，是确立快速反应机制，有效控制动态下的跨区域犯罪的重要标志。 从运作上看，这种统一性体现在香港警队在执行警察公务中的独立执法的特征。香港警队在经费的来源上是独立预算、计划单列的。香港政府每年要有100个亿的警察经费开支列入财政预算，而这些经费的支出，是由警队根据发展之需要统筹考虑计划安排的。每年要增添多少警署，增加多少警员编制，增设哪些警用设备，均由警务处统盘研究后在整个预算内划拨，减少了政府其它部门的行政干预，减少了扯皮现象。资金统筹，使警队发展的资金流向日趋合理，发展比较均衡，避免了执法部门因经费短缺“捧饭碗要饭吃”、受制于人的现象和乱扣乱罚现象。 警队管理中警衔和领导职位的一致性，增强了领导者的使命感和责任感，使上下有别，层次分明，便于统一指挥，避免了警政混岗、称谓混乱、警令不畅的问题。香港警队在每一级的称谓上是相当严格的，并且职衔统一。香港警务处长副处长到助理处长、是行政职务，用警衔标志统一区别出来；在此以下的各层次警官都以警衔称谓职务，即警衔就是警官的职务。比如：总警司、高级警司、警司等等，警衔高的就是领导，要绝对服从。一个行政单位，没有过多的领导职数，根据职责，需要设哪一级警衔职务位置，都是经过充分论证的。作为一个部门最高首长，他的警衔应比其他人的警衔都要高，一般情况下，没有比他警衔高的警察在所辖部门中工作，但可以有与他平行的警衔的警官协助他工作。这样的职衔合一，明确了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充分体现了警衔制在准军事部队中的领导梯次作用，对于警队的统一指挥行动提供了组织上的保证。 警察管理方面的统一还体现在对警员的分类管理上，强化了警察职能作用。香港警队由三部分人组成：纪律部队(着装警察)、辅助警察、文职人员。警队严格意义上的职能就是打击犯罪、紧急救助、维护治安。维护和保证警队正常运转的文秘、管理、后勤等人员，一律由政府派公务员以文职的身份在警队里服务，实际上这部分人不是警察。这样做，是将警察非警务管理部分向社会分流，社会化分工程度很高，使警察机关更能集中精力于自己的本身业务上。这种分类管理，使香港的警队能集中精力和警力统一对付犯罪，从管理上讲是经济的、明确的和有效的，使警察的资源配置比较合理。 香港警务管理行为与权力运作中的规范性? 香港警队是典型的以制度管人、依法治警的纪律部队。警务活动的每一项工作都有严格的程序，这种程序是事先经过充分论证后以法令的形式固定下的工作流程。警察是执法部门，拥有较大的权力，因此，香港警队十分重视警务活动中的执法程序和管理程序，以规范每个警员的警务行为。 警队的每个部门都有明确的职责、使命、工作目标和岗位要求。以人事及训练处下设的人事管理科职业管理组为例：这个小组的职能是专司警察职业前途管理、人事调配、岗位培训工作。岗位设置三人：1.一名警司；2.一名总督察；3.一名主任。职责与权限：1按督察级人员的职业发展有计划地调派他们到适当岗位；2挑选优秀督察级人员接受本地或海外训练；3办理督察晋升事宜；4批准督察级人员的署任事宜。这个组在初级警官的管理上，职能很明确，对于督察的选拔和晋升有严格的遴选程序：服务年限→文化资格考试→工作考核→见习督察→岗位训练→转正。这些规范程序，使服务警队的人，明确了自己职业前途应怎样发展，有哪些机会，准备什么条件。作为职能部门，除了有明确的程序之外，各级都拥有相应的权力，层层负责。按规定招收新警和初级警官，人事部门自己就可以根据条例决定，不需层层上报审批，提高了工作效率。 制度健全，操作有序。香港警队工作范围大，工作面广，经过长期的规范和实践，目前已形成了《警察通例》共28册。对于新的规范，仍然以《通例》的形式不断地下发各单位执行。香港警队在制度建设上，只有一部《警察通例》，作为行政法令，所有的要求对于全港警队来说都是一样的。他们对着装人员的警容风纪要求很细，一定要按着装规定执行。如女警察没有蓄长发的，全部都是齐耳短发。他们对枪支管理十分严格，有严格的操作程序。以北角警署为例：上班警察先在更衣室换好警服，然后到枪械库领取枪支和子弹、对讲机；由警署警长(值班)让每一位持枪警察在专用的“上弹、卸弹区”进行验枪，然后进入会议室点名，布置任务，上岗出发。非常全面、细致，操作性很强。比如香港警队有署理制。所谓署理，就是当一个单位的一把手不在时由上级人事部门指定专人代替，这种代替是权利责全方位的。凡是署理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批，然后，将被署理职务的警衔临时授予署理警官。在署理期间，署理警官行使一把手的权力，但同时也享受一把手的相应待遇。一把手归位后，署理权即行中止，署理者继续按原来的警衔职务行使权力。 三、人事管理中以人为核心，充分体现调动人的积极因素的服务性 香港警队在人事管理上突出表现出了以人为本的服务意识，即：为全体警员提供更好的人事服务是人事部门的宗旨。在机构设置上，他们将管理与服务紧密联系，以服务促管理，形成了良好的人际管理氛围，激发了警员的积极性。 在人事管理上，以服务为核心的思想是非常值得研究的。香港警队在人事管理上，并不是将人视为被动的“我管你”的简单方式，他们更注意调动人的主观能动性，更注意为警员提供优质服务。人对于生活的追求莫过于个人的发展。个人的职业发展系统，这是稳定警心的重要手段。它体现了警队对每一位警员的真正关心和爱护。关于警员进入警队后怎样进步，专门有职业前途管理科做这方面的统筹工作。 在人事管理方面，香港警队注重警员之间内部关系的协调，便于各个层面上的人都有反映信息和相互沟通的途径和渠道。在架构上，人事处内部有专门的职员关系科，专门处理和协调警队内部的职员关系问题，以保证警察能减少内耗，致力于警务工作。比如，职员关系科的工作前提是：每一个警察都有权要求雇主提供更佳或改善雇佣条件；雇主要明白，与雇员保持良好关系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和生产力。因此，这个部门主要通过各层次的协会来达到沟通目的。现在香港警察协会有4个：警司协会、本地督察协会、海外督察协会、员佐级协会，此外还有由警务处领导和职方代表参加的警察评议会、高级咨议委员会、初级咨议委员会、通过这些渠道，可以使警队决策层了解警官的思想动态及所关心的问题，从而对工作之缺陷进行整改，进而改善警队内部的职员关系。 人事管理的服务性不仅仅体现在提高服务条件、沟通人际关系上，在深层次方面，这种服务已经进入到了个人的心理层面上。为了缓解警察面临的高度的职业压力，香港警队在人事管理部门设立了心理服务组，设有高级临床心理学家1人，临床心理学家2人。他们通过询问、交谈和电话热线等方式对警察及他们的家人进行救助和治疗。重点服务范围：1给予警务人员和家属全面性的心理健康服务；2警务人员心理训练；3行动调查支援及顾问；4研究相关问题。香港警察的自杀率在万分之五左右，每年都有一些警员有自杀**，情感危机、生活挫折、单亲家庭、债务问题等等，都是导致警察压力的原因，因此，心理服务已越来越被警方所重视。香港《警察通例》中明确规定，警察处遇危急事件之后(包括执法中开枪)都应接受心理检查与服务，已调适心态。 四、足以养廉的物质保障机制 香港公务员制度的一个突出特点就是“高薪养廉”。香港警队95～96年用于警员的年俸，共8787亿港币。警察职业性质特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或终生致残的可能。因此，香港政府对警察在工资、福利和退休养老金、社会保险和康娱方面，都提供了丰厚的物质条件，以保证这支队伍的稳定和廉洁。 香港警察的工资高于香港其它序列的公务员。以95～96年为例，新参加警队的警员起点工资月薪为13330港元(不含各种特殊津贴)，高级警司的月薪(相当于中层干部)平均为8～9万港元(不含各种特殊专业津贴)，香港警务处长月薪16935000港元(不含各种特殊津贴)；警员工资平均月薪19800港元。在警察的工资序列中，又有许多档，每一档之间，又设了若干个薪俸增薪点，将不同的警衔、职级、资历用一套程序固定下来，每年都可以长工资，并且增长的总幅度，不低于全港私营部门员工平均增长的幅度。 高薪仅仅是警察福利的一个方面，而香港警察其它的待遇也比较高。比如，除工资外，警员享受多种津贴：逾时工作津贴、膳宿津贴、上下班行车津贴、偏远警署当值津贴、潜水津贴、领犬津贴、水警津贴、洗熨津贴、驾驶津贴、房屋津贴、教育信托津贴等等，项目繁多而详细。以教育信把津贴为例：一名警察可以享受不超过4名符合资格而年龄未满19岁之女在本地或海外学习的教育津贴，其中本地教育津贴全年平均46313元，海外津贴(英国及美国)全年7149英磅并享有两次双程学生往返飞机票津贴。全部警队人员医疗免费，留医期间每日发港币50元的住院津贴，因公死亡或伤残补助标准比较高。根据香港雇员补偿条例，因公死亡最高补偿额为港币126万元；永久性完全丧失工作能力的，最高补偿额为港币144万港元。香港警员退休实行退休金制(一笔过长俸)。如果一名警员服务警队34年，年届55岁，那么，他将一次性获长俸退休金1132880港元。退休金随着服务年限和职位的不同而增减。 香港警队十分注重警察和休假的康娱活动。警队在本岛设有两所大型警察俱乐部，有位于石澳、青＃及早禾坑三个渡假中心为警员休假提供方便。每年共有27个各类体育运动协会组织的多种比赛；有警察合唱团、警察书画学会等6个兴趣协会，长年开展活动。这些高福利条件、高工资待遇使警员士气高涨，工作责任感增强，珍惜自己的职位，努力向更高层次发展。同时，在优厚的物质条件下，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检点，对工作认真负责，对执法上的不廉洁行为慎之又慎，减少了贪污行为，保持了警队的廉洁。 香港警察的教育训练 香港警队的整体素质比较高，甚至被誉为“亚洲最佳”的警队，这与警队高度重视教育训练，舍得花大力气、大本钱投入教育训练是分不开的。 香港警队的教育不但有专职的管理和实施机构，而且制度严明，有法可依，基本上进入了运作有序、职责分明、成效显著的良性循环阶段。 第一节训练机构与职能 一、训练机构 香港警队《警察通则》第52章载明：“警务处提供一连串有关入职、进修、晋升、指挥、语文、教育性及专门性的课程。”这些课程除小部分依托香港本埠的社会办学机构及海外有关机构之外，绝大部分都是警队所属的教育训练机构来完成的。 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机构是专职的、独立的，其内部运作又是相互协作和相互制约的，教育训练的网络化已逐步形成。 主管香港警队教育训练工作的是人事及训练处的警务处助理处长(警察训练)。其下属的教育训练机构大致有三部分：警察训练学校(校长为总警司)，训练总部(主管为总警司)及训练发展科(主管为高级警司)，其体制构架见图： 警察训练学校还在全港设立了八个总区进修中心。其中港岛区两个，九龙区三个，新界区三个。 二、职能 香港的教育训练机构依据自身的性质和特点，发挥不同的训练职能。 香港警察训练学校是香港警队最大的教育训练基地，除了负责所有新招募的警员训练外，还负责在职人员进修训练，包括员佐级人员的晋升训练及督察级警务人员的培训。警察训练学校教职人员有470多名，训练设施和手段先进，可提供及管理30多种训练课程。现时的警校规模，可同时容纳一千二百多学员参与各项训练课程。 训练发展科负责为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培训教官，提供视听教材和负责训练策划及有关的考试工作等。警察训练部(警务处助理处长) 训练总部除了为在职警务人员(包括辅警)提供高级训练及专门的武器训练之外，还为警队内部提供各项专业的训练，这种专业训练由其属下的侦缉训练学校和警察驾驶学校承担。 侦缉训练学校是香港警队为刑事侦缉人员提供专业训练的主要基地，该校一般每年要开设4期训练课程，每期课程需12个星期，每期可约训练150多名侦缉人员。侦缉训练学校的学员主要来源于两个方面：一是由警队刑事侦缉部门各级指挥官推荐的警员；二是学校教官平时到警队进行考察，发现具有侦缉潜质且具有一定业务年资的年轻警员。 警察驾驶学校是香港警队专门给警务人员学习各类机动车辆驾驶技术的专业训练学校。训练内容由小型电单车至大马力交通巡逻电单车，由货柜车至各类装甲运货车，包括了警队目前使用的所有机动车辆的驾驶技术。该校的学员主要分两大类：一为在警队任专职的警察司机；二为在执行任务时有需要使用一般警察车辆的警察(香港的车辆驾驶证由政府运输署签发，分为两种，一种是私人驾驶证，准予驾驶民用车或私家车；另一种是政府驾驶证，是在拥有私人驾驶证的前提下考获的。拥有政府驾驶证才能驾驶政府车辆，单凭私人驾驶证是不行的。警用车辆驾驶证为政府驾驶证之一种)。 此外，驾驶学校也为政府其它部门，如消防处、市政署等训练驾驶导师(教练)并考核他们的资格。 驾驶学校颁发政府驾驶执照和考核训练驾驶导师的职责获得了运输署署长的授权或认可，考核训练警察驾驶导师的资格也得到了警务处处长的认可。 第二节训练的形式和内容 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都是职业训练。《警察通则程序手册》第52章开宗明义指出：警务处筹办多项不同的教学课程，主要的作用是：一、训练警务人员执行所需职务，也就是须通过训练，使警务人员具备承担本职工作的能力；二、协助警务人员全力发挥个人潜能，即是通过训练，激发警务人员的聪明才智，充分发挥警务人员潜在的能力，以使其在执行任务时能够更主动、更灵活、更富有创造性地去处理各种问题。 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从新警的入职训练到督察、警司的进修训练，都贯彻着这个务实的训练目的。 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从形式上看可分为两大类：一为新警的入职训练，二为警务人员的在职训练。 一、新警的入职训练 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不承担学历教育的任务，但是他们在向社会招募新警时，为了保证警队的素质，却提出了学历要求的条件：如警员必须具备“中五”以上程度(相当于内地高中毕业)，而直接报考督察级职位的人员则要求具有大专以上的学历(此外香港警队鼓励在职警务人员去社会获取高学历和高学位)。因此，在新警训练中，着重的是入职训练，强调的是熟悉了解即将担任职务的工作内容、工作方式及如何去适应这一职务。根据招募的不同对象，入职训练又分为警员的训练课程和督察的训练课程。所有新警的入职训练都在警察训练学校进行。 (一)警员的训练课程 刚被招募进入警队的新警员，无论男女，都要严格按照警察训练学校规定的训练课程，进行为期26周的入职训练。入职训练的目的是使学警迅速完成由市民到纪律部队成员这两种不同角色的转换，使学警具备适应未来作为纪律部队前线人员(一线战斗员)的基本素质和技能。为此，警察训练学校为新警员开设了四个方面的课程训练。 1.理论课程 法律及警务程序方面： 课题一、处理伤、病及神经失常者 课题二、处理死者 课题三、在罪案现场的行动 课题四、间外及火警应采取的行动 课题五、简易程序治罪条例 (1)巡逻警员通常会遇到的简易程序治罪条例 (2)处理简易程序治罪条例应采取之适当行动 课题六、小贩 (1)小贩牌照的种类 (2)小贩违例事项 (3)处理违例小贩的方法 课题七、采取传票行动 课题八、填写各项传票申请表格 课题九、处理遗失物品或拾获财物 课题十、香港的法庭及法庭礼仪 课题十一、法庭审讯程序 课题十二、在法庭作证 (1)什么人可在法庭作证 (2)怎样通知证人出庭作证 (3)证人出庭作证时的准备工作 (4)为官方以外案件作证时应采取的步骤 课题十三、警察社区联络办事处及警察报案中心 课题十四、防止贿赂条例 课题十五、枪械及武力之使用 (1)知悉武力只是某些情况下方能使用 (2)知悉使用武力的原则 (3)正确地行使拘捕权时使用武力 (4)知悉各不同程度之武力 (5)正确地使用警棍、手铐及枪械 课题十六、巡逻通讯机 课题十七、路障及检查站 课题十八、特别职务小队 课题十九、人群管制 (1)人群之基本心理 (2)如何使用控制人群工具的正确方法 (3)控制各类人群之应有技巧及态度 (4)控制人群之一般原则 课题二十、特遣分队 课题二十一、刑事情报 课题二十二、刑事法(理论课程) 课题二十三、保释 课题二十四、学警急救课程 课题二十五、处理纠纷 课题二十六、三合会 课题二十七、防盗警钟 课题二十八、处理擅进者 课题二十九、当巡逻时遇上发现炸弹或可疑物体报告之处理方法 课题三十、处理一般投诉 课题三十一、警告 (1)知悉口头及书面警告的区别 (2)知悉一项警告是否恰当要考虑的因素 (3)知悉作出警告的正确程序 课题三十二、穿着及保养制服 社会研究课程方面： 课题一、香港社会(包括历史、地理、人口以及经济教育等基本情况) 课题二、香港社会的规范 课题三、香港政府(包括政府机构与职能) 警察常识方面： 课题一、警察社会的规范：通令及刊物 课题二、在转变中的社会警察所扮演的角色 课题三、警察的职务与职责 课题四、警队的联谊及福利设施 2.枪械射击训练课程 所有学警及见习督察，在进入训练学校后的第三个星期开始，就要接受基本的射击训练，每名学警至少要接受63个课时的有关警用抢械的训练，并且要在各种类型的室内外靶场射击600发子弹。 学警所接受的射击训练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为掌握枪械的正确使用方法和了解基本的射击程序；第二阶段为真枪实弹的射击训练；第三阶段为训练学警在恪守警务程序下的应变能力，即决定在何种情况下应该射击以及在何种情况下才可以拔枪射击的判断力；第四阶段是在不同的环境下的活靶射击，其中包括：活靶快速射击、在目标出现的有限时间内射击、向移动目标射击以及在夜间有限视野的情况下的射击训练等。 在训练完成之后，所有学警都要接受一项左轮手枪的射击考试，达到50%的命中率为合格，才能正式毕业、获准配备枪械及被委任正式执行警务工作。不合格者要进行补考，直至合格为止。 3.体能训练课程 新警的体能训练，员佐级学员是男女分开训练，而见习督察往往因人数较少而男女一起受训。 体能训练课程大致有以下几项内容： (1)室内器械训练。每周一次，在一节课的时间内，轮流做超过12种项目的器械训练。 (2)步操训练 (3)跑步训练 (4)室内障碍训练(限于见习督察) 4.急救训练课程 此类课程的开设，主要是倡导学警发扬“助人和救人精神”，以便在紧急情况下能够服务于社会、服务于民众。课程内容有： (1)急救学原理及应用 (2)人体结构、呼吸系统和其他系统 (3)休克、烧伤、中毒、人事不省及其病例。 (4)窒息及心肺复苏法 (5)创伤及出血、绷带包扎法、内出血、骨折 (6)中署及其处理方法 此类课程除了理论知识外，重点在于实习训练。警察训练学校也为在职警员举办此类训练班，并提供针对性的训练。 (二)督察的训练课程及其方法： 从社会上直接招募的新督察和警队低层晋升上来的督察称之为见习督察，按规定，他们也必须在警察训练学校接受为期36个星期的入职训练。督察级人员的训练课程同样包括法律和警务程序等内容，但比员佐级警务人员的训练课程在深度和复杂程度上要大一些。同时，他们还要增加领导实践和管理技巧方面的训练课程。见习督察的训练课程分成两个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是基础知识课。内容包括社区服务、基本领导技巧、文书通讯及写作练习等科目。第二阶段是为期27周的专业训练，其内容包括领导技巧和管理，其着重点是实践训练。实践训练围绕以下四个方面进行：一是培养“领导”这一岗位所需的基本技能；二是培养领导能力；三是领会理解“领导”和“监管”两种角色的联系和区别；四是培养适应领导岗位的心理素质。 见习督察学完各门训练课程后，还要通过两个阶段的考试，其内容包括六种笔试和实习考试。如果不能顺利通过考试或考试成绩不能达到预定的水平，该督察将会受到书面警告，经过两次警告无效，新招收的督察就会被解雇，原从警队低层提升的督察就会被降为原职。 新警的入职训练，除了上述课程之外，为了加强新警的职业道德和廉政意识，还会邀请警察投诉科、警察公共关系科及廉政公署的人员来校举办讲座，这些讲座多以来自实际中的生动个案为例，从正反两方面理喻学员依法执勤、廉洁自律、敬岗爱业，树立良好的公众形象。 (三)熟习职任训练 熟习职任训练也是新警入职训练的重要组成部分，它是新警在完成警察训练学校所有课程之后到达所获职位时的见习训练，时间为一至数周。其目的是为了使新警熟识即将担任的新职位的要求，以便尽快适应和胜任该职位。 1.新上任警员的熟习职任训练 新警员在离开警察训练学校后的第一职位，通常是被派调到警察分区的分队工作。分队指挥官会指定受过专门训练的“训导警员”督导该名新警的工作。如未指派“训导警员”，则由警长或警署警长充任督导工作。“训导警员”除了负责向新警员介绍本区域内存在的问题、各种“特殊”人物以及有罪案或色情活动的地方等与工作相关的情况外，还要考察、指导新警员的下列工作：a、懂得何时运作警察权力；b、怎样与各阶层人士打交道；c、如何找出各种事件的真相；d、记载事件记录。 新上任的警员处理一切警务工作，由“训导警员”在旁观察及指导，只有当新员未能达到目的时，“训导警员”才会接手处理。这种做法与内地老干警带新干警有点相似，不同的地方在于，香港警队的“训导警员”除了手把手教之外，每周还要如实填表格向指挥官呈送该名新警员的工作表现报告，而报告的内容与该名新警其后的首次增薪有直接的关系。因此熟习职任训练对新上任警员既是一种帮助督促，也是一种鞭策。 2.督察级人员的熟习职任训练 督察级人员在警察训练学校毕业后，通常被派往警区或水警总区工作。 (1)被派往陆上总区工作的见习督察熟习职任训练的内容包括以下方面的工作： a、执行值日官的职务，实习一星期及轮班工作一星期； b、熟习特别职务队主管的职务，为时两日或一星期，这要视乎该区的罪恶、赌博及毒品活动的情况而定； c、由刑事督察介绍处理刑事案件的事项； d、由区情报组主管介绍处理刑事情报及三合会活动的事项，为时一整天； e、安排在警区或分区各室工作一日，学习取存档案制度以及阅读非保密文件； f、由分队指挥官(及支援)介绍处理财物、传票申请、定额罚款通知书及公文发送的程序，为时一整日； g、就下列各事项编制档案及随文报告； ----牌照事项； ----遗失或损坏警察装备； ----轻微纪律事项； ----轻微投诉警察事项； ----交通实施投诉事项； ----死亡报告。 上述业务文书的制作视有无该事项发生而定。 (2)被派驻水警总区的见习督察，其熟习职任训练的内容及方式与陆上大体相同，只不过因执行任务的环境不同而有所不同，如水警刑事侦缉、处理非法入境、处理海上碰撞以及查处违反商船条例的罪行等。 督察级人员的熟习职任训练也会被记录在册。每完成一项训练，有关人员或单位指挥官会签订该表格。这份考察记录，直至完成警察级人员第一期进修训练为止。 二、警务人员的在职训练 香港警队除了对新招募的警察进行入职基本训练以外，还规定在职的各类警务人员都必须接受各种形式的教育训练，以期不断提高警队的整体素质。 各类警务人员的在职训练都是按法规或条例进行的，绝少随意性。什么时候、什么人该在何地接受何种训练，训练内容以及时间要求等，都早已形成制度，环环相扣，周而复始，严密有序。 (一)“总区进修训练计划”的训练 香港警队规定，新警员在警察训练学校毕业后工作的两年内，必须每月前往总区进修训练计划中心受训一天。总区进修训练计划是一项为期24个月的固定训练课程，专为针对新警员担任的职务所需而设，训练课程的科目是警察训练学校未曾开设过的。如科目名相同，则在内容的广度和深度上扩展以及加大实践训练。 总区进修训练计划中心是警察训练学校设在各总区的在职训练机构，总区进修训练计划的制定、实施、监管都由警校承担。一九九○年，警察训练学校在全港设有10个这样的训练中心，一九九一年减少到8个，目前还剩下5个。 (二)一般进修训练 这种进修训练是定期的“回炉”训练，即要求警务人员在某一职位上干了若干年以后，必须返回警察学校进行“回炉淬火”式的训练。回炉学习一般为时数周，主要是一种补充新知识、接受新技术、了解新情况的“充电”式训练。颇有些继续教育和终生教育的意味。 关于回炉训练，香港警队有这样的规定： 警员在本职位上工作5年后，要接受为期2周的在职训练；工作10年后则需接受为期3周的在职训练。警长在任职的第3年、第6年和第11年，要返回警察训练学校接受在职培训； 警署警长也需在任职满3年、6年和11年时分别参加一期在职进修训练。 警察训练学校的各类员佐级、督察级在职进修班就是依据上述规定开办的。 警察侦缉学校开设的刑警进修班也有这种回炉的性质。香港警队规定，凡从事刑事调查侦缉的警务人员，服务满4年，就必须返校参加刑警进修班。学习训练时间为2周，训练形式除了教官课堂讲授外，也让学员坐下来清理和总结交流各自的工作体会与经验。 (三)专业技术训练 专业训练是在职训练的又一种方式，其目的是为了使警务人员获及技术或深化某项专业知识或掌握某项专业技能。 警察训练总部下属的侦缉训练学校负责整个警队刑事侦缉人员的专业培训。培训对象为在警队服务已满3年，且上级确认具有侦缉潜质的年轻警员。 侦缉训练学校开设的各类专业训练班，以“标准刑事侦缉训练课程班”为例，该种专业班总学习时间为12周，分为理论课和实践课两个阶段，其中理论学习4周，用以讲授法律及有关侦查方面的理论，如刑事拘控程序、处理案件的正确手续及其适用的法例等。为了加强学警的社 会专业知识，学校还激请香港政府律政司署的律师来讲授有关法律课程，请医院的牙科专家来讲授通过牙齿的鉴别如何去辨认罪犯的方法，请金融、证券界的专业人士介绍社会上利用信用卡犯罪的各种情况等。 实习训练阶段为8周，先让学员参与警队处理一些轻微罪案。然后进行模拟现场教学(模拟5种罪案现象：偷窃、伤害、抢劫、强奸和凶杀；模拟法庭)，学校围绕刑事案件开设的实习项目多达50多项，以期通过大量的多方面的实习训练，使学员的专业水平和侦缉技巧前进一大步。 侦缉训练学校还开设一系列对口训练的“专题课程班”，如“如何处理性罪行及虐待儿童案件受害人训练课程”(为期11天)，“接见技巧训练课程”(为期5天)，“赌博游戏专家训练课程”(为期1周)，“三合会专家训练课程”(为期3周)等等。这些专题课程由于业务更具体、专业更深入，大多邀请香港警察总部所属刑事情报部门的有关犯罪对策专家和反黑反黄赌毒专家来上课。 这类在职专业训练，目的不同于回炉式的进修训练着眼于提高一般素质或综合素质的要求，而是更强调专业技能的提高。这类对口专业训练，本着警员缺什么补什么，警务工作需要什么就训练什么的原则来安排课程和招收学员，能做到理论与实践的紧密结合，现实感和针对性都极强，因此，深受警务人员欢迎。据侦缉训练学校负责人称，此类专业训练班，除香港警队刑事侦查人员踊跃参加外，香港本埠的海关和人民入境事务处的有关纪律人员也纷纷参加，学员中甚至不乏来自日本、汶莱和澳洲等国家和地区的刑事侦查人员。 警察驾驶学校从驾驶态度和驾驶技术水平两方面给受训人员以专业训练，使受训人员达到警队所要求的“防卫性驾驶水平”。 (四)晋升训练 香港警队规定：凡警员升任警长，警长升任警署警长，警署警长晋升督察，除了要有一定的服务年资外，还必须到警察训练学校接受晋升训练，其中警署警长晋升督察还有一定的学历要求。如警员升任警长，必须接受为期八周的警长晋升课程训练；警长晋升为警署警长则需参加为期12周的晋升学习课程。晋升为督察(见习)则需要接受长达36个星期的晋升培训。 晋升训练围绕新职位所要求的业务素质、工作才能、心理承受力、组织指挥能力诸方面开设相应课程，使受训人员初步熟悉了解新职位的权力、责任及如何进入新职位的角色，实用性、针对性都很强。同时，晋升训练的考核也十分严格。不合格者一律不得晋升。 (五)深造训练 香港警队一贯重视对警务人员的高水准的教育训练。由于警队自身条件所限，警队把深造训练的目光投向本港的高等院校，甚至放眼海外。因此，香港警队的深造训练多年来一直循两种途径进行： 一为本地深造训练。自一九七○年起，警队就专门设立了一个激励警务人员参加深造的“奖学金计划”。按照这个计划，警队每年有5--6名督察级至总督察级警务人员获准到香港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及城市理工学院等四所大学修读全日制学士学位课程。自这项“奖学金计划”设立以来，共有50名警务人员圆满地完成了所修学业并获得学位。该项奖励计划对提高警队整体素质、对在职训练的深化都具有良好的导向和激励作用。 深造训练的第二种途径是海外深造，也叫海外训练。海外训练是香港警队旨在提高警队骨干和领导素质的一项重要措施。 从警长到总警司，只要警队认为该名警务人员具有特殊的发展潜质，都有可能被派往海外接受训练。输送警务人员前往受训的国家主要有：英国、美国、加拿大等地。深造的科目有：高级警长管理和训练课程”(新西兰)、“总督察训练课程”(英国)、“警察管理发展课程(澳洲)、“高级警察行政课程”(加拿大)、“行政发展课程”(美国)等等。 开办海外深造训练课程，无疑为在职警务人员开阔了视野，增长了才干，同时增加了与国际同行相互交流和学习的机会，对提高香港警队的领导素质和扩大香港警队在国际上的影响，都具有十分积极的促进作用。 香港警队的在职训练还包括警官的指挥训练、警队教官的培训等等，可以说，在职的教育训练形成了制度化、网络化的庞大体系，在职训练增强了警队的活力，提高了素质，提高了战斗力。 第三节教育训练的特点 香港警队的整体素质在近十年来有了质的飞跃和提高，应该说，与香港政府以及警队高层非常重视警察的教育训练分不开。他们不仅大量地投入钱财物，而且千方百计为提高各级各类警务人员的思想素质、业务素质开办各种训练，开放各种渠道，从而使香港警队的整体素质不断提高，公众形象日益良好，逐渐赢得了香港市民的拥护和信赖。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体系日臻完善，有着自己鲜明的特点： 一、教育训练的针对性强 教育训练的针对性强，首先体现在受训人员的特定性上。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项目五花八门，时间有长有短，培训内容涵盖警务工作的方方面面，但不同的训练针对不同的对象，不同的对象有不同的训练内容和要求，绝不会搞“鸡兔同笼”，一勺烩式的训练，也就是说警员、警长、督察等不同职位的人员，刑警、水警、巡逻警等不同的警种绝不会混编在一起接受同一种训练。新警也不会与在职警一起训练。训练对象的特定性，便于在同一职位同一层面中研讨和解决面临的共同问题，弥补共同的不足，从而避免了不分青红皂白“一锅煮”所带来的效果不好的弊病。 其次，教育训练的针对性强体现在课程设置上。 针对新招募的警员，课程设置的内容突出基本训练，这是当好一名警员所必备的素质训练，因而，要求受训人员接受有关香港法律、警务程序、巡逻、枪械、步操、急救、拯溺、自卫术等初级训练科目。 针对在职警务人员的进修训练和专业训练，开设的则是旨在提高业务素质的或是加大了深度和广度的综合训练课程和专业课程。 针对督察级以上的领导层警务人员，训练课程更强调围绕提高其领导才能和管理技巧来编排，以警官的指挥训练为例，有关课程的安排是这样的：任期满4至6年的督察及高级督察，修读为期3周的初级指挥训练课程；新晋升的总督察修读5周的中级指挥训练课程；而新晋升的警司，则修读为期4周的高级训练课程。初、中级指挥训练课程，其内容有些已超出警队自身工作以外，而与人民入境事务处等纪律部队的工作相联系；高级指挥训练课程更是放眼于香港社会，涉及一些更为广泛的有关政治和经济的课程，甚至邀请社会新闻传播媒介的人士和立法局议员出席一些研习班。这种警官指挥训练，在课程设置上，把警队工作放在社会大背景上来思考，高屋建瓴，对开拓领导层警务人员的视野，启迪其心智都大有裨益。 二、教育训练的实战感强 无论是新警训练，还是在职训练，香港几所警校(包括辅导学校)都非常强调从实践出发，以提高学员的现场应受能力和实战观念，他们想方设法开设与实战现场相类似的逼真模拟训练，用高科技的手段加强实战的气氛，提高模拟现场教学的质量与效果。 在辅警训练学校，追缉劫匪的模拟教学课通常是这样进行的：“劫匪”驾驶的车辆在前面逃窜，警察驾驶的警车呼啸着警报声在后面紧追不放。当截停“劫匪”车辆后，数名警员成包围状各自迅速占据有利的隐蔽位置，并用枪瞄准劫匪的座舱。从喝令“劫匪”下车投降到鸣枪警告，从“劫匪”假降到顽抗、袭警；从警员开火震慑住“劫匪”，到指令“劫匪”举手、摸头、转身、跪下、跪下交叉腿，一直到给“劫匪”戴上手铐，整个过程的每一个步骤，都体现了实战所要求的既要迅速制服罪犯、又要保护自己的最有效的方法和手段。模拟实战训练中，警员与“劫匪”的驳火场面十分逼真，枪声大作，惊心动魄，现场气氛非常强烈，给学警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印象，训练效果很好。 警察训练学校的室内靶场也是用现代化手段去营造实践气氛的模拟教学现场。该靶场由激光靶场和实弹靶场两部分组成。 激光靶场使用激光手枪，强调的是训练警员追缉犯罪嫌疑人时的临战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靶场迎面是银幕，银幕上出现的人物场景是经过电脑设计好的，受训练的警员持枪以待，双眼紧盯画面上的犯罪嫌疑人，只见画面上一年轻男士(即犯罪嫌疑人)在持枪警员注视下缓缓走出汽车，忽然间，这男子用右手从胸口掏东西，似象掏枪动作，这时受训警员先发制人，迅速射击，射中男子右肩膀，画面继续展现，却见该名男子右手掏出的是证件之类的东西。此时，画面定格，符号显示警员该次射击是错误的。然后银幕上似乎又重复刚才的一幕，该男子仍然有用手掏证件的动作，受训警员有了前面的教训，没有举枪射击，但是，该男子此次掏出的却不是证件而是手枪，并且迅速朝受训警员开火，受训警员尚未反应过来，只见银幕上迎面轰然一声，一颗子弹的爆炸声伴随血迹四溅的画面随即出现，此时又定格，表明受训警员判断失误，已被犯罪嫌疑人击伤……这种构思巧妙、别出心裁的现场设计，令人眼花缭乱，叫人防不胜防，对于提高警员的实战能力帮助极大。 实弹射击靶场的实战感也相当强烈。受训警员一人双手持真枪紧盯银幕，随着教官的操作，银幕上出现的是全景式电影画面，使人顿觉身置其境，镜头好象警员的眼睛一样在搜寻着疑匪，一忽儿沿楼梯拾级而上，扫视满地狼藉空无一人的房间，一忽儿顺梯而下，展现出摩肩擦踵喧闹熙攘的街市……突然间，疑匪闪现，这时受训警员大喝：“别动，我是警察!”疑匪不予理睬，迅速逃入僻静的小巷，镜头似警员一般紧逐不舍，只见疑匪躲在一石柱后正欲持枪向警员开火，受训警员迅即开枪射击，“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正中疑匪的脖颈。此时，画面定格，银幕上的疑匪脖颈上出现了发亮的中弹孔。(银幕实际上是由两大幅可以活动的特殊白纸板构成，纸板背后有强光源，光源从子弹射穿的小孔中透出亮光。)教官当堂考评受训警员：决定开枪时机正确(正确的含义有二：一是周围无人，不会误伤群众；二是疑匪已拔枪袭警。香港法例对警员什么时机开枪有严格规定，以防滥用枪械)，射击点准确(射中要害而又非当场致命部位)。 上述两种类型的模拟实战射击训练，即有对警员应变能力的训练，又包括有恪守警务程序的法例训练，同时还有货真价实的实弹射击准确性训练。这类模拟射击训练，较之我们内地通常采用的定位胸环靶，甚或移动靶之类的射击训练，很明显效果要好得多，对提高警员的实战射击能力和水平大有裨益。据介绍，在警察训练学校接受训练的新警和见习督察，光射击训练就有63课时。在整个训练期间，每人需在不同类型的室内外靶场射击子弹600发。在如此强化而又严格的训练下，香港警员的实战射击水平普遍较高是不足为怪的。 为加强模拟实战现场的效果，警察训练学校甚至拥有一支17人组成的演员小组，由演员扮演模拟场所出现的与案件有关的社会各界人士及犯罪嫌疑人，去演绎一般学警难以胜任的较为复杂的大型现场情况。香港警队教育训练注重模拟实战的特色更由此可见一斑。 三、充满活力的教官队伍 香港警队的教育训练总体上说都是职业训练，承担教育训练的人员绝大多数是警队内部的符合资格和条件的警官。这些教官无论兼职或专职，警队在培养和使用上都有一整套管理、考核的办法，从而使教官队伍不仅保持高素质，而且充满活力。 1.选择兼职教官的原则----能者为师。 警队内部的一些日常的专业技术技能训练，由于需求量大，不可能完全依赖专门的训练机构，于是警队从各阶层警务人员中挑选一些具有潜质的人员作为兼职教官，对他们先进行强化培训，然后让他们回原单位将所学知识对其他警务人员进行培训。 警队的兼职教官训练课程是分专业进行的，如枪械教官训练、体能教官训练等，每期课程一般需4周的时间，同时这些训练课程是结合警队在各个时期的实际需要而开设的。如一九八七年，警队针对警员射击水准普遍较低的情况，专门从警队内部抽调射击素质较好的9名督察及24名警员组成了一个射击教学训练班，共进行了9个星期的训练。内容包括卧射、跑射、障碍射击、特号左轮、自动手枪、来福手枪以及其他新式枪械。警队有时还要派部分人员到海外修读一些有关的课程及参加枪械或射击技术方面的研讨会，以便使这些兼职教官能够掌握枪械及弹药的最新科技和训练设备、训练方法等方面的发展状况。 2.推陈出新的专职教官队伍。 专职教官是指在几所警察学校任职的教官，所谓专职也只是相对于一段时期而言。在校的教官，均来自警队各部门的实任警务人员，任教两至三年后仍然返回实际警务部门，并非一日为师，终身从教。 香港几所警察学校的教官绝大多数为督察级以上的警官，因此都具有大专以上的学位(不少还有硕士学历)，所有的教官都曾从事过多年的警务工作。来警校前，他们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各级指挥官及管理人员，到警校后，又能迅速转换角色成为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教官。这样一支既有较高文化理论修养，又有警务工作经验的高素质教官队伍，使学校有了为警队提供高素质教育训练的能力。 香港几所警校的教官队伍，不仅文化业务素质较高，又极具敬业精神，个个精于英文，人人会操作电脑，这对打开外部知识窗口，以获取新知识、新信息拓宽了渠道，也为充实提高自身素质带来了方便。对待担负的教育训练任务，教官们都兢兢业业，精益求精。大家心目中只有一个目的，即如何为提高警队的素质和效能尽职尽责。这是每一个教官所关注教育训练的焦点，也是每一个教官努力的方向。 如果说热爱警队、珍惜前途、良好的职业道德修养是警校专职教官敬业精神强的内部原因，那么，香港警队在教育训练中实行的“考教分离”原则就是促进教官队伍敬业和增强自身素质的外在推动力。“考教分离”原则体现的是对教育训练效果评价的更客观、更公正、更准确。以警察训练学校为例，新警的基本训练和各类在职进修训练班，具体担当管理和授课任务的是警校教官，而负责制定计划和课程设置以及出考试题、判卷的是直接隶属于警务处助理处长(训练)的训练发展科。该科由一名高级警司负责，与各类警校有工作上的紧密联系却不隶属，科内设负责员佐级考试、督察级考试的不同小组。“教由自己，考由别人”，这种分离的做法，无形中增加了教官的压力和推动力。这种考教分离的良性驱动机制，对警校专任教官的素质及其教育训练的效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从而对整个警队的教育训练起到了良好的督导作用。 专职教官素质高的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是得益于教官队伍的不断更新。香港警队属公务员系列(文职也是)，按公务员管理办法规定，凡属管理级警务人员，任职两至三年，均须调动岗位，各警校的校级领导和管理人员及教官都循此例办理。因而，每年都有一定数量的教官调离警校，也有相同数量的来自警队各实际工作部门符合任教条件的现职警务人员调入警校担任专职教官。调出的教官，带着教育训练中存在的问题去实践中寻找答案；调入的来自警务实际部门的教官，给警校的教育训练带来了丰富的实践经验，也带来了实践中新产生的，又是警队所面临的需要研讨和解决的新情况、新问题。这源源不断的新教官的涌入，使警校的教育训练能始终跟进警务工作的实践步伐，从而不仅使警校教官队伍日新月异，在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上也始终保持了高素质、高水平，从而也使香港警队的整个教育训练显现出充满新鲜和活力的勃勃生机。 香港警队的警务保障? 香港警队在装备、经费等物质保障方面投入很大，有雄厚的物质基础，相配套的严格的管理制度和工作程序，从而使这支庞大的警队的保障工作得以有条不紊、紧张有序地展开。他们在这方面积累的丰富经验，值得我们认真探讨和借鉴。 第一节警务保障体制与机构 香港警队的警务保障工作是由几个部门同时承担的，但其相互的职能、职责十分明确，工作程序清晰、操作性强。警务保障的内容，大致可以分为经费管理、装备管理、物料管理、日常办公杂品管理等等。在香港警务处的机构序列中，由监管处和财务处2个职能部门分别管理上述几方面的工作。 1.监管处资讯系统部 监管处资讯系统部由一名警务处助理处长负责，下设通讯科、运输科、资讯应用科。各科职能详见本编第一章及监管处组织表。 丁部门(监管处)组织表 2.财务处 该部门由一名政府委派的职级为库署助理署长的财务总监主管，负责财政经费的预算、分配、管理和物料管理(由一名高级警司主管)。 3.策划及发展部 由一名总警司负责。负责警队发展与建设方面的策划、论证、研究工作。详见下图： 财务处与策划及发展部组织表 从香港警队上述警务保障体制看，是由几个部门各负其责、同时运作的，并由专门的策划及发展部门前导，这种保障的水平是与社会客观的发展趋势同步的。 第二节警队的资源管理 香港警队的财政管理是严格按香港立法机关及公共财政的规定操作的。每年的财政预算，是由政府立法局领导的财务委员会、政府账目委员会审批执行的。香港警队资源详见下表。 周年预算(96至97年度)100亿元 可移动资产--水警船只--运输工具--通讯设备--枪械--办公室设备--杂项设备--资讯应用设备万元1652，36628，94828，7344，6961，4752，368 固定资产万元 --警署及警岗67 --警队设施(总部、训练学校、行动基地)25 --员佐级人员宿舍(单位)11，409 --部门督察级人员宿舍(单位)1，159 人手(截至96年1月1日)万元 --纪律人员27，551 --文职人员6，113 --辅助警察5，721 香港警队97年预算为100亿港元，开支项目很多，大致可分为： 1.个人薪金 2.与警员有关的开支 3.部门开支 4.杂项开支 一、香港警队的经费管理 香港警队的经费实行统管的原则，由警务处统一制定预算，经立法局审批后，由政府实施，警队财务处是具体的操作部门。审批权限比较严格，总区指挥官一级的警官只能按日常部门办公经费开支规定范围内批款，总额年度不得超过50万港元。 在经费管理上，警务处专门设有内部审计科(内部核数)，专门负责对经费使用的审核工作。该科的工作目标是： 1.维持有效的监控系统，保障警队的资产不受损害。 2.警队的资源，包括财政、人力和物资等各项资源得以充分而有效地运用。 3.各单位严格遵守政府和警队已制定的各项政策、法律、规则和工作程序。 4.警队发出的各种资料和数据完整和正确无误。 审计科可以对职责范围内的各警队的工作提供独立评核。 香港警队采用内部核数机制已超过30年的历史。早在1975年以前，就有一支由高级督察负责的工作小组对下属各警队的技术情况进行核查。1996年总部通令第30号宣布，成立财务处，这个小组改名为内部核数科，编制16人。详见内部核数科组织图。 内部核数科组织图 内部核数科负责为警队管方提供独立评估，以检讨隶属于警队工作范围的活动。该科特别协助警队管方确保： a)现有足够的管理制度以保障警队的资产； b)警队的资源，不论是财力、人力或物质方面，均以合乎经济原则且高效的方式运作； c)遵守警队及政府的既定政策、程序、法律及规例； d)警队各个单位存备或发布准确及完整的消息及数据。 4个核数组对警队共140个单位进行核数检查，这项检查是以一套既定计划为根据，涉及项目包括保险箱、小额预垫备用金、持有的现金、顺序编号及受管制的各种表格、囚犯财物、囚犯膳食、保释金、证物、枪械和弹药、物料和装备、汽车及燃油、津贴、定额罚款通知书、电费、复印收费、雇用警务人员、辅警(特别职务津贴)、非政府拨款、假期记录、邮票及邮费。 各行政主任(内部核数)亦负责编制检查报告，并采取跟进行动、检讨会计程序、调查有无重大差异之处、提出改善建议，以及就一般会计程序向各单位指挥官作出建议。 香港警队经费来源由政府统一拨给，列入政府预算，这样做规范了警察行为，减少了非正常渠道获得经费的途径，使警队在执法上更具有独立性，在发展上更具有保障性，在管理上更具有廉洁性和规范性。 二、警察的物料管理 香港警务处采取物料统筹管理的方式，由财务处物资统筹科统一管理。该科由一名高级警司主管。尽管该科隶属于政务系统的财务处管理，但是，主管人仍然是着装警察。物料管理科组织架构如下： 1.警察货仓。负责采购、储存、供应并分发警队所需一般的、专门的制服、装备、文具用品等。 2.警察枪械库。购买并保养所有枪支、弹药、有关配件；监督、维修并保养警队武器。 3.警察无线电仓库。购买、储存及供应所有无线电和通讯仪器以及零件等。 4.家私组。为警队所有办公室及警察宿舍提供家私，并安排有关的维修工作，安排搬迁办公室。 5.办公室设备组。为各单位提供种类合适的办公设备，并为所发放的办公室设备安排维修。 物料统筹是香港警队管理的一个重要方面。物料统一采购，部门归口，统一发放，控制档次和规格，这对于警队减少浪费、节约开支、避免奢侈具有积极的意义。 三、警用装备的管理 香港警察对各部门的各种装备舍得投入，各种装备器材比较先进。我们参观了警察总部的指挥控制中心及部分警区的指挥室，室内装置有先进的电脑，可通过有线、无线电话接收各种信息、卫星转播的图像，而且很清晰；主要交通道口、大街小巷都有监控设备，特别是“999”热线一接就通，指挥警务人员为市民排忧解难。指挥中心的警务人员还专门为考察团讲解示范，例如一车违章，在1分钟内马上能查到该车的全部情况，即车主、单位、车架号、发动机号、驾驶员情况及车辆技术状况等，为路面交警提供处理依据。另外还设有高级指挥人员指挥室，供有重大情况时指挥用，设备十分齐全。 香港警队现有电脑近5000台，仅通讯仓库就有2亿多港元的通讯材料；各种车辆2400多辆，而且车辆装备齐全，巡逻车、运兵车、指挥车、支援车、刑事案件调查车、越野车都安装广播及警报系统，安装雾灯、灭火器、电台、车速侦察器等设备。警队每年的车辆增购及更新由政府车辆管理处统一拨款。仅车辆维修一项1996、1997年度即需支付1亿1600万元。政府车辆管理处备有紧急车辆编配册，提供紧急警务用车；需要时，警务处可向政府其他部门借用约80辆货车或同类型车辆。全港警队在各区设有38个加油站。 枪支做到人手一支，仓库有各种充足枪支弹药备用，每年用以更新的枪、弹费用达2000多万元，并设有枪械修理车间。水警各类船舰装备有165艘。警务人员的个人装备精良。据支援部的高级督察介绍，警务人员的装备原则是从实际出发，从需要出发。例如，对警务人员的军装，设有专门的研制委员会检查警队现存的制服及装备，向政府物料供应处处长作出有关制服的配额和建议，经装备委员会讨论并进行试验，报行动处长审核呈参事处长批准，然后进行购置。所有警务制服统一经费、统一制作、统一量体裁衣、统一发放，政府根据需要拨款。仅一件秋、冬两用的巡逻风衣即需制做费2300元左右，由此可见香港政府在警务个人装备上投入之巨大。在资源管理方面，香港警队具有如下几个特点： 1.实行严格的审批制度。在经费的使用上，只有财务处能代表警务处长进行全警队的经费管理，其他部门均无此职能。 2.实行统筹的原则，统一归口采购。这种采购也是在政府物料统筹的前提下进行的。采、供、分配三个环节都按有关程序进行，堵塞了漏洞。 3.统筹开发，统一推广。资源是有限的，多头开发、重复研制的投资不仅效率很低，而且造成了极大的浪费。 4.对经费开支和物料流通建立有效的监督机制。组织专人每年对警队的资源进行核数，对账目进行审核。 值得注意的是，香港警队内部监督引出一个“核数”的概念。核数，包括对经费账目、实有物资、固定资产的核对。目前，我们对国有资产的核数机制尚未形成，容易产生国有资产流失问题。 香港警队的纪律及监督? 香港警队作为香港的纪律部队之一，在其发展的历史上已经形成了一套健全的管理制度。尤其经过七十年代的那场“廉政风暴”，其内部纪律更为周密严格，监督机制更为合理有效。 第一节警队治警的法律保障 香港政府颁布的《警察条例》，以及香港警务处长根据本条例制定的《警察通例》、《程序手册》和《警察(纪律)规例》等，都是香港警队管理的法律依据。其特点是全面具体，警察的行为及纪律法定化。 《警察通例》第6章第1条，对警务人员的行为规定如下： 1.警务人员必须保持标准的体格，以便执行份内工作，并依照警务处处长的指示，采取一切适当步骤，以保持标准的体格。因此，警务人员必须养成良好的习惯及自我节制。 2.除非为执行职务，警务人员不得与已知的罪犯或三合会会员来往。警务人员亦不得与可疑人物或不良分子来往。 3.除非获得警务处处长的许可，警务人员不得直接或间接索取或收受任何酬金、礼物、捐助或奖状、纪念品。 4.除1981年接受利益(总督许可)公告所准许外，警务人员不得接受任何人士或机构金钱上的恩惠。如警务人员为声誉良好的俱乐部或会所的会员，可在该等俱乐部或会所开设户口，不受本通例限制，此节亦不禁止任何人员在公认声誉良好的商号以挂账或分期付款方式开设家庭或私人开销户口。此段亦不禁止警务人员在下列情况下借贷款项或参与任何借贷交易： (a)向香港政府借款； (b)与银行或根据香港法例第163章放债人条例规定注册或豁免注册的贷款公司进行业务的借贷。为执行此段的规定，有关人员有责任证明该贷款公司为合法注册或豁免注册； (c)警务人员以其本人及/或其妻子名义购买楼宇自住而向建屋协会、投资代理公司或其他财务机构按揭贷款，而该等机构的经常业务包括此等贷款； (d)警察职工会规则及章程所列的来自警察福利金的贷款或津贴； (e)在其他情况下而获得警务处处长事先许可的贷款。 5.除非为本通例或1992年接受利益(总督许可)公告所批准外，任何警务人员不得贷款给其他警务人员。 6.除非事先获得警务处处长批准，任何警务人员不得以任何名义为贷款公司、财务公司、银行或其他商业机构办事。 7.警务人员不得准许职位较其低级的人员作其借贷或分期付款合约的担保人。 8.警务人员须小心处理自己的财务问题，如财政出现严重困难，不论原因为何，均视作影响该名警务人员工作效率的理由。 9.警务人员可签发证明书予其以私人性质雇用的人士，但不得加上其职级或职衔。除非获得警务处处长许可，警务人员不得为任何人书写、签署或发出任何品格证明书或其他推荐书，以助其获取职位。但可作为有意加入警务处服务人士的咨询人，不过只限于确实熟悉的人士，以便日后查询时，所提出的意见可予接受。 10.除非获得警务处处长许可，警务人员不得任何牌照申请，亦不得为任何申请入英籍、申请护照或紧急旅游证件的人士担任保证人或咨询人。警长或以上职级的警务人员可赞同护照的申请，但未经警务处处长批准，不得就申请人的资格作出保证，例如为申请人作人格保证。 11.除非获得警务处处长许可，警务人员不得亲自出席任何人申请牌照。 12.警务人员奉命查案(不论以任何身份)或处理任何公事时，如发现该案或公事牵涉其亲戚或密友时，须立即口头向其单位指挥官呈报及请示。 13.除因执行职务或以普通市民身份商谈公事外，警务人员不得进入任何单位的办公室。 14.除因执行公务外，任何警务人员因与某宗案件有关而前往警察单位，须向值日官或案件主管表明自己的警务人员身份，以便将其到场一事记录在杂项报案簿，刑事投诉登记册或调查档案内。 15.警务人员除因执行职务外，不得参与任何访问、审问或参加任何调查、搜捕或其他行动。除于下班时遇有事件发生而警务人员未能先向上级请示即须采取行动外，于下班时如未经其上司事先批准，不得执行或继续调查任何公事。 16.除事先获得宪委级人员许可，警务人员不得应其他政府部门或个人的要求进行侦查工作。 17.除本通例另有规定外，未经宪委级人员授权，不得将警方接获的消息供给其他政府部门或个人。 18.警务人员如怀疑或有理由怀疑某人对其提供款待旨在使其承担某种义务，则不得接受该名人士的款待。 19.警务人员在执行职务期间有时需要接受可疑的邀请，在此情形下，须将事实向指挥其单位的宪委级人员报告，并请示意见。 20.除非事先获得总警司许可，否则不得举行由两名或以上的警队人员集体科款的活动，但纯粹属私人性质的朋友聚会不在此限。但如总警司亦参与该聚会，则须取得主要单位指挥官的许可。如须向参与聚会的人员科款，则须完全是自愿性质，款额由人员自行决定，但款额不得超过有关人员的职级薪级的中点薪金的1%(四舍五入至10元计)，以确保科款款额不会使举行仪式的人员有财政困难。 21.警务人员进入公共娱乐场所必须缴付所需费用，但因执行职务而巡视此类场所不在此限。 22.警务人员不可发出匿名信件，此举可被视为有损良好秩序及纪律的行为。 23.警务人员不得在警察建筑物内参与金钱或有金钱价值的物件为赌注的博彩或技巧游戏，或留在现场。 24.警务人员或文职人员不得参与非法赌博。 25.除因执行职务外，警务人员当值时不得进入任何楼宇。但此段并不适用于按照程序手册第6~02条获准进入特别指定楼宇享用茶点的人员。 26.除非因职务所需，否则警务人员在穿着制服或便服当值时，不得进入英皇御准香港赛马会场外投注站或场内投注处，或在该等场所投注。 27.除正在枪械库、羁留仓或医院内的羁留病房值勤的人员外，穿制服或便服的警务人员，均获准携带抽烟物品。 28.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在公开地方、报案室或法庭内当值时不准抽烟。除报案室、市民等候处、升降机大堂(包括租用的楼宇)及会议室(包括租用的楼宇)外，各人员可于警署或警察建筑物内的办公室抽烟，但直接与市民接触时则不准抽烟。 29.军装部的初级警务人员穿着制服或便服当值时，除非获得督察或以上职级人员的批准，否则不得携带金钱超逾200元。 30.除化装执行任务，警务人员须经常注意仪表，以提高警队的声誉。 31.警务人员如在执行职务时接获任何款项或财物，须迅速据实呈报。 32.穿着制服的警务人员不得： (a)将手插进衣袋，但为取出或放回物品则属例外； (b)将笨重物件放进衣袋，以致有碍观瞻。 33.警务人员应经常避免参与任何足以影响其公正执行职务的活动或任何可能使市民误解会影响其公正执行职务的活动，尤其不能参与本章开首所界定的政治活动，但以登记选民身份投票则属例外。 34.警务人员不得组织银会及不宜参加银会。 35.警务人员乘搭公共交通工具应缴付适当费用。 36.警务人员除非正在执行任务，否则不应在并非指定为车站的地方截停公共车辆。 37.未经其单位指挥官授权，警务人员不得利用公共交通工具来巡逻其分段巡逻区域或巡逻区段的任何部分。 38.除非是在与其公务有关的紧急情况下，警务人员应在车站排队轮候上车。 39.警务人员不应与陪审员就其陪审义务有任何接触。 以上规定，对于警队人员在执行职务、社会活动、接受管理等方面，应该怎么做、允许做什么和不应该做什么、禁止做什么都界定得很清楚，是警察的行为守则。凡违反了的都将受到处理，并记入个人的“服务记录”(即档案)。 《警察(纪律)规例》第1部第2条第2款对违纪行为也作了明确的界定，成为执行纪律的准则。违纪行为包括： 1.没有许可或妥善因由而擅离职守； 2.当值时睡觉； 3.对良好秩序及纪律有损的行为； 4.执行职责时怯懦； 5.违反警察规例或任何书面或口头的警察命令； 6.不服从上级； 7.由于昏醉而不适宜执行职责； 8.疏于职守或忽视命令； 9.装病； 10.在执行职责的过程中，或在关乎警队履行任何职责或职能方面，作出在要项上属虚假的陈述； 11.不合法或不必要地行使权能，引致其他人或政府蒙受损失或损害； 12.蓄意破坏政府财产或因疏忽致令政府财产遗失或损坏； 13.其行为刻意致使公共服务声誉受损。 对违纪人员，视情节分别给予以下处分： 1.警诫； 2.谴责； 3.严厉谴责； 4.延迟或停止增薪； 5.没收薪金； 6.降级； 7.迫令辞职或退休； 8.革职。 《警察(纪律)规例》对违纪个案的调查程序和处分权限都规定得很具体。对警署警长以下初级警务人员的纪律处分程序，由1名警司组成适当审裁体，委托1名督察主持；对督察级人员的纪律处分程序，则由1名总警司以上高级警务人员或警务处长委任的委员会，或布政司委任的委员会组成适当审裁体，委任1名警司主持。违纪者须到受委人席前应讯，凡不认错的均由适当审裁体组织聆讯。对违纪警务人员的处理，各级职责明确，在执行中有职有权，案件查处快，执纪力度大。 第二节警队的内部监督系统 一、投诉及内部调查科的功能 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是香港警队的内部监察机构，隶属警务处“丁”部门的监管处，直接向警务处助理处长(服务质素监察)负责。投诉及内部调查科的主要职责是监察所有针对警队或警队人员的投诉，并就针对行使或声称行使警务或政府权力的当值或休班警队人员(含警务人员、文职人员和雇员)所作的投诉进行调查。 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总部由一名总警司管辖，辖下包括投诉警察课和内部调查课。科总部在港岛、九龙及新界的非警察建筑物中设立三个总区办事处，直接接受市民以口头、函件或电话方式进行的投诉。此外，市民亦可向任何一个分区、警署或任何一名警务人员投诉。接受市民投诉的分区、警署或警务人员须记录并上报单位指挥官和投诉警察课。 投诉及内部调查科对于轻微投诉，一般经总区指挥官转交分区指挥官，或经处长委任为警队纪律主任的警务人员进行调查，调查程序是指派一名督察级以上人员主持，循简易程序解决，即由调查人分别传召被投诉人和投诉人盘问，作好记录，对违纪人员进行口头或书面训诫，并记入本人的服务记录，要求在21天完成后，将该人的资料及案件档案经分区、总区指挥官呈交投诉警察课。对于严重投诉，或有可能引起刑事罪行指控的，则交由投诉及内部调查科负责调查，由被投诉人单位的指挥官指派一名与调查人员同等级别的警务人员协助，并提供调查场所、设备和寻找投诉人。 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核准人事编制共有122名警务人员和81名文职人员。组织机构图如下： 二、投诉警察课的职责及调查程序 投诉警察课由一名高级警司主管，向投诉及内部调查科总警司负责。其职责，一是就所有针对警队人员行为不当的投诉或刑事指控的调查；二是有关警方行政程序和执行方法有欠妥善引致投诉的调查；三是保障警队人员免受无理取闹及恶意的投诉。 投诉警察课有8个调查队，其中7个调查队负责处理针对警方的严重投诉；1个刑事调查队专责处理可能会被投诉提出刑事控罪的个案，同时对投诉人虚假不确供词提出检控。每个调查队包括1名总督察，2名高级督察/督察、1名警署警长、4名警长及1名警员。调查队有三个队派驻九龙，负责九龙区投诉个案的调查；两个队派驻荃湾，负责新界区投诉个案的调查；两个队派驻港岛区，负责处理涉及港岛、水警区及警察总部人员的投诉个案。而刑事调查队则设在港岛区，专责监察、调查全港所有源自投诉而对警务人员提出的刑事指控和不论源自何处而涉及警务人员的刑事指控。此外，有1名投诉警察课总区总督察负责监察转介各分区的轻微投诉，并作出最后定案。港岛、九龙、新界设立的三个投诉警察课总区，共有5名总督察，而每个总督察均配有2名高级督察、2名警长和1名警员协助他的工作。 投诉警察课对所有针对警察的投诉须向由非警务人员组成的投诉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报告，所采取的调查行动和所作出的调查结果亦须向其报告。投诉警察课在向投诉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提交报告前处理投诉的过程如下图： 三、内部调查课的职责及作用 内部调查课的主要工作，是就指称警队人员违反纪律事件而进行的责任研究，监察所有其他单位、部门及组织对指称警务人员牵涉刑事罪行事件进行的调查。同时，接受监管处副处长所指示的调查。另一方面，内部调查课也要协助警务处就有关警队的贪污案件的调查与廉政公署联络。 内部调查课的调查，由投诉及内部调查科的高级警司、内部调查课警司或该课总督察负责，与警队纪律主任和廉政公署行动处有关调查组保持密切联系。投诉及内部调查科的高级警司是代表警务处长与廉政公署联络的法定联络主任。 内部调查课的调查记录，呈交有关单位指挥官参考，并对有关警务人员在适当时候采取纪律行动。如一名警务人员在三年内积累两项“证明属实”、“无法完全证实”的投诉或四项任何类投诉，其记录将会被纳入投诉手册。对警务人员的使用和晋升有影响。 第三节警队的外部监督系统 一、投诉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的职权 投诉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以下简称委员会)成立于1986年。前称投诉警方事宜监察委员会，接手处理原来由行政、立法两局非官守议员警方投诉事宜常务小组负责的工作，于1994年12月31日改为现在名称。委员会是非法定而独立的组织，委员会的组成人员均为非警务人员，1996年已有15人，均由当时的总督委任。委员会主席由行政局议员出任，两名副主席由立法局议员出任，其他委员来自法律、教育、医学等各界和政党组织。 委员会的职权，是监察和检讨投诉警察课调查市民投诉警方的工作。具体说有四个方面：一是监察警方处理市民投诉的方法和调查结果；二是检讨警务人员引起市民投诉的各类行为的统计数；三是检讨警方的工作程序，找出引起投诉的不当之处；四是向警务处长提出建议。委员会获取投诉的渠道很多，如市民亲往或致电(函)投诉，经廉政公署转交，经立法局、司法部门或律师转送，由警察公共关系科、报界、电台转送，经政府其他部门转交，由投诉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秘书处直收，在囚犯收押所或监狱中提取，以及其他途径等等。为了减少或避免市民因投诉警方的调查工作完全由警务人员负责而引起的误解，所以，除了警队人员互相投诉和市民投诉没有行使警察权力的休班人员的个案外，其余投诉个案的调查报告均须呈交委员会审查批准。 投诉警察课完成投诉个案调查后，投诉警方独立监察委员会进行的监察过程如下页图示。 二、委员会秘书处的职能 委员会秘书处是独立全职机构，由1名首席行政主任出任秘书长，其下有23名文职人员，还有1名高级检察官担任委员会的法律顾问。监察工作由港岛、九龙、新界三个组负责执行，分别由高级助理秘书主管，另有一个策划及支援组负责会见证人、研究和宣传工作。 委员会秘书处的工作程序是： 投诉警察课在完成调查工作后，按调查结果将投诉分类，并编写报告呈交委员会审查复检。委员会秘书处的行政主任会详细审阅这些报告，如有需要，会向秘书处的高级检察官征询法律意见。除了简单的个案外，所有投诉警察课的报告均交由秘书处在个案会议中讨论，会议由委员会秘书长主持。秘书处在举行个案会议后，会以书面向投诉警察课提出意见或查询。在适当情况下，秘书长也会促请该课注意现行的警方政策、工作程序和惯常做法中的不足之处，并会建议改善措施。秘书处对投诉警察课的答复，均详细审阅。秘书处随后为这些投诉个案另行编写总结报告，供委员会委员考虑，每隔14天便将已审阅的个案，以传阅方式呈交各委员考虑。委员分为4组，分担审阅工作。每组有2名或3名委员，两位副主席各负责两个组的工作。每宗投诉个案均由各组的副主席及委员审阅。主席须审阅所有严重个案，以及任何由委员会秘书长及副主席或委员呈交给他审议的个案。如案情复杂、涉及政策问题或不能透过秘书处与投诉警察课之间的文书往来解决，便会提交委员会及投诉警察课联席会议处理。联席会议的主席由委员会主席担任。委员会批签报告后，投诉警察课将调查结果分别通知投诉人和被投诉人，并采取适当的补救措施。 三、廉政公署与警队之间的联系 警务处为香港政府最大及最严密的部门。在1981年，廉政公署为了完成警队数量庞大而具规模的防贪报告，建立双方良好的工作关系，廉政专员与警务处长同意成立警察防止贪污小组，负责协调在警务处的防贪工作。该防贪小组的职权范围是： 1.确定审查项目； 2.编排审查工作优先次序； 3.考虑审查报告的建议和工作进度； 4.审议防贪报告，并确定其中建议； 5.审议推行建议的报告。 该小组每年要对已完成的工作进行检讨，先征询警方各主要单位指挥官的意见，加上廉政公署的分析，订出下个年度工作具体意见及计划，再交由防贪咨询委员会通过。 警察防止贪污小组每年开会两次，一名高级助理警务处长获委任为防贪咨询委员会当然委员。 同时，廉政公署审查贪污举报咨询委员会每年举行8次会议，警务处长为当然委员。在会上，廉署行动处长向各委员汇报有关警队贪污的情况和趋势，促进警队调查和检讨工作。廉署的行动若牵涉警队人员的拘捕或搜查，行动前会简报总区指挥官，行动后亦会汇报。 另外，廉署行动处还派高级调查员，分别为警员复修、警长升级和初、中、高级指挥班设计并讲授反贪课程。 香港警察教育训练的模式 香港警察教育训练由警务处人事训练处下设的训练部主管，香港警察训练学校具体承担新警的基本训练和初级警务人员的发展训练，各警种具体承担实战训练 香港警察训练学校成立于1948年，现有教职员300人，其中校长1人，副校长1人。内设6个科，即基本训练科（负责新警训练）、支援科（负责提供枪弹和队列、体能、射击、战术训练）、进修及晋升训练科、行政科、侦缉训练科、香港警察乐队。学校的训练经费全部由香港政府负责，学员个人不用交纳任何训练费用，学校可容纳1200名学员进行训练。 基本训练的对象为新录用的见习督察和警员（学警）两种。通过训练，向新警灌输香港警察的抱负、目标和价值观，使学员能够在试用期间执行一般的着警装警务（香港侦缉警察不着警装）工作。见习督察的训练时间为36周基本训练，以见习督察的核心才能为基础，使他们能担任最先3年的着警装工作。学习期间要参加6次单元考试，3次体能测试，2次内部保安及人群管理测试，1次领导才能及实习评核。学习期满要参加第一级专业考试，考试合格的，就可以到警队着警装工作。见习督察3年试用期满，要参加第二级专业考试，必须考取全科及格，才能晋升为督察。督察任职期满，如要晋升高级督察，还要参加第三级专业考试。警员（学警）的训练时间为27周基本训练，教导警员（学警）核心才能，使他们能够胜任最先3年的着警装工作。学员在学习期间，要参加8次双周试，6次实习评核，3次体能测试以及武器运用、队列，还要参加法例及警务程序考试，考试合格的，就可以到警队着警装工作。工作后在12年内还要参加6个单元的学习，每一单元学习3天，每间隔3个月学习一个单元。 发展训练主要是为初级警务人员提供进修训练课程和晋升训练课程。进修训练分为警员5年发展课程，警员10年发展课程，警长5年发展课程3种。警员任职46年期间，要学习5年发展课程，时间为两周。警员任职810年期间，要学习10年发展课程，时间为一周。警长任职46年期间，要学习5年发展课程，时间为两周。晋升训练课程分为警长晋升课程和警署警长晋升课程两种。警员晋升警长后，必须参加警长晋升训练，时间为6周。警长晋升警署警长后必须参加警署警长晋升训练，时间为8周。 实战训练是为一线警务人员提供的专业训练。按警种分专业进行，主要包括战术训练、枪械训练、侦缉训练等。其中实战演练和枪械训练是重点，实战演练主要由警察机动部队和各冲锋队具体组织实施，实行战训结合的训练方式，除应对突发事件外，其他时间全部用于实战演练。枪械训练每年必须训练3次，每次训练不少于两小时，78发子弹，结束时必须进行考试。 香港警察教育训练的特点 (一)警察训练法制化、科学化。在香港的成文法《警队条例》和《警察通例》中，对警察教育训练的组织机构、经费来源、教官组成、受训层次、训练内容及训练方式均有明确的规定。从训练组织上看，所有训练都由人事训练处下设的训练部组织实施。从训练部门上看，香港警察训练学校，主要承担全香港警察的新警训练和发展（进修和晋升）训练，各警种主要组织本警种的实战训练。从训练器材上看，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训练装备和世界上目前投入最大、功能最齐全的，造价一亿六千万的仿真战术训练大楼。从训练内容上看，主要有体能训练、个人技能训练、警务战术训练和指挥才能、管理才能训练。从训练方式上看，主要有阶段性训练、周期性训练、值班备勤训练。从训练对象上看，主要是一线实战人员和新录用的警察。从训练经费保障上看，所有训练经费均列入政府预算，实行全额划拨。可以说，每个警察从走进警察队伍开始，都在按照有关法例，接受层次明晰、职责明确、内容明白、形式明了的教育训练。正是因为具有明确的法令性，香港警察的教育训练工作机制表现得非常顺畅，非常科学。 （二）警察训练以适应实战为主。虽然香港警察各警种训练的做法不尽相同，但各警种在教育训练中都非常强调针对性、实用性。香港警察的机动部队是一支防暴、巡逻力量，执行各总区的日常或紧急治安任务，其专业训练主要分为两大部分：一是针对警员分期分批进行的大队训练，主要内容为防暴战术、人群控制（管理）、反罪恶战术、射击技术、体能强化、遇抗控制自卫术、重大事件应急能力、心理素质提升和情绪智商调整等，二是针对警长以指挥才能而进行的集中进修训练，训练内容有领导才能及指挥能力、训示技巧、应付骚乱的战术与策略、人事管理技巧等。西九龙冲锋队是一支回应999紧急求助电话的接、处警力量，其专业训练主要由以实用法律、警务程序、急救、爆破、摄录技巧为主要内容的基本技能训练和以对建筑物、街道、车辆进行封锁、清查、搜捕为主要内容的战术训练，以及以自卫方法、武器使用、警械运用为主要内容的特别训练。专司刑事案件侦查的刑事部，专业训练主要分为以法律概念及程序、刑案调查的法证辅助、文件处理及行政程序、录影、会见疑犯及证人的技巧等为主要内容的常设课程和以卧底行动管理课程、赌博专家课程、其它政府部门知识课程为主要内容的非常设课程。各部门采取的训练方式主要有：课堂讲授、模拟演练、小组讨论、一线探访、个案研讨、课程实习，训练考核办法分为两部分：笔试和实习评核；不合格者直接影响薪金发放水平和职级发展晋升。从以上三个警种的实战训练可以看出，香港警察的训练在内容上固定化，在受训对象上明确化，在训练方式上程序化，在考评上严格化。 （三）警察训练管理规范化。走进香港警察训练学校，仿佛来到一所军营，校内环境优美，建筑物整洁，教官着装严谨，工作敬业，学员严格遵守一日生活制度，文明礼貌，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校园内无论是教官，还是学员，两人以上都是列队整齐行走，下属与上司相遇，相互敬礼问候。校园内的大小集会场所都悬挂着警徽，每天清晨校长带领两名旗手升旗。学员结业典礼简短庄重，由教官亲自逐人颁发结业证书，为增加学员的荣誉感，特邀学员亲人到场观礼。优美的环境，规范的管理，威严的教官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学员，增强了学员的组织性和纪律性。香港警察训练学校的教官全部来自一线实战部门，一般具有10年以上基层工作经历，这些人员具有扎实的文化基础和丰富的实践经验，在警务工作的某一领域具有一定的专长。为避免教官长时间脱离警务工作实际，他们每3年必须进行一次岗位轮换，可以在校内轮换，也可以轮换到一线实战部门，从实战部门轮换到学校的人员，先要参加3周的教学方法学习，合格后才可以担任教官。 （四）新警训练侧重个人能力的培养。香港对新招录的见习督察和警员（学督）训练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基本理论和基本知识的训练，主要科目为警队简介、价值观、基本警务知识，刑法案例，警署实务，公安法例，法庭程序及文件处理，交通法例，巡逻小队管理等，训练时间分配比例为30%；第二阶段是专业知识和警体技能的训练，主要科目为语言能力及沟通技巧训练，体能、拯溺及急救训练，人群管理训练，队列训练，枪械及战术训练等，训练时间分配比例为50%；第三阶段是实习训练，主要科目为警务适应训练，领导才能训练，警队管理训练，人群控制训练等，训练时间分配比例为20%。从以上三个阶段及具体科目和分配时间可以看出，香港新警训练的内容很具体、很全面，很严格、很规范，涉及到个人核心才能培养的各个方面。 （五）初级警务人员训练注重个人前途的发展。香港警察的发展训练是为初级警务人员提供的，它分为进修训练和晋升训练两大类。警员任职46年期间，必须参加5年发展训练，目的是重温和更新专业知识，学习内容为法律和警务程序，实务练习和课堂讨论，个人健体知识，小组专题习作，人际交往技巧等。警员在任职810年期间，必须再参加一次10年发展训练，教学目标中加入了管理概念和有关技巧，培养已达到升级年资的警员在日常工作中担任初级领导的能力，学习内容为警察实务和程序，管理概念，模拟升级面试，模拟发布命令，模拟战术演练等。警长任职46年期间，也必须参加5年发展训练，主要是加强其担任更高级指挥的能力。除此之外，香港初级警务人员职务晋升后，必须参加晋升训练。警员晋升警长后，参加训练的目的是帮助新晋升的警长认识新职级角色的责任，发挥领导和管理才能，增强专业知识和能力。课程按角色设置了做好督导员、指挥官、小组领袖、调解员、训练员等14个管理科目。警长晋升警署警长后，训练内容加大了管理和行政领导才能的训练以及公文和评核报告写作技巧、演讲技巧等。从中我们体会到，香港初级警务人员的进修训练和晋升训练都是为其个人发展而设置的，体现了对初级警务人员个人发展的负责和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 序章 “头儿，你说咱们能抓到他吗？”史密斯稍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长官。 作为上届的世界警察之星，他的警察生涯中遇到的唯一挫折就是这个家伙，而且一而再，再而三。不过这次行动请出了已经退休多年的警界神话----杜加里，仿佛上帝一样无所不能的杜加里，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他破不了的案子，也没有他抓不到的贼。在史密斯心中，只要杜加里点点头，这次行动肯定能成功。 “这家伙跑不了。”杜加里微笑着安慰史密斯，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国际刑警组织为了这次抓捕行动策划了足有半年之久，出动了上千的警力，甚至还争取到欧盟政府的同意，支援了五个空中战斗小组。但即使这样，杜加里仍然觉得心中没底，若不是上面催促的紧，他恨不得再准备半年的时间，最好能调集一万警力。 “伙计们。”行动马上就要开始，可看看史密斯紧张的样子，杜加里忽然觉得有必要鼓舞下士气：“我要你们知道，今天的目标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一个羞辱了你们整整十二年的小偷。你们要记住，你们是警察，是国际刑警组织的一员，荣誉属于你们。” 稍停片刻，杜加里猛地深吸了口气，命令道：“行动开始！” “一群小丑。”叶空看着立体影像中蜂拥而至的警察，轻蔑的一笑，随手输入一串指令，转身离开了控制室…… 第一章 我要取代你 如果再给叶空一次机会，他肯定不会再动那块刚刚偷来的昆仑镜。只不过擦了擦那块小铜镜，穿越时空这种仅仅存在于理论上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虽然与理论略有不同，穿越的仅仅是他的意识，身体却留在三十世纪。 既没有眩目的七彩光芒，也没有惊天动地的大场面，眨眼间的功夫，他就成了另一个人。或者说，他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 “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这身体原来主人的意识并不强大，叶空强行侵入似乎令他十分惊恐。 叶空感受着对方的恐慌，却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品味着对方的记忆。乏味的童年，淡如白水的学生时代，孤僻的性格，狭窄的社交圈，没有任何激情。原本有一个勉强称得上有些姿色的女朋友，结果不久前还跟了别人。母亲早亡，父亲肾脏有问题，家里经济拮据，住廉租公寓，刚刚考取了香港警察。 还真是无趣的人生，叶空不由得想皱眉，二十一世纪的警察要都是这样无趣的家伙，自己岂不失去很多乐趣。 “你也叫叶空？”叶空感觉很有趣，不知道名字相同是不是巧合。 “是，你是谁？”这种单向的透明令对方变得更加惊恐。 叶空沉默了一下，冷冷的说道：“我就是你，不过是更强大的你。” “你要干什么？”声音有些颤抖，叶空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战栗。 “我会取代你。”叶空略有些惋惜，但很多事情没办法选择：“你还是你，不过是更强大的你。” “你要杀了我？”对方终于崩溃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老爸身体不好，我还要照顾他。” “你不会死，以后我就是你。”叶空对他的反应有些失望。 “不，你不是我！你在骗我！”对方的意识猛然间潮水般涌来，让叶空感到有些压抑。 叶空很想笑，可惜没有身体让他表达出来：“没用的，你的意识太弱了。” 努力了许久，对方终于放弃了意识攻击，但那种心有不甘的感觉令叶空很不舒服。 “好吧，我答应你，我会照顾你的父亲。”叶空无奈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意识间的对抗不是身体接触，总是需要一些时间：“你斗不过我，消灭你对我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如果你肯主动消失，我可以帮你照顾好父亲。” “我不信！你在骗我。”孤僻的人通常很难相信别人。 叶空发动了一次攻击，不慌不忙地驱散掉对方一部分意识：“我没有骗你，也没必要骗你，要么相信我，要么被我消灭，你自己选。” 对方的意识终于体会到了与叶空的差距，变得心冷如灰，好半天没有反应。 “这样吧，除了照顾你的父亲，我可以再帮你完成一个心愿，时间不多，你最好立刻决定。”叶空有些无奈，现在的身体一直处于无意识状态，不尽快结束的话，万一被认定脑死亡可就麻烦大了。 “好吧，我相信你。”就在叶空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对方的意识终于有了反应：“我爸爸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警察，你能做到吗？” “没问题，我答应你。”叶空忽然很想笑，让自己成为一个好警察？简直是天大的讽刺。只是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不妨先答应下来，至于以后做不做，到时候再说好了。 又是一阵沉默，毕竟面临生死的抉择，下定决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终于，叶空感受到对方放弃了抵抗，失去生机的意识逐渐消散，消逝于无尽的虚无之中…… “醒了！医生！我儿子醒了！”叶空刚刚控制了身体，就听到自己老爸在大喊大叫。 我的老爸？叶空微微皱了下眉，对掠过心底的一丝悸动有些不耐，看起来融合了原来那个废物的记忆还是对自己有些影响。 “儿子，你没事吧？”老爸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老爸在这儿呢，你别怕！” 叶空睁开眼，看了看老爸，同记忆中一样的憔悴、瘦弱，稀疏的头发花白了大半。 “我没事，放心吧。”叶空尝试着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对身体的控制还不是很自如。 “真的醒了？”病房的大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医生跑了进来，后面紧跟着几个年轻护士：“让我看看。” 叶空很想立刻离开医院，可老爸在医生的劝说下，坚持让他做完全部的检查。最终叶空还是没有敌过老人的泪眼，强忍着坚持到检查结束，也算是满足了医生的好奇心。 “奇怪，真的是非常奇怪。”老医生对检查报告困惑不已：“莫名其妙的脑电波消失，又莫名其妙的恢复，其他体征却没有任何异常，该怎么解释呢？” 叶空不耐烦的从医生手里抢过出院证明，拉着老爸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叶空自认完全可以给世界上最著名的医生讲课，只是懒得去给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解释什么叫深层意识，什么叫浅层意识。 “阿空你慢点。”叶空走的有些急，让老人有些担心：“你身体刚好些，别累着。” “没事，我很健康。”叶空有些不耐烦，可又不好太冷淡，只好放慢了速度。 “阿空，刚才对医生太不礼貌了，至少也得谢一声才是，不管怎么说你的命可是医生救的。”结算完住院费用，老头见叶空确实没什么问题，开始数落起来。 “老爸。”叶空先是一怔，这一声老爸喊得十分自然，竟没有丝毫别扭的感觉，但随即释然，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事，有什么好感谢的？” “没事？没事还花了十多万。”老叶心里不痛快，儿子一向孝顺，怎么忽然学会顶撞自己了？ 无论什么时候，叶空从没有把钱当回事过，想当初在世界刑警组织的围追堵截之下仍然能够纵横天下，钱多得花都花不完。如今见老头明显是在心疼钱，也不作声，干脆让老头说个痛快。老叶见儿子不出声，以为是说不过自己，又数落了几句也就算了。 出了医院，叶空顿时眼前一亮。当初他最喜欢偷的就是古董车，一个是很有收藏价值，再就是他很喜欢研究，此刻看见满大街的古董车，不由得有些手痒。这之前他连偷带买拥有不下五十辆各种型号的古董车，可现在满大街跑的都是古董车，甚至大多数他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不怦然心动。惊喜之下，叶空早已经忘记现在不是三十世纪，这些在他眼里珍贵无比的古董车只是很普通的交通工具。 忽然叶空注意到路边停着一辆他曾经苦求不得的哈雷摩托，险些惊呼出声，快步走过去，围着打起转来。老叶可不知道儿子这会儿正打算偷辆车，想到这次借了不少债，闷闷不乐的向公交站台走。到了站台一回头，见儿子正围着路边的一辆摩托车转圈，便喊了两声。 叶空看看老爸，再看看摩托车，无奈的摇摇头。不过又一想，反正这个时代到处都是古董，回头搞些钱，还不是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叶空想得开，老叶却不由得一阵心酸，儿子打小就喜欢车，可家里的条件哪里买的起车。 “算了，不就是十几万嘛？回头我多赚点，给你没事烧着玩。”叶空见老爸郁郁寡欢的样子，以为还在心疼那十几万的住院费用，开解道。 “臭小子，钱是拿来糟踏的？”老叶被逗乐了：“不过你要是真有发达的一天，老爸我也就能闭眼了。” 眼见老头又有些伤感，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答应过的，一定做到。” 老叶哪知道叶空这话真正的含义，还道儿子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二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叶空的内心却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亲情，这种从未有过的温馨令他不由得有些陶醉。 叶空正沉浸其中，一辆刚刚开过去的黄色保时捷忽然又退了回来，停在二人面前。 “这不是阿空吗？怎么没事逛医院玩？” 叶空不仅一皱眉，车上的两个人都是他的大学同学，开车的叫陈启康，是个小开，好像老爸是个什么董事，挺有名。女的不是别人，正是原来那个叶空的女朋友林雪莹。说话的是陈启康，在学校的时候因为点小事就总找叶空麻烦，十分令人讨厌。 空懒得理他们，只是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陈启康的车。 陈启康原本只是想炫耀一下，被叶空这一骂，不免脸上有些挂不住。有心下车理论，却又担心自己不是叶空的对手。 第二章 中个头奖很简单 正进退两难，身边的林雪莹拉了他一下：“算了，启康，别理这个穷小子，怪扫兴的。” 陈启康有了台阶，冷笑一声，拉过林雪莹狠狠地亲了一下，得意地看着叶空说道：“你说的对，没必要跟这穷小子认真，连自己马子都留不住地废物。” 叶空只是感觉好笑，在三十世纪人类甚至已经可以直接通过改造基因来控制相貌，满大街想找一个容貌稍差的女人恐怕比从蚂蚁中挑出一头大象还要困难。像叶空这样从不把钱当回事的主，什么样的美女没玩过？更何况他在三十世纪也称得上是知名人士，甚至有很多女明星对他相当崇拜，以能和他这个国际大盗春风一度为荣。林雪莹的姿色不过是中上，同叶空曾经睡过的女人比起来，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留的。若不是叶空这会儿心思还在刚才那辆摩托车上，哪有闲心站在这里跟他们逗着玩，只是老叶就在身边，也不好发作，当下只是轻蔑的扫了一眼两人，干脆把头转向一边。 陈启康讨了个没趣，开车走了，老叶却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儿子为了给自己治病，上大学的时候兼了两份工，却连坐公交车都舍不得，被人瞧不起。昨天刚刚考上警察，今天早上又昏迷不醒，幸好没什么大事，不然自己可没脸见他死去的妈。 “阿空，算了，别跟这种人生气。”老叶见叶空一言不发，以为他还在生气，劝道：“我的儿子可是将来的警务处长，怎么可以跟这种小人物生气？” 叶空微微一笑：“老爸，放心吧，我怎么会跟这种人生气。” “没生气就好。”老叶见叶空笑了，稍稍安心。 一进家门，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早知道条件不好，可亲眼见到总是感觉有些不舒服。唯一令他欣慰的是，家里的古董实在不少，笨重的电视机，木头桌椅，甚至还有一块机械手表。这种表要是拿到三十世纪，绝对能卖出天价，可惜在这个世界还不值一千块。 “阿空，我去烧水，你先洗个澡，去去晦气。”老叶一进门便开始忙活：“过会儿我给你煮面。” 叶空点点头，默默感受着老叶对儿子的疼爱，心头暖暖的。 吃晚饭的时候，老叶发现儿子似乎沉默了很多，往常虽然话也不多，却从没像现在这样，自己不问就一言不发。 “阿空，下周你就要去报到了，这几天要注意休息，我听说训练很苦的。”老叶一边说着，一边给叶空的碗里夹了些咸菜：“看病花的钱我都是跟你黄叔借的，不急着还，你就别担心了。再说等你做了督察，应该很快就能还清的。” “我没担心钱。”叶空觉得老叶对钱看得太重，却又不知道怎么劝，只好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老叶问道：“儿子啊，你要是有啥心事可得跟我说，别闷在心里，再闷出病来可就糟了。” 叶空笑了笑：“我没事，你就别担心了。” 老叶见他不肯说，有心继续问，可叶空闷着头吃饭的样子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毕竟不是一个时代的人，虽然拥有原来的记忆，可叶空还是很难跟老叶沟通。不过老叶对自己那种发自内心的宠爱还是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让叶空略有些感动。如果说起初叶空打算照顾好老人完全是出于承诺，现在则多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叶空也没跟老叶打招呼，独自出了家门。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搞点钱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尽可能的享受人生才对得起自己。更何况根据记忆，这个世界上快速弄钱的方法实在是太多，赌博、博彩、证券……数不胜数。如果叶空愿意，他甚至可以入侵银行网络，直接给自己的帐号拨款。 不过老叶是个正直的人，这一点从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一个好警察就能看出来，如果钱来得不清不楚，搞不会跟自己断绝父子关系。虽然这层关系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可叶空却不太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一步。 “没办法，还是得从赌博开始。”叶空无奈的摇摇头。他并不喜欢赌博，虽然对此也有些研究，却从不参与。在他看来，赌术从本质上讲就是骗术，是从别人手里骗钱的勾当。或许是因为不喜欢招摇，也或许是不喜欢愚弄别人，总之叶空喜欢偷，却不喜欢骗。 可眼下手里总共也不过一千港币，这已经是家里所有的现金，不靠赌博，还真没有其他迅速增加资金的好办法。不过香港没有合法的赌场，要想通过赌博合法的赚钱，只能去澳门。好在香港同澳门之间交通便利，乘轮渡不过一个多小时，时间很是充裕。 吃过早餐，叶空乘船来到澳门，径直走进澳门最大的葡京娱乐场。换了五个一百港币的筹码，叶空先四处转了转，最后将目标定在了轮盘上。这是最容易赚钱的一种赌法，在三十世纪早已经销声匿迹，原因就是只需凭借一个公式就完全可以预测小球最终的位置，准确率极高。从这一点上来说，轮盘这种赌法本身便存在着极大的漏洞。 叶空不想太过引人注意，先是小输了两百港币，随即压中个17倍的，接下来又连输了几百港币。如此反复，两个小时下来手中的筹码已经积攒了一万多港币。看看时间差不多，叶空把筹码换成现金，离开了葡京。 吃过午饭，叶空再次来到离葡京不远的海上皇宫。故伎重施，短短半个小时，手中的港币已经超过十五万，叶空算算差不多，把筹码换成现金，乘船回到了香港。 十五万港币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但对于叶空来说，这些钱是下一步所必须的本钱。虽然凭借赌博，叶空完全可以轻松赚个几百万，可这样来的钱一是不好解释，二是老叶肯定会不高兴，因此叶空把赚钱的最终目标放在了**彩上。 香港的**彩是四十九选六，若是单从概率学上来讲，买中头奖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但对于叶空来讲，通过分析最近几十期的中奖号码，完全可以把中奖范围缩小到十四个数，只要把这十四个数所能包含的所有组合买下，中头奖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六十。正因为如此，在三十世纪像**彩这样的博彩方式早已经更改了规则，以避免被人轻易猜出中奖号码。 回到香港，叶空分别在十几个地方购买了挑选出的十四个号码，十五万港币一下子用个精光。不过这天正是周四，晚上就会开奖，只要中了头奖，钱的问题便算是基本解决。 回到家，老叶已经准备好晚饭，也没问叶空这一天都做了什么，吃过饭便上床睡了。叶空等到开奖的时间，打开电视，关掉音量，耐心的等候最终结果。虽然买中头奖的概率很大，可毕竟还有百分之四十失败的可能，考虑到不能让老叶怀疑，如果不中头奖，叶空宁可再去次澳门，也不打算去领其他的奖金。 运气不错，六个号码全部在他选出的号码之中，叶空微微一笑，选出中了头奖的那张彩票，随即将其他的彩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中了头奖？”老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你中了头奖？” “是啊，昨天随便买了一注，结果就中了头奖。”叶空很想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可区区三千多万港币实在勾不起他的兴趣，最终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儿子，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看你哪里像是中了头奖的样子？”老叶还是不太相信，对着叶空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 “我骗你干什么？”叶空拿出彩票：“不信你自己去对一下。” “好，我这就去买报纸。”老叶仿佛一下子年轻了许多，几乎是跳着跑了出去。 叶空看看有些杂乱的房间，很快就要告别这个地方，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不知怎的一时间竟有些不舍。叶空不禁皱了下眉，老叶儿子的影响看来还没有完全消除，这不免让他有些不舒服。 老叶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还没进门就大声地喊道：“儿子，真的中了。哈哈……真的中了。” “好了，别大呼小叫的，早跟你说过钱不是问题，我一向说到做到。”叶空担心老头兴奋过度，急忙劝道。 “没事，别管我，我实在是太高兴了。”老叶已经乐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手捏着彩票在屋里转来转去。 这一期**彩头奖已经累积到三千多万，只有叶空一个人中奖，即使去掉四分之一的税金也有将近两千五百万港币。可惜其他的彩票叶空不能领，否则的话即使没有选中特殊号码，也会有几百万港币的其他奖金。 领到奖金后，叶空第一件事便是买了套近两千万的免装修高级公寓。这件事让老叶很不满意，原本父子两个住的是不到十平米的廉租公寓，每个月租金不过几百块，现在光是物业费每个月就近千块，在老头看来简直就是极大的浪费。可这钱本就是叶空买彩票中的，除了数落儿子乱花钱，倒也没法深说。叶空也不在意老叶说些什么，简单弄了一下便同老叶搬了进去。 在叶空看来，这套房子不过是个临时住所，用不着上心，倒是老叶的肾病得尽快解决。老叶的肾病已经得了不短的时间，十多年前他追一个偷东西的贼时不慎被汽车撞坏了左侧肾脏，只得做手术摘除。虽然肾脏的代偿能力很强，可近几年右侧肾脏逐渐开始出现衰竭的症状，老叶的身体不可避免的差了许多。好在问题并不严重，每星期只需要做一次透析，可长此以往早晚会出问题。 对于老叶这样的情况，叶空觉得最好就是装两个人工肾，安全、高效。可叶空虽然明白这东西的原理，却没有合适的材料能够制造，盘算来盘算去，除了换肾，还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不过肾源难找，还需要碰运气，叶空拉着老叶去了几趟玛丽医院，详细检查过身体后委托医院寻找肾源，并帮忙联系国际知名的肾移植专家。 第三章 女人就是麻烦 除了这些事，叶空的空闲时间几乎全用在了身体的锻炼上。现在这具身体的健康情况按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来说还算不错，可对叶空来说，无论是柔韧性还是力量都同自己原来的身体差的太远。不过若是单纯的依靠运动，要想达到期望的水平根本不可能，因为三十世纪有很多辅助器材，可以通过对身体进行各种刺激来提高各项指标。好在叶空对这些设备的原理知道不少，干脆拿出研究古董的本事，自己做了几样。 老叶不知道叶空这些天都在鼓捣些什么，不是摆弄电路板就是玩命似的锻炼，不免有些担心。算算过两天就是去警察学院报到的日子，便出去买了些鸡鸭鱼肉，准备好好给他补一补身体。 “老爸，今天怎么弄这么多？”叶空对二十一世纪最满意的就是各种美味的食物，虽然不像三十世纪那样注重食品安全，可味道绝对不差。 “过两天你就要去警察学院报到了，我看你这几天很辛苦，怕你吃不消。”老叶一边给叶空的碗里夹菜，一边又习惯性的唠叨起来：“儿子啊，我知道你担心到了警察学院身体跟不上，可也要注意休息啊，成天这么练太辛苦了，今天晚上就别练了，早点睡。” 几天下来，叶空已经逐渐习惯了老叶叫自己儿子，喊老爸也自然了许多，就当自己演入了戏。可老叶的关心还是每每让他心里暖和，这种父子间的感情仿佛已经实实在在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而且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听见老叶这么说，不想让他担心，当下点点头，闷头吃饭。 老叶见儿子听了自己的，十分欣慰，也就不再继续唠叨。 其实要按着叶空原来的想法，根本不想去当个什么警察，三十世纪的警察都拿自己没办法，在二十一世纪凭自己的本事就算偷成个世界首富也不成问题。可跟老叶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不想让老头伤心，想想做警察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就当让老头开心一下好了。更何况自己答应了老头的儿子，至少先勉强应付一下。 转眼到了去警察学院报到的日子，叶空跟老叶道个别，骑着刚买的一辆摩托车直奔黄竹坑。这一去就是二十八周的封闭训练，怕自己不在家老头没人照顾，叶空干脆雇了两个会说粤语的菲佣，并预付了一年的薪水。为了这事老叶没少唠叨，可最终拗不过叶空，只能一边心疼钱，一边心里美滋滋地享受着儿子的孝顺。 叶空独来独往惯了，除了销赃或者接活，很少与人交流，到了警察学院的第一天便极不适应。见了教官要敬礼，还不断有新来报到的学警搭讪，不胜其烦，最后干脆往宿舍一躺，闭目养神。 “黄沙满地飞，竹影照人来，坑中龙蛇会，受尽苦中莲，难以见天日，记住莫再来！”同宿舍的郑礼顺一边念叨着，一边整理自己的个人物品，见叶空一言不发的躺着，凑过来问道：“阿空，你听说过这首诗没有？” “没有。”叶空很无奈，初级警员不可能单独一个宿舍，想一个人静一静实在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有没搞错？这可是师兄们留下的名言，黄竹坑受难记！”郑礼顺表情十分夸张：“希望这半年能快点熬过去。” 叶空懒得搭理他，这个郑礼顺话多不说，还很喜欢八卦，让他觉得有些烦。 “对了，你知道理论课的教官是谁吗？”郑礼顺显然没有自知之明，接着问道。 叶空这回干脆不答话，希望他能觉得没趣，去找别人。可郑礼顺根本就不管叶空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听说教咱们理论课的是人称警校一枝花的符美仪督察，上届有几个师兄为了追她差点被开除。” “一群傻瓜。”叶空淡淡的说道。 一枝花？再漂亮的花也仅仅是花，除了可以看看，再没有其他用处。在叶空眼里，女人根本就是累赘、麻烦的代名词，除了生理需要，他从不主动招惹女人。 “阿空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符督察知道就麻烦了。”郑礼顺大惊小怪的说道。 “一个女人而已。”叶空很不以为然，不想再听郑礼顺啰嗦，干脆转身面向墙壁：“我困了，先睡一会儿。” 郑礼顺见叶空确实没有聊天的兴趣，便出门去了。 教理论课的果然是个女人，在叶空看来确有几分姿色，只是跟三十世纪众多几乎可以说是量产的美女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可其他的学警显然不像叶空这样想，一个个如同上了发条一般，憋得嗷嗷直叫，凡是自认有些条件的无不争先恐后抓紧一切机会表现，期望着能被女教官多看几眼。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反常的行为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叶空本就英俊的外表配上他冷冷的神情，在群蜂之中倒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开始的几天还好，符美仪忙于应付发情的学警，没注意到他，可几天的理论课下来，无论是课堂提问还是临时测验，叶空的表现都十分完美，不免让女督察对他多少产生些好奇。 叶空的话很少，回答提问总是十分简练，两次测验成绩都是满分，这一点更是令人惊讶。要知道报考警员的大部分学历都不高，理论课往往令很多人十分头疼，虽然也有些成绩不错的，可连续两次满分的还从没有过。符美仪为此还特意查过叶空的档案，香港大学机械设计专业，成绩一般，很难想象他竟然能在理论测验中取得这样的成绩。 被女督察注意的后果并不像大多数人想的那样好，接下来的日子里符美仪似乎故意在找叶空的麻烦，每次提问他都会挑选难度较大的问题。可叶空对此并没有什么感觉，对他来说只要是教材上的东西，看过一遍已经足够，只要不是教材以外的，答案都是随口就来。这越发另符美仪感到惊奇，因为课堂上提问根本没有办法作弊，而且她甚至还试着问过几个还没有教的问题，结果都是如此。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这名学警的成绩绝对真实可靠。 第三周，最初的体能训练告一段落，训练量开始逐渐加大，很多学警最期盼的枪械训练也出现在了课程表上。叶空还是提不起兴趣，体能训练对他现在的身体来说已经不值一提，若不是平时注意隐藏实力，恐怕早就被抽调去参加各种比赛了。至于枪械，叶空向来不太喜欢，最多出于对古董的欣赏研究一下这种原始枪械的构造和原理，除此以外，根本就不想摸枪。当然，不喜欢不代表不行，以叶空凡事追求完美的性格，不能枪枪命中靶心便算不上会用枪。 一段时间下来，郑礼顺总算摸清了他的脾气，每天不到睡觉根本就不回宿舍，这也给了他大量的时间用来锻炼身体。至少到目前为止，可以说叶空的警校生活一直十分平淡，但正像叶空担心的那样，这种平淡的生活很快便因为女人结束了。 “阿空，你的枪法不错啊，敢不敢比一下？”这天的枪械课刚刚结束，便有人凑了上来。 挑衅的家伙叫陈伟良，经常跟人吹嘘自己枪法好，据他自己说在一个手枪俱乐部当过教练，曾经得过几次射击比赛的冠军。几周以来，这家伙一直在疯狂的追求符美仪，可是女督察根本就没拿正眼看过他，反倒频频找机会接近叶空，让他十分嫉妒。今天见叶空的枪法虽然不错，却跟自己还有些差距，有心让他出丑，便拉了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学警过来找叶空的麻烦。 “我比不过你。”叶空没心情跟这种人斗气。 “怎么？不敢啊？”陈伟良见叶空示弱，更加嚣张，怪笑着说道：“要是不敢比，就叫我一声师傅听听。” “无聊。”叶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 两个人的对话吸引了不少学警，见叶空很不给面子，围观的众学警顿时一阵哄笑。 陈伟良被人笑得下不来台，不由得恼羞成怒，破口骂道：“就知道你这废柴不敢比，快滚回家吃奶去好了。” 叶空皱了皱眉，停下脚步。不惹事不是怕事，今天要是不压压这家伙的气焰，以后只会更加猖狂。 “怎么比？”叶空淡淡的问道。 “六发子弹，六秒打完。”陈伟良注意过叶空训练，觉得他打固定靶的成绩很稳定，没有必胜把握，因此提出了时间限制。 “输的主动退出警校。”叶空的声音很冷，眼睛盯着陈伟良，直看得他心头发毛。 “好……就这么说定了。”陈伟良被叶空无所谓的态度弄得心中发虚，嘴角一阵抽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狠下心点头答应。 第四章 我不是随便的人 叶空见陈伟良点头，也不说话，走到射击位，举枪就射。左轮手枪的射速受结构的限制，根本快不起来，所以很多人为了加快射速喜欢用另一只手去拨击锤，以此来提高射速。可是众人只见叶空单手举枪，却眨眼间便打完了六发子弹，射速高得不可思议。 陈伟良被叶空这一手吓得脸色苍白，看都不看瞬间打完六发子弹，若不是胸有成竹，谁敢这么做？难道说这个家伙一直都深藏不露？不对，这么快就算枪神也不可能枪枪命中，这里肯定有问题。 在心里安慰着自己，陈伟良也举起枪，稳定一下心神，开始射击。叶空根本就不理他，扔下枪扬长而去，围观的众人本也不信叶空这样乱射一气能打出好成绩，见叶空如此，还以为他是有意放弃，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失望的嘘声。 “快看靶！”陈伟良刚刚打完，就有跟他关系好的学警大呼小叫的要求看靶。 可能在这些人看来，虽然刚才露了一手满唬人，但叶空注定是要输的，如果不趁着围观的人还没散确定一下，万一那个家伙回头不承认，自己这边连个证人都没有。可是等拿到两个靶子，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陈伟良自认发挥的不错，六发子弹有五发正中靶心，只有一发稍稍偏了一点，但弹孔的绝大部分仍在靶心之内，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全中靶心。可再看叶空的靶子，不大的靶心上竟然被弹洞挖出了一朵五瓣的梅花。更加令人惊奇的是，不但花心位于靶心的正中央，就连每朵花瓣之间的距离都如同用尺量过一般的规整。 所有人都傻了，这真的是人打出来的？就算让自己站在靶子跟前也不见得能打出这样的效果。 “枪神啊！”一声惊呼终于唤醒了众学警，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郑礼顺正在大呼小叫：“天啊，我竟然跟枪神住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陈伟良已经彻底傻了，打从看到叶空靶心上那朵盛开的梅花，他的心里便成了一片空白。自己从十六岁开始摸枪，苦练十年，从自己枪里射出的子弹至少超过十万发，连枪都打废了七支，本以为可以登堂入室，结果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距离真正的高手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陈伟良如同傻了一半，呆呆的看着叶空的靶子，面无任何表情，甚至同他关系很好的学警拉他都没有反应。几个人无奈，只好把他强行架回宿舍，陈伟良也不挣扎，只知道痴痴的看着手里的靶纸。 其实陈伟良哪里知道，叶空在三十世纪曾经进行过大量的射击训练，而未来的射击技术无论是在理论上还是在训练上都远不是现在可比。更何况叶空通过这些日子使用自己制作的健身设备，全身的肌肉无论是力量还是控制都已经达到了极高的程度，因此不要说他打废了七支枪，就算是打废七百支也不可能达到叶空的水平。 这件事自然无法隐瞒，很快就被学院的高层得知，只是如何处理却一时间争执不下。有人认为学警中有一个这样的射击高手，无论是对于学院还是整个警察系统都是件好事，应该派人专门培养。也有人认为用学院训练用枪私下赌赛违反了学院纪律，应该处罚。可学院的领导却是另有隐情，真可谓有苦说不出。 原来这陈伟良的父亲正是现任警务处长，虽然陈伟良是凭借自身能力考取的警校，可毕竟来头太大。事情的起因都知道是陈伟良找叶空的麻烦，如果给叶空特殊待遇，陈伟良一个不痛快，搞不好学院的院长就要换人。可要是因此事处理叶空，责任更大的陈伟良也难逃处分，学院的领导再蠢也不敢得罪顶头上司的公子。可就算是装作不知道，以现在陈伟良痴傻的样子，估计警务处长也同样放不过自己。左右为难之下，学院院长干脆找来符美仪，打算先打打感情牌，看看这事能不能善了，让她跟叶空一起出面安慰安慰陈伟良。 符美仪得知此事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遇到了天才，而且是文武全能的天才，对叶空越发的好奇。她本就想多了解一下叶空，正好借这个机会找他谈谈，看看这个叶空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地方。 “对不起，我很忙。”叶空对这个给自己惹来麻烦的女人没什么好感，对她来找自己更是觉得厌烦。 “忙什么？睡觉？”符美仪很不开心，别的男人对自己就算不殷勤献媚也都礼貌有加，没想到这个叶空竟然对自己冷言冷语：“我是你的教官，见到我应该敬礼。” 这一点是叶空最烦的，学警的阶级最低，见到谁都要敬礼，让自由惯的叶空极不适应。 很随意的敬了个礼，叶空对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越发讨厌：“对不起，符督察，这里是男学员宿舍，不方便接待您。” “这样啊，不过我有事找你，那你跟我去我的宿舍好了。”符美仪也被叶空的轻视激怒了，口不择言道：“我的宿舍很方便。” “对不起，符督察，我不是随便的人。”这要是换成别人，警校的第一美女如此邀请，非幸福的昏过去，可叶空却毫不给面子。 “你……”符美仪差点被气哭了，她还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无耻！” “对不起，符督察，现在是您站在我的宿舍门口邀请我去您的宿舍，也是您自己说您的宿舍很方便。”叶空有心把这个女人气走，好彻底摆脱这个麻烦。 “我是说我的宿舍方便谈事情……”符美仪还想分辩，可随即发现要是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自己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看看宿舍的走廊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学警在看着这边，符美仪真想一摔门就走，却又怕被人误会，干脆大声道：“叶空，我现在找你有事，立刻跟我去办公室。” “对不起，符督察，请问您的办公室方便吗？”叶空一本正经的问道。 如同女神一样的教官被人这样戏弄，却无力反驳，这样的场景可是绝对罕见。走廊里的众学警一个个想笑，又怕被教官看到后找麻烦，一个个憋得满脸通红，却又舍不得错过好戏，那痛苦的样子实在令人同情。当然，出于种种目的同情符美仪的也有，可叶空不久前刚露了一手，余威犹存，倒也没人敢强出头。 “叶空！你太过分了！”符美仪终于无法忍受，掉头就走，在众学警的注视下，连头都不敢抬。 “符督察慢走，下次有事别忘了选个方便的时间。”叶空毫无礼貌的留下最后一句，关门进屋去了。 符美仪刚刚消失在电梯间，走廊里便传来一阵阵的大笑和一些小声的不满，可惜符美仪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只听到了笑声，顿时气得脸上如同蒙了一层斗牛用的红布。 “叶空，我跟你没完。”女督察几乎疯掉，完全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小拳头捏得紧紧的，若不是平时的教养好，可怜的电梯门就得挨上几脚。 “叶空！我跟你没完。”几乎与此同时，陈伟良奇迹般的从痴呆状态中恢复过来，只是看他的表情，兴奋竟然远远多过沮丧。 或许是受父亲的影响，陈伟良是个爱枪的人，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玩枪，长大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香港有名的枪手他几乎都请教过，可到了现在的水平，已经很难再有多大的提高，恰恰这时，叶空给他上了震憾无比的一堂课。 开始是震惊，然后是不愿相信，接下来就是沮丧甚至到了心灰意冷的地步，可最终他还是摆脱了这些负面的影响，因为他想到，这样一个真正的高手摆在面前，只要肯教自己几招，自己就算达不到同样的高度，至少也可以成为另一个枪手中的神话。 “叶空，无论如何我跟定你了。”陈伟良心中暗暗发誓。 叶空做梦也没想到刚刚气走了符美仪，紧跟着又来了个陈伟良。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竟然赖在自己的宿舍，说什么也不肯走，最后更是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跟郑礼顺换了宿舍。郑礼顺自然很不高兴，可被一个长官叫去谈了次话之后，便乐呵呵的搬了出去。这让叶空顿时心生警觉，知道陈伟良的后面肯定有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师傅，您喝水。”陈伟良已经从郑礼顺那里知道叶空只喜欢喝清水，殷勤的送上水杯。 “第一，我不是你师傅，我也从不收徒弟。”叶空很无奈，却又不想动粗，皱着眉头道：“第二，你已经答应要离开学院，所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师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跟您敬水道歉。”陈伟良笑嘻嘻的端着水杯，没有丝毫脸红的样子：“您可能不知道，我的身分有点特殊，就算我想走，学院也不肯放人。所以不是我不守信，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走不走跟我无关，但是我不喜欢你，希望你以后不要烦我。”叶空已经猜到这一点，就算陈伟良背后没有任何势力，他不想走叶空也不会逼他走，因为对别人失信的人别人也不会相信他，估计他以后也掀不起多大风浪。 第五章 我怕伤到你 “师傅，我保证不会烦您。”陈伟良很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对叶空直言不讳的反感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仍然乐呵呵的忙前忙后。 如果警务处长在这里，一定会对自己的儿子竟然也会照顾人感到惊奇。在家里，陈伟良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且喜欢自作主张，若不是还算懂事，在外面从不依仗父亲的身份，搞不好会被他父亲送到国外去。 三十世纪无论是交通还是通讯都极为方便，人们已经习惯了分散居住，面对面的交流本就不多，叶空更是极少与其他人接触，因此忽然间多了个殷勤的陈伟良让他很不习惯。例如早晨起床准备刷牙，陈伟良却早已经把牙膏挤好摆在那里；想要洗澡，陈伟良会立刻把所有的浴品都准备好；甚至想看书，陈伟良都会把书翻好递过来。叶空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会变懒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除此之外，符美仪也频频找他的麻烦，同她文静的外表不同，叶空的戏弄没有吓跑她，反倒激起了她的怒火。更加刁钻的提问，鸡蛋里挑骨头似的测验，似乎叶空一夜之间就成了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就算没有错，也要时不时地在课堂上训斥他一通。叶空虽然不怕，可总被一个女人当着众学警的面前教训实在没意思，考虑到陈伟良已经不再找自己的麻烦，叶空决定同这个女人谈谈，看看能不能缓和一下矛盾。 “符督察，我有事想同您谈谈，不知道您是否方便。”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叶空的话成功勾起了女督察的怒火。 “对不起，我不是随便的人。”符美仪几乎想都没想便把叶空的原话照搬了出来，或许只有这样以牙还牙才能让她出口恶气。 “不好意思，符督察，原来您现在不方便。”叶空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么等您方便的时候我再找您好了。” “你……”符美仪再次被气得满脸通红，没办法，在这样的话题上交锋，女人难免会吃点亏。 叶空虽然有些遗憾没能解决问题，却并不后悔再次得罪这个女人。无论如何，自己的成绩摆在那里，就算她找麻烦也不怕，总不能因为怕麻烦就被女人压在头上。更何况做警察本就是为了应付老叶，如果因此被开除，估计老头也不会怪自己，反倒是件好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符美仪虽然更加痛恨叶空，却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怒气难平之下，其他的学警也受到不少牵连，一时间女教官失恋的传言沸沸扬扬。叶空本以为这件事最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很快就能过去，没想到女督察的手段竟然并不仅仅是在课堂上找他的麻烦，很快又有新的麻烦找上门来。 在学警们的课程中，虽然格斗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叶空对此却没有丝毫兴趣。学院对此显然也不是很重视，教授的技巧都是些很简单的，根本入不了叶空的法眼，而且教课的是个快五十岁的家伙，演示起来空有架势，却轻飘飘的看不出力道。 麻烦正是发生在格斗课上，这天的课程一开始，叶天就感觉不妙，教课的换成了一个女教官。叶空前些天曾见到符美仪同这个女教官聊天，不用问，忽然换人肯定有问题。 “各位学员好，我姓何，叫何月华，彭教练今天有事请假，由我暂时代课。”何月华身材不错，身穿一身紧身运动服，短发，脸型稍有些圆，看起来似乎总是笑眯眯的，人畜无害的样子。 “今天的科目是实战演练，我会随机选择两人到前面来对打，我来做裁判，获胜者本节课可以得到中的评价。”何月华笑咪咪的说道：“失败者本节课只能得到差的评价，不过他可以从获胜者中选择一人挑战，获胜的话也可以得到中的评价。获胜者也可以继续向其他获胜者挑战，再次获胜将得到良的评价。” “顺便说一下，本节课的考评成绩将作为格斗课最终评价的一部分。”稍停片刻，等学警们搞清楚规则之后，何月华接着说道。 “何教官，请问怎样才能得到优的评价？”郑礼顺话多，又爱出风头，忽然插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何月华走到郑礼顺面前站好，笑眯眯的问道。 “郑礼顺，长官。”郑礼顺一个标准的立正，大声回答。 “我没有问你问题的时候不准说话。”何月华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只是语调却明显冷了下来：“不过我很愿意告诉你，任何得到良好评价的学员只要向我挑战并获胜就可以得到优的评价。” “郑礼顺出列。”何月华忽然走到场地中央，转回身大声说道：“我现在接受你的挑战。” “长官，我没有向您挑战。”郑礼顺表情有些尴尬，他的身体素质较差，刚才多嘴纯粹是觉得何月华笑咪咪的好说话，习惯使然而已。 “如果你放弃，将直接得到差的评价，并失去挑战机会。”何月华一边说，一边活动了一下身体。 叶空一直在注意着何月华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评价。这个女人的眼神充满自信，虽然看起来笑眯眯的，却时刻在用目光审视学员；脚步轻盈，却落地很稳，而且动作流畅，毫无滞涩之感；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有点本事。 郑礼顺虽然不像叶空这样观察入微，单凭直觉就知道到今天要倒霉，可面对一个女人连试都不敢试，恐怕要被人笑话，无奈之下只好上前迎战。这何月华果然有些本事，郑礼顺甚至连她的衣角都没抓到，就被凌空扔了出去。虽然场地上铺着薄垫，可这下还是摔得他半天没爬起来。 “好了，下面开始双人对抗。”何月华从一边拿起点名簿，说道：“我念到名字的出列……” 叶空这一队学警是双数，郑礼顺被直接淘汰，到了最后自然多出一个。 “叶空，出列。”何月华叫出叶空，却不急说话，先是上下打量了半天。 叶空身体条件虽然称不上单薄，却也算不得魁梧，帅气的外表，加上一种淡然的气质，令人很有好感。何月华在心里偷偷给打了个九十九分，觉得这个叶空非常有成为少女偶像的潜质。若不是知道好友被这小子欺负得很苦，人品似乎不是很好，她觉得自己肯定得倒追。 “好像就剩你一个了？”何月华看了看点名簿，故作犹豫的说道：“既然这样，算你运气好，我可以给你直接挑战我的机会。” 叶空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心中不由冷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报复？这个时代的女人可是真够笨的。他本想处事低调一些，平时的格斗训练都是随便应付一下，可看今天的情况，不给这两个女人一点教训，她们以后说不定还要找自己的麻烦。 “对不起，长官。”叶空的立正看起来总是不太严肃，很随意的样子：“我担心自己控制不好，伤到您。” 何月华本就很大的眼睛顿时又大了一圈。她自幼练习家传的咏春拳，后来又学过跆拳道和柔道，自从在警校担任教官以来还没遇到过对手，没想到今天这个看起来没什么本事的小子竟然说怕伤到自己，不知道是真有些本事，还是喜欢吹牛。 “好，如果你能伤到我，我保证你可以免修格斗课。”何月华稍稍有些恼火，看在这小子是个帅哥的份上，本想随便逗逗就算了，可就冲他这个态度，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教训一下。 叶空淡淡一笑，走到场中，很随便的站在那里。何月华受父亲影响，有些武人习气，按规矩先行了个礼，没想到叶空只是微笑着站在那里，竟然不回礼，心中怒气更盛。当下不再谦让，猛地向前踮了两步，一个花哨的转身后摆腿凌空向叶空踢去。 这种攻击方式并不是实战中的技巧，即使正式比赛也很少有人使用，除非对手很弱，这种花哨的攻击才有可能奏效。按理说何月华本不应该一上来便使用这样的招数，可她平时本就骄傲，又被叶空气得不轻，满脑子都是如何华丽的击败他，然后好好的羞辱这小子一顿，这才选择了这种花哨的招数。 不得不说，何月华确实有些功底，无论是腾空的高度，还是摆腿的速度都很可观。可在叶空的眼里，这两下花拳绣腿根本就不值得他大动干戈。只见叶空待对方脚跟几乎踢到自己头部时，看似很随意的退了一小步，紧接着右手一探，正托在何月华的脚踝，顺着她的旋转方向轻轻送了一下。 何月华眼见叶空不躲不闪的站在那里，心里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含恨出脚，力量很大，这下若是踢实，那张帅气的脸蛋恐怕要被破相。可是凌空出脚，再想收力根本就不可能，只好临时将脚尖绷直，改脚跟为脚底，减弱攻击力。也幸亏她这临机一变，叶空知道她并没有下死手的打算，送出去的力道不大，否则这顺势一拨何月华肯定会摔得不轻。 第六章 这个姿势有些不雅 饶是如此，何月华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道传来，身体竟然多转了半圈，等她落地，便成了背对叶空的姿势。因为转体的缘故，何月华没有看到叶空出手，但一脚踢空却是心里清楚，急忙寻找对方的身影，冷不防脑后传来叶空的声音。 “长官，您是否忘戴眼镜了？我在这里。” 众学警本就对何月华今天的安排有些不满，此刻见她出丑，顿时哄堂大笑。何月华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丑，顿时满脸通红，心中慌乱之下，也没考虑后果，抬腿就是一个后踹。叶空仿佛早已经预料到一般，悠闲的一个闪身，随即信手一抓，恰在何月华力道用尽时抓住了她的脚踝。何月华只觉得身子一轻，竟被叶空单手抓住脚踝，倒着拎了起来。 “长官，您这个姿势恐怕有些不雅。”叶空似乎有些无奈的看着何月华，一脸无辜的说道。 何月华被人这样拎着，也不知道是羞臊还是血液倒流，脸红的更加厉害。身为教官却被学员如同耍猴一般戏弄，何月华几乎濒临崩溃的边缘，此时的叶空在她心里已经从帅哥变成了恶魔，而且是专门欺负女人的恶魔。 “快放下我，我认输。”何月华挣扎了一下，却被叶空趁机又抓住了另一条腿，自己一个女人总不能就被人这样拎着，无奈之下只好认输。 叶空微微一笑，放下何月华，拍了拍手道：“长官，我的格斗课是否可以免修？” 何月华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着叶空，看神情恨不得要把他撕碎，咬着牙说道：“可以。” 叶空微微一笑，也不答话，走回队列。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解散。”耳听到学警们压抑的笑声，何月华觉得自己实在没脸再待下去，如同受惊的兔子，扔下一句解散，快步跑出了训练馆。 “师傅！您刚才那两下真酷。”刚刚解散，陈伟良便仿佛吃了兴奋剂一般冲到叶空面前：“简直太帅了，比电影里演的都帅。” 叶空皱了皱眉，没有理他，径自走了。陈伟良却没有丝毫尴尬的样子，乐呵呵的快步跟上，那劲头仿佛刚刚出手的是他一样。 众学警早已被叶空刚才的表现所折服，见叶空表情严肃，很自觉地给叶空让出一条通道，直到叶空消失在训练馆的门口，才爆发出一阵大笑，一哄而散。 “怎么办啊？”黑暗之中一个女人哀怨的叹了口气：“我这回算是把脸丢光了，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这么能打。”另一个女人也叹了口气：“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胎，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实在是可恶。” “不过说起来他倒是蛮帅的，功夫又好，要是能追到手，就算做个小女人我也认了。”先前的女人忽然话锋一转，又替那个人说起好话来：“你也是，人家不过跟你开开玩笑，你就要报复人家，我有你这个朋友可真是倒霉，这么好的一个大帅哥眼睁睁看着却不能动，唉……” “还好意思说我，见一个爱一个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花痴的毛病。”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男人见了我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再不主动出击，我就成黄脸婆了。” “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他，省得将来你嫁不出去跑来怪我。” “你现在才说有什么用？人家在他跟前丢了这么大的人，哪还有脸见他？”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说要替我出头的。” “我哪知道这家伙条件这么好？要早知道才不帮你！” “哈，自己承认了吧？就知道你这人重色轻友。” “啊……不管了，反正面子已经丢尽了，大不了再丢一次，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主动出击！美仪，你可别跟我抢。” “谁跟你这花痴抢男人？算了，黑乎乎的，不陪你玩这鬼游戏了。” 屋顶的荧光灯亮起，符美仪和何月华相视一笑，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 叶空自然想不到自己已经成了某个女人的目标，此刻正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书。原来的那个叶空虽然不笨，却不喜欢读书，记忆里有用的东西不多，因此叶空每天睡前总喜欢找些杂书翻看。他最感兴趣的当然是各种发动机的原理，虽然在三十世纪他对此已经很有研究，可毕竟能够保存到那个时代的古董不多，见过的类型有限，现在有了条件自然要好好研究一番。 陈伟良虽然还没从叶空这儿学到半分本事，可今天叶空的表现更加坚定了他拜师的念头。枪法如神，身手如电，这样原本电影中才有可能存在的人竟然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放过。凭叶空显露的本事，自己只要学到个一星半点，肯定能在警界崭露头角。 看看叶空飞快的翻着书页，陈伟良不由得一阵郁闷，师傅厉害不假，可这样随便翻翻就能记住书里的内容，也太玄了。他自己最怕的就是读书，为此父亲没少责备，可就是看不进去。再看着叶空身边摆着的一摞专业书籍，除了羡慕，不由得又是一阵头疼。看来明天还得再托人买些，几十本大部头还不够师傅三天看的。 第二天，叶空忽然发现符美仪不再针对自己，除了上课的时候还是经常盯着自己，再没提问过任何刁钻的问题。虽然猜测可能是自己教训何月华镇住了她，可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温柔许多，不免让叶空心里有些没底。 来到警察学院已经三个月，叶空一直没有中断使用自己制作的健身器，这天吃过晚饭，他打算去健身房测试一下身体的极限状态，并根据进展情况调整一下设备。平时这个时间学警们大多数都在休息，健身房基本上没人，叶空特意选择这个时间也是不想测试的时候吓到人。甚至为了支开跟屁虫似的陈伟良，叶空特意给他找了点事做，让陈伟良为之兴奋了许久，觉得自己总算是博得了叶空的好感，拜师的希望大增。 健身房果然没人，叶空换好衣服，开始逐项测试。测试进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叶空对结果十分满意，力量基本上达到预期目标，只要稍稍调整一下设备，再有三个月就可以达到目前身体的极限。只是耐力增长不像力量这样迅速，估计没有三年时间不可能达到极限，不过叶空倒是一点不急，虽然目前距离巅峰状态还有很大距离，至少已经达到运动员的水平，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耐力已经足够应付。 因为是极限测试，运动后的叶空满身是汗，湿漉漉的很不舒服。他用毛巾简单擦了下，正准备回去洗个澡，冷不防健身房的门被人一把推开，几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大块头身高至少也有一米九，精赤着上身，浑身肌肉虬结，泛着油光，仿佛刚刚打足了气。 “你就是叶空吧？”为首的大块头似乎是专门为了叶空来的，一进门便冷冷的问道。 叶空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找自己，但看样子肯定不是好事。 “小子，听说你很嚣张啊？”大块头晃着膀子逼近两步：“怎么样，敢不敢跟我打一场？” 叶空轻皱眉头：“对不起，我还有事。” “怎么？不给面子？”大块头嘿嘿冷笑，一挥手，跟着进来的几个人快步上前把叶空围在了当中。 叶空暗自叹了口气，最近麻烦不断，令人心烦，今天更是莫名其妙，无端被人找上门来，看样子今天这事恐怕也无法善了。 “你们要干什么？”叶空正在心烦，何月华忽然推门走了进来：“这里是新警员专用健身房，你们几个来干什么？” 叶空心中略喜，何月华认识这几个家伙，看来今天可以不用动手。 “原来是何警官，我们听说这个小子身手不错，打算跟他切磋一下。”为首的大块头似乎并没把何月华看在眼里，大大咧咧的说道：“何警官有什么意见吗？” “这里不是你们ptu，不要在这里闹事，否则……” “否则怎么样？”大块头嘿嘿笑道：“你打算教训一下我吗？” 何月华哼了一声，对叶空说道：“你先走，这里有我。” 叶空看了看她，绕过几个大汉，一言不发，推开门扬长而去。何月华是教官，不管那几个家伙是什么身份，反正在警察学院里不可能对她动手，叶空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没走多远就听到健身房里传来呼喝之声，间或夹杂着几声痛呼。 事情有些蹊跷，这是叶空第一个念头。他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若在平时何月华就算被这几个家伙痛打一顿，他说什么也不会管。可现在那些家伙摆明了是来找自己的麻烦，若是置之不理，相当于欠了何月华一个人情，这就不太合叶空的心意了。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总不能眼看着何月华为自己出头，去跟人打斗。叶空无奈，只得重新返回健身房。 第七章 难道他是玻璃 里面果然已经打得热闹非凡，何月华拳来脚去跟几个大汉战了个热火朝天。别看她是个女人，拳脚的力道却不可小觑，再加上身手比几个大汉敏捷一些，一时间竟占尽了上风。叶空简单看了看，便发现其中有问题。几个大汉看似拳脚凶狠，却明显没什么章法，只有为首的那个大块头似乎练过些格斗的技巧。问题恰恰就出在这个大块头的拳脚上，从他出手的速度和时机来看，他的格斗技巧不见得要比何月华差多少，可偏偏拳拳落空。更加可疑的是每当何月华拳脚打来的时候，这大块头总会放弃攻击，提前做好挨打的准备，乍一看去仿佛无力还手一般。 叶空暗自摇摇头，这些人明显是在演戏，虽然何月华很卖力，可这几个大汉呼痛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有多痛苦。既然她没事，叶空也懒得去搞清这里有什么名堂，一声不响的关上门，转身走了。 何月华刚刚看似大呼小叫打得卖力，却一直在注意着门口的动静，眼见叶空去而复返，心中正在高兴，却发现叶空转身便走，不由得大失所望。她好不容易拉来几个机动部队正在受训的师弟帮忙演这出戏，就是希望能在叶空面前稍稍挽回些面子，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借机拉近两人的关系。谁知叶空一眼便看出来她们在演戏，这下反倒弄巧成拙。 “你们这几个笨蛋，找你们做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何月华没处撒气，只好埋怨几个师弟。 “大师姐，人都走了，还不去追？”大块头显然跟何月华关系不错，毫不在乎的打趣道：“还好意思怪我们做的不好，你那么大力，谁敢真挨你两下？” “你们这些臭小子，枉我平时对你们那么好，关键时候连点苦都不肯吃，这下我的终身幸福都让你们给毁了。”何月华平时跟这些师弟打闹惯了，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你们说吧，现在怎么办？那小子这下更瞧不起我了。” “大师姐，不是我说你，这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一层纸，反正你脸皮厚，干脆追上去倒贴不就得了，干吗费这么大事？”大块头的话逗的几个大汉哈哈大笑，纷纷附和。 何月华气得直跺脚：“你们这些混蛋，敢这么说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回头我就去跟师傅说，大师姐看上个小伙子……”大块头显然没被吓住，继续打趣。 何月华恼了，顺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你还逗，我都快急死了。” 大块头见何月华似乎真的急了，不由得更是兴趣大增：“我说大师姐，难道你真的看上那小子啦？不就是模样俊俏些吗？不至于吧？” “哼！你大师姐我的眼光还能差了？”何月华白了他一眼：“要真打起来，你们几个他分分钟就能搞定。” “不会吧？大师姐，你这还没追上呢，就开始帮他说话啦？”几个家伙也不知道是真的不信还是故意跟何月华开玩笑，一个个嬉皮笑脸的：“要不要我们把他抓来，让大师姐你就地正法？” “都给我去死！”何月华终于受不了这些家伙，一人一脚把几个师弟踢出了健身房。 “美仪，我完了。”符美仪的宿舍里，何月华毫无淑女风范的躺在床上，跟自己的好友诉苦：“想我纵横江湖几十年，没想到这次被那个家伙吃的死死的。” “少在我跟前胡说八道。”符美仪轻啐了一口，说道：“你这死妮子见了男人就走不动路，哪回不是这么说？也没见你真死过一回。” “这回是真的啊。”何月华哀叫了一声：“我从来都没试过这么烦，只要一想到他的样子，心就怦怦乱跳。” “少在我这里发春。”符美仪刚刚洗完澡，正在擦头发，闻听此言脸上不禁一红：“反正你脸皮厚，大不了倒贴，跟我说有什么用。” “天啊，你也这么说我？”何月华绝望般的叫道：“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怎么就没人肯帮我啊？” “怎么帮你？这种事我可没有经验，又不像你久经沙场，阅历丰富。”符美仪白了她一眼，幽幽的说道：“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人家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硬贴上去让人轻贱多没意思？” “他不是那种人。”何月华闭着眼睛，满脸憧憬：“我能感觉到，他是个有责任心的好男人。” “好男人还能说出那样的话？”符美仪显然又想起来叶空戏弄她的事，愤愤道：“男人就没一个好的，不是口花花就是心花花，整天就想着怎么骗女人。” “我的阿空才不是这样的男人，你没见他连理都不理我。”何月华猛地睁开眼睛：“他好像真的跟其他男人不一样，连你这个大美女都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真是不要脸，还‘你’的阿空。”符美仪正在梳理头发，猛然间觉察出好友话里的意思，吃惊的捂住了嘴巴：“你说他是……？” 何月华飞快的坐起来，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不像，不可能的，我的阿空那么有男人味，怎么会是玻璃？” “是你说的，怎么反过来问我？”符美仪不满的白了好友一眼，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何月华歪着头看了看她，忽然问道：“你不会也动心了吧？说好了不跟我抢的。” “谁要跟你抢男人？”符美仪仿佛被电到一般，差点跳起来，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嫣然一笑：“等你追到手再说这样的话吧。” “哈！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何月华从床上一跃而起，向好友猛扑过去：“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这狐狸精……” 一时间满屋春色，嬉闹声不绝于耳。 叶空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差点就被人当成了同志，说起来也怪这个时代天然美女的数量实在无法跟三十世纪批量制造的人工美女相提并论，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能够入得了他被超级美女养刁的法眼。 “师傅，怎么没见你有女朋友啊？”自我感觉良好的陈伟良似乎不想放过一切跟叶空套近乎的机会。 叶空微皱了下眉头，他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而且在他看来吃饭的时候说话是很没教养的表现。 “我看符督察好像对您很有好感，要不要我帮您介绍一下？”陈伟良根本没注意到叶空的不满，仍然自顾自的说着：“以前是我有眼无珠，不该对师母……那个什么，师傅您可别放在心上。” 若不是正在吃饭，叶空恨不得给他两下，那个符美仪明摆着已经跟自己水火不容，这小子还跟着添乱。抬头瞪了陈伟良一眼，吓得他不敢出声，低下头继续吃饭。 陈伟良根本就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节，见叶空不说话，只是瞪了自己一眼，还以为是怪自己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当下不敢多说，心里却美滋滋的盘算着若是办成了这件事说不定能正式拜师。就算到时候叶空不答应，自己身为月老，多求求师母，这事估计十有**准成。 只是陈伟良前段时间追符美仪追得有些急，结果后来女督察只要看到他就躲，现在想给叶空牵线，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直到第三天的一次理论测验，才给了他灵感。 当天傍晚，符美仪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乱如麻。刚刚陈伟良送来一封信，说是叶空让他转交的，还说不能当面拆看。谁知等送走陈伟良之后打开一看，却不由得呆住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封信竟然会是一封情书 第八章 令人迷失的温柔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符美仪大惊，一边想把情书藏起来，一边暗恨自己竟然忘了锁门。何月华见好友慌乱的样子更加好奇，三两下抢过信纸，大声地念了出来。 “快还给我。”符美仪窘得连脖子都红了，惊慌失措的想把信纸抢回来。 可何月华的身手在整个警察学院都数一数二，怎么可能让她得手，一边躲闪着好友的进攻，一边继续大声朗诵情书。 “爱你的美仪最后的努力终于落空，何月华还是念完了最后一句。 两个女人一时间仿佛中了孙大圣的定身法，保持着最后一个姿势。符美仪满面羞愧，表情尴尬，低着头不敢说话。何月华则是无比震惊，看向好友的眼神中满是怀疑和不敢相信。 “不是你想的那样。”符美仪终于受不了好友的沉默，小声说道。 何月华放下信纸，手足无措的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似乎在找地方把手里的水果放下，却忘记掩饰脸上的伤心，眼圈红红的，看样子竟似要哭出来一样。 “没事，我没事。”终于，泪珠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何月华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水果，背过身说道：“我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月华，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符美仪想说这件事跟自己无关，可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又咽了回去。 “没事，真的没事。”何月华猛地擦了一把眼泪，转过身来，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吗……” “不关我事，真的，月华，你相信我。”符美仪受不了好友这样的表情，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东西是一个学员刚送来的，你相信我。” “我知道，我不怪你。”何月华忽然一把抱住符美仪，哽咽道：“可我第一次对男人动心……结果却是这样，我好伤心啊。” “好啦，你既然这么喜欢他，就去追啊，跟我这儿哭有什么用？”符美仪拍着好友的后背，心口不一的安慰道：“你放心，我说过不跟你抢就一定做到。” “美仪，你真好。”何月华沮丧的说道：“不过没用的，他喜欢的不是我，我已经没有希望了。”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驯兽师，人家还没出手你就这样了，要真追到手不定被他怎么折磨？”符美仪想逗她开心，打趣道。 何月华似乎也像开了，扑哧一笑，说道：“哼，我何月华怕过谁？还不都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不能横刀夺爱……”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符美仪一把推开好友，半真半假的说道：“回头可别怪我不顾姐妹情谊。” “好啊，你敢抢我的男人？”何月华显然已经从刚才的失望中恢复过来，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你自己说的不跟我抢，不准反悔。” “啊……谋杀啊！”符美仪惊叫着跳上床，躲开好友的魔爪，随即抓起一只玩具公仔扔了回去…… 叶空终于受够了，受够了没完没了的敬礼，受够了没完没了的理论课，受够了没完没了的出操、训练。算算来到警察学院四个月，绝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这些无聊的事情上，如果不是有规定必须在警察学院修满二十八周，叶空早已经打申请要求最终考核。可自从通过何月华的活动可以免修格斗课之后，叶空的心思便开始活动起来。 虽然不可能所有的课程都免修，但只要占用课时最多的理论课能够免修，就可以多出大把的自由时间。最主要的是，理论课的符美仪最近似乎对自己还算不错，时不时地还会对自己笑一笑。看来不方便事件的恶劣影响已经成了过去，女督察也还算得上比较大度，报复不成便主动示好，至少说明还有些头脑，这一点人让叶空对她的印象好了许多。 权衡过利弊，叶空觉得女督察既然不再意气用事，那么免修理论课便应该很有希望，于是这天吃过晚饭，他决定找符美仪好好谈一下。 “您好，符督察，有件事我想同您谈一下，请问您有时间吗？”既然目的不同，叶空的表现自然也不同。 这次有求于人，叶空一改前两次玩世不恭的样子，尽力展示出优雅的绅士风度，表现得可谓尽善尽美。符美仪对叶空的忽然来访毫无准备，因为何月华的关系，她一直也没拿定主意是不是接受叶空的求爱，见叶空忽然找上门来，还以为是要逼自己表态，心中不免慌乱。其实符美仪也不是小女生，若是确定不喜欢，自然会赶叶空走，若是真的喜欢，哪怕事后跟好友跪地道歉，恐怕也会先答应下来。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不是喜欢叶空，说不喜欢，偏偏总会想着他，说喜欢，却又暗恨他害自己丢尽了颜面。 “请进吧。”犹豫了半天，符美仪还是把叶空让进了房间。 不得不说叶空虽然融合了这句身体原本的记忆，可原来的叶空只是一个孤僻的大男孩，对很多社交上的礼仪并不熟悉，叶空在三十世纪的时候又向来受美女欢迎，因此根本没想到天黑之后进一个单身女子的宿舍有什么不妥。符美仪心慌意乱之下，更是没心思去想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心里只是一个劲地思量着一会儿叶空问起自己情书的事，应该怎么回答。 “你喜欢喝茶还是咖啡？”符美仪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先借着寒暄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水，谢谢。”叶空微笑道：“除了酒，我不喝有味道的饮料。” “好，你稍等，我去给你倒杯水。”符美仪真恨不得立刻逃出这间屋子，叶空那淡淡的微笑让她莫名的心慌，连端着水杯的手都有些发抖。 “谢谢。”叶空接过水杯，看了看符美仪，觉得既然有求于她，理应表示一下关心：“请问您不舒服吗，您的手好像在抖。” “没事的，我不累。”符美仪慌乱之下说的话也乱七八糟，话一出口才意识到答非所问，不由得更是心慌。 叶空心中好笑，这个女人上课的时候看起来很凶，没想到本质上也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纸老虎。自己不过小小的教训了她好朋友一下，竟然就怕成这个样子，难道还能真把她怎么样不成？ “真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搅您休息。”叶空微笑道：“不过正好我学过些按摩的手法，不如帮您按一下，保证可以很快缓解疲劳。” “啊？不用了……”符美仪乍听之下还以为叶空要走，没想到后半句一个大转折，竟要给自己按摩，急忙推辞。 叶空这次来是抱着一次搞定的想法，眼见符美仪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法谈事情，打算干脆先帮她镇静一下。当下也不顾女督察微弱的抵抗，轻轻牵起她的手，将她引到床前。 “躺在床上，放松，什么都不要想。”叶空根本不给符美仪任何说话的机会，微笑着指导她躺下，将双手搓热，开始为她按摩。 符美仪心里很想说不，可是看到叶空的微笑，就心慌得说不出口，直到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才倏然想起自己这样似乎很不淑女。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叶空温热的双手已经轻轻拂过她的面颊，一阵从未有过的舒适感觉顿时让她为之迷醉。 叶空的手很巧，至少在三十世纪，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以说世上没有这双不开的锁，也没有这双手拆不掉得机关。可最让叶空自豪的绝不是因为这些，而是所有被这双手抚摸过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承认他拥有一双世界上最令人沉醉的手。 虽然目前的身体同他原来相比差距尚远，可经过这段时间的改善，已经远不是寻常人可比。尤其是一双手，出于多年养成的习惯，更是叶空身体锻炼的重中之重。很难想象一个人的手可以做到这样的效果，简单的抚摸和按揉便已经令符美仪完全忘记了尴尬的处境，甚至忘记了一切。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符美仪对叶空的手有什么感觉，她的回答一定会是：“温柔，能够让人整颗心都深深陷在里面的温柔。” 在这令她彻底迷失的温柔中，符美仪情不自禁的发出一阵阵呻吟和轻声地叹息。这一瞬，她甚至觉得自己情愿为了这片刻的温柔付出所有的一切。 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为了得到自己的爱抚，不知道多少女人放弃了金钱、放弃了亲人，甚至放弃了尊严，他一直认为这些女人在自己手里予取予求的样子才是人生最大的成就。毕竟这世上能够偷心的手又有几双呢？ 第九章 我的心中只有尊敬 何月华今天很不开心，因为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叶空，却没敢说话。这样的情况她还从没遇到过，敢说敢做才应该是她的性格，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只敢远远的偷看，直到叶空从视线中消失才懊悔不迭。女人心情不好有的喜欢猛吃零食，有的喜欢找好友倾诉，何月华恰恰两种习惯都有，于是买了一大袋零食来找符美仪。 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幕。何月华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窒息，心脏好像被谁狠狠地攥了一把，手里的零食也掉到了地上。 “啊……月华。”符美仪被开门的声音惊醒，猛地坐起来，正看到好友那双充满了质疑的眼睛，有心解释，可此情此景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急得差点哭出来。 “好，你很好，你们两个都很好。”何月华像是疯了一样大声喊道：“你们喜欢看我傻乎乎的样子是不是？还没耍够我是不是？好，今天我就在这里，你们两个继续……” 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上别人，这个打击本就不小，偏偏他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好友。即使这样，若是符美仪肯跟自己说实话，最多自己退出，谁知他们两个竟然串通起来欺骗自己。双重打击之下，一向坚强得如同男人一样的何月华再也无法忍受，终于哭出声来。 “月华，不是你想的那样。”符美仪一边慌乱的四处寻找纸巾，一边解释道：“我们两个不是……” 符美仪想说两个人不是在亲热，可是叶空就在身边，这样的话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 “符美仪！”何月华嘶哑着声音，艰难的说道：“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你却这么对我，我恨死你了。” 说完这句话，何月华转身就想走，符美仪急切之下也顾不得多想，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天气很热，又是来好友的宿舍，何月华只穿了一件宽松的体恤，伤心之下根本就没有防备，被符美仪这一拉顿时露出了半边身子。 “啊……”何月华胆子再大毕竟还是个女人，这一下在叶空面前酥胸半露，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急忙整理衣服。 “月华，我们两个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符美仪眼见好友就要摔门而去，急切之下也顾不得多想，大声说道：“我承认我喜欢他，可我真的没想过要伤害你。”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何月华转过身，看着好友，眼泪仍然扑簌簌的掉个不停：“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肯跟我说实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符美仪刚才话一出口便觉得眼前一片黑暗，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经大脑，全忘了叶空就在身边，可是话已出口，再想收回已经不可能，心里不觉有了破罐破摔的念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滴落下来。 “我也是刚刚才想清楚，对不起，月华，我真的不是故意想骗你。”符美仪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承认都是我的错，如果你恨我，就骂我好了。” 叶空看着两个女人又哭又叫的，很是不耐烦，尤其是听两人话里的意思似乎跟自己有关，心中更是不喜。作为一个有品味的男人，最烦哭哭啼啼的女人，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两个，顿时让叶空的心情糟到了极点。 “对不起，两位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告辞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今天的目的看来是没有办法达成，叶空无奈只好告辞。 “不许走。”何月华毕竟是个坚强的女人，首先从痛苦中醒悟过来，无论如何，叶空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今天无论如何得要个说法：“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什么事？”叶空微微皱了下眉，他无心介入两个女人之间，只是此刻若执意要走未免太没风度，只好站住等何月华的下文。 “反正你也看到了，我和美仪都喜欢你，你选哪一个？”何月华纯粹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出的这句话，那封情书她后来看了好几遍，几乎都能背下来，只是以她的性格，没有亲耳听到总是不能死心。 叶空心中苦笑，这不是强买强卖吗？虽然现在自己身边没有女人，可总不至于饥不择食，什么样的都要啊：“对不起，两位女士，你们都是我的教官，我对两位也都很尊敬，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但希望两位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你说什么？”何月华愤怒了：“你不喜欢我也就算了，可美仪就在这里，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符美仪也是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叶空，那封情书她几乎每天睡前都要看一遍，没想到忽然之间一切仿佛都便成了虚幻。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叶空无奈的说道：“我对两位心中只有尊敬，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你刚才还……那样？还给美仪写情书？”何月华几乎是吼出来的，她实在想不到一个男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原来自己真的是瞎了眼，竟然喜欢上这样的男人。 “对不起，刚才我是在为符督察做按摩，因为她的身体不太舒服。”叶空略一思索，便清楚所谓的情书一定是陈伟良搞的鬼，只是这件事他没能及时制止，多少也有些责任，不想多说。 “那封信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符美仪也已经缓过神来，喃喃的问道：“那你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 “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符督察，是不是可以让我免修理论课。”叶空无奈的解释道：“至于那封信，我想一定是个误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从没有写过任何信。” “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符美仪彻底的崩溃了，瘫坐到床上，嘴里不停的自然自语：“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真没想到会是这样……” 何月华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一时间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叶空不再理会两个深受打击的女人，走到门口，轻轻摆了摆手：“既然两位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 何月华和符美仪两人一个站一个坐，谁都没有动，房间里气氛一时间压抑到了极点。天色已经全黑，两个女人就这样让自己躲进黑暗的怀抱，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可以让心头的伤口不再那么疼。 “美仪，我们都错了。”不知过了多久，何月华长叹了口气，走到符美仪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肯定还能遇到更好的男人。” “不可能的。”符美仪轻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有些颤抖，听起来如同虚幻：“原来我并不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可现在……我已经忘不掉他了。” “美仪，你一定要振作，世界上的好男人有的是，以你的条件，随便招一招手，就会有大把的男人扑上来。”何月华有心逗好友开心，可惜效果显然不太理想。 “月华，我要是能像你这样坚强就好了。”符美仪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恨他……” “其实也没什么好恨的，要怪也怪咱们自己。”何月华本来想说几句叶空的坏话，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自艾自怨。 “你说，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吗？”沉默了许久，符美仪忽然问道：“我是说如果我们不放弃的话，有没有可能……” “当然，这世上没什么事情不可能的。”何月华根本就已经放弃了希望，只是看好友的情况，除了鼓励还能怎么说？难不成在她伤口上撒把盐？ “月华，帮我把灯打开。”符美仪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何月华打开灯，被好友的样子吓了一跳。符美仪或许是刚才哭得狠了，双眼红肿得吓人，尤其是脸上凄苦的表情，让原本清纯的美女转眼间变得憔悴不堪。 “是不是很难看？”符美仪勉强笑了笑：“幸好他不在，不然可就惨了。我去洗下脸，你要不要洗一下？” “你先洗。”何月华摇了摇头：“我还以为最受打击的是我，没想到你比我还惨。” “我自己也没想到，看来我这辈子注定要被他欺负。”符美仪凄然一笑，进了洗手间。 洗过脸，符美仪找出平时很少用的化妆品，坐到了梳妆台前。 “天都这么晚了，你还弄那些干什么？”何月华坐在床上，想要安慰一下好友，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没话找话。 “这个样子太丑了，他一定不喜欢，要是不弄一下，明天怎么见他？”符美仪似乎已经从刚刚的状态恢复了过来，嘴角竟然带了一丝微笑：“我相信你说的，只要肯用功，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何月华的眼泪不觉又落了下来，眼见自己的好友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 第十章 交一个女朋友 回到宿舍，叶空立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陈伟良，若不是念在他还是出于好心，非把他赶出宿舍。陈伟良见自己马屁拍在了马蹄上，虽然老老实实的聆听教诲，心里却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叶空的性取向。 昨天一下子将两个女人都得罪了，叶空只好打消了免修理论课的念头，老老实实的去上课。要是让老叶知道自己因为不上课被开除，搞不好得气出毛病。不过今天的理论课没有见到符美仪，代课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警官，这让叶空多少松了口气。 在叶空看来，女人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对于其中的绝大多数来说，理智通常只在她们的大脑中占很小的一部分比例。尤其是当她们遇到感情问题，谁也说不准一个女人会在失恋之后做出些什么事情，万一符美仪今天给自己难堪，而自己又不能去跟一个失恋的女人斤斤计较，岂不是很窝囊。 好在叶空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直到吃过晚饭也没有看到符美仪。但这样的情况并没有让叶空放心，相反，越是这样沉默，往往预示着会有其他的变故。 果然不出叶空所料，晚上老叶打来的电话证实了他的担心，只是事情却显得更加诡异。老叶通常隔三五天会打来一次电话，问问叶空住的是否习惯，训练是不是很辛苦之类的问题，最多会嘱咐一下注意休息和饮食，关爱之情总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表达出来。而今天刚刚接起电话，便能听出来老叶的兴奋劲，这样的情况在叶空的记忆里不是有什么重大的喜事很少出现。 果然，没说过几句话，老叶便提到了叶空的婚姻大事。更加令叶空奇怪的是，老叶竟然说他最近认识的女朋友今天去看他，还给买了很多的补品云云。从老叶一口一个好的表现来看，这个所谓的女朋友已经博得了他极大的好感，从心里面已经接受了这个准儿媳。 叶空再笨也能猜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朋友不是符美仪，就是何月华，可究竟是哪一个，他对两个女人了解不多，还无从判断。但不管如何，这件事对他来说都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在三十世纪，叶空很少对女人动感情，即使偶尔心动，也会强迫自己尽早结束，因为这样的感情对于他来说绝对是最大的威胁。女人只会给他带来麻烦，成为累赘，有了感情更是会令他的心智受到蒙蔽，以他的处境，这样的情况只要出现一次，恐怕就得面临牢狱之灾。因此叶空即使找女人，也只会是因为生理上的需要，决不会是因为感情。 可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叶空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无牵无挂，尽管他不想承认，可老叶已经确确实实成为了他的软肋。之所以这样绝不是因为那个愚蠢地誓言，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尤其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感觉甚至让他觉得哪怕老叶小小的伤心一次都是极大的罪过。叶空把这种感觉归结为抢占别人身体的后遗症，而不是出于自己的本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无论什么原因，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老叶的意见对于他来说不得不慎重考虑。 有鉴于此，叶空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好奇，竟然可以一夜之间就从打击中恢复过来，并想到走上层路线，看来这个女人很不简单。如果考虑到这一点，根据仅有的几次接触所了解到的，何月华似乎可以被排除掉，剩下的只能是符美仪。 考虑到现在自己的身份，找一个女朋友倒也没有什么，至少可以替自己照顾好老叶，只是这个符美仪是否合适呢？聪明、有教养、意志坚定、气质和容貌尚可，但是体质似乎较差、自尊心强、似乎不会照顾人，叶空在心里简单评价了一下符美仪，感觉条件不是很符合自己的想法。至少符美仪现在已经是高级督察，这么年轻能够升到这个级别，家里面没有一定的势力是绝不可能的，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会允许自己的孩子去照顾老人。更何况三十世纪根本没有一夫一妻这个概念，叶空早已经习惯了如同换衣服一样更换身边的美女，像符美仪这样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哪怕仅仅从这一点来看，符美仪也决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 “还真是麻烦。”叶空心里叹了口气，穿越前后无论是生活环境还是社会的道德观都有极大的不同，这一点实在是令他头疼。 “师傅，您不舒服吗？”看到叶空挂掉电话以后郁郁寡欢的样子，陈伟良急忙跑过来拍马屁，希望能够挽回一点好感。 “我没事，给你件任务，如果你做得好我可以教你一点东西。”叶空忽然冒出个想法，这个社会的道德观跟三十世纪不一样，女人对爱情的重视远超过三十世纪，如果符美仪肯为了所谓的爱情接受自己的道德观，肯为了自己放弃一切去照顾老叶，那么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您说，师傅，保证给您办的稳稳妥妥。”陈伟良顿时兴奋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叶空的信任，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 “我知道你有些背景，这件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叶空微微一笑：“你去想办法给我弄来符美仪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最好连她家人的资料一起弄来。” 陈伟良先是一怔，不明白叶空为什么命名不喜欢人家还要人家的资料，可随即响起这可是自己能不能学到本事的关键，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第二天，符美仪再次出现在讲台上，只是同以往相比，似乎显得更加文静了一些，而且淡淡的画了妆，让下面的学警们险些把眼珠都瞪出来。叶空对符美仪的变化心中有数，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如同往常一样在下面安静的看书。 一直到上午的理论课结束，符美仪也没有提问过叶空，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女督察时不时目光向某个方向飘过去，学警们哪还能不清楚这里面有问题。尤其是下课的时候，符美仪叫叶空跟她去办公室，学警们更是一个个探头探脑的，恨不得跟在后面探个究竟。短短的一个中午，第一美女名花有主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院，更有好事者甚至将两个人“方便”结情缘的故事讲的口沫横飞，给众多好事学警的餐桌上添了一道美味的大菜。 “叶空，关于你免修理论课的申请，我已经向学院提交了报告，同时附上了我的建议和你的测试成绩。”出乎叶空的意料，符美仪的表现可以说十分镇静，虽然不敢抬头看他，单从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虽然学院从没有过类似的情况，不过我认为你有资格免修理论课。当然，必要的测验你必须参加，如果学院同意了你的申请，我会给你一份测验时间表，你只需要按时参加测试即可。” “多谢符督察。”叶空点点头，问道：“请问您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了。”符美仪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了，我昨天去过你家，你父亲说你对很多牌子的洗发水过敏，特意让我带了两瓶你常用的。” 不隐瞒、不掩饰，叶空对符美仪的评价不由得提升了许多，像这样的女人看似没有心计，实际上却是最懂得如何抓住男人心。 “谢谢符督察。”叶空接过洗发水，转身便走。 符美仪默默地看着叶空消失在门口，眼泪终于忍不住再次落了下来。她前天晚上想了一夜，总算想到了一个走进叶空生活的办法，谁知道今天叶空竟然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心中无比失落。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上面似乎还能感觉到叶空的体温，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默默地离去，连句话都不敢多说。 “他走了？”过了一会儿，何月华从门口闪了进来：“我就知道肯定不管用，那个家伙成天冷冰冰的，一看就是个没有情趣的臭男人。” “月华？”符美仪皱皱眉：“不许你这么说，别忘了你前两天还……” “好了，我知道，我不过是吃不到嘴发发牢骚。”何月华揽住好友的肩膀：“人家理都不理你，还为他说话。” “我觉得他其实口才很好，可能是我不够优秀，他不喜欢我。”符美仪轻轻叹了口气：“都怪我前段时间针对他。” 何月华也跟着叹了口气：“真佩服你，我都彻底放弃了，你反倒认了真，万一这家伙真的不理你怎么办？” “那我就一辈子不嫁。”符美仪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地坚定。 第十一章 不要跟我谈条件 叶空的免修申请奇迹般的获得了通过，在警察系统内部纪律一向都是第一位的，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根本不会允许某个人享受特殊待遇。至于在这件事上都有谁施加了影响，叶空不知道，也根本不想知道，对于他来说，申请通过当然最好，通不过也没什么。 有了大量的空余时间，夜空自然不舍得浪费，除了阅读大量的书籍，叶空还让陈伟良想办法弄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对于叶空来讲，学习计算机的相关知识实在是一件很无奈的事。三十世纪早已经没有电子计算机这个名词，功能有些类似的是一种叫做辅助决策系统的生物芯片，只不过相对于计算机更倾向于对资料的分析和整理，更加智能化。 叶空摆弄了几下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忍不住想笑，这么原始的家用电器也配称“脑”？就算在三十世纪也没有哪种智能产品敢和人类的大脑相比。可惜叶空不是科学家，人工智能这样的先进东西他只知道原理，要不然随便弄出几种来在这个时代肯定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暴。 这几天关于计算机的书叶空没少看，对于计算机并不陌生，开机之后简单熟悉了一下，便连上互联网，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叶空的爱好并不算特别的多，除了古董车以外，还喜欢研究历史和心理学，偶尔还会收藏一些感兴趣的艺术品。令他一直以来遗憾的是，在三十世纪古董车已经很难见到，尤其是钢铁制造的古董车更是凤毛麟角，能够完好保存下来的每一部汽车都价值连城。现在既然来到了汽车时代，不好好地鉴赏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师傅，你要的资料我给你弄来了。”叶空正在浏览宝马公司的网站，陈伟良忽然推门进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陈伟良这段时间似乎瘦了一些，每天忙忙碌碌的，不到睡觉几乎见不到人影。叶空也没想到调查一个人的档案竟然会这么困难，要知道在三十世纪因为社会安全的需要，到处都是监控器，他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查到某个人从出生到目前的所有影音资料，这期间缺失的部分加起来通常不会超过五分钟。再给出检索条件，人工智能很快便会将这个人的资料整理成文本和一些简短的视频剪辑，提供给他。 接过陈伟良手里的档案袋，叶空抬头问道：“你都看过了？” “没看过。”陈伟良急忙摇头：“师傅您要的东西我怎么敢随便看？这都是托人弄得，一拿到我就给您带来了。” 看看档案袋上的封印，叶空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干得不错，如果这份档案没有问题，我明天先教你怎么打枪。” “多谢师傅。”陈伟良美的几乎跳起来，这么多天总算是得偿所愿，怎么能不激动：“我先出去办点事，师傅您慢慢看。” 等到陈伟良出了门，叶空才撕开档案袋。里面的资料很多，足有一百多页，包括了符美仪从出生证明一直到目前所有的文本资料。没有人工智能辅助，叶空只能一张张的翻看，自行选择其中值得关心的部分。 “原来如此。”看完档案袋里的资料，叶空轻轻叹了口气，怪不得她整天一脸严肃地样子，原来竟是一个符姓富豪的私生女。 这个符姓富豪主要从事房地产，集团规模很大，在很多国家都有分公司。尤其是在香港，符姓富豪更是影响力甚巨，从资料上来看，如果不是因为集团没有合适的继承人，很有可能会是这一届的行政长官。而符美仪是他同一个情妇所生，那个女人十年前因为车祸死去，符美仪才被他正式接到家中。 符姓富豪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本就因为财产的继承份额明争暗斗，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私生女自然极为排斥。在这样的环境下，符美仪渐渐养成了现在这样不苟言笑的样子，后来更是考取香港警察，搬出来独住。符姓富豪或许也是拿自己的孩子没有办法，又对符美仪有所歉疚，因此暗中施加影响，这才让她不过二十六岁便晋升至高级督察，几乎成了香港警察历史上晋升最快的一个。 叶空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除了这个符姓家族可能会带来一点麻烦，符美仪的资料大部分符合他心中女朋友的条件。有教养，知道人情冷暖，自强，这样的女人知道进退，不会缠着男人，而且往往内心坚强，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怪不得老叶见过一次就赞不绝口，这样的女人正符合这个时代的道德观，作为自己的女朋友倒也勉强及格。 把档案整理好，叶空给老叶打了个电话，简单问候了一下，顺便提到符美仪已经把洗发水给了自己。果然，一听到符美仪的名字，老叶立刻高兴起来，唠唠叨叨的劝叶空对人家好一点。叶空几乎是笑着挂上的电话，这件事说起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对符美仪印象极佳的是老叶，而自己决定接受她做自己女朋友也是因为老叶，没想到不知不觉之中老叶在自己的心里面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连选什么样的女人都要看他的意思。不过叶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开始喜欢上了这种心有牵挂的日子。 “你的臂力和腕力太差。”既然承诺教给陈伟良如何打枪，叶空自然不会说话不算，只是陈伟良的情况让他有些失望。 “明明是师傅你强的变态。”陈伟良委屈的揉着手腕，刚才同叶空掰手腕差点让他肌肉拉伤：“我的臂力在俱乐部至少排前三。” “把这个戴手腕上。”叶空扔给陈伟良一个改过的健身器：“除了洗澡，不要摘下来，一个月以后还我。” “这是什么东西？”陈伟良接过手表一样的健身器，一边戴一边问道：“是不是计算心率用的？样子好丑？” 叶空根本不想跟他废话：“从明天开始每天晚饭后锻炼两个小时臂力和腕力，使用极限力量。” “啊？师傅，那样会拉伤肌肉的。”陈伟良也了解些健身方面的知识，提出了疑问。 “不愿意练就把东西还我。”叶空懒得解释，转身进了浴室。 陈伟良心中郁闷，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换来的只是一句锻炼臂力，而且还是一种极不科学的锻炼方式。他有心再问一下叶空，可又怕惹恼了他，以后更不可能学到东西。思来想去，陈伟良猛地想起电影里那些高人收徒弟总会先考验一下，难道说这也是叶空对自己的考验？ “没错，一定是这样。”陈伟良一拍大腿：“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不就是练臂力？大不了肌肉拉伤，我就不信我坚持不下来。” 陈伟良确实有股狠劲，接下来的几天吃过晚饭就钻进健身房练臂力。只是情况令他有些困惑，按理说使用极限力量进行锻炼，时间短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连续两个小时这样锻炼很容易拉伤肌肉。没想到几天下来，陈伟良不但没有觉得肌肉有什么不适，相反力量已经增加到一个令他几乎无法相信的程度。尤其令他困惑不解的是，力量的增长往往伴随着肌肉量的增加，可他两臂的肌肉这些天来根本就没有任何变化。 这下陈伟良算是彻底服了叶空，每天的锻炼更加刻苦。他已经隐约猜到这种情况可能跟手腕上戴的那个手表一样的东西有关，一想到只能戴一个月，陈伟良就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泡在健身房。 一个月的时间仿佛转眼间便消逝的无影无踪，陈伟良依依不舍的将健身器交还给叶空，虽然他的臂力已经达到对常人来说极为恐怖的程度。 “去靶场打几枪。”叶空对陈伟良哀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冷冷的说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不然我不介意再让你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陈伟良急忙点头，跑去靶场试枪。训练的成果令他异常兴奋，手枪后坐力的影响大大减弱，手臂的稳定程度也跃升了一大截，甚至一口气连打了三百多发之后，陈伟良仍然觉得还有余力。 手枪仿佛变成了陈伟良身体的一部分，随心所欲。虽然还无法打出叶空那样标准的梅花，但即使是一朵稍有些变形的梅花也足以令陈伟良笑傲整个香港枪界。达到这样的境界只用了短短一个月，一想到这一点，陈伟良的心里对叶空便充满了感激。 “师傅。”回到宿舍，陈伟良二话不说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这是我的拜师礼，就算您不肯收下我，我这辈子仍然是您的徒弟。” “无聊。”叶空理都不理陈伟良，继续浏览网站。 “师傅，您还有什么事让我办没有？”陈伟良食髓知味，还想再捞点好处。 “搬出这间宿舍。”叶空转过头，冷冷道：“以后不要再烦我。” “师傅……”陈伟良苦着脸，险些哭出来：“最多我以后少说话多办事……” “不要跟我谈条件。”叶空轻轻摇了摇头：“我明天会给你一些射击技巧，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记住，从今往后，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 第十二章 生活很复杂 叶空之所以赶陈伟良走，倒不是因为讨厌，只是因为叶空有很多秘密不想被人知道。方才陈伟良的话提醒了叶空，人都有贪念，虽然现在这个陈伟良看起来还算老实，可谁敢保证时间长了会不会因为贪图自己的秘密，背后下手。因此叶空本着防患于未然的想法，干脆一次性把陈伟良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全给他，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陈伟良尽管极不情愿，可看叶空的样子十分坚决，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叶空不再理会无精打采的陈伟良，用了半个小时将一些射击技巧方面的知识整理出一份三万多字的文档。第二天一早，陈伟良珍而重之地接过光盘，随即被叶空赶出了宿舍。 陈伟良本是个很单纯的人，虽然叶空对他的态度算不太好，可毕竟获益匪浅，内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知道叶空喜欢静，不希望别人打搅，于是找了些关系，不再给叶空的宿舍安排其他学警，也算是多少报答了一点叶空授业的恩情。 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符美仪只见过叶空两次，都是在阶段测验的时候。但这两次叶空对她的态度似乎有了明显的变化，尤其是最后一次，叶空竟对她点了点头，还笑了一笑。这简直让符美仪喜出望外，信心骤增。听说叶空现在独自一个宿舍，不由得动了去探望一下的念头。 只是上次被叶空戏弄给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离他宿舍越近，符美仪的心便跳得越厉害。好容易鼓足了勇气，可没等敲门又觉得心虚，如是者再三，闹到最后很多学警都闻讯跑出来等着看热闹。 “你猜这回那个变态的家伙会不会赶符督察走？我跟你赌一百块。”喜欢赌钱的说道。 “符督察这次来是为什么事呢？会不会是来表白的？”喜欢八卦的猜测。 “符督察怎么会喜欢那个冷冰冰的家伙？”嫉妒叶空的语气中带着酸味。 …… 符美仪终于发觉自己已经成了学警们注目的焦点，再次鼓足的勇气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一红，转身便走。没想到就在这时，宿舍门一开，叶空走了出来。只不过冷冷的环视一圈，走廊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学警们尽管心有不甘，可谁也不愿招惹这个变态的家伙。 “找我有事吗？符督察。”叶空的声音不大，听起来略带点磁性，没有半点冰冷的感觉。 “没……没什么事。”符美仪被叶空的突然袭击搞得手足无措，来之前想好的借口也忘了个干净。 “不过我恰好有些事情想找您帮忙，请问您有时间吗？”叶空刻意的回避了那个另对方尴尬的词。 “有时间。”符美仪立刻点点头，随即觉得这样似乎有些轻浮，又补充了一句：“我正好没事，过来看看大家。” 叶空暗笑，也不说破，微笑着将符美仪让进宿舍。 “请问您喝点什么？”叶空拿出一个空杯，问道：“清水可以吗？” “好的。”符美仪还是有些拘谨，一双手似乎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不停的拉自己的衣襟。 “给您水。”叶空把水杯递过去，随手关掉桌上的电脑，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到符美仪的对面。 手里有了东西，符美仪总算显得不再那么慌乱，抬头偷看了叶空一眼，又急忙低下头，注视着手中的杯子。 “符督察，您上次去过我家里，我还没有向您表示感谢。”叶空微笑着说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尽管吩咐。” “没什么，我……”符美仪想说自己只是正常的家访，可不知怎得，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父亲也对您能去看他非常高兴，特意嘱咐我好好谢谢您。”叶空明显话里有话，只是却没有明说：“前几天他还打电话来，问您什么时候能再去一次，他好做最拿手的菜好好招待您。” “不用客气。”符美仪暗恨自己没有出息，怎么一见到这个男人就变得笨嘴拙舌，有心接过话头，偏偏两片嘴唇仿佛涂了胶水，怎么都分不开。 叶空暗自摇头，自己的暗示已经十分很清楚，这个女人怎么还不明白：“所以我想问一下，您能不能近期抽出点时间再去我家里看看我父亲，他年纪比较大，身边没有人照顾，我总是有些担心。” 叶空的请求多少有些无礼，可符美仪此刻哪里想得到这些，听说叶空请自己去他家里，心中不由得一喜。她上次去过之后，叶空没有任何反应，让她搞不清楚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今天叶空既然主动请自己去，那么肯定是对此事并不反对。尤其是叶空提到了他的父亲，希望自己能够帮他照顾父亲，自然是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亲近的人。 “好的，正好明天没有课。”符美仪总算是找回了一些自信，话也说得顺当了许多：“有什么需要我捎带的吗？对了，你父亲喜欢什么水果？” 叶空微微一笑：“什么都不需要带，您能去我父亲就很高兴了，不过要是您可以陪他多聊聊天就最好不过了。” “没问题，我很喜欢同你父亲聊天，老人家很慈祥。”符美仪总算找到了话题，抬头看了看叶空：“看得出来，你父亲非常疼你。” “是啊，可惜我还有一个月才能回去，这段时间就麻烦您多去几次，也算是安慰一下他。”叶空笑笑，接着说道：“就怕到时候他对你比对我都好。” “怎么会呢？你可是他亲生儿子呀。”符美仪掩嘴一笑，方才的紧张顿时烟消云散。 亲生儿子！这句话仿佛一根针猛地刺进了叶空的心脏。虽然在血缘上的确如此，但叶空怎么可能忘记，老人的亲生儿子实际上已经被自己逼死，若是被老人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根本无法预料。甚至刚刚夺取这具躯体的时候，叶空的心中根本毫无愧疚，直到后来不断感受到老叶对自己的疼爱，才慢慢从内心深处接受了老叶，并自然而然地将他真正看成了自己的父亲。 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身份？当年的独行大盗？还是老叶的窝囊儿子？叶空感觉这个问题俨然成了目前最需要解决的一件事，否则的话他将很难摆正自己的位置，今后做事也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一边跟符美仪聊着天，叶空一边在心里反复的权衡两种身份究竟哪个才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好在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叶空掩饰的功夫也称得上炉火纯青，符美仪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相反随着话题的深入，显得越来越开心。 直到叶空委婉的表示天色已晚，自己想要休息，符美仪才依依不舍的告辞而去。临走的时候竟然没忘给叶空留下一个甜甜的笑，让叶空认识到了她的另一面，这样理智的女人，一旦陷入爱河也会变得俏皮许多。 躺在床上，叶空久久无法入睡，三十世纪的时候，自己做事全是由着兴趣，怎么能让自己开心怎么做。可现在除了自己，做事还要考虑老叶的看法，甚至可以预见，将来或多或少还得考虑一下符美仪的态度。那么这样的生活适不适合自己？应该放弃目前的身份还是放弃原来的身份？ 现在过得开心吗？叶空在心里问自己。答案很模糊，似乎很喜欢这种有人关心的生活，可又不喜欢处处受制于人。很喜欢同老叶亲近，却又讨厌心有牵挂的感觉。那么自己以前过的开心吗？叶空再次扪心自问。答案同样不算清晰，从前的日子虽然惬意，却总是精神紧张，一刻也不敢松懈。虽然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和金钱，却又很少能体会到成就感。 “生活果然是件很复杂的事。”叶空叹了口气，无奈的意识到这个问题恐怕一辈子也很难搞清楚。 看着窗外的点点星光，叶空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命中注定要重来一次，为什么不试着换一种活法？原来的生活虽然多姿多彩，新的生活也不见得就是一片灰暗，从前的一切，不都是靠自己的双手争取来的吗？就算是换了一种人生，同样也要靠自己的双手来创造，至少在这一点上，又有什么不同呢？ 叶空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看来是环境的突然变化让自己一时间没有适应，不管生活在什么时代，不管身份如何，自己还是自己，生活也还是自己的生活，又何必去管那么多，不过是换种生活方式罢了，一切说不定会更好。 想通了这件事，叶空反倒有些兴奋，干脆起床打开电脑，搜寻起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第十三章 不介意其他女人 最后四周的警校生活十分平淡，好在符美仪已经渐渐习惯了学警们的目光，几乎每天吃过晚饭都要来叶空的宿舍陪他聊聊天，休息的时候，符美仪还会买点补品去看看老叶，不免让叶空对她的好感逐渐增加。更有甚者，最后两周的时候符美仪干脆连叶空的内务都给揽了过去，不管是床单被罩还是内衣袜子，一手全包，倒是让习惯了自己处理一切的叶空有些不太适应。 叶空多少有些洁癖，凡是贴身的内衣裤穿过一天基本上直接扔掉，可现在符美仪给他洗好了，不穿的话未免有些对不起人家。好在符美仪留了点心眼，每次洗好后不但用熨斗烫好，还会淡淡的撒上一点男士香水，穿在身上竟然比新的更令人感到舒服。 只是自从她每天跑来陪叶空，好友何月华再想找她聊天便不是那么容易，对此颇有微辞。 “美仪，你也太过分了，竟然还帮他洗内裤？”何月华这天来的晚，一进门正看见符美仪在给叶空洗内衣，下巴差点掉到地上：“拜托，你可是千金小姐，还没嫁给他就被这样欺负，今后可怎么得了？” 符美仪莞尔一笑，道：“这有什么？我喜欢。” “你喜欢？”何月华目瞪口呆，绕着好友转了两圈：“他到底对你施了什么魔法？怎么你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初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要倒追？”符美仪白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就像你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他的魔法，反正现在很幸福，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幸福。” 何月华一屁股坐到床上，哀叫道：“我要是像你这么漂亮就好了，好好一个大帅哥就这么被你抢走，真是交友不慎啊。” “他才不是那样的人。”符美仪争辩道：“谁让你后来放弃的，我可不是从你手里抢过来的。” “好、好……算你说的对，反正我是心灰意冷了，这辈子注定嫁不出去。”何月华一脸的沮丧：“你洗你的衣服吧，我躺一会儿，等会儿一起洗澡，趁你还没嫁人多占点便宜。” “你这色女，谁跟你一起洗……” 时间过得再慢，也不可能停止，在符美仪的感觉里仿佛一转眼就到了叶空毕业的时候。隆重的仪式过后，女督察来到叶空的宿舍，默默地帮他收拾行李，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一滴接一滴。若不是她知道叶空不喜欢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真恨不得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 “回头把工作辞了吧。”叶空正在一边摆弄电脑，忽然淡淡地说道：“以后我养你。” 符美仪先是一怔，随即才想明白叶空的暗示，语声颤抖的问道：“你是说……” “没错，结婚。你先准备一下，等我回去问问老爸，他点头就成了。”叶空头也不抬的说道。 符美仪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她做梦也没想到，叶空的求婚来的这么突然，这么直接。她也曾幻想过叶空手捧鲜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可是此时此刻，叶空是不是手捧鲜花立刻变得不再重要，哪怕让她手捧鲜花去向叶空求婚她也愿意，只要能嫁给这个男人，仿佛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那我明天就去辞职……不，我现在就去。”彻底昏了头的女督察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像个小女孩一样蹦跳着跑了出去。 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是一张薄薄的纸，竟然可以让一个理智的女人瞬间变成弱智。真是一种不理智的生物。在他看来，所谓婚姻只不过是一纸可以随时撕毁的合同，不同的只是赔偿金额的大小，根本就毫无约束力。只是既然决定接受她，叶空自然不希望这个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辈子的女人继续抛头露面，为了顺应时代的潮流，也只好入乡随俗。 符美仪的辞职自然再次把学院闹得沸沸扬扬，第一美女突然要嫁人，而且嫁的还是个学警，让很多对她仍有觊觎之心的一众男同事大跌眼镜。虽然大家早已经知道她和叶空两个人正在拍拖，可都以为只要叶空一离开学院，两个人不能再经常见面，大家还有机会。没想到叶空竟然这么绝，两个人好了不到一个月就要结婚，实在是猜不透这小子除了成绩还有什么好，怎么这么快就能俘获美女的芳心。 老叶已经知道儿子要回来，张罗了一大桌好菜，儿子长这么大，头一次半年见不到人，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更何况儿子还给自己领回来一个漂亮的准儿媳，老叶的嘴一整天都没能合上。 “老爸，我和美仪打算过两天结婚。”吃过饭，叶空亲自动手给老头泡了杯茶，微笑着说道。 “是吗？真是太好了，我盼着这一天都盼了二十多年了，呵呵。”老叶已经没心思喝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激动地直抹眼泪：“你妈在下面要是知道你娶了这么一个好儿媳，一定很开心。对了，亲家公是做什么生意的？我还没有见过，你有没有问过人家。这么好的女儿给了你，咱们可得好好准备一份聘礼。还有啊，现在家里条件还算可以，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人家，总得好好操办一下……” 符美仪双颊微红，虽然心里甜丝丝的，却不知道叶空的意思，低着头不敢说话。 叶空拍拍老叶的手，说道：“好了，老爸，不过是领张证书，不用那么麻烦。” “这怎么行？”老叶一瞪眼睛：“咱们怎么能委屈了人家孩子。” “伯父，没事的，我也不喜欢太过铺张。”符美仪知道了叶空的意思，急忙接过话头：“我跟家里说一声就行，他们不太管我的。” “这怎么可以……” “放心吧，老爸。”叶空笑了笑：“我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让我们自己作主好了，您就别操心了。” “你这臭小子，还没成家就不想听我的话了……”老叶无奈的摇摇头，对符美仪说道：“美仪，阿空脾气有点倔，以后你要是受了委屈就来找我，我给你作主。” “您放心，阿空对我很好的。”符美仪脖子都快红了，低着头小声说道。 “唉……老了，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多喜庆的事，怎么就……”老叶还想发表看法，叶空却拉起符美仪躲进了自己的房间，留下老头一个人无奈的发牢骚。 两个人的婚礼十分简单，除了叶空家以前的邻居，两人只请了一些警察学院的领导。符姓富豪似乎对女儿还算不错，不但亲自前来，还送了一份不菲的嫁妆，只是两人登完记便匆匆走了，甚至都没等叶空叫一声岳父，明显不希望和叶家有太多的交集。叶空对此自然不会在意，甚至乐得如此，符美仪也早就猜到会是这样，再加上一颗心早已经放在叶空身上，哪还顾得上这些。只有老叶闷闷不乐，觉得在邻居面前有些失了面子，若不是邻居们一个劲的夸符美仪，老头非得拉住亲家公问一问自己儿子哪点不好。 符美仪很容易满足，至少叶空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不需要实质性的接触，仅仅用手就可以让她一次次的战栗。当然他也不会亏待自己，必要的事情还是得做，只是这样一来符美仪不免有些吃不消，整颗心仿佛被揉碎了之后泡在温暖的牛奶中，竟似找不到一丝受力的地方。整个过程她几乎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只知道任凭爱人摆弄，似乎随便什么姿势都能让她一次次飞上云霄。 如是几天，符美仪不由得开始对夜晚又爱又怕，爱的是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怕的却是自己无法给与爱人足够的欢愉。记得何月华曾经给她讲过，男人若是在床上无法得到满足，肯定会去找别的女人。符美仪并不太担心这一点，她父亲在外面养了至少四个情妇，可对正妻始终都很尊敬，她也相信叶空绝对不会抛弃自己。但问题是她本就是私生女，心底里自然不会希望叶空成为自己父亲那样的人。 “空，我好累……”尽管特意从何月华那里借了几张影碟，学了一些床上的招数，可叶空仿佛永远都不会满足似的。 “累了就先睡吧，我出去看书。”叶空微笑道：“明天记得给老爸买些燕窝煲汤。” “我不想睡……”符美仪慵懒的抱着枕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我有件事想同你讲。” “什么事？”叶空转过头，拉过睡衣披在身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你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符美仪下了很大的决心才问出这句话，可随即又担心叶空误会自己吃飞醋，急忙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我不介意你有其他的女人。” 第十四章 新警出更 叶空笑了笑，问道：“怎么忽然提这个？” 符美仪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小声说道：“人家知道不能满足你，不想你受委屈。” “放心吧，家里只会有你一个女主人。”叶空淡然一笑，转身去了书房。 符美仪默默品味着叶空的话，心里不由得黯然，看来自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家里只有自己，外面呢？还是算了，只要自己幸福就好，至于其他的女人，只要不把老公从自己身边抢走，随他吧。 叶空现在心情很好，女人温柔贤惠，老爸的肾源也有了下落，恢复健康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晨的空气十分凉爽，骑着摩托跑在路上，让叶空很有种新生的感觉。今天是去尖沙咀分区报道的日子，在警察学院虽然也算是警察，可毕竟感觉上差了很多，一想到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当年最痛恨的警察，叶空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嘲讽。 生活就是这么奇怪，很多事情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出现，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身陷其中，无法自拔。当初答应老叶儿子成为一名好警察，不过是随便应付一下，可一来二去，竟然假戏真做。想起老叶昨天晚饭后的话，叶空不由得会心一笑。 “儿子啊，按理说咱们家现在条件变了，老爸不应该让你再去做警察这份工，可我总觉得人活在世上一定要做点什么。”老叶的神情有些落寞：“老爸这辈子没什么能耐，除了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再没什么拿得出手。记得我那年住院，你发誓要抓到那个贼，当时的样子真的很像警察，让我骄傲……” “老爸……我会让你骄傲一辈子。”狠狠拧了下油门，叶空心中暗自发誓。 “嗤……”一声轻笑忽然传来。 叶空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停着一部宝马z4，开车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身学生装，只是脸上被各种颜色涂抹的如同印象派油画，让人倒胃口。在三十世纪也有这样的小女生，不过一般来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流莺，除了那些街头混混趋之若鹜，稍有点身份的人都会敬而远之。叶空本就不喜欢女人化妆，更何况抹得如同女鬼一样，心里不免有些厌恶。 “哥哥，机车蛮帅的，赛一下？”小姑娘嚼着口香糖，伸出右手中指晃了晃。 叶空无奈的看看红灯，装作没听见，跟这样的小姑娘一般见识，他还没那份闲心。 “怎么？怕了？”小姑娘呸的一声吐掉口香糖，大声道：“下回骑小绵羊出门不要轰马达，不然让你知道……” 叶空仿佛根本就没听见，绿灯一变，立刻加油冲了出去，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尾气。 在三十世纪有一个世界著名的地下赛车组织，每年都要举办两次古董车大奖赛，叶空作为古董车的爱好者几乎年年参赛，虽然成绩一直都很普通，可那种乐趣绝不是乘坐那些智能飞行器所能比拟的。为了参赛，自然要对自己的古董车加以改进，叶空驾驶技术称不上优秀，改装水平却向来在车手中声名赫赫。虽然这次在老叶的坚持下只买了一部踏板摩托，可经过叶空的改装，除了一些受车身结构限制的地方，性能完全超过同排量的专业赛车。 小姑娘呆呆的看着迅速消失在车流中的机车尾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绵羊竟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放肆，简直是欺人太甚。只是早晨的尖沙咀车流汹涌，这只小绵羊又灵活的很，一头钻进去，立刻就消失不见，让她连追的机会都没有。 “可恶，下次让我看到撞死你。”小姑娘恨恨的把cd的音量放大，完全不顾后面此起彼伏的喇叭声，高高举起一根中指，就在红灯即将亮起的同时一踩油门冲了出去，后面的车队只能无奈的再等一次红灯。 “叶空，成绩优秀……不错。”尖沙咀是个大分区，管理人事的是名高级督察，只是看起来年纪有些偏大：“这是你需要填的几份表，填好后拿着这份去后勤领服装和装备。” 空的应答很随意。 高级督察皱了皱眉，每年总能遇到几个像这样的新警员，来的时候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一旦开始执勤就会被师兄收拾。 “你的警员编号是48805，领完东西去找高级警员陈家辉报道，他会带你一个星期。” 空也不多话，拿起东西推门就走。 “你叫……？”陈家辉是名年过四十的老警察，在警队混了这么多年还是个高级警员，除了没有文化，一幅臭脾气也是原因之一。 “叶空。”叶空微微皱了皱眉，或许烟吸的太多，陈家辉的口臭很严重。 “听着，小子，我不管你在警校的时候怎么样，现在跟着我混就得听我的。”陈家辉一边摆弄对讲机，一边说道：“我让你冲你就给我冲，我不让你动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跟在屁股后面，看着我怎么做事。明白没有？” “没问题。”叶空微微侧了下脸，避开口臭的直接攻击。 “别怪我没提醒你，今天正好有画展，有很多非常值钱的画，保险公司申请了安保。你今天会见到很多有身份的家伙，所以给我小心点，别跟个乡下仔似的，丢我的面子。”陈家辉唾沫横飞的交待着。 但叶空也不得不承认，虽然给自己安排的这个搭档不怎么样，第一天的工作倒是不错。按照惯例新警员至少要跟随老警员军装巡逻一个月，然后才会考虑出其它任务，虽然并不见得有多辛苦，可对叶空来说这样的工作简直就是浪费生命。想不到上班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去协助画展的安保，一想到可以顺便欣赏这个时代的艺术珍品，叶空就不觉有些心痒。 展览在一家画廊举办，展出的都是一些私人藏品，藏品的主人据说是某位船业大亨，但具体情况如何陈家辉这样的小警察根本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地是这些藏品的主人在香港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如果仅仅是因为保险公司的申请，整个尖沙咀分区的警员不可能被调来大半协助安保。 “喂，傻龙？”刚到画廊门口，迎面走来一名身材彪悍的高级警员，陈家辉嬉皮笑脸的上前打了个招呼：“你不是休假？怎么也来了？” “别提了，本来说好了今天陪老婆去医院，结果老婆临时有事，改明天了。”说到这里，傻龙扫了眼叶空，一努嘴：“新来的？” “今天早上刚到，新鲜着呢。”陈家辉拉过叶空，说道：“叫龙哥，怎么这么不懂事，不知道见了师兄要问好？” 叶空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厌恶，当下冷冷的说道：“对不起，身为警务人员必须随时注意言谈举止。” “你***有病是吧？”傻龙果然够傻，在画廊门口破口大骂顿时引来几个客人的侧目。 “好了，好了。”陈家辉嘿嘿笑了几声：“小孩子不懂事，以后都是在一个坑里蹲着，没必要这么大的火气。” “你有种，给我记着。”傻龙扔下句狠话，跟陈家辉打了个招呼，巡逻去了。 “好小子，有性格。”送走傻龙，陈家辉上下打量了半天叶空，才一竖大拇指，嘿嘿冷笑了两声：“你知不知道傻龙号称尖沙咀疯虎，出了名的没脑子，就算是警司见了他都要让三分。” 叶空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别说一个小小的高级警员，就算是警务处长站在这里，他也不见得肯给面子。因此听了陈家辉的话，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此时展览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客人已经到了不少，画廊门口的人逐渐多了起来。陈家辉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员，当然知道今天来这里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物，自己在这里有些碍眼，早早的拉着叶空进了画廊。今天负责协助安保的是名姓夏的警司，显然心思都放在结交今天到场的大人物上，匆匆忙忙的给警员安排过任务便跑出去招呼客人。 叶空二人被安排了一间不到十米的小展室，陈家辉看了看觉得屋子很小，一个人完全能照应过来，跟叶空说声去下卫生间，转身走了。基于过去的习惯，叶空先是很随意的四下看了看，不由得暗自摇头。在他看来，整间展厅几乎没有任何防盗措施，仅有的几项也都是糊弄小孩子的玩具，根本不可能起到任何防盗的作用。 再看看墙上挂的几幅画，叶空暗自摇头。因为职业的关系，叶空对书画的鉴定还算是有些研究，仅仅扫了一眼，他已经确认这间小展厅里的五幅画中，至少有三幅作品的艺术水准较低。另外的两幅中那幅油画虽然出自某个著名画家，却只是该画家年轻时的练笔之作，也没什么艺术价值，反倒是最不起眼的一幅素描引起了叶空的注意。 第十五章 小孩的游戏 这是达芬奇画的一幅城市地图，若是单从绘画技巧和艺术性上来讲，这幅画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它的珍贵之处并不在于这些，而是在于画面之外。要知道那时候人类并没有能够帮助飞行的工具，没有人可以从天空中俯瞰城市，而这幅素描无论是角度还是细节偏偏如同航拍的照片一样精细。叶空记得很清楚，三十世纪曾经为了这幅素描是如何画出来的，在考古界引发过一场旷日持久的大争论。 这么重要的一幅画却被挂在几幅普通画作中间，看来要么是主人对此画的价值一无所知，要么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幅素描画面之外可能隐含的信息。 叶空正在惋惜明珠蒙尘，画展已经开始，一些身穿西装，手挽着女人或是孩子的所谓成功人士陆续进场。叶空负责的小屋位于二楼，站在门口廊道的外侧便可以看到下面大厅的情况，出于习惯，叶空貌似很随意的靠在廊道的扶手上，这样不仅可以观察到他负责的展厅，还能够观察到所有进来参观的人。 “这世上总有些笨贼，甚至不用去看，哪怕用鼻子去闻，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贼味！”这是在三十世纪叶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之后立刻被窃贼们誉为经典，于是如何自然的掩饰身份和目的马上成了所有窃贼的重修课。 直到今天叶空才知道，这句话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窃贼来说，实在是太客气了。十分钟、五个贼，除了没有在脑门上贴张字条，行为神态已经把贼的心理表露无遗。这让叶空不由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喜欢偷画的贼就算不是雅贼，至少也得见过些世面，可这几个家伙一看走路姿势就知道不是上流社会的人。 “师兄，帮忙顶一下，我去那边看看。”虽然这群贼的目标不见得就是自己负责的展厅，可今天第一次做警察，叶空实在不希望用亲手抓几个小毛贼来庆祝，见陈家辉回来，打了声招呼下楼去了。 陈家辉一楞神的功夫不见了叶空，心里老大不痛快。可这会儿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既不能离开岗位，也不好大声呼喊，只得站在叶空刚才的位置上，无聊的监视周围的情况。 十多分钟后，叶空不慌不忙地转了回来，陈家辉立刻抱怨道：“怎么去了这么半天？” “没事，发现几个贼，让我打发了。”叶空淡淡的说道：“今天还是安稳些的好。” 陈家辉几乎被叶空气晕：“你搞什么？哪来那么多的贼？” 叶空淡然一笑，不再理他，转身进展厅巡视去了。陈家辉更加气愤，只是又不好大声斥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都是笨蛋！”林佩仪恨恨的把手机摔进课桌。 亏她上午还跟兄弟们打保票，说要制造个大新闻给他们看。就在刚才，那几个小偷打来电话，说刚进去没多久，就被一个小警察给赶了出来，连一点儿机会都没有。早晨吃小绵羊的尾气，现在花钱雇的几个小偷又做不成事，今天简直没有一件顺心的事。 “怎么了？佩仪？”一个留着长发的男生凑了过来：“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你生气？我找人海扁他。” “滚！”正在气头上的林佩仪毫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少他妈管我。” 男生揉了揉鼻子，讪讪的转过一边，林佩仪在学校出了名的无法无天，家里不知道什么势力，连这一区的老大刀疤六都不敢惹。 “等等。”既然没法在老爸的画展上捣乱，就先拿那部可恶的机车出气，林佩仪叫住男生：“你给我传个消息出去，找一部牌照是lu7313的机车，黑色的小绵羊，哪个找到我给他三千块。” “没问题。”长发男生答应一声，掏出手机去打电话。 “妈的，敢耍老娘，今天非砸烂你的车。”想到不久之后那部可恶的小绵羊就会变成一堆废铁，林佩仪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忍了一上午的陈家辉终于在吃中饭的时候爆发了：“你小子最好不要这么嚣张，告诉你，警局里是要讲资历的，我要收拾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公众场所请注意保持仪态。”叶空躲开口水，严肃地说道：“否则我会向上级投诉你影响警界的公众形象。” 陈家辉脸涨得通红，要是让同事们知道自己被个新警员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教训，非成笑柄不可。 “好，你有种。”陈家辉一竖大拇指，怒气冲冲的走了。 叶空无奈的摇摇头，事情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他不喜欢吃快餐，谁知陈家辉竟然认为自己瞧不起他。叶空也懒得争辩，这样的人无非是没有文化，十分自卑，所以内心过于敏感。不过本质上来讲，叶空认为陈家辉还算是个好警察，至少刚才过街的时候他还帮过一个孕妇。只是两个人性格不合，习惯不同，无法相处也是正常。 画展一直到下午三点才会结束，陈家辉不知去了哪里，下午没有露面。叶空一个人站在廊道巡视着来往的人群，盼着无聊的一天快些过去。忽然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的拐角一晃而过，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叶空感觉到一丝异样。 刚刚那个人的动作看似随意，却给叶空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一个贼，而且是一个真正的大贼。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总算能有点事情做，比起无聊的站在这里，实在是件令人开心的事。 看样子是个四十多岁的欧洲人，一头棕色的卷发，络腮胡，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十分得体。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叶空跟在身后，手里拿着画展简介，每到一间展室都要驻足看上好一会儿。 皱了皱眉，叶空知道这家伙其实是在观察有没有人注意到他，虽然自己离得远，可一旦多次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肯定会引起他的疑心。虽然这样完全可以吓跑对方，但就好像小孩子喜欢某件玩具，玩够之前决不会扔掉一样，叶空并不希望这么快就吓走他。在脑海里略一分析这个贼走过的路线，转身向自己负责的展室走去。从这家伙兜的这个***来看，叶空认为他的目标一定在自己负责的那间展室，不用问，肯定是为了那幅达芬奇的素描来的。 果不出所料，二十多分钟后，欧洲人出现在叶空负责的展室门口。看到叶空对他笑了笑，这人也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进了展室。叶空对二十一世纪的盗窃水平不太了解，因此对这人如何下手十分好奇，有意给他发挥的空间，干脆把头转了过去，装作观察楼下的情况，只是对讲机已经被他悄悄地从肩膀摘了下来。 对讲机话筒的背面有个金属钮，本是用来挂在肩上的，因为镀了铬，表面十分光亮，勉强当成一面小镜。叶空若无其事的拿着对讲机，通过金属钮留意着那个欧洲人的一举一动。 展室不大，里面的作品也不多，因此进去参观的人总是很快便会出来。因为只是一个私人的画展，得到邀请的人并不多，这个欧洲人先是装作被素描所吸引，凑到近前仔细观察。就在展室内其他人出去的一瞬间，欧洲人右手忽然在眼镜框上捏了捏。 叶空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家伙也是个雅贼，作案的手法虽然如同小孩子玩的游戏一样简单且没有新意，倒也算是中规中矩。只是他却忘了，现在并不是三十世纪，这个欧洲人的作案手法至少在目前绝对称得上是独树一帜，也算是一种十分巧妙的手法。而且使用这种手法，无论从科技角度还是个人能力方面都有不小的要求，至少对于二十一世纪的窃贼来说决不是像小孩游戏一样简单。 “您好。”叶空挂好对讲机，拦住了正要走的欧洲人：“请问您会讲英语吗？” “你说什么？”欧洲人说的是德语：“我听不太懂。” “能不能请问您的姓名？”叶空微微一笑，用德语问道。 欧洲人显然对叶空一口流利的德语没有任何准备，稍稍慌乱了一下，但随即皱着眉说道：“你有什么事吗？我似乎并没有触犯香港的法律。” “对不起，我怀疑你意图盗窃，请你跟我去协助调查。”叶空继续保持着微笑，或许是还没有完全从以前的身份中脱离出来，他心里并没有抓人的打算。 “你这是在诋毁我的荣誉，我会向你的上司提出抗议。”欧洲人虽然有些慌乱，可还是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必须向我道歉，否则我会……” “难道你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你刚才做过的事说出来吗？”叶空根本不理会欧洲人的虚张声势，不慌不忙地问道。 第十六章 你不能抓我 “什么事？我什么都没有做，难道我欣赏艺术品也算是盗窃吗？”欧洲人虽然不肯承认，可音量还是放低了一些，显然他听出叶空话里有话。 “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眼镜腿里的药水是怎么回事？”叶空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 欧洲人绝望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叶空甚至可以看见他的两腮肌肉不住跳动。 “好吧，你赢了，我承认，我的眼镜里确实有药水，不过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盗窃？”欧洲人忽然开口道：“可你最多控告我弄脏了一件艺术品，而且我完全可以将弄脏的地方清洗干净。” “当然，要不然这幅画就算毁了。”叶空的笑容满是戏谑，如同正在玩弄老鼠的猫。“不过假如我没有抓到您，恐怕您会很不小心地发现原来这幅画竟然是假画，然后从现在的主人手里买下这幅假画，是不是？这位先生？” 叶空记得使用药水将画布弄脏一块，或者遮盖住某种颜色，让原画出现瑕疵，是曾经流行于二十二世纪末期的一种盗画手法。甚至曾经有个著名的艺术品大盗可以在短短几秒钟内用画笔直接涂改原画的某一局部，将原画伪装成赝品。这种手法比较隐蔽，即使主人请人鉴定，往往也会因为不清楚药水的情况而得出作品毁坏或者是赝品的结论。而这时大盗便会伪装成某个艺术品爱好者出现，先假做不知，利用画作主人希望尽量减少损失的心理从主人手中用正常价格购得画作。等到作品交接的时候，再突然指出作品有问题，指责画作主人欺诈，甚至还有可能因此敲诈画作主人一笔。 只是这种方法随着被使用的次数增多，逐渐被收藏家们发觉，从此这种被雅贼们极为喜爱的手法便逐渐退出了舞台。叶空没有想到在二十一世纪居然已经有人知道这种方法，虽然只是最低级的手法，可至少证明了那本《古代盗窃技术大全》在这一部分的描述并不完全符合历史。 “你怎么会知道？”欧洲人险些惊呼出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了得到这幅画，自己煞费苦心研究出的方法竟然被这个香港的小警察了如指掌。 “我怎么会知道？”叶空心中好笑，“我是贼祖宗，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探讨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太合适，好吧，既然我没有证据指控你盗窃，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过我建议你最好尽快把画复原。”叶空抽了抽鼻子，说道：“你用的这种药水对画纸有一点腐蚀性，时间一长这幅画可就真毁了。” “你……你是说放过我？”欧洲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以为这次彻底失了手，没想到面前的这名香港警察竟然打算放过自己。 “不，千万不要说放这个字。”叶空竖起食指摇了摇：“我并没有逮捕你，只是怀疑你有盗窃的企图，不过既然没有证据，所以只好取消对你的指控。” “非常感谢您肯撤销对我的指控。”一颗心落了地，欧洲人风度翩翩的行了个绅士礼，说道：“真是非常失礼，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约格.施密特.冯，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时间来德国，请一定通知我，我会做您最好的向导。” “不用这么客气。”叶空忽然严肃起来：“我的职责是减少犯罪，不是惩罚罪犯。” “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施密特似乎有些犹豫，向四周看了看，好一会儿才问道：“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您的姓名？” “叶空。”叶空微微皱了下眉。 虽然他并不打算抓人，可也不希望跟这个人有什么交集，只是既然人家十分礼貌的询问姓名，出于礼貌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非常感谢，告辞。”施密特对叶空笑了笑，微微颔首行了个礼，转身走了。 “不错，很有意思。”叶空走到那幅素描跟前仔细看了看，只见素描的右下角在光线折射下隐约出现一个印刷体的a。 看起来这个施密特对这种手法很有研究，一个隐约出现的a立刻让这幅素描的真实性大打折扣，毕竟文艺复兴时期怎么可能有后世这种印刷体出现。这个施密特如此精心准备，看来这幅画现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施密特走后，叶空再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一天的画展终于顺利结束。回到警局，陈家辉已经等了他有段时间，看他乐呵呵的样子似乎已经忘记了中午的不愉快，交了配枪，同叶空打了声招呼便下班走了。 叶空也没多想，虽然明知道陈家辉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最多背后动些小手脚，叶空并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相反，因为今天遇到了有趣的事，叶空心情不错，骑上自己的摩托车，打算顺便买份蛋挞回去吃。 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巧，林佩仪让人找了一天也没找到叶空的摩托，正心情烦躁。没想到开车路过尖沙咀警局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叶空骑着摩托车从里面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小姑娘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遇事还容易冲动，几乎想也没想，猛踩油门冲了过去。 叶空刚刚拐上公路，就听出身后声音不对，匆匆在倒镜中一瞥，只见一部宝马z4猛冲上来。眼见来不及躲闪，干脆两脚在踏板上一跺，一个后空翻高高跃起。只听得一声巨响，叶空的摩托车顿时被撞出十多米远，带出一路的火花狠狠砸在路边的一根消防栓上。 林佩仪在撞上叶空之前已经醒悟过来，她虽然发了狠心要撞碎摩托车，可毕竟是个小姑娘，眼见车速这么快，自然害怕把人撞死，急忙踩住刹车。可这时的车速已经很高，直到撞上叶空的摩托车后又向前稍冲了一端距离才停了下来。叶空这时恰好从空中落下，正好坐到了z4的副驾驶位置上。 林佩仪已经被摩托车的惨状吓坏了，刚才的一瞬间她吓得闭上了眼睛，根本就没看到叶空跳起，此时眼见摩托车已经成了废铁，还以为叶空也被撞死，顿时花容失色。 “小姐，我怀疑你违章驾车，并且蓄意袭击警务人员，请出示你的证件，并跟我去警局协助调查。”叶空看都不看自己的摩托车，稍稍整理下衣服，摘下头盔说道。 林佩仪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叶空说话，只是呆呆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叶空无奈，只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女孩从惊恐中拉出来后把话又重复了一遍。 “警察先生，能不能请你帮我去看一下，那个人怎么样了？”林佩仪的声音有些颤抖。 尽管平时喊打喊杀的，可一个女孩子在学校能有多大的事情，此时她以为自己撞死了人，自然怕得浑身发抖。叶空无奈的笑笑，知道小姑娘现在情绪还不稳定，干脆伸出手，在林佩仪的肩颈之间轻轻按摩了一会儿。 直到确认女孩已经完全恢复过来，才再次重复道：“小姐，你涉嫌违章驾车，而且意图袭击警务人员，现在需要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 “警察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林佩仪此刻已经完全清醒，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撞他的车。” “小姐，你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放弃这个权利，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对你不利的呈堂证供。你有权请律师和在质问期间请律师出席。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钱请律师，香港政府会指派一个免费的律师给你。在每一次质询期间，你可以在任何时候决定行使这些权利、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或者作出任何声明。”叶空如同背书一样将权力声明念了一遍，然后微笑着从腰间取出手铐，铐住了林佩仪的双手。 “警察先生，能不能请你先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林佩仪总算清醒过来，却似乎对自己的处境根本就不关心，只是一个劲的催促叶空去看看被撞的人。 “我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我没事。”叶空抓起头盔晃了晃，随即拉着林佩仪跳下车，分开围观的路人向警局走去。 林佩仪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挣扎着不肯走，直到被叶空拉进警局才搞明白叶空的意思，这才安静下来。 “兄弟刚才那一跳真是够神勇，一级棒。”一名刚刚目睹了事件经过后赶回来帮忙的警察拍着叶空的肩膀打趣道：“你原来练过体操吧，那个空翻简直酷毙了。” “师兄，麻烦安排一下，我要给这名嫌犯做笔录。”叶空不喜欢这些随便的玩笑，看了看自己肩膀上的手，淡淡的说道。 “行啦，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样严肃。”开玩笑的警察略显尴尬的把手收回，转身招呼人过来帮忙登记。 “你不能抓我。”林佩仪忽然说道：“我要给我老爸打电话。” 第十七章 钱对我来说是废纸 “老爸，我在警察局，刚才撞坏一辆机车……”林佩仪一边打电话，一边偷着看叶空：“没事啦……对，没撞到人……不行啦，人家现在把我抓到警局里，说要告我袭警……不管啦，你快点来……不管啦，你再不来我会被警察打……” 叶空只是冷冷的看着林佩仪，并没有阻止她胡说八道。香港警察在维护形象方面做得很好，很少会有市民相信警察打人的事。 “我打完了。”林佩如被叶空冰冷的眼神吓得声音渐渐小了下来，终于小心翼翼的挂断电话，乖乖跟着一名女警去了口供房。 叶空刚刚入职，问案自然轮不到他，但因为事情与他有关，必须配合录口供，一时之间也无法脱身，只好先打个电话回去说今天加班。 “姓名？” “叶空。” “性别？” …… 给叶空录口供的正是那个傻龙，这家伙早上被叶空弄了一肚子气，没想到晚上就得到一个报复的机会，立刻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没想到，叶空一向耐心极好，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问一句答一句，直到傻龙累得口干舌燥，才搞清楚自己这招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看到傻龙气呼呼的摔门出去后，叶空微笑着稍稍整理一下衣服，不慌不忙的离开口供房。这时候林佩仪已经录完口供，正在同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着什么，看见叶空出来，急忙拉着老头走了过来。 “这是我的律师，你要多少赔偿他会跟你谈，我……我先走了。”林佩仪本来打算好好气气这个把她抓来警局的可恶家伙，可话到了嘴边，却被叶空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您好，我叫叶志超，是林佩文小姐的私人律师。”老头一看就是资深律师，说话很有礼貌且讲究分寸：“因为林佩文小姐的行为使您遭受了不必要的损失，我代表我的当事人林佩文小姐向您表示万分歉意。关于这次的事情，我的当事人林佩文小姐愿意赔偿您的一切损失，并希望您能够同意做庭外和解。” “对不起，我希望林佩文小姐能够亲自向我道歉，并保证今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叶空看了看还在门口徘徊的林佩文，接着说道：“而且身为一名警务人员，我有责任按照法律来处理事情。” “叶空先生，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您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伤害，我的当事人……”叶志超仍然不想放弃说服叶空，却被叶空挥断。 “对不起，如果林佩文小姐觉得钱可以解决问题，请您转告她，钱对我来说不过是废纸。”叶空的声音有些冷，他曾经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以为用钱能够解决一切的人。 “好吧。”叶志超无奈，只好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说道：“我会转达您的话，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有任何要求请及时跟我联系。” 叶空接过名片，却看都不看，直接扔进了废纸篓。在他的印象里，所有的律师都不是好东西，只要给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像这样的人不值得尊敬，也不应该尊敬。 在三十世纪律师这个名词已经成为了历史，一个人是否有罪会根据原被告双方提供的证据由随机抽取的三十名法官决定。这三十名法官不仅不允许同双方有任何关系，甚至只要去过任何一方所在的城市都不可以。除此以外，还将有十名与原被告不同国籍的法官参与监督，一旦认为三十名法官的判决有疑点，可以直接上诉至最高法院，申请更换法官重审。任何一名法官如果在一年里有三次判决被驳回，或是法官生涯中累计十次判决被驳回，都会失去法官资格。 也正是因此，叶空因为故意向警方挑衅，每次作案都会拍摄整个过程送到警察局，因此被缺席宣判有罪。只可惜警察实在无能，追了他十二年，硬是连他的一根汗毛都没能得到。 “真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做警察。”叶空自嘲的摇摇头，绕过叶志超，走出警局的大门。 叶志超很无奈，向正在看他的林佩文耸了耸肩，走过去说道：“林小姐，接你的车就在外面，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帮你办理保释的手续。” “他不同意？”林佩文显得有点紧张，她还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以前也作过些出格的事，可都算不上太大，花些钱也就算了，没想到这次竟然碰了钉子。 “请放心，我会联系林先生，凭你父亲的面子只要给冯警司打个电话，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叶志超一边安慰林佩文，一边暗自摇了摇头。 给林家作律师已经三年，除了少数几件经济案子，一直在帮这位林小姐擦屁股。虽然佣金非常丰厚，可总这样去给人家赔不是，若是被很多业内的同行知道了，非笑死不可。一想到在香港数一数二的大律师竟然混到这样的地步，叶志超就不由得暗自叹气。 冯警司年纪刚过五十岁，嘴角天生有些上扬，总是给人一脸和气的印象，这在警界绝对是个异数。不过也正是因为他这一脸和气，在警界的人脉无人可比，在所有警司里面，他是升职最快的，据说最近很有可能会接任即将退休的九龙岛总警司位子。 可正是这位平时一脸和气的冯警司，此刻却是暴跳如雷。就在刚才，船王林伯打来电话，他昨天在画廊展出的一副达芬奇作品被盗，损失惨重。因为负责安保的是尖沙咀分区，林伯对冯警司手下的能力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这还不算，那盗画的贼竟然还留下一张字条，对香港警察赶走他的同行表示由衷的谢意。 “这是耻辱，是整个警界的耻辱。”冯警司用力摔打着手里的文件夹，大声说道：“现在林伯正在给警务处长打电话，用不了多久，新闻界肯定也会大肆宣扬，说我们都是一群挥霍纳税人钱财的废物。伍德超，现在我要你们cid立刻调集警力，限你们一周之内破案，如果一周之内破不了这个案子，我得走人，你也别想留下。” “yessir！”高级督察伍德超灰溜溜的被训了半天，心里别提多郁闷，负责安保的不是cid，偏偏需要负责任确是自己。 “马友亮，你们重案组也调派一些人去支援，这件案子虽然只是盗窃案，但是影响太大，你亲自带队，配合伍德超。”冯警司余怒未息，继续摔打着手里的文件夹：“先内部调查一下，昨天是谁负责的那幅画，叫他来我办公室一趟。” “yessir！”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做事？” “yessir！” 叶空刚一上班就察觉到情况不对头，整个警局如同被引爆了一样，上上下下所有的警员都仿佛上足了发条。几辆警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叶空隐约听到车里传出来几声狗叫，心下了然，看来是出了大案子。 “叶空，你怎么才来？”陈家辉正从警局里匆匆跑出来，一眼看见叶空，急忙跑了过来。 “还没到上班时间。”叶空微微一笑。 “别废话了，跟我去警司办公室。”陈家辉一边说话，一边在前面领路：“如果冯警司问，你千万别说我昨天下午不在。” “对不起，身为警务人员不可以说谎。”叶空硬邦邦的把话顶了回去。 “你……”陈家辉见叶空一点面子都不给，脸色顿时铁青，但稍一犹豫，还是说道：“好，你有种，我看你今天怎么过关。” 陈家辉脾气虽然不好，心倒是算不上坏，他已经知道警司找他们两人要问些什么，本意是趁这会儿先跟叶空交待一下，把责任推掉再说。没想到叶空这人竟似乎毫不懂人情世故，一气之下干脆决定不再管他。 叶空倒也不是不懂得人情世故，只是多年养成的性子，让他不愿意与人交往，毕竟那时候认识他的人越多，危险也越多。尽管现在身份不同，可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多年养成的习惯哪里是说改就能改的，更何况叶空根本就没有改的想法。 “长官好。”陈家辉和叶空同时问好，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陈家辉虽然脾气不好，可面前站着的是顶头上司，自然表现的中气十足。叶空却仍然是一副略显懒散的样子，听不出一丝尊敬的意思。 “都坐下。”冯警司点点头，虽然对叶空的表现略有不满，可眼下事情一大堆，哪里会有心思计较这些细节问题。 “昨天是你们两个负责丢画的那个展厅？”冯警司习惯性的翻开面前的文件夹，尽管都是一些与此事无关的资料。 “报告长官，昨天主要是由警员叶空负责那间展室的安保。”陈家辉抢先答道。 “那你说说昨天是不是有可疑人士接近过那幅丢失的画？”冯警司把目光投向叶空。 第十八章 三天 “报告长官，我刚刚上班，还不了解情况。”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很有些目空一切的味道。 叶空的回答令冯警司一滞，他实在没想到一个新警员竟然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冯警司站了起来。 “你昨天负责的展厅晚上失窃了一幅画。”冯警司终于还是忍住了没有发作。 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最低级的警员，他尽可以去骂叶空的上司，同一名小警员发作未免是有**份。 “是达芬奇的素描？”叶空忽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冯警司不由得紧张起来，难道说这个警员真的知道些什么？ “那间展厅里只有这幅画比较珍贵。”叶空淡淡的说道：“我要是贼也会选这一幅。” 冯警司坐回椅子，揉了揉太阳穴，接着问道：“你白天有没有注意到有人对那幅画特别感兴趣？” “有，一个叫施密特的德国人，不过不会是他偷的。”叶空很确定的说道：“我已经警告过那个德国人。” “果然是你……”冯警司猛地一拍桌子：“为什么昨天没有向你的上司报告这件事？” “对不起，长官。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下班，而且我并不认为那个德国人会再来偷这幅画。”叶空口中说着对不起，语气却没有丝毫认错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态度？”冯警司终于受不了叶空的态度，大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让我们现在非常被动？” “对不起，长官。我并不认为我做的不对，我的任务是负责白天的安保，画既然是夜里被盗，应该由负责夜里安保的警员负责。”叶空毫不畏惧上司的愤怒，硬邦邦的把话顶了回去。 陈家辉在一边已经呆了，他从没见过哪个警员像叶空这样嚣张，别看冯警司总是笑眯眯的样子，人家毕竟是警司。冯警司也被叶空气得糊涂了，再次站了起来。 “从今天起，你被停职了。” “对不起，长官，请您指出我的过错，否则我会向警监会投诉您滥用职权。”叶空仿佛根本不担心被停职，声音依旧没有丝毫感情。 “你……”冯警司被叶空问的哑口无言。 自始至终叶空虽然态度不是很好，可说话确实都占着理，若真把这件事闹大，就算能应对过去，近期的升迁恐怕也会成为泡影。 “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向上级请示，擅自放走一名嫌犯，这个理由够不够充分？”好半天，冯警司才想出一个勉强的理由，只是接着气势，听起来倒是分量十足：“同时我怀疑你接受了嫌犯的贿赂，妨碍司法公正。” “对不起，长官，那个德国人并没有实施犯罪，我没有任何理由逮捕他。”叶空冷笑道：“我愿意停职接受调查，但同样会向警监会投诉您滥用职权。” “你敢威胁我？”冯警司气得几乎发抖，好半天才控制住暴怒的情绪，对陈家辉说道：“你先出去。” “yessir！”陈家辉偷眼看了看若无其事的叶空，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警司办公室。 “妈的，这小子一定是疯了。”拍了拍胸，陈家辉长长出了口气：“简直就是彗星撞地球。” “这样，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那个德国人的情况同cid的伍督察讲清楚，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在出口气和升职之间权衡了一下，冯警司立刻确定了立场。 “长官，我会按照您的命令去做，但我认为这样不会对案件有任何帮助。”虽然只是简单的打了下交道，叶空还是确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问题，那个德国人决不可能跟失窃案有关系。 “怎样做事不需要你来教我。”冯警司哼了一声：“你要是有本事给我去把嫌犯抓回来。” “对不起，长官，我的工作职责不是调查罪案。”叶空根本不想卷入这件案子，一幅画被盗而已，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他感兴趣的地方。 “怎么？你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吗？”冯警司注意到叶空似乎很不屑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动。 “报告长官，能力不是说出来的。”这个冯警司如此刁难自己，叶空不免被勾出了一点火气：“如果您让我负责这件案子，我可以保证三天之内找回失窃的画。” “这可是你说的。”冯警司冷笑道：“我可以给你权利调查这件案子，不过你三天之内抓不到嫌犯怎么办？” 叶空微微皱了下眉，他很清楚这个冯警司有意设下套让自己钻，只是叶空自信凭自己的能力，抓贼不过是件很简单的事。 “如果三天之内抓不到嫌犯，你会看到我的辞职信，长官。”叶空的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这一刹那，冯警司甚至感觉有些心虚。 “好，你要是三天能抓到嫌犯，我会向上面打申请，调你去警司毕竟在高级职位上混了多年，特意给自己留了个台阶。 叶空抓到人，他有识人之明，而且三天破案更能显示警方的能力。抓不到人，不过是叶空的个人问题，到时候直接赶人，多少也算出了口气。当然，他个人更倾向于前者，只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希望现在就可以办案，长官。”叶空对冯警司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这间办公室他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 “没问题，我会通知各部门给你配合。”冯警司挥了挥手，装模作样的翻看起桌上的文件夹，借此掩饰心中的不快。 离开办公室，叶空轻轻叹了口气，尽管已经做了警察，可他还是本能不想抓贼。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根本已经没有退路，一边是老叶，一边是贼，根本就没得选。 “我要看昨天夜里画廊的监控录像。”任何一次犯罪都会留下线索，除非你找不到，叶空十分清楚这一点，首先便找到技术部门，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没用的，我们已经看过了，什么都没有，肯定是被做了手脚。”技术部的负责人显然已经接到通知，对叶空很是热情。 说起来也是冯警司不愿意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同叶空之间的打赌，因此只是命令各部门尽量配合。结果大多数接到命令的人都以为叶空是冯警司直接派来跟进案件的，虽然很奇怪为什么会派一名新入职的警员，可还是对叶空给予了相当重视。 “有没有问题我自己会判断。”叶空淡淡一笑。 “好吧，希望你能发现什么疑点。”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技术部的负责人倒是非常配合。 “这些就是昨天夜里的录像，一共十三盘，你可以慢慢看。”一名技术人员把录像带找出来，放在叶空面前。 “一共有多少监视器？一起放就行。”叶空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浪费。 “一起放？”技术人员一愣。 技术部看这些录像带用了十三个人，每人负责一盘，然后按顺序交换后，又复查过一次。即使这样，还不敢保证没有漏过重要的细节。可这个小警员竟然要一起看十三盘，难道他长了十三只眼睛？ “让你放你就放。”负责人越来越觉得叶空的身份有问题，一个小警员怎么可能如此嚣张，听他说话的口气，似乎根本就没有人能让他放在眼里。 十三台监视器被摆成了上下两排，叶空随手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眼睛紧盯着面前的监视器，时不时地发出一些指令。 “丢画的那间展室是五号监视器。”负责人小心的提醒道：“要不要放慢一点？” “不用了，正常速度就行。”叶空微微一笑，这样一次监视十几个画面，对他来说虽然有些吃力，却绝对没有问题。 “好了，所有机器快进。”看了大约十分钟，叶空忽然说道。 技术人员都不明白叶空什么意思，但还是加快了播放速度。就这样一直把所有的录像带都播放了一遍，画面上似乎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技术人员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叶空到底是来看录像带还是来玩的，没见过这样看监控录像的，要是这样也能发现问题，那他们所有人岂不是都成了瞎子。 但事实却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叶空竟然真的发现了问题：“一号、五号、六号和十号监视器时间倒回至十一点二十九分，正常速度。” 第十九章 没那么容易跑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四台监视器的画面在十一点三十分整的时候忽然同时跳了一下，画面的跳动极不明显，若不是四台摆在一起，恐怕没人会注意到。而刚才所有监视器同步播放的时候因为这四台监视器并不是摆在一起，十几个画面相互干扰下，更是很难发现。虽然画面上仍然没有任何异常，但技术人员也隐约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因为其他的录像在这个时间并没有这种画面跳动的现象，完全可以排除电流干扰的可能。 “时间快进到十一点四十九分。”叶空再次下令。 令所有人惊奇的是，在十一点五十分四台监视器的画面也同时跳了一下。 “作案时间就在十一点三十分至十一点五十分之间，是个老手。”叶空嘴角微微一翘，下了结论。 “真是神了。”一个技术员忽然跳了起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观察。”叶空给了他一个微笑，却没有多说，转身便走。 “等一下。”技术部的负责人忽然叫住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次的报告上恐怕得签你的名字，麻烦你在这里签一下。” “不用了，我赶时间去案发现场。”叶空摇摇头，没有接。 “用不用开我的车？” “不用。”叶空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技术人员。 画廊离警局并不算远，叶空赶到的时候刚过十点，很多警察正在进进出出，看样子似乎没有什么进展，一个个表情十分严肃。叶空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在门口仔细察看一番，这才走进画廊。 “怎么可能？再检查一遍，我就不信这家伙一点手尾都没留。”刚到二楼，叶空便听到有人在大声发布命令。 “我要找画廊的负责人，你知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叶空随手拉住一名路过的便衣探员。 这名探员显然心情并不太好，看了叶空一眼，说道：“你找负责人干什么？好像还没来，伍督察也在等他。” “你找负责人干什么？”恰好这时伍德超从展厅出来，见一名警员拉着自己的手下找画廊负责人，走过来问道。 “调查失窃案。”叶空看看伍德超肩膀上的三颗豆，很随意的敬了个礼。 “谁让你调查的？”伍德超有些没搞清楚状况，什么时候军装也跑来调查刑事案了。 “冯警司的命令，你可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叶空冷冷道。 伍德超感觉有些可笑，冯警司竟然会派一名军装警员来调查失窃案，cid是干什么的？只是看叶空说的有鼻子有眼，心里也有些没底，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打电话询问一下的好。 看着伍德超放下电话后那一脸郁闷的表情，叶空稍稍皱了下眉，不用问，那个冯警司肯定没说什么好话。不管伍德超怎么理解冯警司的这个命令，恐怕都会因此对叶空有很大的意见，今后绝不可能给叶空好脸色看。这让叶空对冯警司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更加鄙视，如此在下属之间挑拨关系，足以证明老家伙的狡猾和阴险。不过叶空也仅仅是鄙视而已，能够做到高层，狡猾和阴险都是必需的，若是做事光明正大反倒不可思议。 “冯警司让你调查失窃案，但并没有说让你负责，所以你最好不要干扰我们办案。”伍德超**的扔下句话，转身走了，只是看他的眼神，明显对叶空已经产生的敌意。 想想也是，原本负责查案的向来是cid，查不出来是cid的责任，但查出来功劳也是他们的。可现在叶空横插了一脚进来，万一被他先查出来，岂不是说整个尖沙咀分区的cid都是废物？即便他也没查出来，人家也不会说他怎么样，毕竟叶空只不过是个军装警员，一个小小的“散仔”。 叶空无奈的摇摇头，他本就没指望能得到配合，万事还是得靠自己。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叶空大步向失窃的展厅走去。 这间展厅昨天叶空便已经看过，除了中间有个长凳，没有任何其他的陈设，简单的很。至于脚印、指纹这些东西，叶空根本就懒得去找。一个是寻找这些痕迹需要专业器材，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叶空根本就不相信一个高手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原来挂着达芬奇素描的地方仍然挂着一幅画，冷眼看去同原画倒有七八分相似。叶空微微一笑，看来这个贼也知道画突然消失会被警卫发现，只是弄一幅这么糟糕的假画挂在这里，最多欺骗一下分辨率很低的监视器，只要巡逻的警员稍稍有点艺术修养，很快就会被发现。当年他也做过类似的事，假画挂在那里展览了一周都没被人看出来。 仔细检查了一遍，叶空发现窃贼只是偷走了画，却留下了画框。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画是拆开画框之后取走的，而不是用刀将画割下来。这说明贼人的作案时间很充分，换句话说，贼人不仅控制了摄像头，而且对警员巡逻的时间了如指掌。 略微思索了一下，叶空离开展室，四下里转了两圈，又找人询问了一下目前的调查进展。画廊的结构并不复杂，而且安保措施略显陈旧，再根据了解到的情况，叶空粗略估计了一下，如果自己来偷这幅画，恐怕至少能有七八种方法。只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窃贼显然选择了一种非常稳妥的办法，至少这个方法可以让他出入自由，却不会惊动任何一名警卫。 叶空有些烦恼，可能的方法至少有五六种，飞行器、声光屏蔽装置、甚至催眠……无论哪一种，在二十一世纪这种简陋的条件下都能出入自如。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这里，除非那个窃贼也是从三十世纪来的，否则怎么可能躲过门口的警员？ 刚才巡视的时候叶空已经注意过，所有可能的出口都没有可疑的痕迹，这一点叶空十分确信。难道说这个家伙会隐形不成？叶空皱了皱眉头。猛然间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如果说这个窃贼根本就没走呢？ 叶空笑了，三十世纪曾经有个窃贼就做过类似的事，偷了东西没走，只是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第二天混在人群里大摇大摆的离开，竟然没有人发觉。可惜这个窃贼太喜欢炫耀，竟然在公众信息中心发布了作案经过，结果第二次故技重施的时候被人抓了正着。 “给我把画廊门口那台摄像机今天的录像找来。”想到了关键所在，叶空回警局直接找到技术部。 “你要等一下，cid的人正在看。”负责人看叶空的眼神有些异样。 叶空一愣，没想到二十一世纪的警察竟然也有些本事，看来自己是有些过度自信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样一来不需要再去画廊索要，应该能节省一点时间。 “就知道头儿这是多此一举，人家早就跑没影了，还看什么录像，浪费时间。”二十分钟不到，两名便衣警探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边闲聊。 “就是，哪个笨贼会蠢到偷了东西不走，还让咱们看所有的录像……” “对了，听说你上周买马赢了不少，怎么没请兄弟们庆祝一下？太不够义气了吧？” “哪有，这几天不是忙？要不早请你们唱歌去了。” …… 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警察也就对付一下街头的流氓混混，一想到自己今后要同这样的人共事，他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就这么多吗？”看完录像，叶空问道。 “好像就这些，都是刚才那两个兄弟带回来的，我想他们cid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漏。” “这个绑鞋带的清洁工有问题。”叶空把录像调到上午九点十二分：“没有进去的影像，却有出来的，他就是嫌犯。” “看什么看，还不记录？”负责人瞪了一眼凑过来看的技术员，这才对叶空说道：“这位兄弟，麻烦你还是在这里签个名吧。” 或许是前世做贼的缘故，叶空对留下名字十分反感，可一想到现在的身份，今后恐怕需要签字的时候多了去，只好无奈的接过文件夹。技术部门的负责人看到叶空终于签了字，总算是松了口气。倒不是他不想要这份功劳，可这么多技术员都知道谁发现的线索，要是被上司知道自己冒领，就算是叶空默许的，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现在要不要通知cid？”毕竟这个军装警员是冯警司亲自派来负责的，而且看样子绝对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搞不好将来就是尖沙咀分区的明星，所以技术部门的负责人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意见。 “可以，不过估计希望不大。”叶空淡淡的说道：“这人到了镜头前装做绑鞋带，根本没有露出正面，即使将来拿到法庭上，也做不了证。” “那怎么办？”一个技术员插口道：“他已经跑了，要是现在不找，以后不是更不容易了？” “放心，他没那么容易跑。”叶空冷冷一笑，离开技术部。 第二十章 后面的事交给你 “你说什么？”伍德超差点跳起来：“那小子已经确认嫌犯了？好，我马上到。” “头儿，你说谁确认嫌犯了？三才？”一名探员凑过来问道。 “不是，一个散仔。”伍德超脸色铁青：“没想到整个cid还***不如一个散仔。都***看着我干什么？留两个人继续查，其他的跟我回局里。” 叶空再次赶到画廊的时候正好听见伍德超大声训斥手下，心中了然，不愿跟他发生正面冲突，干脆躲了一下，直到伍德超等人离开才上了楼。刚才来的时候他已经看过几个出问题的摄像头所在位置，并据此大致估计出了窃贼的行进路线。 四个摄像头里，四、五、十号三个摄像头的范围内都没有可疑之处，只有一号监视的一条走廊有两间房。叶空叫来画廊的工作人员，打开了两间房门。其中一间是杂物室，另一间却是一个很小的卫生间，不过看起来似乎经常有人打扫，十分干净。 “这两间房平时经常开吗？”叶空注意到两个房门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问道。 “杂物室差不多每天都要有工人进出，清洁工具都放在这里。卫生间很少用，因为楼下的卫生间更大一些，所以大家都喜欢去楼下。”工作人员是个女的，说到卫生间的时候还稍稍脸红了一下。 叶空微微一笑：“请问这间卫生间是男用还是女用？” “啊……这间大家都用的，谁在里面谁就锁上门。”工作人员脸更红了。 “谢谢你的合作。”叶空点点头，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不大，除了洁具便再没有其他物品，叶空抬头看了看，空调口很干净，没有被动过的痕迹。转了一圈，叶空很快退了出来。虽然看起来这间卫生间看起来似乎更适合窃贼隐藏，可平时用的少更容易留下痕迹，以这个窃贼这样周密的行动来看，肯定不会选择这里。 杂物室的东西很多，除了拖把、扫帚还有大量的废旧桌椅和一些宣传用的展架。叶空随便看了看，大部分东西上面都有一层浮灰，看来那个窃贼如果是藏在这里，一定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在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待上十几个小时，竟然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看完了，非常感谢，请你把门锁上吧。”抽了抽鼻子，叶空微微一笑，他已经有了主意。 “站住。”伍德超怒气冲冲的返回画廊，正巧同叶空走了个迎头。 “什么事？”叶空下楼，伍德超上楼，两人相差两个台阶，如此一来叶空至少高了伍德超一头多，显得有些居高临下。 “什么事？”伍德超显得异常愤怒：“你为什么没有我讲那个德国人的事？” “不关他的事，我已经跟冯警司说过了。”叶空平静的说道：“而且即便你去找他也没用，我想他一定会有不在场的证明。” 叶空很清楚，像施密特这样的雅贼，往往在上层社会有一定的名望。这次从德国跑来参加画展，晚上不出席酒会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像伍德超这样气势汹汹的杀上门去，肯定会碰一鼻子灰。 “你不要跟我讲这些，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德国人的情况。”伍德超几乎是吼出来的，看他的样子，若是叶空不说，他说不定会动拳头。 叶空不怕拳头，却也并不希望同伍德超动武，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施密特的名片拿了出来：“这是那个德国人的名片，你根据这个去找吧。”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伍德超一把抢过名片，带着人转身走了。 叶空看着伍德超的背影，心里有些好笑，明摆着的线索不用，却去找不相干的人。这样办案，怎么可能抓得到人。不过叶空并不想提醒他，且不说伍德超的恶劣态度，估计告诉他也没用。 心里有了底，叶空不再办案，买了台新的摩托车，鼓捣了一下午。在一家餐厅吃过晚餐，叶空再次回到画廊。失主因为对警察的不信任，白天的时候已经撤走了所有的展品，现场也已经勘察完毕，除了一名值班的警员，再没有其他人。 看看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叶空寻了处僻静的地方，开始准备晚上的行动。 伍德超并不是傻瓜，虽然气呼呼的拿到了施密特的名片，却并没有贸然前往，调资料，查背景，忙活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晚上九点多钟，才带着人赶到了施密特居住的酒店。 “你这是污蔑，是对我个人名誉的诽谤，我要向你的上司提出抗议。”施密特当然不会被伍德超吓住，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通臭骂。 被伍德超找来的翻译尴尬万分地站在一边，不知道翻译好还是不翻译好。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他说他不是小偷。” 伍德超虽然听不懂施密特说了些什么，可那生动的表情已经足够表达出一切，心头火大之下，一咬牙竟然命令手下给施密特戴上了手铐。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施密特虽然在香港没有什么影响力，可在德国称得上是上流社会里的明星人物。如今受到了如此待遇，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也不说话，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跟着伍德超回了警局。 伍德超这边紧锣密鼓的录口供，试图打开缺口，叶空却安静的站在画廊杂物间的角落里。几个展架挡住了他的身形。画廊有扇窗开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叶空白天的时候便已经留意过，稍有些身手的都可以从房顶顺着排水管道钻进来，只不过昨天夜里窗户附近有警员守卫。今天画廊里的警员已经撤空，倒是方便了叶空，他正是通过这扇窗进入的画廊。 早在看录像的时候叶空就已经确认，画并没有被那个窃贼带走，肯定是还留在画廊。原因很简单，那个家伙出门的时候为了躲避摄像头假装绑鞋带，全身都弯了起来。那幅画的面积不小，如果带在身上，肯定会被折弯。已经到手的画被自己弄坏，恐怕无论那个窃贼都不会这么蠢，因此叶空断定，警察撤走以后，这家伙肯定还会再来取画。 凌晨三点多，正是人最困的时候，忽然一声轻响，杂物间的门被人小心的推开。一个黑影小心的闪身进来，轻轻关上房门，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这才掏出一个小手电筒，在房间里四下扫了一遍。 “对不起，东西在我这里。”叶空轻轻一笑，从角落里走出来，晃了晃手中的拖布，说道：“把画藏在这么细的杆里面，你就不担心弄坏了？” 黑影反应极快，叶空的话还没说完，手已经拧开了门锁，猛地拉开门，转身就要跑。 面对面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他跑掉，叶空随手一挥，拖布像标枪一样直飞过去，正撞在黑影的后脑，顿时应声倒地。 “难道你就没闻到那幅画有股奇怪的气味？”叶空好整以暇的走过去，给窃贼戴上了手铐，随手拉掉了他脸上的黑色面罩。 一头短发，脸型瘦削，胡子刮得很干净，看起来稍显文静，非常普通的一张脸。叶空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亲手抓了个贼，离原来的生活已经越来越远。不过叶空没有丝毫后悔，在二十一世纪，无论是戏弄警察，还是亲手抓贼，对于他来说同样没有多少成就感。 对手实在太弱了。 看到叶空左手拿着拖布，右手拎着一个黑衣人从楼里出来，警卫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看过叶空的证件，警卫还是有些不放心，一边打电话报警，一边把手放在腰间的警棍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叶空。 叶空也不介意，把窃贼扔到地上，拧开拖布的铁杆，从里面抽出了那幅素描。借着灯光，叶空看到了那个印刷体的a，不觉有些好笑。前一个贼留下的记号，却帮助他抓住了后一个贼，事情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如果不是他在杂物室闻到了那种药水特殊的气味，恐怕还不敢确定画到底藏在哪里。 “你说这个人就是窃贼？”伍德超十分沮丧，他把施密特带回去后连夜审问，结果一个字都没能得到，没想到忽然得到叶空已经抓到人的消息，急忙带人赶到了画廊。 “这是失窃的画，后面的事交给你了。”叶空把画塞给伍德超，毫不理会他的反应，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老大，这小子是谁啊？这么拽？”一个探员凑过来问道。 “妈的，一个散仔。”伍德超本想大骂，可话出了口却没什么底气，只好狠狠地一挥手，命令道：“都看着我干什么？还不干活？” 第二十一章 谁说这画是假的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符美仪不知道叶空几点回来，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急忙站了起来。 “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我去给你热饭。”符美仪帮叶空放好头盔，转身要去厨房。 “不用了，我不饿，老爸睡了？”叶空小声问道。 “睡了，不过吃饭的时候一个劲说你工作太辛苦。”符美仪笑了笑，说道：“老爷子是心疼你呢。” “今天抓了个贼，所以晚了些，你要是累了就先睡，我去洗个澡。”叶空把衣服挂进衣柜，给了符美仪一个微笑：“整天在家闷不闷？明天找个旅行社，你陪老爸出去玩几天好了。” “我不闷。”符美仪略一失神，随即说道：“我明天问问看，老爷子过段时间就要手术了，是应该出去玩几天。” “对了，你刚才说抓了个贼？”符美仪忽然想起来叶空刚才的话，有些紧张的问道：“小偷吗？有没有伤着？” “一个偷画的家伙，笨得要死。”叶空笑笑：“我本来以为差不多要用三天，没想到运气不错，今天就抓到了。” “知道你行，好了，去洗澡吧，早给你把水烧好了。”符美仪也笑了，叶空的本事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别说抓个小偷，就算是十几条大汉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我干什么？你也想洗？那就进来吧。”叶空今天刚刚告别了过去，心情很好，难得的开起了玩笑。 符美仪确实很想同叶空一起洗，可平时叶空根本不喜欢开玩笑，因此乍一听还以为是在赶自己走，直到黯然转过身才醒悟过来，顿时眉开眼笑，咯咯一笑，闪身进了浴室。 心底里最后一丝阴影被驱除之后，叶空的心情自然舒畅的许多，只是没想到进了警局才发现情况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好。除了几个师姐跟他打招呼，大部分警员似乎都在故意躲着他，甚至陈家辉见到他竟然也像不认识一样，转身就走。 “我说怎么这么刺眼？原来是叶大神探。”正困惑中，伍德超带着两名手下走了过来。 “伍督察请您注意仪表。”叶空对伍德超不修边幅的习惯有些厌恶，因此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生硬。 “怎么？还没升职呢就想管我啊？”伍德超歪了歪脑袋：“我告诉你小子，案子还没完，别以为自己真的是辣手神探，老子做警察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在我面前你屁都不是。” 叶空皱了皱眉，自己昨天虽然给了他难堪，可毕竟人赃并获，怎么会说案子没有结？难道说证据不足？ “伍督察，请你注意用词，我会向上司投诉你在公众场所行为不检。”叶空冷冷的看了伍德超一眼：“还有，案子不是我负责，人我已经抓回来，东西也已经找到，其余的事情应该不需要我插手。” “可是现在你搞的我很被动。”伍德超瞪着眼睛，看样子简直恨叶空入骨：“那幅画是假的，我拿什么去告人家？” 今天一大早林伯就带着鉴定师赶来看画，结果鉴定师看了半天，认为那幅画是赝品。而叶空抓的那个贼身份已经查实，就是画廊的清洁工，已经在画廊工作了三年。没有赃物，除了半夜潜入杂物室企图盗窃，还能告人家什么？一夜没睡的伍德超自然火大。 谁知叶空只是微微一笑：“谁跟你讲那幅画是假的？让他来见我。” 伍德超一愣，看叶空的表情似乎胸有成竹，可人家鉴定师怎么会看错？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怎么样？尤其是林伯得知请来的客人竟然被当成窃贼抓回警局，此刻正跟冯警司投诉自己，如果真的能证明那幅画是真的，最多给那个德国人道歉，这件事总算能够收场。毕竟冯警司还算喜欢自己，肯定会帮自己说话。否则的话，抓了人家的客人，还弄幅假画骗人家，自己这总督察估计也就干到头了。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恨恨的扔下句话，伍德超带着手下去找鉴定师，叶空则好整以暇的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等。 “好小子，你有种。”看到伍德超走远，陈家辉急忙凑了过来：“你不知道伍德超是出了名的傻彪，落他手里的嫌犯最轻也得短根肋骨，你连他都敢惹，有种。” 叶空暗自好笑，这警局里别的不多，辣手神探倒是不少，头一天遇到个傻龙，今天又知道个傻彪。只可惜一个个空有其名，最多样子凶狠一些，脑袋里却都缺根弦。 伍德超动作很快，几分钟的工夫就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走了过来，陈家辉看见，急忙躲开，他脾气再不好，也不至于傻到往人家总督察的气头上撞。 “就是这位兄弟找到的画，你跟他说吧。”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伍德超紧咬牙关盯着叶空，看样子有些紧张。 鉴定师满头白发，看样子身体很好，给人一种很儒雅精神的感觉，叶空向来对这样的人物十分尊重，彬彬有礼的问道：“请问您是……？” “我姓陈，苏富比拍卖行的首席鉴定师。”老人微笑点头，显然对叶空的第一印象不错。 “您好，陈先生，不知道您为什么会认为那幅画是假的呢？”叶空微笑着问道。 “是这样的。”老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幅画林先生从苏富比拍卖行用三千多万购得，当时给画作鉴定的人里有我一个。可是我刚才看到画的右下角有一个极不明显的a字，而之前我见过的画上面并没有，所以我认为这幅画即使是原画，也已经被涂损，已经大大贬值。” 叶空看了一眼旁边的伍德超，意思是人家并没有说画就是假的，你怎么跟我说被鉴定为假画。伍德超略有些尴尬，不自然的稍稍转了下头。 “陈先生，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古画的修复专家？”叶空微笑着问道：“据我所知，有位叫做施密特的先生就擅长此道，画展上我曾经听他提到过这件事。” 叶空估计施密特应该还没有来得及同画的主人说起这件事，否则的话应该不会出现这段小插曲。伍德超听到叶空这么说，恨不得立刻扑上去痛揍他一顿，明明知道这件事，却到现在才说出来，这不是摆明了要给自己难看吗？他却忘了他昨天对叶空的态度，若不是叶空懒得计较，恐怕根本都不会一再提醒他施密特与窃案无关。 “这么说你在画展那天就已经知道了？”老人很惊讶：“是你发现的吗？” “是那位施密特先生。”叶空无意把自己牵扯进去，说道：“他对那幅画非常感兴趣，我因为职责地关系，特意询问了一下，施密特先生说塔发现画的右下角有问题，不过他说应该有办法搞定。” “要真是这样就太好了。”老人看样子非常开心：“达芬奇大师的画作被涂损，实在是件令人伤心的事，既然有办法复原，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对了，伍警官，请问您可以让我见见施密特先生吗？我想尽快证实这个消息。”老人有些激动，转身问道。 “没问题，你跟我来吧。”伍德超狠狠地瞪了叶空一眼，却不好在外人面前发火，只好带着老人去见施密特。 “你小子有种，这样都能搞得定。”陈家辉刚才不知道游荡去了哪里，忽然冒出来道：“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点，傻彪这人没法谈，他要是恨上你谁讲数都没用。” “没事的。”叶空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对了，冯警司让你去他办公室。”陈家辉笑了笑，叶空敢当面顶撞冯警司，得罪伍德超，干了他想干却一直不敢干的事，在他心里面的观感自然一下子好了不少。 “谢谢。”叶空点点头，把手里的水杯放下，转身上楼去了。 ***** 司马、跳舞……都是很恐怖的超级boss，红色十二月的预言很快将变成现实。 还好，至少班车上还有空位，能同大神坐在一起聊聊天，倒也令人开心。 忽然想起件事，貌似我还有一本勉强称得上写完的书，叫做《杀戮人生》。 凡是没书可看的兄弟，尽可前去一观，链接我放在最下面了。 如果您看的爽了，还麻烦您高抬贵手，把推荐票扔给这本书，那本给多少都是浪费。 第二十二章 还不能结案 林伯原名林世海，早年是个渔民，后来意外打上来一条大鲨鱼，买了不少钱，这才开始发迹。几十年的打拼下来，现在已经资财数十亿，旗下有两家大型的造船厂，在香港也称得上是极有威望的人物，被人尊称为林伯。这次画展是他为一种新型游艇的推出所举办的一系列宣传活动之一，没想到预计两天的展览第一天就出了问题。再加上女儿前两天又撞了人，给这次宣传活动添了不少乱，让他头疼的要命。 “冯警司，这件事无论如何您必须尽快给我一个交待，我每年交的税可不是用来给你们随便浪费的。”因为心情不好，林伯的语气不免有些过分。 冯警司却是一脸的笑容，像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怎么敢得罪：“真是万分抱歉，我一定会督促全力破案，不过案情比较复杂，因此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 “哼，还有我女儿那件事，你看着办好了，我不希望这件事上报纸。”林伯余怒未消，把手里的雪茄狠狠地按在烟灰缸里。 “请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妥善处理，绝不会给您添麻烦。”冯警司陪着笑，按下呼叫器：“问一下那个叶空怎么还没来？” “对不起，我刚接到通知。”冯警司的手还没抬起来，叶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不敲门？”冯警司一瞪眼，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却改口道：“算了，你先坐下。” 叶空也不解释，在冯警司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他从前都是不请自来，哪里会有敲门的习惯，虽然出于礼貌应该如此，可他打从内心里瞧不起冯警司，自然也就没给他这样的待遇。 “叶空，这位林先生就是前天撞你的那个女孩的父亲，现在林先生打算同你商量一下庭外和解的事情，你看怎么样？”冯警司已经多少摸清了叶空的脾气，知道来硬的不行，只好打着哈哈说道：“说起来林先生对警队向来非常，在香港也称得上是有名的慈善家，所以你看那件事能不能稍稍做些让步？” “对不起，长官。”叶空的第一句话就让冯警司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同意庭外和解，但必须由林佩文小姐亲自向我道歉。” 冯警司正想说些什么，林伯插口道：“这位警官，我叫林世海，在香港多少还算有些面子，大家都叫我林伯。” 林伯的本意是担心叶空不知道自己是谁，先把身分说清楚。可叶空怎么会在乎他是什么身份，反倒给了叶空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是这样，小女前天无意撞坏了你的车子，我非常抱歉。”林伯接着说道：“可是我的身分有些敏感，一旦被媒体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放过，这会给我的生活带来很多麻烦。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请求，不要再追究这件事。作为补偿，我愿意个人送你一辆新车，你可以挑一辆你最喜欢的，比方说一辆法拉利。”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叶空冷冷道：“除非林佩文小姐当面道歉，否则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她的责任。无论是谁，做了事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至于赔偿，我不需要。” 冯警司尴尬的看着林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叶空执意追究到底，当时那么多目击证人，判林佩文一个杀人未遂都有可能。而且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最后怎么判，只要被媒体知道林伯的女儿被人告上了法庭，跟进报道，林伯的生意肯定会大受影响。他有心帮林伯搞定此事，可香港是法治社会，香港警界的监督措施也十分完善，万一到时候叶空向警监会投诉他妨碍司法公正，这次升职指定泡汤。可不帮又会得罪林伯，最后仍然得不到好果子吃。两难之下，冯警司不由得把叶空恨入了骨髓。 “长官，伍督察要见你。”忽然桌上的通话器响了起来。 “不见，让他等会儿再来。”冯警司一肚子火没处发，哪有心情见伍德超。 “伍督察说昨天那件失窃案可以结案了。”通话器里再次传来秘书的声音。 “让他进来。”正没有主意的冯警司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心里一松，至少办成了一件事，总算能稍稍缓和一下局势。 “林先生，我刚才同施密特先生谈过了，那幅画确实是达芬奇的原作，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弄脏了，他有把握将画复原。”同伍德超一同进来的鉴定师一进门便兴奋的说道：“恭喜你林先生，像这样珍贵的藏品能够失而复得，真的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 “真是太好了，非常感谢您。”林伯果然显得十分开心，女儿的事不管怎样总有个解决办法，可能不能找回丢失的画可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事。 “您不用谢我。”鉴定师已经看到叶空坐在一旁，对叶空一笑，说道：“您要感谢的话还是得先谢谢这位警官，若不是他的提醒，恐怕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施密特先生是一位古画恢复专家。” “哦？这位林警官也懂画吗？”林伯很惊讶，他是渔民出身，自身文化不高，却对文化人一向十分尊重。 “多少了解一点。”叶空微微一笑，转头对陈姓鉴定师说道：“据我所知画的复员工作应该尽快进行，否则再过几天恐怕会留下一些永久性的损害。” “施密特先生也是这么说的，伍警官已经在办理手续，一会儿施密特先生就可以离开这里。”陈姓鉴定师对叶空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施密特先生说需要的物品要从德国空运过来，估计至少要再等一天才能开始复原工作。” “好！”林伯兴奋的站起身来，这次画展虽然出了意外，可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完全可以借机做个宣传，说不定对这次新游艇的推广更加有利：“冯警司，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仅仅一天就能破案，你们的办事效率我非常满意。” 林伯笑容满面，几千万港币失而复得，当然值得高兴。冯警司也是面露喜色，至少在这件事上自己算是因祸得福，短短的一天就能破案，大大地露了回脸。相比之下，林伯女儿的事情虽然也很麻烦，可毕竟只是撞坏辆机车，总有转圜的余地。 “对不起，长官。”叶空似乎习惯泼冷水，一开口就让冯警司的笑脸变得僵硬：“案子恐怕还不能结，窃贼很可能不只一人，还需要继续追查。” “你什么意思？”伍德超肺都要气炸了，自己这一天多好像就没做对过什么事情，每次都被这个小子戏弄。 “伍督察，我抓到的窃贼身份查明没有？”叶空不理会伍德超愤怒的表情，淡淡的问道。 伍德超一愣，随即说道：“查清楚了，是画廊的一个清洁工，他只承认想去偷几个展架。不过人赃并获，陪审团一定会判他有罪。” “那么您想过没有，一个清洁工怎么懂得如何干扰监视器？”叶空笑了笑，问道：“而且你觉得一个清洁工就算偷到那幅画，他会卖给谁？” “不错，伍德超，这些都是疑点，你立刻安排人去查。”冯警司反应很快，哪个手下能帮他立功，自然就要偏向哪个，这个时候不帮叶空说几句话，看伍德超的表情搞不好立刻就得翻脸。 果然，在冯警司面前伍德超再大的脾气也只能忍着，老老实实的敬了个礼，出去做事。 冯警司这才笑着对林伯说道：“叶警官刚从警校毕业，成绩非常优异，能力也十分出众，就是为人很讲原则，林老您可别往心里去。” “哪里，这位叶警官绝对称得上是警界精英，回头我一定会送一块大大的匾来。”林伯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道叶警官晚上可不可以赏脸吃个便饭？” “对不起，林先生。身为警务人员，我只能拒绝您的好意，警察抓贼是我的工作，您不必放在心上。”叶空的表情很冷淡，看起来对同林伯一起吃饭并不感兴趣。 冯警司哈哈一笑，说道：“叶警官就不用客气了，按照规定，我批准你去，你要把这当成是搞好警民关系的一次重要任务。” 空微皱了下眉，答应下来。 “对了，叶警官，你看小女如果私下向您道歉，您是不是可以撤销对小女的指控？”林伯毫不介意叶空的无礼，笑呵呵的问道。 第二十三章 我恨你 “假的。”叶空不动声色的合上文件夹，递还给冯警司，说道：“而且以林家的财力，完全可以雇佣私人保安公司，没有必要申请警方的二十四小时保护。” “原来叶警官这么看。”冯警司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我认为这件事还是小心些得好，毕竟林家在香港也是有头面的，说不定真有绑匪想要勒索，要知道保护市民是我们警方的义务。” “对不起，长官，我认为这件事应该让林家去找保全公司。”叶空很清楚这不过是林佩文搞的小把戏，只是没想到冯警司竟然会配合一个小姑娘演戏。 “身为一名警员，怎么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冯警司装的煞有介事：“我们的职责不仅是要扑灭罪案，更重要的是还是预防犯罪。你不用说了，这件事已经定了，伍督察说目前cid只有你能抽出身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叶空冷冷一笑，也不多话，拿起桌上的文件夹，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多谢你了，冯警司。”林伯拿着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了，我送的那块匾你还满意吧？明天我约了陈处长一起吃饭，我会跟他好好讲讲这次失窃案。” 冯警司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您放心，叶警官绝对是个称职的好警察，有他在，令嫒一定会非常安全。” “我当然放心，哈哈……”林伯哈哈大笑，又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乖女儿，老爸这回可是什么都搭上了，你总归满意了吧？”林伯笑呵呵的看着林佩文，眼里满是慈爱。 林佩文对叶空有些动心，林伯当然能看得出来，自己的女儿什么样他很清楚。不过叶空已经结婚，冯警司已经跟他说过，而且从叶空的言谈举止来看，也不像是贪图钱财和女色的人，因此老头很放心。按他的想法，女儿现在成天跟一些混混在一起，越来越叛逆，有心想管，可多年的溺爱已经成了习惯。现在忽然冒出来一个叶空，似乎把女儿吃的死死的，而且又非常安全，当然乐得借叶空的手来好好管教一下。 林佩文却显然并不知道老爸的想法，还以为自己的撒娇攻势起了作用，跑过来狠狠地亲了林伯一下，蹦跳着跑去张罗晚餐。那个可恶的叶空把她扔在楼下不管，今天非得好好的教训一下不可。 因为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护，叶空只好住进林府。好在林伯也不想让女儿过于胡闹，专门给他准备了一间清静的客房，并答应他只需要在林佩文外出的时候保护一下，其它时间可以随意。 晚餐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插曲，林佩文想要报复叶空，特意让厨师给他的菜里加了许多芥末。本以为叶空会涕泪齐流，狼狈不堪，谁知道叶空仿佛根本就没有感觉似的，斯斯文文吃的十分香甜。林佩文很是费解，还以为是厨师忘了自己的嘱咐，心里还盘算着回头要去找厨师算账。 她却不知道叶空行事一向小心谨慎，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异常，夹菜的时候刻意避开了芥末。等到吃的差不多时，叶空故意不小心把酒杯碰翻，借着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的时候，将一小块芥末送到了林佩文的菜里。 这下可把林佩文害苦了，小姑娘平时连葱都不吃，突然间吃到一小块芥末，没有防备之下顿时又是鼻涕又是眼泪，一口菜全吐到了桌子上。害人不成反害己，小姑娘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当时死的心都有，抽出餐巾蒙着脸，快步跑了出去。 有了这段小插曲，林佩文几乎不敢见叶空的面，可是每天上学放学两个人坐同一辆车，根本避不开，只能低着头一言不发，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叶空也不管她，每天带着笔记本，闲暇时间上网浏览感兴趣的信息。 就这样很快过了三天，林佩文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的煎熬，无奈通过林伯撤销了保护申请。只是小姑娘随后的几天里一直闷闷不乐，连话都不说，每天回到家就往自己的房间一钻，连吃饭都要让人送到房间里。 林伯虽然心疼，可也知道感情的事没有办法，只盼女儿能快一些醒悟过来。林佩文的四个哥哥并不都是在商界打拼，其中老三林文辉现在是香港立法会委员，在政界算得上是一颗新星，虽然这里面有林伯的因素，但自身能力也确实出众。林文辉最疼自己的妹妹，这天回家听说妹妹被一个小警察给欺负了，当时就要打电话。 “三哥，我的事你不要管。”林佩文紧跟着林文辉跑到客厅，一把拉住三哥，大声说道：“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怎么解决？”林文辉为人一向强势，根本不听林佩文说些什么：“这小子敢欺负我妹妹，我就不能饶了他。” “你怎么这样啊……”林佩文急了，要去抢电话：“我都说了我自己能解决的。” “别告诉我你要去找那些小混混，打警察可是重罪。”林文辉放下电话：“小文，你听三哥我的，以后少同那些混混打交道，咱们林家的名声还不错……” “我知道啦。”林佩文打断他的话，气呼呼的说道：“我有办法对付他，哼，三哥你放心，我以后不再跟那些人玩了，我保证。” “真的？”林文辉惊讶的问道：“你可是一向说话算数的，这次可不会是骗人吧？” “我林佩文什么时候说话不算的？”林佩文大声道：“这回我一定要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 叶空这几天过的十分清闲，警局里几乎没有事情可做，符美仪陪着老叶出去旅游，预计要大半个月才会回来。正好前些日子叶空在网络上看过几部007的电影，对里面的一些所谓高科技装备很有兴趣，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弄几样，既可以打发时间，又能搞些有趣的东西出来玩。于是每天回家吃过饭，叶空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制作和改装各种小玩意。 可惜的是，限于目前的技术水平，很多三十世纪的设备都无法实现，叶空只能退而求其次，利用现在能够买到的零件组装一些他眼里的垃圾。可惜现实令他实在有些无可奈何，尽管已经尽量迁就目前的科技水平，几天下来，除了给手表加装上一个电磁波定位仪，其他的都以失败告终。他本来还想改装一支能够释放电磁干扰的笔，结果因为买不到能提供足够电力的微型电池，只好放弃。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在三十世纪电池已经可以做到细菌大小，不但能持续提供稳定的电流，甚至还可以通过自身的销毁瞬间释放大量电力。如果能够制造一种蓄电能力超强的电池，既能够满足自己改造设备的需求，又可以通过销售来赚取大量的财富。 要说也是巧，当年叶空曾经接受过一个委托，委托人要他去盗取一家电池公司的最新研究成果。为了伪装成一个高级工程师混进那家公司，叶空特意买过一份电池方面的知识包，虽然都只是些公开内容，可对于二十一世纪来说，任何一种拿出来都将是跨时代的发明。仔细想了想，叶空从数千种方案中选出了一种能量勉强能够达到自己要求的微型燃料电池，这种电池所需要的原料普通，对加工工艺的要求也并不复杂，只要注意对配方的保护，就完全可以长期垄断市场。 叶空对钱没有丝毫兴趣，如果需要他可以去偷，简单快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也正是因此，叶空对商人们追逐铜臭的品性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鄙视。可现在要想弄出需要的电池，就得先去做商人，这让叶空不免有些苦恼。 让符美仪去做？叶空立刻便否决了这个念头，老叶需要人陪，更何况符美仪也根本不会做生意。林世海？这个老头表面上看起来笑嘻嘻的，实际上城府很深，难保不会见利起意。叶空虽然并不在意这个电池的生意能赚到多少钱，可也不喜欢被人占便宜。 正在叶空为了此事犹豫不决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第二十四章 发生什么事 第二十五章 等兔子送上门 “叶警官，你那几天保护林小姐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冯警司表现的十分紧张，眼看就要升职，偏偏出了这么大的案子。 “没有，一切都很正常。”叶空也很奇怪，难道说那个封恐吓信是真的？ “长官，我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回林小姐。”伍德超有些心急，担心冯警司再让叶空插手。 “好了，不管怎么说，林警官都是警局里最熟悉林小姐的人，这件案子他必须参加。”冯警司这个时候可顾不得属下怎么想，尽快把人找回来才是正经。 德超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现在只要看到叶空他就烦，本以为把他晾起来，过段时间没什么成绩，就能把他打压下去，没想到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就晾不起来。 叶空却皱了皱眉头，对于让自己办这件案子，他没有意见，不管怎么说，林伯对自己不错，他的女儿被绑架帮忙出点力也是应该。可现在要在伍德超的手下做事，叶空自然很不舒服，一个是伍德超显然对自己很有意见，恐怕会借机打压自己，其次他认为伍德超冲锋陷阵或许可以，办案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 “对不起，长官，我希望能够独立调查这件案子。”叶空也不管伍德超的脸上好不好看，当着他的面说道：“我认为独立调查更容易救回林小姐。” “喂，你什么意思？”伍德超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个散仔敢瞧不起我……” “你给我闭嘴。”冯警司一声怒喝，打断了伍德超：“抓贼不是靠嘴，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必须给我把人救回来，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冯警司也是真的火了，近段时间来就没过上安静的日子，倒霉事一件接一件。这次林佩文被绑一案要是处理不好，结果肯定会严重影响自己的功绩，升职的事立刻又变得渺茫起来。 “你可以独立调查，不过有什么进展要及时向我报告。”稍稍平静了一下心情，冯警司对叶空说道：“还有，如果有了进展，行动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林小姐的安全。” 空冷冷的看了一眼伍德超，转身离开。 “长官……”伍德超可怜巴巴的看着冯警司，不明白一向器重自己的上司怎么忽然间变了个人似的。 “你以后给我收敛些，昨天我刚接到处长的电话，让我多留意一下他。”冯警司一副语重心长地样子：“我知道你气他太嚣张，可人家是一哥关照的人，你以后能让就多让着点，要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伍德超嘴张得老大，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明白了，谢谢长官提醒。” 冯警司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像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卧着？你暂时忍一忍，只要有我在，cid永远都是你来负责。” “谢谢长官，我明白，我出去做事了。”伍德超站起来敬了个礼，表情严肃的出门去了。 案子的情况还不明朗，从记录来看林佩文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绑架的，劫匪在她的车上留了一张纸条，要求一亿港币的赎金，并声称将在三天后派人去林府取钱。原本林家没敢报警，偏巧一名巡逻的警员发现林佩文的车是违章停车，抄牌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绑匪留下的纸条。 现在林家强烈要求警方不要介入，可是如果任由绑匪勒索赎金，警局的记录上就要留下一个污点，这让一心升职的冯警司怎么可能甘心。偏偏因为林家的不配合，伍德超一时间无计可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连夜将叶空招来。之所以这样一是他认为叶空既然能短短的一天破获失窃案，必然有过人的能力；二是叶空跟林家的关系比较好，希望他能做做林伯的工作，让林家能够配合警方破案。 叶空放下文件夹，稍稍皱了皱眉，从记录上来看，绑匪行动是有计划地，而且很了解林佩文在林家的地位，否则的话应该会选择绑架林佩文的几个哥哥。三天后取赎金说明绑匪比较聪明，三天的时间既可以让林家准备现金，又可以观察林家是否报警。此外从绑匪把林佩文的车留下而不是选择开走这一点，叶空判断绑匪的人数可能不多，甚至只有两三个人。 但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寻到绑匪的踪迹。如果是在三十世纪，几乎每个人都生活在监视器的下面，寻找某个人不过是件很简单的事。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根本没有这种便利条件，因此只能从绑匪可能出现的地点下手。 叶空在脑海里把线索整理了一下，先去发案现场看了一下。现场附近是一条很热闹的商业街，林佩文的车已经被拖走，叶空不由得心里一沉。叶空觉得如果自己是绑匪，一定会再回来看一下，如果恰好发现车是被警察拖走，那么肯定会意识到警方的插手。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不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最后很可能会出差错。 此外还有一点需要考虑，绑匪只留了张纸条，而不是选择给林府打电话，这一点非常可疑。直接给林府打电话不仅方便提出要求，能够让林家确认人质的安全，还可以试探林家的反应。可绑匪偏偏选择了留纸条这种容易出问题的方法，不免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林先生怎么看这件事？”叶空觉得这件事还是得从林家下手，驱车来到林府，找到了正急得团团转的林伯。 “还能怎么看？要钱给钱，只要能救回小文，钱不是问题。”林伯看到叶空，稍显紧张：“冯警司不是答应我不插手，你怎么来了？” “林小姐出了事，我怎么可能不管？”叶空微微一笑：“我可是还记得那瓶酒。” 叶空自信的微笑让林伯稍稍安心一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我啊，我早就说给小文安排两个人，可她就是不答应，说我限制她的自由。我要是坚持一下就好了，现在……” “您先不要担心，既然绑匪没有拿到钱，令嫒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叶空安慰道：“我这次来就是要同您商量一个解决这件事的办法。” “你有什么好办法？”林伯眼睛一亮，对叶空的能力他还是比较信任。 “太好的办法我没有，现在绑匪的情况不明，惟有守株待兔而已。”叶空笑笑，说道：“就是不知道这只兔子能给我多少时间准备……”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可对于林家来说，却是度日如年。绑匪自始至终既没有打电话，也没有通过其他任何方式联系林家。警方倒是三番五次的派人来劝说林伯同警方合作，只是都被拒之门外。 “哈哈哈……林先生好啊，经常从报纸上看到您，没想到今天能够见到您的真身。”第四天的大清早，终于等到了绑匪。 来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颗大光头，刮得泛青。左眼角一条半寸长的刀疤，让本就满是横肉的胖脸更加狰狞。 “你好，请问这位先生今天来是不是为了小女的事情？”林伯显得很镇静，脸上看不出丝毫担心的意思。 “林先生快人快语，不错，我今天来正是为了这件事。”中年人大大咧咧的说道：“不过林先生做事可有些不太爽快，兄弟们这几天可一直没敢委屈林小姐，没想到林先生却报了警。” “您一定是误会了，虽然警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我一直没有让警方插手。”林伯拧了拧手上的戒指，忽然问道：“既然您说没有委屈小女，不知道是否可以让我跟她通个电话？” “电话？不行，警察会查。”中年人嘿嘿一笑，说道：“不过我带了一部照像机，林先生可以看看我是不是说谎。” 说完，中年人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数码相机，摆弄了一下，递给了林伯。显示器上林佩文显然是刚刚哭过，手里拿着一张当天的报纸，从时间上判断，应该是不久前刚刚拍下来的。不过从背景上看，林佩文应该是在车里，看不出具体的位置。 “这样最好了。”林伯把相机还给中年人，平静的说道：“钱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打算怎么带走？” 第二十六章 钞票的诱惑 “带钱走？哈哈，林先生真是会说笑。”中年人哈哈大笑：“现在你房子外面几十个警察等着抓我，你让我怎么带钱走？” “外面有警察？倒是我考虑不周。”林伯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样好了，我一把老骨头虽然快要入土了，可也值些钱，我带着钱跟你走，不过希望您能讲信用。” “林先生果然爽快，这样最好，不过我这次在警察跟前露了脸，必须离开香港，可能要委屈林先生多陪我俩天。”中年人摸了摸光头，说道：“我这人最讲信用，只要林先生合作，我可以保证你们父女平安。”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林伯面无表情的说道：“车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一亿港币不是小数字，足足十个大口袋，为此林伯特意弄了一辆小货车。先带着中年人看了看钱，都是大面额的旧钞，中年人显得十分兴奋，一颗光头显得更加油亮。重新把钱都装上货车后，由中年人驾驶，小货车飞速驶离了林府。 伍德超这三天来可是吃足了苦头，林府不让进，只能在外面二十四小时监视。且不说每天吃住在车里，冯警司一天十几个追问进展的电话几乎让他崩溃掉。尤其是到现在已经第四天，过了冯警司给出的期限，他心里的压力可想而知。 “头儿，有车出来了。”同车的探员忽然推了推伍德超，让他打了个激灵。 “哪里？快，截住车。”伍德超毕竟经验丰富，一看见小货车就知道有问题，急忙拿起对讲机大声命令。 cid的动作确实称得上训练有素，短短半分钟，路障、警戒线全部就位，二十多名警员从各个方向冲向小货车。 “下车，你因为涉嫌绑架……”伍德超一把将中年人从车上拉下来，拿出手铐就要铐。 “伍督察，请等一下。”林伯坐在车上急忙说道：“他是我们家的司机，不是绑匪。” “林先生，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警方，我们会救出林小姐的。”伍德超有些急，好不容易等到绑匪，没想到苦主竟然还帮着绑匪说话。 “我当然相信你们警方，可是你们不去找我女儿，跑来抓我的司机干什么？”林伯一脸怒容，反倒让伍德超有些糊涂了。 从林伯的语气来看，不像是说谎，可明摆着这个光头不是林府的人，更何况这家伙刚进去时间不大就开着车出来，说他不是绑匪谁信？ “检查一下车。”伍德超觉得不管怎样还是稳妥些好，仍然把光头铐了起来。 光头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把警察放在眼里，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天生就不怕死。 “头儿，车上有很多现金。”一个探员大声说道：“非常多。” 可能是这名探员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声音有些发虚。伍德超心中一喜，看来这次真的抓到人了。正要招呼把嫌犯带走，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长官……”伍德超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一边看着光头，一边说道：“可是……是，我马上放人。” 看到伍德超一脸的沮丧，林伯不为人察觉的笑了笑，眼看着他打开光头的手铐，然后招呼人收队。 光头跳上车，摸了摸脑袋，对着林伯嘿嘿一笑：“林先生果然够义气，这次多谢帮忙，不过咱们的事还是得继续办。” “那是自然。”林伯拧了拧戒指，说道：“做生意就是要讲信用。” “嘿嘿……”光头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林先生当然会这么说，我又没读过书，哪里会做生意。” “我也没读过多少书。”林伯苦笑道：“还不是靠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的。” “我可没有林先生的耐心。”光头看了看倒镜，忽然问道：“刚才那个警察为什么会放我？” “我怎么知道，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林伯很不高兴，说道：“你都看到了，那个警察是接了电话才放的你，我又没有打过电话。” “哼，我看你们怎么跟着我？”光头说到这里，猛地一打方向盘，小货车猛地掉过头，向来时的路开了回去。 “怎么回事？”林伯急忙拉住扶手，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子：“怎么又回去？” “有警察在后面跟着。”光头满脸狰狞，咬着牙骂道：“老子今天不走了，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林伯一听有些着急：“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老子今天来就没打算回去。”光头嘿嘿冷笑着：“非玩死这些该死的警察。” “年轻人不要冲动。”林伯大声道：“你想一下后面有多少钱？你有了这些钱还有没有必要跟警察斗气？” 光头看了看林伯，嘿嘿一笑：“怪不得林先生生意那么好，说话就是有水平。可惜不是我跟他们斗气，是他们不肯放过我。” “你可以想想办法啊。”林伯急道：“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女儿？” “我能有什么办法？”光头恨恨的说道：“***跟的这么紧。” “我这里还有点零钱，不如我把钱扔出去，有人捡就能把警察挡住。”林伯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两沓港币，摇开车窗就要扔。 “等一下。”光头哈哈大笑：“林先生果然够够豪气，当街撒钱。” 光头说着渐渐放慢了车速，很快寻了个红灯停了下来。 “林先生，等一下要把钱扔高点啊，哈哈哈……”光头摇下自己这边的窗户，从林伯手里接过一沓钱，在手上拍了拍。 伍德超一直跟在小货车的后面，虽然冯警司严令让他放过绑匪，可他从没有向匪徒妥协的习惯，仍然固执的紧跟着。开始的时候还担心绑匪发现自己，不敢太近，可没过多久小货车忽然掉头，伍德超就知道肯定是被发现了。狠了狠心，伍德超觉得既然做了就做到底，干脆跟的更紧。 这时候行人已经很多，再有半个小时，就是上班的高峰。红绿灯的滴滴声令人有些心烦，伍德超把头探出车窗，想从前面小货车的倒镜看看光头的情况。忽然只见小货车的车窗里猛地撒出一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在晨风中高高地飞扬而起。过路的行人先是一怔，随即醒悟过来，顿时如潮水般涌来，发了疯似的争抢起来。 恰好这时变了绿灯，小货车一踩油门冲了出去，而伍德超车前挤满了争抢钞票的行人，根本连动都无法动。 “妈的！”伍德超气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拼命的按喇叭。 可钞票的诱惑力实在惊人，行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他，等到伍德超勉强把车从人群中开出来之后，小货车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伍德超不甘心，开着车疯了似的寻找，可最终还是没能找到小货车的踪迹。 “妈的，钱果然是好东西。”光头抹了把脸上的汗：“以后身上多带点，再被警察追就撒钱。哈哈哈……” “已经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林伯似乎有些着急，不时地扭动着手上的戒指。 “别着急，这就到了。”光头说着方向盘一转，拐进了路边的一间汽车修理店。 修理店似乎没有什么生意，冷冷清清的，光头下了车拉上铁闸，走回来敲了敲车门：“林先生，到了，下车吧。” 林伯四下看了看，打开车门，下了车跟在光头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后面的一间小库房，林伯环视四周，这里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过，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 “我女儿在哪里？”林伯显得有些紧张。 “别急，你会见到她的，她现在不在这里，等过几天船安排好了，我会让你们见面的。”光头说着就要出去。 “等一下，你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要见我的女儿。”林伯急了，显得有些愤怒：“钱我已经给了你，你还要怎么样？” “林先生，我希望你能记住，现在必须听我的，不然的话……”光头没有把话说完，只是嘿嘿冷笑的几声，转身出去，反锁了房门。 “喂，洪哥，钱拿到了……很顺利……林老头也跟着来了……没有，被我甩掉了……好，我知道。”光头一边讲着电话，一边把车上的钱一袋袋的拖了下来。 “没问题，洪哥……放心，我绕了好几圈，肯定没有。好，我在这里等你。”收好电话，光头随手解开一个钱袋，从里面抓出几沓钞票，凑到鼻子底下美滋滋的闻了闻。 正陶醉的眯着眼睛，猛然间光头身子一震，随即无声无息的摊倒在地…… 第二十七章 还是不能结案 出手的正是叶空。他让林伯在小货车里做了一个夹层，藏身其中。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制作了一个带有窃听功能的戒指，这个窃听戒指与众不同的地方在于自身没有电池，是靠着拧动产生电力，因此可以让它只在需要的时候工作，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绑匪使用窃听探测器。 早在光头和林伯谈话的时候，叶空便给冯警司打了电话，让他撤走林府外面的警察。冯警司起初还有些犹豫，直到光头被铐住的时候他才下定决心，也幸好如此，叶空才能顺利地找到绑匪的巢穴。 现在绑匪既然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赶来，光头的作用已经不大，叶空自然不能再任他逍遥自在，当下趁他不备一掌击在光头后脑，将光头打晕。拿起光头的手机，叶空查看了一下刚刚通话的号码，随即给冯警司打了个电话，让他定位那个号码的位置，随时准备抓人。 伍德超这次是彻底糊涂了，自己这边刚刚断了线索，冯警司却忽然通知自己已经找到绑匪的位置，让自己立刻布置警力，准备抓人。这个命令虽然来得莫名其妙，倒也可以接受，可是偏偏在最后冯警司命令他一切行动听叶空指挥。 难道说这次又是那个散仔查到的绑匪位置？伍德超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没见他有什么行动，怎么忽然间就有线索了呢？会不会是在耍自己？最要命的是竟然让自己一个高级督察听一个散仔的命令，这要是被下属们知道，恐怕会笑掉大牙。 “伍督察，冯警司每隔十分钟会通报一次绑匪的位置，我现在需要你们在绑匪位置停止移动之后封锁周围的道路。”怕什么来什么，刚结束同冯警司的联系，叶空便打来电话：“有一点一定要注意，宁可把范围扩大一些，也不能惊动绑匪。准备好后等我的消息，千万不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好的。”伍德超勉强答应了一声，叶空却根本没有理他，早已经挂断了电话。 “妈的……”伍德超恨不得立刻把电话摔烂，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按命令行事。 “林先生受惊了。”将林伯从库房里放出来，叶空微笑道：“现在绑匪正在赶来，林先生还是先离开好了，以免有什么危险。” “我没事。”林伯脸色有些发青，刚才被一个人关进库房，确实让他有些提心吊胆：“叶警官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叶空微笑道：“林先生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令嫒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叶警官你一个人……”林伯有些迟疑，显然对叶空如此自信有些不信任。 “请放心，我已经联系了警局，很快会有支援过来，现在绑匪距离这里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所以林先生还是尽快离开，不然的话会给抓捕绑匪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干扰。”叶空笑着把林伯送出修理店，看着他坐上出租车离开，这才重新回到店里。 洪哥做事一向小心，虽然光头佬一再说没有事，还是在附近多绕了二十多分钟，直到确认没有异常情况才直奔修理店。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上亿的钞票，洪哥就有踩着云彩的感觉。他做梦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顺利，那个外国人帮自己制定了一整套的应对方案，结果却一样都没用上。 “人品决定一切。”这是洪哥的口头禅。 随着铁闸缓缓升起，洪哥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地上那一堆堆的钞票。一万港币摆在面前，恐怕有些人根本就不会为之所动，但一亿港币摆在面前还能无动于衷的人，这世上又能有几个？可以肯定洪哥绝不是其中之一，他的眼睛被牢牢的钉在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上面满面，眨都不敢眨。 “洪哥，怎么没看见光头？该不会是拿钱跑路了吧？”虾仔从车上跳下来，一边啧啧有声的抓起一把钞票，一边随口问道。 “不会，光头很讲义气。”洪哥随口答道：“虾仔，去把门关上，再那个妞弄出来。妈的，这几天可把我憋坏了，今天非好好泄泄火。” “虾仔？我让你把门……”洪哥等了半天也没听见关门的声音，转过身正要骂，却一下子愣住了。 “火很大是吧？我来帮你泄。”叶空把已经晕过去的虾仔随手放在地上，冷笑着走了过来。 “你是谁？警察？”洪哥眼睛四下扫了一圈，没见有其他人，稍稍放下点心。 自从十几岁开始出来混，洪哥也见过不少场面，单打独斗还真没怕过谁。一边后退，洪哥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蝴蝶刀。若是平时，此刻少不得要先耍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震慑一下对方，可此刻洪哥只觉得心里发毛，拿刀的手竟然有些发抖，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我给你个机会，说出来是谁让你们干的，我就放了你。”叶空好整以暇的整理下衣服，不慌不忙地一步步逼近。 “我不知道。”洪哥突然感觉自己的勇气似乎都跑光了，面对手无寸铁的叶空，竟有一种要跪倒的冲动：“你别动，要是再靠近别怪我不客气。” 叶空无奈的笑了笑，有些人就是喜欢不自量力，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想死撑。 洪哥似乎终于想通了，忽然怒吼一声，举刀便刺。叶空只是随手一抓，便掐住了洪哥的手腕。随手把刀子扔到一边，叶空微笑着一拳打在洪哥的胃部。这一拳的力量不算大，却着实令人无法忍受，洪哥只觉得一阵要命的痉挛，抱着肚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想吐，可又偏偏吐不出来，想呻吟，却又发不出声。好一会儿，这要命的痉挛才渐渐过去，洪哥已经只能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不停的吐酸水。 “我最后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干的？说出来我就不打你。”叶空一边说，一边走到洪哥面前，伸出右脚轻轻踩在他的裆部：“不然的话恐怕你以后再也没办法泄火了。” “我说！”洪哥看着叶空的脚，一边拼命的向后挪身子，一边发了疯似的喊道：“是一个外国人，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不认识你就听他的？”叶空笑了笑，蹲下身来，拍了拍洪哥的脸：“我让你去把他找出来你去不去？” “我去。”洪哥也不清楚为什么，只是凭直觉感到眼前这个人非常可怕，情不自禁的就供出了一切。 “很好，你可以起来了。”叶空收起笑容，拍拍手站起身来。 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叶空不过是利用洪哥把注意力集中在钞票上的时候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催眠。虽然这种催眠的效果不太好，但只要给他灌输一种自己非常可怕的意识，再辅以一点点地暴力，很容易就能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 伍德超带人赶到的时候，林佩文已经被叶空从车里抱了出来，正坐在一个钱袋上哭泣。几天的囚禁让林佩文的双腿有些浮肿，稍一动就钻心的疼，尤其是几天来一直心惊胆战，此刻终于重见天日，心中的苦闷一下子全发泄了出来。 伍德超默默的看着叶空，别提有多沮丧，自从这个家伙来了以后，他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的事。连续两件大案子都是眼睁睁看着这个刚刚毕业的小子独自搞定，别说插手，连插话的余地都没有。当然，每次收拾残局都是自己，可什么时候自己一个负责cid的总督察竟然沦落到了打杂的份上？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子确实厉害，似乎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这并不能减轻他对叶空的敌视，在他二十多年的警察生涯中，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他甚至已经感觉到属下对自己的不信任和嘲笑。 “伍督察，后面的事交给你了。”又是这句话，伍德超咬着牙，默默忍受着心中那种强烈的耻辱感觉。 “对了，有件事还得跟你说一下，这个案子还不能结，这几个绑匪不过是被人利用，具体情况你自己问好了。”叶空走出几步，忽然转回身说道：“我怀疑这件案子和前几天的失窃案有关联。” 第二十八章 感情这东西（上） 绑架案的情况有些诡异，三名绑匪原本只是街头的混混，在警局的案底只有些伤害、勒索一类的小案子。根据洪哥的交代，这次绑架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外国人的安排。不过按照这个外国人的计划，他们只要把林佩文绑走那个外国人就会给他们一百万港币的报酬，勒索只是做做样子，根本就没打算要赎金。只是三个人绑走林佩文之后见财起意，觉得既然做了，干吗不要那一亿港币，所以才让光头去取赎金。 按照他们事先计划好的，光头到了林府以后见机行事，赎金能取就取，不能取就算了，反正只要没拿钱就没有证据判他，就算被警察抓了，只要咬紧牙不开口就没事。只是没想到事情一开始非常顺利，光头又太贪财，这才放松了警惕。 失窃案和绑架案，后面都有一个外国人，酬金都是一百万港币，而且都跟林家有关，难道说林家得罪了什么人？伍德超百思不得其解，林家的名声非常好，他也特意去问过林伯，应该没有什么仇人。就算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也都是正规的国际化大公司，不可能做这种龌龊的事。 同上次一样，人没有抓到，甚至到现在连那个外国人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在很多人眼里，外国人都是一个样子，无论是那个清洁工还是洪哥都说不清楚。案子再一次陷入僵局，伍德超无奈的向冯警司作了汇报，自然又被骂了一通。 如果说第一次叶空破获失窃案，还有很多人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这次绑架案的破获则让叶空在警局变成了一颗耀眼的明星。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个新来的警员单枪匹马连续破获两件大案，让分区的cid变得黯然失色。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猜测，叶空会不会因为这两次大案被越职提拔，接替伍德超的位置。 冯警司却是这两件案子最大的受益者，林伯这次不但送了一块巨大的匾，还亲自跑去警务处长那里把他狠狠的夸了一通。什么慧眼识珠、警界的骄傲等好听的字眼送了不少，结果就是那份期盼已久的升职令竟然提前发了下来。五十岁多一点，升任总警司，这在香港警察的历史上极为少见，按照这个速度，搞不好再过几年做上警务处长都有极大的可能。 “叶警官，这是由警务处长亲自签发的文件，从现在起，你的警衔升为见习督察。”这次宣布晋升，冯警司特意选择在警局人最多的地方：“恭喜你，叶警官。” “谢谢。”叶空勉强笑了笑，接过文件。 “叶督察的这次升职是咱们警界有史以来最特殊的一次，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誉，也是我们整个尖沙咀分区的荣誉，大家鼓掌。”冯警司见叶空兴趣缺缺的样子，干脆不再理他，开始鼓动气氛。 掌声非常热烈，虽然叶空给人的感觉很难接近，但外表帅气，能力又强，若不是伍德超在警局的影响力大，大家也就不会疏远他。当然，有人嫉妒是在所难免的事，只是连冯警司都站出来亲自为叶空讲话，哪个还不明白其中事理？自然是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叶空升为见习督察的当天晚上，林伯在自己家里为他摆了一桌酒席，为了警民关系，叶空不得不再次来到林府。不过这次所受到的礼遇远远超过以往，林伯率领四个儿子和林佩文一直迎出大门外，这样的待遇恐怕连现任的行政长官也享受不到。 “叶督察，这次小女得救，全靠你的鼎力相助，我在此郑重向您表示谢意。”酒席过后，林伯将叶空请到客厅，当着子女的面给叶空深深鞠了一躬。 “老爸……”林佩文看到老父亲为了自己如此郑重其事，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 “林先生不用客气。”叶空虽然不喜欢客套，可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坐得住，急忙将林伯搀住：“身为警务人员，帮助市民是我应尽的职责，请林先生不要为此挂怀。” “叶督察，这些天你帮我们林家挽回了大量的金钱，我这里准备了一份谢礼，请你无论如何要收下。”林伯从大儿子手里拿过一个红包，说道：“我知道叶警官对钱财看得很淡，可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这里是一千万港币，请你务必要收下。” “既然林先生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叶空不但没有推辞，反而大大方方的接过红包，放进了口袋：“天已经很晚，我就不打扰林先生休息了。告辞。” 林家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叶空扬长而去，心里不免感到有些别扭。尤其是林佩文，叶空自始至终几乎看都没看她一眼，心里别提多难受，眼见他就这么走了，有心亲自去说声谢谢，又怕叶空不理她。 “去吧。”林伯看出来女儿的心思，笑着说道：“再不去他就走了。” 林佩文咬了咬嘴唇，看看老爸，终于追了出去。 “爸，小文她……”林文辉有些看不过去，刚要开口却被林伯挥断。 “叶空是个人才，可惜不适合小文，我鼓励她去不过是希望她能够彻底死心。”林伯叹了口气：“我很喜欢叶空这个年轻人，做事有原则，拿得起放得下，很有一套。” “希望这次小文不会被伤的太深……”林文辉看了看林伯，也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感情这东西，谁又能说得准呢。 第二十九章 感情这东西（下） “叶空……”林佩文总算在叶空发动摩托车之前叫住了他。 “什么事？林小姐。”叶空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彩。 林佩文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说道：“我想说谢谢你。” “不用客气，帮助市民……”叶空话刚出口，就被林佩文打断。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能不能说些别的？你可以说不喜欢我，你可以说我还小，你可以说我太胡闹……” 眼看着林佩文的情绪有些失控，叶空一伸手发动了摩托车。突如其来的轰鸣打断了女孩的话，也让她泪流满面。 “林小姐，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告辞。”叶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套上头盔，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林佩文无力的坐到地上，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对叶空的感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搞不清楚，可能是第一次见到他，也可能是叶空把她从绑匪的车里抱出来时。但她现在清楚地知道，这份感情正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整颗心都仿佛在被火灼烧。 在学校，追她的男孩子不计其数，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她的外表。可那些半大的毛孩子根本毫无吸引力，她的四个哥哥随便哪一个都称得上是优秀的成功人士，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眼光之高可想而知。或许也正是因此，林佩文从来没有尝过心动的滋味。 直到叶空的出现，他彻底打碎了她那颗高高在上的心，帅气的外表，沉静的举止，自信的眼神，几乎他身上的每一种特质都那样优秀。载着自己在城市中飞驰是那样的旷野，将自己从车里抱出来又是如此的温柔，一会儿让自己恨的入骨，一会儿又让自己爱的心碎。 林佩文从没有尝过这种无所适从的滋味，从小到大父亲宠着他，哥哥爱护她，凡是她想要的东西立刻就有人送给她；凡是她想做的事也从没有人阻拦过她，包括跟那些混混在一起胡闹。她早熟、叛逆，但她也很聪明，她知道父兄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自己，否则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让那些混混俯首帖耳。 温室中的花朵经不得风雨，情感上从没遇到过挫折的林佩文怎么可能受得了爱情的折磨。叶空头也不回走掉的那一瞬间，林佩文只觉得一切都随他一起失去了，就给她剩下了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小文？”林伯走到女儿身后，慈爱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略显苍老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是不是很难受？要是不痛快就哭吧，没事的，他们都被我赶走了，没人看得见。” “爸……”林佩文终于哭出声来：“我该怎么办啊？你教教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傻丫头，感情上的事我一个老头子怎么教你？”林伯拍拍女儿的后背，说道：“其实你还小，等你大一些就会知道，感情这东西不是靠别人施舍的，也是钱买不来的。” “我知道，爸，我都知道，可我就是难受。”林佩文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爸，你说我要是从现在起做个乖乖女，还会有机会吗？” 林伯一怔，他虽然知道女儿喜欢叶空，却没想到竟然会这么投入：“你知道他已经有妻子了……” “我知道，我不管。”林佩文毕竟任性惯了，哭着说道：“就算他娶了十八个老婆，第十九个也得是我。” “傻丫头，又说气话。”林伯苦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老爸我看人很准，他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就算你再怎么求他都没用……” “我不信，这世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林佩文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通了，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说道：“老爸，我喜欢他，算我最后一次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怎么帮你？傻丫头，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林伯无奈的摇摇头，对女儿执迷不悟感到有些束手无策。 “老爸。”林佩文拉住林伯的胳膊一阵乱摇：“你就帮帮我吗，我今后一定听你的话。”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啊。”林伯愁得直皱眉，他算准了叶空肯定不会接受自己的女儿，却没算到自己的女儿不肯放弃叶空：“人家根本就把你当成小孩子……” “算了，你不管，我自己想办法，我就不信我林佩文做不到。”林佩文毕竟还小，同父亲说了会儿话心里的伤痛已经恢复了许多，此刻被林伯的话一激反倒重新有了心气。 林伯默默地看着女儿倔强的样子，心里不由得一痛，妻子为了这个女儿难产而死，如果不能让女儿幸福，怎么对得起她。可是感情的事，真的能帮吗？ 叶空此刻的心情糟糕之极，在三十世纪他从来不怕被女人缠上，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每次寻欢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是他最令女人们痛恨的一点。可现在已经有了家，有了牵挂，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由。如果这个林佩文真的缠上身来，实在是个大麻烦。 叶空并不担心符美仪会因此伤心，他担心的是万一被老叶知道，向来对感情看得极重的老头肯定会非常伤心。可是他一时又想不到太好的办法，说起来自己的态度已经表明的很清楚，可是女人的心很难讲，谁知道她会不会就此作罢。 思前想后，叶空决定干脆跟林佩文好好谈一下，让她彻底断了这个念头。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看看手表刚过夜里十点，虽然稍有些晚，可香港的夜生活通常都会持续到后半夜，倒也不会有什么不方便。 恰在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三十章 你们不是客人（上） “我是林佩文……”电话里传来的声音稍有些变音，但仍然能够听出来女孩刚刚哭过。 “二十分钟后，太子酒店的咖啡室见。”叶空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太子酒店的咖啡室是叶空最近从一个女警员那里听到的，说那里不提供饮料，只提供世界各地的各种矿泉水。这一点很令叶空喜欢，今天正好借机去看看。 林佩文稍稍来晚了几分钟，看样子似乎是刻意打扮了一下，一身休闲装给人感觉很清新。脸上再也没有一点化过妆的痕迹，头发也松散的披在肩上，微微一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显得既清纯又有些俏皮。 “你好。”或许是环境会影响一个人的举止，林佩文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活跃，反而表现的像个大家闺秀：“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喝什么水？”叶空叫来侍者，把菜单递给林佩文 “意大利矿泉水，谢谢。”林佩文简单看了一下，随便选了一种，看着叶空嫣然一笑：“空哥好像不喜欢喝饮料。” 叶空皱了皱眉，对这个称呼觉得有些别扭：“请叫我叶空或者是叶督察。” “空哥比我大，又不是在工作，那样叫很没有礼貌。”林佩文似乎变了个人，连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叶空决定不在这件事上多纠缠，直奔主题：“时间已经很晚，林小姐有话请直说。” “空哥，我……”林佩文轻轻摇了摇嘴唇，说道：“我就是想见见你。” “你喜欢我？”叶空面无表情的问道 “是……”林佩文轻轻低下头，小声说道：“非常喜欢。” “我不喜欢你。”叶空的话硬邦邦的没有一丝感情。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林佩文猛地抬起头，看着叶空：“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就是喜欢你。” “我有老婆。”叶空很无奈，他最烦女人一腔情愿，根本不顾及他的感受。 “我不在乎，我可以做你的情人。”林佩文竟然笑了一下，虽然稍嫌勉强。 叶空摇了摇头：“你这样很不好，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情人。” “空哥……”林佩文还想说些什么，叶空却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你不要说了，我对你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感情，你最好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叶空轻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矿泉水，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你喜欢我那一点，这不重要，问题的关键是你没有任何一点值得我喜欢。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 叶空没有再给林佩文说话的机会，叫来侍者买过单，匆匆离开了王子酒店。林佩文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叶空坐过的椅子，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黯然离去。 “叶督察，今天国际刑警组织来人调查一件案子，需要我们这边派一个联络官，听说你外语不错，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伍德超把装有资料的文件夹扔到叶空的桌上，态度暧昧的说道：“这可关系到我们香港警察的形象，所以希望你能够好好表现。” 叶空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伍德超，这位上司平时连面都不见，今天竟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恐怕这里面会有问题。拿起资料看了看，只有需要接待的警官资料，看起来确实像伍德超所说的仅仅是个联络官。 空的回答简单且没有礼貌。 伍德超却并不介意，只是冷笑一声离开了叶空的办公桌。这让叶空更是好奇，他刚才试图激怒就是想看看伍德超给自己安排这件任务到底有没有其他目的，从伍德超的反应来看，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就算有问题又能怎么样？看看时间，简单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叶空跟同事借了一部车，直奔香港国际机场。 国际刑警组织这次一共派来三个人，资料上面提到其中有两人是技术人员，带队的是一个叫做罗伯特的美国人。三个外国人在人群中十分显眼，叶空很容易便发现了他们。 “您好，见习督察叶空，很高兴见到你们。”叶空迎上前，礼貌的伸出右手。 “怎么不是国际刑警科的李？”罗伯特没有跟叶空握手，张目四顾，似乎在找什么人。 “对不起，你们三位这次香港之行由我负责联络。”叶空微微一笑，十分自然的收回右手，并顺手指了指车子说道：“车在那边，请跟我来。” “好吧。”罗伯特耸了耸肩，无奈的一摊手，跟同伴说道：“看来香港的同行们并不重视我们，只好先委屈一下喽。” 叶空也不答话，只是将三个人引到车前，打开行李箱，让三个人把行李放了进去。 “你们住在哪个酒店？”上了车，叶空转过头问坐在后面的问罗伯特。 “怎么香港的同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给我们安排吗？”罗伯特显得很不满意：“我去过很多国家，从没有见到过这样的接待方式，你们香港真是让我失望。” “对不起，根据我得到的资料，你们这次来是执行任务，不是旅游。”叶空冷冷的回道：“如果没有定好酒店，我可以安排你们住在警局。” “上帝啊，你是我见过最无礼的联络官。”罗伯特似乎非常喜欢发牢骚，语气十分夸张：“难道你就不懂得一点接待客人的礼貌吗？” “你们不是客人。”叶空不再理他，发动汽车向警局驶去。 第三十一章 你们不是客人（下） 罗伯特路上几次试图同叶空交涉，却没有得到一句回答，最后不得不妥协，让叶空把车开到丽晶酒店，自行付费住了进去。叶空此刻已经明白伍德超的用意，无非是想借这几个外国人来羞辱自己。看来他应该很清楚这个罗伯特的为人，也就是说这个罗伯特至少来过一次香港。 不过对罗伯特一行叶空有一点不解，一路上都是罗伯特在同自己交涉，那两个技术人员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脸上的表情也从没变过。就算是此行带队的是罗伯特，那两个人也不应该表现的如此沉默，除非他们两个不懂英语。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国际刑警组织的官方语言就是英语，不懂英语根本不可能加入。 除此此外，不知道伍德超是怎么做到的，按理说国际刑警组织来人应该是由香港警察的国际刑警科派人接待，可这次竟然会派自己一个cid来负责接待，实在有些诡异。 想到这里，叶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疑心病太重是当年做贼的时候落下的毛病，任何异常情况都会让自己过度警觉，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叶警官，这是我们正在追查的一个国际犯罪团伙的资料，有情报表明他们已经潜入香港，目的尚不清楚。”安置好后，罗伯特从行李里取出一份资料，递给叶空：“所以我希望你们香港警方对所有的公众场所进行监视，一旦发现这几个人，立刻通知我。” “可以。”叶空点点头，在酒店的便签上写下一串数字：“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事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伯特耸了耸肩膀：“不过我个人认为，你们基本上不会起到多大的作用。” 叶空只是瞥了罗伯特一眼，却并不反驳，拿着资料出了房间。 对这个罗伯特，叶空总有种古怪的感觉，一个人可能傲慢无礼，但通常会有些分寸，尤其是能够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的无不是各国的精英，按理说不应该有如此的表现。但事实却正好相反，罗伯特不但傲慢无礼，甚至自大到目空一切的地步。 回到警局，叶空随意的翻了翻资料，嫌犯是两名意大利人，曾经抢劫过两家银行，还参与过一次绑架法官的活动。两名嫌犯都坐过牢，去年底的时候共同越狱成功，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发布了红色通缉令，但一直没有发现两个人的踪迹。 “伍督察，这是国际刑警组织的资料，他们认为这两名嫌犯已经潜入香港，需要我们协助调查。”叶空把资料放到桌上，看着伍德超，笑了笑：“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跟前两件案子有联系。” “我怎么做事不需要你来指点。”伍德超抽着烟，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你的任务是负责双方的联络，不是查案。” “多谢提醒。”叶空轻轻挥手，赶走眼前的烟雾，说道：“你的职责也不是坐在办公室吸烟。” 伍德超猛地站起来，伸手指着叶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只是连连冷笑：“我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叶空根本就没理他，伍德超的话还没说完，叶空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伍德超呼呼的喘着粗气，险些被烟呛到，不过心里面却不停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忍。冯警司已经调离，新来的警司姓陈，刚刚到任，如果这个时候跟叶空吵起来，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虽然他从内心里对叶空靠着警务处长的关系迅速升职十分不满，可叶空的意见却不能不理。伍德超翻了翻资料，这两个意大利人到港应该已经有段日子，至少从时间上看确实很有可能是林家两件案子的主犯。 “妈的，这个小子的脑袋是什么做的？”伍德超一边骂，一边招呼属下准备开工。 接下来的两天叶空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伍德超让洪哥和那个清洁工辨认两个意大利人的照片，都说其中一个很像是指使他们的外国人，整个cid顿时再次忙乱起来。复印照片，分发资料，申请全港警员协助，同时派人监视机场和海关。 罗伯特三人也不知道每天在做些什么，每天待在酒店，根本就不外出，更谈不上联系叶空。叶空也不在意，每天只是做些自己感兴趣的事情。 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叶空把电池的资料整理了一份，然后找了一家信誉最好的专利代理申报了国际专利。审批下来估计需要一段时间，叶空也不着急，把剩余的时间都用在了看书和改造摩托车上。 第三天上午，叶空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一份最新型柴油发动机的资料，罗伯特忽然打来电话，说刚刚得到消息，那两个意大利人正准备抢劫汇丰银行，让他尽快通知香港警方，做好准备。 叶空虽然觉得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兀，但也没有多想，一边出门赶往酒店，一边给新来的陈警司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陈警司非常重视，立刻把情况上报，同时开始组织警力，一边加强对汇丰银行周围的巡逻，同时安排警员进行埋伏。 “叶警官？”罗伯特等人显然正要出门，打开房门的时候正巧看到叶空站在门口：“你怎么来了？” “我是联络官，你们的任何行动都必须有我在场。”叶空平静的说道：“而且你们的任何行动都要经过香港警方的批准。” “你在监视我们？监视你们的客人？”罗伯特非常恼火，双手不停的挥舞，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的心情。 “对不起，你们不是客人。”叶空冷冷的看着罗伯特：“这一点我提醒过你。” 第三十二章 最新的科技（上） 罗伯特的怒火在叶空面前毫无作用，最后只能妥协，答应让他跟随。一行四人先后进了电梯，叶空习惯性地注意到两个技术人员各拎着一个黑包，看起来沉甸甸的，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东西。 电梯一直到了地下的停车场，让叶空有些吃惊的是，罗伯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辆黑色的货车。 “我早就说过，靠你们香港警方什么事都做不了。”罗伯特跳进驾驶室，说道：“你坐前面。” 叶空看了看两个技术人员，见两人钻进了货车后面的货箱，这才拉开车门跳了上去。 “现在我们去汇丰银行，希望还赶得及。”罗伯特难得的说了句正经话，随即猛踩油门，货车的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窜了出去。 罗伯特车技很好，货车在公路上如同撒缰的野马，左右摇摆，看样子他对香港的道路十分熟悉。 “请遵守交通规则。”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里不是美国。” “真是对不起，我赶时间。”罗伯特哈哈大笑，车子开得更快了。 叶空见劝告无效，干脆不再说话。这个罗伯特毕竟不是香港人，而且身份特殊，此时跟他理论毫无意义。 罗伯特确实已经尽了力，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货车便从丽晶酒店赶到了汇丰银行。可惜的是，远在一条街外，他们便听到了清脆的警铃声。等货车停到银行的门口，银行大门已经紧紧关闭，防盗铁闸也自动落下，将整座银行完全的封闭了起来。 “妈的！”罗伯特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又来晚了。” “请将车后退二十米。”叶空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说道：“停在这里会影响警方行动。” “你给我闭嘴，我知道应该怎么做。”罗伯特忽然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混蛋耽搁了我的时间……” 罗伯特的话只说出来半截，他嚣张叶空可以不管，但竟敢当面辱骂，自然不能原谅。只是随手一拉一搬，罗伯特的右手就被叶空塞进了他自己的嘴里。若不是反应够快，搞不好得被自己狠狠地咬上一口。 “中国功夫？”罗伯特大张着嘴，却并没有发怒，只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叶空：“你是怎么做到的？” “请注意你的用词。”叶空也不理他，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罗伯特比划了两下，似乎在研究刚才叶空的动作，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喂！干活了。”罗伯特并不急着下车，而是敲了敲后面的车厢，大声喊道：“扫描一下那两个家伙在什么地方。” 随着一阵微弱的嗡嗡声，货车的顶部竟然向两边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雷达天线。天线似乎调整了一下，随即转向银行大楼，看样子正在扫描。 没想到这辆货车竟然还带着这样的设备，叶空好奇的走到近前看了看，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没见过吧？”罗伯特走过来，一脸鄙视的说道：“这是最新科技，能够探测人体辐射，隔墙找人就好象吃汉堡那么简单。” 叶空险些被逗乐了，搞了半天只是个辐射探测装置，这东西好像在哪个博物馆的图片上见过，怪不得看着眼熟。无奈的摇摇头，叶空四下看了看，香港的警察效率非常高，短短的几分钟已经有四五辆警车赶到了现场。十几名警员正在疏散人群，并布设警戒线。 “你们香港警察的动作就好像蜗牛一样，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设好警戒线，真是缺乏训练。”罗伯特却鄙夷的撇了撇嘴：“你最好给你的上司打个电话，让他派最精锐的人来，里面的那两个家伙都是国际有名的恐怖分子，凭这些……普通警员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看样子罗伯特很想用笨蛋一类的词来形容香港警察，但看了看叶空，临时换成了“普通”。 “香港不是恐怖分子的乐园。”尽管叶空自己也认为香港的警察能力不足，却也不想被一个外人如此指摘。 “天啊，你难道没有看到那两个家伙抢银行就好象在逛家里的花园？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罗伯特表情十分夸张，似乎贬低香港警察能给他带来很多的乐趣。 “这两个人抢了美国的银行却在意大利被捕……”叶空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事实能够说明什么？” 罗伯特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出有力的论据，只好把头转过一边，装作观察周围的情况。恰好这时伍德超带着人匆匆赶到，看见叶空和罗伯特，急忙跑了过来。 “情况怎么样？”伍德超毕竟是个老警察，情况紧急之下也顾不得跟叶空斗气。 “原来是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罗伯特上前给了伍德超一个熊抱，随即说道：“这位叶警官实在太无礼了，我要向你的上司投诉。 “对不起，罗伯特先生，现在情况比较紧急，这件事咱们稍后再谈，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情况怎么样？”或许是刚刚得到消息，这边便出了事，伍德超显得有些急躁。 “稍等一下。”罗伯特耸了耸肩，跑到货车后面问了问，转回身说道：“已经发现了，所有人都在三楼，好像有四十多名人质。” “妈的……”伍德超吐了口唾沫：“四十多人质，怎么会这么多？” “头儿，飞虎队马上就到。”一名探员忽然从车里探出头来喊道：“陈警司要跟你和叶督察通话。” “罗伯特先生，请稍等，我过去一下。”伍德超打了个招呼，看了眼叶空，转身跑了过去。 第三十三章 最新的科技（下） “现在情况怎么样？”陈警司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听说劫匪挟持了人质？” “长官，据国际刑警的罗伯特警官说，现在楼里有四十多名人质，而且全都聚集在一起。”伍德超无奈道：“现在银行的安保系统已经启动，弟兄们根本进不去。” “飞虎队马上就到，你们一定要先把现场维持好。”陈警司忽然问道：“叶督察在不在？叫他跟我通话。” 德超看了眼刚刚走过来的叶空，把对讲机递给他：“陈警司要同你讲话。” “陈警司，我是叶空。”接过对讲机，叶空一边盯着罗伯特那边，一边说道：“国际刑警组织在现场有一辆货车，上面有些电子装置，我怀疑这辆车的来历有问题。” “叶督察，你先不要管车的事，最要紧的是你认为有没有把握解救人质。”陈警司大声道。 “长官，现在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所以很难讲解救人质的方案。”叶空如实说道：“目前只知道所有人质都在三楼，如果劫匪不离开，不管是哪种方法都无法完全保证人质的安全。” “这样……你先帮伍督察制订一个营救计划，我三十分钟内就能到现场，到时候我希望能得到一份完整的计划。”冯警司说道。 空放下对讲机，对伍德超笑了笑，说道：“伍督察，看来你得抓紧时间制订计划，如果有什么问题没有办法解决，去那边找我。” 伍德超歪了歪脖子，陈警司命令让他郁闷不已，让这个混蛋帮自己，明摆着是认为自己能力不够。可上司的命令只能服从，只好咬着牙招呼属下抓紧时间了解情况，好针对当前情况制订营救计划。 叶空的心思一直放在罗伯特的身上，他对罗伯特足不出户就能得到意大利人会抢劫汇丰银行的消息疑惑不解，到底是他有什么特殊的情报来源？还是有未卜先知的超能力？还有那辆货车，像这样装载有先进设备的汽车是怎么运来香港的？为什么国际刑警组织会在香港准备一辆这样的汽车？ 罗伯特显然也一直在注意这边的情况，见叶空回来，便把脸扭到一边，装作观察周围情况的样子。这让叶空更加疑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的情况，叶空越发觉得罗伯特有什么秘密害怕自己知道。如此一来便很容易解释为什么罗伯特会如此的无礼，因为他想激怒自己，希望借此让自己尽量远离他，好给他更多的空间。 “叶督察？”正在叶空沉思的时候，一名戴着黑色头套的飞虎队跑过来说道：“我是张启明，伍督查说现场暂时由您指挥，我想问一下里面的情况现在是否清楚？” 叶空看了一眼远处正在忙碌的伍德超，知道这是故意在给自己出难题，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你可以问这位罗伯特警官，他手里有‘最新的科技’，对里面的情况比较了解。” “罗伯特警官，请问你们利用‘最新的科技’，是不是对里面的情况十分清楚？”叶空用英语问道。 罗伯特显然并没有听出叶空话里的嘲讽，爽朗的笑了两声，说道：“没错，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匪徒一共两个人，现在连同所有的人质都在三楼南侧的一个房间。” “确定劫匪只有两名？”张启明的英语也不错，插口问道：“还是说目前已经确认的只有两名？” “肯定只有两个人，我追这个案子已经有半年多，这两个意大利人从不与其它的匪徒合作。”罗伯特话说得很有信心。 “非常感谢。”张启明想了想，转身对叶空说道：叶督察，我打算派两个小组破拆一楼的铁闸，进入银行。再派四个人从五楼顺着绳索下降到劫匪所在房间的窗外，然后同时发动。” “就这样？”叶空只觉得好笑，要是这么简单就能解决问题，还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整个分区的警力几乎都到了，甚至附近的几个分区都派来了支援，警戒线拉出去一百多米，结果这个张启明竟然以为派几个人强冲进去就能搞定。 “叶督察认为哪里不妥？”张启明倒也不生气，客客气气的问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两个人挟持四十多人质，他们手里有枪是不是？”叶空这话却是在问罗伯特。 “没错，这两个家伙肯定有枪。”罗伯特答道。 “你认为你的人能不能在劫匪开枪之间击毙他们？”叶空问张启明：“提醒你一下，这两名劫匪是国际恐怖分子。” “很难保证。”张启明摇摇头。 “他们两个有没有炸药？”叶空再次问罗伯特。 “这个现在还不清楚。”罗伯特耸了下肩膀，两手一摊，说道。 “那么就是说有可能会有炸药。”叶空看着张启明，问道：“如果劫匪引爆炸药怎么办？” “没有办法。”张启明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也就是说强攻根本无法保证人质的安全，所以我希望能够制订一个其他的计划。”叶空看了眼罗伯特，说道：“现在的关键是救人，只要人质安全，劫匪很容易解决。” 罗伯特显然听不懂两个人的粤语，有些茫然的看着叶空。 “好吧，我再研究一下。”张启明把面罩拉下一点，说道：“如果叶警官想到什么好办法，请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第三十四章 愚蠢的令人震惊（上） “谈判专家到了没有？”陈警司赶到现场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谈判专家，可能他更希望能够和平解决这件案子。 “对不起，长官，现在银行的安保系统已经启动，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伍德超尴尬的说道：“而且劫匪根本不与我们通话，我们已经把联系电话喊了十多遍，可一直没有反应。” “下一步的方案是什么？警务处长刚刚给我打过电话，问我需要多长时间能够解决，所以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答复。”陈警司的心里别提多郁闷，前任冯警司连续赶上两个大案子，结果因祸得福，提前升职。没想到自己刚刚接任就遇到了更大的案子，一个处理不好，还没坐稳的位子恐怕立刻就得让出来。可即便处理的好，也是前任把手下调教的好，顶多能分到一半功劳。 伍德超哪里有什么好的方案，只得让人去喊叶空，至少刚才飞虎队的人是同叶空商量的。 “叶督察，你认为现在的情况应该采取什么方案？”陈警司也顾不得这件事本应该是伍德超负责，心里已经把希望全放到了叶空这个冯警司口中的快手神探身上。 “长官，目前情况尚不明朗，暂时没有好的方案。”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但是绑匪现在同人质在一起……” 叶空正要说可以尝试派人潜入银行大楼，罗伯特走了过来：“您好，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罗伯特.布什，这两名恐怖分子我已经追捕他们半年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 “您好！”陈警司此刻是只要有办法就行，哪管是谁：“请问您有什么好办法？” “我认为可以派人悄悄进入银行，利用震晕弹让恐怖分子失去意识，然后进行抓捕。”罗伯特微笑着的说道。 “可是现在银行的安保系统已经启动，大门的铁闸要想破拆只能用炸药。”伍德超接口道。 “当然，所以我才说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帮助。”罗伯特洋洋自得的说道：“我的两个同伴都是计算机高手，他们刚才已经同银行内部的主机连接上，只要你们暂时切断电源，他们就有办法取得整个银行安保系统的控制权。这样的话，不仅进入银行没有任何问题，而且整个银行内部都会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对抓捕恐怖分子会非常有利。” “切断电源恐怕不行吧？”伍德超毕竟是高级督察，并不是只知道抓人的莽汉：“银行内部有自己的备用电源系统，而且内部的发电机最多三分钟就能恢复……” “亲爱的伍，关于技术我的同伴可能比你更有发言权。”罗伯特微笑着看了眼伍德超，随即向陈警司解释道：“我们当然知道会有备用电源，但是银行的主机可不是pc机，需要的电力非常巨大，一旦断电，备用电源暂时会全力供应主机。这时计算机防御系统会被暂时关闭，直到发电机启动。所以我们需要的只是暂时切断电源，这样我的同伴才可以在防御系统重新启动之前得到控制权，我想我说的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好，立刻联系供电公司，我希望能在三十分钟内搞定。”陈警司显然被一大堆的技术术语搞糊涂了，毕竟日常的英语对话根本不可能用到这么多的专有名词。 叶空颇带玩味的看了一眼罗伯特，这个家伙一直到这个时候才冒出来，看样子竟似早有准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罗伯特倒也确实不容小觑，至少做事前准备充分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伍德超也是盼着这件案子尽早解决，当下马不停蹄的前后奔走，派人联络供电公司，又跑去同飞虎队研究进攻方案。现在陈警司就在身边，他可不敢再提什么现场暂时由叶空负责这类的话，否则无论这件案子结果如何，自己的总督察肯定不保。 趁着暂时无事可做，叶空到货车后面看了看，车厢的门开着，可以看到内部满是各种设备。几名警员正在帮着两名技术人员把一条线缆拉到银行大楼，看起来两名技术人员似乎十分紧张。 真是够原始的，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在他看来，现在这个时代的计算机都是使用电力的硅基设备，联系银行内部的主机只要通过简单的电磁谐振装置就能做到，一个很简单的小玩意，完全没有必要这么麻烦。至于所谓的防御系统，根本就是一张薄纸，需要做的不过是轻轻一捅，哪里需要断掉整座大楼的电力供应。一旦被里面的劫匪发现，搞不好就是一场混战。 可惜这些东西他就算说出来也没用，现场制作电磁谐振装置太不现实。至于如何通过防御系统，还是尽量不要让人知道的好，否则的话以后遇到类似的计算机犯罪，搞不好就得怀疑到自己头上。 “很震惊是吧？”罗伯特忽然笑着说道：“你们香港的科技水平实在是太落后，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的话这次恐怕又要白跑一趟。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如果靠你们香港警方，恐怕什么事都做不了。” 罗伯特的笑声很大，附近的几个警员疑惑的看了看他，显然不知道这个高鼻子的外国人在笑什么。叶空也忍不住有些想笑，这样原始的技术竟然被罗伯特用来炫耀，在三十世纪这样的东西大部分连图片都找不到。 看了看得意的罗伯特，叶空摇了摇头，说道：“你愚蠢的令人震惊。” 第三十五章 愚蠢的令人震惊（下） 罗伯特勃然变色，捏起拳头猛地上前一步，只看他两腮不停蠕动的肌肉，就知道心里气愤成了什么样子。若不是叶空在下车前给他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搞不好这一拳就要挥出去。 “你们香港人只是嘴上说的好听。”罗伯特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君子动口不动手：“哪怕你们的能力再高一点点，区区两个恐怖分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控制整家银行。” 叶空不愿跟他斗嘴，只是默默地看着两名技术人员忙上忙下。罗伯特觉得无趣，干脆钻进了车厢，看样子他对这些设备也比较熟悉，操作起来一点都不陌生。 “叶督察，陈警司叫你过去一下。”一名警员忽然跑过来说道：“他说让你先不要管哪个外国人。” 叶空点点头，又看了一眼罗伯特，这才转身向陈警司的车走去。 “叶督察，刚才你好像说有办法解救人质？”陈警司显然刚刚想起来当时叶空只说了半截的话，想多听一些建议。 “长官，我的想法同那个罗伯特差不多，不过我认为用震晕弹恐怕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叶空说道：“劫匪同人质混在一起，这样容易误伤到人质。我的想法是释放麻醉气体，这样可以让劫匪在不知不觉中失去抵抗能力，即使麻醉的效果不理想，至少可以让劫匪反应迟钝，更容易制服。” “好，果然不愧是警界精英！”陈警司大喜，急忙叫来伍德超，让他立刻联系最近的医院，征用麻醉气体。 伍德超神情复杂的看了眼叶空，又匆匆跑去联系医院。想他一名从警多年的总督察，如今竟然沦落到跑腿打杂的地步，心里的委屈实在不足为外人道，只能在忙碌之余，哀叹自己命运多舛，遇上了叶空这个自己命中的天煞孤星。 “叶警官，如果这次人质事件能够在三个小时内顺利解决，我会给你请功。”陈警司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脸上不再那么紧张：“冯警司跟我提过，说你是整个分区最出色的警员，我相信他的眼光。” “长官，那边的那辆货车我希望可以查一下来历。”叶空仿佛没有听到上司的赞誉，严肃地说道：“那辆车上有很多国外的设备，我怀疑来历有些问题。” “可以，我这就派人去查。”陈警司点头道：“此外伍督察不在的时候，这里的事由你负责，希望你能好好表现。” 空敬了个礼，又回到货车旁边，注意着罗伯特的一举一动。 货车上有几台监视器正在播放电视节目，叶空知道这是为了留意电视台是否正在播报当前的案件，是否会泄露警方的行动，以便及时预防罪犯从电视上得知警方的情况。香港的电视台在这一点上确实做的不太好，为了抢新闻甚至偷听警方的通话，很多时候比警方赶到现场的速度都快。对于观众来说这样当然很好，可是警方却向来十分头疼，却又无可奈何。 此刻几家电视台里已经有了一些相关的报道，好在这次警方的警戒线拉的够远，电视台拍不到太多的画面，因此暂时只是在正常节目中间偶尔插播一小段。 忽然一段新闻引起了叶空的注意，今天中午，一名意大利的著名法官将要到达香港。叶空清楚的记得，这名法官正是这两名恐怖分子资料上试图绑架的那名法官。而这两个意大利人正是因为此事败露后才会在意大利被捕，难道说这次银行抢劫案同这名法官有关？ 叶空沉吟了一下，认为这两件事决不会仅仅是一个巧合，如果说两个意大利人的目标是抢劫银行，按理说这个时候早就应该想办法脱身。可事实恰恰相反，两名劫匪似乎没有一点脱身的想法，一直到现在仍然保持着沉默。 “长官，我认为这起抢劫案背后可能有其他的目的。”叶空立刻找到陈警司，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根据国际刑警组织提供的资料，这两名劫匪曾经在意大利试图绑架一名叫做保罗的法官，不过没有成功，被意大利警方逮捕。半年前两个人越狱，但一直没有犯罪记录。我刚才注意到这名叫做保罗的法官今天中午会到达香港，所以我认为这两件事之间可能会有关联。” 陈警司在听到保罗的名字时便显得有些紧张，听叶空说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次保罗来是件大事，早在一年前便已经订好了日程，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两名劫匪确实有对保罗法官不利的企图，这件案子就更麻烦了。” “长官，请问这位保罗会入住在哪里？”叶空忽然问道。 “好像是王子酒店……”陈警司猛地醒悟过来：“你是说在我们分区……” “有可能，因为这件案子，警力恐怕会有些不足，所以我认为劫匪很有可能是在故意制造混乱。”叶空分析道：“虽然正常的护卫不会出现问题，但周围的警力布置一定会因此削弱，劫匪很有可能是打算趁机下手。” “这么说劫匪还有同党？”陈警司沉吟道：“可是这样做这两名劫匪岂不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很危险的处境？” “是否有同党现在还无法确认，不过根据国际刑警提供的资料，这两名劫匪曾经在美国抢劫过两家银行，而且都被他们成功逃脱……” 叶空的话还没有说完，陈警司便插口道：“你是说他们有把握逃走？” 第三十六章 吸烟有害健康（上） “不一定，这两个人既然被国际刑警组织定为恐怖分子，肯定有他们的理由。”叶空摇了摇头：“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加强对保罗法官的安全护卫，我想可以暂时申请从其他分区再多调集一些警力。” “好，这件事我来办。”陈警司满脸的紧张。 万一叶空担心的事情当真发生，可就不仅仅是一件简单的刑事案，而是将在国际上造成轰动的大案，香港警方不仅会因此颜面扫地，搞不好还会引起外交纠纷。陈警司自认无法承受这样的后果，因此不管叶空分析的是否正确，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只是如此一来，现场的警力自然也要调走一部分，压力顿时增大不少。伍德超已经疲于奔命，人手本来就不够用，叶空只是跟陈警司谈了谈话竟然又要调走一部分，让他险些气炸了肺。可事情还是得做，上司的命令必须照办，不管怎么嫉妒或者是痛恨，他都只能忍着。 双方就这么一直在僵持着，银行里的劫匪没有任何动作，警方也一时间没有好办法。直到上午十点多，伍德超才把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全部搞定。看看已经准备就绪，陈警司一声令下，飞虎队立刻行动起来。 十几名飞虎队员贴着墙根潜至银行大门两侧，准备好后，向这边打了个手势。伍德超通过电话发出停电的指示，那两名技术人员立刻开始紧张的操作起来。 叶空一边关注着事情的进展，一边注意着罗伯特。他总觉得这个罗伯特似乎有问题，但现在还无法得知罗伯特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是从盗贼的专业角度来看，罗伯特等人入侵银行的主机，似乎可以通过计算机系统盗取金钱。可叶空前段时间看过一则相关报道，上面提到汇丰银行在亚洲地区率先采用ibm的fibrelineescon服务，采用了这种技术之后，汇丰银行的内部数据便可以与数据中心做到几乎实时交换，虽然还会有一定的延迟，但是这种延迟已经不足以被利用来迷惑数据中心，也就是说即使这边修改了数据，数据中心也会即时察觉，并迅速修复。 当然对于叶空来说这不过是一点小麻烦，可是对于目前的技术来说，叶空认为没有相应的光纤干扰设备，仅凭人力破解根本是不可能的。而货车上的设备方才叶空已经检查了一遍，全都是标准的警用设备，并没有发现可以用来干扰光纤通讯的装置。 两名技术人员似乎对这样的工作十分熟悉，不过短短的半分钟，便示意已经成功控制了银行的主机。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陈警司立刻下令行动开始，随着大门的铁闸缓缓升起，十几名飞虎队员鱼贯而入。 “一楼没有异常，可以进入二楼。”罗伯特一边看着监视器，一边说道：“恐怖分子没有异动，应该还没有察觉。” “能不能看到关押人质那个房间的影像？”叶空忽然问道。 罗伯特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陈警司，说道：“很抱歉，恐怖分子可能把那个房间的监视器弄坏了，只能通过扫描仪看到一些大概的影像。” “让我看看，”叶空也不管罗伯特是否同意，钻进车厢，拉过把椅子坐了下来。 或许是技术还不够晚上，或者是因为隔着厚厚的水泥墙，扫描仪得到的图像不是很清晰，但是能够辨认出人体的形状。可以看出人质都被捆绑着双手，面对着墙壁坐在地上，两名劫匪的手里似乎端着枪，一个坐在门口，另一个坐在人质的后面。 过了一会儿，叶空忽然问道：“这两名劫匪有没有站起来过？”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罗伯特耸了下肩膀：“恐怖分子好像是一直都是这样坐着，也许他们累了……” “长官，我怀疑绑匪已经不在楼里。”叶空不再理他，跳下货车，对陈警司说道：“请您立刻联络，尽量拖延保罗法官的行程。” “什么？已经跑掉了？”陈警司有些无法置信，整座银行大楼被警方围得水泄不通，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跑就跑了？ “我怀疑劫匪布置了假现场，借此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叶空的表情显得很镇静：“很可能劫匪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已经脱离了现场。” “你有什么证据？”陈警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叶空很想说这只是自己在扫描仪的影像上看出了问题，可是仅凭个人的主观推断很难取信于人，略一沉吟，干脆说道：“对不起，长官，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暂时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陈警司有些不快：“要知道现在里面有四十多名人质，我们必须要慎重。” “是的，长官。”叶空没有丝毫怨气，只是平静的说道：“我很清楚您的顾虑，不过我想去保罗法官那边看一下，希望您能够批准。” 陈警司想了想，觉得现在行动进展顺利，叶空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不如让他去看看也好。万一真的如他所说，那边多出来一个快手神探，至少安全的问题上能够得到更多的保障。 “可以。”陈警司点点头，说道：“你开我的车去，我会同那边联络，尽量给你配合。” 空敬了个礼，接过车钥匙，上了陈警司的汽车。 陈警司的车是一辆奔驰轿车，叶空从没开过这个牌子，今天既然有机会，自然不能放过。猛地一脚油门，汽车先是左右摇摆了一下，随即从淡青色的烟雾中猛地冲出，向远处驶去。 第三十七章 吸烟有害健康（中） 这两个意大利人的目的是什么？绑架还是暗杀？叶空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索。国际刑警组织的资料只是简要的案情介绍，这两个意大利人上次为什么要绑架保罗并没有说明。如果只是普通的绑架案，目的是为了赎金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再次把目标放在保罗身上。如果是其他的原因，那么这次的目的很可能将不再是绑架，而是刺杀。 汽车飞速的在街道上疾驰，叶空根本不去管是不是红灯，现在时间十分紧迫，早到一分钟便会多出一分钟的时间用来寻找这两个意大利人。不管一名劫匪的心理素质有多么好，决不可能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肯定会来回走动，以缓解心理的压力。个别心理素质差的，甚至会因为紧张而频繁上厕所。基于这一点，叶空几乎可以肯定，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那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劫匪。 保罗的身份特殊，香港警方不会不考虑到他的安全问题，无论是使用得车辆还是行车路线都应该没有问题。叶空记得曾经在网络上看到过意大利黑手党暗杀著名法官法尔科内使用的方法是在路上埋设炸药，可香港不是意大利，两个意大利人根本不可能搞到足够的炸药，因此从机场到下榻的酒店之间应该会比较安全。可能下手的机会一个是保罗刚刚从车上下来，还没有进入酒店的这段时间。还有就是保罗入住酒店后，寻找香港警方麻痹大意的时候下手。 不过从两个意大利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制造混乱来看，很有可能是选择的是前一种。叶空理清了思路，径直将车开到香格里拉正门。 看到现场的情况，叶空却不禁皱起了眉，他原本以为这两个意大利人会选择相对安全的从远处狙击，却没料到香格里拉正门竟然有个面积很大的雨搭。按照正常情况，保罗的车肯定会驶入雨搭，直接停在酒店的门口，整个过程中保罗一直处于雨搭的遮盖范围之内，从远处根本无法进行狙击。 除非使用自动追踪武器，这是叶空的第一个念头，但随即释然一笑，且不说这个时代有没有这样的武器，即便有，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下恐怕也无法使用。可如果说不是采取远程狙击，意大利人就没有必要把动静搞这么大，因为出其不意才会更容易近身刺杀。 叶空把车停好，来到香格里拉的正门，估计了一下保罗下车的位置。在这个位置附近没有发现可疑的物品，站上去游目四顾，周围的建筑只能看到三层以下，而且距离都比较近，根本不适合狙击。 难道是我判断错了？叶空静了静心，拿出手机拨通了陈警司的电话：“你好，长官。我是叶空。” “叶督察，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陈警司德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暂时还没有，我只是想问一下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叶空问道。 “现在飞虎队已经接近了劫匪所在的房间，马上就要释放麻醉气体。”陈警司可能是希望借此舒缓一下心中的紧张，说得很详细：“到目前为止，劫匪还没有发现异动，应该是还没有察觉。” “请问长官国际刑警的那几个人还在现场吗？”叶空还是有些不放心罗伯特三人，接着问道。 陈警司似乎是特意看啦看，稍停了一下才说道：“还在，都在车里面忙着。对了那辆车的情况已经查到，是国际刑警组织三天前刚刚运到香港的，手续齐全，是警务处长亲自批准的。” “thankyousir。我会继续在这边监视，如果那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请及时同我联络。” 挂断电话，叶空开始在香格里拉的门前绕起了***。如果是我想要刺杀保罗，我会怎么做？叶空一边四处巡视，一边设身处地的将自己摆在对方位置上，想找出对方会使用什么样的方法。 自动追踪武器肯定不行，环境太过复杂，凭目前的人工智能水平做不到。射线枪也不可能，如果有这样的武器，根本就不需要在这里埋伏，随便在路上的任何位置都可以狙击。汽车那薄薄的钢板根本不可能隔绝射线，而且这样的袭击无声无息，等目标发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完全没有必要引开警方的视线。至于动能武器更是不可能，凭现在的技术，即使最落后的粒子武器恐怕都会十分巨大，根本不可能实用。 虽然没有丝毫头绪，叶空却并不急，看看手表，保罗乘坐的飞机应该刚刚降落。从机场到这里至少需要四十分钟，再加上在机场可能会稍事耽搁，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就在这时，叶空注意到手表上一颗红色的小灯正在不停的闪烁，顿时警觉起来。这块手表他给曾经加装过一个电磁波定位仪，本来只是图好玩而已。如果是在电视台附近，或者是其他发射强烈电磁波的地点出现这样频繁的闪烁，叶空也不会多心。但他现在的位置是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门前，这附近根本不应该出现如此强度的电磁波辐射。 既然事出古怪，叶空怎么可能不查个究竟，轻按手表边上的一个按钮，表面立刻向上翻开，露出电磁波定位仪的显示屏。通过旋转手表，很轻易便得到了电磁波发射源的方向，叶空微微一笑，合上手表，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吸烟有害健康（下） 香格里拉酒店后面是海边，西南方有一个儿童乐园，很多游人正在观赏海景。旁边有几个孩子正在玩航模，各种小飞机在天上翻转俯冲，倒也吸引了不少人围观。叶空释然一笑，原来发射源就是这些航模的遥控器，这么多凑在一起，怪不得信号很强。 叶空喜欢孩子，尤其是玩耍中的孩子脸上那开心的笑容能让他感到一种淡淡的温馨。叶空记忆中的童年从来没有游戏，也没有欢笑，有的只是痛苦的折磨和训练。虽然这些折磨和训练在日后看起来对他的影响非常大，可叶空还是觉得有些遗憾，遗憾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也正因如此，他特别喜欢看孩子玩耍，甚至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将自己幻想成某个孩子，共同感受那种放肆的，毫无顾忌的欢乐。可惜现在的情况不能给他太多时间，默默的看了一会儿，叶空强迫自己转过身，准备回到酒店前面再重新察看一次。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片惊叫声，叶空回头看了一眼，一架航模似乎突然失去了控制，一头扎进了大海。一个**岁的男孩子一边大叫着，一边跑到海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遥控器。航模很快便沉入了海水之中，男孩不由得放声大哭，一个可能是孩子父亲的中年人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慌乱的安慰着。 叶空把头扭过一边，每次看到类似的场景他总是会尽快避开，因为怕自己忍受不了心中的嫉妒。叶空想起了老叶，想起了老叶在医院里带着哭腔的地话----“老爸在这儿呢，你别怕”。心里忽然感觉酸酸的，叶空咬了咬牙，强自把这种不适压了下去。 原来感情真的会让人软弱，叶空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转头又看了看被父亲抱在怀了的孩子，心中却没了那种嫉妒的感觉。或许偶尔软弱一下也没什么，叶空忽然笑了，给了自己一个理由，随即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要不要个孩子？叶空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问自己，想象着自己带着孩子在海边玩航模的样子。如果孩子的航模也掉进大海，自己会不会也像那个孩子的父亲一样抱起来哄？一定不会，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自己一定会立刻跳进海里把航模找回来，然后给孩子修好。 想到这里，叶空嘴角的微笑猛地僵住了。航模！遥控！这不就是最好的武器？叶空恨不得给自己一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总是不自然的想起三十世纪的各种手段，却忘记了现在只是二十一世纪。只要遥控的技术好，完全可以用航模携带炸药在保罗下车的时候进行攻击。没有汽车的保护，用不了多少炸药就能达到目的。而且这种方式极为隐蔽，对方完全可以隐藏在遥控范围内任何一个可以看到保罗的地方下手，根本不用担心警方循着弹道发现自己。 相通这一节，叶空重新回到酒店门前，仔细观察了一下。酒店对面一共有两座大厦，对方要想看到这里只能隐藏在这两座大厦的三楼。叶空皱了皱眉，意大利人都是惯犯，很有可能会等到保罗快要到达的时候才进入房间，尽量避免被发现的可能。如果自己现在挨间房去找，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可是如果等到保罗快要到达的时候去，自己一个人又绝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搜索完两座大厦。 “长官，我这里需要支援，可不可以派几名cid探员给我？”无奈之下，叶空只好给陈警司打电话，请求支援。 “叶督察，你那边什么情况？我已经联络了附近的分区，已经有军装警员赶过去了，你再稍等一下就行。”陈警司显然没有把心思放在叶空这边，看起来拯救人质的行动正在紧要关头。 叶空默默地挂断电话，没有支援，对方又是两个人，如果为了保险，两座大厦各有一个，自己肯定分身乏术。看了看手表，大约还有三十分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咬了咬牙，叶空决定现在就开始搜查，不管怎样，宁可把对方吓走，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而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也能抓到人。 迪利维奥心情非常烦躁，整个行动计划都是弗兰奇尼策划的，从最开始的偷画到绑架富商女儿，再到抢劫银行，全都是弗兰奇尼的主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被捕的时候被警棍砸过头部，整个计划从一开始就非常不顺利。 画没有偷到，绑架又因为几个混混不听话而功败垂成，现在伪装的抢劫现场竟然也已经被警方提前识破，可那个该死的保罗却还要三分钟才能到达酒店。若不是担心引人注意，他恨不得把那台该死的电视一下砸烂。香港的记者实在敬业，警方发现真相没多久，电视台的实况转播便已经把这桩看起来很奇怪的银行抢劫案条理清晰的解说了一遍。 狠狠地掐灭快要烧到手指的香烟，迪利维奥挥了挥手，把眼前的烟雾稍稍赶开一些。从窗户看出去，正好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香格里拉的正门，用不了多久，那个该死的法官就会出现在那个位置，只要自己手指轻轻动一动，就能送他去见上帝。 “该死的，你让我兄弟生不如死，我就送你去死。”小声的骂了一句，迪利维奥重新点上一支香烟。 就在这时，迪利维奥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巨响，回头一看，房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一名香港警察正拿枪对着他。 只见那香港警察对自己笑了笑，用意大利语说道：“对不起，吸烟有害健康。” 第三十九章 你的话留着对法官讲（上） “哈哈哈哈……”迪利维奥看了看，只有一名警察，不由得大笑起来。 叶空把手铐扔过去，用意大利语说道：“自己铐上，希望你不要耽搁时间。” “去死！”迪利维奥伸出右手中指，大声骂道：“我发过誓，决不会再让警察抓到……” 叶空的枪声打断了迪利维奥，子弹正打在他右腿的胫骨上，如此近的距离，人的胫骨硬度再高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迪利维奥一声惨叫，猛地栽倒在地。 “你的话留着对法官讲吧。”叶空走过去将迪利维奥铐上，也不顾他疼得大声惨叫，简单搜了一下身。 一把手枪，一部手机，还有两本假的护照，其他都是些没用的杂物。卸掉手枪的弹夹和子弹，拆掉手机电池，叶空随手拿起旁边桌上摆着的遥控器。 “你的同伴在哪儿？”叶空把航模的遥控器扔到地上，一脚踩碎，微笑着说道：“如果告诉我，我可以放过你另一条腿。” “混蛋！该死的！你杀了我好了！”迪利维奥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只是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大声惨叫，同时不断的咒骂。 叶空摇了摇头，还真是个倔强的家伙，看来从他这里很难得到有价值的东西。随手又是一枪，迪利维奥的惨叫戛然而止，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发不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能够大口的喘气。只是两条腿都被打断，手又被铐在背后，除了满地乱滚，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发泄的方法。 叶空走到窗前看了看，保罗的车队应该是马上就到，酒店的工作人员已经就位，一些军装警员正在维护秩序，可惜并没有发现那架应该被用来发动袭击的航模，不知道被意大利人藏在什么地方。更重要的是另一个意大利人此刻不知道躲在哪里，他的任务只是释放航模还是在航模没能奏效之后发动另一次袭击？ 时间紧迫，没时间给他多作考虑，看了看下面，叶空顺手抄起一把椅子，三两下将玻璃砸碎，纵身跳了出去。三层楼，十余米的高度，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稍高了一些，不过在叶空的眼里这点高度实在算不得什么。 没有丝毫停顿，缓冲，发力，仿佛弹簧一样被压缩后又迅速绷直，叶空迅速向酒店的方向奔去，只在松软的草地上留下一对深陷的脚印。 保罗的车队已经可以看见，开道的摩托车上那闪烁的红灯晃得人心烦。叶空来到酒店门前，四下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尤其是记者群，叶空更是格外留意。无论是端着照相机的记者还是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都没有可疑之处。 叶空稍稍放下点心，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意大利人并没有近身刺杀的打算。只是找不到另一个意大利人，总给人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就算这次因为没有机会他放弃了袭击，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谁敢保证下次他会不会成功。 叶空感觉现在自己已经渐渐的融入了角色，竟然事事都在从一个警察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抓罪犯竟似逐渐变成了一种本能。轻轻摇了摇头，叶空不觉有些好笑，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年的贼，竟然会这么快就喜欢上了警察这个曾经最为讨厌的职业，这种事还真是令人难以解释。 就在这时，叶空忽然发现酒店前面的公路上缓缓驶来一辆没有载客的红色小巴，可能是看到对面的车队，便慢慢停到了路边，看样子像是准备等车队过完之后再走。这本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是有一点反常的地方却引起了叶空的注意。 现在是夏天，为了保持车内的凉爽，小巴车通常会紧闭门窗，开放空调。这辆小巴原本也是如此，可停下来之后，靠近酒店这一侧的车窗却被人缓缓拉开。 叶空看了眼正在缓缓驶来的车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向小巴的尾部走了过去。小巴距离酒店大约只有十几米但是因为外面的阳光十分充足，强烈的对比之下，很难看清车内之人的相貌。但叶空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车里面一定就是那个意大利人，因为这辆车停的位置太巧，过于巧合的事情一定有它特殊的原因。 弗兰奇尼无奈的放下手机，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不安。又是无法接通，迪利维奥的手机绝不可能这个时候没电，如果不是香港电信的问题，就一定是他已经出事了。 “该死的。”把手机扔到一边，弗兰奇尼看了看身后的航模。 为了这次行动，他准备了至少一个月，好不容易才在这辆小巴上加装了一个弹射器。只要打开车顶的活门，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就会张开大大的翅膀，然后在迪利维奥的指引下把那个该死的保罗炸个粉碎。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最关键的时候，竟然出了岔子。 做了几次深呼吸，弗兰奇尼勉强让自己平静了下来。那个该死的保罗在意大利就像个缩进壳里的乌龟，根本无从下手。好不容易盼到了这次香港之行，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他，不然的话以后恐怕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还有国际刑警组织的那个罗伯特，像条狗一样在后面紧追不舍，要不是最近把他甩掉了，恐怕这次的行动也只能放弃。 “宝贝，看来这次得你来干了。”弗兰奇尼从身后拎出一个黑色的小皮箱，轻轻地放到腿上，啪的一声把锁打开。 第四十章 你的话留着对法官讲（下） 皮箱里是一支改装过的手枪，加装了瞄准镜，还带有消声器。弗兰奇尼先是用一块绒布轻轻拂拭了一遍，然后才拿起枪，不慌不忙地插上弹夹，拉枪栓将子弹上膛。看了看酒店门口，保罗的车正缓缓驶入雨搭，弗兰奇尼调整了一下坐姿，右臂缓缓举起，将枪口对准了保罗那辆车的车门。只要等下保罗的脑袋一伸出来，他就有把握在那上面开一个洞。 要说弗兰奇尼一点也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越是紧张就越不能急躁，他对此很有心得。过快的动作会给自己紧张的心理暗示，反过来心理紧张又会导致动作过快，形成恶性循环。只有从一开始就刻意的把动作放慢，心里的紧张才会渐渐缓和，反过来会让自己更加放松。 保罗的车门已经打开，一条腿从车里面伸了出来，弗兰奇尼德手指微微扣动扳机，只要再等零点几秒，一颗子弹就会飞出枪口，钻进那颗几乎掉光了头发的脑袋。可就在这时，弗兰奇尼听到身后车门一响，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感到一阵窒息，同时一只手顺着手臂一把抓住了手枪的枪栓。 弗兰奇尼奋力挣扎，手指猛扣，可枪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那只手卸了下来，一切努力都成了徒劳。弗兰奇尼绝望的看着手里没有枪栓的手枪，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在这最后的时刻竟然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随着窒息的时间延长，弗兰奇尼终于放弃了挣扎，软软的摊了下来。叶空松开手臂，轻蔑的一笑，随手扯下意大利人的腰带，将他的双臂绑在身后。 “叶督察，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陈警司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慌乱：“那两个劫匪做了一个假现场，他们根本就不在银行。” “别担心，长官，这边已经没事了。”叶空一边扛着昏迷的弗兰奇尼，一边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两名劫匪已经被我制服，没有引发骚乱。” “真的？太好了，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派人去支援你。”陈警司喜出望外，听他的语气，不亚于绝处逢生：“叶督察，这件事你做的好，我一定会给你请功。” “我在香格里拉酒店对面的好时中心的三楼。”叶空把弗兰奇尼扔进电梯，说道：“请长官叫一辆白车，有名劫匪受伤。” “好，我马上调最近的警员前去支援。”陈警司几乎是笑着挂断了电话。 迪利维奥还躺在那里，或许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已经只剩下哼哼的力气。叶空随手把弗兰奇尼扔到地上，强忍着心中对血污的厌恶，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脉搏没有问题，翻看一下眼睑，略呈白色，看来不止血的话搞不好等不到救护车，这个意大利人就得休克。 看了看房间里似乎没有绳索一类的东西，叶空干脆把迪利维奥的西服扒了下来，扯出几根布条，在他大腿根处狠狠地勒住。至于之后迪利维奥的双腿会不会因为血流不畅废掉，根本不在叶空的考虑范围之内。 支援的警员动作非常快，叶空刚刚处理完没多久，就有两名军装警员赶到了现场。之前叶空的两枪将这层楼里的人都吓得够呛，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出来看。虽然已经有人打过报警电话，可是当时整个尖沙咀分区几乎所有警力都在为银行劫案和保罗到访的事情忙碌，根本抽调不出警员。此刻总算看到警察来了，本来一个人影都没有的走廊里，围观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叶空把两个意大利人交给赶到的警员，自己回到酒店的停车场，开着陈警司的汽车赶回了汇丰银行。 现场还是有些混乱，记者到处都是，被麻醉的人质还在陆续从楼里面抬出来，送进医院的救护车。伍德超正指挥着cid的探员给现场拍照做标记，看见叶空从车里面出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在这里忙得要死，他一个小小的督察竟然悠哉游哉的开着警司的车四处招摇。可惜再怎么恨也不能不给上司面子，看了看正笑呵呵的从叶空手里接过钥匙的陈警司，伍德超只能大大的吐了口唾沫。 “果然不愧是快手神探！”陈警司拍了拍叶空的肩膀，笑着说道：“叶督察，我刚才同那边联络了一下，两名劫匪已经带走，犯罪工具也已经找到，这次多亏了你。” “这是我的职责，长官。”叶空对陈警司的观感一般，但是对他随意的拍自己肩膀很不舒服，强忍着才没有躲开。 “好，立了这么大的功还能保持谦虚的态度，果然不愧是我们分区的精英。”陈警司笑呵呵的说道：“我刚才给警务处长打了个电话，主要是说了说目前案件的进展，处长对你十分赞赏，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会有嘉奖下来。” 空敬了个礼：“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去看看那几个外国人。” “去吧，跟人家客气点，刚才那个罗伯特可是跟我搞了你一状。”陈警司显然根本没把罗伯特的话放在心上，这么能干的手下别说只是对一个老外无礼，就算是犯了再大的错误也得护着。 “是，长官。”叶空自然听得出来陈警司话里的意思，再次敬了个礼，转身向货车走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喝茶（上） 罗伯特三人正在整理设备，看到叶空过来，罗伯特跳下车，拦住了他：“叶警官，听说你已经抓到那两个恐怖分子了？” 叶空点点头，向他身后看了一眼，两个技术人员正在把一些工具装入两个黑皮箱。 “那是什么？”叶空看着罗伯特地眼睛，忽然问道。 “什么？”罗伯特一怔，随即说道：“都是些高科技的设备，你不懂。” “我看看。”叶空绕过罗伯特，就要上车。 罗伯特可能有些急了，急忙把住车门：“这辆车是属于国际刑警组织的财产，里面有很多精密的仪器设备，没有得到批准不能进去。” “谁的允许？国际刑警组织？”叶空盯着罗伯特地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记住，这里是香港。” 罗伯特怎么可能拦得住叶空，只不过随手一拨一送，罗伯特就踉跄着跌到一边。叶空也不管那两个技术人员吃惊的看着自己，走过去拿起皮箱里的东西看了看。虽然叶空对这个时代的很多科技还不了解，但凭经验他隐约感觉到这是一套光纤干扰设备。 他们用这个东西干什么？控制银行主机根本不需要在光纤上动手脚，难道说罗伯特真的修改了银行的内部数据？叶空抬头看了看两名技术员，两个外国人耸了耸肩依然一言不发。 “叶督察。”车外忽然传来陈警司的声音：“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是不要打搅罗伯特先生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叶空看了一眼站在边上正怒视着他的罗伯特，一言不发的跳下车，跟着陈警司走了。 “这个中国人看出来什么没有？”罗伯特忽然开口问车上的技术员：“我担心他可能认识这些东西。” “不知道，他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其中的一个技术员开口说道：“不过我也觉得这个中国人很危险。” “该死的，怎么这个中国人的好奇心这么强。”罗伯特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再观察一下，要是他起了疑心就干掉他。” “头儿，那个中国人好像会中国功夫……”另一个技术员有些担心地说道。 “狗屎的中国功夫。”罗伯特咬了咬牙：“我不相信中国功夫能够挡住子弹。” 两个技术员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罗伯特这样乐观。 “叶督察，不是跟你说不要去惹那几个外国人？”陈警司的语气略带责备，说道：“你是怎么知道劫匪没有在里面的？” 叶空简单的把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随即说道：“长官，我怀疑罗伯特这个人有问题，希望您可以帮忙联络一下国际刑警总部，调一份他们的档案。” “这几个外国人有什么好怀疑的？”陈警司正要赞扬一下叶空观察入微，分析透彻，却被叶空的请求弄迷糊了：“他们虽然没起多大作用，却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啊？” 叶空知道陈警司根本不懂这些技术问题，也懒得跟他解释，干脆说道：“我怀疑罗伯特这次来香港是非法入境，他们的证明文件可能是假的。” 陈警司奇怪的看了看叶空，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但看他的表情，显然并不相信叶空。 “长官，除此以外，我希望能够派人监控罗伯特等人和他们的那两货车。”叶空却不肯就此罢休，接着说道：“我希望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不要放他们出境。” “这样做可不好，他们毕竟是国际刑警组织派来的，总要给人家留点面子。”陈警司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叶空哪里都好，就是做事太过认真，不要说国际刑警组织的人不可能做什么坏事，就算是做了，也是人家国际刑警组织管，你一个香港警察跟着捣什么乱？ 在陈警司看来，如果这几个外国人没做过什么，香港警察对他们进行调查等于对国际刑警组织的不信任，会影响香港警方的形象。万一真的查出来什么，就等于香港警方狠狠地在国际刑警组织的脸上打了一巴掌。家丑不可外扬，这不仅仅是中国人特有的观念，全世界的人都有这种想法。 “叶督察，我觉得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陈警司淡淡的说道：“我会把你的意见转告国际刑警科，由他们出面会比较合适。” 空看了眼陈警司，敬了个礼，默默地离开了现场。 叶空不是不懂人情世故，他也不是不清楚陈警司的担心，只是一想到老叶那骄傲的样子，就有些不由自主。在陈警司这里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叶空自然闷闷不乐。 “这件事不是我不查，是陈警司不让查。”叶空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希望能够借此忘掉老叶的骄傲表情。可惜努力了几次，还是没能成功。 在路上简单的吃过午饭，叶空回到警局，见警局还是空空荡荡，只有一些文员在忙碌着。叶空估计伍德超等人恐怕要忙到很晚，他现在没什么任务，又不用管案件解决之后的琐碎事情，反倒清闲下来。 难得警局里人少，叶空又清闲，几个自认年轻貌美的女警员便开始找各种理由接近他。开始的时候叶空觉得都是同事，而且是女人，态度不应该太恶劣，耐着性子应付了一阵。只是时间长了叶空终于失去了耐心，干脆从口袋里取出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这才让一众女警的热情逐渐减退下去。 第四十二章 喝茶（中） 好不容易摆脱了女同事的骚扰，叶空正浏览网页，两个一身黑色西装的人走进了警局。简单的询问了一下，这两人直奔叶空而来。 “请问您就是叶空？”其中一名年龄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开口问道。 “是我，有什么事？”叶空把身子靠到椅背上，平静的问道。 “我们是icac，有人投诉你收受贿赂，因此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中年人面无表情，出示了一下证件。 “没问题，现在就走？”叶空微微一笑，站了起来：“用不用封存我的电脑和个人用品？” “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需要的话我们自然会做。”同中年人一起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见叶空毫不介意的样子，有些冲动。 “请叶督察不要介意，我们只是执行公务，这次请你去只是喝杯茶，谈谈话。”中年人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制止了他的冲动：“你可以先整理一下私人物品。” “对不起，我从不喝茶。”叶空淡淡的说道：“我没什么需要整理的，咱们走吧。” 两个廉政公署的人见叶空十分合作，也就不再多说，将叶空夹在中间，一同出了警局。 警局里的警员目睹了整个经过，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叶空能够转眼间一跃升至见习督察，肯定是上面有人照顾，可能是行贿被人举报。也有人认为按照叶空平时的表现，不像是这样的人。持前一种观点的大多是男警员，而持后一种观点的则多为女警员，不知道叶空得知这种情况会是什么表情。 香港廉政公署位于北海角，新建的总部大楼近期刚刚竣工，看起来很有气势。尤其是廉政公署的权利极大，通常被请来喝茶的人若是却有过错，很少能侥幸脱身的。叶空倒是毫不担心，谁举报的自己叶空心理有数，却并没往心里去。 廉政公署的会见室里有三台摄像机，整个过程都会被录下来，房间的正中间是一张三角桌，律师、嫌犯和廉政公署的办案人员都有自己的专用座位。叶空没有找律师，一是没有必要，二是他并不认识，找个素不相识的律师来，还不如自己做得好。 “叶督察，我叫李明先，这是我的搭档郑子健，有人举报你曾经收受贿赂一千万港币，现在由我们来负责调查，如果您有异议，可以提出更换其他人负责。如果您认为我在调查过程中有任何违反条例的情况，你可以向我的上司投诉。”中年人首先开口道。 “没有问题，谁负责都一样。”叶空微微一笑。 “那么请问您是否承认曾经收过贿赂？”李明先问道。 “没有。”叶空淡淡的说道：“你认为我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谁会送这么多的钱给我？” 李明先一滞，这个问题确实很令人疑惑。郑子健却似乎因为年轻显得有些急躁，开口说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的好，我们可以调查你的私人账户，这么多钱你根本藏不起来。” “你说的没错。”叶空瞟了一眼郑子健，微微一笑：“不过我没必要隐藏什么，我的钱来历都很清白。” “清白？根据你的档案，半年之前还住在廉租公寓，可现在却住了一套价值两千多万的……”郑子健没等说完，李明先拍了拍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 “没错，不过那个时候我连警校都没有进，难道那个时候就有人行贿？”叶空看了一眼郑子健，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你们是公务人员，你们的薪水要比我高，所以我希望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有根据，不要把自己的猜测当成事实，做事要对得起你们现在的这份薪水。” 郑子健被叶空的话险些激怒，咬了咬牙，总算压住了心头的火气。李明先却显得很平静，侧过身跟郑子健小声的说了句什么。郑子健瞪了一眼叶空，转身离开了会见室。 “好吧，既然你不承认，那么我们再来说一下，昨天我们调查了你的私人帐户，几天前刚刚存入一千万港币，请问这笔钱的来历你怎么解释？”李明先微笑着问道。 “这笔钱是林世海先生送我的谢礼。”叶空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样的谢礼会有一千万港币？”李明先脸猛地一沉，大声问道：“不要说是感谢你从绑匪手里救出了他的女儿。根据条例，这是你身为警员应尽的职责，不允许因此收受市民的财务。” “谁跟你讲这笔钱我收下了？”叶空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李明先的话放在心上。 “想看证据？好！”李明先拿起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打开后推了过来：“这上面是你私人账户的交易记录，上面很清晰的记录了这一千万港币是你用现金支票从林先生的私人帐户转过来的。” “只有这些？”叶空看了看李明先，说道：“仅仅凭一个银行记录就可以订我的罪？” “哼，你身为警务人员，不会不知道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吧？”李明先冷冷的说道：“虽然这个罪名会轻一点，但只要你肯配合调查，我们会向法官求情，帮你争取机会，最后的判决很可能会比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要轻。” “好吧，支票是林世海交给我的，也确实存进了我的私人账户，这一点我并没有隐瞒。”叶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可是这又能怎么样？你们有没有林世海的证词？” “谁说我们没有？”李明显拿起另一个文件夹，推给叶空：“用不用我帮你念一下？” 第四十三章 喝茶（下） “不用，谢谢。”叶空忽然笑了，拿起文件夹简单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林世海的供词，上面说叶空曾经向他索要一千万港币，如果不给钱就不肯帮他把女儿救出来。除此以外，林世海还供述叶空逼迫他承认这一千万是在林佩文被解救之后作为谢礼送给叶空的，但实际上支票早已经在此之前便给了叶空。至于支票上的日期，林世海说是叶空让他写成了之后的某一天。 叶空不由得摇摇头，难道说天底下做父亲的都是一样的吗？为了自己的子女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要知道一旦最重的调查结果证明林世海是作伪证陷害叶空，那么他很有可能会被判入狱。叶空不由得猜想，如果是自己受了委屈，老叶会不会也像林世海这样不顾一切？ “你还有什么话说？”李明先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啜了一口，问道：“这份供词可跟你说的不太一样。” “我没什么好说的，钱我拿了，但是在林小姐被救之后。”叶空整理下衣服，不慌不忙地说道：“你可以看看存款的日期，如果林世海是受我逼迫的话，他完全可以在林小姐被救出之后挂失支票，这样我自然拿不到钱。” “说的好！”李明先轻轻拍了拍手：“果然不愧是打破警界最快升职记录的精英。你说的非常好，林世海确实可以这么做，可是你不要忘了，如果他这么做了，就没有证据告你。也就是说你其实已经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如果林世海冻结支票，大不了你得不到这笔钱。如果他给了你，你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来为自己开脱。” 叶空正要说什么，郑子健推门走了进来。把手里的一份文件交给李明先，郑子健冷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请在上面签个字，这是对你的扣留记录，从现在起，你将被扣留四十八小时。”李明先递过一支钢笔给叶空，示意他在上面签字。 “你确定？如果你执意扣留我，我会向你的上司投诉。”叶空接过笔，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了看坐在一边的郑子健。 郑子健被叶空看得心里有些慌，稍稍扭了扭身子。 “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李明先敲了敲桌子，试图让叶空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你不签字我们一样可以扣留你。” “希望你不会后悔。”叶空签好字，把文件递回去，说道：“我应该有申请保释的权利，不知道需要交多少保释金？” “因为涉案金额巨大，你的保释申请不会被批准。”李明先走到门边把门打开，说道：“请吧，我已经帮你准备了一间房，希望你能一个人好好想一想，尽快给我答复。” 叶空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跟着李明先离开了会见室。 叶空并不担心，这笔钱他已经安排好了去处，而且出于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当初接受支票的时候他曾经录了音，这些都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刚才注视郑子健，是因为发现郑子健年轻，经验不足，如果说这次调查的背后有林家的影子，那么很有可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而结果似乎也证实了他的猜测，郑子健那不自然的动作显然说明他的信心不足。没有足够的证据却要扣留自己，意味着什么不言自明。 叶空被廉政公署扣留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回了警局。陈警司急出了一头汗，这个人是警务处长亲自关照过的，现在出了事，自己在处长心中的地位肯定会一落千丈。有心帮忙，可廉政公署直接向行政长官负责，平时警界的人都刻意与其保持距离，此时根本无处求情。 伍德超却恰好相反，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情简直好到了极点，这个处处跟自己作对的散仔总算要滚蛋了。真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会被廉政公署请去喝茶，要知道进了那幢大楼几乎没有几个能顺利出来的，说不定他很快就会被赶出警队，实在是解恨。 “老爸，我知道错了。”林宅的书房里，林佩文低着头，轻轻咬着手指。 “小文，我知道你这次很伤心，也知道你恨叶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林伯的表情如同他的心情一样沉重。 “我不应该去举报。”林佩文偷偷看了一眼父亲，满头的白发在灯光下显得十分刺眼。 “唉……”林伯叹了口气：“你已经不小了，也应该知道些做事的方法，先坐下吧。” 林佩文小心的坐到林伯的对面，稍稍抬起头，看着父亲。 “小文，咱们林家在香港也算是有些头面，名声也还不错。可是你知道这名声是怎么来的？”林伯点上一支雪茄，浅浅的尝了一口，接着说道：“好名声都是用钱买来的。咱们林家有钱，平时做做善事，捐点款，就可以买来好名声。可是你要知道，名声这个东西来的快，去的也快。任何一件小事都可能让咱们林家名声扫地，所以你的几个哥哥平时做事都小心谨慎。” “爸，我知道错了。”林佩文感觉有些委屈，小声抗辩道：“可是那个……” “我知道，我知道，”林伯摆摆手，打断了女儿的话，再次叹了口气，说道：“你是我的女儿，我当然向着你。你要报复叶空，老爸别的不敢说，不管花多少钱，也会帮你。可是你这次错就错在没有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哪怕你跟你几个哥哥说一下也好，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第四十四章 证据（上） “你知不知道这次闯了多大的祸？”林伯看着女儿，心里却没有一丝恼怒的感觉。 “最多被罚点钱，还能怎么样？”林佩文显然底气不足，她对这些东西知之甚少，只知道如果举报了叶空，就可以让他被廉政公署带去，至少可以让他名声扫地。 “罚钱？哼！”林伯故意怒哼了一声，说道：“要是罚钱就能摆平，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叶空摆明了没把你放在眼里，这么大的贿赂案，他又是警官，只要想告你，判你十年都有可能。” “啊？”林佩文大惊失色：“爸，你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怕什么？有我在谁能动你？”林伯心中掠过一丝不忍，可是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不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教育一下，以后说不定还要捅出多大的漏子。 “你去廉政公署举报之后，你三哥的朋友就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可是已经立案，而且因为被举报的是警官，惊动了专员，已经没办法偷着撤回举报。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你去自首，承认是诬告，然后跟叶空赔礼，或许只需要罚一些钱就可以摆平。” “我不去。”林佩文咬了咬嘴唇：“我死也不会再去跟他道歉，我恨他。” “我就知道你不肯。”林伯叹了口气，说道：“所以就只剩下另一条路可走，把证据坐实，让叶空翻不了案，这样的话既顾全了你的面子，又能帮你出了这口气。” “这样……能行吗？”林佩文糊涂了，自己的父亲一向热心慈善，怎么今天给人的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 “傻孩子，这就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凡事要么不做，做就要做的彻底，要做的滴水不露。”林伯用雪茄剪剪掉烟头，又扯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这才说道：“咱们林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做事没有点魄力怎么能行？因为你是个女孩子，我才一直对你比较纵容，希望你能过得无忧无虑。现在看起来这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我能照顾你一时，不能照顾你一世，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记住这次教训，今后……” “爸，我听你的，我以后保证听你的话。”林佩文终于哭出声来，扑到林伯的身上再也不肯起来。 “好了，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安排过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件事很快就能过去。”林伯拍拍女儿的头，慈爱的说道：“别哭了，去洗洗睡觉吧。” 廉政公署的扣留室条件还算不错，甚至能够比得上一般酒店的单人房，而且有免费的餐饮供应。当然对于叶空来讲，这样的条件还是有些简陋，至少浴室便显得过于狭小，而且免费的餐饮也不合他的口味。叶空不习惯委屈自己，浴室小一点没有办法，饮食上却不能将就，干脆自费让看守人员给自己去外面买了几个菜。 原本按照叶空的估计，李明先肯定会尽量将自己扣留满二十四小时，然后才会向检控机关提起诉讼，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事情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转折。一名太平绅士受行政长官的委派前来巡视扣留室，基于程序，向叶空询问廉政公署是否按照条例执行的扣留。 叶空对扣留室的环境本就十分不满，加上现在自己被扣留的事实已经存在，没有必要再刻意延长被扣留的时间，当即向这名太平绅士投诉廉政公署没有充足的证据对自己实施扣留。太平绅士的职责便是监督，听了叶空的投诉，当即与公署专员取得了联系，转告了此事。 公署专员原本对此事便比较重视，得知这名见习督察竟然投诉自己的手下非法扣留，自然有些恼火，当即派专人对此案的全部纪录进行审核。审核的结果很有趣，为了防止出问题，公署专员一共派了两个人，结果两个人的意见却不统一，一个扣留叶空，另一个反对扣留叶空。 扣留叶空的认为银行帐户明细和林世海的证词已经足以构成起诉叶空的证据，反对的则认为根据问询录像显示叶空似乎还有其他证据未曾出示，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扣留叶空显然是不对的。 公署专员得到报告之后不由得大发雷霆，没想到一件小小的受贿案竟然都搞不定，决定亲自过问此事。看过相关的文件之后，公署专员也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却说不出问题在哪里。直到看完问询的录像，叶空在签字前脸上那若有若无的微笑才让她悚然清醒，怪不得会有人认为叶空还有证据未曾出示，在这个笑容里看不到一丝沮丧和懊恼，只有一种恶作剧般地促狭，以及淡淡的嘲讽。 “请坐，叶督察。”公署专员姓范，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 “谢谢。”叶空拉过椅子，不慌不忙地坐下，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范专员看着叶空，一直在玩味他的笑容，好半天才说道：“我姓范，icac专员，今天早晨王先生说你投诉我们公署非法扣留，我已经调查过了，至少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个扣留的决定并没有问题。” “您指的的证据是什么？”叶空淡淡的问道：“一份银行帐户明细加上一份假口供？” “口供是否真实可靠，这一点我们会进行调查，但是在调查清楚之前，我们只能暂时相信这份口供。”范专员忽然说道：“除非你可以拿出对你有利的证据，否则扣留会继续执行，直到我们调查清楚，或者是超过四十八小时。” 第四十五章 证据（下） “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叶空也不管范专员是否介意，随手扯过桌上的一份文件，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这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香港委员会的电话，你可以打电话过去问一下，林世海的那一千万港币我已经捐给基金会了。或许银行划帐不够及时，如果你今天去查的话，我想应该能够查到。” “多谢您的配合，我们会去调查。”范专员拿过文件，看了一眼，随即放到一边：“那么叶督察是否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林家父女会诬告你？” “抱歉，这可能涉及到个人**，无可奉告。”叶空淡淡一笑，看了着范专员，忽然说道：“我建议你查一下你们公署扣留我的那两名工作人员，我怀疑他与林家有交往，在扣留我这件事上徇私。” 范专员一怔，廉政公署如果出现**案，恐怕立刻就会成为轰动整个香港的大新闻，自己要承担责任还是小事，如果造成整个廉政公署的公信力下降，那么自己的从政生涯也将到此为止。现在叶空跟她提到这件事，无论如何范专员也不敢不重视，自己内部查出来和被报纸捅出来，即便是同样的结果，造成的影响也会天壤之别。 “您是要投诉他们？我们会对此进行调查。”范专员神情复杂的看着叶空，越来越觉得这个年轻人很难看透。 “范专员，请问我是否可以申请保释？”叶空见范专员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开口问道。 “可以。”范专员决定不再拖下去，看这个年轻警官的意思，如果要求得不到满足，很有可能会把事情闹大：“我批准你的保释，不过保释期间你不能离开香港，必须随时保持与我们的联络。” “需要办什么手续？我还有个案子需要处理。”叶空问道。 “我会安排人帮你办。”范专员站起身，叫过来一名工作人员，简单交待了一下，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叶空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还没进警局便已经吸引了无数的目光。昨天下午被廉政公署请去，今天中午便被客客气气的送了回来，看样子显然什么事都没有，几乎所有的警员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伍德超正巧刚刚吃过饭，看到叶空从门外进来，条件反射般的问了一句：“你不是被请去喝茶？” “我从不喝茶。”叶空微微一笑，绕过伍德超，回到自己办公桌，打开电脑。他之所以急着保释，担心罗伯特等人趁机离开香港只是其一，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要处理一下那天林世海把钱给他时的录音。 刚被请到廉政公署的时候，叶空就已经猜到是林佩文搞的鬼，除了她，当时在场的没有人会做这样的蠢事。不过既然后来知道这件事已经把林世海也牵扯了进来，那么自己也必须做一些应对的准备。忍让只会给敌人更大的胆量，决不会换来敌人的让步。 警局的电脑性能还算不错，勉强能够达到叶空的要求。叶空首先从网络上搜索了一个功能相对强大一些的音频编辑软件，下载之后将软件破解，随后将其中一部分算法更换了一下。像叶空使用的这几种可以简单改变或者模仿某种声音的算法在三十世纪几乎是常识，不说每个人都懂，至少一百个人里也有九十九个知道。 不过也没有办法，更高级的算法对于这个时代的计算机来说基本上等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算是加上去，除了把计算机弄死决不会出现第二个结果。虽然在叶空看来这种简单的算法还不能完美的模仿声音，但是对于二十一世纪的技术来说，能够比对出模仿声和原声之间区别的设备还没有能力制造出来。 准备就绪之后，叶空将原来的录音输入电脑，略微沉思了一下，分别设定了三个版本的对话内容。计算机模拟出来之后，又稍稍修改了一点小瑕疵，再将林世海说话时的习惯考虑进去之后，不到两个小时，三个新的录音就此制作完成。 “叶督察，陈警司要找你谈话。”刚刚将四个音频文件分别存入不同的网络空间，便有警员过来通知他去见陈警司。 陈警司是在同伍德超谈话的时候才得知叶空已经回来，当下也不管伍德超怎么想，立刻把他赶出了办公室，让人把叶空叫进来。 “长官。”叶空简单敬了个礼，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警司亲自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叶空后，笑呵呵的说道：“听说你昨天被icac请去喝茶？” “确有其事，而且我被扣留了一个晚上。”叶空平静的说道。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陈警司小心地问道：“我昨天得到icac的通知说你受贿。” “有人诬告。”叶空的回答很简单。 “有证据吗？”陈警司接着问道：“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尽管说，你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我没理由不帮你。要不要我介绍一个最好的律师给你？” “多谢长官。”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不需要，他们没办法告我的。” “那就好。”陈警司似乎终于放了心，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叶空：“这是你让我帮你查的那几个外国人的资料，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国际刑警科的曹警司帮我拿到这份资料。” “thankyousir！”叶空站起来，敬了个礼：“我会小心处理这件案子。” 第四十六章 事情恐怕麻烦了（上） 从国际刑警总部发来的资料非常详细，罗伯特和另两名技术人员都是来自美国，不过只有罗伯特原来是警察。叶空仔细的看了一遍，从资料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三个人加入国际刑警组织的时间都是同一年，三个人分别来自不同的州，原先从事的工作也各不相同。 想了想，叶空觉得罗伯特三人既然是以追捕两个意大利人的理由来的香港，说不定从这两个意大利人的身上也许能发现些什么。迪利维奥因为双腿被叶空打断，现在还在医院的icu，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毕竟当时失血太多。弗兰奇尼则暂时关押在警局，等候迪利维奥的伤势稳定，或者是死掉之后，由罗伯特押解回意大利。 人犯虽然是国际刑警组织要的人，可是在香港犯了案，香港警方自然也有审讯的权利。不过叶空不认为能从这两个家伙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从他们俩的整个犯罪过程不难看出，他们对警察有着极深的仇恨。 有一点是叶空一直以来没有头绪的，那就是罗伯特是怎么知道两个意大利人回去抢劫汇丰银行，而不是其他的银行。按照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对两个几乎从不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人进行跟踪定位，更不要说得知他们的行动计划，除非…… 叶空眉毛扬了一下，除非这两个意大利人身上有某种电子设备，例如窃听器或者是无线电定位装置。可若真的是这样，这两个意大利人怎么可能通过机场的安检？难道说现在的技术已经能够躲过安检？ 看看手表，叶空决定不管怎样，还是亲眼看一下的好。弗兰奇尼就在警局，叶空只是去简单的转了一圈，结果令他有些失望，只好赶去医院。迪利维奥因为身份特殊，被安排在一间特殊病房，门外有两名警员负责看护。 一进入病房，叶空不禁皱了皱眉，房间里摆放了许多医疗设备，这样强烈的干扰下，他的电磁波定位仪根本无法使用。叶空本打算把迪利维奥弄到一间没有电子设备的房间进行检查，可是看看病床上面色苍白的意大利人，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无奈之下，叶空只好尽量将手表贴近迪利维奥的身体，注视着手表上的红灯。随着手表从迪利维奥的头部逐渐向下移动，手表上的红灯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是我的猜测不对还是周围设备的干扰？叶空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检查只能进行到迪利维奥的双膝，膝盖以下已经被截掉。叶空思索了一下，认为自己的判断应该没有问题，那么电磁波定位仪没有发现异常的原因只可能有两个，一是室内的电子设备干扰严重，二是东西已经不在迪利维奥的身上。 “刘医生，请问病人被截掉的肢体你们怎么处理？”找到迪利维奥的主治医生，叶空开口便问。 “会作为医疗废弃物处理掉。”刘医生很奇怪叶空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而不是病人的情况：“通常是烧掉。” “已经处理了？”叶空心中一沉。 “不太清楚，这是护工的职责。”刘医生扶了扶眼睛，说道：“不过手术才做过不久，应该还没有吧？” “我现在需要病人被截掉的两条小腿，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叶空对医院不熟悉，干脆把任务交给了刘医生。 “这……”刘医生想拒绝，可是看着叶空严肃的表情，还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叶空的运气不错，半个小时之后，迪利维奥的两条小腿被刘医生找了回来。不过因为离体时间稍长，已经开始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强忍着恶心，叶空对两条腿做了检查，果然在右腿发现了问题。 可怜的刘医生在叶空的威逼之下，强忍着恶心从胫骨和腓骨之间取出了一个指甲般大小的装置。小心的用酒精擦拭干净，叶空仔细看了看，装置并不复杂，仅仅是一个微型的信号发射器，并没有窃听功能。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对别人讲，否则会有什么后果我不敢保证。”卸掉装置上的电池，叶空把发射器收好，跟刘医生简单的交待了一下，离开了医院。 “信号没了，估计那两条断腿已经被烧掉了。”一头棕色卷发的技术员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电脑，高兴的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痕迹已经清理干净，真得感谢那个神奇的功夫小子，让我们省了不少麻烦。” “先别高兴得太早，菲斯还没有消息，刚才他不是说在医院见到了那个家伙？万一东西被他发现了，肯定会怀疑我们。”罗伯特的表情显然不像同伴那样轻松，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得了，头儿。”卷发伸了个懒腰：“没什么好担心的，谁能想到我们会把东西藏在那家伙的腿里面？”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罗伯特猛地抓起电话，盯着看了半天，才按下接听键。 “头儿，事情好像有些麻烦，刚才有个医生把东西拿走了。”菲斯的声音很低，罗伯特却感觉心头猛地一跳。 “现在呢？送回来没有？”罗伯特摆了摆手，让卷发保持安静，接着问道：“那小子注意到你没有？” “东西还没送回来，那个香港警察一直背对着我，应该没有看见我。”菲斯小声问道：“头儿，现在怎么办？继续在这里监视还是去把东西抢回来？” 罗伯特咬了咬牙，说道：“你先回来，事情恐怕麻烦了。” 第四十七章 事情恐怕麻烦了（下） “头儿，怎么办？”卷发也急了：“这小子肯定是发现了，真是活见鬼，怎么可能呢？” “立刻把接收器毁掉，只找到个发射器，他最多怀疑。要是让他找到接收器，咱们的麻烦就大了。”说到这里，罗伯特也骂了句什么，这才接着说道：“干脆找机会干掉他。” “怎么做？给他的车上装炸弹？”卷发一边手忙脚乱的拆卸接收器，一边说道：“可惜香港不好弄炸药，不然一下子就能让他……” “不用那么麻烦。”罗伯特忽然说道：“他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借刀杀人吗？你查一下，现在香港最好的杀手需要多少钱，我去要钱。” 卷发愣愣的看着罗伯特，疑惑的问道：“雇杀手？能得到批准吗？” “咱们的事不能暴露，又不好自己出面，上面应该能理解。”罗伯特显得有些烦躁：“狗娘养的，难道我什么地方做错了？” “头儿，我觉得还是咱们自己解决的好，不然上面肯定会非常不满……”卷发把拆散的接收器踩碎之后，扔进垃圾桶，满脸愁容的说道：“最多我和菲斯……” “不行！”罗伯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卷发的话：“我们必须要小心，次要任务失败没有关系，以后还能找到机会。但这次的主要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这个月不能搞定，我们都得完蛋。” “好吧，你是头儿，听你的。不过我还是觉得上面……”卷发嘟囔着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查找起来。 叶空回到警局，越想越觉得罗伯特问题很大。 首先两个意大利人是从监狱里逃出来的，那个信号发射器是什么时候植入迪利维奥的小腿？是在入狱前还是在逃狱后？如果是入狱前，根据两人的服刑记录，恐怕电池早应该没有电了。如果是在逃狱后，根据资料显示，罗伯特似乎没有机会做这件事。也就是说，信号发射器应该是在狱中植入，而且是在迪利维奥不知情的情况下植入。考虑到手术之后需要一段时间让伤口愈合，还不能让迪利维奥知道，也只有在监狱才有可能做到。 第二，如果说罗伯特能够追踪到信号，那么他应该随时都可以抓到两个意大利人。而且汇丰银行的案子发生时，罗伯特完全可以通过追踪信号得知两个意大利人的位置，可事实上他却故意装作不知道，甚至还提供假情报，显然是在纵容两个意大利人行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说明罗伯特肯定有杀死保罗的动机。 第三，迪利维奥体内只是一个简单的信号发射器，并不是窃听器，罗伯特如何得知意大利人的目标是汇丰银行？而且从罗伯特准备的光线干扰装置来看，显然对此早有准备，难道说他在来香港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意大利人的计划？ 第四，如果罗伯特是有选择的挑选汇丰银行下手，那么肯定在汇丰银行有对他们有利或者是不利的东西，他们的目标是什么？钱？还是帐户资料？ 第五，自己回到银行的时候，罗伯特等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显然在汇丰银行已经得手，可是他们却并不急着离开，这说明他们并不担心所作的事被人发现。可是汇丰银行今天便应该恢复正常运转，如果账目有了异常，最多三天便能发现，这能不能说明罗伯特等人的目的不是钱？ 第六，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那么罗伯特纵容意大利人去刺杀保罗，同时利用这个机会入侵银行的计算机系统，能不能说明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银行？ 稍稍整理下思路，叶空脑海里的线索渐渐清晰起来。首先，即使罗伯特的主要目标不是保罗，也应该先调查保罗的资料，争取从里面发现罗伯特的背景。其次，罗伯特的目标既然是银行，那么就应该从银行的计算机系统下手，找出他们做过哪些手脚，以此来判断罗伯特的真正目的。只要这两个疑点弄清楚，那么整件事就应该能够解释的通，即使还有些小疑问，也不会对事情真相的判断造成障碍。 看看表，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叶空简单整理了一下，离开了警局。 “爸，事情恐怕麻烦了。”林文辉有些烦躁的说道：“今天我朋友被调去负责另一件案子，很有可能是那小子向上面投诉他了。” “慌什么，现在证据对他不利，又不是对我们不利。”林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看起来很是悠闲。 “爸！”林文辉急了：“我是担心icac查我的朋友，万一知道咱们……” “知道什么？”林伯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你的朋友是做什么的？除非他想坐牢，不然他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可是……” 林文辉还想说什么，林伯摆了摆手：“没有什么可是，法庭上讲的是证据，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没用。只要你的朋友没有蠢到极点，就不会留下证据。” “要不咱们主动撤诉吧？”林文辉毕竟是在立法会工作，难免对法律怀有一种敬畏的心理：“最多我去劝劝小文，她一定会听我的。” “晚了……”林伯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如果现在撤诉，我这张老脸以后怎么见人？你妹妹以后怎么见人？咱们林家以后怎么见人？” “虽然这件事只把我和小文牵扯进去，可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你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林伯示意林文辉坐下，接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打虎就要打死，否则的话反咬一口，入骨三分，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第四十八章 律政俏佳人（上） 次日一早，叶空来到警局便上网查找关于保罗的各种报道，甚至还到意大利司法部的数据库转了半天。在庞杂的信息中，叶空挑选出十几条可能与罗伯特有关的信息，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两年前保罗曾经缺席宣判过十几名cia特工有罪，并签发了逮捕令。 如果说罗伯特也是cia特工，那么其纵容意大利人刺杀保罗便很好解释了，因为只有这样才既能干掉这个令cia丢脸的法官，又不会惹人怀疑。但是仅凭这一条信息并不能证明这一点，除非能够找到罗伯特等人在cia的档案。可惜叶空潜入cia的数据库搜索了几次，结果却一无所获。 忙了一上午，虽然收获不大，叶空却毫无失落的感觉，至少现在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所差的只是找到开门的钥匙。 “您好，请问您是叶空督察吗？”叶空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去吃饭，一个身着淡粉色职业套装的女人来到他的办公桌前微笑着问道。 “我就是。”叶空点点头：“找我什么事？” “您好，我叫余爱珍，廉政公署指派我做您的辩护律师。”女人脸上始终挂着微笑，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对不起，我不喜欢同律师打交道。”叶空淡淡的说道：“如果有问题需要问我，请你下午再来。” “叶督察，您这样对待一位女士，可不像是一位绅士。”余爱珍似乎并不介意叶空的无礼，反而笑了：“这样好了，我请您吃中饭，然后问您几个问题，这样的话我们可以节省出很多时间。” “我不习惯被女人请。”叶空还是板着脸，虽然这个余爱珍给他的印象不错。 “也就是说您准备请我吃中饭？非常荣幸！”余爱珍露齿一笑：“我收回刚才的话，您是位绅士。” 看看周围射来的一道道目光，叶空不想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点头答应道：“请准备好你的问题，我可以在饭前给你五分钟。” “关于当时的情况，请问林世海给您支票的时候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场？”余爱珍显然早有准备，趁着上菜前的空闲，拿出文件夹和一个录音机，开始记录。 “林家的几个儿子都在场。” “林世海有没有明确告诉您这笔钱的用途？”余爱珍继续问道。 “你做律师多久了？”叶空有些不耐烦，反问道。 “三年……”余爱珍随口答道，但很快便意识到这样等于把主动权交给了叶空，接着说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好了，法庭上你不需要帮我辩护，只需要在我提示你的时候播放一份录音，录音我会在开庭前给你，事情就这么简单。”叶空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录音会证明一切。” “叶督察，我不得不怀疑您是否适合继续从事警务工作。”或许是叶空的态度伤害了余爱珍，她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难道您不清楚录音在法庭上并不能作为确实的证据？身为一名见习督察，我认为您完全应该明白在当事人的供词和录音之间哪个会被采信。” “我的意见就是这些，你可以选择是否接这个案子，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会申请更换律师。”叶空淡淡的说道：“对不起，我用餐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请保持安静。” “你……”余爱珍气呼呼的收起文件夹和录音机：“好，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翻案。” 过了一会儿，见叶空根本不理自己，趁着饭菜还没有送上来，余爱珍把身子向前探了探，说道：“叶督察，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你知不知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不利？” 叶空看了看她，微微一笑，说道：“我认为所有的证据都对我有利。” “你这人……真是不可救药。”余爱珍发泄似的拍了下桌子：“我是你的辩护律师，是来帮你的。” “对不起，请保持安静。”叶空向四周看了看：“你已经打搅到别人用餐了，律师小姐。” 余爱珍被叶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板着脸，拿起自己的包起身要走。 “菜已经点好，我不希望浪费。”叶空微笑道：“如果你执意要走，请稍等，我让人帮你打包。” 打包带走？这么多人看着会被笑死，余爱珍急中生智：“谁说我要走？我去洗手间。” 叶空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看着余爱珍气呼呼的直奔洗手间。事实上余爱珍给叶空的感觉不错，清秀的瓜子脸，身材也不错，虽然年纪看起来不大却浑身透着一股职业气息。只不过现在的情况让叶空不得不小心点，林家既然能在廉政公署里有关系，就不得不防备其勾结律师套自己的话。 现在的主动权看似掌握在林家的手里，证据对自己不利，可在叶空看来所有的证据其实都是套在林家脖子上的套索，而绳子的另一头，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现在一切都看林家如何选择，如果他们肯退让，把头从套索中缩回去，自然一切好说，叶空也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如果非要不顾一切的把头往套索里钻，也就怪不得自己用力拉上一下。至于林家会不会因此被勒断脖子，要看他们的脖子是不是足够结实，能够承受自己押上去的所有砝码。 女人就是麻烦，叶空在心里暗自摇头，饭菜已经送上来十分钟，可是余爱珍还没有从洗手间出来。同来的女士不在，自己独自用餐会很失礼，就算不顾余爱珍的看法，也会被其他的客人笑话，叶空无奈，只好继续等。 第四十九章 律政俏佳人（下） 过了一会儿，一名侍者走过来说道：“叶先生？您的女友说她有事先走了，让您不用再等。” “谢谢。”叶空给了侍者一百元小费，无奈的摇摇头，开始用餐。 下午的工作依然是一无所获，叶空决定暂时放弃查证罗伯特等人的身份，明天把重点放到银行的计算机系统上。骑上刚刚改好的摩托车，叶空先找了一家饭店用过晚餐，这才准备回家。 香港的夜生活十分丰富，此刻刚刚擦黑，便已经到处一片***辉煌。叶空显得并不着急，只是跟在车流中慢慢的行进。在他身后二十米左右，紧紧跟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车上的骑手一身黑色皮衣，显得十分彪悍。 叶空从警局出来时便已经注意到这辆摩托车，因为对摩托车的喜爱，当时还特意多看了几眼。至于车上的骑手，叶空倒并没有怎么在意。不过被人这样跟着，对叶空来讲可不是件感到舒服的事，看看旁边一条胡同似乎没什么人，叶空猛地一打车把，钻了进去。他身后的骑手反应也是极快，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立刻加大油门，紧跟在叶空的身后也钻进了胡同。 胡同里并不黑，骑手刚一进来便感到有些不妙，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一辆小绵羊稳稳当当的停在那里，车上的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黑衣骑手立刻知道遇上了高手，知道这个时候停留不得，猛加油门，想要绕过小绵羊，从胡同的另一侧冲出去。 谁知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从身后一探，猛地抓住他的衣领，将他从摩托车上硬生生拉了下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亮，头盔已经被人摘了下去，紧接着右臂一阵剧痛，被人反扭到了身后。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叶空把黑衣骑士用手铐铐在他自己的摩托车上，冷冷的问道。 黑衣骑士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相貌很普通，除了左边的嘴角稍稍上扬，没有其他太过突出的特征。因为被叶空双手被反铐，他只能坐在地上，抬着头，一脸怒气的看着叶空。 “谁跟踪你啦？”黑衣骑士显得十分激动：“你凭什么抓我？” 叶空先是在黑衣骑士的肚子上踢了一脚，这才冷冷的说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这一脚正踢在黑衣骑士的胃部，剧烈的疼痛顿时令他呕吐起来，不要说回答叶空的问话，险些连气都喘不上来。 “我要去投诉你滥用暴力。”黑衣骑士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警察……” “警察打人是吧？”叶空冷冷一笑，又给了他一脚。 还是刚才的位置，力量也差不多，但感觉显然刚才那一下还要厉害。黑衣骑士眼睛都翻了起来，大张着嘴，止不住地大口的呕吐。可惜第一脚便已经让他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此刻哪还能吐得出来。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要说好了。”叶空蹲下身，在黑衣骑士身上搜了一下。 搜出来的只有一把匕首和一张叶空的照片，把东西扔到黑衣骑士面前，叶空忽然笑了：“想杀我是不是？一个外国人雇的你？很好，谢谢你告诉我。” 除了罗伯特，叶空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希望自己死，不过既然罗伯特为了掩盖真相，不惜买凶杀人，至少说明他们所图不小。看看还在大口喘气的黑衣人，叶空给警局打了个电话。简单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让警局的同事联络一辆最近的巡逻车，把犯人带回去。 虽然很无奈，叶空还是得跟着回去录口供，好在他目前的知名度很高，很快便录完口供，离开了警局。至于那名黑衣人什么身份，如何定罪，叶空根本就不关心，像黑衣人这样的所谓杀手对他来说基本没有什么威胁，完全没有必要做斩草除根的事。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是警察，也不方便做这样的事。 离开警局，叶空驱车直奔罗伯特等人入住的酒店。人家既然已经杀上门来，不回访一下不免有些不够礼貌。 “怎么样？”菲斯一进门就被罗伯特一把抓住：“事情办成了没有？” “头儿，我们可能找错人了，那个杀手好像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现在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狗屎！”罗伯特气的破口大骂：“摩根你是怎么找的？就找来这么个废物？” “头儿，这家伙号称香港第一杀人王，据说做过十多件案子，从来没失过手。”摩根显得有些委屈：“再说了，时间这么仓促，哪里来的及联系真正的高手。” “算了，反正只是付了订金，他又没见过我们。”罗伯特一边在屋里踱着***，一边说道：“不过那个混蛋疑心病很重，很有可能会怀疑到我们身上，必须立刻想个应对的法子。” “头儿，不如我们这样。”一直默不作声的菲斯忽然开口道：“让摩根查一下这小子的私人账户号码，然后存进去一笔钱，到时候只要给香港的廉政公署打个匿名电话，就算他有办法解释这笔钱的来历，估计短时间内也无法脱身。” “好主意！”罗伯特打了个响指：“只要能拖住他一个星期，咱们的任务就能完成，只要离开香港，这小子再神勇又能怎么样？摩根，你现在就开始查那小子的帐户号码。” “没问题，头儿，小事一桩。”摩根搓了搓手：“最多一个小时，保证帮你搞定。” 第五十章 罪恶克星（上） 叶空微微一笑，这次果然没有白来，不但确认了罗伯特等人确实有问题，还会得到一笔钱。不过听到归听到，没有证据还是不能抓人，好在看起来罗伯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只要能查到罗伯特在银行的计算机系统中作了什么手脚，就可以先拖住他。时间长了，再狡猾的狐狸也会露出马脚。又听了听，罗伯特等人的对话逐渐转移到了女人上面，叶空这才放下水杯，离开了房间。 汇丰银行的计算机系统可以通过国际互联网直接进入，但是仅仅可以接触到计算机系统的外围部分，而核心部分则很难进入，这不是仅靠软件技术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只是窃取某个帐户上的存款，或者只是想获得一些帐户资料，叶空自认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搞定，但要想直接进入银行计算机系统的核心，查找罗伯特做过的手脚，要么像他们那样使用专用的设备干扰光纤通讯，要么就只能进入银行内部的机房，直接在终端上进行操作。 前一种方法简单易行，但一是需要专用的设备，二是容易被发现。后一种方法虽然看起来几乎不可能，却可以直接进入计算机系统的核心，而且不用担心被发现。当然，对叶空来说，后一种方法显然更简单一些。 不过现在毕竟不是三十世纪，很多原本常用的装备根本不可能弄到，叶空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采取稍微复杂一些的方法，来弥补技术上的落后。 第一项工作当然是搜集资料，汇丰银行的职员名单、建筑图纸、甚至包括值班表等等，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有可能影响最终的成败。叶空并不急，罗伯特说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只要能够在这之前把这件事搞定，就不用担心他们跑掉。 罗伯特等人显然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午，一笔五十万美元的存款便汇入了叶空的帐户。叶空去银行查了一下，钱是从瑞士银行直接汇进来的，对方帐户是个私人账户，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追查。不过叶空对此心里早有准备，倒也谈不上什么失望。 廉政公署却并没有派人来请叶空再去协助调查，也没有冻结他的账户，看起来倒像是对罗伯特等人的匿名电话丝毫不敢兴趣。但叶空却知道，调查肯定已经开始，为了安罗伯特等人的心，叶空干脆找陈警司联系国际刑警科派人接替了自己联络官的角色。 “您好，叶督察。”余爱珍略显尴尬的同叶空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余小姐，你好。”叶空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吃中饭的时候竟然会遇到余爱珍。 “我约了人，还没来。”余爱珍看了看表，见叶空似乎并没有怪自己上次放他鸽子的意思，总算放下心来。 “没关系，要不要一起吃？”叶空微笑着说道：“很遗憾上次没能与您共进午餐。” “上次……”余爱珍颇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上次我只是……” “没关系，我明白，你们女人有时候会不舒服。”叶空仍然保持着微笑，只是语气却带了一丝嘲弄：“不知道今天身体好些了没有？” 余爱珍怎么会听不出叶空话里的意思，当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原本她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借口，没想到叶空竟然一语中的，把当时的情况就这么毫不避讳的讲了出来。 “叶督察，我还有事，对不起。”余爱珍感觉整个饭店的人好像都在看着自己，连声再见都忘了说，落荒而逃。 看着余爱珍略有些慌乱的背影，叶空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人的内心还真是够敏感的，自己不过小小的刺激了一下，反应就这么强烈。不过照此看来她应该不是个会说谎的人，至少不像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吃过午饭，刚刚回到警局，便有人告诉他陈警司找他。来到警司办公室，叶空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陈警司最近非常开心，上面的嘉奖刚刚下来，晋升一级警衔，留任原职。 “长官您找我？”因为陈警司最终采信了自己，叶空现在对陈警司的观感已经有了很大的提高，说话的语气也多了些尊敬。 陈警司让叶空坐下，给他倒了杯水，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叶督察，保罗那件案子你做的非常好，警务处长亲口送了你一个罪恶克星的称号，可谓是给我们警局大大的争了回面子。” 叶空没有说话，陈警司的语气明摆着还有后话。 果然，陈警司忽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你开枪打断嫌犯的双腿，这么做未免有些过了。” 叶空只是笑了笑，没有反驳。那两个意大利人都是亡命之徒，不让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趁自己离开的时候逃走怎么办？更何况当时其他房间还有普通市民，如果被意大利人劫作人质，岂不是更加麻烦。 “我知道你很不服气，陈处长也在尽力帮你压这件事，不过这样一来这件案子就只能尽量低调一些，所以这次恐怕不能给你通报嘉奖。”陈警司显得十分惋惜，很有些为叶空抱不平的意思。 “谢谢长官。”叶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其它的事情，我没有考虑过。” “我知道……”陈警司叹了口气：“我们做警察的有时候就是这样，难免会被人误解，结果做事情总是束手束脚的。” 看看叶空没什么反应，陈警司只好换了个话题：“对了，罗伯特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第五十一章 罪恶克星（下） “还没有太多进展，但已经可以初步认定罗伯特提供假情报，放任两名银行劫匪刺杀保罗。”叶空从口袋里取出信号发射器，放到陈警司桌上，接着说道：“这是从劫匪小腿中取出的信号发射器，罗伯特应该一直都知道劫匪的位置，但并没有如实通知我们。而且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资料，罗伯特追捕这两名劫匪已经半年，如果他不是故意放走劫匪，这件事根本无法解释。” “这么说罗伯特果然有问题？”陈警司也没有想到竟然真让叶空查到了问题，很是吃惊：“罗伯特这么做是出于什么目的？” “具体情况还不明了，不过我认为这件事很有可能牵涉到外国的某个组织，已经不仅仅是香港警方的调查范围，希望长官可以联系国际刑警组织，将情况通报，让国际刑警组织派人介入调查。” “我会向警务处长汇报，不过你有没有更多的证据。”陈警司显得有些犹豫，要是按叶空所说，这件案子搞不好翻起来就是个惊天大案，他从警以来还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案子。 “目前并没有有利的证据，不过我怀疑罗伯特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保罗，而是汇丰银行的计算机系统。”叶空忽然想到，既然自己是警察，为什么不尝试一下走正常渠道，便接着说道：“因此我希望能够对汇丰银行的计算机系统作一次全面的检查。” “叶督察，这件事恐怕有些难办。”陈警司沉吟了一下，说道：“汇丰银行是私人企业，而且情况又比较特殊，没有合适的理由恐怕很难获得批准，我可以向警务处长汇报一下，试试看吧。” 空站起身，敬了个礼，说道：“请问长官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还有一件事，今天廉政公署打来电话，询问你平时的表现。”陈警司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你是我最得力的下属，我怎么可能说对你不利的话？我最后告诉他们，如果哪个人胆敢诬告你，我们警局所有的警员都不会放过他。” 空显然并没有被陈警司的话感动，只是淡淡地说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多谢长官的关心。” “那就好，你去做事吧，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陈警司早已经习惯了叶空的冷淡，笑着把叶空送出办公室。 “阿辉，那件案子现在进展怎么样？”林伯靠在椅背上，微皱着眉头，看样子有些疲惫。 “我朋友现在调查另一件贪污案，对进展不是很清楚。”林文辉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听说又有了新的证据，只是不知道具体情况。” “哦？什么证据？对我们有利还是不利？”林伯睁开双眼，仿佛一瞬间变得精神了许多。 “不太清楚，廉政公署现在把这件案子捂得很紧，根本得不到一点儿消息。”林文辉叹了口气，说道：“爸，这件事我现在越来越担心，听警局里的朋友说，那个叶空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会不会手里有什么对我们不利的证据？” “我也考虑过，所以今天叫你来，就是让你想办法查一下。”林伯缓缓的说道：“这件事我做的确实有些冲动，不过既然船已经离了岸，必须想办法开好它，今天我给叶律师打过电话，他说凭目前的证据已经足够，证人和证物都有，最主要的是叶空承认他当时拿了钱，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定他的罪。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这个叶空看我看不透，很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爸，能托的关系我都托了。可是这件事影响很大，据说叶空的后面是警务处长，谁都不敢碰他。”林文辉烦恼的说道：“而且现在廉政公署的人似乎在监视咱们家，我担心会被查到。” “警务处长伯怒哼了一声：“那个姓陈的能坐上警务处长的位子我没少出力，现在竟然掉过头来跟我作对，等这件事过去，非要他好看不可。” “爸，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您知不知道为什么警务处长肯帮他？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小子起初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警察，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背景。”林文辉帮林伯倒了杯茶，接着说道：“而且据说这小子在警局里整天板着脸，没什么朋友。” “这就是我最看不透的一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林伯浅浅的啜了口茶，这才接着说道：“这个叶空很有点本事，两件案子办得干净利索，实在不像是刚从警校出来的新人。我是担心他会不会从其他方面下手。” “其他方面？”林文辉一怔，随即问道：“咱们家都是些生意上的事，他一个cid似乎管不到这些。” “从道理上来讲确实不是他应该管的，可谁能保证他不会搜集证据，然后去廉政公署举报？不要忘了，现在他的后面还有个警务处长，难道说这次有人想借机生事？”林伯站起身，来回踱了两圈，忽然说道：“阿辉，咱们林家只有你从政，如果这件事出了纰漏，我作伪证，肯定是躲不过的。你妹妹年龄小，向法官求情或许能轻判。我最担心的还是你，所以我希望如果事不可为，你一定要公开表明叶空。” “爸……”林文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您怎么突然说这些？” “未算胜，先算败……”林伯叹了口气：“我老了，有些糊涂了，这么些年一直顺风顺水，早就忘了这句话。当时要是能想到这句话，我也不会那么冲动。” 林文辉看着父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 “不过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不好说，我这么说是希望你能帮林家留条后路。”林伯忽然笑了笑，说道：“阿辉，你和你的兄弟们比起来，是最有出息的一个，只要你不出事，咱们林家就倒不了。” 第五十二章 一颗炸弹（上） 警务处长对罗伯特的事非常重视，但还是没有批准叶空检查汇丰银行计算机系统的事，只是给银行去了一封公函，建议其详细检测计算机系统。叶空有些失望，只好按照原定计划继续做准备。 另叶空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接到了法庭的传票，通知他一周后到庭。按照一般的程序，像这样的受贿案，就算是取证完整，案情清楚，廉政公署将案件移交律政司之后至少也要一个多月才可能开庭审案，没想到此案从事发至开庭仅仅不到两周的时间。 叶空明白，之所以会这么快，肯定是林家在背后施加了影响，他们应该是担心时间长了自己找到有利的证据。反正现在廉政公署那边已经把证据准备的十分充分，中间的时间越短，给自己准备的时间也就越紧张。可惜叶空早已经准备好一切，林家越是急，就越是让勒紧套索的时间提前。 周五傍晚，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汇丰银行的员工们一个个面带疲惫地走出大楼。银行的工作紧张而又繁琐，一天下来，少有人能保持旺盛的精力。不过对于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来说，这一天才刚刚开始。 夜里十点刚过，守在计算机中心机房的刘志成正在玩着游戏，汇丰银行计算机系统的稳定性称得上世界一流，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上，都采用了目前世界上第一流的产品，根本不用操心。可以说他的工作是整个银行最清闲的，每天上班除了运行一次必要的安全检测程序，就是打游戏、看电影。 忽然一阵滴滴的警报声把他从游戏之中拉了出来，循声望去，只见旁边的显示器上，一个大大的红色警告标志正在不停的闪烁。刘志成有些疑惑，今天的安全检测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为什么实时监测系统会突然报警？ 打开检测系统的界面，眼前跳动的一长串错误提示吓了他一跳。刘志成急忙打开安全检测程序，开始对计算机系统进行全面的检测。按照程序，一旦发生这样的情况，必须立即通知技术主任，刘志成不敢耽搁，急忙给主任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随即开始查找计算机报错的原因。 原因很快便查到了，计算机系统似乎被人入侵，而且在系统里添加了一个类似病毒的程序，正是这个程序不停的尝试夺取计算机核心系统的控制权，从而引发了监控系统的报警。找到原因，刘志成总算是稍稍放下点心。首先这段程序并没有得到核心系统的控制权，其次银行的这套计算机系统有极强的恢复功能，只要短短半个小时就可以通过全部刷新，将系统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不过难得能有点事做，刘志成不免有些手痒，想跟这段程序好好的斗一下法。 “情况怎么样？”刘志成正飞一般的敲击着键盘，胖乎乎的技术主任大口喘着粗气跑进了控制室。 “看起来问题不大，有人入侵，塞了段小程序进来，我正在试，看看能不能搞掉它。”刘志成很瞧不起技术主任，拍马屁一流，技术顶多算是二流。 “有把握没有？”技术主任好不容易才把气喘匀，拿起刘志成的水杯几口喝下去大半：“这系统是不是又该升级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入侵？” “应该是，估计是被人发现了某个漏洞。”刘志成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兴奋地说道：“这个老外的软件公司竟敢声称系统没有漏洞，等我找到，那一百万美元可就是我的了。” “什么一百万美元？”技术主任眼睛忽然瞪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软件公司说谁要是发现漏洞就奖励一百万美元，可惜到现在还没人能拿到。”刘志成一边说，手下的动作更快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我碰上了，只要能抓住这段程序，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找到这个漏洞。” “等等，你拿的是银行的薪水，是在为银行工作，怎么能利用公职谋取私利？”技术主任显得十分气愤：“再说我是中心的技术主任，这件事应该是我来负责……” 技术主任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志成忽然惊呼了一声，只见他面前的屏幕忽然间满是杂乱的字符。 “主任，你刚才说这件事是你负责的？”刘志成转过头，看着技术主任。 技术主任水平再差也是搞技术出身，一看屏幕就知道刘志成搞砸了，立刻口风一转：“不过既然你有把握，就交给你处理好了。” “主任，系统崩溃了，您还是去启动恢复系统吧。”刘志成无奈的苦笑，没想到那段程序竟然会隐藏了一颗逻辑炸弹，自己不过是破解了一层外壳便引爆了炸弹。 “就知道你搞不定，给软件公司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看看。”技术主任轻蔑的看了刘志成一眼，转头向机房走去。 软件公司反应极快，不过一个多小时，一位二十多岁的技术人员便赶到了现场。刘志成没想到软件公司竟然派了一位这么年轻的技术人员，有些不放心，又给软件公司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这才放下心来。 叶空暗呼侥幸，来之前他就考虑到银行方面可能会打电话确认，便在计算机里做了一个自动应答的程序。但是时间紧张，叶空只设置了一些常用的对话，如果这个银行的工作人员再多问几句，肯定会露馅。 第五十三章 一颗炸弹（下） “出了什么问题？”