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求生——挣扎》 (一)往事不堪回首 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写起,早已习惯拿刀玩枪的手握着纤细的笔杆还有着微微的颤抖,抓抓杂乱的头发,仔细的想了想我决定还是从2012年8月3日开始讲起……. 2012年8月3日上午9:00左右 我蹲在地上仰头看着水泥浇成的网格状窗户外的天空发呆,窗外的天空看起来很蓝,显得很干净,其实那也没什么好看的,可我总觉得天空就象电视机的画面在播放着我的回忆. “武哥。”一声怯怯地叫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扭头看见了陈东,他的眼里写满了忧郁,手里还拿着一支烟,“武哥,来一支吧?” 我沉默着接过叼在嘴上,陈东也叼上一支,他划着火柴给我俩点上后低着头也沉默了,他太年轻,才刚够18岁……. “咣啷”一声铁门打开了,我心头一紧,赶紧站了起来,陈东慌张地跟着站了起来,烟头还把手给烫了一下。 突然打开的门让外面的光线一下全涌了进来,门口站着的人让我看不真切。 “武刚,陈东。” “到。”我和陈东条件反射般地回答。 “出来,到大门口集合。”一个男中音威严的命令着我们。 “是。”我和陈东俯身拿起早已收拾好的一个小包,里面装有我们的一点可怜的生活用品。屋里的其他几个人出来和我们一一握手,送上几句寒喧,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陈东却是脸色发白,表情比哭还难看。陈东看着我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我叹了口气,拎着包走了出去。 大门口站着几个端着枪的武警,战术背心的弹匣袋里鼓鼓的,不象以前搞武装巡逻时只带支枪出来吓唬人,我知道那里面是货真价实的子弹匣,看着这些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武警,我一点也不想映证如果我擅自越过他们面前的那道黄线,他们是否有把子弹倾泻在我身上的勇气。 我老老实实地低着头站在武警的面前,不一会儿我的身边就又来了几个和我一样拎着布包低着头的家伙,陈东哭着个脸就站在我的旁边。 一个穿着制服的看警走到对面和武警中尉笑着打招呼:“都到齐了,一共六个,又要劳累你们了。” 武警中尉赶紧谦虚着:“哪里哪里,这是我们应该的。”然后脸色一板对着那帮小兵就嚷:“赶紧的,把他们的包收到一起装车,给他们上铐子。” 四个武警小兵赶紧分出三个人,一个专门收集我们的包往一辆破旧的小巴车上装,另两个给我们上手铐,还有一个虎视耽耽的端着枪,枪口在我们所有人身上晃来晃去。 一个身高1米6左右的武警列兵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突然拉着我的手使劲往背后一扭,“咔”的一声就给我铐上了,我疼的抽了口气,说了句:“兵哥,能松点儿不,太勒手了。” 那小兵一脸坏笑:“松点儿?行啊。”他又给我紧了两扣,“这下行了吧?我还可以再给你松点儿?” 我赶紧堆上笑脸:“不用了,这样好多了,谢谢班长。” 那小兵哼了一声:“欠收拾的货。”转身就走了。 我心里暗骂:“瞧那球样,你妈也不知道被哪个球货给压了,生了你个逼货,要有机会我一定干死你。” 我们很快被推上了车,看守所的一个办交接的警察和五个武警坐车的前半部份,我们六个判刑的坐车的后半部份,最后面是我们的包,我坐在靠窗的地方,陈东坐我旁边,他还是那个哭样,我看得烦,扭头看向窗外。 车子放了一串响屁后启动了,慢慢驶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大门口执勤的武警雪亮的刺刀灼痛了我的眼睛,曾经我也是个光荣的武警战士,可如今我却…… 回头看了看有些破旧的看守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再见了我住了一年多的德清市看守所,我将去成州市一个偏远的小地方蹲监狱,听说那儿有个煤矿,那里每年都会有几个犯人死于矿难,而我将和其它五个人去那个危险的地方服劳役。 陈东是个小偷,在看守所是个常客,因为以前没到18岁,总是关上一阵又给放了,所以他很嚣张,那些警察都很恼他,但又没有好的办法。前些日子他点儿背又进来了,这次他到18了,被判了个18年,一听要去那个地方服役吓得好几晚没睡着觉。 我是因为聚众打架斗殴被抓的,我一起打架的几个哥们儿为了洗刷自己的罪名一致口径说我是主事者,妈的,不就欺负我不是本地人没人为我说话吗?刨去看守所的一年半,再在监狱呆三年半老子就出来了,到时候要你们这帮孙子好看。我划着火柴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正准备再吸一口时,前面的那个锉子武警咋咋唬唬地嚷了起来:“怎么回事,什么味儿,有什么东西着了。”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我暗骂真是锉子怪多,警惕性高是好事儿,但过了头就是坏事儿了,我赶紧回答:“班长别紧张,是我划火柴点烟了,班长来一颗不?” 小列兵气势汹汹的把手一摊:“你他妈的,车上抽烟多危险,把烟灭了,火柴给我。” 我心想至于这么紧张吗?车上又没有易燃易爆的东西,划火柴烧车?你们几个人长眼睛干什么的啊?正想不情愿的照办时,和看警吹牛打屁的武警中尉说:“算了,别收了,看着点儿就行了。” 小列兵气哼哼地就又坐下了,我觉得这小列兵是不是被老兵压抑的太久想在犯人这儿逞逞威风,不然干嘛老对我给不去呢?妈了个逼的,要是放开铐子我一巴掌就能拍死你这个球货,咋唬个球。 看着小列兵挑衅的目光我决定不去理会这个球货,于是我又扭头看向车窗外。 车子驶进了城区,我们会穿过整个城市走上省道,然后直奔目的地。一年多没出来了,我贪婪的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原来自由是这么的可贵;街上好多的人,还有好多年轻漂亮的女人…… 一年多没有碰过女人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我又想起了她,漂亮的她,那个我一被抓就正式提出分手的她…… 我不是这个城市的人,我的家乡在北方,当兵服役在这个城市附近,期间上网认识了她,我喜欢她,也喜欢这个繁华的城市;她也喜欢我,确切地说是喜欢当兵的我,我和她都没意识到她喜欢的只是军人,我以为我和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八年后我退伍留在了这个城市并找了份工作,只为了和她在一起,那时我们都憧憬着我们可以结婚生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幻想终归代替不了现实。 一起生活让我们开始认识到了之间的差距,原来对方都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我们开始争吵,冲突开始加剧,我舍不得几年的全情投入,于是我试着弥补,可是裂痕终归是裂痕,那怕我的修补的手艺再高超也是有迹可寻的。她对我不再关心,越来越冷淡,来我的租房也越来越少;我知道她另外有人了,她也明白我知道了她的事,可是我们都不去捅破这层纸,我想挽回她,而她却只是在等一个提出分手的机会……. 我帮朋友打架被抓了,于是她的机会来了,看守所允许探视后她来了,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的新男朋友,那是一个好看又充满邪气的人,衣着光鲜好象家境很好的样子。“哥,这是我男朋友,你在里面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 哈!看看吧!这就是我曾经的女人,那个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她以前叫我“刚子”现在却叫我“哥”,只是想在她的新男友面前蒙胧我们之间曾经的关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带他一起来,也许是实在支不开他,也许是想刺激我让我死了挽回她的心。我很愤怒,愤怒地想一脚踹死他们,可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有动弹,一句话也没说,沉默了一会儿,拿起她捎给我的烟转身就走,临出门时我看见她悄悄地松了口气。我心里一阵刺痛,好吧,你想装清沌我就如你所愿,我不拆穿你,只是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的好吗? 基于这种奇怪的心理,也为了早日从反复的审问中解脱,我妥协了,一起打架的朋友指认我是聚众打架的组织者,我承认了,我被判了五年,而今天我就要去服刑了,再让我好好看一看这个让我伤心的城市吧…… 我看着现在却回忆着以前,这个地方我和她来吃过饭,那个地方也有我和她的回忆,突然我看见对面车道一辆黑色轿车一下子腾向了空中,旋转着向我们冲来,我听见我们车上的司机骂了一句:“我日”向右猛甩了一盘子,我下意识地抱头弯腰,一阵天旋地转后我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听见有很多人吵杂的声音,也感觉到有很多人七手八脚的把我搬来搬去。 在黑暗中我看见了她还有那些落井下石的朋友,他们在对我说什么?噢!我听清楚了。 她说:“哥,这是我男朋友,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他有钱。” ………. “就是他,他让我们去打架的,他是我们的大哥。”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不,我不是,是他们让我去帮忙的,他们诬陷我,他们才是组织者。”我慌乱的解释着。 “有谁证明?” 是啊?有谁能给我证明?她?还是他们? “你就承认了吧,你一个外地人在这儿无亲无故,再顶下对你没好处,承认了吧,啊?早承认早出来。” ……… 好吧,我认了,我认栽了,但我出来后一定要整死你们,我疯狂地喊着。 “你要整死谁?”一个轻蔑地女声把我从昏睡中唤醒。 我吃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了洁白的天花板,还有盐水袋,原来我在医院,看来我受伤了。 “说啊?你要整死谁?”那个声音催促着我。 我扭头看见了一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女医生,她披散着长发显得挺干练,眼睛里却写满了讥讽。 怎么做了个这个梦,我摇了摇头却觉得头有些发晕:“没想整死谁,只是做了个梦。” “哼!老天不开眼,怎么不把你这样的人渣给收了。”女医生给我下的定义是人渣,就因为我是犯人。女医生回头冲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警察甜甜的一笑:“好了,他没事儿了,你们可以问了,有事就到外面叫我。”然后走了出去。 我这才发觉还有两个警察坐在这个房间的椅子上,我看着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察走过去锁上了门,随着目光的延伸我看见这个房间的病床上还有其他几个人,我旁边的病床上一个左脸肿得乌青发亮的人正侧着脸看着我,我看着他尚好的右脸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是陈东,想来这次车祸很严重,陈东在这儿那么其它两张床上躺着也是犯人了,不会有人愿意和犯人在一个病房里的。 年长的警察走了过来:“你感觉怎么样了?”语气和蔼中又不失威严。 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发觉左手铐在病床的铁护手上,我沉默了一下说:“还好,就是觉得有点头晕。” “哼!装b。”另一个坐在椅子上没动的年轻警察满脸的不信。 (二)医院里的枪声 我很郁闷那个脸上长着一个大痦子的警察的态度,为什么大家对我都是这种态度?就因为我是犯人吗? 年纪大点的警察看了一眼那个警察后对我说:“别在意,他当警察的时间不长。taoshu.org” 这让我好受了一些,我笑了笑表示理解。 “头晕是正常的,医生说你受了轻微脑震荡。你的反应不错要不就不是轻微脑震荡这么简单了,这些人里就数你的伤最轻。唔!你可以叫我杨警官,可以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杨警官例行公事般打开记录本准备记录。 我回忆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正想着心事,突然就看见对面车道上一辆小轿车越过绿化带就冲我们飞了过来,然后我就眼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看了一眼痦子警察,犹豫着说:“嗯!能不能告诉我,我们车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杨警官沉默了一下,显然是在想要不要告诉我,那个痦子警察却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你妈逼的,你还好意思问?你们车上13个人一下就死了一半,大多数还是我们警察,你们这些人渣却还活着,他妈的……” 杨警官生气了:“住口。”痦子警察涨红着脸没说话了。 干嘛啊?这事儿好象是我整得一样。 杨警官看出了我的恼怒解释着:“他心情不好,那个武警中尉是他朋友。” 我沉默了,要是我还在当兵的话,我也一样会迁怒于犯人的。我们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可以告诉我我昏睡了多久吗?”这是我关心的问题。 “一天了,今天是8月4号14点了。”杨警官看了看表说。 一天了吗?如果醒来就到出狱的时间该多好啊? “那撞我们的那个车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问。 陈东旁边病床上的一个左眼贴着纱布的络腮胡犯人嘀咕着:“还能怎么会屎(事)儿?吹(醉)酒驾车猛于胡(虎),我就是这样抓紧(进)来哎呀,别……别打,我还是伤员。”估计他牙齿撞掉了几颗,说话漏风。痦子警察边打边骂:“闭上你的鸟嘴,没让你说话。” 我皱了皱眉头,这个警察就这样打犯人也不怕惹麻烦。杨警官也怒了,痦子警察当着他的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违犯纪律的事儿来,他不能再容忍了:“住手,张晨,你马上给我出去。” 痦子警察原来叫张晨,他看了看杨警官又看了看络腮胡,又重重的往络腮胡肚子上锤了一拳后甩门走了出去。 “你……”杨警官气呼呼的重重坐下,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个张晨。” 我想了想说:“应该不是醉酒驾车吧?” “你怎么知道?”杨警官抬起头警惕的问。 我真想抽自己耳光,本就不是聪明人装什么聪明啊,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我赶紧说:“我猜的,因为没有人会在早上就喝一肚子酒的。” 杨警官看了看我说:“你猜的很对啊。” 我暗暗松了口气:“那么,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杨警官揉着眉头说:“没有,肇事司机死了,还在等尸检。”看来他很劳累。 “……”我很想说让他休息休息,可这话由我来说显然不合适。 外面突然传来很吵杂的声音,女人高分贝的尖叫声听起来很是刺耳,杨警官看向门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种很不安的感觉,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我听见门外传来张晨的声音:“喂,你在干什么?”然后就是叭叭叭由近到远的跑动声,杨警官转回头刚想对我说什么,就听见门外走廊深处传来几声枪响,杨警官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跳起来打开门就跑了出去。 我诧异地看向陈东和络腮胡,他们也同样表情地看向我,看来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儿,我摇了摇头说:“我还有三年半。” 陈东左脸乌青右脸惨白的说:“我才18岁,没那么大的能量。” 络腮胡揉着肚子看来被张晨打的够呛:“我还有虎(五)年,饭(犯)不着干那叼(掉)脑袋的西(事)。” 沉默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看向房间里的第四个人,他伤的很重,全身包的象个木乃伊,各种仪器密密砸砸的插满了全身,看样子好象还没醒。 “武……武哥,怎……怎么办?”陈东本就肿涨得左眼睁不开,这一紧张好象鼻子也歪了。陈东和我是一个看守室的,他刚来的时候其他人想收拾他,我帮过他,所以他挺依赖我,络腮胡虽然也是犯人但他是其它看守室的,我们都不认识,所以陈东也只能让我拿个主意。 我没搞清楚状况,所以我闭着眼睛没说话,但是这时候外面的枪声又连续响了起来。 我猛的一睁眼,低声说:“把铐子打开。” “什么?”陈东愣住了,络腮胡也愣住了。 我猛的翻身坐了起来,看着陈东一字一句地说:“别给我装好孩子,我知道你能打开铐子。”我曾在深夜里无意中看见陈东从大通铺的连接铁片上悄悄折下一小段,我知道象他这种人是不会甘心这种有着争议的刑期的,虽然我知道他在黑夜里的小动作,但不知道他把那小玩意儿藏在哪儿了,因为看守所组织的联合检查并没有检查出这东西。 陈东目光闪烁着,显然是在挣扎,他吱唔着说:“可是武哥……” “别给我可是。”我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外面的人就要冲进来了,你以为道上的人费这么大的事来捞他也会顺手带走我们吗?还是你以为他们认为我们肯定不会告诉警察他们的相貌?如果你那样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们只会给我们一人一颗子弹,那样的话我是不会甘心的,不做出努力而死就算在地狱我也会怪你。”我的话显然震惊了他们俩,逼迫着陈东做出决定,比刚才近的多的枪声也逼迫着陈东尽快做出决定。 陈东咬了咬牙,举起没铐住的右手伸入了嘴里,我终于知道他把那个小玩意儿藏在了哪里了,我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他把那一小截铁片磨成尖状捅入自己的口腔肉里,以此躲过了看警和武警的联合搜查。陈东疼的满头大汗终于把那东西掏了出来,他啐了一口满嘴的血液,左手绷紧铐在床上的铐子,右手对准锁眼拨弄了几下就开了。络腮胡睁着唯一只没包纱布的右眼看得目瞪口呆,我则在心里暗叹这小子的心灵手巧用错了地方。 我看着陈东扯了扯铐住的左手,示意他过来给我打开,陈东刚下床向我走了两步,就听见房门“嘭”的一声撞开滚进了几个人,进来后也不起来立马就用后背顶住了门,我心里一紧心想:“这回完了,铐子都没打开,没法子拼命了。”看了下唯一能自由行动的陈东却象个木桩一样愣在那儿,心里苦笑难道这就是我的命?定睛一看进来的人却是杨警官、张晨、讥讽我的女医生(她口罩掉了,但我认得她的眼眉)和一个小女护士还有一穿白t恤的男的,心里顿时一宽,不用立马了帐了。 这时只听房门“嘭、嘭、嘭”的震了好几下,象是有人在使劲撞门,震得门框都有些松动,还有些许白灰飘散下来。我正惊疑来人的猖狂时,门上的玻璃小窗却被打碎了,伸进几只满是血污的手到处乱抓,刚好摸到杨警官头上的帽子一把就拽了出去,杨警官惊得头一缩,却瞅见了站得象个木槌似的陈东,杨警官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到陈东恢复了自由,但又马上对陈东吼道:“快把床搬过来顶门。” 陈东没反应过来还愣在哪儿,张晨一个前滚翻滚了过来,站起来甩手就是一耳光抽在陈东的脸上,抓起铁床的一头就喊:“快帮忙搬床。”陈东这下回过神来了,赶紧抓起铁床的另一头两个人合力把床搬过去把给门顶上了。但好象床的重量不够,吃不住劲儿,杨警官看了看我和络腮胡,腾出一支手把钥匙甩到了我的床上:“快把铐子打开,把你们的床也搬过来。” 我心里直纳闷,这唱得是那一出啊?警察打不过悍匪让犯人帮忙?打赢了是不是就不用坐牢了?这些悍匪是吃了大力金刚丸还是怎么得?被警察叔叔打得手都流血了还敢伸手进来乱摸?我虽然胡乱想着,但还是飞快的打开了手铐,又跑过去帮络腮胡弄开,两个人一起把床都搬了过去,我们生怕门外飞来不长眼的子弹,头都埋得低低的死死顶住床。 门外两个充满着惊恐的女尖叫声一路奔了过去,门一下就停止了动静,我听见门外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中间还听见了几声恐怖的低吼声,都顺那两个女的方向去了。 络腮胡睁大独眼惊恐地问:“你挺见了吗?” 我吐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表示我也听见了那令人发悚的低吼声。 “拉系什么东西?”人类对未知的东西本能的都会感到恐惧,络腮胡就很好的以身示范了一把,声音都些变调了。 我摇了摇头,瘫在地上的杨警官说:“那些根本不是人。” 不是人?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悍匪太凶残没有人性还是和他们作对的不是人类?我有点儿着急了,干嘛说得不明不白的,想问个清楚吧,却又看见杨警官不说话了,显然他在想刚才发生的事儿,人家的手一直握着64式手枪,我怕我一打扰他他一哆嗦就给我来上一枪,那我可就真的不明不白了。 我站起来看了一下没了玻璃小窗的门,外面没动静了,又打量了一下屋里的几个人,杨警官和张晨都背靠床坐在地上,白t恤直接瘫在了地上,女医生没了刚才讥讽我的神气,一把扯下口罩坐在地上叉着腿就开始哭,短裙走光了也不闭一下,陈东这货目光躲躲闪闪瞄个不停,看她这样子受刺激也不小啊,只有那个小护士看起来最冷静,挨着女医生静静的坐在那儿不哭也不闹,就问她吧。 于是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问:“外面怎么回事?” 等了半天没反应,我蹲下一看,发现这小护士两眼发直早给吓呆了。我只好抓着她的衣领使劲摇了摇,结果她尖叫一声手推脚踢的胡乱说着什么“不要,救命”,倒把我给吓了一跳,看来这丫头是吓傻了,电视上常演这种情况就应该一巴掌甩上去,于是我照做了。 我一把把她拎了起来,并给了她一耳光,但她立马还了我一爪,抓得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不过她倒是清醒了,哭哭啼啼的说着什么送急诊,死了又活了,醒了要吃人。听得我云山雾水不知道个所以然,我正想再给她来一下子让她更清醒时,女医生见我咬牙切齿的又扬起了手,以为我凶性突发要下狠手,突然母爱泛滥地扑上来对我又踢又打。 我心烦意乱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够了,再闹我整死你。” (三)活动的死人 我心烦意乱的一把抓住她的手:“够了,再闹我整死你。” 说真的,我只是想吓唬她一下,但一个略微有些发热的东西却马上杵在了我的太阳**上,张晨低沉地说:“你试试。” 我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住脑袋上的东西,身体顺势旋转一个右后肘就重重的砸在了张晨的头上,巴掌大的64手枪就到了我的手上。 杨警官立即举起枪对准了我:“把枪放下。” “别紧张,杨警官。”我依言放下了枪,张晨晕晕乎乎的捡起枪对准了我。“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想办法共同渡过难关,相信你看过我们的资料,我们都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 “系啊,系啊。”络腮胡赶紧表态:“沃系吹走驾车撞死了人,当系害怕跑了被关的,布系坏人。” 陈东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就喊“我冤枉啊~~”就差没喊大人了。 杨警官目光闪烁了一下,让张晨放下了枪。 “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吧?然后大家群策群力想个办法出来。”我心里极为不屑,这杨警官看来是官场上呆久了,官腔都带到习惯里了。 杨警官整理了一下思绪说:“根据这个……小护士你叫什么名字?”我气得差点儿吐血,想泡妞你们私底下整去,紧要关头整这些,直接说重点啊。 “哦~~啊。咳,根据雷波护士刚才和你的对话,我总结了一下…………”我耐着性子听完杨警官罗里八嗦的总结和雷波、曾艳(女医生)、赵大鹏(白t恤)几人的补充,我们大家总算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就是这两天陆续送来好多突然昏迷的病人在医院死了,医院的几个义工根本来不及及时的搬运尸体,就在前一阵子,其它病房里正等待运往太平间的尸体突然活了过来见人就咬。当时在门外呕气的张晨见状还以为是暴力伤人事件,还跑过去制止,后来手臂被咬掉一大块皮肉才发觉情况不对,为避免那人继续伤人果断开枪,谁知往那人身上打了一枪后却毫无知觉的继续扑咬,无奈又连开几枪后却还是无效,反而又出来好几个只有眼白的活死人。刚好这时候杨警官跑来查看张晨为什么开枪,于是两个人相互掩护着跑了回来,途中还把曾艳三个人带了过来。 我听得身上直冒冷汗,这是什么事儿啊?枪都打不死的能动的死人,还把两个拿枪的给堵回来了?这可怎么办?地狱里的恶鬼出来了?难道这回真的完了吗?看来没机会整死那帮孙子了,也没机会看她玩腻后被甩的糗样了。 杨警官要我们要想的问题是怎么能够出去,因为我和陈东、络腮胡还有那个一直没醒的木乃伊是囚犯,所以他们给我们安排的是最深处的病房,这回他们警察倒是作茧自缚把自己也困在里面了。 在我还在消化这些吃惊的信息的时候,陈东却抬起头兴奋地说他想到了办法,他说让我们大家从窗户翻出去。曾艳几个人露出古怪的表情,我心中一喜,跳起来跑到窗户向外探头看了看,板着脸问陈东是不是练过轻功? 陈东纳闷的说:“没有啊,怎么了?”我给他说我们这是在11楼,外面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陈东张了张嘴不吭气了。 赵大鹏年纪也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和陈东、雷波两个人差不多。这货提了个让我们所有人都想抽他嘴巴子的办法。“我们念经吧?没准就能把那些鬼怪给念死了。” 张晨的脸很苍白,好象失血过多的样子,曾艳正帮他止血,他斜着眼反问:“枪都打不死念经能管用吗?再说你会念金刚伏魔经吗?” 赵大鹏嘀咕了句:“我会念阿弥陀佛。”就悻悻的低下了头。 络腮胡说:“警官,你们不是有对讲机吗?叫增援啊。” 杨警官顿时眼前一亮,兴奋的说:“我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事儿忘了,对讲机在刚才跑丢了,但我们有手机啊?” 大家顿时高兴起来,除了我们三个犯人外,其他几个都摸出电话按了起来。我看着他们越来越焦燥的表情就知道电话打不通了,我的心情也低沉了起来。果然就看见雷波把电话重重一摔:“移动、联通、小灵通,样样不通,我们国家的电信网络啊,用的人一多就网络堵塞了。” 杨警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联系不上,只能固守待援了,警队应该很快就能赶过来。” 我没说话,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小砸炮干不死这些怪物只有等警察带重火力来试试了。这时只见曾艳惊慌地叫了几声张晨的名字,张晨却低着个头没反应,杨警官爬过去探了探鼻息,又听了听心跳沉痛的说:“死了。” 曾艳和雷波两个人就开始哭了起来,杨警官大手一挥:“别哭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小心把那些活死人引过来,把他抬到一边去。” 曾艳和雷波一听这话,吓得赶紧不哭了,我们几个男的七手八脚的把张晨的尸体抬到角落里和木乃伊放在一起,余胡子(就是络腮胡,他自我介绍时说他叫余什么来着我给忘了,只好叫他余胡子)怕吓着房里的两个女的,还特意给他盖一张床单。 忙完了这些后,我们7个人都背靠墙壁坐成了一线,因为杨警官说这样才不会让外面的活死人看见我们。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等,等我们希望下一秒就出现的大队警察。 (四)诈尸 我们所在的这幢外科大楼在包围在医院的建筑群之中,因为视线被遮住了,所以我们也无法知晓外面的情况是不是和我们一样糟糕,但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安全的,外面未知的环境和心底始终未曾完全失去的希望让我们还是决定继续等下去,但是这个决定事后想起来却是愚蠢的,因为我们失去宝贵的七个小时,令我们的逃生之路充满了危险和变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已经完全黑了,我们热切盼望的大批警力却没有出现,沮丧的气氛令杨警官也失去了耐心。面对房里几个人焦急的询问,把手机一直播打到没电都无法接通的杨警官刚开始还开解大家还有耐心,要对警察有信心之类的话,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也开始默不作声了。 时间已经到晚上九点了,距我醒来已七个小时了,我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但还能忍受,以前当兵受训的时候我最长记录饿过两天。但是饿肚子的滋味却实不好受,于是我开口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 “你认为张晨的死因是怎么回事儿?”我说。 我右边的陈东说:“估计是失血过多死的吧?” 余胡子接口说:“不是吧?他说赵大鹏念经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曾医生和雷护士不是帮他把伤口止住了吗?” “是啊,难道是伤口感染?不过感染的话也得有个过程啊?”我不是医学专家,我决定去问问曾医生,转头却看见坐我旁边的赵大鹏惊惧的看着前面,我正奇怪他怎么这副奇怪的表情时,却见赵大鹏结巴的说道:“诈……诈诈诈……诈尸啦。” 我一惊转头却看见早已死了好几个小时的张晨翻身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充满了狰狞,浊白的眼球充斥着恐怖。他一把抓住还在昏迷中的木乃伊张口就咬下一大块血肉,合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吃得狼吞虎咽,两个女人捂着嘴就开始干呕,很明显他已经不是张晨了。 干呕声好象惊动了他,转头向我们看了过来,我不敢转头生怕他他趁我一转头的功夫就冲了过来,我低低地说:“开……开……开枪,开枪。” 杨警官抬起枪又放下,说了句让我很没脾气的话:“没子弹了啊。” 妈的,关键时刻尽掉链子,我连哭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却不给我哭得机会,他径直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赵大鹏那货居然象个娘们儿一样叫了起来。陈东那家伙更寒謲人,直往我身后躲。 说真的,我也害怕啊,可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我还想整死陷害我的那帮朋友呢,虽说知道这家伙整不死,但我临死前也要给他来一顿狠的。于是我大骂:“我整死你。”一脚踹在他胸口上把他踹了出去,那货摔在地上飞快的爬了起来又向我扑来,我顺手抄起墙边的椅子狠狠的砸了过去,我用的劲儿太大,硬杂木做的椅子碎了一地,但也把他给砸趴下了。那货还要起来,我赶紧用擒敌动作一**坐在他背上,右腿伸直压住他的右手,双手死死得按住他的头。 如果是个人的话,我这一动作就足够制住他了,他这家伙不是人,左手不停的乱抓,身子像烈马一样不停的乱拱,劲儿挺大差点儿把我掀翻了。我一看制不住了,赶紧招呼后面的几个人过来帮忙,可那几个人不是看呆了,就是给吓傻了,反正没一个人帮我,我心中那个气啊。求人不如求已,我在激烈的“坐马”过程中捞到了一段砸烂的椅子,还是一头带尖的那种。我没吃饭,快没劲儿了,管不了那么多了,照着他身上就使劲儿捅,捅了没几下就听“卟”一声,那货彻底不动了。 我一看,原来刚才他乱动,我捅偏了,本来是捅他身体的,却捅到他右耳里了,捅进去足有小半截。我不放心,又摇了摇,木棍带着他的头左右摇摆,他还是不动,我确信“张晨”这回是真真正正死了,这才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死了?”他们都很怀疑,枪都打不死的活死人,被我用把椅子给干死了。 杨警官激动的说:“我明白了,难怪我刚才打不死那些活死人,原来只要打头就可以干掉他们。” 我没好气的说:“你那么激动干嘛?你还有子弹吗?” 杨警官尴尬的笑了笑:“咳…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警队要来的话早该来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杨警官站起身理了理衣服又说:“你们刚才也看见了,张晨被咬伤之后变成了活死人,也就是说这玩意儿具有传染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活死人会越来越多,所以我们要走了。” “去哪里?这里现在还是安全的啊?”赵大鹏问。 杨警官说:“去警察局,那里有很多武器,足够保护我们的安全;如果你想留在这里我也不反对,我反正是肚子饿得够呛。”杨警官边说边整理装备,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走了。 其实我也很赞同杨警官说的理由,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真算起来的话我快有两天没吃东西了,昏迷时医院里给我输的几袋营养液早化成几泡尿撒了出去,再这样下去我不被咬死也得饿死。想了一下,我径直走过去捡了一根看起来还结实的椅子腿抄在手上。 陈东和余胡子见我这架势立马就明白了,两个人站起来对着另一张完好的椅子几脚踹烂,也一人选了一根趁手的抄上。看了一眼赵大鹏,这家伙哆嗦着没动,看来他是想就在这儿待援了,我在心里暗暗摇了摇头,也许他才是对的,他会安全的被人救出,而我们一出门就会被活死人活活啃死。谁知道呢?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该死球朝天,不死万万年,是死是活都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最后决定和杨警官一起走的人有我,陈东,余胡子,曾艳,还有一个犹豫了半天才决定和我们一起走的雷波小护士。 我们和赵大鹏互道珍重后搬开铁床打开了门。 (五)险象环生1 热烈庆祝本书有人收藏,哈宝今天也玩一把爆发) 过道里寂静得可怕,灯管也有几根坏了,时亮时不亮的感觉就象是在拍恐怖片,我甚至于有了想要回去的想法,但是身后的房门已经被赵大鹏给顶住了。taoshu.org 没有退路了,也不知道我的决定是对是错,看了一眼他们,估计也和我一样心里直打鼓。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向前走。几个人在房门前却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没一个人打头阵,杨警官这时候却没有人民警察为人民的觉悟,看着我就是不肯带头,我冲杨警官讥讽的一笑,当下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暗暗挥了挥手中的“神兵历器”,心里却一点底也没有,一把将雷波小护士拉到身前,雷波吓得够呛,以为我要把她怎么地,我还没说话,曾艳的母爱又泛滥了,她带着怒意低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说实话我心里挺不带见她,也压低声音说:“你管那么多鸟事干什么?老子对这医院不熟悉,让她给我指路,你要是不乐意你来走前面。” 曾艳一听这话狠狠瞪了我一眼扭头不说话了,雷波求助地看向杨警官,杨警官却只当没看见,雷波只得哭着个脸和我一起走在前面,陈东和余胡子跟在我身后,杨警官和曾艳走在最后,他们打得倒是如意算盘,一有事他们转身就能跑,拼命的事儿就合该我们这些犯过事儿的人扛。 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怎么得,一行人畏畏缩缩得居然平安走到了电梯跟前,若不是地上的一滩血迹我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在作梦。 电梯的指示灯还亮着,雷波上前按了按却一直停在五楼没反应,看来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失望之余不得不选择走楼梯。 推开楼梯门,侧耳听了听好象没什么动静,我们一行人悄悄走下了楼梯。顺着楼梯间静静地一圈圈的下,我是多希望就这样一直走到楼下啊,可天总是不遂人愿,走到六楼的时候我隐约听见了一些声音,赶紧停下不动,同时抬手示意后面的人也不要动。我悄悄探出头向下一瞧,却看见在四点五楼的位置有两个活死人正埋着头啃食一具死尸,那动作让我想起狗的进食动作。 我回头尽量压低声音对他们说下面有两个活死人,没法硬闯过去了,只能从六楼穿过走道走另外一个楼梯了。其实这个医院我以前生病时是来过一两回的,不知是哪个高人设计的,里面的走道犹如迷宫,而且每层楼的布局都有不同,不是常来这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走,是以我虽然知道这大楼有两个楼梯,但在里面怎么走还是要靠雷波带路才成。 大家听我这么一说,都是紧张得不得了,见我返身也轻轻的跟着来了,生怕惊动了下面的活死人。 我把六楼的楼梯门轻轻推开一条缝看了看,确认没有危险才闪身出来,等大家都出来后,顺手拿起一根拖布别住门把,依旧让雷波和我走在一起带路。 六楼的灯倒是没有坏的,但是一地的狼籍还是让我打起十二万分小心,地上时不时出现的血迹早早变得乌黑粘稠,地上还有一些大型生物爬动过的痕迹,这让我想起了张晨的死而复生。 前面是个丁字路口,向左转早走一阵子就能到另一个楼梯处,这让我紧张的心情略有放松,看来这里面的活死人都跑出去了。悄悄拐过弯儿,眼角的余光却瞅见右边有一个东西,这让我顿时紧张起来,雷波也看见了,那是一个离我们极近背对而站的活死人。 那是一个女性,如果不是凝固的血块弄乱了她的头发,她肯定可以去打洗发水广告,如果光凭她头发上有血块就说她是活死人未免有些武断,可是她的左肩处却被啃得露出了骨头。 雷波瞪大眼睛就想叫,我眼急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示意后面的人悄悄的走过去。等他们都走了过去后,我也捂着雷波的嘴悄悄向后退,随着距离的拉远,我暗暗松了口气放开了捂着雷波的手,刚想擦擦头上的冷汗,却听“咣~~嘣嘣嘣”一声响,却是雷波转身时碰倒了一个立式垃圾桶。那活死人喉间发出一声“呜”的声音,转身看了过来。我浑身上下十万八千个毛孔一起竖了起来,脸上因为血液的凝固每一条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最吓人的就是她那只有眼白的眼珠。 可能是看见我们这些好吃的食物了,张牙舞爪的就冲我冲了过来,身后曾艳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跑进了楼梯间。 我当时脑子有点乱,大喊一声:“不用怕,并肩子上。”竟然也冲了上去,刚跑了几步就后悔了,没有一个人跟我冲上来,都他妈转身跑进了楼梯间。我也想跑,可是来不及了,那活死人速度挺快都快冲到我跟前了,我只得依仗手中的椅子腿狠狠砸了下去。 慌乱中我砸中她的左臂,断骨声我听得一清二楚,可她却没反应,一下就把我扑倒在地,张嘴就想咬我脖子,这被咬到了还不变得和张晨一样,我顺手把手中的椅子腿塞进她的臭嘴里,腿上使劲把她蹬开,爬起来转身就跑。 跑倒楼梯间门口的时候也不收势,就势一推就想把门推开,可门却没有象我想象中那样推开,惯性的力量差点把我鼻子碰歪了。这他妈的那帮死货,跑就跑呗,还把门别上了。我回头一看,那活死人甩掉嘴里的椅子腿又向我冲过来了。手里没了家伙我只得继续向走廊里跑,我当兵时跑步还算快,耐力也不错,那活死人根本追不上我,我正得意退伍这两年身体素质没拉下时,对面又出现两个张牙舞爪的活死人。 立时让我冷汗直流。 (六)险象环生2 妈的,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前有狼后有虎,不让人活啦?骂归骂,跑路还是要紧,好在这是在医院,走廊两边全是房间,一闪身就躲进一间房里。刚把门反锁上,门就被外面几个死货撞得直晃,看得我心惊胆战,赶紧又搬重物把门堵上。 感觉稳当了才松了口气,刚想打量这房间,角落里的一个护士的尸体又让我紧张起来,我顺手抓过一个点滴瓶慢慢走近察看,生怕她突然蹦起来咬人,走近一看才发现她早已死去多时,她肚子被咬开了一个大洞,肠肠肚肚的流了不少出来,看着说不出的恶心。 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把她从窗户扔出去,我冲她揖了揖心里说着“莫怪莫怪”,一面用劲把她从窗户推了出去,落地传来的闷响让我有种负罪感,不知道我被逼急的时候有没有勇气从这儿跳下去。 我的头又开始有点犯晕了,不过还能忍受,最难受的是我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直叫了,想起红军过草地时说的,肚子饿把皮带使劲紧紧就不饿了,可我身上穿得是医院里的病号服是没有皮带的,我只好从一大堆脏床单里撕了一条当裤腰带,使劲系上后果然好了很多。 想在这间房里找点趁手的家伙好冲出去,但我却失望了,因为这是一间用来堆放脏衣物和用过的医疗器皿的杂物间,除了这些以外什么都没有,我这时候真羡慕人家美国人,好象随便什么角落里都能找到一两把手枪,而我除了**有支打女人的枪外连个鸟枪都没有。 这房间没别的出口,手里没趁手的家伙从门口出去无疑是打着灯笼上厕所----照(找)屎(死),我从窗户向下看了看,心里有了主意。这房里什么都不多,就是脏衣服和脏床单多,我把这些结了起来,在窗台上打了个死结,放下去比划了一下能够到三楼的位置。做足准备后我顺着滑了下去,三楼的这间房看起来象是医生办公室,除了物品散乱一地外也没什么动静。走出办公室看了看外面,倒是在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旁发现了一把短柄消防斧,我捡起来放在手里掂了掂,这倒是一件颇有威力的武器,比椅子腿好了不知多少倍,正所谓手中有枪,心中不慌,胆气顿时增色不少。 顺着悬挂在头顶上的安全出口指示牌一路前行,这一层的死尸明显增多,一路数来倒也有二十来具,我正在想这是什么原因的时候,旁边的一具尸体“呜”的一声却动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一斧头劈过去正中他后脑,可怜的家伙刚活过来又死过去了。这话想起来都觉得别扭,可这不得不令我加快了前行的速度,因为这提醒了我,被咬死的人变成活死人都有一个时间过程,张晨死而复生是七个来小时,那么照这推测刚才那刚刚活过来的活死人被咬的时间还是在张晨被咬之后,那么这一层这几十具尸体会不会就在下一秒集体活过来? 我头皮一阵发麻,赶紧小跑进了楼梯间,进了楼梯间一看我差点没呕出来,人体各种零件、啃得体无完肤的残破尸体、遍地的血液充满了整个楼梯,更可怕的是还有三、四个活死人正围在一起进餐。 我当时真的是头有点发昏,穿得又是号子里的布鞋,站在满是血液的楼梯上不知怎地脚下一滑就卟楞楞地向那几个活死人滚了过去。我真的是没想打扰它们进餐啊,就是我被人打断吃饭我也要冒火啊,我很想给它们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它们却不依不饶的向我扑了过来,我想好吧,大家撕破脸的话,我也不是吃素的。反手一斧子就给一个离我最近的活死人开了瓢,估不上细看转身爬起来就下跑。 老年人常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就正应在了我身上,一楼的一群活死人听见了我的动静,争先恐后的奔了上来。我骂了一声“我日”赶紧连滚带爬地冲进了二楼,还没站稳就看见面前站了两个活死人,一见我这大活人突降在它们面前,欣喜的“敖”的一声就扑了过来,那臭嘴都要咬到我的鼻子了,我条件反射般地抬腿就是一脚把它踹趴下,右手闪电般照着另一死货脖子就是一斧,那家伙脑袋立马搬了家,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鲜血喷涌。 身后突然撞开的楼梯门打在我背上撞了个跄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什么东西出来了,赶紧向前拼命跑吧。退伍三年长久不煅炼让我体质下降了不少,从十一楼奔到二楼让我消耗了许多体力,我总觉得吸不上空气,其实这是缺氧的症状。 我一直觉得我是个好人,没主动惹过谁,平时里还做一些举手之劳的好事,以前买双色球的时候时不时也能个五块十块的,按理说我还是有点运气的,就算没有的话,也不至于象今天这样回回都是把我向死路上逼吧? 看着对面冲过来的七八个面目可憎的活死人,我连死了的心都有了,前无去路,后无来路,我红着眼睛大骂了一声:“你妈了个逼的。”双手护头纵身撞碎玻璃跳了下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骂脏话,因为活死人听不懂,我记得美国有帮闲得没事蛋疼的专家研究过,人类在遇到恐惧的时候,破口大骂有助于战胜恐惧和疼痛,或者我就是基于这样的心理发泄了一把。 (七)逃出生天 因为是医院,二楼距离地面的高度高了不少,估计有五米的样子,没办法,面子工程嘛,不高不气派。 只是气派倒是气派了,就是苦了我了,幸好落地的位置是在绿化草地里,不然我这双腿就完了。也幸亏我的身体还保有在部队里练出来的条件反射,在落地的一瞬间自然而然的做了个前滚翻来抵消冲击力,但这还是让我的双腿感到一阵巨痛。尤其倒霉的是,我的身上被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前滚翻的时候背上还扎进了一块玻璃渣,疼得我眼泪直流,要命的是我还不能拨出来,不是反手够不到,是因为没有时间,四五个活死人已经急吼吼的向我冲了过来。 我咬着牙,忍着痛向医院大门口冲去,刚开始几步真让我怀疑我的腿是不是已经废了,简直是疼得钻心,多跑了几步就好多了。跑到医院前面的大院里一看,差点让我绝望,门口失事起火的汽车把门口全给堵死了,堵了老长一溜,窜起老高的火焰让人根本过不去,回身一看后面又追上来十几个活死人,那狞狰可怖的相貌看得我一头冷汗,怎么办? 我已经被活死人迫到一角了,看着面前三米多高的墙我把心一横,拼了。如果是以前在部队里的颠峰状态,这点高度并不算什么,可现在不同了,退伍三年了,体能拉下了一大截不说,还把腿给摔伤了,但现在只有拼了,上去了就能活,上不去就是死。 我大叫一声全力冲刺,借着冲力,腿部猛然发力,脚在墙面上猛蹬了两下,双手用力一伸,右手拿着的斧子险险勾在墙沿上,当下手脚并用爬了上去。这一系列动作耗尽了我所有的体力,活死人在下面又蹦又跳的爬不上来,看起来我是暂时安全了,我趴在这冲内是院墙冲外是店铺的房顶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才从两眼冒星星的状态中调整过来。 拔掉背上的玻璃碎片我站起身看向外面,眼前的马路上撞得惨不忍睹的汽车挤成一团,这就是人的劣根性,都想自顾自己逃离这里,却一个也跑不了,都成了活死人口中的美餐,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起身成为疯狂追逐新鲜人肉大军中的一员;起火燃烧的火光在这个城市的夜色里比比皆是,令人心悸的犹如野兽般的低吼声、遇难者濒死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末日般的场景让我犹如置身在地狱之中,这难道就是上天给人类的末日审判吗? 我想起了我远在北方的父母和亲人,不知道他们怎么样?生存环境是不是和这里一样恶化的无法收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握了握手中的短柄消防斧,还是活着的感觉好,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努力活下去,因为我要去寻找我的父母和亲人、要找那帮背弃我的人算帐,所以我不能够就这样倒下去,变成象它们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我居高临下的看着在下面呲牙裂嘴猴跳着想要咬我的活死人,轻蔑地啐了一口,转身离去…… 从房顶上下来后我就一直在奔跑、在拚命、在寻找一处可以让我躲避的藏身之地,活死人不知疲倦、会奔跑,根本无法从耐力上拖垮它们;它们不畏刀枪剑戟、不知疼痛无所畏惧,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砸碎它们的脑袋;它们没有感情、不懂怜悯,无论老人的求饶还是孩童的啼哭它们一样能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大快朵颐;它们是地狱的饿鬼、杀戮的机器,浑浊发黄的白眼里只有对食物的**。 一路上经历让我九死一生,如果杀人偿命的话,我够格来回枪毙五六回了,如果它们还算是人的话。最后我幸运的跟着这个女人的**后强行闯进了她的家,结实的防盗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瘫软在地。 在危险突然来临时,人的潜意识里都是认为家才是安全的地方,这个女人也不例外。她还算漂亮,我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她吓坏了,以为我也是外面那些吃人的怪物,尖叫着躲进了里间,直到我拍门说了半天话她才开门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哭了起来。我随意安慰了她几句后,走进厨房想找些东西来填填肚子,打开冰箱后望着半冰箱的速冻食品让我明白了她就是传说中的单身贵族。 我饿坏了,打着火煮了四包方便面,二个鸡蛋,二根火腿肠,我狼吞虎咽的全部吃了下去。长长的打了个饱嗝,我满意的笑了,她却对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身上的病号服千疮百孔看不出本色,我脱下衣服去卫生间对着镜子简单擦试了下身体,身上被玻璃划了六道长口子,还好不深,已经结痂凝固了,背上的伤有点儿麻烦,伤口比较深,血一直没止住。 我让她进来帮我,她用镊子从伤口里夹出了两小块玻璃,没了阻力后,背上的血就象欢快的小溪一样奔流出来,再不想办法止血我就快成干尸了,但她家里可没急救用的东西,我只好咬着牙让她用弄弯的穿衣针把伤口给缝上。 我很后悔我的这个决定,她颤抖的手让我遭了老罪了,我真佩服《第一滴血》里史泰龙的勇气,自己给自己缝伤口,我想如果我自己能缝的话我也不会要她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给我缝,她好不容量给我缝好之后自作聪明的给我打了个活节,结果我一动就滑线了,我欲哭无泪的只好让她再来一次。事后她告诉我她从来没用过针,这是她的第一次,我听后半晌无语。 我的衣服不能穿了,破破烂烂的还尽是血,她的家中没有我能穿的衣服,我只好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和她扯蛋。 我从她嘴里知道了她的事,她叫王敏,26岁,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这点从她不大却收拾得很精致的房间里就能看出来,她是一家合资企业名牌服装厂的白领,她所在的公司就在她住的附近。从2号下午开始她所在的公司就要求所有员工加班,没人喜欢加班的,她虽有怨言但还是去加班了,因为她的薪水确实很高,不去的话就会失业。3号上午开始,有人陆续开始晕倒,她没在意,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她以为是加班造成的体力透支,只是指挥人手把晕倒的人抬进厂医务室休息,到下午的时候晕倒的人越来越多这才让人想起打120,120急救车来了一趟后对她们说市里这种情况很多,可能是某种传染病,医院已经忙不过来了,让她们公司自己开车把人送过去,这才让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惜她们公司的领导为了及时把一个大客户的衣物加工出来一直到刚才才放她们下班,可这个时候已经是病毒大爆发的时候了。因为她的家很近,她很幸运的跑回了家,然后我也幸运的跟着跑了进来。 她有些怕我,因为我一身是血不说,还是个光头,有些好勇斗狠之人喜欢剃光头,除此之外就是监狱里的人。当一个1米78的光头男人一身是血的提着一把斧子突然闯进别人的家中的时候,我想谁都会怕的。 她问过我是干什么的,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不能对她说实情,只说我是一个好人。 (八)Z病毒 王敏在路上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她在讲述她的事情的时候一直抱着膝盖,我从她的话语里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未知疾病的爆发不是少数人,而是多数,那些突然晕倒昏迷的人和我在医院里见的一样,恐怕也会变成活死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德清市这一个地方是这样的情况,我真的很想知道其它地方的情况. “用下你的手机。”我对王敏说。 “没用的,我早就试过了,所有的电话都打不通。”王敏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她的手机递过了我。 我试着给北方的家人和朋友打了几个电话,果然都是盲音。我把电话还给了她,顺手打开了电视,果然不出所料,一片雪花。我不死心的又换了几个台,没想到却出现了画面。 熟悉的中央台女主播正在播报:“……用担心,情况并不是很严重,那并不是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只是由于热带雨林地区的埃博拉热病毒传染到了内地,民众不必惊恐,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下面请著名的传染疾控中心主任汪教授给大家讲解埃博拉热病毒的致病原理,大家欢……” “狗屁。”我狠狠的骂了一声后关掉了电视,王敏一脸吃惊的看着问:“怎么啦?怎么不看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隐瞒大众,我看过埃博拉热病毒的科教片,我承认埃博拉热病毒和这很相似,都是先致人昏迷,然后突起伤人,但埃博拉热病毒会消融皮下组织,最终导致病人皮下大出血然后死得不能再死,而且埃博拉热病毒是空气传播,但这病毒和埃博拉热病毒根本不一样,它会通过撕咬传染其它人,会极大增强活死人的各项机能,最根本的是部份患埃博拉热病毒的人会因为失支理智头脑不清醒下咬人,而这未知病毒的患者却是吃人。”本来王敏刚刚因为中央台的播报而恢复了的一点点乐观,被我一席话又给恢复成一脸煞白。 王敏带着哭腔地说:“怎么办?我连婚都还没有结?早知道就先把自己给嫁了。” 我可不耐烦听她说这些没用的,中央台的播报让我意识到并不只是德清市是这种状况,但我还想知道的更多。于是我问王敏家里有没有电脑,王敏立马明白过来带我进了她的闺房。 打开电脑网络很快连结上了,大量的信息让我和王敏明白了一个可怕的事实,不止是德清市,整个中国,乃至整个地球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初步估计全球至少有30亿以上的人口感染了未知病毒,而且人数还在飞速上升之中,不少极端宗教组织称把这次未知病毒的爆发称之为审判日,是上天众神给狂妄人类的惩罚,是人类灭绝的前奏,因此未知病毒被称为z病毒。 虽然我对这种说法不屑一顾,但30多亿人口的感染还是让我大吃一惊,这意味着全球一多半的人口变成了活死人。 网上呼吁全人类团结起来为人类的生存而战,有些人在网上提供了一些消灭活死人的方法、和尸变的时间。消灭活死人的方法我已经知道了,就是打坏它们的头部,尸变的时间却和我推测的不一样,z病毒根据所咬位置的不同,尸变的时间也长短不一。网上有详细的例子,比如说咬中颈部大动脉最多二十分钟就变成活死人了,张晨七小时才尸变是因为是没咬中手臂上的动脉,z病毒花了七个小时左右才攻入了大脑,象张晨这样的情况其实只需要壮士断腕就可以保住一命的。看到这里我一阵唏嘘,不但为张晨本可保住一命,也为在医院浪费了7个多小时而后悔,如果早点儿走的话恐怕也不会弄得一身是伤了吧? 网上还有一则提示引起了我的注意,提示说z病毒初期爆发大概是由空气传播造成的,有许多人在初期没发作可能和自身免疫力有关,初期没发作的人自身免疫力已经很强大了,撕咬传播途径称之为二期传染,二期传染的人并不一定会变成活死人,但一定要再三确认没有变成活死人的危险时才可以解除警戒,如果身边有被咬伤的人建议看管时间为十二小时。 看到这里,王敏警惕的看着我,我瞪了她一眼说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活死人咬不出这种伤口,我这是跳楼时玻璃划的。” 虽然网上的消息让我很震憾,但看了一阵子后我双眼开始打架了,我太累了,也不管王敏不高兴的脸色,扯过一条毛巾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呼呼大睡,王敏可能是太害怕的原因,也在客厅的另一张沙发上睡了,我是累坏了没有精力,不然我真想搂着王敏睡。 我还是睡得不安稳,作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恶梦,无数可怕的活死人争先恐后的追着来要吃我,我拼命的奔跑,跑着跑着却悲哀地发现我是这世上最后一个活人了,正在伤心的时候,一个象是我以前那个女朋友又象是王敏的女人出现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我高兴起来,她却一下就变成了活死人向我咬来,我吓得转身就跑,可惜没躲开,她那尖利的牙齿咬得我背上生疼,真得很疼啊,一直把我给疼醒了。 我睁眼一看天已经大亮了,如果不是看见睡在旁边沙发上的王敏,我还以为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翻身坐了起来,背上的伤口扯的我倒抽一口冷气,王敏听见我发出的声音也惊慌失措的爬了起来,确认没有什么状况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平静下来。 我见她已经醒了后也不客气,转过身让她看看我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比昨天缝线的时候还痛的历害,她看了看后说我背上的伤口有些红肿,摸上去还有些烫手。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坏了,我担心的事儿发生了。 在炎热的夏季里受伤不可怕,可怕的是伤口发炎。 (九)青蛙人 我遇到了夏日里最忌讳的事儿,伤口发炎了。taoshu.org 她的家里是没有消炎药的,感冒冲剂之类的倒是有两包,独身女人嘛,平日里在家连饭也不会做的,看看她厨房里连包装纸都没撕的用具就知道了,更别提这些用品了,我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冒险出去才行,不然的话,伤口发炎的后果我这当过兵的人可是知道的。 拿定注意后,我看了王敏一眼站起身提起了斧子,王敏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让我不要乱来,不然她就报警了。 我一听就乐了,说:“好啊!你能把警察找来最好,省得我在这儿担心被活死人吃掉。” 王敏一听这话更吓得不得了,哭着求我放过她,她说她有钱,她愿意把钱都给我,求我饶她一命。看她的样子确实被我吓着了,我也不忍心再逗她了,于是给她说我要出去找些消炎的药回来,万一伤口恶化了我的小命就玩完了。她听后拍着胸口说吓坏她了,她还以为我要玩什么先奸后杀之类的。我说过了,她还算有些姿色,看着她拍着她那高耸的胸部时,我还真起了反应,这也不能全怪我,要知道我都在号子里关了那么久了。她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红着脸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不说话了。我尴尬的摸了摸光头让她把饭作好,转身走出了她的家。 她住的地方是个环境不错的小区里,每个单元的门口都有一个电子防盗门,昨晚我进来的时候已经顺手关上了门,我只是下楼检查了一下门是不是还是关着的。我可没打算学孤胆英雄一样冲出去找我需要的东西,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手上的这把斧子在这个单元楼里来个破门而入,当一回入室抢劫犯的强盗,而且完全不用理会警察来抓我,哈哈,这种感觉想想就觉得很兴奋。 王敏住的这个单元总共只有七层,她的家是在三楼,我去的是四楼,几斧头砸下去脚一踹,门就开了。跟我想的一样,屋里是没有人的,因为z病毒大爆发的时间是在白天,大多数人都在上班。房子里很整洁,就象主人刚出去,卧室里的床头上放着一张中年夫妇和他女儿的照片,看样子他们就是这家房子原来的主人了,他们脸上露出的笑容却让我莫名感到心疼,多少人幸福甜蜜的生活一夜之间就消失了啊。 放下手中的照片摇了摇头,我起身去找能够让我保命的东西。消炎药之类的东西几乎每家必备,我很快在客厅的电视柜里找到了一堆药品,消炎药是肯定要带走的,象什么抗生素、云南白药、红花油…….好象都需要,当然象什么妇科千金片的我就不带了,把这些全扫进我从衣帽间翻出来的一个小登山包里,最后又从酒柜里顺了两瓶五粮液带上,我是不喝酒的,这只是用来给我的伤口消毒的,其实还有其它的酒的,但我只知道这是好酒,所以就带上了。背上背包我才想起我还是光着膀子的,裤子也是破破烂烂的,脚上的布鞋早就被血水什么的泡得湿搭搭的老不舒服,打开衣柜找了一些我能穿得衣服。 本着要跑路的原则,我找了一条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和件黑色t恤换上,跑到门口鞋柜处想找一双跑鞋,结果在鞋柜上的储物柜里找到了一把刀。我说的是真正的刀,以前古代作战用的冷兵器,本来我以为它是一把主人用来健身的软钢片,就是那种手一抖刀身就哗哗直响中看不中用的家伙,结果一抽出来却让我大吃一惊。约四指宽的刀身雪亮修长、极具流线,整个刀身略有弧度,两面都开有两条血槽,刀刃与刀背处自然过渡形成一个尖而锐利的刀尖,刀鄂为一个造型古朴椭圆外形的铜兽面吞金护手,角把长约20公分缠有防滑绳,尾部镶嵌了一个铜鬼面包尾,刀入手舒适手感略感沉重,刀刃长约60公分,刀身刚中带柔,可做到弯而不折,放在棕黄色的木头刀鞘里整个外形古朴典雅,用料讲究,估计是这家男主人从外地哪儿淘回来的,唯一一点儿的缺点就是刀身开的刃好像不怎么锋利,我怀疑它砍活死人的脑袋利索程度,不过再怎么样也比我手上的斧子好多了。 刚把它用绳子背在背上就听见外面隐隐传来激烈的枪声,跑到窗口向外一看却看不到传来枪声的地方,听枪的声音是熟悉的qjy88式5.8通用机枪和95班用机枪的声音,这声音让我觉得特别悦耳,这可是军队班用火力的标准配置,哎呀!我的妈啊,总算见着亲人了,这回可算有救了。我穿上一双休闲皮鞋赶紧跑到楼下想叫王敏跟我一起下去,却发现王敏捂着嘴颤抖着躲在客厅沙发背后,看见我出现在门口她一个劲儿的对我直摇手。有什么状况出现了?我顿时紧张起来,蹲下身子左手抄斧右手持刀慢慢的走进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骇得我差点把刀掉在地上。 窗外一个全身光光的光头大怪物正用一条粗壮的手臂背对着我们吊在外面,那身形真的很大,我相信它那筋肉贲张的粗壮手臂撕碎十个我不成一点儿问题,那高大强壮的身影让我1米78的个头自惭形秽,那怪物就象是一个把全身每一丝肌肉都练到了极致的健美运动员,这家伙肯定不是人类,身高2米多,体形健壮到这么恶心地步的人全国都没这么一号人。 我和王敏半晌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生怕惊动了这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怪物,我正犹豫是不是走到窗前看看它究竟是死是活的时候,它却手一松掉了下去,落地时发出好大的震动,可想它的体重是多么的巨大。我和王敏跑到窗前向下看去,却看见它却快速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看来是机枪的响声吸引了它。 我看着它快速奔跑的背影总觉得它象什么动物,左思右想的时候,王敏却说:“真他妈的象个青蛙。” 我恍然大悟,可不是嘛!那不成比例的背部倒三角,强壮到吓人的大腿,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青蛙人嘛? (十)跑路 (今日第一更,中午12点再更,请大家继续关注) 我拍了一下还处于青蛙人的震撼中的王敏说:“别发愣了,不想死就快和我走。taoshu.org” 王敏愣了一下说:“去哪?” “咱亲人解放军来接咱们了,你还想让人家上来抬你啊?”我边说边固定身上的背包和武器。 “可他们还在马路对面呢?再说那个青蛙人不正往那儿奔吗?” “你是吓得脑袋不灵光了吧?”我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说:“你不会真以为人家是来接你的吧?象你我这样的小市民是不值得人家这样大阵仗的,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人物要他们来搭救,我们运气好可以去搭个顺风车就谢天谢地了,你还真当真了。” 我估计王敏可能从没受过男人的冷嘲热讽,她立马就受不了了,赌气说:“我才不去,还是家里安全,要去你去好了,死了活该。” 她这几句话可把我给戳得够呛,这也怪我,谁叫我对人家冷嘲热讽来着,想了想还是决定心平气和的给她说话,谁让我自我标谤是一个好人。 我静下心给她说:“王敏,昨天在网络上的消息你也看了的,z病毒大爆发有多少人变成了活死人你应该知道。我想说的是,在这么一个秩序混乱的环境之下,想要生存下去就要靠自己,在混乱之中去闯、去拼命、去挣扎。我在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等待而失去了一次机会,所以才会弄得现在这么被动,同样的错误我不想犯第二次,医院的经历让我知道困守在一个地方只有死路一条。”我顿了顿接着说:“更重要的是,一个青蛙人已经出现了,我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多的青蛙人,说不定在我劝说你的时候另一个青蛙人就会出现在你的门口了。” 王敏打了一个寒謲,冲过去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又跑进卧室关上了门,看样子她还是决定在这里等下去。 我摇了摇头说:“多说无益,既然这样那我走了。”我走到门口把手放在了门把上,想了想,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在临走之前对她说声谢谢,于是我又说:“谢谢你昨晚没把我赶出去。”之后我打开门,静静的走下楼梯,心里一阵凄凉,难道又要一个人跑路了吗?其实我是真的很想有个人能陪着我,因为我也害怕啊。 昨晚关上的单元电子防盗门仍然忠实的完成着自己的职责,透过门上的栅栏空隙我看见外面院落里有**个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缓慢游荡着的几只活死人,就在我怀疑昨天见到的那些,一个个身形敏捷的像疯狗的家伙是不是活死人的时候,却听见身后楼道上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 会是谁呢?小心无大错,我矮身躲在楼梯下悄悄向上张望,却看见王敏背着个小包走了下来。我松了一口气走了出来,一脸轻松的说:“你不是说不走吗?” 王敏突然听见背后传来动静吓了一跳,看见是我又放松下来:“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进里间收拾一下东西,你这没良心的就一个人跑了,都不等下我。” 我对于她的玩笑话只是笑了一下,我可对她这类型的女人没什么兴趣,只是说:“收拾好了那就走吧。对了,你带什么武器了吗?” 看着王敏得意的拿出一把二十余公分长的虎头形多功能匕首我摇了摇头,把手上的消防斧给了她,说:“收起来吧,你那匕首吓唬一下人还有用,对那些只有砍掉脑袋才没有威胁的活死人来说,你那玩具是没有什么用的。” 也不管王敏乐不乐意,我把斧子硬塞到王敏的手上,看了一眼王敏说:“我会尽量保护你的,希望你能跟上我的速度,要知道我们这是在逃命。” 王敏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知道了,我不会拖累你的,哼!小看人。” 逃亡开始了,打开门,我就和王敏向小区大门口跑去,院落里的两三个活死人看见我们象吃了伟哥般突然兴奋起来,嘴里发出恐怖的低吼声跟着我们冲了过来,王敏虽然昨天已经见识过了活死人的疯狂但还是吓了一跳,本能的尖叫了一声,女人特有的高分贝尖叫声传出老远。我心想这下要坏事了,早知道就不带这女人出来了。果然院落里其它几个还在游荡的活死人突然转头看了过来,唔唔哦哦嘴里淌着不明液体就向我们奔来,我恍然醒悟这说明活死人是有听力的啊。 而王敏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情况,还在惊叫着边跑边叫,我急得恨不得一刀劈死她:“你他妈的闭上你的鸟嘴,它们能听见声音。” 王敏听见我骂她不吭气了,红着脸向前一个劲儿猛冲,看她这样子应该是平时注意锻炼身体的,跑步很有节奏,跑得比我都快。她能跑得快这是好事儿,但她这样乱跑却打乱了我的计划。 王敏的尖叫让我知道了活死人是有听力的,那机枪声肯定也吸引了不少活死人围过去,我的想法是向枪声相反的地方跑,然后想办法跑到市政府或者德清市武警支队那儿去,那些地方有军队保护肯定安全,但王敏跑的方向却是枪声传来的地方,我也只好跟着她一起跑,不是我想做大侠,而是被王敏的尖叫声引过来的活死人把我逼过来的。 眼看就要跑到大街上了,斜刺里却冲出来几个活死人,王敏一下没收住脚,和当前一个活死人撞了个满怀倒在地上,那活死人翻了个身一下就扑到王敏身上。我冲上去想也没想,一刀就劈开那活死人的脑袋,和我想的一样,还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因为血液早已在血管里凝固了。 我拖起王敏就向右手边的小道上跑,王敏却奇怪的说:“你怎么往这里面跑,这是一条死胡同啊。” “那你不早说。” 扯着她想往原路奔,可惜却晚了,活死人已经堵上来了。 (十一)大难不死 (本书起点首发.今日第二更,下午再更,请继续关注) 看来我的运气还真是背,前面没路了,一道高墙把我的生路完全断绝了,这绝不是助跑几步就可以冲上去的高度。 看看身后冲过来的一群活死人,我把心一横,对王敏说了句:“下辈子有什么情况先吱一声。”然后就大吼一声迎了上去,既然早晚是个死,那我索性上前抵抗,让她多活一阵子吧。 太多了,真的是太多了,还好不用担心背后冲上来活死人,不然我立马就会了帐了。手中的长刀原来并不象想象中的那么不锋利,用手摸上去稍觉钝手的刀刃原来借助挥砍的力度也可以轻松的砍下脑袋。 我不是超人,也不是金刚,我知道疲倦,我也知道劳累,手上动作刚一显疲态我就被扑倒了,在被扑倒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起“刚而易折,利而易损”这句话,好象是出自武器杂志上的,我终于明白这把刀为什么不开那么利的刃了。 眼前密密砸砸的活死人让我觉得气闷,它们丑陋的脸让我感觉恶心,这些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活死人在昨天之前可能还是一群享受着生活的普通人,可现在却变成了这么一群令人恶心的家伙,我徒劳无功的尽力用手脚推开它们的臭嘴,不愿放弃心中最后一丝的期望,可手臂和腿上传来的疼痛却是那么的清晰,完了,我很快要变**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了,希望它们不要把我啃得太干净,要不我连活死人也做不成。只是不知道它们死后有没有灵魂,如果有的话,那么稍后将死的王敏会不会对我的英勇壮举表示感谢,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来个以尸身相许,哈哈,真想不到我在经历了这么多在危机来临时的抛弃与背叛之后还保有良知。 就在我想要完全放弃的时候,我听见一阵枪声传来,而且距离极近,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 “快快,这里还有活人。” 我推开倒在我身上的活死人抬头一看,三个战士正蹲在围墙上向下射击着,看他们的臂章应该是驻守在德清市郊区高炮团的人,亲人啊! 王敏呢?她怎么样了?四下寻找,却看见王敏这个高傲的小白领受不了巨大的枪声正捂着耳朵安然无恙的站在墙下,我松了一口气,总算没白费劲儿。 在三支枪95式的射击之下,很快就清理完了现场,劫后余生的感觉真的很不错,我高兴极了,不顾正在淌血的伤口兴冲冲的向他们跑去。可他们只把王敏拉了上去,却让我自行离开,原因很简单,因为我被咬伤了。我和王敏尽力向他们解释着说被咬不一定会被感染,可他们却不相信,其中一个班长模样的人说:“网上说的这些,没停电之前我也看过,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见过一个被咬伤后不会尸变的人,为了救助被咬的这些人我们的兄弟反而损失了不少。所以网上说的并不可信,在你还是人类的时候请你自行离开,找个地方安心享受一下你最后身为人类的时间吧,我们不杀人类。” 他们带走了王敏,却对我放任自流,我不怪他们,军队要的就是万无一失。他们临走时说的也对,我是应该好好享受一下我最后身为人类的时间。于是我进入了一间烟草专卖店,砍死了一个原来可能是这烟草店的老板的活死人之后,我反锁上了店门,处理好伤口之后,翻出一条极品黄鹤楼1916吞云吐雾起来,这么好的烟我以前只是听过传说可从没抽过,没曾想我也能抽上这么好的烟。过足烟瘾后打开一瓶带的五粮液一气喝下了半瓶,其实我是沾酒就醉的那类人,所以我平时不喝酒,但我现在只是想让自己走的时候不要那么痛苦,躺倒在凉椅上感觉着酒劲的上涌我慢慢陷入了沉睡之中。 我睡得很不踏实,总觉得身上忽冷忽热,心里很烦躁,作了许多恶梦,期间醒来吐过两次,但又被自己强行灌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看了一眼从活死人老板手腕上摘下的荧光手表,发现早已过了十二小时,现在已经是8月6日早晨时分了。我不由得心里一阵窃喜,看来网络上说的有些事还是真的,我成了被咬后没有变成活死人的幸运儿之一。 外面的天空才微微泛白,房里还是很暗,借助打火机的火光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了按却没有反映,看来是停电了,想来也是,电站不会在没人看管的情况下一直持续发电的,除非是核电站。在柜子里找到了一个蓄电池手提式强光手电,打开后,松开已经烫手的打火机四处照了照,却发现了厚厚的一叠钞票,这可是好东西,以前上班时每月都只有少得可怜的十几张百元大钞,每个月都只是刚好够用,根本存不下一点钱,归根结底她离我而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东西。数了数足有四万多块,看来这是人家老板准备给货款的钱,我把这些和两条极品黄鹤楼1916装进了我的登山包里。怪不得有人喜欢偷呢,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轻松到手几万块,比打工强了不少。 整理好背包后我还是不太放心我受的伤,借着手电的灯光,拆开纱布看了看被咬的地方,牙印清晰可见,还好血早已止住了,血液没有变成黑色凝固,我松了一口大气,拿出包里的云南白药喷雾剂对伤口消了消毒,吃了几片消炎药后,我决定离开这里,因为我能听见外面活死人闹出的动静,真是一群不知疲倦的怪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砸开我面前的这道门。 走正门的话卷帘门的声响太大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从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根据以往的经验,还是走房顶安全些。 站在房顶上我四处看了看,没了汽车这种现代化产物发出的噪音,城市显得太安静了,连吵人清梦的蟋蟀和知了好象也没了动静,这个城市就象是一个巨大的死城,仿佛这个城市里就只有我一个人。唉!自以为什么都是,却什么也不是的我们,一个病毒就让所有人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以前我是为了生活而挣扎,现我却是为生存而挣扎。巨大的寂静的城市让我莫名的恐慌,我真怕这世上真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莫名的我想起很久前看过的一本预言书“人类是地球所有,地球却不是人类所有” (十二)老熟人们 (今日爆完收工,完毕) 我就像一个飞檐走壁的大侠,在临街的房顶上高窜低伏,如果没有脚下大煞风景的活死人,那感觉肯定是相当不错的. 在房顶上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中山路,就是在王敏家里听见枪声传来的地方,几辆挂军牌的大卡车翻扣在地上,看车牌就知道这是高炮团的车,这些车身严重变形,象是被**击打过,这让我想起了那个全身光光的巨大青蛙人,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它,它在哪里呢? 地上倒着三十来具活死人的尸体,还有一群活死人在争相啃食着什么,不用想我也知道它们在吃什么了,虽然隔着三十来米的距离但那令人牙酸的撕扯声还是清晰可闻。 这些高炮团的军车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们在找什么?我思索着,不远处的一个大门口挂的招牌却让我全明白了,这是德清市的军分区,军分区里会有什么?还不就是武器吗?高炮团的编制人数比一般步兵团的人少了不少,而且轻武器也少,一个班才只有一支枪,他们肯定是来这儿拉武器的。要是我能有支枪,我至于搞成这样吗?看着一身的伤痕,更让我下定决心闯进军分区里去。当然不是现在进去,我可没能力同时对付那一大群活死人,军队的生活告诉我,出击要快、准、狠;要看准时机,不作无谓牺牲,我决定就在这房顶上等待机会,等它们都散去的机会。 我半坐在房顶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因为前面的广告招牌我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活死人看见,我还可以时不时的从招牌缝隙处向外察看。趁着这时间我再次打开纱布察看伤口,奇怪的是伤口好象在快速愈合,已经结了厚厚一层血茄,按照以往受伤的经验,这种程度是需要好些天功夫才能做到的。伸手按了按,却和以往伤口结的血茄没什么两样,一样很硬,这让我很疑惑,愈合速度比以往快了好多倍,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最多三天就可以脱茄了。我有些担心我感染了z病毒,咬着牙掀开了血茄的一角,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还好,血还是红色的,这让我心安了不少,重新缠上纱布又点着了一支烟,这快速愈合的能力也算是大难不死的后福吧。 一支突然掉落的一次性签字笔打在我的身上,我吓了一跳,反手抽出背上的刀,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危险,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上方有人小声地在叫我的名字。 我寻声抬头旁边楼上看去,原来是陈东和余胡子,他们怎么会在这儿?不是和杨警官跑了吗?没想到他们也活着出来了。 “武哥,真是你。”陈东和余胡子看见我很是高兴,但还是不敢大声叫我,显然是怕惊动了活死人。“武哥,快上来,你那儿不安全,从这后面上来。”他向后指了指,示意我从后面的楼梯进去。 我四下看了看,翻下房顶走到楼梯处,却发现门口不远处杵着个活死人,如果不是他没了一只手,我还以为他是个活人。我不想惹麻烦,虽然能搞定它,但一不小心发生声响引来大队活死人的话,那我可就玩大发了。轻手轻脚的悄悄绕了进去,没有惊动它。 这是一个综合性的办公楼,租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公司办公,很多暂时不用的杂物箱让楼道显得很乱也很拥挤,地上有很多已经凝固的血迹,弯角处一具尸体上布满了苍蝇,我走过的时候惊动了它们,嗡的一声满天飞舞,那气味让我不得不屏着气。 到三楼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麻烦,这里是个茶楼,我还没仔细看它的店名,一个女活死人就撞碎玻璃门扑了出来,因为她的手胡乱抓着,我砍了两刀才成功把她的头砍下来,但搏斗时的响动声惊动了茶楼里其它活死人,三三两两的向我冲来,还好这里环境受限,它们无法把我包围起来,我把手中的刀舞成一片花,有惊无险的把这几个活死人全部劈死。 擦了一把冷汗,来到四楼走过一段走廊,正在想是哪一间房门的时候,陈东打开门把我让了进去,余胡子飞快的把门反锁上。进来后才发现在这个卖电脑耗材的小公司里除了陈东和余胡子外,还有其他几个年轻人。 曾艳,老熟人了,和我一直不对付的女医生;王勇,一个20出头长相平凡带眼镜的瘦弱小伙子,是这家公司的业务员兼电脑维修员;刘玉娟,一个三十来岁成熟干练的美貌少妇,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他们一共五个人,看样子在这儿也呆了一两天了,个个神情疲惫,头发凌乱,我估计他们恐怕一直没有吃上饭。 看着曾艳他们的狼狈样,我心里暗骂一声活该,谁让他们在医院时抛弃我,还把我的求生之路给堵上的。我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反手把刀插回背上的刀鞘里。 余胡子笑嘻嘻的走过来说:“武哥,有没有吃的,兄弟都饿坏了。” 我冷笑着说:“吃的?有,但你以为我会给你们吃的吗?让你们吃饱了再一次抛弃我?” 陈东讪笑着向前走了两步说:“武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可我们当时确实是吓坏了,我向你道歉。” 我冷笑了下:“吓坏了?吓坏了你们就抛下我一个人面对活死人?嗯?其实我也不怪你们,人之常情嘛,遇到这么恐怖的事情,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跑的。”我顿了下,历声说:“但你们为什么要把门给堵上?你们知不知道害得我差点儿死掉?” 陈东和余胡子不吭气了,曾艳却说:“武刚,别这样,我们都知道错了,刚遇到那种情况任谁都会害怕的,如今这种现状,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活死人的队伍呈几何速度在增长,团结每一个人类更加显得重要,我们不会再发生任何抛弃同伴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相互依靠着活下去。你帮我们,我们会铭记于心,我相信当我们脱困后因为我们的证言,政府一定会为你减轻罪行;如果你不帮我们,那也是我们疚于自取,但我真得愿意相信你还是一个好人。” 我承认曾艳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打动了我,人是群聚动物,我也不例外,一个人真的很孤独,但我实在是害怕再一次的背弃,我已经无法忍受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可能真的会不再信任别人。 我想用发泄一下来帮我做出决定,于是狠狠的一脚踢向那结实的办公桌,本没想过会踢碎桌子的,因为那不是我能做到的事,可奇怪的是桌子被我踏的支离破碎。陈东他们惊恐地望向我,其实我也很吃惊,我的力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虽然我也吃惊,但我不动声色的说:“如果你们食言的话,这就是下场。” (十三)女人是麻烦吗? 我拿出背包里一路收集到的食物分给他们吃了,分给五个人明显不够,只够他们吃个半饱。 看他们吃完后,我给他们三个男的一人发了一根烟,没想到刘玉娟她也要了一根。我看了一眼她后没说话,因为会抽烟的女人很少见。 余胡子靠了过来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说:“你先别问我有什么打算,先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儿?雷波和杨警官呢?” 陈东却说雷波死了,杨警官和他们跑散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我一惊,忙问是怎么回事儿。 听着陈东他们的述说我终于明白了他们从医院出来后的事儿,他们从医院跑出来后,就上了杨警官的车,本想一直开到刑警大队的,没想到还没开出医院大门就不得不弃车步行,因为失事的汽车把大门给堵上了。来到街上后才发现这里也不太平,到处都是疯狂的活死人横冲直撞,那场景活脱脱一幅现代版鬼子进村,在那混乱的局面中,杨警官和他们跑散了,陈东他们一行四人被一群活死人追着跑进了一条小街道,雷波就是在那时绊了一跤被活死人给追上了,尔后一群活死人围了上去争相啃食,雷波凄惨的叫声传出老远,但那种情况下谁也救不了她,趁着活死人啃食雷波的空档,他们三个人才得以脱身,最后躲进了这家电脑耗材店直到现在。听完后在暗叹雷波的时运不济的同时,我也暗叹命运的巧妙之处,想不到前天晚上我和他们的逃生路线都差不多,相同的是我们最后都到了这附近,不同的是他们没有勇气走出去,如果我不来的话,他们迟早饿死。 我一阵感叹!摇摇头走到窗前,指着对面的军分区大门对他们说:“坐吃等死,没人会来救咱们,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到军分区里面去取武器,有了武器咱们才算真正有了保命的机会。” 王勇却说:“不行啊,你不知道的,我们却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那些当兵的用机枪都打不死那个肌肉发达的魔鬼筋肉人,那家伙突然出现,三下五除二,几下就把那么多当兵的搞定了,连军用大卡都被它象玩具一样扔来扔去,那轻松劲儿就跟玩一样,几十个人就跑掉了不到十个,太恐怖了。” 我想起带走王敏的那三个军人,应该就是其中得以幸存的人,而那个肌肉发达的魔鬼筋肉人应该就是我说的青蛙人了,可它跑到哪里去了呢?我问了问他们,他们说不知道,看来是离开这里了。这也正好,要是它就在附近的话,我还真不敢出去。 看着他们的惊惧的样子,想来魔鬼筋肉人对他们造成了想当大的震憾。我对他们几个人说:“你们可能也在网路上看过z病毒的可怕,说是在全球至少感染了一半以上的人口,但那只是初期通过空气传染的数据,现在通过咬伤感染的人数则没有统计进去,也就是说人类每分每秒都在减少,相应的活死人则在不断的增加,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了政府部门一直没有控制局面的原因,因为没有那么多人了,否则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停电、停水又停气,网路、电话没一个通的情况发生。我们现在无法知道其它地方的状况,但我们必须活下去,困守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们需要生存下去的必要物资,想要物资我们就得去从活死人嘴里抢,这就要有武器才行,然后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渡过这次末日的惩罚。” 我顿了顿接着说:“不论你们以往是什么样的身份,到现在都只有抗争才能生存。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们跟不跟着我,等军分区门**死人散开之后,我就进去找武器。” 说完后看了看他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没一个人表态,叹了口气,对他们真得很失望,但失望归失望总不能强迫他们跟着我一起走吧。 我不再理会他们,走到镜子前脱下t恤,看了看后背的伤,和我想的一样,背上愈合的也很快,看来真的是因祸得福了,这样子我就必须要拆线了,再不拆的话等完全愈合后可就不好办了。试了试反手却够不到,正想叫人来帮忙时,陈东却走了过来。 “武……武哥,你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嘛?”陈东一边帮我拆线边问我。 陈东逮着线头猛得一扯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我穿上衣服后说:“你觉得呢?我只想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也没背负什么解救人类的责任,我只想活下去。是的,帮助别人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但要力所能及,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儿,那就不是在帮别人了,而是在害自己。” 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外面的活死人已经散了不少了,看样子再等一阵子我就可以行动了。抽出一根烟点上,余下的丢给陈东,陈东接过后看了看却没点上,他目光闪烁着好像在想什么事情。等了一会儿,陈东随手把烟扔过了余胡子,他看着我说:“武哥,我决定跟你一起走。”一语既出,满屋震惊。 “你在号子里的时候就挺照顾我的,我很承你的情。在这儿确实象你说的一样,要吃没吃,要喝没喝,只有死路一条,跟你一起走,外面虽然比在这儿危险但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总好过在这儿没一点儿机会。” …… 我看着激动的陈东,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好。” 余胡子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干,我也跟你一起走。” “我也走。”王勇扶了扶眼镜说。 “……我跟你们一起走。”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算上我一个。” 