叶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十分专业：“先说一下什么时候？哪个部分发生的问题？” “大概十点多，系统地外部接口首先报警，然后……”刘志成把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看叶空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不再像起初那样怀疑。 “我先检查一下。”叶空说着，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接入了系统的一台终端。 “这是做什么？。”刘志成有些诧异，银行的系统和笔记本电脑使用的系统从硬件上便不兼容，虽然外部接口一致，但使用的协议不同。 “这是新开发的一个软件，通过模拟协议来通讯，便于从外部对系统进行检测。”叶空的样子看起来很轻松，好像只要这么一接就能查找到故障原因一样。 过了十几分钟，笔记本电脑的显示器上忽然跳出个警告，可惜笔记本系统使用的不是英文，刘志成看不懂。 “被人隐藏了一个木马程序，问题不大，很快就能搞定。”叶空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开始操作。 刘志成疑惑的问道：“系统刚刚恢复了一次，怎么那东西还在？” 叶空故作惊讶：“恢复了一次？这可有些麻烦了，这个木马可能隐藏在系统核心，必须先检测一下系统的核心部分。” “真的必须这样？”刘志成有些困惑，系统地核心部分几乎处于一种全封闭的状态，不通过直接的物理接入，单凭软件入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先检查一下再说。”叶空不给他思考的机会：“没有问题最好，一旦出了问题麻烦就大了。” “你说的对。”刘志成也知道这里面的干系重大，急忙跑去打开机房的大门，放叶空进去。 这次系统检测整整用了三个多小时，直到接近凌晨四点，叶空才收起笔记本电脑：“好了，核心部分没有任何问题，看来是外部系统被人发现了漏洞。” “那怎么办？”刘志成有些急了：“你们公司不是说系统没有漏洞？” “很简单，我帮你把漏洞补好。”叶空给了刘志成一个微笑，随后来到外面的终端，接上笔记本。 本就是叶空自己植入的程序，自然是手到病除，顺便还帮着补上了两个漏洞。 “一切搞定，我的工作完成了，请在这里签个字。”叶空取出一份文件，让刘志成在上面签好字，笑着跟他握了握手：“下次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祝你工作愉快。” 刘志成呆呆的看着叶空扬长而去，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他今年三十二岁，在计算机这一行也算是精英中的精英，没想到今天跟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比，简直成了幼儿班的孩子。 回到家，叶空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分析在银行计算机核心系统中复制出来的小程序。结果有些令人吃惊，这段小程序竟然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逻辑炸弹，爆发的时间被设定为下周一的上午十点。令人不解的是，这个逻辑炸弹不仅发作起来将彻底摧毁整个核心系统，更有甚者，这个炸弹在正式发作之前还将迅速将自身的复制品发送至每一台与核心系统有联系的计算机中。也就是说如果不将这段程序从银行的核心系统中删除掉，那么下周一上午十点，整个汇丰银行的计算机系统将彻底崩溃，连带着备份数据一并被销毁。 如果此事真的发生，汇丰银行将会面临怎样的一场劫难，实在无法想象。更加无法预测的是，汇丰银行几乎等同于香港的中央银行，这一事件将不可避免的影响到整个香港的经济秩序，这样的责任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承担得起。 罗伯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能从这里面得到什么好处？还是说他们的目的只是制造混乱，只是希望破坏香港的经济？ 考虑到情况比较复杂，第二天一上班便找到陈警司，将自己的发现简单讲述了一遍。 “你说的都是真的？”陈警司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叶空，他做梦也没想到竟然被叶空查出来这么大的一件案子：“你是怎么查到的？” “我伪装成软件公司的技术人员，亲自去汇丰银行的数据中心做的检测。”查处了这么大的事，叶空自然不用担心一点点违法的手段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件案子太大，我必须联系警务处长。”陈警司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一旦被市民知道，肯定会造成恐慌，你一定不要把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 “明白，长官。”叶空敬了个礼，说道：“不过我担心罗伯特会散布消息。” “你是说这几个外国人会煽风点火？”陈警司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不错，既然他们的目的是要打击香港，制造混乱，肯定会设法散布谣言。” “我的建议是暂时将罗伯特等人扣押，搜集证据之后交给国际刑警组织。”叶空说道：“同时立即通知汇丰银行清除隐患，并严格控制这一消息外泄。” “这样，你跟我直接去见陈处长。”陈警司此刻心慌意乱，觉得打电话似乎也说不清楚，不如干脆让叶空直接去同警务处长汇报。 “yessir。” 余爱珍极不情愿的来找叶空，下周就要开庭，作为叶空的辩护律师，不得不同他进行必要的沟通。谁知刚刚进了警局大门，就看到叶空跟在一位警司身后走了出来。 “叶督察，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余爱珍急忙迎上去问道。 “对不起，我很忙，有事请提前预约。”叶空的表情很严肃，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匆匆上了警司的汽车，一阵风似的驶出警局。 第五十四章 做个交通警（上） “你说的这些都有确实的证据？”警务处长年纪看起来不是很大，整个人给人一种很威严的感觉，就连说话都不慌不忙地一派稳如泰山的样子。 “证据不完整，但罗伯特等人现在使用的电脑中肯定会有相关的纪录。”叶空直视着警务处长的眼睛，说道：“至于银行计算机系统中的那段程序，恐怕需要专家去处理。” “这么说你的计算机能力不比那些专家差？”警务处长看着叶空，嘴角似乎隐隐带有笑意。 “您可以这么理解。”叶空也不谦虚，实话实说。 “年纪轻轻，枪法如神，查案神速，还精通高科技……”警务处长终于笑了出来：“好，果然是警界的精英。” “陈警司，这件案子你先去安排一下，先把那三个外国人监视起来，然后派专家去汇丰银行，看看能不能取证。”警务处长对陈警司说道：“我再跟叶督察聊聊天。” “yessir！”陈警司的声音和动作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有板有眼的敬了一个礼，转身出去了。 “叶督察，我想问一下，像你这样的警界精英，为什么会收林家的钱？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是违法的？”警务处长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从旁边的文件柜里抽出了一份文件：“我同范专员沟通过两次，她认为你收钱的事实存在，应该被认定为违法。” “对不起，长官，我有证据证明自己所做的并不违法。”叶空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廉政公署除了提供证据和出面作证，不能插手审案过程，一切还都要看法庭上的情况。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让你这么自信，不过我相信你。”警务处长把手中的文件夹递给叶空，说道：“这是警监会对你开枪打断疑犯的双腿做出的决定，你自己看看吧。” 叶空接过文件，打开看了看，警监会认为叶空打断嫌犯的一条腿可以理解为自卫或者是防止嫌犯逃脱，但打断嫌犯的两条腿只能证明他对人权的漠视，不适合继续从事警务工作，建议将叶空从警队开除。 合上文件夹，叶空只是淡淡一笑：“我不认为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但我服从警队的决定。” “唉！”警务处长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态度，你还没毕业我就知道你了，一直都在关注着你。不过你这次可是真的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警监会的决定我根本无权驳回。” 看看叶空还是平静的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表情，警务处长忽然笑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修养倒是不错，幸好我同警监会的马主席还有点私交，好不容易才说服他撤回了这份文件，不过条件就是把你调出cid。” “我不做文职。”叶空淡淡的说道：“否则我辞职。” “我又没说调你做文职。”警务处长哼了一声，说道：“不过现在警监会盯得很紧，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两条路给你走。一是休假三个月，等风头过去了，再回警队继续任职；二是先去做交通警，争取再立个功，到时候我就可以把你调回cid。” “交通警。”叶空毫不犹豫地选择的第二条，其实在他看来做什么都一样，只要不是在办公室里浪费生命。尤其是做交通警可以整天玩摩托车，倒也蛮合他的心意。 “对了，这三个外国人的案子国际刑警组织已经派了一个小组过来处理，估计明天就到，到时候可能会需要你配合一下。”警务处长走到叶空跟前，伸出了右手：“叶督察，我看好你，也希望你能够继续为警队增光。暂时先委屈一下，等林家的案子处理好，估计时间也差不多需要一个多月，希望你到时候能够再为警队立功。” 叶空同警务处长握了握手，敬礼之后，告辞离开。 关上办公室的门，警务处长拿起电话，稍稍沉吟了一下，还是拨了出去。 “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警务处长显然同对方很熟，也不寒暄，直奔主题。 “已经准备好了，你跟那个叶空谈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跟他谈过了，不过东西我没给他。”警务处长拢了拢稍显稀疏的头发，说道：“那个小子看起来非常有把握，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冒这个险。” “怕什么？你难道还怕林家将来报复你？只要把东西给那个小子，林家这次就算是彻底完了。”电话里传来一阵冷笑声：“难道说你还念着林家对你的好？你忘了林世海上次是怎么说你的？” “说起来容易，你没见过那个小子，不知道他的眼神多犀利。”警务处长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是不想给，是不敢给。他的那双眼睛看得我发毛，我敢说，今天把东西给了他，明天他就会想办法调查我。” “有那么厉害？”电话里的声音明显顿了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见习督察，大不了利用过了开除掉，怕什么？” “你当我不想？这次机会这么难得，我怎么可能愿意放过。”警务处长叹了口气，说道：“我那个儿子对这小子崇拜的不行，要是真把他开除了，我儿子非得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不可。” “算了，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过是帮你的忙，你自己看着办吧。”电话里又传出来一阵嘿嘿的笑声：“这次做的好，我得钱，你得自由。做的不好，我最多得不到钱，你搞不好还得丢了位子。你自己考虑吧。” 第五十五章 做个交通警（下） 国际刑警组织派来的调查小组只有两个人，带队的是个瑞典人，在同叶空谈过之后，当即决定先逮捕罗伯特三人。但由于案件很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机密，瑞典人坚决要求由国际刑警组织派人抓捕，香港警方只需要负责监视。 叶空对此并不反对，反正案情已经大致清楚，后面的都是些琐碎事情，既然瑞典人愿意做，就交给他做。陈警司却极力反对，同之前的想法不同，陈警司已经从这件案子里看到了更大的利益。由自己的手下一举破获这样的惊天大案，各种荣誉必将接踵而来，至于香港警方会不会因此得罪国际刑警组织，已经不在陈警司的考虑范围之内。 争执的结果就是抓捕由香港警方施行，但审讯则由国际刑警组织出面。伍德超作为cid的总督察，被陈警司授命全权负责抓捕行动。而叶空因为被调去做交通警，不用参加抓捕行动。 看到叶空的调令，伍德超险些笑出声来。这个臭小子自从出现在自己面前，就没遇到过一次顺心的事，这回总算是出了口气。不过这小子看起来真的有些背景，打断嫌犯的两条腿，只不过调去做了交通警，不得不让人佩服。 “叶督察，这次到了新部门可不能再随便开枪了。”伍德超笑眯眯的样子很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啊！对了，交通警没有配枪，看我这脑袋。哈哈……哈哈哈……” 叶空看着伍德超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这样的笨蛋也能爬上总督察的位子，还真是运气好。怪不得都叫他傻彪，果然又傻又彪，也不知道掩饰一下心里的想法，这么不会做人，早晚被人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空无意的诅咒，当天晚上的抓捕行动非常不顺，伍德超一向自诩神勇无敌，自然是一马当先。可惜他显然忘了一件事，罗伯特等人既然是国际刑警组织派出来的人，怎么可能像那些街头的流氓混混一样束手就擒，结果刚踢开房门就被一枪打中右臂。伍德超一进门便右臂负伤，根本无力还击，幸好身后的下属反应快，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好歹算是捡了条命。 若不是行动之前通知了飞虎队支援，恐怕单凭伍德超带的十几个cid根本留不住人。罗伯特三人也是知道事情有变，拼了命的向外冲，当场打死两名cid，伤了至少四人。被迫无奈之下，飞虎队开枪击毙了罗伯特和菲斯，只有摩根重伤之后被捕。 整个抓捕行动只能用糟糕来形容，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枪战还没结束就赶到了现场，很快便把这件案子搞得人尽皆知。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仅凭香港警方大战国际刑警这样爆炸性的标题便足以引起无数的遐想。 陈警司焦头烂额，瑞典人也是暴跳如雷，一个因为行动搞砸不得不承受来自上面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一个是因为三名嫌犯只剩下一个，还是生死未卜，根本没有办法问案。 叶空正巧在电视上看到了现场直播，不由得苦笑连连，罗伯特三人很有可能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伍德超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去抓人，真是无知的可笑。不过话又说回来，cid的训练课程里都是些对付流氓混混的东西，让他们去抓罗伯特显然也是派错了人。可惜当时叶空已经拿到调令，去交通管理科报道，否则一定会反对这样的安排。 唯一令叶空欣慰的是，根据他提供的资料，两名计算机专家在银行的核心系统里找到了那段程序，并成功地予以删除。虽然这次很有可能无法查到罗伯特后面的主谋，但至少避免了一次足以令香港经济倒退的重大危机，为此国际刑警组织直接发来通电，对叶空独力挖出国际刑警组织内部的毒瘤予以感谢。与此同时，意大利法官保罗在得知自己不知不觉中去上帝的家门前转了一圈，也发来电报，盛赞了叶空和香港警方，总算另香港警方在这次糟糕的抓捕行动之后可以稍稍挽回些颜面。 可惜这些嘉奖和赞扬无法改变既成的事实，叶空的交通警还是得照做。因为叶空的警衔已经是见习督察，反倒开不上摩托车，幸好交通管理科的刘警司可能是得到过警务处长的嘱咐，由着叶空自己选。最后的结果就是叶空成了香港交通警有史以来第一个骑机车巡逻的督察，让众多跟他一样出勤的警员大为困惑，谁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督察怎么会喜欢在马路上吃灰。 不过哪里都会有些消息灵通人士，不过两天，叶空三周破三案的传奇故事便被传得人人皆知，一众新老警员顿时对他无比敬仰。又因为叶空向来冷言寡语，如果哪个能跟他说上两句话，事后足以在其他同事面前吹嘘好几天。 叶空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只是觉得别人怎么样与自己无关，更何况现在每天骑着摩托车四处游完，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如是几天，很快便到了开庭的日子。余爱珍期间找过叶空几次，却总是被他故意避开，直到开庭也没能同叶空沟通如何辩护。但法庭不可能会因为律师和被告沟通不够就延期开庭，无奈之下，余爱珍只好尽量准备齐需要的材料，寄希望于叶空在临开庭之前给他的一盘录音。 叶空却显得对此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即使坐上了被告席，仍然是面无表情。只是顾盼之间给人一种十足的自信感，显得格外的潇洒。 随着法官敲响了手中的法槌，叶空勒索林世海一千万港币一案正式开庭。 第五十六章 无聊地法庭辩论（上） “被告，请问你曾经收到过林世海给你的一千万港币，是不是？”检控官的表情十分严肃，给人一种咄咄逼人之势。 空的回答一如既往地简洁。 法庭内顿时一片哗然，法官不得不敲了几下法槌，让法庭内保持肃静。 “法官大人，我的问题问完了。”检控官得意地一笑，只要这个问题叶空给出正面回答，基本上已经可以定罪。 “辩方律师，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法官看向余爱珍。 “法官大人，我想问二号证人几个问题。”余爱珍虽然心里没底，还是打算尽力试一下。 “请问证人，你说叶空曾经向你勒索一千万港币，那么这笔钱你是什么时候给他的？”余爱珍看着林世海，可惜眼神明显不如检控官那样犀利。 “七月四日。”林世海似乎回想了一下，这才答道。 “如你供词所说，支票你在七月四日便已经给了他，而被告是在七月八日才将这笔钱存入了自己的账户，请问在你女儿林佩文被救之后你明明有充足的时间拒付这笔钱，为什么没有这样做？”余爱珍追问道。 “我是孩子的父亲，钱对我来说远远比不上我的女儿，我肯拿出一亿港币去赎回我的女儿，又怎么会在乎这区区一千万港币。”林世海的声音略有些发抖：“现在想起来见到女儿时的情景，我仍然心有余悸，当时那还有心思去管这笔钱。” “那么请问，为什么支票上的日期是七月七日？”余爱珍见第一个问题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只好接着问道：“请注意，根据笔迹鉴定，那个日期是你亲笔所写。” “这个我也不清楚，要问叶督察。”林世海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叶空，接着说道：“当时是他让我写成七月七日，我只能照办。” “你为什么相信被告能够救回你的女儿？”余爱珍再次换了一个话题：“被告不是绑匪，你的女儿当时是在绑匪手中，那么被告又怎么可能用你的女儿来勒索你？” “这件事怎么说呢？我刚才说过了，我是孩子的父亲，只要有一丝救出孩子的希望，我就一定会去努力。”林世海缓缓地说道：“更何况叶督察在不久之前已经表现出惊人的查案能力，他独自一人，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抓到了偷画的窃贼，这些在警局都有备案。这样能力出众的警官亲自跑来对我说有办法救出我的女儿，我当然会相信他。” “你刚才说被告是主动去找你索要报酬？”余爱珍觉得这样问下去只会对叶空越来越不利，只好试图通过偷换概念来帮叶空减罪。 “没错，当时叶督察在我的府上整整住了三天，这一点很多守在我家外面的警员都可以作证。”林世海显然听出来余爱珍使用了报酬这个词，接着说道：“当时叶督察说，如果不给他一千万，单靠警方查案，我的女儿肯定会被撕票。我当然不希望女儿被人害，又相信他有能力，只好给了他支票。” 余爱珍拿起自己桌上的文件夹，看了看，接着问道：“你说为了女儿，你不在乎钱，为什么现在又出庭指证被告勒索你？” “原本我是不打算出面的，可是我的女儿听说叶督察跟我勒索一千万港币，心里气不过，自己作主去廉政公署投诉。这样的情况下，我当然不能说谎，妨碍司法公正。”林世海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奈，似乎他原本并不希望出庭作证似的。 “法官大人，我对二号证人的问题已经问完了，现在申请一号证人到庭。”余爱珍觉得再同这个林世海纠缠下去，只会对叶空不利，干脆换一个目标。 “林佩文小姐，请问你第一次见到被告是什么时候？”余爱珍看着林佩文，很奇怪这样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为什么会去控告自己的救命恩人。 “我记不清了。”林佩文显然休息的不好，眼袋稍有些浮肿。 “根据警局的记录，六月二十六日，你曾经撞坏过被告的机车，是不是？”余爱珍忽然问道。 “我当时不是故意的……”林佩文稍有些惊慌。 “你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余爱珍感觉到自己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正打算一鼓作气，继续打击林佩文的心理防线，检控官猛地站了起来：“法官大人，我抗议，辩方律师所问的问题与本案无关。” “法官大人，一号证人同被告的关系与本案有着直接关系，请让我问完。”余爱珍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大声争辩道。 “抗议无效，辩方律师，请继续询问证人。”法官看了看林佩文，又看看叶空，决定余爱珍。 “请问林小姐，根据警局的记录，当时你的车是从后面追撞的被告。而且经过检测，你的车并没有任何控制失灵的情况，也就是说，你当时是故意去撞的被告。请你回答，是还是不是？”余爱珍的气势咄咄逼人。 “不是那样的，我当时踩刹车了。”林佩文更慌了，她第一次站在法庭这样严肃的地方，本就心慌意乱，此时见对方律师竟似要追究自己撞人的责任，不由得心生惧意。 “你只需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撞被告是不是故意的？请你回答是，或者不是。”余爱珍哪能看不出来林佩文已经慌乱不堪，自然是穷追不舍。 林佩文似乎挣扎了许久，才低声的回答道：“是。” 第五十六章 无聊的法庭辩论（下） “请问你开车去撞被告的原因是什么？”余爱珍继续追问道：“报复被告？还是其他的原因？” “法官大人，辩方律师的问题与本案无关，而且有诱导证人的嫌疑。”检控官再次起立，表示抗议。 “辩方律师，你所问的问题同本案有没有直接关系？”法官转过头问余爱珍：“如果没有，请你更换其它问题。” “法官大人，我怀疑一号证人同被告曾经有仇怨，所以才会诬告证人。”余爱珍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争辩道：“大家可以想一下，一号证人既然曾经故意开车去撞被告，那么很有可能是同被告之间有过节，因此这次指控被告勒索也很有可能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被告。” “胡说，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没有说谎。”林佩文大喊道。 “请证人保持安静。”法官敲了几下法槌：“辩方律师，你所说的都是猜测，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请不要继续再问类似的问题。” “对不起，法官大人。”余爱珍感到十分沮丧，在她看来，这是唯一可能帮叶空脱罪的办法，结果法官并不，如此下去，恐怕今天的案子很难胜诉。 忽然余爱珍看到叶空对自己笑了笑，想起叶空交给自己录音的时候说过的话，稍稍犹豫了一下。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暂时相信叶空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所转机。 “法官大人，我这里有一盘被告提供的录音，是被告收钱的时候录下来的，希望法官大人批准当庭播放。”余爱珍说完，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光盘，呈了上去。 法官考虑了一下，同意了余爱珍的请求。 “叶督察，这次小女获救，多亏了你。”录音的质量似乎不是很好，但还是能听出来是林世海的声音。 “小文，快过来谢谢叶督察。”听声音，林世海似乎转过头在同林佩文说话。 “我才不谢他。”录音里传出来林佩文的声音：“我讨厌他。” “不对，录音是假的，我没有这么说！”林佩文愤怒了，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叶空竟然会弄出一份假录音：“我发誓，这录音肯定是假的！” “法官大人。”叶空忽然说道：“这录音确实是假的。” 叶空的话顿时让法庭沸腾起来，大家都被搞糊涂了，怎么这个警察先是承认自己收过钱，现在又搞出来假录音，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不过我提醒法官大人，请注意林小姐和林先生之前的证词。”叶空似乎没有听到法庭内的喧哗，平静的说道：“刚才林小姐的话显然同之前的证词有不相符的地方，不知道这样前后矛盾的话是否可以证明一些问题？” “安静。”法官重重的敲了几下法槌，好不容易才让法庭重新安静下来。 余爱珍反应很快，立刻便明白了叶空的意思，此刻站起来大声说道：“法官大人，根据二号证人的供词，支票是在七月四日交给的被告，也就是说当时一号证人应该是同绑匪在一起，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现场。而刚才一号证人却发誓说这份录音是假的，而且供诉她当时并没有说过录音里的话。” 说到这里，余爱珍稍稍停了一下，让所有人都能把她刚才的话想清楚，这才面向陪审团说道：“我希望陪审团能够考虑一下，如果说一号证人刚才情急之下所说的属实，那么就证明她当时也在现场，也就是说支票至少是在七月七日之后交给的被告，这与二号证人的供词不符，说明二号证人做假供。” “不是这样的……”林佩文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情况，眼见被人一下子诈出了实情，差点崩溃掉，想要分辩，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我还希望提醒大家注意一点，一号证人的年纪只有十七岁，还在上学，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情急之下说出的话和二号证人的证词，哪个可信度更高？”余爱珍却不打算放过这个好机会，接着说道：“同时，刚才我已经说过，一号证人曾经故意开车撞过被告，但被告并没有追究一号证人，这件事足以说明一号证人和被告的个人品行。再考虑到一号证人同二号证人之间的父女关系，我们有理由相信，一号证人和二号证人提供假证词，诬告被告。我的话讲完了，谢谢法官大人。” “控方律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法官把头转向检控官。 “我还想问被告几个问题。”检控官看起来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显得有些犹豫。 “请问被告，你刚才说这份录音是假的？是你自己伪造的吗？”检控官似乎想证明叶空也提供了假证据。 “是我自己做的。”叶空点点头，忽然学着林世海的声音说道：“小文，快过来谢谢叶督察。” 像这种模仿其他人说话的本事，如果是在三十世纪，叶空称得上十分拿手。可惜现在的身体同原先的没法比，只能让人听起来感觉很像而已，仔细分辨还是能够听出有些不同。 “我才不谢他，我讨厌他。”叶空又学着林佩文的声音说了一句，不过比学林世海的效果还要稍差一些。 “法官大人可以把录音送去做声纹比对，这盘录音是我自己录的。”叶空对法官微微一笑，显得非常自信：“不过当时的情况我确实录了音，那份录音在我这里，希望法官大人可以一同拿去做声纹比对。” 叶空的举动再次令法庭一片喧嚣，先是他惟妙惟肖的声音模仿，然后又是一盘声称真正的录音，谁都搞不清楚这个被告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第五十七章 你有个漂亮的老婆（上） 播放录音的时候林世海并不在法庭，否则一定会制止林佩文，等他得知法庭上发生的一切之后，便知道这次恐怕大事不妙。可惜陪审团根本就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考虑应对的办法，在听了叶空提供的第二份录音之后，一致裁定林佩文及林世海妇女作假证。林世海做假证诬告叶空，情节恶劣，判入狱十年；林佩文鉴于年轻，判入狱三年。 其实叶空提供的第二份录音也是假的，里面的对话被他改成了林世海执意要送给他钱，最后叶空因为推却不过，只好当着林世海的面说会将这笔钱捐给慈善机构。与此同时，联合国儿童基金会香港委员会的负责人也出庭作证，证实叶空确实已经将这笔钱捐给了儿童基金会，只是因为银行的原因没能及时到帐。 林家父女做假证，证词不被采信，于是叶空的假录音反倒成了可以被采信的证据。值得一提的是，在录音里，叶空还特意增加了林家几个儿子的对话，虽然与本案关系不大，但明知道父亲和妹妹作假证，却不出面指证，虽然构不成刑事罪，却也足以令林家从此名声扫地。尤其是林家的三儿子林文辉，身为立法委员竟然知情不报，恐怕等不到下届改选，就要被迫辞职。林世海本以为可以留条后路，却没想到叶空做的这么绝，竟然一份假录音便把林家赶尽杀绝。 林世海自然不服判决，要求上诉，同时大声斥责叶空伪造录音。可惜经过声纹比对，第一份录音里确实都是叶空的声音，而第二份录音同林家众人的声音完全相同，被认为真实有效。在这样的情况下，林世海上诉成功的机会可谓是微乎其微。 看着林世海和林佩文被法警带走，叶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即转身扬长而去，既不接受记者的采访，也没有向法官表示感谢，表现得如同一个普通的旁观者。今天恰巧是老叶和符美仪回来的日子，叶空看看表，时间还够，便想拦一辆出租车去机场。就在这时，余爱珍从后面追了过来。 “叶督察，请等一下。”可能是跑得稍微急了些，余爱珍稍有些狼狈。 “对不起，我赶时间。”叶空微微皱了下眉，淡淡的说道。 “没关系，你去哪儿，我送你。”余爱珍整理一下腋下的文件夹，说道：“这个时候很难打到车。” 叶空稍犹豫了一下，虽然骑摩托去机场也来得及，可总不能让老叶坐摩托车回家。 “谢谢。”叶空微微点头，给余爱珍让开路。 “我的车通常都停这边。”余爱珍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你要去哪里？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咱们路上谈。” “机场。”叶空坐进余爱珍的汽车，说道：“请开快点，我赶时间。” “你的时间总是这么紧张？”余爱珍歪着头看了叶空一眼，发动了汽车。 “你怎么会想起来做那份假的录音？”余爱珍对叶空的手段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像这样诱使对方主动承认作假证的情况她还从没有见到过。 “人性。”叶空的回答很简短。 “能不能详细说说？”余爱珍继续追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林佩文会忍不住指出录音是伪造的？” “个人**，无可奉告。”叶空淡淡的说道，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不愿意说？那我来猜一下。”余爱珍把车拐上高速，说道：“林佩文喜欢你是不是？你一定是拒绝了她，一个女孩子被心爱的人拒绝，于是由爱生恨……” “不对。”叶空本不想说，可是不希望余爱珍继续在这上面纠缠，只好解释道：“我同林佩文接触过几次，知道她遇事冲动，往往不顾后果，所以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 “那么林家为什么会诬告你？”余爱珍追问道：“难道不是林佩文因爱生恨？” “可能是林佩文觉得丢了面子。”叶空不想多说，只是搪塞道：“我曾经让她当面道歉。” “就是这么简单？”余爱珍有些不太相信，但犹豫了一下，便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话题一转，接着问道：“那么你到底有没有收过林家的钱？” “收过。”叶空淡淡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你收钱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真的要捐给基金会？”余爱珍转过头，很严肃的问道。 “有区别吗？”叶空也转过头，看了看她，说道：“我不缺钱。” “好吧，我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特殊的男人。”余爱珍嘻嘻一笑，接着说道：“我做过很多次辩方律师，可是第一次做的这么轻松，而且还跟你学到一招。” “对了，你来机场是接人？”余爱珍见叶空半天没有反应，觉得场面有些尴尬，只好接着问道：“用不用我等你一下，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好人做到底，顺便帮你把人接回去。” “谢谢。”叶空觉得私家车总比出租车要舒适一些，便点头答应下来。 见叶空再次沉默，余爱珍无奈，只好打开音响，稍稍缓和一下车里的沉闷。 老叶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不错，从机场出来的时候显得十分开心。符美仪拖着行李走在后面，猛然间看到叶空正站在前面，高兴得挥了挥手。 “那位就是你老婆？”余爱珍看见符美仪，忍不住拿自己比了比：“你真够好运，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第五十八章 你有个漂亮的老婆（下） 叶空看了看余爱珍，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以便引起老叶的注意。老叶看到儿子来接机，急忙向这边走来。 “老爸，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叶空一边问老叶，一边看了看符美仪。 “放心，你老爸的身体现在好的不得了。”老叶故意拍拍胸脯，显示自己身体很棒：“有美仪在，你就不用担心啦。” “叶老伯好。”余爱珍忽然开口道：“我是叶督察的朋友，姓余，您叫我爱珍就好了。” 老叶看了看余美珍，又看看叶空，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符美仪早已经注意到了余爱珍，看她站在叶空身边，似乎关系还很密切，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酸，却又不敢多做表示。 “我的律师，刚结束一件案子，顺便帮忙接机。”叶空本不想解释，可是见老叶似乎有点误会，便随口解释了一下。 “你的律师？”老叶听叶空说的蹊跷，也顾不得礼貌，急忙问道：“有人告你？” “没什么大事，已经结束了。”叶空不愿多谈，跟符美仪打了个招呼，接过行李。 “老公，到底什么案子啊？”符美仪凑到叶空跟前小声问道。 “叶老伯，叶夫人，你们不用担心。”余爱珍笑眯眯的说道：“有人诬告叶督察，不过今天已经结案了。” “结案了？那就好，那就好。”老叶紧张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余爱珍似乎非常喜欢聊天，回去的路上，干脆把车交给叶空，自己做到副驾驶的位子上，转过身跟后面的符美仪聊了一路。从时装到化妆品，甚至当前正流行的肥皂剧，两个女人聊的十分投机，倒似多年的朋友一般。 “老公，那个余律师是你自己请的？”符美仪这句话在肚子里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叶空正在换睡衣，听到这话转过身来：“廉政公署指派的。” “啊，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符美仪有些心虚，头都不敢抬。 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问，不要藏在肚子里。” “我是说……”符美仪犹豫了一下，总算鼓起勇气说道：“我是说看她的样子好像跟你很熟。” “只见过几面，谈不上熟，你不要乱想，我对她没什么兴趣。”叶空坐到床上，把符美仪揽在怀里：“这些天爸爸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当地的医疗水平很好，我陪爸爸去做过两次透析，医生也说没问题。”符美仪把脸贴在叶空的胸前：“老公，我好想你。” “傻瓜……”叶空笑了笑，轻拂着符美仪的头发说道：“不过是出去玩了几天，有什么好想的。” “不知道，我就是想，想的都睡不着觉。”符美仪呢喃着，把手探入叶空的睡衣，轻轻抚摸着叶空的胸膛：“只要在你身边，我心里会很平静，看不到你就觉得心慌。” “今天余律师夸你漂亮。”叶空今天心情不错，干脆躺到床上，让符美仪趴在自己身上，开玩笑似的说道：“她说我好运呢，能娶了你这个大美人。” “讨厌，不要提别的女人。”符美仪轻轻打了叶空两下：“人家现在不想听。” “奇怪，刚才你不是还很好奇？”叶空笑着揉了揉符美仪的头发，将她刚刚梳洗整齐的长发再次弄乱：“这样样子蛮好，像是个婆娘的样子。” “呀……”符美仪挣扎的爬起来，重新梳理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老公，我现在的样子好不好看？” “还差一点，不够完美。”叶空促狭道：“要是把睡衣脱掉就完美了。” “要死啊，不怕让爸爸听到……”符美仪脸微微一红，心里却甜丝丝的。 自从结婚以来，老公还从没有跟她这样开过玩笑，甚至连笑的时候都少。 “怕什么？爸爸已经睡了，再说离的那么远，他怎么听得到？”叶空忽然一笑：“往常你叫那么大声都不怕，今天怎么胆子变小了？” “讨厌……”符美仪羞得一跺脚，可转眼间却又小声问道：“你真的想看？” 叶空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 “把灯关了好不好？” 叶空摇了摇头。 “关了吧……关了我就给你看……” 卧室的灯终于没有关，就这样亮了一夜。 叶空的工作很随意，并没有什么指定的任务。看到有人违章可以开罚单，没事的时候便骑着摩托车四处游玩，顺便监督其他警员的工作。不过因为叶空很少会管，警员们并不怕他，只是因为他性子冷淡，很少跟他搭话。 昨天晚上虽然很累，可是叶空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开心。自从来到现在这个时代，他还从没有像昨天那样开心过。具体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是高兴老叶的身体状况，也可能是真的有点喜欢上了符美仪。不过不管怎样，叶空很喜欢那种感觉，至少在三十世纪，他还从没有感受过这种淡淡的家的温馨。 “这不是阿空吗？”叶空正享受着迎面吹来的淡淡海风，忽然一辆黄色的保时捷从后面追了上来，开车的正是那个令人讨厌的陈启康：“哇！你现在好威风啊，穿上警服了？哈哈哈……” “启康，还是别理他了，咱们走吧。”陈启康身边坐着的还是林雪莹，叶空很奇怪这个小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换新的女朋友。 “急什么？见到老同学自然要好好聊聊天。”陈启康一边大声说着，一边示意叶空靠边停车。 第五十九章 袭警是重罪（上） 叶空被这两个人弄没了好心情，无奈减速停到了路边。 “阿空，怎么做了交通警？”陈启康停好车，下了车连门都没关，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凭你的学历怎么也得做个督察才对吗。” “有事请讲，没事的话我还要上工。”叶空没有下车，坐在摩托车上冷冷的说道。 “其实没什么事啦，我不过是想跟你叙叙旧。”陈启康笑嘻嘻的说道：“对了，听说你结婚了？好像还娶了一个富豪的私生女？啧啧……真不愧是高才生，就是有头脑。” 叶空皱了皱眉，这家伙说自己倒没什么，可是把符美仪拿出来说事就有些不能容忍了。 “不过你的岳丈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啊？也不说帮你活动一下。”陈启康好像没有看到叶空的脸色，继续说道：“有件事想求你帮个忙，就算不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看在雪莹的面子上你也得帮我是吧？” “什么事？”叶空淡淡的说道：“在我的职责范围你，我可以帮你。” “就知道你肯帮忙。”陈启康笑着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听说你老婆长得挺漂亮，能不能哪天约出来吃顿饭……” 陈启康还没有说完，叶空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手上稍稍用力，剩下的话全都憋了回去。陈启康只觉得脖子好像被一把大号钳子钳住了一样，不要说喘气，脸都涨得通红。双手不住的在叶空的胳膊上拍打，试图把他推开，可惜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叶空的手不仅没有松开，反而越抬越高，很快陈启康的脚便离开了地面。 “啊……你要干什么？”林雪莹看到这边的情况，再也顾不得其他，推开车门跑了过来：“叶空，你快放开他。” 看看陈启康已经渐渐失去了反抗能力，叶空这才一松手把他扔到地上。林雪莹急忙跑过去把陈启康扶起来，一边帮着剧烈咳嗽的陈启康捶背，一边面带恐惧的看着叶空。 “袭警是重罪，以后说话记得离我远一点，很容易发生误会。”叶空冷冷的看了陈启康一眼，发动了摩托车。 “等……等一下。”陈启康好不容易缓过气来，一边咳嗽着，一边说道：“我话还没说完……我真的只是想请你们吃顿饭。” “对不起，身为警务人员不能接受别人的宴请。”叶空淡淡的说道：“以后请不要再来骚扰我。” “不是啦……我是有事问你老婆。”陈启康终于急了，挣扎着站了起来。 叶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正要拒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刺耳的轮胎磨擦声。回头一看，只见一辆银白色的奔驰正向这边飞驰而来，在这辆车后面紧跟着两辆黑色的悍马，看样子似乎正在追前面的车。 陈启康和林雪莹也听到了声音，转头一看，一辆汽车正疯了似的向这边冲过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林雪莹也顾不得陈启康，扔下他就向路边跑，陈启康此刻刚刚缓过气来，手脚无力，只能在地上连滚带爬，一身笔挺的西装被他弄得脏乱不堪，甚至膝盖的位置磨出了两个洞都没有察觉。即使这样，陈启康的速度还是太慢，眼看着奔驰就要从他没有来的及收回的右脚上碾压过去，只觉得后背一紧，随即便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径直摔下路基。 叶空擦了擦手上灰尘，刚才正是他见陈启康情况危急，伸手帮了他一把。虽然叶空十分讨厌陈启康，对他口不择言也十分愤怒，但毕竟曾经是叶空的同学，除了人品稍差倒也不见得坏到哪里，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总不能见死不救。其实还有一点，叶空对林雪莹多少有些了解，一旦这个陈启康出了事，她很有可能还会纠缠自己，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陈启康出事。 可惜人能躲得过去，车却躲不过去。奔驰让过了陈启康的保时捷，后面紧跟着的两辆悍马因为并排行驶，根本无法闪躲，直接撞到了保时捷打开的车门上。陈启康刚刚爬起来，就看到自己的车被撕掉个膀子，若不是此刻全身疼得说不出话来，肯定会破口大骂。 叶空看了眼陈启康，见他没什么事，打开警笛，油门一拧，摩托车前轮顿时高高翘起。随即只见叶空身体向前狠压，将前轮又重重的重新砸回地面，摩托车仿佛离弦的利箭，猛地蹿了出去。 刚才匆匆的一瞥，叶空已经记住了前面那辆奔驰的车牌，但后面两辆悍马的车牌被人用黑色的纸盖了起来。一边跟在三辆车的后面，叶空一边同总部联系了一下，通知立刻在前方设置路障，同时查证前面那辆车的车牌。 总部很快返回消息，前面那辆车登记的车主是一个叫穆罕默德的阿拉伯人，其他情况暂时还不清楚。前方的路障已经开始准备，估计可以赶在三辆车到达之前准备完毕。 叶空一直在观察前面的三辆车，轿车的驾驶员应该是训练有素，绝不是普通的司机。在并不算宽敞的公路上，无论是躲闪前方的车辆还是用车身阻挡后方的悍马超车，都显得十分灵活。而悍马的驾驶员虽然驾驶技术也算不错，但相比较而言，显然要落后一些，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前车。甚至有几次悍马想用自己车的前部从侧面撞击轿车，都被轿车利用加速和躲闪轻松避开。 幸好这条海边的公路上车不多，否则这三辆车一路下来说不定会发生几起车祸。 第六十章 袭警是重罪（中） 叶空跟的并不紧，摩托车不像四个轮的汽车，遇到情况紧急刹车很容易失控。更何况看前面的三辆车疯了一般，贸然冲上去只会被撞飞，叶空自然不会做这样的蠢事。 又追出不远，叶空已经看到前面的路障，是那种便携式的钉刺，不过路边只停了两辆警车，看样子是因为情况紧急，大队警员还没有赶到。路的左边是陡坡，右边是海岸，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间，看情况这三辆车除了掉头，已经无路可逃。 不得不说三辆车的性能都非常不错，在四个车轮全部爆裂的情况下，三辆车硬是坚持着冲出了五百多米。尤其是两辆悍马，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更是占了绝对的优势，终于追上轿车，并把轿车挤到了路边的陡坡上。 叶空从两条钉刺带中间的空隙穿过，看到两辆警车的警员已经向三辆车跑了过去，便将摩托车停到路边，摘掉头盔远远的观察。追车的场面如此火爆，事情肯定来头不小，叶空行事一贯谨慎，自然不肯冒冒失失的上前抓人。 果然，悍马刚刚停稳，从上面便跳下来五名彪形大汉，竟然没有一个亚洲人，其中甚至还有两名黑人。五个外国人显然是受过相关的训练，除了其中一名黑人向警察跑过来，令私人一下车便各自寻找掩体，纷纷从怀里抽出手枪，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要过来！”向这边跑来的黑人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臂用英语大声叫喊：“这边很危险，不要过来。” 根本不用他提醒，骤然响起的枪声很快便让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一点。叶空第一时间放倒了摩托车，并迅速把身体藏在后面。借助摩托车的倒镜，叶空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向这边跑过来的黑人正在向路边滚过去，看动作显然也是训练有素。后面正在向这边跑来的四名警员也都趴到了地上，其中一个似乎准备返回警车，看样子是要同上级联络。 首先开枪的是轿车内的几人，车被截停之后，里面的人便都冲了出来。可惜叶空没有看清一共几人，只知道至少有三个，使用的都是自动武器。悍马车上下来的四个人都缩在车后，被对方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从刚才那个黑人的举动来看，开悍马车的这些人应该是从属于某个政府机构，否则不会警告正在向这边跑过来的警员。叶空稍稍放下点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边的火力很弱，但从双方开枪的方式不难判断，对方并没有受过太多的专业训练，不但乱扫一气，而且根本不懂得节约弹药。 两辆悍马显然不是普通的民用版，对方的子弹根本打不穿汽车的钢板。这边的四个人都隐藏的很好，只是偶尔会开上一枪，诱使对方不停的扫射。不到十分钟，轿车后面的火力开始渐渐减弱，随即便听到有人在大喊投降。 “把武器全部扔出来，双手放在脑后，一个一个出来。”趴在路边的黑人大声喊道：“不要耍花样，否则我们会立即开枪。” “不要开枪，我出来了。”一把微型冲锋枪从车后扔了出来，随即一个干瘦的阿拉伯人高举双手慢慢的从车后站了起来。 “其他的人也要照做，把所有武器扔出来。”黑人显然不肯相信对方，继续大声喊道。 轿车后面又扔出三支枪，一只微型冲锋枪，还有两支手枪。 “双手抱头，慢慢走出来。”黑人继续大声喊着，看他紧张的样子，显然怀疑对方是否真的扔出了所有的武器。 “我们没有武器了。”站着的阿拉伯人，一边喊着，一边慢慢的从车后面走了出来，其他的人却还是躲在后面，不肯出来。 “站在原地不要动。”黑人大声喊道：“再向前走我们就开枪。” “真主！”那阿拉伯人此刻已经走到了轿车前面，忽然大喊一声，随即向悍马车后面猛扑过去。 “开枪！”那个黑人顿时大喊起来：“快开枪。” 悍马车后面的四人果然训练有素，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两人向阿拉伯人开了几枪，另两个人仍然留意着轿车那边的动静。阿拉伯人几乎刚跑出一步便被击中了头部，身子猛地一顿，随即怦然倒地。看他临死前的动作，似乎想要把手伸进怀里，叶空不由得心中冷笑，不要说这么大的动作，哪怕只是动动手指都有可能引起对方开火，这个阿拉伯人真是够笨的。 “小心炸弹，不要过去。”黑人继续大喊，同时向轿车的方向打了两枪，看样子是想干扰对方。 叶空躲在摩托车后面看了许久，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手表，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分钟，可是增援的警察却还没有赶到。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几名警员还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一动不敢动，那名准备回车里去的警员还在慢慢的爬着，看样子剩下的十几米足够他爬半个小时。 “查理，开车撞。”黑人显然也很急，大声喊道：“给我把那狗娘养的汽车给我弄走。” 另一名黑人听到喊声，立刻拉开车门跳了上去。悍马的马力强劲，虽然四个轮胎已经废掉，仍然怒吼着向轿车冲了过去。不过两车本就距离很近，没有足够的加速距离，与其说是撞，不如说是挤。饶是如此，仍然将奔驰挤得不住移动，眼看就要翻倒。 就在这时，轿车后面的人终于坚持不住，大喊着冲了出来。 第六十一章 袭警是重罪（下） 下场是显而易见的，一阵杂乱的枪声过后，轿车后冲出来的三个人以各种不同的姿势栽倒在地。场面忽然间安静下来，除了一阵阵舒缓的海浪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进入的静谧。枪口中散出的淡青色烟雾还没有消散，叶空不由得轻轻抽了下鼻子，淡淡的火药气息若隐若现。 “马克，过去看一下。”黑人的喊声打破了静谧，现场顿时又活跃起来，跑动声，枪栓的拉动声，再加上其他乱糟糟的声音响成一片。 叶空确认安全后，从摩托车后面站了起来，向也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黑人走了过去。 “你好。”黑人伸出右手，看样子是要跟叶空握手。 叶空伸出右手，看似是要跟他握手，却猛然间抓住黑人的手腕，一拉一拧，已经将黑人手臂拧到了身后。随即另一只手极快的将黑人的手枪夺下，指在了他的头部。 “命令你的人放下武器，你们被捕了。”叶空的声音很冷，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这些人开枪的时候瞄准的都是头部和心脏，根本没有人向其他部位开枪，显然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既然在香港杀了人，就已经触犯了香港的法律，既然被叶空看到了，不管不问显然是不可能的。 “嗨！不要冲动。”黑人大喊道：“我们也是警察。” 另外四人眼见情况有变，纷纷把枪口对准了叶空，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犹豫，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不要废话，让他们放下武器，我提醒你，袭警是重罪。”叶空把黑人的手臂轻轻向上提了提，黑人顿时惨叫了一声。 “都放下枪，按照他说的做。”黑人大喊起来：“不要说话，一切由我来交涉。” 叶空回头看了看，警车的四名警员此时已经看到叶空控制了局面，见对方把枪都扔到了地上，举着枪跑了过来。 “嗨，我要见你的上司。”黑人表现的十分合作：“还有，请立刻联系美国领事馆，这件事你们最好不要处理。” “如何处理是我们的事，你不需要操心。”叶空利索的给黑人戴上手铐，正要喊警员帮忙联络总部，远处忽然飞过来一架警用的轻型直升机。 “叶督察，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现在这里由我接手，你可以走了。”飞机上下来的竟然是冯警司，从他没有带任何人来看，显然这件事双方的上层人物已经够通过，这件事很有可能会就此不了了之。 叶空倒也无所谓，既然上面已经作了决定，肯定有他们的考虑。在冯警司的示意下给黑人解开了手铐，扶起摩托车，跨了上去。 “嗨！有机会我会去找你！”黑人显然还对刚才叶空的突然袭击耿耿于怀，用手指着叶空，大声说道：“咱们好好的玩一下。” 叶空却仿佛根本就没有听到，刚才他已经试出来，这个黑人的力量和反应速度都很一般，自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发动摩托车，叶空冷冷的瞥了黑人一眼，轻给油门，摩托车缓缓远去，渐渐消失在公路的尽头。 “你的人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警务处长气的把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你当初跟我保证过，说只是抓几个恐怖分子，现在是四条人命，你让我怎么善后？怎么向行政长官解释？” “陈先生，请不要生气。”坐在警务处长对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外国人，刮得泛青的下巴显得格外的硕大：“你也知道那些人都是恐怖分子，我们的人是被迫还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再说他们的目的是劫持香港到美国的飞机，如果不是被我们的人查到，恐怕到时候你的麻烦还是小不了。” “可是你们弄出来的动静也未免太大了一些？”警务处长把文件夹打开，说道：“你不是说过你的人都是受过严格训练，抓几个恐怖分子就想抓小鸡一样容易？结果就弄得这样一塌糊涂？” “陈先生，这可并不全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也没想到他们的火力这么强。”外国人耸了耸肩膀：“我事先并不知道在香港这么容易就能搞到枪，那些恐怖分子几乎武装到了牙齿。” 警务处长不由得一阵气馁，让恐怖分子在香港搞到大量的武器，如果传出去警方的脸同样要丢个精光。可是这件事现在很难再压下去，起初还以为让冯警司跑一趟，最多只有四五个警员知道，事后下个封口令也就是了，没想到现场会乱成那样，最后不得不增派了二十多人清理现场。 这么多警员都已经知道了这件案子，再想掩盖几乎是不可能的。万幸的是因为事发的位置十分偏僻，新闻界虽然得到了消息，赶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一步，并没有传出什么对警方不利的报道。 “陈先生，这件事如果你实在不好处理，我会联系美国总部，由我们出面来向贵国政府作出解释。”外国人忽然说道：“不过有件事需要你们帮个忙。” 警务处长听到对方的话，顿时喜出望外，美国人肯主动出面解释，自己的责任自然会大大减轻，当即点点头：“说说看，我可以考虑一下。” “陈先生想必知道，哥伦比亚前段时间的扫毒行动收获很大，所以现在世界毒品供应已经开始出现了短缺。”外国人显然早有准备，拿出一个随身的小笔记本，一边翻一边说道：“现在美国的一些毒品贩子已经开始把目光转移到了香港，我想您应该知道金三角的毒品大部分都是从香港过境的。” 第六十二章 很少出差错（上） “香港不是毒品的中转站。”涉及到原则的问题，警务处长自然不不能含糊：“香港在禁毒方面的工作一向卓有成效。” “真正的情况你我心知肚明。”美国人的中文非常好，可以看出他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信：“现在我们查到香港有人已经囤积了大量的毒品，正在寻找买主。而美国的华人黑帮已经得到了这个消息，根据最新的情报，他们派出的人已经上路，估计最晚明天就会到香港，所以我希望陈先生能够配合，阻止这批毒品进入美国。” “这是自然，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我们香港警方都会予以配合。”警务处长的脸色渐渐舒缓下来，如果能够破获这样的一起巨额毒品案，多少也算得上是一件功绩。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情报都是来自美国，还不清楚卖方是谁，所以暂时没有办法插手。”美国人合上手中的笔记本，说道：“我们的计划是秘密抓捕美国黑帮派过来的联系人，然后派人冒名顶替，去同卖方交涉。等到对方交货的时候，就可以一网成擒。” “史密斯先生的成语用的不错。”警务处长：“不过这件案子贵方打算派多少人过来？如果人数太多，恐怕不行。” 警务处长最担心的就是美国人一来一大群，这次五个人都弄得天翻地覆，要是人再多些，不成了世界大战。对于美国人这种动不动就开枪的做法他向来很瞧不起，不过这次配合fbi的工作是上面交待下来的，据说是为了促进双方的交流，他也没有办法反对。可恨的是第一次便弄得一团糟，这个黑锅还得自己来背，如果不是美国人刚才提到的这件案子看起来油水很大，他还真打算打报告终止合作。 “陈先生多虑了，我们现在人手也非常紧张，这次无法从国内调人过来，所以只好请贵方派一名精英加入这次行动。”美国人笑了笑，显然很清楚警务处长的心思。 “你是说……”警务处长迟疑了一下：“让我们派人假冒美国来的联系人？” “您说的非常正确，华人黑帮派来的联系人是亚裔，您也知道我们这次来的都是美国人，没有办法冒名顶替。不过我们会派出两个人伪装成他的保镖，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美国人显得十分自信，看来对这件案子已经有了很充分的准备。 警务处长几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叶空，除了几个香港知名的老警察，最近表现突出的只有这个年轻人。不过叶空前段时间因为林家的案子上过媒体，虽然只是一些不太清楚照片，可一旦被人认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对这个人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警务处长还是决定先问清楚。 “最好年轻一些，根据情报，那个联系人应该只有二十多岁。”美国人的话让警务处长暗地里骂了声娘。 “英语一定要好，模仿能力强一些。”美国人继续开着条件：“一定要聪明，气质要好，不能像个流氓似的，据说这个联系人是哈佛的高才生。” 警务处长心里又骂了句娘，这哪是找卧底，简直是找超人。香港警队虽然人数不少，可要想挑出来一个完全符合条件的，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条件未免太高了点。”警务处长沉吟着：“警队里很难找到符合这些条件的警员，即便有恐怕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搞不好会坏事。” “这一点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对他进行一个短时间的培训，会教给他怎么做。”美国人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笑：“香港警队在世界上的声誉向来不错，不会连一个符合条件的都找不到吧？陈先生不会是故意推托……” “人倒是有一个，不过前段时间上过媒体，我担心会被对方认出来。”警务处长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叶空更适合，只好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陈先生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帮他简单的改变一下容貌，不会被人看出来的。”美国人自信的说道：“在这方面我们fbi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 “既然这样，让我先跟他谈一下，征求一下他的意见。”警务处长点点头，不过心理还是有些放不下，接着说道：“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希望你们可以保证他的安全。” “请陈先生放心，我们fbi做事很少出差错。”美国人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希望这次合作会是一次愉快的经历。” “希望如此。”警务处长同他握了握手，目送美国人离开了办公室。 叶空有些不开心，并不是对这个任务有意见，他讨厌的是要听美国人的命令。虽然警务处长之前反复强调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希望他尽全力完成这个任务，可若不是这件案子牵涉到大量的毒品，叶空恐怕根本不会接。 三十世纪也有毒品，不过都是精神毒品，虽然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损害，却会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尤其是那些黑市贩售的精神毒品，为了留住客人，会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精神享受。可这种毒品价格高昂，而且因为直接作用在脑内的多个中枢，故此一旦成瘾即使以三十世纪的医疗手段也无法戒断。瘾君子一旦因为钱财耗尽，不得不从那种醉生梦死的精神幻觉中离开，几乎每一个瘾君子的唯一选择都是死。因为他们已经根本无法适应现实的生活，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生活远不如死去。 当然也有一些所谓的软毒品，不会令人成瘾，只是给人一种轻度的精神享受。但使用这种毒品的人会逐渐失去同外界交往的兴趣，叶空便曾经为了减轻训练时的痛苦使用过这种软毒品。也正是因此，成年后叶空对毒品可谓深恶痛绝，这才极不情愿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第六十三章 很少出差错（下） “是你？”刚一走进美国人的房间，一个黑人便惊呼出来：“啊哈，看谁来了，原来是神勇的交通警。” 叶空微微皱了下眉，看了一眼带他来到这里的负责人。 “史密斯，收起你这一套鬼把戏。”负责人大声斥责了一句，随即对叶空说道：“叶督察，这两位便是这次行动将和你一起行动的fbi探员，他们会负责你的安全。” 叶空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中的蔑视表露无遗。 “史密斯，你给我听好了，这次行动非常重要，如果给我搞砸了，我就把你两条腿塞进屁股里，做成火鸡大餐。”负责人看到史密斯又表现出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怒气冲冲的骂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的行动你必须负全责。” “行了，长官，你哪次不是这么说？”史密斯显然并不太怕他的上司，笑嘻嘻的说道：“这个家伙交给我了，我会教他怎么做事，你就放心好了。” “叶督察，从现在起，你要服从史密斯警官的命令，他有着丰富的经验，是我所有手下里最能干的一个，祝你们合作愉快。”负责人同叶空握了握手，转身出去了。 “小子，今天早上你那一手玩的很漂亮，想不想再玩玩？”史密斯等到房门关上，嘿嘿冷笑了两声：“我的胳膊到现在还有点酸，真想好好活动一下。” “史密斯，我说了，给我好好做事！”史密斯的话音刚落，大门被人猛地推开，负责人探进来半个身子骂道：“我就知道你不安分，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个样子，不然我调你去做狱警。” “ok，听你的，长官。”史密斯无奈的活动了一下手脚：“我不会故意找他麻烦，希望这小子不会给我添麻烦。” 负责人又骂了一句，这才重新关上房门，听脚步声渐渐走远了。 “好吧小子，既然上面不让我跟你切磋，咱们就开始干活。”史密斯转过头对另一个白人说道：“马克，先把那家伙的资料拿过来，给他看看。” 马克答应了一声，取出一份文件，走过来交给叶空，同时低声说道：“别介意，他就是这个样子，其实人还不错。” 叶空微微一笑，也不多话，结果文件翻了一遍：“只有这些资料？” “你要先把这些资料看熟，都记到你的脑子里，我会随时抽查。”史密斯表情夸张地说道：“如果你有任何地方出错，我会给你点教训，直到你一点错误都不会犯。” 马克拉开史密斯，说道：“这次任务比较危险，如果你犯了错误，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没什么好记的。”叶空随手把文件扔给马克，说道：“我对这份资料的真实性有些怀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小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闭上你的臭嘴，如果你再说类似的话，我会好好的教训你。”史密斯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凑到叶空跟前，恶狠狠的说道：“不要以为你……” 这句话戛然而止，叶空只是双手快速的在他腰眼上插了一下，史密斯便大张着嘴，双手捂着两侧腰部，缓缓地倒在了地上。看他那痛苦的表情，显然一直处于窒息状态，只不过黑人的肤色让人看不出是否脸已经涨的通红。 “嗨！你对他做了什么？”马克急忙跑过来要把史密斯扶起来，却被叶空伸手拦住了。 轻轻在史密斯后背踢了几下，史密斯这才长出一口气，恢复了呼吸。 “他的反应太慢了。”叶空淡淡的说道：“你们最好再确认一下情报的准确性，一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会喜欢购物，估计是你们跟踪的人被发现了，他在耍你们玩。” “为什么不可能？”马克很奇怪的问道：“很多人都喜欢购物，我就很喜欢。” “你自己看看他都买过些什么？统计一下一共花掉了多少钱？”叶空拿起文件，塞进他的手里，淡淡的说道：“高级的西服，廉价的领带，还买了两个钱夹，你认为哪个正常人会这样购物？” “说不定……”马克还想争辩，史密斯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扯过文件，匆匆看了一遍。 “妈的，那些混蛋肯定没有把资料送去分析。”史密斯把资料扔到桌上，一边呲牙咧嘴的揉着腰，一边狠狠的瞪着叶空：“小子，我会记住你这一招，下次别想我会再上你的当。” 见叶空没什么反应，史密斯接着说道：“好吧，现在不去管它什么真实性，你最好立刻给我把这份资料背熟，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我可不想因为你的错误把命丢了。” “如果你不想死，就忘了这份资料吧。”叶空淡淡的说道：“除非亲眼见到这个人，否则我不会相信你们提供的任何资料。” “嘿！小子，现在我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史密斯的鼻翼快速翕张，显然对叶空的态度已经忍无可忍：“我不管你们香港……” 史密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叶空的双手忽然一动。刚刚吃过亏的史密斯像一只受惊兔子，猛地向后跳开，双手摆出防御的姿势。谁知叶空只是整理了一下衣服，甚至连头都没有抬，显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面子一丢再丢的史密斯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吼一声，猛地挥起拳头，向叶空猛扑过来。 第六十四章 上帝保佑（上） 闪身，出脚。没见叶空有什么大的动作，史密斯身体便如同被人抛出一般腾空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壮硕的黑人好半天爬不起来，叶空的脚正踢在他的胫骨近脚踝的位置，疼得他抱着腿大声惨叫。 “你的动作太慢了。”叶空轻蔑的看了史密斯一眼，转身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如果你还想继续完成这个任务，以后最好老实一些。” “史密斯，你没事吧？”马克看了看叶空，见他再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急忙上前把史密斯扶到椅子上坐好，帮他把裤腿挽起，查看小腿的伤势。 “该死的，我的腿断了。”史密斯一边大声吼叫，一边弯腰察看，他的脚似乎不敢放在地上，高高抬起，让马克帮忙检查。 “没事，骨头没问题。”马克也不管史密斯是不是疼得厉害，在受伤的部位按了按，很快下了结论：“不用担心，过一会儿就好。” “狗屎，怎么会这么疼？”史密斯看了眼叶空，眼神里带了些恐惧。 “资料上说那个联系人坐的飞机八个小时后到香港，能确认吗？”叶空忽然开口问道：“去查一下，在这次航班之前还有没有其他的航班飞来香港。” “该死的，这里是我说了算。”史密斯嘟囔了一句，却显然是对叶空的手段产生了恐惧，还是让马克立刻打电话去查。 “三十分钟后有一架航班到香港。”马克放下电话说道：“不过是从芝加哥来的，不是纽约。” “我们去机场。”叶空猛地站起：“希望还来得及。” 史密斯和马克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困惑，都在想这个小子是不是疯了？可是看叶空斩钉截铁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开玩笑。 “如果你们不喜欢这次任务，我会同你们的长官联系，换别人来。”叶空的话很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两个美国人却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 “从现在起，你们必须听我的，否则……”叶空冷冷的看了眼史密斯刚刚被踢过的位置：“我不会再这么客气地同你们说话。” 史密斯被叶空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由得把伤腿稍稍向后藏了藏，如果说开始他还对叶空十分轻视，现在叶空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恐怖的代名词。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腰部捅一下会让自己喘不上气来，而腿更是疼得比骨折还厉害。除此以外，刚才叶空只是简单看了一眼资料便发现了问题，也让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叶空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该死的，我们走。”史密斯勉强想做出一副我才是领导者的样子，可惜稍显无力的声音还是表明了他的心虚。 马克似乎没什么主见，穿上西服抢先向大门走去。叶空冷冷的看了史密斯一眼，这才紧跟在马克的后面出了房间。史密斯被叶空的眼神看的心里有些发毛，看着房门发了会儿呆，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抄起自己的西服，冲出了房间。 香港的夜色很美，可惜车上的三个人根本无心欣赏。叶空在专心驾驶，史密斯和马克则面色紧张的拉着车顶的扶手，身体随着汽车不停的来回摇摆。刚次叶空说希望来的及，两个人都以为是在开玩笑，没想到这家伙开起车来跟疯了一样。不要说晚上仅靠灯光视线不好，就算是白天恐怕也没有人敢这样飙车。 因为事先没有同香港警方联络，一路上不断有警车加入围追堵截的行列，可惜没有哪辆车能够跟得上，都是很快便被甩得无影无踪。 “到哪儿了？”交通管理科的值班总督察一边看着大屏幕，一边大声命令道：“告诉兄弟们不要追得太紧，联系机场的兄弟，清理路面，把路障准备好。我就不信，他还能飞到天上去？” 值班大厅里一片忙乱，这个突然出现的飞车党让所有人都在忙乱之余暗自心惊，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玩得这样疯的。就算这一路上车流并不密集，可平均一百多公里的时速简直就是在拿小命开玩笑，难得的是这样跑了二十多分钟硬是没有出过一点事，这个开车的家伙简直就不是人。 就在这时，值班总督察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是刘明山，现在立刻停止追捕一辆牌照是fm9697的黑色轿车，让机场的兄弟立刻清路。”电话里传来刘警司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焦急。 “长官，那辆车疯了一样……”总督察有些不明白上司的意思。 “这是命令，立即执行。”刘警司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不过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这是警务处长的意思，不要让我难做。” “yessir！”总督察无奈，只好无奈答应下来。 “所有人听着……” “小心……”坐在前面的史密斯一边紧张的看着前面，一边弯腰在地上摸索刚才一次连续漂移时不小心弄掉的手机。 “闭嘴。”叶空的声音说不出的冰冷，手脚的动作却更加迅速。 “现在是……”坐在后面的马克勉强控制住摇晃的身体，看了看手表：“二十一点三十七，还有四分钟。” “到了，下车。”史密斯刚刚摸到自己的手机，叶空猛地一脚刹车，汽车先是猛地向下一沉，随即在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中，猛地转了半圈，刚刚好停入一个空出来的车位。 “上帝保佑。”马克一边在胸前划着十字，一边挥手驱赶空气中飘荡着的刺鼻臭味。 “该死的。”史密斯狼狈不堪的推开车门，揉着头部，俯身看了看轮胎：“回头得想着换轮胎。” 第六十五章 上帝保佑（下） 看看表，航班应该是刚刚落地，叶空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史密斯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魔鬼的微笑有时候比发怒更令人害怕。 “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认为那家伙会坐这班飞机？”尽管害怕，史密斯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看没看过那份资料？”叶空反问道，还给了他一个莫测高深的眼神。 “当然。”史密斯顺口答道，但随即想起自己并没有发现资料里的问题，又补了一句：“不过没仔细看，只是随便翻了翻。” “资料上提到这个人曾经打电话问过来香港的航班。”叶空一边向机场走，一边说道：“如果是你在知道自己已经被跟踪的情况下会怎么做？” “干掉那个跟踪的。”史密斯回答的很谨慎，他已经被叶空搞得有些神经质，自信心严重下降。 “如果是我，我会想办法摆脱跟踪。”叶空淡淡的说道：“资料上说美国同时有三个黑社会组织在同卖家联系，只有华人黑帮是反应最快速的，已经派人来香港。也就是说他的时间很紧，你觉得他会耐心的等到你们放弃跟踪才来香港？” “所以你认为他把时间提前，想让我们措手不及？”史密斯还是有些疑惑：“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我们的人不会连跟踪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fbi做事很少出差错。” “我不确定他会坐那架航班，不过这一班是他能够赶上的最早一班……” 叶空的话还没说完，史密斯便叫喊起来：“你是说你只不过是怀疑？仅仅因为怀疑你刚才就不顾我们的死活，把车开得跟f14一样？” “你最好把嘴巴闭上。”叶空瞪了他一眼：“如果一会儿发现目标，先不要动他，等我的命令。” “嗨，你应该听我的。”史密斯毫无底气的争辩了一句，声音很小，可能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清楚。 马克倒是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在他看来，听谁的都一样，只要事情不出差错就好。三个人各自分散开来，混入接机的人群，留意着出口。 叶空看了看史密斯和马克，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个人应该做过很长时间的警察，那种怀疑的眼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两个有问题。不过叶空对此并不担心，有这两个人吸引目标的注意力，会更方便自己下手，只要做的隐秘些，应该可以在不惊动人群的情况下把事情搞定。 这次航班的旅客很多，陆陆续续十分钟还没有走完，叶空也不急，仍然站在栏杆外面，一脸的期盼，似乎在等人。史密斯和马克却显得有些急躁，在他们看来，既然资料上面已经确定那个联系人是坐八个小时后的航班，就完全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次航班上。再加上现在旅客已经出来的差不多，却还没有看到目标，更是觉得叶空有些故弄玄虚，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框眼睛的中年旅客引起了叶空的注意。这名旅客几乎是最后一个从停机坪出来的，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手提包，看样子像是笔记本电脑。西服被他搭在手臂上，领带却打得十分严谨，看不出丝毫松动的样子。严肃的表情稍带有一丝疲惫，头发齐整的如同刚刚梳理过。 如果仅仅从给人的第一感觉来看，这个中年人显然是某个公司的高层，这次来香港十有**是出席会议或者是巡视下属的分公司。但叶空却注意到，中年人自从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目光至少巡视了周围的七八个角落，同时在史密斯和马克两个人的身上停留的时间至少超过半秒钟。 中年人，刚刚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旅途的疲劳不问可知，而且他脸上的神色也证明了这一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思留意周围的环境，并且能够注意到史密斯和马克的异常，如果说不是心里有鬼，就一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士。 史密斯和马克显然没有注意到中年人的异样，看看旅客已经快要走完，不约而同的把目光向叶空这边投过来。叶空心理暗恨，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留意着中年男子，一边借着身体的掩护，轻轻摆了摆手。 史密斯二人虽然不明白叶空在搞什么鬼，可毕竟都受过严格训练，立刻把目光转移到了别处，甚至为了掩饰刚才的举动，还特意在其他无关的人身上注视一会儿。 中年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仍然一边走一边小心的留意着四周。叶空尽量把身体放松，因为肌肉紧张会让人的动作不自然，而此时他身边已经只剩下两三个接机的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中年人发现到异样。 绳带留下的出口不大，叶空就站在旁边，中年男子走出来的时候眼神从叶空的脸上扫过，但并没有停留，显然叶空逼真的表情骗过了他。直到中年人从叶空身边经过的那一刹那，叶空举在半空的右臂猛然向下一砸，手肘正击在中年人的后颈。 中年人身子一震，就要向前扑倒，叶空的右臂却已经顺势滑落，插入中年人的腋窝，将他架了起来。史密斯二人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急忙赶过来，有些惊讶的看着叶空架着的中年人。 “把这个人弄车上去。”叶空只是淡淡地交待了一句，把中年人往二人手里一塞，转身走了。 第六十六章 撬开嘴巴的技巧（上） “真***难擦？”史密斯一边使劲用沾湿的纸巾擦着中年人的脸，一边好奇的问道：“这妆化得还挺像，这都是用得什么东西？噢……上帝，真恶心！” “你们是什么人？”被绑在椅子上那人被史密斯粗暴的动作弄醒过来，挣扎了两下，随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fbi？” “错了，小子，我们现在是你的主人，你最好乖乖听话，要不然我会要你好看。”史密斯用纸巾垫着，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看不出来，小脸擦干净了还挺漂亮。” “你最好小心点，这个样子十有**会是克一边整理着从那人身上翻出来的东西，一边笑道：“说不定这小子吐你一口就能把aids传染给你。” “狗屎！”史密斯急忙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绕到那人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听着，如果我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答，如果我没有问你，你就乱张嘴，我会把你的两条腿塞进你的屁股里，把你做成火鸡大餐。” “白痴。”那人轻轻的骂了句中文。 “护照上的名字叫大卫，美国人。”马克整理好，拿着一个笔记本念道：“年龄二十八岁，性别……应该是男性。” “好了，没必要这么啰嗦，让我先来教训教训他，最近手痒的不行。”史密斯从后面扯下大卫的领带，把他的嘴勒住：“这样就不怕他吐口水了，哈哈，我真是个天才。” “嗨，史密斯，你应该先给他个机会。”马克急忙过来拦住史密斯。 大卫看了看他们俩，鄙夷的眼神显露无遗。随即闭上双眼，咬住领带，一言不发。 “你看到了，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机会。”史密斯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骂道：“这个狗娘养的，我现在就想先狠狠的揍他一顿，放开我，马克。” “好了，收起你们这套小把戏吧。”一直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叶空忽然说道：“这个人意志很坚定，你们很难撬开她的嘴巴。” “谁说这是小把戏，像这样的小白脸我只要几拳就能打得他连小时候尿裤子的事都说出来。”史密斯对叶空的意见很大，虽然事实证明叶空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对的，可原本他才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结果反倒事事要听这个香港交通警的，若不是被叶空三番五次的打击了信心，恐怕早就翻脸了。 “那你们先试试看吧，我去休息一下。”叶空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表示反对，起身离开了房间。 大卫睁开眼睛看了看叶空的背影，眼神里多少流露出一丝期盼。没有人愿意挨打，刚才明摆着这两个美国人是在演戏，虽然不说一样会被痛打，但大卫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可刚才叶空的话却给了他一丝希望，结果转眼间希望又破灭了，不由得有些沮丧。 史密斯可不管叶空什么态度，抡起拳头就是一通狠揍，或者是史密斯把对叶空的痛恨全加到了大卫身上，拳头挥舞起来显得格外有力。大卫被绑在椅子上，拼命的挣扎，被勒住的嘴里不时发出惨叫，却始终一言不发。几分钟之后，大卫再次被史密斯打晕过去，头软软的垂了下来。 “该死的，这个狗娘养的小白脸还挺能忍。”史密斯揉着稍有些红肿的拳头，对马克说道：“给我找两根电线来，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这样不好吧？要是被上面知道了，恐怕……”马克显得有些犹豫，这里没有专门的设备，使用室内的电源一是容易出问题，二是会留下电击的痕迹，不像拳头打过的地方，养段时间消了肿就看不出来。 “该死的，该死的任务，该死的香港，什么***都没有。”史密斯还没有从暴虐中恢复过来，在房间里焦躁的转了两圈：“你去找那个香港小子，问问他有什么好办法，该死的，这个小白脸的骨头还真硬。” 叶空回到房间的时候大卫已经悠悠醒转，看他有些涣散的眼神，显然刚才被打得不轻，可能有些轻微脑震荡。叶空走到他身边，把他嘴里的领带解了下来，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到大卫的面前。 “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声音不大，听起来很柔和。 大卫抬头看了他一眼，仍然一言不发，但眼神明显不如开始的时候那么坚定。叶空知道这不过是因为他的脑子还不够清醒，并不能说明大卫的精神防线开始崩溃。 “好吧，我们先来谈谈你这次的任务。”叶空手上拿着马克的小笔记本，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在手上翻弄：“你是一个黑帮组织的成员？是不是？” 大卫没有说话，只是把眼睛盯在叶空手里的笔记本上。 “你的真名叫什么？听说你是哈佛的高才生？能不能给我说说哈佛的事？”叶空丝毫不介意大卫的反应，继续微笑着提问，只是翻动笔记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这样吧，咱们先说说你家里人的情况好不好？”叶空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让一边的史密斯忍不住一阵皮紧。 “该死的，这个香港警察莫非也是个gay？”史密斯心里忍不住开始恶意的揣测，不过一想到自己竟然让一个gay弄得颜面扫地，心里别提有多别扭。 “能不能告诉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叶空的声音变得更加柔和，甚至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有……” 史密斯猛地一愣，那个家伙竟然开口了？ 第六十七章 撬开嘴巴的技巧（中） “你的女朋友漂亮吗”叶空很有耐心的接着问道。 “很漂亮。”大卫低声说道。 “你爱他吗？”叶空像是在哄小孩子，语气说不出的慈祥。 “是的，我很爱她。”大卫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似乎是想到了同女友之间的温馨事。 “可是现在有人想要把你的女朋友夺走，你是不是应该报复他？”叶空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一些，隐隐透出一股杀气。 大卫似乎挣扎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狰狞起来：“是谁？我不会放过他。” “你想想是谁让你来香港的？他为什么会让你来香港？而不是其他人？”叶空的声音渐渐增大，给人一种无可质疑的坚定。 “源阳？这不可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卫忽然喊了起来，身体拼命的扭动，似乎想挣脱绳索的束缚。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叶空忽然用中文说道：“你好好想一想，源阳是不是对你的女友非常好？” “是……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卫的表情依然狰狞，只是挣扎不再那么剧烈。 “正因为是你最好的朋友，才会把你从身边支走。”叶空的语气再次一便，好像正在探讨一个严肃的话题：“你可以想一下，是不是除了你以外，还有别人适合做这件事？为什么偏偏让你来香港？” “没错……”大卫终于停止了挣扎，显得有些沮丧：“他可以让德叔过来这边，德叔在香港有很多老朋友。” “所以说源阳其实是看上了你的女人，他想要把你的女人夺走。”叶空斩钉截铁的下了结论。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大卫忽然又挣扎起来。 “难道你一定要亲眼看到才肯相信吗？不要忘了，源阳杀人可是不眨眼的。”叶空略带嘲讽的说道：“你要是装聋作哑，说不定源阳玩够了你的女人还能还给你，否则你和你的女人一个都别想活。” “不！他不敢！”大卫似乎终于想通了，嘿嘿冷笑起来：“我手里有很多他的证据，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能不能告诉我都有哪些证据？我帮你分析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女人救出来。”叶空一边继续说话，一边用眼神示意史密斯赶快记录。 史密斯这时候已经意识到大卫应该是被叶空催眠了，急忙轻手轻脚的翻出录音机，开始录音。 “他的账目都是我管，只要交给警察，光是那些跟他有关系的大人物就能把他生吞了。”大卫说到这里，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还有一些他杀人时录下来的影像，我也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叶空稍稍皱了下眉，他没想到这个源阳竟然这么变态，杀人还要录下来。 “可是这些事都要等你回去之后才能做……”叶空继续问道：“他这次让你来香港，很有可能是打算把你留在这里，这样你就没有办法找他的麻烦了。” “不会的，这次不过是同卖家联系一下，谈好价格，验过货我就回去。”大卫摇了摇头，似乎想甩掉什么，但很快又恢复到了精神恍惚的状态。 “这次你来香港怎么联系卖家？”叶空又翻了几下手里的笔记本，接着问道：“你说说看，说不定我认识卖家，也许能帮你出出主意。” “只要打一个电话，他们会来接我。”大卫似乎终于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地说道：“现在只知道他们手里有十吨冰，还有几百公斤四号，其它的都不清楚。” “你还记得那个电话吗？我可以先帮你查一下，知道了卖家的身份，生意就好谈了。”叶空这句话感**彩很浓，不知道的肯定会以为他是大卫的好朋友。 大卫随口说出了一个号码，叶空稍停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卖家知道你来香港吗？怎么没去机场接你？” “在美国有人跟踪我，我就一个人提前来了，没有通知卖家。”大卫眼睛紧盯着叶空手里的笔记本，几乎眨都不眨。 “这么说他们不知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叶空笑了笑，说道：“非常感谢你的合作。” “不知道……”大卫刚说到这里，叶空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声音随着笔记本的合拢戛然而止。 “你们两个把他弄走吧，该问的都问完了，至于以后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你们自己看着办。”叶空转过头对史密斯说道：“不过我建议你最好把录音给他听一下，说不定他会配合你们。” “你对我做了什么？”大卫显得有些惊慌，虽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但是看叶空的样子显然泄露了不少秘密：“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人渣！”叶空随手一掌砍在大卫的脖子上，脸上带着一丝怒气。 贩卖毒品，杀人录影，这样的人在叶空眼里看来就算是送去精神惩戒一百年都不能抵偿所犯下的罪行。若不是现在自己的身份是警察，叶空真想拧断他的脖子。 “真棒，你比那些催眠专家做的强多了！”马克过来拨了下大卫低垂的头，不无赞叹的道：“那些家伙顶多能让人睡着，很少能问出来有用的东西。” 叶空不置可否的笑笑。在叶空看来，催眠很简单，只要找个东西引开对方的注意力就行，但要想问出些东西，还得需要一些技巧。因为人即使被催眠，潜意识里也决不会让人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例如让被催眠的人说出自己的银行帐号、密码，或者从高处跳下去，都是不可能的。 第六十八章 撬开嘴巴的技巧（下） 用来吸引大卫注意力的便是叶空手里的笔记本。他把笔记本拿在手里不停翻动，是因为大卫肯定会非常想知道笔记本上都记录了什么，想知道警察都掌握了哪些资料。而叶空开始的时候故意翻的比较快，就是为了让大卫集中精神。 在这种情况下，叶空再通过轻柔的语调进行诱导，很容易便令大卫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但是这个时候决不能立刻开始询问一些敏感的问题，因为这样会让大卫的潜意识察觉到危险，很有可能会立刻警醒。 经过简单的试探，叶空得知了大卫很爱自己的女朋友，于是通过捏造事实来诱骗大卫。因为这时大卫已经进入了被催眠的状态，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所以很快便接受了叶空给他安排的剧情，并很快进入状态。 于是在叶空给他的暗示下，大卫的潜意识逐渐陷入混乱，并逐渐开始将源阳也当成潜在的敌人。而叶空则开始逐渐扮演起大卫朋友的身份，看似处处在为大卫着想，并把这个信息暗示给他。在朋友的面前谈一些敌人的情况自然合情合理，大卫这才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掌握的一部分秘密。 当然，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去追问源阳的账目在什么地方？他录下的影像资料藏在哪里，大卫仍然很有可能警醒，于是叶空干脆避开这些，反正已经有录音，完全可以事后利用这份录音来胁迫大卫配合警方。 这之后叶空话题一转，继续暗示大卫此次香港之行有危险，并诱骗他说出了电话号码和一些其他的情况。 整个过程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不仅需要随时根据对方提供的资料来逐渐加深催眠的程度，还需要清楚什么可以问，什么不可以问。一旦让被催眠者的潜意识产生警觉，那么不仅会让其警醒，更会刺激其潜意识加强防御，即使能够成功的对其再次催眠，也很难诱骗出有价值的情报。 在脑海里稍稍回想了一下，叶空打开录音机，试着用大卫地声音说了两句话。然后回放了一遍，比较一下两个声音的不同，稍稍调整了一下发音，又录了一遍。人说话的时候因为有骨传导的干扰，自己听到的和别人听到的会不一样，叶空虽然可以凭感觉去模仿，但还是这样比较着来比较好，可以找到更准确的感觉。 前后比较了四次，叶空才感到满意，从大卫所说的情况来看，卖家最多也只是从电话里听到过他的声音，模仿到这种程度，根本无法分辨出真伪。除此以外，虽然不知道卖家是否见过大卫的照片，但叶空非常了解这些做黑道生意的人，轻易不会让自己留下影像资料，所以对此倒并不担心。 “那个大卫怎么样了？肯配合你们吗？” 史密斯两个人一回来便被叶空的声音吓了一跳，若不是亲手把那个大卫拖走，两个人恐怕会以为眼前的叶空就是那个大卫伪装的。 “你把录音机藏哪儿了？”史密斯的好奇心一点儿也不比别人少，围着叶空转了两圈，啧啧称赞道：“是你们香港警方的最新科技吗？听起来还真像那个小子。” “现在我们来说一下分工。”叶空没有理会史密斯，坐回椅子上，平静的说道：“由我来伪装成大卫，你们两个可以扮成我的保镖。” “嘿！这是我的台词！”史密斯非常不满叶空夺去了自己的指挥权，只是抗议显然没有任何效果，连马克都没有理他。 “你们两个谁懂中文？”叶空忽然问道。 “不懂，中文太复杂了，让人头疼。”史密斯摇着头，一脸的羡慕：“你们中国人就是因为语言太复杂，所以才非常的狡猾。” 叶空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们两个要表现的粗鲁一些，最好能像个职业杀手。不过记住一点，必须听我的命令，我让你开枪你必须开枪，不让你动，就绝不许动。” “就算被人用枪指着头也不行？”史密斯满脸都是对不公平的愤慨：“难道我们两个是傻瓜？或者是你手里的木偶？” “你能做到吗？”叶空没有理他，转过头问马克：“你能够信任我吗？” “我想……我可以。”马克稍稍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你呢？史密斯先生？”叶空这才把脸转向史密斯，冷冷的问道：“如果你无法控制住你的嘴，那么最好去找你的上司，让他给我换一个人来。” “ok！”史密斯无奈的两手一摊：“我***听你的，真是狗屎！” “那么好，我会给你们演示几个小动作，你们两个必须记住哪个动作是让你们做什么事。明白吗？”叶空站起身，看了看史密斯和马克，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奈。 其实要按叶空的想法，这次行动最好可以单枪匹马，这样不管出现什么变故，是进是退都能够随心所欲。可是因为上司的命令，不得不带上两个累赘，一旦情况有变，这两个人的反应不够快，自己难免要被拖累。 但现实就是这样，不会事事如意，叶空只好按耐着心中的不快，教给两个人识别一些隐秘的命令。这样可以让他们在听不懂中文的情况下，也能够根据叶空悄悄给出的命令提前做好准备。 “我已经到了香港，住在港岛香格里拉2118号房。”叶空的声音略显疲惫，还带有一丝急迫的感觉。 “很好，明天上午会有人去接你……” 第六十九章 对不起，我是警察 来接叶空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看言谈举止，像是受过高等教育。叶空表现的既不热情，也不冷漠，只是稍稍带了点焦虑。来人也不多话，仔细打量过叶空三人之后，简单的说明来意，带着三人离开了酒店。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叶空简单修改了一下发型。当时记者们拍照的时候叶空习惯性的尽量避开了正面，并不担心对方紧紧凭借报纸上那模糊的侧面照片认出自己。史密斯劝叶空多戴一副近视眼镜，但因为这样需要使用隐形眼镜校正屈光，叶空认为会影响自己的视觉，没有同意。 来人开的是一辆很普通的面包车，不过里面显然经过了改装，驾驶室同后面隔了一张钢板，车窗也都用黑布挡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好在车厢顶上装了一盏灯，不然整个车里肯定是一片漆黑。 史密斯似乎很有经验，口里不停的嚼着口香糖，一脸的满不在乎。马克也显得十分平静，似乎闲着无聊，正在擦拭手枪。叶空却闭着眼睛，身体轻轻靠在椅背上，凭借身体的感觉，在体会汽车的速度和方向。当然，像这样仅凭借感觉要想确认汽车行驶过的路线是根本不可能的，但至少能够猜出来他们要去的地点同酒店的远近，大致在酒店的什么方向。 汽车似乎兜了两个***，又跑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显然是某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从维护的情况很难判断出新旧程度，不过看周围停放的车辆不少，叶空猜测可能是一座办公楼。 “请跟我来。”年轻人跳下车，带着三人进了一部电梯。 会面的地点设在一间十分宽敞的地下室，中间摆着一张很简单的桌子，两张折叠椅放在分放两边，显然是谈判用的。 “你老板呢？”叶空看看地下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人，转头问带路的年轻人。 “请稍等，我老板很快就到。”年轻人也不离开，站在一边的角落里，看样子确实是在等老板出来。 叶空拉过张椅子，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史密斯和马克立刻站在他的身边，看他们俩的样子，倒确实很像训练有素的保镖。 角落里一共三个监视器，没有暗门，没有可供藏身的隐蔽物，一盏日光灯，开关在带路的年轻人身边。叶空借着转身很快将房间里的情况都记在心里，暗自评估万一火并起来，应该如何隐蔽和撤离。 过了十几分钟，还没见人来，叶空不由得皱了皱眉。对方肯定是在监视器里观察自己，可是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是察觉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在消耗自己的耐心，好在接下来的谈判上争取一个好点的价格？ “这位兄弟，可不可以麻烦你去问一下，你老板什么时候来？”叶空觉得这样继续等下去不好，毕竟现在是美国那边缺货，便催带路的年轻人去问一下。 “请您稍等，我老板马上就能到。”年轻人还是很礼貌的让他继续耐心等候。 叶空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把右腿架在左腿上，干脆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又过了两分钟，电梯先是一阵轻响，随即门一开，走出来四个一身西装的中年大汉。最后出来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面色红润，体格魁梧，右手把玩着两枚铁胆，不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叶空站起身，微笑着迎上前去，伸出了右手：“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哈哈哈哈……”老人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把铁胆交给身边的保镖，伸出手来跟叶空握了握：“大卫先生远道而来，没能亲自迎接，真是失礼啊。” “哪里，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我这次专程赶来香港，是为了谈生意。”叶空保持着微笑，同老人分别落座。 “你们美国人就是这样，谈公事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的。”老人哈哈一笑说道：“就是不知道大卫先生这次来，能做得了多大的主？” “这位老人家，不知道如何称呼？”叶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不知道您能做得了多大的主？” “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人的笑声猛地一收，脸色沉了下来。 “老人家先不要生气。”叶空微微一笑：“您进来的时候那位连看都没看您一眼，所以我认为您应该不是他的老板。” 叶空的话一出口，站在角落里的年轻人面色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仍然安静的站在那里。 老人却哈哈一笑，走过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说道：“小七，到底是年轻啊，一个不小心就露了我的底。” 小七淡淡的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看着叶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卫先生，对您的观察力我非常佩服。”老人转回身，笑着说道：“不错，我确实不是老板，你可以叫我老五，或者五先生。” “请问五先生，今天的生意我是跟您谈还是要继续等您的老板来？”叶空看似不经意的在桌上敲了敲手指，史密斯和马克二人突然从怀里抽出手枪，指向了室内的几人。 “都不要动，我的保镖不懂中文，如果你们有人乱动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误伤。”叶空好整以暇的看着五先生，微笑着说道：“你们是香港警察？还是fbi？” 五先生先是挥了挥手，让四个保镖不要拔枪，这才问道：“大卫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会是警察？难道阿德没跟你讲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叶空冷冷一笑，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给警察做事？” 看看五先生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叶空站起身，走到小七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半天，这才冷冷的说道：“警察先生，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我不懂你的意思！”小七平静的说道，但眼神中却掠过一丝慌乱。 “那么这个是什么？”叶空猛地一伸手，翻起小七的衬衣领，露出一个黑色的微型话筒。 小七面色突变，猛地向后撤步，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指住了叶空。 “都别动，否则我就打死他。”小七显得有些紧张，拿枪的手略有些发抖。 “小七！原来你是条子？”五先生此刻也明白过来，顿时满脸怒色。 叶空转过头去看了看五先生，这才对小七说道：“警察先生，现在这个房间里这么多人，你就算杀了我也逃不掉，不如放下枪，我负责送你离开怎么样？” “少废话，都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打死他。”小七显然不会相信叶空的话，上前一把拉过叶空，把身体藏在他的身后，手枪顶在叶空的太阳穴上，大声喊道：“现在我数到三，只要有一个人不照做，我就打碎他的脑袋。” 叶空对被人用枪这样指着很是恼火，刚才借着灯光发现小七的衣领有一角稍稍翘起的时候，便已经猜到这个年轻人有问题。只是他原本以为这是幕后的卖家安排的，想借此诈一下，让对方彻底放心，出来谈生意。没想到这个小七竟然真的是警方的卧底，如此一来只能先假做被他制住，再想个办法让他安全离开，不然的话这个年轻人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现在的情况十分复杂，首先自己只是买家的代表，不知道在卖家眼里是否受重视，其次就算是对方很重视自己，是否肯放这个小七走？即使放了他走，为了安全小七肯定要带自己一起走，那样的话今天的谈判肯定要受到影响，耽搁了时间不说，事后自己安然无恙的回来肯定也会被对方怀疑。 “你们把枪收起来。”叶空用英语吩咐史密斯二人，随即又用中文说道：“五先生，这就是你们谈生意的方法？我想这件事要是传回美国，恐怕再也没有人肯同你们谈生意。” “大卫先生不用担心。”五先生很快恢复了镇定，让四个保镖把枪先收起来，自己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小七，老板待你不薄，我们这些老兄弟跟着老板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也没有谁让老板这么看重。今天你给五哥一个痛快话，你到底是不是卧底？” “对不起，我是警察。”小七咬着牙说道：“可惜这半年我一直没有查到证据，不然早把你们抓起来了。哼！看重我？看重我还会让我跑腿打杂？” “算了，反正你跟我们也不是一条心，我也不跟你多讲，只是老板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五先生看似有些伤感，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今天我可以放过你，你把大卫先生放开，我让你走。不过希望以后不要被老板查到你家住什么地方，否则的话……” “你不要想骗我，谁不知道你笑面虎最喜欢背后下手！”小七冷哼一声，忽然把枪机张开，大声道：“所有人把枪放到地上，脸靠墙站好。” 第七十章 拍卖会（上） 叶空不想再等下去了，这个年轻人显然经验有些不足，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放下枪，简直是开玩笑。 “警察先生，能不能把枪稍稍挪开一点？我有些不舒服。”叶空稍稍侧了下头，笑着说道：“还有，你忘了开保险了。” “闭嘴。”小七把枪顶了顶，却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枪上的保险。 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叶空身子毫无征兆的向后猛退，同时右手一翻，抓住了小七的手枪。事发仓促，室内的众人刚刚反应过来，小七已经被叶空撞得靠在了墙上。叶空发力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墙上的开关，右肘好似不经意的从开关上划过，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从亮处突然进入黑暗，人的眼睛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适应，更何况室内除了电梯门按钮的一点微弱亮光，根本就没有其它光源，所有人顿时变成了瞎子。 紧接着，枪声、惨叫声、怒吼声、桌椅翻倒声……响成一片。枪声在封闭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的巨大，每个人的耳朵都一阵嗡嗡的声音，刺鼻的火药味四处都是，令人忍不住鼻子发痒。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出声音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稍顷，室内便重新归于寂静。所有人都保持着某个固定的姿势，不敢稍动。甚至连刚才中了枪的也忍着疼，一声不吭。 刚才的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按下了电梯的按钮，淡蓝色的液晶显示器上的数字正在不断变小。气氛更加紧张，所有人都在暗自做着准备，等着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 “叮……” 随着清脆的铃声，电梯门终于缓缓打开，一道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射出，正照在五先生的一名保镖身上。几乎同时，电梯旁的角落里一声枪响，这名保镖顿时仰面摔倒。紧接着，三四支手枪几乎同时指向枪声响起的角落，枪声几乎连成一片。此起彼伏的枪口焰不停的闪烁，角落里的墙壁被打的火星四溅，房间里的火药味更加浓重，几乎令人窒息。 震耳欲聋的枪声掩盖了所有其他的声音，忽然间电梯门口人影一闪，有人冲进了电梯。等到房间里的众人反应过来，掉转枪口，电梯门已经在缓缓合拢。有人想冲上去阻止，一支手枪忽然从门缝中伸出来，胡乱的开了几枪。 没有人肯在这样的情况下冲上去赌一赌运气如何，所有人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趴下，尽量把身体贴紧地面，因为任何过高的部位都很有可能被乱窜的子弹咬中。 “大卫先生？”电梯上去之后好一会儿，一片黑暗之中五先生忽然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那个警察好像跑了，五先生让人把灯打开吧？”叶空的声音从另一个角落里传来，显得稍有些紧张。 所幸日光灯没有被流弹击中，房间里重新亮了起来。除了叶空，几乎每个人都显得十分狼狈。五先生的手下一死一伤，另两个人也是灰头土脸，史密斯和马克藏在翻倒的桌子后，薄薄的桌面上有两个小洞，显然他们两个能够毫发无损跟选择的掩体没有任何关系。 五先生倒是仍然笑呵呵的，若不是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倒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大卫先生果然身手不凡，佩服！佩服！” 叶空哼了一声：“五先生，这次的生意恐怕很难再谈下去了，对不起，我还要赶时间。” 说完，叶空向史密斯二人一招手，大步向电梯走去。史密斯和马克做出一副警惕的样子，手里的枪指着五先生，小心的退向电梯。 “大卫先生，先请留步。”五先生哈哈一笑，说道：“今天的事确实是我们不对，不过我们也没想到小七竟然会是警察的卧底，说起来也是损失惨重，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咱们改日再谈？” “对不起，我的时间很紧张，下星期我还要去一趟哥伦比亚。”叶空似乎很不耐烦的按了按电梯的按钮，忽然转身说道：“谁知道你们中间还有没有警察？看起来跟你们香港人谈生意很危险，这一点我回去会如实向老板说明。” “大卫先生这样做可是有些太不给面子了。”五先生也不生气，仍然笑呵呵的说道：“这样，刚才的事既然是我们的错，我会请老板改日摆酒给大卫先生压惊。至于生意，我今天来就是带个话，我们老板对美国那边的情况很了解，有能力吃下这批货的少说也有三四家，不过我们老板说了，大家都是中国的种，有生意当然要照顾自己人。今天之所以让我来见大卫先生，一是看看贵方的诚意，二来是让我当面跟您说一下，请您参加三天后的拍卖会。” “拍卖会？什么意思？”叶空显得有些意外：“美国那边已经有人到了？” 五先生哈哈一笑，说道：“大卫先生不用担心，我们老板说了，拍卖会不过是骗一骗那些美国人，最多分给他们一点，也免得大家伤了和气。” “好吧，我会考虑一下。”叶空故意显得有些犹豫，稍后说道：“不过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再出现类似的状况。” “请大卫先生放心，到时候绝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五先生笑着说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会有人同您联系，请慢走。” 叶空冷哼一声，同史密斯二人进了电梯。五先生看了眼正在搬动的尸体，若有所思地来回走了几步，又看了看灯光亮起时叶空所站的位置，有些不解的摇了摇头。 第七十一章 拍卖会（中） “真是狗屎！”史密斯一回到宾馆就忍不住大发牢骚：“刚才差点就被打中了，你看没看到，那个洞离我的屁股只有一公分。” “联系一下上面，情况有变化，卖家的货可能会分批走。”叶空没有理会史密斯，对马克简单地说了一下拍卖会的事。 “上帝，这群毒品贩子竟然也学会了拍卖。”史密斯翻了翻白眼：“真是个该死的消息。” “计划可能要改一下，只能在拍卖会上抓人了，其他的势力可能会有人认识那个大卫。”叶空还是没有理会史密斯，跟马克说道：“让上面制定计划，先抓人，然后再查毒品。” “嘿！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史密斯抢到叶空前面，对着他的脸大声说道：“我说我差点被枪击中了屁股。” “可惜没有击中你的嘴。”叶空冷冷的看了史密斯一眼，绕过他进了洗手间。 “马克，你听到没有？他竟然希望我被枪击中。”史密斯歪着头，看着马克，衣服迷惑不解的样子：“难道我们不是盟友吗？他竟然希望我被枪击中？” “我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马克两手一摊，打电话去了。 史密斯看看没人理自己，只能嘟囔了一句，打开电视，准备找些喜欢的体育节目看。 “好了，收拾一下，我们马上离开这里。”叶空从洗手间出来，走过去关掉了电视：“那个跑掉的是警方的卧底，不出意外地话，很快就会有警察找上门来。” 史密斯看着叶空，似乎很奇怪的问道：“那个人是警察？我也是警察，为什么怕他来抓我？” “难道你想让卖家知道咱们进了警署还能大摇大摆的出来？”叶空冷冷的说道。 “你们香港警察做事真是莫名其妙。”史密斯赌气般扔掉遥控器，开始磨磨蹭蹭的收拾东西。 小七到现在仍然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他只记得当时手枪被人夺走，随即便被人推到了一边。后来电梯门一开，有人在身边开了一枪，随即把手枪塞到自己手里，又把自己推进了电梯。如果按照当时的情况，救自己的应该就是那个大卫，可他明明是美国来的毒贩，怎么可能在关键的时候救了自己？ 但不解归不解，任务失败，必须立刻向上司汇报，同时申请支援。可惜他身上没有带手机，等他警察赶到，地下室里已经人走屋空，除了地上的血迹和墙上的弹痕，再也没有其他的收获。地下室是租来的，没有其他的证据，根本没办法抓人。 “报告长官，美国人已经退了房，没有抓到。”小七有些沮丧，刚从警校毕业，就被派去做卧底，半年下来没有丝毫进展，现在更是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可谓是失败到了极点。 “不要灰心。”重案组的沈督察是个四十多岁的魁梧汉子，当初从警校挑中了小七，就是看中了他够机灵，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小七心理难受：“太子驴这件案子大家都在查，只有你能成功卧底进去，也提供了不少重要的消息。” “长官，我怀疑那个美国人有问题，希望长官能查一下，看是否有兄弟单位在查太子驴的案子。”小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我这次能逃掉，都是那个大卫帮的忙。” “是这样？”沈督察皱了皱眉：“好像没听说还有谁在跟太子驴的案子，这件事我会跟上面沟通。” “长官，我申请对太子驴进行二十四小时监视，现在他手里压了大批的毒品，资金周转不灵，正准备尽快出手。只要我们盯紧他，就算不能人赃并获，憋也能憋死他。”小七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能够找借口抓他就更好，现在太子驴手下老五和楼少不对付，没了太子驴压着，肯定会斗起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借口抓人。” “派人监视可以，抓人恐怕很难办，太子驴最近跟媒体走的很近，搞不好会让我们很被动。”沈督察来回踱了几步，忽然说道：“这样，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你看看能不能试着去找楼少谈谈，如果他肯做污点证人，警方可以为他脱罪。” “长官，楼少这个人很野，恐怕不会答应。”小七显得有些为难，说道：“而且看起来他对太子驴还很忠心，不然凭他的性格，早就分出去自己干了。”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沈督察显得有些失望：“你先跟弟兄们去查那个美国人，查到以后先不要抓人，二十四小时跟着他。” “yessir！” “小七是警察？你说小七是警察？”太子驴一拳驴险些把桌上的电脑砸碎。 太子驴早年刚出道的时候外号叫野驴，砍起人来疯了一般，很快便混出了名堂，后来做了老大觉得野驴不好听，让别人都喊自己叫太子。可惜道上的人叫惯了野驴，不好改口，慢慢的就成了太子驴。好在他本人对此倒是并不介意，也就顺其自然的接收了这个称呼。 “老板，这事是我亲眼所见，绝对假不了，等过两天派几个兄弟去查一下就知道了。”老五坐在椅子上，虽然脸上满是悲愤，心里却十分高兴。 自从小七几个月前替太子驴挡过一刀，越来越受宠，很有被培养成接班人的意思。老五自认一把年纪没办法跟新人争位子，已经心生退意。若不是楼少最近逼得太狠，让他很没面子，恐怕早就想办法移民去了。没想到现在小七成了卧底，老板心中自然会重新信任自己这些老人，以后再跟楼少争，老板肯定会稍稍偏向自己。 第七十二章 拍卖会（下） “拍卖会的事怎么样了？”太子驴忽然安静了下来，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平静的看着老五。 老五早已经习惯老板这样忽冷忽热的习惯，讨好的说道：“都已经准备好了，美国那边这两天还会有三批人过来，到时候一共四家竞争，估计能卖个好价钱。” “狗屁好价钱。”太子驴把身子靠在硕大的皮椅上，悠然的说道：“老子这是让他们狗咬狗。妈的，香港这个屁大点的地方，根本卖不掉多少，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进军美国，到时候一手掌握着货源，一手掌握这渠道，哪个还能跟我斗？” “那是，老板的主意果然高明。”老五暗自擦了把冷汗，太子驴年纪越大，胆子也越大，只是这事明摆着希望不大，人家美国人又不傻，怎么可能让你个香港人把手伸到腰包里掏钱。 “你觉得这个主意不怎么样？”太子驴忽然嘿嘿冷笑了一声。 老五被吓了一跳，急忙说道：“哪里，老板的心思哪是我能猜得透的，我只要听您的就成，您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好，我要你安排一下，等到拍卖会前一天，除了那个大卫，把其他的美国人全宰了。”太子驴越说越兴奋，猛地站了起来：“妈的，老子就不信，他一个源阳同时跟三个势力斗还能赢？” “老板的意思是……”老五有些明白，却又不敢多说，怕坏了老板的性质。 “到时候只要源阳一死，为了能从我这里拿货，美国人想不让我落脚都不行。”太子驴忽然又安静了下来，看着老五冷哼一声：“到时候把源阳的马仔拉拢过来，老子就是第二个源阳。” “老板果然高明，这一招借刀杀人真是于无形之中见功力。”老五赶快把马屁拍上，五十多岁的老人说起来脸不红，心不跳，当真不愧是笑面虎。 “这叫一桃杀三士”太子驴得意的笑笑，说道：“至于那个什么狗屁的拍卖会，我就不去了，你看着办好了，最少一亿美金，多出来的分给兄弟们。” “老板，这个价格会不会太低了？我看就算再加两成也没问题。”老五不傻，别看老板说多出来的给下面的人分，真要是多了，搞不好自己就得倒霉。 “不能加那么多，不能只看到眼前的这点钱。”太子驴斜着眼睛看着老五，直到他心里发毛才接着说道：“要让美国人认为源阳杀了他们的人，没人跟他争才能用这么便宜的价格拿到货。而且跟零售比起来，这点利润算不了什么。” “还是老板想的长远。”老五一边心中暗骂太子驴谈心，一边笑着奉承道：“老板就是照顾兄弟们，一下子拿出来这么多钱。” “你少跟我说这些，你什么样我还不知道。”太子驴哈哈大笑：“放心，到时候你们自己分，我一概不管。” 这摆明了是让老五随便贪，只要让下面的人满意，他自己想留多少都行。老五脸上顿时笑得更加灿烂，看他满面红光好似一下子年轻了许多。 “对了，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让人叫楼少来一下，说我有事找他。”可惜太子驴的最后一句话让老五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 每次干活的是自己，捞好处的都是楼少这些后辈，偏偏老板又得意他们，当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可在老板面前他可不敢露出一丝的不满，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小七啊，小七。你竟然骗了我半年。”看着老五离开，太子驴坐在椅子上开始喃喃自语：“原来你替我挨那一刀是为了抓我，枉我把你当成亲儿子来带……” 说到这里，太子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啊，没想到我错也错的这么好，要不是当亲儿子，这会儿说不定多少把柄在你手里，哈哈哈……看你现在怎么告我？” “不过那个大卫倒是不简单。”笑声猛地一收，太子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小七跟了我半年多我都没看出来有问题，他一个美国来的，一见面就能看出来？我这次的安排他能不能看出来？要不要连他一起干掉？” “老板，有事找我？”太子驴正犹豫不决，忽然门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一头长发披散着，俊秀的脸庞，薄薄的嘴唇抿在一起，给人一种略带忧郁的感觉。 子驴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大街，半天没有说话。 年轻人安静的坐着，毫无拘束的样子，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楼少，我有件事交给你去办。”终于，太子驴转过身，对年轻人道：“三天之后老五去跟美国人谈生意，谈完之后你派人跟着那个美国人，在他上飞机之前干掉他。” “很简单，我亲自去。”楼少抿了抿嘴唇，似乎对这件事很感兴趣。 “记住，千万不能下手太早，要在他去机场的路上下手。”太子驴咬着牙说道：“最好是弄成车祸的样子，下手的时候小心点，不要让人看到你。” “我办事，老板你放心。”楼少抿嘴一笑，脸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上帝啊！我真是疯了。”史密斯一边抱怨，一边把防弹衣脱了下来：“你也疯了，一会儿很可能是世界大战，你竟然不让我穿防弹衣？” “你可以不用跟着去。”叶空头也不抬的检查着手枪，虽然飞虎队已经准备就绪，但交易现场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 第七十三章 天堂（上） “史密斯？”正在检查通讯器材的马克忽然说道：“如果我这次……帮我照顾下丽莎。” “闭上你的臭嘴。”史密斯愤愤地骂道：“你们都***疯了，我才不管你的什么丽莎，我要先照顾好我的小命。” 马克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话，继续调整信号发射器的频率。 “大卫先生？你怎么不在原来的酒店啦？”手机里首先传来的是老五那爽朗的笑声：“兄弟们去接你，结果扑了个空。” 叶空微皱了下眉，随即答道：“我担心警察找我的麻烦，所以换了家酒店。” “这样啊，那大卫先生最好在三十分钟内赶到青马大桥，我会派人去那里接你。”老五的话到此为止，电话里传出一阵忙音。 “联络上面，让飞虎队先不要出动，检查一下周围是否有人监视。”从现在的位置赶到青马大桥三十分钟正好，说明老五很有可能知道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这让叶空猛地想到，既然老五会派人监视自己，那么也很有可能会派人监视警署或者是飞虎队，只要一发现有出动的迹象，自然能够发现自己和警方有联系。 “这些狗娘养的……”史密斯哗啦一声把子弹上了膛，将手枪插入腋下的枪套，狰狞着面孔骂道：“今天让你们看看我的厉害。” “行了，跟个小丑一样。”叶空随手拍了他一下，率先向房门走去。 “马克？”史密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听到了吗？他刚才好像说我像小丑？” “好像是这样……”马克也穿好衣服，耸了耸肩：“不过你确实像。” “狗屎。”史密斯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一个走出房间。 今天青马大桥的交通状况很好，叶空三人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气氛稍有些压抑，叶空事前已经说明，这次行动非常危险，一旦被其他势力的人发现三人有问题，接下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枪战。这个时候谁也没法照顾别人，能不能在飞虎队赶到之前活下来就要靠各自的运气了。 马克嘴里一直在默念着什么，叶空从他的嘴形判断应该是圣经。史密斯却显得十分平静，跟平时截然两样，不知情的还会以为他一直都是这样沉默的一个人。叶空却不是很担心，只要不是运气太差，想要脱身应该问题不大，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史密斯两个人白白送命，一想到这一点，叶空不由得有些头疼。 “大卫先生，到了吗？”老五的声音还是那样洪亮。 “正在桥上。”叶空的回答稍嫌简单，于是又补了一句：“香港的风景很美。” “哈哈，大卫先生还真是有闲情雅致，不过现在时间很紧啊。”老五接着说道：“其他人已经都到了，就等大卫先生你了。” “去哪里？”叶空似乎有些不经心的问道。 “你们在前面的桥墩下车，到对面车道，那里有车等。”老五不慌不忙地说道：“大卫先生，不要怪我们太谨慎，实在是最近警方追得紧，万事都得小心。” “很好。”叶空挂断电话，对司机说道：“前面的桥墩停车。” “不行的，桥上都有监视器，在那里停车会被罚死。”司机急忙表示反对。 “这是一千港币，给你交罚款。”叶空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一千元的港币，放到司机面前的仪表板上：“我不想再听到不行两个字。” 司机回过头看了看后面两个人高马大的美国人，又看看钱，最终还是选择了停车。翻过中间的隔离带，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轿车，叶空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大卫先生？”开车的司机把车窗摇下来，看了看叶空三人，这才打开车门。 老五的安排确实很厉害，如果有人在跟踪叶空，到了桥上无法回头，只能继续向前开。而叶空三人在桥中间换到对面车道，就算是跟踪的人开的再快，等绕过来的时候，叶空的车子早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车子载着叶空三人在九龙转了四十多分钟，忽然又掉头上了青马大桥，一直开到大东山附近的一个水产养殖场。叶空猜测这里应该就是谈判的地点，给马克使了个眼色，让他给总部发信号。 养殖场看起来没什么人管理，放眼望去除了一排排的网箱，一个人都没有。远处有个棚屋，看起来是管理人员的住所，除此以外便再无其他的建筑物。 “大卫先生，这边请。”司机把手向棚屋一指，当先向那边走去。 叶空轻轻呼出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关节，这才不慌不忙地跟着司机向棚屋走去。 带路的司机走的不快，叶空也不着急，史密斯和马克则稍显紧张，跟在叶空的后面，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忽然，一阵枪声从前面的棚屋里传来，听声音竟然还有自动武器。史密斯和马克反应非常迅速，几乎在枪声响起的瞬间便卧倒在地，掏出手枪指向棚屋。叶空却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一般，很随意的向侧面走了两步，巧妙的用带路的司机将自己挡了起来。 “大卫先生，请不用紧张，我老板说这是帮你们清理一下竞争对手。”带路的司机转回身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史密斯二人，笑着说道：“我们老板其实最讨厌那些大鼻子的美国人，本来就没打算跟他们交易。不过既然他们非要来插一脚，我们老板也不介意送他们上天堂。” 第七十四章 天堂（下） 棚屋里面一片狼藉，七八个美国人尸体横陈，被枪打烂的桌椅翻倒一地。叶空进来的时候老五正在给尸体补枪，从脸上的笑容不难看出，他对这件工作有着极大的兴趣。直到在所有的尸体头部都补过枪，老五才把手枪扔给手下，接过他的那对铁胆，来到叶空跟前。 “哈哈……”老五习惯性的笑了笑，这才说道：“大卫先生来的可真慢，我本来想当着你的面干掉这些老外，可后来实在等不及了，就先动了手，您可别怪我。” “您做的非常和我的心意。”叶空说的都是心里话：“就算您不动手，我也会这么做。” 老五笑声一滞，没想到这个大卫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这里面血腥气太重，我们出去谈吧。”叶空轻轻挥了挥手，似乎很不喜欢棚屋里的气味。 “好！咱们出去谈。”老五倒也没有反对，让手下人打扫一下，带着叶空离开了棚屋。 众人一直走到海边的一排养殖箱前，老五挥了挥手，一名手下走过去从水里捞上来一个密封着的小塑料包。叶空扫了一眼，知道这一定就是样品，也挥了挥手，马克走上前去，把塑料包接了过来。 “五先生只准备了这么一点样品？”叶空故意皱起眉头：“总要让我亲眼见一下货才合理吧？” “大卫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到现在还信不过我？”老五哈哈一笑，说道：“我老板要是没有足够的货，怎么敢跟源阳联系？” “信誉是信誉，生意是生意，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多的货。”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然的话到时候货不够，我可没办法交待。” “大卫先生这么说可是有些为难我了，货都藏在安全的地方，万一出了差错，您拍拍屁股回美国，我们这些兄弟吃什么？”老五终于不再大笑，面色沉了下来。 “五先生这么说是怀疑我的身份？”叶空面色不变，仍然淡淡的笑着，盯着老五的双眼：“还是说你们跟本就没有那么多货，所以才杀掉其他的买家？” “哼！”五先生手中的铁胆转速猛地加快，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大卫先生这么说可是有些不懂规矩了，见钱交货，看不到钱，我凭什么给你看货？” “看钱？简单，只要你让我看到货，我可以先付你一成的定金。”叶空亮了亮手里的提包，说道：“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付钱不过是几分钟的事。” “我不懂你什么信息时代，总之看货是不可能的。”老五终于失去了耐心，把手一背，看样子已经打定了主意。 “没关系，我并不是一定要同你们做生意。”叶空挥了挥手，转身便走，马克把小塑料袋扔给老五的手下，同史密斯一起跟了过去。 “大卫先生。”老五见事情没有向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只好喊住了叶空：“这样吧，我给老板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让你看，一切好说，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 “请随意，我等你的答复。”叶空似乎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转过身，看起了风景。 老五走去一旁打电话，许久才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哈哈……大卫先生果然面子够大，我老板说了，让我带你去看货。” “好，让你老板准备一个瑞士银行的帐号，看过货我会先付一成的定金。”叶空笑了笑，显得非常满意：“现在没有人争，一共多少钱，你们定，只要不是太夸张，一切没问题。” “好，果然不愧是源阳哥的人，果然够爽快。”老五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招呼手下取车。 “我老板说了，源阳哥是做大生意的，以后还得需要他多多照顾，所以这次一定要多让点利出来。”老五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批货正好十吨，一共一亿一千万美金，大卫先生觉得怎么样？” 老五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一声轰响，叶空回头看了看，原来是那间棚屋刚刚被人放火点燃。可能是被撒了油，火势迅速变大，很快一股热浪夹杂着一股焦糊的气味扑面而来。不久前还鲜活的七八条生命，转眼间就会变成一堆焦炭，道上混的，不是被仇家杀死，就是被送进监狱，很少有人能够成为例外。 叶空用手遮住脸，面无表情的转回身，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马克的嘴唇微微翕动，叶空知道他是在念圣经，心里却不以为然。如果说这些社会的渣滓也可以进天堂，迟早会将天堂变成地狱。 汽车并没有返回九龙，而是继续向大东山深处驶去。因为路面不好，走的很慢，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才驶入一个废弃的养鸡场。 下了车，叶空掸掸身上的尘土，四下环视了一圈。养鸡场的规模不是很大，除了十几间鸡舍，还有两间仓库，看起来毒品应该就是在这两间仓库里。 “哈哈哈……”老五哈哈笑着走了过来：“大卫先生，这里的环境差了一些，还请多担待，不过这么多货，也只有放在这样的地方才安全。” “没有关系，我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度假。”叶空淡淡一笑，跟着老五进了仓库。 掀开遮盖用的帆布，所有的毒品都用油纸包成了方砖大小，码放得十分整齐，看样子数量应该足够。叶空挥了挥手，马克跳上去，从中间取了一块下来。 简单的鉴别了一下，马克把毒品交还给老五的手下，对叶空说道：“没问题，是真货。” 第七十五章 孤胆英雄（上） 小七从后备箱里爬出来，恨不得摔烂那部关键时刻电池耗尽的破手机。昨天才好不容易查到那个美国人的下落，今天跟踪的时候却差点跟丢。若不是他的车恰好在青马大桥的桥头抛锚，谁能想到那辆车竟然又转了回来。 叫了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跟到了水产养殖场，周围却根本没有能让他隐藏的地点。无奈之下趁外面的人不备，钻进了其中一辆轿车的后备箱，万没想到竟然会一直跟着毒贩到了藏匿毒品的地方。 如果这个时候手机有电，只要给总部打个电话，不出三十分钟，就能有直升机赶来支援，再加上调集附近的警力，人赃并获完全没有问题。可惜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按当前情况小七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放走毒贩，然后想办法找电话呼叫支援，这样虽然只能查获毒品，但，太子驴损失惨重之下，恐怕手头的资金链会立刻断裂，再横的老大，没有钱一样会众叛亲离。 第二个选择就是相信那几个美国人也是警察，只要他们肯配合，四个人抓住七八个毒贩完全没有问题。但这个选择的风险太大，虽然上次在地下室里很有可能是那个美国人帮助自己逃走，可这毕竟只是猜测，一旦猜错就是一支枪面对十几个人的情况。 犹豫了好一会儿，小七才作出了艰难的决定。当初选择警察这个职业的时候，他的理想就是做一名好警察，卧底的半年来内心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和折磨。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想，小七决定不管怎样也要拼一下。 似乎是觉得这里人迹罕至，留在仓库门外的只有一名老五的手下，小七悄悄来到他的身后，用手枪在他后脑狠狠地砸了一下，顿时将这人砸的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小七猛地拉开仓库的大门，大声喊道：“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所有人把武器放在地上，双手抱头。” 仓库里的人先是都愣了一下，随即便有人准备掏枪射击。小七也不客气，举枪就射，连续两枪击倒了两名老五的手下，这才让仓库里的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七。”老五把手缓缓举起，示意自己没有武器，笑着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能找到这儿来，厉害，真是厉害。” “少废话，现在都把身子转过去，把手都举高点。”小七稍有些紧张，不住地看向叶空，观察他的反应。 叶空从小七的眼神猜到他是在向自己求援，判断一下眼下的形势，也觉得比较有把握，当下转头对史密斯二人说道：“行动到此为止，这个年轻人是警察，你们可以帮忙把些人渣都绑起来。” “我是cid，你呢？”叶空对小七笑笑，说道：“我还以为这件案子是美国人负责的，没想到你也在查。” 小七明显松了口气，也笑了笑：“我是重案组的，跟这件案子半年多了，上次差点被你害死。” “都是误会。”叶空抽出枪，一边监视着老五和他的手下，一边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他们安排来诈我的，后来才发现不是。” “你还说，当时都被你吓死。”小七向这边走了两步，一边掏出快速装弹器，熟练的卸下剩余的子弹，然后重新装满子弹。 “怎么只有你自己？”叶空有些好奇，他原本并不相信小七敢一个人冲进来抓人，可等了半天没见有人增援，这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我手机没电了，联系不上总部，所以只好自己做了。”小七咧嘴一笑，显得十分得意：“再说那天你救我出去，我就怀疑你也是警察，反正被你救过一次，我就赌了一下。没想到运气不错，果然被我赌中了。” 老五看两人聊的火热，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美国人竟然也是警方的人。在地下室叶空发现了小七的卧底身份之后，老五便没有再怀疑过他的身份，此刻当真是追悔莫及。只是他更想不通，小七是怎么跟到这个地方来的，要知道沿途十分荒凉，如果有车跟在后面，远远的就能看到。 “该死的，那我当什么了？”史密斯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些绳子，一边捆人一边抱怨：“难道我是他的手下，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我却在这里做苦工。马克？你有没有觉得这样很不公平？” “我觉得这样很好，自己动手才放心。”马克刚刚捆好一个老五的手下，抬起头笑道：“原本还以为会很麻烦，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嗨！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事情还没有做完，到时候别阴沟里翻了船。”史密斯一脚踢在老五的膝弯处，将他弄翻在地，随即掏出枪指在他的头上：“老头，我现在以贩毒罪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 “你能不能不再表演你的小丑把戏？”叶空忽然打断了史密斯，随即要过小七随身带的手铐，扔给了他：“这个人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对他好一点。” “该死的，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指手画脚？”史密斯给老五戴上手铐，摇着头站了起来：“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 “好啊，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叶空看看老五的手下已经都被捆好，不愿在仓库里多待，手枪一收，转身向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仓库里忽然变得一片寂静，似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第七十六章 孤胆英雄（下） “嘿！小子，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的话，我会让你的脑袋开花。”史密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却没有一贯的轻浮。 叶空慢慢的转过身，只见史密斯正用枪指着小七，而马克则把枪对准了自己。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小七用枪指着马克，眼睛眨也不眨：“看起来非常不友好？” “fbi，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些问题。”说到这里，叶空忽然笑了，转头问史密斯：“你们认识罗伯特？” “闭上你的臭嘴！”史密斯显得有些烦躁，对小七道：“你最好把枪放下，我们不想杀人，如果你不听话，小子，我的枪随时可能会走火。” “那你就开枪啊？咱们比比看谁的枪快？”小七倒是显得信心十足，似乎根本没有把史密斯放在眼里。 “小子，你还真是固执。”史密斯忽然大喝一声：“马克！” 两个人显然经常演练这样的情况，随着史密斯的喊声，他忽然调转枪口，指向叶空，而马克则同时侧身扑倒，枪口却指向了小七。小七显然没想到情况会突然发生变化，因为史密斯的突然动作，手枪条件反射般指向了史密斯。 枪响了，几颗子弹几乎同时离开了枪膛，却只有三颗击中了目标。叶空在这刹那间侧身，拔枪，击发，一气呵成，两颗子弹分别贯穿了史密斯和马克的眉心。另一颗却是马克射出的那颗子弹，击中了小七的右胸。 叶空很不喜欢这样的结果，却没有任何办法。史密斯的目标是自己，因此只能先打他，否则史密斯便会有足够的时间击发。但仅仅这一刹那间的先后顺序，叶空已经无法阻止马克。 “你打的真准……”小七把身子靠在叶空的怀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带出几口血沫。 “不要说话，子弹穿过去了，你会没事的。”叶空一边撕开小七的衬衣，察看伤口，一边安慰道：“再坚持一会儿，很快会有支援。” “哈哈哈……打得好！”刚才事发仓促，老五一直没有搞清楚状况，此时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做卧地的下场。小七，就算你躲过今天这一枪，老板早晚也得给你补上。” 叶空把小七轻轻的放到地上，走过去捡起史密斯的手枪，走到老五的身边。 “这就是多嘴的下场。”叶空嘴角掠过一丝残酷，连续两枪打断了老五的双腿。 不管老五在地上来回的翻滚，叶空把枪用史密斯的衣服擦了擦，重新塞回他的手里。 “你不应该这么做……”小七挣扎着，似乎想要做起来。 叶空走过去按住他，低声说道：“每个人都必须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没人可以例外。今天的事……谢谢你。” 叶空从没有打心底里谢过谁，今天这声谢谢却是真心实意，如果不是小七反应够快，很有可能死的将是他们两个。史密斯和马克隐藏的实在太好，叶空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甚至对他们两个已经非常信任，所以才会。像这样在背后偷着下手，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不过叶空心中并没有悔恨，在他看来，后悔是件很愚蠢的事，有这个时间不如总结一下，找出自己错误的原因，下次尽量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 “对不起，我是警察。”小七又咳嗽了几声，挣扎着说道：“救你是我的职责……但是你向无法反抗的嫌犯开枪，我一定会向上司投诉你。” 叶空默然无语，小七坚持他的原则并没有错，自己也没有任何权力表示反对。 “再坚持一会儿，你是警察，你还要向上司投诉我。”叶空咬了咬牙，给了小七一个微笑：“我出去看一下，支援马上就到。” “让我靠在那边，给我枪，我来看着他们。”小七的声音小了很多，似乎力气已经快要用尽。 叶空摇了摇头：“放心，他们跑不了。” 说完，叶空轻轻放下小七，大步离开了仓库。 小七的枪伤很严重，后背的伤口很大，根本无法止血。叶空很清楚，就算是支援现在就到，也救不回小七的生命，他能做的，只不过是看着小七的身体慢慢变冷。但他不愿意这样，这种无计可施的感觉实在令人痛苦，所以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让小七一个人安静的死去。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叶空的脑海里全都是小七的那句----对不起，我是警察。他很想忘掉这句话，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句话就好像在脑袋里面生了根，而且正在不停的发芽、成长。 “我也是警察。”许久，叶空才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我也是警察。” 远处传来的汽车声打断了叶空的思绪，抬头看看，十几辆警车带着一路烟尘正向这边驶来。叶空转回身看了看仓库，忽然想到了什么，匆匆走了进去。 小七已经停止了呼吸，安静的躺在血泊中，微睁的双眼已经没有一丝神采，脸上却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容。叶空在他身边稍稍停了一下，随即转身向马克的尸体走去。 “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长官。”叶空站的很直，脸上也没了往日那种略显散漫的样子，让陈警司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你是说那两个fbi很有可能跟国际刑警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陈警司显得有些迷惑：“你有什么证据？” “这是在马克的身上找到的。”叶空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信号发射器：“这个信号发射器同意大利人身上找到的是同一种，如果我的判断没的话，现在搜查其余美国人的住所，一定能够找到相应的信号接收设备。” 第七十七章 自己的方式（上） 这件事上面还没有批准，毕竟涉及到一些外交方面的事情。陈警司拿起发射器仔细的看了半天，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对不起，长官，这件案子我会查到底。”叶空冷冷的回了一句，也不告辞，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陈警司看着门愣了半天，确却不知道该把叶空叫回来，还是应该立刻向上级汇报一下。 出了门，叶空长长呼出一口浊气，直奔国际刑警组织调查小组下榻的酒店。小七的死让叶空心里很不舒服，如果这件案子到此为止，恐怕他会一辈子耿耿于怀。什么外交、什么批准，都见鬼去，只要能查清这件案子，就算是不做警察也无所谓。 国际刑警组织的两名调查人员正在为案子烦恼，摩根重伤，到现在仍然只能靠设备维持生命，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掉，根本没有办法继续追查。忽然叶空来找，还提供了最新的线索，两个人自然大为兴奋。 考虑到fbi在香港还有四个人，两名调查人员决定立刻向国际刑警组织申请派人前来抓补。但现在的时间非常紧迫，叶空很清楚史密斯和马克的事情虽然到现在还处于保密状态，但长时间失去联系，美国人肯定会有所警觉，随时有可能销毁罪证，潜逃回国。 “我负责抓补，你们负责同香港警方沟通。”叶空考虑了一下，说道：“这件案子我希望能够以普通的刑事案处理，我想你们懂我的意思。” 调查组的负责人笑了：“我们国际刑警不从属于任何一个政府，虽然可能会参考一些意见，但我们有自己的原则。不过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上次的抓补行动如果不是太仓促，肯定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叶空硬邦邦的扔下一句，掉头便走。 “等一下，你这次能够调集多少警力？”调查组的负责人。显然还不放心，追问道：“千万不要再像上次那样……” 可惜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叶空已经离开了房间。 “长官，还是没有信号。”山姆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官。无奈的耸了耸肩：“已经十个小时了。最后一次联系是在大东山附近，信号也是在那里消失的，可能是进了山，信号不好。” “继续联系，联系上了立刻通知我。”约翰逊显得有些烦躁：“集装箱和卡车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正在一边无聊的摆弄手枪的安迪接口道：“长官，史密斯会不会出事了？” “有这个可能，山姆。如果再过两个小时联系不上，立刻销毁设备。准备离开香港。”约翰逊咬了咬牙：“这件事再稿砸，咱们都得完蛋，看来只能想办法找个小地方先躲一阵。” “我们听你的，长官。”山姆无奈的笑了笑：“反正事已经做了，大不了以后改行，去抢银行了。” “闭嘴。”约翰逊大吼一声：“做好自己的事。” “您说的很对！”约翰逊的话音刚落，叶空推开门走了进来：“史密斯他们回来没有？” 约翰逊的心一沉。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还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我跟他们走散了。毒品被毒贩藏在了山里，我们到了那里以后被毒贩发现了身份，跟毒贩交上了火。”叶空显得十分疲惫：“毒贩的火力很强，我好不容易才逃下山，刚向上面汇报过情况，过来看一下史密斯他们逃回来没有。” “你说什么？已经汇报过了？”约翰逊脸色有些难看：“那些毒品你看到没有？” “看到了，很多。”叶空点点头：“不过路很难走，估计毒贩不可能很快把毒品运走。” “该死的。”约翰逊接着问道：“你现在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地风？可不可以带我们去？” “当然，没问题。”叶空笑了笑：“我来找你们就是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我同史密斯分手的时候他特意嘱咐过我。” 可能是叶空的笑容很真诚，一直把枪对着他的安迪稍稍放松了警惕。几乎与此同时，叶空的手腕一翻，一块石头猛的飞出，正中安迪的额头。紧接着叶空右脚向前猛踢，约翰逊刚刚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踹中胸口，壮硕的身驱顿时凌空飞起，正撞在他身后的另一个美国人身上。两个人顿时滚作一团。 坐在椅子上的山姆伸手去抓桌上的枪，却被叶空一脚踢断了椅子腿，仰面摔倒在地。在山姆的头上补了一脚，叶空从怀里抽出枪，不慌不忙的向约翰逊走了过去。 “等等！”约翰逊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痛苦的喘着气，一边说道：“史密斯他们两个现在哪里？” “天堂！”叶空忽然微微一笑：“也许是在门口等你们。” “你到底是什么人？”约翰逊的脸色有些发白，叶空那一脚可能让他断了几根肋骨：“为什么要这么做？” “香港警察。”叶空忽然抬手就是一枪，约翰逊身后的那名美国人刚刚掏出枪，便翻身倒地：“不过我做事比较喜欢用自己的方式。” “史密斯他们是你杀的？”约翰逊艰难的再床上坐了下来。 “你猜的很对。”叶空把手枪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安迪：“现在我会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让我满意，我会给你叫救护车。如果有一个问题令我不满意，那么这个人就会去天堂见史密斯。如果有三个问题的答案令我不满意，我保证不会再问你任何问题。” 约翰逊看了看还没苏醒的安迪，只好点点头，表示愿意回答问题。 “罗伯特是不是你派去国际刑警组织的？”叶空看着约翰逊的眼睛，微笑着问道：“对了，还有摩根和菲斯，他们都是fbi的人？” “等等，罗伯特是谁？”约翰逊显得有些奇怪：“我不认识这个人，还有什么摩根和菲斯，我的人没有叫这些名字的。” “你的回答我不满意。”叶空笑着扣动了板机。 第七十八章 自己的方式（下） “上帝，你做了什么？”鲜血迸溅，弄了两个人一身，约翰逊想大声叫喊，却因为胸部的疼痛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你可以在回答一次刚才的问题。”叶空仍然保持着微笑，枪口却对准了山姆。 “求求你，不要开枪，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钱。”约翰逊哀求着，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你的回答我还是不满意。”叶空的声音让约翰逊感到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胸部的剧痛。 又是一声枪响，约翰逊几乎跳了起来，他清楚地看到叶空开枪时眼神中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任何感情。 叶空把手枪顶在约翰逊的额头，微笑着问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灼热的枪口彻底击溃了约翰逊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用尽全身力气，大声说道：“是，罗伯特、摩根和菲斯都是我的人。不过是上面命令他们去的国际刑警，这件事与我无关。” “很好。”叶空收起枪，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态度，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也能让我满意。” 约翰逊顾不得擦去头上的汗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叶空，眼神里满是绝望。 “为什么要杀保罗？”叶空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决定从头问起。 “因为他意大利立法，禁止外国特工合法进入意大利。”约翰逊老老实实的说道：“我们有三个人因为这一法令在意大利被捕。” “很好，那么你们是怎么在那两个意大利人身上动的手脚？”叶空接着问道：“我记得他们是在意大利服的刑。”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收买了监狱长。”约翰逊几乎要哭出声来：“具体过程我真的不清楚，这件事不是我负责。” “那么汇丰银行的病毒是怎么回事？”叶空显然并没有介意，继续问道：“你们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我挪用了五千万美元公款，卖空汇丰银行的股票，只要汇丰银行出问题，可以赚很多钱。”约翰逊低下头：“我本来打算只要钱一到手就辞职……” “那么这次的毒品案是怎么回事？”叶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你为什么想得到那批毒品？” “原本这件案子是上面交待下来的，我必须尽快补上五千万美元，所以联系纽约的黑手党，他们答应我只要能搞到这批毒品，就给我一亿美元。”说道这里，约翰逊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美国，只要能让我在香港受审，我愿意配合香港警方。” “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踏上美国的土地。”叶空微笑道：“很高兴你的配合，祝你好运。” “好！很好！”太子驴猛地掀翻桌子，脖子上青筋绷起，怒吼道：“你说老五被警察抓了？你说货都没了？那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去给我把货抢回来？” “老板，警察去了几十人，”楼少笑了笑：“你让我怎么抢？” “等等。”太子驴歪了歪脖子：“到底是谁把警察领去的？那么偏僻的地方警察也能找到？” “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我看到那个叫大卫的美国人跟警察走在一起。”楼少抿了抿嘴：“要不要干掉他？” “当然要！”太子驴走到楼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现在只有你可以信任，你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楼少把挡住眼睛的头发拨开，微笑着说道：“我听你的，你要让我去把货抢回来，我现在就去。” “也只有你肯说真话。”太子驴叹了口气：“老五胆子越混越小，小七又……算了，货是没希望了，先想想怎么过了这一关再说。” “老板，这件事道上已经有了风声，估计阿进很快会派人来要账，用不用先把他做了？”楼少的声音不大，给人一种很柔和的感觉：“顺便把他的老窝端了，说不定能补上一些。” “你就知道杀。”太子驴摇了摇头：“要杀也要先把那个该死的警察杀了。妈的，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还不是一样打天下？我就不信这次能要了我的命！” “还有，老五被送进了医院，不知道能不能活，要是他……”楼少略有些迟疑道：“用不用也做掉，免得有后患？” “老五……”太子驴猛地一脚踢在翻倒的桌子上：“***白跟我混了这么多年，竟然看不出来那个美国人是警察！” 发泄了好一阵，太子驴才平静下来，叹了口气，说道“做的小心点，别让下面的人知道，会寒了人心。” “我做事，老板你放心。”楼少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 老五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眼角却挂着一滴眼泪。虽然身体还算健壮，可毕竟年纪大了，两条腿被打断险些要了他的命。虽然幸运的没有伤到动脉，性命保住了，但没了双腿，就算再强壮的汉子也是废人一个，更何况还要面临监狱的生活。 如果是在以前，进监狱里面住几天就像是住酒店，哪个敢不尊称自己一声五哥。可如今自己这副模样，进去了就算给人做小弟，恐怕都没人愿意收。况且自己搞丢了老板的货，老板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派人进去，想要死的痛快点都不可能。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个警察，老五只觉得心里有团火在不停的燃烧。如果此刻叶空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扑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我来给患者测量体温……”忽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老五顿时打了个冷战，猛地睁开了双眼。 是楼少，这个声音老五绝不可能听错，这种阴柔的声音只有那个变态能说得出来。老五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手被铐在病床上。想要大声叫喊，却因为抢救的时候气管被切开，无法发出声音。眼看着门已经被人推开，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进来，甚至不用看，只听那轻柔的脚步声老五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楼少。 “等一下，给我看看你的工作证。”就在老五已经绝望的时候，门外忽然有人叫住了楼少。 第七十九章 该死（上） “你叫什么名字？”叫住楼少的正是叶空，看样子是刚到。 “陈辉。”楼少拿起胸前的证件，给叶空看了看。 “没事了，你进去吧。”叶空盯着楼少看了半天，才开口说道：“一会儿记得送一份值班表过来。对了，这名嫌犯可能会不太配合，需不需要帮忙。” 楼少摇摇头说道：“没关系，只是量一下体温，我一个人可以处理。” 叶空最后看了他几眼，这才转身离开。直到确认叶空已经走远，楼少这才轻轻地关上房门，走到老五的床前。 刚才听到叶空的声音时，老五高兴得几乎要哭，感觉叶空似乎并不像刚才那样可恨。没想到这个警察看了半天，竟然没有发现面前的这个医生是假冒的，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发现小七衣领下的微型麦克。 老五挣扎了一阵，可双手被铐，连翻个身都做不到，只能颓然放弃。 楼少拉掉口罩，对老五笑了笑，说道：“猜到是我了？呵呵，我就知道你能猜出来。” 老五呼呼的喘着粗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楼少，什么也不能做。 “你知道吗？我为什么一直找你的麻烦？”楼少似乎并不着急，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猜你一定是以为我想上位，其实你错了，我并不想上位。老板的位子看起来很好，其实很无趣，做每件事都认真考虑，就连杀你都瞻前顾后的，又想灭口，又怕寒了兄弟们的心。你看我现在，每天自由自在的多好。” 老五用无法置信的眼神的看着楼少，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变态，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人不想上位。只是既然他不想上位，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没完没了的斗，不置自己于死地誓不罢休。 “其实原因很简单，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楼少抿了抿嘴唇，小声地说道：“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想杀了你，这么老了还在混，活着多没趣。现在你一定很痛苦吧？刚才看了看你的病历，一双好腿就这么没了。” 楼少一边说，一边在老五的断腿处狠狠地拍了一掌。老五疼得眼睛都翻了上去，却只是咕噜了两声，脖子上的切口发出一阵粗壮的喘息声，连上面覆盖的纱布都被吹到了一边。 “看看，我就说你一定很痛苦，还真让我猜中了。”楼少嘻嘻笑着，轻轻拔下了老五手上的针头：“我觉得这个医院的医生真是没用，你这么痛苦，他们竟然就这样对你，真是太不人道了。” 老五眼睛几乎都要瞪出血来，拼命的挣扎着，两只手腕被手铐磨得鲜血淋漓。 “想你这样的情况，应该这样治疗。”楼少把针头拉掉，将输液管插进了老五切开的气管，然后用胶布粘好：“我觉得这样才对，要不然你的痛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老五拼命的扭动脖子，想摆脱掉输液管，却被楼少把头牢牢按住。 “很爽是不是？我也很爽。”楼少咧开嘴，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看到你能很快摆脱痛苦，我真的替你感到高兴。可惜你享受的时间太短了，如果不是你好运，我一定会让你多享受一段时间。” 药水一滴一滴的进入老五的气管，他的挣扎也越来越剧烈。几分钟之后，气管的切口处开始冒出气泡，老五的挣扎也越来越微弱。楼少放开老五，又看了一会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戴上口罩，转身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楼少驱车直奔太子驴的住处。天色已经很晚，路上的车却还是很多，楼少不得不跟在车流之中，缓缓前行。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好，没有一丝不耐烦的感觉。差不多半年多没有像今天这么痛快了，上次这么过瘾是玩那个想要杀老板的家伙，当时他足足玩了十多个小时。 太子驴的住处离医院并不太远，是一座小型别墅，可惜现在这所房子已经抵押给了银行，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银行收回。不过楼少对此并不关心，老板的事老板自己会处理，需要用到自己自然会打招呼。 “楼少好。”值夜班的小弟比往常多了四五个，看来太子驴也担心有仇家趁现在找上门来。 楼少懒得理这些白拿钱的马仔，直接把车开到楼下。 “事情做好了？”太子驴还没睡觉，此刻正搂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妞在院子里乘凉。 “我办事，老板你放心。”楼少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笑了笑。 “坐，一起喝两杯。”太子驴拍拍小妞的屁股：“去，拿瓶酒来。” “老五临走的时候说没说什么？”太子驴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感觉对不起老五，还是在惋惜那批货。 “他什么也没说。”楼少笑道：“不过看样子他挺不想走的。” “我对不起他啊。”太子驴感叹道：“跟了我几十年，风里雨里的，从来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可惜这次……” “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可惜的。”楼少举起手，借着灯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这次能把货搞丢，下次说不定还会做出什么蠢事，这样的蠢货就应该去死。” “没错，这样的蠢货确实应该去死。”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在二人身后响起。 “谁？”太子驴不愧是在道上混过几十年的狠角色，大喝的同时猛地向前一扑，同时右脚向后一撩，将刚才坐着的椅子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踢去。楼少反应却更快，太子驴刚刚起身的时候，他已经一手抓起桌上的食碟，转身扔了出去。 说话的正是叶空，在医院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楼少有问题，不过他去医院本来的目的就是要除掉老五，有人代劳自然乐的清闲。于是他先一步出了医院，等楼少出来之后便尾随其后，跟到了太子驴的别墅。 对付几个漫不经心的小马仔当然不在话下，等到叶空来到院子里时，正巧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便顺口接了一句。 第八十章 该死（下） 叶空完全可以突然下手，让他们死的悄无声息。这i上是恶贯满盈，死亡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但在这个时代，也只有这种方法可以稍稍弥补他们所犯下的罪行。叶空知道自己这次太冲动，正确地做法应该是先让两个人失去反抗的能力，但一想到小七的死，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让过楼少的食碟，伸手抓住太子驴踢过来的椅子，顺手放到地上，叶空冷冷的看着二人。 “我有几个问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叶空在椅子上坐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是什么人？”太子驴咬着牙，呼呼喘着粗气，毕竟年纪大了，刚才那一下仓促而为险些闪了腰。 “那个冒充美国人的警察。”楼少笑了，不慌不忙地坐回自己的椅子，看样子并不害怕。 “哈哈哈……”太子驴忽然放声大笑：“原来是你？好！很好！今天来是抓人还是录口供啊？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联系我的律师。” “你杀过人没有？”叶空没有理会太子驴的嚣张，紧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问道。 “你想录音？证明我杀过人？”太子驴忽然收住笑声：“你当我是什么？傻瓜？” “你呢？”叶空转过头问楼少：“你杀过人没有？” “你说呢？”楼少轻轻拨了拨头发。笑着说道：“你杀过人没有？” “我杀过，而且不止一个。”叶空平静地回答道：“而且今天还要再杀两个。” 叶空的话让太子驴勃然变色：“你要搞清楚，你是警察，不但非法闯进我家里来，还恐吓我，信不信我会去投诉你？” “死人怎么投诉？”叶空从怀里抽出一支手枪，这是他在美国人的房间找到的，枪口上装有消音器。 “你要做什么？”太子驴显得有些紧张。可能是没想到警察竟然会使用这样的枪。 “其实我只是想替朋友收回点东西。”叶空忽然转过头看着楼少，手里的枪却连开两枪，正打在太子驴的两个膝关节。 “你觉得像我这样杀人是不是很残忍？”叶空也不去管地上不停翻滚的太子驴，问楼少道：“听说你喜欢把人一点一点地杀死，如果我也想这么杀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杀我？”楼少似乎显得很开心：“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你有这个机会吗？” 话音未落，楼少一直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猛地向上一掀，想要掀翻桌面，趁机拔枪。叶空怎么可能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手腕一翻，连续两枪击中楼少的肘部，顿时将他地两臂打断。 “小七说的对。”叶空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我是警察，不应该像你们一样的残忍。” 站起身，在太子驴和楼少的额头各补了一枪，叶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太子驴的别墅。 “对不起。我是警察。”小七的话最近经常在叶空的脑海里响起。小七尊重生命，坚持原则。是个好警察。但这也正说明他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人性的丑恶，嫉恶如仇却无法将罪犯绳之以法。不能不说是小七这样好警察的悲哀。 太子驴做事干净，那批毒品根本无法证明与他有任何关系。即使证明有关，香港没有死刑，最多把他投进监狱。更何况太子驴如果请个好律师，即便无法脱罪，至少也能减少几年刑期。对于他这样恶贯满盈地社会渣滓，就这样被法律轻轻放过，对于那些被他们害死的人又是怎样地一种不公平。 “对不起。我是警察。”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略显得阴森地别墅，叶空轻轻说出了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而且是要命的警察。” 摩托车拖着淡淡的尾气缓缓驶出别墅的专用车道。汇入了蠕动着的车流，别墅很快陷入一片寂静。 案子虽然结了，可国际刑警调查组的负责人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摩根昨天晚上死于医院，现在手里只剩下约翰逊一名主犯，所有的从犯无一幸免。一想到回去以后要为每一个死掉地从犯写一份报告说明情况，他就头疼不已。幸好主犯约翰逊只是断了三根肋骨，绑上绷带之后不影响乘坐飞机，至少能够尽快返回国际刑警总部，多少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安慰。 陈警司地心情却糟糕到了极点，fbi派~|警带走，现在美国要人，虽然上面的态度是站在国际刑警一边，可自己受到的压力同样不小。这件案子从头至尾死了十几个人，虽然他竭力压制，可新闻界怎么会放过这么大的新闻，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很快便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见诸报端，在市民中闹得沸沸扬扬。 而且事情还不止于此，太子驴和楼少死后，有马仔将太子驴杀死七八个美国人的事情泄露了出去，美国那边很快便得到了消息。据说已经有黑帮准备派杀手对付太子驴的家人，警方不得不抽调人手对其家人进行保护，毕竟总不能放任黑帮在香港滥杀无辜。 除此以外，太子驴和楼少的死因还未查明，虽然已经立案，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从两个人身上的枪伤来看，应该是被人虐杀。可奇怪的是，太子驴和楼少似乎并没有任何反抗的行为，而且整个别墅十几名保镖全部被人击昏在地，没有人会相信这都是一个人做的，负责侦办此案的警察大多倾向于黑道仇杀，毕竟太子驴为了那批毒品，不但向银行抵押贷款，还借了不少高利贷。 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被美国人带走的大卫。因为录音带的关系，大卫迫不得已答应了配合fbi指证源]u:u有人员只剩下一个约翰逊，在美国方面没有派来其他人接管的情况下，香港警方必须负责大卫的安全。因为根据美国方面的情报，源阳在失去大卫的消息后，已经派人过来香港查证，一旦发现大卫出卖源阳，很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对整个案件过程最了解的只有叶空，这个任务自然便落到了他的身上。 第八十一章 抱紧点（上） 按理说只要把大卫关押在警署，便应该不用担心源阳来的人。但大卫是美国国籍，而且并没有在香港犯罪，从法律上讲香港警方无权扣留，因此知识签发了一个对其进行二十四小时保护的文件。等到第二天美国派人接手后，叶空的任务便算是完成。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提供的帮助。”叶空给国际刑警调查组的负责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临走之前，特意跑来跟他道别：“我们再过几个小时就要离开香港，这些天来您让我们见到了一次传奇般的侦破工作，真诚的希望您有机会来国际刑警组织，我期待有一天能够与您共事。”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叶空礼貌的同负责人握了握手：“如果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您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了调查小组，叶空心里多少有些不太舒服。小七是马克打死的，但约翰逊显然也必须为此负责。现在与小七的死有直接关系的只剩下约翰逊一人，叶空原本打算等到结案之后找机会杀掉约翰逊，没想到却被拖在大卫这里无法行动。 “这不是叶督察？怎么跑到酒店里来抄牌？”叶空转身正要走，身后忽然有个女人笑着说道。 “你好，余律师，我在执行公务，如果没有事······”叶空表现的十分冷淡。 “怎么？开个玩笑都不行？”余爱珍不让叶空把话说完，笑着伸出手：“真巧，我来见一个当事人。没想到遇到了你。” “对不起，我还有事。”叶空不想同她握手，简单说了几句转身就要走。 “可是我正巧有事找你。”余爱珍似乎并不介意叶空的态度。笑着说道：“昨天我去你家里做客，听叶伯父说你已经好多天没有回去了，连个电话都不打，他很担心你。” “我这些天在出任务。”叶空稍微迟疑了一下，问道：“你的当事人叫什么名字？” “怎么？离婚的案子你叶有兴趣？”余爱珍笑着说道：“我的当事人约我在前面的房间谈离婚的事，好象事希望能够少分点钱出去。” “谢谢你，我会给家里打电话。”叶空终于伸出右手。同余爱珍简单握了一下：“不打搅你工作，告辞。” “等一下。”余爱珍再次叫住叶空，说道：“有件事想请叶督察帮个忙，只占用您很少的一点时间，不知道可不可以？” “什么事？”叶空微微皱了下眉。 “是这样，我一会儿去见的当事人是个色狼，背着老婆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我有点害怕。”余爱珍把手提包抱在怀里。小心的说道：“不知道叶督察可不可以送我过去，只要让那个家伙看道有警察陪我过去就行。 “哪间房？”既然都是一个楼层，叶空想想觉得不会影响自己的任务，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1713号房。”余爱珍显得十分开心：“多谢你拉，叶督察。” “没有关系。”叶空不再多话，跟着余爱珍来到1713号房。 余爱珍的当事人差不多四十多岁，看起来很斯文的一个人。只是眼睛笑了点。看到叶空那人显然有些吃惊。不过惊慌之色一闪而逝，很快便热情地打招呼，将余爱珍让进了房间。叶空告辞离开，返回大卫的房间，越想越觉得刚才那个男人有问题。 同叶空一起执行任务的还有两名cid的探员，叶空让他们把人看好，再次来到1713号房门口。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不知道逝酒店地隔音设施号还逝里面的人说话声音小。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似乎有人再说话，却听不清楚。 不过既然里面在交谈。自然没什么事，叶空稍稍放下心，转身打算返回大卫的房间。就在这时，1713号房间里隐约间有音乐声传了出来。余爱珍进去房间还不到十五分钟，两个人怎么可能谈着谈着听起音乐来？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一脚踹开了房门。 “啊······太号了，警官，我正要去喊人，余小姐不知道怎么忽然昏了过去了。”那个男人正在把余爱珍往床上抱，背叶空吓了好大一跳，人叶被他摔到了地上。 好在酒店的房间铺着厚厚的地毯，不然余爱珍这一下非得摔坏不可。 “站在那里不要动。”叶空大喝一声，随即走过去，小心地拿起桌上地饮料杯，轻轻闻了闻，转过头问道：“你用的什么药？麻醉品还是催情药？” 中年男人显然被吓坏了，号半天说不清楚，叶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把他交给了闻讯赶来的酒店保安，并让酒店保安抱报了警。只是现在余爱珍还在昏睡，叶空想了想，决定把人弄到大卫的房间，等到警察赶到再教给警察处理。 看看余爱珍，这女人还躺在地上睡的正香，刚才摔那一下似乎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叶空不由得苦笑，这个女人要说没有心计，知道让自己陪着来。可若说她有心计，却又被人间轻易的下了药。 忽然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来，叶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很显然，那个家伙给余爱珍下了催情药，否则一个正常女人绝不会肆无忌惮的发 出那样的声音。或许事药力刚刚开始发挥作用，余爱珍地双颊逐渐变得潮红，呼吸叶渐渐急促起来，柔弱无骨的身体轻轻扭动了几下，更增添了一丝诱惑。 “嗯······”可能事觉得躺在地上有些不舒服，余爱珍轻哼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卧着将身体蜷了起来。只是这样一来，从叶空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到衣领下那一片夺目的雪白。 轻轻叹了口气，叶空俯身把余爱珍抱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对自己一直很友善，这个时候不管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抱紧点······”余爱珍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一时间说不劲的万种风情，口中轻轻呢喃着：“再抱紧点······” 第八十二章 抱紧点（下） 叶空眉头紧锁，从余爱珍的反应来看，她服用的应该是一种极其强烈的催情药，而且显然已经失去了自主意识。对付这种药的方法有很多种，叶空没时间多想，直接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 “呜······”余爱珍嘴被堵住，发出的声音模糊不清，没人知道她想说什么。 虽然隔着门，还是能听到卫生间传出来的哗哗水声，可以想见余爱珍此刻正在激烈的发泄着**。叶空站在门外，一边监视着大卫的房门，一边静静等候。没过多久，便有接到报案的警察赶过来，叶空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让警察稍等。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卫生间才重新恢复了平静。叶空推开门，将余爱珍从热气腾腾的浴缸中捞出来，抱回床上，简单帮她擦了擦身子。接着看了一下余爱珍的手腕，手铐上缠了毛巾，除了稍有些红肿，没有其他的问题。 帮余爱珍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叶空轻轻按了按她的眼眶。疼痛让余爱珍一切反应很正常，叶空才放心离开房间，将现场交给一直守在门外的警察。 “不可能吧？”符美仪听叶空讲述了余爱珍的事，显得十分惊讶：“她怎么会那么容易上当？” “这个你得问她本人。”叶空笑了笑：“我也没见过这么苯的律师。” “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符美仪把头枕在叶空的胸前，一边在他的身上画着圈，一边说道：“她最近没事就来咱们家，说是来看爸爸，可我觉得其实是想找你。” “怎么看出来的？”：叶空摸了摸符美仪的头发，忽然笑了笑：“好象你最近疑心病越来越重，是不是在家感觉太无聊了？” “没有。”符美仪抓住了叶空的手轻轻咬了一下：“我就是对你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答应过你，就一定做得到。”叶空的脸色稍有些不快。 “不是拉······”符美仪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叶空一定不喜欢自己这样，干脆整个人爬到叶空的身上，腻声说道：“人家是担心你吗，现在这社会什么人都有，万一你被那些坏女人占了便宜。我会心疼的。” “胡说八道。”叶空苦笑不得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哪来那么多坏女人，我又能被占什么便宜。” “怎么不会？”符美仪仰起脸。很认真地说道：“我昨天听隔壁的阿婆说，她的儿子就是被个坏女人给骗了，损失了好多钱不说，现在整天丢了个魂似的，完全变了个人。” “我怎么可能会被人骗？”叶空呵呵一笑，说道：“更何况是个女人。别忘了，我可是警界精英？”符美仪嘻嘻一笑，说道：“上次被那个林佩文害得还不够惨？连法庭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叶空一时无语，他平时不太喜欢跟家里人说起自己的工作，没想到现在被符美仪一驳真的无话可说。 “老公，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对人那么冷冰冰的好不好”符美仪把脸贴在叶空的胸口，幽幽的说道：“你这么大本事。却被调去做交通警察，一定都是平时得罪了人。你这么快就升到督察，如果平时对人好点，肯定还能很快升职。” “我只是不太习惯。”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谈这个问题了，睡觉吧。” “不睡，我还不困。”符美仪扭了扭身子，说道：“其实我蛮喜欢你酷酷的样子，就是有时候稍稍有点害怕。” “怕什么？”叶空奇怪的问道：“我很可怕吗？” “也不是拉，反正就是害怕。”符美仪也说不清楚。犹豫了半天，才接着说道：“你一不开心，我就觉得心里发慌，总担心做错了事。” “傻瓜······”叶空拨了拨她的头发，说道：“以后有什么话就说，我又不会怪你。” “可我怕你会不喜欢我。”符美仪的声音有些委屈：“外面一定有好多女孩子喜欢你，我怕你一生气就不要我了。” 叶空轻轻拂了拂符美仪的头发。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他曾经的心里，女人仅仅是用来发泄的工具。从来没有，也不敢在女人身上投入任何感情。他甚至从没有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超过十二个小时，每次都是来无影去无踪，只给女人留下一个空空的梦而已。 可是现如今，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自己，有了妻子，有了家，曾经荒芜的情感世界正逐渐丰满。自己曾经为了小七的死难过，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地，那么对现在搂着自己的这个女人呢？会不会真的投入感情？叶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胸前忽然传来一丝凉意，叶空知道符美仪哭了，女人就是这样多愁善感。 “有什么好哭的。”叶空用手指勾起符美仪的下巴，帮她试去脸上残留的两滴眼泪，非常认真说道：“我是你的老公，不要怀疑这一点，我说道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我知道。“符美仪用叶空的睡衣擦了擦脸，略带着委屈说道：“可我就是想哭，忍不住。” “你这个傻女人······” “叶督察，我记得上次已经提醒过你，做事情要考虑到后果。”警务处长将一份文件摔在桌面上，用手敲打着说道：“上次你因为开枪打断了嫌犯的双腿，我还能帮你求情，这次你又打断了嫌犯的双腿，让我怎么替你求情？” “报告长官，这是犯人串好口供，诬陷我。”叶空的表情十分严肃，看起来倒真的像是无辜的一样。 “好，你说是犯人串供，我相信你，可是警监会不相信你，怎么办？”警务处长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叶空的眼睛。 “请他们介入调查。长官。”叶空的眼神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调查？现在警监会根本就不需要调查，只要一封质疑你现任职务的公函就够了。”警务处长长叹了口气：“对不起，这次我也保不住你了······” 第八十三章 不一定越大越好（上） 叶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似乎对此事与他并无关系。 警务处长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这是一份国际刑警组织刚刚发来的电传，希望你能够加入国际刑警。” 叶空接过文件看了看，敬了个礼，说道：“我愿意去法国。” “我就知道你愿意，可能在你眼里香港太小了，终究是留不住你。”警务处长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档案袋：“这里面是你的证明文件，国际刑警组织说在法国会给你安排住处。对了，报到时间还有一个月，我批准你休假，其他的手续你就不用管了，国际刑警会派人帮你处理。” 叶空接过档案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简单看了下，又重新装了回去。 “不要怪我罗嗦，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讲。”警务处长让叶空坐下，想了想，说道：“即便在整个香港警界，你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单从这个方面来讲，甚至可以称的上是警界的no.1。可是你的性格却很让人头疼，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到好的评价。” “对不起，长官。”叶空淡淡的说道：“这是我的私事。” “我知道······”警务处长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人都讨厌说教，可是我真的非常看重你的能力，不希望你因为其他方面的问题埋没掉。在香港，我还可以照顾你，可是到了外面，像你这样的脾气，恐怕还是很难与人相处。我估计国际刑警要你是看中了你的能力，可是你这个样子，就算是能力再高，恐怕也会被人排挤，很难做得长。” “我明白。长官。”叶空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我有自己的原则。” “算了，我就知道你听不进去。”警雾处长站起身。说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祝你前程远大，为香港警界增光。” 空也站了起来，郑重地敬了个礼：“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离开办公室，叶空忽然感到一阵轻松。这段时间一直纠缠在一件又一件的案子之中，倒也并没有感觉到紧张很辛苦，可是现在忽然有了一个月的假期，叶空竟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放松。 叶空不由得心中苦笑。当初做贼的时候，日子过得小心谨慎，从来不敢有一刻松懈。现在做了警察，虽然平时工作非常紧张，但每当休息的时候，这种心理上的放松，这种毫无羁绊的感觉是那么惬意。不过叶空很清楚，这种惬意的生活绝不能养成习惯。懒惰一旦产生便很难去除。 想想最近的日子，叶空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喜欢警察这个角色，将罪犯绳之于法时成就感丝毫不亚于成功偷盗一件稀世珍宝。更重要的是，这种阳光下的生活暖融融的，另人陶醉，并渐渐的沉迷其中。 “国际刑警？”老叶抓了抓头：“怎么忽然要去做国际刑警？” “当然是因为我能力出众。”叶空脸上带着笑意：“你的儿子当然是最棒的。” 这句话让老叶非常受用，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对他来说是天底下最大的好消息。 “你这臭小子。不过调你去国际刑警。尾巴就翘上了天。”高兴归高兴，老叶还是忘不了要敲打敲打。 “老公，国际刑警组织在法国，那你岂不是也要去法国？”符美仪毕竟要比老叶多知道一些，插口问道。 “没错，不过不是我，而是我们。”叶空微笑着说道：“明天把房子找个经济公司卖掉，咱们全家都搬去法国。” “要离开香港？”老叶在香港住了一辈子。有道是故土难离，听说要搬到外国去住。心里不免有些犹豫。 “不用担心，国际刑警承诺会在法国安排住处。”叶空安慰道：“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自己买套别墅。” “我是觉得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我又不会说法语······”老叶显得有些不开心，儿子被调去国际刑警当然是好事，可是自己却要因此移居国外，以后想要找人聊天都没有机会。 “爸我可以在家陪你。”符美仪十分乖巧的坐到老叶身边：“如果实在觉得闷，还可以出去旅游。” “不是啊，我是舍不得这些街坊邻居。”老叶还有个想法没好意思说出来，儿子这么出息，当然要跟老朋友好好炫耀一下，多赚一些羡慕的眼神…… “那这样好不好？咱们这边的房子不卖，你要是闷了，就回来住段时间。”叶空也担心老叶会闷出病来，只好妥协。 “我还是习惯住在这里。”老叶看了看叶空，眼神里似乎带了些歉意：“这么多年，都已经习惯了，前段时间刚搬到这里的时候都好长时间不习惯，现在好不容易跟邻居们认识了，实在不想再搬家了。” “老公，爸爸年纪大了，太闷对身体不好。”符美仪看了看叶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任住了。 叶空知道符美仪是想跟自己去法国，又担心老叶没人照顾，对她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老爸不想去就算了，最多我们尽量抽出时间回来看他。” 符美仪听出了叶空话里的意思，嫣然一笑，但随即又带着歉意地看了看老叶。 老头怎么可能不清楚两个年轻人的小把戏，笑了两声：“我又不是老得动不了，根本不用人照顾，你们俩都去，我一个人没问题。” “对了，老公，今天那个美国医生发来电邮，说两个月后才能来香港给爸爸做手术。“符美仪忽然说道：”要不要我先留下来照顾爸爸？” “不是还要两个月呢？你们不用管我，正好阿空有一个月的假期，你们两个一起出去转转，开心一下。”老叶呵呵笑道：“你们结婚的时候都没有出去玩，这次正好补上。” 第八十四章 不一定越大越好（下） 公主号自从正式运营以来，已经连续三年被评为欧洲最佳，每年都会有上千万人乘坐这艘海上的豪华宫殿前往世界各地游玩。 躺在露天阳台的躺椅上，叶空悠闲的晒着太阳。 “温度刚刚好。”符美仪拿着瓶葡萄酒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 “谢谢，过来躺一会儿。”叶空接过酒杯，轻轻品了一口，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用不用我帮你擦防晒油？” 美仪脸不由得红了，虽然结婚有段日子了，可只要一想到叶空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滑过的感觉，她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阵的心神荡漾。 符美仪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到底是爱上叶空的英俊，还是他出众的能力，或者是他那种冷冰冰的性格。但有一点她能够完全确认，那就是叶空的手给她带来的是那种梦幻般的感觉，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每当被叶空的手接触到身体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发出另自己都感到难堪的呻吟。 这种感觉无以言表，有时候仿佛丝绸轻轻滑过，又好象是春风的吹拂，有时候又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烤得自己口唇发干，恨不得立刻死去。与其说这双手是在抚摸自己的身体，不如说是在直接触摸自己的灵魂，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有时她回想起来，都会感觉到身体再发热，简直像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趴好，不要动。”符美仪的皮肤很好，细腻而又不失清爽，叶空倒了少许防晒油，用双手搓揉开，慢慢的擦在她的背上。 “老公······”符美仪想要借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下一站是哪里？” “好象是马尼拉，怎么？想要下船走走？”自从出海以来，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让他的笑容渐渐多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嗯，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说到这里，符美仪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听说晚上有个篝火晚会，应该有些当地的节目。”叶空又倒了一些防晒油，说道：“不过菲律宾的蚊子好象挺多的，我建议还是不要下船的好，不然被咬上几口，搞不好会得病。” “嗯，我听你的。”符美仪舒服的哼了哼声：“那咱们晚上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叶空已经擦到腰部的手继续下滑。在符美仪的臀部轻轻划了两个圈：“今天睡了一上午，还不够？” 符美仪的双腿忽然绷得笔直，轻轻喘息了两声，这才说到：“讨厌······又逗人家。” “晚上在中庭有个音乐会，我们去听音乐吧，据说是个很有名的钢琴家。”叶空停止挑逗，接着说道：“然后我们去看夜景。到船的最上面去看。” “好······”符美仪还想说些什么，却实在忍受不住刚刚被挑起的**，呻吟起来。 “天啊，怎么会这么大”符美仪用手掩着嘴凑到叶空的耳边小声说道：“不会是假的吧？” 叶空轻轻摇了摇手指，示意她保持安静，起身拉着符美仪离开了中庭。钢琴师的水平不错，叶空很喜欢。可是现在上来的这个女高音就让人不敢恭维了。虽然声音还算可以，技巧也说得过去，可是那硕大的胸部实在让人心里发毛。叶空是个喜欢完美的人，自然不愿意继续再听下去，干脆拉着符美仪出了船舱。 “老公······你说我用不用去弄一下这里？”符美仪看看周围没有别人，悄悄指了指自己的胸部。 “怎么弄？”叶空奇怪的看着她，问道：“像刚才那个女高音一样？” “当然不会，不过我总觉得似乎小了一点。还没有月华的大。” 符美仪脸红到了脖子。好在甲板上的灯光不是很亮，倒也看不出来。 “你觉得咱们现在坐的这艘船大不大？”叶空看了看符美仪，笑着完道。 “很大······”符美仪不太明白叶空的意思。 “可是在邮轮里这艘船只算得上是中等的。”叶空微笑道：“虽然不够大，却能被评选为最佳，可见很多时候不一定越大越好。” “讨厌······又取笑人家。”符美仪轻轻捶了他一下，说道：“现在做什么？去看夜景？” “对，去看夜景。”叶空拉起符美仪的手：“我们去最高的地方看夜景。” 马尼拉的夜色很美，可能菲律宾人习惯了悠闲的生活。整座城市都显得有些暖洋洋的。符美仪被叶空一直带到了邮轮的桅杆上，依偎在一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美景。风稍有些大，但符美仪竟然没有感到一丝凉意，自从嫁给叶空，除了婚戒，她没有收到叶空送地一件礼物，哪怕是一件小小的首饰。所以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公竟然也会有如此浪漫的一面。 “老公······”符美仪把叶空的胳膊搂得更紧一些，轻轻的说道：“今天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快乐是需要自己去寻找的。”叶空默默地在心里说着，却终究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搂着她。 夜色渐深，马尼拉也渐渐地沉寂下来，邮轮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要逐渐稀疏，叶空担心符美仪吹多海风会生病，正准备劝她回去。忽然间，远处闪过一道耀眼的红光，随即一声巨大的爆炸猛地传来，几乎将人耳膜震破。 叶空反映极快，在闪光乍县的时候便意识到情况不秒，猛的转身将符美仪压在身下，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身旁的栏杆。 果然，随着爆炸声的传来，强劲的冲击波紧随其后，凶猛的拍在邮轮的右侧。邮轮先是向左一摆，似乎被人推了一把的不倒翁，很快又向右摆了回去。邮轮同过船锚固定，如果是在船舱里，这样幅度的摇摆虽然也会另人站立不稳，但除了碰伤道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可是现在叶空和符美仪是在船的桅杆上，摇摆的幅度远超过了船身。再加上周围只有一圈一米高的栏杆，其中的凶险可想而知。 第八十五章 我想请你帮个忙 摇摆将两人的身体高高抛全，叶空一手紧抓栏杆，另一只手紧紧地将符美仪揽在怀里，尽量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的下面。符美仪紧闭着双眼，双手死死的抱着叶空，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尖叫。 “美仪，不用紧张，没事了。”叶空轻声说道，用手拍了拍符美仪的背。 “我们死了吗？”符美仪还是不肯松手，甚至连眼睛都不肯挣开。 “有我在，没事的。”眼见符美仪似乎受到了惊吓，叶空无奈，只好先尝试着安慰一下：“咱们都没有事，不用怕。” “真的没有事？”符美仪总算睁开了眼睛，看到叶空正对着她笑，也回了一个微笑：“我还以为会掉下去。” “放心，一切有我。”叶空帮符美仪把有些散乱的头发重新拢了拢，安慰道：“你不是常说我很厉害，怎么还不信任我？” “刚才太突然了，我被吓坏了······”符美仪把头埋进叶空的怀里，喃喃道：“我刚才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这样掉下去摔死了，一定会很难看，到了下面你肯定会不喜欢。” “简直是胡思乱想。”叶空苦笑不得的说道：“刚才那么仓促，你竟然会想到这些。”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当时脑子里都是这个念头。所以我要抱紧你。就算摔得再难看，到了下面人家也知道我们是一对，就不怕你不要我了。”符美仪终于哭出声了。 叶空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以前最讨厌就是女人哭声，可现在怀里的是自己的老婆，总不能像以前一样。一把推开，转身就走。 “好了，不要哭。”叶空想要劝，却又不知道怎么劝才好，只好说道：“刚才好象是码头上发生了爆炸。我去问问情况。” “不要走。再陪我一会儿好不好。“符美仪止住哭声，楚楚可怜的说道：”这里又不是香港，你怎么管？” 叶空一怔，这段时间做警察已经养成了习惯，竟然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权利去管这件事。 “那就回船舱吧······”叶空不想再看到符美仪的眼泪，只好把她劝回了船舱。 爆炸给邮轮造成了轻微的损坏，不过并不影响航行。船长通过广播向乘客们道了歉，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邮轮的安全性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会在航行途中进行修理。决不会因此造成行程的延误。 经过了这次险情，符美仪对叶空更加体贴，也更加黏人。叶空对此逐渐感到有些厌烦，却不好深说，而且在船上本就活动空间有限，也只能暂时迁就。 这天吃过早饭，叶空几天没有运动。身体感觉有些紧，便提出要去健身。符美仪自然不会反对。而且非常感兴趣，她一直奇怪叶空的力量为什么会那么大，竟然能够抱着自己还抓得住栏杆。 二人来到健身房，很快换过衣服，开始在跑步机上慢跑。因为是上午，健身房里只有两对年轻人，而且看样子更像是谈情说爱。叶空见没人注意自己，便逐渐加大了运动强度。开始的时候符美仪还以为叶空是要做些爆发力的训练，还劝他先活动一下。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没见叶空放慢频率，这才知道如此大的力量竟然被叶空用来锻炼耐力，不由得吐了吐舌头。 “你可真是个怪物。”帮叶空擦了擦汗，说道：“怎么有这么的力气，怪不得那天没掉下去。” “这位小姐你说谁是怪物？”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忽然符美仪的后面响起，吓了她一跳。 “对不起，我在跟我先生说话。”符美仪毕竟是受过很好的教育，转回身礼貌的道了个歉。 “没什么，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这位怪物先生的力气。”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健硕的肌肉似乎刚刚擦过油，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界限分明，看起来很像是健美运动员在台上表演。 “对不起，我还有事。”叶空不愿意招惹麻烦，从器械上下来，拉起符美仪便走。 “胆小鬼。”那人似乎有意无意的低声说了一句，看叶空还是不搭理他，又大声说道：“小姐，这个男人恐怕中看不中用，不如晚上去找我怎么样？” “先生，请你说话放尊重些。”如果说别的，可能符美仪的反映还不会这么大，但对方不但侮辱了自己，还侮辱了叶空，这可是坚决不能容忍的：“如果您再说类似的话······” “你想怎么样？”中年男人撇了撇嘴，用蔑视的眼神看叶空说道：“想要试试我的拳头吗？” 叶空皱了皱眉，符美仪把拉到身后，一言不发的走道中年人面前，左手忽然一探，直插对方喉咙。中年人看到叶空上前，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叶空的动作这么快，急忙身体后仰，想要躲避。 没想到叶空这一下不过是虚晃一枪，左手中途忽然收回，紧接着上前一步，右膝顶在中年人的胯下。健身房内的两对青年男女被刚才中年人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看到这一下，一个个不忍心地把头转了开去。 那中年人被叶空这下顶的喉咙里发出一串呼噜声，随即便手捂裆部，脸色惨白的倒在了地上。看他不停翻滚的样子，不难想象出这一下会给他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象。 “希望你那东西以后还能用。”叶空冷冷地瞥了中年人一眼，拉着符美仪转身出了健身房。 “老公，你不会把人打坏吧？”符美仪虽然心里甜丝丝的。却不免害怕事情闹大，担心地问道。 “没事，我有分寸。”叶空淡淡地说道：“最多让他疼两天，不会有其他问题。 “汉斯，你在哪里找到的这个蠢货？”马克维斯非常愤怒，这次的计划不能出一点差错。没想到这个汉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家伙，竟然到处惹事，上船之前就在酒吧为了一个妞跟人大打出手，上了船竟然还是这样。 “新加坡，是维恩介绍的。”汉斯轻蔑的看了眼蜷缩在床上的新加坡人：“虽然蠢了点。不过弄炸药是把好手。” “看着他。别让他再给我出去惹事。”马克维斯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船舱去了。 汉斯看了看还在痛苦呻吟的新加坡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去惹事了，希望不要耽误了计划。” 健身房的事让叶空有些没了兴致，回船舱洗过澡，休息了一下。符美仪起初还有些担心，直到吃过午饭也没见有人找上门来，也就放下了心。便又拉着叶空去游泳。 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船上的游泳池不是很大。人却不少。叶空不喜欢这样嘈杂的环境，在游泳池边找了个沙滩椅坐了下来，要了一杯冰水，看着符美仪。 “先生，这里有人吗？”一个女人从游泳池里出来，看见叶空旁边沙滩椅空着，走过来用英语问道。 “对不起。这是我妻子的位置。”叶空略表歉意的欠了欠身。 “没关系，我只是想休息一下。不过周围好象没有其他的座位了。”女人向四周看了看，笑着说：“看来我只好再回到水里去了。” 叶空不置可否的笑笑，虽然这个女人很漂亮，身材也不错，可他现在并不想招惹女人。符美仪虽然在游泳，却不时留意着叶空这边，见有个女人跟他说了半天还不离开，终于忍不住游了过来。”你是不是索非亚？“符美仪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我看过你演的所有电影，天啊，不会是真的吧？” “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女人笑着说道：“可能我跟索非亚长得很像，不过我可不是她，我不会演电影。” “不会吧？实在是太像了！”符美仪赞叹道。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您父亲有事找您。“符美仪还想说些赞美的话，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走过来打断了答。 “菲利普，你去跟我父亲说一下，我遇到了一个朋友，让他等我一下好吗？”女人转过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只要一会儿。” “恐怕不可以，小姐。”菲利普微微鞠了个躬：“您的父亲已经非常生气，请跟我回去吧。” “好吧。”女人无奈的看了眼符美仪，略带歉意的说道：“很抱歉，我得走了，希望有机会再见到你们。” “没关系，希望下次见。”符美仪微笑着说道。 “游累了？”看到两人转身离开，叶空指了指身边的沙滩椅，对符美仪说道：“坐下来休息一会儿，晚上我们去吃烧烤怎么样？” “好啊。”符美仪坐了下来，哪起捉上的果汁吸了几口，点头道：“很久都没有吃过了。” “刚才那个女人有问题。”叶空忽然说道：“她手臂上有几个真孔，可能是在吸毒，以后尽量不要接近她。” “不会吧？”符美仪惊讶的问道：“吸毒的女人怎么会这么漂亮？” “可能是成瘾不久。”叶空淡淡的说道：“还有那个男人看起来虽然对她很恭敬，却一直在看我，显得很谨慎。” “你还真是做警察成了习惯。”符美仪笑道：“你现在是在休假，不要管那么多事情，人家看你是怕你不怀好意。” 叶空也笑了笑，说道：“也许吧，希望我是错的。” 邮轮上餐厅很大，分成了不同的区域，根据提供饮食的不同种类，布置也各不相同。可能是为了防止烧烤的烟雾影响到其他区域，烧烤区被单独的隔离在最外面，紧邻船舷。叶空和符美仪点了两份巴西烤肉，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观赏着月色中的海景。 “原来你们也在，没想到这么快见面了。” 叶空不用转头就知道肯定是在游泳池遇到的那个女人，他故意在两个人离开的时候说要来吃烧烤，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再来找自己。 “真巧啊！”符美仪笑着站起身，高兴得说道：“你也是来吃烧烤？” “是啊，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你们。”女人微笑着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不可以坐在这里？” “当然没问题。”符美仪一边把女人让到自己的身边，一边问道：“我叫符美仪，香港人。” “我的名字是苏菲，来自法国，你先生也是香港人？”苏菲看了看叶空，笑着问道：“看起来好象不太欢迎我。” “别管他，他对我也是这样冷冰冰的。”符美仪一边笑着数落叶空，一边帮苏菲点了一份烤肉。 两个女人遇到一起，话一说起来便没完没了，叶空安静的坐在一边，也不搭话，只是默默的观察着这个苏菲。恰到好处的淡状，突出了优点却又不显得突兀，显然是受过这方面的教育。胸前的项链镶着一颗红色的钻石，虽然不大，价值却不菲。言谈举止文雅大方，吃烤肉的时候姿势优雅，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值得注意的是，同在游泳池不同，晚上苏菲穿了一件长袖的上衣，遮盖住了手臂上的针孔。 “叶先生，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好吗？”两个女人刚刚说道叶空的职业，苏菲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过头问叶空：“对您来说应该是举手之劳，希望您不要拒绝。” 第八十六章 这种运动不需要技巧 “苏菲，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我老公一定会帮忙。”符美仪接过话头，说道：“你不知道，他这个人特别喜欢管闲事，那天码头上爆炸他还想去看看呢。” “是这样，我有件东西忘在香港了。是一封信，本来打算寄出去的，结果走的时候太匆忙······”苏菲的语气稍有些快：“您看可不可以等您回去之后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 叶空点点头，却没说话，只是盯着苏菲的眼睛。 苏菲似乎被看得有些紧张，说话的声音小了许多：“那封信在机场的1103号寄存箱里，密码是······” “等一下。”叶空忽然小声打断了苏菲的话，随即站起身说道：“非常荣幸能与您共进晚餐，如果您有机会来香港，我和我的太太会非常欢迎能够来我家做客。” 苏菲一怔，可是眼见叶空摆出了一幅送客的样子，在看看符美仪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只好站起身说道：“您真是客气，刚才······” “请放心答应您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叶空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苏菲不要讲话，接着说道：“等我回去一定会专门为您设计一枚世界上最美的戒指。” “谢谢您。”苏菲虽然不明白叶空在做些什么，却还是配合得不再多说，跟两人道了别，拿起身边的皮包走了。 “不要问，你继续吃。”苏菲刚刚走开。叶空便小声的阻止了符美仪发问，让她坐下来继续用餐，自己却用餐巾擦了擦嘴，远远跟在符美仪的后面，也离开了烧烤区。 烧烤区的门上只挂了一层窗帘，刚才叶空之所以不让苏菲说下去，就是因为他看到门帘下方出现了一双曾经见过的军用皮靴。这双皮靴的主人正是那个菲利普，在邮轮上还会穿军用皮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会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从烧烤区出来。叶空很快便发现菲利普正尾随在苏菲的后面，显然是在监视她。会心的一笑，叶空对自己的判断感到十分满意，这个苏菲和菲利普果然有问题。简单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叶空小心的缀在菲利普后面。跟了下去。 苏菲似乎并没有察觉自己被人跟踪。径直回了船舱，菲利普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进了旁边的船舱。叶空走过去看了看船舱号码，暗记在心里，转身回了餐厅。 符美仪正在烦闷，见叶空回来，急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秘。” “没什么事，你不要多想。”叶空看看桌上的食物所剩不多。接着说道：“吃完了？咱们回去吧。” “我还想转转，这船上还有好多地方都没去过呢。”符美仪虽然疑心。可是既然叶空不想说，她知道问也是白问，干脆借机撒娇。 “那好，你说去哪里？”叶空想想时间足够，点头道：“不过最晚不能超过十一点。” “不用那么晚，我就是想到处转转。”符美仪走过来抱住叶空的胳膊，笑着说道：“不知道你打没打过高尔夫球。咱们先去看看别人玩。” “不过是一种无聊的运动······”叶空心中苦笑，却还是点了点头：“等我先结下帐。” 高尔夫球是一项相对温和的运动。不过没有经过训练，姿势控制不好的话，很容易伤到脊椎。这个因如此，在邮轮上的高尔夫球练习场有多名专职教练负责乘客如何挥杆。符美仪虽然在父亲家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毕竟是女孩子，从来没有打过高尔夫球，在练习场看到有些老人 和孩子也在玩，一时手痒，便也请了一个教练，玩了起来。 叶空对这种运动毫无兴趣，要了杯清水，坐在一边的吧台上安静的看着。开始的时候还好，那个外国教练表现得十分专业，无论是讲解还是演示，都做得十分耐心和细致。可是符美仪自己打了几个球之后，那个教练竟然借着指点的机会，手把手的教了起来。 自己的老婆被人抱在怀里，叶空自己看不下去，放下水杯走了过去：“教练先生，可不可以请你使用更文明的方式？” 教练看了看叶空，放开符美仪，表情很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对不起，您的女伴动作非常不标准，我只是帮她纠正一下错误。” “可是在我看来你的行为更像是非礼。”叶空强压着心头的不满，板着脸说道：“你的行为另人厌恶。” “很抱歉，可是我实在不懂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能够帮助您的女伴纠正动作。”教练一脸的无辜，转过头对符美仪说道：“女士，实在抱歉，因为这位先生的反对，恐怕我不能再继续教您打球。” “老公······”符美仪走过来轻轻拉了一下叶空的手，小心地说道：“人家是教我打球，没什么关系的。” “你真的这么想？”叶空冷冷的看着符美仪，说道：“这么说是我不对？” “老公······”符美仪被叶空看得心里发慌，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是在帮外人说话，急忙道歉：“我不是说你不对，不过人家是无心的，你就别怪人家了。” 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符美仪第一次玩，兴奋过了头，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家揩了油，跟她说根本说不清楚。 “这位先生，如果您懂得如何打高尔夫球，恐怕您的女伴也不会请我，您说是吗？”那个教练似乎对叶空的态度也很不满，忍不住插了句嘴。 叶空不想符美仪难堪。本打算此事到此为止，没想到对方反倒理直气壮起来，倒好象自己照顾不好老婆一样。 “我只会把球打进洞里，不会你说的这些所谓的技巧。”叶空冷着脸说道：“还有，花钱雇你是因为我的时间很宝贵，而你的时间正在标价出售。” “先生你在侮辱我的人格，我希望你能道歉。”教练的脸色显得有些难堪，却又没有办法反驳叶空的话，只好做出愤怒的样子来掩饰。 “你不同意我说的话？”叶空冷笑道：“我可以用事实来告诉你。” 话未说完。叶空已经从符美仪手里拿过球杆，走到击球位，很随意的轻轻挥杆，将球击入洞中。 “这种运动，其实不需要什么技巧。”叶空将球杆塞入目瞪口呆的教练手中。不管周围一片惊叹的目光。拉起符美仪便走。 “老公，你真棒。”叶空的表现让符美仪感到幸福得快要爆炸，刚一出练习场，就迫不及待的在叶空的脸上亲了一下。 “下次不要让人随便占便宜······”叶空本想好好教训她一下，可是看了看符美仪的笑脸，实在不忍心，只能暗自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感觉你最近变了好多，做督察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那个时候我可是教官，自然要严肃一些。不然怎么镇得住那些学员。”符美仪笑道：“现在不一样了，做了人家的老婆，又不用去上班，当然不用那么严肃。” “可是你刚嫁给我的时候也不是这样啊？”叶空反问道：“你那个时候可是比现在安静得多。” “呵呵······”符美仪忽然笑出声来：“你还说我，那时候你整天板着脸，我见到你大气都不敢喘，怎么敢笑。” “不过我现在真的感到非常幸福。”符美仪搂住叶空的胳膊。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幽幽的说道：“就算你再凶。刚才那么紧张我，我就很满足了。” “你是我老婆吗······”话刚出口，叶空忽然察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改变了许多。 在来到这个时代以前，他情感世界几乎是一片空白，不但很少笑，即使笑也很少是发自内心。而现在，他不但会微笑，会被小七的死感动，甚至刚才因为女人被人占了点便宜而发怒。两相对照，似乎自己控制情感的能力正在逐渐减退。 这种改变究竟是好是坏？叶空说不上。像原来那样有极强的自控能力当然好，但现在这样随性而为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老公，要是有一天我忽然死了，你会不会难过？”刚才还笑得十分灿烂，几乎转眼间符美仪忽然变得有些伤感：“我总觉得像在做梦一样，有些担心会被老天嫉妒。” 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每当感觉幸福到极点的时候，总是会产生怀疑，并很快想到一些不好的结果。偏偏女人们又都喜欢把这种情绪归到浪漫之中，并会充分的表现出来。 叶空对女人的这种反应几乎已经麻木，他曾经睡过的女人中，至少有一半的女人都会在**之后发出类似的感叹，一边表现自己的浪漫，一边又期盼着得到一个更加浪漫的回答。可惜叶空那个时候根本不会在乎女人的感觉，每次都只是给对方留下一个非常不浪漫的结局。 “傻瓜。”叶空很自然的揉了蹂符美仪的头，微笑着说道：“只要有我，谁也抢不走你，就算是老天也不行。” “真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感觉到叶空的宠爱，符美仪很快又开心起来：“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我敢说，你要是去演电影，肯定会成为世界级的明星。” 叶空笑道：“要真有人找我演电影，你会答应吗？” “不许！”符美仪立刻答道：“你现在这个样子都到处招惹女人，要是去演电影，不知道会害多少女人单相思，还是我一个人做些牺牲好了。” “正反话都让你说了······”叶空终于笑出声来：“跟女人果然是没有办法讲道理的。” “女人就应该这样，你没有看电影里······” 两个人低声说笑着，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浑然没有发觉，在练习场的门口正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今天跟你吃晚饭的是什么饿人？”米歇尔刚刚渡过了他六十岁的生日，已经颇显老态，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组织上的地位，即使是像现在这样温和的说话，也会让人感到一种上位者的尊严。 “下午游泳时候遇到的那对香港夫妇。”苏菲显得有些紧张，虽然不知道米歇尔是怎么知道这件事，但他既然问起，肯定是产生了疑心。 “是你主动去找他们的？”米歇尔的声音不高，显得有些苍老，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苏菲感到心惊肉跳。 “是······是我主动去找的他们。“苏菲本想说谎，可一看到米歇尔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下午的时候听那位先生说他们晚上会去吃烧烤。””那么你们都谈了些什么？米歇尔似乎很好奇，接着问道：“是不是谈到了我？” “没有”苏菲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回答：“只是聊了些对电影和服装的看法。” 稍停了一下，看到米歇尔还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苏菲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接着说道：“还有戒指。那位先生是一位设计师，他答应会单独为我设计一枚戒指。” “很好，你真是个可爱的天使。”米歇尔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过我很不喜欢那个设计师，所以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去找他？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我想你一定能够做到，是不是？” “我保证。”苏菲急忙发誓：“我保证再也不会去找他们。” “很高兴你能听我的话。”米歇尔稍稍欠了欠身，似乎想要站起来。 苏菲急忙走过去，小心的搀着他，在船舱里来回走了几圈。 “好了，你去弄些水，我想洗个澡。”坐回床上之后，米歇尔虽然看起来有些累，但精神似乎还很足。 “已经准备好了，您现在就要洗吗？”苏菲帮米歇尔轻轻捶着腰，小声问道。 “当然，我的小天使，我简直有些迫不及待了。”米歇尔显然心情很好：“菲利普，你去休息吧，顺便帮我把牌子挂上。” “是的，米歇尔先生。”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菲利普微微鞠了一躬，拿起挂在把手上的牌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八十七章 他是个虐待狂 他是那个香港人？马克维斯瞪着眼睛，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汉斯，你想办法查一下，着家伙是干什么的？” “已经查过了，头儿。”汉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他在旅行社的登记显示是个小警察。” “混蛋！都是一群混蛋！”马克维斯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小警察？你脑子简直比猪还蠢！事情没做成之前，都***给我离那个香港人远一点，要是被我知道你们那个招惹他，我就把他扔到海里喂鲨鱼！” 船舱里的众人显然并没有太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一个个莫不做声，做着自己的事。 “好把，我最后重申一次。”马克维斯也察觉到刚才的话有些过火，缓和了一下语气，看了看手表，接着说道：“行动的时间是凌晨3点，每个人的任务都已经明确，着一点我想不需要我再补充什么。不过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记住，着次行动我们的人手很紧张，所以不允许出现任何一点差错。” “你说的对，头儿。”高尔夫球教练真在组装一支自动步枪，忽然阴森身的说道：“不过我希望行动结束的时候能够亲手杀了他。” “他是我的。”被叶空教训过的大快头还不能下地，不过看起来痛苦的程度已经大大减轻，面前摆满了炸药和雷管。 “闭嘴，做好你的事，不然我会送你去见上帝。”教练猛地拉了一下枪。把抢口对准大块头。一个字一个子的说道“我说过，我要亲手杀了他。” “都给我闭嘴。”马克维斯忍不住骂道：“行动结束之前谁也不准招惹那个警察。等行动结束后你们随便怎么玩都行。” 油轮的夜生活通常回持续到很晚，12点之后一切才会慢慢平静下来。除了单调的海浪声，只有气轮机发出的微小的声音。 今天符美仪睡地很早，面容上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在月光下现得格外温馨。叶空坐在床边看了许久，他从没留意过女人睡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今天或许是感触太多。才能做下心来静静感受。 “睡个好觉。”看看手表，叶空俯身在符美仪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留下一句淡淡的祝福，转身出了船舱。 符美仪翻了个身，重新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脸上的笑容依然那样甜美。 苏菲地船舱里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物品，除了一些换洗的衣物，是有几件简单的首饰，远比不上她白天佩带的那几件。叶空在她的行李里面没有找到护照或者其它的证明文件，也没有任何女人应该准备的东西。着一点很令人生疑。再加上这么晚她却没有回船舱，叶空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把手动了动，叶空轻轻向上一跃。利用手脚撑住两边的墙壁，将整个身体贴在天花板上。进来的正是苏菲，从上面看下去，他地头发凌乱，衣衫也有些不整，甚至走路都显得步不好。 看看后面没有别人。叶空跳下来，顺手关上了房门。苏菲转身准备进卫生间的时候。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叶空站在她地身边，被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身。幸好很快便认出来，双手不禁在胸前轻轻拍了几下。 “你们做警察的都是这样神出鬼没吗？”似乎不愿意让叶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苏菲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衣服。 “有深化你现在可以说了。”叶空没时间考虑其他，示意苏菲坐到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留在机场的是什么？需要寄给谁？” “你真的是警察？”苏菲这时才想起来，警察似乎不应该这样随便进入其他人的房间，不由得有些怀疑。 ‘我正在休假，不然可以给你看我地证件。”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你现在应该没有其他的选择，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回去问菲利普。” 菲显然十分的愤怒，想要站起来，却被叶空用眼神制止。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现在除了相信我，你没有其他地路可走。”叶空的声音不大，显得不急不躁。 苏菲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嘴唇说道：“那封信里有米歇尔的一些秘密，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想寄给法国警察局，着样警察就能差到他犯罪的证据……” “等一下，米歇尔是谁？”叶空打断苏菲的话，问道。 “米歇儿是一个黑帮的首领。”苏菲说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3个月前我被他绑架后就一直跟着他四处旅游。” “法国的黑帮？”叶空追问了一句，在他印象里，法国似乎并没有势力强大的黑社会团伙。 菲点点头：“他是法国人。” “除了那个菲利普，他的身边还有其他人跟着吗？”叶空追问道。 “原来有8个人，不过其中4个坐飞机回法国了，现在船上只有4个人。”苏菲显得有些紧张：“着些人都杀人不眨眼，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 “着是我的事。”叶空打断苏菲的话，接着问道：“为什么不报警？ “我不敢……”苏菲说着，眼圈很快便红了：“他们说我要是敢报警，就杀了我的家人。” “为什么吸毒？”叶空并不为之所动，接着问道：“你吸毒多久了？” “都是他们逼我做的……”苏菲终于控制不止，小声哭泣起来：“米歇儿喜欢看我在地上挣扎，喜欢让我求他……他是个虐待狂。” “你的妥协只会换来更残忍的对待。”叶空站起身。声音冷冰冰地，似乎没有丝毫的同情：“如果你愿意继续忍受。没有人能帮得了你。那封信我会尽快帮你寄出去，祝你好运。” 叶空地话像是一炳重摧狠狠地砸在苏菲的心头。想起自己着个月来地悲惨生活，苏菲更是悲从中来，哭出声来。苏菲勉强止住你的哭声，抬起头时，却发现叶空已经离开了船舱。 叶空并不是不想帮苏菲，但现在的问题是即便他杀死米歇尔，也并不见得会让苏菲脱离苦海。米歇尔既然能够放下黑帮不管，那么他的组织肯定有人在帮他张控，决不会因为米歇尔而瓦解。如果米歇尔和他的手下都莫名其妙的死在船上，苏菲回去后肯定会遭到该组织地报复。 与其这样，莫不如等加入国际刑警之后，寻个机会彻底铲除掉着个黑帮。虽然苏菲可能会因此需要忍受一段时间，可只有这样才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也正因如此，叶空才会在劝她反抗的同时。给她留下了一个希望。 此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叶空正准备回自己的船舱。迎面走来一个柃者手提箱的外国人。借着走廊里不是很明亮的灯光，叶空猛然发现着个外国人的西服侧面稍稍隆起一块。凭着多年的经验，他几乎立刻便判断出着人西服下面藏着的是一支手枪。 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叶空轻轻在隆起上摸了一下，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判断。从手感判断，隆起地部分是枪管，而且不是手枪，而是自动武器，这么晚带着自动武器在船舱里走动，叶空不免心生疑惑。 又向前走出一段距离，叶空感觉那人应该已经回头看过自己。着才回头看了看。走廊尽头便是楼梯，眼见那人顺着楼梯向上走去，叶空这才转回身，跟了上去。油轮地走廊通长笔直，除了几个小拐角，很难隐藏行迹，好在此时夜已经很深，叶空虽然只能远远的跟在那人身后，却也可以凭借微弱的脚步声来判断方向，不用担心把人跟丢。 那人十分谨慎，时不时会突然停下来向后看看，或者走过某个拐角之后停下来等一下，确定没人跟来才继续行进。接这样，叶空跟着那人一直来到油轮的顶部，由于有了一些灯光照不到的死角，叶空着才能够跟的近一些。 油轮行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在海风依然很大，带着腥味的海风稍有些冷，吹在脸上，感觉有些不太舒服。那人显然对船顶的地形十分熟悉，除了偶尔停下来查看身后是否有人跟踪，几乎没有片刻的停留，很快便来到了油轮的桅杆下面。 看看左右无人，那人看了看手表，从手提箱里取出来一柄改锥，在桅杆的底部摆弄起来。叶空起初还不太明白他究竟在做些什么，直到发现桅杆上雷达突然停止了转动，他才恍然大捂。油轮的桅杆上除了雷大还包括天线等各种其他设备，一但被破坏，着条船立刻边成了瞎子和聋子，除了可以用3分仪等简单的设备粗略测算航线，跟本没有办法进行精准定位。 如果只是条普通的船，只是找到最近的航线，或者直接驶向海岸的方向也就罢了，可这样豪华油轮上的乘客大部分非福即贵，不到万不得已，船长怎么敢这样做。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立即停船，派人抢修，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选择。 身上带着枪，破坏船上设备迫使停船，除了想要劫船，叶空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可能。可惜他现在的位置同对方之间隔着一片空旷的甲板，对方又是分谨慎，经常回头察看，根本无法潜到他的身后动手。 向四周看了看，甲板上收拾的十分干净，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东西。无奈之下，叶空只能眼铮铮的看着对方做着手脚。几分钟之后，那人终于合上了桅杆上的维修窗口，收拾好手提箱，起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看了看桅杆，不知道那人是如何做的手脚，如果只是将导线弄断道还好说，可若是还破坏了其它部分，即便手头有工具，如国没有图纸的话，叶空自认短时间内也没有修好的把握，稍犹豫了一下，叶空还是决定继续跟踪着个人，看看他准备再做些什么。 作为海轮公主号的第一任船长，霍恩的年纪稍嫌大了一些。在此前的30多年里，他曾经在7艘不同国籍的油轮上工作过，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可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杂他漫长的工作经历中还从没有遇到过，油轮的通信和导航系统竟然全部瘫痪，用大副的话说，好像桅杆整个被人拿走了一样。 “派人去看了吗？”毕竟是上了年纪，被人凌晨3点从床上叫起来，让霍恩的精神有些不好。 “是的船长”同样是荷兰人的大副满是歉意地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修了，不过是否需要停船，这是您的权利。” 霍恩一边看着海图，一边说道：“请帮我弄杯咖啡好吗？” “没问题，船长。”大副一边吩咐人去取咖啡，一边说道：“我们现在因该距离马尔代夫群岛不到2百海里，附近海域水深情况良好，只要不偏离航线过远，应该没有暗礁。 “只有不到2百海里，看来蜗牛的速度稍快一些。”霍恩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桅杆的情况怎么样？估计多长时间能修好？” “暂时还不能确定。”大副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派去的人说损坏情况很严重，似付有好几块电路板都烧毁了，更换需要时间。” “停船把，既然我们的时间还算充裕，还是安全一点的好”霍恩接过刚刚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笑着说道：“估计现在那几个老家伙也应该叫起来了把？公司最赚钱的油轮忽然失去联络，肯定会睡不着觉的。”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大副可没有霍恩这样的老资历，不敢跟着编排公司的高层，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看看水深多少，允许的话，先抛锚。”霍恩把剩下的咖啡喝完接着说道：“让维修人员抓紧时间，我希望乘客们醒来之前，我们的公主能够恢复健康。” 第八十八章 谁的责任 于缓缓地停了下来，叶空跟在那人身后，一直来到邮。其间倒是有两次下手的机会，只是叶空发现他一直在与人通话，这才忍住没有动手。这么大一艘邮轮一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如果被其他劫匪发现同伴出了事，搞不好就是一场混乱。 那人在船尾找了一块空旷的甲板，打开手提箱，从里面取出各种零件开始组装起来。很快，一个小型的天线便立在甲板上，手提箱便是天线的基座。简单的调试了一下，那人似乎很满意，走到一边，点上一支烟，警惕监视着四周的情况。 破坏掉船上的天线，然后自己架设一个没有外接电源的天线，叶空对此有些困惑，很显然这个天线的功率不可能跟船载天线相提并论，也就是说无法利用它同外界取得联系。如果说自己是劫匪，那么肯定会在劫持了邮轮之后勒索船务公司，或者挑选出船上有身家的乘客进行勒索，而这些都必须同外界联络。 又等了一会儿，看看那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叶空悄悄离开了船尾。这个人的任务显然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要看守这个天线，既然这样，莫不如暂时留着，也免得打草惊蛇，让其他劫匪有所察觉。 擒贼先擒王，这才是应该做的事。从船顶下来，叶空直奔邮轮的舰桥，无论接下来劫匪想要做什么。控制舰桥肯定是第一要务。邮轮地控制和通讯系统几乎都在舰桥，劫匪的首领如果想要控制全局，很大的可能会把指挥的地点设在舰桥。 ****** “伙计们，时间到了，现在开始行动。”马克维斯放下对讲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个行动他策划了整整一年，今天终于到了关键时刻，成败就在此一举。虽然之前出了一点小小的插曲。至少一切还算顺利，只要过了今晚，明天整艘邮轮将在自己的控制之下。邮轮上十几个国家的近一千名乘客都将成为自己的人质，到时候法国政府将不得不考虑到来自世界各国地压力，肯定会答应自己的条件。 “头儿，卡恩他们可能还需要两个小时才能赶到。”忽然对讲机里传来汉斯的声音：“邮轮跑得太快了。现在的位置比预想的偏离了三十海里。” “让他们抓紧时间。”马克维斯皱了皱眉，虽然事先已经预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没想到竟然会差出这么远。 “轮机舱已经搞定，一切顺利。” “已经控制监控室，没有遇到反抗。” “保安室没问题，已经拿到武器。” …… 一个个好消息终于让马克维斯地表情舒缓下来，最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只要在夺取控制权的过程中没有遇到反抗，接下来的行动会顺利很多。 “第二步行动开始。”看看手表，马克维斯拿起对讲机说道：“我们的时间有限…… ****** “什么事？”法国总理杜尚揉了揉惺松的睡眼，刚刚睡下就被电话吵醒。让他有些恼火。 “总理先生，安全部有紧急事件需要您处理。”助理的声音满是歉意：“事态非常紧急。希望您能立刻赶到安全部，您的车已经在等您。” “什么事？”杜尚不由得紧张起来，睡意顿时一扫而空。 “有恐怖分子劫持了一艘法国邮轮，要求释放被关押的同党。”助理似乎也刚刚得到资料，说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恐怖分子说三个小时内必须得到答复。” “通知总统了吗？”杜尚一边戴上眼镜，一边说道：“我马上赶去。” ****** “卡恩，情况怎么样了？”马克维斯坐在舰桥的控制台上。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霍恩正愤怒的看着自己。 “已经联系上了。他们说需要时间。”也许是自带地微型天线功率不够，卡恩的声音不是很清楚。 “很好，一切按原计划，每隔十五分钟联系一次。”马克维斯把对讲机放到一边，转过头看了看霍恩：“尊敬地船长先生，很抱歉我暂时接管了这艘船的控制权，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作为一名自由战士，有时候不得不为了理想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你们所谓的手段就是伤害无辜者的生命？”霍恩的语气满是嘲讽：“狗屁的自由战士。” “好吧。”马克维斯喝了一口咖啡，耸了耸肩，好似很无奈的说道：“看起来我们并没有达成共识，不过现在还没到你地演出时间，你有足够的时间用来考虑。” ****** 叶空已经尽了全力，可惜赶到舰桥地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劫匪全部在舰桥内部，铁门紧闭，根本没有办法悄悄潜入。不过叶空并不急，邮轮到现在一直都非常安静，至少说明劫匪也有顾虑。 悄悄爬上舰桥的顶部，叶空双脚勾住栏杆，小心的将头从观察窗的角落里探了下来。舰桥里里面一共四名劫匪，其中三人手持自动武器，正监视着船员，为首的似乎正在和船长在交谈着什么。 原本按叶空的想法，最好是能赶在劫匪之前混进舰桥，然后找机会将劫匪一举制服，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大可能。劫匪都在舰桥里面，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没有办法强攻。 重新翻上舰桥的顶部，叶空略微思索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劫匪在顾虑什么，但可以肯定至少目前乘客都是安全的，也就是说劫匪的活动区域很有可能不包括客舱。但即使这样，这么大的邮轮，就算是十几名劫匪，要想控制住关键部位，也肯定会有人落单。 看看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叶空抬起头看了眼月光下幽暗深邃的大海，翻身跳出栏杆，很快消逝在叶空中。 ****** “ 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尚赶到安全部的时候距离发出威胁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整个安全部已经热闹的像个菜市场。 “总理先生，是这样。”安全部长一边将杜尚迎进办公室，一边解释道：“四十分钟前，有人通过卫星通讯发来消息，声称自由战士同盟军已经控制了我国的海轮公主号邮轮，要求三小时内必须释放他们被关押的两名同党，否则的话他们会向全世界直播邮轮沉没的影像。” “这条船在什么地方？能不能取得联系？”杜尚接过助手送来的咖啡，却没有心思喝，忧心忡忡的问道。 “海伦公主号同外界最后一次联系是在两个小时前，他们应该是在马尔代夫群岛附近。”安全部长看了看杜尚，接着补充道：“船上有十几个国家的乘客，如果恐怖分子真的这样做的话，恐怕……” “这件事通知总统没有？”事情实在有些棘手，杜尚深知，如果贸然作出决定的话很有可能会断送掉自己的政治生命。 “总统先生说这件事他授权您负责，您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安全部长略带同情的看着杜尚。 向恐怖分子妥协，会被人骂软弱；不妥协的话，又会面临来自其他国家的压力。这样两难的处境，无论换成谁恐怕都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有没有紧急应对预案？”杜尚接着问道：“有没有办法派遣安全部队将船夺回来？” “按照预案。我们需要至少十个小时地准备时间。”安全部长摇了摇头：“恐怖分子给的时间太短了，我们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把安全部队送到船上。” “难道不能想办法拖延一下？”杜尚问道。 “是这样。”安全部长解释道：“据恐怖分子说，他们只是控制了邮轮，现在乘客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果我们释放他们的同党，他们会悄悄撤离，会在国际上为法国保留颜面。” “如果同党不被释放，就会向全世界宣告。是法国让他们杀死了自己的公民？”杜尚显得十分愤怒，抬起头紧盯着安全部长：“你有什么建议？” “总理先生，我个人的意见是暂时答应恐怖分子的条件，然后派人跟踪被释放地恐怖分子……”安全部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杜尚挥断。 “不可能，法国不会向任何恐怖分子妥协。”杜尚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总理先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还有一个建议。”安全部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看了看杜尚，却半天没有开口。 “什么建议？”杜尚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办法你先说，如果可行的话责任由我来负！” “总理先生，现在我们有一艘潜艇就在邮轮附近海域。”尽管此刻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安全部长还是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我们可以先将情况通报给相关各国。征求他们地意见，然后让我们的潜艇把邮轮炸沉。只要做好保密措施。我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恐怖分子，就说是恐怖分子操作失误引爆了炸药……” ****** 叶空考虑过。劫匪要想控制邮轮，必须控制监控室，只有这样才能随时掌握邮轮内部的情况。如果不先解决监控室的劫匪，只要自己在船舱内活动，便很容易会被劫匪发现。幸好船长室就在在舰桥的后方不远，叶空没费多大力气便在里面找到了邮轮的结构图。 但问题并没有因此变得简单，从图纸上看，监控室的位置在船舱内部。要想到达那里必须经过两条装有监视器的走廊。看看时间又过去了二十多分钟，考虑了一下。叶空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需要经过的两条走廊不算很长，叶空把西装脱下来挂在胳膊上，装作喝醉了酒的样子，扶着墙壁跌跌撞撞地低头向监控室的方向走，时不时还会停下来拉一拉两边地房门，似乎已经醉的找不到自己地船舱。 叶空很清楚，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忽然有人走动，肯定会吸引劫匪的注意力，这个时候绝不能让劫匪产生任何怀疑。为了演得逼真，他甚至还强迫自己吐了一次。就这样走走停停，叶空足足用了近五分钟才来到监控室的门口。 “开门！我回来了”叶空装出一幅找到了自己船舱的样子，一边按门铃，一边大声叫喊。 叶空考虑过，既然劫匪不愿意惊动乘客，自己这样大声叫喊肯定会让劫匪十分不满。果然，喊了没两声，监控室的门便被人猛地拉开。叶空好像忽然失去了重心，一个跟头便栽了进去。 “把门关上。”虽然趴在地上，但从声音判断，至少有一名劫匪在监控室的最里面。 “这个酒鬼怎么办？”开门的劫匪关好门，走过来用脚拨了一下叶空：“见鬼，好像睡着了……” “把他拖进去，跟那两个保安关一起。”里面地劫匪笑着说道：“这家伙可真够臭的，我在这里都能闻到。” “确实够臭地”叶空身边劫匪一边弯腰抓起叶空的左手，一边说道：“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 刚说到这里，这名劫匪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对，怎么没有酒味……” 可惜他发现的还是迟了，就在这名劫匪一愣的功夫，叶空右手突然一探，抓住他手里的自动步枪，手腕一翻，便将枪从他的手里夺了下来。紧接着叶空左手扣住劫匪的手腕，向下猛拉，劫匪本就弯着腰，被这一拉顿时身体失去重心，向前扑倒。叶空却借力翻身而起，同时右手一甩，自动步枪脱手而出，带着一股劲风，径直砸向里面的那名劫匪。 第八十九章 每人一分钟 名劫匪反应很快，可惜叶空的动作更快，刚刚反应过扔出的枪已经到了身前。若不是叶空仅从声音来判断的他的位置，恐怕一点机会都不会给他留下，饶是如此，想躲闪也已经来不及。仓促之下，劫匪也顾不得多想，把手中的自动步枪在面前一竖，想挡住飞来的枪。 自动步枪本身便十分沉重，叶空力气也大，再加上这一下又是蓄势出手，颇有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劫匪仓促之间也来不及判断，这一下正挡在枪管上。叶空出手的时候并不知道劫匪的确切位置，为了加大攻击范围，刻意让步枪横着飞出。枪托本就比枪管沉重，枪管被挡住，枪托的速度却骤然加快，正砸在劫匪的头部。 等叶空赶过来打算补上一记的时候，这名劫匪已经口鼻流血歪倒在桌上。叶空有些失望的摇摇头，没想到自己准备了半天，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转回身，右脚一勾，将旁边的椅子踢向刚爬起来的劫匪，将他砸晕过去。 刚才劫匪说里面有两名保安，叶空打开里间的门看了看，两名保安被用绳子捆着，看样子似乎是被劫匪用药物麻醉了，正睡的香甜。解开绳子后试着叫了几声，两名保安毫无反应，叶空无奈，只好返回外间。搜了一下两名劫匪的身上，除了武器和对讲机，每人还有两支安瓶和一个一次性注射器。虽然没有任何说明，但叶空估计安瓶里应该就是麻醉药。 用麻醉药让人彻底失去反抗，看起来这伙劫匪不但策划周详，而且十分谨慎，不过现在倒是便宜了叶空。被枪托砸中地那名劫匪瞳孔已经放大，看样子已经没救。叶空把被椅子砸昏的劫匪用绳子捆了起来，给他用了两支麻醉药，不知道会不会让他就此一睡不醒。 做完这些事。叶空这才坐到监控台前，将船上所有监视器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部浏览了一遍。不出所料，保安室里面有四名保安被捆着躺在一边的角落里，枪械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的枪架空空如也。不过保安室内没有劫匪，应该是已经离开。轮机舱里一共有四名劫匪。分散在四个角落里，操纵轮机的水手只有两个，其它的也都躺在一边地角落。 叶空一边默默地记着劫匪的分布情况，一边同脑海里的邮轮结构图一一对照，以便整理出一条最快捷的路线。忽然，一个水密门引起了他的注意，监视器的分辨率有限，而且焦距也不够好，看不太清楚，但叶空有八成地把握水密门上的可疑物体是一种可塑炸药。 这些劫匪为什么要炸水密门？难道是打算把船炸沉？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叶空心里不停的思索。一时间却找不到答案。考虑到劫匪在船尾架设的小型天线，叶空更加迷惑。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莫非除了邮轮上的劫匪，附近还有同伙？如果是这样那么小型天线就好解释了。 看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叶空不再多想，找了一身保安的制服换上，闪身离开了监控室。 ******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杜尚的脸色铁青，声音压得很低：“你这是谋杀！谋杀！” “是的，我很清楚，总理先生。”安全部长显然对杜尚的反应早有心理准备，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地样子：“不过我想您也应该很清楚。反对党现在正在想办法找您的麻烦，这次事件如果处理地不好。反对党会有足够的理由逼您辞职……” “然后你也会被赶下去？是不是？”杜尚打断了安全部长地话：“你是在我的下坐上的这个位子，所以担心我辞职之后你也会被赶走？” “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安全部长两手一摊，说道：“我这是在为您考虑，安全部长这个位子谁来做都一样，但法国的总理只有您才能胜任。” “算了，这个办法不能采用，否则的话我会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杜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提议实在令他心惊胆战。 “总理先生，除此以外我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安全部长无奈地说道：“如果恐怖分子炸掉邮轮，这些乘客还是一样得死，不同的只是时间地早晚。” “让我再考虑一下……”杜尚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决定，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 邮轮并没有熄火，即便隔着厚厚的舱门，依然能够听到隆隆的马达声。叶空取出劫匪身上搜出来的手枪，简单检查了一下，打开保险，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了舱门旁的按钮。轮机舱因为噪音极大，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要带着耳塞工作，因此门铃在轮机舱是毫无意义的，通常用门上方闪烁的红灯来代替。 来这里之前，叶空在监视器里观察过，舱门只有两名劫匪能够看见，也就是说除了开门的劫匪，刚进入轮机舱时他只需要对付一名劫匪，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困难。但是另两名劫匪有一人就在那些水手的旁边，如果被他察觉，很有可能会利用水手做人质。不过这个时候跟本没有时间让他考虑一个完全之策，叶空也只好抱定了随即应变的打算。 “轮机舱外有人，察看一下。”叶空腰间的对讲机忽然想了起来。 劫匪果然十分谨慎，叶空微微一笑，拿起对讲机，模仿着监控室劫匪的声音说道：“是我，开门吧。” “巴利？是你吗？”对讲机的声音本就不是十分清晰，再加上轮机舱里噪音极大，劫匪显然没有听清。 “当然是我，快开门。”叶空故意装的有些不耐烦地样子。 “你来这里干什么？”里面的劫匪显然过于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舱门。 伴随着舱门的开启，巨大 轰的一下传了出来，随即一张面色苍白的长脸出现在。看到门外的叶空，这人明显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一颗子弹已经穿过门缝射入了他的眉心。不等劫匪倒地，叶空立刻一个前扑，从舱门的缝隙钻了进去。 枪声很响，虽然在嘈杂的噪声中被弱化了一些，可还是能够让人很清楚的分辨出来。叶空人在空中时便已经发现舱门右侧有一名劫匪已经端起了枪，显然已经发现这边的情况有变。叶空当然不能给他任何机会，身体还未落地，手中的枪便响了起来。 仅仅开了一枪，叶空便头也不回的一跃而起，向前跑去。对自己的枪法叶空很有信心，刚才开枪时枪尽管是在空中，可手上的感觉不会错，这一枪就算不能正中眉心，也绝偏不到哪儿去。 巨大的轮机就在轮机舱的正中，叶空不假思索，几步来到跟前，猛地向上一跃，随即单手勾住轮机的顶部，轻轻地翻了上去。位于舱尾的两名劫匪听到枪声，看守水手的立刻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另一个则端着枪跑过来察看，却没有留意到叶空正趴在高大的轮机上监视着自己。 行动暴露是没有办法的事，轮机舱很大，劫匪又分散在四个角落，根本没有办法一网打尽。叶空本想再等一下，等那个位于舱尾的劫匪也过来察看的时候再一举击毙。可是过了一会儿，那名劫匪除了大声地通过对讲机询问情况，枪口就没有离开过那两名水手。 叶空在冲进来之前已经把对讲机扔在了门外，噪音又震耳欲聋，根本不知道那名劫匪在说些什么。无奈之下叶空决定不再等下去，就算因此让那两名水手送了性命，也不能给劫匪太多地反应时间。 恰好这时过来察看的匪徒正在轮机的下面四下巡视，叶空把枪收好。轻身一纵，从劫匪的头顶一跃而下。光影的细微变化惊动了下面的劫匪，可惜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被叶空一肘砸中了头顶，顿时瘫倒在地。叶空这一下也是用的力气大了一些，竟将那劫匪的头骨砸得凹陷了一块。不用检查，叶空也知道他肯定活不成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轮机舱尾传来几声枪响，叶空心中一震，没想到劫匪竟然不等情况明朗便开枪杀人，手段之毒辣可见一斑。既然已经这样，叶空更是毫无顾忌，拖起地上劫匪地尸体向舱尾走去。 剩下的劫匪可能已经知道其它人情况不妙，杀了两名水手之后，迅速退到角落里一个配电柜的后面。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或许已经通完话，对讲机被他放到了一边。 虽然那两名水手的死与他无关。但没能将他们从劫匪地枪口下救出来，还是让叶空有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但叶空决不会因此而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蛮干除了给自己增加风险，不会有任何好处。 来到轮机的尾部，叶空抽出手枪，稍稍做了下准备，随即右脚一挑，将地上的死尸踢了出去。枪声几乎再尸体飞出轮机尾部的同时便响了起来，一颗颗子弹呼啸着从空中飞过，短短的半秒钟至少有三颗子弹击中了尸体。 眼看子弹追逐着尸体而去。叶空猛地向外一闪身，举枪便射。 事实上叶空的第一枪便已经击中了劫匪。可叶空还是连续打了三枪。三颗子弹全部正中眉心，巨大的冲击力将这名劫匪的头骨掀掉了半边，身后的墙壁上到处都是迸溅地鲜血和脑浆。 轻轻挥散眼前的淡淡烟雾，叶空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抽搐地尸体，转身去了。 ****** “该死的，哪儿来地神秘人物？”马克维斯险些把对讲机摔在地板上：“你们两个去监控室，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小心点！” 两名劫匪答应了一声，打开舰桥的大门，跑了出去。马克维斯走过去关上门，皱着眉头在地上来回的踱着步，显然是在思索对策。眼下他的损失还不算大，虽然监控室和轮机舱的手下已经联系不上，但这两处对整个计划来说并不是最重要。只要炸药还在，自己随时都能让整艘邮轮葬身海底。 “汉斯，问问卡恩，什么时候能到？”马克维斯略显烦躁的抄起对讲机，大声问道。 “大概还要三十分钟，头儿。”汉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抖：“那个家伙找到没有？” “还没有。”马克维斯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巴利去轮机舱干什么？该死的，那个家伙能听到我们说话……” 马克维斯盛怒之下没有思虑难免不周，此刻才恍然想起，自己地手下被人杀掉，对讲机自然会落到那个家伙的手里 “都给我听着，从现在起不要使用对讲机，那家伙能听到。”马克维斯强自压下心中地怒火，来回走了几步，拿起对讲机接着说道：“嗨，伙计，我知道你在听，你是谁？嗯？你***到底是谁？” “我是要你命的人。”好一会儿，对讲机里才传来一个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彩。 “好，很好，你终于肯说话了？”马克维斯把语气尽量放的缓和一些，接着问道：“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蠢货。”那个声音只说了这样一句，随即便再无声音。 “蠢货？这个混蛋竟敢说我是蠢货？”马克维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猛地从怀里抽出手枪，对着对讲机大声喊道：“你给我听好了，小子。不管你是谁，你已经激怒我了。现在我的手里有一支枪，在我的面前有九个无辜的人，从现在起，每分钟我会杀掉一个，直到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第九十章 没有位子 讲机，马克维斯忽然一改刚才的歇斯底里，好象刚才在大喊大叫一样。看了看在地上跪了一排的船员，马克维斯忽然举起枪，连开八枪，除了船长以外的其他八人顿时倒在血泊之中。 “你这个混蛋！”霍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员就这样被杀死，几乎晕过去：“你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人？” “给我闭嘴。”马克维斯将枪把狠狠地砸在霍恩的脸上，将他打倒在地：“现在是你的演出时间了，这里有一份稿子，你只需要照着它广播几遍就行。” “我不会为你做任何事！”霍恩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把船长帽戴好，怒视着马克维斯。 “你听着，船上已经装满了炸药，引爆器就在我的口袋里，如果你不肯广播，我就会引爆炸药。”马克维斯脸上带着微笑，仿佛谈论的不是上千条人命，而是在商量要去哪里野餐一般：“我敢打赌，这条船下沉的速度会非常快，快到你几乎无法相像。” “你……”霍恩的声音就此打住，他不怕死，可是对方偏偏不是用他的生命来威胁他，而是这条船和船上所有人的生命。 ****** 霍恩苍老的声音蓦地在寂静的船舱中响了起来：“尊敬的各位乘客，现在这艘邮轮已经处于自由战士同盟军地控制之下……” 充满了无奈和疲惫的声音在船舱中不停回荡。很快将熟睡的乘客们纷纷唤醒。许多人因为语言不通，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揉着惺忪的睡眼咒骂着。不过很快船舱里便骚动起来，能够听懂英语的很快便明白过来，邮轮已经被恐怖分子劫持，现在恐怖分子命令所有人都到必须到甲板集合，二十分钟之后还留在船舱中，将会被处死。 骚动一旦产生。便很难控制。走廊里顿时挤满了人，即使那些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的人也都跟着向外面跑去，在他们看来，大家都在向外面跑，肯定是船出了问题。 叶空根本就没打算赶去舰桥，一是时间有限。从轮机舱到舰桥需要不少时间，二是他即使现在赶到舰桥，只要对方不开门，他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一个一个的杀死船员，没有任何办法。更何况，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从监视器上叶空发现了至少四个水密门上被人安装了炸药，其他地水密门上是否也被安装了炸药还不得而知。如果这些水密门被破坏，一旦船体后部破损，根本就没办法阻止邮轮下沉。因此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趁劫匪还没有撤离，尽快将炸药拆除。 劫匪使用的可塑炸药量并不大。每一个门都是装在了门轴上，看得出安装炸药的劫匪比较内行。引爆装置是一个遥控电雷管。可能是没有预料到叶空的突然出现，只是简单的插在炸药上。 拔掉雷管上的电线。叶空把遥控装置放进口袋，然后将雷管从炸药中拔出来，扔到一边。至于可塑炸药，只要拆除了引爆装置，便没有什么好担心地，叶空为了节省时间，也不清理，直接赶奔下一个水密门。 海轮公主号一共水密舱分三层。一共有十八个，已知的四个被安装了炸药的水密门都位于上面两层。最下面一层却还不清楚。叶空用最快的速度将四个水密门上的引爆装置拆除后，匆匆赶往船的最底层。 对讲机早已经被叶空扔掉，不然关键时候忽然叫起来，会暴露自己的位置，更何况现在劫匪担心自己偷听他们的通话，估计也不会再用。也正是因此，在底舱忽然听到对讲机的声音让叶空不由得一愣。 船的底舱在需要让船体保持平衡地时候会注水压舱，不过现在的邮轮通常会尽量避免这样做，因此海伦公主号地底舱还算干爽。对讲机就在一个水密门的旁边，没有关闭，时不时发出一阵噪声，似乎有人还在试图通讯。 陷阱！这是叶空地第一个念头，可能是过去被警察常年追捕留下的习惯，在类似的情况下他脑袋里冒出来的几乎都是陷阱两个字。组织严密，策划周详，这样的劫匪怎么会将对讲机随便遗弃，即使不用，也应该关掉后带在身上。 抽出手枪，叶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幽暗的底舱仍然能够听到轮机地轰鸣声，空气中略带有一点海水的腥气，除了一根根隆起地龙骨，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异常情况。越是这样，叶空心里反而越是怀疑。 小心的走近一些之后，叶空已经看到水密门上也被安装了炸药，但是同之前拆卸的炸药不一样，这个门上安装的竟然是一颗定时的磁性炸弹。炸弹上的计时器正在倒数，看上面显示的时间，距离爆炸只剩不到一个小时。 ****** “总理先生，距离恐怖分子要求的答复时间还有一小时二十分。”安全部长看了看表，小声说道：“我们的潜艇刚刚发现目标，不过要想发起攻击至少还需要四十分钟。” “我知道了，让潜艇先跟着目标。”杜尚拢了拢稀疏的头发，继续看着刚刚送来的资料。 “刚刚美国方面发来传真，说他们情报显示有恐怖分子准备劫持我国的邮轮，不过没有进一步的资料。”安全部长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我怀疑美国方面已经知道了这次事件，可能是在试探我们，根据刚刚得到的资料，船上没有美国人。” “美国在附近有没有军事力量？”杜尚立刻警觉起来，这件事如果美国人想要插手的话，只会让事件变得更复杂，必须先搞清楚美国方面的想法。 “根据公开的资料，应该是没有。”安全部长说道：“不过根据我们的分析，美国可能已经有情报人员进入了自由战士同盟军的内部，一年前能够抓获这个组织的头目，就是根据美国人提供的情报。” “回复美国方面， 经得知了恐怖分子的计划，感谢他们的提醒。;:f边想，一边说道：“把这次事件通知有关国家，再准备一份声明，我们正在与恐怖分子进行谈判，会尽全力拯救邮轮上的乘客。” “总理先生，您决定了？”安全部长小声问道。 “按我说的去做。”杜尚挥挥断了安全部长的话，似乎想通了什么：“这件事不能瞒，也瞒不了，怎么解决，还要再看看各国的反应。” ****** 叶空将奔跑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底舱的炸弹他没去拆，这么大的邮轮，即便有三个水密舱进水也不会沉。现在的关键不是拆除炸弹，而是时间。劫匪开动了定时器，说明他们早有准备，现在肯定已经准备撤离邮轮。 利用邮轮的救生艇，在茫茫大海上，除了等候救援，根本跑不出多远。因此叶空几乎能够肯定，劫匪肯定已经安排了接应的船只。此外，从劫匪安放炸弹仅仅针对水密门这一点来看，劫匪一定是准备在船体外侧安放炸弹。因此现在的当务之急一是阻止劫匪安放炸弹，二是阻止劫匪逃离。 但当他离开底舱，来到甲板的时候，不仅皱了皱眉。此时甲板上已经满是惊惶的乘客，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和慌乱的面孔。显然劫匪是有意造成混乱，以便借此脱身。 如果仅仅是慌乱地乘客。叶空倒也不太担心，可是符美仪怎么办？叶空并没有把握一定能够阻止劫匪炸船，他能够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现在局面这样混乱，符美仪会不会也夹这些慌乱的乘客里面？她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在，会不会四处寻找？万一遇到劫匪会不会发生危险。 叶空感觉自己的心从未如此乱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去找符美仪，还是去阻止劫匪炸船。 “所有船员请注意！请立即放下救生艇……”忽然霍恩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声音显得异常的急迫。 忽然广播里传来一声枪响。一切都随着这声枪响变得沉寂下来。乘客们原本还只是慌乱，并没有人看到广播里说的恐怖分子在哪里。但这次枪声终于给了他们一个确切地信息，恐怖分子就在船上，而且显然已经打死了船长。 仅仅片刻的功夫，甲板上再次沸腾起来，人们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只是站在那里茫然四顾。几乎所有人都跑了起来。有的知道救生艇的位置，想着尽快逃命，也有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想着回到船舱里先躲起来。 看着眼前的混乱，叶空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船舱。 “老公！”叶空刚一回到船舱，符美仪便哭着扑了上来：“你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了。” “没事，简单收拾一下，马上离开这里。”叶空一边观察着走廊的情况，一边急促的说道：“劫匪打算炸船。我先把你送到救生艇上。” “那你怎么办？”符美仪的手不由得停了下来：“你不陪我一起走？” “不用管我，带上食物和水。多带两件衣服。”叶空看符美仪停下来，只好自己动手找了个购物袋从冰箱里向外拿饮料：“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我要留下来陪你……”符美仪不去接叶空手里的购物袋，反倒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前：“我刚才就在想，就算被杀死，我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 “不要再说这些废话！”叶空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一把推开符美仪：“要么现在立刻拿着东西跟我走，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等死。” 符美仪显然被叶空的态度吓到了。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好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算了。咱们走。”叶空心里着急，仿佛根本没看到符美仪的样子，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拉起符美仪便走。 符美仪被他拉地一个踉跄，想要挣扎，可是又没叶空力气大，再加上一直以来听叶空的话几乎成了习惯，也就顺从地跟着叶空向船舱外跑去。只是心中凄苦，有些控制不住，一会儿的工夫便泪流满面。 叶空只是紧拉着她，直奔位置最高地一艘救生艇。因为刚才乘客都聚集在甲板上，位置比较低的几艘救生艇成了他们的首选目标，因此越往上走人越少。到了后来，符美仪已经跟不上叶空的速度。焦急之下，叶空干脆将符美仪抱起，也顾不上留意周围的情况，只是没命的向前跑着。 “这艘救生艇没有位子了，你们去找其他的吧。”刚刚从救生艇附近的舱门跑出来，叶空便看到菲利普站在救生艇前，不让周围地乘客上艇。 “明明上面只有一个人，怎么会没有位子？你这不是在胡说……”一个中年乘客指着救生艇大声质问。 谁知他话还没有说完，菲利普迎面便是一拳，顿时打得他满面是血，躺倒在地。周围的乘客一片惊呼，都向后退了几步，不敢再靠前。一个中年妇女抢上前扶起被打倒地中年男子大声哭了起来。 “我说没有位子，就是没有位子！”菲利普脸上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 “等我一下。”叶空把符美仪放下，正打算过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回头一看，两名同菲利普一样打扮的人架着苏菲从船舱里快步走了出来。 “放开我，你们这些恶棍……放开我！”苏菲拼命挣扎，可惜根本不是两名保镖的对手，被两人轻松拖到了救生艇旁。 “闭嘴。”菲利普猛地一个巴掌扇在苏菲的脸上，竟将她打得昏了过去。 “上船，咱们走。”菲利普对两名保镖摆了下手，随即从怀里抽出一支手枪，大声对周围乘客说道：“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准再敢靠前一步…… 第九十一章 早就应该干掉他 话还没说完，叶空忽然从人群中冲出，左手一探，抓中的枪，紧接着一脚蹬在他的小腹。菲利普看到叶空冲出来，却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手中一空，已经凌空飞起。 “除了那位女士，全部离开救生艇。”叶空冰冷的声音刚刚结束，菲利普落水的声音紧接传来，仿佛为他的话加上了注脚。 事情发展的太快，米歇尔正怒气冲冲的看着苏菲，转眼间菲利普便被人扔下了海。看看正用枪指着自己的那个年轻人，老头儿眼角不由得抽搐了几下，从这个年轻人的眼神中他很明确的看到了一种对自己的蔑视。活了这么多年，可以说阅人无数，直觉告诉他，这个年轻人决不仅仅是恐吓。 摆了摆手，制止住三名手下，老头率先站了起来，慢慢的爬下救生艇。 “交出所有的武器。”叶空淡淡的说道：“然后离开这里。” 米歇尔的三名保镖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到这话都看了看米歇尔，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准备拼命。但米歇尔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照做。三人互相看了看，无奈的把枪都拿了出来，慢慢放到地上。 “我们走。”米歇尔深深的看了叶空一眼，似乎想要把他的样子刻在脑子里，这才带着三名保镖穿过人群走了。 “老人、妇女和孩子先上！”叶空环视了一下周围地人群。大声说道：“如果有人不守规矩，我不介意把他扔到海里。” 乘客被叶空震慑，再加上他手里有枪，自然不敢不听，好在救生艇不小，附近的所有人都上去之后竟然还有两个空位。 “老公……”符美仪眼泪汪汪的看着叶空，想说话，却又被叶空刚才的举动吓得不敢说。 叶空看着她。感觉到一丝歉意，走上前，在符美仪脸上轻轻吻了一下：“放心，我没事的，尽量把船开远点。” “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苏菲见叶空不上救生艇，凑过来问道：“船上还有位子。” “我是警察。”叶空笑了笑。轻轻推开符美仪，放下了救生艇。 ****** “动手吧……”杜尚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各国的反应都十分强烈，纷纷要求法国政府采取措施，保证本国公民的安全。在一片催促法国暂时妥协的呼声中，杜尚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地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事态的进展。这只无形的手究竟是反对党，还是美国，杜尚不敢确定，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拉自己下马。 安全部长目光凝重，尽管这个命令是杜尚直接下达的。但他不但是提议者，更是执行者。一旦事发，他也逃不过被舆论审判地命运。 “那艘潜艇……”杜尚还有些担心。尽管有保密条令，可谁敢保证潜艇上的人回来后不会泄露这个秘密。 “总理先生，关于潜艇的事您不用过于担心，他们并不知道目标的具体情况，回来后我会安排一次封闭训练，事情过去之后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做过什么。”安全部长说的轻松，心里面却也是七上八下，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次事件处理不好。他同样也会受到质疑。 “愿上帝保佑他们。”杜尚终于下定了最后的决心，给了安全部长一个坚定的目光。 ****** “卡恩，我的兄弟！”马克维斯跳上刚刚靠到邮轮上的游艇，热情的同一个魁梧地大胡子拥抱了一下：“很高兴你能及时赶到。” “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兄弟。”卡恩拍了拍马克维斯地后背，笑着说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你都看到了，全船的人都在逃命，虽然出了些小问题，但一切还都在计划之中。”马克维斯也笑着说道：“那两个小宝贝在哪里？现在可就看它们地了。” “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五分钟。”卡恩眨了眨眼睛，转回身对着游艇上的几名同伙大声说道：“好了，现在都给我开始干活，我们的时间不多。” 其实不用他说，游艇刚刚靠上邮轮，几个人已经忙碌起来，正在利用游艇上临时搭建的起重设备起吊一颗水雷。 “这小家伙可真够壮的！”马克维斯赞叹着：“看样子一个就足够了。” “这东西是几十年前的了，搞不好会出问题，还是保险点好。”卡恩走过去拍了拍硕大的水雷，说道：“不过威力可是没得说，马尼拉的那颗几乎把整个仓库都送上了天。” “确实如此，幸好选择地仓库离船远点，否则一定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马克维斯微笑着说道：“鱼儿应该已经上钩，我们地动作还需要再快一些。” “你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卡恩笑着说道：“法国人的脸这次一定会丢尽的。” “对了，汉斯呢？”卡恩忽然问道：“怎么没有看见他？” “应该马上就能到。”马克维斯看起来并不担心，汉斯做事向来稳重，极少出差错。 “时间不多了，希望他能赶得及。”卡恩看了看邮轮，有些担心的说道：“我很喜欢这个小伙子，很像你从前的样子。” ****** 从水里小心的露出头，判断了一下方向，叶空深吸一口气，重新潜入了海里。刚才在邮轮上看到下面的游艇时，叶空便已经注意到了上面的两颗水雷。从劫匪略显粗暴的操作方式不难看出，这两颗巨大的家伙应该是遥控起爆，只是不知道遥控装置在什么地方。 如果现在开枪，叶空有把握第一时间干掉至少三个人，但只要劫匪还剩一个，仍然有可能引爆水雷。投鼠忌器之下，叶空只好从船的另一侧跳入海中，悄悄地从船底潜了过来。游艇上的劫匪正忙着将连有水雷的磁铁贴到船上， 注意到不远处海面上轻轻散开的细小涟漪。 叶空本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将水雷从邮轮上拆下来，或者是干脆破坏掉水雷的起爆装置。可惜自始至终劫匪没有给他丝毫机会，叶空只好悄悄游到游艇的中部，趁着还有一颗水雷在船上，吃水较深，抓住艇身的一个把手，小心的将身体拉出水面。 “汉斯。”船上传来马克维斯的声音：“怎么才到？其他人呢？” “还在找那个神秘人物，不过应该马上就能赶回来。”汉斯的声音显得有些沮丧：“我们损失了六个人，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汉斯，忘掉这个神秘人物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同这艘邮轮一起沉入海底。”马克维斯安慰道：“相信我，每一个为自由献身的战士都会进入天堂。” “我没事。”汉斯稍有些伤感的说道：“只是有些心烦。” “嗨，汉斯，很高兴见到你。”卡恩看到汉斯，走过来同他拥抱了一下：“半年多没见，你还是这么忧郁。” “很高兴见到你。”汉斯微微一笑：“干得不错，这个两个大家伙比我想象的还要棒。” “好了，他们已经回来了，让小伙子们动作再快点。”马克维斯打断两人的对话，说道：“把摄像机准备好，这次的网络直播一定会造成轰动。” 听到这里。叶空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到现在他还没有搞清楚劫匪地真正目的。难道说劫匪要的只是一次邮轮沉没的网络直播？ 第二颗水雷很快也被固定到了邮轮上，游艇先是缓缓离开邮轮，随即开始逐渐加速，向远处驶去。叶空紧贴在船身上，默默忍受着迎面排来的海水，他在等待最后的时机。现在邮轮能不能保住，就看他能不能毁掉遥控器。 “时间刚刚好。”马克维斯的声音在嘈杂的马达声中不是很清晰：“可以开始直播了。” “你是导演。这个按钮还是你来按下比较好。”卡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地遥控器，准备递给马克维斯。 就在马克维斯微笑着准备接过来的时候，叶空身子一扭，猛地翻上甲板，同时右手一挥，已经灌满了海水的手枪已经被他扔了出去。叶空也是无奈。若不是在海水里泡了半天，一枪一个就能够轻松解决，现在却只能再次把枪当石头用。 此时游艇距离邮轮已经有一段距离，马克维斯等人毫无防备之心，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跳出来。措手不及之下遥控器被手枪砸中，顿时高高飞起，落入了大海之中。 突然的变故另游艇上的所有人先是一愣，随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纷纷举枪。可惜这个时候叶空已经一个后空翻跃入大海，迅速潜了下去。纷乱的子弹连他地影子都没有碰到。 “把船开回去！”完美的计划竟然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马克维斯几乎要疯了：“我要杀了他！” “就是那个该死的警察。”被叶空差点变成太监的大块头恰好就在旁边，刚才看得十分清楚。大声喊道：“早说应该干掉他……” 突然一声枪响，大块头身子一顿。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看马克维斯，软软的倒在甲板上。 “立刻把船开回去，我要杀了那个狗娘养的。”马克维斯状若疯狂的挥舞着手枪，脸色狰狞的看着周围的同伙，眼神中地杀气宛若实质，看样子如果有人再敢多说一句，一定会跟刚才那个大块头一样的下场。 游艇在海上划出一个大大地圆，掉转船头。向叶空入水的位置驶去。可惜此时天色尽管已经大亮，可在这茫茫地大海中。想要找到一个人，根本就是白费力气。转了几分钟之后，马克维斯终于渐渐恢复了理智，命令把游艇开回到邮轮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引爆方式。 叶空抹去脸上的海水，略有些担忧的望向邮轮的方向。他现在的位置距离邮轮已经很远，没有任何可能再去阻止劫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游艇重新靠上邮轮。不知道为什么，在冰冷的海水中，叶空这个时候忽然想到了符美仪。 想起自己将救生艇放下去时，符美仪那凄楚地眼神，想起两个人在船上这些天来平静而又温馨的时光，甚至想起来在警校时她同自己生气地样子。叶空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稍有一些甜蜜，不是很强烈，却又令人倍感温馨的感觉。 此时邮轮上的救生艇已经全部被放到了海里，正在向四周散开。邮轮附近的海面上还飘着一些穿着救生衣的乘客，正在海水中挣扎。叶空无奈的笑笑，自己现在连一件救生衣都没有，虽然离邮轮最远，反倒是处境最糟糕的一个。 就在这时，叶空猛地看到身边不远处划过两条白色的浪迹，看方向竟然是直奔邮轮而去。 鱼雷！叶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两条越去越远的地白色痕迹，心里仿佛被重锤敲了一记。怎么会有潜艇攻击邮轮？可以肯定地是，潜艇一定不会是劫匪的同党，否则不会看到游艇正靠在邮轮上还发动攻击，而且如果拥有潜艇，劫匪也根本没有劫船的必要。 不知道是不是海水的温度不高，叶空感觉到手脚有些发冷。虽然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符美仪的救生艇按理说已经远离了邮轮，叶空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 担心解决不了问题，几十秒钟之后，邮轮中部和尾部几乎同时升起两根粗大的水柱，邮轮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托出了水面，随即又重重的摔回了海里。直到这时，巨大的爆炸声才陆续传来，滚滚而过的声浪竟仿佛连绵不绝一般，好半天还在人的耳朵里回荡。 第九十二章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怔怔的看着邮轮，仿佛呼吸都已经停滞，那上面有她的一切。自从救生艇离开邮轮，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那个方向，直到此刻被泪水遮挡住视线。 “你要干什么？”苏菲一把拉住符美仪：“你先生不会有事的。” “放开我，我要去找他……”符美仪的声音略带哽咽，却显得异常坚定。 “你们都在看什么？还不帮忙拉住她！”随着符美仪的挣扎越来越强烈，苏菲只好大声喊其他乘客帮忙。 因为叶空这些乘客才能坐上救生艇，心里自然都带有一些感激，此刻见符美仪疯了似的想要跳海，自然有人过来帮着苏菲拉住了符美仪。 “你怎么这么糊涂！”眼见符美仪已经渐渐失去了理智，苏菲猛地在她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你丈夫救了我们所有人，你却要去寻死？你对得起他吗？” 符美仪被这一巴掌打得稍稍清醒了些，逐渐停止了挣扎，只是口中喃喃念着什么，看样子还是令人非常担心。 “他那么厉害，一定没事的。”苏菲的话既像是在安慰符美仪，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我们要相信他，不然他一会儿找不到我们，一定会很着急。” “他一定会没事的……”绝望之下哪怕看到一根稻草也会紧紧的抓住，符美仪似乎也看到了希望。只是眼泪仍然止不住地在流。 邮轮虽然在设计地时候已经考虑到了足够的储备浮力，可毕竟只是普通的民用船只，被两枚鱼雷直接命中，怎么可能经受得住。命中邮轮中部的那枚鱼雷几乎将船炸成两截，命中尾部的那枚更是引爆了两颗水雷，整个船尾被整个炸掉。在如此巨大的爆炸威力面前，劫匪的那条游艇更是几乎如同纸糊的一样，连丝毫地抵抗都没有。便直接被撕成了碎片。 万幸的是，乘客疏散的比较早，此时大多数已经乘坐救生艇远离了邮轮，否则的话即使不被炸成碎片，也会被邮轮沉没时产生的漩涡拖入大海，活活淹死。幸存的人亲眼目睹了邮轮沉入大海地整个过程。一边庆幸能够死里逃生，一边为这惊人的一幕所震撼，几乎所有的救生艇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看到邮轮已经只剩下一个高高翘起的船头，叶空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张目四顾，找到一艘距离自己最近的救生艇，奋力游了过去。 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他杀死了六名劫匪，拆除了船上的大部分炸药，甚至还阻止了劫匪引爆水雷。可最终，仍然无法挽救邮轮被炸沉的命运。虽然劫匪已经同他们的阴谋一起成为了灰烬。但那些还没有来得及离开邮轮，以及那些逃得不够远的无辜乘客。都成了这场灾难地牺牲品。 ****** 附近最近的船只赶来救援地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很多救生艇在邮轮沉没之后都自发返回出事的海域，寻找幸存者。叶空所在地这条救生艇同样如此，只是除了救起一条宠物狗，一无所获。但即使这样，救生艇上的乘客仍然兴致很高的争着要收养这条幸运的小狗。 救生艇终于靠在了赶来救援的一艘货轮上，叶空一边帮着将老人和妇女爬上绳梯，一边四下寻找着符美仪的踪迹。可惜在茫茫的大海上。救生艇实在过于渺小，一时间又哪里能够找到。叶空本打算返回救生艇。再去继续寻找，不过转念一想，在大海上货轮的体积巨大，符美仪赶来这里肯定要比自己去寻找一艘小小地救生艇容易许多，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很快便到了中午，却始终没有看到符美仪的救生艇，叶空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此时搜救工作还在进行，但海面上已经看不到邮轮地救生艇，只有一些搜救人员的小艇在不停的穿梭。 “请帮我联系一下另外两艘救援船，我想查询一下他们有没有救起一位叫做符美仪的女士。”后来又陆续有两条过路的客轮加入救援的工作，叶空只好找到工作人员，希望能得到一个确实的消息。 “对不起，先生。”货轮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好，只是显得有些无奈：“船上的通讯设备需要用于救援工作，恐怕暂时还不能帮您，等救援工作结束，我们会帮您联系。” 叶空此刻心中焦急，也顾不得其他，干脆不再问，转身绕过工作人员就要上舰桥。工作人员自然不让，急忙伸手拉他。若不是考虑到对方也是出于职责，叶空恐怕早已经动手将他扔到一边。 就在这时，忽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老公！” 叶空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转过身，脸上已经满是笑容，猛地一把抱起扑过来的符美仪，狠狠地在她嘴唇上吻了下去。 “老公，我不是做梦吧……”被周围幸存乘客的掌声惊醒，符美仪把脸埋进叶空的怀里，小声呢喃着，泪水再次打湿了叶空的衣襟。 “傻瓜，当然不是做梦。”叶空拍了拍她的后背：“我们过去那边坐一下。” “祝你们幸福……”站在一旁的苏菲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水，看着二人的背影默默地祝福。 ****** 货轮的目的地是新加坡，叶空和符美仪在这里下了船，同赶来的邮轮公司的工作人员办理了相关的手续，二人并没有选择继续前往法国，而是乘飞机回到了香港。这次事件让叶空终于意识到亲情在他心中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想到一旦加入国际刑警，就没有足够的时间陪老爸，让他终于下定决心拒绝国际刑警组织的邀请。 老叶得知了儿子儿媳死里逃生的经历，虽然明知道两人没事，还是忍不住地心惊胆战。一边痛骂劫匪，一边忙前忙后的摆酒给两人压惊。 第二 ，叶空便赶去警局，正式递交了辞职信。只是令叶i到的是，当初他为了老叶不得不去做警察，却几次险些做不成。现在为了老叶不去做警察，警务处长反倒亲自打来的电话，让他立刻赶到警务处长办公室。 “叶督察，请坐。”警务处长心情看起来不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你的这份辞职信我看过了，而且也知道你不打算接受国际刑警组织的邀请，那么能不能告诉我，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对不起，长官，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既然还没有正式离开警务系统，叶空自然还是要像个警察的样子，只是经历了邮轮事件之后，那种看似有些懒散的样子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算了。”警务处长倒是很好说话，呵呵笑着说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件很不错的工作，不知道你敢不敢兴趣。” “我会安排好自己的事，长官。”叶空淡淡的看了警务处长推过来的文件夹，却没有接：“我记得您前些天曾经说过，我的性格不适合在警界发展……” “是的，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警务处长打断了叶空，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保证现在这件工作一定会非常适合你，你的性格绝对不会成为障碍。” “对不起。长官，我现在更想多陪一陪我地父亲。”叶空做事不喜欢反复，既然已经提出了辞职，便没有想过再收回辞职信。 “先不要急，你先看看这份文件。”警务处长看起来倒是很有把握叶空会接下这份工作，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只要你看过这份文件，我敢保证你肯定会接下这份工作。” 见警务处长如此笃定，叶空心里不免也有些狐疑。犹豫了一下，终于接过文件看了起来。 这是一份机密程度非常高的文件，由行政长官直接签署，上面清楚说明可以阅读此份文件的只有警务处长以及几个行政区的高级官员。叶空抬起头，不解的看了看警务处长，把这样一份机密文件给自己看。是很明显的失职，如果叶空就此向上面举报，警务处长的位子很有可能会就此不保。 “把这份文件看完。”警务处长倒是显得不慌不忙，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叶空。 叶空带着疑惑把文件浏览了一遍，总算明白了警务处长为什么会认定自己肯接受这份工作。香港警界虽然在世界上享有盛名，可是在执法的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还是难免会出现一些令人尴尬的事情。例如多年前的张子强绑架案，绑匪勒索得来的十多亿港币因为法律上的漏洞最终不但无法追回，反而成为了合法财产。 基于这样地情况，在中国安全部门的建议下。决定在香港组建一个特别警察机构。这个机构没有具体的职责，所有的任务都必须由警务处长直接指派。而且必须经过行政长官的批准。与之相对应的是，这个机构在执行任务期间不需要遵守固定的法律程序。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可以不经审判便直接击毙罪犯。 当然，这样的一个特殊机构因为涉及到保密问题，人员不可能太多，从文件上看，包括负责人在内，最多只有五个人的编制。而在负责人那一栏，赫然填着叶空的名字。 “长官，我对这件工作没有兴趣。”轻轻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叶空地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仿佛刚才那份文件与他没有任何关系：“这份文件我会当作没有看到过。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希望长官能尽快批准我地辞职信。” “为什么不肯答应？”警务处长欠了欠身，脸上的表情稍有些意外：“凭你地能力，这份工作最合适不过。” 叶空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所有人员都由我亲自选择，我可以考虑。” 说实话，这份工作确实令叶空很感兴趣，相对自由的工作方式，富有挑战性的工作内容，比起现在的工作，显然要有趣的多。他刚才那样说不过是以退为进，用来同警务处长讨价还价罢了。 “这样的话不是不可以，但是所有加入的人员必须得到行政长官的批准，而且在加入之前，不能告知其详细情况。”警务处长也沉吟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叶空会选些什么人，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留了一些余地。 “thanku[.受，辞职信……” “放心，我会处理。”警务处长也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来到叶空面前：“叶督察，这个特殊机构交给你，我倒是非常放心。不过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刊载我地面子上，帮我这个忙。” “我可以考虑。”叶空没有把话说死，只是平静的看着警务处长。 “是这样，我有个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警务处长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开口：“他很希望能够跟着你做事。” “对不起，长官，我只相信自己地眼睛。”叶空的声音稍稍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还好商量，这件事绝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当然，这是当然。”警务处长无奈的笑了笑：“我不是担心你不肯用他……只是我只有这一个孩子，所以难免有些……” 叶空微微一笑，父亲疼爱孩子可以理解，更何况即便不考虑这一点，自己也不可能让手下人轻易犯险：“长官，如果他能过得了我这一关，我会照顾好他。” 警务处长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叶督察的话我自然信得过，对了，在警校的时候多亏了你，现在伟良这孩子变得懂事了很多…… 第九十三章 做人要低调 机会跟叶空一起办案，陈伟良乐的差点忘乎所以，抱了好几下。 “良仔，这是干什么？快放开你妈！”在家里，警务处长虽然还带着一点官威，却显然没人拿他当回事。 “你少管，儿子亲我，你激动个什么劲？”陈夫人白了他一眼：“我就喜欢，怎样？儿子，那个叶空真那么厉害？让你高兴成这样。” “当然厉害，不信你问我爸，我敢说整个香港没有一个警察能赶上他一半的！”陈伟良跳回沙发上，随手剥了两个香蕉，一人给了一个：“我爸知道，那天我给他露了一手，凭我现在的本事，参加奥运会射击比赛，冠军稳拿！” “臭小子，又吹牛！”陈夫人嘴里说着不信，眼睛里却满是骄傲：“我说老陈，儿子真的那么厉害？” “差不多吧……”警务处长含糊其辞的说道：“确实挺准的，倒是可以考虑转行去搞射击。” “不干！”陈伟良压根不给老妈说话的机会，大声说道：“我的目标是成为香港警界的no.1，拿气枪打靶子太无聊了。” “儿子，世界第一不是更出名？”陈夫人虽然明知道劝不动儿子，还是说道：“到时候咱们家出了个世界第一，你爸爸在外面也有面子。” “他哪有那个本事，真正地高手多了去。”警务处长干脆来了个激将法：“别看他现在好像蛮厉害。真到了奥运会上，搞不好连参赛资格都捞不到。” “哼！”陈伟良撇了撇嘴：“跟一些玩气枪的比赛，就算得了第一也没劲。我师傅那么厉害，什么时候去参加过比赛？要不是那次我逼他，他还装新手呢。” “说到这个叶空，能力是没得挑，可就是脾气太……”警务处长想找个词来形容一下，好半天才接着说道：“孤僻。对就是孤僻。好像跟谁都没话说，很难相处。” “那是酷！”陈伟良立刻为叶空打抱不平：“真正有本事的人都是这样，跟那些废柴有什么相处的？” “不管是不是酷，反正没人喜欢他，所以你要是想跟他混，以后升职恐怕就难了。”警务处长并没有把真实情况告诉儿子。叹了口气说道：“而且他现在是交通警，你要想跟着他，也只能去做交通警。” “做交通警也行。”陈伟良回答的非常干脆：“反正只要跟着师傅，肯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老陈，就不能给安排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陈夫人心疼儿子，插话道：“成天在外面吃灰尘，对身体不好。” “你懂什么？”警务处长摆了摆手：“这是警队内部的事，有些事你不知道。” “行了，妈，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陈伟良欠了欠身子：“爸。你说他明天要考我？能不能说说都考些什么？我好去做做准备。” “我怎么知道。”警务处长两手一摊：“人家是有真本事地，怎么会跟我一个废柴讲。” “这么大岁数了。还挑孩子的理，越老越不正经！”还没等陈伟良说话。陈夫人先看不过眼去：“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哪来那么多废话……” ****** 站在叶空身边，陈伟良不免有些紧张，虽然不知道坐小船到海上来做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测试的一部分。一想到只要通过了叶空的测试，自己就能跟在他的身边，陈伟良就觉得心头一阵发热。 自从上次叶空让他戴了一个月手表一样的东西，他现在手臂地力量已经远超寻常人。他几乎不敢相像。如果再继续戴下去，自己的力量会达到一个怎样恐怖的程度。不过这一点他从没有对别人讲过。就算是自己的父母也没有告诉。他觉得既然叶空肯给他这东西，至少说明已经很信任自己，那么自己就一定要对得起叶空的信任。 如果说仅仅是力量上的大幅度增强，陈伟良或许只是对叶空多了一些感激，而叶空交给他的那些射击技巧，则将他领进了另一个不同的世界，让他第一次真正感觉到枪已经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仅仅从这一点来说，在陈伟良的心里，对叶空地崇拜便已经到了几乎狂热的程度。 “把那几个瓶子扔出去。”看看陆地已经从视线里消失，叶空停下船，指了指船舱里二十多个空酒瓶，说道：“用你最大地力气。” “是，长官。”为了尽量给叶空留下个好印象，陈伟良今天表现的异常严肃。 敬过礼之后，陈伟良弯腰拿起一个酒瓶，在手里掂了掂，随即向远处用力甩了出去。酒瓶口被塞得很紧，扔出去后一个个飘在海上，随着海浪不停地沉浮。只是距离有些远，看得不太清楚。 “你擅长用枪，给你一分钟，把所有酒瓶都打碎。”叶空淡淡的说道：“如果完不成，你就可以回去了。” “是，长官。”陈伟良又是一个立正，但随即便苦着脸说道：“长官，这是在船上……” 叶空好像根本没听到陈伟良的话，只是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你还有五秒的准备时间。” 陈伟良早猜到叶空不会理自己，根本也没抱什么希望，说话的时候已经举起了枪。 “开始。” 叶空的话音刚落，枪声便响了起来。酒瓶本就不大，陈伟良的臂力又大，远远看上去只不过是一个个小点。而且他人在船上，波浪起伏之下，本就站立不稳，瞄准十分困难。更何况酒瓶也是在海水里浮沉不定，要想击中更是困难十倍。 尽管陈伟良对自己刚才用尽全力有些后悔，可眼下根本没有时间给他多想，幸好凭借这段时间的苦练，很快便找到了那种人枪合一地感觉。酒瓶的运动轨迹、自身地运动轨迹、再加上风的影响、弹 化等等一系列的因素几乎瞬间便在他的脑海里综合在 不过他毕竟没有做过类似的训练，平时只在靶场打，一下子处在这样苛刻的情况之下，还是很难一下子适应。一分钟的时间好像眨眼间便过去了，陈伟良哭丧着脸收好枪，站在叶空身边，低着头一言不发。 “二十六枪，十中。”叶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包括换弹夹在内，用时五十四秒，成绩很烂。” “是，长官。”陈伟良猛地抬起头，郑重的敬了个礼：“我会继续练习，请长官再给我一次机会！” “不过这个成绩勉强算是及格了。”叶空忽然笑了笑：“我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一个月后还达不到我的要求，你自动走人。” “是！长官！”陈伟良没想到叶空竟然真的留下了自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长官，您真的要留下我？” “要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凭你的技术，还差得远。”叶空的语气有些无奈，摆了摆手：“回去吧，你来开船。” “是，长官。”陈伟良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道：“长官，你把这些酒瓶都打碎，需要多少时间？” “我打不中……”叶空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再理他，转身进了船舱。 “什么意思？”陈伟良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耳朵。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打不中？怎么可能？他当初在靶场打出的那朵梅花自己到现在都做不到，怎么可能自己做得到他反而做不到？难道是谦虚？有可能，一定是不想太张扬了。 陈伟良一边驾着船向码头驶去，一边胡思乱想，直到船靠了岸，才恍然大悟一般拍了拍大腿：“做人要低调，对，一定是这样。师傅是在告诉我，做人要低调。” ****** 在同叶空商量之后，警务处长最终同意特殊机构不设名称，不设办公场所，甚至除了一部专用的保密电话，在警局内部不保留任何与特殊机构有关的东西。包括任务下达以及执行情况的汇报全部是口头进行。不保存任何书面材料。同时整个机构的所有人员对外的公开身份都是交通警，警衔在彻底离开特殊机构之前不予升迁。 当然，必要的资金还是有地，但如何使用警务处长只有监督权。也就是说即使叶空用拨下来的专款给自己家里买台电视机，警务处长除了将叶空开除，没有权利提出反对。不过警务处长并不担心叶空挪用公款，一是所拨下来的资金数额有限，即便他挪用也用不了多少。二是因为他知道叶空的家庭情况比较好，从来不在乎钱。 除此以外，作为特殊机构的成员虽然在交通管理科挂名。但不参加考勤，也不受任何管辖。不过这样一来难免会显得有些特殊。为了掩饰其特殊性，不得已的时候对外会声称上面有人照应。因此交通管理科地警司才会对他们睁一眼闭一眼。 不过陈伟良现在只是试用，叶空自然不能告诉陈伟良真实情况，也并没有办理正式的手续调他来交通管理科，只是让警务处长给陈伟良批了一个月的假期，让他每天专心训练。而叶空自己则每天把大量时间都用在人员的选拔上，只是偶尔会顺路看一下陈伟良的训练进展。 如此这般，转眼便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叶空几乎利用交通警的身份走遍了香港所有的警署，却只发现了七个勉强可以被列为考核对象的警员。在这七名警员之中。有三人的格斗能力比较突出，两人驾驶技术较高。一名谈判专家，一名计算机水平比较好。 本着宁缺勿滥的原则，叶空向警务处长提出调集这七人，组织一次考核。警务处长本以为只不过是一次普通地考核，便同意了下来。结果等听了叶空的考核内容之后，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叶空地考核计划是针对每一个人的单独考核，三名格斗好地警员将会同三只狼狗关在一起，只有杀死三只狼狗才算合格。叶空的理由是狗不同于人，反应敏捷，而且会给人以极大的心理压力，能够赤手空拳杀死三只狼狗的人除了格斗能力出众，肯定也是胆大心细之人。 那两名驾驶技术较高的警员叶空会安排他们晚上跑一段他们不熟悉的山路，要求平均时速不能低于一百二十公里。如果警务处长不是知道叶空曾经在车河里疯狂飙车，真会以为他是在故意刁难。不过相对来说这个考核在警务处长看来还算是比较正常，至少车子受两名警员控制，最多慢一点，不见得会出事。 另外两人的考核则让警务处长有些目瞪口呆，叶空给谈判专家的考核是三天之内泡三个女朋友，外加三个gay，.u|他一起吃顿晚餐。如果吃过饭后六个人能够相安无事，便算合格。否则只要有一个目标没有达成，便会被直接取消资格。 而计算机专家地考核警务处长表示无论如何无法接受，因为叶空的设计地考核内容第一项就是一小时之内攻破香港警务系统的服务器。第二项则更是离谱，要求他在一天之内攻破汇丰银行的外部系统，截获一小时内所有的交易信息。尽管叶空一再强调自己会随时监控这名计算机专家的整个破解过程，担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可对计算机本就不太明白的警务处长说什么也不肯冒这个险。 “我想有件事您可能没有搞清楚。”面对警务处长的顽固，叶空很快便失去了耐心：“除非直接取消这个人的资格，否则是否获得批准事实上并没有区别。” 第九十四章 考核 是什么意思？”警务处长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一定吗？” “不是我要这么做，是罪犯很有可能这么做。”叶空微笑着说道：“您还记得前段时间汇丰银行的案子吧？上次运气好，罪犯没有成功，但谁能保证下次会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我们自己来做，可以找到漏洞，提前堵上，如果是罪犯来做……” “那也不能在警局的系统上动手脚！”警务处长显得有些心烦：“如果不小心泄露了机密文件怎么办？” 叶空看着警务处长，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话里有话的说道：“如果有非常重要的机密文件，我建议最好立刻清除掉，否则很难保证不被人偷看。” 警务处长表情一僵，但随即冷哼一声，说道：“好，我可以批准，不过必须保证不会窃取任何机密文件。” “没有问题。”叶空微笑着说道：“我已经保证过。” “还有一点，你一定要保证警员的人身安全，否则的话一旦出了事……”警务处长还是显得忧心忡忡，显然对叶空的考核方式一万个不放心。 “是，长官。”叶空很随意的敬了个礼，转身便走，给警务处长轻飘飘的留了一句：“出了事我会负责的。” “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看着已经关上地大门。警务处长有些无力的坐回椅子，心中有些七上八下：“他会不会是在怀疑我？不行，那些文件一定要删掉，他说的对，留着这些东西搞不好会被别人偷看到。” ****** 叶空确实怀疑警务处长有问题，只是没有兴趣查而已。除了警务处长对自己称得上照顾有加，更主要的还是叶空对利用职权贪污受贿一类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憎恶感。在他的观念里，所谓的贪污受贿不过是监督制度不健全的产物。人类本就是自私地，看到漏洞还不去钻的实在少见。就好比忽然发现提款机可以随便取钱，很少有人能够克制住心中的贪欲。说得更严重些，这种行为同偷从本质上讲都是不正当获利，对于曾经把偷当作职业的叶空来说，在心里面的尺度自然要宽松许多。 所有考核的准备工作都是叶空自己做地。定做铁笼，购买恶犬，还准备了一辆汽车。不过汽车被叶空稍稍改装了一下，增强了一些安全性能，并在副驾驶位置上加装了一套操作装置，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接管驾驶，防止在考核的时候因警员的操作失误出现事故。 忙了整整一周，叶空这才开始逐个进行考核。计算机专家的考核最简单，首先被叶空通过警务处长请到了一间临时租来的公寓，可惜的是结果令他非常不满意。不但攻破香港警务系统的服务器足足用了三个小时。而且面对汇丰银行的系统，这名计算机专家竟然没有任何办法。不过叶空对此倒是也有些心理准备。凭警察的这点薪水，真正地高手恐怕没有几个肯做这份工。 接下来便是驾驶技术的测试。叶空挑选地山路并不算陡，但是弯道较多，而且路面不是很宽，对于不熟悉这条路的人来说，难度还是比较大。结果却令叶空很是意外，两名测试警员都达到了叶空地标准，其中一名叫陈国伟的警员甚至开出了一百八十公里的最高时速。 不用说，陈国伟自然被叶空列入了参选名单之中。不过最终是否能够要他，还要考虑到其他方面的综合情况。必须先试用几个月。 谈判专家是所有参加考核的警员中最令叶空满意的一个，叶空在他身上装了一个窃听器，全程跟踪了整个考核过程。这名叫做赵天源的谈判专家不但非常懂得人的心理，善于察言观色，而且很有表演天份，扮什么像什么，整个考核过程中左右逢源，跟每个人地说辞都不一样，却能做到滴水不漏，甚至最后的那顿晚餐被他烘托得气氛十分融洽，不知道地还以为是一群老朋友凑在一起喝酒。 对于这个人，叶空几乎想也没想便划入了参选名单。在叶空看来，能够完美的完成考核，说明他至少具备及其优良的心理素质。除了这一点，还有一点令叶空非常满意，自从接到命令，赵天源从没有问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非常认真地去完成任务。单凭这两点，再加上他的个人能力，叶空有足够的理由将他列为一号候选人。 最后的考核在一间地下室进行，被请来的警员接到的通知只是参加一个内部的选拔，具体内容是什么却不太清楚。等他们到了地下室才被告知必须赤手空拳在笼子里同三头恶犬搏斗，看到笼子里三条龇着牙的恶犬，当时便有一名警员宣布退出。 叶空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挥挥手让他走人，连进去的胆量都没有，绝不是叶空想要的人。剩下的两名警员虽然脸色难看，但考虑再三，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不过没有真本事的人，就算再不怕死也没用。 “狗都是没经过训练的。”叶空的声音不大，但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听起来却透着一股寒气：“中间的闸门一旦打开，便没有退出的机会，要么杀死狗，要么被狗咬死。” “长官。”说话的警员叫郭志诚，身材魁梧，资料上显示曾经得过警队内部的格斗冠军：“我请求进行测试。” 叶空看了看他，虽然很紧张，但从他脸上不难看出几分自信。 “很好。”叶空点了点头：“你可以进去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狗不是人，单凭蛮力是没用的。” “是，长官。”郭志诚挺了挺胸，表示自己已经清楚。 叶空不再多说，转过身打开笼门，郭志诚咬着牙看了看笼子里烦躁的三条恶犬，低头钻了进去。叶空故意慢慢的关上笼门，慢慢的锁上，然后慢慢的走到笼子中间。 “你还有 次机会。”叶空把手放在闸门的扳手上，故意冷漠i点忘了告诉你，这些狗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郭志诚终于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大声说道：“我准备好了，长官。” 叶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向下猛地一拉，铁笼中间的闸门顿时向上翻起。三条恶犬原本便紧盯着郭志诚，龇着牙低声咆哮，此刻闸门一开几乎同时猛扑了上去。郭志诚果然是艺高人胆大，这一瞬间脸上竟然没有了丝毫惧意，脸上杀气闪现，捏起双拳便迎了上去。 狗不同于人，并不懂得什么招式技巧，一切行动都是凭着本能，尤其是某些犬种，一旦发起疯，称得上是悍不畏死。叶空挑选的都是纯种的狼狗，是通过警务处长的关系弄来的伤过人的恶犬，原本便有些野性，被叶空饿了几顿之后又用木棍挑逗的异常兴奋，此刻得了机会，自然是不要命的向上冲。 郭志诚的拳头力量很足，速度也比较快，若是被他打实，恐怕没有哪一条狗能够受得起。可惜狗天生反应就敏捷，再加上本能驱使，也懂得趋利避害，当先的那头恶犬竟然在空中一扭避过了头部，郭志诚第一拳竟然只是擦着这头恶犬的身子。 饶是如此，郭志诚的力量也不是一条狗能够承受得住的，只见当先头恶犬一声哀鸣。摔落在地。如果仅仅是这一条狗，恐怕此时已经能够分出胜负，可惜另两头恶犬显然没有被郭志诚吓倒，趁着他收势不住，一左一右同时猛扑了上去。 左边地恶犬跳得很高，看它目标竟然是郭志诚的脖子，显然是想一口结束战斗。另一头则是贴地急进，全然没有章法。竟似流氓泼皮一般，也不管什么地方，张口就咬。叶空也没想到几条狗竟然也能无意之中做出这种分进合击的配合，右手不由得握住了手枪，一旦郭志诚露出不支的样子，便开枪杀狗。 虽然刚才叶空的样子做的很足。好像生死由命一般，可毕竟这是考核，总不能因此让人丧命，因此他事先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例如给狗做检疫，确保没有携带狂犬病毒，将四颗犬齿的尖端磨平，即使被咬中也会减轻一些伤害。但即使这样，若是被这些恶犬咬中要害，仍然足以致命。 就在这时，只见郭志诚猛地一抬左臂。硬生生将前臂塞进狗嘴，同时右拳举起猛地向咬住左臂地狗头砸落。尽管他反应够快。也够狠，可是顾了左边的要害。却顾不上右边的恶犬，小腿一阵剧痛，已经被狗咬住。 郭志诚一声怒吼，竟咬着牙不顾右腿正被恶犬撕咬，右拳挥得更急，正砸在咬住左臂的恶犬头顶。这一拳含怒出手，可谓是用足了力气，叶空甚至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恶狗再凶。头骨被击碎顿时毙命，只是狗嘴依然紧咬不放。一时间却撕扯不下来。 这时最初那头被郭志诚一拳击倒的恶犬已经缓过气来，或许是看到他现在已经被同类咬住不放，增添了胆气，先是狂吠了两声，随即向上便扑，看架势竟是直奔郭志诚左腿根部。此刻郭志诚右小腿已经被撕咬地鲜血淋漓，剧痛难忍，形势危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左臂一轮，将前臂上带着的犬尸猛砸向扑来的恶犬。 着头恶犬显然是上来便吃了亏，对郭志诚稍有些畏惧，眼见同类的尸身砸来，急忙闪过一边。只是它显然仍不甘心，刚刚闪开，转身又奔着郭志诚扑了过来。郭志诚左臂上挂着恶犬的尸体，本就不够灵活，右腿又被恶犬咬着拼命向后拖，身形不稳，砸了几次都没能赶开，情急之下右手猛地抓住咬在左臂上的恶犬上颚，猛然发力，硬是将狗嘴生生掰了开来。 叶空暗自点了点头，形势危急之下能够正确判断威胁大小，知道先后次序，倒也算得上一把好手。看看郭志诚虽然看起来有些危急，却已经渐渐摆脱困境，叶空稍稍松了口气，微微转头，用余光扫了眼另一名警员。 此刻站在一边的警员叫陈卓枫，身材不高，身材虽不如郭志诚那样魁梧健壮，却也算是体型匀称。略带棱角的脸型，一双很有精神的眼睛，坚毅的嘴唇，给人一种十分阳光地感觉。更难得的是根据资料，陈卓枫今年仅二十三岁，却已经拿到了两个学士学位，是叶空警校前一届地优秀毕业生。 从三个人进到地下室，叶空便一直在观察，陈卓枫除了刚听说要同恶犬搏斗的时候脸色变了变，到现在一直都是表情严肃，竟然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有心机、聪明、自信，这是叶空给他地初步评语，只是不知道他进了笼子之后会有什么表现。 此时笼子里的郭志诚已经占尽了优势，左臂上的狼尸被扯下来后，被他掐着脖子抡圆了在咬住右腿的恶犬身上一通猛砸。咬住他右腿的恶犬被砸得受不了，终于松口躲避，却被暴怒的郭志诚一脚踢在腰上，硬是踢断了脊柱。 剩下的恶犬本就被郭志诚的凶悍震慑，此刻更是不敢上前，一边向后退，一边不住地狂吠，似乎在恫吓，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空忽然出声道：“考核通过，你可以出来了。” 郭志诚转过头看了眼叶空，却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叶空地话，继续面目狰狞着向剩下的那条恶犬逼了过去。 “这是命令。”叶空把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不过语气却并不是很严厉。 郭志诚仍然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仍然向前紧逼，直到将最后一头恶犬逼到了角落里。走投无路之下，那头恶犬一边狂吠，一边尽量向后缩着身子，却被身后地铁笼阻挡，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第九十五章 骄傲 ？”郭志诚忽然大吼一声，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恶上，顿时将它踢得口鼻流血。 “我让你咬……”郭志诚显然恨极了，一脚紧似一脚的乱踢，口中还不停的咒骂着。 恶犬再也恶不起来，呜咽着缩成一团，任凭郭志诚在它身上猛踢，却不敢有丝毫反抗，甚至吓得尿了出来。没过多久，狗便一动不动，显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郭志诚踢中了要害，已经死掉。 郭志诚又发泄了一会儿，才停下来，也不管手臂和小腿仍然鲜血淋漓，一边大声狂吼，一边在笼子走来走去，竟似还想找条狗来继续发泄。叶空冷冷的看着他，直到他停下来呼呼的喘着粗气，才打开笼门，放他出来。 “什么感受？”叶空随手扔过一个装有药和绷带的小包，淡淡的问道：“下次还敢不敢？” “真***刺激！”郭志诚这时显然心情还没有完全平复，全无起初对叶空的尊敬，一边呲牙咧嘴的用酒精冲洗伤口，一边说道：“下回再多两条才够劲！妈的，这些畜牲纯粹是欺软怕硬的废物……” “你可以走了。”叶空淡淡的扔下一句，不再理他，转身钻进铁笼，检查了一下三条狗的尸体，然后全部从笼子里拖出来，扔进了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塑料桶里。 “长官……”郭志诚被叶空的话弄得一愣，呆呆的看着叶空自顾自的忙碌，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直到叶空忙完了，郭志诚才有些诧异的问道：“长官，我已经……” “你的能力一般，而且自控能力太差，不合格。”叶空向站在一边的陈卓枫摆了下手，示意他钻进铁笼。 “长官。”郭志诚显得有些气愤：“您事先说过，杀了狗就算通过，现在又说我不合格……” “你也只有杀狗的本事。”叶空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一边向铁笼走去，一边说道：“脾气暴躁，不服从命令，这个任务不适合你。” “你杀一个试试看？”郭志诚显然是被叶空的话刺激到了，满脸的不服气：“我差点送命你知不知道？” “你自己进去的，我没有逼你。”叶空淡淡的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我不走！”可能是伤口疼得厉害，郭志诚大声吼道：“我拼了命……” 郭志诚还想说什么，叶空忽然猛地转身，盯着他的眼睛，语气愈发冰冷：“如果你打算继续违抗命令的话，会被踢出警队。” “哼！”郭志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才怒哼一声，转身便走。 “记住，今天的考核是机密，不许透露给任何人，否则你会被以泄密罪检控。”叶空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让郭志诚身形一滞，但随即却加快了脚步，离开了地下室。 “准备好了？”叶空转过身，看了看站在笼子里的陈卓枫。 “准备好了，长官。”陈卓枫这时已经把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拿在手上，看起来毫无紧张之色。 叶空沉默了一会儿，走进另一间屋子，过了一会儿，用推车推出来另一个铁笼，里面仍然是三条龇着牙的恶犬。 “你还有最后一次退出的机会。”叶空放下陈卓枫所处铁笼中间的闸门，淡淡的说道：“你最好想清楚，狗不会听我的命令。” 看看三条狰狞的恶犬，陈卓枫竟然笑了笑：“长官，我准备好了。” 叶空暗自点了点头，对陈卓枫的表现十分满意。将两个铁笼靠在一起，打开活门，把三条狗都赶进了陈卓枫的铁笼。关好活门后，叶空先拿来一根木棍，伸进铁笼挑逗了一会儿，直到三条恶犬狂吼着将木棍地前端咬烂，这才走到铁笼中间，猛地打开了闸门。 三条恶犬被叶空刺激的早已经狂躁不安，闸门一开立刻向另一端的陈卓枫猛扑过去。只见陈卓枫不慌不忙，眼看着当先的一条恶犬已经扑到近前，双手一拉手中的警服，横着拦进狗嘴。随即双手飞速交叉，竟然用警服将狗嘴绑了起来。 这条恶犬被捆上了嘴，急得低声呜咽，跑到一边拼命的用爪子抓挠，想要将捆住嘴的衣服扒掉。另两条恶犬却没仿佛没有看到同类的遭遇，已经猛扑上去，直奔陈卓枫的大腿咬去。陈卓枫此刻脸上的表情也紧张起来，一边向后急退，一边看准恶犬的来势，左脚一抬踢 的那条。 陈卓枫的动作显得不够快，那恶犬眼见一脚踢到，天性使然，身子一扭，已经咬住了陈卓枫的脚。如果不是四颗犬齿已经被磨平，这一口就算是再结实的警用皮鞋也肯定会被咬穿。不过即使咬不穿，以狗嘴的力量，陈卓枫恐怕也得忍受不小的痛苦。 就在恶犬自以为得嘴，正打算奋力撕扯的时候，却不料陈卓枫突然之间身体重心向前移动，左脚猛地跺了下去。这一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远不是刚才踢出时所能比的，那恶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下颌便被牢牢的踩在地上，险些连下颌骨都被踩碎。 或许是这一脚让这条恶犬疼极，只见它四爪在地上猛抓，拼命扭动着头部，向后拉扯，似乎想将下颌从陈卓枫的脚低拉出来。陈卓枫却看都不看它，身体重心移到左脚，将恶犬的下颌牢牢的踩在地上。 此刻剩下的那条恶犬也已经再次扑到近前，或许是看到同类的遭遇，竟然高高跃起，直奔陈卓枫的右肩。而陈卓枫此时身体的重心已经全压在左腿上，根本没有办法躲闪，否则便会放走脚下的恶犬。 危急时刻，只见陈卓枫右拳猛地向上挥出，一记又凶又恨的上钩拳正击中恶犬的咽喉部位。这条恶犬显然没有想到会遭受如此突然的打击，一声没出便被打得凌空翻滚，重重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此时被捆住嘴的那条恶犬终于将衣服扒了下来，看到同类一条在地上挣扎，另一条正被陈卓枫踩在脚底下，已经放弃了挣扎，乖乖的趴在地上，显得有些犹豫。陈卓枫看到这条恶犬似乎还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忽然咧开嘴，对着它龇了龇牙，顿时把这条恶犬吓得夹着尾巴向后直退。 “考核通过，你可以出来了。”看到这里，叶空心里面已经对陈卓枫非常满意。 善于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不好勇斗狠，沉着冷静，格斗能力也不错，这些特点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叶空自然对他十分赏识。不过还有一点令叶空不得不承认，这个陈卓枫看起来很有一种同自己相似的个性，眼神中总是透着淡淡的冷漠，整个人略显懒散，却很讲原则。 不过陈卓枫还有一点小毛病让叶空略有些担心，那就是这个人看起来很骄傲。或许是过于自信，陈卓枫总是给人一种蔑视一切的感觉，甚至他看叶空的眼神，也透着一丝鄙视的意味。当然，同他的优点比起来，这一点点小毛病算不得什么，而且叶空很有把握帮他改一改这个骄傲的毛病。 “陈卓枫完成考核，长官。”从笼子里出来，陈卓枫给叶空敬了个礼，然后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叶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成绩一般，拳不够重，脚不够狠，而且有些心慈手软。”叶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让你杀狗，不是让你去恐吓。所以说这次考核我只能给你个中的评价，能不能最终入选，等通知吧，你可以走了。” “长官，请允许我继续完成考核。”陈卓枫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眼神里明显透着不服。 “我没有时间给你浪费，你可以走了。”叶空不再理他，转身进了铁笼。 陈卓枫不再争辩，沉着脸向大门走去。到了门口，终于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却不由得呆住了。只见叶空正一手拎着一条狗尸向旁边的塑料桶走去，笼子里还有一条狗，不过看样子似乎也已经变成了尸体。 陈卓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三条狗刚才已经被他吓破了胆子，可是毕竟有求生的本能，怎么可能转眼的功夫便悄无声息的被人杀死？就算是用麻醉枪，也没听说过什么麻醉药能这么快就起作用，难道说这名考核自己的督察确实有过人的本事？ 不解归不解，陈卓枫还是带着疑惑关上门走了。叶空一直留意着陈卓枫的举动，关门前那一瞬间的怔愕也全落入了他的眼里，将狗尸扔进塑料桶，叶空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 “叶督察，你的人都选好没有？”警务处长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虽然我很想再多给你一些时间，可是没办法，现在有个案子需要你立刻去办。” 第九十六章 警察的职责 过文件看了一遍，走到一旁的碎纸机前，将文件塞了 “明天会开始调查。”坐回自己的位子，叶空平静地说道：“不过人选我暂时只确定了三个，我会根据这次行动的结果最终确定下来。” “这些都没问题，只要你要人，我一定给你。”说到这里，警务处长稍停了停，似乎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月。”叶空的语气十分肯定。 ****** 在叶空看来，这件案子的难度并不大，调查地下赛车的组织者，查出幕后黑手，随便派几个cid去一样能够起作用，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最终的结果。香港从几十年前地下赛车开始出现的时候便有迹象表明受某个组织的控制，后来因为连续出现严重的车祸，遭到香港警方的打击，势头渐渐被压了下去。 可是近些年来这种势头又逐渐开始抬头，根据资料上显示，半年以来，已经发生了五起严重车祸。尤其是三天前的一次，一名妇女无辜受累，被失控的赛车撞死，在市民中造成了很大的轰动。 按照以往的惯例，在这种情况下，警方肯定应该大力打击。不过根据警方的资料，现在的地下赛车似乎仍然受到某个组织的控制，而且随着地下赛车的抬头，香港的窃车案也开始出现急剧上升的势头，这就不能不让警方对该幕后组织注意起来。正是基于这种情况，经过研究，警务处长决定明松暗紧，明面上雷声大，雨点小，同时让叶空暗地里深入调查，争取一次将这个组织彻底铲除。 这便涉及到一个法律程序的问题，如果由cid介入调查，即便查出幕后的黑手，因为该组织并不直接参与地下赛车，很难有证据对其首脑进行检控。也就是说，警务处长让叶空去查案子，更多的是希望他能够铲除掉这个组织。查到证据，通过法律途径解决自然最好，得不到足够的证据还可以通过其它手段解决。 在脑海里将已知的资料过了一遍，确定下入手的方案，叶空这才挑选了一间地下室，租下来作为临时的办公地点，并约陈国伟、赵天源以及陈卓枫三人夜里十点在地下室集合。 房间里只有叶空的桌子上摆着一盏台灯，灯罩却对着外面，把坐在桌子后面的叶空完全隐藏进了黑暗之中。 “我没来错地方吧？”赵天源第一个赶到，一进门便长长的吹了声口哨：“够阴森！够恐怖！我说长官，没必要把这地方弄成这样吧？看起来真的好脏啊……” “临时用一下，没必要收拾。”叶空的回答简单，却让赵天源苦笑着摇了摇头。 赵天源，四十岁，圆脸，成天笑呵呵的，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从警以来一直在水警部门，半年前考上督察之后才转职做的谈判专家。虽然时间不长，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出现场近二十次，竟然没有失败的案例。 “长官，陈国伟报道。”大门猛地被人推开，一名年轻警员大口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年轻人啊，就是毛躁。”叶空没有开口，赵天源却笑嘻嘻的说道：“看看你的样子，还不快整理一下？” “是，长官。”陈国伟看了看赵天源肩膀上的警衔，吐了下舌头，急忙整理起仪表。 陈国伟，二十六岁，身材瘦小，精力充沛，喜欢赛车。三年前加入警队，一直在ptu开车+不够稳重，均没有获得批准。 叶空一直保持沉默，再加上地下室幽暗的环境，让赵天源和陈国伟感到气氛有些沉闷。尤其是叶空整个人都隐藏在黑暗中，更是给两人很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很快两个人便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老老实实地立正站好。 忽然传来敲门声，叶空看了看表，正好十点整，沉声说道：“进来。” “长官，警员陈卓枫，编号pc……”陈卓枫表情谈不上严肃，例行公事般立正，敬礼，声音却显得有些冷。 “你晚了一分钟。”叶空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在这里你可以放松点。” “对不起，长官，敲门的时候我看过表，正好十点。”陈卓枫倒是听话，叶空让他放松点，立刻便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只是说话语气却没有什么变化。 “我的命令要以我的表为准。”叶空淡淡的说道：“这一点希望你。” 陈卓枫脸上挂着一丝冷笑，看着黑暗中的叶空，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天约你们来，是因为你们通过了考核。”叶空的声音忽然响起，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不过这个考核仅仅是对你们能力的初步检验，并不意味着最后的结果，你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淘汰，我不要没用的废物。” 三个人不明白叶空到底什么意思，全都沉默地看着黑暗中的叶空，那样苛刻的考核竟然只是初步检验，真不明白到底需要的是人还是蝙蝠侠。 沉默了一会儿，叶空才继续说道：“现在有件案子需要你们去查，不过因为情况特殊，在某些时候可能需要采取一些非法手段，所以我现在问一下，你们哪一位认为这样做不对，请站出来。” 陈国伟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两眼茫然的四下巡视。 赵天源却看了看陈卓枫，很神秘的笑了笑，忽然开口道：“这位陈警官看起来似乎有些意见，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起，长官，我想知道都包括哪些非法手段。”陈卓枫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任何手段，包括杀人。”说到杀人二字时，叶空故意将声音放得很低，却隐隐透着一股杀气。 “对不起，长官。”陈卓枫皱着眉摇了摇头：“我是警察。” “我也是警察。”叶空忽然一推椅子，站了起来，一边绕过桌子，一边大声说道：“你知不知道每年因为法律的漏洞，有多少罪犯逍遥法外？你知道不知道因为这些罪犯不能被绳之以法会有多少无辜的市民被伤害？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法律还有正义？” “对不起，长官。”陈卓枫依然摇了摇头：“我是警察。” “我也是警察。”叶空走到他的面前站好，紧盯着陈卓枫的双眼，接着说道：“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警察，但穿上这身制服并不见得就是一名好警察。你以为将罪犯绳之以法就是好警察？不要忘了，你抓人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有无辜的市民丧了命。” 也许是被叶空的话说动了心，也许是在叶空的逼视下有些心虚，陈卓枫渐渐低下头，紧咬着嘴唇一眼不发。 “对于那些确实罪大恶极的人渣，除了死，你认为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继续犯罪？”叶空忽然把声音放低，略带嘲讽的问道。 “罪犯也是人，也有生存的权利……”陈卓枫的声音也有些低沉，显得不够坚定。 “你说的对。”叶空不想给他理清思路的机会，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些人渣利用他们的权利都作了什么？他们用这些权利去杀人、放火！” “你知不知道警察的真正职责是什么？”叶空忽然话题一转，大声问道：“你们谁知道警察的职责是什么？” “维护法律，长官。”陈国伟大声答道。 赵天源转过头，笑着看了看陈国伟，却什么也没说，继续转回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叶空。 “维护法律？”叶空忽然笑了：“法律是干什么用的？法律的作用是威慑罪犯，如果法律不起作用，你维护它有什么用？” “对不起，长官。”陈卓枫忽然说道：“没有证据是因为我们的能力不够，不是因为法律无用。” “好，很好。”叶空轻轻拍了拍手：“思路清晰，说得很好，你能力不够，所以才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渣去伤害无辜。你觉得心安理得吗？” “……” 陈卓枫终于沉默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你可以作出选择，留下还是离开。”叶空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转过身对着陈国伟和赵天源说道：“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之后还留在这个房间的我会给他布置任务。我希望你们最好考虑清楚，否则做事的时候心慈手软不但会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同伴。” 地下室里再次安静下来，赵天源笑嘻嘻的左顾右盼，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陈国伟却显得有些兴奋，不停地把目光投向叶空，希望他能看到自己眼神中的坚定。而陈卓枫，依然站在那里，默默地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三分钟的时间便要过去，陈卓枫忽然抬起头，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 第九十七章 黑色幽灵 伟，从现在起，你叫陈少飞，身份是新西兰某商会主的私生子，爱好飙车。”叶空不再理会一脸坚毅的陈卓枫，开始布置任务：“你昨天刚从新西兰回香港，计划停留一个月。相关的出入境记录我会帮你准备好，不用担心有人查你的底。记住，你是一个十分嚣张的人，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 “赵天源，你是陈国伟来香港之前雇的经纪人，一切事情都由你出面。争取三天内让陈国伟参加地下车赛，需要的资金我会给你们。”叶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金卡和一把车钥匙，扔给赵天源：“我的要求是，比赛必须要赢。车我已经给你们准备好，就在外面的停车场，应该足够你们应付一般的比赛。” “陈卓枫，你的身份是商会主席请的私人保镖，一切行动听赵天源的指挥。”说到这里，叶空转过头看着陈卓枫，说道：“记住一定要低调，公众场合尽量不要说话。”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能同任何人联系，如果有需要，我会主动联系你们。”叶空走到桌前，面对着三人说道：“你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去赢，羞辱所有参加比赛的车手，让所有车手都把你们当成敌人。” “然后呢？长官？”陈国伟好奇地问道：“这之后怎么办？” 叶空瞥了他一眼：“需要你们做其它事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谁还有问题，最好现在问，如果没有，立刻出去做事。” ****** 《黑色幽灵再现踪迹，警方埋伏再度失败》 最近几天来，一部黑色的奥迪忽然出现在香港的夜色中，如同幽灵一般总是一闪即逝。因为车速惊人，而且每次出现没有固定地点，警方多次设卡拦截均以失败告终，一时间几乎香港所有媒体都开始大篇幅刊登这一消息。 把报纸扔进垃圾桶，叶空顺手抄起一把扳手，钻进了车底。 这部黑色的奥迪用掉了他一百多万港币，为了对汽车进行改装，还特意买了一个维修店铺。不过令他遗憾的是，因为缺乏足够的加工设备和材料，只能对汽车进行一些简单的改装，距离他理想的性能还有不小的差距。 昨天陈国伟在赵天源的安排下，参加了两次地下赛车，凭借叶空给他的那部宝马，很轻松便赢得了胜利。叶空去看过比赛，三个人表现的都很好，尤其是陈国伟，那种嚣张跋扈的样子将几个参赛的车手气得脸色铁青。 今天晚上还会有一场比赛，据说前两次输掉的车手为了报仇，请出来一位高手，要一雪前耻，教训一下陈国伟这条过江龙。对此叶空并不担心，那辆宝马他同样做过手脚，同香港这些地下车手常用的日系车比起来，性能要高出不少。就算这个所谓的高手驾驶技术再好，性能上的差距也足以保证陈国伟赢得比赛。 从车底钻出来，叶空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车子的状态非常好，除了这几天因为试车换掉了两套轮胎，其他部件没有任何问题。今天晚上，这部令香港警方丢尽了颜面的汽车将再度出现在夜色之中，只不过这一次，它将露出真正的面目。 ****** “喂，你们怎么搞的，我们飞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赵天源一脸欠揍的表情，对着几个车手嚣张的说道：“那家伙是不是不敢来啦？马上就到时间了。” “急什么？光哥向来守时，说几点就是几点。”一个车手大声说道：“你要是怕了，趁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认输？”赵天源表情夸张地怪笑着：“我们飞少赛车还从来没有输过，管你什么光哥？跟我们飞少赛，让他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谁说话这么冲啊？”赵天源话音刚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从人群后面传了过来。 “光哥来了！”人群顿时一阵喧哗，随即让开一条路，从后面走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大脸盘，蒜头鼻，眯着的双眼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感觉，若不是一身高档的西装，倒像是街头卖鱼丸的小贩。 “这位就是飞少？”光哥伸手一拨赵天源，将他推到一边，走到陈国伟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 陈国伟正靠在车身上抽烟，闻言只是翻了翻眼皮，随手将香烟弹飞，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然伸手挡住车门，说道：“听兄弟们说飞少喜欢赌，天打算怎么玩？” “怎么玩？要玩当然要玩大点。”跟过来的赵天源抢过话头：“只要你拿得出来，我们飞少无所谓，钱不过是小意思，最重要是让我们飞少开心，千万不要像前几天的那几部车学乌龟爬。” “果然有气魄。”光哥舔舔嘴唇，忽然吹了声口哨。 不远处车灯闪了两下，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一辆兰博基尼缓缓驶了过来。到了几人身边，车子停下，从里面下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郎。 “今天就赌车怎么样？我这部车差不多也值个一百多万，你看怎么样？”光哥略显得意的看了一眼陈国伟，怪笑了两声：“不用担心，输光了我给你路费，不会让你游泳回去。” 陈国伟似乎根本没看到那辆兰博基尼，一言不发的拨开光哥，钻进车里，发动了引擎。 “你到底要不要赛车？”赵天源再次接过话头：“飞少今天来，最重要的是开心，只要你能赢，一百万不过小意思。你要是输了，我们飞少也不要你的车，你自己把车砸了就行。” “够嚣张。好！看看最后谁砸车？”光哥被扫了面子，狠狠地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返身坐进兰博基尼，也发动了引擎。 站在人群后面的黑影里，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部兰博基尼虽然性能不错，但是对驾驶技术的要求非常高。而陈国伟的那部宝马加速性能或许会略差，但无论是操控性还是稳定性都要远超兰博基尼，凭他的技术只要发挥正常，基本上不可能输。 等到两部车热车完毕，不等旗子落下，叶空便转身回到了自己车里。看看没有人注意，黑色的奥迪缓缓驶出停车场，消失在夜色里。 ****** 光哥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这小子的宝马这么劲，他根本不会答应出来赛。全程不过四十公里，自己竟然被甩下了七八个车身。要不是对赛道非常熟悉，恐怕这个时候真的已经看不见人家的车尾灯。 前面的宝马就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减速，除了折返点，所有的弯道都是高速切弯，俨然一派职业车手的作风。相比之下，自己的这部兰博基尼就好像是个愣头青，不停的加速减速，很快便被拉开了距离。 眼看着再有两公里就要到终点，却怎么也追不上前面的宝马，光哥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希望。就在这时，忽然后视镜里灯光闪了两下，随即一辆黑色的奥迪从他旁边猛冲了过去。光哥差点把眼睛都瞪出来，他现在的车速至少也有一百五十多，没想到竟然被人这样轻松便超了过去。 更加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前面不远就是一个弯道，这部黑色奥迪的刹车灯却连闪都没闪，径直切了进去。光哥做梦都没想过，这世上有人能够将车控制到这样的地步，他敢打赌，这部奥迪出弯的时候，同路边隔离带的距离连手都插不进去。 “回来了！” 陈国伟的宝马刚刚冲出弯道，就有人大喊起来，人群顿时wap!圈!子!网起来。等看清领先的不是光哥的兰博基尼，兴奋的喊声顿时变成了一片哀叹。 “又过来一部！”人群中忽然又有人大喊起来：“不是光哥的车。” “追上了！竟然追上了！” “幽灵！是那部幽灵！” 有人眼尖，远远的便认出来刚刚追上宝马的竟然是最近风头正劲的黑色幽灵。人群顿时再次wap!圈!子!网起来，气氛几乎立刻便热到了顶点。在场的除了车手就是车迷，对这部近来将警察耍的团团转的黑色奥迪本就好奇到了极点，今天不但能够亲眼目睹，而且一出场就超了那部极其嚣张的宝马，如同给在场的众人打了一针兴奋剂。 直到这时，光哥的兰博基尼才刚刚驶出弯道，可惜众人目光的焦点此刻早已经聚集到了那辆黑色奥迪上，一时间竟然没人想到参赛的不是这部抢先冲线的奥迪，而是后面的兰博基尼。 “老板，我看到那部幽灵了……”赛道边一辆奔驰里，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手里拿着电话，眼睛却紧紧盯着刚刚过去的奥迪，低声说道：“对，就是那辆……非常快！” 第九十八章 我也是你的 个漂亮的甩尾停进一个空出来的车位，却没有关掉引的车灯依然张狂的亮着。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车门，都想看看驾驭这部黑色幽灵的究竟是什么人。甚至光哥的兰博基尼开过终点时，竟然没人过去打招呼。 车门缓缓打开，叶空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人群里顿时响起几声女人的尖叫。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惯，叶空看也不看周围的人群，径直向飞少的宝马走去。 “技术不错，约个时间赛一场怎么样？”叶空极有风度的伸出右手，微笑着对飞少说道：“就是交流一下，没有彩头。” “对不起，这位先生。”看到飞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赵天源抢上前说道：“没有彩头的比赛不够刺激，我们飞少从来不玩。” “我看你是怕了吧？要多少彩头，我来出！”围观的众人早就对这两个嚣张的家伙不满，刚刚眼睁睁看着奥迪超过了宝马，立刻便有人声援叶空。 “对，要多少彩头？我也算一份。”有人起头，就有人跟风，周围顿时一片声援叶空的声音。 “怕？少爷我长这么大还没怕过谁！”似乎是被众人的话刺激到，向来不喜欢开口的飞少大声说道：“要玩就玩大的，一千万港币，你敢不敢玩？”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通常的地下赛车一般都是万把块的彩头，不是公认的高手很少有过十万的，今天光哥跟飞少赌车已经够惊人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一开口就是一千万，难道他的钱多到没地方花？ “那算了，我没有这么多钱。”叶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说道：“你技术不错，真是可惜。” “等一下，这笔钱我替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忽然说道：“赢了钱有你一半，输的话全算我的。” “是狗哥！” “狗哥来了，嘿，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狗哥好！” 在一阵乱糟糟的“狗哥”声中，人群后走过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名牌西服，里面却穿了件大翻领的花衬衫，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小子，你够横，人家给你面子才跟你玩，你***开口就是一千万？”狗哥歪着脖子，斜睨着飞少，一脸的愤愤：“怎么？当我们香港人没钱啊？不就是一千万吗？老子就***钱多，今天这位兄弟我挺了，怎么着吧？” “好啊……”飞少点点头，斜着眼睛看了看狗哥，说道：“你出钱是吧？一周之后，还是这里，带现金，少爷我陪你们玩到底！谁他妈不来谁是**的。” “你***骂谁？”可能飞少的话犯了狗哥的忌讳，让他不由得火冒三丈，向前紧逼了两步。 一直跟在赵天源身后默不作声的的陈卓枫忽然抢上一步，拦在狗哥面前，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显然没把狗哥放在眼里。狗哥的身高要比陈卓枫矮了半头，被他这么一拦，刚刚鼓起的气势顿时被压了下去。 “少***在少爷面前装老大。”飞少一翻眼睛，转过头看了看叶空：“今天让你捡了个便宜，我下周陪你好好玩玩。” 最后看了一眼叶空的奥迪，飞少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三人上了宝马，扬长而去。 “兄弟，怎么称呼？”对着宝马的背影吐了口痰，狗哥转过身先哈哈笑了两声，开头问叶空：“以前没见过你啊，不知道混哪里的？” “叫我阿空就行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刚才的事谢谢狗哥，不过他技术不错，我没有必胜的把握。” “靠！钱算个屁！”狗哥一脸的仗义：“我狗哥别的不敢说，在***里也算有点小名气，谁不知道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的高手。今天不为别的，就为了争这口气，别说一千万，就他妈卖老婆都要跟他斗！” “狗哥，这话你敢当着红姐面说吗？”显然狗哥平时人缘不错，话音刚落就有人开起了玩笑。 “去你妈的，你小子敢八婆以后别想找我办事。”显然被人揭了疮疤，狗哥老脸一红，骂了回去。 “不管怎样，今天谢谢狗哥了。”叶空笑笑，重新接过话头：“下周我会尽力，狗哥的钱我不要，不过如果输了，我也没什么能赔给你的。” “哈哈……”狗哥显得十分开心：“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放心，区区千把万我还不放在眼里，还是那句话，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一人一半！” “这是我的电话。”叶空取出一张只印有电话的名片，递给狗哥：“这里没什 我就不陪狗哥了。” “怎么？这就走了？”狗哥显得有些不舍：“今天能认识兄弟，非常开心，不如我请你去开心一下。” “不了，我还要去调车。”叶空淡淡一笑，不顾狗哥的挽留，转身上了车，晃了两下车灯，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狗哥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奔驰车，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老板，已经搭上线了，他下周要跟人赛，我答应出一千万……老板，稳赢的……好，我会留心。” ****** 需要做的已经做完，现在就等着鱼儿上钩。对于这一点叶空没有丝毫的担心。根据警方的资料，幕后组织通过控制比赛的胜负来操纵外围赌局，对于高水平的车手肯定不会放过，即便不能控制，也会想办法除掉。 回到维修店，叶空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却不由得一愣，只见表上的那个小红灯正在不停的闪烁。打开探测器，叶空很快便在汽车尾部找到了一个信号发射器，从外观上看，似乎是量产型的，不过商标已经被人撕掉。 微微一笑，叶空把信号发射器重新放回去，转身进了旁边的房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大意了，可能是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威胁，过去的警觉已经开始渐渐弱化。 好在这个地方不过是自己用假身份买的，不怕对方查自己的底。只是这样一来，恐怕接下来的几天就不能回家陪老爸，这让叶空稍有些不痛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叶空便上床睡了。 正睡得香甜，猛然间一阵轻微的摩擦声让叶空猛地惊醒。店里来贼了？叶空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叹今晚真是一个不平常的夜。这间店铺他买下来的第一天便加装了几样防盗措施，虽然没有加装报警装置，却是那种让人进得来出不去的鼠笼设计，故此叶空毫不担心小偷跑掉，不慌不忙地翻身坐起，穿好衣服，然后推开房门，打开外面修理间的灯。 修理间的情况让叶空不由得一怔，大门的防盗设施已经启动，整个修理间内却没有看到人影。简单的转了一圈，叶空不由得笑了。包括窗户在内的其他防盗设施都没有启动，可见小偷根本没有离开，除了停在中间的车子，再没有其他地方可供藏身。 “出来吧。”叶空拿出车钥匙，用遥控器打开车门锁，站在一旁笑咪咪的说道：“放心，我没有报警。” 过了一会儿，车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一点，一只黑亮的大眼睛从门缝里露了出来。没想到第一眼就看到叶空正站在一边笑咪咪的看着自己，急忙又缩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慢慢爬到汽车的后排座椅上，显然刚才在低下爬着让她有些狼狈，一头长发看起来很乱。不过这个女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慌张，先是对着车内的后视镜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这才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瓜子脸，眼睛很大，娇俏的小鼻子，浅浅的酒窝，若不是嘴唇稍嫌厚些，完全就是一个俏皮可爱的学生妹。可惜的是，稍厚的嘴唇几乎将这种清纯的感觉破坏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妖媚的性感，是对男人的极度诱惑。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叶空绝对想不到，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竟然会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脸上。 “嗨，帅哥，这部车是你的吗？”女人忽然眼角一弯，风情万种的靠在车身上，紧身的黑色运动衣勾勒出一副曼妙的身材，配合她轻轻舔过嘴唇的一点红舌，更加显出极致的诱惑。 “车是我的，这个店也是我的。”叶空微笑着说道。 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当然，绝不是因为美的诱惑，而是因为这部车的锁被他改过，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尽到车里，却没有造成任何破坏，至少说明她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出类拔萃。 在叶空的印象里，三十世纪真正出色的盗贼都是男性，女人基于生理上的原因，在很多方面根本无法与男性相比，因此绝大多数女性盗贼往往都是服务于某个集团，做些前期踩点或者转移注意力的配合工作。像这个女人这样，敢孤身一人前来行窃的实在不多见。 “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也是你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纤腰轻摆，一边向叶空走过来，一边将运动服的拉链缓缓拉开…… 第九十九章 变态 空笑了，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同行：“很不错的会认真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吗？”女人已经走到叶空的面前，几乎要贴上他的身体。 柔若无骨的双臂轻轻环上叶空的脖子，唇瓣微张，目含秋水，一时间气氛暧昧到了顶点。叶空的手缓缓移到女人的腰间，从两侧慢慢的向上摸索。 猛然间，女人右腿奋力一抬，膝盖直奔叶空的胯下。叶空却只是微微一笑，双腿用力，已经将女人的大腿夹住。 “女人不应该这么性急？”叶空的笑容让女人心里一寒：“对了，有个建议，吃过晚饭，记得要漱口，不然蒜味很大。” “你混蛋。”腿被夹住，女人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听到这句话却再也笑不出来，脸顿时涨得通红：“我晚上没吃蒜。” “不好意思，看来要建议你吃过中饭后记得漱口。”叶空几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女人实在太有趣了，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没有放弃。 果然，女人装模作样的挣扎了一下，想要将腿抽出来，自然未能如愿。随即狠狠地咬了咬下嘴唇，仿佛任命似的双臂一收，将叶空紧紧的拥在怀里。只是她双手的拇指却悄悄翘起来，对准了叶空脖子两侧的颈动脉。 “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恐怕会伤到自己。”叶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双手在女人肋下轻轻一戳，低声说道：“对付女人，我有很多办法。” 女人正要动手，忽然肋下一疼，只感觉一口气没有上来，翘起的拇指顿时没了力气，这回却的是软在了叶空的怀里。 叶空抱着女人，双手在她身上缓缓摸了一遍，没有发现武器，这才笑道：“你身上的东西真不少，都快能开个杂货铺了。” “放开我。”女人似乎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差距，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不然我会告你非礼。” “好吧，如你所愿。”叶空忽然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仍然笑咪咪的看着女人。 一条腿抬起，身体还有点无力，忽然没有了支撑，女人怎么可能站得住。踉跄着向前赶了两步，这才稳住身形，只是身子却再次扑进了叶空的怀里。 “看起来应该是我告你非礼才对。”叶空将双臂张开，任凭女人慌乱的抱住自己：“对了，还应该再加上一条私闯民宅。” “帅哥，你舍得把我交给警察？”女人的声音忽然又是一变，甜得有些发腻：“现在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想怎么样还不是随你？” “真的？”叶空将女人的双臂从身上摘下来，向后退了一小步，脸上却笑得很暧昧：“怎么样都随我？” “都说了人家已经是你的了，还想怎么样？”女人一边幽怨的说着，一边将上衣慢慢脱下，露出里面紧绷的弹性内衣。 “要我说实话吗？”叶空看着女人的胸部，眼神中满是笑意：“对未成年少女我不会有任何想法。” “流氓！”女人忽然将衣服向叶空一扔，转身向大门跑去。 叶空随手接过衣服，却并不着急，只是站在那里，微笑着看女人在大门那里不停的尝试着各种开锁的方法。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开锁技术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且不提她身上带的万能钥匙足有上百种，单是那种快速的开锁手法便足以令人赞叹不已。 可惜的是，叶空设置的这种锁根本不是仅凭万能钥匙就能打开的，几分钟之后，女人终于放弃了努力，转回身恶狠狠的瞪着叶空，看她的表情，显然已经将叶空恨入了骨髓。 “没关系，时间有的是，你慢慢试。”叶空扬了扬手中的衣服，随手扔到汽车上，笑着说道：“只要别弄坏了我的车，一切随你，我先去睡觉了。” 看着叶空竟然真的转身进了房间，不再管自己，女人更是怒火攻心，看到旁边有根撬棍，毫不犹豫的顺手抄起，打算直接暴力开锁。人往往就是这样，心情过于激动地时候难免会做出些蠢事。叶空既然敢放心的离开，怎么会考虑不到这一点，撬棍刚刚将门撬开一条细缝，猛然一道蓝色的火花闪过，女人顿时被电流击昏在地。 一夜好睡，叶空清早起来，简单的洗漱过后，打开房门来到修理间。一切还都是昨晚的样子，女人正坐在门前的地上，呆呆的看着大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没想出办法？”叶空走到女人身边，捡起地上的撬棍，放回工具架上，笑着说道 会是被电成白痴了吧？” “你才是白痴！”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灰心，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这么变态，一个破铁闸，用得着这么变态的锁吗？” “变态？”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是简单的改装了一下，哪里称的上变态，有机会我给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变态的锁。不过连这样简单的锁都打不开，说你是笨贼一点都不过分。” “你才是笨贼！”女人气呼呼的站起来，看样子火气很大，不过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嫣然一笑：“你究竟是做什么的？黑色幽灵！” “什么黑色幽灵？你在说我吗？”叶空笑笑：“我可不是幽灵，阳光这么足，怎么可能会有幽灵。” “幽灵先生，昨天晚上我也在场，还想继续隐瞒下去？”女人似乎抓到了叶空的把柄，笑的非常开心：“不知道警方要是知道黑色幽灵的真实身份，会不会……” “他们没有证据。”叶空两手一摊：“一样的车子到处都是，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现在就在我的店里，我想警方应该更感兴趣。” “好吧，要是想把我交给警察，你早就报警了。”女人状似无奈的撇了撇嘴：“你到底想要什么？让我陪你上床？” “我说过对未成年少女不感兴趣。”叶空笑着说道：“或许等你发育好了我会稍稍有点兴趣。” “你……”女人脸涨得通红，挺了挺胸：“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打开的车锁。”叶空转身走到汽车旁边，将衣服扔给她，拍了拍车，说道：“只要再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开的锁，我就放你走。” “真的？”女人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叶空：“只要我把车锁打开就行？” “当然，我说到做到。”叶空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你能把车开走，这车就送给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女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跃跃欲试的穿上衣服，走到车门跟前：“你不会后悔吧？” 叶空没有答话，只是微笑着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 “变态。”女人小声嘟囔了一句，从身上掏出几件小工具和一根细钢丝。 叶空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只见女人先用工具将细钢丝塞入车窗与门之间的缝隙，调整了几下，随即将钢丝咬在嘴里。然后选好万能钥匙，一边在门锁上小心试探，一边用嘴轻轻拉动钢丝。不过短短半分钟，车锁已经被她打开。 “就是这样了。”女人收好工具，得意的看着叶空。 “不错。”叶空轻轻拍了几下手掌：“怎么不继续？你还可以尝试一下把车开走。” 看到她开锁的过程，叶空对这个女人不禁越来越感兴趣，能够想到内外配合同时开锁的不是没有，但通常需要两个人配合。而这个女人竟然可以一心三用，在两手配合开锁的时候，竟然还能够分心留意着钢丝的细微变化，并配合着把车锁打开，实在有她过人的地方。 “我才没有那么傻。”女人白了叶空一眼：“一个破车门都搞的这么变态，谁知道这车到底能不能开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车锁已经开了，本小姐现在要走，请你把门打开。” “真可惜，不能继续欣赏。”叶空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这里随时欢迎你来，祝你下次好运。” 说完，叶空走到大门旁边的配电箱，将电闸拉下，又重新合上，随手拉开铁闸上的小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人险些被叶空气的昏过去，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么变态的门锁竟然只需要拉一下电闸就能搞定，相比之下，自己昨天被电击实在是显得愚蠢到了极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当傻瓜一样看，而且毫无还手之力，让女人的心情糟糕的无以复加。恶狠狠的瞪了叶空一眼，女人挺了挺胸，故意装出一幅不以为然地样子，不慌不忙地走出铁闸。 女人走出几步，转回头看了看，铁闸上的小门已经关上，那张可恶的总是带着微笑的脸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郁闷的心情无处发泄，女人猛然转回身，在铁闸上恶狠狠的踹了几脚，这才不屑的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路边的一辆mini。 第一百章 女人爱钱 夜是喧嚣的，这种喧嚣有着极强的诱惑力，任何人置很难保持一种旁观者的心态。叶空将车停进车位，习惯性的四下环顾一圈，这才推开车门，下了汽车。 刚刚十点，正是酒店最热闹的时候，酒店门口的迎宾小姐忙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叶空远远便看到狗哥正站在门口向自己招手，便也招了下手，向门口走去。 “阿空，说十点你还真的十点到啊，让我们等了好久。”狗哥非常热情，一边将叶空向里面请，一边说道：“今天我可是请了好几个朋友，都是喜欢玩车的好手，听说你肯来，一个个别提多急。” “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点事耽搁了，不然我一定早就到了。”叶空客套着，跟着狗哥来到包房。 一进门，叶空心里不由得一沉，包间里已经坐了四个人，其中一个赫然便是他的大学同学陈启康。陈启康看到叶空也是一愣，随即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各位，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狗哥关上房门，大声说道：“这位就是最近全港人尽皆知的黑色幽灵，阿空。昨天我亲眼看到他飙车，我靠，火箭都没有他劲，绝对称得上香港第一！” “狗哥过奖了。”叶空淡然一笑，仿佛没有看到陈启康一脸别有深意的笑容，谦虚道：“不过是没事随便玩玩，跟大家比不了。” “空哥不要太谦虚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声说道：“这些天你的黑色幽灵几乎天天上头版，让那些该死的警察丢尽了面子，真是让人开心。今天能跟空哥坐在一起喝酒，实在开心的很，等下一定陪空哥好好喝几杯。” “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叶空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表达了歉意，跟狗哥又客气了一下，这才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正主到场，酒席自然正式开始，除了叶空只喝清水，一时间气氛倒也算是融洽。在座的都是飙车界多少有些名气的，一个个对叶空的黑色幽灵大加赞赏，简直将他像明星一样的推崇。尤其是狗哥，更是将叶空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唯独陈启康，除了应酬似的跟着大家喝了几杯酒，一直默不作声。 上次在海边遇到叶空时，陈启康正同符美仪的父亲在谈生意，本打算让叶空把她约出来吃顿饭，好帮忙从中说两句好话，只是话到临头改不了嘴欠的毛病，结果险些被叶空掐死，后怕了好一阵。打那之后，陈启康对叶空可谓是恨之入骨，只不过鉴于叶空的警察身份，他也没胆子报复。 刚才叶空一进包间，陈启康第一个念头就是警方派他来卧底，要找这些地下车手的麻烦。起初的时候，他还打算把叶空的身份当成小辫子，事后好好戏弄他一番，可是看到众人对这个大学里被自己一直瞧不起的叶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不免越来越觉得坐在这里有些无趣。 尤其是叶空看自己的眼神如同看空气一般，陈启康终于按耐不住，忍不住开口问道：“阿空怎么不在警队混了？是不是做交通警很不爽？”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叶空和陈启康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似乎想要判断一下到底哪个更可信一些。 叶空看了看众人，忽然笑了：“怎么？谁说交通警就不能玩车？” “阿空，你不是玩我们吧？”狗哥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你真的是警察？” “没错，我是警察。”叶空微笑着说道：“不过我也喜欢玩车，怎么？警察不可以玩车？” “哈哈……”狗哥尴尬的想打个哈哈，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看了看在座的其他人，脸上一红一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各位不会担心我是警察的卧底吧？”叶空呵呵笑了两声：“没必要这么紧张，飙车又不是什么大罪。说起来要担心的是我才对，要是被警方知道我飙车，恐怕警务处长都要跑来追杀我。” “哈哈……”狗哥再次尴尬的笑笑，附和道：“那是，那是，我们自然不会说出去。” “我知道大家对我不信任，没有关系。”叶空继续笑着说道：“今天很高兴能认识大家，只是没想到因为我的身份让大家不开心，先跟大家道个歉，以后有机会再请大家吃饭好了。” “狗哥，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叶空说着就要站起身。 “等一下。”陈启康自然不希望看到叶空就这么若无 走掉，站起身大声说道：“阿空，你跟我一起读的大是有些情分。今天在座的都是玩车的朋友，你当着大家地面把事情说清楚，警方派你来卧底，到底是什么目的？” 众人原本便对叶空的目的有所怀疑，听陈启康这么一说更是把目光都集中在叶空的身上，想听听叶空怎么说。 “陈启康，做事还是不要太绝的好。”叶空忽然冷笑一声，盯着陈启康说道：“上大学你抢了我女朋友，算我没本事，这件事我忍了。现在又想断我的财路，难道真当我是白痴，随便让你欺负？没错，我只是个小小的交通警，不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最好给我记住，把我逼急了，以后大家都没得玩。” “阿康，怎么回事？”狗哥听出来叶空话里有话，转过头问陈启康。 若是别的人说大家都没得玩，狗哥还真不会这么担心。可叶空不但车开得好，显然对地下赛车十分了解，若是真的发了狠，恐怕香港的地下赛车真的有可能会萧条下去。 “什么怎么回事？”陈启康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狗哥，他是警察，警察的话你也信？” “警察？”叶空冷笑着，脸色铁青的说道：“靠警察那点薪水我拿什么养家？如果不是有个警察的身份方便些，鬼才会去做警察。狗哥，今天我把话说到这里，以后如果有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不要怪我不讲情面，都是阿康逼的我。” “阿空不要气，先坐下来，大家有话好好讲。”狗哥见叶空的样子不像是作假，急忙一把拉住叶空，一边给其他人递眼色。 “空哥，别生气。” “阿空，快坐下，等会儿让阿康给你赔罪。” 众人收到狗哥的暗示，急忙跟着帮腔，总算将叶空劝回了座位。 “阿空，你要是看得起狗哥，今天跟我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哥看了看在座的众人，给叶空倒了杯水，大声说道：“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有什么事当面讲讲清楚，互相给个面子，免得伤了和气，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既然狗哥这么说，我今天也跟大家交个底。”叶空冷冷的看着陈启康，好似狠了狠心，这才接着说道：“我原来没什么钱，这事大家可以问阿康，不然女朋友也不会被他抢走。” 众人刚才便听叶空说起这事，只是一直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听叶空再次提起，不由得都看了看陈启康，眼神里不免有些瞧不起的意思。抢人家女朋友怎么说都算不上什么好事，尤其是仗着钱多，更加令人瞧不起。 “阿空你可别随口乱讲。”陈启康被众人看得很不舒服，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人家嫌你没本事，自己跑来跟我，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叶空猛地站起身来，瞪着陈启康：“我们俩去逛街，你开个破车跟在后面，这也不关你事？我送她一支玫瑰，你送她一屋子，这也不关你事？那到底什么才关你事？” “你胡说，我哪有……”陈启康几乎被叶空气晕过去，他说的这两件事自己一件都没做过，可看叶空的样子，倒好像自己不但做了，而且还做得十分无耻一样。 “你没有？那我问你，林雪莹为什么跟你上床？你敢说不是因为你有钱？”叶空几乎是吼了出来，声色俱厉的样子似乎随时打算扑上去拼命一般。 “有钱又不能怪我。”上次叶空轻描淡写间便险些掐死陈启康，此刻怒气冲天的样子，顿时把陈启康吓得不敢反驳，一边小声嘟囓着，一边满脸惧色的离席而起，向后退了几步。 “我说阿康，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狗哥一边安抚叶空，一边说道：“怎么能抢阿空的马子？你也太不仗义了。” 陈启康还想争辩，看了看叶空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阿空你也别生气。”看看陈启康不再说话，狗哥又转过头对叶空说道：“要说起来也不能全怪阿康不是？你马子要是不爱钱，怎么可能跟他。再说了，这世上女人多的是，没必要为了个女人跟兄弟翻脸不是？” 第一百零一章 非礼也是个好办法 叶空似乎心情稍稍平息了一些，重新▋着说道：“其实我对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心，就是有些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想到赛车赚钱。” “对吗，这才是男人。”狗哥一边赞着，一边给陈启康打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说两句软话。 陈启康也被叶空刚才的样子吓得不轻，一个是怕他动手，一个是担心他以后没完没了，自己会被人恨死。只是他向来觉得叶空不过是个穷小子，自己不去欺负他已经算是给他面子，要跟他赔礼道歉说软话，总是张不开嘴。 “前段时间，我去澳门帮人赛车，拼了命去才赚了点钱。”叶空喝了口水，这才说道：“不过现在买了房子已经剩下不多，所以才弄了辆车，准备再赚点。” 说到这里，叶空看了看陈启康，冷笑两声：“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考警察？因为我不像你是个有钱人，只有这样才能不被警察抓！” “好了，阿空，消消气。”狗哥一边劝叶空，一边又给陈启康打了个眼色，心里暗骂他不识时务。 在座的除了狗哥都是车手，起初听到叶空是警察的时候一个个提心吊胆，都怕自己被警方盯上。听到现在得知叶空考警察竟然是为了赛车，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见陈启康还在一边不肯说话，又都急了起来，万一这个警察被陈启康逼急了，搞不好自己也会被连累，便都开始劝陈启康给叶空道歉。 陈启康别提有多郁闷，可是在座的都是车手里有头有脸的，狗哥更是财大气粗的主，今天把这些人全都得罪了，在***里混不下去是小事，说不定以后会被这些人怎么算计。无奈之下，只好咬着牙给叶空道了歉，还敬了杯酒，这才算是勉强让叶空消了气。 只是这样一来，酒席自然没法尽欢，很快便匆匆结束。狗哥还想拉叶空去开心一下，却被他以心情不好拒绝，只好将叶空送出酒店，看着他驾车离去。 “阿康，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看看叶空的车已经消失，狗哥将正要走的陈启康拉到一边，小声地问道：“我是说你还知道些什么？” 陈启康上学的时候不过是将叶空当作取乐的对象，怎么可能有太多的了解，只是简单的讲了讲，倒是同叶空说的完全一样。 说到最后，陈启康忽然想起林雪莹跟叶空好了不短的时间，便说道：“对了，他原来那个马子对他很了解，狗哥要是想知道更多，我找机会把她约出来，让她跟你讲好了。” “他的马子不是跟了你？”狗哥好奇的问道：“怎么还要约？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别提了，那女人简直是贴膏药，我好不容易才甩掉。”陈启康一脸的沮丧：“为了这个贱女人，我老爸差点跟我翻脸，也不知道她怎么让我老爸那么喜欢。” “不会是跟你老爸有一腿吧？”狗哥嘿嘿的一阵淫笑：“你们父子俩还真是爱好一致，连女人都上同一个。” “狗哥别开玩笑了。”陈启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不敢多说，他隐约知道狗哥有些背景，凡是车手都不敢得罪他，自然也不敢多做争辩。 “反正也没事，你现在就约一下那个女人，我帮你好好教训一下她。”狗哥一脸的义愤填膺：“这样的**就得狠狠地收拾，我保证让她从今以后再也不敢去烦你。” 陈启康虽然有些害怕，但想到要是真能从此摆脱林雪莹的纠缠，倒也是件好事，急忙拿出电话约她。他还怕林雪莹不来，特意装着希望重归于好的样子，跟她讲了半天，才挂断电话。 “狗哥，这贱人不肯来，说今天有事。”陈启康满脸的无奈：“她说明天才能有时间，让我明天再给她打电话。” “妈的，这**诚心找死啊，你明天给她打电话，一定要把她约出来。”狗哥把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碾了碾，骂道：“明天我叫几个人，非得让她知道知道厉害不可。” “狗哥……”看到狗哥一脸的凶相，陈启康不由得有些害怕，吞吞吐吐的问道：“明天不会有事吧？还是别叫人了，我跟她好好讲一下，她一定肯说。” “这事你别管了，你只要把人给我约出来，其他的跟你无关。”狗哥不再搭理陈启康，扔下句话，转身向自己的奔驰车走去。 陈启康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悔。不过转念想到刚才叶空在包房里给自己胡乱栽赃，又是一阵火大。看叶空的意思，好像对这个林雪莹 念念不忘，既然不能教训叶空，教训一下他惦记的女算出了口气。反正狗哥说了跟自己无关，到时候这事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 身份这么快便被曝光，给下一步的计划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叶空心理难免有些不开心。不过对陈启康这个人，叶空倒也谈不上恨，只是感到有些厌恶罢了。这样的人就好像癞蛤蟆一样，虽然不咬人，可是看起来就让人讨厌。 好在身份曝光的早，而且这个陈启康显然也是个蠢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自己还有转的余地。否则的话，只要他背地里跟那个狗哥一说，自己只会更加被动。此外这个狗哥显然不过是个经纪人一类的角色，看样子是帮着幕后的组织招揽车手，只是不知道他距离这个幕后组织还有多远。 看看天色还早，叶空先买了份宵夜回家看看老叶，说了会儿话，这才驱车回到修理铺。现在身份已经曝光，叶空不希望被对方知道自己家的住址，免得以后麻烦，所以干脆决定这段时间就住在修理铺。 铁闸门缓缓地升起，修理间的灯亮着，正对面，一个女人坐在汽车轮胎上，手拄着下颌，正呆呆的看着这边。叶空禁不住微微一笑，女人果然都是小肚鸡肠，昨天受了委屈，今天就非要找回来不可。 “今天来的很早啊？”推开车门，叶空笑着跟女人打了声招呼：“在等我？” “你怎么发现的？”女人没有回答叶空的话，抬起手亮了亮那个曾经装在叶空车上的信号发射器，反问道。 “很简单啊，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跟在后面，你却能找到这里，自然是有其他的跟踪手段。”叶空随手用遥控器将铁闸门关上，笑着说道：“更何况你装的位置太显眼了，装在保险杠里面会更不容易被发现。” “我当然知道，只不过太容易掉。”女人撇了撇嘴：“你车开的那么快，振动会很厉害。” “我很少飙车。”叶空靠在汽车的车头，微笑着看着女人，忽然问道：“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我对你有些好奇。” “你先说你是干什么的。”女人看着叶空的眼睛，大眼睛眨了两下：“你说了我就告诉你。” “我是警察。”叶空淡淡的说道：“现在到你了。” “警察？”女人没有丝毫惊慌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是个锁匠，一天换一次锁，你也不嫌麻烦？” “没办法，总不能让人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吧？”叶空笑了笑，说道：“该你了，介绍一下你自己。” “菲菲。”女人轻轻拢了下头发，说道：“职业是劫富济贫。” “谁教给你的？”叶空忍不住想笑：“劫富济贫？你生活在什么时代？” “什么时代都有为富不仁的，我的职业就是帮他们做善事。”菲菲显然对叶空的态度很不满意：“你想笑就笑好了，没必要这么憋着，怪难看的。” 叶空摇了摇头，说道：“那你说说已经帮多少人做过善事了？” “干什么？问案？”菲菲歪着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叶空：“我只是有这种想法，什么都没做过。” “放心，我不会抓你，不然昨天也不会让你走。”叶空淡淡一笑：“我只是很好奇，像你这么笨，怎么会没有被人抓到过？” “你才笨。”菲菲白了他一眼，随即改口道：“不对，你不是笨，你是变态。一个破门锁也要弄那么复杂，当你这里是金库啊？” “金子倒是没有，只有一辆车。”叶空站直了身子，收起笑容问道：“好吧，现在你说说看，为什么想要我的车？就算是劫富济贫应该也跟车子没有什么关系吧？” “谁说我想要你的车子……” 菲菲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叶空打断：“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会考虑带你去警局。” “告我什么？”菲菲给了叶空一个白眼：“这里又没有我的指纹，门锁也没有坏掉，我还说是你把我骗进来意图非礼呢。” “不错，非礼也是个好办法。”叶空点点头，一边表示同意，一边脱掉了上衣。 第一百零二章 这个时代太疯狂 演戏啦。”菲菲不屑的说道：“看看你的样子，哪i太不专业啦。” “你倒是很专业。”叶空无奈地笑了笑，难得有心情开个玩笑，这个女人却一点不配合：“除了开锁的水平差了点。” “拜托……你那个破锁也太复杂了些。”菲菲白了叶空一眼：“谁知道你一天一换，要还是昨天那个锁，我早就走了。” 跟昨天一样？那还有什么用。叶空心中好笑，口中却说道：“其实今天这把锁也很简单，只要将电闸短路就可以，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而是在这里。” 叶空指了指脑袋，接着说道：“开锁靠的是智力，不是技术。” “光用嘴说，谁都是高手。”菲菲撇了撇嘴，说道：“不过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个锁是你自己做的？” “你先说说为什么想要我的车子？”叶空不答，反问道。 “你先说。”菲菲似乎有些女人特有的执拗。 叶空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好吧，你这人真是烦。”菲菲有些恼，但心里对这个家伙的门锁却好奇的要死，只好认输道：“我也喜欢玩车，看你的车性能不错，所以……” “所以就来偷回去自己用？”叶空笑了：“这也算劫富济贫？” “当然，你能买得起这么好的车，肯定比我有钱。”菲菲理直气壮地说道：“用有钱人的车子，救济我这个穷人，当然是劫富济贫。” “女人果然喜欢讲道理。”叶空摇了摇头：“好吧，我也实话实说，所有的锁都是我自己做的，目的就是用来抓你这样的侠盗。” “你到底怎么想的？”菲菲看起来有些气愤：“人家的锁都是防止别人进去，你却要防止别人出去，真是有够变态。” “对付你正好。”叶空忽然一扫脸上的笑容，严肃地问道：“你参加过非法赛车？” “没有……”菲菲本想否认，可是看到叶空的眼神，心里不由得发虚，鬼使神差一般又改口道：“参加过一次，可惜输掉了。” “接触非法赛车多久了？”叶空把声音放柔和，接着问道：“你认识狗哥吗？” “黑狗？”菲菲扑哧一笑：“不过是个马仔罢了，也就那些什么也不懂的新手才给他面子。” 叶空不由得皱了皱眉，听菲菲的意思，竟似对非法赛车十分了解，接着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阿狗是谁的马仔？” “那么想知道？”菲菲显然看出来叶空对这件事十分重视，立刻提出了交换条件：“没问题，不过你要先告诉我那个变态锁的设计原理。” “告诉你有什么用？”叶空笑了笑：“你下次来我又会换一把锁。” “下次的事下次再说，先告诉我这把锁的原理。”菲菲不依不饶，对于一个自视甚高的窃贼来说，竟然被一把锁难住，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如果不能找到解锁的办法，吃饭都没有滋味。 “好吧，这把锁用的是鼠笼原理，不过在此基础上，我又添加了电动死锁装置……”叶空简单的将锁的原理解释了一下，看看菲菲似乎不是很明白，干脆走过去，将锁拆了下来，分解成一个个零件给她看。 半个多小时就这么悄悄过去，随着一声轻响，菲菲终于用自己的工具将锁打开，一时间竟开心的跳了起来。 “好了，现在该你说了。”叶空将锁扔到一边，微笑着问道：“阿狗是谁的马仔？” “连这都不知道……”菲菲扬了扬下巴，略带不屑的说道：“除了自发的，整个香港的非法赛车都是三公子罩着的，阿狗是混九龙的，平时帮三公子拉拢一些水平高的车手。听说每年都会有几次世界级的地下赛车，那些车手会代表三公子出赛，好像奖金非常高。” “你怎么知道这些？”叶空皱了皱眉：“还是说你认识三公子？” “我才不认识他，那家伙是个色狼。”菲菲一脸恶心的表情：“阿狗为了拍他的马屁，经常给他拉皮条。” “干什么？别这么看着我！我也都是听别人说的……”菲菲忽然发现叶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暧昧，急忙分辩道：“我可不认识那个三公子，这种色狼我躲还来不及呢。” “听谁说的？”叶空继续追问。 “那天在阿狗家……”菲菲猛地发觉这么说似乎容易让人产生歧义，急忙补充道：“我去他家劫富济贫，听他跟他老婆说的。” 富济贫？”叶空颇有些玩味的重复了一遍，终于笑了 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谁能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这个来偷自己车的女飞贼竟然无意中听到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当然，阿狗那么有钱，我拿来一些接济穷人，哪里不好？”菲菲再次摆出不讲道理的样子：“那个混蛋坏事没少做，也不见你们警察……” “我们警察怎么了？”看到菲菲一脸尴尬的样子，叶空笑道：“应该把他抓起来，判他入狱？” 菲菲点点头，想到刚才自己竟然在这个警察面前承认偷钱，心里不免有些七上八下。可能是叶空一直以来给她的总是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这才无意间说漏了嘴，可毕竟他的身份是警察，就算是口说无凭，总有一种小辫子被人抓住的感觉。 “就像你说的那样，证据呢？”叶空两手一摊：“没有证据怎么抓人？法律是要讲证据的，没有证据警察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证据在什么地方。”菲菲像是想起来什么，打了个响指，说道：“我去他家里拿钱的时候……不提这个……我在他家的保险箱里……算了，反正也绕不开这件事，我去他家偷钱的时候，在里面看到过几个账本，我感觉肯定有问题。” “账本？”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种非法赛车都是直接赌现金，记手工帐是最正常不过的方式，看来这个消息确实很有价值。 “厚厚的好几本，跟钱一起锁在保险箱里，肯定有问题。”菲菲十分肯定地说道：“如果你用的着，我帮你去偷出来。” “这倒是不用。”叶空笑了笑，好长时间没有干过老本行，听菲菲这么一说，竟然有些手痒：“阿狗不过是个马仔，就算抓了他，三公子还会安排其他的马仔做事，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刚才提到账本的时候，叶空便觉得有些问题，忽然听到菲菲说去偷，这才警醒过来。想想自己曾经是国际知名的窃贼，偷窃如同本能一般，来到这个时代后却连偷的念头都没有过，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事实上他早就想到过阿狗那里会有账本，却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只需要重操一下就业，就可以轻松的获得证物。 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厌恶了偷窃？还是现在的身份抑制了偷窃的本能？或者是因为融合原来的记忆造成的这种情况？叶空自己也搞不清楚。不过刚才菲菲的那句话直接勾起了他灵魂深处的这种本能，仿佛被压抑了许久的火山终于爆发，竟然强烈的让叶空手指轻轻动了两下。 “你是说要抓三公子？”菲菲不知道叶空在想什么，只是听他说要抓三公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知道三公子是谁？” “你知道？”叶空反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菲菲一脸的莫名其妙：“问题是你不知道三公子是谁，怎么抓他？” “我自然有办法。”叶空神秘的一笑，忽然说道：“你知道阿狗家在哪里，能不能帮我带下路？” “没问题。”菲菲很自然的点了点头，但随即想起自己似乎帮了这个警察很多的忙，又改口道：“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叶空现在心情非常好。 “把你知道的各种锁的原理都教给我！”菲菲显得异常兴奋，好似看到一大堆珠宝就摆在自己面前。 “没问题，就怕你吃不了苦。”叶空淡淡一笑，转身上了汽车。 菲菲呆了一下，刚才的一瞬间，她仿佛感觉到这个男人竟然像是变了个人，竟然给她一种光彩夺目的感觉。菲菲摇了摇头，努力把这种感觉从脑海中赶走，一边在心里说服自己刚才不过是个幻觉，一边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九龙城，太子道。”绑好安全带，菲菲抬起手看了看表，大声说道：“现在开始计时，出发！” 叶空转过头看了看菲菲，若是但凭外表，似乎从哪个角度也看不出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喜欢飙车，若不是造物主神经错乱，就一定是这个时代太疯狂。笑着摇了摇头，叶空驾驶着黑色奥迪缓缓驶出铁闸，很快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一百零三章 活该你打不开 劲。”菲菲对叶空的车速极为不满，抱怨道：“你i灵啊？随便找个阿婆都比你快很多。” 叶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继续不慌不忙地开着车。 “算了，跟你说话简直能把人气死。”菲菲无奈，开始在车里翻找起来：“怎么没有cd？我说你这个人平时一点爱好都没有吗？” “我喜欢安静。”叶空淡淡的说道：“尤其是开车的时候。” “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菲菲失望的将椅背放平，用双手枕着头，躺了下去：“男人像你这样，真是无趣死了。” 叶空仍然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啊……”菲菲忍不住大声吼了起来：“受不了啦！我要下车。你要去什么地方自己去好了，懒得陪你。” “地址？”叶空似乎毫不介意，将车停到路边，转过头问道。 “不是吧？”菲菲坐起身来，很惊讶的看着叶空：“这么晚很难打到车的，你要把我扔在这里？你还是不是男人？”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不能送你回去。”叶空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百元的港币，递了过去：“最多十分钟，应该能打到车。” “算了，我陪你去好了。”菲菲一把将叶空的开，气呼呼的说道：“没见过你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叶空也不恼，将钱收好，重新开车上了路。菲菲躺在座椅上，转过头看着叶空恬静的样子，刚刚升起的怒火很快又平复了下去。她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好像自从遇到这个男人就没有占过上风，每次都被他耍，却一直对他恨不起来。 可能是昨天他没有报警的原因吧，菲菲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可怎么都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勉强。明明知道他是警察，却又没有一丝敌意的感觉，若是说给同行听，一定会被笑死。不过说起来这两天也真够丢人的，自己出道两年多，从没失过手，没想到一遇到这个家伙就连续吃鳖。 “天有点凉，把车窗关上吧。”菲菲正在盘算着怎么样扳回一局，叶空忽然转过头说道：“你这样躺着很容易睡着，小心着凉。” 菲也没多想，随手关上了车窗，车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她不知道叶空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忽然间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自己躺着，身边坐着一个男人，谁也不说话，周围忽然安静的几乎能够听到两个人的呼吸。这种感觉她从没有体会过，很微妙，让人既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安静，却又想保持这份静谧，细细体会这突如其来的……。 “温馨！”菲菲险些将这个词脱口而出，好在及时醒悟过来，却也不由得心头怦怦乱跳，呼吸散乱。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空忽然开口问道，虽然没有回头，却还是让菲菲不由得一阵脸红。 “要你管，问这么多干吗？”心里对叶空突然打搅了自己的心情隐隐有些不满，菲菲的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已经到了，接下来怎么走？”叶空好像没有听出来她语气中的不满，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看看。”菲菲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正好借着叶空的话坐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指着右边的一幢大厦说道：“就是那座楼，十五层。” “哪个房间？”叶空接着问道：“你怎么查到阿狗的住址？” “他想占我便宜。”菲菲顺口说道，随即却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不太淑女，吐了吐舌头，接着说道：“我当然不可能给他占便宜，而且这人那么讨厌，我就在他车上装了跟踪器，跟到这里。接下来就很容易啦，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他老婆是出名的泼妇，很好打听的。对了，就是最左边的两扇窗。” “你在车里等我一下。”叶空停好车，转过头看着菲菲，微笑着说道：“大约二十分钟。” “真的假的？你就这么找上门去？”菲菲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没有搜查令会被告的。” “我用不到那东西。”叶空给菲菲留下一个神秘的笑容，转身推开车门。 “等一下，我告诉你，密码箱在墙上挂的那幅烂画后面，密码是……” 可惜叶空根本就没有听她说完，就关上车门走了。菲菲气的捏起拳头，对着叶空的背影挥了挥，最终却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重新躺了下来。这 简直就是不识好人心，管他去死，反正不关自己的事 躺了几秒钟，菲菲又忽然坐了起来。这个混蛋笑得那么神秘，难道说他真的有什么好办法？不成，一定要跟去看看。菲菲的好奇心被叶空临走前的神秘笑容勾得越来越强烈，看看叶空很快就要消失在视线中，她急忙推开车门，闪身下车，小心的跟了上去。 已经是深夜，周围的环境十分安静，车门的响动怎么可能瞒得过叶空，他只是笑了笑，装作不知，径直来到了大厦的底部。在叶空的眼里，这个时代的建筑修建的时候为了美观，很多时候根本就不会考虑到防盗的问题。就像眼前的这座，阳台密集，整个建筑很少有平整的墙壁，对于一些攀岩高手来说，借助阳台爬到顶楼根本就不成问题。 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叶空展颜一笑，轻轻向上一纵，双手已经抓住阳台突出的下缘，随即双手用力，身体向上一引，竟然单凭双臂的力量向上猛地跃起一人多高。眼看身体已经到了最高点，叶空单脚在阳台的侧壁上一蹬，身体凌空转体一百八十度，飞向对面的阳台。 菲菲跟着叶空来到大厦地下，目瞪口呆的看着叶空表演空中杂技，随着叶空越升越高，头也不停的向后仰。因为职业的关系，她也是个跑酷爱好者，更是见过几个有名的高手，但像这样爬楼如履平地，甚至比走楼梯还快的却听都没有听说过。更不要说这个家伙竟然在两边的阳台之间飞来飞去，而且还换着花样的飞。 她哪里知道，叶空此刻正在享受，享受着已经久违了的那种畅快自如的感觉。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已经忍耐了太久，今天一下子将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释放出来，多少有些忘形。可惜阿狗的房间在十五楼，还有很多花样没来得及玩便到了地方。 可能是为了通风，阳台的窗户没有关，给了叶空很大的方便。轻轻的做了两次深呼吸，平复一下心情，又低头看了看楼下还在张着嘴傻呆呆站在那里的菲菲，叶空惬意的一笑，翻身进了房间。 可能是还在外面寻欢作乐，阿狗没有在家。借着月色，可以看到床上睡着一个女人，被子被她蹬倒了一边，露出大半截白花花的身子。叶空走到床边，伸出手在女人的后脑轻轻敲了一下，虽然他能够保证自己不发出一点声响，不过出于谨慎，还是要尽量避免这女人突然起夜。 房间很大，装修得也十分豪华，看得出阿狗这些年没少得好处。叶空对房价还算是了解，简单沽了下，这套房最少也得一千多万，单是手下的一个马仔便能得到这样多的好处，可以想见那个三公子从中赚的钱绝对是个惊人的数字。 先找到菲菲说的那个保险箱，打开来看了看，里面空空的，只有房证等一些没用的东西。叶空不禁笑了笑，这个阿狗倒也算谨慎，失窃一次就不再信任这个保险箱。不过叶空并不认为他会将账本转移到其他地方，一个是自己的房间往往在人的潜意识中会被当作最安全的大方，再一个只有放在自己的房间才更方便，否则每次记账都要特意跑一次，像阿狗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有那么好的耐心。 菲菲说账本很厚，而且不止一本，那么能够藏的地方便不是很多，叶空也不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先大致确认了一些值得怀疑的地点，这才按着顺序寻找起来。 菲菲在楼下等了近十分钟，不由得有些焦急。按理说那个房间既然没有亮灯，至少说明叶空没有被人发现，可是自己已经告诉了他藏账本的地方，怎么还这么慢？一定是他不知道密码，开不开锁。菲菲心里不由得埋怨起来，那个保险箱是四位密码的，她当时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打开，这个混蛋却自以为是，连听都不听就走了。 “没有那个本事还不听本小姐的话，活该你打不开。”菲菲心中暗恨，低声自语，只是听起来倒是关心的成分更多一些。 忽然远处闪过一道车灯，借着月光，菲菲一眼便认出竟然是阿狗的那辆奔驰车，不由得心中一紧。这下麻烦大了，阿狗刚刚回来，那个混但却还在房间里，若是被阿狗堵在里面…… 菲菲抬头看了看那座阳台，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第一百零四章 有得必有失 刚关上车门，就听到有女人惊喜的叫自己，让阿窃喜。 只是回身看到是菲菲，顿时拉长了脸：“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就当行行好，放过我行不行？” “怎么？”菲菲把手背到身后，歪着脑袋问道：“看到你还不能打招呼？是不是忘了上次的事？” “哪里……上次我已经够惨了，再来一次我小命都不保。”阿狗低声下气的陪着笑，一脸的谄媚。 别人不知道，他阿狗可是清楚的很，这个小姑奶奶背景不小，上次不过出言轻佻了一些，第二天就让白老大的人拿枪指着一顿狠揍。这还不算完，这个小姑奶奶不知道怎么找到自己家，不但偷走几十万，临走还留下一盘自己和老婆**的录像带。 “那盘带子好看不？可惜我技术不好，可能不太清楚，改天我再录盘好点的。”菲菲没话找话，脸上的表情倒是装的很像。 “姑奶奶，算我求你，别玩我了，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阿狗感觉额头好像有点见汗。 上次的录像被老婆看到，以为是他偷拍的，闹了三天。再来一次，搞不好小命都难保。 “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从这里路过，正好看见你，就过来打个招呼。”菲菲四下看了看，自己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问题，急忙补了一句：“不过找你还真有点事。” “什么事，我一定做到。”阿狗这时多少也起了点疑心，深更半夜的，这个菲菲突然跑自己家楼下堵自己，里面肯定有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看上一条项链……”菲菲故意将语速放慢，希望能尽量拖延一点时间。 “没问题。”阿狗急忙抢过话，不过是花点钱，只要能送走这尊瘟神，再拿几十万都情愿。 “什么没问题？”菲菲蛮不讲理道：“你要送我项链？” “只要您说在哪家店看到的，我明天就送到白老大那儿。”阿狗擦了擦汗，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看上的项链要你送什么？”菲菲显得很生气：“我自己没钱买吗？” “是……是……”阿狗越来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看这小妞的意思明摆着在没话找话，莫非她上次还没偷够？想到这里，忍不住向自己家的窗户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菲菲很不满的瞪了阿狗一眼：“跟我说话竟然还敢四处乱看？” 菲菲这句话一出口，阿狗立刻在心里大呼不妙，肯定有人去了自己家。 “姑奶奶，我今天有点急事，不好意思，是陪一下，有事打我电话。”一想到家里面可能要出事，阿狗扔下句话转身就跑，直奔大厦的正门。 “这混蛋，好狡猾。”菲菲恨恨的骂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叶空进去的阳台，无奈叹了口气：“我只能帮你这些了，希望你运气够好。” “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叶空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虽然声音不大，却吓了菲菲一跳。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我怎么没看见？”菲菲转过身，看到叶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禁不住又惊又喜，嘴里却埋怨道：“真是的，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害我跟那个混蛋说了那么多话。” “走吧，路上说。”叶空也不解释，转身便走，菲菲跺了跺脚，却也只好跟上。 汽车缓缓驶上公路，却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海边驶去。车里十分安静，叶空不说话，菲菲也默不作声，气氛却没有丝毫的尴尬，一切都显得十分自然。 “阿狗为什么怕你？”叶空忽然打破了沉寂，轻声问道。 “我……我很厉害，他当然怕我。”菲菲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录像的事，只好含糊其辞的解释道：“他敢得罪我，就偷光他的钱。” “你的开锁技术是跟谁学的？”叶空也不追问，换了个问题。 “跟我师傅学的，很厉害是不是？”问到了菲菲最得意的地方，她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师傅才真厉害，这世界上就没有她打不开的锁。” “是很厉害。”叶空还是那样淡淡的问道：“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为什么问这个？”菲菲转过头看了看叶空，忽然觉得心跳有些加快，有心不说，却已经开口道：“没有了，只有一个叔叔，也只有过节才去看看他。” “你叔叔叫什么名字？”叶空继续问道，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说了你也不知道……”菲菲这时才想起叶空的身份，瘪了瘪嘴，转过头 言不发。 “下车吧。”叶空轻轻叹了口气，把车停到路边：“我不喜欢欺骗，哪怕是出于善意。” “我又没有骗你……”菲菲感觉有些委屈，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叶空转过头，看着菲菲，很认真地说道：“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阿狗会怕你，你偷了他的钱，他却低声下去地，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菲菲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刚才那么帮他，他却怀疑自己，忍不住大声说道：“我是个小偷，是个贼，怎么样？你要抓我就抓好了。” “不对，我说的是你其他的身份。”叶空却还是十分平静：“比方说你是不是某个组织的成员？” “你到底什么意思？”菲菲根本没听进去，心里只觉得自己被他怀疑，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大喊道：“怀疑我就抓我好了，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有本事抓我去录口供。” 叶空皱了皱眉，看这女人的样子情绪过于激动，如果这样下去，根本问不出什么。 “好吧，我们交换秘密。”叶空忽然笑了笑，把声音尽量放的柔和，轻声说道：“我先回答你一个问题，然后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忽然的微笑让菲菲有点手足无措，激动地情绪很快平复下来，心里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不由得有些后悔。怯怯的看了眼叶空，见他似乎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你先问吧。”叶空微笑着鼓励道：“不用担心，无论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 “你真的是警察？”想起刚才叶空惊险刺激的爬楼表演，菲菲忍不住问道。 “当然。”叶空笑道：“如假包换。现在换我来问你，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菲菲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叔叔叫白乐天。” “很好，你可以接着问我了。”叶空笑了笑，说道：“你看，很简单，也很公平。” “那好，你有女朋友没有？”菲菲咬了咬嘴唇，问出了一个令自己脸红的问题。 “没有。”叶空笑道：“不过我有老婆。后面这个回答算是我送你的。” “你有老婆？”菲菲瞪大了双眼，看着叶空：“你有老婆还住店里？” “这是你的下一个问题？”叶空微笑道：“我可以回答，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叔叔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菲菲显得有些失落，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叔叔是道上混的，在九龙还算有些名气，别人都叫他白老大。” 叶空点了点头，说道：“我住店里是因为查案，不想给家里添麻烦。” 菲菲虽然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个男人有老婆，自己应该立刻下车就走，从此把他忘掉，可半天也下不了决心，终于忍不住接着问道：“你老婆漂亮吗？” “是的。”叶空脸上的笑容显得很甜：“她很漂亮。” “你接下来想问我阿狗是不是害怕我叔叔对不对？还有我是不是了解三公子的其他情况……”菲菲不等叶空说完，便抢着说道：“好，我全都告诉你，阿狗害怕我确实是因为我叔叔让人教训过他，三公子的事我不知道，我只偷东西，从来没有做过其他的事，对其他的事我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对不起，我还有事。” 说完，菲菲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去，紧接着狠狠的将车门摔上，转身便走。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发动了引擎。 菲菲走出十几米也没有听到叶空喊自己，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急忙转身，汽车已经驶上公路，缓缓向前驶去。 “你这个混蛋。”菲菲想要大喊，却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嘴，不知不觉间，鼻翼缓缓滑过一滴冰凉的眼泪。 ****** 女人的心虽然变幻莫测，但对叶空来说从菲菲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些什么却不并算不上难事。如果换作以前的他，自然不会放过这样送上门来的美味，可是现在不仅身份不同，更有一份责任担在肩上。这让他不由得心中感慨，得到了家庭温暖的同时，却失去了随心所欲的自由，世上的事果然都是有得必有失。 虽然心中有所触动，事情却还是要做，一回到店里，叶空立即取出笔记本，在键盘上飞速的敲击起来…… 第一百零五章 新的计划 免打草惊蛇，拿到帐本后叶空只是凭着超人的记忆力记录背了下来。只是没想到菲菲自作主张的同阿狗接触，虽然叶空敢保证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但只要阿狗有所怀疑，近期一定会非常谨慎，给查案增加不少阻力。 现在一是继续接近阿狗，争取成为车手，一点点打探消息。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直接抓捕阿狗，从他嘴里掏出三公子地真实情况。两种方法各有利弊，第一种虽然进度较慢，但得到的资料更加真实可靠，可以防止三公子察觉。第二种虽然直接，但从阿狗嘴里得到的资料真实性无法保证，即便真实可靠，也很有可能惊动三公子。 为了多一些资料来帮助决定，将记录整理好之后，叶空立即开始着手进行分析。阿狗的文化水平不高，却十分狡猾，账本上一些关键地方都用符号来代替，让人乍一看很难看懂。不过再狡猾也同样有些蛛丝马迹可寻，例如十几笔数额较大的进项都是从a那里得到，而大部分支出又都跟c、d、e有关系。 很显然，a应该就是三公子，而c、d、e则是阿狗的手下。值得注意的是，整个账本中出现过三次b，b的支出却几乎占了阿狗近期总支出的近一半。那么这个b是谁？阿狗为什除此以外，还有一个z，出现的非常突兀，而且只有一笔进项，但数额却是所有进项中最大的一笔，几乎接近a的总数。 叶空不由得陷入了深思。如果说按照顺序来排，这个b很有可能代表阿狗自己，也就是说b的支出相当于给自己开了工资。但按理说三公子既然把钱给了阿狗，便应该算是他的，实在没有必要再加上这么一笔糊涂帐。那么还有什么人能让阿狗心甘情愿的将钱交出去？赌输了钱还是还债？ 还有z，什么人能够一下子给阿狗这么多的钱，竟然比三公子给的还多？难道说阿狗还有一个幕后老板？如果真是这样，三公子是否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理了理有些纷乱的头绪，一个新的计划很快成型，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 阿狗今天心情非常不好，昨天晚上被菲菲莫名其妙的吓了半天，回到家却什么事都没有。原本以为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谁知一大早就被白老大的人堵在了家里。家里的东西被砸了个稀巴烂，来人却一句话没说就都走了。 老婆阿红不敢跟白老大的人吵，却不肯放过他，折腾了一上午，好不容易才从家里逃出来，路上又出了事故，车子被刮花，简直倒霉到了极点。 “人来了没有？”心情不好，说话的语气自然也好不了，阿狗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还没到，狗哥。”陈启康不知道狗哥今天怎么这么大火气，心里有些畏惧。 “妈的，这小**还敢让老子等。”阿狗在地上吐了口痰，骂道：“一会儿要她好看。” “来了。”陈启康忽然说道：“就是那辆红车。狗哥，我先去招呼一下。” “你别管了。”阿狗一把将陈启康按回座位，跟带来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起身向酒吧外面走去。 林雪莹昨天接到陈启康的电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没想到刚下车就被人一把捂住嘴，稀里糊涂的就被人塞进了后排，被两个男人夹在了中间。 “你们要干什么？”林雪莹还想挣扎，却换回来两个大嘴巴。 “给我闭嘴。”阿狗坐进驾驶位，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乖乖听话，很快就没事，不然小心给你卖到东南亚去。” 林雪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脸上又火辣辣的疼，早已经吓得面色惨白。阿狗见已经把她镇住，这才转回身，发动了汽车。 “你认不认识叶空？”一间废旧的小仓库里，阿狗坐在一张破桌子上，阴沉着脸问站在对面的林雪莹。 “认识……”林雪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问起叶空，但心里害怕，不敢说假话。 “听说你曾经跟了他不少日子？”阿狗从桌上拿起一把匕首，小心的剔着指甲，脸色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愈发狰狞。 “不关我的事，我早就跟他分手了。”林雪莹看着匕首，更加慌乱，带着哭腔说道：“你们有事去找他好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阿狗猛地将匕首插在桌子上，吓得林雪莹哆嗦了一下：“少说废话，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跟叶空是怎么认识的？”看看自 雪莹吓得不敢出声，阿狗这才接着问道：“他家里还人？” “我跟他是同学，他家里只有一个老爸。”、 林雪莹害怕得几乎要站不住，阿狗问一句，她答一句，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么说他后来怎么赚的钱你也不清楚？”阿狗在心里比照了一下，林雪莹所说的铜叶空说的基本吻合，总算相信了叶空的话，去了一块心病。 “我真的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林雪莹终于哭了出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好啊。”阿狗跳下桌子，走到林雪莹的面前，用手捏起她的下巴，淫笑着说道：“不过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我给你钱……”只看阿狗色迷迷的眼睛，林雪莹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哭着哀求道：“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给我闭嘴！”阿狗猛地一巴掌将林雪莹打翻在地：“你个臭婊子少***跟我装纯洁，今天不给老子伺候爽了，就别想走。” ****** 憋了一天的火全部发泄出去，阿狗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哼着小曲把车停好，推开车门下了车。 “这不是狗哥吗？”忽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让他的好心情一下子飞到了九霄云外。 “千万不要太激动，不然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算不用回身阿狗也听得出来，前些日子没少听到这个嚣张的声音。 “真是巧啊。”阿狗慢慢转过身，笑着说道：“飞少也住这附近？” “我们飞少今天可是专程来看你的。”赵天源一边说着，一边拉开阿狗汽车的后门：“这里太冷了，飞少想请你去个暖和点的地方好好谈谈。” 看看旁边陈卓枫手里的枪，阿狗有些心虚的说道：“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有什么事，飞少吩咐一声，小弟我照办就是。” “进去。”一向极少说话的陈卓枫忽然抬起一脚，正踹在阿狗的小肚子上，随即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两脚。 “狗哥，我们飞少耐心不是很好，你要再不配合，恐怕……”赵天源蹲下身，在阿狗脸上拍了拍，说道：“所以我劝你还是听话的好。” 阿狗挣扎着爬起来，不敢再多说，乖乖的钻进了汽车。陈卓枫也坐进后面，让阿狗趴在地板上，用枪顶着。赵天源开车，跟在陈国伟的宝马后面，驶出停车场。 幽暗的地下室里，阿狗被捆着双手吊在墙上的水管上，脸上有了几块瘀清。刚进地下室的时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好，想要反抗，却被陈卓枫一通好揍，牙齿都掉了两颗。随即就被这样吊了起来，一个多小时下来，胳膊仿佛快要断掉一样疼得厉害。 “怎么样？狗哥对这里的条件还算满意吧？”忽然大门一开，赵天源从外面走了进来：“是不是比外面暖和很多，看你热得都流汗了。” “天哥，别玩我了，飞少要我做什么，我照做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阿狗现在就盼着能先被放下来，再吊一会儿非疼死不可。 “这是什么话？我们飞少有事哪敢麻烦狗哥，请你来不过是住几天，等过了周一，自然会送狗哥回去。”赵天源笑嘻嘻的走到阿狗面前，拿出一部电话来：“对了，这几天你不在家，可能会有人想你，你可以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 “没问题，天哥，你先把我放下来，我马上就打。”阿狗拼命的点头，一脸期盼的看着赵天源。 刚才听到赵天源说过了周一就放自己走，他心里安定不少，很显然是飞少知道自己准输，所以将自己绑来，只要到时候自己不出现，叶空没有钱自然就没法赛。虽然对这几个外来的家伙恨之入骨，可现在自己在人家的手上，自然得听人家的摆布。眼下最要紧的是不管对方怎么说都先答应下来，一切等出去之后再说。 “不太好吧，打电话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狗哥亲自动手呢？还是我来帮你好了。”赵天源晃了晃手中的电话，笑嘻嘻的说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说，这间地下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花了很多钱才租到半年的时间。如果我不小心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狗哥就只好在这里住上半年了。” 第一百零六章 往死路上逼 阿狗心里猛一哆嗦，别说半年，几天就饿死了，再己被弄来的过程，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一定不会，一定不会。”阿狗决定不管怎么样，先保住命再说：“天哥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 “很简单，你就说被绑架了，让他拿五千万来救你。”赵天源说着，把电话拿到阿狗面前，给他看了看上面的电话号码：“其他的我会帮你说，狗哥就不用操心了。 阿狗看了眼那个号码，险些晕过去。原来这个号码正是三公子的手机号码，他不知道这几个人怎么知道三公子，可要是真的这么打过去，就算能活着出去，估计三公子也不会放过自己。可是眼下不答应的话，恐怕不但要没命，就算想死得痛快点都不行。 从手机上找到三公子的号码很简单，只要查一下阿狗的通话记录，看看赛车那天晚上和吃饭那天晚上他都给谁打过电话就行。之所以用了一个多小时，是因为叶空通过警务处长在定位这个号码。可惜查询后发现这个电话不在香港，而是在美国。 还是赵天源出了这个注意，让阿狗谎称自己被绑架，将三公子骗回香港，然后再伺机抓人。叶空考虑后虽然认为成功的可能不是很大，还是同意了赵天源的建议。就算骗不回来三公子，也可以挑拨三公子和阿狗的关系，为以后检控三公子的时候，说服阿狗做污点证人打些基础。 “喂，老板。”权衡再三，阿狗还是乖乖的打了电话：“是我……我被人绑架了，他们要五千万……” “三公子是吗？”扬声器里传来赵天源的声音，显然他已经把电话从阿狗那里拿了回来。 叶空把音量稍稍关小了一点，这个装在电话里的窃听器效果很好，声音质量很高。 “是我，你是谁？”三公子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年轻，而且好像嘴里含着什么东西一样，有些吐字不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阿狗现在我们手里。”赵天源全没有跟阿狗说话时轻浮的语气，声音变得低沉有力：“对了，还有他手里的几本帐。”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三公子似乎根本就不关心的样子，有些懒洋洋的说道：“你跟阿狗说，不是我不救他，他的命不值五千万。” 通话到此为止，三公子根本不给赵天源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不起，长官，我没想到他根本不怕账本曝光。”赵天源有些沮丧，他向来对自己揣摩别人心理的本事非常自负，没想到这次却在关键的时候判断错误。这一下打草惊了蛇，恐怕三公子很快就会换电话，这条唯一的线索就此断掉。 “没什么大不了的。”叶空淡淡一笑：“就算他不换电话，估计也查不到他。” “为什么？”陈国伟奇怪的问道：“他只要回香港，不是马上就能定位。” “这部电话很有可能只是用来中转的，我怀疑三公子还在香港。”叶空说是可能，但看他的语气，却显然坚信这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赵天源不太明白叶空的意思。 “从美国到香港，通话会有延迟，但是不应该这么严重。”叶空说的十分肯定：“而且从通话质量来看，显然信号衰减的过于严重，所以我认为三公子很有可能还在香港，不过是通过这个号码转移一下。” 稍停了一下，看赵天源等人似乎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叶空接着说道：“而且从刚才的声音判断，我认为三公子很有可能使用了变声设备，这个声音不是他本来的声音。” 赵天源几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叶空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虽然还不知道事实是否同叶空判断的一致，但仅凭几句话便听出来这么多问题，至少说明上面选他来领导自己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那么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赵天源想了想，问道：“按原计划放掉阿狗？” “阿狗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可以放掉。”叶空点点头，说道：“不管三公子在不在香港，阿狗只要一出去，肯定会设法跟他联系，一会儿陈卓枫进去找个借口把他打晕，然后把这个信号发射器装到他的鞋跟里。” 叶空取出一个小巧的信号发射器，交给陈卓枫，接着说道：“我会在他的车里安装窃听器，陈 责跟踪，但不要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那个信号发很低，有效距离不超过一公里，注意别跟丢了信号就行。” “我呢，长官？”赵天源有些着急，跟叶空的时间越长，他越觉得现在做的事有意思，巴不得能些表现的机会。 “等这边完事，你和陈卓枫去一下阿狗的家里。”叶空忽然笑了一下，说道：“冒充警察，去他家里随便翻一下，就说搜查证物。” “冒充？”赵天源一愣：“搜查什么证物？账本？” “账本已经没什么用了，只要阿狗肯做污点证人，有没有都无所谓。”叶空微笑着说道：“你们只要把声势闹得大一点就行，不管是真是假，估计三公子都不会放过阿狗。这样一来，阿狗为了保命，除了寻求警方保护，没有其他的出路。” “你们两个做完后尽快去跟陈国伟会合，跟住阿狗。”看到二人点头，叶空接着说道：“我会开车跟在后面，有什么情况立刻同我联系，你们只要保证阿狗不被人灭口，其它的事我来处理。” “现在开始做事。”看到三人都点头表示明白，叶空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刻开始分头行动。 ****** 阿狗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原本还以为死定了，那几个家伙竟然真的把自己扔在地下室里不管，想要活活饿死自己。没想到老天保佑，水管锈的利害，竟突然断掉。虽然被淋了一身的脏水，但好歹算是逃了出来。 自己的奔驰车那几个家伙没有弄走，车钥匙还插在上面，只是不得不把车窗砸碎。不过以他现在的处境，别说车窗，就连车他都顾不上。三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别看平时对自己很好，钱给的很多，现在出了事，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跟老板解释一下，这次的事是几个外来人做的，只要能说清不是自己出卖了老板，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阿狗不禁打了个冷战，一想到三公子的手段，就觉得有股凉气顺着脊梁骨在向上爬。 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钟，阿狗一进门便愣住了。房间里乱得不像样子，老婆阿红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虽然早上被白老大的人把东西都给砸了，可一下午的时间，就算不能全收拾好，也不应该这么乱，更何况这个时候老婆本应该睡在床上，而不是坐在地上，而且看样子好象还到了什么惊吓。 “发生什么事？”阿狗把门关好，走过去把阿红扶到床上做好，略有些慌张的问道：“刚才谁来过？” 阿红好象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放声痛哭起来：“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知道？早上被黑社会砸，晚上又被警察搜查。到底想怎么样啊？” “什么警察？”阿狗问道：“你说警察来过？” 阿红点了点头，一边哭一边问道：“你到底在外面闯了什么祸？怎么两边的人都找你麻烦？” “放心吧，没什么事的。”阿狗一边安慰阿红，一边紧张的问道：“警察拿走什么东西没有？” “什么都没拿，就是把房间翻得乱七八糟，把邻居都吵醒了。”阿红这个时候好象才察觉出有些不对，有些迟疑的说道：“来的两个人都没穿制服，也没有搜查令。” “这两个人什么样？”阿狗几乎立刻就想到了赵天源和陈卓枫，急忙问道。 阿红这个时候也渐渐收了哭声，简单描述了一下两个人的样子，然后问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假的警察？” “都***是假的。”阿狗简直恨死了这几个外来的家伙，简直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你收拾一下，去你老爸家里住几天。”到了这个时候，阿狗反倒忽然冷静下来：“这件事我来处理，等搞定了我再去接你。” “会不会有事？”阿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平时虽然凶，可那不过是仗着阿狗疼她，事到临头早已经没了主意。 “放心，不会有事的。”阿狗说完，猛地站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我知道都是谁做的，只要过得了三公子这一关，这个仇我迟早会报。” 第一百零七章 不仁不义 是我。”阿狗的神色有些紧张，声音压得很低：i了……就是前些天那几个外来人做的……好，我去等坤哥。” 放下电话，阿狗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他，这才离开电话亭，回到车上。老板让他去老地方等阿坤，这让他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发生这么大的事，老板竟然什么都没说，有些不太像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犹豫了好半天，阿狗还是决定去看看再说，说不定老板这次真的打算放过自己。不过刚吃过亏，阿狗现在胆子小了不少，最终还是打电话给三名手下，让他们带着家伙先去埋伏起来。万一老板要对自己下手，也能拼一下。 会面的地点在一条极偏僻的小巷，时间还早，阿狗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两个多小时。看看确实没有人跟踪自己，又给三个手下打电话，确认一切正常，这才把车开了过去。 “狗哥还真是谨慎啊。”阿坤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花衬衫，带着墨镜，四方脸上几乎没有肉，显得颧骨很高。 “哪里，刚才有点事，让坤哥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阿狗一边打着哈哈，一边前后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三个手下的踪迹。 “老板说你做事太不小心，让我送你走。”阿坤摘下墨镜，插进衬衫口袋，挑起眼皮看了看那阿狗：“你自己选吧，想怎么走？” 阿狗脸色变了几变，阿坤的话听起来让他感觉有些不妙，勉强笑了笑，问道：“坤哥能不能说详细点，老板要送我去哪里？” “去死。”阿坤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的同时，猛地伸手，直奔阿狗的脖子抓来。 阿坤的身手在三公子身边算得上是最好的，虽然看起来人很瘦弱，阿狗却知道他的实力。此刻见他动手，哪敢犹豫，向后急退几步，转身就跑。可惜没跑几步就感觉后领一紧，人已经腾空而起。 “狗哥这是赶着去哪儿？”阿坤踢了踢衰的七荤八素的阿狗，怪笑了两声，说道：“老板说了，让狗哥慢走，所以我只好拉你一把了。” “坤哥……”阿狗惊恐的在地上向后爬了两步，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哀求道：“坤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对不起老板。” “狗哥在等人？”阿坤上前一步猛地一脚踢在他的后腰，慢条斯理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有三个家伙在这里鬼鬼樂樂的，我看着他们碍眼，都赶走了。” 阿狗彻底绝望了，挣扎着跪起来，大声地哀求：“坤哥，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放过你我怎么跟老板交代？”阿坤冷笑一声，抬脚踹向阿狗的面门。 “住手。”冰冷的声音忽然从阿坤身后传来。 这声音来得过于突兀，阿坤的反应却也极快。声音未落，本已经踹向阿狗的右脚猛地收回，看也不看便顺势向后踢出。按照阿坤的估计，这一脚就算是踢不到人，至少也能将身后的人逼退，这样便可以从容的转身迎战。只是阿坤右脚刚刚踢出，左腿的迎面骨便一阵剧痛，整个人顿时扑倒在地。 “狗哥，没事吧？”叶空上前扶起阿狗，淡淡的说道：“用不用我帮你教训他一下？” “小子，算你狠。”阿坤爬起来，只感觉左腿几乎要断掉，知道遇上了高手，今天十有**讨不到好，干脆扔下句场面话，转身就跑。 “算了，阿空。”阿狗拉住叶空，感激地说道：“刚才多谢你了，要不然今天恐怕……” “怎么？狗哥得罪什么人了？”叶空明知故问道：“要不要报警？” “不用，没什么事。”阿狗虽然对三公子已经心寒，可毕竟在道上混了很久，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报警这个念头。 “既然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叶空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多问，转身便走。 “阿空，等一下。”阿狗有点慌，叫住了叶空：“你是警察，这件事本来不应该跟你说，可我眼下实在没有能信得过的人……” “狗哥有事尽管说，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尽力。”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要是事情太大，帮不上忙狗哥也别怪我。” “怎么会。”阿狗尴尬的笑笑：“是这样，周一要跟你赛车的那个飞少，昨天把我绑去，让我拿五千万买命……” “抓人？”听阿狗说完，叶空摇了摇头：“没有证据怎么抓人？除非你肯出庭作证。” “阿空，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我现在自身难保。”阿狗一脸的沮丧：“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小心点那个飞少。” “我会小心。”叶空淡淡一笑：“如果狗哥信得过我，我倒是可以 路。” “什么路？”阿狗面色一喜，他现在心中慌乱，满脑子想的都是跑路。 “去找警方申请保护。”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狗哥别怪我多嘴，刚才那家伙可是要杀你，我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不如干脆去找警方申请保护……” “阿空快别开玩笑了。”阿狗急忙打断叶空的话：“去找警察，以后在道上怎么混。” “以后？”叶空冷笑一声：“狗哥，看你现在的样子，恐怕是没有以后了。” 叶空的话让阿狗一愣，再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可不正是像叶空说的那样。自从出事到现在，脑子里一直想着怎么跑路，却忘了三公子的神通广大，恐怕不等离开香港自己的小命就不知道扔在哪儿了。再想想刚才阿坤的话，更是心里冰凉，三公子明摆着要自己死，而且根本就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让我再想想……”虽然心里已经有些活动，但阿狗一时间还是很难下定决心。 “我在警局也算有几个朋友，如果你想通了，就打我电话。”叶空淡淡的说道：“狗哥够义气，如果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管他死活。” “谢谢你了，阿空。”阿狗感激的看了看叶空：“等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我有事先走了。”叶空急着去跟踪阿坤，转身走了。 阿狗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叹了口气，离开小巷。 ****** “对不起，老板。”阿坤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事情搞砸了，碰到个高手，我打不过他。” “你就是太自负了。”体态肥硕的三公子从泳池里爬上来，在两个年轻女孩的服侍下擦干身子，走到一边的沙滩椅上躺了下来：“下次做事带支枪。” “是，老板。”阿坤低头答应了一声，站到一边不再说话。 他非常了解三公子这个人，对手下虽然看起来很照顾，其实心狠手辣。不过三公子有个习惯，喜欢沉默寡言的手下，只要少说多做，就算偶尔犯点错他也不会计较。但哪个手下若是喜欢多嘴，虽然表面上三公子看不出什么，但只要犯了错，哪怕很小的错误，也会被三公子用作惩罚的借口。 “对了，上次阿狗说的那个警察，你去查一下。”三公子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虽然阿狗做事一向很有分寸，不过这次出事我总觉得太巧了。多花点钱没什么，让警局的内线把他的资料弄出来一份，万一真的被警方盯上了，我们也好做个准备。” “是，老板。”阿坤还是表情木然的答应了下来。 “对了，那个叫阿飞的新西兰人资料查的怎么样了？”三公子皱了皱眉：“一个外来的小子竟然敢在香港绑我的人？这件事也透着古怪。” “老板，目前的资料看不出问题。”阿坤低声说道：“不过他们的行踪很诡秘，而且昨天晚上确实没有回酒店，看起来倒确实有些可疑。” “哼！”三公子忽然一抬腿将正给他按摩的年轻女孩踢倒，坐了起来：“阿狗这个王八蛋，亏我那么照顾他，竟然敢出卖我。” “老板，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散出去了，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阿坤急忙低声说道。 “不用担心，我不是怪你。”三公子转过头看了看有些紧张的阿坤，笑着说道：“人吗，难免犯错，下次注意就行了。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去做事吧。” “是，老板。”总算等到了三公子的这句话，阿坤如释重负，脸上却不敢有任何表情，转过身匆匆走了。 ****** 夜色如水，但今夜却到处都是水，缠绵的雨从傍晚开始下，一直过了午夜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空气潮湿且凉爽，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不过对于叶空来说，却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白天跟着阿坤总算是找到了三公子的老窝，本打算今天晚上潜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没想到天却下起了雨，万一将水带进去，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远处围墙上一道人影一闪而逝，竟然有人先他一步潜了进去。 ****** 吃早饭的时候眼睛欠，扫了一眼阿三的《男人在上》，结果一上午啥都没干。更可恶的是剧情正发展到紧要关头，竟然没了……又郁闷了一下午。 更新晚了……大家别骂我，都去骂阿三吧！ 第一百零八章 你必须叫我师父 离有些远，叶空还是认了出来。这让他不由得皱了i干什么？如果被抓可能还好些，至少凭着他叔叔的关系，三公子不见得真能把她怎么样。若是不小心留下痕迹，引起三公子的警觉，对自己查案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无奈之下，叶空匆匆准备停当，紧跟在菲菲的后面潜入了别墅。 起初叶空还打算追上菲菲，劝她离开，谁知菲菲似乎对别墅的情况十分熟悉，行动异常迅速，反倒让叶空省了不少麻烦。与此同时，叶空发现菲菲准备得还算充分，而且进入室内之前也知道用棉布将鞋底的雨水擦干。 想了想，叶空决定耐住性子，先看看她要做什么。 菲菲的目标似乎很明确，手脚麻利的径直来到书房，开始四处搜寻起来。房间里很黑，但菲菲却没有借助任何照明设备，仅凭着极微弱的一点亮度慢慢摸索。叶空把身子隐入一个黑暗的角落，眯着眼睛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心里默默记着每一样物品的初始状态，防止菲菲不小心没有将物品归回原位。 十几分钟之后，菲菲摸到书柜上的一本书时，动作忽然停了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叶空微微一笑，这个时代的防盗手段实在太过简单，似乎保险箱不是装在墙壁上，就是藏在某件家具之中。而且隐藏手法也非常简陋，通常只是简单的遮盖一下，很容易找到。 果然，菲菲轻轻搬动那本书，书架随即缓缓向一旁移开，露出一个半米见方的保险箱来。只是等菲菲看清保险箱的样子时明显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拿出了一个听诊器，贴在保险箱上。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虽然看不太清保险箱的样子，但仅凭上面四个密码锁，便知道这种保险箱决不是仅靠听就能解决的。 通过听来解开密码锁的技术确实称得上是高级技巧，但这种技巧也有一定的局限性。一是需要开锁者具有及敏锐地听力，其次要求周围环境不能过于嘈杂，否则根本无从判断锁芯的位置。 但并不是说只要技术够高就一定能够打开密码锁，有些锁在设计的时候便考虑到了这种开锁方式，所以会通过加强润滑来尽量减小声音，或者是刻意增加一些多余的声音来干扰开锁者的判断。 这种四个密码锁的设计就是属于后一种。因为锁芯结构的复杂性，再加上四个密码锁发出的声音相互干扰，仅凭人耳几乎无法判断锁芯的位置。就好象一种乐器演奏的时候很容易分辨，但当乐器的种类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因为互相的干扰，便很难辨别出所有乐器的声音。 虽然叶空很想看看菲菲的技术，但夜长梦多，逗留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发生意外。叶空不想再等下去，悄悄走到菲菲的身后，突然伸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菲菲大惊之下，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人发现，右手向下一甩，一柄小巧的匕首出现在手心，随即手腕一翻，向后便刺。 “是我。”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的低语让菲菲浑身一震，右手匕首递出一半，便再也刺不下去。 “注意看，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叶空的声音很低，若有若无的气息轻轻滑过菲菲的脸颊，让她几乎一瞬间便没了力气。 叶空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菲菲身体的变化，将她轻轻推开，自己站到保险箱前。轻轻揉搓了一下双手，叶空将左手轻轻按在保险箱上，随即用右手开始旋转密码锁。很多人认为通过听诊器可以将振动放大，却很少有人知道这样一来同样也会造成声音的失真，而且所有的震动都汇聚在同一点，就如同只用一个耳朵去听声音，很难去给声音定位。 叶空很清楚这个弊端，因此他采用的方法是直接利用手指的触觉去感觉震动。手指不止一个，根据各种震动传递到手指的先后，只要细心体会，完全可以找到自己需要的。当然，这需要手指对震动的敏感远超过常人，恐怕除了叶空，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仅仅三分钟，四个密码锁已经全部解开，叶空从菲菲手里接过工具，不慌不忙地把锁打开，然后让到一边，面带微笑，看着菲菲。菲菲却不敢看叶空，低头取出一个小小的手电筒，在保险箱里寻找起来。 里面的东西并不多，菲菲很快便找到想要找的东西，递给了叶空。一个红色的记事本，上面不但清楚地记载着每一次三公子操纵的赛车，还包 次的盈利情况和给手下的分赏。叶空笑了笑，有了i已经足够，如果再加上阿狗的指证，恐怕三公子不会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将记事本收好，叶空打手势示意菲菲少安毋躁，走过去将保险箱重新关好，将密码锁恢复到原来的位置。做完这些，叶空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用一根细铁丝在小瓶里沾了沾，然后伸进锁眼中摆弄了一下，这才打手势示意菲菲可以离开。 ****** “你是怎么做到的？”坐进叶空的车里，菲菲看他的眼神几乎可以用灼热来形容，刚才若不是亲眼见到，她决不会相信有人竟然仅凭手的感觉别能够打开那样复杂的锁。 “没什么难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给你。” 这句话叶空是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才说出来的，自从来到这个时代，除了浓浓的亲情，他一直都感觉到有些憋闷。虽然这种感觉很淡，却一直挥散不去，时刻纠缠着他。直到遇见菲菲，他才终于醒悟。 若论偷盗的技术，叶空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顶尖的，甚至给他一种孤独的感觉。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发挥的空间，即便真的重操旧业，也决不可能再体验到以前那种成功的快感。或许也正是如此，他才对抓捕罪犯那么投入。 但现在他忽然发现了另一种能够获得满足感的方法，那就是收一个徒弟。想想看，如果连自己的徒弟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偷到这个世界上的任意一种物品，这种成就感决不会比自己亲自下手差多少。 他第一次看到菲菲能够打开自己改过的车门锁的时候，便已经动了这个心思，只是没有下定决心。后来菲菲再次偷上门来，他尝试着教了她一种锁的原理，结果令他十分满意，菲菲表现的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却也算得上十分聪明。 只是当时他已经看出来菲菲对自己有些动情，担心掺杂了这种感情之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这才没有提出来。直到今天菲菲主动跑来帮自己，才让叶空彻底打消了顾虑。能够在短短两天内就走出阴影而且毫不气馁，至少说明菲菲具备非常优良的心理素质，而这一点正是成为一名优秀盗贼最重要的条件。 “你真的愿意教我？”菲菲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刚才那种开锁的方法你愿意教给我？” “当然，不过以后你必须叫我师父。”叶空颇有深意的看着菲菲，脸上仍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菲菲立刻陷入了沉默，方才的惊喜似乎一下子便跑到了九霄云外。叶空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自己答应，那么她同叶空将成为师徒的关系，而且也只会是师徒的关系。情窦初开，却清楚地知道不可能有结果，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能令她痛苦？ “我不但可以教给你各种开锁的方法，还会教给你很多你可能从没有听说过的手段。”叶空看得出菲菲的内心正在忍受煎熬，微笑着再次加上了一些砝码：“只要你肯吃苦，几年之后我可以让你成为世界第一，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可是……” 菲菲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叶空轻摇手指打断：“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好好考虑一下。” 菲菲再次陷入沉默，叶空的眼神让她简直伤心欲绝。她看得出来，叶空虽然脸上带着微笑，眼神却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地令她绝望。菲菲也不清楚这种感情为什么来的这么突然，却又如此的猛烈，但现实就是如此，尽管她还不了解他，却深深感觉到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同意，那么今后就可以经常同他在一起，但同时却要忍受无尽的折磨；不同意，很显然他不会再见自己，只是不知道这种痛苦会是一时，还是一世。 菲菲忍不住哭了出来，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叶空默不作声，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菲菲，等着她做出决定。 ****** 今天陪老婆逛了一天街，晚上又被同学拉出去喝酒。 不过心里总记挂着书，总算没有喝多，紧赶慢赶算是赶出一章！嘻嘻，还没过十二点，今天应该不算断更吧！ 第一百零九章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作天才 网的工作非常顺利，叶空将记事本连夜交给警务处长晨五点多钟警方的人便包围了三公子的别墅。警方为了确保不出问题，调集了至少一百名警力，甚至还调来了飞虎队，在这样强大阵容的威慑下，抓捕行动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与此同时，阿狗也终于给叶空打来电话，愿意转作污点证人。事实上叶空突然出现将他救下，已经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仅三公子想要他的命，警方也早已经盯上他。走投无路之下，也只有出庭作证才能给自己留条后路。 案子结束的这么快很出乎警务处长的意料，在警方几乎毫无资料的情况下，叶空只用了一个星期便将整个操纵地下赛车的幕后组织从上到下抓了个干净，而且证据确凿，实在是令他赞叹，庆幸自己选对了人。 可惜的是，因为保密的需要，除了给点奖金意思一下，没有办法给予他们更多的嘉奖。 “叶督察。”警务处长亲自给叶空倒了杯水，做到他的旁边，微笑着说道：“我知道这点奖金对你来说算不得什么，不过我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有这样。” “对不起，长官。”叶空微微皱了下眉，说道：“我这次来的目的是其他人，不是我自己。” “呃……”警务处长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可是叶督察还要我怎么做呢？你很清楚，为了保密，不可能给他们记功。在警队中不能有任何的记录，这可是你当初提出的。” “我需要一份行政长官亲自签署的文件。”叶空平静的说道：“凡是我的小组成员，四十岁可以退休，退休之后给予相当于警司或者高级警司的待遇。” “这个……”警务处长苦着脸，好半天才说道：“这个我不能立刻答应你，必须征得行政长官的同意，不过我个人认为很有可能会被驳回。” “如果是这样，我申请离开小组，请长官指派其他人负责。”叶空的表情还是那样冷淡，就好像说的并不是自己。 “你这样做实在让我难做。”警务处长有些发愁，最近已经习惯了叶空在手，百案不愁的日子，要真换成别人，还真是不放心。 “对不起，长官。”每次叶空说对不起，警务处长都会条件反射似的一阵揪心：“这个条件是我提出的唯一条件，除此以外，我不会考虑其它建议。” “好吧，我会同行政长官联系，尽量征得他的同意。”警务处长虽然同叶空接触的时间算不上长，却已经非常了解他的性格，说服行政长官同意绝对要比劝说叶空放弃容易的多。 “thanku[个人稍显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让警务处长感觉到一阵不舒服。 “对了，这次同你一起办案的几个人怎么样？”警务处长觉得选择坐在叶空的旁边实在别扭，干脆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一边佯作整理文件，一边问道：“哪几个要留下？” “赵天源可以留下。”叶空答话一贯简单，直接：“陈卓枫需要延长考验期，陈国伟不够成熟，可以调回去。” “哦？”警务处长似乎有些奇怪：“那个陈卓枫不够好？我看过他的档案，能力很不错。” “年轻，经验不足。”叶空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警务处长，眼神隐隐有些不快。 “经验……”警务处长沉吟了一下：“说起来我真的有些好奇，叶督察年纪轻轻，倒像是经验非常丰富。” “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作天才。”叶空的眼神越来越冷，显然警务处长在怀疑他，认为他是忌惮陈卓枫的能力过于出众。 “看来确实如此。”警务处长被叶空看得不太舒服，只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说道：“我同意你的意见，回头我会把陈国伟调回去。” “thanku[。辞。 “对了，叶督察。”警务处长显然还有话要问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能不能问一下，我儿子……” “陈伟良还需要进一步的训练，我会给他安排远程支援的任务，所以您不需要担心他的安全问题。”叶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警务处长的话，不能将自己的孩子与其他人一视同仁，仅从这一点就足以让叶空对他的人品作出不好的评价。 警务处长轻轻叹了口气，他听得出来叶空话中的含义 的笑了笑，说道：“多谢叶督察了，你知道我只有这子……” “对不起，长官。”叶空淡淡的打断警务处长的话：“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出去做事了。” 警务处长虽然对叶空如此无礼心中不满，可儿子将来要在他手下做事，只能忍了下来：“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叶空敬了个礼，转身拉开门，身子却稍停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一言未发，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单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讲，警务处长的做法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叶空刚才确实想说明一下，自己很理解他的心情，但随即想到如此一来，虽然能够缓和一下刚才两个人之间稍有些紧张的气氛，却无疑会给他一个错误的信号，认为自己会因此徇私。 事实上从一开始，叶空已经将陈伟良当作狙击手在培养，并不是因为警务处长的关系才给他特殊照顾。因为陈伟良的射击水平虽然还差一点火候，却已经基本达到了叶空的要求。只要他能够顺利完成后续训练，绝对是叶空心目中狙击手的不二人选。 ****** “师父……”菲菲这声师父叫得十分勉强，显得有有气无力。 昨天晚上她几乎咬碎银牙才作出这个决定，结果第二天便开始后悔。对于这种情感上的煎熬她估计的实在不够，若不是叶空忽然变得冷冰冰的态度，恐怕她早已经忍不住向他倾诉自己的心声。 “我留给你的两种锁看懂了吗？”严师出高徒，这是叶空的观念，因此说话时脸上好似挂了一层霜：“开给我看。” 菲菲不敢抬头看他，取出工具，开始开锁。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有什么其它的原因，足足五分钟，才打开第一个锁。 “废物！”叶空冷哼一声，冷冰冰的说道：“继续练习，三十秒内打开，否则不许吃饭。” 看着叶空离开的背影，菲菲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也想让自己坚强起来，可只要看到叶空，就忍不住一阵阵心悸，根本没有办法集中精力。 叶空心中清楚菲菲此时的状态，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好办法。菲菲如果是男人，完全可以通过残酷的体罚来帮助她忘记心中的烦恼，可是对于女人来说，这样做显然不太合适。无奈之下，叶空只好采取冷处理，等着菲菲慢慢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感情。 三十秒内打开那种锁，对于叶空来说很轻松，但是对于现在的菲菲来说，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尽快摒弃一切杂念，要么就忍受饥饿，没有其他选择。自身的经历让叶空相信，饥饿能够治疗一切心灵上的痛苦，尽管这种效果在女人的身上可能会弱一些。 从修理店出来，叶空做了几次深呼吸，天气不错，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叶空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件修理店虽然现在用起来很方便，可是作为菲菲将来的训练场所显然还远远不够。 凭借目前的几样简单设备，叶空也只能制造一些入门级的简易锁具，稍复杂一些的根本无法制造。而有些设备，例如精密的数控车床，往往体积较大，这里根本摆不下。而且很多锁会需要一些特殊材料，例如可以利用电流强度控制形变的特殊晶体，根本无法买到，需要叶空自己想办法研制。 如此一来不仅需要足够的空间，而且叶空不可能事事亲为，肯定需要雇佣工人。而他所掌握的一些设备或者材料一旦被外人得知，恐怕会对这个时代的科技造成极大的影响，因此还必须考虑到保密的问题。 而要解决这些问题，寻找合适的地点只是其中一方面，如何对外界掩饰才是最重要的一点。与之相比，需要的巨额资金反倒算不上什么问题。可能对他来说，钱反倒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随便动动手指，给自己的银行存款后面加上几个零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更何况现在电池的专利叶空已经拿到，不管是卖掉还是自己生产，已经足以换来天文数字的金钱，所不同的不过是时间长短。 就在这时，街对面的汽车广告引起了叶空的注意，一丝微笑很快出现在他的嘴角。 ****** 拼了…… 第一百一十章 如何评价 实验室？”符美仪帮叶空剥了个香蕉，一边递给他，的问道：“什么实验室？” “一个私人的科学实验室。”叶空转过头看了看正在聚精会神看报纸的老叶，问道：“老爸的手术什么时候做？” “听医生说，应该是下周。”符美仪也看了看老叶，小声说道：“爸爸不是很想做，这几天总说自己身体挺好的，根本没有必要做。” “老爸是心疼钱。”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对现在的医疗技术也不是很信得过，只是最近透析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如果再不做的话，一旦出了问题，万一不能及时找到肾源……” “我也是这么跟爸爸说的。”符美仪有些无奈的说道：“爸爸也答应做手术，就是有些闷闷不乐。” “你先去给老爸煲汤，我跟他谈谈。”背，看着她进了厨房，这才走到老叶身边，坐了下来。 “老爸，这几天身体怎么样？”叶空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好像只是随便问问一般。 “怎么？怕我不肯做手术？”老叶把报纸放到一边，摘下老花镜，瞪了叶空一眼：“真当我老糊涂了。” “就是看你好像不太开心。”叶空笑了，老头耳朵挺好，肯定听到了自己跟符美仪的对话。 “放心，我没事。”老叶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还真是心疼钱。明明可以住公立医院，你却非要找私立的，还要从国外请大夫，现在家里是有些积蓄，可也不能为了给我手术就一下子用光啊。” “老爸，关于钱你就不用担心了。”叶空笑笑，说道：“咱们最不缺的就是钱，只要能让你身体健康，再多的钱也没问题。” “胡说八道！”老叶又瞪了叶空一眼：“你有多少钱我虽然不是很清楚，可再有钱也要节省点用，不然早晚坐吃山空。” “不会的。”叶空笑道：“我赚钱的速度保证比你用的快，所以你现在要担心的不是钱不够，而是怎么才能多用掉一些。” “你收黑钱？”老叶脸色猛地沉了下来，显得有些激动：“阿空，你可不能干这种事啊。” “老爸你想哪里去了？”叶空不觉莞尔，笑道：“再说我一个小小的交通警，收黑钱能收多少？我刚才不是说要建一所科学实验室？这钱就是从这里来的。” “实验室？”老叶疑惑的问道：“就是像你们学校的那种？” “不太一样。”叶空摇摇头，说道：“我说的这个是私人机构，目的是为了研究一些最新科技，不是用来教学生。” “那不是要投入很多钱？”老叶尽管文化水平不高，但还是很快明白了叶空的意思：“再说能不能研究出来东西还不知道，就算研究出来，也不是一定能赚到钱。” “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申请了一项专利，只要以实验室的名义拿出来，赚到的钱恐怕这间房子都装不下。”叶空知道老叶不信，干脆将专利证书取出来，然后给他简单讲了一下这种电池的优点。 “阿空，你什么时候研究的这个东西？”老叶还是有些怀疑，：“虽然我不太懂，可是听你说的这么厉害，能不能得个什么奖啊？”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我公开的话，得个诺贝尔奖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叶空笑道：“只不过这样一来恐怕这项技术也就不值钱了。” 尽管叶空一脸的自信，老叶还是不敢相信：“阿空，你可别以为老爸不懂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就骗我，你说的那个电池真有那么厉害？” “什么电池啊？”叶空正在想怎么样才能让老叶安心，符美仪弄好汤，走了过来。 “是这样……”叶空简单将自己的电池特性讲了一下，有些无奈的说道：“老爸不相信这个电池真有那么好，还以为我骗他。” “这电池是真的？”似乎每个人听到后的第一反应都是怀疑，符美仪也不例外。 “我不会对你们说谎。”叶空看着符美仪，皱了皱眉：“如果你也不相信的话，那我就只能等到产品做出来之后给你们看了。” “不是的……”符美仪急忙说道：“我当然信你，只是你说的这种电池也太厉害了吧？” “美仪，这东西真的像阿空说的那么厉害？”在老叶的心目中，显然符 比叶空更能得到他信任。 “爸爸，确实像阿空说的那样，而且……”符美仪深情地注视着叶空，接着说道：“恐怕会引起轰动。” ****** 符美仪所说的也正是叶空所担心的，从内心来讲，他并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公众人物，相比之下，默默无闻才能更好的享受人生。可是这种电池一旦面世，造成轰动将是不可避免的，这一点叶空十分清楚。 叶空毫不怀疑，一旦自己将这种电池的最优配方拿出来，恐怕会立刻成为世界所有强国的焦点。到时候他要想过平静的日子，恐怕只能像三十世纪那样，每天小心谨慎的躲避追捕，经常更换住址。 可能普通人看到这种电池只会想到手机不用再频繁充电，笔记本电脑能够长时间在野外工作。可是在科研人员的眼里，这种电池将意味着噪音极低的潜艇，意味着卫星的探测能力将大幅度提高，意味着电动汽车的真正普及。毫不夸张地说，这种最优配方电池一旦投放市场，几乎不可避免的将对全世界众多领域造成强烈的冲击，很有可能将改变现有的一些格局。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叶空根本就没打算将最优配方拿出来。事实上，即便是效率最低的配方，同等体积之下，释放的电能也可以达到目前普通干电池的二十倍以上。不仅如此，这种电池的密度也比干电池低很多，安全性却要更好，成本更是只有同体积干电池的一半不到。还有一点不得不提，这种电池绝不会造成任何污染，废弃之后既可以粉碎之后加工成为一种性能优异的防火涂料，也可以不做任何处理，任其自然风化。 这种效率最低的配方虽然还不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能源格局，但在全球每年数百亿节的需求量放大之下，可以想象如果这种价廉物美的电池投放市场，所获得的利润将是如何的恐怖。恐怕任何一家干电池的生产厂得到授权，都要为产能严重不足的问题而发愁。 有鉴于此，叶空不得不抓紧实验室的筹备，因为只有以实验室的名义推出这一配方，他才可以更加方便的隐瞒身份。 他的思路很简单，先注册一个空壳实验室，然后随便雇佣几个大学教授撑门面，与此同时物色一个能力出众的职业经理，负责整个实验室的运作。初期可以先通过出售生产许可来获得资金，然后将资金投入实验室，用来进一步购买设备，聘请更知名的教授，作为掩饰。如果一切顺利，用不上三个月实验室将很快步入正规。 在此之后，除了保证自己的需要，多余的资金可以给实验室聘请的用来研究他们感兴趣的课题，至于能不能出成果，则根本不在叶空的考虑范围之内。 夜已经很深，月色很美，天气稍有些闷热。符美仪睡得正熟，脸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叶空担心吵醒她，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悄悄来到阳台上。 在整个实验室的组建中，最关键的既不是资金，也不是技术人员，或者是其他可以用钱买到的东西，而是那个负责整个实验室运作的职业经理。无论是资金运作、谈判签约，还是采购设备、人事管理，这个人即便不是亲自处理，也会了如指掌，可以说整个实验室只有他才是了解一切真相的关键人物。一旦这个关键人物出问题，训练场所暴露还是小事，最多将整个实验室关掉，再用其他的方法掩饰，可一旦叶空的身份在公众面前曝光，以后就不得不面临众多的麻烦。 打开笔记本，通过无线网卡接入网络，叶空开始在网络上寻找合适的人选。 事实上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科学家的能力可以从论文上分出高下，车手的能力可以用速度检验，可是一名职业经理人用什么来评价？业绩？不同的环境，不同的资本，甚至不同的老板都会导致业绩的极大变化。风评？除了自己，还有谁真正了解一个人，而且评价不一，采信谁的？即便是在三十世纪，在高级智能的辅助下，根据一个人的长期资料建立行为模型，也无法保证最终的结果一定正确。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叶先生是吧。”刘正民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成i除了一身西装还算是比较合体，无论是举止做派还是仪表都更像是一个成功的流氓。 叶空是从一条新闻上看到的他，企管硕士学历，毕业后却给进了黑社会，管理某个所谓的公司。没想到原本只是用来洗钱的一个空架子公司，竟然被他在短短三年之内做成了年利润近亿的庞然大物。可惜半年前他所在的黑社会组织被香港警方连根拔起，他管理的公司也受到牵连。按理说他同黑社会组织有着密切关系，可警方却偏偏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最后只好不了了之。这件事在当时被媒体炒得很热，针对刘正民的事纷纷指责香港警方办事不力。 叶空对这个刘正民很感兴趣，特意让赵天源去查了他的低。一查才知道，这个刘正民在黑道很有名气，很多老大都想拉他下水，帮自己管理公司。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对黑社会死了心，谁都没有答应。不过赵天源还查到刘正民半年前曾经跟放高利贷的小进借了一百万去炒期货，结果全赔了进去。小进可能也想拉他入伙，开始追得并不急，不过最近因为太子的事，小进损失不少，急于回笼资金，开始派人找他追债。 “我就是。”叶空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天，才淡淡地说道：“请坐。” “叶先生请我来，不知道有何指教？”刘正民大马金刀的做到叶空对面，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生：“一杯柳橙汁，加冰。” “刘先生不喝酒？”叶空看着刘正民，直到他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才开口道：“这里的酒都很正。” “我酒量不好，所以谈生意的时候从来不喝酒。”刘正民一边说话，一边四处环视，似乎在提放着什么。 “不用担心，小进的人不会到这里来要账。”叶空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说道：“不过听说前段时间小进亏了不少钱，他的人最近疯了似的四处催债。” “叶先生的消息果然灵通，对不起，告辞了。”刘正民轻轻拍了拍手，起身便走。 “对了，我这里恰好有小进的电话，要不要我跟他说一下？”叶空的声音不大，听起来好像在同刘正民闲聊。 刘正民身子一滞，随即返身坐回刚才的位子：“叶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有事需要你去做，所以我可以帮你还帐。”叶空淡淡的说道：“当然，不包括利息。” “嗤……”刘正民好笑的摇了摇头：“帮我还？你知道我欠小进多少钱？” “本金一百万，到这个月底，应还本息合计二百八十万。”叶空冷冷一笑：“每个月三十万的利息，不知道你这辈子有没有机会还清。” “说吧，什么事？”刘正民架起腿，歪着头，满脸的痞气：“如果不是很麻烦，我可以帮你，不过利息你也要帮我还上。” “帮我管理一个实验室。”叶空懒得再绕***，单刀直入：“我可以先给你一百万救急，以后你每年可以拿利润的百分之三。” “什么实验室？”刘正民皱了皱眉：“年利润的百分之三，这么说至少要做一年？” “不是一年，是一辈子，除非你死。”叶空盯着刘正民的眼睛，缓缓说道：“只要你开始做事，便不可以撤出。” “我要百分之十。”刘正民似乎并不在乎叶空的说法，反倒笑了：“想要买我，价钱太低可不行。” “可以。”叶空根本就没打算还价，哪怕刘正民要百分之二十他也会答应，只要自己钱够花，哪怕多给他一些也没问题。 “噢？”刘正民似乎有些其外，欠了欠身，问道：“叶先生答应的这么痛快，不知道打算拿出多少钱来运作。” “一百万。”叶空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将屏幕转给刘正民：“大致内容都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看。” 刘正民原本正打算拂袖而去，一百万拿出来能做个屁事，就算是一年下来十倍的利润，百分之十也不够他还利息的。可是当他对上了叶空的眼神，立刻感觉到对方目光中蕴含的强大自信，不觉又重新坐下来，伸手拉过笔记本，专心的看了起来。 “这里面的电池是真的？”整个文档并不算长，只是关于电池的简单介绍，可是看在刘正民的眼里，却如同看见了一堆堆的钞票。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 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刘正民脸上丰富的表情。从刘i难分析出，他是经营企业的高手，投资的水平却不高。而叶空需要的正是这样的人，因为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管理人才，而不是投资顾问。 很多企业的管理者当手里有了大笔的现金时，往往喜欢投到股市里，而不是继续投资企业，意图用钱来生钱。这些人似乎根本没有想到这样做实际上是把钱用在了自己并不熟悉的地方，表面上看来似乎股市的风险虽然大，但利润也大，用闲钱投资就算是亏本也不怕，但实际上这样做等于将企业的保险绳系到了一个并不稳固的地方，一旦企业的现金流出现问题，极有可能直接摔死。 而这个刘正民既然在期货上栽了跟头，吃了亏，以后自然会更加小心，企业的经营手法会更加稳健。除此以外，长达三年的时间竟然没有给警方留下足够的证据，说明他是一个心细而且谨慎的人，这样的人管理实验室，自然是合适的人选。 “叶先生真的肯给我百分之十的股份？”刘正民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既然叶先生有这样的好东西，随便找个人做都一样能赚钱，为什么要找我？” “你担心什么？”叶空避而不答，反问道：“担心我从事其他非法生意？” “既然叶先生这么坦白，我也不瞒你。”刘正民稍稍坐正了身子，说道：“不错，我确实不想再接触非法的生意。叶先生既然对我这么了解，一定查过我的底，知道我做过一些非法的生意。不过我那个时候是因为年轻，做过几家公司都没有发挥的空间，一时想不开才答应光头哥帮他。现在我已经看清楚了，再怎么做黑的就是黑的，只要还在黑水里泡着，就根本不可能洗白。所以半年前我就发誓，以后再也不进那个***。” “这一点我想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警察。”叶空淡淡的说道：“我请你只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刘正民摇头笑道：“警察一年能有多少薪水？你不如辞掉算了，如果你信得过我，保证让你一年之内卖艘豪华游艇去周游世界。”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关于这一点我不想多解释。”叶空微微皱了下眉，说道：“如果你选择为我做事，那么必须做到我开出的条件。” “我想没有问题。”刘正民合上笔记本，推给叶空：“不过这件生意做起来实在没有什么挑战，事实上我更期望这个所谓的实验室能够真正成为世界知名的科技中心。” ****** 同刘正民的谈话没有再继续深入，因为符美仪忽然打来电话，说提供肾源的病人病情突然加重，医院通知老叶立刻入院，做术前准备。现在她已经陪老叶在前往医院的途中，美国的医生也已经联系好，最迟明天夜里就能赶到香港。 对叶空来说，现在老叶的手术远比其他一切事情都要重要，放下电话，只是简单交待了两句，便把刘正民晾在那里，急匆匆赶往医院。 叶空赶到的时候老叶已经挂上了点滴，已经睡着，符美仪正坐在一边帮他削苹果。看看病房环境，叶空虽然感觉不太满意，可已经是医院最好的病房，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医生怎么说？”电话里符美仪说的不是很清楚，叶空走过去小声问道。 “刚才医生来过了，说爸爸现在身体状态应该没有问题。”符美仪看了看老叶，小声说道：“不过医生还说手术的风险比较大，如果出现一些严重并发症……” “我知道。”叶空点点头，安慰道：“可是不做的话老爸的身体很快会越来越差，而且肾源不好找，以后想做的时候找不到就不好办了。” “老公，要是有一天我也躺在这里，你会不会坐在旁边陪我？”符美仪放下苹果，搂住叶空的腰，小声说道：“我从小就害怕医院，每次一闻到医院的气味就感到心慌。” “整天胡思乱想。”叶空摸了摸她的头，皱眉说道：“有什么好怕的，生病自然要看医生。” 第一百一十二章 你不配 叶睡的很熟，叶空本打算带符美仪出去转转，没想到电话，临时出警。符美仪也做过警察，倒是没有任何怨言，叶空却有些心烦。 叶空烦的不是这个时候还要自己出警，烦的是老叶的病。刚才符美仪的话让他有些心神不宁，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自然不能同三十世纪相提并论，肾移植手术虽然技术相对比较成熟，可风险仍然不小。整个手术过程不是很复杂，一般技术熟练的医生都能做好，问题的关键还是在术后。一旦出现严重的并发症，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俗话说关心则乱，叶空这个时候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他现在的心便非常乱。 临时出警的原因是一起金店抢劫案，劫匪已经逃跑，警方正在布置围追堵截。叶空对这样的案子毫无兴趣，正是夜里人最多地时候砸抢金店，劫匪十有**都是笨贼。且不说车流量大，根本不可能迅速逃离，就凭香港警方的高效率，估计也跑不出多远。若不是前段时间因为三公子的案子叶空的考勤记录已经空了很长时间，他甚至都不打算去。 “各单位注意，劫匪现在已经转入公主道。”对讲机里的声音很浑厚，有一股很男人的味道：“劫匪手上有枪，附近的兄弟们都小心些，发现劫匪后立刻呼叫支援。” 叶空看看自己的位置，赶到公主道最快也要二十分钟。从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三十分钟，这个时候飞虎队估计已经准备就绪，等自己赶到，恐怕一切都已经搞定。反正也不过是看看而已，叶空便没有急着赶路，骑着摩托车不慌不忙地向公主道驶去。 “多叫些兄弟来，扩大搜索范围，我不信劫匪能插上翅膀飞走。”刚刚赶到公主道，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你们俩是怎么追的？劫匪跑的那么慢也能追丢，真是一对饭桶。” 叶空皱了皱眉，这个声音正是刚才对讲机里的那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但这样盛气凌人不免让人有些讨厌。 “那个谁？你过来。”对于这样的人，叶空向来敬而远之，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走，就被他看到了，远远的就喊了起来。 “什么事？”叶空无奈，走过去看了看那人肩膀上总督察的警衔，补了一句：“长官。” 总督察的个子很高，身材魁梧，四方脸棱角分明，看起来很有威严。或许是因为追丢了劫匪，满脸怒容，给人的感觉更是满脸煞气。 “你过去那边。”那总督察指了一下远处的一个路口：“帮那边的兄弟寻找目击证人。” “对不起，长官。”叶空皱了皱眉，他原本便不愿做这些琐碎的小事，这时又正为老叶的手术心烦意乱，语气不觉有些生硬：“我对情况不太了解……” “不了解？不了解你来这里干什么？”可能原本心情便不好，被叶空一顶，那总督察一下子发起火来：“你要是做不来可以打申请离开警队，不要找借口。” 叶空皱了皱眉，也不说话，转身便走。 “站住，你叫什么名字？警员编号是多少？在哪个单位？”叶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大声吼道：“我警告你，不服从长官的命令会被警队开除。” 叶空却懒得理他，转身跨上摩托车，发动了引擎，临走前冷冷的扔下一句：“总督察？你不配。” ****** 晚风轻拂，海面在月色下飘荡着一片闪烁的残星。叶空坐在礁石上，默默吹着海风。他曾经有过要融入这个时代的想法，也尝试过，结果却跟他的期望差的很远。 三十世纪的人情冷漠，可现在这个时代何尝不是一样的冷淡。利用、排挤、明争、暗斗，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活着，同样很难感受到真正的关心。叶空不是不懂得如何做人，事实上如果他愿意，完全有可能成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演员。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将自己伪装在面具之下，这样的生活会快乐吗？哪怕这样可以让自己迅速的升官、发财，但内心里真的能感受到快乐吗？ 显赫的地位、无尽的财富，这些对于叶空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但他很清楚那样的生活绝对不适合自己。有了显赫的地位，难免会成为别人攻击的目标；有了无尽的财富，又要堤防别人的觊觎。这样的日子除了累，还能有什么？ 确实有些人就是喜欢听到别人 赞誉，喜欢看到别人嫉妒的眼神，哪怕他明明知道那么的言不由衷，那嫉妒的眼神后面紧跟着各种阴谋诡计。可是在这种浅薄的虚荣心得到满足之后，剩下的又是什么？或者说这样的满足感能够持续多久？一天？还是一年？ 叶空曾经拥有过惊人的财富，却从没有感受到财富所带来的快乐。不错，他喝的是最好的酒，穿的是最贵的衣服，睡的也是最出名的美人。可是这些所带来的快乐都是那样的短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所能感受到的往往只是无尽地孤独。 他不喜欢孤独，所以每天去找不同的美女，享受征服女人的快感。他不喜欢孤独，所以把大量的精力用在研究各种盗窃方法上。他不喜欢孤独，所以宁可故意向警方挑衅，让自己时刻处在紧张之中。 但他还是会感到孤独，这种令他痛苦的感觉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 忽然一阵水声，菲菲从水里钻出来，将叶空从思绪中拉回到现实。 “师父……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菲菲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通红：“还不行吗？” “刚过五分钟。”叶空皱了皱眉：“至少十分钟才算合格。” “师父，我真的不行了，水里好冷。”自从前天差点饿昏过去之后，菲菲的心态似乎改变不少，至少现在表现的活泼了许多。 “继续。”叶空却没有多余的废话，随手扔过一个小石子，打在菲菲的肩头，疼得她一咧嘴。 “暴君！”菲菲突然做了个鬼脸，然后猛吸一口气，重新潜入水中。 这个训练是用来训练菲菲的潜踪能力，闭气可以让身体增强对乏氧状态的耐受，以及对呼吸肌的控制，经过训练之后应该至少做到在剧烈运动之后不会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此外有些防盗设施会通过扫描空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变化来报警，如果没有便携式的气体压缩设备用来收集呼出的二氧化碳，那么也只能靠闭气来保证不被发现。 叶空对菲菲的进步还是比较满意，虽然在某些方面因为生理上的原因达不到他心目中的理想程度，却已经比大多男人要强很多。相比之下，陈伟良最近的进步却显得有些慢，自从一个星期之前叶空正式让他进行狙击训练开始，到现在仍然做不到五百米移动靶的全中。尤其是在耐性方面，更是明显不如菲菲，一次四小时的静止训练中竟然睡了过去，看来有必要使用一些强制手段。 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叶空看了看，是陈警司打来的，不由得冷冷一笑。 “喂？是叶督察吗？”陈警司的声音很急促。 “我是叶空，长官。”叶空却慢条斯理的答道。 “是这样，刚刚听说你跟白督察发生了冲突？”陈警司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语速极快的说道：“现在他正准备投诉你，我根本劝不了他，你看看能不能来警局一下，跟白督察道个歉。” 叶空忍不住笑了笑，这个陈警司地位也算是够高了，可是自从知道自己上面有警务处长照顾，大事小情全都是商量的语气。现在打来电话，还不是想要表表功，以免给警务处长留下不好的印象。 “没什么好说的，他想投诉就投诉好了。”叶空的口气很轻松，被总督察投诉，也算是警队里的一件大事了。 “叶督察，这样的话我很难做。”陈警司显得很为难：“白督察在警局向来口碑很好，这次确实冲动了些，可这件事情要是闹大了，警局面子上也不好看……” “好吧，我马上过去。”叶空本不想去，可人家堂堂的警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总不好让人下不来台，只好答应。 “我有事去警局，你继续训练。”等到菲菲再次从水里冒出头来，叶空简单交待了两句，转身走了。 ****** “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这么多人追，竟然还让劫匪跑掉？知不知道现在很多媒体正等在外面，你们让我怎么解释？”白克诚恨恨的把文件夹摔在桌子上，怒视着房间里的一众警员：“难道让我告诉媒体，纳税人的钱养了一群饭桶？ 第一百一十三章 连环劫案 房间外面便听到白克诚的大声怒骂，叶空不禁皱了皱总督察显然是他调走之后来的，这么大的脾气，怎么陈警司还说他口碑好？不过既然答应了陈警司，总要同这个白督察谈一下。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叶空并不在意。 “伍德超，你说说你们cid是怎么做事的？”白克诚的声音隔着门就能听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赶到现场的时间那么晚？” “长官，当时出勤的兄弟都在追另一件案子。”伍德超声音不大，不过叶空还是听出来他感觉很委屈。 “其他的人呢？为什么别的警员能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白克诚对伍德超似乎十分不满：“你平时就是这么带队？要是做不好就不要做了，让给有能力的做。” 叶空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也不想让人以为自己站在门外偷听，转身上楼，来到陈警司的办公室。 “叶督察。”陈警司看到叶空，显得十分热情：“我正要给你打电话，想让你等一下再来，白督察正在气头上，要是看见你搞不好又要吵。” “我刚才在楼下不小心听到了。”既然陈警司没有摆出上司的样子，叶空也懒得敬礼，自己坐到椅子上，淡淡的说道：“这个白督察好像脾气不太好。” “是啊，白督察就这点不好……”陈警司笑笑，说道：“不过他在国外受过训，能力还是有的，做到总督察也是靠成绩。” “不过是件抢劫的案子，怎么陈警司这么晚也来了？”叶空有些不解，按理说有百克诚这个总督察在，陈警司只要电话过问一下就行。 “叶督察去了交通管理科，看来对警局已经不太关心了。”陈警司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了，劫匪每次都轻松跑掉，白督察受命负责，到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也难怪他生气。” “一个月三次？都是一伙人做的？”叶空一怔，要真是这样，这伙劫匪可是够厉害的。 “应该是，这里是这三次劫案的资料，你帮忙看一看。”陈警司一边说，一边翻出几个文件夹，递给叶空。 叶空这才搞清楚，原来让自己来不过是想让自己帮忙，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陈警司倒是很看得起自己，就是为人有些太过圆滑，就算在电话里直说自己也会给他这个面子，根本没有必要绕***。 资料很详细，包括时间、案发经过，目击证人的笔录等一应俱全，甚至连劫匪的逃离路线都附上了地图，在上面用笔描了出来。从资料上看，三件案子确实都是同一伙劫匪做的，而且整个过程十分嚣张。劫匪至少有三人，其中两人手持自动武器，另一人持手枪。抢劫的时候都是两名手持自动武器的劫匪突然冲进金店或超市，先开枪扫射，喝止店员，然后动手抢劫现金或者珠宝，随即迅速撤离。 “除了动手的劫匪，应该还有劫匪负责接应。”叶空放下资料，淡淡的说道：“所以劫匪至少四人，甚至更多。” 陈警司面色一喜，他就知道叶空肯定能看出来一些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发现。 “长官。”叶空正要继续说下去，大门忽然被人推开，白克诚探头进来说道：“媒体已经等了很久，要不要一起过去。” “好，等我一下。”陈警司无奈的看了看叶空，说道：“叶督察能不能先在办公室等我一下，应付过媒体我就回来，你可以再看看这份资料。” “不用了，我在外面等就行。”叶空怎么可能一个人待在警司办公室，也站起身，准备出去等陈警司回来。 刚才叶空背对着门，白克诚没有认出来，这一回身，却被他看个正着，眼睛立刻瞪了起来：“是你？好，我正要找你的上司，你自己来了最好……” “白督察，这件事等一下再说。”陈警司早已经猜到会是这么个情况，急忙打断白克诚，说道：“你先同我去见媒体。叶督察，麻烦你稍等我们一下，回头一起吃饭。” “长官……”白克诚显然没有料到陈警司竟然对一个见习督察这么客气，还想说什么，却被陈警司硬推了出去。 叶空无奈的笑笑，跟着离开办公室，下楼找地方坐下，耐心的等了起来。 “是你？”真是越不想见谁，偏偏就遇见谁，叶空刚坐下不久，伍德超带人路过，一眼便看到了他。 “有 伍督察？”叶空淡淡一笑，想起刚才伍德超被白克诚淋头，不想再给他难堪，语气比从前客气了一些。 伍德超正因为白克诚没头没脑的训斥烦闷，见叶空的态度忽然变好了不少，一时间反倒有些不太适应，脸色不由得变了几变，这才说道：“叶督察怎么有空回警局？” “抢劫的案子。”叶空的回答很简洁：“凑巧碰上。” “原来是这样……”伍德超点点头，正打算客气一下就走，忽然想起这个神奇小子查案很有一手，语气一转，问道：“不知道叶督察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这件案子是伍督察负责？”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过我估计劫匪近期还会再次作案。” “叶督察有什么证据？”伍德超顿时来了兴趣，也顾不得以前没少得罪这个小子，急忙问道。 “很简单。”叶空微微一笑，说道：“劫匪做了三次，每次都很成功，但是抢劫的时间很短，不可能抢到太多的东西，所以我认为他们还会再次作案。” 伍德超脸上一红，心中不由得一阵恼怒。在他听来，叶空这么说简直就是当面骂人，讽刺自己无能，被这伙劫匪逃脱了三次，竟然束手无策。 可叶空说的有条有理，他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只好尴尬的笑笑，略带酸气的说道：“可惜叶督察不在警局，要不然怎么可能让劫匪跑得那么轻松。” “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叶空淡淡的说道：“伍督察经验丰富，应该有办法查到些线索。” 这句话在叶空看来就是实话实说，劫匪三次抢劫选择的目标看不出有什么规律，每次作案时间又那么短，不等警方赶到便已经撤离。就算是叶空负责，如果不是恰巧在他附近，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在叶空看来，要么找出劫匪下手的规律，提前埋伏，要么就只能靠增配人手，增加巡逻密度。当然，这只是针对劫匪抢劫而言，事实上完全可以从赃物或者其它的一些方面入手，追查劫匪的身份。cid平时做的就是这样的工作，在这方面应该很有经验。 可惜这话听在伍德超的耳朵里却又成了讽刺。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伍德超到现在确实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劫匪既没有销过脏，也没有同其它黑社会组织有过接触。伍德超这些日子都快要把下面的线人逼疯了，可就是没有一丝线索。这伙劫匪每次都好像是凭空冒了出来，然后又突然消失，异常神秘。也正是因此，伍德超自然对叶空的话十分敏感，认为他表面上谦虚，实际上却是在讽刺自己那劫匪毫无办法。 “叶督察太谦虚了。”伍德超感觉在手下面前又丢了脸，心里烦闷的利害，却又不好跟叶空翻脸，只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谁不知道自从你做了交通警，香港的交通事故降了不少，如果叶督察能回警局负责这件案子，肯定很快就能抓到劫匪。” 叶空只是淡淡一笑，没有答话。伍德超话里的意思他自然听得出来，只是最近恶**通事故的下降还真是跟叶空有关，这句话倒也算是歪打正着。叶空是不想引起争执，伍德超却再次误会了他的意思，见他笑而不答，竟然默认了自己的话，明摆着瞧不起自己。 话不投机半句多，到了这个地步伍德超自然不肯再多话，免得自取其辱。当下冷哼一声，带着手下匆匆走了。看他的表情，显然是发了狠，估计这伙劫匪要是落到他的手肯定要吃不少苦头。 叶空看着伍德超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结果可不是他所希望的。不过事已至此，倒也没必要后悔，反正在伍德超的眼里，自己的一言一行恐怕都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此时警局里的警员仍然不少，有几个可能是在等着分派任务，坐在一起议论刚刚发生的劫案。叶空原本对这件案子并不关心，毕竟虽然连续发生了三次，却不过是抢了几十万的现金和一些珠宝，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只是当他无意中听到那几名警员议论的内容时，却不由得警觉起来。#39;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两篇报道 员们议论的焦点不是抢劫案的其他细节，而是劫匪的。连续三次，警方接到报案之后都成功追踪到劫匪的踪迹，可是每一次最终劫匪都神秘失踪，就好像突然消失在空气中一样。而且劫匪使用的汽车都是临时盗取的，通常第二天会在街头被发现。 联想到劫匪整个作案过程的严密，时间一到立刻撤离，绝不贪恋更多的财物，叶空不禁皱了皱眉。军人，劫匪一定是军队出身，惯匪不会短时间内在同一地区连续作案，而且没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面对唾手可得的财物很难保证每一次都能经受住诱惑。 “叶督察，陈警司请您上去。”叶空正在沉思，一名警员打断了他的思绪。 叶空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上楼去了。 可能陈警司已经同白克诚说过些什么，看到叶空他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怒气冲天。叶空也懒得理他，这次来只不过是给陈警司面子，这个白督察什么态度他并不在乎。 “叶督察，刚才我同白督察已经谈过了。”陈警司笑呵呵的说道：“现在案子很棘手，大家没有必要为了一些小事让外人看笑话。对了，刚才叶督察说到劫匪至少有四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发现？” “资料还是不够详细，所以发现不多。”叶空知道陈警司看起来笑嘻嘻的，心里恐怕早就急得不行，直截了当的说道：“首先是劫匪的身份。我认为劫匪是军人的可能性很大，而且极有可能是特种部队出身。” “军人？”白克诚忍不住插口道：“你有什么根据？” “劫匪的行动特点，组织严密、行动果决，不像是普通人。”叶空淡淡的解释道。 “就这些？”白克诚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很多恐怖分子也是组织严密、行动果决？知不知道现在很多黑社会组织的发展趋势也是组织严密、行动果决？仅凭这一点就断定劫匪是军人，看来调你去做交通警确实有些道理。” 陈警司干咳了一声，略显尴尬的看了看叶空，说道：“叶督察只是说一下自己的看法，白督察可以当作参考意见，没必要这样说话。” “恐怖分子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万连续多次去抢金店，组织严密的黑社会组织恐怕每月收的保护费也有几十万，白督察应该清楚这一点。”叶空瞥了一眼白克诚，淡淡的说道：“我说的只是自己的推测，白督察可以当作没有听到。” “哼，强词夺理。”白克诚一时无话反驳，干脆坐到一边，不再说话。 叶空看看满脸期待的陈警司，略思忖了一下，接着说道：“从劫匪敢于连续多次作案，我认为他们并不害怕警察，极有可能会主动开枪袭警，因此十分危险，希望兄弟们抓捕的时候要小心。” “这一点倒是没有考虑过。”陈警司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白克诚，说道：“叶督察这个意见提的好，我会提醒警员注意安全。” 可能是感觉到陈警司对自己的不满，白克诚忍不住说道：“怕危险就不要做警察。” 叶空淡淡一笑，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接着说道：“劫匪三次作案都没有伤人，说明他们还有些分寸，也可能是希望案件的性质不要升级。所以我认为最好有十分的把握一举抓获所有的劫匪，否则宁可放劫匪逃掉，避免激怒劫匪。” “你也配做警察？”白克诚大声怒喝：“放劫匪逃掉？这样的话你怎么说的出口？” “好了，我的意见就这些。”叶空完全当白克诚不存在，站起身来对陈警司说道：“我还有些事，不打搅陈警司办公。” 事实上叶空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讨厌白克诚，便不想多说。陈警司对此也很无奈，尽管他很希望两个人能和解，可是看眼下的情势，恐怕是不可能了，只好起身送叶空。 “对了，据我判断，劫匪近期还会继续作案。”临出门之前，叶空又转回身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次间隔时间可能会稍长一些，也许会超过一个月，最好让兄弟们抓紧在劫匪下次动手之前破案。” “全都是废话……”白克诚的语气很不屑，只是这时叶空已经关门离开，重拳打在棉花上，不免令他有些不太舒服。 ****** 今天是老叶手术的日子，叶空干脆请了两周的长 心陪护。美国来的医生早早的被叶空接到医院，给i的休息室，让他能够把时差调整过来。叶空甚至亲自动手给他做了两次按摩，帮助他放松。这两次按摩给这名美国来的医生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甚至提出不收任何费用，只求叶空肯去他所在的医学院做一次按摩技巧的讲座。 叶空自然不可能答应这么无聊的条件，一口回绝。不过为了不让这名医生对此耿耿于怀，叶空主动提出只要手术成功，酬劳翻倍。而这名医生是国际知名的肾移植专家，爱惜名声，也没有答应。这一来一去虽然在两个当事人眼里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却被一名当时在场的医生当作谈资跟同事们说了几次。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传过几个人的耳朵之后，第二天这件事就被人说成了国际知名医学专家要拜中国人为师，学习按摩技巧。 按理说这件事在医院内部传几天之后就应该平息，结果不知道哪位医生的亲属是小报记者，可能也是实在没有什么新闻好写，就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的上了报纸。报纸没什么名气，销量不高，叶空也没有看报的习惯，因此虽然报纸上人名写的清清楚楚，他却毫不知情，仍然同医生交流一些自己掌握的相关知识。 叶空的医学知识虽然大多是三十世纪的医疗手段，在这个时代绝大多数都不适用，但是关于人的生理等基础知识却已经足以令这名美国医生震惊了。只不过因为英文的局限性，叶空说出来的大量名词这名医生根本听不懂，但即使这样，对现有知识的很多更深入的解释仍然让这名医生赞叹不已，若不是叶空所说的几乎都没有确实的实验和临床依据，恐怕他真的要当场拜师。 可惜的是，医学不像其他的学科那样，不可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因此尽管这名医生对叶空所说的很多理论十分佩服，却不可能用在老叶的身上。而叶空自己又不可能上台主刀，因为不仅仅是资格的问题，医者不自医，在老叶的身上动刀子，在叶空看来远比给自己做手术的心理压力大。 三天后，提供肾源的患者终于不治，手术几乎立刻便开始进行。在整个手术的六个小时中，叶空第一次感觉到如此的焦虑不安，尽管他通过交流，对医生的技术十分信任，却怎么也赶不走心中的焦虑。符美仪眼看着叶空在手术室的门口不停的徘徊，却不敢多劝，只能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手术十分顺利，老叶被推出来之后，叶空才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急忙找到医生，详细询问整个过程。 “叶先生，手术的过程就是这样，可以说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手术。”医生显然对自己的这次手术也非常满意：“患者的身体状况虽然不是特别好，但应该能够承受这次手术造成的创伤。不过您也知道，现在整个治疗不过刚刚完成一半，关键还要看新的肾脏能不能正常工作。” “这一点我很清楚。”叶空皱了皱眉，他对现在的药物水平非常没有信心，虽然现在最凶险的手术阶段已经结束，可是后期的药物治疗还是让他有些担心：“昨天您同我说起过一些新药，如果有必要，还要麻烦您帮忙联系购买。” “这一点请您放心。”医生点头说道：“虽然手术已经完成，不过我打算留下来一直等到患者完全康复，后期治疗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叶空虽然明知道他留下来的主要目的不过是想多从自己这里了解些东西，还是同他握了握手，表示了感谢。 国际知名专家为了一个患者留在了医院，这个消息自然让医院的高层兴奋不已，立刻派人同专家商议能否每天出一次诊。按理说就算是再关心患者，也没必要全天看护，每天出诊一次对双方来说都是名利双收的好事，可美国医生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医院高层对此大为不解，却也只能无可奈何，总不能逼着人家出诊。 没想到这件事再次被那个小报记者得知，于是一篇更加离谱的报道迅速出炉，只是这一次的影响力却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第一百一十五章 鬼手神医 报记着自然不知道美国的专家为什么非要留下来，却了自己的想象能力，承接上一篇报道，杜撰出一片声情并茂的《按摩国手收徒记》。在这篇报道里，美国专家患上了某种不知名的慢性病，叶空小试牛刀之后，手到病除，于是外国专家声泪俱下，一定要拜叶空为师，学习这种神奇的中国医术。 像这样一片标准的假新闻自然不可能头版头条，被报社特意放到了故事版。没有想到有个中医爱好者看到之后，觉得这是宣传中医的一个好消息，便原文转发到了互联网的几个著名论坛上。网络时代的特点便是信息传播的速度极快，尤其是一些有争议性的信息。这篇报道刚被贴上网络，便有人声称从西医理论上进行分析，中医按摩治疗跌打损伤虽然有效果，却根本不可能治疗慢性病，因此纯属捏造。 不过百样米养百样人，事实证明，即便是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总会有人表示赞同。于是立刻又有人表示赞同，认为西医理论仅仅发展了几百年，远远不够完善，用西医的理论来解释中医，行不通也是正常的。甚至有人还声称自己的慢性病就是通过按摩得以治愈，只不过这样的言论是否真实便不得而知。但不管中医理论和西医理论究竟谁对谁错，在几个论坛上这条消息还是在短短一天时间里便成了最火热的话题。 媒体自从产生的那一天起，目的便是为了吸引人们的眼球，如此有争议的消息自然不会被各大媒体放过。当然，大的媒体不可能随便发布这样未经证实的消息，但这并不能阻止媒体对眼球的渴望，各大媒体纷纷围绕中医的疗效发表了一系列的相关报道。一时间，关于中医的疗效是否确切，有没有发展前途很快成为了人们的最佳谈资。 老叶手术结束已经到了第三天，但形势却不容乐观。在这三天里，一共发作了两次急性的异体排斥，虽然使用药物已经控制住，但是如果反复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移植过来的肾脏很有可能会失去活性。叶空几乎寸步不离的守在老叶的床前，每天最多趴在床边睡一个小时。符美仪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劝了他几次，却没有任何效果。 叶空很清楚老叶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可是又没有任何办法。如果是在三十世纪，可以用人工肾替换病肾，甚至可以通过自体细胞培植一个新肾。可现在的医学条件根本做不到这些，进行肾移植手术已经是最好的治疗方法。叶空的心随着老叶病情的反复不停的提起落下，此刻他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只有自己亲自守在老叶的床前，才能够稍稍心安，至少可以第一时间察觉出病情是否恶化。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门外忽然传来值班护士可以压低的声音，叶空不禁皱了皱眉。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探忘老叶？更何况老叶的那些老街坊白天刚刚来过。难道是来找自己的？叶空看看刚刚睡熟的老叶，不想外面的争执吵到他，起身出了病房。正在同护士争执的是两个中年男子，虽然还算礼貌，却始终坚持让护士进去请叶空出来一下。 “什么事？”叶空心中隐隐有些怒气，说话不怒自威，虽然声音不大，却一下子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叶先生是吧？”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见叶空，急忙走过来，小声说道：“我是行政长官助理，我姓廖。” “你好。”叶空背着手，表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有任何变化：“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行政长官想请您去礼宾府做客，不知道叶先生能不能抽出时间？”廖助理表现的十分礼貌，让叶空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对不起，我父亲现在病情很严重。”叶空抱歉的说道：“我需要在这里陪护，恐怕暂时不能离开。” “没有关系，这是我的电话。”廖助理笑笑，递过来一张名片：“特首知道您父亲现在病情较重，不过实在不方便前来探望，他让我向您转达他的问候，请您能够谅解。如果您能抽出时间，请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叶空接过名片，说道：“虽然我不清楚特首为什么会请我，不过只要我父亲病情稳定下来，我一定会登门拜访。” “非常感谢。”廖助理笑着从一个中年人手里接过花篮，转交 ：“希望您父亲能够早日康复，时间已经很晚，希望到您。” “没关系。”叶空同廖助理握了下手，目送她带着人告辞离去。 叶空这个时候心思都在老叶的身上，根本没注意到护士脸上惊讶的表情，将花蓝随手放到一边，回病房去了。行政长官派人送花，却随手仍在一边，旁边的护士不由得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人低调，却住最高级的病房，请最著名的医生，平时除了一些老头老太太会过来探望一下病人，根本没人来过，没想到一来就是来头最大的一个，这一切显得叶空父子越发透着神秘。 如果说前段时间舆论的焦点还只是放在中医的疗效上面，特首送花的消息一出现，立刻便将叶空变成了舆论的焦点。在这个消息被值班护士证实之后，外国专家学按摩的消息竟然一下子好像变成了真的。很多人都想到，如果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特首会派人送花，肯定是这个叫叶空的年轻人确实可以通过按摩治疗慢性病。 媒体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了这件事上，就在叶空收到花后的第三天，便开始陆续有记者前来，希望可以访问叶空，拿到最直接的消息。叶空对记者可谓是毫无好感，尤其是香港的记者更是以追新闻出名，更是让他不厌其烦。在赶了几次没有效果的情况下，叶空终于忍不住发了怒，在一个记者不听劝阻给他拍照之后，他一把抢过照相机，当场摔了个粉碎。 “我最后警告你们一次！”叶空随手将那个拍照的记者扔出人群，沉声说道：“如果因为你们的干扰，让我父亲的病情出现任何不好的变化，我一定会控告你们谋杀。” 或者是叶空的出手震慑了一众记者，也可能是叶空的表情很恐怖，让记者们感到害怕，场面总算安静了下来。随即在医院出面下，记者们都被赶离了老叶病房所在楼层，只是出于对消息的渴望，仍有不少敬业的记者守在医院。 不过总有一些聪明人，整件事涉及的人物并不是只有叶空一个，很快便有记者想到采访外国专家一样可以证实消息的真假，于是没过多久，那名外国专家紧随叶空之后，成为了记者们采访的目标。外国专家显然对于应付这样的情况很有心得，干脆提出第二天下午公开接受采访，除此以外，概不接受任何采访。记者们看到了希望，这才纷纷散去。 叶空并不是很清楚记者们的来意，他也猜到可能是跟特首送花有关，但并不知道自己在网上已经被人称为鬼手神医，因此看到记者们被赶走以后，也就不再关心这件事，重新把心思都放到了老叶身上。 能够得到免费的宣传，而且是近期的焦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医院对于记者们采访外国专家自然是大力。公开采访准时在医院的大礼堂进行，记者们倒也遵守规矩，一个个站起来不停提问，各种问题从老叶的病情一直到对中医理论的理解，可谓是千奇百怪。甚至还有人直截了当的问外国专家，是否真的想要拜叶空为师，学习按摩。 外国专家显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回答的时候便略显仓促，不过中心意思表述的很清楚----叶空的医学知识远超过自己，叶空的按摩手法也非常神奇。 专家的表述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在记者看来，原文照搬显然就让这条消息的轰动性大为降低。于是乎，在记者们的笔下，神奇按摩术让外国专家甘拜下风的新闻纷纷出炉，即便有几家媒体基于新闻道德对外国专家的话未作改动，也很快便被改动过的版本淹没了。 这一次可不同于前一阵仅仅是网络上的争论，为了吸引眼球，很快演变成了新闻媒体的一次炒作。众多真假消息一时间如雨后春笋，大量的涌现出来。叶空这个名字俨然成为了神奇的代名词，成了中医的希望，甚至有亿万富豪声称愿意重金聘请叶空为自己做一次按摩。 直到这时，叶空才从符美仪的口中得知了这一消息，不由得勃然大怒。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安详 不是老叶的病情沉重，让叶空心烦意乱，恐怕也不会。不过也正是因为老叶的身边离不开人，叶空才强行克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来。但就此沉默显然也不是叶空的风格，恰好笔记本就在身边，叶空当即连上互联网，将几个正在大肆炒作此事的主要网站全部黑掉。紧接着如法炮制，又将几个媒体的网站也连锅端掉。 不过叶空也不想太过分，并没有删除所有的备份数据，最多几个小时，所有的网站便都恢复了正常。但是这次攻击所造成的后果却引发了互联网的大地震，大部分网友都认为是国外黑客做的，是国外一些黑客组织发起的又一次网络入侵，于是很多人开始大声疾呼要发起反击。 这次大规模的网站被黑事件立刻成为了新的焦点，很快便成为了网络和媒体新的炒作热点。到处都是一片狼来了的喊声，国内的一些黑客组织开始向国外的一些网站发起攻击，声称要再一次发起网络自卫反击战。在这新一轮的热点事件面前，鬼手神医的故事很快便成了过去时，除了零星的几个记者，医院重新安静了下来。 事件平息了，老叶的病情却也愈发的沉重起来。急性的异体排斥现在几乎隔天就要发作一次，不停的使用抗排斥药物的后果就是老叶的身体每况愈下。更加严重的是，因为自身免疫能力的严重下降，老叶身体开始出现感染的症状。叶空为此急得脾气越来越差，有一次护士给老叶打点滴的时候多扎了一针，他甚至险些控制不住想要动手。 外国专家对老叶的病情也是无可奈何，一方面因为异体排斥，不得不使用破坏免疫系统的药物，一方面又因为感染不得不使用大量的抗生素。叶空同他交流之后一致认为按照目前的情况只能重新做手术，摘除掉被排斥的肾脏，然后重新寻找肾源。可是老叶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再一次的手术创伤，除非能够控制住越来越严重的感染。 叶空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选择一个药品的知识包，否则的话哪里还用担心感染的问题。可是现在后悔没有任何作用，叶空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叶一天天衰弱下去。 在此期间陈警司和交通管理科的刘警司曾经私下来探望过两次老叶，也顺便转达了警务处长的关切。叶空自然知道这不过是拉拢人心的举动，不过两位警司肯来就已经是给了叶空不小的面子，而且老叶看到两个警司来看自己，知道儿子在警局做的很好，心里高兴，病情稍稍稳定了一些，叶空心里还是稍存感激。 除此以外，赵天源、陈卓枫还有陈伟良也都多次赶来探望老叶，甚至连菲菲也跑来看过几次。只不过其他人都是白天来，菲菲却每次都是选晚上符美仪不在的时候才敢来，虽然她很像看看叶空的老婆到底长什么样子。 刘正民也来过几次，不过除了探望老叶，他来的目的更主要还是为了实验室的事。不过叶空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管这些，只是把钱拨给他，让他先行筹备，有什么决定不了的等以后再说。 就这样转眼过去了一个月，叶空每天只睡很少的时间，已经熬得眼窝深陷，形貌憔悴。符美仪心疼的直掉眼泪，却又不敢在叶空面前哭，怕他心烦，只好每天给他炖一些补品，看着他吃下去。 老叶现在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感染更是严重到无法控制的程度。叶空请外国专家联系了很多国际上著名的医学专家，但最终的结论都很不乐观。叶空却不肯放弃，仍然不惜代价的请专家尽一切努力寻找最新的药品。 “阿空……”这天晚上叶空正伏在床边打盹，忽然听到老叶在叫自己，急忙坐起身，抓住了老叶的手。 病床上的老叶已经消瘦的颧骨都突了出来，脸色蜡黄，双目微睁，看不到半分神采。可能是为了看叶空，老叶的头微侧着，呼吸有些急促，说话的声音十分微弱。 “老爸，我在这儿。”叶空尽力让自己的脸上保持微笑：“感觉好点了吗？” “我可能要去见你老妈了。”老叶似乎也想笑，却实在没有力气，只得作罢。 “老爸，你还是先不要说话，安心静养。”叶空知道如此沉重的病情却忽然醒转意味着什么，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安慰道：“我已经请了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你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生死由命 老叶似乎稍有些激动，喘了两声才接着说道：“我早，其实去见你老妈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也怪想她的。” “爸……”叶空的手一紧，还想劝老叶，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阿空……”老叶似乎叹了口气，说道：“老爸不知道你为什么自从上次昏迷之后就忽然变了性格，不过老爸一直当你是最好的，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老爸看得出来，你并不太喜欢做警察，不过老爸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这辈子做个好警察。” “放心吧，老爸。”叶空拍了拍老叶的手：“您别说话了，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老爸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你。”老叶显然不肯听他的话，虽然呼吸更加急促，还是坚持着说道：“遗憾的是没有等到你做警务处长。老爸没本事，让你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等见到你妈，她一定又会唠叨起没完……” “老爸，你先休息一下，等你病好了，就可以看着我做到警务处长。”叶空咬了咬嘴唇，低声劝道。 “不过我还真想再听她唠叨唠叨……”老叶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叶空的话，眼睛看着天花板，低声地自言自语。 起初叶空还能听清他说些什么，但很快老叶的声音便越来越小，很快再次陷入了昏迷。 叶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疯了一般将医生和护士全部叫了过来，硬逼着他们抢救。可是能用的手段早都已经用过，这个时候做什么都不过是摆摆样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叶空的表情实在怕人，尤其是当他毫不费力的将一名试图辩解的男医生拎到窗外之后，再也没人敢多说什么，哪怕是装也要装出一副抢救的样子。 将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男医生扔到走廊，叶空两眼通红的站在一边看着其他人不停的忙碌，眼前感到一阵阵的发黑。他心里清楚，老叶恐怕是熬不过去了，但从情感上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一幕幕不停在脑海中反复回想，老叶慈爱的笑容，浓浓的亲情，还有听别人夸奖自己时他脸上飞扬的神采，似乎一下子都变得那么真实，真实地好像就在眼前。 等符美仪赶到的时候，老叶已经停止了呼吸，病房里只有叶空自己，所有的医生和护士都被他赶了出去。没有人敢去动老叶的遗体，叶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似乎谁敢碰一下老叶，他一定会立刻把这个人撕成碎片。 “老公……”符美仪从后面轻轻搂住叶空，轻声低语：“我听说爸爸走的很安详……” 叶空身子轻轻一振，原本僵硬的身躯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知道，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叶空将符美仪的手拉开，低声说道：“我想多陪老爸一会儿，你出去等我吧。” 符美仪看了看老叶的遗体，轻轻叹了口气，却也不敢再劝，只好轻声答应了一声，离开了病房。 叶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轻轻拉起老叶的手，低声说道：“老爸，对不起……” 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叶空从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竟然也会流泪。看着老叶微闭的双眼，他终于明白这种失去最亲的人是一种怎样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体会到了这种痛苦所带来的所有负面情绪。他自认意志坚强，可是在这种痛苦面前，再坚强的意志也不过是堵一推就倒的墙。 他想大声痛哭，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因为怕吵到正在熟睡的老叶。他就这样默默坐着，默默地流着眼泪，直到已经感觉不到老叶的体温。 ****** 老叶的葬礼安排在两天后，尽管叶空在警局没有什么朋友，但很多警员还是抽时间赶来参加了葬礼。陈警司和刘警司虽然没有亲自来，却也派人送了花圈。廖助理没有在葬礼上出现，却赶在前一天的晚上以个人名义送来花圈，并代表行政长官说了一些关切的话。 叶空对这一切好像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守着老叶的灵柩，直到盖上了最后一把土，他终于坚持不住，昏倒在老叶的墓碑前……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下一个目标 空醒过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天气很好，房间里洒满了阳光。不是在医院，而是在自己家里。符美仪就睡在他的身边，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水。 叶空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 “老公……”符美仪显然记挂着叶空，不一会儿便忽然惊醒，看到叶空睁着眼，惊喜地叫了声。 “你再睡一会儿吧。”叶空低低的声音显得有些空洞：“我没事了。” “我不困……”符美仪爬起身：“医生说你身体没问题……” “我知道。”叶空闭上眼睛，低声说道：“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 符美仪心里叹了口气，默默起身离开了房间。 直到夜幕降临，叶空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安静的如同正在熟睡。 符美仪不敢去打搅他，先打了两个电话，然后开始准备饭菜。 ****** “你们来做什么？”叶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夜里九点多钟，一来到客厅便沉着脸问正坐在沙发上的赵天源：“都没事好做吗？” “长官！” “师父！” 客厅里的人一下子全站了起来，赵天源、陈卓枫、陈伟良……还有菲菲。 “我没事。”叶空看看刚刚从厨房跑出来的符美仪，沉声说道：“吃饭，然后去做事。” “我就知道师父一定没有事……”陈伟良嘻嘻一笑，大声说道：“报告，警员陈伟良已经完成训练，请长官考核。” “以后给我严肃点。”叶空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上，打得他一咧嘴，然后环视众人道：“都看着我干什么，还要我请你们？” “长官真的没事了……”赵天源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招呼道：“吃饭！今天长官请客，我们可不能客气。” “大家不用客气……”符美仪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一边招呼众人，一边开始上菜。 晚饭的气氛很融洽，虽然叶空一直都是面沉似水，众人却早已经习惯了他这个表情，只当他不存在。只有菲菲，因为身份特殊，显得有些拘谨，好在符美仪不时同她聊两句，才让她不那么尴尬。 “最近是不是有事发生？”吃过饭，叶空同众人坐下来，忽然开口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长官……”赵天源看了看其他人，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吧，我没事了。”叶空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一丝烟火味。 “是这样。”赵天源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前段时间发生过一起连环抢劫案，警方一直没有查到人。前几天这伙劫匪再次作案，有两个兄弟死了……” “谁指挥的？”叶空脸上隐隐带了一些怒气，他当时已经警告过，劫匪很危险，结果还是出了事。 “白督察。”赵天源接着说道：“昨天接到上面的命令，让我们介入调查……” “等一下。”叶空打断赵天源的话，回头看了看符美仪。 符美仪笑着点点头，擦好桌子，进了厨房。 “说说详细情况。”叶空这才转回头来，说道：“我要知道每一个细节。” “劫匪这次作案是四天前，抢劫的目标是……”赵天源口才很好，整个过程讲述的十分清楚，条理分明。 “你怎么看？”叶空看了看陈卓枫，淡淡的问道。 陈卓枫因为并没有被正式批准，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个部门的具体情况，但从赵天源的语气中也隐隐猜出这个部门的级别很高。更何况总督察负责的案子说介入就介入，级别怎么可能低。此刻听到叶空问自己，不由得精神一振。 “长官，我认为这件案子的疑点在于劫匪每次抢劫的数额并不算大，还有就是最后消失的太神秘。”陈卓枫边想边说道：“cid查了一个多月都没有查到人，说明劫匪要么平时都隐藏起来，要么就是根本同本港的黑社会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让你查，你怎么做？”叶空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反对，只是接着说道：“说一下你认为最有效的方法。” “报告长官。”陈卓枫不觉挺了挺胸，说道：“我认为可以从两方面下手，一是增派警员，排查外来人口；二是追查劫匪枪械来源，他们既然敢随便放枪，肯定要买很多子弹，或许可以查到线索。” “你怎么看？”叶空对陈卓枫的话不予置评，又转过头问陈伟良。 “我认为应该让飞虎队随时待命，劫匪很嚣张，很有可能再次作案。”陈伟良挠挠 尬的说道：“其它的方法我一时想不出来。” “你呢？”叶空再次把头转向赵天源。 “长官，我认为伟良说的对，劫匪很有可能再次作案。”赵天源显然已经考虑过，不假思索的说道：“不过让飞虎队待命我个人认为用处不大，劫匪四次作案的手法都非常老练，而且行动迅速。我认为应该先搞清楚为什么劫匪每次都会突然消失，然后针对这一点下手。” 叶空闭上眼睛，想了想，忽然把目光投向菲菲，淡淡的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菲菲显然没有想到叶空会问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慌乱的答道：“我不知道……” 叶空却没有说话，仍然看着她，似乎一定要她说出些什么。 “我觉得可以研究一下劫匪下次可能选择的目标，这样可以事先布置好。”菲菲被叶空看得心慌，只好随口说道。 “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叶空这才收回目光，面无表情的说道：“劫匪敢连续作案，说明他们非常自信，确信警方没有办法对付他们。原因有两点，一是他们有突然消失的办法，二是他们对自己的火力很自信。” 看到众人点头，叶空接着说道：“劫匪前三次作案没有伤人，作案时间没有规律，每次抢劫的数额不大，说明他们组织严密，行动有计划，有很强的执行力，应该是受过专业训练，而且很有可能是长期在一起生活过。” 众人再次点头，认为叶空说的有道理。 叶空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结合以上两点，劫匪火力强大，很自信，但每次抢劫的目标却不是很大，可能说明劫匪的期望值不高，也可能只是麻痹警方的做法，他们想要引开警方的注意力，做件大案子。不过前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如果想做大案子，这四件劫案的时间应该不会拉这么长。” “会不会是劫匪想要拖垮我们？”陈伟良忽然插口说道，但随即自己却摇了摇头：“不像，好像时间越长对他们越不利。” 叶空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认为劫匪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东南亚某个国家的退伍军人，很有可能是偷渡入境，可以让cid从这方面下手。” “长官说的很有可能。”陈卓枫面带喜色，说道：“而且劫匪人多，只要逼得紧，肯定会有蛇头能想起来。” “不过这样查太慢。”叶空摇了摇头，接着说道：“cid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人，说明劫匪平时一定是深居简出，不同外界接触。而且也没有见他们销赃，所以就算查到了他们入境的渠道，也很难找到人。” “那怎么办？”陈伟良有些急：“总不能不查。” “劫匪前三次没有伤人，但这次却杀了我们两个兄弟，说明什么？”叶空忽然把目光投向赵天源，问道：“死掉的兄弟中了几枪？” “一个是两枪，一个是三枪，枪械专家说是自动步枪的三发点射……果然是军人！”赵天源眼睛一亮，这样的射击方式也只有训练有素的军人才会使用。 “为什么劫匪开始不想伤人，但这次却杀了我们两个兄弟？”叶空接着问道。 “是因为那两个兄弟追的太紧，好像劫匪摆脱不了才开的枪。”赵天源终于有些明白叶空为什么会问是谁指挥的，这两个兄弟确实死的有些冤。 叶空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将劫匪逼得太急，我们还有时间慢慢查，但现在劫匪已经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他们还会再保持克制吗？” “他们很快会做大案？”赵天源毕竟对人的心理十分熟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错，既然已经没有后路，就要博一下。”叶空点点头，说道：“既然劫匪的身份可以确认，那么以他们的行事作风，一旦放开手做，接下来的案子一定不会小。” 众人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想到经过叶空这么一分析，眼下的形势竟然已经如此的紧张。 “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先找出劫匪的下一个目标……”安静的客厅中，叶空的声音显得如此坚定，隐隐带着一丝杀气。 第一百一十八章 只要你开心就好 沙咀是香港最繁华的地区，劫匪四次作案都没有超出，足见其目的十分明确。在研究劫匪的下一个目标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劫匪一定还会选择这里。但对于最终的目标，却有不同意见。陈伟良认为劫匪既然要做大的，又不能销赃，肯定会选择银行下手。而赵天源和陈卓枫都认为银行的安保措施比较好，劫匪很有可能会选择规模较大的金店，择机下手。反倒是菲菲同叶空的想法一致----运钞车。 不过毕竟这些只是猜测，劫匪最终会选择什么目标实在难以确认。赵天源被叶空派去查这一地区所有运钞车的资料，陈卓枫负责驾车在几家最有可能成为劫匪目标的金店周围巡逻。陈伟良被叶空派去了国际金融中心，在这座香港最高楼上可以俯瞰尖沙咀的绝大部分地区，一旦发现劫匪，必要时将由他负责狙击。 菲菲也被叶空安排了一个小任务，她驾车等候在尖沙咀的中心地区。一旦发现劫匪，则立刻前往，但不与劫匪接触，只需将一个磁性追踪器放到劫匪的车上即可。这个任务看起来难度似乎很大，不过叶空对菲菲的驾驶技术很有信心，再加上她驾驶mini，，起劫匪警觉。 分派完任务，叶空将众人送走后，给刘正民打了个电话，约他明天谈事。随后又给廖助理打了个电话，约好明天晚上前往礼宾府拜会特首。做完这一切，叶空终于再也找不到有什么好做的，这才默默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公……”符美仪从厨房出来，看到叶空一个人默默地坐着，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把头枕在他的肩上，低声说道：“不要太辛苦自己……” “我没事。”叶空拍拍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有点事做才不会多想。” “可是你的身体……”符美仪关切的说道：“医生说你最好多休息一下，不然很容易累出病来。” “医生？”叶空冷哼一声：“都是一群废物。” “不要说气话。”符美仪轻轻拉了下叶空的衣服：“医生确实尽了力，而且被你打都没有报警……” “尽了力……”叶空忍不住冷笑道：“所以才是一群废物。算了，不要再说这个。” “对了，老公。你好久没有陪我看过电影了，要不咱们一起看影碟好不好？”符美仪想找点事分散一下叶空的注意力，提议道。 “随你。”叶空转过头，淡淡一笑：“只要你开心就好。” ****** 太子酒店咖啡室里人不算很多，刘正民有些不太自然的坐到叶空对面。自从在媒体上知道特首派人给老叶送过花，他就对叶空有些敬畏。尤其是叶空派赵天源警告过小进之后，小进只收了他的本金，利息一分没敢要。这更让他感觉到叶空的能量十分惊人，给这样黑白通吃，手眼通天的人做事，做得好前途自然一片光明，运气不好说不定就会人间蒸发，连渣都剩不下。 “老板。”刘正民对叶空选择会面的地点很不习惯，可能是以前沾染上的流氓习气太重，总觉得自己同其他人的举止很不协调。 “不要叫我老板。”叶空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是长官。” “阿sir？”刘正民+gt;胆子叫了声：“阿空……” “很好，先说说这段时间有什么收获？”叶空喝了口水，示意刘正民继续。 “这段时间我选了几个位置，具体位置我都标在地图上了，详细情况在这里。”说到正事，刘正民总算感觉舒服了一些，将一份地图和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不过价格都不低，最少的那个也要八千多万港币，如果加上后期的改造，仅用在房产上的钱恐怕就要超过一个亿。” “钱的问题不需要你来操心。”叶空打开地图，简单看了看，指着其中一处说道：“就要这里的。” “哦，石矿场附近。”刘正民看了看叶空手指的位置，说道：“这里的房子是两套私人别墅，据说房主是个外国人，做生意赔了钱，需要大量资金，所以急着出手。不过因为地皮较大，价格也比较高，房主要求至少一亿两千万。在资料里有照片和一些其他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很好，就是这里。”叶空翻开资料看了看，点头道：“抓紧谈，最好能尽快 “没问题，不过我认为如果再拖一个月的话，至少可以压一千万下去。”刘正民接着说道：“还有，我现在已经联系了两家电池厂，都很感兴趣，不过在合作方式上还有些分歧。” 叶空没有说话，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提出的方式是授权加利润分成，不过两家电池厂不想支付授权金，只同意利润分成，目前分歧较大。”刘正民显得十分自信：“不过我现在正同其他电池厂接洽，对这两家厂来说压力很大，估计最后还是会同意我们的方式。” “很好。”叶空点点头，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我已经联系过几个大学的教授，对我们的实验室很感兴趣。”刘正民笑笑：“不过我对科技不在行，不知道这几个教授的水平怎么样，都是别人介绍的，据说水平很高。” “没有关系。”叶空淡淡一笑：“你做的不错，房子不用再拖，钱没有问题，什么时候需要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会在一天之内把钱给你过到账上。” “阿空……”刘正民显得稍有些犹豫：“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讲。” 空点了下头，微微一笑，表示鼓励。 “是这样，虽然我不太清楚你的钱从什么地方来，不过这么大一笔数目的投资，如果不能合理的解释来路，将来会很麻烦。”刘正民把身子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事实上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急，只要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有信心授权金就能收到至少三个亿。而且就算现在买下来房子，到时候还要请人设计改建，请建筑公司，还要向政府申请，没有一个月不可能动工。” “那么你的意思呢？”叶空不太了解相关的事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麻烦。 “这样，我的意见是先交少量的定金，将房子定下来。然后请人设计，提出改建计划。这个时间差不多至少三个星期，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得到第一份授权金。”刘正民见叶空感兴趣，表情放松了一些，侃侃而谈：“我现在联系的两家厂实力都很强，一次性支付十五年的授权金应该没有问题，也就是说可以拿到一点五个亿。然后我们就可以用这笔钱把房子买下来，同时请建筑公司开始进驻。拿到政府的批准一周应该没有问题，也就是说，这样做同样可以在一个月内开工。” “谈判这么仓促，恐怕利润会少很多吧？”叶空忽然问道。 “确实很有可能。”刘正民忽然狡诘一笑，说道：“不过阿空你既然不在乎买房子多花一千万也要赶时间，肯定有你的原因。既然这样，为了不动用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就算少一些利润也是值得的吧。” 叶空晒然一笑：“谁告诉你我的钱来路不明？不过你说的办法很好，就这么做好了。对了，我要的是世界最好的实验室，有多少钱就给我投多少钱。” 对叶空来说，弄个几亿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只不过伪造一些相关手续确实比较麻烦。既然这个刘正民有信心，那就让他去做好了，反正不会耽搁时间。至于利润，叶空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 礼宾府位于中环半山，叶空赶到的时候正好夜里八点。廖助理将他带到会客厅，让人送来茶水，转身出去了。 功夫不大，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现任特首曾柏坚走了进来。曾柏坚虽然年近六十，可是保养的很好，腰背挺直，给人感觉十分精神。 “欢迎，欢迎。”曾柏坚一边同叶空握手，一边笑着说道：“听到叶督察的名字很久了，今天才见到你本人，果然是靓仔。” “曾特首过奖了。”叶空淡淡一笑，等对方坐下后，这才重新落座。 “叶督察，对于你父亲过世，我个人十分遗憾。”曾柏坚看着叶空，先是叹了口气，说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我能够帮的上忙的，叶督察可以讲出来，我一定不会推辞。” “多谢曾特首的好意。”叶空平静的说道：“不知道您这次特意约我，是不是有事要交给我做？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叶督察果然是个坚强的人。”曾柏坚赞叹道：“陈i面前夸奖你，今天见面，果然是名副其实。” 叶空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曾柏坚。 曾柏坚见叶空似乎真的对这些寒暄没有兴趣，笑了笑，说道：“叶督察不用这么严肃，今天约你来其实是有几件事要同你商量一下。” 叶空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这第一件就是你提出来的特殊小组的待遇问题，虽然我个人很想同意，可是这样做很难解释，不知道叶督察能不能提出其他的要求？”曾柏坚总算见识到了陈处长所说的不芶言笑，无奈只好切入主题：“比方说我可以建立一个秘密基金，所有小组的退休人员都可以得到一笔奖金，但是警衔不变。” “奖金不是关键。”叶空摇摇头。 他当初提出警司的待遇绝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荣誉。按照叶空的想法，既然是自己的手下，给自己做事，退休的时候当然不会亏待他们，给他们一笔丰厚的退休金也是应当的。但钱的问题他自己可以搞定，荣誉却没有办法，一个退休的警司再穷社会地位也不会低，而一个退休的警员再富有也不见得能够得到应有的尊重。 “叶督察的意思是？”曾柏坚有些困惑，他一直以为叶空是嫌薪水太少。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们的功劳不被承认，这样不公平。”叶空的声音有些冷，他对曾柏坚的态度有些不满。 曾柏坚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好吧，这件事我先答应你，不过有两个条件。” 叶空点点头，没有说话，仍然沉默的看着他。 “第一，这个小组的人退休之后必须在警队继续服务五年，我可以在五年之内将他们提升至警司。”曾柏坚看着叶空，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堂堂的行政长官，全香港的大sir，~抰，不免感觉有些别扭。 “三年。”叶空的回答很简短，但语气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好，三年就三年。”曾柏坚咬牙说道：“我会设立一个单独的部门，负责迎宾府的安全工作，应该可以解释。” 叶空点点头，等着他提出的第二个条件。 “第二，可以得到这个待遇的必须在小组服务十年以上。”曾柏坚接着说道：“我想这一点叶督察应该不会反对吧？” “三年。”叶空淡淡的说道：“特殊小组的工作非常危险。” 赵天源已经四十岁，根本不可能再做十年，叶空自然不能让他吃亏。 “叶督察真是个讨价还价的高手。”曾柏坚忽然笑了：“如果你去做生意，一定赚钱。好，也是三年，我答应你。” “我名下确实正在筹建一个实验室。”叶空忽然想到自己的实验室如果有政府的背景，应该会少很多麻烦，便讲了出来。 “哦？什么实验室？”曾柏坚倒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警察怎么会搞什么实验室。 “关于国际上的一些最新科技。”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目前的成果只有一项。” “已经有成果了？”曾柏坚更是惊讶：“是你自己搞得？” “一种新型电池。”叶空点点头：“如果曾特首有兴趣，等实验室落成，欢迎视察。” “一定要去看看。”曾柏坚赞叹道：“叶督察果然大才，各方面都有建树，不愧是精英。” “除了刚才提到的亮点，不知道还没有其他的条件？”叶空见目的达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曾柏坚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叶空，心里对这个年轻人的观感不由得又提升了一个等级。性格沉稳，能力出众，给人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却又内敛而不张扬，尤其是说话进退有道，同自己谈话竟然一直占据主动，显然对权力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感。 “这第三点就是叶督察你自己的待遇问题。”曾柏坚原本想说叶空的待遇只能同其他人一样，不过临时起意，换了一种说辞，改为探寻的语气道：“不知道叶督察认为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待遇？” “我要求特别授权。”叶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淡淡的说道：“直接对曾特首负责，级别等同于警务处长。” 曾柏坚一愣，他原本以为叶空会谦虚一下，没有想到叶空竟然这么直接的说要同警务处长平起平坐。 “能不能说明一下为什么？”曾柏坚好奇的 “如果给你这样的授权，我可没有办法同立法会和陈释。” “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嫌犯，我不希望查案的时候有干扰。”叶空自然不能说老叶的遗愿是希望他做到警务处长，只要能同警务处长平起平坐，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 “这么说你怀疑陈处长也有可能犯罪？”曾柏坚笑了笑，这个年轻人的胆子实在是大，竟然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可是还有廉政公署，还有警监会，就算是普通警员，如果确认陈处长是嫌犯，也有权利调查。” “曾特首成立这个小组的目的是什么？”叶空忽然话题一转，反问了一句。 曾柏坚皱了皱眉，叶空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似的，盯在自己身上。尽管自己没做过什么违法的事，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集中全港警队的精英，处理疑难案件，进一步提升香港的治安。”曾柏坚回答的很谨慎，尽量避免被叶空抓到语病。 “我做的是别人做不到的事，所以我要求相应的权利。”叶空淡淡说道。 “不行……”曾柏坚摇摇头，说道：“这一点我只能答应你同其他人一样的待遇，或者更高一些，例如总警司。否则的话我没有办法同立法会解释，这个提议也不可能获得通过。” “我需要的只是您的私人授权。”叶空自然知道这样的权利不可能通过正常渠道获得：“授权我直接向您负责。” “让我再考虑考虑。”曾柏坚皱着眉，答应给退休人员警司的待遇，即便将来出了事，也可以藉口说是照顾功臣，如果给叶空这个授权，一旦出了事，可就是万劫不复。 “如果您担心后果，可以口头授权。”叶空自然知道曾柏坚在顾虑什么，事实上他提出这个条件完全是为了老叶，要一个说法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同意这个条件。”曾柏坚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竭力要这么一个有名无实的权利做什么？ “谢谢特首。”叶空猛地站起，给曾柏坚敬了个礼，有了这句话，也算是暂时的变相满足了老叶的心愿，不知道他泉下有知，会不会非常开心。 曾柏坚心中不解，却又不好说什么，让叶空坐下后，这才接着说道：“叶督察，这件事就到这里，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 “您请讲。”叶空的心愿得到满足，语气随之也客气了许多。 “前段时间听说你会按摩？”曾柏坚问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治疗慢性病。” 叶空无奈的一笑，说道：“恐怕您是被媒体不负责任的报道骗了，我确实懂一些简单的按摩手法，不过用来放松身体没有问题，治病恐怕没有什么疗效。” “原来真是这样……”曾柏坚哈哈一笑，说道：“我夫人有个腰间盘突出的病根，劝她几次去做手术，她都不肯。前些天听说你能治，就非让我问问你，看能不能治……” “脊椎的问题？”叶空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可以试试看，不过能否治愈不好说。” ******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符美仪一直没睡，见叶空回来，急忙将饭菜热好，端了上来。 “就知道你在那个地方吃不饱。”符美仪坐在一边，见叶空吃的很香甜的样子，脸上满是幸福。 “我没在那里吃饭。”叶空忽然抬起头，微笑着说道：“那里的饭菜再好，也不如你做的好吃。” 符美仪对叶空突如其来的赞美不由得一阵手足无措，要知道叶空平时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今天不但边吃边说，竟然还笑着称赞自己。这在以前几乎是从没有过的事情，符美仪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叶空轻轻放下碗筷，走到符美仪身后，将她揽在怀里，低声说道：“老爸走的匆忙，没有见你最后一面，不过我知道，他很疼你。” “嗯……”符美仪抓着叶空的手，不敢说话，享受着老公难得的温存。 “从前对你有些冷淡，是我的错。”叶空温声说道：“现在我已经想清楚了，相信我，我会让你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第一百二十章 身先士卒 长官，弥敦道与海防道路口发现一辆白色的雪弗兰，可疑，两个小时内在此位置已经出现三次。”帮特首夫人治好腰椎病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不但追加了大量经费，连对讲机都换上了最新型的耳机式的，看上去小巧的如同手机的蓝牙耳机。 “收到。”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要跟的太紧。菲菲！” “收到，师父。”菲菲坐在mini里，心情稍有些紧张，不久之前她还是个贼，现在却要抓劫匪，总觉得好像做梦一样。 “打开一号追踪器，找机会给这辆车装上。”叶空的语气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多少让菲菲定了定心。 “天源，查一下那附近什么时候会有运钞车经过。”叶空继续问道。 “四点至五点之间有三辆运钞车，分属不同的保全公司。”赵天源回答的很快，应该是早已经将资料记得烂熟。 “很好。”叶空对赵天源做事认真这一点非常满意，接着说道：“所有人注意，继续做事，交给菲菲搞定，其他人不要管。” “收到。”耳机里陆续传来回答声，听声音似乎都很精神。 今天已经是小组开始行动的第四天，劫匪好像放弃了一般，几天下来给不下十辆可疑的车装过跟踪器，却都没有发现问题。叶空有些担心其他人会因此有些放松，昨天晚上还特意请他们去家里吃了顿饭，又重新分析了一遍案情。 “长官，有情况。”耳机里忽然又传来陈卓枫的声音，让叶空皱了皱眉。 陈卓枫虽然做事很有条理，也懂得动脑，却显得有些不够成熟。这几天下来更是证明了这一点，他的观察力很好，却有些过度敏感。不过对于这个任务来说，倒也不算太坏，虽然让众人白白紧张了十几次，至少不会轻易漏掉劫匪。 “那辆雪弗兰停到警署附近了，有人下车，不过没有进警署，上了另一辆白色的丰田面包车。”陈卓成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丰田现在向我反方向驶离，没有办法继续追踪。” 叶空的眉头皱了起来，大声说道：“菲菲，不要靠近雪弗兰，更换目标，把跟踪器装到丰田上。” “收到，师父。”菲菲正要把车停在雪弗兰旁边，听到叶空的命令急忙将车重新驶回公路。 “天源，雪弗兰的牌照查到没有。”叶空发动了摩托车的引擎，他现在虽然隐隐猜到了劫匪的意图，却不能轻易下结论。 “刚刚查到，车主姓陈……”赵天源似乎正在看资料，稍停了下接着说道：“不过没有报失，现在正在同他联系。” “抓紧时间联系，继续追查丰田车的牌照。”叶空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怀疑雪弗兰车里有炸弹，大家尽量不要靠近，我会同陈警司联系，让他们处理。” “收到。”****** “什么炸弹？”陈警司接到叶空的电话，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有麻烦，一听之下果然大惊失色，不等放下电话就大声喊人。 “陈警司，我认为最好不要叫排爆组，让兄弟们抓紧时间疏散一下周围人群。”叶空看了看表，皱着眉说道：“我怀疑炸弹很快就会爆炸。” “好，我马上组织。”陈警司甚至来不及多问，在他的印象里，叶空从来没有开过玩笑，他说有炸弹，那就十有**会有。 更何况如果真的有炸弹，警署门前发生爆炸倒没什么，万一普通市民在警署门前出现伤亡，估计自己除了引咎辞职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了。 “紧急出警。”陈警司一把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大声喊道：“通知所有人立刻集合，让白督察来我这里，快！” 警局里顿时乱作一团，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白克诚正在洗手间，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出来一看，陈警司正在安排人出去疏导市民，急忙走了过去。 “白督察，你去哪里了？”陈警司责怪的瞪了他一眼，这么紧张的时候却找不到人，还得自己亲自布置。 “我去了下洗手间。”白克诚疑惑的问道：“长官，是不是出事了？” “还没有，不过马上就要出事了。”陈警司没好气地说道：“你立刻组织兄弟们出去疏导人群，门口有辆白色的雪弗兰轿车，里面可能有炸弹。” “有炸弹？”白克诚不太相信的笑了笑：“会不会是有人打电话恶作剧？” “是叶督察打来的电话。”陈警 克诚的态度更加不满：“难道他也会恶作剧？” “是他？”白克诚哼了一声，说道：“我立刻出去指挥，最好不要是恶作剧，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 “师父，那辆丰田车停到路边了，我现在准备动手。”菲菲的声音显得有点紧张。 “小心点，尽量不要在车子旁边停留。”叶空嘱咐了一句。 劫匪都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菲菲的动作稍慢，就有可能会被对方发现，结果将不堪设想。 “明白。”菲菲把对讲机从耳朵上摘下来，扔到车座上，然后拿起旁边的提包，下了车。 叶空此时已经赶到，将摩托车停到一边，装作买报纸，用余光观察了一下丰田。所有的车窗上都贴着黑色的防晒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有几个人，车门紧闭，发动机并没有关，显然里面开着空调。 “长官，雪弗兰的车主已经联系上了，现在他人没有在香港，已经让附近的兄弟去他的住址查了。”赵天源的声音显得急：“丰田车也刚查过，车主姓刘，也不在香港，估计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查到是否失窃。” “两部车都在什么位置。”叶空皱了皱眉，是巧合还是劫匪知道车主的情况？ “根据资料，这两部车一部在赤柱，一部在柴湾。”赵天源似乎在翻阅资料：“前四起案子劫匪使用的车辆都不在同一个位置，九龙和新界都有。” “我估计这部丰田车里很有可能就是劫匪，大家都要小心。”叶空低声说道：“伟良，你的位置能不能看到这部车？” “看不到，被楼挡住了。”陈伟良的声音噪音很大，应该是受到风的影响。 “天源，联系直升机，去接伟良。”叶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行人很多，如果劫匪突然动手，恐怕会伤及无辜。 “师父，追踪器已经装好了。”菲菲的声音忽然传来，叶空看了看停在一边的mini，菲菲正笑眯眯的坐在车里看着 “菲菲撤离。”叶空装作没有看到，低声说道：“阿枫去广东道埋伏。” “所有人听着。”叶空忽然放慢了语速，低声说道：“这里环境比较复杂，我不想等到劫匪动手，一会儿我过去抄牌，把劫匪惊走。” “师父……”菲菲忽然叫了一声，但随即沉默下来，mini缓缓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远处驶去。 “我猜测劫匪会有人接应，所以阿枫不要追得太紧。”叶空看着mini消失在视线之内，这才接着说道：“一旦劫~中进行追踪，寻找有利位置进行压制，最好将劫匪控制在无人地点，不要给他们劫持人质的机会。” “那我呢？长官。”赵天源忽然问道。 “如果我出事，不能指挥，由天源接替我。”叶空稍停了一下，接着说道：“记住，所有劫匪格杀勿论。” “长官，让我去吧。”赵天源忽然说道：“我有办法吓走劫匪。” “来不及了，现在立刻行动。”叶空说完，扯下对讲机，放进口袋，向丰田车走了过去。 ****** 警署门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十几名警员正在维持秩序。白克诚远远看着那辆雪弗兰，心里将信将疑。排爆组的人还要几分钟才能赶到，警戒线外围观的人群却已经越聚越多。已经有两家媒体的记者赶到了现场，还有几个其他车的车主想要过去把自己的车开走，正在同警员争辩。 白克诚不是很相信叶空，却也不敢靠近那辆车，这种事万一要是真的，岂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不过他站的位置也算是所有警员中离炸弹最近的，这个时候当然要在媒体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自己不计个人安危，身先士卒的精神。 “白督察，排爆组已经到了。”白克诚正对着想象中的镜头展示自己的英姿，忽然有警员跑来报告，打断了他的情绪。 “好，让他们立刻开始。”白克诚看了眼仍然静静停在那里的雪弗兰，转回身说道：“告诉他们，注意安全，一定要先确认车里面是不是真的有炸弹。”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可思议 请把车窗摇下。”叶空轻轻敲了敲车窗，做了个把i势，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黝黑的面孔：“什么事？” 同叶空答话这人很瘦，脸颊凹陷，颧骨高耸，大眼睛，嘴唇略有些外翻，典型的越南人。虽然说的也是粤语，却显得不太流利，发音也不太正。 叶空敬了个礼，说道：“请出示相关证件。” 那人看了看叶空，犹豫了一下，在车里翻找起来。叶空故意装的有点紧张，向后退了一步。那人翻了半天，才找出两本证件，递给叶空。 “我怀疑这辆车同一宗失窃案有关，请您下车协助调查。”叶空随手把证件放进口袋，拿起肩膀上的对讲机开始大声呼叫支援。 那人见叶空呼叫支援，果然面带惊慌，随即手脚麻利的猛一打方向盘，汽车猛地蹿出停车位，驶上公路。叶空也不急着追， 取出对讲机带到耳朵上，大声说道：“劫匪已经开始逃窜，天源注意追踪。”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大街两边各种汽车报警器顿时响成一片，随即一团白色烟雾翻滚着从警署方向升腾而起。叶空转过头看了看，从烟雾的情况来看，爆炸的威力应该不是很大，从时间上来看，也应该足够疏散市民，应该不会造成严重后果。 “师父。”菲菲的声音忽然传来：“我做什么？” “回去训练。”叶空淡淡的说道：“需要你我会给店里打电话。” “噢……”听得出来，菲菲有些不情愿，可总归还算听话，没有提出异议。 叶空跨上摩托车，发动引擎，驶上公路。 “劫匪到什么地方了？”在路上跑，噪声很大，叶空只好大声说话。 “正在沿佐敦道向西……上了西九龙公路。”赵天源大声说道。 “伟良，直升机到了没有？”叶空将摩托车拐上佐敦道，继续大声问道。 “还没有。”陈伟良答道：“可能还要十分钟。” “阿枫，在哪里？”叶空继续问道。 “跟在劫匪车的后面，大约二十米。”陈卓枫似乎有些忙乱，声音不是很顺畅：“他们车速很快，我有些跟不上。对了，有巡逻的兄弟跟在后面。” “不要追得太紧……”叶空吩咐道，但随即又说道：“挡住后面的兄弟，不要让他们追的太近。” “明白。”陈卓枫大声答应。 “天源，立刻联络大屿山警署，放劫匪通行，不要拦截。”叶空驶上西九龙公路，继续大声地下着命令。 劫匪盗车唯独没有选择大屿山，说明他们极有可能就是隐藏在那里，相对于九龙地区，那里人群密度要小得多，动起手来自然方便很多。事实上因为老叶的死，叶空心里始终憋着一股火，他之所以一门心思想要将劫匪逼到人少的地方，就是为了可以大开杀戒。 “劫匪上了青马大桥。”赵天源的声音再次传来：“已经联络上大屿山警署，不过他们说不会放劫匪过去。” “该死！”叶空不由得有些恼，且不说拦截过程中会不会出现人员伤亡，现在劫匪还没有聚到一起，一旦有漏网的，将来又是个大麻烦。 “伟良，直升机到了之后立刻赶往青马大桥。”叶空无奈，只好临时改变计划：“如果劫匪被拦住，你负责压制。” “没问题，师父！”陈伟良显得有些兴奋，声音很响亮。 ****** 白克诚现在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干嘛要站得那么靠前。炸弹的威力不是很大，可一块飞溅的玻璃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没有伤到眼睛，但伤口很深，恐怕伤愈后难免要留下一道伤疤。而香港警队向来对仪表十分注重，脸上添了伤疤，虽然是荣誉，可以后要想升职肯定会受到影响。 “白警官，伤口很深，必须立刻到医院缝合。”医生看过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皱着眉头说道。 “有那么严重？”白克诚强忍着疼，一边跳上救护车，一边问道：“会不会留下疤？” “可能会留下伤疤，不过现在整形技术很好，应该可以去掉。”医生一边说，一边四下环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员。 “怎么还不走？”白克诚有些急了，他能感觉到脸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不由得更加担心。 再等一下。”医生又等了一下，确认确实没有其他i跳上救护车，让司机开车。 ****** “劫匪刚刚闯过一道拦截。”陈卓枫大声报告：“后面的兄弟被我拦住了，不过我现在离劫匪越来越远。” “尽量赶上来。”对讲机里刚刚传来叶空的声音，陈卓枫只感觉车旁一阵轰鸣，叶空骑着摩托车已经超了过去。 前面就是大屿山警署仓促之下由两辆警车设置的路障，劫匪的车从中间硬是撞了过去，留下一地的保险杠碎片。如果是汽车，从上面开过去当然没有问题，可叶空骑的是摩托，一个不小心碾到一块大点的碎片，搞不好就要出事。 陈卓枫不由得捏了把冷汗。却见叶空不慌不忙，站起身猛地一提车把，摩托车竟然腾空而起，险险越过了那段满是碎片的地面。包括陈卓枫在内的所有目击者都傻了眼，摩托车不像自行车，自重至少有上百公斤，竟然可以平地带起，这得多大的臂力。若说是眼花，这么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难道都是眼花？ 叶空也是心里有些着急，他本以为自己不急着追，劫匪便不会疯狂逃窜，这样便不会惊动其他兄弟。没想到劫匪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不慌不忙地撤离，反倒疯了一般亡命狂奔。 不过眼下的形势也不容他多想，总不能真的放劫匪逃掉。直到已经可以看清劫匪汽车的车牌，路上车也越来越少，叶空这才稍稍安心，将车速放慢下来。 “师父，飞机已经到了……”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陈伟良的声音变得很难听清。 “天源，伟良由你指挥。”叶空皱了皱眉，大声说道：“让他跟着劫匪的车。” “收到。”赵天源大声回答。 就在这时，只见前面劫匪的汽车后门忽然向上掀起，一名劫匪把枪架在后座上，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叶空。叶空的反应极为迅速，几乎毫不犹豫地腾出右手拔枪就射。可能劫匪也没有想到叶空的枪法会这么好，正打算瞄得准一些再开枪，结果叶空连开三枪，全部命中，车里顿时响起几声惊呼。 叶空无奈再次放慢了车速，倒不是他不敢同劫匪对射，只是到现在也没看到有人接应劫匪，不免透着几分诡异。 正在叶空犹豫的时候，忽然对向车道上驶来一辆卡车，快要同叶空错身而过的时候，竟然猛地掉头，向叶空撞来。叶空仓促间只来得及扫了一眼，开车的也是个越南人。 跟在后面的陈卓枫远远看见卡车猛地撞向叶空，不由得惊呼出声，可是毕竟离的较远，只能眼睁睁看着摩托车被卷入了开车下面，叶空也随之消失在车底。 “王八蛋！”陈卓枫几乎要疯了，叶空虽然对他有些冷淡，可一身本事却让他为之倾倒，对陈伟良能够叫叶空师父十分羡慕，只盼着也能从叶空那里学点东西，没想到现在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偶像被卡车撞死。 “怎么了？”赵天源急忙大声询问。 “长官被卡车撞……”陈卓枫话刚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眼前的情况让他几乎无法相信。 只见那辆卡车刚刚横在路上，叶空忽然从车底钻了出来，随即一跃而起，猛地拉开车门，对着车内连开三枪。 “等等，长官没事。”陈卓枫一边把车停到卡车旁边，一边呆呆的说道：“简直不可思议。” “坐过去，我来开车。”叶空拉开陈卓枫的车门，好像没事一般，整理了一下衣服。 陈卓枫急忙松开安全带，坐到旁边，表情怪异的看着叶空。 “看什么？”叶空坐进车里，猛打方向盘，驱车绕过卡车，继续向前追去：“你的驾驶技术不过关。” “是，长官。”陈卓枫条件反射一般敬了个礼，只是车里的空间太小，这个礼敬的有些别扭。 “我的对讲机刚才掉了，联系天源，查刚才那辆卡车，驾车的是劫匪的同伙。”叶空宛若没事一般说道：“顺便问问伟良到什么地方了。” “是，长官。”陈卓枫好不容易才定下神来，开始大声呼叫。 第一百二十二章 很难讲出口 匪的同伙已经被杀死，接下来叶空自然不再客气。]b|后将劫匪的汽车轮胎打爆，叶空随后一枪一个结果了剩下的两名劫匪。陈卓枫虽然很想表现一下，可惜叶空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车子还没停稳，一切便已经结束。 媒体再一次展现出惊人的效率，不到一个小时，相关报道便已经纷纷出炉，只不过这次一改前段时间对警方无能的指责，纷纷赞扬警方应对得当，没有造成普通市民的伤亡。不过与此同时也有一些不同的声音，给叶空添了一点小麻烦。 有家媒体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指出杀死四名劫匪的是一名交通警，而且是前段时间的新闻焦点。紧接着对叶空的以往经历的介绍，并指出香港警方打压新人，立下过这样多功劳的警员竟然被调去做交通警，是对人才的极大浪费。 随着越来越多的媒体加入评论中来，警方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媒体甚至已经开始质疑现在警方的制度是否不够完善，警务处长是否有渎职的嫌疑。无奈之下，警务处长约叶空谈了一次，随即将警监会先后两次发的文件予以曝光，表示警方也是迫于无奈。结果舆论的矛头立刻又转向了警监会，认为他们对警员要求过于苛刻，会降低警方的工作效率。 总之，舆论一时间混乱不堪，什么样的说法都有，但绝大部分都是站在叶空一边，认为他受到了不公正对待，为他喊冤。只是同媒体的热心比起来，叶空最近倒是显得十分悠闲。 ****** “快出去，大男人进厨房干什么？”符美仪这两天脸上总是带着灿烂的笑，叶空近来对她越来越体贴，甚至还送了她两件首饰。 “谁说男人就不能进厨房？”叶空笑笑，说道：“今天我来露一手，你去看电视吧。” “不去，我要陪你……”符美仪俏皮的一笑：“免得你不小心把房子烧着。” “哈……竟然瞧不起我。”叶空随手抄起刀，在手上转了两圈：“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天才。” “小心点，别割了手。”符美仪拍拍胸口，轻轻捶了叶空一下：“哪有你这样的，这哪是做饭，玩杂耍吗？” “放心，我心里有数。”叶空淡淡一笑，随手拿起段剥好的葱，嚓嚓的切了起来。 符美仪看的目瞪口呆，只见刀子翻飞，却听不到一点同砧板的撞击声，一寸多长的葱段眨眼间便成了一小堆葱花。 “老公真棒！”符美仪站在一边，看着叶空运刀如飞的整饬着各种食材，兴高采烈的给他鼓劲。 一会儿的功夫，叶空已经全部搞定，随手将刀子放回刀架，笑道：“你快出去准备一下，油烟太大，对皮肤不好。” “不去，我要陪你……”符美仪笑着摇头，说什么不肯出去。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自从老叶过世，符美仪便辞退了两名菲佣，只好吐了下舌头，跑去开门。 来的是赵天源等人，最近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跑到叶空家里来蹭吃蹭喝，赶都赶不走。不过每次来多少会带点菜，虽然同他们吃掉的比起来少了很多。 “师父？”菲菲最后一个进门，没有看到叶空便喊了一声。 “他在做饭。”符美仪接过菲菲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道。 “师父会做饭？”菲菲大眼睛眨了眨：“不会吧？那么大男人，还会做饭？” “我也不知道，可能今天心情好吧。”符美仪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做饭。” “我去看看。”菲菲看起来好奇到了极点，蹦跳着进了厨房。 “训练都完成了？”叶空瞪了菲菲一眼，问道：“报一下成绩。” “四芯锁三十七秒，交叉锁一分二十秒。”菲菲笑道：“今天超额完成任务，完成两种。” “出去等着吧，一会儿开饭。”叶空不再理她，自顾自的弄着饭菜。 “菲菲去跟他们玩吧。”符美仪想劝叶空对菲菲说话不要那么凶，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先看看师父哪儿伤到了。”菲菲不但没有出去，反倒跑到叶空身边，上下左右的仔细看了起来。 “看什么？”叶空皱了皱眉：“快出去等着。” “听阿枫说你被卡车撞了，可怎么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菲菲有些困惑的挠了挠头，还想赖在厨房。 叶空见她不听，干脆将她推了出去。 “怎么回事？”符美仪刚才没听明白，急忙 ：“阿空被卡车撞了？” “是啊，阿枫亲眼看到的。”菲菲一指陈卓枫。 符美仪虽然明知道叶空就在厨房，一颗心还是禁不住怦怦乱跳。等陈卓枫将当时的情况完整的复述了一遍之后，符美仪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知道叶空工作很认真，也很危险，可是没想到竟然险些被车撞死。发生这么大的事回来之后却笑呵呵的什么都没跟自己说，眼泪忍不住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师父真是太神勇了。”菲菲虽然听陈卓枫讲过一遍，可还是一副神往的样子：“你们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谁知道？”陈伟良翻了翻眼睛：“反正这世界上好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以后不准在背后议论我。”叶空忽然出现在厨房门口，大声说道：“都过来端菜，开饭……” ****** “老公……”从天堂重新回到人间，符美仪双眼迷离的窝在叶空的怀里，轻声说道：“你也不要做警察了好不好？” “不好。”叶空微微一笑，把她搂紧一点，说道：“我现在做的很开心，这份工作很有挑战性。” “可是太危险了……”符美仪轻轻咬了一下叶空：“前几天被卡车撞都不跟我说。” “不要听他们胡说，根本没有撞到我。”叶空用下巴蹭了蹭符美仪的头顶，说道：“我是故意的，只是可惜了那部机车，我才改过没多久。” “故意的？”符美仪仰起头，一脸的疑惑：“故意什么？你去撞卡车？” “怎么会？”叶空笑道：“我又不是超人。我是利用机车把卡车的刹车管拉断，这样卡车就不得不停下来了。” “那还不是拿命在博？”符美仪捶了叶空两下，埋怨道：“你当时就没想想我，万一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叶空笑笑，吻了她一下，说道：“卡车的底盘很高的，没见我什么事都没有。” “总之以后不准你再这样……”符美仪对叶空的回答很不满，抓过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白天听阿风讲，差点把我吓死。” “你也做过警察，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叶空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疼，笑着摸了摸符美仪的脸，说道：“记得那时候你上课很凶的。” “讨厌……不准说我凶。”符美仪好像有些害羞，把头缩进毯子下面，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探出头来：“人家一直是做文职，然后就进了警校教书，都没见过几个嫌犯。” “在家闷不闷？”叶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觉得闷，就去找份事做。” “只要你每天回来，我就不闷。”符美仪手指在叶空健硕的胸膛上慢慢划着圈，幽幽的说道：“对了，菲菲她有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叶空笑道：“我不知道，你想做红娘？” “才不是……”符美仪忍不住又捶了叶空两下，这才红着脸说道：“她今天跟我讲了一些……” “讲了一些什么？”见符美仪半天说不出来，叶空只好追问道：“有什么不好说的？” “讨厌啦……”符美仪脸红的更厉害了：“就是那个……反正很难讲出口。” “有什么不好讲的。”叶空恍然大悟，笑道：“不就是……” “不许说！”符美仪急忙捂住了叶空的嘴：“我就是奇怪她要是没有男朋友，怎么知道这么多……” “现在网络上什么都有的。”叶空笑道：“你要是喜欢就自己找些看好了。” “才不看，听着都好恶心……”符美仪又捶了叶空一下，似乎有些恼，可过一会儿却又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女人那样？” “哪样？”叶空忍不住笑着问道。 “算了……不跟你说。”符美仪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把脸贴在叶空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 叶空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温暖。这种感觉虽然同老叶所给自己的不太一样，却缠缠绵绵的，如同一缕缕的蛛丝在他的心头越缠越多。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认为自己值多少 实验室这件事上，叶空不想抛头露面，却又不得不经民会面。很多设计上的细节刘正民根本不懂，必须要叶空对设计公司提供的方案进行筛选和修正。尤其是涉及到一些特殊要求的时候，设计公司甚至得完全依靠叶空给出的设计方案，然后再去联络国际知名的建筑公司，询问能否达到设计要求。 香港的媒体可谓是无孔不入，或者说香港媒体对于报料所给的报酬十分诱人，实验室的设计图纸还没有最终确定，香港将建设一间世界上最先进通用实验室的消息便已经到处都是。或者是因为中国最近在科技上的进步一直受人瞩目，这一消息很快便又成了新的热点，网络上的相关评论以每天数万条的速度迅速增长。 最主流的看法是这样的实验室证明了中国的科技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发展，对中国的前景充满了乐观。而对此持怀疑态度的评论虽然相对较少，但也有很多颇为引人注目。尤其是有一片评论指出这个实验室属于私人性质，而不是国家扶持，因此对实验室的前景持悲观态度，认为这种私人实验室有自己的局限性，即便有成果也通常更偏重于商业，对国家的科技进步作用不大。 叶空虽然对这些消息并不关注，可每次刘正民同他见面的时候总会给他选出一些，并加以分析。按照刘正民的想法，舆论是一股不可忽视的潜在力量，必须随时掌握其动向，这样才可以在关键的时候加以利用。刘正民反复强调，他当初能够将一家空壳公司迅速做大，就是充分利用舆论的结果。 “阿空，有件事我必须要同你讲。”刘正民现在已经习惯了叶空那种淡漠的态度，长期以来养成的流氓习气让他更习惯歪着坐：“现在舆论的方向对咱们非常有利，只要你愿意，会有很多银行拿钱出来。”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钱。”叶空皱了下眉，刘正民做事总习惯从纯粹经济的角度出发，这一点多少让他有些不满。 “我也不喜欢。”刘正民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说道：“我也不想自己的股份被摊薄，可是只有这样才能快速发展。从银行贷一个亿，我们就可以自己建工厂，自己生产电池。贷十个亿，我们就可以拿多出来的钱去投资，买下世界上规模最大的电池厂。只要两到三年，我们就能收回投资。” “然后呢？”叶空淡淡的说道：“分钱，散伙？” “当然不是这样。”刘正民见叶空似乎没有多大兴趣，只好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们可以争取上市，然后筹集到更多的资金，再去投资更赚钱的生意。我向你保证，只要让我放手去做，十年时间把公司做成亚洲一百强绝对没有问题。” “公司？”叶空颇为玩味的重复了一句，看了看刘正民，问道：“你认为我们在做公司？” “怎么？难道不是？”刘正民奇怪的看了看叶空，说道：“不过就是名字不一样，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对了，你这个实验室的想法真是绝了，税收至少减一半，还能换个科技创新的好名声。” “我要你做的是实验室，不是公司。”叶空冷冷的看了刘正民一眼：“你最好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发现实验室被你做成了公司，那么你的工作就到头了。” “不会吧？”刘正民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别扭，他这段时间一直做的兴高采烈，没想到忽然被叶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只做实验室……前途很难讲的。”刘正民愁眉苦脸的说道：“你给的设计方案那么变态，搞不好三个亿都不够用，赚的钱连一块都剩不下。” “我本来也没打算赚钱。”叶空淡淡一笑。 刘正民差点哭出来，大声说道：“拜托，没有利润，我的股份还有什么用？你要早这么说，鬼才给你打白工。” “不是每年还有利润分成？”叶空淡淡的说道：“应该也有不少。” “阿空，你别玩我了好不好？”刘正民苦着脸，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的实验室用不用付人工？那些科研项目要不要钱？还有水、电……这些加起来每年少说几千万，那点利润分成够不够都不好说，哪还有利润？” “不是还可以再卖几份授权？”叶空奇怪的问道：“你不是说正在同一些外国厂家联系？” “阿空，看起来你是真的没有打算赚钱。”刘正民沮 了口气：“你知不知道已经签约的两家厂子一年的产？全世界的百分之六十！得到授权之后这两家厂现在已经开始扩建，明年的产量就能达到百分之八十。你觉得我还能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里赚多少？” “这么说市场基本上已经饱和？”叶空问道。 “当然没有饱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可以做。”刘正民撇撇嘴：“只不过运作成本要高的多，咱们可以轻松的从百分之八十的市场里赚几个亿，但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恐怕最多赚个三千万，而且还要累得半死。” “二八法则？”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我对这些不敢兴趣，不过既然请你做事，总不会让你白做。” “那你教教我怎么赚钱。”刘正民终于忍不住摸出烟，点上了一支：“你总不会说等将来实验室出了成果，就像你的电池一样卖专利吧？” “怎么？对我没有信心？”叶空盯着刘正民，似乎想看透他的内心。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刘正民被他看得难受，干脆坦言道：“没错，我给你做事就是为了钱，也想证明一下我刘正民做正行一样行。你帮我还了高利贷，我很感激你，不过总不能让我感激你一辈子，我刘正民的价值绝对不只几百万。” “那么你认为自己值多少？”叶空看起来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似乎对刘正民的态度十分满意。 “我也不知道值多少。”刘正民看起来有些懊恼：“如果让我放手去做，凭现在的基础，我有信心十年内赚一百亿，也就是说十年之后，我至少值十个亿。” “你这种计算方法很有趣。”叶空忽然笑了：“不过我记得曾经跟你说过，只要你开始做，就不能撤出。” “你……”刘正民似乎显得很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沮丧的坐了下来：“好吧，我听你的。” “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十年之后你的价值绝对不止十个亿。”叶空轻轻抿了一口矿泉水，淡淡的说道：“你想证明自己的价值，完全没有问题，我可以让你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甚至让你随便一句话就能影响整个世界的经济格局。” “这个笑话这是好笑。”刘正民哈哈干笑两声，一脸沮丧的说道：“算了，反正已经上了船，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做事。”叶空淡淡的说道：“事实上我现在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拿出来，比方说人造器官。” “什么人造器官？”如同叶空对经营企业不太了解，刘正民对科技同样也不熟悉。 “例如人造肾脏、人造肝脏……具体能有多大市场我不清楚，但十年的话肯定不止一百亿。”叶空的语气很轻松，好像说的不是一百亿，而是一百块一样。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刘正民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许多：“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叶空站起身，说道：“好了，能告诉你的我已经都说了，该做什么不用我教你。” “没问题……”刘正民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直到叶空已经走出很远，才猛地醒悟过来，快步追了上去。 “阿空，还有件事要同你讲一下。”刘正民显然被刚才的好消息刺激的兴奋起来，语速稍有些快：“昨天有个美国人给我打电话，想约你谈谈。” “我没时间，你同他谈吧。”叶空摆摆手，意思让刘正民看着办就行。 “不是关于生意。”刘正民急忙拦住叶空：“那个美国人说是要找你谈谈电池配方的事，他说你的电池可以进一步提高效率。” “对方什么身份？”叶空皱了皱眉，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有人发现了电池的奥妙，看来这个时代也有天才：“跟他约个时间，地点你来选。” “好，明天我给你打电话。”刘正民点点头，说道：“对了，明天不要忘了去一趟设计公司，你上次说的那个反射层他们找了几种材料，需要最终确认一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态度决定一切 里德对于这次香港之行完全称得上是踌躇满志，从一手里弄一个电池的原始配方，简直是再容易不过。更何况这次集团给他开出的底线是----没有底线，也就是说不管对方开什么价，他都只需要点点头，然后一切就可以搞定。之所以集团肯开出这样荒唐的条件，据说是因为研究所的专家认为只要在原始配方上加以改进，效率至少可以提高十倍。 不过在布里德看来，研究所的那些所谓专家都是一群妄想狂，要知道即便是目前的配方，效率也已经接近电池，在此基础上提高十倍，简直就是一场能源革命。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这个配方恐怕早就被列为国家最高机密，怎么可能让他到处卖授权。 不过这些显然不在布里德的考虑范围之内，他的任务就是来痛痛快快地花钱，痛痛快快地享受一个悠闲的假期，然后再痛痛快快地把配方拿回去。能够得到这样的美差，得益于他非常优秀的中文能力，要知道在整个集团中，能像他这样可以讲一口流利粤语的人才实在是太少了。 “布里德先生，您约的人已经到了。”分公司经理的秘书样子很甜，布里德一见钟情，当即便要了过来。 “麻烦带他来这里。”布里德尽量让自己笑得潇洒一些，虽然眼神中那些色情的成分根本无法掩饰。 “好的。”秘书小姐还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扭着屁股出去了。 布里德不是蠢货，这次谈判的结果直接关系到能否进入董事会，所以他还是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比方说将谈判的地点选在分公司的会议室，让自己占有地利，还有雇佣私人调查机构调查对方的详细资料等很多细节，细节决定成败，这是布里德一直以来做事的习惯。 “您好！叶空先生。”看到叶空跟在秘书小姐的后面走进会议室，布里德急忙迎上前去，热情地打着招呼，同对方亲切的握手。 他没有选择拥抱，因为根据调查机构反馈的信息，这个叶空似乎对男性之间的亲密接触有很强烈的排斥感。 “你好。”叶空没有的反应却很冷淡，仅仅处于礼节同他简单握了下手，随即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叶空的反客为主让布里德感觉十分别扭，他在同刘正民通电话的时候尽量让对方误以为自己已经对配方有了很多了解，就是为了能够让对方潜意识里感觉到压力，这样自己就可以在谈判中占据主动。刚才不亲自出去迎接，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没想到这个中国人竟好像根本不懂礼貌，如此一来，自己苦心营造的局势一下子便被打破，甚至让自己不知不觉间落了下风。 “一杯清水，谢谢。”叶空没有理会布里德，对秘书小姐微微一笑，说道：“请不要加冰。” “好的，请稍等。”秘书小姐显然对帅哥的微笑没有什么抵抗能力，抛了个媚眼，转身去倒水，似乎忘记了布里德才是他的上司。 “请坐。”叶空指了下面前的座位：“我的时间很宝贵，请尽量说得简洁一些。” 布里德为之气结，听叶空的语气就好像不是他来拜访自己，而是自己有事要求他。 “欢迎叶先生来我们ki集团做客……”布里德在叶空的对面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脸上保持微笑，尽管笑容稍显僵硬。 “我再重复一次，我的时间很宝贵，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叶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布里德，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耐烦。 布里德争取主动的尝试再次失败，脸上的笑容终于坚持不住，皱眉说道：“叶先生的态度很不友好，这样恐怕对谈判会有不利的影响。” “既然布里德先生没有任何诚意。”叶空面色平静的站了起来，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对不起，我还有事，告辞。” “叶先生请留步。”布里德终于急了，对方连谈都不谈，而且看起来意志坚定，只好临时改变策略：“我收回刚才的话，还请叶先生不要介意。” 正好这时秘书小姐把水送来，布里德急忙示意她帮忙说话。 “叶先生请喝水。”秘书小姐很乖巧，对叶空甜甜一笑，显得风情万种。 叶空看了看秘书小姐，似乎犹豫了一下，这才重新落座，微微一笑，说道：“谢谢，这里没事了，有需要我会叫你。” “好的。”秘书小姐好像已经把叶空当成了自己的上司，也不征求布里德的意见，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现在你可以说 “叶先生。”布里德对叶空的无礼异常愤怒，可是想想只要这次谈判对自己的重要，还是忍了下来：“这次约您来，主要是为了您发明的新电池配方。” “说重点。”叶空皱了皱眉，似乎对布里德十分不满。 布里德轻轻呼了口气，让自己尽量放松下来，以免因为愤怒而做出不合适的举动，这才说道：“是这样，我们ki集团旗下拥有世界规模最大的电池生产厂，不过主要生产可充电池，因此叶先生的新型电池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 布里德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叶空的表情，希望可以看出些什么。但结果令他有些失望，叶空就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听他讲，靠在椅背上，微闭着双眼，面沉似水。 “我们从相关部门查到专利的所有者是您，所以集团派我来，就是想同您协商，是否可以将可充电池的配方出售。”布里德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光说不答可不是一个好的谈判气氛，有说有答才能从对方的反应中得到一些微妙的信息。 “我没有可充电池的配方。”叶空终于睁开眼，虽然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布里德还是感觉到了对方已经产生了兴趣。 “我想您没有必要对我隐瞒什么。”布里德终于笑了出来，只要对方感兴趣，他就有信心将主动权慢慢的夺回来：“我们的研究人员已经对您的电池进行过详细的分析，认为您的电池之所以效率较高，是因为牺牲了可充性。也就是说，您的电池最早的雏形是可充电池，只不过效率很低。在这之后您对电池配方做了改动，这才有了现在的电池。” “我的电池还没有生产，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样品？”叶空没有回答布里德的问题，淡淡的说道：“听说美国专利机构出卖情报的效率向来很高，看来果然如此。” 布里德显然没有感觉到丝毫尴尬，微笑着说道：“我们集团也是花了大价钱才得到的配方，当然，我们对可充电池的配方更感兴趣。” “既然你们的研究人员能够发现还有一个原始配方，为什么不自己研究？”叶空冷笑道：“为什么跑来找我？” “既然您是电池的发明人，想必知道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布里德从桌上拿过一分资料，递给叶空：“这是我们的科研人员制定的研究计划，按照这个计划，他们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要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比起等待，我们更喜欢花钱买时间。” 叶空简单扫了一眼那份所谓的研究计划，便鄙夷的扔到一边。布里德说的没错，这种电池最初确实是从可充电池发展来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从现有配方就可以轻易倒推出原始配方。这份所谓的狗屁计划显然是随便编造出来的，凭借现有的科学技术，要想找到原始配方，没有个一二百年，根本不可能。 “说说你们的条件。”叶空淡淡一笑，说道：“看看能不能让我满意。” “三亿……”布里德一边说，一边注意着叶空的表情，见他似乎没有什么表示，只好接着说道：“美元。” “只肯出这么点？”叶空摇了摇头。 “叶先生。”布里德故意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您对我提出的价格不满意，那么就由你来提好了，不管怎么样，我会尽量让您满意就是。” “我的条件很简单，ki集团的所有非流通股份。”叶空的声音不大，却险些让布里德吐血。 简直就是无理取闹，ki集团所有非流通股份，不就是等于把整个ki集团送给叶空？要是这样，得到这个配方还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都是叶空的。 “叶先生您的态度并不像是在认真谈判。”布里德有些恼了，怒视着叶空：“请不要随便开这样的玩笑。”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态度决定一切。”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有事，告辞。” 布里德眼睁睁看着叶空推开会议室的大门，扬长而去，心里不停的品味着那句态度决定一切，许久，才满面愁容的颓然坐下。 第一百二十五章 糗大了 空之所以来见布里德，不过就是想知道对方掌握了多果不出所料，对方仅仅从专利机构搞到了目前的配方，可以说没有任何用处。当初选择申请专利，就是因为这个配方仅仅相对于一次性电池有很大的优势，并不会对能源结构造成任何影响，因此根本不怕被别人知道。 只不过叶空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快发现其中的秘密，虽然这个秘密他们并没有能力去解开，可既然知道了，难免会给自己造成一定的麻烦。 布里德沮丧的放下电话，美国总部对他的报告非常不满，认为他的能力不足，接替他的人两天后会到达香港。一口将已经冰凉的咖啡倒进口中，布里德猛地将咖啡杯摔在地上，眼睛中几乎喷出火来。 薰事会的那些糟老头子根本就不明白，这个中国人的态度表达的已经十分明确，他的原始配方绝不会出卖。另派人来？就算再派一百个人来也没用。布里德恨叶空的固执，但同样也恨董事会的那些糟老头子，明明问题的关键在那个中国人，却把罪过放在自己身上。 “不肯卖？”看着桌面上放着的资料，布里德嘴角忽然掠过一丝冷笑：“那就不要怪我用其他的手段，妈的，到时候老子另起炉灶，有你们这帮老家伙求我的一天。” ****** 实验室的进展比叶空预期的要慢很多，许多特殊材料根本没有地方买，只能使用一些替代品，叶空虽然对此极为不满，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这一现实。不过同刘正民比起来，叶空的日子可以称得上是逍遥自在了。一边跟进实验室的建设，一边要同电池生产厂家周旋，还要经常向叶空汇报最新进展，忙得几乎连饭都没有时间吃。 菲菲的训练一直都很顺利，叶空估计再有三个月就可以不用再学习开锁的技巧，至少在这个时代，她所掌握的技巧已经足以应付。不过开锁仅仅是基础，接下来的训练将是各种潜入技巧，没有三两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有所成就。不过时间有的是，叶空并不急。 陈卓枫的表现虽然叶空并不是很满意，但最终还是允许他加入了小组。同时在陈卓枫的强烈要求之下，叶空勉强算是收他做了徒弟，不过传授的仅限于格斗技巧。陈伟良继续他的射击训练，虽然现在已经很难再进一步，但对射击的狂热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可以说接下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是叶空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最充实的一段日子。每天指点一下三个徒弟，陪老婆说说话，逛逛街，关心一下实验室的进展。叶空从没想过日子竟然可以过得这么快，快的甚至让他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三十世纪的时候他每天总会用大量的时间来寻找乐趣，而现在竟然连玩车的时间都没有，再没有丝毫无聊的感觉。 可惜宁静的生活总是很容易被打破，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叶空哭笑不得的事，他的家里失窃了。这件事在叶空看来只能用天意来解释，他家里的门锁原本是自己改过的，就是当初困住菲菲的那种锁。偏偏小偷来的时候赶上停电，结果门锁上的电动装置没能生效，就这么把小偷给放跑了。叶空特意去供电公司查过，停电的原因是一个变压器忽然发生故障，是因为自然老化，不是人为造成的。 家里并没有太多损失，符美仪的首饰丢了几件，现金只有几百块，除此以外就是叶空的笔记本。笔记本里有实验室的设计图纸，也有电池的配方资料，不过叶空并不担心泄密。实验室的设计图纸本就不是什么秘密，设计公司、建筑公司甚至在政府的相关部门那里都有存档。而电池的配方也并不是原始配方，只要肯花钱，从专利机构那里就可以得到。 更何况笔记本的操作系统被他改动过，三次密码错误会立刻销毁所有的资料，除非对方有超级读取设备，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恢复被反复覆盖十次的硬盘。当然，如果说对方并不启动计算机，直接拆毁硬盘，用特殊设备直接读取资料的话，完全可以绕过操作系统，得到资料。不过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除非他们研究资料用的计算机永远不接入互联网，否则资料里面隐藏的一段小程序会自动将所在计算机的资料悄悄发送到网络上。 “师父这回真是糗大了……”菲菲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没想到师父的家竟然连小毛贼都能如入无人之境， 要考虑是不是换个师父了。” “只能说这个人的运气很好。”叶空一边小心的在杂乱的室内来回巡视，一边淡淡的说道：“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你说的小毛贼。” “不是小毛贼，怎么会把屋子弄得这么乱？”菲菲撇了撇嘴，说道：“再说你家里有什么值得偷的吗？我都替你脸红，还是我师父呢，家里连件像样的古董都没有。” “一共两个人，很专业。”叶空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翻了翻，问菲菲道：“连书页里都仔细翻过，普通的小毛贼会有这样的闲心吗？” “你怎么知道？”菲菲疑惑的接过书，翻看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特殊的。” “所以才奇怪，这本书里我一共夹了四条纤维，现在一条都没剩，说明已经被人仔细的翻过。”叶空随手把书放回去，接着在翻了翻地上杂乱的物品：“没有脚印、没有指纹，小毛贼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谨慎？” “真是够狡猾的……”菲菲翻了翻白眼，随着时间的延长，她在叶空面前也渐渐不再那么拘束：“竟然在书里面夹东西，不过没有脚印、没有指纹你怎么知道是两个人？” “很简单，你看地上的这些东西，原来在同一个位置的有些被扔到了两个方向，如果是同一个人做的，不会有这么好的耐心。”叶空拍拍手，说道：“算了，反正没损失什么贵重物品，就当让人捡了个便宜。” “算了？”菲菲不满的说道：“师父，你是警察好不好？竟然说算了？” “那又怎么样？天意如此，我又能怎么样？”叶空两手一摊，难得的开了次玩笑：“就当老天在惩罚我好了。” “不行，师父家里丢了东西，那我多没面子。”菲菲却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叉着腰说道：“一会儿我就让人去查，我倒要看看哪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非砍了它的爪子不可。” “不准胡来。”叶空皱了皱眉：“不过我看你恐怕查不出什么，应该不是本地人做的。” “那是谁做的？”菲菲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注意看这个衣架，上面有个手印。”叶空指着翻倒的衣架，在顶端的薄薄的灰尘上印着两个指印，不过显然小偷带着手套，没有指纹。 “看到了，这说明什么？”菲菲仍然没有搞清楚，看着叶空，等他解释。 “这个衣架的高度大约一米八左右，所以美仪每天擦拭的时候才会漏掉顶端。”叶空把自己的手指在那两个指印上比较了一下，接着说道：“随手拉到衣架，竟然会将手放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显然身高不会很低。还有，注意这两个手指印，宽度明显超过我的手指，这也说明对方的手掌很大。这两点综合起来看，对方至少有一人的身材高大，体格魁梧，不像是亚洲人种。” “香港人也有这么高大的。”菲菲撇撇嘴，虽然嘴硬，心里面却已经接受的叶空的推论。 “看起来倒真像是鬼佬干的。”菲菲也跑过去比了比手指，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是鬼佬又怎么样，敢在我的地头闹事，一样不能放过。” “你可以查一下，如果查到的话，最好不要动手。”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自己的事习惯自己解决。” ****** “已经拿到了？很好，果然不愧是鼎鼎大名的吸血鬼。”布里德对着电话大声说道：“我马上过去，只要没问题，我马上付尾款。” 自从上次因为叶空的事被董事会指责无能，布里德干脆辞掉了ki的工作。随后，他通过一些关系，辗转联系上了欧洲最著名的盗窃集团----吸血鬼，委托该集团盗取叶空的电池资料。不过因为吸血鬼前段时间接了一个更大的委托，一时抽不人手，所以布里德的这件微不足道的小案子一直拖了大半个月。 即便这样，吸血鬼的高效率还是让布里德十分满意，昨天通知自己接受委托，今天就告诉自己已经拿到，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臭小子，给你三亿美金都不肯卖，最后还不是到了我的手里……”坐在车里，布里德忍不住哈哈大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该死的吸血鬼 鲍尔斯，怎么样了？”布鲁克悠闲的品尝着八二年的虽然他根本尝不出来这东西有什么好的。 “没办法了。”鲍尔斯耸了耸肩：“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操作系统，要不是反应快拆了电池，恐怕什么都不会剩下。” “我就知道一百万没这么好赚。”布鲁克摇晃着酒杯，悠闲的说道：“反正剩下的都是技术活，你一个人搞定好不好？我打算去日本玩几天。”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每次赚到的钱用不上一个月就能花个精光。”鲍尔斯放下手中的活，把一张刚刚从笔记本硬盘上拆下来的磁盘塞进旁边的手提箱：“这次情况很特殊，我必须回去一趟，顺利地话两天后就能回来，所以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等总部的命令。” “狗屎！”布鲁克摇了摇头：“资料里只说目标是个警察，可没说是个电脑专家。” “好了，没什么好抱怨的，不过就是多等两天而已。”鲍尔斯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么好的酒给你喝简直就是浪费。” “我宁愿喝啤酒。”布鲁克撇撇嘴，对鲍尔斯的话表示了不屑，接着说道：“对了，那个家伙怎么办？他现在差不多到了。” “让他等上两个钟头，然后再打电话告诉他资料有误，让他加钱。”鲍尔斯笑道：“破译资料需要用到专门设备，这笔钱自然不能咱们出。” “你可真不愧是个吸血鬼。”布鲁克嘿嘿笑了几声，说道：“恐怕这次会给那个家伙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 菲菲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今天至少已经有四个马仔被她骂得狗血淋头。整整两天过去了，却没查到丝毫线索。想想前天在叶空面前夸下海口，赌咒发誓说会帮他把东西都追回来，菲菲的心情就非常不爽。 “菲菲，什么事心情不好啊？”陈伟良笑嘻嘻的问道：“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惹你？用不用我去把他碎尸万段。” “用你管？”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妹，可菲菲从来不肯给陈伟良面子，每次见面两个人都要斗几句嘴。 “真不明白师傅怎么想的，竟然收了你这个贼婆。”陈伟良无奈的摇摇头。 对于菲菲的身份，叶空对赵天源等人并没有隐瞒过什么。“刀子用来杀人是凶器，用来切西瓜就是工具。”叶空的解释很简单。 陈卓枫对此稍有些意见，不过他没有菲菲做案的证据，认为自己没有反对的权利。赵天源好像没有任何看法，每次同菲菲见面也是有说有笑，不过叶空能感觉出他心里的戒备。只有陈伟良，这个年轻人可能是受到某些影视剧的影响，非但没有排斥，甚至对菲菲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总是想方设法的接近她。 “信不信我一脚踢你去南丫岛。”菲菲晃了晃看起来毫无威胁的拳头，反驳道：“整天摆弄那些破枪，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师父收你做徒弟才是最大的失误。” “总好过你整天偷偷摸摸的过日子。”陈伟良随手拔出手枪耍了两下，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对了，约好了今天去师父家里吃饭，你去不去？” “不去。”菲菲白了他一眼：“今天的训练还没做完。” “是不敢去吧？”陈伟良哈哈大笑，学着菲菲的语气说道：“师父你放心，我菲菲出马，抓两个小毛贼小意思。” “去死吧你！”菲菲恼羞成怒，猛地飞起一脚，踢向陈伟良。 陈伟良早有防备，闪身躲开，笑嘻嘻的说道：“女人果然都是小心眼，说不过就动手。对了，师父说他已经查到了，让你不用再白费力气。” “查到了？”菲菲愣了一下，这几天她几乎把叔叔的马仔累死，没想到叶空每天悠哉游哉的样子，竟然比自己查的还快。 “是啊，师父说菲菲这个小丫头太笨，肯定搞不定，所以只好亲自出手。”陈伟良不放过任何打击她的机会，一边说一边走到店门口：“这次去师父家可能就是要商量一下这件事，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 “这是吸血鬼的所有资料，你们先看一下。”叶空把刚刚打印好的资料发下去，自己则去厨房帮符美仪做饭。 “不是真的吧？”陈伟良拿着手里的资料，表情夸张地说道：“连核弹头都能偷？” “不过是噱头罢了。”赵天源淡淡一笑，说道：“十亿美金够造一百颗的，哪个笨蛋会用这么多钱去买。” “果然是这个吸血。”陈卓枫忽然皱着眉说道：“一百万美金？没想i高的佣金？” “在哪里？我看看。”陈伟良急忙把头凑过去，过了一会儿，长叹一声，倒在沙发上：“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先吃饭……”叶空从厨房出来，正看到陈伟良仰天长叹，皱眉道：“我看你才疯了，就不能稳重点。” “我去开门。”恰好这时门铃响了起来，陈伟良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灰溜溜的跑去门口。 来的是菲菲，手里拎着一袋水果。 “师父。”菲菲一进门就低着头，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 “坐吧，有什么事吃过饭再说。”叶空的语气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嘲笑的意思。 菲答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委屈。 “对了，师父，这些资料你怎么搞到的？”陈伟良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一边吃一边问道：“而且还这么详细，恐怕就算这个组织的人都不一定知道这么多。” “很简单，我入侵了他们的服务器。”叶空现在似乎对吃饭的时候说话不再那么排斥，给符美仪夹了一块鱼，淡淡的说道：“他们的人可能把笔记本带回了总部。” “不会吧……”陈伟良目瞪口呆的看着叶空：“就这么简单？你在笔记本上装了追踪器？” “我在硬盘资料里做了一点手脚。”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有备才能无患。” “是哪个组织做的？”菲菲忽然插口问道：“说不定我也知道一些。” “吸血鬼！怕了吧？”陈伟良做了个龇牙的动作，阴森森的说道。 “原来是吸血鬼。”菲菲展颜一笑：“怪不得怎么查都查不到，这个吸血鬼据说是欧洲最大的盗窃集团，不过向来很少接欧洲以外的生意。” “长官打算怎么做？”赵天源忽然开口道：“用不用把这份资料传给国际刑警组织？” “没用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在他们的服务器上没有找到成员资料，只凭现在的这些数据资料很难定罪。” “还有。”菲菲插口道：“据说吸血鬼的总部叫做飞行城堡，根本没有固定的地址，经常变动。” “所以我打算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除非他们再找上门来……” ****** “该死的吸血鬼！”布里德感到异常愤怒，得到的是毫无用处的电池配方，一百万美元却一分都不能少。对方的理由很简单，他们不可能从人的脑袋里面把东西偷出来，委托物不是现实存在的东西，所以这次委托不能算做失败。而且按照吸血鬼的说法，因为他提供的资料不够详细，让他们浪费了很多时间，没有因此多收佣金已经是给了他极大的照顾。 布里德烦躁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偷，脑子里的东西怎么偷？找人绑架？他还没那个胆子，更何况他很清楚那个中国人是警察，而且很有名气。万一事情败露，绑架警察的罪名可是不轻。 就在布里德一筹莫展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吸血鬼……”电话里的声音阴沉的可怕，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们已经研究过您的委托，认为您存在欺诈行为，没有如实告知委托物的价值，因此您必须支付一千万美金的违约赔偿。” “什么？”布里德的愤怒战胜了恐惧，对着电话大声吼道：“一千万？你去抢银行好了！什么都没做，还敢跟我要钱？” “请注意您的语气，吸血鬼从来不讨价还价。”电话里的声音没有一丝感**彩：“如果您不肯支付违约金，我们会自行收取，不过数额将是您的所有财产。” “少***威胁我。”布里德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我告诉你们，除非你们能给我把配方搞到手，否则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对您的回答我表示遗憾……”对方显然并没有被布里德的愤怒吓倒，语气甚至略带一些嘲讽。 “等一下！”布里德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你们不是想要钱吗？我有个提议……”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能够免费当然最好 血鬼的历史最早要追溯到十九世纪末，一个著名的窃这个组织。不过著名的窃贼却没有与之相配的管理能力，不到三年时间这个组织就被当时的政府一网打尽。十几年之后，一名组织成员刑满获释，穷困潦倒之下再次打起了吸血鬼的旗号，可惜没有相应的实力，这个新的吸血鬼只不过是一个不如留的小组织。 不过蟑螂虽小，生命力却十分顽强，在此后的几年里，这个如同几个街头混混拼凑而成的小组织竟然一直坚持了下来，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战争给了吸血鬼第一次发迹的机会，通过倒卖军用物资，为军方提供情报，吸血鬼很快发展壮大。可惜这样的状态坚持的时间并不长，战争结束之后，吸血鬼的几个重要头目因为掌握一些高层的秘密，很快被欧洲各国找借口杀掉灭口，吸血鬼再次进入低谷。 如果不是亚特曼适时出现，恐怕这个组织最终将默默无闻的消逝在历史长河里，连一道涟漪都不会留下。 亚特曼不是一个合格的盗贼，尽管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这方面付出过极大的努力，可是事与愿违，成功似乎总是与他无缘。在一次不幸入狱之后，与他同一个牢房的恰好是吸血鬼的一个成员，两个人不免惺惺相惜，每天都要用大量的时间交流经验。亚特曼虽然技术不行，却很有头脑，在交流中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打游击的小毛贼，几乎所有的知名窃贼都是孤军作战。 亚特曼对室友的组织十分羡慕，只要加入组织，不但有人帮忙联系业务、提供资料，还会有人提供装备和处理赃物，可以说只要加入了这个组织，那么就只需要考虑一件事，怎么行动，其他的自然有人代劳。对于一名成功的窃贼来说，拥有这样的配套服务实在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可以节省出大量的时间用来享受人生。 不过亚特曼从室友的境况也发现了这种组织的弊端，那就是相互之间联系过于紧密，很容易被一锅端。享受人生的同时却要冒着被人牵连的危险，显然不是很好的选择，如果组织的领导人没有极强的人格魅力和卓著的信誉，根本不可能拉拢到真正的高手。除此以外，技术高超的窃贼往往比较高傲，在加入这样的组织通常会考虑是不是在为别人工作，如果是用自由来换取方便，显然并不太划算 出狱之后，亚特曼立刻把精力从如何盗窃转移到了如何组织盗窃上，并很快付诸于行动。亚特曼借用了吸血鬼的名字，并研究出了一套新的管理模式。新的管理模式可以说完全避免了原来的弊端，因为电话的普及，亚特曼将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改成了不见面的方式，也就是说每个人只需要从电话里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在什么时间将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就可以。整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不会与其他人见面，自然不用担心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细。 这样做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把握来选择是否接受这次委托，不会有任何强迫，整个过程中每一个人都是自由的。这种方式另很多窃贼都十分感兴趣，当然也包括大量的外围成员。不过在整个环节中，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够得到相对丰厚的报酬，那么委托金自然水涨船高，出羊毛的委托人只好多付一些金钱。 当然，与高昂的委托金相对应，为了钱不顾一切的窃贼毕竟很少，通常来说只要肯接受委托，很少有完不成的。吸血鬼正是凭借这一点，很快便在欧洲打响了名气。随着很多手段高超的窃贼加入，吸血鬼迅速发展壮大，到了二十一世纪，更是成为了整个欧洲最著名的盗窃集团。 亚特曼作为这个组织的幕后首领，几乎没有任何风险便大发横财，并很快混入了欧洲上层社会。虽然他吸取了前辈的教训，从来不参与政治，却积极参与各种慈善活动，在欧洲有不小的名气。只是除了身边的人，没人知道这个乐善好施的老头竟然会是吸血鬼的操纵者。 不过今天的委托内容，即便是已经对金钱的数额有些麻木的亚特曼，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一个可以导致能源革命的配方，到底值多少钱？十亿还是一百亿？恐怕一千亿、一万亿也不足为过。如果这个配方掌握在某个政府的手里，亚特曼决不会为之动心，他 量也不敢跟国家机器较量，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那些不能正常行使的弱小国家。可是现在这个配方只是掌握在一个中国人的手里，虽然还只是一个原始配方，可能还需要投入很多年的时间和惊人的研究费用，但毕竟这是一次把整个世界都掌握在手中的机会。 尽管年龄已经很大，可亚特曼的骨子里还是很向往那种刺激的生活，几十年的幕后生涯并没有将这种热情消磨掉多少。这次机会又让他感觉到自己身上再次充满了斗志，甚至不得不在女人身上发泄一番，否则的话他怀疑自己会被昂扬的斗志活活烧死。 “告诉委托人，我们接受他的委托。”亚特曼的声音有些激动：“再派人去查一下，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可能的话全部……” 劳伦森是亚特曼的管家，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自然明白主人话里隐含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立刻调查那个中国人，我要他所有的资料……”亚特曼看着劳伦森，慢慢的补充了一句：“记住，是所有的。” ****** 叶空不想再等了，实验室的进度严重拖后，一想到老叶因为自己没有及时造出人工肾脏而死去，他就觉得自己有一种负罪感。刘正民对叶空的决定举双手赞成，为了节约时间，实验室需要的各种设备采购时间被提前，因此电池的利润几乎全扔进了实验室这个无底洞，再没有其他进项，资金很快就会出现缺口。 “能够现在就发布自然最好，通过相关部门的审批和临床实验需要不少时间。”刘正民兴奋的说道：“就算是现在政府对我们十分重视，但是临床实验的时间不可能压缩，所以即便现在就推出，一年之后能够正式上市已经算快的了。” “这里面是人工肾脏的所有资料。”叶空随手递过一张光盘，说道：“具体操作还是由你来做，电池既然没有太多的利润，暂时先放下。” “没问题。”刘正民接过光盘，小心收好，这才说道：“我会立即申请专利，然后联系国际上知名的医疗器械公司，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这正是我要说的问题。”叶空皱了皱眉：“我不希望太引人注目，不知道有没有办法不让人知道专利的所有人是我？” “这恐怕不可能……”刘正民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申请专利，一旦技术泄露，损失会极大。但只要申请专利，那么申请人就肯定是公开资料。除非不用你的名字，可是这样的话同不申请专利一样危险，到时候我们很有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既然这样，那么你对外就说这是实验室的最新成果，其他的尽量不要讲好了。”叶空有些无奈，很多时候个人的意愿并不能左右事情的结果：“对了，我还有几个条件，你在同生产厂家签约的时候必须注意一下。” “什么条件？”刘正民有些奇怪，叶空从来没有对商业上的东西发表过意见，今天怎么忽然有了想法。 “人工肾脏的生产成本不是很大，最多几千块，所以生产厂家的利润会很可观。”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我不希望有人因为钱的问题不能得到治疗，所以资料里包括三种人工肾脏。这三种人工肾脏只是在原料上有些区别，生产成本差别不大，唯一不同的是使用年限，分别为五十年、一百年和二百年。” “二百年？”刘正民愣了一下：“有意义吗？” “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来看，看起来似乎没有实际意义。”叶空皱了皱眉，说道：“不过没有人愿意用生命开玩笑，如果有可能，任何人都会选择最好的。” “这倒是……”刘正民想了想，表示同意：“钱再多也不如健康重要。” “所以我希望生产厂家可以按照不同的使用年限来制定价格。”叶空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年限最长的定价多少我不管，但最低年限的价格最多只能高于生产成本百分之十。” “生产成本的百分之十？”刘正民差点跳起来：“那不如白送好了！” 叶空看了看刘正民，忽然笑了：“你的意见不错，能够免费当然最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洗到天亮 费自然是句玩笑话，利润低了都没人肯做，更何况还去。叶空之所以提出这个条件，不过是希望尽可能的多帮助一些人罢了。器官移植手术费用很高，主要是因为术后漫长的抗排斥治疗，而使用人造器官，则不必考虑这个问题，可以使总体费用大大降低。这样一来移植手术不仅可以更加安全和及时，而且门槛不高，会有更多的患者选择这样的治疗方式。 事实上这种定价方式并不会导致厂家的利润下降，毕竟医疗产品的特点决定了中、高档产品才是最受患者欢迎的，只要有钱，很少有人会吝啬对自己的健康的投资。更何况即使只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事实上也应该是可以接受的，因为产品无论在疗效还是价格上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销售成本将微乎其微。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听叶空解释过自己的想法，刘正民无奈道：“只是这样一来恐怕会少赚很多钱。” “你赚钱的目的是什么？”叶空紧盯着他的眼睛，严肃地问道：“享受生活？还是其他？” “享受生活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刘正民不太想说，虽然并没有什么，可被人这样逼问，总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为了证明……”刘正民终于还是受不了叶空的眼神，老老实实的说道：“证明我确实比其他人强。” “很好。”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我会给你机会证明这一点。” ****** 针对叶空的调查进展缓慢，这让亚特曼感到有些不耐，但是没有办法，吸血鬼的成员几乎都是来自欧洲，在香港本就没有什么基础，仓促之间想要查清一个香港警察的资料确实难度极大。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最先取得进展的是一名黑客，正是他帮助鲍尔斯从磁盘中提取出叶空的资料。 这个化名nz的黑客首先攻破香港警方的服务器，调出了叶空的所档案资料。紧接着nz又将网络上能够查到的，涉及叶空的各种资料进行了分类整理，做成一份电子文档，发给了亚特曼。酬金当然不菲，虽然看起来这些资料并没有什么帮助，但在亚特曼看来，这些资料至少让目标不再那么神秘。当然，背景资料只能作为参考，并没有太多的指导意义，所以亚特曼只能耐心的等候其他人送来更多资料。 不过相对于叶空，对知情人的调查非常顺利。ki集团的薰事会名单现在正摆在亚特曼的桌上，在这份名单上，为首的四个人已经被他用红色圈了起来。除此以外，还有一份ki集|:|的几个人名则被他划上了蓝圈。 “再确认一次，没有问题的话就动手吧。”亚特曼淡淡的说道：“安排好时间，我不想看到鱼儿漏网。” “关于委托人……”劳伦斯皱了皱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亚特曼制止。 “我知道你想说这样做破坏了规矩。”亚特曼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显得有些痛苦：“亲手破坏掉自己订的规则，感觉确实糟透了。不过只要能够拿到配方，我想就算牺牲掉整个组织也是值得的。”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劳伦斯点了点头，从亚特曼手里接过那两张纸，脸上重新变得没有任何感情， ****** 有人能够侵入警方的服务器，对于叶空来说并不意外，但是能够仅仅在最后退出的时候才不小心触发他设下的报警程序，这就令他很是惊讶了。这个时代的计算机使用的是二进制，同三十世纪大不相同，所以很多他掌握的技巧根本无法应用。可即使这样，叶空自认在这个时代应该没有他对付不了的黑客。 但现在事实证明世界上确实存在一些超越时代的天才，这个偷偷进入警方服务器的黑客除了不小心触发了报警程序，没有留下一丝破绽。叶空想要追查，却无从下手。服务器上所有的记录都被删除一空，报警程序记录了入侵的ip，._|一圈绕下来值得怀疑的ip不下一百个，他随便挑了几个追踪，结果仍然是一圈之后重新回到起点。 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事先做的准备，像这样追查下去恐怕只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怪圈，发现无数个可疑ip。即便对方的真实ip就隐藏在里面，没有高级智能程序的辅助也不可能找出来。 这个人我要定了。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是他在这个时代第一次受挫，也是第一次感觉到挑战的快感。 “老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符美仪打开书房的灯，走到叶空身边坐下，略带些责备的问道。有人入侵警 务器。”叶空终于放弃了追查，把笔记本合上，转i么忽然醒了？” “天太热，出了一身汗，想去洗个澡。”符美仪脸忽然红了，小声问道：“老公你要不要洗？” “好啊，好像很久没有一起洗了。”叶空调笑道：“争取再洗到天亮。” ****** “鲍尔斯，快让我听一下！”布鲁克兴奋的从鲍尔斯手里抢过耳机。 “人已经走了。”鲍尔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激光监听器从车窗外收了回来。 “没关系，我听听录音。”布鲁克按了一下播放键，一脸色情的听了起来。 “上帝啊，现在才十二点。”过了一会儿，布鲁克摘下耳机，满脸的不可置信：“中国人都这么强？怪不得人口世界第一。” “有关系吗？”鲍尔斯对同伴的无聊早已经习惯，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目标很谨慎，恐怕很难跟踪，我一会儿去给他的摩托车安装追踪器。只要明天截获他的手机信号，再监听几天，应该就足够了。” “这次的委托真不错。”布鲁克伸了个懒腰：“随便监视两天就有一百万，够我再玩两个月了。” “怎么？不去日本了？”鲍尔斯放下手里的活计，转头问道：“你不是说没有玩够？” “当然去！”布鲁克好像又想到了一些色情的东西，舔了舔舌头：“日本真是个让人兴奋的国家。” “愿上帝宽恕你。”鲍尔斯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道：“我去干活，你注意一下，有人过来提醒我。” “去吧。”布鲁克随意的摆摆手：“这次去我也要找个日本女人试试看，能不能也洗到天亮……” ****** 布里德惊慌的收拾着行李，刚刚接到电话，ki集团四名主要薰事会成员死于一场车祸。原本这应该是个让他兴奋的好消息，对这几个老家伙他可谓恨之入骨，若不是他们阻挠，自己早就进入了董事会。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有些不一样，因为ki集团高层中知道电池配方这件事的只有这四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巧，这四个人会同时死于一场车祸。 虽然吸血鬼从来没有对委托人下手的纪录，可是这并不能确保他们不会对自己下手，布里德已经让人去查研究所发现电池配方秘密的那个小组，不管情况如何，先躲起来肯定没有错。 “给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要最近时间的。”布里德一边给酒店的商务部打电话，一边把桌上的资料放进皮箱：“对，我马上下去拿。” 忽然门铃响了起来，布里德放下电话，正要去看门，猛然间又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已经这么晚，不可能会有客房服务，还会有谁在这个时间来找自己？ 门铃再次响起，却显得更加刺耳，让布里德感觉到心脏好像被人恨恨攥了一把，几乎要停止跳动。他一动也不敢动，感觉被人扔进了冷库，浑身感到一阵阵的寒意，两腿不听话的颤抖起来。 短短的十几秒钟，却好像是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布里德的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昏倒过去。 终于，门铃没有再次响起，似乎是认为房间里面没有人，房门外细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这时，布里德才长长的呼出一直憋着的那口气，好像散了架一样一屁股坐到地上。 足足几分钟，布里德才终于鼓足勇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可随即响起的电话铃声再次把他吓得不轻，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再次猛烈的跳动起来。 “我刚从研究所出来，那个小组集体度假去了。”电话是他在ki集团最好的朋友打来的。 “去哪里度假，谁批准的？”布里德手心里全是汗水，不得不在衣服上擦了擦。 “不太清楚，不过听说走的很匆忙。”他的朋友显然并不清楚这件事跟车祸有什么关系：“你怀疑这个小组的成员跟车祸有关系？” “当然不是。”布里德匆匆说道：“我马上回去，你不要对别人讲，到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布里德再也顾不得收拾剩下的衣物，抓起桌上的皮箱，拉开房门跑出了房间。 “对不起，您不能离开香港。”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在布里德背后响起，顿时将他吓得灵魂出窍…… 第一百二十九章 腰带 我是警察。”陈卓枫对布里德没有一丝好感，他始)8脑子铜臭，不值得尊敬：“我们查到有人策划了一起针对您的绑架案，请您留在酒店协助调查。” 虽然在吸血鬼的服务器上并没有委托人的姓名，但叶空几乎想都没想就已经猜到这件事一定与布里德有关。通过对服务器的进一步跟踪监视，叶空很快发现吸血鬼竟然又发布了一项针对布里德的委托。这让叶空感到极为反感，吸血鬼的做法明显违背了职业道德，在他看来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原本他还打算放这个组织一马，但这件事让他改了主意，这才派陈卓枫来暂时保护布里德。 布里德心惊胆战的转回身，看了看陈卓枫的证件，惊魂未定的问道：“警官先生，既然你们知道有人要绑架我，为什么不让我离开？” “我想您应该很清楚。”陈卓枫的声音很冷：“同吸血鬼打交道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你是叶先生的同事？”布里德大张着嘴，脸上满是惊恐。 布里德不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证据，但既然知道自己委托吸血鬼偷窃配方，也知道吸血鬼要对自己动手，显然对整件事都很清楚。这让他不由得心慌意乱，现在警察找上门来，吸血鬼也在盯着自己，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一步。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配合香港警方，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恐怕最终很难逃过吸血鬼的追杀。 “警官先生，请你一定要帮我……”布里德的声音近乎哀求：“我一定配合。” “那么请回到您的房间。”陈卓枫作出一个请的手势，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为什么？”布里德莫名其妙的问道：“这里很危险，我必须马上离开。” “您没有选择的权利。”陈卓枫根本不理他，重复道：“请回到您的房间。” “好吧……”布里德这时已经明白过来，香港警方明摆着准备拿自己当诱饵，对付吸血鬼。 陈卓枫跟在布里德后面进到房间，随手关上了房门。 “警官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布里德把手里的皮箱扔到床上，显得十分沮丧。 “休息。”陈卓枫在椅子上坐下来，淡淡的说道：“如果有电话找你，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明白了。”布里德叹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陈卓枫，似乎显得有些紧张。 “不用担心，我一个人足够。”陈卓枫显然已经看出来他在担心什么，平静的说道：“吸血鬼？不过是故弄玄虚。” 似乎是为了验证陈卓枫的话，他的话音刚落，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布里德紧张的盯着桌上的电话，手心又开始出汗。布里德不想接电话，但在陈卓枫的逼视下，还是颤抖着拿起听筒。 没有人说话，听筒里传来的只有滴滴的忙音，显然对方在他摘下听筒的时候已经挂断的了电话。 “他们来了。”布里德苦笑着把电话放回去，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一定是他们。” “不要出声。”陈卓枫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起身走到门边，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通过打电话确认房间里是否有人是杀手惯用的方式，也说明对方行事非常谨慎。不过陈卓枫并不紧张，最近跟叶空学到了不少东西，却一直没有机会出手，早已经跃跃欲试。这次叶空一说出任务，陈卓枫便自告奋勇，抢着来了。叶空本打算安排陈伟良跟他配合，陈卓枫却一再表示不需要，叶空也觉得他进步很大，也就点头同意。 酒店房门隔音效果通常都不是很好，虽然门外的人已经尽可能的保持安静，陈卓枫还是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快停在门口，随即门锁轻轻动了一下，显然外面的人试图直接开门。 陈卓枫在心里默数了两秒钟，忽然伸出左手一把拉开房门，猛地便是一脚踹了出去。这种方法是叶空教给他的，通常来说当对方发现门上了锁，会取出工具来开锁。默数两秒之后，正是对方观察过身边情况，把手伸到口袋中的时候。即便对方另一只手上有枪，此刻的姿势也会十分别扭，反应速度会被大大降低。再加上开门的突然性和攻击的连贯性，对方很难对此作出正确的反应。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确实非常有效，门外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便被陈卓枫一脚踹在小腹上， 去。陈卓枫紧跟着冲出房间，贴身过去，趁对方没i已经将手枪夺了过来，顶在了对方的头上。 “你最好不要乱动。”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陈卓枫的背后响起：“放下你手里的枪，不然我会打爆你的脑袋。” 陈卓枫心里不由得一紧，从声音判断，身后那人离自己至少有五米远，应该是站在走廊的拐角。现在的情况对陈卓枫明显很不利，身后的人同他的距离不远不进，对于职业杀手来说，五米的距离既可以保证枪枪命中，又无法发动近身攻击。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正是叶空曾经说过的经验不足，如果陈卓枫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留意一下走廊的两边，自然可以发现对方，先敌动手还是退回房间另做打算都有足够的时间。 “扔出去的枪看起来往往要比子弹更有威胁。”这是叶空曾经说过的话，意思是如果被人用枪指住，把枪扔过去要比开枪还击更有威胁。陈卓枫当时很不理解，即便手上的力量再大，扔出去的枪对方很容易便可以躲开，怎么会更有威胁。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深究，右手腕一翻，刚刚夺下来的手枪顿时打着转向身后飞去。与此同时，陈卓枫左脚在墙壁上面一蹬，身体借力向斜后方高高跃起，随着转体的动做，右手已经从腰间把皮带抽了出来。 预料之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人都有一种趋避伤害的本能，看到手枪飞过来，会自然而然的选择躲闪，而不是开枪还击。事实上因为人的大脑反应需要时间，即便扔过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烟头，也同样会选择躲闪。至于子弹，因为速度过快，一般人根本看不到，自然不会去躲闪。 正因如此，当陈卓枫转过头的时候正看到对方躲闪自己扔出的手枪。机会难得，他也来不及多想，手碗一抖，皮带顺势便抽了过去。在墙上借力让他至少向后跃出两米多远，再加上手臂和皮带，已经足以可以攻击到对方。这一皮带正抽在对方的脸上，随着一声响亮的脆响，那人当即疼得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陈卓枫却没有停手，手中的皮带刚刚收回，便借势又向后甩出。先前被他踹倒在地的杀手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一皮带抽在后脑，顿时趴倒在地，昏了过去。陈卓枫手中皮带仍然不停，再次向前挥出，又抽在正捂着脸满地打滚的杀手身上，只将他疼得再次大声惨叫，凄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不停回响。 ****** “我说阿枫，你下手也太黑了点，这家伙都给你打成猪头了。”陈伟良摆弄了一下还在呻吟的家伙，笑嘻嘻的说道：“你看看弄得这一身血，真是太残了……” “他有枪啊。”陈卓枫好像很无辜似的两手一摊：“死都不肯松手，我当然要多抽他几下。” “你看他现在的样子，估计给他枪都抓不住。”陈伟良忽然笑道：“对了，当时你一手提裤子，一手轮皮带的样子一定十分威武，什么时候给大家表演一下。” 陈卓枫白了他一眼，手却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腰间，似乎想确认一下腰带是不是还在。 “这两个家伙都是拿的法国护照，不过应该都是假的。”赵天源推门进来，对叶空说道：“我查过入境记录，都是今天刚到的香港……确切点说，从下飞机到酒店没有超过五个小时。” “这么说有人接应？”陈卓枫转过头看了看叶空，似乎想确认一下他的意见，见叶空没有反对，便接着说道：“枪应该是到香港之后拿到的，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的渠道，就说明吸血鬼的触角已经伸到了香港。”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赵天源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点，两把枪都是美国货，从枪膛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新枪，只打过几发子弹，估计是试枪的时候打的。” “结案吧。”叶空忽然开口道：“应该问不出什么来，把他们交给重案组，然后给那个布里德安排个地方，阿枫辛苦一下，再跟两天。” “没问题。”陈卓枫点头答应。 “吸血鬼确实很狡猾。”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看来最近有的忙了…… 第一百三十章 很落后的东西 怎么样了？”布鲁克凑过头来，笑着问道：“早就跟那老家伙不能信，他卖的东西十有**都是假的。” “应该不是接收器的问题。”鲍尔斯拧上最后一根螺丝，满是不解的说道：“没道理啊？跟踪器根本没有任何问题，怎么就收不到信号呢？” “嘿，伙计。”布鲁克拍了拍鲍尔斯的肩膀，摇头说道：“我觉得咱们应该见好就收，这家伙看起来不简单，咱们没必要冒险。” “怎么？你也觉得有问题？”布鲁克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他的意见鲍尔斯向来都很重视：“我也觉得这件事有些问题。” “记得咱们上一次拿到这家伙的计算机之后，你也碰了次钉子。”布鲁克笑笑，说道：“我可不是笑话你，不过这家伙能把他的计算机搞得那么古怪，说不定还会有些什么其他的神奇玩意，我看这件事不简单。” “你说的没错。”鲍尔斯点点头：“这个中国人在这方面确实很厉害，至少比我厉害很多。” “还有，上次那么容易就赚了一百万，说明什么？”布鲁克的表情渐渐的严肃起来。 “说明那个配方很值钱？”鲍尔斯小声的答道，每当布鲁克表情严肃的时候，就是他正在思考问题，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打搅他。 “没错，说明那个配方很值钱。”布鲁克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过了一会儿，忽然皱起了眉头，说道：“那么为什么这么快就有新的委托？” “很有可能说明咱们拿到的那个配方不正确……或者说不完整。”布鲁克的思路似乎渐渐清晰起来，不等鲍尔斯反应过来，便接着说道：“但是这次的委托却不是从这个人手里偷其他的东西，而仅仅是搜集他的资料。这次的委托似乎很简单，委托金却很高，所以我认为至少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这个配方并不在这个中国人的手上，委托人希望通过分析他的资料来找出真正拥有配方的那个人。第二种可能，这个中国人很有一套，很难得到他的资料，所以才会出这么高的委托金。” “那又怎么样？”鲍尔斯有些困惑的看着布鲁克：“反正只是监视，就算被他发现也没有什么，最多任务失败。” “不会这么简单。”布鲁克再次陷入沉思，过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这次的委托人不是上次那个家伙！” “是这样，怎么了？”鲍尔斯还是没有搞清楚布鲁克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好吧，我说的简单一些。”布鲁克皱着眉，分析道：“上次那个家伙通过我们拿到了一个配方，但是这个配方却不是他想要的，对不对？” “没错。”鲍尔斯点点头。 “但那个家伙却没有再次发布委托，而是换了一个人委托我们监视这个中国人。”布鲁克大声说道：“也就是说上次的那个家伙很有可能不小心泄露了秘密，然后就被……” “这与我们无关。”鲍尔斯耸了耸肩膀：“我们并不知情。” “没错，我们并不知情，我们只是知道有个配方很值钱。”布鲁克的表情更加严肃了：“想想看，搜集资料这样简单的活儿为什么会找咱们两个？能做这件事的人很多，随便给点钱就会有一大群人跑来接受委托。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有人出一百万美金让咱们两个做，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配方的事，所以才会用一百万美金委托咱们两个做这样的小事。” “看起来好像确实像是你说的这样。”鲍尔斯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如果说，我仅仅是说如果……现在的这个委托人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个配方的存在……”布鲁克看着鲍尔斯的眼睛，表情愈发严肃起来。 “上帝……”鲍尔斯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说道：“真是太可怕了，这么说我们已经被卷进去了？” “恐怕是这样。”看到鲍尔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布鲁克沮丧的靠在车座上，低声咒骂道：“真是该死，我就知道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哪有这么轻松就能赚到的钱。”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鲍尔斯有些慌了，他一向是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不擅长应对这样的突发情况。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布鲁克烦恼的抓了抓头，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只要完成现在这个委托，就会有人接 我们的委托。” “所以我们必须先拖延一下时间？”鲍尔斯顺着布鲁克的意思问道。 “没错，先随便找个借口，就说目标是警察，非常谨慎，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布鲁克冷笑道：“然后我们就偷偷的离开香港，先找个小地方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你打算去哪里？”鲍尔斯对布鲁克的办法非常赞同，翘了翘大拇指。 “当然是日本。”布鲁克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满是色情的微笑：“我的日语已经学得很不错了。” “不过是些**的声音……”鲍尔斯摇了摇头，显然对并此很是不以为然。 ****** “还是只有这么少的资料……”亚特曼心情十分烦躁：“那个委托人还没有消息？” “是的，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针对那个委托人的行动失手了。”劳伦斯面无表情的说道。 吸血鬼委托出去的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就好像这次的情况一样。但是接受委托的那两名杀手并不清楚组织的情况，所以劳伦斯认为没什么好担心的。 “关于那个中国人，你怎么看？”亚特曼皱着眉，不停的翻看着桌上的资料。 “应该是计算机高手，我刚刚同nz确认过，他并不知道自己进入港警方服务器已经被人发现。而且据nz说，这个中国人自己改过计算机的操作系统，他还在分析，根据目前的进展来看，他认为那个中国人的计算机水平极高。”劳伦斯也皱起了眉，他觉得整件事似乎越来越麻烦，有些没有头绪。 “计算机水平极高……”亚特曼沉吟了一下，忽然说道：“叫爱丽丝来一下，看来这件事不得不让我们的公主出手了。” “洗到天亮……有意思。”目送劳伦斯离开了书房，亚特曼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爱丽丝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任务。” ****** “那两个家伙跑了。”菲菲一进门便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喝了几口：“我刚从机场回来，看着他们两个登的机，是去东京的。” “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举止。”叶空皱着眉，有些不满的说道：“还有以后不要穿成这个样子。” “外面好热的。”菲菲显然对叶空的话不以为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拉过一个抱枕，搂在胸前就再也不肯起来。 “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叶空无奈的摇摇头，随着时间的延长，菲菲好像已经渐渐放弃了那份感情，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菲菲闭着眼睛，似乎对沙发的舒适度非常满意：“一套激光监听器，就是那种利用窗户震动来监听房间里面声音的东西。” 叶空笑了笑，说道：“很落后的东西，还有什么？” “落后？”菲菲猛地翻身坐起，瞪大了眼睛看着叶空：“师父您老人家可真是会开玩笑，这可是高科技，普通人别说见，就连听都不会听说过。” “可能是我弄错了。”叶空淡淡一笑，没有争辩。 菲菲这才重新躺回沙发：“我就说吗，您老人家虽然无所不能，但把这么先进的东西说成落后，可就有些过分啦。” “还有什么发现？”叶空没有理会菲菲的不满，继续追问道。 “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了。”菲菲把抱枕楼的更紧一些，闭着眼睛说道：“还有一部照相机，一套跟踪器，录音机……对了，没有枪。” “非常好。”叶空对菲菲的表现十分满意：“奖励你明天休息一天。” “真的？谢谢师父！”菲菲开心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好了，可不准变卦。” 最近叶空安排的训练越来越倾向于身体素质方面，让菲菲吃了不少苦，能够休息一天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先别高兴的太早。”叶空瞪了她一眼，显然对菲菲大呼小叫的很不满意：“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从后天开始，所有训练都会针对这一点，所以我劝你明天最好不要出去疯，不然的话后天恐怕会很难熬。”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十年 特曼没有孩子，或许是疾病，或许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他的丸根本不能产生精子。为此他曾经拜访过全世界十多名这方面的专家，可惜最终的结果还是失望。在这样的情况下，领养几个孩子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事实上亚特曼自己就是个孤儿，基于这一点，对于领养的几个孩子，他确实也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当然，除了为自己的财产找到继承人，他也希望能够将吸血鬼交给其中的一个孩子。 爱丽丝是亚特曼领养的五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女孩。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初在大街上第一次见到爱丽丝时的情况，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用一双清澈透明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自己，手上却拿着自己的钱包。偷窃的时候被自己当场抓住，却还能够那样镇静，甚至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杂质。亚特曼当时便认定，这个小女孩绝对是个天才。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很准，爱丽丝不仅动手能力极强，还非常喜欢动脑，短短三年时间就全面超越了她的四个哥哥。十几年来，亚特曼只给爱丽丝安排过一次任务，从美国一处受军方严密保护的研究所窃取一种新式武器的设计图纸，结果这件没人敢接的委托爱丽丝只用了三个月便轻松完成。 事实上爱丽丝甚至没有进入那个研究所，只是利用自己的美貌勾引了研究所管理档案的负责人，让他疯狂的爱上自己，然后利用这个负责人偷出图纸，并在事后杀掉灭口。整个过程一直都在爱丽丝的控制之内，那个被她迷住的负责人直到死都以为她也是深爱着自己。 爱丽丝对人性的了解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而且那种随心所欲操纵其他人情感的能力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变得炉火纯青。有时候亚特曼甚至感觉自己都快要爱上她了，即使心里很清楚她不过是在玩玩而已。 “怎么？又有什么麻烦事了？”爱丽丝的身材不是很高，却发育的如同一朵怒放的玫瑰，浑身都散发着女性的魅力。 “过来，我的小宝贝。”亚特曼每次看到她，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面带微笑：“快坐过来让我看看。” “快说吧，我好困……”爱丽丝没有坐过来，只是随手拉过亚特曼对面的椅子，慵懒的做了下来。 “昨晚又出去狂欢？”亚特曼有些无奈，爱丽丝想睡觉的时候脾气会变得有些糟糕，这个时候最好还是顺着她点，不然后果会很严重。 “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亚特曼随手递过桌上的资料：“你先看一下，看看能不能接近这个中国人。” “我回房间去看。”爱丽丝接过资料，打了个哈欠，起身便走。 亚特曼没有说话，默默地看着她离开房间，脸上带着微笑。他同样很了解爱丽丝，这个中国男人的资料一定会引起她的兴趣，只要她看一眼那份资料，保证会立刻兴奋起来。当然，同上次一样，自己肯定会为此付出很高的代价。 ****** “阿空，专利的申请再过几天就能搞定，我已经联系了几家规模很大的医疗器械公司，不过他们派来的专家认为有些地方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论证，所以希望能同你谈一谈。”刘正民现在更忙了，两眼满是血丝，显然已经好多天都没有睡过好觉。 “好吧，你来安排。”叶空有些无奈，他给出的资料中涉及到一种特殊的膜性材料，虽然从结构分析到生产方式都很详细，可毕竟还没有现成的产品，很难让人相信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还有，上次你让厂家定做的那种微型电池我已经帮你申请了专利。”刘正民对叶空把所有事都交给自己实在是有些又爱又恨，既高兴自己能够得到叶空的完全信赖，又痛恨他把压力全扔给自己：“厂家对这种微型电池很感兴趣，希望能够得到授权。” “他们要生产这种电池？卖给谁？”叶空皱了皱眉，这种微型电池同现有的电池原理虽然相同，却因为体积很小，一旦遇到反向电刺激会瞬间放出所有电力，除了某些特殊装置，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对方不肯说。”刘正民似乎很无奈：“不过既然他们已经生产过，至少技术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所以如果销量不大的话，完全可以偷着生产，根本没有必要跟我们要授权。” “让对方再等几天，我会想办法调查一下。”叶空 头，对刘正民的分析表示赞同。 事实上能够用到这种瞬间放电功能的东西并不多，因为一旦放电，电池电量就会告罄，使用电池的设备也就成了没用的废物。最大的可能就是电磁干扰装置，不过这种微型电池的体积很小，提供的电力最多只能让干扰装置覆盖周围几米的范围。当然也可以利用电池的叠加来增强功率，可是一旦电池的数量过多，需要的控制电路就会极其复杂，不仅会导致成本的大幅增高，而且设计难度也极大。 叶空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用处，便只好先把这个念头放下。 “还有件事。”刘正民见叶空不再思考，便接着说道：“今天接到通知，特首明天要来参观实验室，点名要你陪同。” “不是刚刚做好基础？”叶空有些不解：“工地有什么好看的？” “昨天定做的整体实验室已经运到，今天应该就能装好。”刘正民对叶空的漠不关心有些不满：“阿空，你有时间应该去工地看一看，所有的技术环节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你不在场，万一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以后再改会很麻烦。” “好的，我明天过去。”叶空不以为然地笑笑。 整个实验室的设计他全部检查过，对一些关键部分都做出了具体的标准，就算不在场，只要按照设计标准验收，就不会出问题。所以刘正民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不懂技术，所以才会有此担心，叶空并不怪他。 “最近的事情就是这些。”刘正民合上文件夹，接着说道：“还有一件私事，我想同你讲一下。” “什么事？”叶空多少有些好奇，刘正民虽然对金钱的追求似乎有些过于执着，却也同样对工作有着极高的热情，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出公事以外的事情。 “是这样，阿空你知道我原来是跟光头哥混的，没有他我现在恐怕仍然是某个公司的小职员。”刘正民话说的不是很顺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你想把光头捞出来？”叶空淡淡的问道。 “是……”刘正民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是字，但随即便显得轻松了下来：“光头哥一直对我不错，我只是想报答他一下。” “你认为我能帮上你？”叶空再次问道，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 “能不能帮我……阿空你有自己的决定，但求你帮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刘正民做了一次深呼吸，看着叶空说道：“不管怎样，就算没有希望，我总要先试一下。” “光头还有多少年？”叶空问道。 “原本判的是终身监禁，不过前段时间获准减刑，现在还有十年。”刘正民似乎看到了希望，两眼热切的看着叶空。 “十年……”叶空皱了皱眉：“刑期并不长，让他慢慢熬好了。” 叶空的态度似乎很坚决，让刘正民感到十分失望，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这件事确实有些过分，光头哥当年也没少做坏事，不过我前几天去看过他……他已经五十岁了，再有十年的话，我担心他熬不到。” “这样吧，我会想办法替他求情，不过最终结果怎么样，不能保证。”叶空淡淡的说道：“记住，这样的事只有这一次，以后我不希望再听到类似的话题。” “阿空你放心，我也只有光头哥这一快心病，以后不会再让你难做。”刘正民兴奋的直搓手，似乎想说些感激地话，却又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其实在这之前刘正民根本没有想过这件事，光头罪名很重，前段时间能够获准减刑已经算是很幸运了。不过今天听说特首要来参观，还点名要叶空陪同，刘正民一下子想到叶空既然同特首的关系很不一般，说不定他向特首求求情，能够再次给光头哥减刑。只是这样一来，刘正民显然要欠叶空一个很大的人情，从此以后人情、股份再加上后面的势力，已经将他牢牢地绑在了叶空的战车上，恐怕这辈子除了死，再也没有退出的可能。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好杀了她 柏坚对叶空的印象非常好，虽然要求的条件多多，让难了好一阵子，但叶空的办案效率也高的令人赞叹，似乎没有什么案子能够难住他。除此以外，叶空还帮曾夫人解除了腰痛的折磨，更是让他感激不已。因此当叶空婉转提出为一名罪犯求情的时候，曾柏坚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便答应下来。当然，具体能不能减刑，能减多少曾特首说了不算，还要看法官的决定。 “叶督察，没有想到你办案厉害，搞这些高科技也很厉害嘛。”曾柏坚这次来没有通知任何媒体，几乎等同于以私人身份造访，周围除了几名保镖再没有其他人，因此说话也显得毫无顾忌：“你说还要半年才能竣工，不知道准备搞些哪方面的研究。” “实验室一共分成四个部分，分别是电子、能源、化工和生命科学。”叶空昨天已经看过刘正民提供的资料，耐心的解释道：“其中电子和化工实验室进度会比较快，最多再有三个月就可以进行内部装修。能源实验室的主体进度很快，但是相关设备的采购难度比较大，所以可能需要五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才能投入使用。生命科学实验室的进度最慢，我们订做的内部结构还没有排产，而且实验室建设完成之后还需要完善一些配套设施，即使一切顺利，恐怕也要近一年的时间才能正式开始使用。”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曾柏坚对这个实验室可谓是寄以厚望，香港一直以来都是以经济发达和口岸城市闻名于世，在科技方面却没有丝毫的名气，一旦这个实验室真的能够发挥作用，自己任内再给香港戴上一个科技腾飞的帽子，恐怕全香港人都会感激自己。 “目前没有什么问题。”叶空想了想，根据刘正民的资料，似乎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没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困难。 “那就好。”曾柏坚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实验室可是造福香港的一个重要项目，今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讲给我听，我来帮你想办法。” 叶空笑着道了谢，又陪同曾柏坚在工地上转了一会儿。为了赶进度，刘正民一共请了四家建筑公司同时开工，到处都是喧闹的机器声，倒是很有一种热火朝天的感觉。曾柏坚毕竟年纪比较大，现场灰尘满天，噪音又大，两个人谈话都感觉有些费力，所以很快便结束了参观，准备离开。 “对了，我忽然想起件事。”曾柏坚临上车前，叶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实验室一旦开始投入使用，有些研究项目可能会影响比较大，不知道特首可不可以批准保安配自动步枪。” “为什么？”曾柏坚有些奇怪，除了一些军事相关的科研机构，还没听说哪个科研机构的保安需要配备自动步枪。 叶空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因为我计划中的某些科研项目可能会比较尖端，我担心……” “这样……”曾特首摆了摆手，示意叶空不要继续说下去，沉思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既然你认为有必要，打个报告上来，我会帮你。不过数量不能太多，否则的话……你也知道枪械的管理非常严格，一旦出了事，恐怕会很麻烦。” “请特首放心，我会安排专人管理枪支。”叶空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其实叶空的这个想法也是临时起意，不仅仅是考虑到实验室的安全问题，主要还是为了能够尽量保密。毕竟在他的计划里，这个实验室今后不仅是用来做科研，还要用来训练菲菲和制造一些自己使用的小装备。研究成果被盗问题不大，可一旦被人发现自己在这里制造的装备，恐怕很快会引来大量的各国特工，无疑会凭添许多麻烦。 “那么就这样吧。”曾柏坚笑笑，从身上取出一张请柬，说道：“明天晚上迎宾府有一次工商界的晚宴，本来应该早一些把请柬送过来，正好我今天有空，就自己带来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欢迎你带夫人前来。” 说心里话，叶空对于类似的酒宴向来比较反感，主要是这种场合什么人都有，很难说会不会遇到一些令人不快的事。不过特首亲自把请柬带来，应该说给了叶空很大的面子，如果不去的话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谢谢特首。”叶空微笑着接过请柬，说道：“我一定准时到。” ****** “联系不上……”亚特曼已经对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有些麻木了：“也许这次确实做的有些过火，被他们猜到了什么，派人查一下吧。伦斯 应。 “还有，再发一次委托，那个委托人知道的太多，一定要把他干掉。”亚特曼用手揉了揉鼻梁，显得很是烦恼：“我一直在想，如果想办法把那个警察的女人弄回来，说不定他会同意用配方来换。” 劳伦斯没有说话，他已经习惯亚特曼自说自话，除非是明确的提问，否则绝对不能搭话。 “好吧，既然爱丽丝说她需要几天的准备时间，那么我们就先试一下。”亚特曼忽然看了看劳伦斯，问道：“你认为成功的希望有多大？” “我不清楚。”劳伦斯想了想，实事求是地说道：“那个中国人恐怕会很不好对付，如果只是抓他的女人的话，应该会容易一些。” “那就这么定了。”亚特曼挥了挥手，示意劳伦斯可以去做事了，然后起身走到一旁的酒柜边，给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 “医生说你一天只能喝一小杯。”忽然一只洁白的小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夺走了酒杯。 “爱丽丝！”亚特曼转过身，苦笑道：“我还没有喝呢。” “不行……”爱丽丝摇了摇酒杯，笑着说道：“我不相信你，除了每天睡觉之前，不许你喝一滴酒。” “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宝贝。”亚特曼无奈的放弃了威士忌，在她臀部上轻轻拍了两下，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怎么忽然自己跑来了？平时都看不到你的人影。” 爱丽丝轻轻嗅了一下，然后浅浅的尝了一小口威士忌，说道：“还不是为了那个中国人的事，我对他很感兴趣。” “你这个小妖精。”亚特曼调笑道：“我会吃醋的。” “谁让你已经老了呢？”爱丽丝嫣然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轻轻舔了下嘴唇，坐到亚特曼的椅子扶手上，说道：“如果你能年轻二十岁……不，只要再年轻十岁，说不定我就会爱上你。” “爱上你的父亲？”亚特曼哈哈一笑，伸手抚摸着爱丽丝的大腿，叹道：“我当初真的不应该把你带回来，还把你教成了这个样子，可真是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吃。”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吃果子，我们来谈谈正事。”爱丽丝柳腰轻摆，离开亚特曼的椅子，坐到了桌子对面，眨了眨明亮的眼睛，说道：“你要绑架那个中国人的女人？” “没错。”亚特曼皱了皱眉：“下次不要站在门外偷听。” “我又不是故意的，正好听到。”爱丽丝显然对亚特曼的警告并不以为然：“你确认这是一个好办法？” “谁知道。”亚特曼耸了耸肩：“资料太少了，到现在还不清楚这个中国人的性格，不过总要做点什么。” “我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爱丽丝微微一笑，说道：“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这个中国人擅长计算机，性能力很强，立过几次功，还搞出了一个电池的配方。” “没错。”亚特曼点了点头，示意爱丽丝继续。 “计算机高手一般来说逻辑思维会非常好，做事往往很用心。”爱丽丝一边说一边看着亚特曼，见到他点头这才继续说道：“而性能力强的男人往往很花心。” “关于这一点……”亚特曼似乎想说什么，爱丽丝笑着摇了摇食指，没有让他说下去。 “关于这一点，我才是专家。”爱丽丝笑得十分开心，说话也显得非常自信：“所以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好吧，我承认你说的对。”亚特曼无奈的表示了认同。 “立过功，说明这个中国人逻辑推理能力很强，做事很理智。”爱丽丝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有，他能搞出电池的配方，说明他还很有创造力。” “上帝。”亚特曼无力的呻吟了一声。 “非常优秀？是不是？”爱丽丝笑道：“这样优秀的男人实在足以令任何女人都能为之动心，连我都感觉自己爱上他了。” “好吧，你是要告诉我这个中国人理智而且花心，身边有很多女人围绕，所以根本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交出配方？”说到这里，亚特曼略微想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说服我了，我会让劳伦斯撤销委托。” “不！”爱丽丝笑着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最好直接杀掉那个女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欢迎来到香港 杀掉她？”亚特曼显然对爱丽丝的话十分不解：“为诉他很危险，让他小心？” “怎么？难道你以为他还不知道我们准备找他的麻烦？”爱丽丝笑了：“亲爱的爸爸，看来你真是老了，已经没有从前那么聪明了。” “好吧，我承认自己老了。”亚特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告诉我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爱丽丝妩媚的一笑，说道：“男人的身边没有女人的话，会更容易下手。” “就这么简单？”亚特曼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么说你希望那个女人死是为了我？” “狡猾的老家伙。”爱丽丝咬了一下嘴唇，面带薄怒的说道：“这么优秀的男人当然应该属于我，而且只能属于我。” “我就知道……”亚特曼无奈的笑道：“你这个小妖精，总是这么贪心。” “还不都是因为你？”爱丽丝白了他一眼：“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你真的恨我？”亚特曼颇有深意的看着爱丽丝，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显然并没有期望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 阿尔瓦烦躁的把烟头扔到地上，恨恨的用脚碾灭。自从接了这个委托，事情就没有顺利过。飞机延误，足足比计划晚了三个小时；在提款机取钱，提款机故障；好不容易又找到一个正常的，却现金不足。这还算不得什么，毕竟都是些经常发生的事，更夸张地是刚刚取了钱，又被几个小混混盯上了。 解决掉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要打个车去市区，却因为刚才身上不小心粘了一点血，被出租车司机发现，悄悄叫来了警察。好在刚才没下重手，那几个小混混只是些皮外伤，不然搞不好会因此被捕。 在警局录完口供，已经夜里十二点多，原定的计划只能全部作废。找了家酒店刚刚住下，房间里的防火喷头又出了故障，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淋湿，口袋里的电话也因为进水成了废品。当时他几乎崩溃掉，若不是多年的杀手生涯早已将他的神经改造的足够坚硬，恐怕非得杀了那家酒店的服务员。 好不容易才辗转联系上了吸血鬼的人，让他去公园取枪，结果刚赶到公园，就看到几名警察将一个男子扑倒在地，从那名男子的身上搜出了本应该交给自己的手枪。到了这个时候，除了烦躁的吸烟，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目标的资料他早已经背了下来，一个警察的老婆，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只要趁那个警察不在家的时候想办法骗开门就行。可这不是在欧洲，他一个法国人想骗开房门恐怕难度会非常大。没有枪，再骗不开门，这个委托怎么可能完成。 阿尔瓦下了几次决心，想要干脆放弃这次委托，可一想到丰厚的委托金，又都忍了下来。做了几次深呼吸，阿尔瓦平复了一下心情，仔细的回想了一遍目标的资料，终于咬着牙决定至少先去看一下再说。 阿尔瓦是一个有着多年经验的老手，在整个欧洲杀手届也算是有些名气。他租了一辆车，先在目标的住所附近绕了几圈，查看好进出路线，这才将车驶到目标居住公寓楼下的停车场，取出照相机开始小心的拍照。 居住在这个小区的，显然都是些成功人士，这一点从周围停放的高档车就能看出来。而一个小警察竟然也能住在这样的地方，不免让他有些惊讶。像这样的小区每栋楼都有自己的保安，想要混进去难度显然会很大，当然，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他阿尔瓦不管怎么说也是成名多年的杀手，这么一点小小的困难自然难不倒他。 经过再三确认，阿尔瓦没有发现那个小警察的摩托车，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这么热的天，目标出门的可能性不大，只要她在家，今天的活儿很快就可以做完。再次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看看没有人注意自己，阿尔瓦轻轻推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 阿尔瓦穿着一身不久前刚刚偷来的工作服，手里拎着工具箱，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面孔。在他胸前，挂着一张身分牌，上面的照片是他自己弄上去的，倒也不用担心别人检查。 “请问您找谁？”刚走到公寓楼前，一个男人忽然叫住了他，这让阿尔瓦多少感觉有些别扭。 “我来修理有线电视。”阿尔瓦不会粤语，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脸上却没露出丝毫的紧张。 叫住他的是个中年男子，圆脸，笑嘻嘻的样子，看起来很和善，听见阿尔瓦说英语，便也用英语问道：“请问您是哪家公司的？” 阿尔瓦愣了一下，假装扶了扶帽子，顺势低头看了眼胸前的身分牌，这才说道：“香港有线。” “太好了，我家里的线坏 正准备打电话找人来修。”中年男子高兴的说道：i巧，正好帮我看一下。” “对不起，您没有预约。”阿尔瓦可不想节外生枝，婉言道：“您必须先给公司打电话，然后公司会安排人来修，我不能私自接单。” “没关系，你帮我看一下，我付你现金。”中年男子却不管阿尔瓦愿不愿意，拉着他就向楼里走：“放心，只要你帮我修好，我不会给你公司打电话。”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阿尔瓦还想拒绝，却又不想浪费掉混进楼内的机会，表现的便不是很坚决。 “行了，我都说了不会给你公司打电话，哪有给钱都不赚的。”中年男子不由分说，干脆从他手里抢下工具箱，当先向楼里走去。 “赵先生。”保安显然跟这个中年男子很熟，见面打了个招呼，紧接着看到阿尔瓦跟着进来，便想要上前拦阻。 “我请来修理有线的。”赵先生急忙说道：“一会儿就好，就不用登记了。” “既然赵先生这么说，那就不登记了。”保安倒是很好说话，立刻放行。 阿尔瓦四下看了看，电梯间里没人，心里盘算着是现在就将这个男人打晕，还是一会儿进了这个男人的房间再将他打晕。否则的话，一旦被他发现自己并不懂修理有线，万一大喊大叫恐怕会有些麻烦。 “对了，你们公司还有其他的外籍雇员吗？”看看电梯还没有下来，赵先生忽然回头问道：“我还第一次见到外籍雇员肯做维修工作的。” “我只会这个。”阿尔瓦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工具箱我自己拿就好。” “哦，没事，我帮你拎着。”赵先生显得十分热情：“你也算是外国友人吗，帮你也是应该的，哈哈……” “谢谢。”对方这么热情，阿尔瓦也不好强夺，只好跟着笑笑，心里却恨不得狠狠给他几拳。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个人先后走了进去。看到赵先生按下电梯的按键之后，阿尔瓦惊奇的发现，这个男人所住的楼层竟然同目标相同，还真是个巧合，说不定目标还会认识他。这样一来，只要在走廊里将这个中年男子击昏，然后骗目标说这个男人在走廊里忽然晕倒，目标一定会开门出来帮忙。到时候…… 看来自己的霉运已经过去，现在开始时来运转了。想到这里，阿尔瓦赶紧低下头，用帽檐挡住脸上的笑容。 “对了，你们一般怎么收费啊？”赵先生忽然转过头问道：“我家里可能是线的接头有些问题，不会要很多钱吧。” “吝啬鬼。”阿尔瓦在心里鄙视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我先看看，要是问题不大，就不用收费了。” “哈，那可真是谢谢你啦。”赵先生显得更加开心了。 电梯终于停了下来，中年男子一边殷勤的招呼阿尔瓦，一边走到一扇门前掏出了钥匙。阿尔瓦扫了一眼门牌号码，顿时愣住了，这个男人按的竟然就是目标的房间。难道说这个中年人就是那个小警察？阿尔瓦再次回想了一遍资料，在心里摇了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虽然在阿尔瓦眼里，亚洲人的样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可是资料里的那个警察十分年轻，绝对不可能是眼前的这幅模样。更何况看这个男人的表现，更像是一个奸商，哪里有半点警察的样子。或者这个男人是目标的情人？可是就算脑子再有问题也能判断出那个小警察要比他年轻英俊的多，哪个女人会傻到选择他。 “就是这间，请进。”赵先生看起来并没有察觉阿尔瓦的困惑，打开房门后，热情地招呼他进屋。 阿尔瓦狠了狠心，不管这个男人和目标之间是什么关系，只要目标在，最多两个一起收拾。凭这个男人的身材，阿尔瓦有足够的信心轻松搞定。想到这里，阿尔瓦对赵先生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进了房间。 就在这时，阿尔瓦忽然感觉身后有些异常响动，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后背一疼，脚下绊蒜，顿时扑倒在地。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欢迎来到香港……”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多玩一会儿 尔瓦知道，自己这回完了，人家根本早已经知道自己设好了套，就等着自己来钻。想想这两天的遭遇，阿尔瓦甚至怀疑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对方捣的鬼，要不然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 “你叫阿尔瓦？”叶空搬过张椅子坐在他的对面，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头：“站起来说话。” 后背显然是被刚才那个圆脸的中年人用工具箱砸了一下，现在还火辣辣的疼，阿尔瓦挣扎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叶空，随即低下头一言不发。 “死鬼佬，还趴在地上装死。”陈伟良可不像叶空这么好脾气，一把抓住阿尔瓦的头发，将他拎了起来。 阿尔瓦毕竟也是成名多年的杀手，虽然心里面已经认载，却也不能容忍被人这么对待。顺势站起来，看见抓住自己头发的只不过是个年轻人，当即双手猛地扣住抓住自己头发的那只手，打算猛地低头将对方的手腕折断。谁知道他连用了两次力，对方的手就好像铁铸的一般，纹丝不动，反倒将自己的头发拉的生疼。 “还敢反抗？”陈伟良咧嘴一笑，抓住阿尔瓦的手猛地向下一拉，随着一声惨叫，生生从他头上拉下一把头发。 可能是陈伟良用的力气太大，阿尔瓦再次重重的摔趴在地，额头在地板上又撞出一个大包。这一下彻底让阿尔瓦绝望到了极点，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年轻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毫不怀疑对方随便一拳就能把自己的脑袋打碎。 “不要到处乱扔。”叶空对陈伟良抓下来一把头发有些不满，皱眉道：“去洗洗手。” 伟良答应一声，进了卫生间。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做的好，我可以放过你。”叶空转过头，看着阿尔瓦，淡淡的说道：“否则的话……” “好，我答应。”阿尔瓦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听见叶空的话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同意。 “我要你发表一份公开的声明，这里是声明的内容。”叶空随手递过一张纸，接着说道：“这份声明必须通过你掌握的内部渠道发出去，我会根据声明的效果决定你最终的命运。” 阿尔瓦头还有些晕，头发被连根拔起的的地方还渗出了不少血，火辣辣的疼。但现在根本不是顾这些的时候，他急忙接过那张纸，匆匆看了一遍。声明很简单，只是让他指正吸血鬼不仅违背规则，派杀手追杀委托人，而且还故意泄露自己的行动，导致自己任务失败，险些送命。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阿尔瓦有些困惑的看着叶空，对这份声明有些不太理解。 从声明上看，这个中国人显然是想让吸血鬼名誉扫地，可是单凭自己掌握的渠道，最多能把声明传给有限的几个人，效果绝对好不到哪儿去。而且根据声明上的说法，吸血鬼一边对付委托人，一边又陷害接受委托的一方，实在不可思议，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当然都是真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否则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着你送上门来？” 吸血鬼自然不会将阿尔瓦的行动泄露出来，但是会在服务器上更新，这样一来叶空自然能够事先得知，因此说起来倒也并不算是欺骗阿尔瓦。更何况阿尔瓦也确实是够倒霉的，他被带去警局录口供的时候恰巧被去办事的陈卓枫无意中得知，一个刚刚到达香港的外国人，还很轻松的教训了几个小混混，自然让他上了心。 陈卓枫随即给菲菲打了电话，让她跟踪阿尔瓦。菲菲刚刚同陈伟良斗过气，正心情不顺，正好拿阿尔瓦出气，便将酒店的防火喷头弄坏。巧合的是阿尔瓦的手机因此坏掉，他同吸血鬼联系的时候电话又被赶来的赵天源窃听，得知了取枪的事。从这时开始，阿尔瓦的一举一动便一直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下，直到被赵天源带进叶空的家里。 阿尔瓦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上的声明。虽然自从进入杀手这一行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现在既然有机会，当然试一下，哪怕这个机会不过是人家的一句话，是否算数还不一定。 人就是这样，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总会尽量帮自己找个借口，阿尔瓦也不能免俗。作为一名杀手，出卖雇主是很可耻的事，会让他从此在杀手届名声扫地。不过若是从声明上看，现在是雇主先出卖了他，所以这样 情有可原。 既然决定要为了自己争取条活路，就必须做的彻底，阿尔瓦知道，只有让其他人都相信吸血鬼出卖了自己，才能保住自己的名声。在这种情况下，甚至不用叶空督促，阿尔瓦在四处散发这份声明的时候便显得格外主动和卖力。 ****** 啪…… 精致的水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亚特曼再也无法遏制心中的怒火，随手将资料甩在劳伦斯的脸上。 “这就是你找的人？”亚特曼胸膛剧烈起伏，呼呼的喘着粗气：“难道就没有更好的人选吗？” “对不起。”劳伦斯不敢多说，低着头承受着亚特曼的怒火。 “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亚特曼一屁股坐回椅子，大声道：“你现在立刻去给我联系最好的杀手，不管花多少钱。” 伦斯答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还有什么事？”亚特曼不满的问道：“没有的话就快去给我办事。” “主人……”劳伦斯迟疑了半天，这才小心的说道：“我认为行动确实有可能已经泄露了。” “哦？”亚特曼毕竟不是年轻人，听劳伦斯这么说，立刻压下心头的怒火，皱眉问道：“说说看。” “那个中国人计算机水平很高。”劳伦斯咬了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上次nz入侵香港警方的服务器，就被他发现了，所以我怀疑很有可能会追查到我们的服务器。毕竟我们的服务器也是委托nz做的，而且每次委托都在上面有记录……” “那就让nz去查。”亚特曼打断了劳伦斯的话，冷哼一声：“那个nz每年从我们手里拿走那么多的钱，却给我弄出这么大的漏洞。你告诉他，如果再出现类似的问题，小心我找他算账。” 伦斯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我喜欢了。”一直坐在一边的爱丽丝一边品着酒，一边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生气。” “这个该死的中国人……”亚特曼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拿到配方，我要用他喂鲨鱼。” “这么优秀的男人用来喂鲨鱼？那不是太可惜了？”爱丽丝幽怨的白了亚特曼一眼：“反正只要拿到配方，他对你就没什么用了，不如给我，说不定能陪我多玩几年。要不然，你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折腾。” “臭婊子！”亚特曼不由得恼羞成怒，大声骂道：“你想要这个中国人？绝不可能，我一定要杀了他。” “怎么？你吃醋了？我亲爱的爸爸？”爱丽丝得意的大笑起来。 在爱丽丝放肆的笑声中，亚特曼的表情越来越沉，显然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爱丽丝却好像没有看到一般，好一会儿才收住笑声，幽雅的放下手中酒杯，扭着腰走到亚特曼身边。 “亲爱的爸爸，你生气了吗？”爱丽丝款款坐在亚特曼的腿上，一边抚摸着他的脸，一边腻声说道：“放心吧，我永远都是你的。” “哼！”亚特曼怒哼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地在爱丽丝丰满的胸脯上抓了一把：“你这**，现在嘴是越来越甜了。” “真的吗？”爱丽丝嘻嘻一笑，在亚特曼的嘴上吻了一下：“只要爸爸喜欢就好。” “好了，我还要做事，你自己去玩吧。”亚特曼推了推爱丽丝，他昨天刚刚在这个尤物身上发泄过，现在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爱丽丝顺势站了起来，却没有走，反而跪了下来，把头枕在亚特曼的腿上，低声哀求：“我亲爱的老爸爸，就不能陪你的女儿多玩一会儿吗？” 若是只看到爱丽丝那天真的眼神，任谁都会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寂寞的女孩在央求自己的父亲能够多陪陪自己。可惜亚特曼太了解自己这个所谓的女儿，根本不去看她的眼睛。 “我真的有事，你看还有这么多文件……”亚特曼正准备伸手去拿桌上的文件，身子却忽然一震，随即长长的呻吟了一声：“噢……该死的，你这个**……” 正低头忙碌的爱丽丝眼神里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 第一百三十五章 难道真的是他 马玉是欧洲中央银行的首席计算机安全顾问，自从三以来，银行的服务器就像是被装进了世界上最坚固的保险箱，从没有出过问题。像欧洲中央银行这样硕大的目标，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至少数十次的攻击和试探，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攻击，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在很多黑客看来，即便是攻击美国国防部也要比攻击欧洲中央银行容易的多，甚至有人提出，谁能攻破欧洲中央银行的服务器，谁就是世界第一黑客。 没人相信，做到这一切的会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 司马玉在银行的地位很超然，事实上她之所以肯来这里就职，完全是因为欧央行的行长同她父亲的关系十分密切。她甚至不需要到银行去上班，也从不关心银行的服务器系统运行是否正常，只是在对自己设计的安全系统进行必要升级的时候去转一转。当然，根据协议，如果欧央行发现服务器被人攻破，她必须立刻赶到，可惜这个条件三年来形同虚设，从来没有生效过。 最好的计算机安全专家同时也必须是最好的黑客，这句话用在司马玉的身上同样有效。没有人知道，黑客届大名鼎鼎的nz竟然会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家世显赫的年轻女人。如同绝大多数黑客一样，司马玉最大的爱好不是防御，而是进攻，在她看来这世界上没有攻不破的防火墙，只要有人的因素在里面，只要软件的复杂超过一定的程度，那么就一定会有漏洞。 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寻找这些漏洞。 一提到黑客，人们往往首先想到的就是幽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的电线和脏乱的臭袜子，满屋子方便面的气味，嗡嗡作响的计算机和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但这一切在司马玉的闺房里全都无法找到，明亮的落地窗，淡淡的香水味，摆放得错落有致的各种玩偶，还有一台秀气的、女性化十足的笔记本电脑。如果有人进来参观一下，恐怕会以为主人只是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 原本今天司马玉的心情很好，一大早便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明天晚上同她的两个哥哥一起回家给她庆祝生日。家世显赫往往也就意味着事务繁忙，她的父亲司马德风是欧洲华人商会的会长，从她记事起就很少见到父亲清闲一下，这次更是近三个月没有回过家。她的两个哥哥也很早便开始帮父亲做事，同样极少能够在家，全家团聚的时候更是少见。这次父亲和两个哥哥不但记得自己的生日，还主动要回来帮自己庆祝，当然让她开心不已。 可是自从中午收到吸血鬼发来的消息，司马玉的心情顿时一落千丈。钱不是问题，从吸血鬼那里收到的钱已经全部被她捐给了慈善机构，现在的问题是吸血鬼竟然怀疑有人能够攻破自己设置的防御系统，这一点实在让她有些愤怒。 气呼呼的连接上吸血鬼的服务器，司马玉开始耐心的检查起来。各种记录表单没有问题，防御系统也没有报过警，甚至数据流量同访问记录也十分匹配，没有一丝被人入侵的痕迹。 “既然怀疑我的能力，你们可以另请高明。”司马玉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却不敢反抗的乖乖女，给吸血鬼发去消息之后，余怒未消，干脆直接卸载掉服务器的防御系统，让服务器就这样敞着门，便扔下不管了。 司马玉并不怕什么吸血鬼，不要说没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就算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敢来找自己的麻烦不成？ “竟然敢威胁本小姐……”躺在床上，一手搂着一个硕大的布熊，司马玉的心情却一直好不起来：“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不过是一群小偷，觉得好玩才陪你们玩玩，竟然不识抬举……” 可是不管她怎么在心里痛骂吸血鬼，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劲。那个神秘的香港警察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吸血鬼怀疑他能攻破自己的防御系统，倒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至少自己入侵香港警方服务器的时候就被他发现了。 “好，我倒要看看究竟谁更厉害。”司马玉觉得就这样放弃不管总是块心病，还不如干脆找那个香港警察斗一下，分出个上下高低，省的总是心里惦记。 ****** 自从得知吸血鬼要对布里德下手，叶空就已经猜到对方的真正目标是自己的配方，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不知道自己把配方藏在了什么地方。不过吸血鬼不一定非得从自己身上下手 符美仪或者其他的人也算是一种办法，从那时起，他的人下了不得私自行动的命令。只是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对方应该只是掌握了自己的部分资料，并不知道特殊小组的存在，所以保护的重点便放到了符美仪的身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没过多久便抓到了阿尔瓦，只是从阿尔瓦嘴里得知的消息却让叶空很是困惑。吸血鬼并没有打算绑架符美仪，而是准备暗杀，这让叶空实在难以理解。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吸血鬼这样做似乎都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一个这样的组织又绝不可能去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因此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可惜叶空并不知道爱丽丝这个女人的存在，因此只能无奈的放弃猜测，重新把精力放在如何更好的保护符美仪的上面。 阿尔瓦的声明能不能起作用，能够起多大的作用，叶空不得而知。但是他有信心只要一直监视住吸血鬼的服务器，就能及时得到对方的计划，不管吸血鬼再派多少人来，派一个来就能抓一个，派两个就抓一双，一定要逼得吸血鬼再也派不出人来，不得不亲自出手或者是干脆放弃。 做出这个决定叶空也很无奈，因为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凡是他接触到的，还没有一个人同吸血鬼有更紧密地联系。在这样的情况下顺藤摸瓜根本就是白费工夫，毕竟瓜不长在这根藤上，再怎么摸也没有用。 不过今天一进入吸血鬼的服务器，叶空不由得心中一沉。服务器的防御系统已经被卸载，现在的服务器就好像一块滴着血的生肉，正在向网络上游荡的鲨鱼们不停的招手。根据叶空的分析，吸血鬼的服务器卸载掉防御系统，不过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主动卸载，也就是说吸血鬼可能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入侵，已经放弃了这台服务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动卸载，有黑客入侵了服务器，随后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强行将防御系统破坏掉。 不管是因为哪种原因，恐怕吸血鬼最终都不得不放弃掉服务器，毕竟这样**裸的挂在网络上，恐怕很快就会被人从里到外看个干净，吸血鬼的那些所谓秘密也将不再成为秘密。 叶空略微思忖了一下，觉得无论如何先察看一下再说，如果真的是被人入侵，只要吸血鬼的人还没有发现，自己帮忙恢复一下说不定能够掩饰过去。想到这里，他迅速的检查了一遍系统，查阅了近期的一些访问记录。 结果让他十分沮丧，从种种迹象来看，这台服务器根本没有任何被入侵的迹象，而且根据记录，防御系统竟然是由管理员主动删除的。再查看操作记录，防御系统的删除时间竟然是在他进入前的十分钟。 既然是管理员卸载的，为什么还要保留服务器上的数据，叶空十分不解。考虑再三，他决定干脆再帮吸血鬼重新建立一套防御系统，只要还有一线希望，他自然不想失去这唯一的情报来源。 重建一套防御系统难度并不大，叶空手头便有一套自己的程序，虽然侧重点更多的放在报警而不是拦截上，但应对普通的黑客攻击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当下也不多想，直接将程序上传，准备运行。 谁知道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服务器的系统里竟然多出来一个系统管理员。 ****** “有人？”司马玉本打算恢复吸血鬼服务器的防御系统，然后主动引那个香港警察来攻击，谁知道刚刚登陆，就发现系统里已经有了一个管理员，当即瞪大了眼睛。 这么快便有人偷偷潜入，想来一定是碰巧了。司马玉起初并没有多想，随手敲入了几行命令，剥夺了对方的权限，准备将对方赶出去。可是还没等她动手，对方忽然又恢复了权限，随即便发现自己的权限已经被取消，然后屏幕一闪，跳出了登陆界面。 “难道真的是他？”司马玉的脑子里几乎立刻便浮现出那个香港警察的资料，一想到这个家伙竟然真的攻破了自己的防御系统，而且还伪装的那么好，她不免觉得有些不服气。 “看来是有些大意了，今天本小姐非跟你好好斗一斗不可…… 第一百三十六章 最后一张王牌 空很快意识到，这个正在不断发起攻击的正是那个nzi8致，攻击方式层出不穷，尤其是每次攻击都给自己留下了退路，正是nz的风格。既然遇到了，叶空自然不会放过，一边迅速的堵住系统中的各个漏洞，一边尝试着追踪对方，希望能够找到对方的真实ip。 司马玉也是鼻尖见汗，她还没有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不但防御滴水不漏，还时不时地发起反击，在后面紧追不舍。 现在的情况很像一场势均力敌的攻防战，司马玉不停的从各个地点向叶空把守的城池发动攻击，而叶空则不断地派出小股部队骚扰追杀，半个小时下来，双方谁都没能占到便宜。 不过看起来叶空稍稍占据了上风，虽然他的防御软件并不能阻止对方的进攻，可是有他在后台操作，总能在第一时间将对方的进攻瓦解。而司马玉却必须把大量的精力用在保护撤退的通道上，发起的进攻自然不够凌厉。 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司马玉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看起来对方的服务器满是漏洞，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攻击，却总是很快就被对方发现，然后凭借权限大于自己的优势，迅速将自己逼退。也就是说，看起来对方并不是利用程序，而是全凭手动操作在应对自己的攻击。这种防御方式看起来似乎并不稳妥，可对方却不但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好，甚至从来没有让自己接近过最高权限。 “手动？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有多快！”司马玉咬着嘴唇，轻哼了一声，双手在键盘上不停飞舞，一边将攻击放慢，一边在数十台肉鸡上发动了大量不同的攻击程序。 叶空也察觉到对方攻击频率的迅速下降，心理明白对方打算孤注一掷，准备发起总攻。不过他却并不急，不但没有去完善防御，反而迅速上传了一个自己编写的追踪程序。这段程序是他最近刚刚完成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望有机会遇到nz的时候用来追踪，因此针对的便是nz种缜密的作风。 “开始。”司马玉一声轻喝，终于发动了总攻，短短几个毫秒的时间里，数十台肉鸡同时向叶空发起了攻击。如同潮水一般的数据瞬间涌向吸血鬼的服务器，几乎眨眼间便有二十多道缺口被打开，随即大量命令被迅速输入，最终目标只有一个----系统的最高控制权。 叶空的显示器上几乎同时跳出了数十个警告，一时间警报声不绝于耳，不要说一个个应对，就算是逐个看一遍恐怕也要几秒钟。而这么长的时间已经足够对方轻松得到最高控制权，并将他一脚踢开。不过叶空并不急，不但没有去管这些不停闪烁的警告，反而悠闲的端起旁边的水杯，惬意的喝了一口。 就在刚才对方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也引发了那段追踪程序，趁着对方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攻击上的时候，那段程序已经悄悄地潜入了敌后，顺着攻击的来路，直奔对方指挥部。 “哼！也不过如此。”司马玉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还是本小姐技高一筹，算了，放你一马。” 一边自言自语，司马玉随手将刚刚被剥夺了权限的叶空踢出了服务器，然后不慌不忙地重新建立起自己的防御系统。只是令她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已经放弃，尽管她故意没有进行追杀，可是等了半分多种也没见对方发起反击。 突然，一阵急促的报警声响起，只见笔记本的屏幕上猛地跳出一个闪动的警告，但只是闪了一下，便消失不见。司马玉急忙检查系统，却发现防御系统没有任何问题，系统也没有被入侵的迹象，这才松了口气。尤其是当看她过防御系统的纪录后更是放下心来，刚才不过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而且看起来仅仅是某个黑客在撒网捕鱼，无意中扫描过自己的几个端口。 叶空好整以暇的随手输入几个命令，随即开始耐心的等待着屏幕上的内容。那段程序已经入侵到nz的机器，潜伏下来，每隔一段时间，这段程序会自动将对方计算机中的文件目录打包，并分散成很多细小的部分，混在正常的数据中发送出来。现在叶空就是在等候完整的文件目录，然后根据这份目录判断出自己需要的文件，再给程序下命令，将自己需要的文件打包发送过来。 正常的数据进出流量通常不会很大，所以叶空只能耐心等候。不过他现在心情很好，事情已经搞定了大半，最多几天的时间，这个nz的面目就会暴露出来，只要再搜集一些证据，不怕对方不就范。 在叶空看来，这个nz的计算机水平绝对有资格加入特殊小组，而小组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成员，总 每件事都由自己亲自动手。不过现在的问题不仅仅i肯，还有一个制度横在面前。不是香港警察，不可能被批准加入特殊小组，就好像菲菲一样，只能作为编外人员存在。像赵天源等人可以得到香港政府的福利保障，将来退休的时候也有足够的名誉地位。但作为编外人员却什么也得不到，菲菲是因为对自己的感情，也是因为师徒的关系才会帮自己，那么怎样才能让这个nz心甘情愿的帮自己呢？ ****** “主人……”劳伦斯显得有些紧张：“nz发来消息，说以后不再受任何委托。” “那我们的服务器怎么办？”亚特曼也知道问题在自己对这些黑客的性格了解不够，所以并没有责怪劳伦斯：“能不能再找一个水平差不多的？” “很抱歉。”劳伦斯歉意地说道：“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nz是最好的黑客，恐怕很难找到同样水准的。” “那就跟他联系，今后委托金加倍……”亚特曼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现在电话太容易被窃听，总不能再退回到几十年前那种原始状态，效率太低。” “对不起，主人。”劳伦斯摇了摇头：“现在已经联系不上nz了。” “那就算了。”亚特曼无奈的叹了口气：“尽量找个水平高一些的吧，对了，顺便想办法查一下这个nz， 伦斯点头答应，接着说道：“还有件事……” “什么事？”亚特曼有些烦躁的抬起头看了看他：“你最近怎么变了好多？” 劳伦斯心里很委屈，若不是最近一直坏消息不断，他怎么可能这样畏畏缩缩的。 “主人，这次接受委托的杀手也……”尽管很不情愿，但劳伦斯还是不得不把事情如实讲出来。 “也失手了？是不是？”亚特曼摆了摆手，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忽然问道：“是我们的人太蠢？还是那个中国人太精明？” “我想是那个中国人太精明了。”劳伦斯立刻从亚特曼的话里找到了台阶：“这次接受委托的杀手到了香港之后只同我们联系过一次，然后就像上一个那样，到处发表声明。” “哼！”亚特曼怒哼一声，说道：“再有两次的话，恐怕就今后再也没人肯接受委托了，这个中国人竟然使用如此下流的办法……” 劳伦斯心里不以为然，脸上却不敢露出半点不同意见，只好面无表情，老老实实地听亚特曼继续说。 “告诉爱丽丝，让她准备一下，明天去香港。”亚特曼终于失去了最后一点耐心，决定打出最后一张王牌。 伦斯点头答应，转身离开了亚特曼的书房。 “爱丽丝……你这个小妖精，千万不要让我失望。”亚特曼转过头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心中感觉到一种无法言表的压抑。 ****** 追查nz的真实身份比叶空预计的要麻烦了一些，在nz计算机上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说明身份的文件，叶空只好调出nz系统的记录。通过查询，叶空发现这个nz竟然管理着欧洲中央银行的计算机防御系统，但这个防御系统却明显要比用在吸血鬼服务器上的强大很多。 尝试了几次之后，叶空没有发现任何漏洞，当然他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只要发动一次暴力攻击，然后利用服务器繁忙的时候打个时间差，便可以轻松绕过这个防御系统。但叶空并不想这样做，一个是攻击欧洲中央银行可能会导致一些严重的后果，再有就是他不希望打草惊蛇，一旦被nz知道自己攻击欧央行的服务器，那么他肯定会知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这会给他留下足够的应对时间用来销毁证据。 不过条条大路通罗马，既然知道这个nz在欧央行任职，那么只要一下欧央行的职员名单，自然就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却不难，因为欧洲央行的职员名单是对外公开的，很容易就能查到。 十几分钟之后，叶空终于查到了司马玉的身份，只是看着显示器上司马玉的照片，实在令人无法相信这个漂亮女人竟然就是nz。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亲爱的，我来了 不是叶空瞧不起女人，虽然女性在计算机领域有着生势，但并不排除有例外的情况。但问题是叶空在司马玉的计算机上发现了大量的色情视频，不但数量庞大，而且内容繁杂，看起来十足一个色情狂。可是从司马玉的资料上来看，这个女人不但受过良好的教育，而且家世显赫，相貌出众，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色情狂。 叶空第一反应便是对资料的准确性产生了怀疑，不管从哪个角度分析，这个nz都应该是欧央行的首席安全顾问，这一点毋庸置疑。但是银行的职员资料是公开的，如果nz想隐藏身份倒确实有可能弄个假身份去。 考虑到这种可能，叶空立刻开始进一步调查司马玉的身份，可惜能够查到的资料实在太少，足足查了两个多小时，除了司马玉的毕业论文，其他的包括从学经历、相关报道等内容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字。从这些资料来看，司马玉确实在计算机方面能力十分出众，尤其是她在毕业论文中提出的一种压缩算法，更是让人感觉到其中的灵气。 可惜的是，这种压缩算法对计算机的运算能力要求近乎苛刻，即便是使用每秒万亿次巨型机恐怕都会捉襟见肘。也正是因此，她的毕业论文没有获得通过，负责评审的教授认为这种压缩算法不实际，让她重新选题。司马玉的学历到此为止，叶空估计她是因为自己的能力没有得到承认才放弃了从学。 同司马玉这个身份相反，nz的名字在网络上的相关资料简直是一一大把。几乎每个知名的黑客论坛都能看到这个名字同伟大或者是不可战胜连在一起，无数的黑客都以nz为自己的偶像。可以想见，司马玉在现实中应该得到的东西，已经全部在网络上得到，或许这也是她放弃学业，改做黑客的原因之一。 “老公，已经很晚了。”符美仪端了一盘水果来，放到桌上，顺势拉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在查案，不过已经搞定了。”叶空笑笑，准备合上笔记本。 “这个女人是嫌犯吗？”符美仪忽然指着司马玉的照片问道：“看起来还像是个孩子。” “这是她上学时候的照片。”叶空笑道：“那个时候应该才十几岁。” “她做了什么？”符美仪虽然不知道叶空的特殊小组，但她能看出来叶空现在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交通警，此刻见到叶空查案，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句：“总不会是谋杀吧？” “计算机犯罪。”叶空不便多解释，只好笼统的说道：“一个黑客，前段时间入侵了警队的服务器。” “这个女孩子是黑客？”符美仪显得十分吃惊：“真是没想到，还有女黑客。” “而且是个很厉害的女黑客。”叶空忽然想起在司马玉计算机上发现的大量色情内容，笑着问道：“美仪，你们女人会不会喜欢看色情录像？” “讨厌啦……怎么问这些。”符美仪顿时满脸通红，捶了叶空两下：“你从哪里听来的，我可没看过。” “我只是问一下。”叶空笑着任符美仪打了两下，追问道：“那有没有想过？” “不告诉你。”符美仪羞得再也坐不住，急忙站起来，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道：“我去烧洗澡水。” 洗澡水早已经烧好，叶空知道她不过是胡乱找个借口，不肯说罢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叶空虽然对心理学有过很深入的研究，但是不同时代的人有着不同的道德观和人生观，尤其是女性，受社会的影响更是多过男性。叶空并不确定这个时代的女性会不会有司马玉这样的类型，因此想要问问符美仪，只是看符美仪的态度，似乎不愿讨论这个话题，他也只好暂时作罢。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符美仪忽然脸红红的走了回来，重新坐到叶空身边，结结巴巴的问道：“老公……你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当然是为了查案。”叶空奇怪的看着符美仪：“你不会我是色情狂吧？” “讨厌啦！”符美仪忍不住又捶了他两下，这才低着头小声说道：“人家确实想过，可是真的没有看过。” “要是不想说就算了。”叶空把符美仪揽进怀里，摸着她的脸笑道：“看你脸热的都快能摊鸡蛋了。” “不要……”符美仪似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说道：“我平时都帮不上你，既然你查案需要……最多你问什么我说什么好了。” “没那么严重。”叶空让符美仪坐到自己的腿上，双臂环在她的胸前，小声说道：“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下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人家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帮你。”符美仪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见叶空放弃，撅着 ：“你快问吧，我保证说实话。” “那我可真的问了？”叶空笑道：“可不要说我的问题太色情。” “罗嗦。”符美仪轻轻掐了一下叶空的手臂，说道：“现在是在查案，谁跟你研究色情。” “好，那我问你，你们女人会不会对色情的东西感兴趣？”叶空忍住笑，故意严肃的问道。 “嗯……应该会吧。”符美仪还是显得有些慌乱，不过总算说了出来：“其实原来跟月华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说些色情的话题。” “那么有没有看过色情的图片或者是文字？”叶空接着问道。 “看……看过一点点。”符美仪感觉脸烫的厉害，用着重的语气说道：“真的只有一点点，都是月华拿来给我看的。” “那么看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什么感觉？”叶空尽量让语气显得严肃一些，希望可以帮符美仪平静一些。 “好恶心。”符美仪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还有些好奇。” “好奇？”叶空继续追问道：“好奇什么？” “就是想知道是什么感觉啦！”符美仪羞怒道：“人家那时候又没有嫁给你，当然好奇。” “那如果现在看是什么感觉？”叶空若有所思地接着问道。 “现在……现在看就会想……”符美仪似乎已经羞恼到了极点，抓起叶空的胳膊用力咬了一下：“想狠狠地咬你一口。” 叶空现在已经完全确认nz就是司马玉，争强好胜，喜欢被人称赞在现实中却受到挫折，肯定会让她不愿与人交往。能够成为顶尖的黑客，即便是天才也需要大量的时间，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时间同别人交往。显赫的家世，优越的生活环境，又给了她逃避现实的条件。这样一个女人除了用色情视频满足一下对性的好奇，还能有什么其它的办法呢？ 叶空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不等符美仪松开口，便猛地站起身来，将她拦腰抱起，大步向卧室走去。 “讨厌啦，你还没有洗澡……” 声音戛然而止，许久，才从卧室里传出来一声满足的叹息。 ****** “小姐，这是你要的咖啡。”空姐微笑着将杯子轻轻放在爱丽丝面前的小桌上，推着车向飞机后部走去。 爱丽丝正在沉思，这次香港之行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从资料上来看，这个叫叶空的中国警察似乎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男人。在她看来，越是情感丰富的男人越好对付，就好像上次那个，不过一些小花招就足以让他神魂颠倒。可是对于感情淡漠的男人，仅凭一些小花招很难打动他们，尤其是像叶空这样逻辑思维强的男人，往往会将一切都看得极为实际，他们会把一切都先放到天平上比较一下，然后才做出选择。 女人在天平上的轻重，取决于她在男人心中的地位，恰恰这样的男人又很难钟情于某一个女人。再加上叶空的警察身份和最近发生的一系列同吸血鬼有关的事情，恐怕这个男人现在一定会对身边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在这种情况下，怎样才能不露痕迹的同他结识，又如何能够进一步拉近彼此的关系，这一切她还没有理出头绪。 可惜亚特曼不想再等下去，也没有办法搜集到更多的资料，接下来的一切都只能靠爱丽丝自己。 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叶空的资料，爱丽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她已经至少数十次试图从资料里发现些什么，却每次都无奈的得出同样令人沮丧的结论。这次的结果仍然如此，这个中国警察好似没有任何弱点，让她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就在爱丽丝一筹莫展的时候，后面两名乘客的交谈引起了她的注意。 “听说这种人工肾的发明人竟然是个警察，你相信吗？” “谁知道，管他是谁发明的，这次来香港只要搞清楚那种膜的制造工艺就算是完成任务，简直就是一次轻松的度假。” “说的也是，我还是第一次来香港，你以前来过吗？” …… 警察？人工肾？爱丽丝几乎要开心的跳起来，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同那个叶空有关，而且这正是一个绝好的接近他的机会。 “亲爱的，我来了。”爱丽丝看着窗外的香港机场，不由得妩媚一笑。 第一百三十八章 抱歉，来晚了 爸爸。”司马玉没精打采的打了声招呼，在餐桌前▋ 就在刚才，她收到了一份来自叶空的电子邮件，里面只是给出了一些她入侵网络上一些服务器的证据。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没有威胁、没有条件，甚至没有提接下来他会怎么做。但是司马玉知道，自己这次彻底输了，这个叶空能够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得到这些记录，除了对方的水平要比自己高出很多，再没有其他解释。 “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司马德风觉得很奇怪，十几分钟之前女儿还是兴高采烈的，怎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就变得郁郁寡欢了？ “没事，爸爸。”司马玉勉强笑笑，想要转移话题：“对了，大哥、二哥怎么还没到？” “临时有事，恐怕赶不回来了。”司马德风皱着眉说道：“阿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要憋在心里，跟爸爸说。” “真的没什么啦……”司马玉扁了扁嘴，有些委屈的说道：“今天我生日，说好了回来帮我庆祝……” “呵呵！你这丫头。”司马德风以为女儿是在怪两个哥哥，急忙安慰道：“他们真的是有事脱不开身，不过生日礼物我已经帮他们带回来了。” “谢谢爸爸。”司马玉想要笑一下，却没有成功。 “阿玉，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司马德风看见女儿还是不开心，便接着说道：“你猜猜爸爸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不猜。”司马玉显然兴趣不高：“反正不是衣服就是玩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呵呵，你这丫头。”司马德风笑着说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什么也不想要。”司马玉烦躁的说道：“爸爸，我不想吃饭了，回房间睡一下。” “怎么？身体不舒服？”司马德风这下可真的有些慌了，急忙说道：“用不用叫医生来看一下？” “不是啦，就是心情不好。”司马玉站起身，勉强一笑，上楼去了。 司马德风看着女儿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想要再劝两句，却最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司马玉的脾气他很清楚，虽然看起来柔柔若若的很好说话，实际上却倔强的很，而且不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生活，在她烦躁的时候安慰她，还不如等她自己慢慢调整过来，否则只会更糟。 没想到吃过饭，司马德风又等了一个小时，直到九点多钟，还是没见女儿离开房间。若是平时司马玉有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最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半个小时，很快心情就会重新好起来。像今天这样都快两个小时还没有出来，只能说明这次的情况非常糟糕。 “失恋了？”这是司马德风的第一个念头，但很快又被他否定了。司马玉除了上学的时候，几乎从来不出家门一步，不要说恋爱，就连见外人都难，怎么可能会失恋。事实上为了这件事司马德风没少发愁，女儿都已经二十五岁了，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怎么能不让他着急。可是急也没有办法，司马玉根本就不见客人，给她提过几次相亲的事，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 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司马德风就对自己的老婆非常不满。他的老婆叫柳宁馨，娘家原本也是个大家族，当年司马德风同她的婚姻也算得上是一种生意投资，因此感情并不是特别好。不过司马德风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虽然夫妻间感情不是很合得来，却也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柳宁馨也算得上是安分守己，除了喜欢玩牌，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嗜好，对司马德风也很尊重。 但问题就出在这个打牌上，司马德风因为生意上的原因，不能经常在家，柳宁馨却是因为打牌，除了晚上睡觉，也很少在家。例如今天明知道司马德风要回来，可她还是出去打牌，一直到了这个时候甚至连往家里打个电话都没有过。这样的母亲，怎么可能给女儿足够的关心，因此司马德风觉得女儿现在这种情况，柳宁馨有很大的责任。 “阿玉？爸爸能进来吗？”司马德风不打算再等下去，干脆上楼来到女儿的房间外，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有锁。”司马玉的声音不大，显得有气无力。 司马德风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尽量显得轻松一些，这才推开门进去。 司马玉正坐在桌前发呆，笔记本摆在她 ，上面显示的好像是个男人的资料。司马德风以为i作，便没太在意，走到司马玉的身边，坐了下来。 “阿玉，你看这是什么？”见女儿根本就不看自己，司马德风只好把手往司马玉的面前一摊，掌心上托着一个淡金色的锦盒。 “什么？”司马玉双手托着下颌，视线的焦点却仍然放在显示器上面。 “生日快乐。”司马德风讨好似的把锦盒打开，露出一条白金项链，最上面一颗粉红色的钻石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谢谢爸爸。”司马玉随手拿过锦盒，合上之后放在了一边，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喜。 这颗粉红色的钻石用掉了司马德风近百万欧元，却甚至不能让女儿笑一笑，这让他更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 “阿玉！”司马德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些，却又不失严肃：“能不能告诉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很担心。” “真的没事啦。”司马玉转过头，扁着嘴说道：“就是有些不开心，过两天就好了。” “你不要骗爸爸，我能看得出来，事情一定很严重对不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司马德风越看女儿的样子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正确，怒哼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道：“阿玉，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爸爸给你作主。” “没有啦。”司马玉烦躁的把笔记本啪的扣上，转身扑到床上，小声啜泣起来。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自己一边给欧央行做安全顾问，一边做黑客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只不过都以为自己是玩玩罢了。可是这次那个叫叶空的警察真的把这些证据公开的话，恐怕好几个国家都会追杀上门。更何况那个家伙既然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计算机，自己的秘密岂不是…… 一想到那个家伙一定在偷着笑自己，司马玉就羞得恨不能立刻死掉，长这么大她甚至都没有跟男孩子说过几句话，现在却被人知道自己偷着看色情视频，心中不由得一阵阵悲苦。 “阿玉，乖……”司马德风也慌了手脚，女儿长这么大除了因为毕业论文的事哭过一次，还从来没有这么伤心过：“你快告诉爸爸，到底是谁欺负你了。” “爸爸，我没事了。”哭了许久，司马玉才终于止住眼泪，翻身坐了起来，抽泣着说道：“我想出去散散心。” “真的没事了？”司马德风看到女儿不再哭了，这才稍稍放心，接着问道：“你想去哪里玩？要不要让你妈妈陪着？” “不用了，不让妈妈打牌，她一定会不高兴的。”司马玉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我要去香港。” ****** “还有什么问题？”叶空冷冷的扫视了一遍坐在下面的人，凌厉的眼神让很多人不得不低下头，尽量避免同他的目光相碰。 这些刚刚从世界各地赶来的工程师们刚才还一个个盛气凌人，争先恐后的提出各种刁钻的问题，想要让这个年轻人出丑，现在却已经再也不敢动任何类似的念头。尤其是刚才几个最活跃的家伙，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恐被这年轻人叫起来。刚才已经有两个人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丢尽了脸面，从那几个问题的深度来看，恐怕也只有那些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才能够回答上来。 “对不起。”忽然门口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将叶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如果单从相貌上来说，这个女人在他见过的顶级美女中勉强能够拍在中等，但是论气质却绝对称得上是出类拔萃。尤其是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眸，长长的睫毛开合之间如同一汪青潭，格外的清澈。 下面顿时传来一边粗重的呼吸声，不仅是因为这些人刚才憋气憋的辛苦，压力一去，急忙趁机大口的喘气，更是因为这个女人的美。尤其是在她顾盼之间，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让人动心。 “什么事？”叶空稍稍皱了下眉，他不记得这次的工程师名单里有女人。 “我是英国zenk公司的代歉我来晚了。”#39;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纯洁的如同白纸 名单上没有这个公司。”叶空淡淡的说道：“请你▋ “是这样，我们公司得到消息稍晚了一些，刚刚才同刘先生签署了意向书……”女人似乎想解释一下。 “出去。”叶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下次请遵守时间。” “对不起。”女人脸上稍有些尴尬，却没有争辩，只是轻轻鞠了一躬，转身默默地走了。 在座的工程师们都看到了女人临走时候那委屈的眼神，再加上叶空的盛气凌人，不免都有些心中不满，尤其是其中几个年轻的，更是在心里大骂叶空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当看到叶空又把目光投向自己这边，这些人又都重新低下头，没有一个敢多嘴的。 叶空冷冷的看着下面的人，心里却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刚才那个女人的眼睛确实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即便在三十世纪，他也没有见过这样有灵性的眼眸，尤其是临走时留下的那一瞥，甚至给人一种恨不得冲上去好好怜惜一番的感觉。叶空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将那个女人赶走，用不上多少时间，下面这些人就能为了那个女人再次鼓起勇气向自己发出挑战。 “现在我继续讲解工艺流程。”叶空的声音愈发的低沉，让在座的工程师们禁不住感到一阵寒意，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这次香港之行的真正目的。 ****** 坐在咖啡厅里，爱丽丝一边品尝着不太正宗的黑咖啡，一边透过玻璃窗看着街对面，静静地出神。刚才那短短的十几秒钟，如同一场艰苦卓绝的战斗一般，险些让她虚脱。老实说，刚才那个男人赶她走的时候她不是不想再分辩一下，只是在叶空的逼视之下，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直至心底的寒意。她完全相信，如果自己当时没有当机立断，转身就走，再过几秒钟就会在那个男人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像这样直接的交锋她还从没有遇到过，也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一直以来，爱丽丝都认为自己的眼睛是最宝贵的财富，没有任何男人能够在自己注视着他的时候拒绝自己。可是今天她失败了，而且是彻底的失败，是在同对方的对视中败下阵来，这一点几乎让她感到一丝绝望。现在她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亚特斯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竟然一门心思的想对付一个这样的男人。 咖啡厅里的人不多，爱丽丝很想给亚特斯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放弃这个任务。可是她也知道，亚特曼的固执决不会同意她这么做。如果她坚持退出，等着她的不是死亡，就是亡命天涯。 “我可以坐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爱丽丝的沉思，她抬头一看，竟然是叶空，慌忙站起来，笑着说道：“真巧啊，快请坐。” “我叫叶空，请问小姐怎么称呼？”叶空微微点头，表示谢意。 “爱丽丝。”爱丽丝急忙答道：“zenk公司商务代表。” “我为刚才的事向爱丽丝小姐表示歉意。”叶空淡淡一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微笑着说道：“我想你一定会谅解。” “当然。”爱丽丝显得有些慌乱，刚才陷入沉思之中，竟然不知道叶空什么时候来的，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刚才我给刘先生打过电话，他说了一下你们公司的情况。”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我的时间比较紧，如果你对我发明的产品有什么疑问，现在可以问了。” “啊……”爱丽丝慌乱的答应了一声，急忙从身旁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叶空：“这是我们的工程师提出的一些问题，因为时间仓促，他们赶不到香港，所以让我代为咨询。” 叶空接过文件扫了两眼，里面的问题都是些刚才解释过的，便重新给她讲了一遍。爱丽丝用录音机一边将叶空的讲解都记录下来，一边在心里不停思索怎么样才能同他有进一步的接触。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们的工程师还有什么疑问，可以发传真或者电子邮件给刘先生，他会转交给我。”叶空合上文件夹，微笑着说道：“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不知道可不可以请你吃顿饭？” “啊……当然，不胜荣幸。”爱丽丝心中惊喜，脸上却只是礼貌的笑了笑，她不想给这个男人留下一个花痴的印象。 虽然表现的花痴一些更容易接近对方，可是对于花痴的女人，男人 视，十有**会抱着玩玩的态度，这对自己的目地可点好处。 “非常感谢。”叶空礼貌的一笑，叫来服务员结过账，同爱丽丝离开了咖啡厅。 “这就是你的车？”爱丽丝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摩托车，这样的男人竟然骑机车，而且是这种小绵羊，还真是令人感到怪异。 “不好意思，只能请你做出租车了。”叶空歉意的一笑，拦住一辆出租车，将爱丽丝请上车，然后交待司机跟着自己。 事实上就在爱丽丝走后不久，叶空便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工程师不是没有女性，但是叶空敢肯定，刚才那个女人决不是。原因很简单，她没有工程师的气质。所以他便抽时间给刘正民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没想到讲解结束之后，叶空一出门便看到爱丽丝正坐在街对面的咖啡厅里，心中不由得更加怀疑，便干脆打算过去试探试探。 爱丽丝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而且那份文件里提出的问题也确实很专业，不过这还是不能够消除叶空的疑心。因为里面所有的问题都是刚才那些工程师提到过的，没有一个例外，甚至连表述方式都非常相似。这一点很奇怪，因为不同的人在表述同一个问题的时候往往会有不同的方式和角度，理论上不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巧合，因此叶空决定继续试探。 “想吃点什么？”来到一家西餐厅，叶空叫来服务员，微笑着问爱丽丝：“要不要尝尝这里的小牛排？” “好啊，您点好了。”爱丽丝不知道叶空的喜好，不敢过于随便，便礼貌的笑笑，将权利交还给叶空。 叶空也不客气，按照自己的口味点好菜，这才说道：“爱丽丝小姐似乎刚来香港不久。” “是啊，昨天刚到。”爱丽丝微微一笑，说道：“结果今天一早就接到公司的电话，让我向您咨询。我都没有一点准备，就冒冒失失的来了，真是抱歉。” “既然事情已经办完，我们还是不谈这件事了。”叶空不置可否的一笑，看着爱丽丝的眼睛，问道：“不知道爱丽丝小姐来香港是考察市场还是有其他的任务？” “我是来度假的。”爱丽丝按呼侥幸，若不是自己早已经想好了说辞，被这个男人看着，很有可能慌乱之下就会露出马脚：“我申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来香港玩，没想到还是被公司给利用了。” 爱丽丝笑笑，眼睛里满是无奈，如果在她对面的不是叶空，而是其他的男人，恐怕早就痛骂爱丽丝的公司没有人性了。可惜叶空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一样，只是笑了笑，没有对此发表任何看法。 “对了，叶先生是哪个大学的教授？”爱丽丝见叶空没有跟着自己的话题走，只好接着问道：“我原来还以为这个产品的发明人是个老教授呢，没想到叶先生这么年轻。” “我是警察。”叶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两眼直盯着爱丽丝，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世界一样。 短短的几秒钟，对爱丽丝来说却仿佛过去了几年一样，她尽量让自己显得非常吃惊，勉强控制着才没有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慌乱。 “我是交通警察。”叶空忽然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做一些小发明不过是业余爱好。” “天啊，您太让我吃惊了。”爱丽丝轻轻捂住嘴，显得十分惊讶：“难道您不知道您的这个小发明意味着什么吗？” 叶空只是笑笑，却没有接话，刚才的那几秒钟对视，已经让他进一步确认，这个女人绝对有问题。原因不是别的，正是因为这个女人竟然在自己的逼视下没有露出一丝慌乱，若不是心里面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就一定是有着极强的自制力。而通常来说，这种极强的自制力决不会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身上。 至于纯洁的如同白纸，在叶空看来，恐怕除了不懂事的小孩子，就只有傻子才能符合这个标准。因为只要生活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每天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信息所包围，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住思想上的纯洁，甚至也包括他自己。 第一百四十章 她是他的…… 于礼貌，餐桌上不能多做交谈，叶空也不急，只是保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最后将爱丽丝送走。在分手的时候，叶空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再次约见爱丽丝的意思，但他有十足的把握，用不了多久，一定还会再次见到这个女人。而且只要自己继续保持这种态度，肯定还会有第三次。 爱丽丝感觉自己非常失败，今天是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在男人面前失去了主动，几乎完全被这个中国男人所掌控，他想笑，自己就得笑，他不想，自己就不敢露出一丝笑容。期间的辛苦，几乎令她中途放弃。若不是心中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她绝对不可能坚持到底。不过最终的结果还是令她感到十分满意，虽然这个男人没有提出下次约会，但看起来至少已经完全排除了对自己的怀疑。 第一步虽然不算顺利，但至少已经走完，接下来就要看如何走出第二部，让这个男人真正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并进一步的让关系密切起来。爱丽丝原本的打算是安排一次偶遇，只是今天会面之后，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念头。虽然安排一次偶遇很容易，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恐怕也很容易引起他的怀疑。可是除了偶遇，还能有什么理由将自己同他联系起来？整整一夜，爱丽丝烦恼的根本无法入睡。 ****** “我要见你，明天中午的飞机，希望你能来接我。”这是司马玉发给叶空的电子邮件。为了发出这封邮件，她几乎将嘴唇都给咬破，一想到自己要面对这个已经洞悉了自己秘密的人，她的心就慌得厉害。但无论如何，这封邮件还是发出去了，而且为了不让自己有逃避的机会，她让这个男人直接去机场接自己，要不然的话，她恐怕自己的会临阵退缩。 就像她预想的那样，尽管她下了上万次的决心，一旦马上就要面对的时候，那种恐惧感便越来越强。飞机离香港越近，她的心便越慌，心跳的越厉害，就越想去洗手间。甚至飞机降落的时候，她干脆打算就待在洗手间里，再也不出去了。 当然，这个想法不可能成为现实，美丽的空姐非常礼貌的将她请回了座位，并关心的询问了一下她的身体状况。司马玉感觉自己的脸热的烫手，可惜这并不能成为阻止飞机降落的理由，最终她还是跟在人流之中，老老实实的走出了机场。 没有人来接机，司马玉一直走到通道的尽头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身影，更不要说一块写着自己名字的牌子。一直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紧张过后的疲劳纠缠着她，其中还夹杂着一点淡淡的失望。她害怕见到这个让自己一败涂地的男人，可是却又很想认识他，同样也是因为他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能够击败自己的人。 “司马玉小姐？”略显低沉的声音吓了司马玉一跳，猛然回头，这才发现自己身后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 几根坚毅的线条勾画出一张英俊的男人的脸，一双仿佛穿透自己心灵的眼睛，一时间，司马玉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叶空。 “我就是叶空，请跟我来。”叶空四下看了看，他刚才之所以没有出现，就是担心像司马玉这样的千金小姐出行，会不会跟着一群保镖。 不过现在看起来司马玉这次来香港，果然是孤身一人，这一点给了叶空不小的好感。至少说明司马玉相信自己，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就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不懂得小心防范。 “你……你就是叶空？”司马玉十分慌乱，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你……你比照片上……好看。” 简单的几句话紧张得司马玉出了一身汗，好在总算是说了出来。 “谢谢夸奖，请跟我来。”叶空无奈的重复了一遍，随即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叶空注意到司马玉抓着行李的手已经有些发白，很清楚这个女人现在的心态，也就没有帮她拿行李，否则的话，手里没有东西，这个女人恐怕会紧张的不知道把手放在什么地方。 第一步往往总是最难的，但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基于人类的意识，往往会选择孤注一掷，极少有半路回头的。司马玉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在她看来，自己迈出的这第一步根本就是迈向深渊，只是既然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不如干脆任命，听凭这个男人摆布好了。 叶空显然不知道自己在司马玉的 乎变成用秘密要挟女人的色魔，仍然面带微笑，小声玉有没有定好酒店。 司马玉根本没有多少同男性接触的经验，可以说她的经验百分之八十都是来自色情作品，因此一听到酒店，几乎条件反射般的便想到了床，想到了**。 “没有……我没有订过酒店。”刚刚才下定决心，准备逆来顺受，争取让这个男人放过自己，可是一想到后果，司马玉不免又心慌意乱起来。 “这样……那么我带你去我家里好了。”叶空微笑道：“总比住在酒店舒服一些。” “不要！”司马玉的反应激烈的令人吃惊，这一声大喊顿时引来很多旅客的目光。 叶空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句话会引起这样的反应，不禁皱了皱眉，在心中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司马玉却已经花容失色，酒店都已经让她联想到了**，叶空现在突然说要带她去家里，还有什么地方会比家里更隐秘？要带自己去这样隐秘的地方，他的目的是什么？司马玉几乎不敢再想下去，现在她眼里的叶空已经不仅仅是色魔这么简单，而是进一步上升到了虐待狂的级别。 “请您不用担心。”叶空这时也渐渐猜到了司马玉的想法，心中不由得苦笑，只好进一步解释道：“我的夫人知道你要来，特意准备了饭菜，她很崇拜你这个厉害的女黑客。” 司马玉这才明白叶空并不是那个意思，不由得做贼心虚的看了看叶空，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显然已经猜到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时间大窘。再加上刚才的那一声已经让自己成为众人目光的焦点，司马玉更是满脸通红，赶忙低着头拉起行李便走。 “对不起，出口在这边。”叶空急忙低声叫住司马玉，指了指旁边的自动门。 ****** “她就是nz？”菲菲撇着嘴看了看司马玉，随手拉开行李箱，帮她把行李塞了进去，微微一扬下，说道：“也不过如此，上车吧。” “菲菲？”叶空皱了皱眉，略带责备的说道：“不准对司马小姐这么没有礼貌。” 他原本不打算带菲菲来这里接人，只是架不住菲菲跑去跟符美仪求情，只好坐她的mini来接机，现在看来果然不是~ “哦……”菲菲委屈的撅了撅嘴，闷声不响的钻进驾驶室。 她现在对叶空已经渐渐死了心，只是刚才见到叶空似乎对这个司马玉很有好感，自然心中不忿。没想到不过是小小的挑衅一下就被叶空训，心里不觉更是委屈，觉得叶空偏心。只是跟着叶空的时间长了，已经渐渐习惯了听他的话，尽管心里不舒服，还是老老实实的保持了沉默。 “这位就是您的夫人？”司马玉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菲菲又长的娇俏可爱，倒也没有介意，只是见她这么听叶空的话，不免有些误会。 菲菲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从车里探出头来，看着叶空。 “不是。”叶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菲菲略带期盼的眼神，只是笑了笑，随手帮司马玉拉开车门，说道：“请上车。” “好。谢谢。”司马玉见自己猜错，尴尬的笑笑，钻进了车里。 “阿玉是吧？就冲你刚才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趁着叶空还没有上车，菲菲急忙转身对司马玉说道：“以后有事就报我的名，有我罩着，没人敢动你。” “不要胡说八道，开车吧。”这时叶空已经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听见菲菲这么说，不免瞪了她一眼。 “就知道跟我凶。”菲菲扁了扁嘴，冲叶空做了个鬼脸，一脸委屈的重新坐好，发动了引擎。 司马玉满腹狐疑的坐在后面，心中不停的猜测着菲菲同叶空的关系。不是夫妻，看起来却很亲昵。可是从相貌看又不像是兄妹，而且这个女孩子刚才那么说显然是很想做叶空的夫人。难道是上下级的关系？可是听这个女孩子的语气，又不像是警察，倒更像是混黑道的小太妹。 难道说她是他的…… 受色情作品的影响，司马玉的猜测不知不觉再次向色情的方向倾斜。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世家子弟 天的晚餐只有三个女人，符美仪、菲菲和司马玉，叶宾府参加一个生日p.，可是曾特首的面子总是要给，也只能勉为其难。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是今天的餐桌上气氛却显得有些不太热烈。符美仪因为是主人，又同司马玉不熟，因此表现得稳重一些。菲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是心不在焉，司马玉则是极少同外人接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三个女人全都低着头默默地吃着饭，谁也不说话。 符美仪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想找些话题出来，不管怎么说总要坚持到叶空回来，不然的话一直这样尴尬下去，会让客人以为自己不受欢迎。 “不知道阿玉今年多大了？”都是女人，当然没有什么忌讳，符美仪决定先从年龄入手。 “二十五。”司马玉小声答道，脸颊浮起淡淡的红色。 “才比我还小两岁啊。”符美仪总算找到了话题，顺着司马玉的话说道：“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才二十出头呢。” “您看起来也很年轻。”司马玉被夸的不好意思，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问道：“我真的看起来那么小吗？” “真的。”不等符美仪说话，菲菲抢过话头，说道：“说真的，你们两个怎么保养的，怎么看起来好像都跟我差不多大似的。” “你这丫头，你才多大，我们两个怎么能跟你比。”符美仪毕竟是叶空的老婆，也算是菲菲的师母，因此潜意识里总把菲菲当成了小孩子。 没想到今天叶空不在，菲菲不但没有像平常那样吐舌头做鬼脸，反倒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已经二十岁了，是成年人。” 符美仪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就算你是成年人，在我眼里也是个孩子。” “我不是孩子。”菲菲忽然不高兴了，猛地站起身来，挺着胸脯说道：“你说我哪里小？” 符美仪被菲菲闹得有些手足无措，往常很乖巧的女孩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容易生气。司马玉看了看菲菲，又看了看符美仪，心中更加困惑。只是她连正常的交往都不太习惯，如今菲菲摆出一副吵架的样子，她怎么敢劝。 “你哪里也不小，快坐下吃饭。”符美仪不想让司马玉看笑话，急忙安慰道：“是我不对，不应该拿你当小孩子，这样总成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菲菲嘟囔着重新坐下，心里却也暗自后悔。 其实她近来对叶空的感情已经不再那么炽烈，或者说进入了一段稳定期，虽然不知道今后的发展会是怎样，但至少她已经能够完全将自己的想法隐藏起来。正因如此，她才故意做出一些孩子似的举动，即可以用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感情，又可以借此麻痹自己，暗示自己现在还是个孩子。可是今天司马玉的到来再次引燃了她心中的那股火，让她终于按耐不住，发作了出来。 在菲菲的印象里，叶空似乎除了自己，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彬彬有礼的，从没有见他对女人凶过。偏偏自己却是例外，平时训练的时候凶，做事的时候也凶，甚至就连自己讨好他也同样换来的是凶巴巴的面孔。虽然她能感觉到叶空对自己的关心，可是女人毕竟更感性一些，每当看到叶空对符美仪温柔体贴的时候她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符美仪是叶空的妻子，他这样倒也无可厚非，可这个司马玉不过是个会敲键盘的所谓黑客，叶空竟然对她也那样体贴，这就让菲菲无法容忍了。偏偏刚见面的时候被这个女人一句话给骗得自己说出了拿她当朋友的话，搞得现在没有办法找她的麻烦，要不然肯定会让人说自己出尔反尔。 就这样，在这左也不是，又也不是的情况下，菲菲终于没能控制住情绪。可是现在话已经说出口，后悔也来不及，菲菲只好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继续吃饭。 ****** “师父。”陈伟良垂头丧气地的跟叶空打了声招呼，看他的样子，显然对这个p.也没有什么好感。 “原来你也在。”叶空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我老爸非让我来，我也是没办法。”陈伟良左右看了看，似乎是在找警务处长，直到确认老爸没在附近，才小声地说道：“听说今天其实是要给过生日的那个小丫头选男朋友。” “那你不是更应该好好表现一下。”叶空难得的开了句玩笑，随即向一旁没有人的角落里走去。 “师父。”陈伟良急忙跟上，笑着 “今天来的都是没结婚的，您来这里……师母知不知 “少说废话。”叶空皱了皱眉，瞪了陈伟良一眼，吓得他一缩脖子。 “重案组那边怎么说？”叶空在角落里坐下来，转过头问陈伟良。 “还能怎么说，让我们提供进一步的证据。”陈伟良撇了撇嘴：“我看就是诚心跟师父你过不去，那几个杀手的口供说的非常清楚，重案组的偏偏说证据不足。” “人呢？”叶空皱了皱眉，他虽然已经想到监控几个杀手的事会比较麻烦，却没想到重案组的人竟然说没有证据。 “人都关在酒店，不过有兄弟轮流看着。”陈伟良看看周围没人，小声说道：“我今天听说不是重案组的人不想办，是那个白什么的施加的压力。” “通知国际刑警组织，把人交给他们吧。”叶空无奈的叹了口气。 前后一共四个杀手，两个目标是布里德，两个目标是符美仪，虽然都没能得手，可是至少也可以控告他们谋杀未遂。事实上，如果换成之前的叶空，恐怕根本就不会移交重案组，早就自己动手彻底解决掉了，尤其是那两个目标是符美仪的杀手，更是让叶空痛恨。只是老叶临走前的话言犹在耳，滥用私刑显然不是一个好警察的做法，叶空这才强迫自己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国际刑警组织……”陈伟良想了想，说道：“也是个办法，都是外国人，估计重案组也是考虑到一下子检控四个外国人不太好。” “最近有没有其他的动静？”现在吸血鬼的服务器已经停止了更新，叶空担心对方还会继续派杀手前来。 “天哥跟情报科那边关系很好，入境的外国人这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陈伟良不无担心地说道：“我就是担心对方会找本地人，阿枫这几天一直盯着，恐怕会有些吃不消。” “阿枫没事，我在的时候他可以休息。你那里倒是要小心一些。”叶空问道：“你今天来这里，那个布里德怎么安排的？” “我给他换了个房间，用一个兄弟的身份证开的。就几个小时，应该没问题。”陈伟良笑笑，说道：“再说我还求了几个cid的兄弟帮忙。” “你倒是面子很大。”叶空淡淡一笑，到底是警务处长的儿子，到哪里都有人给面子。 “嘿嘿……是我会做人啦。”陈伟良一笑，说道：“我给那几个兄弟一人办了个俱乐部的会员证，消费七折，不知道帮他们省了多少钱。” “先生们、女士们……”司仪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叶空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看来这个生日p.已经正式开始了。 在司仪的主持之下，显示一段简短的致谢辞，随后请出了曾特首的孙女，切生日蛋糕…… 叶空站在角落里，无聊的看着一群年轻人表演。陈伟良本不想过去，可是不幸被他老爸寻见，被硬逼着加入了年轻人的队伍。叶空的年龄在这些人里算不上大，心态却要老很多，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些年轻人。所谓的世家子弟往往看起来很好，似乎有钱有势的样子，可是他们同样要比其他的同龄人多付出一样东西----自由。 这种自由不仅仅包括了生理上的，甚至还包括了心理上的。他们从小就被教育要有优雅的举止，丰富的学识，却不可以自由的玩耍，不可以自由的选择生活。从小到大，吃什么、穿什么都有专人指导，甚至看什么样的书，交什么样的朋友都没有办法自行选择。在叶空看来，他们的生活环境不过就是一间豪华的监狱，虽然看起来令人羡慕，真的住了进去，却没有几个人真正喜欢。 当然，人与人不同，并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要面临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所有的世家子弟都肯乖乖的听从摆布，总会有些特例。只不过这些特例往往因为过于叛逆，反而表现的格外另类，不但在世家子弟的***里不受欢迎，同样也融不进普通人的***，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更加的特立独行。 就好像现在叶空遇到的这个一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真正有影响力的是钱 怎么不过去玩？”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眼睛，脑后梳了一条马尾，领带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好像是刚刚拉开一样。 叶空看了看年轻人，没有说话，像这样的自来熟叶空一向没什么好感。 “呵呵，你也是嫌那边太吵吧。”年轻人毫不介意的笑笑，伸出右手，说道：“苏汉文，不知道怎么称呼？” “叶空。”叶空微微皱了下眉，不过还是礼貌的同他握了握手。 苏汉文的手很大，干干的，有些凉。不过倒是很有力道，给人的感觉很热情。 “叶？”苏汉文好像是沉思了一下，疑惑的问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好像没听说过姓叶的大企业。” 苏汉文的话不太礼貌，却很直率，既没有恭维，语气中也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 这一点不免让叶空多了一些好感，微微一笑，说道：“我是警察，交通警察。” “哦……怪不得。”苏汉文拍了拍宽宽的脑门，恍然大悟道：“你就是那个鬼手神医！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不过是媒体捕风捉影罢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苏先生还是不要相信的好。” “我看不见得。”苏汉文爽朗的一笑，说道：“要不是真的那么厉害，今天这样的场面怎么可能请你来。” “你能来，我自然也能来。”叶空笑道：“至少我还算得上衣冠整洁。” 听到叶空讽刺自己衣冠不整，苏汉文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这话说得太好了，很久没有见过像你这样说真话的，不介意的话，交个朋友好不好？” “苏先生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叶空淡淡一笑，避而不谈，轻轻将话题转移开来。 “很多，我也搞不清楚。”苏汉文烦躁的挥了挥手：“不谈这些，我不喜欢跟朋友谈生意。” “那跟我谈谈生意好不好？”忽然一个声音从苏汉文身后传过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打断两人的也是个年轻人，一头寸许的短发，方脸，除了眼神中不时闪过的阴冷，倒也算是个硬朗小生。叶空站在角落里，自然早已经看见这人，只是听他说话似乎很嚣张，不禁微微皱了下眉。 苏汉文显然同这个年轻人很熟，头也不回的说道：“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不要妨碍我们说话。” “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年轻人显然也没有将苏汉文放在眼里，走到两人身边，笑着说道：“这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能让小苏折节下交的恐怕来头不会小吧。” 叶空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年轻人显然是故意找茬，就这么**裸的挑拨他同苏汉文的关系，令他感到有些厌恶。 “何佑康，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点。”苏汉文脸色一沉，说道：“听说你家的股票最近不是很稳，如果想卖的话，我不介意多收购一些。” 何佑康显然并不怕苏汉文，笑着说道：“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尽管买好了。不过我倒是怕你的钱不够多，到时候亏了钱，你们家老爷子非得打断你的腿。” “是亏是赚用不着你操心。”苏汉文显然对这个何佑康也有些无可奈何，转过头对叶空说道：“不好意思，看来今天没有办法请你喝酒了，这是我的名片，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叶空看了一眼何佑康，他不清楚这个两个年轻人之间有什么过节，不过还是接过了苏汉文的名片，收了起来。 “呐！这是我的名片。”何佑康看了看苏汉文，也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记得也给我打一个，我请客。” “喂，何佑康。你什么意思？”苏汉文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何佑康的开，怒道：“我警告你，不要骚扰我的朋友，不然我跟你没完。” “好啊！”何佑康的语气十分夸张：“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我跟你也没完。” 叶空被两个人晾在一边，看着这两个年轻人，不由得心中苦笑。无缘无故的自己似乎成了这两个年轻人的道具，实在是令人莫名其妙。 “失陪了。”叶空不想跟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道了个歉，准备抽身离开，去外面透透气。 “等一下。”何佑康忽然叫住了叶空，语气很无礼：“你还没有收我的名片，记得要给我打电话。” 叶空看了看何佑康递过来的名片，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没兴趣认识你。” 说完，叶空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何佑康感觉叶空让 汉文面前失了面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忍不住对着叶低声骂道：“给脸不要脸，不识抬举的东西。” “喂，何佑康，我警告你，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准侮辱我的朋友。”苏汉文大怒，声音不免高了一些。 叶空虽然已经走出一段距离，但两个人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他不想惹事，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加快了脚步。 谁知道何佑康今天似乎是成心闹事，忽然指着叶空大声笑道：“你的朋友？原来那家伙就是苏小姐的男朋友！哈哈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拍拖的？” 叶空猛地停住了脚步，慢慢转回身来。这个何佑康笑话苏汉文，他可以不管，说自己不识抬举也可以当作没有听见，可是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诬蔑自己是同性恋，这就不能容忍了。何佑康的声音太大，已经引来不少人的目光，叶空已经听到有人在悄悄地议论自己，这让他感到非常愤怒。 “何先生是吧？”叶空缓缓地走回到何佑康面前，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怎么样？”何佑康似乎被叶空看得有些心虚，嘴角抽动了一下，大声说道：“找我有什么事？” “何佑康先生，我现在正式通知你，你刚才的言行已经构成了对我名誉的诽谤，明天你会收到我的律师信。”叶空冷冷的说道：“我可以接受道歉，不过必须是现在。” “喂，小苏，这家伙是干什么的？律师？”何佑康不敢再跟叶空对视，转过头问苏汉文：“怎么张口就是律师信？” “怎么？怕了？”苏汉文冷笑两声，对叶空说道：“叶警官，你放心，这件事我可以给你作证。” “警官？”何佑康忽然笑了：“我当是个什么样的大人物，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察。想告我？是不是缺钱花了？我劝你最好小心点，不要把你的退休金都赔进去。” “出了什么事？”角落里的争吵终于引起了主人的注意，一个中年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招呼不周？” 叶空刚才听司仪介绍过，这个中年人是曾柏坚的大儿子，也是今天主角的父亲，叫曾明涛，也是商界有名的大亨。 “真是不好意思，竟然惊动了曾叔叔，其实没什么事，大家开开玩笑罢了。”何佑康似乎跟曾明涛很熟，笑着说道：“今天给雅丽庆生，我们正在为她庆祝呢。” “那就好。”曾明涛笑了笑，转过头对叶空说道：“叶督察是吧，我父亲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没问题。”叶空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冷冷的看了何佑康一眼，转身跟着曾明涛去了。 “一个小警察？”苏汉文对着何佑康冷笑了两声，摇头叹道：“你的眼光真的是越来越不行了，这次就等着收律师信吧，放心，我绝对会落井下石的。” “你……”何佑康想要反驳两句，可是看着远处曾明涛竟然走在叶空的侧后，心里忽然有些发慌，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 曾明涛虽然年纪比叶空要大很多，不过曾柏坚特意交待要对叶空表示出足够的尊重，再加上曾明涛对何佑康的印象非常不好，因此故意走在叶空的侧后。直到将叶空请到书房，这才转身下去招呼客人。 “叶督察刚才怎么跟何家的小子吵起来了？”一看见叶空，曾柏坚不等他坐下，便开口问道：“为了什么事情？” “一点小摩擦。”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自己会处理。” 曾柏坚皱了下眉，刚才他虽然看到了全过程，却因为距离远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何家在香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自然不希望叶空同何佑康发生矛盾，便想在中间做个和事佬。可是听叶空话里的意思，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而且很隐晦的表示出不希望自己干涉的意思。 “阿空，你知不知道何家在香港很有影响力？”曾柏坚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叶空，对方不是一般人。 叶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摇头说道：“我认为真正有影响力的是钱，不是何家。”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承认你说的没错。”曾柏坚无奈道：“不过我想i赏你的能力，也感激你帮我夫人解决了腰痛的问题，但是一旦有事，基于我的立场，恐怕不能给你什么帮助。” “我清楚。”叶空淡淡一笑：“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 “那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件事打算怎么办？”曾柏坚看起来似乎有些顾虑：“刚才听你说准备告他，这就是你的打算？” “是的，我是警察，做事当然要依靠法律。”叶空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如果他继续纠缠不清，我会考虑其他的办法。” “什么办法？”曾柏坚对何佑康的为人还算是有些了解，像这种没事都要惹事的年轻人，如果叶空不作些让步，肯定会没完没了。 “经济。”叶空看似很随意的说道：“从经济上彻底打垮何家。” “叶督察，你知道何家都有哪些生意吗？”曾柏坚叹了口气，说道：“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只是你知道何家每年为香港的经济做出多大的贡献吗？” “对不起，这与我无关。”叶空看着曾柏坚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我知道基于您的立场，您不希望何家出问题。我可以保证，只要何佑康不再找我的麻烦，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动何家。如果何佑康不知进退，希望您最好保持中立的态度。” “叶督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曾柏坚险些被叶空的态度所激怒，自从他做到现在的位子以来，还没有人敢这样自己讲话，更何况他完全是出于好心不希望叶空自找没趣。 “曾特首，我尊敬您只是因为您是长辈，而不是因为您的职务。”叶空缓缓起身，语气有些萧疏：“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叶督察。”曾柏坚终于被叶空激怒，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一意孤行，就算我不站在何家这一边，最后倒霉的同样会是你。” “男人总是要有些担当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任何后果。” 曾柏坚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着叶空推门而去，一时间竟有些无力的感觉。这个年轻人自从第一次见面就给他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可是这个年轻人的能力又是那样的无可挑剔，令他极为赏识。不过他向来认为锋芒过剩则易折，总想找机会劝说这个年轻人学的内敛一些，可惜从刚才的谈话来看，他的努力显然是以失败告终。 要说起来，曾柏坚其实还是站在叶空这一边，他对那个何佑康的印象也非常不好。作为何家的独子，何佑康从小便嚣张跋扈，经常惹事不说，一年前还曾经因为强奸被人告上法庭。不过何家花重金请了几个御用大律师，硬是打赢了官司，逼得被告因为精神崩溃后自杀。即便如此，何佑康的父亲只不过是将他禁足了半年，这期间还被记者爆出何佑康保养港姐的事。 不过这些都不是曾柏坚的管辖范围，作为特首，他更关心的是香港的经济，市民的民生，因此作为纳税大户的何家，他向来是照顾有加。何家算不上香港的第一富豪，但绝对处于第一梯队，要想同何家在经济上角力，在他看来无异于以卵击石。更何况叶空名下不过只有一个还没有建成的实验室，拿什么同何家斗？ “看来是要找何家的人谈谈了……”曾柏坚在心里无奈的说道。 ****** 叶空回到家的时候，菲菲已经走了，符美仪正拉着司马玉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看到叶空回来，符美仪知道叶空有事同司马玉谈，帮他挂好衣服，便躲进了房间。 “这是一种压缩算法，你现在拿去研究一下。”出乎司马玉的意料，叶空不但没有提到黑客的事，反倒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她。 “这是我的毕业论文。”司马玉只是扫了一眼标题便惊呼出来：“你是怎么拿到的？” “就像你经常做的那样。”叶空微微一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道：“不过我针对里面的一些问题作了些改动，你先看一下。” “你做了改动？”司马玉很惊讶的看着叶空：“你研究过我的算法？” “没错，思路很好，就是方法有点问题。”叶空点点头，说道：“其实只要略作改动就完美了。” “我先看一下。”司马玉显然已经完全忘记了不久前自己还在担心人会将自己如何如何，迫不及待的翻开资 看起来。 “这是什么公式？”没过多长时间，司马玉就发现了算法中被改动过的部分：“我没有见过。” “你原来使用公式的简化版本。”叶空微笑道：“只保留了其中最关键的部分，所以运算速度会比原来提高不少。” “可是我的压缩算法是无损压缩。”司马玉皱了皱眉，说道：“这样一改就变成了有损压缩，就算效率提高了，应用范围也很有限。” “继续向后看。”叶空没有解释，只是微笑着示意司马玉继续。 司马玉疑惑的看了看叶空，继续阅读。这次的时间要长了很多，叶空也不急，看看时间才刚过十一点半，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司马玉的对面慢慢等着。 “不明白……”司马玉终于抬起了头，困惑的问道：“后面这些公式是做什么用的？似乎都是一些逻辑判断？” “没有错。”叶空点点头，说道：“这些公式其实是一种简单的智能算法，作用是解析前面公式中抛弃掉的那部分数据。” “能不能说的再简单一些。”司马玉似乎有些明白，但却没有抓到重点。 “简单点说……”叶空略为思索了一下，说道：“就是把前面压缩损失的部分截留，并重新压缩。” “我明白了！”司马玉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这样一来虽然压缩能力会有所下降，但效率提高了很多。” “你可以自己试一下。”叶空知道自己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微笑着说道：“书房里有计算机，你慢慢研究，我要去休息了。” “好，不用管我。”多年来的心愿马上就要实现，司马玉早已经忘记了其他，抓起桌上的资料便向书房跑去。 叶空摇了摇头，早就猜到这个女人会为了这个压缩算法不顾一切，没想到估计的还是有些不足。 ****** “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清晨六点多钟，书房门被人猛地撞开，司马玉一边高喊，一边手舞足蹈的冲了出来。 “美仪还在休息。”叶空正从厨房出来，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有事吃过早饭再谈。” “对不起。”司马玉多年的心结一下子解开，心中畅快，一边小声的道歉，一边美滋滋的又跑进书房，抱着笔记本跑了出来。 “你看，这就是我刚刚做好的压缩软件。”司马玉也不管叶空看没看到，把笔记本往餐桌上一放，便演示开来。 “你看，这是对视频文件的压缩，无损压缩的结果是……”司马玉足足演示了十多分钟，才想起来没有听到一句评价，急忙抬头想问问叶空。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叶空根本就没有听她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 “早啊？阿玉。”恰好这时符美仪从卧房里出来，看到司马玉正呆呆的站在餐桌旁，便打了个招呼。 “啊，美仪姐，你快过来。”司马玉正在气恼叶空没有看自己演示，看到符美仪出来，急忙喊道：“快来看看我刚刚做好的压缩软件。” “这件事吃过饭再谈。”叶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毫不客气地阻止了司马玉的演示：“这种算法还不完善，有很多漏洞，吃过饭我再跟你讲。” “真的？”司马玉刚刚获得成功，心中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宣泄，便被叶空迎头泼了一盆凉水。 “你有没有发现你的这种算法的压缩能力不够稳定？”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对同一个文件进行压缩，每次的压缩比都会有些不同。” “确实是这样，不过这并不影响使用……”司马玉自然不想自己的成果被人瞧不起，想要辩解一下。 可惜叶空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不等她说完，便冷笑着说道：“这说明压缩算法很不稳定，很容易出错，如果压缩一些重要文件的时候，一旦出错的话，恐怕根本没有挽救的机会。所以说这一点是这种算法的致命弱点。” 司马玉想要反驳，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确实也遇到了一次类似的情况，叶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知道怎么解决？”司马玉小心的问道。 “当然，不过这件事不急，吃过早饭再说。”叶空微微一笑，说道：“而且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一百四十四章 故事 我要你为我工作三年。”叶空很自信，不要说三年i迷于自己爱好中的女人，只要自己能够经常给她一些新奇的东西，给自己工作十年都没问题。 司马玉明显松了口气，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担心叶空会提出一些色情的要求，听见只是给他打三年工，忍不住心中窃喜。司马玉自认为除了计算机，自己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其它的爱好了，而且计算机也确实给了她极大的成就感，尤其在网上看到那些黑客对自己的赞扬，那种满足感是她从其他方面永远也得不到的。 对叶空的能力，司马玉现在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在一些小技巧方面不一定比自己强，但是超前的思维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给他打工三年，也就意味着可以跟他学三年，如果能够将他的思维方式掌握，今后自己在计算机方面的成就绝对要远远超过像现在这样一个人钻研。 “没有问题，只要你肯教我。”司马玉答应的十分痛快。 ****** “一个叫叶空的警察？”司马德风皱了皱眉：“这个警察什么背景？” “没有什么背景。”电话里的声音显得很是得意：“不过是一个交通警，令千金现在就住在这个警察的家里。” “你做的很好，尾款我马上就给你打过去。”司马德风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我再追加一个委托，你帮我尽量调查一下这个警察，我想要最全面的资料。至于费用，我可以先付给你十万欧元，最终费用我会根据你提供的资料追加，我想你应该能信得过我。” “那是当然，虽然只是第一次合作，但既然是海叔介绍的，我自然信得过。”电话那边传来几声咳嗽，不过很快接着说道：“这个叶空的基本资料我一会儿就传给您，他已经结过婚，而且这两天他的老婆一直在家，所以令千金的安全问题我个人认为完全可以放心。” “很好，我等你的进一步调查结果。”司马德风轻轻放下电话，心里面却还是有些不安。 女儿要去香港散心，按照司马德风的意思，自然是要派人跟着才行，可是司马玉死活不肯，最后他只好让步。不过越是这样，司马德风越是困惑，自然不可能放心。好在香港有熟人，他很快通过老朋友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传了女儿的照片过去，并告知了航班。这个私家侦探也是懒得下车，就守在机场外面，却恰好躲过了叶空的眼睛。 说起来也巧，这个私家侦探不认识叶空，却认识菲菲，因为他当初曾经接过一个与菲菲有关的委托，吃过亏，知道她的利害。正因为如此，他也没敢跟踪，要不然恐怕也会被叶空发现。更加巧合的是，考虑到菲菲的利害，他原本打算回去便推掉这个委托，没想到办了件私事回到侦探社后，他的助手告诉他，他调查一件婚外情的时候，看到了菲菲。 可惜这个侦探还是对菲菲有些惧怕，不敢查的太过火，因此直到过了一天才想办法从保安那里买来了叶空的资料。这之后他又利用警局的朋友调了份叶空的基本档案，这才给司马德风打电话。 司马德风其实已经想到女儿会不会是去见网友，毕竟现在年轻人似乎很多都在玩网恋，他虽然了解不多，可是总能看到相关的报道。可是从侦探给的资料来看又不太像，那个警察是结过婚的，女儿如果事先不知道的话，既然见到了他的老婆肯定会知道受骗，自然不会留下来。即便女儿明知道他有老婆，这个警察的老婆也不见得能够答应。 司马德风越想越是搞不清楚，干脆将这件事告诉了两个儿子。司马玉的两个哥哥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不过反应却大相径庭。司马玉的大哥认为妹妹就这样冒冒失失的住进一个男人的家里非常不妥，应该立刻派人把她接回来。司马玉的二哥却认为这是妹妹的个人问题，只要安全没有问题，不应该多读干涉。结果就是司马德风被两个儿子的意见弄得更加糊涂，根本没有心思做事。 最终他狠了狠心，干脆决定暂时放下工作，亲自去一趟香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不把这件事搞清楚，连觉都睡不安稳。 ****** “师父。”菲菲今天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看到叶空来，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又蹦又跳地迎上来。 “怎么？身体？”叶空皱了皱眉，他本来打算今天给菲菲安排一些练，可是看她的状态，显然有些不太适合。 “师父。”菲菲坐在叶空的那辆黑色奥迪的机器盖上，扁了扁嘴说道：“我想学计算机。” “计算机？”叶空笑了笑，摇头道：“你学不来，像你这样三分钟都坐不住，不适合学计算机。” “我能坐住。”菲菲抬起头，坚定地说道：“而且我保证肯定比那个阿玉强。” “你没有她的天分。”叶空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当然，她也没有你在其他方面的天分。” “有天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不喜欢……”菲菲小声嘟囓了一句，只是声音含混，叶空没有听清。 “好了，既然今天你状态不好，我给你放一天假，你自己去玩吧。”叶空无奈的说道：“不过不要玩的太疯。” “师父……”菲菲把腿从下面收上来，双手抱住，把下颌搭在膝盖上，眼睛茫然的盯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幽幽的说道：“你说我要是比美仪姐先遇到你，你会不会喜欢我？” “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叶空皱了皱眉，他刚才已经看出来这个丫头有些不对劲，所以才给她一天假，没想到还是不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也不知道。”菲菲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我自己都以为已经忘了，可是昨天看到你对那个阿玉那么好，我才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是在故意骗自己。” 叶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自己满意的徒弟，却偏偏对自己念念不忘。如果说菲菲有些坏习惯或者是某些方面比较弱，叶空自认为能够帮她改正或者加强，可现在偏偏是最麻烦的感情问题，而且还是跟自己有关。 “我跟你说个故事。”叶空拉过一张椅子，坐到菲菲的对面，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 “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虽然有社会救济，不过没有人管教，所以很快便加入了一个黑帮。”叶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个黑帮里的人都欺负他，只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的女孩对他很好，他很感激这个女孩。有一次这个人做错了事，黑帮里有几个变态就用这件事做借口，要鸡奸他，那个女孩为了救他，便代他受罚。” “啊……”听到这里，菲菲不由得惊呼出声，她也是从小便跟着叔叔混黑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样可怕的组织。 “不要说话，听我说完。”叶空平静的看了一眼菲菲，等她重新安静下来，这才接着说道：“这个人因此发誓，要杀光这个黑帮里的所有人，给那个女孩出气。后来终于让他找到机会，逃出了这个黑帮的控制。在这之后，这个人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训练上，直到有一天，他认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足够，才重新回到了那个黑帮所在的城市。” “骗人……这个世界哪有这样的人，一个人怎么可能对抗整个黑帮？”菲菲眨了眨眼睛，说道：“而且这个故事好烂，一点都不好听。” “确实不好听，但却是真实发生的事。”叶空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你可以不信，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安静的听完。” “好吧，你继续说就是了。”菲菲调整了一下姿势，虽然觉得这个故事没什么好听的，可是能够坐在这里听叶空讲故事，本身便是件很难得的事。 “这个人担心自己做的太过会伤害到那个女孩，所以就想办法先找到了她。这个女孩现在已经是这个黑帮首领的女人，不再像当初那样随便谁都可以欺负，只是她的男人脾气不好，经常打她。所以这个人以为女孩会站在自己这边，会跟自己走。”说到这里，叶空停了一下，然后看着菲菲说道：“后面的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个女孩最后出卖了这个男人。我现在想知道，对这件事你怎么看？这个人和女孩究竟谁错了？” “什么啊……”菲菲扁了扁嘴，说道：“编故事都不知道编得好一点，这么滥俗，让人心里不好过。不过要我说，两个人都没错。” 第一百四十五章 **很无趣 都没错……”叶空低声地重复了一遍菲菲的话，在心气。 就是故事里的这个人把他带进了门，也正是这个人不断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教育叶空，人心叵测，任何人都不可信，尤其是女人。感情是最大的敌人，一旦有了感情，那么离犯错便没有多远，直到被感情所累。叶空深信这一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直到不小心来到二十一世纪。 如果没有老叶，叶空恐怕仍然会这样过一辈子，不与人交流，没有感情，只有靠不停的寻求各种刺激来满足自己空虚的精神需求。叶空觉得自己很幸运，老叶虽然没有给他很多，但仅仅是那种默默地关爱，那种几乎融在血里的亲情，便足以让叶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这种幸福是任何成功都不能替代的，如果可以，他甚至宁可做回一个普通人，也不想失去老叶。 但现实往往就是这么残酷，就在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老叶走了。叶空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感情的负累，那种让人茫然的痛苦几乎让他发狂，让他不得不拼命把注意力放在办案上，刻意的让自己回避。 幸好还有符美仪，虽然同样没有给叶空太多，除了发自内心的爱意，她几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帮到叶空。也许是叶空把对老叶的感情转移到了符美仪的身上，他现在想起老叶已经不再痛苦的难以自拔，也不用每天用忙碌来麻醉自己。 叶空讲这个故事本来是想告诉菲菲，必须放下感情才能有所成就，可是菲菲的一句都没有错反倒让他感到了困惑。 “要不是因为女孩，那个男人可能早就自暴自弃，所以他去救女孩当然应该。”菲菲的语气并没有叶空想象中那么沉重：“那个女孩出卖他肯定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我猜一定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不希望别人破坏。” “你说的……没错。”叶空忽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三十世纪的社会观念同现在有极大的不同，因为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已经变得极为淡漠，像这样的事情恐怕一百个人里会有九十九个认为那个男人是纯粹的傻瓜，竟然还会相信所谓的感情。而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恐怕更多的是对这两个人命运的同情，而不是去批判。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菲菲翻了翻白眼，从车上跳了下来：“反正都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有分寸。” “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叶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胆怯，不敢正视菲菲，或者说不敢正视菲菲对自己的感情。 “走吧，走吧。”菲菲很不耐烦地说道：“一天到晚老气横秋的，真不知道美仪姐看上了你哪点，简直就是抱着块冰。” “……”叶空无言的回头看了眼菲菲，快步走出了修理店。 菲菲一脸不屑的看着叶空的背影，直到铁栅关好，店里面重新暗了下来，眼泪才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 爱丽丝正坐在酒店的房间发愁，自从上次同叶空分手之后，她还没有想到一个稳妥的办法。亚特斯同她联系过一次，对她的进展有些不满，但还是给了她一些鼓励，让她不用急，一定要想办法搞定这件事。 可是爱丽丝只要一想到叶空那双眼睛，就总是觉得心慌，好像无论自己用什么办法都没有办法瞒过这个男人的目光。这让她感到十分烦躁，肆意的玩弄男人感情在她看来是一件有乐趣的事情，让人乐此不疲。可现在她突然发现，现在被玩弄的对象好像突然变成了自己，就像自己原来对待其他男人一样，这个男人仅仅用他的眼睛便已经让自己寝食不安，夜不能寐。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爱丽丝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号码，是香港本地电话。难道亚特曼不放心自己，还派了其他人来？爱丽丝心中疑惑，但还是拿起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爱丽丝小姐吗？”电话里传来的是刘正民的声音。 “是我，您是刘先生吧。”爱丽丝的心禁不住猛跳了几下，隐约中她感觉到这个电话说不定就是这件事的转折点。 “是我，爱丽丝小姐真是厉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刘正民显然在商场中混得久了，随口便是恭维话：“是这样，同贵公司的意向我给叶先生看过了，他觉得有些地方需要做些修改，所以让我同您约个时间，面谈 “没问题，请问叶先生什么时间有空？”爱丽丝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肯主动约自己。 “那么就今天晚饭的时候吧，等订好了位子，我会再给您打电话。”刘正民笑着说道：“不知道爱丽丝小姐有没有什么特殊要求。” “非常感谢，我对香港的饮食一直都很感兴趣。”爱丽丝的脸上带着笑，她相信电话里的男人一定能够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出来这一点。 “那么不打搅您了，祝您愉快。”刘正民似乎受到爱丽丝的感染，连挂断电话的声音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爱丽丝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就在刚才，她还在痛苦中挣扎，没想到转眼间便又回到了天堂。 “这个男人虽然厉害，但他终究是个男人。”爱丽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艳丽而又带着妩媚的脸上再度充满了自信：“好吧，美人儿，拿出你的全部本事，去征服他，折磨他，让他为你疯狂。你一定会成功的……” ****** “查到那个警察的资料没有？”何佑康阴沉着脸，这个姓叶的警察太不识时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一定好好好整整他。 “何先生，资料我已经搞到了，不过价格……”电话里的声音线的有些迟疑：“您知道，这次的调查对象是个督察，要是让他知道我在查他，恐怕……” “我再给你加十万！”何佑康怒道：“只要你的资料有价值，我还会给你加钱。” “那就多谢何先生啦，资料我马上给您传过去，再有什么需要尽管给我打电话，我们调查公司在这方面……”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可惜何佑康没心思听他的广告，直接挂断了电话。 何家同苏家在商场上是竞争对手，但何佑康找苏汉文的麻烦却不是因为这个，在他看来企业完全可以交给专业人士去管理，自己只要管住钱就行。他同苏汉文结仇的原因是女人，一个不算太出名的女演员。何佑康的兴趣很多，爱好也很广泛，不过最感兴趣的还是女人。在这一点上，何佑康认为自己绝对称得上是鉴赏女人的第一高手。 在他的朋友***里，这一点是受到公认的，几乎每个人都说他的眼睛毒，看女人很准。甚至有几个专门喜欢找他玩过的女人，说凡是被何少玩过的女人，就绝对是床上的极品，与其劳心费力的自己去找，不如相信何少的眼光。 能得到这样的推崇，何佑康的眼光自然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事实上他几乎从来不碰那些一线的明星，不是因为钱，而是因为他向来认为，只有不会演戏的女人在床上的表现才是最真实的，只有不会唱歌的女人**的声音才最好听。年少多金，又有些明星的气质，再加上有些手段，绝大部分女人自然无法抵挡住这些诱惑，因此何佑康在女人方面称得上是所向披靡，只要看中的，没有拿不下来的。 直到前段时间，他在一次p.上遇到了一个姓马的女演员，顿时惊为天人，立刻展开了追求。这个女演员如果单论相貌完全称得上是一流，可惜演技不好，拍过两部戏，被评价为标准的花瓶。期间曾经有个导演跟她提过，只要肯上床，便给她重要的戏，不过这个马姓女演员倒也有些骨气，宁可不拍戏，也不肯答应。结果自然是受到排挤，已经近半年没有接到通告。 何佑康对这种女演员的心理很了解，自然驾轻就熟，一边挥金似土的博得她的好感，一边又托关系帮她上戏。他原本以为用不了多久，这个女演员就会乖乖的上他的床，没想到苏汉文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演员很熟，跟她说了很多自己的旧事。结果可想而知，这个女演员自然不肯再同他交往，并把他送的首饰全都还了回来。 虽然最终何佑康还是想办法将这个女演员**了，但是在他看来，**是一件很无趣的事，远不如看到女人在身子下面婉转承欢时心里面的那种成就感。由此，何佑康便恨上了苏汉文，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想办法找他的麻烦。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会所 为说好要去接爱丽丝，叶空便把他那辆黑色奥迪开了车河里慢慢游着，赵天源忽然打来电话。 叶空按下一边车载电话的通话键，平静的问道：“已经查清楚了？” “是的。”赵天源似乎稍有些疲惫：“这个爱丽丝的资料属实，没有任何问题，zenk公司也没有|下，这个zenk公司在当地没有zenk的工作情况，现在还没办.:.网站，也没有看他们做过什么广告。” “这个公司在业界的声誉怎么样？”叶空皱了皱眉，既然能入得了刘正民的眼，这个zenk公司的 “这个我倒是听刘先生说过。”赵天源接着说道：“zenk公司没有自己品牌的产品，不过他们为几家比较有名气的公司贴牌，是一家单纯的制造厂。刘先生认为zenk公司这次是打算凭借自身的制造能打出自己的品牌，一边继续帮其他的公司贴牌，这样就能多分一块蛋糕。” “明白了。”叶空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那个总在外面转圈的家伙查到没有？” “查过了，是个私家侦探。”赵天源笑了笑，说道：“这小子运气不错，同时接到了两份调查你的委托，一份是那个何佑康的，一份是司马玉小姐父亲的。” “可惜不是我想要的。”叶空无奈的说道：“按照我说的把资料给他吧，每天这么辛苦的守在外面，算是给他一些补偿好了。” 赵天源也笑了笑，随即说道：“阿空……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喜欢开玩笑了。” “是吗？”叶空一怔，随即淡淡一笑，说道：“人总会变的。对了，看来最近吸血鬼已经安分了，你这两天不用盯着了，好好休息一下。顺便帮我谢谢情报科的兄弟们，改天我请他们吃饭。” “我不累。”赵天源笑道：“不过情报科的那些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嘴毒，请他们吃饭最多只能吃大排档，不然一顿就能把你吃穷。” “没关系，不怕撑不死他们。”叶空也笑了笑，说道：“你帮我安排吧，不用替我省钱，安排好了联系我。” “没问题。”赵天源答应了一声，说道：“有事我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叶空关掉空调，将车窗放了下来。可能是快要下雨，天气显得有些闷热，汽车的尾气混杂在空气中，有些刺鼻。没有了车窗的阻隔，车外的嘈杂声仿佛一下子便到了眼前，让人感觉之前的安静好像都是虚假的一般。叶空不慌不忙地跟在车流之中，把胳膊搭在车门上，静静感受着这种真实的喧闹。 刚才赵天源的话提醒了叶空，近来他似乎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从前的叶空，就好像刚才关着车窗时一样，外面再喧闹，空气再糟糕，也感觉不到。整个人好像生活在一种完全封闭的状态之中。而现在的生活就如同摇下了车窗，能够闻到、听到和感觉到外面的世界，尽管空气很糟糕，声音很吵闹，可这种感觉却非常真实，真实到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碰到。 “或许我真的变了吧。”叶空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 “好漂亮的花！”爱丽丝刚刚打开房门，便看到叶空的手里拿着一支漂亮的玫瑰花，心中更加自信，只是她很清楚这个时候决不能表现得太过，因此只是打趣道：“叶先生，您一会儿还要去接女朋友吗？” “当然不是，这是送给你的。”叶空微笑着将玫瑰花地给爱丽丝，夸赞道：“爱丽丝小姐，你今天真是漂亮极了。” “多谢您的称赞。”爱丽丝矜持的一笑，说道：“请稍等一下，我去把花插起来。” “好的。”叶空点头道：“我去外面等。” 爱丽丝笑着关上房门，看了看表，坐到镜子前不慌不忙地开始补妆。 事实上她原本早已经打扮好，只是既然现在是叶空主动，她当然要配合一下。要知道只有吃不到嘴的才是最好的，他随便送一枝花自己就贴上去，肯定会被当成花痴。所以这个时候就要表现的矜持一些，既不能让他感觉到自己很在意，又不能让他失去耐心。要做到这一点不算太容易，要知道每个人的忍耐限度是不一样的，如何把握全凭感觉，不过爱丽丝对自己的感觉向来很自 “刚才听刘先生说您会来接我，我还以为您还会像上一次那样骑着机车呢。”爱丽丝坐进车里，掩嘴笑道：“害我特意换上了长裤。” 爱丽丝很会选择话题，她这样说，既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会耽搁这么久，又暗示了叶空愿意同他一起骑机车，给他一种自己喜欢他的错觉。 “怪我不好。”叶空转过头看了看爱丽丝的长裙，笑着说道：“不过你现在的样子更迷人。” “真的？”爱丽丝露出一副不自信的样子，说道：“听刘先生说，他在一家高级会所订的位子，我可从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还担心会害您没有面子。” “怎么会？”叶空很自信的说道：“我敢保证，爱丽丝小姐一定会是今天晚上最美丽的女主角。” “希望您不是在骗我。”爱丽丝嫣然一笑，不再同叶空交谈。 ****** “这不可能，他一个穷警察怎么可能进去那种地方？”何佑康对着电话大声吼道：“你是不是跟错人了？” “肯定没错。”电话里的声音显得非常自信：“我绝对是亲眼见到的，那个叶空还带了一个很漂亮的外国女人。” “外国女人？”何佑康更加疑惑了，这种高级会所根本不允许会员随便带女人进去，难道说那个女人也是会员？ “何先生，我发誓绝对没有看错，如果不信您可以亲自来看。”电话里的男人显得有些委屈：“我每天天不亮就到他家楼下盯着，晚上要很晚才能睡觉……” “好了，好了。”何佑康烦躁的打断他的话，说道：“你给我继续盯紧了，最多我再给你十万。” “谢谢何先生。”金钱的威力显然很大，电话的抱怨声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妈的，这小子莫不是借着警察的身份胡来？”何佑康在地上来回的转了几圈，心中不停的盘算着：“可是那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怕一个小警察？不过这个小子既然跟曾柏坚有些关系，说不定真的有些什么背景，可是资料里却明明写着他的死鬼老爸连工作都没有。” “不管了，我就不信一个小警察能有多大的能量，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何佑康怎么也猜不透其中的奥妙，干脆决定亲自去会所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机会给他点厉害尝尝。 ****** 帝都私人会所在香港几乎没有什么名气，不但广告上看不到，甚至很多家产千万的富豪都没有听说过。但这个从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会所却是香港数一数二的高级会所，而且也是唯一不对个人资产做任何限定的高级会所。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门槛低，相反，帝都是全香港最难加入的私人会所，因为要想加入这个会所，必须拥有极为显赫的社会地位。 何家也是这个会所的成员之一，只不过何佑康极少去，因为帝都并不提供任何色情服务，甚至连带女人进去都不行。不过这里却往往是各家族商谈的首选地点，几乎每个月都有一些重要的意向在这里诞生。 “何少好。”在帝都，任何一名工作人员都必须熟记所有的会员，就连代客泊车的小弟也一样。 “停到靠里面一些。”何佑康随手把一张千元的港币扔到车座上，大步走进会所。 “何少好。”领班已经得到通报，早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见到何佑康，急忙迎上前，微笑着说道：“您今天好像没有预约。” “我知道。”何佑康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招了招手，将领班叫到一边。 “我问你件事。”何佑康一边说，一边四下里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这才接着问道：“刚才是不是有个警察带着一个外国女人进去了？” “您说的是叶警官和爱丽丝小姐吧？”领班点点头：“他们应该在用餐。” “这两个人都是会员？”何佑康一愣，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 “当然不是。”领班笑道：“不过他们两个是董事长特别交待过的，应该正在帮他们办理会员。”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还不是？”何佑康忽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第一百四十七章 绅士 本按何佑康的想法，自己只要找到会所的董事长，凭子，肯定可以阻止会所给叶空和那个外国女人办理会员，到时候不管当面侮辱还是找来记者栽赃叶空滥用职权都是很简单的事。但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会所的董事长竟然没在，而领班又根本不敢因为这样的事给薰事长打电话，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服务员将会员卡给两个人送了过去。 不过何佑康转念一想，这样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好的，不过是个穷警察，估计来这里最多也就是在女人面前装装门面。像这样的高级会所，一杯咖啡上千块都很正常，要是真的在这里吃顿大餐，恐怕他一个月的薪水连零头都不够。只要自己在他带来的女人面前揭露他穷鬼的本质，到时候他要么打肿脸充胖子，要么就只能在女人面前丢光面子。 想到这里，何佑康问清了叶空的位置，满脸得意地走了过去。 叶空同爱丽丝并不是商谈什么机密，而且来会所吃饭的人本就不多，因此选择了大厅的一个角落。何佑康以为这足以说明叶空付不起包房的费用，更是信心十足，径直走到叶空的身边。 没料想爱丽丝见有人走过来，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这一眼却几乎把何佑康的魂魄都勾了出来。在何佑康的印象里，前段时间的那个女演员已称得上经是人间绝色，否则的话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忌恨苏汉文。可是当他看到爱丽丝之后，顿时觉得以前见过的女人跟这个女人比起来，简直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何佑康自认阅女无数，早已经尝过了人间的各型美女，可是现在他忽然觉得如果不能得到面前的这个女人，自己这一辈子简直如同白活了一般。什么苏汉文，什么叶空，什么忌恨，在这一瞬间统统化为了乌有，在他的眼里已经只剩下了爱丽丝一个人。 “这位小姐，能不能告诉我您的芳名？”何佑康径直走到爱丽丝的身边，彬彬有礼的问道。 爱丽丝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什么来头，先看了看叶空，见叶空脸上没有什么不满的样子，这才微笑着说道：“很抱歉，我不认识您。” “噢……看我这人。”何佑康笑了笑，说道：“鄙人姓何，何佑康，有幸见到小姐，不胜荣幸。” “叶先生，这位何先生是你的朋友？”爱丽丝已经感觉到这个姓何的家伙对自己的企图，觉得正好可以用来试探一下叶空的态度，因此轻轻把皮球踢给了叶空。 “一个很讨厌的人。”叶空无奈的笑笑，全然不顾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让何佑康脸色变得无比难看，转身对站在一边的服务小姐说道：“能不能麻烦叫保安把这个人带走？他在这里会影响我们用餐。” “哼！”何佑康原本还打算在女人面前表现得绅士一些，却被叶空轻视的态度激的再也压不住心里的火气，冷哼一声，说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知道这里是高尚会所吗？” “原来你也知道这里是高尚会所。”叶空忽然笑了，说道：“那么请你马上离开，因为这里不适合你。” “不适合我？”何佑康忽然觉得自己如果跟叶空斗嘴，似乎根本得不到好处，忽然嘿嘿一笑，说道：“难道这里会适合你这样的小警察吗？你知不知道这里随便一顿饭就够你赚半年的？” “是吗？”叶空显得很惊讶，说道：“我还真不知道，我在这里都是免单的。” “免单？”这回轮到何佑康吃惊了，要知道整个会所几百名会员里能够达到免单级别的会员总共只有几个而已，而且都是德高望重的人物，甚至连现任特首都没有这个资格。 “对了，你帮我看一下好了，会员卡上是这么写的。”叶空取出会员卡，好像要递给何佑康，可是手伸到中途，却又收了回来。 “真是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根本不认识这么高级的会员卡，给你看了也是白看。”叶空重新把会员卡收好，转头对服务小姐说道：“你可以去叫保安了，另外再给我换一下位子，这个人有口臭，这个位子以后我不会再坐了。” 爱丽丝冰雪聪明，很快便已经猜到了叶空同这个姓何的有过节，自然要站在叶空一边。听他这样说，立刻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爱丽丝对男人的心理实在是把握的非常准确，尤其是像何佑康这样的世家子弟 不知道什么叫内敛。不过是一声轻笑，在何佑康的i却成了绝妙的讽刺。尤其是这笑声竟然出自自己势在必得的美女之口，更是令他感觉到无比难堪。 “好，算你狠。”何佑康再傻也知道不能在会所里闹事，而且现在这个家伙既然能搞到免单的会员卡，自己在会所里跟他都肯定吃亏，只好咬着牙扔下句话，转身走了。 “那位何先生是您生意上的对手吗？”换过了桌子，爱丽丝装作很好奇地样子问道：“您刚才的样子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呢。” “不好意思，那个人说过一些诽谤我的话，我已经请了律师，准备告他。”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刚才我有些失态，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爱丽丝眼睛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迷离：“您刚才真是帅极了，而且表现的十分幽默。尤其是最后那句，害得我都笑出了声。” “我刚才确实有些过火。”叶空忽然说道：“可是我实在忍不住，这个人太无礼了。” “您是因为我才那么生气的吗？”爱丽丝的眼睛显得更加迷离了：“您真是一位标准的绅士。” “不对。”还没等叶空说话，爱丽丝立刻接着说道：“我收回刚才的话，您不能算是一位标准的绅士。因为英国绅士一个个太呆板了，毫无情趣，从来不喜欢开玩笑，而您要比那些傻呆呆的英国绅士们风趣地多。” “你这样说可是对你的同胞们有些不太公平。”叶空笑道：“而且我很佩服贵国的绅士们那种不芶言笑的样子，上次见你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来自英国，应该会喜欢严肃的男人，所以才逼着自己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天啊，你不知道，那天我忍得有多痛苦。” “原来是这样。”爱丽丝也笑了：“我还以为您对我的工作非常不满意呢，害得我回去之后检讨了好久。” “都是误会。”叶空哈哈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说道：“很荣幸能够同你共进晚餐，祝你永远年轻美丽。” “谢谢……”爱丽丝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 ****** “你有没有黑道上的朋友。”坐在车里，何佑康越想越不是滋味，被那个混蛋在自己心仪的女人面前如此羞辱，无论如何也不能善罢甘休。只是平时一起玩的那些狐朋狗友里根本没有什么恨角色，想来想去觉得那个私家侦探说不定能帮上忙，便立刻拨通了电话。 “认识一些，何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电话里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正在按摩，一边说话，一边小声地哼哼。 “给我找十个小混混，现在就找，给我揍那小子一顿。”何佑康尽管也干过一些违法的事，却也知道袭警是重罪，因此不敢说得太重，否则的话万一那些小混混手低下没有轻重，把人打死了，恐怕会很麻烦。 “什么？”电话对面明显被吓了一跳，随即大声说道：“何先生，您知不知道这是袭警，很重的罪。” “废话，容易的事我找你做什么？”何佑康不耐烦地说道：“你就告诉我能不能做。” “这件事我必须先问一下，过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看看已经被挂断的电话，何佑康心烦意乱的随手把电话扔到一边，咬着牙注视着会所的大门。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如果当时不是在会所里面，恐怕他早已经大打出手。不过现在想来，自己的身体欺负女人没有问题，跟那个警察斗，一定不会是那个警察的对手，主动离开倒也算是明智的选择。现在他只恨自己平时怎么不认识几个警方的朋友，不然的话只要随便大声招呼，就能玩死他。 不过有一点何佑康现在还没有想明白，按理说这个混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交通警，而且根据调查根本没有什么背景，怎么会得到免单的待遇。还有为什么他会出现在特首孙女的生日p.上，而且看起来曾明涛似乎对他也很重视。 猛然间，何佑康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觉得头皮一阵发紧，一阵阵冷汗不由得汨汨而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做人不能太嚣张 佑康不笨，只是平时嚣张惯了，在他的朋友***里又大自居，因此碰上叶空这样不给面子的难免会一时冲动。可现在冷静下来一想，顿时发现这个叶空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别的不说，单凭能够拿到会所的免单会员就足以证明他的背景决不简单。要知道这个会所可不是看钱发卡，而是看人发卡，就算再有钱，没有一定的社会地位，根本连进都进不来。 再联想到苏汉文曾经说过的话，显然那个家伙对叶空的底细十分清楚，认定自己斗不过这个警察。何佑康对苏汉文的判断原本是很不屑的，但结合之后的情况来看，显然错的不是苏汉文，而是自己。 欺软怕硬几乎是很多人的通病，何佑康也不能免俗，仗势欺人他做起来驾轻就熟，但真要让他鸡蛋碰石头，那是说什么也不肯的。想到这里，何佑康急忙抓起电话，想要联系那个私家侦探，让他不要找人了，没想到对方倒是先给他打了过来。 “何先生，人我已经给你找好了，几个小混混。”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发虚，显得不是很坚定：“刚才听你说的很急，我让他们直接过去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就能到，具体价钱您直接跟他们谈好了。” “啊？”何佑康没想到这家伙的效率这么高，急忙说道：“我正要打电话给你，人我不想找了。” “这怎么行，都说好了的。”电话那边也急了：“再说人已经过去了，我没办法解释。” “你快点打电话叫他们回去好了，钱我照付。”何佑康的额头已经全是冷汗，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快点走，万一被人看到自己，搞不好就得被牵连进去。 “好，我马上打电话联系。”电话被迅速挂断，车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何佑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又看了眼会所大门。想想刚才那个警察面前菜好像还没怎么动过，一时间还不会出来，只要尽快把事情处理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想想自己竟然冒冒失失的就找人联系黑社会，何佑康恨不得掐自己两下，那些黑社会的都没人性，一不小心沾上了，甩都甩不掉。 “不行，无论如何不能再待在这里，不能让人看到我跟黑社会的人有接触，否则的话一旦被人捅出去，以后在朋友里就没法混了。”何佑康越想越担心，干脆掏出钥匙，准备立刻离开。 “何先生？”没想到他刚刚掏出钥匙，忽然有人敲他的车窗。 何佑康向车窗外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半截。敲窗户的是一个胳膊上满是纹身的大汉，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一看这些人的样子就知道都是混混。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何佑康将车窗降下来，盘算着先把这些人哄走再说。 “怎么？何先生敢找我办事，却不敢认吗？”纹身的大汉嘿嘿一笑：“不用担心，今天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不会连累何先生。” “那个……今天的事不用做了。”何佑康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不过眼下还是想办法把事情摆平再说：“你让兄弟们先回去吧。” “怎么？何先生信不过我？”大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快：“再说兄弟们既然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那是。”何佑康急忙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都掏出来递了过去：“这点钱先请兄弟们喝茶，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就这么点？”大汉接过钱，在手上拍了两下，说道：“何先生家大业大，怎么出手这么寒酸？兄弟们来一趟可都是给你面子，你这样做我跟兄弟们可是不好交待。”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出来的匆忙，没带太多现金，兄弟说个数，我可以给你开张支票，保证一分钱都不会少。”何佑康的额头又见了汗，他平时出门很少带现金，最多带个一两万零用，要是这帮家伙非得要现金，可就纠缠不清了。 “何先生果然痛快。”大汉嘿嘿一笑，说道：“这么办吧，这次来了七个兄弟，又是大事。虽然何先生临时反悔，但道上的规矩，钱一分不能少。最多我少收你些医药费，凑个整，一百四十万好了。” “没问题。”何佑康虽然有些心疼，但这个数字还是在他心里承受范围之内，当即取出支票，写了一张地了过去。 “好，何先生果然够爽快。”大汉笑眯眯的把支票交给一个小弟，然后猛地一把拉开车门 把何佑康从车里拉了出来。 “你这是做什么？”何佑康急了，大声道：“钱我已经给你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大汉忽然咧嘴一笑，说道：“我收了你的钱，帮你做事，不过现在是你不肯做，所以怪不得我们。” “不怪你们……”何佑康急忙说道：“是我不用你们做了。” “可是现在我同样收了别人的钱，还要帮别人办事。”大汉招了招手，几个小弟立刻狞笑着把何佑康围了起来。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何佑康已经慌得有些语无伦次，看着围上来的几个小混混，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可惜人家没有说不做了，所以我们只好照做。”大汉话音未落，抬腿就是一脚，正踹在何佑康的小腹，顿时将他踹倒在地。 紧接着，几个小混混围上去便是一通拳脚。可怜何佑康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挨过打，今天第一次就是狂风暴雨，顿时被打得满地乱滚，大声惨叫。可惜几个小混混明显都是打人的老手，根本不给他任何躲避的机会，拳脚交加之下，不过一分多钟便将何佑康打得昏死过去。 “***小白脸，这么不经干。”大汉在地上啐了一口，骂道：“老子还没动手呢，就***放挺，连兔子都不如。” 其实这些混混下手并不重，何佑康身上的伤也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最重的恐怕还是开始那大汉踹的一脚。只不过何佑康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昏过去更多倒是吓得。 这边闹成这样，自然有人报了警，不过整个过程时间很短，等警察赶到，一众小混混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何佑康很快悠悠醒转，看见警察就好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大声哭诉被人毒打。幸好他还没有糊涂，没敢说自己花钱雇人的事，只说被小混混无故勒索，还被毒打。 “这不是刚才那个人吗？”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何佑康转过头去，正看到爱丽丝在同叶空说话，想想自己现在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能是得罪了人吧。”叶空同爱丽丝越走越远，隐隐能够听到叶空的声音：“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嚣张……” 何佑康暗自咬了咬牙，心里已经隐隐猜到这件事可能跟这叶空有关。只是且不说他没有什么证据，就算是真抓到了人，人家只要拿出自己开的那张支票，最终惹上麻烦的也只会是自己。 “叶空……”何佑康强忍着身上的痛楚，恶狠狠的盯着叶空的背影，心中暗恨：“我都肯放过你，你却不肯放过我。这次算你狠，不要给我机会，不然我非玩死你不可。” ****** “阿空。”赵天源的声音好像是在强忍着笑意：“刚才那个姓何的请人找你麻烦，我帮你解决了。” “原来是你做的。”叶空刚刚把爱丽丝送回酒店，就接到了赵天源的电话，没想到刚才何佑康被打竟然真的同自己有关：“我刚才看到了，人好像没什么事。” “我特意交待的。”赵天源说道：“不过是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哪能真把人打坏。” “这样也好，免得他总找我的麻烦。”叶空对这件事不是很在意，并没有往心里去。 何佑康虽然家里有钱，不过叶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顶多算是个嚣张点的花花公子，没什么本事。再加上得知他竟然想找几个混混来教训自己，自然更加不把他放在眼里。像这样的世家子弟，通常都是些色厉内荏的家伙，比花钱可能一个顶俩，要是让他们去搞些阴谋诡计，跟他们心狠手辣的父辈比起来顶多算是一些小学生罢了。 “对了，还有个消息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赵天源显然也没有把何佑康德当回事，简单提了一下，便转移了话题。 “什么事？”叶空皱了皱眉，难道出事了？ “是这样，刚才情报科的兄弟们在一份入境名单上看到了司马玉的父亲。”赵天源显然是在强忍着笑，声音有些发闷：“如果他是来找女儿的，估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你是怎么做的警察 你就是叶空？”司马德风阴沉着脸，怒视着刚刚回来 “我就是。”叶空微微一笑，说道：“这位一定就是司马先生，很高兴见到您。” “哼！”司马德风重重的哼了一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转过头看了看坐在一边低头不语的司马玉，终于忍了下来。 “司马先生请坐，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谈。”叶空做了个请的手势，对站在一边满脸尴尬的符美仪说道：“美仪，帮司马先生倒杯茶。” “我不喝茶。”司马德风又哼了一声，坐回沙发，冷冷的看着叶空。 符美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叶空对她笑了笑，温声说道：“去帮我倒杯水。” 见符美仪总算因为有点事做，不再那么尴尬，叶空这才在司马德风的面前坐了下来。不过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紧张的样子，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司马先生这次来是为了阿玉的事吧？”叶空的声音不大，显得很自信。 “你倒是很清楚。”司马德风瞪着眼睛问道：“我问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些什么？为什么她会大老远跑到你家里来？” “这一点您最好还是问阿玉。”叶空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司马玉，说道：“我并没有使用任何强迫的手段。” “哼，她要是肯说，我问你干什么？”司马德风显然已经气急，表现的完全不像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叶空倒不是故意推托，他只是不知道司马玉都跟他父亲说过些什么，让她自己说至少可以帮她隐瞒一些她不想说的东西。不过既然司马玉咬紧牙关什么都没说，那就可以随便找些借口了。 “既然这样，那我跟您讲一下好了。”叶空从符美仪手里接过水杯，轻轻放在茶几上，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想您应该知道阿玉是一个在计算机方面很有天分的女孩子。” “这我当然知道。”司马德风听说是跟计算机有关，稍稍皱了下眉，不过语气却明显缓和了下来，至少别人是在夸自己的女儿，总不好表示反对。 “不，不应该说天分，应该说天才。”叶空看到司马德风的反应，心中有数，接着说道：“您的女儿在计算机方面的感觉简直就是天生的，我敢保证至少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能够像她这样年纪轻轻就取得这样高的成就。” “哦？”恐怕没有哪个父亲不喜欢别人这样夸奖自己的孩子，司马德风顿时被叶空的说辞逗弄的心中痒痒，语气再度缓和了许多：“什么成就？不就是给银行做安全顾问吗？” “司马先生。”叶空面色一整，郑重地说道：“请原谅我的直率，我认为您在计算机方面恐怕连入门都算不上，所以不清楚您的女儿到底有多伟大情有可原。但是我自认在计算机方面也有些成就，所以在这方面我要比您更有说话的权利。根据我的了解，我认为您的女儿完全可能开创一个计算机的新时代。” “有这么厉害？”司马德风毫不介意叶空对自己的说辞，相反，因为叶空对司马玉不遗余力的夸奖，司马德风对他的观感马上好转不少，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成了洋洋自得。 “阿玉，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就不愿意同爸爸说呢？”司马德风转过头对女儿说道：“爸爸不是老顽固，只要你需要，爸爸一定会你的。” “司马先生。”叶空笑了笑，对司马德风说道：“我想您是误会阿玉了。” “怎么？”司马德风奇怪的问道。 “我想阿玉不是不想同您讲，只是她遇到的都是一些计算机方面的问题，因此就算是讲了您也帮不到她。”叶空笑道：“这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这么说你能帮到她？”司马德风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感觉这个年轻人说话似乎有些狂妄。 “事实就是这样。”叶空摊了下手，说道：“阿玉一直在研究一种压缩算法，只不过走进了死胡同，一直没有找到出路。恰好我在这方面有些研究，可以帮她解决这个问题，所以阿玉为了方便研究，这才跑来香港。” “这么说你比阿玉强很多？”司马德风看着叶空，眼神里满是不信任。 “这倒不是。”叶空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其实计算机方面的东西太多，没有人能够全部精通，所以很难讲谁比谁更强。” “那你怎么帮阿玉？”司马德风越来越糊涂，他本来对计算机就不熟悉 根本不用这个东西，自然听不懂叶空的意思。 “这么跟您讲吧。”叶空向前欠了欠身子，说道：“我呢，对各种算法比较熟悉，也就是说比较擅长处理一些具体的细节。而阿玉则是有极高的创造力，就像是个发明家。例如阿玉现在研究的这种压缩算法，就是她首先提出了一种设想，然后我来帮她实现这个设想，我这样说您应该就很清楚了。” “你是说阿玉就像董事会，指出方向和目标，而你好比是ceo，责具体的实施？是这样吗？”司马德风用自己的理解重复了一遍，用探询的目光看着叶空。 “您比喻的非常形象。”叶空轻轻拍了拍手，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同您的比喻还有一点小差别，如果严格的说，我更像是一个专业顾问，职责是在执行过程中遇到问题的时候给出解决办法。” “明白了。”司马德风点了点头，随即转过头对司马玉说道：“阿玉，既然没什么事，为什么不肯跟我说，你一个人跑来香港，不知道爸爸多担心你。” “对不起……”司马玉的声音小的好像蚊子叫，她本来还担心叶空把自己的事说出来，那样的话恐怕也只有死这一条路了。 不过虽然叶空帮她隐瞒了下来，可终究不知道叶空到底心里怎么想的，司马玉还是感到非常紧张。 “好吧，我也相信阿玉不是个随便的孩子。”司马德风转回头对叶空说道：“不过她从小就没有一个人在外面住过，所以我这次来是想带她回去。反正你们也可以通过电子邮件联系，我看她没有必要住在这里。” “我不回去。”司马玉有些急，不仅仅是担心叶空会说出自己的秘密，更是因为叶空给她的那些算法。 叶空提供的算法并不完美，还有许多需要改进的地方。这倒是叶空有意藏私了，他担心一下子全拿出来司马玉不肯留下来，所以才先拿出来一个不完善的算法。要知道像司马玉这样能够在计算机方面出类拔萃的人，往往做事都异常专注，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几天不睡觉都很有可能。现在给她看到了希望，自然会为之放弃一切。 “司马先生。”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人怎么可能放走，知道司马玉不善言辞，叶空干脆替她说道：“您恐怕不太清楚，电子邮件和电话虽然可以用来联系，但是很多时候这种联系方式不但效率很低，而且会导致一些概念上的混淆，所以如果阿玉如果跟您回去的话，恐怕对她的研究没有任何好处。” “真的吗？阿玉？”在这一点上司马德风自然不肯相信叶空的话，转过头问女儿。 “是……”司马玉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是这样的。” “那也不行。”司马德风想了想，说道：“如果只是来香港玩几天，住在你家里我没有什么意见。” 说到这里，司马德风看了看陪坐在司马玉身边的符美仪。要不是看到叶空的老婆不但十分漂亮，而且看起来还很贤淑，司马德风恐怕就不会这么说了。 “不过如果需要在香港住很长时间的话，我坚决不能答应。”司马德风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我司马德风的女儿怎么能借住在别人的家里，让人知道我的脸可没地方搁。” “这里很方便，美仪姐对我也很好。”司马玉觉得自己有必要跟父亲说清楚，自己住在这里只是一个客人。 “要方便？很容易。”司马德风大手一挥：“明天我让人联系一下，把旁边的房子买下来好了，再让刘妈过来照顾你。” “谢谢爸爸。”司马玉总算是抬头笑了笑，父亲这么说，自然是同意自己留在香港了，而且这样一来自己不用再住在叶空的家里，总算又有了一些私人空间。 “司马先生的办法很好。”叶空笑笑，就算是司马德风不说，他也会提出来这个建议：“请您放心，我和我的夫人一定会照顾好阿玉。” “哼！”司马德风忽然冷哼了一声，说道：“就凭你？连自己家被人监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警察？” 第一百五十章 希望这不是一起谋杀 您的保镖很尽职。”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不过i个人发生冲突，不然我不能保证您保镖的安全。” 叶空回来的时候在门外见过司马德风的两个保镖，从他们的样子判断应该是刚刚退役的军人，只是在城市里军人受过的那些训练不见得完全适用，因此叶空对这两名保镖并不十分看好。 “怎么？”司马德风皱了皱眉：“这么说你知道有人在附近监视？” “我的一个同事。”叶空淡淡说道：“最近有个组织想要找我的麻烦，所以不得不做些防范。” “什么组织？”司马德风顿时警觉起来，他从来不怕事，但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牵连进去。 “吸血鬼。”叶空早有准备，脸上的表情十分自信：“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这个组织曾经从您的办公室偷走了一份投资计划。” 司马德风困惑的看着叶空，他每年要做出很多的投资计划，印象中似乎并没有失窃过。 “铝铸造工厂。”叶空提醒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这次投资上恐怕您没有赚到多少钱。” “投资自然有风险，做计划的时候没有预测到后期市场的变化，这都是很正常的事。”司马德风嘴里没有当回事，心里却已经暗自盘算开来。 当时制定这份投资计划是因为欧洲铝铸造产能严重不足，因此司马德风打算趁机新建工厂，打入这一市场。可惜的是整个计划执行过程中问题不断，工厂比预计的时间晚投产近半年。而竞争对手的生产线却在这段时间内完成了扩建，并利用规模优势拼命抢占市场份额。结果司马德风的铝铸造厂直到现在才摆脱亏损的状况，勉强开始盈利。 “您的竞争对手得到了完整的投资计划。”叶空看了看司马玉，这份记录在吸血鬼的服务器上有，不知道为什么司马玉似乎对此并不知情：“所以他们可以有针对性的阻挠您的计划，然后抢在您的前面扩大生产能力。” “你怎么知道这些？”司马德风不得不重新认识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自己还没有查清楚他的情况，他却已经把自己的情况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甚至包括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东西。 “我刚刚说过，吸血鬼想要找我的麻烦。”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自然也不能放过他们，不过关于您的这些资料倒完全是意外收获。” 司马德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猛地抬头对叶空说道：“看来我这次来香港还真是来对了，去你书房，这件事我要同你单独谈。” ****** 何佑康被人毒打，何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何老爷子差点就要打电话给警务处长，要求还自己儿子一个公道。只是何佑康本人反倒显得十分低调，竭力阻止家人追查。说到底他还是担心抓到人后供出自己买凶袭警，要知道他开的支票可是在那些小混混的手里。再加上那个私家侦探也知道这件事，一旦闹大，恐怕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要说何佑康原本已经有了放弃的念头，只是这次吃的亏实在太大，虽然暂时不敢再找叶空的麻烦，心里却已经将他恨到了骨子里。接下里的两天里，除了在家养伤，就是盘算怎么才能想办法报复叶空。可惜他平时交往的朋友都是些二世祖，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根本没有什么本事，因此一时间却也无法可想。 ****** 爱丽丝同叶空的感情倒是与日剧增，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接下来这两天里，叶空每天都会抽时间陪她四处游玩，直到深夜才送她回酒店。可惜的是，两个人始终没有捅破最后一层纸，爱丽丝只能一边不露声色的表现出自己对叶空的倾心，一边耐着性子等。 在她看来，叶空无疑是情场的老手，非常知道进退。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显然是在等自己给他足够的暗示，一旦自己先捅破窗户纸，那么就等于成了他的猎物，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失败。这个时候无疑是在比耐心，谁的耐心不足，谁就会在接下来的交锋中陷入被动。 叶空却不是这样的打算，他的目的只是尽量拖住爱丽丝。事实上这些天来叶空一直没有停止过对爱丽丝身份的调查，尤其是前两天司马德风的来访，对他进一步调查爱丽丝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要知道叶空再怎样厉害，总不可能把触角伸到欧洲去，因此 爱丽丝难度极大。而司马德风在欧洲却有着极为庞i络，查叶空这个香港警察他没有渠道，查一个欧洲人却要容易的多。 可以说，自从那天晚上叶空同司马德风谈过之后，两个人已经结成了暂时的同盟。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铲除吸血鬼。可惜司马德风并不知道吸血鬼曾经派过杀手，以为这个组织只是单纯的盗窃集团，否则的话恐怕绝对不肯让司马玉继续住在香港。 ****** 夜色中的海显得异常深邃，黑色奥迪沿着海边缓缓的行驶，爱丽丝安静的看着窗外，一颗心却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今天叶空的态度显得比以往暧昧，不但开车载她来海边，而且看她的眼神同以往相比仿佛多了一团火。 “很晚了。”忽然，叶空若有若无的低语道：“你累不累？” “不累。”爱丽丝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把身子缩进座椅，目不转睛的看着叶空：“你觉得累吗？” “还好。”叶空转头一笑，便不再说话。 爱丽丝觉得有些失望，她特意摆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来，看起来似乎并没有起到效果。 “前面好像出事了。”叶空忽然皱了皱眉，说道：“我要过去看看。” 丽丝点点头，她忽然觉得有些无语，几乎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发展到一定程度，叶空总会找到理由打破这种局面。 看起来像是一场车祸，一辆卡车同一辆轿车迎面相撞，可能当时两车的相对速度非常快，卡车已经整个骑到了轿车上面，估计轿车里的人应该不可能生还。 “打电话报警，我过去看看。”叶空把车停到路边，简单嘱咐了一句，下车向现场走过去。 爱丽丝无奈，只好打了报警电话，一个人坐在车里等着。借着车灯，爱丽丝看见叶空爬上了卡车，从里面拉出来一个人。爱丽丝没来由的一阵烦躁，看样子今天不要想取得什么突破了，任凭谁忽然看到这样血淋淋的场面，恐怕都不会再有谈情说爱的心情。 叶空将卡车司机扶到路边，又反身回到现场，查看轿车里面的情况。今天他原本打算给爱丽丝一点甜头尝尝，可不知怎么总会想到符美仪，如果不是忽然遇到这场车祸，他还真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轿车里只有一个人，已经没有任何抢救的价值，现场惨不忍睹。出于习惯，叶空简单看了下现场，轿车的刹车痕迹很短，卡车则几乎没有刹车痕迹，似乎事发突然，双方都没来得及反应。不过车祸发生在轿车的车道上，显然是卡车逆向行驶，责任应该不在轿车。 叶空皱了皱眉，走到卡车司机面前，亮了一下证件，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不能回答问题？” 卡车司机是个年轻人，看样子还有些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车子忽然失去了控制……” “有没有喝酒？”叶空问道。 “没有。”卡车司机急忙说道：“我上夜班的，从来不敢喝酒。” 叶空沉默了一下，隐约中感觉这里面似乎有些问题。他对这个时代的汽车结构非常熟悉，至少从理论上讲汽车的转向机构即便失控，也应该是不能转向，而不是忽然变道。这说明卡车当时正行驶在逆向车道上，轿车却没有发现，因此相撞。 “你的车灯有问题？”叶空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出来的时候还是好的。”卡车司机摇摇头，说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已经把速度降下来了，可那辆车忽然就撞了过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躲。” “怎么没有刹车？”叶空接着问道。 “我当时车速很慢，正低头检查方向盘，等我抬头的时候，那辆车已经撞上来了。”卡车司机显得有些委屈：“警官，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当时几乎都停下来了。” “具体怎样，要等技术鉴定。”叶空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卡车司机，冷冷说道：“希望这不是一起谋杀。”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这是我的职责 了这样的事，叶空自然不能继续陪爱丽丝，作为第一场的警察，他有义务配合交通科的同事调查。因此将爱丽丝送回酒店之后，叶空立刻回到了警局。 此时初步的笔录已经完成，正在等现场的技术鉴定结果。叶空将自己问到的一些疑点讲了一下，认为有必要通知cid介入调查。 “你就是叶空？”忽然有人在他身后问了一句。 叶空回身看了看，是一名高级督察，看年纪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稍有些富态，戴着一副宽边眼镜，说话的声音十分洪亮。 “我就是。”叶空稍有些不满的答道：“请问有什么事？” “听说你是从cid调过来的？”高级督察皱着眉说道：“是不是不太习惯交通科的工作？” “为什么这么说？”叶空也皱了皱眉，对方的语气显得不是很礼貌。 “你既然是在交通科做事，就不要遇事总想着cid，交通事故还轮不到cid来管。级督察显然只是听到了叶空最后一句话，并不清楚叶空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建议。 “对不起，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叶空释然，解释道：“我到过现场，也问过卡车司机话，认为有些疑点，看起来并不像是普通的交通事故。” “是不是交通事故不是由你来做判断，要看技术鉴定的结果。”高级督察大声道：“不要因为你在cid做过，就什么都怀疑，我们应该相信科学，而不是直觉。” “对不起。”叶空淡淡一笑：“既然这样，我有事先走了。” 叶空心里有气，只是他现在已经逐渐意识到应该尽可能的减少与同事之间的冲突，因此脸上没有露出不满。 “等一下，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的考勤？”高级督察却不肯放过叶空，继续问道：“我看过你的考勤，自从调过来之后，不但经常请假，而且还有过几次无故缺勤，是最近家里有事？还是你在cid的时候懒散惯了？” 叶空心里觉得有些不对，自己同赵天源等人都是警务处长特意关照过的，怎么这个高级督察好像并不知情。只是当着其他警察的面，又不好公开解释，只好保持沉默。 “既然你不能做出解释，那么我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你的辞职信。”高级督察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叶空皱了皱眉，看来这件事有必要同警务处长联系一下，希望可以尽量将影响控制到最小，不然的话用不了多久全警局的人都会知道自己享有特权，会很被动。 “叶警官，不好意思。”负责这起车祸的警员无奈的对叶空笑笑，说道：“王警官今天可能心情不好，你不要介意，其实他人很好。” “没关系。”叶空也笑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 “那个爱丽丝的身份已经查过了。”赵天源负责同司马德风联系，并交换情报，今天一大早便给叶空带来了最新的调查结果。 “基本资料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我发现其中有几个疑点。”赵天源是小组里心思最细腻的一个，由他负责情报叶空很放心。 “说说看。”叶空点头示意，随手递给他一杯水。 “谢谢。”赵天源接过水杯，却并不急着喝，只是随手放到一边，接着说道：“首先这个爱丽丝是个孤儿，可是她上过的学校都是私人性质的，所费必定不菲，在没有监护人的情况下很难相信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可以支付的起这么高的学费。” “不错。”叶空点点头，同意赵天源的分析。 “其次，根据出入境记录，这个爱丽丝每年至少要离开英国十余次，不过每次时间通常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去的几乎都是一些旅游城市。”赵天源把相关的记录递给叶空，接着说道：“我认为从时间和地点上来判断，旅游的可能性很大。也就是说她一定掌握着大量的金钱，经济状况十分优越。” “有道理。”叶空笑道：“看起来是个既有钱又有时间的女人。” “还有。”赵天源又抽出一份资料，递给叶空，说道：“这是爱丽丝进入zenk公司的时间，这是 “她是来香港之后进入的zenk？”叶空忍不住一笑，说道：“对方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 “事实上她在zenk公司的+先生重金收买了zenk公司的人gt;马先 查滴水不漏，不过到确实得到了一些很有用的资料。▋ “还有什么？”叶空忍不住问道：“看你的意思似乎还有些意外收获？” “没错。”赵天源把手中的最后一份资料递给叶空：“就是这个人安排爱丽丝进入zenk公司 “亚特曼？”叶空看着资料上的名字，陷入了沉思。 ****** “阿空，我已经跟王督察谈过了，你不用担心。”警务处长在电话里显得有些疲惫，可能是近段时间压力很大。 “thanku[.就好，至于其它的，他根本就没有想过。 “我上午问了一下，王督察说他昨天心情不好，说话有些过分，希望你能原谅。”警务处长显然也不希望叶空为了此事找王督察的麻烦。 “没关系，我明白。”叶空笑笑，说道：“不过那件案子我坚持认为很有可能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而是一次谋杀。” “哦？”警务处长显然对叶空的看法很有兴趣：“听王督察说，现场鉴定的结果是卡车因为方向失控引发的事故。” 叶空皱了下眉，说道：“既然这样，我希望可以调查这件案子。” “应该没有问题，我会同王督察讲，让他配合你。”警务处长似乎对叶空有着盲目的信任，几乎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了下来。 “thanku[一下，这才向房门走去。 ****** 叶空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警察这份工作，不仅仅是因为老叶，还有一些其它的因素在里面。比方说像现在这件案子，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似乎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这是一起谋杀案，可是叶空偏偏觉得里面有问题。这种感觉同他当初戏弄警察的时候完全不同，那个时候他要尽一切努力不让警察猜到自己的想法，而现在却要绞尽脑汁去猜测嫌犯的想法。 毫无疑问，通过一些假象来隐瞒自己的想法要比去猜别人的想法简单一些，只要考虑的周全，很容易骗过警察。现在却正好反了过来，嫌犯设下了种种伪装来隐藏自己，而他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甚至仅凭猜测和推理去探寻事实真相。难度越大，能够得到的成就感自然也越大，对于叶空来说，似乎破案已经不仅仅是警察的责任，更是他的兴趣所在。 “叶警官，这是案子的资料。”王督察虽然不再像昨天晚上那样一脸怒气，却也没有任何笑容，显然他对于叶空质疑自己的判断颇有微词。 叶空接过资料，对王督察笑了笑，说道：“这份资料不急着看，我想重新鉴定现场。” “我知道你曾经在cid做过，而且还破了几件大案子，来交通科确实有些委屈你。”王督察终于忍不住说道：“可是这件案子很明显只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这件案子是谋杀？” “太过巧合。”叶空微微一笑，说道：“这世界上确实存在巧合，不过我向来认为，事情太过巧合，其中肯定会有问题。” “什么问题？”王督察问道：“死者是做股评的，卡车司机是给人打工的，两个人根本就素不相识。” “素不相识不能作为脱罪的证据。”叶空微笑着说道。 “可是动机呢？”王督察问道：“作案总要有动机，卡车司机从中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他为什么要谋杀对方？” “这正是我想知道的。”叶空站起身，说道：“按理说，除非死者在出事的时候睡了过去，否则没有道理会看不到对面的卡车。可是从现场的刹车痕迹来看，显然死者并没有睡觉，只是发现卡车的时候已经非常近，根本来不及刹车。” “就因为这一点？”王督察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理由并不充分，可能死者当时正在打瞌睡……” 叶空想了一下，说道：“也可能死者当时并没有在打瞌睡。我是警察，既然看到了疑点，那么我就必须找出能够解释疑点的证据，这是我的职责。” 第一百五十二章 谁要杀谁 祸现场已经清理完毕，除了照片便只有当时留下的一叶空仔细勘查了一遍现场，但没有发现新的疑点，便提出重新鉴定肇事车辆。王督察尽管对叶空的过分认真不太高兴，但还是非常配合，不但亲自陪同，还调来两名技术人员予以配合。 对轿车的检查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是鉴定卡车的时候，叶空却发现了疑点。首先卡车右侧前大灯损坏，损坏的原因是灯丝被烧断，这一点技术人员也给出了鉴定，只可惜无法得知具体的烧毁时间，只是听司机说出发的时候车灯没有问题，所以判断为行使过程中烧毁。但叶空看过灯丝之后，指出灯丝本身的氧化程度并不严重，证明比较新，而且熔断点的状况不像是正常烧毁，而是瞬间高压所致。 技术人员对于叶空对于灯丝使用时间的判断表示赞同，但是对于灯丝熔断的原因却表示不太相信。叶空也不多说，只是让人买来两只同样规格的灯泡，通过串联四块蓄电池将其烧毁，然后与卡车的车灯比对，发现熔断点的情况十分接近。再找来两只正常烧毁的灯泡进行比对，发现熔断点的金属球明显要大于用高压烧毁的灯泡，技术人员这才不得不承认叶空的判断正确。 不过仅此一点还不能认定卡车司机说谎，因为发生车祸时轿车钻入了卡车的下面，将卡车下方的线路损毁十分严重，无法判断是不是在撞车的时候产生的瞬间高压。 叶空再次检查了卡车的转向拉杆，根据技术人员的鉴定，卡车转向失灵的原因是右拉杆断裂，断裂原因是锈蚀。叶空看了看断裂处，确实布满了锈迹，看起来很像是长期锈蚀的结果。不过叶空同时也发现，卡车的转向拉杆有明显的弯曲，技术人员认为是轿车撞击导致，并在拉杆上找出了几块轿车的车漆。在这一点上叶空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拉杆如果是在撞击前折断，那么在只有一端固定的情况下，不应该发生这样的弯曲。 这种情况无法通过试验来模拟，不过叶空还是很快发现了问题。他当初做贼的时候，对鉴别物品的真伪称得上很有研究，金属制品是自然锈蚀还是人工锈蚀虽然无法用肉眼判断出来，但还是有些区别。至少在叶空看来，这个卡车司机不可能一年之前便预谋了这起谋杀，因此断裂面的锈蚀层不会很厚。基于这个判断，叶空擦掉了锈蚀层。 随着铁锈被一点点擦掉，下面的金属层很快露出明显的被锯过的痕迹，技术人员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转向拉杆被人锯断一半，这个事实清清楚楚的摆在面前，无论最终的鉴定结果怎样，一起谋杀案已经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重新鉴定，这么明显的问题都看不到。”王督察的脸色也不太好，似乎有些尴尬，只好把火气撒在技术人员的身上。 “长官。”叶空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用商量的语气说道：“这件案子看起来确实有些疑点，不过现在就下判断还有些为时过早，不如先交给我，如果实在查不出什么，再交给cid:. 叶空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想到这个王督察似乎对于把案子交给别人办十分抵触，不管他的目的如何，反正现在警务处长已经答应让自己插手，干脆把案子留在交通科，如果破了案，自然也会有王督察的一份功劳。这样一来，王督察看在自己送给他一份功劳的份上，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 “这是当然，就按你说的办。”王督察讪讪的点点头，称赞道：“果然不愧是cid调过来的，就是厉害，这样都被你发现了问题。” “不过是运气好一些。”叶空笑笑，转身接着检查卡车的其他部位。 ****** “任启昌，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的证据，可以证明你是故意制造车祸，谋杀朱辉明。”笔录房里，叶空一边将一份份资料在桌面上一一排开，一面冷冷的注视着对面的卡车司机。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根据警方记录，这个任启昌没有任何犯罪，但是在叶空这样造势的情况下，仍然显得十分镇定。 “还要我说的很清楚吗？”叶空冷哼一声，说道：“现在问你是在给你机会，我知道这件事你不是主谋，你根本就不认识朱辉明，杀了他对你根本没有任何好处，因此一定有人指使。”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任启昌好像十分气愤，大声说道：“我没有杀人。” “你还要狡辩吗？”叶空猛地将手中最后一份资料摔在任启昌的面前，大声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任启昌的目光只是在资料上面扫了一下，顿时面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对汽车很了解，可惜在计算机方面却相当于一个白痴。”叶空缓缓地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冰冷的说道：“你以为只要把记录删除就可以了？告诉你，只要警方想查，就算你把计算机砸碎了也一样能查到这些聊天记录。” 任启昌的额头开始见汗，嘴唇颤抖着，显然这份聊天记录已经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 “只要说出同你聊天的这个人是谁，我可以帮你向法官求情。”叶空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起来，脸上也露出一丝同情的神色。 “我……”任启昌哆嗦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叶空也不追问，只是接着问道：“你根本不认识朱辉明，为什么要杀他？” “我也不知道……”任启昌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整个人好像没有了骨头，软软的瘫在椅子上。 “这样，你先说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叶空淡淡一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任启昌说些什么，语气如同闲聊一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认识有段时间了。” “是……”任启昌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似乎想找香烟。 叶空随手将一包烟扔到了他的面前，等他抽出一支，帮他点上，然后默默地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一份资料看了起来。 “我们是四个月前认识的……”任启昌抽了大半根香烟，这才开口说道：“当时我刚刚跟女朋友分手，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上网。” 叶空抬起头扫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手中的资料上。 感觉不到来自叶空的压力，任启昌的心情似乎渐渐平复下来，接着说道：“当时我非常恨我的女朋友，想找人杀了她，可是又不认识这样的人，就在网上发了一个帖子，说要买凶杀人。” “不过第二天我有些后悔，就把帖子删掉了。”任启昌看了看叶空，见他好像根本没有听自己讲，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谁知道过了几天之后，那个人就联系上我，说可以帮我杀掉我的女朋友。” “你的女朋友现在很好。”叶空把资料放回桌面，抬起头说道：“我们已经查过，她现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 “我知道。”任启昌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有同意，我跟他说发那个帖子只是开玩笑，并不是真想杀人。” 叶空微笑道：“你做的很对，不过我猜他一定不肯放过你。” “是这样。”任启昌显得有些绝望，说道：“他当时传给我一幅图片，就是我发的那个帖子，他说不管我怎么想，他会去杀掉我女朋友，然后将这幅图片发给警方。” 叶空皱了皱眉，说道：“你相信他？” “我当然不信。”任启昌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道：“可是他不知怎么查到了我女朋友的资料，还给我看了一些偷拍的照片。” “所以你最后妥协了？”叶空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他，说道：“你当时应该报警的。” “我想过报警……”任启昌语带哭声的说道：“可是他说只要我敢报警，就会杀了我。我……我很害怕……”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朱辉明？”叶空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了，逐渐将话题引向了关键的问题。 “都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任启昌终于承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大声哭了起来：“他不停的威胁我，还说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肯定会没事的……” 叶空默默地看着任启昌，直到他渐渐止住了哭声，这才接着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认识的某个人.所以才会对你的情况这样了解？” 第一百五十三章 想不想试试看 启昌不能算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他整个行动完全都布便能够看出来。尽管他已经很努力的去想，最终还是想不出认识的人里面有谁能这样了解自己，而且还能制定这样的杀人计划。叶空从他这里没有取得任何有用的东西，唯一的收获便是任启昌终于承认了自己谋杀。 事实上叶空给陈启康看的资料里虽然有聊天内容，却只是一些最近删除的部分，以前删除的纪录除非借助专用设备，很难恢复。而且即便恢复，恐怕也只会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不见得能够成为证据。不过叶空前期的造势本已经给了任启昌极大的压力，再加上故意给他看了部分删除掉的聊天纪录，让任启昌相信警察可以利用特殊手段恢复自己全部的聊天纪录，这才放弃了抵抗，低头认罪。 “这个案子的情况就是这样，大家怎么说？”叶空将案情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将手中的资料发了下去，端起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小口。 “无论什么样的凶杀案，凶手都要有动机，我觉得应该从死者身上下手，查一下那个朱辉明有没有什么仇家。”陈卓枫是警校毕业的高材生，可惜经验尚有些欠缺，因此提出的建议称得上是中规中矩，完全是从警校学到的方法。 “让阿玉试试看能不能追查到那个家伙，她在计算机上不是很强？”陈伟良显然对新事物接受能力更快，首先想到的便是利用高科技手段，可惜他自己并不太懂，要不然估计早就自己动手了。 “阿天怎么看？”叶空转过头，看了看赵天源。 赵天源似乎一直在沉思，没有听到叶空问他，直到陈伟良碰了碰他，才恍然抬头，笑着说道：“我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还没有人能够把案子做的滴水不漏，像这样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线索的案子通常来说应该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只要我们多检查几遍，说不定能找到新的线索。” “你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人能做到。”菲菲这段时间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今天看样子不太开心，开口就满是火气。 “怎么这样跟你天哥说话？”叶空瞪了菲菲一眼，转过头问赵天源“怎么？阿天身体不太舒服？” “没什么，家里最近有点小事情。”赵天源笑笑，对叶空说道：“我明天打算请半天假。” “家里有事你就多休息几天，这段时间也确实很辛苦。”叶空想了想说道：“那个爱丽丝的情况现在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准备近期搞定，应该不用你继续跟进。现在这件案子也不是很急，你就放心休息好了。” “不用，有半天的时间就够了。”赵天源笑着摇摇头，说道：“不过是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菲菲被叶空凶了一下，正扁着嘴坐在一边生闷气，叶空看赵天源的表情好像确实没什么大事，便转过头对她说道：“我叫你来，不是让你斗嘴的，如果你对帮我查案没有兴趣……” “好啦，人家又没说什么。干吗总是凶我？”菲菲嘟着嘴说道：“最多我以后不说话好了，反正我又不懂。” 叶空微微摇了摇头，自己一意孤行的每次都叫上菲菲，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虽然有时候她确实能够帮上忙。 转过头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司马玉，叶空微笑着问道：“阿玉，对这件案子你有什么看法？” 司马玉现在的身份有些微妙，一方面她是维系司马德风的关键，另一方面又是计算机的高手，可以在这方面给叶空很多帮助。但同时她并不是香港人，不要说插手香港警方办案，就算是让她知道案情本身已经是违反了警察条例。好在警务处长在这方面也给了叶空一个承诺，只要不搞出状况，叶空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用人，只是所有的报酬都必须由叶空自己支付，香港警方对此不负责。 “我……我不知道。”司马玉显得有些拘谨，她还是第一次跟这么多人一起开会，尤其是大多数都是男人。 “伟良说的你认为怎么样？有多大把握能找到人？”叶空已经习惯了司马玉这个样子，直接问道：“我是说找到那个家伙的真实地址。” “我不敢保证……”司马玉想了想，说道：“要看时间长短，如果最近一次联络是在三天内的话，应该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 “怎么？”叶空皱了皱眉，他自问要是亲自追查，应该能有些收获，不由得问道 好追查吗？” “根据我的经验，提供聊天服务的软件一般不会记录下对方的ip信息，所以必须想办法从服务器追查。”说到技术方面，司马玉立刻变得很有信心，十分肯定的说道：“而服务器每天的进出流量数庞大，不可能长时间保存记录，所以一般会自动清理掉三天前的所有记录。” 叶空虽然自信在技术上自己也可以做到通过服务器追查，不过对软件公司的很多操作习惯并不熟悉，这一点同几乎成天泡在网上的司马玉比起来确实大大不如。 “既然这样，伟良，你立刻带阿玉去任启康的住处。”叶空默算了一下时间，发现今天正好是第三天，只好先让司马玉抓紧时间先去试一下再说。 “没问题。”陈伟良本就对分析案情没什么兴趣，听说让自己马上行动，高兴得站起身，随手抓起司马玉面前的笔记本计算机，说道：“阿玉交给我了。” “阿空，我觉得应该查一下任启康的那个女朋友。”陈伟良和司马玉离开之后，赵天源忽然说道：“我刚才想了一下，按理说这么了解两个人的除了任启康自己，就应该是他的女朋友，所以应该对他的女朋友重点调查。” 叶空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有必要重点调查任启康的女朋友，只是暂时没有想好应该让谁去。按理说赵天源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他非常善于伪装，而且对揣摩别人的心思很有一套，只要给他机会接近任启康的女朋友，应该能初步判断出她有没有嫌疑。可是现在赵天源不知道是不是近期工作过于疲劳，似乎状态不是很好，因此叶空不太像给他太多任务。 除此以外就是菲菲，凭借菲菲的身手，去那个女人家里安装几个窃听器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近来菲菲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心情时好时坏，叶空担心她会借机惹事。 当然，叶空自己也可以做，只是他已经计划好了处理爱丽丝的事，暂时没有办法抽身。犹豫再三，叶空最终决定先让菲菲去装窃听器，实在搞不到有用的东西，再让赵天源出马。至于赵天源，叶空让他联系情报科，调查朱辉明的情况。 陈卓枫这段时间一直负责符美仪的安全，很是辛苦，所以叶空想给他一段时间休息一下，便没有考虑给他安排任务。结果陈卓枫听了叶空的安排之后立刻表示反对，说自己最近一直没有什么事，身体都快生锈了，不想休息。叶空想了想，觉得陈卓枫不适合做调查工作，便干脆在自己的计划里给他安排了一个小任务。 ****** “阿空，这段时间是不是工作很忙？”司马玉已经不住在家里，符美仪本以为可以放心的同叶空亲热，谁知叶空晚上几乎十二点才回来。 “是啊，又接了件案子。”叶空笑笑，把衣服递给符美仪，顺势在她脸上吻了一下：“怎么？一个人在家里很闷？” “还好啦。”符美仪甜甜一笑，说道：“每天收拾下房间，看看电视，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叶空问道：“听说最近很多人去澳洲旅游，你可以找个旅行社先问问看。” “你也去吗？”符美仪正准备去给叶空放洗澡水，听到这话，满是期盼的看着叶空。 “我暂时脱不开身。”叶空歉意地笑笑，说道：“最近有件案子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所以……” “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全？让我躲出去？”符美仪忽然环住叶空的腰，低声说道：“我不去，我要留下来陪你。” “傻瓜，有我在，有什么好躲的。”叶空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不想去，就不去好了。不过最近两天你最好哪里都不要去，等我把事情搞定，一定抽时间多陪你。” “不用管我，做事要紧。”符美仪吐了下舌头，松开叶空，转身跑进浴室，过了一会儿，把头从浴室门后探出来，红着脸说道：“今天我刚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想不想试试看？” 第一百五十四章 最好小心一点 老公，阿玉好像很怕你。”激情过后，符美仪把头i弯里，闭着眼睛轻轻嗅着叶空身上的男人气息。 “哪有？”叶空稍有些困，并没有注意到符美仪的语气有些异样。 “我昨天问过她，她不肯说。”符美仪忽然睁开眼睛，仰起头看着叶空，问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怎么这么问？”叶空终于感觉到妻子的话里似乎有话，低头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说道：“她曾经做过黑客，不过根据她的性格，最多也就是窃取一些资料罢了，至少香港警方没有证据捡控她。” “我是说其他的把柄。”符美仪脸上的红潮还没有完全消退，又重新涌了上来：“比方说她的裸照？” “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怎么会有她的裸照？”叶空忍不住笑了：“你老公可不是那种无聊的人。” “人家才没有开玩笑。”符美仪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傻瓜，阿玉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看色魔的样子。” “色魔？”叶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明明司马玉自己才是色女一个，怎么自己倒成了色魔：“美仪，我是你老公，你看我哪里像是色魔？” “你就是。”符美仪忍不住扑哧一笑，说道：“你不但是色魔，还是个大色魔，我就是不小心才落到了你的手里，搞到现在生不如死的。” “……”叶空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女人面前变得无话可说，好像近来符美仪越来越放得开，变得有些毫无顾忌。 “无话可说了吧。”符美仪脸红红的，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地方好，我竟然傻乎乎的就跟了你。” “后悔了？”叶空觉得不能让女人这样放肆下去，必须给予适当的打击：“现在后悔也来得及。” “讨厌啊你！”符美仪立刻在他胸脯上重重锤了两下，薄怒道：“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想要赶我走？” “不要冤枉我好不好？”叶空侧过身子，认真地看着符美仪，说道：“喂饱你一个就已经让我很辛苦了，再有别的女人，除非我不要命了。” “讨厌……”符美仪顿时羞得一把拉过毯子盖住了头，闷着声说道：“不准说我。” “好，不说。”叶空一把掀开毯子，翻身压到符美仪的身上，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做可以吧？” “啊……不行！我好困，我要睡觉啦……”符美仪顿时大惊失色，只是浑身酸软，哪里推得动叶空。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 ****** 任启康的家里杂乱的如同刚刚被人洗劫，陈伟良好不容易在沙发上找出一块可以坐人的空间，正在摆弄他的手枪。司马玉皱着眉在任启康的计算机上操作着，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一股腥臭的气味，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若是按照她的想法，其实只要把计算机搬回自己的住处，一样可以操作，可惜陈伟良觉得这样搬来搬去的太麻烦，而且浪费时间。更何况两个人不是很熟，所以司马玉没好意思提出来让陈伟良帮忙，只好现场操作。 起初一直都很顺利，司马玉恢复了任启康大量的上网记录，可惜大多是一些色情网站，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好在很快找到了他三天之内的聊天记录，并迅速锁定了目标的用户名。 “怎么样了？”陈伟良忽然站起身，说道：“我有些口渴，去超市买些水，你需要什么？” “啊？”司马玉正全神贯注的工作，一时间没有听清楚，好在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说道：“不用了，谢谢。” “那好，我先出去一下，楼下就有个小超市，几分钟就回来。”陈伟良把手枪收好，叮嘱道：“我有钥匙，我回来前任何人敲门都不要理。” “好的。”司马玉点点头，转回身接着工作。 陈伟良看了眼司马玉的背影，摇了摇头，推门出去了。 在陈伟良看来，这次的事根本没有任何危险，完全没必要让自己来保护这个女黑客。不过既然是叶空特意交待的，自然要尽量做好。只是很可惜，看这个女人坐在计算机前的样子，自己就算再怎么卖力，她也肯定看不到，这次真的是演戏给瞎子看了。 陈伟良说话的时候，正是入侵服务器的关键，因此司马玉只是随口答应了一声，至于陈伟良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陈伟良什么时候出去的，门有没有锁完全都是一无所知，现在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 计算机上，就好像久旱的鱼儿进了水，正在欢快的畅 “你是什么人？”忽然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司马玉身后传来。 “什么？”司马玉正全神贯注，忽然被人再次打搅，不满的转过头来，皱着眉说道：“我在工作，请不要打搅……你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一个打扮入时的女人正站在门口，满脸怒容的看着司马玉：“你怎么会有启康家的钥匙？” “我……”司马玉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不是警察，却在做着警察的工作，好像怎么说都不合适。 “你是任启康的女朋友？”那个女人似乎更加生气了，大声道：“这个混蛋竟敢骗我，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不是……”司马玉急忙解释：“我不认识任启康。” “不认识？”女人脸上顿时满是警觉，大声问道：“那为什么你会有他家里的钥匙，你在他家里做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司马玉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解释，干脆说道：“你再等一下，一会儿我的同伴回来会跟你说。” “你的同伴？”那个女人从包里拿出手机，大声道：“他在哪里？你们非法闯入私人住所，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们。” “这位小姐要报警？”陈伟良忽然出现在女人的身后，手上还拿着一瓶已经打开的矿泉水：“我就是警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是警察？”女人急忙转身，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陈伟良。 “这是我的证件。”陈伟良拿出证件给女人看了看，说道：“这位小姐叫什么名字？请问这里是你的住所吗？” 女人仔细察看过证件，这才说道：“警察先生，我叫翁倩，这里是我男朋友的家。这个女人非法闯入私人住所，请你把她带走。” “对不起，翁小姐，任启康先生因为涉嫌一宗交通事故，正在警局协助调查。”陈伟良没想到任启康的女朋友竟然会出现，谨慎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这才接着说道：“这位小姐是我的同事，我们正在调查您男朋友的案子。” “启康出车祸了？”翁倩好像有些吃惊，有些激动的追问道：“他受伤没有？” “任启康先生只是受了一点轻伤，身体状况很好，您可以放心。”陈伟良说道：“不过因为另一方已经身故，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任启康先生是这起交通事故的责任人，因此我们需要做一些调查。” “调查什么？”翁倩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皱着眉问道：“你们有搜查令吗？” “对不起，翁小姐，您只是任启康先生的女朋友，而不是他合法的妻子，因此这件屋子的主人只是任启康先生一个人。”陈伟良自然不会像司马玉那样让人几句话就吓得不敢回答，严肃地说道：“警方的搜查令已经向任启康先生出示过，没有必要再出示给您。” “不对，你说启康是交通事故，怎么跑到他家里来搜查？”翁倩女人的直觉显然非常敏锐，立刻发现了陈伟良话里的漏洞：“你真的是警察？” “这是我的警员编号，你可以打电话去警局查询。”陈伟良无奈，只好再次出示证件，随即说道：“现在警方怀疑任启康先生可能误服了某些影响注意力集中的药物，因此前来搜查，如果发现的话，有可能会帮他减罪。” “原来是这样。”翁倩这才稍稍打消了疑虑，说道：“既然这样，我不妨碍你们工作，先走了。” “翁小姐慢走。”陈伟良微微一笑，闪开门口，目送翁倩离开。 “天哥，任启康的女朋友刚刚来过。”一关上门，陈伟良一边示意司马玉继续工作，一边急忙给赵天源打电话。 “跟阿空说过没有？”赵天源在电话里显然愣了一下，这才接着问道：“你们接触过了？都说了些什么？” “这么晚，估计师父已经睡了，我没给他电话。”陈伟良得意地笑道：“刚才我什么都没说，就跟她说任启康出了交通事故，正在警局协助调查。” “让阿玉抓紧时间，你们争取尽快离开任启康家。”赵天源却没有陈伟良那样乐观，说道：“我这就给阿枫电话，让他过去帮你。”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样米养百样人 你同翁倩现在还有联系吗？”后半夜赶到警局，叶空有些不好，但还是强迫自己控制住了情绪。 “没有了。”任启康摇摇头，说道：“自从分手之后，我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不过她根本不肯见我。” “她有什么重要东西留在你那里吗？”叶空稍稍皱了下眉，接着问道：“你仔细想一下，比方说她的照片或者其他的私人物品。” “有很多。”任启康想都没想的说道：“当时我们俩吵了一架，她什么都没拿就走了。” 叶空想了一下，接着问道：“翁倩还有过其他的男朋友吗？” “没有。”任启康很肯定地说道：“我们两个是高中同学，一直关系很好。” “因为什么分手？”叶空接着问道：“你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 启康显得有些痛苦，低着头，好半天才接着说道：“我没什么本事，给人开货车，一个月赚不到多少钱，她觉得我没有本事，总拿我跟别的男人比。结果那天我一生气就跟她吵起来了，后来打了她一下，她就走了。” “她原来也是这样吗？”叶空在心里叹了口气，问道。 “上学的时候不是这样，不过自从她工作之后，就越来越羡慕有钱人的生活，总说将来要做个有钱人。”任启康有些颓废的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本事，要不然事情也不至于搞到现在这样。” “你再仔细想一下，你们分手前，翁倩有没有什么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叶空耐心的问道：“比方说穿着打扮，或者多出来什么原来没有的习惯？” “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任启康又想了半天，才肯定地说：“就是那段时间她花钱厉害了点，不过没有看她给自己买什么东西，她说是应酬多。” 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你知不知道翁倩在公司具体做什么工作？” “好像是做业务，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任启康摇了摇头，说道：“我工作虽然不忙，可她从不让我去她公司接她，所以不太清楚。” 叶空点点头，接着问道：“你和翁倩同居多久了？” “自从她爸爸去世，她没地方住，就住到我家里了。”任启康显然不明白叶空为什么忽然对翁倩这么感兴趣，疑惑的问道：“警官，翁倩出什么事了？” “她很好。”叶空微微一笑，说道：“她今天去了你家里，可能是想同你和好。” “她回去了？”任启康惊喜地站了起来，但冰冷的手铐很快提醒了他现在的身份，只能颓然坐下，喃喃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还不算晚。”叶空心里摇头，嘴里却安慰道：“你不用太担心，只要你能配合我们，查到那个指使你的人，应该可以减掉很多年，很快就可以重新开始。” “没用的，她知道我现在的状况，肯定再也不会理我了。”任启康沮丧的用双手在头上砸了几下，语带哭腔的说道：“我知道的，她现在一定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 叶空默默地看着任启康，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要对自己有信心，自己放弃了，就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 任启康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哭道：“警官，我一定配合你们，请你一定帮我跟法官求情，我知道错了……” “放心吧。”叶空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来警员将任启康带了出去。 帮任启康求情，根本是不可能的，谋杀不像其他的案子，就算是特首出面，法官也不会给面子。事实上任启康自己可能也很清楚，只不过心中尚存一丝幻想罢了。叶空对任启康没有丝毫同情，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搞到这样的地步，说好听点是专情，但叶空认为这只能证明他很蠢。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翁倩很可疑，但怀疑可以，没有证据却不能直接抓人。叶空毕竟对刑侦不是很擅长，凭借敏锐地洞察力他可以发现一些不起眼的线索，可是很多侦破手法他也只是从书本上面得到的，在这方面没有什么经验。不懂就是不懂，叶空从来不喜欢掩饰自己的缺点，反正小组成员现在都没有睡，叶空干脆再次打电话召集赵天源等人，一起分析案情。 ****** “我的意见是计划照旧，明天开始全力紧盯翁倩……”陈卓枫显然同叶空一样，并没有什么好办法，首先说道：“朱辉明那边就交给情报科好了。” “我同意。”陈伟良点头说道：“既然这个女人可疑，那就把精 到她的身上，我就不信找不到证据。” “我觉得应该把整件事从头再分析一下。”赵天源忽然开口道：“至少可以让我们的思路更清晰一些。” “可以。”叶空点点头，他对赵天源无论什么时候都表现的非常稳重十分欣赏。 “我们先来整理一下已经知道的部分。”赵天源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上车祸二字，然后说道：“根据任启康的供诉，我们知道他从那个指使他的人那里知道了朱辉明什么时候会在哪里出现。” 看到众人点头，赵天源接着说道：“我们还知道任启康故意弄坏车灯，将转向拉杆锯断一半，然后在朱辉明快要到的时候用千斤顶将拉杆顶断。等看到朱辉明的车过来时，他将货车慢慢驶入对向车道，利用一个车灯干扰朱辉明的判断，导致朱辉明来不及刹车，自己撞到货车上。” “这里面有问题。”叶空皱了皱眉，说道：“整个计划都是那个指使人教给任启康的，也就是说那个人对任启康应该非常熟悉，甚至对他的驾驶习惯也了如指掌，否则的话遇到这样的情况，只要驾车的人够谨慎，便不会出事。” “阿空说的很对。”赵天源在车祸二字旁边划出一条短线，在另一端写上了熟悉二字，接着说道：“能够策划这样的一次交通事故，说明那个人对朱辉明非常熟悉，所以从朱辉明开始调查，肯定是一条很好的线索。” “要这么说那个翁倩岂不是没有什么嫌疑了？”陈伟良插口道：“根据现在的资料，她是在一家贸易公司做业务，跟朱辉明应该没有任何交集。” “也不见得。”赵天源笑笑，说道：“我们继续分析，阿玉刚才说追查的结果是那个人每次上网都是在公众场合通过无线上网，所以无法确定他的具体位置，是不是这样？” “是……”司马玉点点头，偷着看了眼叶空，见他脸上没有任何不快的表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我还有几个问题。”赵天源微笑着继续问道：“那个人同任启康联系的时间通常是在白天还是晚上？是不是每次都会预先确定下一次的联系时间？” “好像都是晚上。”司马玉想了一下，说道：“从聊天记录上来看都是那个人主动联系任启康。对了，我查过那个人的注册资料，他的号码是同任启康联系之前申请的，最近再没有活动记录。” “我的看法是，那个人白天有自己的工作，而且很少休息。”赵天源看了眼众人，在纸上写下了计算机三个字，然后在旁边拉出三条短线，分别写上工作繁忙、擅长计算机和谨慎三个词，这才接着说道：“从阿玉说的情况来看，那个人至少对计算机很擅长，知道如何防范警方追查，可是他设计的谋杀方案本就很难发现漏洞，却还是谨慎的采取了稳妥地方法。” “天哥真棒！”陈伟良忽然拍了拍手，赞道：“听天哥这一分析，只要查一下朱辉明身边的人，估计很快就能确定嫌犯的身份了。没想到天哥平时笑眯眯的不显山不露水，原来还是个福尔摩斯一样的大侦探。” “开玩笑，有阿空在这里，我怎么敢比福尔摩斯。”赵天源笑了笑，说道：“说心里话，这件案子要不是碰巧让阿空遇到，估计那个朱辉明肯定是白死了，哪个能发现这样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后面会藏着谋杀案。” “也是碰巧而已。”叶空摇摇头，说道：“阿天你继续分析。” “好，我们接着再来看翁倩。”赵天源在纸上写下翁倩二字，然后说道：“从任启康的供诉来看，显然那个人对他和翁倩都非常了解，至少那个人对任启康的心理活动非常了解，所以才会有针对性地威胁他帮自己杀人。” “为什么这样说？”陈卓枫显得有些疑惑：“那个人的威胁手法我觉得很厉害，怎么会是针对任启康的呢？” 赵天源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有句话叫做一样米养百样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想要什么好处 面对同一件事，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赵天i良，说道：“那个人用翁倩来威胁任启康，至少说明他很清楚在任启康的心里翁倩占有很重要的位置。事实上他的做法也不是没有漏洞，要知道他同任启康的聊天内容完全可以作为证据，就算翁倩被杀，任启康也完全可以洗脱嫌疑。” “确实如此。”陈卓枫点头道：“要这么说那个人已经算准了任启康根本不是真的想杀死翁倩。” “没错。”赵天源笑着点了点头：“所以我说那个人一定非常了解任启康和翁倩之间的感情。” “可是还有一件事不好解释。”陈卓枫皱着眉说道：“那个人是在任启康在网上贴出了买凶的帖子之后才同他联系的，也就是说很可能是看到这个帖子之后临时起意。” “我说那个人非常了解任启康和翁倩之间的感情，却并不一定非常了解这两个人。”赵天源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人非常善于揣测别人的心理，只需要通过简单的对话就能将对方的一些心思猜中大概。这样的人通常智商很高，而且阅历丰富，年纪应该在三十岁以上。” 看着赵天源在纸上写下这几个词，陈伟良不解的问道：“按照天哥的说法，这个翁倩反倒可以排除嫌疑？” “也不见得。”赵天源笑道：“我刚才说的都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情况怎么样，还要看调查的结果，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看起来没有嫌疑的人，反倒才是真正的罪犯。” “天哥，我被你越说越糊涂了。”陈伟良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还真的不适合动脑，还是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了。” “就是懒得动脑。”叶空瞪了一眼陈伟良，转过头对赵天源说道：“总结一下吧。” “好的。”赵天源拿起手中的纸看了看，总结道：“从刚才的分析，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指使任启康杀害朱辉明的这个人应该是三十岁以上的成功人士。他很可能是朱辉明的同事或者是朋友，鉴于这个人心思缜密，而且对男女之间的感情非常了解，有可能是女性。所以我认为下一步的调查应该把重点放在朱辉明的身上，不过有情报科的帮忙，我们应该不会很辛苦，所以我建议对翁倩也同样展开调查，至少她也不能完全排除嫌疑。” “阿天说的非常好。”叶空笑着说道：“我非常赞同，大家的意见怎么样？” 看到其他人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叶空这才说道：“计划照旧，不过重点放在朱辉明的身上，顺便查一下朱辉明的死，谁能得利。” ****** 亚特曼已经好久没有爱丽丝的消息了，这让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最近一段时间吸血鬼已经陷入了停顿状态，不仅仅是因为服务器的问题，更主要的，还是因为有迹象表明有人似乎正在调查亚特曼的经济情况。这不能不引起他的警觉，不管对方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还是其他的什么组织，既然会注意到一向躲在幕后的自己，就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对自己经济上的调查亚特曼并不担心，首先他所有公开的的财产都是合法的，是通过正常的投资得到的收益，至少在这一点上没人能把他怎么样。而那些不好解释的资金，都存在瑞士银行的几个私人帐号里，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无法调查。 真正让亚特曼担心的，还是吸血鬼。吸血鬼虽然只是一个极度松散的组织，但是这个组织并不仅仅是他的一个主要经济来源，更像是他的孩子。他决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孩子，因此亚特曼决定立刻停止吸血鬼的一切活动，并尽快销毁相关的证据。 这绝不是他草木皆兵，胆小如鼠，在亚特曼的一生中，正是由于他的谨慎，才让吸血鬼躲过了好几次劫难。亚特曼深知，只要自己掌握着大批欧洲窃贼的名单，吸血鬼无论遭到怎样的打击，都随时可以重新崛起。可一旦这份名单泄露出去，被警方得到，恐怕至少几十年之内，要想在欧洲再次组建起一个类似的组织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爱丽丝小姐刚刚发来了消息。”劳伦斯态度恭谨的将一份刚刚打印出来的电子邮件放到亚特曼的桌上，随即转身悄悄地离开。 亚特曼戴上眼镜，不慌不忙地拿起纸，详细地看了一遍。随即，他摘下眼镜，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起身离开座位，将手里的纸送进了碎纸机。 ****** 酒 餐厅里，爱丽丝一边小口品尝着美味的食物，一边媚看着叶空，脸上荡漾着浓浓的春意。恐怕就算是傻瓜，也足以看得出来她对叶空是多么的倾心。只可惜叶空今天似乎心情不好，根本就没有心思看她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晚餐。直到吃完主菜，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爱丽丝。 “亚特曼先生近来身体可好？”叶空看似很随意的一句话几乎将爱丽丝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也认识亚特曼先生？”爱丽丝强自控制住内心的惊惧，面带惊喜地问道：“真没想到，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当然是通过你。”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知道大名鼎鼎的吸血鬼竟然是有名的慈善家。”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爱丽丝勉强笑了笑：“什么吸血鬼，听起来怪吓人的。” “爱丽丝小姐，请尊重我的智慧？”叶空忽然面色一沉，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递给爱丽丝：“这是你最近一次跟他联系的内容，需要我帮你念一遍吗？” “叶……警官。”爱丽丝此刻心里已经绝望，只是脸上反倒笑得更加灿烂：“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会一个人来找我？” “对女士的尊重。”叶空的脸上没有丝毫笑容：“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戴上手铐。” “可是你却一直陪我用过了晚餐。”爱丽丝的脸上这时已经看不出来一丝惊慌的样子，笑容甜蜜的好像能将人溶化。 “最后的晚餐。”叶空用餐巾轻轻抹了抹嘴角，说道：“算是我送给你的临别礼物吧。” “看起来我是无路可逃了？”爱丽丝哀怨的看了叶空一眼，问道：“可是叶警官，能不能告诉我触犯了贵国的哪条法律？” “蓄意谋杀，预谋盗窃。”叶空冷哼一声，说道：“你最好相信我，根据已经掌握的证据，足够你坐一辈子牢。” 爱丽丝扑哧一笑，说道：“叶警官真会开玩笑，我对香港的法律多少了解一些，我来香港这段时间一直都遵纪守法……” “我们用事实说话。”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证据就在你的计算机里，你可以去确认一下。” 爱丽丝脸色微变，却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这才起身，同叶空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套房。 “这是什么？”爱丽丝只觉得身体有些发冷，这个叶空竟然栽赃陷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计算机里弄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聊天记录。 “这是一起谋杀案的整个策划过程。”叶空无奈的叹了口气：“很可惜，案件已经发生。” “精彩！”爱丽丝轻轻拍了拍手，微笑道：“真是太精彩了。叶警官，我认输了，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保证做到就是。” “爱丽丝小姐是个聪明人。”叶空微微一笑，他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满意，这个女人果然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我想我能猜到一些。”爱丽丝柳腰轻摆，走到叶空跟前，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想要吸血鬼？没问题，只要给我足够的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叶空皱了皱眉。 丽丝的双手已经环上了叶空的脖子，身体也慢慢的贴了上来，丰满的胸脯压在叶空的身上，显得弹性十足。 “我要很多的钱。”爱丽丝的声音带上了一些喘息：“我猜你一定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有多少财产，我只要他的十分之一就足够了。” “我还要那个老家伙死。”爱丽丝已经紧紧缠上了叶空的身体，在他耳边低声呢喃着：“我恨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我还要你……”爱丽丝用牙齿轻轻拉开叶空的领带，呻吟着：“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啊……”爱丽丝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只觉得身体一轻，随即重重摔在床上。 “你最好记住，提出要求可以，但必须由我来决定给不给你。”叶空冷哼一声，将领带拉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一百五十七章 共同研究 毒妇人心，这句话并不适用在所有女人身上，但用在身上，叶空觉得再恰当不过。当然，这一点与他无关，对叶空来说这个女人有用处，这就足够了，毕竟毒蛇再毒也要咬中人才会致命。 叶空原本计划通过爱丽丝将亚特曼骗来香港，然后随便弄些证据进行栽赃，不过既然爱丽丝提出来要亲手杀死亚特曼，叶空倒也愿意。蛇无头不行，只要亚特曼一死，吸血鬼也就名存实亡了，至于爱丽丝会不会接手吸血鬼，叶空懒得去管。在他看来，只要吸血鬼不来香港找自己的麻烦，在欧洲随便怎么折腾都与己无关，没有必要去操这个心。 “叶警官。”叶空还在等电梯，爱丽丝却从房间里追了出来：“事情还没有谈好，怎么就急着要走？” “你只要等我的消息就可以了，我会告诉你应该怎么做。”叶空皱了皱眉，对爱丽丝的纠缠非常不快。 “难道您就不想听听我的计划吗？”爱丽丝妩媚的一笑，现在一切都已经摆到了台面上，她心中的压力反倒一扫而空，举手投足间再次充满了自信。 “什么计划？”叶空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小看了这个女人，紧盯着爱丽丝的双眼，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您还是到我的房间来，走廊可不是谈话的地方。”爱丽丝仿佛已经忘记了刚刚被叶空拒绝，满是挑逗的看了叶空一眼。 叶空想了想，转身回到了爱丽丝的房间。 “叶警官。”爱丽丝给叶空倒了杯水，坐到叶空身边的椅子上，慢声细语的道：“我想您一定以为只要那个老家伙死掉，吸血鬼就再也不会找您的麻烦了吧？” 叶空皱了下眉，爱丽丝显然话中有话，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看来您并不清楚，老家伙还有四个儿子。”爱丽丝一笑，说道：“我的这四个哥哥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我猜您一定没有他们的资料。” “说说看。”叶空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太草率了，在他得到的资料里亚特曼没有后代。 “事实上我这四个哥哥都在做些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爱丽丝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老家伙非常谨慎，我们都是单独培养，除了我一直在他身边，就只有他的管家劳伦斯一直陪着他。” 叶空看了看爱丽丝，没有说话。 “老家伙的遗嘱早就准备好了，不过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把财产留给哪一个。”爱丽丝苦笑道：“不过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五个人谁能活下来，谁就得到所有的财产。” “你是想一网打尽？”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可是这件事与我无关，我只要吸血鬼不再找我麻烦。” “您真的这样想吗？”爱丽丝幽怨的看了叶空一眼，说道：“可是就算您不在乎我的死活，总不会希望看到吸血鬼由一个自己不了解的人掌握吧？” “我说了，这与我无关。”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 “如果说我愿意解散吸血鬼呢？”爱丽丝显然对叶空的态度感到无可奈何，只好继续增加砝码。 “我不相信你。”叶空只笑笑，看着爱丽丝说道：“你给我的印象不是很好。” “看来我还没有得到您的信任。”爱丽丝好像很伤心：“如果可能，我真想把心取出来给您看一看。” “说一下理由。”叶空无动于衷，平静的说道：“你为什么想解散吸血鬼？” “我只是一个女人。”爱丽丝的表情有些悲伤：“一个被男人们随便玩弄的女人，自从遇到那个老家伙，就再也没有过自由。” “我不想听你的经历。”叶空皱了皱眉，对于爱丽丝的话，他也很难确定哪些才是真的。 “您真是一个狠心的人。”爱丽丝终于叹了口气，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我知道您看不起我，就连我也看不起自己。但是请您相信我，这绝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也是迫不得已。” 看看叶空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爱丽丝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想要彻底摆脱现在的生活，想要自由自在，而不是用放纵来麻醉自己。” “说说你的计划。”叶空觉得不能再让爱丽丝说下去，这个女人在说谎的时候甚至能骗过她自己，与其这样听她真假难辨的心声，不如直接切入正题。 ****** 对朱辉明的调查不是很顺利，并不是找不到嫌疑人，而是嫌疑人实在太多。原因就在朱辉明自己，就在几个月前，朱 经私下向很多人透露过一个所谓的利好消息，结果这他的建议买进了大量威腾股份，最终的结果却是威腾股份因为巨额亏损，股票暴跌。 事实上朱辉明自己手里也有大量的威腾股份，他散布利好，是因为已经得知威腾股份巨亏，想要趁这一消息公布之前将股价抬起来，好趁机解套。很多人因为朱辉明损失惨重，至少有三个人曾经扬言要他好看。有人向证监会举报，证监会也已经开始调查，偏偏在这个时候朱辉明意外死亡，很多人都认为他是恶有恶报。 作为资深股评家，朱辉明的身边几乎无一不是成功人士，而因为威腾股份的事，有理由杀死朱辉明的至少也有十几个人，要想逐个深入调查，恐怕需要不少时间。 “那个女人的房间装了三个窃听器。”菲菲得意洋洋的把包扔到一边，随手拿起块西瓜咬了一口，含混的说道：“跟她合租公寓的还有一个女的，好像是跟她一个公司的，到现在还没有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很好。”叶空点点头，说道：“朱辉明那边阿天还要继续跟进，让情报科的兄弟们多留心一下，看看有没有人同翁倩有联系。” “没问题。”赵天源点点头：“不过最近情报科还要跟另一件案子，人手有些不够，恐怕需要更多的时间。” “要不要我过去帮忙？”陈伟良自从加入特殊小组以来一直都没什么任务，叶空给他安排的训练又基本上已经全部结束，所以嫌的有些难受。 “应该不用了。”赵天源笑笑，说道：“这方面你没什么经验，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真是没劲……”陈伟良长叹一声：“英雄无用武之地，真是人生之大不幸。” “你也算是英雄？”菲菲显然看不惯陈伟良的自吹自擂，白了他一眼，说道：“要我看所有人里只有你最没用，整天就知道玩枪，什么都不会做。” “谁说我只会玩枪？”陈伟良觉得很没面子，争辩道：“只不过没有我发挥的机会，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叶空皱了下眉，说道：“你们两个不要见面就吵，伟良，回头有件事需要你和阿枫去做，不过比较危险。” “什么事？”陈伟良顿时兴奋起来：“师父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陈卓枫却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他的表情，显然并没有把叶空所说的危险放在心上。 “这件事稍后再说。”叶空笑了笑，转过头对菲菲说道：“菲菲，你这几天一定要盯紧翁倩，我始终怀疑她在这件案子里扮演了某个角色。” “没问题，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了。”菲菲打了个响指，得意地看了眼陈伟良，说道：“我可不像某个人那样没脑子，只能做些力气活。” “菲菲？”叶空的语气有些不满，吓得陈伟良没敢回嘴。 ****** 实验室的建设已经步入正轨，刘正民最近总算能够稍稍轻松一些，每天只要按照计划去工地检查一下施工进度就可以。不过最近在购买一些先进的仪器设备上遇到了一些麻烦，因此他不得不约叶空出来，研究一下办法。 “具体的情况就是这些。”刘正民把目前面临的困难讲了一遍，然后说道：“现在比较麻烦的是日本那边，美国那边我可以再找找门路，而且孙教授说实在不行还可以使用以色列或者德国的代替。” “日本那边什么意思？”叶空有些疑惑，自己已经给了刘正民很大的权限，必要的话甚至可以多花几倍的钱来购买设备，怎么日本人竟然不卖？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刘正民摇了摇头，说道：“美国那边不是不肯卖，主要是不好过海关。日本这边我谈了两家公司，得到的答复都不是价格问题。” “他们怎么说？”叶空皱了皱眉，听刘正民说需要从日本购买的几种分析仪器都是用在新能源研发上的，就连美国的相关研究都是从日本进口的设备。 刘正民犹豫了半天，才终于开口道：“他们说想要共同研究。”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话可说 共同研究？”叶空好笑的看了看刘正民，说道：“他不过是买他们几部分析仪器而已，不肯卖就联系其他厂商。” “听负责新能源项目的迈克尔教授说，目前在新能源方面日本是技术比较先进的国家。”刘正民有些担忧的说道：“尤其是在相关的分析仪器上，暂时处于第一梯队，目前世界上几个处于新能源研究前列的实验室都是使用的日本仪器。” “怎么？都是同日本共同研究吗？”叶空感到有些好奇。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估计应该是这样。”刘正民苦笑道：“迈克尔教授列出设备清单的时候曾经说过，如果日本人提出共同研究，可以答应他们。” “让这个迈克尔滚蛋。”叶空眉头越皱越紧，看来自己对实验人员的挑选必须要注意一些，不然的话都这么共同研究一下，自己的技术岂不是到最后都成了人家的。 “阿空，这个迈克尔可是我从贝尔实验室挖过来的，在太阳能方面非常有名气。”刘正民感到有些被扫了面子，自己费尽心力才请来的人，叶空竟然连问都不问就要赶走。 叶空看出来刘正民有些不快，说道：“这段时间你在实验室的建设上投入了大量心血，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以说实验室不仅是我的，也是你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将来实验室的任何成果都相当于你的孩子，难道你愿意同别人共同拥有你的孩子吗？” “我明白。”刘正民被叶空说的无言以对，只好争辩道：“可是如果没有最先进的仪器，怎么可能搞出最先进的成果？到时候还不是卖不出好价钱。” 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谁说没有先进的仪器就不能出先进的成果？你不是搞科研的，可能不明白，出成果最重要的不是仪器设备，而是这个。” 叶空指了指自己的头，接着说道：“再好的仪器设备也要人来操作，充其量不过是可以加快研发进程，决不会对最终结果产生太大的影响。” “好吧，我说不过你。”刘正民无奈道：“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留下迈克尔，最多我去劝他使用其他设备代替。” “不行。”叶空斩钉截铁道：“从现在起我给你订两个规矩，第一，我们的实验室只聘请中国人，不管是科研人员还是其他的后勤辅助人员。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资料和数据不允许带出实验室或者泄露给外界。” “有没有必要啊？”刘正民莫名其妙的看着叶空，不过是一个私营实验室而已，什么时候能看到成果还不一定，就制定这样的地规则，实在令人费解。 “在这方面我不想多说。”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给我足够的信任，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这样做究竟有没有必要。” 刘正民低头想了想，忽然抬起头说道：“要这么说的话恐怕你有必要去同那些日本人接触一下，他们好像对我们的实验室非常感兴趣，曾经提出要派人前来参观。因为他们提出可以提供一批常规设备作为无偿援助，所以我就答应了他们。” “日本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叶空越来越觉得不解，按刘正民所说，似乎日本人迫切想了解自己的实验室，可是他们要想建一个类似的实验室只需要直接去找设计公司和建筑公司，似乎没有必要跑来参观。 刘正民想了想，说道：“我猜测可能是因为实验室使用了很多先进的技术，规格上处于世界前列，所以才会引起日本人的重视。” “日本人什么时候来？”叶空并不怕别人来看实验室，人才是真正的主题，就算实验室再先进，没有人才一样发挥不了作用。 “根据计划，应该是下个月初。”刘正民说道：“差不多是新能源实验室主体结构竣工之后的一周内。” “新能源……”叶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日本人看中的只是新能源。” “应该是这样吧。”刘正民忽然笑了笑，说道：“日本是个岛国，几乎所有的能源都需要进口，全世界恐怕也只有日本人对开发新能源的热情最高了。” “哼！”叶空冷哼一声，说道：“看来日本人借着买仪器到处参与研究，应该是与此有关。” “要么我找个借口推掉？”刘正民这时也感觉到日本人似乎不怀好心，说道：“反正他们提供的设备还没有发货，应该没 问题。” “不！”叶空想了想，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日本人这么喜欢合作，那就跟他们合作一次，你去同日本人谈，合作可以，但所有设备必须无偿提供。将来的成果可以共享，也可以由日本人出资购买。” “这……”刘正民愣了一下：“这不是跟你刚才说的完全不同？” “照我说的去做。”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记得到时候要热情一些，最好能让日本人出资参与研究。” “这恐怕不可能吧？”刘正民目瞪口呆的看着叶空：“人家肯卖给咱们设备已经不错了，还要人家出钱给咱们研究？日本人又不是傻瓜？”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叶空微笑着说道：“日本人会愿意的，我保证！” ****** 自从上次险些被人**之后，余爱珍便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同叶空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到前段时间竟忽然接到他的一份委托，要求自己帮他代理一件诽谤案。这不禁让她在兴奋之余又有些忐忑，即为这个男人能够主动找自己感到高兴，又担心他会因上次的事瞧不起自己。至于案子本身，余爱珍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像这样的诽谤案，只要证据充分，根本没有理由输掉。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对方根本没有出庭，只是通过律师表示认罪，并愿意支付五百万元港币作为赔偿。法官考虑到对方认错态度积极，而且主动提出的赔偿额度甚至要高于余爱珍的诉讼请求，因此很快做出判决，由何佑康赔偿叶空港币五百万元，但驳回了余爱珍要求的登报道歉。 “判决就是这样，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再次上诉。”余爱珍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似乎对叶空的眼神有些畏惧。 “就这样吧。”叶空点点头，赵天源已经安排人毒打了这个何佑康一顿，没有必要再做进一步的追究，既然他现在已经主动表示了退让，放他一马也没有什么。 “这次的律师费……”余爱珍觉得有些冷场，却越是着急越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 “我还欠你多少律师费？”叶空奇怪的看了看余爱珍。 律师费早已经让刘正民全额支付过了，难道还有什么追加费用？ “不是这样。”余爱珍显得有些慌乱：“我是说这次的律师费你给的太多了。” “原来是这样，不用介意。”叶空释然一笑，说道：“我对律师向来没有什么好感，请你也是因为曾经同你合作过，多付一些就算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照顾你生意好了。” “你为什么会对律师没有好感？”余爱珍虽然对叶空的直白感到有些尴尬，可总算是抓到了一个话题，急忙问道：“做律师其实是很辛苦的。” “因为没有原则。”叶空看了眼余爱珍，平静的说道：“我尊重有原则的人，无论他坚持的是什么原则，但至少他不会轻易改变。你们律师却不是这样，明明是为了钱，哪边给钱就站在哪一边，却要做出一副捍卫法律的样子。” “你说的只是个别人。”余爱珍没想到自己在叶空眼里竟然是这样的人，急忙争辩道：“事实上大多数律师还是信守正义的，有些案子给的钱再多我们也不会接，除非是政府指定。” “我并不反对你们为了钱帮人脱罪，或者是给对方加刑。”叶空淡淡的说道：“这就像是做生意一样，不同的只是商品。商人卖的是货物，而你们卖的是自由。” “不是这样的。”余爱珍有些急，继续争辩道：“你的说法太偏激了。律师的职责只是帮助那些对法律不是很熟悉的人，应该定什么罪是法官决定的，而不是律师。” “可能我们的理念有些不同。”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所以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免得伤了和气。” 爱珍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答道。 她也没有想到为了能找到话题同叶空多说会儿话，险些同他争论起来，好在叶空主动结束了争论。只是这样一来，余爱珍发现气氛很快又尴尬起来，因为她感觉自己在叶空面前真的是无话可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己的职业叶空不喜欢，还曾经在他面前大大的出过丑起来他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可难免会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自从那次之后，余爱珍就再也没有去过叶空家，每次符美仪给她打电话，都推说工作太忙。甚至老叶过世，她也只是站的远远的，直到最后看见叶空晕倒，才跑过去看了一眼。 余爱珍很清楚，自己现在真的是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荒诞不经。她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有了妻子，而且两个人的感情非常好，自己基本上没有任何机会，可偏偏总是身不由己，只要看到这个男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原本以为躲他一段时间之后，这份感情会慢慢变淡，结果却正好相反，不过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案子，自己便恬不知耻的借故跑来见这个男人。 余爱珍的心理非常矛盾，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现代女性，至少在思想上想对比较前卫。她甚至曾经一度认为，只要这个男人一句话，自己完全可以心甘情愿的只做他的情妇。可那毕竟只是想象中的事，现实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叶空真的有这个想法，余爱珍还要考虑到符美仪的立场问题，她并不是一个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满足自己的同时却要伤害另一个女人，她自认过不了心理的底线。 尤其是她心理很清楚，符美仪早已经知道自己对叶空的感觉，只是一直以来不但从没有说过，甚至还对自己像亲姐妹一样，无话不谈。不管符美仪是对叶空有极大的信心，还是真的胸怀宽广到不计较这些，总之她的表现让余爱珍始终对她怀有深深地歉疚，这种歉疚的感觉同对叶空的感情交织在一起，时不时便要冒出来折磨她一番，让她更加的痛苦。 “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余律师。”叶空忽然打破了沉默，这让余爱珍总算是长出了口气。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余爱珍觉得既然叶空的案子肯交给自己，说明他至少还算信任自己，现在有事也能够想到问自己，一时间心理不觉又感到一丝甜蜜。 “其实也没什么。”叶空看了眼余爱珍，缓缓地问道：“我只是想知道上次的那个男人你有没有告他？” 余爱珍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透，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叶空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手足无措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没有告他。” “为什么？”叶空脸上很平静，似乎并没有看到余爱珍窘迫的样子。 “那个男人是我一个同事的老公，她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有个这样的老公。”余爱珍一边说，一边偷看叶空的脸色，不知道自己这样会不会导致他的不快：“所以我一时心软，就没有告他。” 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对当时的情况还有印象吗？我是说药效发作的时候。” 