说实话,我其实只想带着陈东他们几个男的走,他们多少有些时候还能派上点用场,而女人我则想不出有什么用处,除了能解决男性的生理需求外她们就是种拖累,和王敏一起跑路的时候她就给我惹了不少麻烦,况且我还很讨厌曾艳,于是我冷着脸对她们说:“给我一个带你们一起走的理由。” 曾艳和刘玉娟显然是没想到我根本不想带上她们,一听我这口气顿时就慌了。曾艳急忙说:“我是医生,医生的重要性谁都应该清楚。” 是的,一个会治病的医生很重要,人难免都会生病的,她的确很重要,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象她这样的专业人员只支越来越少。我点了点头看向刘玉娟:“那么你呢?” “我……我什么都会,我会做生意……会赚钱……我会……”看着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的刘玉娟我摇了摇头,一个只会赚钱的女人对现在的我而言根本没用,在军队里的时候就有很多军官认为我们国家的军队没有象美国人一样男女混编是明智的,他们认为女人是军队里麻烦的来源之一,男女混编单对战斗力而言确实有一定的提升力,但是在非战斗的时候麻烦也是不少的,军队里培养起来的固有观念让我不想带她一起走,所以我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王勇怯怯的说:“武哥,你带上刘姐吧,她人其实挺好的。” (十四)闯入军分区 我看了一眼王勇说:“带上她?带上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人,只会给我们带来拖累,给我们带来死亡。taoshu.org” 王勇张着嘴还想说什么,我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我这是在为我们所有人考虑。” 我其实很不想这么做的,可带上一个她这样一个什么也不会,体力也不行的女人真的是件危险的事。 “带上她吧,武哥。”陈东说。 …… “是啊,带上她吧。” “她多可怜啊,真让她一个人的话,她真的就是死路一条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看着他们恳求的目光我只能妥协,于是我说:“出去后肯定很危险,我只能尽我所能保护大家,无法面面俱到,而且活死人是有听力和一定视力的,我希望你们大家能管好你们的嘴,惊叫声会引来更多的活死人,尤其是你们两个女人。”我毫不客气的指向曾艳和刘玉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这是在玩命,有些话是不能说得太含蓄的。“还有就是一定要听从我的指挥,不能乱来,每一个人都要发挥出自己的作用,这样我们才有更多活下去的机会。” 他们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余胡子更绝,拍着胸口说谁要是不听我的话,他就把谁的头拧下来,这话从余胡子的嘴里说出来真让我和陈东觉得很好笑,这人比我大五岁,今年三十三岁,一脸胳腮胡,外表看着很是威猛,可实际上却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吓吓曾艳这几个不知底细的人效果还挺不错。 为了保护这两个女人,我分配了一下人员行进位置,我和陈东走前面,曾艳和刘玉娟走中间,余胡子和王勇走在最后。要出发了,没有武器可不行,挥手让他们去找找有没有顺手的家伙带上。我看了看外面,军分区门口的活死人散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该走了。招呼了一声后,几个人只找到了一把扫帚杆,还是塑料的,我看得只摇头。看了看曾艳和刘玉娟两个人,穿得还是短裙,曾艳看起来最狼狈,长筒丝袜破得就象烂渔网。 我在心里一哀嚎“天啊,这就是我的队伍,我就要带上这么一帮人出去拼命啊”我突然后悔带上他们一起走了。但是没办法,谁让我答应了他们呢,我让两个女人把脚上的高跟鞋的跟子掰了,这样可以让她们跑得更快一些,之后我虽百般不情愿但我还是打开了门。 按照我刚才宣布的行进队列我们鱼贯而出,楼里还是静静的,三楼一地的身首异处的活死人让他们很惊讶,知道是我干的后,我能感觉出他们眼里对我的钦佩,挥了挥手让他们四处找找家伙。这回还好,他们拎着三把菜刀和一根钢管回来了,这让我心里安稳了不少,虽然很可怜,但也总算是有了一点武装了。 带他们走到楼下时,先前进楼时我没惊动的那个断手活死人刚好晃过来,没等它“欣喜”的扑过来,我猛然发力,一个回身侧踹正中它那头发稀疏的脑门,那个发福的脑瓜子就打横着飞了出去,这结果让我很满意,看来身体真的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伤口快速愈合,力量明显增强,看来z病毒还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啊。 不理会他们崇拜的目光,瞅准机会,我带着他们借着一路上废弃的汽车快速跑到了军分区的墙角下,借助增强的体能,我快速爬到了墙上,然后把他们一个个的拉了上来,轮到两个女人的时候可费了老劲了,余胡子和王勇在下面推,我和陈东在上面又拉又拽的才把她俩给弄上来,余胡子因为急躁一不小心托着了刘玉娟的**还被刘玉娟在脸上踩了一脚,把余胡子弄上来后我还特地问了一下他觉得手感怎么样,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笑嘻嘻的说:“好啊,份量十足啊,穿得还是丁字裤。” 刘玉娟涨红着脸给了他一肘子,差点把余胡子从墙上给打下去,吓得余胡子赶紧骑在墙头上,我赶紧制止:“好了,别闹了,赶紧走。” 德清市军分区在中山路中段占了不小的面积,大门修得是气势恢弘、雄壮无比,左面墙上的一块溜金铜牌上刻的“军事管制区,闲人莫入”的中英文字样让人心生敬畏,但实际上闲人照进不误。德清市军分区生财有道,把外墙推倒改建成平房门面,院子前半段也修了一幢办公楼和一个停车场对外招租,这些年来很是赚了不少钱,真正属于军分区管制的地盘是大院的后半段。军分区大楼造型独特共有七层,空中俯视是个八和一的混和体,具说当年这个楼还获过什么建筑方面的奖项。 虽说再怎么生财有道但到底也是军事单位,大院里房屋差落有致、左右对称,道路宽敞笔直,绿树成荫,平时这里面的工作人员就少,也没有什么闲人进来,所以这里面的活死人也没有多少,那几个活死人看样子应该也是围攻车队后游荡进来的。我们借助着连片的绿化林带闪身进了大楼,虽然也有几个活死人发现了我们的身影,但当我们关上钢化玻璃门把它们挡在外面后也就不足为惧了,让我值得欣慰的是曾艳和刘玉娟虽然吓得脸色不好看,但始终记着我的话没有发出声音,看样子她们也在适应着这种环境,要不怎么说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呢? 一楼采光有些不足显得有些昏暗,和大多数办公楼的布局一样,这里一样是中间走廊两侧办公室,用强光灯照了照挂示牌却没有我想找的武器库,写得全是一些这个科那个室的,难不成要一层一层的向上找吗? 王勇却在一边说:“武哥,这个器材室是不是就是放武器的地方啊?” 我走到王勇站的地方才发现墙上挂有办公楼平面示意图,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武器库的字样,按照我以前服役的部队里的叫法,器材室就是器材室,可不是武器室,但我不太确定军分区和军队的叫法是不是一样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带着他们还是走向了三楼。 楼上的采光好多了,用不着手电了,很多办公室的门都是关着的,这只能说明他们这个地方上班很清闲,用不着天天都来办公室。这可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工作啊,少干活多拿钱,不干活还拿钱。 (十五)余胡子龌龊的想法 器材室在三楼左手边走廊的深处,房间看起来很大,可惜的是门锁住了,而且还是坚固的防盗门,这可不好办啊,但陈东却说他能打开,他不说的话我倒是忘了,他可是个小偷啊。 陈东需要一些小工具,我就近踹开一间办公室,陈东拿了些曲别针和一些别的东西,鼓捣了一阵子就去开锁,花了十来分钟却没打开,余胡子急了,就问他到底行不行,陈东却说他是东西不趁手,说要是用他以前做的专用工具他五分钟都不用就能打开,曾艳却表示不同意,说要是你几分钟就打开了的话,那还要防盗门做什么。正说着的时候,门锁“咔嗒”一声终于打开了,陈东一脸是汗的抬起头来对我说了句:“幸不辱命。” 我点点头推开房门一看,却让我们所有人都大所失望,盾牌、橡胶警棍、铁锹、镐头一应俱全,就是没看见枪的影子。大所失望之下我让他们都换上单兵铁锹,这玩意儿钢口好,锹口有一定的劈砍作用,抡起来比小菜刀威力大多了。可是武器到底在哪里呢?我闷着头抽着烟想,那足有一个连的当兵的冒这么大的险开着卡车来这儿不会就是会为了来搬这儿东西的吧?可能没有哪一个当官的还会在这当口上干这些蠢事吧?看来还是只有一层一层的仔细搜索了。 扔掉烟之后来到四楼,发现一个被服通信器材室,看了看曾艳和刘玉娟时常跑光的紧身短裙,还有走在后面的余胡子和王勇不自在的目光,我让陈东打开了门。架子上放着一排排的对讲机,陈东兴奋的说:“这下可好了,有了这玩意儿终于可以不用扯着嗓子喊了。” 我笑着说:“别高兴的太早了,这个用不了。” “不会吧?”陈东试了试,真的没反应,骂了一句:“我靠,干嘛不充电啊?” “笨蛋,谁会没事儿把这些不常用的对讲机充满电,那样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坏掉的。”我指了指第二排架子上不多的几个对讲机说:“只有这些才是充好电的。” 陈东拿出一个试了试一脸惊奇的问:“你怎么知道?” 曾艳笑着说:“你不识字啊?这标签上写着战备用三个字啊。” 陈东一看,顿时臊红了脸,架子上果然写着有,只不过他刚才没注意而已。这对讲机是oto牌儿的,在没有中转机的情况之下有效通讯范围20公里,不间断工作时间48小时以上,使用话筒耳机不间断工作时间70小时以上。这里耳机多的是,况且我们也不能不用,使用耳机省电不说还能防止惊动活死人,何乐不为呢。 约定好通话频道后,我打开了一个印有97式迷彩服的纸箱子,里面全是崭新的迷彩服,可惜不是07式,07式可比97式好看多了,但这也比身上的衣服耐磨,而且还能削减身体产生的热源。让他们各自换上合身的迷彩服和军靴,余胡子和我们几个男的在一起换衣服的时候不乐意了:“我说武哥,这衣服你让我们几个爷们儿换上就得了,让她们两个娘们儿换上算什么事儿?我一直都挺服你的,但就这事儿你没整好。” 我笑了笑:“你他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这一路上净他妈的盯着人家的**蛋子看了,别以为你一路弯着个腰我就不知道你下面支了个帐篷。” 余胡子讪笑着说:“这你也看出来了,嘿嘿,在里面关了那么久看见这么个风骚入骨的女的谁不想啊,是吧?东子。”陈东也嘿嘿直笑,这陈东本身就是一问题青年,虽然才十八岁但早就不是什么童子身了。王勇虽不说话,但眼镜背后的眼睛里却也泛滥着淫光,想来这闷骚的家伙平时也没少拿刘玉娟做性幻想。我回头看了看刘玉娟,臀大胸翘,面容皎好,年龄也不大,今年才三十二岁,这女人确实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但被女人背弃过的我可没心情搞这些,至少是现在没这心情。 余胡子见我盯着刘玉娟看了一会儿,他就会错了意,涎着脸对我说:“怎么样?确实不错吧,武哥?要不咱们就在这儿把她们给那个了?”说着做了个下流的手势:“她们要是不干,我们就把她们撩在这儿不管她们,不怕她们不就范。” 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手势我还是在号子里才明白的,虽然刘玉娟很诱人,曾艳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长得也不赖,但我还是摇了摇头。 余胡子急了:“武哥,你摇头啥意思啊?要不这两女人你都先尝个鲜,兄弟们喝口汤总行了吧?” 看着余胡子我严肃的说:“余胡子,现在不是整这事儿的时候,你要是在女人身上整光了力气,出去的时候跑不快你可别怪谁。你对刘玉娟有好感这是好事儿,证明你在号子里关了这么久性取向还是对的。”陈东和王勇一阵窃笑,我没理他们,继续说:“等以后到了个吃喝不愁的地方,我极力撮合你们就是。如果你乱来,那就是**,我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儿,这事儿得你情我愿,要知道强扭得瓜不甜,懂吗?” 余胡子沉默了一会儿,重重地说:“唉!我他妈的真是时间关长了,精虫上了脑。行,就听你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刘玉娟和曾艳换好衣服走过来问,丝毫不知我刚才给她俩化解了一场危机。还别说,换上迷彩服和军靴后两个人更显得英姿飒爽。 余胡子站起来摇着手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做什么坏事儿。” “嗯?” “武.....武哥不......不让干,我就没干了。” “嗯?不让干什么?” “他......我......唉哟。” 我重重的敲了一下余胡子的头:“走啦,再说就露馅儿啦。”这个余胡子啊。 (十六)司令员的密码 五楼的房间很少,但个个都很大,看来是重要人物的办公室,官越大办公室就越大,不然不足以显出当官的优越感,这在我们这地方已经习以为常了,看了看挂示牌果不其然,不是军分区司令员就是军分区政委的办公室。 我让陈东去打开办公室的门,我带着王勇上六楼和七楼查看,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线索,尽是一些大型会议室什么的,还挂着热列庆祝八一建军节的横幅,看着这横幅我心里一阵心痛。 收拾了一下情绪,又四处查找了一下,实在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就下了楼,司令员的办公室已经打开了,陈东正在试着开一个保险柜,刘玉娟看见我进来了高兴的递过一张示意图说:“找到了,武器库在地下室里放着,这张图是我找到的。” 我知道刘玉娟是在向我证明着她,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接过示意图,这是一个和一楼用来展示的楼层分布图差不多的图纸,唯一不同的是上面多了个地下室,找了半天原来就在我们脚底下啊,想想也是,这么重要和沉重的东西是不可能放在楼上的,当初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看完后我问她:“陈东开那个保险柜干什么?” 刘玉娟说:“不知道?我们也劝他说等你回来我们就下去了,他却说司令员的保险柜里肯定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准我们能用得上,反正你那会儿也没回来,我们想想也真得可能有什么我们能用得上的东西,也就由着他了,他弄了有一阵子了,要不要我叫他别开了?”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想知道军分区司令员在保险柜里到底放了什么,反正有得是时间,我给他们一人扔了一包烟抽了起来,要是在平时我可不会这么大方,这极品黄鹤楼1916贵啊,一包就是2400,简直就是在抽黄金。 一根烟还没抽完,就听见陈东叫了一声开了,一把就拉开了门,我们赶紧围过去看,司令员放了什么在里面真得让人很期待呢。 保险柜空间很大,里面的东西却很少,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支手枪,我接过后一眼就认出这是一支dap92式5.8手枪,这枪使用了新型工程塑料,重量轻,手感舒适,载弹量大,弹头小威力大,防弹衣都能打穿,后坐力也比较小,有效射程50米,是专给团长以上的人配的。我玩过dap92式9手枪,这枪和9枪大同小异,抽出弹匣看了看,里面没压子弹,枪套旁放的两个弹匣也是空的,应该是有子弹的啊?我让陈东在保险柜里把那个硬纸盒拿出来,打开一看果然是5.8的手枪弹,不多不少正好60发三个弹匣的数。 我一发一发的给弹匣压弹,余胡子他们几个人都围着我看,我瞪了他们一眼:“看个球,再看也看不出个崽儿来。”余胡子讪笑着说:“武哥,我就是想拿在手里好好看看。” “去去去,再去好好翻翻里面有什么好东西,这枪拿给你们也不会使,遇到活死人你们就会浪费弹药,找到武器库我就把这枪给你们,我还不乐意要呢。”我这样说也真的是只有我打过枪,没找到武器库之前每一颗子弹都是金贵的,我可不想让他们给浪费了。而且92式的两种口径手枪,我只对9的兴趣,那家伙口径大,虽然威力比不上5.8的,但停止作用好,一枪就能把活死人打个跟斗。 “这是什么?这本上写这一组数字干什么?还有一把钥匙,该不会是他秘密银行用的吧?”曾艳拿着一个红色小本子问。 “给我看看。”我让曾艳把本子递过来,一枚银色十字钥匙用红绳拴在本子上,上面还有一组12位数字,看样子真的是密码,没准就是用来开地下室的。 保险柜里没有其它东西了,我让陈东拿着本子,带着他们来到了一楼。地下室的入口很隐蔽,在楼梯背面,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门上写着“内有爆炸物,危险”的字样,陈东解开钥匙上的绳子刚想**锁孔,只听“哗啦”一声响,钢化玻璃门被活死人给撞碎了,一群活死人哦哦喔喔的扑了进来,陈东惊得手一抖钥匙掉在了地上,弯下腰想捡,却被几个惊慌失措的人给踢得东一跑西一滑的。 妈的,这帮鸟人尽给人添乱,我一把抽出手枪抵上火对着一个活死人的脑袋就开了一枪,那活死人应声爆头,枪声在室内显得声音很大,几年没摸枪了,这声音让我也吓了一跳,更别提他们几个从没开过枪的人了,全给吓得停止了动作。我大吼一声:“别乱动,快帮陈东打开门。” 说完就连连开枪,基本上是枪枪爆头,这让我也很奇怪,因为以前在部队也打过手枪速射,虽然成绩也不错,但可没这么准过,这么快速的射击根本没功夫瞄,完全是凭着感觉在打,十枪出去就打爆了八个活死人的脑袋,看来z病毒让我的反应能力也提高了不少。 活死人太多了,不到半分钟我就打光了一匣子弹,虽然我换弹匣已经很快了,但活死人还是趁着这一点空档扑近了不少,余胡子和王勇站在我身后拿锹的手都在发抖,枪口冒出的火焰映得活死人的脸更显恐怖。我的鼻尖都冒汗了,这该死的陈东怎么还不打开门,如果我死了的话,我临死前都要打你一枪。 终于陈东打开了门,看着他们都滚进了门后,我又开了几枪转身扑进了门里,余胡子和王勇飞快的关上厚重的铁门,外面活死人就擂得铁门震山响,我打开手电看了一会儿,哈哈的大笑起来,这铁门可不是这帮活死人能撞开的,他们看我笑也跟着笑起来。 我笑着站起来飞快的抽了他们三个男人一人一个耳光,他们几个顿时就蒙了:“武哥,你这是整啥啊?” 我说:“整啥?刚才你们慌个屁,要不是我吼一嗓子我们就全得死在这儿,这是给你们长长记性,遇事一定要镇定,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抽你们嘴巴子这么简单了。” 陈东嘀咕着说:“那你怎么不打她们女的,她们也慌来着。” 我瞪着眼说:“她们是女的,你们可是爷们儿,反正我是不想打女人的,要不你去?” 陈东看了一眼两女人,发现两个女的正一脸怒容的盯着他,陈东动了动嘴皮子,半晌说了句:“我也不打女人,便宜你们了。” (十七)军分区里的军火库 借着手电我们顺着楼梯向下走,楼梯不长,下了二层就到底了,还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有一道铁门挡在我们面前.门上有锁眼,我上前用手电照了照,看见锁孔还是十字形的,难道还是用那把钥匙?我挥手让陈东上前开门,陈东走上前**钥匙一拧,却听“咔嗒”一声门上弹开了一个盖子,露出了一个转盘式密码锁,看来这就要用上本子上的那一组12位数字了。 我们都很紧张的看着陈东小心翼翼的按照顺序左一下右一下的转动转盘,心里却在念叨着老天保佑这就是密码,不然的话我们就全得死在这儿。陈东刚转完第6个数就听见“嗒”的一声,锁打开了。 这让我们都很吃惊,怎么会呢?刚转了6个数字锁就开了,这也太怪了吧,明明写的是12位啊。但既然门锁开了我就不再想那么多了,反正也想不明白,推开站在门前发愣的陈东,我左手提灯右手架着还只有最后一个弹匣的手枪对着余胡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打开门了,还不容易都来到这儿了,我可不想乐极生悲,还是小心点好啊。余胡子猛得一下拉开了门,一阵突如其来亮光却让我们所有人都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 缓了一会儿才适应这电灯光,没想到这里居然有电,这让我们很是吃惊,看来这里的电力系统是独立工作的,巨大的地下室里一排排整齐排列闪着油光的枪支让我们欣喜的说不出话来,半晌陈东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好多ak,这回发了。”才让我惊醒过来。 在里面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些枪都是给预备役用的,都是些部队换装撤下来的老枪,但保养的都挺不错。里面最多的就是56式,当然这只是一个统称,象什么56半、56冲(和ak长得一样)的都有,我在里面竟然还发现了63式步枪,不过这些我都没要,因为我发现了更好的,81杠。 近些年来随着95式和03式等一系列新枪陆续列装部队,这曾经的标配武器也回收了不少。81杠我玩过好几年,这枪结构和56式差不多,但却比56式精准多了。正想招呼他们过来拿枪的时候,却发现陈东他们几个已经开始把56式往身上挂了,我不得不让他们把枪放下。 “为什么啊?这ak不是挺好吗?”陈东他们几个不解的问。 我只好又给他们解释:“这不是ak,是国产56式,让你们放下是因为81-1式比这好,有效射程400米,56式只有300米,而且81杠的精度也比56式好。” 几个人似懂非懂的又拿起81杠挂在脖子上,我给他们简单讲解了一下射击要领,也不管他们听懂没有,都是文明人,再怎么三点一线的原理还是听得懂的吧,什么风偏修正,有意瞄准无意击发的就不讲了,我又不想培养出狙击手。 在武器架的前面找到了子弹,很多,多的吓人,全是一箱摞一箱的56式7.62mm子弹,这是在当年那个“大打,早打,打核战争”的时代背景下造出来的,加上现在已经换装5.8毫米口径的95式和03式了,以至每个军队的后勤部门都时常为这些堆集如山的7.62子弹发愁。但对于现在打活死人来说,子弹还是多点好啊,我让他们三个男人用的都是75发弹鼓,女人力气小,用的是30发弹匣,我让他们在不影响自身行动的条件下尽可能的多往刚发现的战斗携行背包里装子弹,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火力的持续。 但是再怎么多装,也不可能带多少,因为7.62mm子弹较重,没经过负重训练的人超过300发就会影响行动。但我们是逃难出来的,身上除了一只枪什么也没有,因此可以多带一些,最后在我的安排之下,两个女人每人带了81杠一支,10个30发的弹匣,64式手枪一支,7发装手枪弹匣6个,匕首一把。三个男的各带81杠一支,5个75发弹鼓,54式手枪一支,8发装手枪弹匣6个,匕首一把,40火箭弹一个。我因为体能被z病毒提升了老大一截所以带的东西就比较多了,75发的弹鼓就带了7个,54式手枪子弹带了8个弹匣,在近距离里还是手枪好用,可惜就是54和64的载弹量太小了,还是92式的双排双进好啊,但这里可没有这种子弹。除此之外,我还额外带上了一具40火箭筒,因为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令人恶心的青蛙人,用这个来对付它再合适不过了。 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上午给他们吃的一点儿东西早就消化没了,他们一装备好武器就想出去大干一场,包括那两个女人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再也没有先前那种看见活死人脚就发抖的状态了,这就是枪的力量,这才是真正的手中有枪,心中不慌。 虽然大家都在兴头上,但我还是又做了一回败兴的人,带他们来到密码门处,这里挺空旷的,不用担心子弹反弹伤人,我在墙上画了几个标靶,让他们就在这里练练枪,要求他们每人都必须打光60发步枪弹,16发手枪弹,单发和连发都要打打,虽然我知道这是临时报佛脚,但总好过在接触活死人时手忙脚乱要好得多,反正子弹多的是,完全是让他们适应震耳的枪声。 在密闭的房间里枪声特别震耳,他们出来时个个脸色发白,说话都得扯着嗓子喊才能听得见,虽然这让他们很恨我,但后来却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 “长官,我们都按你的要求做了,现在可以走了吧?”曾艳搠着嘴不满的问我,陈东悄悄跟我说她一直是哭着打完子弹的。 还恨我?我还恨你们呢?早知道就让他们少打点子弹了,饿得我肚子咕咕直叫,带着他们原路返回,还没走近就听见铁门被外面的活死人抓的咯咯作响,真是些契而不舍的怪物啊。对此我们很是发愁,距离这么近开门就会被ko啊,这可怎么办?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这楼梯肯定不是唯一的通道,枪支弹药是很重的,这么大量的弹药肯定不会采用人力来一箱一箱从楼梯上抬下来的,一定有一条便于机械作业的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后6位密码就用得上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招呼他们跟上,穿过排列整齐的枪架,绕过弹药箱砌成的一堵高墙,拐了两个弯后就看见一条宽阔笔直的车道,道路两旁全是一箱摞一箱的子弹箱,我们早先根本没来这儿,现在看着那数都数不清的弹药箱我们都彻底无语了。道路的尽头有个向上延伸的斜坡,那上面就应该是我们的逃生之门了。 上了斜坡之后果然有一道和我们下来时一模一样的铁门,使用方法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就是密码的不同,我估计这军分区军司令员可能年纪大了,怕记不住,所以才写在本上锁在了保险柜里,也亏得是这样,要不然我就算知道武器库在那里也进不来啊。 (十八)又是车惹的祸 打开门后,发现我们置身于一个车库之中,车库里放着一辆破旧的解放大卡,余胡子上去看了看对我摇了摇头示意这车没用,看来这只是一个用来掩人耳目的道具罢了。taoshu.org我让王勇和陈东去把大门合上,他们两个人很吃力的合上了大铁门,从外表根本看不出墙面有什么不同,不仔细的话也看不到墙中门的门缝,平常人也根本想不到这放破车的车库里会别有洞天。 想了想,我让陈东把钥匙和本子交给我,我看了几遍后,摸出打火机把写有密码的本子烧了。这是一个让任何人都会动心的宝库,尤其是在局事仍然无法改变的情况下,我不放心他们,如果是心术不正的人掌握了这里,后果不堪想象。 拉开车库门,我带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据枪走了出来,这里真是军分区的停车库,我回头看了看,我们出来的车库上写着7号,而军分区大楼则远在二百米开外。车库左手边就是向外打开的大门,从这里能看见外面的胜利路,出大门向左走就能走到中山街,向右走就是到富水大道,顺着富水大道一直走就能到河对岸市政府,德清市武警支队也在那里,估计去那里安全才有保障。 我让余胡子和陈东两人配合去发动了一台军区的三菱越野车,余胡子本身就是因为酒后开车压死人才抓进号子里来的,所以他当仁不让的是司机,我坐在副驾驶上,其它几人都坐在后面。我让余胡子顺着高炮团来的路开,人家能开进来就说明他们来的那条路才是通的。 余胡子一踩油门,车子一窜就出去了。和我想的一样,车子一响活死人听见动静就会围上来,不然也太对不起我费劲弄来的武器了,打开车顶我站起身对着一路追着我们疯跑的活死人开始点射,陈东和王勇则一路大呼小叫的疯狂扫射,看得我一阵心疼,不得不对着他们喊:“败家的玩意儿,点射点射,就象我一样,节省点子弹。” 活死人的速度真不是盖的,车子速度稍微慢一点儿就有包围的危险,不过自吹自己有十来年驾龄的余胡子手艺也不赖,在中山路顺着高炮团先前撞出来的道上画着龙的跑,愣是没让活死人追上,就是有点颠得慌。 车子拐了一个弯上了霞栖中路,这条路在前面和富水大道交汇,看来高炮团的人也是从河对岸过来的。还没开出多远就听见余胡子惊恐的叫了一声:“我靠,魔鬼筋肉人。”说完猛得向右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长声“吱吱”的惨叫声拐进了都司路,那猛烈的甩车动作差点没把我给抛出去,不过我也反应过来了,青蛙人终于出现了,没想到它竟然跑到这儿来了。终于看见他的正面了,光光的头,脸上长满肉疙瘩,它的眼睛和其它活死人不一样,是血红色的,跑动的姿势特别怪,因为大腿太粗,所以一扭一扭的,姿势虽怪但速度却比一般活死人还要快。 我大吼一声:“都别停火,对准它头部射击。”曾艳和刘玉娟也明白真正的危险来临了,把后车窗打碎也狠打了起来,五只每分钟理论射速达720发的81杠集火射击的威力是相当恐怖的,瞬间形成一片密集的弹雨,7.62毫米中间威力弹打得它皮肉纷飞浑身上下大洞套小洞,可令人惊异的是青蛙人却用它那粗壮的双臂护着头部一个劲儿的向前猛冲。这让我很吃惊,活死人也知道自己的要害在哪儿?这不等于说明它是有智慧的吗? 妈的,这么危险的怪物不能留着它,不然我们全得玩完。我把打空子弹的81杠扔回车里,一把抽出40火,拔掉保险栓略一瞄准怪叫一声:“来吧,这是爷爷赏你的。” 在扣动板机的时候,车子颠了一下,火箭弹画着弯的飞了出去。在武警机动师的时候只是见过别人打过,自己这可是第一回打40火,这响声可真不是盖的,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发射器也差点掉下车去。盯睛一看,那青蛙人还在跑着呢,原来打偏了,这下我可是急了,这栖霞路不好走车速低了不少,青蛙人是越跑越近了。 我大喊着踢了一脚脚底下的王勇:“装弹!” 可这b货却回了我一句:“还没打完呢,不用换。” 这傻帽,他还以为我让他换子弹呢,气得我一把拽出余胡子身上背得火箭弹自己装上,对着越来越近的青蛙人就是一炮,巨响声中,青蛙人半个身子顿时化为满天飞舞的碎肉。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余胡子大喊一声:“抱住头,要撞啦。” 条件反射般的缩回车里,还没来得及抱住头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里暗骂一声晦气,又撞车了。 晕晕呼呼之间我被余胡子拖出了车子,他鼻子淌着血看起来特好笑,他着急的对我大喊着什么,可我一点声音也听不见,他见我没应抬手给了我一耳光,我顿时火起,娘的,敢打我?我爬起来对着他肚子就是重重一拳,余胡子顿时痛苦的弯下了腰。看了看四周,其它人都在,好象都受了点伤,却只看见他们在猛烈的射击,听不见声音。我重重的拍了拍头,却拍了一手的血,看来又把脑袋给撞破了,不过总算是能听见声音了。 回头看了看他们射击的方向却吓了我一跳,好多活死人啊。我返身到车里抓出我的装备和武器,换上一个新的弹鼓对着活死人堆就是一梭子,看了看我们站的位置,却是在百灵鸟娱乐会所楼下。 这百灵鸟娱乐会所可是德清市最大的一家娱乐场所,这里的老板俱说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货色,来路很神秘,2007年买下了这幢总共八层的办公楼,装修了一下就改装成了大型娱乐场所。我以前和朋友来这里唱过ktv,听说这里的小姐不下100名,但我从来没见识过,因为我只在二楼唱过歌,三楼以上都没去过,那里消费真的是贵得离谱。 我边扫射边喊着:“大家快进到里面去。” 刘玉娟却说:“门是关着的,进不去。” 我一看,可不是嘛,栅栏式的加固卷帘门是放下的,外力根本打不开。我对着陈东说:“你带着曾艳去后面找找有没有可以进去的路,记着打开耳麦。”象他们这种不干不净的娱乐场所要是没有后门的话,打死我都不信。 陈东带着曾艳顺着边门跑了进去,没一会儿耳机里就传来曾艳的声音:“后面的门也是关着的,打不开,但是有个窗可以进去,但是太高了……” “妈了个的,你当这是褒电话粥啊?直接说重点不就完了吗?”我还没发火,余胡子倒是先骂开了,这回不用我说了,都知道该做什么了,大家倒退射击着向后面退去。 (十九)百灵鸟娱乐会所 窗户是有点高,都是踩着肩膀上去的,等他们都进去了之后,我急速射了一梭子子弹把活死人略略打退后,也赶紧窜了进去,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窗户用东西堵上才坐在地上喘了口气。 这里是一楼大厅的后半部分,头顶就是上二楼的楼梯,左右两边分别排列着四部电梯,看来这就是专门上楼上的专用电梯了,难怪平时我总是听说有这里有不少漂亮小姐,可总也看不着,原来人家这里是没钱的走楼梯,有钱的坐电梯啊。 余胡子不是本地人,也没问他,问了下陈东,陈东也不知道这里是这样的,他也挺郁闷的,不过郁闷归郁闷,还是找吃的要紧,折腾了一天了,肚子早就饿环了,更别说他们几个只吃了个半饱的人了。 站起身换上一个新弹鼓,顺便问了一下他们的弹药情况,结果却让每个人都很忧虑。刚才的交火让这些没有经验的菜鸟们消耗了一半的弹药,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活死人太多,只有扫射才能压制住它们,就我也打空了两个弹鼓,除了让他们注意节省子弹外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们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军人。 电梯没有电,只有走楼梯了,我抽出手枪,双手持枪的走在前面,他们也学着我的样子拿出手枪,这让我很欣慰,他们终于开始适应了。我记得我在这儿唱歌的时候,二楼是有一个专卖零副食的地方,东西特贵,一样的东西比外面贵出一多半,但买的人还特多,这就是一个面子思想在作怪。 来到二楼,这里摆放着一张大大的吧台,这是用来收银的,里面站着一个穿工作服的女活死人,啃得只有半张完好的脸上一只吊在眼眶外的眼珠看着我们滴溜溜的乱转,她一瘸一拐的走出来,我很惊异这活死人是不是转了性,向下一瞧,我才发现她的腿也少了只脚掌,想来这里还有其它活死人,我可不想引出大群活死人,我给他们做了个不要开枪的手势,反手拔出刀,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好不容易走到近前,一刀就把它从头到胯的劈成了两半,它还在地上抖了几下才彻底不动了。我身后顿时传来几声干呕,因为他们肚子里早就没有东西了,所以都只吐了几口酸水出来。 吧台里有个还有半桶水的饮水机,我们赶紧冲上去喝了起来,好久没喝水了,这么热的天气里没有脱水真是个奇迹。喝足后,小心的给从军分区里顺来的水壶里装上水带上。还是我拿刀打头阵,目标就是走廊深处的那间记忆里的专卖副食的小超市。 路上挡道的不多的几个活死人都被我用刀砍死了,他们几个拿着手枪只起到了个撩阵的作用,自从发现体力提升和不会变成活死人后,近身肉博时心里再也没有了一点负担,纵横跳跃间砍、刺、脚踢、肘击样样都来,看得他们是眼花缭乱,曾艳问我是不是学过武术,这让我心里很是小小的虚荣了那么一把。 终于到了那个让我们所有人的胃都不停招唤的地方,每个人脸上都荡漾着笑容,看清没有危险后,每个人都扑向自己喜欢的食物,曾艳抱着巧克力猛往嘴里塞,那架势让我们这些老爷们儿看了都自愧不如,陈东问她怕不怕变胖,她却说令可撑死也不愿饿死,去他妈的减肥,看来她真的是饿怕了。 吃饱后,又给背包里塞满食物,王勇装着装就动情起来:“武哥,谢谢你把我们**来,要不是你,可能我们现在还在挨饿吧?” 这下可好,众人都在对我说着感谢的话,弄得我就象是一个救世主,倒把我整得不好意思起来。突然,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刘玉娟看着上面低声说:“那是什么?” 我一惊,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怪物瞪着血红的双眼像蜘蛛一样趴在天花板上,幸好刘玉娟警惕性高,要不然等它爬到我们头顶一个倒扣下来,那可真的就是灭顶之灾啊。我来不及看清它是个什么,抬手对着它就是一枪,那家伙发出“丝”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好家伙,这下看清了,他妈的是个长了个尾巴的四脚怪啊,那锋利的吓人的手指和牙齿让人不寒而栗,那尾巴长的又长又恶心,上面还长有一些尖利的骨刺。要不是它身上还穿有已经撑破的衣服片让我知道它是人变化出来的话,我还真以为它是什么稀有动物。 惊异归惊异,手上动作可不含糊,我连连扣动板机,八发子弹全部打进它的脑袋,那家伙被我打翻了个儿,手脚一阵抽搐后不动了,看来这长得象个蜥蜴的活死人要害位置还是头啊。 枪声惊动了楼里的活死人,怪叫声和跑动声充斥着整个楼层,我带着余胡子和陈东搬倒几个放食物的架子做了两道缓冲后,赶紧退回来据枪瞄着走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里没有其它的出口。我让他们把枪都调成单发射击状态,在这种地形里连发就是一种浪费,看着活死人冲到了三十来米的位置我才开出了第一枪。 子弹巨大的动能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活死人打翻在地,连带着跟在后面的几个活死人也跌倒在地,在我射出第一枪之后,陈东他们也开始陆续射击起来,我在射击时还不忘提醒他们注意交错换弹的时间。枪声可能把这幢楼里所有的活死人都吸引了下来,我们把它们一个一个打翻在地,余胡子他们在经历过这么多事后终于变得冷静起来,虽然枪打得还是不太准,但始终没有慌乱。这比我想象中的好了太多,活死人虽然疯狂但始终没能接近缓冲区。 时间不长,可能就两三分钟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活死人了,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三十来具活死人的尸体。 这么有效率的屠杀让他们都很震惊,余胡子端着还在冒烟的枪不太确定的问:“完了?” 我点点头:“完了。”看着他们还是不太相信的表情,我加了一句:“不信的话,你可以吼一嗓子。” 余胡子还真的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喂!有人吗?”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传出老远,却什么动静也没有,他这才相信这幢楼里没活死人了。 余胡子哈哈笑着说:“没想到这么简单,而且还没用多少子弹。” 我站起身笑了笑说:“这就是团队合作的重要性,如果是受过训练的军人,会比这还简单,要想在这世道活下去的话,你们要学得还多得很。好了,我们去上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今天就在这儿过夜了。” 陈东一脸兴奋的说:“好好好,在百灵鸟里过夜一直是我的梦想。” 曾艳给了他一个爆粟子:“不学好。” 其实何只是陈东想在这儿过夜啊,我也想啊。 (二十)朱老板真有钱 三楼是个迪厅,我不会蹦迪,也不喜欢这项运动,因为我觉得蹦迪的人个个看起来象在抽疯。陈东摇头晃脑的说那是吃了摇头丸的缘故,看他一脸兴奋的样子就知道他干过这种事,但在我看来吃摇头丸的人就更是抽疯。 迪厅很大,不过我们没进去,陈东来过这儿,带着我们走向侧面的一个楼梯,从那里我们上了四楼,四楼是洗浴中心,里面什么也没有,就是毛巾之类的挺多。五楼六楼尽是些一小间一小间的按摩室之类的,这里有好几具已经残缺腐烂的尸体,看衣着好象都是这里的员工,忍着令人反胃的臭气还是带着他们每间房都查了一遍,没办法,想要安全的在这里过夜就要万无一失才行。 “这是什么?”刘玉娟拿着一瓶包装挺漂亮的液体摇了摇。我看了看,包装上写着“阴沟里洗”的文字,看样子还是进口的。 余胡子瞟了一眼说:“那是橄榄油。” “做什么用的?对我们有用吗?” 余胡子一脸坏笑说:“有用,有用,你先收起来吧,等晚上我教你。” 刘玉娟还是不明就里,曾艳却明白过来,走到刘玉娟身旁咬了一阵耳朵,刘玉娟听完后涨红脸使劲瞪了余胡子一眼,余胡子却哈哈大笑起来。 “很好笑吗?赶紧走吧,还有二层,查完就可以休息了。”我走出了房门:“开门时用我教你们的方法,注意配合。”我教他们的开门方法很简单,也很实用,就是一人开门,两人枪口指门以防万一,因为天快黑了,不得不加快速度,所以我把他们分成了两个组。我和陈东、刘玉娟一组负责开左边的门,余胡子、王勇、曾艳一组负责开右边的门。 一路上打开的门里除了臭的熏人的死尸外就是一些对我们没有用的东西,七楼全是一些装修豪华的房间,房间挂着很多煽情的图画,看得我们这些老爷们儿是个个血脉贲张、眼里喷火,陈东说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了,余胡子立马象匹发情的种马般精神亢奋起来,窜过来热烈的和陈东探讨起来,内容也开始荤了起来。因为有女人在一旁,说这些话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挥手打断他们的谈话:“打住打住,别尽瞎扯一些没用的,赶紧的,再查查其它房间。” 走上八楼的楼梯时就隐隐听见“砰砰”的敲击声,走上楼梯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却看见两个死货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击着一道房门,真没想到这里还有活死人,看来是因为楼层太高,这两个活死人没听见我们的枪声吧。我对身后的余胡子和王勇作了个注意后方的手势,看他们转身据枪后方后,我和陈东开了几枪把它们放倒在地。 果不其然,枪声一响就听见四处一阵活死人特有的一阵低吼传来,前后都出现了活死人。“射击。”随着我一声令下,我们乒乒乓乓的开起了枪,这层楼里活死人不多,总共不超过十个,但出现的位置太近,还是让他们吓了一跳有些慌张,停火后我摇了摇头,终究不是专业的啊。踩着地上活死人的脑浆子来到先前它们撞击的门处,回头看了一下,两个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但终究没有吐出来。 上前敲了敲,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里面不会是还有活死人吧?我抬起了枪但还是不确定,万一打着了人可就不好了,于是我大声问:“里面有人嘛?回句话?”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哎~有,有人,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开。”接着就听见里面传来搬东西的声音。门开了一条缝,探出一个谢顶的中年男人的脑袋,谢顶看见我们后愣了一下,随后立马扑到我的怀里嚎了一嗓子:“亲人啊,你们终于来了,呜呜~~~~~。”他这动作让我吓了一跳,要不是看见他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我差点开枪。 里面跟着出来了一男一女,也是抱着我们放声大哭,那个年轻点儿的男人还好些,只是激动的眼圈有些发红,那个娇艳女人却象是站立不稳的样子,一下就扑向陈东,余胡子见状赶紧上前一把推开陈东,顺利抱住那个女的,脸上荡着**嘴里却冒着温柔的吓人的话:“别哭,现在安全了~”一双手却在那女人背上上下游走,看得陈东老大的火。 带着他们找了一间大而安全的房间,四下查看了一下,觉得比较容易防守,我放下背包决定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 谢顶中年男子叫朱佑全,脖子上老粗一根金链子,左手手指上一溜金戒子,整个儿一个暴发户,他就是这家百灵鸟的老板,今年五十有二。 那个年轻一点儿的男人叫洪斌,今年三十六,早些年当过兵,是朱佑全的保镖,手里有支五四手枪,也全靠了他,朱佑全和那个娇艳女子才得以幸存到现在。 妖艳女子叫邬秀美,个儿高挑,一身黑色紧身低开胸连衣短裙更显得前拱后翘,看样子也就是和曾艳一样二十七八的样子,更撩人的是她长了一双桃花眼,也难怪余胡子大发男人雄风,就是我也动心啊,怎么我就被这个老男人给抱住了呢,只能哀叹自己时运不济没有桃花运啊。 “老弟,接下来怎么办?”吃完我给他们的东西,朱佑全开口了。 “睡觉休息,明天再说。”我抽着烟说。 “你们是来救援我们的吧?带着我们走,这些都给你。”朱佑全推过一个皮箱,洪斌上前打开,里面全是一扎扎百元大钞。我们的眼都看直了,这得多少钱啊?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陈东直着眼说:“老……老板,您可真有钱。” 朱佑全很满意我们吃惊的态度,自顾自的说着:“我算是想明白了,钱算什么?钱没了还可以再挣,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拿去吧,这六百万对我来说不算个什么。” 我没说话,他们也都看着我没说话,说真的,我只是没见过这么多钱才发愣,再说了,现在这种状况钱能有什么用? 但朱佑全却会错了意。“怎么样?老弟。”朱佑全看出了我是主事的。 六百万啊,多少次买彩票的梦想啊?但它能填饱我的肚子吗?看着这些钱我笑着摇了摇头。 朱佑全沉呤了一下,对洪斌点了点头,洪斌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解开绳子“哗”的一下倒在了桌上。十几颗象玻璃一样的小石头闪着迷人的光彩在桌上欢快的跳动着,几个女人顿时露出贪婪的眼神,是钻石。 这些东西真的很漂亮,对人----尤其是女人有着莫大的杀伤力,可是我不是女人,笑了笑我还是摇了摇头。 (二十一)分裂 朱佑全有些生气的说:“这难道还不够吗?做人不能太贪心,你身为军人怎么能这么市侩?” 我又点上一支烟,不紧不慢的说:“收起来吧,我不要你的钱……” 朱佑全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抖动着脸上的肥肉激动的对洪斌和邬秀美说:“看看,看看,我就说嘛,咱们的军人是不会把这些黄白之物放在眼里的,不愧是最可爱的人啊!不爱钱,不怕死,比雷锋还雷锋……” 我不得不打断朱佑全那没完没了的恭维:“行了,我们不是军人,所以也不想带你们走.”其实我还是很动心的,这得多少钱啊?但实在不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这个冒险,带上他们实在是一种拖累。 “嗯?不是军人,那你们是干什么的?雇佣兵么?”邬秀美好奇的问,我一阵好笑,真是一个电影看多了的女人,我们国家哪里有什么雇佣兵啊。 我吐了口烟圈故意装成很冷酷的样子说:“确切的讲,他们这些人前几天还是医生、老板、打工仔,而我们三个则是……劳改犯。”这话让除了曾艳、陈东、余胡子外都很吃惊,看来刘玉娟和王勇也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这一路来,我为了帮助别人吃的亏不少,弄得我差点死掉,我不想当什么英雄,也没那种能耐,所以我不想带上你们。” …… 夜深了,陈东在房间里升起了一堆火,这不是用来取暖的,只是用于照明,至于手电,还是尽量节省着用吧。 朱佑全他们始终没能说服我,这对他们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他们三个人缩在房间的一角嘀咕个不停,看来还是不死心,我也懒得理会他们,只是让值勤的人小心看着他们。我安排完值勤人员后就睡下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我睡得仍然很不踏实,做了一晚上拼命逃窜的恶梦,累得我够呛。突然睁开眼醒来,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1点多了,很奇怪为什么余胡子不来叫醒我。我知道夜里12点到2点是人最想睡的时候,我之所以主动把自己排到了这个时间段执夜勤,就是因为不放心他们,可为什么没人来叫我呢? 我坐起来扭头四下看了看,门是关着的,窗子上设的小机关也完好无损,可执勤的余胡子却不见了,看了看朱佑全他们,他们在黑暗的角落里好象都已经睡着了,我想去找找余胡子,起身时才发现陈东也不见了,会去哪里了呢? 我轻轻的出了门,打着手电四下照了照却什么也没看见,试着向前走了几步却听见前面隐隐传来悉索声,声音是从前面一个房间里传来的,我有些紧张,掏出手枪慢慢的走到门口,正想悄悄拧开房门时,门却打开了。 是陈东,陈东被手电光照得有些惊慌,但看见是我后又镇定下来,后面跟着走出余胡子和邬秀美,余胡子还在向裤子里扎衣服,我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在这里了。 陈东叫了我一声,我没理他,板着脸问邬秀美:“他们没有强迫你吧?” 邬秀美撩了撩她的大波浪长发轻笑着说:“没有啊,是我叫他们来的,本想一个一个来的,没想到惊醒了这个小子,只好便宜他了。正好你也来了,也不用我再去叫你了,来吧,记着带我走就行。”说着她跪下来伸手来拉我的裤链,我很反感她这样的做法,倒不是我有多么高尚,只是觉得她刚刚和陈东他们做完,觉得脏,于是我把她的手打开了。 余胡子见状急忙说:“武哥,这妞嘴功了得……” “你闭嘴。”我严厉的打断了余胡子的话,我不是因为他们先品尝了邬秀美而生气,而是因为他的撤离职守,当年我当兵的时候就因为在哨位上打瞌睡可被老兵修理惨了。 余胡子偏过头不说话了,我对邬秀美摆了摆头让她先回去,邬秀美风情万种一摇一摆的走了,末了还回头抛了一个媚眼:“记着你们答应我的事啊,呵呵。” 余胡子见邬秀美走了后嘟囔着说:“武哥,我们可是牢记你的教导没有强迫她啊,她刚才自己也说了,她想找我们几个男的都来一次,可见这娘们儿够浪,兄弟们也是憋坏了,正好让她泻泻火,这也没什么嘛。” 我本来就因为他撤离职守很火大,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抬手就是一拳把他盖翻在地,我冲他嚷着:“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执夜勤?要是有活死人冲进来我们都得玩完?那个女人只要她愿意,我管你们干什么?但你要分清时间……” “够了。”余胡子捂着脸站起来说:“武刚,我受够你了,这是你第三次打我了,人都有尊严的。” 我气极反笑指着余胡子说:“好,很好,受不了你就走,我可不想把自己的命交到你这么个不重视他人生命的家伙手里。” 余胡子也气坏了:“走就走,没了你我还活不下去?”余胡子蹬蹬蹬蹬的转身走了。 陈东拉着我叫了一声:“武哥,别生气,我去劝劝他。” 我把手一甩,对他吼着:“别劝他,他要走让他走好了,你要是受不了你也可以走,你们都走好了。” 陈东不敢说话了,跟着我**后头回了睡觉的地方。 屋里的人都醒了,余胡子正在收拾东西,刘玉娟他们几个见我板着脸想问又没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愣愣的看着余胡子收拾东东西,余胡子收拾完后对着朱佑全他们说:“你们跟不跟我一起走?我带你们走,反正他是不会带着你们的。” 曾艳一听这事儿不对了,赶紧过来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冷着脸没回话,只是对着余胡子说:“走,你们都走,你还有理了。” 朱佑全他们那伙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余胡子,最后还是跟着余胡子走了。 我坐着没说话,陈东给他们几个不明就里的人说:“余胡子擅离职守跑去和邬秀美鬼混,武哥发了脾气打了余胡子,余胡子说他受不了,就走了。” 这小子说话尽拣好的说,却只字不提他的事,我也懒得揭穿他。见我还坐在桌子上生闷气,他们又围过来劝我消消气,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让他们都去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得离开这里。 余胡子的事儿搞得我很心烦,难道我的脾气真的就那么差?看来我已经习惯了在号子里的好勇斗狠,因为那才是保护自我的手段,但现在不是在号子里了,为什么我还是这样?看来要改改了。 就这样东想西想的,后半夜我几乎没睡,天快亮时才迷糊了一会儿,七点钟我被王勇叫醒,这是我们定好的出发时间,我们该走了。 胡乱吃完东西,收拾好装备,我们该走了。 我又回头看了看这里,心里一阵暗骂“什么百灵鸟**窟啊,净他妈的让人生闷气了。” (二十二)失望之桥 要出门的时候,我重新调整了一下行进队形,我一个人走前面,两个女的走中间,便于观察左右两面,陈东和王勇走最后,负责观察后面. 出了百灵鸟后,才发现余胡子他们四个人也跟着我们出来了,想来他们昨夜是去另外的房间休息去了,看我们出来他们才跟着出来,想来也是,余胡子就是那种酒壮怂人胆的货色,他之所以和我又是提议**又是和我顶牛的,完全是因为人多,真让他一个人扛的话,他才没那个胆儿,要是朱佑全他们不跟余胡子走的话,他立马就会向我认怂。以前看守所在集体望风时打过一次群架,他就是那种两头倒的人,所以他号里的老大不待见他,经常修理他。 看着他们跟着我们**后头,我也没理会他们,虽然我承认我昨晚的处理方式不对,不该动手打他,但我可不是那种能拉下脸来道歉的人,只有陈东向余胡子打了声招呼,可余胡子也没理他,弄得倒让陈东反而有些上火。 街上只有几个活死人在毫无目地的四处游荡,其它的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让他们掩护我,悄悄上前用刀极快的解决了三个活死人,站在一辆马自达前打手势让陈东上前来开锁。我们正围着陈东让他专心开锁时,只听百灵鸟大门旁边放的一辆奥迪a8轰的一下打着了火,余胡子坐在副驾上得意的冲我们哈哈一笑:“祝你们好运,拜拜。”说完车子一溜烟的就跑了,看来那是朱佑全的车子,因为我看见是那个洪斌在开车。 他们故意把车子弄出很大的声响,引出了很多活死人,追不上余胡子他们回头就向我们跑来,气得我们直跳脚,连受过高等教育救死扶伤的曾艳都骂了一句脏话:“**的家伙。” 我看了看还在忙碌的陈东,让曾艳他们和我一起准备战斗:“准备点射,放进五十米再打,注意换弹时间。” 枪这个东西真是个鸡肋,不用吧,又没有比这更好更有效的武器;用吧,枪声一响麻烦就来了。前后右三路都出现了活死人,给我们增添了不少压力,他们也不管什么点射不点射了,都打成了连发,子弹消耗的很快,但我们必须给陈东创造时间,我可不想再被堵回去。 陈东终于把车子给打着火了,我心里一喜,正想招呼他们上车,陈东却跳下驾驶室说:“你们谁会开车?”妈的,原来这家伙不会开车。 刘玉娟跳上车说她会,我们赶紧上车,刘玉娟一踩油门车子往前一窜却死了火,我额头顿时冒汗强压着心中快要喷出来的怒火说:“你到底会不会开车啊?” “会会会,只是还不习惯这车的习性。”刘玉娟一见我有些上火,生怕我认为她没用,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要再死火,就等着变活死人吧。”陈东又手忙脚乱的拉线碰火,活死人已经冲到眼前了,我们不得不打开车窗用枪身较短的手枪向外射击,好在刘玉娟这一次终于不付重托,车子平稳过渡跑了起来。 前方活死人太多,为了防止活死人堵停车子,我向前不停开枪以减少前方的障碍。车子压着倒在地上的活死人显得很颠簸,车速提起来后,我缩回了车里,车子不停的撞得活死人飞散出去,刘玉娟却越开越兴奋,一路大呼小叫的说这比碰碰车过瘾,没想到这女人还有这疯狂的一面。 车子终于在“尸堆”里撞出了一条血路,走上了富水大道,只要过了桥我们就离市政府很近了,陈东曾经对市政府那里是否安全表示过担忧,虽然我也很担心,怕到了那里得不到安全的保障,但仔细和他们分析了一下,还是认为去那里是可行的,因为西景河在那里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几字,市政府和武警支队就在那个几字里,那里的地形真的很好,加上有武警支队在那里,应该能得守住,我们只能祈祷那里还是安全的,不然我们只有哭的份儿。 我们快到西景河了,已经能看见市政府旁竖立的巨型lg显示屏了,上面滚动着让大家尽力想办法到市政府这儿来,在困难面前大家要团结一心等内容,看得我高兴坏了,终于看见希望了。 起风了,我抬头一看却见天边飘来一片乌云,慢慢的把太阳遮住了,看样子一场暴雨即将来临,我很后悔当初干嘛不带上雨衣。 车子在快到桥边的时候停下了,惊起了一片飞鸟,在车上我们就能看见桥上战斗过的痕迹,把道路完全堵塞的各种各样的车辆上到处都是弹孔,地上有很多肿胀发烂的尸首,分不出哪些是活死人哪些又是活人的遗骸,唯一共同之处就是它们的尸身都不完整,间或还能在空隙处看见几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无主饿狗正在啃食这些尸体。这里很安静,让我忽然有了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我所经历过的这一切都是在作梦,然而桥面上的一切都在提示着我这一切并不是我的梦境。 希望明明就在眼前,却显得是那样的可遥而不可及,因为桥面断了,是被炸断的,断面是我们无法跃过的宽度。这是不用走近看就明白的事,桥上原先排列整齐美观的承重杆七零八落的散在水中,这样的场景让我们所有人都很失落,只差一步了,可就是这一步之遥却让注定要让我们费尽周折。 我让他们全下了车,我们决定顺着滨河路步行前往下一座桥,因为这里也一样对汽车来说道路不通。 “噫!你们看这是不是那个朱有钱的车啊?”曾艳擦了擦汗指着一台黑色奥迪a8问,王勇见我发愣给我说:“就是朱佑全。” 我恍然大悟,我可不知道他们给朱佑全起了这么个外号,不过他还真是有钱。 我上前用手摸了摸车子的引擎盖,还很烫手,看样子余胡子他们刚走不久。我冷笑了一下,这球货临走之前还敢阴我一把,在这路上千万不要让我遇见他,否则我一定要搞死他,反正现在这种情况杀个人跟杀猪是没什么区别的。 我们一路非常警惕的前行所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越来越大的风吹得热得难受的我们很舒服,泼墨般的云层里飞下一条闪亮的银蛇,随后就是撕裂空气的雷声,快要下雨了。 前方传来一声枪响,然后就是一阵81杠的扫射声,是余胡子! “哈哈!活该他倒霉,谁让他害我们,这就叫恶有恶报,善有善报。”陈东幸灾乐祸的笑道,这余胡子临走时的做法真的是不得人心啊。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不顾他们的反对,我让陈东打开对讲机试着联络余胡子,陈东叫了几声却没反应,朝我耸了耸肩,看来他把对讲机给关了。 看样子前路不通了,这可怎么办?再返回走另一座桥?看着近500米宽的河面我问他们有没有把握游过去,因为那强烈的预感逼得我想马上到河对岸去。结果除了陈东表示他能游过去外,王勇和曾艳、刘玉娟他们三个人只能算是在游泳池里泡过澡。想了想,我带他们进了一个依河而建的休闲茶馆里,让他们赶紧把里面的桌椅板凳什么的能浮起来的玩意儿用绳子连起来,我要他们做艘简易船,因为我也是个只会两下狗刨式的旱鸭子。 我让他们全部去做我们的逃生工具,我正紧张的看着前方时,王勇却跑来告诉我没找到绳子问我怎么办,我顿时把要改臭脾气的想法忘到了九霄云外,我破口大骂:“没绳子就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撕,再不够就撕裤子,他妈的还要我教你吗?” “救……救命。”远处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边跑边喊,我扭头看去,认出是朱佑全他们,也真难为他了,这么大岁数了他还能跑这么快,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邬秀美、洪斌,余胡子反而落在了最后,好象受伤了。 我眼孔猛得一缩,那后面的是什么东西? (二十三)彼岸 我眼孔猛得一缩,那后面的是什么东西? 黑压压的一片活死人冲锋而来,虽然数量庞大,但这对于已经见惯了这场景的我来说并不吃惊,我吃惊的是里面混杂着几个我没见过的大胖子和在百灵鸟里见过的那种象蜥蜴一样的活死人。taoshu.org 大胖子很胖,胖得滚圆的肚皮象随时会爆炸一样,因为实在是太胖了,脸上的肉象沙皮狗一样向下搭拉着,跑动时却不象朱佑全脸上的肥肉一样上下抖动,它的眼睛也是红色的,在经历过青蛙人和蜥蜴人后的经验让我明白,凡是红色眼睛的活死人都是有一定智慧的,这让我很紧张,但这大胖子活死人没有青蛙人般强壮的肌肉,也没有蜥蜴人锋利的牙齿和爪子,它到底有什么能耐呢? 很快它就给我表演了一番,它追上已经被几个活死人按倒在地的余胡子张口喷出一大股黄绿色的液体,余胡子顿时惨叫连连,就一两秒钟的功夫浑身上下便化成一滩血水,连点渣也没留下,旁边的活死人反而没什么事儿,大胖子趴在地上撅着**就把那血水一古脑儿的吸进了肚子里。 我惊出一声冷汗,他妈的比强水还历害,这被喷着还了得,得赶紧过河才行。我踹了一脚看愣的王勇,他赶紧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 眼看朱佑全他们就要跑到我的位置来了,斜刺里却窜出一个蜥蜴人,抱着洪斌滚到了地上,洪斌还没来得及掉转枪口,只听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洪斌就没了半个脑袋,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彻底没了声音。朱佑全和邬秀美惊得魂飞魄散,更加没命的向我跑来。我也看得是心惊胆膻,赶紧抽出火箭筒对着尸潮就是一炮,也不看结果,扯着嗓子就喊:“火箭弹。” 这回王勇整明白了,赶紧抽出背着的火箭弹跑过来给我装弹,又是一炮轰出去,尸潮有了一个不小的缺口,朱佑全和邬秀美也终于打着滚的跑到了我的身后。扔掉没有火箭弹的40火,我端着枪就一搂到底,刚换好弹鼓就闻见一阵剧烈的恶臭,那臭味真是太恶心了,哪里来得臭味?活死人可没这么臭啊? 还没来得及细想臭味的来源之处在那儿,我就看见王勇就扫中了一个大胖子,亲眼看见子弹穿进了它的大肚皮里,大胖子“砰”的一声闷响就爆了,黄绿黄绿的液体飞溅了一地,于是臭味更加浓烈了,邬秀美甚至开始干呕起来。 “这该不会是活死人的生化武器吧?也没中毒的迹象啊?难道想把我们活活臭死?”我心想。 突然头顶一阵劲风袭来,我暗叫不妙,这可跟一直刮着的自然风不一样,矮身就地一滚,就听见空中传来王勇的一声惨叫,王勇怎么到天上去了?我抬头一看,就看见空中一个长着巨大肉翅的人形怪物正带着王勇飞离,血水正从王勇身上不停飞撒出来,看样子王勇也完了。本能的抬手打了几枪,那怪物只是身体颤了几下,还是让它成功飞离了。 “那是什么鬼东西?”朱佑全爬在地上问。 “我哪里知道,你去问问它爹吧?”我手忙脚乱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的疯狂射击,天上的“鸟人”陆续来了七八只,都很狡猾,在天上象蝙蝠一样乱飞,就是不肯停下来好好让你打中它的要害,子弹浪费了不少却一只也没揍下来,不管它吧,它就会抽空子冷不丁的飞下来想扑你一下。就这样“鸟人”成功分散了我的火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大量的活死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我们来的路上也出现了蜂拥而来的活死人,令我压力大增。这让我很疑惑,枪声虽然能吸引活死人,但也不会象现在这样密密麻麻一眼看不到个头吧? 又是一道银蛇闪过,噼哩叭啦的天上终于下起了大颗大颗的雨点,打在身上还隐隐作痛,开始还能看清雨点,但马上就变成了水幕,雨水打在微微发红的枪管上冒出大量的蒸气,枪身后座时飞溅到我脸上的雨水还很烫。在我又打空一个弹鼓后,陈东他们光着上身把绑好的木架扔到了河里,想不到他们还真的把上衣撕开当绳子用了。 陈东一边射击一边高喊:“武哥,快过来。”得到他们腾出手后的火力支援,令我顿时轻松不少。 我拖起缩着头的陈秀美一把就把她推到了河里,朱佑全吓坏了连声说:“我不会游泳。”我也不管他,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回身扫射着掩护陈东下河,看他们爬上了那简陋的“船”后,我一个纵身也跳了下去。 我的水性不好,喝了好几口水,他们要是再扔远点我就得交代在这西景河里了。好不容易扑腾到了船上,两个女人正对着天上的鸟人开火,竭力阻挡着鸟人的飞扑,那只戴着的胸罩的野性形象看得我差点儿出鼻血。 岸上的活死人大军好象怕水,对着我们吼叫连连却不再前进,只有几个倒霉鬼被挤得掉进了水中,除了溅起老大几朵浪花外也没了动静。陈东筋疲力尽的好不容易把喝了不少水的朱佑全和邬秀美刚弄上船,一只蜥蜴人可能自持弹跳力好,也可能是不甘心快到嘴的肥肉就这么着跑了,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想的,反正“呼”的一下就跳了过来,差点就扑到船上,但差点儿就是差点儿,“扑通”一下掉进了水里,溅起的大片水花不但淋了我们一身还差点把“船”给掀翻。 这吓得我们够呛,再不敢做任何停留,幸好大胖子活死人速度稍慢了一点儿,没挤到岸边来,要不它来上一口我们就全解脱了。除了保持必要的对空火力,几个人趴在“船”上七手八脚的拼命用手划着水远离这个地方。虽然很缓慢但始终是在向市政府的方向靠拢,也幸好西景河的水闸门是关着的,河水并不是流动的,要不我们就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了。 对岸的人终于在这大雨天里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就在我们为鸟人的袭扰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阵密集的高射炮当场打下几只鸟人,其余的立刻转身离去。最后的危险解除了,高兴之余却又让我担忧,它们知道害怕、懂得逃脱,这就比只会冲锋的普通活死人难整多了,北上之行看起来是越来越难了。 一阵马达声传来,我努力透过雨幕看去,隐约看见一艘白色的快艇向我们驶来,终于安全了,劫后余生的巨大幸福感让所有人都流下了泪水。 (二十四)隔离室 “武刚,你觉得这里怎么样?”刘玉娟冷得一直在发抖,三个女人抱成一团蹲坐在地上相互用体温温暖着对方。taoshu.org 她是其实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一路上都在默默向我证明着她其实是有用的,不只是以前,现在也一样。淋了那么久的雨,别说她们几个女人,正是血气方刚的陈东嘴唇也是乌青的,只有我没事儿,但我可不想学她们那样也抱着陈东,一想到两个棒槌儿顶在一起我就觉得恶心,幸好陈东了解我的性格没提这要求,要不我铁定揍他,除非是她们中间的任一一个。我一直觉得我长得还不赖,也算雄壮威武,心肠也不坏,但可惜的是我好象没有什么女人缘,她们没一个人主动提出要借用我温暖的胸膛。 我早就把衣服脱给了她们,让她们遮遮外泄的春光,我们被救上岸的时候,可有不少冒着绿光的眼睛是直直的看着她们近乎裸露的胸部的,两个上身只有胸罩的女人羞红着脸,徒劳无功的想用手遮住,却不知那无意识被挤出的、可以令每个男人都迷陷的乳沟,让多少在场的男人流下了口水,我甚至也有了一种想试一试用一只手能不能握住的冲动。 “喔,还行,至少我们不用再为安全而挣扎。”我淡淡的回答。 我很想抽上一支香烟,可惜上岸后我们就被送到了这里,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拿走了,包括我用命换回来的天价香烟。拿走我们东西的武警中尉很和气,说是隔离时间一到就把东西一样不少的还给我们。我才不信他说的话呢,我当过武警,也当过看守武警管的人犯,还回来的东西肯定会少,我只乞求少的东西不要太多。 “老朱可惜了,都跑到这儿了,却……”邬秀美红着眼圈说,看来她和朱佑全的关系有些不一般,想不到这个在遇到我们的第一晚就作那种事的女人也会有伤心的一面。 邬秀美嘴里说的老朱就是朱佑全,这个发福又些谢顶的老男人虽然让我有些讨厌,但他也有令人感动的地方,他被带走的时候让我以后帮他照顾邬秀美,说这话的时候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塞给我一个小布袋,我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我看见他在脱衣服检查身体有没有伤痕的时候偷偷混在衣服堆里。 我们这几个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有一些伤,我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别人不相信,一定要我们在隔离区里呆够十二个小时才行。朱佑全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被带走的,他隐瞒了他被蜥蜴人的尾巴轻轻划了一下的事,可他并没有成为一名象我一样的幸运儿。看守我们的武警很尽职,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朱佑全有了尸变的征兆,他们带走了他,这不怪他们,因为朱佑全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了,他除了哀叹自己时运不济外也没有反抗,因为我们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出去后,你有什么打算?”曾艳问我。 “我没想好,也许我过段时间我会去北方找找我的家人。”我不确定的回答。有什么打算,我还真没想好,也许先在这里呆一阵子看看情况而定才是上策。 我很感激曾艳她们没有把我和陈东是劳改犯的事情告诉这里的人,从医院开始我就一直特讨厌她,但现在回想起来,她好像也不是那么特别讨厌,从根本上来说她之所以一开始对我态度恶劣,并不是因为我,而是我劳改犯的身份。听我这么一说,曾艳哭了,因为她想起了她在成州市的家人,她在成州有一个两岁的女儿,去年离婚后想换个环境才来的德清市工作。 “武哥,出去后我还跟着你好不好?我……是个孤儿。”陈东的眼圈红了。 我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点了点头。 谁一出生都不是坏人,这和成长的环境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三岁的时候因为很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就偷偷跑了出来,出来后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了一起,这是他在号子里就跟我说过的。他没有父母可以教导对于错的观念和辨别是非的能力,他的“朋友们”教会了他溜门撬锁偷东西这些可以生存的技能,随着一次次的被抓,他的生存技能也在不断提高,对目标的选择也越来越向贵重化发展,每次得手后他都能很潇洒的和“朋友们”挥霍上一些日子,然后又向下一个目标动手,周而复始直到他又一次被抓住。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很想有个突然冒出来的亲人,他很渴望能有一份亲情的关爱,但他的梦想却一直没有出现,他选择跟着我,可能就是基于在号子里我帮过他这种心理,。 我想起了那个有些瘦弱的戴眼镜的小伙子--王勇,他可能刚从学校毕业没多久吧?所以还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他的话总是很少,是个内向的人,假以时日他一定能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可惜他离生的希望就差一步之遥……. “时间到了,出来吧。”一个挎着枪的武警战士打开了门,打断了我的深思,这样的场景又让我想起了蹲号子的经历,让我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 “男的全部去保安队报到,女的去后勤部等候安排,你们的东西还给你们,带来的武器全部上缴,统一保管……” 隔离后放出来的人不光是我们,还有其它和我们一样的幸存者,在填写简历上的职业时我和陈东都犹豫了,想了半天我和陈东在那一栏里写上了“无业”。有其它技能的人都被安排了其它工作,而我们则被踢进了保安大队。在我的要求下,我和陈东一起安排进了保安大队七中队,走出市政大厅的时候我都没回过神来,就这样?不再是劳改犯了? 在中队报到后,我们被分到了三分队,我们的分队长是个留板寸的青年人,他的名字叫安成林。 “你们就住这儿,时候不早了,今天就先休息,好好睡一觉,明天中午我再给你们安排工作。” 安成林睡觉去了,他的床铺就在我们旁边不远处。所谓的床铺很简单,就是一张纸板或是一层塑料布。忘了说了,我们住的地方是市政府的地下车库,三分队一共16个人睡在这里,七中队一共一百二十四人也睡在这里,还有很多人都睡在这里,有男有女。这里简直是个超大型的大通铺,上午刚下了雨,但下午太阳一晒又热了起来,地下车库通风不好人又多,里面的空气显得湿热难闻。 借着挂在柱子上微弱的应急灯光,我和陈东掸了掸纸板上的灰,上面的灰尘扑起老高,也不知被多少人踩过,但我们这样做影响了别人,顿时惹来周围的叫骂:“妈个逼的,爱球什么干净啊?赶紧停下,要不整死你们。” 陈东涨红着脸就想冲上去和他们理论,我拉住陈东摇了摇头,坐下了,没有摸清状况就胡乱出手是不明智的选择。我检查了一下我的背包,里面很多东西都没有了,烟、酒、手电、匕首、对讲机都没了,吃的也少了一大堆,只有水壶、手表和一些药品在里面装着,令我意外的是,我在烟草专卖店里拿的几万块钱倒是分文不少。 陈东的包也和我差不多的状况,我苦笑了一下,管他呢,至少我可以放心睡上一个好觉了。 (二十五)被偷了 早上七点钟我被我的分队长安成林叫醒,他递给我两个碗,让我和陈东跟着队伍去打饭。taoshu.org我们排好队,跟着安成林走了,这让我产生了在部队里的错觉。 打饭的地点在武警支队里的空地上,我们来到时这里已经排着好几条长龙了,每条长龙都是人声鼎沸、恍若闹市,我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情景,这才是人类应有的社会环境。 早饭是一碗很稀的粥,有人抱怨饭是越来越差,现在都到了吃不饱的程度了,这得到了很多人的随声附和,但我却吃得很舒心,好多天都没吃过米了,不过这粥确实吃不饱。 昨天安成林就说过我们上午是可以休息的,吃过早饭也没和他打招呼,带着陈东就去参观这个小小的人类聚集点,在这几字形的地势里大多数是一些政军部门的建筑,也有一两幢居民楼,外围为了阻止活死人的冲击,高炮团的人把许多建筑爆破形成了一道由钢筋混泥土形成的保护墙,只留下了一条层层防御可以随时关闭的道路可以进出。 z病毒爆发整个局事开始恶化的时候,经过了重大损失后的高炮团幸存人员带着尽可能带走的一切装备赶到了这里,保住了这个城市的首脑中心,并且配合武警、警察等武装人员用最快的速度建立起了一道防线,陆续接受了一些人到这里避难,几天以来,这个不大的地方里已经收容了近五千人,对着这个人口不算多的中小型城市来讲,这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成绩了。随着人员的增多,紧接而来的问题就是粮食问题,从昨天开始就只能供应稀粥了,这让本已安心不少的人群有了不小的波动,但这并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头疼的应该是市政府的领导们。 这里给我的感觉就象是在闹市的菜场,到处都是躲在阴凉里或躺或坐的人群,唯一不同于菜市场的就是这里的人都不怎么说话,肚子吃不饱谁又有那么多精力来没事找事儿呢?这里仅有的两个小卖部里早就变成了歇凉的地方了,所有的物资都被卖空了,听说这里刚开始还能用货币购买东西,但马上物价就开始飞涨,到后来货币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只能用黄金等贵重金属来换取,政府对这种现象毫无办法。这让我想用大价钱买东西的念头完全断了,怪不得我包里的钱分文不少,原来已经变成废纸了啊? 几个重要的位置停有高炮团的重装备,这可是这里的功臣,全靠这几辆25毫米自行高炮车这里才能够守住,昨天也就是这东西在我们过河时给了我们有力的支援,可惜的是高炮团能够到这里的人也很少,人手不够只弄出来这么几辆。听说前几天他们团把所有有轻武器的人员集中起来,和部分武警凑成一个连想强行去军分区地下武器库拉武器装备,结果遇到恐怖袭击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几个人跑掉了,开始还能用对讲机联系上,到昨天就怎么也联系不上了,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死是活,至今也没回来。 这可真是雪上加霜,本来高炮团轻武器就少,德清市武警支队虽然是一个支队,但在德清市支队本部里的武警只有一个警通连和一些后勤部门,武器也很少,这一整,弄得现在就连守卫力量也明显不足起来,只好增设了保安人员,我和陈东就是这样被加进来的。 大概了解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让我忧心忡忡,我可不认为仅凭这么一点武器就可以一直在这里固守,之所以这里没有沦陷,我想是因为市里的各个角落里还有很多象赵大鹏一样等待别人救援的人,等这些人都吃光后,可能就是大规模有着各种类型的活死人大军的冲击了。不过这好象也不是我担心的范围,领导们都不是白痴,他们也有一双眼和一双耳朵,我想他们是知道该怎么做的,他们应该是在等上级的批示或者是支援吧?反正我是打定主意了,没弄清情况之前我是不会走出这里的,至少这里暂还是安全的,一想到独自出去面对恐怖的尸潮就让我头大。 四处随便看了看也没什么新鲜的,本想去看看曾艳和刘玉娟她们怎么样,可惜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她们是谁,想想也是,现在这种状况谁又知道谁啊,就算你以前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富豪又能怎么样呢?你有再多的钱能在这里买到吃的喝的吗?钱这个本来充满无限魔力的东西在这里已经完全失去了它的意义,甚至用来擦**都嫌硌。 和陈东回到市政府地下车库,里面的人已经很少了,因为这里面太热,而且味道也不好闻,所以很多没事干的人都到外面找遮荫的地方歇着去了。我头枕着我的背包躺了下来,想休息休息,然后跟着安成林见识见识我们的工作是什么样的。可头一挨着背包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一把打开背包探头一看,真是让我吃了一惊,被偷空了。 除了钱还是分文不少外,所有的东西都没了,这再一次证明了钱的无用之处,陈东心急火燎的打开他的背包查看,我看着他愤怒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谁让我们还用以前的社会价值观来评价别人,吃一堑长一智吧。 可陈东却不干了,只有他偷别人的份儿,哪里轮到别人来偷他啊?当下指着四周就嚷开了:“他妈了个逼的,谁他妈的这么不开眼啊?居然偷到老子头上来了,谁偷的?给我吐出来,要不然我把他腿打折了。” “嘿嘿嘿,小子,是我拿的,来把我腿打折。”一个满脸横肉的壮实男人皮笑肉不笑的提着根木棍站了起来。 “来打我,是我拿的。” “打我。” “还有我。” “我”……陆续站起来**个染着头发造型怪异的小伙子,摆着明显学了很久的古惑仔架势,陈东一看这架势一下就崴了,看着我不说话。 我没起来,只是打量了一下对方,我不想惹事生非,打架没有好下场,我可不想再坐一次牢,而且这地方还是在市政府里。 我招招手让陈东回来,陈东赔笑着对他们敬了个罗圈揖算是陪了个不是,跑回来对我苦着脸说:“没办法武哥,他们人太多,手里又都有家伙,整不过啊。”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这次就算了,就当我们买个教训吧。当然我并不是怕他们,再多几个我也能放倒,只是担心……”看着陈东渐渐放光的眼睛我暗道不好,这下要坏菜,果不其然,陈东**下象安了弹簧,我话还没说完他一蹦就起来了,指着那伙人就开骂:“妈逼的别走,我大哥要亲自教训你们。”骂完还用手指了指我,生怕别人不知道谁是他大哥一样。 横肉男人诧异的看了看我,手一挥身后的古惑仔呼的一下就把我围在了中间。我暗骂自己多嘴,狠狠瞪了陈东一眼:“一会儿再收拾你。” 我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二十六)枪决 看来这些以古惑仔为偶像的人手底下还是有两下子的,从他们包围我的阵势来看,他们这九个人是常在一起打架的. 横肉男人没加入进来,嘿嘿冷笑了几下说让我给他跪下嗑三个响头就放了我,我没搭理他,只是对着他竖起一根中指,这是地球人通用的侮辱性手语,他黑着脸对着他的手下说:“揍死他。”古惑仔们“敖”的一声就向我们冲来。 在我当年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我也和他们是一样的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嘛,我看不惯老兵老是欺负我们新兵,于是我向训练我们的老兵,也就是我们的班长发出了挑战。结果很惨,1米78的我,被矮我半头,只有1米7左右的班长打的鼻青脸肿,当时我好象还哭了,这还是后来成了哥们儿的班长说的,不过到现在我也记不清我到底是因为被打着眼睛不受自己控制哭的,还是因为太疼了疼哭的。我的班长后来跟我说过一段话,我到现在都还记得:“这就是受训和没受过训的区别,社会上有些人看起来很凶恶,打起架来也很疯狂,但那都是外强中干,嚣张是需要实力来证明的,象那些个小流氓,我一拳就可以打倒一个。” 他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扬起得意的神色,我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两年后我探亲回家时,我也感受到了他所说的一拳打倒一个的那种快感。当我也开始训练新兵的时候,我把班长曾经说过的话给他们复述了一遍,我看见他们眼里冒出许多闪闪发亮的小星星,我不知道当年我有没有对我的班长冒过小星星,太久远的一些细节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这些小古惑仔们眼里一定在冒星星,还是大个儿大个儿的金星。 横肉男人脸都气绿了,他的小兄弟们个个东倒西歪的狼狈不堪,九个人一起上都没打着我一下,这让他感到很没面子,他猛的抄起木棍大吼一声:“抄家伙上。” 要是以前的话,我虽然也能打赢这几个古惑仔,但肯定做不到象现在这样好,他们连碰都没碰到我一下,就被我全打翻在地。我没用全力,因为我的手太重,我怕一失手就打死一两个,那事情就闹大了,但看着他们纷纷抽出藏在身上的管制刀具,刀刀向我要害处招呼时,我还是生气了。 我十七岁的时候,家里人走后门把我扔进了部队里,因为我已经是我们庄子里小有名气的恶棍之一了,他们想让我在部队里改造改造,所以那年冬天我稀里糊涂的就成了一名光荣的武警战士,坐着火车来到这个驻地在南方的武警机动师,开始了我漫长的军旅生活。我后来变得很喜欢这里,喜欢这种生活,更喜欢那个她,所以我在战斗班排当了八年的兵,期间还做过代理排长,我说这些并不是想炫耀什么,而只是想说明一下练了八年的格斗擒拿,这些动作早就融入了我的本能之中。 很过瘾,打架很过瘾,打的别人毫无还手之力更过瘾。 当安成林带着我们那只见过一面的中队长赶来的时候,横肉男人已经被我揍的奄奄一息了。 “住手,赶紧住手。”我们的中队长以前是一个派出所的指导员,四十来岁,姓严,长年养成的官威还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 “怎么回事儿?看你把人都打成了这样儿,你下手也太狠了,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说不出来我就要执行危急处理办法了。”严中队长气急败坏的说。这危急处理办法是什么?我可不知道,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这是什么办法了。 横肉男人被严中队长带来的人扶了起来,这货开始嚣张的很,现在却被我揍得要人扶着才站得稳,陈东这家伙看得咧嘴直笑。 “中……队长,这……两人说…….我们偷东西,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向死里打,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噫!我日了,没想到这家伙还能开口反咬我们一口。 陈东一听这话就不干了,立马嚷了起来:“你他妈的放什么屁,还嫌没挨够怎么的?” 我心想这下坏了,被陈东这么一搅和,不是屎也是屎了,这陈东说话也不分下场合,当着人家的面说这些话这不明摆着就是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嘛。 严中队长果然立马变了脸色,手一挥就说:“把他们抓起来。”他身后的几个人立马用枪指着我们。完了,身手再好也快不枪啊,乖乖得让他们带上手铐呗!严中队长看着我们带上手铐,走到我们面前阴着脸说:“这么嚣张,我就不信治不了,这几天人心浮动,有些人借机闹事,市委下定决心要从重处置一批人,起到杀鸡骇猴的作用。”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惩罚我们是一定的,但怎么个惩罚法?怎么个从重法?是当众打板子?还是别的什么? “别东想西想的,说出来也不怕吓着你们,知道什么叫乱世当用重典吗?或者再说明白一点儿,那就是杀一警百,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正好撞在枪口上。” 严中队长结果没白姓严,说出来的话够威严。陈东一下这话就又崴了,哭叫着:“严长官,我怨啊,饶了我吧,我才十八岁。” 我脑筋急转着,严中队长说的话十有**是真的,我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背呢,走哪儿都有人想要我的命,可怎么才能在几支抵着脑袋的枪下脱身呢?我他妈的要是有孙悟空的本事就好了,老子就坐这儿让你们打着玩,把你们的子弹都耗光,让活死人来了吃你们。但可惜的是我不是孙猴子,我没那本事。 杀一警百嘛,当然得把大家召集起来才能达到效果,他们要把我们带到武警支队前的草坪里执行枪决,因为那里够宽敞,足够容纳下一两千人。时间还早,姓严的还要给领导们汇报,召集起人群后才会动手。我正想着是不是在临死前学电视里的革命烈士一样来上一两句,增加点气氛什么的,我忽然听见有人在叫那个姓严的。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穿警服的人正和严中队长在咬耳朵,因为视线挡住了看不见那人的面容。 一会儿的功夫,那姓严的向我和陈东走来,而我也终于看清了那个和他咬耳朵人的样子,我心里顿时一松,这下有救了。 (二十七)换命的交易 那人不是别人,就是在医院里和我一起跑过路的杨警官,虽然他当时有些不地道,但看着他一脸的笑容,我还是感到无比的亲切。taoshu.org 那个可恨的严中队长走到我面前,看了我半晌才说:“算你们走运,暂时不用死了,你们跟他走吧。”说完他挥手让人打开了我们的手铐,然后带着人就走了。 陈东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杨警官走到我们面前,他才哭嚎起来:“杨警官,恩人啊~~” 这陈东让我无比郁闷,若不是他惹事生非,我能遭这么多罪吗?不过严中队长临走时说的那句“暂时不用死了”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等会儿还是要死吗? “武刚,陈东,没想到你们都还活着。”杨警官的开场白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我们就该死吗?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那个中队长为什么要狠心毙了你们?”杨警官摸出一颗烟点上。 陈东咽着口水说:“知道,他想响应领导的杀一警百活动呗。” 我看着杨警官吐出一口烟圈,这烟圈好大啊,那散过来的香烟味真让我迷醉。 “嘿嘿,杀一警百?”杨警官捏了捏眉头。“这也是一个因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打的那帮人是他的手下,要不怎么没人帮你们呢?明白了吧?” 我当然明白,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把狗打了,那主人能不出头吗?所谓的杀一警百只是一个借口,当然这事儿也是有的,不过再怎么着我们也够不上枪毙。 “我把你们要下来就是不想让你们就这么着死了,这样死了多可惜?小陈今年才十八岁吧?”杨警官拍着陈东的肩悲天悯人的说。 陈东赶紧把眼泪一摸,拍着胸口冲口而出:“谢谢杨警官的厚爱,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陈东这傻瓜蛋难道不知道这老狐狸就等你这句话吗?你他妈的难道真要把我们都逼死了才算完事吗? 杨警官笑着点了点头,连说几个好字:“你们跟我来,我还真有一件事儿要让你们去办。” 我可不想就这么让他牵着鼻子走,我抬起头对杨警官说:“杨警官,真的很谢谢你帮了我们,但我实在是不想再去做什么事儿了,我只想平平静静的在这里呆下去,然后找机会去北方……” “武刚啊。”杨警官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回北方,能有这想法这是好事儿,是人就都有父母,但你也得有命在才行啊?你拒绝的话,你们中队长就会想着法儿的除掉你,这事儿做成了你在领导们的心中就有那么一个位置了,他也不就不敢动你了。” “但是……” “最重要的就是你可能有机会去北方。”杨警官抛出了他的杀手锏,这不能不让我动心,思考了半天最终我决定接受他的要求。 坐在市政大楼里的会议室里,我和陈东终于过足了烟瘾,杨警官的事儿很简单,但危险性不小,就是要我们代替他和他的几个手下去一趟外国语学校,带着那几个老外教师回来。闹了半天原来杨警官是要我和陈东冒充他手下的警察,代他们去送死,不过看在他答应事后安排我去成州的条件下,我还是答应了。 杨警官给我们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整个事情都很简单,天知道那几个外教的命怎么会那么大,没被活死人咬死不说,居然还用学校的教学用无线电联系到了成州市的领导。在当官的眼里这可不是小事儿,外国友人嘛,如果不救的话,万一这几个老外有能耐用无线电把见死不救的事儿鼓捣到国际上,那我们国家的华人华侨那还不遭罪了。所以成州市给德清市领导班子下的命令是,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组织一支精悍的小分队前去救援,事成之后成州市会派直升机来接走这些老外,到时候杨警官会安排我搭直升机走。 所以我和陈东把杨警官找来的警服往身上一套,我们就成了杨警官向市委领导们介绍里的精悍警务人员,他这样一介绍倒把我给弄得晕头转向的,怎么一下又成警察了?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身份漂白吧?不过这过程也太快了一点儿。 “武刚,今年二十八岁,是我们刑侦大队的头号干将。”杨警官一脸正气的向市委们汇报,我心里暗想,还头号干将呢,说得还真象那么回事儿。想是这么想,我还是把胸一挺站得笔直,我一米七八的个头穿着蓝黑色警察作训服还是有那么一点派的,看得领导们连连点头。 “陈东,今年十八岁,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 “这么小就进你们警队了?”有人提出了疑问。 杨警官怔了一下,不过人家毕竟是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的人精,脑筋转得快,杨警官不露声色的以无比诚肯的语气说:“实不相瞒,他是走后门进我们警队的,但这小伙子在这次任务中必不可缺,因为他是个技术人才,什么样的锁都难不住他,大家可以想想,有这么一个人才的加入,对我们这次任务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市委领导们听得是连连点头,市委书记更是夸奖杨警官事无巨细,考虑周全,杨警官的脸顿时就象一朵绽放的菊花,连说过奖。 接下来就是武警支队和陆军高炮团的人介绍,武警方面出的两个人,一个叫何劲,另一个叫陆建国,都是一级士官。高炮团的人一个叫杨晨,是一名上等兵,另一个叫焦利军,是少尉排长。我这时才明白这三个武装团体之间看来早有协议,都只出了二个人,搞得挺平均谁也不吃亏,只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杨警官找了两个假货来顶缸会怎么想。 人员所需要的武器由自己所在的单位提供,三大武装团体都缺枪,谁也舍不得拿自己的枪去装备别人,所以武器只能各个单位自己配备。但这样做最惨的就是我和陈东了,高炮团的人带的是标准武器95突,武警带的是长风9冲锋枪,这枪最让我眼馋。长风9冲锋枪结构新颖、简单紧凑、握持舒适、动作可靠、容弹量大(50发)、持续火力强,使用dap92式9普通弹和9*19巴拉贝姆手枪弹,全枪使用寿命8000发,以单发、连发火力杀伤150米内有防护的有生目标,是打活死人的不二选择。相比之下,我和陈东就太惨了,得到的仅仅是两支64式手枪,外号小砸炮。 为什么叫小砸炮呢,因为它很小,仅有一个成年人的手掌大小。它的设计初衷就是给警察部队用的,要求不能象五四手枪那样大的威力,也就是说不能有过强的穿透力,以免射穿坏人打到市民引起误伤,所以不能用五四手枪弹,而重新开发了一种7.62减装手枪弹,被称为64式7.62手枪弹。但这枪威力实在太小了,顶住脑袋头开枪都打不穿。据说某省曾发生过一名警察使用64手枪一枪命中悍匪毫无防范的头部,结果悍匪的脑袋居然产生了钢盔的效果,把子弹弹开了。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因为老办砸事儿,所以它就叫小砸炮了。 看了看人家的武器,又看了看我们的小砸炮,我就不乐意了。 (二十八)不和的救援组 我把杨警官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老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想让我去替你们送死也得给点儿好家伙啊?” 杨警官也压着声音说:“这怎么不是好家伙了,这是手枪,是真家伙,不是玩具.”这杨警官还想蒙我。 “我知道它是真的,你别想糊弄我,我可是当了八年兵,玩过的枪少说有十几种,它的外号我想你也清楚的很。” “……那你想要什么?他们那种枪?”杨警官指了指那四个当兵的。“我可没把武器库带来,想要好枪的话自己跑到警察局去搬吧,只要你能活着到那儿去,你想搬多少我都没意见。” 看着杨警官生气的样子我想他也确实没有什么武器了,这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拿小砸炮出去拼命?那样的话我情愿用钢管。我四下看了看,正好看见和杨警官一起来的警察身上别着的枪套,我眼睛一亮,指着那人就说:“他,我要他那种手枪。” 那是一把新型国产警用9左轮手枪,也使用dap92式9手枪弹,有效射程50,容弹量6发,动作可靠,全枪寿命3000发,比小砸炮好用多了。 杨警官回头看了一眼我手指的地方脸都绿了,斩钉截铁的说:“不行。” 为了多增加点儿保命的机会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那我就把我们的事说过他们听,反正他们还没走。” 杨警官气得够呛,考虑了一会儿,还是换了两把9左轮手枪塞到我的手里,我心满意足的和陈东把枪别到腰带上。就是子弹给得太少了,每枪只给了12颗子弹,再问他要子弹,他却说只**来这么多。妈的,被他阴了一把。集合前我让杨警官去把我带来的那把刀给我找回来,杨警官听后只是哼了一声没反应。其实那刀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找得回来就找,找不回来也就算了,我只是想气气他,但没想到的是,他还真让人把那刀给我找了回来。 出发前我们还得列队听听市政府领导们的讲话,以作激励。 “同志们,同胞们……你们是在执行一场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是在用生命换取荣誉……你们的这种行为是高尚的……是伟大的……永垂不朽……人生之古谁无死……留取丹青照汗青嘛……”这领导水平实在不咋地,一席话说得我们好像必死无疑一般,其中还几度哽咽,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家中生死未卜的娇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弄得我们士气低迷、周身发凉,都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那什么的觉悟。 下午三点整,饱餐后的我们坐着一辆“猛士”准时出发。虽说“猛士”很宽敞坐六个人也不怎么显挤,但要是接到那几个老外后就再也坐不下了。我问焦利军为什么不多准备一辆车,他却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声:“很多路都被丢弃的车辆堵塞了,我们将有很大的几率弃车步行,接到我们要找的人后,丢弃的车子多的是,随便找几辆就能开走,带多了是种浪费。” 这焦利军是河北张家口人,体型修长壮硕,满脸青春疙瘩痘,我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他好象看不起我。看不起就看不起呗,老子还看不起你呢。不就是你祖坟冒青烟让你混进了革命的队伍混饭吃嘛,拽得个二五八万似的,要不是临走时市领导让我们大家都听你的,老子才懒得甩你。 他那满脸的疙瘩痘和被“猛士”一路撞飞的活死人有得一比,看得人恶心,我扭头不去看他,在心里默默盘算着路线。 外国语学校,又被民众称为私人贵族学校,设有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几个分部,特点是:学费特贵、教学特好。教学环境市里首屈一指,师资力量浑厚,光看人家有老外教外语就知道了,前些年还发生过挖别的学校墙角打官司的事儿,所以人家的教学质量能不好吗?那全是用钱砸出来的。 这学校占地面积老大,具体多大我不知道数字,只是知道这学校光是标准足球场就有三个。全校师生近七千人,这是一个人口密度相当大的地方,估计活死人也少不了,也不知道那四个老外是怎么活下来的。这学校在市政府的南面,直线距离为2.2公里,预计达到时间为半个小时,这是那个姓焦的定的时间,哼!要是能在这个时间内到达目标位置我就让陈东跟他姓焦,我坏坏的想着。 车子缓缓停下了,前面没了路,丢弃的车子堵了老长,这四周没看见有什么活死人。 “熄火,下车。”焦利军下完命令率先下了车,“刷”的一下给枪上了膛:“呈三角队形直线前进,准备与敌接火。” 这人狗屁命令倒是下的象模象样,只是接什么火啊?点烟么?要知道我们的敌人可没有火啊。这焦利军刚开始下的命令倒还似模似样,不过接下来的一句命令却让两个武警都对他有意见了。 “把我围中间。” 两个武警一脸怒容的盯着他。 焦利军看两个武警看着他,顿时生气了:“看什么看?我是指挥官,懂吗?我有权利要求这么做,你们也有责任保护我。看个蛋,谁让你们不是军官啊?” 何劲和陆建国两人对望一眼,默不作声按照他的命令把他围了起来,焦利军鄙夷的骂了一句脏话,我没听清楚。 他们是军人不得不听他的,但我才不理会他的这个命令呢,我又不是军人,管不着我,我才不想拿我的命去保护这个让人讨厌的家伙呢。 焦利军见我不听他的命令,虽恨得牙痒痒但也对我没办法,我们这个救援小组虽指定他当队长,我是副队长,但我穿得这身衣服上的警花换算下来比他军衔还高,所以我才不甩他呢。 外国语学校距我们下车的地方已经不远了,顺着这条满是废弃的汽车的道一直向前走,拐个弯儿再走一会儿就到了,如果没有活死人挡道的话还真能按他所说的半个小时就到达目标位置,可我知道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二十九)分歧的救援组 这条路上放眼望去尽是一些被人放弃的汽车,大多数都是一些名车,想来这些人来到这儿都是想来接走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这条路完全堵死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这里变成了活死人,看来这里并不太平啊。taoshu.org 活死人是有一定的视觉和听力的,这点我和他们都清楚,一路上都弯着腰借着汽车的遮掩小心翼翼的车道上蜿蜒前行,因为路况的原因焦利军不得不放弃了中心保护位置,看得出他一路上心情很不爽,一路低声咒骂个不停。 一路上的三三两两的活死人我们都没惊动,想着法儿的躲开了,任务第一嘛。拐了个弯儿,还有几百米就快到了,已经能看见学校的建筑物了。前方打头阵的武警战士却停了下来,蹲下身子打出手势让我们警戒,怎么回事儿?我和焦利军悄悄摸上去查看原因。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些活死人,他们在相互争食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尸体身上穿着的是外国语学校的制式校服,看来是几个逃出来的学生,没想到还是被咬死了。这些活死人你撕一片,我咬一块的把这几具尸体已经弄得惨不忍睹了,我看见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活死人好不容易吃下一块肉,却又从肚子里流了出来,它身后的一个活死人又飞快的捡起来塞进自己的嘴里…… 焦利军看得了一会儿,呼得一下就站起来。我一惊,赶紧又把他按下了。 “放开我,你干嘛?”焦利军拼命挣扎着:“我们得冲去完成任务,你还有没有人性?我要打死他们。” 放开?笑话,真要放开他,他肯定起身就是一梭子,这里的活死人肯定不少,要是引来活死人大军还不把我们全交代在这儿了?他死了不打紧,可不要把我给连累了。人性?更是笑话,就他那怕死样还好意思说我没人性。 我压低声音说:“你知道这里没有其它的活死人?” 焦利军听后黑着脸不说话了,等了一会儿才说了句:“难怪就这样看着?” 我不屑的说:“谋定而后动,三思而后行。这才是指挥官该做的事儿,象你乱指挥一通,我们有多少条命也不够你挥霍的。也不知道你在军校里是怎么学的?” 我这句话看来是伤到他了,他涨红着脸说:“那你说怎么办?” “我?”我看了看占了整个街道的活死人说:“要我说的话,那我们就另找一条路绕过去,因为走这条路我们没法子不被活死人发现。” “屁,都到这儿了还绕路,我可是立了军令状的要在今天就把人都带回去,你这样做的话我们今天就很有可能完不成任务。” “是命重要还是你的军令状重要?” “我是军人,就应该重承诺。” “屁得承诺,就你那球样你还承诺,你只是想在领导的面前表现你自己吧?你难道没发现,当你立你那个所谓的军令状的时候根本没人相信吗?” 焦利军气急败坏的低吼着:“那是我的事儿,你管不着,我是军官,军官!懂吗?白痴,得听我的,我是军官。” 我也来气了,这家伙整个儿油盐不进,于是我也低声吼道:“听你的让我们去送死吗?就是你的部下也有权拒绝错误的命令,再说我也不是你的部下,你也管不着我。” 焦利军脸都气歪了,脸上的疙瘩痘因为气血上涌显得个个是垂涎欲滴,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三个战士,上等兵杨晨有些怕他,目光躲闪开了,陆建国和何劲是武警士官,不是一个系统的不怕他,虽然面无表情但看他的眼光也带有一丝嘲讽,看来他们也看不惯焦利军这人,而陈东更是坚定的站在我这一边。 嘿嘿,少数服从多数,这下他总该妥协了吧?正心里暗自得意的时候,焦利军却做出了一个惊人举动。他猛得站起身,在我没反应过来就对着活死人就是一阵猛搂。 “嗒嗒嗒……”95式突击步枪清脆欢快的响声飘荡在空中,望着打倒在地的活死人他对着我们所有人狂妄的高喊:“看见了吧?我才是对的。哈哈哈哈……” 笑声未停,上天就仿佛是在对我们映证着谁对谁错一般,碎裂声、撞击声、玻璃碎掉的刺耳声,最揪心的就是活死人特有的低吼声纷纷传来,听这动静儿,活死人来的好象不少啊,我头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注意,前方出现敌情。”警戒着前方的陆建国沉稳的说。 前方一条黑线快速向我们奔来,“尸数”太多,不是我们这几只枪能对付的。“撤,快撤。”我高喊着。 “武哥,后方也出现了。”警戒着后方的陈东发出了警告。 完了,这回可逼上死路了。我冲上前一拳干翻那个害人精:“你妈啵儿的,这下被你害死了。” 骂完还不解恨,啐了他一口口水,随手一指右边的大楼:“向那里跑。” 其实我也是毫无目的随便一指,因为那个地方出来的活死人最少,也就是说我根本没细看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快快快,别管后面。”我带着他们向前一阵乱打,回头一看,焦利军那货淌着鼻血连滚带爬的跟在我们**后头,跟在他后面的则是黑压压一片活死人,没想到这货还够壮实,挨了我那么重一拳居然还能爬起来跑得飞快。 跑进这大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幅特大海报,上书:人类的终结----《终结者5》火热登场。得,原来跑到电影院来了,不过终结人类的可不是机器人,而是活死人。我心里那个悔啊,怎么就跑到这么个没法防守的地方来了呢。 这电影院算上地下,有上下四层,地下的那一层是电脑城,我以前经常来这里买盗版游戏碟片,也买一些男人必看的a片学习学习。一层,就是我们处的这个楼层,全是些名牌服装专卖店,在这里我曾经咬牙给她买过一件时尚风衣,看着她的笑脸,我认为吃一个半月的稀饭加泡菜真得很值。可后来我认识了一朋友,他就是在这里发的财,有一回他酒后吐真言,他给我说他们那儿的衣服都是从成州市批发回来的,都是些地摊货,拿回来剪剪线头挂个牌子就成了名牌,进价几十块的衣服只要标上四位数的价格,买的人还特多。他说得是洋洋得意,我听得是欲哭无泪。 二层是大型电玩城和一间高级迪吧,时尚的人都爱来这里玩,当然我不是时尚的人,我一次也没玩过。三层才是电影院,还被分了一块地方用作咖啡厅,这样的布局能充分体现出电影的不景气,和楼下卖盗版的火红生意形成鲜明对比。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三五块钱就能看到的大片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反盗版是有钱人的事儿,象我这种穷人就只能看看盗版。 (三十)内讧的救援组 一楼的“名牌”专卖店多如牛毛,走道四通八达犹如迷宫,而且布局经常在变,我长久没来这里把我弄得简直是晕头转向,**后头跟进来的活死人又多,经常是跑着跑着前面就出现一堆活死人,打死这一堆好不容易杀出一条血路,跑了好一阵子一看,得!前面还是这一堆. 一路上虽然险象环生但还好反应都不错没人掉队,就是体力和弹药消耗得太快,我和陈东的小手枪早就打空扔了,我不得不抽出我的刀进行肉博,陈东也换上了一根模特儿身上的钢管,这小子一但适应了这种环境也是个狠角色,手上的钢管都砸弯了。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路,气喘嘘嘘的冲上了二楼,来不及歇气,我让他们几个拿枪的堵着楼梯扫射,焦利军那家伙一头扎到我们身后挥舞着步枪声嘶力竭的喊着:“顶住,都给我顶住。” 没想到这家伙是这么个货色,可惜了他一副好身板儿了。我只好带着陈东死命的搬电玩机向楼梯下砸,连跑了好几趟才把楼梯全堵上了,终于安全了,陈东累得趴在地上直哼哼。稍事休整后,焦利军那货又开始整妖娥子了。 这货毫无征兆的跳起来一脚踹在我的胸口上,劲儿还挺大,差点儿给他踹岔了气儿,弄得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这货打活死人水得很,打我倒是挺实成的。 陈东一看我这样立马不干了,跳起来指着他鼻子就骂:“妈b的,你做……”还没骂完就被他一拳给盖趴下了,可怜的陈东脸上的伤才刚恢复几分就又给整肿了。 “你起来,我让你知道打我的后果。”焦利军还想冲上来打我,被何劲和陆建国死死的拽住了,挣了几下没挣动最后气哼哼的撩下了句狠话:“我操你,这世上除了我爸还没人敢打我,早看你不顺眼了,早晚找机会干死你。” 这话我可不爱听,怎么走哪儿都有人想整死我呢?先是我那帮“朋友”,然后就是那个姓严和杨警官的,再就是这个球货。我心想,竟然他想整死我那还不如我先整死他得了,省得担心有人背后捅刀子。 “咳咳咳……那我就当回你爹好了,来,让爹教训教训你。”我慢慢起身暗中舒了舒被踹痛的胸口。 “你他妈的想死啊?”焦利军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我。 “还不一定谁死呢?”虽然我口气挺大,但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焦利军这人身高臂长,劲儿也挺大,看他刚才踹我那动作就知道他是练过的,看样子还真不好对付。 “焦排长,算了……”杨晨劝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狠狠推开了。 焦利军走到近前看了我一会儿,冷不丁儿的冲着我就是一右边腿,我摸不清他底细没敢用擒敌术去抱他腿,这擒敌术用好了就是一招制敌,没用好就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所以我只是用左臂挡了一下,同时进步一个右摆拳向他脸上打去。这家伙反应也快,低头躲过就势两个勾拳打向我的肚子,我劲儿用的太猛双手回防只来得及挡住他的右拳,肚子上生生挨了他一下,还好挨得不是他的右手重拳,但就是这记左勾拳打在防护薄弱的肚子上也有些让我受不了。 焦利军还想扩大战果,一个凶狠的左摆拳向我太阳**打来,我险险用右手挡住,左脚勉强蹬在他肚子上,可惜我在军队里练得的是右腿,加上身子后仰,这一脚对他没有什么实质伤害。这货略一后退又扑上来一个右直拳打向我头部,我看准机会,一个格挡锁腕牢牢锁住他右手腕,同时转身背对他,两手同时发劲儿,借助腿力、腰力、肩力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狠狠把他摔在地上。武警的擒敌术讲求的就是一招制敌,光这样当然制不住他,别慌,还没完。双手扣住他的手腕不放向右使劲一拧,往我膝盖上使劲一压,只听“咔嗒”一声,他的右手就脱了臼,这货顿时就象杀猪一样又哭又跘的嚎了起来。我擦了擦汗,总算给他当回爹了。 陆建国走过来问我是不是当过武警,我点了点头,都看见了,不承认也没用,我只得如实告诉他我当了八年武警的经历,没想到何劲和陆建国两人听后居然给我规规矩矩的敬了个礼,这倒把我弄得十分不好意思。 “排长,排长你干什么?啊……”正在照看焦利军的杨晨突然惊恐起来。 95式轻快的枪声中夹杂着焦利军充满怨气的声音:“我他妈的杀了你。” 焦利军扭曲着脸用左手端着枪对着我们疯狂射击,因为不习惯使用左手,所以枪打得很抖,最先射中的就是对他忠心耿耿站得极近的部下,陆军上等兵----杨晨,站在他面前的杨晨身上瞬间洞穿了几个血洞。我们在惊愕中四下寻找掩体躲闪,焦利军左手控制不住开火的枪身,子弹天上地下的乱飞一气毫无规律,弄得我们狼狈不堪。 “咔嗒,咔嗒,咔嗒。”这是扣动板机的声音,95式当初设计时因为塑料弹匣强度不够所以取消了空仓挂机的功能,我一听这声就知道球货打空了子弹。焦利军见我站了出来,扔掉打空的枪拔出匕首就向我恶狠狠的扑来。 妈的,我跟他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日了他姥姥还是怎么滴?就这么想整死我?那我也必不留手了。我抽出背上的刀,斜着一刀就把他劈成了两半,这球货倒在血泊中嘴巴张了张,濡出一些血沫子就彻底咽了气。 “何劲?何劲!武哥快来啊,何劲受伤了。”陈东惊慌的喊着我。 我跑过去一看就知道何劲不行了,何劲被流弹打中了胸口,血汩汩地向外冒着,我气得破口大骂:“我日你个焦利军,临死都要拉两个垫背的。” 陆建国哭着撕开急救包想要给他包扎,何劲却抬手制止了他:“……咳……兄弟……别……别费这劲了……咳咳……我不行了……肺叶……打烂了…” “不,兄弟,你行的,我背你走,你还得去找你对象呢。”谁说军人不流泪?陆建国哭得象个泪人,但这种情况下是没人会笑话他的,就连口没遮拦的陈东也是红着眼圈的。 “咚”的一声,堵在楼梯上的电玩机被推开了一个口子,从里面探出一张怪脸,“吼~”张嘴怪叫一声对我们吐了吐长长的舌头又缩了回去,“咚~咚~咚~”口子更大了,我顿时头皮发麻,是蜥蜴人! (三十一)荣誉 这下惨了,蜥蜴人出现了. “陆建国。”我叫了一声还在悲伤中的陆建国,他却没理我,我急得浑身冒汗。只好带着陈东又玩命的搬电玩机向楼梯里推,期望这样可以多延缓一阵子。 “不,兄弟,你不能这么做,你还有希望……” “……咳……给……给我……不然…咳…咳咳……谁也走不了……”何劲费力的抓着一支黑色小注射器。 我闻声扭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那是名为“荣誉”的高强度兴奋剂。注射后,只有你还有一口气都能立马站起来,但这药对人身体伤害极大,十分钟后必死无疑,所以被称为“荣誉”。其实这药最早是朝鲜发明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儿,后来很多国家都有了这东西。但因为地域文化之间的差异,每个国家的叫法都不同,比如在朝鲜,它叫“最后的忠诚”;而在日本它被叫做“樱花”,但不管它叫什么,所有的名字都隐隐透出一丝悲壮,而何劲现在就是想使用这玩意儿。 “……咳咳……别阻止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何劲费劲儿的说,嘴里又流出一串血沫子。 “武哥,接住。”陈东捡起焦利军的枪扔给我,又捡起杨晨的装备往身上挂。 我接住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重新换上一个新弹匣。“咚~,咚。”楼梯里的电玩机又被蜥蜴人拱出了一个口子,再多来几下就要撞开了,我不得不催促起陆建国。 何劲深深得看了一眼他朝夕相处的战友,眼里流露出对生的渴望和对现实的无奈,决绝的将那一小管黑色液体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陆建国痛苦的埋低了头。 看着何劲的神色慢慢好转起来,我知道“荣誉”开始起作用了。 何劲站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指着一扇窗子说:“走吧兄弟,往那边的窗户向下跳,这里我来挡住。” 我看了看他手指的方向,那是一扇用来通风的小窗口,外面那一抹绿色的树冠洋溢着它的生命力。 “吼~~”蜥蜴人终于撞开了电玩机,探进大半个身子,它身后传来一阵群尸乱吼的声音,仿佛在为它助威喝彩。 “走啊。”何劲猛得推了一把陆建国。 陆建国被推了一个跄踉,他噙着泪水怔怔的看着何劲,咬着牙说了声:“保重。”便头也不回的向那扇代表着希望的小窗跑去。 我和陈东看了何劲一眼,刚想走,何劲却叫住了我。 “老兵。” “嗯?”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帮我照顾他……那是我的兄弟。” “……好。”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军人之间的承诺实在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况且他是一个让人值得尊敬的真正的军人。 何劲笑了,拉开了腰间手榴弹的导火索:“来吧,饿鬼们,来尝尝爷爷给你们准备的大餐。”何劲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已经钻出来的蜥蜴人猛然绽放出绚丽的火花,尤如生命的最后的挽歌。 …… 在一声巨响之中,一切都趋于平静,看着浓烟从窗口之中滚滚而出,我向那个地方敬了一个许久不曾敬过的军礼。 …… 陆建国平静的说:“走吧,继续我们未完成的任务。” 陆建国平静的可怕,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导他:“陆建国,何劲是个好兵,他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不是你的错,想开些。” “是啊,想开些吧?这都是那个姓焦的弄出来的事儿。”陈东也帮着劝。 陆建国点了点头:“我明白的,谢谢你,老兵。” 我很喜欢听他们叫我老兵,因为老兵这称谓不但透露着亲切,也表示着对我的认同。 …… “左前十点方位,射击……右前三点方位,集火射击……小心……敌火在后……换弹,掩护……”一个个已经在脑海里沉睡许久的口令随着一次次的呼喊,在我的嘴里变得越发纯熟,陆建国默契的配合让我渐渐亢奋起来,我仿佛又回到了枪林弹雨的演习场上,又回到了那段**燃烧的岁月,如果没有陈东这个嘛也听不懂的家伙那就更象时光倒流了。 外国语学校看起来离我们很近,近得只要快速奔跑上几分种就能到达,可就是这不到一千米的距离却让我觉得就象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在满是丢弃的汽车街上,我们竭尽全力,不是竭尽全力想着救援,而是竭尽全力想着保命。 在前方、在背后、在左边、在右面、在汽车里、在汽车底,到处都是张牙舞爪突然窜出的活死人,甚至还得防范突然从头顶,楼上跳下的活死人,玩过《孤胆枪手》那游戏吗?没有前方、后方之分,也没有阵地可以固守,更没有绝对安全的位置,随处冒出来的活死人考验着我们的反应速度和射击准确度。游戏里死亡了可以重来,但我们不行,稍微慢一点就是生命的代价,哪怕只是受了一点儿伤。 更可怕的是我们被完全包围住了,简直是寸步难行,以车辆为掩体我们背靠背不停的射击着蜂拥上来的活死人,我们都清楚这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罢了,只要枪声一停,我们就该面对我们的命运了。 这会是多久?我不知道,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就是下一秒,因为我看见陆建国趁着我们掩护换弹的空档拧开了手榴弹的盖子…… 陈东的枪哑了火“武哥,没子弹了。” 我扔给他我身上的最后一个弹匣,我对他喊着:“省着点儿打,你还有时间向上天忏悔。” 陈东一把抓住,也大声喊着:“我没有信仰,但我信你。” 信我?我苦笑着。 信我干蛋,我又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只有一会儿到了黄泉路上还可以照顾你一下……等等。 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兴奋起来。 (三十二)“屎亡之路” 我脑袋灵光一闪,顿时兴奋起来. 我是没有上天入地的本事,但我可以钻地啊。我当然不是神话中的人物,不会人家那种念念咒语就可以循地的本领,而且我也不必费那事儿,只需搬开脚下的下水道井盖儿就行了。 大喜之望下我把枪扔给陈东,大声喊着:“火力全开,给我争取点儿时间。”说完就抽出95式刺刀埋头撬井盖儿。 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大喜之下把子弹全扫了出去,陈东怪笑着吼着:“我就知道你行的,妈妈的,这下不用死了。” 井盖儿打开了,猛然窜上来的臭气熏得我差点儿闭过气去,陆建国抖手把那几颗打开盖儿的手榴弹全甩了出去,借着巨烈的爆炸,陈东扔掉枪一个猛子就扑到下水道里去了,陆建国紧随其后的跳了下去,我也赶紧缩了进去,当然没忘把井盖儿给顺手盖上。 这里面黑灯瞎火的很狭小,只能并排挤下两个人,转个身都困难,我跳下来就一**坐在陆建国头上,这小子被我坐得猛得一沉,喝了一大口这下水道里的红汤绿水,陆建国挣起来张嘴就想呕,却被我一下捂住了嘴。 我头顶的井盖儿传来特牙酸的抓挠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光骨头在铁盖儿上磨的场景,我呲着嘴听了一会儿,再三确认上面的活死人弄不开后,我才松开了捂在陆建国嘴上的手。 “好了,好了,现在吐吧,活死人整不开这盖儿。”我舒了一口气说。 “……唔呕……咳……咳咳……呕……”我松开手后陆建国就是一阵伴着剧烈咳嗽的干呕:“……咳咳…还吐什么吐?……我给咽下去了。” …… 陆建国真够强的,这么粘稠的脏水儿都能喝下去,不服不行啊,我强忍着笑说:“佩服,佩服啊~~” 按理说遇到这种事儿陈东可是一定要损上几句的,怎么这下这么老实不说话了?转性了吗?不可能吧?叫了两声还是没反应,我紧张起来,陆建国也发现不对了,赶紧打开枪上的战术手电,雪白的手电光顿时撒满这转个身都困难的狭小的空间。 一双倒立的军靴出现在手电光里,还在微微晃动,“陈东~~”我和陆建国赶紧手忙脚乱的把他给拔了出来。 “呕……呕……呕……”老半天陈东才缓过劲儿来:“哎哟啊~~可憋死我了,你陆建国才喝了一口,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口这下面粘搭搭的东西吗?” 陆建国憋着笑说:“你强,佩服,佩服啊。” “我说武哥,我信你能带我们脱困,可没想你却让我吃屎,早知道我就不下来了。”陈东不满的说。 我忍着笑没说话,也活该陈东倒霉,他进来的时候是头下脚上扎进来的,一下就被淹住了,想爬进来吧,又被陆建国和我两个人把这里塞的满满的,动都动不了,也不知道这下面沉积着多少排泄物,要是我再和陆建国打会儿屁,陈东这小子估计就要被活活淹死了。 看着陈东回过了劲儿,我对他们说:“走吧,我们得出去了,这里面的味儿真是太难闻了。” 陆建国看了看头顶,对骑在他身上的我翻了翻白眼说:“走?望哪儿走?上去就是个死。” 我指着旁边一个直径四十来公分宽的连接管道说:“谁让你往上面走了?从那里爬,爬到哪儿算哪儿。” 陆建国把手电画过去,顿时把那个还在流着黄水儿的管道照得一清二楚,陈东看得一阵恶心,又是一阵干呕。 我对着陈东一声低吼:“你呕个屁,赶紧的,爬进去。” 陈东顿时哭着个脸:“怎么又是我?你就饶了我吧?” 我把脸一板:“不是你是谁?谁让你堵着那儿的?我倒是想先进去,可没法儿啊,只有你先进去了,我们才能动啊。”这我说得倒是实情,这个空间实在太小了,以至于陈东刚才呕吐都是吐在陆建国身上的。 陈东看了看我坚决的表情,把牙一咬就向那里面钻,一边钻还一边嘟囔:“人家那些当小弟的跟着大哥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倒好,尽让我吃屎……” 看见陈东钻了进去后,我就从陆建国身下跳了下来,那脏水一下就没到了我的胸口,脚下那“脚踏屎地”的感觉真的很好,浑身上下顿时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粒子,还是骑在陆建国肩膀上的感觉好啊。 陆建国钻进去之后,我也跟着钻了进去,里面的环境真的很差劲儿。堆积物积了半尺来厚,人在里面根本做不到爬行,因为那样会让我们的口鼻淹在脏水里,我们只能仰面用倒拐子向前挪。陈东算是遭了老罪了,我完全能想象得出他用头颈去推那些堆积物是多么的幸苦,所以我并没有因为他不断停下歇息而责怪他,事后陈东一直把这段经历称之为“屎亡之路”……. 我们没有表,所以我们都不知道在里面爬行了多久,当我们终于找到出口重新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我们所在这个位置是在一个小巷子里,四处打量了一下我才认出这就在我们钻进下水道的不远处,拐角三四百米外就是白天我们遇险的地方,没想到爬了那么久只爬了这么点距离,这让我们都很泄气,不过还好的是这里没发现活死人。松了一口气之后,我们开始飞快的脱衣服,连内裤都没要,因为身上粘着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反正这会儿是炎热的夏季不用担心着凉,但就算这样我也能闻见身上传来的臭味。 很快夜色中便出现了三个“行为艺术家”,我们三个裸男除了一支还有八颗子弹的冲锋枪和一把长刀两把95式匕首外就什么也没有了。长时间的浸泡让我们的皮肤都有些发白起皱,就连我们唯一的一部对讲机也泡坏了。打开开关嘛音没冒,倒是传出一股屎味,我摇摇头只好把它扔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行动是极为不明智的,我们悄悄拐进了一家快餐店里,再三确认安全后我们进入厨房关上了门,陈东欢呼一声就向厨房里的蓄水池跳。 陆建国赶紧阻止:“小声点儿,别惊动了活死人。” 陈东从里面探了个头出来满不在乎的说:“惊动就惊动,再不洗洗我自己就把自己先给恶心死了……” 话音未落,就听楼板上传来响声,我们顿时就紧张起来…… (三十三)李氏快餐店 “笃笃笃” 木板制的楼板上传来敲击声,这让我们都紧张起来. 停了一会儿,上面又传来敲击声,这到底是人还是活死人?我很疑惑,但上面传来一个男人紧张的声音打消了我们的疑虑:“下面有人吗?” 是人,我们松了口气,我对着上面说:“有人,你是谁啊?” 那个男人听见我的声音后,明显轻松了不少:“我是这店的老板,你快上来躲躲吧,那下面不怎么安全……” 我听见那上面好象还有其它人的动静,我可不想浑身臭哄哄的就上去,我们都坚持把身上洗干净才顺着楼上探出来的竹梯爬了上去。 上去后我还没看清这小阁楼里都有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出个女人的惊呼声。坏了,没想到还有女人,这下可走光了。我们三个立马转身,结果又是一声惊呼。先前那个问话的男的赶紧递给我们一条毛巾被:“拿着,先遮遮光吧。” 我们三个挤成一团用毛巾被挡在身前,壁上挂着的一支小手电散放着微弱的光圈,借着这光线我这才有空好好打量一下这里的环境。这是一个在厨房顶上自个儿用木板隔出来的小阁楼,小阁楼确实很小,身儿都站不直,只能蹲着。这上面除了正在给我们翻找衣服的店老板外还有三个人,加上那个店老板刚好两男两女,那两个女的正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 “来来,都换上吧,衣服小了些凑合穿吧。”店老板挺热情的把翻出来的衣服递给我们换上。 见我们都换上后,店老板很热情的让他老婆拿出一瓶白酒和两袋花生米招呼我们,我们三个和店老板、另一个年轻男子就地坐下开始喝酒打屁,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那两个女人不来和我们一起坐下。店老板看出了我们的疑虑,嗬嗬笑着说:“我们那里的风俗习惯,女人不上桌。” 我酒量极差,陆建国酒量只比我好一点点,我们这三个人里就数陈东能喝,酒酣耳热之后我也对阁楼上这四个人了解了个大概…… 店老板叫姓李,是外地到德清市来淘金的外来族,今年五十来岁,中等个子,相貌忠厚。这上面的几个人都是他的家人,她的妻子姓金,朝鲜族人,她性格比较内向,我和李老板聊天时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们,看得出她有些见生,但她人却很勤快,把这小小的阁楼收拾的干干净净。那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是他们的一双儿女,男的叫李简,今年22岁,在德清市职业技术学院学机械专业,女的叫李单,20岁,在德清市财经大学,学的是金融管理。 老两口辛苦了一辈子,以一双儿女为傲,去年从北方延边举家搬迁至德清市,盘下了这家快餐店,专营朝鲜式快餐,以便就近照顾一双儿女。为了节约,他们一家人都住在这快餐店里,李简和李单兄妹俩也勤劳,放假就回店里帮父母操持生意,原本还有几天就放暑假的,结果z病毒大爆发全被困在这里了。 其实李老板对这事儿倒是想得挺开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我们比其它人情况好的太多了,至少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想想也是,象他们这样全家人都在一起活下来的情况真的很少见,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末世里,他们一家真挺令人羡慕的,而我的父母却远在北方生死未卜……这事儿想想都令人揪心,心烦意乱之下我喝完杯中的二两酒就人事不省的醉倒了…… 早上我被陈东拍醒了,陈东嘴一努:“武哥,李老板有事儿找你商量。” 我睡眼朦胧的看向李老板说:“啥事儿啊?” 李老板和金大姐来到我面前跪坐下来,李老板搓着手看着我紧张的说:“武老弟啊,他们都给我说了,说你们是军人,是救援组的,你看……你看能不能捎带着我们一起走啊?” 我脑袋灵光些了,看了一眼陆建国,他也正看着我,显然是要我来做这个决定,我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正想张嘴说话,李老板又开口了,他推过一沓钞票和一张银行卡说:“当然我不是要你们白帮忙,我把这些钱全给你们,当然这钱是太少了点儿,不过我还可以把银行里的钱全提出来给你们,最起码也恳请你们带走我的儿女……” “爸~”一声惊呼打断了李老板的话,是他的女儿李单。李单继承了很多她母亲的优点,身段苗条、秀外惠中,但也有着一种朝鲜人的刚强,她扑过来一把按住李老板的手:“你不能这么做,那可是你和妈妈的血汗钱啊?你不能就这么白白送人……” “你闭嘴,我知道在做什么。”李老板粗暴的打断了李单的话,可能李老板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对李单发过脾气,李单委屈的流下了泪水。 看着女儿流下了眼泪,李老板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头低声说着:“对不起,单单。爸爸不该这么粗暴的,可这次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我这是再为你们买条活路啊…….请……请不要见怪,武老弟,孩子不懂事儿,请原谅。” 看着李老板毕恭毕敬的样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我默默的看着面前那薄薄的一沓钞票,那上面承载的不仅仅是李老板和金大姐的血汗,还有让我无法承受的厚重的舔犊之情…… 我向那沓钱慢慢伸出手去,李老板和金大姐眼里充满了欣喜,李简和李单则充满悲愤。 “武哥?”“老兵?” 陈东和陆建国疑惑的叫着我,我没理他们,仍然把钱抓在了手里。 “唉~~”陆建国叹息着摇着头,对我的行为充斥着鄙夷。 我看着这沓钱,看着钞票上熟悉的图案,鼻腔里仿佛能嗅到上面传来的油烟味,多久了?记不清了,只记得当年父亲把钱赔给被我打伤的邻居家人时,他好象也是这样的表情,为什么当年我嗅不到钞票上的味道? 我摩挲着手中的钱,轻轻的从中抽出一张拿在手里,把剩余的又推回李老板面前。 李老板满脸的惊愕:“这……这是什么意思?” (三十四)安乐路派出所 李老板满脸的惊愕:“这……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李老板说:“我不能要你的钱,收起来吧。可能你还不知道,钱这个东西已经失去它应有的作用了……” “那你怎么……” 我摆摆手打断李老板的问话:“我可以带你们走,但是我不敢保证你们每个人的安全,况且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一旦走到外面谁也保护不了谁,大家只能齐心协力共闯难关,拿这一张只是想做个纪念,因为……你是一个好父亲……好好考虑一下再决定跟不跟我们走吧?”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我开始整理起我的装备,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拿根布绳把刀往背上一背就完事了。陆建国趁这功夫对我比了个大姆指,我只是笑了笑,陈东这小子又开始嘻皮笑脸的了:“不愧是老大啊,这么点破事儿被你弄得挺煽乎的,佩服~佩服。”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李老板面前问:“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李老板咬着牙回答:“考虑好了,带我们走,在这儿早晚是个死,还不如跟你们走。”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废话,给他们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后就带他们爬了下来,餐厅里桌椅东倒西歪显得很凌乱,李老板说这里基本保持着当天病毒爆发时的状况,因为时不时的有活死人来这里转悠,再加上搞不清外面的状况,所以他除了下来拿过两次食物外就一直和家人呆在小阁楼里,也没敢打整店里。 其实他这种谨慎的性格救了他全家的命,要是冒冒失失的就下来的话,恐怕他早变成了活死人的美味。自下来后,他全家就一直处于惶惶不安之中,其实我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我也不知道带上他们到底是对是错。但不怎么的,我就是想带上他们,也许是他用的手法和朱佑全差不多,勾起了我对朱佑全的那么一点愧疚之情;也可能是因为他那伟大的父爱。 这个小巷子很短,只有区区百十来米,我是来过这儿的,这里卖音像制品和小装饰的店很多,我以前出租屋里贴的军事海报就是从这里买的。和以前热闹的场面相比,这里冷清了不少,地上倒着几具触目惊心肿胀发臭的尸体,我不知道它们为什么没变成活死人,也可能是被其它幸存者打死的活死人。我翻看了其中一两具尸体,发现它们都是被枪杀的,难道这里还有其它的武装存在?我问了问李老板他们最近有没有听到枪声,李老板说前几天是听见过一阵枪响,但一会儿就没动静了,他搞不清状况,所以一直呆在小阁楼里没敢下来查看。至于武装团体李老板倒是提供了一个线索,出了这个巷子不远处就有一个派出所,这让我很高兴,这一定就是派出所的人干的,我决定带着他们去派出所碰碰运气,最不济也要在那里找一些武器装备,象我们现在这样拿着一支只有八颗子弹的枪去救援那纯粹就是找死。 在巷子的出口处我站住了,布满弹壳的地上倒着**具尸体,但最醒眼的还是尸堆中散着的两堆尸骨,看样子这应该是被众多活死人被啃光的幸存者,在这些尸骨旁有两支79微冲和一支警用转轮手枪,陆建国走上前去捡了起来,抽出弹匣看了一眼,对我摇了摇头,随后在好几米外的弹袋里抽出一个弹匣换上递给了我。 我接过微冲摇了摇头,看来是他们是因为弹药打空后来不及换弹被咬死的。这79微冲什么都好,就是装弹量太少,只有二十发,射速又高,面对成群冲锋的活死人很难形成有效的压制。不过这也比没枪好多了,只是找到的弹匣太少,还有一个弹袋始终找不到,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我捡起一片地上的衣服破布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布和先前我穿的衣服料子是一样的,这遗骸的主人应该是警察,看来这两人就是前面派出所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又跑了出来。 巷子外的这条街叫安乐路,向左走一百来米就是状元街,这条街就是我们进下水道的那条路,外国语学校的校门就在这不远了。但我不想就凭现在的这些武器进入学校救人,我选择带他们向右走,去附近的派出所里看看,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那里补充一下武器弹药。 安乐路上的交通不象那些城市主干道样到处堵塞,这里的路面上虽然也有车祸,但汽车还是能够通行的。这安乐路是条商业街,没什么住宅楼在这里,可能是因为“食物”的匮乏吧?所以这里基本上没有活死人,只有稍远处有几个活死人在四处游荡。对活死人的习性已经大概了解的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我们甚至很从容的在旁边品牌服装店里换了一身合身的衣服和运动鞋,陈东那骚包还很拉风的找了块红色头巾包在光头上,他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名牌,特意露出正中央那个大大的字(特步)。 换好衣服来到派出所门口,大门是锁上的,地上有好些被爆头的活死人,看来这里被活死人围攻过,照大门还是锁着的情况来看,这里应该没被活死人攻陷。 我偏偏头示意陈东上前开锁,陈东用昨晚在李老板那儿整出来的小工具几下就打开了,我打趣陈东说:“你可真牛,居然敢开派出所的门。” 推开大门后,等人都进来了后,我让陈东重新锁上了门。派出所的房子只有两层,整个儿布局呈“回”字形,中间有个露天小院子,两旁标有车牌号的停车位空着许多,只有两辆警车和一辆私家车停放在这里,看来z病毒爆发后这里留守的警员并不多。 这里面显很安静,一楼除了接警室的里外有几滩黑血外什么也没发现,但这不得不让我们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看来这里也不安全。 小心翼翼的察看完二楼,只发现了两具穿警服的活死人的尸体。武器室也找到了,见这里没有活死人后,我就让陆建国和陈东去开锁,我则坐在所长办公室的桌子上抽起了香烟,不为别的,就觉得坐在所长办公桌上神气。这烟还是在一间办公室里发现的,不多,只有半包,吞云吐雾之间总算解了我的烟瘾。 一支烟还没抽完,陆建国就跑来叫我:“老兵,你最好过来看看。” (三十五)奇怪的死人 一支烟还没抽完,陆建国就跑来叫我:“老兵,你最好过来看看。taoshu.org” 我赶紧扔掉烟,抓起枪打开了保险:“怎么了?” 陆建国见我这样,赶紧说:“别紧张,不是活死人,我们在武器库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死人,哎!说也说不清楚,你还自己去看看吧。” 嗯?奇怪的死人?还有什么死人比活死人还奇怪呢?我很疑惑跟着陆建国来到武器室,陈东正拿着一个本子看,见我来了,就把本子递给了我:“是这个警察的。” 我接过这本工作笔记,又打量了一下这个陆建国所说的奇怪的死人。这是一个靠着墙半躺半坐的警察,头向左面不自然的偏搭着,右手捏着一把64式手枪,右面太阳**上有个弹洞,出血量很小,肤色过于灰白,微阖的双眼里黑色瞳仁几近消失,这分明就是一个活死人啊。可是活死人怎么会开枪自杀?难道它们的智力已经发展到了这地步了吗?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是人类和活死人这个新物种和平共处了?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打开了工作笔记,前面十来页都是这个警员的工作笔记,记载格式很严肃,也很官方,没有什么可看的。翻到中间时,写的就是以日记体写得个人日记了…… 八月五日,晴。…….从前天开始,市里出现了不同寻常的事,很多人出现了深度昏迷,所里的“毛毛”和“刘一指”也昏迷了,我以为这是一种大规模扩散的传染病,可我错了,所有的人都错了,所有的指令都是以预护和控制疾病的方针来发布的,当我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后,想改正我们的错误时,老天却不再给我们机会,水、电、气、通讯、网络全终断了,所里的对讲机一部不剩,全配给了出警的警员……我想去寻找我的家人,但也只能是想想,我被困在了这里,我让小李和小王冲出去寻找救援…… ……八月六日……上午眼镜看见大门外走过几个人,他叫住了它们,没想到它们不是人,幸好我早就让他们把门锁上了,我带着他们隔着门打死了不少,可它们越聚越多,看来是枪声引来的,我下令不再理会它们,我们退到了楼上,只是小心的监视它们……小李和小王回来了,是深夜十一点多跑回来的,他们受伤了,牙印清晰可见,太残忍了。我和眼镜、大头把他们扶进了接警室里…… 八月七日,暴雨。大头给我说他们两人情况很不好,他想和眼镜一起去对面药店里拿药,顺便带点吃的回来,饿了一天多了,我只好同意了……如果可以重新决定的话,我情愿挨饿,大头和眼镜是文职人员,他们到现在也没回来,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但我祈求他们活着…….小李和小王在吐血,我想去帮他们,可小李却咬了我…….没想到那些怪物还能用这样的方法来传染别人……我打死了它们,我不想变成那种怪物去伤害别人,所以我进入了武器室,因为这里很坚固。要是万一我会变成怪物,那么我会选择自杀,如果没来得及的话,这房门也会牢牢的把我锁在里面吧?…….我想我的家人们…… 合上笔记本,我仰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他是一个令人值得尊敬的人,因为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是一个“人”。象他这样的人以后只会越来越少,因为“人类”几天前就不是这个星球上数量最多、占主导地位的物种了,而且数量还在每时每刻的急剧萎缩,说不定再过些时日就没有我们人类的地位了吧? 收拾了一下心情,我打量了一下武器架,只看了一眼就又让我的心凉了半截。 空的,几个武器架上基本都是空的,大多数武器都不在了,估计是配给出警的警察了吧?只有一个武器架上放着三把97式18.4防暴霰弹枪,可我想要的是冲锋枪,因为面对蜂拥而来的活死人还是选择持续火力好。这枪我当兵时曾打过几发子弹,近战威力十足,但射速太慢,打一发压一发,无法形成压制火力。但这枪近战威力确实不俗,一枪搂出去就是22粒各1.2g的弹丸,保管能把活死人打成筛子,缺点就是后坐力太大。 柜子里放的各型弹药倒是不少,警察吗,根据执行任务的不同,供选择的枪支弹药也不同,所以在这个小小的派出所里陆建国终于给他的爱枪上满了子弹。 我正在往79微冲的弹匣里压子弹,扭头就看见陈东不知从那里找了个小布包,正死命的往里划拉霰弹,我赶紧让他停下。 “你拿这么多霰弹干吗?”我把里面的子弹全倒了出来,五颜六色的霰弹落了一地。 “多带弹药啊?我可是被没子弹给整怕了,这次可要使劲带,直到带不动为止。”陈东气鼓鼓的说,看来杨警官给枪的事把他整怕了。 这也是,就一人一支小转轮,还只给十二颗子弹,这杨警官也真够能整的,要不是看在他答应安排我去成州的份上,我一定会揍他的。 我笑着说:“来,别说当哥的不教你,我给你好好上一课,其实这霰弹是有讲究的。”我指着地上的霰弹说:“知道这霰弹上为什么要标四种颜色吗?我告诉你,这四种弹分别是防暴动能霰弹、防暴动能痛块弹、催泪弹、杀伤霰弹。前3种弹用于防暴,后一种是必要时使用的致命性弹种。4种防暴弹均为内膛发射。为了使用时便于识别,弹壳分别制成黑、浅兰、绿、红色。对付活死人只有爆头才行,我们防不了它们的“暴”,所以……” 我拿起一颗红色的霰弹:“只能拿红色的。” 陈东听了恍然大悟,油嘴滑舌的说了声:“受教了。”又开始往包里死命划拉红色的杀伤弹。 我摇了摇头又说:“这枪的有效距离是35米,兼带面杀伤,近战威力十足,记住一点,换弹动作一定要快。” 说完后回头就看见李简正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们,我走过去问:“想要吗?” “当然想,我刚上大学时曾在高炮团受过军训,还打过几发子弹呢。”李简自豪的说着。 李简这话让我心里一动,于是我又问:“那么你呢?李单你上学时玩过枪吗?” (三十六)灵魂的拷问 李单也是受过军训的,这让我很感谢我们国家的军训制度,要不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们才好. 想起当我问李单受没受过军训时,李老板和金大姐那惶恐的表情我就想笑,他们还以为我会要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冲进外国语学校救人呢。其实我至始至终都没这个想法,之所以那么一问,是因为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自保能力。派出所里还算安全,尤其是那武器室特别牢固,我让他们一家人呆在这里别动,等我们回来再一起走。我给他们留下了一支79微冲、一支霰弹枪和那把64式手枪,只要不乱跑,这样的火力用来防守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我和陆建国、陈东三个人只带走了一支滚冲(长风9滚筒冲锋枪,简称滚冲)一支微冲、两支霰弹枪、一把左轮手枪和一些辅助器材,用这样的武器装备冲进满是活死人的校园里救人,说实在话我心里很没底。 夏日的骄阳很毒辣,烤得我的光头有些发晕,我现在倒觉得陈东这小子的包头布挺好看的,至少人家没我这么难受。 陆建国吐着烟圈问:“老兵,我们该怎么走?不会挨着房子一间间找吧?” 我眼馋的看了一眼,心里一阵哀叹,我的烟啊!陈东和他俩打着有福同享的口号把我的烟给平均分配了,我的烟瘾大,那两支香烟我早就抽完了,现在就只能看着他们猛吞口水,我举着望远镜没好气的说:“我再找找看,实在找不到就只有先去附近的高中部大楼里去看看了。” 我们三个人现在在学校附近的一个楼顶上,失去了对讲机后,我们只能用望远镜来观察了,以期能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好不至于扑空,我想我们谁也不愿意在满是活死人的校园里四处乱逛吧?但我们这个观察角度不是很理想,无法观察到所有的建筑,所以没有任何发现。 我选择先去高中教学楼是有道理的,因为那几个老外是用教学用无线电和成州市联系的,根据这点,我们三个人当中,陆建国这个唯一一个上过高中的人判断,那几个老外十有**就困在那里面某个教室里,因为无线电的实验课高中才有,而且最重要的是,那幢楼上有个不太高的收发器。 再次观察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发现,看来只能先去高中教学楼去碰碰运气了。我站起身抢过陆建国嘴上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香醇的香烟顿时充满了整个肺部,这让我的神经顿时亢奋起来,我轻轻踢了一脚坐在地上的陈东:“都起来,按照原计划,开工了。” 陈东不太情愿的站起身笨拙的顺着从派出所里带来的攀登绳滑下楼去,从楼上看着他们顺利的跑到指定位置后,我拉开爆震弹的保险死命向学校里的足球场上扔去,然后飞快的顺着绳子滑下楼,死命的向陈东他们的方向跑。 这就是我的计划,很无奈的计划,一个根本没考虑后路的计划。用我超越一般人的体能,借着楼房的高度落差,将能发出巨大响声把人震晕的爆震手榴弹扔到二百米开外的学校足球场上去,趁活死人被响声吸引的空档全力冲向高中部教学楼,而高中部教学楼距陈东那儿的指定位置也有二百多米。这冲刺的距离对我们三人中的陈东----这个体能最弱的人而言是个考验,对我而言也是个考验,因为爆震弹吸引不了多长时间,而我要打时间差就要比陈东他们多跑一倍的距离,我不清楚我的体能到底能不能支撑那么长时间的冲刺,只能赌上一赌了。 我冲到陈东和陆建国的位置时,爆震弹的巨响声已经过去了十几秒,有这时间估计听见声响的活死人也过去的差不多了吧?我们翻过围墙跳进学校里就向教学楼猛冲,这里果然没有多少活死人了,为了不引起大队活死人的注意,对少数一些挡道的活死人,我们都没有开枪,我只是用背上的刀削掉了它们的脑袋,对后面穷追的活死人我们只能选择让自己跑得快些、再跑快些。 我的胸腔就象急剧拉动的风箱,张着嘴巴也觉得吸不上气儿,嘴里也觉得甜津津的象是泛着血沫子,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在部队里我就体验过无数回了,真想停下来好好歇歇,可后面那越来越多的活死人却迫着我不得不拼命跑。胜利就在眼前,只要跑上楼梯照老规矩用桌椅板凳把楼梯一堵就ok了,可老天最近总是不眷顾我。 “我操,武哥等等我。”陈东惊慌失措的喊着我。 陈东绊倒了,我不得不停下来返身向就要扑向他的活死人开枪射击,97式18.4防暴霰弹枪终于发挥了它近战之王的风彩,一枪搂出去不但打炸了二个活死人的头,铁制的折叠枪托也把我的脸颊给重重的撞了一下,疼得我眼泪直流。我忍着疼把枪托顶实又打了几枪,陆建国这时也用他那把滚冲返身扫射压制活死人,我跑过去架起陈东就跑,陈东这货却疼出了声,我这才注意到陈东右脚的鞋豁了个大口子,里面正流着血。坏了,陈东的脚废了! 刹那间,我的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这些纷杂的念头很快分成了两派,救他?不救他? “别管他,你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了,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带上他,你爱憎分明,不是一个冷酷的人,虽然你伪装的很好……” “松开你的手,他的死能增加你活命的机率……” “带上他吧,他那一手开锁的绝活你以后还有很多时候需要用…….” “你不是一直想回北方去找你的家人吗?别看他那可怜的眼神,快走吧,不然你就会没命的……” “他一直很信赖你,把你当他的大哥、他的亲人,你得带上他……” “……把你当他的大哥、他的亲人……” “……他的亲人……” “带上他吧。” “带上吧。” “带上,他是你的亲人。” “呀~”我微蹲下身子大吼一声,把陈东扛在肩头快步向陆建国跑去…… 陈东把我当大哥、当亲人,我为什么不从心底里把他当作是自己的亲弟弟呢?其实我知道自己那个去北方找家人团聚的想法很渺茫,在这个全球皆乱的环境之中,谁又能保证我的家人没变成活死人?可心底深处那种愧对父母的念头却一直在鞭笞着我。 我已经六年没回过家了啊! (注:爆震手榴弹:非杀伤性武器,适用于警察和武警部队,以巨大声响震晕疑犯,令其丧失行动力,但并不致命,在密闭的空间里是一件有效的武器) (三十七)承载希望的攀登绳1 因为陈东意外的绊倒,而让我们失去了先手,落于被动和危险之中,如果没有陆建国的火力支援,我肯定是没机会再写下去了……. 活死人几乎是咬着我们的**追上来的,用桌椅板凳堵楼梯的办法用不上了,我们只好拼命的顺着楼梯向上跑,我也不知道向上跑到底有没有意义,因为跑到最高一层后,除非是有奇迹出现,否则我们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到那时我们唯一能选的就是死亡的方式而已. 我肩上扛着的陈东就象是一座金山,压得我透不过气;我的双腿就象是一双铅腿,我只能强制命令自己的双腿机械的抬起、落下;我的双眼就象是孙悟空的火眼金睛,我的眼里不断的在冒着各种各样的金星;我的双耳里就象在打鼓,隆隆一片,我几乎听不到肩头上陈东猛烈开火的枪声。 我很累,真的很累,我到极限了,我快晕倒了,寄于厚望的z病毒最终没能把我变成超级赛亚人,我真的想就此停下来一了百了,但心底里却始终有个信念在提醒着我不要晕倒,别放弃。 是的,我还有目标没有完成,怎能就此倒下。跑吧,跟在陆建国后面向上跑吧,再加把劲到上面看看,如果发现那上面真没生路时,再倒下也不迟,因为我努力过了。可是怎么还没到尽头? 缺氧造成的脑供血不足让我头部发凉、两眼发黑、双耳失聪,我已经看不清路、听不见声音了。我忽然感觉我被人当胸猛得拽了一把,我向前一扑就倒在了地上,肩上的陈东也被摔了出去,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胡乱摸了两把没摸着他,我张嘴想叫他,可发觉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想变成活死人嘴里的食物,因为那样的死法太惨,可我真的没有一丝力气了。好了,我放弃了,但我真的尽了力,我准备好了,吃完陈东就快来吃我吧。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的身体也在快速地恢复。以前虚脱后的恢复过程不是这么快的,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也是z病毒的功效。我很惊讶为什么在这段时间里没有活死人来啃我,难道是我的肉不想香么? 当我的感官都恢复后,我才明白是陆建国救了我。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才发现我们是在教学楼的天台上,是陆建国撞开了门,返身把已经失去知觉的我扯了进来。现在他和陈东两人正在拼命顶门,门外的活死人撞得他们两人来回扑腾,看样子他们也顶不了多久了,即使我也加入顶门的行列也顶不了多久。 我打量了一下四处,又抬头看了看那个不到十米高的收发器,心里有了主意。我摇晃着走到陆建国面前拿起了攀登绳,看着他和陈东疑惑的眼神,我只对他们说了句:“相信我,再坚持一下,给我点儿时间。” 我开始往收发器上攀爬,我想用枪将攀登绳打向十多米远的另一幢稍矮一些的楼上,然后顺着绳子爬过去,只有那样我们才能脱险。如果我不是象现在这样走路都有些困难的话,我才不会来爬这收发器利用高度落差呢,直接扔过去多省事啊,我也想让他们再多坚持坚持让我体力再多恢复几分,可活死人不许啊,它们想吃“饭”啊。 我艰难的爬到收发器上,来不及喘上一口气,退出枪膛里的霰弹,用匕首割开一颗子弹的前端,倒出里面的钢珠弹丸再塞紧,然后装上改造后的子弹,把攀登绳前端的钢抓塞入枪口,高高的瞄向对面那幢大楼。说实在的,我心里没有一点底,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在心底里乞求电视里演的不是骗人的。 我忐忑不安的扣下了板机,随着枪声,攀登绳向天空划着一道不怎么完美的弧线飞了出去。看着攀登绳稳稳的落在对面大楼上,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感谢那些爱蒙观众的电视导演,这次总算让他们给蒙对了。我赶紧小心的收缩绳子并使劲扯了扯,攀登绳在那边挂的很牢固。我把绳子的这头牢牢的系在收发器上,然后给两支霰弹枪里都压满子弹,准备给他们两人提供火力压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子弹直径太粗大,所以这枪的载弹量只有7发,希望用两支枪交替射击给他们提供持续火力。 做好准备工作后,我给他们两人打出了准备脱离的手势。 “3,2,1,跑----” 我话音一落,陆建国和陈东两人就没命的向收发器跑来。我没敢一来就用霰弹枪打,因为霰弹枪散布范围太广,我怕误伤他们两人,只是用9转枪手枪对着他们后面追着的活死人快速的打空了弹巢里的六发子弹,我没乞求这几颗手枪弹能打爆活死人的头,这几颗子弹打在活死人的身上,只是将冲在前面活死人稍稍打的微滞了一下。但这已经达到了我的目地,我要得就是拉开距离,一个足够发挥霰弹枪威力的距离。 用霰弹枪居高临下的射击活死人,那种感觉是非常棒的,对着活死人的大致范围一枪搂下去准保不落空,稍密一些的地方一枪打个二连彩、三连彩的不是什么难事儿,我估计更密的地方一枪打个四连彩也有可能,但我并没有去尝试,虽然我很想那样做,可我的首要目标是掩护陈东和陆建国两人安全的爬上来。 陈东因为脚的原因所以爬得很慢,爬了几米高了还差点儿掉了下去,吓得他哇哇大叫,陆建国为了帮助他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虽然霰弹枪一枪下去总能打爆一两个活死人的头,但这枪的发射时间有点长,虽然我已经很拼命的拉枪筒了,但只恢复了一点儿的体力和发射后拉枪筒的空档,还是让大量的活死人冲到了收发器的下方,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把收发器给团团围住了。 我很佩服活死人对食物的执着,在它们的身上完美的诠释着什么叫锲而不舍,一些挨着收发器的活死人开始攀爬起收发器来。这让我大吃一惊,原来活死人不是不会爬,只要是它够得着的,有借力的地方,比如说象收发器上的脚架,它是能够爬上来的。 我在进一步加深对活死人的认识之后,也不得不加紧催促他们两人:“快点,再快点儿。” 大量的活死人爬在上面压得收发器“嘎嘎”作响,陈东好不容易脸色苍白的爬上来,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对着正向上爬的活死人就是一梭子,掩护着陆建国也爬了上来。 陆建国的小滚冲一开火顿时让我压力大减,我背上打空子弹的霰弹枪冲陈东大嚷着:“抓稳点儿,掉下去可没人再救得了你了。” 说完我就当先倒挂着手脚并用的顺着攀登绳向对面爬去,陈东哎了一声后,也学着我的样爬了起来,陆建国见我们上了绳后,又扫了一串子弹也赶紧跟在陈东后面挂在绳子上。 (三十八)承载希望的攀登绳2 我们就象是一串穿在绳子上的糖葫芦,在绳子上晃啊晃的,这样爬起来真的很费劲.我的手脚又有些开始发颤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从这儿三十多米的高度掉下去,对活死人来说可真的就是天上掉肉饼儿了,都不用费什么劲儿嚼骨头。 我忽然感觉攀登绳猛得向下沉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这一下还特别明显,怎么回事儿?我勾头向收发器那边看去,这一看却让我紧张的不得了,几个活死人挂在攀登绳上笨拙的向我们爬来,随着越来越多的活死人有样学样,收发器不堪重负的发出了可怕的“嘎~吱~”声,陆建国在最后面紧张的大喊:“快向前爬啊,要倒了。” 这倒下去还得了?我狠心用力一咬舌尖,剧烈的痛疼直刺我的脑门儿,我发着狠拼命向前爬去。刚爬到绳子的中间位置我就听见一阵可怕的金属断裂声,陆建国发出一声喊:“抓紧,别松手。” 我下意识的牢牢攥住绳子,感觉猛的向下一沉,我只来得及顺势转了个身,对面的建筑物就在眼前急剧放大,我尽力抬高双腿重重的蹬在墙面上,因为我在最上面,这力道大都让我一个人消受了,巨大的惯性差点儿没把我肚里的屎给压出来,但还好我们都没掉下去,下面的活死人则直接拍成了肉饼子。只是陈东这小子对这事儿没什么经验,撞击的那一瞬间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也幸好垫底儿的陆建国训练过攀登没松手,陈东一**就坐在了陆建国的脸上,坐得陆建国差点儿闭过气去。我暗道好险,赶紧招呼吓得够呛的陈东抓住绳子向上爬。 我的腿痛的历害,基本上失去了知觉,只能凭着臂力努力向上挪。我咬着牙,浑身上下冒着冷汗,在心里拼命提醒自己坚持再坚持,同时也不停咒骂这楼房的设计者干么不在这一面修点窗户什么的,光秃秃的没点儿歇脚的地方,弄得我只能向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顶层,我却实在没什么力气攀上去了,陈东和陆建国发现了我的力不从心,两人合力从下面把我给拱了上去。 躺在地上我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陆建国强忍着疲惫去把天台上的门给关上了,为了不刺激对面楼上的活死人,又和陈东两人把我拖到了活死人看不到的背面。我们三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喘着粗气,那一刻我真是百感交集,终于脱险了,真他妈的不容易啊! 因为体力的透支,我身上的每一条肌肉都在无意识的突突着,浑身上下都酸痛的要命,歇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z病毒恢复体力真的很快,我体力消耗最大,却是最先恢复过来的人,我检查了一下陈东脚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把大脚趾的指甲盖给踢翻了,我给他脚上缠了一块布就歇下了,防感染处理只有等到有条件的时候再作了。 为了补充体力,我们吃从李老板店里**来的食物,那是一种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做的一种糕,软软的粘粘的,吃着还挺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作浆糊用的。陈东喝了一口水说:“武哥,我真的打心底儿里认你当大哥了,真的很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陈东这话说得很深沉,不象他一贯说话的风格,我和陆建国停下嚼食物的动作都纳闷的看着他:“怎么了?转性了?怎么弄得这么深沉?” 陈东看着我的眼睛说:“虽然你以前也没少帮我,但真正让我打心底儿里服你,却是我绊倒后你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扶我的时候,因为……我……我看见……你焦急的泪水……大哥……” 我想起来了,我那时确实流着泪水,但那不是因为担心陈东,而是被匆忙间被霰弹枪的后座力给撞的,再说我那时还想过到底要不要把他扔下不管呢,没想到让他误会了,这倒真的让我脸上很发烧,我恼羞成怒的打断陈东动情的话:“流你爹个大尾(读“以”)巴狼……” 陈东把眼泪一抹就说:“我知道你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不愿意承认,但你这个大哥我是认定了。” 得,还给我上纲上线的整成了顶天立地的好汉了,其实我不是那么高尚的人,可我也实在拉不脸来告诉他当时我真实的想法,因为陆建国也用一双崇敬的眼神看着我,这可是个好现象。但我怕我一告诉他事实的真相,他们两人对我的看法就会大大改观,那以后可就不会什么都听我的了。 我只好故作深沉的站起身背对他们说:“我救过你们,但你们也救过我,互相帮助、团结友爱本就是人类该做的事儿,谈不上什么谢谢不谢谢的,真要感谢来感谢去就显得太娇情了,一声谢谢岂能表达我们之间过命的交情呢?”说这话真的很让我感到脸红,所以我是背对他们说的,为了掩饰我的窘迫,我立马又说:“休息好了么?我们准备准备该走了。” “好的,大哥。” “是,老兵。” 听着他俩坚定的回答,我暗骂自己卑鄙,没想到我还挺能煽乎,把这两大活人煽得服服帖帖、死心蹋地的,要是我对女性能有这口才,嘿嘿!后果不堪想象啊。 我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站在楼台边儿上仔细向四处观察,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这让我很是气恼。 该死的老外们,该不会全军覆灭了吧?听见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好歹也给个提示啊?真要我们挨间房的去找你们出来么?还是不拿我们的命当回事儿?如果不是想去成州市找机会去北方,老子才懒得费这功夫来和你们几个老外玩藏猫猫,天下人这么多,怎么就我干什么事儿都不顺呢? “老兵,有发现吗?”陆建国收完攀登绳走过来问我。 我摇摇头,咒骂着冲楼下吐了口痰,目送着口痰画着弧的落到楼下,我的眼睛却怎么也挪不开了:“妈妈的,找了半天,原来就在我们**下啊。” 在我们脚下六楼位置的窗口伸着一块木板,上面用血红色写着几个字母“sos”。 (三十九)电教室里的惊艳 没想到哇,真的没想到啊,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嗯~怎么说来着? 意外的发现让我欣喜若狂,赶紧招呼陆建国攀登绳的准备。谁说随地吐痰罚款五元来着?随地吐痰还是有好处的嘛,要不还不知道要找到猴年马月呢?我决心以后一定要常吐、大吐,让吐痰成为一门艺术发扬光大,吐出**,吐出美感,吐出自豪,吐向全世界。 我手舞足蹈了一阵子,顺着绳子滑到了六楼窗户,探头一看却让我呆住了。这是一间电教室,里面有很多高档电脑,这些高档电脑和桌椅板凳什么的乱七八糟的堆在门口,但这些让我梦想了很久的高档电脑不是让我呆住的原因;因为东西都被搬去堵了门,所以电教室里被清理出了很大的一片空地,空地里躺着一个死人,确切地说是个活死人,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头部被砸烂的老外活死人,但这也不是让我呆住的原因。这里面有三个活人,让我呆住的原因是那个女老外,请原谅我必须使用一些华丽的词语来形容她给我的惊艳,她有着一头天然的金黄色微卷长发,黛眉樱口,鼻悬玉准,齿列贝编,冰肌玉骨;一米七五左右的她长腿细腰,凹凸有致,优雅健美,丰姿绰约。 她有着西方人所拥有的魔鬼身材,也有着东方人所拥有的天使脸蛋;她是造物主的神来之笔,更是女娲娘娘的镂月裁云。她很美,真的很美,天蓝色的眼眸就象蓝色的大海,虽然我从来没去看过海,但我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大海的样子,愤怒的海?等等,她为什么看向我的眼神这么怪异?难道看见我的出现她不高兴吗?她生活在开放的西方国家,她应该以比邬秀美热情一百倍**的扑向我的怀里才对啊?怎么会这样? “老兵,情况怎么样?没问题吧?” 是陆建国在叫我,为了以防万一,我让他和陈东都在上面等我,等我打出安全的手势再下来。他在上面看见我老愣着,担心出了什么事儿,所以才在上面叫我。不过他这一叫倒是让失态的我回过神来,我给他打出可以下来的手势后,就纵身跳进了电教室。 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站在她旁边的男老外,我不知道老外们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快一米九的高大身型又让我自惭形秽了一把。从外表上我是判断不出老外的年龄的,因为他们和东方人长得不一样,不能以常理推断他们的年龄,但从他微微挺着的肚子来看,他很可能已经三十多四十岁了。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姑娘,年纪大概也有二十左右,女的看起来都很成熟,不过看她身上穿着的校服,估计也只有十七八岁吧,她既然穿着校服那就应该是个学生,那么加上地上的已经挂掉的老外才三个啊,还有一个呢? 我很想和那个美貌的女外教说说话,搜刮了一下脑海里可怜的一点儿英语词汇半晌只想起了一句哈啰和a片里学到的一句发克油,可看她们三人一脸警惕的看着我,我张了张嘴还是决定等我们的高材生陆建国来了再说。 陆建国进来了,也和我一样被女外教的美貌给震憾了一把,我面向女外教始终带着笑容头都不转的用胳膊肘捅了捅陆建国:“喂,别老盯着看啊,我先看见的,她归我泡了,你帮我去和她说几句。” 陆建国也不扭头的说:“我上学时英语没学好,除了会几句估倒摸你外,也不会别的啊。” 这让我很郁闷,于是我说:“那你上什么高中啊?合着你这高中生就是拿着个本儿骗人的货啊?” 陆建国正想反驳,陈东这小子却一下子跳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哪?哟!真有老外啊?来来来,我来和他们说两句。” 我赶紧拉住陈东说:“你毛儿都没长齐充什么能人啊,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尽蹲看守所了,哪儿会什么英语啊?” 陈东一脸正色的推开我的手说:“大哥小看人不是,小弟我还真就会。” 看着陈东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我真的很纳闷,难道这小子真还是个有理想有文化的四有小偷?难道我真的狗眼看人低了? 陈东象模象样的咳嗽了一声,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走到女外教面前,微笑着伸出右手,学着老外怪腔怪调的的发音,说出来的话却差点儿把我和陆建国的肺给气炸了:“腻嚎~~~,沃日腻麻马~~” 我正想把陈东拉回来狠狠教育一顿,却见女外教也伸出右手握住了陈东的手,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你好,我也日你妈妈。” 顿时我和陆建国笑得直不起腰,陈东这小子窘得脸红得象个猴**,跑回来给我说:“大哥,这妞儿会咱们中国话。” 笑了好一会儿,我突然想起这女外教听得懂中国话,那刚才和陆建国的对话不是全让她听去了?这下可坏了,想起刚才她看向我的愤怒眼神,本来就对我第一印象就差,这下岂不是更差了?完了,别想泡美女老外了,为国争不了光了。 我沮丧的把右手伸向美女外教:“既然你听得懂中国话,那就方便多了,我叫武刚,是来营救你们的救援组副组长,这两个人是我的同伴,分别是路人甲、路人乙……” 陈东和陆建国听我这么一介绍立马就不干了,陈东急吼吼的就说:“我是大名鼎鼎的陈东,刑侦大队的重点培养对象……”陈东还真把杨警官糊弄领导的话用来往自己身上贴金,不过人家是重点培养你来送死的。 陆建国听我这么介绍他也挺不乐意的,说出来的话差点儿让我钻地缝:“老兵,有你这么贬低别人抬高自己泡马子的嘛?我叫陆建国,德清市武警支队警通连一级士官,奉命前来营救各位。”说完还“叭”的一下敬了个军礼。 女外教看着我们犹犹豫豫的说:“你们好,你们可以叫我天娜,可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天啊,这两位分别是我的同伴和学生。就我个人而言,我很愿意相信你们就是来救我们的人,可先前发生的惨剧却让我们不得不小心行事,很抱歉,能看看你们的证件吗?” 证件?我愣住了。 (四十)我热爱我的祖国 钛合金狗眼帮我整了一个封面,他要求我今天多发一节,哈宝惶恐,不敢不从,只得多发一节.但只限于今天,因为哈宝的女儿病还没有好,没有太多时间写作,手里只还有两节存稿了,请大家见谅。 ------------------------------------------------------------------------------ 证件? 我们谁有这玩意儿啊?我和陈东是劳改犯,虽然我知道我们国家爱整这证儿那证儿的,可人家也没给我们发个劳改证啊?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又看向陆建国,他可是有部队里的士官证的,我们把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了。 陆建国见我们看着他,把手一摊:“看我也没用,从下水道里出来你们可都是看见了的,我除了留了把枪外,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的啊。” 这可怎么办?我只好摸着头对天娜说:“你看啊,不是我们不给你看证件,我们的证儿在来的路上都丢了,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冒死前来救你们的身份,还请相信我们。” 天娜眨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从头到脚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讥讽的说:“相信?凭什么?你说你们是军人和警察,可看看你们穿得是什么衣服?” 陈东赶紧插嘴说:“我们先前的衣服都脏了,只好换成这样,你不应该就凭服装怀疑我们的身份,你也太多疑了……” 陈东的话可能刺激到了天娜,话还没说完,仪态雍容的天娜顿时象一头暴怒的母狮般狂暴了起来:“我多疑?我们就是太没警惕心了,好心让那几个畜牲进来避难,可结果……我们本来有九个人的,可你看看我们现在还有几个站着的?呜呜呜……”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儿,但那肯定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掩面哭起来的样子真的很象一只猫,一只既可怜又无助的外国猫。我很想走上前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让她平静下来,但又怕被她认为我轻薄。 不过,在她生活的环境里,搂搂抱抱应该是很平常的事,在西方国家那还是一种礼节。想到这点后,我高兴起来,正想上前搂住她,却见那个外国壮汉一个熊抱就把天娜搂进了怀里,表情也挺悲伤,嘴里还叽哩咕噜的说着鸟语,看得我那个火大哟~~ 天娜哭了一会抬起头擦干眼泪对我们说:“我的奶奶是中国人,小时候她常给我说中国是一个礼仪之邦、文明之邦,这里有着古老的文化和数不清的神秘,受她的影响,我热爱中国,向往着中国,为此我不远万里从新西兰飘洋过海来到这里。可当真的我来到中国后,我看到的是什么?是对金钱的贪婪,是对**的饥渴,是变态的献媚,是淫邪的目光。”天娜指着我说:“你看我的眼神和那些畜牲一模一样下作。” 我的天儿啊,我只是惊艳她的美貌而已,怎么就下作了?不过她的普通话说得真的是很地道,成语词汇用得也很到位,看着她这么个美丽可人的老外说着溜熟的普通话真是件有趣的事儿。 “还有你。”天娜又指向陈东。 “我?”陈东指着自己问。 “就是你,见面问候的第一句就是淫言秽语,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东小声的嘀咕:“我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听得我直想笑,可天娜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没了欣赏她的好心情。 “我讨厌你们这些骗子,甚至外面的活死人都比你们强得多,至少它们不会骗人。收起你们的虚伪,你们这些骗子不就是想撕开我们这些女性的衣服,把我们摁在地上发泄你们的兽欲吗?我们情愿被活死人咬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些畜牲如愿以偿的,我真后悔来到这里……” “你他妈的闭嘴。”我不该对她这样的美女发火的,而且她还是个美貌的外国友人,可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我大声冲她嚷着:“闭嘴~!” 我的吼声震惊了所有的人,我的样子肯定扭曲的可怕,要不为什么那个穿校服的姑娘浑身抖了一下呢? “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这充满危险的地方救你们吗?你知道为了来救你们,我们一路上死了多少人吗?三个。”我激动的挥着三个手指头说:“整整三个,虽然其中一个我很讨厌他,但毕竟是为来救你们死在路上的。你又知道我们三个在鬼门关外徘徊了多少次吗?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命?我们也有家人,也有割舍不下的亲情,就因为我们没有那劳什子证就说我们是骗子,那我花钱办个假证是不是就真能证明自己是奥特曼的弟弟?我们是骗子犯得着拿自己的命来往里面填吗?你们在这里受过什么样的悲惨打击我不知道,但我看看你怎么就下作了?凭什么就说我们想把你摁在地上发泄了?你**上是镶金了还是镶玉了?你来我们这儿看到的怎么就一无是处了?” 我越说越激动:“我承认我们国家有着这样和那样的问题与不足,但我们在不断学习、在不断改进,绝不是象你说的那么不堪入目,每个国家都有它不尽人意的地方,但那只是作为少数现象的一种存在,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就能拿这些少数的存在来评判一个国家的现状?我生活在这里,成长在这里,我热爱我的祖国,我知道我的国家肯定不会象你说的那样不堪,既然这样,那么有问题的就是你,因为你太在意!你处处都在和你的新西兰相比,制度的不同当然是各有长短,而你牢牢记住的只是我们的短处,你为什么不去牢记我们在九八年洪水面前的众志成城,在零八年地震面前十几亿人的团结一心呢?为什么?” “说得好。”陈东屁颠颠的跑过来,递给我装着水的矿泉水瓶子:“大哥,来喝口水。” 我从来没试过激昂的说这么多话,难道这也是z病毒的功效?平静了一下,我接过瓶子却没喝:“你不相信我们也行,我们也犯不着拿热脸贴你们的冷**,但麻烦你们和我们的上级单位联系一下,就说我们来过了,是你们自己不愿意跟我们走。” 我也想很有脾气的一走了之,但我必须要天娜这么做,因为我北上寻找家人的计划离不开成州市的支持。 (四十一)她和“她” 天娜咬着嘴唇不说话,那个留着“o”字胡的大个子男外教看着她,焦急地对她叽哩咕噜的说着什么,大概是在问她我在说些什么吧?不过天娜也没理会他。 “嗯~~那个……那个……解……解放军叔叔……” 解放军叔叔?我们可不是解放军啊?再说我有那么老吗?叫我哥哥还差不多。 叫我们的,是那个穿校服的姑娘,刚才我一直被天娜所吸引,对她也没仔细看,其实她也挺漂亮的,得体的月黄色长裙校服显得她亭亭玉立,扎在脑后的马尾显得她很精神,不过可能我刚才的模样过于凶悍,她看起来还有点儿犹豫。 陈东看起来对她很感兴趣,一下就蹦到她面前,嘻皮笑脸的说:“什么事啊?小妹妹。” 她明显被陈东突然的跳过来吓着了,惊叫一声直往男外教身后缩,身高臂长的男外教一伸手就把陈东推开了。 陈东不高兴的对男外教说:“我又没把她裙子给撕了,你推我干蛋。” 陆建国扯了一把陈东说:“就你那副二流子德行,是个女的见你就会怕,还是我来吧。” 陈东说:“那也不见得,就我这德行,当初跟我的妹妹也不少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陆建国露出他那自以为很亲切的笑容,对男外教身后只露出一个头的女学生说:“小妹…….姑…….同学,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女学生看看男外教又看看天娜后说:“这里没法和外界联系……” “什么?”这让我们大吃一惊,陆建国赶紧追问:“那你们是怎么和成州市联系上的?” “是无线电,但不在这里,无线电在这层楼的另一间房里……” “那带我们去好吗?不用怕外面的活死人,我们有枪,会保护你的。” 那女学生却流着泪说:“不行啊,那里被几个坏人给占了,路易丝老师……刘老师……还有其它人都死了,呜……只有我们几个跑了出来……迈克老师还被活死人给咬着了……呜……也死了……” 我对她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这女学生边哭边说的,我听不太明白,可那女学生却哭个不停,我顿时又有些急躁了起来。 “还是我来说吧。” 是天娜,天籁般的声音让我心头刚蹿起的无名鬼火瞬间又消失了。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着头不说话了。她真的很美,浑身上下散发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但我知道我对她彻底没戏了,我只想好好看她一眼,把她深深地印入我的脑海里。 “就在昨天我们和成州取得联系之后不久,学校里来了一些被活死人追着逃窜的人。当时他们的情况很危急,我们在楼上指引着他们跑到我们这里。他们死了好些人,只活下来四个,他们骗我们说是来救我们的,这让我们很高兴。我们尽力救助他们,给他们分享我们最后的,一点可怜的食物和饮用水。可这些带着手枪和砍刀的逃难者却恩将仇报,缓过劲儿后,就想强暴我们之中的几个女性。在反抗之中,他们开了枪,我们打开门拼命跑了出来,不长的距离我们却被活死人吃掉了三个同伴,只有我们几个逃到了这里。迈克是个勇敢的人,他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我们不再受到伤害,可是上帝并没有保护这个勇敢而正直的人。迈克还是变成了活死人,万艾克不得不让他的灵魂得到真正的解脱。”天娜说完后在胸前划着十字架,双手交叉噙着泪水仰头望天,一脸的悲天悯人,没想到她还是个基督徒。 我感同身受的正在默哀时,陆建国却靠在我耳边悄悄说:“老兵,我没听错吧?那个老外叫万艾克啊?” 我很纳闷儿:“叫万艾克怎么啦?没什么奇怪的吧?” 陈东也靠过来说:“怎么不奇怪?那老外叫万艾克,神奇的蓝色小药丸----伟哥啊!没想到他爹妈给他起了个有这么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我恍然大悟,风靡全球的性药----伟哥!果然如雷贯耳,不过人家那威猛雄壮的外表也确实配叫这名字。 天娜乞求着:“帮帮我们,去杀掉这几个畜牲。” 看着她那决堤的眼睛,我的心都快碎了,我很想一口答应她,可理智告诉我,不能拿陆建国和陈东的命来泡妞。 在杀掉那几人或许能赢得她的芳心和我们可能遭遇到的伤亡面前,我还是选择了后者,正想开口拒绝时,陆建国却开口了。 “老兵,我觉得我们应该帮她一把。” 我恼怒的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不想节外生枝,那样做的话我们可能会遭到伤亡,要知道我们将要面对的不是活死人,而是几个拿着武器的暴徒。” 陆建国淡淡的说:“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也知道这样做可能遭遇的后果。可是不去取得无线电,我们怎么让外边知道这里取得的进展?要知道我们的对讲机在昨天就坏了。” 陆建国说的很对,不去占领无线电我们怎么和外面联系?难道要带着他们在满是活死人的大街上演生死时速么?又或者带领他们再来一次“屎亡之旅”? 一想到“屎亡之路”的恐怖,我就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粒子,打死我都不想再来一次。还是就在这里呼叫成州市的直升机来得比较稳妥,照成州方面这么重视这几个外教的程度来看,十有**是会答应直接派直升机前来的,而我也就能如愿以偿的搭个“顺风机”了。 略一思索后,我问天娜:“他们的位置?” “出门左手,对面第三间,门牌上写有科教室的就是。” “人员、武器装备?” “四个,全部是青壮年男性,大概有三把手枪,四五把砍刀吧?我记得有个人是用两把刀的。” 该问的问完了,我们三个开始哗啦哗啦的拉枪栓检查武器。 天娜看我们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急忙说:“你们难道打算就从这里杀出去吗?别忘了我可是有三个同伴倒在了外面的走廊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不敢看她,装着酷埋头给枪膛里装子弹:“知道,可那又怎么样?我们从市政府那边都杀到这儿来了,难道走廊里有几个活死人我们还杀不过去吗?” “……”天娜嘴唇嚅喃了几下却没发出声。 “武,对不起。” “刚子,对不起……” 我如遭雷击,猛然抬头看向天娜,眼前却突然浮现起她的影子,她和她的语气是多么的相似…… (四十二)空降,科教室! 天娜沉默了一会儿,很诚恳的对我说了声:“武,对不起。.” 多么的相似,多么的象那个我曾经无比爱怜却又背叛我的女人,“她”和她的模样在我眼前不断的重复交替…… “刚子,对不起,我今天加班,不能来了……” “没关系,你忙你的吧。” “刚子,对不起,我今晚家里有事儿,所以……真得很抱歉……” “没关系,多陪陪你的家人吧。” “刚子,对不起,这是我的男朋友……” “没关……” 我突然狂怒了起来,冲“她”大喊:“少来这套,别再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为什么总是要伤害我?” …… “……真得很对不起,我知道一句对不起是很难弥补我对你所造成的伤害,但是我恳求你,看在上帝的份儿上,原谅我吧?”天娜恳切的说。 陈东靠过来悄声对我说:“大哥,没看出来啊?你泡妞的手法真的很有才。” 我突然惊醒过来,看着满屋震惊的人,我微红着脸对天娜说:“不好意思,我刚才失态了。” 天娜松了口气继续说:“我不是怀疑你们的能力,可你总得为我们想想吧?你们打开门冲出去之后,我们该怎么办?你考虑过吗?” 我有些发窘,怎么我在她面前会手足无措,连基本的常识都没了呢?亏我当初还批焦利军没指挥能力呢?要是他还能知道的话,估计会气活过来。 我冷静下来,让天娜和那个女学生过来在地上画了一张科教室的平面图,仔细思量了一阵后,我决定还是从楼上绳降比较有把握一些。 我给他们说了我的决定,他们也很认同我这个方案,可陈东这人却开始拖后腿了。 陈东苦着脸说:“大哥,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起去,实在是我的胳膊到现在还疼的要命,而且我的脚也伤着了,实在是爬不动了。” 我本想立即发作,但仔细一想,他说得可能也是实情,我当过兵又被z病毒改造过身体机能,所以不觉得怎么累,但他和陆建国没有哇,我可不能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他人。 于是我问陆建国能行不,陆建国到底还是现役军人,试着甩了甩胳膊回答说问题不大,他这个常训练着的人都说问题不大,那么看来陈东还真没偷奸耍滑。我正打算和陆建国一起顺着来时的绳子爬上去,却被天娜叫住了。 “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我要亲眼见着他们死掉。”天娜很严肃的说。 “你?”我很怀疑。 天娜的表情很认真:“是的,带上我,我熟悉这里的环境,可以给你们一些指示,并且只有我才知道怎样使用那部机器。” 如果真的象她说的那样,那么我没有理由拒绝她,可她有那么好的体力爬来爬去吗?要知道玩攀登可是体力与意志的游戏。 天娜可能看出了我在思考着什么:“别担心,武。我有户外攀岩证书。” “嗬嗬~那好吧,我们走。”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们国家才爱发这证那证的,没想到新西兰也一样,在我们这儿,山里孩子没事就爬着玩儿的活动,到了她们那儿还得持个证儿才能玩,还真是搞笑。 