余爱珍只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一时间不由得心下忐忑，不明白叶空这么问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挑逗自己，还是有意给自己难堪，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对不起，我还有点事……”余爱珍感觉自己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好慌乱起身，想要逃离眼下的尴尬。 “余律师，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叶空皱了下眉，说道：“我希望你可以如实回答，因为我感觉那个男人使用的药物似乎同常见的有些不同。” “啊……是这样。”余爱珍的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只是脸红红的不敢抬头看叶空：“我好像没有任何印象。” “什么都记不起？”叶空皱着眉再次问道：“比方说头晕或者其他的什么感觉。” “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感觉好像是突然失去了记忆。”余爱珍的声音低低的，如果不仔细听，恐怕只会以为是蚊子刚刚飞过。 “明白了，谢谢余律师。”叶空点点头。 余爱珍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慌的问道：“那……那天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大约十五分钟。”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当时药物刚刚开始发挥效力，我进去的时候你应该是刚刚昏迷。” “可是……”余爱珍突然显得更加慌乱了，眼睛不时地瞟向叶空，却又闪烁不定，似乎有些心虚：“可是我那天回去之后……” “你当时的反应非常强烈，好像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我才觉得那个男 的药物似乎有些问题。”若不是叶空的耳力不错，i清楚余爱珍说了些什么。“因为那个男人如果使用的是普通催眠药物，按理说你应该一直昏睡。即便掺用了催情药，也不应该有那样强烈的反应。” 余爱珍感觉自己好像刚刚从地狱里被救出来，就再次被人推了进去，那天事后她察觉到下体有些肿痛，一直以来都当是那个男人做的，也正是因此，她觉得自己当着叶空的面被人**，自然觉得再没有脸见叶空。可是刚刚听叶空说自己竟然并没有**给那个男人，那种在心头压了许久的沉闷感觉仿佛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 身体的感觉告诉自己当时做过了，可叶空却说不是那个男人，当时在场的除了那个男人就只有叶空了，余爱珍自然以为跟自己做的那个人是叶空。谁知道还没有确切的回想一下那种感觉，就被再次告知，自己当时竟然只是自慰，而且是当着眼前这个男人的面，不顾廉耻的激烈自慰。 余爱珍觉得自己真应该去死，也好过坐在这里，面对这个让她彻底失去一切尊严的男人。 “你那个同事叫什么名字？”叶空忽然问道。 “啊……韩美丽。”余爱珍被叶空的突然发问吓得打了个寒颤，条件反射般说了出来。 “好的，虽然你不想追究，不过那个男人使用的药物有些蹊跷，我可能会进行追查。”叶空淡淡的说道：“这一点希望你不要介意，因为这种药物一旦大规模散布开，恐怕会有更多的女性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受到侵犯。” “没有关系……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抱歉。”余爱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实在没有脸继续坐在这里，一把抓起皮包，低低的道了声抱歉，狼狈的逃出了咖啡厅。 ****** “今天你见到阿珍了？”符美仪显得十分惊讶：“这段时间她一直躲着我，都不肯来家里玩。” “可能是上次的事情她还有些想不开吧。”叶空含混道：“对了，你在做什么？味道闻起来好像有些怪怪的。” “在煲汤。”符美仪没来由的一阵脸红，轻轻打了叶空一下，说道：“别瞎想，不是给你喝的，是女人喝的。” “哦？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叶空急忙抓过符美仪的手腕，借着灯光查看了一下她的脸色。 “我没事，是用来养颜的。”符美仪轻轻把手吐了下舌头，说道：“女人就是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是跟哪个广告学来的？”叶空哈哈一笑，一把搂过符美仪，走到沙发前坐下：“对了，今天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 “怎么忽然想到出去吃饭？”符美仪奇怪的看了叶空一眼，一直以来叶空除非工作，都是在家里吃，宁肯自己下厨。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有跟你拍拖过，想给你补上。”叶空微笑着说道：“你刚才说的对，确实应该对女人好一点。” “老公你真好。”不管是不是真的能够出去吃饭，能够听到叶空这么说已经足以让符美仪感到幸福万分了。 自从同叶空结婚以来，不要说约会，就连真正情意绵绵的话她都没有听叶空说过。她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同叶空拍拖，听他的情话，今天两个愿望一下子都得到了满足，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 在叶空的脸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符美仪蹦跳着跑进房间去换衣服，只留下叶空无奈的擦了擦脸上残留的口水。女人换衣服的时间通常会根据约会的性质有些不同，凭借经验，叶空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恐怕根本出不了家门，便随开电视机，打算消磨一下时间。 叶空对电视节目向来十分挑剔，最喜欢的都是一些介绍风土人情或者是最新科技的专题片，至于电视剧一类的纯娱乐节目，他从来不看。新闻类的节目他通常会从网络上选择性的挑一些来看，看电视新闻无法自行选择，只会浪费很多的时间，却看不到几条让人感兴趣的。 没想到今天非常巧，电视刚刚打开，他便看到了一条足以引起他兴趣的新闻。 第一百六十章 断线 时正在播放国际新闻，报道说日本的松田公司刚刚宣国的一个研究小组之前，找到了一种新的太阳能电池配方。虽然该配方并不能使太阳能电池的光电转换效率得到提高，却能大幅度降低制造成本。据松田公司计算，按照新配方生产的太阳能电池，发电成本已经低于煤电，只是在稳定性方面还有欠缺。目前松田公司已经申请了专利，同时将进一步改进配方。 “白天你跟我说的那两家日本公司都是什么名字？”叶空几乎想都没想便拿起电话打给刘正民。 “一个是松田公司，一个是岛禾公司。”刘正民的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晰。 “哪个公司要派人来参观？”叶空接着问道。 “是岛禾公司。”刘正民显然是匆忙下咽噎到了，好半天才顺过气来，说道：“怎么了阿空？听你的语气好像事情有些不妙。” “没事，你继续吃东西吧。”叶空笑了笑，说道：“以后注意保持风度，你现在不是给黑社会打工。” “我会注意的。”刘正民笑了，在黑社会混久了，有些坏习惯一时间总是很难改掉。 “老公，你看我穿这一身怎么样？”符美仪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叶空已经等了十多分钟。 淡蓝色的上衣，露出半截腰，衣角很随意的在前面打了个结，恰好挡住了肚脐。一条迷你短裙紧紧勾勒出臀部的轮廓，双腿笔直而优美的线条展露无遗。长发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束起，上面别着一个卡通猫。叶空不由得愣了一下，符美仪这身打扮，年纪一下子显得小了不少。 “怎么这样打扮？搞不好会被人以为我拐卖未成年少女。”叶空笑道：“其实你穿职业装很好看的。” “不要，我就要这样打扮。”符美仪走过来，撒娇道：“人家买了这身衣服，一直都没有机会穿，今天还是第一次呢。” “什么时候买的？”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一定是菲菲那小丫头的主意？是不是？” “好啦，女人的事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符美仪不满的白了他一眼，说道：“快走吧，耽误了这么久。” “可是你穿成这样，会被人占便宜……”叶空虽然并不介意被人看到老婆的大腿，可心理总归有些不太舒服。 “不是有你在？”符美仪今天似乎认准了这身衣服，拉起叶空的手便向大门走去：“今天我要去吃大排档，去看电影，还要去游车河。” ****** “讨厌……”菲菲一边嘟囓着，一边烦躁的玩着手机上的挂坠：“人家辛辛苦苦的帮你，你却跑出来玩……” 她一直在跟踪翁倩，窃听器的录音使用了语音激活，不用担心，需要的只是保持住跟翁倩的距离就行。可是刚才她无意中看到叶空正陪着符美仪有说有笑的在吃大排档，一时间不由得心理满是醋意。她非常想跑过去做灯泡，却又担心跟丢了人，要是那样的话难免又会被叶空训。 不过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对，却总会身不由己。看看翁倩正在不远处一个街边小贩那里挑选东西，菲菲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 “原来真的是你们？”菲菲根本不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一边嘻嘻笑着坐到桌边，一边用眼神向叶空示意，自己正在帮他做事。 叶空顺着菲菲的目光看到了翁倩，便没有作声，只是笑了笑，招呼人添了一份餐具。 “美仪姐，我师父怎么请你吃大排档啊？”菲菲故意不去看叶空，往符美仪身边凑了凑，说道：“你也太好欺负了，怎么也要让我师父请你吃法国大餐才对嘛。” “是我想吃大排档的。”符美仪笑笑，今天穿了这样一身衣服，好像心态也跟着年轻了很多，就连笑容都显得活泼起来。 “有没有搞错，竟然喜欢吃大排档？”菲菲觉得心理有些不太舒服，说道：“又脏又乱的，有什么好的？” “我都没有怎么吃过。”符美仪吐了下舌头，说道：“其实我觉得大排档比西餐的味道好多了。” “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菲菲翻了翻白眼，说道：“怪不得我师父那么喜欢你，像我这样吃大排档长大的就没人要。” “简直就是胡说。”符美仪笑道：“你这么年轻漂亮，不知道有多少人追，不像我都是老太婆 …… 两个女人话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叶空不得不接替菲菲监视着翁倩。翁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挑了许久好不容易挑了一件满意的衣服，却不知道为什么跟卖衣服的小贩吵了起来。叶空距离稍远，听不清楚吵架的原因，不过吵架很快引来很多人围观，一会儿的功夫便越聚越多。 “菲菲。”叶空觉得有必要打断两个女人没完没了的扯皮：“那边吵起来了，小心目标趁机溜掉。” “没事，我可以让天哥帮忙定位她的手机。”菲菲满不在乎的说道：“对了，师父你能不能给我换个任务，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有逛街癖，我今天跟着她走了几乎一百公里，腿都要累断了。” “什么人啊？这么厉害？”不等叶空说话，符美仪抢过了话头：“上次跟你出去逛街可是把我累坏了。” “谁让你是个千金小姐。”菲菲笑道：“估计平时都是进那些专卖店，当然不累。像我们就只能拼命逛啦，这样才能找到又便宜又好的。” “倒真的是这样，我都不敢相信，我现在穿的竟然才只要三百。”符美仪掩嘴笑道：“要说还是你厉害，不像我傻傻的，被那些商家占便宜。” …… 叶空无奈的转过头，女人聊起天来就是这样，与其打断她们，不如自己去监视那个翁倩好了。 人群终于渐渐的散开，翁倩同那个小贩已经吵完，正在离开。叶空这才敲了敲桌面，给菲菲使了个眼色。菲菲转过头，看到翁倩已经快要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顺手还抄起两串鱼丸。 “都忘了吃东西，不好意思。”菲菲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说道：“苦命的我还要继续干活，你们两个继续吧。” “你先忙。”符美仪看起来还有些不舍：“我们不会马上走，做完事再过来好了。” “算啦，不妨碍你们两个二人世界，我先走了。”菲菲摆了摆手，匆匆走了。 “菲菲这丫头，总是这么活力四射，让人羡慕。”符美仪看着菲菲的背影，小声地笑道：“就是有时候有些孩子气。” “不谈她。”叶空无奈的在心理叹了口气，说道：“要不要再尝尝别的？” “不用了。”符美仪笑了下，说道：“我都快吃不下了，倒是没见你吃多少。” “我不饿。”叶空淡淡一笑。 ****** “师父，翁倩出事了。”电话里菲菲的声音不太清楚，好像周围的环境很嘈杂。 “等一下再说。”叶空按住话筒，小声对身边地符美仪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是不是工作上的事？”符美仪显然已经从叶空的表现中猜出了什么，小声说道：“要是有事的话就不要管我了，我看完电影就回去。” “还不清楚。”叶空低声道：“等我一会儿回来再说。” 符美仪微笑着点了点头，叶空这才来到外边，重新拿起电话。 “详细说说，怎么回事？”叶空看了下手表，同菲菲分手不过四十分钟。 “我刚才一直跟着翁倩，看见她回家，以为没什么事了，就回车上休息了一下。”菲菲那边显然也换了地方，声音重新变得清晰起来：“可是等了七八分钟，都没有看到她的房间亮灯，担心她会不会又出去了，就上去看了一眼。” 叶空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菲菲讲述当时的情况。 “结果我一开房门就发现翁倩躺在地上，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菲菲好像打了个寒颤：“我很害怕，就跑出来了。” “翁倩是怎么死的？你报警了没有？”叶空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翁倩的死无疑给案子带来了更重的神秘色彩，证明这件案子决不简单。 只是这样一来，等于同时断了一条重要的线索。现在警方并没有公开这件案子，表面上仍然是按照交通事故在处理。而对翁倩的监视更是秘密进行，除了特殊小组，甚至连警方都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凶手仍然迫不及待的杀死翁倩，甚至可以说明断掉的很有可能是极为关键的线索。 第一百六十一章 幸运的凶手 美仪，恐怕你要自己回去了。”叶空说这句话的时i豫，第一次陪老婆出来逛街就遇到这样的事，他心里难免有些歉意。 “没关系，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看完电影一个人回去。”符美仪笑笑，低声说道：“做警察就是这个样子，我明白的。” “那我先走了，已经很晚了，路上小心点。”叶空歉意的一笑，转身匆匆离开了电影院。 赶到翁倩的住址时，菲菲还等在楼下，看她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显然是第一次见到死人。 “阿天什么时候到？”叶空一边上楼，一边问菲菲：“对了，把手套给我。” “这么晚了，哪里去买手套？”菲菲小声埋怨着，从包里拿出一盒避孕套递给叶空：“先用这个代替吧，这个时候只能买到这东西。” 叶空一愣，随即接过避孕套，一言不发的撕开两个套到手指上。 “就是这一间。”菲菲把叶空带到翁倩的房门前，说道：“她的那个室友一般在十一点左右回来。” 叶空看看手表，随开房门。房间里很黑，借着窗外的月色，能够看到翁倩就躺在门口的地上，地面有些潮湿，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臭味。先摸了一下翁倩的颈动脉，确认她已经死亡，叶空这才向门边的电灯开关看了一眼。开关外面的塑料盒已经被人拆走，里面的电线裸露着，显然翁倩是在开灯的时候被电死的。 “不要用手电。”叶空看到菲菲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便小声嘱咐了一声，当先进了房间。 菲菲看了看幽暗的房间，又看了看手电，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收好手电，小心的跟在叶空后面走进了房间。 房间不大，是一套标准的公寓。一共两个房间，根据桌上摆着的照片，叶空很快便找到了翁倩的房间。叶空将房间很快搜索了一遍。可惜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虽然找到一本日记，但上面只有少数的几篇，隐约间可以看出日期是很多年前的，不过叶空还是把日记本收了起来。 “阿空？”外面忽然传来赵天源的声音：“你在里面？” “怎么才到？”叶空从房间出来，将手指上的避孕套随手摘下，放进口袋里。 “路上堵车，耽搁了一会儿。”赵天源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翁倩，说道：“什么时候通知兄弟们？” “先不要。”叶空想了想，说道：“凶手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在监视翁倩，所以要等她的室友回来报警。”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赵天源刚才看到叶空手上的避孕套，想笑，不过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翁倩，还是没有笑出来。 “暂时没有。”叶空淡淡的说道：“你再检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些什么。对了，不要开灯。” 天源点点头，看了眼一旁有些畏畏缩缩的菲菲，进了里面的房间。 叶空重新把避孕套戴上，仔细搜了一遍翁倩的包，除了银行卡、一些零钱，就是手机和一些女人用的化妆品，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叶空又检查了一遍翁倩身上的首饰，最后把她右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收了起来。 “这个女人长的这么难看，真不知道那个任启康看上了她哪一点。”菲菲偷着看了一眼翁倩已经扭曲的脸，小声嘟囓着。 “人都死了，哪来的那么多话？”叶空瞪了她一眼，说道：“去把房间里的窃听器都收好。” “哦……”菲菲撇了撇嘴，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改锥，噘着嘴开始回收窃听器。 “什么都没有。”菲菲刚刚弄好，赵天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明天我让兄弟们去她公司再查一下。” “可以。”叶空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没什么了，咱们走。” “好啊。”菲菲等这句话已经等了很久，当先冲出了房间，看她的样子，好像是被鬼在后面追似的。 “对了，我来之前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叶空忽然叫住菲菲，眼睛盯着走廊里的配电箱说道：“例如电力公司的修理工。” “没有。”菲菲摇了摇头，说道：“我一直盯着，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叶空走到配电箱前，从菲菲那里要来开锁工具打开看了看。里面一切都完好无损，看不出有任何改动过的痕迹。叶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让菲菲和赵天源先去车里等，自己又返回了翁倩的房间。 在车里等了几分钟，菲菲才看到叶空从楼 ，手上好像拿着一段电线。 “什么东西？”菲菲好奇的把头探出车窗，看着叶空手上的电线。 “凶手留下的。”叶空皱了皱眉，说道：“菲菲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翁倩的室友回来再走。” “那我陪你。”菲菲嘻嘻一笑，说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太无聊了。” “阿空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赵天源忽然插话道：“到时候兄弟们来了我也好说明一下情况，毕竟现在房间里有咱们的脚印。” “可惜凶手已经拖过地。”叶空摇了摇头，说道：“事后再解释吧，你现在就联系人，立刻去翁倩的办公室查一下。” “也好。”赵天源想了下，点头答应了一声，开车走了。 “我一个人就行，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你了。”叶空看了一眼菲菲，说道：“要是害怕，就去找美仪，晚上睡我家里。” “不要，我想跟你在一起。”菲菲眨了眨眼睛，说道：“美仪姐要是知道我刚刚见过死人，肯定会很害怕。” “好吧。”叶空想想，觉得在这里最多等到十一点多就可以，也就不再赶菲菲走。 谁知道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十二点半，仍然没有看到翁倩的室友回来。这期间叶空一直坐在车里留意着周围的情况，表情十分严肃。菲菲被叶空故意营造的紧张气氛吓得根本不敢出声，心里不由得一个劲地埋怨叶空。 “会不会出事了？”菲菲偷东西是个好手，却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见过死人，虽然叶空就在身边，可是一直这样沉默，还是让她感觉心里有些发毛：“要不我们报警好了。” “不行。”叶空摇了摇头，开口道：“凶手虽然做的很小心，但也冒了一定的风险。万一翁倩没有被电死，一定会知道有人要杀她，恐怕会把知道的事情讲出来换取警方保护。所以我怀疑凶手就在这附近，一旦发现翁倩没有死，还会采取其它的补救措施。” “啊？”菲菲惊讶的向车外看了看，转回头说道：“师父你也太小心了吧？这周围根本就没有可疑的人。” “小心些总没有错。”叶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凶手的运气确实不错，这样简陋的手法竟然也能成功。” “什么运气好？”菲菲好奇的问道：“是因为那段电线吗？” “那段电线是杀人工具。”叶空一边警惕的注意着车外的动静，一边说道：“凶手用这段电线绕过了保险，这样有人触电的时候，才不会跳闸。” “原来是这样。”菲菲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叶空，就被电昏过去，不由得白了叶空一眼，心里却又觉得有些甜蜜。 “说凶手运气好是因为房间外面的电闸没有安装保护开关，不然的话估计翁倩就不会死了。”叶空接着说道：“不过凶手显然知道翁倩习惯直接用手去按开关，而且很有可能有她房间的钥匙。” “说不定凶手也是跟我一样用工具开的锁。”菲菲想了想，说道：“那个门锁没什么复杂的，很容易开。” “确实有这种可能。”叶空看了眼菲菲，淡淡一笑，说道：“只要抓到人，就什么都知道了。” “回来了。”菲菲忽然拉了下叶空的胳膊，指着一个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说道：“那个女人就是翁倩的室友。” “不要乱动。”叶空皱了下眉，把胳膊从菲菲手里拉出来，说道：“任何同背景不协调的地方都会引起注意。” “知道啦……不就是青蛙理论，听得耳朵都出茧子了。”菲菲不满的白了叶空一眼，却还是老老实实安静了下来。 叶空无奈的看了眼菲菲，把注意力重新转向了车外。 接下来的一切都显得十分正常，女人的尖叫，楼里面的骚动，紧接着便是呼啸的警车和救护车接踵而至，公寓楼前很快变得热闹非凡。叶空一直目不转睛的注意着楼前的人群，希望能够从里面发现可疑的人，但一个多小时下来，终究还是一无所获，那个凶手仿佛对自己的布置非常有信心，根本就没有再来确认一下翁倩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亡。 这不由得让叶空感觉到有些疑惑。 第一百六十二章 演戏 启康的案子陷入了困境，对朱辉明的调查进展缓慢，又断了最关键的线索。现在警方正在对翁倩的死因进行调查，叶空不好插手，只能耐心等待最终的结果。叶空暂时没有告诉任启康这个消息，担心他情绪过于激动，责怪警方保护不力，会影响他的配合。 不过事已至此，叶空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案子，除了让赵天源继续跟进，其他人全部从这个案子中抽身出来。 叶空估计对翁倩死因的调查还会持续一段时间，正好可以用来解决吸血鬼的问题，布置妥当之后，便同爱丽丝去了英国。 亚特曼的城堡位于威尔士的一座小山顶，环境清幽。如果不是知情的人，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竟然住着欧洲最大盗窃团伙的掌控者。亚特曼为人低调，除非一些必要的活动，平时几乎从不离开他的城堡。 虽然手中掌控着吸血鬼，但是因为吸血鬼的松散结构，亚特曼并没有自己的私人势力。不过为了安全，他从法国外籍兵团雇佣了二十多人来负责城堡的安全，而且还在山上安装了很多探测器，倒也称得上是防卫严密。寻常人不要说潜入城堡，甚至连接近都未必能够做到。 叶空虽然并没有将这些所谓的防卫措施放在眼里，但这次来英国的目的并不仅仅是除掉亚特曼，还要想办法干掉他的四个养子，因此并没有选择强行进攻，而是以直接同亚特曼商议合作的理由，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堡。 亚特曼已经提前接到爱丽丝发来的消息，听说叶空已经到了，便让人将他请到了客厅。 “叶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初次见到叶空，亚特曼并没有表现的十分激动，相反眼神中满是怀疑。 “你好，亚特曼先生。”叶空却只是浅浅一笑，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亚特曼伸过来的右手，神态显得十分傲慢。 “请坐。”亚特曼看起来并没有感到尴尬，面色如常的请叶空坐下，自己则在壁炉边的主位上坐了下来。 “亲爱的，你不要这样吗，我爸爸是个很好的人。”爱丽丝轻轻依偎在叶空的身上，好似陷入爱河的小女人一样，小鸟依人。 “可是亚特曼先生似乎并不太欢迎我。”叶空对爱丽丝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怪他。” “你误会了。”爱丽丝娇笑道：“英国的绅士们都是这样严肃的，我爸爸恰巧就是这么一个老古董，他这个样子不过是习惯罢了，并不是不欢迎你。” “原来这样。”叶空好像恍然大悟般，转过头对亚特曼笑了笑，说道：“亚特曼先生，我对刚才的不礼貌向您道歉。” “没有关系。”亚特曼只是微微点头，等仆人上了茶，才说道：“听爱丽丝说你已经向她求了婚？” “是这样。”叶空含情脉脉的看了眼爱丽丝，说道：“我爱她，爱丽丝也很爱我，所以我们决定……” “可是你们并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同意！”亚特曼显得十分气愤，冷哼一声，说道：“我的爱丽丝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天使，而你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你们的结合一定会给爱丽丝带来伤害，所以我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爸爸！”爱丽丝好像对亚特曼的话感到十分震惊：“你怎么能够这样？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自由。” “哼！”亚特曼再次冷哼了一声，怒道：“你知不知道这个男人有妻子，他在欺骗你的感情！” “爸爸，我知道。”爱丽丝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他什么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他的一切，也知道他爱我。” “可他是个穷小子，就算是我给你们一大笔财产，最终也肯定会被他挥霍一空。”亚特曼看起来好似动了感情，激动的说道：“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他爱的不是你，而是我的钱。” 叶空坐在一边，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心里却不由得感到好笑。他是在演戏，爱丽丝也是在演戏，包括这个亚特曼也同样是在演戏。回来之前，爱丽丝给亚特曼发来消息，说已经成功骗取了叶空的感情，不过希望亚特曼能够跟她演一场戏，骗叶空把配方拿出来。亚特曼不疑有诈，果然中计，把一个爱护女儿的父亲演的惟妙惟肖。 事实上两个人这样做不过是用来拖延时间，反正只要叶空不拿出配方，亚特曼就只能继续演戏。 “才不是这样。”爱丽丝猛地站了起 声说道：“他非常有才华，我们公司正准备购买的人利，就是他发明的。” “不过是个只懂得摆弄机器的家伙。”亚特曼不屑的看了叶空一眼：“就算他那个专利现在能卖点钱，以后呢？还不是坐吃山空。” “够了！”叶空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亚特曼的话：“亚特曼先生，我同爱丽丝是真心相爱，请你不要用金钱来衡量我们的爱情，这是对我们的侮辱。” “不用金钱？那用什么衡量？”亚特曼貌似鄙夷的看着叶空：“年轻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将来爱丽丝同你生活在一起，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当然比现在还要幸福快乐。”叶空一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像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年轻人，一边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爱丽丝想出来的这个该死的计划。 “就凭你现在这点财产？”亚特曼嘿嘿冷笑道：“你知不知道爱丽丝每年买衣服需要多少钱？” “爸爸，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爱丽丝几乎是哀求着说道：“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 “我的财产足够让爱丽丝每天都穿最漂亮的衣服。”叶空觉得自己现在的表现就像是一只雄孔雀，在拼命炫耀自己漂亮的尾巴。 “每年一千万英镑。”亚特曼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两个人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凡是欧洲最新发布的时装，无论是否需要，肯定会为爱丽丝专门定制一套，用专机送来。” “你在开玩笑？”叶空显得十分震惊：“爱丽丝是非常节俭的，我很了解。” “你了解？”亚特曼看了眼爱丽丝，说道：“你会比我这个父亲更了解她吗？” “怎么回事，爱丽丝？”叶空转过头问道：“你父亲说的都是真的吗？” “是的。”爱丽丝沉默了许久，才点头说道：“我这次去香港原本是去旅游的……” “你一直在骗我？”叶空好似不敢相信的看着爱丽丝，沉声问道。 “没有。”爱丽丝急得眼泪都快要流下来，解释道：“我真的没有骗过你，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能够在你身边，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放弃。” 叶空不得不佩服爱丽丝，看她的表演，恐怕在她心里，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这场爱情悲喜剧的女主角。若不是之前叶空同她有过非常细致的交流，恐怕真的很难分辨出爱丽丝现在到底是在表演，还是真情流露。 “年轻人，我希望你放弃爱丽丝。”亚特曼忽然冷冷的说道：“我可以给你五百万英镑作为补偿。” “亚特曼先生。”叶空佯怒道：“爱情是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我决不会要你的钱，也决不允许你将爱丽丝从我身边夺走。” “年轻人，如果你可以每年至少拿出三千万英镑给爱丽丝，我就不再干涉你们。”亚特曼只是挑了挑眼皮，完全没有将叶空的话放在眼里。 叶空一下沉默了下去，许久，才抬起头咬着牙说道：“如果我真的能够做到，希望亚特曼先生能够信守承诺。” “空，不要答应他。”爱丽丝一下子扑到叶空的身上，呜咽着说道：“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乞讨我也心甘情愿。” 叶空强忍着才克制住一把将她推开的冲动，将爱丽丝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放心，爱丽丝，我决不会让你受苦的。” “我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反悔。”亚特曼高傲的看着叶空，说道：“只是仅仅凭你的那个人工肾的专利，恐怕还差得远。” “亚特曼先生。”叶空忽然变得冷静下来，沉声说道：“事实上在我手上有一份电池的配方，虽然还不完善，但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 “我从来不相信这些空话。”亚特曼看似不经意的说道：“除非亲眼看到，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三年。”叶空沉默了一下，说道：“最多三年，我一定会完善这个配方。” “三年？”亚特曼冷哼一声，不知道爱丽丝会不会等你三年。 第一百六十三章 算计 心里话，亚特曼对叶空始终持怀疑的态度。自从他~警察以来，已经有过太多的失败和挫折，似乎他的每一步都在这个警察的预料之中。暗杀委托人失败、调查他的详细资料无果、派人刺杀他的妻子连续两次失败。不仅如此，这个警察还用卑鄙的手段败坏吸血鬼的名誉，导致前段时间的业务量严重萎缩。除此以外，包括服务器的问题，以及近来针对自己的一些风吹草动，亚特曼都怀疑是叶空在背后捣的鬼。 不过他对爱丽丝却是非常信任的，他自认对爱丽丝几乎像一个真正的父亲那样疼爱，虽然疼爱的方式稍嫌过分了一些，但这都是小妖精自愿的。亚特曼一直认为自己同爱丽丝之间的这种关系是一种纽带，既满足了爱丽丝玩弄男人感情的心理，又满足了她生理上的饥渴。因此在他看来，爱丽丝没有任何理由会背叛自己。 如果说叶空这次确实掉进了爱丽丝的感情陷阱，那么最终的结局自然是皆大欢喜，亚特曼甚至认为自己完全可以给这个警察一大笔钱，让他去跟爱丽丝双宿双飞。当然，这也是为了预防在对配方的进一步研究中遇到问题，以便可以让这个警察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出把力。 可一旦这个中国警察并没有被爱丽丝迷惑，那么他敢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城堡，就十分的可疑了。亚特曼并不太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法国外籍兵团的雇佣兵素质在全世界都得到公认，对付一个小小的警察自然没有问题。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中国警察借机接近自己是为了套取吸血鬼的情报。一旦被他找到些蛛丝马迹，公布出去，自己的好日子很快就会结束，今后将不得不时刻躲避警察的追捕。 “劳伦斯。”亚特曼虽然已经交待了要下面的人随时保持对叶空的监视，可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去跟凯特队长说一声，让他这几天辛苦一些，加派人手盯住那个中国人，我会给他三倍的佣金。” 伦斯点头答应了一声，转身要走。 “等一下。”亚特曼忽然叫住了他，问道：“你觉得爱丽丝小姐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请您原谅，我没有注意。”劳伦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不过那个中国人倒是看起来不太对劲。” “怎么？”亚特曼皱了皱眉，问道：“哪里不对劲？” “那个中国人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拉过爱丽丝小姐的手，也没有主动吻过爱丽丝小姐。在我看来，任何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在爱丽丝小姐面前还这样彬彬有礼，除非所有的中国人都是这样。”劳伦斯的话一针见血，让劳伦斯感觉到心头一紧。 “没事了，你先出去吧。”亚特曼让劳伦斯出去做事，缓缓起身，在书房里绕起了***。 ****** 与此同时，叶空正躺在客房的床上，检讨着这次行动到目前为止的得失。这次的计划是由爱丽丝提出，叶空加以改进，并提供了一些技术。整个计划并不复杂，因为叶空一向认为越是复杂的计划越容易出问题。因为很多时候，哪怕只是一个并不关键的小疏漏都有可能会引起整个计划的破产。 叶空配制了一种可以令人生病的药物，这种药物他曾经用过两次，都是在盗窃之前迫使某个关键人物不得不前去就医，以便给自己留出足够的行动时间。当然，这种药物并不会致命，只是让人体误以为生病，通常来说只需要三天病人就会“痊愈”。不过在第二天的时候，这种药物会给病人一种濒死的感觉，叶空认为这样完全可以迫使亚特曼将他的四个养子召集回来，以便留下遗嘱。 这份计划的关键环节并不在叶空配制的这种药，而是在爱丽丝。事实上爱丽丝原来的打算是让叶空引开外籍兵团的注意力，由她动手刺杀亚特曼，然后利用劳伦斯这个早已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管家掩盖住亚特曼的死因，再将外籍兵团打发走。在这之后她就可以不慌不忙地调集人手接管城堡，然后将四个哥哥骗回来，一个个的干掉。 叶空对爱丽丝的这个计划很不赞同，首先外籍兵团名声在外，能不能掩盖住亚特曼的死因且不说，就算真的能够顺利将外籍兵团打发走，说不定叶特曼同他的四个养子有着独特的联系方式，万一被他们察觉到风吹草动，最后爱丽丝能不能成功就不好说了。也正是因此，叶空才拿出了这种药物，只是怎样才 物给亚特曼服下，服用之后又如何能够让亚特曼相信久长，就全要看爱丽丝如何演好这场戏了。 叶空很清楚，今天自己这场戏演的并不好，而对手操纵吸血鬼这么多年，肯定会有所怀疑。不过叶空并不太担心，怀疑并不等于确定，只要两天之内亚特曼不能下定决心对付自己，爱丽丝就完全可以将药物给他服下。如果说两天之内爱丽丝仍然没有机会下手，那只能说明这个亚特曼做事谨慎到了极点，叶空也只好不顾后果，采取最后手段，暗杀掉他之后迅速逃离城堡。 “叶先生，爱丽丝小姐请您去花园。”对讲门铃里忽然传来劳伦斯的声音。 叶空皱了下眉，已经夜里十点多钟，爱丽丝找自己做什么？ “好的，我马上就到。”尽管知道这个劳伦斯是爱丽丝的人，叶空还是尽快让自己进入了角色，一个好的演员就是要让自己无时无刻都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 ****** 爱丽丝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只是一直以来她都不敢让这种野心表现出来。她不像四个哥哥一样拥有各自的势力，只好拼命的讨好亚特曼，希望等这个老家伙死后能把所有的财产留给自己。可是这个想法显然越来越显得不切实际，尤其是自从将劳伦斯勾引到床上来之后，她几乎彻底失去了信心。 亚特曼的遗嘱早已经写好，遗嘱的内容没人知道，不过劳伦斯却不止一次的跟她提到，亚特曼经常同她的四个哥哥联系。尤其是最近，亚特曼同他们的联系更加频繁，甚至曾经想过要将吸血鬼的业务分成四块，分别交给她的四个哥哥。这让爱丽丝简直恨死了这个老家伙，自己近乎无耻的讨好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倒极有可能一无所获。 叶空的出现给了她一个极好的机会。在她的眼里，这个中国男人非常聪明，而且极为理智，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已经被亚特曼当成了现在最主要的目标，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帮助自己得到应得的东西。 在这之前，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干掉亚特曼，可是外籍兵团的严密保护根本没有任何漏洞。贸然动手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直到那天晚上在餐厅里，叶空说破了亚特曼的秘密，爱丽丝立刻便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几乎一瞬间，一个粗陋的计划便在她的大脑里成型。 她提出的那个计划就连她自己也知道并不完善，不过她还是讲了出来。一是因为她很清楚叶空一定会找到问题，并帮她完善，二是因为她希望这样做可以让叶空低估自己，以方便最后连这个中国男人一并除掉。 什么渴望自由，什么解散吸血鬼都只是随便说说，是为了骗这个中国男人临时找的理由，爱丽丝的真正目的绝不仅仅只是亚特曼的巨额财产，还包括了他手中的吸血鬼，甚至还有她四个哥哥的势力。至于叶空掌握的那个配方，爱丽丝自认没有办法让这个中国男人心甘情愿的交出来，因此她的打算是看情况决定，能够用暴力手段得到自然最好，实在得不到就立刻杀死这个中国男人，以免夜长梦多。 不得不说，在某些事上，很多时候女人往往要比男人更能拿得起放得下。亚特曼一心想要叶空的配方，甚至不惜放弃吸血鬼。而爱丽丝却早已经打定了宁可得不到，也绝不留下隐患的念头。相较之下，亚特曼似乎是因为年纪大了，显得过于执拗。 “原来是凯特队长，真没想到竟然惊动了您。”爱丽丝强压住心中的窃喜，同陪着叶空前来的凯特打了声招呼。 “你好，爱丽丝小姐。”凯特的脸上如同平常一样保持着军人的严肃，简单敬了个礼，说道：“这位先生是亚特曼先生的贵客，所以他吩咐我们一定要切实保证这位先生的安全。” “给您添麻烦了，我想同这位先生在花园里随便走走，您看……”爱丽丝妩媚的一笑，在灯光的映照下，给人一种格外的诱惑。 “对不起，爱丽丝小姐，亚特曼先生嘱咐我们必须贴身保护。”凯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爱丽丝的笑容，表情冰冷的说道：“如果您认为不妥，可以向亚特曼先生提出。” 第一百六十四章 爱我不如爱你自己 丽丝戴了一条海豚项坠，这是同叶空实现预定好的暗她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动手。叶空无心同她演戏，两个人在雇佣兵的监视下聊了一会儿，叶空便借口还没有适应时差，回客房去了。 客房里没有视频监视设备，不过叶空利用电磁波探测仪找到了两个窃听装置。只是笑了笑，叶空不以为意的在手表上敲击了几下，将行动的信号发射了出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忽然传来有人跑动的声音，叶空这才微微一笑，放心的上床睡了。 第二天一早，叶空就感觉到城堡里的气氛有些紧张，跟随他的雇佣兵也由两人变成了一人。看到守在自己门口的这名佣兵一脸紧张的样子，叶空就知道陈伟良和陈卓枫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这次来英国叶空并不是单枪匹马，陈卓枫和陈伟良在他之前已经来到英国，并通过司马德风搞到了所需的枪械。他们两个的任务也是整个计划的一部分，一是在得到叶空的信号之后制造紧张气氛，将佣兵的注意力转移到对外围的防卫上，方便爱丽丝动手。二是在行动的最后一旦有漏网之鱼，可以半路劫杀。 “凯特队长？”恰好去餐厅的路上遇到了凯特，叶空若无其事的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您好。”凯特显得稍有些疲惫，看来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对了，凯特队长。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叶空好奇的问道：“我好像听到有人来回跑动。” “没什么，例行训练。”凯特看了看叶空，似乎想知道叶空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开始我还以为失火了。”叶空笑了笑，同凯特道了个别，继续向餐厅走去。 凯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这才面无表情的走了。 爱丽丝今天没有戴项链，穿了一件低胸装，露出深深的乳沟。叶空微微一笑，这是表示行动成功，亚特曼已经服下了叶空配置的药物，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昨晚睡得怎么样？”爱丽丝在叶空对面坐下，脸上带着一丝勾人的笑。 “不是很好。”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外面有些吵，再加上换了环境，睡的不是很沉。” “真是不好意思。”爱丽丝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佣兵，说道：“昨天晚上好像有人想要潜进城堡，你也知道，城堡里有一些珍贵的艺术品，近些年来总有小偷在打这些艺术品的主意。” “哦？”叶空好奇的问道：“那人成功了吗？” “好像没有。”爱丽丝耸了耸肩膀，说道：“不过也没有抓到人，好像还有两个人受伤，我爸爸已经气病了。” 叶空点点头，状似关心的问道：“怎么？你父亲病的严重吗？有没有请医生？” “医生已经来了，正在给我爸爸检查，应该问题不大。”爱丽丝看到门口的俑兵并没有注意自己，意味深长的看了叶空一眼，还用脚在下面轻轻踢了叶空一下。 “那就好，希望你父亲的病可以很快好起来。”叶空却不动生色的端起开胃酒，说道：“祝他早日康复。” “谢谢。”爱丽丝娇嗔的看了叶空一眼，也举起了酒杯。 ****** 计划进展的异常顺利，亚特曼的病情让医生束手无策，根本就查不出病因。原本按照医生的建议应该将亚特曼尽快送到大医院做全面的检查，可是亚特曼的病情发展快的有些让人不可思议，还没等出发就已经变得奄奄一息。医生认为在这样的情况下病人根本不可能经受住路上的颠簸，只好告知爱丽丝等人自己已经尽力，接下来的一切只能盼望出现奇迹。 可惜奇迹并没有出现。当天夜里，亚特曼已经呼吸困难，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消逝。叶空去探望他的时候，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绝望。 亚特曼很不甘心，可是身体的状况已经很清楚的告诉他，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想想自己的一生，亚特曼不免有些唏嘘，从一个笨拙的小偷开始，直到现在掌控着欧洲最大的盗窃集团，经历过多少风雨。只可惜眼下这一关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了，偏偏那个中国人的配方还没有拿到手里。 “劳伦斯，去把电话给我拿来。”亚特曼的声音有些颤抖，显得有气无力。 “主人。”劳伦斯还是那样的恭谨：“医生说您需要静养。” 拿吧，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亚特曼叹了口气▋|拿吧，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亚特曼叹了口气▋|拿吧，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亚特曼叹了口气▋|拿吧，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亚特曼叹了口气▋|拿吧，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亚特曼叹了口气▋|拿吧，我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亚特曼叹了口气▋手。 劳伦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是不是要听他的话，不过最终还是拿来了一部电话。 “去门外帮我守着，不要让人进来。”在劳伦斯的帮助下，亚特曼挣扎着坐了起来，斜倚着身子。 伦斯帮亚特曼坐好，将电话放到他的手里，转身出去了。 ****** 狄更斯是亚特曼的第一个养子，也是能力最出众的一个。可惜的是他的天赋都是商业方面的，虽然手下也有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却主要从事的是色情行业，同其他三个弟弟比起来显然多有不如。 接到亚特曼的电话之后，狄更斯原本打算等两天再说，可是亚特曼在电话里提到自己的遗产里给他准备了五亿欧元。这笔钱实在充满了诱惑力，因为前期扩张的过于迅速，狄更斯的公司现在资金有些匮乏，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运作，否则一旦资金链断裂，他的公司很快就会面临崩溃。这个时候不要说五亿欧元，就算只有五千万欧元对于他来说也同样无法抗拒。 不过狄更斯很清楚自己的三个弟弟都是什么样的人，杀人放火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只有走私、贩毒，甚至倒卖军火才是他们真正感兴趣的。当然，因为欧洲的整体治安环境还不算太差，他的三个弟弟现在的实力都算不上强大，但若是比起心狠手辣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狄更斯看来，老家伙很显然已经不行了，要不然不会让自己回去听遗嘱。可是只要老家伙一咽气，接下来的必然是对财产的争夺大战，哪个心狠手辣，哪个才有可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决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这是狄更斯的观点，因此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威慑三个弟弟，狄更斯足足带了二十多人乘专机飞往威尔士。 很显然，狄更斯的三个弟弟也有着同他差不多的想法，等四个人在山下见面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带来的人已经远远超过了城堡所能容纳的限制。 “对不起，亚特曼先生只允许你们四人进入城堡。”凯特手上的自动步枪已经打开了保险，枪口虽然并没有抬起来，可是从他的眼神不难看出，只要有人轻举妄动，他随时有可能扣动手中的扳机。 狄更斯心中一喜，看来老家伙心理也很清楚，只要谁都不带手下，进了城堡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这样自然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他的三个弟弟虽然对凯特的无礼很是不满，可是面对十几名佣兵的自动步枪，也只能选择了让步。 ****** “亲爱的，现在我的四个哥哥已经都来了。”花园里，爱丽丝把头靠在叶空的胸前，正在窃窃私语。 叶空看了眼站在远处的佣兵，低声说道：“那你怎么还不动手？在等什么？” “因为我有些担心。”爱丽丝先是咯咯笑了两声，接着低声说道：“那些佣兵真的能对付得了我那几个哥哥带来的人吗？” “放心好了，我保证一个都跑不掉。”叶空低声说道：“只是如何善后就只能看你自己了。” “唉……一下子一百多条人命。我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爱丽丝幽幽叹道：“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心狠手辣？就不能用些温和的办法吗？” “这件事与我无关。”叶空淡淡地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去做事，你的几个哥哥正在等你。” “好吧。”爱丽丝忽然抬起头，脸上满是灿烂的笑：“你知道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叶空看着她的眼睛，想要看透这个女人的内心，但最终却只能无奈的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爱丽丝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纯净的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如果你相信她的眼睛，就只能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 “爱我不如爱你自己。”叶空轻轻叹了口气，在爱丽丝的背上拍了拍，低声说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爱丽丝似乎有些眷恋的最后看了叶空一眼，这才转身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的就是你的 伟良将身体隐藏在土坑里，小心的将狙击步枪探到外等叶空发来信号，陈卓枫就会引爆事先埋好的炸药。爆炸的威力不会很大，但位置就在远处对峙的两队人中间。那些佣兵训练有素，可是那一百多个所谓的黑帮成员却一定会发生混乱。到时候只要自己配合爆炸随便打伤一名佣兵，恐怕双方立刻就会发生交火。 今天的风不算大，阳光也正合适，唯一不太舒服的就是自己位于下方，向上仰视射击不仅难度大了一些，还非常辛苦。好在这样的情况应该不会维持太久，而且只要双方开始交火，便不会再有人留意到自己，就算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对于即将执行的任务，陈伟良的心里并没有太大的障碍，那些人除了为钱卖命的雇佣兵，就是欧洲黑帮的成员，更何况自己并不一定要杀人，只要在关键的时候将占有优势的一方射伤几个，平衡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就可以。 不过陈卓枫的心里却不像陈伟良这样轻松，虽然他需要做的只是引爆炸药，根本不用亲手杀人，可是一想到即将眼睁睁的看着上人死在眼前，他就感到自己的心正在承受鞭挞。来英国之前，叶空曾经征求过他的意见，他当时虽然答应了下来，也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有些犹豫。 不过当信号传来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按下了引爆的按钮。远处的爆炸似乎并不是很强烈，炸药埋得比较深，而且威力并不算大，在陈卓枫看来，那微弱的爆炸好像只不过是扬起了一阵烟雾，甚至连火光都没有看到。 但紧接着响起的枪声却很快让他清醒过来，远远可以看见那些一身黑色西装的黑帮成员几乎眨眼间就倒下了十几个，其余的则立刻乱作一团。这就是职业军人同流氓之间的区别，哪怕这些黑帮成员再凶恶，面对十几个手持自动武器的职业军人也只有逃命这一个选择。 当然，这些人里面总会有些亡命之徒，有些人已经拿出手枪在向上射击。可惜他们面对的不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也不是同样只知道恃勇斗狠的街头流氓，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些甚至连掩体都没有的勇士们便一个个倒在了地上。 黑帮成员本就属于四个不同的势力，当家作主的人物又都不在，自然没有人指挥，面对这样近乎单方面的屠杀绝大部分都已经心胆沮丧。除了十几个拔枪反击的，其余人等纷纷惊呼着四散奔逃。没有掩体，距离那些佣兵又非常近，这些人在横飞的子弹面前甚至连投降的勇气都没有。不时有人被击中倒在地上，一时间半山腰上如同变成了地狱，到处都是大声地惨叫。 雇佣兵们显然并没有因为敌人的逃跑而放弃射击，对方的武器虽然大部分只是手枪，可他们还是有三个同伴被打死，两个受了伤。佣兵们在凯特的指挥下，不停的向那些正在正在逃跑的发射着复仇的子弹。 这场冲突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凯特当时正在吸烟，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可是主要人物现在都在城堡里，他根本就没有想过对方会突然发起攻击。结果突然发生的爆炸声中，自己的一名手下被人一枪射中了手臂。爆炸就发生在对峙的双方中间，扬起的烟雾完全阻隔了他的视线，可是从手下受伤时的动作，凯特还是立刻判断出来，子弹就是从对面那群人的方向射过来的。 枪声就这样打响，双方都有些莫名其妙，却已经无法停下来。佣兵这边死了三个，不还击对不起死去的兄弟。黑帮成员则根本就不敢停下来，凡是还能跑得动的现在脑子里就只剩下了逃这一个念头，谁也不想留下来被人一枪打爆脑袋。 陈伟良在瞄准镜里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皱了皱眉。按照他的预想，这些黑帮成员至少应该可以同佣兵对射上一阵，结果没想到短短一分多钟就已经溃不成军，四散奔逃。看看佣兵竟然还有十个人在练习点射，陈伟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其实并不想杀人，尤其是这些佣兵，毕竟他们不像那些黑帮成员危害社会。因为爱丽丝事先并没有说明守卫城堡的是一群佣兵，叶空一直以为只是吸血鬼的底层成员，所以按照计划这些人必须死，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爱丽丝的安全。也正因如此，陈伟良得到的任务是杀死所有的守卫，只有原本不是城堡的人才可以放走。 陈伟良再次叹了口气，用瞄准镜套住了佣兵中那个显然 官的大块头。 ****** 叶空是在看到爱丽丝将头发束起来之后才发出的信号，按照计划，只要将准备好的毒药给她的四个哥哥喝下，她就会这样打扮。叶空对于这些佣兵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在他看来，雇佣兵都是些为了钱什么都肯做的职业流氓。在三十世纪的时候虽然已经不存在雇佣兵这样的职业，可是很多历史上记载的惨案都是由雇佣兵制造出来的，因此叶空对雇佣兵这个职业没有一丝好感。 不过当爆炸声和枪声响起来之后，叶空却也没有任何愉快的感觉，无论怎么说，杀人总不是一件可以令正常人高兴的事。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爱丽丝在叶空身边款款坐下，似乎对爆豆一般的枪声充耳不闻：“还是你说的对，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把那些讨厌的雇佣兵从咱们身边赶走。”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叶空皱了下眉，对爱丽丝脸上的忧郁有些不解。 “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很高兴吗？”爱丽丝勉强一笑，说道：“杀死自己的养父和四个哥哥，恐怕我在你的眼里，已经变成了魔鬼。” 叶空心中冷笑，在她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蛇蝎心肠，现在的这个样子无非是还想打自己的主意。 “至少你的心愿达成了。”叶空的声音有些冷：“你的哥哥们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还在争财产吧？”爱丽丝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真没想到，老家伙的遗嘱竟然把大部分的遗产都留给了我。” “哦？”叶空一怔，随即笑了笑，说道：“看来你还是对自己信心不足，否则的话根本不用麻烦。” 丽丝忽然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老家伙根本就是看我没有任何势力，才会这样做，就算都给我又能怎么样？我的那几个哥哥要抢，我根本就保不住。” “可能是你想得太多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谁又能猜到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爱丽丝陷入了沉默，她确实不知道亚特曼为什么会这么安排，不过她却并不后悔。至少今天过去之后，所有的隐患都将不复存在，自己不但可以尽情地享受人生，还可以慢慢的培养起自己的势力。除了这个中国男人，如果能够让他成为自己的情人，应该才算是真正的完美。 “爱丽丝小姐，叶先生。”劳伦斯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杯水和一杯深红色的葡萄酒。 “谢谢你，劳伦斯。”爱丽丝给了劳伦斯一个感激的眼神，说道：“今天多亏了你，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不用客气，爱丽丝小姐。”劳伦斯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得到了人生最宝贵的东西。”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庆祝一下？”爱丽丝端起酒杯轻轻摇了摇，对劳伦斯笑道：“这就是那个老家伙藏了二十年的好酒？” “是的。”劳伦斯拘禁的行了个礼，说道：“我还要去收拾一下，请原谅。” 看着劳伦斯走远，爱丽丝转过头来对叶空妩媚的一笑，刚才略显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亲爱的。”爱丽丝轻轻眨了下眼睛，说道：“你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为了我们的计划成功，干一杯好吗？” “是你的计划。”叶空皱了下眉，纠正道：“这个计划与我无关，所有的成功都是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爱丽丝的笑容不减，柔声说道：“只要你想，我所有的一切都会是你的，包括我自己。” “很抱歉，我没有兴趣。”叶空端起水杯，轻轻跟爱丽丝碰了一下，说道：“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我不希望下一次的行动目标换成你。” “你总是这样不解风情。”爱丽丝幽怨的看了叶空一眼，将酒杯靠近唇边，优雅的喝了一小口，然后用手指轻轻擦掉酒杯边缘残留的酒滴，放进嘴里轻轻吸吮。 叶空却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她**裸的挑逗，浅浅的喝了口水。忽然，叶空眉头一皱，一口将水吐了出去，随即一跃而起，向花园中的一个小喷泉跑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多拉一个下水 里有毒，刚刚入口叶空便已经察觉。除了少数极强.:^▋|里有毒，刚刚入口叶空便已经察觉。除了少数极强.:^▋|里有毒，刚刚入口叶空便已经察觉。除了少数极强.:^▋|里有毒，刚刚入口叶空便已经察觉。除了少数极强.:^▋|里有毒，刚刚入口叶空便已经察觉。除了少数极强.:^▋|里有毒，刚刚入口叶空便已经察觉。除了少数极强.部分有毒物质溶于水中之后都会令水的品质发生细微的改变，即便无色无味，也会有些其他的特征。例如现在水中的毒药便会令人感觉到水质有些发涩，只需舌头轻轻一抿便能察觉。 好在入口即吐，叶空并不担心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影响，不过安全起见，他还是借着喷泉的水漱了漱口。 “怎么了？”爱丽丝的脸色有些发白：“水……有问题？” “你不知道？”叶空看着爱丽丝的眼睛，还是一无所获，似乎这个女人的目光永远都那么清澈透明。 “我……不知道。”爱丽丝看了看酒杯，凄然一笑：“男人果然不能信。” “劳伦斯？”叶空轻轻叹了口气：“你怎么会相信他？” “我只是利用他……”爱丽丝苦笑一声，说道：“没想到反而被他利用了。”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叶空转过头，看了看劳伦斯消失的地方，说道：“他应该跑不掉。” “不用了……”爱丽丝忽然抽搐了一下，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发青，脸上却还带着淡淡的微笑：“我很高兴，能够死在你的面前。”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爱丽丝，这个女人直到现在仍然在说谎。或者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又或者她根本就是连自己都已经骗过。 “抱着我好吗？”爱丽丝勉力说出这句话时，已经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四肢开始痉挛，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叶空还是没有说话，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上半身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爱丽丝还想说些什么，只是脸部的肌肉也已经开始痉挛，牙关咬的紧紧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显然已经咬破了舌头。 叶空叹了口气，帮她轻轻擦掉嘴角的血迹。爱丽丝感激的看着他，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眷恋，直到呼吸渐渐停止。 叶空最后看了一眼爱丽丝依旧清澈的眼眸，将她的尸体放下，起身向花园外走去。 ****** 透过飞机的舷窗，叶空注视着窗外翻腾的云海，心情一直感觉不是很好。爱丽丝的死对他来说有着不小的触动，直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能够看透这个女人的内心。这个女人的脸上似乎从来就没有缺少过笑容，自信而充满了诱惑笑容，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抗住这种诱惑。甚至直到临死的时候她还在笑，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 对于爱丽丝他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者更多的是一种怜悯。这个女人的一生有过无数的男人，却从来没有付出过任何感情，可以说她的一生都在演戏，一直到死。叶空不明白生活在这样的一种状况下，人生还会有什么乐趣可言，可是从爱丽丝的眼睛里他看不出一丝后悔。 “师父。”坐在他旁边的陈伟良忽然低声说道：“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叶空把思绪从爱丽丝的身上拉回，看了眼陈伟良，这个年轻人自从任务完成之后便显得有些萎靡。 “你说我做的对吗？”陈伟良的眼神中满是期盼，似乎想听到叶空的肯定。 “无论对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叶空想了想，说道：“一个人所作的任何事都是自己选择的，我不知道对还是不对，我只知道做了就不要后悔。” “可是……”陈伟良还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叶空却接着说道：“很多人一旦作出了选择，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管最终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他终归是尽了力。也有些人却在不停的后悔，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 “我明白了。”陈伟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却依然是一片茫然。 叶空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眼不远处的陈卓枫。陈卓枫自从计划完成之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做着叶空安排的事，不过叶空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自信。 这次的英国之行并没有告诉赵天源等人，而且英国警方显然有意将这件事压了下来，叶空没有看到任何报道。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可以平静下来，英国警方压住案子并不意味着不会调查，不管是黑道仇杀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个交待。所以还在英国的时候，叶空便已经通过互联网删除了爱丽丝的出入境记录。 虽然还有一些手工记录没有被删除，不过现在的警察对科技的依赖心理比较严重，能够用计算机快速检索通常不会再用手工记录核对。至于陈伟良用过的狙击步枪，已经被栽赃给了一名死掉的黑帮成员。 唯一令叶空感到有些担心的就是那个劳伦斯。这个亚特曼的管家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谨慎，离开花园之后竟然立刻逃离了城堡，随即便隐匿了起来。这个男人掌握着亚特曼大部分财产的帐号和密码，估计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摇身一变，开始肆意挥霍。叶空并不担心这个劳伦斯找自己的麻烦，他担心的恰恰是这个劳伦斯遇到麻烦。一旦被英国警方抓到他，恐怕很快就会供出自己，这一点绝对是最大的隐患。 “看来回去之后需要监控一下英国警方的办案进度。”想到这里，叶空不免感到有些无奈。 整个计划基本上没有什么疏漏，最后完成的也很顺利，却因为劳伦斯这个原本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人物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局。爱丽丝原本以为她已经完全控制了这个管家，却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根本不是美色所能抗衡的，至少从这一点上来看，爱丽丝的死绝不仅仅是因为没有看透劳伦斯的内心，也说明了她事实上并没有真正的认清人性，因此也有其必然性。 ****** “阿空，日本人明天就要到了，你去不去机场接？”刘正民赶来的有些匆忙，额头上满是汗水。 “你随便安排个人吧。”叶空冷哼一声，说道：“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布置好了？” “布置好了。”刘正民擦了擦汗，说道：“不过这样一来恐怕会对能源实验室的建设进度有些影响。” “没有关系，最多耽误两天的时间。”叶空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只需要两天的时间，却能够让我们未来可能的竞争对手损失惨重。” “要是这么说，倒也算值得。”刘正民犹豫了一下，困惑的问道：“可是日本人不是白痴，他们的专家会看不出来问题吗？” “就是要让他们看出来问题。”叶空笑了笑，说道：“不过人都是非常好奇的，你越是不想给他看，他就越是想看。” “你是说……”刘正民显然已经明白了叶空的想法，奸笑两声，说道：“拿着他们的钱，用着他们的设备，最后还要让他们破产，这样做会不会太那个了？” “奇怪，你到底有没有在黑道混过？”叶空看了刘正民一眼：“怎么忽然心慈手软起来？” “嘿嘿……”刘正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只是觉得这个岛禾公司怪可怜的。对了，阿空，你的这个计划我基本上赞同，不过我个人还有一点小小的意见。” “怎么？希望我不要赶尽杀绝？”叶空不由得皱了皱眉，那些日本人恬不知耻的想要偷自己的技术，刘正民竟然还觉得他们可怜？ “当然不是。”刘正民一边笑，一边从身边的包里面取出来几份资料，递给叶空。 “你看，这是松田公司的一些资料，是我花了高价买来的。”刘正民面有得色的说道：“按照你的计划，如果顺利地话，完全可以搞垮岛禾公司。可是我认为将来我们真正的竞争对手，其实不是岛禾公司，而是这个松田公司。” “哦？”叶空接过资料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松田公司本年度的财务报表，还有一小部分是他们目前的科研进展。 “岛禾公司的资料我昨天给过你，对比一下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个松田公司虽然现在看起来财务状况要比岛禾差很多，可是他们的科研进展却远远领先于岛禾。”刘正民在一旁解释道：“根据松田公司目前的研究进展，恐怕最多明年最新的太阳能电池就可以正式投产。如果不出意外，至少一年之内松田公司都不会有任何竞争对手，他们很快就会垄断整个行业。” “那么你的意思是……”叶空看着刘正民，嘴角若有若无带着一丝笑容。 “我有个计划，如果这次运作的好，应该可以把松田公司也给拉下水……”刘正民说到这里，忍不住嘿嘿一笑。 第一百六十七章 几个凶手 尸检报告出来了。”赵天源将一份报告的复制件交i有些怪异：“翁倩的死因有些奇怪……法医认为死因不是电击。” “不是电击？”叶空一怔，接过报告看了一遍。 根据报告显示，翁倩体内含有某种未知毒素，已经对其心脏功能造成了一定的损害，因此当翁倩遭到电击时，心脏发生纤颤后无法自行复率，最终因心脏泵血功能丧失死亡。虽然在整个过程中电击是诱因，但法医认为根据翁倩手上的电击痕迹表明，当时电击的过程非常短暂，并不会引起正常人的死亡，所以她的主要死亡原因应该是中毒。 “怪不得凶手那么放心，原来早有预谋。”菲菲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王八蛋，不要让我抓到。” “让你抓到又能怎么样？”陈伟良打趣道：“一个死人就把你吓成那样，连家都不敢回了。” “哼！”菲菲白了他一眼，说道：“我不过是看师傅没在家，怕美仪姐太孤单，多陪陪她而已。” “先不要吵。”叶空皱着眉说道：“看起来情况有些不对头，可能我们先前的判断有些出入。阿天，那个戒指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戒指是一个月前新买的，已经查到了出售戒指的金店，可惜当时的监控录像已经删除掉了。”赵天源有些无奈的说道：“而且时间太长了，营业员根本想不起来当时的情况。” “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吧。”叶空把身子靠到沙发上，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道：“这件案子好像越来越复杂，而且已经死了两个人，如果抓不到凶手的话，我想大家都不会开心。” “我先说说吧。”陈卓枫似乎已经考虑了许久，犹豫着说道：“我觉得凶手可能是早有杀死翁倩的打算，而且跟她比较熟悉，所以才可以在她的饮食中下毒。不过凶手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正在调查翁倩，所以才会急着杀死她。如果这个猜测成立的话，凶手至少应该非常了解他使用的毒药，知道翁倩一旦遭到电击就会死亡。” “我不同意。”陈伟良忽然插口道：“我相信菲菲应该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给凶手，而且除了那次在任启康家里见过，我们后来根本就没有直接找过她，凶手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调查翁倩。” “就是，我已经做得很小心啦，应该不会有人知道的。”菲菲自然陈伟良的看法，她对自己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会不会是这样？”赵天源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凶手其实是两个人。” “两个人？”陈卓枫想了想，点点头，附和道：“确实有这个可能，不过要是这样的话，想要电死翁倩的会是谁？为什么要杀死翁倩？” “对了，那枚戒指售价多少？”叶空忽然插口问道。 “那枚戒指是在金店定做的，价值二十万港币。”赵天源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我查过翁倩的私人账户，消费记录能够对上。” “二十万……”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她的月薪多少？” “大约五万。”菲菲抢着说道：“她有一次跟室友说过，好像是最近才有这么多，以前都只有三万左右。” “跟室友说起过？”叶空感觉到有些问题，接着问道：“这种个人**她怎么会同室友讲？” “好像是因为她跟室友说不想做了，她室友问她为什么，她就埋怨说薪水太少。”菲菲想了想，说道：“不过她并没有辞职，所以我觉得她可能只是抱怨下罢了。” “三万的月薪，买二十万的戒指？”叶空抬头看了看众人，说道：“你们觉得是不是太奢侈了？” “从她的私人账户上看不出问题。”赵天源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存款没有突然增加的纪录，而且买过这枚戒指后里面也只剩下不到两万港币。” “她还有没有其他的帐户？”叶空问道。 “应该没有。”赵天源说道：“她的私人账户没有任何转帐记录，而且她住所附近的银行情报科的兄弟们已经查过了，没有她的开户记录。” “我当时注意过翁倩身上的物品。”叶空想了想，说道：“除了这枚戒指，其他所有的物品都没有高档货，包括她用的化妆品。而且她死亡前曾经同街头小贩吵过架，所以我认为翁倩应该是个很节俭的人。” “去问问任启康不就知道了？”陈伟良嘻嘻一笑，说道：“他们两个在一起那么久，互相一定很了解。” “任启康现在情绪很。”赵天源无奈的说道：“昨天cid的人为了查案，，任启康什么都没说，当天晚上想自杀，没有成功。不过现在谁问话他都不理，心理医生认为需要给他时间。” “白痴。”菲菲翻了翻白眼：“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这叫痴情懂不懂。”陈伟良立刻接口道：“不过你还太小，不理解也是正常。” 眼看菲菲正要奋起反击，叶空瞪了两人一眼，说道：“cid那边有什么进展？” “cid那边怀疑是她的室友，不过除了有人证明她的室友前一天在公司跟翁倩吵了一架，再没有其他的证据。”赵天源说道：“对了，现在cid那边是伍督察亲自带队，我不好插手，所以情况了解的不多。” 想想翁倩这边暂时再没有什么线索好追，叶空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到朱辉明身上：“朱辉明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朱辉明那边已经初步筛出了三个人，情报科认为比较可疑。”赵天源说道：“这三个人都是做服装生意的，翁倩的公司主要就是做服装，所以情报科的兄弟认为这三个人有可能跟翁倩有过接触，现在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 “这段时间情报科的兄弟帮了不少忙，问问他们明天有没有时间，我请吃饭。”叶空点点头，说道：“翁倩那边先让cid去查，阿枫和伟良从现在开始放假两周，阿天你再辛苦一下，等这个案子结束，给你一个月的假。” “万岁！”陈伟良开心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哈哈，总算能休假了。” “有什么好高兴的？”菲菲白了他一眼，抱怨道：“师父偏心，怎么不给我放假？” “回头我看一下你最近的训练情况，要是让我满意也可以给你半个月的假。”叶空板着脸道：“不过要是让我不满意，我会增加训练强度。” “没问题。”菲菲显然很有自信，得意地看了陈伟良一眼。 “好了，今天没什么事了，吃饭。”叶空站起身，笑道：“我们出去吃，想吃什么随便点。” “海鲜！”菲菲立刻大声说道：“我要吃海鲜。” “就知道吃，小心变肥婆。”陈伟良同菲菲斗嘴好像已经成了习惯，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躲闪着菲菲的粉拳。 “敢说我肥婆？有种不要跑……”菲菲立刻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 ****** “您好，我是岛禾公司的松本浩三，这次承蒙您的关照，能够让我们前来参观世界一流的实验室，我代表我们公司向您表示衷心的谢意。”松本浩三的九十度鞠躬姿势非常标准，脸上的表情也是诚挚到了极点。 叶空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我很忙，恐怕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们，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就可以问了。” 松本浩三显然对叶空的无礼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笑眯眯的说道：“非常感谢叶先生能够抽出时间，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看看叶空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松本浩三只好略显尴尬的在叶空对面坐了下来，从自己手下人的手里接过一份资料，放到了叶空面前。 “这是我们这次参观之后整理出来的一些疑问，希望叶先生能够给与解答。”松本浩三一边说，一边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叶空。 松本浩三是岛禾公司研发部的负责人，这次来香港，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新闻中世界一流的实验室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因为在他看来，对于太阳能电池的研究日本和美国才是世界一流的，香港这样的地方就算建立再好的实验室，也不过是摆设而已。若不是得知太阳能方面的专家迈克尔加入了这个实验室，他们甚至根本就不会考虑出售最新的分析仪器，更不用提什么共同研究了。 事实上承诺赞助的那批设备都是岛禾公司自己的实验室刚刚淘汰下来的，大部分已经接近报废，送给叶空反倒可以节省一笔处理垃圾的费用，正好够他们往返香港的路费。用松本浩三的话说，这叫做用中国人的钱去参观中国人的实验室，还要让中国人心存感激。 第一百六十八章 小意思而已 本浩三的打算很好，可惜参观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规格没得说，只是不知为什么偏偏几处关键的地方设计明显有问题。例如明明需要高等级的洁净度，却偏偏使用了容易产生灰尘的材料，明明需要防止静电产生的地方却没有相应的放电措施。如果说松本浩三对这些并不了解倒也罢了，可是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不产生怀疑。 “叶先生，据说这个实验室的设计是出自您的手，那么请问这几处使用的材料为什么与需要的指标不太符合？”松本浩三虽然看起来十分恭敬，问的问题却十分尖锐。 “这几处需要的材料还没有运到，只能暂时先用其他材料顶替一下。”叶空冷哼了一声，显得很不高兴。 “叶先生，我们岛禾公司对于贵实验室的研究项目非常感兴趣，而且对于双方的合作也有足够的诚意，所以希望叶先生也可以拿出足够的诚意。”松本浩三微笑着说道：“前些天我们已经同刘先生商议过，他对双方的合作也十分期盼。” 叶空哼了一声，说道：“刘正民是刘正民，我是我，不要用他来压我。” “既然叶先生不愿说，我也不勉强您，不过这样的话，恐怕我只能够同刘先生说抱歉了。”松本浩三仍然面带微笑，尽管心里面已经对这个嚣张的年轻人非常不满。 “请便。”叶空再次哼了一声，干脆不再搭理他，自顾自的翻看起桌上的材料。 ****** “刘先生，对于这次参观，我个人表示遗憾。”一间日式料理店里，松本浩三面带无奈的对刘正民说道：“虽然我已经表明了我们的诚意，可是叶先生不愿配合，所以我们的合作恐怕……” “松本先生，请您千万不要生气。”刘正民脸上似乎有些尴尬，亲自给松本浩三倒上一杯酒，说道：“叶先生不愿意配合是因为他本人在太阳能电池方面的研究已经有了一些成果，不想与别人分享，所以才会对合作研究有抵触情绪。不过请松本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说他，让他配合贵公司。” “不知道这位叶先生都取得了哪些成果？”松本浩三纯粹是出于职业的关系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将刘正民的话放在心上。 “是这样，他刚刚发明了一种很便宜的新型材料，可以让太阳能的转换效率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刘正民笑咪咪的说道。 “百分之三十以上？”松本浩三挑了下眉毛，眼睛紧盯着刘正民：“有数据能证明吗？” “当然，叶先生做过几次实验，效果非常好。”刘正民一边说，一边举起酒杯：“松本先生，我们的实验室现在资金有些紧张，招待不周还请您多多原谅。来，我先敬您一杯。” “哪里，您的盛情令我感动。”松本浩三没有心思客套，接着刚才的话题问道：“刘先生，科学是严谨的，对于您刚才所说的数据我个人感觉有些不太相信，请问能不能给我看看实验数据？” “我就知道松本先生一定会对实验数据感兴趣，所以我特意带了过来。”刘正民微笑着从包里取出一份资料，递了过去。 松本浩三也顾不得吃饭，立刻翻看起来。目前世界上太阳能电池效率的最高纪录是百分之四十多，只是这一纪录是在实验室取得的，而且所用材料价格昂贵，无法用在商业上。岛禾公司的产品虽然转换效率最高只有百分之十二，但在目前已经投入大规模生产的太阳能电池中，性价比却是最高的。因此松本浩三起初只是以为这个百分之三十多地转换效率不过是跟世界纪录一样，中看不中用，没想到看到资料的最后一页手不由得猛地一抖。 在资料的最后一页，列出了一份表格，上面按照太阳能的使用年限，计算出了不同寿命下每度电的发电成本。另松本浩三惊讶的正是这个表格，因为根据计算，仅仅按照十年寿命计算，每度电的发电成本竟然只0.1港币。 “这不可能！”松本浩三指着表格大声说道：“刘先生，这份资料你看过没有？” “当然看过。”刘正民微笑着说道：“怎么？松本先生觉得哪里有问题？” “这种电池的成本怎么会这么低？”松本浩三小心的问道：“会不会是计算错误？” “当然不是。”刘正民得意地笑道：“不过这个成本只是理论值， 够达到多少，还要看生产规模。” “刘先生。”松本浩三忽然站了起来，给刘正民深深鞠了一躬，说道：“请原谅我失陪一下，我必须同公司联络，对于同贵方的合作我认为有必要重新考虑。” “松本先生请便。”刘正民的脸上明显露出了得意地神色。 ****** “刘先生，我们公司对于贵方的研究成果表示衷心的敬佩。”刚刚打完电话回来，松本浩三脸上便堆满了笑容：“不过有几个问题希望刘先生可以给我一个解答。” “松本先生请问。”刘正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 “首先，我想知道刘先生为什么想要同我们公司合作？”松本浩三的眼睛紧盯着刘正民，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 刘正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松本先生应该知道，实验室是叶先生的。” “是的。”松本浩三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不过好像一直都是由刘先生在管理。” “确实是这样。”刘正民叹了口气，说道：“事实上我拥有实验室百分之十的股份，所以希望实验室能够赚钱。” 松本浩三若有所思地看着刘正民，没有说话。 “其实叶先生的这个太阳能电池早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获得了初步的成功，不过目前还有一点小小的问题没有最终解决。”刘正民一边说，一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什么问题？”松本浩三恰到好处的问了一句。 “不够稳定。”刘正民说道：“因为对新材料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所以目前得到的数据非常不稳定。” 松本浩三点了点头，刚才那份资料上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 “我问过叶先生，他说过主要是目前的分析仪器达不到所需的精度，因此需要经过大量实验才能够找到最佳配比。”刘正民摇了摇头，说道：“可要是真的按照他的计划，恐怕三年之内都不一定能够有结果，所以我才会同贵公司联系，想要购买贵公司的最新型设备。” “虽然我不是生意人，但对于刘先生的远见，我十分佩服。”松本浩三一脸的仰慕：“时间就是金钱，刘先生的选择非常明智。” “可是叶先生不同意。”刘正民无奈的说道：“他说这个成果是他独自研究出来的，不想同别人分享。” “如果叶先生坚持的话，恐怕……”松本浩三貌似惋惜的说道：“我们岛禾公司只能对此表示遗憾。” “没有办法，叶先生不是生意人，根本不知道抢占市场的重要性。”刘正民忽然诡谲一笑，说道：“幸好我是生意人，我知道。” 松本浩三看着刘正民，心中不由得动，从刘正民的表现，他已经猜到了后面的话一定是自己最关心的，也是让自己最兴奋的。 ****** “那个松本浩三什么反应？”叶空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欣喜若狂。”刘正民嘿嘿一笑，说道：“那家伙一听我说愿意把资料卖给他，嘴都合不上了。” “你要了多少钱？”叶空问道。 “十亿。”刘正民晃了晃拳头，说道：“十亿港币，不是日元。” “好像少了些？”叶空皱了皱眉：“根据我的估计，就算要三十亿他应该也会答应。” “还有销售利润的百分之十。”刘正民得意的一笑，说道：“岛禾公司这几年虽然赚了不少，不过最近刚刚买了两条生产线，流动资金并不充裕，十亿港币估计已经是极限了，所以我干脆要了一些销售分成。这样一来他肯定会把我当成财迷，应该不会多想。” “希望如此。”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明天你可以给他看样品，再给他点信心。”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刘正民笑得好像是刚刚偷到鸡的狐狸，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两天你再辛苦一下，多陪陪那个松本浩三。”叶空看了刘正民一眼，说道：“最好多给他安排一些节目，不要让他有太多的休息时间。” “这一点阿空你尽管放心。”刘正民一拍胸脯，说道：“我原来混什么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给他们找几个日本妞，小意思而已。” 第一百六十九章 最好不要惹我 阿空，翁倩的案子有进展了。”赵天源在电话里的i兴奋。 “有什么新情况？”叶空的声音很沉稳，不慌不忙地问道。 赵天源显然收到了叶空的影响，声音也随之小了一些：“翁倩的室友说曾经在翁倩的房间看到大量的现金，而且曾经听到过翁倩接听一个男人的电话，内容跟股票有关。” “查过翁倩的通话记录没有？”叶空追问了一句。 “查过了，不过电话是从公用电话打过来的。”赵天源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 “查那个公用电话的位置，很少有人会特意跑很远去打电话。”叶空想了想，说道：“顺便查一下翁倩手里有什么股票。” 天源答应了一声，随即说道：“对了，情报科的兄弟们我已经约好了，晚上六点我去接你。” “没问题。”叶空挂断电话，沉思起来。 现在这件案子让叶空感觉到有些烦躁，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无处下手的感觉，原来总觉得警察都是笨蛋，现在才知道这一行也很不好做。 “老公，什么事不开心？”符美仪款款走到叶空身后，伸出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是不是有案子遇到麻烦了？” “没什么，暂时没有太多线索罢了。”叶空笑笑，抓住符美仪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最近没有时间，等这件案子结束，我陪你出去玩。” “好啊。”符美仪笑了笑，却并没有太多的欣喜。 叶空拉符美仪在身边坐下，环着她的腰，问道：“怎么有些不开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家里有点冷清。”符美仪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叫阿玉过来陪你？”话刚出口，叶空不由得拍了下脑袋，笑道：“阿玉好像不太喜欢说话。” “不是啦。”符美仪忽然脸上一红，低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家里只有咱们两个，人好像少了点。” 叶空看了看符美仪，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笑道：“想做妈妈了？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去努力。” “啊……讨厌，人家只是说说……”符美仪不由得惊叫出声，却又不敢挣扎，任凭叶空将她抱进了卧室。 ****** 原本吃过饭叶空打算要回家，结果情报科的那些人一定要去唱歌，考虑到做戏做全套，自己就这样中途离开不太好，叶空只好跟着一众已经有些微醉的警察进了一家ktv。 “来，大家一起敬叶督察和赵督察一杯，今天这顿饭可是让他们破费不少。”情报科的马督察同赵天源是同学，为人非常热情，很快就将大家的气氛活跃了起来。 “不用客气，大家这段时间帮了我们不少忙，请大家吃饭也是应当的。”叶空微微一笑，虽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应酬一下却也不难。 “哪里的话，都是自己人，有事情当然要帮忙。”马督察大声笑道：“再说这帮家伙都是闲不住的，要是没有事情做，说不定给我惹出多大的祸来。” “马sir，我们每天给你卖命，你还这样说我们，太让我们伤心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大声喊道：“快点自罚三杯，我们就当没听到，不然明天你就自己一个人上工好了。” “你个臭小子，敢威胁我？”马督察脸一板，瞪着眼睛骂道：“等回去再给你好看。” …… 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大家的酒也越喝越多，很快两个麦克风已经不够大家抢的。叶空看看桌上的啤酒只剩下两瓶，便出门叫服务生再送一打，顺便去了下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叶空正准备回去包间，迎面走过来几个人，看样子都喝了不少，有些摇摇晃晃的。叶空皱了下眉，往旁边让了让，结果其中两个人的对话却忽然让他警觉起来。 “青狼哥，那个妞正点吧？”说话的是一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人，看样子最多不过十七八岁。 “不错……我很满意。”青狼的年纪也不是很大，说话的时候舌头打着卷，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对了，那个药你弄了没有？” “青狼哥。”年轻人扶着青狼，大着舌头说道：“你还没给我呢，我怎么弄啊？” “靠，我***上次不是给了你三颗？”青狼看起来很生气：“怎么才给老子搞了一个妞就没有了？” “都让我用了……”年轻人急忙赔笑道：“大家都说青狼哥对小弟向来照顾的很…… 青狼猛地 开年轻人，骂道：“照顾你妈个头，那一颗就是好几***知不知道？” “啊……青狼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年轻人显然还是个学生，几千块钱就把他吓得不轻。 “滚一边去！”青狼摇晃着踢了他一脚，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白色的小药丸，扔到年轻人身上，骂道：“一会儿给我把刚才那个妞搞定，要不然我他妈要你好看。” “没问题。”年轻人急忙捡起药丸，从地上爬起来，又跑过去扶着青狼，脸上露出兴奋之色。 叶空皱了下眉的？” “对不起先生，不经客人的允许……”服务生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眼前一张千元的港币在来回的晃，急忙小声道：“208. “谢谢你。”叶空淡淡一笑，把钞票塞进服务生的手里，转身去了。 ****** 208个比较大的包间，叶空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五六个年轻人正在跳舞，可能是音乐太吵，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叶空没有说话，先静静的观察了一下。算上刚才的青狼几个，应该是一共六男四女，看样子除了青狼和另一个胳膊上纹身的，年龄都不过二十岁。包房里的四个女孩都是一身小太妹打扮，此刻正疯狂的随着音乐摇摆，不时大声尖叫，并做出一些挑逗动作。 叶空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多事，他本以为青狼几个想要害女学生，现在看起来不过是几个小太妹。在三十世纪，他见过很多这样的女孩子，一个个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廉耻，每天到处鬼混，哪个给钱就跟哪个睡觉，甚至连妓女都不如。像这样的女孩在叶空看来根本就是已经彻底的堕落了，根本没有挽救的价值。 “你是谁？”叶空正准备离开，包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青狼几个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对不起，走错门了。”叶空懒得搭理这些人渣，淡淡的说了一声，伸手要去拉门。 可能是叶空的态度让青狼感到很不满意，猛地伸手推了叶空一把，嘴里还骂道：“靠，你***说走错就是走错啦？” 叶空怎么可能让个小混混推到，只是稍稍侧了下身，青狼收势不住，不由得一个趔趄。叶空趁机再次伸手拉门，那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年轻人却把手按在了门上。 “这位兄弟，打完人就想走吗？”这人个头不高，说话却很有几分气势，若不是他刚才一直跟在青狼身后，叶空恐怕还会以为他才是这群混混的头儿。 叶空觉得自己这次实在是有些多管闲事，平白惹麻烦上身，不由得摇了摇头：“我是警察，希望你不要惹麻烦。” “靠！我***还特首呢！”青狼刚刚回过身来，就听到叶空的话，或许是酒喝得多了一些，也没想想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推到人，抬脚就踹。 叶空不由得有些动了真怒，对这些小混混，叶空原本没有什么其它念头，只想离开这里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叫青狼的竟然不依不饶，当即也没多想，稍稍侧身，让过了青狼的脚，随即一个进步，左手轻轻挥出，一掌正砍在他的脖子上，顿时让这个青狼两眼一翻，闭过气去。 直到这时，正在跳舞的那几个混混才发现门口这边出了状况，急忙把音乐停了下来。 叶空看了眼胳膊上有纹身的年轻人，可能是刚才那看似随意的一掌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脸上明显有些紧张。 “我不想惹麻烦，你们最好也不要惹我。”叶空环视了一圈包房里的几个年轻人，转回头盯着纹身的年轻人，冷冷的说道：“让开。” “靠，你***谁啊……”一个刚才跳舞的年轻人显然没有看到刚才叶空出手，开口就骂，可惜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空随手抄起一个酒瓶砸在了脑袋上。 包间里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个倒霉的脑袋上。刚才那一下子简直就是电光火石一般，大家还没等看清，可怜的同伴已经伴随着四溅的玻璃碎片趴在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章 威胁 能是叶空的气势镇住了包房里的这些年轻人，也可能一记酒瓶太过惊艳，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叶空，好半天没人敢动。 叶空稍等了一下，直到确认房间里面再也没有人敢动，这才转身拉开门，离开了包房。 “快给凯哥打电话……”隔着门隐约能听见包房里已经乱了套，叶空却只是鄙夷的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包房。 “阿空，你去哪里了？”赵天源见到叶空，奇怪的问道：“我刚才去洗手间没有见到你。” “遇到点小麻烦。”叶空淡淡一笑，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遍，随口问道：“不过是一帮小混混，应该没什么事。” “凯哥？”赵天源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过去把马督察叫了过来，把事情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刚才叶督察打了一个叫青狼的？”马督察显然对这些小混混要熟悉的多，听到青狼的时候不由得皱了下眉：“他们在哪个包房，我过去看一下。” “208.了，今天大家高兴，不要因为几个小混混坏了兴致。” “我还是过去看一下吧。”马督察也摇了摇头，表情显得稍有些严肃。 叶空见他不肯多说，估计可能这个青狼可能在情报科挂了号，也就不再多说。 马督察出去了几分钟，很快又回到了包房。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开心。 “怎么？那个青狼你认识？”赵天源同马督察之间关系很好，说话没有什么顾及，开口问道：“用不用我帮忙？” “这个王八蛋是周凯的儿子。”马督察的脸色愈发难看：“叶督察以后最好小心一些，你这次恐怕是惹上了麻烦。” “周凯？混哪里的？”叶空皱了下眉，他倒不是担心几个小混混，只是看马督察的意思好像有些紧张。 “叶督察，有些事我不方便说……”马督察犹豫着说道：“那个周凯是三合会的金牌打手，身上背了好几件人命案子，不过每次都有人替他扛，所以一直抓不到他的证据。这个家伙在黑道出了名的不要命，心狠手辣，什么都干得出来，要是让他知道了，我担心会找你的麻烦。” “多谢马督察提醒，我以后会小心。”叶空淡淡笑了笑，看表情显然并没有把这个周凯放在眼里。 ****** 从ktv出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送走了马督察等人，叶空向自己的汽车走去。虽然相比较而言他更喜欢骑摩托，不过最近用车的时候比较多，这让叶空动了继续改车的心思。改车方案在脑子里已经成型，可惜一直没有抽出时间来，再加上有些需要的配件根本买不到，只能自己做，因此叶空不得不一次次的将改车的时间向后推。 看着眼前这辆黑色的奥迪，叶空不免有些得意，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就是三十世纪，自己的改装技术也能称得上是一流水平。只可惜以目前的技术很多方面根本没有办法下手，不然的话改造出一辆超级汽车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就在叶空把手伸向车门的时候，一根棒球棍猛地向他脑后砸了下来。偷袭的人正是刚才跟着青狼的那个纹身青年，光滑的球棍根本就没有带起多大的风声，如果这一下砸实，恐怕就算是再硬的脑袋也受不住。 可惜叶空早已经从车身的反光看到了他，借着身体略微前倾的势头，叶空猛然间身形微转，一记侧踢正中纹身青年的手腕，棒球棍顿时被飞了出去，砸在旁边的一辆汽车上，砸出一道凹痕。 “带我去见周凯。”叶空冷眼看着纹身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纹身青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刚才那一脚几乎将他的手腕踢断，这还是叶空手下留情，否则的话能直接将他两只手都废掉。 “我……我不认识。”纹身青年一边说，一边向后退，忽然转身就跑。 叶空摇了摇头，转身走到旁边将棒球棍捡起来，猛地向正在逃跑的纹身青年扔了过去。 “给周凯打电话，就说我要见他。”叶空的声音显得更加冰冷。 纹身青年被球棍砸的趴在地上大声惨叫，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惊恐的爬起身来。 “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纹身青年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叶空不再说话，走到一边重新检起了球棍。 “我打”纹身青年看着球棍猛地打了个哆嗦，他现在还疼得，要是再挨几下，恐怕下半辈子就只能坐轮椅了。 ****** 周凯一共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大儿子现在胡混，其他的孩子都在念书。不过没有念过书的周凯对孩子的学习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在他看来，只要拳头够硬，心够狠同样可以出人头地。自从十六岁加入三合会，他就是凭借着够狠，够毒才会从最底层一直爬到了现在这个位置。凡是道上混的，提起凯哥，哪个不给几分面子，就算是在老大面前，也向来很受重视。 不过今天他非常生气，因为青狼竟然打架没有打过别人，作为他周凯的儿子，显然让他丢了面子。只是听说打自己儿子的那个家伙竟然是个警察，他才忍了下来，毕竟在道上混还是尽量不要惹条子。 周凯虽然没有文化，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才，混黑道的去跟警察斗，根本没有可能赢。干掉个警察虽然没什么难度，可是警方肯定会没完没了地给三合会施加压力，到时候就算老大再舍不得，恐怕也要把自己交出去。 只是没有想到，他刚刚打定主意这次忍了，就接到电话，说那个警察想要见他。 “这位警官贵姓啊？”夜已经很深，周凯显得有些疲惫，只是脸上的那股凶悍之气却显得愈发张狂。 空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淡淡的说道。 这是一家茶楼，除了十几个周凯的手下，显得空荡荡的，连端茶的伙计都没有。 “不知道叶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周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道：“都***这么晚了，有屁快放。” 叶空却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盯着周凯，让他不由得心里一阵难受。 “操！你到底有事没有？没事我可走了。”周凯终于坐不住了，他实在搞不清楚这个年轻警察找自己的目的，只是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到底什么地方不对。 “坐下。”叶空冷冷的说道。 “操，你***当这里是警局啊？你让我坐我就坐？”周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大步向旁边的楼梯走去，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来见这个警察。 没有任何理由，仅仅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已经救了他很多次，所以这一次他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警察有问题，今天这件事也有问题，搞不好他打自己的儿子就是为了找自己。多年的黑道经验告诉他，越是像这样莫名其妙的事，往往也意味着陷阱，而且是很危险的陷阱。 “我打了你的儿子。”叶空的声音不大，但是空旷的茶楼里本就没有人说话，因此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小子活该。”周凯不得不停下脚步，当着自己这么多手下的面，总是要顾及面子：“拳头没有你硬，挨打也是活该。” “你不想替他出头？”叶空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凯。 “叶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凯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就算是警察，也不应该这么嚣张的逼自己，搞不好就是条子设的套，逼自己替儿子出头，他们好借机找证据对付自己。 “没有什么，就是听说凯哥一向心狠手辣，担心你会找我的麻烦。”叶空的语气很轻松，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 “操！我周凯做事向来一是一，二是二，就算是我儿子也一样。”周凯舔了舔嘴唇，斜眼看着叶空，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不过叶警官最好搞清楚一件事，做人要记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免得到时候大家难做。” “说的不错。”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今天找你，就是有事希望你能配合，千万不要搞到最后大家难做。” “操！我管你那么多？”周凯嚣张的撇了撇嘴，大手一挥，就要带人走。 他现在已经完全确认，这个警察找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事，最好现在就走，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他，否则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信不信我明天会抓你儿子进警局？”叶空的声音还是那样淡淡的，却好像一根针，在周凯的心脏上猛地刺了一下。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是谁 凯本就是个护犊子的性子，儿子只是被人打了一顿，强忍着，万没想到这个条子竟然没完没了。不过即便这个条子真的要为难自己儿子，最多不过是关几天，反正那小混蛋也闯过什么大祸。可问题的关键是叶空的语气，他周凯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更何况还是在这么多手下面前，就算他再能忍，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要。 “叶警官，要是有人敢动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周凯的脸上满是狰狞，咬牙切齿的说道：“别以为你是警察我就怕你，真把我惹急了……哼。” “要不要试试看？”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轻蔑的注视着周凯，说道：“没有人知道我来见你。” 周凯差点就要让手下动手，砍了这个条子。可是最后关头还是忍了下来，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话。更何况还是个条子的话。他说没人知道就真的没人知道？搞不好现在就有一大帮条子等在外面，自己一动手就能给自己扣个袭警的帽子。 “嘿嘿……叶警官，你当我白痴啊？”周凯忽然嘿嘿笑了几声，说道：“好，你有种就抓我儿子，看看将来谁后悔。” “后悔的肯定不是我。”叶空满不在乎的笑笑，说道：“其实想我放过你儿子，很简单，只要你能告诉我这东西谁卖就行。” 叶空说着，从身上拿出一颗白色药丸，扔了过去。这颗药丸就是青狼给他小弟的那颗，被叶空借着错身的功夫偷了来，觉得闻起来很像是那个中年人给余爱珍那杯水里的味道。不过毕竟时间隔得久了，已经记不清，但隐约间还是有些印象。 “这是什么东西？”周凯接过药丸，先是一愣，随即骂道：“你有病是吧？我***怎么知道这东西谁卖？” 叶空皱了下眉，像周凯这样在黑道上混了很久的人什么毒品没见过，他之所以找上周凯就是盘算着可以少些麻烦，直接找到正主，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见过这种药丸。至于周凯所言真假，叶空自然凭自己的眼力不会看错，周凯的表情绝不像是在演戏。 “这是在你儿子身上找到的……”叶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怀疑是迷幻药。” “操！我还以为是毒品。”周凯总算是放了心：“不过是小孩子的玩艺，我说叶警官，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只好去找你儿子了。”叶空缓缓站起身，说道：“希望你儿子愿意配合我调查……” “哼！”周凯重重哼了一声，大手一挥：“我们走。” 叶空跟在周凯等人的后面出了茶楼，隐约听见周凯在吩咐手下给他儿子打电话，估计是想让青狼先躲起来，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那个纹身青年还在自己的车上铐着，估计让他带着自己找到青狼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 果然，青狼不过是个小混混，平时又仗着周凯护着，根本没什么跑路的经验，叶空赶到的时候他还在收拾东西。青狼身边跟着三个小弟，都是在ktv见过叶空的，甚至不等他动手，那三个小子已经没命似的跑了。都是些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仗着人多欺负人还行，一旦对上叶空这样下手无情的主，哪里还敢猖狂。 青狼用惊惧的目光看着叶空，他的脖子现在还隐隐有些作痛，叶空那一掌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了，虽然现在还没有醒酒，依然吓得不敢有一丝反抗的念头。 叶空扫了眼还没有合上的行李箱，除了一些零碎，甚至还有一台游戏机。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周凯看起来粗鄙不堪，却粗中有戏，做事谨慎。他的这个儿子却是草包一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教育的。 “你……你要干什么？”身边没了小弟，尽管强自镇定，青狼的声音还是略有些颤抖。 “不用担心。”叶空随手拉过把椅子坐到青狼对面，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问问，你在ktv给那个小子的药丸是跟谁买的？” “跟……”青狼刚要说，看了看叶空身后，忽然改口道：“什么药丸？我不知道。” 叶空猛地站了起来，右脚跟一提，他刚刚坐着的椅子已经飞了出去。随即一声痛呼，椅子砸在一个人的身上，碎裂开来。 叶空转回头看了眼，被椅子砸中的人刚才见过，是周凯的一个手下，看来是周凯不放心，让他过来帮儿子。不过现在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计是凑巧被砸中了脑袋。 “你最好想想清楚。”叶空再次拉过一把椅子，重新坐好，微笑着说道：“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青狼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恐怖的魔鬼，就凭自己见识到的这两下，恐怕就算自己的老爸来也没用。 “是跟阿忠买的。”青狼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好似被人卡住了脖子。 “哪个阿忠？”叶空不满的皱起了眉。 “兰桂坊的阿忠。”青狼急忙说道：“那些药都是跟他买的。”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叶空接着问道：“你想想清楚，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玩妞用的。”青狼显然已经怕极，回答的非常快，看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说谎的勇气。 “人吃了之后什么反应？”叶空接着问道。 “很high，很兴奋，很……”青狼看起来还想找些其他的形容词，可惜好半天没有想起来，只好接着说道：“反正只要吃了，就可以随便玩。” “事后能不能记得当时的情况？”叶空皱着眉问道。 青狼想了半天，一脸为难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叶空重重哼了一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青狼立刻又哆嗦起来，带着哭腔说道：“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那东西我没吃过……” 叶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最不愿打交道的就是这样的年轻人，不懂事不说，还很难沟通。 “带我去找那个阿忠。”叶空懒得继续问下去，干脆站起身，说道：“最好不要耍花样，不然我把你从青马大桥上扔下去。” 青狼感觉有些头晕，搞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警察，不但出手狠毒，还这样威胁自己，好像自己的老爸也不过如此。只是眼下他可不敢露出任何怀疑的表情，老老实实的跟着叶空下了楼。 “老大……”纹身青年看到青狼，几乎要哭出来，现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自己把这个家伙带来的，估计这件事结束之后，青狼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青狼现在却没心思想这些，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乖乖的坐进奥迪，就算在他老爸跟前都没有这么老实过。 叶空打开纹身青年的手铐，把他拉下车，自己驾车带着青狼飞一般的走了，只剩下纹身青年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 兰桂坊的名气很大，称得上香港有名的销金窟，在这里卖迷幻药，没有大人物罩着根本不可能。阿忠就是其中的一个，他的后面是洪兴的暴龙，基本上这条街的场子都是暴龙罩着。阿忠的生意非常好，当然给暴龙的孝敬也不少，否则的话凭他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在洪兴的地盘上做这种生意。阿忠的销售量几乎是其他几个同行的总合，不但因为他比较会做人，有不少老客户，还因为他有自己的进货渠道。 “青狼哥！”看到青狼带着一个年轻人，阿忠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今天怎么没带小弟？” “上次跟你买的那种白色药丸还有没有了？”青狼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看样子好像刚刚喝过酒，走路还有些不稳。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阿忠赔笑道：“那种药我总共也没搞到多少，早就卖空了。对了，青狼哥，那东西怎么样？正点吧？” “你是在什么地方搞得？”叶空听阿忠说已经卖光了，也就不等青狼再套他的话，将青狼推到一边，站到了阿忠面前。 “你是谁？”阿忠立刻警觉起来。 想在这里混，一定要打通天地线，也就是说不管是警察还是黑社会都要吃得开，哪边照顾不到都不行。虽然香港警察绝大部分比较廉洁，可总有些希望赚外快的，每次临检要是不能事先得到消息，说不定哪次就得被人赃并获。不过即便这样，也不能就此放心大胆的卖，毕竟警方的部门很多，有权利管这件事的不可能都照顾到，因此阿忠平时总是非常小心。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能有意外 凯哥让我问你，那药丸是从谁那儿买的。”叶空没i察，打算先试试看能不能套出来。 “大哥，你这不是难为我吗？”阿忠虽然还有些怀疑，语气倒是很恭顺。 周凯的名气在道上确实很大，不过这里可不是三合会的地盘，自己有暴龙罩着，倒也并不怕他。只是不管怎么说还是要给些面子，少惹些麻烦的好。 “怎么？不给凯哥的面子？”叶空向前逼近两步，几乎要贴在阿忠的身上，这才接着说道：“实话告诉你，凯哥对那小药丸很感兴趣，让我来搞点。不过你给的价格太高了……” “有话好说。”阿忠被逼得后退了一步，这才说道：“凯哥想要，小弟怎么能要钱，不过现在手里真的没有了，明天等我弄到了，一定给凯哥送过去。” 叶空皱了皱眉，看来这个小子是不打算透露自己的进货渠道，顿时脸色一沉，猛地一伸手，已经抓住了阿忠的衣领。随即将他向自己怀里一带，右臂立刻环住了他的脖子。 “好久不见，走，一起去喝两杯。”叶空嘴里说着，手臂稍稍用力，顿时将阿忠勒的脸色发紫，无法开口。 “你要再敢乱动，我拧断你的脖子。”见阿忠还要挣扎，叶空压低声音，在他耳边恶狠狠的说道：“凯哥只是想找你谈谈，没别的意思。” 阿忠不想跟叶空走，可一个是力气差得太远，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再加上听叶空说只是想找自己谈谈，估计是怪自己卖给青狼的价格太高，顿时放心不少，也就不再挣扎，乖乖跟着叶空出了兰桂坊。青狼在一边看着，脸色依旧一片煞白，他很想跑，只是每当叶空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就忍不住会打个寒颤，终于还是跟在叶空后面，回到了他的车上。 叶空自然不会去找周凯，在附近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叶空把车停来，将阿忠从车里拉了出来。 “凯哥呢？”阿忠这时已经明白过来，这人根本就不是周凯的手下，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阿忠是吧？”叶空的声音很冷：“告诉我那种药丸是在谁那里买的。” “凯哥呢？我要见凯哥。”阿忠不管怎么说也是道上混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别的不说，自己能混得还算不错，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有独立的货源。如果今天将上家说出去，以后不要说拿货，搞不好还会被人砍死。眼下估计最多被打一顿，哪头轻哪头重显而易见。 叶空也不多话，当胸就是一脚，顿时将阿忠踹飞了出去。 “我刚才的问题已经问的很清楚了，我不会再问。”叶空走到阿忠的身边，伸出脚踩住他的左手腕，蹲下来慢条斯理的说道：“你可以慢慢想，我可以给你足够的时间。” “我要见……”阿忠还想接着撑下去，手指忽然传来的剧痛却让他不由得惨叫起来。 可惜惨叫只发出了半声，就被叶空抓着头发把他的嘴按在了地上。 “回答问题不用这么大声。”叶空的声音不大，脸上的表情也并不狰狞，如果不是阿忠还在他脚下拼命的挣扎，会让人以为是在聊天。 “啊……”阿忠的挣扎刚刚减弱了一些，叶空又掰断了他的一根手指，顿时再次发出了惨叫。 青狼坐在车里，吓得浑身发抖。他不是没有见过折磨人，可那是折磨别人，只感觉刺激，好玩。而现在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成为被折磨的人，自然感到害怕。阿忠此刻却是早已经疼得什么都忘了，他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只是看情况，这个折磨自己的家伙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再不说，用不了多久估计十根手指都会断掉。 “我说……”阿忠的嘴已经在地上磨得破了皮，看起来血肉模糊，不过同手指的痛苦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不用急，慢慢说。”叶空轻轻扳了扳阿忠的第三根手指，松开了他的脑袋，淡淡的说道：“我希望听到是真话。” “我的货都是跟我表哥拿的。”阿忠的脸痛苦的扭曲着，眼神中却满是惊恐和绝望。 “名字？”叶空把手从阿忠的手指上拿开，接着问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他？” “阿辉，我表哥叫阿辉，现在不在香港……”阿忠急忙说道：“他说回来会给我打电话。” “很好。”叶空微微一笑，站起身，把脚从阿忠的手腕上挪开，说道：“等他回来 我把他约出来。” “一定……”阿忠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抱着手腕察看手指的情况。 叶空没有再为难青狼，把他拉下车，带着阿忠走了。好半天，青狼才算明白过来，急忙打电话找人来接自己。 ****** “阿空，这小子怎么处理？”赵天源没想到刚刚分手不到两个小时，叶空就带了个人来。 “随便找个地方关起来。”叶空想了想，说道：“给阿枫打电话，让他看着。如果有个叫阿辉的给这小子打电话，就让他把人约出来。” “没问题。”赵天源忍不住笑道：“就是阿枫估计会很郁闷，刚刚休假就有事找他。” “没办法，谁让他是警察。”叶空也笑了笑，说道：“他会理解的。” “对了，刚才送马督察回去，我顺便问了下周凯的事。”赵天源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情报科曾经有两个兄弟都是死在这个周凯的手里，所以……” “怎么回事？”叶空皱了下眉。 “当时重案组在查一件案子，好像是跟三合会的老大有关，情报科派了两个兄弟卧底进去，结果才两个星期，就漏了底……”赵天源叹了口气，说道：“马督察因为这件事连职都升不了，还被调查。” “是这样……”叶空也叹了口气，他忽然想起了小七，想起了小七说过的那句话----我是警察。 “找时间跟马督察说一下，忙完现在的案子，我会帮他对付那个周凯。”叶空平静的说道：“我也是警察。” ****** “阿空，日本人上当了。”刘正民的脸上满是兴奋：“自从看过样品之后，那个松本浩三就跟疯了似的，哭着喊着要立刻签合同。” “不用急，再拖两天，顺便把消息传出去。”叶空笑了笑，日本人的反应他能够想象得到，这种太阳能电池的发电成本几乎赶上了核电站，而且对原料没有依赖，对日本来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东西了。 “对了，那个样品你是怎么搞出来的？弄得跟真的似的。”刘正民竖起大拇指，称赞道：“那个日本人硬是没有看出来问题。” “本来就是真的。”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你以为用假货可以骗过那些日本人吗？” “啊？真的？”刘正民差点跳起来：“那你准备卖给日本人的资料呢？不会也是真的吧？” “当然也是真的。”叶空仍然保持着微笑，说道：“在合同上捣鬼虽然也可以，不过风险还是太大，万一日本人不上当，搞不好会比较麻烦。” “阿空，你不是疯了吧？”刘正民急的脸都红了：“这东西咱们自己做，别说是十个亿，就算是一年赚一百亿都没问题。” “恐怕前两年达不到这样的规模……”叶空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不过三年时间估计怎么也能达到这样的规模了。” “那你还卖？”刘正民正急的恨不得破口大骂，忽然注意到叶空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再想想他之前做事的习惯，脸上的表情慢慢的放松下来。 “你对日本人的印象怎样？”见刘正民平静下来，叶空这才微笑着问道。 “很坏。”刘正民想了想说道：“日本人很小气，我不喜欢和他们做生意。” “记得你跟我说过，想要一次性把松田和岛禾全解决掉。”叶空喝了口水，说道：“按照你的计划应该可以，不过里面有一点小漏洞。” “什么漏洞？”刘正民急忙问道。 “按照你的计划，给他们的资料要去掉最关键的部分，这样他们虽然花了大价钱，却不能马上投产。”叶空看了看刘正民：“不过好像你没有考虑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日本人也有自己的开发团队。” “那又怎么样？”刘正民皱着眉说道：“我考虑过这一点，日本人要想投产，就必须投入人力物力继续研发，这样他们原来的研究就只能放下。算起来应该还是好事，至少会延缓他们自己的研发进度。”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日本人把咱们拿掉的部分搞出来了怎么办？”叶空忽然说道：“要知道科学上的很多成就都是意外的结果。” 第一百七十三章 应该就是她 正民对这些技术上的东西不太懂，不过既然叶空这么有他的道理，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刘正民问道：“你还有更好的太阳能电池？” 空点点头，说道：“不过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以目前的技术能力还没办法生产。” 刘正民莫名其妙的看着叶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用担心，你尽管按照咱们的计划去做，我保证日本人得不到半点好处。”叶空淡淡一笑，眼神充满了自信。 ****** “阿空，电话我已经查过了，那个公用电话竟然是在朱辉明家的附近。”赵天源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睡的太晚，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这个电话是哪天打过来的？”叶空想了想，问道。 “就是朱辉明死的那天。”赵天源很肯定地说道：“大约是晚上八点多。” “咱们一起看看地图。”叶空一边说，一边打开计算机，找到一张香港交通图。 “这是翁倩住的地方，这是朱辉明的家。”赵天源很快在地图上标出了两个位置。 叶空皱了皱眉，指着屏幕上翁倩住所和朱辉明家中间的一个位置说道：“这是车祸地点。” 赵天源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又看了看叶空，有些迟疑的说道：“你怀疑是翁倩？” “有这个可能。”叶空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可是翁倩又是谁杀的呢？” “翁倩为什么要杀朱辉明？”赵天源想了想，说道：“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们两个认识，而且那个电话时间是八点多……” “聊天记录！”赵天源和叶空几乎同时说出了这个词，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 司马玉这段时间一直在完善她的压缩软件，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实用性，而且压缩比超过目前的软件不少，但她总觉得还不够完美。不过近来需要完善的不是算法问题，再加上总有些不敢见叶空，所以几乎没有找过他。 叶空和赵天源来的时候，她正在思考一个多重逻辑判断，刘妈又恰巧出门去买菜，结果门铃足足响了两分钟她才注意到。 “阿玉，你要再不开门，门铃都要爆掉了。”赵天源笑嘻嘻的开了个玩笑，当先进了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司马玉见叶空正看着自己，以为他误会自己在看那些色情的东西，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我……我……”司马玉想要解释自己刚才是在思考问题，可又觉得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一时间竟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没事，我们来是想看看那份聊天记录。”叶空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司马玉在想什么，安慰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用不用我帮你看看？” “啊……不是。”司马玉话一出口立刻又改口道：“是……一个多重逻辑判断的问题。” “阿玉，你身体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赵天源忽然插口道：“要不要去看医生？” “啊，我没事。”赵天源的话虽然也令司马玉感到一些尴尬，但总算从叶空的影响中摆脱出来，急忙说道：“你们要看聊天记录？我打开给你们看。” “八点五十分……”赵天源看着聊天记录的最后一条，沉声说道：“难道真的是她？” “只能说有这种可能。”叶空想了想，说道：“如果能够证明翁倩和朱辉明认识，那么翁倩的嫌疑就非常大了。” “对了，阿玉。你把上次的追查结果调出来看一下，就要最后一次的。”叶空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司马玉很快调出了最后一次的追查记录，叶空和赵天源互相看了看，那人的位置竟然就在翁倩家附近。 “应该就是她了。”赵天源叹了口气：“可又是什么人想要杀死翁倩呢？” “对了，你有没有查过翁倩的股票？”叶空忽然问道。 “查过了。”赵天源摇了摇头，说道：“她没有买过股票。” “看来还是要等cid那边追查出结果。”叶空叹了口气，虽然猜测策划杀死朱辉明的就是翁倩，可毕竟没有任何证据，到头来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你说那个任启康会不会知道翁倩和朱辉明……”赵天源忽然说道：“我总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怎么会说分手就分手了？” “这样，我再去找任启康谈谈，你继续跟进翁倩的案子。”叶空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最好不要让cid的人知道咱们也在查这件案子。” “没问题。”赵 应了一声，离开了司马玉的房间。 “好了，现在可以说说那个多重逻辑的问题。”叶空转过身，对司马玉笑了笑，说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上你忙。” 司马玉脸上刚刚褪下的红潮顿时又浮了起来。 ****** 不知道是因为翁倩的死还是因为对未来已经没有了希望，任启康看起来十分颓废。坐在叶空的对面，两只眼睛无神的看着叶空，焦距却显然放在了无穷远处，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没有了一丝生气。 “最近怎么样？”叶空在心里叹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平缓，开口问道。 任启康稍稍动了下，却只是看了看叶空，没有说话。 “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值得吗？”叶空忽然说道：“我真的不太理解，你所做的，竟然是为了一个背叛你的女人，为什么？” 叶空的话显然刺痛了任启康，顿时让他双眼充满了怒火，猛地站起来，对叶空大声喊道：“你胡说！她没有背叛我！” “你确定？”叶空却好像没有看到任启康愤怒的眼神，淡淡的说道：“可是根据我们调查，除了你，翁倩同时还跟另一个男人交往非常密切。” “谁？那个男人是谁？”任启康的眼睛都要红了，猛地向前一扑，似乎想要冲过来抓住叶空，却被桌子挡住了。 “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叶空从口袋里取出香烟，连同打火机从桌子上滑了过去：“我希望你可以配合警方，这样我才好帮你求情，而且你在整个过程中只是执行者，法官会考虑这一点。” 任启康盯着叶空，看了好半天，这才颓然坐了下来，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分手？”叶空等任启康把香烟吸掉半支，这才说道：“这次最好说真话。” “因为她跟别的男人上床。”任启康无奈的说道：“我看到她吃避孕药，只是她不肯承认。” “所以你们就吵起来了？”叶空问道。 “是……”任启康有些懊恼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了，也没有问清楚就打了她。” “那么你能确定她跟别人上床吗？”叶空皱了下眉，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任启康抓了抓头发，说道：“我只是看见她吃避孕药。” “翁倩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想买一枚戒指？”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贵重物品？” 任启康抬头看了看叶空，有些惊异的说道：“她说过，不过那戒指太贵了，要二十多万。” “你没有答应她？”叶空问道。 “我说等结婚就买给她。”可能是被烟呛到了，任启康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她很喜欢那枚戒指，可是我买不起。” “她自己买了。”叶空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把那枚戒指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任启康忽然哭了起来：“都怪我……全都怪我……”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任启康，直到他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才接着问道：“翁倩平时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我不知道……”任启康勉强收住了哭声，哽咽着说道：“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对了，一定是那个混蛋干的！”任启康忽然站了起来：“他说过的……” “你先冷静一下。”叶空右手虚按了一下，示意任启康坐下，说道：“到底谁是凶手，我们会查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尽量配合我们，给我们提供尽量多的线索，这样我们才能早一些抓到凶手。” “警官，我愿意配合。”任启康哆嗦着嘴唇说道：“不过能不能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个男人是谁？” “对不起，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叶空想想再没有什么好问的，站起身来，劝慰道：“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多想，现在翁倩已经死了，再纠缠这件事也没有任何意义。你现在应该考虑的，是怎样才能帮自己减罪，要把握住机会。” 看了眼陷入沉思的任启康，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人就是这样，总是被感情所左右，直到做了蠢事才知道后悔。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一个电话 阿空，松田公司已经找上门来了。”刘正民的笑容▋|阿空，松田公司已经找上门来了。”刘正民的笑容▋|阿空，松田公司已经找上门来了。”刘正民的笑容▋|阿空，松田公司已经找上门来了。”刘正民的笑容▋|阿空，松田公司已经找上门来了。”刘正民的笑容▋|阿空，松田公司已经找上门来了。”刘正民的笑容▋难想象一个身家已经超过千万的职业经理人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表情。 “这么快？”叶空有些疑惑的问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估计松田公司在岛禾公司里有内线，毕竟现在全日本只有岛禾公司才是他们最大的竞争对手。”刘正民美滋滋的抿了口酒，最近随着腰包渐鼓，他也越来越追求起品味来。 “倒是有这个可能。”叶空点点头，问道：“松田公司开的什么条件？” “百分之二十的销售利润。”刘正民笑道：“他们现在拿不出太多的现金。” “不好。”叶空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能给他们留下太多的资金，最好能逼着它们借债。” “为什么？”刘正民疑惑的问道：“松田公司就算是现在不借债，估计为了扩大生产也会大量借债。” “要防止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叶空微笑道：“而且现在松田公司已经插了一脚，估计岛禾公司会很着急吧？” “当然，刚才松本浩三还邀请我去赴宴呢。”刘正民嘿嘿笑着，说道：“估计岛禾在松田公司里也有内线，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消息。” “这样也好，省了我们很多麻烦。”叶空也笑了笑，说道：“现在两家公司竞争，价钱自然是要重新谈一下，另外授权方法也差不多该提出来了。” “阿空，现在两家公司的目的恐怕都是独占整个技术，改成授权会不会让他们的兴趣减少？”刘正民有些担忧的说道：“如果这样的话，恐怕将来的销售提成要减少很多。” “销售提成要不要都无所谓。”叶空冷笑了一声，说道：“只要授权金，每年至少三亿港币。” “这会不会多了点？”刘正民一愣，说道：“恐怕前两年他们的利润都达不到这么多。” “就是要让他们觉得这样买太吃亏。”叶空淡淡一笑，接着说道：“你跟他们说，二十亿港币可以得到永久授权。” “二十亿……”刘正民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说道：“按照他们的生产能力，如果仅在日本市场销售，估计需要五年能收回成本。” “如果是面向全球市场的话，不断把利润投入到扩大生产上，恐怕五年之后每年的利润都不会低于二十亿。”叶空看着刘正民，微笑着说道：“所以我认为这个价格完全可以让他们接受。” “确实如此。”刘正民点点头，笑道：“要是一下子拿到四十亿，你的实验室就再也不用愁资金的问题了。” “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叶空微笑着纠正刘正民。 ******* “刘先生能够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真是另我万分感激。”松田公司的代表片山藤一脸的诚惶诚恐，他已经得知岛禾公司也邀请了刘正民，好在自己下手早一些，否则的话恐怕根本就请不到。 “哪里，片山先生远道而来，应该由我请您才是。”刘正民嘴里说应该自己请，脸上却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落了座。 “不敢。”片山藤不是搞技术的，不清楚这个刘正民手里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太阳能电池，不过总公司给他的指示是不惜一切代价，这已经足够让他给予足够的重视。 “不知道片山先生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情？”趁着还没有上菜，刘正民开门见山的问道：“是不是贵公司已经同意卖给我们那些设备啦？” “真是万分的抱歉。”片山藤急忙鞠躬，说道：“这件事都是我的错。当时因为公司的存货不足，所以我才没有立刻答应您。为了这件事，社长已经恨恨地批评了我，今天请您来，就是要当面向您赔罪，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要是这么说倒也不能怪你。”刘正民这才面色稍缓，说道：“片山先生也不用这样，不过是些设备罢了，既然贵公司的暂时没有存货，我就去找岛禾公司好了，正好他们那边有。反正性能指标也差不多，应该也能满足需要。” “非常感谢您的宽宏大量。”片山藤毕竟是驻香港的首席代表，除了发音有些问题，中文倒是非常好。 正好这个时候酒菜已经端了上来，片山藤急忙起身为刘正民倒酒，两个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吃喝起来。 眼看这顿 进入尾声，片山藤忽然说道：“刘先生，我们池田社早就能到香港，不知道您明天晚上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我们社长希望可以邀请您共进晚餐。” “这个……恐怕不好办。”刘正民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别人，还是改天吧。” “既然这样，请问刘先生明天中午能不能抽出一点时间？”片山藤已经猜到明天晚上刘正民肯定是要赴岛禾公司的约，干脆尽量把时间提前，想来社长也不会怪自己没有给他留出休息时间。 “现在还不好说……”刘正民一脸的傲慢，当初找这个片山藤谈购买设备的时候，不得不忍受他的傲慢，现在既然自己占了上风，自然要报复回来：“明天上午你等我的电话吧。” “真是万分抱歉，给您添麻烦了，还请您多多关照。”片山藤虽然心里暗恨，可是既然连社长都亲自跑来了，说明这个刘正民绝对不能得罪。 “对了，不知道刘先生还有没有其他的安排。”片山藤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暧昧的神色，略有些色迷迷的说道：“我知道一个会所，里面的服务非常有特色，如果刘先生没有其他的事的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行啊。”刘正民眉毛轻轻一挑，但随即一脸无奈的说道：“我已经答应了别人，改天再说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搅了。”片山藤满是遗憾的说道。 ****** 刘正民今天心情格外的好，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以前做生意的时候也接触过一些日本人，无一例外的虚伪。他求你的时候低三下四的，恨不得舔你的鞋子，你求他的时候立刻就变得傲慢无礼。尤其可恨的是，跟日本人做生意必须小心谨慎，在合同上做手脚，搞一些附加协议都是日本人最长干的事，一个不小心就会损失惨重。 技术上领先，就卖高价，技术不够先进就低价倾销，这都是日本人惯用的伎俩。至于打压本土行业，占领市场后又高价赚取利润更是屡见不鲜。因此在刘正民看来，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要跟日本人做生意。 整个计划大部分是刘正民想出来的，他对自己的计划也非常有信心，只要让松田和岛禾两家公司竞争，完全可以在合同上逼他们让步。两家公司为了早些得到叶空的太阳能电池，肯定会放弃目前的研究，把研发力量全部转移到这边来。到时候只要一边拖着他们，一边建立自己的生产厂，不用太长时间，最多一年就可以让这两家公司失去竞争能力。 就算是将来要赔偿损失给日本人，可是那个时候自己的产品已经上市，日本人的研发却停滞不前，根本没有任何竞争能力，最终的结果不言而喻。刘正民甚至已经盘算着要把这两家公司的生产线买下来，用来扩大生产规模。当然，必须要整个迁到中国内地，坚决不给日本人留下任何好处。 只是现在情况有了一些变化，叶空忽然改变了原计划，不但拿出了样品，甚至还打算直接卖掉整套技术，这让刘正民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想不明白，如果将整套技术都出售给了日本人，虽然立刻就可以得到大笔的资金，可是从长远来看，显然是得不偿失。 他信任叶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叶空在他眼里几乎是无所不能。可是这一次叶空的举动实在令他费解，要知道叶空拿出来的太阳能电池的发电成本甚至能够达到核电的水平，也就是说具有极强的商业价值。且不说叶空拿不出更好的产品，就算是能够拿出来，也最多跟日本人在国际市场上竞争一下，根本无法彻底将这两家公司打垮。 刘正民正在胡思乱想，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您好。”来电显示电话竟然是国际长途，刘正民并不熟悉。 “您好，刘先生。”对方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稍带了些口音：“很冒昧打电话给您，我知道现在香港应该已经是晚上，不过有件事必须要同您谈一下。” 刘正民默默听着电话，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着，嘴角却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日本人疯了 阿空，这么晚还约你出来，不会影响你吧。”刘正i诡异。 “没关系，什么事这么急？日本人那边遇到麻烦了？”叶空有些困惑的看着刘正民，自从认识他以来，还没有见到他这么急着找自己。 “不是日本人，是美国人。”刘正民拿起侍应生刚刚送来的酒，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刚才我接到个电话，是美国那边打过来的。” “怎么说？”叶空挑了下眉毛，隐约猜到了点。 “美国人想要买断我们的技术。”刘正民嘿嘿一笑，说道：“出价绝对要比日本人高很多。” “哦？”叶空想了想，说道：“美国人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不太清楚，不过美国人应该已经掌握了很确切的消息，跟我谈的时候根本就没问相关的数据，开口就是要独家买断。”刘正民看起来对自己的判断很有把握，信心十足地说道：“美国人那边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我刚才查了一下，是经营石油的，我估计后面应该是某个大集团。” “美国人什么条件？”叶空点点头，对刘正民的判断表示赞同。 “十亿美元。”刘正民舔了舔嘴唇，说道：“这个价格恐怕日本人根本给不出来。” “那么你认为美国人的目的是什么？”叶空皱了下眉，十亿美元要想收回来，至少要销售二十亿的产品，而且要想达到足够的生产能力，还需要再投入十亿美元的资金和至少三年的时间。 “可能美国人是看到这里面的利润很大，想要独占市场。”刘正民低头沉思了一下，说道：“不过似乎没有必要投入这么多钱，毕竟要想收回这笔投资，恐怕还要追加很多投资和几年的时间，说不定不等他们赚钱就会有更好的技术出现，风险太大。” “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查清楚背景再说。”叶空感觉这件事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美国人看起来应该是一直在盯着两家日本公司，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得到确切的消息。如果说这家美国公司也是生产太阳能电池的，那么做为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确实很有可能这么做。可是这家美国公司如果不是生产太阳能电池的厂家，那么派商业间谍盯着日本的这两家公司显然并不符合正常逻辑。 “叫辛克尔石油公司，从网站上的资料看，主营业务是石油产品。”刘正民说道：“我跟一些朋友打听过，都没有听说过这家公司。” “这样，日本人那边你先尽量拖一下，我来查这家公司的底。”叶空想了想，说道：“你可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日本人，逼他们加钱。” “明白。”刘正民嘿嘿一笑：“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日本人逼疯了。” “疯了才好。”叶空忽然一笑，说道：“疯狂往往是毁灭的开始。” ****** “翁倩的案子cid那边打算结案了。”赵天源见到叶空的第一句话就让他眉头一皱。 “怎么？已经查清楚了？”叶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是啊，凶手找到了，是她室友的男朋友。”赵天源无奈的摊了下手，说道：“那个家伙听女友说翁倩的房间里有大笔的现金，就给偷了出来。事后又怕翁倩报警，就学电影里的方法想要电死翁倩。那天翁倩的室友回去那么晚，都是这个家伙故意的，他怕女友先回去会触电。” “钱已经找回来了？”叶空皱了下眉。 “找回来了，一共四千多万港币。”赵天源也皱着眉说道：“不过现在翁倩已经死了，没有人知道这笔钱是谁的，为什么会在翁倩那里。” “其他疑点呢？”叶空接着问道：“四千多万港币没有搞清楚来历，翁倩被什么人下毒也不清楚，怎么cid就要结案了？” “我听说是因为cid最近又接了个案子，需要人手，这个案子又没有其他线索，正好抓到了凶手，所以伍督察就决定尽快结案。”赵天源说道：“伍督察的解释是钱的来历跟翁倩的死没有直接关系，所以不再追查。” “这个伍德超。”叶空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伍德超做事够卖力，却又总是不够精细。这一点自从叶空认识他以来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虽然就这样结案看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不将所有的疑点解释清楚，叶空里。 “算了，不要管他，伍督察想要结案就随他去吧。”叶空想了一下，说道：“不过翁倩这边现在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还是把重点放到朱辉明身上。” “明白。”赵天源点点头，答应道：“我已经跟情报科的兄弟说过了，他们一直在跟那三个可能同翁倩有过接触的，我再重新接触以下朱辉明的家人，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新的线索。” “辛苦你了。”叶空笑了笑，说道：“等这个案子搞定，我会跟上面申请奖金。” “我看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赵天源笑道：“什么时候警察办案还给发奖金了？拿这份薪水就要做好这份工，我们又不是私家侦探。” 叶空也笑了，他那么说不过是想自己出钱罢了，哪里可能会去跟上面申请。虽然最近一直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特殊小组的活动经费倒是还有不少，只是这笔钱要是拿来发奖金，今后需要用钱的时候恐怕还是得叶空自己掏腰包。 “对了，阿天你上次说家里有事，是不是有什么麻烦？”叶空忽然想起赵天源前些日子请假的事，说道：“能不能跟我说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帮上你。” “没什么啦。”赵天源嘻嘻一笑，说道：“都是一些私事，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叶空摇了摇头，说道：“阿天，咱们在一起已经有段时间了，我拿你当兄弟，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这句话说完叶空自己却是一怔，自己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别人了？而且刚才那句兄弟说得非常自然，就好像真的已经把赵天源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一样。 “真的没什么。”赵天源没有注意到叶空的异样，还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前段时间我母亲身体不太好，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叶空拉回思绪，说道：“正好现在有时间，去你家里看看怎么样？”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赵天源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自然：“我家里乱的很，我母亲喜欢安静。” “原来这样，那就不去打扰老人家了。”叶空笑笑，不再提这件事。 叶空看的出来，赵天源肯定有事在瞒着自己，只是既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肯定有他的道理，叶空也不想勉强他。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赵天源说要去找朱辉明的家人谈谈，匆匆走了。 看着赵天源的背影，叶空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自从加入到自己的小组，赵天源几乎一直都是非常本份的做着自己给他安排的事，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也从来没有要求过什么。不张扬，也不会冷眼旁观，总是笑眯眯的，似乎从不知道疲倦。 “兄弟……”叶空低声自语，在心里默默地玩味着这个词，脸上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 “阿空，日本人果然疯了。”刘正民开心的样子让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 “日本人疯了是日本人的事，你跟着发什么疯？”叶空从刘正民手上把酒杯夺了下来，放到桌上：“你什么时候到的？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吧。”刘正民笑着说道：“实在是太开心的，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怎么？日本人同意加钱？”叶空笑道：“美国人开的价钱可是不低，日本人不要只是开空头支票，到时候拿不出钱来。” “不但同意加钱，而且加了很多钱。”刘正民乐呵呵的说道：“那个松田公司的社长同日本政界有些联系，正在游说政府出钱资助。如果游说成功的话，我估计就算一百亿港币日本人也能拿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消息？”叶空皱了下眉，说道：“日本人告诉你这个消息，在价格上不是少了很多主动权？” “日本人当然不想说。”刘正民得意地说道：“不过我跟那个老家伙说，我很清楚他们公司的资产状况，就算是砸锅卖铁，把全部资产都抵押给银行，也凑不到美国人开的价钱，所以不打算跟他们谈了。老家伙当然着急，为了证明他们能够拿的出这么多钱，就把这个消息告诉我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让他们狗咬狗 空对日本的了解并不多，因此并不太清楚日本人为什个太阳能电池这样重视。刘正民则因为这段时间同日本人没少打交道，再加上平时留心，多少了解一些，便给叶空简单讲了一下。 事实上日本因为是个岛国，本国资源及其有限，再加上人口密集，经济发达，对能源的需求量又极大，因此本国几乎百分之八十的能源都依赖进口。不过至少从目前来看，日本无论是石油还是煤炭，甚至核原料都有着极为庞大的战略储备，而且也一直积极开展能源外交，供应相对充足。惟有电力资源很长时间以来都处于供应不足的状态，每当到了夏天这种情况更加严重。 如果能够大批量生产成本低廉的太阳能电池，虽然很难用来建造太阳能发电厂，但解决普通家庭的用电却没有任何问题。少了居民用电，日本的电力供应将会立刻摆脱困境。与此同时，因为太阳能电池可以就近安装，不但可以省掉大批的输电线路，同时还可以防止因为电厂原因导致的大面积停电。尤其是在日本这样一个多地震的国家，这种供电方式显然更符合需求。 除此以外，这种太阳能电池的效率很高，已经完全可以用在交通工具上。虽然同现在的汽车比起来性能上会有很大差距，但已经具有了实用价值。一旦太阳能汽车大规模投产，日本对石油的依赖也会迅速降低，这对日本来说恐怕意义已经完全可以达到战略的高度。 “要这么说日本人应该是志在必得？”叶空沉思了一下，说道：“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恐怕美国那边应该也是有着差不多的打算。” “也许吧。”刘正民不敢确定的说道：“美国人的想法恐怕要跟日本人有些区别，至少美国本土的电力供应状况要比日本好，对太阳能电池的需求也没有这么急迫。” “那么美国人这么急着要买断是什么目的呢？”叶空感觉有些困惑。 如果说仅仅为了赚钱，完全可以只购买授权，然后利用节省下来的资金迅速扩大产能，这样可以进一步降低生产成本。在这样的基础上同日本人竞争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没有几年的时间，日本人恐怕根本没有能力占领国际市场。 “美国人做事向来都是这么霸道。”刘正民叹了口气，说道：“好在现在是咱们的地位比较超然，既不缺资金，又不缺技术，要不然美国人肯定会想方设法逼咱们就范。” “霸道？”叶空冷哼一声，说道：“美国人恐怕就是因为霸道才会跑来搅局，估计这家公司很有可能有些特殊背景，美国人这是想要打压日本人。” “这……”刘正民被叶空说的不由得担心起来：“要是像你说的这样，现在两边都有后台，我们岂不是会很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叶空冷冷一笑，说道：“这里不是日本，也不是美国，在中国的土地上他们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还是小心些好，有道是明枪暗箭，不得不防。”刘正民显然不像叶空这样放心，忧心忡忡地说道：“一旦牵扯上政府背景，事情恐怕很快就会越搞越大，说不定会有什么样的意外。” 刘正民忽然哆嗦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叶空皱了下眉：“害怕了？” “没有……”刘正民尴尬的笑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担心，不管是美国政府还是日本政府，如果真的志在必得的话，恐怕……” “这件事好办。”叶空目光忽然变得冰冷了许多：“你立刻同日本人联系，二十亿美元，卖断整套技术。哼，美国人想要，就去跟日本人买好了，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只要看热闹就好。” “啊？”刘正民一愣，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好？”叶空看了看刘正民，问道。 “不是不好……”刘正民迟疑着说道：“只是这样的话，以后咱们不是也没有办法再进入这个市场了？” “本来就是实用价值不大的东西，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有这个精力，不如研究其他新能源。” 刘正民看着叶空，只感觉身体有些乏力，这样先进的太阳能电池竟然被说成了实用价值不大的东西，要真是这样的话，日本人和美国人岂不都疯了？空这么说自然有 理，只是懒得多做解释。事实上在三十世纪，除了i的地方会用到一些太阳能电池，这种东西根本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倒不是说太阳能电池本身不好，毕竟凭三十世纪的技术，太阳能电池的效率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八十，而且不再是硬邦邦的，完全可以贴在任何物体的表面。问题的关键在于太阳能电池的使用会受到很多外界因素的干扰，很多时候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太阳能电池只能白天发电，夜晚的时候无法发挥作用，而且阴天下雨的时候，因为阳光不足，太阳能电池的发电量也会大幅降低。如果说这样的天气只是偶尔一两天，凭借蓄电池的储备倒也可以应付。问题是一旦出现长期这样的天气，恐怕所有使用太阳能电池的用电器都要瘫痪。用来减轻供电压力勉强可以，但要想广泛应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还有一点也很重要，那就是太阳能电池的发电能力用占用的面积成正比，要想获得足够的电力，就要牺牲很多阳光，虽然在目前看来这种牺牲还是值得的，可随着将来其他新型能源的开发，人们很快就会对太阳能电池夺去了阳光而感到厌烦。叶空清楚记得，在二十三世纪的时候曾经多次发起过抵制政府强行安装太阳能电池的全球性抗议活动，并最终导致了各国政府放弃了太阳能电池。 “美国人那边你可以先拖一下，给他们一些希望，然后催促日本人尽快付款。”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这件事最好在三天之内搞定。” “我尽力而为。”刘正民苦笑了一下，二十亿美元的大生意，三天之内搞定，真不知道叶空是不是也疯了。 “日本人恐怕会比我们更着急。”叶空倒是显得非常自信。 ****** “二十亿美元？”池田雄险些把手里的酒杯扔了：“刘先生，这个价格与您之前的开出的价格相差太大了，恐怕……” “卖断。”刘正民虽然心疼，但还是说道：“只要你能拿出二十亿美元，我就把整套技术卖断给你们公司。” “可是这个价格实在太高了。”池田雄悄悄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现在日本资源能源厅正在开会研究这个项目，结果还没有出来，他的心理还是没有底。 “池田先生。”刘正民根本不看池田雄的脸色，叶空跟他说的很清楚，就是这个价，少一分都不行：“这个价格对你们松田公司来说，肯定是天文数字，我很清楚这一点让你很为难。不过我是生意人，没有道理会因为私人的感情而放弃利润。” “这个……刘先生，我很非常理解您的处境。”池田雄咬了咬牙，说道：“这样好不好，你再给我三天的时间，到时候我肯定会给您一个确切地答复。” “很抱歉，池田先生。”刘正民皱了下眉，十分傲慢的说道：“我想您应该知道，我出售这套技术的事一直都是瞒着发明人。现在发明人已经有所察觉，这两天一直在问我。现在我的手上还有授权，一旦授权被收回，恐怕到时候就算我想卖也没有可能了。” “这样……两天的时间怎么样？”池田雄脑门上很快又布满了汗珠。 “都说你们日本人做事一向讲求效率，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显然美国人在做事的效率上还要更强一些。”刘正民干脆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非常感谢您的款待，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池田雄这下终于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身来，恨不得跑过来一把拉住刘正民：“刘先生，请您留步。” “怎么？池田先生还有什么事？”刘正民斜睨着池田雄，冷冷的说道：“我可不像池田先生这样有时间。” “请您务必再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可以答复您。”看池田雄站在那里手脚发抖的样子，估计心里面一定恨死了刘正民。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再等一下。”刘正民慢条斯理的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哪里看得出一丝急迫的样子。 不过池田雄这个时候也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去考虑这些，告了声罪，匆匆出了包房。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有选择 得不说日本人的效率确实非常高，仅仅半个小时之后便面脸笑容的同意了刘正民提出的条件。唯一有些区别的是，款项将由东京电力公司提供，而松田公司将被东京电力公司收购。在日本政府的干预和推动下，松田公司在这场角逐中取得了胜利。 因为需要修改一些合同的细节，例如依靠该技术生产的太阳能电池必须达到什么样的技术指标，使用寿命必须达到多少年，如果达不到刘正民需要赔偿多少损失。可以说喜欢在合同上玩花样的日本人在这一点上非常谨慎。不过刘正民给他们留下的时间并不多，可以想见日本人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会是怎样的一片忙乱。 除此以外，刘正民也不会忘记多争取一些利益，各种最先进的检测仪器很自然成了交易的一部分。尽管这些仪器的价格同这笔交易比起来已经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日本人却不想松口，一定要将共同研究做为提供检测仪器的附加条件。 在合同正式签署之前，美国人那边刘正民依然在谈着，只是价格已经涨到了二十二亿美元。这个价格竟然还是美国人主动提出的，显然对松田公司的情况，美国人了如指掌。也幸好如此，当刘正民拿出美国人传真过来的合同文本之后，日本人才不得不做出让步。 ****** “阿空。”赵天源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今天早上朱辉明的老婆突然心脏病发作，没有抢救过来。情报科的兄弟顺便查了一下她的情况，恐怕这个案子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有什么发现？”叶空给赵天源倒了杯水，皱着眉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 “没事。”赵天源做了两下深呼吸，说道：“朱辉明用他老婆的名字开了股票帐号，利用他散布的那个消息赚了四千多万……翁倩房间里的那些钱应该是朱辉明的。” “确实有可能。”叶空点了点头，看着赵天源。 “因为正在查案，就申请了尸检。朱辉明老婆的死因是中毒……”赵天源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这才接着说道：“毒药情报科的兄弟已经找到了，是口红，据她家的菲佣讲，口红是朱辉明买来的。” 叶空咬了咬牙，问道：“翁倩那边也有一支相同的？” “是的。”赵天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们追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却一个都没能救到。” 叶空也沉默下来，赵天源说的不错，这件案子看起来已经可以结案了，赵天源散布那个假消息的真正目的不是帮自己解套，而是为了赚钱。可能翁倩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想要杀死翁倩。只是没想到翁倩也想独吞这笔钱，先利用任启康杀了朱辉明。整件案子原来并不复杂，只是一些意外将自己引入了歧途。 “不要怪自己。”看到赵天源没精打采的样子，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都不能未卜先知，这件案子我们已经尽力。” “我明白。”赵天源勉强笑了笑，说道：“如果早发现两天就好了，这样朱辉明的老婆应该不会死，她根本不知道朱辉明用她的身份证办股票帐号。” 叶空还想劝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再次陷入了沉默。 ****** 最终的结案报告是赵天源做的，叶空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朱辉明涉嫌金融诈骗及毒杀翁倩和自己的妻子，翁倩涉嫌策划谋杀朱辉明，任启康伪造车祸现场谋杀朱辉明，翁倩室友的男友涉嫌谋杀翁倩。整个案子已经非常清楚，所有的证据也非常充分，虽然还有些疑点暂时无法解释，但翁倩和朱辉明这两个最关键人物已经死亡，这些疑点已经没有办法追查。 翁倩的笔记本计算机新换过硬盘，上面没有发现同任启康联系的纪录，但旧硬盘不知所终。朱辉明买的口红上使用的毒药非常特殊，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凭他一个职业股评家怎么会懂得使用这种毒药，恐怕除了问朱辉明本人，根本得不到答案。 伍德超结案虽然显得有些仓促，但最终的结果却没有什么不同。任启康的资料已经给了检控官，向法院提起了诉讼，估计最少会是八年的刑期。 案子虽然结了，但叶空的心情却一直不太好。倒不是因为赵天源的影响，叶空对朱辉明老婆的死并没有什么负罪感，但是这个案子可以说是他做警察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挫折。整件案子他基本上没 什么力，几乎都是情报科和cid在查，可以说除了意f启康的谋杀以外，再没有任何成绩。 “老公……”符美仪把水杯轻轻防在桌子上，坐到叶空的身边，依偎着他，轻声说道：“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没事，有个案子刚刚结案。”叶空搂着符美仪的肩膀，说道：“觉得有些闷。” “案子结了怎么心情反倒不好？”符美仪奇怪的问道：“出了什么意外吗？” “都不是……”叶空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感觉说出来。 “跟我说说看，好不好？”符美仪把脸贴在叶空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有什么不开心的分给我一半，就会好多了。” 叶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道：“这件案子都是别人办的，我没出上力。” 符美仪轻笑了一声，说道：“老公，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超人了？办案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你当是电影里，一个个都是孤胆英雄。” “但是我明明可以……”叶空还想解释，却被符美仪捂住了嘴。 “你可以，别人也一样可以。”符美仪轻轻咬了下叶空的耳垂，说道：“我知道你行，可总不能你一个人去做所有的事情。” “老公……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棒的。”符美仪坐到叶空的腿上，捧着他的脸，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根本不用去证明，就算你什么也不做，也是如此。伟良、阿枫他们都很崇拜你，就算这件案子你什么都没有做，他们还是一样的崇拜你。” “谢谢。”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我没事了，肚子饿不饿，我请你出去吃饭。” “好啊……”符美仪开心的在叶空嘴唇上吻了一下，从他腿上跳下来：“我去换件衣服……” 看着符美仪开心的进了房间，叶空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符美仪还是不够了解他，在叶空心里，办案并不是想证明什么，对自己的能力，他向来十分自信。如果说起初做警察的时候仅仅是为了对老叶的承诺，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叶空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警察这份工作。原因很简单，每当搞定一件案子时那种成功的快感。这种感觉很像是从前偷到了一件稀世珍宝，却又有着些许不同，没有那样刺激，却更持久。 “老公，我刚才给阿玉打过电话，正好她也没有吃饭，我约了她一起。”符美仪笑嘻嘻的从房间里出来，招呼叶空：“你先去把车开过来，我等阿玉一起下去。” 不管怎样，这件案子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为之烦恼，叶空笑笑，拿起西装，拉过符美仪亲了一下，下楼去了。 ****** 同巨额的转让金相比，合同的签字仪式显得格外寒酸。一家小酒店的套房，两三个人，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更没有大群的记者。这是刘正民提出的要求，因为他说要瞒着技术的发明人。日本人似乎也对保持低调非常赞同，只有池田雄和片山藤两个人，做为出资方的东京电力公司甚至连个代表都没有。 “刘先生。”池田雄把签字笔收好，满脸笑容的将刚刚签好的合同交给片山藤，同刘正民握了握手，说道：“非常感谢您为了这份合同所做的努力，我代表松田公司和东京电力公司向您表示由衷地感谢。” “池田先生不用客气。”刘正民的脸上看不到多少笑容：“我不过是个生意人，只要有钱赚我当然会努力去做。” “刘先生的坦白令我佩服。”池田雄笑眯眯的说道：“现在合同已经签好，最迟三天之内，转让金就可以到帐，希望刘先生能够尽快将所有的技术资料准备好。” “这一点池田先生完全可以放心。”刘正民微笑道：“只要款项到帐，我不但会将所有的资料转交给贵方，而且将销毁一切存档和备份资料。” “关于技术指导……”池田雄显然并不相信刘正民的承诺，不过既然合同已经签了，就不怕他再卖给别人。 “这一点池田先生不用担心。”刘正民微笑道：“有合同在，他根本没有选择。”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坏女人 刘正民悄悄同日本人签署合同，美国人的反应有些奇知消息之后立刻变得无声无息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一样。可惜的是这家公司在网络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叶空虽然进入了该公司的服务器，却一无所获。 “好了，现在该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刘正民将笔记本转向叶空，给他看帐户上惊人的那一长串零，脸上却没有笑容。 空只说了一个字，将笔记本合上，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等？等什么？”刘正民疑惑的问道：“等日本人的生产线建好？” “那当然最好。”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我担心等不到那个时候日本人就会发现其中的问题。” “什么问题？”刘正民问道：“合同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达不到标准是要赔钱的。” “这一点不用担心，只会更高。”叶空微微一笑，说道：“只不过这种太阳能电池对环境的污染比较大。” “污染？”刘正民愣了一下：“不是说太阳能电池比较环保吗？” “但这一种是例外。”叶空冷笑了一声，说道：“日本人太关注性能了，时间又这么紧，根本没有时间考虑环保的问题。” “没有办法处理吗？”刘正民显然并不是很相信叶空的说法：“据我所知，日本人的垃圾处理水平还是比较先进的。” “根本没有办法处理。”叶空摇了摇头，说道：“这种电池在使用的过程中会释放无味的有害物质，容易致癌。而且使用的化学物质会严重污染土地，除非埋到一千米以下。” “日本人可以扔到海里……”刘正民想了想，说道：“还可以卖给其他国家处理。” “所以必须将这个消息公开。”叶空点点头，说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日本人准备做什么，这样一来日本人就算不顾本国老百姓的生命，也要考虑到国际影响。” “阿空……”刘正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行，估计这回日本人要恨死我了。” “怎么？害怕了？”叶空笑道：“好像你当初很赞成这个计划。” “有什么好怕的？”刘正民忽然嘿嘿一笑，说道：“这么多年，总算能阴那些日本人一次，开心还来不及。” “可惜的是这次没有把那个岛禾公司拉进来……”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担心一旦松田公司倒闭，岛禾公司会趁机收购，凭借他们的资金优势，再加上松田公司的研究能力，估计用不了几年，还是会在太阳能电池方面占领大部分市场。” “没有办法，都是让美国人搅的。”刘正民无奈道：“不过我们也因此多赚了不少，倒也不算太坏。” “这是一份太阳能电池在环境污染方面的报告，你过一个月再公布。”叶空取出一章光盘，递给刘正民，说道：“最好能通过其它的渠道发出去，比方说悄悄透露给美国人，估计美国人会很高兴得到这条消息。” “没问题。”刘正民得意地笑了两声，说道：“那个迈克尔因为你把他赶出实验室一直在到处说我们的坏话，让他来发布这个消息应该没什么问题。” “总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叶空站起身，说道：“我还有些事，这段时间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出去散散心。” “我哪里有时间出去散心。”刘正民苦笑道：“不过等实验室建好，我可是准备请一个月长假。” “没问题。”叶空拍了拍刘正民的肩膀，转身走了。 ****** “好可爱的海豚。”海洋公园里，符美仪坐在叶空身边，显得非常开心。 手头上的事全部告一段落，叶空给赵天源放了长假，准备陪符美仪好好玩几天。现在陈伟良跑去了澳洲度假，菲菲去了澳门探亲，只有陈卓枫每天看着那个阿忠。不过对此陈卓枫倒也没有什么怨言，每天除了锻炼就是看书，看样子并不觉得无聊。 “真可惜阿玉没有来。”海豚刚刚表演了一个难度很高的动作，符美仪一边跟大家一起鼓掌，一边说道：“老公，你找时间劝一下阿玉，一个女孩子整天闷在家里，会闷出病来。” “都是女人，怎么你不说？”叶空奇怪的问道：“你平时不是经常去看她？应该有很多机会。” “我说话她根本就像 到。”符美仪白了叶空一眼：“不知道她怎么会那▋|.天吃饭你夸她的那件衣服漂亮，结果这几天就没见她穿过其他的衣服。” 叶空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符美仪，没有说话。他本想说司马玉整天把心思都放到了计算机上，根本不会注意到自己每天穿什么衣服，可是看符美仪的样子，显然话里有话，只好保持沉默。 “怎么不说话？”符美仪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叶空说话，把嘴凑到叶空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看阿玉好像很喜欢你。” “怎么忽然这么说？”叶空皱了下眉，说道：“这样的话最好不要乱讲。” “我才没有乱讲。”符美仪着嘴说道：“当我看不到，那天吃饭的时候，阿玉都不敢看你，怎么没见她对别人那样？” 叶空感觉有些无奈，总不能说自己在司马玉的计算机里看到过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佯怒瞪了符美仪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其实有女孩子喜欢你，我真的很开心。”符美仪吐了下舌头，接着小声说道：“只要你不喜欢她们就成了。” “认真看表演，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叶空觉得不能再让符美仪说下去了，皱着眉说道。 “不说就不说。”符美仪看样子有些不太高兴，白了叶空一眼，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表演上。 近来叶空明显感觉到了符美仪的变化，性格逐渐开朗起来，说话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小心谨慎，甚至时不时还要发点小脾气。不过叶空一直没有太在意，因为在他看来，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只是符美仪刚才的话里却很明显带了一点醋味，这却是以前从没有过的。 叶空很清楚的感觉到了符美仪在试探自己，特意选了今天这样的场合来说，自己就算不高兴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表现出来，可以说是一次很小心的试探。叶空不介意女人因为自己吃醋，只是今天符美仪的表现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信任，这不免让他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看到符美仪开心的样子，叶空还是把这一丝不快藏到了心里，陪着兴致勃勃地符美仪玩了整整一天。 ******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半，符美仪一边喊着累，一边跑去烧洗澡水。叶空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准备坐下来看下电视，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老公，我在换衣服，你去开下门好不好？”符美仪从浴室里探出头来，笑嘻嘻的说道。 叶空笑笑，放下手中的遥控器，走过去打开房门。 “啊……我找美仪姐。”可能没想到会是叶空来开门，司马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进来吧。”叶空微微一笑，把身子让了让。 “那个……美仪姐没在家？其实也没什么事，就不进去了。”司马玉显得愈发的慌乱，低着头说道：“那个……其实，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哦，进来谈吧。”叶空见司马玉还有些放不开，将身子又让开一些。 “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搅。”司马玉犹豫了一下，这才下定决心，侧身绕过叶空，进了客厅。 空关好房门，给司马玉倒了杯水，将她让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说说看，遇到什么问题？” “你上次给我的算法里有两个公式不太明白……”司马玉低着头，声音有些小。 “我去拿纸笔。”叶空淡淡一笑，对司马玉这个样子他早已经习惯了，并不以为意，转身去书房取纸笔。 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叶空看了眼浴室。门关着，符美仪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好像很安静。 “哪两个公式，写给我看看。”叶空把纸笔放到司马玉面前，微笑着说道。 司马玉拿起笔，犹豫了好半天，却一个字也没写，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要么你干脆把计算机拿过来好了？”叶空对司马玉有些无奈，说道：“或者我过去帮你看看。” “不用……”司马玉忽然抬起头，脸红红的看着叶空，说道：“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坏女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刀子 我知道。”叶空立刻打断了司马玉的话：“这件事i了。” 司马玉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要跟叶空把事情讲清楚，却被叶空打断，剩下的话在心里憋得难受，却再没勇气讲出来。慌乱的看了叶空一眼，司马玉感觉实在坐不下去，只好起身告辞。 “老公……”叶空刚关好门，符美仪围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刚才谁来了？” “阿玉。”叶空看着符美仪，刚才她一声不响的躲在浴室，显然是在偷听，现在却又装糊涂，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怎么没留她多坐会儿？”符美仪嘻嘻笑着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有什么话最好还是说出来。”叶空叹了口气，坐到符美仪身边，说道：“我不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符美仪扁了扁嘴，有些委屈的看着叶空，说道：“还说我，阿玉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就说她喜欢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空摇了摇头，很严肃的说道：“具体情况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符美仪挽着叶空的胳膊，说道：“我是你老婆，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 “我不喜欢背后议论别人的**。”叶空淡淡的说道：“如果你想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不过我不希望你这样做。” “好吧，你说不问就不问好了。”符美仪把头靠在叶空的肩膀上，腻声说道：“老公，一起洗澡好不好？好久都没有跟你一起洗了。” 叶空低头看了看符美仪，见她正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好啊，一会儿水烧好，一起洗。” ****** 幽暗的地下室里阿忠没精打采的躺在一张简易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在他身边不远，陈卓枫正在打沙袋，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响声。这些天来阿忠感觉自己好像生活在地狱里一样，每天除了发呆再没有其他的事好作。电话倒是不少，都是一些老客户跟他买药，只是每次接电话都要忍受陈卓枫凶狠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 手指虽然还在疼，却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叶空当时并没有真的折断他的手指，只是将他手指的关节卸了下来。手指关节不像身体的大关节，一旦脱臼，损伤极大，这么多天过去，关节依然有些肿。也幸亏叶空及时帮他复位，否则这么多天下来，以后再想痊愈恐怕会很困难。 阿忠现在最盼的就是能够接到表哥的电话，抓自己来的那个警察说的很清楚，只要自己能把表哥约出来，就放了自己。他虽然不相信警察，可每天这样跟一个人间凶器关在一起，早晚会发疯。 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陈卓枫走过去看了眼，把手机扔了过来。阿忠急忙坐起来，接住手机看了看，开心的几乎要跳起来。 “表哥？你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是开心还是紧张，阿忠的声音有些颤抖。 “刚下飞机。”地下室里非常安静，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陈卓枫听得十分清晰：“你在哪里？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喝酒。” “没问题，来我这里好了，我请你。”阿忠急忙说道：“对了，上次的那种白色的药丸再给我带点来。” “现在手里没有，估计明天晚上能到货。”电话里传出来关车门的声音，看起来对方应该是刚上了车：“好了，有事晚上再谈，挂了。” “好，晚上见。”阿忠合上电话，转过头小心的看了眼陈卓枫。 陈卓枫拿过电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出去了。留下阿忠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开心还是痛苦。 ****** 阿辉的年纪差不多三十多岁，带着一副近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叶空赶到兰桂坊的时候他正坐在吧台前喝着啤酒。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他身边坐下，同他小声交谈了一阵，随即悻悻的离开，重新寻找新的目标。 “伙计。”叶空若无其事的在他身边坐下，打了个响指：“来杯矿泉水。” “阿辉是吧？”接过矿泉水，叶空把头转向阿辉，微微一笑，说道：“阿忠介绍我来找你。” “你是阿忠介绍来的？”阿辉上下打量了一下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阿忠那个死小子还真是有心了。” 叶空险些被刚刚喝到嘴里的 到，扭捏的神态，发腻的声音，摆明了这家伙是同性 “跟我来。”强忍着心里的恶心，叶空转身向大门走去。 阿辉四下里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阿忠，再看看已经走到了门口的叶空，还是放下酒杯，跟了过去。 “上车。”叶空犹豫了一下，拉开车门，对阿辉说道。 “讨厌……”阿辉翻了翻眼睛，把身子倚在车门上，说道：“怎么这么性急，至少也要先培养一下感情才对。” 叶空实在无法忍受，抬腿就是一脚，将阿辉踹进了车里。随即看也不看他一眼，钻进驾驶室，黑色奥迪一阵风似的消失在夜幕中。 ****** “你说在兰桂坊看到那个警察了？”周凯用力吸了一口硕大的雪茄，冷着脸看着面前的手下，问道：“现在还在那儿吗？” “已经走了。”手下的表情有些古怪：“那个警察到那儿去见阿辉，然后两个人就走了，看起来关系好像很亲密。” “阿辉？就是那个卖屁股的阿辉？”周凯被雪茄呛了一口，问道：“那小子竟然喜欢玩这个？” “很有可能，虽然看起来不像，不过能让那个阿辉乖乖的跟着走，估计就算不是也好不到哪儿去。”手下老老实实的说道。 “妈的，让个同性恋给搞成这样，都***是废物。”周凯顿时破口大骂，恨恨的把雪茄在烟灰缸里碾灭：“去给我把刀子叫来。” 下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周凯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心里别提多窝火。上次同叶空见面不知道深浅，他没敢轻举妄动，结果自己儿子让这个警察打成了猪头。自己派去的那个手下更惨，脸上缝了十七八针，到现在说话还不利索。尤其可恨的是，这个小子竟然是个她妈的同性恋，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以后哪还有脸在道上混。不过这小子毕竟是个警察，不能随便动他，否则的话警察肯定又会跟自己没完没了。 “凯哥，你找我？”忽然门一开，一个瘦小枯干的年轻人悄无声息的闪身进了房间。 “嗯。坐吧。”周凯随手指了下沙发，自己重新烧了一支雪茄，吸了几口。 “刀子，你跟我多久了？”周凯忽然阴沉着脸问道。 “两年多了。”刀子嘴角牵动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周凯。 “这两年多你帮了我几次？”周凯也看着他，粗大的雪茄叼在嘴上，整个面孔隐藏在淡淡的烟雾后面，看不出喜怒。 “差不多十几次吧。”刀子想了下，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凯哥尽管吩咐。” “这次是个大活儿，做得好，我给你五百万，送你出去玩几年。”周凯的声音小了一些：“不过要是出了岔子……” “我刀子既然跟了凯哥，这条命就是凯哥你的。”刀子舔了舔嘴唇，说道：“什么活儿，凯哥你说就是，我保证给你做的干干净净。” “有个条子，最近一直找我的麻烦，而且很不给我面子，所以我要你做了他，你觉得怎么样？”周凯的声音愈发低沉，双眼闪烁着凶光。 刀子忽然咧嘴一笑，说道：“我当什么事，没问题，交给我好了。” “你最好想想清楚。”周凯盯着刀子的眼睛，把语速放慢，咬着牙说道：“最近老大让我们尽量低调一些，这件事一旦做了，不管成不成老大肯定都不会饶了你。” 听到这话，刀子陷入了沉默，眼神不停的闪烁，似乎在盘算得失。 “凯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个人扛了。”终于，刀子开口道：“那个条子叫什么？住哪里？” “你也不用太紧张。”周凯深深吸了口雪茄，沉声说道：“老大最近身体越来越差了，估计用不上两年这件就会过去，到时候还可以回来跟着我。不过那个条子身手好像很厉害，你可以先跟两天，看看有没有把握，要是没有把握这件事就算了。” “凯哥，我刀子做事还从没有给你丢过人，这件事交给我了。”刀子猛地站了起来，说道：“敢跟凯哥作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第一百八十章 逼供 子本名叫什么，就连周凯都不知道。两年前刀子还i混，因为打架不要命，刀子玩得好，手下也有两三个小弟。只可惜不懂得怎样赚钱，又太讲义气，混得不怎么得意。恰好一次刀子带着人跟另一伙混混互砍被周凯看到，就收他做了小弟。这两年里周凯有时间的时候也会教他几手，加上他自己肯下苦功，很快便成了周凯手下比较得力的几个打手之一。 刀子最擅长的就是刀，只不过自从跟了周凯之后，就不再玩砍刀，改用了匕首。用周凯的话说，砍刀打群架还算有些威慑力，但真正玩刀还要玩匕首，要伤要死随心所欲。刀子很听周凯的话，不仅是因为周凯给他很多的钱，还因为周凯信任他，做什么事也都事先征求他的意见，决不勉强。当然，这也是周凯用人的手段，对刀子这样喜欢讲义气的人你越是尊重他，他越是肯卖命。 周凯事实上并不想惹麻烦，叫刀子来只是想教训一下叶空也就算了。不过看见刀子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三合会的老大年纪已经不小了，最近身体非常不好，前段时间因为发现身边有两个手下是警方的卧底，气得心脏病发作。现在警方几乎二十四小时盯着老家伙，只要再有什么风吹草动，老家伙搞不好就要完蛋。只要老家伙一死，要么就是老家伙的儿子接班，要么就是其他几个老不死的接班，对自己都很有好处。 如果说刀子这次真的把那个警察做掉，那么警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肯定要找老家伙的麻烦。就算是刀子失手，警方也肯定会想办法警告老家伙，不管怎样都够他喝一壶的。 对刀子的能力周凯很放心，他手下的几个打手里刀子虽然格斗不行，杀人的本事却已经得了自己几分真传。虽然儿子说过那个警察非常厉害，周凯并没有太当回事。杀人又不是打架，一个人再厉害也防不住背后捅刀子，只要给刀子找到机会，做掉这个警察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 “那种药丸是从哪儿搞来的？”叶空远远站着，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沉声问道。 “什么药丸啊？”阿辉倒是显得十分镇静，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的样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人家从来不吃药的。” “阿枫。”叶空自己不想动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卓枫。 陈卓枫脸上的表情显得不太自然，显然他也不想跟个同性恋有太多的接触。不过叶空发话，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总要有所表示才行。四下里看了看，地下室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东西。陈卓枫只好咬了咬牙，大步走过去，一脚将阿辉踹倒在地。 “干吗这么急啊？”陈卓枫正准备再补上几脚，阿辉却躺在地上叫了起来：“你想要就说嘛，总要让人家先把衣服脱了。” “我……我不行了。”陈卓枫险些吐出来，转过头，满脸为难的看着叶空：“这家伙太变态了，我去找根棍子好不好？” “死鬼……记得找根粗点的啊！”阿辉好像根本就听不出来陈卓枫的意思，尖声尖气的说道：“一会儿记得要用力啊！” 叶空的眉毛几乎拧出了疙瘩，冷眼看着阿辉在那里自顾自的表演，心里暗自发愁。在叶空的印象里，像阿辉这样的人恐怕是最难撬开嘴的，因为凡是心理变态的意志却往往要比常人坚定的多。就好比用死去威胁疯子，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效果。 叶空不知道这个阿辉的心理到底变态到什么程度，但仅仅从他的表现就可以判断的出，催眠对他肯定无效。至于使用暴力，叶空直觉上认为效果也不会太好，可惜现在不是三十世纪，不然的话叶空倒是很想让他常常思维探针的滋味。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只要不让他睡觉，叶空还是很有把握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可惜明天晚上就有货到，如果不能在这之前将这个阿辉搞定，一旦断了线，以后再想查又要重新开始。 “啊……爽，再用力点……”陈卓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根铁管，轮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声势很足，只可惜阿辉虽然疼得脸上的肌肉抽搐，嘴里却不停的喊着好。 “好了。”叶空忽然叫住了陈卓枫，走到阿辉的面前蹲了下来，微微一笑，说道：“很爽是吧？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真是太***爽了……”阿 擦着眼泪，一边龇牙咧嘴的说道：“一会儿再来…… “阿枫，去找个塑料袋。”叶空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对陈卓枫说道：“要结实点的。” 卓枫有些丧气的把铁管扔到一边，推门出去了。 “你知道我们是警察。”叶空低头看着阿辉，面带微笑的说道：“所以根本不怕，以为我们不敢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来啊……再来搞我。”阿辉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叶空的话，蜷在地上，不停的呻吟着：“搞得我好爽……有本事接着搞。” “其实你说不说都没有关系，卖货的不是只有你一个，最多浪费点时间，总有人肯说。”叶空的声音不大，好像在聊天一样：“我的时间有限，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所以我只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 恰好陈卓枫拿着一个商场的购物袋走了进来，叶空不再理他，从陈卓枫手里接过塑料袋，说道：“把他的手铐在背后。” 陈卓枫尽管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无奈叶空的命令不得不听，取出手铐将阿辉铐了起来。叶空把塑料袋套在手上，走到阿辉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用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阿辉这才慌乱起来，眼神中露出一丝恐惧，只是口鼻都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根本听不清他说些什么。叶空脸上带着微笑，将阿辉的头死死按在地上，无论他怎样挣扎，根本就挪动不了分毫。 起初阿辉还在拼命的挣扎，没过多久，因为缺氧，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挣扎也很快变得微弱起来。叶空一直都盯着阿辉的眼睛，直到阿辉的眼睛开始向上翻的时候，才松开了手。 “你还有最后五分钟。”叶空看了下手表，微笑着说道：“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空气。” 终于可以重新呼吸，阿辉顿时喘得如同风箱一样，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时间差不多了。”叶空再次看了看表，走到阿辉的身边，再次把塑料袋套到了手上。 “我说……”看着叶空面带微笑的样子，对死亡的恐惧终于让阿辉屈服了，大声喊道：“那药丸是从美国运来的。” “很好。”叶空笑道：“明天晚上去哪里接货？跟谁交易？” “七号码头，送货的人我也不认识。”阿辉忽然哭了起来：“他们会杀了我的……” “我也可以杀了你。”叶空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你买药的时候跟谁联系？” “一个叫巴伯的美国人。”阿辉哭喊道：“那个王八蛋是个畜牲，每次从他那里拿货都要陪他好几天，我不过是卖点迷幻药，又***不是卖白粉，你们干什么这样逼我？” “那个巴伯怎么联系？”叶空皱了下眉，接着问道。 “当然是打电话，还能怎么联系？”可能是刚刚发泄了出来，阿辉的哭声渐渐小了一些：“不过他只做熟客的生意，别人打电话他根本就不接。” “明天晚上你去接货，然后给巴伯打电话，就说你需要更多那种药丸。”叶空想了想，说道：“尽量约他见面。” “没用的。”阿辉终于止住了哭声，说道：“那种药丸他那里也不多，要不是我肯陪他玩**，根本都拿不到货。” “其他的货也都是从这个巴伯手里拿的？”叶空皱了下眉，接着问道。 “所有的都是。”阿辉咬了咬嘴唇，说道：“那个王八蛋专门做迷幻药，我第一次**给他就是被他下了药……” “好了。”叶空没心思听他讲这个，站起身冷冷的说道：“我可以放过你，不过你必须想办法尽快约这个巴伯见面。” “警官，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那个王八蛋杀人不眨眼的。要是让他知道我出卖他，就算跑非洲去都没用啊……”阿辉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努力了两次没有成功，只好躺着说道：“我可以把他的电话给你，你自己去查好不好？” “当然可以。”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我会顺便告诉他是阿辉介绍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完美的一刀 子有些紧张，他跟踪那个警察已经两天了，却一直没适的机会。这两天他至少跟丢过三次，却也越来越困惑不解。不回警局报道，不穿警服，不办案，每天不是陪着老婆逛街就是跑去一家汽车修理店鼓捣他的那辆车。 不过刀子昨天亲眼见到这个警察只是随便一伸手就抓住了一个抢包的小混混，那出手的速度实在惊人。刀子自认达不到这样的水平，如果跟他正面交锋，恐怕连出手的机会都不会有。 但这一点倒不是刀子最担心的地方，毕竟出手再快也要有机会才行，他有信心只要抓住机会，肯定可以一击致命。问题的关键是这个警察的警惕性非常的高，他特意找了两个小混混去试探，让他们从这个警察身后悄悄靠近，结果都被那个警察提前发现，根本就没能近身。 必须要制造状况引开他的注意力，然后从后面快速靠近，迅速出手。机会只有一次，要么成功，要么坐牢，这是刀子最终得出的结论。 “我跟你们说的都记住了吗？”刀子的表情很郑重，眼前的两个小弟都是最早跟自己混的，这次能不能成，就看他们的了。 “放心吧，老大。”大力是个精壮汉子，身材魁梧，可惜脑子有些笨。 “老大，我们都跟了你这么久，这么点事还能给你办砸了？你就放心好了。”小马仍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叼着根牙签装酷。 “你们记住了，等我一动手，不管成不成，立刻分头跑。”刀子盯着大力，沉声说道：“要是被抓到，除了这件事是我让你们做得，其他都说实话，警察没有证据告不了你们。” “放心吧，老大。”小马吐掉牙签，把胳膊搭在大力的肩膀上，笑嘻嘻的说道：“我会照顾他，肯定不会出事的。” “小马，这件事办完之后我就要跑路，以后你要多照顾大力，不要让人占他便宜。”刀子接着说道。 “老大，你今天怎么了？”小马又掏出根牙签叼在嘴上，说道：“哪次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要不干脆我和大力替你做好了，最多到时候我一个人顶。” “闭嘴。”刀子瞪了他一眼，说道：“记住，这件事跟你们无关，只是凑巧碰上的，明白没有？” “明白了。”大力憨憨的一笑，挠了挠头。 “行了，就这样。”刀子从口袋里掏出些钱递给了小马：“这三万块钱，你们先拿着，明天我再给你们拿一些。以后我恐怕照顾不了你们了，省着点花。” “那你呢？老大？”大力一把拉住小马的手，问道：“你把钱给了我们，你怎么办？” “我不缺钱。”刀子忍不住笑道：“真***笨死了，我跟凯哥混的，手里怎么会缺钱。” “嘿嘿……”大力傻笑着挠了挠头，不再拦着。 小马接过钱，随手塞进口袋里，嬉皮笑脸的一揽大力的脖子：“走了，小马哥请你喝酒去。” “还有老大呢？”大力挣扎了一下，回头看着刀子。 “走啦，老大明天还要做事，哪有时间跟你喝酒，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小马拉不动大力，气得踢了他一脚：“别跟个妞似的，快点走啦。” “去吧，改天我找你们喝酒。”刀子挥了挥手，最后看了眼两人，转身走了。 ****** 叶空知道这两天有人在跟着自己，不过跟踪自己的这个人显然非常谨慎，虽然技巧并不是特别好，却很难甩掉。他几乎可以确定跟着自己的这个人是周凯派来的，只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叶空并不担心自己，却担心对方针对符美仪，因此决定今天抓住这条尾巴，给周凯一个警告。 没想到今天在街上转了两圈，却没有发现尾巴，不免让叶空有些疑惑。难道说周凯放弃了？还是对方已经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他？又转了半个小时，叶空终于确认那个人没有跟着自己，便去了汽车修理店。 这几天他一直在改装那辆黑色奥迪，想要安装一个自动驾驶装置。现在软件部分他已经搞定，不过因为定做的一些零件还没有运到，距离完工恐怕还需要几天时间。今天正好有时间，他打算先测试一下软件部分，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今天来的比较早，菲菲还没有到，修理店的铁闸门紧闭着，叶空把摩托停到路边，走过去开门。 “兄弟，借个火 叶空刚刚拿出钥匙，旁边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跟他作了个用火机点火的手势。看这个年轻人的打扮和做派，显然是个街头混混。 “对不起，我不吸烟。”叶空淡淡的说了声，不再理他。 “哦，那算了。”年轻人倒是很好说话，听见叶空说没有火，转身就要走。 就在这时，前面街角闪出一人，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借火的年轻人，立刻大喊道：“王八蛋，可算找到你了。” 借火的年轻人似乎很怕对方，猛地一口把烟吐掉，转身就跑。 “站住。”那人见状立刻向这边追来，看样子似乎跟这个借火的年轻人有些过节。 叶空闪了闪身，打算让过借火的年轻人，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似乎过于慌乱，脚下绊蒜，一个跟头摔在了叶空身边。 “王八蛋，还敢跑？”两人本就不远，那人很快追到近前，抬脚就：“妈的，借了老子的钱竟敢不还，今天我***踢死你。” 借火的那个年轻人被踢得满地乱爬，一边大声求饶，一边往叶空的身后躲，似乎想借叶空挡住对方。 叶空皱了皱眉，按理说这样的事他应该管一下，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个是事情发生的太巧，再一个打人的虽然动作很大，却明显留了余地，跟他脸上痛恨的表情有些不够协调。 “大力哥，别打，先别打……”地上的年轻人一边求饶，一边伸手去拉叶空的衣服，似乎想要把叶空拉到自己身前挡着点。 叶空自然不会让他抓到，便向后退了两步，从两个人中间闪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修理店的雨搭上飞身而下，手腕一翻，一柄黑色的匕首猛地划向叶空颈侧。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雨搭原本并不算高，那人从雨搭上翻身而下不过短短的瞬间便到了叶空头顶。手中的匕首更是快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叶空的颈侧一闪而过。 这人影正是刀子，他在雨搭上面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这个位置是他两天来最大的收获，人趴在上面，从下面看不到，完全可以趁目标站在下面的时候从天而降，给出致命一击。很少有人会注意头顶的情况，从上面发起攻击几乎一直都是在目标的视线范围之外，对方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可以说是最好的伏击位置。 不过因为雨搭过于突出，目标开门的时候都是站在雨搭的里面，因此必须想办法让目标站在雨搭的边缘。于是刀子便安排了大力和小马演了这么一出戏，目的就是要借着两个人厮打，占住雨搭里面的位置，把叶空逼到雨搭边缘来，方便刀子下手。 翻身，挥臂，亮刀，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刀子甚至感觉今天的这一刀是他这辈子最完美的一次出刀，那种行云流水一般的感觉几乎让他叫出声来。不过为了挥出这近乎完美的一刀，他不得不放弃调整身体的重心，只能任凭自己后背重重的摔在地上。 从近三米高处落下，又是水泥地面，再强悍的身体也受不了，刀子只觉得五脏六腑如同被一柄大锤重重砸了一下，脊椎骨更像是断了一般剧痛难忍。更严重的是因为后背先落地，尽管他已经尽量含胸缩颈，后脑还是在地上撞了一下，眼前顿时一阵发黑，好半天耳朵里仍然嗡嗡作响。 虽然暂时听不到，也看不到，但刀子对刚才那一刀的手感仍然有着十分清晰的印象。这柄匕首已经跟了他一年多，是凯哥特意为他选的，不仅锋利异常，而且硬度很高。刚刚刀尖划过目标颈侧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及其明显的滞涩，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却非常清晰。 刀子甚至可以想象出现在的情景，目标正用手捂着脖子，一股股鲜血不停从他的指缝中飙出，喷溅的到处都是。他可能想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边仓惶四顾，一边茫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自己。再过几秒钟，目标就会因为大脑供血不足摔倒在地，最终无助的死去。 血？刀子忽然心中一紧，刚才摔在地上之前，怎么没有看到血 第一百八十二章 警察的话可不可信 空扯过被划破的衣领看了看，蹲下身子从刀子手里把过来。刚才确实侥幸，如果不是雨搭上面的沙石在刀子之前落下，如果不是对方用刀，叶空恐怕很难躲过这次袭击。不过眼下显然不是庆幸的时候，叶空先拿出手铐将刀子铐了起来，然后给陈卓枫打了个电话。 刀子这个时候总算恢复了视觉和听力，却感到身体一阵阵发冷，尤其是看到叶空正微笑着盯着自己，更是心如死灰。如若是以往，袭警虽然是重罪，不过既然目标没事，最多蹲几年苦窑，有凯哥照应着，倒也没什么事。可凯哥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了自己，这次无论成败老大都不会放过自己，只要进了监狱，铁定就是个死。 “你是周凯的人吧？”叶空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平平淡淡的问道：“刚才那两个人也是受你指使的？” “不是。”刀子感觉有些头晕，脸色煞白的说道：“有人出钱要我杀你。” “放了我老大，不然我杀了你。”叶空正要再问些什么，刚刚逃走的小马和大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又跑了回来，小马的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正指着叶空。 不仅叶空没有想到两个小混混竟然还敢跑回来用枪威胁自己，就连刀子也没想到这个平时就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弟也敢拿着枪威胁警察。不过小马嘴里剧烈颤抖的牙签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倒是大力手里拎着一把砍刀，瞪着眼睛，呼呼的直喘粗气，显得很是镇定。 “你的小弟倒是很讲义气。”叶空忽然对刀子微微一笑，手腕一抖，那柄黑色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正扎在小马的手上，顿时将他手里的枪打落在地。 “可惜他们没有你的身手。”叶空一脚踢掉大力手里的砍刀，三两下将他和小马摔倒了刀子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希望你们在监狱里也能这样讲义气。” “你们两个王八蛋，回来干什么？”刀子感觉头晕的更加厉害，有气无力的骂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老大……”大力趴在地上，脸正对着刀子，似乎看出来有些不对，急忙上前扶住他，大声喊道：“老大，你怎么了？” “可能是伤了脾脏。”叶空按了下刀子的颈动脉，皱了下眉，说道：“出血很快，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怎么会这样？”大力性子直，顿时急得哭了出来：“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大力。”刀子的脸色白得更厉害了，忍受着强烈的眩晕感说道：“以后别听小马的话，你刚才没动手，就说不认识我们，应该能少判几年。” “老大，我知道错了，你挺住啊……”小马也顾不得手上的伤，抱着刀子嘶声喊道：“救护车呢？快叫救护车啊……” 叶空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拿出电话叫了救护车。看着两个小混混抱着刀子的悲戚样子，叶空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奇妙的悸动，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会放过他们。在陈卓枫赶到之后，叶空把刀子送上了救护车，让陈卓枫跟去医院，自己则开他的车带走了大力和小马。 ****** 刀子讲义气，什么都不肯说，小马和大力却对周凯没什么义气好讲。在叶空答应让他俩去探视刀子之后，立刻把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叶空没有为难他们，却也没有放他们俩走，因为他从两个人的供词里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疑点。据小马讲，就在今天早上，有个自称是刀子朋友的人给了他一把枪，说是还刀子一个人情，否则凭他们俩个小混混，最多也就是买把砍刀吓唬人罢了。 可是那个人既不说名字，还戴着墨镜，除了身高体壮之外再没有留下什么特征，显然已经想到了小马会被抓到，担心自己被供出来。那么这个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刀子的计划？他的目的是什么？ 叶空起初怀疑会不会是周凯派来的，毕竟刀子既然是周凯的人，那么周凯知道刀子的计划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他既然已经信得过刀子，为什么又要给小马手枪，要知道小马可是刀子从前的小弟，并不是他周凯的人。 考虑到这个疑点，叶空觉得很有可能除了周凯，还有其他人想要自己死，而且这个人显然对刀子能不能杀死自己持怀疑态度，所以才会给小马手枪，希望多买一份保险。那把手枪叶空看过，并不是什么好货色，不过是 造的，做工十分粗糙，但从弹药上来看威力却是不小点上来看倒是很有置叶空于死地的决心。 想想问题的关键还是要问刀子，叶空立刻赶奔医院。 刀子虽然跟周凯学过一些杀人的技巧，文化却并不高，对人体的结构也不是很了解。他以为用后背着地最多疼一下，没什么大事，却不知道人的脾脏相对较脆，也不知道脾脏的位置，摔下来的时候没有设法避开。结果脾脏破裂，导致大出血，如果不是救护车赶到的还算及时，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不过这次虽然保住了命，却不得不摘除了脾脏，不但今后的日子再也不能做剧烈运动，身体也会差很多。 “你要杀我都告诉过谁？”叶空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柔和一些，刀子刚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圈，暂时还不能太过激动。 “谁都不知道。”因为失血过多，刀子的脸色仍然十分苍白，说话的声音也很微弱。 “刀子。”叶空忽然说道：“你最好清楚，我现在问你的话很重要，有人说要还你的人情，给了小马一把枪，所以现在小马的罪名很重。如果你配合，可以帮小马减罪，否则的话，小马的罪恐怕会比你重很多。” 刀子无力的笑了笑，他并不信任叶空，在他看来条子的话都是骗人的。虽然他对小马忽然搞出把枪来也非常奇怪，但让他亲口供出周凯，还不如杀了他。 叶空想了想，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是周凯的人，也知道是周凯派你来杀我的，不过我对此并不感兴趣，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除了周凯，小马和大力，还有谁知道你要杀我。” 刀子勉强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随即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不想再同叶空说话。叶空皱了下眉，刀子摇头应该是表示没有其他人知道。想来也是，杀警察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随便乱说，看起来还是周凯的嫌疑最大。 “长官，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刀子的主治医生正好过来察看病人，忍不住说道：“如果太过激动的话容易导致再次出血，能不能请你……” “没问题。”叶空对医生淡淡一笑，转身出了病房。 因为刀子是三合会的人，门口守着的两名警员都是重案组的，叶空并不认识。不过他们显然知道叶空，倒是表现的十分热情，都说让叶空以后一定要小心一些，还说要给三合会施加压力。叶空看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多，无心多做停留，简单应酬了几句，离开了医院。 阿辉那天晚上并没有接到货，同送货的人联系才得知因为遇上水警，那批货被扔进了大海。不过今天晚上还会再到一批，时间是夜里一点半，地点同上次一样，还是七号码头。 叶空对迷幻药倒是并没有太多的排斥感，毕竟这东西同毒品比起来要差得多。不过那种白色的药丸叶空却非常重视，至少从余爱珍的表现不难看出，用这种药丸**女性几乎无往不利，还不用担心事后被告发。而且在目前医学界普遍认为药物最多只会增加女性的性快感，不会令女性产生强烈的**，因此即便事后被告发，也完全可以推说是女性主动，很难被定罪。 那个巴伯是美国人，叶空暂时没有办法直接找上他。不过他想要把药丸卖到香港来，只能是偷运，只要掐断他的偷运线路，至少可以暂时阻止这种药丸进入香港，多争取些时间。因此叶空打算今天晚上再去一次，抓到给阿辉送货的人，一个是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再一个也是希望打击一下巴伯向香港运货的渠道。 ****** “来了。”看到远处海面上一点灯光晃了几晃，阿辉长长出了口气。 这几天来他吃不好睡不好，即担心自己出卖了送货的人会被报复，又盼着叶空赶快抓到送货的之后信守承诺，放自己走。这些年他多少也攒了点积蓄，落到眼前这一步也只能是有多远跑多远，争取不要被巴伯抓到就好。其他的，阿辉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了，反正左右也是个死，莫不如干脆赌一把，相信一次条子的话。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信我就要有耐心 货的人只有一个，一条小快艇，显然只是用来专门给用的。据阿辉交待，现在大多数的批发商都是采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像他这样的人送货，每次他先通过电话与批发商联系，然后把款打到对方帐上，再约好时间对方送货。整个过程除了送货的人，基本上见不到其他人。 这样的好处显而易见，因为批发商面对很多终端，如果同下家接触过于密切，一旦有任何一个下家把他供出来，都会导致警方的严厉打击。采用这种方式则不用担心，因为利润极高，批发商完全可以每条终端单独建立一条送货渠道。而送货的人大多都是专门从事这一行的第三方，每次从批发商那里取货的时候只需要去指定地点，根本不见批发商，因此批发商不用担心警方会顺着这条线抓到自己。 除此以外，因为送货的渠道都是通过快艇，一旦遇到警察只要将东西扔进大海，警方便拿不到任何证据。虽然这部分风险是由送货的人承担，但因为只是给终端送货，因此每次的送的货一般都只有几十万，就算扔掉也承担的起这样的损失。不过收货人拿不到货，批发商就会从送货人的抵押金里扣除掉这部分货款，等送货人将货款补齐，才可以重新从批发商那里拿货，再送一次。 整个过程中三方几乎没有任何接触，除了像阿辉这样的零售商风险大，送货人有时候遇到水警会损失些钱，批发商除非内部出了问题，否则基本上非常安全，给警方打击贩毒造成了很大的困难。香港警方目前在打击贩毒方面，除了加大对终端的打击力度，就只有派卧底打入贩毒集团，基本上再没有其他的有效方法。 对终端的打击治标不治本，在巨额利润的诱惑下，总会有新人不断的加入进来，只要还剩下一个终端，通过他的介绍，批发商很快就能重新发展出一大批。派卧底直接打击批发商虽然可以将整条渠道彻底挖出来，但毒贩都非常谨慎，需要很长的时间才有可能取得信任，而且一旦被毒贩察觉，卧底的警员会非常危险。 黑沉沉的夜色中很难看清人的脸，叶空站在一个货箱的阴影中默默注视着送货的快艇，阿辉说送货的一旦发现码头上不止一个人会掉头就走。随着马达声越来越响，快艇终于靠近了码头。 阿辉这个时候紧张的利害，他想趁叶空不在身边的时候跳上快艇，跟着送货的人逃走，可是又有些担心。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身边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只见叶空已经猛地从码头上高高跃起，落到了快艇上。这个时候快艇距离码头至少有十米多远，虽然速度已经降了下来，可在这漆黑的夜里要跳上去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阿辉简直吓呆了，愣愣的看着快艇，竟然忘了这个时候他要是逃跑，叶空根本来不及追，毕竟从岸上跳到快艇上容易，从快艇跳到岸上却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惜他被叶空这惊人的一跳彻底镇住了，脑子里根本没有半点逃跑的想法，站在那里暗自庆幸自己还没有来的及跳到快艇上。 等阿辉明白过来的时候，叶空已经把送货的铐了起来，把快艇开到了岸边。 “在什么地方取的货？”叶空把送货的人扔到地上，看都没看站在一旁的阿辉，语气冰冷的问道。 送货这人差不多四十多岁，看穿着打扮像是个渔民，脸上的胡茬很长，眼神里满是畏惧。 “离这里不远。”送货人哆嗦着，看看阿辉，又看看叶空，显得十分害怕。 “什么时候取的货？”叶空接着问道：“通常都在什么地方取货。” “我今天是第一次，求求你放过我吧。”送货人忽然哭了起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空有些不耐的皱了下眉，看了眼阿辉。 “以前送货的不是他，那人比他高。”阿辉急忙说道：“我敢肯定。” 看到叶空重新把目光转向自己，送货人不等他问，立刻竹筒倒豆一般全讲了出来。原来这人果然是个渔民，原来一起打鱼的一个朋友后来干上了这一行，赚了不少钱，就介绍他也来做。没想到第一次送货就遇上水警，损失了二十多万，结果第二次又被叶空抓到，倒也算是运气差到了极点。 叶空从他这里连个联系电话都没有得到，他两次取货都是对方打来电话，而且取货地点都不一样，根本就没有见到人。他的那个朋友也已经洗手不干，不知道搬去了哪里。虽然只要有名字也可以继 ，但一来比较麻烦，二来叶空知道了这些人的工作方认为能够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你可以走了。”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做这个，不然……” “多谢警官，我保证再也不敢了。”阿辉和送货人急忙答应着，满心欢喜的离开了码头。 无法继续追查，叶空心里难免感觉有些不太舒服，看来要想通过这样的方法追查迷幻药的来源希望不大，只能暂时先放一下，把精力转移到周凯的身上，毕竟眼下这件事更重要一些。至于放阿辉和送货人走，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像他们这样的抓得再说也没什么用处。 ****** 第二天，叶空本打算去再审一下小马，结果刚出门就接到刘正民的电话，听语气显得十分急迫。 “阿空，你总算来了。”刘正民看样子确实很着急：“刚才美国那边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愿意花高价请你去美国，让我拒绝了。不过他们威胁说日本人打算绑架你，如果答应他们，会派人保护。” “绑架我？”叶空忍不住笑了下：“日本人吃饱了撑的？整套技术都给了他们，绑我干什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刘正民看叶空似乎并不担心，脸上焦急之色稍缓：“会不会是美国人从日本人那里买不到技术，打算从你身上下手？” “有可能。”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对了，日本人那边有什么反应没有？” “暂时还没有。”刘正民的表情也很困惑：“你这一说倒确实有些奇怪，按理说日本人至少应该问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这样也好，省了不少麻烦。”叶空无所谓的说道：“美国人如果再给你打电话，让他们直接跟我谈好了。” “没问题。”刘正民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叶空：“这是我花钱买来的美国那边的资料，你先看一下。虽然都是一些商业数据，不过应该能看出些东西来。” 叶空接过资料翻了翻，说道：“只有这些？” “就这些。”刘正民摊了下手，说道：“我请的调查公司就查到这些，不过数据应该都是真的。” 整份资料只有薄薄的几页，除了没什么用的名称、地址等注册资料外，就只有两张财务报表。根据报表显示，这家美国公司去年的销售额高达六十多亿美元，却不但没有盈利，反而亏损了三百多万美元。六十多亿的销售额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家小公司，却在美国默默无闻，给人感觉实在有些诡异。 “阿空，要不干脆你出去躲一下好了。”刘正民忽然说道：“等再过些天，我把那份资料一公开，美国人知道没什么价值，估计就不会再为难你。” “多谢提醒，不过没有必要。”叶空把资料扔到桌上，淡淡一笑，说道：“美国人想找我的麻烦，日本人也想找我的麻烦，那就让他们先斗一下好了。最多我平时小心点，这里是香港，他们掀不起多大的浪来。” “希望如此。”刘正民见自己劝不动叶空，只好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件事，现在我们手里这么多现金，你看是不是干脆搞个投资公司，就这么扔在银行里面实在太可惜了。” 叶空摇了摇头，说道：“这笔钱暂时先留一下，等实验室建好，有了成果就用这笔钱投资。” “哪用得了这么多？”刘正民急忙说道：“再说有些课题根本就没有什么商业价值。” “你先不用急。”叶空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道：“相信我就要有耐心，不怕钱多，只怕到时候这些钱不够用。” “真的？”刘正民的眼睛不由一亮。 第一次见到叶空的时候他还没有多少钱，结果一个电池的专利就赚了几亿港币，这次一个太阳能电池又赚了二十亿美金，这还只是出售技术。现在看叶空的意思似乎还有更好的东西没有拿出来，而且还是需要投资十亿美金以上的大项目。想想自己持有的股份，刘正民仿佛看到了雪片一样的钞票从天而降，，开心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兄弟是不是用来出卖的 幽暗的地下室里，空气略有些污浊，小马和大力呆呆上，谁也不肯说话。叶空也不着急，坐在一边把玩着小马的那柄手枪。以叶空的眼光来看，这支枪的工艺实在不怎么样，重心位置过于靠前，枪机发涩，甚至准星都有些问题，恐怕就算是射击冠军用这把枪也很难击中五十米的靶子。 对方给了小马这样的一支枪，是因为很难搞到还是出于谨慎？小马显然不是玩枪的高手，看他那天的样子，也不像是敢开枪的样子，这样说来对方很有可能并不了解小马，否则的话这种做法显然意义不大。 “我真的没有跟别人说起过。”终于，小马打破了沉默，但是声音发虚，显然他自己也不是很肯定。 “刀子现在命已经保住了，不过现在重案组已经介入，估计至少要坐几年牢。”叶空没有抬头，似乎注意力都在那把枪上一样：“而且据说他的老大已经放出话来，说他不听话，准备要他的命……” “不会的，老大说凯哥对他很好。”大力反应慢，说话也直，想都不想的说道：“老大说了，凯哥会安排他出去躲两年。” 小马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狠狠地在他头上打了一下：“你胡说八道什么？” “本来就是吗，那天老大亲口说的。”大力缩了下脖子，嘟囓道。 “不用担心，我不需要你们的口供。”叶空笑了下，说道：“我现在问你们话是为了帮你们，不然的话，他们要杀刀子，你们两个也跑不了。那天给你枪的家伙估计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刀子命的人，要不然你当他为什么要给你这把破枪？持械和持枪的罪名差很多。” “我不信。”小马忽然大吼道：“警察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我不信。” “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什么好问的了，现在我带你们去见刀子最后一面。”叶空说着站了起来，随手把手里的枪拆成了废铁，扔到了角落里。 或许是叶空无所谓的态度反而让小马感觉他的话可信，也可能是害怕见到刀子之后被刀子骂，犹豫了半天之后，小马终于开口道：“那天晚上我和大力去喝酒，可能是喝得有点多，说话的时候声音大，被人听到了。” “还记得当时都说了什么？”叶空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用急，慢慢想，比方说你们当时在哪里喝酒，周围都有些什么人。” “在大排档喝的酒，旁边好多人，想不起来了。”小马看了眼大力，说话的声音有些发虚。 “都说了些什么？”叶空接着问道。 “忘记了。”小马垂头丧气的说道：“那天喝得有点多。” “我记得……”一旁的大力忽然插口道：“我问你老大动手的时候我们要不要帮忙，你说看情况再说。” 叶空看了眼大力，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家伙记性还不错：“有没有提到我的名字？” “没有。”大力挠了挠头：“老大又没说，我们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叶空点了点头，对方如果真的只是无意中听到的话，说明给小马枪应该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刀子。也就是说对方要么是跟刀子有过节，要么就是跟三合会有过节，总之是希望把事情搞大，好从中占些便宜。 “你们俩是刀子的小弟，知道的人多不多？”叶空忽然想起小马和大力平时说话的时候都是称呼刀子老大，也就是说那人肯定应该知道他们俩和刀子的关系，便接着问道：“刀子既然跟了周凯混，你们两个怎么没跟周凯？” “凯哥是做大事的，怎么会用我们这样的小脚色？”小马似乎对此有些耿耿于怀，说道：“不过我俩以前就是跟老大混的，老大也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虽然跟了凯哥，有时候也会找我们帮着做些小事。有多少人知道，我也不好说，反正老大不想凯哥怀疑他收小弟，不让我们跟别人说。” “周凯为什么不让刀子收小弟？”叶空奇怪的问道，要知道周凯在三合会的地位不低，他的手下收几个小弟是很正常的事。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老大跟凯哥的时间短吧。”小马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对，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也可能是老大手里钱不多，又要给孤儿院捐钱……反正我没见老大收过小弟。” 叶空皱了下眉，说道“刀子是孤儿？” “应该是吧。”小马不太确定的说道：“老大虽然没说过，可 他就是一个人过，应该差不多。再说要不是孤儿，i院捐钱？” 叶空沉默了一下，根据小马所说，这个刀子倒也不是个冷血的人，多跟他谈谈，说不定可以从他嘴里得到些有用的东西。既然有这个可能，叶空立刻带着小马和大力赶奔医院，希望可以通过他们两个劝说一下刀子。只要能说动刀子出庭作证，给周凯定罪就很有可能。 ****** 路上因为堵车耽搁了一下，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正是最热的时候，两名重案组的警员守在刀子的病房门口，正在打瞌睡。叶空叫醒他们，登过记，把小马和大力带进了病房。 “老大。”看到刀子，大力显得很激动，抢上前去，眼珠通红，很难过的样子。 小马反倒有些胆怯，可能是觉得自己害的刀子罪名加重，对不起他。 “你们两个没事了？”刀子先是一愣，随即看到叶空，立刻沉默了下来。 “给你们十分钟，有什么话快点说。”叶空看了眼刀子，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出了病房。 叶空现在对刀子的心理已经多少有些了解，肯拿出钱捐给孤儿院，至少说明刀子重感情。对这样的人越是逼得紧恐怕越是不会配合，莫不如动之以情，让他的两个小弟劝他，也可以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让他知道自己是在帮他。 可惜刀子显然要比叶空想象中固执的多，叶空回到病房之后，刀子不知道跟小马和大力说过什么，三个人都保持着沉默。刀子甚至把头转向另一边，看都不看叶空。 “刀子，他们两个应该已经告诉你了，有人想要害你。”叶空不得不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你觉得想要害你的这个人可能是谁？” 等了一会儿，见刀子还是不肯开口，叶空只好接着说道：“你杀我，是周凯指使，所以我不怪你。不过小马和大力两个显然是被人利用，我没有把他们两个交给重案组，是不希望他们被你连累。如果你肯配合，我可以放过他们。” “卑鄙！”刀子霍然转过头，瞪着叶空：“你不用说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叶空皱了下眉：“因为你，现在三合会压力很大，他们已经放出了风声，想要你死。” “我做的，我自己背。”刀子咬着牙说道：“让我出卖兄弟，不可能的。” 叶空笑了下，说道：“兄弟？你拿他们当兄弟，他们拿你当兄弟吗？” 刀子沉默了，这句话让他很难回答。他不怪周凯，毕竟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做不做是他自己决定的。可是现在有人落井下石，除了周凯又没有别人知道这件事，自然是周凯的嫌疑最大。 “你最好想想清楚，只有配合警方才是唯一的出路，不然的话早晚会死。”叶空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出卖你的人去死，值得吗？” 叶空这么说其实就是在暗示周凯出卖了他，只要刀子接受这个暗示，就很有可能投向警方这一边。刀子咬着牙，脸颊上的肌肉不停蠕动着，显然内心正在苦苦挣扎。病房里的空气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小马和大力两个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刀子，想要知道他的决定。 “我不相信你。”终于，刀子缓缓开口道：“我也不会出卖兄弟。想怎么样，随你。” “老大！”小马喊了一声，却立刻闭上了嘴，呆呆的看着刀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说。 “是我的兄弟就不要再说了。”刀子把目光转向小马，说道：“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们，以后做事要小心点，照顾好大力。” 叶空在心里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刀子这种沉默的性格跟自己有些相似，也可能是因为他这种宁肯死也不愿出卖周凯的性格，虽然刺杀过自己，但心里却对他没有什么恨意。叶空从没有体会过这种为了兄弟可以付出一切的感觉，因为他见得更多的，不是忠诚，而是出卖，是为了利益不惜一切的背叛。 兄弟，到底是不是来出卖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口供 空不再试图劝说刀子，这样做除了浪费彼此的时间，子更加坚定他的信念。 “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叶空有些无奈的对小马说道：“找份工作，不要再混了，没什么前途的。” “你要让他们去哪里？”小马和大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一名高级督察忽然推门走了进来，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白克诚。 “白督察。”叶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白克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当然有事。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查案。”叶空皱了下眉，说道。 “查案？你知不知道这件案子现在是重案组负责？”白克诚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咄咄逼人道：“这件案子既然跟你有关，为什么不去警局录口供？你带两名嫌犯来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们两个不是嫌犯。”叶空看了眼小马和大力，两个人的脸色有些发白，似乎十分紧张。 “不是嫌犯？”白克诚又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当重案组的都是笨蛋不成？现场那么多目击证人，你说不是就不是？我看你是想包庇嫌犯。” “我是当事人，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很清楚。”叶空有些不耐，白克诚不知道是适逢其会还是得到消息之后特意赶来的，倒像是故意要为难自己。 “说得好，你是当事人。”白克诚冷笑道：“做为当事人，你没有查案的权利，这一点难道还要我提醒你吗？” “你可以去投诉。”叶空见白克诚打算纠缠到底，干脆说道：“但现在最好不要妨碍我查案。” “叶空！”白克诚大喝一声道：“我现在怀疑你包庇嫌犯，所以你必须跟我回去协助调查。” 眼看场面越来越僵，叶空知道白克诚应该是故意要找自己的麻烦，今天肯定没有办法善了，干脆不再理他，转过头对小马和大力说道：“你们两个先走，有什么事我来处理。” “叶空……”白克诚被叶空无视自己的态度气的手有些发抖，猛地拉开门，对外面站着的几名警员说道：“将叶警官和两名嫌犯带回去。” 如果换作刚加入警队的时候，叶空恐怕会直接动手，将敢阻拦自己的几名警员全部打倒。可现在他做警察这么久，孤傲的脾气已经改了许多，眼见一众警员都在看着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我会给你们作证。”叶空转过头对小马和大力说道：“以后做事不要太冲动。” 小马和大力也知道叶空已经没有办法保他们，最后看了眼刀子，任警员给自己戴上手铐，跟着走了。 “叶警官，请吧？”白克诚见叶空终于肯低头，总算放下心，用嘲讽的语气说道：“难道还需要给你戴上手铐吗？” 叶空盯着白克诚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笑，说道：“白督察，这件案子并不复杂，嫌犯也已经被捕，似乎不用您亲自负责吧？” “我办什么案子不需要你来管。”白克诚哼了一声，说道：“叶警官，我劝你最好还是配合调查，不然的话发生些不愉快的事就不好了。” 叶空不再理他，走出病房，跟重案组的警员离开了医院。 ****** 叶空起初想要放小马和大力走，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在两个小混混的身上下功夫。没想到白克诚的反应却这么强烈，看样子很有一种要将小马二人与刀子一起办的意思，这一点反倒让叶空警觉起来。 白克诚做为总督察，虽然主要负责cid和重案组，可他的职责不是查案，而是协调和管理。虽然袭警的案子警方肯定会格外重视，可一来案情比较简单，而且只是未遂，二来主要嫌犯刀子已经被捕，除了涉及三合会，需要重案组介入，完全没有必要由白克诚亲自负责。也就是说要么白克诚想要公报私仇，故意找自己的麻烦，要么就是有人想要通过白克诚干预办案。 会是谁？是上面直接压下来的还是另有其人？叶空的脑子里不由得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叶警官？”负责录口供的警员打断了叶空的思绪：“请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叶空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说道：“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从那里路过，有个人跟我借火，我跟他说我不吸烟。” “对不起，叶警官，打断一下。”警员翻开一个文件夹，指着里面的三张照片问道：“你能不能指出来是哪个人跟你借火？” “这个人。”叶空指了下小马，说道：“就是他跟我借火。” “谢谢，请继续。”警员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这时候有人跑过来要这个人还钱，然后两个人便厮打起来。”叶空说着，用手指了指大力，说道：“就是这个人。” “请接着讲。”警员点点头。 “两个人只是一般的厮打，我当时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所以向外面挪了两步。”叶空微笑着说道：“然后一个人忽然从上面摔了下来，就摔在我的身边。我看到这个人的身边有一把匕首，就捡了起来。” “是这个人吗？”警员指着刀子的照片问道。 “没错，就是他。”叶空点点头，说道：“因为看到有刀，为了预防万一，我用手铐把他铐了起来，然后刚才厮打的两个人可能误会了，让我放人。” “他们当时手里拿的什么？”警员忽然问道。 “这个人手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另一个手里是一把玩具手枪。”叶空指了下大力的照片，微笑着说道：“不过那把玩具手枪不知道被我丢哪儿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回去找一下。” “叶警官。”警员奇怪的看了眼叶空，说道：“当时我们接到报警电话时说的是这三个人袭警，可是按照你刚才的说法似乎同保案时的说法不太一样。” “可能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我看到那把匕首，发生了误会。”叶空淡淡一笑，说道：“现在想来，当时应该没有人袭击我，不过是碰巧而已。” 叶空的话让录口供的两名警员面面相觑，搞不清楚叶空为什么会这么说。 “叶警官，根据当时现场目击证人的口供，与你刚才所说的情况有些不同。”两个人商量了一下，说道：“希望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知道做假口供会妨碍司法公正，我们可以检控你。” “我想的很清楚了。”叶空微笑着说道：“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当时只有我离他们最近，我想不会有人比我更清楚当时的情况了。” 叶空很有把握，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不会有人看到刀子动手，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他没有向自己动手，那么就没有足够的证据起诉刀子。至于小马的手枪反正不在警方手里，最多去买一把玩具枪冒充一下。唯一麻烦的反倒是大力，他当时手里拿着一把砍刀，如果目击证人都注意到的话，恐怕会比较麻烦。 “你在撒谎。”忽然大门被人一把推开，白克诚走了进来：“叶警官，你三番五次的包庇嫌犯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跟嫌犯有什么关系吧？你要知道那个刀子可是三合会的。” “白督察。”叶空瞥了他一眼，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是警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说的是当时的真实情况，难道说当时白督察也在场？否则怎么知道我在说谎？” “你……”白克诚大怒，却又没办法反驳，只是气呼呼的看着叶空。 “对了，不知道白督察希望我怎么说？是不是想让我作证那个人试图杀我？”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给要杀我的人脱罪，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倒是白督察你这么想给嫌犯定罪，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呢？” 叶空说完，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白克诚，留心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果然，叶空的话似乎说中了白克诚的心事，只见他脸色变了几变，却又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怒哼了一声，猛地一摔门，离开了口供房。 “叶警官，你还有什么要被补充的吗？如果没有的话请在这里签字。”录口供的两名警员商量了一下，可能是觉得既然叶空不肯指证，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只好匆匆结束了问讯。 “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叶空笑了笑，说道：“对了，顺便问一下，白督察什么时候插手这件案子的？” 两名警员互相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说道：“好像刚接到报案的时候白督察就一直盯得很紧，那个时候一直找不到叶警官，白督察还发了好几次火。” “谢谢。”叶空点了点头，表示感谢，随即在口供上签了字，跟着两名警员离开了口供房。 第一百八十六章 轻轻一巴掌 空的目的很简单，白克诚既然迫切的想要给刀子三人己就偏不让他如意。这样一来白克诚要想达到目的就只能采取其他的手段，无论是从刀子等人的身上下手，还是从自己的身上下手，都需要重新从头来过。在这之前自己没有注意到他，搞不清楚状况，现在既然已经注意到他，只要白克诚再动一动，就很有可能露出马脚。 事实证明，不管叶空的这个想法会不会奏效，但至少让白克诚愤怒的几乎失去理智。当着众多警员的面，白克诚骂了娘，而且是极其恶毒的骂娘，看他暴怒的样子，简直恨不得一口将叶空吞进肚子。 可惜叶空一幅懒得理他的样子，只是任凭他如何痛骂也不开口，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在办完所有的手续之后，走到他的面前，轻轻给了他一个嘴巴。这个嘴巴确实很轻，除了清脆的一声，白克诚的脸上甚至连个手印都没有留下。可这个嘴巴却也不轻，等于重重的扇在了白克诚的心尖上。 当着至少十几名警员的面，被人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白克诚顿时闭上了嘴，傻了。足足过了有半分钟，他才恍然明白过来，涨红着脸就要拔枪。若不是两名警员见势不好，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恐怕警局里就要上演一出总督察不堪受辱，拔枪袭警的精彩新闻。 叶空看着眼珠泛红的白克诚，蔑视的一笑：“怎么？白督察想杀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开枪？” “叶空！”被两名警员牢牢抱住，白克诚扭曲着脸，气的声音有些走调：“你敢打我，这么多人给我作证，我一定会投诉你，早晚把你开除警队。” “随你喜欢。”叶空淡然一笑，从口袋里拿出块手帕，轻轻擦了擦手，随手将手帕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转身扬长而去，竟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白克诚被气的浑身哆嗦，还想要骂，可是刚才那一巴掌已经在众警员面前把他的尊严彻底扇没了，这时候骂的越凶，恐怕越会让人以为他色厉内荏。可是如果动手，就凭刚才叶空让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那一巴掌，恐怕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莫不如给人留下一个动口不动手的样子。 ****** 陈警司办公室里，叶空悠闲的坐在陈警司的对面，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叶督察，你……”陈警司却焦躁不安的揉着太阳穴：“你怎么不能先忍一下，白督察做的不好你向我投诉就是了，怎么还动了手？” “不好意思，他的嘴太臭了。”叶空微笑着说道：“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白督察为什么会事事都针对我？是不是因为上次的案子？” “叶督察你不要乱想。”陈警司略显尴尬的说道：“上次的连环劫案白督察虽然没有立功，可也是身先士卒，十分英勇，甚至还负了伤。” “负伤？”叶空先是一怔，随即便猜到应该是因为汽车炸弹，忍不住笑道：“明明知道有炸弹，还不小心一些，真不知道他去国外都学了什么回来，别人都没事，偏偏他却被炸到。” “这件事不要管他。”陈警司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打白督察的时候有多少人看到？” “当时在场的一共有十三名警员。”叶空十分肯定地说道：“其中两人笑出了声，还有一人把身子转过去的，估计被询问的时候会否认。” “你倒是记得清楚。”陈警司痛苦的很想大声呻吟：“这么多人目击，他要是想上面投诉你侮辱长官，我怎么保你？” “多谢陈警司的好意。”叶空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我来找您不是为了这件事，我想看看白督察的档案，顺便跟您打听一些事情。” “好吧。”陈警司叹了口气：“反正这件事搞到这么大，恐怕我也帮不上你，想问什么你就问，我让人把白督察的档案拿来。” “陈警司。”叶空想了一下，开口问道：“白督察应该是在我调走之后来的，对不对？” “没错。”陈警司点点头，说道：“他当时刚从国外回来，出国之前一直在情报科。” “情报科？”陈警司的话让叶空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前段时间情报科两名卧底警员被周凯杀死的事，不由得警觉起来。 “是啊，当时白督察在情报科一直做得都很不错，办过几件大案子。”陈警司说道。 “那么白督察来警局的这段时间表现怎么样？”叶空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接着问道：“我看白督察的脾气好象不太好，兄弟们恐怕多少会有些怨言。” “白督察其实工作一直很认真。”陈警司显然是在替白克诚说好话：“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一些，但向来都是就事论事，倒也没有听说他特意为难过谁。” “这么说我是个例外？”叶空自嘲的笑笑，接着问道：“白督察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比方说打打高尔夫之类的？” “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白督察好象比较喜欢打保龄球，据说曾经得过奖杯。”陈警司摇了摇头，脸色稍稍缓和了不少：“这件事虽然警务处长应该能帮你压下来，叶督察能够主动一些，认个错的话，自然最好。” 叶空有些无言的看了眼陈警司，看来他是误会自己打听白克诚的爱好是想要投其所好，主动道歉。 “白督察的家庭情况怎么样？”叶空换了个话题，接着问道。 “白督察有个五岁的儿子，很可爱。”陈警司笑了笑，说道：“那个小家伙我见过，调皮的利害。” “我是说白督察和他老婆的关系怎么样？”见陈警司仍然误会自己，叶空无奈，只好进一步问道：“比方说有没有听说他们两个人吵架。” “吵架？”陈警司一愣，随即说道：“这个我怎么知道？” 叶空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个陈警司对下属根本就不是很了解。正好这个时候白克诚的档案已经送了过来，叶空也就不再追问，拿起档案看了起来。 警局的人事档案在网络上也可以查到，不过同纸质档案难免有些区别，少了一些信息，例如一些上司的评语和他自己的签名。档案大约有十几页，大部分都是些基础资料，叶空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便翻了过去，直到看见一项白克诚的立功奖励，才留心起来。 按照档案上的记载，白克诚在一年前单枪匹马跟踪洪兴的老大，并顺利弄到了他的犯罪证据，成功将其定罪。正是因为这件案子，他才会被选派去外国学习，回来之后升到总督察。 “陈警司，您还记得去年洪兴老大的那件案子吗？”叶空合上档案，问陈警司道。 “当然记得。”陈警司笑笑，说道：“那件案子当时都上了新闻，几百人守在警局门口要求放人，要不是调来冲锋队，搞不好会出事。” “后来怎么样了？”叶空皱了下眉，警局被几百黑社会分子围堵，看来这件案子的影响确实不小。 “还能怎么样？终生监禁。”陈警司笑道：“那些混蛋再闹有什么用，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 “当时白督察有没有上新闻？”叶空忽然问道：“白督察好像蛮喜欢出风头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陈警司歉意地一笑，说道：“这件案子白督察最清楚不过，你可以去问问他。” “谢谢你，陈警司。”叶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不好意思打搅您这么久，我想问的都问完了，您有没有其他的事？” 陈警司也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道：“叶督察，你也知道我离退休没有多久了，现在不盼别的，只要平平安安，不要出事就好。白督察那边我去帮你说说，如果可能的话，还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一步。这件事真要闹到警务处长那里，恐怕大家都很麻烦。” “陈警司放心，处长那里我自己回去说，不会给您添麻烦。”叶空微笑着说道：“我刚才问您的这些话，希望陈警司最好不要让白督察知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吧。”陈警司心里暗自叹了口气，搞了半天叶空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根本就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叶空说完，很随意的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看着叶空的背影，陈警司无奈的笑笑，只剩下一肚子抱怨：“你上面有警务处长罩着，当然不怕。可是我怎么办？这次真是被害死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冲动是魔鬼 克诚被叶空当众打了耳光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半强迫份十几名警员签名的证词，直接投诉到了警务处长那里。事实上如果白克诚平时对下属好一些的话，肯定会有人提醒他叶空是警务处长直接关照过的，可偏偏他的脾气暴躁，来警局的时间又不够长，结果自然是碰了个软钉子。投诉之后没能得到预期的结果，只是被警务处长叫去安慰了一番。 把事情捅到警务处长那里，已经算是捅破了天，却得了这么个结果，白克诚自然是非常郁闷。心情极度不爽之下，白克诚连带着将刀子几个也恨入了骨髓，小马和大力羁押在警局，他没有办法下手，一怒之下跑去医院将刀子好一顿打。若不是医生闻讯赶来，再加上看守刀子的两名警员劝阻，险些把刀子打死。即便如此，白克诚仍然感觉这股气憋在心里，无处可以宣泄。 叶空却没有想到白克诚竟然会跑去找刀子的麻烦，他这个时候正在警务处长的办公室，解释打人事件的前因后果。 “阿空，记得我曾经跟你讲过，年轻人不要太冲动。”警务处长被白克诚这件事也是闹得有些焦头烂额，不知道谁把这件事捅给了媒体，虽然只是一家小报，可谁能说的准会不会搞到最后弄得无法收拾。 “sorry|“如果白督察今后仍然刻意找我的麻烦，我想会给他一个更深刻的教训。” “你……”警务处长被叶空气的几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阿空，你能不能听我一句，以后尽量克制一下，有什么委屈你可以找我，我来处理。” “这不是我做人的原则。”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人敬我，我敬人。” “好了，这件事不要再谈了。”警务处长烦躁的挥了挥手，说道：“你刚才说白督察的举动有些异常，说说看，怎么回事。” 叶空想了一下，说道：“很抱歉，长官，现在证据不足，我刚才所说的都是我的猜测。我会做进一步的调查，如果有了确凿的证据，我会向你汇报。” “不要紧，你先说一下，为什么会怀疑白督察。”虽然叶空说他没有证据，不过警务处长却对他的能力有些迷信，执意要听：“放心，没有证据的事我不会相信。” 叶空看着警务处长，犹豫了一下，说道：“白督察身为总督察，工作重心应该是管理和协调，而不是亲自主抓查案。尤其是这件案子并不复杂，他没有理由那么早就亲自介入。” “白督察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太合适，不过他刚从国外学习回来不久，急于做出些成绩来，倒也可以理解。”警务处长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什么？” “这件案子嫌犯并没有得逞，而且其中两名嫌犯根本就没有动手。”叶空把语速放慢，说道：“我做为当事人证明两名嫌犯无罪，白督察却仍然不肯罢休，看样子似乎准备将三名嫌犯同罪处理，这一点涉嫌违背司法公正。” “我看白督察很有些嫉恶如仇的性子，他想从重打击黑社会分子，似乎也情有可原。”警务处长再次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说仅凭这两点倒也确实很难说白督察有什么不对，还有没有其他的疑点？” 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白督察的脾气十分暴躁，可是在他的档案里说他曾经一个人查到了洪兴老大的犯罪证据，这件事我不相信。” 警务处长沉思了一下，说道：“那件案子是一年前的吧？” “是的。”叶空点点头，说道：“洪兴能够成为最大的几个黑社会组织之一，做为组织的老大怎么会那么不小心？更何况这些黑社会老大哪个不是行事谨慎，手底下一群马仔，就算卧底进去都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证据，像白督察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查到？” “这件案子我当时也很关注。”警务处长想了想，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白督察当时是拍到了铁狮杀人的照片，最后是以谋杀罪判他终生监禁。当时白督察是在情报科，每天的工作就是跟踪拍照，这件事是他的运气好也说不定。” 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很理解警务处长的想法，做为最高长官，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属下出问题。尤其是白克诚这样的总督察，一旦出了问题可不像是普通警员，捅出去就是一场大地震。到时候不但警方的声誉会受到极大的影响，搞不好警务处长自己都要引咎辞职。 “阿空。”警务处长见叶空摆 不以为然的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欣赏你总是可以从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不过白督察毕竟是总督察，没有理由会出问题。再说警务人员随时受到廉政公署的监督，如果白督察有问题，廉政公署自然会请他去喝茶，你没有必要插手。” “我明白。”叶空点了点头，起身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出去做事了。” “等一下。”警务处长急忙叫住他，说道：“还有件事，上次香港警方同fbi的合作出了问题，美国人丢了面.说fbi打算邀请你去美国协助侦破一件贩毒:_面子，不知道你怎么看？” “美国人查案请我去做什么？”叶空皱了下眉，说道：“跟上次的案子有关系吗？”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警务处长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从美国那边传过来的资料看，应该是跟上次的案子有些联系。” “过一阵再说吧。”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我正在查一个迷幻药的案子，恐怕暂时脱不开身。” 叶空这样说不过是找个借口推辞一下罢了，毕竟迷幻药这件案子的关键人物巴伯是美国人，要真是急着查到底，他正好可以借这次邀请去一趟美国。 “迷幻药？”警务处长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像这样不太重要的案子交给别人去查好了，你的小组不是还有好几个人。” “都在放假。”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前段时间都很辛苦，我让他们休假了。怎么，伟良没有告诉您？” “没有。”警务处长苦笑道：“这个混小子每天早出晚归的，我还以为你们在忙查案。” “年轻人总有些自己的事，没有必要管的太严。”叶空笑笑，说道：“美国人那边您帮我推一下吧，或者派别人去好了。” “好吧。”警务处长站起身来，说道：“我先拖一阵再说，反正也不是什么着急的案子。” 叶空见警务处长再没有别的事情，敬了个礼，离开了办公室。警务处长却是一肚子的莫名其妙，叶空也不过二十几岁，说起话来却显得老气横秋，让人觉得有些别扭。 ****** 刀子的失手让周凯十分烦恼，在他看来刀子是自己手下几个打手里最懂得动脑的，不像其他人拔枪就射。也正因如此，考虑到叶空的身手不错，他才选了刀子，没想到连人家一根汗毛都没能伤着，却把自己摔进了医院。 现在的情况让周凯十分为难，老大已经发了话，说他没有管好手下，给组织惹了麻烦，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如果刀子失手之后逃掉了，周凯可以想办法安排他跑路，可现在刀子被警方控制，老大又逼得紧，除了做掉他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 但问题是刀子是周凯手下最得意的一个，帮他做过很多事，如果自己派人把刀子干掉，其他人会怎么看自己。丢了钱可以再赚，丢了面子可以想办法找回来，可要是丢了人心却很难再拉回来。现在老大对自己有了意见，警方又盯得紧，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手下出卖，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了这个时候，周凯不免有些后悔，怪自己当时太冲动，没有考虑清楚后果。尤其是没有想到老大会让自己动手，摆明了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办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老大的怀疑，先保住在组织里的位置再说。否则的话，一旦老大失去耐心，恐怕不等他死，自己就得先被干掉。组织里不知道多少人正看自己的位子眼红，一旦老大有这个意思，根本没人能保得了自己。 “妈的，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老大那里乱放屁。”周凯越想越气，老大一向对自己信任有加，要不是有人背地里挑拨，肯定不会这样逼自己：“王八蛋，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不然老子非***扒了你的皮！” 第一百八十八章 逃避 于不同的立场，警务处长希望帮白克诚洗脱嫌疑，情督察却恰恰相反，十分叶空的怀疑。 “白克诚当初是在我的手下做事，记得那个时候他的性子虽然有些急，却算不上坏脾气。”马督察边想边说道：“洪兴老大的那件案子确实有些蹊跷，我看过那些照片，非常清楚。” “那些照片还在不在？”叶空问道。 “应该还在，等我让他们找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叶空的嘴短，马督察对这件事显得非常重视。 “白克诚身为警察既然在现场，却没有去阻止嫌犯杀人，只是拍下了照片。”叶空看着马督察，说道：“这样做是情报科的惯例吗？” 可能是叶空问的这个问题过于尖锐，马督察显得有些尴尬：“当然不是，不过当时现场有很多洪兴的人，如果白克诚暴露的话恐怕……” “明哲保身？”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根据当时的情况就算他出面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没有人怪他，对不对？” “是这样。”马督察讪讪一笑，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种情况下他的做法无可厚非。” 叶空沉默了一下，接着问道：“白克诚的能力怎么样？” “只能说一般。”马督察想了下，说道：“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有时候不太冷静。” “偏偏他在这件事上却很冷静。”叶空冷笑了一声，接着问道：“你们出任务一般是几个人同时行动？” “当时他并没有任务，完全是碰巧遇到。”马督察明白叶空想要问什么，解释道：“据他自己讲当时路过现场，正巧听到铁狮说话，就偷偷过去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铁狮行凶，就用手机把当时的情况拍了下来。” “还真是运气好。”叶空半是嘲讽的说道：“那个铁狮做事真是够大意的，竟然没有人帮着把风。” “也许吧。”马督察也觉得可疑，只是当时白克诚还是他的手下，因为关系到自己的工作成绩，便没有深究，现在被叶空当着面指出来，不免有些脸红。 恰好这时有人把照片送来，算是帮马督察稍稍缓和了一下尴尬的心情。 “就是这些照片。”马督察等人走后，把照片递给叶空：“虽然是从远处拍的，不过所有人的面孔都很清晰，所以才能定铁狮的罪。” “谢谢你，马督察。”叶空把照片收起来，说道：“现场在什么地方？我去比照一下，回头再把照片还给你。” “我找人带你去。”马督察迟疑了一下，说道：“不过这件事如果真的查出些什么，你最好先跟上面沟通一下，不然的话恐怕会很麻烦。” “我明白。”叶空点点头，微笑道：“希望是我错了。” ****** 现场是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已经过去了一年，同照片上的情况有了一些变化。叶空比对了一下照片拍摄的角度，应该是在小巷的入口，距离案发现场差不多有20米的距离。从拍照的角度来看，拍照的位置应该是紧靠小巷一侧的墙壁，倒是符合偷拍的特点。 不过叶空也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照片上显示铁狮动手的时候包括他在内现场至少有五个人，而这五个人全部围着被害者，甚至没有人向小巷入口这边看上一眼。这说明铁狮几个人要么根本不怕被人看到，要么就是巷口有他们的人守着。 叶空把照片交给情报科的警员，独自在巷口周围转了转。附近大多都是些娱乐场所，除了两家便利店便只有一家快餐店，可能时间尚早，路上的行人很少。叶空站在巷口注意听了一下，街上的噪音不大，如果小巷里有人说话差不多可以听到，从这一点上倒是可以印证白克诚的解释。 不过案发是在晚上，同现在的环境会有一些的差别，倒也不能就此认定。 看看再没有什么好看的，叶空这才离开现场。 ****** 白克诚打刀子时有医生在场，重案组的两名警员不敢不如实上报。身为总督察却发生了如此严重的违纪行为，在警队里自然算得上是件大事，陈警司不敢擅自处理，立刻上报，并立即让白克诚停职，听候处理。 叶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吃晚饭，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克诚竟然会做出这样的蠢事，现在警监会对暴力执法的监督格外严格，白克诚这样做几乎等于直接断送了前程。这件事一 定，不要说今后升职，搞不好会被直接开除警队。i媒体得知，一个高级警务人员殴打嫌犯的新闻足以让香港警方陷入尴尬的境地，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背黑锅。 来不及细想，叶空放下碗筷，立即赶奔医院。 白克诚确实是下了死手，叶空赶到的时候刀子还没有从麻醉中醒过来。肋骨断了两根，头部受到重击，腹部刀口重新进行了缝合，若不是刀子的体质好，搞不好会因此送命。 这件事让叶空百思不得其解，白克诚的性子再暴躁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即便真的想打刀子一顿出气，他也应该知道一些不会造成伤痕的手段，完全没有必要弄成这样。 “这位警官。”负责刀子的医生见叶空站在病床前久久不语，开口道：“现在患者的情况不是很好，请你最好让他安静一些。” “他大约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叶空转过头问道：“我有些话想要问他。” “你最好明天再来。”医生摇了摇头，说道：“患者头部受到重击，我怀疑有轻微的脑震荡，而且目前还没有办法判断患者颅内是否有出血，还要观察一段时间。除此以外，患者因为失血较多，现在十分虚弱，恢复起来恐怕会很慢。即便恢复的好，恐怕最早也要明天才可以开口说话。所以我建议最好多等几天。” “谢谢你，医生。”叶空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请问当时你在场吗？” “开始的时候我在办公室。”医生扶了扶眼睛，说道：“是护士说病房出事，我才赶过来。当时那位白警官像疯了一样，好不容易才把他拉开。” “他有没有说些什么？”叶空忽然问道：“比方说打死你之类的话。” “没有。”医生想了想，说道：“那位白警官什么都没说……对了，他临走的时候好像叹了口气。” “叹气？”叶空心中一动，白克诚叹气显然说明他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自毁前程？ 人心总是很难猜测，不过叶空认为一切反常的行为都应该有相应的理由来解释，白克诚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目的。殴打嫌犯，被停职调查，一旦查实轻则降职，重则离开警队，难道说这就是白克诚的目的？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的本性就是趋利避祸，除非白克诚的精神有问题，否则他这样做肯定有对他有利的地方。或者说即便对他不利，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肯定会有对他更不利的事情发生，白克诚这样做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叶空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他首先在心里默默地将白克诚的一些资料慢慢过了一遍，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可惜最终却一无所获。紧接着叶空将自己放到白克诚的位置上设身处地的想了一下，如果是自己，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放弃前程，放弃现有的高级职务，甚至放弃警察的身份。 脑海里忽然闪过些什么，叶空眼前不由得一亮。权力，一定是权力。 叶空想起马督察说过，白克诚一年前还没有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现在的脾气这样暴躁，仅仅用官升脾气长这样的理由来解释显然并不合适。难道是因为随着职务的升迁，白克诚感觉到压力过大，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可如果连这样的压力都承受不住，他当初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铁狮杀人，却能冷静的拍下整个过程？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就只能说明白克诚一定是在逃避，逃避随着职务增加所带来的权力。叶空感觉自己已经渐渐摸清了脉络，不过所有的想法暂时都只是猜测，还需要更多的信息加以印证。 想到这里，叶空总算轻轻出了口气，再次谢过医生，离开了医院。 现在白克诚应该已经离开了警局，因为临时成立的调查小组恐怕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开始问讯，如果说他想要做些什么，那么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叶空立即给菲菲打了个电话，让她带上工具，直接赶去白克诚家，同自己会合。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两只眼球 有资料必须保证真实，尤其是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变更的时候必须及时上报，否则需要时找不到人难免会耽误事。白克诚隐瞒家庭住址变更显然违反了条例，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事，叶空顿时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顾不得等菲菲赶到，叶空询问过白克诚家的邻居之后，一边给马督察打电话让他立刻派人查找，一边匆匆赶往回医院。叶空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从白克诚的表现来看，他几乎可以肯定白克诚对即将发生什么十分清楚，却无力阻止。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人一旦被逼上了绝路，谁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来。 白克诚家邻居说他搬走不到一个星期，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在刀子刺杀自己之前，从这一点上来看，至少应该与这件事无关。但刀子很有可能是原因之一，因为这之前白克诚只是表现得有些异常，偏偏在刀子身上爆发出来，若说其中没有丝毫的联系，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 可惜叶空还是慢了一步，刀子没有出事，出事的是白克诚。 叶空刚刚走进医院大门，便听到楼里面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响和一片慌乱的惊叫声。等叶空赶到现场的时候，赫然发现躺在血泊中的正是白克诚。凶手是在他正面开的枪，一共四枪，三枪心脏，一枪头部，枪枪致命，显然是职业杀手所为。叶空顾不得多想，简单察看了一下现场，一脚踹开旁边一间办公室的大门，直奔窗户。 叶空听到枪声的时候是在医院的正门，如果是职业杀手所为，肯定会选择若无其事的从正门离开，这样算起来，时间应该刚好够凶手走到门口。此刻正是下午六点左右，窗口正对着夕阳，令人有些眩目的感觉。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轰鸣着从医院停车场冲出来，随着一阵刺耳的尖叫，拐上了公路，很快消失在了叶空的视线里。 匆匆一瞥，再加上光线的干扰，叶空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一头随风飘扬的长发和嘴角一抹得意地微笑。 “你……你想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 说话的是个老头，满头的白发，脸上皱纹堆积，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嘴唇哆嗦着，显然害怕到了极点。叶空转过身，冰冷的目光让他猛地一阵哆嗦。 “我什么都没看到……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老头更加慌乱了，两只手似乎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才好。 “我是警察。”叶空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向他办公桌下面瞥了一眼，向大门走去。 办公桌的下面有两只女人的脚，叶空不用猜也知道老家伙刚才正在做什么，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给他的心理造成什么障碍，不过至少这一次恐怕是把他吓得不轻，空气中隐隐飘荡着一股尿骚味。 白克诚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血泊中，叶空站在尸体的旁边默默地注视了一会儿，走进旁边的一间处置室，拿了一副手套和一柄手术刀出来。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胆子大的人在探头探脑，忽然看到叶空拿着刀子，立刻又都缩回了房间。 白克诚的两只眼睛瞪得很大，显然事发突然，还不等他搞清楚状况，头部已经中枪。从地上的子弹壳判断，凶手显然是在他倒地之后又走到他的身边对着心脏连开三枪。轻轻叹了口气，叶空在白克诚的身边蹲下来。戴上手套，小心的用手术刀将白克诚的两只眼珠挖了出来。据叶空所知，人的视网膜就好像是相机底片，可以短暂保留住一些影像，如果白克诚死前看到了凶手，那么就可以从他的视网膜上提取出凶手的影像。 不过这种残留的影像保存时间并不会很长，而且也不会很清楚，有没有价值现在还不好说。好在现在距事发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应该还来得及。而且凶手在白克诚心脏上的三枪阻止了眼球的血液供应，也会延缓影像的消失。 “不要动，把手上的武器放下，我们是警察。”叶空刚刚站起身，两名警员从走廊的一头跑了过来，看见叶空一手持刀，一手托着两颗眼球，慌忙掏出手枪，大声喊道。 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把手术刀扔掉，然后摘掉手套，一只手慢慢拉开衣襟，露出里面的证件：“自己人。通知警局，死者是白克诚督察。” 两名警员都是刚刚接到报警赶来，没想到死者竟然是白克诚，顿时大惊失色，急忙用对讲机通知警局，呼叫支援。只是叶空手里的两只眼 寒，两名警员并没有放下枪，仍然满脸戒备的盯着叶 “兄弟，我现在需要立刻鉴定死者的眼球。”叶空皱了下眉，对两名警员的举动有些不满，要知道现在时间非常宝贵，多停留一分钟，凶手的影像就会模糊一些，如果在这里纠缠上半个小时，恐怕白克诚的这对眼球就会变得没有丝毫价值。 “不要动，站在原地。”其中一名警员急忙大声说道：“我们需要确认你的身份。” “叶空。警员编号……”叶空虽然心急，可也知道两名警员是出于谨慎，只好报出姓名和编号，让他们同总部查询。 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马督察带着两名警员跑了过来。 “马督察，你来得正好，帮我跟这两位兄弟说一下。”叶空亮了亮手上的眼球，说道：“我现在急需对死者的眼球进行鉴定，需要一间暗室和一些影像设备，恐怕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马督察虽然对叶空的举动也很困惑，还是一边同两名警员证明叶空的身份，一边打电话给手下，让他们准备好暗室。 “马督察怎么来的这么快。”解释清楚之后，叶空一边匆匆下楼，一边问陪在身边的马督察。 “你要我查白督察的住址，我就先试着给他打了个电话。”马督察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郑重：“开始他没有接电话，后来又打了回来，约我在这里见面，说有东西要交给我，让我立刻带人过来。” “什么东西？”叶空问道：“白克诚为什么约你在医院见面。” “不清楚，他当时好像很匆忙。我再给他打电话，已经关机了。”马督察皱着眉，说道：“对了，当时电话里好像有女人在跟他争吵，不过没有听清楚说了些什么。” “女人？”叶空想了下，说道：“立刻让人找白克诚的家人，找到之后保护起来。” “好的。”马督察立刻明白了叶空的意思，马上打电话给属下，加派人手追查白克诚的新住址。 ****** 调查科的主要工作就是调查取证，各种影像设备比较先进，还有专门的暗室，给叶空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条件。不过仅靠目前的这些设备还是有些不足，因为视网膜上的像并不是像照片一样肉眼可以看到的，还需要一系列的处理。叶空虽然并不太懂整个步骤，但至少知道原理，略一思索便确定了需要哪些物品。调查科的人帮忙准备，他自己则在暗室里小心的解剖眼球，将两只眼球的视网膜暴露出来。 “叶督察，你确定有把握？”马督察一直陪在叶空的身边，看叶空不慌不忙地处理眼球，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 擅自将被害人的眼球挖出来虽然不好说算不算犯罪，但至少对死者是一种极大的不敬，如果真的对追查凶手有帮助倒也罢了，万一到最后白忙一通，恐怕警监会不会轻易放过这件事。叶空作为当事人自然跑不了，他马督察明明知道却没有阻止，却也脱不了干系。 “我也说不好。”叶空处理完最后一刀，转过头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是第一次做，不过从理论上讲应该没有问题。” 马督察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难看，他见叶空镇定从容的样子还以为很有把握，没想到竟然只是纯粹的理论。原本还打算跟着学一手，现在心理只剩下了埋怨，早知道叶空也拿不准，他绝对不会擅作主张，同意叶空这么做。 “不用担心。”叶空很清楚马督察现在的心情，微笑着说道：“如果将来有麻烦，全推给我，不会有事的。” “没有事当然最好。”马督察搓了搓手，说道：“叶督察你可真是敢作敢当，不过这件事不管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就凭提供你暗室这一条，我就脱不了干系。” “你就说是我用枪逼着你做的好了。”叶空接着水管洗掉手套上的血迹，笑着说道：“谁要是怀疑就让他试试被枪指着的滋味。” 第一百九十章 这件事关系到你的生死 实际操作过，最终只采集到了一个影像。不知道是他使用的方法不够好，还是时间太长，影像很模糊，再加上当时走廊里的光线也不足，几乎只能辨别出大概的轮廓，根本看不清细节。尽管如此，马督察仍然高呼开了眼界，对叶空的这一手赞不绝口。 “送去分析。”马督察腆着肚子把照片交给属下送去分析，随即笑呵呵的对叶空说道：“叶督察是真人不露相啊，我这专业的还没有你搞得精，要是都像你这样，我们调查科的人可就清闲多了。” “一点小把戏而已。”叶空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要是做的好，得到的影像应该清晰的多，可惜眼珠只有两只，这次只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了。 “叶督察，你说看到凶手长头发、开兰博基尼？”马督察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这样的人应该很引人注意，按理说职业杀手不应该这么招摇，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应该不会。”叶空想了想，很肯定地说道：“虽然只是远远看到一眼，不过我能确定那人肯定就是凶手。” “会不会是化了妆？”马督察皱着眉，说道：“可是那辆兰博基尼又怎么解释呢？对了，叶督察有没有注意到车牌号？” “应该是假的。”叶空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我迎着阳光，看不太清楚，不过我注意到尾部的车牌有些晃动，应该是临时挂上去的，没有上好。” “这么说车很有可能是凶手自己的？”马督察眼睛一亮，要是偷来的车根本没有必要搞什么假牌照。 “有可能。”叶空点了点头，说道：“马督察，我现在有些事要去处理，如果找到白克诚的家人，麻烦给我打个电话。” “没问题。”马督察咧嘴一笑，送叶空离开了调查科。 这次视网膜取像的整个过程马督察一直在场，把叶空的操作过程学了个**不离十，回头教给属下，深入研究一下，又是一项大功劳。调查科平时做的都是些幕后工作，风险同样不小，功劳却没有直接办案的部门高，想升职，难度要比重案组这样的部门高很多。不过调查科的文化水平普遍很高，只要年头够了，晋衔考试通常没有什么问题。而重案组这些部门因为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跑，很多人论功都能做总督察了，却因为考试通不过，一直到退休连个高级督察都混不上。 ****** 虽然白克诚死了，不过叶空几乎可以肯定，事情远不算完。首先刀子是周凯派来的，白克诚跟刀子是两个阶层的人，显然不可能有什么交集，那么他针对刀子实际上也就是针对周凯。不管周凯在这件事里面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肯定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因此叶空干脆直接找上门去。 如果从叶空个人的角度来讲，仅凭周凯杀过警察，还派刀子来刺杀自己，就应该去死。不过现在既然牵扯到了白克诚这样一位总督察，事情立刻变得复杂了很多。白克诚针对周凯，是被逼的，还是单纯为了泄愤？他跟周凯之间是否有关系？想要白克诚死的人是谁？这个人跟周凯又是什么关系？干掉周凯对叶空来讲没什么难度，可是这之后谁会得利？会不会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这些叶空却不得不考虑。 “站住，干什么的？”周凯在三合会的地位很高，住的也是高级的别墅区，看大门的两个马仔看到叶空骑着摩托过来，立刻大声喝道：“把车骑远点，这里是私人住宅。” 不过是两个马仔，叶空懒得搭理，看都不看他们，把摩托车停到门前，挡住了车道，不慌不忙地把头盔放好，这才迈步向大门走来。 “站住，说你呢。”两个马仔见叶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自己，一人拎着一根伸缩式钢管走了过来。 叶空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其中一名马仔打开旁边的小门准备出来时，叶空猛地一抬脚，正踹在刚刚打开的铁门上。那马仔正骂骂咧咧，手中胡乱比划着，措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铁门夹了一下。可巧的是正好夹了头，立刻一声不吭的瘫软在地上。另一名马仔这才明白叶空是故意来找麻烦的，急忙按了下旁边的警铃，随即挥舞着钢管冲了上来。 对这样不自量力的人叶空从不手软，轻轻闪身， 记手刀便让这名马仔两眼一翻，躺倒在地。也是叶i不然下手再重一些，恐怕会直接砍碎他的喉头软骨，直接要了他的命。 “什么人？站住。”可能是周凯最近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头，家里竟然有不下十个马仔，此时听到警铃大作，一个个拿着武器冲了出来，乱糟糟的好像街头打架。 “警察办案，叫周凯出来。”叶空虽然不怕，可总归有些嫌麻烦，干脆亮出证件，大声喝道：“告诉他，三分钟看不到他，我就让他儿子去吃牢饭。” “什么人这么嚣张啊？”叶空话音刚落，就看见周凯带着两个打手走了出来。 周凯显然没有想到会是叶空，愣了一下，但随即就见他黑着脸，猛地从怀里抽出一支手枪，指向了叶空：“妈的，到处找你找不到，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里是自己家，周凯当然不敢开枪杀警察，原本也只是打算吓吓叶空，只是没想到叶空眼皮都不撩一下，好似根本没有看到他手上的枪：“现在我有事要问你，你是打算跟我回警局还是就在这里谈？” 周凯脸色变换了几下，这才讪讪的把枪收了起来，嘿嘿笑着说道：“这位叶警官不知道找我什么事情，咱们里面谈。” 叶空只是冷眼看了下周围的马仔，也不谦让，背着手当先进了别墅。周凯看着叶空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的想了想，小声吩咐手下立刻出去查探一下，这才跟了上去。 来到客厅，叶空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到了主位上，混不顾周凯难看的脸色，直接吩咐旁边的马仔给自己送杯水来。周凯强忍着心头的火气，在下手陪着，小心留意着叶空的脸色。 “刀子已经没事了，警方不会检控他。”叶空见周凯的气势已经完全被自己压住，这才缓缓开口道：“不过听说你们三合会放出风声来想要他的命，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 周凯面色一变，看了看周围的马仔，挥了挥手，把人都赶出了客厅，这才打着哈哈说道：“叶警官真会开玩笑，我们三合会可是正当组织，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肯定是有人栽赃。” “刀子是你的人，你不保他？”叶空懒得跟他绕弯子，好像没有听到周凯的话，接着问道：“还是说你现在自身难保？” “叶警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周凯顿时脸色大变，大声说道：“我周凯怕什么，刀子确实给我做过事，这不错。不过我可没有让他去找你的麻烦，就算要算账，也算不到我的头上。没听说过下面的人犯错，要老板顶罪的。” “不知道刀子听到你这么说，会怎么想。”叶空嘲讽的一笑，说道：“他差点被打死都没有承认，你倒是先急着撇清了干系。” “叶警官，不知道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周凯觉得不能再让叶空说下去了，急忙转移话题。 虽然周凯自认并不是存心要置刀子于死地，可毕竟自己做的事自己知道，现在刀子基本上除了死，再没有第二条路好走。除非肯配合警方做污点证人，否则警方不可能派人保护他，现在老大那边催得又紧，联系跑路也已经不太可能。问题的关键只是他最终会死在谁的手里罢了，死在老大派的人手里，自己在组织的地位肯定会有所下降，老大就算不会因此惩罚自己，也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莫不如干脆自己动手，至少还能换得组织的信任。 “两件事。”叶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第一，帮刀子说句话，你们放过他，我这次放过你们。” 叶空的语气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周凯忍不住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自己派刀子杀他，他却跑过来替刀子说话，难道说刀子已经出卖了自己？或者说这个条子脑子有问题，爱心泛滥到不管什么人都想要保护起来？ “第二，我这次来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说是什么势力？”叶空盯着周凯的眼睛，语气冰冷的问道：“你最好想清楚，这件事关系到你的生死。” 第一百九十一章 你要做一辈子牢 li的死活，别的不说，单凭自己曾经亲手杀过警察，这些条子就恨不得自己死，只不过一直没有证据罢了。正因如此，叶空的话在他听来，倒更像是威胁。 “叶警官，我是守法的好市民，经常做善事，怎么可能会得罪别人。”周凯打着哈哈，不肯正面回答叶空的话。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周凯的眼睛，表情愈发阴沉的可怕。 “那个……咳……让我再想想。”周凯被叶空看得心里发毛，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略显尴尬的说道：“好像真的没有得罪什么人，叶警官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能不能提醒一下？” “有人想利用你对付你老大。”叶空语气冰冷的说道。 “不可能！我对组织可是……”周凯猛地打住了话头，嘿嘿一笑，说道：“叶警官不是特意跑来玩我的吧？我周凯可是个粗人，有时候脾气难免急躁一些，要是有什么得罪过的地方，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好不好？” “白克诚和你有什么关系？”叶空没有理他的话，忽然问道。 周凯脸色猛地一变，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叶警官说的是白克诚督察？当年他考警察之前可是没少跟我打交道。可惜现在他是官升脾气长，连面都见不到了，怎么可能跟我有关系。” 叶空皱了下眉，问道：“白克诚考警察之前给你做事？” “算是吧。”周凯摇着头说道：“那个时候见到我还知道叫一声凯哥，现在……唉！” 叶空当然不肯完全相信周凯的鬼话，首先周凯话说的模棱两可，不确不实，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其次白克诚做警察之前要真是周凯的马仔，恐怕也做不到总督察这样的位子，高级警务人员的底子必须完全清白，否则立下再大的功也升不上去。相对来说倒是周凯故意栽赃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白克诚最近一直在盯三合会的案子，恐怕多少给周凯造成了一些麻烦。 “白克诚死了。”叶空紧盯着周凯，忽然说道：“就在两个小时前，在刀子住的医院被人枪杀。” 周凯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利芒一闪而过：“叶警官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做的？” “你紧张什么？”叶空淡淡的说道。 周凯显然并不知情，这一点叶空现在已经可以确认，否则的话他应该或者装作震惊，或者表现的若无其事，眼神中不可能除了恨什么都没有。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没想到他白克诚也有今天，看来做人还是要厚道些的好。”周凯打着哈哈，眼神却不时向门口的方向飘过去。 “现在警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是你杀死了白克诚，谋杀高级警务人员，事关警方的颜面，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三合会恐怕会很麻烦。”叶空似乎没有注意到周凯的样子，自顾自的说道：“不知道你老大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搞不好他会把你交给警方，换个平安。” “你***放屁。”可能是叶空说中了他的心事，周凯顿时暴怒，猛地一掌拍在茶几上，长身而起：“我告诉你，姓叶的，少***跟我玩这套。你们条子有本事就来抓我，要是没有别的事，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可能跟你们合作。” “有力气留着跟你老大说去吧。”叶空冷哼一声，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却没有喝，微微冷笑着说道：“就算你肯合作，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 “你***……”周凯怒气更盛，正要破口大骂，猛地被叶空一杯水迎头泼在脸上，后半句顿时被呛了回去。 “在我面前最好文明点。”叶空把水杯放到桌上，站起身来，语气冰冷的说道：“想想怎么保住你的家人吧。” 周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条子竟然敢用水泼自己，被水呛得连声咳嗽，狼狈不堪。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心头火气上来，立刻把一切都抛到了脑后，伸手入怀就要掏枪。 “想袭警？”叶空面带不屑的看着周凯：“你敢拔枪，我保证谁也救不了你。” “去你妈的！”周凯被叶空的语气起的失去了理智，脸上杀气徒现，猛地掏出手枪，指向了叶空。 可惜他怎么也没有想 人的速度竟然会有这么快，就在他拔枪的同时，叶空，眨眼间已经来到他的对面。随即只见叶空右手探出，已经抓住了周凯的手枪。 “去死。”尽管大大出乎周凯的意料之外，可毕竟打打杀杀了一辈子，慌而不乱。 周凯右手中的枪被叶空抓住，使不上力，却将左手挡在叶空的手腕下方，随即反手扣住手枪，身形急转，借助身体的转动硬是将手枪从叶空手里重新夺了回来。 “臭条子，抢我的枪？”周凯呼呼喘着粗气，手枪再次指向叶空，狰狞着骂道：“动作倒是挺快的，你***抢啊？怎么不抢了？啊？” “周凯，你因为涉嫌袭警，我现在要带你回警局协助调查。”叶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周凯手里的枪，背着手，冷冷的说道：“你最好放弃抵抗，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 “去你妈的臭条子！”周凯几乎被叶空气疯了，热血上涌，手指猛地抠动了扳机：“你***去死吧！” 客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除了周凯扣动扳机时发出的细微咔嗒声，静的如同在演一场默片。周凯的脸上的血色逐渐退去，变得越来越苍白，手指的动作也逐渐停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手里的枪已经没有了套筒。好好的一把枪，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废铁。 “蠢货。”叶空抬起右手，晃了晃手中的套筒：“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跟我走，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周凯似乎傻了，只知道看着手里的枪发愣，他怎么也不能理解，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怎么手枪就被这个条子做了手脚？难道人的动作真的可以快到这样的程度？还是说手枪本身出了问题？ 看见周凯发愣，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叶空不禁皱了下眉。他这次来原本就是想确认一下周凯在这件案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结果一问之下才明白，原来他不过是被人家利用的一颗棋子而已。那个背后的人真正目的十有**是针对三合会，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往三合会身上泼污水，将双方挑拨的剑拔弩张。 不过仅仅这些并不能解释白克诚的死，因此叶空干脆决定将计就计，把周凯带走，看看背后那人一拳打空之后还会做些什么。之所以激怒周凯，倒不是为了找个所谓的借口，而是要做戏给周凯的手下看，这样才不会让隐藏在后面的人知道自己已经看穿了他们的目的。 “小子，真有你的。”好半天，周凯才算明白过来，两根手指捏着枪，轻轻摇晃了几下：“怪不得口气这么大，这一手玩的漂亮。” “把自己铐上。”叶空没有理会周凯的话，把手铐扔了过去：“告诉你的手下，你要坐一辈子牢，让他们不用等你出来了。” “妈的！真以为吃定了我？”周凯脸色猛地一变，手腕一抖，把手枪向叶空面门扔去，随即一脚踢在面前的茶几上，诺大一张茶几被踢得高高掀起，直向叶空砸去。 趁此机会，周凯毫不犹豫地转身便跑。在他想来，只要跑出客厅，手下至少还有四把枪，对付这个条子肯定没有问题。可惜现实让他再次失望。以叶空的警觉，怎么可能会被扔来的手枪打到，不过是轻轻侧了下头，便让过了手枪。随即迎着扑面而来的茶几便是一脚。 周凯是向上踢，目的是用茶几阻挡叶空。叶空这一脚却是向前蹬，数十斤重的木质茶几在他面前好似泡沫似的，立刻改变方向，直奔周凯而去。周凯本就离大门不远，又是抢先出手，本以为十拿九稳，没想到眼看就要摸到大门的时候，脑后一阵风声响起，还不等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就感觉后背好像被人猛砸了一锤，整个人顿时被砸得趴到门上。 也是周凯倒霉，他本身没有多少文化，更谈不上什么格调，客厅的大门选的是两扇仿旧的硬梨木雕花门，差不多齐眉的高度上正好雕着两个狮子头。好巧不巧，他整个人贴到了门上，鼻子却也正好撞在了狮子头上，顿时鼻血长流，鼻梁骨歪到了一边。 客厅里的响动自然惊动了守在外面的众马仔，有人心急，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大门，抬脚便向大门踹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祝你早点死 凯很幸福的晕了过去，第一下是鼻子撞在狮子头上，实额头。踹门的马仔知道客厅的门很结实，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他哪知道周凯刚刚任着眼泪打开了门锁，这一脚几乎等于直接踹在了周凯的脑门上。 周凯的身体确实不错，这么大的力量，竟然只昏迷了几分钟便悠悠醒转。如果不是满身的鲜血和头上的伤让他看起来实在有些狼狈，单从他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很生气，很想杀人。 “刚才是哪个王八蛋踹门？”周凯虽然还有些头晕，记忆力却显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就是你身边的那个。”叶空斜靠在门边，悠然自得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没事了就起来跟我走，不要让我动手。” “你……”周凯正要开骂，忽然看清了周围的情况，不由得大吃一惊。 客厅里横七竖八趴了一地的人，周凯看得很清楚，都是他的手下，除了几个看起来是被打晕的，其他人都乖乖的趴在地上，正在瑟瑟发抖。周凯不知道刚才都发生了什么，但能够让自己的手下怕成这样，对方的恐怖可想而知。 “一群废物。”周凯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水，低声骂道。 “跟你一样。”叶空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没时间跟你磨，自己把手铐戴上。” 周凯看了看面前的手铐，又抬头看了看叶空，心里面顿时升起一种英雄迟暮般的感觉。想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一个人砍对方十个，没想到现在自己加上一群手下连个手无寸铁的警察都打不过。想想自己这次在手下面前丢尽了脸面，就算这个条子放过自己，金牌打手的位子恐怕也坐不安稳，心神一阵恍惚。 啪的一声轻响，一颗子弹砸在了周凯的头上，疼痛顿时让他清醒过来。抬起头，看到叶空手里拿着一个弹夹，正在慢条斯理的退子弹，周凯明白这一次恐怕真的完了。现在不同以往，老大本就对自己有了怀疑，只要被这个警察带去警局，就算能出来，恐怕老大也不会放过自己。 “我不会跟你合作的，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要么放过我，要么杀了我。”周凯盯着叶空，眼神里却再没有丝毫的恨意：“否则的话我会自杀，到时候有你麻烦的。” 叶空抬了抬眼皮，随手把空弹夹扔到一边，微微一笑，说道：“我要你死，你就得死。我不让你死，你想死都不行。” “是吗？”周凯也笑了，看样子竟似很开心。 “不信你可以试试看。”叶空笑容不改，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周凯，不慌不忙地说道：“对了，我刚才跟你的手下说过了，我找上你是因为你派刀子去杀我，所以这件事跟他们无关。” “算你狠。”周凯嘿嘿笑着，只要有一个手下把这话传给老大，自己就算坐牢也没用，早晚死在里面。 “听说江湖规矩是祸不及家人？”叶空忽然说道：“不知道要是你老大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儿子引起的，这句话还能不能算数。” “那个小王八蛋，早该死了。”周凯一边嘿嘿笑着，一边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有人肯帮我，真是再好不过。” 叶空注意观察着周凯的表情，心中暗自警觉，事出反常肯定有问题，看周凯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在等自己放松警惕。只是不知道他是准备拼死作最后一搏，还是想要自杀。 “动手！”忽然周凯猛地大喝一声，眼神看向叶空的身后。 这一声大喝确实非常突然，周凯的眼神也做的十分逼真，可惜的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惊喜地表情，反而变得更加苍白。现在周围这么安静，如果身后有人，叶空自认不可能察觉不到，因此连动都没动，注意力一直没有离开过周凯的双手。 果然，周凯眼见叶空不为所动，却也不再等待，右手在腰间一抹，手中寒芒闪过，赫然亮出一柄虎牙。可能是死志已定，周凯没有丝毫犹豫，掌中虎牙顺势便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事发仓促，叶空急忙抢步进身，同时手指一弹，一颗子弹飞了出去。人的指力再大，也很难跟胳膊较劲，不过叶空看得准，子弹并没有直接打向周凯手中的虎牙，而是直奔他的肘部。尺神经在肘部走行表浅，尤其是当肘部弯曲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保护，子弹后发先至，正打在周凯右臂的尺神经上。 寻常人没有经过训练的，这个部位一旦遇到撞击，哪种如同电击一般的感觉能够立刻让人手臂麻木，暂时活动能力。即便是 门的训练，没有坚强的意志，也很难克服这种生理上凯显然并没有受过类似的训练，虎牙距离颈部还有几厘米的时候便再也划不下去，痛呼一声，右臂顿时缩了起来。 叶空趁这短暂的瞬间已经来到周凯的面前，右手轻探，已经将虎牙从周凯的手里夺了下来。 谁知就在这时，周凯嘴角忽然露出一丝狞笑，左手在腰间一抹，竟然又是一柄虎牙。此刻叶空右侧空门大开，周凯左手虎牙毫不犹豫地向他腰间划去。看他左手的动作，竟比右手还要快上一些。原来他竟是在用自己做饵，想要拼死一搏。 身体的左侧没有太多的重要器官，唯有腰背部的肾脏和脾脏，周凯这一刀斜斜向下，显然是准备一下搞定。如果真的让他得手，恐怕叶空就算杀了他，最终也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当然，如果仅仅是如果，周凯的手再快，跟叶空比起来，还是差的太远。虽然他蓄势许久，这一击已经是他最快的速度，可不等他左手的虎牙咬中目标，叶空手里的虎牙已经轻轻划过了他的手腕。 鲜血四溅，却并不多。叶空这一刀避开了手腕的动脉，将周凯腕部的肌全部割断，随即掌缘在他手上轻轻一击，将他手中的虎牙敲落在地。 “现在去医院，应该还来得及。”叶空闪身避开四溅的鲜血，眼神冰冷的看着周凯：“不过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啊……”周凯捧着自己的左手，痛苦的大声喊叫：“王八蛋，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 “真是麻烦。”叶空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只是嫌脏，不愿意自己动手，这才让周凯配合自己。没想到这个家伙这样不识抬举，看样子竟是宁死也不肯合作。 “那你就去死好了。”看了眼正怒视自己的周凯，叶空终于失去了耐心，走到周凯身后，右手一挥，白光在周凯的后颈部一闪而过。 周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却并没有死，眼神中终于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叶空在周凯的身旁蹲了下来，用他的衣服擦掉虎牙上的指纹，然后将虎牙塞回了他的手里。 “你……你做了什么？”周凯惊恐的看着叶空，似乎看到了魔鬼：“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一个小手术。”叶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放心，我只是切断了你的脊髓，并没有伤到动脉，所以你可以慢慢等死。” “祝你早点死。”叶空最后送给周凯一句祝福，离开了他的别墅。 周凯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整个人好像只剩下头。除了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周凯的脑子里早已经变得一片空白。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会乖乖的根叶空合作，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或者干脆给自己一枪，趁早打死自己。 可惜，如果仅仅是如果，叶空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再给他一次机会。 ****** “师父，你去哪儿了？”菲菲怨气十足，也不怪她，在约好的地方等了近三个小时，才等来一个电话，告诉她行动取消，白白浪费了做头发的时间。 “办案。”叶空不是很开心。 迫于无奈，他将周凯弄成了残废，如果不出意外，三合会的老大绝对会把已经成为废人的周凯送给警方，以此换得警方放弃对他的追查。虽然方式不太一样，但最终的结果仍然符合叶空的目的。只是这样一来主动权便不在自己手里，今后情况的发展不但要看幕后操纵者的，还要看三合会老大的选择，总归令人有些不太舒服。 至于周凯会不会告自己，叶空并不担心。对方那么多人，那么多枪，却被自己一个人搞成这样，虽然事实如此，可到了法庭上谁会相信？更何况就算是周凯失去理智，他的老大也决不会让他出来丢人现眼。三合会的金牌打手在自己家让人弄成了残废，今后在道上恐怕三合会的人再也抬不起头来。 “师父，我要去做头发，美仪姐也去，你去不去？”看到叶空有些心不在焉，菲菲嘻嘻一笑，说道：“对了，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说出来保证让你笑死。”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给他多烧些纸 不想知道就算了。”看见叶空明显没什么兴趣，菲i趣。 “看见谁了？”叶空看见菲菲噘着嘴不太高兴，笑了笑，问道：“有什么有趣的事，说给我听听。” “你记不记得有个叫何佑康的？”菲菲这才高兴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就是那个找你麻烦，后来让天哥教训过的那个家伙。” “你怎么知道？”叶空挑了下眉毛，问道：“你认识他？” “听天哥说的。”菲菲得意地说道：“那家伙这么讨厌，只是轻轻打他一顿怎么行，所以我……” “怎么样？”叶空不用猜也知道非非肯定是跑去找人家的麻烦了。 “嘻嘻……其实也没怎么样，就是偷了他三辆车。”菲菲笑得像个小狐狸：“顺便刷爆了他几张金卡。” “胡闹。”叶空皱了下眉：“车呢？” “都让我扔海里去了。”菲菲笑道：“那家伙可能是丢怕了，现在开的是辆本田，里面挂了好几把锁。” 叶空忍不住笑了下，说道：“谁要是得罪了你，才真是倒了霉。” “谁让他找你的麻烦。”菲菲在鼻子里轻哼了一声，说道：“可惜本小姐对他那辆破车实在不感兴趣，不然……” “以后别再捉弄人家了。”叶空摇摇头，无奈的说道：“我教给你东西，不是让你用在这些无聊的事上。” “那还能做什么？”菲菲显然对叶空的话有些不以为然：“我学偷东西就是为了好玩，才不像你，一个抓贼的学的比贼还精。” 叶空看了眼菲菲，只能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小姑娘本就是为自己出气，为这事责备她显然对她不太公平，再说那个何佑康确实比较讨厌，要是换作以前的叶空，搞不好比她报复的还要厉害。 “怎么不说话了？”菲菲说话的功夫手上一直都没有闲着，连开了四五把锁：“对了，我开锁的速度怎么样？” “有些进步。”叶空实话实说：“力量控制的不够好。” “讨厌！就从来没夸过我。”菲菲赌气似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说道：“人家连休假都不肯，都不说鼓励一下。” “鼓励一下？没问题。”叶空笑笑，说道：“怎么鼓励你？” “你真的肯？”菲菲又露出了小狐狸似的笑容：“那我说出来你可别反悔。” “说说看。”叶空模棱两可的说道。 菲菲看了看叶空，忽然红着脸走到他身边，小声说道：“亲我一下。” 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他本以为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小丫头已经放弃了这份感情，现在看起来自己有些一厢情愿了。 “算了，我跟你开玩笑呢。”菲菲看见叶空皱眉，先是显得有些失落，但随即便笑呵呵的说道：“差不多到时间了，我要去做头发了，你去不去？美仪姐也去，你正好可以顺路接她回家。” “正好没事。”叶空看得出菲菲是在强颜欢笑，却又不好多说什么，点头说道：“一起去好了。” 菲菲见叶空答应了，急忙收拾东西。叶空也把自己的那辆奥迪检查了一下，钻了进去。 “对了，你刚才让我带着东西去做什么？”菲菲收拾好，正要去开铁闸，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跟那个何佑康有没有关系？” “与他无关。”叶空从车里探出头来，问道：“怎么？你是在那里看见何佑康的？” “是啊，那个家伙好像在找什么人，到处打听。”菲菲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个姓白的。” “白克诚？”叶空急忙说道。 “好像就是这个名字。”菲菲不太确定的说道：“不过那家伙好像什么也没打听到，看他的样子好像蛮失望的。” “奇怪，他去找白克诚做什么？”叶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忽然多了条线索，自然不能放过，对菲菲说道：“这件事有些古怪，你自己去吧，我去找何佑康。对了，顺便跟美仪说一声，我可能要晚些才能回去，让她不要等我了。” “哼！早知道不跟你说了。”菲菲跺了下脚，显然对叶空出尔反尔很生气。 ****** 这时天刚刚黑下来，正是像何佑康这样的世家子弟最活跃的时间，叶空一直以来并没有重视过何佑康，自然不知道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他。不过对调查科的人来说，找何佑康这样的人却容易的很，不过半个小时，马督察就打来电话，说何佑康在酒楼请了几个朋友喝酒，刚刚开席。 叶空道了声谢，立刻驱车赶往酒楼。跟服务生打听到房间，便直接闯了进去。 “再开一瓶刚推开门，叶空便听到了何佑康的声音，看样子是把自己当成了服务生。 “对不起，警察办案。”叶空也不多话，上前一把掐住何佑康的脖子，如同抓小鸡一样把他拎出了房间。 房间里除了何佑康，还有五六个年轻人，正喝得高兴。忽然看到请客的何佑康被人抓了出去，一个个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半天才有人小声地问了句：“刚才那人好像是警察？” “对，好像说什么警察办案。”旁边有人也醒悟过来，急忙说道：“警察找阿康干什么？” “会不会是何家出事了？”有人猜测道。 “不可能，何家那个老家伙狡猾的很，怎么可能出事。”立刻有人反驳道。 “对了，赶快给他家里打电话。”有反应快的已经在考虑如何应对了：“谁跟警察有关系，帮忙问一下看看是什么事？” 房间里一时间变得混乱起来，有人打电话，有人还在争吵，却没有人敢出去看一看。刚才叶空拎着何佑康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令人有些胆寒，好像手里拎的根本就不是个活人。 叶空并没有走远，正好旁边有个包房客人还没有到，便跟服务生说了一下，把何佑康拎了进去。 “你……你要干什么？”何佑康虽然喝了些酒，可并没有过量，再加上被叶空这么一吓，酒意早已经顺着冷汗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见叶空面带杀气的看着自己，两腿不由得瑟瑟发抖：“我什么都没做过……求求你，放过我吧……” 叶空感觉有些好笑，自己连话都没说，这个何佑康就吓成了这样，跟上次那嚣张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过这或许也能说明一些问题，至少这个何佑康的心里肯定有鬼。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叶空拉过张椅子，放到何佑康身边，说道：“坐下来说。” “啊……好……谢谢警官。”何佑康一边点头哈腰的道谢，一边哆嗦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是怎么认识白克诚的？”叶空不给他时间多想，开门见山的问道：“最好说的详细点，不要试图隐瞒。” “都是别人介绍的。”何佑康像是被电到了一般，刚刚坐下就被吓得站了起来：“叶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坐下说。”叶空看了他一眼，等他坐下，这才接着说道：“我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听明白没有？” “明白。”何佑康急忙点头：“我一定配合。” “谁介绍你和白克诚认识的？”叶空想了想，开口问道。 “苏汉文，是苏汉文介绍我们认识的。”何佑康看了眼叶空，见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急忙说道：“真的是苏汉文，我发誓。” “你们不是有过节？他怎么还会帮你介绍？”叶空皱了下眉，那个苏汉文给他的印象不是很深，印象里不过是个稍有些教养的世家子弟。 “叶警官，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其实很无奈的。”何佑康哭丧着脸说道：“两家的老头子要合作，我们这些小辈就算再大的仇也只能忍着。” “他为什么会介绍白克诚给你认识？”叶空对何佑康的抱怨毫不同情，接着问道：“什么时候给你们介绍的？” “差不多半个月前。”何佑康说道：“我忘了是在一个什么开幕式上，白督察那天好像是警方的负责人。” “他们两个很熟吗？”叶空接着问道。 “应该是吧。”何佑康显得有些尴尬，说道：“我也说不清楚，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不过白督察后来跟我说他们不熟。对了，苏汉文那人很虚伪，好像跟谁都很熟的样子。” 叶空想了想，他印象里的苏汉文好像确实有些自来熟，便接着问道：“你今天去找白克诚做什么？ “啊……”何佑康先是一愣，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结结巴巴的说道：“没……没什么。我就是想请他吃个饭。” “吃饭？你要是真有心，记得给他多烧些纸。”叶空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 第一百九十四章 你玩真的 佑康显然并不知道白克诚的死讯，再加上心理紧张，听明白叶空的意思。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额头上顿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叶……叶警官，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何佑康几乎都快哭了，白克诚死了，叶空找自己问话，明摆着怀疑这件事跟自己有关：“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你去找白克诚做什么？”叶空看把他吓得差不多了，这才切入主题。 “没……没什么。”何佑康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已经被叶空吓得语无伦次，却仍然咬着牙关不肯说出来。 “很好。”叶空冷笑了两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道：“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然会让我很扫兴。” 叶空说着，舒展了一下手臂，随即一拳捣在何佑康的腹部。何佑康根本就没有想到叶空会突然动手，甚至连反应都没有便蜷着身子滑到了地上。其实叶空的力道控制的很好，这一下只是让何佑康感觉到有些喘不上气来而已，并不是十分痛苦。但何佑康生来便娇生惯养的，哪里受得了，不过是喘不上气来，便把他吓得不清。 “别打了……我说。”刚刚缓过气来，何佑康便急忙告饶：“别打我。” “可是我现在不想听。”叶空却冷笑着抓住何佑康的脖子，又把他按回到椅子上。 “我……”见叶空不搭理自己，何佑康更是惶恐，可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叶空一拳打了回去。 这一拳同样不重，仍然打在刚才的位置，效果却大不相同。何佑康刚刚吃了一些东西，虽然不多，却不是空着肚子。连续两拳下来，他的胃顿时开始痉挛，刚才吃进去的东西立刻全喷了出来。若不是叶空早有准备，闪到了旁边，搞不好会被喷一身。 何佑康再次蜷缩着滑到地上，肌肉痉挛的痛苦绝不比被毒打轻多少，恐怕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 “要不要申请验伤？”叶空任凭何佑康在地上痛苦的来回打滚，若无其事的说道：“说不定你可以告我。” 足足五分钟，何佑康才缓过劲来，只是刚才呕吐的时候正要说话，呕吐物不小心呛进了气管，还在不停的咳嗽。 “我说！”看见叶空似乎又要过来抓自己，何佑康吓得一边连滚带爬想离他远点，一边强忍着咳嗽大声说道：“我给他钱，托他办事！今天给他打电话，他不接，所以想找他当面问清楚。” “托他办什么事？”叶空绕过地上的污物，一直把角，这才不慌不忙地问道：“让他对付我？” “我再也不敢了！”何佑康见叶空已经猜到了，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叶警官，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给了他多少钱？”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什么时候给的钱？” “一百万。”何佑康回答的很快，他被叶空刚才毫无预兆的两拳吓坏了，生怕惹怒了他：“前天给他的。” “是他跟你要的，还是你主动提出来的？”叶空稍稍向后站了站，现在何佑康身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是他跟我要的。”何佑康急忙说道：“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怕他找我的麻烦，所以就给他了……” 可能何佑康觉得白克诚既然死了，不会跑来对峙，就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不过这点小聪明连傻子都骗不了，要真是白克诚想要对付叶空，他今天怎么会主动跑去找白克诚。不过叶空对此倒并不介意，反正没有给他带来什么麻烦，追不追究都无所谓。更何况这次估计把他吓得够呛，以后应该会老实很多。 不过白克诚主动要钱，叶空觉得很有可能，至少从白克诚的表现来看，他很有可能是知道自己要有麻烦，想搞些钱跑路。跟何佑康要正好可以两便，既搞到了钱，又不用担心会出事。而且他只要摆摆样子，随便找自己点麻烦，就可以暂时稳住何佑康。 “你怎么知道白克诚住什么地方？”叶空忽然想到何佑康既然跟白克诚认识不久，按理说双方应该不太了解才对，便接着问道：“不要跟我说是白克诚告诉你的。” “是苏汉文！”何佑康急忙说道：“前段时间连续失窃，我家老爷子扣了我的零花钱，所以最近手头有些紧……” 又是苏汉文，叶空心中不由得一动，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是在这件事里出现这么多次，恐怕很难用巧合来解释。再 这个苏汉文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情形，叶空甚至已经，那个逼得白克诚不得不跑路幕后之人会不会就是这个苏汉文。 “给苏汉文打电话，让他来这里。”叶空想了想，说道：“就说你有事求他。” 何佑康忽然发现，自从第一次见到叶空，他就再没有遇过好事，而且每多见到一次，好像都会更加倒霉。第一次是当众害自己出糗，第二次就让一群小流氓给打了一顿。这之后更是又丢车又丢钱，损失惨重，现在出门连部好车都不敢开，这次更是直接被打得几乎丢了半条命。何佑康现在只求尽快把叶空这尊瘟神送走，不要说打电话骗苏汉文来，就算让他把自己老爸骗来都行。 “阿文？”可惜叶空就站在他的旁边，何佑康怎么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慌，声音稍稍有些发颤：“我是何佑康。你现在有没有事？” “有事吗？”电话的声音很大，叶空不用靠的很近就能听到。 “我们现在福鼎酒楼，能不能过来一下？我请你吃饭。”说了几句话，何佑康的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 “不用了，我已经约了人。”苏汉文推辞道：“有什么事明天直接来找我好了。” “事情有些急，你最好现在能来一下。”听苏汉文不愿来，何佑康不免有些着急，语气也渐渐显得急躁起来。 “问他在哪里。”叶空忽然伸手悟住何佑康手机的话筒，小声说道：“跟他说你去找他。” “不好意思，我约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苏汉文果然不肯来。 “那好吧，你现在什么地方，要是方便的话我过去找你也行。”何佑康按照叶空的吩咐说道。 “在我家里。”苏汉文笑着说道：“你要是敢来就来好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我妹妹可是在家。” “啊？”何佑康好像让人迎头打了一棍，嘴巴张得老大。 何佑康是个花花公子，苏汉文的妹妹却是有名的花花公主，而且跟他的爱好一样，喜欢的都是女性。何佑康敢跟苏汉文争风吃醋，却绝不敢跟苏家小妹争，那妮子可是敢说敢做的主，在世家子弟的***里崇拜者众多，而且睚眦必报。谁要是惹了她，在***里混不下去都是轻的，曾经有个家伙被她找人扒光了衣服拍裸照，就差让人鸡奸了。 何佑康害怕苏家小妹，可叶空也正盯着他，不由得一脸悲苦：“阿文。小弟我求求你了，最多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争就是了，拜托你来我这边好不好？” “实在抱歉，我现在确实脱不开身。”苏汉文说话还是不疾不徐，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马上过去。”叶空再次悟住手机，悄声说道。 “好吧，我马上过去。”何佑康刚说完，叶空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电话，摘掉了电池。 ****** “哥，那个康萝卜说什么？”苏美美见哥哥挂断电话，笑着问道：“是不是不敢来？” 苏汉文的表情却显得有些古怪：“他说马上过来。” “哦？来干什么？”苏美美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这个康萝卜今天怎么忽然转了性？” “谁知道，也许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苏汉文耸了耸肩，忽然问道：“对了，今天怎么没有出去吃饭？” “心情不好。”苏美美嘴里说着心情不好，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最近又失恋了，正愁不知道干什么好呢。” “你这丫头。”苏汉文笑骂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经点。对了，老爸差不多十二点左右回来，你自己小心点，别跟上次似的，到时候罚你三个月不能出门，看你怎么办。” “还说，上次要不是你的情报有误，怎么会被老爸抓到。”苏美美白了哥哥一眼：“对了，听说你前段时间从康萝卜手里抢过来一个？先送我玩几天怎么样？” “没个正经！”苏汉文翻了翻眼睛：“我可不是花花公子，别打你未来嫂子的主意。” “不是吧？未来嫂子？”苏美美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汉文，夸张地说道：“有没有搞错，你玩真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本小姐怕过谁 我什么时候玩过？”苏汉文一个头两个大，他这个妹事可谓是百无禁忌，一家子因为她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倒是你，老大不小的，还打算玩多久？” “看心情吧。”苏美美随手抓过一个靠枕抱在怀里，把下巴担在上面说道：“说不定哪天碰到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就会放弃现在这份伟大的工作。” “对了，老哥，最近有没有美女又落入了狼口，需要我解救的？”见苏汉文似乎在想心事，苏美美接着说道：“那个康萝卜最近好像老实了不少，似乎都没怎么出现过，怎么今天忽然找你有事？” “我也在想。”苏汉文的表情有些犹疑不定：“何佑康最近确实很反常，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同我讲话了。” “嘻嘻……不管他。”苏美美把抱枕扔到一边，混不顾淑女形象的躺在沙发上，把左脚搭到了靠背上：“反正现在没事，耍耍康萝卜也很好玩。” 苏汉文顺手在她高高架起的脚背上打了一巴掌，骂道：“什么样子？成天疯疯癫癫的，怪不得老爸总说生错了你。” “要你管。”苏美美重新把脚搭回去，嘻嘻笑着说道：“又没有人看到，怕什么？” “懒得管你……老爸早晚被你气死。”苏汉文无奈的摇摇头，上楼去了。 “还好意思说我？”苏美美白了哥哥一眼，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打开了音响。 ****** 因为何佑康身上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叶空让他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这才跟着他来到苏家。 苏家很大，却没有豪奢的感觉，家里佣人也不多，而且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何佑康显然对苏家比较熟悉，把车径直开到门口，一个看起来足有六十多岁的管家显然已经得到吩咐，正等着他们。 “何少爷好。”老管家态度十分恭敬：“请问这位是？” “这位是叶警官，是阿文的朋友。”何佑康路上已经得了叶空的吩咐，不敢多说。 “叶先生好。”老管家半转过身，恭敬的说道：“两位请在客厅稍等一下，少爷马上就会下来。” 叶空点点头，同何佑康跟着老管家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阿康，这位帅哥是谁啊？”苏汉文还没有下来，苏美美先到了客厅。 “阿美，这位是叶警官，是你哥哥的朋友。”何佑康暗自庆幸叶空让自己收拾了一下，不然凭着苏美美爱干净的性子，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叶警官。”苏美美柳腰轻摆，缓步走到叶空的面前，伸出手说道：“很高兴认识你，苏美美。” 苏美美穿着紧身的体恤和短裤，鼻尖上挂着细密的汗珠，看样子是刚刚运动过。 “叶空。”叶空伸出手，只是简单地同她握了下，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叶警官……还是叫叶先生好了。”苏美美嫣然一笑，不以为忤的说道：“叶先生什么时候认识我哥哥的？都没有听他说过。” “时间不长。”何佑康见叶空似乎不太愿意说话，急忙接过话头，说道：“特首孙女的生日p.上认识的。” “雅丽？”苏美美笑道：“怎么？叶先生认识雅丽？” “不认识。”叶空淡淡的说道：“请问苏先生什么时候下来？” “谁知道。”苏美美笑道：“您先坐，我上去帮你看看。” “麻烦苏小姐了。”叶空微微点头，表示感谢，这才重新落座。 自始至终苏美美连看都没有看何佑康一眼，让他觉得好不尴尬。不过叶空对苏美美不假辞色，却着实让他痛快，苏美美这个小丫头向来傲气的很，没事还总喜欢找自己的麻烦，能看到她落了下风，那种感觉实在是很爽。 两个人在客厅等了好半天，才看到苏汉文从楼上下来，苏美美却并没有回避，而是跟在他的身后，只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淑女些的。 “阿空！”苏汉文脸上满是笑容，远远的便大声招呼道：“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刚才美美说我还不相信呢。” “你好，苏先生。”叶空起身，同苏汉文握手，随即淡淡的说道：“今天来是有事问你，请坐。” “好啊。”苏汉文好像根本就没有看到何佑康，理抖没理他，在叶空对面坐下：“有什么事尽管说，只要我能帮得上你，一定没问题。对了，美美，让安叔给阿空倒杯水。” “不用客气。”叶空点头表示谢意，随即说道：“听说苏先生跟白克诚很熟？不知道是不是。 “不算很熟，前段时间他托我办过事。”苏汉文似乎不太明白叶空为什么问起白克诚：“怎么？你们之间有什么不愉快吗？” “他死了。”叶空的声音很平淡，没有任何感**彩。 “死了？”苏汉文显得十分震惊，好半天才说道：“不可能吧？白督察身体好像很好的样子，没听说有什么问题啊？” “今天下午，他被人枪杀。”叶空看着苏汉文，淡淡的说道：“听说你跟他很熟，所以我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下，白克诚平时有没有什么仇人？” “没听说。”苏汉文摇头说道：“白督察平时很少跟其他人打交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 “那么白克诚前段时间找你帮他做什么？”叶空忽然问道：“是不是违法的事？” 苏汉文表情为难的看着叶空，好半天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看样子叶空很有可能是猜中了。 “啊，叶先生，请喝水。”正好这时老管家端来了水，苏美美急忙结果杯子，放到了叶空面前。 被她这一打岔，刚才骤然变冷的空气总算稍稍有所缓解。何佑康坐在一边虽然无人问津，却一直提心吊胆的听叶空说话。刚才叶空的表情那么严肃，他也跟着紧张了好半天。此刻气氛缓和下来，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叶先生今天来是查案呢？还是来看望我这个朋友的？”苏汉文忽然换了称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去，看样子显得有些谨慎。 “查案。”叶空淡淡的说道。 叶空不认为自己和这个苏汉文会有什么交集，也从来没有拿他当过朋友，因此说话便显得不是很客气。 “叶先生恐怕有些强人所难。”苏汉文还没有说话，苏美美抢先开口道：“我哥哥当你是朋友，怎么听你的语气，反倒把我哥哥当成了嫌犯？那个什么白克诚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我哥哥今天一天都在家里，我可以给他作证。如果叶先生还有什么怀疑的话，可以申请拘捕令，跑到我家里来问案，都不用录口供吗？” “美美，不要乱讲话。”苏汉文皱着眉，训斥道：“叶警官要是拿我当嫌犯就不会跑到咱们家里来问我了。” “苏先生说的不错。”叶空看都没看苏美美，注视着苏汉文说道：“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白克诚的情况，希望苏先生能够配合。” “好吧。”苏汉文想了想，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咱们书房谈好了。” “你在这里等我。”叶空点点头，站起身对何佑康吩咐了一句，跟在苏汉文的后面上楼去了。 “臭警察，神气什么？”看着叶空的背影，苏美美狠狠地剜了一眼，一转身的功夫却看到何佑康似乎正在一百年偷笑，顿时柳眉倒竖，顺手抄起个抱枕砸了过去：“你个康萝卜在那里笑什么？” “啊？”何佑康没想到苏美美忽然转身，被抓了个现行，急忙掩饰道：“没有，我哪里有笑，再说我笑谁也不敢笑阿美你啊？” “哼！今天算你运气好，本小姐没空理你。”苏美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看叶空和苏汉文已经上了楼，立刻轻手轻脚的向楼梯走去，看样子似乎是想去偷听。 “阿美……”何佑康急忙小声叫住她：“你最好不要去，那个姓叶的惹不得。” “废物！本小姐怕过谁？”苏美美哼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这样蹑手蹑脚的倒真的像是怕了叶空，不由得又狠狠的瞪了何佑康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 苏家的书房很大，藏书也很多，而且看起来并不像很多人家里那样只是个摆设。 “叶警官，请坐。”苏汉文请叶空坐下，自己在他对面坐下，沉思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有些话我本不应该跟你讲，不过我拿你当朋友，所以不想瞒你，可是你必须先给我一个保证，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我们苏家。” 说到这里，苏汉文停了一下，见叶空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还有，这件事我可以跟你讲，但你要保证不会再说给其他人。” 叶空嘴角微微一翘，微笑着说道：“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我只想查出杀死白克诚的凶手，其他的事我不感兴趣。” 第一百九十六章 伪装 好，我苏汉文自认看人很准，所以我相信你。”苏i郑重：“白克诚曾经托我帮他向境外转移过一些钱。” “转移钱？”叶空皱了下眉：“现在银行汇兑很方便，为什么要托你帮忙？” “他的钱来路不清楚。”苏汉文看着叶空，留意着他的表情，说道：“总数大约有五千多万，我帮他转到加拿大的一家分公司，三年之内无论什么人，只要提供提款密码，就可以把钱提走。” “三年之后呢？”叶空有些明白了，不过还是接着问道：“五千多万不是个小数目，白克诚为什么相信你？” “我们苏家的信誉不是一天两天建立起来的。”苏汉文微微一笑，说道：“至于到期没有人取钱，很简单，这笔钱自然变成我们苏家的。毕竟风险很高，总要有相应的收益。” 叶空点了点头，在香港，上到特首，下到小公务员，每个人的收入都必须公示，让市民监督。如果白克诚的财产忽然出现数千万来历不明的存款，恐怕立刻就会被廉政公署请去喝茶。而苏家正好可以为这样的人提供帮助，相当于一个秘密银行，即便出了事，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双方之间有什么联系。 当然，苏家能这么做一个是有着雄厚的财力作后盾，其次自然是因为强大的人脉。这就是苏汉文为什么对很多人都很熟悉的原因，也是苏家的生意可以蒸蒸日上的一个重要原因。要知道凡是将钱存到苏家的官员，基本上就等于跟苏家绑到了一起，怎么可能不对苏家拼命照顾。 “这么说你并不清楚白克诚的钱是怎么来的？”叶空有些失望，苏家不可能傻到去打听每一笔钱的来路。 “抱歉，我们苏家的信誉向来很好，从不打听客户的**。”苏汉文耸了耸肩，说道：“我们需要的是相互信任，而不是猜疑。” “那么是谁介绍白克诚给你认识的？”叶空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接着问道。 “恐怕我不能告诉你。”苏汉文歉意地一笑，说道：“一旦被人知道苏家出卖了客户，我们苏家很快就会从香港消失。” 叶空想了下，没有追问。苏汉文的表现给他留下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印象，这个年轻人既没有通常世家子弟的那种目空一切的傲气，也没有虚伪的掩饰，给人感觉十分坦诚。叶空能够理解苏汉文的处境，作为苏家的一分子，自然不能作出对苏家不利的事。 “非常感谢，告辞。”叶空站起身，同苏汉文握了下手，说道：“还要感谢你上次派人送来的会员卡，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 “不用客气。”苏汉文微笑道：“虽然我平时都不怎么做事，不过只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一定尽力。” “你很好。”叶空忽然笑了笑，拍拍苏汉文的肩膀，转身走了。 苏汉文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有搞明白叶空最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尤其是叶空在他肩膀上拍的两下，力气虽然不是很大，却给他一种很是安心的感觉。 ****** “哥，那个姓叶的跟你都说了些什么？”苏美美抱怨道：“也不知道谁弄得这扇破门，在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苏汉文笑笑，说道：“我们说的都是些男人之间才能说的，你不会感兴趣的。” “砌……”苏美美鄙视的白了哥哥一眼，说道：“你也算是男人？连自己的马子都让康萝卜上了，还好意思说。” “你……”苏汉文被苏美美顶的说不出话来，只好重重的哼了一声：“至少我的性取向正常。” “少来，我也很正常。”苏美美反驳道：“只不过我的眼光高，一直没有让我心动的罢了。” “对了，何佑康走了没有？”苏汉文忽然问道：“你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没有啦！”苏美美翻了翻白眼：“没见过你这样的，要我说直接找人把他阉了多好？就没见过你这么窝囊的。” “我当然想。”苏汉文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老头子都发话了，我还能怎么样？” “算我没说好了。”苏美美对着哥哥比了下中指：“你这辈子就背着苏家这个壳子好好过吧。” 苏汉文看着妹妹扬长而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满是嫉妒。其实他也是个率性的脾气，喜欢不修边幅，行为随意，可他毕竟是苏家的长子，将来早晚要 这份家业，老爷子自然对他管的要严很多。苏美美i要比他幸运的多，虽然行事比他还要荒唐，老爷子却最多只是骂两句而已，还舍不得说的太重，禁足几乎就是最重的惩罚。 反观自己，女朋友被何佑康**，却因为老爷子要跟何家合作，不得不忍下来。“要么忘掉这件事，要么换个女人”。这是老爷子的原话，也是对他的警告。 苏汉文忽然想起了叶空临走前的那句话，那种语气同老爷子有些相似，却又不太一样，现在回味起来，似乎既像是对自己的肯定，又像是对自己的期许。而在他肩膀上拍的那两下则更像是在安慰，也表达出了一种直达人内心深处的理解。 “他理解我。”苏汉文忍不住自言自语：“真是不可思议，他竟然理解我……” ****** 回去的路上，叶空显得不是很开心，何佑康自然大气也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好在叶空没有继续为难他，回去取了自己的车，便放过他，自行去了。直到这时，何佑康才长长出了口气，暗自庆幸运气好。不过经过了这次的事，叶空在何佑康的心里成功留下了一个深刻的烙印。 叶空却没心思去想自己在别人心里面是个什么样子，现在调查再次进入了死胡同。虽然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表明白克诚一定是得罪了某个人或者是某个势力，但所有的线索到了这里却全部断掉。 一边开车，叶空一边回想整件事的经过，甚至连第一次见到白克诚的情景都没有放过。 第一，白克诚的脾气是离开调查科之后才变得暴躁，也就是说他同幕后势力的接触很有可能并不长。 第二，白克诚能够在短短的时间之内弄到五千多万，至少说明他曾经为这个幕后势力作过一些难度较大的事。 第三，白克诚知道幕后的势力要对付自己，所以才会转移资金，并试图离开警队。那么是因为他做了损害对方的事，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第四，白克诚在刀子这件事上反应激烈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三合会？或者仅仅是为了制造离开警队的借口？ 第五，白克诚死在医院，却不是逃亡的路上，是被骗去的还是因为有事要去医院。如果不是被骗去的，他去医院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真的像自己起初猜测的那样，去找刀子的麻烦。 第六，那些铁狮杀人的照片是不是白克诚拍的？如果不是的话，是什么人能够拍下那组照片？会不会就是洪兴的人。 可供分析的资料并不多，叶空只能大致推断出一些模糊的东西。在他看来，整件事很有可能是从一年前铁狮的案子开始，白克诚或者是被人利用，或者是为了升职，主动与人合作，将铁狮定罪。但从国外回来之后，白克诚正式进入了高级警员的行列，不想再与幕后势力合作，却因为有把柄在人家手里，没有办法摆脱。直到最后打算一走了之，却被灭口。 如果事情真的像叶空猜测的这样，那么幕后势力则很有可能与洪兴有关。叶空感觉渐渐摸到了一些脉络，嘴角总算露出一丝微笑。没有人会冒着风险去作些没有好处的事，也就是说铁狮的获罪会让某人得到极大的好处。从这一点上来看，谁接替铁狮坐上老大位子，谁的嫌疑最大。 叶空正在考虑下一步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拿起看了看，原来是马督察。 “阿空，你说的那辆车有结果了。”马督察显得十分兴奋：“那种黑色的兰博基尼在香港一共只有三辆，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案发的时候其中两辆都停在车库里。” “车主叫什么名字？”叶空急忙问道。 “苏汉文。”马督察肯定的说道。 “是他？”叶空一怔，他刚才根本没有看出来苏汉文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如果说杀手真的跟苏汉文有关系，那么这个年轻人伪装的本事恐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好的，多谢你了，马督察。”叶空合上电话，猛地一打方向盘，奥迪车立刻原地掉头，向来路驶去。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守株待兔 空的去而复返另苏汉文很是意外，不过还是很热情地口。 “你有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叶空不愿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啊。”苏汉文看起来有些困惑：“是去年我的生日礼物，不过我觉得太招摇了，很少开。” “这辆车现在哪里？”叶空追问道。 “当然是在车库里。”苏汉文笑笑，说道：“阿空喜欢？那送你好了，反正我开着也是浪费。” “我只是想看一下。”叶空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不起，少爷。”管家忽然插口道：“那辆车小姐昨天开走了，不过没有开回来。” “美美？”苏汉文皱了下眉：“她开我的车干什么？阿空，先去客厅坐一下，我去问一下。” 叶空点点头，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总算稍稍淡了一些。看起来苏汉文确实不知道这辆车的事，否则应该想办法掩饰，而不会把自己妹妹牵扯进来。只是没想到足足等了十多分钟，也没有看到苏汉文下楼，叶空感觉事情恐怕会有些麻烦。 “阿空，我妹妹不肯说把车借给谁了。”果然，又过了一会儿，苏汉文一脸无奈的下了楼，看样子是拿苏美美没有什么办法。 “能不能请你妹妹下楼？这件事很重要。”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不想骗你，现在警方怀疑那辆车同白克诚被杀有关，如果她不肯配合，我只能申请正式文件，请她去警局协助调查。” “怎么会这样？”苏汉文似乎被这个消息弄得有些手足无措，面带焦急的说道：“你稍等，我一定让她配合，这个死丫头真是越来越胡闹，怎么能跟那样的人打交道。” 叶空留心观察着苏汉文的表情，没有看出来一丝作假的样子。不过苏家既然敢帮人转移资金，认识几个杀手倒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苏汉文似乎没有道理这么吃惊。除非苏美美并不清楚苏家的这个秘密，所以苏汉文才会这么紧张。 又过了十几分钟，苏汉文总算把苏美美带到了客厅，只是看她的样子，显然是极不情愿。 “阿空，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麻烦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我们苏家。”苏汉文略有些紧张的说道：“我已经给我父亲打了电话，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有什么需要苏家配合的地方，你可以直接同我父亲讲。” “谢谢你。”叶空点点头，对苏美美说道：“苏小姐，请坐。” “有没搞错？这里是我家。”苏美美白了他一眼：“警察了不起？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哥的面子上，信不信我赶你出去？” “美美！”苏汉文大喝一声，训斥道：“你怎么能这么跟人讲话？快跟叶先生道歉。” “没关系。”叶空把身子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美美，暗自猜测着这个小姑娘的想法。 “姓叶的，有什么要问的你快点问，本小姐要洗澡睡觉了。”苏美美可能心里面也有些发虚，虽然嘴硬，但还是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苏小姐，请问你将那辆兰博基尼借给谁了？”叶空把声音尽量放的缓和一些，沉声问道：“什么时间借出去的？” “借给我的朋友了，昨天晚上。”苏美美看了眼苏汉文，不情愿的说道：“怎么样？借车给别人也犯法啊？” “那么你知不知道如果这辆车出了事，车主需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如果你不肯告诉我借车的细节，还会涉嫌妨碍司法公正，包庇嫌犯，这个罪名也不小。” “你少唬我，当本小姐什么都不懂？”苏美美哼了一声，说道：“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我有权保持沉默。” “如果律师在场的话，我想您就不是在家里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在警局。”叶空忽然把脸一扳，说道：“这件事本来与你无关，希望苏小姐不要把事情搞大，不然的话不仅对你，对你们苏家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叶空这话其实是说给苏汉文听的，把苏美美带去警局，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苏家同杀手有关系的传言肯定会迅速传播开来。虽然每一个求到苏家的人都有可能想到过这一点，但只要没有相关的消息证实这，苏家的信誉当然可以让他们安心。可一旦这个消息被这些人听到，后果绝不仅仅是人心惶惶，苏家很有可能会因此面临一场 机。 苏汉文自然听得出叶空话里的意思，从他焦急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可是他再急也没用，他这个妹妹向来特立独行，除了老爷子说话还能管点用，包括他这个哥哥在内，再没有人没有人能左右得了她的想法。苏汉文也不知道妹妹到底怎么想的，好像自从叶空走了之后就气呼呼的，可是明明没有看到叶空招惹她，也不知道她生的是哪门子气。 “美美。”看到叶空脸色越来越不好，苏汉文只好开口劝道：“叶先生是为我们苏家着想，你不要再闹了。” “想要我说？简单的很。”苏美美却没有理苏汉文，看着叶空得意地一笑，说道：“只要你求我，我就跟你讲。” 叶空面色愈发的阴沉，他不喜欢同女人打交道，尤其是不懂事的女人，至于像苏美美这样喜欢无理取闹的则更是厌烦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苏汉文就在旁边，搞不好他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苏小姐，你不说我一样可以抓到人，问你是因为尊重你。”叶空冷冷的说道：“既然你不肯配合，如果因为这件事对苏家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叶先生……请不要生气。”苏汉文急忙出言相劝，可惜叶空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起身便走。 “让他走。”苏美美一把拉住正要追上去的苏汉文，恨声道：“他不是很能耐？有本事自己查去，咱们苏家每年纳税不是用来养废物的。” “你懂什么？”苏汉文恨不得给她一巴掌，只是眼看妹妹气的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美美，这件事关系重大，你这次真的是把苏家给害了。” ****** “帮我查苏汉文妹妹苏美美的电话号，我要最近一个月的详单。”叶空把车开出苏家，在一条隐蔽的小路停了下来，一边留意着通往苏家的公路，一边给马督察打电话。 “没问题，一个小时。”马督察好像正在跟属下吃饭，电话里能够听到嘈杂的喧闹声。 “还有，将拨入苏美美的电话转移到我的电话上面。”叶空想了想，接着说道：“打出的电话全部录音，有提到车的通话立刻跟我联系。” “没问题。”马督察好像在用笔记录，说道：“我立刻派人联系，怎么？那辆车跟这个苏美美有关系？” “是的，不过她不肯配合……”叶空正说着，忽然前面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一闪而过，向苏家的方向驶去。 有些出乎意料，叶空本来只是准备碰碰运气，守株待兔而已，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停下来还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目标。当即同马督察说声再见，收起电话，发动了引擎。 叶空并不打算追到苏家抓人，倒不是担心什么，只是不想见到苏美美而已，所以叶空车开得并不快。事实上直到现在叶空还不是很清楚杀手为什么要跟苏美美借车，而且借的还是这么招摇的车。不过眼下没有时间，也没必要多做考虑，只要抓到了人，自然能够问出一切，对这一点，叶空深信不疑。 不过事情很多时候并不总是一帆风顺，就在叶空刚刚把车拐上公路的时候，一辆车迎面驶来，雪亮的车灯晃得耀眼。恰好这一段路上的灯不知什么原因坏掉了，强烈的车灯顿时令叶空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如果换作常人，等对面的车驶过之后，眼睛至少需要两三秒钟才能重新适应黑暗，看清前方的情况。但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常人身上，而不是叶空。 叶空的视力要比正常人强上很多，尤其是在黑暗中，更是有着极大的优势，但并不能说他的眼睛就不需要适应光线的突然变化。不过叶空自有办法应对这样的情况，方法就是----闭上眼睛。 看看两车即将交错的时候，叶空轻轻闭上了眼睛，直到感觉光线忽然变暗的同时，这才迅速睁开，顺势看了眼倒镜。这样一来，事实上等于叶空的眼睛提前适应了黑暗，因此几乎在睁开的瞬间便重新恢复了视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她是个他 车交错的瞬间速度极快，几乎眨眼间便交错而过，如空及时看了眼倒镜，恐怕会追悔莫及。就是这匆匆一瞥，叶空清楚的看到那辆车赫然就是刚刚过去没有多久的兰博基尼。不用问，一定是苏美美给车上的人打了电话。 叶空没时间多想，当即拉起手刹，猛打方向盘。奥迪如同被人忽然拉住了缰绳，轮胎同地面摩擦出一阵怪叫，车尾猛甩。车身堪堪转过九十度，叶空立即松开手刹，反向猛打方向的同时一脚把油门踩到了低。黑色怪兽怒吼着完成了一百八十度的掉头，在公路上古怪的扭了几下，随即箭一般向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 这么大的声势自然惊动了前面的兰博基尼，尤其是奥迪左右扭动时晃动的灯光，更是如同在兰博基尼的身上猛抽了一鞭子。不愧是世界名车，即便时速已经很高，提速仍然十分迅速，叶空甚至能够清楚感觉到两车的距离正在飞速拉开。根据叶空的判断，如果前面三公里都是像现在这样笔直，这辆兰博基尼很有可能借着夜色的掩护甩掉自己。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叶空的奥迪经过了大量的改装，性能比起原来要强了很多，但过重的车身却是无法克服的困难。如果单比两车的发动机功率，经过叶空改装的奥迪不见得要比兰博基尼小多少。不过因为过重的车身，奥迪车的加速性能却要明显落后于对方。当然，凭借出色的改装技术，叶空的奥迪车无论是操控性能还是稳定性都要超过兰博基尼，如果两车都是高速状态，胜负如何就要看驾驶技术了。 只是香港直路本就不多，更何况是山脚附近，兰博基尼性能再好，遇到了弯道也要减速。不停的减速加速，极大地限制了兰博基尼的速度，不过四五个弯道过去，叶空已经将两车追了个首尾相接。不过兰博基尼似乎对香港的路非常熟悉，一路上不停的突然转向，叶空却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兰博基尼很聪明，知道在市区里发挥不出车子的优势，干脆驶出市区，尽量挑海边的公路飞驰。叶空却也并不担心被甩掉，一直紧紧咬着前车的尾巴，寻找机会。就这样一前一后，兰博基尼没有办法甩掉叶空，叶空却也只能跟在后面，相信要是这么一直跑下去，恐怕就要看谁的油更充足才能分出胜负。 不过兰博基尼不想赌，叶空却也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谓的追逐上，尽管飙车的感觉很爽。 眼看前面出现一个九十度的弯道，左侧是山壁，右侧则是数米高的海岸，兰博基尼似乎没有控制好，竟然没能成功切入内侧弯道，为了避免撞山，不得已急忙减速。叶空趁机将车切入内弯，同时减速，将车身向兰博基尼挤了过去。刺耳的刹车声顿时将海浪的声音盖了下去，两辆车猛地贴在一起，并行着向山壁撞去。 此时接着微弱的灯光，叶空已经看清兰博基尼的驾驶者是个女人，只是看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叶空顿时警觉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这么镇定，如果不是早已经心生死志，只能说明她认为情况还没有脱离掌握。 果然，只见那女人忽然对叶空露齿一笑，随即向右猛打方向盘，油门一踩到底，兰博基尼猛地向前一蹿，车头顶在奥迪的左侧叶子板上。变声肘腋，如果叶空反应稍慢一些，兰博基尼加速，他却在减速，结果自然是奥迪被挤开。运气不好，很有可能还会直接被挤落下海。迫于无奈，叶空也只得重新加速，同兰博基尼较上了劲。 此时两车已经进入了弯道，却一直在相互较劲，如果继续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同时撞山。 眼看距离前方山壁还有十米不到的距离，那女人却再次对叶空露齿一笑，随即一脚刹车踩到底，同时向左急打方向。如同两个人相互角力，其中一人忽然收力，叶空的奥迪再无阻挡，顿时紧贴着兰博基尼同时向左旋转起来。 可惜此时距离山壁已经极近，所剩空间根本不足以让两车停下来。两车仅仅转过了九十度，叶空的奥迪已经横着撞上了山壁。兰博基尼却也好不到哪里，虽然有奥迪作为缓冲，但本身略显单薄的车身自然无法给驾驶者足够的保护，叶空清楚地看到那个女人身体猛地向这边冲来，但随即被安全带拉回了座位。 不过那 强悍却超出叶空的想象，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晕中恢复过来，而叶空却仍被炸开的安全气囊挤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不过叶空并不担心，这么猛烈的撞击，就算兰博基尼的性能再好，恐怕也很难再重新上路。这个女人跑不了。 不过那个女人似乎并不急着跑，看看叶空的样子，先是慢条斯理的借着车内倒镜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俯身从工具箱里取出一支手枪，不慌不忙地检查了一下，这才把枪口对准了叶空。 叶空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眼神中没有恐惧，也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女人似乎被叶空的眼神所激怒，脸上表情渐转狰狞，随着一句无声的***.:. 叶空没有丝毫要躲闪的意思，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前段时间换上的防弹玻璃果然管用，女人足足打了五发子弹，除了将车窗打成了一片花，没有一颗能够穿过车窗。叶空甚至能够想象出女人脸上的羞恼，眼看就要**的时候却被迫终止，恐怕任何女人都会气的发疯。 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叶空抽出右手，不慌不忙地取出钥匙，将安全气囊划破，然后将座椅靠背放下，从后车窗向外看了一眼。那个女人此时已经跳下了车，正向山壁跑去，似乎准备爬山逃走。 叶空却并不急着追，那个女人的手里有枪，现在追上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直到借着车灯的余光，看到那个女人已经爬上了几米高，叶空这才不慌不忙地推门下车，向山壁走去。 女人的动作很快，快得甚至不像是个女人，不过短短半分钟的时间，已经向上爬了十多米，只要再向上几米，就可以翻到上面的公路。叶空自然不能让她如愿，随手拾起一块不大的石头，甩向那个女人的腿弯。 不得不说叶空时间拿捏得刚刚好，女人被石头击中腿弯时正在用力，结果腿一软，顿时惊叫着从山壁上摔落下来。叶空向前进了两步，看准女人的落势，双手伸出，正托住她的身体，随即顺势卸力向外一送，将她横着摔了出去。 从十米多的高处落下，尽管有叶空帮着卸力，仍然把女人摔得晕了过去。叶空不慌不忙地走过去将手枪拆成了零件，随即抓住女人的衣领，将她拖到车灯前，铐了起来。 叶空直到这时才有时间简单打量一下这个女杀手，却忍不住皱了下眉。高挑的身材，丰满的体形，尤其是一头乌黑的长发充满了女人味，唯独脸型却棱角分明，竟隐隐有些阳刚之气。再向脖子上一看，一块高高突起的喉结赫然入目。叶空忍不住有些啼笑皆非，还道这女人怎么会这么大的力气，爬山竟然能爬那么快，原来是个男人。 “你是警察？”声音有些沙哑，果然不像是女人的声音，叶空终于不再怀疑，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厌恶。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叶空的声音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苏美美为什么借车给你？” “我要求见我的律师……”杀手似乎想笑，只是还没等笑出来便大声惨叫起来。 叶空下脚很重，根本没留半点余地，一脚踩下之后甚至还碾了两下。杀手疼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可惜两只手铐在后面，帮不上办点忙，只能一边大声嚎叫，一边拼命的扭动着身体。 “苏美美为什么借车给你？”叶空一直等到杀手的挣扎转弱，这才抬起脚，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我要告你……”杀手的话再次被惨叫打断。 不过这一次叶空是踩在小腿上，刚才那一脚估计已经将他胯下的东西踩成了饼，实在没有必要再补上一脚。 “苏美美为什么借车给你？”叶空再次重复了一便刚才的问题，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浪费时间，不过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会用很多的时间陪你，保证会给你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我们是朋友……”可能是因为叶空问的并不是什么关键性的问题，杀手终于松了口。 第一百九十九章 真的只是玩玩 很好。”叶空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接着问道：i认识的？” “在酒吧，她……请我喝酒。”疼痛让躺在地上的杀手语不成句，间或夹杂着一阵阵的痛苦呻吟。 “你的名字？”叶空面带赞许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年龄……性别。” “阮玲。”杀手显然不清楚叶空为什么要问这些，只是心中畏惧，不敢不说：“28岁……” “我问你性别？”叶空冷哼一声，眼神扫向阮玲的胯下。 “我是男的。”看到叶空的眼神，阮玲立刻什么都顾不得了，那东西虽然对他没用，疼起来却不比正常人轻。 “这么说你是苏美美的男朋友？”叶空一脸恍然的说道：“真没想到女人的口味也可以这么古怪。” “我是她的女朋友。”阮玲似乎对这件事看得很重要，强忍痛楚，大声说道：“你要抓我就抓好了，美美会保我出去。” 阮玲的这句女朋友说的异常迫切，叶空立刻敏锐地从中察觉到了什么。再想到价值数百万的兰博基尼被苏美美轻易的借给他用，叶空不由得心中一动，顺势改变了话题。 “她保你出去？”叶空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她现在自身难保，刚才她给你打的电话我们已经录了音，现在证据确凿，你们两个谁都跑不了。” “你杀了我吧……”阮玲不知道是疼痛难忍，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忽然大喊起来：“快杀了我！” “放心，你不会死。”叶空忽然语气一转，面带狰狞的说道：“不但不会死，你还会亲眼看到苏美美坐牢。可惜你不是女人，就算想在牢里面跟她团聚都不可能。” “你胡说，她们苏家……”阮玲的话没有说完便再次被痛苦打断。 叶空把脚从他的断腿上拿开，忽然又微笑着说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苏家似乎有钱有势，不太好办。这样好了，我把苏美美叫到这里来，让她陪着你一起享受一下好了。” 阮玲刚刚险些疼晕，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直到看见叶空拿着自己的电话，学着自己的声音给苏美美打电话，才醒悟过来。他想要大声呼叫，可惜还没得等张口就被叶空一脚踢在太阳穴上，昏了过去。 如果能一直这样昏睡，对现在的阮玲来说恐怕是最幸福的事。但事与愿违，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被腿上传来的剧痛弄得又醒转过来。 “现在说说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叶空面带微笑，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 可是这种笑容在阮玲的眼里却仿佛恶魔的狞笑，令他只感觉到浑身发冷。尤其现在胯下和小腿传来的剧痛仿佛没有丝毫减退，反而一阵疼似一阵，直让他浑身发抖，冷汗早已经湿透了内衣。 “不知道苏美美的骨头会不会像你这么硬，也许只需要一根手指就什么都能说出来。”见阮玲不肯说，叶空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惜她知道的东西估计有限，就算多弄断几根手指想必也不会得到太多的东西。”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阮玲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恐惧，这个人如果是警察，那么香港警局岂不成了纳粹的集中营？ 不，纳粹的集中营也没有这么残忍，阮玲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推断。 “我是个警察。”叶空面带微笑的说道：“不过是个特殊的警察，我喜欢用自己的方法来办案。” “你是个恶魔！”阮玲几乎是哭着喊道：“你不是警察，你是恶魔。” “随便你怎么想。”叶空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道：“你杀警察，我折磨你，天公地道，你说是不是？” “你可以杀了我！”阮玲似乎是在发泄身上的痛楚，几乎每一句话都是用尽全力在喊：“你可以杀了我给他报仇。求求你了……” “对不起，我是警察。”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所以我不会杀你。不过你倒是又给我提了个醒，如果是苏美美杀了你，这样的结局我想应该是最好的。”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阮玲被叶空一会儿一个的想法弄得晕头转向，再加上身上一阵阵的抽痛，只感觉一阵阵的头晕。 “很简单，等苏美美来了，看到你跟我在一起，结果醋意大发，开枪杀死了你。”叶空像是在讲故事，慢条斯理的说道：“即便这样还不解恨，又弄断了你的腿，还踩坏了你的那 ……当然这期间我被她用枪指着，所以只能眼睁睁看。不过最终还是被我找到机会把枪夺了回来，将她抓获。人证物证俱在，苏家就算再有势力，恐怕也救不了她，手段这样残忍，怎么也要终生监禁才能平息民愤，你说是不是？” “你……你一定是疯了。”阮玲终于搞清楚了叶空的想法，若不是身上的痛楚过于强烈，恐怕早已经气晕过去。 “疯的是苏美美才对。”叶空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竟然喜欢你这么个怪物，真实古怪的爱好。对了，你说我夺枪的时候失手弄断她一条胳膊是不是应该在清理之中？法官应该不会为难我吧？”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阮玲试着挣扎了两下，可惜除了在地上扭动身体，什么也做不到，终于颓然说道：“你放过美美，我把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你想告诉我什么？”叶空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微笑着说道：“你想说是有人买凶？你却不知道买凶的是谁？还是想说你根本不知道被你杀死的是个警察？” “你……”阮玲双眼圆睁，怒视着叶空：“你还想怎么样？杀手的规矩就是不问雇主的情况，难道要我随便编一个人出来给你抓？” “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叶空很无所谓的说道：“我抓你是因为你动手杀的人，至于雇你的是谁，我没有太多的兴趣。不过要我放过苏美美，倒也不是不可以……” “要我怎么做，你说……”阮玲咬了咬牙，说道：“最多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叶空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不错，你倒是很上路，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有什么其它想法，没有人能帮得了你。我说到做到。” “你先告诉我你的联系人是谁。”叶空走到旁边的兰博基尼前，坐到车的发动机盖上，一边摆弄着阮玲的手机，一边淡淡的说道：“千万不要说你是自己同雇主联系。” 阮玲似乎已经彻底认命，无力的说道：“是个女人，我只知道她叫艾琳。” “电话是多少？”叶空仿佛很随意的问道：“对了，顺便说说她有什么特征。” “没用的，她每次打电话来都会换一个号码。”阮玲痛苦的哼了两声，接着说道：“那个女人是个交际花，好像在上流社会有些名气，不过从来不在公众场合出现。” “交际花……”叶空淡淡一笑，这样的人物通常都是穿针引线的角色，不过有时候消息却是最灵通的：“你见过她几次？” “只见过一次。”阮玲恨声说道：“你要找她就去找好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你确定艾琳这个名字是她平时用的？”叶空冷冷一笑，就凭这么个名字去找人，能找到才是怪事。 “我不知道……”阮玲忽然大声喊道：“不要再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叶空皱了下眉，这个阮玲显然已经从混乱的状态中渐渐恢复过来，再想诈他恐怕不太可能。可是眼下得到的东西仍然十分有限，冒冒失失的去找这个艾琳，结果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要么逼得这个女人跑路，要么会被人灭口。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叶空看了看手表，微笑着说道：“苏美美很快就能到这里，不知道她要是看见你现在的样子，会不会心疼？” “有什么好心疼的，她不过是玩玩罢了。”阮玲脸上露出一副哀伤的样子，可惜叶空从他忽然加快的呼吸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是不是玩玩，等她来了就清楚了。”叶空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 ****** 苏美美还是来了，虽然稍晚了一些，不过并没有出乎叶空的预料，只有她一个人。苏美美开着一辆奔驰，看样子应该不是她自己的车，因为女孩子很少会喜欢这一类的轿车。 “叶空？”阮玲已经被叶空再次踢昏过去，就躺在叶空的脚下，苏美美却只是把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下，便转到了叶空的身上：“你怎么在这里？” 叶空心中不由得一沉，原来她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第二百章 录音 我在这里当然是为了查案。”叶空的脸色有些阴沉i现在阮玲就在这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跟我有什么关系？”苏美美从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我都不认识他。” “要不要听听你同他的通话录音？”叶空并没有像苏美美预料的那样发火，只是很平静的说道：“刚才他打给你的和之前你打给他的。” “你怎么知道？”苏美美不由得有些惊慌，但随即大怒道：“你窃听我们的通话？我要告你侵犯个人**。” “什么**？”叶空忽然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跟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家伙不清不楚？如果这个消息上了报纸，我想你们苏氏企业一定会成为全香港最著名的企业。” “你卑鄙！”苏美美被叶空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怒道：“你要是敢把录音泄露出去，我一定告到你坐牢。” “现在承认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现在我有两个问题需要你回答，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可以把录音还给你，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的话……我想媒体不会介意一份没有来历的录音是真是假。” “你要多少钱？”苏美美被叶空绕的有些发晕，不过从小养成的脾气却让她不肯轻易认输，当下脖子一昂，说道：“只要你把录音还给我，我可以给你做一辈子警察都赚不到的钱。” “苏小姐。”叶空皱了下眉，说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我可以告你贿赂警务人员，妨碍司法公正。” “哼！”苏美美略显轻蔑的哼了一声：“不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你私下用录音威胁我，也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本小姐肯贿赂你已经是给了你面子，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好吧……”叶空装模作样的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不知道苏小姐肯付给我多少钱？” “一千万港币。”苏美美想都不想的说道：“估计你做一辈子警察也赚不到这么多。” “一千……”叶空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听起来好像很多的样子，并不知道苏小姐是打算付现金还是支票？” “随你好了。”苏美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不过我只能先给你一半，另一半拿到录音以后我再给你。” “好吧。”叶空状似无奈的点点头，说道：“既然苏小姐这么给面子，我也不为难你。一千亿港币，要是让你付现金恐怕有些强人所难，你明天带支票来好了。” “喂！”苏美美原本还以为叶空答应了，谁知道他竟然把一千万改成了一千亿，顿时大怒：“你穷疯了？一千亿？你当我们苏家开印钞厂的？” “怎么？苏小姐不是财大气粗？”叶空却忽然面色一沉，冷声说道：“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你肯拿一千亿出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否则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两个问题可是价值一千亿港币。” 苏美美这才知道自己被叶空耍了，气得嘴唇发抖，却又没办法发泄，一低头正看见阮玲躺在地上，想起一切都是因为他引起来的，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要踢。叶空自然不能让她如愿，一旦把阮玲弄醒，知道苏美美确实没有在乎过他，说不定会发生些什么。当下不及多想，向前迈了一步，跨过阮玲的身体，把他挡在了身后。 只是叶空哪里知道苏美美对男人的厌恶早已经深入骨髓，看到叶空忽然不声不响的向自己逼过来，条件反射之下，顺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苏美美不过是个女孩子，这一巴掌在叶空的眼里自然不值一提，可是能不能打到是一回事，这一巴掌的性质却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苏美美脸上那种表露无遗的蔑视，更是令叶空心头无名火起。 不过叶空没有打女人的习惯，只是轻轻抓住苏美美的手腕，冷冷的看着她。 苏美美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不但受人要挟，甚至还被一个男人抓着手腕，心里委屈的几乎要哭出声来。只是叶空看着她的眼神冰冷的让她心里一阵阵的发毛，不敢表露出来。 “苏小姐，这是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叶空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冷冷的说道：“如果再有第二次，我虽然不打女人，但并不意味着还会这么宽容。” “我……不是故意的。”苏美美虽然委屈，却被叶空的语气和表情吓得语不成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放手。” 叶空却没有立即松手，直到苏美美已经吓得面色苍白，不敢直视他，这才轻轻放开手： 姐，现在请你回答我，你知不知道一个叫艾琳的女人 叶空刚才已经想过，苏美美既然同这个阮玲的关系非常亲密，对上流社会也有一定的了解，很有可能知道一些艾琳的情况。而且从短短的接触中，叶空已经基本认定苏美美跟白克诚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不用担心她会泄露消息，打草惊蛇。 “艾琳是谁？”苏美美的反应却令叶空稍有些失望：“我不认识。” “现在问你第二个问题。”叶空不给苏美美思索的时间，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会借车给阮玲？” “他说有朋友从国外回来看他，自己的车太寒酸，所以我就借他了。”苏美美看着叶空的脸色，小心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去杀人。” “为什么包庇他？”叶空哼了一声，说道：“难道你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都是第三个问题了……”苏美美低着头，小声嘟囓了一句，不过刚才被叶空吓得不轻，却也不敢不答：“我怎么知道他真的敢去杀人，你们警察最喜欢疑神疑鬼的。” 叶空回过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阮玲，又看了看苏美美，说道：“你现在相信了？” “我……”苏美美顺着叶空的目光看了眼阮玲，这才注意到他下身的血迹：“啊……你把他怎么样了？” “逃跑时候摔的。”叶空不喜欢说谎，不过却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凶器已经找到了，证据足够告他谋杀，现在的关键是阮玲的态度。” 叶空看了眼苏美美，见她脸上并没有多少焦急的神色，忍不住替阮玲感到有些可悲。不过他并不可怜这个人，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怪不得任何人。 “阮玲行凶时开的车是你借给他的，如果他一口咬定你是同犯，我想法官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轻判。”叶空忽然放慢了语速，沉声说道：“死者是高级警务人员，因此这次谋杀可以被视作对法律的挑衅。”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苏美美终于感到了害怕，她再不懂事这个时候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且不说这件事一旦把苏家牵扯进去会造成多大的损失，如果真的像叶空所说，阮玲一定说自己是同犯，加上刚才同他的两次电话，搞不好她真的会被判有罪。这么大的案子就算苏家再有势力，恐怕也保不住她。 “现在你再好好想一下，在你认识或者听说过的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叫做艾琳的女人？”叶空还是有些不死心，再次问道：“这个女人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却在上层社会人脉很广。她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人物，只要找到这个女人，就可以帮你洗脱嫌疑。” 苏美美表情慌乱的想了半天，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我平时都很少参加酒会，认识的人不多。” “对了，我哥哥说不定能知道。”苏美美见叶空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失望，急忙说道：“我现在就给哥哥打电话……” “不用了。”叶空想了想，说道：“现在阮玲的事只有你知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讲出去，不然一旦被买凶的人知道，恐怕你就是他下一个目标。” “我……”苏美美吓得一哆嗦，有些惊慌的四下张望了一下：“我一定什么都不说。” “我已经报过警，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赶来。”叶空看了看手表，说道：“我送你回去，顺便见一见你哥哥。” “好……”苏美美此刻已经全没了主意，只知道听凭叶空的摆布，只是心里一直担心录音的事，见叶空的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便小心的问道：“叶……叶警官，那个……那个录音……你打算怎么办？” “录音？”叶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录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对，不好意思，是我弄错了。”苏美美还以为叶空是在暗示她会销毁录音，急忙跟着装模作样的表示理解。 叶空忍不住看了一脸庆幸的苏美美一眼，心中暗自猜测，如果她要是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录音，会不会立刻翻脸，跟自己没完没了。 第二百零一章 有背景的女人 已经是今天晚上第三次来到苏家，老管家甚至连客气说，便急匆匆地跑上楼报信去了。苏美美显然还在担心录音的事，陪夜空坐在客厅里，身子不停的扭来扭去，几次想要开口，却没有足够的勇气。 “谢谢你送美美回来。”苏汉文还在楼梯上便热情地招呼叶空：“之前美美的态度非常不好，我已经训斥过她，看在我的面子上，阿空千万不要介意。” “没关系。”叶空看了眼苏美美，淡淡一笑：“苏小姐已经跟我道过歉。” “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苏汉文爽朗一笑，说道：“对了，我父亲刚刚回来，现在正洗澡，还麻烦你多等一下，我父亲想要亲自跟你道歉。” “不用客气。”夜空不置可否的笑笑，说道：“我这次来是有事想要麻烦苏先生。” “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苏汉文显得很开心，大声说道：“只要我苏汉文能办到的，保证当自己的事情做。” “不用那么麻烦。”叶空从管家手里接过水杯，对苏汉文说道：“苏先生请坐。” 苏美美忍不住看了眼叶空，就在不久前，她就是因为叶空的这句话觉得这个警察非常无礼，可现在同样情况下的同一句话，却全没有了那种感觉。不知道是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至少在苏美美的眼里，叶空现在似乎变得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 “苏先生人脉很广，我想跟你打听个人。”叶空等苏汉文坐下，这才说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艾琳的女人？” “艾琳？”苏汉文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印象，听名字是个外国人？”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交际花，不过很少在公众场合出现。”叶空想了想说道：“可能是专门凭借人脉帮别人处理问题的中间人。” “让我想一下。”苏汉文低头沉思了半天，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在我印象里似乎没有这么个女人，倒是认识几个专门帮别人牵线搭桥的，不过都不是女人。” “既然苏先生不知道，恕我打搅了。”叶空有些失望，站起身准备告辞：“对了，这件事关系重大，苏先生最好不要同别人讲起警方在找这个叫艾琳的女人。” “放心，我自然不会说出去。”苏汉文说着，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苏美美，看样子似乎是对她有些担心。 “怎么叶先生刚来就要走？难道是怪我苏某不懂待客之道吗？”忽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叶空身后传来，叶空循声望去，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 “这位一定是苏老先生？这么晚还登门拜访，打搅了您的休息，实在是不好意思。”叶空的恭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也让苏立山原本准备的说辞一下子没了用武之地。 刚才叶空来的时候苏立山正同苏汉文在书房谈论这件事，忽然听到叶空再次来访，老头立刻决定让苏汉文先下去探探口风，他在楼上偷听，以便能够找到切入点，同叶空好好谈谈。在书房的时候就听苏汉文说叶空为人很是孤傲，很有一股宁折不弯的骨气，说话也从来不留后路，不过遇事却十分冷静，很难打交道。 刚才老头躲在楼上偷听，也感觉这个姓叶的警官说话做事有些狂妄，似乎根本没有把苏家放在眼里。因此老头暗自里打定主意，要先锉锉他的锐气，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谈话中掌握主动。谁知道一开始就满不是那回事，叶空竟忽然变得恭敬起来，让老头蓄满了力量的一拳无处可击，非常难受。 “没事的。”苏立山毕竟阅历丰富，虽然有片刻的错愕，却立刻掩饰过去，笑呵呵的说道：“再说叶先生能帮我把美美送回来，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叶空笑着说道：“再说我也是有事找阿文，不过顺路罢了。” “对了，刚才听叶先生好像是在打听什么人？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听听，说不定我能认识。”苏立山笑呵呵的说道：“看我，真是越老越糊涂了，怎么能让客人站着说话，快请坐。” “谢谢。”叶空微笑点头，不过却并不急着落座，而是一直等苏立山坐好之后，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阿文，让老安给客人上茶，用我书房里的。”苏立山看到叶空身边只有一杯清水，不由得瞪了儿子一眼：“你是 呼客人的？怎么只有一杯水？” “苏老先生不用客气，我向来只喝清水。”叶空急忙说道：“怪不得阿文。” “哦？叶先生的习惯很特别啊？”苏立山显得有些诧异：“年轻人怎么会只喜欢和清水，难道叶先生信佛？” “当然不是。”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好！好啊！”苏立山赞叹道：“从这个习惯上就能看得出叶先生是淡泊名利之人，难得！难得！” 老头连说了两遍难得，眼睛却是盯着自己的儿子，他这辈子拼死拼活的守着诺大的家业，全指着苏汉文能够撑起来。可不知道怎么搞得，苏汉文似乎对生意上的事没有丝毫兴趣，如果不是自己强迫，恐怕早就甩手跑到国外研究所谓的艺术去了。 “苏老先生过奖了。”叶空也看了一眼苏汉文，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内心对自由的热切，不过显然他的身份是最大的阻碍。 “美美。”苏立山又转过头看了看苏美美，瞪着眼睛说道：“你平时胡闹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不过今天这件事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从现在起，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省得给家里招惹是非。” “爸爸……”苏美美委屈的叫了声，可是看到老头满脸怒容的样子，最终还是乖乖答应了一声，只盼着过几天老头心情好一些能放过自己。 叶空默默看着苏家父女两个，没有出声。人家的家事自然轮不到他来管，更何况他对苏美美本身便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性取向不正常的女人就算再优秀也很难令人欣赏。 “叶先生。”苏立山重新把头转向叶空，说道：“美美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她。听阿文说你需要她协助调查，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好了，有我在这里，她不敢不说。” “不用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凶手已经抓到了，苏小姐方才也一直很配合，该问的我已经问过她了。” “那就好……”苏立山微笑着说道：“叶先生果然不愧是警界精英，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实在令人钦佩。” 叶空心里稍有些不耐，苏立山跟自己绕来绕去，却始终没有再提刚才说过的打听人的事，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还是故意绕***，想要磨掉自己的耐性。 “苏老先生。”叶空不想再跟着老头的话题转来转去，也不接话，直接转移话题道：“刚才说到警方正在查一个人，您帮忙想一下，看看是否有印象。” 紧接着，叶空将艾琳的情况重复了一遍，然后默默地看着苏立山，等他的答复。 苏立山却似乎并没有多想，哈哈一笑，说道：“叶先生不用急，你说的这个人说不定我还真的认识。不过她的名字却不叫艾琳，而是叫艾琳娜。” 叶空不由得精神一振，苏立山显得十分自信，看样子竟似对那个女人十分熟悉。 “不过这个女人很有些能量，不知道叶先生找她是为了什么？”苏立山语带深意的说道：“如果是为了查案，恐怕叶先生这次只能查到这里了。” “怎么？这个女人有什么特殊的背景吗？”叶空皱了下眉，对苏立山的说法有些不太舒服，在他看来，就算这个女人是特首的女儿，该查的话自己一样要查。 “叶先生。”苏立山似乎是在措辞，好半天才接着说道：“这个女人不是你这个级别的警务人员能够查的，恐怕就算是你的上司也不够资格。” “法律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叶空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虽然尊重老人，却对苏立山的话非常反感：“我对嫌犯的身份不感兴趣，只关心她有没有犯罪。” 苏立山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叶先生，年轻人有抱负自然很好，不过有时候理想和现实总是有些矛盾。” 稍停了下，苏立山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低声说道：“比方说，这个女人就算是警务处长也不敢得罪，不知道叶先生还有胆量查下去吗？” 第二百零二章 绘画天才 空的反应再次出乎苏立山的预料之外，没有表示出丝者是担忧的意思：“非常感谢您的提醒，不过我想这对我查案不会有任何影响。” 苏立山不清楚叶空为什么会这么镇定，心里对这个年轻警官不由得更增了一些好感。 “叶先生，希望你能够理解，苏家能够维持现在这样的局面，很多时候不得不多考虑一些。”苏立山觉得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再绕***的必要：“我同这个女人接触过两次，不过并不是非常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说到这里，苏立山看了眼苏美美，说道：“美美，这里没你的事了，上楼睡觉去。” 苏美美似乎不太想走，可是看看哥哥和叶空都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只好嘟囓着上楼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瞪了苏汉文一眼，看样子对他没有帮自己说话很不满意。 “叶先生，让你见笑了。”苏立山歉意地笑了笑，见叶空没有什么反应，知道他正在等自己进入正题，便接着说道：“艾琳娜这个女人有些神秘，我第一次见到她是三年前。” 苏立山看了眼叶空，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接着说道：“当时生意上遇到了一些问题，叶先生应该知道，不是正常的生意，而是另一种。” 叶空点点头，帮人转移资金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不过像苏家这样经营多年的通常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出问题的可能性比较小。 “当时的情况很麻烦，我动用了几乎所有的关系还是不能把事情压下去，甚至已经打算丢卒保车，弃掉一部分生意。”苏立山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能把苏家逼到这样的地步的自然不可能只是小问题，说严重点甚至可能关系到苏家的生死存亡：“就在这个时候艾琳娜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可以帮我把事情搞定。” “请稍等。”叶空忽然开口道：“请问苏老先生，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吗？” “当然不会。”苏立山笑了笑，说道：“如果闹得人尽皆知，恐怕就没有今天的苏家了。” “请继续。”叶空点点头，示意苏立山继续讲。 苏立山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其实我当时也很奇怪，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艾琳娜却对所有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有些细节比我还要清除。所以我决定试试看，反正死马当成活马医，就算不行最多损失些钱罢了。” “她要了多少报酬？”叶空忽然问道。 “不算多。”苏立山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一个亿。” 叶空点了点头，示意苏立山继续。 “因为事情紧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便没有跟她讨价还价，直接付了她五千万的首期。”说到这里，苏立山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神采，显然对自己当时处置果断很是得意：“不知道艾琳娜是怎么做到的，跟这件事有关的几个关键人物很快改变了态度，给了我足够的时间来补上漏洞。” “这几个关键人物相互之间有没有联系？”叶空想了想，开口问道：“如果是您，要想让这几个人改变态度，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我想应该不是钱的问题。”苏立山摆了下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事实上起初我也做了一些尝试，不过没有什么效果。为什么我说艾琳娜要一个亿并不算多，就是因为让我去做，十个亿也摆不平这件事。” “您见过这个艾琳娜？”叶空皱了下眉，如果真的像苏立山所说的这样，那么这个艾琳娜的能量倒却是不容小觑。 “见过，不过不是这一次。”苏立山看了眼苏汉文，说道：“第一次同她打交道全部是通过电话，而且事情结束后我再给她打电话，想要表示一下感谢，那个电话已经被注销了。” 叶空唇角掠过一抹冷笑，在他看来，这个艾琳娜不过是在故弄玄虚，如果她真的掌握着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绝不可能经常更换电话。 果然，苏立山接着说道：“后来我才知道，艾琳娜其实也有固定的电话，只有初次打交道才使用临时电话。” “这么说您现在能够约她出来？”叶空终于欠了欠身，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些变化。 “恐怕不行。”苏立山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没有事，艾琳娜一般不会赴别人的约，自从第一次接触到现在，我也只是见过她一面。” 叶空淡淡一笑，只要有电话号码，就能找到人，所以不管能不能约这个女人出来关系不大。 “能不能 述一下这个女人？”叶空跟苏汉文要了一张白纸和一道：“先说说她的发型。” 苏立山有些怀疑的看了看叶空，很显然他是想要通过自己的描述把艾琳娜的样子画出来，只是这样的本事只听说过，却从没见过。 “短发，差不多这么长。”苏立山用手比了一下，说道：“没有什么发型，梳理得很整齐。” 叶空随手在纸上先画出了头发的轮廓，接着又询问了眉眼口鼻等细节，一边听苏立山讲，一边在纸上随手涂画。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个女人的头像便跃然纸上，虽然只是简单的素描，却给人一种栩栩如生的感觉。 “您先看一下，那些地方需要修改。”叶空将纸交给苏立山，拿起水杯抿了一口。 “已经很像了。”苏立山啧啧赞叹道：“真没想到叶先生的绘画功底这么好，短短时间就画了出来。” 苏汉文本就爱好绘画，如果不是老爷子干涉，早已经跑去欧洲学油画去了，看到叶空这么快就画出了一幅头像，早已经按耐不住。此刻再听到老爷子夸赞，怎么可能忍得住，也顾不得失礼，急忙跑到苏立山身后，探头看去。 “不过这眼睛画的大了些，鼻子却稍小了一点。”苏立山没注意到儿子站在身后，指着画点评道：“还有，艾琳娜看上去还要稍稍丰满一些，你画的有些瘦。” “完美……真是太完美了。”苏汉文却不像老头那样把注意力放在寻找不同点上，忍不住大声说道：“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素描，阿空，你不要做警察了，我给你介绍几个画商，保证你一年赚几千万欧元都不成问题。” 苏立山被儿子吓了一跳，转回身瞪了他一眼：“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老爸，你不懂。”苏汉文一把将画抢了过来，对叶空说道：“阿空，这幅画送我好不好？你要什么尽管说。” “要不要我签上名字？”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可惜我对绘画没什么兴趣，不然一定会考虑你的建议。” “天啊……愿上帝宽恕你。”苏汉文不顾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大声说道：“你竟然对绘画没有兴趣？你知不知道这是对天才的极大浪费？为什么我没有你这样的天分？上帝，你快让我嫉妒死了。” “给我回去坐好。”苏立山终于忍不住了，怒道：“每次看到画就这个样子，真是气死我了。” “苏先生既然喜欢，就送你好了。”叶空不想这父子两个因为自己吵架，急忙说道：“不过还得麻烦你再帮我拿张纸。” 苏立山拿儿子没有办法，转回头对叶空说道：“真是不好意思，阿文从小就喜欢画，让叶先生见笑了。” “没有关系。”叶空微微一笑，说道：“对了，苏老先生您之前说艾琳娜跟警务处长的关系不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苏立山见叶空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哈哈一笑，说道：“我刚才不过是打个比方，这个艾琳娜确实跟很多大人物都有关系，但具体有哪些，我怎么可能知道。” 这时苏汉文又拿来了几张纸，叶空接过来，很快又画出一幅头像：“麻烦叶老先生再看一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差不多。”苏立山接过纸，看了半天，才说道：“已经半年多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恐怕帮不上太多忙。” “苏老先生太客气了。”叶空却不急着拿回画像，微笑着说道：“已经很晚，我也该告辞了。不过最后还希望苏老先生能够把艾琳娜的电话给我写下来。” “没问题。”苏立山接过叶空递过来的笔，在画像上写下电话，递还给叶空。 叶空看了眼上面的那串电话号码，将纸叠好收起来，随即告辞离开了苏家。 ******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叶空不想吵醒符美仪，轻手轻脚的打开门，却发现浴室的灯亮着，里面传来一阵阵的水声，想来是符美仪等不到叶空回来，准备洗洗睡了。叶空不禁笑了笑，轻手轻脚的走到浴室的门边，打算开个小玩笑…… 第二百零三章 叶家的血脉 室的门没有锁，叶空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猛地一把打算闪身进去，没想到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宽敞的浴缸里正悠闲的洗着澡地不是符美仪，而是菲菲。叶空拉开门时，菲菲正高高翘起一条腿，在自我欣赏。 叶空反应极快，几乎眨眼间便把门重新关上，总算将菲菲的一声惊叫关在了浴室，听起来没有那么恐怖。可惜浴室的门隔音效果显然不佳，菲菲的尖叫还是吵醒了符美仪。 “老公？”符美仪从卧室里冲出来，正看到叶空站在浴室门口，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竟忍不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怎么没有听见你进门，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叶空倒是没有觉得怎么尴尬，不过是看了一眼，也不是有意窥视，淡淡一笑，说道:“以为是你在洗澡。对了，菲菲怎么没有回去？” “你看的倒是清楚。”符美仪翻了翻眼睛，笑道：“菲菲送我回来就已经很晚了，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拉着她陪我聊天。后来看时间实在太晚了，我不放心她这么晚回去，所以留她住下来。” “原来这样。”叶空看了眼浴室门，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很晚了，你先去睡，我自己弄点吃的。” “我来弄吧。”符美仪急忙拦住叶空，说道：“我白天睡的饱，还不困。对了，想吃点什么？” “两个鸡蛋。”叶空抱住符美仪，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白水煮就行了，不要弄一身油烟味，就不好吃了。” “讨厌……”符美仪轻轻打了他一下，菲菲就在浴室，老公这么明显的暗示让她脸上不由得一红：“那你等一下，很快就好。” 见符美仪进了厨房，叶空随手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个时段已经没有什么好节目，叶空随便换了几个台，也没有看到什么感兴趣的，干脆关掉电视，走到一边的cd架前，挑了一张小夜曲，插入音响。悠扬的小提琴声令人身心愉悦，叶空轻轻舒展了一下身子，回到沙发上坐好，闭上眼睛欣赏起来。 叶空在三十世纪的时候便喜欢听音乐会，尤其是古典音乐。三十世纪的流行音乐同二十世纪在风格上有着很大的不同，但古典音乐区别却不是很大，可惜近千年的时间仍然能够完整保留下来的曲目不多，大多数都是后人模仿之做，虽然更迎合三十世纪人们的口味，但对叶空来说倒是更喜欢原汁原味的。 “师父……”，忽然耳边一热，如同蚊子哼哼似的声音甜的有些发腻：“我的身材怎么样？有没有让你感到很冲动？” 叶空正沉醉在音乐之中，忽然被菲菲打断，转过头瞪了她一眼：“小孩子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人家才不是小孩子！”菲菲没有听到期望的回答，嘴一扁，嘟囓道：“不就是胸小了点吗？大不了去做隆胸。” “隆胸？那可不行。”正巧符美仪从厨房出来，听到菲菲说要隆胸，接过话头，说道：“听说现在隆胸好多出问题的，就算不出问题，将来也会很麻烦的。” “啊……美仪姐……”菲菲没想到自己的话会被符美仪听到，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过说说罢了，怎么可能真的去做。” “就是，菲菲你根本不用去做。”符美仪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瞥了叶空一眼，笑着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迷倒一片男人了，难道非要让全世界的男人都迷上你才肯罢休？” 菲菲吐了下舌头，笑着说道：“我倒是想，可惜根本就不可能。” “好了，去浴室把头发吹吹干，看你弄了一地的水。”符美仪把鸡蛋放到叶空面前的茶几上，推着菲菲向浴室走去：“对了，你晚上睡客房好不好？” “才不要。”菲菲眼睛翻了翻，嘻嘻一笑，说道：“我要跟你一起睡，让师父去睡客房。” “你这丫头，自己睡还不好？”符美仪面色一红，在菲菲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师父不喜欢睡客房。” “嘻嘻，我又不经常来，今天就委屈师父一下好了。”菲菲得意的笑了笑，说道：“他总不好意思跟我抢你吧？” “没个正经！”符美仪忍不住又轻轻打了她一下：“那我出去跟他说一下，回头你弄好头发自己先去我房里睡好了。” “美仪姐……。”符美仪拿出吹风机，正要出去，菲菲忽然叫住了她，小声问 师父他是不是特别喜欢大胸的女人？” “好像没有吧……”符美仪想了想，说道：“我没感觉到。” “怎么可能？”菲菲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你的胸就好大，还说不是？” “要死啊你……”符美仪恨不得立刻把菲菲的嘴给堵上：“说那么大声干什么？也不知道矜持些。” “嘻嘻，对了，还有淑女型的。师父一定最喜欢淑女型的，是不是？”菲菲吐了下舌头，小声说道：“美仪姐，你觉得师父是不是天底下最优秀的男人？” “当然是。”符美仪甜甜一笑，脸上的幸福显露无遗。 “美仪姐……你真幸福。”菲菲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羡慕你有师父疼，不像我可怜兮兮的，都没人理。” “说什么胡话。”符美仪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菲菲的心思，只是总不能说就这样把叶空让给她，只好小心的安慰道：“这世上的好男人很多，你早晚会遇上的。” “可是能有像师父这样的吗？”菲菲在心里问了一句，却最终没敢说出来，轻轻推了符美仪一下，说道：“快去陪师父吧，不用管我啦。” “那你早点睡，不要等我了。”符美仪嫣然一笑，推门出去了。 菲菲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过身照了照镜子，忽然做了个鬼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说道：“我相信你是最棒的，无论如何，绝不能放弃！我看好你呦！” ****** “最近查案好像很辛苦的样子，怎么不叫阿天帮你？”符美仪在叶空的身边坐下，一边帮他剥鸡蛋，一边说道：“你总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太拼命了。” “放心，我没事。”叶空睁开眼睛，一把揽过符美仪，微笑着说道：“不信等下试试看你就知道了。” “快放开，不要让菲菲看到。”符美仪轻轻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好任由叶空搂着，小声说道：“菲菲好像对你……很有好感。” 叶空皱了下眉，问道：“怎么？她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不过我们都是女人，她心里想什么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符美仪忽然吃吃笑着说道：“小丫头看样子是想要学做淑女，不过还没有下定决心。真想象不出她学做淑女会是个什么样子，就没见她安静过。” 叶空没有接话，在这个话题上无论他说些什么都不合适，只好保持沉默。 “来，张嘴。”符美仪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叶空嘴边，喂他吃了两口，却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什么事不开心？”叶空把符美仪搂紧一些，低声问道。 “没什么。”符美仪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就是忽然想到爸爸了。” 叶空不由得一滞，心中不觉也掠过一丝感伤。今天他之所以对苏立山那么尊敬，就是因为看到他让叶空想起了老叶，那种看着自己孩子的慈爱笑容，让他没来由的心中悸动。甚至看到苏立山责备苏美美的样子，也会让他想起老叶数落自己的样子。 “爸爸在的时候，总说想要抱孙子。”符美仪看了眼叶空，低下头说道：“可惜一直没能让他老人家如愿，我今天上午去医院查了一下……” 说到这里，符美仪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叶空，眼睛里却已经蕴满了泪水，好半天才接着说道：“医生说我不能生育……” 叶空皱了下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再说现在医疗水平这么发达，总会有办法的。” “不可能的。”符美仪摇头道：“医生说我血里有抗体，根本不能正常生育。” “那就不要孩子。”叶空无所谓的一笑，说道：“你要实在想要，最多回头领养一个好了。” 叶空喜欢小孩子，符美仪知道他这样说是在安慰自己，勉强笑了笑，说道：“阿空，我认真想过，爸爸对我那么好，总不能断了你们叶家的血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叶空摇了摇头，不让符美仪说下去，微笑着说道：“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明天我陪你再去医院检查一下，总会有办法的。” 第二百零四章 男人和女人谁更厉害 美仪虽然有心事，但在叶空刻意摆弄下，很快便沉浸的幸福中。菲菲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躺在叶空的床上，耳朵里听到的却是隔壁传来的喘息和呻吟，害得她险些把床单揉碎。 “死叶空，烂叶空，我让你折腾！”松软的枕头变成叶空的替身，遭到菲菲无情的打击。 直到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隔壁才重新归于平静。菲菲两颊如同火烧一样，恨不得立刻冲到隔壁，大声斥责这两个不顾别人死活的奸夫淫妇。幸好尚存的几分理智告诉他自己才是不速之客，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阻止人家的好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符美仪慵懒的推开房门，面红耳赤的爬到床上，钻进了被里。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除了窗外偶尔传来的汽车驶过的声音，两个人谁也不好意思说话。 “美仪姐……”最终还是菲菲忍不住，轻轻掀起符美仪的被角，把头探进去，小声问道：“我师父真的那么厉害？现在都快四点了。” 符美仪紧闭着双眼，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被菲菲问的再次猛跳起来。 “很晚了，快睡觉。”符美仪不敢看菲菲，把身子转过去，闷声说道。 “哪里很晚，都四点了，已经是早上了。”见符美仪比自己还羞，菲菲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嘻嘻一笑，小声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他真的那么厉害？” “嗯……”符美仪红着脸，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一把扯过被角，说道：“快睡吧，我好困。” “那你们两个谁赢了？”符美仪的表现让菲菲的好奇心空前膨胀：“听说男人再厉害也斗不过女人，是不是这样啊？” “好像是吧？”符美仪很是疲惫，被菲菲烦地没有办法，只好随口应付道：“你回头去查一下资料好了。” “美仪姐！”菲菲对她的回答非常不满意：“你有没有听我问什么啊？还查资料，这种事去哪里查资料啊？” “去对面找阿玉，她电脑那么厉害，随便就能查到。”符美仪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听起来有些模糊。 “阿玉？”菲菲眨了眨眼睛：“她能行吗？都没听她说过几句话，没见过像她这么害羞的女人。” 过了一会儿，见符美仪没有说话，菲菲接着问道：“对了，美仪姐你刚才还没有告诉我最后谁赢了？” 谁知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符美仪回答，探头过去一看，才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只看那恬静的表情，就知道符美仪累成了什么样子，否则怎么可能睡的这么香甜。 “看来是输了。”菲菲无奈躺回自己的枕头，心中暗自猜测着。 ****** 叶空身体素质好，不到八点便精神抖擞的洗漱出门，在街边随便吃了早点，径直赶到调查科，找到了马督察。 “这个女人是谁？”已经知道昨天晚上抓到了凶手，马督察显得十分兴奋：“对了，听说那个凶手伤的很重，是你做的？” “不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叶空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人买凶杀白警官，警局的数据库有没有人像比对系统？” “你不任就算了。”马督察面带笑意的说道：“哪有摔一跤能把那东西摔扁的。对了，你说的那种软件国外有，可惜没有引进。” “那就先查这个电话。”叶空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我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搞一套比对系统。” “查电话没有问题，不过那个软件你就不用想了。”马督察耸了耸肩膀，说道：“那套软件不是钱的问题，美国人根本就不卖。前年也曾经招过标，可能是提出的标准太高了，没有人做。” “我认识个计算机高手，回头帮你问问看。”叶空微微一笑，最近司马玉的那套压缩软件已经接近完工，正好给她再找点事做。 “真的？那可太好了。”马督察笑呵呵的说道：“你放心，只要能到达到要求，我保证跟上面申请，就按上次的招标价付钱。不过只有三百万，可别嫌少。” “没问题。”叶空笑笑：“查电话需要多少时间？我在这里等。” “不好说，快一些几分钟就成，要是有干扰的话恐怕需要几个小时。”马督察扬了扬手上的纸：“你放心，你的事我们调查科保证全力以赴。”督察说的时候信心满满， 一直查到中午，竟然毫无进展。调查科的人先是从i查，结果查到这个号码转移到了一部网络电话上。再接着联系提供网络电话的公司查号码的登记信息，却始终没有消息回来。叶空虽然等的有些不耐烦，却也知道调查科的人已经尽了力，倒也没有丝毫怨言，还出钱给所有人叫了外卖。 直到下午快两点的时候，网络公司才把用户资料传真过来，可惜除了每次登录的ip列表，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即便是这份ip列表，最终也被确定没有任何用处，这些ip地址世界各地到处都有，显然那个女人每次登录都是通过代理。 “拿给我看一下。”叶空把ip列表要了过来，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每一条ip后面都有登录和退出登录的时间，长短不一，甚至时间也不固定，什么时间都有。除此以外，这个号码有时候一天要登录十几次，在线时间长达二十多个小时，有时候却一天只登录几次，时间加起来还不到四个小时。 叶空看着ip列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查这家网络公司，我要这家网络公司的详细资料。” “怎么？你怀疑网络公司有问题？”马督察奇怪的问道：“要不要先等一下，这个号码既然每天都有在线的时候，只要等她登录，我们就可以找到她。” “不用了，这份列表是假的。”叶空想了想，说道：“一个女人的生活不可能这么没有规律，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开始追踪这个号码，对方肯定会做出察觉的样子，立刻切断联系。就算能查到，估计也是在公共场合，不可能抓到人。” “这样……不如双管齐下。”马督察沉吟了一下，他倒是赞同叶空的分析，只是处于多年养成的习惯，却不肯放过每一条线索：“就算查不到，至少也让对方以为我们上了当。” “好吧。”叶空无所谓的笑笑：“给我这家网络公司的地址，我找时间自己去查一下。” “没问题，稍等一下。”马督察急忙吩咐人把网络公司的注册资料调出来，给叶空打印了一份。 叶空谢过马督察，把注册资料收好，离开了调查科。 ****** 司马玉怎么也想不到菲菲会突然跑来找自己研究男人和女人谁更厉害，羞恼之下不由得担心会不会是叶空把自己的事告诉给了菲菲。可是这话又不好问，只好红着脸装模作样的帮菲菲上网查找相关的一些信息。 菲菲虽然不是个安分的性子，可现在正是好奇心到了顶点的时候，不但一反常态耐心十足，而且还不断在旁边帮忙出主意，变着法的让司马玉查一些另她脸红的关键词。好在菲菲对男女之事虽然好奇的很，却也不好意思让司马玉给她找一些实况录像来看，只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各种所谓的报告。 不过最尴尬的时间过去之后，两个女人很快便熟悉起来，再加上菲菲很会哄人开心，几个小时之后，司马玉总算放下了心里面的顾虑。叶空按响门玲的时候，两个女人正红着脸在研究男人的生理结构，都被叶空的突然来访吓了一跳。 “菲菲怎么在这里？”叶空奇怪的看了看两个女人，说道：“让我在门外等了这么久，是不是你的主意？” “我哪知道是谁。”菲菲着嘴说道：“我没事做，找阿玉聊天，行不行？” “真不应该给你放假。”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司马玉说道：“阿玉，你那个压缩软件搞定了没有？我有个新想法，你帮我看看可行性大不大。” “已经做好了，最近正在测试，各种文件的压缩比还没有全部测完。”司马玉对这种专业问题的兴趣丝毫不比对男人的生理结构小多少，有些兴奋的问道：“我正准备找些新的东西做，你有想法？真是太好了。” “人像比对分析。”叶空奇怪的看了眼正盯着自己下身的菲菲，稍稍转过些身子，说道：“我想了几种算法，一会儿给你写下来。” “好，我去拿纸笔。”司马玉兴奋的答应了一声，扔下莫名其妙的叶空和一脸不可思议的菲菲，跑进了房间。 第二百零五章 爆炸 看什么？”叶空被菲菲这样盯着看，感觉很不舒服，道。 “啊？”菲菲恍然道：“没什么，就是研究一下。” “研究什么？我裤子口袋里从来不放东西。”叶空笑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奋了？” “不是……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菲菲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捂着嘴偷笑道：“你什么时候换一身休闲点的衣服？整天不是西装就是警服，看得我都烦透了。” “浪费时间。”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女人，没事换什么衣服？” “喂！有没搞错？”菲菲表情夸张的说道：“你穿的这么土气，我看着心情就会不好。我心情不好自然就没有心情跟你学东西，所以你就算是为了我也应该稍稍打扮一下才对。” “菲菲说的对，换一换形象会好一些。”正巧司马玉从房间里出来，听到菲菲的话附和道。 其实这句话司马玉早就想跟叶空说，只是一直以来不敢罢了。每次见到叶空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心里总是忍不住发毛。 “美仪姐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知道帮你打扮一下呢？”见有人帮自己说话，菲菲更加理直气壮，小手一挥，说道：“算了，正好本小姐最近有空，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好了。” 叶空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倒不是只喜欢穿正装，只是不愿把时间浪费在打扮上。更何况他从前很少在人前出现，就算再怎么打扮也只能给自己欣赏，因此没有这样的习惯。 “拿来……”见叶空不说话，菲菲就当他是默认了，小手在叶空面前一摊，说道：“我帮你出力，总不能还让我出钱吧？” “我身上现金很少。”叶空笑道：“给你卡你也不能用，改天再给你好了。” “小气鬼。”菲菲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坐到沙发上，嘟囓道：“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看来本小姐还得做次买卖才行。” “你手头没有钱？”叶空有些奇怪的看了菲菲一眼。 “昨天用光了。”菲菲白了叶空一眼，说道：“你当作头发很便宜吗？唉……每个月叔叔就给我十几万零花钱，连双鞋都买不起。” “什么鞋？十几万？”叶空看了看菲菲，他对女人的日常花费确实不太了解，只是怎么也想到一双鞋能值十几万。 “呐……就是这双。”菲菲说着翘起一只脚，给叶空看她的鞋子。 不过是一双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式凉鞋，样式并没有什么花哨的地方，不过叶空一眼便看出了这双鞋高贵之处。 “你买的是鞋还是上面的红宝石？”叶空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恐怕这两颗红宝石就差不多值几十万了吧？” “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菲菲得意洋洋的翘着脚，说道：“昨天去做头发，有个老太婆非说这两颗红宝石是假的，要不是美仪姐拦着，我非让她倾家荡产不可。” “你还是不要帮我买衣服了。”叶空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想身上挂着一大堆的石头。” “谁说要给你挂一身石头了？”菲菲看起来很是生气：“我怎么可能那么没有品味？” “不过这双鞋真的不太好看。”司马玉对钱向来没有什么概念，实话实说道：“感觉很普通。” “真是被你们打败了……”菲菲状似无力的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现在流行朴素的样式，你们都不看时尚杂志吗？” 叶空无言的看了眼司马玉，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干脆不再理菲菲，开始讨论起人像比对系统。 “喂……你们两个！”菲菲被晾在一边，听不懂两个人在说些什么，无聊透顶，忍不住大声说道：“再这样我可走了。” “自己去玩吧。”司马玉刚要说话，却被叶空抢在了前面：“我们恐怕还要研究几个小时。对了，走的时候顺便过去跟美仪说一声，说我晚饭回去吃。” “可恶！”菲菲本就对叶空不欣赏自己的审美观心理不痛快，现在又赶自己走，小性子上来，口不择言道：“有异性，没人性！还让我给你跑腿送信！” 早已经习惯了菲菲的小性子，叶空不以为意，司马玉却顿时被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原本她就很敏感，听了这话更是以为菲菲在讽刺自己勾引男人，低着头不敢说话。 “不要闹了。” 意到司马玉尴尬的样子，无奈的笑笑，从口袋里取出在上面签好字，递给菲菲：“需要多少钱自己填，顺便帮阿天他们都买几套衣服。” “嘻嘻……这还差不多。”菲菲看到支票，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急忙接过来，郑重地收好：“反正是你的钱，我找美仪姐一起去购物，晚饭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菲菲一边说一边向大门跑，不等叶空有所表示，已经闪身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叶空不由得苦笑，菲菲现在似乎越来越不怕自己，不知道这样发展下去将来会怎样。转回头看看司马玉还显得有些尴尬，只好重新把话题引到计算机上。 ****** 符美仪被菲菲拉去购物，叶空只好在司马玉家吃了晚饭，接着又同她继续研究算法。直到夜里十点多，才告辞离开。这时符美仪还没有回来，叶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要做，晚上恐怕还要很晚才能回来。随即下楼取了车，直奔调查科提供的那家网络公司。 马督察那边还没有消息，显然调查这家网络公司进展并不顺利。不过叶空并不担心，那个神秘的艾琳娜既然多年前就已经出现，几年下来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即便她真的销毁掉了所有证据，只要继续加大力度追查，她肯定会受不了压力，想办法通过一些人来阻止调查。到时候顺藤摸瓜，只要小心些，查到这个女人没有任何问题。 这家网络公司的位置在市中心，在一幢写字楼里租下了整整两层，看起来规模不小。叶空把车停在远处，坐在车里默默等着。或者是计算机行业的特点，直到十二点，这家网络公司仍然有几个房间亮着灯。看看周围的行人虽然已经开始渐渐减少，不过因为地处市中心，仍然不太方便动手，正巧叶空有些口渴，便下了车，准备去旁边的一间夜店买瓶矿泉水。 猛然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整个地面似乎都跟着颤动起来。叶空循声望去，只见那家网络公司所在的楼层窗户尽碎，腾腾的火焰从其中几个房间窜了出来，将夜色映照得通红一片。 “坏了……”露了一些查案的迹象，对方的反应却这么大。叶空清楚记得，正在向外喷射火焰的几个房间里，其中一间就在他转身之前还亮着灯，里面还有人影晃动。如果说这次爆炸是有意为之，那么很有可能知情人已经被灭了口。顾不得买水，叶空急忙向写字楼跑去，如果能赶在消防车来到之前进去，或许还可以查到些什么。否则被水龙一冲，什么都不可能剩下。 这个时候写字楼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叶空赶到楼底的时候，几个不知道什么公司的职员正狼狈的从里面冲出来，看他们得样子显然被吓得不清。叶空原本打算先简单问一下楼里面的情况，可是看到这几个职员惊恐的表情，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跟这些受惊过度的人打探消息，恐怕至少需要几个小时。 好在写字楼的保安忙着打电话，叶空趁机冲进了楼梯间，很快来到爆炸发生的楼层。推开楼梯间的大门，一股热浪顿时迎面扑来，夹杂着一股呛人的焦味。叶空调整好呼吸，深深地补充了一口空气，小心翼翼的来到走廊。 爆炸已经将所有的灯全部震碎，不过在火光的映照下，仍然能够看到走廊里的一片狼藉。烟雾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浓，叶空弯着腰，小心的向爆炸中心走去。 “啊……”忽然一声痛呼从他旁边的门里传来，隔着门，显得十分微弱：“有人吗？谁来救救我？” 叶空皱了下眉，他上楼来是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没想到这么强大的爆炸之下竟然还有人活着。如果换作原来的叶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不管这人的死活，继续寻找线索。可如今他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警察，心境已经渐渐发生了变化，当下也不及多想，伸手摸了下门把手，感觉不是很烫，立即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准备冲进去救人。 第二百零六章 不是警察 炸并不是发生在这间房，而是隔壁，只是猛烈的爆炸墙壁炸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呼救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被一个铁制的文件柜压在下面，看样子似乎受伤很重，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叶空快步上前将文件柜移开，检查了一下伤势。左小腿骨折，肋骨两处骨折，左耳鼓膜破裂，后脑头皮有一小块撕裂伤，看样子应该是飞溅的水泥块所致。 伤者失血并不多，按压颈部血管能够感觉到血压并没有下降，也没有颅压增高的迹象，叶空估计应该是脑震荡，问题不大。当下不再迟疑，先将伤者衣服脱下，简单的将胸部肋骨断裂处固定了一下，把人搬到了楼梯间。这里烟雾不大，火势也并没有烧到这里，至少伤者的安全暂时没有任何问题。 时间比较紧迫，估计这个时候消防人员很快就会赶到现场，叶空放下伤者，重新返回爆炸发生的房间，仔细检查起来。 爆炸的威力很大，但从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并不像是c4一类的炸药，而更像是自制的土炸弹。从房间里的汽油味以及墙壁上到处都是的黑色残渣，叶空判断对方应该使用了溶解橡胶的土制燃烧弹。两种方式同时使用，显然已经完全达到了预期目的，整个房间除了一些铁制器件，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没有残余的文档，没有尸体，没有照片，什么都没有。 已经能够听到楼下传来消防车的声音，却仍然一无所获，叶空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此来本就是碰碰运气，更何况还救了个人，倒也不算白跑一趟。估计时间已经差不多，叶空只好放弃努力，准备离开。来到楼梯间的时候，那名伤者已经清醒了不少，看到叶空甚至还勉强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感谢。 “你叫什么名字？”叶空忽然心中一动，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过去问道：“你在这间公司是什么职务？” “我叫文明。”伤者胸部被绑的很紧，说话有些费力：“负责技术。” “忍着点，我送你去医院。”叶空嘴角忽然露出一抹微笑，炸药加燃烧弹，对方显然并不只是想要销毁物证，这个文明会不会也是对方的目标？ “谢谢你……”文明小声地道了谢，却随即被叶空略有些粗暴的动作弄的痛哼了一声：“兄弟，能不能拜托你轻一点，真的很痛。” “等出去再说吧。”叶空一边下楼，一边问道：“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煤气爆炸一样。” “我也不清楚……兄弟，拜托你慢一点。”文明一边回答，一边忍不住抱怨：“我的脚刚才碰墙上了。” “怎么这么晚还在加班？”叶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抱怨，接着问道：“刚才我看了下，好像只有你一个。” “本来还有几个，刚走没多久。”文明呻吟了一声，接着说道：“我要是跟他们一起走就好了。” “那为什么没有走？”叶空接着问道。 文明正要回答，从下面跑上来几个消防人员，看见叶空抱着人下楼，急忙分出人来上前帮忙。 “不用帮我。”叶空急忙说道：“上面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快上去救人。” 说完，也不等消防人员反应过来，抱着文明接着向楼下跑去。文明开始还以为叶空是个热心肠，没想到叶空到了楼下径直将他塞进一辆明显被撞过的轿车。 文明显然被叶空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挣扎着说道：“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警察。”叶空坐进车里，头也不回的说道：“送你去医院。” “警察？”文明似乎突然相通了什么：“那刚才的爆炸……” “现在还不清楚。”叶空一边把车子拐上公路，一边说道：“爆炸之前你是不是在另一间房？” “是，我去隔壁拿一份文件……”文明猛地一顿，随即不敢相信的问道：“是我的办公室爆炸？” “是的。”叶空回头看了一眼，文明脸上满是错愕，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今天警方曾经要求你们公司协助调查一个号码。”叶空等了一下，直到从倒镜里看到文明的表情缓和下来，这才接着问道：“是不是你经手的？” 明想也不想的答道：“不过是查一些记录，我已经让人发给警方了。” “什么时候？”叶空从文明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异常，便追问了一句。 “午饭之前。”文明皱了下眉，说道：“不过是一些ip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叶空 ，接着问道：“谁帮你发的传真？” “梁助理。”文明答道：“她正好过来找我谈事，就顺便交给她了。” “谁的助理？”叶空对文明反应的迟钝有些无奈，只好接着追问：“说全名。” “是王总的助理。”文明答道：“王雅芳。” “你知不知道王雅芳的住址？”这时车子已经到了医院，叶空将车子驶进快速通道，在门口停了下来，转回身说道：“还有她的电话。” “不知道。”文明一怔，说道：“我来公司才一个星期，都没见过王总的面。不过梁助理的电话我有，要不要写给你？” “现在情况还不明朗，所以你这几天最好不要跟任何人联系。”叶空对文明笑了笑，让他将号码说了一遍，随即将他交给赶来的护士，驾车离开了医院。 “马督察？”叶空一边开车，一边拨通马督察的电话。 “是我。”电话里声音有些含糊，显然马督察已经睡了。 “我是叶空。”叶空略有些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你。” “没事。”马督察倒是显得并不介意：“是不是有什么进展？” “能不能让兄弟们帮忙查个电话？”叶空语气很客气，调查科肯帮忙是给他面子，不肯帮忙也说的过去，毕竟时间已经这么晚。 “没问题。”马督察爽快地答应了一声，说道：“只要说是给你帮忙，那帮臭小子一个个都嗷嗷直叫。你是不知道，上次你从眼睛里弄出来的图像跟凶手比对的结果一出来，整个调查科的人都在议论你。” “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帮我谢谢兄弟们。” “安啦。”马督察哈哈一笑，打趣道：“现在那帮小子都哭着喊着要跟你，搞得我很没面子，下次记得请我吃饭，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没问题。”叶空笑笑，把电话给了马督察，又跟他随便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 自从中午把文明的那份报告交给王雅芳之后，梁芷云就一直心神不宁。她对王总的情况了解不多，虽然名义上是她的助理，可很少能见到王雅芳的面。公司的运作基本上都是行政副总在管，只有涉及到一些重大决策才会通知王雅芳出席会议。也正因如此，梁芷云在公司几乎是所有人嫉妒的对象。 每天除了简单整理一下报告，什么都不用做，没有人管，薪水还很高。尤其是今天梁芷云将那份标有特殊号码的报告转给王雅芳之后，只不过用她发来的另一份报告调换了一下，就得了一笔不菲的奖金。不过她很清楚那份报告是要传给警方的，一旦出了问题，说不定会闹到多大。 “怎么还不睡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是她的同居男友，两个人住在一起已经两年，可惜公司规定她现在的职务只要未婚女性，不然的话两个人早已经结婚了。 “有些心烦。”梁芷云胡乱的换着频道，心思却全不在电视上面。 忽然门铃响了几声，梁芷云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面带惊恐的看着大门。 “谁啊？这么晚跑来按门铃？”男友起身正准备去开门，被梁芷云一把拉住。 “等……再等一下。”梁芷云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能是有人恶作剧。” “怎么了？有什么好怕的？”男友笑笑，安慰道：“我去看看，要是不认识的话最多不给开门好了。” 梁芷云还想拉着男友，门铃却再次响了起来。 “谁啊？等一下。”男友喊了一声，看着梁芷云，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梁芷云却忽然面如死灰的推了他一下，说道：“去看看是谁，如果是警察就让他们进来吧。” “警察？”男友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出什么事了？” “不要问了，你去看一下。”梁芷云强自一笑，说道：“没什么大事。” 梁芷云的话像是在安慰男友，却也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她只是换了一份文件，警方应该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不是警察。”男友走到大门前，从猫眼向外看了看，转过头说道：“是个男的，我不认识，你过来看看认不认识？” 第二百零七章 关键人物 查组的兄弟动作很快，正巧梁芷云晚上没有关手机，到了她的住址，同时确认她此时正在家里。夜已深，路上的车辆很少，叶空几乎将车速提到极致，仅用了不到三十分钟便赶到了梁芷云的家。 跟叶空想象中不一样，梁芷云并没有住在所谓的高尚社区，只是很普通的公寓，物业的管理很散漫。这一点让叶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妙的感觉，对方心狠手辣，如果说梁芷云并不是很重要的角色，那么很有可能也会得到同文明一样的对待。 “谁啊？这么晚跑来按门铃？”里面传出拉一个男人的声音，紧接着有人走到门后，从猫眼向外面看。 “你找谁？”门被拉开一条细缝，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露出半边脸，谨慎的问道。 “我找阿德。”叶空看到门缝中飘过的一片衣角，顿时一脸怒色的说道：“你叫他不要躲了，快点出来，今天不把钱还我，我烧了他家。” “你找错门了。”门后的男人急忙说道：“这里没有叫阿德的。” “不可能，这里不是六零三？”叶空先是怔了一下，随即下意识的看了下门上面的铁牌：“呀，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是七楼。” “没事。”那男人也不多话，淡淡的说了一句，便要关上房门。 就在房门即将合拢的一瞬间，仿佛正要转身的叶空突然抬脚，猛地踹在门锁的位置上。房门包着铁皮，门锁上连着一条保险链，即便还没有锁上，寻常人恐怕也很难把门踹开。不过这对叶空来说却算不上什么难事，这一脚下去，不但把门踹开，连同门后的男人也被撞得飞了出去，一声不吭便昏倒在地。 叶空看了眼门上的脚印，又看了看脚下的鞋，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需要换一双了，被符美仪看到肯定又要埋怨他做事太鲁莽。 事情果然如同叶空预料的那样，一进门便看到一男一女被人背对背捆在两张椅子上，正面带惊恐的看着自己。再看看昏倒的男人身旁扔着一柄匕首，已经什么都不用问了。 “不用担心，我是警察。”叶空一边解开梁芷云和男友身上的绳子，一边问道：“这个男的是谁？你们谁认识？” “不认识。”梁芷云的男友显然对地上的男人恨之入骨，刚刚被松开绳子便要扑过去：“王八蛋！敢调戏我老婆？” “等一下。”叶空一把将他拉住：“不认识为什么放他进房间。” “对了。”梁芷云的男友一怔，急忙转过头问她：“那家伙跟你说什么了？你竟然开门放他进来？” 梁芷云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你倒是说话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梁芷云的男友被今天晚上的事搞得火大，又是强盗，又是警察，再看见梁芷云又是这样的态度，忍不住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这位先生，请你安静一下。”叶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走到梁芷云面前，和声说道：“梁小姐，如果你是在担心今天那份报告，我想大可不必。” “你……你们都知道了？”梁芷云这才惊恐的抬起头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 “还差一点。”叶空微微一笑，说道：“警方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不过你要告诉我王雅芳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我不知道王总住什么地方。”梁芷云面色阴晴不定的说道：“她的电话我有，不过不知道这个时间能不能打得通。” “不用你跟她联系。”叶空笑道：“你现在最好收拾一下，去亲属家里避一下，不然的话恐怕还会有人找你麻烦。” “你……你是说王总她……”梁芷云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 “你为什么会放这个男人进来？关于这一点还用我多说吗？”叶空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纸笔，交给梁芷云：“所以你最好还是相信警察的话。” 梁芷云看看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写了下来。 “你们最好现在就走。”叶空把电话号码收好，转过身对梁芷云的男友说道：“东西不用带了，我会帮你把门锁好。” 梁芷云直到这时才算是相信了叶空的话，同男友千恩万谢了一番，上衣服匆匆走了。叶空先是给马督察打了电话，让i 人。 “谁派你来的？”叶空的脸上带着微笑，手上拿着那柄匕首，坐在椅子上，似乎很无聊的样子。 可能是刚才撞的实在太重，那男人脸上的口子几乎同脸一样长。虽然血已经止住，整张脸却一片模糊，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此刻虽然被叶空弄醒，却仍然晕头转向，看样子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我问你话最好立刻回答。”叶空却不等他明白过来，手中匕首很随意的往地上一甩，正穿过男人的左手心，将他的左手钉在了地板上。 “我的耐心很不好，同样的问题最多只问两遍。”叶空不顾他大声地惨叫，用脚踩着男人的手腕，慢慢把匕首拔了出来，随手在他身上擦了擦血迹：“谁派你来的？” “我老大！”似乎被叶空的冷血吓到了，地上的男人不假思索的答道：“我老大让我来的。” “你老大叫什么？”叶空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匕首再次甩出，正好钉在男人的面前，险些刺中他的眼睛。 “我老大是洪兴的暴龙哥。”男人的的头发似乎都炸了起来，斜眼看着叶空，小心翼翼的说道：“兄弟你混哪里的？” “我就是混这里的。”叶空忍不住想笑，看这家伙的意思竟然把自己当成了放高利贷的：“怎么？阿德也欠暴龙的钱？” “没有！”男人急忙说道：“是那个女的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暴龙哥，他让我来做了她。” “骗我？”叶空拔出匕首，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嘿嘿一笑，说道：“你要是跟阿德不认识，他怎么会放你进来？” “没有！真的没有骗你。”眼看叶空手上的匕首又要扔下来，男人急忙大声喊道：“暴龙哥说只要那个女的有把柄在他手上，只要一提报告的事就能放我进来。” “什么报告？”叶空满脸怀疑的问道：“咱们道上混的什么时候还要写报告了？” “我也不知道。”那男人急得满头大汗，说道：“我一说那个女的就放我进来了，真的。” 看来不过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脚色，估计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叶空不免感到有些失望。这个王雅芳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艾琳娜，如果不是，也就说明到目前为止，凡是自己查到的全部是最外围的人员，甚至连核心人物是谁都不知道，从这一点上足以看出这个艾琳娜行事有多谨慎。 ****** 叶空没有等到警察赶来，接到马督察的电话之后，用手铐将那个男人铐住便离开了梁芷云的家。 王雅芳的位置已经查到，这个消息让叶空稍稍有些兴奋。俗话说百密一疏，对方虽然行事谨慎，今天刚刚出了事，立刻就派人灭口，却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就查到她。不过现在仍然必须抓紧时间，一旦被对方得知文明和梁芷云都没有死，肯定会选择离开香港。 赶到王雅芳的住所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钟，小楼二层的窗户却仍然亮着灯，显然还在等消息。叶空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忙了一夜，总算没有白忙一场。简单看了一下别墅的保安系统，叶空找到一处薄弱环节，悄悄地潜了进去。 或许是对现代化的防盗系统十分信任，院子里没有巡逻的保安，只有两条黑色的藏獒趴在地上。叶空微微一笑，狗虽然有时候比人还难对付，在他眼里却不过是一种宠物而已。不过两颗石头，两条藏獒便一动不动的趴在了地上。 楼前停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跑车，叶空经过的时候顺手摸了一下，发动机是冷的。车身上没有灰，显然保养的很好，叶空心中大定，看来车主人还在。看看二楼的阳台并不算高，叶空轻轻一纵，单手扣住，小心的翻了上去。 阳台的门开着，隔着纱帘可以看到房间里一个女人正烦躁不安的来回踱着步。叶空直到此时，才算彻底放下了心，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女人就是王雅芳，也是这件案子到目前为止最关键的一个人物。 站起身，轻轻整理了一下衣服，叶空正准备进去，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 第二百零八章 求求你让我死 话铃声一阵紧似一阵，响了许久，却只见王雅芳愣愣中的电话，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接。 “如果我是你，会先接这个电话。”叶空轻挑纱帘，走进房间，面带微笑的说道。 “你是谁？”王雅芳显然被叶空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看着他。 “警察。”叶空的回答很简洁，随即走过去从她手里夺下电话，看了下号码。 王雅芳面色颓然的坐到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叶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号码是谁的？”叶空晃晃已经不再响的电话，问道：“你就是艾琳？或者说是艾琳娜？” 王雅芳这时却已经镇定了些，闻言只是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你为别人做事？”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你认识苏立山？”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王雅芳唇角翘了翘，似乎在嘲笑叶空：“除非我的律师在场。” “好吧。”叶空看似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用王雅芳的手机，给刚才的号码拨了回去。 “艾琳？”