陆建国先上去的,随后是天娜,最后才是我,这顺序是我安排的,起先的目地只是为了保护她,没想到我却饱了眼福。 天娜上身穿的是淡黄色t恤,下身穿的是浅蓝色的薄型瘦身牛仔长裤,我跟在她身后向上爬,抬头就能看见她那性感的**,看得我心神摇曳差点儿失手掉了下去。我赶紧收敛心神,心中默念“色即是色,空也是色……” 没想到本想保护她,却弄得自己差点儿把命搭进去,真是红颜祸水啊!不过从这个角度看,她的**上好象真还是镶了金的…… 血脉贲张中攀上了楼顶,天娜帮着陆建国调好攀登绳。就要玩儿真格的了,我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刚才天娜带给我的视觉轰炸,在尽量不发出声响的情况下,攥着攀登绳慢慢滑向六楼科教室的窗口旁。 和先前我们从高中部大楼过来的那面墙不同的是,这一面窗口极多,但大多数窗户都是关着的,因为人家用的是中央空调,财力雄厚哇!因为天太热,加上没电,这科教室的窗子都是大开着的,我贴着窗沿偷偷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 这些人也不害臊,图凉快都只穿着个大裤衩。穿成这德行还了得,这不明摆着有碍市容市貌吗?我飞快的找了个干掉他们的“崇高”理由----别污了天娜蔚蓝的眼睛,然后拉掉最后一个爆震弹的保险栓,张大嘴尽力呼出肺里的最后一丝空气,默数了四秒后把它扔了进去。 爆震弹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虽然做好了准备,但巨大的音波还是让我心头狂跳,耳朵里也嗡嗡直响。我使劲张合了几下嘴巴,才总算又听见了声音,我对上面打了个手势纵身跳进了科教室。 这科教室里的血腥味很重,被爆震弹震碎的玻璃渣到处都是,脚踩上去“嘎嘣”作响,一个外国女性的尸体引起了我的注意,她应该就是天娜所说的路易丝…… 她姿势怪异的躺在满是血污的地上,惊恐的双眼到死都没合上,扭曲的表情说明她生前遭受了多么难以忍受的伤害,她的衣裤被完全撕烂了,一条一条的挂在身上,洁白的身躯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抓伤、咬伤、烫伤、刀伤、砸伤……她是被虐杀的,很明显,她生前还遭到过性侵犯…… “这群人渣,我活剐了你们。”我愤怒的抽出背上的长刀,向那几个倒在地上的暴徒走去。 等等!不对啊? 天娜说过的,这些人一共有四个,加上被他们杀害的人,这教室里一共有六个人才对,怎么现在才……一,二,三,四,五……五个?没错,是五个,还有一个呢? 我的冷汗顿时留了下来…… (四十三)疯狂的天娜 我的冷汗流了下来…… 他妈的,还有一个在哪儿?他是怎么躲过爆震弹的? 我不停的反问着自己,据着霰弹枪紧张的看向一个个他可能的藏身之所. “o……路易丝……”天娜进来了,她一眼就看见了死状极惨的路易丝,哭喊着向地上早已死去的路易丝跑去。 女人真的是个麻烦,我想阻止她,急得我伸手大喊:“天娜,别动,这里还有……” 在天娜和我错身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找到了最后的那一个人,他在倒扣的实验桌下躲着,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我想开枪,可近在咫尺的天娜遮住了我的射击线…… 我其实是一个惜命的人,因为我想留着命回北方,可那一刻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突然就伸出左手揽住了天娜,还顺势转了个圈。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枪响了,我中弹了,很痛,真的很痛。在我转过身把天娜护在身后并对他开出致命一枪的时间里,他至少打出了三发子弹,弹弹咬肉…… 原来中弹的感觉是这么的痛,痛得我直想哭,我很想象电视里的英雄一样怒目圆睁、屹立不倒,可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英雄,我还是想哭。但那个打我的家伙更惨,二十二颗小钢珠啊,整整二十二颗,相当于打了他二十二枪,妈啵儿的,让你打我,活该打的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 天娜抱着我在哭,嘿嘿,她在为我哭呢,可我怎么这么傻,她又不是我的马子…… “老兵,撑住啊~” 是陆建国,他心急火燎地撕着急救包的包装。我很想象何劲一样对他说让他别费这劲儿了,我不行了的话,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哭腔:“你快点儿啊~~我快痛死了。” 真见鬼,我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太有损我的形象了。很感谢这个戴扩听器的残废用的是小砸炮,这也是唯独他没被震晕的原因,因为当时他正在给他的扩听器换电池,虽然他开枪打了我,不过我的头被天娜抱在她那浑圆结实的怀里摇啊摇的,真的…….真的很过瘾。 我被打中了三枪,左后肩、右后背、胸口各中一发,因为小砸炮的弱小威力而让我拣了一条命,弹头并没有深深的钻入我的体内碎掉。为了在天娜面前表现我的勇悍,我再次上演史泰龙般的硬汉形象,我咬着牙让陆建国把弹头给我挖了出来。可我表现的实在是太差劲儿了,陆建国那又粗又圆的手指头让我遭了老罪,弹头粘着血,他老捏不住,老往下滑,弹头全掏出来后我哭得象个泪人儿…… 被陆建国动了“手术”后的我很“虚弱”,我半躺半坐的斜靠在天娜的怀里看陆建国审讯那三个人渣…… “……说,你们还是不是人?怎么就下得了手?”陆建国拿着我的长刀声色俱厉的在他们身上比划着。 那三个近乎**,手脚均被绑住的人痛哭流涕:“好汉,饶了我们吧,我们也不想啊,实在是那洋妞太撩人……” 天娜气得浑身颤抖,抱着我的手臂因为太过用力“咯咯”作响,我在心里狂喊“哦~ys,再用点劲儿……” 陆建国没撤了,抓抓头发问我:“老兵,接下来怎么整?” 我偷偷看了一眼天娜,“虚弱”的说:“别整了,依法执行,杀了这几个人渣。” “啊?”陆建国看看那三个人,又看看我,苦着脸小声说:“……我……我不敢哪……” “我来。”天娜把抱在怀里的我一甩,抢过陆建国手中的刀气呼呼地就走了过去,我没防备天娜对我这“伤员”来这么一手,脑袋撞在坚硬的地上顿时起了个大包。 我捂着头和陆建国目瞪口呆地看着天娜流着泪,嘴里说着鸟语疯狂地一刀又一刀的砍向那几个人渣,她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但翻来覆去的我就听懂一个词----路易丝。 三个人渣很快就在天娜的怒火中变成了肉泥,可能是砍累了,天娜扔掉刀捂着脸跪在地上哭了起来,她那血腥的疯狂程度让我和陆建国这两爷们儿看得是心惊肉跳。 陆建国看着哭泣的天娜,很小声地给我说:“老兵,你说她那么在乎那个路易丝,她会不会是个同性恋啊?我听说外国人常好这一口。” 睛天霹雳,绝对是晴天霹雳!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屁滚尿流失了魂。有可能,这完全有可能啊,照她那么在乎那个路易丝的情况来看,我几乎可以完全肯定她就是个同性恋了。我听别人说过,在西方国家,同性之间在大街行走,那怕是再要好的朋友也别勾肩搭背的,因为那等于是在向世人宣布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百感交集,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啊,这么标致的美人居然是个同性恋。别了----浑圆结实的胸部。 等了好一会儿,天娜的哭声才慢慢变成了抽泣,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天……天娜,该用无线电联系了。” “噢~~对不起。”天娜抬头站起身来,眼睛红肿得象个桃子。真是让人爱怜啊,可惜却是个同性恋,我在心里摇头叹息着。 天娜走到一台仪器前开始摆弄起来,看到这台仪器我才明白为什么她们只能和成州市联系的原因…… 这是一台摩斯电码收发仪,摩斯电码是美国人发明的一种古老的方法,早在电话发明前的时代即已存在,由于它有精简、成本低、高效率的优点,所以在通讯科技文明的今天,仍然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学校为了让学生们了解摩斯电码,这种人类远距离通讯手段划时代的意义,而专门开设有这门实验课。摩斯电码的信号是由断(点)续(击)电波信号所组成的。以四个断(点)续(击)电波信号代表一个汉字,收和发都需要专用的编码本,而全国很多城市早在多年前就早已放弃使用这种相对麻烦的通讯手段,虽然这里发出的信号德清市也一样能收到,但因为德清市没有保留编码本,所以根本不知道收到的信号是什么意思。 “武,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天娜忙碌的说。 “哦~~好的,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得用这个电流发生仪给我提供电……噢~~天啊!”天娜扭头指着另一台仪器惊呼起来。 我几乎要抓狂了,又怎么了? (四十四)掐一把,挨一拳 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但我的点儿也实在太背了,没一件顺心的事儿…… 电流发生仪坏了,是被我打坏的,当我开枪击中那个残废的同时也打坏了电流发生仪。.那是一个给学生们讲解电流产生原理的实验仪,靠着转动摇把磨擦两个转盘上的金属片就能产生电流的仪器却被我打坏了,而且还无法修复。 天娜捧着碎成好几块的电流发生仪器问我:“武,这下怎么办?” 我知道怎样钻木取火,也知道怎样在野外找到水源,可我真不知道怎么发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或许我们应该试试这个。”陆建国扬了扬他手中的枪,得意的微笑着。 对啊!他枪上有战术手电,可以用这个提供电力啊。 我高兴的跳起来,催促陆建国赶快拆电池。在我们激动的注视下,陆建国拆开了战术手电的电池盖,里面却流出了一股又臭又恶心的液体。完了,没想到这军用品的密闭质量这么差,里面居然进水了…… 陆建国苦着脸说:“我忘了,以前擦枪时我把密封圈给搞丢了……” 这球货,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下可怎么办啊?难道真要再来一次死亡圆舞曲吗?没想到哇,以前从不在意随处可取的电力,到真没电时却给我们带来诸多不便。 连番的打击让我们都很沮丧,我们苦着脸坐了下来。 “武,我发觉你精神很好嘛~”天娜黑着脸对我说。 坏了,刚才一激动,忘了装“虚弱”了,要命的是,我好象还跳起来着。这下可完了,想起天娜砍人的疯狂,我一阵哆嗦赶紧说:“噫~~我居然好了,真是太神奇了,我腿不疼了,腰也不痛了……” 天娜恶狠狠地说:“你还想说连上楼梯也有劲儿了吧?我给你吃钙中钙……” 我哀号着:“别打,我还是伤员~”真没想到天娜连这广告也看过。 这妞儿真不愧没白吃那么多年牛肉,下手忒狠,一拳下去刚好砸在我受伤的左臂上,我顿时痛得捂着肩膀弯下了腰。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她的露脐装,她的可爱的肚脐上镶着一颗红色的圆珠子,这是干什么?防肚脐眼儿露气所以用这个扣住?不过,这还真是性感啊~~嗯?扣住?纽扣?纽扣电池~ 天娜见我痛得弯下了腰,吓坏了,赶紧扶起我,我借势又向她怀里靠了一下。天娜正想发作,我张口就说:“我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正色说道:“纽扣电池,就是银锌电池,那玩意儿电脑里就有,虽然输出功率不大,但只要把电教室里所有电脑里的电池都拆下来,我想还是可行的吧?陆建国,回去叫他们都过来,顺便把电池都拆回来。” 陆建国顺着攀登绳又爬了出去,天娜看着我说:“武,我现在有点儿崇拜你了。”我咧嘴笑了笑没说话。 只是有点儿吗?可惜你长这么漂亮了,却是个同性恋,干蹭的感觉哪有男人来得刺激啊。 陆建国他们回来了,没想到外表雄壮魁梧的伟哥有恐高症,哆哆嗦嗦的下来后就一**瘫在了地上。小姑娘倒是个性情中人,扑在路易丝的尸体上就开始哭天喊地的,天娜和伟哥陪着哭了一会儿,找了两件衣服给她盖上了。 寄予无限厚望的纽扣电池组终于成功开始了工作,天娜将编好码的句子滴滴嗒嗒的发了出去,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成州方面终于有了回复,让我们在原地等待,明天上午将会有直升机前来接我们。我们高兴坏了,相拥在一起以示庆祝,期间我又为天娜是个同性恋而感到深深的婉惜。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那从天而降的希望…… 天黑了,我点上了一小堆火,拿出不多的令人发噎的食物和饮用水不和大家一起分享,陈东和伟哥,还有小姑娘坐在一起吹牛打屁。陆建国拿着急救包里的消炎药忙着给我和陈东两人上药,可能因为我是为了天娜才受的伤,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帮着陆建国照顾着我。 万艾克----伟哥,加拿大人,今年四十七岁,在加拿大混得并不如意,今年年初才来得这儿教英语,此人外表威武雄壮,美中不足的是有恐高症,因为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总是爱不停点头说“ys”。 小姑娘名叫魏蓝心,人如其名,她长得俏丽可爱,马上就是高三的学生了,今年年方十八。其父是德清市某集团公司的老总,难能可贵的是她并没有染上巨富家庭常有的炫富心态。 陈东可能是因为和她年纪相仿的缘故和她腻在一起,总是逗着她不停的发笑。看着她和陈东悄声打趣逗笑的场景,我真得很感慨,要是在z病毒没有爆发之前,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陈东坐在一起打趣的吧?看着魏蓝心咯咯直笑的样子,我真得很妒忌陈东这小子,没我高、没我壮、横看竖看也没我长得英俊,可他怎么就这么招女人喜欢呢?难道真象他说的那样,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我偷偷看了看背对我和陆建国正弯腰拾掇着什么东西的天娜,一咬牙狠心往她**上掐了一把。 啊!手感不错,份量挺足。 天娜低声惊叫了一声,转过身对我们恶狠狠地问:“谁?” 看着天娜愤怒的表情,我暗道:“这不起作用啊?” 陆建国很惊讶,我则装无辜。为了不被天娜暴打,我昧着良心地指着陆建国说:“是他。” 陆建国那会儿正低着头给我上药,没看见那罪恶的一幕,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正茫然无措间却听天娜说:“噢~亲爱的,你太坏了。” 这顿时让正准备看好戏的我大跌眼镜,天娜终于想通了男人的好处了?想着亡羊补牢尤未晚,想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赶紧改口举手回答:“弄错了,是我抓的。” 天娜一个老拳结结实实揍在我的脸上:“我就知道是你,下作。” 天娜走了,加入陈东、伟哥他们的圈子后,不一会儿就开始轻笑起来,看得我那个心酸啊,陆建国嘀咕了一句后把我撩下也过去了。 “没见过象你样泡妞泡得这么掉链子的,要整也整个不是同性恋的啊……” (四十五)越期望越失望 因为我受了伤,所以昨天晚上的夜哨并没有安排我,有陆建国这个让人放心的家伙在,我很是香甜的睡了个安稳觉. 我发现我是越来越习惯这种生活了,从一开始的晚上尽做恶梦,到现在的睡得四平八稳,但令人羞愧的是我昨天夜里梦遗了,并且趁着天没亮没人发现,我又偷偷把它给捂干了…… 因为今天上午八点三十分左右我们就能坐着直升机,顺带捎上李老板他们一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每个人都醒得很早,而且精神都特别的好,陈东甚至哼起了淫歌:“不坏那么多,只坏一点点,我爱用劲深入,你却爱轻浅……” 这歌听得我是赏心悦目、耳目一新,正想继续听下去,魏蓝心这小姑娘却愠怒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唱的什么哪?这么难听……” 陈东赶紧讨饶,涎着脸哄了她几句,两人又喜笑颜开的打闹在一起,但陈东的咸猪手下手极有目地,时不时假装不小心碰到魏蓝心的“小包子”。看来陈东这小子颇有军人风范,在把妹妹这事儿上完美演义着什么叫做“快、准、狠”,看得我大摇其头、眼热不已。同样是人,咋差距就这么大呢?陈东碰碰魏蓝心的“小包子”,人家魏蓝心就只是脸红一下,也没啥过激反应;我掐了一把天娜的**,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老拳,况且她还是生活在性开放的西方国家,没说“噢~ys~”之类的也就算了,那也犯不着打人吧?相比之下,你说我能不郁闷吗?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偷偷察看了一下伤势,z病毒恢复伤势真的很快,伤口已经结痂愈合,除了还有些隐隐作痛外倒也不太影响行动力。左右闲着无事,我们对那几个人渣遗留下来的东西进行了清点。 武器有一把没有编号的54式“黑”枪,一把64,还有一支自制的喷铁砂的火药枪,五把一尺来长的砍刀。我把54给了天娜,64给了魏蓝心,还调了一把霰弹枪给了伟哥,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火药枪则直接扔了了事,近战利器砍刀,除了我之外则刚好一人一把。 除了武器外,这些人身上还有大量的黄金饰品,对这些没啥用处带着还挺费劲儿的东西,我是没什么好感的,只有陈东在里面拣了一根老粗的黄金项链洋洋得意的挂在脖子上,他自我感觉良好却不知这样更增痦样儿。魏蓝心骂他市侩,陈东却把下巴一扬说:“那你怎么不说伟哥呢?他比我更市侩。” 魏蓝心看来也知道万艾克的中文意思,扭头一看就彻底傻了眼。在加拿大混得不如意来中国淘金的伟哥,此时正一脸兴奋的拼命往手指上套着金戒指…… 快到八点半了,我借口有伤在身,让陆建国带着陈东和魏蓝心去楼上瞭望直升机去了,本想让伟哥也去的,可天娜却说伟哥有恐高症非要他留下。我心里老不爽了,娘个腿儿的,只是想找个机会和你进行一下语言上的交流,随便为昨晚发生的事辨解一下而已,你还真怕我会把你这同性恋怎么着啊? 天娜一直对我保持着足够的戒心,弄得我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只好在百无聊赖之中看着伟哥一个人表演他对黄金的崇拜…… 左等右等直升机等没来,我抬腕看了看从“人渣”手上剥下来的劳力士金表,时间已经九点过几分了,该来的怎么还不来?当时也没问清楚,到底直升机是八点半到这儿,还是八点半从那边出发?不过就算是八点半从那边出发,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到了吧? 我走到窗前翼期的摇了摇攀登绳,陆建国在天台上探了个头出来,脸色很难看的对我摇了摇头,我心里顿时扒凉扒凉的。 天娜见我沉着脸又走了回来,她估计也猜到了什么,担心的问我:“武,还是没来吗?” 我没回答她,思索了一会儿后,对她说:“打开电台,问问成州是怎么回事儿?” 天娜上好电池线,重新打开电台,滴滴答答的敲了出去。 十来分钟后,成州市回了电文,但翻译出来后却让我和天娜都黑着脸无话可说…… 成州那边发过来的消息真的很令人沮丧,直升机被一些不明飞行生物给弄下来了,要我们在原地等待德清市的地面接应队,他们不会再冒险派直升机来了。 不明飞行生物那是什么?是那种会飞的鸟人么?地面接应?他们又能过来吗?要知道那边可没什么武器了啊,连我们这救援组的武器都是东拼西凑来的,德清市那边还能拼凑出接应队的武器吗? 我让陆建国他们下来了,直升机坠毁的消息让他们也很失望,现实的无奈让我们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陆建国打破了沉默。 “也许我们该试着冲出去,要知道我们可没有食物和水了……”陈东犹豫着说。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冲出去固然是好,可要是冲不出去呢?我们进来时借助的是爆震弹,可那东西已经用完了,现在要出去的话靠什么来引开遍布的活死人呢? 我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说:“再等等看吧,希望接应的人能早点儿来。” 天很热,屋里的几具尸体已经有了味道,但我们没有动它们,为了保持体力我们都坐下来休息。期间我一遍又一遍的给她们讲解将要注意的事项,同时也在暗暗祈祷那不知是否会来的接应队早点儿出现…… 中午时分,我隐约听见远处传来枪声,赶紧一咕噜爬起来跑到窗口向外看。声音越发清晰起来,没错,是枪声,枪声传来的方向也对。虽然看不见,但我确定那就是德清市派出来的接应队,我甚至能分辩出25自行高炮车上机关炮的声音,德清市政府那边看来也下了血本,这回可算有救了。25机关炮低沉有力的声音让陈东他们也听见了,大家都兴奋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 枪声越来越近,连校园里的活死人也听见了,开始簇拥着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跑去。随着越来越多的活死人跑出去,枪声也显得越来越激烈,但我的心却越来越低落。因为枪声越来越稀疏,就连听不懂我们语言,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的伟哥也发现了不对劲,神色紧张地呢喃个不停,至到枪声完全停止他才跺着脚骂了句泻特。完了,来接我们的接应队覆灭了! 失望和沮丧写在每个人的脸上,这样的结局是我们没有想到的,连火力凶猛的自行高炮车都没冲过来,不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活死人…… 我脸色发白的对天娜说:“和成州联系……” (四十六)心灵的抨击 有着自行高炮车的接应队覆灭了,这给我们的心里带来了无以复加的震撼,生存的渺茫让每个人的心里都象压了一块厚重的石头…… 天娜把成州市的电文翻译了出来,上面说德清市已经没有力量再行救援了,让我们自行突围.虽然这样的结果在我预料之中,可电文出来后我还是象一个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我不怪他们,因为他们已经尽了力,真得尽了全力,以生命为代价…… 我把电文随手给了陆建国他们传看,几个人传看了一遍却没人作声,都望着坐在地上的我。我心里一阵苦笑,为什么都要看着我? 我突然觉得我很累,不止是**,心里也是,用身心俱疲来形容也毫不为过。我真得不想再掺和这事儿了,弄得一身是伤不说,在鬼门关也游荡了好几次,可如今连去北方的捷径也断了,我如此这般究竟是为了什么?或者说我得到了什么?当初之所以答应杨警官来送死,想的就是去北方,可现在去北方却越来越渺茫,我没有一个可以支持我继续挣扎下去的理由了…… 那一刻我突然真的很想对他们说,我没那个能力去给他们当领头羊,也不想当,因为我只是个人人不耻的劳改犯。可看着他们眼里那最后的一丝期望,我还是忍住了,实在不忍心就此浇灭他们心中最后的希望的火苗。没人会再来救我们了,在这个没吃没喝的科教室里早晚是个死,这是每个人都明白的事儿,但他们没有说出口,都看着我、等着我,等着我来做出决定。我忽然从他们眼里读到了一种我很熟悉却又早已忘记的东西,它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哦,想起来了,它的名字叫----信任! 我似乎重新找到了一个理由,我站起身对他们大声说:“冲出去吧!不是生就是死,为自己的生存再搏一把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七手八脚的搬开堵在门口的杂物,我抽出背上的长刀当先冲了出去,人说自知死地而后生,又说破釜沉舟所向披靡。我不知道他们是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心里是存了有去无回的念头,想想吧,在这个学校里可是有着近七八千人的活死人呢。我压根儿没想过能活着跑出去,但我认为或许我能以牺牲自我的方式,为他们创造一个逃生的机会,不为别的,只为他们那信任的眼神…… 手中的长刀在呼啸,心中的热血在沸腾,身上的伤口在呻吟。冲吧,怀着必死的觉悟冲吧!为了希望,为了生存! 从六楼到一楼,我砍下了不下十个活死人的头颅,汗水迷着我的双眼,但我的眼神却不再迷惘。向前猛冲,用力挥砍,不管左右和身后,因为身后有我信任的兄弟们…… 信任这个词汇可能早在我退伍的时候就已忘记,兄弟一词也久不提起,可现在我的脑海里却又闪现出当年的一幕幕回忆。什么是信任?什么是兄弟?在野外生存训练意外迷路的时候,甚至连我自己都怀疑自己判断的方向时,而我的那班弟兄们却只轻轻的说:“错了也不要紧,大不了重来一次。” 这就是信任,这就是兄弟!他们可以为我挡住地震时将要落在我头上的石头,可以在洪涝灾难时把不慎落入水中的我一把捞起……而当我退伍进入社会时,在一次又一次的被伤害、被打击、被背叛之中,我又变回了当兵前的那个我。我重新拾起了虚伪、拾起了奸诈、拾起了好勇斗狠,直到我进了看守所。我曾经以为我这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我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相信任何事,可如今在这短短的几天里所发生的事却不断地在抨击着我的心灵。总该有人作出牺牲的,那么就由我来当那个需要牺牲的人吧! 到达一楼的出口时,却本让做好准备以自我牺牲的方式换取他们生存所需的时间的我怔住了。揉揉被汗水迷住的双眼,没错,我没看错,和我想象之中排山倒海的活死人大军相去甚远,外面根本没多少活死人,怎么会这样? 我突然想起全军覆灭的接应队,心里一阵黯然,是他们把活死人吸引出去的。可在黯然的同时我又高兴起来,没人喜欢自我牺牲的,就怕牺牲的没有意义。 略一愣神后,我带着他们呼啸着向校园围墙跑去,那个方向是我们来时的路,是去往安乐路派出所的方向,那里还有苦苦等待的李老板一家。 在校园里可不象在大楼里,这里很空旷,刀已经发挥不了它的作用了,面对从四面八方追逐而来的活死人,我们不得不用起了令人又爱又痛的枪。枪声一响,打倒的活死人以个位数计算,而闻声跑过来的活死人却以百位计算。 二百来米的距离让我们跑得万分艰难,伟哥再一次让我们领略了什么叫中看不中用;什么叫外强中干的意义,伟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象随时都要瘫在地上,而本来让我很担心的两个女性却跑得风快。 学校这一面的围墙是栅栏式的,并不高,这难不住对生无比渴望的我们,但也同样拦不住对“吃”无比向往的活死人。小姆指粗细的铁栅栏只挡住了活死人一小会儿,它们并不是象我们一样翻过来的,本着“尸”多力量大的原则没几下就给推开了,大量的活死人就象出闸的洪水一样流了出来。 妈的,这可不行啊,比耐力可比不过它们,还是用我的老办法飞檐走壁来得稳妥。我快速跑到前面的一排商住混合楼前停下,转身背靠墙柱子扎了个马步,双手重叠对着陆建国大喊:“快,协助攀登。” 陆建国一看我这架势就明白了,松开架着陈东的手猛冲几步,蹬着我的手用力一跃,我的手同时向上用力一抛,他扒着房沿就上去了。我立即转身双手扶着墙柱,双腿跨成弓字步,身体前倾作了个助跳斜面,陆建国也在上面搭拉下半个身子准备接应。陈东虽没训练过攀登,但他以前和他那帮“朋友”溜门撬锁时也没少玩这个,当下冲了几步,踩着我的身体向上猛得一窜,上面的陆建国手一拉就上去了。有了陈东这个活例子的演示,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了,魏蓝心和天娜也很顺利的上了房顶。 活死人离我很近了,陈东他们在房顶上拼命开枪掩护着我,可接下来的伟哥却又给我惹了大麻烦。 (四十七)仓库遇险 轮到伟哥上了,可他却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这家伙可能被身后近在咫尺的活死人吓破了胆,步子没拉开,熊跑了几步踩着我的身子就想向上跳,可这体重达一百公斤以上的家伙好死不死的一脚踩在我腰上,痛得我身子一颤,他脚一滑,脸就磕在墙柱上摔了下来,摔就摔吧,他还顺手把陆建国也扯了下来,摔得陆建国躺在地上直哼哼。 我忍着巨痛抬腿几脚把快要扑到面前的活死人给踹了出去,但陆建国和伟哥却马上就要被活死人给按住了,天娜见势不对,拿着刀从房顶上跳下,狠狠一刀斩在按住伟哥就要往下咬的活死人头上。可能是她用的劲儿太大,也可能是刀的质量不好,反正刀就折了。天娜抬手咣咣几枪就把陆建国身上压着的几个活死人给爆了头,借此机会我赶紧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霰弹枪掩护陆建国。 陆建国被摔得够呛,捂着腰骂骂咧咧的用他的小滚冲扫射。但活死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压制不住,弄得我们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可伟哥却还是象个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心想该不会给磕死了吧?趁着装填子弹的功夫上前瞅了他一眼,上唇磕裂了一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我试了试他的鼻息,还好有气,应该是给磕晕了。我抬手扇了他两耳光,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我心想这可完了,这下上不去了。 我只好扛起昏迷的伟哥,陈东见我这架势就想跳下来,急得我大喊:“别下来,去派出所等我们汇合。”说完就带着陆建国和天娜没命的向后面的小道上跑去,这伟哥比陈东重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那个沉哟,压得我简直透不过气。 这条狭窄的小巷道我从来没有来过,两旁有着一些或开或闭的门,也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我们被活死人追得急了,一头扎进小道旁的门里,又从另一个门穿出,七拐八绕的整了好几回把我们自己都给整晕乎了,才总算把身后死缠烂打的活死人给甩掉。 我把伟哥往地上重重一放,就软在地上直喘气儿。可能是我把伟哥给摔痛了,他居然嗯了一声就醒了,听得我那个火大啊!要知道就这样能醒的话,我早就摔你了,可把我累得象什么似的。 我们所在的这个房子里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根据我们进来时的那道坚固的防盗铁门和这里没有一扇窗子来看,这里应该是个仓库之类的房子,因为我还摸到了一些摞得很高的纸箱。陆建国用打火机点燃了他自制的简易火把四处照了照,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里是个仓库,因为我看见那些在铁架上摆放很规整的纸箱上印着“饼干食品”的字样。联想起以往的逛街的记忆,这里应该就是位于香山街的联华超市,没想到我们居然钻到这儿来了,这下可不用为食物发愁了。 这联华超市其实离安乐路派出所不远,而且可以称得上极近,出去后拐个弯儿不到一百米就是。我可是饿了,这几餐顿顿是发噎的朝鲜糕可把我给腻歪坏了,掏出95式匕首就划开了一个箱子,反正和陈东他们离得很近,也不差吃东西的这点儿时间。我们撕开饼干盒的包装就吃了起来,伟哥嘴受伤了,门牙也磕断了两颗半,只能把饼干搓成粉末状吃。我和陆建国取笑他象没牙的老头儿,伟哥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看我们笑,也咧着缺了牙齿的嘴含糊不清的说着“噎死噎死”,这更惹得我们捧腹。但这引起了天娜的不快,狠狠地白了我们几眼,我们也浑不在意。 饼干没吃上几块,我就听见一阵悉索声传来,我停止咀嚼抓起了身旁的霰弹枪,他们也听见了,陆建国又点了几个纸团“火把”,扬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甩了出去。燃烧着的纸团落在地上弹了几下火焰才稳定下来,那一瞬间我看见了一个一闪即没的尾巴,那是速度极快的蜥蜴人! 在这黑灯瞎火的环境里出现了个这么难对付的家伙,这真让我很头大,蜥蜴人很喜欢搞静悄悄的猎杀,如果不是它不小心弄出了声音,这回可就栽了。 黑暗的环境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我的鼻尖都冒汗了,越是安静就越让我不安,它躲在哪里呢? “小心!”天娜惊叫着抬手对着陆建国身后就是一枪,蜥蜴人发出一声“丝丝”的怪叫就又隐入了黑暗之中。我追着它隐去的方向打了两枪,还是没打中让它给跑了,陆建国被这事儿吓得不轻,脸色都有些发白,也不知道他是被蜥蜴人吓得,还是被天娜给吓得。 敌暗我明,这可不是有利条件。我让火力最弱的天娜开始放火烧东西,虽然这样做让我很痛心,要知道市政府那边还有很多人每天都吃不饱肚子,但我们毫无办法不得不这么做。很快火势就起来了,随着视线的扩大我们的恐惧也在慢慢缩小,那个可怖的蜥蜴人也终于在火光中露出了它的身形。 它爬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铁架上蓄势待发,在我们发现它的同时,向我们飞扑了过来。几只枪一起对着它喷射着弹丸,皮开肉绽之中它抽搐着落到了地上,伟哥追过去用枪对着它的脑袋补了一枪,那丑陋的脑袋顿时就象破碎的西瓜般四下飞散。 我们都松了口气,没想到这贪财的伟哥还有着勇敢的一面,我冲着他竖起了大姆指,伟哥扛着枪咧着他那发肿的嘴嗬嗬的笑了起来。 意外出现了,就在我们都以为安全垂下枪口的时候,另一个蜥蜴人飞扑出来抱着伟哥滚了出去,伟哥痛苦的吼叫声震惊了我们每一个人。妈的,原来有两个,真是太大意了,这才是那个最先袭击我们的蜥蜴人,因为我看见了它身上的枪伤。铁架后传来的撕打声证明伟哥还活着,我们快步跑了过去。 不得不说伟哥真的是很强壮,他双手死死撑着蜥蜴人的头颅不让它往下咬,面对和蜥蜴人扭成一团的伟哥我无法开枪,只好抽出长刀向蜥蜴人砍去。可那蜥蜴人却好象背上长了眼睛一样,腿一蹬就把我蹬飞了,它这一脚劲儿可真大,装满货物的铁架被我一连撞倒了好几个。天娜在回头看我的一瞬间被蜥蜴人长着倒刺的尾巴刺穿了身体,在痛苦呻吟中被抬离了地面,陆建国端起枪刚要开火,就被蜥蜴人扔过去的伟哥给撞飞了出去。我强迫自己站起来却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忍着五脏象在移位般的痛苦,冲过去一刀将它穿着天娜的尾巴给斩了下来。 巨大的痛苦让蜥蜴人越发狂躁起来。 (四十八)仓库遇险2 巨大的痛苦让蜥蜴人越发狂躁起来,很庆幸它没用锋利的指刀来划我,只是狠狠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拍得我两眼冒星倒在了地上。.但它显然不准备就此放过我,扑过来张嘴就想咬我的头,匆忙间我顺手把手中的长刀塞到它嘴里,但万分可惜的是我没来得及调整拿刀的姿势,是横着送到它嘴里的。 它可能是气坏了,紧紧的咬住刀不放,那又长又利的獠牙让我望而生畏,赶紧松手向腰间的左转手枪摸去。“啪”的一声金属脆响,斩下无数活死人头颅的长刀碎了,面对咬下来的巨口,我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去挡,钻心的疼痛顿时直达灵魂深处,手臂的骨头都感觉到了它牙齿的锐利。在它那巨大的咬合力将要发威的一瞬间,我扣响了手中的左轮枪,六颗9手枪弹洞穿了它的头颅。它趴在我身上终于不再动弹,我平复了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脏,试着想抽出咬在它臭嘴里的左臂,可钻心的痛却不得不让我放弃。 陆建国跑过来用霰弹枪的枪管撬开了它的嘴,我抽出手试着动了动被咬得血肉模糊的左臂,虽然依旧痛得历害,但万幸的是骨头没断。我心急火燎地去看天娜,她虽痛得直哼哼但伤的不算重,尾巴自下而上斜着刺穿了她左肩胛。陆建国给她拽了出来,不小的伤口里喷出了大量的鲜血,她虽疼得脸色惨白、满脸是汗,但我知道她没有生命危险,这让我舒心不少。 处理好伤口的天娜问我:“武,万艾克呢?他怎么样了?” 我心里一惊,怎么把伟哥给忘了,转头看向陆建国,他却对我摇了摇头说:“没救了,流了太多的血。” 我们搀扶着来到伟哥倒地处,他躺在几个箱子上,流出来的血把身下的牛皮纸箱都染成了红色。他身上有很多蜥蜴人锋利指刀所造成的划伤,最致命的就是腰间的几个血洞,那是蜥蜴人抓住他,把他抛向陆建国所造成的。 伟哥伤着了肝脏,正象陆建国所说的那样,流了太多血没救了。他在弥留之际和天娜流着泪用英语交谈着,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见天娜一个劲儿的摇头说o,后来见天娜颤抖着手对着他脑袋开了一枪,我才明白他是让天娜杀了他。 天娜垂下冒着淡淡青烟的枪口任由它滑落在地,面如死灰,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抱住天娜轻抚她的背,但心里有的却只是哀伤,天娜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由大到小,最后慢慢的不再哭泣:“你们走吧,我被伤着了。” 我猛然记起被活死人伤着了还有传染这一说,何况还是被这么难缠的家伙所伤,难怪陆建国的脸色那么难看,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么我呢?我会被感染吗?我心里打了个突,我可不确定我的免疫力强的可以抵抗蜥蜴人身上的病毒。 “你走吧,去找陈东他们。” “可是老兵……” 我打断陆建国的话:“去吧,我和天娜留下,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三分,如果明天早上我们都没来的话,就……就不用等我们了……” 陆建国走了,确切的说是我逼着他走的,我把他送到仓库的另一道大门口就停下了,这道门外就是超市的营业区,打开门看着他消失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之间,我转身取了两支长把狼眼手电从内锁死了门。 为了防止火势的漫延,我把燃烧着的箱子堆在了一起,做完这些后,天娜坐在箱子上看着火堆发呆。万艾克的死给她的打击很大,虽是伟哥自己的要求,但毕竟是她亲手杀了他。我没有打扰她,因为有些时候说安慰话是没用的,只会越劝越让人伤感。 我拧亮手电四处察看,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小心谨慎是第一位的,而我先前却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从而让我们四个人遭受了重大伤亡,这实在是一个难忘的教训。 四处查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其它潜在的危险,只是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十几具没有头颅的尸体,看来蜥蜴人很喜欢吃人的脑袋,难怪它们那么聪明。 我鄙夷的吐了一口口水走回天娜的位置,递给她伟哥曾经用过的霰弹枪,挨着她坐下了。我拧开一瓶可乐猛灌了一气,撬开二盒牛肉罐头吃了起来,我看着天娜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来吃点儿吧,这肉罐头味道很不错的。” 天娜扭头看了我一眼,接过我递给她的牛肉罐头吃了一小口,就拿着小铁勺在牛肉上无意义的戳着,她看着火堆问我:“武,你说我们会变成活死人吗?”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我自己努力回避不去想被伤着的事儿,可天娜的这个问题让我又紧张起来:“我……我也不知道,但愿不会吧?管他那么多,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作不做饿死鬼投胎,不管我们会不会变成活死人,总得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吧?这肉可真香,我有好久没吃过肉了。”我猛扒着手中的牛肉,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天娜又戳了几下说:“可我还是很担心,武,你知道吗?网路上虽说被咬后不一定会变成活死人,可我还从来没见过一个这样的人,那怕只是听说,难道这只是一个善意的不至让人失去希望的谎言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实在是太可怕了,我的主啊,请你宽恕我的罪行吧?” 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开解她,本不想把我被活死人咬过的事儿告诉任何人,可想了想后,我决定还是告诉她,谁让我那么在乎她呢?还是用现身说法来得有说服力些。 “我想你的主一定会原谅你的罪的,因为我就是你的希望。”我挽起裤腿微笑着对她说:“我就是被活死人咬过没有尸变的人,看见了吗?这就是几天前被活死人咬过的痕迹。” 因为光线的原故,天娜蹲下身几乎是抱着我的腿在看,那暧昧的动作简直让我大脑充血、想入菲菲。 天娜仔细看了一阵子,站起身指着我说:“你骗我。” (四十九)暧昧 明天我要去喝同事的喜酒不能更新了,请假一天,今日再上传一节,请大家见谅。. ------------------------------------------------------------------------------ “我怎么骗你了?”天娜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虽然你腿上的伤痕的确是牙印,但那肯定不是活死人咬得,因为几天的时间里伤口不会好得这么快。” 原来她在怀疑这个,我暗自好笑。我脱去上身的衣服,给她看了昨天受的枪伤她才相信了。 天娜坐在纸箱子上抱着膝盖说:“看来这就是高风险的高回报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所以乐观起来吧?说不定等时间一到,你就会发现你变成了女超人,嗬嗬~~” 天娜也笑了起来,可在很短的时间内她又黯然了下来:“那…如果没变成超人……却变成……怎么办?……你被咬过,为什么还要选择留下来?” 我知道她略去的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办?到时候除了打爆头外毫无办法,但我不想说得那么残忍,干笑了几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之所以留下是因为我不确定我会不会被感染,如果我们真得都变成了……那种东西,也好有个伴儿不是吗,你说呢?” 天娜笑了起来,天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火光,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得让我很迷醉…… “你留下来是因为很喜欢我,而不是我的身体,是吗?” 天娜大胆的发问让我手足无措,我站起来慌乱的回答:“没……没……没有的事儿。”没有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此话一出口我就后悔,在心里大骂自己不是个男人,直接说人和身体都喜欢不就得了,怎么还象个玩初恋的学生呢? 天娜看着我不说话,就那样直直的看了我足有一分钟。可这一分钟让我感觉比一年还难熬,她的眼神好象能看透我的心里,宛如实质的刀尖直刺我的内心深处,让我大汗淋漓、浑身不自在。 良久,天娜才轻笑了一声:“我奶奶说的没错,你们这些东方男人就是过于内涵,不敢表达自己的内心……” 天娜的一声轻笑让我得到了解脱,浑身上下湿得就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我长出了一口气,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鼓励我吗?心中一个魔鬼般的声音在对我狂喊:“对,是这样的,没错。冲啊!上啊!扒掉她的裤子,让她尝尝你东方真爷们儿的历害!” 我是很想那样做,可根深蒂固的道德准则又让我很犹豫,心中的那个声音又在诱惑我,只是声音变得柔顺起来:“上啊?她在暗示你,要知道你可有二年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手上都起茧子了……” 我终于鼓起了勇气,管她是不是同性恋呢?也懒得去猜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在这个末世里就算**又怎么样?我今天就要把她的坏毛病给扭转过来,让她从此知道爷们儿的好。妈的,大不了事后再挨她几拳,拼了! “我要休息了,明天见。” 天娜背对我侧着身躺下了,刚鼓起的一点儿勇气顿时如雪遇骄阳般消散,看着她那完美的曲线,我咽了口口水哑着嗓子说:“明……明天……见。” 欲火焚身的我辗转覆侧难以入睡,天娜就在歇息在旁边不远处,我不好意思用男人通用的办法自行解决,憋得我好不难受。期间我几次都想走过去粗暴的撕开她的衣服,可走到近前听见她那平稳的呼吸声我又忍住了。躺在纸箱上我摩索着自己的手掌,好象还真的起茧子了啊……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睡着的,突然被噩梦惊醒过来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已是凌晨五点多了,十二个小时已经过了,很高兴我还是我,并没有变成活死人。天娜呢?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成为另一个幸运儿? 火堆早已熄灭,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纸箱的焦糊味,我拧亮手电照向天娜睡觉的地方,却让我大吃一惊。没人?天娜尸变了?我心里酸痛的难受,可“她”去了哪里?怎么会没来吃我呢?我把手电绑在霰弹枪上,跳下铁架四下搜索起来。 漆黑寂静的仓库让我感到孤单和恐惧,被手电光拉得老长的各种影子让我疑神疑鬼,我还是期盼着她没有变成活死人,于是小声的叫着她:“天娜,天娜……” 没人应答,黑暗和孤单感象磨石般压得我透不过气。我受不了了放声大喊:“天----娜----” 远远的角落里传来天娜的回声“哎!”,她还活着!巨大的喜悦让我拔腿向她那个方向跑去。 天娜打着手电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怎么了,武?” “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我疑惑的问她,但看她脸红了一下,随即又明白过来。看着她依旧美丽动人的样子,我激动地语无伦次:“过了,我以为你变成了活死人再也见不着你了,十二小时过了……” 天娜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但她终于弄明白了我颠三倒四的话,兴奋的说着鸟语一把抱住了我。 我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豪放”一词,她丰满的胸部紧紧地压在我胸口上,我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大部流向了我的下体。要命的是实在她太高兴了,在我怀里还蹦了几下,于是我不可避免的起了强烈的生理反应,我那不害臊的“兄弟”紧紧的卡在了她的双腿之间。 隔着薄薄的几层布料天娜不可能没有感觉到,这让我很是尴尬,黑暗之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知道她是否和我一样脸红。天娜轻轻嗯了一声,吓得我赶紧**后拱,把我那“兄弟”拉了出来,它却极不情愿的向上使劲弹了弹,仿佛是在向我示威。我张口想对天娜说声对不起,可天娜却捧起了我的脸,轻轻的在我脸上吻了一下。 挑逗!绝对是个**裸的挑逗!噢!天娜,你就是我的天啊!终于要来肉戏了!我激动起来,正想有所动作反击时,天娜却轻轻地推开了我…… “武,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我心里顿时一阵失落,谢啥啊?真要谢谢我就来点儿真格的啊?这算什么事?难道还是觉得女人比男人好吗? 我心里一阵郁闷,压着欲火憋闷的说:“得啦~我们走吧。” (五十)令人伤心的天娜 我决定了,等完成任务回去后,我就把邬秀美拖出来好好的泻回火,天娜这个外国妖精可把我给调戏惨了. 打开通往营业区的门,朦朦亮着的天光撒了进来,我探出头四下看了看,这里和昨天送陆建国出来的情景有了很大的变化。琳琅满目的货架倒了好几个,各种包装的食品散落了一地,最触目惊心的是地上有些凝固的血迹。这让我很是担心,该不会是陆建国的血吧? 顺着血迹我悄悄走到了一排货架前,令人反胃的咀嚼声刺激着我的耳朵,那后面应该有活死人在进食。我对身后的天娜比了个静声的手势,悄悄探出头去察看。只看了一眼就让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那是一个死去的穿牛仔裤的高个子男人,他正被几个活死人啃食着,内脏被拖出了一地,不远处有个应该是属于他的敞着口的背包,里面散出来很多食品,这应该是个住在附近被饿坏的人。 确定不是陆建国后,我缩回头带着天娜轻轻的离开了,我不想惹麻烦,还是不要惊动它们比较好。我和天娜顺手取了两个包,在经过食品区的时候悄悄划拉了些食物,弓着身上心翼翼地出了大门。大门外就是香山街,这条街面上看起来很血腥,放眼望去地上到处都是凝固发黑的血迹和各种各样的身体零件,也不知道这里死了多少人。 天娜对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我深呼吸了几口气带着天娜拔腿向右边的安乐路跑去。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终于有活死人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兴奋的吼叫声吸引了更多的活死人向我们追来。我们的速度很快,把后面追着我们的十来个活死人甩出老长一截,很快我们就跑到了派出所的大门口,而派出所的铁栅栏大门却是锁着的,这证明陈东他们还在里面。我飞快地跑上前去踹了两脚铁门,喊了一嗓子:“陈东快开门。” 闻声飞蹿出来的陈东一脸的激动:“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这让我很感动,虽然陈东这人很会装,但我知道他那激动的样子不是装的,发青的双眼证明他昨夜肯定没怎么睡。他一定是在为我担心,这让我心头很是热乎。 天娜端着枪警戒着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活死人,焦急的提醒我们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武,你们想说什么把门打开再说好吗?” 陈东醒过神,一边用钥匙飞快的开着锁,一边惊奇的说着:“噫!洋妞也活着啊?” 陈东那话把天娜气坏了,她很生气的说:“小痦子,说话小心点儿,你天娜姐姐现在是超人了……” 门开了,陆建国和李老板他们一家在二楼开枪掩护着我们进入了派出所。外面的活死人疯狂的撞着门,对此我却毫不担心,这门实在够结实,不是它们这个等级能撞得开的。我们不再理会它们,径直向楼上走去,只要这些活死人看不见我们了,要不了多久它们就会散开。 上楼的时候,走在我后面的天娜突然对我轻声说了句“武,你很笨。”说完就越过我径直走了。 她这话弄得我莫名其妙愣了半天,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最后干脆一跺脚不再去想,想不明白就算了,反正我本就不是聪明人。 上了二楼,大家都在等着我们,见我和天娜安然无恙的回来都挺高兴的,我知道他们不光是为我们的回归而高兴,也在为终于证实被咬伤后不一定会传染而高兴。欣喜之余我却突然发现这些人中不见魏蓝心的身影,这让我很奇怪,于是我问陈东,她人呢?陈东这小子却摸着脑袋嘿嘿直笑不说话。 陆建国看着陈东一脸鄙夷地说:“在另一间屋里躺着呢。” 这更让我奇怪了,追问说:“躺着干嘛?病了吗?” 李单却接了口:“倒没病,只是昨晚给累坏了。” 天娜很紧张的问:“怎么?昨晚这里被活死人围攻了吗?” 李单忽然变得扭怩起来:“那倒没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我正想发问,李简却不耐烦起来,挥着手说:“没什么只是,陈东这小子和魏蓝心昨晚没干好事,那魏蓝心嚎了一晚上,弄得我们都没睡好。” 李老板看着陈东嘿嘿笑着说:“到底是年轻人啊,不过还是悠着点儿好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虽是语重心长,但我却听出了羡慕的味道。 我终于明白陈东的眼圈为什么发青了,亏我还被他给感动了一把,看着陈东那洋洋得意的神色,我真得很想上前踹他两脚。 陈东见我脸色不对,赶紧说:“大哥,我没违反你的规定啊,她是愿意的。” 天娜很好奇的问我:“武,你定了个什么规定?” 我可不好意思回答,黑着脸向武器室走去。妈的,陈东这小子也太能整了,整整一晚上啊!比我可强多了…… 门外的活死人散去了,这让我们彻底放松下来,陆建国他们因为昨晚被陈东和魏蓝心吵了一宿,加上我们平安回来让他们不再担心,所以都睡觉去了。而我因为昨晚好好睡了一晚,所以精神很好,想和同样精神的天娜聊聊天,她却把自己反锁在魏蓝心睡的办公室里不开门。我心想完了,她耐不住寂寞找魏蓝心玩儿去了。我很想叫她出来对她说这是不道德的行为,可又一想人家魏蓝心也没反抗啊,真要让她出来的话,指不定她们会指着鼻子骂我才不道德,坏了她们的好事儿。 不过这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没想到俏丽可爱的魏蓝心男女通吃,只是她刚被陈东整了一夜又接着被天娜整受得了吗?犹豫了一阵子后,我只好去武器室里一个人百无聊赖的数子弹玩。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我把他们挨个儿叫醒,天娜和魏蓝心也出来了,没想到天娜居然换了一件崭新的t恤,我都不知道她在超市里是什么时候把这衣服塞进包里的。那t恤明显过于肥大,不过她有办法,在肚子处扎了个结,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蛮腰,肚脐上的红珠子撩得我两眼发直。 她走到我面前问我她象不象劳拉,我这才发现她的头发也辫成了一根独尾辫,我刚想回答她,却见魏蓝心的制式长裙也换成了一条灰色短裤。我酸溜溜的想,这一定就是天娜完事后给她的报酬吧?人家以前的嫖客嫖完后给钱,现在倒好,给条裤子就算了帐,真他妈的划算。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心酸,没好气的对她说:“象劳工!” (五十一)失陷 天娜很生气,她不再理我。我心里暗想,不理就不理呗,我还不想理你这个同性恋呢。 大家伙儿匆匆吃完我和天娜从超市里**来的不多的食物后,我们一行九人带足弹药挤上了一辆停放在派出所里的警用面包车,司机是外国妞天娜。 这车连上司机一共只有五个座,其它的几个人只能在车后部加了铁栏的车厢里,陈东对这深有抵触,无论怎么说他也不坐进铁笼里,我只好让李老板一家四口坐了进去。其实我也想多开一辆车的,可我们九个人里只有天娜会开车。虽然我也有驾照,但我是那种考了证儿后就再也没摸过车的人,本来我是自告奋勇的想要当他们当回司机的,可刚坐上去嘴里叨咕了几句:“这是一档,这是二档……”我就被他们给赶了下来,陈东那小子还寒碜我:“大哥,算了吧,这可不是碰碰车……” 就这样,司机成了天娜这拿新西兰驾照的外国司机。因为状元街路上实在是通不了车,所以我定的前行路线是从香山街绕回市政府去,可让天娜当司机有个坏处就是她不熟悉路,我只好坐在副驾上给她指挥。 陈东麻溜的打开大门后窜上车,天娜猛得一踩油门,车子腾起一股青烟就飞窜了出去,离合片烧臭的味道充斥着整个车厢,让我不禁怀疑天娜的驾驶证是不是也是办得假证。 为了防止活死人的围堵,她一直是用的最高档在道路上七拐八绕的飞跑,把个经济型小面包愣着开出了几个漂移,她倒不觉得有什么,却苦了我们这些坐车的了,车甩得我们晕头转向找不着东南西北。我实在受不了,抓着扶手紧张的说:“你悠着点儿,这可是公家的……”天娜剜了我一眼,却开得更快了。 被天娜蹂躏的惨不忍睹的警车终于“大汗淋漓”的拐上了金钟路,这条路一直向前开拐个弯儿就能到市政府那边,这金钟路基本上没堵上,天娜也终于开得平稳起来。再有一会儿车子在十字路口左转就要到达市政府了,这让我们每个人的心情都放松下来。我本想说点轻松的缓和一下我和天娜的关系,可天娜好象对我说她象劳工一直耿耿于怀,板着脸不理我只管开她的车。看着她那张臭脸我也挺来气,正愁无处发泄,正好看见陈东和魏蓝心正腻在一起轻声嘻笑,于是我回手在陈东头上来了个爆粟子:“精神好就下去跑步,别坐车了~” 陈东捂着头委屈的不说话了,但魏蓝心却挺不乐意的,揉着陈东的头对我直翻白眼。看得我一阵唏嘘,不得不佩服陈东的好手段,居然把这么个俏丽可爱的姑娘给整得服服帖帖的,只是不知道和她有一腿的天娜会做何感想。 我正想偷眼看看天娜的表情时,却听见天娜猛得惊叫了一声:“我的上帝!”然后猛得一脚刹车踩死,我被这猛然的惯性向前猛得一推,我那几经伤害的头顿时把车前窗撞了个稀烂。几乎是在同时,我感觉我们的车猛的被一股大力给撞了一下,这力量大得几乎把我们的车都要撞翻了。来不及责问天娜是怎么回事儿,我一掌拍掉撞花的车窗抄起枪就向外看去,只见七八辆汽车陆续从我们面前呼啸着向右方跑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嫌自己命长啊?那个方向是前几天我们去外国语学校时的路,前面跑不了多远就会不通车的,除非他们也舍得进屎亡之路。我正想着,天娜却揉着头惊恐的叫起来:“看那里!” 天娜让我看的地方是左面通往市政府的路,那里扑过来黑压压的一片活死人,那数量多的惊人的尸潮中夹杂着两三个特征极为显眼的青蛙人,最要命的是天上还飞着几只象蝙蝠一样的鸟人,在它们前面是几辆连车顶都载满人的汽车在没命的奔逃,跟在后面的汽车一个劲儿的摁着喇叭,催促前面的车跑得快些再快些,一辆后面的车可能是实在抗不住压力了,想要在狭窄的路面上强行超车,结果和前面的一辆车挂在一起双双撞在路障上,车上没死的人刚艰难的爬起来想跑,却瞬间就被跟在后面的活死人淹没…… 这看得我是心惊胆膻,连声催促天娜快发动汽车,可车好象被刚才的撞击弄出了些问题,天娜急得满头是汗打了好几次火才打着。这下也不管它是不是公家的了,让天娜赶紧开车,天娜猛得一甩盘子就向来路奔去,我抢过身儿,使劲摁了摁喇叭想提醒后面的几辆车跟着我们,回头却失望的发现只有两辆车跟在我们后面。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这就是决定命运的十字路口啊! 四个轮子的实在比两条腿的跑得快,几分钟后就把后面的活死人给甩掉了。我们的车子被那会儿撞得有了些问题,发动机的声音听着好象不怎么对劲儿,这面包车就象在抽雪茄一样一直在冒着烟,天娜说这车恐怕跑不了多远了,要找机会换辆车才行。 我们顺着道又返回了金钟路,这条路上道路情况比较好,不算多的活死人对我们也够不上威胁,天娜为了保护车子稍稍减低了车速,后面跟着的两辆车不知道是出于对警车的信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并没有超上来。 坐在铁笼里的李简说:“你们发现了吗?那些人是从市政府的方向逃出来的。” “知道。”我闷声闷气的回答,这些人从市政府那里逃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那里被活死人占领了。这也难怪,那巴掌大的地方本来却缺乏足够的武器守卫,加上又抽了一部分武器用来救援和接应,就很难顶住活死人的大规模冲击了,但一想到那里的失陷和我们有关,我心里就有些难受。 魏蓝心问:“那我们去哪里?哪里才是安全的?”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我们所有人都沉静下来,是啊,去哪里呢?哪里才是安全的?没有人知道答案,只有象患肺痨的汽车发动机声在轰响。 沉默了一阵子,陆建国说:“去成州吧,那里是省会城市,还有我们人类的聚集点,况且我们的救援任务还没有复命,我们就把天娜送到那里去吧?” 魏蓝心欢呼起来:“好啊,去成州,我要去那里找我爸爸,他那会儿正在成州参加一个会议。” 这个提议不错,很让我动心,反正我去北方的必经路线是要经过成州的。我扭头看了看车上的几个人,并没有人反对陆建国的这个提议,其它的几个人都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于是我说:“好,那我们去成州。” (五十二)“老朋友” 哈宝昨天因为公司里加班了,没有时间更新,对不起各位了,今天补上. ------------------------------------------------------------------------------ 决定去成州后,我就让天娜朝着高新区的方向开,穿过那片工业园区后就可以从那里上高速路,不过在这之前,我们首先要做的是换上一辆车,一辆坚固耐用能装下很多人的车。 高新区这个称谓在很多城市都有,它的全称叫高科技新技术工业园区,是改革开放搞活经济的成果。这里和拥挤的城市中心相比宽敞了不少,它的特点就是厂子特别多,用于居住的小区很少,相对的就是这里的活死人很少。 车子在一家正在建设着的机械厂门前停下了,停下的原因是大门附近停放着几辆一汽生产的大翻斗车,这车很合我的意,车身高扭矩大,又结实又牢靠,撞开路面上堵住道儿的小汽车毫不费劲,车斗里装几十个人不成问题,我决定开上一辆。 我和陆建国下了车,这里显得很安静,不象有活死人,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很不安。那恐惧感一直压迫着我,我很想就此上车逃离这个很安静的地方,可回头看了看我们那辆冒着白烟不断“咳嗽”的面包车后,我还是决定换辆车再走。 围着车转了一圈后却并没发现什么,再三确认没有危险后,我招手让他们都下车。跟在我们后面的车也停下了,两辆轿车上下来了足有十几个人,这可真是严重的超载,这些人下来后就在忙着舒筋活血,爬在车顶上的人更是一**坐地上起不来了。有人问:“老兄,怎么在这儿停下了?” 我还没回答他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扭头看去却是曾艳和刘玉娟两人,她们穿得还是迷彩裤和军靴,上身却穿着有些脏的肥大短袖t恤,也不知道她们是从那里剥下来的,但看见她们让我很是高兴,没想到她们两人也活着出来了。 “武刚,没想到真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曾艳笑着走到面前对我说。 我也笑着说:“嘿嘿!你想说的是你这个人渣怎么还没死对吧?” 曾艳愠怒着说:“放什么屁呢?我有那么可恶吗?” 刘玉娟笑起来:“武刚,我听说你和陈东冒充警察去外国语学校救人去了,人救到了吗?” 我把下巴扬向靠在面包车上看着我们的天娜:“喏!在那儿杵着呢,本来还有一个的,可惜死在路上了。”想到伟哥,我有些伤怀。 刘玉娟和曾艳看了一眼天娜,惊艳的对我说:“她好漂亮啊。” 我不屑的说:“漂亮有个蛋用,她是个同性恋。” “不会吧?”刘玉娟和曾艳异口同声的叫道。 “怎么不会,我亲眼看见的。”我突然想起了那个风骚诱人的邬秀美,她可千万别死了,我还想找她泻火呢,于是我问:“对了,邬秀美呢?她逃出来了么?” 听我提起邬秀美,她们的表情不自然起来,曾艳更是满脸的厌恶:“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那女人真是骚得可以,几天下来睡了不少男人,她是谁给她吃的,她就和谁睡……” 刘玉娟捅了捅曾艳,轻声说:“别说了,她过来了……”曾艳立即闭口不谈。 邬秀美扭着身子走了过来:“武哥,还能见到你可真让人开心,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让我骨头都轻了二两。她看起来依旧红光满面、风骚撩人,比起刘玉娟和曾艳两人衣着要整洁得多。 我赶紧说:“哦!我带你们去成州,等陈东把车弄开我们就走。” “你们还有吃的吗?” 她果然如曾艳所说的那样以睡换吃,一来就问我有没有吃的,这句话在我耳里听就象是她在问我要不要玩玩的意思,想到这儿我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我回答她说:“吃得暂时没有了,不过我可以去找。” 邬秀美眨眨她那桃花眼又问我:“你们总共有几把枪呀?” 我笑道:“你是怕我们的力量不足以找到足够的食物吧?这你不用担心,我们一共有……哎哟……”我扭头看向一脸怒容的曾艳,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悄悄踩我一脚。 邬秀美看着我笑得花枝乱颤,扭着她的水蛇腰走了。 见她走后,我问曾艳:“你干嘛要踩我?” “我不踩你一脚,你是不是就要告诉她,我们有几把枪了?”曾艳进入角色还真是快,自觉的把她自己划入了我们当中,她气鼓鼓的说道:“你可真是太不警惕了,邬秀美的那个新男友那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小心些。” 我怀疑地看着邬秀美向着那几个站在一起的男人走去,当中的那个男人右脸毁了容,象是被硫酸泼过的一样,右眼因为没有眼皮遮着,大得象个乒乓球一样,他见我看着他,还笑着对我点了点头,那表情简直比哭还难看,比活死人还恐怖,我转过头笑着对曾艳说:“得了吧,他们再坏能坏得过我吗?我可是劳改犯。” 曾艳还想对我说什么,可这时陈东却在车上叫我:“武哥,车弄着了,咱们可以走了。” 我对刘玉娟和曾艳说:“没想到吧,陈东也还活着。我们赶紧走吧,这地方让我老觉得不安,再歇会儿天黑前可就赶不到成州了。” 我带着她们走到车前和陈东聊了几句,刚想招呼天娜这个外国司机和刘玉娟一起坐到驾驶室里去,一回头却让我愣住了。只见那个毁容男用手枪顶着天娜的脑袋正对着我鬼笑,和天娜站得很近的李老板一家也被他一伙的几个人用刀顶着脖子给缴了械,我和陆建国、陈东三个人刚把枪端起来,就听见那个毁容男对我说:“武刚,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一不小心会打死她的。” 毁容男的声音很熟悉,但我想不起他的声音象谁的了,会是谁呢? 毁容男见我一幅思索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一定觉得我的声音很熟悉对不对?还是别想了,我告诉你吧,我是----邓----飞。” 邓飞?是他!他就是诬陷我是打架组织者的人之一,没想到他居然毁了容。 (五十三)惊骇!王中王 没想到邓飞居然被毁了容,他以前可是很帅气的一个人,这很难让我把眼前这个人和他联系起来。. 他见我很震惊,嗬嗬笑了起来:“我的脸很难看吧?这是活死人给我留下的纪念,虽然难看了点儿,但我没变得和它们一样,相反我还得到了一些让人吃惊的能力。我知道你很想报复我们这些人,可现在不一样了。若是以前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你的,但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而你还是原来的你,你没有胜算的,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把枪扔过来!” 看着天娜那平静的容貌,我心里很矛盾,天娜的身体也被z病毒改造过,我是不是该赌上一把呢?或者----还是保险点儿,放下枪,放弃抵抗? 正犹豫着的时候,从车尾部传来邬秀美的声音,她一手夹着魏蓝心的身体,一手用魏蓝心的64手枪顶着她的头,邬秀美嘻笑着对陈东说:“小白脸,你好没良心,这么快就又勾搭上了个小妹妹。她可跟我说了,说你是她男朋友,不想她脸被弄花的话,就把枪扔过来。” 陈东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他苦着脸叫了我一声:“大哥?” 没胜算了,我们有太多人质在他们手里,只好把枪扔了出去。 邓飞挥手让他的手下把我们的枪收了起来,一把将天娜推了过来,手里接过滚冲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他那样子就象在抚摸女人,我以前就知道他喜欢枪,可没想到他对枪的迷恋到了这种病态的地步。 他的手下把我们赶离了汽车,让我们站成一团,他坐在副驶上摆弄着枪头也不抬的对我说:“你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很喜欢枪的,可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他把枪对着我们,睁着他那乒乓球大小的右眼珠子对着我们每个人瞄了一遍,被人用枪指着不是没有感觉的,至少我是全身紧了紧,陈东更是吓得缩了下脖子,邓飞接着说:“因为我喜欢这种手指轻轻一动就能判决一个人生死的感觉,喜欢看别人在我的枪口下卑躬屈膝、瑟瑟发抖的样子,那让我觉得自己象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嗬嗬~很感谢这个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让我享受到了这一切,啊!”邓飞舒了一口气,张开双臂陶醉起来。 这家伙纯粹就是有病,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我看着他病态的表演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我不会就这样杀了你的,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邓飞说着说着就亢奋起起来,不怎么管用的嘴角里甚至流出了一丝口水,他激动的浑身发抖:“我要给你们玩个刺激的。” 刺激的?怎么个刺激法?我还没想明白就见他挥手让他的人全部上了车,邬秀美则上了驾驶室偎在他旁边,邓飞见她上来了,抓住邬秀美的头就向他身下摁,他的眼珠子兴奋的象要蹦出来一样:“宝贝~快点儿给我含着!” 邬秀美风情万种的给他抛了个媚眼蹲了下去,虽然看不见,但我也知道邬秀美蹲在他身下在做什么。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会享受,白日渲淫啊! 邓飞舒服的一脸**,抬手对着停放在一边的一辆汽车油箱就是一梭子,“嘭”的一声闷响,汽车爆炸了,声音传出老远。 我操他大爷,原来他想引来活死人吃掉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人,这个想法真的很刺激。 “喔噢~”一声恐怖的巨大吼声传来,我从来没有听过活死人的这种叫声,这让我恐惧起来。 “啊~那是什么?”有人看着正在建设的厂房里惊叫起来。 我抬眼看去,瞳孔顿时猛得收缩,就是它,它就是让我感到不安的原因,难怪这里没什么活死人呢,原来这里是它这个丧尸王的地盘。 它长得就象是一座二层楼高的小山,站在没封顶的厂房里显得是那样巨大,青紫色的皮肤下是比青蛙人更加强悍的肌肉,粗大的骨骼根本不象是人类演变过来的,巨大头颅上的两只血红眼珠就象是两个灯泡,尖利的牙齿比起蜥蜴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邓飞看了一会儿回头对我兴奋的怪笑起来:“啧啧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精彩,好好享受吧,我们走啦。” 这个**生怕丧尸王不知道我们在这里,临走前将附近所有能看得见的车辆全部打爆,弄出一连窜的响声后,才和他的一帮手下大呼小叫的开着枪一溜烟的跑了。 丧尸王看见我们了,对着我们声嘶力竭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吼声后向我们冲来。 “跑啊~”有人发出一声喊,震惊的人们顿时象没头苍蝇一样,四下向自己认为安全的地方逃窜起来。 我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有多重,但它每跑一步都象是一场小型地震,双腿交错的速度并不快,但它的步子跨的很大,所以速度并不慢。它几步跑到我们刚才的地方,一把就抓起地上一个吓瘫的女人塞进嘴里,“嘎叭”一声脆响就被咬成了两截,我回头还看见那个女人的双腿挂在丧尸王的嘴边不停地抽着,吓得我们没命的四处逃窜。 人们总是爱随大流,爱凑热闹,那里人多往那里走,可是你们别跟着我们一起跑啊,难道不懂人越多目标越大的道理?我对我们身后跟着的四五个人很无奈,本来我们就有十一个人,再加上他们几个,是觉得那丧尸王是近视眼怎么滴? 丧尸王在那里左捶右打的吃了好几个人后,就看见了我们,我们人多啊,这对它来说肯定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它随手捞起一辆燃烧着的汽车手一扬,车子就冲我们飞了过来。 “注意躲避!” 这看得我亡魂骇冒,没想到它还会用武器。 汽车落地砸起老高的灰尘,脱落的轮胎飞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倒了跑在最后的一个人。 “等等我!”那人挣扎着边哭边喊“啊~啊~~救命~~啊~” 没人回头看,只一个劲儿的往前跑,没人救得了他。 天娜边跑边说:“要是有武器就好了。” 我没好气的心想,这要你说,要是有枪的话,我会跑吗?这家伙别看速度不快,可步幅特大,总也甩不掉他,体力最差的李老板和金大姐都快跑脱力了,难道这家伙真的没法子对付了吗? 不会的,一定有办法的。 (五十四)悲壮!风之花 一定会有办法的,或许我可以试着用前面那辆油罐车炸死它。. 红顶白柱的加油站离高速路口很近,方便过往车辆加油,在那里停着一辆装汽油的油罐车,就是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装油,但不管怎样我也得试试。 我对着他们大声喊:“散开跑,把它引到加油站那边去,陈东跟我来。” 加油站前的坝子很宽,不象我们来的路两旁都是砌着围墙的施工工地,弄得我们想散着跑都不行。现在好了,场地够宽,就让我们在这里一起和它来一场智慧与力量的对决吧。 大家都不是傻子,都知道干嘛,散开后该躲的躲该藏的藏,只有天娜和陆建国两个体力最好的人在带着小山般的丧尸王围着加油站绕圈子,只要一见它向别的地方扑去,他们二人就拼命扔石头什么的吸引它的注意。 我带着陈东风风火火的跑到油罐车处,我爬上去拧开盖子一看,上帝保佑,油罐里还有不少油。陈东打着火后对我说:“大哥,我们俩没人会开这玩意儿啊,这可怎么办?” 我没理他,跑去打开车尾的油罐阀门,里面浅红色的汽油哗哗的流了出来。我一把就把陈东扯到地上,我跳上车对他说:“怎么没人会开,我拿了驾照的,自己找地方躲着去。” 陈东坐在地上想对我说什么,可我没时间理他,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丧尸王已经弄死了二三个人了,再不快点儿,死的人会更多。 “大哥,大哥……” 我没理他,在心里全神贯注的回忆着当初学车时的经历。“嗯,这大车的操作方式应该和小车是一样的,踩住离合挂一档,左右脚要相互配合着踩油门……” “大哥,大哥!” 油罐车慢慢启动了,我心里一喜“成了,没白学,就是这方向盘死沉死沉的,这陈东没看出来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叫得撕心裂肺的,但这么危险的事儿可不是你能玩的……” 车速越来越快,我已经挂到三档了,可身后陈东隐隐传来的声音却让我大吃一惊。 “大哥,打火机啊~” 打火机?我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进外国语学校前他拿了我的打火机没还给我,这可怎么办?转弯回去拿已经来不及了,车子已经快冲到它面前了,妈的,拼了。我咬牙切齿的喊着:“我他妈的撞死你。” 猛得踩了一脚油门后,我打开车门护着头跳了下去。可我点儿背的真够可以的,还没落地就撞到路灯杆子上,撞得杆子嗡嗡作响,差点儿没把我腰给弹断了,落下来的一盏路灯还正好砸在我脸上,疼的我差点闭过气去。 巨大的油罐车“咚”的一下把背对车子的丧尸王撞趴下了,皮糙肉厚的它一把掀翻压在它身上的油罐车又站了起来,丧尸王对这个敢冒范它的“怪物”很是恼火,对着油罐车就是一通猛揍,揍得车上的各种零件满天乱飞。 妈的,我就知道会这样,得赶紧把车点着才行。我伸手抄过钢制的路灯把,爬到地上的油线处刚想敲击,就见一道火线从我面前滑过,不但把我举起的右手给燎了一下,连眉毛也烧卷了。 火龙径直向油罐车烧了过去,一声巨响,附近的窗玻璃全部震碎,油罐车和丧尸王都化作了一团巨大的火球,浓浓的黑烟直冲上天…… 躲藏起来的人慢慢站了起来,有几个胆大的甚至跑过去想要查看。我摇了摇被震得有些发昏的头,嘿嘿笑了起来,娘的,这下完蛋了吧。 点着火的是陈东,他扬着打火机脸笑得象朵菊花,跑过来扶起我邀功似的说:“大哥,这回兄弟干得还不错吧?” 我捂着腰刚想回答他,却看见火球附近的碎石堆动了一下。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靠,还没死吗? 碎石堆动了动,出来的却是李老板和他的一双儿女,没想到他们居然躲在离爆炸点那么近的地方,站在附近的几个人拍着胸口说:“是你们啊,吓得我尿都差点儿流出来了。” 他们三个人蓬头垢面的样子挺滑稽的,见是他们,我和陈东都松了口气,我腰痛得历害,让陈东扶着我想要坐下。 “喔噢~” 恐怖的吼叫声让我头皮发炸,忙扭头看去,却骇然发现它果然没死。丧尸王浑身冒着大片的烟与火坐了起来,一拳就向它面前的聚在一起的几个人砸去。可怜的李老板只来得及推了一把李单,就和他的儿子李简一起被砸成了肉泥。 “啊~啊~”李单嘴里发着不知道什么意义的叫声,也不知道她是悲伤过度还是受惊过度。 “喔噢~”丧尸王发狂了,它的右胸连着右手都被炸飞了,眼珠子也炸爆了一只,它疯狂的用还算完好的左手对着面前的几个肉饼拍了又拍,砸了又砸。不知道它是不是因为眼睛瞎了一只原因,还是被它自己弄起来的灰尘遮住了视线的缘故,对它面前坐在地上的李单砸了好几下才砸没了声音。 我的天啊,这可怎么办?还是逃吧,至于能跑掉多少人,各人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我和陈东趴在绿化带里刚想打出撤退的手势,却听见加油站里传出一个女人悲伤的歌声…… 就这样, 转身的话, 消失的话, 却没有绽放; 就这样, 默默望着你, 无法呼吸的话, 闭上眼睛活着也可以吗? 即使不看你也能看见, 即使不去听也能听见, 就像是在你的气息中, 复苏的风之花…… 谁啊?搞什么飞机?嫌自己命长么?我抬起头看去,却发现是泪流满面的金大姐,她手里拿着一个打火机,加油机里的汽油正象自来水一样哗哗的流着,浓烈的汽油的味连我这里都能闻得到,我想她一定是看见了自己家人的惨状,所以她才会是这么一幅伤心欲绝的样子…… 我看着金大姐按着了打火机,因为空气里的汽油分子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几乎就是在她按着的同时,整个儿加油站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地下埋藏着的储油池就象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将整个儿加油站炸了个深坑。 金大姐死了,和她一起陪葬的是杀了她全家的丧尸王…… (五十五)沉沦 加油站在剧烈的燃烧着,热浪让离得老远的我都感到炙人,腾起的巨大黑烟柱遮住了整个太阳。. 陆建国注视着燃烧的加油站说:“对金大姐这样的女人来说,她的家人就是她的一切,如今她所拥有的一切没了,她也活不下去了。金大姐正如她唱的歌一样,变成了乘风而去的风之花……”他叹了一口气:“逝者以役,生者求存。其实这对他们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老兵,我们还是走吧?” 我仰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滚滚而上的黑烟后,扭头走去。 虽然我外表看起来很平静,但我的心里却很恼怒,我在心里不停的问着自己,为什么又一次失去了警惕?在这种环境里最可怕的不是活死人,而是同样是身为人类的同类,曾艳已经提示过要我小心了,可我却……我无法原谅自己。 “嗬嗬嗬……哈哈哈…….” 一阵恐怖的笑声让我们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是李单,她还没死。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她疯了!她整个儿双腿都被砸扁了,双手胡乱在地上乱摸乱抓着,殷红的鲜血随着她的疯态正一股股的向外喷射…… 曾艳走过来对我摇了摇头,哽咽着说:“没救了……”几个女人顿时哭了起来。 李单的动作很快就慢下来,撑起来的身子也重重的倒了下去,我走过去的时候听见她正用喃喃的声音在叫着“爸爸……妈妈……哥……” 李单也死了,我们把她和她的爸爸、哥哥都放进了正在燃烧的加油站里,这样他们全家就又能在一起了吧?我摸出那张百元大钞扔了进去,被火舌一舔就翻滚着冲上天没了踪影。 对不起,李老板。我跪倒在加油站面前失声痛哭起来…… 陈东和刘玉娟两人重新找来了一辆斯太尔运输卡车,陆建国他们强行把我架上了车。 “老兵,振作起来,那不是你的错。他们没那种体力,不适合这种生存方式,他们早晚都会死的……” 是陆建国,我没回答他。 “大哥,我给你讲个笑话,有个人去坐公交车,可惜没了位子,只好坐在一个妖艳女……”陈东可能觉得这会让我想起邬秀美,抓抓头皮立马又闭上了嘴。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呢?没想到也是一个经不起一点挫折的懦夫,不就是死了几个人吗?” 是谁?是谁在说这种屁话,我立即从失神状态中清醒过来。 说这话的是天娜,她抱着双手正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恶狠狠的扑过去一把卡住她的脖子把她给提了起来,我疯狂的对她喊着:“你个外国妞说的什么狗屎话?什么叫不就死了几个人,你既然对死亡这么冷漠,干脆我捏死你好了。” 陆建国和陈东惊呼起来:“老兵(大哥),你干什么?快放下她。”魏蓝心和曾艳更是扑过来想要瓣我的手,可这又哪是她们能瓣开的。 天娜涨红着脸呼吸都急促起来,令人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挣扎,她困难的继续说着:“难道不是吗?死人这是在所难免的……”我火冒三丈的手上又加了一些力,魏蓝心急了,狠狠一口咬在我手臂上,很痛,但我没理她,天娜说得更快了:“……你觉得愧对死去的人……所以就象个女人一样把自己给封闭起来……却对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不管不问……这样做你又对得起我们吗?……你若是真的觉得愧疚那就应该去杀了那些害我们的人。” 是啊,我应该去杀了邓飞和邬秀美才对,她们是为我好,怕我就此沉沦下去,我却把好心当驴肝肺,我和她们较什么劲啊。 我松开手,天娜落到车厢里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对……对不起天娜,我、我。”我手足无措的说着:“你为什么不推开我?” 天娜咳嗽着冲我摇摇手:“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真的杀了我。”她抬起头看着我说:“现在,你心里有了目标了吗?” 我咬牙切齿的说:“有,我要去杀了邓飞,还有邬秀美。” 天娜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我问陆建国:“我们这是往哪开?” “成州。”陆建国指着前行的高速路说:“你看,邓飞他们应该也是往那里去的。” 我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错,邓飞他们应该是向成州去的,因为通路上有新撞出来的痕迹。邓飞,你他妈的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我要拿你的头来祭奠被你害死的人。 一想到邓飞我心里就上火,但这之前,我还应该做些准备才行。我对陆建国说:“告诉刘玉娟,在普怀市下高速。” 陆建国纳闷的问:“普怀?去普怀干什么?”他随即又明白过来,欣喜的说:“你是想去那里弄武器啊?” 我点点头没说话。是的,我就是想去那里弄武器。 普怀是个地级市,这个城市是我以前服役的地方,驻地在普怀市的八丈山山脚下,在那附近有我们团的一个弹药库,平日里由一个排的兵力轮流驻守。这也就意味着,即使那里的士兵全变成了活死人也没有多少,去那里搞弹药应该相对容易一些。 打定主意后,我坐了下来,看着天娜雪白脖子上的手印,我歉意的冲她笑了笑后,就低下头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曾艳过来用从天娜t恤上撕下来的布条给我缠伤口,同时抱怨我不该下那么重的手,我讪笑着看着伤口不敢回话。心里暗赞魏蓝心的牙口真好,肉都给我咬翻了。 我低着头却听见陈东和魏蓝心二人的悄悄话…… “什么味儿?那血是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 “甜的?等哪天我也要尝一口……”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到达了普怀市,车子到下高速的路口时我就让车停了下来,这车的方向盘太重,那边的路弯道很多,我怕刘玉娟吃不消所以让她休息,准备待会儿换成天娜来开。 这里看起来很安全,没看见有活死人出现。去八丈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我让陆建国他们下来去路旁丢弃的汽车里抽油,以便给我们的车加满,我则准备和天娜下高速去找食物。 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危险后,我就和天娜一起滑下高速路旁的坡道,正抬脚准备要走的时候,天娜却叫住了我。 (五十六)普怀欢迎您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我们到达了普怀市,车子到快要下高速的路口时我就让车停了下来,因为这里上下高速的路被汽车堵死了。 在我们前方不远处的路边上,有一幅耸立的巨型广告,广告画上的内容会让很多不明就里的人迷惑,但对抽烟的人来说却绝不陌生。 “爱护地球,这是我们唯一的家园----普怀卷烟厂欢迎您!” 看着这广告,我吞了一口口水,咧嘴笑了起来,卷烟厂么?我来了。 这附近看起来很安全,没看见有活死人的出现。我让陆建国他们躺在高大的斯太尔车厢里别露头,我则准备和天娜下高速去找食物,我记得在高速路口下客处有个属于普怀市白马运业的超市,我想去那里找我们需要的食物。 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危险后,我和天娜抓起背包跳下车向高速路口走去。 路口丢弃的汽车堆成了一锅粥,好些车都被撞得惨不忍睹,有辆小汽车更是被两辆相向的大卡车给撞成了“饼子”;排成长龙的车队里有很多车子的车门都是大大打开的,钥匙也没取下来,我估计他们慌乱逃走的时候连火也没熄;这里一定死了很多人,空气里飘荡的腐烂味很难闻,我们小心翼翼经过的时候惊起了一片又一片的绿头苍蝇,嗡嗡的声音让我想起了轰炸机;没了苍蝇阻挡视线后,东一堆西一堆白花花蠕动的蛆虫让天娜干呕起来,这东西让我也觉得很不舒服;地上的血迹早已发黑凝固,被太阳暴晒的卷了起来,脚踩上去“扎扎”作响。 我看了看已经止住干呕的天娜,她脸色苍白的靠在一辆车上喘着气。 “没事儿吧?”我递给她一瓶刚从车上翻出来的矿泉水,那矿泉水还是八丈山出产的呢。 天娜接过拧开瓶盖猛得灌了一气,她喝得太急了,呛得她连连咳嗽,呛出来的水顺着她下巴流下来又把前胸打湿了…… 天娜擦擦嘴巴问我:“哪……哪里来的水?” 她胸前湿得太多了,t恤紧紧的贴在身上,连蕾丝花边的样式都看得一清二楚,我目光躲闪着把头偏向旁边一辆车,下巴一扬:“那儿。” “那儿?”天娜惊恐的指着一辆深蓝色别克问我。 我点点头,天娜顿时又吐了起来。我知道她在恶心什么,那车里有二具浑身布满蛆虫的尸体,但那有什么啊?虽然那尸体看起来很恶心,车里的味道也大,但瓶身上没有沾染血迹,瓶盖也是完好的,喝了不会有事儿的。我只好劝解她说,要想活下以后少不了干这些恶心的事儿。 天娜吐了一阵后,摇摇手示意她没事儿了,但那水她也没再喝了。我反正是渴得要命,又只找到了这一瓶水,抓过瓶子就喝了一大口,心里拼命想着这是在和天娜间接接吻才忍住咽下去的,看来喝这水还是需要莫大勇气的,我仍需锤炼。 看着天娜平复了,我从一台卡车里找到了一个大号板手和榔头作为防身武器,扔给天娜一把榔头刚想走,天娜却叫住了我。 “武。” “嗯?”我回头不解地看着天娜“什么事儿?” 天娜看着我说:“谢谢你,很感谢你为了我……们放下了枪,不然结果不会是这样的。” “哦!这没什么的”我踏着脚下不知由多少人的血凝结成的血板轻轻地说着,心里在为李老板一家哀伤的同时还微微有些得意:“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可能死的人会更多……” “但你没必要这样的,当时你应该选择开枪的。” 什么?这真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娜的话让我很失落,当时放下枪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她,如果换作其它人我一定会开枪的,可她并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天娜继续“教训”着我:“在这种情况下,人的道德准则已经失效,没有了法律的制约人会变得很疯狂的,你那样做有可能让我们所有人丧命,包括你自己,这样做是不尊重你自己的生命……” 我很伤心,没想到天娜会这么说我。是的,我不放下枪和邓飞拼个鱼死网破的话,我是可以活下来,但她呢?其它人呢?邓飞那个人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已经完全暴露出了他的本性,他可以做到无法无天、随心所欲,可我做不到他那样。因为我不是他、因为我还有良知、更重要的是因为我害怕孤独。 “行了天娜,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天娜的话,叹了口气伤心地说:“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天娜看着我久久的不说话,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澈,却更让我心碎。 她说:“我们走吧,他们还在等我们。” “噢!”我惊醒过来,木然举步向前走去。 天娜跟在我身后突然轻声问我:“武,昨晚你老是上上下下的做什么?” 我后背忽然有些发麻,她怎么这么问我?难道她当时根本没睡着吗?那她当时怎么不回头呢?我很紧张,结结巴巴慌乱的说:“没……没做什么。” 天娜转到我身前看着我疑惑地说:“真的没做什么?” 这下我更紧张了,冲口而出了个让我自己都无地自容的谎话:“真没什么,只是……只是撒……撒尿,啊,撒尿。”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我这是干什么啊?天娜根本就知道我走到过她身前来着,在她面前撒尿?亏我也想得出,这话说的真是太没水准了。看着天娜嘴角那越来越明显的笑意,我窘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天娜捂着肚子放肆地笑了起来。 妈的,这下可丢人丢大了,都丢到外国人面前去了。看着天娜越发笑得放肆起来,我恨恨地想,要不是怕引起国际纠纷,老子现在就把你摁在地上oo了,笑那么娇艳干蛋? “别……别笑了,把活死人引过来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涨红着脸硬拖着天娜向客运站跑去。 高速路这里的客运站,全称是叫普怀市汽车客运东站,是2002年修建的专针对高速客运的汽车站。修建得极为大气漂亮,整个站上下两层,第二层直接和高速相连,方便群众上下。第一层是巨大的候车室,在那一层就有旅客超市,里面的东西和全国绝大多数的车站一样卖得贼贵,大有最后再宰一把的意思。 站在气派的二层入口处,我和天娜发着愣。 (五十七)暴力的基督徒 天娜感叹着说:“这些人可真有本事啊!” 我看了她一眼说:“岂止是有本事啊.” 引起我们感慨的就是客运站二层的入口,这里本来设计的是供乘客下车的通路,可现在这条并不宽敞的道路却被几辆烧焦的汽车给堵住了,其中一辆还骑在另一辆车的车顶上,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是怎么开上去的。从道路周围的情形来看,当时这里的火势一定很猛,整个地上都是厚厚的一层黑灰,不锈钢栏杆烧得乌漆麻黑扭曲得象根麻花一样,这么猛的火没把这悬空的乘客通路烧蹋真是万幸! 我和天娜踩着烧成空架子的汽车越过了这一段路,顺着长长的楼梯下去就是一层。这楼梯里比外面还要乱,到处都是丢弃的行李箱和粉红色的钞票,还有不少跑丢的各式各样的鞋,可以想象他们当时有多么的狼狈。 来到一层,透过钢化玻璃门,可以看见候车大厅里有四五个活死人在里面蹒跚着,里面到处乱飞的苍蝇向我们召示着里面的味道一定不好闻。但再不好闻我们也得进去,因为我们的肚子早就在向我们抗议了。 我刚想悄悄推门进去,天娜却捅了捅我,递给我一条打湿了的布条,看着她把另一条布条绑在口鼻上我才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除臭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只是她那越来越短的t恤衫总是让我觉得怪怪的,我在心里坏坏的想,找机会再受一次伤,天娜就该没衣服穿了,嘿嘿。 把大号板手在手里掂了掂,我伸出左手去推门,本想轻轻的推开的,可这门好象许久没上过油了,“吱~”的一声响,让那几个活死人都扭头注意到了我们。浑白的眼球里刹那间布满了喜悦,僵硬的动作也变得灵活起来,它们疯吼着向我们冲来。 我本想立即退出候车大厅的,可一见只有五个活死人向我们跑来,我就放心了。我和天娜拉开了一点距离,不让它们发挥它们的群体优势。待三个活死人张牙舞爪的快要跑到我近前时,我抄起一个行李箱抡过去砸翻了一个,然后抬腿将一个跑到面前的活死人踹飞了出去,同时跳起来狠狠一板手砸在跑得最慢的活死人头上。那货立马了帐软了下去,我跑上前一脚就把刚才踹飞出去还没爬起来的活死人脑袋踢碎,然后又冲到用行李箱砸翻的活死人那儿,用板手对着它的脑袋狠狠来了几下,那穿着保洁服的活死人脑袋顿时就开裂了,露出里面黄黄白白又腥又臭的东西,看得我好不恶心。 回头看天娜,却见她正被另一个活死人摁在候车椅上,她的腰被顶在椅子上使不上劲儿,正撑着活死人的头和它较劲儿呢,另一个活死人则倒在她脚边,只不过头被砸蔫了进去。看来她虽然被z病毒改造了身体,但身手并不如我这种受过训练的人,空有速度和力量却没经验。 我走过去狠狠一板手砸在那活死人脑袋上把它给砸趴下了,天娜揉着腰一把掀开口鼻上的布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知道她并不是因为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而是被近在咫尺的活死人恐怖的脸给吓得。想起她大言不惭的对陈东说她已经是超人的话,我就暗暗发笑,超人就这个水准的话,那也太掉链子了。 “呀!你受伤了啊?”看着天娜胸口慢慢渗出来的血迹,我很“惊讶”的问。虽说语气很惊讶,但我其实一点儿也不紧张,因为从她那出血速度来看,她受的这点儿伤对她这被z病毒改造过的身体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啊!”天娜吓了一跳,拉开领口朝里看了看后,说:“没什么,问题不大。” 她的这个动作看得我心神一阵摇曳,我赶紧说:“不行,都流血了,快让我看看。” 我现在有些感谢这个活死人了,他妈的,真会抓啊,生前肯定是个色鬼,专往女人胸部抓,还专拣个儿大的。 “只是抓了几道小口子,没事儿的,谢谢你。”天娜摆着手站了起来。 “那可不行,最起码也得擦擦、包扎一下什么的吧?”我无比诚恳的说着:“再说了,活死人可是有毒的,万一中毒了可就不好了……你别那么看着我,我知道你现在不怕这种z病毒了,但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万一要是把你那美丽的什么给弄坏了,那可真是太令人难以接受了……所以我决定大无畏的自我牺牲一下,把毒给你吸出来……你别瞪我啊,我是怀着无比博大的胸襟,没有一丝一毫邪念的……” “泻特!” “啥?别不好意思啊,这可是高尚的国际精神,来来来,接受我真挚的友情吧……哎呀~你怎么打人啊?” 失败啊,真是失败啊。我是那么诚挚的想帮助她,可她却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这让我怎么出去见人啊?看着镜子里乌青的左眼,我恨恨的想,真是化外之民,救她两三回了却没一点儿以身相许的自觉性,虽说是同性恋吧,但也多多少少明白我那点儿心思吧?弄得我这恩人还要厚着脸皮自己找借口,你不说半推半就就算了吧,那也犯不着打人啊?真是个暴力的基督徒。 “武!给你。” 什么给我?难道想通了?我转过头却失望地发现不是我想象中**裸的**。 “戴上这个吧。” 噫!对啊,是该戴,弄出孩子可就不好了,还是天娜想得周到。 接到手里的却是一付墨镜,这什么意思?怕羞吗?这大白天的戴着墨镜也看得见啊?不过这眼镜正好能遮住我乌青的眼睛,我狐疑地接过墨镜戴上,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天娜看着我幽幽的说:“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不是那种人。” 她知道我在想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不是同性恋?还是说她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还有她那黯然的眼神是为什么?我让她伤心了吗?难道说天娜对我还是有那么一种感觉的?我不太确定,但我觉得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了。 看着天娜背着装满食物的背包慢慢向出口走去我才回过神来,抓起背包快步向她跑去。 (五十八)愉快的行窃 一回到车上陈东那小子就不停的埋怨我为什么不给他整一付这么拉风的墨镜戴,我倒是想不戴的,可那乌青的眼圈一定会让他们笑话我的,只好装酷对他说客运站里多的是,一会儿吃完东西想拿多少拿多少. 我吃着美味的食物心里却一直想着天娜的话,她对我到底是怎么一种态度呢?先是说我笨,又说我过于涵蓄,如果把这些理解成我不够主动的话,那她为什么在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主动一把的时候揍我?但若说她对我没那什么意思的话,她今天早晨为什么又主动亲吻我了一小下?还有刚才她那黯然的眼神又是为什么?都说西方国家开放,可天娜在这方面简直比中国女人还女人,热情火辣跟她一点儿也不沾边儿。 我的脑子被天娜弄得挺乱,就象是一团看起来不太零乱的线团,弄了一阵子才发现越弄越乱。索性不再想这事儿,借着有墨镜的阻挡,欺负别人看不见我的眼睛,我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几个女人的身材…… 刘玉娟,成熟丰腴的代表,有一种知性的美,气质8分,戴上眼镜穿上职业服的话可以打9.5分;美貌7分,身材8分,综合评价8分,后悔当初没听余胡子的。 曾艳,心直口快的年轻少妇,气质6分,美貌7分,身材7分,综合评价打个7分吧,对她性趣不大。 魏蓝心,外表可爱内心奔放的小姑娘,气质5分,美貌7分,身材5分,综合评价6分,对我的吸引力为零,因为我不喜欢萝莉。 天娜,天使一般的存在,不打分了,全部满分,对我的吸引力大大的。 我很得意我戴了墨镜,要不然还得装正人君子,那能象现在这样看得这么爽啊,想看**看**,想看胸部看胸部,谁也不知道,哈哈。 吃饱肚子,我摸出一条中华给几个吸烟的一人发了二包,可把陈东乐得象什么似的。出乎我意料的是,魏蓝心那小丫头片子也熟练的点上了一根美美的吸了一口,看得我眼都直了,看她的样子还以为是个乖乖女,没想到也是一个五毒教的货,我只好又甩了两包给她,天娜看得直皱眉。 我含上一支烟,陈东立马跑上来想要给我点上,我很牛叉的推开了他,摸出刚顺出来的zppo“叮”的一声点着了。透过呼出来的烟气我看见陈东的眼都绿了,也难怪他眼馋,这打火机可是每个吸烟者的梦想啊。 “好了好了,这些小玩意儿那里面多的是,该说正事儿了。”我很严肃的说,他们几个立马不闹了:“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八丈山,那里离这儿还有七点五公里的路程,为了便于团队间的配合,我决定将我们七个人划分为两个战斗小组……” “大哥,我要和蓝心在一起。” “闭上你的鸟嘴,再打断我的话,我让你一个人一组。”陈东吓得不敢说话了,我接着说:“第一组由我、天娜、刘玉娟组成,由我带领;第二组由陆建国、陈东、曾艳、魏蓝心组成,组长陆建国。在以后的战斗中,第一组将承担主要攻击的任务,第二组刚承担掩护和支援的任务,唔,这是我的建议,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这样分的话,攻击组的力量会不会弱了一些?”陆建国犹豫着说:“而且算上你这个半吊子司机的话,我们队伍里会开车的人可全在攻击组了,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我觉得我应该和刘玉娟对调一下才合适。” 我考虑了一会儿说:“你说得这个我也考虑过,不过没你这个老兵管理支援组的话,她们这几个没当过兵的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让陈东来第一组也不行,那样支援组的力量就太弱了。我知道这样分不是很合适,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只有等以后再有幸存者加入时我再作调整。” 陆建国听我这么一说也没意见了,其它人也没人反对,我也乐得这样的结果。刘玉娟这人虽然攻击力不行,但胜在性格沉稳细心,除了陆建国和陈东之外,她是最好的人选了。其实这样分组,我还有一层yy的意思在里面,那就是队伍里两个姿色最好的女人都在我这里,哇哈哈哈~ 下午四点过了,我带着他们下车向客运站走去,虽然已经给他们提示过要有心理准备并用湿布捂住鼻子了,但沿途惨烈的情景还是让魏蓝心吐了起来。 我们一路上都在汽车里找趁手的武器,同时还捡了几个各式各样的背包,背包基本上做到了人手一个,这些天人人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早晚要弄出胃病来,找背包的目地就是用来装食物,我可不想再挨饿了。 我们来到超市里就径直往背包里划拉东西,这种感觉让我们都觉得很兴奋,用魏蓝心的话来说就是:“原来偷东西的感觉这么爽啊!”是的,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偷窃带来的,紧张中带有无可压抑的兴奋。 这是我的,那也是我的,不用担心有人来抓,也不用担心口袋里的现金够不够,只要你能带得走,哪怕把这里搬空也没人管。大家都在尽量的往背包里装食物和饮料,一些用得上的小玩意儿也装了不少,比如手电、收音机、透明胶、各种型号的电池、个人卫生用品什么的,我趁别人不注意还悄悄装了两盒杰士邦。陈东终于如愿以偿的整了一付墨镜和zppo打火机,对此魏蓝心极为不屑,因为经她鉴定后说,这打火机是假冒的,但我可不管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打着火就行。 整理好背包后,我悄悄出去察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超市的外面就是一条横着的马路,马路的对面就是白马运业专门用来停放高速客车的停车场,里面的停着十几辆厦门出产的39座大客车,这种车长6米,高3米,安全系数高,内置舒适,用来代步简直比斯太尔大卡车好太多了。 去八丈山还有七点五公里的路程,我没打算步行前往,坐车可比步行安全多了。我想打这些车的主意,可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车场里的一小群活死人,此外还要想法弄开堵在车场门口的几辆汽车。 (五十九)打地鼠 打定主意后,我又悄悄回了候车大厅里,把外面的情况简单地给他们说了一遍,他们听后很是发愁. “车子倒好弄,可那些活死人不好办啊?”曾艳皱着眉头说:“武哥说那里至少也有二十几个,它们只要听见动静就会围过来的,麻烦啊!” 陆建国接口说道:“其实活死人攻击力并不强,只是太疯狂,怕就怕它们一拥而上,在空旷地带防不胜防,我们又没有枪,是没有胜算的。” “不怕,武和我两个人不怕它们传染,我们两个人去引开它们,你们去开车不就行了。”天娜的想法很高尚,可她没那个实力,我和她是不会被传染,可要是被活死人围住你咬一口我撕一块的,我们还是个死。我刚想反驳,刘玉娟说话了。 “这样不行的,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先把那些活死人全杀死,然后再去弄车才稳妥。我们在空旷地带打不过它们,那我们就找一个利于防守的地方干掉它们。”刘玉娟渐渐兴奋起来:“我们没有枪反而能不惊动过多的活死人,这对我们顺利的出客运站有莫大的好处。” 对啊,只要找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地方作为战场,没有枪我一样能干掉这些只会猛冲的死货。她可真是一个善于分析的女人,这和她以前做生意有关,我深深地看了刘玉娟一眼,每个人都有用处的,我为以前不想带上她一起走的行为感到愧疚。 我叫上天娜和陆建国,带着他们又悄悄钻到外面趴在地上察看地形,看了一会儿,我指着停车场右手边的一幢只有二层楼的建筑物悄悄说:“你们看那儿怎么样?那里只有二层楼,走廊是通的,只能并排站下两个人,后面它们上不来,我们只专心对付一面就可以了,那里离我们这里很近,我们完全可以在活死反应过来之前跑到楼上去,上去后我们就可以在楼梯上堵住它们,如果位置不好我们还可以在走廊里和它们干一架。我准备让你们两个人跟我一起去,他们就留在这里,人多了反而不好。” 陆建国“行,那里位置不错,不过我们得准备一下武器,最好是弄点儿矛一样的长兵器,砍砸类的武器在那种地方不好使。” 我点点头又回到候车厅里,把我们的计划给他们说了一遍后,就让陈东他们去准备我们需要的武器。那种东西很好找,高速路上有几辆用钢筋加高的载货汽车,用铁锤敲下来把头打尖就行了。 一个多小时后,陈东他们带着五根姆指粗细的钢筋回来了,看着那粗陋的尖头我心里倒有些打鼓。武器准备好了,接下来就要看我们三个人的了。我打开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带着陆建国和天娜向那幢只有两层的调度楼冲去。跑进调度楼里,我才发现根本没有活死人发现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跑得太快的原因。 “我操,这可怎么办?”陆建国喘着气问我。 “还能怎么办,等你气喘均了,弄点儿声响把它们引过来。”我也挺郁闷的,平时刻意想不引起它们的注意都不行,今天这么猛冲一气居然没一个活死人发现我们,奶奶的,普怀的活死人都是近视眼啊。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来选定诱杀地。 我们选定的最佳诱杀地在二楼的走廊里,这里比起楼梯更容易防守,为了减缓活死人的冲击速度,我们把办公室里的桌椅堆了不少在走廊里,这样它们在爬越这些障碍物的时候更加方便我们击杀。如果这样还是无法杀光它们的话,那么走廊里的最后一间办公室将会成为我们的后备战场。 做好这一切之后,天娜抬手打碎了一扇窗玻璃,玻璃的脆响让停车场里的活死人都愣了一下,抬头向我们这里看来时,陆建国还朝下面扔了个杯子。这下那些活死人总算看见我们了,一大群活死人一窝蜂的向调度楼里跑来。 天娜脸色都不对了,紧张的对我说:“武,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二十来个活死人吗?看这样子不象啊?” “别紧张,稳住,我们没退路了,来多少都得杀。”我安慰他们两人不用紧张,可心里也很紧张,这哪里才止二十来个啊,可能四十都不止,也不知道这些多出来的活死人都躲在哪儿了,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来了,它们来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张牙舞爪、声嘶力竭的只为了能吃到我们的肉。来吧,来吧,想吃我的肉可没那么容易。我悄悄擦了擦手上的汗,紧紧的攥住钢筋。 我们设置的障碍起了作用,绊倒了不少活死人,后面的活死人直接踩在它们的身体爬了上来。最先爬过来的是一个青年男性活死人,我攥紧钢筋对着它张开的臭嘴一个突刺就捅了进去,猛力抽出来的时候,不规则的钢筋上还**了一些黄白色的东西,这个活死人抽搐了几下就趴在上面不动了。 又一个活死人爬了上来,它还没来得及张嘴恐吓,天娜一枪就捅在它的眼眶里,扎爆的眼珠子溅到了天娜的身上,她还没抽出枪身,后面的陆建国就一枪扎爆了另一个活死人的头。好样的,一下就干掉了三个活死人,对我们三个人能杀这些活死人我充满了信心,照这样下去杀死这一群活死人将不在话下。 我们就站在这里你一枪我一枪的扎死了十来个活死人,可爬过来的活死人越来越多,我们不得不加快出手的速度,但后果就是一击得手的几率大大降低了。手忙脚乱的情景让我想起了以前和她一起玩过的打地鼠的游戏,如果没打中,电子合成音会俏皮的对你说声“嘻嘻,没打着”然后又缩回去。可它们不是会缩回去的地鼠,天娜一枪过去扎偏了,扎在一个活死人的脖子上,它“呜哦~”一声怪叫,顺手把钢筋扯了过去。 这看得我吃了一惊,还好陈东他们准备了五根,要不我们的实力将大打折扣。但活死人趁着天娜取钢筋枪的空档滚下来了一个,它爬起来就向我扑来,我不得不对着它的脑袋狠狠给它来了一下子。但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更多的活死人爬了下来,这给我们的防守造成了莫大的压力。 勉力又扎死了两个,我对身后的陆建国喊了声:“风紧,扯乎~” (六十)艰难的“海风” 我对身后的陆建国喊了声:“风紧,扯乎~”,陆建国听见后拔腿就向后面跑去。. 这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我们将去走廊里的最后一间办公室,那里的地形比走廊里还好,只有一道门和一堵半人高的窗户,我们将在那里继续战斗。 见陆建国已经进了办公室,我和天娜也向那里跑去。可身后的活死人追得实在太紧,把我背上的衣服撕下老一大块来,这惊得我头皮发麻,头也不回的就向后蹬了一脚,然后回身把手中的钢筋象扔标枪一样使劲扔了出去。乖乖,这劲儿也太猛了,一下穿了三个,最前面的那个光着上身上女活死人从胃部被扎了个通透,后面的两个则象鱼丸一样被串在了一起,可惜的是都没扎中头部。那两个“鱼丸”在走廊里磕磕绊绊的挡住了不少后面的活死人,那个被扎透的女活死人只是稍稍减缓了一下速度就又向我冲来,我恶意的照着她胸部狠踹了一脚之后就转身跑进了办公室里,在进办公室的一刹那,我看见后面的活死人发了急,正在啃食那两个阻路的“鱼丸”。这两个“鱼丸”也够倒霉的了,肉没吃到反而掉肉。 我进来后,陆建国和天娜飞快的关上门,又用桌子把门抵死。我飞快的拿起最后一支钢筋兴奋的对他们说:“已经干掉一半了,打地鼠第二局开始。” 天娜不懂我说的什么是意思,一脸茫然。陆建国倒是明白,问我:“赢了有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我哪儿知道,只好胡诌说:“赢了给你找个女的玩。” 天娜剜了我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陆建国红着脸对我说:“别瞎说,我可是现役军人。”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这球货还给我装纯洁,老子当了八年兵还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心态?整天关在军队里,长年累月的见不着个女性,那可是个见头母猪都要评头论足的地方,装,你就尽管给我装吧。 窗玻璃“哗”的一声碎了,我转过头咬着牙狠狠一枪捅了出去,心里暗骂“捅死装b的人”,其实不光是在骂陆建国,也在骂我自己,因为我也是个爱装b的人,总是有色心没色胆。我也想过,反正现在也是末世了,**也没人管,可一想到先前给陈东立的规矩我就觉得那是给我自己上了副镣铐。现在这帮人总以为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我戴着这顶高帽子也悠悠然的,怎么好意思再推翻自己建立起来的高大形象呢? “上帝啊,你居然把这么个怪物给捅死了。” 天娜倒抽一口冷气把我惊醒了,仔细一看挂在枪尖上的活死人倒把我自己吓了一跳,这哪是什么活死人啊,分明就是一个蜥蜴人。我就说嘛,高速路口那么混乱的场面可不是那些活死人能弄出来的。没想到我在分神的过程当中,居然肉博干掉了一个蜥蜴人,这可真牛气。 陆建国崇敬的说:“历害,不愧是老兵啊。” 我心里挺得意,但还是装着酷说:“小kss,不管多恐怖的活死人,只要打到头它们都得玩完。别废话了,专心打地鼠吧。” 这个办公室的地形真的很好,门被办公桌抵死了,只剩一扇只能通一个人的窗户可以进来,而窗户离地面也有半人来高,活死人想进来吃我们就不得不翻这窗户,三个人同时对付一个活死人那可真是容易多了,我们甚至有时间安排一人扎一枪的顺序。唯一令人恼火的就是窗口前堆不下这么多活死人的尸体,层层重叠的尸体把窗口都堵住了,为了完全击杀这剩余的活死人,我们期间还两次推开堵住窗的活死人尸体,直到外面完全没动静了我们才柱着湿搭搭的钢筋走了出来。 陆建国望着走廊里厚厚一层的尸体感叹道:“好过瘾啊。” 天娜嚅着嘴唇说:“我倒没觉得过瘾,看着这些脑浆都流出来的怪物我只觉得恶心。” 我不知道这种屠杀是不是引发了陆建国杀戮的**,但这种一边倒的完胜让我升起了一种“我很强大”的感觉,刘玉娟说得对,只要选择有利的地形,再加上合理的战法和武器,我们是可以战胜看起来很强大的活死人的。经过这一战,我对北上之行的信心又增强了。 我们回到了候车室里,稍事休息之后,我们就赶紧去弄堵在出口的汽车。必须得抓紧时间了,因为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我们再不快点儿的话天可就要黑了,在那之前我们要尽可能的远离城市,夜晚可是活死人的天下。 车场出口外的活死人没几个,被我们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给解决了,我们松开汽车的手刹,一辆一辆的推离了门口,推那最大的客车时却遇到了麻烦。 那是一辆厦门金龙出产的“海风”客运汽车,(长/宽/高)()分别为:10490/2500/3620,额定乘员(含驾驶员)为四十七人。我们本来很中意这车的,而且车钥匙也在车上挂着没取,可试了一下却发现这车没油,估计是当时驾驶员慌忙逃走时没熄火,几天下来把油给耗光了。没办法,只好试着推开这车,可这车本身自重就大,加上轮胎刚好骑在出站口的减速坑里,我们七个人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把这车推出来。 陈东喘着气说:“不行啊,大哥,我连屎都快整出来也推不动啊。” 刘玉娟身上的汗就象没关紧笼头的自来水一样向地下淌着,也说:“是推不动,这好好的门口挖什么坑啊?我们还是去那些客车里抽些油吧?” 我看了看海风那巨大的油箱,又看了看被汗水打湿的众人,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办法了,推又推不动,只好用这耗时费力的办法了。 找了一些大小不一的容器去有油的车里抽油,这车用的可不是汽油而是柴油,可不能随便就抽的,只能挨个儿去停车场里停放着的客车里抽。虽说叫抽油,可我们没有找到吸管,只能是破坏性的放油,找到有油的油箱就是一钢纤扎下去,陈东和魏蓝心会麻利地把容器装满后递给我和天娜、陆建国三人,我们就会飞快的跑到海风那儿递给刘玉娟和魏蓝心,她们两人负责给海风加油。 因为容器的不适合,我们浪费了不少油,连扎了三个车子才给海风灌饱,我和天娜、陆建国三人来回跑了十几趟,可把我们这三个跑得最快的人给累坏了。 刘玉娟坐到驾驶员位置上试着拧动了车钥匙,可这寄予厚望的海风喘了几声后却没了动静。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难道蓄电池的电都跑光了?”想到这一点,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失望,我更是连哭的心都有了,暗想:“我点儿不会这么背吧?之前明明看到有电的啊,怎么现在就……” 刘玉娟发了狠,咬着牙拧着钥匙不撒手,大有不启动就把你弄残废的意思。吃饱“肚子”的海风这次终于不付众望,喘了一阵子后,“轰”的一声响,发动机运转了起来,欢呼的声音顿时响遍了整个车厢。 (六十一)维护还是破坏? 普怀市,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熟悉这里的街道,指挥着刘玉娟沿着城边公路朝着八丈山的方向开去。三米六的车高和全封闭的强化玻璃让我们完全不用担心外面的普通活死人,发动机后置的设计也让我们完全放心一般的碰撞。刘玉娟这段时间被逃亡压抑的难受,再次在公路上演画龙撞活死人的绝技,直到魏蓝心提出有些晕车后,才结束了这种疯狂的游戏。 我们以四十码的速度行驶在去往八丈山还算通畅的公路上,看着傍晚的余辉都有一种劫后余生、恍若作梦的感觉。天边的云彩被将要落山的太阳映得红彤彤的,眼前可望而不可及的八丈山山脉也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衣;多么安宁祥和的时刻,所有人都沉默着,默默地看着这宁静美丽的景色…… 离八丈山越近,我就越发担忧,想先去老部队一探究竟的这种冲动,无时无刻的不在左右着我先前的决定。曾经青春洋溢的地方还好吗?那里是不是依旧有阳刚纯朴的战友笑脸相迎?抑或是物是人非的另一种生命形式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当几个穿武警迷彩服的尸体陆续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后,我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那一定是我们团的人,因为八丈山这个地方只有我们这一个部队的驻地在这儿,那几个人一定是我老部队里的人。我侧过头看了看坐在后面的陆建国,他漠然的看着窗外,但紧紧抿住的嘴唇却出卖了他,身为现役武警的他,想必现在的心里也有一种物伤其类的悲伤吧? “停车!” “什么?”刘玉娟不解的看着我。 “我叫你停车。” 刘玉娟缓缓的停下了车:“你要做什么?”。 我站起身,车里的人都纳闷的看着我,等我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摸出一颗烟点上,天娜厌恶的说:“车里不通风,要抽出去抽,你别告诉我你让车停下来就是想吸支烟,那样的话你最好乞求上帝怜悯你。” 听见天娜放出狠话,几个刚摸出烟想要有所动作的人,立即灰溜溜的把烟又放了回去。 嘿~这洋妞,我们这几个人里除了吸烟者就只有她敢这么说我,这是在挑战我的权威啊。我猛吸了一口,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看着天娜那即将暴走的表情,我不紧不慢的说:“就在刚才,我看见了一辆翻扣在路基下的汽车。” “那又怎么样?你就算想要当雷锋也要为不尊重我付出应有的代价。” 噫?我靠,这妞中国文化学得挺透彻,连雷锋也知道,可我们中国的年青一代有很多人都不知道雷锋是谁了。 “那是一辆勇士突击车,没装车篷,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抽着烟继续挑战天娜的耐性:“那上面可能有武器,真正的武器!” 真正的武器,他们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喜悦浮现在每一个人脸上,有枪就再也不会被活死人追得屁滚尿流、狼狈不堪了,就算要逃也是从容的撒退。 隔着墨镜,我戏虐的看着已经走到我面前的天娜说:“你和陆建国跟我下车,其它人呆在车上别动,刘玉娟别让车子熄火,见事不对立即开车走,别管我们。”说完就拿起大号板手和粗陋的钢筋枪转身下了车,根本不给她发彪的机会。 陆建国和天娜提着武器跟着我下了车,天娜吃了憋还没消化过来,冲上前气鼓鼓的对我说:“武,你不应该在车上吸烟的,你知不知道吸二手烟的危害?那是对他人的不尊重,在我们国家那是要被惩罚的……” “好了,天娜,忘记你的国家吧,这里是中国。”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吧,一听天娜说起她的国家如何如何,我就忍不住要发怒:“这个世界可能已经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正常行使它的权力了,忘掉惩罚吧,已经没有人能维护秩序了。” 天娜看出了我的不快,可她依然坚持着她的观点:“可是你能。” “我?”我很惊讶她会这么说:“可为什么呢?” 天娜点点头肯定了我的反问:“因为权力的准则是由强大的武力来支持的,比如说美国,它很强大,所以它说的就是秩序;你也很强大,他们也都信服你,所以你说的话也是一种秩序,而人类是必须用秩序来约束的高级群体动物。” “可我不想当秩序的维护者。”美国说的就是秩序吗?我可不这么认为,可能也只有你们这些白人国家才会把美国的话奉若圣旨吧? “但你已经在做了,而且做的很好,只是你自己没意识到。” “我做什么了?”我确实不明白我做了什么会让天娜这么交口称赞。 “不允许**。” 没想到是这个,她怎么知道的? 天娜看出了我的疑惑,得意的说:“是陈东告诉魏蓝心的,魏蓝心又告诉了我,你的这条规定深得我们所有女性的赞同,你赢得了我们的尊敬。所以说你已经不知不觉得的在扮演秩序维护者的角色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你不是一个秩序的破坏者,而是一个维护者。你必须为在车上吸烟的事向我道歉,这是一个秩序维护者应该做的事。” 说实在的,天娜这番为了让我向她低头认错的对白,刚开始确实让我晕乎乎的飘上了天,这者那者的把我几乎抬高到了一个救世主的地位,好象我不对她道歉的话,大有世界会崩溃的意思。可仔细回味了一下她刚才的话,却让我心里象打翻一坛陈年老醋一样酸得揪心。 “是陈东告诉魏蓝心的,魏蓝心又告诉了我……”什么时候告诉她的?还不就是在安乐路派出所里的时候吗?那得意的样子又是为了什么?我想起了魏蓝心身上穿的新短裤,头脑里顿时浮现出她们两人在密闭的办公室里缠绵的香艳画面。 妈的,去它妈的狗屁秩序,为什么主角不是我?为什么她会是个同性恋?她有什么资格来教导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妒忌,抑或是两者兼有之,这种情绪让我的头脑里只剩下了十万个为什么。 我不知道那根神经又短了路,极度伤人的话冲口而出:“为什么要我道歉?我是不会向你这个同性恋低头认错的!” (六十二)通用机枪 “为什么要我道歉?我是不会向你这个同性恋低头认错的!” 一语既出,众人偕惊.陆建国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蓝球,天娜更是震惊得嘴皮直哆嗦,张了好几次嘴都没发出声,最后眼泪刷得一下流了下来,捂着脸跑回了车上。 哭个蛋,我还算给你留了面子的,忍了好多天了,没把这事儿说给大家伙儿听,你就偷着乐吧,还有脸哭嘞。 陆建国挠着头说:“老兵,过火了吧?” “过火?”我没好气的说:“在车上给所有人说那才叫过火。” “那要不要我再叫一个人下来?” “不用,这地方也没看见有活死人,要有的话早蹦出来了,就我们两人去。” 我和陆建国顺着公路往回走了一段路,站在公路上看得更仔细了。那确实是一辆没装车篷的勇士,肚儿朝天的斜着倒在干涸的路沟里,一只紫黑色的爬有几只蛆虫的手搭在车门外,车前部撞了个稀烂,道路旁水泥浇铸的防护墩断了好几根,这是一场很惨烈的车祸。 我们下到路沟里才看见车上安着一挺qjy88式5.8通用机枪,这家伙可是老好用了,我以前在部队里可玩过好几回这枪,没想到这里居然能找到这么一个宝贝,只不过它被侧倒的汽车给压住了,得赶紧把它弄下来才行,希望没被压坏。 我和陆建国急急忙忙的跑上另一面斜坡,刚想上前把车给掀过来,却听“呜~”的一声低吼,才发现这车下还压着一个活死人,这可把我们给吓了一跳。它下半身被车压住了,我没立即杀死它,而是仔细看了看它。这个穿着武警常服的活死人我认识,他以前是宣传股的一个干事,姓赵,曾来我们连当过实习排长,我一直叫他赵排长。这家伙几年没见,肩上的星星又长了一颗,都成上尉了,不知他现在的职务是什么。他的右手被咬断了,襟襟掉掉的伤口里有不少蛆虫,看见我们就站在他面前,状若疯狂地乱舞着手,不时甩落下几只又白又肥的蛆虫。 陆建国见我老盯着这个活死人看,估计也判断出了我和他曾经认识,犹豫着提醒着我说:“老兵,天马上要黑了,杀了它吧?这对它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的心里很感慨,曾经认识的人要么变成了“他”不认识我,要么变成了我不认识他,这末日的降临也不知道是老天在惩罚人类,还是人类自己在惩罚自己。我深深得看了一眼已经变成活死人的“他”后,重重一钢纤扎穿了“他”的头颅。 我和陆建国合力把车给掀了过来,车里还有两具已呈紫黑色的士兵尸体,从这颜色就能说明这是两个作为人类死去的人,而活死人的肤色是灰白带青的颜色。车祸的原因我看出来了,这两人把被咬伤的赵排长救上车杀了出来,跑到半道上躺在后面的赵排长尸变了,抓扯中猝不及防撞向了路边的防护柱,于是都死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俩人是作为人类死去的。 我们从车里清理出了一支已经压坏变形的03式自动步枪和一支92式9口径手枪,步枪已经不能用了,子弹也只有半个弹匣,手枪是从赵排长身上翻出来的,一发子弹也没有。通用机枪我也给拆了下来,这枪还好没坏,就是子弹太少,弹箱里的弹链里只有四十来发子弹,加上那十来发步枪子弹也不到六十发,对于机枪来说,这点子弹连十秒钟的连射都打不够。他们**来的武器弹药奇缺,这说明了什么?只能说明他们出来的很匆忙,让训练有素的他们没有时间去拿更多的装备,这也就是说,我的老部队完了。 想到这点让我很沮丧,给逝去的他们点了三支烟后,我们就抱着通用机枪和一支没有子弹的手枪回到了车上。刘玉娟见我们回来后,关上车门又向前驶去。 陈东嘻笑着扑到我坐的位置上,说:“大哥,洋妞怎么哭了?我们问她,她什么也不说,你怎么把她弄哭的?” 我伸着头四处看了看,却看见天娜正眼圈通红的坐在最后一排位置上,时不时的还抽泣一下,曾艳和魏蓝心正陪在她左右劝她。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还真让人爱怜啊,可她一见我正看着她,哼了一声就又把脸扭到了一边。这看得我又是火冒三丈,娘的,同性恋还有理了,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她这样子在别人眼里就好象我真欺负她这个外国人了。 于是我也不再看她了,回过头给陆建国和陈东讲解起qjy88式5.8通用机枪的性能和数据,这也不是我硬要充武器通,我们这几个人里,除了我以外还真没人会使这枪。陆建国虽说也是武警,可他那部队和我的部队性质不一样,他那里根本没有这枪。 “你们要用心记,火力支援组嘛,就该用这强火力的武器,等找到足够的武器之后,我就把这枪交给你们组使用。”陆建国和陈东听我这么说,脸顿时笑得稀烂。 “qjy88式5.8通用机枪是1989年开始研制,经过各种严酷环境的试验于1999年才设计定型。这机枪射击精度高,后坐力小,可控性好,重量轻、机动性好,战斗射速是每分钟三百发,弹箱的装容量是二百发的弹链。有效射程一千米,枪长大概一米一多点儿,重十五斤多,枪管壁是加厚了的,寿命长。配有机械式压弹器,就是这玩意儿,可以用来给弹链装弹。”我拽出枪托里的压弹器扬了扬,还演示了一下如何装弹。“这压弹器可得小心保管,万一丢了这机枪的武功可就废了。” “为减轻质量,此枪大量采用高性能的工程塑料和高强度的铝合金。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它的口径虽然也为5.8,但为确保射击威力,配用的机枪弹是重弹头,与5.8普通步枪弹并不相同。在必要时,也可使用5.8普通步枪弹,但性能会打折扣。但如果95和03式要发射重头弹的话,枪管磨损会加速,所以如非必要,子弹并不能通用。但我们是打活死人,机枪用普通弹也绰绰有余了,还能更好的保护枪管的使用寿命。” 口干舌燥的给他们讲完通用机枪的性能后,就把枪甩给他们两人玩了。我本想抽支烟的,可一想到天娜我就忍住了,心烦意乱的抽出一瓶娃哈哈喝了起来。娘个腿儿的,居然让她享受到了怀孕的待遇。 天已经全黑了,刘玉娟不得不打开了车灯慢慢行驶。这么做很危险,灯光会把活死人吸引过来的,也幸好这里是人烟稀少的郊外,但我不准备再冒险,还是小心的好,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红眼睛的活死人呢。我随手扔掉喝空的娃哈哈瓶子,让刘玉娟把车向左边的一个路口里开,我记得那里有块很大的空地,旁边还有一条从八丈山流下来的小河,我准备今晚就驻扎在那儿了。 但我随地乱扔垃圾的举动好象又侮辱到了天娜。 (六十三)一个瓶子引发的“血案”1 我随地乱扔垃圾的举动好象再次侮辱到了天娜,她挣脱曾艳和魏蓝心的阻拦,冲到我面前气垫汹汹的说:“武,请你立即捡起来,这是公共场所,不是猪舍。.” 其实我也意识到这样随地乱扔垃圾的行为不对,可这洋妞也不给我面子了,她虽然对我们国家的文化了解的挺透彻,可好象并不了解我们中国男人的脸面问题。她如果轻言细语的劝说我,我会很乐意的改正我的错误,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副样子真让我下不了台。 我发现曾艳这人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不那么讨厌了,她一见我拉下脸就知道我要发彪了,赶紧劝天娜说:“算了天娜,少说两句,扔就扔吧,一会儿我打扫了就是,在这危机四伏的末世里,男人们才是战斗的主力,他们平时很辛苦的,我们女人就多做一些后勤上的事吧。” 曾艳这番话是大大得满足了我们三个男人的虚荣心,虽说女人能顶半边天,可这些年来,男女比例的失衡和其它一些因素,让我们男性顶的半边天不断萎缩,地位一落千丈,大有回到母系社会的征兆。现在末世来了,男女的地位一下就颠倒了过来,还是男人就是天的感觉好啊! “噢~ygod!”天娜惊呼着捂住嘴,好象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怎么能这么说?你难道不知道这么说以后,男女平等的地位就再也没有了?” “别太较真儿了,现在不比从前了。”曾艳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们女人要想生存下去就得依附强大的男性。” “ygod!你这是在助长武的气焰,你……你……”天娜说了好几个你字后才憋出句:“你太让我失望了,是不是他要你上床你也愿意?” 我日啊,这天娜说话比陈东还没遮掩,一车人大眼瞪小眼的气氛很尴尬。 曾艳脸红了一下,没说话,捡起地上的瓶子从唯一能打开的两扇小窗里扔了出去,她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看了我一眼,可我总觉得那眼神里包含着另一种意思…… “是的,我愿意,你敢来吗?你这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曾艳摆着轻挑的动作诱惑着我。 妈的,这不是欺负人吗?这么明显的挑逗我要是不把你干了,我就不是男人。 我猛扑过去把曾艳摁在身下,几下就撕开了她的衣服,我在她身上发泄着,恶狠狠的说:“怨不了谁,这是你自找的。” 曾艳在我身下疯狂迎合、高唱低吟:“啊,好嗨啊!我喜欢强壮的男人,啊~啊~武哥~~~~” …… “武哥。” “武哥~?” “爽吧?” 刘玉娟疑惑的问我:“什么?” 我猛然惊醒过来。日啊,丢人丢大发了,曾艳那似别有深意的一眼既然让我作起了白日梦,我胡乱抹了抹嘴角涎出来的口水问:“噢!啥事儿?” 刘玉娟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到地方了,是停在这儿吗?” “啊?到了啊?就停这儿吧,这黑漆麻冬的简直是什么也看不见。” “大哥,你把墨镜摘了不就看得见了吗?” 陈东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我还带着墨镜呢,怪不得什么也看不见呢。我让刘玉娟熄火关掉大灯后,讪笑着取下了眼镜,这下没人能看见我的黑熊猫眼了。 这里是一个长满杂草大土包,几颗良莠不齐的野树影影憧憧的看着怪糁人,我们的车就在这里停下了。缓坡下是一片怪石嶙峋的河滩,从八丈山流下来的河水就从这里蜿蜒着流向远方,我之所以选在这里驻扎正是因为这条河,因为我好多天没洗过澡了,身上粘搭搭的很不舒服,而且这周围除了农田没有建筑物,是个驻扎的好地方。 下车后感受着风吹稻浪的感觉,清新的空气真的令人很舒畅,流水发出的声响引起了每个人的注意,那些女人们欢呼着跳进了河里,我很想和她们一起同甘共苦的,可身边还站着陆建国和陈东两人,只好装着正气让他们等女人们洗完了再去洗,借着微弱的月光,我望着前方的河流心里极力幻想着她们洁白的躯体…… 她们洗完澡回来了,是拎着湿衣服遮挡在身前回来的,还让我们背转身不许偷看,上了车后就把车门给关上了,不许我们上去。 坐在清凉的河水里我心里忿忿的想,这些都什么人啊?老子在超市里是可劲儿的往背包里划拉吃的和喝的,可这帮子女人好象把卫生看得比生存还重要,洗发水、香皂、牙刷什么的一样不少,最可气的是我向她们借,她们还不借给我。 陈东游过来给我搓着背说:“算了,大哥,别生气了,我不是问魏蓝心借来了吗?你就别生气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来气,我去借就借不着,他去就借着了,这不明摆了说我没有魅力吗?我没好气的说:“我不用她们的,早晚找机会要她们好看。”还好我头发只长出来一点儿发桩,用不着洗发水,身上脏就脏点儿吧,多搓搓就行了。 陆建国从水里冒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问我:“老兵,你说成州安全吗?” 安不安全的我可不知道,但那毕竟是省会城市,驻军的素质可不是德清这种地级城市能比的。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去了那里后能不能得到生存下去的食物,这才是我最关心的,因为城市里是生产不了食物的,德清市天天喝稀饭就是例子。 陈东大大咧咧的说:“别怕,我家蓝心都说了,去了成州后,她会让她老爸罩着我们的。” 陆建国不屑的说:“她?就算她老爸还活着,我也不认为她老爸能接济我们这几张嘴。别看魏蓝心现在这么腻你,说不定一到成州人家立马就不认识你了。” 陈东给我搓着背的手一僵,接着横眉竖目的说:“她敢。” 他虽然样子很凶恶,但我知道他其实心里很发虚,这种情况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人家老爸是集团公司的老总,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陈东又是个没什么城府的人,到时候人家几句话就能试出他是个什么货色,到那时,就算魏蓝心不甩陈东,她老爸也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 陆建国也感觉到了陈东话里的底气不足,继续逗他说:“怎么不敢?趁她还在,抓紧时间赶紧再干几把吧,过了明天可就没机会了。” 我制止了快要爆发的陈东:“行了,他逗你玩呢,你还真信了,就算是真会这样也就由她去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还怕找不到女的啊?” 陈东嘀咕着说:“就怕找不到漂亮的。” (六十四)一个瓶子引发的“血案”2 同志们,我终于把武刚的“第一次”交出去了,高兴吧?谁来当我的第一次呢?我的月票还是零啊。. ---------------------------------------------------------------------------- 我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居然想让我们就在车下过夜,理由是她们的衣服都洗了,男女有别,不方便让我们上车。 这么混的想法我们当然不能答应,我们不是怕着凉,而是怕睡到半夜活死人来舔**。我们三个在车外和她们交涉了半天,她们才同意我们上车。我以为我能大饱眼福了,上车后却失望的发现,她们居然用湿衣服把车中间隔起了起来。看不见谁的大了,失望之余我安排了执勤的顺序,我很公正的,每人一个小时,男的先执,三个小时她们的衣服差不多干了吧。 因为担心开车载空调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加上窗户绝大多数都是封闭的,所以车里很热,魏蓝心她们多次要求我打开空调都被我拒绝了。 丫的,热不死你们,谁叫你们不借我东西的,活该。 不过车里也太热了,热的我汗流浃背的睡不着,好不容易快要迷糊着了,却又被陆建国叫醒了,该我执夜里第三班哨了。 刚要睡着又被叫醒的感觉真是件很难受的事,我揉着发晕的脑袋极为痛苦的抱着枪坐在车顶上,点着一支烟看着淡淡的月光发着呆,不知道明天会不会一切顺利,也许明天到了成州后我们就要分开了吧? 我把我的包带了上来,因为我肚子有些饿了。吃了两根火腿肠,却发现车子摇晃了几下,怎么回事儿?我端着枪站在车顶上紧张的四下查看。车门开了,我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个人影向河滩走去,看背影依稀是曾艳。 吓了我一跳,不过她去那儿干什么呢?我坏坏的想,她去那儿可能是去方便吧?或者是热出一身臭汗又去洗去了,我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在车上等了十来分钟都没见她回来,她在干什么弄了这么久?被活死人吃了?也没听见动静啊,难道是----在等我?我激动起来,脑海里浮现起她在车上说的话“他们平时很辛苦的,我们女人就多做一些后勤上的事吧……”还有她看我那一眼的眼神,我总觉得那里面包含着某种特定的含义,难道我的臆测是真的?妈妈的,一定是这样的,她现在一定都等得心急了。我颤抖着手从包里翻出了杰士邦,老天爱有准备的人,终于有女性要对我主动倒贴了。 我轻手轻脚的来到河边,借着微弱的月光,我一眼就看见了正背对着我坐在一块半人高石头上的曾艳,我紧张起来,该怎样开始呢?电视里常放,在办这事前应该倒点儿红酒,最好再来点儿音乐,最不济也得先说说话,比如说点儿“今天月亮真圆啊”什么的,如果她有情调就会说“再圆也没有我身上的圆”,接着就水到渠成的开始进入肉戏。 但遗憾的是,所有的这些我都不具备,既没红酒也没音乐,现在更是紧张的连出声都困难了。要是……万一……我理解错了怎么办?她会不会发出惊叫?如果那样我可就真没脸见人了,不过……好象……不会吧,唉!管它那么多干什么呢?干,大不了一走了之。 我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走到她身后一把搂住了她,她的头发上充斥着清香的洗发水味道,她被我突然的拥抱好象吓着了,身体僵硬了一下,但马上又软了下来。 我激动的都快要哭了,这就是同意的信号。我颤抖着把手放到了她的胸上,兴奋的电流直达大脑深处,我忘形的感叹道:“啊~比看起来要大个儿~~一只手都捏不住。” “嗯~那就两只手吧。” 我猛得打了个激灵,日,这不是曾艳,是刘玉娟。我把她板过来一看果然是她,她怎么?怎么不是曾艳? “怎么了?不喜欢我?” “不……不是……” 刘玉娟勾住了我的脖子:“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有……还很大……”其实我指的是她的胸部,两个大馒头压得实实的很有分量。 “那为什么?”她的眼里就象能掐出水来。 我吞了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紧……紧张……” 刘玉娟“噗”的一下笑了出了声:“别紧张,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日啊,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怎么让她给说了。 她的手可真巧,剥我身上的几片破衣服堪称艺术;她的舌头可真灵活,在我身上舔来舔去的象有生命;她的腰可真纤细,在我怀里扭来摆去的象条蛇;她的力量可真大,居然把我推在了地上? 这么快就要进入肉戏了?我赶紧从裤兜里拿出男人的专用雨伞,刘玉娟轻笑着媚了我一眼,很温柔的给我戴上了杰士邦,然后在我身上坐了下来。 “嗯----”她愉快的发出了呻吟。 “哦----”我痛苦的发出了哀号,因为我腰下硌着块尖石头。 “第一次?” “……嗯,第一次…….” …… 刘玉娟回车上去了,她对我的“第一次”很满意,而我为了演好我的“第一次”,我忍受了身下那块石头很长时间的折磨。等刘玉娟走了后,我用手一摸才发现,居然出血了!娘的,我又不是女人,出那门子血啊! 马上就要到换哨的时间了,我匆匆忙忙的穿上衣服跑回去,在车顶上坐了几分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正要下去叫魏蓝心接哨时,却见曾艳出来了。 曾艳伸出一只手对我说:“武哥,拉我上去。” 不会吧?不是魏蓝心吗?怎么会是她?难道?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能,但还是伸手把她拉了上来。 “我和魏蓝心换了哨,小姑娘喜欢睡囫囵觉。”曾艳想是想起了什么,欠意的对我笑了笑:“没经过你同意,我们就私自换哨,你不会生气吧?” “那会啊,只要有人站岗就行,你就把我想得那么可恶啊?”话虽这么说,可如果不是我刚干了件身心愉悦的事,我一定会发脾气的。 曾艳笑笑不说话,我抓抓头皮说:“那行,你先执着吧,到点儿就叫她们。” 我放下枪拎着包就想走,可曾艳却叫住了我:“武哥,陪我坐会儿吧?” 我担心的事儿发生了,不来就不来,一来都来了,男人的那家伙都是压一发打一发的步枪,我憋的时间是长了点儿,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杆重狙,可那也没进入自动化的范畴,曾艳要是再来一下子,这不是要我精尽人亡吗? 想到这里,我赶紧说:“不行啊,我太困了。” 我知道这样拒绝一个长得不赖的女性的邀请是很伤人的,可我不得不这样,种马不是那么好当的,不是哥哥不愿意,实是哥哥有心无力,装填弹药的时间太短了啊。 “你还是那么讨厌我,对吗?” (六十五)要了我吧? “你还是那么讨厌我,对吗?” 我惊讶的说:“没啊,你怎么这么说?” 说实在的,我先前是很讨厌她,因为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就很恶劣,但一起出生入死逃出来的经历让我对她的态度大有改观. “那你怎么拒绝我?” “我……我只是太困了……”我实在是不善于撒谎。 曾艳见我说的结结巴巴的,掩着面轻轻地抽泣起来:“你还是讨厌我,连陪我坐坐都不肯。” 晕哟,怎么把她弄哭了,算了算了,精尽人亡就精尽人亡,正所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嘛。我一**坐在她身旁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陪你坐着还不行吗?” 曾艳不哭了,挨着我坐下了,我悄悄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脸上根本没有泪痕,娘的,被骗了。 朦胧的月色下,我们两人肩并肩的坐在车顶上,看着眼前若隐若现的景色沉默着。她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不会是她害怕一个人站岗而拖着我陪她吧? 曾艳打破了僵局,开口叫了我一声:“武哥。” “嗯?” “你说,明天到了成州后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我的情绪低落下来,这真是一个令人失落的话题:“也许我们都会分开吧?你的家人不是都在那里吗?去找他们吧。” “可这正是令我担心的……”曾艳低下了头,似有晶莹的泪水在低落,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嘤嘤哭了起来:“我想她们……” 我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陷入了沉思。我知道她想起了她在成州生死未卜的孩子和父母,等明天拿到了武器之后,她就能回成州了,家里人的死活很快就能知道,可我的家人呢?那个远在北方的小村庄啊,是多么的遥远。 曾艳猛得抱住我疯狂的吻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娘的,真的要精尽人亡吗? 欲火将要点燃的一瞬间,我听见她说:“帮帮我,只有你才有那个能力……” 什么?帮什么?带把的都有这个能力啊? 曾艳拉着我的手放到了她的**上:“帮我寻找我的家人,我把我自己给你。” 欲火象退潮的潮水般迅速的退了下去,我抽开她抓着我的手站了起来。曾艳慌乱起来,她极快的脱掉衣服,露出炫目的**,她近乎乞求的说着:“帮帮我,啊?帮我找找我的家人,不论是死是活,哪怕只是带我去我的家看看。我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换的,只能用这身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任何事,要了我吧?我的身体条件很好的,真的很好,我学过跳舞,各种动作我都能可以做,你瞧,我可以把腿抬这么高……” 看着曾艳卖力的做着各种证明她身体柔韧度的动作,我心里却感到一阵哀痛,一个孩子的母亲,一双老人的女儿,为了找寻自己的家人,象个急于推销自己的**一样在我面前挠首弄姿,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如果这末日真的是上天给我们的惩罚,那么我乞求上天原谅我们,够了,真的够了,人类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了。 强装风骚的曾艳掩着面,跪坐在地上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要了我吧……我……我很好的……真的……很好……会让你满意……的……” 我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捡起衣服给她披在身上,轻声说:“穿上吧,当心着凉。” 曾艳慌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带着哭腔说:“不……不用……我不冷。”然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把手伸向我的腰部:“我现在很热。” “够了。”我有些生气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压着嗓子说:“真的够了,知道你为什么哭吗?嗯?因为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你不是那种半点朱唇万人尝的**,我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虽是劳改犯但还有人性,你以为你劈个叉我就要和你**易?嗯?那样做的话,我就是在**母爱,我就不是人!” 不知不觉,我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我妈妈有一次为了给被我打伤的人付医药费,去镇上卖家里的两头半大的猪崽,回来的路上被车给撞了,家里没有多余的钱给她治伤,因为钱都赔给了被我打伤的人,此后她就一直跛着一条腿。 曾艳怔怔的看着我,我松开曾艳的手说:“我也有父母,我知道那种爱是多么的伟大,请不要再这样做了,我受不了。” “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答应帮你……不需要交换什么……” 回到车上后,我听着车顶曾艳隐隐的呜咽声,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她肯定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可笑我还以为是我魅力大呢。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又一次被人性拖住了前行的步伐,究竟是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不知道时候睡着的,强烈的阳光让密闭的车厢里骤然升温,我被热醒了。起身看了看车里的其它人,都还没醒,只不过也是热得汗流浃背的翻来覆去,看样子也要醒了,不开空调真是受罪啊。 我看了看表,惊讶的发现已经八点多了,站最后一班岗的魏蓝心呢?她怎么不来叫醒我们?不会出事了吧? 想到这里,我“呼”的一下翻身坐了起来,隔着车窗向外四下看了看,却没发现有活死人活动过的痕迹。我的动作惊醒了其它人,陆建国紧张的问:“怎么了老兵?” 我急急忙忙的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回了他一句:“站岗的人可能出事了。” 这下车里的人都醒了,紧张的跟着我爬上了车顶。 上了车顶我只看了一眼就生气起来,魏蓝心四仰八叉的躺在车顶上还在熟睡,我走过去踢了她一脚。魏蓝心“呀”的叫了一声,揉着眼睛嘟囔着:“谁呀?” 我听的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陆建国赶紧劝我说:“老兵,算了,她还是个学生,反正也没出什么事。” 魏蓝心清醒了,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个人,嘿嘿笑着说:“对……对不起啊,我太困了,下次不敢了……” 唉!算了就算了吧,反正她很快就要和我分开了,看见她这模样我还真不忍心揍她。我什么也没说,伏身提起机枪就走了。 冲完凉,我们找了些树枝烤了些东西吃,魏蓝心为了弥补她的过错,表现的很积极,一会儿忙这儿一会儿忙那儿,还不断给我们讲着笑话,没一会儿气氛就活跃了起来。我抽着烟,眯着眼睛感慨的看着这一切,这哪里是在逃亡啊,分明就是在郊游。 经过夜里发生的事,几个女人现在对我的态度很微妙。曾艳看我时总是目光躲闪,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刘玉娟则装的和平时一样笑吟吟的,只是在偶尔看我时才放出眼里火辣的目光;而天娜还是那副死样子,根本不看我,当我不存在。 我心里暗骂“小样儿”站起身扔掉烟头说:“上车,我们走!” (六十六)弹药库1 司机换成了天娜,弹药库很快就要到了,随着目标的临近,视野里出现的越来越多的各种残骸让每个人都紧张起来。 我们团的弹药库在驻地不远处,修建在八丈山山脉上的一个山腰上,直线距离离团部驻地一公里,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此处是六十年代准备打核战争的产物,整个弹药库其实就是个挖至山腹中的巨大堡垒。和那巨大的空间相比,我们团在里面贮存的弹药只占用了很小的面积…… 车子在离弹药库入口百十米远的地方停下了,两辆丢弃的汽车横亘在坡路上,车上涂满了紫黑色的血迹,却没看见尸首,也不知道车里有没有。本想叫上我的攻击组跟我一起下车去看看的,但又想到在没拿到枪之前,我的这个组根本谈不上什么攻击,最后还是让俩个爷们儿一起和我走一趟。 我端着机枪带着他俩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其中一辆侧翻着的皮卡车,拉开车门里面除了一大滩黑血外和几瓶沾满血迹的矿泉水外,什么也没有,车斗里外倒是有好东西,四个木头箱子散在地上,上面写着“猪肉罐头----军用”。这可是好东西,好些天没尝过肉味的陈东,两眼发光的拿着手中的钢纤就对着箱子比划…… 我制止了陈东,带着他们继续向第二辆车走去,这辆车的情况和第一辆一样,也是除了血迹外没见着尸首。但这辆车上的东西更好,居然有两箱5.8的步枪子弹,哇噻,这下发了,整整四千发子弹啊。 我招招手让车上的人下来帮忙,几个人搬了两趟才把这些东西全搬上车,撬开罐头箱子,里面是十二听漆成绿色的铝皮罐头,每听都是半斤装,抽出一听,上面除了喷着“猪肉罐头”四个字外再没多余的字眼,体现着军队里简洁的作风。也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军用罐头,反正不是从弹药库里弄出来的,那里面不放这些东西。 “能吃吗?” “是啊,没写保质期啊?”她们疑惑的看着我。 “那你们别吃。”我撬开罐口掏出里面的肉吃了起来。 我的狼吞虎咽刺激了她们对肉食的**,罐头里飘出的肉香味向她们证明着“我没坏”,看着她们迫不急待的打开罐头,我冷笑了下,既然敢怀疑军用品的质量,真是不知所谓。 我其实不饿,吃了几口后就放下了,打开木头做的弹药箱,露出里面放着的两个铁皮箱,由于没用趁手的工具弄这铁皮很是费了些功夫。扒开铁皮后,里面放着用防潮纸一小包一小包包住的子弹。陈东瞪大了眼睛说:“跟我想得不一样,我还以为弹药箱里全是散着装的子弹呢?没想到是这样装的。” 又是一个被电视误导的年青人,我没理他,撕开包装纸用压弹器一发一发的往弹链里压子弹,陆建国想来帮我,被我挡开了:“叫他们都带上些子弹,一会儿我们进去。” 可惜我们现在只有一条弹链,只能多带些子弹了,没准儿用得着,这些捷足先登的家伙们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连个尸首也没落下。 整理好武器弹药后,陈东、陆建国两人下车把两辆拦路的车推下了路基,天娜把车开到了弹药库前的空地上。这里有两排供驻守战士住的平房,我满以为在这里能找到枪支,可却失望的发现,这里除了一地弹壳和血迹外连个活死人也没有。不会是被活死人啃光了吧?那也不会连枪一起啃了啊? 我不死心的让他们在房子周围仔细探查,这回终于有了发现。曾艳和刘玉娟两人兴冲冲的拿着一支03式步枪跑来:“找到了,找到了。” 我高兴起来连忙问她们:“再哪找到的?还有吗?” “没了,就这一枝,是在一辆撞在树上的面包车上找到的,那辆车有些奇怪,象是……象是被什么东西溶了一样……” 胖子活死人?我惊了一下:“带我去看看。” 曾艳和刘玉娟所说的那辆车就在房子的背后,这里是一片树林,根本没有路,应该是慌不择路撞到树上的。这车不是军用车,挂的是地方牌照,看样子也是想来搞武器弹药的人,没想到死在这儿了,而且死得很惨,连变活死人的机会也没有。车后门是大大打开的,里面有什么东西一目了然,车中间从上自下融了老大一个洞,从这情况来看,这就是胖子干的事儿,在德清市遇见胖子那一回,曾艳、刘玉娟和陈东三人正忙着扎“船”,根本没见到这种活死人。没想到这里也出现了胖子这种角色,这还真不好办啊。 我摸着脑袋不说话,天娜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武,要不我们算了吧?有这几枪就行了,不够的我们再到成州想办法吧?” 一听天娜这么说,魏蓝心也呱噪起来:“是啊,别去冒险了,到了成州,我让我爸想想办法。” 她爸?我才不信呢,我们国家平时就对枪支管理的非常严格,现在处在末世里,各个幸存点只会对枪支管理的更严格,德清市幸存点就是个例子,当枪那么好弄啊,又不是地摊上一块钱一堆的东西。还是稳妥点的好,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正所谓乱世当头,枪杆为王嘛,这枪可是紧俏货,多弄些可以换很多需要的东西,我的北方之行可是要准备很多物资的。 我拒绝了她们的提议,还是决定进弹药库里去。本着从优配置的原则,我把03式交给了陆建国使用,这个决定让其它人很不服气,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弹药库的入口就在两排平房的中间,大门是打开着的,黑漆漆的洞口就象一张要吞噬一切的大嘴,看得人很不舒服。必须要进去,我深吸了一口气,拧亮手电迈步向里走去…… 里面很黑,我摘掉墨镜很快就适应了黑暗,手电光照到的地方尽是一些血迹和弹壳,间或还能看见一些身体的零件,看来驻守在这里的士兵退进了弹药库里。等他们适应了黑暗后,我带着他们顺着宽阔的车道向里走,放弹药的地方还在深处…… 我们走到第二扇大门前停住了,这扇门的后面就是存放弹药的地方,这道门是以三防的标准设计的,我知道它有多么的坚固,可现在这厚重的防化门被破坏掉了。散乱一地的碎石在向我倾诉这里遭到了多么剧烈的爆破,也不知道那些人从哪里找到这么多的炸药,这门不用烈性炸药炸个七八回是弄不开的,但现在正好,方便我了。 我刚把头从门洞里探了探,就被一阵恶臭味给呛了回来。 (六十七)弹药库2 我回来了,去一回四川东北部,收获挺大,难怪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那些见闻是我闷在家里一辈子也想不出来的。.另外说一点的是,年底了,工作很忙,可能更新时间很没规律,请大家谅解一下。 -------------------------------------------------------------------------------------------------------------------- “好臭哇!”刘玉娟捂着鼻子说。 的确是很臭,走进门里,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面一定死了很多人,因为血腥味和恶臭味太重了,既使洞里良好的通风环境也不能完全消除这种味道。 我们晃着手电乱划着四下查看,除了对面通向更深处的门是开着的外,并没有想象中的活死人出现,这让我们都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会有一场恶仗的,没想到这里会这么安静,看来活死人都跑出去了,这让我们都轻松起来。 笔直宽敞的四车道左右两边是八大间用来贮存弹药的屋子,每一间屋子的面积都很大,但这并不代表每间屋子都堆满了弹药,真正放有弹药的屋子只有三间。在我的记忆里右手第一间是放子弹的,堆的箱子最多;第四间是放四零火箭弹和手榴弹的,堆的箱子也不少;左手第三间就更历害了,放的是威力巨大的炸药,只有很少的一点。 放子弹的那间门是打开着的,在这里我看见了一些啃得净光的骸骨,但还是没有找到枪,只找到了四个没子弹的步枪弹匣。这应该是士兵换弹时留下的,其中两个还被踩坏不能用了。陆建国也不管那弹匣上干涸的血污,随手擦了擦就喜笑颜开的摸出子弹向里压,他终于圆了有备用弹匣用的梦想。 屋里的5.8系列子弹种类很全,各种类型的都有。望着这堆积如山的弹药箱,我把手枪装好子弹后递给了天娜,让她和曾艳一起去把车开进来,我可不想一箱一箱的扛着出去。 趁着天娜她们去开车的空档,我们把那几扇门全打开了,没有想到的是,其中一间屋里真放有罐装的食物,这可把我们乐坏了。天娜把车倒着开到了第二道大门外就停下了,因为门口一地的乱石让车开不过来,但这样已经让我很满意了,我们开始动手向车上装子弹。 这车的下部左右两边各有三个容量巨大的储物箱,本来设计的就是给乘客装行李用的,但现在这个设计可给我们装弹药派上了用场。刘玉娟统计了一下,我们一共搬了三十箱5.8的步枪弹;十箱5.8重头弹;十箱9手枪弹;二十箱食物;八箱八发装四零火箭弹;二箱二十颗装六七式木柄手榴弹和少量c4炸药。按照我的想法是把车上所有空间都塞满的,可天娜说这是客车,不是载货的货车,再多的话估计这车跑不动。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车的额定的载客数为四十七人,一箱弹药再怎么也没一个人重,所有物资包括在外面找到的那六箱子弹和食物,加起来一共是八十六箱,再加上我们七个大活人,可能也真的差不多了吧?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弹药箱,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算了,反正也把这里搬不完的,还是走吧,只是怪可惜的,简直比割肉还难受。 我们上了车准备离开这里,我查了一下人数,却发现陈东和魏蓝心两个人还没上来,向外看去却见他们两人正站在放手榴弹的那间屋门口摆弄着什么,旁边不远处就是那扇打开着的,通往更深处的大门,对那里面我不打算进去查看还有什么,因为那里面的味道更臭。 这两个家伙在干什么?我正想让他们两人滚回来,却见陈东手一扬就把一个东西给扔进了那大门里。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扔的是什么,就见那大门里火光一闪“嘭”的一声巨响传了出来,那巨大的响声在这洞里显得特别响,震得我心头狂跳。这扔的什么?威力怎么这么大?不象是手榴弹啊? 陈东和魏蓝心两人脸色刹白的跑上了车,陈东心有余悸的对我们说:“魏蓝心说《拯救大兵瑞恩》里放的,把迫击炮弹的弹尾重重一磕就能当手榴弹使,让我试一下,没想到真能行,妈呀~可吓死我了~~” 我听得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人家那里面的是六零口径的,我们这个可是八二口径的,重量和威力那两者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他幸好是扔在门洞里了,要是手滑一下……我的冷汗流下来了,旁边可就是放炮弹的地方啊,真是无知者无畏。 正想训斥他们两人一番然后离开这里,却听那门洞里隐隐传来嘶吼声,这声音让我们所有人都为之变色,所不同的是我是欣喜之色,他们是畏惧之色。 “上帝啊!里面有活死人,我们快离开这里。”天娜发动了汽车。 “等等,我们要消灭它们。”我还以为所有的活死人都跑出去了呢,没想到这里面还有。 “你疯了?”天娜气愤的说。 “我没疯,这里尸变了的活死人本来就没多少,加上跑了一些出去,你认为这里还有几个?打死它们我们才能有足够的武器,不然我们还得去我的老部队想法儿,相比之下还是在这儿来得容易些。”我跳下车扭头对陆建国下达了命令:“准备战斗。” 陆建国刷的一下拉了下枪栓跟着跳下了车,陈东则跑过去打开了两箱手榴弹。其它几个女人其实想早点离开这黑呼呼的洞里的,但见我们三个爷们儿这架势也知道再劝也没用了,只好过来帮手。天娜虽然气鼓鼓的不同意我们的做法,但还是把手枪扔给了曾艳,自己则保持发动机不熄火,准备情况不对随时开溜。我暗笑天娜小题大做,搬了几个弹药箱堵着门洞把机枪架了起来。 声音越来越近了,借着扩散出去的手电光我已经隐约看见了跑动中的活死人。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一压“嗒嗒嗒……”一个长点射就欢快着飞了出去。隐约能看见倒下了一两个,但我估计一个也没打死,这视线也太恼火了。 “扔。”随着我一声令下,陈东、魏蓝心、刘玉娟三个人象不要钱一样拼命把手榴弹向门洞里扔,爆炸声中陈东缩着脖子拼命对着她俩喊:“别光扔,要拉弦的~~” 借着爆炸的火光,我和陈东、曾艳三个人的射击终于有了点准头了,和我想的一样,这些身穿武警迷彩服的活死人没多少,我还看见了一个活死人身上挂着的步枪,看来这些人变成活死人的原因和赵排长是一样的,对z病毒的不了解让很多人吃了无法补救的大亏。 随着我们几个人的配合,为数不多的十来个活死人被我们炸的炸死,打的打死,直到只没一个活死人动弹了,我们才停止了攻击。 望着门洞里被手榴弹炸出来的点点火光,陈东握着一个手榴弹兴奋的发抖:“真是太他妈的爽了,可以去捡武器了吗?大哥。” 兴奋个蛋,这些活死人以前可都是我的战友啊?我白了陈东一眼,站起身正想向里面走去,就听陆建国喊了一嗓子:“老兵,小心。” 我条件反射般的一缩头,就听见陆建国的枪响了,一串滚烫的子弹越过我的头顶上飞了出去…… (六十八)“肉弹”计划 子弹在头顶跳舞的感觉让我惊出一身冷汗,眼睛的余光瞥见了几个东西从门洞里飞了出来,没错,是用飞的,因为我看见火苗被上方的气流给压得暗了暗,难道这地方有那种“鸟人”? 陈东的大声嚷嚷肯定了我肚子里的疑问:“大哥鸟人,鸟人大哥~~” 他到底什么意思,说我是鸟人还是新认了鸟人当大哥?它们也真够聪明的,直到现在才出来,真是防不胜防啊。.我一骨碌翻身站了起来,对着天上就是一通瞎扫,扯着嗓子就对他们喊:“快回车上。” 不跑的话这不是开玩笑吗?陈东他们可不是我和天娜,这黑咕隆咚的地方就是它们鸟人的天下,万一被抓一下他们就等着变尸吧。 借着我和陆建国两人的火力掩护,陈东他们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等我和陆建国一回车上,天娜就在七嘴八舌的催促声中关上车门一溜烟的向外冲去,后面的几个“鸟人”对我们穷追不舍,撞得车子“砰砰”作响。 车子迎着眩目的阳光冲出了弹药库,天娜眯缝着眼也没停留,径直向坡下开去。我回头一看,好嘛,这几个死货还跟着呢,这在外面可就不是你们的天下了。我打开车门探出大半个身子,对着其中一个追得最紧的“鸟人”就是一通猛扫,密集的弹雨顿时在它身上开了无数个洞,其中一发好象正好命中它的头部,它立马就象一架失控的遥控飞机一样一头栽了下来,撞在地面上弹得滚了几滚就被扑起的灰尘遮住了身形。其它三只“鸟人”发出几声“嘶嘶”的叫声就停止了追击向后飞去,估计它们又回弹药库里去了。 总算脱险了,关上车门把机枪随手往坐椅上一扔,我一**坐在座位上摸出烟就想点,天娜开着车咳嗽了一声,我抬头一看,发现她正从反光镜里盯着我,我冲她笑了笑,悻悻地把烟又放了回去。 天娜见我把烟放了回去,表情缓和了不少,她问我:“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我可没想好,让天娜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需要休息和调整,我则需要好好思考…… 我坐在路边抽着烟,看着他们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分成男女两组互相检查着有没有受伤,回想起刚才那一幕真是心有余悸。这可怎么办呢?武器还是没搞够,难不成真要去老部队里走一趟? 我想起了死在路上的赵排长那几个人,都是当兵的,谁也不比谁差了,人家拼了命的跑出来就说明那里肯定很危险,我有那个能力闯进去吗?可我真的是很需要那些武器,心中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你能从几千活死人堆里把天娜救出来;能从那么恐怖的丧尸王手里逃出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去吧。” 权衡了一阵子,打定注意,我站起身爆了句粗口:“操,富贵从来险中求,我可不愿意再被杨警官那种人玩来玩去了,我们走!” 天娜不解的问:“去哪儿?” 我扔掉烟蒂,狠狠的辗了几脚:“去我的老部队。” 我的老部队离这里很近,以前隶属于陆军某集团军某师,这个师是个乙种师。九七年全军裁军五十万,裁军的主要对象就是乙种师,这五十万里其实没多少真正裁掉的,而是摇身一变成了武警机动师。这些被改编的乙种师虽然身份变了,但肩负的职能却是双项的,因此训练水平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有所上升,和陆军的区别只是没了重武器装备,和一般常见的武警支队相比却是更加历害。 我的老部队营盘很大,整个儿地势西高东低,开有东、南、北三个门,东门是正门,南北两个是偏门。和大多数军营一样,营房布局中规中矩、左右对称,笔直宽敞的马路从东门,一直延伸到恢弘的团大楼面前的环形广场上,广场中央立有一块巨大的嘛也不象长翅膀的抽象雕塑,黑色大理石做的基座上刻有我们团的代号“进展”二字。广场两旁各有两幢四层大楼,每幢楼都是一个营的营房,而我的目标就是靠东门左边的第一幢楼房,那是团直属单位的营房,特勤连、通信连都在那里,里面的武器装备是全团最齐全的。 我们把车停在军营斜对面的一个小山坡上,从这里能看到军营的里面。虽说目标就在眼前稍远处,可我现在却在为怎么进去犯愁了。 “营区里的活死人太多了,最恼火的是还有一些难缠的家伙在,这可怎么进去?”陈东脸露难色的看着军营里喃喃的对魏蓝心说:“你说这里红眼睛的活死人这么多,是不是当兵的体质太好的原故?” 魏蓝心也发着怵说:“可能吧?我们这么冲进去可不成,得想个法儿才行。” 我蹲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地上的杂草,是啊,得想个法儿,可想个什么法儿呢?我也知道冲进去是不现实的,那体型特征极为明显的红眼珠活死人按比例来说也确实多了一点儿,要知道我们团拢共也就一千四五的样子,可现在我能分辨出的各型红眼珠活死人就不下十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象陈东猜得那样,是当兵的身体素质太好的原故。 娘的,难道又要当回诱饵和活死人比比谁命硬?一想到这疯狂的想法我就头大,命大也不是这么玩的,摇摇头自己把这个想法“帕丝”了;或者浑身绑满c4学回塔利班?实在没撤这个办法也行啊,可是谁去呢?我自己是不带考虑的,我可是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少了我可就玩不转了。我蹲在地上揪着地上的杂草邪恶的悄悄扫视着众人,以期挑选出“最佳”人选…… 天娜?不行,虽说她是个同性恋,可她那脸蛋和身材真让我眼馋,而且最近好象也有改邪归正的苗头,还是留着为国争光吧。刘玉娟也不行,凌晨时分刚和人家发生了关系,还表扬过她确实有用,翻脸也没这么快的,我还没到脱下裤子是禽兽穿上裤子是教授的境界,曾艳?从来没想过她的腿可以抬那么高,还是留着以后有机会试试吧。陆建国?真爷们儿,也是不带考虑的。魏蓝心?唔!还是算了,到了成州没准儿真有用得着她老爸的地方,这么看来,只剩一个人了…… 我“火辣辣”的目光好象引起了正和魏蓝心扯淡的陈东的注意,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浑身打了个哆嗦立马背转身不再看我。 我操!这小子第六感还挺强,**冲我是什么意思?太不给面子了,还敢和我装逼?我呼的一下站起来,正想上前逼他就范,就听陆建国说:“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六十九)什么意思? 哟!陆建国想到了办法,这可好啊. “这个办法也许不好,我说出来大家参考参考。”陆建国看了我们一眼,我示意陆建国继续。 “我们不是拿了两箱手榴弹吗?这玩意儿用来炸活死人效果不理想,但声音还挺大……”我听陆建国这么一说就明白了,他是想翻版我在外国语学校用的那一招,只不过是用手榴弹代替专业的爆震弹而已,他这个想法比我那个用来吓唬人的“肉弹计划”好多了,至少不用冒太大风险。当初我还反对他们拿手榴弹的,经过打“鸟人”那一役让我得出的结论是----手榴弹对弱点在头部的活死人杀伤力太弱,被我扔下车好几箱,也亏得我考虑了一下其他人的情绪,保留下了两箱手榴弹,要不然我还真的只有和活死人比比谁命硬了。 陆建国的这个想法说出来后,我们几个人讨论了一下,认为还是可行的,鉴于手榴弹的动静不比爆震弹,所以需要多整几个才能把营区里的活死人引出去。虽然被z病毒改造后的我可以做到把67式木柄手榴弹扔到百米开外,但我们不准备这么做,为了稳妥,我们决定加长拉火索引爆手榴弹…… 方案决定了,但问题出来了,谁去做这事儿?做这事儿的先决条件就是要跑得快。我当然是必须得去了,但这事儿一个人忙不过来,还得有个人才行。 其实我们几个人当中,除我之外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天娜和陆建国两人,但这两人我不想动,因为我把活死人引出来之后,里面一定还有漏网的活死人,这凶险程度一点儿也不比我这边差了;而且他们两人,一个是我们几个人中的王牌司机,一个是除了我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们需要什么武器装备的人,他们两人还是进入营区抢武器吧。第三人选就是陈东了,进入军营里可没什么时间让他发挥开锁绝技,到时候让陆建国用炸药炸开门就行了,还是让我小弟陈东和我走一趟。 陈东见我又看向他,顿时不自然起来,张口刚想说话就被我打断了:“陈东,你和我一起去。” 陈东苦着个脸可怜惜惜的说:“大哥,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我头疼……” 这小子又开始装了,连和他接触时间最少的天娜都在笑他,他要是说他脚还痛,我没准还信了,头疼?是干魏蓝心干多了,下面的“头”疼吧? 我不屑的说:“屁,你就会装。” 陈东一脸的无辜:“没装,真疼。” “谁证明。” “我~我证明。”魏蓝心赶紧举手回答:“武哥,他没骗你,他真犯病了。” 我日啊,真是一对奸夫淫妇,俏丽可爱的魏蓝心是彻底被陈东给祸害了,这才几天?就完全颠覆了初次见面时那怯生生的形象,陈东害人不浅啊。 我没好气的指着魏蓝心说:“那行,他生病了,那你跟我一起去。” “啊?别~别~他刚刚又好了,是吧,东东。”魏蓝心笑容可掬的抱着陈东的手臂在怀里摇啊摇的,陈东立马就精神了,胸脯一挺就应了声是,待他明白过来已经晚了,只好蔫了吧叽的跟着我去拿手榴弹。 我们定下的具体方案是,由我和陈东用手榴弹向东北方向引出尽可能多的活死人后,他们开车直杀东门边的团直属单位营楼。我们约定抢武器的时间定为五分钟,能抢多少是多少,时间长了怕生变,然后去昨晚宿营的地方汇合,汇合时间最长为明天早上,过时不候。 因为各自的任务不同,我们交换了武器,我把重火力----机枪交给了陆建国,03式和手枪被我和陈东装备上了。看着陈东极不情愿的拿着手枪,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除了多带子弹外没有其它办法,03式弹匣太少了,而手枪根本没有备用弹匣,只能希望这个行动最好是用不着枪,或者是少用枪。 整理好武器和装备后,大家围过来给我们送行。不知怎的,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重,魏蓝心更是抱着陈东哭了起来,弄得我心里老大不乐意“这是干什么嘛~~搞得我们就好象是去送死一样。” 刘玉娟走过来满眼柔情的对我说了声小心,虽然她装得还和以前一样,但我敢说她那关怀的神色每个人都看出来了,我怦然心动,很想把她拉过来好好蹂躏一番,当然前题条件是要没有其它人,但这是不现实的…… 我不知道天娜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她终于发现我的好了,她在默默看了我一阵后,突然上来抱住我狠狠亲了一大口。“日啊,这奇怪的洋妞终于开放了”在迷醉和震惊之中,我浑浑噩噩的又一次感受到了怀里天娜那挤成半球状结实的胸部,我**的兄弟肃然起敬…… 天娜放开了我,在众人怪异的表情中,我面红耳赤的狠狠拧了一把正耀武扬威的“兄弟”,拖着陈东急匆匆的向军营方向跑去。 奔跑让我窘迫的心渐渐平复下来,我慢慢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都说接吻是有味道的,可我却从天娜嘴里尝出了猪肉罐头的味道,真是齿颊留香、回味无穷;天娜那会儿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串英语,可惜我上学那会儿光逃学打架了,除了看a片自学了两句“椰丝”和“发克”外,一句也没听懂,只强行记下了个大概发音…… “矮懂特来克油,巴特矮拉屋油…” 这是啥意思啊? (七十)做个"牛B"的人 这会是什么意思呢?要不问问陈东? 我狐疑的看了看陈东,他正一脸死相的跟着我**后头,见我看他,赶紧堆出一个万分虚假的笑容,看得我心头一阵火起.“算了,算了,不问他了,估计他连“发克”是啥意思也不知道,还是以后问陆建国吧。” 我和陈东借着小半人高的杂草的掩护,爬到部队大门口五十来米远的地方停下了。没办法再靠近了,和我们在对面小山包上看到的不太一样,横在我们和部队大门之间的马路上下,晃荡着十几个穿军服的活死人,其中几个被咬得象个破麻布袋的活死人身上,还吊着令我无比眼馋的枪…… 陈东用手肘捅了捅我悄悄的说:“大哥,怎么办?有点远啊。” 我松开拨开的杂草,扭头看了看对面的小山包,压低声音对陈东说:“没办法,你去按原计划准备手榴弹,这里我来想办法,弄好了来告诉我一声。” 陈东应了一声向后慢慢爬去,我很无聊的又拨开面前的杂草观察着那些个活死人……啧啧~那个被咬得真惨啊,脖子都快咬断了;还有那个,怎么那个地方被咬掉了;噫?那个不是郑司务长吗?以前经常克扣我们的伙食,现在活该被咬破肚皮,我促狭的无声笑着。 快正午的太阳毒辣辣的晒在我身上,热得我真想马上回到车上去吹空调,我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心里暗想:这陈东怎么还没弄好?不会被活死人给吃了吧?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调转枪口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杂草拨开,露出同样满头大汗的陈东。见我用枪指着他被吓了一跳,赶紧压着嗓子说:“大哥,别开枪,是我。” 他这话让我觉得很好笑,因为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抗战影片,电影里这镜头经常出现。我收起枪爬转回身说:“我知道是你。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一共七处。”陈东爬到我身边抹着汗说:“唉哟,这天儿热得,大哥你这儿怎么整?” 我看了看他那热得通红的脸说:“你先歇会儿,等会儿再开始。” “哦~谢谢啊,大哥。”陈东趴在我旁边不说话了。 “陈东。” “嗯?” 我突然很想对他说点什么:“你觉不觉得我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因为我总是叫你做这那的。” “不会啊,你怎么这么说?”陈东不解的看着我。 “我以前的女朋友就这么说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所以想问问你。” “……不是这样的,你虽然有时候是脾气燥了些、拧了些,但人还是挺好的,她那样说你是她没眼力。” “谢谢……你……到了成州后还是留在那儿吧。” “为什么?” “因为……我去北方是去找我的家人,这没你什么事,我不想让你陪我去冒险,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陈东一脸正色的对我说:“不,我叫你大哥可不是叫着玩的,是真把你当作我的亲人了……”他的眼神随即又黯然了下去:“虽然我有时候爱偷奸,但那是长期养成的不良习惯,我会慢慢改正的……你知道我是个孤儿,我想和你一起去的,除非你没把我当成你的亲人……” 陈东的话让我很感动,在这末世的环境里,有个象他这样的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我埋着头不想让他看见我的失态。 陈东可能是看出了我情绪有些激动,他给我打趣说:“大哥,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 他的理想?应该是做个传说中的神偷吧?但这样说显然是不合适的,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陈东一脸得意的说:“我的理想是做个在牛a和牛c之间徘徊的人。” 我愣了一下,接着笑起来,我拉开了一颗手榴弹的拉索说:“好,给魏蓝心她们看看,你就是一个牛b的人。跑哇!”说完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朝军营里扔了出去。 陈东显然被我这举动吓着了,边跑边说:“你干什么?你别说这就是你想到的办法?” “对啊,这就是我想到的办法,你不是说你想做一个在牛a和牛c之间徘徊的人吗?还有比这更牛b的吗?” 陈东哭笑不得的说:“牛b也不带这样整的,我可不象你不怕活死人咬……” “哈哈哈哈……” 虽然我的举动很疯狂,但我们还是成功的把大群活死人给引了出来,但陈东布置的手榴弹很不成功,匆忙间不是找不到放在哪儿了,就是心慌没拉着,最后七个只弄响了两个。这可把我们用手榴弹引开活死人脱困的计划全打乱了,活死人没被分散开来。 陈东随手向身后开了两枪,没好气的说:“这下可牛b了,被你给害死了。” 看着身后的那一大串跟着我们疯跑的活死人我真是欲哭无泪,这回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现在我只希望看在我们吸引了这么大群活死人的份上,陆建国他们不要一根筋的只按计划施行,还是拿到武器后,顺着枪声来接应一下我们吧?红眼珠的活死人真的太多了,我们两人吃不消啊。 “快快快,往山上跑。” “山上?”陈东望着延绵起伏的八丈山打了个突:“你确定?” 我又扫了一梭子后大喊着:“你不跑就等着喂尸吧,只有进山才能甩掉它们。”我扔给陈东一个打空的弹匣,让他边跑边压子弹,我则向后边打边退的着掩护他向八丈山跑,这样射击肯定是没什么准头的,但打在活死人身上还是能稍稍迟缓一下它们的冲锋速度的,至于偶尔打死的几个活死人,那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的。 八丈山,又称蛇矛山,主峰高1033米,相传是三国时期,蜀国猛将张飞的八丈蛇矛幻化而成,整个儿山脉从侧面看极象蛇矛,因此而得名。这山上有一座百年老庙----名曰桓侯祠,供奉的便是黑脸张飞。 最近十来年,普怀加大力度开发旅游资源,对这略有名气的地方当然不能错过,愣是活生生的把这八丈山吹成了是桓侯逝世的地方,对此我是很不屑的,但这山的风景却还是很不错的。 这山上的风景旅游区我以前是常来的,此山前山钟灵毓秀、明胜佳景举不胜举,而后山则千岩万壑、巉岩峭壁古树参天,既是未曾开放的林木保护区。我在部队时曾在里面接受过野外训练,里面的羊肠小道迂回曲折、高低不平,端的是曲径通幽,而我的目地就是林木保护区,我要把身后的这些穷追不舍的活死人带进去,只有借着繁多的林木才能甩掉这些讨厌的“尾巴”。 (七十一)桓侯祠 “快,快,再跑快些,把你在魏蓝心身上的狠劲儿拿出来。.” 我不停的催促着陈东,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他已经很尽力的在跑了,毕竟这是非常耗体力的上坡路,但身后越追越近的活死人却让我不得不催促他…… 陈东脸色刹白的大口大口的呼着气,手忙脚乱的手脚并用的向上爬着,可人就是这样,越慌反而越跑不快…… 这看得我是万分恼火,恨不得踹他几脚。可这又什么办法呢?这是我整得事儿,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累的,但现在只能向上继续跑了。我要涉取这个教训,冲动是魔鬼啊。 我不能把他丢下,只能拼命掩护着他,和我自己。手中的03式“嗒嗒”的响个没点儿,陈东这样子已经没办法再给我压子弹,手中压满子弹的弹匣只有最后一个了,我很想节省着打,但身后那身手矫健的蜥蜴人和高大威猛的青蛙人却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妈的,能撑多久是多久吧,这些红眼睛的活死人太难惹了,也不知道我老部队里的人是不是日了活死人的祖宗,弄出这么多个体型各异的红眼睛活死人。 在崎岖的山路里追逐我们的大军,我已经从中认出了有蜥蜴人、青蛙人、还有让我头痛的胖子这三种类型的活死人。妈的,三缺一就差“鸟人”了,也幸亏它没来,要是“鸟人”也来了的话,我直接就和陈东一人来上一枪算了,我是在挣扎,可我不想玩垂死挣扎。 “咔哒、咔哒” 我们的依仗----03式步枪终于弹尽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个被我打得千疮百孔的青蛙人松开护着头部的双手,对着我们怒气冲冲的一声怪吼“呜哦~”,仿佛在说“小样儿~该看我的了吧?” 