接电话的是个男人，说的是英语，略带一些口音：“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对不起，艾琳小姐现在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叶空用英语说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她转达。” “你是什么人？”电话里的男人顿时警觉起来：“叫艾琳接电话。” “我是警察。”叶空故意把声音放高了一些：“艾琳小姐因为涉嫌三起谋杀，正在录口供。”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没有丝毫犹豫。叶空笑着看了看电话，随手扔到一边。王雅芳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坐在床上，看着叶空，脸上的笑容已经渐渐被轻视所取代，似乎对叶空的把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叶空拉过把椅子，做到王雅芳的对面：“王小姐还是艾琳小姐？” “随便。”王雅芳轻轻架起腿，将裙子摆弄了一下，淡淡的说道：“这位警官贵姓？怎么现在警察办案都是从窗户进来吗？” “还是称呼您王小姐好了|窗户进来是我的个人习惯，因为只有这样有时候才能得到些意外的收获。”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王雅芳微微扬了扬下颌，说道：“如果叶警官想我去警局协助调查，我现在就可以跟你走。如果是其他事的话，对不起，已经很晚了，我家里不欢迎你。” “好吧。既然王小姐不肯配合，那么就算我非法闯入民宅好了。”叶空却只是淡淡地一笑，不再理她，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王雅芳语带嘲讽的说道：“我家里虽然只有些不值钱的首饰，如果弄丢了，却也不是你一个小警察能够赔得起的。” “恐怕你以后不会再有机会看见它们了。”叶空头也不回的说着，手下却丝毫没有放慢。 叶空始终不肯相信，一个女人如果没有什么依仗，竟然能够在众多的大人物跟前如鱼得水。上流社会随便哪个人不是有权有势，怎么可能会甘心受一个女人控制，除非这个女人手里有他们的把柄。只不过这些把柄到底是什么，暂时还不清楚。叶空原本便没有打算能撬开这个女人的嘴，事实上他甚至没有抓她的打算，因为那样肯定会跳出来很多人帮她说话，搞不好会很麻烦。 “警察都是像你这么办案的吗？”王雅芳冷笑一声，说道：“你可以慢慢找，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去洗个澡。” “请便，如果你不介意我旁观的话。”叶空头也不回的说道：“记住不要耍花样。” “你！”王雅芳猛地站起来，愤愤地说了声：“无耻！” 叶空不再理她，继续搜寻着所有他认为可疑的地方。王雅芳怒视了他一会儿，可能是觉得叶空不一定敢做，或者是根本就不在乎，扭头向浴室走去。 “等一下。”叶空忽然叫住了她，自己先进浴室仔细搜索起来。 “无耻！”王雅芳站在门边，冷眼旁观，恨恨的说道：“难道你不懂得在女士面前要保持风度吗？” “你让阮玲去杀白克诚的时候也讲风度吗？”叶空忽然转回身，冷冷的看着王雅芳，说道：“你让人去杀文明，杀梁芷云的时候也讲风度吗？” “你……”王雅芳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说道：“我有没有罪法官说了算。” 是什么？”叶空忽然拿起一个药瓶，将里面的东西倒掌心上，赫然便是前段时间他追查过的那种迷幻药。 王雅芳的脸色稍变，但随即便恢复了常态：“女人吃的药。” “女人吃的药？”叶空冷笑一声，说道：“那么你现在吃一颗给我看看。” “我现在身体很好，为什么要吃药？”王雅芳故作镇定的说道。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叶空沉着脸，冷冷的说道：“你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东西？而且还有这么多？” “不过是些药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王雅芳似乎还不想承认。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这种迷幻药你用来做什么？”叶空的声音愈发阴冷，竟让王雅芳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不喜欢对女人动手，不过希望你最好不要逼我。”叶空向前紧逼了两步，几乎是咬着牙说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用来做什么？” 王雅芳被叶空的脸色吓得连连后退，再也保持不住刚才的样子，面带惊恐的说道：“你要做什么？我要给律师打电话，我有权利……” “你没有任何权利。”叶空冷哼一声，将掌心的药丸留下一颗，其余的都倒回了瓶子里：“你可以选择不说，不过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这种药丸吃下去，恐怕问你什么都会说的，是不是？” “你……你怎么知道？”王雅芳终于慌了，被叶空步步紧逼，一直退到了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先来猜猜看。”叶空捏着药丸仔细看了看，说道：“有人提供你这种药丸，你想办法让那些大人物吃下去，然后套出对方的把柄，控制他们为你做事？” “这种药丸对男人没有什么效果。”王雅芳急忙说道。 “这么说你对药性很熟悉？有没有试过？”叶空猛地转过头，紧盯着王雅芳的双眼，冷笑道：“说不定你需要双倍的剂量才肯配合。” “不……不用。”王雅芳似乎对这种药丸极为畏惧，满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想知道什么，我说。” “这种迷幻药是买的？”叶空心中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冷冷的问道：“或者说是谁给你的？” 叶空把谁字咬得很重，从王雅芳的表现来看，根本不像是整件事后面的主谋。 “是……”王雅芳面带惊恐的四下里看了看，似乎在害怕什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你让我很失望。”叶空皱了下眉，说道：“如果你在害怕什么，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做污点证人，警方会保护你。” “我真的不知道。”王雅芳忽然哭了起来：“这药丸是我自己吃的，每三个月都会有快递公司给我送一次。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一切都是他们让我做的，如果我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不给我药。” 叶空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艾琳竟然只不过是那幕后黑手的一枚棋子，而且还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为什么一定要吃药？”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 “不吃药会非常痛苦。”王雅芳几乎瘫软在床上，哭着说道：“两年前我被人绑架，他们关了我一个星期，每天都给我打一种针。自从那个时候起，就要每天吃这种药，否则会非常痛苦。然后他们就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帮他们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叶空忍不住再次看了看手中的药丸，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这样一种强烈的迷幻药竟然会成为另一种药物的解药。 “杀人的事真的与我无关，都是他们让我做的……”王雅芳哭了一会儿，忽然哀求着说道：“叶警官，我求你件事，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事？”叶空冷冷的看着她，既不说答应，却也没有说不同意。 “叶警官，我现在一天都离不开这种药丸，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你抓我回去，我会死的很痛苦……”王雅芳看起来似乎已经心灰意冷，任凭泪水不住地滑落，悲声道：“所以我求求你，让我一个人安静的死掉好不好？” 第二百零九章 我要…… 想怎么死？”叶空盯着王雅芳看了许久，忽然冷笑道以成全你。” 看到叶空的样子，王雅芳收住了悲声，神色有些黯然的说道：“浴室里有安眠药，我希望可以死的没有痛苦。” “去吧。”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王雅芳貌似颇为留恋的四下环视了一番，这才一步一挪的进了浴室。叶空冷冷的注视着她的背影被浴室的房门慢慢遮住，猛然起身，两步来到浴室门口，调整了一下呼吸，屏气闭眼，仿佛僧人入定一般，转瞬间便令人感觉似乎失去了一切生命特征。 王雅芳这个女人非常善变，这是她给叶空的第一印象，先是镇定如常，随即又声泪俱下，虽然显得合情合理，只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身上，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太舒服。除此以外，王雅芳既然说那种迷幻药对她来说是解药，却又似乎对其极为恐惧，这一点看起来也很可疑。 不过更加令叶空生疑的就是王雅芳似乎一直在想办法独自进浴室，无论是之前借口要洗澡，还是现在借口吃安眠药。枪？还是其他的证据？叶空不想再跟这个女人玩捉迷藏，干脆先给她机会，让她自己拿出来好了。 像现在这种整个人完全安静下来的状态叶空曾经教过菲菲，可惜小姑娘的天性加上体质不太适合，最多不过能保持使几秒钟，而叶空则可以坚持至少三分钟。在这样的状态下，人的听力可以被增强至最大，几乎所有的机能都被调动起来配合着双耳，用在开机械密码锁的时候最合适不过。 不过叶空现在可不是在开锁，而是在通过听觉判断王雅芳在浴室里面做些什么。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觉得这是在开玩笑，就算听力过人，能够听到王雅芳在浴室里发出的各种声音，可中间隔着一层门，连最基本的定位都做不到，怎么可能判断出她在做什么。不过这对叶空来说却并不算十分困难，刚才他在浴室里面转过一圈，碰到什么物品会发出什么声音自然心中有数。而王雅芳只要想做些什么，绝不可能什么都不碰，也就是说叶空其实只要记住王雅芳在浴室这段时间里都碰过些什么，回头检查一遍便足够了。 果然不出所料，王雅芳根本没有寻死的打算，叶空刚刚闭上眼睛，便听到陶瓷的摩擦声，显然王雅芳正在掀起马桶的水箱。紧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塑料声，显然她是在拆开塑料包装。随着一声细微的金属磨擦声传出来，叶空已经判断出王雅芳取出的是一支小口径的手枪。 不过王雅芳似乎并没有打算凭借这支手枪出来对付叶空，浴室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叶空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这个女人显然很聪明，知道凭借手枪并不能稳操胜券，干脆站在浴室中间等着自己。只要自己拉开浴室的门，她只要向门口射击，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然很难躲开。 虽然能够让这个女人露出真面目，不过叶空还是感到有些失望，从王雅芳的行事风格可以看得出她行事谨慎，关键证物显然并不在她的住所。看来要想查出事实真相，还需要多费周章。听到这里，叶空决定不再等下去，虽然不喜欢对女人动粗，不过既然这个女人不肯配合，说不得也只好破一次例了。 叶空轻轻闪身，让开浴室门前的位置，伸出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王雅芳打定主意不看到开门绝不开枪。叶空嘴角微微闪过一丝冷笑，猛然一拧门把手，将门向外拉开。随着几声沉闷的嗤嗤声，几颗子弹从浴室内射出，打在对面的墙壁上，将雪白的墙壁打得泥土四溅。 竟然还装了消音器，看来这个女人绝不简单。叶空甚至禁不住在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受过专门训练的特工，要知道先在可是在王雅芳的住宅，她却使用带有消声器的手枪，至少说明她不想惊动旁人。 不过此时无暇多想，叶空等到枪声刚刚停下，身形闪动，打着斜冲进了浴室。王雅芳刚才没有见到人，此刻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突然看到叶空冲进来，枪口立即紧随叶空的身形，手指猛扣扳机。可惜的是叶空没有再给她开枪的机会，从浴室门口到王雅芳站立的位置不过一米的距离，她 举着手臂，叶空甚至不用伸直手臂就能抓到她握枪的 “王小姐的手枪很精致。”手枪在叶空的手里很快变成了一地的零件，只剩下一个弹夹和里面的两颗子弹。 “哼！你擅闯民宅，意图非礼，我自然要开枪自卫。”王雅芳很快便从沮丧中恢复了常态，冷眼看着叶空，说道：“你说你是警察，可是既没有搜查令，也没有出示证件，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叶空闪开浴室的门，沉声说道：“我只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其他的一概不管。” “你想要什么？”王雅芳眼神闪动，忽然妩媚的一笑，说道：“你这么想知道，是不是打算用来威胁我帮你做事？还是想要敲诈一笔钱？” 不等叶空有所表示，王雅芳却紧跟着说道：“我可以给你很多钱，多到足以让你忘掉今天的这件事，你看怎么样？” 叶空已经对这个女人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耐心，当下也不答话，将手中的弹夹随手一扔，随即伸手捏住王雅芳的两腮，让她无法闭嘴，将一颗迷幻药扔进了她的嘴里。紧接着在她喉部轻轻按摩了一阵，帮着药丸进入食管，这才反手抓住她的头发，将她脱出浴室，扔到了床上。 “死相，你想要我干吗不早说。”出乎叶空的预料之外，王雅芳显然要比他想象中镇定地多，脸上不但没有丝毫惊慌之色，反而媚眼如丝的望着叶空，声音甜的发腻。 “我很少有打女人的冲动。”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冷冷的看着王雅芳：“你虽然不是第一个，不过却是令我最无法忍受的一个。” “咯咯……”王雅芳一阵低声轻笑，身子在床上扭曲了几下，腻声说道：“冤家，你喜欢就打我好了，我最喜欢被男人打。” 叶空沉默了下来，向王雅芳这样的女人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从来没有同这样的女人打过交道。对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叶空向来是敬而远之的。不过叶空对她的坚韧倒是非常赞赏，即便局面已经到了这样地步，仍然不放弃最后的一丝机会，仍然在做着各种尝试。 王雅芳脸上的媚笑没有坚持多久，很快药力发作，让她的神志渐渐模糊起来。叶空只是冷眼看着，心里面回想着余爱珍当初的情况，借此判断药物是否真的发挥了效力。 王雅芳失去神志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潮红，身体也不自然的扭动起来。叶空暗自叹了口气，虽然这个女人并不值得怜惜，但自己用的手段确实卑鄙了些。不过这个女人实在不好对付，眼下除了给她吃迷幻药，叶空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能够尽快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嗯……”王雅芳忽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两只手开始无意识的四处摸索，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叶空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艾琳。”王雅芳呻吟了一声，朦胧着眼睛把头转向叶空：“叫我艾琳……” “为什么要杀白克诚？”叶空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王雅芳似乎挣扎了一下，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但随即却伸手向叶空抓来。 “告诉我原因，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叶空柔声说道：“我可以给你无尽的快乐，只要你肯听话。” “我……我听话。”王雅芳的声音很微弱，却因为抓不到叶空，显得有些急躁：“给我……我要……” “好，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文明？”看起来药效还没有完全发挥，叶空只好先换了一个不太令王雅芳排斥的问题，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知道杀文明的原因，即便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因为他看到了我这里的网络地址。”王雅芳急切地说着，手却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很好，我对你的回答很满意。”叶空微笑着，一边轻声说话，一边伸出手，隔着衣服，轻轻拨弄了几下她胸前的凸起。 第二百一十章 侥幸心理不能有 果单从技巧上来说，恐怕在二十一世纪没有人能同叶即便没有服用迷幻药，叶空也有把握让王雅芳得到一个又一个的**。更何况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就算给她个枕头都能兴奋的呻吟出声。不过只是几下简单的拨弄，王雅芳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看起来好像全身的骨头都被人抽了去，软成了一滩泥。 “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杀白克诚。”叶空忽然把手收回来，在王雅芳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我不能说……”王雅芳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两只手无助的抓挠着，似乎想要抓住叶空的手。 “为什么不能说呢？”叶空惊异于在这样的情况下王雅芳仍然能够保有一丝神志，不过人的意志再坚定，很多时候却是身不由己的。 叶空轻轻拉下已经被王雅芳揉得乱成一团的上衣，手指轻快的在她小腹上来回扫动，声音却变得更加温柔了：“你想不想要更多的快乐？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尝到从没有过的快乐。” “嗯……”王雅芳忍不住再次呻吟了一声，身子不停的扭动，似乎想要躲开叶空的手，却又总是不由自主地迎合着。 叶空也不急，只是不慌不忙地慢慢挑逗着王雅芳，看着她在自己的手下无助的呻吟。随着时间的延长，药效似乎渐渐发挥到了极致，王雅芳全身皮肤逐渐变得粉红，呻吟的声音也越来越悠长，越来越高。 “告诉我为什么要杀白克诚？”叶空忽然停下手，只是将指尖轻轻停留在王雅芳的皮肤上，低声说道：“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天堂还是地狱，你自己选择。” 不知道王雅芳现在是否还存在自主意识，如果仍然存有一丝的话，恐怕会把叶空看成来自地狱的撒旦。仅仅从她那痛苦的哀求就能知道，死亡对她来说甚至已经算是一种幸福，只要能够得到叶空的爱抚，恐怕无论让她做什么都会心甘情愿。 就这样，在不停的呻吟和喘息之中，在叶空时断时续的爱抚之下，王雅芳总算说出了部分真相。 原来王雅芳原本叫艾琳，是美裔华人，因为父母离异，缺少管教的她很小便加入了美国的一个华人黑帮。不过王雅芳非常聪明，并不是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小太妹，而且非常好学。凭借聪明和出色的个人条件，很快便在黑帮中脱颖而出，深受老大的器重。 不过美国的华人黑帮实力同黑手党及当地的一些黑帮相比仍有一些差距，尤其是在国际性的贸易上面，无论是毒品还是走私，或者是军火生意都受到很多的制约。于是几年前，王雅芳的老大看出来香港在世界贸易上的重要地位，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派人来香港建设组织的海外基地，试图将香港作为重要的中转站，以此来突破美国本土黑帮的联合抵制。 当时一共派来三批人手，最终却只有坚持走上层路线的王雅芳取得了成功，而另两批人最终都因为同香港本地的黑道发生利益冲突，被赶出了香港。 至于王雅芳的成功，一个是她本身条件出色，又选择了一个好色的政府官员下手。再一个也说明了她的聪明，王雅芳几乎从来不出现在公众视野中，而且几乎从不用手中的把柄来要挟某人做事，而且只要用到这些人一定会付给很多的报酬。这样一来这些人既有把柄在她手里，又可以通过她得到好处，自然希望她不要出事，而且对她极为热情。 不过这几年来为了配合美国的黑帮，王雅芳利用手里的这些人做了很多事，却也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如果将这部分成本算上，会抵消掉很大一部分利润，这是她走上层路线的代价，自然也会削弱她的成绩。因此近几年开始，她开始逐渐寻找机会从一些商人的手里弄钱。 例如苏家的事情事实上就是王雅芳一手策划的。她从手里掌握的一个官员口中得知了苏家的秘密，随即联系手中几个相关的公务员开始做戏，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却能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没有被媒体知道的原因。等到苏家近乎绝望的时候，她再悄悄出场，索要报酬。整件事原本就都是在她授意下做的，拿到钱后，她说句话这件事情自然很快消弥于无形，不但更加衬 的神秘，还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利用这样的方法，她一年只需要出手几次，便可以得到数亿港币，不但弥补了在黑帮活动上的花费，甚至还会略有盈余，让她在老大的心中地位更加超然。不但如此，在上流社会中她的名气也越来越响，仅仅凭她能够办到很多别人无法办到的事这一点，就有不少人盼着能够跟她拉上关系。 当然，王雅芳会很小心的从这些人之中选择出能够用得上的结交，帮他们解决一些问题，同时再将这些人培养成自己手中的棋子。如此一来她手中的网络自然越来越庞大，在上流社会中也显得愈发神秘且神通广大。 不过既然是为黑帮做事，自然不可能不接触黑道上的人物，很多时候甚至需要同洪兴或者三合会这些香港本土黑社会合作。当然同这些黑社会谈判她不会出面，而是由其他人来做，但所有的决定却都要由她来做，因此事实上她在香港倒也称得上黑白两道通吃，只不过极少有人知道罢了。 而白克诚却是在无意的情况下进入到了王雅芳的网络之中。一年前洪兴的的老大铁狮因为利润分配的事情同王雅芳所在的黑帮产生了矛盾，不但拒绝合作，还扬言要将美国人彻底赶出香港。正巧洪兴现在的老大霸王觊觎铁狮的位子，偷拍铁狮杀人的照片，给了王雅芳。正巧王雅芳曾经跟白克诚有过一面之缘，便把照片给了白克诚，让他去领功。 事情原本就到此为止，王雅芳几乎从来不利用警方的人做事，最多只是打听一些内幕，以便避开一些重大的行动。可是没想到时隔一年，霸王忽然找到王雅芳，希望她帮忙利用警方的人打击三合会。王雅芳不清楚霸王是为了争地盘还是因为跟三合会发生了什么冲突，不过最近一年多来跟霸王的合作一直很顺利，三合会却逐渐表现出了一些排斥的迹象，因此这个忙自然要帮。况且在王雅芳看来不过是帮助警方打击黑社会，只要把事态控制在一定的程度之内，应该不会出事。 正巧霸王手下有人听到刀子要去杀个警察，霸王便把这件事跟王雅芳讲了。王雅芳自然想到了已经身为高级督察的白克诚，结果没有想到白克诚随着职务的提升，不想同她再有任何关系，不肯答应。王雅芳只好拿出当时交照片给他时的录音，威胁他如果不肯帮忙便把录音寄给警监会。与此同时，王雅芳又将大笔港币存进了白克诚的私人账户，希望可以借此让他乖乖的配合自己。 没想到白克诚迫于无奈之下，表面上答应下来，暗地里却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摆脱王雅芳的控制，一边偷着转移资金，一边故意在刀子的事情上表现的异常暴躁。只要他因此被警队开除，自然没有办法再帮王雅芳做事，而且他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实在不行还可以移民加拿大。 可惜的是帮白克诚偷着办理移民手续的人也是王雅芳网络中的一个，无意间听到了白克诚同王雅芳的电话，把这件事告诉了她。王雅芳自然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顿时大怒，向来都是她耍别人，这次竟然被人耍了，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不过白克诚毕竟是警察，如果找霸王解决这件事一个是容易招惹麻烦，再一个恐怕霸王也不肯答应，因此王雅芳只好通过关系找到了阮玲。 接下来的事情叶空已经都很清楚，阮玲杀了白克诚，结果却被自己抓到。王雅芳虽然不知道这件事，但随即接到梁芷云的电话之后立即便想到了事情可能出了纰漏，急忙准备补救。于是伪造报告，销毁证据，然后再联系霸王派人灭口，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若不是叶空追查的快，恐怕很快所有的线索都会被她掐断。 王雅芳甚至连去美国的飞机票都已经准备好，一旦察觉到事情有变，就立即离开香港，最多将来换个身分再回来。只不过她还是存有侥幸心理，怎么也没想到叶空竟然会来得这么快，而且没有丝毫的预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对不起，没兴趣 个案子并不复杂，但王雅芳手里的关系网却庞大的惊几年时间，至少有七十多名大小官员被她抓在了手里，一旦曝光在媒体面前，恐怕整个香港政府的公信力会受到严重的打击。这七十多名大小官员不说，无论是否帮王雅芳做过事，或者法办，或者引咎辞职，倒也罢了。可是他们的上司，甚至包括特首在内恐怕也不得不引咎辞职。 也就是说，这件案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叶空并不在乎这件案子会带来什么影响，可是曾特首对他还算不错，如果因为这件事让曾特首为难，叶空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 不过案子却还没有完，用来控制关系网的证据并不是只在王雅芳的手上，她的老大也是行事谨慎之人，或许是为了预防她出事，所有的证据都会在他手里有个备份，这样一旦王雅芳出了事，只要另派个人来，很快就可以重新建立起关系网。除此以外，据王雅芳说，那瓶迷幻药是美国那边前段时间刚刚派人送来的，让她用来拉拢一些好色的官员。不过据说这种迷幻药只是一种副产品，数量不大，而真正的产品是什么，却是个秘密。 叶空一直觉得这种迷幻药来的有些蹊跷，却始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突然听王雅芳提到只是一种副产品，这才猛然醒悟。在他的印象里，确实曾经有人发明过一种号称不会对健康造成损害的毒品。这种毒品服用之后同样会令人产生强烈的快感，并不比其他任何毒品逊色。 不过这种毒品虽然号称对身体无损害，但实际上却会针对性地破坏大脑中的部分神经，一旦当人受到某种刺激的时候，便会忽然变得失去理智，而且不可逆。不过对每个人来说，这种刺激并不确定，有的人可能只是一声汽车喇叭响，有的人却只有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才会诱发。因此这种药物出现的初期因为其危害的隐蔽性，很长一段时间都被人用作其他毒品的替代物，风行一时。甚至因为其对身体的无害，在法律上并没有将这种药物划定到毒品之中。 不过纸里总是包不住火，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多服用这种毒品的人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人们才意识到这种毒品的危害性。不过因为发现的不够及时，虽然很快全世界范围内开始严厉打击，还是有上千万人陆续因为各种刺激被送进精神病院。据说这种药物发明的初衷是用来治疗精神疾病，结果最终却变成了制造精神病的最佳药物，实在令人扼腕。 偏偏就是这种毒品，在生产的时候会伴随一种可以令人如同野兽一般发情的副产品。叶空不清楚这种毒品产生的年代，却知道这种毒品是三十世纪那些软性毒品的鼻祖，正是因为对这种毒品危害机理的深入研究，人们才最终发明出了真正对人身体健康无害的软性毒品。只可惜再软也仍然是毒品，同对身体的损害相比，那种令人欲罢不能的依赖性才是真正令人颓废的罪魁祸首。 再次给王雅芳服下两颗催情药，叶空不再管她，只是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这具几乎扭曲的不成人形的躯体。强烈的**已经彻底摧毁了王雅芳的意识，叶空毫不怀疑，如果这个时候给她一把枪，她绝对不会用来自杀，虽然现在的她恐怕更愿意立刻死去。 半个小时之后，王雅芳终于死在了床上，从症状上看应该是脑溢血。叶空不知道这时候的技术能不能查出她血液里的药物成分，不过这已经不重要，现在问题的关键一是要尽可能将所有的证据拿回来，掌握主动权，二是要查出这种新型的毒品是不是已经被人发明出来，有没有可能将其彻底的销毁。 ****** “你说的都是真的？”曾柏坚没有想到叶空深夜来访，竟然说出了这么一件令人震惊的事，脸色非常难看。 “这是其中的一部分证据。”叶空递过一个纸袋，里面是一些照片和光盘，内容很杂，却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 柏坚接过纸袋，却不打开看，让叶空坐下，自己却在地上来回踱步。 “叶警官，这件事你怎么看？”房间里沉默了许久，曾柏坚忽然停下来，转过头问叶空：“你认为这件事应该怎么处置？” “我是警察……”叶空皱了下眉，意思很明白，我没有任何意见，也不想搅进来。 曾柏坚却叹了口气，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沉吟了一下，对 道：“叶警官，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件事干系不小，以置身事外。” “我只是不喜欢。”叶空淡淡的说道。 确实，叶空不是怕事的人，不要说几十个政府官员，在三十世纪的时候全世界都在通缉他，还不是一样拿他没有办法。只是现在的身份不同，他不喜欢麻烦而已。 “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案子既然被你查了出来，就早晚会有曝光的一天。”曾柏坚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就算你现在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也不可能了。”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曾柏坚，等着他的解释。 “叶警官，现在的情况叫做骑虎难下。”曾柏坚慢慢的在叶空对面坐下，将手中的纸袋放到桌上，说道：“你说那个王雅芳死了，美国那个黑帮在香港的势力群龙无首，暂时闹不出大事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官员知道了王雅芳的死讯，会有什么反应？” 看着曾柏坚用手在纸带上轻轻拍了两下，叶空不由得再次皱了下眉。或许是所处的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些同王雅芳有关的政府官员会有什么反应。 “担心，想办法核实……”叶空无奈的推测道：“或许还要想办法查一查这些证据在谁的手上。” “不错。”曾柏坚点了点头：“不过不全面。” “还会怎么样？”看着曾柏坚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叶空只好配合着问道。 “叶警官，你毕竟还年轻，不明白人心的复杂。”曾柏坚拢了拢头发，将身子向后靠了靠，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足够的胆量，这些人里面肯定会有胆子比较小的。” 曾柏坚又拍了拍桌上的纸袋，接着说道：“你刚才说了，王雅芳活着的时候几乎从不用这些证据来要挟，所以对这些胆子小的人来说，并不用太害怕。但现在不同了，这些东西落在谁的手里都不清楚，这些胆子小的自然会坐不住。” 曾柏坚说道这里，看了看叶空，可惜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很了解这些人，真正胆子大过天的没有几个，尤其是那些问题并不严重的，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会主动去找廉政公署。”曾柏坚无奈的苦笑道：“你也知道廉政公署做事有自己的章程，别人没有权利干涉，只要有人为了脱罪主动配合，拔出萝卜带出泥，这件事自然压不下来。” “这是您需要考虑的事情。”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无论怎样，这件案子我不会继续追查下去，我也没有兴趣追查下去。” 曾柏坚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叶空：“可是你不要忘了，这件案子自始至终你可是什么都知道，这个袋子里的东西就算你没有看过，可既然经过了你的手，别人也不会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没有同别人说起过，也不会再将给其他人知道。”叶空皱了皱眉，曾柏坚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无赖的意思。 “那么马督察呢？”曾柏坚摇了摇头，说道：“你刚才说过他给了你很多配合，王雅芳也是他帮你找出来的，你觉得廉政公署如果查到马督察这里，他会什么都不说吗？” 叶空沉默了一下，事实上他对此并不担心，毕竟调查科只是对查案提供帮助罢了，王雅芳的死完全可以当作正常死亡，没有必要让调查科协助，自然不会牵扯到马督察那里。而马督察帮自己的忙没有走正常的程序，自然也不会上报。而王雅芳既然是正常死亡，廉政公署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警方。 “好吧，我把话挑明好了。”曾柏坚见叶空沉默不语，无奈道：“这件事必须有人出面安抚这些人，可是现在知道整件事的除了我就是你，我的身份不适合出面，剩下的人也只有你了。” 叶空不由得无语，说了半天，原来所谓的不能置身事外竟然是曾柏坚希望自己出面接替王雅芳的身份。 “对不起，我没有兴趣。”叶空淡淡一笑，摇头说道。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人总有缺点 叶警官，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让你出面是为了整个香，而不是我自己。”曾柏坚显然对叶空的态度很不满意，语气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我明白。”叶空点点头，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对这件事不感兴趣，您最好另找人做。” “找谁？”曾柏坚看了看叶空，愤愤地说道：“你说我现在还能相信谁？” “抱歉，您是最高行政长官。”任凭曾柏坚态度如何，叶空始终面无表情，摆明了不想搅到里面。 曾柏坚忽然笑了，摇头说道：“就知道说不动你，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件事我会另安排人去做，不过你说这东西还有一些在那个黑帮的手里？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一旦把这些东西直接给了媒体，恐怕事情还是会失去控制。” “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叶空心中鄙视，口中却说道：“是这样，不过我会追查到底。” “好，你办事我放心。”曾柏坚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到叶空的面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叶警官，我对你的能力一直都很看好，这件事就全拜托你了，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你。” ****** “我要去美国。”叶空看着警务处长，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 不知道苏立山只是开玩笑，还是知道些什么，但很不幸他的话得到了印证。王雅芳承认，警务处长确实是她网络中的一颗棋子，虽然只是一颗备用的暗棋，因为她虽然掌握了一些证据，却并没有同警务处长有过接触。不过可以证实的是，警务处长确实作过一些同他的职务不相称的事。 “曾特首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警务处长虽然对叶空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主意感到不解，但既然有特首亲自过问，自然不会是小事情，却也不好多问：“正好fbi前段时间又发来份跟美国方面沟通过了。到时候他们会派人配合你，不过他们现在办的案子也需要你配合一下。对了，什么时间走还要问问你的意见。” “fbi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叶空不是已经结案了？” “咱们这边是结了，美国那边还没有。”警务处长从桌上的文件夹里找出一份，递给了叶空，说道：“他们说那个大卫已经答应fbi做内线，正在搜集那个源阳的犯罪证据。不过因为上次在这边出了事，源阳已经开始怀疑大卫，所以需要你帮忙。” 叶空翻了翻文件，跟警务处长说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到了美国需要自己做什么没有提。 “我后天走。”叶空把文件夹还给警务处长，淡淡的说道：“麻烦您帮忙同美国那边联系一下。” “没有问题。”警务处长点点头，忽然说道：“对了，你这次去是代表香港警方，不好太寒酸，所以我希望你带两个人一起过去。” “可是他们都在休假。”叶空皱了下眉，说道：“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我明白。”警务处长笑着说道：“所以我这次亲自帮你挑了个搭档。” 叶空心里有些不高兴，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拒绝陈处长便按下了通话器，说道：“叫童警官进来。” “长官好。”进来的是一名女警官，看年纪不大，说话的声音却稍有些沙哑，不太像是年轻人。 “童警官，这位就是叶督察。”警务处长笑着介绍道：“这次去美国，你的职责就是尽量配合他，一切听他的命令行事。” “是，长官。”童警官先是给警务处长敬了个礼，随即又转身向叶空敬礼道：“长官好，警员童欣向您报道。” “长官，我不需要……”叶空原本便不喜欢身边多个累赘，更何况是个女人，而且在叶空看来，这个童欣根本就是个文职人员。 “叶督察，这是命令。”警务处长先是故意板着脸打断了叶空的话，但随即便微笑着说道：“小童是法律方面的专家，专门研究美国法律，让她跟你去主要是担心你不了解美国的法律。你也知道，美国人上次丢了面子，这一次恐怕多少也有想看咱们香港警方笑话的意思，让她跟你去，主要是在遇到法律问题时给你一些建议，免得被美国人抓了什么把柄。” 叶空还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有个法律专家在，倒也省 浪费时间研究美国的法律。更何况既然是听自己的▋|.:边让这个童警官老老实实住在酒店，倒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yes|的事情，我回去准备一下。” “没事了。”警务处长笑笑，说道：“其他的事小童会帮你做好，到时候给你电话。” 叶空很随意的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童欣看着叶空背影消失在门后，忽然吐了下舌头，转身对陈处长嘻嘻笑道：“陈叔叔，这个家伙好严肃啊，怪吓人的。” “小童啊，叶督察可是咱们香港警界的精英，你在他面前可要老老实实的。”警务处长苦笑道：“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我他都不给好脸色的，你要是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我也保不住你。” “有什么大不了？最多我少说话，多做事好了。”童欣满不在乎的在陈处长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对了，陈叔叔，这个姓叶的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叶空。”警务处长随口答道：“比你大一岁。” “那他有没有女朋友？”童欣眨着眼睛，看着警务处长，看起来很好奇地样子。 “已经结婚了。”警务处长笑笑，说道：“怎么？又想做媒婆？” “是啊，正好我有个朋友还没有男朋友，看他的样子还算可以，本来想帮他们介绍一下。”童欣看似很惋惜的说道：“不过真没想到他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对了，陈叔叔，我前几天给阿良介绍了一个女孩。”不等警务处长说话，童欣忽然笑道：“他有没有跟你们讲？” “这个臭小子什么都没说，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每天很晚才回来，都见不到人。”陈处长抱怨道：“女朋友的事倒是听你伯母提过一次，不过那个臭小子不肯多说”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童欣嘻嘻笑着，说道：“放心吧，根据我的情报，现在两个人正在拍拖，不出意外，再过两年您就可以抱孙子了。” “希望如此吧。”陈处长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样子对这件事没抱什么期望。 “陈叔叔，你让我去给叶督察帮忙。”童欣忽然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要交待我做的？” “鬼丫头，我正要跟你说一下。”陈处长笑笑，说道：“叶督察做事太认真，我担心他到了那边会同美国人闹得不愉快，让你去就是希望能在关键的时候劝他一下，在人家的地头上尽量忍让一下，不要吃了亏。” “陈叔叔……”童欣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不是说他是警界的精英？怎么会连这样的事都处理不好？” “人总有缺点吗，虽然叶督察这人有时候孤傲了一些，不过办案确实很厉害，好像什么案子到了他手里都能很快搞定。”陈处长无奈道：“上次美国人来香港办案，就是被叶督察查出问题，丢了面子，这次他们一定要叶督察去，我心里面总是有些担心。” “听起来好像很不好办……”童欣脸色不由变得有些难看：“要真是像您说的这样，到时候他不听我的怎么办？不如你跟他说，让他听我的好了。” “要真能这样就好了。”陈处长显然也很无奈：“你是文职，又是女孩子，他或许还肯让着你些，我要是派个人去管着他，搞不好会闹出什么事来。” “不会吧？有这么夸张？”童欣面带难色地看着警务处长，显然是想打退堂鼓。 “小童，这次就算陈叔叔请你帮忙。”陈处长苦着脸说道：“其实你也不用担心，如果事情有什么变化，就给我打电话，我来跟他讲，不会让你为难。” “那……好吧。”童欣耸了耸肩，无奈道：“不过我可把话说前面，要是出了问题可不要怪我。” “不怪你。”陈处长急忙笑着答应。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童欣面带忧色的离开了警务处长的办公室，只留下陈处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女人的天性 务处长安排童欣跟着叶空的理由是他找的借口，事实根本就不相信叶空会听别人的劝告，叶空认定的事，不要说童欣，就算是特首出面恐怕也没有办法改变。陈处长安排童欣的真正原因却是因为担心，担心叶空真的查出些什么东西。就在叶空来他办公室之前，曾经有人打电话提醒他，叶空这次去美国查案，很有可能会查到一些跟他有关的东西。 这个消息难免让陈处长心里不太舒服，虽然即便查出来什么，最多引咎辞职也就算了，不见得会有什么事，可是好不容易才坐到现在这个位子，怎么可能说放就放。虽然在陈处长看来叶空不是那种翻脸无情的人，他自认对叶空还算不错，就算查出些什么，应该会对自己网开一面，更何况还有陈伟良这一层关系。可毕竟万事还是做的周全一些好，正是因此，他才决定让童欣跟着叶空。 童欣的父亲是陈处长的一个老部下，不过身体不太好，现在已经退休。童欣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两家的关系也非常好，如果真的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童欣肯定会站在他这一边，及时跟他通气。这样至少出了问题可以尽早知道，也好准备应对的法子，不会太过被动。 其实陈处长对叶空可以说是非常欣赏，有能力，有魄力，从来没有给自己丢过面子。且不说叶空给警队争回来多少荣誉，单是因为他把儿子调教的不再那么叛逆，就足以让他心生感激。只是一想到这个叶空几乎可以说是自己亲手提拔上来的，现在却成了自己的一个威胁，陈处长的心里难免觉得不太舒服。 叶空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这次去美国虽说是为了查案，可是一想到有美国人搅在在里面，就觉得有些厌烦。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到了美国就是一个普通的外国人，根本没有任何查案的权利，美国人要是想捣乱，理由多的是。 “怎么好像有些不开心？”符美仪见叶空不到中午就回来原本很是开心，只是见叶空不像是开心的样子，急忙关心道：“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我后天去美国。”叶空把西装脱下，递给符美仪挂起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留你一个人在家，有些不太放心。” “原来这样。”符美仪展颜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菲菲最近正好没事，可以经常来陪我。” “对了，菲菲呢？”叶空说着，扫了眼衣架上挂着的红色上衣。 “还在睡觉。”符美仪无奈的笑笑：“昨晚上她拉着我几乎说了一夜的话，天都快亮了才睡。” 叶空皱了下眉，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拍了拍符美仪的脸说道：“我去烧饭，你去帮我烧水，一会儿冲个凉。” “我刚洗过，水还热着，你现在去洗好了，我去烧饭。”符美仪微笑着说道：“可惜不知道你这么早回来，还没有去买菜，一会儿我去阿玉家看看能不能要一些来。” “那就顺便叫阿玉一起过来吃。”叶空点点头，找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符美仪很想跟叶空一起洗，可惜菲菲在家，算算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该醒了。昨天刚刚被她笑过自己，总不成再让她看自己的笑话，只好起心思，去了对面司马玉家。 谁想偏偏符美仪前脚出门，菲菲后脚就出了卧室，听到浴室里面的水声，菲菲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说道：“美仪姐，你在洗澡？一起洗好不好？” 叶空估计符美仪很快就能回来，也就没有出声，心想只要美仪回来菲菲自然知道是自己在洗澡，总比自己答话好一些，不至于太尴尬。可惜的是叶空却忘了菲菲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不仅有特殊的本事，行事作风也和其他的女孩子不太一样。在她看来，符美仪不说话自然是因为害羞，想来她这个时候肯定没有穿衣服，不趁机看看她的身体怎么会甘休。 浴室的球形锁在菲菲面前根本就是个摆设，她几乎没经大脑，条件反射一般开了锁，猛地拉开浴室门。叶空听到门锁响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菲菲的特殊本事，急忙冲过来，想要拉住门。但这时已经晚了，只能怪叶空对菲菲平时训练太过严厉，让菲菲的开锁能力突飞猛进，否则的话他一定有足够的时间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从菲菲的口中发出，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眨不眨的看着叶空。 或许叶空突然赤身**地出现在她面前，对菲菲来说实在是件太过 事，害得她除了发出一声尖叫，连应该把门关上都想呆愣愣的站在门口，好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看够了吗？”叶空却显得十分镇定，不慌不忙地扯过浴巾，随手围在腰间，对菲菲说道：“看够了就关上门，下次记得先问清楚里面是谁。” “啊？”菲菲这才醒悟过来，红着脸吐了下舌头，一句话不敢多说，砰的一声关上门，随即把身子倚在门后一个劲地用手拍自己的脸。 “菲菲你站在那里干什么？”符美仪一进门就看到菲菲满脸通红的站在浴室门口，有些奇怪的说道：“你师父在洗澡，你要想洗可以用卧室的。” “啊……我没事。”菲菲好像被针刺到一般，低着头答了一句，急匆匆地跑回卧室去了。 “这丫头，也不说过来帮把手。”符美仪无奈的摇摇头，拎着菜进了厨房。 ****** 午饭的气氛显得稍有些沉闷，司马玉自然是不言不语，菲菲这个向来闲不住的性子竟然也只顾着低头吃饭，就显得有些反常了。符美仪奇怪的看了她好几眼，只是看她虽然低头不语却又不像是有什么不开心，也就没有多问。叶空虽然知道为什么，却也不好多说，只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种诡异的气氛连司马玉都能感觉的出来，因为昨天跟菲菲一起做研究，心里已经把她当成了志同道合的姐妹，自然要关心一下，等到吃过饭，便拉着菲菲回了自己家。 “老公，菲菲怎么了？”符美仪当着菲菲不好问，见她走了，这才问叶空道：“怎么好像忽然改了性子？是不是你又训她了？” “你真的想知道？”叶空好笑的看着符美仪，将她拉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说道：“我刚才洗澡，她以为里面是你……” “啊？”符美仪猛地捂住嘴，随即吃吃笑道：“你怎么不锁上门？你们两个可真够搞笑的，先是你看她，现在她又看你，也好，一报还一报，可是谁也不吃亏。” 叶空想说自己锁了门，但又不想在符美仪的面前提开锁的事，最终只是笑了笑，说道：“这样也好，总归给她个教训，以后做事也会小心一些。” “讨厌……”符美仪轻轻捶了叶空一下：“都被人家女孩子看光了，也不知道羞。” “不是也被你看光了？有什么好羞的？”叶空笑道：“又不会少什么，最多尴尬一段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难不成菲菲还能到处去跟人去讲，” 叶空说的似乎有些道理，符美仪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两个人都忘记了，女人的天性注定了这件事不会成为真正的秘密。此时此刻，就在对面司马玉的房间里，两个女孩子正在窃窃私语。 “什么？全被你看光了？”司马玉掩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菲菲：“你真是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 “讨厌啊你！说好不笑我……”菲菲被司马玉看得面红耳赤，小声说道：“拿你当好姐妹才跟你讲，你还笑我。” “没有，真的没有笑你。”司马玉脸红红的，有些兴奋的说道：“想想你的胆子真是够大的，要换成了我，恐怕早就羞死了。” “这有什么，他还看过我呢……啊？”菲菲忽然醒悟自己说漏了嘴，急忙收声，却已经来不及。 司马玉一脸惊讶的看着她，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好半天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菲菲。 “不是你想的那样……”菲菲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好像有些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反正已经说了，只好解释道：“就是前天，我也是在洗澡，他以为是美仪姐……” “不过他马上就把门关上了，都不知道有没有看清楚。”见司马玉一脸恍然的神色，菲菲忽然叹了口气，说道：“阿玉，我都没有什么人能说说心里话，拿你当好姐妹才跟你说的，你可不要告诉别人。” “放心，我一定谁都不告诉。”司马玉毕竟也是女人，对这种事与生俱来有着强烈的好奇，虽然两腮已经有些泛红，却还是用满是兴奋的眼神看着菲菲。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正的负责人 空一共选了二十多本书，加起来厚度超过半米，这种费的举动让童欣不由得将他看轻了不少。在童欣看来，买个两三本书已经足够看上一段时间，像叶空这样买，要么只是用来充门面，要么就是看书囫囵吞枣，根本就不求甚解。原本听陈处长说叶空是警界的精英，童欣对叶空还算有些好感，现在不但好感已经荡然无存，相反还产生了一些恶感。 不过毕竟是同事，而且过几天还要一起共事，童欣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现出来，只是态度自然也没有开始的时候那样热情。 “对了，这些书可能需要很多时间才能看完，能不能借我几本？”帮叶空把书送到车上的时候，童欣忽然觉得这么多书放在叶空手里都是浪费，不如自己借基本看，便开口问道。 “也用不了太多时间，明天一天应该足够了。”叶空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你喜欢哪几本？我去买来送你好了。” “你……”童欣被叶空的话气得险些将手里的书摔向他的脸：“我喜欢自己会买。对不起，我约了人，先走了。” 看到童欣将书扔到车的后座，气呼呼的转身而去。叶空淡淡一笑，虽然不太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态度忽然变化这么大，不过毕竟与自己没什么关系，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上车回家去了。 ****** 飞机是下午三点直飞纽约的航班，差不多需要十五个小时。符美仪担心叶空吃不惯飞机上的饮食，特意给他准备了一些水果。菲菲和司马玉也都跑来送行，三个女人凑到一起，自然有无尽的话题，倒也冲淡了一些离别之情。只是童欣现在对叶空的印象本就糟糕的很，看到竟然一下子来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送他，对叶空的反感不免更盛，再加上叶空那天晚上穿的大花体恤，自然把他当成了标准的花花公子。 “都回去吧。”叶空对符美仪轻轻挥了下手，拉着行李进了安检。 童欣跟在叶空的后面，原本一直默不作声，到了安检门的时候却忽然拉着行李转回身，径直走到符美仪三人面前，开口问道：“请问你们哪位是叶督察的太太？” 叶空不知道童欣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友好，便没有给她和符美仪三人介绍，因此她突然跑过来说话，让符美仪三人不免有些奇怪。 “我就是，请问您是……”符美仪尽管心中差异，还是面带微笑的答了一句。 “叶督察的同事，我姓童。”童欣先是跟符美仪握了下手，这才接着说道：“听说叶督察有很多女朋友，所以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符美仪一愣，童欣的话摆明了是在挑拨她和叶空的关系，不由得有些生气。 “喂！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菲菲却不像符美仪那么稳重，当即便表示出了不满：“什么叫有很多女朋友？” “没什么，只不过是随便问问。”童欣忽然笑了笑，说道：“不过叶太太最好平时多跟叶督察做一些沟通。” 童欣的话说得没头没脑，符美仪等人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童欣已经拉着行李进了安检。 “美仪姐，你说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菲菲首先按耐不住，转过头问符美仪。 “我也不太清楚。”符美仪摇了摇头：“可能是觉得阿空平时工作太忙吧。” “忙不忙关她什么事？警务处长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会让这种八婆跟他？”符美仪关心叶空也就罢了，突然又冒出个女人关心叶空，菲菲自然感觉到了威胁，顿时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我倒是觉得那个姓童的女人是在暗示阿空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倒是司马玉冷眼旁观，看得更明白一些，刚才童欣提到叶空的时候，脸上稍稍带了一丝不屑。 “这不可能！”符美仪和菲菲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反驳了一句，随即互相看了看，眼神里却都带上了一丝忧虑。 ****** 因为事先已经联系过，两个人一到纽约便被fbi的人接到了酒店，安排住了下来。说fbi考虑到国际旅行的时间比较长 们先休息一下，第二天上午会有人来同他们联络。i有些疲倦，回房间休息去了。叶空却没有疲劳的感觉，于是把行李放好，一个人出去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纽约转了起来。 这也是叶空的习惯，每当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总喜欢先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童欣却不知道叶空出去做什么，只是觉得他一个大男人把自己扔在酒店，独自跑出去，直到深夜才返回，自然是去做那种肮脏事。因此第二天早饭的时候，童欣的态度自然变得更加恶劣，不但一句话不肯说，甚至连看叶空一眼都懒得看。 叶空却也没有把童欣的态度放在心上，反倒觉得这种情况很理想。最好这个女人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态度，老老实实待在酒店，不要给自己添麻烦。不过fbi得到的通知是香港警方派来了两名警员，因此来的联络官自然不会把童欣晾到一边，而是将两个人一起请到了fbi在纽约的办公楼。 “欢迎两位来到纽约。”接待叶空二人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警官，身材十分魁梧，硕大的肚子看起来至少可以装下一桶啤酒，脸上堆着笑，热情地将两人领到一间会议室，说道：“我叫鲍顿，是fbi在纽约的负责人。” “叶空，香港警察。”叶空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仿佛没有看到鲍顿伸出来的手。 “鲍顿先生，您好。很高兴见到您。”童欣却很有礼貌的同他轻轻握了下手：“我叫童欣。” “两位昨天休息的怎么样？”鲍顿看了眼叶空，转过头对童欣说道：“时差确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记得我前些年去菲律宾的时候，以为时差的关系，整整睡了十八个小时。” “谢谢你们的安排，我们昨天睡的很好。”童欣程式化的微微一笑，点头说道。 “那就好，既然这样，那么我们现在就进入主题，怎么样？”鲍顿笑着问道。 童欣见叶空仍然一言不发，只好点头说道：“没有问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鲍顿这才请两个人坐下，自己则走到旁边，关掉一些灯，打开了投影仪。 “在我介绍案情之前，有个问题需要说明一下。”鲍顿走到幕布旁，转回身面对着二人，表情严肃的说道：“虽然香港警方派你们来是参与查案，不过因为这件案子是由我们fbi负责，所以我希望在整个办案的过程中你们无论要做什么，最好先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免得发生意外，影响双方的合作。” 叶空一直在观察这个鲍顿，事实上在来美国之前，他已经入侵过fbi的数据库，对fbi在纽约的分部有一些了解。不过根据计算机里面的资料显示，这个鲍顿原本是在洛杉矶分部工作，上个星期刚刚被调来纽约，从时间上算，fbi向香港警方要求自个鲍顿的意思。 除此以外，原本负责纽约分部的负责人资料上显示已经被解职，不过具体的原因不详。叶空估计很有可能是牵扯到了某件案子，或者是收受贿赂，被fbi查了出来，只是还没有定罪 “我们会遵守贵国的法律。”童欣看了看叶空，微笑着做了一个外交式的承诺，只说会遵守法律，却没有提是否会完全听从fbi的安排。 鲍顿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然听得出童欣其实并没有承诺什么，不过毕竟是双方合作，强迫对方完全服从自己确实不太合适，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过他对叶空二人的关系却是一肚子的问号。从香港警方发来的传真看，叶空才是负责人，可是从见面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叫童欣的女警员出面应对，倒好像她才是真正的负责人。 难道说他们两人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或者说这是香港警方的刻意安排？鲍顿心中不由得暗自揣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国家机密 这个人叫源阳。”鲍顿指着幕布上一个男人的照片i控制着纽约最大的华人黑帮。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这个华人黑帮的人数大约在七百左右。当然，我指的都是正式成员，如果算上外围非正式的，这个数字恐怕还要翻几倍。” 看看叶空二人似乎对这个数字没有什么反应，鲍顿接着说道：“原本这个华人黑帮的势力范围只局限在华人社区，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有迹象表明他们正在大规模招收非华裔成员，似乎有将势力从华人社会扩大的趋势。” “说重点。”叶空觉得这个鲍顿是在浪费时间，也是在试探自己，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鲍顿看了看叶空，却没有对叶空近乎无理的话表示不满，反倒笑了笑，说道：“请不要急，案情远比你们想的要麻烦。” “对不起，请您继续。”童欣瞥了叶空一眼，对鲍顿说道。 她对叶空的无礼也有些不满，不管怎么说这次来是代表的香港警方，一言一行都关系到香港警方的形象。不过总不能让这些美国人看笑话，倒也不好当面表现出来。 “源阳的组织以前主要是贩卖毒品和开设地下赌场，现在又发展到大规模的走私。虽然我们已经对其进行过几次打击，可惜成效不大。”鲍顿换了一张照片，接着说道：“这个人叫大卫，是源阳的朋友，也是他的得力手下。不过在叶先生的帮助下，大卫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源阳的犯罪证据。” 童欣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叶空，她有些不太理解，这个喜欢装模作样的花花公子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因为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这些证据……被销毁了。”鲍顿说到这里，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叶空，似乎是在等他的意见。 已经拿到的证据被人销毁，负责人的更换，前段时间的打击不力，叶空觉得这一切很有可能都与鲍顿的前任有关。只是他不想让鲍顿知道自己对fbi的内部情况很了解，因此只是冷不发。 “根据我们现在掌握的消息，源阳已经知道大卫出卖他，将他关了起来。不过现在源阳还没有下定决心杀死大卫，一是因为两个人之前的关系非常好，第二个原因是现在大卫一口咬定自己被人陷害，所以源阳如果杀了他恐怕会导致组织内部产生一些不稳定的因素，所以他在犹豫。”鲍顿等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叶空有所表示，便接着说道：“不过我们估计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很久，我们的分析人员认为按照源阳的性格大卫肯定会被杀死。” “一个人渣。”叶空忽然语气冰冷的说道：“死不足惜。” “应该说是一个有用的人渣。”鲍顿对叶空笑笑，说道：“虽然大卫给我们的证据已经没有了，不过还有一份证据在他手里。或者说……他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源阳杀人的录像？”叶空忽然冷笑一声，说道：“你们认为源阳知道大卫出卖他之后不知道销毁证据或者转移藏匿的地点？” “叶警官果然厉害。”鲍顿轻轻拍了拍手，说道：“源阳确实注意到了这一点，不过录像已经被大卫拿走了，没人知道他把录像藏在什么地方。” “源阳会让他说出来的。”叶空皱了下眉，说道：“鲍顿先生，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说一下你们的计划，需要我做些什么。” 鲍顿似乎被叶空抢白的有些尴尬，面色不定的咬了咬牙，换了一张男人的照片，说道：“这个人叫源海，是源阳的弟弟，一年前因为贩毒被判十五年监禁。源阳曾经策划过救他出来，不过没有成功。我们的计划是派人进到监狱里面，然后帮助源海逃出来，借此得到源阳的信任，为我们搜集源阳的犯罪证据。当然，最好是想办法查到大卫被关在什么地方，救他出来。” “你是说我？”叶空忽然笑了，若有所思地看着鲍顿。 鲍顿是fbi在纽约的负责人不假，但是派人进入黑帮内部，这样的计划还不是他能够做得了主的，显然在他上面还有人在指挥。即便这样，这种近似荒诞的计划如果拿出来讨论的话，是绝不可能获得通过的，因为一旦出了问题，没有人能够承担后果。换句话说，这个所谓的计划如果不是某人擅 ，就只能说明还有一些其它的事情牵扯在里面。 “叶先生说的不错。”鲍顿看了眼童欣，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们审问过约翰逊，他对叶先生的中国功夫印象很深。而且你认识大卫，更方便救他出来。” “我说过，大卫已经没用了。”叶空淡淡的说道：“他的意志不够坚定，源阳不需要什么手段就能让他开口。” “好吧，就算大卫已经没用，但只要叶先生能得到源阳的信任，给我们提供一次确切地情报，我们就可以将他人赃俱获。”鲍顿一脸期盼的看着叶空，说道：“叶先生，身为一名执法者，我想您应该不会拒绝我们的这个计划，是不是？” “鲍顿先生，我认为这次的合作计划应该有一份书面的报告，而且必须经过双方确认。”童欣忽然插口道：“否则一旦叶督察被通缉，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他是无罪的，将来会造成很多麻烦。” 鲍顿对童欣点了点头说道：“报告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我想应该首先征得叶先生的同意。” “我有几个问题。”叶空冷漠的看了眼鲍顿，说道：“第一，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们自己人。” “源阳只信任华裔，而我们没有像您这样出色的探员。”鲍顿笑着说道：“尤其是您的中国功夫，据约翰逊说就像电影里那样厉害。” 叶空只是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如果我答应，怎么帮助源海逃出来？” “我们对此有完整的计划。”鲍顿先展示了几张监狱的照片，这才说道：“我们会先挑拨犯人对源海发动攻击，这时候你出面帮助他。事件平息后，我们会安排你们两个换监狱。” 鲍顿说到这里，又换了几张街道的照片，这才接着说道：“押运你们的囚车行驶到这里的时候会突然出故障，你可以趁机打晕车上的警卫，带着源海进入这家酒吧。这家酒吧有后门在另一条街上，我们在这里会给你安排一辆汽车。因为事情发生的很突然，所以后面车上的狱警会比你晚十秒钟进入酒吧，所以你必须抓紧时间，在狱警赶到后门之前把车拐过前面的这个路口。” “就这么简单？”童欣忽然插口道：“听起来好像太容易了。” “当然不会这么简单。”鲍顿微微一笑，说道：“为了尽量逼真一些，我们会在你们逃跑的路线上准备一些警车进行拦截。约翰逊说叶先生的驾驶技术非常好，所以我想这些拦截应该难不倒你，而且我会让他们不要追得太紧。” 鲍顿又换了几张照片，解释道：“在这里我们会给你准备第二辆车，你把车停到这条胡同里，然后和源海换这辆车，从北边的公路离开纽约。” “然后fbi会通缉我们。”叶空淡淡的说道：“所以我听从源海的建议重新回到纽约，投靠源阳，这就是你们的所谓计划？” “叶先生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我们可以协商。”鲍顿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的大肚子另他站的很辛苦。 “第三个问题。”叶空盯着着鲍顿，把语速放慢，问道：“你告诉我到底想要找什么东西，我可以考虑答应这件事。” 鲍顿脸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好半天才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叶先生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们要找的当然是源阳的犯罪证据。” “合作必须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叶空把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鲍顿，说道：“否则你们找自己的人去做好了。” 鲍顿犹豫了好半天，这才支支吾吾的说道“叶先生，这件事关系到国家机密，所以……” “你可以去请示一下，我等你的答复。”叶空轻轻挥了挥手，示意鲍顿可以离开，转过身用中文对童欣说道：“给陈处长打电话，说美国人不诚实，建议取消合作。” 童欣可能是被鲍顿的“国家机密”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答应了一声，急忙跟在鲍顿的身后出了房间。 第二百一十七章 美国的监狱 欣很快便返回了房间，叶空的意见陈处长没有同意，有逼着叶空接受对方的安排，表示叶空可以自行决定，但最好等美方主动提出终止合作。反倒是鲍顿离开了近一个小时才面带微笑的回来，一进门便笑呵呵的将童欣请到了旁边的房间，显然是不希望她知道这个所谓的国家机密。 “叶先生，首先我不得不对您的睿智表示由衷的敬佩。”鲍顿脸上堆着笑，在叶空对面坐下来，说道：“现在我已经得到授权，可以把一切向您公开，我想这已经足以表明我们对双方合作的诚意。” 叶空皱了皱眉，一言不发的看着鲍顿，他不相信美国人肯把真相告诉自己，心中估计美国人很有可能会捏造或者只是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事情是这样的，根据我们的情报，因为从香港购买毒品失败，源阳的组织前段时间损失很大。”鲍顿看着叶空，笑眯眯的说道：“当然这都是叶先生您的功劳，我代表政府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看看叶空仍然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鲍顿这才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不过我刚才已经说过，最近源阳的组织忽然开始大规模的扩张，而且扩张势头强劲。我们推测，很有可能是源阳找到了新的经济来源。” “上个星期，我们无意中查获了一批从洛杉矶运过来的毒品，这才知道源阳找到了新的毒品供货商。”鲍顿在计算机上折腾了一阵，用投影仪放了几张毒品的照片，接着说道：“这种毒品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种，我们甚至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种东西称作毒品。” 事实上刚才看到照片的时候叶空便不由得心中一动，只是脸上不露声色。待鲍顿说出这句话后，叶空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自己此次美国之行的目标之一……新型毒品。 “叶先生可能会觉得奇怪，事实上我们的专家对这种毒品也非常好奇。”鲍顿在叶空的脸上没有看到任何变化，只当他并不清楚其中的关键，解释道：“根据我们目前的毒性试验，这种毒品虽然会导致成瘾，却几乎没有毒性，即使大量使用也不会导致死亡。不过长期的毒理分析正在进行，还没有相应的试验数据，而且这种毒品的成分非常复杂，我们的专家现在还没有完全搞清楚。” 叶空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如果说这种毒品没有被政府得到，还有希望彻底销毁。可现在既然美国政府的手里已经有了样品，那么分析出成分和制造方法便只是时间的问题。有着毒品的作用，却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这种特点对于任何国家的政府恐怕都是很难抗拒的诱惑。无论是如同香烟一样作为新的税收来源，还是在医疗和军队中应用，都有着极为广阔的前景。 尤其是像美国这样的国家，如果搞清了这种毒品的生产方式，肯定会大规模制造，向其他国家出口。而通过增加添加剂的方法，美国至少可以独占两年市场，就算其他国家禁止进口，在巨大的利润刺激下，恐怕也很难完全制止。 “我们追查了毒品的来源，不过没有查到。”鲍顿虽然对叶空木然的样子有些诧异，还是接着说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源阳一共购进过两批这种毒品，都是亲自与对方联系，只有他最信任的两个保镖跟着他。所以我们才会制定这样的一个计划，希望可以一箭双雕，在他们交易的时候人赃并获，同时直接打击这种新型毒品的源头。” “我同意。”叶空站起身，说道：“尽快把详细的计划整理一份书面的报告给我。” “真是太好了。”鲍顿也跟着站起身，笑呵呵的说道：“不过叶先生最好不要把这件事讲给你的同事，在情况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我们不希望这种新型毒品的消息泄露出去。” “还有一种新型的迷幻药，你们也可以追查一下。”叶空没有理会鲍顿的话，淡淡的说道：“找一个叫巴伯的人，说不定可以从他身上查到这种毒品的源头。” 鲍顿木然的看着叶空离开房间，心里面说不出什么滋味。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叶空竟然知道有一种新型的迷幻药同这种毒品有关，甚至还给出了一个人名让自己去 了说明他比自己了解的更多以外，恐怕根本没有其他问题是这个香港警察怎么会对这件案子这么清楚，根据报告他从没有来过美国，难道说在fbi的内部有人泄露了机:;.经深入到了fbi的内部？ 叶空倒是没有想到，他不过为了能够尽快解决这件事随口说了两句，会在fbi的内部刮起一股查内奸的邪风 ****** “你真的答应了？”童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你疯了是不是？会送命的。” 童欣现在已经彻底糊涂了，叶空给她的印象一会儿一个变化，让她猜不透。从最初的警界精英到买书充门面的虚伪，又从花花公子变成了办案狂人，竟然肯接受这样疯狂的计划，在她的心里，叶空的周围好像围着一层难以看透的迷雾，怎么也看不到后面的真正面目。 “美国人的报告拿来之后，你负责同处长联系，其他时间不要离开酒店。”叶空这个时候心思都在鲍顿所说的计划上，倒是没有留意到童欣眼神中的异样，自顾自的安排道：“美国人没安好心，你要尽量减少同他们的接触，做事情低调一些。不过你知道的事情不多，美国人应该不会为难你。” “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童欣可不是笨蛋，叶空话里的意思自然听的出来，虽然对他关心自己有些感动，却受不了叶空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因此说话的语气难免有些抱怨的成分。 叶空没有理会，接着说道：“美国人很可能会在报告上耍花样，你要小心一些，不要被美国人耍了。” “……”童欣没有答话，只是白了叶空一眼，对叶空如此不信任自己表示出强烈的不满。 “还有……”叶空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这件案子结束之前，恐怕我不会再同你联系，如果有什么事需要通知我，你可以在纽约时报上面登一则招工的广告。” 叶空随手拿过两张纸，找到一支笔，在上面写了一则广告，然后给童欣简单讲了一下如何把要传给自己的消息加入到广告里面。叶空所讲的是一种比较简单的加密方法，童欣也很聪明，很快便掌握了这种方法。 “美国人可能会监视你。”叶空让童欣独自写了两条广告，这才说道：“不过这种加密方式他们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不可能破译出来，只要不让他们看到你的加密过程，就不用担心。” 童欣不太相信的看了看叶空，加密的方法似乎非常简单，在她看来应该非常容易破译。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童欣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叶空加入这个计划非常冒险：“我研究过美国的监狱，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你在里面会很危险。” “说说看。”叶空却只是淡淡一笑。 他对这个时代的监狱不太了解，三十世纪已经没有监狱这种场所，罪行较轻的人会佩戴监视装置，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如果罪行严重，且没有悔改之意，则会被送进精神惩戒所，在脑中植入精神惩戒装置。这种装置会在犯人清醒地时候不停对人的大脑进行刺激，直接干预正常的思维状态。犯人会感觉到置身于地狱，只要清醒就要忍受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的折磨，却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默默地承受。 这种精神惩戒相对比较安全，犯人的自身意识会被很好的保护起来，直到惩戒结束。凡是接受过这种惩戒的犯人，虽然重新犯罪的可能性并不会少多少，但如果他们再次被警察逼到无路可逃的时候，往往会选择自杀，也不愿意再次忍受那种可怕的折磨。 “如果我猜的不错，源阳的弟弟应该是在重犯的监狱。在这种监狱里，通常都会有分成几个大的帮派，如果你不选择其中的一个加入，就会被他们当成敌人……”童欣自然不知道叶空在想些什么，开始介绍起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电击枪 于监狱里面的混乱，叶空并不感到吃惊，那么多穷凶伙凑到一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很难管理。不过他倒是没有感觉到危险，毕竟监狱里的犯人没有武器，凭他的身手，应该没有问题。 “没有武器？”童欣瞪了瞪眼睛，对叶空说道：“你知不知道前段时间美国有家监狱里面两个帮派大打出手，一百五十多个人身上搜出来九十件武器！” “我是说枪。”叶空摇了摇头，那些还没有手指头长的牙刷柄、小刀片在他眼里根本不能算做有威胁的武器。 “你觉得自己这样说会很勇敢？我看是无知！”童欣最后扔下一句，扭头走了，看样子是被叶空这种目无一切的样子气得不行。 ****** 美国人的效率并不算高，通知叶空开始行动时已经过去了三天。为了防止源海怀疑，叶空要同另外的三名犯人一起，乘坐囚车到达监狱，因此这天一大早先搬进了一间看守所。 根据计划，叶空的案子是杀人，在案情描述里叶空性格凶残、孤僻，入狱的原因是有人不小心把痰吐到了他的鞋子上，便被他活活打死。由于行动之前两天，看守所里便已经开始为他造势，很多犯人都听说关进来一个恐怖的家伙，却一直没有人见到。因此当叶空从单间里面出来，阴沉着脸从走廊里经过的时候，好多犯人都扒着门，好奇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恐怖家伙。 带着镣铐的感觉让叶空有些不太舒服，却又多少带着一丝刺激，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与他同车另外三名囚犯一个是因为杀人，另外两个则是毒贩，据说其中一个还是某个帮派的头目。叶空安静的坐在囚车上，闭目养神，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另外三人投过来的目光。 看守所距离监狱并不远，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囚车开进了监狱的大门。在狱警的大声吆喝下，叶空最后一个下了车，首先环视了一圈。操场很大，周围都是灰白色的牢房，没有窗户，操场上也看不到其他犯人。操场的周围有四座高高的瞭望塔，能够看到上面有狱警正在瞄准镜的后面注视着自己。 几名狱警全副武装的围过来，压着叶空四人向东北角的一座建筑走去，叶空知道这是要办理入狱手续，检查有没有携带违禁品。按照计划，监狱的高层已经知道自己要来，因此会通知下面的人对自己免予检查，只要做做样子，走走过场。叶空曾经想到过美国人会在计划中做手脚，却没有想到会这样的迫不及待。 “脱掉裤子，趴在床上。”负责检查的狱警好像根本不知道计划的样子，一边慢条斯理的戴着乳胶手套，一边斜着眼看叶空。 “叫狱长来见我。”叶空微微皱了下眉，检查都是单独进行，更何况另外三名囚犯已经检查完毕，去旁边的房间等候，因此完全没有必要做戏做全套。 “以为来这里是旅游吗？”负责检查的狱警似乎对叶空的态度很不满意，一边嘟囓，一边看了看其他狱警。 站在一旁的几名狱警倒是表情严肃，纷纷抽出警棍，围了上来。 叶空原本还想再警告这几个警察一下，可是看到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把电击枪，便知道用不着了。童欣跟他说过，在美国很多警察都持有这种武器，尤其是在监狱里，这种电击枪常常被用来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囚犯。如果不是刻意要找自己的麻烦，肯定不会使用电击枪这样的武器来对付自己。 叶空抬起手，看了看手铐，同时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让自己后背对着墙角，防止有人从后面向自己发动攻击。 “小子，到了这儿就要守这儿的规矩，不然的会吃很多苦头。”其中一名四十多岁的狱警甩了甩手里的警棍，一边缓步向叶空逼近，一边威胁道：“我劝你最好老老实实的脱掉裤子，否则我会敲断你的肋骨。” 叶空一言不发，眼睛只是看着旁边拿着电击枪的那名狱警。他不清楚这种东西能产生多高的电压，至少目前看来这把电击枪才是对自己最有威胁的武器。 狱警见叶空似乎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顿时被激怒，猛地上前一步，右手警棍带着风声斜着砸 的肩部。叶空听到风声，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i抬，用手铐中间的铁链挡住了警棍。随即双手向下一压，狱警顿时拿捏不住，警棍便到了叶空的手中。 随手将警棍扔到一边，叶空仍然一言不发，他并不担心自己目前的处境，只是不清楚美国人到底想把事情闹到多大，因此稍稍克制了一下心中的不快，手下留情，没有还击。 “喂，他是怎么弄的？”动手的狱警到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手里的警棍怎么会忽然到了叶空的手里，转过头问旁边的同事。 “没看清。”旁边的狱警把身子稍稍弯下来一点，一边缓缓挥动手里的警棍，小心盯着叶空，一边说道：“这小子好像会中国功夫，大家都小心点。” “中国功夫？”手持电击枪的那名狱警一边将电机枪的保险打开，一边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同伴，大声说道：“让我来看看什么是中国功夫。” 叶空的瞳孔猛然缩小，眼睛却眯了起来。如果说美国人只是想打自己一顿，那么看在案子还没有搞定的份上，叶空最多教训他们一下也就算了。但使用电机枪的目的显然是要把自己制服，至于目的则不言而喻，美国人就是想要自己丢脸，想要冒犯自己的尊严。这简直是在揭叶空的逆鳞，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叶空心中恼火，身体却变得更加放松，给人一种极度懒散的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一样。只是从他眼中偶尔闪过的利芒却让几名狱警不寒而栗，迟疑了半天也没有人敢率先动手。 “我来！”忽然最边上的一名狱警猛地举起警棍，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要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手持电机枪的那名狱警也同时举枪，对准叶空的胸口，扣动了扳机。 这两名狱警配合的很好，一个先佯装攻击吸引叶空的注意力，另一个则用电机枪发动攻击。叶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电机枪上面，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电击枪是采用激光还是高能粒子流制造导电通路，但无论哪一种原理，只要被枪口瞄准，就根本没有躲开的可能。因此就在手持电击枪的狱警举枪同时，叶空立即扑向佯攻的狱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自己身前一带，用这名狱警将自己挡在了后面。 刚才见识过叶空赤手夺警棍，持枪的狱警唯恐不能一击制敌，刻意准备了半天。没想到刚刚扣动扳机，自己的同伴却忽然挡住了枪口，再想收手，却已经来不及，只听得一声闷响，两支针镖从枪口飞出，正中挡在叶空的那名狱警背部。 叶空看着连在电机枪和自己手中狱警之间的两条细细的导线，稍稍怔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当作最大威胁的电击枪竟然采用的是这种原始的带电针镖。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用压缩空气发射的“子弹”，根本没必要如临大敌，像这种射程不过几米的慢速武器，很轻松便可以躲过。 松开手中的狱警，任凭他抽搐着瘫软在地，叶空随手摘下手铐，扔到他的身上，抬起头看着周围有些发傻的狱警，皱着眉说道：“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叫狱长来，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没人看见叶空是什么时候打开的手铐，一众狱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继续动手，都没有这个勇气，不动手，似乎又显得怕了这名囚犯，丢尽了面子。 叶空面带冷笑的看着周围的狱警，到了这样的地步还没有人拔枪，显然已经得到上面的授意，否则的话凭美国警察的做事风格，这些狱警恐怕早已经拔枪指着自己，命令自己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了。 局势僵持了好一会儿，终于狱警中有人泄了气，主动提出找狱长过来。于是一众狱警纷纷符合，看到叶空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都松了口气，手中的警棍也放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外交纠纷 长来的很快，叶空估计他应该是一直在监视器上看着况不妙才出现。叶空心中怒气不由更盛，轻轻摩挲着手腕，冷眼看着狱长。 狱长差不多五十岁左右，看起来平时保养的不错，很精神。挺直的腰板，严肃地表情，看上去确实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只是叶空的眼神给他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 “您好，我叫海德，是这所监狱的狱长。”狱长讪讪的说道：“非常对不起，我刚刚接到通知就赶了过来，没想到你已经到了。” “你确实来的晚了一些。”叶空冷冷的说道：“不过还算及时。” “这个……请叶警官原谅。”狱长老脸微微一红，还想要解释，却被叶空打断。 “刚才这几位警官袭击我，我希望听听您打算如何处置。”叶空扫了眼身边的几个狱警，冷冷的说道：“我希望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叶警官，他们并不知道计划，所以刚才不过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希望叶警官可以体谅。”狱长自然要照顾手下人，更何况是他的授意。 “这么说您是不打算处罚他们？”叶空的语气愈发冰冷，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够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不知道叶警官希望我怎么处置？扣他们的薪水吗？”狱长毕竟有自己的尊严，虽然基于某些原因不能对叶空怎样，可总不能在手下面前失了身份。 “很好。”叶空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您不知道怎么处置，我替您来做这件事。” 叶空话音刚落，已经伸手夺过旁边一名狱警手中的警棍，顺势在这名狱警的脸上抽了一记。这名狱警刚才并没有攻击他，因此叶空强自克制着没有用力，否则这种钢制的警棍足以将这名狱警的骨头敲碎。即便如此，这一记也不是这名狱警能够承受的，随着警棍扫过，这名狱警的身子便横着飞出一米多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喜欢公平……”叶空一边说话，一边看似随意的挥舞着警棍，房间里顿时哀声四起，一共六名狱警，短短几秒钟便全部躺倒在地，只剩下狱长呆愣愣的站在中间，不知所措的看着叶空手里的警棍。 “他们用警棍攻击我，我也只用警棍攻击他们。”叶空随手将警棍扔到地上，对着狱长微微一笑，说道：“你应该庆幸他们没有拔枪，不然恐怕会引起两国外交上的纠纷。” “上帝……你到底做了什么？”狱长已经被叶空疯狂的举动吓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叶空说话，手足无措的看着躺了一地的狱警，嘴唇哆嗦着，全然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 “以牙还牙！”叶空猛地一把抓住狱长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以血还血！” “可是……可是你没有出血。”狱长哆嗦着，不敢看叶空，刚进房间时的威风早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也不怪他害怕，叶空放倒六名身强体壮的狱警几乎就是眨眼间的事，如果依样给他来一下，凭他这把老骨头，就算平时保养再好恐怕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而且问题的关键在于这个中国人好像全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法律，明摆着是个做事毫不考虑后果的家伙，看他现在的样子，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他们也没有出血。”叶空冷哼一声，把狱长放开，还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接着说道：“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我保证！” “是……是……”狱长哆哆嗦嗦的说道：“一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不用担心。”叶空忽然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狱长的肩膀，说道：“除了刚才动手的三个……哦！还有那个戴着手套的，其他人不过是晕过去而已。” “你确定他们没事？”可能是感觉到叶空拍自己肩膀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恶意，狱长总算稍稍镇定了一些：“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锁骨骨折。”叶空指着首先向自己发动攻击的那名狱警，语气平淡的好像导游在给游客做讲解：“因为他刚才攻击我的锁骨。” “是……”狱长顾不得擦额头的冷汗，看着那名狱警稍有些变形的仿佛感觉到自己 也有些隐隐作痛。 “这个刚才有攻击我的企图，右上臂骨折”叶空接着介绍道：“这个用电击枪攻击我，肋骨断了……应该有三根。” “上帝……”狱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这份报告可怎么写……” “对了，这个家伙。”叶空用脚尖轻轻踢了下带着手套的那名狱警：“刚才口出不逊，所以我敲掉了他几颗牙齿，希望能让他以后懂得什么叫礼貌。” “叶……叶警官”狱长转过头，嘴唇哆嗦着说道：“你这样做会被他们控告，我没有权力阻止他们这样做。” “没有关系。”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跟他们谈，你现在去给fbi的鲍顿警官打个电话，把刚问问在现在的情况下，我们的行动可不可以继续进行。” “好……”狱长急忙点头答应，叶空的话踢醒了他，这件事都是因为fbi的该死计划，确实应该让他们来承担 就在这时，检查室的大门猛地被人踢开，四名手持散弹枪的狱警冲了进来，将枪口对准了叶空。而且听门外的脚步声，显然还有人在向这边跑来。 “都把枪收起来，出去！”这次狱长海德的反应倒是极快，叶空的目光刚刚投向他，便已经大声喊了起来：“都听见没有，这是命令！立刻给我出去！” 冲进来的狱警面面相觑，fbi的计划自刚接到监控室的通知说检查室有囚犯袭击狱警，便匆匆赶来，却没想到狱长也在，而且看样子竟然是站在囚犯的一边。不过看狱长似乎并没有被囚犯劫持，而且满脸怒气的样子也不像是作假，冲进来的几名狱警只好收起枪，出了房间。 “你先去忙好了，我来跟他们谈。”叶空微笑着把狱长送到门口，说道：“对了，顺便叫个医生来。” “医生很快就到。”狱长有些木然的离开检查室，恐怕现在脑子里面想的都是如何解决这次的大麻烦。 如果一定要分清责任，叶空袭击六名狱警，并将他们打伤，显然已经触犯了法律，应该承担主要的责任。但问题是这件事一旦到了法庭上，连同fbi和自己在内，谁都跑不了。私放重犯的罪名也就罢了，毕竟是fbi的计划，他不过是执行者，不用承他的指使，下属怎么会试图攻击，从而引发严重后果，所以他的责任也绝对小不了。虽然这也是上面让他做的，但没有书面的命令，黑锅还不是要他来背。 ****** 鲍顿现在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他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特意去找过约翰逊，听他说叶空的身手如何如何利害，却没有放在心上，向上面汇报的时候也只是简单提了一下。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叶空竟然会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一下子打伤六名狱警，一旦事情闹大，恐怕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收场。到时候自己这个最早提出建议的肯定要承担最主要的责任，不要说以后坐上fbi局长的++不保，甚至还要获罪。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后悔也没有用，眼下一是要想办法安抚被打的狱警，阻止他们提起诉讼，二是要尽快同香港警方协调。鲍顿最担心的是叶空既然敢打狱警，就很有可能在向他的上级汇报这件事的时候把责任全部推到自己这边，一旦最终演变成两国间的外交纠纷，最终结果只会更加糟糕。 “您说什么？叶空入狱的时候殴打狱警？”童欣目瞪口呆的看着鲍顿，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是说他以囚犯的身份，赤手空拳的殴打全副武装的狱警？而且还打伤了六个人？您觉得这件事合乎逻辑吗？” 鲍顿的胖脸被童欣说的有些发红，他也不想相信，可这件看似荒诞的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第二百二十章 我们要团结 欣并不想帮叶空说话，真的，一点都不想。可是没i叶空是和她一起的，内部矛盾和外部冲突孰轻孰重她还是能够分清。不要说只是对叶空的人品有些鄙夷，就算叶空强奸过她，这个时候也必须站在他这边。 童欣忽然感觉一阵心虚，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忽然想到强奸上去，脸也不由得有些发热。 “童小姐，我也只是刚刚得到消息，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所以能不能请您先同贵方联络一下？”鲍顿也不想表现得这样低声下气，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子，也只能忍气吞声，和颜悦色地说道：“这件事不管是谁的责任，为了这次双方的合作，我认为大家都应该克制一些。所以如果有机会也麻烦童小姐能够劝说一下叶先生。” “我一定会的。”童欣点点头，严肃的说道：“如果叶警官没事最好，否则我们一定会向贵国政府提出严正交涉。” 鲍顿对童欣的态度还算满意，至少她答应只要叶空没事，就不深究，否则作为对方派来的人员，如果跟香港方面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估计这件事肯定会更麻烦。至于叶空，反正他本人没有半点损伤，又打伤了这么多狱警，应该知道低调处理对他也是好事。 “希望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吧……”鲍顿垂头丧气的准备报告去了，怎么向上面解释自己出的主意变成了这个结果，也是件令他头疼的事。 ****** 叶空殴打狱警的事在犯人中很快便传了开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之前检查过的三名犯人本就在旁边的房间等候，等了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叶空不说，单是看到有医生匆忙赶来，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监狱里的生活本就无聊到了极点，又是这样大的一件新闻，传播速度自然很快。 不过叶空自己倒是并不知情，计划还要继续进行，为了避免源海产生怀疑，叶空因为袭击狱警，直接被送进了隔离区。在隔离区里每人一间几平米的小房间，每天只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可以洗澡放风，其余时间都只能待在牢房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对精神是一种比较残酷的折磨，时间短些还好，一旦长时间被关在隔离区，难免会让人精神紧张，痛苦难当。 不过叶空倒是并不在乎，在他看来，这样的环境倒也算不错，至少没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饮食不合他的口味，为了查案只能忍耐。 囚犯没有看到狱警伤的多重，因此叶空只在隔离区住了三天。一是狱长担心时间过长叶空会更加不满，再找狱警的麻烦，二是fbi那边急着按计划开始行动，不住地催促。于是第四天，叶空被狱警从隔离区押解到了普通牢房。 美国是世界上监狱最多的国家，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已经超过了两百万，每年美国政府花在监狱上的美元达到数百亿元。但即便如此，美国的监狱仍然显得有些不太够用。在这样的情况下，普通犯人自然得不到什么优待，一间牢房里关十几个人再正常不过。 叶空被送进的牢房就是这样的一间，他数了下，一共十四个犯人，大部分都是华裔，还有两名犯人看起来像是东南亚一代的。源海在这些人里面显得十分普通，看起来不像是牢房里面的老大，不知道是源阳的触角伸不到这里，还是因为源海自己没有能力。据童欣说，在美国的监狱里只信奉实力，如果没有大量的手下，就只能靠武力夺取。 “叫什么？怎么进来的？”狱警刚走，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个子便从床上跳了下来，阴沉着脸走了过来。 其他的囚犯也都跟着跳下床，一个个一言不发，把叶空围在了中间。叶空留意了一下，源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喂……我***问你……”小个子一边说，一边伸手想要推叶空，结果话还没有说完就变成了大声惨叫。 叶空冷哼一声，随手帮小个子把手腕关节重新接上，向刚才看好的床铺走了过去。 周围的其他犯人刚才都没有看清叶空是如何出的手，只知道一向打架不要命的铁球眨眼间便被这个新来的折断了手。就算还有人想要找叶空的麻烦，可一想到刚才铁球的手背几乎跟手臂贴在一起的恐怖样子，都忍不 退了几步，生恐挡了叶空的路，也被他来这么一下子 叶空一言不发，谁也不理，自顾自的将洗漱用具放好，开始检查床铺。倒不是叶空多事，只是他向来爱干净，牢房里面本就有股霉烂的味道，谁知道床铺上面会不会有些虱子跳蚤之类的东西。 “不用看了，那个位置没人用过。”说话的是源海，从他的眼神中能够看得出来，刚才叶空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了眼里。 叶空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既然他主动找自己，那么就没有必要表现的太过积极，这样可以尽量避免被源海看出自己的目的。 “这位兄弟贵姓？”源海的表现看起来像是受过一定的教育，跟那些街头的小混混明显不同。 空淡淡答了一句，随即在床铺上坐了下来，对旁边床铺的犯人说道：“搬走。” 那名囚犯先是愣了一下，脸上怒色一闪而过他的眼神，顿时又软了下来。只是牢房里面谁占那张床都是牢头说了算，他倒也不敢立刻就搬。 “让你搬就快点搬。”源海忽然发话道：“随便再找张床。” 那名犯人这才点头哈腰的急忙收拾铺盖，手忙脚乱的搬去牢房另一边。叶空只是看了眼源海，仍然没有说话。他明白源海是看中了自己的身手，既想要将自己招至麾下，又担心自己抢班夺权。如果叶空真的想要做牢头，就算源海在这里面影响力再大，也不如叶空的拳头好用。不过要真是这样，恐怕就算将他救出去，也很难得到源阳的信任。 “多少年？”源海见叶空不说话，干脆走到刚刚空出来的床位上坐了下来，面带笑容的问道：“看兄弟的样子，在外面也应该有些名气，只是我怎么没有听过？” 叶空斜着眼看了源海一眼，没有说话。 “不要误会，我只是好奇，大家以后都是一个房间的兄弟，互相多了解一些，有事的时候才好互相帮忙。”源海年纪不大，说话却很老成。 “二十年……”叶空先是犹豫了一下，好像在考虑源海的话，这才接着说道：“我来美国不久，还没找到工作。” “兄弟的罪名不小啊？”源海显得有些惊讶：“做了什么案子？” “杀人。”叶空冷眼扫了一圈牢房里的其他犯人，淡淡的说道：“二十年，不算多。” “兄弟不用紧张。”源海可能是觉得叶空对其他人带有很强的戒心，笑呵呵的说道：“在这间房里面我说话还算管些用，我保证没有人会再找你麻烦。” “谢了。”叶空淡淡的答了一句，再次沉默下来。 “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源海却接着问道：“原来是做什么的？” “叶空。”叶空想了想，说道：“刚退伍。” “原来是解放军，怪不得功夫这么好。”源海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着说道：“是在陆军？” “保密。”叶空好像很不喜欢源海这样追根问底，冷眼看着他说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实在抱歉！”源海虽然被叶空的保密二字勾的更加好奇，口中却急忙道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刚才看兄弟的身手很厉害，一时好奇而已。” “特种部队，其他的不能说。”对来历保持一定的神秘是叶空看过计划之后提出来的，这样可以让源阳更重视自己。 不过如果神秘的过了头却也不见得是好事，恐怕源阳也不会信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所以叶空故意藏一半露一半，反正既然是特种部队退伍的，对部队的情况保密也说得过去，毕竟在美国人看来中**队本就十分神秘。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还是叫你阿空好了。”源海一脸的恍然，好像非常理解叶空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你第一次来，对这里可能不太了解，这里是美国，是那些白人的天下，所以如果我们自己人不够团结的话，就会被白人欺负。” 第二百二十一章 暴乱 空冷笑了一声，没有接话。不过看脸上的表情，显i海的话放在心上。 “阿空可能是累了，你先休息一下。”源海见叶空不愿说话，笑呵呵的说道：“想要什么跟我说，这里虽然不敢说什么都有，烟酒倒是不缺。” “谢了，不用。”叶空勉强笑了笑，在床上躺了下来。 源海心情很好的回到自己床铺，低头想着心事。源阳在昨天给他的信里面用暗语说让他想办法闹事，他已经收买了政府高官，会帮他安排转狱，到时候在路上劫囚车，救他出去。可惜源阳根本不知道监狱里面的情况，源海虽然在自己的牢房里面是老大，可整座监狱绝大部分都是白人，平时就算不闹事都要被欺负。真要是主动去招惹那些白人，搞不好会出人命。 源海正在发愁怎么才能既把事情闹大，又要保全自己，正巧看到了叶空，自然心花怒放。如果身边有这样一个高手在，安全系数自然大大增加，不用担心。 想到这里，源海招了招手，将牢房里面几个最信任的犯人叫了过来，小声给他们布置起来。 ****** 放风的时间是所有犯人最开心的时候，却也是狱警最紧张的时候。要知道操场虽然不小，可一下子塞进去几百个犯人，又分成了几个帮派，随时都有发生冲突的可能。更不要说有时候还会发生一些有预谋的袭击事件，不管是杀人还是打架，通常都选在这个时候。好在监狱里面非常重视地位，只要是某个帮派的成员，如果没有老大的允许，私自打架会受到严惩，因此这种情况并不是每天都发生。 华裔有自己的帮派，不过势力很小，加在一起只有二十几个人，每天放风时都会聚在操场的一角。白人的帮派则占据了操场的大部分地区，不时会有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这边，他们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让刚刚加入帮派的新人来找华裔的麻烦，借此证明对帮派的忠诚。 叶空却并不理会这些，独自一个人在操场上悠闲的散着步，似乎并没有看到白人们投过来的目光。不知道是因为叶空袭击狱警的事还是白人的帮派最近关系紧张，叶空在操场上转了好半天也没人找他的麻烦。 源海开始的时候还在紧张，源阳跟他约好的时间是明天，如果现在就发生冲突，搞不好叶空会被送进隔离区，这样一来明天的行动岂不是少了一份安全保险。源海紧张，叶空却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散完步，又走到双杠跟前，看样子是打算活动一下。 “嘿……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一名白人似乎看不过叶空这种旁若无人的样子，迎上来挡在了叶空的前面。 “滚！”叶空只是冷冷的看了白人一眼。 虽然这个白人看起来膀大腰圆的样子，可惜动作笨拙，在叶空的眼里根本就不堪一击。那白人自然受不了叶空这种态度，顿时勃然大怒，仗着身高马大，挺着肚子向叶空逼了过来。可惜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有时间跟老大请示，要不然他早已经抡起拳头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声尖厉的哨音响起，四五名狱警一边高声喊着“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一边甩出警棍跑了过来。 白人本没有动手的意思，立刻条件反射一般趴在了地上，双手抱着头，不敢乱动。叶空却根本没有理会冲过来的狱警，自顾自的继续向双杠走去。到了白人的身边，却没有绕行，而是干脆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在监狱里面如果被人这样羞辱却不敢反抗的话，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鸡奸，下场的凄惨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白人自然大怒 ，双手在地上猛地一撑，就要起身找叶空拼命。可惜这个时候狱警已经赶到，看到他起身，对着他的后背就是一顿警棍。这种警用的伸缩式警棍使用的都是特种钢材，抽在人身上哪里受得了，白人顿时大声惨叫，抱着头蜷缩起来，一边大声求饶，一边满地乱滚。 源海一直在注意叶空这边的情况，眼看冲突就要发生的时候狱警及时干预，不由得长出了口气。叶空没有动手，虽然有侮辱对方的举动，不过应该不会因此被送进隔离区。只是看周围的白人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 ，估计明天自己不想闹事都不可能了。 几名狱警都没有为难叶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刚才的举动一样，这种行为引起了白人囚犯的一片嘘声。可惜这几个狱警都是狱长特意嘱咐过的，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不要让任何犯人激怒叶空，否则连狱警都被他打断了骨头，万一出几条人命，他这个狱长可就真的是坐到头了。 “阿空好样的！”一回到牢房，源海便对叶空竖起了大拇指：“你今天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每天被这些白狗压着，真***憋气。” “对了，听说你刚进来的时候把狱警打了？”见叶空不说话，只是默默地坐在床铺上，源海试探着问道：“我看他们今天好像很怕你的样子。” “制服了六个。”叶空淡淡的说道：“没有伤人。” “怪不得，要不然恐怕你得在隔离区待到出狱。”源海恍然道：“不过你一个人对付六个，会不会太冲动了？” “不过是几个废物。”叶空冷笑道：“像他们这样的，要是没有枪，再多六个也没用。” “果然不愧是特种兵。”源海赞了一声，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你今天羞辱了白人，估计明天他们会找你的麻烦。别看今天有狱警帮你，这些家伙要是真想对付你，恐怕狱警也拦不住。” “让他们来好了。”叶空咬了咬牙，沉思了一会儿，冷声说道：“进来了，我就没打算出去，最多在这里面住一辈子。” “阿空倒也不用灰心，未必没有出去的机会。”源海似有深意的看着叶空，眼睛眯了起来：“我源海既然交了你这个朋友，白狗要是敢找你的麻烦，我一定帮你。” “谢谢，我应付得来。”叶空被看得心中一紧，源海的话再加上他的眼神，竟然像是已经知道了这次行动。 “不用客气。”源海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源海没别的优点，却决不会看着自己兄弟被人欺负，明天你就跟在我身边，谁敢动你我一定废了他。” 叶空对他笑了笑，不再答话。源海却又召集了昨天的几名犯人，给他们重新布置起来。 叶空躺在床上，却一直在注意着源海那边，隐约可以听到他们在商量明天打起来之后应该怎么保全自己。刚才源海的样子不想作假，尤其是那句“未必没有机会”。难道计划已经泄露？可是整个计划知道全部内容的只有少数几个，监狱里更是只有狱长一个人知道整个计划，那些狱警最多只是知道自己受上面的特殊照顾。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叶空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打定主意先不管那许多，一切看情况发展再作决定。 ****** 叶空从白人身上踩过去的举动果然在犯人中造成了轰动，尽管白人囚犯已经看出来他受到狱警的特殊关照，可如果就这么放任，以后岂不是要被华裔帮派踩在脚底下。不要看监狱里犯人们分别被关在不同的牢房，可联系方式却很多。尤其是通过互相连通的下水管道，只要不被狱警发现，商量起事情来非常方便。 第二天防风的时间一到，狱警们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犯人们虽然看起来仍然是有说有笑的，但在各种器械上活动的人却明显减少。尤其是华裔帮派，更是聚成了一团，一个个面色紧张的注意着白人囚犯。不过十几分钟过去了，犯人们一直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狱警们也渐渐把心放了下来。昨天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今天气氛不太好也是正常的事，只希望不要闹得太大就好。 不过越是担心什么，便越是来什么。猛然间只听到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口哨，操场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四百多白人囚犯好像有人指挥一样，立刻分成了两部分。其中二百多距离华裔帮派近的纷纷从隐秘的地方拿出自制的武器，另二百多人则围在了外面，看样子显然是打算阻拦狱警，不让他们冲进去救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杀鸡儆猴 照监狱的应急预案，这种情况下应该首先拉响警报，催泪弹。如果局势依然得不到控制，塔楼上的狱警可以使用橡皮子弹向犯人射击。可惜昨天叶空做的可能有些过火，几个白人帮派的老大竟然下了格杀令，结果场面根本无法控制。 打仗最怕的就是被人围殴，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若是一般人，见到上百人恶狠狠的扑上来，恐怕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要么夺命狂奔，要么站在那里等死了。源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面对这种情况，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依然被吓得面如同土色。 所有华裔囚犯加起来不过二十多人，势单力薄，转眼间已经被围了起来，不时有人被乱拳打倒在地。不过帮派自然有帮派的规矩，格杀令只是针对叶空一个人，对于其他华裔囚犯，白人并没有下死手，最多只是打倒在地。当然，混乱之中下手没有轻重也是正常情况，被打成重伤的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 叶空是白人的目标，身边自然围满了人，谁能杀死他，就等于给帮派立了功，会得到重用和提拔。为了表示自己对帮派的忠诚，白人囚犯自然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被别人占了先。 叶空却只是背靠着墙，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源海作为华裔帮派的首领，昨天把话说的太满，自然要站在叶空身边，不能后退。本来按照源海的安排是让自己的手下打头阵，先挡住白人的攻击，然后自己和叶空趁乱下手。等到白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狱警应该已经赶到，这样便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怜他昨天费尽心思的安排，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场面，手下的那几个心腹什么用都不顶，就被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留给白人囚犯的时间并不多，狱警自然不可能看着他们杀人，这时候已经开始发射橡皮子弹，不断有人惨叫着被打倒在地。如果再耽搁一会儿，看到情况仍然得不到控制，狱警会发射真正的子弹，那个时候便是暴乱结束的时候，毕竟真正不要命的也没有几个。 眼看着白人已经冲到面前，叶空直到这时才开始动手。按照计划，应该只是在狱长的授意下，由某一个帮派发动进攻，而叶空也只需要意思意思，打倒几个做做样子就行。可是现在的局势同计划差的太多，白人囚犯一个个眼珠通红，明摆着拼命的架势，如果依然按照计划手下留情，恐怕最终吃亏就只能是自己。 计划没有变化快，生死攸关之下，叶空也顾不得那么多，看看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到了面前，冷不防便是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太过突然，那白人猝不及防之下，甚至连躲避的念头还没等产生，便听到一阵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一口气喘不上来，人已经向后飞了出去，竟然比他来时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随着这一脚踹出，叶空身形闪动，紧随着被他踹飞的白人扑进了人群。源海正在犹豫是抱头蹲下，还是跟叶空一同迎战，忽然身边一阵清风，叶空已经出现在了人群之中。只见他双手上下翻飞，凡是靠近他的白人，只要被碰上便是大声惨呼，眨眼间便有四五个被叶空或者卸掉关节，或者干脆将手臂生生折断。 开始的时候，混乱中的白人囚犯只知道拼命扑向叶空，但不过短短十几秒钟，叶空的身边已经躺下了十几个人，地上一片惨叫声，也阻挡住了其他的人的脚步，减缓了他们的速度。直到这个时候，白人囚犯才有时间思考，待他们搞清了状况，真正敢继续向前冲的便只有少数几个真正的亡命之徒了。 对于这样不怕死的，叶空自然不会手软，甚至为了震慑其余的白人，下手更重。一名白人仗着身高体壮，手中又拿着用剃须刀片自制的武器，面目狰狞着猛刺叶空的颈部，看样子显然也是练过一些格斗。可惜在叶空面前他的这种举动不过是自寻死路，叶空有心用他杀鸡儆猴，便没有像对付先前的人一样，只是扭断胳膊，或者干脆一脚踹飞，而是猛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这白人原本以为自己力气很大，翻转手腕，想要挣脱，没想到一拧之下竟然纹丝没动。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周围的白人都不可思 着中间的二人。那名白人是囚犯中有名的大力士，i一起足足矮了一头，体形更是显得孱弱之极。可现在的情况是叶空一只手抓着白人的手腕，泰然自若的看着周围的人群，那个白人则面红耳赤的拼命想要将手腕从叶空的手中抽出来，甚至后来干脆双手齐上，依然是白费力气。 越是鲜明的对比，便越是令人感到恐怖，叶空可怕的力气彻底镇住了周围的白人，甚至不少狱警也看傻了眼，忘记了应该趁机冲上去镇压暴乱。 “自不量力！”叶空忽然轻蔑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白人囚犯，语气中带着透骨的寒意，沉声说道：“再有人敢踏前一步，他就是榜样。” 叶空话音刚落，猛然抬脚，正踢在那白人的下腹。那白人被叶空这一脚踢得顿时腾空飞起，只是手还被叶空拉着，把他的身子拉成了一条直线。看看白人的身子堪堪到了最高点，叶空猛地想回一带，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随时双手一合，夹住他硕大的脑袋用力一拧。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到了那一声令人心尖发颤的脆响，一个个眼睁睁看着白人的身子打着旋摔在地上，腹部着地，脸却诡异的望着天。 叶空憋着一肚子的火，在监狱里面吃喝不好也就算了，脏点乱点也能忍着，为了查案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他本性喜欢自由，开始的几天对监狱里的生活还稍稍有些新鲜感，可随着新鲜感的消失，心底那种不羁的性子重新占了上风。再加上计划很有可能被泄露，今天白人发动的攻击显然也不在计划之内，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控制。除此以外，入狱时那几名狱警试图羞辱他的事依然历历在目，虽然教训了他们，可是叶空总觉得有股邪火无处发泄。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将那白人的脖子拧断之时，叶空甚至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发泄的快感。舔了舔嘴唇，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叶空蹲下身子，在那白人的衣服上用力的擦了擦手，这家伙头上的油太多，油腻腻的让叶空感觉有些恶心。 或者是叶空舔嘴唇的动作显得有些嗜血，周围的白人都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就连原本在地上大声惨叫的十几个白人看到这一幕也都忍着痛，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生恐引起这个恐怖的杀人机器注意，丢了小命。 慢慢的站起身，叶空最后轻蔑的看了周围的白人一眼，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对源海使了个眼色，慢步向自己的监区走去。源海早就看傻了眼，见叶空对自己使眼色，一时间竟没明白什么意思，直到叶空走出几步之后，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跟了上去。 白人囚犯此刻再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站在监区一侧的见到叶空向这边走来，都面带惊恐的先后退去，很快给叶空让出了一条通路。几百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叶空和源海两个人不慌不忙地进了监区大门，这才同时长长的出了口气。随即操场上再次响起了狱警的大声呼喝和囚犯们噪杂的骚乱声。 ****** “阿空……”源海说话还稍稍有些颤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完全恢复过来：“真是不好意思，没能帮上你的忙。” “海哥客气了。”叶空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刚才你能跟我站在一起，就是我的朋友。” 源海听到叶空这么说，顿时心花怒放，只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明智了，能跟叶空交上朋友，无疑对自己有莫大的帮助，就算这次哥哥营救自己失败，今后在监狱里也会是当仁不让的老大，哪个还敢跟自己作对。就算是那些白人，恐怕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再也不敢跟自己耀武扬威。 “好！既然你拿我当朋友，忘我也不瞒着你。”源海看了看牢房门，见没有人，这才小声说道：“你先准备一下，咱们明天逃出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 劫车 阳竟然策划了一个几乎同fbi完全相|.间要提前两天，再就是离开囚车之后如何逃离没有明确的说明。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没有相应的计划，或许源阳早已经准备好一切，只是在写给源海的信里面没有办法透露太多内容。 叶空感觉事情有些诡异，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还是源阳已经知道了fbi的计划，打算将计就计，先把源海营救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等着自己把源海送上门不是更好？ 暴乱已经完全平息，白人囚犯死了两个，一个是被叶空当胸踹了一脚的那个，折断的肋骨刺中了心脏；另一个则是被叶空拧断了脖子。重伤的有十三个，轻伤反倒不多。华裔囚犯相对要好一些，只有两个人受了重伤，其他人大多只是被打了一顿，没有大碍。事情闹得这么大，叶空自然不可能再住普通牢房，狱警刚刚把犯人都押回牢房，就把他送去了隔离区。 刚刚见识到了叶空的恐怖，这些狱警再也没有往日的气势，一个个全副武装不说，甚至不敢靠近叶空的身边。十二名狱警提心吊胆的一路跟着叶空来到隔离区，又小心翼翼的把他请进牢房，当最后铁门关上的时候，叶空甚至听到了一声整齐的叹息。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十二名狱警好像走了一辈子，一个个紧张的满身是汗。 源海因为一直站在叶空的身边，也得到了相同的待遇，只不过他的危险程度在狱警的眼里自然没有叶空那么高，因此直到把叶空安置好，才把他带到隔离区，关在叶空这一间的旁边。说起来这应该也算是对源海的一种保护，不然一旦白人帮派准备报复，自然不会放过身为华裔帮派首领的源海。 “阿空，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中间隔着一堵墙，源海只好大声说话，以便让叶空能够听清。 “没有了……”叶空躺在床上，一边随口应付着源海，一边在思索明天应该怎么做。 “为什么来美国啊？”源海看不到叶空的样子，不过经历了这次患难，觉得已经跟他交上了朋友，说起话来语气轻松了许多：“对了，你英语说得很好，以前来过美国？” “在部队学的。”叶空心不在焉的说道：“在国内找不到好工作，薪水太少了，听说美国保安公司给钱多，就来了。” “保安？”源海先是一愣，随即笑道：“阿空你不是开玩笑吧，就凭你的本事，就算给总统做保镖都没问题。” “不喜欢为政府做事。”叶空懒洋洋的说道：“本来打算赚些钱，自己开家公司。结果……算了，不提这件事。” “阿空，我问你句话。”源海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如果能够离开这里，你打算做什么？” “没考虑过，走一步算一步吧。”叶空希望自己能给源海留下一个只知道使用武力的形象，看似有些心灰意冷的说道：“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回去。” “跟着我干怎么样？”源海觉得火候似乎差不多了，劝道：“其实美国赚钱的机会还是很多的，就看你想不想赚。别的我不敢说，就凭你的本事，只要肯跟着我干，一年几百万美金绝对没有问题。” “海哥是做什么生意的？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是开公司。”叶空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显得很平淡：“毒品还是其他的生意？” 源海摸不透叶空的想法，倒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含混道：“我做什么生意不是问题，关键是你是不是真的想赚钱。强扭的瓜不甜，我肯定不会让你去做不喜欢的事。” “多谢海哥关照了。”叶空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这几天我也算是想明白了，在美国遵纪守法就是现在这个下场，你不想惹事，却总有事找上你。那些美国人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好欺负，哼！早晚让他们知道我们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 源海一阵尴尬，他可是在美国出生，虽然是华裔，却也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不过叶空的话倒是让他听得很痛快，在美国种族歧视的严重程度他也是深有体会。华裔或许还稍稍好一些，尤其是黑人，几乎等同于生活 的最底层，很多人甚至连接受教育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的组织里都是自己人。”源海觉得有必要把国籍和人种混淆起来，说道：“如果你跟着我干，自然不会再有白人敢欺负你，而且……只要你敢做，我们可以找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那些白狗。” “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叶空苦笑了一声，说道：“今天我手上又死了两个，估计会判我坐电椅。” “不用担心。”源海还想安慰他一下，可是牢房里虽然没有监听设备，旁边却还有其他的犯人，很多话不好说出口，想了想，干脆说到：“有些话说出来没有用，走着瞧吧。” 叶空再次叹了口气，也不答话，牢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偶尔从其他房间传出来一两声咳嗽。 ****** 源海和叶空要转到其它监狱，这个消息很快在监狱里面传播开来。华裔囚犯们惊慌失措，担心受到白人帮派的报复。白人囚犯则一个个面露喜色，经过了暴动之后，他们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被一个人打死打伤这么多，什么面子都丢了个一干二净。几个帮派的老大各自收拾了几个胆小不敢上前的手下，却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甚至发现有人谈论都会大发雷霆。现在那个凶神要被转走，悬在他们心头的大石头自然也就落了地。 源海和叶空自然不会去考虑其他华裔囚犯的事，至少在叶空看来，这些人要么是毒贩，要么是小偷，都是人渣，不值得同情。囚车上除了他和源海，还有四名狱警，两名手持散弹枪同他们一起坐在后面，另两名狱警一个开车，另一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小心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源海没有说，不过看样子应该也是选择在路上动手。叶空半眯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源海，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源海也很想做到叶空这样泰然自若，可怎么努力也不行，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厉害，眼睛总忍不住看向车厢里的那两名狱警。 两名狱警似乎感觉到了源海的紧张，也渐渐变得紧张起来，其中一个甚至走过来重新检查了一下两个人的镣铐。即便这样，两名狱警还是有些不放心，干脆把枪口对准二人，手指搭在保险上，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囚车前后各有一辆警车，拉着警报，在公路上跑得很快。这次押运，指定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行车路线，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四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不过源阳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意外自然会在恰当的时候发生。 囚车差不多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刚刚离开高速公路，迎面一前一后驶来两辆集装箱拖车。囚车现在行驶的公路并不宽，最多并排行驶四辆汽车，不过其它车辆很少，倒也并不显得拥挤。就在这时，行驶在后面的集装箱拖车，忽然开始加速，准备超车。拖车的尾部足有十多米长，这一超车顿时将整条路都封了起来。 事发仓促，前面开路的警车立即刹车，却已经来不及，在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中猛地钻到了拖车的下面。拖车的底盘相对较高，如果是底盘很低的敞篷跑车，甚至可以直接从下面穿过去。可惜警车既不是底盘低的跑车，又不是敞篷车，自然钻不过去，顿时被卡在了车底。与此同时，原本行驶在前面的辆拖车也突然变向，堪堪让过囚车，将跟在后面的警车也拦了下来。 驾驶囚车的狱警反应还算比较快，看到前面出了状况，猛地一个紧急刹车。可惜囚车自重比较大，刹车距离也要稍长一些，虽然他已经尽力，可留给他的距离实在太短，囚车稍稍扭动了一下，随即重重的撞在前面那辆警车的尾部，将原本只是钻进去一半的警车彻底塞进了拖车的下面。 就在这个时候，借助撞击时的惯性，叶空发动了攻击…… 总算不用在监狱里受窝囊气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无功不受禄 车的瞬间，车厢中的两名狱警在惯性的作用下，身体在前面的钢板上，甚至险些将手里的枪扔掉。不过毕竟受过训练，紧急关头，两名狱警顾不上察看情况，都忙着重新举起枪，防止犯人乘乱逃跑。可惜他们意识不错，动作却慢了一些，借着惯性，叶空已经飞身扑到，双手探出，正砍在两名狱警的颈部，将二人击晕过去。 “你的手铐？”源海呆呆的看着叶空：“什么时候打开的？” “刚才。”叶空随口接了一句，从预警身上找到钥匙，扔给源海。 “看看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源海接过钥匙，一边同叶空说话，一边开镣铐：“这该死的车厢只能从外面开，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动静。”叶空从前面的小窗看了看，说道：“应该是搞定了。” 叶空话音刚落，车厢外猛地传来两声枪响，随即有人一把拉开车厢门，两支手枪几乎同时伸了进来。 “没事了，快走！”源海直到这时一颗心才放进了肚子里，看也不看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转回头对叶空说道：“其他事让他们做。” 叶空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两个人，都是三十多岁，个子都不高，却显得精明强悍。 “我哥的保镖，身手不错。”源海拉着叶空跳下车，在其中一人的指引下，上了旁边的一辆轿车。 又是几声枪响传来，叶空眉头不由得拧到了一起。三辆车上的预警都已经被制服，显然那两人正在赶尽杀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源海看出来叶空的不快，微微一笑，说道：“这些警察见过他们的脸，不除掉以后会很麻烦。” 叶空轻轻的点点头，没有说话。或许是接触过几次留给他的印象都不好，叶空对这些美国警察并不感到同情，只是本能的觉得源阳这伙人做事太过狠毒。 “海哥，这是老大给你准备的衣服。”那两人做事手脚利索，很快回到了车里，其中一个扔给源海一套新衣服：“在车上换一下吧，老大已经在他的别墅准备好给你接风，咱们现在就过去。” “怎么只有一套衣服？”源海有些不太高兴，指着叶空说道：“这是我在里面认识的好兄弟，阿空，一会儿路过商店，给他也买一套。” 那人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叶空，勉强点了下头，却没有说话。 “阿空不要介意，他们两个向来这样，平时就知道听我哥的话。”源海看似是跟叶空解释，语气里却多少有些不满的意味。 叶空只是淡淡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微闭着双眼，似乎准备休息一下，心中却是一动。这两个人的资料叶空在鲍顿那里见到过一些，一脸麻子的叫凯恩，出生在美国，在海军陆战队服过役，因为在训练的时候失手导致一名士兵失去了一条手臂，被开除了军籍。另一个三角眼的叫王彼得，马来西亚华人，原名不详，fbi怀疑他在马来西亚背了两件杀人案，可惜一直没有证据。 这两个人都是源阳的得力心腹，也是他最信任的两个手下。按照原来的计划，叶空如果短时间内不能取得源阳的信任，就想办法将这两个人的行踪通知fbi，从他们身上下手。不过刚才看到王彼得对自己的态度，叶空忽然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得到源阳重用的机会。能不能得到源阳的信任，叶空并不在乎，只要能查到制造毒品的人，然后将那些东西找到并销毁，这件事就算结束。甚至fbi能不能将源阳绳之以法，叶空也并不关心。 在他看来，所谓的黑社会是永远都不可能解决的问题，无论什么时候，政府都不可能对整个社会做到完全的监控。不要说现在，就算是三十世纪，科技已经发达到了监视无所不在的地步，依然有很多黑社会组织繁荣昌盛的生存在社会的角落里。人的创造力仿佛总是无穷无尽，无论政府想出什么样的方法，这些生活在阴暗中的人们总能找出办法来应对。 就算今天能够将源阳抓起来，甚至将他送上电椅，可还有源海。抓了源海，还有其他的人会站出来。即便将整个组织都一网打尽，叶空相信，用不上半年的时间，一个新的组织就会出现，甚至很可能会比源阳更加残忍，更加难以应付。 当然，如果这是在香港，就 道不能杜绝，叶空也会尽全力去做，哪怕只能保证半，也是好的。但这里不是香港，而是美国，美国人的事叶空才懒得管，让他们自己头疼去好了。 “海哥，老大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我让他们把这位小兄弟的衣服直接送别墅去好了。”王彼得放下电话，转过身说道：“老大还让我跟你说一声，说出卖你的那个家伙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等你亲自动手，问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不用了，我今天心情很好，让我哥直接把那小子扔海里吧。”或许是担心叶空的感受，源海一直没有换衣服，听见王彼得问他，笑呵呵的说道：“要不是那家伙，我怎么可能认识阿空，也算他帮了我一个大忙。” 王彼得看了眼叶空，皮笑肉不笑的答应一声，转回身接着打电话。 ****** 源阳的别墅在纽约郊区，面积不小，可惜距离市区稍远了些，路上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精心修剪过的花木，雅致的喷泉，现代感十足的建筑，丝毫看不出这里竟然是黑帮老大的家。停车场上已经停了十几台车，多数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车，显然今天来的人不少，只是叶空有些不太明白，刚刚源阳的人至少杀了十几个警察，紧接着又搞这么大的声势，难道说真的无法无天到了这个地步？ “阿海！”源海刚刚下车，一个同他样子有些相似的人便迎了上来，一把将他抱住，大声说道：“总算把你接回来了，哈哈……” 叶空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默默留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院子里至少有二十多人，一个个西装革履的样子，只是看起来很明显并不是一起的，相互之间有着不小的戒心。出来迎接的包括源阳在内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两个年纪比较大，其余都是年轻人，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是华裔。 “阿海，听说今天你回来，财叔他们特意赶来给你接风，你怎么还穿成这个样子？”源阳表示了自己对弟弟的亲热，这才注意到他还没有换上自己给他准备的西装，略有些责备的说道：“快去把衣服换上。” “没有关系。”源阳身后的一个老者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俩是我看着长大的，都是自己人，不用搞那么多的礼数，随便点没有关系。” “这怎么行，您是长辈，穿成这个样子，太没有礼貌了。”源阳转过身，笑着说道：“财叔您不介意，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不能不识趣。” “我这就去换。哥，你先陪一下财叔，我一会儿再过来。”源海先是对财叔等人表示了一下歉意，跟在源阳后面将众人重新请回客厅，这才向站在一旁的叶空使了个眼色，带着他去客房换衣服。 “刚才那几个都是帮派老大，尤其是财叔，从十几岁就出来，在道上混了几十年。”源海一边换衣服，一边同叶空讲道：“我和我哥原来都是跟财叔混的，后来看老家伙做事太过保守，就自己出来单干。” “他不介意？”叶空好似很随意的问了句。 “谁说他不介意，这老家伙才阴险。”源海哼了一声，说道：“当初出来单干的时候，老家伙担心直接对付我们兄弟俩会被人戳脊梁骨，就偷着给警方报信。要不是我哥见机的快，把一百多万的货都给扔进了海，我们哥俩这时候恐怕都在监狱里住着呢。” “是这样，不过你哥对他倒是很尊敬。”叶空冷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应该也捅他几刀，给他个教训。” “不行啊。”源海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领带，叹气道：“我哥早就想找机会收拾他，可这老家伙属乌龟的，明着下手又怕让道上的说我们坏了规矩，所以就一直忍到现在。” “这样好不好？”叶空似乎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虽然海哥你肯收留我，不过无功不受禄，如果你同意，我今天晚上就去把这个老家伙干掉……” 第二百二十五章 隐隐的情意 投名状”，叶空听说过这种规矩，虽然现代社会不讲为组织杀掉对头，自然是最快取得信任的好方法。这个想法在行动之前叶空曾经跟鲍顿说过，鲍顿认为如果杀的也是黑帮的人，他不反对，但这样做风险太大。首先这些黑帮头子本就每天都生活在死亡的威胁之中，自然会小心防备，想要下手很不容易。其次就算得手，还要小心消息走漏，否则面对的不仅是黑帮的追杀，警方也不能置之不理，总要做做样子。 “不急。”源海笑道：“阿空你不用担心，我既然当你是朋友，自然信得过你。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些，再说我哥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真的需要你帮忙，一定会跟你说的。” 叶空点点头，既然源海这么说，那就等着好了。叶空很有自信，就凭在监狱的表现，只要源海说给源阳听，就不怕他不重视自己。更何况实在不行还有那个对自己一脸敌意的王彼得，看他的样子，恐怕只需要稍稍撩拨一下，就能给自己一个在源阳面前露脸的机会。“阿海，快过来。”源阳等人正在客厅喝茶，看到源海带着叶空出来，笑着说道：“你看看谁来了？” 叶空早已经注意到，客厅里除了刚才那些人，又多出来一个女人。年纪应该在二十四五岁，一身黑色的晚礼服，如果不是手上正把玩着一柄金色的匕首，恐怕会让人以为是哪个富豪家的千金小姐。 “小春？”源海状似惊喜地叫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怎么？谁规定我不能来？”小春的表现却没有半点热情在里面，看过来的眼神透着一股冰冷：“源海，我警告你，我今天来不是为了你，你最好搞清楚。” 客厅里的众人显然都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一个个依然谈笑风生，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我女朋友。”源海转过头，小声地跟叶空说了一句：“怎么样？够辣吧？” 叶空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若有深意的看了眼小春。 “他是谁？”小春忽然皱了下眉，似乎对叶空看他的眼神很不满意，冷声道：“源海，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会很重要，带不相干的人来干什么？” 叶空看了看源海，见他似乎稍有些尴尬，想了下，说道：“海哥，我回刚才的房间等你，有事叫我好了。” “不用。”源海似乎稍有些尴尬，转过头来小声说道：“这小娘们就是这样，你不理她就没事了。” 叶空淡淡一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小春却不依不饶，看源海跟叶空小声说话，并没有将他赶走，不由得脸上的怒气更盛，右手一扬，手中那柄金色的匕首带着一股疾风，直奔叶空而来。 叶空原本有心当众露一手，将匕首接下来，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有些敏感，做事应该低调一些，便只是看似很随意的微微侧头，让过了匕首。其实小春的匕首并没有对准要害，如果不躲，最多在脸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只是第一次见面，什么原因都没有就这样做，叶空心里难免对她有些不满。 “混蛋，你竟然敢躲？”看到匕首没有射中，小春眉毛几乎都竖了起来：“源海，这个小子是不是你的手下？我想要他一只手，你帮我动手。” “你胡说八道什么？”源海本就被小春这突然射来的匕首吓了一跳，他可是亲眼见过叶空的本事，生恐把他惹急了，此刻听到小春这样说，猛地把眼一瞪，怒道：“这是我在里面刚刚认识的兄弟，过命的交情。” 源阳一直也在注意叶空，原本不想说话，只是见弟弟为了这个小子竟然跟女朋友吵了起来，急忙说道：“好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吵的。马上就要谈正事，你们要吵等开完会再吵，我保证不拦着。” 源阳很会挑时候插嘴，源海已经把叶空的身份讲的很清楚，如果小春这个时候仍然纠缠不清，最后肯定要闹翻。现在被他一打断，小春不好再找叶空的麻烦，这件事也就有了缓和的余地，等过一段时间让源海私下里跟她陪点好话也就算了。 要说起来源海追小春还是源阳的意思，小春的父亲郑海山控制着美国最大的华人黑帮，几乎在所有大城市都有分部，虽然主要势力并不在纽约，不过在整个美国的影响力，可以说仅次于意大利黑手党和美国的ms13.何人的面子。 可以说源海为了追小春几乎放弃了一切男人的自尊，目的自然只有一个，一旦成功，到时候兄弟两个联手，在黑道上自然更加要风得风 得雨。远的不说，自从源海和小春两个人好了以后i华人黑帮头子对源阳的态度立刻改善了很多。 如果换作平时，源阳的话小春虽然不见得能都听得进去，但至少不会立刻翻脸。可今天不知道是因为当着这么多人觉得没有面子，还是看叶空不顺眼，小春非但没有借着台阶不再追究，反而愈发的愤怒。 “源海！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帮不帮我？”小春的脸色很平静，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今天这件事恐怕很难善了。 “你……”源海不由得勃然作色。 如果是为了别的事，虽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示弱会很没面子，但为了组织的发展，源海还是能够忍得下这口气。可现在事情的起因是叶空，这就让源海为难的很了。叶空的表现给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刚才叶空提到可以去杀死财叔时脸上的那种自信，让源海相信，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得到他。像这样的人如果不能拉拢到自己的身边，简直就是天大的损失。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源海，似乎在等他作决定，这不由得让源海感觉到了更大的压力。相处的时间毕竟很短，他对叶空的了解也不深，不清楚叶空现在是怎么想的。但那种淡然地眼神很清楚的表明，叶空对眼下的情况没有丝毫担心，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不是来自于对自己的信任，而是根本就没有把在场的人看在眼里。 “如果你一定要我在你和兄弟之间选，对不起，我只能选兄弟。”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源海终于做了决定，摆出一副自认为最男人的样子，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今天如果出卖兄弟，明天就可能会出卖你。” “源海！”小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轻蔑的看着源海，平静的说道：“你有种，我现在正式告诉你，咱们两个完了。” “小春……”源海还想挽救一下，毕竟如果能泡到小春，他们兄弟俩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 “开会吧。”小春却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坐回自己的位子，淡淡的说道：“我今天全权代表我家老头。” “小春……”源阳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一个地步，想帮着弟弟说句好话。 可惜刚刚开口，就被小春挥断：“我做事一向公私分明，如果不谈正事，我现在就回旧金山。” 源阳无奈的看了眼源海，眼神中隐隐有些责备，只是现在的场合这种话自然不能出口，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老大，我源阳今天将各位请来，一是给阿海接风，再有也是想跟大家商量一件共同发财的大事。” “源阳，我们的时间很宝贵，有什么话就快点说好了。”一个脸上至少穿了十几个洞的年轻人忽然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你不抢我们的声音就不错了，真有赚钱的好事会想到我们？” “疯狗，你要是不想听现在就走。”源阳能在短短的几年把组织壮大到现在的地步，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当下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说道：“不过将来再想加入可不要怪我没给过你机会。财叔，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阿阳说的不错。”财叔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源阳，微微点头道：“疯狗你先不要急，听听再说，如果阿阳说的事不合你心意，再走也不迟。” 叶空站在源海的身后，一边注意听着众人说话，一边注视着小春。他总觉得这个女人刚才有些做作，似乎是借题发挥，故意逼源海表态。 就在这时，小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对着叶空微微一笑，眼神中竟似隐隐带着一丝情意。 第二百二十六章 飞 厅里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起来，财叔看似是劝疯狗少事实上却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话里面的意思很清楚，他也不信任源阳，是不是合作还要看看再说。 源阳倒是不以为意，不慌不忙地点上支烟，开口道：“各位想必都知道我最近正在招人，听说前两天还开了个会，商量联合起来对付我。” “你到底什么意思？”疯狗猛地站了起来，狰狞的面孔，瞪着源阳：“不要以为这里是你的地头，我就怕你……” “我又没说是你，你急什么？”源阳冷哼了一声，瞥了眼疯狗，慢条斯理的说道：“谁召集大家开的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怎么？阿阳你今天把我们找来就是要算这笔帐？”财叔到底是老姜，不动声色地看着源阳说道：“还是说你打算把前段时间抢大家的地盘让出来？” “财叔说笑了。”源阳哈哈一笑，说道：“我不过才占了两条街而已，财叔你占了越南帮五条街都没有说拿出来大家分，我为什么要把吃进嘴的再吐出来？” “好了，今天请大家来不是斗嘴的。”看到财叔似乎想要争辩，源阳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前些日子我刚刚谈下来一件大生意，是一种新货，我这里有些样品，哪位帮忙看一看？” “我来。”疯狗看到源阳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白色的粉末，顿时如同闻到鱼腥的猫，抢着说道：“正好最近货有些紧，这几天一直***不痛快。” “这东西可以直接吸，一克够你爽两个小时的。”源阳把塑料袋扔给疯狗，说道：“少弄点，我们可不想等你一天。” “真的假的？”疯狗迫不及待的打开塑料袋，用指甲挑了一些出来。 “多了。”源阳急忙说道：“一半就够你爽的。” 疯狗知道毒品弄多了会出人命，对源阳的这种新货又不熟悉，也就听话的留下一半，凑到鼻子底下，用力的吸了进去。 源阳搞的这个现场演示一下子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所有目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疯狗身上，只有源阳笑眯眯的看着众人，心情看起来十分舒畅。叶空已经隐约猜到了源阳的打算，只是有些不太理解。纽约的华人黑帮确实不能同黑手党或者是美国本土的黑帮相提并论，尤其是目前派系林立，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如同一盘散沙。 叶空认为源阳应该是打算借助这种新型毒品将华人黑帮整合起来，这样才能更快的壮大势力，在黑手党或者美国本土黑帮有所反应之前，迅速壮大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利用这种新型毒品去抢占美国人的市场，不用担心会遭到报复。只是有一点叶空不太明白，如果仅仅出于这个目的，源阳完全可以逐个去谈，根据对方实力不同，开出不同的条件，这样才能赚到尽可能多的利润。 “看起来纯度应该非常高。”财叔眯着眼睛看了半天疯狗的表现，忽然说道：“不过这样的货虽然好，却最容易出事，恐怕还是要加上一些辅料才行。” “财叔先不要急，等疯狗爽够了你问问他，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源阳微笑着说道：“有一点我必须先说明一下，这东西叫‘飞人。” “什么？”源阳话一出口，客厅里的众人几乎全站了起来，只有源氏兄弟和小春没动。 “你说的可是真的？”财叔虽然年纪不小，反应却是最快，忽然大声道：“去弄条狗来。” “就知道你们不相信，狗已经准备好了。”源阳笑着拍了拍手，立刻有人牵了一条小狗进来。 “财叔，您老人家德高望重，就有劳您亲自动手了，免得有人说我捣鬼。”源阳笑眯眯的看着财叔，显得十分自信。 财叔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愿意放下身份去给狗喂食，可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动手，或许这种毒品对他也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狗似乎并不喜欢这种毒品的味道，吐出来不少，不过按照那个塑料袋的里面的分量，所有人都相信，不管是哪一种目前市面上卖的毒品，这条狗都是必死无疑。可最终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非常吃惊，直到半小狗清醒过来 狗依然活蹦乱跳，没有半点要死的意思。 “这是什么东西？真***太爽了。”疯狗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赞叹，随即便到处找刚才的那个塑料袋：“剩下的哪儿去了？” “喂狗了。”源阳笑道：“可惜狗没有你会享受，看它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爽。” “源阳，我警告你……”疯狗顿时大怒，拍桌子就要站起来，却被财叔拦了下来。 “疯狗你先别骂，我先问问你，刚才感觉怎么样？”可能是看到了这种毒品后面堆成山的美元，财叔的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眼神更是热切的好像在看脱光了衣服的美女。 “很好，怎么了？”疯狗被众人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太自在，说道：“有什么好看的，想知道自己试一下好了。” “跟你平时用的货比起来怎么样？”财叔接着问道。 “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疯狗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刚才的滋味，说道：“劲很大，感觉从来没这么爽过。” “比海洛因还厉害？”财叔眼睛更亮了。 “不一样。”疯狗挠了挠头：“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感觉不一样。” “那要是让你选，你更喜欢哪一种？”财叔追根问底的样子很像是在逼着美女把衣服脱光，让疯狗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选刚才这东西。”疯狗稍稍向后躲了躲，说道：“感觉更爽一些。” “这东西什么价钱？”财叔果然不愧是成了精的老狐狸，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转头便问：“你能给多少？” “财叔先不要急。”源阳故作神秘的笑道：“这东西的好处还不止这些，如果不跟大家说清楚，回头也不好谈价钱。” “还有什么好处？”这回问话的竟然是小春。 财叔在众人中显然是领袖人物，一切由他出头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可小春对他们来说却是外人，虽然她是代表她父亲郑海山，可眼下这东西有着惊人的潜在价值，众人自然不希望她一个外人参与进来。 “怎么？你父亲那么大的生意，也在乎这点小钱？”财叔的口气有些托大，显然不想跟小春平辈论交。 “财叔您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不是也很感兴趣？”小春的态度却毫无一丝尊敬：“不过您这把老骨头恐怕经不起折腾，小心不要闪了腰。” “哼！”利益当头，财叔自然不肯退让：“你回去告诉郑海山，他的手最好不要伸的太长，不然小心伤到。” “哈哈哈……”源阳笑着打断了二人的争执：“大家先不要争，既然请大家来，就是要让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谈，这笔生意大得很，有钱大家赚吗。” 叶空虽然站在源海身后，看不到源阳的表情，可从源阳的语气中还是听出来几分得意。想必刚才的冲突也是在他预料之内，说不定还是他刻意为之，目的自然是想要渔翁得利。只是叶空想不明白源阳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他真的想要在这些人中间挑拨，选择首先从纽约这些帮派内部下手不是更好？ “阿阳，东西是你的，你说了算。”财叔或许是觉得源阳不管怎么说也算纽约的帮派，应该不会胳膊肘向外拐，当下故作大方的说道：“这笔生意怎么做就看你的意思了。” “很好。”小春轻蔑的看了一眼财叔，对源阳说道：“你先说说还有什么好处，然后再说这笔生意你打算怎么做？” “放心，既然叫你来，就不会让你白跑一趟。”源阳似乎已经忘记了小春刚才对源海的态度，笑着说道：“这东西的好处跟其他的货差不多，第一只要用了，就戒不掉。第二，用的时间越长，需要的剂量就越大。” 说到这里，源阳环视了一下客厅里的众人，这才接着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东西如果用过一段时间，再用其它的货，无论多大的剂量也没有感觉。” 第二百二十七章 做戏要做全套 阳话一出口，客厅里的众人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源阳所说，将来的毒品市场岂不是要被这东西全部垄断，到时候谁手里没有货，除了退出毒品生意，再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因为政治因素的影响，美国的华人黑帮不可能从事大宗的军火生意，主要经济来源就是毒品，若是这条路再被堵死，光靠着收保护费，早晚都要饿死。 “阿阳，还是那句话，这东西什么价钱？你手里有多少货？”沉默了许久，财叔忽然开口道：“你还有什么条件？都一起说出来吧。” 源阳哈哈一笑，说道：“财叔说笑了，我没有什么条件，只不过是想大家一起赚钱罢了。目前这种货市面上还见不到，不过只要资金到位，三个月之内，我保证可以敞开供应。” “到底多少钱？你倒是说啊？”疯狗显然是个急性子，在一旁催促道：“不管多少钱，先给我来一百公斤的。” “价钱好说。”源阳还是不肯说出价格，只是微笑着说道：“只是现在有一点小小的麻烦。” “什么麻烦？”疯狗一拍胸脯：“需要多少人手？我帮你搞定。” “现在缺的是钱。”源阳看了一眼小春，说道：“不瞒大家，这种货生产起来虽然不太麻烦，但是需要的设备却非常昂贵，所以要想有足够的货，就要先投入大量的资金购买设备。” “需要多少？”财叔看源阳的眼神有些怀疑：“如果只是千八百万的，恐怕阿阳你也不会找我们的，是不是？” “大约需要三亿。”源阳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可以出五千万，其余的就要各位想办法了。我可以保证，谁出的钱多，谁拿货的价格就会更优惠，能够拿到的货也就越多。” “你拿什么保证。”忽然小春插口道：“钱到了你的手里，怎么用还不都是你说了算？到时候你带着钱跑了，我们去哪里找你？” “如果信不过我，你现在就可以走。”源阳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我今天请大家来，不是因为我拿不出这笔钱，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华人，互相斗，不如联合起来跟那些白人斗。” “好，阿阳说的好，我相信你，也出五千万。”财叔看着小春，拍手笑道：“剩下的两亿大家如果凑不出，差多少我一个人出了。” “我出两千万……” “三千万……” 有财叔打头，客厅里顿时热闹起来。虽然几千万美元不是个小数目，可跟将来的收益比起来，就算冒点险也值了。最关键的还是刚才源阳的现场演示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只要东西不是假的，不要说几千万，就算是几个亿，赚回来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能被源阳请来的，都是些黑帮头子，手里自然都有些资金，不过两亿美元，很快就凑了出来。小春坐在一边冷眼旁观，似乎并没有准备出钱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是不信任源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出这笔钱。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源阳等到众人不再说话，站起身说道：“钱我明天会派人去取，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件生意关系到我们华人的将来，所以希望大家最好不要走漏消息。” “等一下。”小春忽然开口道：“源阳，如果我们四海帮也想要货怎么办？” “不出钱，还想要货？”不等源阳开口，疯狗先喊了起来：“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钱不过是小意思。”小春冷笑一声，说道：“如果我出三个亿，是不是可以拿到所有的货？” “你们四海帮有钱，可总不能不给我们留条活路吧？”财叔嘿嘿干笑着接过话头，说道：“而且这件生意我们自己就能搞定，还求不到郑海山头上。” “大家先不要争。”源阳哈哈一笑，忽然开口道：“都是自己人，这样争来争去的也没什么意思。四海帮想要货，没问题，不过现在大家已经分好了，总不能让大家白拿钱。这样好了，今后四海帮的货从我那一份里出。不过价格上可能要稍高一些，总要让我也赚点才行。” “没问题。”小春轻蔑的看了一眼财叔，得意地笑道：“还是阳老大做事痛快，今后我们四海帮的货可就全指望着你了。” 叶 了然，小春以为既然所有的货都是源阳在供，那么不钱，最终能拿到多少，还不都是源阳的一句话，谁知道他手里有多少货。至于价格，更是任凭源阳随便定，反正他垄断着整个市场，所以小春才没有出钱。但在叶空看来，小春这样做很明显有些急功近利，眼光放得不够长远。 到了现在，对源阳的打算叶空已经多少猜出来一些。前段时间源阳的损失不小，近来又拼命的扩充实力，手头的资金肯定有些紧张。他今天将这些人找来，所谓对设备的投资显然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应该是募集进货的资金。在场的其他人是否知道这一点叶空不敢确认，但财叔肯定十分清楚。 这也看出了源阳高明之处，他有意将小春也请来，就是给财叔这些本地的黑帮头子施加压力，逼着他们乖乖掏钱。因为就算他们看出来源阳的本意，大家团结起来都不拿钱，可谁知道四海帮会不会趁机插手。要知道凭四海帮的实力，区区三亿美元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但如果真的出了钱，为了不让这三亿美元打了水漂，四海帮肯定会增加在纽约的实力，到时候恐怕大家连最后一点生存的机会都剩不下。 叶空估计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点，财叔才会当机立断拿钱出来，这样一来至少可以先将纽约的华人黑帮联合起来，不给四海帮机会。至于今后能不能从源阳这里拿到货，能够拿到多少，根本不是眼下的重点。 而对于源阳来说，今天不但拿到了钱，还成功地挑起了四海帮和本地黑帮之间的矛盾。为了对抗四海帮，本地黑帮自然要联合起来，而他只要掌握着货源，自然一切都要唯他马首是瞻，整合纽约的华人黑帮不过是时间问题。在这之前，源阳完全可以先给四海帮供货，直到实力足够与之抗衡。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点好处，因为这种毒品的排他性，四海帮一旦用了这种新型毒品，就不可能再恢复其他的毒品生意，到时候只要断了四海帮的货，就等于掐断了四海帮最主要的经济来源，就算拖也可以将庞大的四海帮拖垮。 小春显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她的想法只是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得到货源，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后面所蕴含的危机。叶空觉得如果换成是自己，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争取到多少份额，而是如何想办法查到源阳是从谁的手里拿货。在没有货源的情况下，就算白送，也绝不做这种毒品的生意。反正四海帮的主要势力范围并不在纽约，只要小心些，至少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源阳会用这种新型毒品去抢自己的市场。 不过像财叔这样的本地黑帮可没有四海帮的优势，源阳的势力都在纽约，他们不合作，只会被源阳把所有的市场都抢去。因此财叔选择合作，不得不说也是形势所迫，不管怎么说合作总比最终活活饿死强。 “谈了这么长时间，大家应该都已经饿了。”源阳看了看手表，说道：“正好今天给阿海接风，我作东，请大家吃饭。” “好啊。”疯狗抢先站了起来，大声道：“阳老大请客，当然要喝个痛快。” “对，应该庆祝一下……” 客厅里再次热闹起来，一众黑帮头子兴高采烈的谈论着，在源阳的安排下，去了餐厅。 ****** “阿海说你杀了两个犯人。”源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叶空，右手边摆着一把手枪，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酒宴结束之后，刚刚把人送走，源阳就把叶空叫到了他的书房。他的两名保镖凯恩和王彼得一左一右的站在叶空身后，警惕的注意着叶空的一举一动。 空淡淡的说道。 “赤手空拳？”源阳接着问道。 空依然淡淡的答道。 “你可以徒手杀人，却只是把押车的那两个警察打晕。”源阳忽然冷笑着说道：“叶警官，难道你不知道做戏要做全套吗？” 第二百二十八章 我接受你的理由 空面色如常，心中却是一凛。这个源阳看起来最多i风格却十分稳健，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按理说如果源阳知道fbi的计划，那么完全没有必要多此~fbi自己把源海送回来不是更好？ “请坐。”源阳指了下他面前的椅子，淡淡的说道：“叶警官你很镇定，这一点我很欣赏。在你之前fbi派过三个人，被我当面揭穿的时候都很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你要是想杀我，暗中下手不是更好。” “说得好。”源阳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赞赏道：“同叶警官这样的聪明人聊天就是让人心情愉快，不过你能不能猜出来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警察？” “应该是大卫吧。”叶空扬了下眉毛，说道：“看来fbi对你的了解还是不够，不得不说，你笼络人心确实很有一套。” “果然厉害。”源阳笑得更开心了：“大卫说得不错，叶警官不愧是精英。可惜这里不是香港，不然的话恐怕我真的没有办法混了。” “这是你的运气。”叶空微笑着说道。 “说的不错。”源阳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的运气向来很好，不然的话也混不到今天。对了，叶警官能不能说说fbi的计划？我很好奇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不能。”叶空两手一摊：“我不是fbi的人，知道的有限。” “这样说倒也没错。”源阳叹了口气：“叶警官毕竟不是美国人，fbi的人自然要放着点。不过就算是他们自己人，知道的东西也很有限，你之前的三个都是这样。当然，他们现在已经死了，我不喜欢养没用的废物。” 叶空脸色猛地一沉：“如果你只是喜欢说废话，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叶警官先不要生气。”源阳笑笑，说道：“刚才的话无意间冒犯到叶警官，还请原谅。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一点想必叶警官应该不会反对。” “说说你的目的。”叶空皱了下眉，说道：“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这倒要先看看叶警官的目的是什么。”源阳的脸色也沉了下来：“fbi查了我的货，叶警官不会也是为了这 “不是。”叶空回答的非常直接：“那是fbi想要的，不是我想要的。” “不知道叶警官想要些什么？”源阳冷笑两声：“想要钱？还是我的命？” “这些对我都没什么用处，我要的是给你供货的人。”叶空话刚说完，源阳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到了极点。 叶空原本是坐在椅子上，话刚出口的时候，椅子便突然被他一脚踢飞，正砸在王彼得的身上。与此同时，叶空猛地扑向凯恩，一肘正顶在他的腹部。不过转瞬间，源阳的两名心腹保镖便被叶空放翻在地，源阳的脸色怎么可能好看。他很想去抓手边的枪，却看到叶空正微笑着盯着自己，手指抽动了两下，最终却只好缓缓地放下。刚才叶空动手的过程他看得清清楚楚，不要说能不能拿到枪，就算拿到了，他也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威胁的到叶空。 “你很聪明。”叶空用脚将王彼得身上的椅子挑起来，重新坐到源阳的对面，冷声说道：“我做事不喜欢被人利用，更不喜欢被人威胁，所以你的选择很正确。” “我认输。”源阳忽然笑了，拍着手说道：“怪不得阿海说叶警官一个人能打几百犯人，身手果然非同一般。不过叶警官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报警的话，你会不会被重新送进监狱？” “我说过不喜欢被人威胁。”叶空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源阳手边的枪，头也不回随手就是一枪：“这个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你已经浪费了一次机会。” 源阳再也笑不起来，叶空这一枪正中王彼得的头部，竟然没有半分顾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身为警察，叶空竟然会杀人不眨眼，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慌乱。 不过能从小混混做到黑帮老大，源阳毕竟有其过人之处，不过一转眼，脸上便堆满了笑：“叶警官做事 节，佩服！佩服！” “说出是谁给你供货，我可以不抓你。”叶空把枪放回桌上，瞥了一眼源阳，淡淡的说道：“我说话向来算数。” “当然，我信得过叶警官。”源阳微笑着说道：“不过叶警官如果抓了我的上家，将来拿不出货，怎么跟其他人交待？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死？” “这是你的事。”叶空冷声道：“你手里有三亿美元，足够跑路的。” “很抱歉，我源阳做到今天很不容易，如果失去这一切，我宁可死。”说完，源阳淡然一笑，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摆出一副任凭动手的样子，闭口不语。 叶空看着源阳的眼睛，皱了皱眉。他能够感觉的出，源阳说的都是真心话，显然要想从他嘴里问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会非常麻烦。 “说说你的条件。”叶空忽然开口道：“只要不太过分，我可以答应你。” “我还能有什么条件？”源阳苦笑了一声，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得意：“我需要货，你能给我吗？” “可以。”叶空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可以保证不影响你的毒品供应。” 源阳一愣，叶空的回答出乎他意料之外，心里不由得盘算起来。他原本以为叶空的目的是毒品，可看叶空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难道真的是为了其他的东西？ “叶警官真的对这种新货没有兴趣？”源阳忍不住想确认一下，欠身问道。 “做这种生意早晚是条死路。”叶空淡淡的说道：“我不会拦着你。我找你的供货人有其他的事，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影响你拿货。” “叶警官想要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源阳感觉有些猜不透叶空的想法，问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也免得叶警官麻烦。” 叶空皱了下眉，说道：“你没有必要知道。” “真的不用我帮你先问问看？”源阳试探着说道：“说起来我还算有些面子，说不定可以帮叶警官搞定。” “不用。”叶空声音忽然沉了下来：“你只要给我联系方式，我自己会找他谈。” “抱歉……”源阳盯着叶空，好半天才说道：“叶警官，我们没有合作过，我信不过你。” “我没兴趣跟你合作。”叶空冷声说道：“要么给我联系方式，要么看着源海死在你面前。” “叶警官是在威胁我？”源阳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愤怒：“或许你不知道，既然选了现在的路，我们兄弟两个早就看开了，不过是一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空面无表情的看着源阳，看得出来，源阳确实并不怕死，或者说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人命当回事。不仅是别人的，甚至包括他自己。这样的人最难对付，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样的人有些类似于疯狂，甚至可以说精神有问题。正常人总会有些弱点，贪财、怕死……很容易便能找到。可对源阳这样的人来说，却很难找到弱点。 如果给叶空足够的时间，不愁找不到他的弱点，早晚能从他嘴里问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惜现在时间并不充裕，资料在对方手里，随时都可能被公开。可以说时间拖得越长，危险也就越大。 “叶警官，我们开诚布公的谈好了。”源阳见叶空似乎在犹豫，微笑着说道：“这种新货目前只有我才能拿到，三亿美元根本不是用来买设备，而是买代理权，整个美国市场的代理权。”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源阳，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知道为什么会选择我？”源阳点上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因为我这人向来嘴严，选择我让人放心。所以如果叶警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恐怕只能让你失望了。” 稍停了下，源阳接着说道：“不过我非常欣赏叶警官的胆识和能力，所以我可以帮你，但是必须在保守秘密的前提下。否则就算叶警官说话算话，供货方也会失去对我的信任。” “很好。”叶空忽然微微一笑，说道：“我接受你的理由。” 第二百二十九章 替罪羊 空也是无奈，现在主动权并不在他的手里，就算再强键之处牢牢掌握在源阳的手里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要的东西是一些资料，把东西给我，或者自行销毁都可以。”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你最好提醒他，如果资料泄露或者被我知道他还留有备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叶警官放心，虽然我不能给你什么保证，不过这件事我会用心去办。”源阳微笑着说道：“我相信如果出了问题，叶警官也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说的不错。”叶空笑了：“包括源海。” “不知道叶警官回头打算怎么跟fbi交].:.说道：“据我所知，这次叶警官是fbi特意~放过我，恐怕很难解释吧？” “这是我的事。”叶空皱了下眉，不明白源阳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这样好不好，既然fbi让叶警官来我日子，等我把一切都搞定，我再给你些东西，让你交差怎么样？”源阳微笑着说道：“反正就算给他们再多的证据，fbi也拿我没有办法，不如这些麻烦事就交给我好了。” 叶空眉头又是一紧，源阳这话说的自信十足，难道说他在fbi的内线位居高层？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自信。说实话叶空对源阳没有任何好感，尤其是对他杀人录像一事更是痛恨，如果不是现在美国政府似乎对新型毒品很感兴趣，他肯定会在一切搞定之后除掉源阳。只是现在看起来源阳在同fbi的对抗中竟然一直占据着gt;.:这样一来生产毒品的人肯定会另找销售渠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让fbi束手无策就不好说了。 如果源阳来做，这种毒品肯定会迅速抢夺本土黑帮的市场，发生火并是早晚的事，说起来不见得是坏事。可如果换成美国政府来做这件事，遭殃的肯定会是其他国家。此外还有一点让叶空不得不放过源阳，那就是美国政府不会将这种新型毒品在法律上定义，这样才能方便美国政府插手。只有让美国社会因为这种毒品闹个天翻地覆，才有可能逼迫美国政府立法打击，从而打消美国人利用这种毒品大赚一笔的念头。 “能不能说一下，你是怎么知道fbi的gt;口问道：“还有，为什么明知道fbi的计划gt;. “抱歉，怎么知道的我不能说。”源阳哈哈一笑，说道：“我总不能傻到把所有的底牌都给对手看吧？不过为什么自己动手倒是可以告诉你。”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源阳，等他解释。 “很简单，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源阳笑着说道：“更何况杀警察是我最喜欢做的事。” 叶空脸色一沉，他知道源阳心理变态，只是听到他亲口承认，不免有些愤怒。 “叶警官不要生气。”源阳微笑着说道：“我杀的都是那些该死的白人警察。” 叶空不由得心中一动，刚才源阳提到白人警察的时候，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愤怒。 “你好像没有过入狱记录？”叶空似乎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狠白人警察？” “因为我***就是狠！”源阳刚刚还是很平和的样子，忽然变得暴怒起来：“那些白人警察都该去死！” “看来我不应该这么问。”叶空笑了，他现在已经多少知道了一些源阳心理变态的原因，虽然不敢确认，但至少有了方向。 “对不起。”源阳做了两下深呼吸，勉强的笑了笑，说道：“刚才有些失态，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谈。叶警官认为我的建议怎么样？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 “你想让我帮你做事？”叶空笑道：“我是警察，你是贼，怎么可能？”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源阳嘿嘿笑着，说道：“只要有足够的回报，就算上帝也能帮魔鬼做事。”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回报？”叶空微笑着说道：“如果你指的是钱，就不要提了。” “我知道叶警官的身家不菲，美国人肯出二十二亿美元买您的一项发明，都被您拒绝了。”源阳把身子轻轻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 “二十二亿，真是不可思议，很难想象你这样的亿万还会做警察。” 源阳的话仿佛一根针，猛地在叶空心头刺了一下。太阳能电池的生意知道的人不多，知道美国人具体开价的更是只有他和刘正民两个人，源阳在香港没有任何势力，自然不可能是从刘正民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说，源阳的消息肯定是从美国人这边得到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一直在留意自己的消息，还是在得知fbi的计划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这之前自己对他并没有任何威胁。 源阳能够从fbi的内部得知行动计划，.料销毁，显然是有内线。那么关于太阳能电池的消息很有可能也是从fbi内线那里得到的，也就是说同自己打交能是美国政府在后面指挥。那么这次fbi一定要自己来美国，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毕竟在太阳能电池的事上面，自己等于耍了美国人一次。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叶空心中警醒，脸上却不动声色：“不错，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而已。” “如果我猜的不错，叶警官跟我应该是一类人。”源阳微笑着说道：“只有刺激和挑战才是人生的意义，钱不过是工具罢了。” 叶空没有说话，即不承认，也不反驳。他并不赞同源阳的话，只是眼下看源阳的状态稍有些失控，叶空不希望打断他的这种状态，像源阳这样的人，恐怕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说出一些心里话。 “对了，叶警官知不知道四海帮？”源阳却没有按照叶空的期望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题一转，微笑着说道：“据说四海帮最近正准备在香港开码头，估计用不了多久，叶警官就能听到些消息了。” “什么消息？”叶空觉得源阳的情报网实在厉害，似乎不管黑白两道，都有他的内线，这样的人竟然只是个黑帮头子，简直有些屈才。 “到时候叶警官就知道了。”源阳哈哈一笑，却不肯明说：“不过我倒是可以帮叶警官对付四海帮。” “帮我？”叶空冷笑一声：“你帮的是自己才对。” “叶警官说的倒也不错。”源阳很坦率的承认道：“四海帮一直想要插手纽约的地盘，如果我不先下手的话，恐怕早晚被四海帮吞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让小春参与进来？”叶空淡淡一笑，问道：“今天你给她看了‘飞’，恐怕今后压力会更大吧，四海帮怎么可能会让你卡住他们的脖子？” “不这样怎么能让财叔那帮家伙乖乖的听话？”源阳嘿然一笑，说道：“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恨不得能把我吃了，不弄只老虎蹲在一边，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对付我。” “就是这么简单？”叶空看着源阳，反问道：“你就不怕他们和四海帮联合起来对付你？” “四海帮有名的吃人不吐骨头，这些年吞了不知道多少帮派，他们傻了才会去跟四海帮合作。”源阳哼了一声，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我的事，不需要叶警官操心。”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帮你？”叶空想了想，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被我知道四海帮没有在香港的计划，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很简单，从小春下手。”源阳脸上忽然浮起一丝狞笑：“这丫头是郑海山的心头肉，随便你叶警官是抓也好，杀也好，只要让小春出事，郑海山那老家伙一定会搞风搞雨，到时候fbi自然会对付他。 “这样恐怕未必能够把四海帮怎么样吧？”叶空皱了下眉。 “这是当然。”源阳微笑道：“不过总能让四海帮老实一阵子。最多半年，应该足够我占领市场了，到时候四海帮不过是我盘中的小菜，怎么吃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叶空冷哼一声，语带不满的说道：“原来是让我做替罪羊，你倒是打得好算盘。” 第二百三十章 为什么给你面子 小春是郑海山唯一的女儿，却是他的所有子女中最像。郑海山没什么文化，因为这个一辈子没少吃亏，所以对子女的教育非常重视。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四个儿子大学毕业之后竟然没有一个愿意接手他的四海帮，其中两个进了实验室，一个回了中国搞投资，最小的儿子竟然做了海员，立志要跟着海轮周游世界。 可以说郑海山对自己的这个女儿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不过郑小春毕竟年轻，很多时候做事不够老成，还需要多锤炼。也正是因此，郑海山现在几乎很少亲自出面，把很多重要的事都交给了郑小春处理。当然，郑海山不会完全放手，关键时刻自然会站出来给女儿撑腰，同时也会暗中帮女儿搞定一些潜在的威胁。 不过这一次郑小春的决定让郑海山有些失望，女孩子毕竟目光不够长远，总喜欢计较眼前的得失，如果真的让那个源阳成了气候，四海帮以后岂不是要看他的脸色。所以郑小春还没有到家，郑海山已经连续下了四五道命令，一边向纽约加派人手，一边派人联系杀手，策划暗杀源阳。 “爸爸，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郑小春在父亲的面前不再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有些女儿神态：“只不过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罢了。” “怎么？难道你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郑海山对女儿的话很是诧异，不过心里面对女儿能够看到这件事后面隐藏的危险很是欣慰：“快说说看，我看看你的办法怎么样？” “其实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郑小春嘻嘻一笑，说道：“那个源阳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不过是希望借我们四海帮镇住其他几家罢了，只要我们装作无心跟他们抢，他们早晚会联合起来对付源阳。” “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不过未免把所有的主动权都给了别人。”郑海山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四海帮做事一向不看别人的脸色，这样有些不太像我们做事的风格。” “越是这样才越是能让他们相信。”郑小春笑道：“再说了，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像你那样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早晚出事。” “胡说，四海帮就是你老子用命拼到如今的地位，也没见谁能把我怎么样。”郑海山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霸气。 “好了，你那些老皇历都说了无数回了。”郑小春却毫不在意的给自己倒了杯可口可乐，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而且这次去也不是没有收获。” “什么收获？”郑海山好奇的问道。 “源海那个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个高手。”郑小春舔了舔嘴唇，说道：“不过我能看出来，那个人对源氏兄弟没什么忠心，所以我准备下手拉拢。” “怎么拉拢？”郑海山有些不太明白，问道：“你前段时间说源氏兄弟不错，不是在跟源海……” “爸爸，你不会当我真的喜欢他吧？”郑小春白了父亲一眼：“源海追我都是源阳的主意，不过是想利用四海帮罢了。我陪他玩也是利用他多了解一些源阳的底细，不然凭源海那窝囊样子，我看都懒得看他。”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郑海山多少猜到了一点，不过还是想问个清楚。 “还能怎么样？我已经跟源海说一刀两断了，过两天找机会约那个嚣张的小子见见面，看看能不能引他上钩。”郑小春说到这里，忽然嫣然一笑，露出一丝媚态：“爸爸，你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对男人很有杀伤力？” “你个疯丫头！”郑海山无奈的摇摇头：“这种事随便找个人去做好了，将来你可是要接我的班，小心被帮里的那些老家伙看不过眼去。” “人家只是玩玩吗。”郑小春扁了扁嘴，说道：“又不会让那些臭男人碰我。” “万一人家要是不喜欢你怎么办？”郑海山拍了拍额头，显得有些苦恼。 作为他郑海山的女儿，郑小春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女儿年纪小的时候是自己不让，派人暗中把胆敢接近女儿的男生统统赶走。后来觉得女儿大了，应该找男朋友的时候，偏偏女儿的心气也高了，每次安排相亲她都看不上对方。好不容易有次相亲遇到个她勉强看得顺眼的，人家却又嫌她的黑帮背景。 那一次真的是天地变色，日月无光，至少郑海山有 感觉。郑小春向来十分自傲，她拒绝别人可以，但i尤其是被男人拒绝便等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虽然那个小子托人说了不少软话，又送了一颗大大的钻石，稍稍平息了郑小春的怒火，可郑海山却被女儿足足折磨了一个多月。 从此以后，每次郑小春约男人见面，郑海山就提心吊胆的。他不怕郑小春惹事，就怕女儿发脾气，因为女儿心情不好最直接的受害人不是别人，而是他这个老爸。 “什么万一？”郑小春自得的一笑，说道：“我哪点不好？” “我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不过总有万一不是？”郑海山绞尽脑汁才想出个理由：“比方说那小子其实是个人妖？” “不可能。”郑小春脸色变了一下，但随即说道：“就算拉拢不过来也没关系，只要让源海怀疑他就足够了，到时候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内讧。” “算了，这件事你自己决定，不过我还是觉得与其这么麻烦，不如快刀斩乱麻，直接把姓源的宰了。反正现在那东西大家都没有，最多一拍两散。”郑海山有些无奈，女儿决定的事很难劝她回心转意，只能盼着最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这样好了，三天之内我给你消息，要是搞不定那小子，就按你说的办。”郑小春不知道是被说动了，还是对自己的信心并不是很足，犹豫了一下，说道：“反正总要准备几天，时间应该足够了。” ****** 似乎一切都在源阳的掌控之中，四海帮的动静他了如指掌，也猜到郑小春会在近期联系叶空。按照他的计划，叶空需要做的就是去赴郑小春的约，然后找机会除掉她。能够杀掉她最好，实在不好下手，就想办法在她的车里藏一包毒品，源阳会安排警察查车。源阳希望的就是让四海帮爆发，而且越快越好。这样一来整个纽约的华人黑帮人人自威，才会跟他走的更近。 不过这只是源阳自己的说法，叶空一直觉得他应该还有其他的打算，只是现在对源阳了解的太少，猜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郑小春约叶空的地点很有些暧昧，不是饭店，而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门口站着两名保镖，彪悍的样子看起来很专业。其中一名保镖用金属探测器检查过后，这才放叶空进去。 郑小春今天没有穿晚礼服，而是换了一身旗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起来仿佛换了一个人。 “叶先生，请坐。”将叶空请到客厅，挥手将房间里的两名保镖赶出去之后，郑小春这才在叶空旁边坐了下来，很是优雅的帮他到了一杯茶：“听说叶先生不是美国人？” “不是。”叶空只是看了一眼茶杯，淡淡的说道：“不知道郑小姐今天约我来有什么事？” “今天请叶先生来，主要是想跟您道个歉。”郑小春妩媚一笑，说道：“昨天跟源海斗气，差点伤到您，让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今天特意准备了酒水……” “不必了。”叶空冷声打断了郑小春的话：“昨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恕我告辞。” 叶空说着就准备起身，郑小春急忙拦住他道：“怎么？刚来就急着走？叶先生也太不给我面子了。” 叶空皱了下眉，说道：“什么要给你面子？因为你是女人？还是因为你代表了四海帮？” “你……”郑小春被叶空的话猛地噎住，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千算万算，她就是没有想到叶空会是这样的一种态度。原本郑小春觉得凭自己的姿色和四海帮的势力，这个姓叶的至少也会跟自己客气一下，然后再找借口离开。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对这个小子表现的暧昧一些，源氏兄弟肯定会有所怀疑。谁知道这个混蛋竟然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羞怒攻心，忘记了约叶空的初衷。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上床就信你 姓叶的，你别不知好歹。”暴怒的郑小春脸上再没i样子：“今天约你来是给你面子，就算是源阳来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源阳？”叶空冷笑一声：“不要拿他跟我比，源阳怕四海帮，不见得我也怕。” “好！很好！”郑小春怒极，若不是今天穿着旗袍，不方便动手，恐怕早已经大打出手。 “来人。”郑小春忽然拍了两下手，大声说道：“给我把他抓住。” 郑海山混了一辈子江湖，仇家怎么会少，自然担心女儿会有危险，因此派给她的都是最精干的保镖。不过郑小春自以为身手不错，总是不肯多带，今天便只带了四个。她这一拍手，守在门外的保镖立刻冲了进来，也不说话，径直向叶空扑去。 郑小春的想法是将叶空抓住，先狠狠的抽他几个嘴巴解解气再说，所以只是让保镖抓住他。可结果却让她目瞪口呆，只后悔没有让保镖直接开枪，打死这个混蛋。四名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如同赶着送上去挨揍一样，眨眼间便被叶空敲晕在地。 “只有这几个废物？”叶空从旁边的桌子上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手，随手扔在郑小春的脚下：“下次记得多带几个人。” 说完，叶空不再理她，转身向大门走去。郑小春气得浑身发抖，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被人这样羞辱过，可是就凭刚才叶空露的那一手，就算十个郑小春加起来也是白给。想到叶空那闪电般的动作，郑小春忽然感到一阵发冷，如果这个家伙真的肯为源氏兄弟卖命，搞不好真的会给四海帮带来很多麻烦。 想到这里，郑小春轻轻咬了咬嘴唇，左手一撩旗袍的下摆，右手猛地从大腿内侧抽出支手枪，指向叶空。虽然不太喜欢打打杀杀，可郑小春毕竟是郑海山的女儿，骨子里最不缺的就是一股狠劲，既然预见到了叶空的威胁，便当机立断，干脆除掉这个祸根。 可惜的是，她并不知道叶空的出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就把后背留给别人。五星级的酒店的总统套房，自然布置的金碧辉煌，恨不得把什么都擦得锃亮。黄铜的门把手虽然谈不上光可鉴人，但通过它，叶空却不难看见郑小春的一举一动。就在她刚刚把枪举起来的时候，叶空猛地转身，身上的西装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脱了下来，扔向郑小春。 郑小春的反应也非常快，眼见叶空将西装仍向自己，视线被挡，看不到叶空的确切位置，当即向后急退。在她看来，只要同这个家伙拉开距离，他身手再快，总快不过自己的子弹。只是她忘记了一件事，子弹再快也需要人手的操纵，叶空不需要比子弹快，只要比她的手快便已经足够。 郑小春穿的是一双高跟鞋，本就不利于行，再加上地毯很厚，动作不免显得有些笨拙。等西装掉在地上，叶空也已经到了她的面前，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原本在她手里的枪已经到了叶空的手中。 “女人玩枪没有关系，不过最好不要在我的背后玩。”叶空声音愈发的冰冷，一边说一边将手枪拆成了零件，随手扔在地上。 “你……混蛋。”郑小春咬着牙，虽然明知道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可向来要强的性子还是让她说不出软话。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抽在郑小春的脸上，顿时将她打得傻在了那里。 “我不喜欢打女人，不过你是例外。”叶空冷冷的看着郑小春：“回去告诉郑海山，他想对付源阳让他尽管动手，男人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女人插手，尤其是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的女人。” 叶空这次来并没有杀死郑小春的打算，虽然这个女人的嚣张跋扈很令他反感，只是不喜欢用女人来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过毒品倒是准备了一份，如果郑小春刚刚没有拿枪的举动，恐怕这个时候叶空已经把毒品放进她的汽车。不过现在看到郑小春的眼神，叶空忽然觉得似乎没有这个必要，这个女人眼中对自己的恨意已经足以引发一场黑帮间的全面战争。 郑小春这时已经感觉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可是跟心里的痛苦比起来，这点痛却又算不得什么。比较起来，她倒是宁肯被叶空 死，也好过被他这样羞辱。要知道她长这么大不要i光，就算是骂都没听到过几句，今天却被这个王八蛋肆意的凌辱。 郑小春强忍着眼泪，咬牙切齿的怒视着叶空：“女人怎么了？不知死活是我的事，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叶空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强硬，刚才那一记耳光竟然没有让她接受教训。有心再给她一记，转念一想跟个女人太过认真实在没什么意思，便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身捡起地上的西装，向大门走去。 眼看叶空理都不理自己，就这么转身要走，郑小春只觉得什么面子都没有了。她能感觉的到，在这个男人眼里，自己甚至连一丝地位都没有，几乎被完全的无视。相较之下，仿佛刚才他打自己那一记耳光已经是莫大的恩典，而自己则像是个乞丐，希望再得到一些施舍一般。 这种感觉彻底摧毁了郑小春的一切尊严和自信，这么多年来努力维持的坚强一瞬间被砸得粉碎，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顿时模糊了她的双眼。 “站住！”郑小春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你给我站住！” 叶空却根本不想理她，脚下不停，伸手便去拉门。郑小春只觉得如果让这个男人就这么走了，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抬头做人，一时间急火攻心，大脑中一片空白，如同疯了一样猛扑过去，只想着干脆和这个男人同归于尽，也好过被他这样羞辱。 叶空没有想到她会忽然发疯，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郑小春却也扑到了他的身后。叶空不愿跟个女人纠缠不清，无奈只好轻轻闪身，想将她打晕，然后再走。却不料郑小春此刻一心想着跟叶空拼命，忘记了自己穿的是一身旗袍，动作过大，脚下不由得一阵踉跄，竟然一头撞在门上。 这一下撞得很重，不过门上包着一层薄薄的软垫，虽然让郑小春感到一阵剧痛，却并没有将她撞晕。相反，这一阵剧痛反倒让她心智立时恢复了清明，从刚才的疯狂中恢复了过来。 “喂，你打了我，准备就这样走了？”郑小春忍着痛，微微噘着嘴，楚楚可怜的说道：“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叶空不禁皱了下眉，郑小春背靠着门坐在地上，一副若不经风的样子，确实让他不好下手。 “怎么不说话？”郑小春的语气有些哀怨：“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叶空眉头皱得更紧了，从昨天第一次见到郑小春，他就看得出来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傲气，像这样的女人通常来讲有时候甚至比男人还要面子。刚才她被自己逼得近乎疯狂，完全是正常反应，反倒现在这样开口认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 “人家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郑小春好像要哭出声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叶空，咬了咬嘴唇，恨声道：“难道你非要逼我说喜欢你吗？” 叶空注视着郑小春的眼睛，直到看得她将头垂下，这才确定，这个女人是在演戏。竟然这么快便认清了形势，还能如此自然的改变策略，这个女人倒是有些心计。叶空暗自做着评价，脸上却露出一丝微笑。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叶空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淡淡的说道：“昨天还向我扔刀子，今天却说喜欢我，当我是傻瓜？” “你……”郑小春听出来叶空的语气有所缓和，从地上站起身来，低着头，似乎不敢正视叶空，小声说道：“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让我相信你？很简单。”叶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郑小春的胸部，忽然嘿嘿一笑，说道：“只要你肯跟我上床，我就相信你。” “你……”郑小春低着头，胸脯一阵剧烈的起伏，好半天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好。” 第二百三十二章 王八蛋 邓小春现在别提有多后悔，如果早知道叶空会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这样的办法来拉拢这个混蛋。 在学生时代她曾经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总是幻想着某一天会遇到自己的白马王子，然后两个人过着温馨甜蜜的幸福生活。可惜现实却是残酷的，她没有遇到白马王子，反而进入了四海帮，置身于一群凶残的恶狼之中。从那时起，她便再也没有过任何美好的幻想，帮派中的生活让她见识过太多的杀戮与血腥，也见识过太多的背叛与贪婪，早已经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明天好不好？”郑小春的声音很低，想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都如同孩子一样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她就有些心虚，只盼着能先把今天躲过去：“今天我有些不太舒服。” “不好。”叶空故意挑了挑郑小春略显娇俏的下颏，拖着声音说道：“我这个人性子急，现在就想……。” “可是人家真的不舒服吗。”郑小春无法低头，眼神显得有些慌乱，口中却撒着娇，只可惜平时凶巴巴惯了，听起来难免有些生硬。 “这与我无关。”叶空忽然向前紧逼半步，几乎贴在她的身上，微笑道：“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一股男性的气息轻轻吹拂在郑小春的脸颊上，险些让她呻吟出声。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近的接近自己，如果是平时，哪个男人敢这样做，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郑小春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轻轻摇了摇头。 “刚才你打的人家好疼……”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郑小春终于低声啜泣起来，既是伤心自己的尊严被人无情的践踏，又希望叶空能看在眼泪的份上放过自己。 “你恨我？”叶空用手轻轻拨了下她的刘海，戏谑道：“这么说你是在骗我？， “不是……”郑小春显得更加慌乱，想说自己不恨他，可一旦话一出口，自己岂不是显得更加下贱，被人打了难道还会高兴不成。 “我不喜欢开玩笑。”叶空忽然脸色一板，冷冷的说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女人也不例外。” “我……我说话当然算数。”郑小春狠了狠心，忽然瞪圆了眼睛，说道：“不就是上床吗？有什么大不了？” 凡是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前一秒钟下的决心，后一秒钟就有可能反悔。郑小春再要强，也毕竟是个女人，开始还咬着牙做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可是被叶空扔到床上之后便再也装不下去，脸变得果然是比翻书还快。 “我刚才都是骗你的，你走吧。”郑小春拼命的向后退着，直到身子紧紧贴在床头，有些紧张的看着叶空。 叶空却只是冷冷一笑，沉声道：“你现在才说，不觉的晚了点吗？” “你想怎么样？”事到临头，郑小春再也顾不得其他，语带颤抖的说道：“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骗你，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找源阳的麻烦……” 慌乱之下，郑小春只盼着叶空能放过自己，胡乱的许着愿。 叶空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只是嘿嘿冷笑着，三两下便将郑小春从床头拉过来，按在床上。 “你最好记住，很多话不能乱说，否则就要付出代价。”叶空一边随手制止住郑小春拼命的挣扎，一边将她身上的旗袍扯了下来。 郑小春终于放弃了挣扎，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悄悄地滑落，光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在柔和的日光灯下甚至能够看到皮肤上浮起一颗颗粟粒。直到此刻，郑小春才真正感受到弱者面对强者时的无助和悲惨。弱肉强食，这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既然自己是弱者，除了任人摆布，还能怎么样？或许反抗只会让眼前的这个男人更加兴奋。 郑小春心中发苦，暗恨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刚才就让这个男人走了又能怎么样？他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个人，四海帮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又何必怕他。怪不得父亲总说自己做事过于阴柔，若是换成他，肯定会立刻打电话召集人手，杀掉这个男人。而自己却异想天开的想要拉拢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郑小春在想些什么叶空根本没心思去想，他也没有兴趣强奸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只是忽然觉得应该给她一个教训，让她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女人只能是弱者。 叶空很有耐心，只是用手指在郑小春的身上轻轻拨弄着，好像是正在玩弄猎物的猫咪，又像是面对一盘精美的菜肴，一时间舍不得吃下。随着手指不停的抚弄，郑小春的皮肤逐渐呈现出粉红的颜色，仿佛害羞一般，在战栗中欲拒还迎的躲闪着。或许是经常锻炼的原因，郑小春的腹部隐约可以看到肌肉的形状，此刻更是紧绷着，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 或许是因为绝望，或许是因为羞怯，郑小春紧闭着双眼，睫毛微微发抖，眼角还挂着两滴尚未落下的泪水。嘴唇已经被她咬得发白，两只手死死的抓着枕头，仿佛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只是她或许并不知道，这样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如果真的被只色狼看到，恐怕早已经扑在她的身上，大快朵颐了，哪里还会有其他心思。 叶空自然不是色狼，他有些好笑的看着郑小春，双手的活动范围逐渐从腹部向外扩展，手法也开始变得多种多样。如果郑小春现在睁开眼，一定会看到叶空的脸上正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他正在做的，不过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虽然已经有了最后的心理准备，可郑小春还是很紧张，她不知道这种令她恶心的前戏还要多久，却又盼着最好不要停止，因为那将意味着最终时刻的来临。她希望自己能够忘掉眼前的一切，能够感觉不到皮肤上传来的那种令她一阵阵战栗的温柔触感，可这种感觉却偏偏执拗的随着她的神经不停蔓延，向她发起一**的冲击。 她简直恨死了这两只仿佛来自地狱的手，在这双手的抚弄下，自己身上每一处地方似乎都变得异常敏感，那种可怕的温柔无孔不入，穿过她意志的缝隙，丝丝缕缕的直达她的心灵深处。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起来，嘴唇却咬得更紧，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泪水已经悄悄地干涸，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枕头早已不知被她扔到了什么地方，两只柔弱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徒劳。 “嗯……”郑小春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呻终，如同发自内心深处，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荡人心魄。 郑小春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发觉自己竟然被这个男人挑逗的如同一只发情的母猫，不知什么时候身子蜷曲了起来，头却枕在他的腿上。如果刚才的感觉没错的话，自己应该是正用脸颊在这个男人的腿上来回磨蹭。原本没有被这个男人扯掉的最后两件衣物也不知去了哪里，从没有被男人看过的身子已经彻底的裸露在他的面前。 “不可能……”郑小春想要大喊，想说自己所做的绝不是出自本心，可是张了张嘴，却再次发出了一声呻吟。 “谁能来救救我……”郑小春心中在呼喊，身体却违背了意志，不断地扭曲着，试图去迎合那双魔鬼之手。 她终于绝望了，原本还想保住的最后一丝尊严也已经荡然无存，在这个男人面前，除了身体，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而没有失去的身体却早已经背叛了她，欢快的投入了魔鬼的怀抱，只给她留下无尽的快感。几乎让她发疯的快感。 叶空终于停下了双手，这个不久之前还骄傲的如同女皇一样的女人现在已经彻底成为了**的俘虏，此刻正拼命的夹着腿，试图钻进自己的怀里。 “穿上衣服，你的那几个保镖快要醒了。”叶空将郑小春从自己身上推开，看了看表，淡淡的说道：“这一次我放过你，希望不会再有下一次，记住，我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 郑小春两腮通红的坐在床上，有些涣散的眼神痴痴的看着叶空，看起来竟有些哀怨。 “你要走？”郑小春的声音有些干涩，隐约带着一点哭腔：“你不管我了？” 叶空无声的看了她一眼，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王入蛋！”郑小春看着缓缓关上地房门，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内奸 什么？跟丢了？”源阳抬头看了眼手下，淡淡的说道了，今晚加派人手，如果有人看见他回来，不管多晚立刻通知我。” “哥，这个叶空会不会……”等手下离开书房，源海揉了揉太阳穴，看样子有些担心。 “不可能。”源阳摇了摇头，冷冷一笑，说道：“这个人非常自负，而且托我办的事情还没有消息，不可能这么快就走。而且他跟fbi貌合神离，这一点完全可以放心。” “可是他没有下手，这又怎么解释？”源海却显得没有什么信心：“这个家伙的恐怖我可是亲眼见过，他想要做的事，恐怕十几支枪对着他也拦不住。” “在他面前玩枪不过是找死。”源阳脸色阴郁的有些可怕：“不过就算他再厉害，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再厉害的武器也要有人来用，我不信他还能跑出我的手掌心。” ****** 叶空没有将毒品放进郑小春的车里，就在刚才将郑小春控制在自己手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走在路上，叶空努力的回味着这种感觉，想要从中找出问题的所在，却始终只能抓住一个很模糊的影子。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这种令他极不舒服的感觉来自于源阳，或者说是来自于源阳的那间书房。 源阳一共派了四个人轮流跟踪，不过对叶空来说最多增加一点麻烦，没有费什么力气便甩掉了尾巴。可是下一步该怎么办，叶空心里却没有想好。他想偷着去一次源阳的书房。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潜意识却感觉到这样做会非常危险。但具体有些什么危险却又说不上来，或者说这只是一种直觉。一种多年逃避追捕所养成的趋利避害的本能。 不过越是这样，叶空反倒越是确认问题一定就在源阳地书房，只是必须想个完全的方法，绝不能掉以轻心。想到这里，叶空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自己在三十世纪的时候一直都是生活在暗处，做什么都很顺利。可是现在做了警察，虽然能够享受到自由自在生活在阳光下地乐趣，做起事来却总是束手束脚。既然现在自己已经甩掉了尾巴，为什么不干脆继续隐形下去。说不定这样能够查出些什么。而且眼下的形势稍有些复杂，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也无法预料，莫不如在暗中静观其变。 一抹苦笑出现在叶空的嘴角，没想到做了这么长时间警察，不但需要重操旧业。甚至还要继续以前的日子，现实真是令人无奈。不过眼下可不是三十世纪，很多需要的装备都没有办法搞到。就算自己身手再好，如果完全从源阳的视线中隐形，恐怕同样没有办法对他进行监视。想到这里，叶空不仅有些手痒，忍不住想要尽快搞几样装备出来。 ****** “滚！一群没用的废物！”如果不是这四个人都是自己亲手挑的，郑海山恨不得立刻将他们都宰了。 女儿自从回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一个人坐着发呆。几个保镖吞吞吐吐的好不容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可是他们醒来地时候叶空已经走了，除了看出来郑小春似乎哭过，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情。这却更加令郑海山心急。在几个保镖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么？能让一贯心高气傲的女儿变成这样，就算再没有脑子也猜得出来。 “来人，给我去查那个叶空的底。一天之内我要知道他的确切资料。”郑海山眼睛都红了，叫来最信任的手下大声吩咐道：“给我联系最好地杀手。不管多少钱，只要能宰了这个王八蛋就行。” “算了。”郑小春忽然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没事。” “怎么能算了？”郑海山皱着眉说道：“我的女儿被他欺负了，不宰了他别人还以为我郑海山好欺负！” “如果你只是考虑自己的面子，算我没说。”郑小春凄然一笑，淡淡地扔下这句话，转身上楼去了。 郑海山先是一愣，随即叫住了手下，刚才女儿的话明显是对自己有些不满，这在以往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郑海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担心女儿被人欺负，却更担心女儿跟自己不是一条心。四海帮的将来会怎样，几乎都在郑小春的身上，如果女儿跟自己之间出现了隔阂，显然比女儿是不是被人欺负更加重要。 “小春。能不能跟爸爸讲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郑海山 在女儿后面上了楼，一直追进她的房间，关上房门，道：“爸爸刚才也是看你伤心，如果你不想杀那个小子，爸爸就放过他好了。” “没用的。”郑小春轻轻摇了摇头：“他很强，恐怕没有人能杀的了他。” “这话怎么说？”郑海山有些诧异的问道：“就算他一个能打四个，可杀人不是打拳击比赛，他再厉害总不能躲过子弹吧？” “你没有亲眼见到他……”郑小春抬起头，看了眼父亲，轻声说道：“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郑海山地好奇心被女儿撩拨得越来越重：“超人还是蝙蝠侠？” “都不是。”郑小春却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父亲在努力逗自己开心，想了好半天才犹豫着说道：“他好像根本无法控制，很孤傲……好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神在俯视他的子民……” “我说女儿，你什么时候开始信教了？”郑海山感觉有些不妙，自己地女儿自己知道，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搞不好女儿是对这个小子动了心。 他不担心女儿谈恋爱，虽然他更希望女儿地婚姻能给四海帮带来些好处，却并没有打算因此牺牲掉女儿的幸福。可是这个叫叶空的小子不但身份不明，而且还是对头的人，再看女儿这个样子，谁知道将来她会不会用整个四海帮做嫁妆。原本帮里面的一些老人对女人掌管帮派便有些意见，真要到了那一步，恐怕这些人非得造反不可。 “我只是打个比方。”郑小春完全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脸色有些不对，继续说道：“他总是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他面前会让人觉得有些自卑……” “小春，你被他占便宜了？”郑海山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 郑小春愣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略带苦涩的说道：“他怎么肯占我的便宜，恐怕在他眼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不配做他的对手……” 郑海山心里越来越没底，女儿明明没有被占便宜，说起来却好像是没有遂了心愿，看起来倒似巴不得被那小子占便宜。 “你是谁？你是我郑海山的女儿！”郑海山再也听不下去，忽然大声说道：“不过是个臭小子，狗屁的高高在上，等我让人把他抓来，老子就不相信，三鞭子下去还有人能高高在上。” “爸爸。”郑小春忽然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父亲，小声说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郑海山心中咯噔一下，狠了狠心，说道：“如果你想让我放过这小子，就不要说了，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绝不会放过他。” “放过他……”郑小春喃喃的重复了一遍郑海山话，有些凄凉的苦笑了一声，说道：“只希望他不要再找我麻烦就好。爸爸，我想出去一阵，这段时间恐怕不能帮你的忙。” “没问题。”郑海山急忙一口答应下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女儿能说出这样的话，至少说明她还没有被迷了心窍，知道出去躲一下。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自己派人将这小子宰了，到时候女儿自然会忘掉他。就算忘不掉，人都没了再想着也没什么用，至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让人看着担心。 “对了，源阳那边已经有了准备。”郑小春的心情似乎逐渐平复了一些，声音也变得平淡起来：“组织里可能有内奸。” “内奸？是谁？”郑海山顿时警觉起来，他最恨的就是吃里爬外的家伙，若是这种人被他抓到通常只有一个下场----扔进绞肉机里。 “还不清楚。”郑小春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今天有消息说源阳给其他的几家发去消息，让他们关注我们的动向。” “这么说倒是有些可疑。”郑海山忽然冷笑一声，霸气十足的说道：“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尽管出去玩，爸爸虽然年纪大了些，可还没有老到不行。我倒是要看看，源阳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为了什么 小春一个人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忘记掉刚刚发生的一眠可以让自己好受一些。可是到那种令人**蚀骨的感觉却总是萦绕不去，完全不肯服从她的意志。翻来覆去了许久，郑小春终于失去了信心，仿佛越是舒服的姿势便越是让她的内心备受煎熬。起身服，她决定开车出去兜兜风，或许夜里的寒冷可以让她彻底忘掉这一切。 郑小春喜欢驾驶，喜欢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因此无论去什么地方，总会尽量将自己最喜欢的宝马z8带上.在车库中，在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只是此时此刻，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一丝兴奋。手指无意识的顺着汽车的曲线轻轻滑过，郑小春心底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那双手滑过自己身体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温柔。 “这么晚了还不睡？”忽然从身后响起的声音将郑小春吓了一跳，想心事的时候被人撞到难免有些羞恼。 不过很快郑小春便惊喜地转过身来，红着脸小声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有没有被人看到？” 说话之人正是叶空，这次来美国除了帮不上什么忙的童欣，身边再没有人可以信任。直到重新理了一下思路，叶空才猛地醒悟过来，无论是fbi还是源阳，竟然都对自己有着某些企|春同自己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瓜葛。而且考虑到她的身份，如果她肯同自己合作，就可以利用四海帮的人力物力。虽然不能同fbi相抗衡，至少对付源阳没有任何问题。 “这里不是四海帮的总部吧？”叶空地笑容很淡定。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保安措施很差。” “你……是来找我的吗？”郑小春脸更红了，她几乎从没有过这样地感觉，好像刚刚做过什么剧烈的运动。有些喘不上气。 空点点头，看了眼汽车，说道：“车子不错，你的？” “嗯……”郑小春摸了摸车，却立刻联想到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的手就像这样抚摸过自己的身体，又急忙把手收回来，却一时不知道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上车。”叶空看着郑小春，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出去转转。” 小春答应了一声。略有些拘谨的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发动汽车时，宝马z8原本便显得有些过大似乎被无限放大，几乎吓了郑小春一跳。不过在发动机的轰鸣中，刚刚那种令她有些尴尬的气氛却也逐渐消失地无影无踪。看到叶空面带微笑的对自己点了点头。郑小春忽然感觉到自己仿佛又重新找回了自信，不由得回给叶空一个微笑。 ****** “你对源阳知道多少？”深夜的火岛海滩在星光下带有一些迷离，叶空把头枕在手上。看着黝黑的海面，首先打破了车里的宁静。 “很少。”郑小春想了想，说道：“尤其是最近一年来地情况。” “为什么？”叶空转过头看了眼郑小春，问道：“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杀警察？” “源阳兄弟两个以前是财叔的手下，有一次财叔的儿子出了事，让源阳出面顶罪。”郑小春也看着叶空，眼神仿佛夜色一样迷离：“财叔请地律师不错，最终没有定罪，不过据说源阳之前曾经得罪过一个白人警察，在里面的时候被那个警察给鸡奸了。” 说到鸡奸的时候。郑小春的脸上不由得一红，稍稍转了下头，似乎有些不敢看叶空。 “怪不得。”叶空稍稍皱了下眉。 “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叶空想了想。忽然问道：“你说对他最近的情况不太了解，是什么意思？” “财叔私下里跟我有过一些接触。”郑小春似乎还有些脸红。不敢转过头来：“源阳之前的事情都是从财叔那里得到的，不过最近一年多源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他的手下一个个都忠心的很，什么也查不出来。” “这么说你知道源阳想要对付四海帮？”叶空忽然问道：“有没有想过放弃纽约？” “不可能地。”郑小春转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爸爸从没有服过软，不要说现在我们占优势，就算是互相换一下位置，我爸爸也 出的。” “这么说四海帮这次是志在必得？”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如此一来对自己倒是更加有利。 “算是吧。”郑小春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跟叶空说话地时候总觉得有些心虚：“你……来找我是源阳的意思？” “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叶空先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即脸色稍变，加重语气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仿佛忽然推开了窗子，叶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猛然醒悟过来，那种让自己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个。似乎自从见了源阳之后，自己的意志忽然变得薄弱了许多。源阳坚持由他来帮自己解决资料的事，最终是自己让步。源阳说让自己对付郑小春，自己竟然也照做了。虽然最后关头自己临时改变决定，没有下手，但之前心里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源阳同自己所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似乎只有按照他说的去做才是唯一的选择，可是叶空的脾气向来不喜欢受别人的左右，遇到这种情况往往第一个念头总是如何才能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意志去做，而不是去考虑对方的话是否有道理。再回想当时的情况，自己并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而是很自然的便顺着源阳的思路走了下去，脑子里面竟然没有一丝如何才能占据主动的念头。 “思维控制？”叶空皱了下眉，不过很快便否定了这个猜测。思维控制技术是在三十世纪初才出现的最新科研成果，而且主要是用来将各种知识灌注到人的大脑中，并不能用来控制人做出决定。可是除了思维控制，在叶空的记忆里并没有其他类似的技术可以影响人的大脑，三十世纪都没有的技术，难道现在反倒会出现吗？ “你不是源阳的人？”郑小春有些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叶空，似乎在等他点头。 叶空忽然笑了，说道：“我属于我自己，这一点你完全可以放心。”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郑小春显得有些紧张，似乎不敢看叶空，却又舍不得转过头去，有些慌乱的说道：“我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做？” “确实有事需要你去做。”叶空的笑容渐渐从唇角退去，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们四海帮。” “需要我做什么？”郑小春很不喜欢叶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却又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低下头掩饰自己心里淡淡的失望：“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尽力去做。” “带我去见郑海山。”叶空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些事情恐怕你做不了主。” “什么事？”郑小春稍稍有些不服气，就算是郑海山很多时候都要听她的，可这个男人却摆明了不相信她。 “让四海帮退出纽约。”叶空冷冷的说道：“你能做主吗？” 郑小春沉默了，退出纽约虽然对四海帮的损失并不算大，可是对郑海山来讲却是很丢脸的一件事。以郑海山的性子，就算死也决不肯被一个后辈就这样轻松的赶走。轻轻低下头，她忽然感觉有些委屈，就在不久之前，这个男人残忍的摧毁了自己的一切，现在却又当着自己的面，又在伤口上轻轻的撒了一把盐。 “听说你们四海帮准备在香港插一脚？”叶空却好像没有看到郑小春的痛苦样子，接着问道：“准备怎么做？” “除了这些事，你找我就没有其它的事吗？”郑小春猛地抬起头，紧咬着嘴唇，眼神中满是哀伤。 “你希望我找你为了什么？”叶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跟你上床？” “你……”郑小春一时语塞，在她的潜意识里似乎确实有这样的想法，那种**的滋味实在令她难忘。 可是此时此刻，这样的话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第二百三十五章 都错了 在宝马车发动的时候郑海山便被吵醒，得知女儿跟一男人出去自然非常担心，直等到早晨六点多钟才又重新睡下。偏偏刚睡熟又被叫醒，脾气自然不好。 “你就是那个什么叶空？”郑海山的脸色有些难看，在他的印象里，能欺负自己的女儿就算不是五大三粗，至少看起来也得体格壮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文静的年轻人。 “郑老大以为我是哪个叶空？”叶空倒是并不在乎郑海山的态度，右手轻轻环着郑小春的腰，让她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带微笑着说道：“如果不是小春说，还真没想到郑老大竟然会亲自来纽约，只是很可惜，这次恐怕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郑小春媚眼如丝的看着叶空，脸上满是幸福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小春！”叶空狂妄，郑海山可以忍，江湖上比的是拳头，不是谁更狂妄，可女儿这个样子却让他忍不下去：“你过来，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我喜欢。”郑小春却是既不恼，又不慌，只是痴痴的看着叶空，轻轻扭了扭身子，说道：“以后帮里的事我不管了，爸爸你还是让大哥回来帮你吧，我要跟阿空走。” “走？”郑小春的话一出口，郑海山先是一愣，随即怒视叶空，大声问道：“你把小春怎么样了？她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怎么样了？”叶空却是不理郑海山的暴跳如雷，转过头笑着问郑小春：“看起来郑老大好像以为我准备把你卖了。” “爸！”郑小春不满的看了一眼郑海山，轻声说道：“你不要这样跟阿空说话，不然我们现在就走。” “走？”郑海山好像忽然醒悟过来。脸上怒容一收，嘿嘿冷笑了两声：“我倒要看看你能去哪里。” 话音刚落，郑海山猛然打了声唿哨。立时有十几名四海帮的手下冲了进来，十几支枪齐刷刷地指向叶空。 “小子，我郑海山混到今天什么人没有见过，最***恨你这样的小白脸。”郑海山脸上青筋直蹦，看了看郑小春，说道：“别怪我不给你机会，离开小春，或者离开这个世界，你自己选。” 在十几支枪地包围下，叶空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害怕。轻轻拨了下郑小春的刘海，微笑道：“你爸让我走，怎么办？” “都给我把枪收起来。”郑小春本就满脸怒色，听到叶空这么说，猛地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的手下大声道：“立刻给我滚出去。” “坐下。”叶空轻轻一拉郑小春，将她重新拉回怀里，面带微笑的看着郑海山说道：“郑老大能创下如今的局面果然有些过人之处。可惜你现在老了，这里有些不好用。” 叶空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头，随即又笑着对周围的人说道：“你们也最好趁着四海帮还没有倒，提前做些打算，免得把命都赔进去。” 见叶空如此情况下仍然能够保持镇定，郑海山也不由得对这一点有些欣赏，只是欣赏归欣赏，若是就被这个小子几句话给吓住，恐怕他也不可能将四海帮做到今天这个程度。 “小心不要伤了小春，给我杀了这小子。”郑海山轻轻挥了挥手。根本不理会叶空说了些什么，直接下了命令。 眼看一众手下就要开枪，叶空却仍然好整以暇的看着郑海山。只是手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手雷，上面的保险已经被拉掉。显然是抱定了同归于尽的打算。 海山急忙喝止住手下，铁青着脸盯着叶空看了半天，这才说道：“看不出来你倒是有些胆色，看在小春地面子上，说出你的来意，我可以放你走。” “我的意思很简单。”叶空好整以暇的抚弄着郑小春的脸颊，微笑着说道：“我来帮你搞定源阳，四海帮以后不准进入香港。” 郑小春原本正偎在叶空地怀里，眯着眼，似乎很享受的样子，任凭叶空抚弄，听到叶空的话，忽然插口道：“阿空，你真地肯帮我们？” “当然，帮你们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然我来这里干什么？” “都出去。”郑海山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眼叶空手里的手雷，挥了挥手，将手下都赶了出去。 “不 ，假的。”叶空淡淡一笑，随手将假手雷放到旁边后拍了拍郑小春，说道：“去给我倒杯水。” “好的。”郑小春笑咪咪的起身出去倒水，顺手带上了客厅的大门。 “郑老大，想必你已经知道源阳正准备对付你。”叶空忽然脸色一整，对郑海山说道：“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哼！”郑海山冷哼了一声，说道：“我有什么打算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看来郑老大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叶空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演戏给源阳看罢了，何必这么认真。” “什么演戏？”郑海山挑了下眉毛，他一直觉得刚才女儿的表现有些诡异，只是怒火攻心，没有细想，此刻听叶空这么一说，倒是有些像在演戏。 “你身边有源阳地内奸。”叶空微笑着说道：“我想小春应该跟你说过，不知道你查出来没有？” “还没有来得及查。”郑海山皱了下眉，说道：“你知道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叶空笑了笑：“我本不是源阳的人，这些事他怎么会告诉我。” “你不是源阳的人？”郑海山这才露出一些惊讶地表情。 “我是警察。”叶空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郑海山脸色稍稍和缓一些，转眼间便又让他脸上变色。 “不用紧张。”叶空微笑着说道：“我是香港警察，只要四海帮不在香港搞风搞雨，便与我无关。” “你是要我把香港的人都召回来？”郑海山面色阴郁地看着叶空，心理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做是你的事。”叶空淡然一笑，说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源阳的人在香港做了些很不好的事，所以我才会对付他。希望以后不要让我再来对付你，不然小春恐怕会很伤心。” “有意思。”郑海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是个香港警察，跑来美国要收拾源阳，可是他势力太大，所以你打算让四海帮给你当枪使。不错，很有创意。” “四海帮还不配做我的枪。”叶空泰然自若的看着郑海山，淡淡的说道：“如果不是看在小春的面子上，你们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你都知道什么？”郑海山脸色又变了变，他忽然发现自从见到这个小子，自己就一直被他耍着玩，心中不由得一凛。 “源阳在fbi里面有人，不过级别应该|里，不由得皱了下眉。 直到不久前，他才想明白这个问题，原来一直以为源阳收买了fbi的一些高层，可如果真是这样，就根本没有必要非逼着四海帮动手，随便一纸文件就够了。而且假若源阳真的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至少也要能够接触到对方才行，显然从这一点上来说，他在fbi的内线应该大多是具体做事的人才对。 “这又怎么样？”郑海山不由得冷笑一声，四海帮做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也会收买一些人，这在他看来是很平常的事。 “现在源阳在等你把事情搞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到时候他应该会指使一些媒体将这件事大肆报道。”叶空不理会郑海山的态度，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事情真的闹到无法收拾，fbi的强力介入恐怕是必然的事。我知道你也会收买一些fbi探员，不过最多只是通风报信，如果事情真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们还敢再跟你联系吗？” “异想天开。”郑海山虽然脸上仍然满是不屑，心中却不免按照叶空的说法分析起来。 “郑老大是不是觉得只要杀了源阳，这件事就搞定了？”叶空忽然问了一句，声音不大，倒是有些像在问他自己。 “不错。”郑海山答应的很痛快，只是叶空却好半天没有答话。 郑海山正等得不耐，忽然见叶空冷笑了两声，抬头看着自己，微笑着说道：“我们都错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热狗 阳崛起不过是近两年的事，虽然确实有些心计，可财是善男信女，怎么可能会任凭他们兄弟俩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无论新型毒品，还是可能存在的思维控制装置，怎么会这么凑巧都出现在他这个黑帮头子的手上？ “郑老大，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有能力生产这种新型毒品，会不会只卖给一个人？”不等郑海山答话，叶空忽然问道：“即便你只打算卖给一个人，会选择什么人？” “当然是我自己做。”郑海山话刚出口，便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沉吟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你的意思是源阳后面还有别的人？” “我不知道。”叶空似乎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窍，淡淡一笑，说道：“或许郑老大有办法查出来。” “为什么要查，我又不是警察。”郑海山脸上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霸气十足的说道：“打了孩子，家长自然就会出来。” “郑老大果然有魄力。”叶空口中赞着，语气却没有半分这样的意思。 “哼！”郑海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却没有反驳，只是看着叶空，看样子是想听听他的说法。 “源阳既然盼着你动手，自然不会没有准备。”叶空看了眼郑海山，说道：“更何况就算你能杀了他，很快还会出现第二个源阳，这一点想必郑老大应该不会反对。” “不过多费些手脚罢了。”郑海山虽然心里面对叶空的话十分认同，嘴上却不肯服输。 “如果再加上fbi呢？”叶空笑了笑，下，对方到底想要什么？” 郑海山终于沉默下来。对方到底想要什么？这一点确实令人有些费解。如果只是想要钱，显然同黑手党或者是四海帮进行合作更合适。如果说对方的实力非常弱，担心被黑吃黑。所以才选择相对较弱的源阳，倒也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从源阳最近地情况来看，显然是得到了对方的后才开始大规模的招兵买马，从这一点上看来，至少说明对方有一定地实力。否则的话一旦源阳成了气候，岂不是同样有能力黑吃黑。 “如果我猜得不错，源阳的后面应该就是生产这种新型毒品的人。”看到郑海山的态度终于缓和了下来，叶空接着说道：“根据我知道的情况，对方虽然不见得能跟四海帮比，却也不是最近这几年才冒出头来的。可是直到现在。对方依然没有出现在台前，难道郑老大不觉得这里面有些问题？” 郑海山看着叶空，沉默不语。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同人谈话还从没有这样被动过，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 “爸爸。”恰在这时。郑小春端着水杯走了进来，看到郑海山一脸犹豫的样子不由得笑着说道：“不要再斗气了？现在的情况听阿空的话没有错。” 郑海山本已经被叶空说服，只是顾及面子。不肯服软罢了，郑小春这么说倒是给了他一个台阶。 “女生外向！”郑海山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心灰意冷的对郑小春说道：“既然你们两个在这件事上看法一样，从现在开始四海帮就全交给你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出了问题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郑海山气呼呼的摔门离去，郑小春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不见。看看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叶空，郑小春不由得苦笑一声。刚才同叶空做出地那些亲昵样子都是她出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逼她父亲能够坐下来同叶空好好谈，可惜结果并不完美。 “说吧，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许久。郑小春首先打破了沉默。 “帮我买些东西，然后撤走所有地人。”叶空微微皱着眉，一边思考。一边说道：“源阳很快就会知道我在你这里，恐怕会搞些事情出来。准备些人手，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电话。” “需要多少人。”郑小春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心里清楚，刚才两个人不过是在演戏，可是那种感觉却依然令她心醉。如果可以，她宁愿可以就像刚才那样演一辈子戏。可惜现实却是如此残酷，美好的时刻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叶空冰冷的语气让她的心都几乎碎掉。 “尽量多准备一些好了。”叶空却根本 她，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源阳应该会派下虚实，最好他本人能来，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郑小春看着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记下叶空交待的东西，转身离开了客厅。 ****** “竟然去了四海帮？”源阳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在地上来回转圈，叶空的举动让他感觉到有些头疼。 “他想要做什么？”源海自从知道叶空地真实身份，便一直在提心吊胆，监狱里的那一幕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 “先不去管他要做什么，让你准备地事情怎么样了？”源阳忽然停下脚步，咬了咬牙，说道：“不管他想做些什么，总得郑海山点头才行，今天晚上咱们提前动手，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哥……”源海有些迟疑的说道：“我觉得最好再等等，至少先跟那边联系一下。” “你说地对。”源阳忽然笑了：“是应该跟那边联系一下，不过要等做了之后。哼，他们既然想利用我，我自然也可以利用他们。” 看到源海一脸担心的样子，源阳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道：“阿海，不用担心，这件事已经准备了这么久，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源海看着哥哥，有些迟疑的说道：“我主要是担心那边反对，现在咱们的财路都在他们手里掐着，万一……” “放心，我心里有数。”源阳自信的笑笑：“不过是一个书呆子，我有办法对付他。” ****** 已经入夜，四海帮纽约分部却沉寂在夜色中，整座楼看起来却没有一丝生气。按照叶空的意思，这里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纽约，不允许携带任何通信工具，不允许单独行动，以免泄露消息。尽管如此，叶空相信这里的情况瞒不了多久，很快源阳就会得到消息。不过事情显得有些不太正常，他应该会派人来查探一下。 如果不出意外，四海帮的突然撤离肯定会打乱源阳的计划，至少这个消息肯定瞒不了太久，很快财叔等人也都会知道，这样一来想利用四海帮整合纽约的华人黑帮自然就成了泡影。当然，叶空的目的并不止如此，所谓的撤离也不是真正的撤离，撤离的不过是四海帮纽约分部，与此同时，郑小春已经从附近的其他分部调集了大量人手，潜入纽约。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似乎并没有充分的理由让源阳如此迫切的想要整合纽约的华人黑帮，因为货源只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完全可以慢慢来。也就是说，他之所以急着动手，很有可能是供货方的意思。那么这个一直隐藏在黑暗中的组织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源阳势力的壮大对这个组织有什么好处？叶空却始终没能猜透。 “这是你的。”郑小春在叶空的身边坐下，将一份刚买来的热狗递给他。 叶空接过热狗，心不在焉的咬了一口。在他的面前，摆着几台监视器，显示着四海帮纽约分部里面的情况。 “到现在还没有动静，会不会源阳还没有得到消息？”郑小春看了眼监视器，有些无聊的说道。 “觉得无聊的话，就去睡觉。”叶空头也不回的说道。 按照叶空的意思，郑小春这个时候原本应该跟她的手下们在一起，只是她执意不肯，只好让她跟在身边。 “吃完你就去睡吧，我帮你看着。”郑小春自然不肯去睡，想了想，小声说道：“白天我睡过，现在精神很好。” “不用。”叶空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 “……”郑小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叶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阵委屈。 她本是个执拗的性子，偏偏在叶空面前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尽管心里难受，却也只能强自忍着，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热狗。 第二百三十七章 洗牌 约的这个夜晚注定无法平静。仅仅一夜之间，纽约老大全部遭到暗杀，包括他们的家人在内，死亡人数近百。据目击者称，凶手均为白人，手持自动武器，行动极为迅速。纽约警方被此起彼伏的报警折腾得精疲力竭，甚至不得不从附近城市临时抽调警力，现在整个纽约城都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之中。 叶空坐在监视器前面，默默无语的看着新闻报道，他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源阳所作，只是没有想到源阳会做的这样绝，竟然连妇孺都不肯放过。更加没有想到的是，源阳竟然敢把事情做得这么大，一夜之间杀人近百，如此血腥的手段不敢说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 “情况怎么样了？”郑小春可能是被电视里播音员那激动的声音吵醒，慵懒的问道。 “出了些状况。”叶空没有回头，源阳组织手下进行了这场大屠杀，自然不会离开他的别墅，让他稍稍感到有些失望。 “什么状况……上帝！”郑小春此时才听清电视里正在播放什么内容，急忙跳下床，跑了过来。 “源阳疯了？”又看了一会儿电视上的画面，郑小春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洗牌。”叶空淡淡的说道：“源阳有些心急。” “洗牌？”郑小春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些老大一死，他们的手下不是要乱了？而且现在闹成这样，恐怕源阳也不好下手吧？” “他要的只是乱。”叶空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我们都猜错了。源阳要的不是吞并，而是要重新洗牌。” “怎么洗牌？”郑小春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空皱了下眉，说道：“事情闹到这么大。恐怕美国政府也会很头疼，fbi地大规模介入在所难免.目的就是要让fbi不管白人还是华人，全部gt;i. “你是说源阳这次是逼政府大规模打击帮派，他好从中获利？”郑小春似乎想清楚了其中地关窍，只是还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这样一来他不是也……” “不会。”叶空斩钉截铁的说道：“源阳在fbi里面应该有很多内线，只要行事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现在怎么办？”郑小春稍稍有些后怕，虽然四海帮的势力不小，可是在纽约的分部毕竟人手并不是很多。如果不是昨天撤出了纽约，恐怕今天的电视新闻上也会出现有关她和郑海山的消息。 空有些无奈，现在外面几乎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警察和fbi的特工，恐怕就算源阳也不敢乱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郑小春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样拿不定主意。若不是看到叶空一脸的平静，恐怕早已经打电话给郑海山，商量下一步的打算了。 “恐怕需要几天地时间。”叶空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源阳这么急着动手应该是以为他的行动计划被我们猜到了，不过仓促动手肯定做不到毫无漏洞，我想用不了多久警方应该会查到些什么。源阳可以凭借在fbi的内线帮他补上漏洞，我们要做的:_东西泄露给媒体，只要这件事闹大，就算是美国总统恐怕也没有办法保住他。” “好，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郑小春面上一喜，叶空地判断合情合理，如果真的像他说的这样，这件事反倒是源阳最终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地脚。 ****** “现在怎么办？”源海有些发愁看着自己的哥哥。刚刚接到那边的消息，对源阳不按计划行事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阳却面带笑容，看不出一丝担心的样子。 “等？”源海有些急了：“上次拿到的货太少。恐怕最多一周就要断货。” “慌什么。”源阳拍了拍源海的肩膀，微笑着说道：“不过少赚点罢了。反正现在风声紧，干脆先停一阵。” “可是……”源海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源阳摆摆断。 “没有什么可是的。”源阳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现在除了我们，他还能跟谁合作？哼，想利用我把水搅浑，我就先把鱼都摸走，看他还摸什么？” “那四海帮怎么办？”源海还是显得忧心忡忡：“他们既然 咱们要动手，搞不好会对付我们。” “慌什么。”源阳嘿嘿一笑，说道：“郑海山那老东西不是傻子，就算想动手也不会选现在这个时候，等到风声过去，至少也要几个月，到时候咱们已经成了气候，除非他拼着两败俱伤，不然能把我们怎么样？更何况他能不能挺过这几个月还是个未知数，只要咱们的人拿到证据，fbi自然会对付他。” “我只是有些担心。”源海显然没有他哥哥那样的信心：“这次四海帮突然撤离，会不会是我们地人暴露了？” “应该不是。”源阳眼神闪烁，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我怀疑四海帮撤走跟那个警察有关，那天跟他说的有些多，难保不是被他猜到了什么。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古怪，那天晚上我已经把功率开到了最大，怎么对这个警察似乎没有什么用？” “会不会是那东西出了问题？”源海猜测道：“要不要我去弄两个人来试一下。” “也好。”源阳想了想，说道：“不过让他们做事小心点，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不要惹麻烦。” “放心，我会小心。”源海点点头，离开了书房。 ****** 为了尽量不引人注意，叶空挑选地酒店房间不大，不过位置却是在源阳的别墅附近。原本地打算是如果源阳离开别墅，便想办法潜入他的书房，察看一下是否有特殊的地方，不过现在看起来至少有段时间不会出现这种机会。 叶空忽然觉得有些无聊，似乎现在除了耐心等待，再没有什么好做的。他原本打算制作一些需要的装置，偏偏四海帮的人大多没有什么文化，即便有些学历高一点的，对他需要的东西也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够买到。 “吃早饭了。”郑小春倒是一点没有无聊的样子，给郑海山打过电话，便叫了两份早餐，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招呼叶空。 叶空微微一笑，算是表示感谢，也不多话，坐下来便吃。 “吃过饭你准备做什么？”郑小春似乎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一边吃，一边问道。 “睡觉。”叶空看了她一眼，说道：“刚才郑老大怎么说？” “昨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让我谢谢你。”郑小春稍稍有些脸红，郑海山那样爱面子，要谢也只会是在行动上表示，怎么可能说出口来，她这样说不过是希望缓和一下叶空跟自己父亲之间的火药味。 “我是说源阳。”叶空皱了下眉，接着说道：“如果警方查到源阳，他能不能得到消息？” “应该没问题。”郑小春说道：“不过这件事现在闹到这么大，恐怕会有些麻烦。” “如果他得到消息，最好先等等看。”叶空想了下说道：“说不定可以打击一下源阳在警方的内线。”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郑小春笑道：“你们两个倒是想到一起了。” 叶空笑笑，再次陷入沉默。 “要不要洗个澡？”看到叶空吃过早饭，郑小春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道：“好好睡个觉，我可以帮你看着监视器。” “有事叫我。”叶空点点头，进了洗澡间。 监视器现在已经没什么用处，叶空本打算关掉，不过考虑到应该给郑小春找点事做，便没有多说。连续两夜没有睡，虽然叶空精力超人，也不免感觉有点疲倦。简单的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刚刚让酒店送来的内衣，叶空这才觉得舒服一些。出来看到郑小春正安静的坐在监视器前面，叶空这才上床，准备睡个好觉。 郑小春背对着叶空，眼睛虽然盯着监视器，耳朵却一直在听着身后的动静。待听到叶空的呼吸声渐渐缓慢下来，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这才咬着嘴唇，轻轻起身走到床边，默默地蹲下身来，安静得看着熟睡中的叶空。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留后路 空睡觉的样子很安详，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柔顺的覆在嘴角略有些上翘，仿佛带着一丝微笑。在郑小春的印象里这个男人仿佛只有这个时候才给她一种容易接近的感觉，或许这种感觉跟他稍显凌厉的眼神有关。 “有事？”叶空忽然睁开了眼睛。 郑小春吓了一跳，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明明感觉到他已经睡熟，没想到竟忽然醒了过来。 “上来。”叶空忽然笑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郑小春的脸更红了，虽然她很想，可是被叶空这么一说，反倒让她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不想？那就算了。”叶空笑笑，重新闭上了眼睛。 郑小春毕竟是黑帮里长大的，敢想敢做，起初只是由于叶空态度突然改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转眼间便明白过来。 “我……先去洗个澡。”郑小春小声扔下句话，逃也似的冲进了浴室。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叶空只有符美仪这一个女人，若是放在三十世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可以说在女人这方面叶空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想做便做，这才是他的性格。男人总有这方面的需要，叶空也不例外，只是在三十世纪的时候他向来都是风流之后撒手便走，不喜欢被女人羁绊。 可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几乎每一个他接触过的女人都做不到这一点，无论余爱珍还是菲菲，都在他的生活***之内，只要发生了关系。不可能说走就走。也正是这个原因，他才一直克制，尽量同她们保持距离。女人就是麻烦。这个观念在叶空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即便现在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郑小春则有所不同，她地生活***是在美国，将来还要继承郑海山的位子，掌管四海帮，只要叶空离开美国，两个人将再没有交集，因此叶空也就没有太多的顾虑。至于郑小春会不会因此感情上受到伤害，那是她地事，在叶空看来。既然是成年人，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郑小春从没有同男人上过床，虽然下了决心，总归有些女人的羞涩，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不免有些犹豫。她甚至不敢绕到叶空的面前。只好悄悄地从他身后爬上床，小心的躺在他的身边。满怀着期待，却又希望叶空最好已经睡熟。不要醒来。 ****** “鲍顿先生，请你告诉我叶警官现在怎么样了！”童欣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愤怒过，一双毫无威慑力的拳头猛地砸在鲍顿的办公桌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此时满是怒火。 “童小姐，请原谅，目前我们还没有他地消息。”办公室里还有两名探员，被一个女人这样逼迫让鲍顿感觉到有些难堪。 “什么叫没有消息？”童欣大声责问道：“计划是你们定的，是你们说会有人同他随时保持联络，可是结果呢？” “对不起……”鲍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他也没有想到原本很完美的计划还没等执行就出了岔子。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童欣强忍着眼泪。大声喊道：“这句话你去跟叶警官说，他是被你们害死的！” “童小姐，现在只是没有他的消息。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叶警官被害。”鲍顿急忙辩解道。 “没有证据？”童欣地胸脯剧烈起伏着：“那你告诉我，他现在什么地方？” “这个……”鲍顿一时语塞。若是知道叶空在哪里，他早就想办法跟他联系了。 事实上童欣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早在鲍顿通知她行动出了意外，她就在报纸上登了消息，告诉叶空立刻放弃计划。她起初是担心叶空没有看到自己在报纸上登的消息，连续发了三天，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这件事你们必须负全部责任！”童欣涨红着脸，再次捶了一下鲍顿地桌子，摔门出去了。 鲍顿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晚上的惊天血案几乎让他崩溃，上面已经打了无数电话，逼他尽快破案，可是到目前为止却没有任何进展。他也怀疑血案是源阳做的，可是没有任何证据，他总不能就这样跑去抓人。更何况现在所有的目击者都说凶手是白人，经过媒体的大肆宣扬，舆论普遍认为这是一起种族 杀，一些美国华人已经在组织大规模的抗议活动，如抓了源阳，只会让舆论压力进一步升级。 “现在有什么进展？”鲍顿做了两下深呼吸，问负责联系的手下。 “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一名手下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道：“人手不够，现场还没有全部检查完。” “真是***狗屎！”鲍顿终于忍不住说了粗口。 “给所有人打电话，把重点放在黑手党地纽约分部。”鲍顿咬了咬牙，忽然说道：“凡是现在跟的，全都给我抓回来。” “可是……”手下想说证据不足，就算抓回来也没有什么用。 “不管那么多，至少先转移一下舆论。”鲍顿知道上面的想法，现在最重要地不是要抓到凶手，而是不能让舆论把重点放在种族屠杀上面。 ****** “fbi动手了。”源海看着电视报道，忍不住笑道：“不过只对黑手党下手，有些不够完美。” “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源阳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他们现在只是想把舆论转向黑道火并，没有证据，很快就会放人。” “真是有些可惜。”源海嘿嘿一笑：“要是他们能多抓一些就更好了，也能让我们多省些力气。” “已经足够了。”源阳得意地看了看源海，说道：“只要拿到配方，不管是黑手党还是白手党，都得看咱们的脸色。” “对了，那些白人要不要干脆……”源海冷笑着做了个切地手势，小声说道：“我总担心那东西会出问题，万一那些白人失去控制，恐怕会出大麻烦。” “放心，不会有事的。”源阳显然十分自信：“没有枪，那些人不过是群废物。” “哥。你说那边要咱们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是为了什么？”源海忽然皱了皱眉，说道：“还有他们为什么不自己卖？反而要和咱们合作呢？” “我也不太清楚。”源阳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没有关系，我们的目的是飞的配方，其他的不用管，只要能把那个书呆子骗到这里，不要说杀几个人，就算要我们炸白宫也得去做。更何况这件事对我们也有好处，至少能壮大我们的实力。” “我还是有些担心。”源海叹了口气，不无忧虑地说道：“现在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被白人抢先下手，恐怕会损失很多地盘。” “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做事总瞻前顾后。”源阳有些责备的看了弟弟一眼：“咱们现在走的就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越是想得多，越是什么都做不成。谋定而后动确实不错，可很多时候看准机会就必须果断出手，就好像这次，如果早一天动手，郑海山那个老家伙怎么会跑掉？” “我倒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源海想了想，说道：“至少这样一来他们同样有嫌疑，而且嫌疑比我们大，能帮我们吸引很多视线。就是那个警察，让我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怕什么？”源阳挥断了弟弟的话：“不过是个香港来的警察，虽然有些本事，一个人能做些什么？郑海山那个老家伙死要面子，不可能跟那个警察合作。” “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源海虽然觉得哥哥说的有些道理，还是犹豫着说道：“以四海帮的实力我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对付，万一郑海山发疯，我们恐怕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不会有这种可能。”源阳毫不在意的笑道：“现在纽约乱成了一锅粥，就算他发疯，他的手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个时候跑来送死。放心吧，现在警察比我们还怕出事，郑海山如果有什么动作的话，fbi也不会放过他的。” “希望如此。”源海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反正已经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这就对了。”源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笑道：“做事一定不能给自己留后路！” 第二百三十九章 原来是用电的 被驯服的野马根本无法骑乘，而驯服的方法却无非恩要让野马知道听话能吃到美味的粮草，不听话则会被圈禁甚至鞭打即可。在叶空看来女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人的情感要复杂一些，使用的手段自然也要复杂一些。初尝**滋味的郑小春此时就如同已经被驯服的野马，柔顺乖巧，静静地伏在叶空身上，眯着眼睛回味着刚刚过去的激情。 “我去洗个澡。”叶空轻轻拉了一下她的头发，身上有些黏涩，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不要。”郑小春稍有些固执的哼了一声，抱着叶空的手臂却不肯松开。 “还要我说第二遍吗？”叶空脸色稍稍一沉，决不能对女人过于骄纵，不然时日一久，早晚会变得不再听话。 “你不要动，我帮你洗。”郑小春媚眼如丝的一笑，忽然将身子伏了下去，竟用舌头舔舐起来。 虽然只是初次，可在**方面的开放程度，黑帮中长大的郑小春却远不是符美仪这样的大家闺秀可比。若不是床铺上那几点鲜红，恐怕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样懂得撩拨男人心思的竟然会是刚刚破瓜的处女。 “我不喜欢女人自作主张。”叶空却一把将她拉开，起身进了浴室。 决不能让女人控制了男人的**，这是叶空的原则。 郑小春侧卧在床上，痴痴的看着叶空的背影消失在浴室门口。这个男人就是这一点最让她迷醉，仿佛无论什么时候，都那样高高在上，令人不敢冒犯。她刚才确实存了一点想要征服这个男人的心思。可手段还没有用出来，就被他无情地打断。 “进来。”浴室里忽然传出叶空的声音，虽然有些冷。却让郑小春的脸上露出一丝会心地微笑，看来刚才地表现还是有些收获。 ****** “东西拿到了吗？”郑海山的表情十分严肃，为了得到这份关键的证据，他动用了在fbi和警方的全部关系。 “东西在这里。”负责办事的手下满脸兴奋，将手中包裹小心的放在郑海山的面前：“人已经送走了。” “一定要把人保护好。”郑海山挥了挥手，将手下人赶了出去。 包裹里是几盘街头的监控录像，虽然画面不是很清晰，却能证明指挥凶手的人是从源阳的别墅里出来地。如果再加上一份文字说明后送给媒体，媒体自然会把重点从种族屠杀转向黑社会仇杀。只是这个时候郑海山反倒犹豫起来，看着眼前的录像带。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按照原本的计划，只要想办法将媒体的注意力转到源阳身上，迫使警方把目标定在源阳的身上，便可以借刀杀人，让他自作自受。可是眼下舆论明显向美籍华人倾斜。作为华人之一地郑海山自然希望可以借助这件事提高华人在美国的地位。而一旦这些录像被媒体公布，那么事件就变成了华人之间的血腥内讧，若加上媒体地推波助澜。恐怕会严重影响华人的形象。 郑海山没有文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作为一名华人，却也不想为了自己的利益让华人的形象受到影响。可是眼下除了向媒体公布这些证据，再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对付源阳。思前想后，郑海山还是决定先给女儿打个电话， 叶空倒是没有想到郑海山竟然会考虑华人的形象问题，若是顾虑到这一点，自然不能把源阳的事拿到台前来。种族问题确实很难处理，即便到了三十世纪。依然无法得到完美的解决，因此叶空倒是很理解郑海山的想法。只是眼看着这么好的机会却不能利用，不免有些可惜。 不过叶空转念一想。不利用警方地力量似乎也有好处。给源阳供货的人是谁，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索。潜入源阳的书房又比较冒险，只有暂时稳住源阳，等到他下次进货地时候才可以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 ****** 浓重的乌云遮住了月光，夜黑沉沉地，空气有些潮湿，另人有些憋闷的感觉。叶空小心的将一个微型摄像头隐藏在树枝中，调整了一下角度，悄悄滑下树，悄无声息的潜往下一个选中的位置。 因为郑海山的顾虑，叶空终于决定不再借助外界的力量，利用下午的时间买来了一些微型的无线摄像头，稍加改装，准备趁夜色安装在源阳别墅的周围。根据别墅周围的情况，他一共选择了七个位置，现在正准备潜往最后一个位置 距离别墅最近的一个。 “阿空，六号摄像头好像出问题了。”叶空正准备安装最后一个摄像头，耳机里忽然传来郑小春的声音。 “什么情况。”叶空皱了下眉，刚才是确认了摄像头工作正常，他才离开，怎么忽然出了问题。 “好像是有干扰，画面扭曲的利害。”郑小春说道：“你看看是不是附近有汽车经过？” “不是汽车。”叶空忽然心中一动，随开手里的摄像头开关：“看看七号摄像头的情况。” “同样的现象。”郑小春说道：“不过好像干扰更严重一些。” “随时报告情况。”叶空一边说，一边小心的沿着来时的路线向后退去。 “情况好了一些……”郑小春的声音不断传来：“好了，干扰没有了。” 叶空停下脚步，他现在的位置接近五号摄像头，距离别墅差不多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 “六号摄像头怎么样？”叶空低声问道。 “还是有干扰。”郑小春说道。 “看来问题出在别墅里面。”叶空微微一笑，没有想到竟然无意中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么强的干扰，显然那东西的功率不小。 不过这个发现也同样有些令他意外，三十世纪的思维控制技术并不是利用电磁波，使用的也不是电力，而是一种全新的能源。而源阳使用的这种装置却显然利用的是电磁波，否则不可能会影响到摄像头的信号传递。单从这一点来看，源阳使用的装置应该并不是叶空印象中的思维控制系统。 用电的？叶空心中暗自冷笑，既然这种装置需要用电，只要想办法断了别墅的供电，自然不用再担心会对自己不利。想到这里，叶空将手中的摄像头收好，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 “什么事？”凌晨三点，源阳正睡得香甜时忽然被手下人叫醒。 “停电了。”手下人显得有些紧张，源阳一贯喜怒无常，这个时候叫醒他，搞不好会被迁怒。 可是源阳的命令是有任何异常情况都必须立刻通知他，若是等他醒了再说，后果只会更糟。 “什么原因？”源阳倒是没有发火，房间里灯亮着，显然备用电源已经自动启用。 “刚才打电话去电力公司，说是供电正常，应该是线路故障。”手下急忙答道：“已经派人去检查附近的电力井。” “很好。”源阳拍了拍手下的肩膀，起身穿上衣服：“把所有人都叫醒，加强戒备。” 源阳心里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书房的那个装置需要的电量很大，备用电源虽然可以满足照明用电，却无法保障那个装置的需要。想到接下来的行动还需要这个装置，若是这次突然停电导致设备损坏，自己准备这么长时间的计划就只能前功尽弃，源阳不由得有些心焦，匆匆赶到书房。 设备就藏在书架后面的夹墙里，源阳打开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恰巧这时源海也担心出事，走进了书房。 “哥，那东西怎么样？”看到源阳正在关暗门，源海急忙问道。 “应该没有问题。”源阳笑笑：“只要再坚持几天就好，不用担心。” “那就好。”源海长出一口气，说道：“可惜那个老家伙死的早，不然当初多造一个，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整天提心吊胆。” “说起那个老头，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他的身份可疑。”源阳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记不记得当初他找到我们的时候，好像说过他被人追杀，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却一直没发现什么动静。” “可能是追杀他的人已经知道他死了。”源海想了想，说道：“是你让我把尸体扔大街上的，还说这样可以少些麻烦。” “我当时确实以为只要让追杀他的人见到尸体就会罢手，不过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源阳的表情有些阴郁，指了指书架的方向：“你觉得像这样的东西，追杀他的人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吗？” 第二百四十章 先把水搅浑 氏兄弟最终还是没有讨论出结果，在书房等到电力恢自回房去了。叶空冷笑着关上监视器，设备重新启动之后，安装在书房的微型摄像头和窃听器已经无法传递任何信号。 “那是什么？”郑小春慵懒的躺在床上，很随意的问道。 “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叶空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 郑小春显然只是随便问问，并没有接着问下去，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叶空，眼神里隐隐燃烧着**的火焰。叶空不禁皱了下眉，看她的样子似乎陷得有些过深，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我决定了。”郑小春看着叶空，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轻声说道：“我要退出四海帮。” “你最好考虑清楚。”叶空顿时脸色一沉，语气冰冷的说道：“不过是玩玩罢了，没有必要太认真。” “不管你怎么想，我是认真的。”郑小春却好像没有感觉到叶空语气中的不快，依然笑咪咪的说道：“我已经决定了，以后我就跟着你，不管你去什么地方，我都要跟着你。” “我不喜欢被女人纠缠。”叶空哼了一声，沉声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我们之间仅此而已，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我知道自己需要什么。”郑小春很灿烂的一笑，说道：“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会后悔的。”叶空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 鲍顿几乎要疯了，好不容易查到一些线索，还没有来得及向上面汇报。录像带却突然失踪。来自上面地压力越来越大，香港警方也不断施加压力，如果案子再没有任何进展。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替他的位子。仅仅如此倒也罢了，最多提前退休，买个小农场安心养老，可现在黑手党不甘心背黑锅，已经放出风来说要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这个时候离开fbi，那么等待他地恐怕只. “源洋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鲍顿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问手下这个问题了，可惜得到的答案依然是no。 他现在几乎能够确定，这次的血案肯定是源阳做的，苦于没有证据。不能立刻抓人。可眼下形势已经将他逼上了绝路，源阳等得起，他可是等不起。 “把人都召回来。”鲍顿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怎样，先把人抓回来再说。就算一时间找不到证据，至少可以拖延一下时间。 “所有人？”负责联络的探员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要准备动手吗？” “今天晚上动手。”鲍顿咬牙切齿的说道：“多准备些毒品作证物，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让他跑了。” ****** “没想到这个鲍顿这么快就坚持不住了。”源阳微笑着听完手下的汇报。转过头对源海说道：“那些白人都准备好没有？” “早就准备好了。”源海笑道：“武器行动之前会给他们，这几天一直在不间断的洗脑，不会有问题。” “只要这次做的好，不怕那个书呆子不来。”源阳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争取再多联系几家媒体，今天晚上地事越轰动，我们今后就越安全。” “没问题。”源海点了点头：“已经联系了三十多家媒体，应该足够了。” “还有。”源阳想了想，补充道：“让人多留心四海帮的动静，这次没能把四海帮拖进来虽然影响不大，但一定要小心。绝不能郑海山破坏我们的计划。” “放心吧。”源海哼了一声：“刚刚得到的消息，郑海山已经下令四海帮不准介入，应该是想在一边看热闹。” “这个老家伙倒是运气不错。”源阳也哼了一声。显然对这次没能将郑海山留下很是不快：“不过想必他也高兴不了多久，早晚有他好看的。” ****** “老大。我们就这么看着？”一个三十多岁地汉子有些烦躁的说道：“不过是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点下头，我明天就去把他老窝端了。” “闭嘴。”郑海山瞪了他一眼，表情阴郁地咬着烟斗，有一口没一口的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老大把我们召回来，应该不是让我在这里坐着聊天的吧？”一个坐在角落里的干瘦老者忽然幽幽的说道：“到底要我们做什么，你就尽管吩咐好了，我们大家自然听你的。” “我找 ，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郑海山皱着眉，能坐四海帮在各地的负责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些只懂得懂拳头的家伙，让他有些烦恼。 “我看还是等一等地好。”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不慌不忙地说道：“现在的局势还不明朗，我们没必要做出头鸟。” “胆小鬼……”立刻有人低声说了一句，只是看到郑海山地表情，立刻又沉默下来。 “现在的问题不是动不动手，而是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郑海山扫了一眼在座地众人，缓缓说道：“现在源阳这个小子垄断了货源，如果我们害怕引起警方的注意不动他，他就有机会抢先占领市场。我担心一旦让他成了气候，恐怕再想动他，恐怕会很困难。” “那东西真的那么神奇？”干瘦老者忽然插口道：“要不要再想办法确认一下？” “不用了，小春亲眼看见的，不会有错。”郑海山皱了下眉，这些老人总是对郑小春的能力表示怀疑，让他很是无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认为必须尽快动手。”老者阴沉着脸说道：“这东西太霸道，最好能够毁掉。实在没有办法，也必须把这东西控制在我们的手里。” 这个老者是目前四海帮里资格最老的一个，说话比较有分量，因此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附和，表示应该尽快动手。 “老大是担心把警方的视线吸引过来吧？”刚才提议等一等的中年人忽然笑了，不紧不慢的说道：“若是这样，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郑海山挑了下眉毛，透过去的目光里带有一些期待。 “很简单，派人给黑手党送个信，告诉他们纽约的案子是源阳陷害……”中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胸有成竹的说道：“只要他们对源阳下手，我们再向警方提供一些他们动手的证据，正好可以坐实他们搞种族屠杀的罪名。” “不错。”老者拍了下手：“这个主意好，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们再动手也容易些。” “可是这样一来若是被警方或者是黑手党的人发现了源阳的货怎么办？”郑海山倒是显得有些顾虑：“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我担心消息很快就会走漏，到时候局势恐怕会不好收拾。” “老大说的不错。”中年人点头微笑，随即说道：“不过我认为这件事肯定瞒不住，与其想办法去掩盖这个消息，不如干脆放出风去，多引些势力加入进来。” “这怎么行？”中年人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表示反对：“那我们要想得到货不是更困难了？” “秦老弟有话尽管说。”郑海山两手虚按，制止住众人，对中年人说道：“帮里面属你念过的书多，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要是有道理大家自然不会怪你。” “有句话叫做浑水摸鱼，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中年人笑了笑，环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大家都觉得这么好的东西当然要我们独占才好，可是有句话叫做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们四海帮虽然在美国也排得上号，可总归不是独占鳌头，白人的势力还是要比我们大很多。” “那又怎么样？老子可不怕。”屋子里又开始有些乱，很多人对他这种长他人志气的说法不屑一顾。 “我们四海帮当然不怕。”中年人一笑，说道：“可是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能够独占这东西，那些白人会怎么样？会乖乖的等着我们去抢他们的市场？” “秦老弟说的好。”郑海山点点头，说道：“这件事的后果我也考虑过，如果白人不想丢了市场，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四海帮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很不容易，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兄弟们冒险。” “其实如果事情做的隐秘，我们小心一点，温水煮青蛙也不是什么难事。”中年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可是现在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吸引了太多人的注意力，再想守住这个消息已经不可能，所以我们只能先把水搅浑”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士 约血案造成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失，几天来因为首脑黑帮乱成了一团，害得纽约警方疲于奔命，一个个精疲力竭。各种游行和抗议活动也一个接一个，政府虽然已经发表过声明，重申了官方立场，可到现在还没有抓到凶手，舆论压力并没有减轻多少。 一条通往郊外的公路上，三十多辆警车悄无声息的疾驰着，这已经是fbi目前在纽约能够调动的所有警力。鲍顿不是不想借助警方的帮助，只是近来发生的一系列泄密和物证丢失事件已经让他对纽约警方彻底失去了信心，因此这次行动他准备直到开始之前再通知警方配合。 童欣就坐在鲍顿的旁边，为了能参加这次行动，她跟鲍顿吵了半个多小时。随着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从没有参与过类似行动的童欣不免显得有些紧张。 “童小姐不用担心。”鲍顿看到童欣的样子，笑了笑，安慰道：“这次行动我们准备很充分，不会有事。” “我是担心叶警官。”童欣不想被鲍顿看轻了自己，勉强笑笑，说道：“到现在还没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根据我们的消息，叶警官应该没有事……”鲍顿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手表，吩咐前面的手下道：“通知直升飞机，可以出发了。” 那名手下答应一声拿起对讲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然车外传来一声巨响，将车里面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正不知所措时。只见一个硕大的火球翻滚着越过前面的汽车，砸了下来。幸好司机反应快，猛地一打方向盘。汽车向左急闪，险险避开火球，只被扫中了车地尾部。 汽车顿时失去控制，打着转冲下路基，撞在路边的一颗小树上。车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地变故弄得晕头转向，甚至来不及察看自身的伤势，慌忙推开车门，逃出了汽车。仿佛滚开的油锅里被人泼进了水，周围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几颗子弹呼啸着从鲍顿的头上掠过。将他吓得急忙趴了下来。 “问一下怎么回事？”鲍顿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将身子尽量伏低，四处寻找掩体。 “车队遭到袭击，两辆车被炸毁，大家正在还击。”负责联络的探员就躲在鲍顿的旁边。手里拿着对讲机大声喊道：“对方火力很强，已经有很多人受伤。” “快请求支援，确定我们的位置。让直升飞机立刻赶来支援。”鲍顿手忙脚乱的掏出枪，四下里看了看，见童欣趴在一边一动不动，急忙爬过去，简单的察看了一下。 童欣地伤势并不严重，左臂有些轻微划伤，再没有其他伤口，鲍顿判断应该是头部受到撞击，暂时昏迷。只是眼下子弹乱飞，根本不敢起身。鲍顿只好放弃了将她拖到车后面的打算。 “头儿，直升飞机已经过来了。”这时负责联络的手下大声喊道：“我们怎么办？” “都离开公路，所有人全部离开公路。”鲍顿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大声喊道。 他已经发现，袭击他们的人应该是分部在公路地两侧。黑夜里只能从枪口的火焰来判断对方的位置。而fbi地人大多数都依靠着汽车作掩体，在车队的灯光下看得清清楚楚，简直就是人家的活靶子。 ****** “哥，这边已经动手了。”源海坐在车里，一边举着望远镜紧紧盯着远处的公路，一边小声说道。 “情况怎么样？”源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很顺利。”源海放下望远镜，嘿嘿笑着说道：“你真应该来看一看，场面壮观极了，简直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 “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回来吧，不要出了岔子。”源阳显然对弟弟说的并不感兴趣：“可以把消息通知媒体了，我就不信事情闹到这么大，那个书呆子还能坐得住。” “媒体刚刚通知过。”源海笑道：“估计正在赶过来，我再看一会儿就走，这么大场面平时可是看不到。” “不要胡闹。”源阳的语气严厉了一些：“正事要紧，立刻回来。” “好吧。”源海有些无奈的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 “叶警官……你到底在哪里？”源阳放下电话，踱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夜空，口中喃喃自语：“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有你在计划之外，真是个令人担心的家伙。” 看到源海的车缓缓离开，叶空这才从隐藏地地方走出来。远处的公路上依然非常热闹，枪声一阵紧似一阵，一条条子弹划出的线条乱糟糟地交织在一起。叶空知道被伏击的是警察，却并不知道童欣也在其中，因此并没有打算过去帮忙。参与伏击地是三十多名白人，傍晚从源阳的别墅出来时叶空便跟在了后面，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这些人准备做什么。 “情况怎么样？”耳机里传来郑小春的声音，她还在旅店监视着源阳的别墅。 “那些白人正在攻击警察，从用的武器看，应该就是他们。”叶空小声地说道：“不过看起来有些像是自杀行动。” “自杀？”郑小春有些惊讶：“什么意思？” “这些人在乱放枪，除了开始的时候炸了两辆车，警察伤亡不大。”叶空又看了看远处的公路，接着说道：“估计再有几分钟，警察就能控制局势。” “那源海呢？”郑小春想了想，又问道：“你不是说他也在？” “刚走了。”叶空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话筒急速说道：“我要去抓个活的，一会儿再联络。” “喂！你疯了？”这边密集的枪声郑小春听得清清楚楚，听到叶空想要冒险，顿时急得大声喊了起来：“快回来，太危险了……” 随手关掉通话器，叶空一边观察着地形，一边小心的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向伏击者的位置摸了过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慌乱，fbi大部分已经]向伏击者发动反击。远处天空中隐隐传来飞机的轰鸣，几点闪烁的灯光正迅速向这边移动。在鲍顿看来，如果由他指挥伏击，那么这个时候应该立刻开始撤离，否则一旦等飞机赶到，就算能够逃离也会损失惨重。当然，他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这些伏击者不要逃走，否则的话，今天恐怕将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晚，上面无论如何不会容忍这样惨重的损失。 “谁？站住！”鲍顿正焦急的关注着周围情况，远处忽然有人影一闪而过，引起了他的注意。 “鲍顿？”黑暗中传来的声音在枪声中听起来不是很清晰，但那种冰冷的语气却立刻让鲍顿想起了一张英俊的面孔。 “叶警官？”鲍顿将身体隐藏在掩体后面，小心翼翼的探出头询问道：“是不是叶警官？” “我是叶空。”随着一声冰冷的答复，叶空的身影终于从黑夜中现出身来。 虽然空中到处是纷飞的枪弹，叶空却依然显得不紧不慢，只是稍稍弯着腰，身后拖着一个人。 “叶警官，真高兴看到你。”鲍顿脸上的笑容根本无法掩饰，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叶空的安然无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大事：“真没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遇到你，这段时间一直联系不上，我都快急死了。” “你们内部有很多鼹鼠。”叶空却懒得跟他寒暄，只是淡淡说道：“所以我只好自己查案。对了，这个家伙是伏击者之一，被我打晕了。” 鲍顿不由大喜，从遭到伏击到现在，这些伏击者就像是不要命一般，不要说抓人，自己的手下甚至连靠近都难。现在叶空帮他抓了一个活口，至少可以让他尽快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也好有针对性地采取相应的行动。 “这些人大约有三十多，使用的都是自动武器，是源阳的人。”叶空似乎知道鲍顿心里在想什么，借着说道：“不要想从他们嘴里问出东西来，都是些洗过脑的死士。” “死士？”鲍顿一愣，有些不大相信的看了看地上的那个人：“我承认确实有些人意志很坚定，不过这么多人不可能都是这样的……” “这个人交给你，想怎样随便你。”叶空却是淡淡一笑，说道：“我现在需要你立刻组织撤退。” 第二百四十二章 听话 狠地掐灭手里的雪茄，鲍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死士的含义，这些袭击者根本就是一些活死人，脑子里除了杀戮什么都没有。如果不是眼中不时冒出的凶光，这些人根本就是白痴，甚至连吃饭都不会的白痴。偏偏就是这些白痴，让他的手下损失惨重，二百多人只剩下一半，除了十几个死掉之外，其余的都躺在医院。 事实上若不是他听了叶空的话，让手下暂时撤离，恐怕死伤的人数还会更多。这些袭击者虽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可火力实在太猛，后来更是疯了一样的向公路冲击，就算fbi的人能|l下活口。好在撤退的及时，这些袭击者脑子又不够用，这才在他们把子弹消耗完之后，抓了十几个。 鉴于这次行动的失败，上面已经准备派人接替他的工作，让他回总部对这次行动做出解释。如果能够证明这些袭击者是源阳的人，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他的工作还是有成效的，最多只是行动不利，不至于承担太大的责任。可现在根本找不到半点证据不说，这些袭击者里面至少有三个人在fbi的档案里是黑手党的手下。 “叶警官，这次无论如何你要帮我。”现在只有叶空能够证明袭击者是源阳的人，鲍顿不得不低声下气的求他：“我知道你这次来美国还有其他的目的，只要肯帮我作证，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叶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他确实可以作证。甚至还有这些人从源阳别墅出来时的录像，只是现在源阳马上就要把那个幕后之人引出来，若是fbi这个时候全面介入。一定会打草惊蛇。 “我可以帮你。”沉默了一会儿，叶空终于开口道：“不过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鲍顿愣了一下，随即面带喜色的说道：“没问题，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首先你们不能动源阳。”叶空看了一眼鲍顿，说道：“源阳不过是条小鱼，他地后面还有更大的鱼。” “还有更大的鱼？”鲍顿有些疑惑地看着叶空：“你是说源阳只是个小卒？” “不是。”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源阳是一条疯狗，他的主人已经管不住它了，他现在正打算咬他的主人一口。” “原来是这样……”鲍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若是这样的话，我答应你。还有什么条件？” “说出你们要我来美国的真正目的。”叶空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两眼紧盯鲍顿，面沉似水。 鲍顿不禁一颤，眼神顿时变得飘忽不定起来，显然心中正在挣扎。 “我想鲍顿先生应该知道辛克尔石油公司。”看到鲍顿迟疑不定。叶空只好再次加重砝码。 鲍顿显然是被叶空这句话吓了一条，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不过很快便镇静了下来：“看来叶警官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不过我知道的不多，希望叶警官不要怪我。” 叶空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注视着鲍顿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是否在说谎。 “辛克尔石油公司是ci顿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换取叶空的好感，开口便是事情的关键：“这次请你来美国，一方面是我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cia的要求。” “cia要我来做什么？”叶空淡淡地问道：“为了太阳能电池？” “对不起。对于cia的目的我并不清楚。”鲍顿想了想说道：“不过按照他们一向地做法，应该是希望将你留在美国。” “怎么留？”叶空冷笑一声：“暗杀还是收买？”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鲍顿尴尬的笑笑，说道：“不过事情好像有些变化。最近cia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 叶空淡然一笑。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时候刘正民应该已经把消息散播出去了，美国人既然知道这种太阳能电池根本无法投入使用，对这种技术自然不会再感兴趣。 “你最好给cia的人带个口信，最好不要找我的麻烦，我能让日本人吃亏，也可以让他们吃更大的亏。”叶空语气平淡的说道：“还有，行动失败之后 么不立刻去抓源海？” 鲍顿的额头隐隐渗出一些汗珠，声音干涩的说道：“上面还不知道行动失败的事……” “死了那么多警察你也能瞒下来？”叶空的语气充满了怀疑。 “上面知道行动出了差错，不过最终地结果一样，所以开始的时候上面希望能够继续执行计划。”鲍顿小心翼翼的措辞道：“后来跟你失去联系之后，我们才查到整个行动计划已经泄密，那个泄密地人已经自杀了……上面担心这件事如果曝光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一直没有你地确切消息，所以才压了下来。” “那么我的同事童小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行动要带上她？”叶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借着问道：“她是文职，这样的行动不应该参加。” “这个我也是没有办法。”鲍顿一连苦色的说道：“是童小姐自己一定要参与行动，她说如果不让她参加就要把这次行动捅给媒体。” “白痴……”叶空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说的是鲍顿还是童欣。 ****** 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若有若无的头晕让童欣总有些想要呕吐的感觉。不过看着坐在床边的叶空，她的心情却非常好。 “为什么一直不跟我联系？”童欣的语气稍有些质问的意思：“你知不知道要是再没有你的消息，会闹出外交纠纷。”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叶空淡淡的说道：“你现在身体状况不适合继续执行任务，我已经联系过，过两天你就回香港。” “为什么？”童欣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叶空：“我身体很好。” “这是命令。”叶空没有多做解释，站起身来，说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哪里也不要去。” “站住！”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童欣从床上跳到地上，大声道：“叶空，你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让我回香港？” “你的任务完成了。”叶空只是淡淡地扔下一句，转身出了房间。 “混蛋！”童欣恨的直跺脚，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空关上房门，她总不能冲上去拉一个大男人。 叶空站在门外，静静地听了听，确认房间里的童欣重新安静下来，这才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女人实在太麻烦，做事不经大脑，若是不尽快把他送走，再任她胡闹两次，搞不好就会坏了自己的计划。现在鲍顿已经答应配合自己，再加上四海帮的力量，叶空完全有把握在那个幕后之人出现的时候将人留下。 “阿空。”耳机里忽然传来郑小春的声音：“源阳这边有动静，刚才有三辆车进了别墅。” “车牌号。”叶空皱了下眉，fbi遇袭事件刚刚发生不久，虽然现在各媒体正在大肆报道，但那个幕后之人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继续监视，让你爸做好准备。” “好的。”郑小春答应了一下，随即把车牌号报了一遍，都是纽约本地的车牌。 “应该是源阳在召集人手，不用管。”叶空想了想，说道：“如果他不是在演戏的话，很快就能看到那个给他供货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郑小春到现在还有些糊涂，对源阳的一系列动作感到莫名其妙。 “等这件事结束我再给你解释。”叶空让过两个路过的fbi探员，小声说道：“运气好的话，你们四海帮说不定可以占到些便宜。” “我说过以后不再管四海帮的事，能不能占到便宜跟我没有关系。”郑小春却情意绵绵的说道：“我只听你的……”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叶空不禁皱了下眉：“让你准备的东西怎么样了？” “稍有些麻烦，最快明天上午能够送来。”郑小春好像根本没有听出来叶空语气中的不满，腻声说道：“我是不是很听话？以后我还会更听话，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第二百四十三章 电磁炸弹 管童欣万般不情愿，最终还是被送上了回香港的飞机幸运的留了下来，因为在叶空的建议下他向上面交了一份袭击者被洗脑的分析报告。再加上叶空证明袭击者同源阳有关，由鲍顿继续负责这件案子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不过新派来的负责人倒也没有调回去，甚至还从各地增派了五十多名探员，用来接替目前纽约的同事。 事实上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叶空的证词，而是那份分析报告。由于内部频频发生严重的泄密事件，fbi高层就是握了某种超时代的技术，这样诡异的事当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直跟源阳这件案子的鲍顿自然也就成了唯一的人选。更何况鲍顿既然能够发现其中的问题，至少也说明他确实有一定的能力。 只是鲍顿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高兴的样子，因为众多媒体提前得到了通知，警匪枪战险些被现场直播。虽然事后鲍顿动用了一些特殊渠道施加影响，这件事还是很快出现在了各种媒体上。偏偏终保持沉默，很多媒体根据一些现场拍摄的录相和照片胡乱猜测，大多将矛头指向了正在风口浪尖上的黑手党。 于是乎一次新的反种族主义的抗议浪潮迅速掀起，政府受到的压力迅速增加。在这样的情况下，鲍顿又位于风暴中心，自然承受了更大的压力，来自政府和民众的批评让他一夜之间便显得憔悴了许多。 “叶警官，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动源阳？”鲍顿的两眼满是血丝。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天，叶空始终显得悠哉游哉，没有半点急迫地样子。 “不用急。这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叶空笑笑，说道：“现在需要的是耐心。” “可是现在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鲍顿烦恼地抓了抓头发，说道：“要不干脆让黑手党先背这个黑锅，过后再澄清好了。” “你看着办好了。”叶空无所谓的说道：“反正你已经得罪了黑手党，最多以后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人。” 鲍顿无言的看了看叶空，不由得叹了口气。黑手党已经放出话来，如果这个黑锅真的扣到他们头上，他们将不惜一切代价让责任人受到正义的惩罚。 “你能不能告诉我，源阳到底要做什么？”鲍顿想了想，换了个问题：“挑起种族争端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抱歉。这一点我也不清楚。”叶空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可以肯定地是，源阳现在很急。” “上帝……”鲍顿几乎要疯了，是叶空告诉他源阳手里有那种可以控制人思维的东西，也是叶空让他耐心等候。可是叶空却一直不肯多说。 “好了，我现在要出去办点事，你在这里耐心的等我电话。”叶空忽然摘掉耳机，站了起来，对鲍顿说道：“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差不多就可以揭开谜底了。” “怎么？有消息了？”鲍顿也急忙站起来，面带喜色的看着叶空：“我马上带人出发。” “不行！”叶空却微笑着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虽然你的人都换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最好等我电话，不能给源阳足够地时间。” “好吧。”鲍顿狠了狠心，说道：“我等你电话。” ****** “那个警察就这么相信你了？”郑小春有些好笑的看着叶空，说道：“可是事后你怎么跟他解释？” “解释什么？”叶空笑道：“我又不知道会有人抢先下手。” “倒也是。”郑小春想了想。笑道：“就是这样一来我爸恐怕也要卷进来，以后会很麻烦。”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郑小春从衣柜里拎出一个黑色的旅行袋，放到床上。说道：“都在这里，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地？” “做炸弹。”叶空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检查了一遍，微笑道：“很好，一样不少。” “这些东西……做炸弹？”郑小春有些困惑的看了看床上地物品，疑惑不解：“你需要炸弹我可以想办法，这些东西就算能爆炸，估计也没有多大的威力吧？” “半径差不多几百米吧。”叶空从床上的物品中取出一卷铜丝，说道：“应该足够用了。” “几百米？”郑小春更糊涂了，所有的炸药加起来还不到一公斤，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是电磁炸弹，我需要抓活的。”叶空看了她一眼，说道：“所以才需要郑老大帮忙。” “这东西有什么用？”郑小春拿起跟铜管看了看，又扔回了床上。 “源阳手里有个电子装置，能够让人发疯。”叶空不想多解释，随口敷衍道：“所以行动前要先把那东西毁掉。” “原来这样。”郑小春虽然还是很困惑，却没有再问，看了看叶空，说道：“那我现在做什么？” “继续监视。”叶空一边操作，一边问道：“郑老大的人什么时候到？” “已经在路上了，不如意外还有三个小时。”郑小春看了看表，说道：“那个人会不会走掉？” “不会。”叶空冷笑一声，说道：“除非源阳想要个白痴，否则没有一两天的时间搞不定。” 郑小春能听得出来叶空的话里有话，想要问，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在她想来，叶空既然不愿多说，问得多了难免会让他感到厌烦。现在叶空对自己的态度本就不好，还是尽量少做些让他生厌地事。 ****** “哥，现在怎么办？”源海有些发愁的看着源阳，说道：“那个家伙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不可能。”源阳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整件事凡是有关地都被洗了脑，除了那个姓叶的警察……可是那个警察虽然有些古怪，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让他猜到些什么，那个书呆子藏在什么地方我们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找得到？难道说……” “什么？”源海急忙问道。 “难道说那个书呆子主动去找那个警察了？”源阳转过头看了眼源海，但随即否定道：“应该不会，那个书呆子既然要躲起来，怎么可能冒这个风险。” “对了，那个帕雷斯现在情况怎么样？”源阳忽然停了下来，看着源海说道：“虽然正主没来，但既然这个帕雷斯是他派来地人，说不定能知道他藏在什么地方，最多拼一次，直接去把人抓回来。只要事情做的周密些，坚持两天应该没有问题。” “那个帕雷斯倒是没什么问题，还在睡觉。只是现在fbi那边忽然断了消息，万一他们再对我们下手怎么办？”源海不像源阳把心思全放在了毒品的配方上，有些担心的说道：“要不要派人去监视一下？一旦有什么动静也好有个准备。” “怕什么？”源阳显得很有信心：“就算让他们抓了几个，也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再说最进一次的消息不是也说fbi现在已经把注意力集中到黑手党身上了，再拖几天应该没有问题。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只要再给我三天时间，拿到配方立刻远走高飞。” “还是谨慎一点好。”源海显然没有他哥哥那样信心十足：“最多挑个洗脑时间长的，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好吧。”源阳想了想，说道：“你去挑人，我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做错什么。” ****** “人已经到了，什么时候动手？”耳机里传来郑小春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 “通知他们，听到爆炸声立刻动手，一个不留。”叶空看了看不远处的别墅，冷声说道：“包括源氏兄弟。” “不过我爸希望能抓活的……”郑小春迟疑了一下，说道：“反正他们早晚也是死，能不能……” “没必要。”叶空冷哼一声，打断了郑小春的话：“你告诉郑老大，想要毒品的配方就不能留源氏兄弟，否则的话fbi不会放过他。于那个配方，事情办好之后我会给他，让他不用担心。” “你知道配方？”郑小春险些惊呼出声。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叶空冷笑一声，把手中的旅行袋挂在了树枝上。 第二百四十四章 我相信他 炸发生在别墅的后面，强烈的电磁波几乎瞬间便摧毁米之内的所有电器。防盗设备失灵，通讯设备损坏，顿时让别墅里乱成了一锅粥。尤其是所有的照明设备的损坏更是让整个别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众多得不到命令的打手纷纷摸着黑向别墅后面跑去，这些人毕竟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一时间只想着跑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源阳几乎要疯了，发生爆炸的时候他正在调整设备，虽然他并不懂什么叫电磁炸弹，可是被设备突然冒出的电火花击倒在地，就算白痴也知道这东西已经彻底完蛋了。这套设备是他全部希望所在，就在他眼前随着一股浓烟变成了一堆废铁，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去给我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源阳的声音有些嘶哑，黑暗中听起来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原本守在书房外面的手下一边大声答应着，一边拿起对讲机不停的呼叫，只是根本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好亲自跑去发布命令。听着外面乱糟糟的声音，源阳懊恼得恨不得立刻抓几个杀了泄愤。 “哥！”书房门忽然被人一把推开，源海跑了进来，大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对讲机好像已经不能用了。” “有人捣鬼！”源阳的声音忽然沉了下来，借着微弱的星光看清楚源海的样子，急忙一把拉到身边，小声说道：“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去地下室。” “为什么？”源海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惊慌的神色。只是奇怪的问道：“咱们好不容易做到今天这一步，要是就这么走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了就没了。”源阳的脸忽然抽动了两下。咬着牙说道：“设备毁了，没必要再坚持下去，咱们现在就走。” “要不要先看看情况再说？”源海显然没有他哥哥这样果决，还有些迟疑：“至少先搞清楚是谁干地……” 源海的话音还没有落，别墅外便响起了枪声。虽然听起来并不激烈，但很明显对方已经开始发动进攻，而且进展非常迅速。 “不管了，先保命再说。”源阳的脸再次抽动了两下，猛地拉开房门，带头向外跑去。 源海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夜色中只能看到外面四处跑动地人影，咬了咬牙，只好追着源阳去了。 ****** 四海帮的进攻在爆炸后三分钟发起，因为源阳的人大多被爆炸声吸引去了后面，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进展很快。不过这些打手很快便被枪声吸引了回来，因为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已经失效，根本没有统一的指挥。别墅后面逐渐安静下来。在这种情况下潜入别墅自然要容易很多，叶空很快便来到了源阳的书房。 设备已经被烧毁，但叶空还是在设备周围安装了炸药。这样的东西决不能留下来，否则一旦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掌握，对这个世界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从逐渐密集地枪声判断，双方已经全面交火，而且四海帮显然占了上风。留给叶空的时间不多，现在fbi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赶到。如果鲍顿下了狠心，调派直升飞机率先赶来。剩下的时间便更是紧张。 只是略一思索，叶空便一路向楼下杀去，源阳兄弟两个没有出现在别墅前面。除了地下室，叶空想不出还会有什么地方可以隐藏。只是别墅的建筑图纸叶空没能搞到。只好摸着黑慢慢搜索。源阳地手下肯定知道地下室的位置，但这些人显然都被洗过脑，短时间内根本问不出什么，因此叶空一路上根本不留活口。 不得不说叶空的运气非常不错，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在厨房发现了地下室地入口。唯一麻烦的是里面有几名打手看守，让叶空很费了些力气才冲了进去。 地下室并不大，分成了两间，一间小的窗口正对着门，是守卫住的。另一间大的里面布置得像是酒吧，看起来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外面的枪声被地下室的门削弱了不少，听起来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地下室似乎并没有受到电磁炸弹的影响，只是备用电源显得有些功率不足，灯光十分昏暗。 地上散落着一些证件，叶空拾起几本看了看，都属于一个叫帕雷斯的阿根廷人，但显得有些混乱。除了护照以外，甚至还 美国政府签发地警官证。随手将这些证件扔到一边，索了一下。证件很显然都是假的，从照片上看应该就是那个让源氏兄弟亲自迎接的人，但他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么多假证件？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猛烈地爆炸，这是叶空布置的炸弹，不出意外，那台设备应该已经被炸成了碎片。不过这声爆炸也提醒了叶空，时间剩地不多了。按照原来的计划，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应该立刻撤离。只是没有想到源氏兄弟会忽然消失，这让叶空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叶空可以肯定，源氏兄弟一定没有在外面，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也就是说，地下室里很有可能还有机关。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叶空冷眼环视了一圈整个酒吧，最终视线落在了那面满是酒瓶的墙上。还没有能瞒过他双眼的机关，虽然这扇暗门制造的非常隐秘，但地面凌乱的脚印和摩擦痕迹还是将它暴露无遗。 ****** 鲍顿带着人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了一片狼藉和数十具尸体，雅致的别墅也被炸塌了半边，却没有看到叶空的影子。 “封锁周围五百米！”鲍顿几乎是咬着牙下了命令。 这段时间一直被叶空的强势压着，心里早憋着一股火，可是能不能保住位子，甚至更进一步却全在叶空，让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原本以为今天终于能得到那件神奇的东西，谁知道竟然看到了这样的一幅场面，不用问，那东西十有**凶多吉少。 “长官，没有发现叶警官。”一名手下跑过来报告：“袭击应该就在我们赶到之前，袭击者已经逃离，不过飞机并没有发现袭击者的踪迹。” “继续给我找，封锁范围增加到十公里。”鲍顿德眼神有些阴郁：“不管是谁干的，既然是匆忙撤离，肯定跑不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长官，有发现。”远处有人忽然喊了起来：“这里有间地下室。” “仔细搜索废墟，把所有可疑的东西都收起来。”鲍顿勉强压了压心头的火气，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长官，地下室里有条地下通道，怎么办？”探员看了眼黝黑的通道入口，如果里面有人持枪抵抗，贸然进入肯定是凶多吉少。 “带狗来没有？”鲍顿左右看了看，酒吧里面显得有些乱，一名探员正在收集地上的证件。 “狗还没到。”探员摇了摇头，说道：“这次来的有些匆忙，没带盾牌……” “等等。”鲍顿忽然摆了摆手，来到通道入口仔细听了听，忽然打着火机，看了看火苗。 “派人进去，看看出口在什么地方。”鲍顿咬着牙，通道里有风，明摆着只是一条逃生的地道，只是不知道出口在什么位置。 ****** “爸……”郑小春看了看郑海山有些阴沉的脸色，只好保持了沉默。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紧张，四下里坐着的都是四海帮里的头面人物，这次行动虽然损失不大，却什么都没得到，作为整个行动的发起者，郑小春必须向大家做出解释。 “你还有什么话说？”郑海山咬了咬牙，终于开口道：“虽然我是你爸爸，但今天这件事必须要给兄弟们一个交待，四海帮的规矩不是说着好听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相信他。”郑小春德脸上看不出紧张的样子，若不是父亲面色不善，她甚至会面带微笑。 “你相信他？”郑海山怒哼了一声：“就因为你相信他，我们死了十几个人！就因为你相信他，现在外面被警察堵的严严实实，说不定明天我们都要进监狱！” “放心好了，警察没有证据，不敢把我们怎么样。”郑小春语气淡淡的，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愤怒表现出任何异样：“他说过，一定会把配方给我们。” “你……”郑海山猛地站了起来，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无奈的坐了下来，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 第二百四十五章 富贵险中求 该死的。”源阳一边骂着一边把遥控器扔到地上，风暴中这个简单的小装置已经变成了废物。 “我去开门。”源海把帕雷斯塞进汽车后座，向车库门跑去。 源阳到现在还不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电磁炸弹。但是他知道一件事，对方既然能一下子让他所有用电的东西全部废掉，至少证明对自己的底细十分清楚。更何况这样诡异的手段很明显不可能是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黑道势力，不是fbi就是cia，很有可能是某只特种部队也说不定。 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无论什么时候，政府绝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黑帮能够抗衡的，一旦像现在这样认真对待，最终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先去哪儿？”源海总算把车库门升了起来，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 当初为了安全，车库门选的是那种厚重的钢门，上升的速度有些慢。这让源阳的心情更加急躁，总觉得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车子是辆民用版的悍马，油箱满满的，车上还装了两个五十升的油桶，甚至还有压缩干粮和水。源阳之所以很少离开别墅，就是因为这条逃生的后路，他绝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傻瓜。 “先去2仓库，过两天再走。”源阳焦急的看着缓缓升起的车库大门，脚下轰了轰油门。 悍马车的轰鸣甚至让整个车库都在颤抖，原本冰冷的机器仿佛忽然变成了一只跃跃欲试的猛兽，等待着冲出牢笼地那一瞬间。 “你们好。”忽然一声淡淡的问候在身后响起。源阳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叶空！”源阳地声音显得十分愤怒：“是你干的，对不对？今天的一且都是你干的？” “没错。”叶空的声音还是那样平淡：“这个家伙就是帕雷斯？是不是你们在等的人？” “不是。”源阳忽然笑了，说道：“这个家伙是他派来的。可惜被你搞砸了，不然再过两天我就能找到他了。” “怎么还不开车？”叶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奚落，说道：“地道的入口我没关上，警察很快就能找过来。” “怎么？叶警官也害怕警察吗？”源阳好像并不着急，没有丝毫要开车的意思，一边看着车内地倒镜，一边问道：“还是说外面那些人都是四海帮的？” “你最好不要有任何想法。”叶空猛然一掌砍在源海的脖子上，将他击昏过去，这才接着说道：“我们现在有相同的目标，所以我才会放过你。” “好。如果抓到他，我要配方，其他的归你。”源阳看看源海已经抽出一半地手枪，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如果你不答应。就一拍两散。” “没问题。”叶空欠身抽出源海手里的枪，微笑着说道：“现在可以出发了。” ****** 鲍顿已经彻底崩溃了，那个叶空说地东西已经成了一堆废品。没有任何复原的可能，源氏兄弟也踪影全无，袭击者的身份也没有线索，最可恨的是那个叶空再次玩起了失踪，那把带着定位仪的手枪被扔在了院子里。 “让直升机继续监视，再多调些人来，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跑掉。”看着空荡荡的车库，鲍顿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手枪。如果叶空就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把所有的子弹都送进叶空的身体。 “长官，要不要联系上面？”一名探员硬着头皮提醒道。 “当然要。”鲍顿猛地一把抢过探员手里的手机。大声吼道：“都给我出去。” 猛地一脚踢飞一个空油桶，鲍顿总算稍稍克制了一些心中地愤怒。准备给上面打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一下。如果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支援，就可以扩大封锁范围，说不定可以抓到几个袭击者。至于叶空，鲍顿对能否抓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这个中国警察总是显得那么神秘，让他感到无可奈何。 “长官，有新的发现，在别墅后面，你最好过来看一下。”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一个兴奋地声音。 鲍顿不由得精神一振，现在只要能有线索，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对他来说已经足以庆祝一番了。 “这是什么东西？”鲍顿看着探员手里好像炸弹碎片一样地东西，一 惑。 “看起来像是土制的炸弹。”那名探员显然对爆炸物很有研究，一边拨弄着已经找到的几个碎片，一边说道：“不过这附近还找到了不少铜丝，看起来好像原本是个线圈。” “到底是什么东西？”鲍顿有些不耐烦，追问道：“说明了什么？” “应该是个自制的电磁炸弹。”探员犹豫了一下，斩钉截铁的说道：“有人在这里引爆了一个电磁炸弹。从爆炸的痕迹来看，应该是藏在一个旅行包里面。爆炸威力不是非常大，覆盖范围最多不超过五百米……也就是说袭击者先用电磁炸弹摧毁了别墅的所有电器，然后才发动的进攻。” “一定是他。”鲍顿咬了咬牙，他很清楚，有理由这么做的只有那个中国警察，别人根本不知道别墅里有那种东西。 “能不能查到来源？”鲍顿做了两次深呼吸，问道。 “恐怕会很困难。”探员耸了下肩，有些无奈的说道：“用的都是很普通的原料，除了炸药，其他的都是很容易买到的东西。” “那就查炸药。”鲍顿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动用所有能用的渠道，查一下这几天谁买过炸药。” “没问题。”探员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件事，根据现场的情况，袭击者使用的都是自动武器，人数不少。” “四海帮。”鲍顿点点头，除了四海帮，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势力会这么做。 四海帮被源阳赶出了纽约，虽然逃过了一劫，却肯定要找回这个场子。叶空失踪的那段时间跟四海帮有过接触，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作了什么交易，双方有联系却是一定的。考虑到电磁炸弹，显然今天这件事是叶空联合四海帮做的，只是鲍顿搞不懂为什么他会通知自己，难道说这个中国警察就不怕自己追查到他？ 除此以外，四海帮在这件事里面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只是叶空找来的打手？还是能得到什么好处？鲍顿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了起来，这个中国警察做事总是这样让人摸不着头脑，搞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加大监视四海帮的力度，有人看见那个中国警察立刻通知我。”鲍顿想不明白，干脆决定守株待兔，无论怎样，只要双方有交易，叶空就要跟四海帮联系，早晚能找到他的踪迹。 ****** 尽管鲍顿下令严密封锁消息，源阳别墅事件还是被神通广大的媒体捅了出来，舆论再一次沸腾起来，反种族主义的呼声几乎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在老百姓看来，这显然是又一起种族屠杀，即便死者都是某个黑帮的成员。示威游行一浪高过一浪，政府已经召开过两次新闻发布会，一再重申种族平等，却看不到有什么效果。 “事情闹得还不够大？”郑海山皱了皱眉，说道：“秦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警方疯了似的到处找我们，你还说闹得不够大？” “老大，你觉得警方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姓秦的中年人嘿嘿一笑，说道：“如果警方不是傻子，肯定能猜到源阳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他们是想用我们转移视线。” “接着说。”郑海山想了想，同意了他的看法。 “可是现在警方没有确实的证据，小春安排的不错，只要我们不露面，警方就没有办法。”中年人微笑道：“现在政府的压力越来越大，我们拖得起，美国政府可拖不起，这件事再发展下去，恐怕会让美国政府的形象扫地。为了平息这一事件，我认为美国政府应该会暂时妥协，继续让黑手党背这个黑锅。” “所以事情闹得越大，美国人就会越早下定决心……只要黑手党背了这个黑锅，我们的压力也就小了很多。”郑海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从这一点上来看，对我们倒也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抗过去。” “富贵险中求，说不定这一次是我们四海帮称雄整个美国黑道的机会呢……”中年人四下里看了看，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第二百四十六章 线索 . 面储存了大量的食水，显然是源阳早已经安排好的退路。帕雷斯已经醒了过来，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下室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源氏兄弟正在看电视，不时可以听到源海愤愤地咒骂声。 “没有想到吧？”叶空手里拿着一瓶水下到地下室，轻轻笑了声：“你那个洗脑的装置并不是万能的。” “叶警官倒是看得开。”源阳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至少要比源海强很多：“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时间越长，那个人就躲的越远……” “他跑不了。”叶空笑着打断了源阳：“辛辛苦苦利用你创造了这么好的局面，不来摘果子怎么能行？” “利用我？”源阳有些好笑，似乎懒得争辩，转回头接着看电视。 “不知道你想过没有，那个装置既然能洗别人的脑，为什么对你们兄弟俩个不起作用？”叶空拉过张椅子，很随意的喝了口水，不慌不忙地说道：“你不觉得那东西来的很蹊跷？” “什么意思？”源阳猛地转回身，瞪着叶空，眼神闪烁不定。 “很简单，这个所谓的洗脑装置不过是那个人制造的陷阱，你们兄弟两个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被那个人控制着。”叶空微笑着说道：“也就是说，自始至终，你们的想法其实都是那个人的想法，你们所做的，都是那个人希望你们做地。” “这不可能！”源阳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激动：“我一直想要抓他。如果真的像你所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说这个装置其实并不是万能地。”叶空摆了摆手，示意源阳冷静。微笑着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通。” “你为什么不受影响？”源阳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两眼紧盯着叶空，冷声问道：“我忽然觉得你才是最可疑的。” “我有什么可疑的？”叶空好笑的看着源阳。 “你知道这个装置，也是你将它弄坏的。”源阳看着叶空，神色有些狰狞：“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叶空笑笑，有些玩味的看着源阳，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么折腾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知道？”源阳显得有些愤怒：“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我想通了。”叶空看了眼一旁的帕雷斯，说道：“对那个人来说，你必须死，所以我反倒不能杀你。” “你是说用我做诱饵？”源阳冷笑了两声：“你破坏了我的计划。我也不会让你痛快。” “你就不想报仇吗？”叶空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么容易放弃可不像是你地风格。” 海忽然转过身来，插话道：“我也觉得有些问题，我们这段时间做的事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 “你懂什么？”源阳瞪了弟弟一眼，随即一愣，又转回头看了看叶空。眼神里不觉多了些疑惑。 “说说你的计划。”叶空笑了：“我知道你的目的是要抓那个人，但对你地计划不是很清楚。” 源阳咬了咬牙，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第一次跟他接触是在一家酒吧，他好像对我很了解，给了我一包‘飞’，说要跟我合作。我当然不会相信，不过找人试过之后我才知道这东西的利害。” 源阳的声音不大，好像在讲述，但更像是自言自语：“几天之后他又来找我，还是在那家酒吧。不过他说我实力不够，不能跟我全面合作。除非我能证明自己地实力，至少要控制纽约的大半市场。这样他会只跟我一个人做交易。” “所以你才会杀了那些老大，然后嫁祸给白人？”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为什么要把四海帮拉下水。” “我不知道……”源阳的思维好像有些混乱：“应该是因为郑小春。我担心四海帮插手，或者是为了消除隐患。毕竟四海帮的实力太大。” “我不知道。”见源阳用探询的目光看向自己，源海摆了摆手：“你可没跟我说过，我只是按照你的吩咐做事。” “那个人什么样？”叶空想了想，忽然问道：“多大年纪？有什么特征？” “四十岁左右，身材不高，看起来像个书呆子……”源阳 越皱越紧：“不过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保镖，那种职业 “没有把握对付？”叶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源阳，说道：“多带些人应该一样能搞定，为什么一定要用那个装置？” “我也不清楚。”源阳的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心理没有把握，总觉得他不想看起来那么好对付。” “好吧，那么我们看看从他派来的人身上能得到些什么。”叶空淡淡一笑，起身走到帕雷斯面前，把瓶子里剩下地水都倒在了他的头上。 “他已经傻了。”源阳看了眼叶空，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能是功率太大，已经成了白痴。” “有时候白痴也能给我们一些线索。”叶空一直盯着帕雷斯的双眼，淡淡地说道：“说不定还是很重要的线索……” ****** “线索！我要线索！”鲍顿地两眼满是血丝，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却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查到：“都***给我出去做事！” 会议室里的探员面面相觑，都不敢多说，纷纷起身出去了，只留下鲍顿一个人呼呼的喘着粗气。连续两天的搜索没有半点成效，袭击者好像被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叶空也一直联系不上，甚至四海帮的那些头头脑脑也一个个藏了起来，让他连泄愤的机会都没有。 “长官。”一名年轻探员忽然冲进会议室，却被鲍顿通红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得缩了下脖子。 “什么事？”鲍顿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低声吼道：“不是重要的事别来烦我。” “是炸药的事。”年轻探员勉强笑了笑，小声说道：“有个家伙前几天卖过两公斤的tnt。” “那个家伙在哪儿？带我去。”听到这个消息，鲍顿那一身的肥肉好像忽然失去了重量，竟然一下子便跳了起来。 “在健身室，刚刚招供。”年轻探员轻轻呼出口气，刚才鲍顿的样子确实把他吓坏了。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进展，鲍顿迫不及待的跟着年轻探员来到了楼上的健身室，这两天抓了不少人，fbi总部的 “长官。”正在审讯的探员看到鲍顿进来，急忙走过来，小声说道：“这个家伙是个惯犯，我们有人一直盯着，这次好像得到风，躲了起来，今天上午刚抓到。” 鲍顿点了点头，问道：“问出些什么？” “他不肯说，不过看他的帐本，前几天卖出去两公斤员看了眼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犯人，小声说道：“负责盯他的人说这家伙很难缠，我揍了他一顿，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 “没关系，让我来。”鲍顿拍了拍探员的肩膀，走到犯人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 犯人是个白人，一脸横肉，表情很是凶悍。两只手被铐在健身器上，手腕已经被勒出了两道红印，因为高度的原因，他无法站直身体，却也蹲不下去，两腿有些发抖，看样子很是辛苦。 “好吧，我不喜欢废话。”鲍顿用手在犯人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柔和些：“只要告诉我那两公斤tnt卖给了谁，就放了你，怎么样？” 犯人舔了舔嘴唇，冷眼看着鲍顿，一言不发。 “我想我说的不够清楚。”鲍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我现在可以告你贩卖军火，也可以告你给恐怖分子提供武器，或者……随便什么。总之你不肯告诉我炸药卖给了谁，我就让你下半辈子一直住在牢房里，给那些老大们贡献你的屁股。” “小托尼做生意向来讲信誉。”犯人忽然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如果出卖了客人，以后就没办法做生意了。” “看来你还不清楚事情的严重程度。”鲍顿有些烦恼的抓了抓头发，忽然从怀里把手枪取了出来，检查了一下弹夹，接着说道：“如果你不肯说，我保证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做生意。” 第二百四十七章 可以用一时 得不说，被逼的走头无路的鲍顿所表现出的狰狞面孔小托尼，于是他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想要的线索。唯一令他不太满意的是这个线索来的太晚，已经过去两天，很难说还能不能抓到人，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倒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万没想到这一次运气竟然不错，派去的人不但很顺利便抓到了买家，还顺藤摸瓜，短短十几个小时便追查到了郑小春曾经住过的那家旅店。 更加令鲍顿兴奋的是，在这家旅店竟然一次便抓获了十几名四海帮的手下，若不是因为没有查到武器，源阳别墅的血案已经完全可以结案。既然有了进展，自然要乘胜追击，fbi的纽约分部顿时忙了个鸡飞狗跳，四海帮的这十几个手下被分别关押，几十个人轮番审讯，期盼着能从这些人的口中掏出些什么。 ****** “老大，到底怎么办？你倒是说句话啊？”一个光头胖子不停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面色焦急的看着郑海山。 被鲍顿抓进去的这十几个人都是他的得力手下，若是救不出来，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肥龙你先不要急。”郑海山脸色阴沉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武器已经全部销毁了，警方查不到证据，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fbi的那些王八蛋要是一直不放人:肥龙猛喝了几口凉茶，懊恼的说道：“早知道让这帮小子早点走好了，就***晚了几分钟。” “我觉得老大说地对。这件事没什么好担心的。”秦姓的中年人忽然笑了笑，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那些警察没有证据。不敢把弟兄们怎么样，只要弟兄们自己能咬住牙，肯定能挺过去。” “我手下地都是好样的，肯定不会乱讲话。”肥龙啐了一口，怒道：“可***现在老子手底下没人，要是有人趁现在抢了我的地盘，难道就让我看着？” “这件事好说，在座这么多大哥，帮你出两个人算不上什么大事。”秦姓中年人依然满脸笑容的说道：“倒是这件事如果利用好了，说不定对我们会更有利。” “怎么说？”郑海山不由得皱了下眉头。虽然他也希望能把坏事变好事，可看起来好像是利用了手下的兄弟，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那么舒服。 “现在警方急着把帽子扣我们头上，恐怕即便只有三分证据也会想办法做成十分。”秦姓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们可以尽量想办法拖延。不过这样一来我们就要跟警方纠缠不清，短时间内恐怕也施展不开拳脚。” “那你的意思呢？”肥龙的脸色有些不善：“不会是让兄弟们认了吧？” “全认的话警方肯定会怀疑，所以我觉得可以挑几个信得过地。让人想办法把话带进去。”中年人似乎没有看到肥龙眼中的怒火，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妈！”肥龙猛地站了起来，顺手抄起水杯就要砸过去：“你他妈吃屎长大的？说的什么屁话？” 郑海山身为老大，自然不会让手下当着他的面这样发疯，猛地招了下手，一名保镖从他身后闪出来，眨眼间便把肥龙手里地水杯夺了下来，顺便将他肥硕的身子重新按回了座位。 “你给我坐好了。”郑海山瞪了肥龙一眼，也不跟他解释，转过头问中年人：“秦老弟接着说。让兄弟们认了之后怎么办？” 中年人似乎不愿意跟肥龙一般见识，微笑着说道：“以现在警方的态度，只要有兄弟认了。应该会立刻对外公布，试图挽回一些影响。不过这件事毕竟不是他们随便说说就行地。所以他们会很快开始庭审，以便借媒体来造势。如果这个时候兄弟们当庭翻供，指控警方屈打成招，我想……” “是个好主意。”一名老者忽然点了点头，插话道：“这样一来虽然会彻底得罪警方，引来报复，不过道也是个尽快结束当前局势的办法。” “没错。”中年人笑道：“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警方的信誉就算不破产，也一定会引发 抗议，政府如果再不下决心，恐怕事态就会失控。” “你觉得这样做我们能得到多少好处？”郑海山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皱眉说道：“黑手党根深叶茂，就算政府下狠心打击，恐怕也很难伤其筋骨。可我们却算是彻底得罪了警方，以后的处境恐怕会很难。” “求人不如求己。”中年人忽然冷笑了两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政府这一次很有可能会通过立法的手段来解决问题，虽然看起来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只要种下了种子，早晚会发芽。我们四海帮之所以斗不过白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上层没有人，若真是拼武力我们也不见得怕了谁。只要政府从法律上把黑手党定性，那些上层人物自然会逐渐跟他们断开联系，直到他们改头换面，或者重新寻找合作组织。” “你到底什么意思？”肥龙有些按耐不住，在座的都是四海帮各地地头脑，看表情似乎大多数已经明白了中年人的想法，不由得心中焦急。 “我的意思是我们来做那个新地组织。”中年人微微一笑，说道：“虽然以华人的地位很难做到这一点，不过我们可以借鸡生蛋，扶植几个傀儡。那些人说到底为地还不是一个钱字？只要有足够的回报，就算是魔鬼他们也敢打交道。” “秦老弟不愧是做学问的。”郑海山哈哈一笑，大声赞道：“四海帮的兄弟们不怕打打杀杀，就怕这些伤脑筋的弯弯绕，有了秦老弟，我四海帮的壮大指日可见。” “老大谦虚了。”中年人却也并不骄傲，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虽然我入帮的时间不长，但能将四海帮经营到如今的地步，可全是您一个人的功劳。” 郑海山不由得哈哈大笑，结束了这次临时召集的聚会。 “爸，我总觉得那个姓秦的有问题？”郑海山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郑小春便推门跟了进来。 “不要胡说。”郑海山皱了下眉，走过去将门关好：“三晓是有真本事的。” “我知道他鬼主义多，就是觉得有些太多了，感觉不舒服。”郑小春撇了撇嘴：“尤其是最近，好像很爱出头的样子。” “丫头，这才是真正的人才。”郑海山笑笑，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今后你要是接了我的位子，像这样的人才一定要多加留意。用得好了四海帮自然会蒸蒸日上。” “留意什么？”郑小春一愣，问道：“多拉拢几个这样的人才吗？” “一山不容二虎。”郑海山摇了摇头，说道：“尤其是秦三晓这样的人，通常不能容人，若是再有一个，肯定会互相打击，对组织不见得有利。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人既要用好，又要留意他背后捣鬼，否则的话不亚于引狼入室。” “原来你也不是很信任他啊。”郑小春忍不住笑了：“那我就放心了。” “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竟然说四海帮发展到现在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让我怎么可能不防备他？”郑海山冷哼一声，说道：“若真的是一时失言倒也好说，就怕他是故意的，这样的情况再有几次，恐怕兄弟们心里都会生出些芥蒂。” “我说刚才怎么觉得有些不舒服，原来是这样。”郑小春也跟着哼了一声：“回头我去提醒他一下，免得让他太猖狂。” “不行。”郑海山皱了下眉，说道：“你做事就是不够稳重，这样的人心胸最是狭窄，你若是跟他明说，难免不会怀恨在心，搞不好会闹出什么乱子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身边的那两个保镖都是我派去的，不过是个书呆子，鬼主意再多，只要看紧了也不怕他翻过天来。” “那就由着他胡说八道？”郑小春气呼呼的说道：“就算不能明说，至少也要暗示一下吧？” “没那个必要。”郑海山阴沉着脸，缓缓说道：“等过了这个坎，我自然会找个借口送他上路，这样的人可以用一时，却不能用一世。”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不是FBI 阳实在没有想到，看起来已经被那洗脑装置弄得痴痴斯竟然会开口说话，而且还说出了很多重要的情报。不过这也怪不得他，就算这个时代最好的心理医生在场，恐怕也搞不懂叶空的催眠手法，更不要说他这个街头混混出身的半文盲。事实上对于所谓的洗脑装置，在源阳看来根本就是跟电视机差不多的新发明，并没有意识到这东西会是一种跨越了上千年的技术。 “现在你都明白了？”叶空将失去作用的帕雷斯扔到床上，因为长时间被深度催眠，这个可怜的阿根廷人精神已经彻底崩溃，就算是神仙恐怕也没有挽救的能力。 “妈的！”源阳只能靠大声地咒骂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是被人操纵的结果。若不是他的性格过于偏执，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成了一枚废弃的棋子。也是他运气好，那个洗脑装置还不够完善，还不能很完美的解决自主意识与服从之间的矛盾，这才没有完全变成那个人的傀儡。 “你有什么打算？”叶空有些好笑的看着源阳，淡淡的说道：“现在我们知道那个人是想彻底搅乱整个美国的黑道，你是他的一把刀，现在刀子已经捅下去了，他应该会隐藏一段时间。” “妈的，敢玩老子，老子也不让他好过。”源阳看了眼弟弟，得到的自然是的目光：“等我准备一下，这次就算不要配方我也要宰了他。” “我可以帮你。”叶空微笑着说道：“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源阳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叶警官。我怎么总感觉你在利用我？” “我当然是在利用你。”叶空面色不变的说道：“不然怎么会让你活到现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源阳地脸色变了，他忽然想起来这个年轻人似乎从没有把人命当回事过，这一点根本不像一个警察。倒像是职业杀手：“你是中国的特工？” “不要胡思乱想了。”叶空有些好笑的摇摇头，说道：“我就是个警察而已，只不过这里不是香港，所以做事得方法稍有些不同。” “你刚才说地条件是什么？”源阳想了想，没有深究，警惕的看着叶空。 “很简单，你们兄弟两个其中之一，去找警察自首。”叶空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去，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否则最终吃亏的是所有华人。” “哼！”一旁的源海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很简单，没有我，你们根本对付不了他。”叶空冷冷的瞥了源海一眼，随即重新把目光放在了源阳的脸上。 “谁说我们自己不行？”源海还想争辩，源阳摆了下手。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显然内心正处在挣扎之中。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让我们兄弟去坐牢。我不干。”许久，源阳终于下定了决心，摇头道：“我会想办法试一次，如果实在不行我宁可放弃报仇。” “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祝你们好运。”叶空似乎并不介意，竟然笑了笑，转身走了。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源氏兄弟互相看了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刚才他们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就拼命地准备，没想到叶空竟然就这么放过了他们。而且看样子竟然不再理会他们，就这么走了。只留下一团不着边际的迷雾，让人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哥。怎么办？”源海不太喜欢动脑子，这个时候反倒首先醒悟了过来：“这个姓叶的神神秘秘。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坐山观虎斗吧？”源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等我们跟那个人拼个两败俱伤之后再捡便宜。” “有那个必要吗？”源海稍显尴尬的看了看源阳：“我见过他出手……” “算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源阳猛地一挥手，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这个姓叶的在，我们这次看来是躲不过去了，不如拼了。” “反正我听你的。”源海倒是痛快，大大咧咧地说道：“最多不 命。” ****** “小春，四海帮有没有姓秦的中年人？”一辆偷来的福特车里，叶空一边给郑小春打电话，一边查看地图。 小春的回答干净利索，只是不免透着一丝温柔。 “在四海帮里是做什么的？”叶空接着问道。 “什么都不做，我爸前段时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捡的。”郑小春似乎有些瞧不起这个人：“就知道出些馊主意，像个狗头军师。” “没有自己的地盘？”叶空皱了下眉，这一点跟他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没有。”郑小春笑笑，说道：“我爸一直防着他，这种人满肚子坏水，手底下不能有人。” 叶空沉思了一下，展颜一笑，说道：“我明白了，跟郑老大说一下，我要见他。” “没问题，什么时候？”郑小春顿时开心起来，叶空要见郑海山，自然也能见她：“现在到处都是警察，我派人去接你？” “不用，告诉我地方就行。”叶空想了想，说道：“明天中午，我要单独见他，不要告诉任何人。” ****** 鲍顿现在很兴奋，非常兴奋。就在刚才，在不停的疲劳攻势下，终于有人承认袭击源阳别墅是四海帮干的，只是不肯指认水下地命令。不过这算不得什么，鲍顿相信，抓来的这么多人总有几个意志薄弱的，用不了多久还会有人受不了疲劳轰炸，愿意配合警方出庭作证。抓不到指使者没有关系，只要能证明这件事只是华人内讧就行，这样地成绩已经足够获得上面的赏识。 “继续审讯。”虽然已经疲劳地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睡一觉，鲍顿的脸上还是洋溢着灿烂的微笑：“等这件案子搞定，我请大家喝酒。” “放心吧，长官。”几名探员开心的吹了声口哨，纷纷应承着。 “对了，四海帮的人藏在什么地方找到没有？”鲍顿接着问道。 “抱歉，长官。”一名探员站起来说道：“还没有进展，不过有些消息表明四海帮各地的头目都在纽约。” “继续追查。”鲍顿没有发火，现在人手有些不足，找不到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这些人早晚要露出头来，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 “长官，刚才有人打来电话说要找你。”为了审讯的时候不受干扰，鲍顿的电话一直关机，所有呼叫都转移到了办公室。 “什么人？”鲍顿一边解除呼叫转移，一边问道。 “是那个中国警察。”探员递给他一张便条，说道：“他说让你有时间给他回个电话。” “知道了。”鲍顿稍有些意外，不过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心情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急迫：“没有其他的事，就都出去做事吧。” 看着探员们乱哄哄的离开会议室，鲍顿这才按照便条上的号码拨通了电话。 “叶警官。”鲍顿故意放粗了嗓子，表现出愤怒的样子：“你最好能给我一个解释。” “鲍顿先生希望我解释什么？”叶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只是合作的关系，。” “叶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四海帮的人会在我们之前袭击源阳的别墅？”鲍顿哼了一声，接着说道：“还有，电磁炸弹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这次行动的主要目标是什么，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什么电磁炸弹？”叶空好像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赶到别墅的时候只看到了尸体。” “为什么四海帮的人会发动袭击？”鲍顿对叶空的态度十分不满：“是不是你跟四海帮之间有什么交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叶空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不满：“我接到消息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没有活人了，不过在一个地下室发现了一条地下通道，我估计源阳已经逃走，所以这几天一直在追查源阳的下落。” “真的？”鲍顿将信将疑的问道：“那你找到源阳没有？” “当然。”叶空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些愤怒：“我不是fbi！” 第二百四十九章 死也在一起 小春站在叶空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摩着肩膀。郑海山带着一丝怒气，坐在两个人的对面，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找我有什么事？”郑海山对叶空的印象非常不好，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为了秦三晓。”叶空喝了口水，一边摸着郑小春的手，一边微笑着说道：“我想你一定知道原因。” “什么意思？”郑海山皱了下眉，不仅仅是对这个消息有些困惑，还有对女儿的不满： “有个女人叫艾琳……”叶空的表情显得有些古怪，隐隐有些嘲弄的意味。 “原来是你！”郑海山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叶空：“艾琳是你杀的？” “郑老大先不要激动，我既然单独找你，自然没有恶意。”叶空轻轻拉过郑小春，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一边拨弄她的头发，一边说道：“我是香港警察，你在美国做了些什么与我无关，我也不想管。还是那个条件，只要你保证今后不插手香港，我可以帮你保守秘密。” 郑海山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叶空，好半天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道：“如果不是因为小春，我一定不放过你。” “事实上若不是她为你求情，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叶空的话毫不客气，只是语气并不算太过强硬：“其实就算我不管，你也一样会有很多麻烦。” “你知道多少？”郑海山有些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问道：“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叶空笑了，直到这时。他才真地确认自己的推测。 “猜的？”郑海山显然还有些不太相信，看了眼郑小春。 “跟小春没有关系。”叶空笑笑，说道：“你不是一直都瞒着她。” “瞒着我什么？”郑小春愣了一下。看看叶空，又看看郑海山，忽然笑道：“我不管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反正只要你们和平相处，我就很满意了。” “说说看，你都猜到了什么？”郑海山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郑小春地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空。 “怎么？不怕小春知道吗？”叶空伸手摸着郑小春的脸蛋，微笑着说道：“既然你不原意告诉她，应该不会没有理由。” “没关系，现在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让她知道也没什么。”郑海山还是盯着叶空，似乎仍然抱有怀疑。 “好吧。”叶空让郑小春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这才说道：“一切应该都是从那个秦三晓开始的，我说的没错吧？” “说下去。”郑海山好半天才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阴郁。 “‘飞’的配方是秦三晓给你的。”叶空接着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当时一定以为可以大赚一笔。” 郑海山虽然很不情愿，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你没有直接把这种毒品投向市场。自然是有人提出了更好的计划。”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显得十分自信：“不出意外地话，这个人一定就是秦三晓。” “你确实是个好警察。”郑海山神色复杂的看着叶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我没有猜错，秦三晓说服你的理由一定是白人的势力超过四海帮，如果贸然抢夺市场，必然会发生严重冲突。”叶空好像对整个过程非常了解，侃侃而谈：“你也不想因为短期的利益让四海帮面临困境，所以你同意了他地计划，制造种族主义事件。打压黑手党。” 郑海山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只是看着叶空，一言不发。 “有一点我想不通。”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那个洗脑的装置你自己为什么不用？” “那东西不分人，而且副作用很大。”郑海山沉声说道：“我不想变成白痴。” “这就好理解了。”叶空点点头。说道：“你利用那个洗脑装置驱使源阳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然后四海帮藏在后面捡便宜。” “可惜计划让你破坏了。”郑海山哼了一声：“如果不是你，源阳会一直待在他地别墅，直到警察上门。” “然后怎么样？”叶空皱了 “如果让警察抓到他，那个洗脑的装置不是也要暴露 “秦三晓可以通过遥控让整个别墅的人全变成白痴，然后控制设备自毁。”郑海山又哼了一声，咬着牙说道：“结果你非要策划什么狗屁的袭击，还***先把那东西弄坏了。” “你怕四海帮的人知道这件事？”叶空笑笑，说道：“担心走漏消息？还是你有其他的想法。” “我怎么想与你无关。”郑海山不理叶空的问话，反问道：“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你有没有想过，秦三晓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叶空忽然面色一整，严肃了起来：“无论是‘飞’还是洗脑的装置，都不应该是这个时代地产物，所以我想问你，秦三晓到底是什么人？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不懂什么时代的产物，我只知道这东西很好，能赚很多钱，能让我地四海帮称霸美国的黑道。”郑海山似乎对叶空地说法不屑一顾：“还有，最开始是秦三晓来找的我，而不是我找的他。” “你有没有查过他的身份？”叶空并不奇怪郑海山会说出这样的话，跟一个黑道老大谈未来科技确实有些对牛弹琴：“你应该不会轻易的就相信一个人。” “我当然查过。”郑海山看了眼叶空，说道：“秦三晓原来是大学老师，因为挪用科研基金吃了官司，找到我之前穷的连面包都买不起。” “我是说你有没有查过这个人原来是什么性子？有什么习惯？”叶空忽然觉得这件事似乎很难解释，他怀疑这个秦三晓也跟他一样是个来自未来的家伙，只是总不能就这么跟郑海山说，不然的话一定会被当成疯子。 “查这些干什么？”郑海山果然皱了下眉，说道：“我只要知道他确实是走投无路之下才找的我就行了。” “这样好了，你安排我跟他谈一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我不会再插手。”叶空想了想，说道：“对了，还有艾琳给你的那些资料，既然没有用了，我希望最好可以销毁掉。” “小子，你听清楚了。”郑海山欠了欠身子，用手指点着叶空，沉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销毁那些东西，也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在香港开码头，不过这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因为小春。” “随你怎么说，我只关注结果。”叶空淡淡一笑，无所谓的说道：“我希望尽快见到那位秦三晓先生。” ****** “准备好没有？”源阳看了眼弟弟，自从使用过那个洗脑的装置，源海的意见变得越来越少。 “没问题。”源海拉了下枪栓，笑道：“我一定不会让那个王八蛋跑掉。” “阿海。”源阳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要去了。” “为什么？”源海一愣，随即笑道：“放心吧，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 “不是这样。”源阳有些张不开口，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这次我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不想你跟着送死。” “没关系。”源海显得满不在乎：“最多是个死，有什么好怕的。” “爸妈死的早，他们要是知道我带你去送死，一定会骂我。”源阳走过去抱了抱弟弟，笑着说道：“所以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我回不来，你就一个人走。” “开什么玩笑？”源海瞪着眼睛，大声道：“你是我哥，我能看着你一个人去？” “这次成不成要看运气，多你一个也没什么用处。”源阳皱了下眉，说道：“再说咱们兄弟两个都没有孩子，总得给源家留个后。” “哥，你就别胡说了。”源海笑着摆手道：“你什么时候信过这个？什么留后不留后的，你是我哥，你去玩命我怎么能不去？就是死我们兄弟两个也要死在一起。” 源阳默然看着源海，好半天没有说话，直到闹钟响起，这才咬了咬牙，拍了拍源海的肩膀：“走吧！就是死，我们兄弟俩个也要死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章 让上帝决定 叶警官，您好。”秦三晓看起来很像是个做学问的的面孔，松弛的肌肉，还有说话时并不充足的底气：“老大说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是这样。”叶空点头承认，随即问道：“不过还有些问题需要找你确认一下。” “请讲。”秦三晓的态度一直很好，显得文质彬彬，没有丝毫脾气。 “我想问一下您在大学期间是从事什么研究的？”叶空盯着秦三晓，试图判断他是否说谎。 “化学上的一些研究。”秦三晓笑了笑，说道：“我的研究方向是精神类药品。” “例如‘飞’？”叶空挑了下眉毛。 “没错。”秦三晓微笑着点头道：“一个意外的结果。” “你为什么要找郑老大？”叶空判断不出秦三晓是不是在说谎，只好接着问道：“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应该找郑老大？你的***应该跟他没有任何交集。” “当然。”秦三晓似乎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原来的***当然跟四海帮没有任何关系，这之前我甚至不知道四海帮这个名字。” 见叶空似乎想要继续发问，秦三晓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跟黑帮扯上任何关系。我主持的一个课题申请了八十万美元的经费，我的一个学生利用我的信任，偷取了十万美元。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我自己有些积蓄，足够填上这个窟窿。没想到的我的学生其实是想把我的成果卖给一家公司。他用那十万美元买了一套房子，用我地名字买的。然后就是没完没了地诉讼，让我焦头烂额。我的学生趁机用我地成果申请了专利。卖了一大笔钱。” “成果不是应该属于学校吗？”叶空皱了下眉，问道。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但是专利的所有者是那家公司。”秦三晓叹了口气，说道：“结果学校起诉我偷卖研究成果和挪用科研经费，而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反驳。” “就这么简单？”叶空嘴角忽然动了动，微笑着问道：“最后怎么样？你败诉了？” “就这么简单。”秦三晓抿了抿嘴唇，苦笑道：“购房的款子是从科研经费的账户上划过去的，成果也确实被第三方注册了专利，我还能怎么样？” “那个学生呢？”叶空皱了下眉。 “回国了。”秦三晓两手一摊：“一个韩国留学生，我带了他三年。结果害得我差点进了监狱。” “然后？”叶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接着问道。 “然后我失业了，日子过得很艰苦。”秦三晓看了眼叶空，说道：“一次在酒吧听旁边的人说四海帮的情况，我觉得再混下去不是办法。就跑来找郑海山。” “原来是这样。”叶空似乎接受了秦三晓的解释，但忽然话题一转，接着问道：“那个洗脑的装置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个失败地试验品。”秦三晓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微笑着说道：“你知道我是研究精神药品的，对这方面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你是说你还是电气方面的专家？”叶空打断了他的话，紧盯着秦三晓地眼睛，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原来是干什么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秦三晓有些茫然地看着叶空：“我就我，原来是老师。” 叶空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你不是秦三晓，或者说你原本不是现在的秦三晓，现在告诉我，你是怎么来的？” 秦三晓的眼神忽然出现一丝慌乱，但随即又镇定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秦三晓。” “那么你怎么解释洗脑的装置？自学成材吗？”叶空嘲讽的语气配合上眼神，明确无误的表示出了他的不满。 “那是我的业余爱好。”秦三晓忽然笑了：“如果您不相信，尽管可以用一些相关问题来做测试。” “没有这个必要。”叶空觉得再这样问下去恐怕永远不会有结果。站起身走到门边听了听，然后转过身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跟你一样。” 秦三晓的脸 变了。叶空甚至看到他的嘴唇有些发抖，紧张地样枪指着头。 “你……你说什么？”秦三晓似乎还想挣扎，但被叶空挥断了。 “我想你没有必要再隐瞒什么，我跟你一样，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叶空板着脸，沉声说道：“所以你最好不要想隐瞒，这对我没用。” “这段时间你在郑海山地身边都是些什么表现我一清二楚。”见秦三晓一言不发，叶空冷笑一声，说道：“一个被自己的学生弄得这么惨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制定出如此周密复杂的计划？你前后的性格差异太大了，秦三晓先生。” “好吧。”秦三晓终于叹了口气，承认道：“我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叶空回到座位，重新坐好，这才接着问道：“还有，你原来生活在什么年代？是做什么的？” “我来这里是因为一面镜子。”秦三晓苦笑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见叶空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秦三晓只好接着说道：“我原来生活在三十世纪，工作……警察。” “警察？”叶空觉得这件事实在有趣，他来到这个时代做了警察，真正的警察来到这个年代反倒做了贼。 “隶属于一个秘密警察部门。”秦三晓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的工作是从犯人那里得到口供。” “怪不得会造那个装置。”叶空释然一笑，问道：“你怎么得到那个镜子的？” “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意外发现的。”秦三晓有些自嘲的笑笑：“当时那个房间里只有我，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我应该已经死了。” 叶空觉得这个秦三晓很有可能同他是一个年代的人，说不定他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现的镜子。只是不知道那面镜子会不会再把其它人送来，这样的情况多起来的话会不会导致什么不良后果。 “怎么会改行做贼了？”叶空忽然笑着问道。 “没办法。”秦三晓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想过做其他的事，可惜我当初用过的知识包好像大部分都消失了，就算可以搞些新东西出来也没有资金。再加上原来接触最多的就是贼，整天跟那些犯罪计划打交道，对这些比较熟悉，所以才入了四海帮。对了，你原来也是警察吗？” “不是。”叶空稍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只是一个小工程师。”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互相熟悉了一些，秦三晓逐渐变得放松起来：“郑海山好像跟你很熟？” “我是香港警察。”叶空笑笑，说道：“这次来美国是找郑老大办点事，现在已经办完了。” “只要不是来抓我的就好。”秦三晓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就盼着郑海山能履行承诺，到时候拿一笔钱，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 “放心，一定没问题。”叶空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笑容，站起身说道：“现在一切都清楚了，我很快就要回香港，如果有事的话可以跟我联系。” “一定。”秦三晓笑得很开心。 ****** “阿空。”郑小春斜倚在叶空的身上，微微颤动的**还带着兴奋的粉红色：“我爸说现在不能动手，至少要等到整个计划完成。” “这是他最后的决定？”叶空的语气有些不悦：“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没办法，我爸就是这么固执。”郑小春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跟他说过了，我要跟你回香港。” “我不喜欢你这个决定”叶空看了眼郑小春，淡淡的说道：“我们之间最好到此为止。” “可是我爸已经同意了。”郑小春脸上看不到一丝沮丧：“放心，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随便你。”叶空转过头看了看表，推开身上的郑小春，起身向浴室走去：“最后会是什么情况，让上帝决定好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一切尽在掌握 怎么样？”源海一边吃着汉堡，一边小声问道：“找有？” “看见了。”源阳应了一声，闷头吃东西，心里面却总是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几个人？”源海倒是显得兴致勃勃：“一会儿谁先动手？” “我先动手。”源阳想了想，说道：“你守着后面的窗户，防止他从那里逃跑。” “没问题，他跑不了。”源海嘿嘿一笑，亮了亮手里的枪。 源阳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为了在秦三晓的出处附近找个容易监视的地方，占了一间民宅，主人已经被杀，还泡在浴缸里。他真的很想放弃这次行动，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总觉得这次行动危机重重。 事实上至少从目前观察的情况来看，这次行动并不像他担心的那样。秦三晓有两个保镖，虽然看起来像是职业的，身上若隐若现的武器也是重火力，不过有心算无心之下源海有把握让他们没有半分机会。但他还是觉得不舒服，就好像冥冥中有什么人在指挥着他一样，逼着他往火坑里跳。 “你说我们会不会还被控制着？”源阳忽然抬头看了看弟弟，神色有些紧张的问道。 源海只是牵了牵嘴角，嘿嘿笑着说道：“我不管，我只听你的。” 源阳的心不由得猛然一缩，源海的表现似乎有些越来越不正常。可是那个装置已经毁掉了，弟弟的情况怎么反倒越来越糟糕？还有那个叶空，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过我们？源阳忽然感到一阵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不敢再想下去。 “哥，那家伙出来了。”源海忽然轻声喊了一嗓子。 “我看看。”源阳急忙凑过去。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去。 看样子秦三晓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身边还是那两个保镖，正站在阳台上四处张望，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人。 现在给他一枪，差不多有七成地把握能干掉他。源阳舔了舔嘴唇，暗自估计着距离和自己的枪法。不过他最终没有动手，就算真能干掉秦三晓，他的那两个保镖也能把他们兄弟俩个堵在楼里，来个瓮中捉鳖。又过了一会儿，秦三晓似乎有些失望。转身进房间去了，源阳清楚地看到，他转过身前嘴角突然泛起地笑容，心里更是充满了狐疑。 “在等三个小时。”源阳咬了咬嘴唇，努力克制着心中越来越旺的杀机。沉声说道：“等所有人都睡了的，到时候也好撤退。” “没问题，我听你的。”源海依然只是笑笑。再没有任何表示。 ****** fbi纽约分部里，刚刚睡醒的鲍顿显得着手下帮他冲一杯咖啡，一边接听上面打来的电话。现在已经有四个人愿意出庭作证，虽然还显得有点少，但已经达到了他心目中的最低标准。有了这几个人的作证，所谓的种族主义屠杀就会演变成黑道仇杀，栽赃嫁祸，或者随便什么其他的阴谋，不管怎么说政府地麻烦将很快消失。接下来谁还会为这件事头疼已经不是鲍顿考虑的范畴。 “长官，你的电话。”一名探员给他留下张便签纸，见他还在打电话。便转身出去了，最近整个大楼里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所有人都睡不好觉，每个人都想尽快完成这个案子，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鲍顿终于放下了电话，看了眼便签上的电话号码，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个中国警察似乎很守规矩，几乎从不主动做些什么，每次都是把情报提供给他，然后在一边等着看热闹。可问题是几乎每次都很糟糕，到现在根据他地情报，还没有过一次顺利地行动。不知道这次他又会提供些什么，希望不会再惹上什么麻烦。 “你好，叶警官。”鲍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些，前段时间叶空给他的压力太大了，现在形势好转，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他地脸色，自然不想表现的弱势。 “你好，鲍顿先生。”叶空的声音还是那样毫无感情，让鲍顿很不舒服：“有件事或许你会感兴趣。” “什么事？”鲍顿用手搓了搓脸，尽管他已经洗过了，可还是希望自己能够更清醒些，他不喜欢被这个中国人像白痴一样耍。 “源阳和他弟弟源海的消息。”叶空似乎在吃东西，最后几个字的吐字有些不太清楚。 “你找到他们了？”鲍顿险些跳起来，不过还是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绪，他不希望让这个中国人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兴奋。 “差不多吧，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两个今 会去杀一个人。”叶空说了一个地址，然后接着说息不一定是真的，你可以派人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鲍顿隐约间好像听到电话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呻吟，那令人骨头都能酥掉的声音让他的精神不由地一阵恍惚。 “鲍顿先生？”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鲍顿的回答，叶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我刚才说地话，你都听到了？” “啊！没错，我听到了。”鲍顿猛地反应过来，急忙拉过张便签，说道：“你再把那个地址说一遍。” 叶空抱怨了一声，把地址重复了一遍，然后说道：“我这边的事已经处理完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回香港。”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鲍顿笑着说道：“明天几点地飞机，我派人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我自己会搞定。”叶空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对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一下，源阳要杀的那个人手里有那种毒品的配方。” 鲍顿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攥了下拳头，恨不得大喊两声。万没想到，这个中国警察临走的时候会送自己这样一份大礼。如此说来前段时间被他折磨几天倒也没有什么。不过这次一定要好好准备，决不能放过这个升官地大好机会。 ****** “你怎么知道源阳兄弟两个今天要去刺杀秦三晓？”郑小春正一边喂叶空吃葡萄，一边享受着叶空的爱抚，见他放下电话，轻声问道：“你一定要住在这里，不会是也想插手吧？”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她一眼。郑小春吐了下舌头，知道他是怪自己多嘴，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葡萄上。 事实上叶空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曾经在源氏兄弟不经意间对他们做过一些潜层的催眠。发现他们两个地状态远比看起来要糟糕得多。事实上那种洗脑装置应该是直接作用于人的潜意识，对源氏兄弟的思维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害。郑海山也说过，那个装置并不完善，会有副作用，看源氏兄弟两个的状况。这种副作用应该很快就会显现出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整个计划才会这么紧凑，秦三晓显然是希望在副作用显现出来之前就完成整个计划。 “在想什么？”郑小春有些动情。用大腿轻轻在叶空的小腹上蹭了两下，虽然就在半个小时之前她还高声哭喊着投降。 “秦三晓。”叶空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小小的惩罚了一下她的放肆。 郑小春咯咯一笑，身子好像更软了些，这样的惩罚让她又爱又恨：“反正我爸早晚会除掉他，有什么好想地？” “早晚是什么时候？”叶空随手在郑小春的胸前拨弄了两下，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到时候是郑老大除掉他，还是他除掉郑老大。” “你认为那个家伙很危险？”涉及到郑海山，郑小春也不得不稍稍严肃起来：“我爸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不会连个书呆子都不如吧？” “很难说……”叶空似乎在想些什么，手指好似无意识的在郑小春的身上弹拨着，直到她忍不住呻吟出声。才突然停了下来。 “阿空……”郑小春显然对叶空不负责任的行为非常不满，轻轻在他胸前咬了一口。 “秦三晓有问题。”叶空说地十分肯定：“给你爸打电话。立刻调集人手，如果他不想死在秦三晓手上，今天晚上就不能让他跑掉。” “会有这么严重？”郑小春虽然不太理解，还是打了电话，只是郑海山显然并不相信，只是敷衍了几句。 “他不同意？”叶空看了眼郑小春，冷笑道：“郑老大真是老了，秦三晓的最终目的根本就是他地四海帮，他竟然到现在还不明白，还想着把配方拿到手，真是可笑。” “怎么回事？”郑小春看着叶空，神色有些紧张，他不明白叶空为什么会这么说，那个秦三晓不是一直在郑海山的控制之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危险？ “我问你，为什么四海帮所有的头目都被召集来纽约？”叶空看了郑小春一眼，忽然问道。 “起初是商议如何对付源阳，抢纽约的地盘。”郑小春想了下，说道：“后来是因为到处都是警察，担心出事，所以不敢回去。” “那么你认为区区一个源阳有必要让这么多人来纽约开会吗？”叶空接着问道：“更何况就算是抢到了地盘，这么多人怎么分？” “可能是我爸也想跟大家聚一下。”郑小春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觉得似乎有 合理。 “你爸在秦三晓身边安排的那两个保镖是四海帮的吗？”叶空没有给她时间多想，接着问道。 “应该是吧。”郑小春犹豫了一下，那两个保镖她只见过一次，印象不是很深。 “你注意过他们的眼睛没有？”叶空皱了下眉，说道：“那种眼神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郑老大要是有这样的保镖，怎么可能会送给别人，而且一送就是两个？” “我还是不太明白……”郑小春满脸困惑地看着叶空，等着他解释。 “按照秦三晓的计划，这个时候源氏兄弟应该已经死了。警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解决种族主义地问题上，四海帮的所有头面人物都聚在一起，只要一网打尽……”叶空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一下，看了看郑小春，说道：“你还是再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立刻安排其他人尽快回去，不然地话恐怕整个四海帮很快就会变成别人地了。” “我马上打电话。”郑小春虽然奇怪，还是打了电话，至少在她看来，就算叶空说的不对，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 郑海山显然不可能像他的女儿一样信任叶空，在他看来。这个香港警察虽然并不像fbi或者是其他的美国警察依然让他非常愤怒。艾琳几乎是他见过的最有天分的手下，他原本打算再过段时间就把她调回美国，身边能有一个艾琳这样的女人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 所以对于女儿打来地电话，他依然只是敷衍了一下。跟本没有往心里去。或者说虽然也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但既然不是一件非常迫切的事，为什么一定要听这个该死的警察的？反正他明天就要回香港。等他走后再这样做也不晚。 “秦先生打电话来，说在他住所对面有人监视他。”一名手下忽然走进来报告：“秦先生希望您可以派人去看一下，他担心对方是警察。” “知道了。”郑海山打发走手下，皱了下眉，按理说这样的事可以让他地那两个保镖来做，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不过现在配方还没有到手，却也只能先顺着他。 “派几个人……”郑海山正准备派几个人去看看情况，猛然间想起了叶空让女儿打来的两个电话，突然改口道：“多派些人去秦先生的住所，注意保护好秦先生……算了。先把他软禁起来。” 郑海山不由得为自己地优柔寡断感到有些不安，他之前无论做什么总是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就算是错也绝不后悔。可是最近似乎越来越缺乏勇气，尤其是涉及到秦三晓的时候。难免生出一种无力感。 “看来我还是没有跳出这个***啊！”郑海山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暗自警醒。在秦三晓出现之前，四海帮的发展基本上已经处于一个瓶颈，让艾琳去香港发展就是这种状态下的无奈之举。郑海山甚至已经生出退隐之心，反正四海帮已经上了轨道，最辉煌的时候退出江湖，也是件得意之举。 不过当秦三晓出现之后，郑海山顿时再次恢复了壮志雄心。因为他看到了希望，一个将四海帮发展成美国甚至很有可能是世界第一黑帮的机会。“飞”这种新型毒品的霸道简直让他欣喜若狂，如果真的可以将它控制在手，还有谁能阻挡四海帮的脚步。可恨地是那个秦三晓只给他生产了一批，还坚持要等到四海帮取代黑手党的位置之后才把配方交给自己。 “跟黑手党有愁？”郑海山心中冷笑，他才不相信秦三晓会跟黑手党有多大的仇恨，不过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他地计划到现在为止还算顺利。虽然因为源海的疏忽导致了fbi地提前介入，虽然那个香港警察不停的捣乱，至少到目前为止计划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偏差，一切尽在掌握。 ****** “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劲。”源阳掀开窗帘看了看，不由得皱了下眉。 “阿海，行动取消。”只是稍稍想了一下，源阳便做出了决定：“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撤。” 海笑了笑，也不多话，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东西。 源阳又走到窗前向下面看了看，短短一个小时里，楼下停放的车竟然多了十几辆，虽然没看到有人在周围活动，但情况还是非常可疑。 这时源海已经收拾好，正准备叫源阳，忽然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名大汉猛地冲了进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再见 海的反应稍稍慢了一些，他的枪已经收了起来，但源非常快，几乎在门被踹开的同时已经打开了手枪保险，并击中了两名闯进来的大汉。可惜也仅此而已，对方的还击很快便让他失去了反抗能力，他的身上中了三枪，强大的作用力几乎让他撞破身后的窗户。 “都不许动！fbi！”一名中枪的大汉~在防弹衣上，但显然让他感到十分痛苦。 “哥。你怎么样了？”源海举着手，小心的后退到源阳的身边，小声问道。 “恐怕不行了。”源阳瞪着fbi的人，不停的咳血，显然至少有一颗子弹击中的肺部：“不要反抗，投降吧。” 海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似乎极不情愿。 “趴在地上，双手抱头。”两名fbi探员举着枪，小心的靠过来，想要将源海拖倒。 “都给我去死！”就在这时，源海好像突然疯了一样，猛然高喊一声，从源阳手里夺下手枪。 可惜在好几名训练有素的fbi探员面前.:几乎同时五颗子弹击中了他，甚至源阳因为就在他的身边也误中了两枪。 源海死了，就趴在源阳的身上，其中一颗子弹击中了他的头部，几乎掀掉了半边脸。源阳看着弟弟，不停的咳着血，血沫飞溅到他残存的半边脸上，却连帮他擦一下都不可能。他的左手要抱着弟弟的尸体，而右臂地骨头被子弹打断了。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最后一次不听我的……”源阳的声音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心点。”负责地探员见源阳已经失去抵抗能力，一边让人上去给源阳带上手铐。一边拿起对讲机大声说道：“这里有一名嫌犯受伤，叫医生上来。” ****** “该死的。”鲍顿在车身上捶了一拳，两个目标的距离这么近，闹成这样肯定会给接下来的抓捕行动带来麻烦。 显然令他烦恼的事并不止如此，他的抱怨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一声猛烈的爆炸。虽然他的指挥车在另一条街，车身依然被震得摇晃了几下。 “怎么回事？”鲍顿摇了摇头，急忙跳下车，四处张望。 爆炸并没有波及到这条街，但到处都是汽车防盗器的叫声。一些民居的窗户被震碎，满大街地玻璃碎片在路灯下反射出点点星光。 “长官，是第一小组。”一名探员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对讲机：“好像是嫌犯引爆了炸药，第一小组有八个人失踪。” “上帝啊！”鲍顿双手抱头。狠狠地在指挥车的车轮上踢了两脚：“真实***该死！” 这一次爆炸如果真的让他损失了八个人，再加上平民的伤亡，恐怕好不容易立下地功劳立刻就会被彻底抵消。运气不好甚至还要面临调查。最终不管是指挥不利还是什么其它的罪名，被降职就几乎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 “长官，接下来怎么办？”可惜前来报告地探员显然并不能体谅鲍顿现在的心情，略显急迫的问道：“第二小组的行动怎么办？” “第二小组？对了，还有第二小组。”鲍顿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一边大声喊道：“命令第二小组立刻行动，一定要抓活的。” “是，长官。” ****** “什么？那里全都是警察？”郑海山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怒道：“给我多派人去，一定要把秦先生给我救出来。” “老大……”手下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我们要跟警察……” 郑海山正在挥舞的手猛然停在半空。如同一座雕塑，好半天没有反应。 “不用了，让所有人都撤回来。不要跟警察接触。”许久，郑海山才恢复了正常。面色阴沉的说道：“去把鲨鱼叫来。” “老大，你找我？”只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高高地颧骨，皮肤黝黑，两只眼睛稍有些突出，不过整张脸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嘴。一张大到令人惊叹地嘴，尤其是嘴里那参差不齐的牙，让人联想到恐怖的食人鲨。 “是啊，现在有件麻烦事，恐怕需要你出手。”郑海山递给他一张纸，说道：“秦先生对组织非常重要，现在他地住所周围有很多警察，你去看一下，如果实在不能救出来……你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吧，老大。”鲨鱼毫不讨喜的笑了笑，露出满口地牙：“我会尽量想办法把人带回来。” ****** 特伦威尔是第二小组的负责人，这次行动的重要性鲍顿至少强调了三次，这给了他不小的压力。不过他还是有信心 个任务，十二名受过严格训练的fbi探员要是连几个付不了，恐怕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当然，不管是不是很容易，至少要对可能的困难给与足够的重视。也正是因此，他要求手下的探员反复熟悉行动路线和步骤，严格按照预定计划发起行动。可这毕竟只是计划，现实中总是会发生一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例如这次的行动原本是两组同时进行，可还没有到预定时间，第一组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起了行动，还搞得枪声大作。这还不算，几分钟之后的一声爆炸险些将特伦威尔的耳朵震聋。要知道他的小组就在爆炸中心的附近，虽然没有人因此受伤，但强烈的震荡还是让大家痛苦不堪。 “好了，所有人回报。”特伦威尔试了试对讲机，运气还算不错，所有人的通讯设备都没有损坏。 “注意，大家准备好。三十秒钟之后开始行动。”虽然出了意外，但特伦威尔并不觉得有修改计划的必要，更何况负责指挥的鲍顿长官也没有提到这个要求。 行动地初始阶段非常顺利。所有人都在规定时间之内到达了指定位置，只等负责破门的探员踹开房门，就会同时有几个人冲进房间，然后制止对方的反抗。就像第一小组做地那样，并不复杂，简单而且有效。或者说不一定有效。 很遗憾，进攻的发起者并不是第二组的fbi探员，恰恰相反，是他们这次行动的目标。就在特伦威尔正准备下达进攻的命令时，两枚烟雾弹被人从走廊的拐角扔了过来。随着一声声沉闷的嗤嗤声，第二组的探员开始纷纷倒下，他们甚至连寻找掩护的机会都没有。对方躲藏在烟雾的后面，使用带有激光瞄准具和消声器地自动步枪，几乎是一枪一个的收割着探员们的生命。 特伦威尔几乎要疯了。他参加过很多次行动，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一群训练有素的fbi探员竟然毫无还:]对方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都进房间里去。”特伦威尔终于想到了应急的办法，一边大声喊叫，一边冒着危险站起身，猛地踹开房门，随即滚了进去。 “你好。”出乎意料之外，迎接他的并没有枪林弹雨，而是一声友好地招呼。 特伦威尔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在中年人的手上，是一支黑色的手枪。枪口正对着自己。 ****** “长官，第二组任务已经完成，那个人抓到了。不过有八名兄弟受伤。”探员放下耳机，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今天真是个糟糕的日子，两组的行动同样的糟糕。 不过鲍顿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后面说的话，只听到了目标已经抓到。足够了，至少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只要能抓到这个人，就算立下了一个大功，虽然不可能凭借这个功劳爬上局长地宝座，但至少不用再担心什么指挥失误之类的令人烦躁不安的麻烦。 “太好了，立刻把人带走。”鲍顿兴高采烈地命令道：“解除封锁，把善后工作交给警察，准备撤离。” “是，长官。”探员答应了一声，开始忙碌起来。 鲍顿心满意足的走下指挥车，做了两个扩胸运动。只要那个中国人提供地情报没有问题，这一次的功劳便很有可能会让自己再进一步，美中不足的是这次的动静闹得太大了，不然的话再进一步就不是可能，而是一定了。 鲍顿正准备回到自己的车里，路边一个行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张恐怖的大嘴给了他强烈的视觉冲击。 “对不起，请等一下。”鲍顿喊了一声，随即走了过去：“请出示你的身份证。” “对不起，我没有带在身上。”那人咧嘴笑了笑，说道：“我家就在前面，你可以跟去我家。” “你叫什么名字？”鲍顿自然不会跟着去看什么身份证，只是觉得这个人看起来有些可疑。 “鲨鱼。”那人忽然龇了龇牙，给了他一个阴森的笑容。 “我是说你的姓名，不是外号。”鲍顿皱了下眉。 “我就叫鲨鱼。”鲨鱼一直在口袋里的手忽然动了动，再次给了鲍顿一个微笑。 鲍顿的身子不由得一僵，他清楚地看到，鲨鱼的口袋高高支起一部分，他很清楚那里面是什么。 那是一支手枪，很不幸，手枪的枪口正对着他。 “回到那辆车上去。”鲨鱼歪了下头，示意鲍顿回到指挥车上去。 鲍顿的额头上开始出现汗珠，没办法，他实在太胖了。 “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鲨鱼忽然咧嘴笑了笑，说道：“ 也不介意你的身上多出来两个洞。” “长官，需要我帮忙吗？”远处有探员看到鲍顿似乎在盘问一名路人，远远的喊了一声。 鲍顿看了看鲨鱼的口袋，转过头喊道：“没事，让大家继续按计划行动。” “你在耍花招，这很不好。”鲨鱼不笑了。大步上前，用左手搂住了鲍顿的脖子：“虽然我不在乎，但不喜欢麻烦。上那辆车。” 鲍顿看了看刚才喊话的探员。似乎自己那句话没有达到应有地效果。无奈只好拉开指挥车后面的门，钻了进去。 鲨鱼的动作很快，紧跟在鲍顿地身后，随手带上门，然后在门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现在，你们把所有的武器都拿出来，慢慢的放到地上，然后踢给我。”鲨鱼说话的时候已经把口袋里的枪拿了出来，是一支带着消音器的格洛克手枪。 指挥车里一共两名探员，开始还以为鲍顿忘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却看到了这样一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不由得看了看一旁的鲍顿。 “照他说的做。”鲍顿背心已经被汗水湿透了，额头上更是显得油光发亮。只是根本不敢去擦，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三支手枪很快到了鲨鱼地脚下，不过他显然对这些武器并不太在意。 “现在命令你的人。把刚抓的那个人带到这里来。”鲨鱼的枪口指向其中一名探员：“最好动作快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开枪。” “照他说的做。”鲍顿似乎已经不会再说其他地话，只知道重复这句话。 不过既然鲍顿已经已经发话，他手下的探员自然不会傻到等鲨鱼开枪，急忙发布了命令。 “做的非常好，我很喜欢你们。”鲨鱼再次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脸：“现在你们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 特伦威尔非常郁闷，原本要抓的人反倒抓住了他，还胁迫他报告了假消息。他希望能有其他探员过来查看一下，说不定会有机会暗示一下。可惜这个愿望似乎注定不能实现，所有人都忙着处理对面的爆炸。试图从废墟中找到活人。 就在这个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上面的命令，让他们把人带到指挥车里。特伦威尔不由得一阵紧张。 “带我去指挥车。”跟在特伦威尔后面的秦三晓凑过来小声说道：“还有，要保持你的风度。年轻人。” 特伦威尔不由得一滞，却不敢多说，只好带着秦三晓和他的两名手下绕过路口，来到第二条街。 “就是那辆车。”特伦威尔指了下不远处的箱式车大声说道：“我劝你最好放弃抵抗……” 秦三晓冰冷的眼神打断了特伦威尔的话，其实他很清楚，劝说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不过是希望能有人听到，并注意这边地异常情况罢了。 “最好不要再自作聪明。”秦三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声说道：“我不喜欢杀人，但也不介意多杀一个。” 特伦威尔毫无办法，只好来到指挥车的后面，拉开了门。 “一个一个上车，慢慢来，不要让我误会。”鲨鱼那特有地笑容和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出现在特伦威尔地面前。 特伦威尔彻底的绝望了，他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已经抓住了鲍顿，还控制了指挥车。如果不出意外，这些亡命之徒恐怕根本不会考虑放过自己。 “你是秦先生？”鲨鱼对秦三晓笑了笑，问道：“跟你一起的还有别人吗？” “我是秦三晓。”秦三晓也笑了笑，说道：“最后两个是我的保镖。先生贵姓？” “我是鲨鱼，老大让我来帮你。”鲨鱼咧咧嘴，一边用手铐将特伦威尔铐起来，一边说道：“车离这里不远，我们马上走。” “只有你一个？”秦三晓似乎很惊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鲨鱼。 “有我就足够了。”鲨鱼给特伦威尔的嘴缠上胶带，笑着说道：“不是吗？” “确实足够了。”秦三晓低头笑道：“这些警察实在太蠢，看起来行动必须提前了，虽然现在的情况不太理想。” “什么？”正准备开门的鲨鱼没听清秦三晓的话，转过头正想问，却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我说……再见。”一声沉闷的枪响过后，鲨鱼的尸体猛地撞上车门，缓缓滑倒。 第二百五十三章 要命的雪茄 “老大，秦先生来了。”一名手下小心翼翼的报告着，前，另一个倒霉的家伙因为咳嗽了一声被踢断了肋骨：“搜过身，没有武器。” “让他进来。”郑海山面色阴郁，只是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粗壮的哈瓦那雪茄。 过了一会儿，秦三晓几乎无声无息的走进了房间：“老大。” 海山没有抬头，目光依然集中在手里的雪茄上：“要不要来一支？” “不用了，谢谢。”秦三晓很随意的在椅子上坐下，轻轻摆了下手：“您知道我从不吸烟。” “我还知道你从不杀人。”郑海山终于抬起了头，看着秦三晓，眼神里似乎有种无法言明的痛苦。 “确实。”秦三晓耸了下肩膀，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有时候被逼无奈……也只好破例。” “鲨鱼是去救你的。”郑海山面颊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了下来：“能不能给我个理由？” “抱歉。”秦三晓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抱歉的意思：“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很痛心。”郑海山忽然叹了口气：“鲨鱼跟了我十年，救过我三次……” “不过是个蠢货罢了。”秦三晓淡淡一笑，说道：“这样的人只要用点心思，能找到很多。” “你说的对。”郑海山也跟着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意味：“做我们这行的，确实不应该讲感情。” “所以说你已经老了，已经不适应现在这个时代了。”秦三晓笑得很开心：“我来见你就是劝你把位子让给我，在我的领导下。四海帮一定会成为世界最大地地下组织。” “如果我不让呢？”郑海山斜视着秦三晓，眼神猛然变得凌厉起来，脸上的伤感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睥睨天下地气势油然而生。 “我想你会同意的。”秦三晓依然笑咪咪的，语气非常轻松的说道：“其实现在四海帮已经有大半在我的手里，你的那些老兄弟……应该已经上路了。” “只是这样？”郑海山皱了下眉，沉声道：“只要你走不出这间房，四海帮就还是我的。” “我当然能走出去。”秦三晓有些好笑的看着郑海山：“我又没有老糊涂，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我很清楚。” “你确定？”郑海山忽然也笑了起来，笑容显得有些诡秘：“我既然知道你杀了鲨鱼，自然也会知道更多其他的事。” “这一点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秦三晓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郑海山：“你怎么知道鲨鱼是我杀地？” “窃听器。”郑海山很干脆的说道：“鲨鱼的身上装了窃听器。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这些小玩意确实很好用。” “这么说你早就怀疑我了？”秦三晓不由得皱了下眉。但随即展颜一笑：“明知道我有问题，还不能下决心，看来你真的是老了。” 郑海山默然，虽然他不想承认，却没有任何办法说服自己：“你说的对。所以我已经决定这次地事情过后就把位子让出来。” “不是让给我？”秦三晓笑了笑，说道：“为什么？我比你有智慧，比你果断。比你更能让四海帮发展壮大，现在的四海帮，还有谁比我更合适？” “任何人都比你合适。”郑海山终于点燃了雪茄，隔着淡淡的烟雾看着秦三晓：“你只有一个缺点，没有人性。” 秦三晓忍不住放声大笑：“人性？你竟然跟我谈人性？你忘了你是干什么地？” “我当然知道。”郑海山只是冷冷的看着秦三晓，甚至连姿势都没有任何变化：“我虽然什么都做，但是对自己兄弟却是最重个义字，不然你当四海帮为什么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所以说你已经老了。”秦三晓收住笑声，沉声道：“现在这个社会，只讲利益。不讲义气，你那一套已经过时了。否则的话为什么我能控制大部分四海帮？就是因为我能给他们更大的利益。在足够的利益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狗屎。” “看来你已经稳操胜券了？”郑海山似乎不想多谈。拉开抽屉，拿出一支手枪。不慌不忙地检查了一下：“或者说你认为我不敢杀你？” “四海帮的老大怎么会没有杀人的胆量？”秦三晓轻蔑的看了眼郑海山手里地枪，淡淡的说道：“不过你的几个儿子现在我地手里，如果你不怕他们出事，就尽管开枪好了。” “我杀了你，我的儿子也会死。”郑海山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不杀你，你会杀了我，我地儿子一样会死，为什么不杀你呢 郑海山慢慢的把枪口对准了秦三晓，慢慢的扣动了扳机，却只听到一声轻响。 “差点忘了，你的枪太久没有用过了，所以里面的撞针我让人送去保养，还没有送回来。”秦三晓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笑着说道：“如果你急用，我这里有一支。” 看着秦三晓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抽出手枪，郑海山闭上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身边最亲近的手下也背叛了自己。不过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沮丧或者是伤心的样子，相反，郑海山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似乎并不担心。”秦三晓看了眼房门，微笑着说道：“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期盼着奇迹出现？” “说起来，好像你也在拖延时间，不知道你在等什么？”郑海山忽然睁开了眼睛，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 “没有办法，警察比我预料的聪明一些，我准备的还不是很充分。”秦三晓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所以一切就绪之前只好留着你，免得没有退路。” “还真让他说对了。”郑海山低头嘟囓了一句，有些不甘心的摇了摇头。 “你说什么？”秦三晓没有听清。手里地枪口抬了下：“有什么遗言最好现在交待一下，你的时间不多了。” “没什么好说的。”郑海山脸上笑容更盛：“你是不是很奇怪，你地那两个保镖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办完事？” “怎么？”秦三晓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手里的枪却握的更稳了：“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哼！区区两个人想杀掉我十几个人，你真是太高估他们了。”郑海山很是不屑的看了看秦三晓：“我的手下并不全是饭桶。” “结论下的有些早，我们在这里耐心的等好了。”秦三晓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但语气却依然坚定。 “不用等了。”郑海山哈哈一笑，用手中的雪茄指点着秦三晓：“你地那两个保镖没有任何机会，你也一样！”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轻轻一响，被人推了开来，秦三晓的两名保镖出现在门口，叶空面带微笑的站在他们身后。两名保镖的头低垂着。稍稍有些晃动，显然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是你？”秦三晓的瞳孔几乎瞬间缩成针尖般大小，手中地枪猛然指向叶空：“是你在背后捣鬼？”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语气。”叶空皱了下眉，语气冰冷的说道：“我是警察，有些事必须要管。” “为什么？”秦三晓咬了咬牙。怒视着叶空：“为什么要帮郑海山？因为那个小妞？” “我刚说过，我是警察。”叶空似乎不想多解释。 “不管你是谁？管我地事，就要付出代价。”秦三晓一边说。一边缓缓地站起身，手中的枪口却始终对着叶空。 他很想开枪，可是却没有把握，那两名保镖的身手他非常清楚，都是经过他精心改造的杀人机器。如今既然能被叶空扭断脖子，只能说明叶空的身手远超他们。作为曾经生活在三十世纪的人，秦三晓很清楚经过改造的人体能够发挥出多么恐怖的潜力，只要一击不中，叶空决不会给他开第二枪的机会。 他很懊恼，懊恼自己竟然会占据这样一个近乎残废的躯体。虽然经过改造，却只比普通人强些不多。否则地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至少也可以有一拼之力。他也很庆幸。庆幸自己的谨慎小心，如果刚才杀掉了郑海山。这个时候恐怕也不会让这个警察投鼠忌器。每个计划都要给自己留下充足的退路，至少要留下保命地护身符。这是他从成千上万份口供之中得到的经验，因为没有人能保证计划地完美无缺，只有最谨慎的人才能活下来。 “叶空，我知道郑小春那个小妞最近一直跟你在一起。”秦三晓的动作很慢，慢的几乎看不出来在动：“如果你一定要帮她的话，我可以放弃。” 叶空只是盯着他，没有任何表示，似乎也有所顾忌。 “我还有个计划，如果你跟我合作的话，一定十拿九稳。”秦三晓脸上渐渐浮现出笑容：“其实四海帮不过是我的第一步计划，目的只是为了钱，我知道你现在很有钱，如果你跟提供给我足够的资金，我可以制造出大批的战士。” “我不喜欢你这个计划。”叶空终于开了口，只是眼神却变得更加寒冷。 “没关系，我还有其他的计划。”秦三晓舔了舔嘴唇，继续小心的移动着：“告诉我你的目标，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我们联手就一定没有问题，我可以很快给你制定出最完美的计划 “就像你现在这样？”叶空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当然不是。”秦三晓似乎显得有些羞恼，但很快便控制住了情绪：“事实上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会很完美。” 稍停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问题，秦三晓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有你，这些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阻止我的计划，所以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精英。” “你的废话太多了。”叶空稍稍皱了下眉，似乎想到动手。 “等一下。”秦三晓忽然大声喊道：“好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只要你放过我，我会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空眯起了眼睛，手中地两具尸体向中间靠拢了一些。 “就在这里说？”秦三晓用眼神瞟了下郑海山。似乎是询问叶空怎么办。 空重复了一遍，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好吧，既然你坚持。”秦三晓似乎显得有些无奈，沉声道：“我是军方的人，来这里是为了验证理论。” 叶空冷笑一声，打断了秦三晓：“你说谎。” 秦三晓明显愣了一下：“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叶空轻哼一声，淡淡的说道：“你身上没有军人地气质。” “你倒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警察。”秦三晓不由得苦笑道：“我输的真是一点儿也不冤。” “动手吧。”叶空忽然看了眼郑海山，淡淡的说道：“他什么都不会说的。” “什么意思？”秦三晓看了眼郑海山，有些好笑的说道：“你让他动手？” “不错。”一直沉默的郑海山忽然开口道：“其实我随时可以杀死你，只是一直在犹豫罢了。” “犹豫什么？”秦三晓猜不透郑海山的意思。想要把枪口对准他，却又担心叶空突然动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样吧，你告诉我‘飞’的配方制造方法，我就放过你。”郑海山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当然，还要保证我的孩子们平安无事。” “没问题。”秦三晓回答地非常痛快，既然处在下风。只要能保住命，没有什么不能抛弃的：“我现在就打电话放人。”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郑海山，似乎对他的决定很不满意。郑海山嘴角牵动了一下，却终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三晓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留意着两个人的表情，心中稍安。看样子做主地还是郑海山，而郑海山显然对“飞”的配方势在必得，只要拿不到配方，自己的命就没有问题。至于他地儿子。秦三晓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如果用子女可以威胁到他，恐怕郑海山也不会在四海帮的这个位子上一坐几十年。 毕竟有些仓促。秦三晓的手下只抓到了郑海山的两个儿子，他不知道郑海山是否已经知道。刚才只是诈了他一下，却什么都没试探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再捣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因此释放人质的过程十分顺利，郑海山的儿子们很快打电话过来报了平安。 “接下来应该是配方了。”郑海山放下电话，对着秦三晓笑了笑，说道：“如果很复杂的话我可以给你纸和笔。” “我已经表示了诚意。”秦三晓看了看门口的叶空，勉强笑了笑，说道：“现在能不能让我也看到一些诚意？叶警官给我的压力实在太大了，这样地情况下恐怕我不能告诉你配方。”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郑海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对叶空说道：“看来我确实得不到配方了。” “等一下……”秦三晓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大声喊了起来，只是话音未落，只见郑海山手中地雪茄烟头猛然炸开，纷飞的火星中，一颗子弹旋转着飞了出来。 两个人之间地距离实在太近，虽然子弹的速度比不上真正从枪膛里射出那样快，威力也要小很多，秦三晓还是没能躲开。实在太过突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郑海山会有这样的一支雪茄，一支要命的雪茄。 “你终于想明白了？”叶空把手里的尸体扔在地上，走到秦三晓的身边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 “明白了。”郑海山也跟着叹了口气，把手里只剩半截的雪茄仍在桌上，这东西虽然设计精巧，用起来还是震的手指很疼：“我确实有些太贪心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现在下定决心退出江湖。” 第二百五十四章 痛快的日本人 三晓引起的一切骚乱很快平息了下来，种族主义屠杀还是扣在黑手党的头上，不过美国当局只是搞了些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做做样子，毕竟黑手党能够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不可能在高层中没有关系。虽然舆论对政府的做法依然不满，但再标榜自由的国家也难免有些控制舆论的手段，不同的只是力度大小，因此看到政府在解决种族主义问题上的“诚意”之后，媒体也只好偃旗息鼓。 与此同时，因为郑海山的个人威望，四海帮各地分部的叛乱也很快被扑灭，基本上没造成什么损失。只是短时间内必须对内部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清理，只能眼睁睁的错过这次大好的壮大机会。如果不出意外，一段时间之后，郑海山将会正式退出江湖，找个地方去养老。他的位子到底会留给谁，暂时没有定论，但四海帮里每个人都清楚，接他位子的肯定不会是郑海山的子女，如此一来，四海帮内部自然是暗潮汹涌，无暇他顾，让美国的警察部门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鲍顿死于秦三晓之手让fbi高层暴跳如于在fbi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一耳光，事实上耳光，损失大量探员不说，还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问题的关键在于秦三晓安排人趁鲍顿被杀后fbi纽约分部混乱+给销毁了，这样一来随着秦三晓的死，已经再也没有可能对这种新型毒品进行研究。 新型毒品的得而复失，洗脑装置被彻底炸毁。fbi这段时间来地所有努力全部成为泡影，为此局长纳什多次表示了引咎辞职的想法。于此同时，在整个过程中让人感觉扑朔迷离的叶空也上了fbi:.为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所有的失败跟他有关，但总要有人对此负责，而一个香港来的，喜欢自作主张的警察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叶空并没有因此感觉到丝毫的不开心，此时他已经回到了香港，享受着符美仪温柔的按摩。 “老公，我的技术怎么样？”符美仪媚眼如丝的贴在叶空的背上，一边用丰腴地胸部轻轻的摩擦，一边在他耳边慢声轻语：“这段时间我可是学了不少新花样。今天我们试一下好不好？” “什么花样？”叶空笑笑，微闭着眼睛，显然十分享受。 “讨厌……”符美仪娇嗔一声，随即羞涩的小声说道：“就是那些特殊的姿势……” “什么特殊姿势？”叶空显然是明知故问，似乎很喜欢看到她羞窘的样子：“什么地方学地？” “在阿玉那里看到的。”符美仪忽然笑了一声。说道：“要不是菲菲告诉我，还不知道阿玉本事这么大。” “菲菲？”叶空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今天去接机看到郑小春之后。菲菲就一脸的哀怨。 “是啊，这段时间菲菲每天都来陪我。”符美仪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叶空地不快，忽然话题一转，问道：“对了，那位陪你回来的郑小姐是做什么生意的？” “她不会做生意。”叶空回头看了眼符美仪，把她拉到身前，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臂环着她的腰，轻声说道：“不用担心，虽然她也算是我的女人。不过这个家里只会有你一个。” “我知道……”符美仪沉默了一下，低着头轻声说道：“只是心里有点酸酸的。” “吃醋了？”叶空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柔声说道：“找机会你跟她好好谈谈。我不想你这个样子。” “我明白。”符美仪抬起头来笑了笑，只是看起来有些勉强：“其实就算没有郑小姐。还有菲菲和阿玉，余律师虽然最近很少来，不过我知道她一定也跟菲菲差不多……” “你都是听谁说的？”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除了你，我的女人只有小春一个。” “我知道。”符美仪忽然白了他一眼：“真地不明白你，菲菲那么好的姑娘你不要，偏偏带回来个郑小姐。我们原本已经说好了，结果突然多出来一个，菲菲肯定恨死你了。” “说好了什么？”叶空觉得事情有些不对，自己的女人竟然偷偷跟情敌达成了某些协议。 “还能是什么，无非是给你找两个小老婆。”符美仪忽然伏下身，在叶空地肩膀上咬了一口：“你这个害人的家伙，偏偏让我恨不起来。” “ 要找小老婆？”叶空地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沉声的主意？菲菲的？” “你怎么了？”符美仪显然没有想到叶空的反应会是这样，稍有些慌乱，不过很快便恢复了镇定：“还说你不想，那郑小姐是怎么回事？” “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叶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原来的叶空向来不喜欢委屈自己，如果身边的女人给他脸色看或者试图管住他，肯定抬脚就走。但现在符美仪毕竟已经是他的妻子，虽然从没有将所谓的法律放在眼里，这一份责任却无法抛弃。 “我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符美仪把脸整个埋进叶空的怀里，小声说道：“在警校的时候我就看的出来，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放在心上，可我不想失去你。爸爸走的时候你说过会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我不想你为了我改变什么，只要还像原来那样对我就好。” “对不起。”想起当初说过的话，叶空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我会让小春离开。” “不要。”符美仪抬起头，看着叶空，脸上带着一丝微笑：“我现在已经很幸福了，我不想你委屈自己。” “我有什么好委屈的？”叶空微笑着说道：“事实上我不喜欢身边有太多女人，那样会很烦。” “心口不一。”符美仪着嘴，白了叶空一眼：“菲菲说男人都喜欢有很多女人，这是天性。” “你相信一个小姑娘的话？”叶空有些好笑的看着符美仪，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说道：“而且是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小女孩。” “那阿玉的话总可以相信吧？她可是这方面的专家。”符美仪脸有些红，轻轻咬了咬嘴唇，说道：“阿玉说动物里强壮的雄性总会占有很多的雌性，因为这样才能尽可能多地传播自己的基因，人也是一样，这是适应自然和进化的最佳方式。” “优胜劣汰吗？”叶空不由得有些郁闷，没想到竟然被人比做了动物。 “总之，我才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只要对我最好就行。”符美仪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似乎感觉放松了许多，忍不住搂住叶空的脖子，轻声啜泣了起来。 “放心吧。”叶空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当然对你最好，谁让你是我老婆。” 或者是担心叶空不开心，符美仪很快便止住了哭声，房间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几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了出来，房间里的温度开始迅速回升。 ****** “阿空，人工肾脏现在已经签了四家工厂，不过还有些问题没有解决。根据厂家反应的情况来看，应该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用来技术攻关。不出意外，明年初应该可以试产。”刘正民显然对自己现在的工作非常投入，同叶空一个月没见却连半句客套话都没有，开口便是工作：“实验室的进度恐怕还要延后一些，有些材料不太好买，我正联系第三方帮忙中转。电池项目一切正常，市场反应非常好，我建议成立一家子公司专门负责这一块。” “日本人那边怎么样了？”叶空只是淡淡一笑，显得对这些情况并不太关心。 “松田公司破产了。”刘正民一脸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东京电力公司这个财政年度恐怕会出现亏损，不出意外股价会下跌不少，如果你有兴趣，可以玩一把。” “日本人会这么痛快？”叶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刘正民：“几十亿美元的投资说放弃就放弃了？” “谁知道？”刘正民两手一摊：“反正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毕竟消息是美国人放出来的，说不定日本人也是知道斗不过美国人，只好自认倒霉。” 叶空皱了下眉，虽然日本人的反应对自己很有利，但总觉得有些反常，这么大的投资按理说就算不追加经费尝试改进，至少也要想办法尽量收回一些投资。 第二百五十五章 简直就是个变态 对日本人多留心一些。”叶空想了想，说道：“我会就这么算了，很有可能想出了什么应对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刘正民笑了：“美国人现在比我们还要上心，最近不断在媒体上批评日本人破坏环境，如果日本人真的大规模投放市场，美国人肯定会直接干预。” “有美国人帮忙也好。”叶空也笑了，刘正民说的没错，就算日本人想到了什么办法，美国人也会找他们的麻烦。 “这次约你来还有件事要同你商量一下。”刘正民一边说一边打开随身的皮包，拿出一个文件夹：“这是实验室的财务报表，我们现在手里现金有二十多亿美元，就这么放着实在太可惜了，能不能做些投资？” “你想做些什么投资？”叶空看了眼刘正民，微笑着说道：“股票还是期货？” “还没想好。”刘正民有些尴尬的笑笑，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看叶空的样子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不由得有些黯然。 “如果你只是随便玩玩，可以用你自己的钱。”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我希望你不要把精力放在这上面。” “明白了。”刘正民有些失落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然这样，我建议利用现有资金成立个科研基金，赞助一些科研项目。只要这些项目将来能够转化成产品，应该也能得到不少利润。” “这个主意不错。”叶空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赞助的项目最好在基础研究上多投入一些。” “啊？”刘正民一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道：“那还有什么赚头？” “怎么没有赚头？”叶空笑道：“这样会赚来个好名声。这样我们的实验室才能在国际上尽快打响名头。” “我们现在已经很有名了。”刘正民困惑不解地说道：“现在谁不知道我们实验室的研究环境一流，设备先进？已经有好多实验室提出合作的意向。” “我要地不是合作，是人才。”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雄厚的基础研究成果做支撑，实验室不过就是个旅馆，留不住人。” “算了，反正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刘正民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不过实验室现在的资金来源还是太少，坐吃山空总不不是办法，你得再找几条财路。” “你还真是贪心，明年人工肾脏投放市场之后我们一年会有多少利润？”叶空笑着问道。 “现在不好说，要看技术攻关的进度。”刘正民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说道：“如果一切顺利，明年下半年开始投放市场的花，估计会有三亿美元左右。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把售价定的那么低，这种救命的东西就算售价再翻一倍也不会影响到销量。” “在这上面我原本就没有打算赚钱。”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一年三亿多确实少了点，这样好了，过两天我给你一套发动机的技术资料。你多联系几家汽车厂，看看能不能卖个好加钱。” “什么发动机？”一听说有钱赚，刘正民地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有什么优势？” “节油。”叶空嘴角向上翘了翘，若有所思的说道：“可能日本人会更感兴趣……” ****** 叶空赶到警局的时候，才发现特首正在等他，想必是急于知道他这次美国之行的结果。 “事情已经办好了。”从警务处长手里接过水杯，叶空淡淡的说道：“以后应该不会再有麻烦。” “你确定？”曾柏坚地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呼吸明显缓和了一些。 “确定。”叶空自信的笑笑，郑小春都跟着来了香港，郑海山怎么可能捣鬼。 “这就好。”曾柏坚也不多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警务处长送走曾柏坚，心情有些忐忑地回到办公室。从童欣那里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解到。只知道叶空配合fbi查一个毒品案，而且在案子结束之前童欣就被叶空强行送了回来。不过从刚才他同曾柏坚那几句莫名其妙的对话里。警务处长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到底意味着什么，还不能确定。 “阿空，这次美国之行怎么样？”一回到办公室，陈处长便笑着问道：“美国人可是给你找了不小的麻烦。” “一点小麻烦。”叶空淡然一 些不以为意的样子。 “听童欣说这次查的是一个毒品案子？”陈处长试探着问道：“怎么后来闹得那么大？” “有人给黑手党栽赃。”叶空微笑着说道：“最后谁都没有得到好处，算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原来这样。”陈处长点点头，随即好似无意的问道：“刚才听你说还帮曾特首办了点事？” “不过是一点小事，顺便而已。”叶空知道陈处长担心什么，微笑着说道：“陈处长不用担心，不会影响工作。” 陈处长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叶空的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不影响工作就好。对了，童欣被你送回来，很不开心，说等你回来要找你理论。” “有什么好理论的？”叶空皱了下眉，对警务处长明显有些打趣地态度有些不满：“既然这次去美国是我负责，自然要听我地。让她回来主要是担心会有危险，童警官毕竟没有受过专业训练。” “哈哈，这我可就不管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搞定就行。”陈处长笑道：“现在有件事需要跟你说一下，你们这个小组已经有很多人注意，恐怕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搞下去。刚才你来之前，曾特首跟我商量了一下，打算让你们站到前面来。” “并入哪个部门？”叶空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是直接对我负责。”陈处长想了一下，说道：“不过名称改为危机处理小组，对外公布的主要职责是处理紧急事件。这也是没有办法地事，香港的情况比较特殊，如果被人知道有你们这样一个小组，会非常麻烦。” “我明白。”叶空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曾柏坚和陈处长怕什么，显然并不仅仅是舆论地问题。 “对了，过段时间可能会有个安保的任务，有位身份比较特殊的人士要来香港购物，差不多三天左右，你们最好提前准备一下。”陈处长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具体日期还要等通知，到时候时间可能会比较紧，所以我希望能有个预案。” “没问题。”叶空点点头。 “好了，我这里暂时没有什么事。”陈处长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伟良这几天一直抱怨无聊，最好给他找点事做。” 叶空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办公室。 ****** “啊……”陈伟良郁闷的大吼了一声，放下手中的狙击步枪：“这也太难了，根本就是不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叶空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冰冷的说道：“只要功夫下到了，没有什么不可能，除非你心里认为自己做不到。” “拜托，这么远，中间的风向不定，我就是神仙也没有办法啊？”陈伟良一脸绝望的坐在地上：“师父，你还是给我安排个简单点的练习吧。” “这样的练习很难吗？”叶空哼了一声，随手捡起狙击步枪，端起来瞄了瞄，随即扣动了扳机。 “怎么样？我看看。”不等叶空说话，陈伟良急忙抢过他的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靶子。 两人的位置在一座楼的天台，靶子在差不多一千米远的山坡上，在两人所在的位置同靶子之间有二十多座楼宇。因为楼宇的阻挡，城市中的风向往往很难确定，子弹在到达目标之前要穿过这些楼宇之间的空隙，显然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今天的训练内容就是城市中的远程狙击，按照叶空的说法是必须做到凭感觉克服楼宇风的影响。 “哇！真的打中了……”陈伟良一脸震惊的放下望远镜，看着叶空道：“这怎么可能？师父你该不会是作弊了吧？” “自己体会。”叶空却不解释，随手将枪扔给陈伟良：“你在这里慢慢练习，有事给我打电话。” “简直就是个变态……”陈伟良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只好一边暗自腹诽，一边大张着嘴，老老实实的目送叶空离开了大楼。 第二百五十六章 站在哪一边 息了一个月，陈卓枫感觉整个人好像生了锈似的，浑服的地方。好不容易盼到叶空回来，却只是照了一面，这让他不由得感到有些失望。起初加入到这个小组的时候，着实办了两件案子，让陈卓枫几乎以为找到了人生奋斗的目标，没想到紧接着却是连续一个多月的无所事事。 “觉得无聊？”趁着等红灯的间隙，赵天源转过头笑嘻嘻的问道：“不用急，会有事给你做的。” “也许吧。”陈卓枫还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勉强笑笑：“我去健身，你呢？” “我正好没什么事，陪你好了。”赵天源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汽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汽车一路向南，很快便离开了城市中心，进入一个略显破旧的小区。 “这里是什么地方？”陈卓枫四下看了看，有些困惑的问道：“好像是老人院。” “我小的时候就住在这里。”赵天源神秘的一笑，说道：“别人我不敢说，这里绝对适合你。” “适合我？”陈卓枫一时有些语塞。 “没错。”赵天源笑的更大声了：“不要急，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表面。” “天哥？”陈卓枫正困惑不解，忽然听到身后不远有人惊喜地大喊了一声。 “哈！香蕉仔！”赵天源却已经大声笑着迎了过去：“才两年没见，又壮了不少。” “嘿！也不看我是跟谁混的。”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异常魁梧：“天哥你这么久都不来。丽姐不知道骂了你多少次。” “阿丽在吗？”赵天源走过去拍了拍香蕉仔地肩膀，笑着问道：“听说前段时间阿铁的人过来找麻烦？” “丽姐在里面。”香蕉仔看了眼陈卓枫，稍稍压低了些声音：“阿铁的人最近来过两次。不过都被我们打回去了。丽姐说如果他们再敢来，就杀上门去，端了他们地窝。” “走，带我去见阿丽。”赵天源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道：“阿丽做事就是太冲动，一点不像个女孩子。” “天哥，也就你敢这么说丽姐。”香蕉仔吐了下舌头，转身向旁边的一个车库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心的说着：“丽姐知道你来。一定很高兴，今天说不定可以休息。” “知道你喜欢打，我给你找几个陪练。”赵天源一拉陈卓枫，笑呵呵的快步跟了上去。 ****** “王八蛋……”菲菲坐在沙发上，一边撕纸一边嘟嘟囓囓。满腹的委屈。 司马玉坐在她的对面，默默无语，心情也是糟糕透顶。可能是天生在感情方面有些缺陷。她长这么大从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对那些文学作品里面描述的死去活来的爱情并不相信，可是这一次那个叫郑小春地女人却让她知道了嫉妒的滋味。事实上司马玉自己也不清楚这种感觉算不算是爱，在她看来，男人应该就是**的工具，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感情并不重要。 当然，感情不重要并不意味着随便找个男人就行，就好像按摩棒一样，两个人用一根虽然理论上没有任何问题，可总会令人感觉不太舒服。而且**本应该是私密的事。如果有其他女人加入进来，会让她感觉没有足够的安全感。 可现实总是让人无奈，本就极少能接触到男人地司马玉偏偏遇到了叶空。无论是在计算机上的水平。还是优雅的风度和自信地笑容，都好像是在他身上贴了一张大大的优质证书。每个人买东西的时候都会挑选质量好的。像叶空这样的优质产品自然对司马玉也有着极强的诱惑力。更何况叶空还是唯一知道她**的男人，因此近段时间司马玉解决生理需要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想到叶空。 不过起初她也仅仅是想想而已，符美仪对她很好，司马玉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跟她抢男人。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个郑小春，而且看符美仪的态度，竟然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今天还把这个女人请到了家里。这让她不免生出一种被人抢了自己最心爱玩具的感觉，如果说这之前能够早一点下定决心，说不定今天符美仪请地就是自己。 “阿玉……你在想什么？”菲菲好像终于撕够了，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眼睛望着 ，茫然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啊？什么？”司马玉被菲菲把思绪拉了回来，却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表情有些尴尬。 “没什么。”菲菲却根本没有注意到司马玉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傻，干吗要去喜欢这个花心的家伙，美仪姐对他那么好，结果他出去才一个月就带回来个女人。” “是啊……”司马玉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心里不觉有些酸酸的。 那个叫郑小春的女人说话做事大方得体，确实是那种很另男人心动的类型，如果自己也能像她那样就好了…… “阿玉。”菲菲等了一会儿见司马玉没有反应，把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什么？”司马玉再次拉回思绪，茫然的看着菲菲。 “你说我和那个郑小春比，哪里不如她？”菲菲忽然一脸愤愤地说道：“一个小太妹而已，你看她笑的那个样子，十足的狐狸精。” “你指哪方面？”司马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阿玉！”菲菲对司马玉的心不在焉有些不高兴：“我问你郑小春那个狐狸精哪里比我强？” “可能是身材吧？”司马玉有些拿不准，犹豫着答道。 “阿……玉！”菲菲的表情有些狰狞，吓了司马玉一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你最好的姐妹！” “我只是……”司马玉被吓得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只好在心里悄悄补充完整：“说实话而已。” “算了……”菲菲咬牙切齿了半天，似乎终于发觉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次颓然倒在沙发上：“这次算我一时大意，让那个狐狸精钻了空子，今后一定要小心防范，决不能再给其他狐狸精任何机会。” 司马玉看了眼菲菲，有些不太理解她刚刚还说叶空是王八蛋，怎么一转眼的工夫就把罪过全推在了郑小春的身上。不过自己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没有怪过叶空而已，按照书上说的，男人都好色，郑小春这样的美女主动勾引，动了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阿玉！”菲菲忽然从沙发上坐起，神色古怪的看着司马玉：“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什么？”司马玉神色稍有些慌乱，勉强笑了笑：“其实也怪不得叶空。” “我没怪他。”菲菲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司马玉，忽然开口问道：“阿玉，你也喜欢叶空，是不是？” 菲菲问的突然，司马玉几乎条件反射一般点了点头，但随即便明白过来，急忙又摇了摇头。 “喜欢就说喜欢，摇头干什么？”菲菲白了她一眼：“没见那个狐狸精都已经先下手了，你还摆什么大小姐的架子？” “没有……我没有摆架子……”司马玉急忙辩解，却发现这样一说几乎就是等于承认自己喜欢叶空，脸上不由得一阵发烧。 “其实呢，美仪姐早就知道了……”菲菲似乎喜欢语不惊人死不休，又是一句威力十足的话，顿时让司马玉更加手足无措。 “我……不是的，我不会……”司马玉想说自己并不想破坏符美仪同叶空的感情，可是一想到那个叫郑小春的女人，又难免有些不甘心。 “什么会不会的。”菲菲根本不给司马玉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什么也不用会。只要你肯站在我们一边，我和美仪姐就一定挺你。” “什么挺我？”司马玉又开始感到发晕，听菲菲的语气，好像是黑道谈判。 “你怎么不明白？”菲菲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你看，现在美仪姐跟那个狐狸精斗，需要帮手。我自然是站在美仪姐这边，你是我的好姐妹，自然要跟我站在一边，对不对？” “应该是吧？”司马玉一脸说不出的尴尬，对菲菲这样的说话方式很不适应。 “什么叫应该？”菲菲不满的加重了语气：“难道你还跟那个狐狸精一边？” 第二百五十七章 攻守 郑小姐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司马玉对菲菲一口一非常不舒服，总觉得好像说的就是自己。 “你怎么帮那个狐狸精说话？”菲菲瞪了司马玉一眼：“再说我又没说她是坏人。” “我没有帮她说话。”司马玉还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觉得解释一种计算机语言容易，同菲菲讲理却比登天还难。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帮她。”菲菲展颜一笑，说道：“这次我们一定要联合起来，一定不能让那个狐狸精得逞。” “你刚才说美仪姐知道……”见菲菲不再逼着自己表态，司马玉总算松了口气，但随即想起来刚才她好像说过符美仪知道自己喜欢叶空，吞吞吐吐的问道：“她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看出来的。”菲菲撅了撅嘴，说道：“你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傻瓜才看不出来。” “啊？”司马玉顿时感到身上滚烫，如果真的像菲菲说的这样，叶空岂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想法。 “说起来你还真是运气好。”菲菲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美仪姐就是心太软，再加上那个狐狸精突然杀出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不会同意。” “同意什么？”司马玉奇怪的看着菲菲，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阿空回来前的那几天，美仪姐跟我说了很多。”菲菲似乎想要解释，说到这里却不由得脸上一红，竟然有些羞色，好半天才接着说道：“美仪姐说阿空其实也喜欢我。她不介意我跟阿空在一起……” 司马玉听到这里已经明白过来，心里又是一阵发酸。菲菲跟她说过很多次喜欢叶空，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担心会伤到付美仪，每天患得患失。没想到付美仪竟然并不介意，菲菲又是个敢说敢做的性子，自然大有希望得偿所愿。想想自己只敢偷偷的幻想，如果叶空不愿，恐怕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 “其实那些有钱有势的家伙哪个没有几个女人，阿空这么棒地男人就算多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菲菲忽然嘻嘻一笑，说道：“美仪姐说他爸爸就有好几个女人，只不过多数都养在外面罢了。不过我跟其他女人不一样。所以她不介意我也搬过去住。” “祝贺你。”司马玉有些失落的笑了笑，显得有些心口不一。 “都说了美仪姐不介意，你怎么还这个样子？”菲菲忽然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跑到司马玉身边坐下，揽着她的腰说道：“美仪姐让我跟你说。如果你真地喜欢阿空，她就帮你搞定。” “我……”司马玉沉默了一下，低着头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还不承认。”菲菲眯起一只眼睛。看了看司马玉，忽然伸手勾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扳了过来：“看你脸红的这么厉害，心里开心的快要炸了吧？” “才没有……”司马玉不敢看菲菲，紧闭着眼睛，声音却更小了，若不是菲菲紧挨这她，恐怕根本就听不到。 “算了，算了。”菲菲见司马玉扭扭捏捏的样子不够爽快，只好推了她一把。无奈的说道：“反正我已经跟你讲过，听不听在你，以后不要后悔就行。” “菲菲……”司马玉只是一时有些放不下面子。见菲菲不耐烦，心中一急站了起来。 “这回承认了吧？”菲菲得意地一笑。拉着司马玉重新坐下，笑嘻嘻的说道：“我们是好姐妹，我当然要帮你。不过阿空那个花心的坏蛋整天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今后一定要想办法看住他。还有，今后我们姐妹和美仪姐一定要团结，争取把其他地狐狸精赶走。” 司马玉被菲菲闹得精神恍惚，一时间只知道点头同意，心里却好像打翻了调料罐，酸酸甜甜的说不出什么滋味。 ****** 郑小春的此刻的心情却和司马玉大不相同，虽然来香港的那天已经见过符美仪，却只是简单地问候了两句，不想第二天便将自己约到了家里，一时间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过她本就是敢想敢做的性子，几年的黑帮生活更是让她心性坚定，倒也并不怯场，想着最多把姿态放低些，让着她一些便没什么大事。 “郑小姐请进。”符美仪今天特意换了一套稳重地职业套装，毕竟曾经耳濡目染，知道身为合法妻子，若想留住男人的心必须尽量表 重、大度，要能压得住场面。 “谢谢。”郑小春没想到这次见面的开始会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场面，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但很快便微笑着从包中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递了过去：“对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符美仪微微一笑，接过礼物，却不急着打开看：“谢谢你了。阿空今天恐怕会晚些回来，中午只好我们两个一起吃了。” 郑小春笑了笑，没有接话，跟在符美仪的后面来到客厅。 “郑小姐请坐。”符美仪将手中的礼品随手放在桌上，微笑着招呼道：“喜欢喝什么？红酒还是咖啡？” “红酒，谢谢。”郑小春从符美仪脸上看不出什么，见她去冲咖啡，便四下看了看。 客厅的风格偏重简约，却又没有多少现代的元素，除了电器，几乎都带有些复古地意味，明显是叶空喜欢的风格。从这一点上来看，如果符美仪不是恰好和叶空的喜好相同，便说明这个家应该是叶空做主。再看看符美仪身上地职业套装带着浓重的现代气息，郑小春忐忑地心情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些。 “不好意思，阿空从不喝饮料，所以家里只有这种速溶咖啡。”时间不长，符美仪端了两杯咖啡过来，放在茶几上，随即在郑小春的对面坐了下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口味，下次购物的时候我可以买一些。” “没关系，这种就行，我没有什么特殊爱好。”郑小春见符美仪明显有示好的意思，不由得心中一喜，急忙说道：“其实平时也很少喝这些。” “昨天听阿空说郑小姐家里不是做正行的？”符美仪面带微笑，语气平淡的问道：“不知道是不是？” “我现在已经脱离了组织。”郑小春的表情僵了一下，略有些尴尬的答道：“而且我父亲已经决定过段时间退休，不出意外的话，今后不会再跟四海帮有任何瓜葛。” “那就好。”符美仪似乎轻轻出了口气，说道：“阿空毕竟是警察，虽然你家里不是在香港，但万一被人知道这件事总是不好。既然你已经跟美国那边没有关系，我也就放心了。” “我不会让阿空难做的。”郑小春略带自豪的笑笑，说道：“其实我原本也不喜欢做，只是当时我父亲一直舍不得。不过现在他也看开了，很快会金盆洗手，所以在这一点上完全不用担心。” “对了，听说郑小姐有个硕士学位？”符美仪笑着点了点头，话题一转，问道：“不知道是哪个专业？” “是建筑美学，不过还没有毕业。”郑小春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很厉害，提到的话题都是令自己略有些尴尬，却又并不会伤害到自己，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控制的很好，让自己只能顺着她的话题走。 “建筑美学？很有艺术气质的专业啊！”符美仪略显惊讶的笑道：“正好我们过段时间要买套房子，到时候郑小姐可一定要多提些专业的意见。” “没问题。”郑小春点点头。 对于符美仪表现的有些强势郑小春并不介意，在她看来只要能在叶空的心里面占个位置已经足够，根本没有太多的奢求。可是刚才符美仪用的那个“我们”却似乎将她排斥在了外面，不免让她心生不快。 “时间好像差不多了。”符美仪抬头看了看表，起身微笑道：“郑小姐请稍坐，我去厨房看一下，汤好了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开饭。” 心中再不快，眼下却也不能摆在脸上，郑小春急忙站起来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不用，已经做好了，只要热一下就行。”符美仪笑道：“只是我擅长的都是阿空喜欢的，不知道合不合郑小姐的口味。” 郑小春不由得感觉有些尴尬，却又不好发作，心念电转间微微一笑道：“这样最好，阿空喜欢的我都喜欢。只是今后还要跟您多学学怎么烧菜，就怕您不肯教我。” 转眼间，两人之间的攻守竟然调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小师母 空确实想过郑小春的出现会导致一些问题，只是这件避免，以他随心所欲的性子，就算没有郑小春，将来也会有赵晓春、钱小春……，再加上符美仪明确表示不会介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谁知刚刚回到家，他就发觉空气显得有些紧张，显然事情并不像他预计的那样容易解决，符美仪也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毫不介意。 “老公。”叶空一进门，符美仪便抢着迎了过来，显得格外热情，而且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她身后的郑小春打招呼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来的？”叶空皱了下眉，转过头问郑小春：“有事吗？” “中午来的，美仪姐说你不在家，让我陪她。”郑小春声音不高，微微垂着眼皮，似乎不敢正视叶空，显得楚楚可怜。 “先坐吧，我去洗个澡。”叶空瞥了眼符美仪，淡淡的说道：“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要不要叫上菲菲和阿玉？”符美仪这时候也感觉到叶空似乎不太高兴，急忙也把声音放低了一些：“她们两个就在对面。” “随你好了。”叶空想了想，点头道：“顺便让菲菲叫上伟良几个。” 美仪见叶空脸色不善，低低的答应了一声，便不敢再说。 等叶空洗完澡，菲菲和司马玉已经过来有一会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声不语。客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郑小春明显人单势孤，一个人坐在中间，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脸上虽然带着一丝微笑。却显得有些僵硬。菲菲坐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郑小春，一脸地愤愤不平。而司马玉则是一脸神不守舍的样子。一会儿看看菲菲，一会儿又看看郑小春，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美仪呢？”叶空有些无奈的打破了尴尬地气氛：“时间差不多了，菲菲去把车开过来。” “我去吧。”郑小春急忙站了起来：“我上午刚买了一辆宾利，正好多熟悉一下。” “宾利了不起啊？”菲菲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对着郑小春扬了扬下，大声说道：“阿空可没说要坐你的车。” “菲菲。”叶空眉头一皱，语带不满，却没有多说。 “那就麻烦你了。”郑小春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生气地样子，走到叶空身边对菲菲笑了笑。说道：“反正我对香港的路也不熟，就不开车了。” 菲菲这才醒悟自己上了当，郑小春根本就是在示威。可惜话已出口，总不能出尔反尔，更何况刚才叶空也是让自己去开车。只好气鼓鼓的下楼去了。 “美仪呢？”叶空似乎没有看到两个女人之间的矛盾，随口问道。 “美仪姐在化妆。”司马玉小声应道，顺便偷偷看了眼叶空。见他的目光转过来，又急忙把头低下。 “你去让她快一些。”叶空顺手在郑小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让她去催促一下，自己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阿玉，最近在研究什么？”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叶空忽然开口问道：“压缩软件应该搞定了吧？” “已经完成了。”说到专业，司马玉立刻变得口齿灵便起来，脸上的粉红色也消退了不少：“这几天我在研究操作系统。” “操作系统？有什么打算？”叶空愣了一下，现在的计算机操作系统全都庞大复杂，根本不是凭一个人之力能够开发出来地。 “现在的操作系统都太复杂。而且漏洞非常多，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开发一个更安全的。”司马玉好像忽然来了精神，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知道我还有一份安全顾问的工作。如果能设计一个更安全的操作系统，工作量会小很多。” “想法不错。”叶空微笑着点点头。说道：“现在地操作系统确实有些问题，有些过于强调宜用性。对于普通人这样的操作系统确实很好，不过这样一来也产生了大量的问题。其实对于像你们这样地专业人员，操作系统完全可以不用考虑宜用性，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安全性上。”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得到叶空的肯定，司马玉显然很开心，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如果把那些用不到功能都去掉……或者干脆不要图形界面，整个系统 简单很多。而且这样也会减少对系统资源的占用，效率……” 司马玉越说越兴奋，整个人好像一瞬间变得容光焕发，一点也看不出刚才还羞答答的坐在那里。 “呵呵，如果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系统，我可以给你提些意见。”叶空看到符美仪和郑小春从卧室走了出来，笑着说道：“我们先去吃饭，等吃过饭再谈。” 马玉略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随即看到符美仪走过来，脸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 “走吧，菲菲应该已经把车开过来了。”叶空扫了眼房间里的几个女人，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向房门走去。 ****** 陈卓枫推开车库地大门，用力稍大了些，左肋不由得一阵抽痛。他原本以为赵天源带自己来的是个健身中心，没想到竟然是家地下拳台，更没想到这个地下拳台的老板竟然是赵天源青梅竹马地情人。不过根据赵天源自己的说法，那个阿丽只是只是跟他一起长大而已，两个人之间只是普通朋友。 “怎么样？今天打地开心吧？”赵天源笑嘻嘻的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丝毫不管他疼得脸色发白，自顾自的说道：“我小时候这个地方就是这样，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一点都没变，真是让人怀念啊。” “这里平时有比赛吗？”陈卓枫强撑着把身体扔到车座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刚才那个大块头真够狠的，我那么打他都能忍。” “偶尔会有比赛。”赵天源发动了汽车，笑着说道：“不过不是打黑拳，也不开盘口，一般就是比个胜负罢了。” “还以为是违法的。”陈卓枫轻轻吐出一口气，加入小组这么长时间，他从前那种冲动的性子已经改了不少：“那个阿丽好像很有威望，我看那些人都很服她。” “那是自然。”赵天源笑道：“阿丽的身手不比跟你打的香蕉仔弱，真要打起来，恐怕你都不见得是她对手。” “这样……看来有机会倒是要跟她比一次。”陈卓枫眼睛一亮，自从跟叶空学过一些格斗技巧，现在他想找个差不多的对手已经不太容易，而跟叶空对打又不堪一击，所以最近已经很少同别人对练。 “也不知道你行不行。”赵天源哈哈一笑，说道：“阿丽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跟人打的，不过一旦动手通常很少手下留情，不要到时候被她打得爬不起来。” “行不行要打过才知道。”陈卓枫哼了一声，并没有把赵天源的取笑放在心上。 “对了，阿空喊我们过去吃饭，不知道是不是有事要安排。”赵天源忽然转过头看了眼陈卓枫，笑眯眯的说道：“让他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搞不好还以为你被人围殴，会来这里帮你出气。” “他自己的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搞定。”陈卓枫对叶空从美国带了个女人回来有些看不惯，只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事，轮不到他来操心，但话语间还是表现出了不满。 赵天源嘿嘿一笑，却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将车速猛然提高，趁着红灯还没有亮起，冲过一个十字路口。 ****** “师父好！美仪姐好！”陈伟良一推开酒店包房的门就是一连串的问好：“啊！菲菲你也好，还有阿玉也好。” “你好像少喊了一位。”菲菲翻了翻眼睛，看向叶空身边的郑小春，那个位置原本应该是她的。 “啊，对了。”陈伟良一拍脑袋，恍然道：“小师母好。” “好好坐着。”叶空皱了下眉，沉声道：“今天的练习有什么体会？” “嘻嘻……还没找到感觉。”陈伟良嬉皮笑脸的找位子坐下，随口问道：“天哥他们怎么还没到？我都快饿死了。” “谁说我们没到。”陈伟良话音未落，赵天源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路上塞车。” 第二百五十九章 智能语言 饭的气氛有些沉闷，出了陈伟良好像没心没肺似的跟上两句嘴，其他的人都一声不响，闷头吃东西。甚至总是笑呵呵的赵天源似乎也没什么好心情，一个人自斟自饮，只是偶尔跟陈卓枫交换一下眼神。 “过几天可能会有个重要人物来香港，上面希望我们做一个安保的预案。”等所有人都吃得差不多，叶空首先打破了沉默：“我想了下，阿枫负责贴身保护，伟良负责外围，阿天你负责联络。” “是什么人？”陈卓枫看了眼赵天源，忽然开口问道：“威胁程度如何？” “还不清楚。”叶空淡淡的说道：“目前没有任何有用的资料，所以今天只是跟大家说一下，具体方案等拿到资料我们再谈。” “我没问题。”陈卓枫低声答了一句便不再言语，低着头继续吃东西。 “我也没问题。”陈伟良笑嘻嘻的看了看赵天源，对叶空说道：“天哥估计也没问题，不过师父你干什么啊？” “我负责发动袭击。”叶空的声音很平淡，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叶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上面不给具体资料，我估计可能是这个人的身份比较敏感。安排我们负责安全，说明很有可能这个人是秘密来港，不想被人知道。”叶空一边说，一边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众人，随即接着说道：“我不喜欢这个任务，所以想让那个人知道香港很危险。” “我呢？”菲菲有些期盼的看着叶空。似乎对叶空的想法很感兴趣：“要不要我出手？” “看情况吧。”叶空瞥了她一眼，说道：“知道对方确切身份之后，可能会需要阿玉帮忙查一下详细资料。” “没问题。”司马玉点点头：“如果是欧洲来地。我可以让我爸想想办法。” “这次任务也算是对你们的一次考核，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叶空用纸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来说道：“这两天除了训练，随时待命。” 众人答应了一声，晚饭到此便算正式结束。 ****** “这算什么？”菲菲猛地把车门摔上，愤愤地说道：“那个女人竟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跟着叶空，真是不知道廉耻。” “算了，连美仪姐都没有说什么，我们两个又算什么？”司马玉勉强笑了笑，小声劝道：“再说阿空不是也没有说让郑小姐搬过来住？” “反正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菲菲看了一眼从面前缓缓驶过地宾利。咬了咬嘴唇，恨了恨心，咬着牙说道：“我就不信了，最多我吃点亏，就不信哪里比不上这个狐狸精。” 司马玉还想劝她两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话题一转：“对了，阿空说要找我谈操作系统的事。跟我过去吗？” “当然。”菲菲按了一下防盗器的按钮，从司马玉手里接过自己的包：“正好去找美仪姐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个狐狸精。” ****** “那个压缩软件你是怎么处理的？”叶空坐在司马玉的对面，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发到网上了。”司马玉有些沉闷的感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说道。 “怎么？不想赚钱？”叶空皱了下眉，沉声问道：“这个压缩算法在目前应该算是比较超前的，如果拿出来卖应该能有不错的销量。” “我问过一些朋友，他们估计这个软件前三年差不多能有几千万欧元地市场。”司马玉小声说道：“我爸说如果只是为了这么点利润没有必要单独拿出来卖，所以加上我家下面一些集团的广告，放在网上让人免费下载。” “原来这样。”叶空点了点头。似乎对这种做法非常满意。 司马玉却有些忐忑，在她看来，这个压缩算法叶空至少要占百分之八十。自己这么做等于是拿叶空的东西帮自己家里。 “我爸爸说他可以给你三千万欧元，算是购买软件的专利。”尽管一万个不情愿。犹豫再三之后，司马玉还是说了出来：“如果你觉得少，我可以再跟他谈谈……” “不用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几千万欧元我还没有看在眼里。” “我爸爸也 说的。”司马玉也跟着笑了笑，只是明显有松了口 “现在我们来谈谈操作系统的事。”叶空想了想，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开发一种服务器专用地操作系统，最好可以兼容目前的服务器常用软件，如果比较困难就干脆开发专用软。” “兼容目前的软件……”司马玉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恐怕会比较困难，而且目前的软件漏洞也非常多，这样一来就算操作系统安全性再好也没用。” “既然这样，那就全部重新开发好了。”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你有多大把握？” “如果不要图形界面，再去掉一些用处不大的功能，操作系统的体积应该不是很大，我一个人做的话大概需要一年时间。不过那些应用软件恐怕会比较麻烦，单是一个数据库软件就需要很多人才行……”司马玉越说声音越小，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想要开发操作系统这件事似乎有些太想当然了，实际操作起来恐怕根本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个不是问题。”叶空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司马玉的迟疑，微笑着说道：“我地意思是你对整个架构是不是已经考虑成熟？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来做会不会让整个系统的安全性有质地变化？” “我想……应该是的。”毕竟是她最擅长地领域，司马玉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最终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只是操作系统的话，我有把握让人无法攻破。” “那就好。”叶空笑了笑，说道：“我可以出钱成立一家公司，你来负责招人和整体设计，专门开发这个操作系统和相关的软件。” “这样……也好。”司马玉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爸爸也说过给我钱开公司，只是我不太习惯跟别人合作……还有，其实相关的软件我们可以提供开发文档，然后外包出去。” “这些你做主好了。”叶空笑笑，说道：“我比较敢兴趣的是你打算使用什么语言？汇编？还是其他的高级语言？” “还没有想好。”司马玉摇了摇头，说道：“虽然现在计算机的运算能力已经很强，但使用高级语言总是要浪费一部分资源，所以我更倾向于使用汇编。只是这样的话工作量又太大……” “我这里有一种机器语言。”叶空忽然打断了司马玉的话，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种具有简单智能的计算机语言，你可以先看一看，对你有没有什么帮助。” 叶空神秘的笑了笑，随即到书房将自己的笔记本拿了出来，打开其中的一份文档，把屏幕转到司马玉面前。 这是一种初级的智能语言，在叶空的记忆里只有这一种是比较完整的，具体来自哪个知识包他已经没有印象。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种语言的执行效率很高，而且具有自动纠错的功能，只要不是太过复杂的程序，凭借给出的一些设定，这种语言甚至完全可以自行编写出一个软件。 不过是一个说明文档，司马玉很快便全部看完，只是她对这个文档的真实性显然持怀疑态度，看向叶空的眼神有些乖乖的。 “你可以试一下。”叶空毫不介意司马玉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伸手示意了一下：“随便写个小程序，就知道真假了。” “怎么写？”司马玉看到叶空淡定的笑容，不知怎么忽然有些心虚，略有些慌乱的说道：“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叶空笑笑，干脆拉过笔记本，打开程序，然后又把屏幕转了回去：“条件你自己设定，设定越详细，得到的软件问题越少。” “哦……”司马玉有些木然的接过笔记本，然后根据上面的提示开始操作起来，很快便进入了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马玉几乎忘记了一切，整个身心全部沉浸在了这个神奇的智能语言中，不厌其烦的验证着，甚至连菲菲走的时候跟她打招呼都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百六十章 改变历史 种前所未见的计算机语言给了司马玉的感觉只能用震虽然使用起来依然十分复杂，而且很不习惯，但效率却是高的可怕。更加令她惊讶的是最终编译出来的程序几乎没有任何冗余，同使用汇编语言编写出的程序没有任何不同。她几乎可以肯定，如果使用这种计算机语言进行编写，她独自一人最多一个月就能把操作系统做出来。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我会让人去注册公司。”叶空看看时间已经很晚，笑着说道：“这几天你先尽量熟悉怎么用这种语言写程序，然后考虑一下细节问题，争取尽快把操作系统做出来。” “没问题。”司马玉眼睛不离屏幕，随口说道：“你先走吧。” 叶空一滞，没想到司马玉竟然沉迷到了这个地步，只好无奈的笑了笑，转身进了浴室。 ****** “老板，那个女人真的能搞出更好的操作系统？”刘正民一脸怀疑的看着叶空，虽然不是it人士，可现在软件市场的大道一些：“这可是上百亿美金的大买卖，你确定她一个人就能搞定？” “放心好了。”叶空笑道：“又不是什么复杂的系统，用不了太长时间。” “我说老板，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糊涂？”刘正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耐住性子解释道：“现在卖的最多地xp可是上千兆，:么多人还开发了好多年，她一个人就能比微软强？” “技术上的问题你不用管。”叶空好整以暇的说道：“你要做地就是尽快把公司做起来，这套操作系统主要面向高级应用。所以销售人员的水平要高一些，最好从现在开始就多留意一下。这一次随便你怎么折腾，不过实验室这边不能放松。” “实验室这边肯定没问题。”刘正民忧心忡忡地说道：“只是这个操作系统真的行吗？” 叶空哼了一声：“让你做。你就做，如果觉得自己做不来，我找其他人做也一样。” “没问题！”刘正民见叶空有些不耐烦，急忙应声道：“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怎么做。只要软件没问题，公司肯定没问题。” “对了，昨天还说日本人没有动静，晚上我就听到个消息。”刘正民忽然压低了声音，向叶空跟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小日本在非洲投了不少钱，想在那边生产太阳能电池。” “这样……”叶空沉吟了一下，抬头问道：“美国人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我就是从美国人那边得到地消息。”刘正民嘿嘿一笑，说道：“实验室现在名气很高。不少美国的科学家想要来参观呢。” “那就不用操心了。”叶空点了点头：“既然日本人找到了减少损失的办法，就不用担心来找我们的麻烦。至于污染的问题，美国人如果不管。我们也没有必要操心。” “恐怕美国人不会让日本人这么顺心。”刘正民摇了摇头，说道：“根据我听到的消息，好像有几个美国科学家已经打算联合发表谴责，现在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有政府背景。” “不去管他。”叶空淡淡一笑：“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实验室和新成立的软件公司。” “那发动机还做不做？”刘正民急忙问道：“你说过要给我发送机的资料。” “我原本是想给日本人一个减少损失的机会，免得以后找我们地麻烦。”叶空想了想，说道：“现在日本人已经有办法了，发动机的事就算了。” “为什么算了？”刘正民急了：“就算不给日本人，还有德国人、美国人，还有大陆呢？明明能赚的钱为什么不要？” “你缺钱吗？”叶空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刘正民：“钱够用就行了，要那么多干什么？” “钱当然是越多越好！”刘正民忍不住翻了翻眼睛：“这世上谁还会嫌钱多？再说现在这个社会。钱就代表着地位，代表着能力，代表着一切。你的钱越多，别人就越尊敬你。就越没有人敢跟你作对。” “你说地这种人尊敬的是钱，不是人。”叶空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似乎懒得跟他争论，淡淡地说道：“这样吧，过两天我给你一套高功率的发动机 你试着联系一家有实力的汽车厂，看看他们有没有生 倒不是叶空被刘正民说服，只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那辆奥迪在动力上还有些不足，倒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换个好些的发动机。 “没问题。”刘正民急忙笑咪咪的点头。 自从跟叶空混，因为手里总是掌握着独家技术，几乎一直被那些希望合作的厂家供在天上，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实在令人心醉。要说起来，对于现在的刘正民来说，到底是钱重要还是这种感觉重要已经有些分不清楚。 ****** 刘正民这边紧锣密鼓的筹建软件公司，警务处长这边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最近地香港也一直风平浪静，除了一些小偷小摸便再没有什么大案子，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警局内部做了一些人事调动，同时叶空的危机处理小组也正式公布了出来。不过因为这段时间一直默默无闻，这个消息很快便被海量地信息所淹没，消失在各种明星绯闻和走光照片之中。 陈伟良的训练稍稍有了一些进步，当然在叶空看来还差得很远，因此还在继续努力。陈卓枫每天只是在健身房里锻炼身体，似乎想要把多余地精力全都发泄出去。赵天源则请了假，在家里陪老人。 叶空原本可以享受一下这段难得的清闲时光，偏偏因为郑小春的存在让菲菲发了狠，每天都要跑来纠缠，让他不胜其烦。好在郑小春很是懂事，后来干脆住在自己新买的公寓里不再出来，摆明了什么都不争，这才让菲菲缓了争胜之心。符美仪见叶空确实没有把郑小春接到家里的意思，也放下了拉拢菲菲结成同盟的心思，倒是让菲菲暗中埋怨了一阵。 叶空对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心理有些准备，却依然感到有些头疼。菲菲胡闹叶空可以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翻不了天。他比较担心的是符美仪和郑小春，表面上看起来双方偃旗息鼓，可是暗中却依然在较劲，时不时地还会在他耳边吹吹枕边风，说些对方的不是。只不过叶空并不常去郑小春那里，因此看起来她这边依然处于劣势。 ****** “我做完了！”叶空刚刚打开房门，司马玉便激动的扑了上来，抱着叶空又跳又叫。 几乎一个月不见，司马玉整个人瘦了一圈，两只眼睛满是血丝，不知熬了多少个通宵。 “测试过吗？结果怎么样？”叶空在司马玉的头上拍了拍，微笑着说道：“不过是个操作系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 “当然高兴！”司马玉兴奋的在地上来回转圈，对自己刚才竟然有胆量抱叶空似乎一无所知：“这可是一个完整的操作系统，我一个人完成的，知道吗？我一个人！只用了一个月！天……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测试结果怎么样？”叶空见司马玉显然没有听到自己的问题，只好再次问道。 “测试？啊！对，测试了。”司马玉好不容易才从激动中恢复了一些，一脸骄傲的说道：“测试结果完美无缺，我试了几乎所有的攻击方法，都对这种操作系统无可奈何。” “不要忘了，这种操作系统是一种新的架构。”叶空皱了下眉，觉得司马玉似乎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目前的攻击方式当然不会有效。” “我用的是新架构基础上的攻击软件，不过操作系统很完善，根本找不到漏洞。”说到这里，司马玉忽然迟疑了一下，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或者说这种操作系统会自主学习，每次我攻击之后，操作系统似乎总有些地方会发生改变。下次再用相同的攻击方式，操作系统就会立刻断掉攻击路径。” “简单的人工智能？”叶空不由得愣了一下，根据他的记忆，这种最初级的人工智能应该是二十三世纪末的时候才出现的，难道说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 第二百六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任务 然出现的变故让叶空有些措手不及。他之前拿出来么就是没有什么发展潜力的，要么就是被他施加了限制，不用担心会对科技产生什么大的影响。包括现在正建设的实验室，最多只是通过整合目前比较先进的技术条件，促进科技进步而已。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叶空对自己穿越时间回到现在这个时代还十分困惑，既不清楚自己对历史造成了多大的改变，也不知道改变多大的历史会对自己造成影响。 时间、空间，这些过于深奥的问题对于叶空来说还是迷一样的存在，因此他行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担心一步走错会对自己造成不良的影响。也正是因此，当得知秦三晓同自己一样来自未来，叶空欣喜过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杀了他。因为秦三晓有野心，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还掌握着超时代的科技水平。如果任其发展，谁知道将来会怎样。 叶空自己也承认过于谨慎了，但小心无大错，无论怎样，回到二十一世纪原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为了防止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再小心一些也是应该的。 “把操作系统给我。”叶空沉思了许久，终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种情况我也说不清是好是坏，我研究一下，如果实在没有办法解决，只好毁掉了。” “毁掉？”司马玉的神色立刻紧张起来，看向叶空的眼神里出现了愤怒：“这可是我的心血。” 叶空心中一紧，随即放松脸上的肌肉，笑着说道：“也许是我杞人忧天。不过还是先让我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出这种变化地原因。” “好……好吧。”司马玉犹豫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一声。便跑回去取计算机。 看着司马玉的背影，叶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非常理解刚才司马玉那夸张的反应，对这个女人来说这个操作系统恐怕比她地孩子还重要，而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允许别人毁掉自己的孩子。可惜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叶空犹豫，无论这个操作系统有多好，要么立刻毁掉，要么就只能祈祷历史的改变对自己没有任何影响。 叶空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以往的生活又让他养成了谨慎的性格，因此等司马玉把计算机拿过来的时候，叶空没有半分的犹豫。三下五除二便拆成了碎片。作为存储系统的硬盘更是被叶空烧了把火，再想得到那个操作系统，已经没有丝毫的可能。 司马玉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叶空折腾，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最后将所有地碎片收拾起来，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叶空想说些安慰的话，但看司马玉的神情。显然无论说什么都不可能弥补对她的伤害，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有多做解释。 不知道什么人曾经说过，在科学面前必须有永不言败地精神和迎难而上的勇气。司马玉显然具有研究科学所必须的精神和勇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个星期之后，她便再次出现在叶空地面前。只是这一次，司马玉看上去明显要成熟了一些，少了许多羞涩，却多了一些女人特有的妩媚。 “我会重新做一个，除非你杀了我。”这是司马玉留给叶空的话。让他感到十分无奈。 ****** “叶警官，这么晚把你找来，实在不好意思。”自从上次叶空给过暗示。陈处长对他的态度好像一下子变了许多，不但言辞亲切。而且多了一些商量的语气。 “没关系。”叶空点点头，反应有些冷淡，这些天司马玉的操作系统牵扯了他不少精力，现在想要通过网络侵入司马玉的计算机业已经越来越难，经常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是这样，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人明天晚上到香港，我这里有些关于这次任务的资料，你最好看一下。”陈处长拿起桌上地一个文件夹递给叶空：“这个人的身份只能你一个人知道，你们要做的就是保证他地安全。” “只有这么少的资料？”叶空皱了下眉，打开文件夹翻了翻，只有两张纸：“这个人来香港做什么？可能会有什么威胁？” “阿空。”陈处长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叶空，有些无奈的说道：“关于这些问题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上面给了我这份资料，让我一定要保证这个人的 同时还要保持低调。” “明白了。”叶空把文件夹扔回桌子上，淡淡的说道：“这个人在香港要住几天？” “差不多三天时间。”陈处长尴尬的笑笑，说道：“明天晚上你们去机场接人，如果不出意外，三天后把她送上飞机，这次的任务就算结束。” “三天……。”叶空沉吟了一下，因为不知道这个人的真正身份，很难判断可能遇到多大的威胁：“如果有事，我需要其他单位配合。” “当然。”陈处长急忙点头：“我会随时跟你保持联系，一旦有事我会立刻派人支援你。” “没有其它问题了。”叶空点点头，这个任务虽然来的有些突然，不过这里毕竟是香港，所以他并没有感到担心。 “还有件事。”陈处长却犹犹豫豫的闪烁其辞，似乎有些话不太好说。 “什么事？”叶空已经站起身，看着警务处长，语气很是平淡。 “这个人来香港可能要做些事，上面的命令是你们必须按她的命令去做，尽全力配合她。”陈处长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说实话他对这个看似昏了头的命令也非常不满意，更加想不通为什么上面会安排这样一个任务。 “是，长官。”叶空冷漠的看了陈处长一眼，简单的敬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警务处长长长出了口气，擦了下额头的冷汗，心里恨死了这个安排任务的人，幸好叶空答应了下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找谁来做。 ****** “周围情况正常。”在机场嘈杂的噪音中，耳机中传来的声音需要非常努力才能听清。 “继续观察。”叶空回应了一句，随即发动了汽车。 “阿空，机场通知飞机情况一切正常，使用二号跑道。”赵天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停一号机坪，现在可以过去了。” “明白。保持联络。”叶空看了眼旁边的显示器，赵天源已经在上面标出了停机坪的位置，并给出了行车路线。 “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任务。”陈卓枫抿了抿嘴唇，嘴角的一块淤青让他显得略有些狼狈。 叶空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跟着行车路线把车驶入停机坪，随即静静的等候着。 时间不长，一架小型支线客机稳稳停在汽车旁边，随着舱门开启，一个女人缓缓走了下来。 “好漂亮的妞。”耳机里传来陈伟良吹口哨的声音。 “注意周围情况。”叶空低喝一声，推开车门，同陈卓枫应了上去。 “你好，叶空，负责你在香港的安全。”叶空的表情很严肃：“这位是陈卓枫陈警官，他会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你，希望你配合。” “二十四小时？”女人的声音很好听，只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感**彩：“包括我洗澡的时候？” “包括你洗澡的时候。”叶空也冷冰冰的回了一句，随即拉开车门：“请上车，我们先送你去住的地方。” 女人看了眼叶空，一言不发的钻进汽车，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陈卓枫这个时候已经把女人的随身行李放进车厢，叶空四下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情况，这才坐回驾驶室，将汽车驶离了停机坪。 ****** “三号已经就位。”陈伟良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他已经坐直升飞机先一步赶到住所附近，进入了狙击位置。 “前面两条街堵车，已经联系兄弟过去了。”赵天源的声音却没有平时笑嘻嘻的样子：“如果一分钟后不能疏通，我会给你一条新的线路。” “明白。”叶空看了眼显示器，上面标出了目前的位置和前面堵车的位置，差不多有三百米，看来必须把车速减下来。 “立刻调头！”车子刚刚驶过一个路口，一直在后面闭目养神的那个女人忽然睁开双眼，大声说道：“前面有危险。” 第二百六十二章 特异功能 空反应极快，女人话音刚落，他便驾驶着黑色的奥迪百八十度的调头，随即躲过两辆迎面驶来的汽车，转入了另一条路。 “怎么回事？”待汽车平稳下来，叶空沉声问道。 “有人抢金铺。”女人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彩，听起来只是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怎么知道？”叶空猛地一脚刹车，将汽车停在路边，转回身紧盯着女人，冷冷的问道。 “直觉。”女人忽然睁开眼睛，对着叶空笑了笑，轻声说道：“女人的直觉。” 叶空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按下了对讲机的按钮：“查一下刚才那条路有几家金铺？” “一共三家金铺。”过了一会儿，赵天源的声音传了过来：“规模不是很大。” “有人要抢劫金铺，找兄弟们过去看看。”叶空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的女人，又补充了一句：“劫匪可能很危险，让兄弟们小心一些。” “明白。”赵天源应了一声，便再无声息。 “现在怎么办？”陈卓枫看看身边的女人，又看看叶空，忍不住问道。 空沉声道：“看看女人的直觉是不是真的那么准。” 汽车里很快陷入一片静谧，陈卓枫轻轻咬着牙，紧张的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这个任务真是越来越诡异了，这个女人的身份竟然连警务处长都不知道，至少说明她的身份不简单，可是这样的人出行怎么会没有保镖？如果说她地身份并没有重要到需要保镖的程度，又怎么会让小组负责她的安全？ 而且这个女人来香港地目的是什么？三天时间里的行程怎么安排？到现在依然没有人知道。如果真的是身份特殊的人物，又怎么会没有人事先做好安排？ 至于所谓女人的直觉，陈卓枫并不相信。这个世界神奇的事情很多，也有许多无法解释，但他绝不相信什么特异功能。就算是一会儿确认真的有人打算抢劫金铺，陈卓枫也宁愿相信这个女人同劫匪是同伙，而不是相信什么女人的直觉。 “有兄弟过去查过，没有发现问题。”赵天源的声音忽然想了起来。 陈卓枫不由得哼了一声，就知道这个女人是在故弄玄虚，只是不知道她装神弄鬼到底有什么目地。 “让兄弟们辛苦一下，继续留意。”叶空想了想，说道：“给我另一条路。” “没问题。马上搞定。”赵天源话音刚落，一条新的行车路线便出现在显示器上，显然已经准备好了。 叶空再次看了一眼坐在后面的女人，一声不响的发动了汽车。 ****** 二十分钟后，汽车缓缓驶入一幢别墅。这里紧邻叶空正在建设的实验室，原本由实验室地保安人员使用。不过因为这个任务，所有的保安这几天只好住在实验室里。 “到了。”叶空把车停稳。推开车门下了车，随即四下里仔细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周围情况一切正常。”耳机里适时传来陈伟良的声音。 “张小姐，你地卧室在二楼。”走到刚刚下车的女人面前，叶空淡淡的说道：“在香港的这几天，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工作，不要拉开窗帘，不要出现在窗户附近。如果要出去，请提前三个小时通知我们，告知目的地和需要约见的人。” “不用了。我哪里都不去。”张小姐似乎并不介意叶空的态度，看了眼陈卓枫，皱着眉说道：“不过我希望能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这位陈警官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卧室。” “不行。”叶空冷冷的说道：“我们的工作是保证你地安全，所有可能威胁到任务的命令我有权不接受。” “叶警官。”张小姐紧盯着叶空。声音几乎冷到了冰点：“如果有危险，我会主动找陈警官，他没有必要随时在我身边。” 叶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转身向别墅走去，显然并不同意这个建议。 “协和街金铺发生劫案，劫匪一共有三人，持自动武器。”耳机里忽然传来赵天源的声音，听起来稍有些急迫：“已经有兄弟赶到现场，同劫匪发生枪战，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听到消息，叶空猛地停下脚步 身看着张小姐，却半天没有说话。 陈卓枫则是有些惊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说地竟然真的发生了。刚才他们绕过地那条街就是协和街，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能未卜先知？ “阿枫，你在张小姐卧室外面。”叶空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小心一些。” “yes.了别墅。 叶空站在门口沉思了好一会儿，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微笑。 ****** 叶空也不相信什么特异功能，事实证明，那些让人感觉高深莫测的特异功能不过是一些魔术手法罢了。对于这个张小姐能够预测劫案，至少有三种可能。但无论哪一种，都只能证明张小姐事先知道会发生这样一起劫案，也就是说要么她同劫匪是同伙，要么她有自己的情报来源，事先已经掌握了这伙劫匪的抢劫计划。 “伟良，向目标卧室打一枪，注意不要伤到目标。”叶空微笑着下了命令。 “没问题，保证不会伤到她一根汗毛。”陈伟良嘻嘻笑着答应了一声，随即便听到二楼的窗户一声脆响，子弹已经射入了房间。 一声尖叫从二楼传来，随即便是一声巨响，应该是陈卓枫踹开房门冲了进去。叶空微微一笑，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正准备洗澡，希望她没有把衣服全部脱完。 “不用担心。”走进卧室，叶空先是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随即对张小姐道：“刚才只是一次预演，目的是让你熟悉一下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你……”张小姐身上围着浴巾，脸色有些发青：“如果打到我怎么办？” “你不是可以预见危险？”叶空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不解的问道：“难道你没有预见到这次预演？” 张小姐咬了咬牙，似乎想要争辩，但最终只是怒哼了一声，猛地一把拉开浴室的门，冲了进去。 “阿枫你负责白天，我负责晚上。”叶空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小声说道：“注意不要让这个目标离开这间房。” “没问题。”陈卓枫点点头，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转身出去了。 叶空再次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情况，带着一丝微笑离开了房间。 ****** “三名劫匪被全部击毙，有两个兄弟负伤。”别墅的大厅里，赵天源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说道：“有两名市民负伤，不过伤势不重。现场还没有解除封锁，估计还要几个小时。” “目标的情况怎么样？”叶空对劫案的情况并不太担心，只有两名警察受伤，说明劫匪不是惯匪，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搞得自动武器。 “还在卧室，没有睡觉。”赵天源看了眼旁边的监视器，上面显示的是张小姐卧室的情况。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叶空拿起对讲机问道。 “一切正常。”陈伟良无精打采的回了一句，随即用商量的语气问道：“看样子什么事都没有，还用继续监视吗？晚上蚊子好多。” “继续监视。”叶空哼了一声：“不用担心，三天之后给你放假。” 耳机里传来陈伟良的哀号，三天不眠不休的监视，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更何况还要随时警惕可能会出现的状况。 “你去睡吧，晚上我看着。”叶空对赵天源笑了笑，说道：“应该不会有事。” “那我去睡了。”赵天源收拾好东西，跟叶空打了声招呼，便上楼去了。 叶空则在监视器的前面坐了下来。为了确保安全，整座别墅内外一共安装了至少二十个监视器，基本上没有留下任何死角。再加上陈伟良的监视，任何人想要无声无息的潜入别墅，都可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女人来香港到底是为了什么？”看着监视器上不停忙碌的女人，叶空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百六十三章 香港金库 个张小姐的资料叶空已经查过，除了知道她是中**级大佬的孙女，再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资料。倒不是叶空的计算机水平不行，主要是在计算机的操作系统方面美国一家独大，中国大陆很多重要的资料根本不使用计算机管理，即便使用也只是使用封闭的内部网络，在目前情况下也不失为一种保密的好办法。 根据从网络上查到的资料，这位张小姐叫张倩，今年应该是二十五岁，不久前刚刚毕业于清华大学，学的是考古，一个比较冷门的专业。叶空还查阅了张倩在清华学习期间的情况，依然没有太多收获，只知道她的成绩中等偏上。叶空甚至还模仿张倩的同学与其他同学联系了几次，旁敲侧击的问了很多问题，得到的结果都明确无误的证明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学生，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家庭背景。 为人低调，能力一般，这就是叶空调查得到的所有资料，显然同他见到的张倩完全不同。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原来掩饰的好还是现在这个张倩并不是学校的那个张倩，仅凭目前掌握的资料还无法判断。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现在这个张倩确实有着不一般的背景。 “那个女人睡了。”赵天源抬头看了眼叶空：“看来今天应该没什么事了。” “你去休息吧。”叶空点点头，在赵天源的位子上坐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的屏幕。 如果说张倩这次来香港有特殊地使命，自然应该是越隐秘越好。不会通知陈处长安排人保护。换个角度说，如果有人真的打算对她不利，仅仅凭借叶空这样的一个小组负责安全也不是正常地程序。事实上根据叶空了解的情况。凭张倩的身份完全可以配两个勤务兵，或者说是保镖。而且她来香港至少也应该得到某些相关部门的批准，或者是监视，随时有人员陪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低调。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叶空只好放弃了猜测。在监视器前守了一个小时之后，叶空小心的潜入了张倩的卧室。 在很多小说中都提到人在凌晨三点左右是最困的，但这是单指那些一夜没睡的人，像叶空这样有经验的人自然知道最好的潜入时间其实是在人入睡之后地一两个小时之内。这是因为人的睡眠只有在这个时间段才是最深最沉，一旦过了这段时间。睡眠会回到浅睡眠状态，更容易被吵醒。 通常来说，窃贼会挑选无人的房间下手，毕竟不管怎么小心也不能保证发不出一点声音。无论是开锁还是翻找物品，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因此如果房间里面有人，即便是鼾声如雷，也很少会下手。但对于叶空来说却并不算难事。虽然他也不敢保证一点声音也不出，却有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在所有的方法中，催眠是最好地，不但可以让叶空无所顾忌的行事，而且事后被催眠的人没有丝毫相关地记忆。而且对于熟睡的人进行催眠相对于清醒的人更是简单的很，因为在熟睡状态下的人意识往往都是模糊的，非常容易被暗示。 将手掌悬在张倩的额头上，叶空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并逐渐增加音量，直到看到她的眼球开始不停的转动。才把音量固定下来。大约三分钟之后，张倩再次进入了沉睡之中，在叶空地暗示下。张倩已经完全进入了催眠装态，这个时候就算有人在她耳边大声叫喊。也不会将她吵醒。 叶空微微一笑，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卧室灯亮了。”耳机里立刻传来陈伟良的声音。 “是我，继续监视。”叶空对陈伟良地反应十分满意，可惜并没有给他配备红外装置，否则也不会直到现在才被他发现。 “嘿嘿，师父，你半夜跑美女房间里干什么啊？”陈伟良那怠懒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想起街头地流氓，尤其最后的尾音更是拖了好几秒钟，好像已经知道了叶空的打算一样。 “做你的事。”叶空哼了一声，手底下却不闲着，将张倩的所有物品全部翻找出来。 一个女人出门随身携带的当然大部分都是衣物和化妆品，张倩也不例外，只是化妆品的数量非常少，只有简单的几种。除此之外，叶空将所有的包都摸了个遍，除了一些杂志和购物指南，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品。 难道说她这次来只是购物旅游？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叶空放到了一边，如果只是购物旅游又怎么会同意不离开别墅。那几本杂志还可以理解为旅途排遣用的，可既然不是购物，却随身带着购物指南，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些购物指南很有可能暗示着什么。可叶空将购物指南来回翻了个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看了眼熟睡中的张倩，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对于这个女人来香港的目的他原本并没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当他知道张倩的真实身份之后。他对中国的政治状况并不太了解，也从没有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对他来说，政治虽然谈不上洪水猛兽，却也不想同政治有任何关系。可是从机场接人开始，这个张倩就始终给他一种神秘的感觉，直到金铺劫案发生之后，叶空这才下定决心要弄清楚这个女人的背后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轻轻摇了摇头，叶空整理了一下略有些纷乱的思绪，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物品上。借着台灯略有些昏黄的光，叶空重新检查了一遍，结果却依然是一无所获，衣物没有问题，甚至没有那些国际知名的品牌，化妆品也只是一些非常普通的，估计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元钱，看 乎同张倩的身份有些不符。 这个女人是假冒地？叶空想了想。觉得不太像，至少白天张倩表现出来的那种冷漠不像是装出来的。叶空又将所有地化妆品都打开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若是换成别人。这个时候可能已经放弃了，但叶空的经验告诉他，越是这样的情况，说明背后的秘密越是重大。环视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没有被动过的迹象，可以排除张倩将重要物品隐藏起来的可能。就在叶空准备将张倩的物品全部收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床头地电话上。 电话！叶空皱了下眉，不管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总要有同其它人联系的方式，至少也应该随身携带一部手机。可是在她的物品中却根本没有看到手机的充电器。虽然现在有些手机号称可以待机一周，甚至一个月。可出门在外总要预防万一才是，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充电器占用不了多少空间，难道说她根本没有手机。 叶空想了想，放下手中地物品。走到张倩的床头，伸手在枕头下和床铺里仔细的摸索了一遍。结果令他失望，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没有手机。没有通讯簿，没有任何值得怀疑地线索。这让他不免有些沮丧，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警察做久了有些神经过敏，已经习惯于对周围的一切都持有怀疑的态度。 不过叶空还是没有放弃，至少张倩外出却不带电话这一点是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在这上面下些功夫，说不定会有所发现。除此以外自然是那些购物指南，虽然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总归是个疑点。 带着这样的心思，在将那几本购物指南放回去的时候。叶空做了最后一次检查，甚至每一页的内容都认真的看过，希望能够发现一些特殊的地方。可惜最后地努力依然如故。这让他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拿起最后剩下的那几本杂志，叶空随手翻了翻。全部放回了包里，按照原来的次序放在购物指南地上面。 正准备将旅行包放回去，叶空却猛地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杂志和那些购物指南在包里面的顺序。通常来说，如果某样东西需要经常取出来，或者是最后放进去，自然会在其他物品地上面。而从旅行包里面的顺序上来看，这些杂志显然是张倩最近看过的，或者说是经常看的。 想到这里，叶空重新把那几本杂志拿了出来，全部摆在面前。杂志各不相同，发行的日期也不一样，但都是近半年的。相同的是这些杂志都是经济类的，或者说至少内容有涉及到经济类的版块，从这一点来看，显然同张倩这个考古学硕士很不协调。除非她打算放弃自己的专业，准备经商。 从她的身份来看，既然上学的时候会选择考古这样的专业，没有道理会忽然改变志向，也就是说这些杂志里面很有可能藏着什么特殊的东西。 叶空不由觉得有些头疼，像这样在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的情况下推测和猜想让他很不舒服，可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在张倩清醒地状态下对她进行催眠，直接问出答案。但催眠不是万能的，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些人很难催眠，催眠失败的例子经常能够遇到，万一被张倩知道自己试图对她进行催眠，不管会有什么后果，总之会非常麻烦。 将面前的杂志逐一翻阅了一遍，都是正规出版物，也没有发现改动过的痕迹。不过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叶空还是发现了一点特殊的地方，在每一本杂志上面，都有一篇关于香港金库的文章。虽然文章的内容各不相同，但只有这一点能够将这几本杂志联系在一起，也就是说张倩的这次来香港的目标，很有可能就是香港金库。 事实上香港金库虽然称得上是亚洲第一，但同伦敦或者纽约相比，规模并不算大。而且因为建设完成也不过是最近一年多的事，从杂志的介绍上来看，里面储存的黄金总量最多只有五十吨，也就是说最多两辆载重卡车就能运走。值得注意的是，香港金库位于香港国际机场，不但有自己的守卫，还可以得到机场警卫的保护，安全性要比银行强很多。 把杂志重新放回旅行包，叶空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收获不多，但至少不算白忙一场。只是不知道张倩关注香港金库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从她提前告知金铺劫案这件事来看，或许是得到消息，有人要打金库的主意。可她一个女人孤身跑来香港，又能起到什么作用？难道说她有办法阻止劫匪，或者说她其实是劫匪之一，目的只是为了拖住自己的这个危机处理小组？ “师父，现在可是三点多了，要是让师母知道你在别的女人房间里待了一夜，不知道会怎么样？”耳机里陈伟良的声音显然带着一丝得意，似乎抓到了什么把柄的样子。 “以后训练强度加倍。”叶空收回思绪，一边将房间恢复原状，一边淡淡的说道：“时间也加倍。” “啊……”耳机里传来一声惨叫，过了好半天才再次响起陈伟良的声音：“师父，饶了我吧，这件事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继续监视。”叶空随口回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张倩的卧室。 第二百六十四章 评估 查一下国际机场的金库。”天不亮，赵天源就被叶“最好跟那边的兄弟说一声，可能有人要打金库的主意，让他们这几天小心一些，最好加些人手。” “哪里得到的消息？”赵天源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叶空，但没有多问，立刻去打电话同调查科联系。 叶空则打开计算机，准备查找一下金库的资料，毕竟杂志上提到的资料极为有限，更不可能涉及到金库的安全措施，凭这些资料根本无法判断金库被劫的可能性有多大。 “要不要跟上面打个报告？”赵天源打过电话，走过来问叶空：“马警官说金库那边有专人负责，他们不能插手。” “没有其它办法吗？”叶空皱了下眉，金库作为特殊所在采取特殊措施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仅仅因为自己的猜测就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似乎也不太好。 “恐怕没有其它的好办法。”赵天源有些无奈的两手一摊：“马警官说金库的安保是独立部门负责，只有警务处长有权过问。” “那就算了。”叶空想了想，说道：“目前还没有证据，我再想想办法。” “好吧。”赵天源点点头，低头看了下表，对叶空说道：“你一晚没睡，快点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盯着。” “我要出去一下，有事给我电话。”叶空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丝线索就这样放过，又嘱咐了赵天源几句，便驾车离开了别墅。 ****** “金库？”警务处长正睡眼惺忪的打哈欠，却被叶空的一句话吓得瞪圆了眼睛：“你说有人要劫金库？” “只是怀疑。”叶空地语气很平淡。没有半点烟火气：“所以我想去现场看一看在安保方面有没有什么漏洞。” “应该不会吧？”陈处长没想到叶空一大早跑到他家里来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觉有些为难：“金库的安保系统曾经聘请过世界著名地防盗专家评测，属于世界一流水平。应该不会有什么漏洞。再说金库不但设备先进，还有很多人员守卫，而且那么多黄金除非用车拉，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运出去。” “小心无大错。”叶空瞥了警务处长一眼，淡淡的说道：“如果出了问题，恐怕你就要提前退休了。” 警务处长被叶空最后这句话说得一激灵，能够做到现在的位子怎么会不知道小心谨慎的道理，虽然不知道叶空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但查不出问题最多麻烦一些，真的出了问题他除了辞职再没有第二条路走。叶空说退休已经是很客气了。 想到这里，陈处长也不再犹豫，点头道：“没问题，你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全力。” “我要一份授权文件。对金库的安保措施做全面的评估。”叶空早已经想好，淡淡一笑，说道：“同时要求金库的保安主管予以全面配合。调查之后我可能会做一次实际测试，如果有问题我希望能够立即解决。” 务处长点头道：“我一会儿到警局就给你文件，不过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 “什么事？”叶空看了看稍有些紧张的陈处长，微笑道：“我只是在做一个警察应该做地事，对其他的事不敢兴趣。” “那是自然。”陈处长干笑两声，这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金库虽然是归政府管理，但里面的黄金却有很多是私人财产。瑞士银行为客户保密，金库也要为客户保密，所以你不能查看帐目。不然一旦资料被泄露出去，恐怕会影响政府的声誉。” “我对这些不敢兴趣。”叶空心中了然，一旦真地发生泄密事件。影响的恐怕绝不仅仅是政府声誉，肯定会有很多人牵扯进来。但正像他所说的，对于这些他没有丝毫兴趣。 “那就好。”陈处长勉强笑了笑，虽然叶空从美国回来时给过他一次暗示，但他怎么可能会放心让叶空去查金库。 事实上若不是叶空一直以来办案神准，从没有出现过失误，让人对他地判断不得不信，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金库的安保措施会有问题。 看看表，陈处长觉得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便笑着说道：“天还早，既然你到我这里，不如一起吃早点，我请客。” “我刚吃过。”叶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而且时间很紧，所以我希望现在就得到授权文件。” “这样啊……”陈处长想了想，说道：“那么你直接去金库好了，我这就给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配合你。授权文件我到警局之后会直接传真过去，应该不会误事。” 空淡淡一笑，起身敬了个礼，说道：“既然这样，我现在就去金库。” “要不要调几个人过去帮忙？”陈处长知道叶空的小组这几天抽不出身，一边送叶空出去，一边问道：“金库的防盗设备都是由专业公司负责，你要资料的话恐怕需要跟这些公司进行交涉，我可以让童警官去帮你，不然的话我担心那些人用合同来为难你。” “也好。”叶空想了想，把心思用在这些麻烦事上确实比较麻烦，便点头道：“让童警官直接去金库找我好了。” “我会通知她尽快跟你联系。”警务处长微笑着把叶空送上车，直到汽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这才急匆匆地回去，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你说什么？有人要劫金库？”电话里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给人一种很有威势的感觉：“消息确实吗？” “不知道。”陈处长的声音有些沮丧：“是那个姓叶地警官说的。” “就是那个警界精英，罪恶克星？”沙哑地声音平和了一些，显然已经从 震惊中调整过来。 “没错，就是他。”陈处长沉吟了一下。说道：“刚才他过来找我，说怀疑有人要劫金库，让我给他一份授权文件。他要对金库的安保系统做一个整体评估。” “怀疑？”沙哑地声音冷笑道：“这你也信？谁知道他是不是找借口查账。” “应该不会，他如果想要查我，艾琳的事就不会这么容易过去了。”陈处长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他从美国回来暗示过我一次，我怀疑他当时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只是没有拿出来为难我。所以我觉得这一次应该不是故意查账，确实有劫匪想劫金库。” “你给他授权了？”沙哑的声音忽然大了一些。 处长说道：“不过只是口头的，而且还没有给金库那边打电话。就是还没有下定决心，所以才先给你打电话商量一下。” “有什么好商量的？”沙哑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金库的账目必须要保密，不能让他去查。” “我的意思是只让他评估安保系统。不让他接触账目。”陈处长想要解释，却被那个沙哑的声音给打断了。 “我不管这些，总之不能让他去。”可以想象到电话对面的人已经感到有些愤怒了，声音更加沙哑：“你又不是不知道，账目本身就是安保系统中地一部分。你让他查就很有可能被他发现问题，小心到时候大家一起完蛋。” “可是如果不让他查，万一真的出事怎么办？”陈处长有些急。他现在对叶空几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总觉得既然叶空说有问题，就一定会有问题。 “还能怎么办？增加人手，多安排些人，好几十人守着金库，我就不信还能被人劫了去！”沙哑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大声道：“再说那里面的金砖有几十吨重，放在那里随便搬也要搬好久。劫金库？你当那些劫匪脑子有病是不是？要是那么容易早就被人搬空了。” “或者你说地对。”陈处长被说得犹豫了好久，但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小心些好，咬了咬牙说道：“不过叶警官是我见过最好的警察。他做事向来有分寸，还没有出过差错，我不想冒险。我会给金库那边打电话。到时候让他们把账本藏起来好了，如果他一定要查。我就亲自过去，有我在一定没问题。” “算了。”电话里的声音显然有些无奈：“既然你这么说，我不拦着你。不过你记住，一旦出了事，不光你要完蛋，还会有很多人跟着倒霉，到时候我可是没办法帮你。” “不会有事地，我相信叶警官。”陈处长好像下定了决心，声音也坚定起来：“不过这几天不要有动作，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万一被他看到就真的麻烦了。” “需要多久？”沙哑的声音很不情愿的说道：“如果时间不长应该没有问题。” “最多三天。”陈处长看了看窗外的阳光，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叶警官办事向来很有效率。” “我看你真是疯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些不屑，却没有再劝，显然对陈处长的判断还是比较信任：“这几天我会注意，事情有了结果给我打电话。” “放心，不会有事的。”陈处长小声说了一句，听上去倒像是自我安慰，随即挂断了电话。 ****** 同所有的金库一样，香港金库也是建在地下，而且深达地下十几米，周围都是厚厚的混凝土。而且金库是建在机场，不像纽约或者伦敦地金库建在城市中，周围有密集地下通道，除了唯一的出入口还需要防范有人从周围的地下通道挖通道进入金库。如果仅从这一点来说，香港金库绝对称得上是固若金汤。 不过在叶空地眼里，只要有人出入的地方，就没有真正地安全。再好的安保措施也同样能够被人发现漏洞，再复杂的防盗设施也能被人破坏，只要计划周密，没有偷不到的东西。几十吨的黄金虽然不好搬运，却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出现问题的不是机器，而是人。只要守卫金库的人都被收买，那么破坏了防盗设施之后就有充裕的时间把黄金从容运走。 当然，这样的笨方法实施难度大，而且人心本就是最难控制的，恐怕也没有人会尝试，但同样还有很多其他的办法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例如杀死所有的警卫。 叶空赶到金库的第一印象就是防卫松懈，门口的警卫甚至没有打电话给警局确认叶空的身份，就把他放了进去。 “叶警官是吧？”迎上来的是一位稍胖的警卫，看样子似乎是这里的一个负责人：“刚才接到电话说你要来查看一下这里的防盗设施，你们这次来的一共几个人？” “只有我一个人。”叶空淡淡的说道：“你先带我四处看看。” “没问题。”胖警卫笑了笑，说道：“我姓邵，邵杰，现在这个时间段是我负责，还有两个多小时。九点周主任接班，他的权限比我高，有他配合估计会更方便一些。” “我只想先随便看看。”叶空看了一眼邵杰胸前挂着的身份牌，借着反光能看出来里面带有ic芯片。 原始的门控系统。这是叶空对金库的第二个印象。 第二百六十五章 安全隐患 库的安保措施只能称得上是中规中矩，没有太多值得也没有什么大的漏洞，简单转了一圈，叶空基本上已经心里有数。 “叶警官，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邵杰带着叶空转了一圈，稍有些气喘，显然平时很少这样巡视。 “能不能把金库的建筑图纸拿给我看看？”叶空想了想，说道：“还有整个安保系统和金库大门的技术说明，最好一起拿来给我。” “实在抱歉，我的权限不够，这些东西只能跟我们周主任要了。”邵杰一脸为难的说道：“不过今天上午恐怕你看不到了，毕竟根据制度要查看这些东西一定要有手面的文件，而且其中一部分是在厂商手里，我们也要交涉。” “没关系，我可以等。”叶空点点头，也不为难他，独自一个人回到车里，准备小憩一下。 果然像邵杰说的那样，周主任虽然也接到了警务处长的电话，但还是一直等到授权文件传过来，这才开始联系相关的厂商。又因为香港的办事处资料不全，再加上时差的问题，等拿到所有的资料，已经是下午四点。 “叶警官，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童欣喝了一口咖啡，今天跟两家不太配合的厂商斗了一天的嘴，精神显得有些疲惫。 “没事了。”叶空翻了翻刚刚拿到的资料，微微一笑，说道：“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正常工作罢了。”童欣明显带着一肚子怨气：“只要不被人过河拆桥我就谢天谢地了。” “对不起，我还要工作，你可以走了。”叶空却没有理她。头也不抬的说道：“对了，顺便帮忙把门关上。” “你……”童欣被叶空的话气得险些将咖啡杯扔过去：“你这人怎么这样？” “怎么样？”叶空还是没有抬头，专心致志地翻看着资料。 “你这人怎么不知道好坏？我这么费力的帮你，都不知道表示一下感谢？”童欣咬着嘴唇，薄薄的鼻翼剧烈扇动着，两只眼睛恨恨地盯着叶空。 “我谢过你了。”叶空终于抬头看了童欣一眼，只是眼神的焦距明显没有在她的身上：“对了，顺便帮我叫周主任过来一下。” “吝啬鬼！”童欣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怨气，把咖啡杯重重在桌上一墩，霍然站起。一把抓过自己的包，大步向房门走去。 “政府给过你薪水，我没有必要再付给你一份。”叶空的声音淡淡的，有些不太清晰，显然是低着头说的。 童欣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原本白皙的脸蛋被气得通红，咬牙切齿的大声道：“叶空！你不要欺人太甚！” “对不起。我在工作，请保持安静。”叶空终于把心神从资料上收了回来，看了看童欣，皱眉道：“而且身为警务人员，你必须随时注意自己地形象。” “我……我……！”童欣被叶空气的眼圈通红，强忍着眼泪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终只好跺了跺脚，摔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身材高挑的周主任推门走了进来：“叶警官，童警官说你有事找我？” 也许是刚才童欣的样子让他有了什么误会。周主任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看向叶空地眼神多少有些暧昧。 “不错，我想问一下金库的通风系统有没有专人负责巡视？”叶空把手里的资料放下。伸手示意让周主任在他面前坐下，这才接着说道：“从图纸上来看。通风系统地进气口都是在地表，距离金库入口比较远，如果没有专人巡视的话，出了问题很难发现。” “应该没有必要吧？”周主任奇怪的看了一眼叶空，说道：“三个进气口的位置离汽车通道不远，如果有人在那里很容易被人发现。再说管道里有检测仪，就算有人利用通风口释放毒气，也会立刻报警。” “检测仪不是万能的。”叶空有些失望的皱了下眉，说道：“而且电子鼻有使用年限，还可能被惰性气体破坏，甚至因为电源故障失去作用。通风管道遍布整个金库，一旦出了问题谁也跑不掉，怎么能说没有必要呢？” “既然你这么说，我没有意见。”周主任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叶空：“我当然希望人多一些， 一个人就要多一份人工，每年的钱就那么多，除非你多给一些。” “我会的。”叶空淡淡的说道：“通风口是第一个安全隐患，第二个是金库地排水系统。” “排水系统？”如果说通风系统有安全问题周主任还能理解，排水系统位于金库的下面，管道狭窄，根本不可能让人通过，所以他怎么也看不出来排水系统有问题。 “对，排水系统。”叶空的语气非常肯定，给人一种不容质疑地感觉。 “什么问题？”周主任脸上露出一丝怀疑：“难道你担心老鼠钻进来？” “排水管道的直径是三十公分，虽然人很难通过，但平时管道里几乎没有水，一些特殊装置完全可以通过。”叶空走到一旁地白板前，在上面简单画了两种机器人，这才接着说道：“像这样的机器人在管道里可以达到十公里的时速，而且一次可以携带十公斤的黄金，如果有人使用这样的机器人一个晚上可以从金库偷取两次。” “可是金库里面也有监视器。”周主任觉得叶空所说的有些太离奇，却又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只好从其他方面驳斥：“如果机器人从排水口出来，中控室的人就能看到。” “你们一个班多长时间？”叶空看了周主任一眼，淡淡的问道。 “八个小时。”周主任不明所以的答道。 “金库有多长时间没有出过问题了？”叶空又接着问道。 “自从开始使用，从来没有出过问题。”周主任挺了挺胸，说道：“金库的所有警卫都受过专业培训……” 叶空没有等周主任说完，挥挥断了他：“你知不知道一个人的注意力可以集中多长时间？知不知道人的警惕性下降曲线？” “什么？”周主任不知道是没有听清楚还是不知道，有些茫然的看着叶空。 “这个排水口只有一个监视器能够看到。”叶空走到桌前，将金库的建筑图纸打开，指着其中的一个位置说道：“如果我没记错，金库里的监视器应该不是固定的，而是自动跟踪移动物体，也就是说只要有只老鼠从排水口钻出来，监视器就会跟着老鼠移动……” “就算有老鼠也会有人过去查看。”周主任觉得叶空实在有些吹毛求疵。 “人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八个小时，如果老鼠的出现恰好在警卫走神的时候，那么画面的移动就很有可能被忽略。”对周主任的辩解，叶空只是笑笑，接着说道：“而且金库自从投入使用到现在已经一年左右，这么长时间没有出过差错，警卫的警惕性会下降超过百分之六十，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发现了老鼠，也很有可能会不去查看，或者不会及时查看。” “这也太多的巧合了！”周主任有些尴尬，叶空说的确实有道理，可是这样的事电影里可能会出现，现实中怎么可能发生。 “如果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的，那就不是巧合了。”叶空心里叹了口气，周主任的表现正是典型的警惕性下降，如果刚刚接手金库的安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那你说怎么办？”周主任觉得自己说不过这个警察，干脆两手一摊：“反正金库已经建好了，就算排水系统有问题我也没有办法，最多让下面的兄弟平时小心一些。”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重建排水系统，改成多个小出口，只要直径不够金砖通过就行。”叶空看了看周主任，说道：“其实工程不算大，只要挖开重做，改好后浇上混凝土就行。” “这样的工程还说不大？”周主任翻了翻眼睛：“要把整个地面都翻一遍，上面一定不会同意。” “如果觉得工程太大，也可以把现有的排水管道灌上混凝土，使用上排水系统。”叶空有些无奈，他只能提出建议，是否采纳却与他无关。 第二百六十六章 重返金库 上排水？”周主任显然对建筑不在行，有些困惑的问上排水？” “在地下埋水箱，用水泵把水抽走。”叶空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说道：“还有一点需要注意，金库的地面混凝土厚度不够，为了防止有人从下面挖通道进入金库，最好安装震动感应器。” “这里是飞机场。”周主任的眼神有些不对，似乎对叶空的这个建议嗤之以鼻：“每天几百架飞机上上下下的，震动感应器能起什么作用？” “传导过来的震动和直接震动不同，可以选则对应的感应器。”叶空实在懒得跟周主任讲解技术问题，于是话题一转，说道：“能够尽快解决的暂时只有这几点，其他问题需要相应的厂商解决，我就不跟你讲了。” “叶警官。”周主任脸色有些不太好，沉吟了一阵，斟酌着说道：“你说的这几点我可以打报告上去，不过上面能不能同意我不好说，所以最好你能给我一份评估报告，把你刚才说的话都写上，这样或许上面能同意。” “我会直接找陈处长谈。”叶空点点头，说道：“这几天保安必须加强，我怀疑有人在打金库的主意。” “真的？”周处长脸色一变，顿时紧张起来：“叶警官，这可不是开玩笑，真有人要劫金库？” “没有确切证据，我只能说是有可能。”叶空想了想，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资料你收好，我现在去找陈处长谈一下。” “好……”周主任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应了一声。随即醒悟过来，急忙道：“叶警官，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叶空指了指桌上的图纸：“这些东西还没收起来。” “对……对……我现在就收起来。”周主任尴尬的笑笑。随即说道：“叶警官，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刚才说怀疑有人要劫金库，这个可能性有多大？” “有区别吗？”叶空皱了下眉，冷声道：“没有事不过紧张两天，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 “是……是这样。”周主任勉强打了个哈哈，开始匆匆忙忙地收拾起桌上的资料，显然是要急着去布置一下。 ****** “目标情况怎么样？”黑色的奥迪在公路上地车河中缓缓移动着，从陈处长家里出来，叶空惦记着别墅的情况。便拨通了赵天源的电话。 “没有异常情况，目标除了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房间里。”赵天源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接着一阵纸响，似乎翻开了一个笔记本。这才接着说道：“目标一直在看各个台的新闻节目，大约从上午十点左右，一直持续到现在。” “看新闻？”叶空皱了下眉。接着问道：“国际新闻还是港内新闻？” “都是港内新闻，目标好像对国际新闻不敢兴趣。”赵天源接着说道：“今天目标打了一次电话，时间是中午十二点零三分，通话时间一分三十五秒，对方是大陆的一个号码，调查科那边查不到号码。” “说了些什么？”军队的号码自然无法追查，叶空便没有在这上面纠缠。 “房间没有安装窃听装置，不过我问过阿枫，他说目标是跟家里人报平安。”赵天源似乎对此有些奇怪：“昨天到香港的时候并不晚，不清楚为什么今天才报平安。” “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吗？”叶空想了想。也想不出原因，便接着问道：“目标有没有看杂志或者是购物指南？” “都没有。”赵天源想了想，说道：“一直在看电视。不过目标好像稍有些烦躁，多次更换位置……我算了一下。差不多每二十分钟就要换个位置。” 叶空越来越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头，挂掉电话之后将车子驶到路边慢慢停了下来，脑子里反复回想着张倩的这些举动。一直在看新闻……烦躁……难道说她在等消息？叶空心中一凛，如果自己地判断没有错，那么张倩一定是知道有人要动金库，但是不知道确切时间，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在等电视里面金库被劫的新闻。 但她为什么要等这个新闻？只是为了确认一下？可是如果真的有金库劫案，这样大的案子恐怕全世界无论哪家媒体都不会放过，完全没有必要跑 来等。除非她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看了下表，已经夜里九点多，昨天这个时候张倩已经洗澡准备睡觉了，可刚才赵天源说她还在看电视。这是不是可以说明，今天就是案发地日期。想想张倩预计在香港住三天，到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从时间上看倒是非常有可能。 反复权衡了一下，叶空终于再次拨通了赵天源的电话：“今天晚上我有事不能回去，你和阿枫辛苦一下。” “没问题。”赵天源答应了一声，说道：“就是伟良一直在抱怨。” “让他继续监视。”叶空哼了一声，一名狙击手三天不睡虽然难度大了一些，但他对陈伟良的期待很高，要求自然不能放松：“告诉他，如果不用心，以后训练加倍。” “明白。”赵天源轻笑了一声，又跟叶空简单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车外汹涌地车流，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浊气，黑色奥迪猛地一蹿，借着旁边两车间的一段空隙冲进了对向车道，随即一个漂亮的甩尾，重新汇入车流之中。 ******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空气有些发闷。云的厚度很大，只能隐约看到月亮的影子，看样子似乎是要下雨。叶空将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走进候机大厅。作为国际性的大都市，香港机场的繁忙程度即便在世界上也排名靠前，虽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依然旅客如织。 叶空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若无其事的四下观察了一下，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员工通道地入口。又坐了一会儿，等到广播提示某个航班准备登机，这才站了起来，向一名正在给旅客解答疑问的保安走了过去。 “对不起，请问去上海的飞机应该去哪里取牌？”叶空站在保安地身后，似乎有些焦急的问道。 “在那边。”保安转过身来，用手指着远处地一个柜台说道：“你可以看一下上面的显示屏。” “哦，谢谢。”叶空道了声谢，顺手将保安的身份牌摘了下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向保安指的柜台走了过去。 借着旁边一个垃圾桶镀铬的边缘，叶空看到保安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方向，这才突然改变路线，直奔员工通道的入口。 事实上叶空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只要给警务处长打个电话，便可以把车直接开到金库。只是现在对可能存在的劫匪情况一无所知，万一金库的警卫里面有劫匪的内应，那么自己的出现很有可能会引发很多变数。更何况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人要劫金库，把事情搞大之后，自己判断失误会非常被动。 机场的门禁系统果然同金库一样，都是使用免接触的ic卡，用保安的身份牌在上面晃了一下，听到门锁发出一声轻响，叶空随手将身份牌扔到门边的垃圾桶后面，推门走了进去。门后是一条不算太长的通道，两边各有几个门，看门上的牌子，叶空很容易便找到了男更衣室。几分钟之后，叶空已经换上了一身保安制服，重新回到了候机大厅。 香港机场员工不下千人，一个生面孔的保安自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无疑给叶空的行动提供了很大的便利。二十分钟之后，叶空已经顺利进入机场内部，向金库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雨，虽然只是淅淅沥沥，却很快打湿了地面。叶空将帽檐向下拉了拉，低着头不慌不忙地走着。金库就在前方一千米左右，现在应该已经交过班，是那个邵杰当班。这个时候警卫的警惕性应该比较高，如果劫匪想要动手应该不会选在这个时候。金库的周围很空旷，劫匪如果使用大型运输车辆会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应该是等得手之后才会把车开过来。 叶空一边走，一边四下观察着，根据周围的情况不停判断着劫匪可能使用的手段。 第二百六十七章 缺失的黄金 库的位置距离跑道差不多一千多米，但飞机的轰鸣依其他的声音。 “什么事？”正巧赶上一架飞机起飞，金库的警卫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楚。 叶空指了指耳朵，示意没有听清他的话，继续向大门走去。 “站住！”警卫拔出了手枪，指向叶空，虽然声音依然不太清晰，但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已经非常明显。 叶空停了下来，心也在向下沉。早晨来的时候可没有警卫对他拔枪，而且大门应该有两名警卫，现在却只有一个人。 “刚才接到通知，让我来这里巡视通风口。”叶空大声喊了一句，随即把手举高，示意自己没有危险。 “通风口在那边，你先过来登个记。”警卫的眼神闪烁几下，终于收起枪，示意叶空过去。 空答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兄弟，你可是吓了我一跳，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用枪指过呢。” “这下面几十吨金子，怎么能不小心些。”警卫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示意叶空跟他进去登记。 “每次来都要这么登记吗？”叶空一边若无其事的跟在警卫后面，一边问道：“据说以后每天都要安排人过来巡视。” “都需要登记。”警卫走到前台，从上面拿起一个本子，放在叶空面前，然后递给他一支笔：“在这里写上姓名、时间、还有来这里的原因。” 空拿起笔，一边在本子上写，一边随口问道：“你这里没接到通知吗？刚才真是吓了我一跳。” “没有人通知。”警卫随口答了一句，看似无聊的走了两步。却转到了叶空的身后。 看看叶空写地认真，警卫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狰狞。就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飞机的轰鸣。警卫右手高举，随即猛然向叶空颈侧砍下。 “不堪一击。”叶空轻轻摇了摇头，一手抓住警卫的手腕，用另一只手帮警卫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不慌不忙地抽出警卫地手枪，摘下他的手铐将警卫铐在一旁的铁柱上。 整个过程中警卫瞪着眼睛，大张着嘴，却好像喘不上气一般任凭叶空摆弄，毫无反抗之力。造成他这样的原因却只是叶空在他肋下轻轻的一戳，这种简单有效的法子虽然不是很容易击中。但只要击中有效部位，就算抗击打能力再强也一样没用。 足足一分多种，警卫这才缓过气来，来自肋下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弓起了腰，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现在告诉我跟你一起的警卫在哪里？”叶空没有急着进去查看金库的情况。几十吨黄金可不是那么好搬的，也绝不是几个人就能搬得走地。 “你是什么人？”警卫总算从痉挛中恢复了过来，头上已经满是汗水。脸憋得通红，显然是缺氧导致。 “现在是我在问你。”叶空手里把玩着一根电棍，微笑着说道：“希望你可以配合，我只给你三次机会。” “去死！”警卫挣扎了一下，一脸凶悍的表情：“你最好把我放开，不然……” 警卫话没说完，叶空手中的电棍便顶进了他的嘴里，随着一阵噼啪乱响，警卫便抽搐了起来。 “现在我再问你一次，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叶空把电棍在警卫的衣服上蹭了蹭。那上面全是他地口水。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电击的位置距离大脑过近，警卫的眼睛还在向上翻着，口角流涎地样子很像脑梗塞患者。 “这个答案我不喜欢。”叶空把电棍在他面前晃了晃。淡淡的说道：“不知道你还可以坚持几次，不过我估计最多一次就会变成白痴。” “我真的不知道。”警卫的舌头依然有些不太利索。需要很认真才能听出他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喜欢这个答案。”叶空再次把电棍顶进警卫的嘴里，看警卫拼命的挣扎，那绝望的眼神似乎不像作假。 “好吧，你说说另一个警卫在现在哪里？”叶空把电棍抽了出来，面带微笑着说道：“如果这个答案让我满意，我也可以放过你。” “在下面。”警卫显然被吓坏了，不顾手腕被铐的生疼，一边拼命向后躲着，一边大声喊道：“其他人都在下面。” “很好 死过去。 摘下警卫的身份牌，叶空看了看金库地入口，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原本以为劫匪不会选择这个时间动手，却没想到劫匪这么胆大，不知道现在调人过来是否来得及。 “通知上面，有人劫金库。”拨通赵天源的电话，叶空却有些犹豫了：“你们……继续坚实目标，有异常情况立刻跟上面联系。” “明白……”赵天源先是答应了一声，随后犹豫着问道：“你刚才说有人劫金库？” “没错，尽快派人过来。”叶空不再废话，直接关掉了电话，随即用警卫的身份牌在门禁系统上晃过，推门走进了金库。 ****** 接到赵天源地通知，正在洗澡准备睡觉的警务处长甚至连身子都忘了擦，一边打电话安排警力，一边胡乱地穿着衣服。 “出什么事了？”处长夫人一脸嗔怪的说道：“看你慌的这个样子，扣子都扣错了。” “你不要管。”陈处长这时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我现在去警局，你先睡吧。” “都不知道什么事情，看你急得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睡得着？”处长夫人白了他一眼：“眼看就要退休了，有什么事让别人去做好了，还跟着逞什么能？” “你知道什么？”陈处长瞪了夫人一眼，也不多解释，匆匆冲出了家门。 “出事了。”警务处长一边小心的把车驶上公路，一边小声打着电话：“有人劫金库，我已经安排人手，现在详细情况还不清楚。” “什么？真的有人劫金库？”电话里沙哑的声音先是停了停，随即大声问道：“金库那边情况怎么样？劫匪跑了没有？” “不清楚。”警务处长擦了下额头，刚才没有来得及擦干，头发仍然湿漉漉的：“叶警官只说有人劫金库，详细情况没有说，现在拨他电话又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事。” “你怎么处理的？”沙哑的声音显然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你的人最快什么时候能赶到？” “我只是让人待命。”警务处长又擦了擦额头，说道：“如果让机场警卫先过去，几分钟就可以。” “先不要让人过去，等一下我打给你。”沙哑的声音匆匆说了一句，随即挂断了电话。 警务处长只觉得时间好像忽然变得无比漫长，一边开车，一边不停的注意着手机，心里面急得如同被人倒入了一锅热油。仅仅过了三分钟，在警务处长的眼里却好像过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盼到电话铃声响起，急忙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那个叶警官很有可能是被劫匪发现了。”沙哑的声音语速很慢，显然他也没有考虑清楚：“现在劫匪或许已经跑掉了，让你的人晚一些到，再给他们点时间。” “为什么？”警务处长一愣，但随即便醒悟过来，怒道：“你还没把金子送回去？” “你今天早上才告诉我，那个叶警官又在金库待了一整天，你让我怎么送回去？”电话那边哼了一声，大声道：“不要忘了，现在金库里可是少了十吨黄金。如果劫匪都抓到了，少的这些黄金你怎么解释？” “那也不能就这么放劫匪跑掉……”警务处长懊恼的恨不得把手机从车窗中扔出去。 “你糊涂了？现在不管劫匪是不是跑掉，你都要完蛋！”沙哑的声音叹了口气：“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知道真的会有人敢劫金库。” “你的意思是把少的金子算劫匪头上？”警务处长做了两次深呼吸，这才接着说道：“可是万一劫匪没有跑掉怎么办？叶警官的一个部下知道这件事，如果我耽搁的太久，肯定会被人怀疑。” “我可以帮你处理掉那个知情的警察……”沙哑的声音忽然变得阴森了许多。 第二百六十八章 猜疑 空不想等支援赶到，从门口的警卫就可以看出劫匪有时候说不定正在金库里面搬金砖。而且按照叶空的想法，只要警务处长得到消息，一定会先从机场调人支援，最多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唯一令叶空担心的是不知道劫匪有没有重武器，敢动金库的无疑都是亡命之徒，一旦发生火并，机场的警卫恐怕会吃大亏。 金库的结构并不复杂，一条斜长的通道下去，尽头是一道栅栏门，正常情况下后面会有两名持散弹枪的警卫看守。栅栏门只能从里面开启，过去之后向右一拐便能看到金库的大门。金库的办公室在金库的另一侧，是一条相对较短的通道，一共只有五个房间，其中一间是会议室，一间办公室，一间警卫休息室，还有一间是中控室，最里面则是武器库。 因为正对金库大门，一旦有情况，从武器库可以直接向金库大门射击。可以说如果金库的警卫没有问题，劫匪要想把黄金搬出去基本上不太可能，除非他们可以炸毁武器库厚重的钢门。 栅栏门锁着，里面却没有警卫，桌椅摆放的很整齐，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叶空皱了下眉，他看到走廊旁边的两个凹陷处停放着金库的两台叉车，如果说劫匪打算使用载重卡车将黄金运走，没有道理不利用金库的这两台叉车，不然的话几十吨的黄金只会把人活活累死。现在既然叉车还在，基本上可以断定劫匪并没有将黄金从大门运出去的打算。 栅栏门的按钮就在墙上，这难不倒叶空，扔过去的手机轻松将门打开。只是开门时地声音有些大，在空旷的走廊里面不停回响。叶空闪身进去，迅速将身体贴在墙上。不知道里面劫匪的情况，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 只是情况有些诡异，等了半分多钟，里面却一直静悄悄地。叶空轻轻做了一次深呼吸，身形闪动，直奔中控室。 “真是简单粗暴。”看着被人彻底砸毁的设备，叶空忍不住摇了摇头，却不得不承认方法虽然简单，但非常有效，从现在的情况看劫匪应该都在金库里面。这样一来就算警察来了，也同样不可能知道劫匪的底细。 接着查看了一下其它的房间，叶空不由得叹了口气，包括邵杰在内的十三名警卫全部被人扔在休息室，已经死去多时。没有伤痕。没有搏斗的痕迹，从有些发青的脸色判断应该是中了某种剧毒。抬头看看头顶的通风口，叶空只能无奈的苦笑。不知道设计者当初是怎么想地。就算在进气口安装了探测器，可那东西既然是用电的，只要有人断了电就只是摆设。 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进攻的话也会很容易被攻破，不知道凝聚了多少鲜血的道理，却总是等到堡垒被攻破才会被想起。叶空为这十几名警卫感到悲哀，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轻轻关上门。 金库那边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叶空静了静心，快步走到金库大门前，将耳朵贴在了上面。 金库大门是瑞士一家公司的产品，全钢制地大门厚度达一米。使用电子和机械三重锁，需要一把电子钥匙和中控室的开关配合密码同时动作才能打开，想要破解难度很大。如果中控室没有被人破坏。叶空有信心在二十分钟之内把门打开。可惜现在中控室已经被人破坏的一塌糊涂，上百条线纠缠在一起。要想找到控制金库大门的线路至少也需要一个多小时。 大门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尽管叶空已经尽了全力，却只能隐约听到里面有些响动。声音听起来像是金属的撞击声，应该是劫匪在搬运黄金。 只在外面留了一个人，破坏中控室，紧闭的大门，这一切都只能证明一件事，劫匪根本没有从大门撤离的打算。也就是说劫匪一定是挖了一条地道直接进入金库，而且这条地道一定规模不小，否则短短几个小时搬运几十吨黄金没有运输工具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想到这里，叶空转身便走，金库的大门原本是用来保护黄金地，现在却变成了保护劫匪。就算警察现在赶到，短时间内也根本不可能打开大门，里面的劫匪完全可以从容离开。 “阿健，外面情况怎么样？”从门口那个警卫身上拿来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 “没问题 正常。”叶空稍稍回想了一下警卫说话地腔调，模 “你是谁？”对讲机里的声音猛然大了许多：“你是警察？” 叶空有些无奈地把对讲机扔到一边，显然劫匪之间设定了暗语，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识别出自己的身份。 “我需要金库附近的地图。”回到地面，叶空立刻打开手机，拨通了赵天源的电话：“包括机场的地下建筑在内所有的所有图纸，尽快帮我传过来。” “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赵天源立刻便进入了状态，语气严肃却显得十分轻松。 “跟上面联系过没有？”叶空接着问道：“支援什么时候能到？” “已经联系过了。”赵天源说道：“我直接给陈处长打的电话。” “再联系一下，就说劫匪挖了一条地下通道，最好组织人封锁周围五公里。”叶空想了想，说道：“挖一条能让车通过的地下通道工程不小，出口一定不会离这里太远。” ****** 警务处长接到赵天源的电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拨通了那个神秘的电话。 “这么说劫匪很有可能抓不到了？”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庆幸：“既然这样，你可以派人过去了。” “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警务处长的声音不大，虽然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却依然小心的四下看了看：“叶警官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真的封锁了周围街道，那些劫匪很有可能一个也跑不掉。” “那又怎么样？”沙哑的声音冷笑了两声：“就算全都抓到，少的那十吨黄金也一样可以算在他们头上。” “可是我之前暗示过叶空，他一定会怀疑我。”警务处长已经有些慌了，情况急转直下，一切已经失去了控制。 “你就是沉不住气。”沙哑的声音沉吟了一下，忽然冷声道：“既然这个罪恶克星这么麻烦，那就让他因公殉职好了。” “不行。”警务处长再也顾不得小心翼翼，大声说道：“你不了解他，这样做只会惹火上身。” “哼，不过是个小警察，你真当他三头六臂？”沙哑的声音有些不快：“再说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警务处长忽然叹了口气，好似有些心灰意冷：“等这件事过去，我退出。” “怎么？你怕了？”沙哑的声音干笑了两声：“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你也只有这一个选择了。” “对了，叶空的那个手下还是不要动了。”警务处长平静下来之后思路变得逐渐清晰起来：“我立刻派人去金库，时间上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你说晚了。”沙哑的声音叹了口气：“人我已经派出去了，现在联系不上。” “什么？”警务处长又是一阵紧张：“算了，只要不伤到我儿子就行，最多把事情都推到那个女人身上。” “放心，我特意叮嘱过，不会伤到你的宝贝儿子。”沙哑的声音哈哈一笑，话题一转，问道：“对了，你说那个女人的身份有些特殊？知不知道她这次来香港什么事？” “不清楚。”警务处长想了想，说道：“是那边直接下的命令，只通知了我一个人，出了知道身份特殊，其他的都不清楚。” “会不会跟金库的事有关？”沙哑的声音猛然停了一下，随即迟疑着说道：“你想一下，这个女人来的第二天金库就出事……那个姓叶的警察正好又是你派去保护她的，会不会……” “不可能。”警务处长的语气明显底气不足：“伟良也在，如果有问题，他应该会给我电话……” “谁知道你那个宝贝儿子是不是也被瞒着，搞不好根本没有人劫金库，整件事都是编出来吓我们的。”沙哑的声音也有些发虚：“如果真的是那边派人过来调查，恐怕这次麻烦的就不仅是你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轻敌 直赶到候机大楼叶空才看到几辆机场的警车呼啸着向去，心中不禁暗自摇头，从警务处长得到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这些警卫才刚刚组织起来，可见平时的警惕性已经下降到了什么程度。不过这些不是他所关心的，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回到自己的车上，现在劫匪已经知道外面出了状况，恐怕已经在撤离，如果动作稍慢，搞不好就会让劫匪跑掉。 “调查科那边正在同机场沟通过，不过图纸没有电子版的，那边正在想办法扫描。”赵天源一边将机场周围的地图发给叶空，一边说道：“现在机场的几个出口已经全部封闭了，劫匪跑不掉。” “这样……图纸在哪里？我直接过去。”叶空想都没想便说道：“给机场这边打个招呼，让他们不要拦我的车。” “没问题。图纸应该在航站楼，我会让调查科的兄弟也过去。”赵天源答应了一声，似乎有些犹豫的说道：“阿空，我怀疑劫匪恐怕不会从公路走。” “为什么？”叶空发动了汽车，随口问道：“你认为劫匪可能会怎么走？” “我不敢确定，但从机场出来一共只有两个出口，只要一堵劫匪根本就没有机会。”赵天源沉吟了一下，说道：“不过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机场那边没有码头，就算想要做船走也没有可能……” “不管怎样，总之出口就在这附近。”叶空轻轻哼了一声：“我不信这么多黄金还能真能飞了。” 电话沉默了一会儿，赵天源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刚刚同调查科那边联系过，图纸在航站楼二楼东侧。那边找警卫，会带你过去。” “明白，留意目标情况。有异常立刻给我电话。”叶空口中说着，手脚配合之下，黑色的奥迪已经在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中飞驰而去。 ****** “天哥，有情况。”赵天源正忙碌着整理机场附近地地图资料，耳机里忽然响起陈伟良的声音。 “什么事？”赵天源警觉地看了看监视器，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有辆车停在别墅附近，下来两个人，正在向这边靠近。”陈伟良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嬉皮笑脸地样子，压的很低：“这两个人动作很快，等等。其中一个人手里有枪。” “继续监视。”赵天源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小声说道：“阿枫，立刻带目标离开卧室，去一号位置。” “收到。”陈卓枫沉稳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随即监视器中便看到陈卓枫已经进入张倩的卧室。 “那两个人刚刚翻过围墙。”陈伟良的声音再次传来。 “看到了。”赵天源看了眼监视器。小声问道：“你的位置能不能发动攻击？” “没问题，至少能留下一个。”陈伟良嘿了一声，显得有些兴奋。 “动手。”赵天源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同时目不转睛的看着监视器中的两个入侵者。 别墅的监视器都是叶空亲自安装，虽然都是市面上常见地简单装置，但经过他的一些伪装，黑夜里几乎无法察觉。从画面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两个入侵者非常谨慎，前进的时候不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但速度却非常快，显然经过专门的训练。忽然一声略显沉闷地声音传来，只见监视器中一个入侵者猛地扑到在地，看样子应该是腿部中弹。 “干得不错。”赵天源稍稍松了口气，入侵者距离别墅还有差不多十米。应该足够陈伟良拦阻另一个人的。 “该死！”就在这时，耳机里忽然传来陈伟良的低呼。 赵天源从监视器中只能看到一个人，另一个则把身子隐藏在一棵树地后面。一时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另一个把人杀了。”陈伟良的声音略带着颤音：“这两个家伙都是疯子。” 赵天源也被吓了一跳，急忙向监视器中看去。果然刚才那个中枪的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掉。 “另一个要跑。”陈伟良的声音再次传来。 “留下他。”赵天源急忙说道：“争取要活的。” “我尽力。”陈伟良话音 耳机中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噪音，随即便声息全无。 “伟良？”赵天源敲了敲耳机，还是没有反应，心里不由得一沉：“阿枫？” “我在。”陈卓枫的声音传了过来：“伟良可能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不行。”赵天源看了眼监视器，那个杀了同伴的人已经退到了围墙边：“我去看看，你保护好目标。” “好吧……小心点。”陈卓枫迟疑了一下，随即说道：“随时保持联络。” “放心，不会有事。”赵天源最后看了眼监视器，那个人已经翻出围墙，这才抽出手枪，顺手关掉了别墅的电源。 整座别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在淅沥的小雨中仿佛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除了远处不时经过地汽车，便只剩下雨点落在树叶上那几不可闻的沙沙声。赵天源并没有从大门出去，而是绕了一个小圈，穿过别墅厨房的窗户，小心隐藏进附近地灌木后面。 这是叶空曾经交待过的，如果陈伟良那里发生意外，要尽快潜伏到这个位置，这样可以监视陈伟良那边，如果有人从陈伟良这边过来，这里是最好地伏击位。 其实一开始赵天源便想过给叶空打电话，但随即想到叶空那边现在也没有空闲，又觉得只有两个人，自己这边应该可以搞定，便忍了下来。没想到陈伟良那里忽然出了状况，显然情况并不像他最初想的那样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围依旧没有任何响动，赵天源趴在地上默默地注视着前方。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也算是见过一些场面，尤其是做谈判专家那段时间，在几支枪指着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神色自若的同对方讲条件。但这一刻他的心率却不受控制的加快了许多，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控制住陈伟良，显然身手非常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对付得了。 忽然一阵隐约的电话铃声传了过来，那是赵天源故意留在大厅的手机，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的除了叶空不会有其他人。赵天源振作了一下精神，小心的擦了擦已经有些湿漉漉的手心，重新将枪口对准了前面的空地。 铃声只响了三声便停了下来，这让赵天源轻轻松了口气。他知道叶空一定已经猜到这里出事了，所以才会挂断电话，更主要的是，这样一来外面的人恐怕很难判断电话是被谁挂断的，很有可能会误以为自己还在大厅。只有把对方引出来，自己才能掌握主动。 雨渐渐大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贴在身上十分难受。轻轻抹了把脸，赵天源小心的活动了一下有些发白的手指，因为长时间处于紧张状态，手指已经有些僵硬，如果不活动一下，一旦发现对方恐怕开枪的动作会严重变形。 耳机里传来两下轻微的咔咔声，这是陈卓枫在敲击麦克，询问赵天源目前的情况。小心的拉出麦克，赵天源轻轻的敲了四下，表示自己这边一切正常。这样的通讯方式只能传递一些简单的消息，小组里的人都没有学过电报码，不然完全可以用这种方式联络，而不用担心发出声音。 “差不多有十多分钟了，不知道阿空会不会赶过来。”赵天源心中暗自埋怨自己轻敌，但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后悔，只能继续打起精神，至少也要先确保目标的安全，伟良已经出了事，不能再让对方找到机会。 ****** “支援什么时候能到？”叶空的声音虽然听不出急躁的意思，却隐隐带着一丝怒气：“人一到立刻把那边情况通知我。” “没问题。”电话里陈处长也显得有些急躁：“支援已经在路上了，有情况我会给你打电话。叶警官，我已经通知机场帮你准备一架直升飞机，你最好也尽快赶过去。” “我会的。”叶空深深地吸了口气：“等抓到劫匪之后……” 第二百七十章 第一次杀人 细翻看着飞机场的图纸，心里却惦记着别墅那边的情话，也一直没有打回来，想必别墅那边应该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赵天源几个现在怎么样。陈伟良的枪法很好，但是经验太少，守在外围应该危险不大。陈卓枫格斗能力出众，而且脑子好用，应该也有自保的能力，叶空唯一担心的就是赵天源。 小组里面只有赵天源身手不好，不过年龄最大，经验也比较丰富，只要不是突然袭击应该有应变的能力。但那个叫张倩的女人身份特殊，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她的命，绝不可能是普通的流氓混混，从这一点来看，别墅的情况显然不容乐观。 “这条地道是怎么回事？”叶空忽然指着其中一张图纸问道。 “哦，这里原来是一条排水沟，结果施工的时候图纸有误，结果挖的过深，涨潮的时候出口会被海水淹没，所以就废弃了。”一个胖胖的机场工作人员解释道：“因为已经建好，也就没有填埋，不过出口已经封死了。” “安排人过去看看。”叶空点点头，接着翻看图纸。 “那边有人巡视……”胖子想要解释，却被叶空冷冷的一瞥吓得不敢再说。 “派人去查看一下。”叶空现在心情非常不好，冷冷的说道：“立刻。” “没问题，我马上派人过去。”胖子脸上的肌肉跳了两下，急忙派人去安排。 “这里是怎么回事？”叶空又拿起一张图纸，指着上面的一处地下建筑问道。 “这里是一个地下油库。”胖子凑过来看了一眼，回想了一下。这才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油库应该正在维修。” “维修？”叶空皱了下眉，之所以问这个油库是因为他发现这里距离金库只有几十米。而在金库的图纸上面却显然没有这个油库：“这个油库什么时候建地？” “应该是三年前。”胖子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在金库动工前三个月左右。” “查一下油库的施工方。”叶空头也不抬的说道：“顺便查一查当初这个油库是谁让建地。” “yes.联系人去调档案。 可能是受叶空心情的影响，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几个管事的更是竖着耳朵等叶空下命令。又过了一阵，一名警卫跑了进来，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过去。警卫先是愣了一下，顿时被弄得手足无措起来，小心翼翼的走到胖子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叶警官。刚才那条排水沟的出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打通了。”胖子的表情有些尴尬，尤其是刚才还说过有人巡视的话，心里不由得一阵忐忑，担心会被怀疑跟劫匪有关。 “那条排水沟直径多少？”叶空记得图纸上地数字，但既然高度会被搞错。其他的数据自然也有可能出错。 “实在不好意思，具体数字我也不太清楚，我这就派人过去量一下。”胖子觉得应该有所表示。不能继续在这里傻站着。 “不必了，查一下什么时候涨潮，如果时间足够，派人去里面看一下。”叶空皱眉道：“小心点，可能会很危险。” “我马上安排。”见叶空没有怀疑自己的意思，胖子总算松了口气，劫金库，光是想一想就让他心惊胆战的，真要是被牵扯进去，没有使也要脱层皮。 “飞虎队什么时候到？”叶空转过头问调查科的警员。 “差不多还要十分钟。”警员看了下手表。说道：“因为公路封锁，有些赛车。不过机场特警一直在待命，随时可以出动。” “机场特警？”叶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想起香港警队确实有这么一支跟飞虎队差不多地特警，似乎很多飞虎队员都是从机场特警里选的。 “安排去查看排水沟的就是。”胖子急忙插了一句：“保证没有问题。” “带队人跟我去油库。”叶空放下手中地图纸。沉声道：“通知从现在起，禁止飞机起飞。” “这……”胖子犹豫了一下，小心的说道：“不知道大约会持续多少时间，如果太长的话，机场恐怕承受不住压 “这不是我应该操心的。”叶空看了他一眼，转身向房门走去，一边走一边命令道：“准备路障，劫匪可能会使用重型卡车。” “我马上通知。”调查科的警员也看了一眼胖子，跟了上去。 ****** 赵天源已经第二次活动手指了，在这里已经趴了差不多三十分钟，没有任何支援，也没有发现对方。耳机里再次传来陈卓枫的暗号，赵天源轻轻活动了一下手指，在麦克风上敲了四下。 雨现在小了一些，黑沉沉的夜色中视线非常差，十几米之外便是黑黝黝的墙，以赵天源的视力也就只能看到这里。可是这么长时间对方还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已经退走还是绕到了其他方向。 忽然一声轻响传了过来，赵天源的目光立刻投了过去。是一颗小小地石子，从溅起的雨水可以判断出是被人从墙外扔过来的，这让赵天源不由得一阵紧张。从警这么多年，他还没有亲手杀过人，说不定今晚就是他地第一次。 “来了……”看到墙头忽然出现的黑影，赵天源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打气：“不能急，这么近一定能够打中……” 黑影显然经过专门地训练，爬上墙头之后并没有急着跳下来，而是先侧卧在上面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直到确定没有异常，这才悄悄地贴着墙滑了下来。赵天源轻轻抬起枪口，对准了黑影，他打算等对方再靠近一些，然后射击对方的腿部。他的枪法非常一般，虽然距离不算远，想首发命中小腿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黑影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刚刚滑到墙根，便迅速向赵天源这边跑来。十几米的距离不过转瞬之间，如果再不开枪，毫无疑问要么被对方发现自己，要么要被对方在从身上踩过去。无奈之中，赵天源只好把枪口向上抬了抬，扣动了扳机。 不得不说，叶空选的这个位置非常好，尤其是黑夜之中赵天源的整个身体几乎跟灌木丛融为一体，只要不动，除非走到近前才能看到他。那黑影虽然耐心好，身手也不错，可是雨夜中人的视力毕竟有限，再加上根本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人埋伏，看到枪口焰的时候自然已经来不及躲避。 子弹正中黑影的腹部，顿时将他击倒在地，只是前冲的势头太猛，一直向前滚了三四米这才停了下来。 “不要动。”赵天源迅速从地上爬起，冲到黑影身边，右手枪口顶在他的脑门上，左手拉出手铐便向对方手腕铐去。 “哼！”没想到地上那人竟好似不怕死似的，右膝猛地一提，正中赵天源左肩，顿时将他撞倒在地。 赵天源心中懊悔，刚才见到这个人的同活杀自己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个人也是亡命之徒。只是后悔没有用，虽然对方中了一枪，却依然有行动能力，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制服对方才行。当即也不来不及多想，举枪就射，只是忙乱中无暇瞄准要害，只好连打了几枪。 枪声仿佛还在夜空中回荡，赵天源已经翻身爬起，冲到那人身边，将他手中的枪一脚踢飞。到了这个时候，赵天源已经没有了抓活口的想法，小心翼翼的用枪指着地上之人，将他翻了过来，这才发现刚才有一枪正中头部，已经将人打死。 耳机里传来两声轻响，是陈卓枫听到枪声，担心他这边出事。 “我没事，刚杀了一个。”赵天源呼呼喘着粗气，刚才这几下虽然只是短短一瞬，却让他几乎喘不上气来：“我打算去伟良那边看一下，你小心点，最好不要离开一号位置。” “我这里没事，你也要小心。”隐约间陈卓枫好像长出一口气，耳机里的声音轻松了不少。 “支援应该就要到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赵天源谨慎的四下看了看，向那人刚刚翻过来的那段围墙跑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 兄弟 下油库的面积不大，里面原本有四个油罐。前段时个油罐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已经运走，等着厂家把新油罐运来。能通过油罐，开口自然不小，这也是叶空把这里作为最可疑地点的原因之一。事实证明，叶空的判断非常准确，等他带着人赶到时，入眼便是满地的金砖，很显然，劫匪得知情况有变，已经放弃行动，提前撤离了。 “留下人把这里封锁，派一队人进地道。”看着角落里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叶空的表情显得有些阴郁：“尽快核对黄金数量，通知机场，检查所有飞机货舱。” “yes.十分麻利。 从公路走不大可能，但这里是飞机场，最不缺的就是飞机，几十吨黄金看起来好像不少，其实只要一架大型货机就能运走。既然劫匪能在金库开始建设之前就能开始准备，弄一架飞机自然也不会是难事。只是仅仅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次金库劫案不仅牵涉的人数众多，而且策划者恐怕也是位高权重之人。 “叶警官，海边那条排水沟已经搜索完毕，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一名特警跑过来汇报了一下，看向叶空的眼神略带有一些激动。 “入口的情况怎么样？”叶空想了想，忽然问道：“直径有多大？” “两个人并排能顺利通过。”特警大声道：“不过没有发现有人通过的痕迹。” “你去忙吧。”叶空点点头，转身出了油库。 挖掘工具，一架飞机，至少十几个人。劫匪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如果就这样放弃自然是损失惨重。而且整个计划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大问题，可即便将黄金成功运走。事后追查的话，包括批准建设油库之人在内地这些有牵连的人也一样跑不了。也就是说劫匪肯定是孤注一掷，成功的话可能所有人把黄金一分，然后远走高飞，不成功地下场就是全都完蛋。 可是这里面还有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黄金就算拿到了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变成现金。再考虑到前期的投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显然劫匪的后面还有一个能够吞下这笔黄金的人，恐怕也只有这个人才是幕后的策划者。有钱、有权、熟悉金库的情况，只有同时满足这三个条件才能实施整个计划。如此一来只要锁定几个符合条件之人，案子应该很快便能查清。 “叶警官是吗？”叶空正在思考，一名警司走了过来：“我姓雷，陈处长命令由我接替你负责这边。” “你好。”叶空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雷警司，简单握了下手。随即将自己刚才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匆匆钻进一辆警车，驶向直升飞机的停机坪。 ****** “陈警官？”漆黑的地下室里。张倩忽然小声地问道：“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不要说话。”陈卓枫皱了下眉，恨不得一掌将她打晕过去，现在外面这么静，万一被杀手听到，就是个大麻烦。 张倩轻轻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显然心情不太好。 看看表又过去了十分钟，陈卓枫轻轻敲了两下麦克风。但这一次，陈卓枫地心猛地沉了下来。没有回应。汗珠顺着他的发际悄悄滑落，呼吸也不由得粗重起来。陈卓枫心里并没有害怕的感觉，跟了叶空这么长时间。早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的滋味。但他的脸色还是在这一瞬间变得苍白，先是陈伟良。现在是赵天源，虽然他竭力不去想失去联络意味着什么，拼命地暗示自己只是通讯故障，可他的心还是猛烈的跳动着。 不能急，要冷静，陈卓枫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不停的做着深呼吸，直到感觉有些换气过度。叶空曾经说过，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无论是恐惧还是愤怒，都会严重影响一个人的判断能力。可是陈卓枫依然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不得不用力在腿上掐出一块青紫才按耐住冲出去拼命的冲动。 “陈……”张倩似乎很是急躁，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陈卓枫一把抓住衣领 边。 “我警告你，如果再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绝不会再管你的死活。”陈卓枫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尤其是在这漆黑的地下室里，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张倩被吓得不敢出声，衣领刚被松开便迅速爬开，缩到了角落里，再没有刚下飞机时那种高高在上地冷傲。 ****** 叶空赶回别墅的时候，这里已经停了十多辆警车，很多警员正进进出出的忙碌着。陈卓枫做在别墅外面地一个摇椅上，正低着头在做笔录。 “阿枫，情况怎么样？”叶空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明显透着一股杀气。 “天哥……死了。”陈卓枫不想表现地太软弱，却忍不住哽咽了一下：“伟良还不清楚，在那边急救。” 叶空看了看旁边的救护车，点了点头：“一会儿过来找我。” 陈卓枫点点头，再次把头垂下，呆呆的看着地面。旁边负责做笔录的警员想要劝他两句，张了张嘴，最重却只是叹了口气，接着询问起来。 叶空走到救护车旁，掀起白布看了看下面的赵天源。很平静的一张脸，普通，平凡，看起来不像是警察，倒更像是街上的一个路人。微闭的双眼，略有些上翘的嘴角，如同他平常的样子，让人感觉十分亲切。颈侧一条翻开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或许是被雨水泡过，边缘有些发白。 “颈椎断了，死的没什么痛苦。”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平淡的声音。 叶空转过身，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正在同旁边的一名警员做交接，看到叶空转过身来，接着说道：“杀人凶手受过专业训练，脖子上的这一刀是后割的，应该是为了保险。” “另一名警官怎么样？”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的问道：“伤的重不重？” “只是被人麻醉了。”医生用手里的文件夹搔了搔头皮，说道：“剂量有些大，可能还要睡一段时间，不过从反应来看应该没什么大事。” “谢谢你！”叶空重重拍了一下医生的肩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帮我兄弟缝一下。” 看着叶空的背影，医生扬了下手里的文件夹：“神经病，人都死了，有什么好缝的。” 发过牢骚，医生把文件夹扔给旁边的护士，有些无奈的说道：“去帮我拿个急救包来，真是麻烦……” ****** “说吧，要我做什么？”警务处长显得有些颓丧，整个人堆在椅子上，仿佛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 “怎么？害怕了？”话筒里的声音依旧沙哑难听：“有什么好担心的，最多不过是丢了位子，有那笔钱在，足够你移民新西兰享福了。” “我是担心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警务处长苦笑一声：“支援去的晚一些倒没什么，最多是个指挥不利，可是你的人杀了那个姓赵的警官，我儿子却只是被麻醉，白痴也会怀疑到我。” “这有什么？那个姓赵的警官与人有私仇，人家请了职业杀手去杀他。”沙哑的声音干笑两声：“职业杀手吗，自然是拿多少钱，杀多少人，人家没付你儿子的钱，自然不会杀你儿子。” “话是可以这么说。”警务处长的声音还是显得顾虑重重：“可是我估计根本骗不了叶空……” “我就说干脆把这个姓叶的也干掉算了，不然早晚是个祸害。”沙哑的声音哼了一声：“说起来只能怪你自己，要不然哪有现在这么多事？” “你不知道叶空的本事……”警务处长想要为自己辩解两句，却被沙哑的声音打断。 “再利害也不过是个警察，你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最多三天，我保证这个叶警官就会人间蒸发。”沙哑的声音显得非常自信：“这段时间你只要尽量压住金库的案子就行，我这边还有一点首尾要处理一下，免得惹祸上身。” “好吧……”警务处长犹豫了好久，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希望这次不要搞砸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 密谈 半时分，雨渐渐停了，稀疏的云后一弯明月时隐时现着一股泥土的气息，湿漉漉的给人一丝凉意。 “来香港的目的？”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台灯，叶空面无表情的坐在张倩的对面。 “度假。”张倩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似乎不敢直视叶空的目光。 “张小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我不想说没用的废话。”叶空的声音很冷，另张倩忍不住缩了缩肩膀：“为什么关注金库，今天晚上的案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张倩想都没想的说道：“家里要给我相亲，我来香港只是想躲几天。” “这些杂志怎么解释？”叶空哼了一声，从旁边拉过张倩的行李，将里面的杂志全部翻到与金库有关的位置一本本摆在她的面前。 “巧合。”张倩轻哼了一声，说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杂志上有什么？” “你有没有仇家？”叶空缓和了一下口气，问道：“这次来香港都有谁知道？” “只有我爷爷知道。”可能是张倩见叶空不再追问金库的事，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不过我可没有什么仇人，我爷爷可是……反正那些人不是来杀我的。” “为什么这么肯定？”叶空皱了下眉，如果目标不是张倩，那么回是谁？ “我家里又没有得罪人，谁会无缘无故来杀我？”张倩翻了下眼睛，语气也变得冷了一些：“早知道香港这么乱，我也不会来这里。” “希望你没有骗我。”叶空深深地看了张倩一眼。站起身来：“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哼！”张倩也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能把我怎么样？敢动我一下，我爷爷也不会放过你。” 叶空却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轻蔑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卧室。张倩一直等到房门关上，这才一屁股坐回床上，抿着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陈卓枫看见叶空走出房间，急忙迎了过来，只是显得有些颓废。 “有问题，不过没有证据。”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伟良那边是个关键，我现在去医院。你守好这个女人，不要让她跑掉，有事先照顾好自己。” “放心……”陈卓枫地声音忽然哽住，只好点了点头。 “阿天家里我会照顾，专心做事。”叶空拍了拍他的肩头。从他身边走过，很快消失在楼梯口。 陈卓枫一个人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抽出手枪把玩着，眼神却逐渐变得锐利起来。 ****** “是你？”叶空刚刚赶到医院，便遇到别墅见过地那个医生：“来看那个年轻的？” 空淡淡应了一声。 “不用进去了，已经出院了。”医生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说道：“我给办的手续，人刚走，差不多十分钟之前。” “谁给办的手续？”叶空皱了下眉，问道：“人没事？” “人没事，是他妈妈来接的人。”医生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他上司？不是我说你。急着通知他家里人干什么，幸好醒得早，不然老太太非哭坏了不可。” “谢谢你。”叶空勉强笑了一下。转身便走。 “喂！你等一下。”医生急忙叫了起来，说道：“我这里有些东西。你跟我来看一下。” “什么东西？”叶空转回身看着医生，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 “神经病。这样看着我干吗？我又不是凶手。”医生白了叶空一眼，转身便走：“我从那个年轻的嘴里拿出来的东西，你要是有兴趣就跟我来看一下，没兴趣就算了。” 这医生虽然给人一种怠懒的感觉，却总是能说出一些关键的东西，显然是个心思细腻地人。 “就是这根布条啦。”来到办公室，医生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有一根三厘米长的布条：“可能是被人捂住嘴的时候咬下来的，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们。” “谢谢你。”叶空接过塑料袋，却连看都没看，直接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拿起桌上的笔在旁边地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事直接找我，我叫叶空。” “不要！唉……真是可惜了……我刚写好的入院记录。”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些做警察的，怎么就不知道尊重一下我的劳动成果？拿走了一份不说，这 写好，又被你……” “谁拿走的？”叶空楞了一下，警方如果需要病历，应该是复印件，怎么会把原件拿走？ “我怎么知道？”医生翻了翻眼睛：“一个晚上见了那么多警察，我怎么知道谁是谁？我说给他复印一份都不肯，拿着就走了。” “那人什么样子？”叶空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便追问道：“身材怎么样？” “什么样？我怎么知道什么样？”男医生两手一摊：“身材倒是跟你差不多，长什么样我也形容不出来，给人感觉……很凶。” “有什么特征？”叶空皱了下眉，这样的描述虽然有帮助，却不是很大。 “没什么特征，就是一个普通人。”医生想了想，说道：“好像有点黑，其实也不是很黑……反正比一般人稍黑一点吧。” “如果再看到这个人，给我打电话。”叶空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喂！你还没谢我！”医生大喊了一声，见叶空没有理他，摇着头嘟囔道：“神经病，这回倒不谢了。” ****** “这个时候约我出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帝都会所的一个包房里，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面带微笑看着坐在对面的警务处长。 “我准备移民。”警务处长咬了咬牙，看着老者说道：“你帮我把钱准备好。” “放心，钱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你到了新西兰，随时都能拿到。”老者淡淡的一笑，端起桌上地茶杯吹了吹，浅浅的啜了一口：“不过现在的情况你恐怕没办法立刻脱身吧？” “这件事我自己想办法。”警务处长却没有心思喝茶，苦笑道：“我也不想走，可是现在情况越来越糟，我怕再耽搁就真地没机会了。” “哦？”老者轻轻把茶杯放下，皱眉道：“怎么？有什么变故吗？” “有两名劫匪没跑掉，被抓到了。”警务处长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抓了一辈子贼，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盼着贼跑掉。 “那又怎么样？”老者轻笑一声：“不是说过，只要黄金没有找到，就一定是被劫匪运走了。” “可是那两名劫匪一口咬定只有他们两个，刚准备动手就出了问题，一块金砖也没弄走。”警务处长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而且听负责金库案子地雷警司说，叶空跟他说案子可能有监守自盗的嫌疑。” “哦？”老者皱了下眉，欠了欠身子，问道：“有什么线索了吗？” “有一些线索。”警务处长点点头，说道：“问题是如果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早晚会查到我。”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老者忽然笑了笑，说道：“只要那十吨黄金算在劫匪的头上，账目就没有任何问题。反正知情的已经都不在了，没有人知道金砖是谁运走的。” “可是……”警务处长还想说些什么，老者摆了摆手。 “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的人想要查，就让他们查好了。”老者微笑着说道：“其实就算查到你又能怎么样？劫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黄金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最多不过是个引咎辞职。” “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办了。”警务处长不由得叹了口气：“劫匪是从机场油库里挖地道进的金库，偏偏那个油库建在那里是我批地。当时鬼迷心窍收了些钱，万一被查出来，就只能等着吃牢饭了。” “是哪家公司建的？”老者皱了下眉，说道：“要不要我帮你处理一下有关的人。” “没用了，人已经被带到警局。”警务处长愁眉苦脸的说道：“我警告了他一下，如果只是简单的审一下应该不会把钱的事说出来。可是那个叶空办案很有一套，我怕他要是插手，搞不好就要坏事。” “怎么？你连自己的手下都控制不了吗？”老者有些好笑的看着警务处长：“随便给他找点事做不就行了？” “还不是因为你杀了他那个小组的人！”警务处长显得有些绝望：“这个叶空跟曾柏坚有些关系，他要是一门心思查金库的案子，我也没有办法拦着。” 第二百七十三章 偷渡 空赶到警务处长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对方源，却不怕麻烦的将陈伟良麻醉，警务处长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只是叶空一直打不通他的电话，只好亲自上门，希望可以问个清楚。 “对不起，陈先生、陈太太都不在家，昨天晚上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开门的是一名菲佣，看她的样子，显然一直没睡：“如果您找陈先生有事的话，可以留下口信或者您的电话，等陈先生回来我会帮您转交。” “不用了。”叶空的心不由得一直在向下沉，人已经从医院接走，这说明不是遇到了麻烦，就是没打算回来：“你知不知道陈处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好意思，陈先生走的时候没有说。”菲佣歉意地笑笑：“或者您可以直接去警局找他。” 叶空点点头，转身回到自己的车里，考虑了一下目前已知的线索，随即发动了汽车，驶进了夜色之中。 ****** “请问您找谁？”无论是谁，这么早被人吵醒心情都很难愉快，苏家的管家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有着一定的修养，搞不好已经喊人出来赶叶空了。 “我找苏老先生。”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说有个姓叶的警察找他。” “对不起，这么早，苏先生还没有起。”管家恭恭敬敬的说道：“如果是公事的话，请您出示相关的文件，如果是私事您最好提前预约。” “让苏先生出来见我。”叶空不想废话，抽出手枪顶在管家的脑门上：“现在就去。” “好吧。既然您坚持。”管家费力地看了看顶在自己眉心的手枪，有些无奈的说道：“请您跟我到客厅等侯。” 叶空地动作太快，门口的保安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管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转身便走。叶空只是冷笑着收起枪，快步跟了上去。 “原来是叶警官，这么早登门拜访，有什么要紧事吗？”苏立山一边下楼，一边不停的用手在脸上按摩：“年纪大了，精神头有些跟不上，实在不好意思。” “苏先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叶空没有客套，甚至没有起身。不等苏立山坐好便开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陈处长应该在你这里有一笔钱，我现在需要确认一下，这笔钱还在不在？” “陈处长？”苏立山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对不起，你说的陈处长是……？” “如果您还没有睡醒，我可以再给你三分钟时间去洗洗脸。”叶空的语气冰冷。眼睛紧盯着苏立山，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 苏立山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随即哈哈一笑，说道：“如果你说的是警务处长，那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苏家同他没有业务往来。” “我随时可以让法庭给苏美美定罪。”叶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视着苏立山：“希望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我刚才的问题。” “你……”苏立山终于忍不住怒气，猛地站了起来：“叶警官，请你不要欺人太甚。” “你没有选择。”叶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语气依旧十分平淡。只是眼神却更加锐利起来。 “好吧……我们去书房谈。”苏立山呼呼的喘了半天气，终于无奈的做出了妥协。 叶空点点头，跟在苏立山的后面来到书房。径直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叶警官，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确定陈处长在我这里有一笔钱？”或许是已经考虑清楚。苏立山地怒气小了不少。 “你知道艾琳娜同他之间的关系。”叶空淡淡的说道：“既然你了解他，说明他信任你。” “原来是我自己说出来地。”苏立山苦笑着摇了摇头，走到一旁的雪茄柜前，取出一支雪茄，熟练的点上，转过身问道：“那么叶警官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查陈处长的这笔钱？” “不能。”叶空面沉似水的答道：“不过我可以保证不会让苏家因为这件事惹上任何麻烦。” “我真的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苏立山在叶空旁边坐下，咬着雪茄沉吟了许久，这才开口道：“不过看你的样子，这次来不达目的是不肯罢休了。” “好吧，陈处长在我这里确实有一笔钱，具体的数字我不能告诉你。”见叶空没有说话，苏立山只好接着说道：“如果你只是想了解这笔钱的情况，我可以告诉你，其他地，恐怕我帮不上什么忙。” “我要你冻结这笔钱。”叶空看着苏立山，淡淡的说道：“然后告诉我这笔钱的目地地。” “叶警官，苏家的信誉向来很好，今天我已经破了例，希望你最好不要逼我。”苏立山狠狠吸了口雪茄，沉声说道：“如果这样你还不满足地话，我只能说抱歉了。” “我还年轻。”叶空忽然说道：“可以等到你死。” “什么意思？”老人总是对死这个字非常忌讳，叶空的话让苏立山顿时怒容满面。 “苏汉文不是一个好的接班人。”叶空淡淡的说道：“或许你的关系网足够保护苏家，苏汉文不行。” “叶警官！”苏立山终于变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姓叶的警察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自己：“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要对苏家苦苦相逼？” “如果你不肯配合，我们之间的矛盾会一直持续到苏家彻底消失。”叶空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感**彩，却变得更加咄咄逼人。 “看来还是阿文说的对……”苏立山神色数变，将雪茄狠狠地按在烟灰缸中，沉声道：“叶警官，如果我配合你，需要你答应我几个条件。” 空点点头，瞥了苏立山一眼。 “第一，我可以告诉你那笔钱的目的地，甚至可以告诉你他打算怎么走，但是你必须保证把他留在香港。”苏立山的表情有些狰狞，一副孤注一掷的样子。 “没问题。”叶空点点头。 “第二，我可以保证把钱冻结三个月，如果三个月之后你还不能搞定，这笔钱必须解冻。”苏立山咬着牙说道：“这是我的底线，如果陈家的人只是晚拿到钱我可以解释，但如果被人知道陈家的人拿不到这笔钱，苏家不用等到我死就会完蛋。” “可以。”叶空想了想，点头道：“三个月！” “第三，希望叶警官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苏立山有些颓然的靠在沙发上，有些灰心的说道：“我会尽快把阿文和美美送到国外去，我不想节外生枝。” “没问题。”叶空淡然一笑，看向苏立山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些什么。 “这笔钱现在新西兰。”苏立山低着头，小声说道：“数额差不多在五千万左右，昨天晚上他给我打过电话，打算偷渡去越南，已经安排好了。” “偷渡……”叶空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颇有些玩味的看着苏立山：“苏家果然神通广大。” “有时候客户也需要苏家提供特殊通道。”苏立山有些尴尬的笑笑，说道：“不过大多数都是自己想办法，毕竟提供特殊通道也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那么去越南的特殊通道是不是也由苏家提供？”叶空接着问道。 “不是。”苏立山急忙说道：“他自己想的办法，我只是听他说打算从越南走。” “既然这样，不打搅苏先生休息了。”叶空看了看表，站起身来：“如果苏先生能够联系上陈处长，请转告他，我对其他的事不感兴趣，只想知道谁杀了我的兄弟。” “如果他联系我。”苏立山也站起身，干笑着说道：“我一定会告诉他。” 叶空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转身走出书房。 苏立山看着缓缓关上地房门，没有丝毫送客的意思，转回身缓缓走到雪茄柜前，重新取出一支雪茄，却没有点燃，只是踱到大班台后面，慢慢的坐了下来。老头的眼神显得有些阴郁，双手好似无意识的把玩着雪茄，显然正在思考。不知过了多久，苏立山的嘴角才重新露出一丝微笑，手中的雪茄剪重重的剪了下去。 第二百七十四章 白老大 什么？天哥被人杀了？”菲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睛瞪得大大的。 “带我去见白老大。”叶空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有事找他。” “跟我叔叔有关？”菲菲一愣，随即气鼓鼓的说道：“不可能，我叔叔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与他无关，只是找他有事。”叶空有些烦躁的说道：“快上车，我的时间不多。” “你找我叔叔有什么事？”菲菲钻进汽车，一边拉安全带，一边问道：“是谁杀了天哥？” 叶空却没有理他，猛踩油门，黑色奥迪好似野兽一般蹿了出去。菲菲也没有追问，沉默了下来，身子随着汽车来回摆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是这里。”随着菲菲的指点，汽车在一幢办公楼前停了下来，刚刚好甩进一个空出来的车位。 “三楼，最里面的办公室。”菲菲闷闷的说了一句，却没有下车的意思。 “没你的事了。”叶空拔下车钥匙，转过头说道：“回去继续训练。” “训练……”菲菲喃喃的低语着解开安全带，忽然低声啜泣起来。 叶空皱了下眉，不再说什么，关上车门，向大楼走去。 “你怎么都不伤心？”忽然身后传来菲菲的喊声：“天哥死了！被人杀了！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叶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很快消失在大楼的入口。 ****** “干什么的？”三楼的电梯出口有一排沙发，几个二十多岁地年轻人正在玩扑克，听到电梯发出的声音都把脸转了过来。 “白老大在哪里？”叶空冷冷的说道：“带我去见他。” “你他妈地算老几？”一个有些瘦削的年轻人叼着烟走了过来。伸手向叶空的肩膀推去：“跑这里……” 还没说完，叶空轻轻晃了下肩膀，随即脚下一勾。这个年轻人已经失去重心，平躺着摔在地上。或许是这一下摔得太重，年轻人忍不住张嘴欲喊，却不料已经吸了大半的香烟正好落进了嘴里。本就摔得七荤八素，再加上这一烫，年轻人的惨叫声几乎能让整幢大楼的人都能听到。 “怎么回事？”走廊尽头的一扇门突然被人拉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探头出来问道：“老大刚睡，你们喊什么？” “海哥，有人砸场子。”有机灵的年轻人立刻喊了起来，一边喊还一边指着叶空。只是巡着不敢上前。 “砸场子？”那中年人皱了下眉，拉开门走了出来。 海哥个子不高，宽肩膀，一身名牌西服却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腰间稍稍鼓出一块。 “叫白老大起来。”叶空看都不看身边地一众年轻人。迎着海哥走了过去。 “你是谁？”海哥皱了下眉，右手向腰间摸去。 “警察。”叶空冷冷的瞥了海哥一眼，脚下不停。显然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我去你妈的警察。”海哥似乎是个火爆的脾气，被叶空的轻视所激怒，怒吼一声，一撩衣襟，右手已经抓在了枪把上。 可惜这个动作虽然很潇洒，却很浪费时间。海哥地手刚刚抓到枪把，叶空已经走到他的身边，只是很随意的一伸手，便将手枪从海哥手里拿了过来。一边夺枪，脚下却毫不停顿。继续向前走去，手枪地零件随即洒了一路。 海哥有些呆愣的看着叶空的背影，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叶空讲最后一个零件扔在地上，他才怒吼一声。挥着拳头冲向叶空。叶空却好似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会的向前走着，直到海哥冲到他的身后，才一侧身，顺手抓住海哥的手腕，顺着他的势头一拉。本就用尽了全力的海哥收不住力道，顿时向前冲了出去。随着一声闷响，海哥已经撞开大门，滚了进去。 “怎么回事？”叶空紧跟着海哥走进房间，正巧对面的套间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地中年人，皱眉问道。 中年人光着上身，身上纹着一条狰狞的青龙，硕大的龙头正在胸口地位置，随着肌肉的滚动，仿佛要冲出来一般，活灵活现。宽额、阔口，高鼻梁 眼睛闪着精光，给人感觉十分精神。 “白老大？”叶空看都不看地上地海哥，淡淡的问道。 “是我。”白老大也没有去看海哥，脸色不变得问道：“这位兄弟面生的很，混哪里的？” “叶空，警察。”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事找你。” “原来是菲菲的师父！”白老大哈哈一笑，说道：“怪不得气势逼人，果然厉害。请坐！阿海，给叶警官倒茶。” 海哥刚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怒视叶空，却听到白老大让他倒茶，顿时一阵气苦，咬了咬牙，哼了一声出去了。 “听说白老大是香港最大的蛇头？”叶空不愿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知不知道越南这条线现在都有谁在跑？” “叶警官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生意了？”白老大楞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说道：“你是菲菲的师父，我也不瞒你，现在跑越南的一共有四条船，其中有两条是我的。” “我要最近的人蛇名单。”叶空点点头，说道：“四条船的都要。” “怎么？叶警官是在找人？”白老大笑了笑，说道：“不知道要找的是谁？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叶空正要说话，海哥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杯茶水。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先出去看着，不要让人进来。”见叶空似乎不想其他人在场，白老大给海哥使了个眼色，吩咐道：“一会儿让人把最近去越南的名单拿过来。” “知道了。”海哥看了叶空一眼，放下茶杯，转身出去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手下脑子有些不太灵，就知道动拳头，叶警官不要介意。”白老大打着哈哈，端起茶杯敬了一下：“请喝茶。” “我不喝茶。”叶空面色不变，等白老大把茶杯放下，开口道：“我希望知道警务处长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上船。” 叶空的话音刚落，白老大已经脸色大变，欠身问道：“叶警官这是什么意思？警务处长怎么可能跑来照顾我的生意？” “这是他的照片，最好现在查一下。”叶空没有答话，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这件事你最好不要讲出去。” “这是自然。”白老大迟疑了一下，接过照片看了看，随即走到门口喊了一个年轻人，小声交待了些什么，随即把照片给了这个年轻人。 “叶警官尽管放心，只要这个人坐我的船，就一定能查到。”白老大回到坐位后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就算是坐另两条船，我也有些把握……” “需要多长时间？”叶空皱了下眉，问道：“除了这四条船，还有没有其他途径？” “比较像样的只有这四条船，不过也有一些跑单的小船，只是今天有明天没有的，谁也说不准。”白老大想了想，说道：“如果是哪个跑单的小船，恐怕很难查到。” “这是我的电话。”叶空在一张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白老大：“查到的话给我打电话。” “当然，没问题。”白老大把纸收好，微笑着说道：“其实自从菲菲跟我提过你之后，我就想请你吃个饭，只是一直抽不出时间。” “不用了，我也很忙。”叶空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叶警官还真是大忙人，我送你。”白老大哈哈笑着站起身，殷勤的一直将叶空送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这才皱着眉回到房间。 “老大，这家伙什么人？”海哥跟进来看了看没有动过的茶杯，有些郁闷的说道：“真***见鬼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栽的。” “我警告你，以后见到他一定要客气。”白老大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有点邪门，刚才就那么一会儿，弄得我出了一身汗。” “哦……”海哥答应了一声，走过去收拾茶杯。 白老大却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警醒，且不说刚才露的那几手，就凭他敢抓警务处长这一点，就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为什么 叶警官，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些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叶空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那里想着什么。从白老大那里出来，因为暂时没有追查的线索，叶空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直到这时，他才忽然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无论从陈卓枫所说的情况还是他现场勘查得到的线索，似乎都不能说明杀手的目的是张倩。 问题是根据他的了解，赵天源并没有什么仇家，反而因为性子随和有很多朋友，很难想象谁会把他作为目标。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凶手行事非常耐心，应该是职业杀手，甚至是非常厉害的职业杀手。能够让这样的杀手出手，肯定需要不少钱，也就是说赵天源的死如果不是仇杀，那么就应该有人能够从中得到非常大的好处。 那么谁能够从中得到好处呢？来特首府邸的路上，叶空一直都没能把这件事想清楚。 “昨天晚上金库发生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曾柏坚等了一会儿，见叶空似乎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好接着说道：“雷警司已经给了我一份初步的报告，劫匪已经抓到了两个，不过都说没有拿走黄金。” “黄金少了？”叶空抬头看了眼曾柏坚，隐约感到有了些眉目。 “没错，少了十吨。”曾柏坚叹了口气，说道：“据说是你最先赶到金库，抓到了一个劫匪？” 空点点头，说道：“从时间上看。劫匪应该没有足够的时间运走这么多黄金。” “雷警司也是这么说。”曾柏坚忽然显得有些烦躁：“据抓到的两名劫匪说，整件事都是他们两个做的，一个在前面望风。一个搬运黄金。” “两个人？”叶空皱了下眉，觉得整件事更加诡异。 不要说两个人，就算是十个人，运走十吨黄金都不容易，更何况真正进到金库里面地只有一个人。从这一点看，劫匪的口供应该是假的，否则地话，只凭这两个名劫匪，就算一切顺利，最多也只能带走几百公斤黄金。杀死十多名警卫。挖掘地下通道，把事情搞的这样大只为了运走几百公斤黄金，怎么看都有问题。 “叶警官，这件案子非同小可。”曾柏坚发现叶空再次陷入沉思，只好接着说道：“如果丢失的黄金找不到。后果恐怕会非常严重。” “会有什么后果？”叶空有些不解，抬头看了曾柏坚一眼。 “因为金库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没有保险。也就是损失将全部由港府承担。”曾柏坚叹了口气，说道：“十亿港币不是个小数字，要承担这么大的一笔损失，今年的预算就会出现问题。不过更麻烦的还是政府的能力会遭到严重质疑，如果不能尽快破案，恐怕会造成一场大地震。” “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叶空忽然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能把警务处长牵连进来，这件案子肯定不会像表面上看来这样简单。” “你说什么？”曾柏坚一愣，欠身问道：“陈友邦跟这件案子有关系？” “你不知道陈处长失踪的消息？”叶空也是一愣，没有想到已经上午十点多。曾柏坚竟然还不知道警务处长失踪的消息。 “不会吧？”曾柏坚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雷警司说他昨天晚上在警局坐镇，很晚才回去休息……” “他没有回家。”叶空淡淡的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一家正准备偷渡越南。” “怎么会这样？”曾柏坚终于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来，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小声念叨着：“这件事怎么会跟他有关？” “恐怕陈处长在这件案子里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叶空语不惊人死不休，再次抛给曾柏坚一颗不小的炸弹。 “到底是什么人？”曾柏坚毕竟不是普通人，虽然一脸不可思议，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沉声道：“叶警官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我可以尽量给你提供一些便利。” “我也没有想清楚。”叶空轻轻摇了摇头，皱眉道：“不过谁因为这件案子得利最大，那么谁的嫌疑也就最大。” “话是 ，可至少从眼下看来，谁都捞不到好处。”曾柏坚府地公信力会下降，金融秩序也会出现一些混乱，大家都会有些损失，但应该不会太大，毕竟只是价值十亿港币的黄金。就算有人趁乱搞一些投机，也得不到多大的好处，没有人会为了这一点点地利益冒这么大的险。” “其实陈处长应该知道一些真相，如果能找到他，我想案子很快就能查清楚。”叶空忽然淡淡说道。 “应该是这样。”曾柏坚点了点头，沉声道：“叶警官，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件案子从现在起由你全权负责……” “最好不要把事情搞大。”叶空摇了摇头，说道：“既然现在陈处长失踪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可以先压下来。” “不错。”曾柏坚想了想，点头道：“如果这件事闹大，恐怕对政府的公信力的打击会大大超过金库的案子。这样，如果叶警官你能找到他，可以承诺只要把黄金找回来，其他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叶空点点头，又同曾柏坚商量了一阵，告辞出了特首府。 ****** 看着眼前不停踱着步的父亲，陈伟良心中不由得一阵茫然。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让他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向来嫉恶如仇地父亲怎么会突然变成了罪犯。 “好了，不要哭了。”或许是陈夫人的低声啜泣让陈友邦过于烦躁，他终于停了下来，低声喝道：“你当我想这样？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到这样，可是再不走，恐怕连命都要搭进去。” “爸！”陈伟良走过去抱住母亲，怒视着陈友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还是不要问了。”陈友邦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陈伟良猛地站了起来，对着陈友邦大声质问道：“你说跟我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为什么要我跟你偷渡去越南？我是警察！是警察！” “警察？”陈友邦看着儿子，忽然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警察，我做了一辈子的警察，这又怎么样？” “怎么样？你现在不是警察，你是贼！”陈伟良呼呼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扭曲着，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你去警局？” “伟良！”见儿子激动地样子，陈夫人急忙一把拉住陈伟良地手：“你不要这样，他是你爸爸。” “放开我！”陈伟良猛地一甩手，大声道：“他不是我爸爸，他是贼！我是警察！” “伟良！你不要这样说……”陈夫人险些摔倒，却不管不顾的再次抓住陈伟良的手，哭道：“你爸他一定有苦衷的。” “有苦衷是不是？”陈伟良怒视着陈友邦，大声吼道：“好！你说有什么苦衷，让我看看警务处长有什么苦衷？” 陈友邦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你要是想我死，就把我抓去警局，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陈伟良瞪着眼睛，大声吼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抓你！告诉你！就算你是我爸，做了贼我一样会抓你！” “伟良……”陈夫人一边紧紧拉着陈伟良，一边哭道：“你爸爸年纪大了，做事糊涂……” “算了。”陈友邦仰头看着天，强忍着心中酸涩不让泪水流出来，沉声道：“伟良做警察是我同意的，现在抓我，我也无话可说，你放开他吧。” “老陈……”陈夫人却没有松手，只是哭声更大了一些。 “为什么？”陈伟良怒视着陈友邦，想要甩开母亲，却又担心她伤到，一时间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忍不住大声吼道：“为什么会这样？” 第二百七十六章 我跟你去 让开！”张倩怒视着站在门口的陈卓枫，看样子恨不吞掉。 “抱歉，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陈卓枫面无表情，显然并没有将张倩放在眼里。 “我警告你！”张倩对陈卓枫无可奈何，气鼓鼓的说道：“如果你再不让开，我会向你的上级投诉，把你开除！” 陈卓枫却只是双眼平视，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 “混蛋！”张倩恨恨的把门摔上，好像这样就能发泄掉她心中的怒火。 “怎么？张小姐想走？”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叶空略有些散漫的走了进来：“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对金库感兴趣，就可以离开了。” “是你？”张倩看到叶空，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走到叶空面前，怒视着他大声道：“你有什么权力不让我走？” “权力？”叶空轻哼了一声，冷冷的看着张倩：“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告诉我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倩怒哼一声，转身走到床前坐下，转过头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画，看样子是打算强硬到底。 叶空沉默了一会儿，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右手好似很随意的敲击着沙发的扶手。 “张倩小姐是学考古的吧？”过了一会儿，叶空忽然开口道：“可惜听说你的成绩并不是太好。” “什么意思？”张倩转过头，有些困惑的看着叶空，随即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你调查我？” “不过是想了解一下而已。”叶空淡淡的说道：“不知道张小姐对哪段历史比较感兴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张倩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我什么都不会说地，我爷爷要是知道你不让我走。一定不会放过你！” “既然不愿意谈历史，那么我们来谈谈时尚好了。”叶空却不以为意的笑笑，一边敲击着沙发扶手。一边说道：“张小姐的行李中有一些购物指南，来香港这两天却什么都没有买，不知道是对香港地购物环境不满意，还是对商品不满意？” “都不满意！”张倩哼了一声，瞪着叶空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只是随便聊聊。”叶空面带微笑，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可惜不知道张小姐对什么感兴趣。” “我没什么感兴趣的。”张倩哼了一声，也许是因为叶空的态度缓和了一些，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强硬。 “张小姐这么说可不对，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只是有些人更强烈些。”叶空依然不温不火的说道：“或许张小姐的**并不强烈。但这并不表示没有，所以总有些话题是你比较感兴趣的。” “我对什么感兴趣，跟你有什么关系？”张倩稍稍皱了下眉，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这些。” “如果将金钱和权力摆在你的面前。不知道张小姐更喜欢哪一个？”叶空好像没有听到张倩的话，继续不慌不忙地问着，只是语气再次变得和缓了一些。 “当然是权力。”张倩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叶空说道：“有了权力，想要钱会容易很多。” “可是有了钱同样也能得到权力，你认为我说地对不对呢？”叶空微笑着问道。 “应该也对吧……”张倩一阵茫然，好像陷入了沉思。 “你再认真想一想，权力和金钱到底应该选哪个？”叶空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的敲击声却渐渐大了一些。 “选哪个……”张倩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叶空，一边摇着头，一边自言自语：“选哪个……我应该选哪个……” “其实我觉得选金钱比较好。”叶空等了一会儿，忽然小声说道：“你觉得呢？” “对。选金钱好。”张倩眨了眨眼睛，呆呆的看着叶空，一动也不动。 “那么怎么样才能得到金钱呢？”叶空微笑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跟爷爷要……”张倩呆呆地答道。 “可是不够啊。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叶空继续一边敲击着沙发扶手，一边柔声问道。 “我不知道……”张倩茫然四顾。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直接从金库里拿怎么样？”叶空接着问道。 “不行……这 违法的……”张倩正低声说着，忽然眼睛一亮，紧盯声道：“你刚才做了什么？” 叶空皱了下眉，一改刚才温和地态度，站起身淡淡的说道：“我什么也没做，如果张小姐不肯说的话，就暂时住在这里好了。什么时候你肯说，我自然会让你回去。” “我什么也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张倩再次变得怒气冲冲，瞪着叶空，摆出一副决不妥协的样子。 “既然这样，告辞了。”叶空冷冷的看了张倩一眼，转身离开了卧室。 “怎么样？”叶空刚刚出来，陈卓枫便迎了上去，满是血丝的双眼带着一丝紧张。 “有问题，但是应该跟案子关系不大。”叶空皱着眉，沉吟了一下说道：“继续看着她，我再试试其他办法。” 卓枫虽然有些失望，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迟疑着小声问道：“还没有伟良的消息？” “暂时没有。”叶空沉默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不用担心，伟良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 前半夜下了一阵小雨，空气显得格外气闷。天依旧阴沉沉地，听着耳边传来一阵阵的海浪声，陈伟良默然坐在码头上，呆呆的看着远处黑黝黝地海面。他恨自己的父亲，也恨自己，他希望自己能够像电影里演地那样将父亲绳之以法，可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时间快到了……”耳边忽然传来陈友邦略显疲惫的声音。 陈伟良抬头看了看父亲，黑夜里只能看到他佝偻的身子，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让他觉得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我们需要先躲一下……”陈友邦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看到儿子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向旁边的小屋走去。 陈伟良没有说话，默默地站起来，跟了上去。 “伟良，坐这边。”陈夫人看见儿子进来，急忙招手。 陈伟良看了眼站在窗前的父亲，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将头埋进双腿之间。小屋里再次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窗外传来的海浪声。 “这条船的船老大我曾经帮过他的忙，应该不会出问题。”陈友邦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一会儿船到之后我先去看一下，你们等我的消息，如果有问题，伟良你带着你妈妈立刻从后面走。” “老陈……”陈夫人嗔怪的叫了一声，显然是对丈夫的安排不满意。 “我是说万一。”陈友邦转过身来，叹了口气：“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万一有事我一个人顶，不能让伟良牵连进来。如果真的出事，你们就说是我用枪逼你们的，总之全推到我身上就行。” “不会有事的。”陈夫人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伟良……”陈友邦没有理会妻子，接着说道：“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这一次是爸爸对不起你，我知道你很难做，如果你想抓我回去，现在还有机会。” “老陈，你说这些干什么？”陈夫人有些惊慌的看了眼陈伟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紧紧抓着儿子的衣服。 “这支手枪你拿着。”陈友邦慢慢走到陈伟良的面前，从怀里抽出手枪，蹲了下来：“我知道你跟着叶空学了不少本事，如果有事，一定要保护好你妈妈。” 陈伟良坐在那里，好像泥塑的一样，一言不发。陈友邦等了一会儿，见儿子不肯抬头，只好轻声叹了口气，将手枪放在陈伟良脚边。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窗前闪过，一阵马达声隐约传了过来。 “传来了，你们在这里等着。”陈友邦站起身，看了眼窗外，转回身说道：“我先去看一下，没事的话，我再回来接你们。如果听到我喊，你们立刻从后门走，不用管我。” “我跟你去。”一直默默无语的陈伟良忽然抬起头，声音沙哑的说道。 第二百七十七章 码头 夜中，一艘不大的快艇缓缓靠上了码头，一名水手借光跳下来，将缆绳系在码头的铁桩上。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先是向码头上四处张望了一下，这才踩着跳板下了船，用力的拍了几下手掌。 “一切顺利吗？”陈友邦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站着陈伟良。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老者先是仔细辨认了一下，嘿嘿一笑，说道：“先把你们送到大船上，到了越南会有小船送你们上岸。” “这次实在匆忙，等我安顿下来，一定尽快把钱给你。”陈友邦拍了拍老者的肩膀：“辛苦你了。” “这是什么话？”老者脸色一沉：“当年要不是你帮忙，我早就喂了鱼，能帮你一次我开心地很。” “我知道……”陈友邦苦笑一声，转过身对陈伟良说道：“去叫你妈妈，咱们现在就走。” 陈伟良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黑夜中的快艇，过了一会儿才后退两步，重新隐入了黑暗之中。 “你的孩子？”老者把目光从陈伟良消失的地方收回来，微笑着说道：“真是蛮帅气的，跟你年轻时候一样。” 陈友邦忍不住笑了笑，摇头道：“还提什么年轻的时候，咱们都老了……” “是啊……”老者跟着叹了口气，好似想起了当年的样子：“一转眼快三十年了，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官做得最大。” “不提这个。”或许是忽然想起陈友邦目前的处境，老者急忙收住了话头，干咳两声。向旁边的水手招了招手：“阿水，过来一下。” “老爸什么事啊？”阿水先是向这边看了看，这才扔下手里的绳头。跑了过来。 “这是你陈伯，问好。”老者摸了摸他地头，略带些宠爱的说道。 “陈伯好。”阿水点头问了声好，声音有些憨憨的。 “这么大了？”陈友邦笑了笑，赞叹道：“真是够壮地，比你当初还要粗一圈。” “可惜啊，小时候烧坏了脑子，要不然也用不着成天跟着我。”老者叹了口气：“还好他两个哥哥有点出息，我死了也能有人照顾他。” 陈友邦跟着叹了口气，想起陈伟良。一时无语。码头上再次安静下来，海浪声却渐渐大了一些，原本沉闷的空气忽然兴起一阵涟漪，送算缓和了一下气氛。 “要下雨了。”老者忽然抬头看了看天，沉声道：“看来要抓紧一些。” “马上就来了。”陈友邦转过身看了看。说道：“天太黑，路有些不太好走。” “阿水，去迎一下。”老者拍着阿水的背。指了指陈伟良刚才站的位置，说道：“快点回来。” 水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跑了过去。 “对了，你到了越南有什么打算？”老者忽然皱了下眉，小声问道：“没听说你在那边有什么朋友，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下？” “不用了。”陈友邦摇摇头：“我不打算留在越南。” “这样……”老者点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你这次走的匆忙，别的帮不上你，我船上有二十万现金，你带上好了。” “谢谢你了。”陈友邦摆了摆手：“钱我还有一点。省着点够用了。” “你还跟我客气什么？”老者瞪了他一眼，看样子有些不开心。 陈友邦正想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做了几十年的警察。陈友邦毕竟有些经验，几乎立刻便听出来是用了消音器的枪声。顿时心中一紧，猛地一拉老者，两个人跌跌撞撞的躲到几只木箱地后面。 “怎么回事？”老者也是一脸紧张，探出头看了眼，一片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是枪声。”陈友邦脸色煞白，手不由自主地抖动着，大口喘着粗气。 “枪声？”老者先是一怔，急道：“坏了，阿水刚过去。怎么办？” “一定是来杀我的。”陈友邦背靠着木箱，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中的慌乱，悲声道：“你快点上船走，不要管我了。我不上船，那些人应该不会为难你。” “不行，阿水还没. “你不走阿水更危险。”陈友邦恨不得立刻把他扔到船上去：“来的一定是职业杀手，阿水那孩子一看就没有什么危险，他们不会对他动手地。” “真的？”老者看了眼陈友邦，显然不太相信。 “我骗你干什么？”陈友邦急的声音都变了：“既然被那些人找上来了，我肯定是跑不掉了，他们地目标是我，只要杀了我，就不会再为难你们。” “不行。”老者狠了狠心：“我不能看着你死，要走我们一起走。” “一起走就谁也走不了。”陈友邦苦笑道：“算了，你不想走，我出去也一样。” “等一下。”老者急忙拉住陈友邦的衣服，从身上拿出支手枪塞到他的手里：“好吧，我走，枪你拿着，如果没事，给我打电话。” 友邦接过枪，哆嗦着检查了一下，说道：“放心吧，我还没老到拿不动枪。” “小心点。”老者最后看了眼陈友邦，咬了咬牙，从地上一跃而起，拼命向快艇的跳板跑去。 “死就死吧……”陈友邦闭上眼睛喃喃自语着，举起了手中的枪。 ****** 陈伟良趴在草丛里，安静的盯着眼前的黑暗。在码头上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只是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就是叶空曾经告诉他的那种对危险地直觉。甚至在昨天晚上之前，他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但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地，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那个水手被人一枪打爆了头，现在尸体还躺在他身前十几米的地方。从那个水手倒下地姿势，他能判断出开枪的人就在他右边不远的地方，只是黑夜中什么都看不清。他的心里没有丝毫恐惧的感觉，他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变得这么冷静，无论是心跳还是呼吸，都正常的很，就好像平时训练一样。 他能肯定，开枪的人还在那里，这么黑的夜里没有人能无声无息的移动，现在他要做的就是等，等到那个人动。对自己的枪法陈伟良有着绝对的信心，就算那个人的动作再快，也绝快不过他的子弹。除非他可以向昨天晚上那样，悄无声息的从自己背后下手。 忽然右边传来一阵轻响，是草叶折断的声音，陈伟良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应该是一块石头，显然对方非常谨慎，想要将自己引出来。从这一点来看，至少可以说明对方并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慢慢的将上衣脱下，铺在身边的草地上，然后感觉了一下风向，陈伟良小心的向后退去。在他身后不远，是一小片灌木丛，在那里不但可以很好的隐藏起来，还能看到现在这个位置。陈伟良相信，那个人很快会到这边来，到时候草丛中的衣服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不管他是直接发起攻击还是过来察看，都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风渐渐的大了起来，草叶发出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许多，为移动提供了一些掩护。陈伟良感受着风吹在脸上的强弱，忽然扔出一个小土块，正好落在他留在草地的衣服上。不能用石块，这是叶空曾经教过他的，因为石块坚硬，会四处滚动，有经验的人很容易就能辨别出来。土块虽然也会滚动，但落在衣服上，只会发出一些细微的闷响。 等了大约五分钟，周围还是那样安静，但陈伟良知道，刚才的声音足够引起对方的注意。现在越是安静，越是说明对方不是普通的杀手。不过时间在自己这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对方失去耐心。 码头方向忽然传来马达的声音，不知道父亲是不是已经上了船，想到母亲还在等自己，陈伟良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就像现在这样潜伏着，轻松的击中那个家伙的小腿，然后一边微笑着，一边将另一个家伙套在瞄准镜里。直到被人捂住了嘴。 第二百七十八章 杀手 越来越大，已经能够感觉到一丝凉意，这是大雨的前趴在地上小心的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今天这次行动太匆忙，赶到这里的时候快艇已经到了，所以在看到有人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来不及判断就开了枪。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失误，本来不应该发生的失误。 昨天晚上的行动就非常不顺利，因为一时大意损失了两个人，虽然完成了任务，但总归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事实上在昨天之前，他从没有将香港警察放在眼里过，来香港已经三年多，见过的警察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废物，对付普通人或许足够，在他眼里却不够看。所以昨天的行动便让他吃了大亏。 根据得到的资料，今天的目标其中之一便是昨天被自己麻醉的那个小伙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昨天不让杀，但既然买家付了钱，自然要不打折扣的完成。杀手，其实是最需要信用的一个职业。 子弹刚刚出膛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接着动手，让码头上的那两个人躲到了木箱的后面。不过是两个老头，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威胁，但昨天的那个端着狙击步枪打伤胶皮的年轻人却不能不让他小心对付。他清楚地记得，胶皮是在运动中被击中了腿，如果不是运气，那个年轻人的枪法简直有些可怕。 刚刚左前方的那声轻响他听到了，却不敢马上过去察看。根据资料，这次行动真正有威胁的只有昨天那个年轻警察，可是刚刚吃过亏的人怎么可能会犯同样地错误？说不准那声轻响就是一个陷阱。一个让自己暴露在那个年轻警察枪口下的陷阱。 刘德亮在等，等阿烈解决码头上的目标。在香港三年，一共就培养了三个能用地手下。昨天晚上一次就死了两个，让他非常心疼。但再心疼也只是手下，跟自己的命比起来，自然还是后者更重要。也正因如此，他的心里多少也很庆幸昨天把这三个人都带上了，要是没有他们帮着吸引注意力，搞不好自己也会丢掉性命。小心无大错，自从昨天晚上之后，他便再次把这句话当作了人生格言。 快艇的马达响了起来，刚才那个老头跑上船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快艇的灯把码头照亮了很大一片。不过刘德亮并不在乎，反正不是目标，跑了便跑了，更何况不出意外阿烈应该已经绕到了快艇附近，正在寻找目标。 蓦地一声枪响。正准备砍断缆绳的老头身子一抖，从船头栽了下来，落入海中。是阿烈。刘德亮忍不住心中骂了声蠢货。不过是个无关的老头，跑了就跑了，何必暴露自己。在香港搞枪并不算太难，可要想搞到一支带着消音器的枪却不那么容易，否则也不会只有他自己这一支。 就在这时，左前方传来一阵响动，似乎是人的衣服带动灌木地声音。刘德亮心中一喜，那个小子的位置看不清楚快艇那边的情况，肯定是坐不住了。小心的再次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刘德亮谨慎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迂回过去。 码头方向再次传来两声枪响。让正在前进的刘德亮心中一紧。这两声明显不是阿烈地枪，如果不是目标之一的那个老头，就只能是那个年轻警察。但他不想冒险。已经迂回了这么远，就是为了防止暴露自己。这个时候宁可相信阿烈自己能够应付这种情况，也不能马虎大意。 先是几滴雨点落在脸上，很快风声已经逐渐被雨点砸在草叶上的声音所掩盖，酝酿许久的大雨终于落了下来。 刘德亮的动作却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现在雨声已经非常响，只要姿态放低，完全不用担心被人听到任何声音，这也让他前进的速度快了不少。很快，他便看到了那个年轻的警察。 目标趴在一丛灌木的后面，距离快艇还有不小的一段距离，显然并没有被码头的枪声吸引过去，还在耐心地等自己钻进他的圈套。刘德亮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自己小心为上，宁肯耽误时间也要绕个大***，恐怕就算不钻进这个小子的圈套，也会跟他来一场遭遇战。 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刘德亮毫不犹豫地将枪口对准了目标，只要干掉这个年轻地，那 不过是摆在盘子里的菜，就看怎么吃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德亮忽然感到心头一悸，没等有所反应，一只手穿过雨幕，重重砍在他地颈侧。 ****** 叶空轻轻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想要个活口，他也不会一直等到这个时候才出手。这个杀手实在太谨慎了，如果不是雨下了起来，他根本没有可能摸到这么近的距离。虽然刚才的情况很危险，总算有些收获，没有白白冒险。 刘德亮摔倒在地的声音惊动了前面不远处的陈伟良，原本朝下的枪口没有半刻犹豫便指了过来。 “是我。”叶空低喝了一声，这么近的距离，万一陈伟良开枪，他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躲开。 “师父？”陈伟良的声音穿过大雨，显得有些落寞。 “码头那边还有一个，你先绕过去。”叶空没有多说，一边吩咐，一边取出手铐将刘德亮铐了起来，然后捡起地上的枪，将里面的撞针卸下来放进口袋。 这时陈伟良已经消失在黑夜之中，叶空也不耽搁，径直向码头方向跑去。 这个时候陈友邦正跟阿烈在几堆木箱之间捉迷藏，也是他的运气好，刚才先发现了对方，虽然打了两枪都没有击中，却也让阿烈不得不小心应付，总算坚持到陈伟良一枪击中阿烈的颈椎。看见儿子从黑暗中走出来，陈友邦几乎瘫软在地上，他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多年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若不是年轻时候的底子还在，恐怕早就犯了心脏病。 “爸，师父来了。”陈伟良走到父亲面前，小声说了一句，随即便低下头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就知道……”陈友邦忍不住苦笑着摇了摇头：“精英……毕竟是精英……” “我……跟他谈谈。”陈伟良忽然抬起头，抹了把脸，不知道擦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用了。”陈友邦叹了口气，右手缓缓抬起，枪口顶在太阳穴上：“跟他说是我逼你的。” “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叶空的声音忽然从雨中传来。 “叶警官。”陈友邦一愣，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雨夜中的叶空虽然浑身湿透，但冷峻的目光依然让他不由得心慌。 “我知道金库的案子跟你有关，不过只要找回那些金砖，你还可以继续做你的警务处长。”叶空看了眼陈伟良，自从见到自己这个年轻人便一直没有抬起过头：“现在我想知道是谁杀了赵警官。” “谁？”陈伟良听到叶空的话先是一愣，随即醒悟过来，猛地抬起头看着叶空，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天哥？” 空点点头，沉声道：“你被麻醉后，他担心你出事，过去找你……” “天哥死了……”陈伟良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过了一会儿又把头转向陈友邦，颤抖着问道：“爸，是谁杀了天哥？” 陈友邦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手中的枪也一直顶在头上。 “我跟曾特首谈过。”叶空倒是知道陈友邦的心理，自顾自的说道：“艾琳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所有相关资料早已经销毁，所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你都知道？”陈友邦的心理防线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些事真的不会追究？” “想追究不会等到现在。”叶空淡淡的说道：“曾特首不希望香港政局出现混乱。” 陈友邦嘴角牵动了一下，显然在后悔这段时间的疑神疑鬼。 “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陈伟良忽然喊了起来。 或许是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陈伟良脖子上青筋绷起，猛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陈友邦的衣领，怒吼道：“说你没做过这些，快说！” 陈友邦缓缓垂下枪，似乎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深深地低着头，一言不发。 第二百七十九章 如果我说不 果然是他。”叶空捏了捏拳头，沉声道：“苏立山金？” “好像是经营出现了问题，他说只是暂时借用，最多半个月……”陈友邦叹了口气，没有把话说完。 其实从得到赵天源死讯的时候，陈友邦便已经猜到整件事都是苏立山做的，但他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陷在里面，如果不逃，最终的结果不是被送上法庭，就是被灭口。他最终选择了逃走，想来只要自己一走，苏立山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应该不会找自己的麻烦。没有想到他还是派来了杀手。 “你们现在立刻回去。”叶空哼了一声：“我去找苏立山。” “我也去。”陈伟良抬起头看了叶空一眼，随即把视线转向一旁。 “你负责陈处长的安全。”叶空没有看他，语气平淡的说道：“需要的话我会联系你。” “可是天哥……”陈伟良似乎有些不甘心。 “阿天的事与你无关。”叶空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 “叶警官？”看到堵在门口的黑色奥迪，苏立山心里不由得一沉，阴沉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应该知道。”叶空斜靠在车身上，略显疲惫，语气冰冷的说道：“旅行取消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苏立山面色不变，幽幽的说道：“希望叶警官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会向你的上级投诉。” “随便你。”叶空没有动，冷漠地看着苏立山：“你有权保持沉默……” “这些没用的废话就不必说了。”苏立山忽然打断了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说道：“不如这样，叶警官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去书房谈。” 空不再多说，重新回到车里发动了汽车，跟在苏立山后面回到了别墅。 “叶警官，请坐。”苏立山地书房依旧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烟味。 “黄金在什么地方？”叶空皱了下眉，单刀直入的问道。 “叶警官先不要急。”苏立山笑了笑，取出一支雪茄，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来找我，应该是陈友邦告诉你的吧。” “不错。”叶空半眯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如果我把黄金给你。是不是就没有事了？”苏立山依然保持着笑容，用探询的语气问道。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再加一倍的黄金怎么样？”苏立山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叶空的反应，接着问道：“或者说相当于十吨黄金的港币，存在瑞士银行的私人账户上。属于你地账户。” 叶空依旧摇了摇头，依然保持着沉默。 “那么叶警官觉得多少比较合适呢？”苏立山摇了摇头，略带些惋惜的说道：“虽然苏家有些产业。但现在能够拿出来的现金并不太多，如果你要的太多，恐怕我只能请律师了。” “有几件事需要你证实一下。”叶空忽然睁开眼，紧紧盯着苏立山的眼睛：“你认不认识张倩？” “张倩？”苏立山楞了一下，皱着眉想了想，摇头道：“我不认识。” 叶空也皱了下眉，随即接着问道：“这个计划你准备了三年？” “不错。”苏立山迟疑了一下，随即点头道：“从有人提议建金库地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为什么要杀掉那些保安？”叶空看着苏立山，皱着眉问道：“灭口？” 苏立山点了点头：“其中有几个知道金库里的黄金缺了十吨。” “你要这些黄金做什么？”叶空接着问道：“十亿港币对苏家来说应该不是一笔非常大的数目，有必要冒这个险吗？” “首先。这笔数字无论对谁都不算小。”苏立山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其次，整个计划其实很完美。并不算冒险……当然，除了没有想到会遇到叶警官你这位警界精英。” “我不想听废话。”叶空哼了一声。 “好吧。如果叶警官真地想知道，我倒是可以告诉你。”苏立山点燃雪茄，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其实我这 是喂了汉文和美美。你知道这两个孩子都对经商没我把苏家交给他们两个，恐怕用不上几年就会变成别人的。” “别人？”叶空看了苏立山一眼。 “苏家的旁枝。”苏立山解释道：“苏家的股权大部分在我手里，但还有一小部分在其他人那里，所以现在苏家的产业是由我作主，一旦我死了，这些人就会想办法从汉文和美美的手里把这些产业抢走。” 叶空点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我希望能够在我死之前，将所有的产业全部变卖，得来的现金应该足够汉文和美美几辈子用的。”苏立山苦笑道：“可惜苏家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些产业牵扯了太多人地利益，不好操作。” 叶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苏立山，没有说话。 “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法割断同这些人的关系，所以三年前我制定了这个计划。”苏立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我当时地想法是希望用这件案子把跟苏家有关系的这些人牵扯进来，就算不能全部解决，也要解决掉其中地一大半。不过后来我听说你在查白克诚，觉得可以利用一下，便帮了你一下。” “白克诚的死跟你有关系？”叶空皱了下眉，没有想到苏立山竟然会跟白克诚的案子有关。 “应该说没有关系。”苏立山摇头道：“不过我知道是阮玲动的手，他是我的人。” 叶空点了点头：“这么说是你让他供出艾琳娜的？” “没错。”苏立山再次苦笑道：“我听说你查案很厉害，正巧又知道艾琳娜杀了白克诚，所以便让阮玲适当给你一点线索。只是没想到你从艾琳娜手里拿到资料竟然没有动手，还毁掉了资料。” “所以你只好继续抢劫金库的计划？”叶空淡淡的问道。 “我也不想做，可是没有办法。”苏立山忽然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扔给叶空：“这是我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我的时间不多了。” 叶空翻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将文件夹放到一旁。报告结论是骨癌，伴有多处转移。 “因为陈友邦知道艾琳娜的死跟我有关，所以你告诉他我拿到了资料。”叶空整理了一下思路，淡淡的说道：“陈友邦患得患失之下自然要准备后路，在你这里存了一笔钱。然后你借口经营出了问题，逼他借给你黄金，不然他就拿不到那笔钱。等拿到黄金之后你便派人抢劫金库，这样即便不成功也足够将陈友邦牵扯进来。” “叶警官果然厉害，猜的一点不错。”苏立山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警方接到密报，抓获所有劫匪，倒是没有想到叶警官竟然能在我动手之前便查到这件事，真是让我非常意外，到现在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巧合而已。”叶空只是瞥了苏立山一眼，没有多说。 “若不是叶警官突然介入，我或许只会将陈友邦逼走，案子闹到这么大谁也压不下来，只要查，肯定会有一批人牵扯进来。”苏立山摇着头惋惜道：“只是没有想到陈友邦没有让我安排他离开香港，执意要靠自己，也没想到叶警官会这么快找到他。” “为什么要杀赵警官？”叶空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问道。 “只是个临时决定，开始是为了安陈友邦的心，后来觉得这样可以让人怀疑陈友邦，同时也可以逼他离开香港。”苏立山忽然笑了笑：“他对叶警官的能力非常害怕，觉得你很快就能查到他，所以才会立刻躲起来。” “你有什么遗言？”叶空忽然抬起头，凝视着苏立山，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帮你转交。” “叶警官这是什么意思？”苏立山一愣，冷笑着问道：“难道不想要那些黄金了吗？” “交出黄金，我可以放过你儿子。”叶空冷冷的看着苏立山，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如果我说不呢？”苏立山嘴角忽然闪过一丝微笑，猛吸了一口雪茄。 第二百八十章 他说他是警察 你在拖时间？”叶空没有回答苏立山，反而淡淡一笑“在等人？” “不错。”苏立山哈哈大笑，朗声道：“我曾经跟陈友邦说过，三天之内让你人间蒸发，原本只是安慰他一下，不过既然你找上门来，就不要怪我了。” “就凭门外这两个？”叶空脸色不便，虽然书房的隔音效果不错，还是可以隐约判断门外的人数。 “两个足够了。”苏立山面皮抽动了一下，沉声道：“真以为你能刀枪不入吗？” “既然你这么自信，怎么还不让他们进来？”叶空略带嘲讽的看着苏立山，他的座位就在门边，对付两个人还是很有把握的。 “叶警官，我不想事情搞到不可收拾，只要你肯放过我，要什么条件你尽管说。”苏立山神色变了几变，态度一变，微笑着说道：“我交出黄金，你也可以交差，不然的话我们苏家完了，政府一样也会威信扫地，而且……搞不好还会有其他的变故。” “不过十吨黄金而已。”看苏立山的样子显然认定只要不交出黄金就能保住命，想要他配合已经不可能，叶空决定不再等下去，站起身道：“我会出钱把这些黄金买下来，你可以去死了。” 苏立山显然没有想到叶空会说出这样的话，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叶空，直到叶空将枪口对准他才醒悟过来。这个时候苏立山再也无法保持风度，身子一矮变钻到了大班台的下面，动作快的完全不像是六十岁的老者。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猛地撞开。两条人影一上一下猛冲进来。可惜这两人虽然准备地非常充分，配合也称得上十分默契，但几乎不分先后的两颗子弹还是让他们在空中便成为了两具尸体。既然明知道门外的两个人才是最大地威胁。叶空怎么可能大意，枪口对准苏立山不过是逼他下令，把门口这两个人调进来罢了。 “叶警官……”趴在大班台的下面，苏立山正巧可以看到地上两具尸体那还有些茫然的眼神，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起来坐好。”叶空也不客气，拉着苏立山的衣领将他放在椅子上，然后将枪口顶在他的太阳穴上，淡淡的说道：“如果阿天还活着，或许我会放过你。” “不要！不要杀我！”苏立山已经慌得身子发抖，大声喊道：“我知道有人要杀你。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是谁。” 空淡然地看着苏立山，手枪依然顶在苏立山的头上，只是稍稍松了点力气。 “你答应放过我？”感觉到枪口离开了一点，苏立山总算喘过气来。略带慌张的说道：“叶警官，只要你让我离开香港，我一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耐心。”叶空笑了笑，手指猛地抠动了扳机。 手枪是被他抓到的那个杀手的，威力很大，苏立山地血和脑浆溅在雪白的墙壁上，弄脏了好大一片。叶空面无表情的擦干手和脸上的血迹，简单处理了一下手枪，塞在苏立山的手里，转身离开了书房。 ****** “这个人是谁？”看到叶空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人来，陈卓枫急忙跑下楼帮忙。 “阿天应该就是他杀地。”叶空没有多说，只是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弄地下室去。我去跟张小姐谈谈。” 陈卓枫没有说话，盯着地上的刘德亮看了半天，直到叶空已经消失在楼梯口。这才一把抓住刘德亮地头发，拖着他大步向地下室走去。 “张小姐有没有听说过苏立山这个人？”叶空坐在张倩的对面。一边语调轻松的问着话，一边注意这她的眼睛。 “我不跟你说话。”张倩怒哼了一声，把脸转向一旁。 “昨天晚上只是用了些小手段，张小姐不用生气，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叶空淡然一笑，解释道：“你这几天一直在看新闻，应该知道金库劫案，偏偏你的那些杂志上每一本都有金库的消息，不能不让人怀疑。” “现在知道与我无关了吧？”张倩没好气地转过脸来，怒视着叶空：“真搞不懂你们香港警察怎么做事的，竟然怀疑我跟劫案有关系。” “张小姐怎么知道案子已经结了？”叶空倒是没有生气 些好奇的问道：“新闻已经报了？” “啊……”张倩先是一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结案了，不过看你的样子，肯定是已经查清了，不然怎么会对我这么客气？” “原来这样。”叶空淡淡一笑，也不以为忤，起身说道：“张小姐果然很聪明，案子确实已经查清，你明天就可以离开香港。” “明天？”张倩把脸一扬，哼了一声：“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小姐还有什么要求？”叶空依然带着淡淡地笑容，只是盯着张倩的眼睛。 看张倩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却被叶空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咬了咬牙，最终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既然张小姐没有其他要求，请准备一下，明天上午送你去机场。”叶空一边说，一边向房门走去，临关门之前，转回身看着张倩淡淡地说道：“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张倩看着已经关上地房门，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杀手，天哥就是他下的手。”陈卓枫脸色阴沉，本就有些昏暗的灯光打在上面，更添了一股杀气。 “还问出来什么？”叶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淡的问道。 “没了。”陈卓枫又是一脚踢在刘德亮的胃部，让他蜷在地上干呕起来，沉声道：“嘴很严，什么也不说。” “没关系。”叶空看着刘德亮，语气冰冷的说道：“买凶的人已经死了。” “是谁干的？”陈卓枫急忙问道。 “苏立山。”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金库的案子也是他主使。” “怎么死的？”陈卓枫咬了咬牙，显然还有些不甘心。 “我动的手。”叶空看了眼陈卓枫，接着说道：“应该没有留下首尾，不用担心。” “这个留给我。”陈卓枫看着刘德亮，眼神中几乎喷出火来。 “只要你能下得去手。”叶空忽然轻轻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还记得当初我问过你们什么？” “记得。”陈卓枫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声，猛地一脚踢在刘德亮的脸上，顿时将他踢得口鼻撕裂，满脸是血。 “你问我什么是警察的职责。”陈卓枫低吼了一句，同时一脚踩在刘德亮的手上，恶狠狠的碾了两下。 或许是刚才被陈卓枫那一脚踢晕了，刘德亮一动不动，好半天才挣扎起来。 “加入这个小组，后不后悔？”叶空看着陈卓枫发泄心中的愤怒，淡淡的问道。 “后悔。”陈卓枫喘了两口粗气，怒吼一声，又是一脚踢在刘德亮脸上。 这一下陈卓枫几乎用尽了全力，刘德亮的头猛地后仰，身子在地上转了大半圈，一直撞到墙角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后悔？”叶空却好似没有感觉到陈卓枫心中的痛苦，接着问道。 “为什么？”陈卓枫猛地转过头来，两眼通红的瞪着叶空：“因为那样就不用看着天哥死。” “你是警察。”叶空沉声道，目光冰冷，直视着陈卓枫。 陈卓枫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脸颊上的肌肉紧绷着，眼眶中满是泪水。 “还有，阿天他也是警察。”叶空的语气忽然柔和了许多，缓缓的说道：“你说阿天会不会后悔？” “我不知道。”陈卓枫终于哭了起来，没有声音，只能看到他的身子在抽动着。 “我也不知道。”叶空叹了口气，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头顶的电灯，淡淡的说道：“我刚加入警队的时候，曾经有个卧底的兄弟为了帮我中了枪。有个家伙骂他活该，被我打断了两条腿，结果那个兄弟说要向上级投诉我。” 地下室里一阵沉默，只有陈卓枫粗重的喘气声和刘德亮不时的一阵呛咳。 “他说他是警察。”叶空忽然笑了笑，声音越来越小：“可惜他没等到支援……” 第二百八十一章 给多少钱也不卖 德亮的尸体被装在袋子里扔进了大海，动手的是陈卓终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第二天叶空和陈卓枫将张倩送上飞机，便分了手，叶空驱车直奔特首府邸，陈卓枫自己打了辆车，很快消失在叶空的视线中。 “案子怎么样了？”曾柏坚见到叶空便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带他来到一个小会议室。 “已经结了。”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声，脸上看不到丝毫开心的样子。 “太好了。”曾柏坚先是兴奋的挥了挥拳头，但看到叶空的样子，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亲自给他倒了杯水，宽慰道：“赵警官的事我也很难过，不过人死不能复生，叶警官还是不要太伤心。” “我知道。”叶空淡淡的点点头，说道：“凶手已经死了。” “哦？”曾柏坚显得稍有些吃惊：“你已经查到了？” 叶空点点头，没有说话，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对了，能不能给我说说金库这件案子的情况？”曾柏坚不想气氛过于沉闷，略有些好奇的问道。 叶空也不客套，先是简单将案件情况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杀害赵警官的凶手已经被苏立山灭口，苏立山也畏罪自杀，黄金的下落我可以继续追查，不过暂时没有什么线索。” “这样啊……”曾柏坚犹豫了一下，有些担心的说道：“叶警官最好尽快查到黄金的下落，现在金库的案子已经被媒体曝光，有谣言说金库的黄金储备不足，期货市场已经跌声一片。” “很麻烦？”叶空皱了下眉。他倒是没有想到金库地案子会对金融市场有这么大的影响，毕竟丢失的只是十吨黄金，金库里还有几十吨。足够周转。 “叶警官可能对金融不是很了解，很多时候一点点消息就可能造成市场地大幅度波动。”曾柏坚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几年香港的经济发展很快，很多国际炒家早就在盯着，一旦市场出现问题，后果……很严重。” “很严重。”叶空点了点头，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 “现在案子炒的还不是很热，如果尽快把黄金补齐，不给那些国际炒家充足的准备时间，那么这件案子的影响会很快过去。”曾柏坚很是担忧的说道：“其实我也想过瞒着媒体，对外说黄金已经找到。但这样做的危险太大，万一出事后果恐怕会更加严重。” “我出钱把这些黄金买下来。”叶空忽然抬头看了曾柏坚一眼，说道：“如果查到的话，黄金归我，查不到由我来承担损失。” 曾柏坚被叶空说的一愣。瞪着他看了半天，这才有些迟疑的问道：“叶警官能买下这么多黄金？” “应该可以。”叶空点点头。 “如果可以这样地话当然最好。”曾柏坚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也想过是不是政府出钱。寻找中介人把这些黄金买下来，只是这样也很容易出问题。如果叶警官能这样做……实在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你可以打这个电话，具体操作直接同实验室的刘先生联系。”叶空拉过纸写下刘正民的电话，交给曾柏坚，起身说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会继续追查黄金的下落。” 柏坚也站了起来，表情凝重地说道：“叶警官尽管放心，就算查不到黄金的下落，我也会尽量帮你补上这些损失。” “不用了。”叶空淡淡的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 “阿空。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答应下来？”刚刚赶到平时会面的咖啡厅，刘正民就气鼓鼓的将皮包扔在桌上，瞪着叶空。 “不过十亿港币……”叶空很随意的说着。慢条斯理的喝了口水。 “什么叫不过？”刘正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欠着身子。拼命压着声音说道：“那可是十亿，十亿港币！你知不知道这些钱能买多少东西？” “不知道。”叶空好像没有看到刘正民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也没兴趣知道。” “那我告诉你！”刘正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怒视着叶空：“这些钱可以买下一大片地，可以买上千辆豪华跑车……” “那又怎么样？”叶 笑，右手虚按了一下：“你先坐下，很多人在看你。 “叶先生！”刘正民看了看四周，怒气未消的坐了下来，严肃的说道：“既然你请我帮你，那么请你在做出任何决定之前最好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不错，钱是你地，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是你这样连个招呼都不打一下会打乱我的投资计划。” “这笔钱好像没有什么投资计划？”叶空皱了下眉，问道：“或者说你有什么打算？” “你不是说要给我发动机的资料？”刘正民被叶空磨得有些没了脾气，垂头丧气地说道：“所以最近除了成立那个软件公司，我一直在联系生产厂商。前天正好有个朋友说意大利有一家汽车厂的经营出了问题，打算出售发动机生产线。我找调查公司研究了一下，生产线地设备都比较新，如果接手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投产，所以打算买下来。” “需要多少钱？”叶空倒是对这个消息很意外，通常来说组建一条发动机生产线不仅需要巨额资金，还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费时费力，所以他才没有自己生产的打算。 “现在手里的钱差不多足够了。”刘正民愤愤不平的说道：“一共两条生产线捆绑销售，对方开的价格差不多能给我们留下两亿美金做流动资金，结果你一下子要拿出十亿港币，现在就算买下生产线也没有资金用来生产。” “那就算了吧。”叶空只是淡淡一笑，显然对此并不感到惋惜。 “阿空。”刘正民有些挫败的哀叹了一声，说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就这么算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们自己生产，会有多少利润？” “不知道。”叶空还是淡然的看着刘正民，没有任何表示。 “上帝……”刘正民对说服叶空彻底丧失了信心，无奈的说道：“算了，反正都是你的钱，你不想赚我也没办法。” “如果你想买的话……那就买好了。”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明天我会把发动机资料给你，你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可以用这笔钱做流动资金进行生产。” “什么意思？”刘正民被叶空的态度搞得有些糊涂，迷惑着问道：“你是说你手里还有其他的发动机资料？不要怪我没提醒你，那家意大利公司就是因为新发动机的设计有问题才导致的亏损，就算买下来生产线也没有产品……” “不会有问题的。”叶空点点头，肯定地说道：“你可以把那款发动机的专利也买下来，我会给你一款能够直接生产的发动机，而且保证性能超过目前世界上最好的量产机型。” “阿空……你不是在骗我吧？”刘正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叶空，艰难的说道：“我发誓，如果把你的脑袋拿出来拍卖，至少可以卖到一千亿美元……不，给多少钱我也不卖！你只要一年拿出一款新的发动机就可以。” “好了，现在问题解决了，还有什么事？”叶空只是微微一笑，对刘正民的话不置可否。 “还有就是软件公司。”刘正民似乎刚刚经历过大起大落，一边满是怨恨的白了叶空一眼，一边说道：“你只说让我组建公司，现在人都招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才能把产品拿出来？现在每天都要搭很多人工的。” “产品出了些小问题，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叶空皱了下眉，这几天一直在跟进金库的案子，还不知道司马玉那边的情况。 “我不管，总之你记得要尽快。”刘正民对叶空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显然已经有了免疫力，知道催也没用，因此语气上显然没报太大希望。 “过两天我给你消息。”叶空想了想，说道：“你现在尽快帮曾特首把事情搞定，同时帮我留意一下市场情况，查一下金库的案子发生之前有没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第二百八十二章 生命 “叶警官有什么事吗？”司马玉的语气有些冷淡，不过让进屋，给他倒了杯水。 “我来是想看看你的软件设计的怎么样了。”叶空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知道那个软件是你的心血，不过我希望你能够理解，这种能够自主进化的软件在没有确实可控手段之下绝对不能存在。” “为什么？”司马玉淡淡的说道：“怕计算机造反？” 空点头承认。 “真好笑。”司马玉轻笑了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又不是科幻小说。” 叶空皱了下眉，似乎陷入了沉思。司马玉只是默然的看着他，也不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闷下来。 “如果叶警官没有别的事，我还要工作。”终于司马玉首先打破了沉默。 叶空轻轻叹了口气，尽可能认真地看着她，沉声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个操作系统一旦被大面积应用，肯定会出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对不起，叶警官。”司马玉却根本不看叶空的眼睛，语气平淡的说道：“反正软件已经没有了，我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我们先做个实验好了。”叶空想了想，说道：“你带上软件跟我走。” “什么软件？”司马玉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不是已经被你销毁了吗？” “这件事非常重要。”叶空逼视着司马玉，严肃地说道：“如果你不肯听我的，将来一定会后悔。” “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司马玉咬着嘴唇憋了半天，终于哭出声来：“是你让我做的。我做出来了你又让我毁掉……” “我承认自己考虑欠周，不过希望你可以理智一些。”叶空也有些无奈，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个操作系统对司马玉这样一个略有些自闭地女人的重要性。 “不要……”司马玉越哭声音越大。一张接一张的抽着纸巾：“又不是你地心血！” “假如你有孩子，你希望他犯罪吗？”叶空也不急，等她哭了一阵，声音渐小的时候才温声问道。 “当然不想。”司马玉抬头白了叶空一眼，脸上滑过一抹殷红。 “这个操作系统就如同你的孩子，你希望将来有一天因为这个操作系统给人类带来灾难吗？”叶空显得十分耐心，司马玉是他从欧洲请来的，自然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出什么问题。 “我又不是故意的……”司马玉抽搭了两声，抹掉最后两滴眼泪，随即脸上一红。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 “带着软件，我带你去做一个试验。”叶空总算松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如果试验结果证明没有问题，我就不再干涉。” “说话算数？”司马玉仰起头看着叶空，一脸期盼的样子。不过很快又低下头，脸上的红晕却迅速蔓延到了颈部。 十分钟后，司马玉带着她的笔记本坐进叶空的汽车。两人直奔研究所。虽然现在研究所还没有正式竣工，但计算机网络却早已经铺设完成，正式投入了使用。在路上，叶空便打电话通知刘正民，让他联系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借口更新计算机系统，要求立刻备份所有数据。 不过备份数据不是几分钟就能搞定地事情，尤其是部分科研人员不在实验室，因此叶空和司马玉一直在机房等了三个多小时。同科研人员反复确定没有遗漏的数据之后，叶空立刻切断了实验室同外界的一切网络接口。随即同司马玉开始给试验室所有的计算机安装这种新型操作系统。 尽管实验室的服务器足够强悍，磁盘阵列也非常庞大，整个安装过程还是用了五个小时。等到一切搞定。已经夜里十二点多钟。叶空建议先休息，等睡醒之后再开始试验。但司马玉却无论如何也要立刻开始。看她抿着嘴唇地样子，显然已经对这个试验非常紧张。 “我们现在开始尝试攻击。”叶空静了静心，转过头看了旁边的司马玉一眼，微笑道：“攻击方式你可以随意选择，整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 “我知道。”司马玉之前还一脸忐忑，在终端前坐下之后却好像立刻换了个人，顿时精神了许多。 叶空见 已经开始操作，这才活动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敲打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马玉的脸色也越来越显得苍白，原本便有些严肃地表情逐渐多了一丝凝重。叶空倒显得很是轻松，虽然键盘的敲击声好像雨点一般密集的恐怖，脸上却一直带着淡淡的微笑，好像只是在玩一场游戏。 “为什么会这样？”两个人的攻击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司马玉终于放弃了努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屏幕。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操作系统在经过频繁的攻击之后，竟然学会了反击。不仅如此，在一个小时之前，操作系统更是开始了主动攻击，起初她还能凭借自己对操作系统的了解进行抵抗，但没过多久便被疯狂地攻击夺取了她这台终端的控制权。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将终端断开重做之后，刚刚接入网络，便直接被夺取了控制权，甚至连反应地机会都没有。 “现在明白了？”叶空在操作系统开始转守为攻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终端，坐在一旁悠闲地看着司马玉忙碌，此刻见她放弃了最后的努力，这才关掉了整个计算机网络的电源。 “为什么会这样……”司马玉好像没有听到叶空的话，呆呆的坐在那里喃喃自语：“难道我真的错了？” “知道进化论吗？”叶空忽然把声音放大了一些，说道：“任何一个物种都会尽最大可能让自己适应周围的环境，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证生存。” “可是……它只是一段程序。”司马玉转过身来，满是困惑的看着叶空：“难道说它也生命？” “你认为生命是什么？”叶空反问道。 “生命……活着的就是生命。”司马玉显然并不太理解叶空的意思。 “那么你知道最简单的生命是什么？”叶空接着问道。 司马玉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单细胞的藻类吧……好像病毒更简单一些？” “差不多。”叶空点点头，说道：“就用病毒来举例，一段非常简单的蛋白序列就足以被称为生命，为什么？因为它可以通过复制来繁衍，通过变异来适应环境。” 司马玉点点头，她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看向叶空的眼神依然有些茫然。 “事实上现在的一些计算机病毒已经具有了类似的特征。”叶空淡然一笑，说道：“如果这些计算机病毒可以主动变异的话。” “你是说我的操作系统已经具有了这种能力？”司马玉总算清醒了一些，仔细想想在遭到攻击之后操作系统确实产生了某种改变，不由得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个操作系统比病毒的等级还要高一些。”叶空微笑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接着说道：“虽然它暂时还不具备繁衍的能力，但网络却可以弥补这一点。” “为什么？”司马玉的眼睛亮了起来。 “团结。”叶空轻轻叹了口气，稍停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你想一下刚才为什么会被夺去控制权？” “攻击太疯狂了，开始还好一些，后来便跟不上……”司马玉想了想，忽然说道：“怎么可能？不过是一段程序，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智能？” “智能高倒也谈不上，只是为了生存罢了。”叶空淡淡地说道：“如果说每一台安装了这种操作系统的计算机相当于一个细胞，那么网络的连接下，整个计算机系统就相当于一个简单的细胞群。细胞会衰老、死亡，但计算机不会，因为有人的干预，所以从系统的角度来看这个整体是无法破坏的。” “所以会不断进化。”司马玉显然已经明白叶空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实验室的计算机只有二百多台，如果是整个互联网的，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无法确定。”叶空站起身，微笑着说道：“现在明白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孩子 验结束后叶空让人将包括服务器和磁盘阵列在内的整销毁，整个过程由刘正民亲自监督，虽然全部损失加起来不过一千多万，还是让他一阵肉疼。但叶空郑重其事的交待让他不敢起别的心思，还是老老实实的安排人开始干活。叶空则开车送司马玉回去，路上听司马玉说了一下这几天对操作系统的分析，也帮她出了几个主意。 根据司马玉的研究，整套操作系统其实绝大部分都是正常数据，只有最核心的不到十兆不知采取了什么加密方法，一直无法破译。叶空也不清楚他提供的语言会生成这样的数据，但他也懒得去研究，干脆建议司马玉采用汇编手工重做核心部分。这样即使无法同原来的操作系统相比，但至少架构不同，新操作系统的安全性不会下降太多。至于那套智能语言，叶空让司马玉尽快销毁，避免再出现类似问题。 这一次司马玉倒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刚才实验室那一幕确实把她吓坏了，才二百多台计算机的网络就能在十几个小时里进化到主动夺取控制权，万一放到互联网上，谁知道会进化成什么样。现在互联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旦有了自己的意识，搞不好整个世界会一下子回到原始时代。 这几天一直没有回过家，虽然跟符美仪通过几次电话，还是能够感觉到她越来越明显的幽怨。没想到正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便接到陈卓枫的电话，说有事找他，并给了他一个地址。陈卓枫说事情跟赵天源有关。叶空只好看了看自己家的大门，下楼去了。 ****** “我去过天哥家里，留了些钱……”陈卓枫依然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坐在叶空地车里，有些无聊的看着外面。 “如果有时间，你经常过去看看。”叶空淡淡的说道：“钱地事不用你操心。” 陈卓枫没有说话，他已经猜到自己帐号里多出来的一千万港币是叶空存进去的。 “对了，明天天哥葬礼是上午十点。”陈卓枫忽然转过头看了叶空一眼：“一起过去吗？” “明早从我家一起走吧。”叶空点点头，说道：“帮我通知一下菲菲。” 车里再次沉默下来，气氛更加沉闷。 “伟良……还会回来吗？”终于，陈卓枫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相对于赵天源遇害，或许陈伟良的事对他的影响要更严重一些，让他很是痛苦。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伙伴因公殉职。但更不愿意看到伙伴的背叛。虽然从这件事上来看，陈伟良的做法确实情有可原，但原则就是原则，因此让他无法接受。 “也许吧。”叶空没有正面回答，仿佛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站在伟良的角度。确实很难选择。” 陈卓枫没有出声，再次陷入沉默，只是心里依然十分难受。 “其实伟良会不会回来不在于我们。而在他自己。”叶空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他现在压力很大，如果不能很快做出决定，恐怕今后很难再用枪了。” 陈卓枫看了眼叶空，似乎不太明白他地意思，但没说什么，重新把视线转向车外。 “她回来了。”看到两辆轿车缓缓驶入前面的车库，陈卓枫总算拉回思绪，身体立刻挺的笔直，眼神中重新散发出光彩。 “我们进去。”叶空点点头。同陈卓枫下车向车库走去。 上次赵天源带陈卓枫来过这里之后，他就一直对那个叫阿丽的女人充满了好奇。在机场同叶空分手后，陈卓枫忽然想到这个女人是赵天源青梅绣马的女朋友。去看望他母亲地时候便顺口问了一下。没想到老太太一听到阿丽这个名字就破口大骂，反复念叨就是这个女人害死了儿子。陈卓枫觉得这里面可能有些事情。便联系调查科查一下阿丽的情况。 结果很令他吃惊，这个叫阿丽的女人没有结过婚，却有一个十岁大地男孩，看照片几乎跟赵天源一个样子。当时陈卓枫便认定这个阿丽的孩子是赵天源的私生子，于是便给叶空打了电话。他上次在这里没占到什么便宜，给叶空打电话一个是想让叶空见见赵天源的孩子，再一个也是担心这个叫阿丽 不给面子。 “是你？”开门的是那个香蕉仔，看见陈卓枫咧嘴笑了笑：“上次打得很爽，今天再跟你练练。” “不好意思，我找丽姐有事。”陈卓枫的语气有些沉重，让香蕉仔很快收起了笑容。 “我去喊一声，你们坐那边等一下。”香蕉仔看了眼叶空，没有感觉到敌意，摇摇头进了里面的一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跟在他身后从房间里出来，走到叶空和陈卓枫面前。 “陈警官是吧？请问找我有什么事？”阿丽打扮得很朴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给人一种很舒服地感觉。 “天哥……出事了。”陈卓枫说话的时候不觉迟疑了一下，低着头，声音不大。 “出什么事了？”阿丽先是楞了一下，随即脸色大变，略带着一丝颤音小声问道：“死了？” 空忽然开口道：“一个叫刘德亮的杀手。” “刘德亮？”阿丽猛地吸了口气，咬着牙重复了一遍。 “好像听说过。”香蕉仔看了眼叶空，沉声道：“是个大圈，只接大活。” “凶手已经死了。”叶空不等阿丽发问，淡淡地说道：“买家也死了。” “你干的？”阿丽强忍着做了两次深呼吸，转过头看着叶空。 叶空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毕竟他地身份也是警察。车库里的嘈杂的声音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这边，显然车库里的人都认识赵天源，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肃穆。 “找我什么事？”，阿丽很快便冷静了下来，开口问道。 “想看看天哥的孩子。”陈卓枫抬起头，低声道。 “对不起，这里没有赵天源的孩子。”阿丽脸色本就有些苍白，听到陈卓枫的话顿时变得更加难看：“如果没有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 “丽姐……”陈卓枫想要再劝一下，阿丽却转身便走，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你们走吧，丽姐心情不好。”香蕉仔抢上一步，拦住还想说话的陈卓枫：“等过几天你们再来。” “天源有仇家？”叶空一动不动，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是谁？” 香蕉仔抓了抓头，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阿丽，小声说道：“天哥性子好，好像没什么仇家。” “阿丽有仇家？”叶空想了想，接着问道。 “丽姐不太喜欢警察，平时很少出门，也没什么仇家。”香蕉仔又抓了抓头，迟疑了一下，说道：“最近就是阿铁的人来过两次，不过没占到什么便宜。” “阿铁是谁？”叶空皱了下眉，沉声问道。 “一个大圈仔，据说在那边犯了事才跑过来的，手底下有几十个人。”香蕉仔倒是老实，问什么答什么，不过说完还是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显然是赶二人走。 “听说你很能打？”叶空还是一动不动，眼睛好似很随意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拳台，淡淡的说道。 “什么意思？”香蕉仔顺着叶空的视线看了看，又看了看叶空，摇头道：“我不跟你打，你太弱。” 陈卓枫看了眼叶空，开口道：“你们打一场，你输了就带我们去看天哥的孩子。” “不打。”香蕉仔看看陈卓枫，又看看叶空，还是摇了摇头：“丽姐不高兴，你们还是过几天再来吧。” 叶空转过头看了眼陈卓枫，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对香蕉仔说道：“对不起，我今天一定要看到孩子。” “你再不走我可动手了。”香蕉仔终于有些耐不住性子，粗声道：“丽姐说不行就是不行。” 香蕉仔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加上他语气中的不满，原本散布在周围的人全都慢慢围了上来，一个个面带不善的看着叶空和陈卓枫。看样子只要香蕉仔一声令下，他们便会蜂拥而上。 第二百八十四章 打通关 库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但是在叶空和陈卓枫的到丝毫变化，好像对气氛的变化没有任何感觉。 “让他们进来。”看香蕉仔的样子似乎已经忍不住想要动手，忽然阿丽推开门出来喊了一声。 香蕉仔梗着脖子，强忍着让到了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瞪着叶空。 “这就是我儿子，你们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阿丽的语气很平淡，虽然没有将叶空和陈卓枫堵在门外，却也没有请他们坐下的意思。 房间里稍有些乱，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正在角落里温习功课，听见阿丽说话转过头看了叶空二人一眼，眼神有些淡漠。 “我希望可以给小天安排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叶空想了想，说道：“听说你最近有些麻烦，我不想小天被牵连。” “不行。”阿丽断然道：“孩子是我的，我不能让你把他带走。” “如果你有更好的安排，我可以不带孩子走。”叶空看了眼陈卓枫，示意他过去抱孩子。 陈卓枫心领神会，正要过去，却被阿丽挡住。 “怎么？警察也不讲道理吗？”阿丽的脸上看不出慌乱的样子，只是虽然挡着陈卓枫，眼睛却在看着叶空。 “我刚才说过，如果你可以给孩子更好的环境，我可以不带孩子走。”叶空低头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跟孩子在一起，我会帮你们安排。” “你以为你是谁？”阿丽轻蔑的哼了一声：“救世主吗？不要以为警察就什么都能管。” “动手。”叶空不想多说，给陈卓枫使了个眼色，自己却退到门口。 “想动我儿子。没那么容易。”阿丽见陈卓枫突然向前逼过来，毫不犹豫地抬腿便是一脚。 陈卓枫跟着叶空学了不少，在格斗能力上近来除了叶空便再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虽然赵天源曾经说过阿丽的身手不错，却没放在心上，不免有些轻敌。眼见阿丽一脚当胸踢来，便只是双臂在胸前交叉，打算先挡住这一记，然后便可以锁住阿丽脚踝，将她控制住。却不料阿丽地力气竟然远超过他的预期，虽然勉强挡了下来，却接连后退了三步，直到撞在墙上才抵消了这股力道。 轻轻揉了揉双臂。陈卓枫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上次来地时候跟那个香蕉仔打过一次，不过因为是在拳台上，身高体壮的香蕉仔自然占了不少便宜，再加上双方都带着拳套，陈卓枫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再加上当时陈卓枫主要是想发泄一下。没有发挥自己长处，而是跟对方进攻，所以从心底里并没有把香蕉仔当成真正的对手。 “怪不得敢来我这里找麻烦。倒是有点门道。”方才那一腿显然阿丽也没有尽全力，见陈卓枫很随意的便挡了下来，也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收起了轻视的神色。 “丽姐？”门外忽然传来香蕉仔稍有些懒散的喊声：“要不要帮忙？” “滚你的蛋。”阿丽高声骂了一嗓子：“老娘还用得着你帮忙？” “嘿嘿……肯定是丽姐在收拾那两个家伙……”门外传来一阵哄笑，有人怪声怪气的说道：“希望丽姐这次下手轻一点，不然一会儿还得抬人，实在麻烦……” “都***闭嘴。”外面又传来香蕉仔地一声大吼，嘈杂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听声音门外的人都散了开，各干各的去了。 “不要下重手。”叶空见外面的人没有冲进来地意思。转过头对陈卓枫说道：“小心点孩子。” 陈卓枫默默地点点头，向旁边走了两步，让自己的进攻轴线离孩子远一些。说也奇怪。除了刚才孩子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便再也没见他关心过这边的事情。一直在那里闷着头温习功课。叶空看在眼里，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小天，钻桌子底下去。”阿丽看着陈卓枫，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 孩子有些无奈的把笔扔到桌子上，抓起本书，一猫腰钻到了桌子底下，缩在角落里把书翻开，默默地看了起来。陈卓枫转过头看了眼叶空，显然他对孩子的表现有些震惊，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什么看？要打就打，不想打就给老娘滚出去。”阿枫多少也有些忌惮，虽然声色俱厉，却并没有主动发起攻击。 陈卓枫定了定神，不觉有些犹豫，刚才一个是低估了阿丽，再一个刚才孩子背对着这边，因此没想那么多。可是现在看到小天的样子，陈卓枫忽然觉得就在孩子面前动手有些不妥。 “算了。”叶空也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出去吧，不要吓到孩子。” 陈卓枫没有出声，稍犹豫了一下，跟在叶空身后出了房门。 “丽姐？”香蕉仔一直守在门外，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响动，忽然见叶空两人若无其事的出来，急忙迎上来拦住，对着房间大喊了一声。 “让他们走。” 香蕉仔这才横着眼睛让开路，只是看他脸上的表情，显然有些不甘心。 “你一个人能不能打通关？”叶空忽然转过头问陈卓枫。 陈卓枫依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要下重手。”叶空淡淡一笑，退后两步，将陈卓枫让了出来。 叶空二人从房间里一出来就吸引了周围这些人的注意力，听到叶空的话，顿时一片哗然，有几个脾气不好的，若不是被旁边人拉着，恐怕早已经冲上来准备教训一下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家伙。 “打通关？”香蕉仔忍不住笑了，看了看周围的人，扭了扭脖子，走到陈卓枫面前，几乎贴着他的身子俯视着：“我知道你很能打，你想打通关？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几个？” 陈卓枫也不说话，两只手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转过头看着旁边地叶空。 叶空知道他的意思，抬起手看着手表，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开始。” 叶空话音未落，陈卓枫双手便猛地插在香蕉仔的腰眼上，显然是知道这个家伙身体结实，用的力气不小。香蕉仔没想到对方突然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想要后退，却已经晚了。叶空教给陈卓枫的格斗技巧中大部分都是如何令对方失去战斗力的小巧功夫，一个是因为陈卓枫本身便不是力量型的，再一个也是考虑到身为警察，很多时候需要捉活的。 上次来陈卓枫跟香蕉仔硬碰硬的拼了一场，在力气上没有占到便宜，香蕉仔不免有些轻视，虽然吃了点亏，但总觉得这个警察最多是灵活一些，真打起来不见得比自己强多少。没想到腰眼上被对方这么一戳，顿时一口气上不来，不要说挥拳头，连腰都直不起来，直接丧失了战斗力。想要骂对方卑鄙，偷袭，可是连气都出不来，怎么可能说得出话来。 陈卓枫却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趁着香蕉仔弯腰低头的机会，左膝一提，正击中他的下颌。下颌底因为没有肌肉覆盖，无法有效缓冲，再加上骨骼对震荡的直接传导，受到重击很容易令人因为大脑震荡而昏迷，因此拳击台上即便再强壮的拳手也受不了对方一记准确的下钩拳。带着厚厚的拳击手套都受不了，被膝盖顶上自然更挺不住，香蕉仔甚至连声都没出便轰然倒地，直接昏了过去。 原本周围的这些人里面香蕉仔算得上是最厉害的，倘若陈卓枫硬碰硬的把他击倒，肯定会震慑住他们。但现在陈卓枫采取的几乎等于是偷袭的办法，这些人自然不肯干休，顿时一阵怒吼，四五个性子急得已经冲了上来。或许是平时经常一齐动手，配合的倒也默契，上中下三路一个没有落下。 陈卓枫脸上一片平静，随手抓住一只刚刚踢到面前的脚踝，身子向后急退。这样一来不但让攻击全部落空，还将被他抓住脚踝这人给拖倒身前。那人本就被拉成了一字码，用不上力气，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陈卓枫一脚踢在会阴，惨叫一声，捂着档部在地上翻滚起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葬礼 空站在一旁不动生色的看着，偶尔放倒一两个想要捡伙。让陈卓枫动手一个是想看看他近来的状态，再一个也有让他发泄一下的想法。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希望能打消那个阿丽的顾虑，放心将孩子交给自己。 叶空没有什么教育孩子的经验，不过至少可以看出这里绝不是适合孩子成长的环境。阿丽的表现有些奇怪，对警察似乎有着某种抗拒心理，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但叶空并没有兴趣。记得他去美国之前赵天源曾经有段时间情绪比较低沉，虽然他自己说是因为母亲生病，但如果结合阿丽和他母亲的表现来看，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住手。”身后一声门响，阿丽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愤怒的意思。 只是场面有些混乱，阿丽的声音不大，竟无人停手。或许是觉得有些没面子，阿丽好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人群中，三拳两脚放倒了几个，这才将双方完全分开。不过这个时候三十多人只有十几个站着，其余的都躺在地上，要么痛苦的呻吟，要么干脆昏迷不醒。 “你们到底想要怎样？”阿丽转过身，脸上满是怒气：“孩子是我的，就算把我们全抓走，也别想把我的孩子带走。” 陈卓枫轻轻揉了揉左臂，刚才被人踢了一脚，还有些隐隐作痛，开口道：“丽姐，我们是天哥的朋友，只是想帮他照顾孩子，你这里的环境对孩子不好。” “不好？”阿丽哼了一声：“阿天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哪里不好？” “走吧。”叶空伸手拦住陈卓枫，淡淡的说道：“不用说了。” 陈卓枫似乎还想说什么。见叶空已经向大门走去，只好无奈地摇摇头，跟了上去。 “跟调查科的兄弟们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看着点这里。”回到车里，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最好能调查一下那个叫阿铁的大圈。” “要不要我也跟着？”陈卓枫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低声道：“我担心孩子。” “也好。”叶空拍了拍陈卓枫地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了，有情况给我电话。” ****** 连续几天没有睡觉，叶空也感觉十分疲惫，回到家简单洗了个澡，饭也没吃便上床睡了。符美仪见他累成这样，虽然心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关好门出去采购，准备等叶空醒了给他多做两个菜。 符美仪刚走不久，司马玉便过来按门铃，又将叶空吵醒。她睡了一个下午，刚刚起床。知道叶空在家，便打算过来蹭顿饭，顺便再找他探讨几个关于操作系统的问题。叶空自是不能再睡。只好打起精神，将司马玉让进来，坐下来陪她聊天。 符美仪回来看见司马玉稍有些惊讶，不过随即笑眯眯的进了厨房。自从上次叶空毁掉她的计算机，司马玉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家里，符美仪去过两次，感觉有些冷淡，今天既然过来吃饭，显然矛盾已经解决。 “这两天怎么没见菲菲？”吃饭的时候符美仪忽然想起菲菲，顺口问了一声。 “我来之前给她打过电话。她说晚上有事，不过来了。”司马玉说道：“不过电话里听起来她好像有些不开心，问她也不说。” “天源死了。”叶空忽然说了一句。 符美仪和司马玉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都放下了碗筷。 “怎么回事？”符美仪看着叶空。有些不敢相信。 “殉职。”叶空长出一口气，好像每次说出这件事都要用很大的努力。 “凶手抓到没有？”符美仪毕竟曾经做过警察，摇了摇嘴唇，低声问道。 “死了。”叶空点点头：“葬礼是明天，一会儿你给菲菲打个电话。” “好……”符美仪答应了一声，默默地低头吃饭。 或许气氛过于沉闷，三个人的胃口都不好，吃过饭司马玉也没有心情说话，回家去了。 “阿天出事的时候你不在场？”躺在床上，符美仪用冰凉的手指在叶空胸口画着圈，低声问道。 “不在。”叶空闭者眼睛，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伟良和阿枫呢？”符美仪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叶空。 “ 事。”叶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翻过身，搂住地身子向上提了提，说道：“睡吧。” 符美仪也沉默下来，接着微弱的星光看着叶空，直到他入睡。 ****** 葬礼简单，肃穆。赵天源的警衔不低，又是因公殉职，陈友邦自然要来主持葬礼。不过没有看到陈伟良，叶空想他可能还在自责。直到将土盖上棺椁的时候，陈卓枫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符美仪和司马玉也都哭出声来。菲菲是自己来的，也不跟叶空说话，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眼睛通红，显然刚刚哭过。 这是叶空参加地第三个葬礼，第一次是小七的，没有这么多人。小七从警校毕业就去卧底，为了安全，他的档案在警队没有编制，所以没有国旗，也没有高级警务人员出席。第二次是老叶地，人来了很多，也很隆重，只是气氛没有这一次肃穆。 说起来赵天源平时给人的印象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很平淡的一个人。平和，脸上总带着笑容，非常容易接近。做事的时候也很稳重，不张扬，从来没有过什么怨言。甚至在他死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如果说他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那就是朋友很多，好像每个人都是他的朋友。 偏偏这样的一个到处都是朋友的人，最终却只是因为自己让他打了个电话被害，这让叶空忍不住有种负罪感。陈友邦在这件事上有责任，却也怨不得他，赵天源地死跟陈伟良也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大。说到底赵天源其实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一个阴谋地牺牲品，或者说只是被连累了。 但叶空还是无法摆脱自己的负罪感，哪怕已经将动手地刘德亮和买凶的苏立山杀掉，依然无法摆脱。 “阿空。”身后忽然传来陈友邦的声音，刻意压抑着，有些迟疑。 叶空转过身，陈友邦站在不远处，神色显得有些悲怆。 “我们去那边走走。”陈友邦将目光移开，看向旁边的墓地。 叶空没有说话，迈步向那边走去，陈友邦也跟了上去。 “阿空，特首已经找我谈过。”陈友邦跟在叶空后面半步，低声说道：“我打算明天辞职。” 叶空点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陈友邦找自己绝不是为了谈这些。 “这件事我对不起赵警官……”陈友邦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伟良这两天一直很痛苦，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如果你有空，能不能去看看他……” “我能理解他。”叶空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陈友邦，淡淡的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陈友邦神色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等叶空做决定。 “先让他冷静一下，过几天我会去找他。”叶空叹了口气，说道：“小组现在就剩下三个人，有些不够。” “我知道，这件事特首已经跟我提过，等下任处长就职，会继续你们小组。”陈友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道：“金库的案子我已经安排结案，不过我也不知道苏立山把黄金藏到哪里，所以恐怕在这件事上帮不上你。” 叶空点点头，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虽然用心查不见得找不到，还是比较浪费时间。 “还有件事，有必要让你知道。”陈友邦想了想，接着说道：“之前我曾经听苏立山说过要对付你。” “我知道。”叶空点头道。 “不过他也说过，就算他动不了你，还有别人会对你下手。”陈友邦觉得叶空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便稍稍加重了一些语气：“具体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不过听苏立山的语气，应该是跟你有愁。” “想对付我，那就让他来吧。”叶空淡淡一笑：“免得太无聊。”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无言 礼过后陈卓枫跟菲菲谈了一次，她的情绪才好了一些练也重新开始，只是话变得很少。叶空倒是很满意她现在的状态，训练很刻苦，也不再纠缠自己。倒是符美仪变得有些黏人，尤其是跟叶空两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挂在他的身上。 叶空很清楚都是因为郑小春的缘故，当初没有反对她跟来本就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归根结底还是他以前的观念作樂。十多年的习惯确实很难一下子改过来，尽管早已经预料到会导致现在的状况，可潜意识里还是没有将女人真正放在心上。后悔没有用，不如想办法将事情解决掉。 说起来也有快一个星期没有见过郑小春，叶空打算抽时间过去看看，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既然放下一切跟自己跑来香港，总不能就这样置之不理。 司马玉这两天害羞的毛病好了很多，过来找叶空研究问题的时间也长了许多。或许她的心思确实全放在了操作系统上，两天下来进展很大，需要修改的部分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而且很多关键的地方也从叶空这里得到了不少灵感，不出意外最多一周就能全部完成。 ****** “这么说软件很快就做好了？”刘正民很是兴奋，如果叶空没有骗他，可以预见这家新成立的软件公司才是真正下金蛋的母鸡。 “不出意外，应该会很快。”叶空点点头，没有理会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找我有什么事？” “哦，这两天我一直在盯着期货市场。确实有些异常情况。”刘正民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不太稳重，咳嗽了两声，正色道：“进场的资金很散。时间分布也没有规律，不过根据我得到地内部资料，这些资金应该都是从十个帐户出来的，在案子发生之前大约囤积了超过二百吨黄金。” “二百吨……”叶空对金融并不是太了解，沉吟了一下：“差不多二百亿港币……应该不算很多吧？” “跟少数的几个大户比起来确实不算多。”刘正民点点头，说道：“不过这些黄金期货地交割日都是近期的，时间集中在下个月，差不多三十天左右。” “说明什么？”叶空皱了下眉。 “这批黄金的交割地大部分在伦敦，其中一部分在香港。”说到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刘正民显然找回了一些自信：“如果说金库的案子被媒体闹大。考虑到交割时金库无法交货，价格会有所上涨。不过这个幅度应该不会太大，毕竟十吨黄金在整个市场所占的比例很小，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 “也就是说这样做赚不到多少钱？”叶空有些不解。 “也不能这么说。”刘正民摇摇头，说道：“期货交易投入的资金同货物相比不算很多。就算价格浮动不是很大，获利也不不会少，运气好差不多能有几十亿的样子。” “只有这么少？”叶空觉得里面有问题。一个准备三年多的计划只为了几十亿港币，好像少了一些。 “拜托，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有钱？”刘正民对叶空地语气表现出强烈的不慢：“再说期货市场通常会相互影响，黄金价格上扬很有可能还会带动其他期货品种，如果对方真的资金量充足，又事先有所准备，赚个几百亿也很正常。” “能不能接着追查这些帐户？”叶空看了一眼刘正民。 “恐怕不可能了。”刘正民两手一摊：“本来这些都是严格保密的，我用了很大代价才买到的，万一被查到，麻烦就大了。偶尔做一次通常不会出事。一直追查地话风险太大，没有人肯冒这么大的险。” “你认为对方的目地是什么？”叶空想了想，忽然问道。 “不好说。”刘正民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说是为了钱倒也说得通。不过期货市场上的金融大鳄太多，一旦被这些家伙发现。蜂拥而上的话，搞不好也会很危险。” “什么意思？”叶空有些不解。 “比方说有人察觉到这件事，赶在价格大幅上扬之前大笔做多，恐怕会形成很大的压力。若是再进一步吸引了散户加入，甚至有可能会导致金价的下挫。”刘正 这里，摇了摇头：“这样一来大家一起倒霉，应该不做。” “这么说只要有大笔资金就能控制市场价格？”叶空感觉事情似乎有了点眉目。 “也不能这么说，再大的鳄鱼也不可能一口吃掉整只的水牛，整个市场最庞大的资金还是来自散户，没有消息面的配合，单凭资金需要的成本太高，而且风险极大，就算是几只大鳄联合起来恐怕也不敢这么做。”刘正民倒是没有笑话叶空，解释道：“其实我觉得金库地案子虽然会给市场造成一些影响，但应该不会很大，如果仅凭这个消息恐怕很难造成什么大的波动，最多对香港市场造成一些影响，恐怕不会对整个期货市场造成冲击。” “明白了，你继续关注这件事，不要告诉别人。”叶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话再跟我联系。” “没问题。”刘正民点头答应，却没有告辞地意思，眼睛盯着叶空，显然还在等他的下文。 叶空笑了笑，取出一张光盘递给他，说道：“这是一款发动机地设计图纸和相关工艺，特点是节油性能好，应该适合日本这样的国家。” “你总算肯拿出来了。”刘正民长出口气，笑着接过光盘，小心的收好，起身说道：“不打搅你了，我还要赶着去赚钱。” “去吧。”叶空挥挥手，忍不住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刘正民为什么会对赚钱这么热衷。 ****** 从咖啡厅出来，叶空没有回家，开着车在街上转了两圈，没有发现有人盯梢，这才直奔郑小春的住处。既然陈友邦也说有人想要对付自己，行事自然要小心一些。 郑小春见到叶空自然是兴高采烈，眼神中的欲火几乎能将人整个溶化。叶空也没有什么事，便先安抚了她一下，这才问起她同符美仪之间的情况。 “我没想过要跟她争什么……”郑小春觉得很委屈，蜷在叶空的怀里，一动不动：“是她容不得我。” “你回美国去吧。”叶空也不看她，抚着她的背，淡淡的说道：“这里不适合你。” 小春咬了咬嘴唇：“我要在你身边。” “你看着办吧。”叶空忽然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似乎近来性子变软了，若是换成以前，哪里会跟女人商量。 “要不我去跟她好好谈谈。”郑小春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只是声音有些小：“反正我是跟定你了，最多她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也好。”叶空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这件事必须解决，拍了拍她的背，翻身坐起：“现在就走。” 郑小春自己有车，不过为了多同叶空在一起，没有开车。回到家，符美仪正准备晚饭，见到郑小春，却也没有表现的很不高兴，却也不像见到菲菲或者司马玉时那样热情。三个人一起吃过晚饭，叶空一个人坐在客厅听cd， 叶空自己也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想想在美国的时候如果不去撩拨郑小春，她也不会跟着回来香港，追根究底应该都是酒店的那次做的有些过火。不过这件事也说不清是谁的责任，叶空心里倒也没有愧疚的感觉，只是觉得比较烦。 但是从符美仪的角度来看，叶空觉得自己还是伤了她的心，想想她为了自己放弃了一切，现在忽然多出来一个女人，也不怪她不高兴。更何况女人本就是感性的动物，很多时候没有道理可讲，就算嘴上说着不介意，心里面却一定不会甘心。 叶空坐在沙发上胡思乱想，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明知道不能招惹女人，却还是搞得一团糟，不免有些怀念起从前的日子。 忽然卧室的门被人拉开，符美仪满脸泪水的出现在门口，望着他一言不发。 第二百八十七章 烂泥强 空阴沉着脸，站起身走到符美仪身边，想要说话，却什么才好，最终只是伸出手帮她擦了擦眼泪。符美仪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搂着叶空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卧室的门里，郑小春安静的站着，脸上满是无奈，也是一言不发。 “不要哭了。”叶空拍了拍符美仪，柔声道：“是我不对……” 或许这是叶空记忆中第一次向人认错，虽然有些艰难。符美仪却哭得更加厉害，叶空只好将她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 “我……”郑小春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干涩：“我先走了。” 叶空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安慰着符美仪，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郑小春咬着嘴唇又站了一会儿，终于转身走出卧室，顺手关上了房门。或许是过于疲惫，符美仪被叶空抱在怀里没有多久便哭声渐止，睡了过去。 房间里再次归于平静，叶空默默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空，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来到这个时代之前，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甚至可以说他的感情世界在此之前都是一片空白。但自从在医院里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起，各种各样的情感便纷至沓来，不断影响着他的心绪。 亲人、朋友、妻子、情人、搭档……一次次的悲欢离合似乎早已经击碎了包围他心脏的那层坚冰。他一直在迫使自己忘记这些感受，迫使自己保持一颗冰冷的心，只是不想改变，或者说是害怕改变。但仔细想想。恐怕他的心早就已经在变，只是这种变化很细微，并没有被意识到。 床上的符美仪轻轻翻了个身。脸上泪痕依旧，不知道在她地睡梦中会不会感到幸福。 叶空忽然露出一丝微笑，走到符美仪的身旁蹲了下来，轻轻的在她脸颊印上一个吻。 ****** 第二天一早，叶空刚刚弄好早点，便接到陈卓枫地电话。看看符美仪还没有睡醒，便留了个字条，轻手轻脚的离开家，驱车同陈卓枫回合。 “调查科的兄弟说昨天晚上阿铁的人买了一批枪，杀了四个人。”陈卓枫三两口把汉堡塞进嘴里。钻进汽车。 “死的都是什么人？”叶空皱了下眉。 “应该是黑吃黑，据说是一个叫烂泥强的货，有人散消息说他出一百万买阿铁的命。”陈卓枫答得很快：“消息还没确定，不过据调查科的兄弟说不像假消息，阿铁这伙人最近确实在四处联系买枪。” “烂泥强是哪里的？”叶空想了想。问道。 “是洪兴的一个头目，经常在沙田出没。”陈卓枫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本子来，翻了翻。说道：“烂泥强在洪兴里混得不太好，不过手里有路子能搞到枪，没人愿意碰他。手底下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小弟，喜欢赌马。” “就这些？”叶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陈卓枫。 “就这些。”陈卓枫点点头：“现在掌握的资料就这么多，这家伙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不好查。” “有没有查到阿铁的住址？”叶空皱了下眉。 “没有。”陈卓枫摇摇头：“这伙大圈平时都分散住，有事才聚在一起。” “先去马场看看。”叶空想了想，发动汽车直奔沙田。 ****** 今天不是赛马日，路上的车不多，叶空转了两圈。没有什么发现，把车停到一条偏僻的小街，让陈卓枫下去四处打听。 这样打听自然不可能找到人。不要说那些商家住户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说。不过这个烂泥强既然经常在这一带出没。自然会对自己地盘上地风吹草动很敏感，用不了多久自然会派人来查看。 果不其然，陈卓枫在外面转了十多分钟，就有两个年轻人从旁边拐出来，拦住了他。 “小子，听说你在到处找强哥？”说话的家伙染着黄头发，歪头晃脑的样子，痞气十足。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陈卓枫座自然不会把两个马仔放在眼里，淡淡地问道。 “找强哥什么事？”黄头发斜楞着眼睛，嚣张的说道：“跟我说就行，这里我做主。” “关于昨天晚上的. 方。” “靠！”黄头发一脸不屑的样子：“你***当我白痴啊？警官！” 陈卓枫倒是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对方猜到了身份，见套不出话来，干脆一脚踹在黄头发的小腹，将他放倒在地。另一个马仔反应极快，不等陈卓枫对他下手，掉头就跑。陈卓枫稍犹豫了一下，紧跟着追了上去。叶空却不慌不忙地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黄头发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他拐进旁边的一座公寓楼。 黄头发被陈卓枫这一脚踹的五脏几乎挪了位，一路上弯着腰，没心思注意是不是被人跟踪，一直到电梯才想起回头看了一眼。叶空自是不会不被他发现，看着电梯停在十三层，给陈卓枫打了个电话。 随着一声悦耳的叮当声，电梯停了下来，铁门向两边滑开，两个年轻人猛地从电梯两旁产出身来，把手中的枪对准了电梯。 “我在这里。”两个人正看着空荡荡地电梯发呆，猛地身后伸出两只手，掐住两个人的脖子，向中间一并。 两个脑袋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两个人连声都没出便躺在了地上。叶空嘴角弯了弯，从地上把枪捡起来，向两边看了看。走廊不长，差不多一共有七八个房门，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响。 “怎么样？”过了一会儿，陈卓枫从电梯里出来，从叶空手里接过一支枪。 “你在这里守着，我查一下。”叶空吩咐一声，猛地一脚踹开旁边一扇房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满是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过，叶空只是简单扫了两眼，便退回走廊，向下一扇门走去。整条走廊地房间很快便被叶空查了一遍，都是很久没有人住的空房，显然那个黄头发在这一层离开电梯之后从楼梯去了其它楼层。 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刚才自己跟在黄头发地后面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却有人埋伏在电梯外等着自己，难道这个烂泥强平时便这样小心？ 忽然楼梯间里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叶空看了眼陈卓枫，两个人立刻在门的两侧躲了起来。功夫不大，楼梯间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人从里面冲了出来。 陈伟良站在门的左边，身子一矮，猛然一脚扫了出去，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扫倒在地。叶空则干脆将弹开的房门撞了回去，将跟在后面的两个撞翻在地。眨眼的功夫，四个人已经躺在地上被叶空和陈卓枫用枪指住。 “烂泥强在哪里？”叶空一边问，一边看了看上面的楼梯，从声音判断这四个人应该是从上面下来的。 “去……”四个人里面有个黑瘦的家伙一脸的不服，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陈卓枫一枪把打在嘴上，剩下的话只好带着血吞了下去。 “烂泥强在几楼？”叶空忽然笑了笑，随手拎起其中一个，把枪顶在他的头上。 “……”这个马仔显然非常害怕，吓得浑身发抖，却一言不发，只是惊恐的看着叶空。 “不想说？”叶空想了想，干脆收起枪，拖着他来到走廊尽头，推开窗，将他拎到窗台上：“这里是十三楼，从这里掉下去差不多需要三秒钟，可惜这三秒钟里不够你后悔的。” “不要！”等到大半个身子都被推出了窗外，那人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恐惧，拼命的喊了起来：“我说，快拉我回去！” “最后一次机会。”叶空将他拉回来，拍了拍他的脸，微笑着问道：“烂泥强在几楼？” “顶楼。”那人显然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叶空刚刚松手便滑落在地。 “带我们上去。”叶空用脚踢了他一下。 “靠！你个王八蛋敢出卖强哥！”地上一名马仔忽然大吼一声，猛地向陈卓枫扑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告诉你一个新规矩 声有些震耳，扑向陈卓枫的马仔好像被绳子拉了一下一顿，摔倒在地。子弹从他左肩射入，打断了锁骨，同时将下面的动脉扯了个粉碎。鲜血四处喷溅，很快在地上汇成一条小溪。 陈卓枫面无表情的走到还在抽搐得马仔身边，在他头上连开三枪，转过身看着剩下的三个马仔。 三个人显然被陈卓枫的冷酷无情吓破了胆子，一个个面如土色，瑟瑟发抖。这些道上混的虽然也有不少亡命之徒，真杀过人的却没有多少，这样的场面自然给他们极大的震撼。 “起来，前面带路。”叶空将再次摊倒的马仔拎起来，向楼梯间一推。 陈卓枫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个马仔，也不管他们，同叶空跟了上去。 ****** 烂泥强今年三十四岁，在道上混差不多已经快二十年，胆子却是越来越小。年轻的时候，仗着一股血气，每次打打杀杀都冲在前面，可惜一直都没有混出名堂来。直到后来进了洪兴，才慢慢熬出头，上了位。上位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敢打敢杀，而是他找到一条走私枪支的路子。 香港的枪械管理比较严格，道上混的搞枪不太容易，就算洪兴这样大的社团也是一样。不管是寻仇还是火并，手里的枪自然越多越好，因此烂泥强自然受到洪兴的关照。或者是血性在年轻的时候已经耗尽，或者是做老大的时间长了，烂泥强反而越来越怕死，倒是他手下的马仔因为枪多。在沙田这一片十分猖狂。 烂泥强也知道自己手下近来得罪了不少人，因此做事也越来越小心谨慎，平时出门身边总要带着七八个人。住地地方自然更是防护严密。这栋楼的电梯最多只能到十三层，再向上两层的电梯门都已经封死。电梯里地监视器有专人监视，因此叶空刚刚进入电梯便被发现，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将监视器破坏掉，那两个拿枪的马仔也不会守在电梯门口。 狡兔尚有三窟，烂泥强也有退路，六个马仔都是下去就没有了声息已经让他警觉，等到枪声传来，更是让他大惊失色。昨天晚上派去跟阿铁交易的四个手下全都送了命，今天就有人杀上门。再蠢也知道事情不妙。几乎想都没想，烂泥强立即让两个心腹手下带两个人守住楼梯，他带着剩下的三个人急忙上了天台。 在楼的另一面有一条放火铁梯，顺着铁梯可以下到地面，再从两楼之间的空隙跑出去。穿过一家便利店便是热闹的大街，只要混进人群，就不用担心被人追杀。想到有自己的心腹守着楼梯。时间应该还算充裕，烂泥强尽管慌张，还是尽量装出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想在自己的马仔面前丢了面子。 头顶又传来几声枪响，不过很快再次变得无声无息。远处已经传来警车地声音，应该是有人听到枪声后报了警。烂泥强不免有些着急，下楼梯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再考虑什么面子问题。 忽然一道黑影从他面前闪过，下面随即传来一声闷响，烂泥强探头看了一眼。是自己的一个心腹被人从楼顶扔了下去。烂泥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他怎么也没想到四个人四支枪竟然这么一会儿都拖延不了，自己刚刚下到一半便被人追了上来。不由得急出一身冷汗。到了这个时候，跟着他的三个马仔也已经看出来情况不妙。再也顾不得自己老大，开始拼了命的向下跑。烂泥强喊了两声见没有人听，也只好拼命跑了起来。 “站住。”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冰冷地声音，烂泥强身子一僵，只好停下了脚步。 “告诉我怎么联系阿铁？”硬邦邦的枪口顶在烂泥强的后脑，叶空不慌不忙地走到他地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这位兄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烂泥强一脸的委屈：“我***还找呢。”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叶空摇了摇手指，背着手，紧盯着烂泥强的眼睛：“现在告诉我怎么联系阿铁？” “兄弟，你混哪里的，有话好说……”烂泥强话未说完，被叶空一拳打断，蜷着身子栽倒在地。 “最后一次机会。”叶空蹲下来，把手里 在烂泥强的太阳穴上。 “我说！”烂泥强顿时大声嚎叫起来：“我有他电话。” 空把枪口挪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烂泥强急忙说了一个号码，然后哆嗦着补充道：“这是上次交易的时候联系用的，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上。” 叶空想了想，在烂泥强身上摸了摸，找出他地手机，塞到他的手里：“跟阿铁联系。” “好……”烂泥强哆哆嗦嗦的拨通电话，听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打不通。” “说说昨天地交易。”叶空似乎相信他，随手将电话扔到一边，微笑着问道。 “前几天有人介绍买枪，说好昨天晚上交易。”烂泥强看不出来一点老大的样子，躺在地上，一脸地惊恐：“我派了四个人去，结果一个都没回来。” “多少枪？”叶空接着问道。 “四支手枪，五百发子弹。”烂泥强一边说，一边看了眼站在一旁的陈卓枫：“两位兄弟，你们要找阿铁可以去问四叔，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谁是四叔？”叶空用枪拍了拍他的脸，让烂泥强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接着问道。 “是……中间人，就是他给我介绍的阿铁。”烂泥强的神色显得有些犹豫。 “带我去找他。”叶空站起身，踢了他一脚。 烂泥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能刚才叶空那一拳造成的痛苦还没有过去，弯着腰，一脸痛苦的样子。叶空跟陈卓枫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个人架起烂泥强，向前走去。 ****** “找谁？”对讲门铃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我，阿强。”烂泥强看了看身边的叶空，急忙把头转了回去。 “进来吧。”随着一声轻响，大门裂开一条缝隙。 叶空推着烂泥强走进大门，陈卓枫站在门口四下看了看，这才跟了进去。 “他们两个是谁？”房间很大，看样子只是普通的民居，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头坐在对面的轮椅上，手里拿着一个黑黝黝的烟斗。 “我的手下。”烂泥强勉强笑了笑，说道：“有事想跟四叔打听一下。” “什么事？”四叔显得有些不高兴：“你知道我不见外人的。” “怎么联系阿铁？”叶空伸手将烂泥强拨到一边，走到四叔面前，伸手从他手里把烟斗拿了过来。 “你是什么人？”四叔倒是一脸平静的看了看叶空，不慌不忙地问道。 “警察。”叶空检查了一下烟斗，随手扔到一边。 “阿强？”四叔转过头看了眼烂泥强，眯了眯眼睛，将烂泥强吓得打了个哆嗦。 “不怪我啊，四叔。”烂泥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阿铁杀了我的人，这两个警察一定要找他，我也是没办法啊……” “这是规矩。”四叔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烂泥强：“我也帮不了你。” “不要啊……四叔！”烂泥强忽然哭了起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四叔！” 叶空觉得有些不耐烦，给陈卓枫打了个手势。陈卓枫毫不犹豫地用枪把在烂泥强的后脑上敲了一下，将他敲晕过去。 “怎么联系阿铁？”叶空拉过张椅子，在四叔面前坐了下来，神色淡然。 “警官，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我一个糟老头子也帮不上你们。”四叔将身子向后靠了靠，闭上眼睛，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空皱了皱眉，沉声说道：“我只想找阿铁，其他的我不会管。如果你不肯说，我会找洪兴的麻烦。” “规矩就是用来遵守的，不然还定什么规矩？”四叔的声音很平淡，不紧不慢。 叶空冷笑一声：“你喜欢规矩，我就告诉你一个新规矩。” 第二百八十九章 站直了，你就很酷 好吧，我帮你联系阿铁。”四叔盯着叶空看了许久，气：“既然大家都不守规矩，坏一次规矩也是没有办法。” 叶空微微一笑，收起枪，从桌上拿过电话，塞到四叔的手里：“时间定在今天晚上。” 四叔拨了一个号码，等了一会儿，听到接通的声音，抬起头盯着叶空，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是四叔，有人卖货。” “谁啊？”话筒里的声音很微弱，听起来显得有气无力：“什么货？” “三支曲尺，两支喷子，价格提两成。”四叔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缓慢却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嘿嘿……”电话里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老家伙，什么人让你下套啊？” “不要？那就算了。”四叔的语气中听不出一丝遗憾，直接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叶空和四叔对视着，谁也不说话。陈卓枫将地上的烂泥强拖到一旁，走到门边站好，也是一言不发。 时间过了十多分钟，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四叔看了一眼，等了一会儿，这才接通电话。 “老家伙，什么地方交货？”电话里还是那个阴冷的声音。 “跟昨天晚上一样。”四叔淡淡的说道：“先把我的钱打进帐号，不然交易取消。” “等一下！”声音似乎有些不高兴：“老家伙，按规矩都是事后付账。” “我怕你这次没有机会。”四叔一边说，盯着叶空的眼神中竟露出一丝嘲笑。 “这么说确实有人下套？”电话里忽然传来一阵大笑：“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四叔，老家伙。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那就算了。”四叔话音刚落便挂断了电话。 叶空依然看着他，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一言不发。陈卓枫甚至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似乎准备养养精神。 又过了几分钟，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钱半个小时内存到你的帐户上。”电话里传来一阵冷笑：“这批货我要定了。不过要是到时候看不到货，小心我拆了你那把老骨头。” “放心，货肯定有，能不能拿到看你自己地本事。”四叔好像混不在意似的答了一句，顺手挂断了电话。 “阿铁跟你做过几次生意？”叶空坐在四叔对面，微笑着问道：“你们好像很熟？” “没见过。”四叔淡淡的说道：“别人介绍来地，接过两次委托，第一次很顺利。第二次吞了货。” 叶空点点头，不再提问，只是静静的坐着。四叔似乎有些疲倦，闭上双眼，也开始养神。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四叔重新拿起电话，查询了一下帐号余额，再次拨通了阿铁的电话：“时间定在凌晨一点。” “知道了。”电话里的声音再次变得有气无力：“再有人卖货记得联系我。” 四叔没有答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很好。”叶空笑了笑，站起身招呼陈卓枫：“走吧。” “把这个家伙带走。”四叔忽然指着烂泥强说道：“我坏了规矩，以后不能再做，帮我把这个家伙处理掉。” “自己的事最好自己做。”叶空冷冰冰的说出这句话，拉开门同陈卓枫走了出去。 看着缓缓合拢的大门，四叔嘴角忽然露出一丝冷笑。 ****** “感觉怎么样？”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叶空闭着眼睛感受着轻柔的海风，淡淡的说道：“晚上有个行动，能不能参加？” 陈伟良趴在叶空地脚边，浑身湿漉漉的。痛苦的大声咳着，好像没有听到叶空的话。陈卓枫坐在不远处的岸边，默默地看着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很没用。”陈伟良地呛咳终于缓解了一些，一边大口喘气。一边低声说道：“恐怕不能再做警察了。” “为什么？”叶空低头看了看他，蹲下身来，微笑着说道：“因为天源？还是你爸爸？” 陈伟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都有……我想我……不适合。” “你认为自己适合做什么？”叶空想了想，问道：“花花公子？” 陈伟良又是一阵沉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叶空显得很有耐心，低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陈伟良终于翻了个身，让自己平躺在礁石上，毫不介意粗糙的石面：“或许每天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做。” “然后等死？”叶空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接着问道：“这就是你接下来地人生？” “还能怎么样？”陈伟良闭着眼睛，意志十分消沉：“我还能做什么？” “看看阿枫。”叶空忽然伸出手，将陈伟良的头扭向陈卓枫：“想想你当初为什么做警察？” “为什么？”陈伟良苦笑了两声：“因为我以为警察可以抓罪犯，会很酷……” “站起来。”叶空忽然一把抓住陈伟良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站直了，你就很酷。” 陈伟良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叶空，又转过头看了看陈卓枫，摇了摇头，显得十分痛苦。 “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是警察，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要站直了。”叶空拍了拍陈伟良的肩膀，沉声说道：“今天晚上的任务需要你，想参加给我电话。” 陈伟良木然的站在礁石上，低着头一动不动，直到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撒满金黄。 ****** 交易地点在一个废弃的集装箱堆场，因为疏于管理，照明用的灯只剩下孤零零地几盏，显得有些昏黄。耳边能够听到一阵阵微弱的海浪声，海水的腥气混杂着铁锈味四处飘荡，令人感到有些不适。一辆黑色奥迪静静地停在一片空地上，如同一只黑色的猎豹，正在等候着猎物。 “时间差不多了。”叶空看了下表，打开对讲机，低声说道：“小心一些。” “明白。”陈卓枫地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毫无紧张的感觉。 远处闪过几道灯光，很快三辆轿车从对面缓缓驶来，直到距离奥迪五十米左右才停了下来。看见对方的车灯晃了几下，叶空打开远光灯，缓缓推开了车门。对面的三辆轿车也打开门，从上面下来七八个人，其中三个向这边走了过来。 “只有你一个？”或许是被车灯照得睁不开眼，三个人都用手遮挡着眼睛，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语气有些轻浮。 “不行？”叶空站在车门边，面无表情。 “当然行！”中年人怪声怪气的说道：“只要你带着货就行。” “钱呢？”叶空一动不动。 “先看货。”中年人嘿嘿一笑：“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黑吃黑？” “没有钱，交易取消。”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似乎想要回到车里。 “唉……等一下。”中年人急忙抢前一步，伸手拦住了他：“铁哥让我先看看货的成色怎么样，钱呢，就在后面的车上，要不跟我过去拿？” “让他自己带着钱来。”叶空冷冷的看了中年人一眼。 “兄弟，这么点钱的交易怎么可能值得铁哥亲自来。”中年人有些嬉皮笑脸，一边说，一边偷着向车里面打量：“兄弟你不是也一个人来的？” “跟我看到钱！否则取消交易。”叶空满不在乎的向后退了半步，以便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一些。 “铁哥，真的只有一个人。”中年人忽然转回身大声喊了道：“他说看到钱才给看货。” 过了一会儿，对面又走过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手里拎着厚厚的档案袋。 “兄弟混哪里的？”走到近前，那人将档案袋扔到汽车的发动机盖上，低沉着声音问道。 “阿铁？”叶空没有答话，却淡淡的反问道。 “不错，兄弟有何指教？”阿铁嘿嘿一阵冷笑，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支手枪，看了看周围，语调阴沉的说道：“你最好现在就把货拿出来，千万不要让我发火。” 叶空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向后退了一步，低声说道：“动手。” 叶空话音未落，阿铁已经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猛地举起枪，指向叶空。 第二百九十章 救援 铁反应很快，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一颗子弹就在他扣击中他的脑干。等到枪声传来，阿铁的身子已经僵硬的地倒了下去。阿铁的手下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想藏到车后面，有人则取出武器准备反击，只有开始同叶空说话的那个中年人显得十分冷静，一边将身子藏到其他人后面，一边大声喊着不要乱。 叶空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乱作一团的阿铁手下，双手背在后面，一动不动。忽然又是一声枪响，一个举着枪的马仔应声倒下。动手的是陈伟良，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干掉所有持枪的马仔。 叶空暗自摇了摇头。陈卓枫说阿铁的人最近在纠缠阿丽，可能会威胁到赵天源的孩子，再加上昨天晚上他们又黑吃黑拿到四支手枪，原以为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没想到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看来这次是自己高估了这个阿铁。 “伟良，把所有枪留下来，其他的不用管了。”叶空吩咐了一声，不打算再看下去，坐回车里。 “外围安全。”陈卓枫沉声回报：“要不要报警？” “算了。”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没有枪成不了气候。” 阿铁的手下已经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只要有人举起枪，就会有一颗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子弹飞来。未知的恐惧让阿铁的手下失去了理智，甚至连车都不敢上，蜂拥着拼命逃进黑夜之中。 “一共四个。”陈伟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低沉有力。 “干得不错。”叶空微微一笑：“收工。” ****** “叶空？”新任的警务处长五十五岁，比起陈友邦来似乎少了一些威严。却多了一些精明。 空微微点头，平静的看着对方。 “认识一下，我姓方。方震。”警务处长脸上带着微笑：“友邦跟我说你是香港警界最优秀地，希望我能跟你好好谈一次。” “陈处长客气了。”叶空语气平淡，看不出一丝情绪上的波动。 “不错，果然是个好小伙子。”方震哈哈一笑，说道：“关于你的情况我已经从友邦那里知道很多，也同曾特首谈过，不知道你对今后地发展有没有什么想法？” “危机处理小组只需要精英。”叶空想了想，说道：“暂时没有其他需要。” “这样……”方震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看中的人。都可以调给你用。” “谢谢长官。”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 “金库的案子听曾特首说黄金还没有找到？”方震忽然问道：“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进展？” “暂时没有线索。”叶空淡淡的答道：“我怀疑案子同国际金融炒家有关联，但没有确实证据证明。” “这么说案子很复杂？”方震表情变得凝重了许多：“知不知道都是哪些人？” “还没有查到。”叶空沉声道：“劫匪的行动失败或许影响了对方的计划，期货市场的情况比较复杂，很难判断。” “明白了。”方震点点头，接着说道：“虽然已经通过一些措施防止这个消息被披露。而且政府已经想到了办法弥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尽快找到这些黄金。” 叶空点点头，显然曾柏坚并没有告诉方震是自己出钱买下了这些黄金。 “对了。听友邦说最近有人要对你不利，不知道你有没有做好防范。”方震显得对这个问题很关注，稍稍向前欠了欠身子。 “我会注意。”叶空觉得跟这个新的警务处长没有什么好谈的。 或许是叶空不冷不热地态度让方震有些不太舒服，尴尬地笑了笑，起身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不过只要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联系，我一定会尽全力你。” “谢谢长官。”叶空也站了起来，敬了个礼：“告辞。” 震笑呵呵的一直将叶空送出大门，这才笑呵呵的回去。 能够让警务处长笑呵呵的送到警局门口。吸引了众多同事的目光，甚至能够听到一些窃窃私语，不由得让叶空皱了下眉。虽然已经做了这么久地警察，他还是不太喜欢成 人物。略低着头。叶空快步向停车场走去，刚才方清楚，金库的案子虽然已经办了结案，曾柏坚还是希望能够追查到底，想必也是担心金融市场地稳定。 忽然一阵微弱却异常急促的滴滴声响起，叶空不由得皱了下眉，抬起手臂看了眼，手表上的小灯正在不停闪烁。向旁边走了几步，根据声响的变化可以初步断定，有问题的正是自己的那部黑色奥迪。抬头向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但从探测器的情况来看，附近一定有人在使用无线电设备，而且信号一直没有中断。 沉吟了一下，叶空忽然掉头向警局走去，就在这时，滴滴声忽然停止，随即一声猛烈的爆炸在身后响起。叶空几乎在爆炸发生的一刹那身子几乎贴地蹿了出去，在空中双腿用力，将身体横了过来，随即翻滚到一段水泥台阶的后面。爆炸产生地冲击波几乎在同时到达，随之而来各种碎片从他身子上方呼啸而过，将他身后的墙壁撞击的千疮百孔。 叶空安静地躺在台阶后面，爆炸很明显使用的是遥控炸弹，而且遥控装置使用地是非常先进的数码加密方式。这种遥控方式最大的优点是抗干扰能力极强，而且无法破译，因为遥控器同炸弹之间并不是简单的单向通讯，而是双向互动模式，几乎每次通讯都会自动更换密码。正是因此，这种双向互动模式根本无法通过技术手段拆除，因为一旦遥控信号消失，炸弹会自动引爆，也就是说即便有人发现炸弹，除了将炸弹引爆，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爆炸的余波还未过去，叶空小心的将头探出台阶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警局的停车场并不大，大约只能停放二十多辆车的样子，现在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车子较多，因此爆炸虽然威力很大，受到周围汽车的阻挡，并未造成太大的破坏。但飞溅的玻璃碎片和钢板还是对人体威胁很大，看样子似乎有人受伤。 整座大楼这一侧的玻璃被震碎的大半，还在不断的向下掉落，玻璃的破碎声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周围一片灰蒙蒙的。从台阶后面站起来，叶空看了看自己的那部汽车，爆炸显然发生在车底，因为被他做过改装，底盘的牢固程度很高，但依然从中间高高拱起，似乎被人拦腰折弯一样。 想想炸弹爆炸的时机，显然有人一直在监视自己，看到自己向汽车走去才启动了遥控装置。等看到自己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或许是知道自己已经发觉，便立即引爆炸弹，这样一来即便不能伤到自己，也可以趁机离开现场。 远处传来一阵阵的警报声，应该是外面执勤的兄弟在向这边赶，现场已经有人开始组织救援，不断有警员从警局大楼里跑出来，寻找伤者。叶空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发现衣服被刮破两个小洞，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边有人受伤，快来人帮一把！”不远处有名警员在大声叫喊。 叶空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走了过去。受伤的是一名督察，他的运气不太好，大半个身子被一辆翻倒的汽车压在底下，脸上一片模糊，显然爆炸发生的时候面对着爆炸中心。脉搏有些微弱，呼吸急促，偶尔发出一阵呛咳，带出一口鲜血。 “坚持一下，兄弟。”叶空拍了拍伤者的脸，大声说道：“马上送你去医院。” “快来人帮我把车抬走！”发现伤者的警员还在喊着，可惜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在呼叫支援。 “去找辆车。”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说道：“我把车搬开，你送他去医院。” “是，长官！”警员转过身，看到叶空的警衔，急忙敬礼。 叶空这时已经转过身去，毫不费力的将压在伤者身上的轿车翻到了一边，留下目瞪口呆的警员，向另一个呼叫支援的警员走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分析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方震的声音有些压抑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会议室里一群高级警务人员低着头，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吸引注意力。叶空坐在角落里，有些无聊，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穿警服，没想到今天来见警务处长刚刚穿上就弄破了。 “现在全世界都已经知道我们香港警方无能，全世界的同行都在看我们的笑话，你们谁能告诉我，到底是谁的责任？”方震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也不怪他生气，刚刚就任警务处长，警局就被人搞了一次炸弹袭击，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幸好爆炸是发生在停车场，威力这么大的炸弹若是被放在大楼的关键位置，说不定连他也得跟着完蛋。 “调查科的人来没来？”方震看来确实是气的不清，马督察就坐在他旁边不远竟然没有看见。 “处长。”马督察和一名警司站了起来。 “现场勘查完毕没有？”方震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头问道。 这种具体事务自然是马督察负责，那名分管的警司只好讪讪的重新坐下。 “根据初步勘查，可以确定爆炸中心在停车场的中部。”马督察一边说，一边翻看着桌上的文件夹：“爆炸物初步确定为五公斤黑索金，不过还有些疑点需要对现场采集物做进一步化验。从监视器的记录中没有发现可以迹象，不过爆炸可以确定发生在叶警官的汽车底下。” 马督察说完，抬头看了看角落里的叶空。顿时很多人都将目光都引了过去。 “一会儿我看一下监视记录。”叶空有些懒散地说了一声，随即沉默下来。 看看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马督察这才接着说道：“现场发现的炸弹残片还在整理。因为损毁严重，暂时无法确定采用何种引爆方式，不过从经验推断应该是定时引爆。” “是遥控引爆。”叶空原本不想更正，但是看到马督察投向他地目光，还是开口道：“目标可能是我。” 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叶空在警局的地位众所皆知，在场的又都是高级警务人员，都知道这个年轻人在警局有着超然的地位。不过大家知道的都是这个年轻人办案神速，能力出众，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针对他。 “马督察请接着讲。”方震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叶空。敲了敲桌子。 “根据监视器的记录，叶警官当时正在向自己的汽车走过去，距离约二十米左右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身离开，一秒钟后发生爆炸。”马督察看了看文件夹。接着说道：“专家也怀疑过可能是遥控引爆，不过检查监视记录没有发现任何人在叶警官车下安装炸弹，也就是说炸弹在叶警官来警局之前便已经被人装上。如果对方针对的是叶警官的话。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引爆炸弹，完全可以在叶警官下车之前引爆。” 众人地目光再次转向角落里的叶空，叶空却只是笑笑，没有多做解释。 马警官也没有接着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接着说道：“根据我们调查科的分析，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既然能够确定叶警官今天回来警局，至少有两个可能。第一，对方可能在警队内部能够得到确切消息。第二，对方同叶警官有交集。所以我们调查科地意见是让叶警官协助调查。同时追查警队内部可能泄露消息的渠道。” “谁还有不同意见。”方震看了看叶空，大声问道。 叶空原本不打算发表意见，但如果按照调查科的说法。自己也成了嫌疑人，虽然没什么好担心地。但至少要被隔离一段时间，会很麻烦，只好站了起来。 “我希望看一下监控录像。”叶空稍稍停了一下，加重了语气：“就是现在。” 警局的监视器很多，停车场一共有两个，没有死角。不过要想在会议室播放需要安置设备，会议只好暂停。趁着这个空档，一众高级警务人员开始交头接耳，对今天的这起恐怖炸弹袭击交换意见，会议室里一片嘈杂。马督察走到叶空旁边，坐了下来，有些无奈的看着叶空。 不好意思，叶警官。”马督察似乎有些不太好开口：件事应该与你无关，不过下面给出的分析报告就是这么写的，我也只能按照报告来说。” “无所谓。”叶空淡淡一笑，拍了拍马督察，一直以来通过赵天源的关系小组同调查科联系很多，对马督察这个人他多少了解一些，很清楚他不是针对自己。 “不过刚才叶警官说对方是针对你，好像很确定的样子？”马督察苦笑一声，话题一转，说道：“其实我对叶警官的能力非常信任，既然你说是遥控引爆，恐怕这次真的是我们调查科弄错了。” “我也没有证据。”叶空不想将手表地事告诉别人，淡淡的说道：“不过是猜测。” “叶警官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马督察倒是不介意：“倒是叶警官既然说对方是针对你，恐怕以后要多加小心，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对方决心不小啊……” “没什么好担心地。”叶空淡淡一笑，看了看正在研究报告的方震一眼。 见叶空没什么谈话地性质，马督察也识相的不再纠缠，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以他对叶空的了解，恐怕这次很可能是调查科的分析有问题，一会儿若是监控录像上面被叶空发现什么疑点，不知道刚刚上任的处长会不会质疑他的能力。 又过了一会儿，设备安置好，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关上灯后，投影仪将视频打在了幕布上。图像不是很清晰，噪点很多，不过大致情形倒是能够分辨出来。 “停一下。”叶空忽然开口道：“退回两秒钟。” 图像倒回两秒，定了下来。画面上一辆警车停在叶空那辆奥迪的旁边，一名警官正从在下车。众人都在注意画面，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确认一下这个人的身份。”叶空淡淡的说道：“比对一下车牌。” 警车牌照有些不太清晰，还需要技术处理一下，不过下车的警官低着头，好像形色匆匆的样子，看不清楚他的样子。过了一会儿车牌的结果便报了上来，很快便有人查询这部车的情况。结果令人有些意外，根据记录，这部车昨天发动机出现故障被送修，还没有取回来。但是同修车厂联系的结果却是车已经被一名警官提走，只是不知道那名警官的姓名。 开车的警官却一直没能辨别出来，从监控室返回的报告这名警官一直低着头，进入大楼之后便进了卫生间，直到爆炸发生后才从里面出来，然后便离开了警局。 会议室里再次乱了起来，不过很多人看向马督察的目光已经带了一些同情。事实上也根本怪不得马督察，爆炸到现在不过三个小时，前期一直都忙着救援伤者，这么短的时间确实很难从监控录像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更何况如果单从录像上看，那个下车的警官一直表现得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 “叶警官。”轻轻咳了一声，马督察有些艰难的开口道：“这辆车确实有问题，不过怎么解释炸弹呢？” “继续放录像。”叶空一直在盯着幕布上的画面，没有回头，淡淡的吩咐了一声。 画面重新动了起来，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刚才叶空的表现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只是随便看看便发现了疑点，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相信了他的话，都想看看他怎么解释炸弹的事情，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空的声音伴随着一片粗重的呼吸声：“倒回三秒。” 所以有人的目光都变得灼热起来，都想从眼前的画面中找到些异常，好半天都没有人说话。只是看了半天，谁也没有看出来眼前的图像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叶警官。”方震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头，便开口问道：“请说一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第二百九十二章 目击证人 注意这个位置。”叶空走到幕布前，指了指警车下置，看起来似乎多出了一小块。 “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有人觉得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向前倒回两秒，播放四秒画面。”叶空也不解释，命令道。 负责放映的警员立刻操作起来，反复播放了三次，这回众人总算看出了一些问题。 “似乎车底忽然多出来什么东西，但很快消失了？”有人试探性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监视器的位置较高，从这个角度看不到车底的情况。”叶空点点头，表示赞同：“我怀疑画面上出现的这个物体就是炸弹，在炸弹上安装有移动装置，可能是用遥控汽车改装的，或者是其他的方式。” 会议室里又是一片哗然，有人觉得叶空有些异想天开，又不是拍电影，哪有这样的高科技。不过也有人对叶空提出的看法表示了赞同，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所有的疑点。 “马督察，加派警力详细勘查现场。”方震似乎有些倾向于相信叶空的观点，转过头吩咐道：“最多给你二十四小时，明天这个时候之前比较交给我一份相信的勘查报告。” “是，长官。”马督察急忙起立敬礼。 “嫌犯进入警局之后便进入卫生间，而卫生间在停车场一侧并没有窗户。”叶空接着说道。 “至少两个人？”很快便有人将结论说了出来。 “叶警官如果按你所说嫌犯是见到你转身引爆炸弹，那么你认为引爆炸弹的嫌犯应该在什么位置？”马督察刚刚坐下，又重新站了起来：“从现场的情况来看，似乎除了警局大楼。并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监视停车场地情况。而爆炸发生的时间是在上午十点零三分十四秒，这个时候警局正是最忙碌的时间段，如果有人长时间站在某个窗口。一定会引起别人地注意。” “不一定要站在窗口。”叶空轻轻摇了摇头：“我们现在不是也能看到停车场的情况？” “你是说监控室？”叶空话音刚落，便有人站了起来：“不可能，监控室一直都是两人值班……” 叶空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不一定要在监控室才能看到监视器的画面。通过截取信号线路，或者直接通过电磁波来得到监视器的画面都有可能。” “立刻派人检查监视器线路。”方震反应很快，大声发布命令。 “爆炸发生后我一直在现场协助救援伤者，并没有人匆忙离开。”叶空的分析并没有到此结束，继续道：“也就是说嫌犯离开警局大楼之后并没有急于离开现场，而是伪装成救援的样子，目的可能是为了确认我的情况。也可能是担心引起其他人注意。从这一点看，嫌犯应该对整个过程有过充分的准备，而且心里素质稳定，善于伪装。”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只能听到投影仪地风扇呼呼作响。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如果叶空分析的这些正确，那么嫌犯至少要掌握比较高深的电子技术，还要能搞到大量的炸药。甚至对警局的情况非常了解。从目前掌握地情况来看，嫌犯的整个行动计划周密，遇到意外情况行动果断，再加上掌握的高科技手段，若是有心制造一起更大地爆炸案决不是难事。 方震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虽然嫌犯的目标是叶空，但从对方的形式手法上来看不仅心狠手辣，而且肆无忌惮。这一次对方并没有得逞，也就意味着还有下一次，也就是说只要没有被抓到。随时都有可能再发生一次类似的爆炸案。到时候恐怕自己这个刚刚上任的警务处长只能灰溜溜的引咎辞职，成为香港历史上在任时间最短的警务处长。 “现在记者都等在外面，在等我们的解释。”方震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沉声说道：“谁来说说怎么解释？” 一众高级警务人员面面相觑，显然谁也不肯做这个出头之鸟。 “我认为这件案子可以定性为恐怖袭击。”等了好半天。见没有人说话，方震只好开口说道：“最近国际恐怖主义分子非常活跃，香港作为亚洲的金融重心之一，很有可能会成为恐怖分子的目标之一，今天地案子就是最直接。” 方震地话没有人表示同意，却也没有人反对，谁都知道他这么说不过是希望大家统一口径，尽量降低时间对警队声誉造成的不利影响。香港警队的主要职责是维护社会治安，在应对恐怖袭击方面有所欠缺，只要将案子定性为恐怖袭击，至少还可以博取一点同情分，不至于让警队一下子成为无能的代名词。要知道美国又是fbi、又是cia的还让人把世贸大厦给撞了，香港警队根本没有应对恐怖分子的经验，自然情有可原。 看看众人的反应，方震稍稍松了口气，至少在这个关键时候没有人站出来跟他作对，总算可以先把局势稳住。不过一想到对方还会策划下一次行动，方震不由得一阵头疼。 “一会儿应对记者的时候，我认为可以暂时采用马督察的报告。”看到众人若有所思地目光，方震先停了一下，然后才接着说道：“不过这件案子造成的影响非常恶劣，必须尽最大的努力抓紧查案，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案子搞定。叶警官领导的危机处理小组自从成立以来连续侦破多起重大案件，表现出了极强的办案能力，所以这件案子也由叶警官负责。所有人必须给予全力，在查案过程中叶警官有权调用所有资源，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借口拒绝或者拖延。” “yes.s| “通知记者，十五分钟之后我会亲自发布消息。马督察和叶警官留下，其他人散会。”最后环视了一眼，方震终于宣布散会。 等到最后一名警司离开会议室，方震揉了揉太阳穴，一脸无奈的看着叶空：“叶警官，能否肯定对方的目标是你？” “可以肯定。”叶空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刚才你说嫌犯离开之前曾经伪装救助受伤警员目的是确认你的情况，是否可以确定对方还会继续策划针对你的行动？”方震接着问道。 “不出意外空再次点点头，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方震略带期盼的看着叶空，陈友邦可是说过没有他破不了的案子，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出现例外。 “我来做饵。”叶空没有丝毫犹豫，淡淡的说道：“嫌犯应该不是警务人员，对于警队的情况并不是特别了解，可以散步关于我的消息将嫌犯引诱到预定地点。” “如果嫌犯对警队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为什么会把爆炸地点选择在警局？”马督察欠了欠身子，有些困惑的看着叶空。 “嫌犯有能力迅速安置炸弹，选择其他地点发动袭击难度相对较小，为什么最终选择了相对难度较大的警局？”叶空看了看马督查，不慌不忙地解释道：“这是因为我的身份，只要守在警局总能等到我，不需要追查我的行踪。” “这么解释确实有些道理……”马督查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可是整个过程嫌犯策划的这么周密，至少应该有叶警官的详细资料，应该知道你现在居住的公寓……” 马督查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叶空微笑着打断：“公寓的停车场位于地下，如果嫌犯在地面可能会无法遥控引爆，若是也在停车场内，可能会被爆炸波及。” “好了，这些问题以后再分析。”方震稍有些烦躁的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沉声道：“我相信叶警官的能力，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抓到嫌犯，叶警官你说一下需要发布什么消息？” 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不出意外的话，嫌犯现在应该守在电视机前收看最新消息，方处长可以同记者说已经查到一些线索，正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整理嫌犯的头像。” “目击证人？”马督查先是一愣，随即猛地站了起来：“修理厂！我立刻派人过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线路板 着马督察匆匆忙忙的离开会议室，叶空笑着摇了摇头 “叶警官觉得有什么不妥？”刚刚整理好文件的方震看到叶空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不妥。”叶空微笑道：“嫌犯不可能留下这么大的漏洞，所以马督察应该问不到什么东西。” “不管怎么样，还是查一下的好。”方震已经把心思放在了一会儿怎么应对记者上面，随口说了一句。 叶空没有说什么，查修理厂是必须要做的，不过目的却不是为了得到什么线索，只是麻痹对方罢了。对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自己，只要他不肯收手，早晚还会找上门来，就算有线索也没有多大的用处。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怎么才能将对方引出来，而且要将对方引到一个对自己有利的环境。 警局里一片混乱，走廊里到处都是形色匆匆的警员，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一次爆炸事件的严重程度。前面拥过来一群记者，叶空侧了侧身，站到一旁，目送着他们挤进了会议室，这才继续思考着向外走去。 “叶警官。”马督察迎面走来，看到叶空，习惯性的打了个招呼。 “有事？”叶空停下来看着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哦，没事。”马督察一怔，随即好像想起来什么，接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修理厂了，不过刚才想了一下，嫌犯看起来应该很有经验，恐怕查不到什么。” 叶空笑了笑，说道：“查不到也没什么。记者已经都进去了，一会儿可能需要你发言，最好提一下这个案子是我负责。你可以跟记者说我打算在三天内破案。” “三天？”马督察显然被叶空的话吓到了：“要不要多几天？不是我信不过叶警官。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线索，三天的时间是不是太紧了？” “放心，就这么说。”叶空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着不断摇头地马督察进了会议室。 ****** “情况怎么样？”陈卓枫阴沉着脸走进小会议室，沉声问道。 “九名警员负伤，其中两个重伤。”叶空低着头，坐在前面的桌子上，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着什么。 “有没有线索？”陈卓枫走到叶空身后，看着白板。问道：“就是这个人？” “也许。”叶空又画了几笔，摇了摇头，拿起板擦将画像擦掉：“我当时在场，一定见过这个人，不过太乱。印象不深了。” “爆炸物的报告出来了。”陈伟良忽然推门走了进来，将一个文件夹报告扔了过来：“未知爆炸物。” 陈卓枫伸手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看。有些疑惑地看着陈伟良：“什么意思？这叫什么报告？” 叶空接过文件夹看了看，扔到一边，冷笑着说道：“混合炸药的手法很厉害，是个高手。不过越是这样的高手越是喜欢与众不同，做的事都喜欢打上自己的烙印，看来我的推测没有错。” “师父你就说怎么做吧？只要能让我把他套住，要死要活听你的。”陈伟良显然已经从迷茫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只是眼神却凌厉了很多。 “不用急。”叶空看了眼陈卓枫，拍拍他的肩膀。问道：“阿丽那边怎么样？” “一切正常。”陈卓枫淡淡地说道：“她好像知道阿铁的事，孩子已经回学校了。” “有人盯着？”叶空皱了下眉，问道。 “阿丽派了两个人守在学校外面。调查科的兄弟因为警局出事撤回来了。”陈卓枫有些无奈，不过脸上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 “阿铁刚死。他那些手下估计会乱几天，应该不会有事。”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去我家里，照顾下美仪，虽然对方的目标是我，你还是尽量小心一些。” 陈卓枫一愣，转过头看着叶空，问道：“不是恐怖分子？” “那是用来骗记者地。”陈伟良接过话头，满不在乎的说道：“要我说这家伙准是疯了，干点什么不好，竟然敢找师父的麻烦。” “尽量不要出门。”叶空不理陈伟良，接着吩咐道：“我已经让几个弟兄去公寓外面守着了 同他们保持联络，有情况给我电话。” 陈卓枫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向房门走去，只是经过陈伟良身边地时候停了一下，两个人的拳头碰了碰，信任在无声之中静静的交流。直到房门缓缓关上，陈伟良才抬起头，嘻皮笑脸的看着叶空。 “这一次恐怕会有些麻烦。”叶空平静的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之前已经有人告诉过我这段时间会有麻烦。” “我知道。”陈伟良笑嘻嘻的说道：“我家老头子跟我说过，不过他也只是听说的。” “这几天我一直比较注意，没发现有人跟踪，今天的爆炸很突然。”叶空没有理会陈伟良的话，接着说道：“不过从对方整个行事过程来看，显然有周密地准备，应该不是一两天就能搞定的，也就是说对方把行动选在警局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确实很讨厌。”陈伟良耸了耸肩，说道：“最可怜还是老方头，刚接了我爸地位子就被人扇了个大嘴巴。”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叶空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从对方地行事手法来看，应该非常自负，但这样的人往往有些真本事，报复心也很强。” “师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伟良满不在乎的笑笑，说道：“不就是有点危险吗？我是谁？我可是你徒弟！不就是个职业杀手，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是我多心了。”叶空笑了笑，说道：“现在警队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件案子上，想必足够迷惑对方的，如果不出意外，越是自负的人越是不原意承认失败，现在对方一定正在准备下一次的行动，你准备一下，这两天一旦再有爆炸案发生，你必须尽快赶到现场，把周边环境清理一遍。” “你是说那个家伙还会用爆炸案勾引你？”陈伟良瞪着眼睛，语气明显严肃了起来：“放心，只要让我看到，保证他跑不掉。” “一定要小心。”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会尽量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很难保证对方把注意力全放在我身上。” “放心吧。”陈伟良点点头，虽然语气又变得漫不经心，眼睛却更亮了一些。 ****** “这是最新的现场勘查结果，叶警官。”马督察把报告放到叶空的桌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案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二十个小时，几乎所有警员都一直没有合眼，反倒是信誓旦旦要三天破案的叶空，这二十多个小时里只是悠闲的坐在办公室里，什么都不做。 “方处长看过了吗？”叶空翻着文件，随口问道。 “刚刚送过去。”马督察在叶空面前坐下，小心的问道：“叶警官，兄弟们已经在外面忙了一天，你看……” “哦，看来对方已经藏起来了，让大家收队吧。”叶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接着看报告。 “叶警官，现场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制定一个新的方案。”马督察不死心的问道。 “不用担心。”叶空还是头也不抬的说道。 “好吧，我去通知兄弟们收队。”马督察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声，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叶空忽然叫住他问道：“报告上说找到了一小块线路板，有没有分析报告？” “线路板损毁比较严重，已经安排专家进行分析，暂时还没有结果。”马督察转过身看着叶空，似乎在等他做决定。 “带我去看一下。”叶空把手中的报告合上，站起身说道：“希望能发现些有用的东西。” “你们要出去？”马督察刚刚拉开门，方震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叶空跟在马督察的后面，开口问道：“叶警官看过报告了？有没有进一步的方案？” “报告刚刚看过。”叶空点点头，说道：“暂时没有进一步的方案，不过现场找到的一些东西也许能提供线索。” 第二百九十四章 老医生 本不大的证物房里到处都是从现场找回来的各种碎片存的线路板差不多有手掌大小，是最常见的黄色板。 “手工做的，技术不错。”看到叶空对线路板感兴趣，一个专家在旁边插了一句。 “功能？”叶空看了他一眼，问道。 “不好说。”专家想了想，说道：“看起来剩下的这部分主要是信号放大线路，一般是用在无线电上，不过用料质量很一般，性能不会太好。” 叶空笑了笑，没说什么。线路板的设计非常简洁，虽然选用的材料不是很好，但绝佳的设计完全可以将性能发挥到极致。完美主义者，叶空再次给对方下了一个新的定义。 “能不能查到材料的来路？”马督察凑过来看了看线路板，问旁边的专家。 “恐怕查不到。”专家摇了摇头：“都是标准件，所有地方卖的都是这些。” “不用了。”叶空放下线路板，对马督察说道：“准备一辆电子车，最好有大功率的信号干扰装置，或许用得上。” “没问题。”马督察笑了笑：“上次美国人留下的那辆就不错。” 对那辆车叶空还有些印象，倒是没想到美国人没有弄走。点了点头，同马督察转身离开证物房，正准备回去，迎面跑过来一名女警员。 “长官，处长请您去他办公室。”女警脸蛋有些潮红，气喘吁吁的，看样子情况有些紧急。 “知道了。”马督察点点头，同叶空对视了一眼。两人快步向处长办公室赶去。 ****** “刚刚有人打报警电话，说两小时后会引爆一颗炸弹。”方震看着叶空，一脸的愁容：“叶警官怎么看？” “我要听录音？”叶空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感到意外。 “我已经让人把录音送过来了。”方震揉了揉太阳穴，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有睡觉，两眼布满了血丝。 正说着，有警员送来一台录音机，方震显然不希望消息扩散，警员放下之后便被他赶了出去。 “这是一个善意的警告。”电话里地声音低沉有力，说的是英语，只是带了一些口音：“两小时之后，我会再引爆一颗炸弹，你们准备好了吗？” 录音很短。对方根本不给接线员说话的机会，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不过录音地质量很好，甚至能够听到背景音中有人交谈。 “好像有人在说着什么？”马督察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将录音重新放了两遍，皱着眉说道：“听起来好像是两个人在商量买马。还有人在问路，应该是公用电话。” 叶空却是一言不发，闭着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 马督察将音量放到最大，又仔细听了几遍录音，沉吟着说道：“听起来好像是有人在问品蘭街怎么走，另一个人告诉他前面不远。” “品蘭街？炸弹会不会就在那附近？”方震表情凝重，只是看叶空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便没有继续发表意见。 “听起来录音像是合成的。”叶空忽然开口道：“背景音的噪音同电话噪音有些不太一样，应该是一边说话一边在放录音。” “叶警官，你能确定？”马督察先是一愣，小心的问道：“你是说对方有意误导我们，故意引我们去品蘭街？” “或许。”叶空点点头。淡淡的说道：“目的可能是声东击西，也可能是调虎离山，不过既然对方的目标是我。想必那里应该也会有炸弹。” “叶警官，这件案子由你负责。马督察负责协调。”方震看着叶空，沉声道：“警队的声誉已经遭到沉重的打击，这次危机一定要处理好，决不能让嫌犯继续威胁我们。” “封锁品蘭街，疏散人群，派电子车实施干扰，让排爆组到现场待命。”叶空起身敬礼，一边向大门走去，一边同马督察说道：“让弟兄们小心，附近地兄弟先不要行动，等我到了以后再说。” ****** 陈伟良赶到品蘭街的时候附近巡逻的警员已经拉好了隔离带，正在疏散人群。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一共找到三处视 的观察点。其中有两座大楼地天台，还有一处是旁于这一侧的三座阳台。 按照叶空的分析，对方很有可能只是虚晃一枪，目地是调动和激怒警方。不过从对方行事的手法来看，不排除在这附近安装炸弹的可能性。不过炸弹的事用不到陈伟良操心，他的任务就是观察，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经过确认便立刻击毙。 听到远处传来警车的呼啸，陈伟良戴上墨镜，往嘴里扔了一块口香糖，晃晃悠悠的进了医院。两座大楼的天台视野最好，不过也最容易暴露，而且没有退路，一旦被发现便无处可逃，陈伟良相信对方不会这么傻。医院的阳台虽然视野比较窄，但是完全将街口控制在内，不但不容易被发现，而且医院人流量大，混入人群很容易脱逃。 医院不是很大，搜索一遍不需要太多的时间，不过因为外面有些混乱，三个阳台都聚集了一些人在看热闹，给陈伟良带来一些麻烦。好在看热闹地大多都是女性，仅有的几名男性经过小心观察，陈伟良最重确定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师父，没发现。”靠在走廊的拐角，陈伟良一边给叶空打电话，一边看着前面不远地两个小护士。 “那边什么情况？”叶空的声音不大，听起来没有丝毫急迫地感觉。 “一家医院，两座天台，我在医院盯着。”陈伟良有些懒散的说道。 “医院……”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先守着，等我电话。” 收起电话，陈伟良来到一楼的电梯间，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安静的观察着进进出出的人群。这里不但能够看到电梯间的全部情况，还可以监视楼梯间的大门，是进出医院的必经之路。虽然没有叶空那样的好眼里，但陈伟良依然相信只要那个家伙从这里经过，就一定跑不掉。 “这位先生，请问您有事吗？”可能是陈伟良大张着双腿的样子有些不雅，一名五十多岁的医生似乎看他不顺眼，走过来问道。 “没事。”陈伟良答了一句，不再理他。 “这位先生，这里是医院，如果您没事的话，请不要在这里逗留。”老医生倒是没有生气，态度十分友好。 “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陈伟良又看了他一眼，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这位先生，如果您是来找人的话，我可以帮忙。”老医生的脸色沉了下来，接着说道：“不过如果您打算找麻烦，我会立刻报警。” 可能是老医生的声音有些大，很多人都转过头看向这边，不由得让陈伟良有些头疼。 “警察办案。”陈伟良干脆小声说道：“去做你的事。” “警察？”老医生皱了下眉，不过声音也随之小了很多：“能给我看一下你的证件吗？在找什么人吗？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陈伟良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从口袋里拿出证件在老医生面前亮了一下，然后说道：“这里没你的事，请不要妨碍警方办案。” “好吧。”老医生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转身走了。 看了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迹象。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陈伟良忽然感觉有些不对。那个老医生是从外面进来的，显然应该是打算坐电梯，可是刚才走的时候却是原路返回，显然这里面有问题。 想到这里陈伟良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急忙向医院门口追了过去。只是眼前一片熙熙攘攘的人群，哪里还有那个老医生的影子。 “该死！”陈伟良攥了攥拳头，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急忙拿出电话，想要跟叶空联系。 就在这时，眼前驶过一辆轿车，依稀可以看出开车的正是那个老医生。陈伟良顾不得再打电话，急忙冲开人群，拦了一辆出租车，追了上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 电话 空并没有急着赶去品兰街，就是在等陈伟良的电话，目的是自己，那么只要自己不出现，对方一定不会提前动手，利用这段时间正好可以先让排爆组先找到炸弹的位置。只是没想到陈伟良竟然会发现对方的行踪，还追了上去。 “师父，追丢了。”陈伟良的声音有些沮丧，报了车牌号，接着说道：“是个老头，欧洲人，身高约180， “回品兰街。”叶空毫无责怪的意思：“见面再说。” 伟良很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叶空一边下令围堵那辆车，一边赶奔品兰街。 炸弹已经找到，在路边的一个垃圾箱里，排爆组正在研究拆除的办法。叶空赶到时垃圾箱的外壳已经被整个分拆，排爆组的人正在操纵机器人，打算将炸弹放进专用的防爆桶。 “长官好。”排爆组的负责人年纪不大，一脸灿烂的阳光，十分帅气。 “情况怎么样？”叶空点点头，回了个礼，问道。 “根据检查，炸弹使用的是液体炸药，使用电雷管引爆。”年轻人的语气十分自信，腰杆挺得笔直：“目前现场已经使用电子干扰设备进行了压制，可以保证无法被遥控引爆，初步打算使用防爆桶强行引爆。” “防爆桶的强度够吗？”叶空皱了下眉，问道：“是否知道炸药的成分？” “报告长官，炸药成分未知，但根据炸弹体积，防爆桶强度没有问题。”年轻警官大声道。 叶空想了想。说道：“对方使用的可能是一种新型炸药，我担心防爆桶强度不足……” “请长官放心。”年轻警官依然自信满满的说道：“排爆组使用地是从德国进口的最新型防爆桶，可以承受十公斤tnt爆炸的威力。” “这样吧。立刻准备水管，炸弹放进去后灌满水。”叶空觉得还是安全一些好。 “报告长官。”年轻警官嘴角闪过一丝嘲讽，大声说道：“防爆桶内有高压水枪，用来摧毁炸弹，如果将里面灌满水，会导致高压水枪失效。” “是这样。”叶空没去理会年轻警官地不屑，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准备拖车，不能就地引爆，让电子车跟随。将炸弹运到无人地点销毁。” “是，长官。”年轻警官敬了个礼，转身跑去布置。 叶空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认为陈伟良将重点放在医院没有问题，不过出于谨慎。还是排了几名警员去大楼的天台检查了一遍。 “师父。”就在这时，陈伟良从一辆出租车里钻出来，走到叶空跟前小声问道：“发现那辆车没有？” 叶空摇摇头。从布置围堵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还没有发现对方的汽车，恐怕这一次还是让对放跑掉了。 “我没想到竟然会是个老头。”陈伟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下次再让我看到，一定跑不了。” “小心点。”叶空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那个家伙会说粤语。”陈伟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说的不太好，不过交流没有问题。” “现在他认识你了。”叶空稍稍皱了下眉，说道：“恐怕会有些麻烦……” “放心吧。师父。”陈伟良嘿嘿一笑，说道：“最多我换一下衣服，保证让他认不出来。” “认不出来……”叶空心中一动。接着问道：“你说他是个老头？会不会也是装扮过的？” “这个……”陈伟良有些为难的看着叶空：“不好说，当时给我的感觉确实是个老头。声音、走路都像。” “你说他驾驶技术好？”叶空忽然笑了，说道：“如果真地是个像你说的老头，你觉得他驾驶的技术还会那么好吗？” 陈伟良一滞，想了想，说道：“好像真是这样，这么说这家伙化了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装的还真像。” “分辨一个人最好要看他地眼睛。”叶空微笑道：“再高明的化妆术也不可能改变一个人的眼睛，不过善于伪装地人往往也会改变自己的眼神，所以只能凭借经验。这家伙是个高手，你认不出来也没什么，自己小心些。” “嘿嘿……”陈伟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叶空说他眼力不够自然不敢说什么，只好话题一转，小声说道：“师父，我发现你最近胆子小不少，已经告诉我好几次小心了。” 叶空对陈伟良怠懒的样子很是无奈，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看排爆组工作。陈伟良神色一黯，虽然看起来他已经恢复原来的样子，可赵天源的死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忘掉。他很清楚为什么叶空会再三要他小心，但除了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那丝痛苦。 排爆组的工作很顺利，几分钟之后，炸弹终于被安全地装入排爆桶，吊上拖车。这时围堵的警员也回报说在一个停车场找到了那辆车，没有发现可疑人物。车的来源也已经查清，是两个小时之前丢失地。随着拖车走远，封锁街道的警员也开始回收设施，准备收队。 “师父，我先走了。”陈伟良在叶空耳边小声说了一句，见他点头，转身向自己地汽车走去。 叶空再次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正准备离开，忽然不远处街口的公用电话亭里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叶空不由得心中一沉，急忙对身边的警员下令继续封锁街道，立即疏散人群。陈伟良听到电话铃声也走了回来，想要去接电话，却被叶空拦了下来。直到现场重新恢复了秩序，叶空这才走进电话亭，摘下了电话。 “你好。”话筒里传出来的正是录音里的那个声音：“麻烦找一下叶警官。” “我是叶空。”叶空淡淡的说道：“请问您是哪位？” “嘿嘿嘿……”电话里传出一阵压抑的笑声：“我就是要杀你的人。” “哦……那就来吧。”叶空淡淡的答了一声，没有丝毫火气。 “这么冷静？”电话里传来一阵赞叹声：“果然不愧是香港警界的精英，确实有过人之处。” “我是不是精英，你很快就会知道。”叶空依然淡淡的说道：“想杀我？先准备好遗言。” “不错！你是我目前为止最好的猎物。”对方显然也并没有被叶空激怒，继续说道：“其实我非常好奇，昨天你是怎么发现在炸弹的？直觉？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 “想知道？你可以来见我。”叶空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或者躲在你的老鼠洞里等着我。” “no！no！no！”又是一阵笑声，只是这次多少有些掩饰的意思：“你最好不要太得意，我还会去找你的，不过今天的事还没完，希望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不要让我太失望……” 电话里传来一阵猖狂的大笑，叶空却早已经放下电话，离开了电话亭。 “喂？叶警官？”过了一会儿，笑声忽然停了下来，没有听到预计的回应，很快便明白了过来，听筒里传出一声怒吼：“该死的！” 随着对方挂机的声音，话机顿时被猛烈的爆炸变成了无数碎片，玻璃围成的电话亭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爆炸，轰然倒塌。好在周围的人群距离电话亭足够远，虽然到处都是飞溅的玻璃，现场一片惊叫，却并没有人受伤。 叶空站在远处冷冷的看着电话亭，稍稍皱了下眉，电话机的体积不大，里面装不下多少炸药。但是从爆炸的威力来看，威力却是不小，很明显要超过常见炸药。不过叶空更加担心的是这一次既然对方使用了电话线来传递引爆信号，显然已经意识到了遥控引爆的局限性，下一次若是采用同样的方法，恐怕就算找到炸弹，也很难拆除。 “这家伙真够阴的……”陈伟良心有戚戚的站在叶空身旁，呆呆的看着已经成为废墟的电话亭，摇头道：“没想到还留了后手。” 见叶空没有说话，陈伟良转过头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这家伙要玩阴的？” “直觉。”叶空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三个人 兰街事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帮助警方减轻了不少压媒体对警方这次行动都给了好评。不过联系前一天的警局爆炸事件，市民中已经开始出现担忧的情绪，很多商家及公用场所都加强了保安的力度。曾柏坚也多次打电话询问案情进展，要求尽快破案，因为这两天的爆炸事件，香港股市已经出现异动。 方震承受的压力自然更大，连着两天都没有睡觉，两只眼睛熬得通红。说起来嫌犯的目标是叶空，最紧张的应该也是他才对，可是怎么看叶空都是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甚至看不到一丝疲态。不过叶空的状态多少也算是给了他一些安慰，而且这一次虽然没有抓到人，至少也没有造成什么不良的后果。 “叶警官，这是调查科刚刚送过来的报告。”方震将文件夹交给叶空，又帮他倒了杯水，说道：“今天很多媒体都提到三天破案的事，不知道叶警官是不是真的有把握？” “没有。”叶空翻看着文件夹，淡淡的说道：“根据目前掌握的资料分析，嫌犯性格非常自负，这样说是为了激怒他。” “是这样……”方震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叶空，心说你还不是一样自负，连问都不问就自做主张，不知道我因此承担了多大的压力。 只是方震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这个年轻人的办案能力确实出众，若是换成其他人，搞不好早就死掉了。 “对了，我刚才同曾特首通过电话。沟通了一下你的警衔问题，都认为你现在的警衔太低。正好下周有一次升职考试，如果这件案子能在考试前解决的话。你可以直接考总督察。”方震没有多说，不过话里地意思很清楚，就是用升职作为破案的奖励。 叶空对升职没有太大兴趣，不过能够更进一步自然更好，因此只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方震却是误会他觉得这个奖励不够，心中难免有些不太舒服。 “叶警官，按理说你的危机处理小组既然是直接向我负责，你应该可以做到警司。不过毕竟你加入警队地时间还很短，恐怕警监会那边会有一些反对意见。所以我同曾特首商量之后。决定先将你的警衔升到总督察，要知道香港警队历史上还没有像你这么年轻的总督察，而且很有可能还会成为历史上最年轻的警司，甚至做到我现在的位子。”方震的语气很诚恳，多少有些安慰的意思。 叶空笑笑。说道：“谢谢长官，我对现在的职位很满意。” “那就好。”方震稍稍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品兰街的事你处理的非常好。给警队挣了不少面子，不过嫌犯依然逍遥法外，叶警官还不能松懈，一定要尽快把人抓到。” “我会地。”叶空点点头，将文件夹合上，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还要去看一下对炸药的分析。” 震将叶空送到门口，微笑着说道：“叶警官只管安心做事，有什么需要警队会全力。” 叶空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 “师父。菲菲来电话说白老大的手下有那家伙的线索。”叶空正坐着看炸药的分析报告，陈伟良忽然从外面闯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那家伙藏在码头的一间仓库里。白老大已经派人过去盯着了。” “怎么发现的？”叶空皱了下眉，问道：“你先让菲菲联系白老大。让他把人都收回来，不要打草惊蛇。” “没问题，我现在就联系。”陈伟良应了一声，急忙给菲菲打电话，让她帮忙转告。 “知道确切位置吗？”叶空等陈伟良打过电话，起身说道：“你同我过去看看。” “好，我去准备车。”陈伟良显得有些兴奋，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叶空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正准备出去，马督察行色匆匆的推门走了进来：“叶警官，又接到一个警告电话。” “什么内容？”叶空不由得愣了一下，问道：“也是炸弹？” “是，不过说话的声音同上一次的不一样，录音已经送去做声。”马督察面带忧色，看样子显然是想要叶空立刻 “先去听一下。”叶空稍犹豫了一下，问道：“马督察怎么看？” “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假消息。”马督察一边急匆匆地在前面走，一边说道：“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半大孩子，不知道是不是看了电视故意捣乱。不过处长的意思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已经把排爆组派过去了。” “电话来源查到没有？”叶空皱了下眉，如果这时候再来一个类似的电话，岂不是无人可用？ “这次是用报警电话打的，已经派人过去看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马督察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认为这一点应该足够说明问题了，只是处长担心有意外。” 两个人说着话，来到进行声纹比对的实验室，马督察立刻让人把录音播放一遍。 正如马督察所说，电话里地声音显得很年轻，而且说的是粤语。不仅如此，整个录音内容满是污言秽语，先是痛骂警方，然后说前两次爆炸都是自己做的，最后还威胁很快会再送两颗炸弹，要给警察好看。 如果单从录音内容和声音上来判断，确实很像某个小痞子看了新闻之后趁机捣乱，不过有两个疑点还是引起了叶空地注意。一个是录音中明确提到了安放炸弹的地点，再一个就是辱骂警方地时候对方显得口齿十分灵便，提到安放炸弹地点的时候稍停了一下。 “马督察，排爆组什么时候能到？”叶空想了想，转过头问道。 “已经出发十分钟了，再有二十分钟应该可以。”马督察看了下表，说道：“现场应该已经封锁了，不过还没有进一步的报告回来。” “先等等，或许这个电话真的有问题。”叶空淡淡的说道：“刚才有线人说嫌犯可能在码头的一间仓库，不过暂时无法确认消息的准确性。” 叶空说完，拿出手机拨通陈伟良：“有新情况，我暂时脱不开身，你先过去看一下。对方认识你，自己小心点，如果消息确实给我电话，等支援赶到再动手。” “安啦，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懒洋洋的答应了一声：“那家伙不认识菲菲，有她帮忙一定没问题。” “怎么菲菲也过去了？”叶空皱了下眉，问道：“不是说白老大派人过去？” “本来菲菲是这么说的，不过她刚才来电话说要自己去看一下。”陈伟良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那个小丫头现在脾气大的很，谁的话都不听，我也没办法。” 叶空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因为赵天源的事，菲菲最近一直躲着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气。 想想就算自己给菲菲打电话她也不一定肯听，叶空只好说道：“你尽快赶过去，想办法拦住她，嫌犯非常危险，不要让她冒险，不肯听就抓她回来。” “抓她回来……”陈伟良有些为难的说道：“我尽力好了。” 放下电话，叶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其实他原本并不怎么担心菲菲，跟自己学了这么久，虽然大部分都是些开锁的技巧，要想偷着潜入一间仓库查探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事实上去查探消息的准确性，除了自己，菲菲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对方又是玩炸药的好手，万一心理素质不过硬，遇到危险恐怕很难处理。 “马督察，又接到一个电话。”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急匆匆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盘录音带，大声说道：“也是关于炸弹的。” “快放。”马督察急忙让人播放录音，同时让送录音的警员立刻把情况通知警务处长。 录音的内容同刚才的几乎一样，也是辱骂警方之后威胁要引爆一颗炸弹，只是安放炸弹的位置变成了一个地下车库。 “三个电话的波形都不一样，应该是三个不同的人。”分析声纹的警员看着屏幕上的波形大声说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时间 局又是一片混乱，方震亲自坐镇到监控中心，布置警话中提到的地点进行封锁并寻找炸弹。众多媒体更是蜂拥出动，几家电视台更是派出采访车前往，进行现场直播。短短两天时间香港几乎成了全世界的焦点，很多外国媒体的驻港办事处都忙得脚打后脑勺，用尽各种手段希望能够得到更多的情报。 叶空面色平静的走进监控中心，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刚才的两个电话只是对方用来混淆视线的，目的就是造成警方的混乱。或许确实会有炸弹，但绝对不是对方的重点。既然自己才是真正的目标，叶空相信对方一定会想办法引诱自己，在此之前只要自己不出面，对方就不可能拿出最后的杀手锏。 “一号地点发生爆炸！”忽然一声惊呼吸引了叶空的注意力。 只见一号地点附近的两个监视器屏幕已经被烟雾遮盖，隐约中仿佛有人在烟雾中奔跑着。 “询问一号地点情况。”方震大声发布命令。 时间不长，便有警员回报：“排爆组在一号地点发现炸弹后使用机器人准备将炸弹转移，转移过程中炸弹突然爆炸，目前损失情况不明，已经确认无人员伤亡。” “继续保持联络。”方震稍稍松了口气，但随即想到还有两处炸弹，急忙说道：“联络二号和三号地点，询问现场情况。” “报告长官，二号地点已经发现炸弹，现场已经疏散。三号地点还在组织疏散，目前没有发现炸弹。”负责监控的警员显然一直在同那边保持联络。直接回报。 “让三号地点加快疏散。”方震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应该差不多了。”叶空忽然笑了笑，自言自语道。 方震在叶空身前不远，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面带焦虑地问道：“叶警官有什么发现？” “嫌犯在制造混乱，也是在给我压力，如果我估计的不错，很快会有人跟我联系。”叶空不慌不忙地说道：“让排爆组不用麻烦了，剩下的两颗炸弹他们解决不了。” “有什么应对地办法？”方震一愣，问道：“就这么等着炸弹爆炸？” “只能等。”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想必不用等太久。” “希望你是对的。”方震盯着叶空看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命令排爆组立刻撤回待命。 “长官，嫌犯打电话进来，要求和叶警官通话。”忽然一名警员大声报告。 “追查电话来源。接到这里。”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果然是个自负的家伙。 “叶警官，你逃得很快啊？”低沉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来，隐隐带着一丝得意：“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还有两个等着你接受呢，打算什么时候去拿呀？” “我只对你有兴趣。”叶空接过麦克风。淡淡的说道。 “嘿嘿嘿……我对你也很感兴趣。”在监控室一片寂静中，声音愈发的阴冷：“很抱歉送你的礼物不能让你满意，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继续送，直到你满意为止。” “只要你有足够的礼物。”叶空轻笑一声，接着说道：“有个忠告给你，玩火很危险，小心惹火烧身。” “放心，礼物我还有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被叶空激怒，声音中隐约带了一丝怒气：“不过我可以给你个机会，只要你听话，我不介意跟你见见面。” “说吧。”叶空淡淡地说道。 “警局北边的第一个十字路口有家超市，在十三号储物箱里有一个小东西。如果你十分钟之内能够拿到，我会跟你联系。”那声音停了一下，忽然干笑了两声。说道：“不用担心，那个小东西一点也不危险。不过最好只有你一个人，否则我不介意让这座城市少两个标志。” “没问题。”叶空忽然笑了笑，小声说道：“希望你准备的足够充分。” “一定会让你满意的。”对方咬着牙哼了一声：“还有九分三十秒，机会只有这一次，不要错过。” 随着挂断电话的声音，监控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急促地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空的身上。 “电话来源查到没有？”叶空神色自若地大声问道。 “报告长官，对方使用的是网络电话，暂时无法追查。”立刻有负责的警员大声报告。 “我去赴约，不用叫人跟着我了，有情况我会跟警局联系。”叶空看了看方震，微笑着说道：“嫌犯这么急，说明手里的炸药已经不多，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方震点点头，目送着叶空快步走出监控中心，心中明白叶空这么说是希望自己不要轻举妄动。不过眼下不知道对方藏在哪里，所有人都是一筹莫展，也只能盼着叶空能搞定这个到处扔炸弹的疯子。 ****** 从警局到超市步行需要七八分钟，因此时间其实并不紧张。但储物箱没有钥匙，想要打开需要联系超市的相关人员，再卡虑到一些意外因素，时间又明显不够。不过对叶空来说开个储物箱根本算不上难题，只是出于谨慎，叶空多用了一些时间。 储物箱里只放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叶空看了看里面，是一部手机，只是个头相比目前市面上常见的，要大一些。看看时间还有一分多钟，叶空简单的察看了一下螺丝和接缝，发现有改动过地痕迹，显然手机经过改装，只是暂时还不清楚同普通手机有什么区别。 约定的时间刚到，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叶空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叶警官，动作很快啊。”电话里传来地声音有些得意：“一个人来见我，是不是有些紧张？嘿嘿，不用找我，你看不到我。” 叶空没有说话，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安静地听着。刚才进超市的时候就发现有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一边偷着观察周围的情况一边打电话，直到这部电话响起前不久才挂断电话，打车走了。不用问，这个人显然是对方收买的眼线，可能报告过这边的情况他的任务也就全部完成，对警方来说没有什么价值。 “怎么？叶警官紧张的说不出话了吗？”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叶空说话，对方似乎有些怒气。 “我不喜欢废话。”叶空淡淡的说道：“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浪费。” “既然你这么急着见我，那么希望你十分种内能赶到维多利亚公园正门。”电话里传出来几声干笑：“对了，必须提醒你一下，不能坐车，否则……” “五分钟。”叶空淡淡回了一句，直接挂断了电话，向维多利亚公园赶去。 从湾仔到大坑的距离不算远，但若是不坐车，普通人十分钟内赶到维多利亚公园时间还是非常紧张。但叶空体力充沛，若不是路上行人太多，恐怕五分钟都用不上。 同超市一样，公园门口附近依然有人在打电话，看到叶空之后目光有些闪躲。叶空没有在意，只当没有看到，气定神闲的站在门口，四处观察了一下。那人已经结束了通话，但叶空手中的电话却一直保持着静默，又等了五分钟铃声才响了起来。 “叶警官体力不错。”电话里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外：“既然你这么能跑，一个小时内跑到海洋公园应该也没有问题。记住，我一直在看着你，千万不要试图使用任何交通工具，不要让我失望。” “你让我很失望。”叶空冷笑道：“是不是还没有准备好，打算拖延时间？” “等你赶到再说吧！”似乎被叶空说中让对方恼羞成怒，话音刚落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叶空笑笑，看了看刚才打电话的那个人。那人正站在那里东张西望，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叶空知道他在等自己离开，然后报告自己有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一个小时赶到海洋公园对叶空来说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刚才自己只用了五分钟赶到维多利亚公园，想必在时间上会给对方一定的压力，不知道多抢一些时间能带来多大的好处。 第二百九十八章 摩天塔 便没有人监视，叶空恐怕依然会选择步行，现在这个上车多的时候，开车也快不到哪里去。虽然赶到海洋公园仅仅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叶空却并没有辛苦的感觉，只是稍事休息，平稳了一下略显急促的呼吸。 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下海洋公园的入口，同平时一样游人如织，似乎这个香港著名的旅游景点并没有受到最近的炸弹风波影响。很快叶空便在人群之中发现了目标，一名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男子。叶空观察了五分钟，这名男子一直在东张西望，手机放在耳边，却很久才会说上一句。 接近一个普通人非常简单，即便他一直在留意周围的情况，依然有很多方法。叶空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像一名路人一样低着头不慌不忙地从他身边经过，绕到他的身后轻轻将手机夺了过来。 中年男子手中一空，正不知所措，一条手臂已经环上了他的脖子，一个平淡的声音几乎贴着他的耳边响起：“不要大声叫喊，保持现在的样子，然后告诉他没有看见我。” “你……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中年人在努力保持镇静，但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我是警察，按照我说的做，你可以得到好市民奖。”叶空像是老朋友一样拍了拍搭在中年男子肩膀上的手，小声说道：“不然的话……你可能会因为帮助恐怖分子被当场击毙。” “恐怖分子……”中年男子几乎要晕了，满头大汗，脸色更是白的吓人，带着哭腔哀求道：“警官。我可不认识什么恐怖分子，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你在跟谁通电话？”叶空不去理会中年男子的哀求，小声问道。 “我也不认识。”中年男子急忙分辩：“刚才有个外国人说他地朋友还没来。他不相等，先进去玩。还说他的朋友忘了带手机，给了我两千块让我帮他在这里看着点。” 叶空皱了下眉，手臂猛地一收，箍的中年男子两眼一翻，险些背过气去：“不要试图跟我说谎。” “警官，我真地什么都不知道……”中年男子终于哭了起来：“有个外国人给了我两千块，让我跟他保持联系，让我看到有警官过来就通知他。” “那个外国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叶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镇定一些。 “我说不上来。外国人的样子都差不多。”中年男子这时已经被叶空带到了一个角落里，看到周围没有人注意，涕泪横流的说道：“警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钱了。你放过我吧……” 就在这时，一直被叶空拿在手里的电话中传来一句英语：“来了吗？” “没看到……。”叶空收紧胳膊制止了中年人微弱的哭声，学着他的声音答了一句。 “看见他立刻通知我。”叶空已经能够确定。手机里传来的正是他要找地人。 空没有多说，简单答复了一句，用手指挡住了话筒。 “警官……求求你放了我吧。”中年男子被叶空松开后一边咳嗽一边哀求：“我真的不知道那个外国人是恐怖分子……” “不用怕，只要你配合我，我可以保证你没事。”叶空小声说道：“你看到他进去了？进去了多长时间？” “是，那个外国人已经进去了，差不多有三十分钟了。”中年人似乎看到希望，感激涕零的说道：“其实我早就不相等了……” “那个外国人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叶空不想听他啰嗦，接着问道。 “好像拿着一个手包。”中年人想了想，很肯定地说道。 “包什么颜色？多大？”叶空接着问道。 “黑色。很小的包。”中年人很肯定地说完，又哀求了起来。 “好了。”叶空一声低喝，吓得中年人立刻闭上了嘴：“冷静一下。从现在起，我需要你继续拿这部电话在这里等。如果那个外国人问你有没有看到要你等的人，你就告诉他没有看到。” “好，我一定做到。”中年人立刻点头表示明白。 “不要慌，镇定一些。”叶空拍了拍他地肩膀：“放心，你没有危险，这里已 方控制住了，你很安全，明白了吗？” “明白了。”或许真的相信了叶空的话，中年人地身子总算停止了颤抖。 “很好，保持现在的状态。”叶空把手机塞进中年人的手里，小声说道：“就像现在这样脸对着墙，不要转身。” “明白，警官。”中年人急忙点头哈腰的表示一定配合警方办案，说完才发现一直搭在肩膀上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悄悄转过头看了一眼，只看到满眼的游客，根本没有警察的影子。想到刚才突然间就被制住，竟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人，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 海洋公园面积不小，到处都是各国游客，想要在其中找到一个带着黑色小手包的外国男子不啻于大海捞针。不过既然他只带了一个不大的手包，显然不可能是威力很大的炸弹，那么要想确保威胁到自己，一定需要借助周围环境。 找来一本海洋公园地指南，叶空简单翻了翻，很快便确定了两处最有可能的景点。一处是海洋馆，只要将玻璃炸碎，巨大的海水压力会让整个游览隧道里地人大部分留在里面。还有一处是摩天塔，只要破坏掉电梯的安全机构，高空坠落地电梯里决不会有生还者。 相比较而言，选择海洋馆简单，只要将炸弹放在玻璃幕墙附近就行，不过缺点是游览隧道很长，如果爆炸威力不足，海水倒灌的速度不够快，隧道里的人完全有足够的时间逃离。而选择摩天塔虽然可以确保万无一失，施行起来却很麻烦，不但要事先破坏掉电梯的自动锁紧机构，还要在适当的时间炸断钢索。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近三十分钟，估计最多再有十分钟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比较了一下两处最有可能的景点，叶空下了缆车直奔摩天塔。原因很简单，相对来看，在摩天塔设下陷阱才能确保必杀，从对方前几次出手来看，显然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这样的人只喜欢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里，布设陷阱的时候决不会害怕麻烦。 游览摩天塔的人不算很多，入口处有十几人正在等候电梯，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旅游团。导游小姐正在讲解着什么，几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在父母的注视下正在追逐打闹。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祥和，欢乐。 “对不起，警方办案，请配合。”走到摩天塔的入口，叶空出示了一下证件，对漂亮的女工作人员小声说道：“等电梯下来之后，我要接管电梯。” “对不起，警官先生，恐怕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女工作人员年纪不大，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如果我答应您的话，会丢掉这份工作，所以如果您需要接管电梯，请同我的上司沟通。” “有恐怖分子潜入这里，如果你不想出事之后承担全部责任的话，最好配合一下。”叶空的表情很严肃，冷冷的看着女工作人员，语气坚定地说道：“还有，你必须安抚好游客，如果因为游客骚乱引起恐怖分子的注意，我保证你失去的绝不会只是一分工作。” 不知道是被叶空的表情吓到还是相信了叶空的话，女工作人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脸色变得煞白，脸上灿烂的微笑也仿佛凝固了起来。就在这时，随着一声提示音，电梯门悄然打开，十几名游客兴高采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对这个景点都很满意。 很快电梯便空了下来，看到刚才出去的游客兴高采烈的样子，等候多时的游客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上去一览整座公园的美景。 “各位游客，请大家稍等一下。”在叶空的逼视之下，女工作人员终于屈服了，勉力维持着笑容将游客拦了下来，大声说道：“为了大家的安全，现在要对电梯进行一次临时检查，为此将耽搁大家几分钟的时间，请大家原谅。” 第二百九十九章 被困 客的抱怨声不绝于耳，不过在工作人员的安抚下还是下来。只是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叶空的身上，从刚才他与工作人员的交谈就能看出来所谓的临时检查不过就是个幌子。 叶空没有心思理会身后的情况，一直在心中默数，估计时间差不多足够将电梯装满的时候，将手中的电话扔进了电梯，随即按下了按钮。电梯的速度非常快，甚至隔着厚重的电梯门依然能够听到电梯井里微弱的呼啸声。 突然电梯门里传出来几声沉闷的巨响，一股强劲的气流从电梯门的缝隙中猛冲出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 “全部退后！”叶空猛地转身，将两个几乎贴到后背的游客扔了出去，大声吆喝着驱赶着游客。 短短几秒钟之后，电梯门后忽然传出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同时感觉到地面在猛烈的震动。与此同时，周围扬起一片厚重的灰尘，顿时将整个电梯的入口都笼罩在内。突发的变故引发了更大的骚动，尖叫声，哭喊声响成了一片，若不是原本等候电梯的游客便不是很多，恐怕会有很多人死于自相践踏。 叶空安静的站在灰尘之中，默默的等着烟雾消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判断还没有出现失误，手机中果然增加了特殊功能。对方的目的显然是打算将他骗进电梯，等到电梯运行到一半的时候引爆炸弹，制造出这一起“意外事故”。至于手机中增加的是定位功能还是接近触发信号的信号源，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去探讨了。 叶空估计对方一定不会想到电话亭爆炸会达不到目地，因此绝没有太多的时间在电梯上动手脚。不仅如此。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对方还要布置炸弹用来干扰警方，时间自然更加紧张。再加上叶空那超出正常人地速度，他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家伙现在一定还躲在摩天塔中，说不定正在因为成功完成任务而庆幸。 “方处长，我在海洋公园的摩天塔，派人支援，嫌犯很可能混在摩天塔上的游客里。”因为要照顾两个孩子，叶空显得有些灰头土脸，不过说话的声音倒是异常平静，听不到一丝成功的喜悦。 “太好了？”从电话里就能感受到方震的兴奋：“你一定守住，不能让他跑了。” 叶空不由得沉默了一下，晒然一笑。接着说道：“恐怕要先想办法把人从上面弄下来，电梯已经毁掉了。” “摩天塔的电梯？”方震在电话里愣了一下，但随即哈哈一笑，说道：“无所谓，只要抓到嫌犯就好。其他的我会同海洋公园交涉。” 叶空想方震也许是误会了，以为是自己为了将嫌犯困在塔内干的。不过也无需解释什么，现在对方手里的炸药应该已经用完。只要手中没有枪，想必也不会出现劫持人质一类地场面，警方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进行处理。 方震的反应非常快，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远处便隐约传来警笛的声音，十几名海洋公园地保安也出现在了视线之中。等到有警员气喘吁吁的跑到塔下，叶空总算可以抽时间找了个地方清理一下身上的脏土。剩下地工作没有什么难度，看到有一名高级督察赶到之后，叶空便很痛快地将现场指挥权让给了他，独自一人向公园外面走去。 电话里那个人的声音叶空记得很清楚。而且警局有电话记录，只要做一下声纹比对，嫌犯便无所遁形。 “叶警官。”方震刚刚从缆车上下来。便看到叶空迎面作过来，远远的便打了声招呼。 “长官。”叶空走到方震面前很随意的敬了个礼。淡淡的说道：“如果不出意外，嫌犯应该就在上面，不过还需要找到嫌犯制造和储存炸弹的地方……” “不用说，我明白。”方震很有气势的挥了挥手：“如果嫌犯确实被叶警官困在上面，警队士气一定会重新振作起来。” “这里没我什么事了，我还要去码头看看。”叶空心中暗自摇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好。辛苦叶警官了，等这个案子结束，我一定给你请功。”方震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到叶空影响，依然显得非常兴 叶空不想多说，站到一旁，让过方震之后，这才乘上缆车，准备返回公园大门。 忽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让叶空不由得眉头一皱，看了眼来电号码，立即按下了接听键。 “师父，菲菲被困住了。”电话是是陈伟良打过来的，听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什么情况？”叶空沉默了一下，希望可以帮助陈伟良定一下心神，这才接着问道：“怎么困住地？” “菲菲到的比我早，所以没有拦住她。”陈伟良终于镇静了一些，声音逐渐地沉下来：“她到的时候仓库是锁着地，那个家伙应该不在，所以菲菲打开锁进去，想要检查一下有没有炸药。可能是她太大意了，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机关，启动了一颗炸弹。” 叶空一边听，一边快步走出公园大门，找到一辆无人的警车钻了进去。 “那个炸弹上有个显示其，启动地时候上面显示的是九，只要菲菲不动，数字不变。”陈伟良已经完全镇静下来，沉着的叙述着苍仓库里的情况：“现在数字停在五，菲菲不敢移动，我正在想办法。” “触发装置使用的是雷达测距仪。”叶空立刻便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使用反射物挡在身体前，就可以退出来了。” “什么样的反射物？”陈伟良急忙问道。 “大块的钢板或者木板……。”叶空猛地打了一把方向，躲过迎面驶来的一辆轿车，接着说道：“在周围警戒，我需要三十分钟。” 伟良答应了一声，有些迟疑的说道：“白老大刚才跟菲菲通过电话，正派人过来。” “不要让白老大的人靠近，小心还有其他机关。”叶空脸色有些阴沉，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自己的老窝里会搞这么一个古怪的炸弹，却让菲菲吃了个亏。 “有人来了。”陈伟良忽然小声说了一句，说完便挂断了电话，想必是隐藏了起来，不想被人发现。 把手机扔到旁边的车座上，叶空的神情顿时变得专注了许多，警车如同鱼一样在车河中向远处游去，很快变成一朵微弱的浪花，几个转折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 陈伟良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很理想，但情况紧急，而且周围也确实没有太合适的地方可以让他把自己藏起来。从他的位置可以监视仓库的正门，从敞开的仓库门可以看到菲菲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仓库的中央，一动也不敢动。 幸好菲菲虽然不敢移动，却并不影响打电话，否则他也一定会被困在仓库里，或者引爆炸弹。 刚刚放下电话，一辆轿车从远处飞驰而来，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停在了仓库门口。一名中年男子急匆匆地从车里钻了出来，冲进了仓库。陈伟良不由得咬了咬牙，枪口对准了这名男子，警惕的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那名男子似乎对仓库的一切都很熟悉，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鼓捣了两下，这才跑了进去。陈伟良不由得将这个人同他见过的那名老医生做了个简单的比较，但很快便确认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人的身高要比他在医院遇到的那个老医生矮一些，具体的相貌却因为不知道有没有化妆不太好说。 因为视线被停在仓库门口的汽车挡住了一部分，陈伟良不得不向旁边小心的挪开一个位置，现在他有些投鼠忌器，在不知道里面机关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十有**会引爆炸弹，现在只盼着这个人明白仓库里面都是什么，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同菲菲来个同归于尽。 “该死！”陈伟良忽然暗骂了一句，仓库里面，那个中年人正在向不敢乱动的菲菲身上绑炸弹。 “再坚持一会儿，师父很快就到了。”陈伟良锁定在那个中年人身上，心中默默地喊着。 第三百章 交换 小妞身材不错。”中年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叶的警察倒是艳福不浅。”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什么姓叶的警察。”菲菲轻轻咬着牙，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 “菲菲小姐，难道你不觉得白老大找到这个地方有些太巧了吗？”中年人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笑了两声：“姓叶的确实有点本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赶过来，不知道他亲眼看见自己的情人被炸得粉身碎骨会不会心疼？” 菲菲便是再笨，也知道中了对方的圈套，甚至连自己也变成了另一个圈套的诱饵，而且是专门针对叶空的诱饵。菲菲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这段时间叶空的所作所为让她几乎伤透了心，可听到有人要对付他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赶来帮忙，只是没想到会被对方算计，被利用来对付叶空。一时间既感到愧疚，又隐隐有些期待，想知道叶空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紧张自己。 “他不会放过你的。”菲菲轻声冷笑，鄙夷的看着中年人。 “我也不会放过他。”中年人却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放到菲菲的手里：“只要按下上面的按钮，你就会被炸得尸骨无存。” “什么意思？”菲菲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手中的遥控器。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中年人笑笑不答，从角落里一个木箱中搬出一个圆形的金属物，看起来很像是放大的体重秤，放到菲菲的脚旁：“站上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地？”菲菲冷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遥控器：“如果现在按下这个按钮，想必你也会跟我一样尸骨无存吧？” “你可以试试。”中年人毫不在乎的说道：“如果你认为我会像你一样蠢地话。” “你……”菲菲咬了咬牙，将手指放在按钮上。却终于没有按下去。 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女孩，在生死面前还是无法做到泰然处之，只要还有希望，心里不免盼望会出现奇迹。 “不妨告诉你，这间仓库里的炸药足够炸平周围五十米。”将菲菲推上那个圆形的金属物，中年人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脚下的这颗炸弹，只要它上面的重量变化超过你体重的百分之五，就会砰的一声把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菲菲地身子不由得一僵，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非常感谢你的配合，菲菲小姐。”中年人看了看表。语带嘲讽的说道：“估计用不了多久姓叶的就会赶过来，你可以在临死之前跟他见上最后一面。”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菲菲神色不停地变换，显然内心正在做着痛苦的挣扎。 “对了，有件事忘了同你讲。”中年人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等一下见到姓叶的。记得告诉他，为了要他地命，有人给了我五千万港币。不过我现在认为他的命不止这个价钱。买他命的人却不肯加钱，所以我只好先用你做替代品，也算是有个交待。至于是谁买他的命，只要他能保住你的命，说不定我会考虑跟他联系。” 中年人的话顿时打消了菲菲同归于尽的念头，在她的眼里，叶空几乎无所不能，说不定真的能够拆掉这些炸弹，把自己救出去。而且这个中年人对买凶之人心存不满，若是能够让他说出真相。便可以直接对付买凶之人。 “好了，你站在这里慢慢等，我要告辞了。”中年人嘿嘿一笑。转身向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一辆警车拖着淡淡地蓝色烟雾停在了仓库门口，透过风挡，叶空正带着淡淡的微笑，注视着站在门口的中年人。 “这么急着走？”轻轻推开车门，叶空不慌不忙地从车上下来，把身子斜靠在车身上，嘴角带着一丝淡淡地嘲讽。 “你……”中年人脸色大变，显然没有想到叶空竟然这么快便赶到这里。 “你的戏演得不错。”叶空淡淡一笑：“在公园门口，我确实没有想到你才是我要找地人。”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中年人脸色变了变， 镇静下来，干笑了两声，讪讪的说道：“好在我做了然的话恐怕这次真的要栽在你的手里。” “那个女人？”叶空瞥了一眼仓库中的菲菲，淡淡的说道：“你觉得同我自己的命比起来，别人的死活还会很重要吗？” “也许吧？”中年人脸部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然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其他人或许不行，不过菲菲小姐恐怕有些不同，说不定可以用来交换我的自由。” “菲菲？”叶空皱了下眉，提高音量唤了一声。 菲菲身子不由得一颤，她的身子背对着大门，刚才听到叶空的声音时不免心中一喜，但随即便被叶空提到自己时平淡的语气弄得心中气苦。她当然知道叶空这样只是为了给对方施加压力，可总归有些不舒服。此时听到中年人要用自己的命换叶空放过他，立刻又紧张起来，很想知道自己在叶空的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叶空会不会答应对方。 “是他故意泄露消息给我叔叔。”好半天，菲菲才冷静下来，大声说道：“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虽然菲菲说的很简单，但已经足够让叶空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只是眼下情况有些复杂，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手段，叶空倒也不敢过分紧逼，免得让对方狗急跳墙。 “我可以当作没有见过你。”叶空想了下，淡淡的说道：“你先让菲菲离开。” “很抱歉，叶警官。”中年人摇了摇头，有些苦恼的说道：“我研究过你的一些资料，从你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信守诺言的笨蛋，而我也不是笨蛋，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既然你研究过我的资料，想必应该知道，就算这次我放过你，你也一样跑不掉。” “也许吧。”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发出两声干笑，说道：“对我来说，就算能多一天也是好的。” “那么你有什么建议？”叶空说着，把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通知远处的陈伟良准备动手。 “我知道叶警官做事很有一套，在警局你能提前发现炸弹，想必对这些小东西很有研究。”中年人说到这里，忽然拉开上衣，指着心脏位置上贴着的一块电极，接着说道：“这个电极会一直监测我的心跳，如果心跳消失，菲菲小姐身上的炸药就会被引爆。” “还有什么保险？”叶空淡淡一笑，眼神中满是轻蔑。 年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嘴里有一粒胶囊，里面有大约三克化，只要我轻轻一咬……。想必叶警官一定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当然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方法来引爆炸弹。” “菲菲怎么办？”叶空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而且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引爆炸弹。” “如果叶警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脱光衣服让叶警官检查。”中年人干笑道：“至于菲菲小姐身上的炸弹，恐怕只能麻烦叶警官您亲自动手了。” 叶空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话，就算他身上没有其他的引爆器，只要将身上的电极拉下来，一样可以随时引爆炸弹，所以绝不能放他离开。只是总不能就这么僵持下去，虽然刚才只是瞥了一眼，叶空已经看出来菲菲的处境有些不妙，站在那里显得十分辛苦。 “如果这样的话，似乎对我很不公平。”叶空故意皱了皱眉，说道：“说起来似乎我要承担极大的风险，而你却没什么好担心的。” “当然不会让叶警官白辛苦。”中年人忽然笑了，说道：“我刚刚还同菲菲小姐讲，如果叶警官能拆掉炸弹，就告诉你是谁花钱要我对付你。” “好，我答应你。”叶空眼睛一亮，提高音量说道：“我先送你离开这里。” 第三百零一章 我更相信自己 年人笑得很开心，至少看起来是这样。叶空也显得似乎并没有把拆除炸弹的事放在心上。不过叶空并没有让中年人上他自己的车，只说码头已经被封锁，只能用警车把他送出去。中年人起初还犹豫了一下，不过看到陈伟良从隐蔽的地方出来，便相信了叶空的话，坐进了警车。 “你对炸药很有研究。”车子开得并不快，叶空好像很随意的说了一句。 “我玩了一辈子。”中年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在你之前还没有失过手。” “可惜你对毒药不太在行。”叶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开玩笑似的说道：“化的毒性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 “叶警官，这个笑话并不好笑。”中年人楞了一下，眼睛紧盯着叶空，似乎感觉到有些不对，一脸的警惕。 “真正有剧毒的是氢酸，化要同胃酸发生反应才能真正起作用。”叶空却不看他，专心开车，语气像是在给学生上课：“如果你直接口服化，会非常痛苦。正确的方法应该是用水溶解之后再服用，这样才能毫无痛苦的在几分钟之内死去。” “叶警官果然见多识广。”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早已经凝固，声音有些发干。 “知道口服化的感觉吗？”叶空依然专心开着车，语气愈发平淡：“首先你会感觉到好像吞了一团火，从口腔一直到胃里，那种痛苦会让你恨不得把食管整个从嘴里拉出来。” 中年人的脸色开始发白，虽然不知道叶空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但心中那种不妙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然后你的肌肉会发生强烈地痉挛。”叶空的语气却是越来越冷，声音也逐渐低沉了许多：“但是你的神志还会保持几分钟地清醒，这段时间里你会体验到地狱般的痛苦。却没有任何办法缓解。” “闭嘴。”中年人终于忍受不住心里的压力，大声吼了起来。 “化的致死量差不多在一百毫克，一次口服三克没有人能救活，不过你在死亡之前的痛苦也会加倍。”叶空看了他一眼，好像继续淡淡的讲解。 “嘿嘿，叶警官是在吓我吗？”或许是刚才的大吼让中年人心里的压力得以释放，他很快便再次冷静了下来：“不得不承认，我刚才确实有点怕，所以你最好安静一些，不然我很难保证会不会做出让大家不开心的事。” “那么你就做好了。”叶空忽然抬头对着后视镜笑了笑。将车停了下来。 “叶警官，你这是做什么？”中年人脸色再次变得煞白，惊疑不定的看着叶空，喉结不由自主地动了几下。 “等着你做出让大家不开心地事。”叶空侧过身，转回头看着后座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还要赶时间。” “叶警官，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只要我把电极拉下来，菲菲小姐就会从这个世界上蒸发掉。”中年人的额头开始出现豆大的汗珠，叶空那充满自信地眼神让他不由得一阵心虚。 “你可以试试看。”叶空笑容不变，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中年人。 “你喜欢玩？”中年人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狰狞，猛地一把拉开衣襟，右手拉住了电线：“大不了是个死，我陪你玩。” 中年人嘴上说的凶，脸上地表情也配合的很好，只是拉住电线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他很清楚，只要拉下电极。要么服毒自尽，要么在监狱里呆上一辈子，再不会有其他的路好走。相对来说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可是刚才叶空描述的情景让他心里面对服毒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排斥心理，因此他尽管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却依然有些迟疑。 “怎么不拉？”叶空却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微笑着说道：“要不要我帮你？” “叶警官，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给我钱对付你？”中年人脸颊抽搐了一阵，还是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当然想，不过看起来你好像并不打算告诉我。”叶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既然你这么久都没有下定决心，还是让我帮你一下好了。” 叶空说着，忽然伸手抓住中年人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拉。中 么也没想到叶空竟然会这么做，猝不及防之下，根本电线，电极顿时被从他胸前撕了下来，连带着还拉断了不少胸毛。中年人痛呼了一声，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还在自己手上的电极，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好像并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 “很奇怪是吗？”叶空笑容一收，把遥控器从中年人身上拉出来，卸掉里面地电池，这才转回身去，重新启动了汽车：“从现在开始，你有足够的时间选择怎么死。如果答案让我满意，我可以给你一杯水。” 中年人木然地坐在后座上，两眼呆呆的看着叶空，脑子里一时间乱成了一团。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却没有想到遥控器竟然会在关键的时候失灵。他身上的遥控器虽然是他自己设计制造的，或许在工艺上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却是双备份设计，理论上来说即便其中的一部分出现故障，也不会影响使用。 没有了最为关键的遥控器，也就完全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这次交锋，可以说他已经败了，只不过不是败给了叶空，而是败给了自己。虽然他搞不懂为什么叶空会知道遥控器已经失效，但想到叶空在停车场也是在遥控装置刚刚启动的时候便有所警觉，想来一定是有些特殊的手段。 当然这只是中年人自己的猜测，事实上遥控器却是被叶空破坏掉的。当初他改造手表的时候因为没有合适的电池，只是弄了一个电磁波定位的功能，后来有了合适的电池又增加了一个电磁干扰的功能，之所以没有在仓库的时候发动不过是担心强烈的电磁干扰会影响到菲菲身上的控制器。 车子很快再次回到仓库，陈伟良正面无表情的守在门口。他虽然帮不上菲菲的忙，但站在这里至少可以给她一些安慰，让她不会太过紧张。看到叶空把中年人从车上拉下来，陈伟良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他就知道叶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这个家伙。 “我去拆炸弹，带这个家伙走远一些。”叶空带着淡淡的笑容从陈伟良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说道：“如果不合作，可以打断他的腿。” 中年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装有化的胶囊就在他的嘴里，牙齿却好像被焊死了一般，怎么也咬不下去。事实上自从他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死的准备，只是很多年来从没有失过手，当初那种必死的决心已经有些淡了。更何况死是一回事，痛苦的死去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服用化真的像叶空所说的那样痛苦，他倒是宁可被自己的炸弹炸死，至少那样没有什么痛苦。 “等一下。”眼看着叶空已经走到菲菲的身边，中年人忽然大声喊了起来：“炸弹是我做的，只有我知道怎么拆。” 叶空转过身来，看了看他，微笑着说道：“比起你，我更相信自己。” “我设了三重陷阱，只要稍有差错，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被炸成碎片。”中年人不顾陈伟良的拉扯，继续大声喊叫。 只可惜叶空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已经蹲在菲菲的面前，开始研究起来。陈伟良也不说话，板着脸取出手铐将中年人双手铐在背后，推搡着向远处走去。 仓库里逐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菲菲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若只是背着十几斤重的东西站在这里，任何人都能坚持很长时间，但如果是站在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上面，那种几乎令人窒息的紧张感会急剧的消耗体力，甚至会让人肌肉发生痉挛。菲菲的心理素质要比正常人好，却也没有达到淡漠生死的程度，坚持到了现在，两条腿早已经变得僵直，甚至开始微微发抖。 “放松一些。”叶空简单的查看了一下炸弹，没有急着动手，抬起头对菲菲笑了笑，说道：“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第三百零二章 其中的一个陷阱 你……还是不要管了。”自从上次在白老大那里分没有同叶空说过话，虽然眼下情况特殊，可乍一开口还是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事实上菲菲已经从陈卓枫那里知道叶空对赵天源的死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冷漠，而且不但帮赵天源报了仇，还打算照顾他的孩子，心里对叶空早就没有了怨恨。但之前叶空带着郑小春去见符美仪这件事却一直让她心存芥蒂，总觉得郑小春不过是个外人，自己无论身材相貌都不见得比她差，叶空却对自己一片痴情视同不见，令人伤心。再加上同符美仪之间的感情，自然要同仇敌忾，不能轻易的原谅他。 可是眼看叶空竟然要冒着巨大的危险帮自己拆炸弹，心里面一时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委屈的是他若早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又何苦生他的气，伤心的是万一炸弹爆炸，自己岂不是再没有机会他的谅解。想着想着，眼泪禁不住慢慢的滑落下来，滴在正专心观察炸弹的叶空脸上。 “不用怕，这个炸弹并不复杂。”叶空抬起头看了眼菲菲，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不怕……”菲菲终于哭出声来：“让别人来拆好了，我不要你在这里。” 叶空稍稍皱了下眉，菲菲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抽泣的时候身上的炸弹会有一些不规则的震动，会对拆除工作造成不利的影响。 “菲菲，天源的死……”叶空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一下。好让菲菲地情绪稳定下来。 菲菲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是我不对，我不应该生你的气。我……对不起，师父。” “有什么好对不起地，我又没有怪过你。”叶空笑得很是开心，有些宠溺的在菲菲的头上揉了揉：“小丫头不要想得太多，这段时间事情多，你的训练耽误了不少，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准备给你半个月地狱式的训练。” 菲菲还是第一次看到叶空的脸上露出这样灿烂的笑容。不觉收了眼泪，心中感到一丝甜蜜。尤其叶空言行中露出的那丝宠溺，更是让她心尖微颤，好似被棉花包住一般使不上力气，刚刚心中的凄苦顿时一扫而空。见叶空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菲菲不自觉地轻轻了下嘴，表示自己对所谓的地狱式训练很不喜欢。 “好了，笑一笑。很快就好。”叶空轻轻拍了下菲菲有些微红的脸蛋，微笑着说道：“若是你平时刻苦一些，这么简单的炸弹自己就能搞定，根本都不用我出手。” “你又没教过我拆炸弹……”菲菲被叶空的话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炸弹上，有些委屈地说道：“再说我现在动手又不方面，怎么拆？” “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这世界上很多事物之间都有些相似的地方，只要多想想，很容易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叶空一边说着，一边从菲菲身上把她带来地开锁工具摘了下来：“就说你脚底下的这颗炸弹。压感引信其实在很多地方也被用于贵重物品的防盗设施上，不同的只不过在于一个触发警铃，一个引爆炸弹。” “话是这样说。可如果只是拿走上面的东西，只要手快。换上一个相同重量的东西当然没有问题，问题是现在我自己站在上面，动作再快也做不到啊……。”话题被叶空引导着陷入深思的菲菲似乎暂时忘记了危险，脑子里不停盘算着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叶空手下不停，很快便利用开锁工具将炸弹外壳掀开了一部分，露出里面的电路板来。 “不要总想着取巧。”叶空瞪了菲菲一眼，语带责怪的说道：“其实对付防盗措施最好的方法不是避开，而是破坏。” “破坏？”菲菲有些困惑地看着脚下炸弹的电路，一时间有些搞不清叶空话里的意思。 “很简单，还是拿这个压感引信做例子。”叶空一边观察线路板，一边说道：“比方说你地目标放置在一个压力感受器上，你当然可以使用相同重量的物品将目标替换下来，不过这样做地风险很大。首先你的手必须要快，因为压感电容的电阻变化速度非常快，你必须比电容的变化速度快才能确保安全。如果运气不好，压力感受器使用的压感电容 感，就算你的手速达到极限也不可能快过电的速度。办法还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只要先将压力感受器破坏掉，你就可以不慌不忙地将目标拿到手。” “怎么破坏？”菲菲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了这件事上，几乎忘记了现在还身处险境。 “电子设备的破坏有几种方法。”叶空说到这里，忽然取出一段铁丝，将两个点分别接触在线路板的两个引脚上，微笑着说道：“你可以下来了。” “什么？”菲菲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急忙从炸弹上下来，站到一边。 “我现在用的就是其中的一种方法。”叶空收好铁丝，站起身说道：“其实很多设计者都习惯给自己留个后门，所以经常可以在线路板上找到类似复位的功能。我刚才做的就是将炸弹的控制系统复位，这样做的好处是不需要进行暴力破解，可以绕过设计者设置的陷阱。” “不要啊……”菲菲看着虽然不大，却布满了密密麻麻引脚的线路板一脸苦色，哀叫道：“我最烦学这些东西了！师父你还是教我一些简单的办法吧。” “简单的办法？”叶空想了想，笑着说道：“掐断电源，只要断了电，什么线路都起不了作用。不知道怎么辨认复位电路，电池你总认识吧？把电池摘下来，所有问题就都解决了。” “好，这个办法最简单！”菲菲开心的一笑，说道：“师父就是师父，果然有一套。”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叶空拍了拍菲菲的肩膀说道：“你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还要把你身上的拿下来才算全部搞定。” “哦……”菲菲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绑着炸弹，不由得吐了下舌头。 眼见叶空说笑着便搞定了自己脚底下的炸弹，菲菲的心态也放松了不少。再加上叶空轻松的语气，脸上淡淡的笑容，更是给了她极强的信心，只感觉在叶空面前没有解决不了的事。虽然刚才那个可恶的家伙声称做了三重陷阱，只要叶空出手，都是小菜一碟，轻松就能搞定。 “对了，那里还有一个炸弹。”菲菲忽然想起之前让自己进退两难的那颗炸弹，急忙指着提醒道。 “已经停了。”叶空笑着在她头上拍了一下：“其实那个家伙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关掉了，不然的话早就爆炸了，亏你还老老实实的让他在你身上做手脚，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 “啊……”听叶空这么一说，菲菲顿时明白过来，一下子面红过耳，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说道：“那里摆着那么大一颗炸弹……听说那个家伙连警局都给炸了……” “以后遇到事多想一下。”叶空训了菲菲一句，心中却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要是天源在这里，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菲菲！”两个人刚刚走出仓库，便听到有人呼喊，远远看去，白老大在十几个小弟的簇拥下正向这边张望着，在他身前，陈伟良用枪指着他，显然是在阻止他靠近仓库。 “叔叔！我没事。”菲菲看了眼叶空，见他没什么表示，便招了招手，大声喊道：“你回去吧，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白老大显然对菲菲很是爱护，从他紧张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不过既然菲菲安全从仓库里走了出来，身前又有警察用枪指着，只好带着手下转身走了。陈伟良显然比以前要稳重了一些，虽然也看到菲菲和叶空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但没有听到命令，便依然站在那里，看守着那名中年男子，脸上看不到丝毫焦急的样子。 “对了，这个遥控器是那个家伙给我的，说按这个红色的按钮就会引爆我身上的炸弹。”菲菲忽然想起了什么，扬了扬手里的一个黑色物体，问叶空道：“这东西怎么处理？” “说不定这就是其中的一个陷阱……”叶空笑了笑，接过遥控器在手里掂了掂，目光投向远处的中年男子。 第三百零三章 问题的关键 然不出叶空所料，遥控器拆开之后，在里面发现了液然量不多，但这东西在手里面爆炸的话恐怕没有人能幸免。当然阴险的并不仅仅是这一点，根据对线路板的分析，这个遥控器一旦离开菲菲达到一定的距离，就会引爆，不过是否会同时引爆菲菲身上的炸弹暂时还无法判断。 “怎么不把电池拿下来？”菲菲看到叶空小心的将液体炸药拆下来，却没有动电路，有些奇怪。 “遥控器一直在工作。”叶空看了看手表上闪动的红灯，亮度非常微弱：“从电路设计上看应该是一直在同你身上的炸弹保持联系，如果联系中断，可能你身上的炸弹也会爆炸。” “哦……”菲菲吐了下舌头，脸上却一点也没有应有的紧张。 “这个家伙确实非常狡猾。”叶空似乎对遥控器的线路板格外感兴趣，仍然拿在手上不停的翻看。 “怎么？”菲菲也把头凑过来，虽然看不懂，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上面还有什么陷阱？” “设计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叶空笑了笑，把线路版放到菲菲的手上：“拿好这个，我们的时间不多，就在这里动手吧。” “怎么了？”听到时间不多，菲菲终于再次紧张起来：“还有多少时间？” “不好说。”叶空摇了摇头，取出开锁工具准备拆开菲菲身上的炸弹：“从电路设计上来看信号的强度不应该这么弱，哪个家伙特意选了一节电量很弱的电池来控制信号强度，从现在地情况看来，已经快要没电了。也就是说你身上的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啊……”菲菲看了看手里得线路板，咬了咬嘴唇，迟疑了一下。终于说道：“时间够吗？如果不够的话……” “无法判断。”叶空将菲菲地身子转过半圈，让炸弹整个暴露在阳光下，一边细致的观察，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从这个家伙的行事风格来看，性格很谨慎，想必不会让炸弹提前爆炸。不过事无绝对，所以还要看我们的运气够不够好。” “……”菲菲想说点什么，却感到嘴里有些发干。 “不用紧张。”叶空也感觉到菲菲的身子变得有些僵硬，笑着说道：“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八成还是有的。” “我……不紧张。”菲菲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抖。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久之前还有些心灰意冷，这会儿却又怕的要死。 “做几次深呼吸。”叶空笑笑：“有我陪着你，不用担心。” 菲菲勉强笑了笑，忽然觉得心里一阵轻松。叶空说地不错，有他陪着自己，就算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空能感觉到菲菲已经放松了一些。便重新把精力放到了炸弹上面，只是眉头却不由得皱的紧了一些。不得不说，在这方面，这个家伙确实是个天才，炸弹的控制装置半埋在可塑炸药里面，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块面板，想要拆下来，必须先将控制装置从炸药里面取出来。 这原本不是什么难事，可塑炸药在没有雷管引爆地情况下非常安全，可以随便揉捏。就算在地上摔打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对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用炸药将控制装置半埋起来，自然有一定的道理。也幸好现在炸弹整个都暴露在阳光下面，这才让叶空发现了两根极细的发丝。一端埋在炸药里面，另一端则接入控制装置。 发丝坚韧。虽然极细，却并不容易拉断，用来做拉发引信显然最好不过。如果在此基础上再复合一个松发引信，要想将控制装置从炸药里面取出来，便几乎成了不可能完成地任务。更何况这样的发丝不是一根，而是两根，对称的分布在控制装置的两侧。 “给我一根你的头发。”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抬起头对菲菲说道。 菲菲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稍稍一红，没有答话，默默地拢过长发，从中选了一根拉断，递给叶空。 “现在需要你配合一下。”叶空接过头发，轻轻拉了一下，说道：“一会儿听到我说开始，你立刻闭气，全身尽量放松，就像平时训练时那样做。” 菲菲点了点头，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目光却 放在炸弹上面，只是紧紧盯着叶空。 叶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菲菲正在看着自己，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同时轻轻活动了几下手指，感到状态已经调整到了最佳，这才轻声说道：“开始。” 菲菲很快便让自己进入了静寂状态，肌肉放松，暂停呼吸，甚至心跳的速度都逐渐缓了下来。进行这种训练已经有段日子，菲菲现在已经完全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几分钟的时间。叶空等到菲菲完全进入状态之后，这才从开锁工具中拿出一个小子掐在一根连接控制器的发丝上，固定好之后，这才将发丝从炸药之中抽了出来。 暴露出来的发丝只有不到六厘米，不过对叶空来说已经足够，两根手指抿了几下，已经将菲菲的头发同发丝连接在了一起。没有看到里面地结构，叶空很难判断里面的触发机构是不是拉发与松发的复合体，但只要保持发丝相对不动，无论里面是什么样地触发机构都不用担心。 用掌缘将发丝压在控制器的面板上，叶空很快将另一边地发丝也做了相同的处理，很快两边的发丝通过菲菲的头发连在了一起。不过菲菲的头发比较长，叶空又从开锁工具中找出一根铁丝，将多出来的头发缠在上面，然后旋转着铁丝，直到感觉对两边发丝的拉力达到原来的程度，这才用一块可塑炸药将铁丝固定在控制器的面板上。 “好了。”叶空笑了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精细的工作，稍稍有些手生，幸好感觉还在，总算一切顺利。 “已经没事了？”菲菲刚刚从静寂状态恢复过来，便欣喜地问道。 “还不能这么说。”叶空摇了摇头：“不过最麻烦的应该已经搞定了，接下来能容易一些。” 菲菲吐了下舌头，脸上再次出现了笑容。刚才她虽然不知道有多么凶险，但叶空那皱起来的眉头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她甚至已经想到若是叶空失手，以后便再也见不到他，所以才会一直将目光放在叶空的脸上，只希望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多看他一眼。现在危机已经过去，菲菲忽然又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些幼稚，担心被叶空看出来，急忙低下头看叶空怎么处理自己身上的炸弹，希望借此掩饰住心中的忐忑。 叶空的心思显然全放在了炸弹上，根本没有留意菲菲的表情。很多时候科技并不能代表一切，就好像枪炮可以杀人，刀剑也一样，再简陋的科技只要利用好，同样不好处理，现在他面前的这颗炸弹就是这样。或许同三十世纪的技术比起来，这颗炸弹非常原始，但对方不过使用了两根寻常的发丝，便可以让人几乎无法下手。即便想到方法，如果没有超人的手感和技巧，也同样只能望而兴叹，没有办法下手。 现在整个控制器已经完全暴露了出来，拆卸过程也非常容易，似乎对方十分信任两根发丝构成的外围防线，根本没有想过会被人轻松攻破。只是当线路板整个暴露出来的时候，叶空忍不住再次皱了下眉。情况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线路板看起来并不复杂，却明显缺少了一部分，而且是叶空最关心的信号收发部分。 叶空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这个控制器只是个幌子，还有一个真正的控制器。叶空立刻做出了判断。 菲菲身上的炸弹被固定的很好，每个部分之间都有细铜丝连接，如果不出意外，任何一个环节中断都会引起电流的变化，从而引爆炸弹，也就是说不拆除控制器，没有任何办法从菲菲身上取下炸弹。但问题是那个真正的控制器在什么地方？ 手表上的红灯闪烁的速度已经非常慢，亮度也到了极微弱的程度，显然电池的电量马上就要告罄，一旦遥控器的信号中断，便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能不能尽快找到那个真正的控制器，才是问题的关键。 第三百零四章 特殊的交流活动 号已经微弱到这样的程度，炸弹依然没有爆炸，只能就在菲菲的身上。绑在菲菲身上的炸药一共有二十多块，每一块的体积都不大，但里面放下一个控制器却是绰绰有余，只是从外面根本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只能一块一块的小心查找，毕竟很难说这个真正的控制器上会不会也有发丝这样的保险。 “你在这里稍等一下。”叶空忽然站起身来，微笑着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向仓库走去。 菲菲愣了一下，只是看到叶空不慌不忙地背影，心里面这才稍稍踏实了一些。刚才叶空在身边的时候，菲菲虽然心里也有些紧张，可总归心上人冒着危险在设法解救自己，总是有些甜蜜的感觉。现在叶空一走，时间立刻变得难熬了起来，短短一分多钟，在菲菲的感觉上好似足足过了一年，终于看到叶空微笑着走了回来。 “这样可以多争取一些时间。”叶空晃了晃手中的纽扣电池，笑着说道：“幸好那个家伙画蛇添足，在你脚底下弄了颗炸弹，不然这附近根本没有地方买。” 菲菲眼泪汪汪的噘着嘴说道：“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倒是真的不想管你。”叶空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笑道：“收了你这么个笨徒弟，就没让我放心过。” 菲菲脸上一红，吐了下舌头，不好意思再说，乖乖的闭上了嘴。 “这样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叶空用两根铜丝将手里的电池并联在菲菲手里地线路板上，看了看手表上的红灯，微笑着说道：“现在时间很充裕。” “师父，你还是快点动手吧。”菲菲见叶空不慌不忙地样子。虽说紧张的感觉已经很淡，可总归身上地炸弹还在，不由得开口催促。 叶空笑笑不答。从开锁工具中找出一个小锥子，在菲菲身上的炸药上逐个刺探。时间不长，终于在她身后找到了控制器。不过安全起见，还是将所有的炸药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再没有隐藏的控制器，这才小心的将这隐藏起来的控制器从炸药中取了出来。 或许是对自己的这些手段非常有信心，这一次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防拆手段，控制器很顺利的被整个拆解开来，露出了里面的线路板。 “师父……”菲菲看不见叶空在自己身后地动作，不过凭感觉应该是已经搞定。有些迟疑的提醒道：“那个人说一共有三个陷阱的。” “做事还是相信自己的好。”叶空淡淡的回了一句，将控制器地电池取下来，扔到一边：“好了，现在你可以将这身衣服脱下来了。” 菲菲高兴的转过身，却看到叶空脸上的微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觉心里一阵失落。怔怔地站了半天，直到看见叶空已经走远，这才咬着嘴唇将身上的炸弹扯下来。扔到了地上。又等了一会儿，见叶空甚至连看都没有向这边看上一眼，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便要夺眶而出，只好恨恨的一跺脚，默默地转身离开。 恐怕任何在某一领域浸淫了几十年的人，见到自己最得意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如同小孩的玩具一样，心中都不会好受。中年人虽然只能远远的看着，但叶空这么快便搞定了炸弹，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只是除了怪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怎么样。心灰意冷之下，倒是省了叶空一番手脚，很快便将一切都如实地交待了出来。唯一的条件只是跟叶空要一杯水，然后将胶囊中的化溶解在里面。一饮而尽。 “真是便宜了这个家伙。”陈伟良似乎已经对生死看地淡了许多，语气中听不到什么情绪的波动：“现在怎么办？” “呼叫支援，把这里处理一下。”叶空的表情也很平淡，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段时间你可以休息一下，我打算去日本一趟。” “我跟你去。”陈伟良嘴角翘了翘，说道：“我可是你的徒弟，师父地事当然也是我的事。” 叶空转过头看着陈伟良，好半天终于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好，一起去。” ****** 警局爆炸案引起的风波很快便平息了下来，不到三天时间，案件告破，两名嫌犯一死一伤，虽然其间一共发生了多起爆炸，但整个案件中市民没有人因此丧生，媒体对警方的责难顿时口风一转，变成了铺天盖 誉。尤其是海洋世界的摩天塔电梯事件，警方及时入，挽救了很多游客的性命，更是成为媒体大肆报道的重点。 作为警方的最高长官，方震此时的心情实在是愉快到了极点。刚刚就职才几天的时间，警方在他的带领下就有这样的表现，让那些原本还对他文职的资历颇有微词之人也都闭上了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春风得意。整个警察局里也是一片喜气，前两天停车场爆炸之后的压抑一扫而空，笑声也再次在大楼之中响起。 不过方震当然不会忘记叶空在整个案件中的出色表现，无论是他的镇定自若，还是对嫌犯的心理把握，包括孤身一人同嫌犯斗智斗勇，无不验证了他的前任留下的警界精英这一评语。 “叶警官，恭喜你。”看到叶空走进办公室，方震急忙起身，走出自己的办公桌，伸出手用力的同叶空握了两下，并请他坐好，并亲自给他倒了杯水。 “长官，这是案子的报告。”叶空把手里的文件夹交给方震，脸上却看不到什么高兴的表情。 “叶警官，报告不急。”方震看都不看的将文件夹放到桌上，走到叶空旁边坐下，笑容可掬的问道：“我跟你说的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恐怕我没有时间参加这次升职考试。”叶空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准备明天去日本，需要多少时间现在还不好说。” “怎么？”方震愣了一下，随即关心的问道：“跟这个案子有关？” 叶空点点头，说道：“据死亡的嫌犯供述，想要杀我的是个日本人。” “这样……”方震沉吟了一下，果断地说道：“叶警官，这次考试我可以帮你沟通一下，争取一下免试资格。实在不行可以等你从日本回来单独做，不会耽误你这次升职。” “谢谢长官。”叶空点点头，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叶警官，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你这次升职也是对你在这个案子中的优秀表现的肯定，这一点是整个警队的共识。”方震略有些严肃的说道：“不过叶警官去日本追查真凶，不知道打算以什么名义？” “旅游。”叶空淡淡的答道。 “这样似乎有些不妥。”方震站起身在地上来回踱了两圈，忽然停下来对叶空说道：“虽然我相信凭叶警官的能力应该可以查到真凶，不过日本不是香港，你在日本没有任何办案的权力，恐怕会遇到很多困难。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会给警队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尽量小心一些。”叶空皱了下眉，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不然总是个大麻烦。 “这样好了。”方震显然已经想好了说辞，脸上带着关心的笑容，回到刚才的座位坐好，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可以用警队的名义同日本方面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搞一次特殊的交流活动，由你带队。” 叶空笑笑，知道方震还是担心自己的行动会给香港警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方震的这个办法虽然称不上尽善尽美，却也比旅游的名义好上一些，便点了点头。 方震看起来倒是一心为叶空着想，见他点头，接着说道：“叶警官可能会担心到了日本能不能获得查案的权力，关于这一点我会尽力去同日本方面沟通，不过现在还无法确认日本方面的态度。我的想法是警方先邀请日本方面派遣有经验的警员来香港，可以给他相应的查案权力，这样办一两个案子之后，叶警官再去日本，那边应该也会给你相同的待遇。只是这样做的话，叶警官就只能先等一等……” 叶空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虽然会耽搁一些时间，但对方想必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派人来对付自己，便点了点头，说道：“谢谢长官。” “既然叶警官同意，我这就安排人处理这件事。”方震满脸笑容的说道：“对了，刚才曾特首来电话，想约叶警官吃饭，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第三百零五章 晚宴 宴设在特首府邸的一个偏厅，除了曾柏坚和他的夫人的还有叶空夫妇和方震夫妇。从性质上来讲应该算是一次私人宴请，但对于方震来说，却是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虽然他之前在警队的职务已经不算低，也经常有机会能够参加一些上层的酒会，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有机会同特首坐在一起。 曾柏坚看起来有些兴奋，整个晚上都是笑容满面，心情显得十分愉快。方震夫妇自然也是刻意迎合，大家聊得很是开心。若不是叶空一如既往地沉默，这次晚宴的气氛一定会更加融洽。不过即便如此，方震已经非常满意，至少这次晚宴已经证明了特首对自己的肯定。 “叶警官，金库的案子不知道最近查的怎么样了？”晚宴过后，曾柏坚将方震和叶空带到小客厅，刚刚坐下来便开口问道。 “暂时没有进展。”叶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语气平淡的好像他杯中的清水。 “这么说丢失的黄金还没有找到？”曾柏坚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却显得有些遗憾：“最近金融市场已经稳定下来，叶警官功不可没。这一次的损失港府不会让叶警官承担，既然现在风波已经过去，你垫付的资金港府会尽快还给你。” “不需要这么麻烦。”叶空看了眼方震，淡淡的说道：“既然那些黄金已经买下来，损失便应该算我个人的。” 方震虽然知道叶空有钱，却没想到十亿港币竟然都不被他放在眼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反倒是曾柏坚因为同叶空交往较多。很了解他的性格，只是笑笑，也没有再劝。似乎早已经料定他不会接受。 “上次听叶警官说金库的案子可能和金融市场有些关系，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新地进展？”曾柏坚毕竟是特首，更关心的还是金融秩序的稳定，因此很快便把话题转到了正题。 “从最近地情况来看，对方应该是已经放弃，所以暂时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叶空淡淡的说道：“不过最近的爆炸案同日本人有关，目标是我。而最初得到这个消息是从金库劫案的嫌犯口中，因此有理由相信两者之前可能有一定的联系。” “我也这么认为。”方震适时地插了一句，表明自己能够做到这个位子并不是侥幸。 “这么说警队这次准备同日本警方进行经验交流，也是同这件案子有关了？”曾柏坚下午的时候已经接到方震提交的报告。立刻同叶空所说的话联系了起来。 “是这样。”方震微笑着答道：“其实这次经验交流活动不管是从警队还是从港府的角度来讲，都是一次很有益地活动，同时对叶警官个人来说也很有必要，是针对目前情况的一个最佳方案。当然，能不能得到理想的结果。最终还要看叶警官的。” “我相信叶警官的能力。”曾柏坚看了看叶空，笑着说道：“好像不管什么案子，只要到了叶警官地手里。还没有解决不了的。” “我对此也很有信心。”方震也是笑着看叶空，好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 “我会尽力。”叶空忍不住心中苦笑。 他并不狂妄，知道自己确实有能力，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到能够令他心服的同行。只是他也知道，查案并不是只要有能力就行，有时候还需要一点点地运气。毕竟同罪犯比起来，警察似乎天生便处于一定的劣势，这种劣势不在人，而是在于时间。其实在叶空看来，最理想的不是在罪犯实施犯罪之后将其抓获。而是能够在其实施之前将其阻止。但问题是想要做到这一点无疑是痴人说梦，即便是像三十世纪那样监视无所不在，也同样无法做到这一点。 “对于这一次的交流活动。我已经同一些委员交换了意见，都认为对于消除最近爆炸案的国际影响有积极的意义。所以港府会全力，明天会召集一次小规模的会议商量一下，很有可能会追加一部分费用。”曾柏坚笑着说道：“不过现在还有部分委员有些疑问，主要是担心允许日方派来的交流警员进行查案，会不会在市民中产生抵触情绪，毕竟中日之间的关系有些特殊。” “关于这一点我也考虑过。”方震沉 下，说道：“其实这样做也是为了叶警官去日本查案得到相应地待遇，倒不是真的想从日本方面学到些什么，毕竟两国的情况差别很大。所以我地想法是查案可以由日方警员负责，但是行动全部由我方来完成。这样的话日方警员不用同市民做过多地接触，想必不会在市民中造成什么影响。” “这样倒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曾柏坚想了想，却有些担心的问道：“只是这样一来叶警官去日本的时候不是也要受到很多制约，会不会对查案有影响？” “应该不会。”方震倒是显得信心十足：“我是这么考虑的，日方派来的警员极有可能不会讲中文，我们便可以给其足够的权力，只需要安排人负责监督。这样没有了翻译，日方警员便无法同市民交流，只能寻求我方的协助。即便日方派来的警员会讲中文，但是对我方的情况不会很了解，只要给他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案子，想必也惹不出什么大麻烦。” “方处长的想法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曾柏坚点点头，说道：“关于这一点我会在明天的会上同委员进行沟通。对了，叶警官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意见。”叶空面无表情的说道：“不过希望可以限制媒体报道。” “这一点在同日本方面接触的时候我会注意，。”方震点头表示同意：“叶警官的意思是担心对方警觉？” “我不希望对方知道我去日本的消息。”叶空点了点头：“可以由一名高级警员带队。” “没有问题。”对此方震自然不会有意见，叶空主要目的是去查案，所以确实需要有人来专门同日本方面进行沟通和协调。 正事谈过，话题很快便转到了其他方面，叶空自然不再搭话，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如此一来没有多少时间气氛便淡了很多，曾柏坚只好适时结束了话题，让人将正聊得火热的三位夫人唤来。又坐了一会儿，方震便率先提出告辞，晚宴到此结束。 因为新订的车还没有送到，叶空和符美仪没有开车，在特首府邸门口目送方震的车离开之后，二人手挽着手步行下山。若不是天色稍晚，路旁的灯光也有些刺眼，在清凉的晚风中倒是很有些浪漫的情调。 自从上次同郑小春谈过之后，符美仪便有些郁郁寡欢，虽然出于礼貌，今天的晚宴上笑容满面，心里面却并不开心。 “阿空……”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符美仪终于犹豫着开口道：“郑……郑小姐那里你最近没有去过是吗？” 空转过头，看着符美仪，微笑着说道：“以后也不会去。”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符美仪脸色微红，只是灯光下看起来并不真切：“其实我只是一时有些想不开，如果你真的喜欢郑小姐，就让她搬过来住好了。” “不用多想了，是我不对。”叶空话一出口，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奇怪自己认错竟然会这么流畅，没有丝毫的勉强：“小春在美国给过我一些帮助，我只是不想她太难过。” “我明白。”符美仪紧了紧手臂，将头靠在叶空的肩上：“是我没用，都帮不上你。” “不需要你做什么。”叶空笑笑，说道：“最近可能要忙一些，等这段时间过去，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对不起……”符美仪忽然哭了起来，虽然没有声音，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只好转过头在叶空的衣服上蹭了蹭：“其实如果换成菲菲或者阿玉，我也不会这么难过，只是从来没有同郑小姐接触过，而且她又那么优秀，我怕你将来会不喜欢我……” “傻瓜，怎么会呢……”叶空转过头在符美仪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小春的事是我不对，不会再有下次了。” “信你才怪……”符美仪脸又红了。 第三百零六章 得意地微笑 方震的全力推动下，再加上爆炸案的顺利告破的影响很快便同意了香港警方的交流邀请，只是派出的人选一时定不下来，需要再等几天。叶空的小组自然也清闲下来，陈伟良一门心思练习手枪，希望可以在射击速度上再进一步。陈卓枫也在叶空的指导下开始进行一些技巧训练，只是没有合适的人陪他对练，一时间虽然有些进步，却并不是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在死亡边缘转了一圈之后会让人变得成熟起来，菲菲最近话少了很多，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训练上。不过令叶空有些皱眉的是菲菲住进了司马玉家里，而且每天晚饭的时候都会拉着司马玉跑到叶空家里做客，而且常常一坐便是两三个小时。只是符美仪喜欢同她们聊天，叶空自然不好赶人，每天晚饭之后只好躲进书房。 不过最麻烦的还是怎么解决同郑小春之间的纠葛，若是按照叶空以往的经验，自然是什么都不用管，走人就是。可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不仅仅是道德标准有差异，现在的身份也让他根本无法逃避。 “阿空！”自从上次同符美仪谈过之后，郑小春便再没有见过叶空，突然听到门铃响起，激动地一下子拉开大门，扑进叶空的怀里。 “我今天来有事要跟你说。”叶空拍了拍郑小春的背，声音有些平淡。 “你先坐。”郑小春身子稍稍僵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放松下来，把叶空拉进屋，关上了房门：“我去拿葡萄。今天早上刚买的，特别甜。” “不用拿。”叶空稍稍皱了下眉，说道：“我不想吃。” “没关系。刚洗好，马上就能拿来。”郑小春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叶空的语气，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厨房。 叶空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郑小春是个聪明地女人，显然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尽最后的努力。 “阿空，这几天电视里一直在播爆炸案的新闻，你一定累坏了吧？”郑小春把装葡萄地盘子放到茶几上，似乎想要坐到叶空的身边。 “小春，你坐下。”叶空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么生硬。 “什么事……”郑小春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正准备挑选葡萄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有些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慢慢走到叶空对面坐下，只是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丝祈求。 “我要说的是……我并不爱你。”叶空还是第一次觉得说出一句话会如此艰难：“在美国的时候。你帮过我，所以你要跟我来香港，我并没有反对。” “阿空。不要说了……”郑小春似乎终于放弃了最后的努力，语气中有些哀怨，又有些不甘：“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只知道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黑帮中长大的女人，郑小春或许没有学到别地，但是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却不比别人差多少。事实上叶空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时冷时热，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叶空的心里可能更多地只是一个性伙伴，但心里却始终憋着一股劲，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女人会比自己好。 若是论身材容貌。符美仪同她不过是半斤八两，若是她刻意打扮一下，甚至还会略有胜出。比身世。她的黑帮背景虽然不能摆上台面来讲，符美仪的私生女身份却也不必她强上多少。至于聪明才智。郑小春自认无论从见识还是处事地手段，符美仪显然同自己有着不小的差距。唯一胜过自己的地方，无非就是已经成为了叶空的合法妻子，让她占尽了先机。 虽说如此，郑小春却并不认为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障碍。且不说这个世界上离婚要比结婚简单地多，仅从四海帮那些老大的身上就能看出来，男人就像猫一样没有不喜欢偷腥的。尤其是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有几个老老实实守着老婆过日子的，叶空虽然看起来跟符美仪感情很好，在美国的时候不是也和自己上了床。 今天叶空来找自己摊牌，本就在她意料之中，毕竟是女人，在情感方面非常敏锐。上一次去找符美仪谈话地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嫉妒，原本打算低声下气，希望符美 默认自己同叶空的关系，没想到一看到符美仪，便忍上打压了一下，隐隐有威胁她若是不同意便要把叶空夺走的意思。不过她很快便为自己地话感到了后悔。 符美仪当时听了她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泪眼婆娑地推门出去，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如自己，却能抓住叶空的心。只是后悔已经晚了，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后悔的女人，因此当叶空进来之后，她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默默地离开。她很清楚，当时的情况说得越多，错的也就越多，不如回来之后好好想想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这些天来她不停的反思，反思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哪里做的不够好，或者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注意到。她甚至从叶空身边每个人的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想要找出一个最完美的解决办法。最终却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问题的重点不在叶空，而是在符美仪。只要能够让符美仪接受自己，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只要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叶空在一起，时日一长就算不能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至少也能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可是现在你已经给我的生活造成了麻烦。”叶空其实并不想把话说得这么重，只是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便不喜欢纠缠不清：“我们之间的关系虽然是你情我愿，不过我可以为此做出一些补偿。” “补偿？”郑小春心里微微一酸，不过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阿空，我爱你，我不需要什么补偿……” “十亿美元。”叶空打断了郑小春的话，看着她的眼睛，平静的说道：“或者帮你重新掌控四海帮。” “谢谢你。”郑小春笑得更开心了：“阿空，你知道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不过你肯付出这么多，至少说明你并不是毫不在意我，我很开心。” 叶空不由得心中叹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当面拒绝女人，虽然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却依然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麻烦。 “小春，我想我的话说得已经很清楚了。”叶空加重了语气：“今天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见你，如果你不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另一个样子，最好尽快回美国，去过你自己的生活。我说过的话依然算数，什么时候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尽力。” “阿空……没用的。”郑小春的笑容终于逐渐消散，眼神中充满了哀怨的凄楚：“我已经不能没有你，就算回美国，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生活……与其那样，还不如就在这里慢慢的等着老去，至少我知道你就生活在这个城市中，就在里我不远的地方。” 叶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境已经无法像从前那样古井无波了，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一切都在变，在逐渐的同这个时代融合。想当初比郑小春还要哀怨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尤其是几个演戏出身的更是将女人那哀婉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却从没有让他心里产生过一丝波动。可是现在，他却很清楚的感到了一丝不忍。 “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叶空终究还是狠了狠心，语气冰冷的说道：“不过最好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否则……” “阿空。”郑小春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叶空的话，若是让叶空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两个人的关系势必会被拉得更远：“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我怎么回去打搅你的生活？又怎么忍心？我爱你，只要你快乐，就算每天只能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叶空的神色不觉缓和了一些，深深地看了郑小春一眼，没有告辞，起身向房门走去。郑小春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叶空送出大门，直到他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嘴角才露出一丝得意地微笑。 第三百零七章 给日本人留点面子 许是涉及到国际间的交流，日本警方办事效率非常高的时间，日本方面派来的代表便到达香港。不过因为事先的协调，这次交流比较低调，双方商定只有等双方的交流活动全部结束，才向媒体透露这一信息。不过毕竟外来是客，香港警方还是派出了高规格的欢迎团队，去机场迎接。 叶空作为欢迎团队中的一员，混杂在人群之中，细心观察着日方代表的一言一行。虽然按理说不会有什么事，陈伟良和陈卓枫还是着便装在附近小心戒备，毕竟买凶要杀叶空的是个日本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到什么内幕消息，并利用这次交流活动制造事端。不过想到这一点的却不是叶空，而是陈卓枫，因为他从陈伟良那里了解过爆炸案的整个过程之后，发现对方似乎非常熟悉叶空的情况。 叶空虽然觉得陈卓枫有点小题大做，但还是感到十分欣慰，毕竟至少从这一点来看，陈卓枫的性格已经沉稳了许多，考虑问题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直接。 “这位是高级督察，叶空，叶警官。”负责迎接日本代表的一名警司正在向日方的领队介绍欢迎团队的成员，到了叶空这里只是简单的提了一下。 “您就是在最近这次爆炸案中立下大功的叶空警官吗？”没想到日方领队的眼睛却是一亮，深深地鞠了一躬，大声说道：“原来叶警官果然这么年轻，真是令人钦佩。” “不过是破了个案子，运气罢了。”出于礼貌，叶空虽然不想搭话。却也只好淡淡一笑，随口敷衍了一句。 倒是日方领队一脸郑重，恭谨的说道：“叶警官真是太谦虚了。这样棘手的案子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告破，绝不是什么运气，是您地能力。” 叶空对这个日本人的恭维有些无话可说，只是笑着点了下头。 “叶警官，我向您介绍一位我们日本警视厅的精英。”却不料日方领队似乎根本没有放过叶空地意思，右手指向身旁的一名年轻警官，郑重地说道：“这位是井上翔警视，是我们日本警视厅刑侦方面的专家，今年只有二十九岁，是同叶警官一样的精英。” “你好。”叶空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对方把这个叫做井上翔的日本人同自己相提并论感到什么不快，友好的伸出右手。 “叶警官，久闻大名，这次能够得到同您共事的机会，我感到万分荣幸。请您多多指教。”井上翔虽然也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却好像并没有看到叶空伸出来的右手，表情十分严肃。只是语气中多少显得有些傲慢。 叶空不以为忤的收回右手，没有等翻译说完，便直接微笑着用日语说道：“多多指教是不可能地，如果心情好的话，倒是不介意少少的指教你一下。” 叶空的话顿时让日方代表脸色一变，井上翔更是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的盯着叶空，鼻孔里呼呼地喘了两声粗气。反倒是香港警方的人都没有想到叶空竟然会讲日语，而且听起来讲的还非常流畅，只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日本人一个个都变了脸色。翻译也被叶空突如其来地一句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照实翻译。 “哈哈……”还是日方领队似乎经验很丰富，先是瞪了井上翔一眼。看到他低下头，这才哈哈一笑。说道：“叶警官果然不愧是年轻俊杰，用你们中国话讲好像是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这一句翻译倒是没有多想，直接翻译了过来，只是不知道叶空说的是什么，突兀的听到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香港警方的人不免有些糊涂，有人以为日本人用错了成语，有人则以为日本人是称赞叶空独斗爆炸案的主犯，都没有想到对方是把叶空比作初生的牛犊，而把井上翔比作了老虎。 叶空不愿做口舌之争，只是淡淡一笑，不再说话。双方的领队又寒暄了几句，这才上了车，直奔日方下榻的酒店。 “师父，刚才那个小日本很嚣张啊，要不要我找机会教训他一下。”陈伟良一坐进叶空的车便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我可是全听到了，就是不知道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人家是客 必要这么小气，免得去人家那里地时候麻烦。” 陈卓枫忽然查口道：“我看师父说的对，应该少少的指导他一下，不然地话恐怕去了日本，麻烦更大。” “你会说日语？”陈伟良有些惊奇的看着陈卓枫，问道：“刚才师父怎么说地？” 陈卓枫复述了一遍，不等陈伟良叫好，又接着说道：“师父，我看那个叫井上翔的家伙似乎对你有些敌意，估计这一次来多少有些要跟你一较高下的意思，如果你躲着他，恐怕去日本之后还是会缠着你。” “阿枫说的不错，对小日本就是要用力敲打，不这样这些家伙就不听话。”陈伟良好像生恐事情闹不大，笑嘻嘻的打边鼓：“等回头我先找机会见识见识他的枪法，然后让阿枫根他比比拳脚功夫。” “不用找机会。”叶空忽然淡淡的说道：“很快就会有机会找你们。” “不会吧？小日本皮痒了？”陈伟良眼睛一瞪，随即哈哈笑着说道：“要是他们真的敢找麻烦，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 倒不是叶空猜测，这一次的交流活动根据日方的建议，确实增加了几项友谊赛，既有常规的射击和格斗，还有两个日方提出的项目----物证的提取鉴定和案情推理。射击和格斗还好说，毕竟都是常规的比赛项目，胜负也很直观，物证的提取鉴定和案情推理却不知道是怎么个比法，而且物证的提取鉴定对技术的依赖性很强，显然日方在方面占有极大的优势。 因为只是友谊赛，而且这次交流活动本就避着媒体，比赛的胜负算不上非常重要，香港警方便没有加以重视。更何况这次交流活动原本的目的只是方震为了让叶空能顺利去日本查案搞出来的，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在警队内部选拔参赛者。 结果没想到日方代表在机场便对叶空表现出了一丝敌意，虽然当时带队的警司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但回来之后听翻译将当时的情况一说，立刻感觉到其中有些问题，便将情况反应给了方震。方震这才将这个问题重视起来，而且经过考虑，他的看法同陈卓枫差不多，认为日本人来者不善，虽然对方答应了低调处理，可万一日方在比赛中优势胜出，回国后大肆宣扬，对叶空办案显然会非常不利。考虑到这一点，方震只好将叶空叫到办公室，打算同他研究一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叶警官怎么看？”现在方震虽说不上对叶空十分迷信，却也称得上是言听计从，而且这件事本就与他有关，自然要争取一下他的意见。 “很简单，日本人想比，那就比好了。”叶空淡淡一笑，脸上没有丝毫紧张。 “可是我们没有准备，怎么比？”或许是对叶空非常信任，方震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急躁的表情：“还是说叶警官已经有了人选？” “不用那么麻烦，小组成员就足够了。”叶空想都不想的说道：“我对他们有信心。” “叶警官说的是伟良和那个陈卓枫？”方震欠了欠身，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道：“好像伟良的枪法非常好，那个陈卓枫参加什么项目？” “格斗。”叶空看了方震一眼，小组成员的资料方震怎么可能不清楚，不过是心里有些没底，明知故问罢了。 “可是这只有两项，其他两项怎么办？”方震接着问道。 叶空笑笑，知道这才是方震最担心的，说道：“物证提取鉴定我可以试试看，案情推理也是陈卓枫。” “这个陈卓枫确实也有些能力……不过要是叶警官可以亲自参加的话，我个人认为似乎更稳妥一些。”方震面带忧色的说道。 叶空知道他还是对陈卓枫的信心不足，却只是摇摇头，并不解释，微笑着说道：“其实不过是个比赛，就当给日本人留点面子好了。” 方震不由愕然。 第三百零八章 混蛋 然规格不高，欢迎晚宴却必不可少，叶空本不想出席队表示一定要在晚宴上给叶空敬酒，也不好推托。参加晚宴的除了欢迎团队成员还有香港警方的一部分高级警员，筵席选的是一家四星级的酒店，虽然不是很丰盛，倒也有些特色。 枯燥的致词过后，晚宴这才正式开始，只是气氛稍有些沉闷。直到酒过三巡之后，几个喝了白酒的日本人首先闹了起来，晚宴的气氛这才变得热烈了一些。