该看它的了吗?不,我可不想就这么着结束。扯出一颗手榴弹拉着火随手扔了过去,然后一把抄起瘫在地上已经放弃的陈东,撒腿就向上面的风景旅游区里跑,身后的那个青蛙人被手榴弹结结实实的砸到了身上,见我们还跑,又是一声怪吼带着尸群又向我们追来。 七秒过后,身后一声闷响传来,趴在我肩上的陈东叫了一声“好!”但马上又骂了一声“日~”。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在说什么,好肯定是因为手榴弹炸翻了一片活死人,日是因为炸翻的活死人又爬起来了。 67式木柄手榴弹质量过大,体积过大,破片数量较少,采用铸铁弹体,全弹质量600g,弹径48,全弹长204,主装药为38gtt,可产生70~110个破片,杀伤半径7。对人而言威力还算可以,但对活死人来说,这种自下而上的击杀方式基本上就是无效的,除非凑巧打中头部,但这基本是是不可能的;过大的声响反而会引起更多活死人的注意,这就是为什么我反对拿手榴弹的原因。 风景旅游区里的道路不再那么难走,我扛着陈东闷头一阵猛跑,本想顺着路拐个弯儿跑进林木保护区的,可那里却窜出几个不按套路出牌抄近路的活死人。其中一个蜥蜴人张着大嘴,对着我兜头就是一口咬下。突然和这么一个家伙照面,可真是把我吓坏了,赶紧返身就势一个后蹬把它踹了出去。要是我反应再慢些,那就象是自己跑到它嘴边喂它一样。 可我的动作过于猛烈了些,手上一个没抓稳,把肩上的陈东给掉在了地上,其余几个活死人张牙舞爪的趁机扑了上来,吓得陈东哇哇大叫起来。我赶紧上前一阵拳打脚踢给他解了围,刚想抓起地上的陈东继续跑路,却见他一骨碌爬起来就向桓侯祠的方向跑去。这可把我气得够呛,我还以为他没劲儿了,原来他是青蛙人吓得啊。 “妈的,瞎跑什……”我刚跑了两步想把他追回来,背上就传来一阵刺痛,话也没说完就咽了下去。 娘了个腿儿的,又中招了,幸亏刚才我想追陈东跑了两步,不然就要被扎个透心凉了。 青蛙人也跑上来了,斗大的长有短尖刺的拳头带着呼啸的风声,对着我脑袋就是一拳头盖过来,我就地一滚从它身下滚了过去,爬起来头也不回的跟着陈东的**后头就跑。 但刚才那一滚却让我突然想到了,桓侯祠那个地方是能甩掉活死人的。桓侯祠的入口前有一段近十米长的铁索桥,我们过去后只要弄断铁索,山涧那七八米的落差就足够让那些活死人过不来了。之所以一滚才想到,那是因为以前当新兵时为了练胆量,新训班长曾带我们来过那里,当时同班的一个不敢过,班长就说:“不敢走就滚。”当时觉得挺好笑,所以我才想起了这个地方。 希望让我振奋起来,我振作精神很快的追上陈东,扯着他向铁索桥跑去。 桓侯祠还和我记忆里的一样,古色古香的砖木建筑,长满青苔的青砖碧瓦,门口移植过来的,冒充张飞当年亲手种下的千年古树,但这些我都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只粗略扫了一眼就把目光盯在了门前那铁索桥上。 面对越跑越近的铁索桥却让我心里很打鼓,碗口粗的黑色铁链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失而锈蚀,反而因为游客的日益增多而越发光亮,只是因为最近这些天的突然冷清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黄锈。 那铁链我是肯定弄不开了,但我可以试试用手榴弹炸断石柱,铁索桥的承力点可全在桥两头四根水泥浇铸而成的石柱上。 能弄断吗?我不知道,还是试试吧?希望可全在我身上最后的三颗手榴弹上了。 当我跑上桥的同时,我一把拉着了左手拿着的所有手榴弹的导火索,木柄里“噗哧哧”冒出的白烟和着硫磺味窜进了我的鼻腔,我在心里默数着秒数。 “七……六……” 跑在前头的陈东带着哭腔边跑边说:“老大,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啊?我没带香啊?” “五……” “啊?大哥你干什么?”陈东发现了我手中的手榴弹正冒着白烟。 “四……”我没理他,上了岸继续默数着秒数,向两个石柱跑去。 “三……”跑的最快的活死人已经冲上铁索桥了。 “二……”我冲陈东大喊:“躲到树后去。” “一……”活死人在铁索桥上跑动产生的嘎吱声刺激着我的神经,藏在树后的我鼻尖开始渗汗,会不会数错了? “咚、咚、咚~”三声几乎响成一片的爆炸声,让我安心不少,赶紧探出头查看。 一片青白色渐渐飘散的烟尘过去之后,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 (七十二)感谢张爷爷 连接铁链的水泥柱子,并没有想我想象中的那样轰然倒地.左边的那个柱子因为只放了一颗手榴弹,爆炸威力不够没有完全炸断,现在它裸露出里面的钢筋,正颤悠悠倾斜着立在那里。垮了一半的铁索上吊着几个演杂技的活死人,山涧下是二三个已经站不起来但仍呲牙裂嘴的倒霉蛋…… “我操。”我骂了一句,赶紧跑了出去,对着那看起来象随时要倒的柱子又踢又撞。 对面的活死人看见我出来后开始鼓噪起来,吊在铁索上的活死人也开始向我这面移动。 “倒啊,给我倒啊。”我发了急,恨不得抱着那柱子几口啃断,可那水泥柱子被我踢的浑身打颤却就是不肯倒下。 我汗如雨下的想:这可怎么办?活死人都快爬过来了,我连子弹都还没压呢。用石头砸么? 陈东窜了出来,抬手“砰砰砰”就是几枪,把当先那个手已经够到岸边上的活死人给打了下去。 日,差点忘了,陈东手里还有一把手枪来着。 我顿时高兴起来,对着他喊:“别停火,给我争取点时间把这柱子弄断。” 难怪别人常说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呢,陈东一把抽掉弹匣,摸出子弹就向里压。 我看见陈东那动作别提心里有多凄凉了,这当口还压什么弹啊?同时在心里咒骂着柱子的设计者,好好的水泥里加什么钢筋啊。我鞋踹烂都没把这柱子踹下去,心想这回可真要玩完了。 不过,我背后供奉的桓候好象不想活死人在它面前造次,人家张爷爷当年就是在一座桥上大展神威的,而我现在也是在守一座桥,这和张爷爷是多么的相似。 陈东的那几枪好象再次刺激到了对面的活死人,你拥我挤的争先吊到了铁链上,那个被我打得千疮百孔的青蛙人好象特想吃我的肉一样,抡起它那斗大的拳头把挡在它面前的活死人统统打到了山涧里,然后一个纵扑就挂在铁链上。那半边铁链本就颤悠悠的了,再被这牛高马大的称砣跳起来一压,顿时发出一声叹息轰然落了下去……. “感谢张爷爷~~”我激动的对着大门里的桓候像跪拜下去。 “噫?大哥你背上在流血,你受伤了啊?” 我无语了,这家伙现在才看见,这也太粗心了吧。 背上的伤是蜥蜴人的尾巴弄的,陈东说伤口正好对着心脏位置。我暗暗心惊,这歹毒的球货可真狠,存心要一击必杀,幸好我当时跑了几步,不然刺中心脏饶是我恢复再变态也是个死吧? 我脱下已经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的上衣向背上胡乱一靳,看了一眼对面怪吼连连、山涧里徒劳蹦着的活死人后,提起武器和背包就想走,陈东那货却把压好子弹的弹匣往手枪里一插,对着对面就开了几枪,引起不小的骚动。 我一把按住他的枪,生气的说:“你干嘛呢?” 陈东却无所谓的说:“它们追了我们老半天,我打它几枪还不行吗?反正它们也过不来。” 我正想训斥他几句,对面却出现了令我们震惊的一幕…… 仿佛是在和陈东赌气一般,对面的活死人不分红眼还是白眼,象下饺子一样“扑嗵扑嗵”的就向下跳,先跳下去的固然是撞在石头上摔个粉身碎骨爬不起来,更有一些运气不好的把脑袋开了瓢直接解脱了;但更多毫发无伤的活死人从同伴的身上站了起来,拥挤着、重叠着向我们这面峭壁努力攀爬着…… 没想到它们这么执着。陈东愣愣的看了半晌,才竖起个大姆指说:“不愧是军人……” 我黑着脸说:“再不走,我也会这样夸你。” …… 那个桓候祠前的小山涧给我们提供了摆脱活死人追击的时间,我们虽然成功甩掉了身后的尾巴,但我们却不得不面临长途跋涉的窘境。因为汇合地点在我们的东面,下山的路一定布满了被我们引进来的活死人,而这座山的没有别的可以通往其它山头的路,我们只有继续向上爬,爬过这个山头后才从另一座山下山。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四十分了,我们终于爬上了山顶。 “大哥,我饿啊,两眼都发黑了,歇会儿吧?” “饿也得忍着,谁让你早不看见的?来,抽颗烟就不饿了。”我递给他一支烟,“叮”的一声给他点上。 我其实也饿,但一想起来就觉得冒火。那**的蜥蜴人没扎死我,还想饿死我,居然把我的背包也一起扎了个不大不小的洞。这一路走来,里面装的东西丢的不多,却把唯一能填肚子的两听猪肉罐头给丢了,本来就以为一会儿就能回去的,当时我是不想带的,可刘玉娟说以防万一硬给我们塞了两听,结果还给弄丢了。若不是跟在后面的陈东无意中发现包里正在漏子弹,估计里面装的东西能全丢了。 稍事休息抽完烟后,我们就开始下山,这后山的路很不好走,但风景却比前山更多了一层雄壮。不过急于赶路的我们可没心思去看这些,因为我们的汇合时间最迟就是明天早上,虽然时间很充裕,但我可不想在这山里过夜,一想到那十来个红眼睛的活死人就在这山里晃悠我就头大,还是早点回去汇合为好。 下午四点二十分,为了赶时间,我们几乎是滚下山的,快速下山的代价便是----我们两个人身上多了许多划伤,陈东本已愈合的脚伤重新开裂。下山后,又饿又渴还又乏的我们一头扑进溪水里灌了个饱,这山里唯一不缺的就是水,而且还是好水,拉到城市里可是**块一桶。 “快起来,我们还得继续走。”我招呼躺在地上的陈东,大致辨认了下方向。 “太累了,我都快饿死了,找点吃的吧?”陈东极不情愿的爬起来。 “唉!”我叹了口气说:“我也饿啊,只能边走边找点儿吃的了,抓紧点儿时间我们今天还能赶回去,要不然你可就见不着你的魏蓝心了。” “我可受老罪了,回去后一定要干死她。”陈东嘟嘟囔囔的爬起来,跟着我又向新的山头爬去。 这个山头我没来过,根本就不知道路,即使有路也是山民踩出来的土路,不象我们下来的那座山,因为是风景旅游区大多都是柏油路,好走不说还不会迷了向。我和陈东两人不想在这东一个包西一个坑的山路上跋涉,因为这样太浪费时间,我们对着山顶不管不顾的直线攀爬,累就累点吧。 我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我受老罪了,回去后一定要干死刘玉娟。 (七十三)丧尸狗 我们又饿又累的爬到半山腰,既然意外的发现了一小片种着青菜的梯田,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那是一块瘦长型的山田,因为土地的匮乏,里面见缝插针般的种满了各种疏菜。请不要笑话我侮没了农民的身份,父母的溺爱让我这个从来没下过农田的农民,认识的作物少之又少,部队里虽然教过我何种野菜可以吃,但并没有教我何种农作物可以吃,所以这块菜地里混在杂草里的几种疏菜我基本不认识。当快饿疯的陈东寻问我哪些可以生吃时,我羞愧的指了指其中我唯一认识的一种----碗豆苗。 我的羞愧并没有引起陈东的注意,他已经完全被食物所吸引,揪起一把合着杂草的碗豆尖放进嘴里就牛嚼起来。我心里一阵暴汗,他也是一个五谷不分的人,甚至比我还不如,连杂草和碗豆尖都分不出来。 我掐了一小把碗豆尖丢进嘴里慢慢嚼咬,因为是生的缘故,闻起来清香的碗豆尖在嘴里微微有些涩口,但这丝毫没有降低胃袋对它们热烈的欢迎程度。 虽然我很饿,可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判断力。嚼了几口后,我突然想到,在这山上出现这么一块田地意味着这附近应该有人家,运气好的话,我想我们可能用不着吃这生东西,没准还能弄上点儿热乎的。 想到这里我兴奋起来,翻上快一人高的田垄上四处看了看,没想到真的有户山民的房子在这里,而且离这里很近,还不到二十米。 那是一间极具山民特色的房子,土坯墙、青黑瓦、碎石砌的墙基,房子成凹型排列,中间圈着一小块平整的院子,院子四周种着几颗刚挂果的果树,只是看不清那是什么果子。果树将视线遮挡住了一些,那里的环境我无法完全观察到,不过看起来好象没什么问题。为了我的肚子着想,我决定去那里面察看一番。 我扔了一块土坷垃打在还在牛嚼的陈东头上,对他招招手示意跟我走,他抹了抹淌着汁水的嘴角,拍拍**站了起来。 “嗯?这里还有人家啊?”爬上田垄的陈东看到房子时也是一脸的惊奇,他想不到这里还有人家居住。但我估计他脑袋是进了水,他接下来张口就说:“咱们去化点缘吧?那菜不好吃。”说完就向那里走去。 我一把没拦住,但看他冒冒失失的向那里走了几步后,倒也没招惹出什么事来,便犹豫了一下,也就跟着他向那房子走去。 可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地上有一些已经不太明显的印迹,旁边的那颗树上也不对劲,那上面好象有些血迹。可那到底是不是血迹我还不确定,因为那树的颜色就是黑黄色的。我在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汲取教训、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再大意了。 我打开枪上的保险,向那颗树走去,想看得更仔细些。陈东回头见我那样顿时也紧张起来,握着手枪在我身边神经兮兮的向周围比划着。我用枪口戳了一块疑似血迹的黑东西下来,放在手里碾了碾,变成粉末状的小颗粒里黑中带红,是血!我脑袋里立马闪过一个念头----这里有活死人! 我眼睛的余光捕捉到了一个火红色的东西,刚想有所动作,却听见陈东的枪响了几声,那个东西应声倒地。我还没来得及看那是个什么东西,陈东就被一个人影从背后扑到了。那是一个由山民变成的活死人,朴素的衣着和强健的身体证明了它原本的身份,它露着尖利的牙齿对着陈东的后颈就要咬下去,我来不及细想,一脚就把它从陈东的背上给踢了下来,骨头的碎裂声晰可闻。 它的下巴被我踢裂开了,但这对它没什么影响,它爬起来吊着下巴又向我冲来。我端起枪瞄也没瞄一枪就打爆了它的头,它借着惯性又向前跑了两步才倒下。差点儿又倒在陈东身上,吓得他一骨碌爬了起来。 陈东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我的妈啊,差点儿咬到我。” 我刚想俞揶他两句,就见一道极快的灰影扑了过来,那灰影速度实在太快,快点我都差点儿来不及反应,匆忙间只来得及缩了下头。灰影从头顶越过刮起的气流让我头皮阵阵发麻,待它在身后落地,我回过头才发现那是一只狗----一只褪了不少毛的癞皮狗,或者----说它是一只体型很大的丧尸狗才确切,因为它的眼珠也是浊白的。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狗也尸变了?从它刚才的速度来看,可不比蜥蜴人慢啊,这可不好对付。 它可能还保有一些狗的习性,没有立即再次发动攻势,呲着让人心悸的尖牙低呜着,弓着身体保持着攻击姿势。它可能正在找我们的破绽,准备给我们来个一击必杀。我当时脑袋可能有些发蒙,也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动物型丧尸过于震憾,既没想起立即开枪击毙它。 陈东果断的射击将发蒙的我惊醒,可他太紧张了,两枪下去,除了在它面前溅起老高的尘土外,既然一枪也没打中,那丧尸狗却一下腾起老高,闪电般的扑向陈东的面门。 我刚开始虽有些发蒙,可一直盯着它呢,当我有了防备后就没觉得它有多快了。见它扑向陈东,跨步上前横着一枪托打在它身上,然后掉转枪口对着它就扫了一串子弹。可它的反应也确实很快,身上最多挨了三发子弹就躲到了树后面。我赶紧向旁跨了几步,想找到射界彻底消灭它,可它却从树的另一旁飞扑过来,我百忙之中调整枪口,一个连射把它从空中扫了下来,可惜的是仍没打中它的狗头。 它“扑通”一声摔在我脚边,张口就向我脚踝咬来,我赶紧抬起脚一脚踩向它的脖子,可没曾想它爬起来的速度太快,我一脚下去给踩空了。但它刚好站在我两腿之间,我也来不及考虑,一**结结实实的坐在它身上,把它给坐趴下了。那丧尸狗在我**下扭来拱去的极不老实,可我为了牢牢压住它,也没法子回身用枪打它的脑袋让它安静下来,因为我们两个面朝的方向是相反的。直到陈东跑过来,在极近的距离射爆了它的脑袋后,它才彻底安息了。 “大哥历害啊,**也能制敌,佩服。” 对于陈东的奉承我哭笑不得,长了几十年头一回坐了“狗”,我妈以前教育我说:“不能骑狗,要不长大了娶媳妇儿那天会下雨。”以前觉得好笑,觉得她迷信,可现在想起来却觉得心酸 不知道当我娶媳妇儿时天空会不会下雨,如果我还能结婚的话,我情愿下雨。 (七十四)石油工人1 陈东一开始击毙的红色东西我看清了,其实那是一个穿了套大红色衣服的活死人,已成酱色的血迹几乎掩盖了衣服本来的颜色;它面朝下的倒在地上,后脑勺上被陈东开了一个钱币大的洞,我没有把它翻转过来查看它的面部,因为活死人都一个球样,不过它的着装还真是奇特…… 我们小心翼翼的端着枪进了小院里,谨慎的打量着这三间连成一体的农舍…… 我说过,这是一间极具中国特色的建筑,从它屋顶的造型我就能分辩出这些屋的用途。正对着我们的那间屋,木板房门是紧闭着的,那应该叫堂屋,类似于城市里的客厅。左右两边的房门是大开着的,不过由于房子的采光不好,里面看起来很昏暗,那应该是睡房和厨房、仓库之类的房间。 房子的外面,倚墙而立摆放着一些农具,诸如铁锹、锄头等,屋檐下的竹竿上晒着一些红辣椒和半干的玉米棒子。另一面的墙角处放有一个石磨和一辆沾满泥土的摩托车,石磨上有一大滩已经干涸变成酱黑色的血迹,一些苍蝇在那里嗡嗡的飞舞着、忙碌着…… 陈东看见玉米棒子口水都流出来了,飞快的拆起树枝插成的低矮栅栏。我并不担心陈东这举动会引出潜在的活死人,我们刚才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要出来也早出来了。 我走到墙角察看摩托的状况,很不幸的是----这辆摩托已经不能使用了,它可能经受了猛烈的撞击,轮胎已经严重变形。 陈东在院子里升起了一堆火,他准备烤玉米棒子,我知道他不愿意用现成厨房的原因,那里实在过于阴暗。我从厨房里找到了一些鸡蛋和调味品,放在一口铁锅里一并交给了他,其实厨房里还有一些肉类和其它食物,不过都已经长毛发臭了。 趁陈东忙碌着,我想进那间关着的堂屋里看看里面有些什么。我从放农具的墙边处找了一把镰刀,插进门缝里一上一下的拨开了里面的门杠,“吱呀”一声推开了贴着两张斑驳门神像的木门。光线照亮了整个屋里,里面的景象让已经对恐惧麻木的我汗毛倒立… 堂屋里的房梁上吊着一个穿白色衣裙的女人,她早已死去多时,青黑色的脸上两只眼睛爆突出眼眶,舌头伸出老长,披散着的零乱长发让我想起了恐怖片里的贞子,她是在绝望中上吊自杀的。在院落里烧烤的陈东也看见了,他惊恐极了:“哎呀我的妈呀~快关上。” 她这模样也确实太吓人了,要是一个人来这里没准儿会吓疯,我赶紧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太吓人了,比活死人还恐怖。”陈东吓得满脸通红,“我们到别处去烤吧?” 我看着铁锅里已经冒香的鸡蛋,犹豫的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说:“还是吃了再走吧?快熟了……” 一阵阴风吹过,房门发出一声恐怖的“吱呀”声打开了,吊在房梁上的那个女尸仿佛正凶恶的看着我们…… “我操~~”我和陈东同时骂了一句,头也不回的撒腿就跑,生怕那女尸在身后追…… “歇……歇会儿”陈东上气不接不气的停了下来“你……跑什么啊?” “那你跑什么?” “突然那么一下子……好吓人啊,我就跑了。” “……你跑我才跟着跑的,我还以为出了什么状况。”我大言不惭的说:“你怎么这么胆小啊?” 陈东这回倒挺实在,立马承认自己的缺点:“我是胆小,你胆大,那你回去把吃的拿过来,我可饿坏了。” “……有你这么跟大哥说话的吗?胆儿小就得练,我命令你回去拿吃的。” “这个命令我不接受。” 有人说,人的眼睛是灵魂的窗户,我对此深以为然。按说经历了这么些天心理的锤炼后,我们面对一个死尸是不应该害怕的,可我们的对手都是一些不知道在看哪儿的只有白眼球的活死人,要不就是没看到眼睛的死人,冷不丁的遇到一个近距离盯着你看的死人,那确实太吓人了;难怪电视里常放,一但有人逝世就有人用手合上他的双眼呢,那觉得被盯着的感觉实在太糁人了。 我们俩争论了一阵子的最终结果是----谁也不愿意回去,情愿饿着肚子赶路,反正最多再忍上两三个钟头而已,我们靳着肚子继续向山上爬。路上我和陈东分析了一下,即使回去拿到食物我们也吃不下去,因为总觉得是在吃“她”的东西。 当我们气喘吁吁的到达一个快接近山顶的山坳时,既然在这里发现了一个工地,而且那个工地还在工作,并且有人类在活动的迹象。如果真是人类的话,那可真是让人惊奇。 我们在山坡的树林里观察了老半天,才确定那几个活动的人形物体是人类,而不是活死人;因为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很有目的,不象活死人那样随处晃荡,他们象是在工作。 怎么还有人在这里工作?难道他们不知道世界发生了什么吗?但这不可能啊?从八月三日z病毒爆发之日算起,距今天已经九天了,他们不可能信息闭塞到这种程度吧?或者他们在这里修建什么居住点?可就他们几个人也不象啊?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呢?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我和陈东慢慢向那个有着高高铁架的工地走去。 这是一个强行推平部分山体平整出来的空地,地上铺满了碎石子,人走在上面“咋咋”作响。铁网圈起来的工地外,有六个排成三排集装箱式的房子。门是锁着的,我和陈东好奇的从窗户外向里看了看;除了床和一些生活用品外,一个人也没有,看来所有的人都在里面工作。 穿过那集装箱式的房子后,我们来到工地大门的正面。走得近了才发现,那又高又大的铁架其实是个巨大的钻井机,上面的护栏上绑着几个白底红字的大黑体----“四川钻井”,它正“轰隆隆”的工作着,没想到这里还有电力。 “哎----你们有什么事吗?”一个男人的声音把我和陈东仰望的目光拉到了大门的左边,那是一个门卫室,一个身穿大红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正惊异的看着我们俩。黄色安全帽下一张黝黑的脸庞上,两个乌溜溜的眼珠正打量着我们,确实是人类。 可我们实在太震憾了,既没发觉他眼中渐渐涌起来的恐惧,以至于后来发生了一件令人惋惜不已的事情。 (七十五)石油工人2 “你们找谁?”那个着装和被陈东击毙的活死人一模一样的人问我们,我这才醒悟那奇特的着装是一种制服。. “啊?我……我们不找谁。”陈东抓着脑袋说:“我们太饿了,可以进去找点吃的吗?” “哦!这……这样啊?得……得戴安全帽。”那人递给我们两顶白色的安全帽。 我伸手接过,却发现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却飞快的垂下了眼帘……他好象在害怕什么,我们身后有什么东西吗?我猛得端起枪向身后看了看,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可真是个奇怪的人。 我和陈东戴上安全帽十分守规矩的进了工地里,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乞丐的心理了。为了讨点吃的,我们堆起谄媚的笑容,向那几个停下工作一脸惊奇看着我们的红衣人走去。 这里的人数和我们先前在山坡上看见的人数出入不大,加上门口的那个人一共六个。钻井台上站着两个,井台下面的几个大罐处立着一个,空地上有两个看起来象领导的人,叼着没点燃的香烟正吃惊的看着我们;其中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井台上下的三个人速度快得似会轻功一般,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下山的树林之中,令我和陈东看得咂舌不已。 他们这是做什么?是去通知附近的其它人他们这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吗? 虽然他们对我们到来的反应让我有些不爽,但我还是能理解;在这种末世里,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两个陌生人,换作是我,我也会采取一些措施的,没准反应更激烈。于是我和陈东笑得更加灿烂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想开口讨些吃的,我甚至作好了用手枪来交换的心理准备,可没曾想到的是----他们两人既然抖抖索索的举起了双手。 …… 我肺都快气炸了,对着抱头蹲在地上的三个人就吼:“你们以为我们是持枪杀人犯?我们哪点儿象?嗯?” 那个被陈东用枪逼着,才从躲在集装箱式的办公室里出来的女人嘀咕道:“哪点儿都象,浑身脏兮兮的还挎着枪,你说你们不是逃出来的谁信啊?” “小夏!”那个一再坚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眼镜男,威严的制止了她的牢骚:“别说了。”他怕那个叫小夏的年轻女人激怒了我。 我心里顿时又是一阵上火,这个油头垢面的眼镜男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我和陈东两人嘴皮都说干了,也没让他相信我们不是坏人,更别提让他相信世界现在的样子;不相信就不相信呗,他还让其它两人学他的样子,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就象是我们劫持他们三个一般。 最可气的是,和他一起的那个大个子,还疑心我们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他居然试探着用带有浓重河南口音的腔调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铛铛铛铛~~”。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摇头说不知道。他可好哇,一下就来劲了,他是这么说的,并且用的是河南腔…… “铛铛铛铛就是----铛里个铛、铛里个铛,石油工人一声吼哇,地球也要抖三抖啊;石油工人放个屁哇,大气也能震漏气啊;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铛里个铛里个铛里个铛……” 我当时那个气啊,给他说正经的,他居然把我当神经病给我唱起了河南梆子,我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这下好了,没人再敢怀疑我神经有问题了,却坚定不移的认为我们是一对危险份子。 “算了,不管他们了,找到吃的咱们就走,懒得再费口舌。”我失去了耐心,挥手让陈东去翻吃的东西。 本来觉得他们这几个石油工人在这穷山恶水间浑然不觉的集体幸存下来,是件令人很惊奇的事儿。想捎带着他们一起走,可没想到让他们接受事实却这么困难,还作手势让人下山报警,脑袋让屎糊了吧?可把那几个人给害喽。 陈东嘴上咬着一个馒头抱着一堆食物出来了,我扑过去和他一起往嘴里狂塞。他们三个见我们没理他们,悄悄退进办公室里反锁上了门。他们这小动作当然逃不过我们的眼睛,爱咋咋地,我们也不理会,只管填我们的肚子。我是想好了,人各有志,我吃完就走人,管他们死活,人家不相信我们,总不能用枪逼着他们走吧? 肚里塞饱馒头总算不饿了,看了一眼紧闭的办公室,我带着陈东向山下走去。 路上我和陈东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不知道z病毒爆发的原因,可总也想不明白,也许他们会成为一个我们永远也无法知晓的谜…… 但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我也不会记录下这件事了,因为光是这样,在我的里程里没有意义…… 就在我们往山下走了一会儿后,他们三个人追了上来。不过却不接近,只是跟在我们后面拙劣的跟踪着,他们那大红色的工作服实在不利于隐蔽…… 我看得好笑,就让陈东去把他们叫出来。但他们可笑的警觉性实在太高了,藏在遮不住人的小树后根本不理会,可把陈东给气得不轻。直到我说“都出来吧,要弄死你们早弄了”后,他们才犹犹豫豫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让人雷倒的是,那个河南大个子居然问了句让我和陈东差点儿倒下的话,“我们躲的很好啊?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通过在路上的一些交谈,我们彼此相互间有了些了解;大个子给我的印象有点儿搞笑,他自我介绍说他叫谢旭辉,河南驻马店人,个子比我还高一些,今年二十六岁,不过我怎么看他都象三十六,也许是他没修边幅的缘故;那个叫小夏的女孩儿长得很一般,也没有前拱后翘令男人发狂的火辣身材,看起来反而还有些瘦弱,今年二十二,普怀本地人;那个令我无比讨厌又老又拧的眼镜男叫张家宝,矮壮身材,是这个七人井队的猪头小队长,是成州人,当他说他今年才三十岁时,连陈东都受不了他这无耻的谎言了,闹着让他交出身份证。 张家宝急了:“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才三十岁,但这是真的啊,我骗你们做什么?你们又不是小姑娘,不信,你问他们。” 谢旭辉和小夏两人见我们看着他们,点了点头。我真是太奇怪了,他们也太显老了吧? 张家宝红着眼圈说:“石油工人苦啊,尤其是我们搞野外钻井的,常年在外,一年到头难得回次家,更别提找对象了,我们单位里年龄比我大的光棍多得是……我们在这山上生活极不便利,你以为我们愿意不剪头发、不刮胡子吗?叫个摩托上下山一次就是二百四,一个月看起来二三千的工资,多跑两趟就助司机致了富,下不起山啊。” 我沉默了,一直以为当兵苦,没想到还有比当兵更苦的职业。 停了一会儿后,我问起了我最关心的问题:“你们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难道你们不和外面沟通吗?” 以此篇献给幸劳的石油工人! (七十六)石油工人3 “我们确实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c”谢旭辉抓着他那油光的长头发说:“虽然我曾无数次幻想过世界发生这样或那样离奇的事,但你要我们相信外面发生了生化危机这种事,这就不是离奇了,而是离谱。” 我日啊,这大个子既然还在怀疑我的诚信度。虽然我有些生气,但还是压住火气让他继续解释他们为什么没有通讯手段。 “在我们那片山坳里是没有电视信号的,网线也没有,曾经安过一个锅盖(卫星电视接收器)还被镇政府罚款给没收了。我们平日里的消遣就是打扑克和玩单机电脑游戏,食物和发电用的油料是单位平均七天拉上山一次。手机信号以前倒是有的,但要站在最高点才行,虽然效果不是太好,但至少还能用,可前几天下了一场暴雨把对面山头的信号接收器给弄塌了。但这也正好省事,我们在野外呆久了变得不怎么会和人沟通了,一般是很少打电话的,因为拿着电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又沉默了,原来他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是这么回事儿,外面都乱套了他们还在为国家钻石油。 陈东插嘴说:“可是z病毒爆发到今天已经九天了,难道这中间你们单位的给养车还上来过?” “没有。”张家宝接口说:“这也是我们跟着你们下山的原因之一。” 陈东看来也挺烦他,横了他一眼“滚,没问你,还之一?你是不是还想说,这之一下面还分三个小点?” 张家宝不敢说话了,那个叫小夏的姑娘接口说:“虽说单位的给养车是平均七天来一次,但那是平均,有一次因为下雨道路塌方,给养还是第十天才送来的,我们以为这次又和那回一样。可这次真的是有点奇怪了……” 我在前面走了半天也没听到她说为什么奇怪,只好催促地问:“什么地方奇怪?” “因为……因为……”小夏红着脸,吭哧着说不下去了。 “我说你害什么羞啊?我告诉你们。”谢旭辉大着嗓门儿说:“我们队里的曾大炮昨天就下山去**了,但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小夏的脸更红了,谢旭辉瞧见了,大大咧咧的对小夏说:“不就是嫖个妓吗?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看你扭捏的那个样,你晚上一个人自摸的时候可豪放多了。” 噫~还有这事儿?小夏看来很空虚啊? 我和陈东对视一眼,会心的笑了起来。 小夏见我们笑得淫秽,急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你……你乱说,你血口喷人……” 可谢旭辉这个大个子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人太实在了,摇着手辩解着说:“这可没乱说,我亲眼看见的,还是张队长拉我一起看的,是吧?队长。” 张家宝没想到还会扯上他,脸一下就红了起来,摆着手说没有这事儿。可看他慌得差点儿滚下山的样儿,这事儿十有**是真的了,于是我们笑得更放肆了。 笑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被陈东击毙的那个活死人,在得到这座山上除了他们八个石油工人外,再没有其它人会穿这大红色制服的回答后,我对他们说:“你们说的那个曾大炮死了,我们在半山腰的一处山民房子那儿见着了,他变成了活死人。” 我指着将信将疑的张家宝说:“你最好能找到你那几个去报信的同事,不然他们会变成和那个曾大炮一样的下场。我再和你们说一次,我所说的都是真的,没和你们开玩笑。” …… 我知道我的话并没有完全让他们相信,他们只隐约的意识到了世界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这对我和陈东来说已很足够。世界末日,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人类的末日,这事本身就很难让人接受,不过对从不缺人的我们国家来说,想找点活生生的例子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下午六点四十分,我们已经快到山脚下了,这里的住户渐渐多了起来,为了能顺利到达汇合地点,我们不得不对那些星罗棋布的农户绕行,前行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他们也终于发现这个世界可怕的变化…… 我们趴在梯田里静静的观察着对面不远处的一个农家小院…… “我的天,那个人是周静吗?它们在吃她。”小夏惊恐的瞪大眼睛,紧紧的捂着嘴。 那个小院里有四个活死人正围着斜靠在面包车上的一具女尸大快朵颐,大红色的制服合着鲜红的血液显得无比刺眼……. “真得发生了生化危机啊?真是太恐怖了。”被眼前一幕震惊的谢旭辉喃喃的说着,和他一样被震惊的还有那个猪头小队长----张家宝,原先死活不信的他,此刻脸色苍白、浑身发抖。 我不知道谢旭辉说的生化危机到底是什么,以前去影都买盗版游戏碟时,店老板给我推荐过,可我不喜欢这种鬼怪类的游戏,因为封面太吓人了,要早知道世界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说什么也要玩上一玩。 “大哥,这样子我们可过不去了啊?你看那下面”陈东指了指下面的几十户农家,无比烦闷的说:“实在太多了” 我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朝下看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些令我无比难忘的丧尸狗。真的是很多,只粗略扫了一眼就看见十几条。想当初一条就把我和陈东折腾的够呛,天知道枪一响还有没有来增援的,但我想这是一定的,因为农村里几乎家家有狗。这样看来那会儿我和陈东还真是幸运,要是那里多住几户人,活死人想吃我们都吃不成,全得喂狗。 我郁闷无比的心想:这可怎么办?光用两条腿儿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儿的,得想法儿把那院子里的面包车弄上才行。可让我这个半吊子司机开这种山路十八弯,那还不如直接让活死人吃了算了,也不知道这几个石油工人会不会开车?要是不会的话可就惨了,再过一个小时天可就要黑了…… 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你们谁会开车?” 让我高兴的是,他们三个人都举起了手,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没想到哇,本来对他们这几个常年驻在山上的石油工人不抱什么希望的,可人家都是有追求的人,个个都会开汽车。人啊!谁都不能小瞧谁,别人总有你不会的。” 司机有了着落后,我的心情大好。弄车的事相对就简单多了,虽然不能闹出太大动静而不能用枪,但我还是有信心同时肉博四个活死人的。 正当我信心满满的准备行动时,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多问了一句“几年驾龄?”但他们的回答却让我气得够呛。 小夏回答说:“刚考完试还没拿到证儿。” 谢旭辉说:“拖拉机算不算?” (同志们,很抱歉,这两天因为工作,天天都是夜里十一二点才回家,两个晚上才码出一节。大家凑合一下吧,年底太忙了。) (七十七)下山 终于赶在过年前回来了,这次哈宝出差走的有些突然,去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些天,那地方连个网线也没有,都没法和同志们交代,对不住了各位…… “拖拉机算不算?带方向盘的。” 谢旭辉的回答让我有种想要碰墙的冲动,若不是他一脸认真的表情,我一定会扑上去结结实实的给他来一顿。 “那么你呢?”即将暴走的我神色不善的看着张家宝。 “我……我有四年驾龄……”张家宝有些怕我,躲闪着我的目光:“我自己有一辆哈飞路宝,但没开过这山路。” 看来只有他才是货真价实的司机了。 我的面色稍霁:“那你对这条山路熟悉吗?” 张家宝见我不再象要发彪的样子,语气轻快起来:“很熟、很熟,这条路我走了几十趟,熟得很,我还在我本家张寡妇那里吃过饭……” “行了。”我打断张家宝的话:“熟就行,等会儿我们能不能活着下山,可就全看你的了,我可没功夫听你在没在张寡妇那里睡觉。” “没睡觉,是吃饭……” “都一样。” 我和陈东交换了枪支,换成手枪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背上的伤口已经没流血了,为了行动方便,我解下扎在身上的衣服,光着上身象只壁虎一样向那个农家小院爬去。 地面上很脏,到处都是一些或干或稀的鸡屎,糊得我满身都是,但为了不过早引起那几个活死人的注意我只得忍受着。 我贴着墙根儿站起来探头向院子里看了看,那些活死人仍然吃得很专注,并没有注意到我。我长舒了一口气,蹲下身开始拆解脚边铡猪草的铡刀,这是我在稻田里就观察到了的,用这个可比赤手空拳来的有效率。铡刀两侧各是一堆铡好或没铡好的已干枯的猪草,我拎起不怎么顺手的铡刀片掂了掂,心想:在这充满人工激素的年代里,这家主人还在用天然食物喂家畜,可真是个环保卫士,也不知道他家的猪还在不在?如果还在的话,我不介意可以当回“好人”顺手把它们“救”下山去。 意淫完毕,我对趴在田里的陈东等人挥了挥手,示意他准备支援我。看着他端起了枪,我深吸了几口气,双手握着铡刀片子冲了出去。 这几个活死人吃的太专注了,没有任何一个抬起头看我一眼,我没有因这几个活死人忽视我闪亮登场而生气,相反我还很高兴,我很希望它们一直忽视我的存在,但这是不现实的,它们的这种漠视到我砍下第一个活死人的头为止。 几乎是在我落下刀的同时,剩下的三个活死人就发现身旁多了一个新鲜的“食物”,正抱着周静的头疯啃的一个活死人张着还在淌血的大嘴扭头向我看来,我清楚的看到他的嘴里正嚼着一片还缀着耳环的耳朵。 没等它站起来,我一脚踹在它的脸上,它的头狠狠的撞在面包车上,巨大的冲击力令它的脑袋象爆裂的西瓜般砰然碎裂。剩余的二个活死人站起来向我扑来,我来不及用挥起铡刀片,挥起左拳打在最近的一个活死人脸上,它应声倒下把后面的那个活死人也绊倒在地。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不能错过,抡起铡刀片子“刷刷”两下,斩下了它们丑陋的头。 很利落,整个过程可能就三四秒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用脚踹第二个活死人脑袋的时候劲儿用的太大,它的脑袋把车门上都撞凹进去了一块,那声音可能有点大,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其它活死人的注意。我抽出身上的手枪跑到院子边沿向下张望,还好下面还和先前一样。我对陈东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过来。 陈东带着他们跑过来,二话不说来就先撬车锁,小夏他们三个则围着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周静黯然神伤。 陈东“轰”的一下打着了火,催促着他们:“快上车,以后这事儿还多的很。” 张家宝坐在了驾驶员位置,他可能很后悔先前让周静她们几个下山报警的决定,苍白的脸上写满悔意,他问我:“可不可以去找找其它人?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你说的是他们可能还活着,况且你也知道我们没有那个能力可以在这座山里随意走动,所以,去找他们是不可能的。” “武刚,再想想办法好吗?”张家宝近乎乞求。 陈东不耐烦起来:“想你娘了个腿的办法?武刚是你叫的吗?叫武哥。” “陈东!不要这样说话。”虽然我制止了陈东,但也不满意张家宝这种不切实际想法,可谁叫他现在是我们下山的关键呢?只好心平气和的开导他:“世界变成了什么样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天就快要黑了,再不走我们都得把命留在这里。我不是不近人情不肯帮忙,而是现实如此没那个能力,这……是他们的命。” 张家宝嘴唇嚅动着,显得内心很犹豫,看得出他人虽有些讨厌,但对他的同事还是不错的,可现在不是夸奖他重情义的时候。看他在那儿天人交战,可把我和陈东两人急坏了,我们又不能威胁他,万一这个很拧的眼镜男把车故意开翻了,我们可就完喽。 陈东转了转眼珠对他说:“我们虽不能去找他们,但你现在下山没准儿在路上还能碰上,要是你一直在这儿不走,可能你那几个同事就在你思考的时候被吃了……” 陈东的话起了作用,他话还没说完,张家宝一踩油门儿就沿着坑坑洼洼的土路向山下跑去。我在颠簸的车里对陈东投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熟悉驾驶,再也不想这样了,实在太恼火了。人家碍于脸面想死,我还要劝人家别死,这实在不是我的风格。 汽车在这七拐八绕的山路上速度实在是快不起来,而张家宝可能是出于习惯,也可能是过于紧张,在拐一个急弯的时候按了下喇叭,尖锐的嗽叭声在空旷寂静的山路上传的老远,我甚至隐约听到了回声。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张家宝的这个举动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陈东看着追逐而来的活死人更是急得破口大骂:“你他妈的嫌命长别搭上我们,我日你大爷~” 张家宝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连声说:“对不起,我搞习惯了。” 我也很想骂他或者揍他,但那无济于事,如果这样做能让活死人散去。 我把我和陈车的背包扔给了谢旭辉和小夏,吩咐他们两人帮我们压子弹,然后对张家宝说:“放松点,开你的车,全看你的了。” (七十八)汇合 “放松点,开你的车,全看你的了。.”我拍着张家宝的肩,虽然我外表看起来很平静,但在心里已经向张家宝漂亮的女性家属慰问了无数遍…… 我举枪对着车顶“嗒嗒嗒嗒”的扫了一个圆,然后在小夏的尖叫声中“嗵嗵”两拳砸开了车顶,从“天窗”里探出上半身站了起来。 迎面灌来的风让我呼吸有些急促,颠簸晃动的车子让我站立不稳,参差不齐的“天窗”边缘让我“娇嫩”的皮肤在痛苦的呻吟,我很想从谢旭辉他们身上扒件衣服下来垫垫,可近在咫尺的活死人让我不得不搁下这诱人的想法,一时的疼痛和变成活死人嘴里的肉块相比,我情愿选择前者。 我从天窗里手忙脚乱的前后左右的射击着,竭尽全力阻止它们拦截我们赖以逃生的交通工具。其实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就是丧尸狗,这些灵活凶猛的东西速度很快,一旦我射空的时候,它们就会不要命的给车子狠狠来上一下子,我们坐的车子已经被这些“狗东西”弄凹陷了好几块了;危险总算让张家宝这个固执的家伙从潜意识里明白该做些什么,他轰着油门向山下猛冲,各种各样丑陋的活死人被疯狂的面包车飞撞出去、落在地上,又被急驰的车轮轧过,于是车子更加颠簸…… 小夏一直在车里尖叫,叫得我简直心烦意乱。女人如果在床上这样尖叫,我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可这在样紧张的局势下尖叫,那就纯粹是在添乱。我趁回车厢换弹夹的功夫让陈东叫她闭嘴,也不知道陈东用了什么办法,当我重新钻出“天窗”时,已经听不见小夏那令人心悸的尖叫声了。 压子弹永远比打子弹来得慢,更何况我只有三个弹匣,很快我手中的枪哑了火。没了火力压制后,丧尸狗接连从我们的后方扑了上来。“砰砰”几声闷响,车后门严重变形,一只丧尸狗撞碎后车窗成功的扒在车沿上,狗嘴里那令人心寒的尖牙闪着寒光疯狂的对着我们张合着,仿佛这样就能吃着我们的肉。陈东用手枪对着那狗头抬手就是两枪,爆起的又冷又臭的脑浆溅的车里到处都是。有几点脑浆溅到了小夏的脸上,于是她手忙脚乱的一边抹脸一边又发出了那令人感到恐惧的尖叫。不过她只叫了一半就被陈东一耳光给抽闭了嘴,我这才发现小夏另一边脸是红肿的,没想到陈东用得是这法子,这小子对长得不咋得的女人还真下得去手,他两巴掌下去小夏都快成猪头了。 车后窗撞碎后,后面跟着的丧尸狗更加疯狂了,一个接一个对这个缺口扑,我和陈东手忙脚乱的用手中的武器连踢带打,把它们一个接一个的打了下去,我焦急地催促张家宝快点再快点。 谢旭辉终于把一个压好弹的弹匣交给了我,我插上后对着车后方猛搂了一梭子,终于把这些讨厌的家伙给打退了。张家宝这个家伙也不负众望,把这辆撞得惨不忍睹的面包车开到了山下,走上相对平坦的柏油路后,车速提了起来,活死人追不上我们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暂时安全了。 下午七点二十分,当我们终于在天要黑之前赶到汇合点时,却意外的发现,本该在这里等我们的天娜等人却没在这里…… 陈东寻视四周纳闷的问我:“怎么没人呢?”随即他脸色很难看的说:“他们不会没出来成吧?” 陈东说的很有可能,难道军营里还有些难缠的家伙没被我引出来,从而导致天娜他们全军覆没了?但这不可能啊?我和陈东被那么多活死人追着跑了几座山都回来了,他们拿着机枪还跑不出来么?就算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别人我不敢说,天娜总该出的来吧? 我皱着眉头思索着:不对,这地面上的车痕不是昨天的,是新的,旁边扔的那些空罐头和其它一些垃圾也不是昨天的,他们来过这里,但为什么又走了呢?不是说好汇合期限是明天早晨吗?难道…… 我看着那些曾表示他们来到过的各种痕迹作着种种猜测,可那个最坏的结果却在头脑里越来越清晰。陈东也看见了,他坐在车上也看着那些东西沉默着,看来他也想到了。 火红的太阳要下山了,我的心也象要下山一样很低落,我走下车摸出烟抽了起来。谢旭辉他们也下了车,问陈东要了颗烟也云里雾里的抽了起来。我知道他们现在很想问我“你的同伴呢?你在路上曾向我们夸耀过的强大火力呢?”但他们没有这么问。 陈东很沮丧的坐在石头上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我那里知道呢?但我不能让他觉得失去希望,于是说:“再等等看吧……实在不行,明天我……再进一趟军营里。” 陈东看了我一眼没说话,他沉默的就象一幅剪影。我知道他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他一定想说:以现有装备再进一次谈何容易。 天黑了,人对于黑暗总是觉得恐惧的,总是怕从黑暗里窜出什么把自己拖过去。对于他们三个刚刚才弄明白世界变成了什么样的人来说更是如此,小夏疑神疑鬼的拽着大个子谢旭辉的衣服不放,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一样。 “我好象听见了什么声音……”小夏的声音透露着紧张:“不会是活死人来了吧?” 我们支起耳朵却没听见任何声音,陈东瓮声瓮气的说:“你紧张过头了,要不要我给你再来一耳光放松放松?” “别……别打我,我真的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小夏在黑暗里摸着脸说:“象……象是马达声。” 马达声?我激动起来,趴在地上听着地面。小夏没听错,是发动机的声音,难道是陆建国他们回来了?我站起身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那里什么也看不见。 汽车发动机的“呜呜”声越来越近,这下都听见了,站起来努力看向黑暗里的那个方向。来了,出来了,我看着透过树木隐隐绰绰传来的汽车灯光,心中暗暗祈祷,来的可一定要是天娜她们啊。 近了,越来越近了,没错,一定是她们,因为那车拐了个弯直接向我们这边驶来,我激动的迎着眩目的车灯迎了上去。 在一片白光之中,我听见陆建国的声音:“别开枪,是武哥。” 我惊出一身冷汗,真是太冒失了,幸好陆建国反应快,要不然我已经被车上的某人当作活死人给击毙了。 车子停了下来,逆光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扑进了我的怀里 (七十九)发现 “上帝保佑,你终于回来了。.” 直到她在我怀里说出这句话,我才明白扑进我怀里的人是天娜。这让我很是意外,因为当那个人影扑进我怀里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以为是刘玉娟。天娜这是怎么了?难道我真有这么大魅力?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我不认为是你的上帝保佑了我。”我尽可能的让我的语气听起来很正经,因为我内心所想的极不纯洁“这腰真细啊,还有这胸、这**,够大的,刘玉娟的和她比起来还是小了点儿。” “上帝就在你的门外,只是你没有打开门。” 得,又宣教了。我很想对她说,我不在乎上帝是否在我门外,我在乎的是你在不在我门外。可我不得不放弃继续和天娜探讨外国和尚的偈语,因为刘玉娟站在车门上故意咳嗽了一声,貌似她在吃醋? 我依依不舍的轻轻放开天娜,提高嗓门指着身后说:“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的新同伴。” “很好,我们有新同伴了,不过,我觉得还是上车再介绍好一点,因为现在根本不知道你在介绍谁。” 天娜这么一说,我有些发窘,幸好现在天黑了没人看得见。这也是,刘玉娟关掉了车大灯,现在黑漆麻冬的只能大概看见个影子,介绍什么呀?按理说我不会没发现这点的,这些常识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犯错呢?这都要怪天娜,她总是毫无征兆的对我突然奔放,让我找不着了北后就不再理我。她的心理我实在琢磨不透,真是变态的人有变态的心理。 上了车后,借着车里明亮的灯光我才发现天娜她们有了很大的变化,看来她们进军营里搬了不少好东西。 我耐着性子先把张家宝他们三个人介绍给了她们,然后才看着个个一身零七式武警丛林迷彩装备的他们问:“快说说,你们都弄了什么好东西出来。” 陆建国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实在没有必要,他微笑着坐在椅子上看着几个女人邀功似的表演。她们几个女人在叙述她们的经历时个个都很兴奋,看着她们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很庆幸当初让陆建国带着她们进去搬武器;同时也很后悔当时被陈东一句想当个牛b的人给刺激着了,手榴弹扔得实在太远。我现在才知道,我那一扔,几乎把军营里所有的活死人都给引了出来,他们根本没费什么劲,甚至连武器室的门也没破,因为那门是打开的。 看着刘玉娟列出来的长长的清单,我觉得我和陈东两人的疲于奔命值了。 陆建国等她们说完后,带着我走到车厢后部,“呼”得一下掀开了几件摊开的雨衣,露出按类排好的武器装备。 实物远比文字来得震憾,我激动起来,看看吧,这就是他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东西:qjy88式通用机枪三挺,03式步枪十支,88式狙击步枪二支,加挂有各种附件的长风9滚筒冲锋枪十四支,92式9手枪十四支,四零火箭筒二具,95式多功能匕首十七把,多功能战术背心十五套,北斗星定位系统三套,军用对讲机九部,单兵夜视仪六部,带护目镜凯芙拉防弹头盔十一顶,凯芙拉轻型防弹衣七件,护肘、护膝、各种载弹具若干,洗劫警侦连宿舍得迷彩服、军靴、军用背包若干。此外,他们因久候我们不至,仗着强大火力又跑到弹药库拉回不少箱92式9手枪弹和罐头。 望着这些东西,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本来想着他们进军营里能抢出几只枪我就很欣慰了,可没想到他们这么从容的搬了这么多东西出来。这些武器装备,都能装备一个排了,也幸亏他们去的是团直属单位的枪械库,不然那有这么齐全的装备。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尤其是和滚筒冲锋枪配套的消音器更是宝贝,有了它,我就再也不会对枪又爱又恨了。 哇哈哈哈哈~,我真是太高兴了,真想伸着脖子来一个仰天长哮。我跑到车后座脱下破破烂烂的裤子,换上了一身合身的迷彩服,再把各种装备和武器往身上一挂,那感觉立马好得不得了,连收复德清市的雄心都有了。扭头看了看陈东那货,这人也不嫌重,身上所有口袋都插满了弹匣,整个人看起来肿了一大圈。 男人天生爱武器,大个子谢旭辉看着这些武器装备两眼放光,小夏也看得颇有兴趣,他们两人在征得我的同意后,也开始挑选自己看上眼的武器。他们三个人中,唯一例外的就是张家宝这个人,他对这些不感兴趣,好象在想着什么心事。 我也没理他,吃过晚饭后,我重新调配了一下人员。 攻击组由我、天娜、陈东、陆建国四人组成,标配武器为:冲锋枪四枝,手枪四枝,匕首四把。执行攻击任务时在标配基础上携带机枪两挺,四零火一具或步枪二枝,每人携火箭弹一枚。 支援组由刘玉娟、魏蓝心、曾艳、谢旭辉、张家宝、小夏组成,标配武器和攻击组一样。执行支援任务时在标配基础上携机枪两挺,狙击步枪一枝或步枪三枝,四零火一具,每人携火箭弹一枚。新来的三人将由刘玉娟、魏蓝心、曾艳三人负责训练和教导。 我说是这么安排,其实也只是借机让张家宝他们三个知道这里我是老大罢了,没指望这样的分组能起到多大作用;如果明天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到了成州后大部分人都会一拍两散。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实在睡不着觉,再说时间也太早了,要是还生活在以前的环境里,少说也要等到十一二点才睡,而现在才八点多,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有困意呢。 刘玉娟这个细心的女人见我还不想睡,便打开了空调和车内空气循环系统,这可真让我们这些吸烟者高兴,难怪人家总说娶个大自己几岁的女人享福呢?天娜对我们在车上吸烟的行为没有表示反对,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刘玉娟还打开了车载电视,不过这电视可接受不了电视信号,只能播放一些储存在硬盘里的dvd碟片,但就是这样车里的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我知道刘玉娟这是为了我,但对她这些安排我是比较担心的,我害怕车里的灯光和噪音引来活死人。 我不想扫了大家的兴,于是含蓄的向刘玉娟表达了我的担忧,可刘玉娟却说车子没有发动的时候声音是很小的,是不会引起活死人的注意的。听她这么一说,我又想:反正这地方视野很开阔,也没见有活死人,那就这样吧,反正现在活着也是一种受罪,自己整自己干嘛?谁知道还能活几天呢?能享受就享受,省得到时后悔。 报着这种心态,我放平坐椅也全身心投入到电影剧情之中了。刚看完一部电影还在回味剧情时,天娜却用遥控器关闭了电视机,这顿时引起陈东和魏蓝心几人的不满,立即抱怨起来。 “不要着急,我想起有件事还没有和你们几个才回来的人说。”天娜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她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我们说呢?看着陆建国和刘玉娟他们几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来了兴趣,难道她们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现了什么? (八十)来自成州的广播 天娜整理了一下思绪,颔着首说:“我们从军营里成功搬运回武器后,在清理武留在车上的物品时,发现了一台收音机……” 我想起来了,那收音机是我从客运中心的超市里拿的,当时想的就是想找找还有没有广播,可拿回来后却一心想着弄武器把这事儿给忘了,难不成她们收听到了广播? 天娜看着充满疑问的我,点点头继续说:“是的,当我们发现收音机后才醒悟过来,每辆汽车上都有收音机。” 我晕哟,我倒忘了每辆汽车上都有收音机的事儿,还以为她们用我找到的收音机听到了什么,没想到却只是提醒了她们车上有车载收音机。我虽觉得有些失败,但还是想知道她们收听到的广播内容。 “我们听到了来自成州的广播,确切的说是来自成州的希望,和我们想的一样,成州的政军机构还在运转。” 这消息真得很重要,这意味着我们不用在成州市里瞎找想象中的人类聚集地了。陈东更是激动的站起身说:“太好了,我可以去见我的岳父了。” 在谢旭辉和小夏的哄笑声中,魏蓝心嗔笑着在陈东腰间拧了一把,但我却在魏蓝心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牵强。嘿嘿,看来陈东注定要受伤了。 等大家笑够了,天娜面无表情的继续说:“据广播里说,成州市目前聚集点里有幸存人口约二十万人……” “二十万?”天娜的话又被兴奋的陈东给打断了,她不得不停下来等待陈东平静下来。可是只有二十万吗?我挂在脸上的笑容慢慢冷却了下来。 这个数字初时听起来是觉得很多,可一想起成州市总人口是一千三百零五万,我的心情就无比低落,这意味着生存概率满打满算才百分之二。而且这一千多万的人口说的还只是户籍在成州的,庞大的外来打工者等其它人员并没算进来,如果再扣除这些天陆陆继继从其它城市来的人,这生存概率还要更低。我记得z病毒爆发之日时,网路上说的全球感染人数超三十亿,那时的生存概率算起来是百分之四十多;可现在以成州为例,这才几天功夫就降到了百分之二,这也下降的也太快了,还要人活不? 想到这里,我对家人存活下来的可能性感到渺茫,心情也随之低落了下来。 我叫了陈东一声,正在兴奋中的陈东应声看了我一眼就闭上了嘴。我想他应该看见了我一脸的凝重,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魏蓝心拉着他坐了下来,附在他耳朵上嘀咕了几句后,他的表情也沉重了起来。 “看来你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天娜看着我苦笑了一下:“我想我可能永远也回不了新西兰了,现在只能祈求上帝垂怜我的家人。” 天娜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个结果是很令人绝望,但我们不能因此而丧失对上帝的希望,仁慈的他给与诚心悔改的我们指了一条出路,下面请熟悉成州的曾艳来为大家讲解一切。” 听见天娜又在宣扬她的上帝,我不满的瘪了下嘴。我说过,我对天娜所说的上帝不感兴趣,因为给我们指出路的是成州电台,而不是上帝。不过我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没有绝对没有亵渎神灵的意思,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故意冒犯的好。 曾艳站了起来,我发现她穿制服的样子真得很好看。 “那么我接着说,广播里说成州市主要的聚集点有三个,虽都在地铁隧道中,但并没联结在一起。其中的两个聚集点由政府和军队在维持秩序,并且都在一号线内,聚集点分别代号为成字号和州字号,据说两者之间已经快要打开通路了;而第三个聚集点则在即将峻工的二号线里,那是一个无秩序的、堕落的聚集点,代号为零号,广播里反复告诫人们不要去零号聚集点。” 我沉吟着问:“那么,你能给我们说一下地铁线的情况吗?或者说一下这两个聚集点的位置,以即我们该如何选择到达的路线。另外,广播里有没有提到机场的情况?” “机场?”曾艳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那倒没有,只有去了那里才知道情况。” 妈的,这太让我失望了,居然没有机场的消息,看来还真的只有先去成州聚集点才知道情况了。我皱着眉头示意曾艳继续。 曾艳略微组织了一下语句便开始了回答,看来她也一直在思索这些问题:“1号线为成州市南北方向主干线,北起大丰镇,沿人民北路北延线、人民北路、人民中路、人民南路、人民南路南延线及南都西路、孵化园北干道、外环高速敷设,经会展中心、科技园后,沿人民南路南延线南下,止于华阳街道广都街附近。线路全长31.6公里,设23座车站。其中地下线长约22.44公里,地上线长约9.16公里;高架车站5座,地下车站18座。成字号位于人民北路和人民中路北段之间,州字号位于人民南路,造成两者之间联接不上的主要原因是人民中路的出入口太多引起的。2号线为成州市东西方向主干线,东起龙泉东,经龙泉镇西行,过东三环路后,穿过沙河,西止于石牛附近,线路全长为50.65公里,设26座车站。其中,地下线长约17.45公里,地上线长约33.2公里;高架车站11座,地下车站15座。零号聚集点位于大慈寺路和水碾河路之间。” 看着曾艳一口气介绍完地铁情况,真是令我无比惊叹。不愧是学理科出生的啊,这些枯燥的数字可不是胡诌一下就能出来的,佩服啊。 曾艳喝了一口水,见我老盯着她看,苦笑了一下说:“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聚集点的位置是广播里说的,而地铁数据则是我的前夫告诉我的,他参于了地铁的修建,几乎每天都要在我耳边唠叨一遍,天长日久我就记下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记下的,我还以为她过目不忘、记忆超强呢,原来无它,唯耳熟尔。 “不过路线的选择我可不好说,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第一站得去位于人民北路和人民中路北段之间的成字号聚集点,从我们这个方向进入成州市只有成字号最近,从那里到其它聚集点也相对要容易一些。但要是按以前的经验来看,走高速从昭觉寺车站经二环路到人民北路最近,可现在说不准道路通不通,要是走在半道上才发现道路不通可就惨了。” 这说得也在理,成州市可不象德清市,人家可是省会城市。德清市连上下属几个县市加起来总共才三百八十万人口,成州可是一千万啊,市区里人口密度那是相当高的;而且成州市二环路以内的道路窄的连我这个外省人都知道,这不是政府不作为,而是作为历史名城所遗留下来的老大难。现在是弄得成州市政府想扩宽道路都没撤,因为没地可扩,所以才建得地铁。我们这要是冒然开着车进市里,那就是每人扛着挺机关炮也得玩完;用人先进去探路更是别提,我琢磨着就算是变形金刚前去探路也会被众多活死人给啃光喽。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毛了,都被人套出是哪儿的了,再瞎编些街名儿没任何意义了,这一节用得全是真名儿。另外祝大家虎年快乐,多支持一下哈宝。明天就三十了,今天加更一节,明天过年玩去了。) (八十一)北斗 今天是虎年的初一,哈宝在这里向各位书友拜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事业虎气冲天,身体虎背熊腰。.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皱着眉头努力的思索着,难道就没有一种不用冒险的办法吗? 我焦虑的摸出香烟点上,深吸了一口,随着香醇的中华烟在肺里的扩散,我焦虑的神经渐渐舒展。透过指间的青烟,我不经意的看见了坐我旁边的张家宝,他目光躲闪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显得心事重重。 他好象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但我本就有些烦他,情况都没搞清楚就白白送了手下几条人命给活死人当点心,在我说明来意后还不相信我们,搞清楚现状后却又显得特别踌躇,他这个人简直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现在看到他这幅样子,本就够烦的我就更没好脾气了:“有话就讲,有屁就放。” 张家宝显然还没想好该对我怎么开口,见我语气生冷突然的冒出这么一句,嚅动着嘴犹豫了下,又转过身重新坐正了身体:“没什么事。” 他心里一定有事,脸上就差没写字了,他骗不了我。 “有事说事。” “……真没事。” 娘的,还想糊弄我?对了,我想起来了,他也是成州人,他一定想到怎么安全进成字号聚集点了,狗日的,他一定是想让我求他吧?对,一定是这样的。让我求你?没门儿,你不说老子打得你说。 打定揍他的主意后,我的语气更加阴冷起来:“没事儿那你娘的老看我干蛋?” 对我脾气有一定的了解的陈东一听我这语气就知道我要发毛了,回过头趴在靠背上一脸坏笑的看着张家宝。车厢顿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如实质的粘稠蛋清般胶质了起来…… 张家宝紧张起来,咽着唾沫说:“没……没看你啊?我……我……只是看外面的星星。” 星星?我冷笑着扭头看了一下车窗,厚重的夜色让车窗象一面镜子般反射着车厢里的灯光,根本什么也看不见,除非把脸贴在窗玻璃上。 哼!还想骗我,我是不聪明,可我不傻,要骗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啊,当我三岁小孩啊?既然不想说,那就只好我来帮帮忙了。 我攥着拳头冷笑着站了起来,谢旭辉也站了起来,紧张的指着我问:“你想干什么?” 我挑衅的看了眼谢旭辉:“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虽然你个子比我高,但我还没把你放在眼里。”我扭头对紧张的不得了的张家宝说:“你不是在看星星吗?我让你看看另一种漂亮的星星。” 陈东在起哄:“好啊,让他看看星星……” 天娜站起来大声指责我:“武,我不许你滥用暴力……” 嘿嘿~瞧瞧这外国妞说的话“武,我不许你滥用暴力”,就象我是她的一样,但是很可惜,我现在还不是她的;不过以后是不是,我还说不准,没准儿哪天就是了。可就算是这样,以后也不能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不然咱爷们儿的脸面往哪儿搁?逼急了照样让你眼里出星星。????星星?怎么把它给忘了呢,这下不用逼张家宝那球货了。 我“呼”得一下冲到车厢后,张家宝开始还以为我要对他动粗了,吓得抱住了头,看见我跑到车后去了,才瘫在坐位上大口大口喘气,那声儿粗得我在车厢后都听得见。 我一把掀开了雨衣,露出了繁多的武器装备,三部绿色的手持型北斗导航系统静静的躺在它们中间----我国自主研制的gps。 我拿起其中的一部,举在手中激动的面对车里的人说:“我想到办法了,我们就靠它进成州----军用北斗导航系统手持机,它可以实时提供其所在位置的经度、纬度与高程,定位精度小于20米,通过卫星可提供实时画面,我们不用在担心前路充满活死人了,哇哈哈哈哈~~。” 我笑了一会儿,诧异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陆建国他们:“怎么了?你们难道不高兴吗?哦,是在担心没人会用吗?别担心,我会使用。” 陆建国摇摇头说:“不只是你会使用,我也会。我了解它的性能,它有一块强大的电池,在发射频度不超过每分钟一次的前提下可持续工作八十八小时以上。” 我点点头不解的问:“说的很对,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它没有电,我们现目前没有可充电的设备。” 我无语了,又是一个待解决的问题…… 我们商议后的结果是----明天先去普怀市里找一个车载电源转换器,有了那东西我们的这些装备才能发挥作用。用过这玩意儿的天娜还建议说得要转换功率300以上的,因为不光是北斗系统没有电,对讲机、夜视仪什么的都没有电,我们需要一个大功率的可实现多个仪器同时充电的车载电源转换器。而300以上的车载电源转换器是一种通过点烟器输出就可以将dc36v或dc68v直流电转换为和市电相同的ac110v或ac220v交流电,它可供一般电器使用,是一种方便的车用电源转换器。但300以上功率的车载电源转换器要通过连接线接到电瓶上,这样做我们就不仅仅局限于充电了,还可以用上一些家用电器。总之,这个转换器能给我们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我们简直越说越兴奋,陈东和魏蓝心想到了电脑、游戏机,曾艳和刘玉娟想到了饮水机、冰箱及微波炉等等。 时间就在我们亢奋的探讨中飞逝,如果不是陈东打着哈欠说想睡了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一直说到天明。 “老兵,现在人手足够了,站岗的事就交给我来安排,今天晚上你和陈东就安心休息吧。” “哦,那就太谢谢了。”我感激的看了一眼陆建国,他真是一个令人放心的家伙。今天我确实是太累了,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还要进普怀市呢,天知道在那里会遇上些什么。 夏季昼长夜短,我不想再有人犯魏蓝心的错误,因此特意交代陆建国明早起床的时间为七点整。 我放平坐椅安心躺下了,刘玉娟关掉了车厢灯,车里安静了下来,除了轻微的空调工作声不再有人说话。听着众人平稳的呼吸声,我特有成就感,一想到那些武器装备,我就觉得末来不再是一片绝望。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的《沙家滨》选段中,我带着满足的笑容沉沉入睡…… “……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总共十几个人来,七八条枪……” (八十二)三个坏消息 一个感觉象是刘玉娟又象是天娜的女人来到我身边站住了,她笑吟吟的俯身看着我,那姿势充满了挑逗。. 她想干什么?车里还有其它人呢。 我口干舌燥万分紧张的支起身四处看了看,却意外的发现车里只有我和她两个人。 其它人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见了?算了,不管他们了,我得全力拯救面前这个迷途的羔羊。 于是我释怀了,安静的躺了下来。来吧宝贝,为了救赎你的灵魂,哪怕我被你**也认了。 她跨坐在我的身上,疯颠得象匹烈马。她的腰可真有劲儿,带得身下的坐椅都在拼命呻吟…… .......................................................................... “武哥!” “老兵!快醒醒。” 我睁开眼看见了陆建国和曾艳,我迟钝的大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是在车里,原来刚才那香艳的一幕是南柯一梦,曾艳在使劲推我,想来是我睡得太死了。 曾艳看着我说:“我有二个坏消息,陆建国有一个坏消息,你是想先听我的,还是想先听他的。” 车窗外的天色看起来灰蒙蒙的,我抬腕看了看手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金表,才六点多一点儿,稍微早了点吧? 我坐了起来,用手搓了几把脸对曾艳说:“陆建国的坏消息一定很坏,我不想一起床就把心情搞得太糟糕,先听听美女的吧。” 曾艳脸红了一下说:“天要下雨了,应该是暴雨。” 嗯?难怪天看起来灰蒙蒙的,但这好象不算坏消息吧?一代伟人曾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它去,于是我笑着说:“哦,这可真是太糟了,逼着我这勤劳的人休息,那么下一个坏消息是什么呢?” “陈东拉肚子了,还发着烧,他说他昨天在山上生吃了一些碗豆尖。” “是有这么回事,昨天在山上他饿极了,混着杂草吃了很多的碗豆尖,难道因为这个拉肚子了?”我把头转向陈东的位置看去,魏蓝心正给他揉着肚子,我问曾艳:“他能挺得过去吗?” “不能,他已经拉了快十次了,已经有了脱水的征兆,我判断他是因吃了不洁食物而引起的急性肠胃炎。” “这可的确是坏消息,你是医生,有什么办法吗?” “我能找出病因,但若要根治还得需要相应的药品。” “这意味着必须给他找来药是吗?” “是的。”曾艳回答的很干脆。 “嘿嘿~在即将下大雨的天气里,去被活死人占据的城市里找药,还真是坏消息。”我摸出香烟盒,在所剩无几的几根香烟里抽出一根,“叮”的一声擦燃假冒“zppo”点燃,我吐出一口烟对陆建国说:“那么你给我带来什么坏消息呢?” “你昨天带来的人跑了。” “嗯?” “就是你和陈东从山上带下来的石油工人,我已经确认了,张家宝和谢旭辉他们是偷偷跑了的,周围除了他们的脚印外没有其它的痕迹。” 我满不在乎的说:“哦,跑了就跑呗,他们想死就由他们去,没什么大不了的。”车厢后部传来响声,我朝那里看去时,既然看见了小夏,这倒令我很惊讶:“小夏怎么没跟他们一起跑?” 刘玉娟从车厢后部走了上来:“我估计不是不想跑,而是他们没法不惊动车里的其它人来叫醒小夏,你昨天晚上对张家宝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要是我是他们的话,我也要跑。” 原来如此,除了魏蓝心要和陈东腻在一起睡在车厢中部外,车里的女性全睡在车里的后半部分,张家宝他们要过来叫小夏的话,要路过的人实在太多了。 陆建国接着说:“不止是跑了这么简单,他们还带走了一些我们辛苦弄来的武器装备。” “什么?”妈的,那可是我和陈东用命换回来的,我冷着脸说:“都带走了些什么?” “一挺机枪,两条弹链四百发子弹,两支手枪,八个弹匣一百二十发子弹,还有一部北斗。” “北斗?”我很惊奇:“不是放在车厢后部吗?他们是怎么拿到的?” “你忘了?”刘玉娟在挽发髻:“昨天晚上你拿出来后顺手放在了车前台上,之后给忘了。” 我想起来了,的确是这样的,这都要怪我,算了算了,拿走就拿走吧,反正还有两部呢,够用了。但武器他们又是怎么弄走的呢? 陆建国羞愧地说:“我没想过他们会跑,想着他们还没玩过枪,所以给他们一人配了一支自卫手枪和四个弹匣。我昨天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好好休息,所以我把他们三个也编进了执勤人员中。他们拿走的那挺机枪就是执勤用的,配了两条弹链……” 武器和北斗丢了确实让我很心痛,但我心里明白,这事儿不能怪陆建国,他也是一片好心。事情的起因其实在我,如果我昨晚不那么冲的话,人家根本就不会跑,也就谈不上丢东西了。还好陆建国没按我定的标准给他们配武器装备,只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支小手枪,要不我心里一定更难受,那些东西就当是张家宝送我们下山的报酬吧。 这么一想后,我的心里好受了些,拧灭烟头对陆建国说:“算了,这事归根结底其实怪我,你就别自责了。收拾一下,吃过早饭后我们要去普怀市里给陈东找药,不然他会脱肛的,哈哈哈哈。” 我的笑话并没有让陆建国笑起来,只好讪笑了两声闭上了嘴。我去看了看陈东,他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额头见汗脸颊绯红,嘴唇烧起了一串水泡子,魏蓝心正不停的用一块冷毛巾给他物理降温。我摇摇头,这个样子我必须进城了。 曾艳跟在我身后说:“呆会儿我和你们一起去。” 我一愣:“你去干什么?” (八十三)坏天气 “你去干什么?”我突然决定调笑一曾艳:“就在车里呆着呗,出去要是伤着了还不把我心疼死?” 曾艳听我这么一说,脸顿时红了,不过她很快恢复过来:“你知道需要拿什么药吗?”我摇头……“所以我得去,因为不光是拿治疗陈东的药。” “怎么?还有人病了?”我狐疑的扭头看了看车里其它正忙碌的众人,个个都生猛海鲜嘛,没人象有病的样子啊? “现在看起来是没病的样子,但已经有了生病的前奏。”曾艳看出了我的疑问,解释着说:“昨晚魏蓝心的牙龈出血了。” 牙龈出血?我心里暗自好笑,谁知道是不是她和陈东打啵太用劲弄的? 曾艳一脸严肃的说:“心里不要笑那么龌龊,请相信我的专业。” 我心里一阵狂汗,这也看出来了,有超能力吧?不行,我得再试试。一幅香艳的以我和她为主的春宫图在脑海里迅速构成…… “这是缺少维生素的表现,人体需要的维生素有:维生素a、d、、k、b1、b2、b6、b12、c、烟酸、叶酸、胆碱、生物素等。这些营养来源于我们日常所吃的各类植物和动物,但我们目前的食物很单一,这些日子的逃亡令我们的营养根本跟不上。我知道这种情况下能吃饱已经很好了,可我们中间已经有人出现了生病的苗头,我们不能不管,得想法儿改变现状,不能没被活死人吃掉却生病死掉。” 曾艳的侃侃而谈令我放下心来,原来她没有窥视人心的超能力啊,真是吓了我一跳。曾艳顿了顿,指着我接着说:“缺少营养的还有你。” “我?”我纳闷的问:“我可不觉得啊?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我摆了个夸张的展示肌肉的造型,目光越过曾艳的头顶,看见天娜和刘玉娟两人正偷偷看着我笑。她们两人都在同一个方向,却是一前一后,我见她们正看着我,于是恶作剧般冲她俩挤了挤眼睛,可那反应却让我大跌眼镜。刘玉娟就不说了,她其实是个外表冷漠内心狂热的高傲女人,这点昨晚我就见识过了。趁没人注意她,对我抛了个写满**的媚眼,真是个风骚的熟女,不过我很喜欢;其实最让我吃惊的是天娜,她也趁没人注意她,居然眯逢着眼,伸出舌头舔了一圈自己的红唇,那样子就象她**了一般。我顿时感觉周身象燃起了一团烈火,“兄弟”蠢蠢欲动…… 曾艳见我惊愕的样子,回头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那两个害人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埋头做着其它事,于是她关心的问我:“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继续说。”我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下骚动的心情,心里不住的咒骂天娜害死人不偿命。刘玉娟好象对我刚才的反应挺高兴,又抬起头悄悄对我做了个更撩人的动作,我心里暗骂她欠干,冲她翻了翻白眼,她嘟着嘴又埋下了头。 “我知道你有很强的自愈能力,枪伤都能一天就完全康复,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这种恐怖的自愈力所带来的弊端就是巨大的能量消耗。但你想过没有,这些能量从哪来?其实这都是靠你自身产生的能量来实现的,而这些能量来源于你每日所消耗的食物。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计算了一下,以现目前我们所吃的这些食物,是无法给你的身体提供足够可转化的能量的。也就是说,你现在这种状态是在吃你的老本,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的身体会垮掉。” 曾艳的忠告让我陷入了深思,我从没考虑到这些,不过她是医生,听起来好象是那么回事儿,可我上哪儿去搞那些多样的食物啊? 我抓抓头皮,把皮球踢回给了她:“你是医生,你说怎么办?” “带上我,我知道我们需要什么。” 她回答的倒是挺干脆,可是她为什么那么想去冒险呢?难道她也和刘玉娟一样也是那种喜欢刺激的女人?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答应她和我们一起去,“好吧,一会儿你和我们一起走吧?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呢?要知道呆在这里可比外面安全多了。” 曾艳目光闪烁的看了我一阵子,就在我沾沾自喜的给她下了----她无可救药的爱上我的结论的时候,她开口了,声音很轻:“你答应帮我,却拒绝了我的身体,我只想发挥我的作用帮你一点儿忙,因为我不想欠你太多……” 曾艳走了,越过发愣的我,去收拾她的武器装备去了。 一道粗亮的银蛇划破快要塌下的云层钻入了地下,片刻后,震耳的雷声将发愣的我惊醒。她可真是个倔强的女人,看来我的魅力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啊。 我摇摇头准备回到我的坐位上去,却发现魏蓝心正张着可以塞进个拳头的大嘴吃惊的看着我。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丫头一定听见了,她耳力可真好哇。可被人偷听到**的感觉让我恼羞成怒起来,我恶狠狠的盯着她说:“敢说出去我就杀了你灭口。”魏蓝心立马噤若寒蝉的闭上嘴专心给陈东擦身体去了。 吃过猪肉罐头早餐后,我带着陆建国、天娜、曾艳三个人冒着风雨下了车。我没打算开着大巴车去市里,要知道这车可是我们的大本营,万一在市里弄坏了,车还好说,车上的东西可足够心疼死我。还是等会儿在路上随便弄辆车走就好了,暂时幸苦一下,烧会儿骨油吧。 对这次进普怀市找物品我们可是做了充分的准备,人手一套我定下的标配武器不说,天娜和陆建国还各带了一挺机枪,我和曾艳两人则分别携带了一具火箭筒和一把88狙。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的弹药带的很多,零七式战术背心的四个弹袋里,我们每人都插了八个小滚冲的五十发弹筒和四个手枪弹匣,届时,加装有镭射光束、战术手电、消音器的小滚冲,将成为我们战斗的主力。在此基础上,我们每人还背了一个装有两百发机枪弹的弹链箱、一发火箭弹,曾艳还多带了三个十发装,压满重头弹的狙击步枪弹匣。 这样的火力足够我们在普怀市杀进又杀出了,但我不希望我们会用上小滚冲之外的武器,如果真用了的话,那就说明我们遇到的情况太糟糕了。 我们拐上公路向市区方向走了几分钟后,雨却下得越来越大,就象有人用盆儿在泼一样;闪着耀眼蓝光的闪电一条接一条的往地下落,震耳的雷声也在头顶连续炸开;狂风夹着豆大的雨点,拍在脸上打得生疼,视线也模糊不清,我们不得不带上了头盔上的护目镜;但猎猎的狂风扯起了我们的雨衣,裤腿很快就打湿了,连带着军靴里也灌进了冰凉的雨水,令人很不舒服。 我很想大声咒骂这天气几句,可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就被迎面灌进来的雨水给呛了回去,于是大声咒骂变成了低声埋怨:“真是个坏天气。” (八十四)怜悯之心 “武哥,等等……”走我身后的曾艳叫住了我:“你看后面。” 后面?后面有什么?我扭头向后看去。穿过层层雨幕,我看见一个人影向我们奔来。这会是谁呢?我虽很惊讶却并不担心,因为来人穿得是和我们一样的黑色军用雨衣。等来人跑到我们近前,我才发现来的居然是小夏,并且还带有武器----一把小滚冲;这让我很吃惊,因为张家宝的事让我连带着对她也不放心起来,吩咐留守的刘玉娟不许给她配备武器,可她怎么拿着武器出来了,难道车里出了什么事? 带着疑惑,我没等小夏气喘匀,劈头盖脸就是一串连珠炮:“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武器怎么来的?你来干什么?” 我的样子可能有些凶,被护目镜遮去半拉脸的小夏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家就是普怀的,玉娟姐说我是……活地图,要我跟着来帮忙的,武器是她给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的脸色稍霁。可刘玉娟这把这啥也不懂的小妹妹派来干啥啊?要她帮忙带路?笑话,我怎么说也是在普怀当了八年兵,这市里哪条街我不知道啊?但人家怎么说也是一片好心,不能太伤人家的心。于是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些:“谢谢啊,我熟悉这里的路,你还是回去吧?” 我满以为小夏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会屁颠颠的跑回去,可没想人家态度挺坚决:“我不回去,我要跟你们一起进市区里。” “我操!”我急燥起来:“你跟我们去干蛋啊?你会什么?懂配合吗?姑奶奶我求您了,别在这儿添乱了,您请回。” 可小夏不知道哪根劲短路了,跟我拧上了,**的还是那句话:“我不,我要跟你们一起进市区。” 这臭娘们儿,真不识好歹。我心里“腾”的一下窜起了一团火,张口就是一顿臭骂:“你个死丫头片子少给老子犯拧,让你回去那是抬举你,别不识好歹。” 我凶恶的样子吓得小夏浑身抖了一下,她带着哭腔说:“武哥,我也求你了,就让我去吧?我保证不给你们添乱。我知道你让我回去是为我好,可我的家就在市区里啊,我只是想回去看看……呜呜呜呜~~” 哇靠!我还时常为一时的热血冒然答应帮曾艳的忙而后悔呢,这一下又蹦出来个孝女,还没完没了还。这小夏要胸没胸,要**没**,要象魏蓝心那样长得漂亮也成啊,我不介意偶尔换换品味,可她偏偏长得也不咋地。不行,这回说啥也不能答应了。 我正想开口回绝了,曾艳那伟大的母爱又泛滥了:“武哥,带着她一起去吧?” “不行,没得商量。”我的语气很坚决:“本来进城就没十足把握,再带着什么也不懂的她去,一个弄不好就得把我们全给搭进去。” 我刚把曾艳堵回去,外国妞天娜也跟着帮腔了,开口就是令我头痛的外国式偈语:“武,上帝教导我们要仁爱,一个女性的眼泪难道勾不起你的怜悯之心吗?” 说实话,我可以不重视曾艳的意见,但不能不重视天娜的意见,谁让我一直对她想入菲菲呢?多少次打定对她死心的念头了?可她却总有办法撩得我对她死灰复燃;她就象一个我看得到却摘不到的果子,瞅着眼馋却总想尝尝她是个什么味儿。 我求援似地看了看陆建国,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很酷地点了点头。日,三比一,没人支持我,好吧,我投降了。 交代小夏一切听从指挥,并让陆建国照看着她点儿后,我们顶着风雨再度出发。路上我几度想对走在我身旁的天娜说----“我不听上帝的教诲,我的怜悯心只有你的眼泪才能勾起,如果你能主动脱下衣服,别说带她去她家了,就是带她去找她八辈儿祖宗也成。”…… 我们尽可能快的在一家修建在公路旁的三层居家院子里找到了一辆能用的车,那是一辆崭新的、还没上牌的丰田家用型黑色越野车。它一直被一件合身的防尘防水布罩着,看得出原先的主人是多么的爱惜它,可它碰上了不该碰到的人。我学着陈东的样儿,一枪托砸碎了侧玻璃,它愤怒的发出了警告声“哔哔哔哔~~” 曾艳惊慌的说着:“快把它关掉!活死人出来了。” 报警器的声音把我也吓了一跳,但还好这恶劣的天气遮掩了大部分的声响,听见动静涌过来的活死人少之又少,陆建国他们完全能应付得了。 看清情势后,我松了一口气,钻进车里满不在乎的对他们说:“干掉它们,撬车锁这活儿我还是新手,给我多留点儿时间。” 跑出来的活死人很少,只有五六个。陆建国带着几个女的,用加装了消音器的小滚冲几枪就点爆了它们的头,只有小夏那个没经验的人“扑扑扑扑扑~~”的打了一串连射,我光听声音就知道一定是她,菜鸟中的菜鸟。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这话说得没错,可人家陈东三两下就能弄好的活,我却很是费了些功夫,看来还得常练练才行。 等人都钻进了车子,天娜就一轰油门儿窜了出去,离合的焦臭味在车里都能闻得到,若是这车的主人看见了,定会气得直捶胸口。 在车上我们决定先去城市边缘地带找车载电源转换器,因为在那条俗称“肥猪大道”的大道上,有着众多的汽车专卖店,那里一定有那东西。其实那条街的官方名字叫青云山路,但在九六年城市搞扩建时占用了耕地,赔了不少钱给当地农民,许多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百万富翁;很多有生意头脑的农民拿着这钱做起了生意,资产如滚雪球般急剧扩大,那众多的汽车专卖店老板有百分之七十以上便是当年的农民。一夜暴富的神话让众多普怀人眼热,戏称当地农民为“肥猪”,而那条带来奇迹的大道就成了“肥猪大道”。如今,在普怀说起青云山路,知道的人是廖若晨星,提起“肥猪大道”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也算是普怀的一种地方文化了。 普怀市比起德清市来说,是人少车少,所以这里的交通情况比德清好了太多,除了稍小一些的道路,宽一点儿的街道基本上都是通的。而“肥猪大道”就够宽大,八车道敞跑,不然不佩“肥猪大道”这四个字。 天娜随意的在一家卖大众的专卖店院前停了下来,我按下车窗园四处看了看,谨慎的打开了车门。 (八十五)菜鸟小夏 我走下了车…… 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一下子就把我在车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热量给带走了。 我站在风雨里仰望着汽车店,却总觉得这大众汽车店很眼熟,但肯定不是当兵的时候见过,因为那个时候我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到底在哪儿见过呢?我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似曾相识的地方我在德清市见过。嘿嘿!大小一样的店招,连房子的样式和高矮都是一样的,我敢打赌,店里面物品的摆放位置肯定都和德清市的那一家是一样的,要不怎么叫4s店,嘿嘿! 其实我对汽车并不感兴趣,就连什么叫4s店都是她告诉我的,那唯一的一回进汽车专卖店也是她带我进去的;带我进去的目地当然不是为了买车,而是为了羞辱我,我至今都记得那天的事儿,还有聚在一旁讥笑我的汽车推销员…… “你说你爱我,我知道,可爱情也是要花钱的。” “我有钱……” “拉倒吧,你每月就那十三张,够我做什么?” “那你想做什么?” “我要做美容,要买衣服,要打麻将,要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你那点钱够吗?别说我狠心,不给你机会,你要是能把这辆“高尔夫”买下来我就跟你回去。” …… 真是伤心的回忆,我下意识的向停在店前院落里的“高尔夫”看去,记忆里,她曾激动拍过的车盖儿部位有大块凹陷的痕迹。 “都下车,把眼睛放亮点儿。”我拉下护目镜,端着枪小心翼翼的带头向专卖店走去,身后紧跟着的是天娜和小夏,最后面是陆建国和曾艳,他们俩负责警戒后面。 我们小心地进入了专卖店里的大厅,里面的布局真的和我在德清市见识过的那家是一样的,巨大的前厅里停放着三辆不同车型的新款汽车,车子后面的不远处是顾客休息区和上下两层的办公区。和记忆里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实在太凌乱,桌椅翻扣、纸张满处,还有缺乏照料开始枯萎的室内盆栽植物,休息区里的一盏吊灯随着从破碎窗户灌进来的风吱呀摇摆着、在空荡寂静的大厅里回荡着…… 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很压抑,但除此之外好象并没有什么危险。我掀掉雨帽拉开了护目镜,回身看了看紧张的菜鸟小夏,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天娜看着她点儿。 陈东还等着药救命呢,我并不想浪费时间,打开枪上的镭射束后,示意陆建国和曾艳两人去搜索一楼,我则带着天娜和小夏踩着铁制楼梯去搜索二楼。要说这镭射束还真是方便,真正的指哪儿打哪儿,对她们这些没受过枪械训练的人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 二楼的走廊也是铁制的,并且是网状悬空式的,走在上面还会发出一些声响,总觉得不怎么牢固。我们放轻脚步,配合着一间一间的打开房门,在我们察看第三间办公室的时候发生了情况…… 第三间办公室比较小,当我拧开门把悄悄推开房门时,发现这办公室里居然立着一男两女三个活死人。本来对这里会有活死人的出现,我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安安静静的用小滚冲几枪点爆它们的头就行了,况且这三个还是背对着门的,并没有看见我们。按理说这对我们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可小夏实在太紧张了,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和活死人打了个照面,这给她带来了无与伦比的刺激。 “啊~~~” 小夏的尖叫声使我和天娜本已以用镭射束照准它们头部的手抖了一下,这后果可想而知。我来不及骂她,半跪在地上和天娜一起对着扑过来的三个活死人就是一串扫射,这三个穿着职业装的活死人被射穿了脑袋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我刚想站起身,就听隔壁“砰”得的一声响,象是有什么东西撞坏门冲了出来。小夏可能正在汲取教训,她听见动静后,扭头看去只发出了半声惊叫,后半截被她硬生生的噎了回去,就象有人突然捏住了她脖子一般,听得人怪不舒服。 虽说小夏面对这突发事件有了长足涨进,但这处理经验可就太菜了。 我在门里看得清清楚楚,她红着脸、偏着头、虚着眼、双手象用握着手枪一样的姿势握着小滚冲,对着那个方向天上地下“扑扑扑扑扑~~”的猛搂了一梭子,她那姿势看得我浑身冒冷汗,把本想抢出门口的天娜也给吓了回来。 我本想大喝一声“快停下”,却被楼下剧烈的爆炸声给闭了回去。 爆炸点离我们很近,冲击波将大厅里的玻璃门窗全部震碎,入耳听见一片“哗啦啦”的玻璃碎片声。 用不着我吼小夏停火了,她被这爆炸震得直接瘫在地上。 我顾不上调理体内的气血翻涌,抢出门外察看。入眼便是大厅里熊熊的火光和黑烟,中心点就在展厅里,那三台崭新的汽车正剧烈的燃烧着…… 我着急的扒着栏杆向下喊:“陆建国,你们还活着就吭声气儿?” 等了好一会儿,楼下才传来陆建国的声音:“……咳……咳……你干嘛用四零火?” 呼~还好他们都还活着。我看见他甩了甩头把曾艳拉了起来。 小夏浑身打着抖的爬了起来,在她面前倒着一具被她射成蜂窝状的活死人。我冷冷的看着小夏说:“汽车在你射击目标的左侧下方,这样你都能射中油箱,真是好枪法。” “过……过奖。” ?真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意思都听不出来? 我正想板起脸训她一顿狠的,却听身后的天娜说:“武,我想你最好叫他们上来,我们有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我顺着天娜的注视的方向,越过大厅浓浓的黑烟向外看去,隐隐绰绰的一群黑影涌了过来,是活死人!我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上训小夏了,扯着嗓子就喊:“陆建国,赶紧带着曾艳上来,咱们有大麻烦了。” 暴雨让我们的视线距离缩短了不少,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几乎是在我话音刚落的同时,就有活死人冲了大厅里。 陆建国反应也快,知道下面守不住,也不磨蹭。借着我们在楼上的掩护,拖着还晕晕乎乎的曾艳就向楼上死命的奔,我掩护的子弹几乎贴着了陆建国的**。 (八十六)“凶器” “快上来!”我大喊着,一把将陆建国和曾艳两人扯了上来,抬手就是一串子弹,打得紧跟在后面的几个活死人滚了下去。.天娜也明白了过来,跑过来和我一起冲着楼梯下扫射。 焰口的火光在闪耀,翻滚落地的弹壳在跳跃;飘散的火药味在刺激着我的神经,不断响起的枪声在滋长着我的**。看着那些丑陋恶心的活死人在我们精准的射击下纷纷爆头倒毙,我既渐渐找到了一种杀戮的快感,陷入其中有了些忘形。 “瞄准了再打,它们上不来。”这楼梯就这么宽,只要没有红眼珠的活死人,就凭我们这几支小滚冲,它们来多少也不上来。 “小心!”随着陆建国的惊叫声,我被人猛得压倒在地。几乎同时,我听见一声巨响,然后感觉到身上猛得一沉,象是有什么重物压在了我的身上,连带着身下的悬空走廊也猛得一震,发出了令人担心的呻吟之声。那个趴在我身上的人痛得闷哼了一声,听见这声音我才知道压在我身上的那个人是天娜。 怎么回事儿?我很想弄明白,可身上压着个天娜,她不但把我压得死死的,那雄伟的胸部还正好盖在了我的脸上;若是在平时,我一定会很享受的,可要命的是,背上的火箭筒把我的背硌的生疼不说,她那两个东西居然堵住了我的口鼻,弄得我吸不上气儿。说实话,自从开始蹲看守所起,我想过很多种死法,但唯独没想到过被**弄死。我可不想这样,也不管天娜杀猪般的惨叫声,挣扎着从她那“胸器”下爬了出来。 站起来后我回头一看,顿时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压在天娜身上的东西是一大堆扭曲在一起的钢制电动门,而我原先站的楼梯位置被砸凹了,身后的办公室墙上也被砸出了个老大的洞,可想刚才那一击的力量有多大,若不是天娜把我扑在了走廊里,我这会儿已经玩完了。 陆建国冲我鬼吼着:“别光发愣啊老兵,再来一发,要拦不住了。”然后把背上的机枪往胸前一甩,打开保险就对着楼下猛搂。 再来一发?我没搞明白意思,冲他的射击目标一瞅我立马明白过来。我操啊,又碰见“青蛙人”了。 其实我和陆建国都犯了个错误,我们为了保证火力的强大,在给机枪弹链压弹的时候,是按每五发普通弹一发重头弹来装的,而“青蛙人”当时离我们最多只有三十米,在这样的距离之下,面对在300米距离上连10毫米厚的a3钢板都能100%穿透的重头弹,任它“青蛙人”肌肉组织再强悍、再变态,那也是“椰风来了----挡不住”。可陆建国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怪物慌了神,我是对“青蛙人”强大的攻击能力心有余悸,反正都忘了机枪的攻击能力。我动作飞快的扛起四零火,对着下面的“青蛙人”当头就是一炮。几乎是在我开炮的同时,我就感觉背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身体在被推出楼梯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弄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日,打四零火时,反方向有阻碍是禁止开火的,我背后刚好是堵墙……” 从三米多高的二楼上摔下,把我摔得七晕八素的,我强迫自己立即站起来,刚一站起来就见一张活死人的臭嘴兜头咬下。我把小滚冲往前一戳,戳进了它的臭嘴里,一搂板机“扑扑扑扑”的一串子弹射飞了它半个头,也不管脸上腥臭的脑桨子,调转枪身正想对迫近的几个活死人来个横扫,“咔嗒”一声,没子弹了。 这子弹没得可真不是是时候,我一脚踢飞一个穿西装的男活死人,顺势掏出腿袋上的手枪往下一蹭上了膛,对着蜂拥过来的活死人“叭叭叭”的开了火。十五颗手枪弹看起来挺多,但真打起来感觉没两下就没了。我很纳闷楼上的几个人怎么一直没有反应,因为我打四零火的时候,背后并没有站人,他们应该没什么事儿的。我抽空向上瞄了一眼,却失望的发现情况最好的陆建国正趴在地上甩着头。 这下可玩大了,来不及换弹匣,我只好又抽出腰间的九五式匕首迎了上去。 当用了好几招才成功捅入第一个活死人的脑袋里的时候,我的额头都急冒汗了。这三十厘米左右长的匕首真是个玩具,象跳大神一般猴跳舞跳的才弄死一个,要是先前那把刀还在,老子还用费这功夫?还有那陆建国,没事儿了赶紧给我解解围啊,又没吃摇头丸甩什么头啊?我正在心里骂着陆建国呢,冷不丁的楼上小夏又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啊~~”小夏眯缝着眼对着我这团就是一通乱扫。 也幸亏她还喊了一嗓子,我赶紧开溜,她那枪法可比活死人恐怖,打哪儿哪儿不准,不想打的偏又能打中。趁着这工夫,我赶紧换上了一个新的弹筒,楼上的陆建国和曾艳也爬起来加入了战斗。在我耗费了两个弹筒后,活死人终于被清空了。 “你要死啦?差点儿打着我。”我上楼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骂小夏。 小夏嘀咕着:“我救了你一命,你不感谢我,还骂我。” 我一听她这话就来气,哽着脖子就骂:“我谢你个蛋,若不是你枪法高超打爆了汽车,我能这样吗?我” “我说你们别闹了,嗓门再大点儿都快赶上爆炸声了。”曾艳不满的说:“来看看天娜吧,她受伤了。” 天娜受伤了?曾艳正给呲牙裂嘴的她做着简单的包扎。曾艳给我说天娜伤得有些重,背上被扎了老深一个口子,背不了机枪了。我接过机枪背上,看见掀开的电动门上有一截挺长的钢纤子上正滴着血,也不知道她伤到内脏没有,难怪我爬出来那会儿她一直叫唤呢。要知道这样,我情愿被她捂死。 陆建国走了过来,对我说:“老兵,我刚才去看了下,我们好象找错了地方。” “怎么?”我问。 “后面有个地方看起来应该是仓库,我想我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那里放着。”…… 我们扶着天娜来到了陆建国所说的仓库前,房子又长又大,隔成好些间的房子上贴着“售后服务维修中心”、“配件中心”等字样,看来我们要找的东西就是在这儿了。 在这些功能性的房子里,只有配件中心才附合我们的要求,因为这里的活死人已经全死在了前面的大厅里,所以我们放心的走进了配件中心里。 但望着又大又的屋子里的各种配件,令我们又犯了难。 (八十七)德仁堂 望着琳琅满目的一排排货架,小夏咂着舌说:“怎么办?不会挨个儿挨个儿找吧?” 曾艳看着我说:“除非你有什么好办法,否则只能挨个儿找……” 我抠抠头皮:“我哪有什么好办法,找呗。” 让天娜在办公椅上坐着休息,我们四个跑到琳琅满目的货架上去翻看。 坐垫?没用,方向盘套?没用。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 我扒在货架上听见不远处的小夏在自言自语:“嗯?型号不对……这个写的是……dc68v,哈哈,我找到了。”小夏兴奋的满脸通红,拿着一个印刷精美的小包装盒,兴冲冲的向坐在门口的天娜跑去:“快看看,是不是这……啊~~救命!” 小夏的惊叫声让我本很高兴的心猛然一沉,我跳下来拔腿向外跑去。难道这里还有活死人吗?可为什么我们都进来这么会儿才发难?它们的智慧发展速度也太快了吧? 当我们心急火燎的跑出来时,正看见天娜脸色很难看的盯着半坐在地上的小夏,天娜的小滚冲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情况并不象我想的那样,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个行动不便只有上半截身子的活死人从货架下将刚好路过的小夏扑倒了。我望着那具只有半截身体,已被天娜击毙的活死人尸体半晌无语。这东西的生命力真是太强悍了,都这样了还能动。 天娜悄悄告诉我说,小夏被那个活死人给咬到了,我不动声色的去看了看小夏,她的左小腿上有一个正在出血的伤口,把她身上的红裤子染得更红。正在给她包扎的曾艳和站在一旁的陆建国满脸担忧的看了看我,我用眼神示意他们不要声张,然后我用虚伪到连我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话去骗她。 “疼不疼?” “疼。” “啊!疼……是正常的,咬那么一口谁都会疼的……不要紧,养养就好了。”我摸出烟,打火机擦了两下才擦着:“那个……你看啊,你受伤了……伤得还是脚,行动不便,把枪交给我吧,没别的意思,这样方便你行动。”我真是个不善于撒谎的人,这编得是什么理由啊? 小夏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几秒钟,看得我冷汗都差点出来。她呼的一笑:“好。”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把枪要了过来,我还以为要动手抢呢。我松了一口气,伸手接过枪。 小夏把枪递到我手里,却没有马上松手:“你不会抛弃我,对吗?”我的手抖了一下,正想着措词。她又笑了,松开了手:“我知道你不会的。” 我站起来向天娜走去,头也不回的对曾艳和陆建国说:“东西找到了,去把工具和电源插线板带上,还有饮水机,我们马上就走。” 听到我话的曾艳和陆建国站了起来,默不作声的去找那些对我们至关重要的物品去了。天娜小声的对我说:“武,你不会真打算把她留在这里吧?这不是绝对的,我们就是例子。” “我知道。”我拧灭了烟头。 …… 屋外本已变小的雨点儿又大颗了起来,云层黑压压的把光线全挡住了,这暴雨既没有要停的趋势。 陆建国面无表情的对我说:“老兵,你要的东西都找到了,全装车了……” “喔。”我应了声,摸出最后一支香烟点上,屋里光线很暗,看不清众人的表情,昏暗的室内只有我指间一明一暗的烟头,没有人说话。 我的内心很矛盾,一会儿狰狞,一会儿痛苦。心中的恶魔在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能带着颗定时炸弹。我狠狠的扔掉烟**,刚想开口,一声炸雷滚过。心中的良知又在告诫我:伤天害理,天理不容,要被雷劈。于是我哑着嗓子说:“扶着小夏,我们该走了。” 说出这句话后,我听见屋里的其它人都松了口气,气氛也不再那么沉闷,曾艳上前扶起了小夏“我来帮你。” 看来我的决定是对的,他们几个都不想丢下小夏,如果我真那样做了,他们对我的印象一定会变得很坏。算了,带上就带上,路上小心点就是了。 我们五个人搀扶着走到了越野车前,我伸手拉开了驾驶室的门。 “武,还是我来开吧。”天娜看着我说。 我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还是坐进了驾驶室:“算了,你好好休息,还是我来,反正现在也没交警来罚款了,我要尽快熟练驾驶。上来吧。” 天娜不再争辩,安静的坐在了副驾上,但我很郁闷的看见她拉上了安全带。我从反光镜里看见曾艳和陆建国两人很有默契的把小夏夹在了中间,陆建国在镜子里给我投了个放心的眼神。希望我们的决定是对的,我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慢慢将车驶出了专卖店…… 雨下得很大,视线严重受阻。我本以为在这没有秩序的世界里,我可以放心大胆的开着车一路狂奔,可我却悲哀的发现,我还是象以前学车般浑身僵硬。坐在副驶上的天娜不停的给我传输着驾车经验,但我的紧张感只是稍稍有些改观。高度紧张的我,偶尔从反光镜里观察过后排的情况几次,小夏的脸色还好,看起来没有尸变的征兆,她好象浑然不知被咬了会有什么后果一般,一直在和曾艳说着话,而陆建国的话从来就不多,没有加入她们说话的圈子,只是在一旁笑着,但右手一直象无意的搭在枪把上。 看见陆建国一直保持着警惕心后,我便专心致志的开起了我的车。我们的目的地是青云山路北一段,或者按当地人的习惯应称为“肥猪大道北一段”,那里也属于市边,但比汽车专卖店这边要繁华一些,路边上有一家“德仁堂”药店。其实这是小夏给我指的路,和我记忆里的并无两样,而且那里离我们这儿很近,重要的是这路够宽敞,有情况的话方便我们撤退,所以我按她给我们指的目标驶去。 目标地很快就到了,我把车停在了六间门面宽的德仁堂门口,这里和我们一路经过的地方大同小异……三三两两冒雨四处游荡的活死人,地上或多或少的几具残破尸体,凌乱摆放的各种车辆……唯一不同的就是----门口停放着一辆损毁的警车。 我们在车上用小滚冲打死了几个离我们很近的活死人后便下了车,我打量着已显得有些荒凉的德仁堂……墙上的广告画脱了一半,被风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吹平的时候能看见画上是一个很火的女明星在秀身材,结块的血迹旁印着“曲美”的字样;有机玻璃做的大门碎了好几扇,一些连着包装盒的药品散在大门里外;最令我感到惊奇的是----门口的街面地砖缝里既然长起了一些青草…… 收拾起感叹的心理,经过那辆警车时我向车里看了看,里面什么也没有,于是迈步向店里走去。 (八十八)疯狂的小夏 “唉哟!”身后传来小夏的声音,她摔了一跤. “快起来,没事儿吧?”曾艳急忙扶起了她,连声说:“对不起,我没照顾好你。” 小夏站起来捂着胸口笑着说:“哪儿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你。” “你受伤了么?让我看看。” 小夏并没领曾艳的情,笑着但很坚决的推开了曾艳的手。“不用,真没事儿,揉揉就好。”曾艳不放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小夏打断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在这儿说话小心把活死人引过来。” 曾艳扶着小夏进了德仁堂药店里,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小夏还对我笑了一下,但我总觉得她有些奇怪,但到底哪里奇怪我也说不上来,询问似的看向走在最后的陆建国,他却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很疑惑的看着曾艳扶着小夏靠着柜台半坐在地上,横竖也没看出她有什么问题,于是问陆建国要了根烟点上,让曾艳抓紧时间赶紧行动。 曾艳解下随身的军用背包,开始向里划拉各种让我眼花缭乱的药品。曾艳划拉药品的速度很快,我一直觉得她是胡划,好象是个药她就往背包里装。我本以为她很是要花些时间的,谁知道我们一根烟还没抽完,她就说好了。 看着那鼓囊囊的背包,我对她医生的身份产生了严重的怀疑,没准儿她是在医院里拖地的。但我知道她确实是个实实在在的医生,她说好就好了呗。 我猛吸了几口香烟,恋恋不舍的扔掉了烟头:“东西都找齐了,等曾艳给你们换好纱布我们就该回去了”我嘟囔着:“可惜没机会找烟。” 本以为没人会听见我的后半句,可小夏却接嘴了:“怎么没机会?对面就有一家规模不算小的超市,那里的烟多的是。” 怎么被她听见了?魏蓝心是这样,小夏也是这样,都是耗子变得啊?这耳朵也太好使了吧?我看着街对面模模糊糊的超市轮廓没有说话。 小夏眨巴着眼,微笑着说:“不单如此,那里还有很多食物,也有昨晚你们商量着要搞到的各种电器,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动心?” 是的,我是动心了,可为什么她会如此热心的让我们去那个超市?她有什么目地? 缠完纱布的天娜穿着外套说:“你直说你家就在那里不就行了吗?这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夏。” 小夏没说话,默认了。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既然来了,我们就去她家看看吧,再说我们也确实需要超市里的一些东西,你说呢?武。” 这天娜。我看着小夏那祈求的目光,心肠顿时软了下来,谁没个父母啊?就当了她一个心愿吧。“我先说好啊,事不可为咱们就走,可不能乱来。” …… 我们先去了超市里,把车也开了过去,出乎意料的是,超市里既然一个活死人也没有。惊讶之余,我们尽情的把各种物品往背包里塞,直到再也塞不进才扔进了车里放着。让我高兴的是,不但找到了足够多的香烟还弄到了一台微波炉,这意味着我们将告别生冷饮食;唯一让我感到不爽的就是她们为了节约空间,塞了不少内衣裤在里面,还好都是新的。 小夏的家就在超市上面,只不过入口是在隔壁。她家住的这个楼盘是商住混合型的,三楼以上才是居家用的,小夏的家就住在三楼。光看小区漂亮的入口就知道她住的这个地方环境不错,不过我没心思去看她居住的小区环境如何,只想快点完事好回去,其实我敢打包票她的家人要么变成了活死人、要么一个人也没有。我冒着危险带小夏回家其实完全是让她了无牵挂的离开人世,因为曾艳趁给她上药换纱布时察看过她的伤口,她的血已经开始变黑了。 借着大雨的掩护,我们只击杀了几个挡路的活死人后,就上了小夏所住的单元楼。看着她家严重变形的防盗门让我们都叹了口气,她的家人没有希望了。 小夏抖着手就想推门,却被曾艳拉住了:“小夏,还是不要了,把父母留在自己的回忆里吧?” 小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在说什么?他们不会有事的。” 陆建国对曾艳说:“算了,还是让她进去看看吧,不然她不会死心的。”曾艳叹了口气不再阻拦。 小夏推了推门却没推动,门被卡住了,她求助的看着身边的陆建国,陆建国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沉默了会儿,最终端起了枪瞄着门,陆建国明白我的意思,上前将变形的防盗门一脚踹开,陆建国和曾艳两人默契的回身守着楼梯,我和天娜两人端着枪跟着小夏进了她的家…… 小夏家的客厅里挂着一张放大的全家福,上面的小夏和她的父母在一起笑得很甜,只是一些溅上去的血破坏了那种温馨的感觉,反而显得有些狞狰。 “妈妈?是妈妈吗?”小夏的声音有些打抖。小夏叫的是一个正从里间爬着出来的中年女性活死人,脸上依稀有着小夏的样子。 “妈妈~”小夏既想跑上前抱起她曾经的“妈妈”,她这动作让我和天娜大吃一惊。 天娜倒抽一口冷气抢先开了火,几颗子弹准确的钻入了“她”的头颅,爆起的脑浆溅了小夏一脸,她呆呆的保持着似抱似扶的姿势愣住了。 我看得很心酸,小声地叫着她:“小夏,我们该走了……小夏,小夏。” 我一连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走近了才听见她嘴里一直喃喃的说着什么“你杀了我妈妈,你杀了我妈妈”我晕哟,给弄魔怔了。 天娜也听见小夏说的话了,她歉意的说着:“对不起小夏,我希望你明白,她已经不是你妈妈了,她是活死人……” “闭嘴,你闭嘴~”小夏突然声嘶力歇的喊了起来:“你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杀了我妈妈~~” “我们骗你什么了?”我很纳闷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你为什么把枪要了回去?别以为我是傻子,我知道被咬了会是什么后果。” 天娜赶紧解释说:“那不是一定的,你看我和武就是例子,我们就没事。冷静下来。” 小夏愣了一下,但随即又疯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冷静?我怎么冷静?你刚刚杀了我妈妈,而我自己也要变成活死人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天娜和我对视一眼说:“谁说你会变成活死人的,你不是好好的嘛?” “你们还想骗我。”小夏弯下腰“刷”得一下撕开纱布,露出泛着黑血的伤口,对我们疯狂地大喊着:“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 (八十九)疯狂的小夏2 守着楼梯的曾艳紧张的冲我们说:“小声点儿,外面的活死人好象听见动静了……” 我心里一惊,这个小夏,情绪激动就激动呗,但把活死人引来了可就不好了。我板着脸对小夏说:“你不走就算了,老子懒得再理你。天娜,我们走。”我扭头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小夏疯狂的喊着:“站住!你们不是怕引来活死人吗?我要把你们都留下,都留下~一个也别想走~” 这还是那个小夏吗?真是疯了,不让我们走难道还要请我们留下来吃饭啊?这我可不感兴趣,但身后天娜的惊呼声却引起了我的注意。“你哪儿来的枪?” 枪?我猛然回头,骇然发现小夏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看见这把警用九毫米左转手枪我突然明白了过来。难怪她会在有人搀扶的情况下突然跌倒,难怪会她捂着胸口不让曾艳看,难怪她会在经过我的时候对我笑,原来是心虚啊!真是他妈的好心机。 小夏对着我和天娜就是一枪,不过她的枪法依然很菜,子弹打偏了,将我身后的一幅装饰画打落了下来。疯子!这把我吓得不轻。我不等她再开第二枪,单手抄起小滚冲对着她胸口“扑扑扑”就是三枪,小夏被巨大的动能打得向后飞了起来,落地时把身后的饭桌也砸倒了。 “我的天……你杀了她?”天娜慢慢站起身,满脸的难以置信。 “你以为呢?”虽说是自卫,但我的心里很复杂。 “为什么?” “你不是说过在这种情况下,人的道德准则会失效、会变得很疯狂的吗?她既然已经疯狂了那我为什么不能杀了她?你劝我的时候可以冷酷的无情,为什么现在你却这样婆妈?你不是要个理由吗?那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愤怒起来:“因为她已经疯了,因为她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威胁,因为她想杀了我们。够了吗?” 我不知道我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失控,硬要说是因为杀了人也行不通,这不是第一次杀人了,就是天娜她也杀过,杀的比我还多一个,可为什么我的心里会这样难受呢? 看着天娜伤心的眼神,我知道我的态度伤害了她,我想走过去安慰她几句,可刚抬起脚,就听见一声枪响。“铛~”子弹打在钢铁上的声音很清脆,这突然的枪声让我们都愣住了。 桌后传来小夏的声音:“哈哈~~都……留下……”是她在开枪,她还没死,但她在打什么呢?“砰”的又是一枪,“丝丝”的声音让我有了种不妙的感觉。 我快步走到侧倒的饭桌前,看到了被饭桌压住小腹躺在地上的小夏。她也看见我了,裂开正在淌血的嘴对我笑了下,那笑容和挂在墙上的全家福照一样,一样的狰狞。我的冷汗流了下来,因为我看见她的枪口指着的是厨房里的煤气罐。 “……留……下吧……”握在她右手的左轮枪绽放出最后一抹桔红色的火光,一声比雷声还响的爆炸声在我耳边炸响…… “武!武?快醒醒啊?”有人在摇晃着我的身体,这会是谁呢? 我不想睁开眼睛,我很累,真想睡觉,可那个讨厌的人一直在打扰我,对我又摇又打的不让我入睡。我很火大,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想看清是谁这么可恶,入眼却是模模糊糊血红一片,耳朵也嗡嗡直响。 “上帝,你终于醒了。”一个喜极而泣的女声传来:“快点起来,我们该走了。”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我想起来了,这是天娜的声音,我被那个临死的小夏给整了一把。可我的眼睛怎么看到的都是血红色的?我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天娜满面焦黑,浑身脏兮兮的象是在煤堆里滚过,陆建国和曾艳两人在门口端着机枪猛烈向外射击。看来爆炸声引来了活死人,这下可如了小夏的愿了,要把我们都留在这里了。 我一骨碌站了起来,左半身的疼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头部的疼痛更让我一阵晕眩,我受伤了?伸手往头上一摸,却摸到了一个极不规则的东西,我一把把它扯了下来,才发现那是戴在我头上的防弹头盔,若不是这顶已经变形的头盔替我挡下了弹片,我现在可能已经挂了。 我扔掉坏了的头盔,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跑到门口。陆建国和曾艳这两人配合的还不赖,在我失去知觉的这几分钟里,疯狂冲锋的活死人一直没能冲上来,反而留下了厚厚一层尸体。我把我背上的机枪交给了曾艳,扯着嗓子问她:“情况怎么样?能冲出去吗?” 曾艳可能一直守在门口没进来过,见我满脸的血吓了一跳,也扯着嗓子说:“太多了,冲不出去,从窗户往下跳吧?” 窗户?我跑到阳台上往下一看,唉哟我的天啊,小区里黑压压一片攒动的活死人,这跳下去就是个死。又跑到临“肥猪大道”这一面向下看,这面情况还好点,活死人没那么密集还有一博的机会,可这也太高了啊,会摔成肉饼的,这可怎么办?往上跑?得了吧,只不过是晚死一会儿,从根本上改变不了什么,不到万不得以我不会那么做的。 在我激烈的思考之中,我看见陆建国退下来更换弹链箱,我的心都凉了半截,那是我们最后的一个弹链箱,机枪要没子弹了。我急得满头冒“血汗”,不住地骂小夏害人精,恨不得鞭尸才解恨。 天娜拉了拉即将暴走的我说:“我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她指着厨房说:“煤气罐不是都快把楼板炸穿了吗?干脆用火箭筒彻底炸穿吧?我们可以从那里到二楼去……” 说真的,她这个办法真的很糗,这屋里就这么宽,用火箭弹的话,射手离爆炸点实在太近了。但现在也没其它更好的办法了,危险就危险吧,比起向楼上撤退这样做还算有点希望。 于是我二话不说,抽出她背上的火箭弹装上,我推开天娜找了个合适的射界,对准那个楼板裂缝就是一炮。 几乎是在我扣动板机的同时,我就不由自主的向后飞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黑,就象突然断电的电视机一样突然没了画面…… (九十) 奇怪的梦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没有任何光亮,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到。 这是什么地方?我拢起手用最大的声音向远处呼喊:“有人在吗?”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四面八方的回音让我吓了一跳,象很多个我在不同时间发出同一句疑问。 “啪”远处突然亮起了一点白光,惨白的光。 我拔腿向那点白光跑去。跑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光团,诡异的是----光团里有个背对我而站的长发白衣女人。 “你是谁?”背影很熟悉,可我想不起她是谁。 “你来了?”她慢慢转过了脸,既然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在笑,笑的无比诡异,笑得我很不舒服。“我等你很久了。” “这是哪儿?你等我做什么?你不是和你有钱的帅哥走了吗?” “我爱的一直是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她伸出右手:“来,跟我走吧?” “去哪儿?”我心神一阵摇曳,她还爱着我。 “一个能长厢厮守的地方。” 长厢厮守的地方?这是我梦想了无次的理想,她终于肯和我在一起了么?我不由自主的上前迈了一步,想就此跟她离去。 “武刚~”远远的身后似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会是谁呢?我回头远远地眺望,可身后依然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是我的错觉吧? “武~武~~”这回听清了,是天娜的声音,我笑了起来。只有她这个外国妞才叫我叫得这么特别,她也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吗? “我的朋友来了,等会儿我给你……小夏?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死了吗?”我惊恐的看着面前表情狰狞的小夏,她呢?这到底是哪儿?是地狱吗? “留下来陪我~” “滚你娘的臭鸭蛋~”我转身拔腿就跑,可没跑出几步就被她追上扑倒在地。 她按住我,得意的狞笑着:“哈哈哈哈~~往哪儿跑?老老实实留下来陪我吧?” “少做梦,老子的力量比你大得多,等你真按住我再说吧。”我用力想撑起来,可压在背上的她重若千均,怎么这么重? “力量?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力量。”她的身体急剧膨胀扩大,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两层楼高的巨人,不,是活死人,是那个让我胆寒的丧尸王。 她一脚踩在我身上,慢慢的施着力:“哈哈哈哈~~看见了吧?这才是力量,痛苦吧?哀号吧!哈哈哈哈~~~”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全身的骨骼在咯咯作响,不知道被这怪物弄断了多少根骨头,她在玩我?想让我服软?没门儿!我不会屈服的,我需要力量,强的更强的力量! “如果你求饶,如果你肯留……” “做你的梦去吧,我……不会留下来的~~”不知道从哪里来得力量,我猛然掀翻了踩在我身上的丧尸王。 我翻身站了起来,诧异的发现倒地的丧尸王不见了,光团也不见了,四周又变成了一片黑暗。刚才那是我做的吗?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记住了吗?记住这种感觉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力量。”空荡飘浮的声音似无处不在。 沉浸在刚才那种奇妙感觉中的我,下意识的回答:“记住了。”随即又惊醒过来,我抬头望向黑暗的苍穹:“是谁?是谁在和我说话?” “……我是z……”声音既在远离。 “z?”是z病毒吗?没人找我演科幻片啊? “武~~”天娜的声音再度远远的传来,显得很焦急。 “哎~我来了。”我向着天娜声音的来源方向跑去…… …… 我慢慢睁开眼,一片亮光射入我的眼里。这是在哪儿? “好了,他醒了,这下你们放心了吧?” 我眯缝着眼调整了一下视焦才适应了光线,天娜、刘玉娟、陆建国、陈东、魏蓝心、曾艳一个不少的围在我身边。原来我们都脱险了啊,看来我那险冒得值。曾艳打着哈欠揉了揉通红的眼说:“可把我累坏了,你再不醒她们都要揍我了。” 我裂嘴笑了下想要坐起来,却被刘玉娟按住了。“别动,你受了重伤,好好躺着休息。” 我这才发现行李架上挂着四五袋生理盐水,看来我伤的还挺重,我看着曾艳说:“谢谢。” 曾艳笑了下指着天娜和刘玉娟说:“你最该说谢谢的是她们俩,这些天她们一直没睡,守在你身边照顾着你。” 刘玉娟白了她一眼:“你不也一样没睡。” 曾艳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我跟你们不一样,我是职责所在不得不为,好了,不说了,我要去睡觉了,没事儿不要打扰我。”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老兵没事儿就好,我到前面去盯着去,你好好休息。”陆建国说完挎着枪走到车前部去了。 陈东趴在椅背上居高临下的对我涎着脸:“大哥好手段,昏迷两天就泡了俩妞儿,要再多两天,这车上的女的就一个不拉的全是你的了。” 我昏迷了两天?有这么长吗? 刚想问清楚,陈东却被魏蓝心拖了下去:“你要死啊?怎么乱说话?人家陆哥都知道找借口开溜,你怎么不识趣呢?” “怎么不识趣了?娜姐和刘姐这两天天天叫大哥叫得那么肝肠寸断的,是个人就明白,这又不是我瞎编的,要不等会儿咱俩那个的时候你也那么叫我?” “……滚,这是公共场所……” 魏蓝心和陈东两人的对话,让我明白了面前这两个女人为我所做的一切,这让我很感动,拉着她俩的手无比真诚的说了声谢谢。我满以为我就此飞黄腾达、可以享受齐人之福了,或者再退一步,不说来个香玉满怀,最差也得一人来个香吻吧?可没想到最后来了个鸡飞蛋打。 天娜挣脱了我的手,面色极为冷漠:“武,你不要乱想,我这样做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同伴,我失去的同伴太多了,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天娜离去,却不知这幅表情全然落在了刘玉娟的眼里。她强颜欢笑,眼神却无比落漠:“刚……武刚。” 我听她这么一称呼我,我就知道坏了,经过那晚的事后,她背地里是叫我刚子的。 “我年纪比你大…” 我急忙说:“这不是问题,常言道女大三抱金砖嘛。” “可我比你大四岁。” 大四岁抱啥啊?这我可不知道啊。 刘玉娟见我噎住了,表情更加幽怨:“……我们不合适,虽然我很喜欢你……天娜才是适合你的人……我看得出,她很喜欢你的,她和别的外国女人不一样……主动点儿……我……我祝福你们……” 我呆若木鸡的看着刘玉娟也走了,这什么事儿啊?没醒时都在,醒了一个也不在了,真郁闷。 (哈宝的话:架不住书友们的呼声,武刚终于要变了,我想让他拥有一点不太过份的能力,朋友们有没有合适的建议?写在书评里吧,我会用作参考的,但且记不要太变态的。) (九十一)救救我 雨,从那天开始一直断断断续续的连续下了四天,我们面前的那条从八丈山上流下来的小河变成了大河,田里原本已能收割的作物被这场雨水完全糟蹋了,这对靠吃五谷杂粮的人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这暂时没有影响到我们,因为我们有相对充足的食物,由于我的伤势,我们一直在这里停留了一周。 这些天是我们最惬意的日子,从普怀市弄来的微波炉和饮水机发挥了作用,我们吃着热气腾腾的美食,喝着开水泡的茶,无所事事的享受着阳光的沐浴;晚上无聊的时候就看看车载怀旧电影、打打扑克或是定点准时收听来自成州时有时无的广播;陆建国和陈东、曾艳等几个人这些天对驾驶汽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没事就把我们开回来的那辆丰田越野车在附近溜着玩;几个女人用有限的服装不停的打扮着自己,可换来换去也只有两三款t恤可供选择,因为从超市里**来的服装里没有裤子;刘玉娟和天娜虽还是会来照顾我,但不再和我多说话,而且两个人从不同时到我面前来;陈东和魏蓝心两人瘾头大,天放睛后几乎天天都要跑到越野车上去玩玩车震,每当这时,我就觉得无比郁闷,而陆建国就会蹲在大巴车里给他们两人掐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严重的伤势也在慢慢恢复。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受伤恢复的过程很慢,那速度只比z病毒改造前好上那么一丁点儿,不知道是不是真被曾艳说准了?在失落的同时,我也有些得意,因为刘玉娟和天娜总是想着法儿的给我做些好吃的,但曾艳却总是让我每天吃双份的维生素药丸,用她的话说,就是要把我的身体尽快给补回来。可我总是隐隐觉得我的身体不是这么回事儿,好象正在悄悄改变着什么,但到底有什么改变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我时常想起昏睡时那似幻似真的梦境,我悄悄试过几次,可并没出现期望中的变态力量,徒劳无功的尝试了几次后我就不再理会这事儿,说到底终究是个梦而已,是不能够当真的。 八月十九日,太阳一大早就在对我们发威,而我的身体也终于在这一天完全康复。不用被活死人追的日子虽好,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况且这些天来我们的食物被消耗掉了四分之一,肉罐头更是被吃掉了十箱,我提出明天就离开这里,这个建议并没有遭到他们的反对…… “那就这样喽?”我看着他们说:“不出声我就当你们默认了?” 大眼瞪小眼的还是没人说话。 我拍了拍手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八点出发,我们现在分头作准备。我和我的攻击组去找油料,陆建国你带陈东和魏蓝心去拉罐头,曾艳留守,保持通讯畅通。”我看着不高兴的魏蓝心说:“你也该运动运动了,别每天都和陈东吃了睡、睡了吃,小心胖得连你爹都不认识你,都去准备吧。” 天天开空调让我们的大巴车油料不多了,我从北斗上选了一个离我们最近的加油站去抢油,而再去弹药库拉罐头则是陆建国提议的,理由是多多益善、以防万一。这个提议好是好,但我们的大巴车不是货车,载重力不行,我们需要一辆拉东西用的货车,所以陆建国他们又多了一个前题任务:弄一辆载货车。 陆建国去弹药库那是轻车熟路,他们三个人除了必要的标配武器外,还带着三部充满电的单兵夜视仪,这玩意儿在那漆黑的洞里将能派上大用场。我们三个则多带了一挺机枪和一具火箭筒,这次我可不敢再图舒服了,老老实实的穿了件防弹衣。我们六个人一起挤上了那辆越野车,天娜把车开到有卡车的地方就把他们放了下来,然后拐了个弯就朝几公里外的加油站驶去。那是方便去八丈山旅游用的,结合经验与北斗上的图片来看,那里的活死人不会太多,此行应该没什么危险。 自陆建国他们三人下车后,车里的气氛就一直很压抑,我几次试图挑起话头,可都没人理我,弄得我好生没趣。为了不给坐在后排的刘玉娟心里添堵,我只好戴起墨镜危襟正坐在副驾上,低着头装作在看北斗,视线却一直粘在开着车的天娜身上…… 女性天生爱美,她们几个女的这些天统一了着装,图凉快都不穿迷彩服的上衣,也不戴头盔,战术背心直接套在无袖t恤上,看起来既彪悍又性感,而天娜更是个中翘楚,用有限的服饰将这种性感演义到了极致。 一根金黄色的独尾辫垂到背心,仿美**用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更显冷艳,白色无袖大圆领t恤被她裁了一大截,即使我戴有墨镜,那白花花的细腰依然刺得我眼痛;也不知道她那t恤本就是紧身的,还是她故意穿了件小号的,也实在太紧了点儿,她那对差点捂死我的“凶器”偶尔会随着车子的簸箕而晃动一下,我的心也就会跟着晃动一下,我在心里狂喊“多来点儿搓板儿路~~”,可惜老天并没有理会我这龌龊的心愿。 “别看了,到了。”后排的刘玉娟在叫我。 “哦!啥?你怎么知道我在看天娜?” 什么叫作贼心虚?什么叫掩耳盗铃?我就是。看着刘玉娟惊讶的目光和天娜冷酷的表情,我肠子都悔青了,真是不打自招。 我羞愧的跳下车,对着加油站里那几个无辜的活死人就“扑扑”的点开了,可怜那几个活死人还不知道为什么就全被我给爆了头。我第一次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为什么这里的活死人不再多点儿? 我努力掩饰着我的尴尬:“那什么,别光坐着,下来放油啊?” 她们坐在车上没理我,“咣~~咚咚”的扔下两个在路上找到的大塑料桶:“自己去放。” 日,还拽起来了,不就偷看了一小下吗?这能全怪我吗?不好好反省还怪我不是柳下惠,真是欠收拾。但这些大义凛然的想法只能闷在心里,谁叫我被抓了个现行呢?我很无奈的拎起桶打开油阀放油。 “救救我……” 耳边幽灵般的声音惊得我手一抖,油撒了一地…… (九十二)上帝之怒VS如来神掌 一个枯瘦如柴、蓬头垢面,穿得破破烂烂的半大小子站在我面前……c “救救我。”他又说了一遍。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是怎么做到的?是他会轻功还是z病毒在我体内失效了? 天娜和刘玉娟站到了我的身边,她们也和我一样吃惊:“你……你是谁?怎么在这儿?” 一阵微风迎面吹来,夹着股股恶臭,是从他身上传来的。天娜和刘玉娟捏住了鼻子。真的是太臭了,不知道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救救我好吗?我不想再吃人肉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们三个都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震惊、难以置信,我们不相信这个嘴上还没长毛的家伙说的话,让他带着我们去看他的藏身之处。这小子刚开始很犹豫,在我们的一再坚持下才木然的带着我们拉开了一扇地下室的门,一股强烈的尸臭味直冲脑门儿…… 其实那不是地下室,而是便于检查地下输油管道的工作间,我们没有进去,因为用不着,工作间太小,除了管道就没有多少空间,站在口子上里面有什么看得一清二楚…… 里面摆放着两堆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上面的牙印清晰可见。不同的是,一堆摆放的整整齐齐,另一堆却放的很随意;相同的是,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全被折断吸食过里面的骨髓…… 刘玉娟只扫了一眼就“哇”的一声吐了,天娜很坚强,两秒钟后才跟着刘玉娟做着一样的动作。我的胃袋也在一阵阵的翻涌,声音干涩的问他“为什么?” 男孩低下了头:“因为我想活下去……”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实在想不明白,象他这样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孩子怎么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 刘玉娟止住了呕吐:“想活下去就非得吃人么?” 天娜抹着嘴说:“那样做是畜牲。” 男孩没有争辩,语气茫然的可怕:“……是,我是畜牲……杀了我吧?” 两个女人愣住了,她们显然没有做好杀掉这个吃人少年的准备。 我叹了口气:“说说吧?说说为什么?我不相信你能杀掉两个成年人。” 男孩看了我一眼,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他低下头沉默了一阵子后,缓缓的开了口:“那里面的人,一个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另一个……是我姑姑……我和姑姑被那个工作人员救了,我们一起躲在地下室里等待救援……没有水,可以忍耐,喝自己的尿……可是没有食物……几天后姑姑饿死了,我很绝望……因为我也快了,夜里我被一阵吃东西的声音弄醒了……他在吃我姑姑的肉……他劝我也吃,因为这样才可以活下去……我吃了……” 刘玉娟和天娜听到这里又吐了,我肚里也很难受,使劲咽着疯狂分泌的口水。 “……姑姑吃完了,我们又饿肚子了,他想带我一起跑出去,我刚出来就被咬了一口……他把我拖了回来,再也不敢出去了……他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想杀我……却被我杀了……” 男孩不再说话,一直低着头,象在等待宣判的囚犯。 故事不长,却令我感觉很压抑,我的心里很难受,这不是他的错,他并没有主动杀人,他只是一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可怜人罢了;重要的是他还是人,不是畜牲。 我叹了口气,将手放在了他那乱蓬蓬的头上:“那不是你的错……跟我走吧?不用再吃人肉了。” 男孩猛然抬起了头,眼里流出了泪水:“……谢……谢……” 掩埋了他姑姑的尸骨后,我们没敢在这恐怖的地方多做停留,装满两桶二十五公斤装的塑料桶就离开了这个地方。路上我分别和陆建国与曾艳联系了一下,除了陆建国搬东西还要花费一点时间外,一切都正常。这让我安心了不少,但怎么让其它人接受谭勇这个吃人恶魔的加入,又让我伤起了脑筋,因为刘玉娟的态度就是个信号,她强烈要求坐在副驾上,要我和谭勇坐在一起。头大啊!我看了看沉默的谭勇,默默的抽起了烟。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是能够接受他的…… 到了驻扎地,飞快跑下车换气的天娜和刘玉娟让我感觉不爽,被谭勇身上恶臭味噎住笑容的曾艳让我很不爽。我让刘玉娟去车上拿一套迷彩服和洗漱用品给谭勇,刘玉娟先是站着不动,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后才极不情愿的把东西塞到我手上,这让我更加不爽。 我忍住怒气,把谭勇带到已变成大河的小河边,让他自己清理一下,回来就冲着正嘀嘀咕咕的三个女人发了火:“你们在想什么?是,他是吃人了,是臭了点儿,但这不是他的错,他还是个孩子!要是没遇到我,你们和他一样臭,一样得吃人,不对!你们会变成活死人肚里拉出来的屎。”我舞着手对地上画着圈:“还是螺旋型的!” “泻特!”天娜发了彪,冷不丁儿的冲着我鼻子上就是一记老拳,疼得我眼泪直流,热乎乎的鼻血也淌了出来。 天娜愣了一下,随即很高傲的对我扬起了拳头:“叫你乱说话,这是上帝之怒!” 我的火“蹭蹭”直冒,又在给我宣教?她那意思是她替上帝打我的,我不能对上帝动手,滚蛋吧。我抹了一把鼻血甩手就给了她一耳光:“这是如来神掌。” “啊~你敢打我?”天娜象头发疯的母狮般向我扑了过来:“我以上帝的名义惩罚你!” “你大爷的,这可是佛祖的地盘。”我开始还左躲右闪,挨了几下狠的后我也不管了,正所谓佛也有火,我大吼一声:“我以佛祖的名义教训你。”纵身和天娜打成一团。 刘玉娟和曾艳两人急得又跳又叫:“别打了,别打了,以真主的名义……” 我和天娜正打得难分难解,谭勇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我们停了下来。 “叔叔、阿姨,你们别打了,我走。” (九十三)不该出现的弹壳 大巴车上。 “……话说这场神佛大战,那可真是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一会儿男上女下,一会儿又是女上男下,时不时还来个69式……唉~唉!别拧我啊,真的。这两人可都是超人,就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弄了整整三百回合还没分出胜负,两人正准备要出绝招把对方弄趴下的时候,只听……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是陈东那个二球正在讲评书呢,讲得就是我和天娜打架的事儿,可这事儿到了他嘴里就被改的面目全非、极为淫秽。让我惊奇的是,这场被他改成荤段子的武打戏居然大受欢迎,连陆建国那个闷骚男都听得裂嘴直笑,这让我好不郁闷,想发火都没处发,因为陈东没指明道姓的说是我和天娜两人,况且这段子让我自己听得也是想入菲菲。 我被天娜揍得惨不忍睹,单从打架这点上来讲,外国女人和中国女人其实没什么两样----她的爪子和牙齿太利了。但这也不全是坏事儿,我终于发现我身上有什么改变了,伤口的恢复速度快的吓人,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可这也不全是好事儿,当曾艳拿着药品来给我上药时,只看了我一眼就径直去给天娜弄去了,那感觉就象是我没头没脑的把天娜暴打了一顿似的,孰不知当时我才是最狼狈的。 我戴着墨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装作闭目养神,眼睛却不时观察着坐在倒数第二排的天娜。她其实伤得不重,我除了头一巴掌是用力打在她脸上的外,打在她身上的那几下我都没敢使什么劲儿。但其它人不这么认为,特别是后来拉罐头回来的陆建国三个,我从他们的眼神里就看出来了,谁叫我身上一点儿伤痕也没有,而天娜却肿了半边脸呢?魏蓝心那死丫头最让我来气,以前对我怕得要死,跟陈东睡了几回后,现在胆儿肥了,不但对我横眉竖眼,陈东讲的荤段子还就数她巴掌拍得最响。我试图让天娜原谅我,因为我不想把她打入魏蓝心的怀抱,可她理都不理我,说的烦了还踹了我一脚,我只好悻悻的又坐了回来。 谭勇没走成,被我们连拉带劝的弄了回来,现在正坐在他们之间安安静静的听着陈东神侃。他是被陈东和魏蓝心硬拉过去的,可能是没亲眼看见那令人恐惧的骇骨,他们三个对谭勇并没有什么心理障碍,虽然刘玉娟和曾艳的表情还有些尴尬,但还是努力的在和他说着话。这让我很欣慰,他们终于开始尝试着接纳他了。 “开饭了,开饭了。”刘玉娟招呼着我们下车去吃午饭,这段时间她主动管理起了我们的后勤供应,这可能和她以前是一个小公司的老板有关,做的很不错,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的样子。 摆在车下阴影里的午餐种类不多,但管饱,主食是吃的都有些腻歪了的猪肉罐头,陆建国他们弄回来了一辆比面包车稍大的邮政通讯车,就是带了个缩小版集装箱的那种,猪肉罐头装了整整一车,看得我都有些想吐。副食是从远处田里挖出来的土豆,洗干净放在空罐头里用微波炉打熟剥了皮吃,可惜的是我们几个没煮过饭的人当时都忘了从超市里带些调料出来,所以土豆吃起来也是一股罐头味。 谭勇好象对肉食产生了一种厌食情绪,只吃了一口就眼圈发红的跑到别处吐了,我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所以都没吱声儿,他回来后就逮着土豆可着劲儿的猛吃,连我们的那份儿也吃了,这世上又多了一个素食主义者。谭勇是一个年满十三周岁的初中生,初中放假放的早,他一大家子人结伴一起来八丈山旅游,结果就活下来他一个。因为吃了自己姑姑的肉,他心理有阴影,所以很内向不怎么说话,用陈东的话来说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整个儿一根木头。但我却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为他也是个被活死人咬过却没尸变的幸运儿,而且我发现他的脚步声很微弱,不支起耳朵集中精力根本听不见,我询问了一下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体上的变化。经过我的测试他才明白,他的体能已经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了。让我吃惊的是他的速度很快,都快赶上以敏捷著称的蜥蜴人了,我该怎么用他呢? 下午就在陈东和他自言自语,陆建国教他打枪的过程中度过,而我们借助北斗的图片也终于敲定了前往成州的路线。因为邻近几个高速路口的堵塞,我们不得不改走国道,虽然那将绕一个大圈……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发了,休息了一夜的谭勇,精神恢复了不少,看起来不再那么阴气逼人,可他只愿意和我呆在一起,令我感觉自己象个保姆。我不得不带着他和刘玉娟坐进邮政车里架起机枪打头阵,我汲取了上次张家宝给我的教训,没给谭勇配火力强大的冲锋枪和步枪,只给了他一把九二式手枪和各种弹药,现目前我只能把他当负重兵来使。跟在我们后面的就是我们的大本营----海风大巴车,天娜不乐意和我在一起,在那大巴车上指导陆建国开车,陈东和魏蓝心用从汽车店里找到的工具把车顶换气窗的螺杆下了,探出身一前一后的架着机枪警戒,曾艳留在车里机动。 我们仗着火力强行穿过了几个市镇,终于在当天下午快四点时,赶到了成州市外围的一个小镇里。一路上的强行穿越令我们发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活死人不再象我们之前所了解的那样四处游荡,而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象死透了一样,听见动静后才从地上一跃而起疯狂追逐。所以当我们刚看见这个名为斑竹园镇里的一地尸体时,还以为又是装死的活死人,故意弄出了一些声响后,却没发现能动弹的活死人。 我下车翻看了地上的几具活死人尸体,心里充满了疑问。 “这里有人来过?”刘玉娟捡起一枚弹壳:“和我们在德清市用的口径一样,也是七点六二的,跟我们一样是逃难来的吧?” 我总觉得拿在她手里的那枚弹壳有点不一样,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蹲在地上翻看那些已有些生锈的弹壳。 刘玉娟见我蹲在地上不说话,奇怪的问我:“难道不是逃难的吗?” 陆建国他们也下了车:“老兵,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是有。”我站起身,踢了踢脚下的弹壳说:“这里有五点五六口径的。还是大量的。” (九十四)生命通道 陆建国也紧张了起来,捡起一枚弹壳看了一会儿说:“老兵,会不会是咱们想多了?我记得有些警察部门配得有这种口径的卡宾枪……” 陆建国说的这事儿我知道,沿海一带的武警部队装备了少量的德国产g36系列,此外,为了国际上的军火市场,我国的北方工业公司也仿制了一些5.56口径的枪械,其中就有大名鼎鼎的美国4,在国内的型号叫cq5.56,装备给了一些警察部门。可是如果光是出现了5.56这种口径的弹壳,我也不会这么奇怪,问题是那枚7.62口径的弹壳分明就是7.62*51的北约全威力弹。 这两种北约制式弹壳聚在一起,让我莫名其妙的老往这方面想:洋鬼子的生存环境已经好到可以来我们国家来捣蛋了?我使劲甩甩头把这可笑的想法赶出脑袋,希望是我的胡思乱想吧? 我没有把我的担心告诉其它人,带着曾艳和刘玉娟、还有跟屁虫谭勇,一起爬上了斑竹园镇里的制高点----邮电大楼。遥望着庞大无比宛如森林般的成州市,我看着北斗对比着我们将要行进的街道,成州本地人曾艳补充、介绍着路况,刘玉娟忙着用笔在本子上记录、测绘,谭勇则显得无所事事…… 几经商讨之后,我们在地图上勾画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前行路线,当我把这条路线展示给其它人看时,我却发现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激动,有的只是沉默与伤怀。 “嗬嗬,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大家终究是要分离的,都高兴点儿,毕竟我们努力活了下来。”我强自笑着,但心里却涌起了苦涩与不舍:“都上车,我们走。”这对我们中的很多人来说,将会是最后一战。 “快,再开快点……冲过去,撞死它们……谭勇,给我枪管……陈东注意左边,有个青蛙……” 从进入成州四环线内,我的嘴几乎就没停过,机枪枪管也更换了两次,射击频率比说话频率还高,真不愧是省会城市,用尸山尸海来形容毫不为过,这还是我们特意挑出来的最佳行进路线,如果冒然进来,一定会象路上众多的逃难者车队一样覆灭。但就这样我们遇到的凶险也是万分危急的,甚至动用四零火来破过两次从北斗上没观察到的路障;我不再坚持不给新人配枪的想法,给了谭勇一枝03式,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有射击天赋。 “刚子,要到火车站了~”刘玉娟在车里大喊着,耳里带的耳机震得嗡嗡直响,她太紧张了,竟忘了我们都开着对讲机。 “那就按原计划执行。”我搂着机枪不停的开着火,终于要到了啊! 刘玉娟和天娜分别驾着车冲向火车站的广场上,我们没法将车直接开进地铁入口里,因为那里停满了众多拥堵在一起的各种车辆,但那能起到掩饰住我们汽车的作用,重要的是,如何取到车上物品办法只有我知道。我想起了从钟楼上看完地形后给他们交代的事…… “到达指定位置后,所有人御除多余装备,只携带冲锋枪和手枪,在进入基地前如有可能,将所有武器藏在入口附近……” 我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为了不把我辛苦弄到的武器拱手让出去,我可是头皮都抠烂了才想到了这么一个还得碰些运气的办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嘛,就这样吧。 “下车都下车,别忘了关好门,都跟紧一点儿。” 我背着冲锋枪提着根钢管招呼着众人在汽车间快速穿行着,这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汽车给我提供了便利,我看着北斗上的实事画面,用手中的钢管敲开了一个又一个活死人的脑袋,在迷宫般的汽车间绕行了许久之后,我们终于摸到了地铁入口附近。可入口处的景象让我们躲在汽车后不敢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聚起了好几十的活死人,其中更是有一个凶神恶煞的胖子和三个蜥蜴人,这可怎么办?我们要是端着枪硬冲的话弄不好得全死在这儿;躲起来等待时机?可是往哪儿躲?我看着北斗画面上我们附近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图像冷汗都流出来了。 “叔……叔,让我去试试吧?”谭勇的话让我们都愣住了。 “你?”我疑惑的看着谭勇:“你能行吗?” “你不是测试过吗?我去引开它们,我的速度很快的。” “可你再快也没有那个蜥蜴人快。” “我知道,可这事只有我才最合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会让你去的”我开始取胸前挂着的武器:“我说过,那不是你的错,你还是个孩子,这些事还用不着你去拼命。再说我也没那么老,你应该叫我哥哥。” “你干什么?又想逞英雄去玩命?”天娜按住了我的动作:“你已经做的够多够好了,不要让人总担心你,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一次该换你担心我了。” 她……她……她什么意思?突来的惊喜让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天娜站起来对低着头不说话的谭勇柔声说着:“对不起小弟弟,我无心伤害你,但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好,天娜的语气既有着一种对死亡的觉悟,我拉住她的胳膊正想说话,旁边却传来陈东的声音:“我靠,他什么时候跑出去的?” 陈东在说什么?我很纳闷,扭头却看见了已站在外面的谭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他冲着入口处的活死人大声喊着“真的很谢谢你们~~”我知道那句话是对我们说的。着着活死人象马蜂一般蜂拥着朝谭勇的方向追击而去,刘玉娟捂着嘴痛苦的流下了泪水:“……对……不起……” “振作起来。”我一把将她扯起了来:“这是他用命给我们换来的通路,别辜负了他。跟着我向里冲,走啊!” 我们噙着泪水,顺着长长的甬道奔入了地铁站里。站里的尸体层层叠叠、臭气熏人,这些尸体里有活死人的,也有人类的,双方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的尸体,宛如人间炼狱;更为恐惧的是,在这尸山血海之中还有众多的活死人正在忘我的进食,它们构成了横亘在通往基地入口前的最后一道障碍。 最后的考验到了,看着身后众人坚定的目光,我怒吼着发出了最后一道命令:“上!” (九十五)五十米的距离 (这一节是我写的最为痛苦的一节,脑袋重的象扣了盆浆糊,一小时只写出了四十多个字,反复修改了好几次,上传这章节我心里很打鼓,估计又要挨板砖了。.) 加装了消声器的长风9滚筒冲锋枪在我们手中不断发出低沉的“扑扑”声,在空间密闭、狭小的地铁侯车厅中,当一片这样的声音响起后,大多数的活死人都注意到了我们的存在。它们扔下正咀嚼着的肉块站立了起来,发着不知是在表达惊喜还是愤怒的怪吼声向我们冲来。 面对向我们涌来的活死人,没有人说话,更没有惊惶失措的尖叫,有的只是坚定的眼神和默契的配合;我们用手中的枪稳稳的射击着、坚定的前行着,将它们丑陋恶心的头颅打碎、将它们从高高的尸堆上扫落,而做到这一切的,就是这支曾经被我视为累赘的菜鸟队伍,今天,我终于见到了这支队伍的整体战力。 在密集但精准的射击之下,我们踏着尸体穿过侯车大厅,接近了地铁轨道,墙壁上的各种巨幅广告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其中一幅又长又宽的白底平面广告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当红女影星半袒酥胸发丝飞扬,表情媚惑诱人,黑体字下书:洗发水----今天你用了吗?这本是一幅很能吸引人眼球的广告,可用喷漆匆忙喷在其上的几个黑色字迹破坏了这种感觉,“成鸡,50米”外加一个向右标识的粗大箭头。写着这字的人实在太匆忙了,连写了一个错别字都没时间改。但我敢肯定,逃难到此的难民不管有多紧张,见到这几个字后,都会会心一笑,因为这几个字标识出了希望的所在。 还有最后五十米了,站在路基上都可以看到从里面打出来的探照灯光,顺着铁轨向右猛跑的话,几秒钟就能到了。胜利在望,我的心情轻松起来,和天娜掩护着让陆建国他们先下去。我听见陈东一路大呼小叫的向里跑去:“别照眼睛,别照眼睛,我们是人,是人~~” 猛扫了一梭子子弹后,我紧跟在天娜的身后转身就向铁轨里跳,可突入其来的一团黑影从侧面将我从空中打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入其后的活死人堆中。就近的几个活死人可高兴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在我身上“啊呜”就是几口,疼得我差点儿小便失禁。 我忍着巨痛,趁这些活死人还没完全将我压实,赶紧拼尽全力连踢带打的爬了起来。我习惯性的往挂滚冲的位置一捞,却捞了个空,原来在刚才的拉扯过程中,胸前的滚冲枪背带被咬断了,枪也不知掉到哪儿去了。我赶紧抽出腿上的手枪,也不管其它方向的活死人,对着前方活死人的脑袋“铛铛”就是几枪。我刚打出个缺口正想跑出活死人的包围圈,就听见前方天娜的警示声:“小心~” 我心里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见一个粗大的黑色拳头迅如流星的向我面门招呼过来。实在太突然了,我只来得及双手交叉护在头前,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将我击得象出膛的炮弹一般飞了出去,将挡路的活死人撞倒了一地。 是青蛙人吧?这力量太强横了,双臂痛得就象断了一样,它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有那个拳头怎么是黑色的?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抖着手晕头转向的爬了起来。点儿真背啊,我离铁轨更远了,刚才那一下至少被干飞了七八米,手枪也掉到尸堆里找不到了。哪个打我的青蛙人呢? 我踢开几个近身的活死人后,就看见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青蛙人----那个打我的黑色青蛙人,或者不应该称它为青蛙人,因为它比青蛙人还要高、还要壮,头部却不成比例的很小,额头与下巴各生一圆锥形的长角,额角两侧长有一对向背部延伸的弧形角,双手前臂长得又宽又厚,看起来特结实,简直就象两扇琵琶形的盾牌。我心里暗赞:真不愧是省会城市,连活死人都长得比其它地方有个性。 天娜可能是见我被打飞了,又爬上了站台,换着各种角度对那黑怪物的头部拼命开火。可那怪物的头太小了,加上它那厚实的盾牌手的防护,天娜实质只起到了一个分散它注意力的作用。 那黑怪物被天娜整烦了,起脚踢起一堆尸体砸向天娜,趁天娜躲闪的工夫,飞快的上前用手抓住她并提了起来,那轻松劲儿就象捏住了一只小鸡仔。它的智商可能是我所见过的活死人中最高的,因为我看见它瞪着血红的眼珠颇为玩味的看了看手中憋红脸的天娜,然后用右手捏住她的两条腿轻轻一瓣,就把天娜的两条腿齐膝弄折了,断骨还很恐怖的从肉里戳了出来。因为被捏得太紧的原故,天娜的惨叫声听起来就象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猫。黑怪物对食物的吃法很特别,人家是吃肉,它是光喝汤。它将天娜举得高高的,张大嘴巴吞咽着从天娜腿上流下来的血水,一边喝还一边用劲捏着,以便让天娜流出更多的血,那“劈劈叭叭”的断骨声听得我心惊肉跳,也不知天娜被弄断了多少根排骨。 我心急火燎的随手摸了根棍子就冲了上去,当时也是太心急了,根本没看清手里拿的是什么。当棍子很脆弱的在怪物头上发出一声叹息破成两截时,我才发现手里拿的棍子居然是----一根还带有少许筋末的大腿骨! 用这玩意儿当然给这怪物造成不了什么伤害,黑怪物回身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脖子,把我也给提了起来,力道大得差点儿把我肚里的屎给捏出来,气儿也吸不上。我心想这下可完了,差点儿就能进基地了,没想到得先去见上帝。不对!天娜才是去见上帝,我是去见如来。都说爱是不分国界的,神界分不分就不知道了,希望到时候能让我们互相串串门什么的也就心满意足了。但就这么被这怪物弄死好像太便宜它了,我得给它再来上一下子。 大脑缺氧令我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摸索着用手里的半截大腿骨狠狠的刺入了它的手腕。 “吼~~”怪物发狂了,狠狠的一把将我摔在了地上。让我欣慰的是----发狂的它终于放开了奄奄一息的天娜。 (九十六)成字号基地 “吼~” 我被黑怪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虽被摔得七晕八素、口吐鲜血,但我终于看到被折磨得不**形的天娜被它象垃圾一样随手丢弃…… 天娜掉在地上,象个散了架的玩具木偶一般姿势怪异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尤其是她那双腿,更是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衣服本来的颜色被大量涌出的鲜血迅速掩盖。 她死了?不会吧?“天娜~”我身上疼得要命,发出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听得见。那怪物实在太强大了,如果它能放过我们,哪怕给它道个歉也行,当然前提是要它能听懂人话。 我努力的想强迫自己立即站起来,可全身每一块骨头的呻吟却让我有心无力,刚从地上撑起个身就被它一脚踢了起来,紧接着又象打蓝球一样一个盖帽又把我从空中给扇了下来。 我现在后悔我身体的强壮了,我到现在都没挂掉、或是晕死过去,因为那样至少不用再忍受从骨头深处发出的巨痛,再或者被其它活死人吃了也成,可它对我恨之入骨,连妨碍它的同类也被它也一并收拾了。 我全身疼得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它走过来把我提了起来。“吼~”黑怪物对我吼了一声,仿佛在嘲笑我的自不量力,然后把我往它额头上的长角重重一插,就把我象羊肉串一样穿在了它的长角上,还不断的搅着,肚子上的血水就那样汩汩地流进了它的嘴里。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这种死法实在太痛苦了,为什么给了我强壮的身体却不给强悍的力量?何劲、李老板一家、伟哥、谭勇、还有天娜,死了太多的人了,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那他们就不用死,我不甘心,不甘心! 心里的不甘象点燃了什么东西,浑身充满了力量,身体也不再那么疼痛难忍。我要死了吗?难道这就是常说的回光返照?管它那么多,拼了! 我状若疯狂的腰部猛得一拧,既然难以置信的扭断了穿在身上的长角,黑怪物痛苦的捂住了脸。我落在地上滚了两滚,忍着巨痛抽出扎穿肚子的长角,也不管它捂在头上的琵琶手,跳起来对着它的脑袋就狠狠扎了过去;也不知道是它的角生得太尖锐,还是我的劲儿太大,反正它的手连同它的头一起被我戳了个通透。“吼~吼~~”黑怪物在地上疯狂的扑腾了几下就歇了菜。我难心置信的看着我的手,真不敢相信这是我做的。 “啊~”一声微弱、但绵长的惨叫声将我从失神状态中拉了回来,是天娜的声音,她还没死? 我高兴极了,捂着正在愈合的肚子快步上前,几拳干飞天娜周围的活死人。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天娜,如果不是听见了她微弱的呼吸声,我真怀疑刚才听到的声音是不是她发出来的,因为她现在就象一个散了架的、并且露出了瓤子的玩具木偶。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活着真是个奇迹,得赶快送进基地里治疗才行。 我不再和众多的活死人纠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扛起她跳下站台就向基地里跑。 近了,越来越近了,那由快干水泥浇铸的基地入口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甚至看见了站在钢制闸门里对我拼命招手的陆建国他们,还有从众多枪眼里绽放出来的炫目火花。在震耳的枪声当中,桔红色的弹道从我们的头顶和两侧飞过,准确的钻入追逐在我身后的活死人的身体当中。 基地里的人在掩护我?我高兴极了,弓着腰全力向入口奔跑。眼看就要跑到门口了,我却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连肩上的天娜也摔了出去。怎么回事儿?我茫然失措的爬起来,发现周身脱力,刚才击杀黑怪物的神力既消失的无影无踪。 陆建国他们跑了出来,把我和天娜架进了基地,我们一进大门就见一个胡子拉碴的军人对着上方扯着嗓子在喊:“好了,人都进来了,放电网,关门!” 我回头正好从门缝里看见四道横着的铁轨从地上升了起来,活死人挨着就闪起一片蓝光噼叭作响,我这才惊觉这建在地铁隧道里的基地既是灯火通明;而那道令我赞叹的雄伟基地墙壁则是用地铁车厢一层一层垒起来的,只不过外面浇铸了一层快干水泥,现在电网拉了起来,里面的人渐渐的不打枪了,都从车窗里探出头看着我们这几个新来的家伙。 陈东见我和天娜全身是血大惊失色的问我出了什么事儿,这话让我感到无比郁闷,他们只不过比我和天娜先到两分钟,却不知在这两分钟内我和天娜差点儿死掉。 我疲乏的很,一点儿也不想说话,一**就坐在了地上。刘玉娟见我无比萎顿,点燃一支烟送到了我的嘴边,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后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曾艳那儿,她正忙着给天娜处理伤口,也不知天娜被咬成那样有没有破相? 我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了起来,这让我无法看到基地的全貌,围观我们的有拿枪的军人,也有平头老百姓,人很多却没一个人说话,眼神都很复杂,但看不出有什么恶意,这感觉就象我们是突然降临的外星人一样。刘玉娟给了那个胡子军人一支香烟,他接过使劲嗅了嗅却没抽,很小心的别在了耳朵上。刘玉娟发烟的行为引起了人群里的一点儿骚动,她不敢再显摆了,立即把烟放进了裤包里,但马上又用手盖在了裤包上,仿佛这样就能阻断那些**裸的视线一样。 这事儿让我们所有人的脸色都黑了下来,这说明这些人过得相当艰难。 外围的人群有了一些骚动,我让陈东把我扶了起来,我知道这是这里主事的人来了。 人群象会自动闭合的水波一样,自动让开又自动合闭,八个拿着各种枪械的人,簇拥着两男一女来到我们面前。 还是没人说话,他们在打量着我们,我们也在打量着他们。看见我一身的血,他们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看见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天娜,他们皱起了眉头。 留着三七分头发的眼镜男应该是他们三个人中的头,他很威严对身旁那个三十多岁的女的指了指天娜,但碎了一只镜片的眼镜破坏了那种威严的感觉。那女的臭着脸上前蹲在地上,用两根手指头掂起天娜的衣服看了看伤口,然后用同样的方式看了看我的身上,最后对眼镜男点了点头,扭着肥硕的**站了回去。 肥**的行为让我很不爽,但我忍住了,因为天娜需要治疗。 眼镜男扶了扶眼镜开口了:“被咬了?” 我点头。 “有吃的吗?” 怎么?饿疯了,一来就问有没吃的,这真让我火大,但我还是面无表情的摇头。 “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日,啰哩八索的,我这儿还有个只有一口气的天娜呢。我发火了:“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取经而去。” (九十七)似是贵人来 “哈哈哈哈~”陈东笑得很开心,眼泪都出来了,可他很快就不笑了,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笑.周围的人群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我们,或者,应该说那是一种麻木。 “你们是取经的啊?”眼镜男很沉得住气,不紧不慢地对肥**说:“我记得唐僧他们是师徒四人,就算加上白龙马也才五个人啊?他们可多了两个,你说是不是啊?” 肥**胖胖的脸上赶紧堆起笑容,笑得象朵盛放的菊花:“主任记得没错,您的学识可真渊博。” 眼镜男额了额首,沉吟说:“那多出来的两个人一定是妖怪了。”他指了指我和天娜说:“把他们两个扔出去。” “我操,谁敢?”陈东咋咋唬唬的嚷了起来,和陆建国他们一起挡在了我和天娜的面前。 前面“哗啦哗啦”的响了一片拉动枪柱的声音,肥**的声音斗然提高了八度,又尖又利的象从**里蹦出来的一样:“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让开!不然把你们也扔出去,还反了不成?知道么?主任这是为大家好,他们两个被活死人咬了,别不识好人心,滚开!” 声色俱历的话语让周围的人群有了些骚动,象苍蝇一样响起了一片嗡嗡声,让我奇怪的是他们反而还围拢了一些。 见陆建国他们还是没动,肥**放屁的声音阴沉起来:“再不滚可就开枪了啊?” 我的心沉了一下----她真敢下令开枪,我能感觉到她话里所隐含的杀机。这是怎么了?几句话不对就想动手,这就是由政府和军队控制的基地吗?那广播里所说的零号又是怎么样的?让我感动的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除了魏蓝心悄悄退了半步但又马上站了回去外,陆建国他们几个站在我和天娜的面前纹丝不动。 看了眼还剩一口气吊着的天娜,我正想着是不是先对他们服个软养好身体再说时,站我身后的那个胡子军人开口了。他上前大咧咧地推开那几个气势汹汹的杂牌武装,看着眼镜男说:“我说老姚啊!其它的事儿我不管,可这几个人我可不能让你乱来。” 眼镜男很诧异的看了看胡子,又看了看同样很诧异的我们,然后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额头:“噢~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这人,真是的。杜连长看上了哪个?你随便挑,这点小事儿我姚文利还是做得到的……” 那个姓杜的胡子连长回头看了看我队伍里的几个女性,笑咪咪对姚文利说:“老姚你瞎说什么呢?我是正规军人,可不是你手下的这几个杂牌货。” 我心里暗骂,说的比唱得还好听,瞧他那色咪咪的样儿,没准儿想把我这几个女的全给弄上床嘿咻了,他要真敢那么做的话,老子就和他拼了。 姚文利见杜连长笑了起来,语气也轻松起来,带着奉承陪着笑:“那是,那是,杜连长可是军人中的楷模,自然不能和我这几个杂牌相提并论,唉呀~~全靠了你们守着大门,我们才可以安然无恙的在这里苟且偷生,你们都是功臣,功臣哪~~”接着话锋一转道:“但这两个被咬伤的人是一定要扔出去的,我这是在为基地的安全考虑。” “不行。”杜连长拒绝的很干脆:“你我都知道,被咬后可能出现的两种结果,不能就这么武断的把人给扔出去,况且他们是我们的人。” 他们的人?我很纳闷,这唱得又是哪一出?也没给他什么好处啊?硬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刘玉娟给了他一根烟,可要这么说的话,那这烟也太值钱了吧?啊!我明白了,这杜连长一定也和天娜一样是个玩双性恋的。啧啧!瞧那浓密的胡须,真是越看越象啊! 眼镜男姚文利和我们一样不明白杜连长说的话,从贴身的小铁盒里掏出半根雪茄叼在嘴上,肥**赶紧摸出打火机给他点燃,他轻轻的嘬了一口,眯缝着眼说:“你们的人?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是军人。”杜连长笑咪咪的冲姚文利偏了偏头说:“看见他们穿的衣服了吗?” 哇噻!踩狗屎遇贵人了,没想到我们穿得这身武警迷彩服还能救命。陈东一听这话却来劲儿了,对杜连长竖起大姆指酷酷的说:“兄台好眼力!没错,我们就是普怀武警机动师特警部队的。” 我心里一阵暴汗,暗骂陈东不懂装懂,这四不象的名称,稍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明白他是在胡勒勒。 果不其然,姚文利冷笑了几下,对杜连长说:“杜中尉,不是是个人穿身皮就是皇协军的。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们,也不想知道。人,今天我是一定要扔出去的,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守好你的门,不要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 杜连长还是笑咪咪的,语气却很坚定:“老姚,这几个人今天我是枪别**上----保定了,给点面子大家脸上都好看。” 我真搞不懂这个杜连长为什么一定要保我们,既有不惜和姚文利撕破脸的架势。事情发展到现在,好象都没我们什么事了。 姚文利阴着脸看着杜连长,杜连长笑咪咪的也盯着他,两人的眼神各象一柄无形的利剑,在空中迸溅出无数火花。姚文利摆了下手,无比阴沉的给手下下达了命令:“上!谁敢阻拦就杀。” 杜连长收起了笑容,举起枪对着天上砰砰就是几枪,吓住了那几个作势欲扑的杂牌军:“谁敢?真当老子是弥勒佛啊?弟兄们,把枪架起来,有谁敢乱来就给我打。” 杜连长的话音刚落,四周便响了一片“哗啦哗啦”拉动枪栓的声音,这声音比姚文利的那几个杂牌军来的有气势多了。从正规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让肥**脸都吓白了,姚文利恨恨的看着四周的枪口半晌无语,最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带着人走了。但那个一直站在他旁边没说过一句话,表情却相当阴翳的精壮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会找到你的”这是他临走前对我说的话,看我的眼神就象是一只待宰的猎物。 陈东见他们走远了,就骂开了:“拽个屁,要不是我大哥现在心情好,他一巴掌就能拍得连你爹都不认识你,孙子在爷爷面前装逼,活腻歪了不是。来呀,有本事你别走,看你爹我不收拾你……” “行了,别骂了。”杜连长制止了陈东的骂街:“真骂过来可就坏了,他可是个没被咬死的卫士。” (九十八)基地的印象 顺着车厢垒起来的墙壁,杜连长把我们带进了位于第三层最高点的地铁车厢内,我们在这里接受了对身体的检查…… 车厢里有九个士兵,当杜连长带着我们一行人进去时,既没有一个站起来给他敬个礼什么的,只是冲他笑了笑就算打了招呼;我倒不是说他这官当得不得人心,士兵们能毫不做作的以这种方式同他打招呼,那就只能说明他和他的士兵相处的很融洽,他得到了士兵们发自从内心的爱戴。 我进去后大致留意了一下他们的武器装备,四个射击位里有一个摆放着一门八二口径的无座力炮,另一个放着一挺很少见的车载六管速射机枪,火力配备的很强大,不愧是省城里的军队。 站在这制高点上,我终于看见了成字号基地的全貌:第一印象就是乱。象是个很长的难民营,放眼望去,两旁到处都是塑料布顶子的小隔间;第二印象就是多。人很多,在众多小隔间的前面、甚至是缝隙里,或躺或坐的挤满了人,只在地铁中间留出了一条或宽或窄的通路;第三印象就是死。死气沉沉,为数众多的人类幸存者聚在一起却没应有的喧嚣,基本可以称得上是鸦雀无声,没有一点儿生气,粗略一看,这里就象是一个巨大的坟场。 “和外面的活死人相比,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还在呼吸。”杜连长站到了我的身边,话语里有一丝淡淡的哀痛:“想知道为什么吗?没和姚文利打起来,人群散去时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人群散去时的眼神,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第一次见到谭勇时,他的眼神也是这样的,无奈与厌恶纠缠、失望与渴望交织----那是一种我无法描绘的复杂眼神。 杜连长停顿了下,自顾自地说:“他们说那是羊肉,历史上曾出现过的名词----两脚羊!可怕吧?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 我趴在窗口默默地看着外面那些没有生气的幸存者,这里就是广播里吹得无比美好的基地吗?怎么会这样?递给杜连长一支烟,这次他没有再别在耳朵上,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好烟”他说。 我沉默了一阵子,终于忍不住发问:“为什么不出去寻找食物?为什么这里和广播里说的不一样?为什么一定要保我们?”我实在有太多个为什么要问他了。 “为什么?我也有很多的为什么,更有很多的无奈。”杜连长对我摇了摇手,阻止了我的再次发问,他指着下面一小队正向我们这里走来的士兵说:“我的上级来了,他会解答你所有的疑问。” 我看着那五六个有男有女的军人爬了上来。“你们就是从火车站进来的人吗?”问话的是来人里军衔最高的一名干练的陆军中校,他拥有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军人气质,虽然他问的话有些生硬,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好感。 他见我们点头承认了,便问杜连长:“都检查了吧?” 杜连长看了下我说:“男的都看了,没什么问题;女的还没,就等你了。” 也不用中校吩咐,他身旁的两个女军官直接在车厢里拉起一道布帘子,把刘玉娟她们带进去检查去了。等了一会儿,她们出来了,对中校说:“其它人都没问题,只是那个外国女人伤得很严重,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根骨头是完整的,现目前还没有尸变的征兆。” 中校点点头问我们:“你们谁是卫士?” 卫士?什么卫士?杜连长见我们不明就里的样子,给我们解释说:“就是被活死人咬了没尸变的人。” 我这才明白,原来象我和天娜这样的幸运儿在这里叫卫士,这名称有够老土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武侠片看多了的大官取的,干脆叫卫生巾得了。我指着布帘子里的天娜说:“她,她是,快给她接骨头,她睡一晚就能长好,连黑玉断续膏都不用。” 杜连长看着我说:“你不是吗?” 我可不傻,他们这么急吼吼的跑来,我要是一点头没准儿又要我做这做那的,超人怎么死的?还不就是累死的吗?于是我把头摇的象个拨榔鼓。 “那你的肚子怎么解释?” 肚子?不是已经长好了吗?我进基地时全身血糊糊的,他们应该没看清吧?我狐疑的低头一看,脸顿时红了。我肚子上的伤确实已经长拢了,可光衣服上的那个破洞任谁也能想象出我的肚子曾受过重创,更别说到处是破洞几乎被血水染透的衣服了。 中校见我脸红了,板着脸批我:“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也得有人信啊?你们之中谁是头?”陈东他们不说话,但视线却集中在我身上。得!又把我给卖了。 “你们的武器呢?”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但看到他的视线瞟在我身上的战术背心时,我又立马改口了:“弄丢了,掉在外面了。” 中校肯定不相信我的话,嘴角抽了几下对那两个女军官说:“黄上尉,你们先给那个外国人把骨头接上,提防着点儿,这小子不老实,他说的话不大靠得住,情况不对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我晕哟!怎么就不老实了,天下没有比我更老实的人了,但还好他还记得让那两个女军官给天娜治伤,诋诲我的事就算了。中校吩咐完又对我说:“我要和你谈谈,跟我来,杜连长一起。” 谈谈好哇,这正合我意,我有太多要想知道的,杜连长不是说他能解答我所有的问题吗? 杜连长带路,在旁边找了一节人数相对较少的车厢,让里面的人都出来后,我知道肉戏开始了。我和这个自称姓邢的中校参谋长还有杜连长一起谈了很久,最让我郁闷的是----他们两个象是八辈子没抽过烟一样,吧唧吧唧的就把我身上带的那包烟给灭了。虽然很心痛,但也不是没有收获,我终于了解了成字号基地的大概现状…… (哈宝女儿的过敏性哮喘又犯了,这些天可能又不能及时更新了,这令人诅咒的该死天气。) (九十九)漩涡 成字号基地现有人数大概为七万人,主要武装力量是驻扎在成州的陆军机步师四二团大部和四三团一部,邢参谋长和杜连长都是四二团的人,邢参谋长现在是四二团的最高指挥官,因为他们团现在就数他军衔最高……成号基地成立了联合指挥机构,主要由三个人负责,分别代表军方、政府、民间,其中军方代表就是机步师的叶政委。 本来成号基地的状况不是这样的,靠着军队和个人前期弄回来的食物,这里的人们虽然吃不饱,但总不至于象现在这样饿死人。可能因为时常有活人从地铁里钻出来弄食物的原因,出入口附近的活死人越来越多,前阵子更是突然来了一批实力极为强大的活死人,把成字号基地两头一堵,再也出不去了。这种情况是当时的联指没预见到的,认为活死人的攻击力就那个样,从安全和节约兵力的角度上出发,将其它的出入口全给封了,只留下了一前一两个出入口。而令人恼火的是----那些个实力很变态的活死人好象很聪明,挨了几下狠的后就再也不出现在基地守卫火力的直射范围内,就专躲在侧面的地铁候车区里等着人出来。为了打破现状,联指命令军队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可最后总是既无功也无返,没有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食物越来越少,有人开始死于饥饿,基地里的黑市上出现了“羊肉”。人们不满现状,在有心人的挑动下,民众将矛头指向了军方,认为军方不作为。民间代表想打开已封死的出口,可遭到了政府方面的拒绝,双方大吵了一架后不久,民间代表彻底消失。这事本来邢参谋长是没有怀疑到联指头上的,可紧接着联指发布了一个很可笑的命令,命令邢参谋长将四二团的指挥权交给四三团的张上尉。邢参谋长这才发觉不对,暗中调查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联指里的人已被想抓权的人给清洗掉了,就连四三团的人也被他们给拉拢了,这可真是乱世当头各自为王。 现在的基地大部被姚文利那帮人控制了,严重减员的四二团只控制了火车站附近,并且在基地里还不怎么得人心。姚文利他们那边大概有三个卫士和四三团一个半连的兵力,外加招收的一些乌合之众,人数众多实力很强,但面对四二团的严阵以待并不敢来硬的。双方虽然在明面上还保持着和睦,但其实已是暗潮涌动。因为邢参谋长拒绝交出兵权,姚文利他们为了给他施压,这些天邢参谋长的人每天都会被暗杀掉一个人,而令他上火的是----除了今天我见过的那个人外,还有两个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事情总有爆发的一天,我们的到来只是起了一个导火索的作用,而杜连长觉得我们一行人能从火车站入口进来,这说明我们实力强大,没准儿我们也是卫士,所以不惜和姚文利撕破脸,事实证明这事儿他做对了。 邢参谋长的想法很简单,要我帮他除掉那边的三个卫士,他们要夺回基地的控制权。邢参谋长在说这事儿的时候显得很焦虑,不停的吸烟,我知道他快撑不住了。但我不再是那个说过两句煽情的话就两胁插刀的武刚了,经过这么些天的生死经历,让我终于切身领悟,末世里最可怕的不是活死人,而是当面对着你笑,背后却对你捅刀子的人;况且我又不是什么救世主,冒着这么大的险没点好处可不行。我闷着头没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 邢参谋长见我不搭话,犹豫了一阵子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就说你小子不老实,也罢,这种情况下没点儿实惠是没人肯卖命的。我可以给你一些特权,比如允许你现在的队伍携带武器,联合行动弄回来的食物和各种物资按八比二分配,你二我八。怎么样?” 邢参谋长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加重了“现在的队伍”这几个字,我知道他担心我在这里扩充我的队伍,我在心里骂他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又不想拉队伍占山为王,担心个蛋啊。但他的条件确实让我很动心,我还正想找机会出去把部分武器和食物弄进来呢。 我考虑了会儿说:“你的条件确实让我有些动心,可我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况且我还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具体细节,请给我些时间好吗?” 邢参谋长看了我好一会儿,象在分析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样,极不情愿的说:“……可以,早上六点给我答复。” 我看了看手表,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是雷厉风行,现在离早上六点还有不到三个小时了。” 