可惜的是翻译只有两个，顾东不顾西的忙个不停仍然没有办法照顾周全。 “叶警官，你的日语说的非常好，介不介意帮我做一下翻译？”日方领队五十多岁的年纪，警衔不低，想要同方震攀谈几句，看到翻译抽不出身，把目光投向了叶空。 “可以。”叶空点头表示同意，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方才席间日方领队执意要给他敬酒，叶空说自己从不喝酒，没有举杯，让这个老头很是尴尬，最后还是方震提议叶空以水代酒才算是化解了这份尴尬。只是此刻看这日本老头满脸带笑，不像是怀恨在心的样子，叶空便没有多想。 “方处长，这次能够得到贵方邀请，我代表日本警视厅的同行们向香港的同事表示衷心感谢。”老头满脸堆笑的端起一杯酒，向方震示意了一下。 “不用这么客气。”晚宴进行到现在，场面已经不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正式，方震也是笑容可掬的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一饮而尽。 “其实这一次我们日本警视厅前来。主要是准备向香港的同事学习一些经验，以便更好地为国民服务。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要多了解一下贵方刚刚侦破的爆炸案。希望方处长能够给予方便。”日方领队地声音不大，只是在稍有些嘈杂的晚宴上提起这个话题，却显得有些不够正式。 “这当然没有问题。”方震听了叶空的翻译，似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说道：“正好这个案子就是叶警官负责的，所有情况他都非常了解，你们可以同他交流。” “叶警官能够配合自然是最好。”日方领队笑着说道：“不过这个请求难免会给贵方和叶警官带来一些不便，您看这样好不好？听说香港警局的停车场被破坏的非常严重，我方愿意承担重建的工作。还有，希望贵方可以安排一下时间。我们准备去殉职的同行墓前献花。” 叶空一边翻译，一边皱了下眉。这个日本老头的话有些问题，了解案情没有什么，去给殉职地警员献花也是善意，却在中间夹上一句承担停车场的重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要说区区一个停车场，就算是整座警局大楼，要想重建自有香港政府出钱。日本人为什么想要插上一脚？ “停车场的重建工作已经开始了，而且款项也已经到位，不需要贵方这么麻烦。”方震倒是一脸的笑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首先拒绝了这个请求，随即说道：“不过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我会让人安排。” “方处长，这次交流活动已经让贵方承担了很多费用，日本警视厅很是有些过意不去。”日方领队似乎并没有因为方震地拒绝表示出什么不满，微笑着说道：“不然这样好了。我方可以向贵方赠送一批警车用于日常执勤，算是略表心意。” 原来这才是主要目的，叶空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继续翻译。只是一时没有猜透日本人的打算，赠送一批警车怎样看都是香港警方占了便宜。而且日本人从中似乎从中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件事还是稍后再谈吧。”方震也是老奸巨猾，没有弄清楚对方地真实想法前没有一口说死：“来，我敬伊藤警视监一杯。” 随着话题逐渐转移到其他地方，晚宴也很快到了尾声。负责照相和录像的警员开始招呼参加晚宴的人员站到一起，合影留念。或许是因为以前的习惯，叶空不喜欢照相，装作去洗手间的样子，悄悄离开了宴会厅。 “叶警官，怎么不去照相？”忽然有人用日语在他身后招呼了一声。 叶空回身看了看，正是那个井上翔，便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间。” “正好我也 ，一起？”井上翔似乎喝的稍有些多，脸色有些红润轻浮。 然不想同这个家伙打交道，但毕竟事无大小都涉及到两国之间的交流，叶空倒也不好给他难堪。 “对了，听说叶警官今年刚刚从警校毕业？”井上翔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之后喜欢说话，很是热络的问道。 “没错。”叶空不想多话，淡淡的答道。 “真没想到，叶警官刚刚进入警界就能有这样地成绩，真是令人钦佩。”井上翔一遍赞叹着，一边推开洗手间的门，态度同刚下飞机的时候旁若两人，让叶空有些疑惑。 “我还是今天才知道这一点，今天在机场，我地态度有些不好，希望叶警官不要介意。”见叶空不搭话，井上翔忽然转过身，恭敬的鞠了一躬，说道：“香港警界有您这样地人才，是民众的幸运。” “客气了。”叶空有些摸不清这个井上翔的意图，只是淡淡地应付了一句，转过身走到洗手池旁，打开了水龙头。 井上翔似乎也觉得有些无趣，却还是不死心的走到叶空旁边，也打开一个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明天的比赛不知道叶警官会不会参加？” “有可能。”叶空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关上水龙头，转身走向干手机。 井上翔楞了一下，似乎没有搞清楚有可能到底是参加还是不参加，关上水龙头走过来接着问道：“叶警官打算参加哪一项比赛？” “还不清楚，比赛的事情不是由我负责。”叶空这个时候已经基本确定，这个井上翔一定心中不服，想要同自己比一比。 “叶警官说的也是。”井上翔却有些恍然的拍了拍额头，说道：“像叶警官这样的精英应该是指挥官的角色，参加这样的比赛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叶空不以为忤的笑笑，也不答话，转身推门，离开了洗手间。本以为等这个井上翔弄干手之后自己已经走远，可以摆脱他的纠缠，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也跟着走了出来。 “叶警官，有件事我想向您打听一下。”井上翔的话声音很大，带着笑声：“我还是第一次来香港，不知道哪里的酒吧比较好，您能不能帮忙推荐一下？” “对不起，我从不喝酒。”叶空无奈，只好淡淡的说道：“你可以向酒店的服务员询问一下。” “原来叶警官真的不喝酒？”井上翔似乎没有听到叶空的后半句，有些惊讶的说道：“我还以为您还在为飞机场的事生气。” 叶空被这个家伙纠缠的有些烦，只是人家态度不错，刚才又在洗手间里面道了歉，不好多说。正好看见一名女服务员从旁边经过，便叫了过来，向他询问了一下附近有没有好一些的酒吧。虽然只是四星级的酒店，服务员素质却很不错，彬彬有礼的介绍了几个。 “你知不知道哪一家酒吧的女招待最漂亮？”井上翔似乎也看出来叶空有些不耐烦，便把注意力转到了服务员的身上。 叶空皱着眉头翻译了这句话之后，女服务员面带微笑的说道：“对不起先生，这几家酒吧我都没有去过，不太清楚。” “混蛋！”井上翔似乎显得有些气愤：“既然你都没有去过，为什么要给我介绍这几家酒吧？” 虽然听不懂日语，但日语中“混蛋”这个词在中国实在太有名，再加上井上翔的表情，服务员自然知道对方很生气，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叶空。 “对不起，他可能是喝多了。”叶空皱了下眉，对服务员说道：“这里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女服务员听到叶空的话，自然不想招惹是非，立刻逃也似的跑开了。井上翔见服务员听到叶空的话后走开了，也猜到叶空应该是并没有帮自己翻译，不过看见叶空的神色有些不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转身走了。 第三百零九章 女神枪手 赛安排在第二天的原因是日本方面这次来的几名参赛要回国，并不参与接下来的交流活动。据说这样做是为了省钱，不过多少也反应出日本警方比较务实，倒也算是值得称赞的一点。只是因为比较仓促，香港警方虽然将比赛场地安排在黄竹坑的警校，却没有准备什么参观活动。 双方观摩的人数不多，方震没有出席，只是派了一名助理做代表。日方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怨言，现场的气氛还算融洽。不过有几名随团前来的日本警员都带着很专业的摄像机和照相机，一到比赛场地便都忙碌起来，寻找合适的位置，准备拍摄比赛场面。叶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虽然只能看见日本人的背影，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他们心中的兴奋。 第一场便是射击比赛，双方各派出三名代表，比赛方式没有选择固定靶，而是模拟实战的移动靶。陈伟良作为其中一名参赛选手站在出发点上，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叶空之后笑了笑，很随意的挥了挥手。同其他参赛选手比较起来，显得格外轻松。 日本方面派出的选手中有一名是女警，看年纪不大，警衔却是三名选手中最高的一个。或许是对自己的水平也很有信心，看到陈伟良的样子之后很是轻蔑的白了他几眼。陈伟良的心思却显然没有放在自己的对手身上，两只眼睛漫无目的的四下张望，若不是身上的警服，简直就是一幅流氓地做派。 “叶警官，怎么香港警方会派出这样的选手参赛。”那个令叶空十分厌恶的井上翔不知怎么看到叶空。趁着比赛还没有开始，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 “有什么不妥？”叶空皱了下眉。他当然知道井上翔说的是谁。 “那位陈警官的父亲听说是前任警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得到参赛的资格？”井上翔笑得有些不怀好意，语气中有些淡淡的鄙夷。 “或许吧。”叶空没有分辨，任何解释都不如成绩有说服力。 “我还听说他也是叶警官领导的危机处理小组中的一员？不知道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井上翔没有听到叶空的反驳，语气更加嚣张。 “比赛要开始了。”叶空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听到广播中双方的领导已经讲完话，井上翔把身子正了正，面带微笑地将目光投向了比赛场地。他对叶空的反应非常满意，根据掌握的资料，香港警方的这个危机处理小组成立时间不长，原本有四名成员。前段时间的金库劫案中有一人殉职，却没有补充新人。而这个陈伟良在资料中并没有什么突出地地方，据说是名狙击手，虽说狙击手的射击水平通常不会很差，但这次比赛考验的是紧急状态下地反应。枪法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优势。 比赛很快开始，首先进入场地的是一名日本选手，随着一声声的枪响。旁边的大屏幕上不断显示着这名选手的最新成绩。与此同时，一名香港警员一边播报成绩，一边向日方代表讲解这个用来比赛的训练场地。 “很好。”看到第一名参赛选手的成绩出来，井上翔轻轻拍了几下手，赞叹了一句之后，转过头对叶空说道：“叶警官，你平时的训练都是使用这么简陋的场地吗？” “我只参加实战。”叶空没有看他，淡淡地回了一句。 “看来香港警方的经费似乎不是很充足。”井上翔轻笑了一声，小声说道：“叶警官如果想要提高一下，我可以帮你联系去日本进修。” “谢谢。我不需要。”叶空淡然地看了一眼井上翔，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果你想要提高一下，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陈警官。他地枪法是跟我学的。” 井上翔地脸部肌肉不由得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了下来。不再说话，重新把目光投向了比赛场地。 比赛有条不紊的双方交替进行，很快便出来了四名选手的成绩。日方的两名参赛选手其中一名在最后的几个靶子上出现失误，没有完成比赛。香港的两名选手都顺利完成了比赛，而且用时均比日方完成比赛的选手少了十几秒钟。不过因为比赛场地是香港警员平时的训练场地，自然要占有一 势，因此这个成绩也不能说是哪一方更占上风。 日方的第三名选手便是那名女警官，只是看她选用的枪械却很一点没有女性的特征。女警的身高看起来不到一米七，手中却拿着一支大口径的左轮手枪，单看枪管的长度便知道后坐力非常大。事实上这种大威力的枪械通常是欧美警察才装备，毕竟白人身高马大的比较多，而亚洲的警察通常会选择一些后坐力比较小的手枪作为常规装备。 因此当女警临着枪站到起点之后，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交头接耳的声音，大多数香港警员都对这名女警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这是我们日本警视厅的女神枪手前田美月。”井上翔有些得意的声音忽然又在叶空的耳边响起：“我曾经指导过她几次，很多男警员都不是她的对手。” 叶空牵了牵嘴角，什么都没说，看了眼坐在选手席的陈伟良。陈伟良似乎也对这名女警选择的枪械很感兴趣，嘴角带着笑，一脸慵懒的样子。 “虽然对这个场地不太熟悉，不过二十几个靶子的话，估计美月用时不会超过五分钟。”井上翔似乎没有看到叶空的表情，接着说道：“虽然这个成绩算不上好，但能够达到这个水平的人恐怕不会太多。” 井上翔的话里显然有着炫耀的成分，刚才四名选手的成绩都在六分左右，如果前田美月真的在五分钟之内便能完成比赛，而且没有失误的话，确实会让香港警方丢掉一些面子。 随着一声铃响，红灯熄灭，比赛正式开始。前田美月双手持枪，快步走进训练场。观众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在旁边的大屏幕上，通过遍布整个训练场的摄像头，观众可以在屏幕上面看到选手的整个比赛过程。 “哦！”随着一声惊叹，前田美月忽然一个前滚翻，手中的枪向左边一摆，连发两枪，将两块刚刚立起的人形靶打倒，果然枪法很准，而且动作非常漂亮。不过比赛场是模拟实战，不但有街头常见的各种障碍物，人形靶的出现也有一定的随机性，有时候甚至会在选手的身后出现，而且偶尔还会出现一些不可攻击的靶子。 选手误中这种靶子一次，会被扣掉三十秒的时间。若是正常靶子出现一点五秒之内不能被击中，就会判定选手被罪犯击中，没有成绩。这个时间判定要比正常训练中短了很多，毕竟比赛不是日常训练。 从屏幕上可以看到，前田美月一边谨慎的前行，一边不停的左右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偶尔还会转过身来倒退几步，留意身后的情况。叶空微微点了下头，他注意到这名女警的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似乎非常平静，确实像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经历过实战。要知道在训练场里打靶子和实战还是有着很大的不同，有些警员虽然在训练场的成绩很好，但心理素质不过关，遇到真枪实弹的罪犯后却心慌意乱，甚至连枪都抓不住。 “我们的美月警官曾经一个人遭遇四名持枪歹徒，只用了几秒钟就将罪犯全部击毙。”井上翔好像知道叶空在想什么，侧着头小声说道：“在日本警视厅，她的名气很大，我的很多同事都在追求她。” 叶空不置可否的笑笑，对井上翔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前田美月已经接近出口，却突然在她身后同时出现了三个靶子。从屏幕上显示的比赛进程可以知道，现在应该只剩下两个靶子，显然是训练系统哪里出了问题。前田美月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叶空很清楚这个时候她枪里只剩下了两颗子弹，出于对自己枪法的信心，自始至终她都是一枪一个靶，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会出现意外情况。 叶空看了下时间，比赛到现在只用了四分五十多秒，若是前田美月能够顺利击倒三个靶子，她的成绩已经可以刷新这个训练场的纪录。 第三百一十章 表演 田美月的反应非常快，回头的瞬间便已经发现靶子多毫无慌张之色。转身，瞄准一气呵成，连续两声枪响，其中两个靶子已经应声倒下，随即猛然挥手，沉重的左轮手枪已经脱手而出，正砸在最后的一个靶上。 训练场使用的都是力反馈靶，在人形靶的要害部位都有一块钢板，当子弹击中这些关键位置时子弹的冲击力会被力反馈系统确认。前田美月使用的左轮手枪本就十分沉重，再加上她的力量，比起子弹击中的冲击力虽然仍有不足，却也足够力反馈系统确认。可惜比赛只给选手一点五秒的反应时间，前田美月虽然选择了最佳的解决办法，提示她被击中的红灯还是在手枪击中靶子之前便已经亮起。 看到前田美月低着头走出出口，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没有人关心她的成绩是否有效，因为大家已经看到了一次精彩的表演。或许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回是掌声，前田美月的表情有些茫然，但很快笑容便出现在她的脸上，用力的向观众席挥了挥手，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转身向选手席走去。 “真是可惜。”井上翔虽然口中说着可惜，脸上却挂满了洋洋自得：“你们的设备太落后，竟然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我们的对手是人，不是机器。”叶空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有理会井上翔有些嚣张的语气，目光投向了正在准备的陈伟良。 陈伟良这时正在同工作人员商议着什么，看到前田美月从他身边经过。笑嘻嘻的竖了竖大拇指。只是前田美月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只是看了看他，便低头走回自己地座位。陈伟良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搔了搔后脑。耸了耸肩膀，又转过身同工作人员商议起来。 设备的故障自然不能算在选手身上，很快裁判团便达成了一致意见，前田美月地成绩有效，用时四分五十八秒，暂时名列第一。观众席上再次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对前田美月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尤其是日方代表的席位上，更是有几名警员大声呼喊着什么。在场的两名翻译都装做没有听到，叶空却心中冷笑了一声。 “日本第一！”这是那几名日本警员的口号，看他们兴奋的样子。宛如已经取得了比赛的胜利，在提前庆祝一样。 “可惜叶警官没有亲自上场比赛。”井上翔脸上挂着笑，凑到叶空的耳边，小声说道：“不然的话美月警官一定不会赢地这么轻松。” “比赛还没有结束。”叶空稍稍侧了下身，让自己同井上翔的距离拉开一些。淡淡的说道：“顺便提醒一句，你的口臭很严重。” 井上翔脸上的表情一僵，太阳穴猛地青筋迸起。眼神中闪过一抹凶狠。 “希望陈警官地成绩不要太令我惊讶。”井上翔终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咬着牙哼了一声，悻悻的坐好，继续观看比赛，只是两只手紧紧地抓在座椅扶手上，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显得有些发白。 这时陈伟良已经同工作人员交涉完毕，两手空空地站在入口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日方观众席上响起几声倒彩，可能是觉得陈伟良手中没有枪械是准备弃权。陈伟良转过头看了看正在起哄的几名日本警员。眼神一闪，缓缓地举起右手。以叶空对他的了解，这小子接下来十有**会亮出一根竖起的中指。不由得皱了皱眉。 “接下来出场的是香港选手陈伟良警官。”好在及时传来的解说声让陈伟良临时改变了手势，原本紧握的拳头慢慢张开。向着观众席挥了挥手，似乎在向观众致意。 “陈伟良警官选用的枪械是以色列的沙漠之鹰，口径点五零。”解说员的声音再次引起一片喧哗。 在场地都是警察，对枪械自然非常熟悉，所有人都知道陈伟良选择的这种枪根本不适合警用。这种枪虽然威力巨大，却很不好控制，而且射击精度不高，即便是身高马大的欧美警察也很少有人使用。方才前田美月使用地左轮手枪虽然口径也比较大，但依然算是警用枪械，令人惊讶的只是她作为女性却选用这种男性地武器。而对于陈 用沙漠之鹰这种非警用枪械，大多数人都感到有些莫 “哼！不自量力。”井上翔在叶空这里吃了几次瘪，终于打消了同叶空攀谈的念头，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 叶空不由得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陈伟良的性格他自然最了解不过，这个小子明摆着想要出风头，不过他的表现毕竟代表了香港警方的脸面，叶空也只能任他胡闹。 因为陈伟良临时变更选用枪械，现场没有准备，站在起点等了十多分钟才拿到枪。观众等得有些不耐烦，现场一片嘈杂，到处都是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尤其是日方代表的席位，更是一片不满的声音，很多人都认为陈伟良这样做是因为没有取胜的把握，选择沙漠之鹰的目的就是为了失败后将过错推到使用的枪械上。 井上翔也是一脸的不屑，直到陈伟良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枪械和弹夹，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凝重。叶空从余光中留意到井上翔的变化，心中不由得一动，陈伟良还没有出手这个井上翔便能有所察觉，看起来倒也不是个狂妄自大的草包。 现场的噪杂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伟良的身上。陈伟良本就是个张狂的性子，现在成了场中的焦点，自然要表现一下。只见他接过枪，两手翻飞间，不过短短几秒钟便将沙漠之鹰分解开来，装模作样的检查了一番，又重新将枪装好，装上弹夹。 陈伟良的表演先是让场中一片寂静，随即几声稀稀拉拉的掌声从香港警方的席位上响起，很快便响成一片。 “不过是个玩杂耍的小丑。”井上翔的嘟囓声在掌声中隐隐约约的传来，只是他的表情却显得更加凝重。 比赛终于开始，同前面的选手有些不同，陈伟良并没有使用任何战斗姿态，脸上也没有丝毫紧张的样子，好似闲庭信步一样，走进了比赛场地。硕大的沙漠之鹰并没有被陈伟良拿在手上，而是很随意的插在腰带上，甚至连保险都没有打开。 所有人的目光不等入口的大门关闭，已经全部转到了大屏幕上，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个嚣张的家伙到底是装模作样，还是真有本事。 随着一声轻响，陈伟良右侧的一扇窗后闪出一个半身的人形靶。陈伟良连头都没有转过去，只是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右手在腰间一抹，随手便是一枪。 陈伟良的动作非常快，甚至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打开的保险。从靶子出现到被击倒，整个过程似乎只是一瞬间，好像陈伟良原本便是站在那里，用枪指着窗口的方向，在等着靶子出现一样。 不慌不忙地收回枪，轻轻地吹了吹枪口飘散的烟雾，陈伟良把枪在手指上转了两圈，重新插回腰带，两手在身后一背，自信满满的环视了周围一圈，这才继续向前走去。 观众席上再次响起嘈杂的议论声，陈伟良的表现实在是嚣张，即便是香港的警员都觉得他有些过分，毕竟现在是比赛，原本应该是很严肃的事情，却让他搞得好像拍电影一样。 叶空转过头看了看井上翔，得意已经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紧张。很显然，陈伟良的表现远远超出了井上翔的预想，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期盼陈伟良出现失误，还是在恶毒的诅咒。 比赛还在继续，陈伟良依然不慌不忙地向前走着，每次将出现的靶子打倒都会将手枪插回腰带，如同表演一般。观众的表情也越来越精彩，起初是鄙视，随着比赛的继续进行又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等到陈伟良接近终点的时候，已经全部变成了艳羡和嫉妒。 叶空看了下时间，四分三十秒，还有最后两个靶子，陈伟良枪里面还剩三颗子弹，不出意外，比赛的结果已经没有任何悬念。 第三百一十一章 恐怖的对手 时刻保证自己的枪里至少有一颗子弹，这是叶空在教的第一句话，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刚才靶子的故障已经被排除，不过即便再同时出现三个靶子，对陈伟良来说也只是多开一枪罢了，对结果不会有什么影响。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刚刚检查过的靶子居然再次出现了问题。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多出来一个靶子，而是两个靶子在弹出的时候忽然卡住，仅堪堪露出两指宽的一小块。 虽然靶子距离陈伟良并不远，但比赛规则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点五秒，仓促间想要命中这样的两个靶子难度可想而知。虽然出现这种情况不是他的错，但现在的情况同前田美月遇到的不一样，如果不能击倒这两个靶子，要么只能等检修完毕重新来过，要么就只能是没有成绩。 井上翔鼓着眼睛，猛地吸了口气，注视着大屏幕，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日本警视厅没有人能够跟这个姓陈的香港警察相提并论，但只要他出现失误，系统便会自动判定没有成绩。到时候只要己方稍稍干涉，好面子的中国人一定不会坚持重赛，至少可以在名义上得到射击比赛的第一。 可惜的是，随着两声枪响，井上翔的期望彻底落了空。只见大屏幕上陈伟良不慌不忙地关上手枪的保险，将手枪插回腰带，转身向出口走去。 四分五十七秒，看到大屏幕上打出的成绩，雷鸣般的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陈伟良一脸得色的推开出口地大门，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举起双手向观众席挥了挥。然后将手枪和弹夹交给工作人员，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叶空，向自己地选手席走去。 “陈警官的运气真是不错，仅仅差了一秒钟。”井上翔显然自己也知道这句话里很有些酸腐的味道，声音不大，也不再征求叶空的意见。 叶空微微一笑，也不管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感觉舒适一些。 颁奖仪式很简单，也没有什么奖牌奖杯。只是给陈伟良和前田美月各颁发了一份证书。陈伟良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前田美月却显得很沮丧，眼神时不时地向井上翔这边瞟上一眼，显得有些忐忑不安。观众倒是显得兴高采烈，很多人还在议论陈伟良方才的表现。尤其是香港警方这边的席位。有几个年轻警官投向陈伟良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激动的样子很像那些追星族。 接下来便是格斗比赛，双方同样各派出三名选手。两局三胜制，采用自由搏击地规则，只是选手必须戴上拳套和护具。陈卓枫作为香港代表，被排在第二个出场，与他对阵的是日本一名刚刚加入警界的年轻警员。 或许是在射击项目上被刺激到，井上翔的脸阴沉的利害，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叶空多少有些奇怪，若是寻常人丢了这么大地面子就算不落荒而逃，至少也要避一避，这个家伙为什么还要坐在自己身边。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拳台非常简陋，感觉就像是街边的大排档，几名警员正在做检查。刚才训练场的故障已经让负责地人挨了好一通批。陈伟良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到了前田美月的旁边，正拉着陈卓枫给他做翻译。只是看前田美月的表情。显然并不是非常愉快。 “哼！”又是一声怒哼从井上翔的鼻子里发出，看着陈伟良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叶空觉得坐在这个家伙的旁边实在令人心烦，站起身，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叶警官去哪里？”阴魂不散的声音再次跟了过来。 “洗手间。”叶空强忍着心中的厌恶答了一句。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井上翔快走几步，赶到叶空的旁边，脸上再次挂上了笑容。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叶空地语气有些冷，对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日本人，他的忍耐几乎到了极限。 井上翔显然感觉到了叶空地不满，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却依然跟在叶空身旁。 “我记得叶警官说可以帮我同陈警官讲一下，让他帮忙指导射击技巧。”来到洗手间，见里面没有人，井上翔趁着两个人洗手地时候，试探着问道：“不知道能不能尽快将这件事落实？日本警视厅可以为此支付培训费用。” “没问题。”叶空点了下头 离开了洗手间。 井上翔看着缓缓关闭的大门，面颊抽动了两下，随即咬了咬牙，推开门走了出去。 为了摆脱这个井上翔的纠缠，叶空干脆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走到选手席将陈伟良叫了出来。 “师父，有事？”陈伟良满脸的笑容，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领奖时候的掌声：“我还想看阿枫的比赛呢。” “有什么好看的。”叶空白了他一眼，说道：“日本人想找你教射击。” “听着蛮新鲜的。”陈伟良嘻嘻一笑，说道：“他们怎么没请您？” “因为我没有你这么爱现。”叶空有些无奈的看着他，说道：“有什么想法？” “没想法。”陈伟良搔了搔头，说道：“你让我教，我就去教，我听师父的。” “那就教好了，多要点培训费。”叶空淡淡一笑，问道：“刚才你们同那个女警察在聊什么？” “嘿嘿……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陈伟良嬉皮笑脸的说道：“师父你都看见了？其实我主要是看她用那么大支枪有些好奇。” “问出来了？”叶空看了眼已经回到自己座位的井上翔，没有理会他期盼的目光，转回头问道。 “好像是她的教官让她这么做的，详细的情况不太清楚，阿枫那个家伙有点心不在焉的。”陈伟良有些无奈的说道：“可能是马上要比赛，有些紧张吧。” “你是说阿枫有些紧张？”叶空皱了下眉。 “是啊，听他说对手是上届k1的亚军，据说实力很强。”陈伟良扫了眼陈卓诚，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轻松：“据说那个家伙的重拳有三百公斤，要是被打中恐怕会很疼。” “只要不被击中就没事。”叶空的语气听起来却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阿枫又不是木头，站在那里让他打？” “我是说万一。”陈伟良被叶空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听阿枫的语气，好像不是很有把握。” “他的经验太少。”叶空淡淡一笑：“没什么好担心的。” “比赛要开始了。”陈伟良看了看拳台，参加第一场比赛的两名选手已经站在上面，正在听裁判讲解规则：“我回去看比赛了。” “去吧。”叶空点点头，说道：“跟阿枫说一声，他的对手下盘是个弱点。” “就知道师父不会在一边看着。”陈伟良嘿嘿一笑，转身走了。 叶空也不回座位，走到一旁默默地站着，把目光投向了拳台。 第一场比赛双方派出的都是体重最轻的选手，比赛过程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双方拳来脚往打满了正常比赛，最后香港选手在点数上多得一分取得胜利，观众的表现都很理智。香港警方这边给了一些掌声，日本方面也跟着送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掌声。好在双方对比赛结果都没有异议，因此只要陈卓枫获胜，第三场比赛就会直接变成表演赛。 解说员开始介绍第二场比赛的选手，陈卓枫平时比较低调，在警队也没有什么名气，因此观众给与的掌声并不热烈。等到介绍他的对手时，日方代表的观众席上顿时沸腾起来，很多人都起立鼓掌，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像已经取得了比赛的胜利。起初在场的香港警员还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名选手会这么受欢迎，但等到解说员提到这名叫久保隼人的日本警员是上届k1比赛~ k1比赛在国际上知名地的格斗高手，更不用提对方是上届的冠军，投向陈卓枫的目光顿时充满了同情。同这么恐怖的对手比赛，胜负反倒不那么重要了，或许能够在结束后自己走下拳台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三百公斤？”看着正在拳台上耀武扬威的日本选手，叶空嘴角微微一翘：“只要能让对手失去战斗力，三百公斤和三十公斤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比赛 空忽然发现那个久保隼人似乎在不停的把目光投向观上翔，下意识的将注意力跟了过去，却正巧看到井上翔用哑语比出了一个手势，意思竟然是要久保隼人不要顾忌。 不要顾忌？顾忌什么？叶空心中一动，再看到久保隼人眼中突然流露的阴狠，顿时明白过来，这个井上翔竟然是要久保隼人借着比赛废掉陈卓枫。 一股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叶空不由得一怔，这种感觉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但一直以来最多也只是淡淡地，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强烈的甚至险些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感觉到变化，叶空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又立刻醒觉，脸上重新恢复了淡然，只是内心却已经思绪翻滚。 自己什么时候竟然也知道愤怒了？而且竟不自觉地将心思在脸上表露出来，虽然只是一瞬间的失控，却等于打破了之前所有的习惯。叶空忽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如果让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对自己会有什么影响？会不会让自己逐渐失去判断力，让自己慢慢变得软弱？ 一声清脆的开场钟声传来，打断了叶空的思绪，也让他猛然警醒，决不能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否则这种患得患失的情况必然会对自己造成更加严重的影响。重新将目光投向拳台，双方的比赛已经开始，陈卓枫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非常谨慎的在台上游走。小心地试探着对方。 “吼！”忽然一声沉闷的吼叫从台上传来，久保隼人趁着陈卓枫经过拳台角落的时候忽然发力，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地直拳。猛然向他头部击去。 陈卓枫身体微侧，随即向后仰了一下，并以左脚跟为轴，转过一个不大的角度，不仅躲过了这一拳，还利用自己的重心偏移，迅速离开角落，绕到了久保隼人的身边。或许是没有想到对方能够闪避开，久保隼人的根本没有控制拳头的念头，沉重的拳头带着一股劲风砸在拳台的角柱上。随着有些沉闷的撞击声，整座拳台似乎都颤抖了一下。 “喂！他怎么不跟我打？”久保隼人好像根本没有看到陈卓枫就站在他旁边不远的地方，忽然转过头对不远处地裁判大声质问道：“难道我们是在这上面比谁跑得快吗？” 场上裁判是香港警方的人，只是日方代表当众提出抗议，虽然也很同情陈卓枫的处境。却不好偏袒，只好大声对陈卓枫说道：“请你积极参加比赛，如果你不能积极进攻。会被判负。” 比赛不过是业余的友谊赛，裁判也不是正规裁判，因此没有人对裁判这种做法表示异议。陈卓枫双手扶了下头盔，给了裁判一个微笑，原地跳跃了几下，心态显得非常放松。 看到陈卓枫这个样子，做裁判的警员心中松了口气，觉得他一定是自认打不过对方，所以希望自己用一方消极进攻来结束这场比赛。这样一来虽然香港警方多少会有些丢面子，却至少可以保证人身安全。因此心中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日本选手是不是正式地攻击，再出几拳之后就判定比赛结束。 可是情况的发展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被中断地比赛刚刚开始，陈卓枫便是连续的几个刺拳。竟然将久保隼人的进攻节奏一下子打乱开来。不过久保隼人毕竟久战拳台，经验十分丰富，快速的后退了几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重新准备进攻。 就在这时，第一回合结束的钟声敲响，在裁判的示意下，两个人只好各自回到自己的角落，坐下来休息。久保隼人这边有两名警员协助，一边擦着汗，一边接过水瓶喝了几口。只是一场业余的比赛，教练并没有跟来，自然也没有人能帮他分析场上局势，帮他出谋划策，当然在他看来也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对面那个小子虽然滑溜，看起来却没有什么攻击力，只要让自己抓到一次机会就足够让他下辈子坐轮椅。 陈卓枫这边却连个协助的都没有，只是喝了几口水，甚至连汗都没有擦。陈卓枫脸上地表情十分淡然，看起来不像是在参加比赛，而是在给对方做陪练。刚才井上翔同久保隼人之间的交流他也看在眼里，虽然不明白那些手势的含义， 保隼人眼中地阴狠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显然有些不怀 好似很随意的将目光投向远处地叶空，陈卓枫嘴角动了一下，或许是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现在越来越习惯将自己的感情封闭起来。就在刚刚那一瞥中，叶空比了一个手势，这种小组内部的特殊交流方法不是用在武装行动的时候，而是用在跟踪或者其他隐秘行动上，动作幅度很小，看起来只是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却能让双方进行简单的交流。 “致残。”叶空的动作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陈卓枫不由得低下头，眼神稍有些飘忽。 现在不过是一场友谊赛，而且对方是日本的同行，在这样的比赛上下黑手，似乎有些不道德。叶空的指示让陈卓枫有些迟疑，虽然他心里很清楚叶空一定是看到了对方同那个井上翔之间的交流，也一定知道那些手势的含义。可是仅仅因为对方不怀好意就下黑手，陈卓枫还是有些心中不安。 钟声响起，第二回合的比赛开始，陈卓枫只好暂时放下心中杂乱的思绪，起身向拳台中央走去。经过第一回合的试探，陈卓枫已经掌握了一些对手的习惯，信心也逐渐树立了起来。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如同刚上场时那样，严肃，又显得有些拘谨。 正像陈伟良说的那样，陈卓枫在比赛前并没有足够的信心，虽然跟着叶空学到了很多东西，在力量上也有了极大的进步，但毕竟都是实战技巧。而现在只是一场比赛，双方不但带着拳套和护具，还要受到比赛规则的约束，很多能够让对手失去攻击能力的技巧根本用不上。再加上对方的力量也不小，而且对规则的把握要比自己好很多，拳台上的经验更是自己无法相比的，因此陈卓枫对能否赢得比赛的胜利没有多少把握。 “嘿！小子！中国人都像你这样喜欢逃跑吗？”让陈卓枫没有想到的是，裁判还没有做出比赛开始的手势，久保隼人忽然把头凑过来小声说道：“你最好祈祷自己不会被我抓到！” 久保隼人的脸上没有什么阴狠的表情，他的阴狠似乎全藏在了眼神之中。或许是他并不知道陈卓枫能够听懂日语，因此刻意让语气显得有些恶毒，估计是想借此激起陈卓枫的怒气，让他主动进攻。 久保隼人的目的确实达到了，他的话确实激起了陈卓枫的怒火，只是久保隼人一定没有想到，让对方愤怒的结果。 随着裁判的手势，比赛立即开始，久保隼人通过上一个回合的经验，判断对手会立即开始游走，正准备向前压迫两步，只见一只红色的拳头迎面而来，虽然没有什么力量，却迅捷非常。后扬，双臂上举，同时稍稍侧头，透过双臂之间的缝隙去观察对手的下一步动作，丰富的比赛经验让久保隼人条件反射般立刻做出了防护动作。 正像预料的那样，拳头没有什么力气，久保隼人左脚习惯性的后撤了一小步，右脚跟提起，准备用一记后旋踢将还击。像这样花哨的攻击方式在k1的赛场上几乎很.:.哪怕仅仅只是一瞬间。不过对于现在的这场比赛，久保隼人觉得不过是玩玩而已，耍几个花哨的动作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情况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料发展，陈卓枫并没有像上一回合快要结束时那样，通过连续的刺拳来试探和干扰，左拳刚刚收回，右手的重拳便带着风声猛砸了过来，仅仅凭这一拳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便让久保隼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久保隼人现在正处于攻击之前的姿态，仓促之下想要躲闪已经不大可能，无奈之下只好碎步后退，同时收紧双臂，护住了头部。 拳套击打在手臂上的声音有些清脆，似乎只是轻轻的拍了一下，看起来应该是久保隼人及时后退让陈卓枫的这一拳没有落到实处。只有久保隼人自己才知道这一拳并不是落空，双臂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第三百一十三章 原来他擅长的是跆拳道 保隼人的力量很大，陈卓枫的力量却也不小，只是平抗击打能力上并没有投入太多精力，因为叶空一向认为格斗的目的是将对手击倒，而不是比谁的身体更壮，更不怕打。更何况在叶空教给陈卓枫的技巧里，对一些特殊部位的打击根本不需要太大的力气，也没有人能将这些特殊部位训练的不怕打击。 可问题的关键偏偏就出在这里，现在两个人之间不是生死格斗，而是在规则的限制下，使用全套护具来分出胜负。如此一来，陈卓枫自然要吃亏很多，无论是经验还是对格斗技巧的限制上，都明显占据劣势。 好在陈卓枫只是在比赛之前略有些担心，随着比赛的进行，他已经渐渐进入了状态，多少摸清了对方手的底细。眼见久保隼人因为大意竟然让自己占了先手，自然果断地首先发起强攻。 随着那一声脆响，好像有人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只见陈卓枫如同疯了一般，两只拳头猛烈的砸向对方，竟然没有给久保隼人留下半点喘息的机会。 久保隼人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若不是起初对陈卓枫过于请示，怎么可能会被对手的连续攻击搞得手忙脚乱。若对方只是普通的拳手也就罢了，最多拼着让对手占点便宜，硬挺着挨几下，立刻便能夺回主动权。可是刚才那一下已经清楚地表明，对方的力量并不比自己差多少，若是毫无防护的被对手的重拳击中，估计比赛便可以立即结束。 观众席上地日方代表很多已经站了起来。一个个瞪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拳台，看着久保隼人好像暴风雨中的一叶小舟。在对方如雨地拳头中挣扎着。 “啊……”忽然一声怒吼从久保隼人口中发出，被一个无名小卒这样压着打，让他终于忍受不住，干脆把心一横，拼着挨上两拳，猛地发起了反击，竟然用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 上届k1的亚军被欺负.:更是表情木然，目光闪烁不定。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久保隼人一声怒吼之后，拼着两败俱伤将陈卓枫逼开，让两个人重新回到了之前的样子，井上翔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心中不由得则怪久保隼人太不小心。过于轻敌。 甩了甩双臂，刚才一轮狂风暴雨似的拳头让久保隼人的双臂疼得几乎完全失去了感觉，虽然看起来只是稍稍有些红肿。却已经让他吃足了苦头。通常来说，能在k1大赛上取得一个好成绩的，往斗技术，久保隼人也是如此。他最初练习的是拳击，后来又联系空手道，还曾经研究过一段时间地柔道，技术相对比较全面。不过更倾向于力量，属于力量型选手。尤其是上肢的力量，甚至可以同重量级的拳击选手相提并论。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对面的这个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壮的香港警察竟然同他一样。也是一个偏重于上肢地力量型选手。不过业余毕竟是业余的，虽然刚才的一轮攻击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吃了个大亏。却并没有真正伤到自己。若是让自己得到刚才这样地机会，久保隼人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直接ko对方。甚至可以凭借技巧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之后依然无法倒下，直到自己打出最后的一拳。 目光凶狠的盯着陈卓枫，久保隼人轻轻的跳了两下，感觉到双臂已经恢复了知觉，再次向前紧逼过去。这一次，他发誓绝不会再给对方这样的机会，而且要将刚才自己受到的羞辱加倍的还给对方。 似乎看出来久保隼人在刚才的议论攻击下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而且已经真正的重视起这场比赛，日方代表地席位再次热闹起来。刚才还紧张的恨不得冲上拳台的家伙纷纷坐了下来，口中大声呼喊着久保隼人地名字，好像这样就可以获得比赛的胜利。 陈卓枫却显得非常冷静，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远处的叶空。刚才的一轮攻击陈卓枫已经尽了全力，只是对手防御的非常严密，而且带着拳套的两只手面积实在太大，根本攻不进对方看起来漏洞百出的防御。若是可以扔掉拳套，恐怕 的手指早已经插在对方的肋间，甚至咽喉，根本不需的攻击。 这让陈卓枫不由得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他毕竟是受过正规的教育，在这样的比赛里面暗算对手，心里难免会有些障碍。方才陈卓枫之所以发动这样的攻击，完全是为了久保隼人好，因为只要久保隼人在自己的重拳下晕倒，自然不可能按照叶空的指示，将他弄成残废。只是现在看起来对方的经验确实非常丰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根本就做不到。 看到叶空沉着脸，陈卓枫便知道自己的意图已经被师父了解，却并没有收到任何解除刚才那个指令的意思。心思电转之间，陈卓枫只好无奈的选择了再拖一下时间，虽然不知道叶空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的指示，但想必应该是同场下的那位井上翔有关。 一边不停的移动着脚步，陈卓枫再次开始同久保隼人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拳台上两条人影一个躲，一个追，好像又回到了比赛刚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这一次，久保隼人再没有了丝毫急躁，只是一步一步地逼迫着，小心的将陈卓枫的活动区域尽量压缩，谨慎的寻找着发动攻击的时机。 就在这时，第二回合结束的钟声响起，在裁判的示意下，双方再次回到各自的角落。久保隼人一言不发的看着对面的陈卓枫，任凭自己的助手帮自己擦掉汗水，检查牙套。陈卓枫依然面无表情的喝着水，目光仿佛很随意的四下环视，观察着观众席的井上翔和远处的叶空。直到第三回合开始的钟声响起，陈卓枫都没有等到叶空给出新的指示。 咬了咬牙，陈卓枫终于下定了决心，叶空既是自己的上司，又是教自己格斗的师父，自然是向着自己。既然他让自己弄残对方，就一定有他的理由。看了看正盯着自己的久保隼人，陈卓枫嘴角微微翘了翘，回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一边随意的抖动着双臂，一边起身，向拳台中央走去。 观众席忽然沉寂下来，所有人仿佛在这一瞬间忽然产生了一种比赛刚刚开始的感觉，好像前面的两个回合不过是比赛之前的热身，根本不值一提。或许只有站在角落里的叶空和拳台上的久保隼人才知道，直到这一刻，陈卓枫才真正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比赛上。 “最后的挣扎吗？”久保隼人龇了龇牙，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心中暗自发狠：“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第三回合终于开始。久保隼人非常慎重的向前进了一小步，双臂将自己严密保护住的同时目光紧紧盯在陈卓枫的双肩，随时准备着打出自己的重拳。 可惜这一次再次出现了他意料之外的事，陈卓枫好像忽然变了个人，脚下再不像前两个回合那样飘忽不定，反而钉子一般牢牢地钉在地上，双拳只是很随意的垂在身体两侧，腰杆笔直，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中竟然带着一丝怜悯。 久保隼人强自压下心中的怒火，虽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对手这样轻视。突然一个滑步，久保隼人终于等到了出手的时机，就在刚才，他注意到对方的左肩动了一下，这是出手的前兆。而左拳，通常是分量较轻的刺拳，虽然速度快，但只要侧头躲过，就可以冲到对方的身前，然后自己的重拳便可以毫无阻挡的击在对方的前胸，腹部，甚至是头部。 就在这时，一只脚突如其来的从久保隼人的双臂之间穿了上来，就在他的右手重拳即将击中陈卓枫胸部的时候，这只脚提前蹬在了他的下颌。 “该死！原来他擅长的是跆拳道……”这是久保隼人身体飞在半空中时的念头，可惜不等这个念头转完，腰部猛然传来一阵剧痛，顿时失去了知觉。 第三百一十四章 巧合还是故意 保隼人平时训练的时候重点主要是拳，虽然腿脚功夫练，但相对来说要差一些。前两个回合陈卓枫几乎没有用过脚，久保隼人便很自然的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腿脚功夫并不擅长，这才吃了个大亏。此外也是因为用腿脚攻击身体的摆动幅度大，而陈卓枫方才几乎上身没有晃动，就算用脚攻击，力量也不会很大。 事实也正是这样，陈卓枫那突如其来的穿云踢若真是用足了力气，恐怕当时就能要了久保隼人的命。毕竟击中的部位是下颌，不要说是他脚上的力道，就算是普通人的一拳也没有几个能受得了。 不过陈卓枫虽然没有发力，久保隼人却正在向前冲，结果前冲的力量全都作用在自己的下颌。就好像是正在奔跑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住了脖子，久保隼人的身体顿时腾空。这样的好机会陈卓枫自然不会放过，就在对方身体腾空的同时，右脚快速收回，随即迅速弹出，在久保隼人的腰部蹬了一脚，看起来好像是担心对方就摔在自己脚下会对自己不利。 只是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脚实际上却暗藏杀机，两个人这时的距离已经很近，根本无法用大腿发力，因此陈卓枫的脚掌虽然蹬在久保隼人的腰部，却没有多大的力道，真正的杀招仅仅是脚掌同久保隼人腰部接触后拇指的一拨。这一拨的位置恰好在腰椎的位置，发力如同寸劲，再加上久保隼人身体的遮挡，自然没人看到。 久保隼人因为这一拨疼得顿时险些昏死过去。不过痛感来得快，去的也快，还不等他明白过来。下身已经没有了知觉，自然无法通过身体地摆动来控制身体的平衡，砰的一声摔在拳台上。 裁判稍等了一下，刚才陈卓枫地这两脚都没有什么力气，只是久保隼人一时大意，摔倒之后应该会很快爬起来。观众席上也是一片叹息和恨铁不成钢的呼喊，谁都没有想到，久保隼人在拳台上躺了一小会儿，身子来回扭动，竟然说什么都站不起来。 裁判终于发觉到情况有些不对。急忙跑上前开始读秒。陈卓枫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一旁看着，好像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对方不站起来继续打。日方代表中的一些人也大声催促久保隼人，让他立刻爬起来，不要给日本警察丢脸。叶空看着观众席上的井上翔，直到在他脸上看到了震惊和不敢置信。才微微一笑，转身向选手席走去。 “我的腿……我的腿呢？”就在这时，拳台上传来久保隼人有些颤抖的喊声：“我的腿在哪里？” 这时裁判也察觉到久保隼人可能是出了问题。顾不得继续读秒，简单问了两句，立刻大声呼叫医生，场面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不过是一场友谊赛，选手出了问题，比赛自然无法继续进行下去。裁判匆忙宣布陈卓枫获胜，便跟在赶来的医生后面帮忙去了。陈卓枫也过去看了一眼，刚才那一拨他非常有把握，久保隼人地腰椎已经错位，脊髓受到压迫。下肢自然会失去知觉。不过陈卓枫还是没能狠下心来，发力的时候还是留了一些余地，久保隼人的腰椎只要经过一段时间治疗。还是可以恢复过来。 “运气不错。”看到陈卓枫从拳台上下来，叶空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对手也很幸运。” “师父……”陈卓枫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是比赛，我不想做地太过。” “你做的对。”叶空笑笑，说道：“刚才井上翔让你的对手下黑手，我是担心你吃亏。” “真地？”陈伟良刚走过来，正巧听到这句话，自然是一脸的怪笑：“我就知道小日本没一个好东西……不过日本女人还是不错的。” “我猜到了。”陈卓枫没有理会陈伟良，转过头看着叶空，说道：“只是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说了，你做的对。”叶空笑着安慰他道：“有时候确实要自己拿主意。” “对了，阿枫。”陈伟良看了眼台上忙乱的人群，小声问道：“那个小日本没事吧？” “腰椎错位，估计过段时间就没事了。”陈卓枫淡淡的说道：“也是我运气好，他太注意我的拳头了。” “嘿嘿……我说呢，怎么这么轻 你搞定了。”陈伟良笑道：“原来是让你给骗了，他下盘不好，你却一直用拳。” “我确实只是想跟他比拳。”陈卓枫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正色道：“他的拳很厉害，难得碰上这样的高手……” “我知道……不用解释了。”陈伟良却懒得听陈卓枫解释，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走，我陪你换衣服去。” 看着两个人消失在更衣室地门口，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转身向选手席走去，接下来的比赛他也是选手之一。 “叶警官。”刚刚在座位上坐好，井上翔便面带微笑的走了过来：“下一场地比赛你也要参加吗？” “有事吗？”叶空淡淡的回了一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却也基本上算是默认了。 “没什么事，只不过正好我也要参加。”井上翔脸上地笑容更盛，眯着眼睛说道：“看叶警官的样子，好像有些紧张啊。” “比赛还没开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你最好去安慰一下刚才那位选手，让他不用太担心。” “叶警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井上翔心中一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比赛中出意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惜这个意外却是因为你。”叶空淡淡一笑，将目光转向旁边，显然是不想继续交谈下去。 “哼！”井上翔这个时候早已经心慌意乱，也不敢再同叶空说话，冷哼一声，转身向久保隼人那边走去。 刚才井上翔的头发根都几乎竖了起来，叶空的话虽然说得不是很清楚，可是其中的含义井上翔自然是一清二楚。一想到这个香港警察既然知道自己示意久保隼人下黑手，那么久保隼人现在的情况搞不好也是对方的报复，井上翔不由得感觉到一股寒意。久保隼人的能力他当然清楚，却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搞成这样，除了说明对方的强大，还能说明什么。 “情况怎么样？”越想叶空的话，井上翔的心里面就越发虚，急忙拉过一名帮忙的日方警员询问情况。 “好像是摔在拳台的时候腰部受到撞击，腰椎有些错位。”见是井上翔，这名警员急忙把自己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医生说看情况好像问题不大，应该能恢复。” “很好。”井上翔点点头：“你继续去帮忙吧。” 巧合？还是对方有意的？听了警员的话，井上翔一时间反倒有些搞不清状况。刚才的比赛他一直在看，并没有发现对方搞鬼，似乎确实是久保隼人摔在拳台上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身体，摔到了腰椎。可是刚才叶空的话也不像作假，难道说久保隼人那一摔是对方做的手脚？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再利害也不可能连摔什么位置都控制的这么好。 方才井上翔坐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陈卓枫脚尖的那一拨，自然搞不清楚实际情况，只好在忐忑不安中向自己的选手席走了过去，一直到比赛开始之前，心里仍然患得患失，不停的变换着脸色。 经过医生的紧急处置，久保隼人的下肢逐渐恢复了知觉，让在场的双方领导都松了口气。这种友谊赛若真的出现了伤残，无疑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日方选手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自然雨过天晴，方才紧张的气氛也缓解下来。虽然香港警方格斗比赛已经获胜，最后的一场却还是要比，只不过性质变成了表演赛，过程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精彩。 日方最后上场的选手憋着劲想要获胜，也好多少挽回一些颜面，香港选手却在领导的示意下故意放水。如此一来，格斗比赛变得好像是香港选手在给对方做陪练，被追的满场狂奔，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招架一番，连一次像样的反击都没有。因此三个回合下来，日方选手虽然大比分获胜，现场却没听到多少掌声。 第三百一十五章 请您务必多多指教 “师父，好像该你上场了。”陈伟良趁着中间休息笑空身边：“看小日本的样子好像准备的很充分啊？没问题吧？” “作秀罢了。”叶空淡淡一笑，起身向比赛场地走去。 物证提取和鉴定原本没有什么可比性，搞这么一个科目说是友谊赛倒不如说是一场表演。比赛规则非常简单，一共两块场地，双方各派三名选手，其中一名给对方布置场地，另两人负责物证的提取和鉴定。布置场地的时候首先要向裁判团和对方选手书面说明案件假定，然后必须在现场放置五件主要证物、五件次要证物以及十件假证物。 提取并正确鉴定每件主要证物得二分，每件次要证物得一分，若提取了假证物不扣分，错将假证物鉴定为真证物扣一分。比赛时间三十分钟，得分高者获胜。若是双方得分相同，则比较完成时间和主要证物数量。比赛规则看起来似乎比较公平，实际上香港警方却要处于明显的劣势。毕竟日本方面在科技上要超过香港，使用的仪器设备也更先进，如果布置一些香港方面无法鉴定的证物，自然会稳操胜券。 解说员介绍参赛选手的时候，观众席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当介绍到叶空和井上翔的时候，更是掌声雷动。叶空很随意看了看观众席，只是淡淡一笑，井上翔却一脸严肃的深深鞠躬，不过总算没有做出什么慷慨激昂的必胜演讲。 “请双方一号选手进入场地。”比赛裁判等到掌声平息，这才宣布比赛开始。 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同日方选手一起走到裁判席，将写有证物清单地纸交给裁判。然后分别向对方的场地走去。场地被黑色的幕布围着，外面地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况，自然也没有办法判断对方布置了什么证物。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证物都很小，想要在三十分钟内将九平方米大小的场地内的所有证物都提取并鉴定出来，难度相当大。 布置场地只用了叶空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回到选手席之后脸色淡然，看起来似乎信心十足。日方选手则用足了规定的十分钟，在裁判的催促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场地，一脸的意犹未尽。 或许是没有想到叶空会去布置场地，井上翔地脸色很不好看，同己方的两名选手交头接耳的商议了半天，这才带着另一名选手进入场地。这时黑色的幕布已经撤掉。目的自然是让大家观看双方取证地过程。 香港选手采取的是非常传统的手工取证，两名警员拿着放大镜，小心翼翼地在场地内搜索着，时不时对发现的物品讨论一下。日方选手却显得要专业很多，只见井上翔先是使用一种喷雾剂将整个场地处理了一遍。随后又取出一副红外眼睛仔细观察。另一名日本选手则在一旁为井上翔做助手，给他提供设备，或者是整理提取的证物。 三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随着井上翔不断的用子夹起一个个物品，在场的香港警员都是一脸紧张。比较起来，日方代表的观众席上却是一片喜气，前面的两场比赛全部惨败，好不容易看到己方占有优势，自然恨不得比赛赶快结束，让裁判宣布结果。 在距离比赛还差五分钟结束的时候，井上翔从地上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塑料袋交给助手。然后摘下了雪白地手套。观众席上顿时热闹起来，二十五分钟，提取了所有的真假证物。而且在提取的同时便鉴定完毕，这样地成绩让日方代表团兴奋无比。香港这边自然也报以热烈的掌声。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毕竟是友谊赛，而且日方看起来确实在这方面略胜一筹。 反观香港地两名选手，直到比赛结束，也不过提取了十二件证物，而且只鉴定出其中的五件。在一片出于礼貌的掌声中，香港选手将鉴定出来的证物交给裁判，低着头回到了选手席。这两名警员都是马督查的下属，或许是感到有些愧疚，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满是汗水。 “不用担心，我们未必会输。”叶空微笑着低声安慰了一句。 “我们没事，日本人在这方面确实比我们强。”这两名警员都参加过叶空的宴请，苦笑着摇头，显然只是把叶空的话当做安慰。 “在技术上或许是，不 决定一切，日本人太自信，很容易犯错。”叶空却安慰了一句，便不再多说，耐心的等着裁判宣布比赛结果。 在一片不耐烦地催促声中，裁判长终于站了起来，大声宣布比赛获胜方为香港警方。双方比分为香港警方七分，日本警方负十分。 场面顿时乱了套，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都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负十分，这样的比分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日本选手将所有的真假证物完全颠倒了过来，就算是香港选手什么都不作，也一样会获得胜利。 “这……怎么可能？”两名香港选手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呆呆的看着叶空，似乎一时间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说过，态度决定一切。”叶空淡淡一笑，看了看不远处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的井上翔。 “我抗议！一定是弄错了！”或许是被叶空的目光刺激到，井上翔猛然跳了起来，大声喊道：“这绝不可能，我的判断没有错！” “要求重新鉴定！”被井上翔的喊声提醒，顿时有日方代表跟着喊了起来，很快要求重新鉴定的声音便充斥了整座大厅。 或许是早已经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裁判长显得十分冷静，先是小声同双方的领导交流了几句，让他们控制一下各自下属的情绪。等到现场重新安静下来，这才拿着麦克风走到比赛场地前。 “根据裁判团的意见，双方鉴定结果十分清楚，比赛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裁判长是香港警方的一名警司，年纪差不多五十多岁，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日方选手之所以取得这样的比赛结果，原因在于对案情假定没有进行足够的分析，从而导致误判。” 翻译的话音刚落，井上翔一脸不服的站了起来：“请您最好将误判的原因说明一下，否则我方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裁判长只是淡淡的看了井上翔一眼，毕竟这样的话应该日方领队来说，井上翔作为选手之一，这样做显然是一种不尊敬裁判的行为，很不礼貌。 “日本选手场地的案情假定是这样的。”不过裁判长并没有说出什么让日方难堪的话来，只是大声地解释道：“案发地点为一间理化实验室，死者是一名邮递员，死因为头部钝器伤导致的颅内出血。嫌犯为实验室的一名资深研究员，头皮有撕裂伤，但嫌犯声称案发当日没有到过现场。负责实验室日常清洁工作为外雇人员，每日清晨会对实验室进行清扫，因此需要在现场寻找可以证明嫌犯身份的遗留物证。” 案情非常简单，看起来难度也并不大，至于能证明嫌犯身份的物证无非是头发、指甲或者皮屑指纹等。因为提取指纹的技术已经相当成熟，要想增加提取证物的难度，自然会选择头发或者皮屑这样不容易发现的东西。从裁判长出示的日方代表提交证物也证明了这一点，一共二十个塑料袋中竟然全部是人的毛发。 “日方选手一共提交了二十根人的毛发，其中十根带有毛囊，十根没有毛囊。”裁判长不慌不忙地继续解释道：“两种毛发中各有一半上面带有陈旧血迹，日方选手认为这些带有血迹的为嫌犯所留，其中五根带有毛囊的为主要证物，五根没有毛囊的为次要证物。” 现场一片寂静，若是从所给的案情假定来看，带有血迹的自然应该是嫌犯所留，可是听裁判长的意思却显然不是这样。也就是说结果应该恰好相反，那些没有血迹的毛发才是嫌犯的。其实要想得到准确的结果并不难，dna检测是最稳妥然应该有更简单的方法来证明这一点，否则的话出题者不能答题，结果自然也做不得准。 “对不起，我希望叶警官能够亲自说明并演示正确的鉴定过程！”井上翔直勾勾的盯着叶空，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毕恭毕敬的向他鞠了一躬：“请您务必多多指教！” 第三百一十六章 防弹衣 其实没有那么麻烦。”因为井上翔的坚持，叶空只判长手中的麦克风，有些无奈的说道：“常年在理化实验室工作的人体内某些微量元素指标会高于常人，所以只要做一个简单的光谱分析就能得到正确结果。” 叶空说的简单，在场的警察却没有一个人觉得简单，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往往一个很容易被忽视的小问题却是破案的重要线索。从给出的假定来看，血迹确实是最重要的线索，虽然在现实中还可以经过dna检测等手段来进行验证，但如果能够注意到这些微末的细节，不但可以提前搞清案情真相，而且有助于发现案情中的疑点和漏洞。 不得不说，叶空的这个假定确实令人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井上翔张口结舌，好半天不知道应该怎样反驳，最后只好再次鞠躬，对结果表示了认同。只是他看向叶空的眼神却更加阴毒，瞳仁中仿佛有一团鬼火在熊熊燃烧。 前三场的比赛日本警方连续惨败，尤其是井上翔亲自出马的物证提取和鉴定，简直丢人到家，得到个最低分。看他下场后的样子，若不是日方领队苦劝了半天，搞不好要剖腹谢罪。好在第四场的案情推理总算让日本警方挽回些面子，最终以微弱优势取得了胜利。只是这个迟来的胜利已经唤不起日本警员的一丝热情，只有几名看起来有些迟钝的家伙喊了几声口号。 友谊赛结束的时候正好到了中午，双方再次共进午餐，下午香港警方派专人陪同日本代表前往墓地拜祭了爆炸案中牺牲的警员，第一天地交流活动总算全部结束。因为井上翔总是针对自己的原因。叶空下午原本打算休息一下，却因为日方领队的执意邀请，不得不继续陪同。3结果一直到了晚饭地时候。仍然没有能够摆脱纠缠。 “叶警官，非常感谢您今天对我的指教，请允许我敬您一杯。”心态经过一下午的调整，井上翔的脸上已经看不到沮丧，眼神中也没有了恶毒，端着酒杯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诚恳。 “不客气。”叶空端了下水杯，淡淡一笑：“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找我。” 叶空的话很大，显得有些张扬，只是桌上的众多双方警员却没有一个露出不满的样子。尤其是日方领队，看叶空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国宝。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叶警官，关于陈警官指导我们地队员射击技巧的事，不知道您有没有同他沟通？”井上翔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态度十分恭敬的接着说道：“我已经同领队商议过这件事，我方希望能让陈警官前往日本。最好能够做一次三个月以上的培训，我方愿意为此支付陈警官个人一千万日元地培训费用。” “陈警官个人应该没有意见，不过具体事宜最好你们能够派代表同他本人详谈。”叶空淡然一笑。说道：“不过我建议培训对象最好让陈警官自行挑选，而且人数恐怕不能太多。” “一切都没有问题。”井上翔略有些激动的说道：“只要陈警官本人愿意就好，其它的一切都可以商议。” “不过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叶空忽然面色一正，严肃地说道：“陈警官的工作很忙，所以最好将培训工作安排在交流活动中进行。” “这是陈警官的意见吗？”井上翔有些不安的问道。 “这是我的意见，也是陈警官的意见。”叶空淡淡的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同领队沟通，非常感谢叶警官的大力。”井上翔侧过身，恭敬的低头行了个礼，随即满脸笑容的开始给桌上地其它香港警员劝酒。 直到晚上十点左右。晚宴才在一片喧闹中结束。叶空正打算离开，没等走出酒店大门，井上翔又阴魂不散的追了上来。 “叶警官。请等一下。”井上翔的脸有些红，眼睛在灯光下烁烁放光。竟似比白天地时候还要精神抖擞。 “什么事？”叶空很是不悦，皱着眉问道。 “是这样，我同几名同事晚上要去酒吧喝酒，不知道叶警官有没有兴趣？”井上翔的语气似乎有些讨好地成分：“昨天晚上我们遇到几位非常美丽的香港女孩，如果叶警官有兴趣的话正好约出来一起开心一下。” 叶空有些厌烦的摆了下手：“对不起 上还有事。” “这样，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井上翔满是惋惜的说道：“我本来打算给叶警官介绍一下，昨天我们谈起叶警官的时候，有好几位非常美丽的小姐都对您十分向往呢。” “没什么事的话，告辞了。”叶空实在懒得再说，不等井上翔再说什么，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这个家伙……”井上翔看着叶空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难道真的没有弱点吗？看来只好先试着从陈的身上找突破点了。” ****** 随着交流活动的继续进行，日方派来的参加比赛的警员已经返回日本，只有前田美月留了下来。因为需要熟悉办案环境，日本警方的代表又都很敬业，连着忙了两天。从交流活动的第四天开始，日本警方才正式参与办案，不过他们能够接触到的大多都是一些简单的民事案，交流的重点主要在同市民的沟通方式及如何提供更好的服务上。 不得不说日本警员的素质确实比较高，无论是办案的态度，还是做事的方式都令香港警方获益不少。尤其是在办案过程中日本警员非常懂得如何减少当事人的疑虑，处处为对方考虑，虽然因此给自己增添的很多麻烦，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例如日本警员接办的第二个案子是一件失窃案，报案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拉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女青年。女青年没有随身携带身份证，日方警员在前往女青年家中取证件的时候特意换上了便衣，而且没有乘坐警车。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避免在女青年家的邻居中造成不良影响，尽量保护当事人的**。 此外参与街头巡逻的日方警员手中都携带了一份详细地图，这也是他们平时工作中的常备物品，目的就是为了有人问路时可以解释的更加详尽。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香港警方对日方警员均给与了非常高的评价，自然也从中学到了不少经验。方震更是开心不已，原本只是为了让叶空去日本办案方便才搞了这次交流活动，没想到歪打正着，不仅从中确实收获不少，而且因为日本警员的表现，让很多香港警员感到了自身的不足，一时间警队风气有了很大的变化，市民对警队的赞誉开始更加频繁的出现在各种媒体上。 不用说，这些赞誉自然变成了方震的政绩，起初还有人对于此次交流活动使用资金过多很有意见，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赞扬。毕竟警队的面子也就是政府的面子，相对于给政府增的光添的彩，这次交流活动使用的资金自然也就变成了微不足道，甚至有人打算提议再次追加资金。 当然任何事都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井上翔便是其中之一。这一次的交流活动虽然他只是一名普通代表，却实质上是整个代表团的二号人物，主要负责的便是双方的友谊赛。原本他的想法是此次来香港一是要为日本警方争光，在比赛中压香港警方一头，二是希望能够亲自侦破一两件大案，为自己今后的发展积累资本。没有想到的是友谊赛上日本惨败，虽然领队并没有因此抱怨，但谁知道回到日本以后会不会因此被人指责能力不够。 井上翔也想过补救的办法，就是聘请陈伟良和陈卓枫帮助培训日本警员，这样的话至少可以勉强功过相抵，毕竟一次比赛的胜负无论如何比不上整体实力的上升，在这一点上高层自然不会那么短视。因此他虽然心里面并不承认叶空强过自己，但叶空是陈伟良和陈卓枫的直接上司，只好低声下气，以免他阻止这两名香港警员对日本警员进行枪械和格斗培训。 只是井上翔万万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屡试不爽的金弹和美女攻势不仅在叶空面前碰了壁，就连那两个看起来不过是毛头小伙子的陈姓警员也好像穿上了防弹衣，几天努力下来，竟然毫无用处。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同女人喝酒的感觉 于指导日本警员的事，陈伟良和陈卓枫倒也没有一口推辞说最近正在忙一件案子，等到手头的案子结了再考虑这件事。井上翔怀疑是叶空从中作梗，旁敲侧击的打探了几次口风，感觉却又不像。最让他无处下手的是这两位陈姓警员既不收钱，也不肯出去玩，偏偏经常出没在他的视线之中。 危机处理小组不参与寻常案件，所以陈伟良和陈卓枫手头自然没有什么案子，相反，他们当前的任务恰恰同井上翔有些关系。日本警方的代表团刚到香港的时候，陈卓枫便提议对其进行保护和监视，现在留在香港的日本警员虽然只剩下几个，却因为直接参与日常办案，同外界的接触更加频繁，让陈卓枫更是担心，自然同陈伟良两个人盯的更紧。 当然叶空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有拖延的意思，他的想法是等到去日本交流的时候陈伟良和陈卓枫对日本警员进行指导，这样一来为了让他们二人安心，日本方面自然会对自己办案给与方便。万一查案不顺利，也可以因为这件事拖延一下时间，不至于查到一半因为交流结束返回香港。 “您好。”为了就近监视和保护日本警方代表，陈伟良也住在酒店，这天刚刚吃过晚饭准备回房间，便在门口遇到了一身制服的前田美月。 “你好。”陈伟良两手插在裤袋里，一脸酒足饭饱的样子招呼道：“没想到你还会说中国话。” “是的，说的不好，请多多指教。”前田美月脸色有些微红。看样子似乎也刚刚喝了点酒：“陈警官，请问您现在有事吗？” “什么事？”陈伟良笑嘻嘻地看着前田美月，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正觉得有些无聊。美月小姐是要请我喝酒吗？” “如果您喜欢的话……”前田美月双手扶膝，有些拘谨地鞠了一躬，说道：“我可以请您去酒吧。” “酒吧呢……恐怕不行。”陈伟良故意拉长了声调，看着前田美月，直到对方脸上出现一丝失望这才接着说道：“不过如果在我房间的话，倒是可以考虑，就是不知道美月小姐方不方便。” “没问题。”前田美月脸色似乎更红了一些，低头说道：“我房间里有几瓶从日本带来的清酒，请您稍等一下，我回房间去取。” “去吧。我在房间里等你。”陈伟良笑嘻嘻的倚在门边，直到前田美月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这才开门进了房间。 “师父，刚才那个叫前田美月的小妞跑来找我喝酒。”拨通叶空的电话，陈伟良贼兮兮的说道：“你说是不是想要对我用美人计啊？” “臭小子。”叶空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说道：“小心点，不要让人抓到把柄。” “怎么会呢？”陈伟良笑嘻嘻的说道：“我这不是想问问您怎么处理吗？” “你说怎么处理？”叶空的声音里似乎隐藏着笑意：“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让阿枫去替你。” “不用。不用。”陈伟良不敢再笑，急忙说道：“不就是个美人计吗，我就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不管你怎么处理，小心一些。”叶空地语气严肃起来：“看情况可以适当的给日本人一点甜头，坚定一下他们的信心，不过不要太多，不然等去了日本拿不出新东西来，恐怕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吧，师父。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笑嘻嘻的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时间不长。听到门铃响，陈伟良先是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这才不慌不忙地过去把门打开。 “陈先生。”前田美月依然是一身女警的装扮。左手拎着捆在一起地四瓶清酒，右手拿着两个酒杯：“冒昧打扰。请您原谅。” “进来吧。”陈伟良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礼貌，大摇大摆的回到沙发上坐好，不要说帮忙把酒接过来，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说。0 “陈先生，这是我们日本最好的大吟酿，口味非常独特，不知道合不合您地口味。”前田美月的中文不是很流利，却软软绵棉的听起来很是舒服：“我刚才跟酒店要了一些佐酒的小菜，一会儿就能送来。” “美月小姐，这么晚来找我喝酒，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啊？”陈伟良把身子靠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前田美月，语调轻浮的说道：“是不是你们日本男人无 满足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帮你这个忙 “陈先生……”前田美月身子明显一僵，好一会儿才略显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是仰慕您的枪法，今天来主要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敬意。” “哦？你怎么知道我地枪好？”陈伟良脸上戏谑的神色更盛，色迷迷的说道：“难道说你偷窥过？还是你们日本女人在这方面有什么特殊地法子？” 前田美月被陈伟良戏弄的有些手足无措，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忽然听到门铃响，急忙低头道了个歉，跑去开门。原来是酒店地服务员来送餐，前田美月将食物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支付了小费，笑眯眯的将服务员送走，小心的关上了房门。 陈伟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看着这个日本女人如同家庭主妇一样忙前忙后，心里面暗自估量着对方的承受底线。刚才那些话都是用来试探对方的目的，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任何女人听到陈伟良的这些话都绝不可能还留在这个房间，换句话说，前田美月的承受底线多少可以反映出日本人对目标的坚定程度。 “陈先生，很抱歉不知道您的口味，所以只点了几种日本的特色食品，有些简陋，请您不要介意。”前田美月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到茶几旁，跪在地上，打开一瓶清酒，帮陈伟良倒了一杯，这才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美月小姐倒酒的样子很优雅。”陈伟良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笑还是嘲讽：“是不是平时经常这样练习啊？” “只是偶尔。”或许是经过方才的调整，前田美月已经适应了陈伟良的揶揄，微低着头，小声说道：“其实我平时很少喝酒。” 前田美月现在的样子绝对称得上是楚楚可怜，好像是被掳进强盗窝的少妇，畏惧中带着一点羞涩，似乎迫于对方的威胁不得不屈服，却又想要保住贞节似的。尤其是说话的语气更是略带着颤音，虽然她的脸蛋称不上沉鱼落雁，却也别有一番风韵，引人遐思。 “其实我也很少喝酒。”陈伟良却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前田美月的样子，眯着眼睛说道：“尤其同陌生人一起喝酒，会让我心里总有些不安的感觉。” “真是对不起……”前田美月似乎略有些紧张，想要解释什么，却被陈伟良挥断。 “不过如果是同女人喝酒的话，这种不安的感觉通常会好一些。”陈伟良慢条斯理的说完，稍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尤其是不穿衣服的女人。” “我明白了……”前田美月好像犹豫了一下，但随即便袅袅婷婷的站了起来，双手缓缓伸向上衣钮扣。 ****** “阿枫，日本人情况怎么样？”接到陈伟良电话之后，叶空立即通知陈卓枫留意日本人的情况，免得陈伟良被日本人拖住的时候出什么状况。 “很安静。”陈卓枫语气平淡的说道：“刚才那个日本女人要了些日本料理，我检查过，没有问题。” “没事就好，日本人可能是想从伟良那里找机会，我想让他先给日本人一点甜头。”叶空的声音停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今天辛苦一些，免得节外生枝。” “没事。”陈卓枫淡淡一笑，说道：“只是给日本人站岗觉得有些不舒服罢了。” “对了，天源孩子那边怎么样？”叶空忽然话题一转，问道：“明天应该没什么事，我想去看看天源的父母。” “孩子很好，阿铁那伙人已经完了，而且调查科的兄弟在跟着，应该不会有事。”陈卓枫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说道：“明天要不要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明天让伟良跟着日本人，你先休息一下，我自己过去。”电话里沉默了下来，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好半天叶空才继续说道：“没什么事了，做事小心点。” “我知道。”陈卓枫嘴角翘了一下，缓缓地合上手机，轻轻吐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 第三百一十八章 暴虐 伟良的家教并不算严，也曾经有过一些狐朋狗友，否成张扬怠懒的脾性。像他这样不缺钱花的大少爷自然不可能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甚至于曾经有过一段非常烂的生活。或许是物极必反，当日子烂到让他感觉到索然无味，只剩下一阵阵空虚的时候喜欢上了射击时的感觉，这才重新找到生活的乐趣。 因此对于前田美月的勾引，陈伟良完全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在看着，虽然他自身也是其中的一个主要角色，却始终能够让自己的思维置身事外，仿佛就站在一边冷静的看着床上交合的这一对男女。甚至陈伟良自己也非常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是国王的经历让自己变得成熟，或者是作为一个经常将手指放在扳机上的枪手已经将心境锻炼到了极点。 前田美月早已经忘记了怎么说中国话，满口跑得全是日语，但从她的表情和淫荡的腔调中不难判断出这些词汇的大概含义。女警官的双腿正在无法控制的痉挛，两只手抓着枕头，拼命的撕扯。若不是陈伟良将她强横的按在下面，这个女人恐怕早已经挛缩成了一团。 陈伟良低吼了几声，终于将身体放松了下来，浑然不顾身子下面的女人还在抽搐，从床上站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电子钟，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陈伟良这才跳下床，准备去冲洗一下身体上的滑腻液体。 “啊……”身后忽然传来女人一声满足的叹息，随后便是一阵阵的换气声，仿佛溺水地人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似的。 陈伟良地眉头忽然皱了起来。转过身看了看瘫软在床上的女人，忽然心中感到一阵烦躁。 “贱货！”陈伟良猛地啐了一口：“搞的好像是我被玩了！” “陈先生，您真是太棒了。”前田美月似乎侧过头看见陈伟良一脸的不爽。似乎想要坐起来，努力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成功：“对不起，请让我稍稍休息一下。” “休息？”陈伟良忽然嘿嘿一笑，身子一探，一把抓住前田美月的头发，将她的头拉到自己胯下：“给我弄干净了！” “嗯……”一声腻腻的鼻音在房间里飘荡起来，让陈伟良终于呼出一口浊气。 “喂，感觉怎么样？跟你们日本男人比起来是不是更强一些？”陈伟良忽然感觉不那么急着去清洗，拍了拍还在胯下不停摩挲的小脸。怀笑着问道。 “您是最棒的。”或许是因为口中含着东西，女警官的声音有些含混：“不过请您原谅，日本男人也一样很棒。” “贱货！”陈伟良忽然拉住前田美月地头发，将她从自己胯下拉开，随即狠狠在她脸上扇了一记耳光。 “请您原谅。”前田美月被打的栽倒在床上。却立刻又爬了起来，低头跪在床上，恭顺的样子仿佛训练有素的奴隶。 陈伟良再次啐了一口。不再理会床上的女警官，转身进了浴室。前田美月这才从床上爬起来，匆匆地跟进浴室，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刚刚犯了错误的学生，正在等候处理。 “请您原谅，让我来帮您清洗。”伴随着哗哗地水声，浴室里隐隐约约传出女人温顺的讨好声。 ****** “美月，事情办得怎么样？”坐在沙发上，井上翔的情绪有些烦躁。 前田美月是他的部下，早在三年前她刚刚穿上警服的时候便已经被他用药物夺去了贞操。这个女人起初还十分倔强。若不是顾及到脸面不敢声张，还真不好控制。好在经过三年多的调教，现在已经变得非常驯服。哪怕一个威胁的眼神都能让她浑身发抖的匍匐在自己脚下。 若不是迫切的想要将功折罪，井上翔还真舍不得用这个恭顺的奴隶去引诱那个嚣张地家伙。毕竟在日本虽然找个女人非常容易。但像前田美月这样亲自调教出来的女人却很难搞到。 “他的脾气似乎很暴躁。”前田美月低着头跪在井上翔地脚旁，自从比赛失利的那一刻起她便有了足够地心理准备。 虽然没有想到井上翔会让自己用身体去引诱那个有着可怕枪法的香港警察，但失败的惩罚一定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方式，但前田美月确信，惩罚一定会非常可怕。 “他对你的 兴趣吗？”井上翔伸出脚勾起前田美月的下巴，非常道：“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 “应该是的。”前田美月不敢低头，看着井上翔的眼睛，声音有些颤抖：“我不能确定。” “没用的家伙！”井上翔忽然一脚蹬在前田美月的头部，将她弄翻在地，大声问道：“我给你的命令是什么？” “让那个香港警察迷恋上我的身体，请他教给我射击技巧。”前田美月忙乱的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在刚才的位置跪好，垂着头小声说道。 “为什么没有做到？”井上翔的语气变得越来越严肃，其中隐含的怒气也越来越盛。 “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前田美月不敢分辨，事实上她确实已经尽力，只是那个香港警察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你让我非常失望……”井上翔忽然叹了口气，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奈的成分，听起来似乎已经打算彻底放弃。 前田美月身子猛地抖了一下，这种语气对于她来说往往就是恶梦的开始，每当井上翔在查案时遇到了挫折，鞭打、凌辱……便会接踵而来，每一次的手段总是花样翻新，只有一样不会改变，那就是每次都能令她感觉到灵魂的战栗。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来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前田美月终于忍不住抬头悄悄看了一眼，发现井上翔依然一脸沮丧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井上翔确实在思索，在日本要想活着并不难，政府的救济非常到位。但想要生存的有质量，想要出人头地，面对的压力却也非常巨大。尤其是在警察系统内，生存压力更是远远超过普通人。 在日本作为一名警察往往必须以武士道的精神来要求自己，不但时刻面临着上司的苛刻命令，工作中还必须保持对普通民众保持和善的态度，根本没有发泄的机会。即便像井上翔这样负责刑事案件的警官，因为山口组等黑帮的强势，很多时候也只能无奈的选择让步。甚至有一次因为不明情况，井上翔抓了一位山口组的高层人士，结果不到半个小时，便接到上司的命令，不仅恭敬的将人送了回去，还要跪在地上一边抽自己的嘴巴，一边请求对方的谅解。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工作环境才造成了井上翔隐忍却又暴虐的矛盾性格，工作的时候认真严肃，工作之余却喜欢通过虐待前田美月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不过井上翔一向认为在日本警察系统内自己才是最棒的，没有人能比得上自己，无论是办案能力，还是其他方面。而他从警的经历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可以说除了一些没有办法的案子，到了他手上的案子很少有无法侦破的。即便是他的下属，在他的教导下也都能很快成为某一方面的精英，任何一个拿出来都可以独当一面。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香港之行几乎将他的一切都砸成了碎片，曾经的荣誉似乎全部变成了最好的笑料，每当走在其他警员的前面，似乎总能感觉到背后射来的鄙视和嘲笑。原本他还期望着在这次交流活动中遇到一件大案，只要能够漂亮的解决掉，至少还可以挽回一些面子。结果随着距离交流结束的时间越来越近，每天接触到的依然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让他的心越来越沉。 现在看来，或许只有说服两名在比赛中让己方大失颜面的香港警察交出他们强大的秘密才能勉强保住自己的一切，否则的话，回到日本之后即便没有人追究这次比赛失利的责任，在周围鄙视的目光中恐怕也没有办法继续从事警察这个职业。 “明天晚上再去找那个香港警察。”或许是还没有完全从沉思中恢复过来，井上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让他心甘情愿的指导你的射击技巧，否则的话……” 声音还在房间内回荡，井上翔的脚趾已经粗暴的塞进了前田美月的口中。 第三百一十九章 赵天源的故事 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井上翔一跳，猛地一挺身，下重的撞在前田美月的牙齿上，疼得他险些背过气去。前田美月被吓得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刚才的失误虽然不怪她，但通常来说惩罚总是会落在她的身上。 这个时间谁会将电话打进前田美月的房间？井上翔刚刚缓过气，便踢了前田美月一脚，示意她去接电话。 “您好。”前田美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拿着电话的手指有些僵硬。 “请让井上警官接电话。”话筒里传来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似乎是使用了某种变声手段，听起来有些怪异。 “请问您是哪位？”井上翔犹豫了一下，从前田美月手里结果电话，满腹狐疑的开口问道。 “井上警官不用有什么顾虑，我跟你是站在一边的。”电话里的声音干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听说你非常痛恨那个叫做叶空的香港警察？我也很不喜欢他，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合作。” “你是谁？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井上翔做了这么多年警察，自然不会被对方几句话说服，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对叶警官非常敬佩，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仇恨。” “哈哈哈……”电话里传出来一阵刺耳的怪笑：“井上警官，既然我现在给你打电话，自然对你们之间的事情非常了解，你没有必要怀疑我。” “对不起，我不喜欢同莫名其妙的人谈话。”井上翔哼了一声，却并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其实我知道井上警官在担心什么。”电话里的声音稍稍低了一些：“我可以帮助你解决目前地小小麻烦，只要井上警官愿意配合。” “你想要做什么？”井上翔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告诉你。我是一名警察，决不会做出任何违背法律的事情！” “果然不愧是大日本帝国地警界精英，井上警官意志的坚定实在令人钦佩。”电话里传出来一阵啧啧声：“我当然不会让井上警官为难。其实我需要你做的，只是查案而已。当然，是按照我说的去查。” 井上翔的脸色变了几下，将话筒放在耳边，迟迟没有答应下来。对方似乎并不着急，也很有耐心的等着，好像已经认定井上翔不会拒绝他的建议。 “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井上翔终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沉声问道：“你需要我查的是什么案子？希望我怎么查？” “不用这么急，哈哈哈哈……”电话里传出来一阵肆无忌惮地笑声，好半天对方才止住笑。接着说道：“你不是还要三天才回日本？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具体是什么案子，明天你就会知道了，至于怎么查么……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不过前提是负责查这件案子的是你。” “你的目地是什么？”井上翔不是刚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伙子，早已经知道天上会掉馅饼的道理。自然心中有所警惕。 “我只是想看那位不可一世地叶警官笑话罢了。”对方显然不想透露真实情况，嘿嘿一笑，接着说道：“如果在查案的过程中井上警官可以让那位叶警官甘拜下风的话。想必会稍稍挽回一些您失去的荣誉。”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不过如果你有什么案件的线索，请及时与我联系。”可能是对方最后的一句话打动了井上翔，他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默认了对方的安排。 “井上警官能够接受我的建议，真是太好了。”对方又笑了一阵，接着说道：“不过有件事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美月小姐确实很出色，不过她还没有学会怎样去征服男人，只会被男人征服。我想井上警官应该明白我说的意思。好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天就到这里，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该死地！”井上翔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发问。便听到话筒中传出来单调的蜂音，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通过内部的一些资料。井上翔当然知道前不久地香港爆炸案真正的目标就是那个该死地叶空，也就是说刚才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叶空性命的家伙。可是他为什么会找上自己？且不说自己身份有些不尴不尬，而且那个叶空显然很清楚自己对他的敌意，怎么可能不防备自己？ 不过刚才 虽然经过处理，日语的发音却非常纯正，难道说想要是日本人？不过那个叶空的日语发音也非常准，仅凭这一点倒是不好确定。不过对方显然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非常了解，而且听起来似乎对前田美月的情况也十分熟悉，这又说明什么呢？还有，对方显然已经知道前田美月刚刚去找过那个嚣张的小子，是否说明一直有人在监视着他们？当然，问题的关键还是对方想要自己做什么？有没有风险？对自己有多少好处？井上翔思虑良久，却始终没有头绪。 “还没有学会怎么征服男人？”实在想不通问题的关键，井上翔只好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身边的女警身上：“这么说你还没有学会怎么做女人？看来我只好辛苦一些，重新调教了……” ******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开门老太太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前额上可以看到几块不太明显的老年斑。 “您好，我叫叶空，是天源的同事，您是他的妈妈？”叶空不想老人心里难过，却又不得不提起她的儿子，只好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希望可以借此冲淡一些空气中的悲伤。 “是我，请进吧。”老太太很客气，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您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叶空走进房间，简单打量了一下里面的陈设，有些简陋，却显得整洁干净，显然通过陈卓枫给她的钱老太太根本没动过。 “不是一个人还能怎么样？”老太太给叶空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缓缓地在旁边坐下，语气平淡的说道：“叶警官是吧，我听天源提到过你，你好像是他的上司？” “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叶空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今天来，主要是看您，还有就是想问问您知不知道天源有个孩子？” “哼！”老太太听叶空提到孩子，不由得面色一冷，怒气冲冲的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早就让天源把孩子接回来，可那个贱女人就是不给……” 老太太越说越是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 叶空急忙放下水杯，小心的安慰道：“您先不要哭，能不能把事情跟我讲一下，或许我可以帮您。” 听到叶空的话，老太太又抹了两把泪水，这才收住哭声。呆呆的看了一会儿不远处依然蒙着黑纱的遗像，老太太轻声叹了口气。 “天源小的时候我们家跟那个女人家是邻居，那个女人总是粘着天源。”老太太的语气有些怅然，显然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让她很是伤心：“天源的爸爸也是警察，那个女人的爸爸是混黑社会的，不过毕竟是邻居，孩子又喜欢在一起玩，所以两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叶空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已经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只是现在显然不适合插话，只好听老太太继续讲下去。 “混黑社会的能有什么好下场？那个女人的爸爸有一次杀了人，回来拿钱跑路的时候碰上了我们家老赵。”老太太说到这里忍不住又落了几滴眼泪：“其实我们家老赵那时候不过是回来取东西，根本不知道他杀了人，可是他看见我们家老赵穿着警服，就以为是要抓他的，结果……”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叶空想要安慰几句，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没事，已经习惯了。”老太太勉强笑笑，说道：“老赵死后不久，天源就考进了警校，因为怕我伤心，就搬来这里。后来那个女人说要嫁给天源，我不同意，可天源这孩子不听我的，还是跟那个女人睡在了一起。其实听到那个女人怀孕之后我也想过干脆让她嫁过来算了，毕竟事情跟她其实没有关系。没想到那个女人的爸爸在外面混得不好，又偷渡回来，正巧赶上天源出海巡逻。那个女人的爸爸可能是心里有愧，看见抓他的是天源之后就自杀了……” 第三百二十章 猫和蛇 太太后面讲了些什么叶空并没有认真去听，大多都是者对人生的憎恶和诅咒，至于后来赵天源和阿丽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想再去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每个人也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叶空不认为自己有权利去强迫别人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 “其实阿丽倒也没什么对不起我们家的地方，我只是不想看见她……”老太太还在唠叨，眼神有些涣散，茫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照片。 “天源是我的朋友……”叶空几乎是下意识的说着，心里面却一直在想着阿丽和那个沉默的孩子：“如果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说，我一定会帮您。” “不用了。”老太太笑了笑，只是笑容中带着淡淡的苦涩：“我不缺钱，天源这孩子平时没什么应酬，花钱很少的。前些天阿枫也给了我一些钱，其实我根本用不上。我身体还行，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再说就剩我一个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叶空提出告辞的时候老太太有些心神恍惚，不过看得出来她很舍不得叶空走，或许是平时没有人陪她，有些寂寞。叶空很想多陪她一会儿，又担心老太太说的太多伤心难过，只好面带微笑的安慰了几句，希望能让老太太的心情好一些。 “师父？”刚刚走出单元，却看见菲菲手里拎着一些水果迎面走来：“你来看天哥的妈妈？” 叶空点点头，说道：“等会儿再上去吧，老太太现在心情有些不好。” “哦……”菲菲答应了一声。老老实实地跟在叶空后面。 “最近这几天的训练怎么样？”叶空看小姑娘好像有些心事的样子，停下来问道。 “没什么。”菲菲应了一声，随即才感觉到好像有些答非所问。急忙补充了一句：“没遇到什么问题，就是有点累。” “那就好，去日本之前我会找时间看一下有没有进步。”叶空点点头，接着问道：“你经常来看天源地妈妈？” “也不是……就来过两次。”菲菲低着头，小声说道：“我每次来老太太都会哭，所以……不敢经常来。” “我明白……要么今天不要上去了。”叶空有些无奈，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哦……”菲菲偷着看了叶空一眼，答应了一声。 “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叶空见菲菲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只好开口问道。 “没什么……”菲菲有些不太自然的笑笑，说道：“可能是最近训练太累了。” “每天四个小时。很累吗？”叶空反问了一句，只是见菲菲似乎不想说，便话题一转道：“我地车今天到港，你去帮我取一下，有没有时间？” “好的。”菲菲点点头。不过随即有些期盼的问道：“我陪你去吧？听阿枫说你今天好像没事。” “本来想去实验室看看的。”叶空笑道：“不过取车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走吧，送我去取车。” 菲菲嘻嘻一笑。绕过叶空向自己的mini跑了过去。 ****** 叶空不是一个喜欢张扬的人，也没有太多的爱好，除了车。布加迪的外形实在张扬了一些，这一点不是太合叶空的脾气，只是十分喜欢这款车的性能，至少买回来之后暂时不需要做什么改动就足以享受速度与激情。若不是突然接到陈卓枫地电话，这个时候他一定正在海滨的高速公路上享受驾驶的乐趣。 “昨晚调查科的兄弟睡着了，今天早上听录音才发现的。”陈卓枫坐进叶空地车里，把光盘交给叶空：“这车真不错，多少钱？” “喜欢？”叶空将光盘放到托架上。微笑着说道：“我订了两辆，另一辆下周能到，本来打算给伟良的。” “太张扬了。”陈卓枫摇摇头。笑着说道：“不过伟良应该会喜欢。” “一直没见你买车，为什么？”叶空按了下播放健。看着陈卓枫：“如果是钱的问题，我可以给你解决。” “不是钱地问题。”陈卓枫笑道：“跟你干活怎么可能会缺钱，只是觉得还要伺候车，太麻烦。” 叶空笑笑，摇了摇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个答案。光盘里是酒店的电话录音，陈卓枫现在做事确实很细心，这些天一直让调 同时帮忙窃听日本人的电话。若不是昨天监听的兄怕昨天晚上就能追查到对方电话的来路。 “大日本帝国……”叶空皱了下眉：“这个词好像不太常见。” “应该是日本的右翼分子。”陈卓枫显然已经做过一些功课：“从录音可以分析出这样几点：第一，打电话的应该是个日本人，而且很可能是个激进的右翼分子；第二，对方的声音经过了变声处理，调查科地兄弟还在做声纹还原，不过难度很大，说明对方至少掌握着某些特殊渠道，因为如果是常用的变声设备还原起来很简单；第三，对方能够清楚地掌握井上翔目前的情况，说明一直在关注着这次交流活动，而且很可能日方代表里有他们地人，毕竟日本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恐怕不是外人能够了解到地；第四，前田美月当时从伟良的房间里开不久，而且他们之间的情况只有前田美月和伟良自己清楚，对方却知道结果，说明要么前田美月就是对方的人，要么就是非常了解前田美月和伟良的性格，这一点……很让人担心。” “担心什么？”叶空看着陈卓枫，若有所思。 “如果对方只是了解前田美月的话，倒没有什么，可如果对伟良的性格也非常了解……我担心打电话的这个人很可能跟买凶的人有关。”陈卓枫的表情有些凝重：“不然的话，一个日本人为什么会在一个香港警察身上下这么大的力气？” “你觉得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叶空想了想，问道。 “有几种可能。”陈卓枫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第一，对方可能是某个激进的右翼分子团体，而且是同日本警方有很紧密的关系，认为比赛让日本丢了面子，想要通过帮助井上翔来挽回。不过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毕竟这次交流活动并没有在媒体上公布，虽然日本警方丢了面子，在普通民众中却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第二，从电话中的内容分析，对方可能打算这两天在香港进行一次大的犯罪活动，目的可能是为了钱，也可能有其他的目的。这一点可能性非常大，不过具体目的暂时还不好说，因为电话里面虽然提到你，却没有说要对你不利。第三，对方很可能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扰乱香港的秩序……” 说到这里，陈卓枫沉默了一下，似乎这个问题还没有考虑成熟，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子，看起来好像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但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头，只是暂时说不上来。我的意思是对方的目的很可能是扰乱香港的正常秩序，而且之前发生的一些案子都同打电话的这个人有些关系。不过我想不出破坏香港的正常秩序，会让对方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你觉得哪些案子之间有关联？”叶空默默地沉思了一会儿，皱着眉问道。 “最近的是爆炸案和金库劫案。”陈卓枫一边想一边沉吟道：“虽然看起来爆炸案的目标是你，金库劫案的目标是黄金，可是任何一个案子没有处理好，结果都会对香港的稳定造成一定的影响。” “还有吗？”叶空点点头，近期的大案频发，确实有些古怪。 “再向前推的话就是白警官被杀案，我觉得对方的目的恐怕不单纯，否则的话不会让你专程赶去美国。”陈卓枫还在沉思，显然还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 叶空笑了笑，陈卓枫现在确实成熟了很多，虽然他不知道苏立山的事，却已经察觉到一些问题。 “白警官被杀案确实同金库的案子有关系，爆炸案也确实同前面的案子有联系。”叶空微笑着说道：“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对方很狡猾，但除非老鼠一直藏在洞里，不然总会被被猫抓到的。” “我也相信这一点。”陈卓枫也摇摇头，笑了：“不过我更希望变成蛇，这样就能直接钻进老鼠洞里。” “不是很快就能了？”叶空忽然笑着反问了一句，随手发动了引擎。 第三百二十一章 低价倾销 “阿空？”刘正民张着嘴，呆呆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叶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叶空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给出一个探寻的眼神。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刘正民显得稍有些兴奋：“原来你还记得，不知道这次来有没有带什么好消息？” “好消息……有一个。”叶空原本想打打趣，结果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只好临时改口。 “真的？太好了，什么好消息？快点告诉我，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刘正民显然没有注意到叶空说话时的犹豫，好像心思全放在了好消息上。 “软件公司可以正式运作了。”叶空递过一张光盘，微笑着说道：“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当然！”刘正民眉开眼笑的接过光盘，小心的收起来，这才接着问道：“怎么只有光盘？” “你还要什么？”叶空楞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不会说这个什么操作系统是你自己搞的吧？”刘正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断地从叶空这里得到好东西，他已经习惯了，但是连操作系统也能编写，就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了。 “当然不是我。”叶空淡淡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呼……那就好。”刘正民长出一口气，拍着胸脯说道：“还好，不然的话和超人一起说话，我感到压力很大。” “你的心情很好？”叶空颇有些玩味的看着刘正民，问道：“是不是也有什么好消息打算告诉我？” “你果然是超人。”刘正民满脸被挫败地表情：“什么都瞒不过你。不错，确实有好消息，而且还不只一个。” “说说看。”叶空好像不再理会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刘正民。自己到旁边的饮水机中接了杯水，回到沙发上坐下来，面带微笑地注视着对方。 “你先说说这个办公室布置的怎么样？”刘正民似乎还想卖关子，指了指周围的环境，笑着问道。 “还可以。”叶空耸了下肩膀，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叫还可以？”刘正民有些郁闷，这间办公室面积足有三百多平方，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能用上这么大的办公室，简直可以称得上穷奢极欲。 “还可以的意思是……很一般。”似乎受到刘正民的感染，叶空竟然也开了句玩笑。虽然听起来并不怎么好笑。 “拜托，虽然你是老大，可说话不要太过分好不好？”刘正民一脸的义愤填膺，咬着牙说道：“最棒的欧洲设计师，最先进地科技产品。最有资质的承包商，最昂贵的材料，最……奢侈的面积！这些你还不满意？难道想让我们这些打工的全都郁闷死吗？” 叶空一怔。看着刘正民奇怪地问道：“这里又不是我的办公室，我感觉好坏很重要吗？” “什么？”刘正民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傻瓜，两只眼睛仅仅盯着叶空，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你自己觉得好就行，不用考虑我地感受。”叶空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要是觉得风格不满意，就找人重新装修好了。” “我……没有听错吧？”刘正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这间办公室是给我的？” “当然是给你的，我又不在这里办公。”叶空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看着刘正民，问道：“我没有跟你说过？” “你只是说让我随便搞，不用在乎钱……”刘正民好像终于醒悟过来。脸上的震惊慢慢的变成了狂喜。 在香港拥有这样的一间办公室，手里掌控着用亿作单位的资金，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大地梦想。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便成为了现实。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的让他甚至感觉仿佛是在做梦。可惜的是这间办公室没有设在某幢大厦地顶层。否则的话，刘正民觉得恐怕这一辈子再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追求地东西了，人生也许会因此而失去激情。 “好了，不过是间办公室，你又不在这里住。”叶空觉得刘正民现在的样子有些失态，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刚才说好消息，能不能快点说出来？” “啊？哦！”刘正民总算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说道：“你给 款发动机已经卖给日本三菱重工，卖了三亿多。” “港币？”叶空看着刘正民。 “当然是美元！”刘正民撇了撇嘴：“那款发动机马力那么大，怎么可能会在本土生产，只有美国才是这种大马力发动机的主要市场。” “还有其他的好消息吗？”见刘正民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叶空只好接着问道。 “当然！”刘正民得意的笑道：“意大利的厂子也已经谈下来了，现在正根据新产品的需要订购设备，预计半年之内正式投产。” “需要这么长时间？”叶空不仅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个时代的机械加工技术不是很好，却没有想到给出那么详细的资料竟然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能投产。 “这已经算是很快了。”刘正民忍不住白了叶空一眼：“又不是搭积木，要不是咱们的资金还算充足，恐怕一年都未必能搞定，要知道很多设备不花大价钱很难搞到。” “半年就半年吧。”叶空无所谓的笑笑：“还有没有其他的好消息？” “还有一个，不过于我无关，或许对你来说是个好消息。”刘正民忽然有些神秘的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不是他们之前见面时的咖啡厅，有些不自然的笑笑，这才接着说道：“你上次让我查的帐号有消息了。” “什么来历？”叶空皱了下眉，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那些账户都是些临时帐户。”尽管在这间办公室内不用担心被人听到，刘正民还是放低了音量：“那些账户都是在不久前才设立的，市场波动平息后又都被注销了，要不是这样，恐怕我朋友还不敢给我消息。” 看了看微皱着眉头的叶空，刘正民再次放低音量，慢慢的说道：“我朋友说，那些账户跟日本人有关，而且很有可能是日本的黑帮。” “黑帮？”叶空沉吟了一下，问道：“知不知道是哪个黑帮？” “不好说，我朋友也只是自己推测，详细的情况他也不太清楚。”刘正民耸了下肩膀，说道：“能告诉我这些，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要是被人知道，上法庭都是轻的，搞不好会被人灭口。” “帮我谢谢你的朋友。”叶空淡淡一笑，刘正民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而且这个消息如果准确的话，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有用的线索。 “我给了他一千万。”刘正民笑了笑，说道：“虽然多了一些……” “不多。”叶空也笑着打断了刘正民：“这样的事情你自己把握就好。” 刘正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职业经理人，有大笔的资金和最好的项目，有最奢侈的办公室，最主要的还有一个最信任自己的老板。这种天地之大任我遨游的畅快感觉恐怕是所有职业经理人的一生梦想，真正能够得到这样机会的却寥寥无几。 “对了，软件已经给你了，软件公司一定要尽快开始运作，销售价格可以订的尽可能低一些，不赚钱也没有关系。”叶空起初想到弄一套操作系统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多，不过这几天忽然冒出个想法，因此稍稍改变了一下初衷。 “不赚钱？”刘正民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老板！你可是我的老板！不赚钱的事不要让我来做好不好？你总这样会严重影响我在***里的声誉！” “你的声誉不代表你的能力。”叶空无所谓的说道：“难道你还会再去帮别人做事吗？” “当然不会。”刘正民一脸正色，开玩笑，上哪里再去找这么好的老板：“可是眼看着大把的钱就在面前，你却不让我拿，这不是折磨人吗？” “这样好了。”叶空想了想，觉得如果真的一点钱不赚，似乎容易暴露自己的想法，说道：“零售的价格可以稍高一些，批量采购的价格尽量低一些。” “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刘正民撇了撇嘴：“不过……低价倾销在前期用来占领市场似乎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这件事我去办 马玉的操作系统因为对核心部分进行了更换，自然不某些特质，尤其是在易用性上变化很大。如此一来，只有在此基础上进行二次开发，才可以进行销售。尤其是编写相关的技术文档，虽然对司马玉来说不是什么问题，工作量却非常大，十分繁琐。好在刘正民做事非常有前瞻性，在此之前一直在不停的招聘技术人员，因此在叶空同意司马玉正式成为软件公司的开发顾问之后，进度非常快，预计最多三个月便可以正式向市场推出整套操作系统。 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叶空本打算回家吃饭，却忽然接到方震的电话，让他立刻回警局开会。叶空无奈，只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之后，开车直奔警局。 刚刚驶出不远，忽然看见前方不远有人打架，看起来似乎是两个小混混在欺负路人。叶空将车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发现情况不是很严重，两个小混混虽然将被打的路人放倒，却并没有下死手，那个路人看样子一点伤都没有。这样的事就算带到警局最多也就是录一下口供，叶空自然懒得理会，轻踩油门，车子再次加快了速度。 没想到的事，车子开出不远，竟然又看见有人打架，叶空经过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情况同之前类似，只不过这一次打人的小混混一共有三个人。事情有些反常，这是叶空的第一个想法，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一种直觉。尤其是汽车驶进警局的停车场之前。叶空竟然一共遇到了四起类似事件，这在平时几乎是不可能地事情。 警局的情况更加证实了叶空的猜测，不断有小混混被送进警局。而且这些小混混显然非常配合警方，甚至很多人脸上笑嘻嘻地，看不到一点沮丧。如果都像之前看到的那样，事情不大，这些小混混不担心情有可原，可一个个看起来喜气洋洋的样子却显然有些问题，没有人无聊到喜欢被抓进警局。 “人已经到齐了，现在我们开会。”看见叶空推门走进会议室，正有些烦躁的方震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在座的很多人已经知道，今天上午大约十点左右开始。一些小混混不断引发同路人的纠纷，报警电话接连不断，现有警力已经被消耗一空。”负责主持会议的是一名高级警司，看起来年纪不小，很有经验的样子：“虽然事发突然。但是我们的反应不够迅速，直到十一点四十分才正式发出预警，虽然已经开始总动员。但是情况至今仍然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情况确实有些棘手，虽然每个案子都很小，甚至小到无法定罪，可这么多案子赶到一起，问题地本质便发生了变化。 “在发出预警的同时，重案组的同事们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而且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方震忽然扬了扬手里的资料夹，开口道：“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闹事地小混混都是被人雇佣，平均每个人可以得到一千港币的报酬。数额不大，但是数量不少。我最新得到的数字是三百六十二人……” 叶空仍然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不过因为前段时间刚刚出过风头，又是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这个时候已经有人把目光投向他，似乎是希望他可以站出来发表一下意见。 “这个雇主非常狡猾，为了今天的事他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先是通过网络同一些小混混取得联系，然后通过这些小混混再去雇佣其他的混混。”方震面无表情的翻动着手里的文件夹，接着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个雇主一共联系了多少的混混，现在这种混乱的情况还要多久才能结束，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给我们找麻烦？还是希望转移我们地视线？或者对方的目的就要消耗掉我们地警力，好趁机做其他的事，让我们没有足够地力量应对？” “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一名年纪看起来不小的高级警司开口说了一句。 叶空平时很少来警局，不太熟悉这名高级警司，不过看起来在座的好像他的年龄最大，很有威信，很快便 始发表意见。不过众人的意见好像不太统一，不过为现在的混乱很有可能预示着要有大案子发生，但掌握的资料实在太少，谁也说不准要把重点放在哪里。 “叶警官说说你的看法。”方震忽然开口道。 目光的焦点顿时集中在叶空的身上，看起来都盼着他能说出点什么。这让叶空不觉有些头疼，仅仅凭着目前掌握的这些东西，他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猜到对方的真正目的，就好像格斗一样，对方出的都是虚招，怎么可能知道对方准备攻击什么地方？ “关于对方的目的，我暂时没有什么看法。”尽管有些不太情愿，但既然处长点名，叶空也只好站起来说道：“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控制混乱，如果只是小混混闹事问题不会很大，只要不在市民中造成太大影响就好。我担心如果被媒体知道，爆炸案的影响还完全消失，一旦在市民中造成混乱，恐怕会更加麻烦。” “叶警官的意见我认为很有道理。”方震是叶空鉴定的者，听到叶空的发言点了点头：“虽然现在警力有些吃紧，但是必须控制住眼下的混乱局面，我希望下午的时候所有警员都能行动起来，加强巡逻，一旦发现有人闹事，立刻把人带回来。” “我有个想法。”忽然一名警司站了起来，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到五十岁：“如果只是把人抓回来，就算录口供的问题能解决，也没有足够的地方关人，把人放了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家伙为了钱还会闹事。所以我认为不如找人联系一下各片的老大，让他们约束一下手底下的人，或者能起到些作用。” “刘警司的建议我不同意。”不等刘警司坐下，立刻便有人站起来反对：“我们是警察，怎么能同黑社会打交道？再说香港那么多老大，怎么可能都联系到？就算能联系到，恐怕这些老大也不见得愿意同警察坐在一起。” “我们的目的只是控制混乱，不是要找他们的麻烦，所以就算见不到这些老大也没有关系，只要把我们的意思通知到就行。”这个刘警司看起来已经仔细考虑过这个建议，严肃地说道：“其实同小混混不一样，这些老大更怕我们找麻烦，我想只要把我们的意思通知到，这些老大会给我们面子，否则的话，哪个不答应，我们以后就盯死哪个……” “这样做的接触面太广，万一被哪个老大捅给媒体，恐怕会说我们向黑社会妥协，会严重影响警方声誉。”不等刘警司说完，一名负责宣传方面的警司便打断了他的话。 “叶警官有什么看法？”眼见这个刘警司的意见似乎很多人都不同意，方震再次点了叶空的名。 “这个建议很好，不过操作方法可以换一下。”刘警司的话叶空很赞成，原本打算等散会单独同方震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不过既然被点了名，只好站起来说道：“其实这些混混闹事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钱，虽然钱的数量不多，但他们需要做的事也很简单，所以会有很多人愿意做。如果从这方面考虑，可以认为他们为此付出的成本只是一点时间，收益是一千港币。如果香港的那些老大能够约束他们，就会增加他们的成本，因为这样一来闹事会被认为不听话，相比起那些老大的惩罚，一千港币的收益就要小得多了，这些小混混不是傻瓜，他们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那么叶警官认为应该怎么操作？”刘警司显然对叶空的非常满意，面带微笑的问道。 “我的想法是，香港的老大虽然多，但大多都不成气候，如果洪兴的老大发话，这些所谓的老大恐怕没有人敢不给面子……”叶空并没有把话说完，不过在座的显然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警方的高级警员同洪兴老大进行接触，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办的事。 看了看会议室里众人为难的表情，叶空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如果没有人愿意做，这件事我去办好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为什么要告诉你 “叶警官，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白老大看着叶空瞪得好似牛一样：“你真的要见霸王？” “怎么？不方便？”叶空皱了下眉，好像有些不太理解白老大的举动。 “不是，没什么不方便，不过就是递个话。”白老大略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说道：“不过你的身份……” “我只是找他办点事，没有别的意思。”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用担心我的身份，只要让我见到霸王就行。” “叶警官，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下，霸王可不是街头的小混混，我多少能猜到你找他的目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不肯帮你的话，你打算怎么做？”白老大显然还是心有顾虑，只是不好明说。 “白老大不用担心，我会让他合作的。”叶空毫不在意的说道：“如果你担心他找你的麻烦，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自己去找也可以。” “这样……也好。”白老大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下定决心做这个中间人：“我可以给你个电话，虽然不能直接联系到霸王本人，不过消息可以到他那里。只是他肯不肯见你……我不敢保证。” “他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叶空笑的十分自信，那份淡然甚至令白老大心里不由得有了一丝后悔的感觉。 “既然叶警官这么有信心，你可以打这个电话，找一个叫阿德的，他是霸王的心腹。”白老大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串电话号码。 “不打搅了。”叶空扫了眼桌上的电话号码，站起身说道：“白老大这几天最好约束下你地人。” “叶警官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为难。”白老大也急忙站起身来。陪着笑将叶空送出了房间。 ****** “有个警察找我？”阿德今年不到四十岁，却已经在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称得上是血雨腥风中杀出来的，见过很多大场面，可是突然听说有警察要找他，还是愣了一下。 “是的，德哥，对方说叫叶空，这是他地电话。”一名手下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个叫叶空的警察最近风头很劲，据说连着破了几个大案子。很受重用。” “他找我什么事？”阿德皱了下眉，问道。 “我估计跟今天街上的混乱有关。”手下低着头，谨慎的答道：“可能是想让老大出头控制下局面。” “给他打回去，就说老大不喜欢管警察的闲事。”阿德啐了一口，说道：“想让老大出头？当他是谁啊？老大最恨的就是这些警察。一天到晚盯着我们，连放个屁都***不痛快。” 下答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迟疑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不过那个叫叶空的警察在电话里说，他打电话来只是通知您一声，一会儿会亲自来见您。” “警察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阿德看了看房间里的几名打手，眼神中闪过一丝怀疑。 “可能是有人走了消息……”手下地表情似乎显得有些紧张：“他还说让您最好不要躲，不然他会……” “会怎么样？”阿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他说会打断您的腿……”手下似乎有些害怕，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打断我的腿？”阿德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妈的，还没见过这么嚣张地条子。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打断我的腿。” 阿德话音未落，紧闭的房门随着一声闷响猛然打开。两名打手踉跄着倒退了进来。 “你希望我怎么打断你地腿？”仿佛根本没有看到房间里指向自己的四支手枪，叶空倒背着手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 “你就是叶空？”阿德不由得眯起了双眼。紧盯着叶空，好半天才拍了拍巴掌，怪笑着说道：“果然很嚣张，好！很好！” “带我去见霸王，可以放过你。”叶空表情十分平淡，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力。 “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房间再说吧？”阿德能混到霸王的心腹，自然不会被叶空几句话便吓住，冷笑着说道：“现在这么多枪对着你，还敢这么嚣张，是不是真 不敢杀警察？” “看看窗外，虽然现在只有一支枪对着你，不过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会比子弹的速度快。”叶空只是淡然一笑，似乎并没有介意阿德的威胁。 阿德嘴角牵动了一下，好似无意的向窗外瞥了一眼，只见对面房顶一支狙击步枪正对着自己。 “嘿嘿……你当我吓大的？”阿德看起来也是镇定自若，毫不在意的把目光重新放在叶空的身上：“你觉得在我地地盘上，那小子的枪管用吗？” “你是说顶楼房间里的那两个废物？”叶空笑了笑，语气中满是讥讽：“不用通知他们了。” 阿德地脸色终于变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眼中的寒光却更盛了一些：“这么说叶警官是吃定我了？” “我今天来不是想找麻烦，只是想见霸王一面。”叶空地表情再次恢复冷淡，语气平缓的说道：“当然，如果你不肯帮忙，我不介意麻烦一些。” “叶警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恐吓我吗？”阿德嘿嘿一阵冷笑，对手下挥了挥手，说道：“把枪都收起来。” 房间里的几名打手互相看了看，虽然有些不明白老大的意思，还是纷纷收起枪，只是一个个怒视着叶空，显然心里面并不服气。 “叶警官刚才说要打断我的腿，这句话让我很感兴趣。”阿德从椅子上缓缓站起，好似很随意的走到叶空身前，冷笑着说道：“其实我对打断别人的腿也非常感兴趣，不如我们切磋一下？” “你确定？”叶空淡然一笑，神色自若的说道：“虽然我喜欢这里的环境，不过只要你喜欢，我不介意当着你的手下动手。” “不用废话，老子让你……”阿德动手的时机选的非常好，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偷袭，实际上配合动手之前的眼神已经给足了提示。 叶空随手招架了两下，被阿德连续的两脚逼到房间的中央，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盛。事实上这次来见阿德叶空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毕竟他真正要找的是霸王。可是当看到阿德连续的几下攻击过后，却发现这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家伙功夫竟然非常不错，不由得有些手痒。 如果按目的来区分，格斗技术应该可以分为竞技用和实战用两种，前一种主要以击中对方有效部位为目标，而后一种则主要以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为目标。虽然两种技术之间的区别有些模糊，很难划清界线，但用出来之后给对方的感受却截然不同。如果是擂台竞技，虽然也会出现一些一击ko的场面，往往都要激战很久才能分出胜负。而实战格斗则正好相反，不管双方实力差距多少，通常都是数招之内分胜负，只要被对方击中，很少有可以继续坚持的。 这个阿德现在使用的便是这种实战格斗技巧，攻击短促有力，速度极快，而且攻击部位几乎都是人体的要害，稍有不慎，即便叶空自认为身体远比普通人强壮，也不敢保证能够安然无恙。这让叶空不得不承认，能够作为霸王的心腹手下，阿德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此刻的叶空在旁人看起来好像是被阿德逼得不停后退，毫无反击之力，事实上叶空只是见猎心喜，想多观察一下。可以说自从叶空来到这个时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出这样的格斗技巧，自然让他精神振奋。 可惜的是，阿德显然对这种格斗技巧有着很深的理解，当叶空被他逼着在房间里转了个小圈，重新回到中间的时候，阿德忽然收住拳脚，停止了攻击。 “叶警官确实有嚣张的本钱。”阿德的眼睛仍然眯着，只是眼神中却隐隐多了一丝好奇。 “可惜。”叶空摇了摇头，略有些惋惜的说道：“你的年纪大了，错过了最佳时机，不然你的速度还能够再快一些。” “叶警官知道怎么才能让速度更快一些？”阿德显然对格斗技巧十分痴迷，听到叶空这么说脸上立刻露出期盼之色。 “我确实知道几种训练方法。”叶空微微一笑：“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错的买卖 是不是想让我老大出下头？”阿德干笑了两声，说道题，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联系。” “你可以告诉他，我对抓他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我赶时间，让他最好不要故意耽搁时间。”叶空背着手，一副悠闲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急躁的样子。 阿德眯着眼看了他半晌，这才转身拿起桌上一部黑色电话。 “老大，是我。”阿德手里拿着电话，眼睛却始终盯着叶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有个叫叶空的警察想见你。”阿德声音不大，只是语气明显同之前不一样，少了嚣张，却多出一丝恭敬。 “好，我马上安排。”似乎听到的答复有些令他吃惊，阿德脸上竟然闪过一丝诧异，不过随即恭敬的说道：“是，我会小心。” “老大答应见你，我马上带你去。”放下电话，阿德招了下手，叫过之前向他汇报的手下小声吩咐了几句，对叶空说道：“不过只能是你自己，不能带枪。” “没问题。”叶空嘴角带笑，语气却有些不屑：“可惜了霸王这个名字。”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能忍你，我老大可不见得能忍你。”阿德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疑心太重，阿德并没有直接带着叶空去见霸王，而是先领着他去了一间洗浴中心，让叶空先洗了个澡，然后给他另外准备了一套衣服换上，这才重新带着他坐车离开。在路上绕了两个多小时。确认没有人跟踪，汽车这才直奔大屿山，停在大澳的一幢别墅门前。 “哈哈哈……叶警官能够登门拜访。真是让我非常荣幸啊！”霸王的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紫红的脸膛泛着油光，好像常年下海地渔民。 “就是太麻烦了一些。”叶空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霸王，表情淡然地说道：“不过看在你肯出门迎接，我这次可以不计较这些。” 霸王哈哈一笑，毫不理会叶空的嚣张，大声说道：“叶警官贵人事忙，肯给我面子亲自来拜访，我当然不能失礼。” 叶空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好像没有看到霸王。径直走进别墅。霸王似乎也并不在意，只是跟在他地后面，笑呵呵的一言不发。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找是为了什么。”叶空大马金刀的在沙发上坐下，也不客套，直截了当的问道：“现在的情况让警方十分不满。虽然这件事可能跟你没有关系，不过事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恐怕你一样脱不了干系。” “叶警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霸王一脸的惊讶。好像根本不明白叶空的意思：“你也说警方知道今天的事与我无关，我怎么会脱不了干系？” “我来找你，是给你面子，不是让你给我面子。”叶空冷哼一声，说道：“如果你喜欢帮别人顶罪，可以当我什么都没说，我立刻就走。” “叶警官，你可不要吓我。”霸王嘿嘿一笑，说道：“我霸王虽然没什么本事，手底下多少还是有些兄弟。就算不为我自己着想，还要为了手底下的兄弟们打算，怎么可能跟警方对着干？关于叶警官说地事。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办了。” “这么说我这次来的有些多余了？”叶空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告辞了。” “叶警官不用急。”见叶空只是说说，却没有动，霸王嘿嘿一笑，说道：“已经来了，怎么也要吃顿饭再走，不然被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霸王不会做人。” “真的只是一顿饭？”叶空看了霸王一眼，脸上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严肃，微笑着说道：“没有其他的节目？” “真地只是一顿饭而已。”霸王感觉有些摸不透叶空的心思，陪着笑说道：“不过叶警官如果需要什么节目的话，我一定尽力办到。” “先吃饭，其他地事之后再说。”叶空却忽然把脸一板，站起身来：“叫上那个阿德。” 王也急忙站起身，伸手一引，说道：“叶警官，请这边走。” 叶空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强势，一是不想给霸王留下一个警方求助于他的印象，否则会 后更加肆无忌惮，给警方造成更多的麻烦，二是不想己同洪兴之间有什么关系，毕竟现在的身份是警察，虽然警务处长知道这件事，但还是要尽量避免。他甚至考虑过必要的时候出手震慑一下霸王，只是这些准备显然都白做了，霸王不但没有嚣张跋扈，反倒曲意逢迎，让他多少有些一拳打空的感觉。 叶空的心里自然有些疑惑，根据警方的资料这个霸王向来心狠手辣，蛮横霸道，今天的表现显然有些反常。毫无条件便帮警方平息混乱可以说他不想招惹麻烦，请自己吃饭又是为了什么？仅仅是拉拢自己？还是有什么事想要求自己？可是作为洪兴地老大，在香港这片土地上还有什么事能够让他低声下气的求别人？ 可能是霸王做了不少准备，饭菜非常丰盛，既有半斤重的石斑，也有几公斤重地澳洲龙虾，十几道菜摆了一大桌，甚至还有两瓶八二年的拉斐。叶空虽然平时不喝酒，但遇到好酒还是喜欢品尝一番，自然多喝了两杯，只是吃饭地时候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环视一下周围，看似随意，实际却是暗中警惕。 “叶警官吃的还算满意？”吃过饭，霸王依然没有送叶空走的意思，将他请到一个小客厅，笑呵呵的问道。 “我对吃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叶空淡淡的回了一句，眼睛却不停的观察着房间里的摆设。 “我前几天刚刚搞到几支雪茄，据说是专供古巴一个什么总统的，叶警官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尝尝？”霸王还是笑呵呵的模样，从旁边的一个雪茄柜里拿出一个木盒。 “我不吸烟。”叶空收回目光，耐心的等着霸王先开口，既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呵呵……既然叶警官不喜欢，那就算了。”霸王似乎有些不舍的将木盒重新放回雪茄柜，走到叶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你们两个出去。”见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霸王终于有些按耐不住，挥手把守在一旁的两名保镖赶出房间，这才欠了欠身，对叶空说道：“叶警官最近风头正盛，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一些关于你的消息？” “什么消息？”叶空看了一眼霸王，面色平静的问道。 “有人想要你的命。”霸王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出的价钱很高，老实说，让我很动心。” “你可以试试。”叶空淡淡一笑，毫不介意的说道：“想要我命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也没什么。” “叶警官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出的钱吗？”见叶空依然无动于衷，霸王咬了咬牙，接着问道：“还是说叶警官已经知道了？”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感觉到霸王的口风终于有些松动，叶空的语气也稍稍和缓了一些：“你跟日本人有联系？” 霸王脸色一变，过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叶警官果然有一套，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错，确实是日本人。” “不过我对那些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见叶空不说话，霸王接着说道：“虽然这次日本人出的钱不少，不过还没有放在我的眼里。” “这么说如果给的钱足够多，你也不介意接下这单生意了？”叶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盯着霸王的眼睛，反问道：“如果我给你十亿，让你杀了那个日本人，你干不干？” 霸王再次脸色大变，洪兴确实有些钱，拿出个十亿港币也没有问题，可为了买一条命肯拿出这么多钱的人，他还从没有见过。他甚至怀疑叶空是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品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真没想到叶警官还是个亿万富翁。”可能是太过意外，霸王表现的有些失态，干咳了两声，无奈的说道：“十亿港币确实很令我动心，可惜对方是个日本人，让我有些鞭长莫及。” “怎么？你手下连像样的杀手都没有吗？”叶空有些好笑的看了霸王一眼：“一颗子弹换十亿港币，真是很不错的买卖。” 第三百二十五章 被动防守 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没有办法。”霸王好似有些烦头，说道：“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敢动山口组的老大。” “不是没有人敢动，是没有人敢挂这个单。”叶空微微一笑，虽然霸王的这个消息同自己的猜测有些不同，不过毕竟是条线索。 “叶警官说的不错，无论谁把这个单子挂出来，恐怕都等不到付账那一天。”霸王哈哈一笑，好像在掩饰尴尬。 “还有别的事吗？”叶空见霸王绕了半天还是不肯主动说出真实目的，干脆站起身，开口告辞。 “叶警官先不要急。”霸王终于急了，急忙站起身说道：“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同叶警官商量一下。” 空淡淡一笑，重新坐下，看着霸王。 “是这样，根据我收到的消息，今天煽动闹事的就是山口组，所以说无论于公于私，叶警官恐怕都和山口组脱不了干系。”霸王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盯着叶空，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与我有关又怎么样？”叶空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不出一丝变化。 “叶警官真是好涵养。”霸王没能从叶空脸上看出什么，哈哈一笑，大声说道：“不过我还是想要提醒一下，山口组做事向来策划周密，绝不可能只是搞一些小动作，恐怕很快就会有大动作，叶警官最好能提醒一下警方，注意一些。” “你是警察？”叶空有些好笑的看着霸王，问道：“还是说你想同警方合作？” 霸王被叶空揶揄。表情不免有些尴尬，但只是一瞬间便面色如常的笑道：“看来叶警官是不相信我，不过也不怪你。谁让我们是两条道上的呢？” “山口组想要抢你地地盘？”叶空却不给霸王转移话题的机会，微笑着问道：“还是想要抢你的生意？” 霸王皱了下眉，有些不快地说道：“叶警官这是什么意思？我霸王在香港虽然称不上有多大能量，却还不至于怕几个小日本。今天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出于对叶警官的敬佩，绝没有利用警方的打算。” “无利不起早。”叶空却略带嘲讽的笑笑，淡淡的说道：“更何况是你们这些人。” 霸王眼中凶光一闪而过，忽然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大声说道：“好！既然叶警官这么说，我倒是可以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谈。” 空好像已经有些厌倦。语气变得有些懒散。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山口组最近一直在背后扶持一个叫做蓝星的组织，这次来香港搞事，就是想做两件大案子，栽赃给我们洪兴。”霸王说到这里。稍稍停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不瞒叶警官，这个叫蓝星的组织里有我的人。虽然还不知道山口组想要搞什么，不过只要有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希望叶警官办案地时候一定查清楚，不要把脏水泼到我们洪兴的头上。” “怎么？洪兴不是一向不把警方当回事？”叶空的语气依然带着嘲讽，倒好似故意要激怒霸王。 “我不是怕，只是嫌麻烦。”霸王哈哈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再说无论怎样也不能让日本人占了便宜，不然我也很难跟手下的兄弟们解释。” “事情已经说清，没什么事地话，我就告辞了。”叶空最后看了眼霸王。站起身，推门出去了。 霸王没有去送，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 ****** “山口组？”陈伟良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枪，一边好奇的问道：“这些小日本怎么跑香港来搞事？” “线索不多，具体情况还不好说。”叶空显然也在考虑其中地联系，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也许只是凑巧，给井上翔打电话的不一定是山口组的人。” “不管怎么说，最近真是麻烦事一堆，现在怎么办？继续监视？”陈伟良把枪重新组装好，拉了一下枪栓，说道：“要我说干脆把监视的事交给调查科的兄弟去干，不是说山口组要搞两个大案子？正好活动一下手脚。” “霸王的话不能全信，看情况再说吧。”叶空想了想，还是没有下结论。 最近的事确实太多，而且相互之间 无的又存在着一些联系，让人很难判断。但几乎所向了日本人，叶空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看来无论如何日本之行都不可避免。只是如果对方真的是山口组，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毕竟作为日本最大地黑帮，山口组的势力太过庞大，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解决。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叶空看了下，是个陌生地号码。 “你好。”叶空示意陈伟良安静，接通了电话。 “叶警官，刚接到消息，山口组第一个目标是曾柏坚。”电话里传出来的是霸王洪亮地嗓音：“可能是投毒，也可能是其他的方式，反正日本人好像准备了几套方案，详细情况还不清楚。” “消息可靠吗？”叶空的声音没有丝毫感**彩，好像对这个消息并不怎么重视。 “不好说。”霸王嘿嘿一笑，说道：“我的人也只是得到一点风声，不敢说一定准确。” “知道了。”叶空淡淡的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日本人疯了？”电话的声音很大，陈伟良听得一清二楚，看叶空挂断电话，急忙问道：“小日本就算搞事也不会一下子就搞这么大吧？” “宁可信其有，跟上面联系，我去特首府。”叶空拍了下陈伟良的肩膀：“让阿枫把手头的事交给别人，你们两个尽快赶过去。” “没问题，我马上联系。”陈伟良跳起来，一脸的兴奋：“嘿！这次可是露脸的时候。” 叶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发动了引擎。 ****** “有人要暗杀我？”听到叶空的话，曾柏坚一脸错愕，特首在香港虽然地位很高，却从没有遇到过刺杀事件，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吃惊。 “消息还没有确定，不过曾特首最好小心一些。”叶空一边说，一边拿过曾柏坚面前的水杯，尝了一小口。 “有人下毒？”曾柏坚倒是并不介意叶空的无礼，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无法置信：“为什么要暗杀我？” “暂时还不清楚。”叶空没有多做解释，只要让曾柏坚知道危险就行，没有必要多说。 “我需要怎么做？”曾柏坚仿佛对叶空的话有着一种盲目的信任，不再追问，直接请教道：“是否需要取消今天晚上的宴会？” “我需要你这几天的行程单，所有的工作人员必须全部更换，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叶空皱了下眉，他并不太擅长这种保护政要的工作，处于被动的防守一方，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没有问题，我立刻让人去办。”曾柏坚看了看周围，小客厅里只有他和叶空两个人，当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会让陈警官贴身保护你。”叶空接着说道：“今天晚上的宴会可以正常举行，但必须加强安保。” 柏坚点了点头，起身离开小客厅，出去安排。 叶空仍然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霸王的消息是不是故意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他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霸王和山口组之间是不是真的有利益冲突？如果有的话，是那方面的冲突？那个叫蓝星的组织好像并没有在警方的档案中出现过，是霸王搞的迷雾还是真的有这么个组织？日本人又打算怎样栽赃给洪兴？ 这些问题一时间很难找到答案，难道真的只能被动防守？叶空忽然觉得有些心烦，记得当初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么多的问题，现在做了警察，却不得不面对这些讨厌的麻烦。其实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把曾柏坚藏起来，可是现实根本不允许，若是被媒体知道特首失踪的消息，恐怕他在市民中的形象一定会一落千丈。 “师父，我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指示？”耳机里传来陈伟良的声音，他刚刚赶到特首府，就被叶空派去防备狙击手，可能正趴在楼顶的某个地方。 “精神点，今天晚上不要睡觉。”叶空笑了笑，小声道：“发现情况立刻通知我。” “放心吧，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第三百二十六章 猎头 会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任何变故，曾柏坚接下来几天简单，除了两个不得不出席的宴请，安全可以不用离开特首府邸。这让叶空稍稍松了口气。事实上得到消息之后，方震已经开始制定新的安保措施，并调派了大量警力。虽然反应要比叶空的小组慢一些，但从次日开始便可以完全接手，只要保证今天晚上的安全，危机处理小组便可以脱身。 “特首睡了。”陈卓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你去睡觉吧，师父，今晚有我守着，没问题。” “辛苦你了。”叶空笑笑，说道：“不过外面有兄弟守着，应该不会有事，你也去睡吧。” “我没事，师父。”陈卓枫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 叶空笑笑，回到给自己安排的客房，和衣躺了下来。忙了一天，总算能安静下来，叶空一时间却没有睡意，躺在床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子。或许是因为听到山口组要暗杀特首的消息时比较仓促，当时想的都是怎么才能保护好则曾柏坚，现在静下心来才重新想到防守和进攻的问题。 三十世纪的时候叶空从来没有过被动防守的时候，总是将警察耍的团团转，因此对现在这种被动的情况很不适应。不知道方式，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地点，只知道一个大概的消息，却不得不为此小心防范。可是作为曾经的独行大盗，叶空很清楚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攻不破的堡垒，不要说保护一个必须四处走动的大活人，就算是一个死物。也逃不出准备充分地窃贼之手。 且不说山口组这次刺杀活动能不能成功，只要有决心，曾柏坚的死便只能是时间问题。毕竟香港特首不是国家主席。安保措施的级别要差很多，而且经常需要出现在公众面前，安保工作地难度极大。要想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最好的办法自然是让山口组彻底放弃这个决定。 但问题就在这里，山口组不是香港的黑帮，而且势力很大，叶空一时间根本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够左右山口组的意志。而且若是霸王的消息是真的，那么连自己都是山口组的目标，想要彻底解决问题更是难上加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霸王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地？给井上翔打电话的是不是山口组的人？ 想到这里。叶空接着又想到了蓝星，这个香港警方甚至没有听说过的组织据霸王说是山口组扶持的，而且看起来好像对这个蓝星有些忌惮，甚至他地消息也都是从这个叫做蓝星的组织中得到的。可是一个警方从没有注意过地黑社会组织显然说明还没有成气候，为什么会让洪兴的老大感到为难？ “这个蓝星说不定就是问题的关键。”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心中自是一阵轻松。 ****** “叶警官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霸王没想到叶空竟然一大早便约他见面，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让你的人都出去。”叶空舒展着身子靠在沙发上。随便指了下站在霸王身后的保镖。 “都出去。”霸王有些不情愿的挥了挥手，等到门关上这才欠了欠身子，问道：“什么事让叶警官这么小心？我可是三点多才睡的，这么早就来赴你的约，可是给足你面子了。” “说说蓝星的事。”叶空看了看霸王，淡淡一笑：“蓝星地老大是谁？手底下多少人？主要在哪里混？” “怎么？叶警官打算动蓝星？”霸王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打了个哈欠：“没问题，一会儿我让阿德给你份书面的！” 想了想，霸王忽然笑了，大声道：“妈的。现在混黑社会也时兴搞他妈地正规化了，我年轻那时候……” “你混什么我不管，不要有案子到我手里。否则我不会给你面子。”叶空语气冰冷的打断了霸王地话，现在身份不能给他拉关系的机会。 “嘿嘿……叶警官说话可是够直接的。”霸王好像很尴尬的抓了抓头。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多说，总之我给叶警官你面子，不会让你为难就是了。” “你的人在蓝星什么地位？”叶空不愿在其他事情上多说，把话题重新拉回到正题。 “头马的小弟. 算是心腹吧。” “只有这一个？”叶空拿起桌上的水杯，专心致志的看着，好像能从里面找到问题的答案：“最好不要瞒着我，不然的话，发生什么误会可不好。” “怎么会？”霸王哈哈一笑，说道：“我怎么会瞒着叶警官，还有几个，不过都是下面的小弟，没什么用处。” 叶空淡淡一笑，霸王当然不可能真的交底，不过这并不重要，只要能找到突破口就好。 “山口组打算怎么嫁祸给你？”叶空喝了口水，把目光重新放在霸王身上，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这个我也没想清楚，不过消息确实可靠。”霸王似乎不喜欢叶空这样注视着他，一边说，一边四下看了看。 “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叶空的语气忽然冷了下来：“想让警方帮你做事，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这个世界无本的生意不少，不过做这种生意的没有哪个能有好下场。” “叶警官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了。”霸王干咳了两声，讪讪道：“不是我不肯说，只是你们警方做事一向要证据的，所以……” “我们怎么做事不需要你操心，把你知道的告诉我，目标一致的话，我不介意顺便帮你。”见霸王终于松口，叶空的语气再次平淡下来。 “既然叶警官这么说，我也只好跟你直说了。”霸王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叶警官一定要保证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话，我会很麻烦。” “哦？”叶空好像难以置信似的看了霸王一眼，笑道：“没想到堂堂洪兴的老大也有为难的事？” “叶警官就不要开玩笑了。”霸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坐上这个位子之前，一直盼着，坐上这个位子之后，才知道这个位子不好坐啊……” 稍停了一下，见叶空没有理会自己，霸王只好接着说道：“其实洪兴能有现在的局面，都是兄弟们的功劳，不过这里面谁的功劳多一些，谁的功劳少一些很难讲。虽然现在是我坐上这个位子，有的兄弟心里面难免有些不服。” 叶空似有深意的看了霸王一眼，靠出卖自己老大上的位，没有人不服才是见了鬼。只是这种事心照不宣罢了，没有人敢当面说出来。 “其实蓝星加起来没有多少人，而且有日本人撑腰，根本不在乎控制几个场子，所以基本上和我们洪兴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霸王好似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日本人肯花钱，拉进蓝星的都是些狠角色，在道上虽然没有什么名气，实力却也不小。” “洪兴缺人吗？”叶空皱了下眉，显然对霸王的说法不太相信。 “真要开战，分分钟就能搞定。”霸王的语气很是平淡，却足以令人感觉到他的狂傲和自信：“可惜蓝星现在基本上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找不到借口啊。” 叶空几乎忍不住想笑，他完全能够理解霸王的心情，因为背后有山口组撑腰，自然不能无缘无故的灭了蓝星。可是人家不给你借口，这种老鼠咬乌龟无处下嘴的滋味确实让人很不好受。 “蓝星要是一直这样老老实实的，也就算了，我霸王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就算送两块地盘也没什么大不了。”霸王似乎越说越生气，声音渐渐高了起来：“没想到日本人要跟我玩***无间道，竟然通过蓝星收买我的人。” “你是说蓝星其实是日本人的猎头？”叶空终于来了兴趣，显然直到现在，霸王才说到了问题的实质。 “没错。”霸王很肯定地说道：“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往里面塞了人，***还不知道日本人一直在我背后搞鬼。” “洪兴这么大，多少人盼着上位？还用担心找不到人给你做事？”叶空略带嘲讽的笑了两声，说道：“还是说你真的打算金盆洗手，不再给警方添麻烦？” “我要知道哪个王八蛋是二五仔，哪里还用麻烦叶警官？”霸王正在气头上，却被叶空搞得无处发泄，憋了半天只能叹了口气。 第三百二十七章 狡猾的霸王 日本人最喜欢玩阴的，我的人在蓝星混了一年多，好清楚，山口组通过蓝星收买我的人，都已经整整一年了。”霸王越说越是愤怒，恨恨的在桌上拍了一掌：“整整一年！妈的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被收买了多少个。” “整整一年……用这么长时间来做这件事，而且一直没有动作。”叶空忽然笑了笑，看着霸王说道：“看来日本人所图不小啊。” “应该是吧！”霸王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洪兴现在正经生意也不少，就算被日本人抢去一些也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背叛我。” 叶空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霸王，自己出卖老大上位，却不想手下的人背叛自己，这难道就是人的本性？只是看霸王眼神中的痛苦神色，确实不像作假，恐怕真的是动了情。 “那么你希望警方怎么做？”叶空明知故问道。 “当然最好是把蓝星搞死。”霸王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说道：“出面的都是蓝星的人，只要他们不在了，就算我的兄弟被收买，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日本人的名声不好，不敢直接出面，只要蓝星没了，不管之前做了多少，都是个零。” 叶空点了点头，对霸王的话表示认同。确实如此，因为对历史的认识问题，中日两国关系非常微妙，尽管官方一直处于友好的对抗状态，民间却始终徘徊着一股仇日情绪，也正是因此警方才不肯让日本警方派来的代表同市民多接触。道上混的人虽然人生观同普通人不太一样，但仇日地情绪却往往超过普通市民。很多人宁肯死也不会同日本人合作。 不过想想霸王的安排，叶空又不得不高看他两眼。且不说敢设计向警方出卖自己老大的狠毒，仅凭出卖了老大还能顺利上位就足以证明他无论心计还是能力都有过人之处。不仅如此。相比洪兴这样地庞然大物来说，一个根本无法对其构成威胁的小小的蓝星却能够引起他的警觉，并在一年之前便派人混入其中，足以证明霸王的细心和隐忍。 想到这里，叶空忽然发现这个霸王似乎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善于利用一切对自己有利的条件。陷害铁狮利用了白克诚，之前洪兴对付三合会的时候也打算利用警方，现在对付山口组的蓝星又打算利用自己。虽然每次使用的方法不尽相同，却总能将自己置身事外，即便出事也不会连累到自己。 更甚的是。这一次就算叶空不想被利用似乎都不可能，因为对他来说，这个蓝星同样也是问题地关键，而且在紧迫性上甚至要超过霸王。仔细想想，霸王不过是将得到消息告诉了自己。甚至给出的消息并不是特别详细，却很快将自己的视线引到了蓝星上。虽然不好说日本人要刺杀特首的消息是否属实，但仅仅凭借这一个无法确定的消息。警方便不得不清楚掉整个蓝星。 至于结果，无论警方能不能彻底将蓝星清除掉，对霸王来说似乎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将蓝星清除掉，山口组之前所作地一切都成了无用功，帮助洪兴消除了潜在的威胁。即便警方没能将蓝星的头目一网打尽，漏网之鱼自然也无法继续兴风作浪，对洪兴构不成什么威胁。而且出手地是香港警方，洪兴当然不用担心同山口组因此发生什么龌龊，甚至因为帮助警方，还能多少改善一些洪兴同警方的关系。可谓是一举数得。 即便叶空不肯对付蓝星，对霸王来说情况也不会更糟糕，谁知道他说不知道手底下哪些人被收买是不是真的。能派人混进蓝星一年多，说不定早已经对情况了如指掌。只是不想因为清理门户让洪兴伤了元气。而且到目前为止，所有的消息都掌握在霸王的手上，就好像刺杀特首这样的消息便足以让警方精神紧张。如果再提供几个类似的消息，恐怕就会将警方的所有精力都牵扯在这些消息上面，洪兴同样可以因此减缓不少压力，在对抗山口组的时候减少很多后顾之忧。 “让你的人下手，我负责让警方放水。”叶空想了想，微笑着说道：“这是最快地解决办 方办案需要证据，就算要对付蓝星恐怕也需要很多时 “叶警官，不是我霸王胆小……”霸王欲言又止的迟疑了半晌，这才说道：“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做事从来不讲什么证据，只要蓝星的人出了事，只要不是警方动手，山口组都会算在我们洪兴地头上。” “这是你的事。”叶空笑了笑，说道：“或者你可以直接提供足够地证据，这样警方可以直接抓人。” “这样……”霸王想了想，说道：“证据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只是恐怕对警方没有什么帮助。” “没有证据警方也无能为力。”叶空笑着摇头道：“其实让你的人下手不一定要杀人，洪兴这么大，总会有人能想出办法来的。” 霸王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欠了欠身，笑着说道：“叶警官的意思是玩阴的？” “具体怎么做是你的事，警方只负责在有证据的情况下抓人。”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站起身道：“如果蓝星消失，不知道刺杀特首的行动是不是就可以取消了？” “叶警官说的不错。”霸王也站了起来，爽朗的大笑了几声，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刺杀特首这件事蓝星打算用我的人去做，如果蓝星消失，傻瓜才会接着给他卖命。”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叶空颇有深意的最后看了霸王一眼，也不告辞，转身离开了房间。 “叶空……不错！真的不错！”霸王重新坐了下来，看着缓缓关闭的房门，口中小声嘀咕了两声。 ****** “特首那里应该没事了。”刚刚从霸王那里出来，叶空便将陈伟良和陈卓枫召集到了警局：“就在这里休息，等我消息，可能很快会有行动。” “什么行动？”陈伟良虽然一夜没睡，看起来精神还很足，嘴里一个劲地嘟囓着：“本来还想在特首面前露一手的。” “刺杀特首可能是个假消息。”毕竟对霸王还不是很了解，叶空并没有把话说死：“接下来的行动或许同这个消息有关，等行动结束应该能得到更准确地消息。” “这样啊！”陈伟良眼睛一亮，嘻皮笑脸的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等消息。”叶空瞪了他一眼：“抓紧时间休息，随时可能行动。” “我去睡觉。”不等陈伟良说话，陈卓枫淡淡的说了句，转身去了休息室。 陈伟良只好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也跟着去了。叶空看看表，给方震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确认警务处长已经在办公室，这才离开会议室。 “这么说消息很可能是假的？”听完叶空的分析，方震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只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些复杂。对了，那个蓝星的名单有没有安排人去调查？” “已经给了马督查。”叶空点点头，说道：“不出意外，三个小时内应该能有初步的报告。” “也好，不管这个蓝星是不是山口组在后面撑着，先把人抓回来再说。”方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霸王做事确实狡猾，怪不得这么长时间o记都查不到他的证据。” 叶空没有说话，方震在考虑这件事，他也在不停的反思，想要从中找到些什么。 “对了，暂时特首的安保措施还要继续加强，还是安全点比较好。”方震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终于摇着头说道：“既然霸王说会协助警方清除蓝星，这件事还是叶警官你负责这件事好了。” “没问题。”叶空点点头，说道：“不过估计会需要一些支援……” “我会通知下去。”方震摆摆手，说道：“叶警官办事我放心，需要多少人支援都没问题。” “谢谢长官。”叶空站起身，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去问问马督察查的怎么样了。” “去吧。”方震笑着说道：“顺便让他把报告给我一份，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蓝星都有些什么人。” 第三百二十八章 证据 像霸王说的那样，蓝星这个所谓的社团主要头目都是的人物，而且都有些名气。只是自从进入蓝星之后，这些人似乎都金盆洗手，很少抛头露面。也不怪警方对蓝星不重视，这些曾经的老大虽然聚在一起，却转行做起了正经生意，警方高兴还来不及。 当然也不是没有破绽好寻，从资料上来看蓝星的生意都不大，虽然也赚钱，利润却不是很高。偏偏这些曾经的老大都是花天酒地惯了的，即便不是天天出入各种娱乐场所，也是大手大脚的花钱如流水一般。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生活怎么可能如此奢侈，显然山口组在蓝星的投资不是一个小数目。 “叶警官，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十点左右，那些人在华夜订了间大包房，你可以带人去看看，会发现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东西。”霸王办事的效率令夜空不得不佩服，不过两个小时就已经设好了圈套。 “多少人？有没有武器？”叶空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十个人左右，可能会有几支曲尺。”霸王的声音略有些迟疑：“不过这些人可能还会带一些小弟，叶警官最好准备充分一点，最好不用有鱼漏网。” “警方怎么做事不用你来教。”叶空的语气有些生硬，这个霸王给他的印象太奸，不想因为这件事今后同这个家伙纠缠不清。 “我明白，只是提醒叶警官一下而已。”霸王哈哈一笑，说道：“说起来我可是帮了警方的一个大忙，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个好市民奖？” “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帮你说一下。”叶空冷笑一声，沉声说道：“只要你不怕被日本人知道就行。” “那还是算了吧！哈哈哈……”霸王被叶空说的似乎有些尴尬，借着笑声掩饰了一下。便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叶空立刻行动起来。首先找来陈卓枫和陈伟良研究了一下晚上的行动计划，随即同方震沟通了一下便开始召集警力，布置任务。因为现场会有几支枪，而且抓捕对象人数较多，安全起见一共调集了三十多名cid。下子调集这么多警力，白痴也知道是大行动，虽然没有人知道是什么任务，会议室里地气氛还是有些紧张。 “请大家将自己所有的通讯工具全部上交。”看着面前的这些同事，叶空心理总有些异样地感觉。 虽然已经做了很久的警察。却始终都是单打独斗，偶尔同陈卓枫和陈伟良配合一下，今天还是第一次同这么多人配合，叶空不免有些担心。倒不是叶空不信任他们，只是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人数同意外的关系往往成正比，一件事情参与的人数越多，就越可能出现变数。谁也无法保证晚上的行动会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失误出现问题。尤其是嫌犯是一群身上有枪的黑社会老大，万一发生枪战，搞不好就会出人命。 或许是因为叶空的表情十分严肃，在场的警员一个个表情都有些紧张。因为方震地力挺，现在叶空在警局的声望如日中天，不要说这些cid，着破了几个大案子，已经没有人质疑他的能力，看着他的眼神中有地甚至带着一丝崇拜。 “今天晚上十点，在华夜夜总会有黑帮分子聚会。这次行动的目的是监视这些人，一旦发现违法行为立即实施抓捕。”叶空扫了一眼下面地警员，语气平缓的说道：“根据线报。这些人可能会随身携带武器，因此行动比较危险。要求动手的兄弟穿避弹衣。” “要不要请飞虎队帮忙？”或许是觉得危险比较大，有一名警员出声问道。 “不用。”叶空看了提问题的警员一眼，说道：“行动的时候只要动作快，就不会出事。” 停了一下，见没有人接着发问，叶空这才接着说道：“为了监视这些人，我会装扮成夜总会的服务生，大家穿便装，根据各自的时间安排进入目标附近的包房，听我的命令动手。除此以外，为了防止目标逃脱，有四个人守在大门外。” “包房不会太大，我们这么 不会太乱？”听到叶空的安排，有警员问道。 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这些人手下都有些小弟，到时候可能会令开一间包房，行动地时候必须同时动手。” “这是夜总会三楼的平面图，大家先仔细看一下，一会儿会发给大家行动计划。”叶空一边说，一边打开投影仪，然后开始详细讲解行动时都有哪些注意事项。 说实话，这样的行动叶空并不擅长，如果可能，他更希望交给其他更有经验地警员负责。只是方震似乎对叶空有些迷信，执意要求他来指挥。好在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至少在警校的时候也学过这方面地东西，叶空制定的计划倒也称得上是滴水不漏。只不过行动的时候会不会像计划的这样顺利，谁也无法保证。 ****** 虽然离圣诞节还有几天，香港的一些娱乐场所已经能够感受到节日的气氛。为了在圣诞节的时候多赚一些，众多商家可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华夜夜总会自然也不甘人后，早早的便开始对圣诞夜的活动进行宣传。 蓝星的人既然敢在这里聚会，自然不会不考虑安全的问题，因此叶空想要装扮成这里的服务生难度极大。因此叶空并没有打算一开始便上场，而是先同陈伟良在三楼开了一间小包房。为了掩饰行动，叶空还特意点了两个小姐作陪。陈伟良以前经常出入这种场合，自然放得开，一边抱着小姐唱歌，一边大声说笑，话题多是跟叶空吹嘘自己如何如何，让人听起来好像是带叶空来长见识一样，倒也没有让小姐生疑，反而跟他玩得兴高采烈。 “我去下卫生间。”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叶空站起身跟陈伟良说了一声，推门离开了包房。 陈伟良会意地点了下头，一边继续同身边的小姐调笑，一边趁她们不注意打开了通讯器。今天晚上他的任务非常重要，必须在得到叶空动手的信号之后立即配合他控制住包房里的人，不能给对方拔枪的机会。 根据叶空的安排，这个时候参加行动的警员应该已经全部就位，不过叶空还是装作走错房间确认了一下。确认之后，叶空这才来到卫生间。 “阿枫，情况怎么样？”见卫生间没有人，叶空随手将维修的牌子挡在门口，打开对讲机低声问道。 “准备好了。”陈卓枫的声音立刻从耳机中传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 “可以开始了。”叶空沉默了一下，说道：“动手的时候小心一点。” “明白。”陈卓枫的回答十分简练。 几分钟之后，卫生间的门被人推开，陈卓枫拖着一名服务生闪了进来。 “门口有两个守着的，应该带着枪。”看见叶空从门口闪身出来，陈卓枫一边脱服务生的衣服，一边说道：“包房里面很安静，听不到里面在干什么。” “一共多少人？”叶空接过服务生的衣服换上，问道：“有没有看到主要目标？” “人都到齐了，带着十三个小弟，在另一间包房。”陈卓枫将仍然处在昏迷状态的服务生拖进一个隔间，说道：“两个包房中间隔了四个房间，动手的时候不会造成干扰。” “看起来一切都很顺利。”叶空忽然笑了笑，对陈卓枫说道：“现在该我们上场了，动手的时候轻一点。” “没问题。”陈卓枫难得的也笑了笑，推开卫生间的门，当先走了出去。 叶空紧随其后，借着陈卓枫的遮挡，向目标所在的包房走去。 霸王只说给警方准备了证据，却不肯说是什么，叶空自然不能贸然抓人，因此才不得不先想办法混进包房查探一下。在叶空想来，最有简单的就是毒品，只要在包房里藏上几公斤，便足够这些人喝一壶。再加上非法持枪，足够将蓝星的这些人判个几年。只是霸王真的会这么做吗？叶空总觉得霸王说话的时候语气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他甚至有一种预感，霸王准备的证据一定会让人感到非常吃惊。 第三百二十九章 蓝星内讧 请问是这里需要服务吗？”叶空一只手放在耳机上，清楚的样子，询问受在门口的两名黑衣大汉。 “不是。”其中一人挥了挥手：“需要的时候会叫你的。” “对不起。”叶空微微欠身，却并没有急着转身离开。 “等一下。”刚才说话的大汉忽然皱了下眉，问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临时替一下班。”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那名大汉仔细打量了一下叶空，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次挥了挥手。 “好的。”叶空微笑着说道：“祝您今晚玩的愉快。” 叶空话音刚落，忽然伸出右手掐住了大汉的脖子。与此同时，蹲在另一名大汉身边装作系鞋带的陈卓枫猛地站起，伸手掐住了另一名大汉的脖子。两个人的配合称得上非常默契，守在包房门口的两名黑衣大汉甚至连声都没出便被按在了墙上。叶空的拇指在颈动脉窦上猛按一下，手中的大汉立刻昏迷过去。 陈卓枫随手一掌也将手中的大汉弄晕过去，随即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微型摄像头，接在一个小型监视器上。根据计划，陈卓枫先将微型摄像头从门下的缝隙中探入包房，发现霸王提供的证据则直接开始行动。如果没有发现，则由叶空装作走错房间的服务生，进入之后观察摄像头无法看到的角落。 就在这时，包房里忽然传出两声沉闷的枪响。两人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陈卓枫毫不犹豫地扔掉了手中地监视器，从怀里抽出手枪。叶空在发出行动信号的同时，也将黑衣大汉身上的手枪拿在了手里。 “二号方案！”叶空急促地通过对讲机发出了命令。 二号方案是目标被惊动之后的紧急方案。叶空话音刚落，陈伟良已经从拐角冲了过来，两只手各拿着一支硕大的沙漠之鹰，一脸的兴奋。与此同时，旁边的几间包房同时打开，几十名cid迅速从里面冲出，按照预定方案一部分控制进出通道，一部分控制其他包房。 看看所有人已经就位，叶空做出进攻的手势，陈卓枫猛地一脚踹开包房的房门。随即一个前滚翻冲了进去。陈伟良紧随其后，双手持枪，迅速观察着包房内的情况，一旦发现有人想要反抗，便进行火力压制。叶空则蹲在门口。半掩着身子，枪口指向房间的角落。 “都不要动，我们是警察。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陈卓枫地声音很大，一脸的嚣张，相比起趴在地上的陈卓枫，他的造型完全可以媲美银幕上的明星。 房间里一片安静，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地烟味，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包房的地板上趴着一具尸体，鲜血正从他地太阳穴汨汨流出。一个胖子手里拿着一支手枪，枪口正对着地上的尸体。很显然刚才的枪声就是出自他手。 “靠，警察怎么样？”房间里的人可能是注意力都在地上的尸体和胖子身上，一直到陈卓枫把话说完。才有人反应过来，一边大声吼叫。一边伸手入怀，似乎想要掏枪。 陈伟良跟着叶空练了这么久早已经手痒的很，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看到有人想要反抗，立刻双枪齐射。沙漠之鹰原本便是大口径手枪，威力巨大的同时枪声也是震耳欲聋，在包房里更是如此。如同火焰喷射一般的枪口焰更是震慑人心，虽然陈伟良并没有直接射人，包房里的人还是全都定在当地，一个个目光紧盯着陈伟良手中地枪，谁也不敢乱动。 “真没劲。”陈伟良嚣张的环视了一下包房，撇了撇嘴：“怎么没有人顽抗到底？” “所有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叶空站起身，闪进房间，手中的枪始终对准角落，一边重复陈伟良地话，一边挥手让跟在身后的cid警员进入包房。 被四支手枪指着，其中两支还是恐怖地沙漠之鹰，包房里的人自然不敢乱动，一个个慢吞吞的把双手放在脑后，原地蹲下。cid警员按照事先的方案开始逐个搜身，给这些人戴上手铐，然后押到一边，让他们蹲在一起。 “报告，二号目 完全控制。”耳机里传来报告声，说明这些人的小制，今晚的行动已经顺利结束。 叶空将手里的枪交给旁边的警员，交待了一声这是证物之后，走到地上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死者年纪差不多三十岁左右，根据资料应该也是今晚的目标之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被枪杀。不过这样一来就算没有任何其他的证物，这间包房里的人也已经脱不了干系，非法持枪加一级谋杀恐怕会让他们一直将牢底坐穿。 “把人全都带走。”站起身，叶空吩咐道：“立刻封锁现场，叫白车和鉴定专家，按照一级谋杀案处理。” 看了眼墙边蹲着的一排老大，叶空摇了摇头，离开了包房。 “师父，怎么回事？”陈伟良收好枪跟了出来：“这帮家伙怎么搞起了内讧？” “不清楚。”叶空皱着眉，一时也有些想不明白：“对了，让兄弟们仔细搜一下，看看包房里面还有没有其他违法物品。” “阿枫在盯着，不用担心。”陈伟良笑嘻嘻的说道：“师父，你看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酷不酷？” “酷！”叶空哼了一声：“非常酷！你这么喜欢耍酷，下次让你一个人上好了，那样更酷。” “嘿嘿……”陈伟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下次一定注意。” “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用两支枪！”叶空瞪了他一眼：“真以为自己可以一心二用？” “不会了。”陈伟良急忙说道：“其实刚才一开枪我就知道了，两支枪的话有些找不到感觉。” “知道就好。”叶空摆了摆手：“一会儿你跟阿枫留下来，留意下附近有没有尾巴，如果有，看看能不能查到些什么。”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跑去找陈卓枫。 叶空一个人来到夜总会的门外，感受着已经凉爽下来的晚风，不停的思索着这件事。叶空总觉得事情发生的太巧，整件事看起来就好像事先演习过的一样，严丝合缝。按理说蓝星的人就算有什么必须杀死那个人的理由，也完全没有必要在包房里动手，毕竟这里是公众场所，这样做会带来很多麻烦。 除此以外，叶空刚才已经大致观察过那间包房，看不出有人藏了东西的样子，也就是说刚才的谋杀很有可能就是霸王安排的。谋杀时被警方抓获，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证据了，再好的律师在这种情况下想必也保不住这些人。可是霸王又是如何让蓝星的人起内讧？而且还能够将时间安排的这么巧妙？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叶空取出电话看了看，是霸王的号码， “叶警官，情况怎么样？”霸王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格外开心：“我送的礼物很不错吧？” “安排的很好。”叶空淡淡的说道：“只是很可惜，你的人死了。” “我知道。”霸王哈哈一笑，说道：“我刚才给蓝星的人打电话时就猜到了。” “为什么这样做。”叶空的眉头徒然锁紧，霸王这种无所谓的语气让他十分反感。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帮叶警官办案。”霸王笑道：“叶警官不觉得这个证据是最好的吗？” “你是故意让你的人去死？”在霸王笑声中，叶空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问道：“你怎么知道蓝星的人会立刻动手？” “叶警官，这是我们洪兴自己的事，没什么好说的。”霸王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接着说道：“这次蓝星的事多谢叶警官了，有机会我请你喝酒。” “我只想知道那个动手的胖子是不是你的人？”叶空哼了一声，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如果你不想他坐牢的话。” “不错，他也是我的人。”霸王哈哈一笑，说道：“叶警官果然厉害，这么快就被你猜到了。既然蓝星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用，想怎么安排，叶警官随便做就是。” “你就不怕手下人心寒？”叶空的这句话没有问出口，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三百三十章 巧合 空很不喜欢被人利用的感觉，尽管这件事对自己同样从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来看，霸王这个人绝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黑社会老大连警察都敢随心所欲的利用，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这样的人不是狂妄之极便是疯狂无比，早晚会搞出事。叶空觉得有必要给他一点教训，至少也要让他不敢再将所有人都当作手中的棋子随意摆布。 “师父，这周围没有发现尾巴。”陈伟良的声音有些懒散，身子倚在车上，好像没睡醒似的：“阿枫回警局去了，包房里什么都没有。” “上车吧。”叶空想着霸王的事，淡淡的说道。 “我来开好不好？”陈伟良忽然来了精神：“这车真不错，我的那辆什么时候能到啊？” “喜欢你就开回去吧。”叶空推门下车，四下里环视了一圈，说道：“我打车走。” “不会吧？多不好意思啊！”陈伟良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人却已经笑嘻嘻的钻了进去：“正好今天活都干完了，我去兜兜风。” 叶空笑着在陈伟良的头上轻拍了一下，正准备转身离开，手机响了起来。 “十分钟前，一个日本歌星死在酒店里。”陈卓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现场有些古怪，处长让你回来看一下。” 轻轻出了口气，叶空挂断电话，看了看陈伟良，有些无奈的说道：“又有活了，回警局。” ****** “这是刚刚拿到的报告。”陈卓枫将文件夹递给叶空，说道：“现场跟前几天比赛时的假定一模一样，不过嫌犯地身份和数量有些出入。” “跟比赛的假定一样？”叶空皱了下眉。这个情况确实让他很意外。 “没错，死者泡在浴缸里，右手腕部有两条切口。挠动脉被割破，地上有一片带血的剃须刀片。卫生间除了报案地经纪人，没有其他人的脚印和指纹，看起来像是自杀。”陈卓枫简要的概括了一下现场情况，接着说道：“不过死者的经纪人说他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死者最近工作压力并不大，而且刚刚同女朋友确定了婚期，事业也正处在上升期，可以说正是一切顺利，春风得意的时候。” “还有什么其他情况？”叶空想了想。问道。 “死者死亡时间应该在十点至十点三十分之间，根据死者经纪人的口供，死者八点左右在餐厅用过餐，然后经纪人陪他返回房间，八点三十分叫过一次按摩服务。经纪人单独离开。十点三十五分经纪人去死者房间，打算同他商量返回日本之后的假期时间，在卫生间发现死者已经死亡。随即报警。” “按摩师找到没有？”叶空随口问道。 “正在录口供。”陈卓枫点头道：“还有酒店的楼层服务员和负责卫生的保洁员，都在录口供。” “媒体那边情况怎么样？”叶空注意到回来时没有发现大队地记者，接着问道。 “消息暂时还没有传出去，不过估计维持不了多久，死者刚刚结束了一场演唱会，媒体对他比较关注。”陈卓枫的语气有些无奈，同所有的警察一样，他非常讨厌办案时媒体的干扰。 “对了，那个井上翔已经知道这件案子。”陈卓枫停了一下，接着说道：“他现在正跟处长要求负责这件案子。” “那个人给他打电话了？”叶空目光从手上的报告离开。有些诧异地问道：“怎么没有报告？” “没有监听到电话。”陈卓枫摇了摇头，说道：“不过调查科的同事说三个小时前酒店前台收到过一封给他的信，井上翔离开房间之后那封信已经被烧掉了。” “怎么没有截住那封信？”叶空稍稍有些不满。 “前台地服务员是新来的。不知道情况。”陈卓枫也皱着眉，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漏过这封信。 “看来这件案子就是电话里提到。”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去处长那里看看，你继续跟这件案子，恐怕情况不会那么简单。” “没问题。”陈卓枫答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又转回身问道：“这件案子的发 正好跟我们的行动时间重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叶空低头想了想，说道：“有这种可能，不过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先不管这些，等一等再说。” 陈卓枫点点头，转身离开，叶空又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向处长办公室走去。 “死者是日本公民，所以这件案子理应由日本警方负责。”刚刚推开处长办公室的大门，便听到翻译在向方震转述日方领队的话。 “叶警官。”方震看到叶空进来，原本板着的面孔明显缓和了不少，也不计较他没有敲门，说道：“你来的正好，案子的情况想必你已经清楚了，现在日方认为由他们负责比较好，不知道你地意见怎么样？” “死者是日本人，由日本人自己查当然没问题。”叶空不用招呼，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很随意的说道：“不过这里是香港，而且死者是公众人物，所以调查可以，但执法应该由香港警方来处理。” “这么说叶警官同意由他们负责？”方震地表情有些尴尬，他本以为叶空会主动揽下这个案子，没想到竟然推了出去。 “为什么不可以？”叶空倒是好整以暇的笑笑，反问道：“这件案子地现场看起来跟比赛时的假定完全相同，既然他们比赛能赢，破案的话应该也没有问题。” 方震没有去看比赛，听到叶空的话心里难免产生一种诡异的感觉，不由自主地看了看日方领队和井上翔。正巧这时翻译将叶空的话转述完，看到方震的目光，井上翔和日方领队都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叶警官刚才说现场和比赛时的假定完全相同？”很显然井上翔知道消息便跑来找方震，还没有了解案子的情况：“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也许是巧合，也许是有人故意安排，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叶空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的说道。 “叶警官，你要对自己所说的话负责！”井上翔或许是思维有些混乱，被叶空一激，顿时按耐不住，猛地站起来对方震说到：“我要求负责这件案子，我会证明一切只是巧合，绝不让日本警方的荣誉遭到侮辱！” “井上警官请坐。”方震毕竟是从政多年，很快便领会到了叶空的意图，面带微笑的安慰道：“既然案子有些蹊跷，由日本警方负责我想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不过死者毕竟是公众人物，因此我们在对外公布的时候会表示这件案子由双方联合调查。” “我们完全理解您这样做的理由。”日方领队的脸色阴晴不定，不过话却说的非常好听：“井上警官也一定会尽最大努力，争取尽快破案，以此来证明日本警方的清白。” “这是案子的初步报告。”叶空不想再说废话，随手将报告扔给井上翔，说道：“还有一些证人在录口供，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井上警官如果想查清这件案子，最好亲自去看看。” “哼！”井上翔感觉自己好像在气势上一直被叶空压着，却又不知道如何反击，只好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好了，这件案子既然已经定下来由井上警官负责，那么还请尽快开始调查，我会让下面的人权利配合。”方震自然不想看到双方在自己的办公室矛盾越来越激化，一边说，一边看了日方领队一眼。 “非常感谢。”日方领队心领神会，在井上翔的手上拍了拍，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我们这就开始调查，告辞了。” 井上翔看起来也是急着了解案情，站起身跟在日方领队身后离开了办公室。看他出门的时候便迫不及待的让翻译给他讲述报告的内容，叶空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叶警官，你觉得这件案子跟日本警方有关系？”方震亲自把门关好，在叶空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有些奇怪的问道。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叶空脸上带着微笑，只是看起来似乎带着一丝神秘。 第三百三十一章 谁是凶手 凶手就是那个保洁员！”井上翔的语气极其肯定，两的看着在座的警员：“所以我的意见是把重点放到保洁员的身上，加大审讯力度，尽快让罪犯伏法。” “请问井上警官，这么说有什么依据呢？”作为联合调查小组的成员，马督察问道。 “很简单，因为跟据现场调查的结果，卫生间里只有死者和经纪人的脚印和指纹。”井上翔信心满满的说道：“诸位可以考虑一下，作为酒店的保洁员，打扫卫生间的时候肯定会留下一些痕迹，而在现场却没有发现，这只能说明这些痕迹已经被人为的清除掉了。请问，除了保洁员本人，还有什么人才会这样做？为什么要清除掉保洁员留下的痕迹？” “对不起，井上警官。”马督察可能是觉得井上翔表现的有些太自信，接着问道：“请问您为什么说保洁员一定会留下痕迹呢？” “观察。”井上翔很是得意地扫了一眼面前的警员，大声说道：“如果大家对日常生活中的细节注意观察，那么就不难想到这一点。诸位都知道，保洁员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每天需要很长的时间重复清洁工作，而人都是有惰性的，长期的重复劳动会让人精神疲惫，工作中一定会出现懈怠。而跟据口供，这位保洁员已经在酒店服务了三年多的时间，这么长的工作经历，一定早已经对工作失去了热情。” “那么井上警官认为这位保洁员在工作中会留下什么痕迹呢？”这次发问的是陈卓枫， 在他看来，案子刚刚开始调查不久。井上翔就这样武断的得出结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调查刑事案件的高手。因此他十分怀疑井上翔地结论同他收到的那封信有关，只是很可惜没有看到那封信的内容。 “可能留下痕迹地地方有很多。”井上翔笑了笑。说道：“例如杯子上会有她的指纹，地面会有她的脚印，还有门把手上也会留下她的指纹，甚至还有可能会发现她的头发等等。” “我提个建议。”一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的叶空忽然开口道：“现在派人去同楼层的其他卫生间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保洁员留下的痕迹。” 叶空没有把话说的十分清楚，但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明白了他地意思。那就是既然你说保洁员一定会留下痕迹，那就让事实说话，看看是不是只有死者所在的卫生间没有痕迹。 “这样……好吧。”井上翔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爽快地同意了这个建议。 临时会议就到这里只好暂时结束，等马督察派人去酒店取证之后再继续讨论。井上翔似乎对自己的判断非常自信。从叶空身边走过的时候显得十分倨傲，尤其是看向叶空的眼神，充满了鄙视和挑衅。叶空自然不愿跟他发生什么龌龊，假做没有看到，拍了下陈卓枫地肩膀。两个人进了旁边的休息室。 “这个井上翔有些古怪。”陈卓枫关上房门，对刚刚坐下的叶空说道：“我怀疑他不是从证据入手找出凶手，而是从凶手出发来找证据。” “我也这么认为。”叶空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可是他这么做地理由是什么？” “我猜测应该是那封信。”陈卓枫说完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真的有些古怪了。” “哪里不对？”叶空微笑着问道。 “首先，如果说是那封信告诉了井上翔谁是凶手，结合之前的电话，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这件案子一定是那人可以安排的。”陈卓枫一边想一边说道：“也就是说给井上翔打电话的那个人不但知道这件案子会发生，而且还很有可能就是策划这件案子的幕后真凶。” “确实有这种可能。”叶空点点头，面带微笑的看着陈卓枫，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赏。 “其次，假设那个保洁员真的是凶手。那么动机是什么？谋财？还是仇杀？”陈卓枫皱着眉，接着分析道：“从目前的资料来看，那名保洁员不过是酒店地一名普通员工。而且工作多年，没有什么劣迹。更何况一个女人想要从容杀死一名成年男子肯定需要长时间的策划和准备，那么一名酒店的普通员工又怎么能够确定死者一定会住在 作地酒店？”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这名保洁员？”叶空还是面带微笑，反问了一句。 “只是有疑点，但根据口供，这名保洁员在可能地作案时间里并没有不在场证据。”陈卓枫低着头，在地上来回踱了两圈，接着说道：“假设给井上翔打电话的那个人是幕后的策划者，说明这名保洁员是听从他的吩咐下手，可是他为什么会告诉井上翔保洁员是凶手？他又有什么目的？难道真的只是帮日本警方挽回一些颜面？” “说的不错。”叶空微笑着点头，却依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我觉得现在离真相大白还差得很远，看来还得等一等再说。”陈卓枫又沉思了一阵，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微笑着说道：“不管怎样，一切都需要证据来说话，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井上翔怎么收场。” “说的不错，先让他继续表演下去。”叶空笑道：“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井上翔不过是个傀儡，就不要管他怎么表演，想办法抓到操纵傀儡的人才是重点。” 一个小时之后，前去酒店调查的警员报告了结果，会议自然继续进行。 “根据现场的勘察和对保洁员的询问，她工作的时候按规定必须戴手套，而且清洁地面的顺序也是自内而外，也就是说清洁工作完成之后不允许在卫生间留下任何脚印。”马督察将刚刚打印出来的报告发下去，看着井上翔的眼神有些幸灾乐祸：“也就是说，卫生间里没有找到保洁员留下的痕迹应该是因为她履行了正常的工作程序，并不是什么细节问题。” “即便这样，也不能证明她没有嫌疑。”井上翔的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因为马督察的讽刺。 “井上警官，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根据口供，死者被发现前，最后同他有过接触的是那名女按摩师。”马督察似乎并不想就此放过井上翔，接着发问道：“从时间上看，她也有充足的作案时间，那么她是不是也有重大嫌疑？也要作为下一步侦破的重点？” “我认为没有必要。”井上翔的语气稍有些犹豫，看起来已经没有之前那么自信。 “那么井上警官认为凶手是保洁员，还有什么证据呢？”马督察看起来还像和他对上了，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对不起。”就在这时，一名参与办案的日方警员敲开门，走进会议室，将一份报告交给了井上翔，并在他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会议室里的香港警员都面带困惑的看着他们，不知道日本人在搞什么鬼。井上翔脸上的表情却从得到报告之后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尤其是听到那名日本警员的耳语之后，更是变得神采奕奕。 “诸位，刚才会议暂停的时候，我让我的同事去那名保洁员的家里搜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井上翔面带微笑的看了看马督察，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片议论声，虽然这个案子名义上是由井上翔负责，但是去嫌犯的家中搜查这样的事理应由香港警方负责，没想到井上翔竟然没有同任何人商量便让日本警员独自去做，这显然是对香港警方缺乏信任。 “诸位！”井上翔皱了下眉，似乎对会议室里的议论声非常不满：“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名保洁员的家里有很多死者的海报和剪报，从这些东西不难判断出她应该是死者的歌迷，可是这一点在她的口供中却没有提到一个字。” 井上翔的表情十分严肃，只是眼神中却掩饰不住得意之色，等翻译将刚才的话转述完毕，接着说道：“死者同女友订婚的消息媒体上已经公布了一段时间，在保洁员的家中也发现了这个消息的剪报，作为死者的忠实歌迷，这个消息对她来说显然无法接受，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会认为死者背叛了她，因此当她发现死者住在她所工作的酒店之后，便杀死了这个所谓的背叛者！” 井上翔的话铿锵有力，让在座的警员面面相觑，只是虽然这些都是猜测，大家却不得不承认，井上翔的说法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第三百三十二章 给他也添点麻烦 我有一个问题。”马督察看起来很有种锲而不舍的接着问道：“保洁员是二十五岁的女性，身体瘦弱，而死者是二十七岁的男性，不知道井上警官认为她是如何杀死死者的呢？” “这个问题我暂时也不知道答案，不过我们可以等一下尸检报告。”井上翔似乎智珠在握，自信满满的说道：“从现场的报告可以得知，死者死亡之前并没有同凶手进行过搏斗，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使用暴力。不过根据我的推测，凶手应该是先使用药物令死者失去知觉后才伪造的自杀现场。” “可是仅凭这些猜测，恐怕不能确定凶手就是保洁员吧？”马督察毫不退让的说道：“要知道查案需要证据，难道日本警方查案向来都是凭推测的？” 井上翔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只是说这名保洁员的嫌疑最大，要把下一步的重点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我记得井上警官之前十分肯定地说凶手就是那个保洁员。”马督察有些不屑的看了井上翔一眼，坐下来不再提问。 马督察同井上翔的针锋相对让会议室里的气氛显得十分紧张，现在马督察忽然不再提问，会议室里竟然一下子安静下来，让坐在前面主持会议的井上翔不免有些尴尬。 “报告，尸检报告出来了。”就在这时，一名警员敲门进来，将一份报告交给了马督察。 “井上警官的推测看起来好像有些问题啊。”马督察第一时间翻了翻报告，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随手将报告扔到井上翔面前：“根据报告。死者体内并没有发现可疑的药物，井上警官还有什么其他地推测吗？” “你……”井上翔脸涨得通红，似乎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理由，憋了半天才抓起面前的报告，仔细地翻看了一遍。 “我感觉马督察今天好像特意针对这个井上翔。”陈卓枫趁着会议室里议论纷纷的时候凑到叶空地旁边小声说道：“要不要我帮他一下？” “是我拖他这么做的。”叶空淡淡一笑，眼睛看着井上翔，小声说道：“帮着转移一下注意力。” 陈卓枫听了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随即把身子坐直，不再言语。 “我要求重新进行尸检！”井上翔把报告翻看了两遍，似乎发现了什么，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说道：“我对香港警方的技术水平有些失望。尸检过程粗糙，很多应该检测的项目也没有做，可以说这份报告根本说明不了问题。” “井上警官！”马督察猛地站了起来，这回可不是故意找茬，虽说负责尸检的部门并不归他管。可平时经常联系，关系很好，更何况井上翔说的是香港警方技术水平不行。这可是连他的调查科都包括在内。 “这位……马警官是吧？”井上翔似乎觉得找回了一些面子，笑着说道：“或许我说话太直接，不过我建议最好还是用事实说话。我刚才看了一下尸检报告，似乎对尸体的血液并没有进行详细检测，这样的报告怎么能够采信呢？” 马督察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事实上他对尸检过程并不了解，并不清楚井上翔所说的是否正确，贸然反击恐怕更会令对方轻视。 “井上警官。”陈卓枫忽然站起来说道：“我想你应该注意到，死者八点三十分刚刚用过晚餐。而死亡时间是在十点，这么短地时间如果服用了某些导致其失去知觉的药物，应该可以从胃容物或者肠道内检测出来。因此对血液的检测完全没有必要。” “陈警官，我对您个人非常钦佩。”井上翔倒是对陈卓枫表现的彬彬有礼。语气严肃的说道：“不过我想除了口服以外，注射或者吸入都可以作为给药途径，甚至有些药剂可以透过人体表皮，直接进入血液循环，因此我认为仅仅检测胃容物会导致一些疏漏。事实上可以导致人昏迷地药物都需要经过血液系统发挥作用，因此只有对血液做全面检测才能保证不会漏检。” 不得不说，井上翔能够成为日本警方刑事案的第一人确实有他的过人之处，陈卓 题并没有难住他，反而让他有机会炫耀了一番。叶翔的说法不屑一顾，却没有办法反驳，毕竟他所知道的一些东西在这个时代并不存在，即便说出来，也没有办法用来反驳。 “现在死者死亡时间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提取血液样本送回日本检测在时间上应该没有问题。”井上翔看在座的警员没有人发言，挺了挺胸，说道：“这件事就请马警官负责好了，请大家放心，日本警方的工作效率是世界一流的，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十二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拿到检验报告，所以我们不需要等太久，很快就能查到案子的真相。” 会议暂时告一段落，因为毕竟是由井上翔负责查办这个案子，最终还是按照他说的提取死者血液标本送日本检测，同时加紧审问那名保洁员。叶空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同陈卓枫小声谈了几句便迅速离开了警局。井上翔虽然对叶空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查案牵扯了他大量的精力，便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多事。 走出警局大门，陈伟良已经把车停在门口，虽然正在兜风时被叶空叫了回来，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地兴奋。 “师父，这么晚了还要开工？”关掉音响，陈伟良将头从车窗里探出一些，笑嘻嘻的看着叶空。 “送我去见霸王。”叶空随手将陈伟良按回车里，绕到另一边上了车，淡淡的说道：“一会儿你在外面等我，可能还有些事要做。” “找霸王谈判？”陈伟良将车开上路面，满不在乎地问道：“要不要我跟着？帮师父你壮壮声势。” “你跟着？我怕吓到他，不敢见我。”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这个霸王看起来强势，其实胆子很小。” “拜托！你说的可是洪兴地老大！”陈伟良有些夸张地做了个不相信的表情，声调怪异的说道：“能坐在这个位子上胆子会小？不要搞了好不好。” “没大没小。”叶空随手在陈伟良的头上拍了一下。 “师父，我可是在开车。”陈伟良缩了下脖子，笑嘻嘻的问道：“那个霸王真的胆子很小？太好了，找机会去敲他竹杠。” 叶空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去找他，就怕你不等见到他就让人扔海里去了。” 陈伟良有些奇怪的问道：“他胆子小怎么还敢动我？” “因为他会担心你要抓他，当然要先下手为强。”叶空看着窗外的街景，淡淡的说道：“他已经给我们找了不少麻烦，这次给他也添点麻烦……” ****** “什么？已经上来了？”霸王被保镖从床上叫醒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没想到那个姓叶的警察竟然找上门来，恨不得一脚将站在一旁的保镖踹到窗外去。 “是，黑子说他带去客厅。”保镖看出来霸王的心情非常不爽，急忙小声说道：“已经叫人了，差不多十分钟就能到。” “你先去套套话，就说我一会儿去见他。”霸王终于清醒过来，低头想了想，安排到：“对了，去下面找两个妞陪他，再让人顺便弄点吃的。” 看到保镖出去，霸王满腹狐疑的起身穿衣，为了安全，他几乎没有固定的住所，洪兴的场子多，几乎下面所有的洗浴中心和夜总会都有他的专用房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每天晚上会睡在哪里，这个姓叶的警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警方一直在盯着自己？霸王摇了摇头，虽然说警方在这方面的比自己手下专业，可是跟踪容易，想不被发现却很难。可要是没有人跟着自己，这个姓叶的警察又怎么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睡这里？ “怎么刚睡就起来了？有什么事吗？”床上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 “***给老子闭嘴。”霸王猜不出叶空是怎么找到的自己，正心情烦躁，低声骂了一句。 床上的女人立刻没了声音，虽然刚刚跟了霸王不到一个月，却已经明白霸王心烦的时候千万不要惹怒他，不然的话，连死都会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世界上没有稳赚的买卖 哈哈哈……”洗过脸的霸王强打着精神，哈哈笑着走声说道：“叶警官亲自登门，让你久等，真是不好意思啊。” “不客气。”叶空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抬了抬眼皮，淡淡的说道：“请坐。” 霸王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尴尬，只是渐渐收住笑声，在叶空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叶空也不说话，只是把玩着手里的水杯，似乎手里拿着的是件稀世珍宝。霸王本就对叶空突然找上门来有些莫名其妙，更是担心警方能够随时掌握自己的行踪，见叶空这个样子，心中有些忐忑，却又不想开口示弱，气氛很快便冷了下来。 “你们都出去。”又等了一会儿，霸王终于忍不住开口将保镖赶了出去，然后笑呵呵的对叶空说道：“叶警官这么晚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叶空还是低头看着水杯，声音不大，显得有些懒散。 “这个……叶警官，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蓝星的事？”霸王自从上位以来，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自在过，脸上还带着笑容，却逐渐变得有些僵硬。 “不错，多少有些关系。”叶空终于放下了水杯，抬起头看着霸王，眼神凌厉。 霸王刚刚松了口气，被叶空这样注视着，立刻又开始别扭起来，只好强撑着笑了笑，说道：“叶警官如果有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吩咐。我霸王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只要能做到，一定全力以赴。” “你在日本有没有人？”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我的意思你明白？” “明白，当然明白。”霸王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变得自然了一些：“不瞒叶警官。洪兴在日本虽然没有多少产业，不过几十个人还是有的，只是比较分散。不过叶警官如果需要，我可以都调给你用。”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叶空忽然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看着霸王。 “嘿嘿……我想叶警官应该是想把麻烦解决掉吧？”霸王嘿嘿一笑，说道：“洪兴不能正面跟山口组斗，不过有叶警官出面，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地了。” 叶空轻轻摇了摇头，淡淡一笑，说道：“对付山口组不需要你的人。我需要他们帮我做些其他的事。” “呵呵，原来我猜错了。”霸王有些尴尬地笑笑，说道：“那么叶警官打算用我的人做些什么事呢？” “帮我查一个人。”叶空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扔给霸王，说道：“我需要这个人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什么人让叶警官这么重视？”霸王一边说着，一边把纸打开看了看，有些奇怪的问道：“一个证券公司的经理？叶警官还负责经济案件吗？” “我做什么还要你来管吗？”叶空的语气有些不满。 霸王却好像没有放在心上似的哈哈一笑。说道：“怎么会？叶警官肯让我帮忙，就是给我面子。你放心，我明天一早就把消息放出去，只要确实有这个人，三天之内一定给你一份详细的报告。” “我性子比较急。”叶空看了眼霸王，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杯，语气平淡地好像杯子中的水。 “哈哈，好，那我现在就去吩咐一声。”霸王尽管已经把叶空恨之入骨，还是笑着出门将纸交给了保镖。 叶空当然不是性急。只不过是在找借口给霸王施压。那张纸上是爆炸案主犯供出的那个买凶的日本人的资料，虽然不是很详细，但有名有姓。甚至还有职务信息，看起来不像假地。事实上叶空并不是不信任霸王提供的消息。爆炸案同金库劫案有联系，而金库劫案发生之后金融市场出现的那些蠢蠢欲动地帐号又跟日本黑帮有关系，因此叶空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幕后的策划者就是山口组。 不过谨慎是叶空的习惯，既然有更多的线索，自然不能放过，说不定能够追查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尤其是井上翔接到的那个电话，叶空隐约觉得同山口组关系不大，这样的情况下调查买凶的日本人便显得更加重要。毕竟这段时间跟日本人有关的事情比较多，若是调查到买凶之人同山口组关系密切，叶空便可以 略这个人，集中精力对付山口组。 “叶警官，事情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事？”霸王脸上带着笑，却暗自咬牙，若不是语气显得很是真诚，这句话几乎等于端茶送客了。 “当然还有其它地事。”叶空等霸王重新坐下，这才放下水杯，抬起头看着他，缓缓地说道：“接下来还要谈谈蓝星的事。” “蓝星的事不是已经结束了？”霸王心中感到有些不妙，虽然在叶空地眼神中看不出什么，心跳却猛然间加快了许多。 “蓝星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不过你的事还没有完。”叶空忽然笑了笑，有些促狭地味道。 “我……我有什么事？”霸王的心跳更快了。 “现在有人指证你买凶杀人，你说这件事有没有完？”叶空好整以暇的将身子靠在沙发上，面带微笑的看着霸王，似乎在等他解释。 “这个……”霸王一阵语塞，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夜总会被杀的确实是霸王安插进蓝星的卧底，只是他做事向来缜密，自然不能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安插进蓝星的卧底自然也不会只有一个。杀人的胖子便是霸王安插的另一个卧底，只是这两人都是同他单线联系，互相之间并不知情。昨天晚上为了让蓝星彻底完蛋，霸王事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说蓝星的老大好像察觉到高层之中有卧底，让胖子栽赃给被杀的那个。 胖子不知道对方也是霸王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顾虑，自然听从吩咐杀掉对方好取信于蓝星的老大。只是霸王安排的时间非常巧妙，这才给了警方一个将蓝星一网打尽的证据。在霸王看来既然蓝星已经完蛋，两个卧底自然也失去了作用，不过这两个人知道的太多，自然不能留着他们，不然的话，一旦被山口组查到，洪兴占不住理。 他让胖子杀掉另一个，然后再让胖子背个杀人的罪名去蹲苦窑，搞死在里面，整件事便天衣无缝，再也没有泄密的危险。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叶空竟然猜到胖子也是自己地人，因此心中不免有些没底。现在听叶空说有人指证他买凶杀人，立刻便想到一定是胖子出卖了自己。 “不知道叶警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人指证我买凶？”霸王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试探着问道。 “你说呢？”叶空挑了下眉，不慌不忙地反问道。 霸王虽然不信叶空这次来是要抓自己，但总不能亲口承认，只好支吾着说道：“这个……不好意思，叶警官，我可是守法的好市民，怎么可能去做买凶杀人这样的事。” “用不用我把口供拿给你看？”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或者请你去警局协助调查？” “不用了……”霸王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这件事恐怕躲不过去，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其实这段时间来我同叶警官一直合作得十分愉快，彼此之间非常信任，为什么不继续合作下去呢？” “继续合作？”叶空忽然脸色一沉，哼了一声：“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吗？” “叶警官这样说可真是冤枉我了……”霸王想要解释两句，却被叶空的冷笑打断了。 “你当警方都是你的手下吗？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叶空的声音不大，却非常冷：“你不会以为坐上洪兴龙头这个位子，警方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吧？” 霸王被叶空一番抢白，恨不得立刻拔出枪来将对方打成筛子，只是想到叶空这么轻松便能找到自己，搞不清是不是警方刻意的安排，只好强自忍耐，一张原本便黑红的老脸几乎变成了紫色。 “合作是双方的事，做事不要只想着自己，只有这样才是合作的态度。”看到霸王脸色稍缓，叶空这才轻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继续同警方合作，就要拿出合作的诚意，不要以为过去不抓你是没办法，只是洪兴这段时间还算安分，不想多事罢了。告诉你一句话，收益永远同风险共存，这世界上没有稳赚的生意。” 第三百三十四章 真想跟你换一下 子并没有指证霸王，他被抓回警局之后也只是简单的供。甚至到现在胖子还以为是自己运气不好，竟然当着警察的面杀人，一门心思的想着拖延时间，等霸王把他救出去。可惜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霸王的心里盘算的都是怎么才能弄死他，彻底绝了后患。 叶空并没有给霸王太大的压力，有人指证，加上随时能掌握他的行踪，仅仅这两点已经足够。洪兴的老大再厉害也不过是地下的霸王，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跟国家机器正面对垒。这之前所有的事都有手下人去做，出了事也与他无关，因此霸王才敢利用警方。可是现在警方随时都能把他送进监狱，这种压力对于已经适应了老大生活的霸王来说，足以让他寝食难安。 “都***一群废物！”叶空的车刚刚消失在夜色之中，霸王便指着身边的保镖大声吼道：“立刻给我去查一下，是哪个王八蛋出卖我！” 镖们面面相觑，跟在一脸晦气的霸王的身后走进洗浴中心。 ****** “师父，你怎么知道霸王今天晚上住这里？”陈伟良一边开车，一边好奇的问道。 “跟踪器。”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在他的车上。” “就这么简单？”陈伟良有些不信的看了看叶空。 “就这么简单。”叶空没有理他，淡淡的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这些习惯很难改变。霸王喜欢享受，他的车是定制地。刚换不久，短时间内不会换的，所以跟住他的车就等于跟住他地人。” “我还以为你在他身边有线人。”陈伟良嘻嘻一笑。说道：“听说调查科在洪兴里有几个线人，可惜都是些小角色，没什么用处。” “霸王很会用人，在他身边安排卧底很难。”叶空皱了下眉，说道：“不过想要对付他也很简单，随便找些借口关他半年，不等他出来，就会有人重新坐上他的位子。” “嘿嘿，要真是这样搞不好他宁可在监狱里住一辈子。”陈伟良会心一笑。 叶空笑了笑，有些无奈。这就是现实。洪兴能够一直存在，甚至发展壮大，其主要原因一个是高层很少亲自涉及犯罪活动，没有证据。再一个便是抓了这个，很快会有另一个补上来。可谓抓不胜抓。像这种管理规范的犯罪组织决不是除掉领头之人便能摧毁的，甚至将洪兴的整个高层一网打尽，估计用不上几年的时间。依然会死灰复燃。正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原本处于底层的小混混中总会有人脱颖而出，重新打着洪兴的旗号聚拢人气。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香港警方对于洪兴这样的组织虽然下了不少力气，却收效甚微。铁狮进监狱时据说o记的人只是简单地聚了次餐，并没有大肆庆祝，相反在这之后警方整整紧张了三个月。好在霸王很有一套，轻松上位，并很快控制住了局势，不然的话那段时间争着上位的各个老大肯定会让街头一片血雨腥风。将整个香港搅得鸡犬不宁。 其实在叶空看来，洪兴这样的组织是不可能完全除掉的，就好像只要有阳光和水。就会有生命一样，即便一把大火将整座草原烧个精光。用不了多久便会重新长出一片新地草原。所以与其严厉打击，不如想办法进行控制，毕竟维持社会的安定，减少罪案发生才是警方最主要的职责。 正是基于这一点，叶空给了霸王足够地压力之后，提出了两点：一是不碰毒品，二是不准强收保护费。社会上流通的毒品减少，会减少很多同毒品有关的抢劫等其他罪案，不强收保护费，便不会同市民有过多的接触。只要做到这两点，不仅香港的犯罪率会下降，社会秩序也会更加安定。 霸王打从心底里不想接受这两点，却又不得不答应下来。虽然这样一来洪兴每年会因此损失大量的利润，可总比被关进监狱要好的多。 ****** 第二天中午，检验结果刚刚传真过来，井上翔便立刻召集会议，对案情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这就是检验结果，死者血液中含有desflurane，一种麻醉药品。”井上翔走到马 前，将报告放在他的桌子上，却不看他，大声说道：药品在临床上通过吸入给药，也就是说只要让死者吸入便可以将其麻醉。” “井上警官，不知道这种药品什么地方能够买到？”马督察忽然笑了笑，开口问道：“药店吗？” “马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井上翔猛的转过头，同马督察对视着：“这种麻醉药品怎么可能在药店……” 见井上翔说到一半忽然闭口，马督察忍不住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一边，摆出一幅爱理不理地样子。会议室再次想起了议论声，马督察的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如果那个保洁员真是凶手的话，那么根据这份报告显然是使用desflurane将死者麻醉之后伪造地自杀现场，可是这种麻醉药品凭她保洁员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又怎么可能用来作案？ “没错，这正是本案地一个疑点！”井上翔反应很快，很快便大声说道：“不过这也正说明我们查案不够细致，嫌犯的社会关系只是进行了初步的排查，有必要进一步核实。同时还要对嫌犯的住宅重新进行搜查，从案发到抓捕嫌犯期间时间很短，很有可能嫌犯来不及将罪证完全销毁。” “井上警官的查案手法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马督察阴阳怪气地嘟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井上翔脸上尴尬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开始安排起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小组中的日本警员全部被他安排去排查保洁员的社会关系，却让叶空带队前往她的住宅进行搜查。叶空也不多话，只是点点头表示接受，带着陈卓枫和两名调查科的警员离开了警局。 “这个井上翔为什么要这样安排？”陈卓枫跟在叶空身后走进保洁员的住所，一边四下打量，一边问道。 “不清楚。”叶空并没有动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调查科的两名警员工作，皱着眉说道：“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知道。” “会不会他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支开我们？”陈卓枫随手翻看着杂物，低声说道。 “支开我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叶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井上翔是个急性子，如果真的有什么意图，不会等太久的。” 陈卓枫也有些猜不透，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专心搜查起来。 保洁员的房间不大，看起来经济条件并不好，家里甚至连冰箱都没有。房间小，自然搜查的快，一个小时不到调查科的警员便搞定收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叶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放松的表情，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甚至偶尔还停下来闻一闻空气中的气味。两名调查科的警员看着叶空奇怪的举动，却不敢发问，陈卓枫的眼神中也带着一丝好奇，安静的站在一旁。 叶空转了一会儿，在一个角落处蹲了下来，曲起手指在墙上敲击起来。两名调查科的警员虽然也猜到可能墙里面有古怪，却没有听出来敲击声有什么不同。陈卓枫的耳力明显要更好一些，随着他眼神忽然一亮，叶空用指甲在墙上画了一个圈，这才站起身来。 “去找个锤子。”叶空看了眼陈卓枫，淡淡一笑，吩咐道。 调查科的警员早就听说过叶空的神奇，也不费话，立刻跑去附近的居民家借了一个小锤子，在叶空画的位置敲了起来。 “从声音上能够判断出来，怎么发现那里有古怪的？”陈卓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闻出来的？” “没错。”叶空点点头，微笑道：“空气里有涂料的气味，那里比较浓。” “明白了。”陈卓枫仔细的吸了两下鼻子，表情有些无奈：“可惜我的嗅觉没有那么好。” “确实不太容易分辨。”叶空点点头，说道：“藏在角落里，光线不好，很难发现墙面的颜色同周围不一样，不过涂料应该是不久之前刷的，气味还没有完全散掉。” “不知道你的鼻子是怎么长的。”陈卓枫难得的笑了笑，跟叶空开了句玩笑：“真想跟你换一下。” 第三百三十五章 其他服务 怎么样？叶警官，找到什么可疑的东西没有？”叶空在说话，门外忽然传来井上翔的声音。 “还没有找到。”陈卓枫看了一眼正用手清理碎屑的警员，淡淡的回了一句。 “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发现？看来嫌犯很可能已经把证物销毁了。”井上翔带着一名日方警员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忽然看到墙角蹲着的两名警员，脸上的笑容一僵。 “报告，在墙里面发现一个玻璃瓶。”一名警员将一个棕色的瓶子举起来摇了摇：“里面有半瓶液体。” “呵呵……”井上翔笑了笑，声音有点假：“陈警官原来是在跟我开玩笑，看来这个瓶子里很可能就是嫌犯作案时使用的木麻醉药品。” “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走。”叶空实在不愿意跟这个井上翔待在一起，也不看他，招呼陈卓枫一声，推门出去了。 井上翔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样子。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恢复了之前自信满满的样子，在房间里转了两圈，这才带人离开。 ****** “诸位，这个瓶子是在嫌犯家中找到的，藏在墙洞里面。”井上翔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证物，接着说道：“里面的液体已经做过分析，同死者血液中找到的是同一种麻醉药品。更重要的是，在瓶子上发现了嫌犯的指纹，想必事实应该已经放非常清楚。现在物证已经找到，我想知道在香港这些证据是否足够定罪？” “还是那个问题，嫌犯是怎么搞到这种麻醉药品的？”马督察这次连站都没有站起来。语气带着嘲讽：“井上警官难道不懂什么叫作栽赃嫁祸吗？” “什么意思？”井上翔好像有些忍不住要发火的样子，不过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还是缓和了下来：“难道瓶子上地指纹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井上警官不要忘了，从案发到嫌犯来警局录口供。期间并没有多少时间。你把东西藏进去试一下，看看需要多少时间？”马督察很是不屑的瞥了井上翔一眼：“就算东西是那个保洁员藏的，也一定是案发之前。” “当然是在案发之前！”井上翔显然早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面带微笑地说道：“马警官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瓶子里只剩下一半的药品，也就是说另一半已经被嫌犯用来作案。能够将自杀现场伪造的这么完美，说明嫌犯一定心思缜密，这样的一个人将剩下的药品隐藏起来备用，应该是合情合理的吧？” “哼！”马督察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哼了一声，不再发问。 “诸位。对我的分析还有什么疑问？”井上翔有些得意的看着在座的警员，大声说道：“这起谋杀案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水落石出，接下来地工作主要是拿到嫌犯的口供，从案发到现在还不到四十八小时，我们还有一点时间。如果明天夜里十点之前还不能拿到嫌犯的口供。就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提起诉讼。” “你怎么看？”趁着会议室里议论声响起的时候，叶空凑到陈卓枫耳边小声问道。 “应该是栽赃。”陈卓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过物证虽然不一定够。如果日本方面施加压力地话，恐怕会判有罪。” “有没有办法查到凶手？”叶空微微一笑，看着陈卓枫，小声问道。 “太好的办法没有。”陈卓枫犹豫了一下，说道：“倒是有个笨办法。” “说来听听。”叶空看了眼坐在前面的井上翔，小声说道。 “这个时候凶手应该一直在等最后地消息，如果得到的消息同希望的不一样，可能还会同井上翔联系。”陈卓枫尽量把声音压低，说道：“这个办法需要一些运气，不见得能管用。” 叶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叶警官？”就在这时，井上翔忽然大声说道：“我刚才看到你点头，是赞同我的意见吗？” “抱歉。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叶空看了眼井上翔淡淡一笑，随即转过头继续同陈卓枫低声说话。 “对了。叶警官的能力众所周知，不如嫌犯的口供就由你负责吧。”井上翔一边说，一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叶空，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问题。”叶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井上翔，笑了笑，我希望可以同时对其他嫌犯进行讯问。” “当然可以。”井上翔明显的楞了一下，显然搞不懂叶空这样做有什么意图。 “对了，我讯问嫌犯的时候不喜欢有其他人在场。”叶空好像是故意在为难井上翔，大声说道。 “既然叶警官想要独自进行讯问，那么我就不给你安排助手了。”井上翔重新恢复了笑眯眯地模样，大声说道：“不过我对叶警官的讯问技巧非常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在监控室里现场观摩？”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教你一些东西。”叶空站起身，脸上地笑容却忽然一敛，淡淡的说道：“只是不知道你地智商够不够。”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如果说之前两个人笑眯眯的说话时已经让人感觉到一丝不妥，那么叶空最后的这句话就是**裸的挑衅。井上翔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叶空，胸膛剧烈起伏，好似风箱一般。 “希望叶警官最好不要让大家失望。”井上翔终于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或许他心里早已经确定叶空问不出什么，愤怒的眼神中多少带着一丝嘲讽。 “只怕失望的会是你。”叶空很随意的挥了挥手，推开门扬长而去。 ****** “几位好，很抱歉还有些情况需要讯问大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叶空并没有对证人和嫌犯逐一讯问，而是全部集中在一起：“在我提问之前，我想知道各位对警局提供的盒饭是否满意？” 可能是叶空的问题有些出乎意料，坐在他对面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纷纷点头表示还算满意。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或许是叶空的表情十分轻松，这几个人似乎也都松了口气。 “很好。”叶空点头微笑，看了看死者的经纪人，问道：“你给死者作经纪人多久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经纪人是个日本人，见叶空问自己，急忙恭敬的答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要说无关的话。”叶空摇了摇手指，打断了经纪人的话。 “是，我一定配合警方。”经纪人急忙点头，表示明白。 “你是死者的歌迷？”叶空转过头，接着问保洁员。 “是的。”保洁员的脸色苍白，眼皮浮肿，可能是不久之前刚刚哭过。 “多久了？”叶空微笑着问道：“他所有的cd你都有吗？” “差不多都有。”保洁员想了想，说道：“我两年前听过他的一次演唱会，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听他的歌，所以他的cd我几乎都有收集。” “你有多喜欢他？”叶空接着问道，语速不快，听起来好像在同对方聊天：“你是他的歌迷俱乐部的成员吗？”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喜欢听他的歌……非常喜欢。”保洁员揉了揉眼睛，声音忽然有些哽咽：“他的歌迷俱乐部在日本，我申请过，可惜没有得到批准。” “什么时候申请的？”叶空好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差不多一个多月前吧。”保洁员轻轻的叹了口气：“结果到现在都没有回信，现在加不加入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你给死者按摩用了多少时间？”叶空好像没有听到保洁员的叹息，忽然将目光转向女按摩师，问道：“按摩之后就离开了他的房间吗？” “一次按摩差不多需要五十分钟，不过那天我只做了三十分钟，客人好像有些困，没有做完便让我走了。”女按摩师身材很是**，身上的衣服却显得有些保守。 “死者有没有向你要求过其他的服务？”叶空好似无意的看了一眼按摩师旁边的经纪人，微笑着问道。 “那个客人……”女按摩师脸上一红，转过头看了旁边的经纪人一眼，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希望你如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叶空忽然把脸一板，沉声说道：“否则的话，你所说的话在法庭上都将成为对你不利的证据。” 第三百三十六章 栽赃 有过……”女按摩师偷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经纪人，低“他要求我提供性服务。” “警官先生，请听我解释……”经纪人想要辩解，叶空瞪了他一眼，凌厉的眼神立刻让他闭上了嘴。 “你同死者发生性行为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情况？”叶空接着问道。 “没有。”女按摩师想了想，摇了摇头：“除了时间很短，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叶空好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摄像头，将目光转移到经纪人身上：“死者是否经常要求性服务？” “警官，您的问题涉及到个人**……”经纪人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脸色很是难看：“而且这好像跟案件没有什么关系。” “那么我问你一个有关的，作为经纪人，死者的歌迷俱乐部是否在你的管理范围之内？”叶空目光紧紧盯着经纪人，仿佛直视他的内心。 “理论上讲是这样的，不过我工作很忙……”经纪人点了点头，回答道。 “也就是说你可以看到所有加入俱乐部的申请。”叶空没有让他说完，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是这样，可是……”经纪人有些惊恐的看着叶空，嘴唇微微发抖。 “记住，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叶空再次高声打断他的话，接着问道：“死者来香港开演唱会，住在什么地方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许是因为叶空严厉的逼问，经纪人的脸上开始出现汗水。却不敢去擦。 “你为什么不选择其他地酒店？”叶空忽然将身子俯在桌子上，大声问道。 “因为……因为这家酒店的价格比较低。”经纪人脸色苍白，支吾着答道。 “你在说谎！”叶空突然在桌子上猛拍一掌。大声道：“你选择这家酒店是为了方便你栽赃嫁祸！” ****** 井上翔在监控室里始终关注着叶空的询问过程，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叶空不过随便问了几句便已经将疑点从那名保洁员转移到了经纪人地身上，虽然暂时没有什么证据，却足以给调查指出一条新的途径。 “幸好定罪靠的是证据。”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井上翔有些烦躁的走出监控室，却看到叶空正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叶警官的询问非常精彩。”井上翔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有些言不由心的称赞了一句，转身想要离开。 “等一下。”叶空忽然开口叫住了他：“刚才的询问过程你已经看到了。案件现在出现了新的疑点，井上警官要不要亲自查一下？” “这个……叶警官你认为应该怎么查？”井上翔转回身迟疑了一下，对叶空说道：“这样好了，叶警官如果认为什么地方有疑点，尽管去查好了。毕竟真相如何还是要靠证据说话。” “靠证据说话？”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井上警官说地不错，我想证据很快就会出现的。” 看着叶空的背影。井上翔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能感觉到刚才叶空表现出来的那种自信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难道说叶空真地已经掌握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证据？井上翔不免有些怀疑，若不是忽然想到了那封已经被他烧掉的信，他真恨不得立刻跟上去，问个清楚。 ****** “搞定了？”回到休息室时，看见陈卓枫正闭目养神，叶空低声问了一句。 “搞定了。”陈卓枫睁开眼睛，微笑着说道：“这点小事对菲菲来说非常简单。” “那就好。”叶空笑了笑，问道：“藏在什么地方？” “壁橱里。”陈卓枫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出问题。” “这件案子必须尽快结束。”叶空想了想，说道：“如果今天晚上凶手不同井上翔联系，恐怕明天还要做一次。” “这种事交给菲菲做就行。”陈卓枫耸了下肩膀。无所谓地说道：“最多一次性搞定，反正那个经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真是这么想的？”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 多，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你是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目前看起来并不算坏。”陈卓枫也叹了口气，缓缓地闭上眼睛，悠然道：“其实我蛮喜欢这种变化，至少感觉比以前轻松很多。” “对了，小组还需要增加两个人手，你有什么建议？”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最好要一个搞技术的。”陈卓枫转过头看了叶空一眼，说道：“可以直接从调查科找一个。” “你负责吧。”叶空点了点头，说道：“尽量挑一个技术全面的。” “没问题。”陈卓枫微微一笑，说道：“就怕那边不肯放人。” “你只管挑，我去找处长要人。”叶空说完这句话，不由得想起赵天源，脸色变得有些黯然。 ****** “叶警官忽然召集大家开会，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井上翔有些忐忑的走进会议室，一边向自己的位子走过去，一边问道。 叶空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一份报告放在井上翔地桌面上，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发现了新证物？”井上翔刚刚坐下，扫了一眼报告，顿时又站了起来，一脸的惊讶：“什么时候发现地？” “刚刚发现的。”答话地却是马督察，看他神采奕奕的样子，井上翔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 “证物在什么地方？”井上翔仔细的将报告看了一遍，才知道竟然在经纪人的房间里也发现了半瓶麻醉药品，而且上面同样有经纪人的指纹。 “一会儿就送过来。”马督察得意地看着井上翔，笑眯眯的问道：“不知道井上警官对这件证物怎么解释？” “一定是有人栽赃！”井上翔反应很快，立刻便意识到这里面有问题，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好整以暇的叶空，眼睛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有道理，一定是有人栽赃。”马督察笑着附和了井上翔一句，只是谁都听得出来，他真正的意思却是正好相反。 “我要求立刻对取证地点进行重新勘查。”井上翔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急忙大声说道。 “井上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马督察有些不满的站了起来，大声道：“难道你认为证物是我的人放进去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或许是真的有些急，井上翔再也顾不上保持风度，怒气冲冲的说道：“否则的话，为什么第一次搜查没有任何发现？” “希望井上警官不要忘了，上一件证物也是第二次搜查才发现的。”马督察也是满脸怒容，大声吼道。 “井上警官既然想去看看，大家就一起去好了。”叶空见两个人越吵越凶，站起来说道：“而且井上警官经验丰富，说不定能有什么新的发现。” 叶空平时很少说话，但以他目前在警局的地位，自然没有人反驳。马督察原本还要同井上翔争辩一番，见叶空开口，只好暂时按下心头的火气，点头同意。井上翔此刻心中焦急，也顾不得再吵，同众人一起赶往酒店。 可惜重新勘察的结果令井上翔非常失望，证物被藏在壁橱的地板下面，非常隐蔽，第二次搜查能够找到是因为带着警犬。 马督察自然不肯放过挤兑井上翔的机会，刚刚从酒店出来，便阴阳怪气地大声说道：“井上警官，如果你对结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直接向我的上司投诉。” 井上翔低头不语，带着日方警员钻进汽车，招呼都不打一声，驶离了酒店。叶空同陈卓枫坐进马督察的车，相顾一笑，却没有说话。倒是马督察刚刚奚落了井上翔，心中兴奋，没话找话的同两人闲聊。正说着，马督察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回身看了陈卓枫一眼。 “对了，这次能够找到东西，还多亏了陈警官提醒要带着警犬。”马督察好似开玩笑的问了一句：“你该不会早就知道吧？”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盒避孕套 件的侦破陷入了僵局，中日双方各执一词，都认为自确，很快便闹到了方震那里。按说是香港警方的地盘，日方领队的级别也没有方震高，即便强硬一些日方也没有任何办法。但方震毕竟还要考虑到影响，而且很快叶空便要去日本，这个时候不给日本警方面子对叶空也没有什么好处。 于是在方震的调解之下，双方干脆各自负责一个方向，日本警方在井上翔的率领下重点审讯保洁员，香港警方则由叶空牵头，负责调查死者的经纪人。这样一来表面上双方互不干涉，谁对谁错就看最终的侦破结果，实际上对日本警方却非常不利。因为预定的交流时间只剩下两天，在双方都有证据的情况下日本警方若是在案件上没有任何突破，时间一到便只能放弃。 “安排好了？”看了看仍然亮着灯的窗户，叶空轻轻活动了一下身子。 在车上已经坐了四个多小时，难免有些不太舒服。只是今天晚上很有可能凶手会同井上翔联系，叶空不得不在这里守着。 “没问题，酒店方面已经打过招呼。”陈卓枫工作起来总是非常投入，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目标：“只要有人同他联系，就一定跑不掉。” “你有没有想过凶手是怎么知道案件进展的？”叶空想了想，忽然问道：“从那个电话只能判断出案子是凶手刻意制造的，虽然他刻意模仿比赛时的假定，但比赛的内容应该是日本人来之前便已经定好地，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无法得知案件进展。” “也不见得。”陈卓枫眯了下眼睛。说道：“至少凶手知道日本人在比赛的时候输得很惨，还有那封信，如果人不在香港。那封信怎么解释？” “人可能在香港，但比赛的消息虽然并没有对媒体公开，想要知道却很容易。”叶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问题是案件地侦破进展保密程度要高很多，凶手想要知道，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恐怕井上翔会比我们更急。”陈卓枫小声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还不睡，估计是等着急了。” “等等……”叶空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井上翔比我们着急。那么如果他等不到凶手的话，会不会主动去同凶手联系？” 陈卓枫先是一愣，随即猛的转过头来看着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知道那封烧掉的信里都写了些什么？如果有联系方式，那么井上翔恐怕这个时候应该开始行动了。”叶空又看了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皱了下眉。 “就怕他不联系。”陈卓枫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心的样子，淡淡一笑，说道：“不知道师父你怎么跟马督察讲的。他最近跟这个井上翔闹得厉害，今天晚上派了六个人帮忙，井上翔如果离开房间，马上就会有兄弟跟着。” “如果他不离开房间呢？”叶空却显然没有这么乐观：“例如通过互联网……” “这个倒是有些麻烦，酒店的网络没有问题，如果用无线的话……”陈卓枫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什么，沉声说道：“糟糕，忘了那个女地！” “我上去看看。”叶空也想到了这一点，推开门下车。头也不回的对陈卓枫说道：“你马上同负责监视的兄弟联系一下，问问清楚。” “我马上联系，有消息通知你。”陈卓枫急忙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 “美月小姐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摆出一副轻松的样子。微笑着注视着前田美月。 “是叶警官啊，您好。这么晚了，您来酒店是要找井上警官吗？”前田美月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用微笑掩饰了起来。 “如果我说来酒店是找你，不知道美月小姐有没有时间同我一起去喝一杯呢？”叶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语气稍有些轻佻，却又并不令人讨厌。 前田美月脸上泛起一层淡淡地粉红，低下头，小声说道：“能不能请您等我一下，井上警官找我有点事，应该不会耽搁太久。” “ 了井上警官找你有事？”叶空皱了下眉，语气中带着酸味：“你们两个是……” “请您不要误会。”前田美月的脸色更红了，小声说道：“他下午地时候拜托我帮他买了点东西，吃晚饭的时候没有看到他，刚才他打电话问我买到没有，我答应帮他送过去。” “哦？”叶空挑了下眉，问道：“是什么东西这么晚了还要送过去？” “……”前田美月脸上的红色已经扩散到了脖子，低着头不肯说。 “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算了。”叶空勉强笑了笑，说道：“今天太晚了，以后有机会我再约你。” 前田美月抬起头看了看叶空，不停的扭着手指，支支吾吾的说道：“叶警官……我……” “美月小姐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叶空苦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一直想约你，没想到……” “请您千万不要这样说。”前田美月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我……井上警官是让我帮他买……买避孕套。” 叶空脸上露出错愕的样子，心中却暗呼侥幸，随即又装作十分嫉妒的样子问道：“美月小姐，为什么井上警官需要这种东西会让你去买呢？” “因为……因为他下午没有时间……”前田美月感觉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前段时间井上翔让她去勾引陈伟良，就是为了学射击，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天这位叫做叶空的警官竟然会主动来约自己。前田美月在井上翔那里听说过，那位姓陈的警官射击技术就是跟自己面前地这个男人学的，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好感，自己一定能像那位陈警官一样厉害。 可是现在地情况却有些乱，如果不给井上翔把东西送过去，他一定会惩罚自己。可是眼下遇到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井上翔事后得知，恐怕还是不会放过自己。 “美月小姐，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把东西送过去，然后你陪我去酒吧喝一杯。”叶空装作很不情愿地样子说道：“当然，如果你同井上警官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话，可以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没……没有其他的事。”前田美月有些语无伦次，脸上红的几乎要渗出血来。 “那就好。”叶空好像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一伸手：“把东西给我吧。” “啊…田美月慌乱的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避孕套交给夜空，低着头不敢看他。 “知道酒吧在哪里吗？”叶空接过避孕套，却不急着走，上前两步，凑到前田美月的耳边小声说道：“你先去酒吧等我，我马上就来。” “好的。”可能是被叶空的气息弄得有些痒，前田美月想躲，却又不敢，声音发颤的答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注意到叶空还在看着自己，这才慌乱的转身逃进了电梯。看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叶空微微一笑，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拿出电话拨通了陈卓枫的号码。 ****** 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前田美月忐忑不安的看着门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过是偶然的一次见面，短短几句话，却给了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叶空很帅气，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但这些只是外表，前田美月并不是青涩的小女孩，早已经知道怎样去看男人。可是叶空给她的感觉却是那样神秘，还有他的眼睛，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好像能够看穿自己的一切。 刚才他的样子是在吃醋吗？前田美月在心里问自己，感觉到一丝甜蜜。只是随即想到自己同井上翔的关系，前田美月的心情顿时又灰暗下来。如果被他知道，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吧？前田美月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屈服于井上翔虽然不是自己心甘情愿的，但事实却无法改变。也许自己这一生注定是灰暗的，今天能够遇到他，就像是灰色的人生中一抹闪过的鲜艳，只希望这一抹亮色能够给自己今后的人生留下一段美丽的回忆。 第三百三十八章 歪打正着 美月小姐以前来过香港吗？”昏暗的灯光，旖旎的音充满了旖旎的气氛，叶空轻轻摇晃着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前田美月。 “没有……怎么这么问？”前田美月似乎已经彻底的放开心境，脸上带着一丝羞笑，低着头慢慢品着红酒。 “没什么，只是很好奇美月小姐是在什么地方买到的避孕套？”叶空笑笑，说道：“平时都没有注意过，这种东西竟然还有薄荷味的，又不是口香糖。” “叶警官……。”前田美月没想到叶空会忽然提到避孕套，刚刚鼓足的勇气一下子又泄了个精光，低着头说道：“不要再说了好吗？” “你先告诉我是在什么地方买到的，有机会说不定我也会买一些试试看。”叶空轻声笑道：“不知道这种带味道的跟普通的有什么区别。”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井上警官告诉我的，酒店旁边的便利店里就有。”前田美月红着脸，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声音说道：“如果叶警官喜欢，我……” “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叶空好像注意到前田美月有些不太自在，好像有些抱歉似的小声说道：“我想我是嫉妒了。” “没……没关系。”前田美月羞得额头几乎要碰到桌面，小声说道。 “对了，美月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井上警官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问道。 “我……”前田美月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小心的抬起头看了叶空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叶警官可不可以不要再提到井上翔？” “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为难了。”叶空的语气满是醋味。不过还是放弃了这个问题，轻声问道：“还不知道美月小姐今年多大了？” “我……”前田美月见叶空终于不再井上翔的问题上继续纠缠，轻轻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叶空手中地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是我，叶空。”叶空歉意地笑了笑，接通电话，认真地听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沉声说道：“好的。我马上过去，随时保持联络。” “叶警官有事吗？”或许是被叶空严肃地语气影响，前田美月不再羞涩，看着叶空的眼神中满是失望。 “真是对不起，临时有点事。必须赶过去。”叶空站起身，十分抱歉的说道：“美月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就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想要什么尽管点好了。签单就好，我明天过来埋单。” “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在一起吗？”前田美月也跟着站了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叶空：“再有两天我就要回日本了。” “我想应该还会有机会的，过些天我会去日本。”叶空微微一笑，说道：“不好意思，我必须马上走了，如果这两天没有机会，等我去日本美月小姐一定要好好招待我啊？” “一定会的。”听到叶空会去日本，前田美月似乎一下子心情便好了起来，微笑着说道：“我很期待同叶警官的下一次约会。” “我也同样期待。”叶空面带微笑。忽然伸出手在前田美月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这才说了声再见，转身离开了酒吧。 前田美月却好似呆住了一般痴痴的站在那里。用手抚摸着叶空手指刚刚滑过地地方，眼中闪动着两点幸福的泪光。 ****** “已经派人去查了。”叶空刚刚坐进车里。陈卓枫便笑着说道：“不过没想到师父你这么会演戏，那个女警察一定是爱上你了。” “不要乱讲。”叶空瞪了他一眼，接着问道：“东西怎么处理的？” “我按照原样买了一盒，让酒店的服务员送过去了，说是前田美月让她送去的。”陈卓枫轻笑着说道：“原件已经送去检查了，调查科地兄弟说要好好检查一下，估计结果很快就能出来。” “便利店恐怕查不出什么。”叶空想了想，说道：“如果凶手只是买通了售货员，恐怕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也许吧。”陈卓枫轻轻皱了下眉，看了看仍然亮着灯的窗户，小声说道：“井上翔还没有睡，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研究那盒避孕套，希 要察觉到什么就好。” “无所谓。”叶空却没有什么担心的样子，笑着说道：“如果他知道自己一直被我们监视，恐怕马上就会放弃这个案子。他再看重名声，也不会让自己同凶手搅在一起。” “倒确实是这样，如果真地被我们找到他同凶手有联系的证据，恐怕会自杀谢罪吧？”陈卓枫忍不住笑了一声：“日本人的这种武士道精神还真是很有意思。” “不过是一种逃避现实的方式。”叶空淡淡一笑，说道：“狂妄而又自卑，恐怕就是所谓武士道精神的本质，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 陈卓枫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怎么样？有结果了？”按下电话上的免提，陈卓枫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避孕套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不知道打来电话的是调查科的哪个家伙，一边说一边笑道：“不过味道真地不错，跟口香糖差不多。” 陈卓枫忍不住笑了一声，骂道：“你们调查科的是不是都这么变态？” “有没有搞错？这叫勇于尝试懂不懂？”电话里也传来一阵笑声：“不过没有什么发现，真是很可惜。” “没什么，不过还是多谢了。”陈卓枫笑道。 “不用客气。”电话里传来伸懒腰的声音：“没什么事地话，我们去宵夜了。” “好，有机会请你们喝茶。”陈卓枫客气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可能我们太敏感了。”车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陈卓枫忽然开口道：“可能井上翔并不知道怎么同凶手联系，只能等着对方主动找他。” “也不一定。”叶空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让前田美月去买避孕套可能只是一个信号，目的是告诉凶手情况有变。” “不管怎样今天晚上看起来是没有办法睡觉了。”陈卓枫把车窗放下，做了两次深呼吸，转过头对叶空说道：“我在这里就行，伟良一会儿会来陪我。” “你去休息吧。”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今天晚上看起来井上翔不会有什么动作了，有调查科地兄弟守着，不会误事。” 陈卓枫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并没有打算去休息。叶空心里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自从赵天源出事之后，陈卓枫只要有事做就一直都是这样卖命，或许他的心里一直都带着些许的愧疚。看了看陈卓枫，叶空不再劝他，推开车门下了车。 ****** “情况怎么样？”叶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正狼吞虎咽的陈伟良。 “什么情况都没有。”陈伟良支吾不清的说道：“那个小日本凌晨两点多才睡，不过一直没什么动静。” “这样……”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吃过饭先休息一下，今天你跟着井上翔，注意有没有人同他接触。” “我没事，夜里睡了几个小时。”陈伟良将被子里的牛奶一饮而尽，起身说道：“我去给阿枫把早餐带过去，他一晚上都没有睡。” “告诉阿枫今天休息，让他不用这么拼命。”叶空有些无奈的说道：“过些天去日本恐怕会更辛苦，不要累坏了。” “没办法，我也劝过他。”陈伟良耸了耸肩膀，拎着早餐正打算出去，房门一响，陈卓枫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 “正好，还打算给你带过去，既然来了，就在房间吃吧。”陈伟良笑嘻嘻的说着，把手里的早餐递给陈卓枫：“对了，看你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刚才井上翔接到了凶来的电话，让井上翔放弃追查保洁员。”陈卓枫接过早餐，随手放到一边，有些兴奋的说道：“不过那个经纪人恐怕真的有问题，电话里虽然没有明说，却暗示他查一下那个经纪人的情况。” “看来这次还真的是歪打正着？”陈伟良听到陈卓枫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干脆我们下手快一点，再弄些证据，直接将案子搞定好了，免得让那个小日本捡现成的便宜。” 第三百三十九章 行事风格 也许只是个替死鬼。”叶空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目前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是日本人，死者也是日本人，你们对此有什么想法？” “确实有些古怪。”陈卓枫显然考虑过这个问题，一边将食物从袋子中拿出来，一边说道：“如果没有那个电话，这个案子看起确实很像歌迷对偶像即将结婚不满，杀人泄愤。不过因为那个电话，我们可以肯定凶手是日本人，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制造一个有轰动性的案件，借此让日本警方挽回面子。”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理由并不充分。”陈伟良拉过张椅子，反坐在上面，笑嘻嘻的接过话题：“事实上我们一直被第一个电话误导，如果仅仅是为了让日本警方挽回面子，没有道理这个时候忽然让井上翔放弃。我们虽然不知道经纪人是不是凶手之一，但将矛头指向他却是我们做的，现在凶手既然明知道经纪人是被人栽赃，却让井上翔妥协，显然他只是希望尽快结案，并不在乎最终谁来背这个黑锅。” “看起来凶手杀人是另有目的。”陈卓枫自嘲的笑笑，说道：“可惜电话是从日本打过来的，没有办法追踪。” “电话是从日本打过来，但动手的人却不一定在日本。”叶空想了想，说道：“调查一下死者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今天怎么办？还是按原计划？”陈伟良抓了抓头，说道：“菲菲可是一直在等电话，她好像对这件事很有兴趣。” “先拖一下，拿到死者的详细资料之后再说。”叶空站起身。微笑着说道：“井上翔的时间不多了，他比我们急。” “了解。”陈伟良做了个ok的手势，说道：“吃饱喝足。我去做事了。” “吃过饭先休息一下，恐怕下午才需要做事。”叶空拍了拍陈卓枫地肩膀，跟在陈伟良的身后，离开了房间。 ****** 死者是日本人，想要拿到详细资料只能通过日本警方，因为担心井上翔从中捣鬼，调查科只好通过方震直接同日本警方联系。这样一来时间上难免要耽搁一些，因此拿到资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叶空快速的翻看了一遍，有些失望地扔到桌子上，日本方面传真过来的都是一些常规资料。从中根本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对了，菲菲好像也是死者的歌迷，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陈伟良看过资料也不屑一顾的扔到桌子上，抓了抓头，说道。 “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叶空倒也没有想到能从菲菲那里找到什么线索。不过试试看总比毫无头绪要好。 “不如见面说吧，电话里恐怕讲不清楚。”见叶空点头，陈伟良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菲菲原本便一直在酒店附近待命。接到电话不到十分钟便兴高采烈的赶了过来。 “剩下的东西不用送了？”菲菲显得有些兴奋，一进门便问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事要我做？” “只是问问死者的一些情况。”叶空转过头看了看菲菲，指着沙发说道：“坐下说。” “为什么问我？”菲菲似乎显得有些意外，在沙发上坐下来，说道：“我只是喜欢听他的歌而已。” “伟良说你是他地歌迷。”叶空看了一眼陈伟良，问道：“除了听他的歌，知不知道一些其他的情况？” “我可不是那些疯狂的小女生。”菲菲白了陈伟良一眼，说道：“不过这个日本人唱的歌确实很好听，而且人不错，据说经常搞些慈善演出。名声不错。” “就这些？”叶空有些失望地看着菲菲，见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显然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就这些。”菲菲又白了陈伟良一眼。似乎对他不负责任地说自己是死者歌迷有些不满。 “看来这件案子只能这样了。”叶空叹了口气：“我原本猜测死者可能跟山口组有联系，现在看来恐怕是猜错了。” “山口组？日本黑帮？”菲菲一脸好奇的问道：“凶手是日本黑帮？” “有这个可能。”叶空有些无奈：“不过没有证据。” “对了。我好像在新闻上看过这个家伙要退出演 消息，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得罪了山口组？”菲菲好像似的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叶空有些不太明白的看了菲菲一眼。 “是这样，据说在日本很多艺人都受到日本黑帮的控制，这个家伙现在正走红，如果退出演艺界肯定会让控制他的黑帮少赚不少钱。”菲菲说到这里，好像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吐了下舌头，不过还是接着说道：“所以我猜会不会是他不肯听山口组的话，所以才被杀。” “杀鸡儆猴？”叶空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他真的是被山口组控制的，那么这个猜测确实有可能。” “你确定死者曾经公开表示过要退出演艺界？”陈卓枫皱着眉问道：“这样地消息应该要举行新闻发布会，网上应该可以查到。” “记不清了。”菲菲想了想，摇头说道：“印象不深，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个消息，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条线索。”叶空倒是毫不介意：“假设真相就是菲菲所说的，那么这个案子就没有必要再查下去了，一会儿去帮井上翔把案子搞定。” “总觉得有些问题。”陈卓枫皱着眉，沉声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根据一些公开地资料，山口组做事想来都是杀伐决断，以凶狠著称，信奉的是暴力。可是从这个案子来看，将目标在国外杀死，利用警方急于破案地心理栽赃嫁祸，甚至动手之前几天便开始布局，整个过程一点儿都不像是山口组的风格。” “我同意阿枫的看法。”陈伟良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点头道：“像山口组这样的暴力团尤其信奉武士道精神，如果真的想要杀鸡儆猴的话按理说不但会将目标在国内杀死，甚至还会故意搞得人尽皆知。” “你们说的不一样都是猜测？说不定山口组就是想要改一改风格呢！”菲菲对追查真凶没有兴趣，只是不喜欢陈卓枫和陈伟良说自己的猜测有问题，斗嘴罢了。 但叶空却不由得眼睛一亮，右手虚按，制止三个人争论，沉声说道：“恐怕真的让菲菲说对了。” 菲菲见叶空自己，顿时眉飞色舞的看着陈卓枫和陈伟良，不知道是炫耀还是挑衅的哼哼了几声。 “霸王说蓝星的后面就是山口组，你们觉得这件事像不像山口组的行事风格？”叶空的声音不大，却很有力，显得十分自信。 “不错，按照山口组一贯的做法，应该是直接派人过来负责，同时派杀手除掉竞争对手。”陈卓枫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说道：“而蓝星不但没有一个日本人，而且隐藏的非常好，若不是霸王有所察觉，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里面会有山口组的影子。” “还有前不久的爆炸案和金库的案子。”叶空越说眼睛越亮：“这些案子看起来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背后都有日本人的影子。而且都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长时间的布局。” “好像真的是这样。”陈伟良好像也想通了，一边点头，一边说道：“金库的案子从金库还没有建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布局，蓝星也是潜伏了一年多，却只是做准备，没有任何行动。” “蓝星有没有行动现在还不能确定，刺杀特首的消息可能只是霸王的烟雾弹，也可能是真的。”叶空插口道：“爆炸案也是得到有人要对付我之后很长时间才动的手，而且将地点选在警局的停车场，如果不是我提前发现，恐怕第一次便已经得手。现在的这个案子同样也是动手之前便开始布局，甚至将警方都算计在内……” “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陈伟良两眼上翻，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最烦这种躲在背后算计人的家伙，一个个滑溜的利害，想抓又不好下手。” “不如说你只会用枪，不会用脑。”陈卓枫看着陈伟良笑道：“可惜刚才说的都是猜测，还不知道山口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过这些猜测如果都是真的，这次去日本恐怕不会太轻松。” 第三百四十章 这种女人适合调教 管已经猜到井上翔会争取尽快结案，却没有想到下午死者的经纪人便已经招供。更令人惊讶的是，经纪人竟然承认壁橱里的半瓶药水是自己藏的，认罪的态度非常坚决。与此同时，井上翔通过日本警方也拿到了经纪人贪墨死者收入的证据，其中甚至有一部分原本是捐给慈善机构的，却被他截留下来，占为己有。 根据经纪人的供述，行凶的原因是因为死者发现他贪污善款，打算同他解除合同。虽然这个理由看起来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死者既然并不打算告他，解除合同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上多大的损失，完全没有必要行凶杀人。不过井上翔认为经纪人是担心解除合同之后万一被死者找到他贪污的证据，所以才铤而走险。 不管怎样，案子到这里便算是正式结案，证据非常充分，而且凶手也供认不讳，虽然还有一些疑点，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再多事。这个结果称得上是皆大欢喜，香港警方虽然在其中并没有出过多大的力气，但指出了主要的侦破方向。日本警方则表现出了惊人的效率，而且最终案件的侦破也确实是井上翔一手搞定，也算是给这次交流活动画上了一个比较完美的句号。 唯一令警方有些不太满意的就是媒体，不得不说香港的媒体实在太厉害，围追堵截，蹲坑设卡的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有一名女记者冒充警员混进警句，了解到不少案件侦破的细节。好在媒体这一次手下留情，没有大肆抨击，算是给警方留了面子。让方震大呼侥幸。只是美中不足，这次中日交流活动不但被媒体曝光，而且在市民中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叶警官。明天日方代表就要回去了，今天的晚宴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参加。”看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叶空，方震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地感到十分愉快，尽管这个年轻人极少给自己好脸色看。 “没问题。”叶空点点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方震当然不知道叶空这个时候心里还在思索最近这一系列案子，只当他不喜欢参加这些活动，便又说了一些场面话，无非就是劝叶空要从大局出发，同日方代表融洽好关系，这样等他去日本的时候可以少一些麻烦。叶空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思索，时不时地应承两声。若是换个人在方震训话地时候摆出这种态度，他恐怕早就拍桌子大骂了，偏偏看到叶空这个样子方震不但没有生气的感觉，反倒觉得很正常。 “有本事的人就应该这样傲！”方震嘴上说着。心里美滋滋的想。 “对了，下周一就是要去日本，如果人员上有什么变动。最晚明天报给我。”见叶空对自己的话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方震终于换了个话题。 “不用了。”叶空这时也收回了思绪，看着方震，淡淡的说道：“原本打算加两个人，可惜时间有些仓促，这次就算了。从日本回来我准备招两个人，现在小组的人手有些紧张。” “没问题。”方震立刻说道：“警队的人想要哪个你随便挑，小组还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一定全力。对了，你们小组的经费够不够用？” “经费不是问题。”虽然方震没有什么本事。但仅凭他对自己的信任，便可以称得上是个好上司，见他一脸诚恳地样子。叶空不由得笑了笑，说道：“如果长官真的想要提高小组待遇的话。可不可以帮忙申请一次升职考试。” “升职考试？”方震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支吾道：“这个……叶警官，你不是刚刚升了总督察？不是我不想帮你，可是你知道升警司的话需要资历，你的年龄……” “长官可能是误会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地意思是小组的其它人。小组虽然是独立的，不过经常会需要其它部门地配合，我的人职位太低有时候做事会不太方便……” “原来这样，我想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方震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帮叶空升警司他有心无力，但提拔两个高级督察却问题不大：“最近小组确实立了不少功，等你们去日本的时候我会帮你们争取。如果顺利 等你们从日本回来差不多就能有结果。如果实在不找特首求求情。” “谢谢长官。”叶空站起身，郑重其事的给方震敬了个礼。 “不用这么客气，你刚才说的确实很对，升职也是为了办案。”方震两只眼睛笑得只剩下了两条缝，心里不住埋怨自己只想到帮叶空升职，忘了他的两个下属。 “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换一下衣服，一会儿直接去酒店好了。”方震看了看手表，笑呵呵的说道：“记着，晚上一定要同日方代表搞好关系。” “yes. 方震则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半天，直到心情平复下来，这才笑呵呵的开始收拾东西。 ****** “叶警官，这一次能够迅速侦破此案，还要多亏你，我敬你一杯。”井上翔作为破案地有功之臣，酒席上显得容光焕发，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大了许多。 “井上警官不用客气。”叶空淡淡一笑，端起水杯向井上翔示意了一下，小小的抿了一口。 “井上翔说地不错，这一次能够迅速的破案，叶警官确实起着至关重要地作用。”日方领队脸上也是笑呵呵的，这一次的交流活动虽然在友谊赛上日本丢了脸，最终的结果却很理想，回去之后脸面上也有光彩。 “案子是井上警官负责的，我不过是提了点建议，算不得什么。”叶空虽然不喜欢应酬，这个时候却也不好驳对方的面子。 “哪里？如果不是叶警官首先找到侦破方向，恐怕我会浪费很多时间。”井上翔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尴尬，倒好似事实真的如他所说一般。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叶空实在有些忍耐不下去，只好找借口暂时离开一下。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井上翔是今天的主角，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几分醉态，听到叶空的话，也站了起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洗手间走去，路上井上翔一直在唠唠叨叨，叶空有些无奈，随口应付着，打算一会儿干脆找个借口先行离开。 “对了，听说昨天叶警官同前田警官约会了？”刚刚走进洗手间，井上翔忽然笑嘻嘻的问了一句。 “是啊，美月小姐是个不错的女人。”叶空稍稍皱了下眉，说道：“井上警官同她关系很好吗？” “哈哈哈……”井上翔开心的笑了几声，说道：“叶警官千万不要误会，我同前田警官只是同事，没有其它的关系。” “是吗？”叶空心中一动，脸上随即露出一丝喜色，说道：“昨天看到美月小姐帮你买……” “哈哈……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实在太累了，所以昨天晚上打算放松一下。可是你也知道我忙得根本没有时间，这才拜托前田警官。”井上翔抖了抖身子，将胯下的东西收起来，转过身笑着说道：“说起来前田警官可是很多日本警员的梦中情人呢，叶警官如果喜欢她，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真的？”叶空先是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其实我只是对美月小姐有一些好感，再说马上你们就回日本了……” “叶警官这么说可是不拿我当朋友了。”井上翔又是哈哈一笑，说道：“其实前田警官对你也是非常有好感的，如果我把你刚才的话告诉她，她一定会开心的睡不着觉的。” “井上警官不是在开玩笑吧，其实我同美月小姐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叶空稍显尴尬的笑笑，小声说道。 “那有什么，难道叶警官没有听说过一见钟情吗？”井上翔好像是为叶空着想一样，凑到叶空耳边小声问道：“对了，叶警官觉得前田警官哪一点最吸引人？” “可能是她的性格吧，很温柔，给人一种十分恭顺的感觉。”叶空好像有些心虚似的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我觉得这种女人比较适合调教。” 第三百四十一章 假钞 许是因为破了个影响大的案子心情愉快，也可能是得同他有着相同的爱好，井上翔临走之前竟然将他自己带来的一台dv送给了叶空，说是朋友间的礼物。不仅如此，临上飞机之前，井上翔更是将叶空拉到一边，承诺等到叶空去日本的时候帮他多物色几个女人用来调教。 叶空自然是笑容满面，对井上翔表示了衷心的感谢，同时承诺去日本的时候会回赠他一份礼物。至于是什么礼物，叶空没有说。井上翔当然也不好多问，不过想到前田美月若是得到叶空的欢心，想要什么好处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心情自然更加愉快。 “师父，你真的喜欢那个调调？”刚刚从飞机场出来，陈伟良便按耐不住地问道：“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你对美仪姐不是蛮好的？” “是不是没事做？”叶空瞪了他一眼，板着脸说道：“正巧这几天有个保护证人的工作，你去好了。” “啊……”陈伟良顿时一脸苦相：“师父，我错了。连着好多天都没睡过好觉，放我一马好不好？” “不想做？送我去提车，顺便帮我把手续办了。”叶空微微一笑，舒展了一下身子，说道：“这几天安分一点，养足精神，这次去日本恐怕会很忙。” “放心吧，不就是山口组？我一个人出马就能搞定，到时候师父你就在旁边看着好了。”陈伟良听到不用再出工，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你一个人能搞定？”叶空转过头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我们过去可是不能带枪。” “啊……”陈伟良变脸的速度快的惊人：“那个……师父，还是我在旁边看着好了。不让带枪，不是等于去送死吗？” “没有枪又不是没有手。”叶空淡淡的说道：“这么没有信心，这几天跟阿枫学点东西好了。” “不要吧？”陈伟良脸上地苦色更重了：“阿枫平时训练跟疯子似的。我去跟他学，搞不好会残废的。” 叶空瞥了他一眼，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接通电话听了一下，叶空淡淡一笑，挂断电话，闭上眼睛养起精神来。 “有事要做？”陈伟良等了一会儿不见叶空开口，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事，霸王约我。”叶空嘴角依然带着淡淡地微笑，语气轻松的说道：“让他查的资料已经拿到了。” ****** “叶警官。上次看你很喜欢这种酒，所以帮你多准备了几瓶，一会儿走的时候不要忘了带上。”可能是刚才多喝了几杯，霸王的脸色红的有些发紫：“这是你要的东西，暂时只有这么多。不过我会让下面的人继续查。” “不用查了。”叶空从霸王手里接过资料，快速的翻看了一遍，说道：“这些已经够了。只是希望这份资料没有问题，否则……” “叶警官难道还信不过我？”霸王脸上露出一丝不快：“我霸王做事向来讲诚信……” “诚信是做出来的，不是用嘴说。”叶空头也不抬地打断了霸王的话。 “叶警官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同你合作，就不会在背后做手脚。”霸王好像并不在乎叶空的讽刺，大声说道：“而且今天请你来，就是要表明一下我的诚意。” 叶空点点头，没有说话，伸手拿过霸王面前的打火机，将手中地资料点燃。淡蓝色的火苗很快在纸上蔓延开来。直到整份资料变成了灰烬，这才最后挣扎的两下，消失不见。叶空地目光这才重新回到霸王身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个……叶警官，这份资料真的有问题？”霸王被叶空的态度搞得心里没底。皱眉道：“可能是我手下人没用，这样，我再让他们重新查，如果再有问题，不用叶警官你说，我亲自动手宰了他们。” “资料有没有问题要等我证实之后才知道。”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现在倒是想看看你的诚意是不是真的。” 霸王不由得一阵尴尬，这才明白叶空烧掉资料只是不想留下什么后患，偏偏自己一时心急反倒显得有些心虚，好在今天约叶空来确实有事 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叶警官不是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诚意……” “我的时间不是很多。”叶空淡淡的打断了霸王地话，那种略有些懒散的语气却让霸王感到十分难受。 “是这样。”霸王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借着调整坐姿缓和了一下气氛，正色说道：“这几天我下面的人说有人卖假钞，而且数量很大，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假钞？”叶空皱了下眉，不置可否地说道：“有没有样品？” “我这里有几张，叶警官可以带回去做个鉴定？”霸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壹千面额的港币交给叶空，说道：“我已经试过，验钞机验不出来。” “验不出来？”叶空地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跟真币没有什么区别了？” “应该还是有区别的。”霸王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仿真度非常高，我上午让人试过，四家银行的柜台都收了。” 叶空微微点了点头，霸王提供的这个消息确实很重要，寻常的假钞因为只能在市面上流通，而且容易被辨别出来，对金融秩序破坏力有限。但若是这种连银行柜台都辨别不出来的假钞大量出现，那么香港的金融系统必然会遭到严重的干扰，甚至有可能会造成港币的贬值，对金融秩序造成极大的破坏。 “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做？”叶空将假钞收起来，沉声问道。 “我让人查了一下，不过没有查到。”霸王摇头道：“出面交易的都是些临时工，不知道上家是谁。” “说清楚点。”叶空的语气稍有些不满。 “是这样，这些出面交易的都是同上家电话交易，然后去超市的储物箱里取货，然后将货款直接通过银行转账到指定帐户。”霸王可能也是觉得这种做法有些不妥，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 “賖销？”叶空紧紧盯着霸王的眼睛，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什么价格？” “因为仿真度极高，出货价格是九成，收货价格是五成。”霸王一边说一边摇着头：“不知道是不是疯了，这么好的假钞才卖五成，简直就是白送。” “你吃了多少？”叶空忽然笑了笑，问道：“不要告诉我这么好的东西你只是看着眼馋。” “嘿嘿……叶警官，你知道出来混就是为了这个，虽然我已经让下面的人不要碰，不过难免有人贪心。”霸王打着哈哈说道：“昨天我一个手下吃了一千多万，要不是想留给叶警官处理，我早就扔海里喂鱼了。” “你自己处理吧。”叶空想了想，说道：“让你的人收敛一些，最好不要再碰，这件案子很有可能会通天，如果上面直接插手的话，谁也保不了你们洪兴。” “我明白，我明白。”霸王连连点头，要不是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也不会急着同这件事划清界限。 得到这个消息，叶空知道事关重大，也无心再坐下去，起身告辞。也是因为霸王这一次确实表现出了诚意，叶空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收下了霸王送的红酒。霸王站在门口目送叶空的车消失之后，这才掏出块手帕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洪兴不是没有做过假钞的生意，但基本上都是下面的小弟私下在做，而且大多只是小打小闹，就算出了事也不会影响大局。但这一次，霸王不得不庆幸自己能及时发现，否则一旦出了事，洪兴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成为历史。 霸王没有念过几年书，但能够做到现在的位子，自然不是凭着侥幸。可以说霸王做事非常有分寸，自从他坐上洪兴龙头的位子，不但将黑白产业清楚地划分开，而且对手下约束极严，就是担心下面的人搞出大事连累到自己。他心里很清楚，跟谁斗都没有关系，就是不能跟政府斗，尤其是中央政府。不要看现在洪兴发展的很快，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这是上面没有拿自己当回事。一旦做的事超出了底线，上面想要对付洪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第三百四十二章 鉴定真伪 你真的没有开玩笑？”方震把手中的港币翻来覆去的天，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张钞票哪里有问题？” “我不知道。”叶空淡淡一笑，说道：“霸王说是假钞，可以找专家鉴定一下。” “好，我们一起去。”方震站起身来，如果他手里的钞票真的是假钞，那么这件案子恐怕将会是香港警方有史以来面临的最严峻的考验。 假钞案子事实上经常能够遇到，但发现的假钞通常来说仿真度最多能有个**成，虽然也会有人受骗，但通常并不会对香港的金融秩序造成什么影响。可是这一次的假钞根本看不出同真钞有什么区别，而且听叶空说数额十分巨大，来势汹汹，若是不能及时应对，恐怕很快就会造成恶劣影响。 方震亲自到场，警方的鉴定专家自然不敢怠慢，可是按照常规的检测方法过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看了看叶空依然面无表情，一副笃定的样子，再看看鉴定专家满是疑惑的样子，方震一时间也有些糊涂了。 “叶警官，会不会是拿错了？这一张就是真的？”考虑了一下，方震还是试探着问了叶空一句。 “同印钞厂联系，让他们的专家再看一下。”叶空相信霸王不会没事耍自己玩，而且他始终相信，没有任何一种防伪方式能够称得上完美，将假钞造的同真钞一样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方震虽然仍有些怀疑，但在他印象里叶空还从没有错过。而且这件案子确实事关重大，谨慎一些没有坏处，也就没有反对叶空的意见。 香港没有中央银行。港元地纸币绝大部分是在香港金融管理局监管下由三家发钞银行发行的。三家发钞行包括汇丰银行、渣打银行和中国银行。叶空拿到的这一张是汇丰银行发行地，因此方震直接给汇丰高层去了一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这才同叶空驱车赶往汇丰银行。 因为事态严重，汇丰高层立即中断了目前的工作，迅速打电话将与造币有关的五名专家招了过来。等到叶空和方震走进汇丰专门清出来的一间会议室的时候，五名专家已经到了四名，只剩下最后一位掌握油墨配方的专家没有到。 “从制版来看，这张纸币应该不是假的……”对这件事几位专家似乎比方震还性急，拿过纸币便开始研究起来。 “印刷方面也没有问题。” “纸张上看不出什么不同……” 几名专家逐个研究了一遍之后都没有发现问题。不过因为只是通过肉眼观察，几位专家倒也没有把话说死，都表示需要使用设备做进一步的分析。看着叶空依然满不在乎的样子，方震却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他现在反倒希望这张港币不是真的，否则地话自己这么郑重其事的找上门来。最后却只是证明被人耍了一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正在方震愁肠百结。考虑这件事怎么收场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气喘吁吁的推开了会议室地大门。 “就差你了，快来看看，这张纸钞有没有问题。”一名制版方面的专家立刻大声说道：“我们大概看了一下，都没有发现问题。” “没有问题？”中年人显然是那种性子大大咧咧的家伙，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方震和叶空，连个招呼也不打，顺手接过了纸钞：“不会就是真币吧？” “警方说是假币。”一名专家说着看了方震一眼，害得方震不由得一阵脸红，心情更加忐忑起来。 中年人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纸币。然后又借着阳光看了半天，最后还将纸币放到鼻子底下小心地闻了闻，这才皱着眉说道：“从颜色和反光上来看。不像是假币，不过闻起来却感觉有点问题。” “到底是不是假币？”那名制版专家也是个急性子。抢着问道：“我们可是都没有看出来什么问题。” “我不是说了，闻起来好像有点问题，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中年人皱着眉问道：“你们谁手里有真币，我再对比一下颜色。” “我这里有。”叶空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纸币交给中年人，微 道：“如果从感官上不好确认，可以使用设备进行分 “我先看看。”中年人看都不看叶空，接过他手里的纸币走到窗边比对起来。 过了好一阵，中年人才将叶空的那张纸币还给他，迟疑着说道：“单从颜色的饱和度和光泽度来看，没有任何问题，给我一张白纸。” 中年人似乎在几名专家里比较有权威，他的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从打印机上抽了一张打印纸交给了他。中年人将手里的港币在纸上蹭了几下，又将打印纸拿到窗口看了半天，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过身郑重地说道：“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张假钞。” 这句话出口，会议室里顿时一片寂静，除叶空之外的所有人都看着中年人手里的那张纸币，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 “这位是……”中年人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了叶空地身上。 “叶空。”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警察。” “哦，叶警官，请将刚才那张真币借我用一下。”中年人好像根本不懂什么叫作礼节，自顾自的说道。 叶空也不介意，再次将真币取出，交给对方。中年人将真币也在打印纸上擦了几下，然后将打印纸放到会议桌上，示意众人自己看一下。 “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制版专家凑过去看了一会儿，皱着眉说道：“从颜色上看不出什么，好像真币掉色要严重一些。” “确实如此，这张假币使用地油墨同真币相似度极大。”中年人点头说道：“大家还可以注意一下油墨的细腻程度，也有些细微地差别。” “还是用仪器进行一次详细的分析吧。”纸张方面的专家觉得仅凭这一点证据还不太稳妥，说道：“也有可能是不同批次的油墨质量不同。” “也好。”中年人想了想，说道：“我马上去实验室。” “大家一起去吧。”这个时候方震终于站了出来，再不说两句，恐怕这些人都以为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你是谁？”中年人皱了下眉，话已出口才注意到方震身上的警服：“你也是警察？” “我是方震，警务处长。”方震觉得今天真是一点面子都没剩，自己身为警界的一哥，肩膀上的警衔标志竟然成了摆设，无人认识。 “哦，那你也跟着吧。”中年人毫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当先推门离开了会议室。 方震有些郁闷的梳了梳头发，看了看叶空，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叶空也觉得这个油墨方面的专家确实很有个性，看着方震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将那张用过的打印纸收了起来，这才离开了会议室。 仪器的鉴定结果很快便做了出来，那张纸币确认无疑就是假币，只是结果令几名专家都非常吃惊。首先假币使用的纸张几乎同真币的一模一样，唯一有所差别的只是纤维的长度，可以确定假币使用的纸张在质量上稍差，寿命会比真币短。其次假币使用的油墨基本上同真币相同，只是通过光谱分析发现有几种元素比例上同真币的油墨不同。至于其他方面，可以说完全同真币相同，不怪验钞机无法识别。 “这怎么可能？”看着手中的报告，油墨专家一脸的不可思议：“油墨的配方一直保管的非常完善，根本不可能失窃……” “会不会是通过仪器分析出来的配方？”方震已经被忽视了许久，不由自主地开口问了一句。 “不可能！”油墨专家白了他一眼：“五十多种原料的配方，什么仪器能分析出来？不懂就不要乱讲。” “有没有办法快速鉴定假钞？”叶空见方震一脸的尴尬，只好开口帮他解围。 “恐怕很难。”油墨专家看了看纸张方面的专家，见对方摇头，想了想，说道：“最方便的就是通过气味，不过只适用新钞，若是用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很难判断了。” 叶空不由得心中苦笑，现在案子已经很明白的摆在面前，搞不好这次去日本的时间要向后拖一阵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下次还你 真受不了，最近怎么乱成这样？”陈伟良一边开车，骚：“案子一个接着一个，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确实有些奇怪。”陈卓枫正半躺着闭目养神，听到陈伟良的牢骚，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总觉得这次的假钞案子也跟山口组脱不了干系。” “你也有这种感觉？”陈伟良精神一振，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这些日本人盯上了这里，简直就是没完没了。” “仔细想想，好像所有的案子目标都是针对香港的金融，包括这一次的假钞案子，感觉日本人一门心思的想要打击香港的金融秩序。”陈卓枫皱着眉，似乎有些想不明白：“可是一个日本的黑帮为什要把目标放在这上面？难道说这后面有日本政府的影子？” “不太可能吧？”陈伟良看了眼陈卓枫：“日本政府吃饱了撑的？把香港搞乱，日本能捞到什么好处？” “我也是搞不懂这一点，做事总要有个目的，日本人这么做根本捞不到什么好处……”陈卓枫低着头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搞清楚其中的关窍，干脆闭上眼睛，重新把身子靠回椅背。 “算了，想不明白干脆就不要想。”陈伟良满不在乎的说道：“这种事情还是让上面的人操心，我们老老实实的查案好了。” “对了，这部车是不是太张扬了？”陈卓枫忽然坐起身子，说道：“全香港好像也没有几部。” “那又怎么样？有没有规定不让开这部车。”陈伟良撇了撇嘴，说道：“要我说还是师父会享受，张扬点怕什么？” “我的意思是可能会影响查案。”陈卓枫皱着眉说道。 “嘿嘿……不用担心。就凭这部车，除了飞机，跑再快也没用。”陈伟良得意的按了两下喇叭。 “怕了你了。小人得志。”陈卓枫翻了下眼镜，小声嘀咕了一句，继续闭目养神。 “喂，不要睡了，已经到了，快下车。”陈伟良将车子拐进一个地下停车场，拍了拍陈卓枫的肩膀，懒洋洋地说道：“一会儿开工的时候小心点，等我信号再动手。” “ok！”陈卓枫长长出了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懒散的样子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 “老板，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刘正民一脸苦笑的将叶空迎进自己的办公室，帮他倒了杯水。 “什么事这么急？”叶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问道。 “还不是软件公司的事？”刘正民在叶空身边坐下来，愁眉苦脸的说道：“操作系统已经卖了不少。可是客户的意见很大，我现在很难做。” “怎么回事？”叶空有些奇怪的问道：“软件有问题？” “也不能说是有问题。”刘正民解释道：“主要是太简单了。” “说清楚点。”叶空皱了下眉，对刘正民的解释不太满意。 “是这样。我们的操作系统卖点就是稳定性和安全性，在这方面确实没的说。”刘正民欠了欠身子，说道：“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漏洞。可问题是软件太简单了，只提供一些基本功能，而且没有图形界面，对用户地技术水平要求非常高，很多用户都要求退货。” “公司不是有开发人员吗？尽量满足他们好了。”叶空十分不解的说道：“对了，实在有问题你可以找司马玉，让她帮你解决好了。” “老板啊！能解决我还找你干什么？”刘正民哭丧着脸说道：“人家司马大小姐可是说了，搞这个东西就是因为喜欢。没想过用这个赚钱。” “她不肯帮你？”叶空愣了一下，这样的话虽然符合司马玉的身份，却不像她的性格。 “可不是。我已经求她好久了，现在连我地电话都不接了。”刘正民唉声叹气的说道：“原本以为靠这个操作系统能赚笔大钱。可现在公司连勉强维持都难。” “我同她联系一下。”叶空觉得这件事还是直接问司马玉比较好，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司马玉接电话时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妥，只是说这件事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答应立刻过来谈。叶空也觉得最好大家坐在一起把事情说清楚地好，毕竟软件是司马玉做出来的，理应听听她的意见。 趁司 到的这段空闲时间，刘正民将实验室的进展作了个简后又介绍了一下其他几个项目的情况。总体来说除了软件公司一切都进展顺利，虽然几个项目暂时还处于投资阶段，却因为产品性能卓越，已经开始接到一些订单。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无论是发动机还是人工肾，只要正式投产，就等于开动了印钞机。 或许是好不容易才见到叶空，刘正民的话说起来没完没了，直到司马玉赶来，他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演讲。 “听说你不肯帮忙改进软件？”叶空心中惦记着陈伟良和陈卓枫的行动，不想拖延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 马玉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因为软件已经很完善了，没有必要再做多余的改动。” “拜托，大小姐，对你来说当然够用，可很多客户没有你这么高的水平啊。”看着司马玉慢条斯理地样子，刘正民有些着急。 “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叶空没有理会刘正民，接着问道。 “在研究一种加密算法。”司马玉好像比以前开朗了一些，微微一笑，说道：“遇到一点麻烦，不过已经有了头绪。” 叶空点点头，司马玉家里的情况让她从没有考虑过钱地问题，最大的兴趣就是计算机，既然遇到了感兴趣的东西，自然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已经完成的作品上面。 “阿玉，你的这个操作系统非常重要，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抽出些时间，写一份开发文档？”叶空想了想，说道：“最好可以让其他人根据文档能够对操作系统做进一步的改进。” “这样……”司马玉低头想了想，小声问道：“对你很重要吗？” “我想是这样。”叶空点头道：“我希望你的操作系统可以垄断整个市场。” “为什么？”司马玉抬起头，小心的问道：“为了钱吗？” “当然不是。”叶空微笑着说道：“我只是希望互联网变得更安全一些。” “好吧。”司马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说道：“你希望我做，我就做好了。” “谢谢你，阿玉。”叶空歉意地笑了笑，说道：“我手上还有个案子，马上要走，详细情况你同正民多沟通吧。” “如果你真的想要谢我。”司马玉咬了咬嘴唇，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红着脸说道：“等你有时间，单独请我吃饭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叶空笑笑，站起身说道：“不好意思，我现在赶时间，不陪你了。” 司马玉也站起来，略有些羞涩的轻声说道：“不要忘了请问我吃饭。” 叶空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刘正民也急忙同司马玉道了个歉，跟在后面送了出来。 “老板，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估计说话的声音办公室里听不到，刘正民这才小声地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不是假的。”叶空看了刘正民一眼，神秘的一笑，说道：“不用送我了，有事电话联系。” 看着叶空上了车，刘正民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老板的心思实在不好猜，费这么大力气弄出来这个操作系统却不是为了赚钱，鬼才相信。 ****** “目标在最里面的办公室，外面的房间有四个喽罗，没看到武器。”陈伟良一边通过瞄准镜观察着，一边小声说道：“柜台后面坐着两个女的，可能是财务人员。” “明白。”陈卓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透过瞄准镜，可以看到他刚刚从电梯里走出来。 “等一下，好像有情况。”陈伟良正准备通知陈卓枫动手，忽然看到目标放下电话，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目标已经有准备，外面的四个被他叫里面去了……靠！还有重火力！” “能不能搞定？”陈卓枫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并不担心。 “没问题，交给我了。”陈伟良嘻嘻一笑，说道：“不好意思，这次抢了你的生意，下次还你。” “小心点，要活口。”陈卓枫小声地嘱咐了一句。 “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微笑着小声回了一句，轻轻拉开了枪机。 第三百四十四章 后悔 文峰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原本高利贷的生意一直做而且靠着洪兴在背后撑腰，这两年少说赚了一千多万。偏偏自己贪心不足，明知道伪钞的生意风险太大，还是没能抵挡住诱惑。没想到正做得顺风顺水，一个电话便让他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都把枪收好，奶皮你快点出去看一下。”不过毕竟是见过大场面，赖文峰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紧张的样子。 他手下的几个小弟却没有这么好的心里素质，见老大忽然让大家带上家伙，却什么也不肯说，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奶皮跟赖文峰的时间最长，虽然心里也有些没底，还是听话的把枪收进怀里。只是虽然锯短了枪管，散弹枪夹在腋下还是太长，西服下摆露出了短短一截。 就在这个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将屋子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赖文峰看了看电话，对奶皮怒了下嘴，示意他不要管，然后走到桌边，抄起了电话。 “赖文峰吗？”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有些懒洋洋的，很陌生。 “是我，你是谁？”赖文峰看了看大门，奶皮出去之后没听到什么动静。 “先不要管我是谁，给你十秒钟，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丝毫火气，却让赖文峰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尾椎骨一直蔓延到头皮。 “你到底是什么人？”赖文峰一边大声问着，一边慌张的四下看了一眼，但很快便醒悟过来，目光透过玻璃窗直勾勾的看着对面。 “你的时间不多了。”电话里地声音不紧不慢的让人揪心：“还有五秒钟……四……三……” “去把窗帘拉上！”赖文峰猛地大喊了一声。身子一矮钻到了办公桌下面，只是紧张之下竟然忘了手里还拿着电话。 “峰哥，出什么事了？”一个小弟可能是出来混的时间太短，还有些搞不清状况，站在那里正莫名其妙。忽然听到一声脆响，窗户上多出一个小洞。他拿枪的手背同时溅起一朵血花。 “啊……”短促的痛呼声中，这个小弟手里地枪被他甩到了角落里。 “对面楼里有狙击手，快躲起来。”赖文峰的角度正好看见了整个过程，也顾不得多想，急忙大声吼道。 直到这时，几个小弟才搞清楚状况。急忙寻找隐蔽地点。可是办公室这么点空间哪里有那么多地方藏人，一个小弟将档案柜搬倒藏到了后面。一个躲到办公桌后，只剩下手背中枪地那个还捧着手满地乱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让他出去吧，不要在中间转圈了。”电话里忽然传出来的声音吓了赖文峰一跳，险些将手里的话筒扔了出去。 “是霸王让你来的？为什么要杀我？”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恐惧。赖文峰的声音有些颤抖，脸色更是苍白的可怕。 “放心，不是霸王让我来杀你地。”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懒洋洋地。仿佛刚才那一枪与他毫无关系：“我来找你只是想问问，那些假钞是谁给你的？” “我不知道。”赖文峰喘了两口粗气，低声说道：“什么假钞？我不清楚。” “不承认？”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没关系，我们继续玩好了，希望你能多坚持一会儿。” “都不要出来。”赖文峰还是第一次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心想让手下的小弟出来搅乱对方的视线，却又担心被对方一下子全部干掉，到时候只剩下自己可就真成了对方盘里地菜，只好大声喊道：“小九，不要怕，你手里没有枪，不会有事。” “峰哥……”小九捧着手，茫然失措的看着赖文峰，哆嗦着问道：“我怎么办？我不想死……” “没用的废物，人家想要你地命就不会打你的手。”赖文峰话一出口，顿时醒悟过来，眼睛一亮，用手捂住话筒，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现在出去，找机会打电话叫人去对面楼里把那个家伙抓出来。” “我……怎么出去？”小九显然是被吓坏了，站在中间不时用眼睛偷着向窗外瞄，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担心被对方误会。 “蠢货，怎么出去？当然是走出去，难道是用爬的？”赖文峰险些被他气 ，没想到这小子熊成这样，带出去追债的时候倒是表让人用枪一指就现了原形。 “啊……”小九被赖文峰一骂也明白过来，不敢再耽搁，哆嗦着拉开门，小心翼翼的离开了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的门慢慢关上，赖文峰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对方果然不是霸王派来杀自己的，不然的话以霸王的作风，绝不会放小九走出房间。 “喂，你的屁股露出来了。”电话里又传出来那个年轻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忍着笑。 “好了，我已经让他走了，你还想怎么样？”赖文峰小心的将身子挪了挪，将屁股缩回桌子底下，强作镇定的问道。 “告诉我谁给你的假钞，我立刻就走。”电话里传出来一阵轻笑：“或者我帮你联系一下霸王，让他来见你？” “不用。”赖文峰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却不敢开玩笑，急忙说道：“你真的只想知道谁给我的假钞？” “废话，当然是真的。”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有些生气：“你当喜欢跟你浪费时间？” “好，我告诉你。”赖文峰越说声音越小，忽然身子猛地向上一庭，用后背将办公桌顶了起来，快步向房门挪去。 办公桌后面还躲着一个他的一个小弟，赖文峰走的太突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暴露了出来。惶急之下这个小弟倒是很有些急智，竟然双手高举，将手里的乌兹冲锋枪远远的扔了出去。若不是知道对方根本听不到自己说话，恐怕早已经高呼饶命了。 又是一声脆响，窗玻璃上再次出现一个小洞，赖文峰突然一声惨叫扑倒在地，办公桌重重的翻倒在地，将赖文峰压在了下面。看着赖文风脚踝上流出的鲜血，那个高举双手的小弟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一枪命中移动中的脚，这种枪法不要说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若是刚才这一枪对准的是自己的头，恐怕早已经横尸在地了。 “赖文峰，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话筒被摔在一旁，传出来的声音若不仔细听，几乎听不清内容。 赖文峰倒是显得十分硬气，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只是被沉重的办公桌砸了一下，有些喘不上气。好一会儿才挣扎着从办公桌下面爬出来，哆嗦着将话筒抓在手里。 “还想再试试看？”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调侃的意味：“其实霸王那边还是我拦下来的，只要你肯说，我可以保证霸王不会再找你的麻烦。如果你不肯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不过等霸王找到你的时候，不要后悔就行。” “好，我说。”赖文峰坐在地上呼呼的喘了一会儿粗气，终于开口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钱是我去超市取的，跟对方联系用的是电子邮件。” “帐号。”对方似乎早已经预料到这一点，打了个哈欠，说道：“你给他打款的帐号多少？” “是汇丰的帐号……”赖文峰看着窗外，想要找到对方的位置，可惜因为自己这边正对着阳光，根本看不清对面的情况。 “你先挂上电话，等一会儿我再打给你。”对方淡淡的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赖文峰用手捂着伤口，看了看还高举着双手站在那里的小弟，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早知道事情会搞成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去那家超市，若不是当时看到那满满一兜的钞票，怎么可能会冒这么大的风险玩什么假钞。 ****** “阿枫，刚刚查过那个帐号，是个临时的，没什么价值。”陈伟良一边注意着对面房间里的情况，一边对着麦克小声说道。 “问赖文峰是谁给他的消息，我们来这里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陈卓枫身子斜靠在墙上，一边看着对面墙角蹲着的小九和奶皮，一边说道：“对了，顺便把联系用的邮箱要过来，让阿玉帮着查一下，说不定会查到些什么。” “有道理，你不说我还忘了，阿玉那个小丫头搞这个很厉害。”陈伟良嘻嘻一笑，再次拨通了赖文峰办公室的电话。 第三百四十五章 孤注一掷 果不出所料，无论是帐号还是联系用的邮箱，都没有价值的线索。不得不说对方非常谨慎，收款的帐号不但每次都换，而且用过之后便立即注销，不留一丝破绽。联系用的邮箱也是每次交易成功后便立刻更换，再加上使用了跳板，司马玉也追查不到对方的真实ip。 “叶警官，能帮你的我可是都做到了……”看着叶空有些不善的脸色，霸王笑得有些尴尬。 “根据目前查到的情况，已经有一个多亿的假钞存进了银行。”叶空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的寒意：“而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增加。” “叶警官，你就不要逼我了。”霸王做出一副掏心掏肝的样子，解释道：“我知道没有管好下面的人，是洪兴的错，可是现在我的人已经满世界的在查了……” “我只要结果。”叶空看了霸王一眼，语气冰冷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态度还算积极，恐怕洪兴这个时候已经消失了。” “我知道……”霸王忍不住想要擦一下额头的汗水，却担心自己的动作会被叶空误会成心虚，只好陪着小心说道：“我的人正在全力查走私渠道，不过毕竟有些不是我们的，沟通起来多少有些麻烦。不过我的人已经尽力了，估计最多再有一天，就能查清楚。” 叶空点点头，沉声道：“存进银行的已经超过一个亿，市面上流通的数量只会更加巨大，这么大笔的假钞如果是通过走私进来地话应该很好查。” “叶警官，如果真的是走私进来的当然没问题。我保证能帮你查出来。”霸王总算感觉到叶空的态度趋于缓和，急忙掏出手帕摸了下汗，接着说道：“不过我觉得这样查恐怕查不到什么。” “什么意思？”叶空皱了下眉，问道。 “这个……其实我是觉得这么大的生意如果换成我来做，肯定不会用走私地。”霸王犹豫了一下。总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最好是在当地印刷，毕竟环节越少越安全吗。” “你果然很有经验。”叶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霸王。轻轻点了点头。 霸王顿时又出了一身冷汗，却又不敢分辨。刚才地犹豫就是担心叶空会联想到这一点，简直就像是走钢丝一样。现在就看自己表现出来的诚意叶空是否真的信任，信的话洪兴这一次便算是因祸得福，至少以后不会被警方重点照顾，如果不能得到叶空的信任。恐怕自己只好准备跑路了。 “香港没有造纸厂，假钞需要的纸肯定要从外面运进来。”叶空沉思了一会儿。看样子是同意了霸王地观点，淡淡的说道：“重点查一下。” “请叶警官放心，如果走私纸地话，我的人一定能查到。”霸王总算放下了忐忑不安的心，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 叶空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让你的人追查最近三年的情况。” “这一点叶警官不用担心，很少有走私纸地，不管什么时候进来。都会引人注意。”霸王信心十足地说道：“洪兴要查的话，没有几个敢不说实话。” 叶空皱了下眉，霸王的话让他忽然想到走私纸既然同走私假钞一样引人注意，恐怕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做。如此一来想要追查造币用地纸张就只能从正常途径入手，而香港每年进口的纸张数量无疑是个天文数字，再加上对方如果真的是山口组的话，从最近几个案子的行事风格来看很可能很久以前便已经开始了准备，无疑更是加大了追查的难度。 “让你的人抓紧时间，有消息立刻同我联系。”想到这里，叶空阴沉着脸站起身，同霸王说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开。 ****** “有没有搞错？查三年内的资料？”陈伟良夸张的躺倒在沙发上，哀声道：“如果是走正规手续的话，那些纸随便藏在哪批货里面都混进来了，根本没得查啊！不要说三年，就是查三个月的也不可能的。” “我看查进口不如直接查公司。”陈卓枫想了想，说道：“如果这个案子真的同山口组有关，进口这些纸的很可能是日资公司，从这个方面下手说不定 收获。” “阿枫说的不错。”叶空微笑着点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先让调查科搜集一下资料，排查一下比较可疑的公司。” “我马上去做。”陈卓枫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立刻站起身便要出去。 “等一下。”叶空忽然叫住了他，沉思着说道：“如果假钞真的是本地印刷，需要的应该不仅是纸，还需要机器和油墨。尤其是印刷机械，香港的印刷厂不多，应该更容易查一些。” “没问题。”陈卓枫点点头，说道：“如果是整台的设备，进口量应该不大，很好查。” “很好查？”陈卓枫眨了眨眼睛，说道：“如果真的这么好查的话，不是等于留下了一个大漏洞？” 叶空看向陈伟良的目光中带了一些赞许，点头道：“伟良说的很有道理，所以印刷机很有可能是拆散之后运进来的，阿枫让调查科留心一下印刷机配件的进口情况。” “没问题。”陈卓枫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我感觉这样查恐怕很难有结果。”陈伟良身子一歪，半躺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说道：“日本人这么狡猾，如果真的早就开始准备，这么长时间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陈伟良的话让叶空心里忽然有了一丝触动，仿佛抓到了什么，却又模模糊糊的不够清晰。看了陈伟良一眼，叶空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不住地在心里面回想这陈伟良刚才的话，想要从中找到那一丝线索。 “时间还早，我先睡一会儿去。”陈伟良见叶空不说话，看了看手表，打着哈欠说道：“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要抓紧时间补一下。” 时间！不错，就是时间！叶空眼前一亮，终于想通了这一点。这次假钞的案子之所以会被这么早发现，正是因为数额巨大，而且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突然出现。若是对方为了印假钞可以用很长的时间来准备，显然不应该这么没有耐心，只要将印好的假钞慢慢放出来，恐怕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人注意。 对方不是为了赚钱，这是叶空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已经查到的假钞都是新钞，也就是说刚刚印刷出不久便大量出货，足以说明对方也是刚刚才具备印钞的能力。联系最近的一系列案子，对方的目标显然分别针对金融市场和货币流通领域，可以说是互相配合，目的都是打击香港的金融秩序，而且都是长期准备后迅速行动…… 不对！叶空想到这里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如果真的是互相配合的话，让假进入流通应该非常小心才对，只有这样才能在无人发觉的情况下逐渐侵蚀货币流通，不应该像现在这样疯狂。除非现在这样做是因为对方没有其他的选择，否则没有道理会不顾暴露的风险。 “如果之前让对方得手，现在金融市场已经遭到沉重打击，大量假钞忽然进入流通的话情况会怎么样？”叶空忽然开口问道。 陈伟良刚刚闭上的眼镜猛地睁开，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空，好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但真这样的话，恐怕……情况会有些不太妙。” “不是不太妙，而是很糟糕。”叶空若有所思地说道：“或者说……很可怕。” “要不要给上面写份报告。”陈伟良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说道：“幸好这样的事还没有发生……” “报告我会写。”叶空想了想，皱眉道：“如果情况反过来的话会怎么样？” “什么反过来？”陈伟良还没有跟上叶空的思路，一时间有些茫然。 “如果先无声无息的让货币流通出现问题，然后再打击金融市场……情况会不会更糟糕？”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等陈伟良回答，接着说道：“很显然对方在发动顺序上出了问题，也就是说假钞原本应该先进入市场，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拖到现在才做好准备。因为前面的行动失败，对方不得不孤注一掷，让假钞迅速流入市场……” 第三百四十六章 信心 据叶空的推断，假钞突然大量出现一定是因为对方准就是说纸张、油墨或者印刷机之中至少有一种是近期刚刚到位，这样一来自然会给查案带来一些便利。只是调查的结果却令人非常失望，连续两天的调查结束之后，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纸张和油墨还比较容易理解，毕竟印假钞需要的数量同每年的进口数量比较实在是九牛一毛，随便混杂在任何一批正常货物中便根本无法查到。可是想要将印刷机也混在货物中运进香港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还要掩饰的天衣无缝。 已经三天过去，假钞案还没有丝毫进展，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方震的头上已经愁出了很多白发，为了这个案子他几乎将警局中大部分查案的好手都集中在这里，却始终一筹莫展，谁都拿不出好的方案。这一次甚至连他最倚重的叶空仿佛都没有办法，更是让他失望到了极点。 不过这些情绪他当然不好表露出来，看了看面前坐着的一众高级警员，方震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案子到现在已经查了三天，还没有找到线索，我知道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不过查案嘛，难免遇到这种情况，这一点我非常理解。” 或许是听到一哥并没有责怪众人办案不力的意思，也没有继续给大家施加压力，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缓和了一些。 “叶警官，这件案子是你负责，麻烦你讲一下情况。”方震看了看角落里的叶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名道：“如果有什么要求，也一并提出来，只要有利于查案，我一定全力。” “案子到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突破口。”叶空已经将山口组意图打击香港金融秩序的报告送了上去，不过出于保密的需要。即便是在这样地会议上也不能提及，只好就事论事道：“对方非常狡猾。从不和下家做任何实质性的接触，所以很难从这条线查到什么。不过从这几天调查的结果来看，我们认为假钞的印刷地点就在香港，也针对这一情况调查了纸张、油墨和印刷机的正常进口和走私地情况，目前也没有任何发现。” 会议室里十分安静，叶空所说在座大都清楚。可以说目前假钞进出的两条路都没有查到东西，可以说查案已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案子地重要性也是众所周知。大家都清楚上面这几天一直在高度关注，这个时候如果谁能够指出一个新的方向，自然会被上面高看一眼，对今后的升职大大有利。只是想做到不等于能做到，没有办法脱颖而出。也就只好保持沉默，免得引人注意反倒不美。 “因为我们这几天的打击，对方已经有些收敛。不过假钞仍然在不断出现，虽然数量有所降低，不过很显然对方并没有避风头的打算，可以说对方等于是在向警方宣战。”叶空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沮丧，语气坚定地说道：“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对方虽然狡猾，但印假钞不是印名片，涉及到地方方面面很多，肯定会有破绽留下，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对方地破绽。” “叶警官有什么打算？”方震不知道叶空是已经有了新的思路还是纯粹为了鼓舞士气，但还是很配合的问了一句。 “我这几天查了一些资料，发现印钞机的结构非常复杂，而且同普通的印钞机有着很大不同。”叶空说到这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交给旁边负责幻灯地警员，调出来几张图片，这才接着说道：“大家可以看一下，印钞机可以说是一个庞大的系统，想要将整套的设备运进香港，很难不被发现。” “叶警官地意思是想办法追查印钞机进入香港的渠道？”方震看了看图片，有些困惑的问道：“不是已经查过，却什么都没有查到？” “我们确实查过。”叶空点头道：“不过我们调查的方向只是在印刷业，很有可能对方并不是通过这个渠道将印钞机运入的香港，所以我认为下一步必须加大调查范围。” “没有问题。”方震点头道：“我可以同海关联系，争 配合。” “其实还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叶空想了想，说道：“根据推测，对方很有可能已经准备很久，也就是说印钞机是被他们拆成零件，分批运进的香港。” “这么说想要查出来难度还是很大？”有人忽然问道：“如果拆开的零件体积不是很大，很容易混在一些免检的货物里运进来。” “是这样。”叶空点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我想提醒大家一个问题，假如对方真的是将印钞机拆开运进香港的话，自然还需要将其重新组装起来。这么复杂的系统如果不是专业人士恐怕就算装起来，也没有办法让机器正常运转。” “不错！”方震听到叶空的这句话不由得眼睛一亮，说道：“我们一直忘了还有人这个重要因素，正像叶警官说的，印钞票不是印名片，这东西不是随便找两个工人就能做的。” “不仅如此，印刷假钞需要一个非常隐秘的地点，而且需要很多工人，从这两个方面也可以开展调查。”叶空淡定地说道：“考虑到这些情况，我认为下一步的调查应该将重点放在这样的几个方面。第一，调查入境人员的职业背景，尤其是日本人。需要注意的是印钞机很有可能不是一次组装完毕，也就是说我们要查的人很有可能是多次入境。” 叶空说到这里，看了看在座的警员，见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这才接着说道：“第二，调查最近一个月的进口货物，很有可能印钞机的最后一部分零件是近期刚刚运进的香港。第三，继续加大对假钞的打击力度，给对方增加压力，对方既然这么急着出货，一定有原因，不能让对方如愿。” “对叶警官提出的建议，大家有什么看法？”看到叶空坐下，方震开口说道：“如果没有意见的话，就按照叶警官的话去做，具体任务由叶警官负责安排。” 在座的警员交头接耳的议论了一会儿，虽然觉得叶空提出的建议看起来查到线索的希望也不是很大，但既然自己拿不出什么好主意，自然也没有表示反对的道理。过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发表意见，方震这才正式宣布散会。 “叶警官，你看这件案子还需要多久？”会后方震将叶空留了下来，看看会议室已经没人，这才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好说。”叶空皱了下眉：“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特首开会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根据专家做的评估，如果进入流通的假钞继续按照目前的速度增加，最多三个月港币就会开始贬值。”在叶空面前，方震似乎并不想掩饰心中的顾虑，语气显得有些焦躁。 “新版港币还需要多久才能搞定？”叶空看了眼方震，问道：“如果发行新版港币的话，会不会给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最少一个月。”方震忧心忡忡地说道：“而且即便发行新钞也不可能一步到位，总要有个过程。” “这么说我们的时间很紧？”叶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叶警官，现在媒体已经有所察觉，假钞的事恐怕藏不了多久，特首现在最担心的是在市民中造成恐慌。”方震看着叶空，愁眉苦脸的说道：“一旦市民对港币的信任度下降，港币贬值的速度就会加快……” “请长官放心，案子不会拖太久的。”见方震担心的样子，叶空只是淡淡一笑，说道：“从假钞的流出速度看的出来，对方恐怕比我们还要心急。做事的时候越是心急，就越有可能出错，或许对方很快就会露出马脚。其实我刚才说加大打击力度，目的就是希望对方忙中出错。” “算了，不管怎么说，这件案子就交给你了。”方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一脸诚恳的看着叶空道：“叶警官，虽然现在压力很大，但是我对你有绝对的信心，相信你也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敬了个礼，转身出了会议室。 第三百四十七章 跟踪 叶警官，刚刚我的人说在元朗见过你要找的那个日本出来，霸王非常兴奋：“要不要我现在派人过去接你？” “让你的人在元朗等我。”叶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不得不说这次的运气确实很好，会后仅仅半天的时间海关便发现了一个非常可疑的日本人。这个叫做中野悠人的家伙短短一年之内竟然来香港旅游近十次，虽然每次都是跟随不同的旅行社，但入境记录还是很快便将他筛选了出来。尤其是中野悠人最近的一次入境记录就在不久之前，离境时间又恰巧在假钞出现的前后。 有了这条线索，叶空立刻派人前往旅行社进行调查，结果全都惊人的一致，这个家伙每次来都是到港之后便自由行动，直到离港时才重新归队。如此一来，中野悠人自然成了侦破此案的重要突破口，不仅警方开始追查，叶空还将他的照片交给了霸王，黑白两道同时下手。 “没想到霸王这些人做事这么有效率。”陈伟良一边开车，一边笑嘻嘻的说道：“才半天的时间就能收到消息，比警方还厉害，调查科的那几个家伙听到消息估计会郁闷死。” “这很正常。”陈卓枫淡淡一笑，说道：“看谁的运气好罢了。” “希望我们的运气也能这么好。”陈伟良将车停在路边，一个二十多岁的黄毛跑了过来。 “是叶警官吗？”黄毛眼神中满是艳羡，一边说话一边不停的打量着车。 “不是叶警官，是陈警官。”陈伟良勾了勾手指，让黄毛走近一些。小声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见到的那个日本人？” 黄毛恋恋不舍的将目光从车上收回，陪着笑说道：“我老大说让我等一位姓叶地警官。” “少废话，跟我说也是一样。”陈伟良脸色一沉，说道：“要不要让霸王亲自给你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啊……不用了。”黄毛显然只是个小角色，还没有资格享受霸王的解释。点头哈腰的说道：“那个日本人来我店里光顾过两次，不过每次来都有人陪着。没有说过话，要不是今天看到照片，我还不知道他是日本人呢。” “你的店？做什么生意？”陈伟良有些好奇的看了眼黄毛。 “那个……警官，我可是帮你做事……”黄毛好像有些紧张，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快点说。”陈伟良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霸王没告诉你要配合警方办案？” “按摩！”黄毛无意中看见车里地陈卓枫正盯着自己，那种冰冷的眼神顿时让他感觉到身子一阵阵的发冷：“我开了一家按摩院……” “行了。不用说这些废话，带那个日本人来的家伙你认不认识？”陈伟良了然的挥了挥手。接着问道：“最近一次去你店里是什么时候？” “最近一次差不多一个月前。”黄毛小心翼翼的看了车里地陈卓枫一眼，说道：“带他来的是这里一家酒吧地老板。” “你确定就是照片上的日本人？”陈卓枫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没错，这位……警官。”黄毛结巴了一下，说道：“那个日本人每次来都要一起叫好几个小姐……” “带他来的是哪家酒吧的老板？”陈伟良看了看陈卓枫，见他点头。抽出两张港币递给黄毛：“这是给你的线人费，你先收好。” “谢谢警官。”黄毛没想到竟然还有钱赚，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带那个日本人来地是下条街蓝色梦幻的老板。好像姓黄。” “很好。”陈伟良笑眯眯的点头道：“钱呢……你已经收了，所以如果你地线报如果有问题，会有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 “啊……”黄毛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虽说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可毕竟照片和真人有些区别，哪能保证万无一失。 陈伟良嘿嘿一笑，一踩油门，开车走了。 ****** “还没有问出来？”叶空推开酒吧楼上办公室的大门，正看见陈卓枫在一个胖子身上练习反关节技巧。 “这个胖子嘴很硬。”陈伟良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正悠闲的喝着红酒，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师父，我这里有瓶好酒，要不要尝一下？” 叶空接过 在鼻子底下闻了闻，随手倒在地毯上：“勾兑过的， “这个死胖子，用假的骗我？”陈伟良大怒，从沙发上跳起来，冲到胖子身前抬脚便踹。 “等一下。”叶空将酒杯放下，走到胖子身边拉住陈伟良，淡淡的问道：“你认识中野悠人？” “几位老大，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胖子呻吟了两声，痛苦的说道。 “可是有人见过你曾经带他去按摩。”叶空在胖子身边蹲了下来，面带微笑的问道。 “老大，我真的不认识叫什么悠人的家伙，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胖子的表情倒是不像作假。 “真的不认识？”叶空忽然伸手按在胖子的脖子上，微笑着问道：“你的心跳这么快，很紧张吗？”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工作是给那些日本人提供食物，对不对？”不等胖子说话，叶空自顾自的接着说道：“问你不过是给你机会，可惜你不想要这个机会。” “你……你怎么知道？”胖子脸上的肥肉猛地哆嗦了几下，话一出口才注意到叶空嘴角的微笑，顿时明白过来：“你……你诈我？” “当然不是。”叶空在胖子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油腻，说道：“刚才我查过你的车，里面的鱼腥味很重。” “你们是警察？”胖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知不知道那些日本人在做什么？”叶空不答反问。 “不知道……”胖子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语不成声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逼我。” “好，我可以不逼你，只要你告诉我平时把食物送到什么地方.我就可以放过你。”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显得十分轻松。 “我……我不能说。”胖子眼神先是一阵迷离，随即仿佛想到了什么，闪过一丝恐惧。 “是不是日本人威胁你？”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用担心，只要你配合，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我……我求求你们。我真的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妹妹……”胖子咬了咬牙，忽然大声哭了起来：“几位老大，算我求你们了，我妹妹还在他们手里，如果我带你们去，她就死定了……” “你觉得不带我们去，你妹妹能活下来吗？”叶空微微一笑，说道：“如果到了预定的时间他们看不到食物……你认为会发生什么事？” “会……”胖子终于颓丧的低下了头，他无法欺骗自己，若是不能按时将食物送到，那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妹妹。 “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说出食物送到哪里，我们帮你把妹妹救出来。”叶空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微笑着说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一样能找到，不过是多用些时间罢了，但这样一来，恐怕就没有办法救你妹妹出来了。” “好吧，我说。”胖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说道：“不过你们要保证救我妹妹出来。” “当然，我保证。”叶空再次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微笑着说道。 ****** “有辆货车进去了，注意监视。”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叶空默默地注视着对面大楼的停车场入口。 “看见了，是一辆小型的冷藏车，停在一根柱子后面。”陈卓枫的声音从耳机里传了出来，他的任务是通过大楼的监视系统注意停车场的情况。 “有情况。”时间不长，耳机里传出陈伟良的声音：“冷藏车里下来两个人，将东西搬了过去。” “阿枫下楼，上车等我。”叶空不慌不忙地说道：“伟良找机会装追踪器。” “收到。”耳机里先后传来陈卓枫和陈伟良的声音。 叶空不慌不忙地叫来服务生，结了帐，站起身出了咖啡厅，向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追踪器已经装上。”陈伟良的声音再次从耳机中传来：“他们走了。” “一分钟之后开始跟踪。”叶空看了看停车场的出入口，那辆蓝色的冷藏车正从里面驶出，很自然的将视线转向一旁，拉开车门。 第三百四十八章 木器厂 色的冷藏车在市区内转了两圈，这才向元朗驶去。分狡猾，出了市区又在山里转了两圈，若不是叶空交给陈伟良的跟踪器信号比较强，即便不会跟丢，也会因为距离过近被发现。 冷藏车最后驶进了一家非常偏僻的木器厂，叶空担心对方视诈，并没有急着跟过去，只是远远的监视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这才同陈伟良和陈卓枫悄悄摸了过去。 木器厂的规模看起来不小，已经十点多，依然能够听到轰鸣的电锯声，只是借着灯光却看不到几个人影。空气中满是锯末的气味，虽然闻起来并不令人讨厌，却令鼻腔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这些家伙倒是很会选地方。”陈伟良笑嘻嘻的小声说道：“声音、气味都能藏起来，谁能想到这里不是做家具，而是印钞钞票。” “去那边找狙击位。”叶空没有理会陈伟良的唠叨，指了指木器厂后面的山腰，小声说道：“带上夜视镜。” “嘿嘿，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皮箱，悄悄地消失在黑夜中。 “呼叫支援？”陈卓枫看了看手表，小声问叶空。 “再等一下，伟良准备好我们先进去探探路，确定之后再说。”叶空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印刷假钞的地点，不过出于谨慎，还是决定多等一会儿。 “怎么才来？”电锯声中忽然隐约传来男人大声说话的声音，说的是日语。 “今天开饭晚了一会儿。”另一个男人笑着说道：“快去吃饭吧，今天有三文鱼刺身。” “真是太棒了。”先前的男人听起来很是激动：“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吃到这么好地东西了。今天一定要美美的吃上一顿。” “放心，我出来的时候还有好多。”来换班的男人大笑着说了一句，便没了声息，显然被他接替的那个男人已经走远。 “我去另一边。”叶空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听到说话声，观察了一下木器厂地布局。小声对陈卓枫说道：“一会儿动手的时候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发出声音。在那个两层地小楼回合。” “我会小心的。”陈卓枫点点头，心中盘算着一会儿的行进路线。 叶空再次确认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这才闪身隐进黑暗之中。 ****** 酒井藤真今天眼皮不知为什么跳的利害，作为这里的总负责人，他是个地道地中国通，虽然并不迷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迷信说法，仍然感到有些心烦。自从一年多之前这家木器厂建成地时候他便住在这里。为了避免出问题，甚至从没有离开过半步。不过比起下面干活的那些工人来说，他感觉自己还算是比较幸运，至少身边有个女人，不用每天晚上对着墙壁用手来解决心中的**。 “你。去看看进度怎么样了？”外面没完没了地电锯声让酒井藤真感觉更加烦躁，这种令人发疯的噪声自从开工以来就没有停过，让他总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他叫到地手下恭敬的鞠躬。快步离开了房间。 等待手下回报需要几分钟的时间，酒井藤真坐在沙发上感觉有些无聊，看到跪在角落里地女人，不久前刚刚平息的欲火不知不觉再次燃烧起来。 “过来。”酒井藤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火气。 听到他的话，女人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但随即乖乖的爬行到酒井藤真的脚旁。除了脖子上的项圈，她**的身体外面没有丝毫可以遮掩的东西，后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随着身体的摆动不停扭曲着，如同一条条暗红色的毒蛇。 “抬起头来。”酒井藤真眼角的刀疤忽然跳动了几下，怪笑着命令道：“笑一个给我看看。” 女人抬起头，尝试了几种笑容，最终固定为一种近似谄媚的微笑。只是女人的眼睛中却毫无一丝生气，灰蒙蒙的令人发冷。 “不错，看起来你已经学会了微笑，今天或许可以尝试进一步的调教了。”酒井藤真眼神闪烁了两下，嘿嘿冷笑着说道：“今天的三 道怎么样？那可是你哥哥刚刚送过来的。” 女人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怪异。 “混蛋！”酒井藤真忽然暴怒起来，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拉得扑倒在：“刚刚那是什么表情？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看来对你的惩罚还远远不够。” 女人趴在地上不住地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将身子蜷缩起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组长，目前进度正常，明天早晨就可以运出下一批货。”酒井藤真正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脚底的女人，门口传来手下的报告声。 “很好，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不过为了组织，我们必须继续忍耐下去。”酒井藤真点了点头，心头的火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请组长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组织的信任。”站在门口的几名手下急忙躬身行礼，谦恭的表示自己的忠心。 “大家对组织的贡献，组织都有记录，等到完成任务回到日本，一定会很好的报答大家。”能够做到现在的位子，酒井藤真自然知道怎么样来收买人心。 “誓死向组织效忠。”如同受过专门的训练一样，几名手下的回答非常整齐。 “啊！忽然想起一件事。”可能是因为自己脚下的女人，酒井藤真看到几名手下的眼神中有**在闪动，微笑着说道：“组织上知道大家最近非常辛苦，再过几天可能会组织一次慰问，到时候会有从国内来的美丽女人陪大家快乐几天，在这之前还望诸君做好自己的工作，拜托了。” 酒井藤真真真假假的消息让几名手下喜形于色，若不是知道面前的这位组长喜怒无常，一个个都恨不得开心的跳起来。说起来上一次的慰问已经是三个月之前的事了，他们早已经憋得痛苦万分。 “你们可以将这个消息通知给其他人，不过我不想看到有人因为这个消息分心，若是谁的工作出现了问题，我一定不会留任何情面。”看到手下欢喜的眼神，酒井藤真不失时机地提出了要求，直到看见手下们的脸上重新出现了坚定，他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结束了这次训话。 “报告组长，可能有人闯进来，守在外面的人已经失去了联系。”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同外面守卫按时联络的手下神色慌张的闯进房间，大声报告。 “混蛋，为什么没有发出警报？”酒井藤真刚刚坐下，顿时被这个消息惊得跳了起来，怒吼道：“立刻发警报，派人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 “一共两个，都解决掉了。”陈卓枫赶到预定的汇合地点时，叶空已经等在这里。 “应该就是这里。”叶空看了看脸不红、气不喘的陈卓枫，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查过电力线路，有一条通向这座楼的下面，墙面能够感觉到微弱的震动，频率同电锯无关。” “怎么做？”陈卓枫一边小心观察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声问道。 “伟良，呼叫支援，嫌犯手里有枪支，调飞虎队过来。”叶空对着麦克小声吩咐了一遍，微微一笑，说道：“那个姓黄的妹妹很可能在里面，等支援赶到恐怕会发生意外，等下我们先进去，找到人后立刻撤离。” “师父，我呢？”耳机里传来陈伟良略有些不满的声音：“你不会让我在外面吹风吧？” “伟良继续守着，不要让嫌犯逃走。”叶空稍稍停了一下，低声道：“情况不好控制可以直接击毙。” “哦……”陈伟良回答的有气无力，显然对自己不能跟进去十分不满。 “阿枫，等下小心一些。”叶空不去管陈伟良的抱怨，给了陈卓枫一个淡淡的微笑，拍了下他的肩膀，当先向大门跑了过去。 “阿枫，回头我跟你学格斗。”听到陈伟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陈卓枫只是嘴角翘了翘，却没有回话，抽出手枪，紧紧跟了上去。 第三百四十八章 铁门 伟良和叶空的配合算不上十分默契，但相对于几个只手道之类的打手来说，还是显得游刃有余。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已经弄倒了八个打手，从他们身上统一的服装和呼喝声中不难看出都是日本人。 “伟良，外面情况怎么样？”叶空看了看眼前紧闭的铁门，对着麦克小声问道。 “有两个家伙从后面跳窗出来，现在地上躺着。”陈伟良有些懒散的声音不慌不忙的从耳机中传出来：“其他一切正常。支援已经在路上，预计赶到这里还需要二十分钟。对了，飞虎队可能会有一批坐直升机过来，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 “守在外面，飞虎队的人来了联络我。”叶空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陈卓枫有些奇怪的看着叶空，他还从没有见过师父的脸上会出现愤怒的表情，虽然只是淡淡的，而且一闪即逝。事实上叶空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知道愤怒来自于刚刚铁门关上之前看到的那个**女人，却没有想到一个没有丝毫关系的女人竟然会让自己怒形于色。 叶空现在很想杀人，被他和陈卓枫弄倒的那些家伙身上没有枪，使用的大都是警棍或者匕首这样的冷兵器，因此他们也没有下死手，大多只是弄晕过去，只有其中几个比较凶悍的被卸掉了髋关节。但现在他忽然有一种返回去将这些家伙的脖子全部拧断的冲动，甚至若不是身边的陈卓枫正在注视着自己，叶空毫不怀疑自己这个时候已经付诸于行动。 “现在怎么办？”陈卓枫用拳头敲了敲铁门，皱着眉问道。 “你在这里守着。等爆破专家。”叶空想了想，说道：“我去找一下地下室地通风口，看看有没有办法。” 卓枫点点头，将身子隐藏在走廊的拐角后。 陈卓枫选择的位置十分理想，只要探出头便可以监视铁门。却不用担心对方会突然冲出来，否则十多米长的走廊在他的枪口下会成为一段无法逾越地距离。在枪法上陈卓枫虽然无法同陈伟良比。毕竟也是警校毕业生中的精英，控制一条狭窄地走廊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难题。 “小心点。”叶空再次嘱咐了一句，这才转身离开。 “阿枫，你说师父最近是不是越来越罗嗦了？”陈卓枫的耳机里忽然传出陈伟良的窃笑声，敢说叶空的坏话，显然是打开了单独的对话通道。 陈卓枫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不过最终还是忍住笑。没有回话。 ****** “混蛋！”酒井藤真如同困在笼中的野兽，双目赤红，大口地喘着粗气。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种不祥的预感竟然成为了现实，甚至还没有搞清楚对方是谁。身边地手下都是组织的精英，结果一个个无声无息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若不是他的反应足够快，而且办公室地位置距离地下室的铁门很近。恐怕也将面临同样的下场。 “喂！小次郎，立刻带你地人来我这里！”愤怒之中的酒井藤真对着电话大声吼道：“有不明身份的人攻击这里，我需要你立刻过来支援。” “对方什么什么？一共多少人？有没有武器？”电话里的声音又尖又细，听起来给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声音却并不是很大。 “不知道，统统不知道！”酒井藤真咬了咬牙，小次郎毕竟不是他的属下，勉强控制了一下烦躁的心情，接着说道：“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攻击非常迅速。没有听到枪声，也不知道对方的人数。” “什么？”小次郎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怎么回事？你的那些手下难道都是饭桶？”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没有搞清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酒井藤真简要的将整个过程说了一遍，接着说道：“我现在地下室，对方暂时进不来，不过我不知道这里还能坚持多久，如果你不能及时赶到，组织的这次任务就会失败，到时候你一样也要为此负责。” “我马上带人过去。”小次郎显然也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无心计较酒井藤真的态度，匆匆说了一句便挂断 第三百四十九章 代价 了陈卓枫一个小心的眼神，叶空在感觉到门闩拉开的然一脚踹在铁门上，与此同时右手在旁边的墙上一撑，贴着地斜斜的冲了进去。陈卓枫立刻补到叶空刚才的位置向门内瞥了一眼，也跟着冲进了铁门。 叶空冲进铁门的同时已经发现，刚刚在门后拉动门闩的竟然是那个**的女人，因为受到铁门的撞击，此时已经摔倒在地，身上满是鲜血。不过此时跟本没有时间让叶空多想，就在他面前不远，一个日本人正慌乱的收住脚步，手中的枪也举了起来。 不到五米的距离，对叶空来说不过是短短的瞬间，怎么可能给对方开枪的机会。甚至连身体的姿势都没有调整，叶空借着冲进来的惯性，左手猛推身旁的墙壁，身体贴着地向那个日本人滑了过去。 酒井藤真实在没有想到身中数枪的女人竟然还能鼓着最后一口气将门拉开，虽然已经拼命跑过来想要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冲进来的这个人动作这样迅速，还不等他将枪口对准，脚踝便被对方一把抓住，紧接着便感觉身子一轻，整个人便横着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去里面看一下。”叶空随口吩咐了冲进来的陈卓枫一句，伸手将酒井藤真的枪捡了起来。 “混蛋！你们是什么人？”酒井藤真知道这一次算是彻底完了，并没有反抗，只是愤怒的瞪着夜空，大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叶空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阴沉着脸将酒井藤真从地上拎了起来。 “哼！”酒井藤真可能是觉得被叶空这样拎着很没有面子，试着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发现这样做不过是徒劳，干脆哼了一声之后便默然不语。 “你是山口组的人？”叶空仔细打量了一下酒井藤真，将他再次扔在地上。蹲下身子，用枪顶住他地额头。 “不管你是谁。早晚有一天会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酒井藤真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两只眼睛紧盯着手枪，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叶空嘴角忽然翘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不过你现在就要付出代价了。” “师父，里面已经控制住。一共十五名工人。”耳机里忽然传来陈卓枫地声音。 “先把机器停了，看好他们。”叶空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默默地注视了酒井藤真一会儿，缓缓收起枪。 “你是洪兴地人？”酒井藤真眼神闪烁不定的看着叶空，试探着问了一句。 叶空没有理他，对着麦克问道：“伟良，支援什么时候到？” “飞虎队已经坐直升机赶过来。还要五分钟。”陈伟良笑嘻嘻的说道：“可惜他们动作太慢了，现在连汤都没有了。” “你现在回车上，带一个人走。”叶空瞥了一眼地上的酒井藤真。淡淡的说道：“动作快一点，我在车那里等你。” “没问题，我马上过去。”陈伟良没有问什么人，答应了一声便中断了通话。 “阿枫，这里你先照顾一下。”叶空伸手拎起酒井藤真，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道。 陈卓枫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好。 ****** 叶空回到警局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不过因为刚刚破获假钞案，整个警局现在依然是一片***通明。方震可能是已经得到叶空回来地消息，正站在警局大楼的门口，笑盈盈地等着他。 “叶警官，你这次可是给我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啊。”看见叶空，方震脸上的笑容好像展开的花朵一般，若不是顾及到形象搞不好会给他一个深情的拥抱。 “有什么麻烦吗？”叶空皱了下眉，疑惑地看着方震。 “哈哈……可不是个大麻烦。”方震大笑着说道：“你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不帮你升职恐怕整个警队的人都要骂我，可是你才加入警队不到一年，这么快升警司历史上还从没有过，怎么才能让上面同意，可是个大大地难题。” “升职的事以后再说吧。”虽然方震表现的热情洋溢，叶空的脸上却看不到丝 ：“我去准备一下，报告半个小时后给你。” “怎么？叶警官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方震这时已经感觉到叶空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对，想了想，说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刚刚已经听到这件事，不过那个女人的死同你没有关系，叶警官不用自责。” “我没事，多谢长官关心。”叶空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再理会方震，走进警局大楼。 “真是个固执的家伙。”方震看了看旁边路过的警员，有些尴尬的收起脸上的笑容，用手捋了捋头发，很快又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 幽暗的地下室中，酒井藤真赤条条的被吊在水管上，面孔因为痛苦扭曲着，口中不停发出一阵阵呻吟。 “师父，我的技术怎么样？”陈伟良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同刚刚走进来的叶空打了个招呼。 叶空看了看酒井藤真，一根透明的钓鱼线拴在他下面丑陋的**上，另一端系在他头顶的水管上，绷得笔直。为了减轻对**的拉扯，酒井藤真不得不努力向前弓着身子，身上已经满是汗水。 “阿枫呢？”叶空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陈卓枫。 “他去搞棒球棍了。”陈伟良有些诡异的笑了笑，说道：“一会儿帮这个小日本开苞。” 叶空点点头，没有表态，默默走到酒井藤真面前，用手拨了拨钓鱼线。原本便一直在苦苦坚持的酒井藤真顿时惨叫了几声，身子猛地屈了起来。 “混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快点杀了我吧！”挣扎着忍过刚刚的痛苦，酒井藤真便大声嘶喊起来。 “我什么都不会问你。”叶空看了看酒井藤真绝望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也不想知道什么，把你弄到这里来，只是想让你知道做错了事必须受到惩罚，你现在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你们是警察？”酒井藤真直到这时才明白过来，大声喊叫起来。 “闭嘴。”叶空突然一拳击在酒井藤真的肚子上，让他的身子再次弓了起来：“我不想听你的废话，现在是你付出代价的时间。” “师父，你生气了。”陈伟良忽然笑嘻嘻的说了一句，语气略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叶空默然，瞪了她一眼。 “说实话，我好像第一次看到师父这么生气，这个家伙真是可怜啊……”陈伟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悠哉游哉的自言自语。 叶空看着他怠懒的样子，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知道这个小子是关心自己，只是劝说的方式有些特殊。 “东西给你。”恰好这时陈卓枫推门走了进来，将一根棒球棍扔给陈伟良，淡淡的说道：“想怎么玩随便你，不过最好不要把这里搞得臭气熏天。” “放心好了，我会很小心的。”陈伟良嘿嘿笑了几声，拎着球棍走到酒井藤真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听说你们日本人非常喜欢这个，今天一定让你满意。” 酒井藤真刚刚从痛苦中缓了过来，看了看陈伟良不怀好意的样子，又看了看棒球棍，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起来。 叶空皱了下眉，看了看球棍，又看了看酒井藤真，淡淡的说道：“最好先收点利息。” “没问题。”陈伟良抓了抓头，嘻嘻一笑，突然抡起球棍，猛的砸在酒井藤真的左腿胫骨上。 球棍带起的风声在骨头断裂声中骤然而止，随即地下室里便响起酒井藤真痛苦的嚎叫。胫骨被生生敲断的疼痛再加上**受到钓鱼线的牵拉，险些将酒井藤真活活疼死。可惜再大声地喊叫也无法缓解丝毫痛苦，酒井藤真的脑子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恨自己之前还心存侥幸，没有剖腹谢罪。 陈伟良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酒井藤真扭曲着身体，时不时用球棍在刚刚敲过的地方捅上几下。叶空和陈卓枫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目光中没有丝毫感**彩，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糟糕的表演。 第三百五十章 两难的选择 井藤真加入组织的时候曾经发过誓，也很清楚背叛组可是在痛苦面前还是没能坚持住。虽然叶空已经说过不想听他说些什么，他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少受一些痛苦。如他所愿，三个小时之后，再也说不出话的酒井藤真被陈伟良放了下来。 萎顿在地的日本人一边抽搐着，一边用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的喉咙发出一些微弱的呻吟。终于要结束了，酒井藤真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强烈的痛苦早已经让他放弃了一切所谓的尊严。现在他最渴望的就是死，因为只有死才能让他彻底的解脱，再也不用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好像时间长了点。”陈伟良笑嘻嘻的用棒球棍拨了拨酒井藤真的下体，说道：“都已经发黑了，肯定失去知觉了。” “还没有坏死，明天应该能恢复过来。”叶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说道：“先扔这里吧，明天再来。” “好，明天换种玩法。”陈伟良将棒球棍随手扔到一旁，拍了拍手说道：“那个小次郎怎么办？要不要一起弄过来？” “暂时先不要动，这个家伙已经知道出事了，这个时候一定不敢回去。”叶空摇了摇头，说道：“今天回去休息，明天你去守着，那么好的窝日本人应该不会轻易放弃，应该会派人回去察看。” 陈伟良嘿嘿一笑，舔了舔嘴唇，说道：“师父，让阿枫去盯着吧。这个家伙我怕阿枫陪不好他。” 叶空看了看正在蠕动的酒井藤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明天阿枫辛苦一下。” 一直坐在角落里默然的陈卓枫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从他稍稍松懈下来的肌肉。叶空知道他还是没有完全放下自己地身份。或许能够在这里从头看到现在，而且一直没有表示过丝毫反对的意思已经是他目前能够做到的极限。 随着铁门重重的关上，地下室里再次变得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酒井藤真直到这个时候才醒悟过来，苦难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招供减少半分，正相反。现在仅仅是开始而已。他忽然很想哭，想挣扎着逃走。可折断地四肢很快便用剧痛让他明白一切都是徒劳，除了继续躺在地上等待下一次痛苦，他再也没有其他选择。包括死。 ****** “没想到山口组竟然不声不响的在香港安排了这么多人。”霸王低着头，忧心忡忡地摆弄着手里地雪茄。 “这次假钞的案子洪兴做的不错，不过事情还没有完。现在还有二十多亿的假钞没有找到。”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根据酒井藤真的供诉，那个小次郎手下还有二十多个山口组派来地杀手。虽然目的不明，却正好利用来将霸王也拉进来。 “我会让我地人把日本人挖出来。”霸王忽然咬了咬牙，恨恨的说道：“山口组虽然在亚洲势力很大，洪兴也不是随便让人捏的软柿子。” “怎么？你现在不怕事情摆到明面上来了？”叶空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霸王说着话，挺直了腰杆，脸色显得有些狰狞：“叶警官，现在是日本人欺人太甚，不是我们洪兴不讲情面。哼！不过派来二十多个人就想要我地脑袋，山口健太还真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最好还是小心点，现在日本人已经知道出了事，很可能会孤注一掷，不要被他们钻了空子。”叶空笑笑，貌似关心的说了一句。 “叶警官放心，没有人帮着，日本人不可能藏的住。”霸王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只是不知道叶警官想要死的还是活的？” “警方对这些日本人没有兴趣，他们的目标是你。”叶空微笑着说道：“我告诉你这个消息也是看在这次洪兴帮了警方一个忙，不想你被日本人暗算。” “这次真是谢谢叶警官了。”霸王哈哈一笑，说道：“洪兴一定会继续同警方好好合作，不会让叶警官难做。” “对了，等这次的事结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叶空先是点了点头，似乎对霸王的态度十分满意，随即接着问道：“按照日本人的性 怕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我现在还没有想好。”霸王犹豫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叶空：“不知道叶警官有什么好的建议？” “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只是觉得洪兴如果一直这样被动的话，恐怕会被人当作怕了山口组……”叶空淡淡一笑，两眼紧紧盯着霸王，隐隐带着一些杀气。 “叶警官说的不错……”霸王似乎已经明白叶空的意思，眼神闪烁了几下，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雪茄，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不过洪兴能够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可以说非常不容易，一旦同山口组全面开战，恐怕会损失很大。” “难道你认为缩在壳里就会没有损失吗？”叶空嘲讽的轻笑了一声，站起身说道：“怎么做最合适你心里有数，到时候再跟我联系好了。” 见叶空要走，霸王心事重重的站起身将他送出大门，这才重新回到客厅坐下，一边吸着雪茄，一边沉思。叶空的意思他很清楚，山口组的势力在日本，洪兴不可能同其全面开战，最多派人过去给对方一个警告。问题是一旦这样做，双方势必水火不容，到时候一些生意难免会受到影响。 霸王的本意并不想洪兴因此受到什么损失，甚至已经猜到刚才叶空所说不过是想将洪兴拖下水，可如果不按他的意思办，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同警方缓和下来的关系又会重新变得紧张起来，很难讲到时候生意会受到多大的损失。因此他现在面对的基本上是个两难的问题，无论是否同警方配合，洪兴都一定会因此遭受不小的损失，只是不知道怎样选择损失能够更小一些。 ****** “情况怎么样？”叶空一边开车，一边同陈卓枫通电话。 “一切正常。”陈卓枫的声音很平淡，已经在小次郎的老窝守了两天，却没有显出丝毫急躁。 “不用守了，我刚刚同霸王谈过，那些日本人让他对付吧。”叶空淡淡的说道：“你去同伟良把那个日本人处理掉，然后回去休息一下。” 卓枫没有问为什么，答应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叶空将车子开回警局，径直来到方震的办公室。 “叶警官，那些日本人还没有找到？”方震笑呵呵的将他让到沙发上坐下，亲自给他倒了杯水，笑眯眯的问道：“现在案子已经破了，那些漏掉的日本人现在都是惊弓之鸟，慢慢抓就好，叶警官要注意休息。” “我担心日本人会铤而走险。”叶空皱着眉，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已经同霸王谈过，骗他说这些日本人的目标是他。” “叶警官的意思是让洪兴的人来对付这些日本人？”方震愣了一下，语气有些犹豫：“这样会不会对警队的声誉造成什么影响？” “应该问题不大。”叶空看了眼方震，说道：“如果真的让日本人搞出什么事，恐怕影响更大。” “这样说倒也没错。”方震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 坐在警务处长的位子上，方震做事难免有很多顾虑，利用黑社会帮警方做事倒没有什么不妥，问题在于一旦这件事被媒体知道，他这个警务处长难免要承担很大的责任。虽然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而且也没有什么证据，可毕竟他要比叶空承担更多的风险。 “我打算下周去日本。”叶空没有理会方震为难的样子，接着说道：“因为假钞的案子耽搁了一个星期，我不想再拖下去。” “没问题，我已经同日本方面沟通过，可以把日期定在下周一。”方震看了看叶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对了，日本警方赠送的警车刚刚到，记得你跟我说过要小心日本人搞鬼，要不要去看看？” “这么快？看来日本人是早有准备。”叶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这就过去，希望日本人不要在里面做什么手脚。” 第三百五十一章 又是一件惊天大案？ 本警方一共赠送了五十辆本田跑车，大方的简直有些为了应对一些特殊情况，很多国家的警察系统都装备有跑车，香港警方近两年也装备了几辆，只是很少能够有用武之地，平时在街头根本看不到。偏偏这一次日本警方赠送的都是街头执勤用车，自然不能束之高阁。 “不会是让我们给本田做广告吧？”陈伟良刚刚从车上下来，就被眼前一大片的跑车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日本人可是真舍得投广告费。” “不会这么简单。”叶空微微皱着眉，摇头说道：“但不排除做广告是其中的一个目的。” “嘿嘿……阿枫现在正好没有车，给他申请一部好了。”陈伟良似乎对日本人的目的没什么兴趣，拉开身边一部跑车的车门，钻了进去：“我先试试车。” “阿枫，你怎么看？”轻轻挥了挥手，将跑车扬起灰尘赶走，叶空转过头问陈卓枫。 “不清楚。”陈卓枫也皱着眉，摇头道：“如果车子没有问题，对警队似乎没有任何坏处。” “有没有问题，要看一下才知道。”叶空一时也猜不透日本人的想法，只好说道：“我给处长打个电话，你挑一部开我店里去。” 卓枫点点头，选了一辆，拉开门上了车。 叶空给方震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转身回自己车里，跟在陈卓枫的车后，回到他的那间汽车修理店。陈卓枫显然很清楚叶空的打算。直接将车驶上了升降机，随后拉过张椅子，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叶空则简单做了下准备，取出工具开始拆车。 出于兴趣，叶空曾经拆过很多车。虽然面前这个型号没有接触过，但毕竟很多道理都是想通地。因此拆起来倒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四个小时不到，整部车已经被他全部分解成了各种零件，规整的摆放在一旁。陈卓枫对此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甚至注意力一直没有集中在这上面，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哇……简直是惨不忍睹！”门外一声尖锐的刹车声之后，陈伟良摇晃着身子走了进来。大声喊道：“师父，你真不愧是汽车屠夫。手段简直太残忍了。” 叶空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检查着手中的零件。 “有什么发现吗？”陈伟良毫不在意叶空的态度，笑嘻嘻地问道：“要不要我帮忙？” “没事就回去睡觉。”叶空头也不抬的说道：“下周我们去日本，会很忙。” “太好了。”陈伟良嘿嘿一笑。说道：“这两天收拾日本人都上瘾了……” “让你去是去做事，不是玩。”叶空终于抬头瞪了陈伟良一眼，顺便看了坐在旁边地陈卓枫一眼。沉声说道：“有些人必须为自己做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区别只是谁来让他付出这些代价。” 杀害赵天源的凶手是陈卓枫动的手，不能排除里面有私人感情。酒井藤真也是陈卓枫动的手，但这一次却没有任何私人感情在里面，叶空知道他现在心里还有一些压力。这个年轻人加入自己地小组时相信正义，相信法律，但现在却很有可能什么都不再信。叶空不想他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所以出言安慰。 “我明白。”陈卓枫忽然笑了一下，笑容很淡，只是嘴角稍稍动了动。 “我知道你会明白的。”叶空也笑了，笑容里带着欣慰。 “喂，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陈伟良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两人，搞不懂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与你无关。”叶空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汽车零件，头也不抬的说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去休息。” “阿枫走不走？我送你。”陈伟良也觉得自己确实帮不上什么忙，问陈卓枫。 “不用了。”陈卓枫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语气十分平淡。 “真是好心没好报，算了，回家陪老妈去。”陈伟良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转过身摇摇晃晃的走了。 店里面再次安静下来，叶空默默地检查零件，陈卓枫默默地看着，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叶空知道陈卓枫现在很想找些事来做，这样可以发泄掉因为心 力带来地痛苦，但这样做却并不能够真正解决问题。个人安静的想，在冷静的情况下将事情考虑清楚，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以暴制暴不对……”陈卓枫的声音忽然打破了静谧：“不过我没有后悔。” 叶空转过头看了看陈卓枫，微微一笑，说道：“真的想通了？” “想通了。”陈卓枫忽然笑了，这一次的笑容很阳光，没有丝毫勉强的成分在里面。 叶空重新低下头，将目光重新放在手中的零件上。陈卓枫也不再说话，站起身，微笑着走出店门，消失在夜幕之中。 ****** “这是什么？”看着叶空放在办公桌上的小东西，方震面带困惑的看着叶空：“这么晚找我来警局就是为了这个小东西？” “这是在日本警方赠送的警车里发现的一块控制芯片。”叶空语气平淡的说道：“功能是记录并传送通话，如果接收到预先设定的密码，可以让通讯中断，同时另发动机熄火。” “什么意思？”方震先是一愣，随即大惑不解的问道：“日本警方想做什么？” “不清楚，不过也可能是汽车厂家做的手脚。”叶空淡淡的说道：“这些警车的用途是街头巡逻，跟据这块芯片的用途可以推测有人打算在香港做一件大案。” “监控警方行动，关键时可以让警方丧失部分追击能力……确实有这种可能。”方震抓了抓头，眉头立刻紧锁起来。 “不是部分，而是全部。”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假设罪犯逃离的速度非常快，警方一定会选择速度更快的警车进行追击。” “你说的不错，确实有这种可能。”方震喘了两口粗气，有些后怕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单单从这批警车的价格上来看，恐怕又是一件惊天大案……” 叶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方震，这个消息已经让他的额头见汗，脸色更是变得惨白。 “可是……即便案发之后罪犯能够顺利逃脱，事后肯定会知道这批警车有问题……”方震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嘴唇哆嗦着说道：“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日本警方和本田公司都逃脱不了责任……他们难道不怕影响？”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破坏掉香港的金融系统，损失一些声誉又算得了什么？”叶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案子做了一次简单的分析，最后说道：“虽然这些都只是猜测，但不能排除掉这个可能，虽然我暂时也想不出对方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破坏香港的金融系统……”方震的表情有些木然，如果说之前的消息让他紧张，叶空的分析则让几乎让他暂时丧失了思维能力。 方震是警察，对金融方面的情况了解有限，自然也猜不到对方能够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但金融系统被破坏的后果有多严重却十分清楚。毫无疑问，如果真的在他任上发生这样的事，在事先已经预料到的情况下没能阻止，已经不是引咎辞职的事。这个时候他甚至有些后悔听到叶空的分析，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最多是个人能力问题，现在却很可能变成是否被追究玩忽职守。 “从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所有的案子背后几乎都有山口组的影子。”见方震一直默不作声，叶空接着说道：“日本警方同山口组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所以这次去日本查案恐怕借不上什么力，这也是我逼着霸王帮忙的原因之一。” “霸王……”方震喃喃的重复了一句，随即眼睛一亮，说道：“不错，如果所有的事都是山口组在背后捣鬼，让洪兴去找他们的麻烦确实是个好办法。” 叶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除了对自己的信任和照顾，眼前的这位处长同前任比起来实在差的太远。好在对自己称得上言听计从，从没有拖过后腿，也算是有自知之明。 “其实眼下最关键的不是对付山口组……”叶空只好直接说重点：“而是如何阻止对方的行动。” 第三百五十二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据叶空的分析，从最近一系列案子的时间上来看，山变得越来越迫切，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这批跑车正式开始执勤之后山口组便会立刻开始行动。再联系日本人为了这次行动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小次郎带着手下的二十多人潜伏在香港的目的自然呼之欲出。 “这么说只要找到这些日本人，就能阻止对方的行动？”方震总算明白了叶空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只能说暂时阻止。”叶空轻轻摇了摇头：“无论是谁，投入这么大的本钱，恐怕都舍不得轻易放弃。” “你是说只要这些警车投入使用，山口组就还会派人来继续完成他们的计划？”方震的额头又冒出了汗珠。 “山口组近来在香港已经损失了不少，却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可能日本人的思想都比较固执。” “叶警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方震显然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倒不是害怕山口组，只是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拍贼惦记，就算警方再厉害，最多也只能在案发之后尽快破案，可案件频发也同样会给他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 “我下周去日本就是对打算彻底解决掉这件事。”叶空淡淡的说道：“再毒的蛇，只要没有头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眼下的事情怎么办？”方震想到即将发生的惊天大案，有些惶急的问道。 “先将车的事拖一下，霸王会帮忙搞定那些日本人。”叶空满不在乎地说道：“如果日本人不停的跑来找麻烦，难道我们还能一直陪着玩吗？” “你对霸王这么有信心？”方震可能是受到叶空的感染。稍稍松了口气，问道：“那些日本人肯定都是山口组的精英，让霸王的人去对付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洪兴如果连二十多个日本人都对付不了，恐怕也不会一直生存到现在。”叶空淡淡一笑，站起身说道：“情况就是这些。长官不用担心，我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我相信叶警官。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我自然不会再担心。”方震勉强笑了笑，站起身将叶空送出了办公室。 ****** “今天这么早？”符美仪看着叶空地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怨，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叶空只回过几次家，即便回来也都是很晚。 “已经十点多了。”叶空笑笑，问道：“晚饭吃过了？” “嗯！”符美仪点了下头。关掉电视，帮叶空倒了杯水。递给他：“案子结束了？” “还没有。”叶空将水杯放到桌上，随手拉过符美仪，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声说道：“下周还要去一次日本，估计回来之后应该能全部搞定。” “需要去多久？”符美仪搂着叶空的脖子。用脸蛋在他肩膀上摩挲了几下，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不好说……可能需要十几天。”叶空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道：“最近在家里是不是很闷？” 符美仪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还好啦，菲菲经常来陪我，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总想你。” “没有办法，最近一段时间连着几个案子……”叶空无奈的解释道 “我知道，又没有怪你。”符美仪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小声说道：“你今天这么早回来，我非常开心。” “一会儿你会更开心。”叶空轻笑一声，手悄悄滑进了睡衣…… 欢愉之后，符美仪安静的蜷在叶空怀里，时不时伸出舌头去舔叶空的下颌，如同一只温顺地猫咪。叶空一边享受着妻子的温柔，一边用手轻轻抚弄着她地长发，闭目养神。 “阿空，我前天遇到郑小姐了。”符美仪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清。 “在街上？”叶空有些意外的停下手，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颌，让符美仪看着自己。 “在健身俱乐部。”符美仪轻轻咬了下嘴唇，轻声说道：“她好像瘦了一些，看起来这些日子过的似乎不太好。” “我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叶空拍 美仪地背，微笑着说道：“小春是个坚强的女人，她的。” “我知道。”符美仪地目光有些躲闪，小声说道：“她跟我说了，还跟我道歉，让我原谅她。” “你原谅她了？”叶空忍不住想笑，虽然他同郑小春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却很清楚她地性格，所谓的道歉恐怕多半是做戏罢了。 “当时菲菲也在，没等我说话就把我拉走了。”符美仪似乎不敢看叶空，声音越说越小：“其实我想说已经原谅她了。” “不用委屈自己，下次看到她躲着些好了。”叶空安慰道。 “对不起，是我不好。”符美仪忽然小声哭了起来：“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把她带回来吧。” “放心，我说过同她已经没有关系，不用再想这件事了。”叶空揉了揉符美仪的头发，温声道：“等手头的案子结束，我陪你出去玩一段时间。” “嗯……”符美仪渐渐收住哭声，小声答应了一声，身子轻轻蠕动了几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叶空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符美仪遇到郑小春绝不是偶然，想必是郑小春想要走迂回路线，打算从符美仪下手来争取自己。只是她显然并不了解自己怀中的这个小女人，在警校的时候便知道通过讨好老爸来让自己接受，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的打算。 符美仪能够在警校做教官虽然有他父亲的帮助，但多少也证明了她自身的能力。而且能够有勇气从父亲家中出来独自生活，显然性格上有着坚强的一面，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遇到点事便哭哭啼啼的拿不定主意。因此叶空几乎可以肯定符美仪在郑小春出现之后表现出来的软弱都是在演戏，目的当然是将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以此来博取同情。 其实只要比较一下便可以看出来，她对菲菲和司马玉的态度同郑小春有着本质的不同。前两者虽然也对叶空表现出了特殊的感情，却并没有表面化，而且这两个女人一个年纪还小，另一个则性格上有缺陷，对符美仪根本构不成直接的威胁。而郑小春一出现便表现的比较强势，再加上她的成熟和热情似火，立刻便让符美仪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在这样的情况下，符美仪并没有同对方直接发生冲突，而是通过联合菲菲和司马玉来孤立对方，然后借菲菲的口表达出不欢迎对方的意愿。甚至直到郑小春上门摊牌的时候仍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只是通过无声的哭泣来表明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是叶空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但嘴角却带着淡淡的微笑。 ****** “我们的推测恐怕都是真的。”陈卓枫微微皱着眉，将一份报告交给叶空，沉声说道：“根据口供，印钞机的最后一部分是混在那个日本歌星的演出器材中进来的。” “这么说那个歌星的死同假钞案有关……”叶空翻了翻报告，沉吟道：“那么目的是转移视线？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我怀疑主要目的是杀人灭口。”陈卓枫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面无表情的说道：“对方给井上翔打第一个电话的时候死者已经到了香港，考虑到电话内容，显然是得知日方代表在比赛中失利后才临时决定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叶空想了想，微笑着说道：“再加上这件案子，最近的所有案子都同山口组有了联系，看起来我们的推测确实很有可能没错。” “就知道小日本没有一个好东西。”陈伟良阴阳怪气地插了一句：“搞不好日本警方也有份，这次去日本恐怕会遇到不少麻烦。” “怕了？”叶空微微一笑，转过头问陈伟良：“这次去日本可是非常危险。” “有什么好怕的？”陈伟良从怀里抽出手枪，耍了两下，自信满满的说道：“只要能搞到枪，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 第三百五十三章 心甘情愿 明天就要去日本了，今天在家陪我好不好？”符美仪娇，轻轻摇晃叶空的胳膊，一脸期盼。 空微笑着点头，最近确实忙得没有时间陪她，想想今天没有什么事，答应了一声。 “太棒了！”符美仪开心的笑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先去海洋公园，然后去迪斯尼玩。” “刚刚八点不到，不用这么急吧？”叶空无奈的摇头，自从同符美仪结婚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她这个样子。 “就是要现在走！”符美仪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准备出门带的纸巾等小东西：“再晚一点菲菲那个小丫头就该来了，今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如果这样你最好不要带电话。”叶空心中好笑，说道：“还有，我们出门最好打车，不然的话一样甩不掉她。” “就这么办。”符美仪兴高采烈的答应着，将手机从包里面拿出来扔到了沙发上。 叶空微笑着看她折腾，心里多少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有生以来还从没有过。虽然同他的性格有些不符，但偶尔一次倒也蛮有情趣。 “好了，我们出发吧！”符美仪很快收拾停当，拉着叶空出门。 没想到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叶空的电话便响了起来。符美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对这个电话十分恼火。 “阿枫？”叶空看了看来电号码，接通了电话。 “师父，霸王出事了，最好你现在过去看一下。”陈卓枫的声音稍有些急促。显然情况十分紧急。 “我马上过来。”叶空抱歉的看着符美仪，挂断了电话：“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尽量赶回来陪你。” “没事……你去忙好了。”符美仪抿了抿嘴唇，轻轻点了下头。小声说道：“我找菲菲陪我就好，你做事小心点。” “放心吧。”叶空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匆匆下楼去了。 符美仪直到叶空地身影消失在电梯里，这才恨恨的跺了下脚，转身回房。 ****** 自从同警方合作以来，霸王便不再隐匿踪迹，放任警方的人监督。今天一早负责监视霸王的两名警员忽然失去了联系。调查科立刻派人过去查看，发现两名警员已经被人杀死在车内。马督察一边同陈卓枫联系。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一边带人去找霸王。结果见到霸王才知道他今天凌晨也遭到刺杀，虽然侥幸没有丢掉性命，却被人在后背砍了一刀，险些残废。 “什么人做的？”叶空赶到地时候霸王正趴在床上训斥手下。厚厚的纱布下隐隐渗出一丝血迹。 “叶警官，这次我地面子算是丢尽了。”看到叶空，霸王神情显得有些尴尬：“就是那些日本人干的。昨天晚上我派了四十多个小弟去端那些日本人的窝，没想到伤亡惨重不说，还跑了十多个。结果今天一大早那些日本人就杀了上来，一个个不要命似的，要不是阿德正好在，恐怕这次就栽了。” “那些日本人呢？”叶空皱了下眉，问道：“他们有枪？” “没有，日本人用的都是刀。”霸王沮丧的说道：“可惜我地人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幸好阿德身手不错，拖延了一下时间。” “留下来几个？”叶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地陈卓枫，接着问道：“阿德在哪里？” “在医院。”霸王沉声道：“阿德被砍了两刀，一刀在脖子上，还在做手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我的人听到声音带着枪上来，那些日本人就都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就是这扇窗？”叶空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虽然只是三楼，但洗浴中心每层的高度都不低，从这里跳下去至少有六米多，日本人依然能够顺利逃脱，显然都受过特殊的训练。 “来杀我的只有两个，没有蒙面。”霸王越说心里越是窝火，又骂了旁边地手下几句，这才接着说道：“我的人已经都撒出去了，就算这些王八蛋都藏到老鼠洞里，我也会抓出来一个个活剐了。” “让你的人都小心些，这些日本人不简单。”叶空想了想，淡淡地说道：“如果今天能找到，通知我一下。” “叶警官肯帮忙当然最好。”霸王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我一定让手下 心去找，听阿德说叶警官的身手十分了得，如果肯出些王八蛋一定跑不掉。” “阿枫，你在这里看着点。”叶空转过头对陈卓枫说道：“问问伟良有没有事，没事的话也叫过来帮忙。” 陈卓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些日本人不简单，小心一些。”叶空转过身，临走之前又嘱咐了陈卓枫一句，这才快步离开。 ****** “事情已经办好了？”从出租车上下来，符美仪开心的问道。 “暂时没什么事。”叶空点了下头，说道：“先陪你。” “早知道不回去好了。”符美仪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正好接到菲菲电话，她也要来。” “对了，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说你有事不来了，好不好？”符美仪显然对菲菲也来很不情愿，同叶空商量道。 “来不及了。”叶空笑笑，目光向符美仪身后看去。 符美仪转过身，看见菲菲的mini刚刚停进车位，不由得哀怨口气：“这个丫头，来得倒快。” “算了，我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有事，到时候也好让她陪你。”叶空无奈的安慰了一句，对跑过来的菲菲笑了笑。 “可是我只想让你陪……”符美仪小声嘀咕了一句，笑着向菲菲招了下手，大声抱怨道：“怎么才来？等你好久了。” “不会吧？我可是一刻都没敢停呢。”菲菲笑着跑到符美仪的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再说阿玉还没有到，要说也要说她。” “阿玉？”符美仪愣了一下，问道：“她最近不是很忙？你给她打电话了？” “是啊！阿玉平时都不出门，正巧今天师父有时间，当然要叫上她。”菲菲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同叶空打了个招呼。 “那就再等等阿玉吧。”符美仪无奈的看了眼叶空，不过脸上的沮丧一闪即逝，很快便同菲菲说笑起来。 又等了十分钟，司马玉这才姗姗然来迟，几个女人又说笑了几句，这才走进公园。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不过司马玉性格有些自闭，平时少言寡语，在公园这样人声鼎沸的地方虽然稍稍放开了一些，还是显得比较沉默，因此同叶空走在后面。菲菲则拉着符美仪兴高采烈的大声嬉闹，引得旁边的游人不住侧目。只是三个女人相貌都是一时之选，尤其菲菲那种毫无作假的快乐样子，就算是不小心撞到别人，也没有人愿意同这样一个快乐的女孩计较。 “最近还在忙操作系统？”叶空见司马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已经做完了。”司马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我只是写一份文档，具体工作都是别人去做的。” “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很多人的偶像了。”叶空笑笑，说道：“到时候不管去哪里，身后都会跟着一大群人找你签字，有的你烦了。” “不会的。”司马玉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已经同刘经理谈过，我的情况不会对外公开。” “为什么？这不是你追求的吗？”叶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问道。 “因为……操作系统你也有份。”司马玉的声音越说越小，若不是叶空耳力好，恐怕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叶空沉默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司马玉的心思，只好转移话题道：“对了，你在软件公司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过我们卖的价格那么低，恐怕害你赚不到多少钱。” “没有关系。”司马玉脸上的红色稍稍淡了一些，抬头看着叶空说道：“我相信你这样做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知道你不会在乎，就怕你的父亲跑来香港骂我骗她的女儿。”叶空淡淡一笑，开玩笑道。 “我……”司马玉欲言又止的低了下头，随即红着脸抬起头小声说道：“就算你骗我，我也心甘情愿。” 第三百五十四章 蝎子 喂！你们两个在后面嘀咕什么？”有符美仪在身边，种狐假虎威的样子，转回身看见叶空和司马玉小声说话，不满的喊了一句。 司马玉脸色更红，紧走几步追上去，小声解释了几句。叶空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只看到菲菲咯咯的笑个不停，符美仪却隐蔽的白了他一眼。 “对了，师父，听美仪姐说你明天要去日本？”菲菲等叶空赶上来，忽然转过头问道。 “去查案。”叶空点点头，答了一句。 “太好了，我还没去过日本呢，带我一起去好不好？”菲菲眉飞色舞的说道：“听说日本这个时候非常冷，一会儿我们去买些衣服吧。” “这次去日本可能会有些危险，你还是不要去了。”叶空皱了下眉，说道：“而且你不会日语，去了也帮不上我的忙。” “美仪姐……”菲菲见叶空不同意，只好转过身跟符美仪撒娇。 “菲菲，还是不要去了，最多等阿空有时间，我们一起再去一次好了。”符美仪轻轻拉着菲菲的手，小声安慰道：“阿空这次去是查案，恐怕没有时间玩。” “不去就不去。”菲菲眼珠转了一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声说道：“不过美仪姐，师父上次去美国带回来个狐狸精，这次去日本说不定带回个什么来。” 符美仪又白了叶空一眼，对菲菲说道：“阿空做事有分寸的，你就不要乱操心了。” 司马玉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只是看了看叶空，没有说出口。叶空轻轻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比较好，不然的话只能越说越乱。菲菲还要说些什么，叶空地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看了眼号码。叶空有些抱歉的对符美仪笑笑，走到一旁接通了电话。 “叶警官，我的人刚刚在元朗看到那些王八蛋。”霸王的声音明显不如以前那么底气十足，听起来有些虚弱。 “我马上去你那里。让你的人先盯着点。”叶空淡淡说了一句，挂断电话。 “有事？”看见叶空收起电话，符美仪走过来小声问道。 叶空微笑着点点头。 “我没事，你去忙吧，我们三个自己去玩。”符美仪帮叶空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原本便没有什么不妥：“注意安全，办完事给我打个电话。” 空笑笑。同菲菲和司马玉摆了下手，转身走了。 菲菲一脸不情愿的拉着符美仪，抱怨道：“师父怎么这样啊？刚刚说好了陪我们玩地。” “阿空有事。”符美仪勉强笑笑，说道：“走吧，我们三个去玩。” “美仪姐……我还有点事，要不我先回去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司马玉忽然犹豫着小声说了一句。 “干吗？他刚走你就不玩了？”菲菲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说道：“我不管。你不许走，一定要陪我和美仪姐好好玩一天。” 司马玉红着脸不敢再说，只好轻轻点了点头。符美仪抿了抿嘴唇。看看菲菲，又看看司马玉，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拉着两个女人说笑着向下一个景点走去。 ****** “那些日本人藏在元朗的一间仓库里，离那个木器厂不远。”陈卓枫沉声道：“人数不详。故意超过十个，没有发现枪支。不过日本人非常小心，霸王地人不敢靠近。还有，仓库的后面是一座山，林木很多，如果日本人逃进山里，恐怕会比较麻烦。” “叶警官，我的人需要多少你尽管开口。”霸王插话道：“我已经调人过去了，你到地方可以打电话给一个叫蝎子的，他会安排。” 叶空接过写着电话的纸条，看了一眼，随手扔到一边，脸色平静的说道：“这些日本人都受过特殊训练，恐怕会有暗线，呼叫支援可能会打草惊蛇。如果再被他们逃脱，我担心会不顾一切的提前发动，所以这次我们要尽量隐秘一些。” “不过几条臭鱼烂虾，我和阿枫去就足够了。”陈伟良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霸王，笑嘻嘻的说道：“让霸王的人照顾一下外围就好，不过是做做样子，也不用太认真。” 一找仓库的图纸。”叶空没有理会陈伟良，对陈卓们马上过去，阿枫你在外面守着，这次我和伟良动手。” 卓枫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看不出情绪上有什么变化。 “叶警官……你确定不用我的人？”霸王有些迟疑的问道：“蝎子手底下有几个小家伙身手不错，应该能帮上你。” “那就让他跟阿枫照顾下外面好了，免得有鱼漏网。”叶空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再理他，带着陈伟良和陈卓枫推门走了。 霸王趴在床上想了许久，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喃喃自语：“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希望这次不要搞到不好收场。” ****** 蝎子跟着霸王已经十几年，但平时很少露面，甚至在洪兴的高层里有不少人都不知道这个精瘦地中年人竟然是霸王手下最得力的杀手。蝎子很喜欢这种生活，需要他出手的机会很少，尤其是最近一年来，他带的几个手下都成熟起来，即便有事也都能办的漂亮稳妥，不用他操心，因此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不过蝎子现在非常愤怒，霸王遇刺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是霸王地人，霸王在他的生活就会一直像现在这样，霸王如果死了，虽然以他的身手并不用担心生活的问题，但这么多年杀手生涯难免有几个仇家，没了霸王这柄大伞，就算不怕这些仇家找上门来，也会被他们搞得一团糟。 因此蝎子这次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积极，一边召集人手，一边将手底下几个身手不错的手下都叫了过来。只是霸王让他等一个姓叶的警察电话，听这个警察指挥，令他很不舒服。在他看来，警察都是些离开枪就什么都不是的蠢货，这么多年他杀了不下十个人也没有被抓到过，这次却让他听一个警察的，心里难免有些接受不了。 不过霸王的话就是命令，不得不听，蝎子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茶楼里等电话。还好没等多长时间，只是那个警察的语气显得十分冷淡，而且只是让他在外面配合拉网，显然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当然蝎子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霸王既然让自己听这个警察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就算心中不满，倒也不敢表露出来。 带上人，蝎子急急忙忙的赶到地方，远远的便看到了那两部引人注目的超级跑车，脸上的肌肉不由得一阵抽搐。虽然蝎子不知道这两部车值多少钱，但毫无疑问一个普通警察就算干一辈子也不可能买的起，也就是说这个警察要么大有来头，要么就是个收黑钱疯狂无比的家伙。当然在他心里更倾向于后一种。 “叶警官。”蝎子抢先招呼了一声，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从面前三个人样子还是很容易便认出了叶空。 “蝎子？”叶空瞭了他一眼，淡淡的问道。 子点点头，用带着一丝阴郁的眼神注视着叶空：“我的人都在这里，需要怎么做？” “把道封上，人都散开，不要接近仓库一公里之内。”叶空扫了眼蝎子身后的一众手下，淡淡的说道。 子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回头命令了几句，然后接着问道：“叶警官，怎么没看到其他警官？” “几条杂鱼，不用那么麻烦。”叶空似乎不想再多说，把陈卓枫叫过来，嘱咐道：“阿枫，这些人交给你了，如果有人跑出来，尽量抓活的。” “没问题。”陈卓枫淡淡的看了蝎子一眼，便不再理他。 叶空转身回到车旁，同陈伟良小声沟通了几句，两个人便分别进入公路两边的树林中，很快消失不见。蝎子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作了这么多年的杀手，身上难免带着一些杀气，见到他的人多数都会表现出一些害怕的样子，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人如此无视。 “你们几个跟着我。”想想霸王的嘱咐，蝎子还是忍下了心头的怒火，阴沉着脸招呼了一声手下，跟在那个叫阿枫的人身后，默默地沿着公路向前走去。 第三百五十五章 极度危险 出叶空所料，日本人确实非常谨慎，仓库本就远离公人察觉，还是在仓库外面布置了一明一暗两个哨。好在暗哨被叶空提前察觉，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了。不过明哨的位置在仓库门口，前面是一片开阔地，想要悄悄接近几乎没有可能。 来之前叶空便同陈伟良说过，尽量不要搞出动静，如果事不可为，则不需顾忌太多，硬闯便是。眼下的情况虽然可以等到天黑之后借助夜色的掩护发动攻击，但一是现在已经干掉了那个暗哨，用不了多久就会惊动里面的人，再一个时间拖延下去恐怕情况有变，说不得也只好硬闯。 叶空将身子隐藏在一棵树后，看到陈伟良的身影出现在仓库的另一侧，正在等他的命令，毫不犹豫地做了个手势，随即从树后闪出身形，向仓库大门走去。 “什么人？站住！”守在仓库门口的日本人看到叶空先是一愣，随即便大声喊了起来。 叶空知道他这样大声叫喊的目的是向里面的人发出警告，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依然不慌不忙地向前走着，目光一直留意着日本人身后的仓库大门。现在对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样的情况下陈伟良绝没有失手的可能。 果然，就在叶空距离日本人还有十米左右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正准备拔刀的日本人前额骤然暴起一团血雾，随即尸体如同被人砸了一锤般向后飞起，重重的摔在尘埃之中。 “混蛋。守住门口！”仓库门后隐隐传来一声怒吼，但很快便重新变得静谧下来，空气一下子便显得凝重了许多。“师父，那些家伙在搞什么鬼？”陈伟良一边玩着枪，一边晃晃悠悠地走到叶空身边，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这么安静？” “这些日本人很危险。一会儿跟在我后面，小心一些。”叶空缓缓地做了两次深呼吸，淡淡的说了一声，弯腰从地上的死尸身上抽出日本刀。 看到陈伟良回给自己一个了然的眼神。叶空细心的听了听门后地动静，这才慢慢的举起刀，随即一道闪电划过，手中长刀重重的劈在仓库的门缝上，迸出无数耀眼地火花。日本刀的硬度很高，韧性却有些不足，叶空的力量又极大。这一刀下去虽然穿过门缝将门闩砍断，长刀却承受不住断为了两截。 不等叶空收回手中的半截长刀，陈伟良便抬脚踹在大门上，只是没想到仓库大门不是向内开的，这一脚自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将他的脚震的一阵酸麻。陈伟良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讪讪的看了叶空一眼。见师父没有什么表示，这才嘿嘿一笑，走到门边。小心的将大门拉开一扇。 仓库里面虽然并不算黑，但在灿烂的阳光下一时间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叶空没有动，只是手中拎着半截断刀，静静地站在门口，眯起了眼睛。 就在仓库大门开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柄长刀从缓缓开启的门后猛然劈了出来。刀身反射着阳光，只能看到一道残影，几乎刚刚出现便已经到了叶空面前。只是叶空地动作更快，随着一声略有些暗哑的撞击声，他手中的断刀稳稳地挡住了长刀，随即一脚踹在开了一半的大门上。攻击叶空的那人被大门重重的撞飞出去，长刀也骤然缩回门后，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只是情况有些诡异，无论是对方的攻击还是被大门撞飞，那人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好似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疼痛。 “重新评估一下，这些日本人极度危险，格杀勿论。”叶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只要是个正常人，即便再坚韧也不可能遭受重创时一声不出，如果他的判断没有问题，这些日本人恐怕不仅仅是受过特殊地训练，甚至还可能被人用某种方法消除了痛感。这样的人因为感觉不到痛苦，经过一段时间的针对训练便会彻底克服恐惧，除非死掉或者彻底失去行动能力，否则极为难缠。 “明白。”陈伟良这个时候也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变得严肃起来。 “跟着我。”叶空长长吸了一口气 说了一句，伸手拉开仓库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蝎子的一名手下在外面等的有些心急，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少废话，让你等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等着。”蝎子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陈卓枫，哼了一声说道：“有人想去送死，你急什么？” 陈卓枫听到蝎子的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蝎子不由得感觉到后背一阵发紧，但在手下面前却不能丢了面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装作没有看到似的，将目光放在远处的仓库大门。 可能是平时蝎子对手下的管教并不严厉，问话的手下也没有注意到陈卓枫冷厉的眼神，不知死活的嘿嘿笑了两声，接着蝎子的话说道：“老大，不管怎么说人家是警察，要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了事，搞不好我们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 “闭嘴，否则你现在就会很难过！”陈卓枫再次转过头来，阴沉着脸，淡淡的说了道。 “我靠！警察了不起啊？要不是老大在这里……”那多嘴的手下似乎平时嚣张惯了，虽然被陈卓枫看得浑身发紧，还是梗着脖子想要说两句狠话。 只可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卓枫已经大步走到他的面前，一个利索的侧踢，脚踝正勾在他的脖子上，将他后面的话全都憋了回去。看了看脚下昏迷过去的家伙，陈卓枫冷冷的环视了一圈周围，一言不发的走回刚才的位置，继续监视着仓库的方向。 蝎子的嘴角猛地抽搐了几下，刚刚陈卓枫那一脚太过突然，虽然他的手下已经小心提防，还是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蝎子自问也能将自己的手下一脚踢晕，只是同陈卓枫这一脚比起来，却要差上许多，至少他在出脚之前身体会有一些相应的动作，决不会像陈卓枫这样毫无征兆，举重若轻。 说心里话，蝎子一直认为自己的身手很好，即便是霸王最器重的阿德他也没有放在眼里。但是在看到陈卓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之后，蝎子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的速度能够达到这样的程度。他忽然想到如果刚才这一脚是踢向自己，自己会不会也像手下一样毫无反抗之力。 答案不是很确定，蝎子感觉自己如果全力防备，或许可以躲过这闪电般的一击，不过随即又想到陈卓枫能够脚下留情，显然没有用尽全力，若是认真起来，恐怕自己不会有丝毫胜算。 “这样的身手却只能守在外面……”蝎子忽然打了个寒颤，眼神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着远处的仓库，强迫自己掐断了这个念头。 ****** 叶空同陈伟良错开一个身位，一前一后的在仓库里慢慢向前走着。因为已经废弃，地面的尘土很厚，阳光从狭窄的窗口射入，斑驳的光线显得有些迷离。空旷的仓库里除了十几根支柱，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隐藏形迹的地方，但除了地面杂乱的脚印，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仓库里显得格外安静，甚至连两个人走动时的脚步声听起来都异常清晰。 叶空走的很慢，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陈伟良则不时转过身倒走几步，小心防备着两个人的后方。 突然一个黑影从两人头顶悄无声息的落下，手中一柄雪亮的长刀迅捷的抹向陈伟良的颈侧。仓库的高度超过五米，从这么高的房梁上跳下，却依然可以将刺杀的动作演绎得完美无瑕。 只是他显然没有想到，仅仅因为斑驳的光线被他的身体阻挡，地面光影短短一瞬的晃动已经出卖了他。眼看手中的长刀即将碰到目标，目标却忽然抬头对自己笑了一下，借着光线甚至可以看清目标露出的雪白牙齿。随着一声枪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成为了他最后的记忆。 死尸砰然摔在地上，陈伟良却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宛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继续跟在叶空的身后，向前走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傻瓜 库里安静的有些可怕，两个人一直走到仓库的中间，从上面发动袭击的家伙便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叶空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手里拎着半截断刀，很随意的慢慢走着，陈伟良却逐渐被这种过于安静的气氛影响，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 “一共八个，都藏在柱子后面。”叶空忽然小声说了一句，顺便回头给了陈伟良一个淡淡地微笑。 “哈哈哈哈……”叶空话音刚落，仓库里忽然响起一阵猖狂的大笑，两人前方不远的一根柱子后面闪出一个穿着木屐的日本人：“没想到霸王手下竟然有这样的高手？看来是我轻敌了。” 陈伟良不知是因为看见了敌人，还是因为叶空的那个淡淡地微笑，脸上的凝重已经不翼而飞，再次露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喂，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你们日本人都穷得连鞋都买不起吗？” “混蛋！”那日本人原本目光一直盯在叶空的脸上，听到陈伟良的话之后顿时脸色一沉，恶狠狠的对他说道：“不要以为手里有枪就能活着从这里出去！” “他说什么？”陈伟良听不懂日语，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叶空。 叶空淡淡一笑，没有翻译，倒是那个日本人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既然你们这样自信，那就让我看看到底有什么本事。”日本人阴沉着脸咬了咬牙，猛然大吼了一声：“动手！” “小心身后。”几乎就在日本人大吼的同时，叶空也突然大喝一声。同日本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在仓库里一阵回荡。 就在这时，两人周围地柱子后面忽然又转出七个日本人，每人手中一柄小太刀，看都不看，甩手便向二人飞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叶空的干扰。这些日本人的动作并不十分整齐，加上最先出现的日本人，一共八柄小太刀虽然从不同的角度出手，时间上却有先有后。 陈伟良几乎想都没想。叶空话音未落已经转过身子，抬手便是两枪，正中飞过来的两柄小太刀。叶空却只是随意地挥了几下手中的断刀，将其余六柄中的五柄打落在地。最后一柄则被他震得向上飞去，待落下时，叶空已经扔下手中的断刀，一把抓住。 “只有这两下吗？”叶空淡淡一笑。看着最先出现地那个日本人，略带嘲讽的问道。 日本人的脸色铁青，其实从叶空能够仅凭微弱的几乎不可察觉的呼吸声便能判断出己方的人数和位置，就已经猜到这次攻击可能会得不到像要的结果。只是他担心地仅仅是叶空，却没有想到那个用枪的小子竟然能够击落两柄小太刀，显然枪法已经超出寻常人很多。可以想见，只要前面的这个中国人能够挡下几次攻击。己方的这些人绝不可能在对方的枪口下生还。 “混蛋……”日本人脸上的肌肉再次抽搐了几下，声音如同受伤后的野兽：“诸位，今天就是我们为组织献身地时候。既然我们的使命已经注定完成，就让我们在这里玉碎！” “是！”整齐划一的吼声从其余七人地口中喊出，与此同时七柄雪亮的日本刀从刀鞘中抽出，仓库中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都降低了几度。 “杀！”领头的日本人也缓缓从腰间抽出自己的日本刀，双手紧握刀柄，高高举过头顶。大吼了一声便抢先冲了过来。“白痴！”陈伟良不屑的啐了一口，抬手举枪，几乎瞬间便是四枪，两名从后方冲过来地日本人顿时中枪，翻倒在地。陈伟良连看都不看一眼，一边转身，一边将手中的枪随手一扔，从怀中又抽出一支，用拇指顶开了保险。 冲在最前面的日本人眼见好好的包围圈就这样缺了一个大口子，自己的两名手下甚至连一点作用都没有起到便被杀死，眼睛瞪得几乎要流出血来。只是陈伟良的位置在叶空的侧后，除了从侧方冲过去的一名手下，其余的人都要先冲破叶空的阻挡才能攻击到他。尤其是看到陈伟良面带笑容的又抽出一支手枪，他的心中更是几乎绝望。 事实上这些日本人都受过针对性的训练，冲过来的时候有的上蹿下跳，有的左躲右闪，脚下不停的倒着小碎步，若是换成寻常人甚至很难击中要害。就连陈伟良都 颗子弹不够保险，不得不每人给了两枪。若是没有挡着，恐怕他的速度再快也没有办法解决掉所有的日本人。一旦被他们逼进到身边，后果不问可知。 但恰恰由于叶空的存在，日本人没有把法快速接近他，给了他足够的时间用子弹点名。枪声清脆而又富有节奏，几乎每隔几秒就有一名日本人翻倒在地，中枪的位置也无一偏差的都是心脏和头部。更加让领头的日本人肝胆欲裂的是，陈伟良每次攻击的都是攻击叶空的人，可以说只要叶空挡下某个人的一次攻击，然后就可以放心的弃之不顾，因为立刻便会有两颗子弹将这个人送上绝路。 一阵短暂的枪声和金属碰撞声过后，陈伟良笑嘻嘻的吹了吹枪口的烟雾，又耍帅一般在手指上绕了几圈，不慌不忙地将手枪收回了怀里，然后晃晃悠悠的将刚才扔在地上的手枪捡了起来。一共八名日本人除了领头的那个还在奋力遮挡着叶空的攻击，其余的都躺在了地上，早已经死透。 “混蛋！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被陈伟良刻意留下来的日本人被叶空看似随意的劈砍逼得连连后退，因为不停的用力遮挡，脸涨得通红。 “如果你能告诉我来香港的目的，我可以考虑放过你。”叶空似乎不想再继续戏耍下去，随手挑飞了日本人手中长刀，将手中的小太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们不是霸王的人？”日本人好像忽然想通了什么，没有理睬叶空的话，大声反问道：“你们是警察？” “你知道的还不少。”叶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对方的眼神中他已经看到了绝望，却没有看到一丝恐惧，显然不可能从这个日本人的嘴里问出什么。 “今天败在阁下的手里，我无话可说，也对阁下的刀法十分佩服。”日本人没有再摆出任何攻击的样子，缓缓地挺直身子，恭敬的鞠了一躬，语气严肃的说道：“不过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是从来不会畏惧死亡的，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失败，请阁下允许我剖腹谢罪。” “砰！”枪声响起，日本人的额头炸开一个血洞，尸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傻瓜……”陈伟良一脸鄙夷的看了看日本人的尸体，缓缓收起手枪。 “浪费子弹。”叶空瞪了陈伟良一眼，从日本人的尸体上迈过，继续向仓库的里面走去。 “最多我买单好了。”陈伟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取出弹夹换上，快步跟了上去。 ****** “里面好像闹得很凶啊……”蝎子的几个得力手下刚刚被陈卓枫震慑得半天不敢出声，直到听见仓库里不停响起的枪声，这才小声地议论起来：“听说那些日本人没有枪，说不定这次真的用不上我们了。” “都给我闭嘴。”蝎子看见陈卓枫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急忙小声地训斥手下：“哪个再敢乱讲小心我执行家法。” 蝎子的话当然只是做做样子，不过还是让几个手下闭上了嘴巴，因为他们的老大现在心情非常糟糕。好在陈卓枫并没有表示出对任何不满，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这让蝎子多少松了口气。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一个水井盖忽然动了一下，顿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过去看一下。”陈卓枫没有动，只是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蝎子咬了咬牙，但还是指了两名手下，让他们过去察看：“都给我小心点。” 两个被点到的手下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向水井盖走了过去，只是顾虑到陈卓枫在场，都没有把枪拿出来。蝎子原本想提醒一声，但看了看旁边的陈卓枫，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当着警察的面拿枪总是有些不妥，谁知道仓库的事情搞定之后会不会用这个作借口为难自己。 “里面有人！”两名手下刚刚走到水井的旁边，其中一个便高声喊了一句。 就在这时，水井盖突然高高飞起，正砸在喊话的手下头上，与此同时，一道闪亮的刀光从另一名手下的腿上划过，一个黑色的人影紧随其后从水井中窜了出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细节 己人骤然遇袭，蝎子同几个手下再也顾不得陈卓枫在时将枪拿了出来。 “不要开枪！”陈卓枫适时地一声大喝，及时阻止了蝎子等人：“抓活的。” 蝎子有些郁闷的看了看陈卓枫，刚才日本人的那一刀阴狠毒辣，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按他的判断，除非对方手无寸铁，否则想要活捉肯定要损失几个人。可是这里说话的人不是自己，强行下令开枪肯定会得罪警察。不过蝎子毕竟也不是什么善类，自然不肯在明知不利的情况下上前厮杀。 “这个……警官，对方手里有刀啊。”蝎子的表情显得十分为难，好像不用枪就等于送死一样。 “我来。”陈卓枫却无心同蝎子斗什么心机，淡淡的说了一声，迈步向日本人走去。 从水井中窜上来的日本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再加上水井中显然不那么干净，看起来整个人黑漆漆的一团，几乎分不清嘴脸。尤其是身上还带着一股恶臭，同他动手也确实要下很大的决心才成。 陈卓枫也是暗自咬牙，不让蝎子等人开枪一个原因是叶空说过要捉活的，再一个也是看到刚才日本人的身手不错，有些手痒。只是因为今天的风不大，开始的时候没有闻到对方身上的臭味，直到走都距离对方不到五米的距离才闻到一股恶臭，不由得有些开始后悔。不过刚才话已经说出口，这个时候也不好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准备动手。 “你是警察？”日本人黑漆漆的脸上动了动，总算可以让人看到嘴在什么地方。 “小次郎？”陈卓枫阴沉着脸反问。 “混蛋，酒井藤真这个懦夫！”日本人虽然没有承认，但看他的意思显然是已经默认。 “你来香港的目的？”陈卓枫脸上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接着问道。 “嘿嘿嘿……”小次郎干笑了一阵，低声说道：“只要你能胜过我手中的刀，我就可以告诉你。” “好，希望你能说到做到。”陈卓枫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话音未落，右脚向旁边一探，脚尖猛地一挑，将地上的水井盖向对方踢去。 刚刚向小次郎走过来的时候陈卓枫便一直在留意着地上地水井盖，不过为了防止对方警惕，故意站的距离水井盖稍远一点。也正是因为这样，挑起水井盖的动作不免稍稍大了一些，给了小次郎更多的反应时间。 小次郎手里有刀。这种情况下的自然反应当然应该是用刀去挡，不过他的日本刀虽然称得上是上品，挡过厚重的水井盖之后恐怕就算不断也会损伤严重。这时也看出来小次郎的身手确实极好，面对呼啸而来地水井盖他只是用刀背在侧面挑了一下。另其飞行轨迹稍稍向一侧偏了一些，同时身子向另一个方向闪了一下，让了过去。 不仅如此，借着闪身的势子。小次郎身体继续旋转，刀随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斜着挑向陈卓枫的左肋。陈卓枫也料到这一下不会令对方为难，早有准备。借着挑飞水井盖的反作用力，身体向后退了两步，堪堪躲过这阴狠地一刀。 蝎子一直在旁边举着枪。手心里已经开始出汗。陈卓枫主动要与日本人动手。让他心里轻松了不少。可是真等双方动上手，他却又担心起来。若是陈卓枫占了上风。顺利地将日本人捉住自然一切好说，可是他初一交手不但偷袭失败，还被对方一刀逼退，显然身手就算高出对方也十分有限。现在日本人长刀在手，明显占据优势，若是这个警察不小心有个不测，自己岂不是要受到牵连。 这还不算，若是被日本人捉住当成了人质，自己岂不是更加为难？不顾这个警察的死活，直接开枪干掉日本人，显然警方不会放过自己。可如果被日本人跑掉，自己同样没有办法推卸责任，不管警方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首先霸王那里就没有办法解释。 蝎子在一边紧张的手心出汗，陈卓枫此刻也是极度地紧张。只是他同蝎子的紧张原因不同，蝎子是因为担心，而他是因为兴奋。自从跟叶空学习格斗技巧以来，他还从没有遇到过小次郎这样的高手，更没有 现在这样生死随时悬于一线的情况。 按照叶空所说，格斗技巧地入门只需经过刻苦的训练便可，但想要更上一个台阶则必须经历生死之斗。因为只有在这种生死瞬间才能够激发人体的最大潜能，才能够让神经得到最大地锻炼，否则地话即便平时地训练再艰苦，也不过是训练出了身体的本能。 此时地陈卓枫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之前他曾经同很多人动过手，但每次动手的时候都能够应付自如，出手之前甚至可以预料到对方可能的反应。而现在小次郎的攻击不但迅猛毒辣，而且出招诡异，劈、砍、挑、刺接连不断，攻击起来连绵不绝，给人一种水泼不进的感觉。在这样的攻击面前，陈卓枫根本没有时间思考，除了不停的躲闪退让，甚至连反击的想法都没有。 倒不是说小次郎的攻击没有丝毫破绽，问题在于他所有的招式都是丝毫不留余地，完全是拼命的打法。即便陈卓枫能够利用他的破绽发动攻击，最多只能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不可能全身而退。也幸亏陈卓枫的身手远比寻常人要高，小次郎虽然疯了似的的发动攻击，一时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 叶空同陈伟良将仓库简单的搜查了一遍，再没有发现日本人的踪迹。出乎预料的是，在仓库后面的一间办公室里发现了大量的假钞，显然这些日本人虽然被迫转移了两次，却始终没有将假钞丢弃。这也多少说明了这些日本人虽然接连遭到损失，却始终非常冷静，毫无慌乱的意思。 “这么多钱可惜都是假的。”陈伟良将手里的假钞扔到地上，摇着头说道：“等下我去搜搜日本人的身上，说不定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也好。”叶空看了看窗外的树林，皱眉道：“这些日本人有些古怪，他们完全可以留下几个人拖延时间，从这里跳窗逃走……” “说不定是看我们只有两个，以为能占到便宜。”陈伟良有些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那个从房梁上跳下来的家伙确实吓了我一跳。” “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好看的。”叶空再次看了看窗户，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淡淡的说道。 “对了师父，那个家伙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你知不知道？”陈伟良一边跟在叶空身后向外面走，一边好奇的问道：“你连他们藏在柱子后面都听得出来，不会不知道有人藏在我们头上吧？” “你事先没有发现？”叶空皱了下眉，回头看了陈伟良一眼。 “没发现，我可没有师父你那么好的耳朵。”陈伟良翻了翻眼睛，似乎在埋怨叶空没有提前告诉自己。 “我们进入仓库的时候那个位置的灰尘比周围多了一些。”叶空有些不满的解释了一句。 “嘿嘿……我也注意到了，倒是没有想到是从上面落下来的。”陈伟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说道：“我是看到地上的影子才发现的。” “很多时候一些细节会提供很多线索。”叶空教训了陈伟良一句，走到一具尸体旁边，蹲下来简单翻了翻。 “这些家伙果然都是穷鬼。”一旁的陈伟良大声叹了口气：“身上什么都没有。” “呼叫支援吧，让别人来处理。”叶空又翻了翻领头的那个日本人，站起身说道。 “ok！我这就联系。”陈伟良也失望的放下手中的尸体，站起身透过仓库大门向外面看了看，忽然大声说道：“师父，阿枫那小子好像遇到个高手。” “不用管他。”叶空显然已经看到了外面的情况，淡淡的说道：“阿枫比他的速度快一些，不会有事的。” “真的不用管？”陈伟良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一边听电话，一边说道：“好像他被人追的四处乱跑。” 叶空却没有理会陈伟良的话，轻轻抽动了几下鼻子，似乎在闻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陈伟良同警局说明了情况，见叶空的举动似乎有些异常，有些奇怪的站在一旁看着，一脸的好奇。 第三百五十八章 你也是其中一个 有炸药。”叶空皱了下眉，四下环视了一圈，却又“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立刻出去。” 陈伟良学着叶空抽了抽鼻子，除了浓重的血腥味什么都没有闻到。不过看到叶空快步向仓库外面走去，也只好快步跟上，万一这里真的有炸药可是危险的很。 小次郎仍然疯狂的向陈卓枫发动着攻击，陈卓枫一直没有抓到机会反击，被逼得步步后退，此时已经快接近树林。蝎子安排了两个人将刚才受伤的手下抬走救治，自己同其他人一边小心翼翼的留意着那个小次郎钻出来的水井，一边关注着这边的状况。 叶空走出仓库的时候正看到陈卓枫被小次郎一刀逼进树林，也可能是陈卓枫故意为之，因为一旦进入树林，他便可以借着树木让小次郎的刀发挥不出全部的攻势。 “打掉日本人的刀。”叶空回头看了一眼跟出来的陈伟良，吩咐了一声。 “没问题。”陈伟良精神一振，迅速拿出枪双手握住，对准了小次郎。 可惜这个时候两人已经进入了树林，树木的遮挡，再加上小次郎的动作非常迅速，陈伟良一时间却也找不到开枪的机会。叶空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再站在一旁观战，猛然发力向两人奔去。 “有没搞错？”陈伟良正在寻找机会，却因为叶空的突然冲出挡住了他的角度，只好无奈的收起枪，也跟着跑了过去。 蝎子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姓叶的警官身手怎么样，但既然能够安然从仓库里面出来，自然不会太差。更何况人家都是警察，就算出了问题也与己无关。 陈卓枫这个时候已经稍稍扭转了一些颓势，周围的树木虽然算不上十分密集，但小次郎已经有些施展不开，有几次险些将日本刀砍在树上。不过对方虽然攻势凶猛。却并没有丧失理智，大开大阖的招数少了许多，出刀的角度却越来越刁钻。 就在这时，小次郎忽然一刀从左侧刺来，陈卓枫毫不犹豫地将身子闪到一颗树后，同时向后退出半步，躲过绕树过来的一抹。小次郎的长刀此时正是余力已尽，新力未生地时候。稍稍慢了一些，陈卓枫立刻抓住机会，猛然一掌拍出，正中长刀的侧面。将刀身压在了树上。 日本刀的刀身狭窄，若是寻常人这样做，小次郎只要旋转刀身，按住刀身的手掌要么只能拿开。要么就是被一刀两断。但陈卓枫的力气却远不是常人可比，因此手掌按上之后顿时便如同钢浇铁铸一般，将小次郎的日本刀牢牢的压在了大树之上。 两个人中间隔着大树，小次郎的刀又被陈卓枫控制住。自然没有办法继续发动攻击。陈卓枫却也不得不将大部分力气用在手上，防止对方将刀抽回，两个人地动作不由得都停了下来。 正在相持不下的时候。陈卓枫忽然听到树后传来一声轻响。一柄小太刀如同出洞的毒蛇。悄无声息的贴着大树地右侧猛然刺了过来，目标正对着陈卓枫的右肋。这突如其来的一刀不仅隐蔽。而且迅捷无比，等到陈卓枫发现的时候右肋已经感受到了刀尖带来地那股寒意。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突然从陈卓枫的肋下伸出，如同陈卓枫一样，猛然将小太刀拍在了树上。正是叶空及时赶到，拦下了这必中的一击。 小次郎的反应极快，手中地小太刀刚刚被控制，便立刻放手，连长刀也不顾，掉头便向树林深处跑去。陈卓枫这才明白，原来对方进入树林竟然是故意为之，目的却是为了借助树木的遮挡逃脱追捕。 不过叶空在这里，怎么会让对方如此轻松地逃脱，一道刀光闪过，原本被叶空拍在树上地小太刀已经穿过小次郎地右腿，将他带倒在地。 “混蛋……”小次郎强忍着腿上的痛苦，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一双眼睛如同饿狼般狠狠的盯着叶空：“你就是叶空？” “不错，是我。”叶空点了下头，淡淡的说道：“看来你们对我的情况知道不少。” “没想到最终还是要死在你的手里。”小次郎干笑了两声，声音嘶哑着说道：“ 织对你的评估还是不够，那群混蛋简直都是没用的蠢 “你也是其中的一个。”叶空淡淡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小次郎口中的所谓评估。 “嘿嘿……”小次郎阴笑了几声，见叶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咬着牙说道：“组织因为你损失了这么多，早晚会除掉你，很快就会有人来为我报仇，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那一天。” “怎么？你现在就想死吗？”叶空淡淡一笑，似乎并不介意似的说道：“不过就算你活着，一样没有机会看到。” “既然任务失败了，我自然没有脸面活下去。”小次郎又喘了几口气，突然将手伸进怀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哈哈大笑着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 “也许吧。”叶空还是淡淡的笑着，脸上看不到丝毫的变化，只是抬起手看了看表。 “嘿嘿……去死吧。”小次郎面色狰狞的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只是他的表情随即便凝固在脸上，看起来好似他刚刚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出故障了？”叶空微笑着问道：“是不是没有用正规厂家的产品？” “混蛋……”小次郎终于反应过来，疯狂的按着按钮，有些慌乱的大声嚎叫：“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叶空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陈卓枫，淡淡的说道：“你先把他带回去，虽然不见得能问出些什么，试试看总没有坏处。” 陈卓枫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到小次郎身边，拿出手铐正准备动手，小次郎忽然嚎叫了一声，一把抓住腿上的小太刀，看样子似乎是准备拼命。陈卓枫也不跟他客气，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扭，小太刀顿时将小次郎的右腿豁开，鲜血喷撒了一地。 “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叶空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陈卓枫熟练的撕开小次郎的衣服在他大腿根扎紧，然后拖着他另一条腿向树林外走去。 “支援还有十分钟就能赶到。”陈伟良看了看被拖走的小次郎，摇着头走过来说道：“我们要不要等一下？” “等一下也好，让霸王的人走吧。”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向仓库走去。 ****** “这次行动的报告。”叶空将手中的文件夹扔到方震的桌上，面无表情的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似乎在想些什么。 方震已经听说这次行动收获不小，急忙翻开报告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只是端起水杯刚刚凑到嘴边，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拿着杯子的右手猛地抖了一下，顿时被溅出来的开水搞了个手忙脚乱。 “日本人是不是疯了？”顾不得身上的水渍，方震将报告扔到一旁，揉着被烫疼的右手大声问道：“一吨多的炸药？他们要干什么？” “继续看下去。”叶空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文件。 方震狐疑的看了看叶空，再次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口中却不由自主地念出了声：“汇丰银行的建筑图……恒生银行的建筑图……” “明白了？”叶空抬起头，看着方震，语气有些无奈。 “不是太明白……”方震的声音稍有些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难以置信的看着叶空，小心的问道：“日本人想要炸掉这些银行？” “只是有可能。”叶空淡淡的笑了笑，说道：“炸药都埋在那间仓库的地下，应该不是近期刚刚运进香港的，建筑图纸同炸药放在一起，我大致看了看，如果想将上面所有的银行全部炸掉，炸药的数量应该不够。” “你是说……还有炸药藏在其它地方？”方震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只是声音依然有些发干。 “不好说，将这么多炸药运进香港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许日本人只来得及准备这么多炸药，也可能日本人只打算炸掉其中的一部分。”叶空看了眼方震，忽然微微一笑，问道：“这件事要不要给上面打个报告？” 第三百五十九章 最后一件事 报告怎么写？”方震烦恼的站起身，在地上不停的转有直接的证据，全都是推测，跟特首汇报一下还好说，直接给上面打报告，搞不好就是个政治事件。如果是真的当然没问题，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叶空也不急，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方震，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在等他做决定。方震却忽然停了下来，从桌上抓了一张纸巾擦了擦汗，慢慢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叶警官，明天去日本准备的怎么样了？”方震似乎想通了什么，语气显得镇定了许多。 “差不多。”叶空微微一笑，说道：“晚上还要去霸王那里走一趟。” “也好。”方震点点头，说道：“既然这件事已经把他牵扯进来，让他帮忙应该没有问题。” 叶空又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次去日本，叶警官恐怕会比较危险，山口组既然如此苦心积虑的搞了这么多事，应该不会就这样算了。”方震一边想，一边说道：“你这次去等于是羊入虎口，日本警方同山口组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估计你一下飞机就会处于山口组的监视之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应对的计划？” “没有。”叶空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日本是山口组的地盘，就算有什么计划，日本警方也不会同意。” “确实如此。”方震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稍稍停了一下，接着问道：“要不要干脆取消这次活动？我不想叶警官在日本出什么事。” “这一点应该不用担心。”叶空毫不在意的说道：“就算山口组想搞事，日本警方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希望如此吧。”方震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日本人一定是疯了，竟然搞出这么多事来，真不知道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确实很奇怪。”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我这次去日本，也是想搞清楚这件事。”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方震说到这里，眼神变得热切起来。直勾勾的盯着叶空，似乎很希望他能提出一些要求来。 也不怪他表现的如此热切，叶空现在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手下，最近连续发生的这些案子，若是没有叶空搞不好会将香港折腾成什么样子。而叶空这次去日本，在他看来简直就是九死一生，山口组既然疯狂到计划炸掉那么多家银行，恐怕早已经失去了理智。就算有日本警方出面保护也起不到多大地作用，更何况山口组同日本警方之间还存在着某些关系。 “没有什么需要的。”叶空想了想，说道：“如果需要什么，我会自己想办法。” ****** 从方震的办公室出来。看看天色已经傍晚，叶空找了个地方吃过晚饭，开车来到霸王的临时住所。因为遇刺，霸王不顾身上有伤。再次玩起了狡兔三窟的把戏，每天都要至少换两个地方。 “叶警官！”霸王的伤似乎好了很多，虽然还要人扶着，笑声却显得中气十足：“谢谢你送我的礼物。听说你今天大发神威，真是令人佩服啊！” “反正留着也没用，不如送给你去去火气。”叶空淡淡一笑。在沙发上坐下。 小次郎被带回去之后。叶空试着审问了一下。感觉从他的口中不可能得到什么东西，便让陈卓枫把人给了霸王。虽然不知道霸王怎么出地气。不过看他一脸舒爽的样子，想必小次郎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 “叶警官送了我这样大的一份礼，实在让我不知道怎样报答才好啊。”霸王还在发表着自己的感叹，一边说，一边不停地摇着头。 “我明天去日本，你多派些人过去给我用。”叶空忽然淡淡的说了一句，顿时让霸王脸上的笑容变得尴尬起来。 “叶警官……日本可不是洪兴的地盘，就算我派人过去，恐怕也帮不上你地忙吧？”霸王定了定神，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小心的说道。 “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想置身事外吗？”叶空瞥了他一眼，面带微笑的说道：“那个小次郎在 地地位不低，这么重要的人死在你手里，想必洪兴同已经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小次郎？”霸王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叶空说地应该是他送来地那个日本人，心里不由得一阵郁闷。 怪不得他这么好心把人送给自己，原来是为了拖自己下水。霸王现在简直恨不得将叶空嚼碎了，之前地一点点感激之情早不知道丢去了什么地方，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谁让自己已经把人收下。 “这个小次郎应该是山口组的秘密武器。”叶空没有理会霸王有些发黑地脸色，自顾自的说道：“不知道日本人怎么搞到的技术，这次来杀你的那些人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他们没有痛觉。” “怪不得……”霸王怔怔的小声说了一句，刚才收拾那个日本人的时候他就奇怪这个家伙竟然那么能忍，原来是这个原因。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受山口组老大的直接指挥……”叶空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示的很清楚了，山口组这么重要的人物在你手里，自然不可能善罢甘休。 “叶警官，我明白了。”霸王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直想要脱身事外，希望警方能够在前面顶着，现在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 “既然你明白了，那么准备给我多少人？”叶空淡淡一笑，进一步逼问道。 “不知道叶警官需要多少人？”霸王看了看叶空，试探着问了一句。 “当然是越多越好。”叶空的语气十分轻松，似乎跟霸王要的不是他的人手，而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二十个人够不够？”霸王小声地商量道，想了想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少，又补充了一句：“保证都是信得过的。” “能让你信得过的只有这么几个？”叶空有些嘲讽的反问了一句。 霸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若是在香港，就算叶空要再多的人，霸王也会二话不说，立刻满足。可是日本是山口组的天下，自己派多少人过去恐怕都是肉包子打狗，到时候搞得洪兴元气大伤，就算山口组不会杀回来，也会被别人趁虚而入。 “叶警官，洪兴虽然不少人，可大多都拿不上台面……”霸王还想挣扎一下，却被叶空打断了话头。 “我只要人数，其他的不管。”叶空轻轻摇了摇手指，微笑着说道：“也不是一定要你的人做些什么，最多只是去日本转一圈罢了。” “真的？”霸王总算松了口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从明天开始，你每天至少送五十个人过去，用旅游的名义，分散到日本各地。”叶空淡淡的说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霸王质疑：“你的人到日本可以随便找点事做，不用闹太大，总之让山口组知道这个消息就可以了。” “叶警官是想引开山口组的注意力？”霸王脸上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既然不是全面开战，他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你在日本的那些人我需要用一下。”叶空看了一眼喜形于色地霸王，接着说道：“最好是不在山口组视线里的人。” “没问题。”霸王满口答应着，反正他已经准备放弃日本的市场，用这些人同警方交换并不算吃亏。 “还有，这段时间让你的人小心点，山口组很可能还会派人来香港，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给警方送个信。”叶空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很多时候黑道上的消息往往比警方来得快，这次能抓到小次郎就是个最好的例子。 “这是自然，有什么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警方。”霸王急忙表示自己的诚意。 “最后还有一件事。”叶空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紧紧盯着霸王的眼睛，沉声说道：“你明天放出消息，说你准备去日本，同山口组谈判。” 霸王一下子愣住了，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无比，木呆呆的看着叶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第三百六十章 合作 本警方似乎对这次交流活动十分重视，欢迎仪式非常总监也同样出席了欢迎酒会。香港警方带队的是一位姓郑的副处长，这还是方震考虑到叶空这次日本之行的危险性，临时选派的。不过说起来香港只是中国的一个特区，日本警方最高长官出面倒确实是给了香港警方很大的一个面子。 酒会上双方都表现得十分谦虚，尤其是日本警方，不断称赞香港的治安做得好。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毕竟从一些公开的资料来看，日本的犯罪率在世界上一直处于最低的几位。带队的副处长自然也不断称赞日本警方务实的工作态度和效率，一再表示这次来最主要的还是学习。 叶空对这种酒会的态度向来都是无所谓，因此很少说话。井上翔因为参加了上次的交流活动，自然也参加了这个酒会，而且就坐在叶空的旁边，倒是表现的十分活跃。看得出来，他在日本警方却是也称得上有些名气，警视总监高兴的时候甚至还单独敬了他一杯。 “叶警官，等下酒会结束之后有没有什么安排？”喝到七八分醉的时候，井上翔凑到叶空的耳边小声问了一句。 叶空笑了笑，说道：“我还是第一次来日本，晚上打算出去转一转，看看东京的夜景。” “这么说是没有什么安排了？”井上翔似乎一下子来了精神，小声说道：“正巧我今天晚上也没有什么事情。晚上我来陪你好了。” “也好。”叶空点点头，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井上翔也不再多话，重新活跃起来，同其他人说笑去了。差不多十点左右，欢迎酒会终于结束，叶空同陈伟良和陈卓枫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回酒店休息，自己则坐上井上翔的车子。去观赏东京地夜景。 对于井上翔这个人，叶空了解的并不是太多，不过从监听到的那个电话以及他与山口组之间曾经发生过的那件事，叶空初步判断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甚至认真说起来。这个井上翔还与山口组有着不小的仇恨，毕竟身为日本警方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竟然被迫去给黑社会赔礼道歉，忍受其对自己的侮辱。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人生最大的耻辱。 不过叶空倒也不敢确认，因为日本人大多有着崇拜强者的天性，也不好说这个井上翔会不会就此屈服，不敢再对山口组有丝毫地冒犯。因此晚上同他出来。也是想进一步试探一下。 “叶警官这次来日本，一定还有着其它的目的吧。”让叶空感到有些不解的是，井上翔倒是首先试探起自己来。看他说话时一脸神秘地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井上警官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叶空看着车外的繁华。表情淡然地反问了一句。 “今天有很多香港的黑帮分子来到日本，不知道叶警官知不知道。”井上翔也没有正面回答。笑着问道。 “不太清楚。”叶空稍稍皱了下眉，他之所以临走之前才安排这件事就是担心日本警方听到什么消息，抢在山口组之前介入。 “叶警官看来还是不相信我。”井上翔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知道叶警官来日本的目地是准备调查山口组，他们这段时间在香港闹得很凶，一定让叶警官十分头疼吧？” “谁给你的消息？”叶空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井上翔，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按理说不应该会走漏风声。 “没有人告诉我，是我猜地。”井上翔又是神秘的一笑，说道：“一会儿我带叶警官去见一个人，到时候叶警官就会明白的。” 空点了下头，将目光重新转向车外。 ****** “师父，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车子还没有到地方，陈伟良地电话首先打了进来。 “随便。”叶空现在没有心情陪他猜谜玩，淡淡地回了一句。 “没意思。”陈伟良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刚才菲菲给我打了个电话，她也来日本了，还带了两个白老大的手下。” “还有什么消息？”叶空皱了下眉，菲菲这个小丫头不知道这 险，竟然跟了过来，实在是有些麻烦。 “还有就是……”陈伟良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位郑小姐也来了，刚刚过来找你。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听说我们这次要对付山口组，说要从美国拉人过来帮忙。” 叶空的眉毛几乎要拧在了一起，菲菲不知道这件事，郑小春却已经得到了消息，情况确实有些不太对劲。更麻烦的是郑小春若是直接从美国弄一批人过来，恐怕日本警方就算不想插手都不行了。 “你告诉她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叶空想了想，说道：“有什么事等我晚上回去再说。” “好，你是头儿，听你的。”陈伟良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话我可以帮你带到，她不听我也没有办法。” “不要废话，立刻去接菲菲，想办法立刻把她送回去。”叶空不理陈伟良的牢骚，吩咐道：“如果她不肯走，跟日本警方联系，先把她关起来。” “不好意思，师父。”陈伟良支支吾吾的说道：“菲菲没说她现在什么地方，这里又不是香港，我一下找不到她。” “慢慢找好了。”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叶警官遇到什么麻烦了？”井上翔听不懂叶空在说些什么，但看到他皱眉，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事。”叶空淡淡的回了一句，不再搭理他，独自沉思起来。 车子在东京的大街上饶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开进一个小院子里，看样子似乎是个私人俱乐部。井上翔显然经常来这里，同门口的侍者打了个招呼便带着叶空径直向里面走去。叶空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着，感觉周围非常安静，似乎除了门口的侍者便再没有其他人。 穿过一条不算很长的走廊，来到一个不大的花园，井上翔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同叶空小声说道：“要见你的人就在前面，我出去等你。” 叶空静心听了一下，这才迈步沿着花园中的一条小径向前走去。井上翔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走了。 “冒昧的将叶警官请来，还请您多多原谅。”黑夜中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却听不出来是从哪个方向传来。 “请问阁下是什么人？”叶空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在声音响起的时候便停下来脚步。 “很抱歉，恐怕我暂时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个沙哑的声音似乎轻声咳了两声，这才说道：“不过今天请叶警官来这里，主要的原因是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山口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怪不得不敢见人，原来是怕死。” “叶警官这么说也没有错。”对方似乎没有半点火气，声音不疾不徐：“很多时候贸然行事的后果往往会严重，所以我不得不谨慎一些，这一点还请叶警官多多原谅。” “怎么合作？”叶空对此并不介意，既然双方有共同的敌人，找自己来自然是为了谈合作。 “叶警官真是快人快语。”沙哑的声音干涩的笑了两声，这才说道：“其实很简单，日本是山口组的天下，想必叶警官在这里很难打听到什么消息，这一点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 “需要我做什么？”叶空好像考虑了一下，这才问道。 “山口健太。”沙哑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我只要山口健太的命。” “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叶空微微一笑，若是能够直接解决掉山口组的老大，说不定这次日本之行便可以就此结束。 “不知道。”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样子，再次咳了两声，接着说道：“山口健太的行踪是山口组的最高机密，外人很难查到。不过我可以想办法将他引出来，凭叶警官的身手，想必一定没有问题吧？” “给我时间和地点。”叶空点了点头，沉声道：“还有你要杀他的理由。” “很抱歉，叶警官如果想合作的话，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声音到此戛然而止，花园里也再次归于沉寂。 第三百六十一章 时间到了 都有好奇心，叶空也不例外，只是他在这一点上控制方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却对自己的情况几乎了如指掌，至少在这一点上让叶空感到非常不舒服。不过他也没有办法，目前的状况同以前不一样，叶空的一切都摆在阳光底下，根本没有办法避开别人对自己的调查。 不过没有办法阻止对方调查自己，却并不代表没有办法调查对方。从井上翔的车上下来之前，一个微型的窃听器已经被他装在了井上翔的车里。这次来日本，叶空当然也是做了一些准备，类似的小东西带了不少。不过武器和跟踪器的终端等体积较大的没有办法通过海关，被他打包交给了白老大。术业有专攻，在走私偷渡这方面，白老大是专家。 “阿枫一会儿去把我们的东西取回来，从明天开始，你跟着那个井上翔，有可能最好在他的电话里装上窃听器。”刚刚走近宾馆的房间，叶空便吩咐道。 上翔点点头，说道：“房间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发现窃听器。” “伟良还没有消息？”叶空没有看到陈伟良，开口问道。 “没有。”陈卓枫想了一下，说道：“其实跟井上翔这件事可以让菲菲去做。” “她去做当然最合适。”叶空稍有些无奈的说道：“只是太危险了。” “也不见得。”陈卓枫淡淡一笑，说道：“井上翔没有见过菲菲。凭她的本事应该不会被轻易发现。而且……” “而且菲菲有些手段，给井上翔地电话装个窃听器很容易？”叶空也笑了笑，这样的事菲菲做起来确实要比陈卓枫利索的多。 “是这样。”陈卓枫承认道，不过语气十分坦然，并没有因此感到什么不快。 “给伟良打电话，让他回来吧。”叶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道：“跟菲菲联系，这件事交给她去做，其它的事让她不要再插手。” 忽然改变主意是因为叶空想到菲菲并不清楚小组来香港的目的。她的这次日本之行完全是一时心血来潮，或者说更多的可能是当作一次旅游。这样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引起任何一方地注意，而且她在追踪和反追踪上天分不错，由她来暗中监视井上翔确实比较方便。只是唯一比较麻烦的是她并不懂日语。做事的时候或许会遇到些困难。 “让菲菲尽量小心一点，宁可什么也不做，也不要冒险。”想了一下，叶空还是嘱咐了一句。 ****** “哈。总算到了。”陈伟良手脚麻利的将手中地枪拆开，细心的检查着：“还好多用了些油，没有生锈。” “平时小心些，不要让日本警方的人看到。”叶空一边调试手里的仪器。一边提醒道。 “我办事，你放心。”陈伟良笑嘻嘻地几下将手枪装好，耍了两下。说道：“对了。刚才回来的时候好像有尾巴。” “警察？”叶空皱了下眉。问道。 “不像。”陈伟良撇了撇嘴，说道：“说不定是山口组的人。我们这次来可是搞得声势很大。” “阿枫你去看一下。”叶空看了眼陈卓枫，说道：“有机会的话带回来。” 伟良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明天做事要低调一些。”叶空有些不满地瞪了还在玩枪的陈伟良一眼，说道：“日本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一定会盯死你，尽量不要落单。” “安啦。”陈伟良满不在乎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做地，不用担心我。” “快点收好，去叫郑小姐过来。”叶空搞定手里地仪器，将东西收好，对陈伟良说道：“你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没你的事了。” “这就去。”陈伟良似乎很不情愿地把枪收好，一边向房门走去，一边嘟囓着：“不妨碍你们了，有异性没人性。” 叶空懒得理会陈伟良，打开笔记本电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收信人是霸王安排在日本的手下，通知他明天见面。刚刚搞定，房门被人轻轻敲了两下，走过去打开门，郑小春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外，看见叶空，稍稍低了下头，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 “你知道我们这次来日本的目的？”叶空让郑小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声问道。 “嗯……昨天有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你要来日本调查山口组。”郑小春抬起头，俏眼含春的看着叶空，小声说道：“我担心你会遇到麻烦，所以来日本帮你。” “怎么帮我？”叶空皱了下眉，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 “我给爸爸打了个电话，他说会派些人过来。”郑小春似乎没有听出来叶空的不满，自顾自的说道：“如果你需要人手，可以随时联系他们。” “让他们先找地方住下。”叶空稍稍松了口气，如果这些人不太张扬的话，应该不会引起日本警方的注意。 “我这次来日本，美仪知道。”郑小春似乎有些犹豫的看了叶空一眼，忽然说道：“她同意这段时间让我陪你。” “你告诉她了？”叶空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符美仪知道郑小春的背景，让她来陪自己显然是因为担心自己。 “不是我说的。”郑小春急忙辩解道：“不知道什么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你这次来日本非常危险，所以她才托我帮你。” “果然无孔不入。”叶空闭目想了一会儿，这才接着问道：“美仪没有给我电话，你怎么安排的？” “我让人带她去酒店住，每天更换一次房间，因为担心你的电话被监听，让她不要给你打电话。”郑小春毕竟同fbi打过交道，安排的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 “我明天要开始做事，你就住在这里，有事我会跟你联系。”叶空想了想，觉得菲菲应该也接到过类似的电话，不肯见面想必也是担心自己赶她回去。 “我……”郑小春还想说些什么，门锁一响，陈卓枫拖着一个黑衣男子走了进来。 “山口组的人。”陈卓枫看了一眼郑小春，将手里的男人扔在地上，说道：“外面车里还有一个，一次弄两个上来不太容易，只好让他在下面多休息一会儿。” “问过了？”叶空看了看地上的男子，问道。 “还没问，我过去的时候听到他打电话，应该是跟上面汇报。”陈卓枫踢了踢地上的男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郑小春忽然开口道：“可以肯定是山口组的人，不过低位不高，他手上的戒指是银的。” 或许是刚才陈卓枫踢得两脚起了作用，地上的黑衣男子呻吟了两声，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是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叶空伸手抓住他的领带，在他脖子上绕了一圈。 “混蛋！”可能这个词是日本人的口头语，黑衣男子甚至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便骂了一句，只可惜脖子被领带勒住，声音听起来虽然尖细，音量却没有多大。 “我不喜欢听废话。”叶空将黑衣男子从地上提了起来，沉声说道：“你有三十秒钟的时间用来考虑。” 脖子被紧紧勒住，黑衣男子的脸憋得通红，可惜双手被铐在背后，只能拼命的扭动身体。叶空也不问，只是默默地看着手表的指针，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想必对这名黑衣男字来说此刻每一秒都是煎熬，随着叶空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勒在他脖子上的领带也越收越紧，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够勉强呼吸，但很快便翻着白眼，两腿乱蹬起来。 “时间到了。”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三十秒，叶空这才将手上的力道放松一些：“三十秒内我希望听到些感兴趣的东西，否则……” 叶空没有把话说完，但冰冷的语气却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只是黑衣男子刚刚喘过一口气，正在拼命咳嗽，根本说不出话来。 “还有二十秒。”叶空却没有理会这些，低头看着表，毫无感情的报着时间。 “混蛋……”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黑衣男子恶狠狠的瞪着叶空，眼中几乎要喷出过来，虽然刚才咳嗽得眼泪横流，却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 “时间到了。”叶空轻轻摇了摇头，再次收紧了手中的领带。 第三百六十二章 其实我也很担心 这种小喽罗，叶空实在懒得浪费时间，而且已经给了能怪他自己没有把握住。陈卓枫看着黑衣男子在叶空手里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只是冷漠的将目光转向窗口，并没有说什么。郑小春却眼中带着一丝崇拜的看着叶空，或许在她看来，只有叶空如此轻描淡写杀人的样子才是最酷的。 “把另一个带上来。”叶空看了一眼陈卓枫，淡淡地说道：“顺便带些汽油上来，马上开始行动。” 陈卓枫没有说话，默默地起身出门，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他心理十分清楚，一旦行动开始，他和叶空两个人便会一直处于黑暗之中，随手都有可能面对极度的危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但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犹豫，从穿上警服的那一天起，他便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只希望这次能够将案子彻底搞定，不要留下什么遗憾。 “你去找郑老大派的人，跟他们在一起，需要的你时候，我会联系你。”不等郑小春说话，叶空开口道：“这里很快会出事，如果牵连到你会比较麻烦。” “可是……”郑小春有些不太情愿，只是叶空没有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 “不要给我增加麻烦！”叶空的眼神冰冷，抓起郑小春的胳膊，将她推出房门：“立刻离开酒店。” “哦……”郑小春看着叶空坚定的眼神，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小声答应了一声，转过身慢慢的向电梯间走去。 她是真的想留下来陪叶空，却又知道如果不听叶空的话，只会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好不容易同他的老婆达成了谅解，若是因为这件事让叶空厌烦自己，实在有些得不偿失。因此尽管心中不舍，郑小春还是决定听叶空的话，乖乖的离开了酒店。 等陈卓枫将另一名黑衣男子拖进房间的时候，叶空已经同地上的死尸换过了衣服。见陈卓枫进来。也不多话，从他手里接过黑衣男子，拧断了脖子。 “你先换衣服。”叶空随手脱下死尸地衣服，扔给陈卓枫。然后拿起地上的油桶，在两具尸体身上洒满汽油。 “房间里的报警器已经拆掉了。”陈卓枫将换下的警服扔在死尸身上，拎起门口地一个小皮箱，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淡淡的问道：“外面的怎么处理？” “不用管了，没必要牵连太多。”叶空淡淡地说了一句，拿起酒店提供的火柴，轻轻划燃。随手扔在地毯上。 升腾的烈焰中，房门缓缓地关闭，房间里只剩下安静的躺在烈火中地两具尸体。 ****** “混蛋！”三浦拓也铁青着脸。用力的扇了站在面前的井上翔一个嘴巴。大声骂道：“这么简单地工作都做不好？你让我怎么跟佐佐木警监解释？” 上翔尽管心里面委屈地利害。却不敢跟上司争辩，只好做出一副恭敬地样子。乖乖的站在那里听着训斥。 “日本警方地脸真是被你们这些蠢货丢尽了……”三浦拓也好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用手指着井上翔，好半天才怒吼道：“立刻加强警力，全力侦破。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候还不能抓到凶手，你就给我滚回家去。” “是！”井上翔急忙鞠了一躬，一脸的坚定，只是随即又站直了身子，没有丝毫要去做事的意思。 “混蛋！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三浦拓也等了一会儿，见井上翔还是一动不动，不由得怒道：“难道你在等着罪犯自己送上门来让你抓吗？” “长官！请原谅。”井上翔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根据酒店记录和香港警方提供的情况，起火的房间入住的是一位叫做叶空的香港警官，现在这位警官同另一位叫做陈卓枫的香港警官忽然失踪。” “怎么？你有什么发现？”三浦拓也见到井上翔便是一通臭骂，根本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话，立刻醒悟过来自己有些过于急躁了。 “长官，那位叫做叶空的香港警官我比较熟悉，虽然尸检报告还没有 但凭我的直觉，房间中的两具尸体都不像。”井上巴，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老老实实的说道：“所以我认为死者应该不是香港警方的访问人员，至于失踪的香港警官，我已经布置警力进行查找。” “哦？你是说两具尸体都不是香港人？”三浦拓也不由得精神一振，这次接待工作是由他负责，只要不是香港人出事，就算需要承担责任也不会太大。 “是！这是我的推测。”井上翔再次鞠躬，表示自己的恭敬。 “尽快拿到尸检报告，我现在给警监打个电话通报一下情况。”三浦拓也还是十分相信井上翔的，这个年轻人可以说是他手下最精干的亲信，今天若不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决不会这样劈头盖脸的不留情面。 “是！我会催鉴定课加快速度。”井上翔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敬礼之后走出了上司的办公室。 酒店房间里的火警装置因为被破坏，没有能够及时熄灭房间中的大火，虽然没有造成更多的人员伤亡，但两具尸体已经烧焦，井上翔根本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叶空。只是他现在对叶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总觉得这个香港警察决不会就这么被人杀掉焚尸，刚才的话虽然只是他的猜测，但心中却已经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尸检报告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拿到，虽然尸体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但牙齿、dna等很多方面都能.:丝毫担心。他甚至已经猜到这两具尸体一定是叶空自己耍的把戏，目的就是避开日本警方的视线，甚至也是为了避开山口组的视线，只有这样，他才能将自己隐身在黑暗之中。 可是这样一来，自己也同样找不到他，若是那个人再让自己联系叶空时怎么办？到时候自己完不成任务，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因此发怒？一想到那个人的阴险和狠毒，井上翔便觉得胃有些不舒服。 ****** 陈伟良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电话。叶空跟他说过，他们的这几部手机号码已经做过处理，不会被日本警方追踪和监听，但如果不是紧急情况，最好不要直接用手机联系。平时的联系可以互相通过密码短信，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行动计划并不复杂，陈伟良的任务是留意日本警方的动向，有什么情况随时通知叶空。不过他并不太喜欢这个安排，相对来说他要比陈卓枫更喜欢刺激，只是因为不懂日语，他只能无可奈何的留了下来。 郑处长还在愁眉不展的同其他人研究着案情，想必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给香港那边打过电话，正在发愁将会承担的责任。陈伟良忍不住笑了笑，他不知道方震是否清楚叶空的计划，却明白用不了多久日本警方便会发现那两具尸体不是叶空。他听到计划的时候还有些奇怪，觉得这样做有些多此一举，不过现在看到香港和日本警方的反应，才明白叶空的目的不过是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而已。 手机忽然振了两下，陈伟良看了一下，是一条全部由数字组成的短信。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微笑，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想必不用多久，日本就会乱成一团。 “陈警官。”郑处长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陈伟良的微笑，忽然叫了他一声，皱着眉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我？”陈伟良笑嘻嘻的看了看郑处长，说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大家不用太担心。” “什么意思？”郑处长有些惊讶的看着陈伟良，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 “我师父跟阿枫两个一定没事的，我对他们有信心。”陈伟良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确实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陈伟良的身上，他这才想起叶空交待要低调，只好掩饰着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很担心……” 第三百六十三章 镰刀 本警方在压力下自然表现得效率极高，仅仅不到十个了初步的验尸报告。只是最终的结果却并没有像井上翔想象的那样。从dna的鉴定结果来看，两.:.么，却与香港警方提供的叶空和陈卓枫的dna数据完全符合。这个结果有些诡异，因为两具尸体的dna都具有典型的日本裔特征，除非叶空和陈卓枫都是日本人，否则这样的结果根本无法解释。 幸好除了dna还有牙齿gt;.;两具尸体不是叶空和陈卓枫，多少让日本警方多少有了些底气。一边要求香港警方重新提供数据，一边重新进行dna检测。井上翔更相信是鉴定课内部出了差错，将香港警方提供的数据搞丢或者是弄错了。 陈伟良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只能暗地里偷着笑，虽然偷换数据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却能够多拖延一段时间。至少在第二步计划正式发动之前，可以将日本警方的大部分视线牵扯在验尸报告上，以便给叶空和陈卓枫提供更大的方便。 井上翔这边焦头烂额的试图证明死者与叶空二人无关，叶空却正与陈卓枫坐在新泻的一家快餐店里悠闲的吃着早餐，两个人的样子看起来同那些如同工蜂一样的公司职员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没有那种上班前的紧迫感。 “就这么简单？”陈卓枫虽然平时表现地比较沉默。还是有些不解的看着叶空，表示出自己的疑问。 “暂时就这么简单。”叶空吃了口拉面，似乎觉得味道还算不错，轻轻地点了下头，说道：“现在山口组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失踪的消息，再加上派去监视的人同时失踪，应该能猜到我们的目的。” “可是我们到目前为止还什么都没有做。”陈卓枫有些奇怪的看着叶空，毕竟自从认识以来，叶空给他的印象一向是雷厉风行。做事从来都不会拖拖拉拉。 “已经做了。”叶空笑笑，指了指一旁地笔记本电脑，说道：“来日本之前我已经搜集过一些资料，也做了相应的准备。至少到目前为止情况还在控制之内。” “通过网络？”陈卓枫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笔记本电脑，他在这方面不是很精通，不过既然叶空这么说，倒也没有什么怀疑。只是不清楚通过网络可以对山口组做些什么。 “通过网络。”叶空放下手中的筷子，轻轻擦了下嘴，微笑着说道：“山口组非常庞大，而且近些年一直推崇现代化地管理方式。所以很多方面对计算机网络的依赖性比较高。这一点应该算是比较先进，不过同样漏洞也多。” 陈卓枫对这些不是很感兴趣，不过叶空既然愿意说。倒也不介意多听一些。当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山口组控制的一个叫做镰刀的杀手组织？”叶空看了看周围，忽然问道。 “好像没有在警局看到过这方面地资料。”陈卓枫皱着眉想了想。摇头道：“也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没有什么名气。” “确实没有什么名气。”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因为这个杀手组织是对内的，只接受山口健太一个人的命令。” “对内的？执行家法？”陈卓枫有些不解。 “可以这么说。”叶空点点头，说道：“也是山口组控制手下地一种手段。事实上山口组的组织有些过于庞大，各地的分部又那么多，所以管理起来非常困难。” 陈卓枫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为了防止手下地叛变或者贪污，山口组基本上在每个分部都会安排至少一个镰刀地杀手。”叶空淡淡地说道：“这些杀手并没有受过太多的训练，主要任务就是监视自己地上司。当然，如果接到命令，也会不问理由的杀掉目标。” “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陈卓枫想了想，忽然笑了，说道：“这些命令不会是通过网络下达吧？” “没错。”叶空也笑了，说道：“日本警方对山口组的电话向来是二十四 听的，而且通过网络管理起来也更方便。” “明白了。”陈卓枫笑着看了看窗外，快餐店的对面便是山口组在新泻的分部，此时两名身穿黑色衣装的山口组成员正在清扫门前的积雪，看起来很卖力的样子。 “这些镰刀的杀手都是直接同上面联系，彼此之间并不熟悉，所以只要让他们同时行动，想必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他们动手。”叶空也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淡淡的说道：“各分部负责人在早晨的例会上同时被杀，应该会让山口组瘫痪一段时间……” “希望如此。”陈卓枫有些心不在焉说了一句，便沉默下来。 ****** 今井太郎的脸色有些难看，显得有些心事忡忡。几个关系不错的组长看见他的样子问候了几句，都被他应付了过去。倒是没有人怪他，上个月只有他的任务没有完成，而且前几天在同稻川会的一次小冲突中伤了两名手下，却到现在还没有进行过任何报复活动，令上面十分不满。 说起来今井太郎也是满肚子的委屈，现在整个新泻分部只有他的地盘产业较少，上个月稻川会又偏偏在他的地盘建立了分部，摆出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样子。为此他还特意上门谈过一次，结果稻川会的那些混蛋认为他不够资格，要求山口组新泻分部的负责人中岛大地亲自上门，双方险些当场火并。 今井太郎不是傻子，当然不会那么冲动，稻川会显然准备充分，单凭他手底下那点人手根本没有办法占到什么便宜，因此只能暂时退让。没想到回来汇报之后中岛大地那个家伙竟然大骂了他一通，而且不仅不给他相应的，还限令他一周之内解决掉这个问题，还美其名曰这是一次展示他能力的机会。 “简直就是个混蛋！明摆着想要我好看！”今井太郎心中暗骂，看了一眼上首的空位，却没敢在脸上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 “喂，稻川会的事情怎么样了？”忽然身边有人碰了他一下，小声问道：“听说情况有些麻烦？” 今井太郎看了一眼身旁这人，是一向比较低调的前田利家，勉强笑了笑，说道：“确实有些麻烦，不过会处理好的。” “那就好。”前田利家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吩咐。” “非常感谢。”今井太郎只是礼貌的道了声谢，并没有趁机提出什么请求。 前田利家在分部主要负责的是组织的账目，相当于公司中的财务负责人，要人没人，要钱的话没有中岛大地的同意也不可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前田利家显然也只是随口问问，见他兴致不高，也沉默下来，静静地跪坐着，低头不语。 又过了一会儿，人逐渐到齐，不大的房间里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除了两个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劳累过度的家伙，其他人都显得非常兴奋。从他们的交谈中听到似乎总部对新泻分部今年的任务完成情况非常满意，可能会发一大笔奖金。不过今井太郎却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少兴趣，这周若是不能将稻川会搞定，能不能留在组长这个位子上都是问题。 唰的一声轻响，旁边的拉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中岛大地阴沉着脸缓缓走了进来。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立刻低下头，默默地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示出自己的恭顺。 中岛大地缓缓地扫视了一遍，这才慢腾腾的走到上首的位子上，跪坐下来。 “大家辛苦了。”按照惯例，中岛大地首先鞠了一躬，语气诚恳的问了声好。 在座众人自然立即回礼，动作整齐划一，房间里这才开始出现了一丝生气。接下来按照程序，各组长开始汇报昨天的情况，基本上都是一切正常。 中岛大地面无表情的听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直到今井太郎汇报结束之后，他的脸色才猛地沉了下来：“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今井君还没有准备好吗？” 第三百六十四章 兔子急了 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今井太郎低着头大声说道：我一定不会让组织失望。” “嗯……”中岛大地阴沉着脸不置可否的看着今井太郎，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期待着看到今井君的表现。” 今井太郎身体微微有些颤抖，能够在山口组中做到他这样的位子，几乎都是用命拼出来的，自然不会害怕。只是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中岛大地明摆着是要害他，只是不知道原因，心里难免有些激动。可惜山口组的纪律严酷，即便没有任何理由，上司要他去死，他也只能痛快地自裁，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今天的例会就到这里，诸君如果没有要说的，就出去做事吧。”中岛大地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子。 “请您等一下。”就在这时，前田利家忽然抬头说道：“我还有事需要报告。” 在座的众人原本已经准备起身，听到前田利家的话又都坐了下来，一个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中岛大地已经站起了身子，出于礼貌，就算有事这个时候也不应该提出来，前田利家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引起中岛大地的不快，显然非常不明智。 “前田君还有什么事？”果然，中岛大地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没有重新坐下，脸上带着几分不快，看着前田利家。 “是这样，今天早晨，刚刚接到总部发来的一份命令。”前田利家看起来稍有些紧张，但语气十分坚决。 “什么命令？”中岛大地听到是总部发来地命令。不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重新坐了下来，问道：“为什么没有直接通知我？” “因为……”前田利家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中岛大地，终于咬了咬牙，大声吼道：“因为命令是杀掉你！” 几乎就在前田利家吼出来的同时，他的右手猛然从矮桌底下抽出一支手枪，对准中岛大地勾动了扳机。中岛大地虽然年纪已经不小，身手却不老。几乎就在前田利家开枪的同时身体猛地向后仰倒，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鼻尖飞了过去。这个时候房间内的其他人也反应过来，几个与前田利家距离较近的组长已经怒吼着扑了上来。 今井太郎就坐在前田利家的身边，在他从桌子下面拿出手枪的时候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只是一瞬间脑子里忽然想到若是中岛大地被杀死，自己说不定便可以躲过这一劫，因此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想到前田利家如此突然地一枪竟然没有打中，当下不再犹豫。与其冒险不如先把中岛大地救下来再说，说不定他会因此放过自己。 前田利家同在座的这些组长不同，能够坐到现在的位子并不是用命拼出来的，而是因为他在理财上地能力。虽然平时也参加一些锻炼，却谈不上什么身手。蓄势已久的一枪没有达到目的，再想开枪却已经晚了。今井太郎不要命似的从他身后猛地扑了上来。双手死死地攥住他持枪的手腕。用力的向上举起。 一阵砰砰的枪响，却只是给房顶增加了几个洞。前田利家很快便被扑上来地几个组长牢牢地控制住，手上的枪也被今井太郎夺了过去。 “放开我，我是在执行总部的命令！”前田利家被压在底下，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大声地嘶喊，可惜没有人理会，很快便被冲进来地保镖架了起来，几拳打得没了声息。 “混蛋！”中岛大地脸涨得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两只眼睛怒视着在座的一众手下。 前田利家地举动确实让他愤怒到了极点，但眼下却不是出气的时候，前田利家口口声声说刺杀自己是总部的命令，这个时候若是立刻将他杀掉，搞不好会引起手下的不满。现在当务之急一是要立刻悄悄地确认总部是不是真的下达了这个命令，二是要震慑住眼前的这些手下，避免事态扩大。 “这件事我会亲自同总部确认，在事情没有搞清楚前，谁也不准离开这里。”长长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中岛大地缓缓起身，不慌不忙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在座的组长一个个面面相觑，但在这种气氛下，却也没有人敢交头接耳，只好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地等着消息。 ** “好像已经开始了。”听到隐约传来的枪声，陈卓枫看了看叶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山口组竟然会留下这么大的一个漏洞。” “是他们运气不好。”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其实整套程序还是很完善的，命令是通过电子邮件下达，到达邮箱后会有短信提示，不过邮件的内容都是经过加密的，每个杀手都有自己的密码，看过之后还要回信确认，再次得到授权密码之后才会真正开始行动。” “搞不懂这些。”陈卓枫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窗外说道：“这里好像没闹起来，一直很平静。” “看来我们选对了。”叶空倒是显得十分自信：“山口组那么多分部，难免有刺杀失败的，不过不影响大局。” “对了，还没有说为什么要选新泻。”陈卓枫接着问道。 “因为在镰刀所有的杀手里面，只有这里的没有杀过人。”叶空说到一半，有客人在旁边的桌前坐下，便住口不谈，叫来服务生结过账，同陈卓枫离开了快餐厅。 两个人来到旁边的停车场，上了一辆丰田轿车，却没有离开，继续留意着山口组新泻分部的大门。 “现在日本警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陈卓枫看了下手表，随口说道。 “不好说，山口组发生这么大的事，恐怕首先会试图把消息压下来。”叶空却缓缓地摇了下头，说道：“各分部的负责人死后为了尽快稳住局势，山口健太一定会尽快重新选定新的负责人，否则的话各分部的那些组长为了争位子，说不定会搞出多大的事。这个时候外界的任何力量介入，对山口组来说都不是好事。” “这样一来，山口健太就不得不露面，亲自坐镇。”陈卓枫总算明白了叶空这样做的原因，笑着说道：“我看就算所有的刺杀都失败，山口健太也不得不出面安抚手下的这些负责人，不然的话以后谁还会忠心做事。” “希望如此。”叶空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从山口组新泻分部的大门中缓缓驶出，叶空同陈卓枫对视了一眼，发动引擎，跟了上去。 ****** “陈警官，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叶警官的联系方式？”陈伟良的房间中，井上翔一脸焦急的问道：“我有非常紧急的事情需要立刻联系他。” 陈伟良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听着翻译复述井上翔的话，一边装模作样的看着手里的验尸报告。 等到翻译说完，陈伟良想了一会儿，才摊着双手摆出一幅无奈的样子说道：“非常抱歉，井上警官应该知道叶警官现在失踪了，我也很想联系他。如果你能联系到他，麻烦一定通知我一下。” “陈警官，我知道你们这次来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调查山口组在香港做的那些事，我要找叶警官，也是为了能给他提供一些帮助。”井上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语气诚恳地说道：“现在我得到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必须亲自告诉叶警官，所以……拜托了。” “这么说你知道山口组在香港都做了些什么事？”陈伟良却不为所动的看着井上翔，反问道：“不知道井上警官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个……”井上翔额头的汗水似乎越来越多，只是有翻译在场，又不敢多说，只好支支吾吾的说道：“这是我们日本警方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得到的消息。”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陈伟良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说道：“这样吧，有什么重要消息你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见到叶警官，可以帮你传达。好了，我还要休息，没什么事的话井上警官可以去忙你的事。” 就算没有翻译，井上翔也能从陈伟良的表情和语气上猜到他的态度，眼见没有办法得到叶空的联系方式，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陈伟良没有起身送他，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房门缓缓关上，立即笑眯眯的拿出手机，给叶空发了一条短信----“兔子急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吃面 这个叫井上翔的家伙什么都不知道……”电话里能够菲菲对给她安排的工作有些抱怨：“我已经跟了他快一天了，简直无聊死了。” “对方同他联系了？”叶空笑笑，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怎么说的？” “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他跟你联系，问一下山口组今天早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菲菲拖着长音说道：“这个家伙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知道一个劲地说‘哈伊’”。 “可能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叶空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说道：“不用急，继续跟着他，井上翔虽然不是关键的人物，却很吸引眼球，注意还有没有其他人监视他。” “知道了……”菲菲好像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说道：“早知道不跟你们联系了，本来打算好好玩几天的，真是麻烦！” “麻烦也是你自找的，好好干活，注意安全。”叶空笑了笑，嘱咐了一句之后，挂断了电话。 “对方倒是很有耐心。”陈卓枫被刚才的电话铃声吵醒，见叶空挂断电话，问道：“现在到哪里了？” “札幌。”叶空将车子靠路边停了下来，推开车门道：“该换车了。” “真是麻烦。”陈卓枫难得的抱怨了一句，抓起后座上的旅行包，跟在叶空的身后，向前面不远的一辆车走去。 “这次换你来开。”叶空打开车门，将汽车发动之后。换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我休息一下，有事叫我。” “没问题。”陈卓枫将包扔到车后座，做了两次扩胸运动，这才抖擞着精神，将车子驶上公路。 一路上两个人已经换了四辆车，每一次都会同目标拉开一段距离。看了看跟踪仪显示地目标方位，陈卓枫选了一条捷径，重新跟了上去。对叶空搞得这些小东西，陈卓枫一直都非常钦佩。只是天分有限，也没有什么兴趣。这一次没有调查科的人帮忙，若不是叶空趁着目标等红灯的时候贴上了一个信号发射器，恐怕早就泄露了行踪。 就在这时。跟踪仪上显示目标的亮点忽然闪了两下，随即便从地图上消失了踪迹。陈卓枫先是愣了一下，急忙将叶空叫了起来。 “什么时候消失的？”叶空拿过跟踪仪看了看，皱着眉问道。 “刚刚消失。最后的位置在这里。”陈卓枫在显示器上指了一下，说道：“消失前闪了两下……” “过去看一下。”叶空看着地图，想了一会儿，说道：“应该不是被发现。可能是有干扰。” 陈卓枫对这种小东西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既然叶空说信号发射器不是被对方发现，也就放了心。将车开到信号消失的位置。在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是札幌郊外的一个小镇。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冷清，路上地行人不多。偶尔会有几辆车从路上驶过。街道两边散落着一些餐饮店，因为时间的关系看不到几个吃饭的人。 “没有发现目标。”陈卓枫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轻轻叹了口气。 “那里有家洗车行。”叶空地脸上却看不到失望的样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就在这个小镇上？”陈卓枫又看了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 “信号发射器很有可能是在洗车地时候进了水。”叶空淡淡的说道：“如果这里不是目的地，中岛大地没有必要在这里洗车。” “现在怎么办？”陈卓枫想了想，似乎觉得叶空的分析有些道理，问道：“下去打听一下？” “先找地方把这辆车藏好，免得警察找麻烦。”叶空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转回身说道：“我在对面地面馆里等你。” 陈卓枫点点头，等叶空关上车门，开车走了。叶空将身上的大衣领子竖起，做出很怕冷的样子，缩着脖子推开面馆地大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刚刚进门，一个小姑娘便迎了上来，笑着问道：“这么冷地天，真是辛苦了。” “是啊……天气真冷啊。”叶空笑着脱下大衣，在小姑娘地带领下来到一个靠窗的座位做 道：“给我来一碗鳝丝拉面吧，这样地天气，热腾腾人的心都暖和起来。” “您说的真是太对了。”小姑娘一边在手中的菜单上记下叶空点的面，一边笑着说道：“我们店里的拉面可是这里最受欢迎的，很多人都专程来我们店里品尝呢。” “是吗？看来我这次还真是运气好啊。”叶空笑得稍有些夸张，看起来像是在同小姑娘开玩笑的样子：“只是店里面的客人怎么这么少呢？” “因为时间地关系啊。”小姑娘很是健谈，笑眯眯的说道：“现在这个时间大家可都在努力的工作，像您这样悠闲的客人可是不多。” “我可是一点都不悠闲。”叶空笑道：“要不是中午忙得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怎么会这个时间跑来吃饭。” “这么忙啊？不知道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呢？”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几岁，正是好奇的年纪，很自然的被叶空逗出了兴趣。 “我啊，是在暴力团做事的。”叶空说着，故意把脸板了起来，装模作样的说道：“我的工作就是拉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女孩卖给那些有钱人。” “啊！”小姑娘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咯咯的笑道：“您可真是会开玩笑，不要以为我们这里是乡下就没有见过世面，您才不像那些在暴力团做事的人呢。” “哦？你怎么知道？”叶空好像很惊讶似的问道：“我哪里不像在暴力团做事的样子？” “那些暴力团的人都穿黑色的西装，而且一个个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您可是一点都不像。”小姑娘有些得意的说道：“不过他们再凶我也不怕，因为我们家的拉面可是连暴力团的人都非常喜欢呢，如果敢欺负我，就吃不到这么好的拉面了。” “哈哈……你还真是会做广告啊。”叶空心中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同小姑娘说笑起来。 等拉面送了上来，叶空先是称赞了几句，打发走了小姑娘，这才不慌不忙地吃了起来。这时陈卓枫停好了车，从外面走进店里，见给了自己一个冷漠的眼神，便装作互不相识，在旁边的一张桌子前坐下，也点了一碗面。或许是陈卓枫的面孔一直板着，小姑娘虽然也是非常热情地打招呼，却没有像刚才那样健谈，将面送上来之后，便不再理他。 “真是不错啊！好久没有吃过这么棒的拉面了。”叶空将空碗重重的放到桌子上，一脸满足的大声称赞道：“面汤也非常棒，热乎乎的让整个人都感觉到舒服。” “我没有说错吧？几乎每位吃过我们店里拉面的客人都会赞不绝口的。”小姑娘看到叶空吃完，笑嘻嘻的跑过来收拾碗筷，得意地说道：“能够看到客人满意的笑脸，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可是那些暴力团的人就算满意也不会笑吧？”叶空伸了个懒腰，笑呵呵的说道：“那样你不是会非常失望？” “才不会，他们几乎每周都要来几次，每次吃过都会笑咪咪的离开。”小姑娘又被叶空勾起了话头，得意的说道：“如果他们敢不笑，我就不让爸爸给他们做最好吃的拉面。” “每周都要来几次？”叶空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惊讶：“难道你们这里也有暴力团吗？” “是啊，沿着这条街一直走，不是很远就能看到他们的会社。”小姑娘眉飞色舞的说道：“我去那里送过几次拉面，里面的大狗非常凶，看起来好像要吃人一样。” “你可真是个勇敢的女孩！”叶空笑着称赞了一句，拿起大衣穿上，同小姑娘说了声再见，这才走出面馆。 在旁边的一家小型超市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陈卓枫走出来，这才转身走进超市。 “好像比较麻烦，狗怎么处理？”陈卓枫跟进超市，走到叶空的身边，装作挑选东西的样子，小声问道。 “我来想办法。”叶空看似不经意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低声说道：“先回车里等我，今天晚上动手。” 第三百六十六章 准备 日里的天气大多都是晴朗的，今天晚上同样如此，皎下，整座小镇都沐浴在淡淡的白色之中，幽静而凄凉。虽然隐约中依然能够听到一丝喧闹，却只会给这个夜晚增添一些神秘的色彩。 “山口健太真会选地方。”陈卓枫整理着为今天晚上准备的东西，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说得不错，藏在这里确实是个好主意。”叶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装，让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有些偏瘦。 “郑小姐的人还没有到，我们现在就开始行动？”见叶空走到窗前拉开了窗户，陈卓枫奇怪的问了一句。 “你在这里等，我先过去看看。”叶空敲了敲麦克风，看见陈卓枫给出一个ok的手势，这才纵身跳上窗台，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陈卓枫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惨白的月色下，除了周围几扇依然亮着的窗，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缓缓地关上窗，回过身继续整理装备。 天气很冷，为了不让臃肿的衣服影响到身体的灵活，叶空穿的很少。刚刚从旅馆中出来的时候还好，但十几分钟过后，叶空在目的地附近潜伏下来时便开始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根据叶空的推测，中岛大地既然来到这里，十有**是为了面见山口健太。而傍晚之前驶入这个院子的几辆汽车则从侧面验证了这个推测，因为这几部车的车牌各不相同。看起来应该是山口组其他一些分部地负责人。 院子很大，白天的时候叶空大概的观察了一圈，至少有三公顷，但只在街边开了一个不太大的门，看起来显得十分低调。但这种低调只是表面，叶空贴在院墙外面不到十分钟，便听到了三次有人走过的声音，显然院墙里面不仅有很多人在巡逻，而且频率非常高。 情况有些棘手。叶空稍稍皱了下眉，如果没有狗的话，他有信心不惊动任何人潜入进去。即便院子里有狗，若只是他一个人单独活动。他也同样有信心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些麻烦。可是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偷东西，等郑小春地那些人赶到之后，脚步声一旦稍重，肯定会被院子里的狗发现。到时候偷袭就会变成强攻，在不清楚对方实力的情况下，这种结果显然不太明智。 “人到了。”耳机里忽然传来陈卓枫的声音，似乎稍有些紧张。 “四十分钟后。按计划行动。”叶空拉过麦克风小声说道：“让他们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出差错。” “明白。”陈卓枫回了一句，耳机静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墙后巡逻地人走过。叶空小心的翻上院墙。俯在上面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积雪被打扫得十分干净，给叶空减少了一些麻烦。至少不用担心被对方发现脚印。不过通明的灯光和几个隐蔽在角落里地摄像头却另他皱了下眉，如果加上高频率的巡逻和狗，这样严密的监控措施显然对今晚的行动十分不利。 远处再次出现两个人地身影，又有巡逻的人走了过来，叶空悄悄地从墙上滑下，在院墙外耐心的等候对方过去。事实上叶空考虑过自己独自潜入进去暗杀掉山口健太，但是院子这么大，之前也没有详细地资料，想要找到山口健太本身便是一件很难完成地任务。若是能够多给他两天时间，叶空倒是有些把握，可现在并不清楚这里是山口健太常住地地方，还是为了会见各分部的负责人临时选择了这里。说不定明天山口健太就会离开，到时候岂不是浪费了这次大好地机会。 沉思了一会儿，叶空还是决定冒一次险，找山口健太不容易，但找到监控室应该不难。如果可以在行动之前控制住监控室，没有了调度，就算里面山口组的人很多，也会出现一段时间的混乱，只要郑小春的那些人水平不是太差，应该能够控制住局面。 听到巡逻的人刚刚走过，叶空再次翻身上墙，确认安全之后小心的贴墙溜下，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 “对不起，郑小姐，师父交待过，这次行动你不能参加。”旅馆的房间里，陈卓枫面无 看着郑小春，语气中毫无让步的意思。 “阿枫，我只在外面看，不参加行动。”郑小春显得有些急躁，眼睛紧盯着陈卓枫，低声说道：“到时候我会同阿空说的，不会让他怪你。” “不行。”陈卓枫轻轻摆了下手，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你跟去，我会立即同师父联系，取消这次行动。” “为什么？”郑小春有些急了，猛地站起身子，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高，急忙再次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这次行动非常危险，很可能从明天开始就要面对山口组的追杀，可是就算我现在离开这里，也不见得就能够保证没事。” “郑小姐，我只知道师父交待过，你不能参加这次行动，其他的话你最好不要说了。”陈卓枫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丝毫动心的样子。 “好吧……”郑小春终于无奈的耸了下肩膀，有些失落的说道：“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不过我不会离开日本的，如果行动顺利，让他尽快给我消息。” “好的。”陈卓枫点点头，帮郑小春拉开房门，目送她离开了房间。 看了看表，距离行动开始还有三十分钟，陈卓枫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在椅子上做了下来。窗外的大街上，停着三辆丰田的旅行车，里面是郑小春带来的二十多名四海帮好手。好在已经是深夜，三辆同型号的车子停在一起虽然显得有些突兀，却也不用太过担心。唯一令陈卓枫有些不放心的是不知道山口组那边的真实情况，万一对方人多势众，今天晚上的行动搞不好便会损失惨重。 “阿枫。”耳机里忽然传来叶空的声音，让陈卓枫不由得精神一振：“院子里一共二十六个，其中二十个分成十组绕墙巡逻，六个在院门。” “收到。”陈卓枫将手绘的地图铺在桌上，用笔做上标记。 “院子里一共三所建筑物，一所是配电房，在院子北角，无人看守。”叶空稍等了一下，接着说道：“其余两所建筑在院子正中，正对甬路的主建筑可能是目标所在地。旁边的副建筑怀疑为保镖和司机的住所，里面人数暂时不详。” 陈卓枫一边复述，一边在地图上将叶空所说描绘出来，接着问道：“院子里没有狗？” “暂时没有发现，但可以闻到狗尿的气味。”不知道叶空现在什么位置，说话的声音非常低：“现在更改一下行动计划，进入方位选在院子北角，留四个人守在院门外，防止目标逃走。” “明白。”陈卓枫再次复述了一遍叶空的安排，说道：“郑小姐刚刚离开，不过她说不会离开日本。” “知道了。”叶空似乎对陈卓枫的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切断了通话。 陈卓枫知道叶空已经开始行动，将准备好的旅行包背在身上，拉开窗户，跳了出去。远处响起几声狗吠，陈卓枫停下来听了听，不是目标的方向，这次快步走到街对面，上了中间的那辆旅行车。 “我姓陈，这次的行动由我来指挥。”拉上车门，陈卓枫先是阻止了身旁的人打开车的照明灯，沉声说道：“不知道郑小姐有没有说过，这次的行动风险非常大，我们的目标是日本山口组，要求不留活口。如果哪位觉得做不到，可以先在退出。” “陈先生请放心，为小姐做事没有什么好说的，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车里响起一阵嘿嘿的怪笑，感觉不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陈卓枫等了一下，直到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这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电，将手绘的地图在座位上铺开，接着说道：“因为时间的关系，暂时只掌握一些简单的资料，我现在给你们做一下说明，具体的任务分配由你们自行决定。” “没问题，不过是宰几只小猫，很轻松的事。”黑暗中一个身材壮硕的家伙瓮声瓮气地笑道：“嘿嘿……好久没有爽过了，今天可要好好地过一下瘾。” 第三百六十七章 怎能不让他心痛 动按照计划时间准时开始，三辆车缓缓地停在预定位人悄无声息的下了车，钻进一条小巷。小巷的尽头便是院墙的北角，没有灯光，选择这里进入显然要比从正门进入容易得多。 一架折叠梯被小心的安放在墙上，一旦收到叶空给出的信号，所有人便可以最快的速度跳过院墙，迅速展开。陈卓枫站在梯子上，将头小心的探过墙头，观察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发现有巡逻的人走过来，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梯子上退了下来。 “行动开始。”就在这时，耳机里忽然传来叶空的声音。 陈卓枫眼中陡然闪过一道利芒，挥手给出一个开始的手势，随即如离弦的箭一般，猛地冲上了梯子。郑小春带来的这些人虽然都是四海帮中的好手，但毕竟没有受过系统的训练，平日里只是凭借着凶狠打打杀杀，行动一开始便落后了半拍。等他们醒悟过来跟着冲上梯子时，陈卓枫已经飞身过了院墙。 就在陈卓枫从梯子上下来等候信号的这段时间，向这边走过来的两个巡逻的日本人已经走到梯子的另一侧，当陈卓枫跳过院墙时正巧出现在他的下方。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陈卓枫的上身猛地向下一折，宛若在空中停滞了一般将身体翻转转过来，紧接着两手各抓住一名日本人的头发将二人的头撞在了一起。 待他身形落下，两名日本人已经无声无息的瘫软在地。陈卓枫皱了下眉。双手搓了几下，弄掉粘在手上地几根头发，随即对刚刚跳过来的几个人指了指地上的两具尸体，转身向不远处的配电房跑了过去。跟在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即抬起两具日本人的尸体，紧紧跟了上去。 “有人过来。”耳机里再次传来叶空的声音，显然他正在监控室里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好在事先准备充分，二十多人都十分顺利地跑到了配电房这里，借着配电房的掩护隐蔽了起来。郑小春带来地这些人似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一个个显得十分兴奋。若不是陈卓枫冰冷的目光，搞不好会弄出些动静。又过了一会儿，等巡逻的人过去，陈卓枫这才带着这些人借助园中灌木地掩护。向目标靠了过去。 可以说行动到目前为止都非常顺利，根据叶空观察到的情况，这里的守卫是外紧内松，两所建筑内均是一片寂静。无人值守。只要这些人可以无声的摸进去，便可以突然发动，首先将那些熟睡中地保镖和司机处理掉。到时候凭借己方这二十多人，即便是硬碰硬也不用担心。 就在这时。陈卓枫的耳机中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噪音，听起来像是通讯受到了干扰。情况有变，陈卓枫几乎立即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不顾正在行进中。身子猛地闪到一丛灌木后面。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四海帮地人应变能力稍差了一些。跟的最紧的两人收不住身形，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几乎与此同时。几声清脆地枪响从对面响起，刚刚冲出灌木丛地两人仿佛被人迎面猛击了数棍，身子顿时倒飞回来，砰然倒地。惨白地月色下，献血从两人的胸口泉水一般涌了出，迅速在地面上蔓延开来。 “撤退！”陈卓枫看了看身旁地两具尸体，咬着牙哼了一声，低声下达了命令。 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有没有受过专门的训练一眼便能看得出来。四海帮的这些人或许够狠，或许枪法也不错，甚至街头拼命的时候神勇无比，但在这个时候却明显缺少了应有的素质。其中几个可能是同被杀的两人平日里关系极好，竟然毫不顾忌暴露自己的位置，想要冲过来救人。 陈卓枫恨不得给这几个冲过来的家伙一人一枪，他们这样做不但于事无补，反倒将自己也暴露在了对面枪手面前。只是这样的情况下又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己方的人数越少，能够逃出去的机会便越小。情非得以，陈卓枫只好拿出枪凭着感觉向对面连续射击，尽量压制住对方。 可惜陈卓枫并不像陈伟良那样在枪械上有着天才般的感觉，黑暗中他只能大概的估计出对方的位置，连续几枪非但没有压制住对方的 反倒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若不是及时转移了位置，被射来的子弹击中。 那几个冲过去试图救人的四海帮打手很快便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一阵猛烈的枪声过后，几个人纷纷倒地，除了一个肩头中枪，挣扎着躲到了旁边的树后，其余几人连枪都没有来得及开。 此时院子里开始变得喧闹起来，不断听到有人在用日语大声地呼喊，听起来似乎是在调动人员，要将陈卓枫这里包围起来。 “陈先生，我们中圈套了，怎么办？”四海帮的人显然有些急，高声喊了出来。 “从来的地方冲出去。”陈卓枫最后看了一眼对面，沉声道：“我留下掩护。” 这个时候选择留下意味着什么陈卓枫很清楚，可是他却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是因为此时四海帮的这些人留下来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不如让他们将包围圈冲出一个口子，二是因为叶空。陈卓枫一直以来对叶空都是极度的信任，即便到现在他依然没有考虑过叶空会出事。 “冲出去，我殿后。”就在这时，陈卓枫身旁不远的一丛灌木猛然分开，一个黑影几乎贴着地面冲了出来。 “师父。”陈卓枫嘴角微微一翘，他已经听出来，说话的正是叶空。 因为有树木的遮挡，月光下叶空的表情有些看不清楚，但是仅仅从他的声音中便可以听得出那种强大的自信。这种感觉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几乎瞬间便让四海帮的那些人安静了下来。 “对方现在也很乱，不要管那些人，快走。”叶空在陈卓枫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从地上捡起两支手枪，仿佛不经意般向对面开了几枪，随即起身闪到旁边的树后。 四海帮的人终于从混乱中恢复了过来，看见陈卓枫已经向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纷纷离开掩体，跟了上去。就在这时，对面再次响起了枪声，几个刚刚离开掩体的四海帮打手顿时应声倒地。 几乎与此同时，叶空忽然从树后闪出半边身子，凭借刚刚一瞬间看到的枪口焰，连开五枪。黑暗中隐约传来几声哀号，对面的枪声戛然而止。趁着这个空档，四海帮的人纷纷向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叶空又等了一会儿，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树木的掩护，迅速的跟了上去。 ****** “混蛋！”中岛大地恶狠狠的瞪着面前的手下，两只眼睛射出狼一般的凶光，怒吼着：“都是蠢货！组织的耻辱！” “是！”这名手下被骂得双股战栗，却只能硬着头皮听候训斥。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准备这么充分还会让对方跑掉？”中岛大地或许觉得仅仅训斥无法渲泄心中的怒火，不等手下答话，扬起手重重的扇了他十几个耳光。 “是！”尽管被打得已经找不到方向，这名手下还是硬挺着重新站好，低着头大声说道：“我们事先没有想到对方会控制住监控室，所以在配合上出现了失误。” “没用的东西！”中岛大地猛地一脚踹在手下的肚子上，大声吼道：“立刻联系札幌分部，让他们负责拦截。那两个香港警察如果逃掉，你们统统都要剖腹谢罪！” “是！”手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重重的鞠了一躬，大声道：“请您放心，我们的人已经追上去了，一定不会让那些人逃掉。”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去吗？”中岛大地仿佛恨不得将眼前的这名手下生吞下去，又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是！”这名手下不顾身上的痛楚，慌乱的从地上爬起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中岛大地呼呼的喘了几口粗气，好不容易才压下心头的怒火，在榻榻米上坐了下来。也不怪他失态，这次的任务是山口健太亲自安排的，而且很明白的告诉他，只要能够顺利完成，杀掉那两个香港警察，便升他做自己的副手。这样难得的机遇摆在眼前，却被手下搞砸，怎能不让他心痛。 第三百六十八章 运气 陈先生，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问话的是一个大汉，看起来像是四海帮这些人的头。 “被人设计。”陈卓枫淡淡的回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沮丧的意思。 “妈的！简直栽到家了！”大汉恶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老子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没这么窝囊过。” “前面路口左转。”一直保持沉默的叶空忽然说了一句。 “去哪里？”开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或许是觉得这次行动不利是叶空的责任，语气显得有些冲。 “你***给我好好开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魁梧大汉伸手便在他头上扇了一巴掌：“怎么这么多废话？叶先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好好做。” 刚才从院子里撤出来的时候，他一直都缀在后面，亲眼看见叶空凭着手中的两支枪放倒了十几个日本人。像这样的人物，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此刻见自己的手下言语中有些冒犯，只好抢先把事情拦下来。事实上他虽然不知道叶空的底细，但能让郑老大亲自出面，本身便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因此虽然对今天的事心中也有些埋怨，却只敢跟陈卓枫隐晦的表示下心中的不满。 不过看起来叶空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只是淡淡地解释道：“前面不远就是札幌，山口组可能会派人拦截，我们绕过去。” “对。绕过去。”大汉稍稍松了口气，对开车的手下道：“快点开，别让山口组地那些浑蛋追上来。” 车的年轻人撇了撇嘴，他能感觉到老大其实是在帮自己，只是心里还有些不服气罢了。 车里再次沉寂下来，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只能听到一些略显粗重的喘气声。这次行动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还有两个受了枪伤，虽然都没有伤在要害。也需要尽快救治。可是眼下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能不能逃出生天还是未知的事，哪有条件给他们治伤。 四海帮的人都在想怎么摆脱眼下的困境。叶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今天地行动原本应该早一些发现问题，结果还是大意了，也可能是最近一段时间来做事都非常顺利，那种对危险的直觉竟不知不觉间减退了不少。此外便是低估了山口健太。从发动到现在还不足一天的时间，山口健太不但识破了自己的目地，还将计就计摆下了圈套让自己钻，这份心计确实高人一筹。 “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没有注意到对方露出的破绽。”沉寂之中，陈卓枫忽然低声说了一句。 “什么破绽？”叶空淡淡一笑，他在通讯受到干扰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这一点。现在看来陈卓枫也想到了。 卓枫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平时院子里有狗。今天却没有看到，应该是日本人担心有狗地话我们没有办法进去。” “是这样。”叶空点头道：“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陈卓枫看了看叶空。问道。 “山口健太不在这里，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叶空淡淡的说道：“这个山口健太很不简单，只是不知道他现在忙些什么，一心想要我们地命，却没有亲自指挥，想必是因为其他的事脱不开身。” “最好他现在做的事与香港无关。”沉默了一会儿，陈卓枫轻声说了一句，便将身子向椅背上一靠，闭目养起神来。 “对了，叶先生，现在要不要给我们小姐打个电话？”前面地大汉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道。 “也好，我同她联系。”叶空想了想，点了下头，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几乎刚刚拨通，电话便被接了起来：“阿空！你们现在哪里？” 电话里郑小春显得有些急躁，声音很大，在嘈杂地背景音中听起来依然十分清楚。叶空看了看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的大汉，将电话递了过去。 “小姐。”大汉有些奇怪地接过电话，小声问候了一句，随即脸上便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 “叶先生和陈先生都没事，任务失败了，留下了八个兄弟……”看着大 的样子，叶空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 “叶先生，小姐要和你说话。”又说了几句，大汉把电话递还给叶空，随即转过身去，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叶空淡淡一笑，将电话放在耳边，小声说道：“你现在哪里？” “我……应该是在札幌。”郑小春说到这里同身边的人确认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马上要出札幌了，你们在哪里？我过去同你们会合。” “不用了。”叶空淡淡的说道：“你直接回东京，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美国去。” “我不走。”郑小春的语气非常坚定：“我在东京等你。” “找家小旅店，不要用你的名字登记。”叶空想了一下，认为这个女人不会乖乖离开日本，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要同任何人联系，等我找你。” “那……好吧。”郑小春显然对叶空的这个要求依然不满意，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的人让他们先回美国，山口组很可能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叶空接着说道：“还有，让你的人回去之后同郑老大说一声，让他最近小心一些，山口组可能会找上门去。” “好的。”郑小春有些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让叶空将电话交给那个大汉。 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些什么，那大汉先是表示不回美国，要去保护郑小春，后来似乎是被骂了一通，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同意立刻回美国。不过在叶空看来，这个大汉虽然言辞恳切，却多少有些故作姿态，心里面对立刻回美国并没有什么排斥的意思。只是不知道他是被今天晚上山口组表现出来的实力吓到，还是原本便对郑老大没有多少衷心。 电话再次回到叶空的手里，再次嘱咐了两句，正打算挂断电话，忽然听到郑小春身边的人紧张的喊了一声。叶空皱了下眉，问了下情况，郑小春说好像有警察在前面设了路障。 “立刻带着翻译下车，在札幌找一家大宾馆开个房间。”叶空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沉声道：“开好房间之后打车去最近的jr~千岁机场下车，买最近的一个航班，但不要登机，立即坐火车随便去什么地方，然后换乘火车去东京。” 郑小春先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明白了叶空的意思，匆匆答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叶空合上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停车。” 开车的年轻人很不情愿的将车停在路边，领头的大汉也很是不解的回过身，似乎在等叶空的解释。 “你们去后面那两部车，随便找个小镇给受伤的两个处理一下，然后分散开，做火车回东京。”叶空一边说，一边拉开了车门：“能不能回去，看运气吧。不过最好不要聚在一起，否则的话恐怕谁也走不掉。” “叶先生你怎么办？”大汉看了看叶空，似乎觉得叶空说的很有道理，先是催促自己手下都下去，然后跳下车问叶空：“要不要给你留两个人？” 叶空看着他，直到大汉有些尴尬的将目光移开，这才说道：“我去吸引山口组的注意力，你们最多只有一天时间。” “陈先生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大汉看了眼坐在车上的陈卓枫，试探着问了一句。 “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一直闭目养神的陈卓枫忽然淡淡的插了一句，却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那……好吧。”大汉尴尬的笑了笑，有些不舍的看了眼叶空，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人上了后面的两部车。 等四海帮的两部车消失在视线里之后，叶空这才坐进驾驶室，发动了引擎。 “希望他们的运气不要太差。”陈卓枫这时忽然睁开了眼，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身形一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看了看叶空，笑着说道：“也希望我们的运气不要太差。” “这句话应该让山口健太来说。”叶空也看了看陈卓枫，笑道：“他这段时间的运气一直都不太好。” 第三百六十九章 衰神附体 追到了？”中岛大地拿着电话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兴几乎要停跳。 “是的，不过……”只是手下的声音似乎听不到高兴的意思，尤其是这句“不过”让中岛大地脸上的笑容一僵。 “混蛋！有什么话快说！”听见手下犹犹豫豫的闪烁其辞，中岛大地刚刚沸腾的心一下子又降回了冰点。 “刚才我们在路上发现了对方的车，不过行驶方向是您那里。”似乎刚刚有卡车驶过，电话里的噪音忽然变得很大，手下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楚。 “怎么没有拦住？”中岛大地先是一愣，随即破口大骂道：“你们都在做什么？” “对不起，因为没有想到对方会忽然返回，所以没能够及时发现。”手下似乎已经认命，大声说道：“我们的车胎都被对方打爆了，现在公路上的车很少，恐怕不能及时赶回去，请您原谅。” “蠢货！”如果能够将对方从电话里拉出来，中岛大地一定会将他生吞下去，愤怒的吼声振的纸拉门一阵乱响。 “去准备一下，我们立刻离开这里。”好在中岛大地没有被气疯，他手下的人几乎都派了出去，现在身边只剩下四个贴身保镖，如果对方真的杀回来，凭其逃走时表现出的恐怖枪法肯定没有办法抵抗。 站在门口的两名保镖面无表情的答应了一声，一声不响的出去准备车子。站在他身后地两名保镖眼中却闪过一丝兴奋。这四个保镖是山口健太为了这次任务特意派给他的，说是为了保证他的安全。不过整个行动过程中这四个人却并不听他的命令，只是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中岛大地虽然只是个分部的负责人，但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东西，知道山口健太手下有一些受过特殊训练的杀手。而这四名保镖无时无刻不流露出的那股杀气，更是印证的这个说法。因此他看到这四个人地时候心里便已经十分清楚，他们与其说是来保护自己，莫不如说是监视自己。 可是现在情况变得越来越不对头，这次行动的目标强大的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如果对方杀回来地目的是自己的话，那么一旦自己有可能被对方捉到，这四名保镖恐怕会立刻变成索命的阎罗。 回头看了看身后地两名保镖，中岛大地抽动了两下嘴角。终于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迈步走出房间。 ****** “没想到日本人这么看重我们。”陈卓枫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整整十辆车，真是好大的声势。” “估计是倾巢而出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过这样也好。动起手来更方便一些。” “就怕那个中岛大地知道我们杀回来，已经跑路了。”陈卓枫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今天晚上行动不顺，让他感到有些憋闷。 “希望我们足够快。”叶空看了下时速表。表针已经到了尽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部车是四海帮租来的，保养得不是很好。在极速下抖得有些厉害。叶空虽然看起来十分轻松。却也不得不集中精神。毕竟现在是冬天，又是夜里。一旦路上出现点特殊情况，这部性能并不怎么优越地旅行车恐怕很难控制。 或许是心思都放在了能不能捉到中岛大地，也可能是对叶空地驾驶技术非常信任，陈卓枫地脸上也看不到丝毫紧张的样子。他地一双眼睛始终注视着车子的前方，留意着每一部错过的汽车。 就在这时，车子里忽然嘀嘀的响了两声。陈卓枫的眼睛猛然一亮，转身将旅行包抓了过来，从里面取出跟踪仪看了两眼。 “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会有奇迹出现。”陈卓枫将跟踪仪在叶空眼前亮了一下，笑着说道：“正担心抓不到中岛大地这个老家伙，这下简单了。” “在什么地方？”叶空扫了一眼跟踪仪，看见了上面的亮点，不由得笑了笑。 “从地图上看刚刚离开那个镇子。”陈卓枫在跟踪仪上摆弄了一下，说道：“离我们还有十五公里，行进方向同我们一致。” “老家伙跑路了。”叶空笑道：“没想到信号还会出现，还以 水，信号发射器会短路。” “所以说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陈卓枫看着跟踪仪的显示器估算了一下，说道：“按照现在这个速度，差不多十五分钟之后追上。” “不需要那么多时间。”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记下中岛大地现在的位置，按一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陈卓枫看了叶空一眼，没有问为什么，轻轻按下红色按钮，亮点立刻从显示器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老家伙的车子坏了，我们去帮他修车。”叶空微笑着说道：“如果他愿意，顺路带上他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 “混蛋！蠢货！”中岛大地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用力在车身上踢了两脚，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在他的印象里似乎从今天早晨开始便一直被噩运笼罩着，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遇到过一件让他顺心的事。先是早晨的例会上遭到莫名其妙的刺杀，幸好自己闪得快，才躲过一劫。随即便被山口健太召来这里，布置埋伏。没想到一百多人准备了半天却还是出现了漏洞，放跑了已经上钩的鱼。紧接着手下的那些蠢货竟然被对方杀了个回马枪，逼得自己不得不立刻逃走。没想到刚刚跑出不远，车子便出了故障，实在是衰神附体，倒霉到了极点。 “看到路过的车立刻劫下来。”这样冷的天气里，中岛大地却急出了一头汗，在路边烦躁的走来走去。 偏偏逃出来的时候为了隐秘一些，选的这条路比较偏僻，这个时候路上竟然一辆车都看不到，让他干着急却毫无办法。那四名保镖看起来倒是比他镇定的多，站在路边一言不发的看着公路的两侧，看不出丝毫急躁的样子。 就在这时，远处闪过一道灯光，中岛大地不由得心中一喜，向灯光亮起的方向看去，果然有车向这边驶来。想想从接到手下的电话到现在时间并不算很长，应该不是对方追上来，中岛大地总算稍稍将悬起来的心放下了一些。 又过了一会儿，车灯越来越亮，中岛大地急忙让保镖上前拦车，自己则躲到了一旁。天这么黑，谁知道开车的家伙眼力怎么样，当然要预防万一。 这辆车的速度非常快，两名保镖刚刚走上公路，车灯便已经投在了他们的身上。通常来说这个时候司机应该已经看到路上有人，再加上停在路上的汽车，路面已经封死，应该立即采取制动。没想到这辆车竟然毫无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连速度都没有减，径直向站在路上的两名保镖撞了过去。 中岛大地忍不住闭了下眼，这么高的车速，如果不出意外，那两名保镖肯定来不及躲闪，他实在有些不忍心看到他们被撞飞的惨状。就在这时，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仿佛一柄小刀从玻璃上划过，那种令人连心都跟着颤抖的噪音让中岛大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预料中的惨状没有出现，拦在路上的那两名保镖几乎在车子撞上的一瞬间躲闪了过去，身形只是稍稍停顿，便再次冲向正在减速的汽车。 “是那两个中国警察！杀！”一个尖厉的声音忽然在中岛大地的耳边响起，让他刚刚竖起的汗毛险些飞射出去。 不等中岛大地看清楚，他身边的一名保镖已经拔出随身携带的日本刀，冲了出去。与此同时，另一炳日本刀在无声无息中架在了中岛大地的脖子上。 “你在做什么？还不上去帮忙？”中岛大地虽然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还是试探着对留在自己身边的保镖大声呵斥了几句。 可惜的是任他已经将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脖子上的日本刀却没有丝毫收起来的意思。不仅如此，他甚至从那双盯着自己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屑。 中岛大地终于感觉到了寒冷，不仅来自冬夜的风，同时也来自锋利的长刀。这种刺骨的寒意几乎瞬间便将他的血液凝结了起来，将他的身体冻得僵硬，甚至思维也仿佛被同时冻结起来，脑海中一片空白。 第三百七十章 是不是意外 空不喜欢用枪，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过得都是东躲西面对大批的警察，没有武器反倒更安全一些。这个习惯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平时身上也经常不带枪。不过现在不是在香港，又是处于被追杀的状态，用枪解决问题才是最快最稳妥的方式。 于是几个扑上来的保镖手中的日本刀便没有了用武之地，最多也就是举过头顶，摆出个砍杀的样子罢了。三声枪响过后，地上多了三具尸体，周围便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中岛大地这个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小心的侧过头看了看身边的保镖，黑夜里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没有看到任何紧张的样子。包括架在脖子上的刀，也没有感觉到一丝抖动。 “叶空？”首先打破静寂的是中岛大地身边的这名保镖，声音依旧那样刺耳，因为寒冷的空气更是令人感到了格外的难听。 “我是叶空。”叶空的声音不大，在距离对方十米左右的地方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还不动手？这个老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用，你这样做威胁不到我。” “我们社长想跟你谈谈。”保镖好像没有听到叶空的话，自顾自的从口袋里拿出一部电话，远远的扔了过来。 “有意思，看来他已经猜到凭这个老头留不下我，只是很奇怪，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呢？”叶空若有所思地说着，接住电话。看了看。 “直接拨就可以了。”保镖看了眼叶空手中的电话，随即将目光重新盯在叶空另一只手里地枪上。 “可惜我现在不想跟他谈。”叶空忽然笑了笑，说道：“就算要谈，也只会面对面的谈，很多事电话里恐怕说不清楚。” “你不怕我杀了他？”保镖迟疑了一下，猛地紧了紧手中的刀，尖声问道：“想同社长谈只能用这部电话。” “为什么一定要我打电话呢？”叶空好像很奇怪的摇了摇手中的电话，问道：“不会是电话有什么问题吧？” 保镖一阵沉默，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手中的长刀已经在中岛大地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中岛大地彻底的绝望了，若不是感觉到疼痛和已经流进衬衣内的血，恐怕这个时候已经自己动手抹了脖子。 “看起来你地任务已经完成了。”叶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将电话扔了回去，说道：“这样好了，你帮我拨通电话，或者干脆告诉我号码。我用自己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在空中的速度并不快，扔出去地力度也非常好，看起来保镖只要一伸手便能够轻松接到。不过看那保镖的样子却没有丝毫要接住的意思，只是黑暗中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冷厉。 电话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下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凑巧，竟然恰好挡了一下保镖地视线。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瞬间，叶空手腕一抬。枪口已经对准了保镖的脖子。随着电话继续下落。一颗子弹堪堪擦着电话的边缘从保镖地咽喉钻入。直到这时。枪声才传入保镖的耳中，让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可惜此时醒悟过来为时已晚。高速旋转地子弹在这之前已经穿过气管和食道，钻入了脑干。当子弹因为颅骨地影响，改变方向之后钻出来时，保镖已经失去了一切行动能力，圆睁着双眼，如同一截木头般仰天倒地。 “啊……”中岛大地万万没有想到还会绝处逢生，反应稍稍慢了一些，脖子被架在上面地长刀带出了一道口子。 好在伤口不深，没有割断重要的血管，虽然看起来皮肉翻起，却没有生命危险。 “帮中岛先生包扎一下伤口。”叶空轻轻呼出一口气，对身旁地陈卓枫吩咐了一句，自己则走到地上的尸体旁边，蹲下来翻看起来。 “现在你也是山口健太要追杀的目标之一了。”陈卓枫走到中岛大地的身边，在他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简单的帮他将伤口包了起来，语带戏谑的说道：“不知道中岛先生是打算一个人跑路还是跟着我们？” 中岛大地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任凭陈卓枫给自己包扎伤口，神色不定的看着身旁的叶空。事实上他的身上也带着一支枪，可是 空的那一枪实在太过神奇，震撼的他实在没有胆子在枪，哪怕叶空现在是背对着自己。 “中岛先生考虑的怎么样？”叶空对现在的这个结果还算比较满意，他最初的打算也是要设法将中岛大地推到山口健太的对立面，逼得他为了活命不得不跟自己合作。 没想到这个保镖帮了一个大忙，不等自己动手，已经搞定了这件事，倒是可以省掉一些麻烦。 “我不会背叛组织的，你们杀了我吧。”中岛大地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没能完成社长交待的任务，我已经有了死的觉悟。” “看来他考虑的还不够久。”叶空却没有理他，对陈卓枫说道：“带他上车，我们再杀个回马枪。” “混蛋！我是不会背叛组织的！你们快点杀了我！”中岛大地突然高声喊了起来，声音凄厉，在黑夜中传出很远。 “算了吧，你在这里喊得再大声，也没有人听的到。”叶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山口健太原本便没有放过你的打算，早晨的刺杀其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中岛大地的身子一震，面孔扭曲的看着叶空，显然已经被他的话击碎了内心深处最后的一段防线。好一会儿，中岛大地原本僵硬的身体逐渐瘫软下来，眼中的神采也暗淡了很多。似乎已经完全认同了叶空的话，中岛大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叹息，低下头，迈步向停在不远处的汽车走去。 ****** “井上翔刚刚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电话里菲菲的声音显得有些兴奋：“真被你猜中了，看来那个不敢露头的乌龟已经急了。” “进去多久了？”叶空一边开着车，一边问道。 “有半个小时了。”菲菲的声音变化了一下，好像是看了看手表，这才接着说道：“可惜他把手机扔车上了，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我打算等他走了进去看一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不用了。”叶空想了一下，说道：“估计里面没有我们要查的人。” “你是说井上翔不是来见那只乌龟？”菲菲有些奇怪的问道：“可他怎么进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不知道。”叶空很干脆的说道：“你的任务就是跟住井上翔，对方既然让他办事，很有可能会派人监视他，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查到是谁藏在后面。” “哦……”菲菲有些不高兴的答应了一声，很快又接着说道：“还有件事，今天街上的警察好像多了不少，可惜井上翔这个家伙今天一直都在外面，不知道什么原因。” “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叶空笑了笑，说道：“做好你自己的事，小心一些。” “知道了。井上翔出来了，不说了。”菲菲有些不耐烦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日本警方这段时间恐怕会有些头疼。”叶空笑着收起电话，对坐在旁边的中岛大地说道：“中岛先生想必知道原因吧？” “今天早上很多分部的负责人遭到刺杀。”中岛大地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句。 “那么中岛先生对这件事怎么看？”叶空好似漫不经心的问道：“山口健太在清除异己？还是其他组织做的？” “我不清楚。”中岛大地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说道：“被刺杀的负责人有不少是他的亲信。” “亲信？”叶空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嘲讽的问道：“你真的认为这些人是山口健太的亲信？那么你呢？算不算是他的亲信？” 中岛大地没有回答叶空的话，却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随即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的消息没有问题，山口健太是两年前才坐到现在这个位子的。”叶空不在看他，自言自语的说道：“据说当时几个持反对意见的后来都死掉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车祸。”中岛大地闭者眼睛，低声说道：“一次意外。” “真的是意外吗？”叶空若有所思地反问了一句，车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第三百七十一章 难道是原子弹 王安排在日本的负责人复姓慕容，来日本多年，虽然堡方面没什么成绩，打探消息却是一把好手。叶空来日本之前便通过电话和网络从他这里得到了不少山口组的资料，其中有些是已经证实的，也有很多都是传言或者是猜测。不过即便如此，也给叶空提供了不少帮助，毕竟警方获得消息的渠道同黑道有很多不同，两方面的加在一起不仅可以相互验证，而且会更加全面。 中岛大地作为山口组札幌的负责人，在组织中勉强算得上是高层，不过因为北海道在经济上相对较弱，即便遇到东京分部下面的一个组长也不敢摆太大的架子。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中岛大地对山口健太的许诺才会那样上心。 事实上中岛大地原本在山口组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直到最近一年来才变成现在这种比较尴尬的样子。因为山口组自从成立时起，等级观念便非常强，直到山口健太坐上社长的位子之后，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样按给组织做的贡献大小来排位。 地位逐渐下降，能够接触到核心的机会自然便会减少，很多时候得到消息的渠道也就不那么灵通。叶空从慕容那里得到了这些消息，眼下又恰好中岛大地处于一个尴尬的情况，当然要好好地利用一下。 于是一些相互之间原本并没有太多联系，甚至仅仅是传言的消息从叶空地口中出来，便逐渐将山口健太塑造成了一个阴狠毒辣。为了获得绝对的控制权，不惜一切的代价的家伙。于是这一次山口组在日本各分部的负责人遇刺自然也被算在了山口健太的头上，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现在这些负责人绝大多数都是他成为社长之前已经在位的，不杀掉怎么能扶植自己人上位？至于其中两个山口健太自己扶上来的则成了这次暗杀行动的牺牲品，为地自然是施放烟雾、掩人耳目。 中岛大地对叶空的话并不全信，却又不得不信，尤其是想到不久前还架在脖子上的刀和犹自疼痛的伤口，心里就感到一阵阵地痛苦。作为山口组的老人。他对组织的忠诚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今天发生地这一切，哪怕山口健太没有任何原因便让他剖腹，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可是当他忽然发现自己不仅仅被山口健太当作了拦路的石头。还在暗杀失败后还将自己当作道具一样的利用，对组织地忠诚便渐渐的抵挡不住对山口健太本人的仇恨。 “不知道中岛先生有没有注意到，山口组这两年似乎一直在走下坡路，在国际上地影响力有所下降。在香港地一系列动作又连续地失败。”叶空感觉中岛大地的心中已经有所动摇，适时地压上了最后一颗稻草：“不知道若是换一个人做社长，山口组会不会还是现在这个样子。” 叶空地话让中岛大地的心脏险些停跳，取代山口健太。成为山口组的社长，这样的想法他还从没有过。不过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倒是确有几分可能，这一次各分部的负责人遇刺。同自己一样资格够老的组织内已经所剩无几。如果山口健太这个时候被干掉的话。自己取而代之的可能性非常大。 “中岛先生可以认真地考虑一下。”叶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山口健太一直想要在香港把事情搞大。我们也不会跑到日本来跟他斗。事实上哪怕山口组真的要取代洪兴，也不关我们的事，但山口健太的目标似乎一直放在香港经济上。现在山口组虽然做的过分了一些，但并没有真的影响到香港经济，所以暂时没有什么风浪。否则的话，中岛先生认为凭山口组的能力真的可以同整个中国抗衡吗？” 话说到这里，可以说已经将道理讲得十分清楚了，中岛大地自然不是傻瓜，听得出来其中包含的意思。而且确实如同叶空所说，山口健太做社长以来并没有给山口组带来什么好处，从这一点来看，换一个人来做社长，对组织应该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叶空先生，这些事还是等你们摆脱目前的困境之后再说吧。”中岛大地终于睁开了眼睛，语气低沉的说道：“我们的 然暂时出现了一些混乱，却也不是一两个人就能抗衡 叶空淡然一笑，费了这么多口舌，总算将这个老家伙的心思说活动了。现在只要让他相信，自己有能力除掉山口健太，这个老头就一定会同意合作。可以说到目前为止，这次日本之行虽然过程曲折了一些，总算是有了极大的进展。只要中岛大地不遗余力，有了这个对山口组内部非常熟悉的老家伙，解决掉山口健太就容易的多了。 车子里再次沉默下来，中岛大地想着心事，陈卓枫则从旅行包里取出了几个钢质的圆盘状物体摆弄着，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叶空则专心致志开着车，只是看起来心情不错，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 “马上就到，准备好没有？”又过了一会儿，叶空忽然开口问道。 “好了。”陈卓枫淡淡的答了一句，拉开了一旁的车窗。 这时前面路上出现了一溜闪烁的红灯，看起来像是很多车停在公路上，将整条路堵了个严严实实。中岛大地立刻紧张了起来，不用问，前面就是他派去追杀叶空的那些手下，看起来这些手下是打算拦住过往的车辆，然后抢车赶回去救援。只是不清楚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这里还剩下多少人。 叶空似乎并没有躲避一下的打算，车子虽然减了速，但依然向前飞驰，很快便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的路上有人正在挥手，示意停车。 “时间不要定得太短。”叶空忽然回头看了陈卓枫一眼，微笑着说道：“这东西威力有些大。” “十五秒钟。”陈卓枫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说道：“只要不停车，应该足够了。” “坐稳了。”叶空坐正了身子，沉声说了一句，随即双手猛打方向盘，旅行车立刻在公路上横了过来。 中岛大地的身子在惯性的作用下猛地撞向车门，仓促之下他急忙紧紧抓住头上的扶手，免得被甩出车外。坐在中间的陈卓枫则双脚紧紧蹬在车门两侧，双手不停挥动，将准备好的那些圆盘状物体从车窗中扔了出去。 寒冷的天气中路面稍有些滑，汽车侧着向前滑动了至少二十多米才重新恢复了控制。此时车速已经不快，中岛大地匆忙之中看到拦路的几名手下已经举起了枪，堵在路上的那些车也纷纷打开了车门，显然里面还有不少手下，已经注意到了这部车的古怪，打算下来帮忙。 突然几声枪响在耳边响起，将中岛大地震的几乎失聪，几乎同时，那几名刚刚举起枪的手下已经应声倒地，不知死活。紧接着，车子再次甩头，重新开始加速，很快便将那些车抛在了后面。 中岛大地转过头，愣愣的看着被叶空放在工作台上的那支手枪，眼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几下。他早已经过了浴血厮杀的年纪，但对手枪并不陌生。一颗子弹一条命虽然听起来比较神奇，山口组里却也有几个这样的人物。可是在这种身体承受着巨大惯性的情况下，连控制住平衡都非常困难，仍然可以做到这一点，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范围。更不要说开枪的时候因为自己的阻挡只有很小的射击角度，必须同时考虑到车身的旋转。 “叶空先生……”中岛大地感觉嗓子有些发干，急忙轻咳了两声，却又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一时间感觉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仿佛闪电划过一般，一道眩目的白光在倒车镜中闪过，不等他明白过来，猛烈的爆炸声便骤然在耳边响起。随即便是一股灼人的热浪，从刚刚被叶空打碎的窗口中猛扑进来，将中岛大地推的身形一晃。 难道是原子弹吗？刚刚控制住身体，中岛大地便不敢置信的将头从窗口探了出去，目瞪口呆的看着后面惨烈的景象，心头不知怎么忽然升起一股彻骨的寒意。他很清楚眼前的景象都是刚才扔出去的那几个圆盘造成的，想到这东西不久之前只差那么一点点就会用在自己的身上，衬衣立刻被渗出的冷汗所湿透 第三百七十二章 稻川会 没想到威力这么大。”陈卓枫看起来也十分惊讶，一会儿转过头来问叶空：“哪里搞得炸药？比tnt厉害多了。” “那间仓库里找到的，我自己留了一些。”叶空没有明说，不过陈卓枫也没有追问，看他的样子显然已经想起了不久之前的连环爆炸案。 “叶空先生……”中岛大地这时脸色已经渐渐恢复了正常，干着嗓子开口道：“我可以同你们合作，不过……” “有什么条件中岛先生尽管说好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不过最好不要太过分，再找一个合作者其实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这个……我当然清楚。”中岛大地尴尬的笑了笑，现在性命都在人家手中，还有什么条件好讲：“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帮忙安置一下我的家人。” “当然没有问题。”叶空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做的。” “那么我就没有其他的问题了。”中岛大地说到这里，正了正颜色，在座位上有些别扭的给叶空鞠了一躬，接着说道：“一切都多多拜托了，我可以向您保证，只要您帮我取代山口健太，山口组会永远不会进入香港。” “那是你的事情。”叶空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将他的承诺放在心上。 “现在就去接我的家人？”中岛大地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就不再客气。直言道：“今天早上我已经给他们打过电话，让他们藏起来了，暂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不过山口健太如果想要找到他们，不会需要太长时间。” “没问题。”叶空一边说，一边拿出电话：“我可以先给他们找个稳妥的地方住。” 不得不说，能够被霸王相中派来日本，慕容确实也有些值得称道地地方。就像现在叶空让他帮忙找个安全的地方，仅仅半个小时之后便有了结果。不仅如此，慕容甚至还帮叶空准备了两辆车。送到了中岛大地家人现在住的旅馆外面，可以说考虑事情十分周详。 经过一夜的奔波，叶空三人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接到了中岛大地的家人。将已经显得十分破烂的丰田旅行车交给慕容的手下之后，叶空和陈卓枫各开一辆车。将中岛大地的家人送到了慕容帮忙准备的住所，这才重新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处于安全地考虑，三个人住的只是一间不大的旅馆。一共开了三间房，却没有分开睡，而是挤在了同一个房间。折腾了一夜，叶空和陈卓枫看起来还好。中岛大地毕竟年纪比较大，突然放松下来，立刻便露出了疲态。实在打不起精神研究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早早地上床睡了。 这一觉直睡到傍晚。中岛大地才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再看叶空和陈卓枫。已经吃过晚饭，正盯着他看。 “实在抱歉，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中岛大地急忙从床上起来，显得有些诚惶诚恐的样子。 “不用客气，先吃饭，今天晚上会很忙。”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不再理他。 中岛大地总觉得在这个香港警察面前有些直不起腰来，不敢多说，匆匆忙忙地洗漱吃饭，然后老老实实的在叶空对面坐好，看起来态度十分恭敬。 “这是昨天早晨刺杀失败的名单，前面的三个伤势比较重，住在医院。”叶空看了看中岛大地，从桌上拿起一张纸，递给他，说道：“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同你情况差不多地，一会儿打个电话，尽量争取一下。” “好的。”中岛大地接过名单，神色不定的看了一遍，这才抬头说道：“这里面只有上山大辉和佐藤仁是跟着老社长打过天下地，可惜他们现在都在医院，帮不上太多地忙，其余四人都是山口健太扶持起来地。” “这么说山口健太倒也不是非常绝情的人。”叶空语带嘲讽地笑笑，这样的情况是他早就预料到的。 山口健太本身年纪便不大，自然对山口组的这些老人防范更多一些，再加上年纪大的人身手往往要差一些，幸存下来的自然多是相对年轻的。 “看起来山口健太已经下定决心要 ……”中岛大地看到这份名单之后已经完全相信了叶愤慨的说道：“难道他不知道山口组能有今天都是我们这些人辛辛苦苦的跟着老社长用命换回来的？” “中岛先生怕了？”看见中岛大地脸上的颓色，叶空微笑着说道：“据我所知，山口健太做社长以来对下面的分部并没有控制的十分严格，各分部的负责人手下还是有不少可用的。” “情况确实是这样……”中岛大地沉吟了一下，面带忧色的说道：“我手下确实还有几个人可用，但要想用其他分部的人，恐怕很难。更何况山口健太既然早有准备，从他发动到现在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想必已经控制住了局面……” “中岛先生不用担心。”叶空笑了笑，他当然不能告诉中岛大地刺杀并不是山口健太发动的，所以有必要安一安他的心：“山口健太可能是有些心急，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现在大多数分部还是一片混乱，并没有完全被他控制。” “那么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中岛大地不知道叶空是怎么得到的这些消息，只好说道：“既然叶空先生已经胸有成竹，我就完全按照您的计划去做好了。” 叶空看了看陈卓枫，两个人相视一笑，中岛大地已经完全妥协，是时候发动下一步计划。 “中岛先生对稻川会了解多少？”叶空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计划，先问了一句。 “稻川会……”中岛大地皱了下眉，说道：“最近一段时间好像不太安分，在新泻刚刚成立了一个分部，我已经让手下人去给他们施压，稻川三省不是笨蛋，应该不会同山口组发生大的摩擦。” “我现在希望中岛先生做的，就是同稻川会取得联系……”叶空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十分明确。 “这个……”中岛大地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说道：“我明白叶空先生的意思，只是稻川会的实力同山口组比起来要弱小的多，稻川三省恐怕没有这个胆子。” “这一点中岛先生完全不用担心。”叶空自信的笑笑，说道：“现在山口组一片混乱，正是稻川会壮大的最好时机，稻川三省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 “可是这样一来，如果真的让稻川会趁势发展起来，即便我将来做了社长，也会非常麻烦。”中岛大地原本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自从遇到叶空，便一直觉得束手束脚，似乎怎么做都不对，几乎完全失去了信心。 “中岛先生。”叶空倒是并没有生气，只是严肃的说道：“你必须清楚一件事，如果你做不到社长的位子，山口组越强大，对你越是不利。现在你需要考虑的不是山口组的将来，而是你自己和你的家人的将来。” “明白了。”中岛大地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终于下定了决心：“我立刻给手下人打电话，约稻川三省出来见面。” “很好。”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刚才那张纸的背面有我的电话，中岛先生有事的话可以同我联系。” “叶空先生这个时候出去？”中岛大地似乎对叶空有些依赖，不舍的问道：“不打算见一见稻川三省吗？” “我们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叶空站起身，微笑着说道：“山口组现在还不够乱，不把水再搅浑一些，做起事来会比较麻烦。” “如此……就拜托了。”中岛大地似乎已经明白叶空准备做些什么，站起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同稻川会打交道的事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不是让我失望，而是不要让你自己失望。”叶空颇有深意的看了中岛大地一眼，转身向房门走去。 陈卓枫抓起床上的旅行包，背在身上，面无表情的在中岛大地的肩膀上拍了两下，跟在叶空身后，离开了房间。 中岛大地关好房门，神色不定的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终于抓起了电话。 第三百七十三章 我说过不要乱动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陈卓枫坐在车里，有些烦头：“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山口健太到底想要干什么？” “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叶空也叹了口气，说道：“平日里深居简出，行踪不定倒也罢了，偏偏对山口组内部的事情也是爱理不理的，现在这么乱的情况下，竟然还不露面，实在是古怪。” “不过对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机会，至少可以趁机把事情搞乱，到时候就算他肯出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陈卓枫长长的出了口气，只是口中说的轻松，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到高兴的样子。 叶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现在的情况确实对己方有利，可是山口组在日本毕竟根深蒂固，就算将稻川会也扯进来，搞得再大也无法动其根本，最多让山口组伤些元气罢了。可是只要山口组还有一息尚存，山口健太依然可以利用强大的财力和物力继续对香港经济动手动脚。 谁也不清楚山口健太目的何在，可以说到目前为止他做的事都可以称得上费力不讨好，即便对山口组有利，同巨大的付出相比还是得不偿失。但很多时候作为警方最不希望遇到的便是这样的人，这种人便如同偏执狂一样，做事几乎没有理智，通常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根本没有任何道理好讲。 “等下你在车上等我，如果顺利我会回停车场找你。”四下看了看，叶空关掉发动机，对陈卓枫说道：“如果事情不顺利，收到信号你自己打车离开这里。过后我再同你联络。” “我去吧。”陈卓枫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叶空说道：“山口组的人可能会认出你，我的样子他们应该比较陌生。” “不用争了。”叶空看了陈卓枫一眼，微笑着说道：“小心一点，有情况记得给我信号。” 卓枫看起来有些不太情愿，不过还是点了下头。 叶空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微笑着下了车，向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 小野真雄有些无聊的躺在病床上，胸口缠着厚厚地绷带，隐隐可以看到几丝血迹。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不得不说是无比的运气。当时枪口离他不过三米，若不是胸口的挂着一块玉，这个时候恐怕早已经成为冷库中僵硬的尸体。 子弹击碎了那块玉，打断了胸骨，最终停在心包的外面，让给他做手术的医生连呼奇迹。小野真雄也多少有些得意，他今年刚刚三十五岁，只不过因为尽心尽力的给社长办了两件小事便被提拔为大阪的负责人，可以说是平步青云，让组织里很多人都嫉妒的眼睛发绿。 这次各分部负责人遇刺事件虽然自己受伤不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反倒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一个是在这次事件中大多数的分部负责人都命丧当场，空出来不少位子。社长很有可能会因为自己负了重伤照顾自己，提拔几个自己地亲信。再一个自己死里逃生便可以从这次事件中脱身出来，可以得到社长的完全信任。 无论如何，从长远来看，自己今后的路都会更加宽广，说不定运气再好一些，最终坐上社长的位子。在这样的心情下，小野真雄自然觉得呆呆的躺在病床上无聊的很，恨不得能立刻发泄一下才好。 看了看时间，小野真雄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昨天因为伤口的疼痛放过了那个可爱的小护士，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还是她地班。一想到那如同娃娃一般的脸蛋，小野真雄便感觉到胸口地伤已经好了大半。 “对不起，打搅您了。”忽然一声门响将小野真雄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不过随着清甜的声音入耳，身体里的**反而变得更加旺盛：“到时间给您换药了。” 小野真雄急忙转头看去，一名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男医生。虽然两个人都戴着口罩，可是小护士婀娜的身材和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都令他感觉到一阵阵的兴奋。 “喂，摘下口罩。”守在床边的两名手下拦住了进来的医生和护士，大声呵斥道：“我们要检查一下你们的证件。” “对不起……”跟在后 生没有说话，小护士却好像被吓到了似的，放下手中到了医生的后面。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小野真雄有些生气地瞪了两名手下一眼，只是因为胸口的伤，说话的声音有些无力：“不要吓到了护士小姐。” 名手下自然知道老大地喜好，立刻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后退了两步，将小野真雄的病床让了出来。 “护士小姐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小野真雄笑嘻嘻的说道：“今天是你来给我换药吗？” “不是我，是……是长崎医生。”小护士战战兢兢的从医生身后走出来，一边警惕的看着站在旁边的小野真雄手下，一边哆嗦着准备着换药用的器械和药棉。 或许是因为小野真雄的原因，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小护士的身上，那名来换药的医生好似不存在一般，安静的站在那里。直到小护士求助似的看了他一眼，小野真雄和他的两名手下才跟着瞥了一眼。 “护士小姐，其实换药很简单的，你帮我换好不好？”小野真雄只是看了医生一眼便重新将目光放在了小护士的身上：“听说美丽的女孩可以帮患者减轻痛苦呢。” “对……对不起。”小护士的声音明显带着颤音，身子微微发抖，宛若一只饿狼口中的羔羊，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不会换药……请您原谅。” “怎么？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患者忍受着痛苦吗？”小野真雄现在的心情简直好到了极点，许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纯情的小女孩了，说不定还是个处女。 “对不起……”一直站在旁边的医生清了清嗓子，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 “混蛋！”不等小野真雄开口，一名守在旁边的手下已经善解人意的大声骂道：“这里不需要你了，让这个护士留下来，你立刻滚出去。” “对不起，照顾病患是医生的职责。”出乎小野真雄的意外，那名自从进来便一直不引人注意的医生竟然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样子。 “赶出去。”小野真雄遇见过这样不懂事的愣头青，若不是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护士的身上，一定会让手下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出去。”两名手下显然经常做类似的事情，几步走到医生的面前，伸手便推。 在他们看来，这个傻小子险些让老大发火，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因此手上暗自多用了些力道。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安静的小子竟然会还手，而且一动手便是闪电般的致命一击。 小野真雄的目光一直放在小护士身上，直到看见小护士猛地瞪大了眼睛，这才看到自己的两名手下用手捂着咽喉，痛苦的软倒在地。没有痛苦的惨叫，只能听到嘶嘶的喘气声和肢体同地面的磨擦声，那两名他精挑细选的亲信手下好像垂死的鱼一般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翻滚，两只眼睛奋力的向上翻着，露出带有狰狞血丝的白色眼球。 小野真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右手悄悄地向枕头下面摸去，为了防止再次遇到刺杀，他的枕头下藏了两支手枪。 “最好不要乱动。”医生淡淡的扫了一眼小野真雄的右手，从身旁的推车上拿起一把子，挑了一个酒精棉球，走到小野真雄的床前。 “你是什么人？”小野真雄双眼紧盯着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医生，右手却猛地插入枕头下面。 “我说过不要乱动。”年轻的医生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小野真雄的眼睛里仿佛带着一丝怜悯。 小野真雄想要大声呼喊，可是插在咽喉上的子夹住了他的气管。他想用枪将这个可怕的家伙打成筛子，身体却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因为子的两个尖端从他颈两侧穿过时破坏了神经根。 “差点忘了告诉你，山口社长让我带他问好。”看了眼地上已经停止挣扎的两个家伙，年轻医生摘下手套，随手扔在推车上，不慌不忙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第三百七十四章 盲打 对不起，我有急事需要立刻找陈伟良警官。”井上汗水，脸上焦急的神色仿佛刚刚丢了孩子。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房间里。”回应井上翔的是茫然的眼神，最近这几天交流活动被迫暂停，香港来的警官们只好把时间都用在游玩上，找不到人也很正常。 “可是……”井上翔还想再问几句，可是看到对方的眼神，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歉意地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酒吧。 这两天井上翔感觉一切都乱了套，莫名其妙的大火，无法辨认的尸体，上司的责骂，再加上神秘人的威胁……好像所有的事都在跟他作对。现在甚至连那个姓陈的神枪手都找不到，可以说这两天来没有一件事可以让他顺顺利利的搞定。 “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仍然无法同那个香港警察联系上，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自己清楚。”恶魔的声音还在他的脑海中回想，他却没有任何办法找到那个该死的香港警察。即便是曾经遇到过的最复杂的案子，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找不到方向。 ****** “瓦哦……”陈伟良表情夸张的赞叹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手提箱，眼神中充满了惊奇和兴奋。 从收到消息起他就一直在想霸王在日本的手下能给自己提供什么好东西，却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竟然是一支美国的m90|击步枪甚至可以用来对付装甲车，平时不要说拿来用，想见一见都十分困难。 “不错……真是不错。”陈伟良把零件从提箱里拿出来，一边赞叹着，一边组装起来。随手将单独配备的瞄准镜装到地枪上。 “有没搞错啊？”看了看瞄准镜，陈伟良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个瞄准镜同枪并不配套，虽然现在的工艺都能做到比较严格的标准化，但瞄准镜没有经过校准的境况下，子弹偏离目标的可能性依然会比较大。 “算了，有枪用就不错了。”看了看对面的大楼，陈伟良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端着枪走到窗前，从瞄准镜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 “不错。”将手中沉重的狙击步枪放在窗口前的桌子上。陈伟良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按照原来的计划，陈伟良这次日本之行除了帮着留意一下日本警方的动态再没有其他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忽然收到叶空的短信，让他搞定几个山口组的分部负责人。对陈伟良来说，这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送枕头，兴奋的不得了。 更加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帮他安排整件事地那个小家伙竟然给他准备了这么悍的一支枪，简直让他欣喜若狂。自从用过沙漠之鹰这种大威力地家伙之后，陈伟良便很有些看不上警队的制式装备，总觉得用起来没有感觉。若不是这次地任务是杀人，他甚至想将这支枪带回香港去收藏起来。 看看表。离目标开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感觉有些无聊的陈伟良没有事情好做。干脆玩起了拆枪的把戏。 ****** “我知道那个中国人。”漂亮的女侍应笑着说道：“他这两天经常来这里，是姓陈？对吗？” “没错。”井上翔的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前……”女侍应奇怪的看了看井上翔：“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我是警察。”井上翔急忙拿出证件给对方看了看，说道：“我现在有急事需要找到他，请问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哪里？” “对不起。”女侍应招呼了一下同事，将手中的托盘交给同事，这才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不过他是跟另一个人走的，看起来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那个带走他地人什么样子？”井上翔感到心脏停了一下，接着问道：“我是说是男是女？年纪多大？” “是个男人。差不多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女侍应不知道是不是对井上翔的证件还有些怀疑，看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那个中国人不像是坏人地样子， 有什么事？我下次见到他可以帮你转告一声。” “算了，非常感谢。”井上翔有些无奈的摇了下头。女侍应说的那个人显然不是叶空。 “我听他们说话地时候好像提到了银座，不过您也知道中国话想听懂很难，我也不知道……”女侍应有些歉意地笑了笑。似乎对不能帮忙表示歉意。 “你是说银座？”井上翔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在做过山车，被女侍应搞得忽上忽下，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银座。”女侍应点点头，说道：“我学过一些汉语，不过学的不好……” “真是太感谢了。”井上翔总算松了口气，无论怎样，只要有个大致的范围就好，否则的话日本这么大，想要找个人的难度实在太大。 -- “不用客气……”女侍应似乎还想多说两句，井上翔却已扔下她跑了出去。 ****** “一、二伟良一边数着数，一边将刚刚改好的子弹排在桌子上。 “三个人，三颗子弹……”看了看对面的大楼，陈伟良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要不要再多准备一颗？好像今天的风很大……” 过了一会儿，陈伟良从手提箱里又取出一颗子弹，放到了桌子上，喃喃自语道：“师父信得过我，可不要给他丢脸，还是多准备一颗保险一些。”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陈伟良嘿嘿一笑，从桌上拿起一颗改过的子弹送进弹仓。随即将支架打开，架在桌子上，从瞄准镜里向对面看去。 根据霸王手下提供的资料，三个目标都是山口组各分部的负责人，因为昨天的刺杀事件，今天在首都酒店包了一间会议室。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想必会议已经开始。 应该是为了安全起见，山口组的人在会议开始之前关上了窗帘，不过会议桌不可能移动，三个目标坐的位置自然也固定了下来。这样的情况下，虽然看不到目标，对陈伟良来说却没有多少关系。 轻轻的呼了口气，陈伟良将桌上的三颗子弹拿起来，轻轻地咬在嘴里，将枪口对准了第一个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伟良却只是慢慢的瞄准，在心中不停的模拟着开枪，装弹，再开枪的整个过程。他很清楚，像今天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失败，目标便决不会再次出现在公众场合，因此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了不出现失误，他必须将整个过程做到完美。 看了看时间，陈伟良最后一次呼出一口浊气，放松了一下双臂的肌肉，重新将枪口对准第一个位置，右手食指轻轻的搭在扳机上面。会议已经开始十多分钟，不出意外地话，目标应该正坐在椅子上。 m90的口径为米，枪口那夸张的制退器绝不仅仅是用来摆摆样子，这种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在战场上通常被用来对付装甲车，可以想见开枪时的枪口焰会有多么壮观。同样的道理，这种枪在开枪时的后坐力和枪声同样令人很难适应。 陈伟良尽管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巨大的轰鸣声还是令他感觉到心惊肉跳。至少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这种近乎恐怖的巨响几乎让他的耳朵失聪。 好在他最终还是挺了下来，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子弹，对准第二张椅子的下部射出了第二颗子弹。 人在面临危险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下意识的动作来规避危险，除非受过严格的训练。陈伟良虽然看不到目标的情况，却可以想象得到，就在第一号目标身体中弹的时候，第二号目标急忙将身子缩到桌子下面。只可惜在他手中的m90面前，木制的桌面只是个摆设，根本无法起到丝毫的作用。 这时三号目标应该已经在混乱中寻找新的掩体了。陈伟良一边将第三颗子弹装进去，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窗帘后面的景象。随即毫不犹豫地将枪口调整了一下，第三次扣动了扳机。 第三百七十五章 修罗地狱 发改过的子弹加上一发没有改过的在不到十秒钟的时入了对面的房间，只是结果如何暂时却不得而知。用事先准备好的手帕将三个用牙咬过的弹壳和狙击枪接触过自己皮肤的地方擦了一下，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得不说日本警方的反应非常迅速，从第一发子弹射出枪口到陈伟良走出房门不过短短三十秒钟，外面便响起了警笛的声音。陈伟良看了看走廊，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不慌不忙地摘下手套和鞋套，随手扔在旁边的垃圾桶内，转身走进楼梯间。 不过情况似乎同他预料的有些偏差，就在他刚刚下到三层的时候，便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伟良小心的探头看了一眼，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正在上楼的竟然是那个一直在找他的井上翔。 毫不犹豫地转身推开楼梯间的门，陈伟良闪身来到三层的走廊。很幸运三层的走廊里同样没有人，陈伟良向前走了几步，随即转身回来，在此推开了楼梯间的门。 “陈警官？”井上翔刚刚跑上来，正巧看到陈伟良推开楼梯间的门，不由得怔了一下，急忙大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啊？不过你个该死的小鬼子，追得倒是很紧！是不是吃屎长大的？”陈伟良脸上满是惊讶和高兴的神色，语气也显得十分开心。 井上翔这才醒悟两个人语言不通，根本没有办法交流，只好比划着手势说自己来银座找他，正巧听到枪声，所以上来察看一下。可是陈伟良却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也不停的跟井上翔打手势，说自己是听到枪声，过来查看。 两个人谁也不懂对方在说什么，急得井上翔额头冒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伟良却笑嘻嘻的一边占着口头便宜，一边胡乱的比划。终于井上翔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地比划，干脆一把拉住陈伟良，向楼下走去。 陈伟良倒是没想到这个井上翔不继续上楼察看，反而带自己下楼，一时间想不明白。不过现场没有留下什么证据。陈伟良也没有什么好担心地，笑嘻嘻的跟在井上翔的后面，来到了楼下。 这时已经有警察赶到了楼下，井上翔急忙迎上前出示了一下证件，随即解释说自己和一名香港来的警官在听到枪声的时候便赶了过来，不过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出入。赶到的警察立即开始封锁大楼，同时用对讲机向上级报告。短短几分钟时间，便在楼下拉起了一道临时警戒线。 陈伟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井上翔有条不紊组织陆续赶到的警察，倒是对这个日本人多少产生了一丝好感。不过看到他在一个高级警官赶到之后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移交了指挥权之后。陈伟良刚刚产生的好感便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听不懂井上翔说了些什么，但是陈伟良完全可以肯定他一定已经猜到开枪地就是自己。而他非但没有将自己交出去，反而像是在帮助自己掩饰。无论井上翔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说明他算不上一个好警察。 “陈警官，这里的事我的同事会处理，我有其他的事需要问你。”井上翔交待完所有的事情，匆匆跑到陈伟良的面前，比划了半天，然后拉着他上了车，迅速离开了现场。 ****** 就在楼下一片混乱的时候，首都酒店的会议室里也是人声鼎沸。乱糟糟的一团。刚刚发生的一切几乎将在场地山口组成员的苦胆都吓破，这些平日里好勇斗狠地家伙虽然都是些亡命徒，却从来没有见过今天这样恐怖的场景。 当时会议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三个分部负责人已经基本达成了合作的协议。正准备研究一下如何划分今后的势力范围。就在这时，东京的负责人身体毫无征兆的从胸部爆裂开来，热腾腾的血和肉喷溅在他旁边雪白的墙壁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差点吐了出来。 不过随着沉闷地枪声传来，总算让他们从恐惧中惊醒过来，所有人毫不迟疑的趴到了地上。神户的负责人动作是最快的一个，可惜这并没 因此逃过一劫，第二颗子弹从他左肩射入，强大地动了他半边身子。飞溅的血肉几乎将他身旁的保镖染成血人，尤其是挂在他身上地那些已经碎烂的人体组织，让这名保镖顿时无法遏制的呕吐起来。 惊恐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对面有狙击手，所有人反应过来的人立刻向窗子下爬了过去，他们都很清楚，只要能躲到窗子下面，便可以凭借厚厚的混凝土挡住射来的子弹。可惜他们想得到，对面的射手显然也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第三颗子弹几乎是贴着玻璃窗的下沿射了进来。 不得不说原田一郎的运气要比刚刚毙命的两名负责人好一些，他的反应稍稍慢了一点，因此这颗子弹仅仅将他的左臂从肘部撕掉，并没有要去他的性命。恐怖的压力下他几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丝毫痛楚，求生的**似乎激发了他的潜力，直到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躺倒了窗下时，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短臂正在向外喷射的鲜血。 陈伟良想到了目标可能会躲在窗下的墙角处，而且时间紧迫的情况下一定会选择最近的路线。可惜他虽然能够推测出目标可能藏匿的位置，第四颗子弹却没有能够穿透厚厚的混凝土，最终停在了距离内侧仅仅零点几公分的位置。就在子弹即将穿出的位置，原田一郎正将头靠在墙上，痛苦的咬着牙。 会议室里足足安静了两分多钟，所有人除了无法忍受的呕吐，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墙上和地板上到处都是新鲜的血肉，在雪白的灯光下让会议室宛若修罗地狱一般。 “快点帮我止血……”原田一郎微弱的呼叫终于将所有人从恐惧中拉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没有再受到攻击，总算有一名胆大的保镖战战兢兢的冲到原田一郎的身边，撕下自己的衣袖将他的上臂紧紧勒住。直到这时，一直咬牙坚持的原田一郎终于因为大量失血昏迷了过去。 ****** -- “两具尸体，还有一个家伙可能是手臂断了。”混在人群中的菲菲一边小心的观察着被封锁的酒店门口，一边小声地打着电话：“真不知道伟良怎么搞的，简直恶心死人了。” “问问你带的那两个人，救护车是哪家医院的。”电话里传来叶空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你的事了，山口组最近可能会乱一阵，不过很快便会四处追查，你最好带着那两个人找地方藏起来。那个井上翔不用再跟着了，现在的情况应该足够把他后面的人引出来。” “真没意思。”菲菲钻进汽车，小声吩咐了手下两句，接着抱怨道：“我可不想老鼠一样躲起来，听说过两天东京有个珠宝展，我想去看看。” “胡闹。”叶空似乎有些生气，语气严肃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藏起来，就立刻回香港去。” “不回去。”菲菲有些得意的笑了两声，说道：“安啦，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最多帮那些日本警察找点事做。” “这样……不准白天动手。”叶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知道无法让菲菲打消这个念头，只好说道：“还有，得手之后不要将东西带在身上，最好扔到海里去。” “不要……”菲菲有些不情愿的撅起了嘴，不过没有坚持多久，就在叶空严厉的语气中无奈的表示了同意。 “小姐，救护车是东大附属医院的。”这时出去察看的手下回到车里，小声说了一句。 “帮我谢谢白老大的手下。”叶空从电话里听到，再次嘱咐了菲菲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你怎么这么讨厌？”菲菲随手将电话扔到一旁，气鼓鼓的瞪着刚刚回到车上的手下，骂道：“干吗说话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怎么办？” 白老大的手下显然很清楚菲菲的性子，只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个姑奶奶，只好缩着脖子听她训斥，老老实实的任她发泄。过了一会儿，菲菲心中的怨气稍缓，这才吩咐开车，放过了他。 第三百七十六章 山口真 不用把这个带上吗？”陈卓枫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手枪“一个晚上三个住院的都死了，这个应该会比较麻烦。” “确实比较麻烦。”叶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就算解决不掉，至少也要露一下面。” “不如我跟你一起上去……”陈卓枫再次试探着问道。 “还是不用了，我心里有数。”叶空摇摇头，淡淡一笑：“我一个人脱身要容易一些。” 陈卓枫默然的低下头，不过很快脸上沮丧的神色便一扫而空，微笑着说道：“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不会太久的。”叶空自信的一笑，推开车门，下车向不远处的东大附属医院走去。 陈卓枫安静的坐在车里，默默地目送叶空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大门，这才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进旁边的一家快餐店，随便买了份早餐，在门口找到个位子做了下来。 ****** 银座一间酒吧的包厢里，陈伟良悠然自得的品着红酒。对于这种有品位的人喜欢的享受，陈伟良却一向不怎么喜欢，之所以点红酒不过是顺便让日本人多出点血罢了。 三下轻轻的敲门声过后，包厢的拉门被人不慌不忙地拉开，井上翔跟在一个年轻人的身后走进了包厢。年轻人带着一副无边眼睛，斯斯文文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看起来像是经常混迹于上流社会，很有分寸。 “您好，我是井上警官聘请的翻译，很高兴为您服务。”年轻人十分有礼貌的伸出手，见陈伟良没有握手的意思。很快便收回右手，脸上依然带着从容的微笑。 陈伟良皱了下眉，指了指对面地座位，懒散的说道：“坐吧，真是搞不懂这个家伙在搞什么。” “陈警官，请问您能不能想办法同叶空警官联系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井上翔脸上的焦急神色根本无法掩饰，不等年轻的翻译落座，便急忙问了起来。 听到翻译的复述，陈伟良表情夸张地耸了耸肩膀。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叶警官自从失踪之后一直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我们也非常想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 “陈警官，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请不要敷衍我好吗？”井上翔拼命的睁大眼睛，似乎这样做就可以表示出自己的真诚：“现在情况非常紧急，如果不能马上找到他，我们大家都会遇到大麻烦。” “很抱歉，恐怕我帮不上你的忙。”陈伟良还是摆出老神在在的样子。语气轻佻地说道：“不过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找他，这样的话等我见到他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帮你转告一下。” 井上翔面对油盐不进的陈伟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得站起来在地上连着转了几圈，忽然转回身说道：“陈警官，实话说是有人想要见叶警官，这个人我惹不起，而且你们最好也不要惹到这个人，否则的话对你们在日本的活动会非常不利。” 陈伟良听到翻译的话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这个十分文静的年轻人，井上翔的话这么直白，显然对这个翻译非常信任。 “是你的老板想要找叶警官？”陈伟良不再理会一旁焦急地井上翔，笑嘻嘻的问道：“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急？” “陈警官果然厉害。”年轻地翻译儒雅的一笑，问道：“只是不知道陈警官是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陈伟良没心思跟对方斗嘴。大咧咧的说道：“传说中的第六感，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是让我猜对了。” “陈警官真是风趣。”年轻的翻译倒是并没有露出丝毫不满的意思，站起身郑重地说道：“我的中文名字叫陈真。您可以叫我阿真。” 陈伟良一口红酒险些没喷出去，仓促咽下去之后，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咳嗽：“陈真？精武门的那个陈真？” “如果从名字本身来看确实是。不过中国人重名的很多，所以我地这个中国名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陈真谦逊的一笑，说道：“例如您的名字，在香港一共有二十七 同名，但您还是您，陈伟良警官。” 陈伟良冷笑了几声，有些不屑地说道：“你们查的倒是真详细，还知道些什么，接着说。” 陈真先是对陈伟良歉意地笑了笑，对站在旁边的井上翔小声说了几句。井上翔对自己找地这个翻译真实身份似乎并不知情，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便恭敬的鞠了一躬，老老实实的离开了包厢。不过看他眼神中隐隐带着喜色，显然这个陈真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 “真是对不起，让您久等了。”陈真重新回到座位上，帮陈伟良和自己各倒上一些红酒，这才接着说道：“我的父亲一直在关注香港发生的一些事情，所以对叶警官和两位陈警官也比较留意，不过知道的并不多。虽然并不是有意的调查，但是毕竟侵犯了几位警官的**，请允许我代表我的父亲敬您一杯酒，表达我们的歉意。” “不用了。”陈伟良满不在乎的挥了下手，说道：“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我不喜欢绕来绕去的。” “陈警官。”陈真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放下酒杯，说道：“刚才告诉您的是我的中文名字，我的本名叫作山口真，山口健太是我的叔叔。” 陈伟良紧紧盯着山口真看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搞了半天是你们山口组内讧，怪不得神神秘秘的不敢露面，是不是怕山口健太知道了除掉你们？” “您可以这么理解。”山口真似乎并没有因为陈伟良的直白感到什么不快，微笑着说道：“事实上山口健太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父亲已经有三十年没有过问组织的事情了，这三十年里我父亲一直生活在香港，同山口组没有丝毫的联系。” “怎么？现在想要抢山口健太的位子？”陈伟良语带嘲讽说道：“不是我瞧不起你，山口组不适合你这样的毛头小伙子，还是趁早忘了这件事吧。” “陈警官，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山口真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说道：“我和我的父亲并没有回到山口组的打算，事实上我现在一家贸易公司任总经理，对目前的工作我也非常满意。” “那么你们找我倒地有什么目的？”陈伟良倒是没有想到对方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不由得迟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一丝戒备。 “同你们联系是我父亲的意思。”山口真说到这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接着说道：“原因就是我的这个叔叔自从接任社长以来，做了很多错事，如果不制止他，恐怕不需要太久，山口组就会因为他分崩离析，这是我父亲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有意思……非常有意思。”陈伟良忍不住啧啧赞叹了几声，摇着头说道：“原来干掉山口健太竟然是在帮助山口组，看来这件事真的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才行。” “我想这一点不需要多做考虑，因为你们必须这样做，否则的话我叔叔还会继续在香港搞出一些事来。”山口真说到这里，脸上的微笑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地表情：“我的父亲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的印象里，我的叔叔原本应该是个非常理智的人，做事情很懂得取舍之道，而且从小便非常聪慧，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但是自从他接任社长以来，便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刚愎自用，而且极少关心组织内部的事务。尤其是最近的一段时间我叔叔在香港做的一些事，想必陈警官应该已经非常清楚，否则也不会有这次日本之行。” “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陈伟良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山口真的话，说道：“我现在就打电话，不过我师父愿不愿意见你我可说不准。” “非常感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叶警官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赶到东京了，请告诉他，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他。”山口真微微鞠了一躬，便不再说话，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陈伟良拿出电话，拨通了叶空的号码。 第三百七十七章 干扰 站住。”叶空刚刚走到原田一郎所在的楼层，在楼名黑衣大汉拦了下来：“给我看看你的证件。” 叶空露出一丝惊慌的样子，手忙脚乱的把胸卡翻了过来。楼梯间里的光线不是很好，加上胸卡反射着灯光，离的稍远一些便看不清上面的照片。一名黑衣大汉只好上前一步，把手伸到叶空胸前拿起了胸卡。 “你叫……”黑衣大汉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显然已经看出照片上的人并不是叶空。 在日本枪支管制相对比较严厉，但山口组自然不缺搞枪的渠道，只是公众场合下很少拿出来罢了。这两名黑衣大汉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都空着手，或许也是叶空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惜等到他们知道自己错了的时候，为时已晚，甚至连后悔的念头都没有来得及转一下，便几乎同时被捏断了喉咙。 将两具尸体放到地上，叶空简单的搜了一下他们的身上，没有发现即时通讯用的设备，不由得微微一笑。看起来山口组平时确实嚣张惯了，遇到现在这样的情况竟然没有相应的准备，显然是从没有想到过。 轻轻推开楼梯间的门，向走廊里看了看，二十多米的走廊上竟然站着二十多人，其中大半都守在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外。这么多人虽然硬闯的话叶空仍然有几分把握，可万一不小心把事情闹大，脱身会比较麻烦。因为在医院门口还有六十多名山口组成员，对每个进入医院的人进行搜身，再加上警方的监视，很难顺利冲出去。 只是现在山口组各分部的负责人只剩下这个原田一郎。必须尽快除掉，以便给中岛大地接下来的活动扫清障碍。更何况原田一郎本身伤势并不重，仅仅断掉了一条胳膊，不趁他还在医院地时候动手，一旦离开医院躲起来，再想找到他恐怕会非常困难。 叶空脑子里很快想到了几个办法，例如换上黑衣大汉的衣服混进去，或者从空调管道潜入病房，都具有一定的可行性。只是无论哪一种办法，都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稍稍出点意外便会被人识破。 就在这时，叶空忽然拿起自己胸前的胸卡看了看，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想了这么多办法，偏偏忘了曾经用过的。随手拎起地上两具尸体，迈步向楼上走去。 ****** “这两天你都在做什么？”三浦拓也指着井上翔的鼻子，大声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 “对不起，长官。”此刻井上翔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焦急地样子，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十分自信：“这两天我一直在追查两名香港警官失踪的案件。” “还有什么好查的？”三浦拓也气地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迸起老高：“现在最要紧的是山口组的案子！” “对不起，长官。”井上翔目不斜视的说道：“因为最近山口组发生的一系列暗杀事件。我怀疑是失踪的两名香港警官所为。” “你说什么？”三浦拓也愣了一下，转了转眼珠。顿时冷静了下来：“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井上翔平静的说道：“不过从时间上来推断，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混蛋。”三浦拓也骂了一句，不过对自己最得利手下的判断，他倒是信了八分：“说说你调查的结果” “是，长官。”井上翔敬了个礼，打开手中地文件夹，沉声道：“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表明，宾馆中被烧焦地两具尸体不是失踪的两名香港警官，而是山口组的两名成员。而失踪的两名警官这两天曾经在新泻和札幌附近出现过，而且据刚刚传回来的报告表明。山口组连续有三名负责人在医院被杀，其间都有人见到过失踪的香港警官。” “什么时候传过来的报告？我怎么没看到？”三浦拓也有些奇怪的从井上翔手里要过报告，仔细地翻看起来。 “这份报告是根据我的要求，负责调查的警员拿着失踪地香港警官的照片询问几所医院的工作人员后刚刚得出的结论。”井上翔虽然还是面。但眼神中地得意神色却无法掩盖。 “不错，看起来确实有些关系。”三浦拓也将报告放下，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头绪，接着问道：“这些不能作为证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长官，今天银座发生的枪击案中，伤者原田一郎是山口组目前仅存的一名分部负责人，据报刚刚在东大附属医院做完手术。”井上翔用非常自信地语气说道：“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问题，原田一郎现在非常危险，失踪的香港警官应该不会放过他，也是抓到他们最好的机会。” “有道理。”三浦拓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我同意你的想法，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 “谢谢长官。”井上翔再次敬礼，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 “什么事？”这个时候接到陈伟良的电话，让陈卓枫不由得皱了下眉。 “有个叫山口真的小子想见师父，他说是山口健太的侄子，说有办法帮我们。”陈伟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似乎说的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他不在，暂时联系不上。”陈卓枫想了想，接着说道：“你现在什么地方？” -- “银座。”陈伟良笑嘻嘻的说道：“正在喝红酒，要不要过来一起喝点？” “怎么没回宾馆？”陈卓枫看了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接着问道：“有麻烦？” “没事。”陈伟良大大咧咧的说道：“你回头跟师父说一声，方便的话给我电话，那个叫山口真的小子就坐在我对面，说见不到他就把我们的是捅给日本警察。” “知道了。”陈卓枫嘴角翘了翘，不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看了看对面的医院，陈卓枫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叶空进入医院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不知道情况怎样。医院门口聚集的山口组成员又多了十几个，相应的警车也多了两台，不过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现过骚动，想必叶空还没有动手。 “麻烦结账。”看了看表，陈卓枫喊来了服务员，结过账之后走出快餐店。 看了看停在不远处的汽车，因为是偷来的，不能坐在车里等，否则一旦被警察发现会非常麻烦。好在前面不远有间咖啡厅，陈卓枫没有太多的选择，只好不慌不忙地走了进去，依旧在靠窗的位置选了个座位，要了一杯咖啡，坐下来继续等。 就在这时，陈卓枫忽然被一个刚刚出现在医院门口的人吸引住了目光。虽然距离比较远，陈卓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穿着便装的井上翔，不知道他正在同一名山口组成员说着什么，没过多久，那人一声令下，守在医院门口的黑衣人一部分进了医院，另一部分则开车散去。 有问题！陈卓枫四下看了看，从衣领下拉出耳机，听到的却是嘈杂的噪音。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陈卓枫立刻便听出来信号已经被干扰，只是不知道干扰源在什么地方。 看了看手表，陈卓枫将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结了帐，不慌不忙地走出咖啡厅，转身进了旁边的一家小型超市。几分钟后，已经将羽绒服反转过来的陈卓枫低着头走了出来。 陈卓枫对电子器材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除非之针对性极强的信号干扰，否则必须使用全频段的天线。而天线的大小往往跟干扰强度有些关系，因此想要将干扰源完全隐蔽起来难度很大。再结合刚刚看到的井上翔，很有可能实施干扰的就是警方的电子车。 现在情况突然发生变化，必须尽快通知叶空，最快的办法就是解决掉干扰源。如果运气好的话，只要控制了电子车，说不定还可以监听警方的通话，搞清楚警方的目的。 “喂！那位先生，请等一下。”陈卓枫刚刚走到医院的拐角，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里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请问有什么事？”陈卓枫心中一紧，语气却显得十分轻松，微笑着走了过去。 第三百七十八章 脱身 您好，我是警察，能不能请您出示一下证件？”车里人，叫住陈卓枫的那人一边说，一边从车上下来，拿出证件给他看了看。 “没问题。”陈卓枫微微一笑，说道：“不过要等我先核实一下您的身份。” “什么意思？”警察一愣，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核实？” “就象这样……”陈卓枫面带着微笑，上前一步，十分隐蔽的他的腹部猛击了一拳。 陈卓枫在力量的控制上还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一拳稍稍重了点，这名警察顿时脸色铁青，圆睁着双眼，险些背过气去。过了一会儿，这名警察终于没有忍住，哇的一声呕吐起来，看他蹲在地上那痛苦的样子，显然短时间内是没有办法再说什么。 “警察先生？”陈卓枫的脸上满是惊讶，双手扶着警察，着急的问道：“您怎么了？肚子不舒服吗？” “喂！片山，怎么了？”车上坐着的另一名警察没想到自己同事会突然呕吐，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声问道。 这个叫做片山的警察可能是想说些什么，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实在控制不了身体的自然反应，痛苦的涕泪直流。 “警官先生，你的同事这个样子，还是先送去医院吧。”陈卓枫好像有些手足无措，一边四下张望，一边说道：“我帮你扶他上车，还好这里就是东大附属医院……” “哦……谢谢你。麻烦小心一些。”车里的警察显然对陈卓枫地建议十分赞成，急忙坐回到驾驶位，手忙脚乱的发动了车子。 陈卓枫随手拉开后车门，双手插在片山的腋下，将他推了进去，随即也跟着钻了进去。 “不要……”折腾了这么久，那个片山终于缓了过来，刚刚换上来第一口气便想提醒自己的同事。 可惜他的话晚了一步。等到发现自己的同事正仰着脸靠在座位上时，陈卓枫的手掌已经重重的切在他地颈侧。 ****** 再次来到原田一郎所在楼层的时候，叶空看了看表，有些不太满意的摇了摇头。为了搞定两瓶麻醉气体，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来一段时间不用。有些技巧已经有些生疏了。好在到目前为止一切都非常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推开楼梯间的门，叶空将湿漉漉的口罩戴上，向走廊尽头地病房走去。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山口组的人，吸了三十多分钟的麻醉气体，这些人早已经睡的天昏地暗，口水横流。 病房里也躺着几名山口组成员，看起来应该是原田一郎手下的几个小组长。断了一条手臂的原田一郎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正睡得香甜，旁边各种监控仪器上地数据显示这个家伙的身体还算不错。 虽然戴着口罩，但走廊里的麻醉气体还没有消散。叶空不想在此久留，便直接扭断了原田一郎地脖子。相比之下，能够像这样在睡梦中安静的死去，原田一郎或许也应该称得上是运气不错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到有人大声说话，听起来像是在呼叫支援。叶空急忙来到病房门口，从门上的小窗向外看了看。只见走廊里两名警察正在察看躺在地上的山口组成员。还有一名警察一边向病房跑过来，一边拿着对讲机大声呼叫。 运气实在不好，叶空无奈地摇了下头，将身体闪到一旁。很快房门便被人猛地推开，那名警察一手持枪，一手拿着对讲机冲进了房间。叶空当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从门口闪身出来，轻轻轻轻一掌将这名警察打晕在地。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地上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焦急的呼叫，显然事发突然，这名警察并没有将事情说清楚。 随手将对讲机地电源关掉，叶空再次向走廊里看了一眼，见两名警察还在逐个察看走廊里的人，不由得笑了笑。转回身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况，走到病床旁边，将一台心电仪的显示器从支架上拉了下来。 一手拎着显示器后面长长的电线，叶空走到窗前，拉动插销，将窗子打开，探出头看了看。这扇窗并不在医 面，下面看不到什么人，若不是楼层过高，叶空倒是下去。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走廊里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声的训斥。 叶空皱了下眉，已经接触过这么多次，井上翔的声音当然听得出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在这里出现。不过时间紧迫，叶空没有时间多想，抬手一扬，将手中的显示器扔出了窗外。 看看显示器飞出的距离已经足够，叶空右手一紧，抓住显示器后面的电线，笨重的显示器顿时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的砸在下一层的窗户上。听到玻璃破碎声，叶空这才松开右手，放开电线，随即头也不回的跳上窗台，转过身来，贴着窗台的外沿，跳了下去。 井上翔冲进病房的时候正巧看到一名医生的身影在窗前晃过，急忙跑到窗前，探身向下看去，正巧看到两条腿缩进了下一层的窗户里面。几乎不用猜，井上翔便已经确认一定是叶空，回身到病床前看了一下，原田一郎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快！嫌犯在下一层，立刻封锁所有的出口，包括自己人在内，不要放任何人出去。”井上翔顾不上许多，一边向房门冲去，一边大声向手下的警员吼道：“通知所有人，嫌犯非常危险，任何人不准单独行动。” 跟着井上翔冲进病房的警员没有看到叶空从窗口跳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的说嫌犯在下一层，不过还是急忙拿起对讲机将井上翔的命令传达了下去。等到放下对讲机，这名警员好奇的走到窗前向下看了看，十几层楼的高度让他感到一阵眩晕，急忙把头缩了回来。 很可惜这名警员的好奇心稍稍差了一些，若是他晚一些将头缩回来，就会看到叶空再次从下一层的窗口中闪身出来，身体贴着墙壁向下跳去。不过每当叶空下落一层的时候，双手都会在着一层的窗台上轻轻拉一下，将下落的速度减弱一些。 短短十几秒钟，叶空已经落到地面，随手脱下白服和手套，连同口罩和帽子一同扔进旁边的灌木丛，看看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向不远处的停车场走去。 ****** 陈卓枫几乎绕着医院转了一圈，才在一条不引人注意的小路上找到了特征明显的电子车。不过陈卓枫并没有冒冒失失的采取行动，电子车虽然停的比较偏僻，但路上的行人不少，一不小心便会带来很多麻烦。 尤其是刚才被警察叫住更是让陈卓枫心中警醒，因为很有可能现在日本警方正在寻找自己和叶空，这部电子车搞不好就是一个陷阱，否则的话很难理解通常来说只用在特定场合的电子车会出现在这里。 正在为难的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让陈卓枫精神不由得一振。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果然是叶空，陈卓枫这才放下悬起来的心，转身混入人流之中，很随意的接通了电话。 “阿枫。”叶空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样沉稳有力，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是我。”陈卓枫微微一笑，说道：“刚才看到井上翔出现在医院，没什么事吧？” “一切顺利。”叶空似乎笑了笑，说道：“你现在哪里？” “正在离开医院。”陈卓枫压低了声音，认真地说道：“周围很多警察，最好先离开这里。” “没问题。”叶空笑了笑，随即电话里便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的声音，显然叶空又搞了辆车。 “对了，伟良让你有时间同他联系，有个叫山口真的小子说是山口健太的侄子，想要见你。”陈卓枫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接着说道：“伟良现在同他在银座的一家酒吧，我认为可以去看一下。” “山口真……”叶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得到的资料里没有这么个人……不过既然他自己跳出来，去看一下也好。安全后你也过来吧，我们酒吧见。” “好的。”陈卓枫轻轻呼出一口白色的哈气，微笑着挂断了电话。 第三百七十九章 鸽子 叶空警官？”出乎叶空的预料，山口真一见到他便显情：“这么急着把您请来，真是非常抱歉。” “不用客气。”叶空表情淡漠的点了下头，在陈伟良身边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山口真。 “我的情况您已经清楚了，请原谅我不再自我介绍。”山口真依然彬彬有礼的说道：“刚刚我已经要了几份点心，马上就能送过来。” “师父，阿枫呢？怎么没看到他？”陈伟良看了看叶空，见他似乎不想答话，插话道。 “在路上。”叶空淡淡的说道：“很快就到。” 山口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表情并没有表现出来，看得出确实很有涵养。恰好这时服务员送来点心，房间里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些。 “叶警官。”服务员刚刚离开，山口真便开口道：“我知道您可能对我的身份还有所怀疑，这一点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证明，所以希望您可以耐心听我解释。” “说吧，我一直在听。”叶空将身子向后靠了靠，表情淡然，看起来似乎对山口真的话没有丝毫兴趣。 “是这样……”被叶空一再的轻视，山口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悦，但很快便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说道：“想必您应该知道，山口组的上任社长是山口隆生一共有三个儿子。他的其中第一个儿子死于先天性心脏病，第二个儿子三年前死于车祸。山口健太是他的小儿子。在山口隆生死后接任了社长地位子。” “抱歉，请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叶空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脸上的表情也配合得十分到位，看起来好像随时都准备甩袖而走的样子。 “请叶警官不要急，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关键的部分。”山口真轻轻的吸了口气，显然是在努力压制心中的不快：“事实上山口隆生还有一个儿子，就是我地父亲。” 叶空皱了下眉，这个山口真到现在还在绕***，不停的试探自己。不知道打得什么主意。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叶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 “说起来有些难以启口……”山口真停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从叶空地表情里得到什么，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其实我的奶奶并不是日本人，我父亲是她和山口隆生的私生子。” 叶空的脸上还是一片平静，陈伟良依然是笑嘻嘻的漫不经心，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让山口真不由得有些泄气。有些事情他原本不想说的太清楚，可是现在这个样子，明摆着对方不相信自己，为了能够取得对方的信任。也只好不再隐瞒。 “叶警官。”下了决心地山口真在心里措了下辞，语气郑重地说道：“我的父亲从小在香港长大，我的母亲也是香港人。我本人也一直把自己当作香港人，在这一点上，请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叶空淡淡地点了下头，但并没有过多的表示。 “非常感谢。”山口真笑了笑，接着说道：“其实包括我的父亲在内。也是三年前才知道我的爷爷竟然是日本山口组的社长，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同我们有过任何联系。据山口隆生说，他这样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因为山口组是黑社会组织，里面地成员很多都对他的位子心怀不轨。” “这么说山口隆生怀疑他的二儿子不是死于意外？”叶空忽然问了一句，不过从语气上来看却仿佛已经确认了自己地判断。 “叶警官说的非常正确。”山口真眼神闪烁了几下，略有些惊讶的说道：“您知道这件事？” “他怀疑是山口健太下的手，是不是？”叶空没有回答，接着问道。 “是……是这样。”山口真看着叶空，结结巴巴的说道：“而且他怀疑山口健太还想杀他。” “接着说下去。”叶空淡淡一笑，眼神中总算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 山口真受到叶空无声的鼓励，精神一振，说道：“山口隆生找到我父亲的时候身体已经很糟糕，可是他又担心山口组交给山口健太后会断送 组的前程，所以希望我的父亲能够在他死后监视山口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不想同黑社会有任何牵连，更何况还是日本的黑社会，所以当时并没有答应。” “普通人？”一直笑嘻嘻的陈伟良忽然笑了笑，语气中满是揶揄：“普通人还能跑日本来装神弄鬼？” “对不起。”山口真略显尴尬的笑了一下，解释道：“前几天其实是我让井上翔将叶警官请到那个地方，同叶警官说话的也是我。” “你不肯露面，这么说你也不想同山口组有什么关系？”叶空淡淡一笑，问道：“可是你对山口组的情况这么熟悉，想来也是没有办法吧？” “叶警官能够理解我的苦衷真是太好了。”山口真开心的连连点头，说道：“说心里话，我真的不想管山口组的事，可是真的没有办法。” “说说看。”叶空欠了欠身子，微笑着说道：“或许我真的可以帮你。” “一定可以！”山口真急忙说道：“只要您能将山口健太杀掉我就可以解脱了。” “为什么？”叶空稍稍皱了下眉，追问道：“山口健太死后，你就是山口组社长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怎么反倒可以同山口组撇清关系？” “因为现在山口组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山口真很肯定地说道：“根据山口组的规矩，如果前任社长死后如果没有继承人，就会从组织中重新选择一个人接任。” “山口组不知道你？”陈伟良不屑的问道：“那么你对山口组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怎么解释？” “这个……”山口真看了看陈伟良，有些犹豫的说道：“不是我不说，可我曾经发过誓，这件事绝不向其他人透露的。” “你可以选择保守这个秘密，我也可以选择帮不帮你。”叶空没有说自己的目的同山口真一样，只是很隐晦的表示出不想同他合作的。 “好吧。”山口真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狠了狠心，说道：“不过两位警官必须保证不能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我们是警察。”叶空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是这样，山口组自从成立以来便组建了两个秘密组织，一个叫镰刀，另一个叫鸽子。”山口真看起来倒是真的豁出去了，表情痛苦的说道：“这两个秘密组织只效忠社长一个人，鸽子负责监视山口组的高级成员，镰刀负责清楚叛徒。” “原来还有个鸽子。”叶空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么说这两个组织山口隆生并没有交给山口健太？” “确实如此。”山口真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山口隆生临死前将这两个组织都交给了我的父亲，不过一直都是我在替他管理。” “原来如此。”叶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既然鸽子在你手里，怎么你不知道山口健太的在什么地方？” “可能是山口健太已经有所怀疑，自从他接任社长的位子，就一直在暗中组建另一个秘密组织。”山口真显得忧心忡忡地说道：“三个月前山口组开过一次大会之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每次都只是通过电话联系。因为之前他也不是经常露面，所以一直没有人怀疑。可是这一次连鸽子都不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我才感觉到出了问题。我担心他可能是知道了我的存在，这样做是想找到我……” “山口组内部的事情我不管，也不想管。”叶空想了想，说道：“不过山口健太多次试图破坏香港的经济秩序，必须除掉，既然你说有把握将山口健太引出来，我可以与你合作。先说一下你的计划。” “好的。”山口真兴奋的看着叶空，说道：“我的想法是这样，不管山口健太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存在，只要将这个消息让鸽子散布出去，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同我联系。到时候我会约他见面，这样叶警官就可以趁机……” 第三百八十章 慕容 山口真的这次见面，帮助叶空解开了不少疑惑，例如方式改为网络不仅仅是考虑到效率，更重要的是山口真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但是对于山口健太这个人来说，却显得更加神秘，包括他突然的隐身幕后，谁也搞不懂目的何在。 按理说手中掌控着山口组这样庞大的组织，如果想要做些什么实在是方便的很，没有道理舍近求远，辛辛苦苦的另起炉灶。就好像山口健太前段时间在香港搞出来的那些事，如果完全调动山口组的力量，根本不需要准备两年之久才开始发动。 不过对于山口健太新组建的那个秘密组织，叶空倒是越来越感兴趣。关于这个秘密组织，山口真能够提供的情报甚至还不如叶空自己了解到的多，至少山口真并不知道这个秘密组织的成员都是经过特殊手段处理过的。 “师父，你相信他的话？”坐在车里，陈伟良抓着头发，一幅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真真假假，或许大部分都是可信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做警察的如果别人说什么都信，还怎么办案？” “说的也是，不过这小子神神秘秘的，让人搞不懂。”陈伟良有些泄气的说道：“说起来阿枫还没有我聪明，偏偏做起事来运气总是那么好。” “有没搞错？”陈卓枫显然心情不错，听到陈伟良地话顺手便在他头上拍了一掌：“你这脑袋里装的都是糨糊。好意思说比我聪明。” “喂，警告你啊！我现在最烦别人打我的头。再敢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陈伟良立刻瞪起眼睛，做出一副掏枪的样子。 “不要闹了。”叶空打断了两个人的胡闹，说道：“现在看起来，山口组本身应该已经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重点，因为所有事都是山口健太一个人搞出来的，能不能找到他才是关键所在。” “可惜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属乌龟的。”陈伟良叹了口气，说道：“山口组现在乱成这样，都不见他露面。该不会不在日本吧？” “不可能。”陈卓枫轻轻摇了下头，说道：“山口健太的身份特殊，他如果想离开日本一定会惊动警方，而且不管去哪个国家恐怕都会被盯死，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阿枫说的有道理。”叶空点头道：“来日本之前，我让阿玉帮我查过日本海关地记录，没有任何山口健太的记录。” “那也说不准啊，弄个假身份对山口健太这家伙来说轻而易举。”陈伟良原本只是随便一说，可是被两个人同时反驳，便强辩道：“再说如果他还在日本。完全用不着隐身啊？山口组那么多人，再加上手下的神风敢死队，还会因为怕山口真那小子就躲起来？” 陈伟良说到一半。叶空和陈卓枫便同时将头转了过来，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害得他越说声音越小，差点没能把话说完。 “喂！我说你们两个，不要这样看着我，很恐怖的知不知道？”陈伟良向后缩了缩身子，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们喜欢玩断背没关系。不要带上我啊……” “臭小子！”叶空实在忍不住，伸手在陈伟良头上拍了一掌。 陈伟良下意识的要躲，可惜反应不够快，只好一边揉着头，一边委屈的看着叶空，嘟囓道：“说了最讨厌别人打我的头，还来……” “好了，不说废话。”叶空笑笑，说道：“伟良刚才说的非常有道理。以山口组在日本地实力，山口健太确实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我也同意。”陈卓枫看起来反倒没有叶空显得那么轻松。忧心忡忡地说道：“不过如果说他现在不在日本。那么会在哪里呢？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做很多事了……” 陈卓枫地话刚说完。车里的三个人眼睛同时亮了一下，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几乎同时说了出来：“香港！” ****** 中岛大地现在可谓是满心欢喜，短短一天时间，日本国内同他一个级别的负责人便死了个干干净净，基本上等于替他扫清了所有的障碍。再加上始终没有见过面的慕容暗中提 ，他的几个手下已经出面控制住了整个北海道的局势 不过这些还是次要地，更加重要的是，自从遇刺后山口健太通过电话给他安排了一次失败的任务之后，便失去了联系。而且据他所知，这种情况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仿佛整个山口组中任何人都不知道社长在什么地方。 社长失踪，各分部的负责人又全部被杀，山口组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除了个别几个分部暂时还比较稳定，其余大部分都已经发生了争斗。甚至长崎分部还发生了一次大规模的械斗，造成了上百人的死伤。 在这样的有利条件下，如果再加上稻川会的配合，中岛大地完全相信只要自己站出来登高一呼，一定会从者云集。毕竟他现在可以称得上是山口组中硕果仅存的老一辈，就算一些小组长桀骜不驯，大势所趋之下恐怕也由不得他们不服。 唯一不太顺心地便是稻川会的胃口太大，或许也是看到山口组现在地处境不妙，稻川三省那个老家伙竟然狮子大开口，趁火打劫地要去了山口组三分之一的地盘。 不过同坐上社长地宝座相比，中岛大地这点魄力还是有的，不要说三分之一的地盘，就算是所有地盘全交出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曾经学习过中国毛的著作，对其中很多的理论思想都非常赞佩，尤其是那句“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简直就是山口组当前局面的写照。 在中岛大地看来，稻川会的实力同山口组比起来，就好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现在大人病了，四肢都不听指挥，小孩子虽然力气不大，却可以先想办法将大人的四肢砍断。因此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满足小孩子提出的一些要求，给他糖吃，给他游乐场玩，将他暂时安抚下来。等到大人病好了，把糖夺回来，把游乐场收回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是狠狠地打屁股，小孩子也只敢哭两声而已。 带着愉快的心情，中岛大地接起了桌上的电话。 “中岛先生，叶警官让我顺便通知您一下，山口健太现在很有可能不在日本。”慕容的声音听起来阴柔的利害，让中岛大地总是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个消息确实吗？”中岛大地握着电话的手忍不住有些微微颤抖，他一直没有下决心站出来的原因就是不能确定山口健太的下落，毕竟要做的几乎等于是篡权，山口健太只要在他把局势稳定下来之前露一下面，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可说不准。”慕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女人在撒娇，又像是在责备情人好久没来看自己，再次令中岛大地的身上浮起一片小疙瘩：“叶警官只说是很有可能，可没说山口健太肯定不在日本，我也只是转述一下，怎么做还是您自己拿主意，不然的话将来出了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中岛大地强忍着没有挂断电话，接着问道：“叶警官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不好意思，中岛先生。”慕容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您这个问题其实我也问过叶警官的，可是他不肯跟我说啊。中岛先生您跟叶警官的关系好，要么您直接问他好了，免得我在中间难做。” “好吧。”中岛大地也觉得应该给叶空去个电话，至少应该对他帮自己扫清障碍表示一下感谢。 “等一下嘛。”电话里慕容忽然喊了一声，接着说道：“中岛先生见过叶警官，不知道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像照片里那样英明神武啊？人家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呢，真是羡慕您。” 中岛大地感觉到胃部猛地一阵抽搐，险些将手里的话筒摔出去。他想立刻挂断电话，又觉得这样做太不礼貌，对方毕竟暂时还是自己的盟友。可是要让他同慕容讨论叶空，实在鼓不起这个勇气。无奈之下，中岛大地只好将话筒轻轻的放到桌子上，逃命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第三百八十一章 让人堕落的地方 在上司面前，井上翔低着头，神色慌张。他知道这生的一切都是叶空做的，却偏偏没有任何证据。 就在不久之前，他甚至就差那么一点便能抓到叶空，结果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功败垂成。 事实上就算亲手抓到，他也没想过将叶空送上法庭，毕竟自己还有把柄握在那个神秘人的手里。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想看到叶空在他面前低头，哪怕为此让上司训斥一顿也无所谓。 可惜事与愿违，因为他的介入，山口组的成员相信了他的解释，暂时放松了对医院的守护。结果不但没有抓到叶空，原田一郎反而送了命，原田一郎的众多衷心手下自然将罪责全部算到了警方的头上。 山口组在日本原本便有着特殊的地位，现在几十名黑衣大汉守在警视厅的外面，警方却既不敢驱逐，又不敢抓捕，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办公。再加上个别媒体冒着风险跑来添乱，警视厅从上到下所有人都被搞得焦头烂额。 三浦拓也铁青着脸，首相已经听说了警视厅搞出的乱子，特意打电话过来询问，要求二十四小时之内必须解决。上面承受了压力，下面的人自然要承受更重的压力，尤其是批准井上翔行动的三浦拓也，更是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险些被一刀两断。 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恨不得一把掐丝这个曾经为他立下汗马功劳地手下，可惜这样做根本于事无补。他也试着同山口组沟通过，可惜山口组现在群贼无首，本就是一片混乱，根本找不到一个能说了算的。 “井上警官，现在的局面因你而起，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去同山口组的人协商，必须在十二小时之内让他们停止示威。”三浦拓也勉强控制住胸中的怒火，以便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显得平缓一些：“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人我给你人。要钱我给你钱，十二个小时之后，如果警视厅的门口还有一个山口组的人，我就把你交给山口组，用你来平息他们的怒火。” 上翔有气无力地鞠了一躬，转过身默默地走出了办公室。 他现在心里乱成了一团，虽然造成眼下局面确实有他的责任，可是当时守在原田一郎身边地全部是山口组的人，搞成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山口组的那些人想要推卸掉自己的责任。偏偏他根本就无处申冤，难道去找山口组的人讲道理？那简直就是白痴的行为。什么时候暴力团会跟人讲道理？ “井上警官。”井上翔正垂头丧气的向前走着，一声略显胆怯的招呼在他身后响起。 “哦，是美月。”回身见叫住自己的是前田美月。井上翔随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没有。”前田美月脸红了一下，看了看没有人注意，小声问道：“井上警官，这几天没有看到您……” 若是平时，井上翔一定会夸奖一下她的乖巧，然后命令她晚上去自己那里。可惜现在井上翔地心情简直糟糕到了极点，根本没有这个心情。不过看到前田美月那怯怯的样子。一个念头忽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正好有事找你，跟我来。”井上翔调整了一下情绪，板着脸说了一句，转身走进旁边的一间休息室。 前田美月显然误会了井上翔地举动，以为他竟然想要在警局里调教自己，顿时花容失色。可是井上翔长久以来积下的淫威让她不敢反抗，只好微微颤抖着身子，跟在井上翔的身后走了进去。 “把门关好。”井上翔的表情依然保持着严肃，丝毫没有急色的样子。 前田美月提心吊胆的关好门。转回身低着头，默默地等候井上翔的命令。或许是因为顾虑到自己地身份。井上翔在警局里一直都保持着严肃的样子。甚至会尽量避免同她单独在一起，免得被别人识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现在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井上翔没有心情去管前田美月的心思。直截了当的说道：“同你在香港做过的一样，去找那位陈警官，不惜任何代价，问出叶空的下落。” 前田美月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井上翔叫自己进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不过在香港的时 因为没有做到，回来之后被井上翔狠狠地惩罚了几次果仍然做不到…… “不要担心。”井上翔从前田美月微微颤抖的身子看出她很紧张，只好安慰道：“这一次就算失败我也不会怪你，不要有太大地压力，只要尽力就好。” 前田美月抬起头，红着脸看了看井上翔，她虽然不明白井上翔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多少还是猜到了些什么。 “好了，时间很紧，你现在就去宾馆，无论结果怎么样，立刻给我打电话。”井上翔走到前田美月的面前，用力地拥抱了她一下，沉声道：“这一次全看你地了，只要你能完成这个任务，我会销毁掉所有的录像和照片，给你自由。” “真……真地？”前田美月结结巴巴的小声问了一句，看到井上翔认真的眼神，急忙咬着嘴唇重重的点了下头：“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到的。” “去吧。”井上翔笑了笑，在她背上拍了两下，这才放开手，拉开了房门。 ****** 叶空和陈卓枫的归来让香港警方带队的郑副处长总算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虽然方震并没有因为代表团两人失踪的事情发火，但如果这两个人始终不见踪影，最终的责任还是要落到他的头上。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心情愉快的郑副处长对叶空二人所说的被人绑架的说法并没有深究。不管是真的被人绑架也好，还是两个人去寻花问柳也好，总归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 香港警方代表团的成员被暴力团绑架，山口组又搞得日本大乱，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可能将交流活动继续下去。方震听到郑副处长的报告后当即指示代表团尽快返回香港，而且很快便同日本警方取得了联系，并对此达成了一致。 当然方震这样做完全是因为叶空给他去了个电话，听说那个差点将香港毁掉的山口健太很有可能就在香港，方震恨不得能一把将叶空从电话里拉回来。不过他的心情再急迫，该走的程序也必须走，总不能让叶空偷渡回来。现在唯有祈祷那个山口健太在叶空回来之前安分一些，千万不要搞出什么事来。 “陈警官，这个时间前来拜访，请您原谅。”陈伟良打开房门，看到穿着警服的前田美月不由得愣了一下。 “有事吗？”陈伟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闪开身子，将前田美月让了进来。 “陈警官，冒昧打扰您休息，真是非常抱歉。”前田美月鞠了一躬，再次表示自己的歉意。 “好了，有话快说。”陈伟良不耐烦地挥了下手：“你们日本人就是虚伪，嘴上说的好听，很多事还不是照做？” “真是对不起。”前田美月急忙再次鞠躬。 “你还有完没完了？”陈伟良差点被气乐了，干脆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靠，说道：“有事求我就快说，看在你上次伺候我伺候的很爽，能帮你的我一定帮。” “真是非常感谢……”前田美月正要再次鞠躬，忽然看到陈伟良的脸色沉了下来，顿时醒悟过来，急忙说道：“这次冒昧打扰是希望陈警官帮忙联系一下贵方的叶空警官……” “你不知道？”陈伟良有些奇怪的问道。 “井上警官说您知道叶空警官在哪里，可是您不肯说……”前田美月有些胆怯的看着陈伟良，她对自己的这次任务并没有多少把握。 “井上翔……”陈伟良眼珠转了转，忍不住笑了起来，叶空和陈卓枫刚回来不久，看来井上翔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只是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执著，竟然又用出了美人计。 这个乖巧温顺的女警官上一次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既然再次送上门来，自然没有不收下的道理。想到井上翔得知叶空已经回来的消息，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肯定会让他郁闷的吐血，陈伟良就忍不住想要偷着乐。 “日本真是个让人堕落的地方啊……”看着前田美月在自己面前羞涩的解开警服的纽扣，陈伟良不由得心中万分感概。 第三百八十二章 战国时代 叶警官。”刚刚得到叶空已经回来的消息，井上翔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宾馆：“见到您真是太好了。” “多谢井上警官的关心。”叶空将井上翔让到座位上，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对日本警方的行动能力稍稍有些失望。” “请叶警官多多原谅。”井上翔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明知道叶空指的是自己没有抓到他，可按照明面上的说法，却是日本警方没有能够及时从绑匪手中将叶空和陈卓枫救出来，让他无法反驳。 “对了，井上警官这次来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如果我能帮的上忙的话，一定会尽力。”叶空淡淡一笑，颇有些玩味的看着井上翔。 “叶警官说的不错，这次冒昧前来，确实有事想要拜托。”井上翔急忙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地说道：“这件事虽然很为难，但还是希望您能够给与帮助。” “你先坐下。”叶空似乎并没有将井上翔的话放在心上，很随意的挥了下手：“你这样站着我压力很大，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 井上翔心里着急，可眼下有求于人，只好耐着性子小心的在椅子上坐下，试探着说道：“叶警官这次被山口组的人绑架，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然是有人帮我。”叶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高兴，似乎在怪井上翔哪壶不开提哪壶。 井上翔很清楚一切都是叶空做地。叶空也已经猜到井上翔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偏偏这些事又不好明说。井上翔怕直说叶空会恼羞成怒，只好想方设法的绕***，没想到叶空依然是咄咄逼人，又摆架子又给脸色，把井上翔难受的恨不得用头撞墙。 “这个……叶警官您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帮助的您呢？”想到自己现在处境，井上翔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低声下气的问道。 “不是我不想说，只是……”叶空沉吟了好一阵。直到看见井上翔的眼睛都红了起来，这才接着说道：“算了，如果是别人问我，我是一定不会说的。不过对井上警官你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其实帮助我的就是山口组的中岛大地，因为我曾经救过他一命。” “中岛大地！”井上翔脸色一喜。 他当然知道中岛大地是谁，而且根据日本警方也确实没有得到这个家伙死亡地确切消息，也就是说叶空等于很明白的告诉他，中岛大地没有死，而且随时可以联系上。 “怎么？井上警官知道这个人？”叶空面带微笑的说道：“看来倒是不用我多说什么了。你如果想知道详细情况，直接联系他就好了。” “叶警官，你能联系上他吗？”井上翔迫不及待的问道：“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他的帮助。” “这么说井上警官这次来只是想知道中岛大地的下落？”叶空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心中却是暗自好笑。 “啊……当然不是！”井上翔急忙分辩道：“我这次来最主要还是拜托叶警官帮忙想一下，怎样才能尽快让山口组的骚乱平息下来。” 叶空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也觉得将这个井上翔戏弄得差不多了，说道：“其实很简单，据我所知，现在中岛大地是山口组仅存的元老，如果有他出面。加上你们警方地配合，应该很快便能让事态平息下来。” “这样当然最好。”井上翔等了半天，就是在等叶空这句话，急忙接着这个话题说道：“不知道叶警官能不能帮忙联系中岛大地，将这件事说清楚，只要他肯出面约束山口组的成员，我们警方一定会全力配合。”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叶空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同他沟通，最终地结果怎样。还要看中岛大地肯不肯同你们警方合作。” “只要叶警官肯帮忙就好。”井上翔急忙再次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件事就拜托了。我现在就回去等您的好消息。” “好的。有消息我会给你电话。”叶空只是淡淡地笑着，坦然接受了井上翔的感谢。甚至懒得起身送客，目送着井上翔离开房间。 中岛大地现在连睡觉都想笑，这一辈子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身上充满了活力。虽然叶空并没有给他完全肯定的答复，但山口健太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露面，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现在不在日本。 不仅如此，因为这两天山口组越闹越厉害，日本警方已经急得火上房，社会舆论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警方竟然通过叶空向自己抛来了橄榄枝，主动要求同自己合作，帮助自己控制整个山口组。 有了警方的配合，中岛大地便再也不用担心山口组海外分部地负责人跑回来抢果子，也不用再担心有人不服。可以说眼下所有的条件都已经成熟，只需要顺势一推，他便可以轻松的坐上社长的宝座。 “立刻准备车，去东京。”中岛大地的声音显得格外宏亮，脸上隐隐泛着红光，一双眼睛更是闪烁着强烈的自信。 不管现在有多乱，只要坐上了社长的宝座，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哪个不服杀哪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可以将整个山口组完全控制在手里。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山口健太回来，日本也再无他立锥之地。当然，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当然不会介意发出追杀令，彻底将隐患消除掉。 “社长，东京现在的局势还不够稳定，要不要……”衷心地手下显然对上位也有着强烈的愿望，适时地将社长地帽子提前帮中岛大地戴上。 “不用担心！”中岛大地得意地大笑了两声，说道：“通知所有的分部，这次各分部负责人被刺杀，是山口健太一手策划。原因是山口健太投靠国外势力被大家发现，他这样做是要杀人灭口。” “社长英明。”衷心地手下急忙奉承道：“这样一来，山口健太就成了组织的罪人，就算他现在回到日本，也一定会失去所有的。” “不，还不能掉以轻心。”中岛大地板起脸，严肃地说道：“山口健太的手里还有一个非常神秘的组织，虽然人数不多，却非常不好对付，所以只要一天看不到他的人头，我们就要时刻小心。” 众手下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中岛大地，声音整齐划一，让他心情格外的舒爽。 ****** “师父，山口组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刚刚在温顺的日本女警官身上发泄了过多的精力，陈伟良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你还有什么想法？”叶空微笑着反问。 “我当然没有想法，只是觉得就这样算了，有些便宜了日本人。”陈伟良嘿嘿一笑，说道：“山口组虽然伤了元气，不过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缓过来，就怕到时候还会找麻烦。” “不会那么快。”不等叶空说话，陈卓枫笑着说道：“霸王又不是傻瓜，山口组闹成这样，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说我们刚来的时候他派人过来是迫于无奈，现在恐怕就算不让他派人过来都不成了。” “还有四海帮。”叶空也微笑着说道：“我刚同小春通过电话，四海帮那边已经加派人手保护她，据说其中有几个狠角色。” “这么热闹……”陈伟良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说道：“我记得阿枫说年那个什么稻川会也趁火打劫？哈哈，这下日本可进入了战国时代，不知道日本的同行们能不能忙得过来。” “不好说。”陈卓枫耸了下肩膀，说道：“我看最关键的还是谁能坐上山口组的社长位子，如果真的是中岛大地这个没有进取心的家伙，估计最大的可能是山口组收缩势力，稻川会分一杯羹，洪兴和美国的四海帮真正的建立起几个桥头堡。” “不管最终情况怎么样，都与我们无关。”叶空淡淡一笑，说道：“都回去收拾东西，时间快到了，回到香港还有事要做。山口健太完全同日本这边完全失去联系，很可能已经开始发动，希望我们现在回去还赶得及……” 第三百八十三章 新闻 兴和四海帮的加入让原本便乱成一团的日本黑道变得日本警方焦头烂额之下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这上面，小心翼翼的维持着社会的安定。没有人会想到，到目前为止依然只是暗潮汹涌的状态竟然会因为一件珠宝失窃案彻底引爆。 就在香港警方代表团登上飞机之后，玩心甚重的菲菲悄悄地潜入了东京珠宝展的保险库，带走了四件总价值超过八千多万美元的珠宝。若是按照叶空的吩咐，只要将这些珠宝首饰扔进大海，最多让日本警方多折腾一阵，丢个大脸。有保险公司在，就算警方不能破案，珠宝商也不会蒙受巨大的损失，因此不会同警方没完没了。 事实上菲菲起初还是很听叶空的话，从保险库出来之后便驾车直奔海边，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堵车。凑巧的是，这时停在她旁边的一辆车上坐着两名山口组的成员，看到菲菲之后言语轻佻。菲菲原本便是个喜欢惹事的性子，这样的情况下当然不肯忍气吞声，结果趁那两人不备，将偷来的一件珠宝放进对方车里，顺便打了个报警电话。 日本警方这时刚刚排出人去失窃现场勘查，没想到马上便有人报案说发现了失窃的珠宝，自然立刻组织抓捕。偏偏那两名山口组成员正在为组织运送毒品，看到警方的人围上来，因为担心完不成任务被组织惩罚。立即驾车逃跑。最终因为开枪拒捕，日本警方无奈之下只好开枪射杀一人，射伤一人。 经过搜查，从车上一共找到了半公斤地冰毒和失窃珠宝中的一件。警方立即审讯受伤的那名山口组成员，却没有什么结果。这时山口组已经得到了消息，因为中岛大地还没有正式坐上社长的位置，对手下的约束力有些不够，结果一伙平日里便比较冲动的山口组成员喝过酒之后冲进了医院，将被捕的同伴硬是给救了出来。 都说无巧不成书，偏偏这个时候东京的一家电视台正在医院就一次连环车祸做现场直播。将山口组殴打警察，抢走嫌犯的整个过程也做了一次现场直播。有些傻乎乎的主持人一心想要抢新闻，甚至还主动跑过去现场采访，被一名喝醉了酒地山口组成员一拳打翻在地。 “现在日本的社会问题越来越严重，警方的不作为导致暴力团肆无忌惮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这是直播现场的一名路人的原话。 也正是这句听起来更像是发牢骚的话却在日本社会引起了不小的反响，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不断发生的山口组内讧事件和包围警视厅事件，内阁总理不得不出面亲自过问。日本警方顿时被舆论逼到了死角，继续保持观望态度，整个警视厅从上到下不知道多少人要引咎辞职，可是想要动山口组。却又担心引发更大的骚乱。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四海帮地一次报复行动彻底让警方放弃的顾虑。在不久前的行动中，被山口组打了埋伏地四海帮损失了不少人。这次加派人手过来的目的之一便是进行报复。经过两天的准备，四海帮的二十多名杀手在黎明血洗了山口组东京分部，随即逃之夭夭。 连续爆发的流血事件让内阁总理十分下不来台，只好给警视厅下了死命令，严厉打击山口组。一时间整个日本顿时变得风声鹤唳，大街上几乎到处都能听到警车的呼啸。山口组各分部同时遭到了警方地突然袭击，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其中一些分部被警方搜到了枪支和毒品，全日本数百名山口组成员被逮捕。 在这样的有利条件下，一直暗中积蓄实力的稻川会再也按耐不住，稻川三省好像完全忘记了同中岛大地的同盟协定，立即开始大肆抢夺地盘。霸王派来的人有了慕容的情报，也是四下出击，虽然因为人生地不熟没有占到多少地盘，却狠狠地在山口组的背后捅了几刀，抢走了不少毒品和现金。 抓捕了数百名山口组成员不但没有让局势平静下来。反而变得更乱，更加说明了暴力团的问题已经严重到了极点。没有退路的内阁无奈之下发布了严查令。对警方展开深入调查。直接导致警视厅数名高官引咎辞职。 前后不过短短地两天时间，日本的地下势力 成了一锅粥。山口组遭到沉重打击。稻川会趁机大兴趁火打劫，再加上四海帮地疯狂报复，让原本习惯了夜生活地日本人几乎一夜之间便对夜晚充满了恐惧。 而这个时候，引发这一系列骚乱的罪魁祸首----菲菲大小姐，却已经回到了香港，正美滋滋地向叶空炫耀自己这次如何轻松的打开保险库的大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战利品的经过。 “喂！不要太嚣张了。”陈伟良看见菲菲得意的样子总是习惯性的想要打击一番，不等她说完便笑嘻嘻的插话道：“这里坐着的可都是警察，小心抓你回警局。” “怕你？”菲菲正炫耀的开心，听到陈伟良的话立刻站了起来，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声道：“当我不知道，我是在日本做的，就算要抓也是日本人抓我，你敢抓我一下试试看？随便请两个律师告的你倾家荡产！” “谁说我就不能抓你？”陈伟良似乎很喜欢看菲菲生气的样子，接着说道：“随便跟日本警方要份协查文件就什么都搞定了，到时候把你送给日本警方，怎么说也是很有面子的事。” “师父！”菲菲觉得自己斗嘴斗不过陈伟良，身子一歪坐到叶空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猛摇：“这个臭小子欺负我，你要帮我！” 叶空有些无奈的将胳膊从菲菲的手里拉出来，最近这个小丫头越来越粘自己，实在让他头疼不已。 见陈伟良还在嬉皮笑脸的看热闹，叶空瞪了他一眼：“没事做是吧？去跟着霸王，什么时候他的人把山口健太找出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啊……那个我还要练枪，正好阿枫现在没事，让他去好了。”陈伟良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相都不想的将陈卓枫给卖了。 “少来，我还有其他事要做。”陈卓枫正在低着头看报纸，听到陈伟良的话，头也不抬的说道。 “喂！不要这么没意气好不好？”陈伟良一把将陈卓枫手里的报纸抓过来，好奇的问道：“你在看什么呢？这一张你都看了半个钟头了，怎么还没看完？” “一条新闻。”陈卓枫抬起头，皱着眉说道：“三天后澳门赌王何老大新买的邮轮首航。” “就是这条新闻？”陈伟良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指着报纸问道。 “没错，就是这条新闻。”陈卓枫看了眼叶空，说道：“新闻上说何老大打算在那天在船上搞一个慈善大赛，请了很多名流到场。” “嗯……这条新闻确实很重要。”陈伟良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转过头对叶空说道：“这件事我去查绝对没有问题……” “你个臭小子少在这里打马虎眼！”陈伟良样子做的足，可惜还是被菲菲看破了他的脱身之计：“人家搞慈善比赛跟你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去查？还是乖乖的听师父话，跟霸王同吃同住去吧！” “等一下。”看了眼陈卓枫，叶空似乎对这个消息也产生了兴趣，将报纸要了过来，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大家先吃点水果，晚饭很快就好。”这时符美仪从厨房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谢谢美仪姐。”菲菲甜甜的谢了一声，也不客气，捏起两个提子送进嘴里。 “有什么好谢的？你们带来这么多水果，不帮忙多吃点怎么行。”符美仪微笑着说道：“而且你们都好久没有来家里吃饭了，要是天天都像今天这么热闹，我才开心。” “美仪姐不要逗我们开心了，真要天天来，不是妨碍你跟我师父亲热？”陈伟良一边吃香蕉，一边含糊不清的笑道：“到时候就算美仪姐你不介意，师父他也饶不了我们。” “看来你果然是没事做。”叶空放下手中的报纸，对陈伟良道：“我这里没有酒，问问大家想喝什么，你下去买。” “不会吧？又是我？”陈伟良随手将香蕉皮扔掉，无奈的拍了拍手，叹气道：“没办法，谁让我好说话，好了，你们都想喝什么？反正今天师父请客，大家不用客气。” 第三百八十四章 这次没你的事 饭的气氛非常好，除了司马玉极少说话，陈伟良和菲不停的斗嘴让大家笑个不停。或许是因为在日本的时候尽心尽力的帮了叶空，或者是因为在这段时间她让人给与了符美仪精心的关照，郑小春也被符美仪请到了家里，看起来倒是很有些尽弃前嫌的意思。 看得出郑小春今天也非常开心，什么山口组，什么案子都与她无关，她的心几乎都放在叶空的身上，只要能同叶空在一起，她什么都肯做。所以对今天得到符美仪的邀请，郑小春自然会感到十分兴奋。不过女人的心思很难说，郑小春也说不准符美仪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态度，因此表现得规规矩矩，反倒显得有些拘谨。 饭后郑小春知趣的告辞离开，符美仪不让别人帮忙，自己收拾桌子，大家一时间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便在客厅坐了下来。 “对了，阿玉。”看到司马玉一直都没怎么笑过，叶空微笑着说道：“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那份名单帮了我很大的忙。” “不过是顺便……”司马玉有些拘束的笑了笑，脸上浮起一片浅浅的红晕。 “对了，还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叶空瞪了眼跃跃欲试的菲菲，免得她在一旁趁机揶揄司马玉，这才从茶几上拿起报纸，递给司马玉道：“我想要何老大这条船的所有资料，网络上地资料可能不全。不过能找到多少算多少。” “好，我等下回去就帮你查。”司马玉浅浅一笑，看样子对自己能够帮上叶空她也非常开心。 “说起来阿玉还真是又聪明又漂亮。”符美仪刚刚收拾好餐桌，端着一杯柠檬水坐到了司马玉的身边，笑着说道：“可惜就是太内向了，将来嫁了人一定会被老公吃的死死的。 “美仪姐……”司马玉被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轻轻扯了下符美仪的袖子，声音小的像蚊子飞过。 “美仪姐还说阿玉，你不也是？被某人欺负了连话都不敢说。”菲菲仿佛恨不得天下大乱，有口没心的张口就来。 这下子符美仪的脸也红了起来。 倒不是埋怨叶空，而是忽然想到在床上自己确实被欺负的死死地，连一丝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好了，我们在谈正事。”叶空急忙阻止菲菲再说下去，他已经看到郑小春的眼睛里泛起了点点春情。 “对了，刚才阿枫你看这一条新闻看了半钟头，发现什么了？”陈伟良看到叶空的表情似乎很严肃，也上了心，问道：“不过是条船罢了，就算他们在船上开赌。人家那也是合法的。” “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是感觉有些不对头。”陈卓枫轻轻皱着眉，说道：“澳门虽然跟香港这么近。可总归不是一起的，何老大的新船为什么要请这么多香港的富豪？” “这一点我倒是知道一些。”陈伟良嘿嘿一笑，说道：“澳门同香港比起来，实在太小了，整个澳门真正的富豪很少，何老大这样的人物也就那么一两个。要知道这些超级富豪手里地钱可是非常恐怖的，随便拿出几十个亿来投资都是很轻松的事。不过问题也正出在这一点上。那就是这些人最怕地就是在投资上撞车。” “我知道。”菲菲向来不甘人后，见陈伟良的话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想表现一下，大声道：“因为这些家伙的钱太多了，无论投到哪个行业上，都会分走很大一块蛋糕，要是投资撞了车，双方难免会发生争斗，最后都要损失很多。” “真没想到。你这小丫头也知道这个？”陈伟良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点头道：“事实确实如此。所以这些富豪经常会组织一些活动彼此交流一下投资意向。澳门和香港离的这么近。何老大要想投资地话不同香港的这些富豪搞好关系怎么能行？所以请了很多香港的富豪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一旦出了什么事的话。对香港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陈卓枫显然并没有因为陈伟良的解释放下心中的石头，依然皱着眉：“这些人基本上就是香港的金融命脉，美国的世贸大厦被撞一次，还能缓过气来，香港要是也经受一次这样地打击，恐怕 几年都恢复不了。” “阿枫说的也是我担心地地方。”叶空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尤其是现在山口健太一直藏在暗处，谁都不知道他下个目标是哪里，我们不得不小心一些。” “安啦……”陈伟良刚要说些什么，菲菲抢着说道：“你们不知道何老大在澳门一手遮天，他们这些开赌场的手底下大把地人，他的船没有人敢动啦。” “而且就算想动也很难。”陈伟良补充道：“据我所知，像这些富豪的聚会安检都是非常严格的，不要说枪，就算是把水枪都带不进去。而且那种大邮轮跑起来一般的船都追不上，就算追上了也不敢靠近，大点的船会被吸过去，小船的话一个浪就翻了。” “被吸过去？”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菲菲念的书少，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大船会被吸过去？” “小丫头，这都不知道，回去看书去。”陈伟良一脸的得意，不过熟悉他性格的都知道，如果他真的知道什么原因肯定会炫耀一下。 菲菲撇了撇嘴，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再跟他计较，转过脸问叶空：“师父，要不要我上去帮你查一下？” “不用了。”叶空心中暗笑，这小丫头哪是想帮自己，明摆着听说船上都是富豪，手痒了。 “就算要查也用不到你。”陈伟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菲菲的机会：“想要查什么有我就足够了。” “我忽然想到个问题。”陈卓枫似乎一直没有把心思放在两个人的斗嘴上，这时忽然开口道：“山口健太手下的那些人好像都没有用枪的习惯……” 陈卓枫这句话说完，叶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想想这段时间的情况，确实像陈卓枫所说，那些被改造过的日本人确实从来没有用过枪。按理说山口组并不缺少枪支，就算是缺，山口健太也会想办法先搞定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也就是说一定有什么原因让这些没有痛觉的日本人不能或者不擅长使用枪支。 “搞不懂……实在搞不懂。”陈伟良抓了抓头，在他看来枪要比日本刀好用的多，而且学起来也容易的多。 “不管什么原因，这一点确实值得注意。”叶空若有所思地说道：“至少不用枪的话，说明他们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会比较突出，这样就算他们不能把枪带到船上，动起手来也没有什么影响。” 陈卓枫和陈伟良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眼神，如果说陈卓枫还仅仅是凭着直觉担心那天船上会出事，那么叶空的话几乎等于他已经完全确定山口健太会打这条船的主意。不用问，马上就会有事做了。 “喂！我说你们不会认为山口健太一定会劫船吧？”菲菲看了看陈卓枫，又看了看陈伟良，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你们知不知道开赌场的最不缺的是什么？最不缺的就是保安！我敢说到时候那条船上到处一定到处都是何老大的人，劫船？不要被何老大的人劫了才好。” 可惜菲菲的话并没有让叶空三个人的表情变得轻松，他们都同那些没有痛觉的日本人打过交道，很清楚这些人的实力。如果是暗中发动的话，就算船上保安再多，也不够他们杀的。 “明天我去一趟澳门，找何老大谈谈。”叶空想了想，说道：“阿枫你去找处长，让他同澳门那边联系一下，放调查科的伙计去船上检查一遍。伟良你去同那天可能会上船的富豪接触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劝他们不要亲自去。” “我呢？”菲菲急忙向叶空身边凑了凑，大眼睛扑闪了几下，笑眯眯的看着叶空。 “这次没有你的事。”叶空看了看她，板着脸说道：“如果想帮忙的话，就跟阿玉在一起。” “我不要……”菲菲的嘴一下子撅了起来。 “菲菲，如果这几天没事的话，陪我去逛街好不好？”符美仪一直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见菲菲不开心，轻声说道：“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跟着了。” 菲菲看了看符美仪，又看了看表情严肃的叶空，只好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 第三百八十五章 态度要好一点 老大被人称作赌王并不是因为他的赌技高超，事实上术这位赌王恐怕连普通人都不如，被称作赌王是因为整个澳门大部分赌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也正是因此，何老大在依靠赌博业支撑的澳门一手遮天，有着极特殊的地位。 这样的一个人自然不是想见就能见的，要知道虽然在澳门赌博是合法的，可那些赌场背地里难免会做些违法的事情，自然对警察非常排斥。就算澳门的警务总长想要见何老大一面也只能看他的心情，更不要说没有统属关系的香港警察。 因此当叶空来到何老大控制的最大一家赌场提出要见他的时候，赌场的保安根本没有理会，甚至连赌场的负责人都没有通知。叶空懒得跟两名保安多费口舌，见他们摆明了一幅不管不问的样子，干脆换了十万美元的筹码，走进了赌场。 半个小时之后，赌场的负责人便急匆匆地赶到轮盘赌的台子前，客客气气的将叶空请到了办公室。虽然像这样的台子都有投注的上限，可顶不住接连不断的三十六倍赔率，半个小时赌场就赔了数千万美元，再这样下去他这个负责人也不用干了。 “请坐。”赌场的负责人将叶空让到座位上，亲自帮叶空倒了一杯咖啡，放在叶空面前，微笑着说道：“我姓章，立早章，是这家赌场的经理。” 叶空冷冷地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扔到了办公桌上。 “原来是香港的叶警官。”章经理拿起证件仔细的看了半天，微笑着说道：“不过这里是澳门，不是香港，所以……” “我要见何老大。”叶空不等他说完。冷冷的打断道：“你最好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叶警官。”章经理显然是个老江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快，依然面带微笑地说道：“虽然您是香港警方的人，却管不到澳门，所以恐怕我很难帮到你。” “给你看证件是让你明白我今天不是来找麻烦的，不过不要逼着我找麻烦。”叶空哼了一声，指着一旁的筹码，语气冰冷的说道：“给何老大打个电话。这些筹码都还给你，否则的话……让这间赌场破产用不上多少时间。” “叶警官，做人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章经理终于变了脸色，沉声道：“几千万的筹码我们赌场还赔得起，不过阁下最好不要太贪心了……” “执迷不悟！”叶空冷冰冰地打断了章经理的威胁。随手端起装着筹码的盘子，起身向房门走去。 “给我扣下来。”章经理怒哼一声，挥了下手。 其实按理说就算叶空没有警察的身份，赌场在这样的情况下通常也会尽量满足他地要求。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何老大的孙子病了，老头的心情非常糟糕，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说有个香港警察想见他。搞不好就会触了霉头。更何况何老大原本便是个急脾气，这个时候用这样的小事去烦他，说不定不等自己解释清楚就会被扔进大海里喂鱼。 非常可惜的是，这位章经理过于相信自己的几名手下，在下了扣人地命令之后看都不看的又补充了一句：“先关起来，晚上扔海里喂鱼。” 叶空原本只是想把事情闹得大一些，逼着章经理联系何老大，并没有打算伤人，因此动手的时候很有分寸。可是等到章经理后面的话说完。叶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从这个家伙轻松的语气中不难判断，这种事情他一定不是第一次做，既然如此，叶空自然也不会再留丝毫情面。 不过就是回身喝了一口咖啡的时间，等到章经理再次转过身来，叶空已经将办公室里的两名保安放倒在地。因为过于意外，章经理手一松，掉落的咖啡杯正好砸在他地脚上。不过叶空眼神中透出的寒意吓得他忘记了疼痛，尤其是看到叶空向他走过来之后。章经理甚至连躲避的念头都忘了。 “现在给何老大打电话，我可以忘了你刚才说过的话。”叶空沉默了一下。语气平淡的说道：“给你一分钟时间。” 看到叶空抬起手腕看表，章经理总算是回过神来，偷眼看了看躺在地上挣扎的 安，立刻手忙脚乱的跑到办公桌后面，拿起电话。紧张，他的手不停颤抖，竟然连着按错了两遍号码。 “黑哥，是我，章进。”电话很快便被人接了起来，章经理一边惊恐的看着叶空，一边哆嗦着说道：“我这里有位香港来地叶警官，有事想要见何爷。”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干了？何爷什么身份？什么人都想见就见？”对方的声音很宏亮，叶空虽然不在旁边，依然听得十分清楚：“问问清楚什么事？你看着处理一下好了。” 通话就到这里，对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章经理紧张地看了看叶空，可怜兮兮的亮了下手中的电话，意思是我也没办法。可是叶空却没有理他，只是再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章经理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却不敢去擦，眼见叶空不给自己任何解释的机会，只好咬着牙再次拨通电话。 “还有什么事？”几乎是刚刚拨通，电话里便再次传来那个黑哥的声音：“不是告诉你自己看着办吗？” “黑哥……这次我真的没办法，这位叶警官一定要见何爷，我拦不住。”章经理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哀求的味道，看样子几乎要跪下来。 “真***废物，我马上过去。”黑哥再次不容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 “叶警官……”章经理小心翼翼的放下电话，陪着小心说道：“您能不能稍等一下，黑哥是何爷身边的人，想见何爷要他同意才行。” 叶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在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章经理总算稍稍的松了口气，看了看刚刚地上刚刚缓过气来的保安，有心示意他们出去喊人，却又担心被叶空看到，只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故作镇定的在椅子上坐下。 两名保安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章进，又看了看叶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再去找叶空的麻烦？那是疯子才会做得事。出去喊人？可是看章进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默默回到门口站好，都想着不管怎么样，还是不要主动惹事了。 办公室里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章进和两名保安都小心的让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偶尔看向叶空的眼神无不充满了恐惧和担心。 “章进？”就这样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个壮硕的如同铁塔一般的黑脸大汉走了进来，不等进门便大声问道：“那个香港来的警察在什么地方？跑澳门来撒野，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汉的话音未落，叶空猛地睁开双眼，冰冷的目光骤然刺了过去，另大汉的身子顿时绷紧，脸上露出一丝紧张。 “道歉！”叶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平淡，但给人的压迫感却丝毫不弱。 “哈哈哈……”大汉直勾勾的盯着叶空，干笑了几声，冷着脸说道：“你就是那个香港来的警察？果然有胆色，在我面前也敢这么嚣张。” “道歉！”叶空重复了一遍，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 “小子，不要让我发火。”黑脸大汉歪了歪头，眯着眼睛盯着叶空看了半天，冷笑着说道：“不要以为你是警察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立刻滚回香港，不然的话……” 黑脸大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叶空的手忽然动了一下，动作快的让他瞳孔不由得一缩。刚刚还是空手，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叶空的手上便多了两枚一百万的筹码，就凭这样的速度，黑脸大汉便知道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会吃亏。 “来人！”出来混的自己要有些本事，但决不能什么事都傻乎乎的硬顶上去，黑脸大汉显然对这一点十分清楚，心中稍一盘算便招手将站在门外的两名手下喊了进来：“把这位警官先生送回香港，态度要好一点。” 黑脸大汉的这两名手下也是经验丰富，懂得察言观色，当即默不作声的从怀里掏出手枪，向叶空走了过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不要太激动 脸大汉的两名手下一直守在门外，并没有看到叶空刚自然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更何况手上拿着枪，根本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况下对方还会反抗。 于是在房间里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个彪形大汉几乎在眨眼间便被夺去了手中的枪，然后痛苦的捧着拿枪的手退了下去。叶空冷冷的看着黑脸大汉，不慌不忙地将手枪拆成了零件，一言不发。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抽了个精光，除了叶空和还能勉强保持镇静的黑脸大汉，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呼吸困难。 “对不起，请原谅我刚才的冒犯。”不愧是老江湖，黑脸大汉仅仅迟疑了一下便态度恭敬的鞠躬道歉，只是有些冷峻的面孔看不到什么歉意。 “叫何老大来见我。”叶空轻轻的摆了下手，淡淡的说道：“一把年纪了，多活动一下对身体有好处。” 对黑脸大汉的这两名手下，叶空并没有像之前对付那两名保安一样手下留情，在夺枪的同时卸掉了两个人的腕关节。这样做既是为了立威，也是为了避免对方不自量力，继续同自己纠缠。 “请叶警官稍等，我这就去请何爷。”黑脸大汉脸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在强忍着怒气，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生硬：“ “就在这里打电话。”叶空把玩着手中的筹码，淡淡的说道：“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黑脸大汉深深的看了叶空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地筹码，终于转身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叶空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目光在章经理的脸上扫过，吓得他急忙垂下目光。不得不说，这个叫章进的家伙实在不像一家大型赌场的经理。 “叶警官，何爷说他马上就到，请您到先到贵宾室稍坐。”很快，黑脸大汉便放下了手中的电话，转过身恭敬的对叶空说道：“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安排。” “带路。”叶空随手将筹码扔回托盘，站起身向房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两名保安急忙拉开门，小心翼翼的看着叶空走了出去，这才同时长出一口气。章进紧跟在叶空地后面，作为赌场的经理，带路的活儿自然要他来做。只是临出门的时候狠狠地瞪了两名保安一眼。显然对他们丢人的表现非常不满。 “叶警官，请这边走。”章进一边陪着笑。一边抢先几步，将叶空让进一部专用电梯。 黑脸大汉一言不发的跟进电梯。一直陪着来到贵宾室，这才对叶空说道：“叶警官。何爷身子不太好，路上可能会慢一些，就这样等恐怕会让您感觉有些无聊。不如让我陪您玩几把怎么样？” 叶空皱了下眉，他不喜欢赌博，但这个黑脸地家伙似乎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地目的。既然如此，通过他再给何老大施加一点压力也没有什么不妥，至少可以逼着何老大尽量配合自己。想到这里，叶空轻轻点了下头，在赌台前坐了下来。 “你想赌什么？”叶空地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似乎带着一点不屑。 “梭哈怎么样？”黑脸大汉地表情也十分平静，在叶空对面坐下，说道：“十万低，不封顶。” “可以。”叶空点点头，顺手接过章进送过来的筹码，放到赌台上，淡淡地说道：“只要你敢赌，怎么玩都行。” “叶警官真是好胆色。”黑脸大汉沉着脸给章进递了一个眼神，继续用冰冷地目光注视着叶空，似乎想在赌局开始之前，判断一下叶空的深浅。 时间不长，章进带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荷官走进贵宾室，同时将一盘筹码放在黑脸大汉地面前。这位女荷官中等姿色，表情十分严肃，一举一动规范标准，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不过看她的手法却没有什么花哨的地方，简单实用，没有丝毫作弊的嫌疑，再加上一身紧身的服装，完全可以令人放心。 “请下注。”请双方验完牌，荷官将纸牌放进专门的洗牌机打乱，宣布赌局开始。 叶空将筹码扔到赌台中央，却并不看荷官送过来的底牌，轻轻的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面带微笑的看着 黑脸大汉。虽然他的记忆力和眼力都非常好，最多十几张牌，切牌之后他记住的那十几张牌并不在最前面的位置，因此第一局叶空准备放弃。 “红桃七说话。”荷官发过第一张明牌，对叶空做了请的手势。 “放弃。”叶空微微一笑，伸手将明牌翻扣在桌面上，连同底牌扔给了荷官。 “叶警官这是什么意思？”黑脸大汉脸色变了一下，皱眉道：“如果不想玩大可以直说，没有人会逼你。” “没什么，个人习惯而已。”叶空淡淡一笑，说道：“玩梭哈，我从来不赌第一把。” 黑脸大汉默默地盯着叶空看了一会儿，这才将牌扔给荷官，语气冰冷的说道：“发牌。” 一副牌通常只会发两局，不过对叶空来说已经足够，不要说知道对方的底牌，只要提前知道接下来的几张牌，赢面便要比对方大上许多。半个小时之后，黑脸大汉面前的筹码已经大半输给了叶空，算一算至少也有两千多万。不过这些钱显然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黑脸大汉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紧张的样子。 看了看表，叶空忽然将手中的牌一扣，说道：“何老大看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时间有限，这场赌局就到这里好了。” 叶空的话让黑脸大汉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不过看到叶空无所谓的样子，很快又放松下来，起身说道：“请叶警官稍等，我去请何爷过来。” 叶空淡淡一笑，五分钟前监视器镜头中的光圈动了几下，他便猜到一定是何老大已经赶了过来，正在监控室观察自己。也不怪他这样小心谨慎，毕竟掌握着亿万的资产，自然要防备有人打他的主意。 “不好意思，让叶警官久等了。”随着一阵有些压抑的咳嗽声，一位头发半白的老者走进贵宾室，在叶空对面的赌台前坐了下来。 “还好，赢了几千万，倒也算不上浪费时间。”叶空淡淡一笑，目光在何老大的身上盘桓了一阵，这才接着说道：“不过你的手下有些不懂礼貌，我帮你教训了一下。” “倒是麻烦叶警官了。”何老大点了点头，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确实有些不太懂事，给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叶空心中冷笑，老家伙显然在影射自己年轻不懂事，不过毕竟是老江湖，说起话来倒是滴水不漏。 “对了，不知道叶警官特意从香港跑过来找我，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何老大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听说香港警方对我的那条新船很感兴趣，不知道叶警官来是不是也为了这件事？” “不错。”叶空没心思跟他绕***，点头道：“我想知道这条船的首航计划以及你邀请的客人名单。” “叶警官这是什么意思？”何老大皱了下眉，问道：“这条船是我名下的，香港警方的手再长恐怕也伸不到我这里吧？年轻人做事还是要稳重些好。” “你的船怎么样我不感兴趣，我只担心你请的那些客人。”叶空看了眼何老大，语气冰冷的说道：“他们大部分都是香港市民，香港警方有义务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叶警官！你是在怀疑我吗？”何老大终于发火了，虽然同黑道有着不清不楚的联系，可他毕竟在社会上也算名流，竟然被人怀疑绑架香港富豪，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这样大把年纪，还是不要太激动的好。”叶空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当然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件事我需要证实一下，你的这条新船听说是在日本买的，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不错，是在日本买的。”何老大喘了几口粗气，总算稍稍平息了怒气，沉声道：“叶警官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不过我还想问你一句，听说你的赌场经常帮山口组洗钱，是不是这样？”叶空说到这里，稍停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要紧张，我对洗钱这件事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同山口组还有多少联系？” 第三百八十七章 爆料 我同山口组从来没有什么联系。”何老大毫不犹豫:“我的赌场不做违法的事情。” “不少做才是。”叶空冷哼一声，说道：“一个小时之前，那位章经理还要把我扔海里喂鱼，这也算遵纪守法？” 何老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对站在身后的黑脸大汉说道：“叫章进来这里，问问怎么回事？” “何爷，章进只是想吓吓叶警官……”黑脸大汉小声解释了一句。 “让章进自己来解释。”何老大脸色阴沉，摆了下手。 黑脸大汉无奈，只好闭上嘴，冷冷的看了叶空一眼，转身出去。很快章进跟在他的后面，战战兢兢的走进贵宾室。 “何爷，这位叶警官半个小时在轮盘赌赢了三千多万，我以为是别的赌场派来捣乱的……”章进看着何老大阴沉的脸，不由得两股战战，话都说不利索。 “你以为？”何老大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那么你派人去核实过叶警官的身份没有？” “没……没有……”章进几乎要哭出声来，却不敢隐瞒，哆哆嗦嗦的承认自己没有派人去查。 “你太让我失望了。”何老大咳嗽了两声，转过脸对叶空说道：“叶警官，这次的事是我的人不对，刚才你也听到了，章进并不是真的要把你怎么样，这件事给我一个面子，就这样算了，你看怎么样？” “无所谓。”看这个章进的样子确实不像穷凶极恶之人，叶空倒是多少相信了他的话，拨弄了一下面前的筹码。说道：“这里不是香港，我也不喜欢麻烦。” “那就谢谢叶警官了。”何老大干笑了两声，转过头对章进说道：“你可以去结账了，以后不要在澳门出现。” “何爷……”章进似乎还想求求情，不过看见何老大地脸色更加阴沉，只好改口道：“谢谢何爷。我会立刻离开澳门。” 何老大没有理会，接着对叶空说道：“叶警官还有什么问题？” 叶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章进离开房间，这才开口道：“根据我们香港警方得到的线报。近期山口组准备在香港搞些事，目标很可能就是你的这艘新船。” “叶警官不是在开玩笑吧？”何老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好笑的看着叶空说道：“山口组就算在日本有些势力，多少也会给我些面子，更何况他们现在内部出了些事，怎么可能跑来找我的麻烦？” “小心些总是好的。”叶空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中拨弄着筹码，淡淡的说道：“你请的那些客人身份都很特殊。一旦在你的船上出了事，恐怕你会很难交待。” “这件事就不用叶警官操心了，我自然会保证客人们地安全。”何老大的脸色有些不快，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问道：“不过有件事我有些搞不清楚。请帖我今天刚刚安排人去送，叶警官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这么说你并没有通知媒体？”叶空顿时警觉起来，问道：“你都请了那些客人？” 何老大这个时候也感觉到事情有些古怪。不再同叶空针锋相对，说了一些客人的名字。叶空在心里同报纸上的新闻验证了一下，发现两者惊人的吻合。 “客人地名单是什么时候定下来的？”叶空皱了下眉，沉声问道。 “差不多就是前天这个时候。”何老大看着叶空，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昨天我先给他们打了一遍电话，正式地请帖今天刚刚派人送出去。” “前天上午定下来的名单，昨天的报纸就已经登了出来，看来何老大的手下嘴巴不是很严啊。”叶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站在何老大身后的黑脸大汉。 或许是听出来叶空话有所指，黑脸大汉地脸上满是怒气，只是何老大在场，没有他说话的份，只能怒视着叶空。 “黑塔，去查一下这件事。”何老大倒是并没有怀疑自己的贴身保镖，摆了下手，让他立刻去调查。 “何爷，您身边没人地话……”黑脸大汉俯身到何老大耳边小声地劝了一句。 “放心，有叶警官在 怎么会有事？”何老大看了叶空一眼，说道：“我现谁的胆子这么大？” 塔不敢再劝，直起身快步离开了房间。 “叶警官刚才提到的线报可靠吗？”见叶空还在想着什么，何老大皱着眉问道：“造这条船的船厂确实跟山口组有些关系，只是山口组并不参与船厂的经营，不过日本人若是真的想要打我这条船的主意，在上面做些手脚倒是很难查出来。” “消息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我建议何先生最好小心一些。”叶空刚刚想到了一点线索，见何老大已经开始重视这件事，便站起身道：“我还有事，不打搅何先生了。” 何老大原本还想再问叶空几个问题，却见叶空起身告辞，只好把疑问放回肚子里，起身送客。桌上的筹码何老大让人送去柜台换成现金，叶空却只要了自己的本钱。倒不是叶空有心同何老大结交，主要还是现在的身份毕竟是警察，在赌场赢了这么多钱虽然没什么不好解释的，可一旦被人拿出来讲难免会带来一些麻烦。 叶空不要赢来的钱，何老大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心里面难免对这个香港警察产生了一些好奇。毕竟几千万港币不是个小数字，能够把这么多钱不放在眼里的人并不多，从这一点来看，这个香港警察一定很不简单。 ****** 从澳门回到香港，叶空取了车，很快来到香港新报报社。 出示了证件之后，很快便在报社的会议室见到了娱乐新闻的主编。 “您好，我就是娱乐新闻的主编，东方胜。”主编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倒是不像搞娱乐新闻的人。 “你好。”叶空没有同东方主编握手，等到他坐下，开门见山的问道：“今天来是为了调查一件案子，需要东方先生配合一下。” “当然没问题，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们市民的义务。”东方胜有些奇怪的看着叶空，说道：“不过我一个做报纸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东方先生不用客气。”叶空一边留意着东方胜的表情，一边说道：“不过是问几个问题，东方先生只要把知道的情况如实讲出来就好。” “可以，请您问吧。”东方胜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昨天你们报纸上登了一条新闻，是关于澳门赌王的新邮轮首航，东方先生想必还有印象吧？”叶空看着东方胜，语气平缓的问道。 “当然。”东方胜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微笑着说道：“这条新闻还是送去印刷前临时加上的。” “那么东方先生能不能告诉我这条消息是谁透露给你们报社的？”叶空面色不变的接着问道。 “这个……”东方胜的脸色有些为难，不过很快便说道：“这条新闻其实并不是我们报社记者采访到的，是有人爆料，不过爆料的人是匿名的，也没有跟报社要任何报酬。” “匿名的？”叶空追问了一句。 “是这样的，前天晚上下班之前，有位女士发了份传真过来，提供了这条新闻。我看到这条新闻之后打电话证实了一下，临时换下了两条新闻。”东方胜不慌不忙地说道：“当时因为忙着排版，忘记了同那位女士联系支付稿费的事情，不过我昨天已经打过电话，可惜没有联系到那位女士。您可以去查一下电话清单，应该能够证明我没有说谎。” “爆料的是个女人？”叶空沉吟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是怎么证实这条新闻的？” “我有朋友恰好在赌王手下做事，我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证实确实有这件事。”东方胜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随即有些犹豫的说道：“不过我的朋友好像有些奇怪，当时还问我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我只说是有人爆料，他就没有再问。” 叶空点了点头，面带微笑的问道：“你这位朋友别人是不是叫他黑塔？” 第三百八十八章 神秘的女人 “何爷！”章进轻手轻脚的走进房间，将一份文件放在何老大的面前，小声说道：“这是上个月的报表，利润同比去年下降了五个百分点，主要是两个场子的重装修增加了一部分成本，营业额同比增加了百分之八。” “不错。”何老大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要放在心上。” “何爷放心，我明白的。”章进笑笑，不过随即皱了下眉头，轻声问道：“只是我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要演这一出戏，那个姓叶的虽然是警察，可总归管不到我们这里，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小心。” “做事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何老大轻轻的哼了一声：“这个警察有些能力，很不好搞。山口组那么厉害，现在让他一个人搞得实力大损。我们虽然不怕他，不过能少招惹些麻烦总是好的。” “我明白了。”章进一脸的心悦诚服，赞叹道：“何爷果然高瞻远瞩……” “好了，你也不用跟我装糊涂，以后少拍马屁，想办法把营业额再提高一些才是关键。”何老大看起来心情不错，显然对手下的马屁还是很受用：“这三年来场子在你的管理下成绩一直不错，等这一阵子最忙的时候过去，我给你放两个月的假，出去好好玩一圈。”“谢谢何爷。”章进急忙笑着道谢，看何老大没有再说什么，便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房门关上，何老大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不知飞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困惑和不解。章进是他请来管理赌场的职业经理，虽然平时也会接触一些阴暗的角落，但相对何老大来说，算不上真正的心腹。例如这次同山口组的合作便没有让他参与进来。 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何老大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也不废话，只说了一句：“立刻来我这里。” 大约十分钟左右。房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黑塔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查到什么没有？”何老大皱着眉，沉声问道。 “还没有查到。”黑塔很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何爷，有件事很奇怪，我想跟您说一下。” “什么事？”何老大虽然看出来黑塔的神情有些不对，还是面色不便地说道：“你是我最信任地一个，不要有什么顾虑，尽管说。” “何爷，发新闻的那家报社编辑是我地朋友，他发消息之前曾经给我打过电话。问过我首航的事。”黑塔的语速不快，但并没有给人丝毫迟疑的感觉：“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就说确实有这件事，不过并不清楚他那个时候已经拿到了客人名单。刚才我给他打过电话，他说是一个女人给报社发的传真，只是那个女人没有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前天晚上？”何老大很快便听出来黑塔话里的重点，欠了欠身。问道：“客人名单你是什么时候安排下去的？” “因为事情并不急。我昨天才安排下去。”黑塔显然知道何老大关心的重点，十分慎重地说道：“在这之前名单一直在我身上。没有给任何人看过。” “这么说确实有些古怪……”何老大显然对黑塔十分信任，看着他的目光中只有困惑，却没有怀疑：“前天你一直在我身边，名单怎么会被泄露出去？” 两个人沉思了一会儿，都想不通其中地关键，何老大只好接着问道：“那个女人还没有查到？” “没有。”黑塔摇头道：“我刚刚派人去查过，发传真的号码是北京的一家邮电局，估计派人过去也查不到什么。” “北京？”何老大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同时隐隐还带有一丝忧虑：“难道说是大陆那边已经知道这件事？” “何爷，虽然大陆那边一直在注意我们，可是我们最近一直非常小心。”黑塔缓缓地摇头道：“而且名单一直在我身上，就算大陆那边的人再有本事，我还是很难相信他们可以在我毫无知觉地情况下拿到这份名单。” “算了，这件事既然想不通，暂时先放一下。”何老大又沉思了许久，这才下定决心道：“这次同山口组地合作非常重要，不能有点风吹草动就放弃。” “何爷，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黑塔表情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即小心的问道：“虽然我们同山口组地合作一直很顺利，不过最近日本那边乱的利害，这次合作要不要再谨慎一些？” “你说的也有道理。”何老大想了想，说道：“不能太相信日本人，这次合作多安排些人，一定要保证安全。” “我明白。”黑塔语气沉稳的答应道。 “那条船已经检查过，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刚刚从澳门回来，陈卓枫便找到叶空，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想到何老大的态度，叶空问道：“何老大的人配不配合？” “不是很情愿，不过并没有阻拦。”陈卓枫说道：“船很大，调查科那边人手有些不足，时间又很紧，所以只是简单的查了一遍。”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起来，符美仪过去开门，陈伟良一脸郁闷的走了进来。“阿枫？这么快就搞定了？”看到陈卓枫，陈伟良打了个招呼，走到沙发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早知道跟你换一下好了，跟那些老家伙打交道真是太痛苦了。” “沟通的怎么样？”叶空笑了笑，问道：“看起来好像不太理想。” “不是不理想，根本就是白跑了一天。”陈伟良苦着脸说道：“这些老家伙一个个顽固的很，根本就不听劝。” “想来也是。”陈卓枫笑道：“这些人都不是怕事的，不去的话就等于不给何老大面子……” “你既然知道，昨天怎么不说？”陈伟良斜了陈卓枫一眼：“害得我看了一天的脸色，你是不知道跟这些老家伙打交道有多痛苦。” “反正你也没事可做，有的是时间用来浪费。”陈卓枫难得的开了句玩笑，看到陈伟良忽然阴险的笑了笑，这才接着说道：“其实你也算不上白跑一天，至少这些老家伙知道可能有人搞事，那天会小心一些，多带两个保镖。” “不错，有些事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一定要做的。”叶空点点头，转过头看到晚餐已经准备好，便起身招呼两人吃饭。 吃过饭，陈伟良和陈卓枫又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将两人送走，符美仪觉得时间还早，想要出去逛街。叶空也觉得最近一直没有时间陪她，便点头答应，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了公寓。 逛街回来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符美仪却显得神采奕奕，十分兴奋。叶空手里拎着几个购物袋，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也不说话。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符美仪这样开心，叶空也就任凭她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 “等一下。”两个人来到门口，符美仪正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忽然被叶空拉了一下：“门锁被人动过。” 符美仪看了看叶空，见他一脸严肃，知道不是在开玩笑，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有人试图开锁，不过没有打开。”叶空仔细的看了看门锁，确认道：“留下的痕迹很多，应该不是高手。” “明天一定要给物业公司打电话，怎么会把贼放进来？”符美仪有些不开心的抱怨了一句。 叶空没有多说什么，开门进去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异常情况，这才让符美仪进来。 第二天一早，叶空给陈卓枫和陈伟良打了个电话，便开车来到警局。何老大邮轮首航这件事虽然没有丝毫证据，但叶空始终觉得会发生些什么，偏偏这件事又不在香港警方的管辖范围，只好先同方震沟通一下，争取得到澳门警方的配合。 “叶警官。”听了叶空的解释，方震有些烦恼的皱着眉，迟疑着说道：“我当然相信你的判断，只是没有证据的话，恐怕很难得到澳门警方的配合。” “澳门和香港的关系向来很好。”叶空皱了下眉，说道：“只是简单的配合一下应该不会有问题。” “其他事都好说，问题的关键只在于何老大在澳门的地位非同一般。”方震摇头道：“恐怕就算是澳门警方，没有何老大的同意，也很难在船上安排人手。” 第三百八十九章 只是散散步 “看来只好另想办法了。”叶空笑了笑，看不出失望的样子：“既然澳门警方不配合，我们自己来做也是一样，虽然会麻烦一些。” “怎么做？”方震欠了欠身子，有些不解的看着叶空。 “很简单，让船进入我们的管辖范围。”叶空淡淡一笑，说道：“越是豪华邮轮，自动化程度也就越高，只要控制了船上的自动导航系统，随便让船怎么走都行。” “……”方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暂且不管叶空能不能做到，这种做法本身就属于劫持行为，更不要说劫持的是澳门的船。就算一切顺利，事后香港警方恐怕也很难彻底摆脱干系，最后由谁来负这个责任显而易见。更离谱的是，叶空的这个决定仅仅是出于怀疑，在没有任何证据表明邮轮会被劫持的情况下搞出这样的事来，实在另方震难以接受。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还要去做些准备。”叶空不去看方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站起身说道：“请长官也提前做些准备，一旦邮轮进入香港水域，尽快把飞虎队送上船。” “叶警官，你确定？”方震有些狼狈的站起身，直勾勾的盯着叶空。 叶空低着头想了想，淡淡的说道：“我确定。” 从警局出来，叶空给陈卓枫打了个电话。昨天晚上门锁被人动过让他产生了一丝警惕，虽然门锁被他做过改动，凭技术很难搞定，却并不能防止暴力破拆，因此他今天早晨已经安排陈卓枫过去。 陈卓枫做事向来效率极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在公寓楼内安排好了警力，他自己则守在对面司马玉的家里。好在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符美仪并没有感到紧张。反倒是司马玉显得有些坐卧不安，没心思做事。 放下电话，叶空并没有急着发动汽车，坐在车里微皱着眉头整理了一下思路。 给报社发传真的电话他已经查过。是北京的号码。考虑到发传真的是个女人，叶空很自然的便想到了那个叫张倩地神秘女人。提前预测到金库会被抢劫。对金库的关注，短短的几天里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都令人困惑不解。甚至她上次来香港地真实目地也令人怀疑，至少从她的行为举止根本看不出丝毫旅游散心地样子。 叶空甚至怀疑过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是到目前为止也只能是怀疑而已，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况且即便在三十世纪，叶空也从没有听说过任何一种能够确切证实的特异功能，更不要说是预知未来这样的事情。 轻轻的摇了下头，叶空呼出一口浊气。近段时间同山口健太的纠缠让他总觉得有些烦躁。四处救火却一直找不到火源的感觉实在令人不爽。想想自己现在地身份，叶空忽然产生了一种后悔的感觉。若是当初没有做警察，凭他地能力现在一定正品着美酒，享受生活。 好在这种想法很快便被他扔到了一边，他做事还从来没有后悔的习惯，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要做到底。不管怎么说，至少现在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平淡。虽然辛苦一些，却很充实。美中不足的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自由，不能随心所欲的按照自己地喜好做事。 稍稍活动了一下身子，叶空收回思绪，发动了汽车。最后看了一眼警局大楼，将车驶出了停车场。大，黑塔心底里隐隐有些烦躁。 “日本人那边怎么样？”何老大的目光好像没有焦距，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我刚刚同日本人联系过，他们那边人还没有到齐，不过最晚今天夜里会做好准备。”黑塔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何爷不放心的话，我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不用了。”何老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明天就算一切顺利，风险依然很大，我不想你去冒险。” “谢谢何爷关心。”黑塔恭敬的点了下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动。 “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只是日本人的野心向来很大，我担心到时候会节外生枝。”何老大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不无忧虑地说道：“行动之前你同那边联系一下，不管结果如何，行动必须在十五分钟之内结束。无论哪个小组行动失败，都不能留下活 “何爷放心。”黑塔挺了挺身子，沉声道：“这次行动我们已经准备了半年，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我担心的不是我们的人。”何老大冷笑一声，说道：“我担心的是日本人，我们的行动时间一定要比日本人短。还有，那个香港警察说日本人可能在打邮轮的主意，这件事不能不防，检查要仔细一些，一定要保证客人的安全。” “何爷放心，我明天会亲自负责这件事。”黑塔嘴角闪过一丝自信的微笑，跟着何老大这么多年，怎么会搞不定这样的小事。 澳星号邮轮的长度超过一百米，造价不菲，此刻正安静的停靠在码头上。为了明天的首航，船上一片***辉煌，正在进行最后一次检查。夜晚的风不大，阵阵海浪声如同舒缓的催眠曲，令人心情愉快。 叶空整理了一下刚刚穿到身上的工作服，将帽沿稍稍压低，推开控制中心的房门，走了进去。 控制中心面积不大，三名工作人员正坐在椅子上聊天，看到叶空进来，只是扫了一眼，都没有在意，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监视器上。 “接到报告说系统出了问题？”叶空随手将笔记本电脑放到工作台上，手脚麻利的打开，随口问道。 三名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邮轮上的工作人员很多，又刚刚交付使用，大家彼此还不是非常熟悉。三个人见叶空穿着工作服，胸前挂着工作牌，都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怀疑。 “不太清楚，好像没有人报修。”互相交换了一下探寻的目光，其中一名工作人员说道：“系统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报告上说是通讯系统的故障。”叶空头也不抬的说道：“反正也过来了，我先检查一遍。” “关闭系统要报告船长。”那名工作人员耸了下肩膀，说道：“不过恐怕他不会同意。” “不一定要那么麻烦。”叶空笑了笑，将计算机接入控制台，说道：“先测试一下，没有问题的话大家都不用麻烦。” “确定不用关闭系统？”工作人员显然受过相关的培训，有些怀疑的问道。 “当然。”叶空给了他一个自信的微笑：“要是随便有点小故障就要关闭系统，这套系统也就不值那么多钱了。” “那好吧。”工作人员听到不用麻烦，也就不再关心叶空这边。 叶空在工作台前坐下，双手不停的敲击着键盘，看起来很有专业素质。短短几分钟过后，叶空便合上笔记本电脑，将连接线收好后，同三名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离开了控制中心。 “还需要多少时间？”叶空刚刚走出控制中心，便听到前面走廊拐角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一个熟悉的声音。 控制中心位于走廊的中间部分，想要躲已经来不及，叶空当机立断，向来人的另一个方向快走了几步，随即转回身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刚刚从拐角转出来的人群迎了上去。就在叶空刚刚转过身的时候，黑塔在船长和一群船员的簇拥下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叶空低下头，伸手去拉控制中心的大门。 “站住！”虽然走廊里的灯光算不上明亮，黑塔还是在一瞬间看清了叶空的脸。 叶空的身子僵了一下，等了几秒钟，这才把手从门把手上放了下来。似乎有些无奈的转过身，抬起头看了看黑塔，叶空抬手将帽子摘了下来，在腿上用力的拍打了几下。 “叶警官？”黑塔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带着其它人走到叶空的面前，语带嘲讽的问道：“看来香港警方的待遇实在很糟糕，没想到你还在这条船上做兼职，要不要我帮你跟何爷说一下，给你些照顾？” “其实……我只是有些无聊，在这里散散步。”叶空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 第三百九十章 交换条件 “散步？叶警官真是会说笑。”黑塔冷笑了两声，脸色猛地一沉，对站在他身后的船长说道：“派两个人送叶警官下船。” 船长这时已经搞清了状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听见黑塔的命令，毫不犹豫地挥了下手，两名水手立刻站了出来。叶空的表情明显有些郁闷，盯着黑塔看了一会儿，这才无可奈何的从他身边走过，在两名水手的跟随下离船而去。 叶空的身份是香港警察，黑塔不想多生事端，自然不能把他怎么样。不过这两天因为叶空带来的一些麻烦始终让他心里有些不那么痛快，叶空这次悄悄地混上船来，船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心里憋着的火几乎全都发在了船长的身上， “你平时就是这么做事的？”黑塔的声音有些低沉，平稳的语速中隐隐带着一丝火气：“如果不是凑巧被我看到，我还真不知道这条船随便什么人都能上来散步。” “黑哥……”船长心里委屈，说起来在船的安保方面他并没有丝毫的放松，只是在事实面前，无论如何也不敢开口分辨。 “你记着，今天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黑塔强迫自己压下了心头的怒火，明天就是首航，这个时候不可能临时更换船长：“何爷的脾气你知道，所以我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黑哥请放心，一定不会！一定不会！”船长的额头满是汗水，却不敢去擦，连声保证道：“我马上就去查，不管是谁把刚才那个警察放上船，我一定严厉处罚。” “你好自为之吧。”黑塔冷冷的看了船长一眼，伸手拉开控制中心的大门。 直到这时。船长才小心的用袖子擦了擦汗水。急忙带着一众随从跟在黑塔的身后走了进去。有个正经的样子，毕竟也是受过良好地教育，在正式场合下装模作样起来倒也举止有度：“师父，这位就是新恒地产地李德成，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好。”叶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稍稍点了下头。 “没想到叶警官竟然这么年轻。”李德成的脸上也带着同样的笑容，只是眼神中却隐藏着一丝冷淡：“听说叶警官在警队风头正盛，果然是青年才俊。” “李老先生过奖。”见李老没有主动伸出手来，叶空便也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微笑着同他寒暄了几句，几个人这才坐下。 “听陈家小子说你找我是想明天跟我上船？”李德成的年纪看起来有六十多岁。精神却非常不错，虽然时间已经快到午夜，却没有露出丝毫疲态。 “不错，希望李老能够行个方便。”叶空本就不打算绕什么***，见对方主动提出来，便点头道：“这样做也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 “不知道叶警官是在担心什么呢？”李德成虽然还是面带着微笑，眼神中却有些不以为然：“我同何老大打过很多年地交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相信他不会把我们这些朋友怎么样。” 叶空沉吟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李德成却语气一冷，再次开口道：“况且就算他想，恐怕也没有这个胆子。” “李老想必是误会了。”叶空不由得笑了笑，看了看旁边一脸郁闷的陈伟良，说道：“警方并没有怀疑何老大的意思。只是根据目前掌握的一些情况。日本的山口组可能会对明天上船地各位不利。” “山口组的名头我倒是听过。”李德成的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不以为然，语气轻松的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在澳门何老大多少还有些面子。想必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日本人在他的地盘上搞事。” “这一点警方也相信，不过万事小心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叶空淡淡一笑，说道：“没有事当然更好，我希望跟着李老先生上船，不过是尽警方的一点义务。” “叶警官真是会说话。”李德成先是哈哈一笑，稍稍缓和了一下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件事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如果让何老大知道叶警官跟我上船，恐怕会让何老大以为我对他不够信任，总归有些不太好。” “我明天可以用保镖地身份跟李老先生过去。”叶空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叶警官可能还不清楚，明天我最多只能带两个人上船，一个是我的小女儿，还有一个是跟了我十多年地助理……”李德成的语速很慢，字斟句酌的说道：“叶警官可能不太清楚，像明天这样的场合，总是要谈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 “看来李老先生还是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叶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说道：“既然这样，这件事就不麻烦你了，。” “叶警官先不要生气。”李德成倒是并没有露出什么不高兴地样子，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其实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怎么说？”叶空皱了下眉，看着李德成，淡淡地问道。 “是这样，今天听陈家小子说有一家叫做紫荆花地软件公司是叶警官名下的，不知道是不是？”李德成面带微笑的问道。 “是的。”叶空嘴角微微一翘，多少明白了李德成的目的。 “是这样……”李德成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最近正好有一笔资金正打算找个合适的项目，不知道叶警官的这家软件公司是不是缺少资金？” “你想要多少股份？”叶空想都不想的问道。 “百分之三十，三千万港币。”李德成的表情带了一丝惊喜，不过随即又补充道：“叶警官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当作什么交换条件，我并没有强迫你接受的意思。我刚才说还有商量的余地，意思是凭叶警官的实力，其实完全可以作为我邀请的客人参加明天的聚会。不过是多邀请一个客人，我想何老大多少还是会卖我几分面子的。” “原来是这样。”叶空淡淡一笑，说道：“看来是我误会李老先生了，不过我向来不怎么插手公司的事，如果李老先生对软件公司感兴趣，可以派人直接过去谈。” “哈哈，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就说定了。”李德成十分满意的笑道：“明天上船的事我会给何老大打电话，叶警官就放心的等我的消息好了。” “麻烦李老先生。”既然事情已经谈妥，叶空看了看表，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李德成显然心情非常好，亲自将叶空和陈伟良送到门口，又说了几句希望合作愉快的话，这才作罢。 陈伟良晚上只是开始的时候帮双方介绍了一下，再就没有插话的余地，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恢复了平时懒散的样子，趁着叶空还没有上车，凑过来小声说道：“师父，其实你没有必要答应他的，我已经让我爸给李老头打过招呼了，就算你不答应他也一定会帮忙。” “刚才又不说？”叶空有些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倒是没发现你还有刚才这么老实的时候。” “嘿嘿……”陈伟良好像在掩饰什么似的干笑了两声，躲躲闪闪的说道：“其实我是担心李老头跟我爸告状。” “真的？”叶空看了看陈伟良，好像忽然来了兴趣，微笑着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哈……是……啊，不是……”陈伟良被叶空看的有些招架不住，一时间竟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好了，有事就说。”叶空好笑的瞪了他一眼，顺手在陈伟良的头上拍了一记：“还真没见过你这个样子。” “其实……其实我就是想明天跟你一起上船。”陈伟良支吾了半天，终于咬了咬牙，把话说了出来。 叶空先是有些奇怪的看了看他，不过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笑着问道：“李家的小姐是不是很漂亮啊？” “是啊！”陈伟良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随即便红着脸打了个哈哈，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一边走一边慌乱的说道：“那个……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还想帮你说一下，既然这样就算了。”叶空身子靠在车上，若无其事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要！”陈伟良听到叶空的话，急忙转回身，嘻皮笑脸的说道：“师父，刚才你可是答应了，我明天直接去码头。” 第三百九十一章 面子 “我现在有些相信了……”看着下面连成片的豪华名车，陈伟良趴在栏杆上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现在这条船上的人手里至少掌握着香港一多半的资产，如果我是山口健太，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叶空的语气有些无奈：“说起来这些人胆子倒是真的不小，已经告诉他们可能会有危险，还是跑来凑热闹。” “这个……好像也不能怪他们吧？”陈伟良转过头看了看样子悠闲的叶空，说道：“这些超级富豪平时顺风顺水的，手下又那么多保镖，怎么会怕黑社会？再说何老大就是黑社会，在澳门有他罩着，当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叶警官？这么巧？”陈伟良话音未落，旁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今天还是来散步的吗？” “果然很巧。”叶空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黑塔，懒得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陈伟良的肩膀，让他去应付一下。 “你是谁？”陈伟良没见过黑塔，转了下身子，斜着眼睛看了看他，懒洋洋的问道：“船上的保安？怎么说话这么不懂礼貌？” “把这两个人赶下船。”黑塔虽然不认识陈伟良，却不难猜出他也是警察，懒得多问，干脆直接下令赶人。 黑塔现在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再有两个小时，那边的行动就要开始。虽然准备的已经十分充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安。偏偏这个时候又看到这个阴魂不散的香港警察，不知不觉便是一股火蹿了上来。若不是现在船上到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肯定会让人将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从船上直接扔下去。 “怎么？何老大地手下就是这样对待请来的客人？”陈伟良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眼见对方不客气，声音不由得也冷了下来。 黑塔险些被气乐了。好在跟在何老大身边这么多年，性子被磨平了不少，总算压住了心头的火，盯着陈伟良看了半天，语带嘲讽的问道：“就凭你们？一辈子连部车都买不起的小警察也敢说自己是客人？” “不要废话，把请柬给他看看。”叶空不想引人注意。淡淡地对陈伟良说道。 陈伟良原本还想教训一下这个讨厌的家伙，只是叶空发话，不敢不听，有些不情愿的从怀里拿出请柬，递给黑塔。 黑塔犹豫了一下。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顿时愣住了。请柬是请专人设计的，上面贴着金箔，每一张的成本都要超过一万港币，单凭拿在手里地重量便知道不是假的。只是黑塔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香港警察怎么可能会收到请柬，在他的印象里的客人名单上根本没有他们的名字。 “这是今天上午何老大派人送过来的，你可以给他打电话确认一下。”陈伟良见黑塔脸色犹疑不定，我看翻了翻眼睛，摆了下手道：“确认好了尽快把请柬给我送回来。我可听说拿着请柬可以换礼物。” 黑塔缓缓的呼出一口长气，深深地看了陈伟良一眼，转过身拿着请柬匆匆离去。陈伟良嘿嘿一笑。再次转过身，趴在栏杆上看风景。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塔将请柬交给何老大，在他耳边小声说道：“拿请柬的是两个警察。” 何老大看了看请柬上的名字，交给黑塔，说道：“我知道。上午新恒地产地李德成打电话跟我要的。这个叶空名下有一家很有潜力的软件公司。李德成想要这家公司地股份。” “还有十分钟就要开船，要不要将他们赶下去？”黑塔虽然平时跟着何老大也接触一些生意方面的东西。却搞不懂一个小警察地软件公司怎么会让新恒地产的李德成这样感兴趣，因此一时间倒是没有多想。 “当然不能。”何老大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请他们两个是给李德成面子，人都来了再赶下去不是让他脸上难看？找人跟着点好了，不要让这两个警察在船上搞事。” 塔有些郁闷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去安排。过，澳星号邮轮缓缓离开码头，向大海中驶去。按照原定计划，这一次航行的时间只有短短地一天，象征性地在公海上转一圈。期间在邮轮上会举办一场演唱会和一场社交误会，与此同时，既然是赌王的船，自然免不了开赌，只不过这一次赌船地收益将捐给慈善机构。 邮轮刚刚离开码头，陈伟良便看到李德成带着他的小女儿从船舱里出来，急忙装出一副绅士的样子迎了上去，甚至忘了跟叶空招呼一声。叶空有些好笑的看了看陈伟良的背影，将身子靠在栏杆上，默默地观察着人群。 不得不说何老大在安全上确实上了心，甲板上仅叶空的视线范围内便站着十几名身穿黑衣的大汉，一个个戴着墨镜，耳朵里塞着耳机，表情木然的站在角落里。又观察了一会儿，叶空不由得稍稍皱了下眉，虽然这些人都戴着墨镜，但他还是能感觉到这十几个人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和陈伟良的身上。 “这位先生真是悠闲。”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端着一杯红酒走到叶空身边，微笑着说道：“怎么身边没有带女伴？” “因为女人会带来麻烦。”叶空面无表情的看了这个女人一眼，淡淡的说道：“而我……不喜欢麻烦。” “先生这么说我们女人，可是有些不太公平啊……”听到叶空近乎无礼的话，女人竟然并没有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您看我可是并没有给您带来任何麻烦。” 女人稍稍停了一下，见叶空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不过很快又微笑着问道：“能被何赌王请来的客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只是我好像对您没有任何印象。” “这样最好。”叶空不想被这个女人纠缠，正好准备验证一下刚才的感觉，当下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地向舱门走了过去。 被叶空就这样扔在这里，可以说丢尽了面子，女人看着叶空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咬了咬牙，猛地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怒气冲冲的追了上去。 叶空若只是不想被这个女人纠缠，自然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只是他还要试探一下那些保安是不是在监视自己，走进船舱后便停了下来，转过身站在那里。女人正在气头上，脸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一进舱门便看到叶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说起来她刚才上前搭讪不过是对叶空有些好奇，没想到却碰了钉子，追上来不过是想找机会也羞辱叶空几句。没想到竟然被叶空等在这里撞了个正着，女人顿时感到一阵心虚，尤其是看到叶空嘴角的微笑，更是以为自己的想法已经被他看穿，更是不知怎么办才好。 叶空倒是并没有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看到我看舱门外一名保安的身形闪了一下，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问题，便转身向舱内走去。 女人神色不定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叶空的身形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这才清醒过来，故作镇定的四下看了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刚才叶空的眼神虽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但看到保安时眼中闪过的那一线利芒仿佛穿透了她的心，让她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现在她只希望自己再也不要见到这个男人，否则的话真不知道还会再出多少丑。赌场。”耳机里传来的报告让黑塔稍稍松了我看口气，刚才手下报告跟丢了人让他险些跳起来。 “知道了，盯紧点。”黑塔吩咐了一声，忽然想起叶空曾经在澳门半个小时就赢了几千万，急忙又补了一句：“如果他换筹码，立刻通知我。” “是，黑哥。”手下答应了一声，听起来有些不以为然。 黑塔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太放心，干脆站起身，从控制中心出来，快步向赌场走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 未来的微软 “阿枫，情况怎么样？”电话里叶空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清晰。 “阿玉说已经搞定了卫星，随时可以接管邮轮的控制权。”陈卓枫看了看正在电脑前操作的司马玉，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信号似乎有些干扰，不是很好。” “什么样的干扰？”叶空的声音稍稍高了一些，显然这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说不好，让阿玉跟你讲吧。”陈卓枫说完，招呼了司马玉一声，将电话递给她。 司马玉接过电话，夹在颈下，双手不停的说道：“刚刚测试了一下，应该是卫星到邮轮的信号受到干扰，没有规律，看起来不像人为的。”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叶空的声音再次响起：“想办法再分析一下，现在邮轮的速度不快，天气也没有问题，实在查不到原因试试看能不能再增加两条信号通道。” “没问题。”司马玉很痛快地答道：“如果邮轮的航向不变，两个小时后会有另一颗卫星能够加入。” “风险大不大？”叶空稍稍迟疑了一下，听起来似乎有些担心：“好像美国人在这方面的技术也很强，不要被人发现。” “风险不大，下一颗卫星是英国的。”司马玉嘴角翘了翘，信心十足地说道：“我只是占用两条暂时不用的信号通道，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 “总之小心点。如果被发现就立刻放弃。”叶空不放心的再次嘱咐道：“虽然只是通讯卫星，事情搞大地话也会变成外交事件。” “好的。”司马玉手上地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对着电话轻声说道：“你也要小心一些。” 电话沉默了一阵，传出挂断的声音。司马玉感觉到脸颊有些烫。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大胆地说出心里话，虽然没有得到最渴望的回应，但电话挂断之前的那一阵沉默却也给了她一丝希望。到李德成带着他的小女儿和陈伟良满面春风的走了过来。 李德成的这个小女儿模样确实不错，尤其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还带着几点童真般地单纯，再加上凹凸有致地身材。确实很能吸引男人的眼光。只是看起来最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从她紧紧挽着李德成地样子看来，显然很少出席今天这样的场合，有些紧张。 “我对赌博没有什么兴趣。运气再好也有用光的时候，想赚钱还是要用实力说话。”叶空淡淡一笑，看了看一本正经的陈伟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哈哈……叶警官地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李德成哈哈一笑，说道：“只是我一直到了四十多岁才想明白这个道理。这一点可是不如你啊。” “李老先生客气了。”叶空淡淡地应了一句。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谈话的兴趣。 李德成却还在惦记着软件公司地股份，见场面有些冷淡。便接着说道：“不过今天我们可是来给何老大捧场的，如果不玩几把可是不给他的面子了，叶警官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既然李老先生这么说，看来我也只好玩几把了。”叶空原本不想答应，只是看到陈伟良有些期待的目光，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德成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不会让叶空就在大厅里玩，急忙叫来侍者开了一间vip房。叶空倒是无所谓，同李德成每人换了一百万的筹码，来到vip房，在赌台前坐了下来。没想到二人还没有商议玩什么，何老大带着黑塔笑呵呵的走进房间。 “哈哈哈……成哥玩牌怎么能不叫上我呢？”何老大一进门便爽朗的笑了几声，不等李德成说话，便抢着说道：“都说成哥你向来不喜欢玩牌，怎么今天忽然来了兴致？” “你这个老家伙，还不是为了捧你的场。”李德成起身笑道：“今天不给你扔下点钱，到时候不放我下船怎么办？” 叶空一言不发的看着两个老头说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虽然不清楚何老大为什么会进来，不过李德成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警惕却被他看在了眼里。 “成哥这不是骂我一样？你今天肯来已经给足我面子了。”何老大笑呵呵的寒暄了一句，话题一转，将目光投向叶空，说道：“这位就是你让我帮忙请来的叶空先生？” “不错，叶空先生可是香港警界的明星，就连曾特首都对他赞誉有加。”李德成笑着介绍道：“不仅如此，现在香港风头正劲的那家研究所也是他搞起来的。” “哦？真是没想到。”何老大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叶空面前，伸出手道：“前两天因为孩子生病心情不太好，怠慢了叶先生，还请多多包涵。” 叶空站起身，看了看沉着脸的黑塔，这才微笑着伸出手同何老大握了一下，淡淡的说道：“何先生不用客气。” “原来你们已经认识了，这样最好。”李德成感觉到叶空对何老大有些冷淡，脸上的笑容更加自然，笑着对何老大说道：“正巧我准备同叶先生玩几把，不如你来帮我们做裁判。” “当然没问题。”何老大哈哈一笑，看着李德成说道：“只是没看过成哥你玩牌，不知道技术怎么样？叶先生可是这方面的高手，前两天在我的场子里半个小时就赢了三千多万。要不是最后叶先生手下留情，搞不好我的场子已经是他的了。” “啊呀！”李德成有些惊讶的看着叶空，好像有些懊悔的拍了拍额头，苦笑道：“我这不是自己送上门了？早知道叶先生这么厉害，说什么也不敢拉着他来玩了。” 叶空一直看着两个老头说话，到这时总算稍稍看出来一点眉目。李德成拉自己玩牌显然是想趁机同自己谈入股的事，对何老大有些警惕是担心他也想插上一脚。何老大的真正目的虽然不能想要插上一脚的可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搞事。否则的话，现在外面正是热闹的时候，何老大身为主人怎么可能扔下客人跑进来。 “好在我只换了一百万，虽然不会玩牌，至少不会损失太多。”见叶空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李德成笑着摇头道：“反正已经上了贼船，这些钱肯定是保不住了。” “哈哈……成哥果然潇洒，难得你这么有兴致，今天我就做一回裁判，保证公平。”何老大也不推辞，径直走到荷官的位置，随手拆开一副牌，手法熟练的洗了洗。 叶空同李德成两个人分别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简单商议了一下，最终为了照顾不会玩牌的李德成，选择了最简单的二十一点。像今天这样的超级富豪聚会，这间vip房里的赌局实在算不上什么，偏偏身为主人的何老大却亲自上场发牌，若是让外面的那些人知道，恐怕一个个都会惊奇的合不拢嘴。 这边的二十一点玩的波澜不惊，那边陈伟良正同李德成的小女儿眉目传情，两个人虽然没有什么亲昵地举动，却轻声低语，时不时还会发出一阵吃吃的笑声。若不是黑塔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样子，房间里的气氛倒是显得十分融洽。 “对了，不知道我昨天晚上的那个提议，叶先生考虑的怎么样了？”玩了一会儿，李德成终于按耐不住，不顾何老大在场，提起了入股的话题。 说起这家紫荆花公司，李德成已经关注了有一阵子。紫荆花公司租用的办公室就在新恒地产名下的一座写字楼，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公司的一份重要文件被写字楼的经理看到。不久之后李德成便得到了一份评估报告，虽然他对这种科技型的公司并不太了解，但是评估报告上的那句“未来的微软”还是打动了他的心。 此刻话题已经提了出来，李德成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眼睛紧紧盯着牌，实际上已经将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了耳朵上。一想到那句令人心跳的评价，他的手心便不由自主地渗出冰凉的汗水。昨天晚上说的那个价钱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探，若是这个叶空真的肯让出一些股份，就算提出十倍的价格他也一定会立即答应下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 赌徒 “入股软件公司的事吗？”叶空淡淡一笑，随手将牌扔给何老大，说道：“我已经说过，你可以直接派人过去谈。” 李德成也将牌扔给何老大，心里郁闷的要死，如果不是那个姓刘的不肯谈，我怎么会这样不顾面子在这里陪你玩牌？只是现在有求于人，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 “不管怎么说刘先生只是您的经理人，像出售股份这样的事情他不敢替你做主。”李德成清了清嗓子，斟酌着说道：“不如这样，叶先生您可以定下出让股份的数量，这样我才好派人同刘先生研究用多少钱购买。” “百分之三十。”叶空不以为意的说道：“昨天晚上李老先生不是说想要百分之三十吗？没有问题。” “你确定？”李德成还在想着怎么说服叶空，忽然听到他同意出让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面，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叶空。 “怎么？李老先生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叶空好像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困惑的问道：“我倒是可以让出更多，只是担心李老先生没有足够的资金。” “怎么会……”李德成这时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说道：“那个……不知道叶先生最多肯让出多少股份？” “只要李老先生有足够的资金，想要多少就可以让给你多少。”叶空耸了下肩膀，笑道：“其实我对做生意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李德成的目光闪烁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慢慢恢复了镇定。都说人是越老越精，李德成在商场上拼杀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不把钱当回事的人。若是叶空最多只肯拿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是让他将现有产业低价出手一些他也不会有半分犹豫。可是看叶空随意的样子，却让他心里不由得产生了怀疑。 李德成昨天晚上只给出了三千万港币的价格确实只是一次试探，因为根据他的调查。叶空确实从没有关心过这家软件公司地经营。不过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叶空并不是对自己的公司一无所知，这一点凭他刚才的话就能看出来。偏偏随便换成任何一个人，在并不急需资金的情况下，都决不可能出让一家极可能成为“未来微软”的公司哪怕半分股份。 这样地情况下自认对人性有着深刻认识的李德成怎么可能不产生一丝怀疑，怎么可能不对这件事采取慎重的态度。 “这个……不知道叶先生对紫荆花公司未来的定位怎么看？”李德成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全都放在了叶空的身上。因此没有看到旁边的何老大已经眯起了眼睛。 “未来的定位？”叶空地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赌台，稍稍皱了下眉，说道：“我还没有考虑清楚，不过我希望可以占领全球一半地服务器操作系统市场。” 李德成的年纪已经很大，对计算机这方面地东西没有多少了解，可是他得到的那份报告上可是清楚的标注着，相对于开发出如此优秀地服务器操作系统，开发个人计算机的操作系统要简单的许多。也就是说凭紫荆花公司的技术实力。取代微软将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谁知道他面前地这个年轻人竟然最多只是打算占领服务器操作系统地半壁江山。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像微软一样垄断整个操作系统的市场吗？这种不负责任地态度简直就是在浪费数以亿计的美元，对于一个商人来说简直就是极度可耻的行为。 李德成的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叶先生，你认为要达到你期望的目标大约需要多长的时间？”李德成想了想，觉得叶空这样没有进取心或许对自己来说是件好事。稳定了一下情绪，接着问道：“或者说你认为紫荆花软件公司三年后的市值能够达到多少？” “很抱歉，我一直没有考虑过这方面的问题。”叶空想了想，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过如果只是想占有市场的话，只要提供免费下载。用不上几个月就可以达到这个目标。三年后的市值……估计能超过十亿美元。” 李德成彻底无语了。一家市值十亿美元的非上市公司年盈利恐怕连三亿美元都不到，他实在搞不懂紫荆花这样的一家公司要怎么经营才能保证三年后还只有这样一点微薄的利润。不过从这个年轻人的估值来看。他显然对新恒地产的实力也并不是很清楚，或许在他看来十亿美元已经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值了。 “叶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打算全资收购紫荆花公司，就按照你刚才的估价十亿美元。”李德成让自己的笑容尽量显得和蔼一些，目光柔和的看着叶空，说道：“当然，这样的话恐怕会需要一段时间来筹集资金，所以我更希望可以用新恒地产的一部分股份进行置换。” “随便怎样都好。”叶空无所谓的撇了下嘴，说道：“你直接派人去找刘正民谈，生意上的事情我向来不插手。” “叶先生你看这样好不好？”李德成虽然仍然心有疑虑，还是提议道：“既然你已经同意，我现在就把我的助手叫过来，咱们先签一份意向性的协议，这样我的人也好去同刘先生谈。“没问题。”叶空点头表示同意。 李德成早已经没有了打牌的心思，急忙让自己的小女儿给助电话，然后不断地寻找话题同叶空聊了起来，浑然不顾何老大还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也怪不得李德成如此，他现在可以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将协议签好，免得叶空突然改变主意。至于何老大，虽然到现在为止一直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说，也一样要防备着点，尽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何老大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今天上午李德成让他帮忙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去查那家公司的底，只是调查需要一些时间，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想要的资料。不过虽然现在还不清楚这家公司的实际情况，但仅从李德成刚才的表现来看就能猜到这笔生意新恒地产一定是赚翻了。这个香港警察可能不清楚，作为多年的老朋友他可是对李德成十分了解，能够让他如此失态，这笔生意背后的利润恐怕会十分惊人。 赌场的利润也是非常大的，不过相应的在经营上当然也有着一定的风险，尤其是现在澳门虽然是特区，政策同以往没有什么变化，但谁知道这样的状况还能够持续多久。何老大最近不断的寻找投资项目就是打算未雨绸缪，免得将来突然断了根本措手不及。现在眼前就是一大块可口的肥肉，如果不狠狠的咬上一口，根本不是他的性格。 “我说……两位？”清了清嗓子，何老大终于找了个机会打断了两个人：“牌局是不是就到这里？你们聊得倒是开心，我这一大把年纪就这样站在这里，可是有些吃不消了。” “啊……看我，刚刚同叶先生达成收购的意向，有些高兴过头了。”李德成急忙打着哈哈说道：“对了，你这老家伙在这里陪了我们这么长时间，外面一定有不少人找你，还是快出去招呼客人好了。” “不忙，其他客人我已经安排人招呼了。”何老大嘿嘿一笑，转过头看着叶空说道：“方才听叶先生的意思是打算出让全部股份，成哥一时间又拿不出足够的资金，所以不得不用一部分新恒地产的股份来换，不知道是不是这样？” 叶空心中好笑，刚才的对话两个人声音那么大，何老大明知故问，显然是也打算插上一脚。 “这个……新恒地产现在发展非常稳定，而且叶先生随时可以撤资。”李德成也看出来何老大的意思，急忙插了一句。 “哈哈……我当然知道新恒地产现在情况很好，不过叶先生如果需要现金的话，我倒是可以拿一些出来。”何老大颇有深意的看了李德成一眼，笑呵呵的说道。 李德成不由得心中一紧，暗呼大意，早就应该想到何老大搞赌场最不缺的就是现金，怎么能给他留下这么大的漏洞钻。如果叶空被他说动，执意想要现金的话，搞不好真的让他争去一部分股份。想想真是不该这么急着在这个老家伙面前同叶空谈这件事，竟然忘了这个他是个赌徒，只要看准了就敢下注。 第三百九十四章 信号 事情的发展几乎完全按照叶空的预想在进行，当他发现李德成对得到软件公司股份的迫切心情之后，只是表示了一下更希望得到现金，便很顺利的将何老大也拉了进来。现在那间vip房已经成了李德成同何老大的谈判专用房间，为了防止被打扰，黑塔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口。虽然他还可以通过对讲机来关注自己，但现在船上几乎到处都是社会名流，那些保安最多只能通报一下自己的位置，凭他们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阻止什么。 陈伟良显然对生意也没有什么兴趣，此时不知道拉着李德成的小女儿去了什么地方，可能是最顶层的甲板，也可能是他的房间。不过叶空并不关心这个，刚刚同陈卓枫通过电话，司马玉已经从干扰信号的变化中发现了一些规律，也就是说之前的猜测正在慢慢变成现实，有人正在打这条船的主意。 在心里默默地回忆了一下整条船的结构图，叶空走进一间员工休息室。两名保安正坐在里面吸烟，叶空进来的时候吓了他们一跳，显然是在当班期间跑来过烟瘾。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其中一名保安很快便从叶空的服饰上看出来他的身份，急忙将烟头按进烟灰缸，迎上前恭敬的问道。 “没什么事，请问这一层的卫生间怎么走？”叶空微微一笑，目光在休息室内迅速的扫了一遍。 “哦，您走错方向了，从门口这条走廊向那边走……”保安没有注意到叶空的左脚勾住了舱门，正微笑着耐心讲解，突然腹部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痉挛，顿时一口气喘不上来，抱着肚子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叶空关心的扶住他。有些紧张的问道。 “怎么回事？”这是另一名保安也过足了烟瘾，看到同伴忽然莫名其妙的出了状况，急忙跑过来帮着叶空扶住他，关心地问道。 被两个人扶着的保安很想说自己被叶空偷袭了，可是强烈的痉挛让他连动一下都不可能。只是张了张嘴，一脸痛苦的不停用眼神向叶空看去。 “麻烦您帮我扶他到沙发上坐下。”可惜他的同伴似乎过于关心他地身体，竟然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直到被叶空一掌切在颈后，昏倒在地。 左脚轻轻一勾，将舱门关上，叶空这才不慌不忙地将刚刚从痛苦中缓解过来的那名保安弄晕过去，塞到了沙发的后面。另一名保安的身材同叶空相差不多，于是很幸运的获得了叶空身上的那套范思哲，失去了自己的工作套装。从休息室出来。叶空打开对讲机，戴好墨镜，随手将耳机塞进耳朵。最后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板着脸向不远处的员工专用电梯走去。 邮轮太大了，被临时从各个赌场抽调来的保安数量自然也非常多，因此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给了叶空极大地便利，一直到他来到动力舱，也没有任何人对他产生过怀疑。或许在这些保安的心里，这次海上之旅不过是一次短暂而愉快的假期，除了在甲板上看到地那些黑塔的直接下属。几乎在所有保安的脸上都能看到轻松和愉快。 “你找谁，有什么事吗？”叶空刚刚走进轰鸣着的动力舱，一名身材彪壮的保安便将他拦住。大声问道。 “黑哥让我来检查一下。”叶空向前凑了凑，在对方的耳边大声说道：“控制室说动力输出有些不够稳定。” 临时从赌场抽调来的保安很显然对船上的工作程序并不熟悉，叶空顺口胡说地理由没有引起丝毫怀疑。不过彪壮的大汉显然并不认为叶空比他强多少，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舱室，又从旁边墙上地柜子里摘下一个耳包递给叶空。 叶空笑着点了下头表示感谢。将耳包戴到头上。巨大的轰鸣声顿时小了不少。看看那大汉指的舱室，标牌上显示是轮机长办公室。看来是让自己去找轮机长。不过叶空没有多说什么，走到舱室门口，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很快舱门打开，一名四十多岁的船员打开门，将叶空让了进去。 “找我有什么事？”关上舱门，看到叶空摘下了耳包，轮机长这才有些困惑地问道。 “有人打恐吓电话，何爷让我下来看一看。”叶空脸上地表情看起来很是不以为然，一派应付差事的样子。 “什么恐吓电话？”轮机长奇怪地随口问了一句，不过立刻醒悟到这个年轻的保安竟然是何爷亲自安排下来的，急忙闭上嘴，补上了一句：“不管它什么电话了，既然何爷让你下来检查，我陪你去转一圈。” “多谢了。”叶空笑了笑，只是语气中听不出一点真诚的谢意。 只是这样一来，轮机长反倒更加认定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何爷的身边人，甚至连确认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乐呵呵的戴上帽子和耳包，领着叶空从舱室里出来，在动力舱里转了一圈。 没有任何发现，这让叶空稍稍松了口气。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山口健太想要做些什么，因此首先必须保证船的正常行驶，至少不能让邮轮在公海上失去动力，那样的话一旦通讯被干扰，就会留给对方充裕的时间。 “从现在开始，动力舱的舱门必须关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直到靠岸。”临走前，叶空给轮机长留下了一个有些莫名其妙，却又符合情理的命令。 不过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要通报给船长，因此送走叶空之后，轮机长立即同驾驶舱取得了联系，将情况简单报告了一下。只是这个时候船长正游走在尊贵的客人之间，竭尽所能得表现着自己的专业素养，大副考虑到这样无关紧要的事难免会影响船长愉快的心情，便将报告暂时压了下来，打算等船长回来之后再说。手中的咖啡杯，转过身对陈卓枫说道：“给阿空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联系上。” “拨不通。”陈卓枫试了两次，无奈的放下电话，说道：“所有的信号都断了吗？” “所有的信号通道全部受到了干扰。”司马玉迅速的敲击了一阵键盘，有些焦急的说道：“干扰强度不大，应该是针对性的干扰，只要更改信号频率，应该就能重新联系上……” “那就快改一下。”陈卓枫急忙说了一句，不过看到司马玉有些无奈的表情，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不好改吗？” “我说的是更改船上的信号频率……”司马玉无奈的解释道：“我已经让卫星开始重新扫描，现在只能等着。” “出什么事了？”可能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符美仪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焦虑：“阿空遇到麻烦了？” “美仪姐，不用担心，没出什么事，只是一点技术故障。”司马玉笑了笑，可惜表情有些僵硬。 “我没事，我相信阿空，没有事能难到他。”符美仪也笑了笑，只是眼神中隐藏了一些难以掩饰的紧张。 “对了，像这样海上的船忽然失去联络，海事局应该会有些相应的程序吧？”陈卓枫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问司马玉。 “这个……好像应该是这样的。”司马玉对这些程序也不是很熟悉，不过很快便说道：“我现在就查一下。” “对了，再过四十五分钟会有一颗美国的侦查卫星从上面经过。”司马玉敲打了一阵键盘，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陈卓枫说道：“我可以想办法劫持这颗卫星，不过这颗卫星不是民用的，恐怕会引起美**方的注意，风险很大……” “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到时间看情况再说吧。”陈卓枫犹豫了一下，没有同意，不过他很快接着说道：“我现在给处长打电话，试试看能不能让水警派两条船过去。” “海事局有动作。”陈卓枫话音刚落，司马玉便大声说道：“澳门海事局的两条船正在准备出航，应该是准备进行搜寻……” “不要说话。”陈卓枫忽然站起身打断司马玉的话，快步向房门走去。 符美仪这时虽然帮不上忙，但毕竟做过警察，看到陈卓枫的举动立刻意识到了什么，顿时紧张起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逃 看到陈卓枫给出的手势之后，符美仪没有丝毫犹豫的拉起司马玉躲进了卧室。她知道自己和司马玉帮不上忙，如果坚持留在客厅只会给陈卓枫带来麻烦。不过按照陈卓枫事先的安排，她很快拿起电话，拨通了预先设置的号码，等候十秒钟后挂断电话。 司马玉同样一脸的紧张，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却什么都没有问。直到符美仪完成了她的工作，这才给了她一个探寻的目光。 “可能有人来找麻烦。”符美仪凑到司马玉的耳边小声解释道：“不过阿空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司马玉笑了一下，既然叶空已经有了安排，那么就说明真的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在这一点上，司马玉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似乎在她的印象里，还没有叶空做不到的事情，尤其是在计算机领域。当然，让她产生这样的感觉多少有些其他的因素在其中起着作用，但结果一样，紧张感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卓枫小心的将耳朵贴在门上，为了避免光线的变化引起对方注意，他没有通过门镜向外窥视。虽然不知道门外一共有几个人，但气焊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清晰，几乎可以肯定，有人正在破坏对面的房门。 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分钟，不出意外地话，外面的伙计应该已经做好准备，正在等候他的信号。但陈卓枫并不急，现在外面的情况还不明朗，贸然行动很有可能把事情搞糟。更何况现在对方正精神紧张的等着破门而入，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过度的反应。 又等了一分多钟，气焊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陈卓枫又等了一小会儿。这才轻轻的拨开门锁，从怀里将手枪取了出来。可能是跟着叶空地时间长了，他渐渐的也习惯了直接用手解决问题，不过现在对方的情况不明，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陈卓枫认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而且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当他猛然拉开房门冲出去的时候，还是遇到了麻烦。一个二十多公斤重的气瓶就在他冲出房门的一瞬间被人猛地扔了过来，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雪亮的刀光紧跟在气瓶地后面，直到他的面前才骤然变向，向他腰间刺来。 陈卓枫的视线被飞过来的气瓶阻挡，没有能够及时发现紧随其后的长刀，很幸运他并没有养成陈伟良那样喜欢用枪解决问题的习惯，否则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躲过气瓶地碎片。不过与此同时。他所面临的危机同样也远远超过以往的任何一次，长刀地速度远远超过了气瓶，尤其是从气瓶后面闪出之后。骤然的加速甚至令刀刃将空气割出一道裂缝。 侧身、扭腰、将手中的枪甩出，一连串的动作在瞬间完成，躲过了气瓶，脱手而出的手枪准确命中了对方的鼻子，但陈卓枫还是没有能够完全避开这阴险的一刀。刀尖刺入了右侧的腰肌，随即向内横向划过，若不是刀的主人因为头部受到攻击向后仰了一下，这一刀很有可能已经将陈卓枫的腹部剖开。 饶是如此，长刀还是在陈卓枫地腰间造成了一道寸许深的伤口，尽管不是很长。却还是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过眼下地情况却让他不能有丝毫的迟疑，几乎在手枪脱手的瞬间，陈卓枫的身子已经顺势向对方的下盘扑去。 陈卓枫地做法有些冒险。因为对方长刀在手，虽然他地动作非常快，但这个时候他的身子几乎完全伸展开来，只要对方反手一刀，他根本没有任何躲避地可能。好在因为手枪的撞击。让对方的头部后仰。从而让陈卓枫暂时脱离了对方的视线。于是对方凭借判断斩出的一刀堪堪从他头顶划过，只带走了他的几根头发。 陈卓枫的冒险成功了。当他的左手抓住对方脚踝时，便意味着这场极为短暂的交锋以他的胜利而告终。先是左手将对方对方的脚踝向内一带，让对方失去平衡，与此同时右手在地上一撑，身体借助惯性猛然上翻，双脚交错牢牢的夹住了对方的脖子。 一声清脆的颈椎折断声夹在钢瓶落地的声音中听起来并不是十分清晰，随后两个人的身体同时摔倒在地上，不同的是陈卓枫在落地的同时翻身闪开，而刚刚还挥舞着长刀的那个家伙却已经变成了尸体。 “混蛋！”打斗的声音惊动了刚刚进入叶空房间的人，有人用日语小声咒骂了一句。 陈卓枫匆忙中向叶空的房间内看了一眼，一共有四个人，同地上的尸体一样，个子不高，手中拿着日本刀。此时房间里的四个人显然已经知道情况不妙，同时举起手中的日本刀，向房门冲了过来。 陈卓枫忍不住心中叫了声苦，手枪在砸中对方鼻子之后飞到了远处的角落里，自己的腰部又受了伤，那种火辣的感觉几乎让他无法挺直身子。偏偏地上的死尸紧紧抓着他的日本刀，陈卓枫刚才翻身的时候竟然没能从他手里抽出来。 陈卓枫不知道叶空这个时候会怎么做，或许以叶空的能力根本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但他不是叶空，如果冲出来的这四个日本人都有着刚才那个家伙的身手，凭他的能力赤手空拳恐怕很难应付。于是陈卓枫选择了逃，在那四个日本人冲出房门之前，逃回了司马玉的房间。 “阿枫！”符美仪听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从卧室的门缝看到陈卓枫手捂着腰间坐在地上，急忙冲了出来：“你受伤了？” “我没事，快回去。”陈卓枫低声说了一句，翻身从地上爬起，不顾腰间的剧痛，将符美仪推回了卧室。 门外响起几声咒骂，显然没有了气焊，外面的那几个日本人没有办法破门而入。陈卓枫总算松了口气，不过想到对方刚才的表现，陈卓枫立刻意识到这几个日本人非常危险。尤其是刚刚手枪砸在对方鼻子上的时候，除了因为撞击让他的头向后仰了一下，对方的反应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马督察，情况有些麻烦。”没有丝毫犹豫，陈卓枫不顾伤口正在不停的流血，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马督察的电话：“一共五个日本人试图进入叶空警官的房间，我干掉了一个。” “对方有武器？”马督察急忙问道。 “马督察，先不要管这些，让兄弟们立刻从楼里撤出去，尽量避免同对方近距离接触。”陈卓枫喘了两口粗气，语气严肃的说道：“马上联络飞虎队，这些日本人非常危险。” “不会吧？有没有这么夸张？”马督察显然并没有将几个日本人放在眼里，不过还是接着说道：“我马上安排，不过联络飞虎队恐怕需要一些时间，希望他们能够来得及。” “我尽量帮你们拖一下时间。”陈卓枫挂断电话，将外衣脱下来，在腰上一缠，用力的拉紧，暂时阻止伤口继续流血。 此时门外的咒骂声已经消失，陈卓枫小心的来到门边仔细的听了听，没有听到可疑的声音。想了想，陈卓枫伸出手，轻轻拨开门镜的挡板。门外依然十分安静，陈卓枫这才将眼睛凑到门镜后，小心的看了一眼。 可以看到对面的房门敞开着，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不过陈卓枫没有丝毫大意，如果日本人已经离开，楼下的兄弟不可能没有任何反应。而且同山口健太手下这些没有痛感的家伙打过几次交道之后，陈卓枫很清楚这些日本人根本不怕死，他们闯入叶空家里，很有可能符美仪就是他们的目标，现在任务还没有完成，这些一根筋的日本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头看了看刚才被扔进来的那个气瓶，陈卓枫不由得心中庆幸，现在日本人没有气瓶，自然无法破门而入。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等飞虎队赶到，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这些没有痛觉的日本人再厉害，面对全副武装的飞虎队也只有死路一条。 放松下来的陈卓枫再一次感觉到腰部传来一阵阵抽痛，让他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几句。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日本人肯定还在寻找机会，因此他只好在门旁安静的坐下来，耐心的等待。 “陈警官，飞虎队到了，再坚持一下，他们已经上去了。”终于，电话里传来了期待已久的消息。 第三百九十六章 旅途愉快 陈卓枫咬了咬牙，或许是因为失血的原因，他的头有些晕。不过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到目前为止守在外面的伙计还没有发现日本人离开，说明他们还没有放弃。而且从几次交手的过程来看，这些日本人都是不要命的疯子，决不能用常理去判断他们的举动。 走廊里隐隐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飞虎队快到了，陈卓枫忍着疼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耳朵贴在门上。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枪声，夹杂着两声惨叫，只是听不出是日本人还是自己人。不过枪声过后走廊里便喧闹起来，有人大声叫喊，似乎是在呼救。偶尔还能听到几声枪响，很显然飞虎队不知什么原因被堵在了楼梯间里，一时冲不出来。 陈卓枫皱了下眉，不过并没有担心，这些日本人虽然身手不错，悍不畏死，但血肉之躯无论如和也不可能跟全副武装的飞虎队抗衡，被干掉不过是时间问题。想想自己守在门边帮不上什么忙，陈卓枫捂着伤口向客厅走去，现在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候。 陈卓枫绝没有想到，做出回到客厅的这个决定是如此的幸运，就在他刚刚走进客厅的时候，正巧看到窗外多出了一条黑色的阴影，正在不停的摆动。作为一名优秀的警员，陈卓枫几乎立刻便想到了飞虎队经常用到的突破手段，利用绳索直接从窗外冲进房间。可是刚刚才听到飞虎队同日本人交火，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有人冲到了上面的房间。 想到这里，陈卓枫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一个健步来到茶几旁，伸手抄起削果皮的水果刀。就在这时，窗外的绳子抖动了几下，一个人影猛然间顺着绳子落了下来。 危急关头。陈卓枫再也顾不得腰间的伤口，单手在沙发靠背一撑，身子横着越过沙发，与此同时，右腿猛然发力，如同足球运动员的凌空抽射一般。正踢在旁边地椅背上。 木质的椅子十分沉重，也异常的坚硬。陈卓枫这一脚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虽然将椅子踢得高高飞起，但小腿同样也受伤不轻，险些骨折。 但是在陈卓枫看来，哪怕断了腿。也绝不能让日本人轻松的冲进房间。否则的话，只要对方分出一个人同自己纠缠，毫无自保能力地司马玉和符美仪便会落到日本人手中。 陈卓枫在叶空身上学到的最宝贵地东西便是对敌时的冷静，而当初叶空之所以选中他，也正是因为他头脑灵活，擅长利用身边的一切。陈卓枫的手中虽然拿着水果刀，但隔着窗户，对窗外的敌人几乎没有丝毫威胁。但是一把沉重地椅子，加上陈卓枫用尽全力的一脚，不要说对方身在空中。就算是站在平地，恐怕也只能选择避让。 可惜的是日本人身在窗外，隔着窗帘根本看不到室内的情况。更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攻击。就在他的双脚踹碎玻璃的同时，沉重的木椅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的撞在他的身上，在他地同伴看来，这个倒霉的家伙好像是被人迎面砸了一锤，身子刚刚进入一半。便随着一声可怕的碎裂声从窗口飞了出来。 不过木屑中那向下坠去地绝望眼神并没有对自己的同伴造成任何干扰。甚至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二名日本人已经双脚猛的在墙壁上仪蹬。在身体高高荡起的同时，将绳子放开一段距离，再次向已经完全洞开地窗口冲了过去。 陈卓枫单膝跪地，剧烈地疼痛让他的右腿已经无法站立，偏偏窗外地绳索再一次向外荡去。陈卓枫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最多只能稍稍拖延一下时间，只要让日本人冲进来，就算自己拼命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在这一瞬间，陈卓枫甚至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强忍着剧痛和眩晕，怒吼一声向窗口冲了过去。他的右手紧紧抓着水果刀，尽管他很清楚这把小刀在对方眼里甚至不能算作武器，但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就必须拼到底。 日本人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他已经看到了窗户里面的陈卓枫，也看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虽然他知道对方的身手很好，但再厉害也只是脆弱的普通人，身受重伤的情况下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现在唯一需要费脑筋的，只是等一下要如何折磨才能彻底的发泄出自己的怒气。 可惜他错了，不是错在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而是低估了对方的意志和机智。在刚才踢出椅子的时候，陈卓枫的腰伤再一次加剧，现在几乎无法发力，右腿更是疼得钻心，仿佛有上百柄小刀在他的骨头上不停刮擦。但即便如此，陈卓枫还是赶在对方之前冲到了窗前，并不魁梧的身躯站在那里，却仿佛一道钢铁屏障，能够将一切挡在外面。 身在空中的日本人腾出一只手，从腰间抽出小太刀，他有绝对的信心，将这个讨厌的家伙一刀两断。只是陈卓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左手猛的一拉在风中飘荡的窗帘，挡住了对方的视线。日本人很无奈，因为他身在窗外，虽然窗帘很薄，却根本看不清相对较暗的室内，只好一刀挥去，将窗帘割断。 陈卓枫就在这个时候发动了决定性的一击，只是攻击对象不是人，而是绳子。陈卓枫很清楚，这些日本人都是没有痛觉的怪物，如果自己攻击对方，除非水果刀能够刺入对方的大脑，直接让对方失去活动能力，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阻止对方。哪怕是刺中对方的心脏，在对方最终倒下之前，也会有足够的时间发动疯狂的进攻。 电光火石的瞬间，却决定了最终的结果，日本人一刀挥过，才看清对方手中的刀子。偏偏他的左手正抓着绳子，不可能松手，仓促之下，只能勉强止住右手的刀势，拼尽全力调转刀头向陈卓枫刺去。 根据日本人的经验，普通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一定会做出相应的格挡或者躲闪，只要能够阻止这个讨厌的家伙哪怕短短的半秒钟，他就可以借助惯性冲进窗口。只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陈卓枫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向自己刺来的小太刀，右手的水果刀速度不减反增，只是很随意的伸出左手，将手背挡在了对方的刀尖之前。 绳索被割断的瞬间发出了一声稍显沉闷的叹息，日本人的身子顿时向下急坠，但在惯性的作用下，他还是冲到了窗前。毕竟受过很多针对性的训练，即便这样的情况之下，日本人还是没有放弃，右手的小太刀继续向陈卓枫刺去，左手却在绳子断开的同时向前一探，扒住了窗台。 肉掌显然不可能抵挡住刀锋，小太刀穿掌而过，剧痛让陈卓枫的牙险些咬碎。叶空曾经教过他，用手去抓对方的刀是最笨的办法，很有可能会被割断手掌的肌肉，另手掌失去抓持的能力。像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掌骨去夹。 原因很简单，对方的刀刺穿手掌之手，只要用力握拳，便会将刀子夹在掌骨之间。这种夹持的力量非常大，只要能忍住疼，对方便基本不可能将刀抽出。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便是手掌的肌肉多为纵向走行，看似手掌被刺穿，实际上伤势却并不严重，而且不会影响到手掌的功能。 只是看叶空说起来很轻松的样子，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做到。不仅手掌被刺穿，还要用掌骨夹住对方的刀，这种痛楚没有亲身经历过的恐怕很难想象。陈卓枫现在眼睛都几乎要瞪出血来，太阳穴上青筋迸起，喉咙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咆哮，脑子里似乎除了痛苦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好在他已经预先在脑子里计算过可能出现的情况，右手的刀子在割断绳索之后，甚至没有半分停顿，径直向下划落，在日本人的左手刚刚扒住窗台的一瞬间，狠狠地斩了上去。 鲜血四溅中，日本人的身子再次向下一沉，只是右手的小太刀仍然被陈卓枫夹在掌骨之间，整个人就这样被悬在窗外。 “可恶！”日本人仰着脸，恶狠狠的盯着陈卓枫，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很清楚，任务已经失败，再没有丝毫挽回的余地，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如果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会把这个可恶的家伙剁成肉泥。只是很可惜，陈卓枫已经松开了他的左手。 “旅途愉快……”陈卓枫咬着牙说完最后的祝福，再也支撑不住，仰面摔倒。 第三百九十七章 发动 “通讯故障？怎么回事？”何老大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船长，感到一丝不耐：“尽快修好。” “对不起，老板。”船长稍稍弯了下腰，小心的说道：“具体原因正在查，不过我已经安排专人处理，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原因。”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何老大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还不快去搞定？” 船长不敢再说，只好微微鞠了一躬，告辞出去。何老大同李德成的谈判正在最紧要的时候，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到房门关上，立刻重新抖擞精神，准备继续发力，争取将股份增加到百分之三十。 黑塔一直站在一旁，原本也没有将船长的报告放在眼里，只是看到船长临出去时眼神中隐隐闪过一丝焦急，心中不由得一动，突然想起了叶空。又过了一会儿，黑塔越想越觉得其中有问题，急忙通过对讲机询问手下，结果得到的回报令他眉头顿时皱了起来，那个香港警察竟然神奇般的消失了。 “何爷，我出去看一下。”黑塔愈发觉得不安，走到何老大身边小声说道。 “去吧。”何老大很随意的挥了下手，没有多想便表示了同意，现在他的脑子里全都是美元，根本没有其他的心思。 黑塔不声不响的走出vip房。叫来两名手下守在门外，免得有人打扰，这才快步向控制中心走去。一路上他不停地通过对讲机询问了船上的情况，除了两名客人投诉说无法同外界联系，回报的消息都是一切正常。 “黑哥。”船长这时也在控制中心，看到黑塔进来，急忙招呼了一声。 “情况怎么样？”黑塔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暂时还没有查到原因。”船长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刚才可是跟何老大保证过很快就能解决，不知道黑塔是不是何老大派来督促自己的。 “到底什么情况？”黑塔皱了下眉，语气有些冷。 “是这样。”船长再次擦了擦汗，陪着小心说道：“今天出海后不久，同外界的通讯便有些不太顺畅，十分钟前信号完全中断。从控制中心这边的情况看。船上地设备没有问题，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检查天线。如果天线没有问题地话，就只能说明是卫星出了问题。” “这么麻烦？”黑塔对这些东西并不熟悉，干脆问道：“如果是卫星的问题，怎么解决？” “这个……”船长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只能等了，没有其他的办法。” “不用等了。”船长的话音刚落，控制中心的门被人推开，叶空穿着一身保安的制服从外面走了进来。 “叶警官？”黑塔看了看叶空，沉声道：“你动了我地人？” “只是让他们睡上一觉。”叶空淡淡的回了一句。对船长说道：“立刻变更通讯频率，不要选择常用的。” 船长看了看黑塔，直到看见他点头。这才下令变更通讯频率，只是随即说道：“这位警官，可能你不太了解，如果只是我们变更频率，就算一切正常。也一样无法同外界取得联系。” “系统和卫星都没有问题。只是信号受到了干扰。”叶空虽然不想多说，但为了让船长配合。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一句。 只是船长似乎并不相信，争辩道：“不可能，这条船的通讯系统抗干扰能力非常强，就算是在台风中心也不会受到影响。” 仿佛是在为船长的这句话做注脚，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名操作人员高兴的喊了声：“通了，信号通了。” 叶空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船长有些僵硬的表情，对黑塔说道：“现在最好让这条船返航，我想你不会希望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我会跟何爷联系。”黑塔深深地看了叶空一眼，转身向舱门走去。 他现在虽然对叶空的话已经信了几分，但同时也产生了一些怀疑，怀疑这次信号出现问题会不会是这个香港警察为了让船回去故意搞的鬼。不过无论怎样，他对这条船地安全还是十分有信心的，至少船上近三百名保安都是好手，就算日本人真的要打这条船的主意，他也有把握控制住局势。 “不要再等了，让你的人变更航向，立刻返航。”叶空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船长说道：“如果何老大怪你，让他来找我。” 船长愣愣地看着叶空，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现在已经彻底糊涂了，不过他毕竟是给何老大打工，虽然不敢得罪眼前这位不将黑塔放在眼里的警官，却也不敢在没有得到何老大地命令之前返航，一时间只能唯唯诺诺，尽量拖延时间。 叶空倒也理解船长的苦衷，见他不敢下令，便不再多说。他并不担心，上一次混进来的时候已经在船上的控制系统中植入了一个后门，既然现在已经恢复了通讯，司马玉便可以随时侵入，控制船上的自动导航系统。不过确定航线不是外行能够做的事情，不到必要的时候，叶空不打算让司马玉动手。 根据叶空的判断，阻止邮轮同外界的通讯，应该就是山口健太发动的时间，只是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却没有半点迹象，让他不免有些奇怪。但无论如何，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也只能随机应变，耐心等着对方发动。 何老大心满意足的从李德成那里争来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刚刚将李德成送走，便看到黑塔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何老大现在心情不错，语气轻松的问道。 “何爷，可能有些不对头。”黑塔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叶警官说船上的通讯受到了干扰，建议立刻返航。” “什么干扰？”何老大对这些事情显然也是一窍不通，有些疑惑的问道。 黑塔也说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好说道：“叶警官认为日本人想要对船下手，所以干扰通讯，让我们不能同外界联络。” “真有这样的事？”何老大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许多，怒哼一声，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那边的行动应该已经结束了，既然警方建议我们返航，我们就配合一下警方。” 塔答应了一声，立刻通过对讲机让手下通知船长，立即返航。 “对了，返航的事情暂时先不要传出去，等快到澳门的时候通知我，也好同客人解释。”何老大行事历来谨慎，又嘱咐了一句。 黑塔答应了一声，再次拿起对讲机，准备下封口令，却只听到一阵嘈杂的噪音。他以为是对讲机出了问题，叫过一名手下，要来对讲机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除了嘈杂的噪音，什么都没有。 一直站在旁边的何老大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对讲机好像都出问题了……”黑塔刚刚说了一句，脸色忽然大变，一脸紧张的对何老大说道：“何爷，恐怕真的出事了。” 何老大这时也醒悟过来，急忙吩咐道：“立刻安排人把客人都集中到一起，一定要保护好。” “你们几个！快送何爷回船舱。”黑塔却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一边大声招呼附近的几名手下，一边紧张的四下观察，见下面的赌场依然人声鼎沸，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慌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何爷放心，外边的事我会处理。”黑塔见何老大还想说什么，急忙安慰了一句，随后再次嘱咐了手下几句，让他们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好何老大，这才快步向控制中心走去。 现在黑塔也没有什么主意，平日里只是需要保护好何老大就行，今天却是要尽量保护好整条船上的客人，突然同手下失去了联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在他很快便想到了叶空，既然这个香港警察已经预料到日本人要对这条船下手，就一定知道该如何应对。 “叶警官……”黑塔急匆匆赶到控制中心，刚一开口，便看到叶空脸色阴沉的盯着自己，后面的话顿时被堵了回去。 “什么事，快说。”叶空的声音很冷，他已经从电话里知道陈卓枫为了保护符美仪和司马玉身受重伤，刚刚被送去医院。 “对讲机……”黑塔忽然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看叶空的眼睛，接着说道：“对讲机都不能用了，现在应该怎么做？” 第三百九十八章 混乱 “立刻派人暗中通知所有客人去赌场大厅集合。”叶空想都不想的安排道：“再安排些人去舰桥，那里是重点目标。” “能不能用广播？”黑塔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现在不行。”叶空冷冷的说道：“船上很可能有山口健太的人，用广播通知会打草惊蛇。对了，你的人有没有枪？” 塔急忙说道：“不过因为怕影响客人的心情，都放在枪械房。” “不要忘了让你的人先去领枪。”叶空看了黑塔一眼，语气冰冷的对船长说道：“暂时关掉船上所有的电子系统，我现在去查干扰源。” 黑塔已经有些乱了分寸，好勇斗狠他是把好手，可是面对眼前这样复杂的情况却只有听话的份。看到叶空离开，他急忙按照吩咐两名手下四处通知保安去枪械房领枪，同时安排其余的手下去通知客人。 叶空从控制中心出来，看了看表，刚刚下午四点，按照航行计划离岸的距离还不是很远。这让他心中有些疑惑，因为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山口健太毫无疑问已经开始了行动，可是现在的位置还在中国领海，实在无法相信日本人敢在中国的领海上动手。 忽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叶空的思索，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陈伟良的电话。 “师父，日本人可能来了。”陈伟良的第一句话就让叶空楞了一下。 “你在什么地方？”叶空急忙问道。陈卓枫受伤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陈伟良手中没有枪，让他不由得更加担心。 “我在船头。”陈伟良地声音在风声中显得有些大，不过也说明日本人并没有在他附近。 “刚才从我们旁边过去一条日本船，有两架直升机从那条船上起飞，正向我们这边飞过来。”陈伟良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并不急：“不过都很小，上面应该坐不了几个人。” “立刻去赌场大厅。”叶空没有多说。吩咐了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邮轮上有一个直升机平台，但是在船的尾部，而叶空现在的位置是在船首附近，没有几分钟时间是不可能赶到船尾的。而且陈伟良最后的那句话也给叶空提了个醒，就算山口健太的人打算从空中上船，两架小型地直升机也不可能将日本人一次性的送过来，因此这两架直升机暂时还不值的担心。 真正需要防备的，还是混在船上的日本人。现在既不知道这些日本人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的数量，一旦他们突然发动，恐怕船上的这些保安很难抵挡的住。 叶空看了看手表上闪动地红灯，闪动地频率已经慢了很多，显然船上的电子系统已经关闭。时间紧张，容不得多想，叶空大致判断了一下干扰信号的位置，迅速向邮轮中部跑去。 “发生什么事了？”李德成的小女儿李慕欣见陈伟良挂上电话。这才走过来小声问道。 “没什么，我们去赌场看看吧，那边可能已经谈好了。”陈伟良微笑着说完，微微弯起左臂。让李慕欣挎上，带着她不慌不忙地向船舱走去。 两个人已经在船头浪漫了有段时间，短短的两天时间，足够陈伟良搞定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当然，若不是叶空痛快的答应出让股份。李德成恐怕也不会就这样把自己的宝贝女儿送进狼 只是陈伟良现在忽然感到有些不太确定。到底是自己搞定了单纯地小姑娘，还是单纯的小姑娘搞定了自己？看起来好像是李慕欣对自己言听计从。温顺无比，可偏偏自己看不得她的脸上出现一丝烦恼，往往只要小姑娘随便撒个娇就能让自己不知不觉地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就好像李慕欣提出去船头吹海风，陈伟良原本并不喜欢，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半个不字。现在知道日本人已经开始行动，按他地性子应该按耐不住，跑去找叶空，结果却是耐心的将小姑娘带到了赌场大厅。 “爸！”刚刚走进大厅，李慕欣便看到李德成正一脸不高兴同一名保安争执着什么，急忙招呼了一声。 “小欣，你们刚才去哪里了？”李德成看到女儿，脸上不高兴的表情顿时一扫而空，走过来看了看陈伟良，说道：“不知道何老大的这些人搞什么鬼，我让人帮忙找一下你们，居然跟我说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伯父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陈伟良看出来李德成实际上是在问自己，微笑着说道：“刚才我陪小欣去船头吹了一会儿海风，如果不是怕伯父担心，我们恐怕还要多待一会儿。” 李德成笑着拍了拍陈伟良地肩膀，说道：“你这臭小子这么快就把我女儿给拐跑了……” “爸……”李慕欣急忙拉着李德成地手摇了几下，不让他再说下去。 “哈哈……好了，快别摇了，我不说还不行吗？”李德成显然也受不了女儿撒娇，急忙表态。 “对了，不知道刚才的事谈地怎么样了？”陈伟良很自觉地将话题转换到李德成最感兴趣的方向。 “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提到这件事，李德成哼了一声：“可惜让那个老家伙要去了百分之三十。”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可以减少一些投资风险。”陈伟良对做生意并没有什么研究，不过简单的说两句倒是没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让那个老家伙占这么大的便宜。”李德成哈哈一笑，说道：“不过他开赌场最不缺的就是现金，到时候公司发展至少不用在这方面担心，我这边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爸爸是看上何伯伯的资金了。”李慕欣看了眼陈伟良，接过话题道：“只要在软件公司上的合作不出问题，新恒地产需要资金的时候找何伯伯帮忙，可就好说话多了。” “鬼丫头，就你聪明。”李德成笑骂了一句，不过谁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得意。 “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李慕欣虽然单纯，但显然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知道再谈下去陈伟良恐怕就要露怯，便再次转移了话题。 “好啊，今天心情不错，正好喝两杯。”李德成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立刻表示同意。 “这个……我们恐怕还要在这里等一下。”陈伟良急忙劝阻，虽然他不知道叶空现在做什么，但既然让自己来这里，一定不会没有原因，只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对不起，先生。”幸好旁边站着的一名保安帮陈伟良解了围：“我们接到通知，所有人暂时都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李德成有些不高兴了：“何老大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餐厅？” “对不起，先生，您不能离开这里。”保安也是一脸的无奈：“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伯父，还是再等一下好了。”陈伟良见李德成脸上的怒色越来越重，急忙劝慰道：“跟这些保安也说不清楚，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说明情况。” 陈伟良一边说，一边四下里看了看，赌场大厅里现在已经到处都是人，看来船上大部分客人都已经被集中在了这里。每个出入口都有十几名保安在看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大厅里面，应该是在防备外面的人。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李慕欣顺着陈伟良的目光看去，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悄悄地向他身边靠了靠，小声问道。 “不会有事的。”陈伟良笑了笑，安慰道：“不要忘了，我可是警察。” 陈伟良话音刚落，邮轮没有丝毫预兆的突然减速，赌场大厅里顿时一片人仰马翻，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团。陈伟良手疾眼快，一把拉住李德成，这才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不过大厅里其他上了年纪的客人显然没有这么幸运，摔倒了不少，场面自然更加混乱。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守在几个出入口的保安中的一些人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柄柄明晃晃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身边同伴的身体。只是这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些摔倒的客人吸引过去，等到有人看到周围血淋淋的场面尖叫起来，守在出入口的保安已经死了一多半，还活着的已经关好舱门，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用恶狼一样的眼神扫视着大厅里的人，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去将他们撕碎。 第三百九十九章 山口健太 邮轮突然减速的时候叶空刚刚找到干扰装置，从这个被伪装后固定在桅杆中的装置便可以知道这个计划早在一年前便已经制定。不过叶空现在没有时间再考虑这个问题，邮轮突然减速说明山口健太的行动已经开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眼下的危机。 这已经是叶空第二次在船上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同的是这一次大部分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且也做了充足的准备。至少在上船之前，他已经详细了解过这条船的情况，虽然谈不上熟悉这条船的每一个细节，但所有的关键位置都已经装在了脑子里。 邮轮突然减速，有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对方控制了轮机舱，不过叶空之前已经假传指示封闭了轮机舱，可能性不大。第二种可能是对方控制了舰桥，不过舰桥虽然是指令发出机构，最终还是需要经中央控制系统执行，控制中心只要获得最高权限，同样可以夺回控制权。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对方已经控制了最关键的控制中心，这样即便没有最高权限，也同样可以通过伪造指令，让轮机停机。当然，如果对方多管齐下，同时控制了三处最关键的位置，那么整条船便等于完全落入了对方手中。 顺手将干扰装置从桅杆上扯下来，抛入海里，叶空选了一条比较偏的通道，快速向低舱摸去。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山口健太地意图。但既然日本人没有选择将船炸掉，那么船上的人至少暂时还是安全的，因此在现在情况还不明朗的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夺回邮轮的控制权。 “你们要干什么？”赌场大厅里，一个胖子怒气冲冲的对守在门口的保安大声吼道：“何老大在什么地方？让他出来解释清楚！” “对！让何老大出来！”顿时有人大声附和。 原本被血腥场面吓的不敢出声的客人们总算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在胖子地带头下，多少恢复了一些勇气，大厅里一下子变得群情激愤。尤其是人群中这些人的保镖注意到对面的保安手中没有枪之后，更增添了几分勇气。 “请大家不要乱。”忽然，大厅四周的扬声器里传出一个略显虚弱地声音。让大厅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如果你们想要解释，就让我来解释一下好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大家都没有听过这个声音，虽然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却令人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阵的凉意，非常不舒服。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说话的人好像很累，扬声器里传来一阵拉动风箱似的喘气声，这才接着说道：“我叫山口健太，可能你们中有些人听过我地名字。” 大厅里顿时再次乱了起来。能够被何老大请上船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对黑社会或多或少的都了解一些，其中至少有一半人知道山口健太的身份。即便不知道的，从山口这个姓以及周围人的脸色也不难判断出这件事同日本的黑帮有联系。 “不用担心，我并不想为难你们，只是有件事需要你们配合，所以才不得不将你们都请到这里。”山口健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一会儿呼吸才重新平稳了下来。 只是大厅里的这些人却再次喧哗起来，传闻何老大一直同山口组有些秘密的勾当。那么今天这件事自然是何老大出卖了大家。一时间咒骂声和威胁声不绝于耳，只是矛头却几乎都指向了何老大。 “请诸位安静一下。”山口健太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稍稍提高了一些：“过一会儿会有人进行点名，凡是点到名字地。请配合进入楼上的贵宾室，其余的人留在大厅。在这里我郑重地向你们提出一条建议，从现在开始，你们最好配合我的人做事，他们的脾气都不太好。我不希望看到一些原本不该发生地事。” “怎么办？”李慕欣现在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陈伟良地怀里。身子瑟瑟发抖，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上这样的情况。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陈伟良在她耳边小声地安慰道。 或许陈伟良的镇定让她感到安心，虽然还是十分紧张，但总算安静了下来。只是陈伟良的心里却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眼下的情况基本上都在叶空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山口健太会搞出一份名单来，看样子是准备将需要利用的人物同其他人隔离开，便于控制。 那些名单上的人至少暂时不会出事，可留在大厅里的人对山口健太来说显然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难保他不会杀掉这些人作为一种威慑手段。 小心的环视了一下周围，大厅的人群中很显然有一些是保镖，只是这些保镖上船的时候都经过严密的检查，身上不可能有任何武器。而最重要的是这些保镖的主要任务是保证自己雇主的安全，相互之间没有任何联系，能力也参差不齐，如果没有人指挥，根本不可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不过陈伟良已经注意到这些保镖中有几个脸上露出了既兴奋又紧张的神色，看起来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想要出手，却又有些顾虑。这一点不难理解，虽然这些保镖的身手可能都很好，可是对方人数众多，而且手持匕首，如果没有人帮忙，再厉害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十几个。 这时山口健太已经结束了讲话，但他说的点名还没有开始，大厅里再次乱了起来。陈伟良看到一些客人不停的交头接耳，似乎在商量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几名保镖被这些人分别叫过去小声地嘱咐起来。一种奇怪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大厅里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在人群中走动。 终于，随着一声骤然响起的口哨，人群中猛地冲出十几名保镖，向守在门口的保安冲了过去。从这些人的突然发动陈伟良就能看的出来，肯定经过专业的训练，都是好手。只可惜这些保镖相互之间的配合显然有些问题，其中有几个选择了相同目标的竟然撞在了一起。 好在守在门口的这些保安身手看起来也只是一般，不过短短三分钟，保镖们便已经结束了战斗。虽然有几个受伤，最终还是将这些保安打倒在地，控制住了局势。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掌声，陈伟良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陈伟良相信，山口健太绝不是傻瓜，不可能没有考虑到会有人反抗，可是除了刚才神神秘秘的说了些话，便再也没有任何举动，实在不像一个称职的阴谋家。哪怕是随便威胁几句在船上装了炸弹之类的话，至少也会让大厅里的这些人老实一些，降低遭到反抗的可能。 “不要急。”看到李德成似乎急着想离开这里，陈伟良急忙拉了他一把，小声说道：“可能没有这么简单，看看再说。” 李慕欣看到坏人被打倒，正在高兴，听到陈伟良的话之后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疑惑。 “船这么大，对方不会只有这么少人，还是小心些好。”陈伟良解释了一句，怕被小姑娘怀疑自己害怕，又补充道：“那个山口健太就是我们一直想抓的家伙，非常狡猾，做事向来心狠手……” 陈伟良的话音未落，便听到大厅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等大厅里的人反应过来，几扇大门几乎同时被人猛地踹开，一些手持自动步枪的保安蜂拥而入，很快便将所有人再次围了起来。紧接着，二十多名一身黑衣的日本人腰挎长刀从正门鱼贯而入，在大门两边列队站好。 大厅刹那间便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刚刚还欢欣鼓舞的众人全都暂时停止了呼吸。尤其是被重点关照的那些保镖，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个个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生恐自己做出什么让对方误会的举动。 这时正门外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很快一辆轮椅出现在门口，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枯瘦的面孔，额头上满是皱纹，灰白相间的头发稀稀疏疏的勉强能够遮盖住头顶，一件标准的西装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却显得松松垮垮。如果不是一双大的古怪的眼睛不时闪现一丝寒光，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因为营养不良而濒临死亡的病人。 第四百章 恐怖袭击 “真是让人遗憾。”说话的正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病人：“我已经给过你们一个很好的建议，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让人没有听到。” 山口健太！陈伟良表情古怪的在人群中看着轮椅上的怪人，他已经听出来，刚才扬声器里的声音就是他的。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山口健太会是这么个样子，也不怪他，谁能想到针对香港的一系列恐怖活动就是这个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下地狱的家伙一手操纵的？ “哦，可能也怪我刚才没有把话说清楚。”山口健太喘了两口气，这才接着说道：“现在我补充一下，如果再有人不认真考虑我的建议，这些人就是标准。” 山口健太的声音不大，但大厅里非常安静，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轻飘飘的话音还在大厅里回荡，那些保安已经端起枪对准保镖扣动了扳机。 尖叫声不绝于耳，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吓得蹲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去看那血腥而恐怖的一幕。陈伟良却从第一声枪响便听出来有问题，只是不想鹤立鸡群，也随着众人蹲了下来，将李慕欣的头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安慰着。 枪声很快便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更换弹夹的声音。陈伟良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果然那些保镖正满脸恐惧的站在那里，刚才保安们使用的都是空包弹。不过陈伟良清楚地看到，他们换上的第二个弹夹却都是货真价实的子弹。 又过了一会儿，总算有胆子稍大的首先发现刚才不过是一场虚惊，那些保镖并没有被杀，只是一时间还有些搞不清状况。不过没有看到血流满地的情景总算让客人们恢复了一些镇定。大厅里地气氛缓和了不少。 “你们可以把刚才看成一个警告。”山口健太有气无力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喜欢流血，但并不害怕流血。” “把这些人带走。”看到山口健太有些疲惫的挥了下手。一直站在轮椅后面地一个日本人大声命令保安：“有一个人反抗。就全扔到海里去喂鱼。” 说到这里，日本人停了一会儿，看到保镖都十分配合地扔掉手中的武器，在保安的押解下出了大厅，这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大声道：“现在我开始点名，凡是点到名字的，都站到前面来。跟着我们的人去楼上vip房。” “我补充一下。”山口健太似乎又恢复了一些力气，在点名之前插口道：“诸位不用担心，我们的目的很简单，仅仅是需要你们配合做一些事，既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勒索你们的钱财，所以只要诸位不给我们添麻烦，最多三天之后就可以离开这里。当然。如果哪位先生或者女士不喜欢同我们合作，我并不介意使用一些非人道地手段。” 山口健太说到这里，用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了几遍，这才疲惫的小声说道：“开始吧。” 站在他身后的日本人立刻站了出来，开始按照名单点名。陈伟良虽然很少在这个***里厮混。但名单上的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不是香港的名人，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只是他现在手无寸铁，这个时候跳出来也只是白白送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点到名字的人几个一组分别被人带进二楼地各个vip房。日本八家最大的银行总部遭到恐怖袭击。”电话里。司马玉的声音与上次通话时相比已经平静了许多：“不过现在日本政府封锁了消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从什么渠道得到的消息？”叶空楞了一下。问道：“规模有多大？这些银行的损失如何？” “最先报道地是美国的马玉似乎敲击了几下键盘，说道：“因为日本人派出自卫队封锁了现场，具体情况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从画面上看至少有四座银行大楼倒塌。还有，根据美国人的报道，袭击者都是亚洲人，计划周密，整个过程不到二十分钟。” “继续留意，有新的消息立刻同我联系。”叶空感觉情况越来越不可思议，山口健太一直在打香港金融的主意，现在反倒是日本首先出了问题。 “等一下，有一条新地消息，可能有用。”叶空正准备挂电话，司马玉地声音再次传来：“cnn刚刚拿出了一份日本银行电子系统的网络图，同袭击地点比对，认为恐怖袭击地真正目标是电子系统的关键节点。” “目的是让日本的金融系统暂时瘫痪？”叶空追问了一句。 “cnn的分析也是这样认为。”司马玉立刻说道：“不过现在情况还不清楚，日本政府也没有出面证实。” “知道了。”叶空挂断电话，眉头却紧紧的攒在一起。 如果美国人的分析没有问题，那么日本金融系统暂时瘫痪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会在这件事中获利？这件事同山口健太有没有关系？山口健太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一系列的问题摆在眼前，叶空却一个也猜不透。 袭击者都是亚洲人，这个消息有些价值，却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叶空首先想到的便是山口健太，因为这次袭击同他准备在香港要做的手法非常相似。可是日本金融系统瘫痪却明显不符合山口组的利益，虽然这次袭击可以暂时将政府的视线从山口组内乱上移开，但事后的调查却很有可能将山口组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如果不是山口组，那么有能力发动这次袭击的就是四海帮或者是洪兴，可是这两个帮派现在的精力几乎都放在同日本人争地盘上，小心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有胆子搞出这么大的事？除此为外，恐怕也只有那些对日本恨之入骨的势力会策划这样的行动，可日本政府又没有蠢到极点，怎么可能让对方就这样轻易得手。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叶空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毕竟倒霉的是日本，对香港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现在最关键的还是搞清楚山口健太的目的，并阻止他的计划，不让香港步日本的后尘。 翻看了一下地上的两具尸体，都是死于刀伤。空气中有火药的味道，结合两名保安的姿势，显然被杀死之前向对方开过枪。这一点有些可疑，如果不是遭到突然袭击，在走廊这样狭窄的地方对方怎么可能轻松躲过两支枪的子弹？ 从死者手中拿起手枪，抽出弹夹看了一眼，原来是空包弹，叶空顿时醒悟，之前那两架直升机载的不是人，而是弹药。很明显，山口健太买通了船上的某些人，将船上的武器全部换成了空包弹。这样一来，这些保安手上的枪便成了摆设，甚至不如一把匕首好用。 将手枪仍在尸体的身上，叶空想了想，继续向控制中心走去。 刚才已经确认过，轮机舱并没有被山口健太控制，邮轮现在正由司马玉控制着悄悄转向。只要山口健太的手下相信船上的仪表，就不用担心他们察觉。等到明天早晨，他们才会发现这条船已经驶入香港海域。 “放开我爸爸。”李慕欣的手紧紧拉着李德成的西服下摆，眼泪汪汪的不让他走。 点名的日本人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挥了下手，两名保安便端着枪走了过来，一把将李慕欣推开，拉着李德成向不远处的楼梯走去。陈伟良扶着李慕欣，在她耳边小声安慰着，背后却已经满是冰冷的汗水。 因为李慕欣的冲动，已经将日本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这边，却不知道山口健太是否认识自己。一旦被日本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恐怕除了拼命便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等一下。”可惜事情往往会向人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山口健太的目光只是在这边扫了一下，便开口叫住了保安：“让那位小姐同李先生一起上去。”陈伟良稍稍松了口气，但山口健太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神经再次绷了起来。 “还有那位陈警官，也请他上去。”山口健太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将目光投过来，甚至语气也十分平缓，却依然让陈伟良感觉到一阵寒意。 第四百零一章 战争狂人 被山口健太认出来陈伟良多少有些心理准备，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但山口健太平淡的样子反而让他感到十分紧张。因为山口健太看到自己却毫不惊讶，想必他也一定知道叶空在船上。既然明知道多次坏他事的对头就在船上，还依然表现的这样不咸不淡，自然是胸有成竹，已经有了准备。 “山口先生认识我？”陈伟良轻轻拉开李慕欣抓着自己的手，脸上浮现出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向前走了两步，说道：“看来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带走。”山口健太却没有回话，只是稍稍皱了下眉，轻轻摆了下手指，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两名保安立刻走过来，站在陈伟良的身后，其中一个还装模作样的拉了下枪栓。 陈伟良回头看了看保安，笑嘻嘻的接着说道：“怪不得山口组乱成那个样子也不见山口先生出面，还以为你死了，原来还活着，不过看起来倒是离死不远了。” 山口健太再次皱了下眉，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耐。 “少废话，快走。”陈伟良身后的一名保安在陈伟良背上推了一把，大声呵斥道。 “你老大都没说话，你多什么嘴？”陈伟良虽然身手比不上陈卓枫，可毕竟也跟了叶空这么长时间，轻轻闪身卸掉一推的力道，转过身瞪着那名保安骂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你老大没教过你做人，要不要我教你？” 陈伟良嚣张跋扈的样子让大厅里的那些客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几个胆子比较小的，更是担心陈伟良这样做会激怒劫匪，到时候迁怒到自己身上可就不妙了。倒是陈伟良心里清楚，山口健太认出自己却没有让人动手，显然是另有打算。他这样做一是为了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二也是为了给山口健太添些小麻烦。 只是不等陈伟良继续发挥，随着山口健太轻轻动了下手指，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那个日本人便从背后在陈伟良的脖子上砍了一掌。陈伟良顿时软倒在地，两名保安立刻上前架起他，上楼去了。 看到陈伟良没什么事，叶空稍稍松了口气。刚才大厅里的情况确实让他担了不少心。虽然他也看出来山口健太没有杀人地意思，可关心则乱，心里难免有些着急。直到看见陈伟良被两名保安扔在地上关门出去，叶空这才微微一笑，将监视器的画面换到其他的vip房。 现在山口健太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了整条船，不再继续搜索，因此叶空并不担心会有人来控制中心。现在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山口健太的身上，从整个劫船地过程来看，山口健太应该是收买了很多何老大的手下。至于日本人，可能是利用被他收买的保安，提前藏进了某个船舱。 收买何老大的手下不难，藏在船上也不难，但到目前为止，山口健太依然没有表明他的意图。整个计划几乎没有丝毫破绽，从发动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局面已经被他牢牢地控制住，甚至包括自己在内。恐怕都在山口健太的计算之内。 “几点了？”扬声器里忽然传来山口健太那有气无力地声音，监视器里，这个似乎已经病入膏肓的日本人正在问自己的手下。 “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刚刚将陈伟良打晕的那个日本人看了看手表，小心翼翼地说道：“一切顺利，要不要提前开始？” 山口健太慢慢的点了下头，有些不经意的说道：“把我们的合作者带过来。” 日本人恭敬的答应了一声，随即挥了下手，两名日本人离开了大厅。 时间不长，何老大便被带了进来，看他一脸的怒色。显然已经知道自己被山口健太摆了一道。 “何先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吧？”看见何老大，山口健太好像忽然来了精神，说话的声音多少有了一些力气。 “哼！”何老大冷笑了一声，瞪着山口健太，怒道：“早知道你们日本人靠不住，只是没想到被你收买了我手下这么多人，算我瞎了眼。” “何先生不用生气。现在这个社会是金钱的社会，每个人都是金钱地奴隶，所有人都是在为金钱做事，所以没有必要为这件事生气。”从监视器的角度虽然看不到山口健太的脸，但从他的语气中能够听得出来。他的兴致很高：“其实何先生不也是一样？否则我们的合作怎么会成功。” “我们？”何老大有些自嘲的笑了两声。冷声道：“山口先生还是不要把我算上。” “何先生的人可是出了不少力气，怎么可以不算呢？”山口健太发出两声难听的干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不过我们的合作虽然非常成功，总还是有些细节做地不够好，比如说何先生的人有几个喜爱金钱胜过生命，所以撤离的时候慢了一些，落到了日本警方的手里。”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何老大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山口先生果然好算计，你是想把所有的事全推到我身上？” “何先生恐怕是误会了。”山口健太又笑了两声，说道：“不是把事情推到你的身上，而是你的国家。” “国家？”何老大不由得吸了口冷气，山口健太的话实在让他吃惊不小，显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会牵扯到国家。 “难道何先生以为我地目的是那些钱吗？”山口健太有些不屑的说道：“山口组虽然比不上三菱重工这样真正的大公司，但并不缺钱，事实上对我来说，金钱不过就是一个数字，而我，不过是在玩一个数字游戏。” 何老大看着山口健太，嘴角抽搐了两下，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他现在终于确信，眼前的这个日本人根本就是个精神病患者，完全不能用正常人地思维看他。 “何先生是不是还在奇怪？我为什么要对日本地银行下手？”山口健太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这才兴奋地继续说道：“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我已经看到了本质，这个世界的本质！” “什么本质？”何老大表情有些古怪的看着山口健太，几乎毫无意识的顺着山口健太的话问道。 “战争！”山口健太的声音再次提高了不少，从他抓着轮椅扶手的力道看得出，他现在非常激动：“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战争！” 何老大张了张嘴，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显然，在他眼里山口健太已经被归到了疯子那一类。山口健太似乎也因为过于激动，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其实自从这个世界出现生命开始，战争便无处不在。”似乎刚才地咳嗽已经将所有激动全部用掉了一般，山口健太的声音再次归于平静：“战争中的弱势物种为了生存，只有不停的进化，否则就会灭绝。同样，强大的物种也要不停的进化，否则就会失去优势。就好像没有了狼的威胁，鹿群最终也会消亡，没有战争，文明也会止步不前。可以说，战争是文明进化的推进器，只有处于战争的威胁之下，人类才会不断地进步，才不会走向灭亡。” 看着屏幕上山口健太挥舞的手臂，叶空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一直以为山口健太针对香港的金融系统搞了这么多事，是为了趁乱大赚一笔，却没想到这个日本人根本就是个疯子。不过若是按照山口健太的逻辑，叶空倒是已经可以确定，日本银行的事多半便是山口健太策划的，他的目的就是想要把日本推向战争。 果然，山口健太很快便接着说道：“很可惜，这个世界上能够看到这一点的人实在太少了，现在的日本，已经完全成了金钱的社会，日本人都变成了金钱的奴隶，都以为现在日本经济发达，可以安逸的享受生活。可是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现在日本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如果再这样下去，日本迟早葬送在这些安于享乐的人手里……” 叶空有些听不下去了，似乎战争狂人都喜欢演讲，据他所知，那个叫做希特勒的战争狂人也是这样的性格。不过为了能够多了解一些山口健太的计划，叶空只好强忍着没有将监视器的镜头转到其他地方。 第四百零二章 表演 山口健太原本病恹恹的样子，谁知越说越是兴奋，虽然不停的咳嗽，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叶空越听越是觉得无聊，便又把注意力转到几个vip房里。虽然听不到声音，不过从画面上来看，山口健太的手下倒是没有使用什么威逼的手段，那些客人一个个也十分配合，在这些人的指挥下逐个拨打电话。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响动引起了叶空的注意。声音是从控制中心门外传来的，很快便再次恢复了安静，若不是叶空的听力远超常人，在山口健太声嘶力竭的演讲声中根本不可能注意到。 叶空立即伸手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打算调整一下门外摄像机的角度，却发现监视器的画面一动不动。不用问，外面的摄像机一定是让人做了手脚，再看看屏幕上正在剧烈咳嗽的山口健太，叶空的眉头猛地拧到了一起。 “请诸位放心，只要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赌场二楼的一间vip房内，一个日本人面带着微笑，态度和蔼的说道。 “请……请问这位先生，我们需要出多少钱？”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不要钱。”日本人略有些冰冷的目光在胖子的脸上扫过，带着一丝轻蔑：“你们需要做的仅仅是打个电话。” 这间vip房里的客人不是很多，但显然没有人相信日本人的话，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 “闭嘴！”日本人突然大喝一声，议论声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众人面前来回的踱了几步，日本人哼了一声，将几名胆小地客人吓得身子一抖，这才接着说道：“我喜欢纪律。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形势比人强，vip房里的客人们虽然平日里都是发号施令地主。可被日本人这忽冷忽热地一吓。都变得噤若寒蝉，毕竟现在是人家案板上的肉，没有人愿意强出这个头。 “你，出来。”日本人冷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目前的状态，随手指了一下刚才发问的胖子，等到他哆哆嗦嗦的站出来之后，走到胖子面前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 “不……不……”胖子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以为对方要拿自己开刀，玩杀鸡儆猴的把戏。标记1一时间抖得连话都说不全。 “不相信没有关系。”日本人倒是没有把他怎么样，相反倒是面带微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道：“你只要乖乖的配合就好。” “是，我一定配合。”胖子只感觉刚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虽然还不敢擦汗，却总算是能够把话说利索了。 “现在给你公司地财务打电话，将你名下所有公司的开户银行全部转到花旗银行。”日本人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沉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做起来不是很容易，不过你的时间只有二十四小时，如果明天这个时候还没有做好……” “我现在就打电话。一定让他们尽快搞定。”胖子几乎是抢着说道，似乎只要没听到对方威胁的话便会没事一般。 陈伟良醒过来的时候听到的也是这样一幕，只是当事人不同罢了。不过他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乱动，只是安静的躺在角落里。脖子还有些疼，显然偷袭自己的人手底下的功夫不弱，现在只有暂时隐忍，才能找机会发动。陈伟良相信。只要能够想办法搞到一支枪，便是再多地日本人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惜的是，那个说话的日本人距离自己有些远，而且中间还隔着人，只能暂时忍耐。 “很好。”又有一个人打完了电话。日本人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满意。随即向前走了几步，接着说道：“李先生。现在该你打电话了。” “我爸爸心脏不太好，现在说不了话……能不能让我帮他打电话？”陈伟良暗自咬了咬牙，他听到了李慕欣的声音。 “当然可以。”日本人嘿嘿笑了两声，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美丽的小姐应该受到关照。” “爸爸……你感觉怎么样了？”听声音李慕欣似乎蹲了下来，带着哭腔问道：“王经理的电话是多少？” 李德成似乎真地心脏病发作，声音十分微弱。通常来说，人都有好奇心，越是这样的情况反倒越是容易吸引注意力，陈伟良趁机微睁双眼，向四周扫了一眼。 房间里的情况让他有些失望，除了十几名客人，房间里只有那个日本人，却没有看到持枪的保安。陈伟良已经注意过，日本人的身上没有枪，就算他可以出其不意将这个日本人制服，可拿不到枪，面对山口健太手下地那些日本人还是占不到什么便宜。 陈伟良还在盘算着要不要现在动手，李慕欣已经打完了电话。只是日本人似乎对李慕欣非常有兴趣，并没有急着让下一个人打电话，反而开始用言语调戏起她来。 陈伟良起初还强忍着，可那个日本人嘴里越说越不干净，到后来听声音竟然动起手脚来。若是换了其他女人，陈伟良或许还能忍，可李慕欣在他心里已经当成了自己地女人，自然不能让人如此欺负。 不过他也知道山口健太手下的这些日本人有些古怪，若是一击不中，让对方喊上两声，事情只会变得更糟。好在那个日本人似乎并没有将身边地那些人放在眼里，也没有留意陈伟良这边的角落，总算让陈伟良寻到了一个机会。 陈伟良知道自己的身手算不上非常好，但力气却要比寻常人大上很多，因此出手的时候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是他机会找的虽然好，趁着日本人背对自己时发动，却没有想到冲上前的时候一个客人不知为什么挪了下身子，好巧不巧的挡了他一下。 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身后的响动惊动了那个日本人，在陈伟良的拳头砸中他时，身子稍稍侧了一下。如此一来虽然仍将日本人砸倒在地，却并没有将人砸晕，赶在陈伟良另一个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之前，发出了一声惨叫。 或许陈伟良的运气真的很好，就在日本人大声惨叫的同时，一声巨响从房门外传来，竟然将惨叫声完全掩盖了下来。的问道。 “对不起，没有成功。”之前将陈伟良打晕的那个日本人从口袋里拿出耳机塞进耳朵，安静的等了一会儿，俯下身子小声说道。 “我的判断错了？”山口健太有些奇怪的看了武藤一眼，问道：“那个香港警察不在控制中心？” “应该在，舷窗开着，应该是跳海逃走了。”武藤表情严肃，低声说道：“控制中心的舷窗下面没有甲板，如果从那里出去，只能跳进海里。” “真是可惜。”山口健太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原本以为这次他跑不掉的，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已经尽了全力，没想到还是这个结果。” “现在船速很快，那个香港警察如果侥幸没有被螺旋桨绞死，也不可能追上了。”武藤倒是看不到有什么沮丧的样子，语气依然平淡：“只是很可惜不能亲自同他交手。” 何老大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到现在他才明白原来刚才山口健太不过是在表演，而自己则在这场戏里扮演了一个跑龙套的角色。至于这场戏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牵扯那个叫叶空的香港警察的注意力。 “武藤，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武力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山口健太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何老大的脸色，还在耐心的教导自己的手下：“很多时候，我们只需要动动脑子，便能够轻松的将敌人解决掉，完全没有必要用命去拼。” 藤回答的很是恭敬，只是脸上却看不到什么表情。 山口健太无奈的叹了口气，显然对自己的这个手下的表现很失望。 “算了，不管他。”看了眼何老大，山口健太挥了下手：“带何先生去打电话，让我们的人提高警惕，不要被人钻了空子。” “请放心，我会亲自督促。”武藤冷着脸鞠了一躬，大步离开了赌场大厅。 第四百零三章 国安 爆炸发生的时候，黑塔刚刚干掉了看守他的一名保安。说起来自从跟了何老大，他还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被十几个人围在中间没头没脸的好一顿毒打。更不要说动手的都是他曾经的手下，往日里连自己咳嗽一声都能把他们吓个半死，今天却是虎落平阳。 不过他还是挺了下来，仗着年轻时街头混战的经验，挨打时护住了要害。就在刚才，一直装昏的黑塔总算寻到个机会，从后面勒住了看守的脖子，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没有让他发出半点声音。 不过眼下却不是松口气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杀自己，但既然已经杀了对方的人，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除了拼杀到底，再没有其他出路。 说起来黑塔当年在澳门道上混的时候也是个狠角色，否则的话也不会被何老大看中，倚为左右手。现在的情况虽然十分糟糕，他倒是丝毫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是身上的伤不清，而且身单势孤，不可能像当年那样一个人砍翻整条街。 “干得不错。”黑塔正准备拉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平淡的声音，将他吓了一跳。 “不要紧张，是我。”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黑塔手里的枪，赶在他扣动扳机之前夺了过来。 “叶警官？”黑塔定了定神，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叶空上下打量了一下黑塔，淡淡一笑，说道：“有什么打算？” “杀出去。拼了。”黑塔咬了咬牙，虽然心里已经承认自己错了。认错地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你一个人跟一百多人拼命？”叶空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就算你一颗子弹干掉一个，凭你手里这支枪恐怕连这一层都出不去。” “管不了那么多了。”黑塔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老大现在他们手里，我必须去救他出来。” “救何老大出来？”叶空笑了两声：“我看你是怕他死地不够快。” “你……”黑塔身子一挺，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林雷 “不要急。”叶空将枪还给黑塔，淡淡的说道：“现在何老大对口健太还算有用，在他手里暂时不会有事。你救不出来倒还好说，就怕你万一救他出来，恐怕山口健太就会下令格杀勿论了。” “那怎么办？”黑塔想了一下，觉得叶空所说不无道理，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很简单，听我地安排就行了。”叶空淡淡一笑。说道：“首先，我们需要多找些帮手。”澳星号邮轮被劫持虽然不关香港警方的事，可船上那一大票客人却几乎都是香港的顶梁柱，如果这些人被劫匪全部杀掉，对香港的打击可是要远远超过美国的911事件。 如果仅止于此，方震倒是并不用太过担心，至少在这件事上没有他的责任。哪怕香港真的因为这次事件经济崩溃，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可是偏偏之前叶空曾经跟他说过这件事，这样一来就算他想要置身事外也已经没有可能。 陈卓枫已经从手术室推了出来，虽然失血很多。但都是皮肉伤，输过液之后他已经苏醒了过来。看见坐在床头的方震愁眉不展的样子，陈卓枫勉强的抬了下手臂。 “陈警官！”陈卓枫地动作把方震从沉思中拉了出来，看见陈卓枫睁着眼睛，脸上显出一丝喜色：“你总算醒过来了，这一次幸好有你在，不然我们香港警方的脸面可是要丢尽了。” 陈卓枫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想要说话。却感觉咽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现在不要说话，叶警官那边一切都好，司马玉小姐和叶太太现在受到警方的二十四小时保护，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方震知道陈卓枫想要问什么，抢先一步说道：“现在局势都在警方控制之内。你可以安心休养。” 陈卓枫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再次闭上眼睛。因为失血过多。他现在还感觉到一阵阵的头晕。 方震稍稍松了口气，叶空的这个小组成立之后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已经有一名警官因公殉职，他可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发生。不过说起来成立这个小组绝对是上一任警务处长做地最明智的事，一连串针对香港金融系统的犯罪活动甚至还没有开始便被侦破，让他一次次如临深渊，却又一次次的化险为夷。 这一次飞虎队二十多人为了抓捕两名日本恐怖分子损失了三个人，而叶空手下的这名陈警官却一个人干掉了三个日本人。这样的能力绝对是香港警方最需要的，也是能够让他坐稳警务处长这个位子的绝佳助力。 “邮轮现在到什么地方了？”从病房一出来，方震便向一旁地马督察问道：“飞虎队准备好没有？” “阿玉小姐说如果不出意外，邮轮会在凌晨三点进入香港海域。”马督察的两只眼睛满是血丝，最近一直在盯另一件案子，现在又遇到邮轮被劫的事情，让他十分疲惫：“飞虎队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不过水警的行动方案还没有确定下来，原因是飞虎队认为水警的方案有问题。” “把人都叫过来开会。”方震挥了下手，现在已经火烧眉毛，却连行动方案还没有做好，简直是想要他好看：“对了，给机场特警队打电话，让他们也派人过来，这次行动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是，长官。”马督察敬了个礼，急匆匆地走了。 方震推开旁边地一间办公室，因为司马玉和符美仪担心陈卓枫，坚持要守在医院，他只好跟院方借了两间办公室作为警方地临时会议室。 “长官，有人要见您。”方震还没有坐下，一名警员便敲门进来报告。 “什么人？”方震有些奇怪的问道。 “对方持国家安全部地证件。”警员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也不怪他少见多怪，香港因为情况特殊，享有很大的自治权，因此国安的人几乎从不和香港警方打交道，这个时候突然找上门来，多半是因为邮轮被劫这件事来的。 “让他进来。”方震打发警员出去，坐在位子上静了静 或许刚才那名警员不知道国安来人意味着什么，方震可是心里清楚，上一次亚洲金融危机的时候为了拯救香港，国安局也曾派人过来。只是据他所知上一次国安的人过来之后并没有同香港警方合作，而这一次竟然会指明要见自己，看起来这一次的事件在国安眼里还要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你好，方处长。”出乎方震的意料之外，进来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啊……你好。”方震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因此仅仅是错愕了一下，便笑着站起来迎了上去：“欢迎，快请坐。” “不用忙了，方处长。”看见方震要给自己倒水，女人微笑着说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张倩，国家安全部十四处的。” “请喝水。”方震没有因为对方客气就停下来，还是给张倩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说道：“不知道张小姐这次来香港有什么事吗？” “我想关于我来找您的原因，方处长应该很清楚。”张倩淡淡一笑，说道：“事实上这是我第二次来香港，可惜上一次时间很紧张，没能好好游览一番。” “原来张小姐来过香港。”方震好似很随意的回了一句，却并没有顺着对方的话题说下去。 说实话，现在方震的心里直打鼓，要知道国安虽然管不到香港警方，但若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只要说动上面随便放出一些风声，自己的位子一样不保，所以在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目的之前，他不敢表态。 “看来方处长对我还不是很熟悉。”张倩依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直说好了。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这一次澳星号劫持事件是一个叫做山口健太的日本籍恐怖分子策划的，他的目的是打击香港金融秩序。” “等一下……”方震忽然叫住了张倩，犹豫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能不能麻烦张小姐告诉我，你们的人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情报？” “四天前。”张倩毫不犹豫地答道。 第四百零四章 声东击西 或许是为了安客人的心，山口健太并没有杀掉他们带上船的保镖。想来也是，尽管这些人都受过专业的训练，也不乏不怕死的，可赤手空拳的跟端着自动步枪的保安较劲，只有傻子才能做得出来。所以当这些保镖被关进船舱之后便都认命的坐了下来，根本没有人想过去试试舱门是不是锁了个严实。 叶空带着黑塔摸到关着保镖的船舱外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或许是控制中心被炸毁影响到了电力系统，船上的灯光有些昏暗，有些区域甚至是一片漆黑。这样的情况给叶空和黑塔的行动提供了很大便利，一路上顺利的有些超出想象，到目前为止黑塔连背带抱地足足带了十几支枪。 “都不要说话。”让黑塔将枪放下，叶空扫视了一眼面前的这些保镖，沉声说道：“我是香港警察，从现在开始，你们必须听我的指挥。不过现在船上的劫匪人数很多，如果有人害怕危险，可以留下来。” 叶空的话让原本已经感到绝望的保镖们都兴奋了起来，虽然其中有几个眼神有些闪烁，但最终并没有人退出。 “很好。”叶空点了下头，微微一笑，说道：“我现在只要求你们做一件事，就是控制住船上的赌场，现在你们的雇主都在那里。你们如果能够坚持到明天早晨，香港警方就会派飞虎队上船。” “这位警官。”一名身材壮硕的保镖上前一步，表情肃穆的说道：“只要武器足够，控制赌场我相信我们能够做到，不过我担心劫匪会在那里装炸药。” “不用担心。”叶空淡淡一笑，说道：“如果有炸药的话我来处理，你们控制住赌场就好。” “好，我相信你。”壮硕的保镖盯着叶空看了一阵，终于点头道：“什么时候动手？” “越快越好。”叶空回头看了一眼黑塔，这个同样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咬牙硬撑着，看到叶空的目光投向自己。却挺了下胸膛。 “好了，现在自己选择武器，然后跟着他走。”叶空指了下黑塔，接着说道：“他是这条船的保安主管，对船上的情况比较熟悉。林雷不过在控制住赌场之前，行动最好小心一些，尽量不要开枪。” 受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素质都很不错，一边听着叶空安排，一边默默地依次上前挑选地上武器。可惜枪支还是有点少，至少一半人仍然空着手。 “都准备好没有？”黑塔看了眼叶空。见他点头，立刻挥手道：“现在开始行动！” “出了点意外情况。”武藤轻轻推醒轮椅上地山口健太。俯身道：“那个叫黑塔的保镖跑掉了，杀了我们十二个人。” “十二个？”山口健太看起来有些萎顿，不过还是强打起精神，皱着眉问道：“这个叫黑塔的身手很好吗？” “比普通人强一些。”武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那怎么会杀了这么多人？”山口健太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那个香港警察还在船上。” “我去处理一下？”武藤用探寻的口气问道。 “算了。”山口健太轻轻抬了下手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人很不一般，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他好了，我想不会等太久的。” “希望他有这个本事。”武藤直起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还有，把那个姓陈的警察带到这里来。”山口健太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虽说这样做可能没什么用，但让他有些顾虑也是好的。” 藤答应了一声，给旁边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时间不长，陈伟良被两个日本人架着胳膊拖了进来。一看到武藤。陈伟良地眼神顿时充满了怒火，当时他已经干掉了vip房门外的守卫，却作正巧遇到过来巡视地武藤，结果一个照面便被打断了双臂。“我们的客人们怎么样了？”山口健太看都没看陈伟良一眼，一边低头想着事情。一边随口问道。 “都很好。”武藤也没去看陈伟良。想也不想的说道：“所有人都很合作，只是有个别人提出了一些非份的要求。我已经让人警告过他们。” “要尽量给他们宽松一点地环境，我们不是强盗。”山口健太喘了几口气，对武藤说道：“我地时间不多了，这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的固执。” “组长，请您不要这样说。”听到山口健太的话，武藤原本木然的表情突然变得肃穆了许多：“能够亲自参与这样一个伟大的计划，我感到十分荣幸。能够为您献出生命，是对我最大的奖赏。” 山口健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有些黯然的摇了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陈伟良坐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还不清楚日本人地目的是什么，却也看得出来，山口健太这一次根本就没有安排退路。这让他不由得心中焦急起来，这些日本人能不能活下去他并不放在心上，可若是他们临死前用这条船做陪葬，这条船上的人可就死的实在太冤了。 只是着急也没用，他现在双臂骨折，什么也做不了。更何况那个该死的武藤就在这里，即便拼了性命，恐怕也起不到半点用处。 陈伟良正心烦意乱着，隐约间忽然听到一阵纷乱地枪声，与此同时，武藤地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组长，那个黑塔把客人的保镖都放了出来，现在他们已经冲进了赌场。”武藤地声音很低，听得出来，他正在压抑着怒火。 “情况怎么样？”山口健太的眼睛再次睁开，不慌不忙地问道。 “我们的人已经从赌场里退出来了。”武藤用手按了按耳机，凝神听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附近的人已经赶到，不过那些保镖的火力很猛，我们的人暂时冲不进去。” “让他们守住赌场的入口就行了。”山口健太似乎笑了笑，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就是中国人所说的声东击西，那个香港警察的真正目标应该是我。” 武藤的眼睛猛地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淡：“请组长放心，这一次我决不会再让他跑掉。” “怎么样？还没有同叶警官联系上？”方震表现的十分焦躁，失去联络已经两个小时，现在不但联系不上叶空，甚至连邮轮的位置也无法确认。 “联系不上。”司马玉显得十分沮丧。 事情发生的十分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便失去了同邮轮的联系。而且不清楚是不是巧合，联系中断的时候正巧邮轮上方没有能够对其进行监视的卫星经过，等到司马玉再次搞定一颗卫星之后，天已经黑了下来，邮轮已经从那片海域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小姐，你们有没有办法找到邮轮？”方震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圈，忽然想到张倩的身份，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 “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张倩口中说着抱歉，脸上却看不到丝毫抱歉的样子，而且说话的语气中也没有丝毫担心的意思。 方震却没有心思去管张倩的态度，行动方案已经确定，偏偏在这个时候却失去了邮轮的踪迹，让他简直郁闷到了极点。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邮轮会不会已经沉没，否则怎么会突然失去踪迹，连美国人的侦察卫星都找不到。 “方处长不用担心。”张倩似乎看出方震心中不安，微笑着说道：“邮轮一定没事，而且我了解你们的叶警官，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方震奇怪的看了眼张倩，什么也没说。他也相信叶空能够力挽狂澜，可如果劫匪炸船，就算叶空真的有三头六臂也没用。 “方处长。”司马玉的眼神里已经出现了一丝绝望：“卫星传回来的图像上没有找到澳星号。” “司马玉小姐，麻烦你再找一找。”方震深吸了一口气，不停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要保持镇定，语气坚定地说道：“澳星号的吨位那么大，不可能沉没的这么快。” “其实你可以搜索一下附近其它海域。”张倩忽然开口道：“说不定邮轮已经变更了航线，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跑出很远，想必搜索的范围也不会很大。” 第四百零五章 死要钱 叶空很清楚控制中心被炸毁之后这条船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这就是过于自动化的后果，因为船上绝大多数的设备都依赖电子计算机的管理。偏偏控制系统的备份也是在控制中心，现在无论是导航系统还是通讯系统都已经彻底瘫痪。不仅如此，因为控制中心被炸毁之前控制中心已经暗中接管了邮轮的驾驶，现在要想恢复对邮轮的控制，就算备件充足，恐怕也需要大量的专业人士才能将手动驾驶系统解锁。 但是叶空对此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根本没有想到山口健太会炸毁控制中心，若不是他出于谨慎留了条后路，恐怕早已经死掉多时了。好在那些保镖已经控制了赌场，他的手表也给了黑塔，只要破坏掉电路，就算赌场被装了炸药也不用担心会被引爆。 静下心来之后，叶空才隐约间意识到山口健太炸毁控制中心几乎等于放弃了退路。其它的还好说，通讯系统被破坏掉，驾驶系统失灵，茫茫大海中就算山口健太安排了接应，恐怕也无法找到邮轮。 现在叶空对山口健太可以说是越来越好奇了，日本人心理变态的确实多，可能够策划出一系列针对香港金融系统的行动，恐怕就算是疯子，也是一个天才的疯子。可是到现在这个疯子的真正目的还是令人费解，身为山口组的组长，却对山口组面临的困境毫不在意。虽然策划了针对香港的一系列行动，却也没有放过日本。 至于山口健太在赌场大厅地表演，叶空根本就不信。如果他真的是个战争狂人，袭击日本银行还不如直接炸毁靖国神社。更何况现在的国际环境根本不可能允许日本对外开战。且不说凭着自卫队的那点人，单说一个岛国经济实力再强，几乎所有资源都依赖进口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能力发动战争。 就算是栽赃嫁祸成功，日本政府有充足的理由发动战争，日本地老百姓愿不愿意？其它国家愿不愿意？恐怕最终日本政府就算拿到证据也会尽量掩盖。免得在国际社会和老百姓之间受夹板气。这山口健太怎么看也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到这一点。林雷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他的真正目地根本不是为了挑起什么战争。 叶空思量许久，依旧猜不透其中的关键，只好把精力重新放到眼前的事上。不管怎么说，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都是山口健太策划的。只要除掉他。无论他地目地是什么，也都无关紧要了。 只是现在船上有些乱，没有了控制中心，自然无法居中调度，山口健太的人想要抓到自己固然难度很大，不过自己想要找到山口健太的难度也同样很大。邮轮本就不小，随便藏到哪里都够找上一阵，更何况很多持枪的保安正满船搜索，叶空虽然不怕。行动起来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免得引来麻烦。 “找到了？”看到司马玉长长的出了口气，方震急忙走过去问道：“澳星号现在什么位置？” “还没有。”司马玉轻轻摇了摇头，头也不回的说道：“刚刚连上一颗美国的军用卫星，下载数据还需要半个小时。” 震听到还没有消息。有些泄气。不过很快便瞪圆了眼睛，紧张的问道：“美国的军用卫星？” “一颗侦查卫星。”司马玉倒是没有注意到方震地语气。解释道：“正好经过那片海域，卫星上有红外照相系统，只要船还在，就一定能找到。” “不会有事吧？”方震有些犹豫了，如果这件事将美国人再牵扯进来，可就不知道如何收场了。 “暂时没有事。”司马玉两眼紧紧盯着屏幕，说道：“不过我们下载数据会占用一定的带宽，如果美国人这个时候也下载数据的话，很快就会发现。” “有多大可能？”方震小心翼翼的追问了一句。 “百分之百。”一直站在一旁旁观的张倩忽然插口道：“这片海域属于比较敏感区域，美国人在附近有基站，数据都是即时下载。” 好像是在验证张倩地话，她地话音刚落，计算机的屏幕上便跳出了一个对话框。司马玉顿时紧张起来，双手在键盘上不停敲击，不过看起来倒是并不慌乱。 大约五分钟左右，司马玉稍稍松了口气，说道：“美国人可能以为是卫星故障，正在对卫星做测试，暂时还没有被发现。” “被发现了也不用担心。”张倩忽然笑了笑，说道：“不过是几张照片，美国人不会在意地。” 方震张了张嘴，见张倩胸有成竹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便没有说出口。没有办法，位子不一样，考虑问题的角度和方法也不一样，他不过是香港的警务处长，如果真的闹出什么国际纠纷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可是看张倩的样子，显然并没有将美国人方在眼里，方震现在只好盘算着一旦真的搞出事来怎么样才能推到张倩身上。 “电话打不通。”何老大无奈的放下电话，看了看黑塔：“现在只能等了。” “何爷放心，只要日本人不炸船，我就是拼了命也不会放他们进来。”黑塔一边说，一边咧了咧嘴，身上的伤实在疼得厉害。 “说起来都怪我。”何老大有些懊恼的在桌子上锤了一拳，自怨自艾道：“若是能听叶警官的劝，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也怪不得你，这样的事谁能料到？”李德成同何老大的关系不错，劝道：“就说我不也是一心想着多买些股份，早知道就不带慕欣上船了。” “对了，听说你心脏病发了？”何老大摇了摇头，见李德成的精神似乎有些不太好，关心的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 “没事，我是装的。”李德成有些狡猾的嘿嘿一笑，说道：“变更开户银行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亲自打电话，怎么可能做？” “你可真是……”何老大有些好笑的指了指李德成，不过很快又叹了口气：“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装病呢？” “其实不过是换一个开户行，倒也没有什么损失。”李德成看了看黑塔，有些迟疑的问道：“只是不知道日本人的目的是什么？搞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让我们把钱都存到花旗银行？” “猜不透。”何老大顺着李德成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黑塔，摇头道：“按说日本人应该不缺钱。” “这些日本人会不会是给花旗银行做事？”李德成自言自语了一句，不过很快又摇头否定道：“应该不可能，就算花旗银行暂时赚到了，可眼下的事情一完，这些钱还不是一样留不下？”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何老大挥了下手，说道：“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先保住命再说。” “叶警官说我们只要坚持到明天凌晨三点，香港警方的人就能到。”黑塔忽然插口道：“何爷尽管放心好了。” “对了，这位黑塔兄弟。”李德成盯着黑塔看了半天，忽然开口问道：“你之前说是叶警官让你们来这里救人，知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黑塔摇了摇头，叶空给他们安排好便一个人走了，他也不知道叶空现在的情况。 “唉……希望叶警官没事才好。”李德成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看你这一身的伤，想必叶警官也好不到哪里。” “李先生请放心，叶警官没事。”黑塔这才明白这个姓李的老头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原来是在担心那个香港警察。 “慕欣喜欢的又不是叶警官，怎么没见你关心那个姓陈的小子？”何老大有些不解的看着李德成，疑惑的问道。 “我是担心叶警官万一出事，刚谈好的生意可就算泡汤了，怎么能不急？”李德成摇着头说道：“至于陈家的小子，看日本人的样子应该没想要他的命，不然的话杀了他们的人怎么可能被活着带走。只是不知道被日本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慕欣这孩子哭得眼睛都肿了。” “你还是这个死要钱的性子，眼下这关能不能过去还不好说，你还惦记着那点股份？”何老大被李德成到现在还念念不忘赚钱的性子搞得摇头不已。 第四百零六章 （全文终） 随手将日本刀扔在尸体上，叶空用手指轻轻抹去面颊上的一点血红。刚刚被他杀掉的两个日本人身手不错，而且十分警觉，其中一个甚至在刀子划过颈动脉的时候还能冷静的让开气管，并高声呼叫。可惜叶空不仅手快，脚也不慢，踹在小腹上的一脚将声音挡了回去。 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叶空明白，只是真正有胆子这么做的人却没有几个。山口健太就是其中一个，在叶空看来他似乎根本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因为守在船长室周围的竟然没有持枪的保安，只有山口健太身边的那些日本人。 不仅如此，这些守在外围的日本人叶空已经干掉了六个，山口健太却依然没有将他们聚在一起。所以眼下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陷阱，而这些被他杀掉的日本人，就是引他进入陷阱的诱饵。 叶空从来不怕什么陷阱，在他看来任何陷阱都有漏洞。但现在却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慢慢寻找对方的漏洞，因为时间并不在他这一边。虽然不知道山口健太的真正目的，但叶空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山口健太就距离他的目标更近一步，所以当他从日本人的耳机中听到山口健太的声音之后，便已经下定了决心。即便明知道等着他的是什么，叶空也只能选择硬闯疲惫的放下对讲机，看了看自己忠心的手下，微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就看你的了。虽然无论结局怎么样，计划都已经无法被阻止，我还是希望看到你地胜利。” “是，组长。”武藤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恭敬的鞠了一躬。沉声说道：“我一定会杀掉他的，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 “希望如此。”山口健太勉强笑了笑，说道：“你的愿望很快就要实现了，如果我地猜测没有问题。这个香港警察就是真正的强者……可惜我的身体已经坚持不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刻，实在是令人沮丧。” “能够在有限地生命中尽全力去拼搏，就算不能成功，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武藤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似乎稍稍松懈了一点。 “我知道……”山口健太淡淡地笑了两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还是我教导你们的话，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不能亲眼看到成功，总是不那么完美。” “在什么位置？”方震的心情的急迫程度绝对不比其它人少：“离香港多远？” “距离失踪位置不到五十海里……”司马玉不停的在屏幕上拉出一条条的辅助线，看起来是在计算某些数据：“不过航向有些问题……明白了，澳星号这段时间一直在绕圈。应该是手动驾驶没有解锁，失去控制了。” “如果这样的话，恐怕派直升机直接登船的计划只能放弃了。”方震一直在不停地盘算着行动方案，很清楚几个方案的前提条件：“距离稍远了一些，我们的直升飞机恐怕航程不够。” “不管用哪种方案，都要立刻采取行动。”张倩忽然开口道：“如果只是失去联系，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邮轮已经失去控制，说明船上已经发生了变故。” “不错。”方震点头道：“马督察，立刻把人都叫来开会。”墙壁上，但偷袭的日本人却好像根本不知道持刀的手腕已经骨折，合身扑了下来。身形急退两步，叶空已经抓住对方的头发。顺势砸向地面。一声沉闷的骨裂声之后。走廊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通风口，不到一人地肩宽。怪不得这个偷袭的家伙一条胳膊垂着，原来是自己卸掉了左肩的关节。叶空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这些日本人确实难缠，而且悍不畏死，只是脑子似乎都有些迟钝，那么大个人塞在通风管道里，风的声音早就把他出卖了。 转过前面地拐角就是直通舰桥地露天走廊，事实上现在这条走廊的右墙后面就是舰桥，如果能在墙上开一个洞，一定会此出人意料。可惜舰桥四周都是厚厚地钢板，凭人力想要在上面开一个洞是不可能地事。 天边已经见亮，风不算大，但夹带着潮湿的空气，仍然令人感到几分寒意。叶空走的很慢，走廊的空间狭窄，不得不小心一些。这一路上他已经杀了十三个日本人，虽然并没有用多少力气，却比较费神。 眼角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一柄日本刀猛地从旁边的栏杆外刺入，直奔叶空的脚踝。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从高高地桅杆上无声无息的跳下，双手反握长刀，正对着叶空的位置刺落。 脚下这一刀虽然突然，却没有什么威胁，叶空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节奏，便将长刀踩在了脚底。但真正的威胁却是来自上面，因为头顶的布篷和朦胧的天色，叶空并没有发现上面有人。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完美的刺杀，先用下面的人引开叶空的注意力，然后上面的人利用高空跳落的速度优势发出致命一击，尽管这一击无论成功与否这个人都会摔成肉酱。叶空的反应快，但自上而下的这一击速度也不慢，更何况布篷并不高，长刀刺破布篷时距离叶空便已经不足半米，能够躲开的机会极小。 只是袭击者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邮轮并不是静止不动，遗憾的是这一点直到他离开桅杆后才醒悟过来。海风不是很大。可是却足以让下落的位置产生一点偏差。林雷邮轮在转向，虽然这个圈很大，但离心力也足以让落点出现一点偏差。而最重要地一点是，邮轮是在海上，尽管海浪不大。尽管邮轮的减摇鳍非常先进，但即便只是非常微小的摇摆，也足以令他的落点偏离至少半米。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句话用在这次刺杀上或许不是非常恰当，但结果一样。因为偏出了落点，原本刺向叶空的一刀只好变成了劈斩，叶空闪避地时候也有了足够的空间。于是这原本必杀的一刀便从叶空面前落下。威猛无比的斩在地面地钢板上。当然，偷袭的日本人也在沉闷的撞击声中贴在地面上，摔得几乎不成人形。 叶空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洞，耸了下肩膀。他确实没有想到日本人会发动自杀一样地偷袭，这一次算是运气好，如果接下来再遇到类似情况，叶空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只是现在已经到了舰桥的门口，而且山口健太就在里面等着自己。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 一脚将刚刚翻过栏杆的日本人踢落大海，叶空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不慌不忙地推开舰桥的铁门，背着手走了进去。里面的灯光有些不足，宽敞的舰桥内显得空空荡荡，除了坐在轮椅上的山口健太和站在他身后地武藤，便只有角落里一个守在陈伟良身边的日本人。 叶空稍稍眯了下眼睛，陈伟良在这里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目光也只是在角落里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武藤的身上。虽然武藤一直恭敬的站在山口健太身后，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叶空依然能够感觉到这个日本人才是舰桥内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一个。 “叶先生，其实我很久之前就想同你见面了。”轻咳了几声之后，山口健太首先打破了沉默：“只是一直以来身体不太好。所以……很遗憾。” 叶空缓缓地向前走了两步。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武藤的身上，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山口健太在跟自己说话。 “我知道我们的立场不同……”山口健太显然斌能够不在乎叶空是不是在听。自顾自的说道：“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会成为我计划中最大地障碍，甚至比你想象的更早。不过我那个时候并没有派人除掉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空只是冷冷的看了山口健太一眼，什么都没有说，注意力依旧放在武藤的身上。 “因为我喜欢挑战，你就是我面临的最大挑战。”山口健太忽然笑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喘着粗气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地计划已经完成，而你，也不再是一个挑战。” “白痴。”角落里陈伟良发出一声嗤笑。 “你不过是个微不足道地小丑。”山口健太似乎并不生气，转过头看了眼陈伟良，语气轻松的说道：“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用你去喂鲨鱼。” “哼……”陈伟良没有争辩，他地脖子上架着日本刀，过度的激怒对方对自己没有好处。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平凡的年轻人会妨碍到我的计划，直到你考入警校。”山口健太不再理会陈伟良，接着说道：“不要怀疑，你还在读书的时候我就在观察你。说实话，你确实给了我一个不小的教训，我的合作伙伴第一次行动就被你阴错阳差的破坏掉，实在令我感到惊奇。” “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了一种慌乱的感觉。”山口健太皱着眉，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沉声说道：“不知道叶先生能不能体会那种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感觉？当时的我几乎感觉到了世界末日……” 叶空终于将目光转移到山口健太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世界末日倒未必，不过我来了，你的末日就不远了。” “没错！就是这样！”山口健太猛地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叶空，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当时就是这个感觉，我感觉到自己几乎要喘不上气。你可以想象一下，无论你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这是多么令人绝望地事。” 叶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山口健太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不过我不甘心！”山口健太忽然再次平静了下来，嘿嘿地笑了几声，接着说道：“我怎么可能甘心。为了这个计划，我费尽了心血，甚至不惜生命，怎么能够半途而废？” 舰桥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山口健太粗重的呼吸声。武藤和另一名日本人对山口健太的样子无动于衷，陈伟良则是把他当成了疯子。只有叶空，从山口健太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特别地东西。 “所以我修改了计划，准备了一系列的小手段，当然也尝试过除掉你，可惜收效不大。”山口健太好像有些惋惜的咂了咂嘴，摇着头说道：“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有能力，我甚至连山口组都送给你玩。还是不能把你拖住。就像一条训练有素的猎狗，总是能够闻到我地味道。” “你身上确实有一股很难闻的气味。”叶空轻蔑的笑了一下：“难道你从不洗澡吗？” “不要把话题扯远了。”山口健太勉强抬起手挥了一下，自顾自的说道：“其实你的运气也不错，如果我的合作伙伴能够听从我的建议，你的美国之行决不会那么顺利。很可惜……他太固执了，被你杀掉也是咎由自取。” 叶空地心跳猛地加快了许多，山口健太终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这个日本人果然同自己一样，也是从未来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只不过从山口健太策划的这一系列行动来看，竟似是有准备的穿越。 “你猜到了？”山口健太忽然大笑起来。只是笑声很快便被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道：“是不是很惊讶？连我自己都很惊讶，惊讶自己竟然会拥有这么丑陋的身体！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非常不公平！” “你的目的？”叶空没有理会山口健太的歇斯底里，语气平淡地问道。 “想知道我的目的？”山口健太笑了起来。给人的感觉有些猥琐：“不！我不能告诉你！虽然我的计划已经完成。但我还是不会告诉你，满足你地好奇心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武藤是我最成功地一个实验品，他一直希望能跟真正的强者交手，如果你能够打败他，或许我会稍稍满足一下你地好奇 叶空看了一眼站在轮椅后面的武藤，似乎很平常的样子，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眼睛。山口健太说他是实验品，想必应该是跟其他的日本人一样没有痛觉。不过既然是最成功的一个，那么很有可能这个武藤在智力或者力量方面超过他的同类。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这个小游戏？”山口健太微笑着问道：“不用任何武器，看看你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先放了他。”叶空看了眼角落里的陈伟良，语气平淡的说道：“这样才公平。”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山口健太摇了摇头，说道：“虽然我相信武藤，但总要保险一些。” “卑鄙的疯子！”陈伟良啐了一口，趁没有人看自己，给了叶空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喜欢这句恭维话。”山口健太再次大笑起来，只是有气无力的笑声阴冷的厉害，令人毛骨悚然。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武藤终于抬起了头，目光平和，看起来十分放松。不过这也正表明他是真正的高手，一个能够将锋芒隐藏起来的高手。在山口健太的笑声中，武藤慢慢的从轮椅后面走了出来，不慌不忙地走到舰桥的中央，默默地看着叶空。 叶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嘴角闪过一丝轻蔑的冷笑，原本背在身后的右手陡然伸出，随着一声枪响，守在陈伟良身边的日本人应声倒地。与此同时，武藤已经猛扑了过来，右手直刺叶空双眼，左手则划出一道弧线。插向叶空右肋。 武藤的动作非常快，叶空开枪的动作非常突然，即便这样，当子弹射出枪口的时候武藤也已经冲到了他地面前。不要说调转枪口，叶空甚至伸手格挡的时间都没有。只好向后疾退。可是后退的速度再快也有限，因此叶空虽然躲过了刺向双眼的手指，却再也来不及躲过右肋的攻击。 一道白光闪过，血光溅处。四根手指飞向空中，叶空地右肋旁边露出一截雪亮的刀尖。原来叶空一直背在身后的双手竟然是一手持枪，一手持刀。方才千钧一发之际，叶空的左手刀从右肋下突然刺出。武藤收势不及被斩断了四根手指。 刚刚出手便被重创，武藤却好似根本不在意，不仅没有丝毫后退地意思，反而进一步加强了攻势。在近似疯狂的攻势之下，叶空一时间除了不停的后退，连招架的时间都没有，眨眼间便被击中两掌。 武藤地力量惊人，若不是叶空总能在被击中的时候利用身体的扭动卸掉一部分力量。恐怕已经吐血倒底。此时无论在谁看来，叶空都是出于下风，看起来好似狂风中的一片枯叶，随时都有可能被撕得粉碎。 山口健太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兴奋，半张着嘴，浑不顾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里。 就在这时，一直在后退的叶空似乎过于慌乱，左脚拌在右脚跟上，顿时仰天摔倒。武藤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借着前冲地惯性，身体高高跃起，右膝对准叶空的胸口，凶狠的砸了下去。 叶空眼神中露出一丝轻蔑，身体即将落地的瞬间左手刀尖在地上一顶。身体顿时横向移开一段距离。当武藤的膝盖落下之时。叶空左手的刀锋已经顺势上扬，在来不及收腿的武藤膝盖上划过。再次带起一道血线。 断了四根手指武藤还可以继续保持攻势，但膑韧带断裂却等于断了一条腿，只剩下一条左腿的武藤再也无法发动攻击。随着一声枪响，叶空结束了武藤继续努力的打算，像这样的危险人物，哪怕让他多活一秒钟都有可能发生变故。 “还是你赢了。”轮椅上地山口健太愣了一会儿，才叹着气说道：“看来武藤这个实验品也算不上真正的成功，还是太固执了，我劝过他使用武器的……” “没有脑子的蠢货。”叶空淡淡的给了武藤一个评价，随手将刀扔在了他地尸体上。 “一切都结束了……”山口健太地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妙，不但大口的喘着粗气，而且说话地声音也越来越小。 还是大意了，当叶空发现山口健太的手搭在轮椅上的按钮时，已经来不及阻止。震耳欲聋的连续巨响中，整条邮轮仿佛被高高抛出了海面，猛烈的震动将所有人都重重的摔在了甲板上。 “嘿嘿……一切都结束……”山口健太终于闭上了眼睛，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原来是你，张小姐。”看到张倩走进小会议室，叶空稍稍楞了一下，不过随即微微一笑，说道：“看来驻港部队派出那么多直升飞机都是你帮的忙。” “是我联系的。”张倩却没有笑，在叶空面前坐下，语气平淡的说道：“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我来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 “请讲”叶空也笑了笑，原来这个张倩是国安的人，这样的话很多事情就都好解释了。 “有个问题我想问叶警官，你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张倩的表情很严肃，声音也不大，但听在叶空的耳中却宛如一道惊雷。 “叶警官不需要怀疑，我同你一样。”张倩语不惊人死不休，见叶空没有说话，张倩自顾自的说道：“我来自公元3543年，任务是保证时间轨道不出现偏差。” “对不起。”叶空迟疑了一下，问道：“张小姐能不能说的详细一些？” “很简单，你、我还有山口健太和其他的一些人，都来自未来，只不过每个人来的方式和目的不同。”张倩倒是显得很平静，似乎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你是说……还有其他人？”叶空试探着问道。 “是这样。”张倩淡淡一笑，说道：“所以国际刑警才会派我来到这个时代。” “阻止其他人改变历史？”叶空对这方面的知识没有什么概念。 “没错。”张倩点头道：“山口健太就是其中之一。” “山口健太？”叶空想了想，问道：“现在历史已经改变了吗？” “当然没有。”张倩笑了，说道：“因为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要做什么？”叶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思路被别人牵着走，有点不太舒服。 “根据历史，美国这一次的次贷危机会逐渐演变成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张倩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而美国人会过于低估这一次危机的严重程度，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只能暂时抑制这次金融危机。五年之后，金融危机会再次爆发，导致美国的经济崩溃。按照历史学家的说法，这次全球性的金融危机导致了美国的第一次衰落。” “山口健太想要转嫁金融危机？”叶空想了想，试探着问了一句，毕竟这方面他并不是专家。 “是的，他已经暗中收购了大笔的港币和日元，按照他的计划，这些港币和日元会从今天开始大规模抛售。”张倩有些无奈的耸了下肩膀：“他以为日本银行系统被破坏，加上香港的这些超级富豪来不及调集资金救市就会引发亚洲的金融危机。” “不是这样吗？”叶空奇怪的问道。 “怎么说呢？理论上讲是这样，但实际情况有些出入。”张倩笑着看了一下手表，说道：“无论日本政府还是中国政府，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所以他准备好的那些港币和日元……半个小时前都被罚没了。”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叶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既然知道山口健太在做什么，为什么不提前阻止他？” “因为我要保证历史不出现偏差。”张倩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接着说道：“事实上，这个历史也包括了你。历史上山口健太做的这些事情都确实发生过，包括你所作的一切。如果提前阻止他，那么就会有一些事不再发生，历史就有可能出现偏差。” “等一下……山口健太既然也是来自未来，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都是已经发生的历史？”叶空突然打断了张倩的话，问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为什么还要去这么做？” “叶警官，没有人能够清楚地知道一千多年前某个事件背后的一切。我也不知道。”张倩微笑道：“事实上在我的记忆里，虽然很多重要的历史事件都与你有关，但你究竟做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也就是说我将来做的一切都是必然会发生的？没有其他任何选择？”叶空有些好笑的问道。 “或许应该换个说法。你未来所作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在验证历史。”张倩说到这里，稍稍停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当然，你也可以试图改变历史。但那样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叶空调整了一下坐姿，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 “我需要你的帮助。”张倩也坐直了身子，严肃地说道：“或者说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加入你的小组，在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提供一些资料，你来完成。” “似乎我只能选择同意。”叶空皱了下眉，有些自嘲的苦笑道：“否则的话是不是就等于改变了历史？” 张倩站起身，微笑着向叶空伸出右手：“欢迎成为未来特警。” lt;全文终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