邢参谋长站起身向门外走去:“不得不这样,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浪费,这几个小时里黑市上可能又多了几头“两脚羊”。” 看着邢参谋长略显得有些佝偻的背影,我忽然有些感动:“邢参谋长……”我叫住了他。“怎么?”他猛然转身,眼里既有几丝热切。 我嚅喃了一阵,无条件帮他的话差点儿冲口而出:“我……你……有机场的消息吗?”看着他疑惑的眼神,我赶紧解释说:“我是北方人,我想回家,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拉队伍什么的,因为我终归是要离开这儿的。怎么样?机场还在我们手里吗?或者还有没有能用的飞机?” 邢参谋长看着我的眼神黯然了下去,犹豫了好一阵子说:“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帮我,但我不能骗你,你觉得如果我们有飞机的话,基地的情况会这样吗?” 邢参谋长走了,他的话让我很失望,但他没有骗我,空军如果还在,这些人不会象老鼠一样躲在地铁隧道里。 “别想了,不管是军用的机场还是民用的机场都没了,飞了几天就被活死人攻陷了,飞机嘛,本来就是攻击用的武器,那场地四周就围了个铁丝网,面对蜂拥的活死人怎么守得住?”杜连长看了我几眼说:“我们本来是机步师的,但你也看见了,现在都打成纯步兵了,够惨的吧?再不齐心,基地就彻底完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和杜连长一起回到了刚才的车厢里去看了看天娜,除了看起来还很虚弱外她恢复的很好,看见我还冲我艰难地笑了笑。还好没破相,这让我放心了不少。因为有太多荷枪实弹的士兵在这里,我没有去调笑她,问候了几句就在一旁坐了下来。 我不停的在脑袋里思考着帮与不帮的得与失,与陆建国他们商议了半天后得出的结果是----帮!这样做的结果是利大于弊,有了军方的支持我的北方之行能得到很多便利,因为要用的东西将会很多。到了六点钟后,届时除了还需要休养的天娜外,我会让杜连长安排人天亮后带他们几个去基地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魏蓝心的父亲和曾艳的家人,顺便再去打听打听机场的情况。而我,将会和邢参谋长谈谈具体细节。 (一百)车房 六点钟一到,邢参谋长就来了,心急火燎地让杜连长安排了一节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车厢. “考虑得怎么样?”他显得有些憔悴,问得很直接,可我就喜欢直接,于是我说:“我答应帮你,可你要给我一个属于我的私密空间。” “可以,但你要来做什么?” “你不想我拼命抢回来的食物没地方放吧?” 邢参谋长笑了起来:“这么有信心?” 我也笑了起来:“当然,你不是一直在愁出不去吗?候车厅里的那个黑大个儿已经被我们弄死了。” “什么?你是说那个强化暴虐者被你们杀掉了?”邢参谋长不相信的又补充描绘说:“就是那个比普通暴虐者还高还壮,全身黑色双手象盾牌的那个怪物?” 原来他们给“黑又壮”起了个这名儿,这可比我起的那个名字贴切多了。我说:“是的,费老劲儿了,我和那个外国女人差点儿被它弄死,但还好把它杀掉了。”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还以为你们只是有些运气跑进来的。”邢参谋长来精神了:“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先得组织一批兵力出去抢些食物回来,你身体现在恢复过来了吗?能一起去吗?” “……不行,还没恢复过来,只能你们自己去了。”我对他撒了谎,其实我在凌晨时分身体就完全恢复过来了,但我暂时不想出去,我特想到基地里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到一些从前我只能仰望,现在却饿得满脸铁青的大人物们。啊~这事儿想想都高兴,我这种心态应该就是别人说的小人得志吧?哈哈。 我满以为我这么一说,他就会作罢的,可没想到他却说:“那就等到中午再出去吧,那时候你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没办法,只好点头同意了,他真是个执着的人。 邢参谋长临走的时候让杜连长给我安排了一节车厢,就在大门旁边,那里还有好几节,应该是当时垒大门时留下的。看见这属于我们七个人的车厢,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很高兴,但从里面被赶出来的士兵却很不爽,骂骂咧咧的很不情愿的提溜着自己的物品出来了,如果不是杜连长跟在我们旁边,他们肯定会上来揍我们的。我可没管那些,把天娜抬进去后就闲人免进了。 车厢里显得有些零乱,刘玉娟象个一家之主一般在里面忙着指挥打扫卫生和分配床位,对于她的这种“篡权”行为我是举双手欢迎的,因为我从来都觉得做家务应该是老娘们儿的事。 我站在外面看着忙里忙外的刘玉娟,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感慨,如果没有这未日的降临,她估计是正眼都不带瞧我一眼的吧?可她偏偏和我上了床,不对,是上“地”。还有天娜,我跟她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货,可她现在对我也有那么一些意思了,唉!女人啊,不来就不来,一来就来俩,现在还搞的挺生分,伤脑筋啊。不知道天娜兴不兴那生米煮成熟饭,要那样的话我就把她硬收了,到那时----嘿嘿~还生分个啥,床上都是好姐妹嘛。 我在外面意淫了一会儿,刘玉娟出来说里面都收拾好了,进去后一看,还真让我意外了一把。每扇窗户都封起来了不说,过道里还挂了一些布帘子,把个直通通的车厢弄成了左右各两间独立的隔间。我很奇怪从哪里来得布,走近一看才知道那是原先士兵们留下的一些塑料布,窗户则是用弹药箱的木头片子封起来的。最让我意外的是,两间单间居然分别给了我和陆建国,但挨着我最里头的是刘玉娟、曾艳和天娜的,真不知道刘玉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让我和陆建国住一间呢?这不是方便我吗?过道对面是陆建国的单间,最里头的是魏蓝心和陈东的,这可方便了他们两个了。 我来到我的单间里,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没人能看见我后,把手伸进了嘴里,摸到挂在牙齿缝里的细绳,忍着呕吐的感觉把保险套从食道里拉了出来,这里面装的是两团肉丸子大小的c4炸药,当时吞进去的时候可比现在还难受。这就是我想的办法,进入基地内部想法找个薄弱点,然后和一些人配合炸开一个通往下水道的入口,然后我就能出去把我们的东西给弄进来了。当然这办法并不完美,还有很多待解决的问题在里面,比如如何处理爆炸的声响,但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要能把炸药安全弄进来,我就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要看些运气了,可现在看来我好象用不上这个办法了,我把这些炸药悄悄塞到了坐椅下。 做完这些,我便让刘玉娟在车厢里陪着天娜,我则带着陆建国、曾艳、魏蓝心、陈东四个人一起去基地里。曾艳是想在基地里看看能不能遇到家人,魏蓝心是想找她生死未卜的爸爸,而陆建国是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武警总队的人,他想归队。 我带着他们四个人刚出门儿,杜连长带着一队士兵就过来了:“就这么着想去基地里啊?” 陈东看着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可能想起了差点被武警押送进监狱的事儿,牛气哄哄的说:“哪还怎么着?你们还管护送啊?我们又不是犯人?爷们儿可是德清市刑警大队的。” 杜连长笑咪咪的说:“噫?你不是说你是普怀武警机动师特警部队的吗?怎么又成刑警大队的了?” “……啊?那……哥们儿我能耐不行啊?”陈东强自嘴硬。 杜连长听他这么一说,笑得更开心了:“行,你能耐你的,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就算你是杀人**犯也没人查你。”他也不管还想争辩的陈东,一把搂着我的肩膀说:“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基地内部,只有这样我们的参谋长才放心啊。” 他这么一说倒让我很是纳闷,去基地里转转还要武装士兵护着,这什么事儿啊?我打趣他说:“怎么?你们参谋长见我长太帅,怕我进基地里被众多女性给**了啊?” “帅?”杜连长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我,说出来的话让我恨不得掐死他。“没看出来,还不如我好看呢?” 跟在身后的魏蓝心作势欲呕:“呃~~两个臭美的家伙。” 我本来就对我的长相没什么自信,她再这么一弄,更弄得我心里很忐忑,这小丫头片子太夸张了吧?没好气的冲她说:“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魏蓝心见我说她,不服气的说:“怎么就小孩子了?我哪里小啊?” 我扫了她一眼,不屑的说:“哪都小,小胸小**,对男人没一点儿吸引力,你也就是陈东喜欢。” 曾艳捂着嘴笑了起来,魏蓝心红着脸噎得说不出话。我见她吃了噎,带着胜利的微笑转身向前走去。叫你开罪我,小样。 身后传来陈东的声音:“别生气,我就喜欢小胸小**……唉?你打我干什么?你那本来就不大……唉哟……” (一百零一)抠门儿的胡子杜 我意气风发的走在铁轨路上,前后左右都有武装士兵在为我们开道,我终于尝试了一把当大人物的感觉,唉呀~这感觉实在太好了. 胡子杜(这是我给他起得外号,不过现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笑眯眯的在我耳边说:“这感觉好吧?” 噫?被他看出来了?我当然不能丢份儿,满不在乎地说:“一般般吧,没什么感觉。” “心情不错。”胡子杜笑眯眯的说:“如果你知道姚文利身边的那个卫士要杀你,你就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杀我?”胡子杜在吓我吧? “是啊,他不是说会来找你的吗?你不会忘了吧?” “没忘,不会和他们拌了几句嘴就真要杀我吧?”我很惊讶。 “你以为呢?要知道现在可没什么法律道德了,可何况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活了下来,并且现在是我们军方这边的卫士,姚文利那帮人要想控制住整个基地,没有理由不来杀你。” 我不屑的说:“我靠!想杀我得手下有点真章才行。”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邢参谋长会让武装士兵来护送我们浏览基地了,他是怕我反悔故意这么兴师动众的,为得就是将我军方的烙印展示在大众面前。我心里暗想,这当官的城府都挺深啊,真看不出这刑参谋长也会玩这些,但咱爷们儿可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说出去的话从不反悔,他实在太小心眼儿了。 胡子杜叹了口气,很感慨的说:“唉!难办的是,他手底下还真有几下子,他叫熊应龙,以前是武校的教练,身手相当了得,你们可要小心点儿,他可不是个善茬。” 听胡子杜这么说的意思是,不光是我,连我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有危险,要那样的话可不能没事儿带陈东他们去基地里瞎转悠,得先把那些人搞死才行,说不定这四周的人群里就隐藏有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卫生巾”。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不再舒畅,四周的每一个人都让我觉得象是要扑过来捂死我们的“卫生巾”。妈的,敌人不明确,总不能全杀了啊?算了算了,不去基地里了,还是回去呆着好些,以后找机会弄死他们。 胡子杜见我站住了,笑眯眯的问我:“怎么不走了?” 我扯谎说:“不去了,我们要回去准备一下。” 一听我这么说,陆建国和曾艳两人还好,没说话,陈东和魏蓝心却呱噪起来:“回去准备什么啊?我们什么都没带进来……” 我日,这两人嘴怎么都这么不严实,人家当叛徒要么是受不了严刑拷打,要么是经受不住糖衣炮弹的轰击;可这两人倒好,什么都不用,一下就把底儿就给抖了出来,绝对是当金牌小卧底的料。 胡子杜笑眯眯的说:“嘿嘿~~我说嘛,没有武器你们能跑到这儿来?原来全放在外面啊,这下武器也不用我们提供了。” “闭嘴,少乱喷粪!”我阴着脸狠狠的瞪了一眼陈东和魏蓝心,陪笑着对胡子杜说:“哪儿有的事儿啊?他们瞎说呢,你可别当真。” “怎么会呢?”胡子杜笑着一把攀住了我的肩膀:“你们毕竟是帮我们,还不至于让你们空手去拼命的,是吧?既然不去里面了,那走,我带你们去武器库里挑武器。” 武器库?我激动起来。看看,这就是大度,真有大将风范啊!陆军机步师的武器库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我心里正美滋滋的意淫着武器库,胡子杜冷不丁儿的就给我尿了一泡“不过我们先说好,这可是要用东西换的……” 娘的,从昨晚不要命抽我烟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这人分明也是个小肚鸡肠的货色,刚才表扬他的话我收回,抠门儿,我诅咒你! 胡子杜带着我们又回了大门处,他们的武器库就设在大门左边第二层车箱里,里面放置的武器和我想的不一样,这里的武器从火药枪到迫击炮什么的都有,很是杂乱;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我居然还看见了一支毛瑟98k式步枪,我刚开始还以为我看错了,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才确信我没看错。看着这爷爷级的步枪我无语了,真怀疑我是进了军事博物馆而不是军队里的武器库。 “嘿嘿~当初我看见这枪时也和你一样,估计是人家的收藏品。” 陆建国看着这枪也发蒙,问:“这就是你们的武器库?” “没错!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是在想这里不象是军队的武器库,而是象黑帮的武器库,是不是?”见我们点头,胡子杜接着说:“其实这里放的几百件武器全是从幸存者手上收缴来的,失去理智的人拥有武器是很可怕的事,我们不得不防。” 胡子杜的解释让我想起了小夏,那的确是件可怕的事。他很惬意的笑着:“看上什么就拿什么,这里面还是有不少好家伙的,不用客气嗬嗬~” 胡子杜说的没错,这里面的确有不少还过得去的好东东,比如曾经的制式步枪81式、56式等等,但我总觉得胡子杜有话没说完,他那笑声太假了,于是我问他武器怎么个换法,可他却笑眯眯的说用我们外出获得的食物按十比一的重量来交换。这听得我嘴巴直哆嗦,真想抽他几个嘴巴子,这也就是说一把七斤多重的81式要用七十斤的食物来换,这还没说子弹的事儿,姥姥的,他不去当商人真是商业界的一大损失。我看着胡子杜那幅吃定我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娘的,还旁若无人的挖起了鼻屎;还好我留了一手,让他们进来前将武器都丢在基地大门附近了,到时我去捡回来就是。 我本想立即发彪拒绝他的,可那一堆的各式刀具让我改了主意:“噢~虽然要价高了些,但……那冷兵器怎么算?” 他们四个人里唯一对枪的重量有概念的陆建国不高兴了:“老兵你疯了?别说你不知道那是多重?” “知道。” “知道你还答应,反正我是背不了那么多的食物,这要价也太黑了。” 我冲陆建国挤挤眼,一本正经的说:“没法儿啊,谁叫我们没武器啊?”陆建国见我挤眼顿时明白了过来,挺上道儿的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不说话了。 “胡子杜……噢!杜连长,冷兵器怎么算啊?” 看得出两眼放光的胡子杜很意外,也不在意我叫他什么,激动的摇着双手说:“不算不算,每人一把,友情赠送。” 嘿嘿,终于落套了,我要得就是这句话,这些天我可是被没趁手的冷兵器给弄苦了。十比一?做梦去吧,我又不是傻子,和陆建国一起上前拎了几把砍刀掉头就走。 胡子杜见我们走了出去,很是惊讶:“哎?哎!不拿枪吗?” 我一语双关的说:“拿不起呀,太重了。” 胡子杜有些急了:“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男子汉说话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看着胡子杜那急眼儿的样,我心情特舒畅,坏笑着说:“我才没呢?我根本就没说过要答应你的条件。” 胡子杜回想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的说:“你真抠。” 我笑了:“都抠。” (一百零二)雷声就是命令 “哎呀呀~亏大了……哎呀呀~你真抠……以后我就叫你武抠抠吧……”从我拿了刀后,胡子杜就一直这样在我耳边呱噪。 哈哈!看见他这个样子还真令人解气啊!我不理会胡子杜的絮叨,坐在车房的门口,爱不释手的看着手里的两把狗腿砍刀:这刀有些象廓尔咯弯刀,但下弯幅度没那么大,全长有五十厘米左右,刀刃雪亮锋利,刀身前宽后窄,便于劈砍,整体龙骨结构,非常牢靠,手柄以绿色尼龙绳缠绕,手感相当不错。我站起来挥舞了几下,轻重适宜、长短合适,美滋滋的插进黑色皮套里倒背在了背上,胡子杜脸黑得都快滴出水了。 陈东选中的一把刀让我们都雷了一番,他选中的那把,是把好刀做工也漂亮,这没说的,可这刀身上除了印有“sa”外还有其它字母。 “哇哈哈哈~~美国产的绝世好刀!”陈东得意洋洋的高举着那把亮得象面镜子的开山刀,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看得我好不眼热。“陆哥……算了,你那高中证就是混出来的。蓝心,快来帮我看看这是写的什么意思?”陆建国听得肺都快气炸了。 魏蓝心接过刀扫了两眼说:“是个品名”然后犹豫着把它拼了出来:“应该叫冷港吧?” “冷港?”陈东愣了一下,继而狂喜:“是冷钢,哈哈~~” 冷钢?一听这名儿,我和陆建国的眼神立马不对了,军迷没有不知道冷钢的,闻名世界**冷兵器的公司,出产的每一件兵器都是精品,这么好的东西应该我用才合适,给他用简直是糟蹋,我呼得一下站起来就想扑上去抢,魏蓝心说话了:“不是美国冷钢产的吧?那上面写的是拼音……” 美国鬼子用拼音?不可能吧?我们三个都愣了一下,围过去一看,可不是吗,“.s.alggag”这不是拼音是什么,也不知道是哪家出产的山寨货,山寨的也太掉链子了,还sa呢。 中午吃过两块压缩饼干后,邢参谋长领着约摸一个排的士兵来了,给我介绍说这是他们团的精锐部队,都是侦察连的。带队的排长姓管,名儿起得很霸气,叫三虎,人也长得虎头虎脑,个儿虽不高但看起来浑身充满爆炸力,很强悍的样子,外出搜索食物的任务将由他负责。而我们最终决定出去的人只有陆建国和陈东两人,陈东还只负责将门外的多余武器拿回来,真正出去冒险的只有我和陆建国两人,本想让天娜和我一起去的,可她实在太虚弱了一些,还需要休息。 准备妥当后,我注意看了一下管三虎带的侦察排,齐装满员加他一共三十二人,重要的是每个士兵都有一种经历过生死考验后的内敛。他们配备的轻武器是一水的95式和95班用机枪外加每人两枚的82-2式手榴弹,有很多人的枪上还加挂有35榴弹发射器,重武器是两具四零火和二杆03型12.7毫米狙击步枪,有个士官身上还背有一部通讯器材。乖乖,武器装备的不赖啊,真不愧是中国武装力量的老大哥。 十二点三十分,在幸存者复杂的眼神之中,基地大门缓缓升起,我们一行人走出了基地。我们的任务有两个,先是出去清扫门外的活死人,然后邢参谋长会派第二梯队在地铁候车厅里构筑防线修建新的基地大门;在清扫完候车厅里的活死人后,我们的第二个任务就是去地面寻找食物,目的地是火车站广场右面的一溜饭馆、小吃店等铺子,那里面应该有很多大米和面粉等食物,但这也会是最难完成的任务,因为外面的活死人实在太多了。 出门后,管三虎的手下就成松散队形小心翼翼的前进着,身后大门处的探照灯也全打开了,一点一点的照着前方的路,火箭筒手更是装上了拔掉保险拴的火箭弹,扛在肩头随时都能一炮搂出去。我知道他们还在担心那个叫什么强化暴虐者的黑大个儿,暗笑他们小题大做。陆建国很快就找到了丢在附近的枪支弹药,我让陈东将多余的武器带回去,吩咐他等会儿和其它人一起随着建大门的第二梯队出来,一定要找到我和天娜丢弃的武器,特别是我弄丢的那部北斗,那玩意儿可就是一部作弊器啊。 从基地大门到候车厅这五十米的距离里是没有活死人的,早被大门上的射手给清理干净了,这段路上的尸体层层叠叠、臭气熏天,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弄得我想试试狗腿弯刀的威力都没机会。 管三虎带着他的手下只往前走了二十米就停下了,这让我很是不得其解,看着他们就地用活死人的尸体构筑了一道火力防线后,我才明白他是想利用这里的有力地形干掉大多数的活死人,为构筑基地新大门减轻压力。看着轻重适宜的火力搭配,这让我很是佩服,那个姓焦的和他都是陆军排长,咋差距就那么大呢? 构筑完火力工事后,管三虎命令四名士兵前出侦察候车厅里的情况,并安装步兵定向雷,我知道他对那个强化暴虐者的死亡持怀疑态度,想看就去看吧,免得说我糊弄你们。那定向雷我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但我知道那是一种能在很大面积里爆出无数小钢珠的面杀伤武器,两颗定向雷够活死人喝一壶的。 我看见那四个士兵贴着路基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瞄了几眼,然后缩回身子对管三虎做了个“ok”的手势,掏出弧形的步兵定向雷在铁轨两旁一左一右的调好角度放好,又贴着路基爬了回来,这几人看向我的眼神变得崇敬起来。 管三虎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招手叫过无线电士官,对着话筒就说了两字“准备”,然后很酷的冲一名膀大腰圆的士官偏了偏头,那名士官动作娴熟的拉掉一枚82-2手榴弹的保险拉环,用力扔了出去。 几秒钟后,手榴弹猛然绽放的爆炸声和光,在地铁隧道显得又响又亮,一股冲击波夹杂着硫磺和粉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又是几秒钟过去,熟悉的活死人吼叫声从候车大厅和隧道前方隐隐传来。管三虎低沉有力的声音传了开来:“没有命令不许开火,雷声就是命令!”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开了枪上的镭射束,终于要开始了…… (这些媳妇儿一直在为我写书没时间带孩子的事闹心,弄得我心里很纠结。今天凌晨孩子又发烧了,起个大早到医院排队挂号,眼看就该我了,可有个不长眼的中年男子不守秩序的插到了我前面,我心里顿时不舒服起来,但还是很和气的让他去后面排队;可他不乐意了,很凶狠的冲我嚷嚷。 我想:他妈的,你又不是管三虎,不守秩序还有理了。当下就回骂他了几句,当时我也是急了,骂得有些难听,可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咱好歹也在起点写书混了,怎么能骂出这难听的话呢?于是我偏过头不理他。可他见我文质彬彬的样子好象好欺负,一个劲儿的问我什么叫麻卖皮,问的我不胜其烦,他还左一个右一个的问侯我母亲,这下好了,我再也压不住我的火气,反手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就象一片秋天的落叶般偏偏倒倒的轰然倒地,爬了好几下才爬起来,看得我很是后悔。 可他起来后还给我叽叽歪歪,把我的包也扯坏了,我又要冒火了,一把将他推开说了句狠话,我说:“你再这样给我叽叽歪歪的,我就要你躺下起不来。”他吓着了,立在那儿不敢说话了。止到我挂完号出来,我才发现他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排在队伍里。 因为这事儿,我今天的心情很差,并且一直很后悔,多大个事儿啊,我至于出那么重的手吗?我这脾气真得好好改改。) (一百零三)希望! “好多啊!”陆建国小声说道。 我没搭话,只是握着枪看着前方。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前方一大片人头攒动的活死人飞快的向我们奔来,那场景象极了冷水溅进热油锅的样子。 近了,姿势诡异却很迅速的活死人越来越近了,我甚至连它们身上的各种伤口都看见了。斜眼瞅了一下管三虎,好家伙,不愧是见过大阵仗的陆军机步师,杵在那儿真沉得住气。还有五十来米就要扑过来了,这可不是两位数的活死人啊,那定向雷要是万一失灵没炸响……喔~我不敢再想了。 就在我东想西想的时候,两声几乎是同时炸响的爆炸声响起,蜂拥过来的活死人齐刷刷的倒下了一大片,刚才近在咫尺的活死人仿佛是我的错觉一般突然消失了。基地大门上的三盏探照灯不在晃动,呈一字型固定的照亮着我们前方近一百米的距离。 “嗒嗒……嗒嗒……”九五式的短点射开火了,但开火的人一多,很快就听不出来个点儿了,扭头看去,满眼充斥的都是此起彼伏绽放着的枪焰。 我不得不说一下管三虎的这个侦察排,邢参谋长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他们团的精锐,击中头部的比例相当高,而且除了三名机枪手在打长点射外,其它人打的都是短点射,六个榴弹手还时不时的往远处扎堆的活死人来上那么几发榴弹,配合得相当默契。我要是有这么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那么打回老家也不是问题了。 “狙击手注意,融化怪出现了,别让它靠近,打它的肚子。”一直在观察着活死人的管三虎说话了,这引起了我的注意,他说的融化怪是什么? 我还没找到他说的融化怪在哪儿,就听见两声03型12.7毫米狙击步枪低沉有力的响声。大狙手很冷静的对管三虎说了声:“命中。”可我还是没能看到他们打中的是什么。 “好,第二波开始了。”管三虎很酷的又发出几道命令:“二班准备手榴弹,三班准备重火箭弹,狙击手优先射击变异丧尸,马越联络基地准备支援。”(马越就是那个通讯士官) 看着管三虎的手下有条不絮的按照命令准备着武器,我渐渐渐地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恶臭味,这味道在臭气熏天的隧道里都臭得那么特别、那么有个性,我一闻见这味儿就明白过来,原来他们说得融化怪就是胖子,那我所说的鸟人和蜥蜴人在他们这儿又叫什么呢?还有他说的第二波是什么意思呢?很快活死人就用实际行动给我解答了什么叫第二波。 随着恶臭味的扩散开来,更深处的活死人吼叫着向我们这里奔来。好家伙,比刚才用手榴弹引过来的还多,难怪当初在过德清西景河时突然冒出来那么多活死人,原来胖子的臭味还有召集同伴的作用。因为这些活死人的增援部队里,混杂着有些红眼珠的活死人,我不敢再东想西想的了,老老实实的用小滚冲“噗噗……噗噗”的打了起来。可以前觉得很好用的小滚冲,在现在这样的环境里,总觉得没用武之地,打和不打好象没什么区别。 红眼珠的变异活死人就是狡猾,借着普通活死人的掩护和渐渐叠起来的尸堆,一点一点的向我接近过来,几个蜥蜴人更是顺着隧道顶子快速爬了过来,这让我感觉特有压力。 正和陆建国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射击着的我,忽然听到管三虎那特有的男中音传来:“扔!”接到指令的二班战士,胳膊抡圆了扔出去两轮手榴弹,然后装备重火力的三班火箭筒手“咚咚”就是两炮搂了出去,紧接着基地大门上的火力点也开火了,那挺射速高达每分钟3000至6000发的车载六管速射机枪象道桔红色的鞭子狠狠向活死人抽去,也不管它什么红眼珠的还是白眼珠的,挨着这道鞭子的全是一个下场----死无全尸。 依仗着速射机枪的恐怖威力,很快就把聚集起来的活死人清理了个七七八八,我正想着是不是用不着我们开火了时,那机枪却熄了火。我看见管三虎回头看了眼基地,然后爆了句粗口:“靠!没子弹了,都给我狠狠打。” 我一听这话心里那个苦啊,我咋就天生劳累命呢,就没个清闲的时候。这隧道就这么宽,管三虎的一个排横着摆都挤,基地里的人想来帮忙都没地儿,只能站在大门制高点上给我们提供火力支援。虽然我们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但总算靠着有利地形用火力把这些涌来的活死人全给消灭干净了。 邢参谋长随着第二梯队出来了,他望着隧道里摞得比站台还高的尸堆,意气风发的表扬着管三虎:“不损一兵一卒,干得漂亮!喔~鉴于你的出色表现,我决定,等你完成下个任务回来后,就升你做侦察连长!” 我撇撇嘴暗想,这就是乱世的官途之道吧?升个官儿就是嘴一张的事儿,连书面文件都不用;但邢参谋长也太假了,要升就升,干嘛还要等下个任务完成才升?再说了,升成连长又能怎么样?手下没兵,就是升成营长,那做的也还是排长的事儿。 依照我的观察,管三虎这人生性冷酷,多半不会拿这口头任命当回事儿的,可没想到管三虎却激动起来,双脚一靠,“啪”的一下敬了个礼:“谢谢参谋长栽培。”这看得我是目瞪又口呆,没想到他是个官迷,那脸红得都快滴出血了。 邢参谋长带来的第二梯队里除了士兵外,还有大量的幸存者,他们是来帮着修建基地新大门儿的。陈东他们和天娜也跟着来了,她虽然可以走动了,但脸色还是不太好,有些象失血过多后的症状。我很纳闷她为什么会跟着过来,因为横看竖看也不象因为想我的缘故。问了下刘玉娟才知道我们的车房被征用了,将成为新大门的墙体。我火冒三丈的跑去找邢参谋长理论,可他却笑嘻嘻地分给我了一间双套间站台办公室,这可比车房的条件好多了,所以我欣然接受,于是刘玉娟又有事儿做了。我的北斗找到了,可武器却没找全,还有一把手枪和一把滚冲怎么也找不着了。找不到也只能算了,北斗能找回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邢参谋长要求我们等大门修好后再出去找食物,到时候胡子杜也会和我们一起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第二梯队的士兵警戒地铁入口和隧道前方,清理尸体和修建大门的事将交由大量的幸存者来做。大门将新修两道,一道在通往地面的地铁入口处,另一道在隧道前方三百米处,大门修好后将把整个地铁侯车区包进来。按照邢参谋长的规划,到时侯这一片将成为军事专用区。 在层层叠叠、堆积如山的尸海中,总有那么几个幸运的活死人,但对参于搬运尸体的幸存者来说就是不幸。有个穿衬衣的男人被没死透的活死人咬了一口,面如死灰的被两个士兵带进一间办公室关了起来,不少幸存者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因为成为卫士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 看着大厅里忙碌的人群,我好奇的问邢参谋长用什么方法叫了这么多幸存者来参于修建,因为他说过,基地里的人们对军队不太感冒。 邢参谋长凝视了我一会儿,饱含沧桑的说了两个令我无比感慨的字----希望! (一百零四)幸福的定义 邢参谋长凝视了我一会儿,饱含沧桑的说了两个令我无比感慨的字----希望!他在说这俩字儿的时候,一脸的深沉,眼神还特坚毅,要是换身宽袍大袖的长袍,嘴上再贴两撇美须,那绝对是一风向标似的高大形象. 希望!我暗自咀嚼着这两差点儿被遗忘的字眼,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冲动,并被这种情绪感动的稀里哗啦。 “那您给了这些人什么样的希望?我的意思是----您能详细说明一下吗?”跟我一起来曾艳无比崇敬地问,我恍惚看见了她眼里迸溅出的无数小星星。 “哦~也没什么,就是食物。”邢参谋长注意到了发问的曾艳,严肃的面部表情有了些许柔和:“不过还没对现,这要等你们带回食物后才行。” “……” “……走走走,杵在这儿干嘛?回去打扫卫生去。”我拖着曾艳掉头就走。妈的,以为他是风向标,结果是个气死风,白被感动了一把,真是坨狗屎。 修建大门这不是四二团第一回做了,先搭什么后建什么,他们明白的一清二楚,被承诺的食物刺激着的人们发挥着十二分的高效,两道坚固厚实的大门前后只花了不到二个小时就基本完工了。这罗马速度简直令我无比感慨,国人要是一直有这办事效率,甭说冲出亚洲了,冲出银河系怕也早办到了。 “武抠抠,武抠抠?”我寻声望去,发现是同样很抠的胡子杜在叫我:“发什么愣啊?我们四点半就要出发了,快去准备一下,只有不到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了。” “哦?那走吧,我没什么准备的。”外面太危险了,我可不想让这几个一起从德清市逃出来的伙伴受到伤害。捏嘿嘿~我一个人配合他们应该也算联合行动吧?到时候那两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哈哈,我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嗯?不会就你一个人去吧?”胡子杜很惊讶,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眯缝着眼说:“想干蹭?” 我晕,这都被他看出来了?可不能承认有这种自私的想法。我正想狡辩,胡子杜又说话了:“嘿嘿,参谋长可是说了,你们至少要出三人才算联合行动,不然我们可就亏大了。” 得,我这烂笔头还是比不过人家的好算盘,我气急败坏的冲着他嚷嚷:“你怎么能把我想的这么不堪?你…….你这是对伟大卫士的人格侮辱,我要你给我…….唉?唉!别走啊?”可人家胡子杜根本不甩我,笑眯眯的抠着鼻屎走了,这狗日的球货。 我生了会儿闷气,最终还是决定按照狗屎邢的要求出上三个人,我飞快的筛选了一下人选:我的攻击组费了一半武功,因为天娜还没完全恢复;刘玉娟带上,她本来就是攻击组的人,而且我越来越发现她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了,北斗就交给她吧;支援组的陆建国没得说,必须得去;干脆把陈东也带上得了,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反正胡子杜他们人多,应该没什么危险,况且这小子仍需锤炼;魏蓝心就留守算了,我可不太放心她,嗯~曾艳也留下吧?反正天娜也需要人照顾,好了,就这样决定了。 四点二十分,我们四个人与百十个士兵集合在一起听狗屎邢声嘶力竭地战前喷粪,喷的内容就是那种以“同志们有没有信心?”为结束语的动员令,我和陈东两人听得东张西望、极不自在,刘玉娟稍好点儿,站在那儿低着头摆弄北斗;只有陆建国表现的最好,他可能是找到了在部队里的感觉,浑身紧绷站得溜直,让我好笑不已。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就是抠门儿的胡子杜,管三虎划归他管,拼凑成了一个连。和管三虎那个齐装满员的侦察排相比,胡子杜的手下可就杂乱多了。我估计是因为四二团的士兵损失太多的原因,他这两个排里既有好些个军官,昨天那两个给天娜她们检查身体的女军官也在队伍里,其中一个还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说小话的我和陈东,我们这俩不缺爱的人当然不会和她客气,同样狠瞪了回去,可陆建国却站得更直了,身体前倾的都快倒了。 “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众人吼得震山响,仿佛吼得越响事情越顺利一样,但我一直觉得这就是一种形式,就象结婚算八字、考试信春哥一样,只是一种心理籍慰罢了。 不管我心里怎么乱想,人家狗屎邢却很满意这种效果,志得意满的大手一挥,胡子杜就扯着嗓子命令开拨了。我偷眼看了下手表,这狗屎邢官当得真是很有水平,现在不多不少刚好四点半。 因为我们手里有部北斗的关系,胡子杜把我们四个人放在了他的指挥组里,跟着他从新大门来到地面,清新的空气让我已经习惯了尸臭味儿的鼻子雀跃不已。使劲呼吸了几口空气后,我既发现这些士兵里有不少人迎着阳光激动的流下了泪水。对这些人来说,幸福的定义可能就是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了吧? 胡子杜揉揉脸,拉了拉看着右边出神的刘玉娟。她歉意的笑了笑,低头查看起北斗的画面。我知道她在回想昨天我们进来时的情景,因为我也在回想,可怜的谭勇。刘玉娟很快抬起头,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ok”那也太对不起我们杀了那么久的活死人了。 胡子杜放下心来,对管三虎比了个向左警戒前进的手势,管三虎便带着他的人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向左边走去。 我走到刘玉娟那儿低头看着北斗上火车站的俯视图,整个火车站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停满了车辆,就象一个巨大的车辆坟场一样,仔细看的话还能看见在这些车辆的缝隙里有少量活动着的活死人,但我不认为这里就只有这么些活死人,绝大多数的应该躺在地上装死吧?我调到我们车辆停放的地方,正思索着怎么去那里拿些我们的东西回来时,胡子杜却捅了捅我,他示意我们也要行动了。 我们跟着胡子杜进行在密密的各种车辆间,一点一点谨慎的向着预定目标前进着。没了环保工人的制约,地砖缝里的杂草稀稀拉拉的长到了小腿高,并大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一些漆面没做好的车辆已开始生起了黄锈,一股夏日特有的热风吹来,十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百元大钞无言地在脚下滚了几滚,仿佛在抗议经过它身边却对它漠视的人们。看着这些无主斑驳的车辆、越长越茂盛的杂草、还有被管三虎他们用冷兵器弄死的姿势迥异的活死人尸体,我总觉得更象是来到了一片战争遗迹。这些场景仿佛在召示着人类将来的宿命,也许随着人类的日益衰弱,人类终将会象这些被疯长的杂草渐渐掩盖的车辆般被其它物种所掩埋。 我看了看周围的人,整个一百多号人的队伍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从他们冷漠的表情里我能看出些许悲凉与压抑。 我长长得吸了一口气:管它的呢,我应该活得开心点儿,因为死亡----并不是解脱,能活着----就是一种幸福! (一百零五)满载而归 人有追求,万事不愁. 我不知道管三虎是不是因为这样而超常发挥了,他带着他的人干得很不错,没发出过什么过大的响声就把我们带到了目的地,并且还是无一伤亡,要是狗屎邢也在这里,我估计管三虎能激动的去单挑黑大个儿。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火车站广场左面的接警室前,面向这里的建筑物,在视线范围内,从左至右依次是行李寄存处、警察接警室、“来回吃点儿”小吃店、署北超市、二环路。一辆双节公交车扎在了行李寄存处里,刚好替我们挡住了左面可能存在的威胁,行李寄存处和接警室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朝小吃店和超市走去。按已是第二次来这里的胡子杜所说,因为上次搜索到达这里的时候人手折损了不少,所以这个以卖面食为主的小吃店里还有不少袋面粉,超市里也还留有不少东西,加上当时活死人的猛烈攻击,所以库房也没打开,这次应该能满载而归,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超市转角临二环路那面的街上还有好几家饭馆,只是离这里稍远一点,要冒些风险罢了。 胡子杜让一个排的人去了那个叫“来回吃点儿”的小吃店,其它人全去了超市。我看了一下陆建国他们三个,虽然没说话看似在等我决定,眼睛却都看着超市的方向,我笑了一下,带着他们快步赶上了胡子杜。 胡子杜指派了一个班的人在门口警戒,并拾落上回匆忙撤离散落在地上的各种食物,我在经过的时候随意看了一下地上,一具只有半个身子并已高度腐烂的动物尸体引起了我的注意。陈东也看见了,倒抽了一口冷气“丧尸狗啊~~”。想起这东西的疯狂,不禁让我有些头皮发麻,这丧尸狗比活死人更难对付。 “才不是什么丧尸狗呢”胡子杜听见陈东的惊呼,笑眯眯的解释着说:“那只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狗尸体罢了。” 陈东觉得胡子杜是在讥笑他,很不服气:“你怎么知道它是只没尸变的狗?” “很简单----看体型。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分析,动物是不会被z病毒直接感染的,除非是吃了活死人的肉,体型小的动物会因为承受不了z病毒而直接毙命,所以只有体型大的食肉动物才会异成丧尸。那只就很小,所以它不是。其实这种情况在我们人类身上也是一样的,你这么久见过儿童型丧尸吗?” 我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丧尸狗是这样演变过来的,那么以后我可能还会见识到其它种类的食肉型动物丧尸。但随即我又陷入了迷惘之中:如果照这么说的话,那我们人类岂不就是造成动物尸变的罪魁祸首?想当初闹禽流感时,世界各地杀了多少鸡?还有疯牛病和猪流感。这回算什么?人流感吗?所以我们得被赶尽杀绝?要知道就在几个月前z病毒没爆发的德清市,还在街上挂了不少条类似“不办狗牌就打死”的雷人标语来着,难不成现在得挂“不变卫士就变死尸”的横幅了? “大哥,我们也进去吧?不然什么也拿不到了。”我的胡思乱想被陈东着急的提醒打断了,我应了一声,带着他们走进了超市。 火爆,场面真火爆,若不是满屋子的人穿得都是迷彩服,我还以为这超市正在搞降阶促销的活动呢。胡子杜的人训练有素,两人一组配合着,一人提包另一人死命往里划拉。陈东看的两眼充血,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着:“一群土匪,给我留点儿~~”提着背包也加入了抢食物的行列。 陆建国一把没拉住,气哼哼的就开骂:“你慌个屁啊?回来。” 我拉住了想去把陈东抓回来的陆建国:“算了,他想去就去吧,反正都是吃的。” 陆建国看着忙活着往包里划拉饼干的陈东说:“他就没点儿脑子,这能抢多少啊?怎么着也没拿个整箱来得实在吧?” 我笑了笑没说话,带着他和刘玉娟向超市深处走去,胡子杜和管三虎那帮人正在那里准备破门呢。我听见身后的刘玉娟边走边嘀咕:“怎么这超市里没衣服……” 我那个汗啊,不过我倒是真得换换衣服了,破破烂烂的不说,干竭结块的血迹也**的弄得身上很不舒服,可倒那儿去找衣服呢?总不至于为了件衣服再冒险回车上去拿吧?算了,还是等会儿再想法儿吧? 我挤到胡子杜身边,看着两个战士在库房门前鼓捣。胡子杜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说:“武抠抠,这次可真是便宜你了。” 我知道他指得是这次行动很顺利,我这个卫士根本没起到相应的作用,对他这个抠门儿的人来说,简直是一大损失。我才不管他怎么说我呢,没起作用又怎么样?没我你们出都出不来,反正我是按狗屎邢的要求做了,这两成的食物怎么着也跑不了,所以我对胡子杜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这两个士兵在库房门儿上鼓捣了什么,反正就看见他们散开后,铁门的锁眼儿里“嗤嗤”的燃起了火花,很快那门锁就烧成了一个滴着铁水的窟窿。待铁水不再滴后,那两个士兵又拿出一把细长的尖嘴钳把锁舌夹了出来,接着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我不知道超市的库房是不是都得建成这样,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见。胡子杜没有贸然下令走进去,命令士兵拿出手电照了进去。这个超市并不大,所以库房也小,手电光没打出多远就照在了对面墙壁上。为了最大限度的利用空间,这库房里除了一条必要的狭窄通道外,各种各样的包装箱摞的很高。胡子杜向里看了几眼,很高兴的拍了下大腿:“成了,进去使劲搬吧!” 士兵们高兴起来,飞快的爬上箱子,把食物一箱一箱的递了出来,望着这些食物每个人都很高兴,就连一直很冷酷的管三虎脸上也有了一丝笑意。几分钟后,每人都背了两三箱食品,去小吃店的那个排收获也不错,扛着十几袋面粉和一袋半大米来汇合了。最让胡子杜高兴的是----那个排的战士在那里给他找到了一把刮胡刀,这可让他美得合不拢嘴,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又可以变成风流倜傥的英俊小生了! 胡子杜挥舞着刮胡刀下达了返回的命令。我默默的观察着周围的人群,相比来时的悲凉与压抑,充足的食物让所有人都有了笑容----这才是真正的希望! (一百零六)较量 我们回到了基地,满载而归的我们受到了人们的疯狂欢迎,这本是一件军事专用区里所有人都值得高兴的事,但场面实在太疯狂了,特别是那些参于修建新大门的幸存者,瞪着发光的双眼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理^想文^学网)为了能将食物塞进肚里,人们你推我搡的拼命向前挤着,那一刻他们彻底撕掉了绅士、淑女的伪装。胡子杜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苍白无力地劝阻着已陷入疯狂的人群,场面越发混乱了起来。 狗屎邢带着几十个留守的士兵急匆匆的跑来了,可他这个大官的到来并没有取得预期的效果。为了能保留下这批食物,以便最大限度的支撑的更久一些,那个曾饱含沧桑对我说希望的人下达了一个可怕的命令----他让他的部下对这些疯狂程度堪比活死人的幸存者动用了武力。除了没开枪和动刀外,四二团的人动用了一切手段,劈头盖脸的一阵暴打之后,现场终于得到了控制。 现在的场面奇怪而又诡异,一边是着装整齐、排列有序的近一百多名军人,另一边是衣着混乱或蹲或站的两百多名幸存者,两者之间刻意拉开的距离,象棋盘上的楚河汉界一样使双方井渭分明,却又鸦雀无声。 我们四个人没动手,因为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很复杂,就连没心没肺的陈东被扯了个跟头他也没动手。我明白狗屎邢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理智告诉我这么做是对的,可心里却总不是那么个滋味儿。我带着他们悄悄的站在了最后一排。 幸存者里有人开始哭了起来,因为他们感觉受到了欺骗,这种认知象弥散在空气中的信息素一样,不需言语就传遍了整个参于修建新大门的幸存者人群,越来越多的人哭了起来,但更多人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些本该保护他们的军人。 人群里有人在喊:“他们想饿死我们,大家和他们拼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们不满的情绪瞬间点燃,呐喊着冲向排列整齐的士兵,双方扭打在了一起,场面又混乱了起来。 “老兵,怎么办?”陆建国很紧张地看着我。 “什么怎么办?” “要是那些人冲过来了,我们身上背的食物……给还是不给?” 我看了看陈东和刘玉娟,发现他们两人也是一脸的犹豫。给还是不给?这象一道选择题摆在了我的面前,给----的确心有不甘,因为我们几个人也需要食物;不给----很有可能会有人因为这粮食死掉,虽然我们背的食物不多----只有八箱,可毕竟能让很多人继续存活下去,重要的是----我们有能力再次出去寻找食物,而他们之中会有很多人有命出去没命回来。 我思索了半天,最后艰难的对他们说:“如果真那样的话,除了刘玉娟身上的外,我们就都给他们吧,他们应该不会太为难女士吧?” 其实我并不知道被饥饿弄疯的人们,还会不会在意一个人的性别,到时候也许我们连一根火腿肠也留不下,但也只能尽力而为了,大不了我再单独出去一趟,解决我们七个人的饮食问题。 就在我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时候,狗屎邢给我解了题。 “大家请我说……”狗屎邢拿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手提喇叭站在一张塑料靠背椅上大声说着,他的声音经过喇叭显得有些失真。“我是成字基地联合指挥部的军方代表----邢光明,大家请听我说,我们并不是不给大家吃的……”也许是他的官衔起了作用,也许是吃这个字眼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扭打在一起的人们望着他渐渐停了下来“……请大家相信,这么做的目地只是为了更好的利用这有限的资源…….我们不怕牺牲,还将不断地出击,将更多的食物带回来……请大家按指定区域排好等待……” 我不得不承认邢光明确有一套,至少让我来做这事儿我就做不到他这样好,仅凭几句话就让群体**件平息了下来,但看得出他也很紧张,我看见他悄悄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看着人们三三两两的按狗屎邢的要求走到了指定区域,我本以为这事儿就算平息了下来,可先前那喊拼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大家别相信他的话,他是想调集兵力把我们全杀死……” 本已从椅上下来的狗屎邢一听这话,立马又站回了椅子上:“大家别听他的,我们并没有藏着腋着,喏!大家都能看见的,我们的战士正在开箱,马上就能为大家发放食物,请大家站在原地不要乱,每个人都有。” 俗话说,说到不如做到,你就是把牛吹上天也比不上亲眼看见的来得有说服力。狗屎邢的人真的在开箱,就在狗屎邢站的椅子前,这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所以这回那个捣乱的人没能如愿。可我总觉得那个人好象不止是捣个乱那么简单,他的目地明确,是在针对四二团。我的脑子里突然划过一个念头,莫非刚才那个人就是姚文利那边隐藏起来的卫士?我冲狗屎邢打了个眼色,在背角处脱掉迷彩服和枪支,绕了个圈子悄悄的向幸存者那儿走去。 狗屎邢明白了我的意思,站在椅子上继续说着:“我说,那个一直煽阴火点鬼火的人请站出来好不好?对我们军方有什么不满请当面提,不要一直躲在人群里搞阴谋,这样做很让人不屑呢?” 我已经走进人群站在了先前那个说话的人的大致范围内,可先前说话的那个人并没有再说话,周围的一些人正在相互怀疑的看着,象在分辨身边的人,有好几个人也看了我好几眼,弄得我很紧张,以为被人发现了。 狗屎邢见我没能找到目标,又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军方最近牺牲了不少人,我决定选些人进我们军队,谁要是能拎出刚才那个煽风点火的人,我就让他当排长,别的不敢说,但一定能吃饱……”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人群里顿时燥动起来,周围好些人开始拉扯并嚷嚷着:“我抓住了,我抓住了。”这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明明只有一个人,怎么冒出来这么多? 我正为难着的时候,左前方不远处一个穿着又脏又破看不出本来色儿的t恤衫的青年男子在大喊:“他瞎说,他们自己都吃不饱。” 听声音,好象不是先前说话的那个人?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周围人群乱哄哄的杂音给我造成的错觉,管他的呢,先拿下再说吧?我因为不确定刚才是不是就是那个人,所以我没用刀,只是冲上去一脚蹬在他的膝窝把他踹跪下了,然后用右手牢牢的锁住了他的脖子,我得意的冲他笑着:“我抓住你……哇!” 背上的一阵巨疼让我笑不出来了,一个尖锐物捅穿了我的身体,并狠狠的搅动了几下,我垂下头时看见了从左胸心口处探出头的血红刀尖,是三棱军刺。 “你抓住谁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脑后响起。 妈的,上当了! (一百零七)我是卫士长 “再见了----卫士,嘿嘿~”阴郁的语气中带有调侃,他用力的搅动起军刺,我能感觉到柔弱的心脏被搅成了好多块。(理想*文学网)。他可能早就发现我了,让一个不相干的人替他喊了一嗓子,就把我套了进去。我快要死了吗? 周围的人们发现了我们这里的不对劲,惊恐的看着我们三个。我想我的伤口一定很恐怖,因为那截从我胸前突出来的三棱军刺在不断的搅动。好狠的人啊,别指望能逃走,狗屎邢他们会帮我报仇的,我恨恨的想着。 随着军刺的抽离,我颓然倒地,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了那个错被我抓住的人身上。让我极为郁闷的是----那个人一点儿也没照顾我这垂死之人的意思,他象个女人一样惊叫着把我从他身上推了下来。我趴在地上,象一架被推倒的摄影机记录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那个扎我的男人用手中还在滴血的军刺轻轻的扎了一下刚才被我误抓的男子,脏t恤捂着流血的胳膊惊恐的向后退去,那人又随手捅了几个就近的人,于是人们慌乱起来,惊慌失措的四处奔逃,将快要围拢的战士也冲击得阻了一阻。他要的应该就是这种效果,好能趁乱溜走。 他阴笑着回过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我,象在确定我的死亡与否。我终于看见了他的长相----鹰鼻鹞眼、面色阴翳,虽长得很有特点,可偏偏个头却很矮小,我怎么栽在了这种人手里? 他看见我的脸时明显吃了一惊,疑惑的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向我走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也许他是想再给我补上一刀;也许他突然发现我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会抱着我逐渐冰冷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号涛大哭,最后再颤抖着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吊坠来证明他的身份。如果真是那样,这将是多么感人的场面呀?电视上不常演这种狗屎桥段吗?可我从来没听我的父母说起过我还有个哥,而且他的动作也不象,因为他拎着军刺向我头部刺了过来。我的妈呀,还嫌我死得不够快,非要把我脑浆子戳出来才算完事吗?这也太欺负人了,老子死也要拖你垫背。 我生气了,真得很生气,气得我从地上腾空跳了起来,就势抽出背上的狗腿砍刀一刀就砍下了他拎着军刺的右手。他捂着只剩半截小臂的右手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居然还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心脏不是已经碎了吗? 他见我发愣,咬着牙转身就跑。我反应过来,追上去狠狠的一刀砍在他背上,把他劈翻在地,我甚至听见了砍断脊柱骨的声音。 狗屎邢的人追了上来,几十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倒在地上的他,他在地上艰难的翻了个身,看着我问:“你……不是卫士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流了很多血。 “……你怎么和……我们……不一样?”他疼得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不一样?我低头看了看胸口的伤,肌肉组织活象一条条蚯蚓般蠕动着,看得我是既惊讶又恶心,但毫无疑问的是----伤口正在飞速的愈合。的确不一样。 “我活……不了了,但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我们……不一样,就算是……临死前的……请求,请告诉我。” 为什么?我哪知道为什么?难道告诉他是因为我做了个奇怪的梦?那样说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在骗人。算了,还是保留一点神秘吧?“因为……我是卫士长!”我说。 “卫士……长?”他喃喃的念叨了几遍。 “是的,是卫士长。”我本来想说我是外星人来着,可那也实在太神秘了。 “……嗬嗬……成者为王败者寇……我……认了……你就……给我来个痛快的吧?”他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他想让我结果了他。 “不劳您动手了。”狗屎邢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边的,对我既用上了敬称。“我们有太多战士死在他们手上了,今天正好报仇,想来个痛快的?没门儿,弟兄们~上刺刀,别给我一下就弄死了。” …… 我没想到狗屎邢还有这残忍的一面,也可能是那个人前些日子暗杀军人时手段太残忍了,事后据一直在现场观看的陈东给我描述说,那个人被捅成了肉泥,比用绞肉机绞的还要精细。血腥的描述让正往馒头上抹果酱的曾艳一阵恶心,她让陈东滚到一边去。 我听着也挺反胃的,于是教训他:“没见正吃饭吗?要是被你恶心吐了,狗屎邢还不把粮食要回去啊?你没见他给我们送食物时他旁边那几个女军官的心疼劲儿啊?瞪我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我一说到这事儿就冒火,不是美女不说,脸还黑得象块蛋皮,居然敢给我脸色看,于是我又激动起来:“妈的,瞪也瞪不出个鸟来,这可是我和狗屎邢早就商量好的;老子心口挨了一刀替他们除了一个祸害,她们不对我感恩戴德还敢给我脸色看,你们说,这是什么世道啊?我的命不值这三十箱食物啊?” “值,值,值,吃完早点休息吧!”刘玉娟象劝小孩子一样劝着我,弄得我更加来气。那天晚上是谁对我的第一次感到那么满意的?小孩子能让你那么舒服吗? “老兵,你说我们留这么多食物合适吗?外面那些人可没吃饱哇?”陆建国吃着卤鸡蛋问我。 我还没说话,魏蓝心就插嘴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可是一早就协议好的,外面那些人没吃饱关我们什么事儿?那应该是邢光明的事儿才对吧?你操那门子心啊?吃你的蛋吧?” “你闭嘴!”陈东板着脸教训魏蓝心:“没大没小的,有这么跟陆哥说话的吗?当初人家陆哥可是跟大哥一起冒着生命危险把你捞出来的,快跟陆哥道歉。” 看着魏蓝心嘟着个嘴向陆建国道了歉,我暗笑陈东把魏蓝心管理的不错,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这魏蓝心才是我们这里边最铁石心肠的人啊。可她说的没错,我们凭什么管外面那些人吃没吃饱?就算我们大公无私的把这点儿食物让给军事专用区里的那些人了,可基地里还有好几万连“羊肉”都没得吃的人呢,难不成把那些人的吃饭问题也揽到身上来?要知道我们可不是救世主啊,我们没那能耐。 不知道是不是魏蓝心冷酷的话影响到了大家的情绪,一个个都沉默了起来。身体完全康复的天娜握着双手又开始了对上天的祷告:“圣父、圣子、圣灵,请接受罪人的乞求,用牛膝草洗涤世人……” 这外国经文念的我头疼啊!我摸着已长成寸发的头无奈地说:“今天晚上你们选十箱食物送到外面那帮人手里,记得用狗屎邢的名义。”我站起身向里间走去,那里有我休息的床位。“我要去休息了,心疼啊!” (一百零八)飞鸟尽,良弓藏 第二天一早,天娜跑来弄醒了我,让我起来吃早饭。 我见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在,便想对她使点儿坏,刚撑起身子,脖子却跟断了似的传来一阵巨痛,唉哟喂,睡失枕了个球。我昨晚是躺在办公桌上睡着的,**的连层布都没有,这能不睡失枕吗? 天娜见我捂着脖子一脸痛苦的样儿就明白了,她自告奋勇的要给我做颈部按摩。我怎么着也不能打击她的积极性是吧?再说人家把我的头靠在她那弹力十足的“靠垫”上我还能有什么不乐意的呢?就在我美滋滋的在她怀里轻轻拱了两拱时,天娜掰着我的脖子使劲一拧,只听“嘎叭”一声,那疼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好了吗?”天娜显得特纯洁:“没好我再给你拧拧。” 再拧拧?笑话,这不找死吗?我抹着眼泪赶紧表示好多了。这哪叫按摩啊?按摩是什么?顾名思意就是又按又摸,她倒好,上来就是一下狠的,差点把我脖子整断了,真是个粗野的人。 我揉着脖子走出里间办公室,其它人都围在一张办公桌前等着我。我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饭,很简单,但意义却不同,尤其是那一盘暄暄腾腾冒着热气的馒头。唉呀呀,我可是很久没吃过馒头了啊。我赶紧挤进去,伸出手就照着馒头抓,刚摸着就被跟过来的天娜照着手背打了一下。 “你干嘛啊?”我不高兴的看着天娜,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打我,难不成还要洗手? 天娜白了我一眼,双手交叉低下了头:“仁慈的主啊,感谢您赐与我们食物……阿门!”天娜抬起头对发愣面面相觑的我们说:“好了,现在可以吃了。” 原来如此,饭前还要赞美一下她的主才能开动,但这食物是我出去用命抢回来的,跟她的那个主好象没什么关系。对天娜赞美主不满意的不光是我,还有陈东,他大声说着:“阿弥陀佛!”飞快的拿起一个馒头塞进了嘴里…… 陈东不经意的扭头看了眼窗子,很惊奇的嚷嚷着:“大哥,大哥,快来看哪,那邢参谋真的把那些人编进军队里了。” 我打开门站到门口向外看了看,那些幸存者排成一列一列的,队前还有些军人在大声说着些什么,看样子好象真的象陈东说的那样被收编了。我笑了笑,这可是好事儿啊,既安抚了民心又扩充了兵员。昨天为食物的事,连上胡子杜这些出去找粮食的人在内四二团到现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没超过两百人,他们的人员缺口实在太大了。这些幸存者里除去少数的女性外,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子,征招入伍后应该能极大的缓解人手紧张的问题吧?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刚想回屋里就看见了狗屎邢带着几个军人正向我这边走来。他来干什么?来指责我昨晚给了那些人食物?或者是觉得分我那么多食物亏了来蹭早饭?我龌龊地想着,让屋里的其他人快些收拾饭桌。 狗屎邢满面笑容的带着人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了,“气色不错”他指了指我的胸口说:“还好吧?” 我低头看了看他手指的地方,那里被迷彩服外套遮住了,什么也看不见。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我满不在乎的说:“还好还好,死不了。有事吗?”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是不方便吗?”他露出一种男人都明了的笑容。 臭狗屎,他在想什么?要知道屋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啊?我在心里一边指责狗屎邢的下流龌龊,一边在脑海里飞快的构架出刘玉娟和天娜裸着身子喂我吃东西的虚拟场景…… “老爷,您再吃点儿……” “唔~吃不下了,该老爷喂喂你们了,哇哈哈哈~~” “啊~老爷您就会对我们两姐妹使坏,真讨厌~~” ……………………………………………………………………………………………… “真讨厌。”狗屎邢身后跟着的两个女军官看着我一脸的鄙夷:“口水都出来了,真是下流啊。” 完了,走神走得太狠了。我窘迫地抬手抹了抹涎出来的口水,随手擦在了裤子上,那两军官又是一脸的厌恶之色。我的脸一定很红,磕磕巴巴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请……请进……快请进……” 狗屎邢带着人进了屋,看见我们睡的是压平的包装盒后,捶胸顿足的象是很后悔,一个劲儿的说亏待了我们,他让人回去抱来了几床军队里的单人褥子。这东西好,早拿来我就不会睡失枕了。可他有什么目地?算了,管他的,先拿来再说。我不顾刘玉娟反对的目光,很虚假的推脱说不要,可狗屎邢却死活要我收下,那态度真诚的大有----我若是不收下,他就要给我跪下的架势。 我勉为其难的收下,心里却乐开了花。狗屎邢见我留下了褥子后,又给我们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就带着人拍**走了,这弄得我们是一愣一愣的。怎么走了?他真是因为关心我们才来看看的吗?我好象把人家狗屎邢想得太差劲了,不过帮了他一个大忙就送我几床褥子,这好象也太抠了点儿吧? 我出了一会儿神,把褥子交给了同样在发愣的刘玉娟手里,便带着陆建国和陈东去找胡子杜蹭烟,他昨天可是在超市拿了不少,而我们几个都忘了拿烟这事儿了。我们走到胡子杜住的地儿,却惊讶的发现他不在,连他手下的士兵也不在,会去哪儿了? 陆建国瘪着嘴说:“我敢打赌,他们一定是到地面上去了。” 陈东也很不高兴:“对啊,对啊,昨天去搬粮食实在太轻松了,狗屎邢后悔了。” 这也是,昨天外出搬粮食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出了几个人就分了他那么多食物,在这食物就是一切的环境下,任谁也会后悔的。难怪狗屎邢一大早就跑到我这儿来叽叽歪歪的,原来是拖着我不想让我知道啊,这也太那个啥了吧?这样就马放南山了?算了,算了,这狗屎邢也不怎么地,老子以后也不和你联合行动了,谁能抢着算谁的,大不了每次回来给你分点汤喝。 “走,我们进基地里去。”我气哼哼的带着他们就往回走。这狗屎邢刚尝了点甜头就防着我了,那我也得防着点儿才行。 (同志们,真对不住,这次让断更的时间比较长。帮我姐搬家其实没用两天,但让人郁闷的是,我的显示器被一不小心碰倒在了地上,只好十分肉痛的花了几百两银子换了个新的。晚上蕴了很久的情绪,准备开工时可没想打不出字,试了好多次才发现键盘插针断了一根,只好又掏银子。为此我媳妇一直说我,熬更受夜不挣银子,还尽倒贴,说得我郁闷无比。所以受情绪影响,这几节写出来的可能不尽人意,多包涵了。) (一百零九)是你? 回到住的地方,把这事儿给大家伙儿一说,都觉得心里瓦凉瓦凉的,一致同意去基地里散散心,顺便找找人。可刘玉娟却不同意所有人一起去,她认为应该留下一两个人守着“家”,因为基地里不安全。 刘玉娟说得很有道理,可是留下谁呢?我想了想,留下了刘玉娟和不怎么乐意的陈东。为了不引起基地里的人注意,我让曾艳拿了些食物去外面换了几身衣服回来,武器只带了手枪和刀,准备好后,我们就出发了。 穿过乱哄哄的新兵蛋子,我们来到了基地老大门,我很惊讶的发现这里正在施工,防御方向变成了冲基地内部。这算怎么回事儿?狗屎邢明目张胆的与基地内部决裂了?可他不是让我帮他夺取基地控制权吗?他应该不想管基地里那些人的生死了吧?相比几万人的吃喝,管几百人的吃喝要轻松多了。我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走到门前却被几个站岗的士兵拦住了。 “停下,你们要去哪儿?”一个带队的老兵问我们。 曾艳上前跟拦住我们的士兵解释:“我们想去基地里看看能不能找到家人,这是你们参谋长请来的卫士。”她把我抬了出来。 “我知道,可是没有参谋长的同意,我们不能放人出去,很对不起,这是命令。”带队的老兵很有礼貌:“除非你们能得到参谋长的同意。” 魏蓝心一听就急眼儿了:“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在限制我的自由,我可以告你的。” 可士兵就是士兵,他才不管那么多呢,魏蓝心撒娇也好;玩赖也罢,反正人家就是一句话----不能过! 曾艳还想尽尽力,被我拦住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看来只有去找狗屎邢了。找到狗屎邢说明我们的来意后,我看见他悄悄的松了口气,然后很洒脱地写了个同意放行的条儿。接过那张龙飞凤舞的纸条儿,我的心里却更加黯然了。 狗屎邢的条子果然好使,那几个士兵不再阻拦我们,打开大门放我们过去了,在大门即将合拢的时候,那个带队的老兵叮嘱我们一定要小心,这又让我感慨了一把。站在门外,我抬头看了看初次和狗屎邢见面的第三层车厢----那里已被水泥完全覆盖,只留出了还在施工中的几个黑洞洞的观察射击孔。我收回目光,心情很复杂的向基地内部走去----可能那个时候他还是邢光明,也可能在那个时候他就真得是一坨狗屎! 隧道里的人们和前两天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双眼无神,一样的表情麻木,脸色青灰得象长着一层霉菌。这里有很多人瘦得很历害,但肚子却象西瓜一样圆滚滚的,曾艳悄悄告诉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已经离死不远了。 我们随着一些宛如行尸一般的行人慢慢的向里走着,越往里越走就越让我觉得他们还是人,不是死气沉沉的木头,因为他们开始说话了,虽然绝大多数说得都是“给点儿吃的吧?”这类话。刚开始的时候,曾艳的确动了侧隐之心,带着一脸的悲戚把手伸进了裤袋里----我们每个人都带了点食物以备不时之需。可却被天娜把她手按住了,并用严厉的眼神警告了曾艳。我看得出曾艳很惊讶,因为天娜在我们之中一直是最富有同情心的一个。其实天娜和她信奉的那个教一样,都是个矛盾体,一边宣传着人道主义、一边不停地进行着屠杀与侵略,不然白种人也不会占了世界大多数的土地,他们所说的人道主义只是说给白种人听的,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有时也乐意给其他有色人种展示一下人道主义的精神,试图体现一种制度上的优越。 曾艳求援似地看了看我,我却冲她坚决地摇了摇头,因为天娜是对的,曾艳无奈的放弃了这种不明智的想法。天娜见我同意她的做法很是满意,奖赏似得对我笑了笑,我没有回应,只是板着脸颇为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我就是受不了她时而冷酷无情时而滥爱成灾的样子。 我想着心事走在前面,天娜撅着嘴走在我的身边,我的身后是东张西望以期发现相识之人的曾艳、魏蓝心、陆建国三人。耳里不断涌入“给点儿吃的”这类基地特色问候语让我们的恻隐之心完全湮灭消失,渐渐被一种叫做麻木的心态取而代之。我本以为我就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的,可是…… 在经过一排简陋木板搭成的棚子时,一阵女人压抑的娇喘声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好奇的转头向那几间被震得象随时要垮掉的棚子看去。其实经人事的男女都应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例外,但我好奇的是----多数人都饿得快死了,怎么还有人有精力干这事儿,而且还干得那么得劲儿。 我的驻步观望引起了蹲在棚子前的一个男子的注意,他打量了我一会儿,堆出笑脸向我迎了过来:“大哥,玩会儿不?我这儿妞儿特靓,正点。” 我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了几眼这个三十多岁的青壮男子,长时间没清洗头发让他的郑衣剑似的长发纠结在了一起,身上那件已快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花花公子短袖衬衫象在述说他从前是如何如何的风流。我打量了他几眼正想说话,身旁的天娜以无比阴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在警告我:“敢去就捶死你~~” 捶死我?我不屑地看了看脸黑得快出水的天娜,老子不是吓大的。我指着天娜扭头对花花公子说:“有我这妞靓吗?” 花花公子打量了一下即将暴走的天娜,很诚恳地对我说:“没有,但我的妞儿一定比她会侍候人,至少不会捶人。” 我笑了,无声但很放肆的狂笑,因为天娜气得脸颊通红。插曲本该就在此结束,因为我的目的在于打击天娜,可是那个花花公子会错了我的意。 “小王,快点儿出绝招,又来客人了。”花花公子回头冲棚子里喊了一嗓子,棚子里先是沉寂了一小下,紧接着传出一阵男人由低到高的高亢吼声,最后一声痛并快乐着的拖着长长的尾音后没了声音,看来那个小王的功夫真得很不错。花花公子满脸激动的对我说:“随便给点儿吃得就可以,羊肉也行……”花花公子的这话让我们都有些厌恶,因为我们都知道什么是羊肉。 一个邋遢男人从棚子里提着裤子骂骂咧咧地走了。我们也该走了,玩笑开过头可就不好了。花花公子见我一幅要走的样子,顿时就急了,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别别走啊?很干净的,真得物有所值,只要这么大点儿吃的就行。”他伸出一只右手拢成一小团“就这么点就可以了。”他很着急的对棚子里喊:“小王,你快点儿出来,人都要走了。” “来了,来了,总得擦擦吧?”一个娇小的女人低着头扣着胸前的扣子,从昏暗的棚子里走了出来。 花花公子见那女人走了出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看看,我说得没错吧?我这妞儿就是讲究,每次完事都得用纸擦擦……” 我笑着看了一眼手扶门板,做了个十分夸张的s型曲线的女人愣住了,她保持着那动作也愣住了。 “是你?” “武刚?” (一百一十)老相识的经历 花花公子指了指我,又看了看她:“你们认识?” 她没说话,我也没吱声……脑海里浮现出和她相识的一幕幕,虽然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就在十几天以前,可感觉却象经过了十几年。 “你……”我和她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她不再做那夸张的s曲线,徒劳的将那脏兮兮的超短裙向下使劲拽了拽,发觉这么做没有用时,她有些局促的将双手交叉叠放在了小腹上,微红着脸低头看着脚尖。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个样子才是她----那个高傲的小白领。 “你……还好吗?” 王敏浑身僵硬了一下,声音细如坟蚋:“……还……还好……” 我真想抽自己嘴巴子,这开场白有够烂的,她都在干这事儿了,还能好到哪去?我懊恼地挠挠头皮又说:“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王敏沉吟了,花花公子打着哈哈接口说:“朋……朋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屋里说吧?”他很殷勤地对我做了个请进的姿势。 我对那间简陋阴暗的“**”有些抵触,本不想进去的,可王敏已经率先走了进去。我太想知道我和她分开后发生的事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 我进去后还没适应里面的光线,天娜就挤了进来,并且很自然地环住了我的手臂,就象我们是一对情侣。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心里却实在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屋里的气味不怎么好闻----有股子精液的味道。 渐渐地,我能看清了。这里很窄小,小的只能并排躺下两个人,四壁是用大小不一的塑料布、烂木板、纸壳等糊起来的,用简陋的建筑材料搭建的屋子必然有很多缝隙,透过这些缝隙我能很清楚的看见外面。除了有限的几件杂物堆在屋角,房屋中间几张纸板上铺着一张还算干净的布----那应该就是“床”了。 王敏看了我和天娜几眼,蹲下身将那张床单卷了起来,露出了下面的纸板,那上面有某种液体干涸后留下的印迹。 “请坐……”见我们站着没动,她苦笑着坐下了。“很脏,是吧?”她问我。 她的裙子很短,估计是自己裁过,从我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裙下的风光,可她却丝毫没有要遮蔽一下的意思。想当初在她家的时候,她提防我那可叫一个紧啊,可她现在却已经不在乎了。“他逼你?” “……不是,我自愿的……” “说说你后来的事儿。”我偏过头看了看站在门外挤不进来正对我媚笑的花花公子,他不知道他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如果王敏说是被他逼得,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不为别的,就因为王敏曾给我提供过庇护的场所,虽然那不是她主动的。 王敏在讲述她的事的时候,语气很淡然,仿佛是讲一件与她不相干的故事,可偏偏故事的主角却是她自己:“……我和那三个士兵一起逃亡,他们的对讲机摔坏了……一天晚上,他们发生了内讧,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并掐晕我后就离开了,他以为已经把我掐死了……我碰到了其他幸存者,他们告诉我,聚集点已经陷落了,要活命只能来成州。我想活下去,把自己交给五个男人玩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他们抛弃了我……我又碰到了一个老头子,其实他不是很老,才五十多岁,他答应带我走,嗬嗬……他花样挺多的,不要命的在我身上一次又一次的发泄,但可惜的是,他还没走出德清市就被咬死了,如果早知道他这么不中用,我就不给他玩了……在快到成州的时候,我遇到了他们的团队,他们是从德清七星镇过来的,这次还好,因为赶时间加上又是一个市的,所以只用嘴在车上和他们的领队做了一次……成州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进,七十几个人全死在了外面,只有我和他进来了,后来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说了,他叫周绍波,是个美发师。” 与听故事听得心情难以平复的我和天娜不同,讲故事的王敏讲的很谈然,我们却听的很心酸,这是一个弱势女人顽强却又艰辛的求生经历。过了一会儿,王敏微笑着说出了被我称为基地特色的问候语。“好了,故事讲完了,能给点儿吃的吗?” “怎么听你的口气好象很肯定我们有吃的?”天娜很纳闷的问,我也感到很奇怪。 王敏站了起来:“你们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我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然后又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天娜,男人的特征我有,女人的特征天娜也有,而且堪称典范,我们谁也没多点儿少点儿啊?出来还特意换过又脏又破的难民服,哪儿不一样啊? 王敏见我们一副不解的样子,笑着说:“别看了,破绽不在衣着,在你们的神色。” 神色?我更迷惑了,示意她继续。 “你看看这里的人,一个个饿得面色发青,而你们却个个红光满面,说你们没吃的谁信啊?”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老有人对我们“问候”呢,原来有破绽啊,看来还得化化妆才成。我刚想明白,王敏却催促起我来。“老相识了,爽快点,给点儿吧?如果你的女伴儿不介意,我用身体交换也行,怎么样?”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有够豪放,这都是没得吃给祸害的,可我真得不喜欢她这种娇小玲珑型的。天娜见我没表态,在我腰眼里使劲拧了一把,从裤袋里掏出一袋牛肉干递给了王敏。我看见王敏两眼放光的抖着手接了过去,这让我的心又揪了一把。 王敏很小心地撕开包装却没马上吃,咽着口水捧着牛肉干深深地嗅了嗅,然后闭起眼睛抑着头象在沉醉,可天娜却悄悄告诉我说她在哭。我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她眼角有闪烁的泪光在滚动着。 待泪水收回眼腺,王敏象没事儿一般睁开眼叫进了穿花花公子的周绍波。看着两人很仔细的平分了那袋被称作零食的牛肉干后,我的眼眶湿润了,王敏还是那个我认识的王敏,她的内心并不象她外表那么冷漠。 我让陆建国他们把身上带的吃的全拿了进来,看着堆在面前的那几袋食物,王敏和周绍波不再细细咀嚼,很小心地狼吞虎咽起来,我知道他们是怕惊动了外面那些快被饥饿逼疯了的人们。 我慢慢蹲下身子,很真诚的对王敏说:“跟我走吧?我有吃的!” (一百一十一)烤肉 “跟我走吧?我有吃的!” “……好……咳咳……好”周绍波慌忙咽下嘴里的食物,呛得一阵咳嗽:“可是我们没什么东西来交换了.”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王敏。我对他有些反感,留着女人的长头发不说,还让王敏干这个换吃的,虽然我知道这是被逼无奈,可一想到这些日子王敏在用身体养活着他,我就对他打心底里厌恶。 王敏可能看出了我并不想带走周绍波,她摇着头说:“你不带他走,我也不走。” “为什么?”我觉得有种被挫败的感觉,本以为在这种人人没得吃的条件下,只要能拿出吃的,就一定能招到很多各有所长的人才,可没想到第一次就遇到了挫折,而且还是被这个靠女人胸脯吃饭的家伙所挫败。于是我恼怒起来:“他很好吗?他能给你吃的吗?为他这种根本算不上男人的人值得吗?你别以为我在你家躲过一回,我就非得带你走,你以为你不走我会哭着喊着求你吗?少作梦……” 天娜见我脸红脖子粗的发着怒,抱着我的手臂在她怀里摇了摇:“武,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位女士,你应该绅士一点……” “狗屁绅士!”我甩开手臂,粗暴地打断了天娜的话:“老子是爷们儿~中国爷们儿~懂不懂?你奶奶没教你怎么侍候爷们儿啊?少给我打岔,不然我抽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我说过了,我不介意你享用我的身体,怎么样都行。可他真得是个很好的人,我能活到现在全靠了他……”王敏越这样说我越来气,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又要发彪了。 “算了,小王。”周绍波凄惨的笑着,满脸掩饰不住的落漠:“你跟他走吧,他说的对,我根本不算男人,我一直靠女人的胸脯活着。我亲手把自己的老婆送到了领队的车里,现在又靠着你才能填点儿肚子……可是……可是我实在没办法啊……”他掩面抽泣起来,双肩一耸一耸的,象受了极大的委屈。 “你……你别这样,我从没怪过你……”王敏不再淡漠,红着眼圈抱住了他的头,她看着我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你可怜我、想帮我,可现在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你能想象我们是经过怎样的艰辛才活着进来的吗?如果没有他,我早就死在外面了……我一直记得你说的话,要去闯、去拼、去挣扎,我也想过,早知如此干脆出去和外面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拼了算了,可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你以为我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交易?你以为我从中找到了乐趣?……我……我们只能挣扎着活下去……这有错么?”王敏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有错么?没错!那么是谁有错?我不知道。酸楚盖过了恼怒,我死鸭子嘴硬般的逞着强:“……哭哭哭,哭个蛋啊?那谁,阿花,你和王敏跟我一起走,妈的,你就不是个爷们儿……” 我骂骂咧咧的转过身,却发现天娜还站在我身边,这让我很是惊讶。要是以往我这么落她面子,她就是不扑上来揍我也会转身就走不理我,今天她这是怎么了?居然还面带微笑的好象并不生气? “爷,您先请~”天娜低眉顺眼的侧身让开了道。 看着无比恭顺的天娜,我忐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脑袋里顿时冒出无数的可能:难道天娜就是一欠抽的货----打得越凶越椰丝的那种?不过没理由啊,为谭勇的事和她干了一架也没发现她有这嗜好啊?或者是我身上的王霸之气令她彻底折服高喊主公?可这就更不对了,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可是清楚得很,王霸是没有滴~~街霸倒是有点儿。 我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天娜为何突然转了性,倒宁肯相信这是山雨欲来的征兆,此地不宜久留,我绝决的踱出了门外…… 经过王敏的指点,周绍波在我们脸上抹上了一层灰,给头发和外表扎眼的天娜围了一块灰色的破布。这样的伪装好象很有成效,因为没有人再对我们问候了。我们学着隧道里的人,勾着头有气无力地的慢慢向基地更深处晃着…… 我们来到了一处站台前,这里的武装人员很多,王敏告诉我说这里就是曾经的联指所在。我看了看指示牌,知道上面就是和一环路交界的地方,而曾艳的家就住在附近的梁家巷里。我让她先在基地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她家离这里太近,如果没死她的家人应该就在这里。 我本以为首脑机构所在的地方是不能进去的,没想到却是畅通无阻。阿花----就是花花公子周绍波,相较于他的名字我更愿意叫他阿花。他跟我说这里通往地面的出入口已经被重新打通了,是可以组队出去的,但要缴纳一定的食物或物资,回来后也要收取获得物品的一半,如果需要武器还得额外付出一笔。 “你怎么不出去?”魏蓝心问他。 阿花讪笑着:“我没那能力,也缴不起出门费。” 魏蓝心不再说话。这样的条件注定了单个人是出不去的,即使出去了也是有去无回,除非是卫生巾----还得牌子好才行。 我不想再向隧道深处走了,想就在这里四处看看,其他人也需要时间去达到自己的目地,比如陆建国就想去武警单位,魏蓝心和曾艳想去找人,就连天娜都想去看看阿花曾提起过的外国人是不是她认识的人,因为她有几个朋友在成州教外语。约定好汇合的时间和地点后,我们就分开了。虽然知道我们这些人迟早是要分开的,但看着他们的各自离去,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失落…… 我漫无目地的带着王敏和阿花这两个闲人四处闲逛,这里的人们多少显得有些生气,因为有武装人员的保护,不少人在这里摆着地摊,琳琳种种的都是以方便携带的物品为主,我还看见有人摆放着笔记本电脑在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进来的。随口问了一下,这里的东西都是以食物作为交换货币的,就连黄金这种硬通货也没了用武之地,失去了它相有的价值。 我穷极无聊的想去出口附近看看,靠近时却发现肥**和那个熊云龙在那里坐着,倒是没看见那个眼镜男----姚文利。肥**脸笑得象朵盛放的菊花,时不时用胸部很有技巧的磨擦着熊云龙的胳膊,惹得周围的一些武装人员不停侧目。我见他们没注意到我,便带着王敏和阿花悄悄走了。来到一个角落时,一阵烤肉香把我引了过去,一小群人咽着口水围着中间几个正烤肉的人看。 我看着那一小群人自言自语的说:“不是在烤羊肉吧?” 王敏说:“不是,是老鼠肉。” 我狐疑的看着王敏问:“你怎么知道?” “……先前的那个人就在那里……他来过两次,每次给我的报酬都是一块老鼠肉……” 我明白过来,她说的那个人就是先前被她出绝招搞定的那个邋遢男人:“嗯?还两次……”我见王敏不自在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改口说:“这么说,他有办法捉到老鼠?你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吗?” “……不知道。”王敏眯起了眼睛:“你不是说你有食物吗?怎么也打这老鼠的主意?” 我对王敏说:“这你别管,你去把他叫过来,有些事儿我得问问他。” 这女人想哪儿去了?让我吃老鼠肉?真是笑话! (一百一十二)流氓胚子 王敏的突然到来让那个邋遢男人很惊奇,他的嘴张得可以放下一个拳头。.王敏和那邋遢男说了几句,他站起来很警惕的向我这边看来。我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可他却没任何回应,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又蹲下了。 王敏走回来对我摊了下手说:“他说他不认识你,不过来。” “妈的,还挺叼。”我扭头冲阿花很凶的说:“你去,想办法让他过来,要是叫不过来你也别过来了。” “你干嘛啊?”王敏白了我一眼,追上阿花一起过去了。这让我很郁闷,只是吓唬吓唬而而已,她还就当真了。 这次还好,三个人说了几句,阿花又悄悄给他手里塞了点什么东西。他看了一眼,一把就塞进嘴里跟着一起过来了,过来的时候他嘴里还在不停嚼着。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邋遢男咽下嘴里的食物,咂巴着嘴说:“快点儿快点儿,我很忙。” 忙个球,不就想着那老鼠肉吗?我心里这样想,嘴里可没说出来。我也没心思和他扯蛋,于是直接问他从哪儿捉的老鼠? 邋遢男对我讥笑了一下,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很叼的对我说:“告诉你又怎么样?下水道”说完转身就走。 我赶紧拦住他:“唉,唉!别走啊?告诉我下水道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我进基地时就想过要弄个秘密出口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来,虽说现在用不着了,可我还是想弄个出口。常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可得防着狗屎邢点儿,那家伙今天整这一出,把我心都整凉了,保不齐哪天就把我给收拾了,别到时候死到临头我还傻呵呵的夸他仁义。我虽然偷偷带进来了一点儿炸药,外面车上也还有一些,但也不能乱炸一气啊?总得弄明白下水道管线的位置和走向不是?而眼前的这个既邋遢又好色的男人就有可能帮到我。 邋遢男一脸的戒备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不会告诉你的。”停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警告你别乱来,这里可不是没人管的地方。” 我赶紧解释:“误会,误会!我不是想抢你的地儿,更不想去吃老鼠肉,你就告诉我下水道管线的位置和走向就行了。哦!当然不会让你白说的。”我连声催促阿花:“把你身上吃的都给他,快点快点,连你那破包一起给他。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少不了你吃的,回去让你吃个够。” 阿花迫于我的淫威,哆嗦着手将身上斜挎的背包递了过去,那痛苦的样儿简直比他死了亲爹还难受。邋遢男还是那幅欠抽的德行,扯着背包口向里愣神看了足有十几秒,直到我再次询问才回过神儿来。 “怎么样?告诉我。”见他这幅德行,我很是得意的又给他下了剂猛料。“觉得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在此基础上加一倍,再不行就两倍……”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从没想过自己也能体会一把财大气粗的感觉,这感觉简直没治了。 邋遢男回过味儿来,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张口就是一连串反问:“怎么?你们不缺吃的?那带上我吧?”邋遢男纳头就拜:“我以后跟你混了,老大在上,请受小弟钱加权一拜……” “啊?”这下轮到我愣神儿了。面对食物的诱惑,咋王敏和他的反差就这么大呢?弄得我错误的低估了食物的价值,平白多了一硬要当我小弟的人。可我又不是什么山大王,我可不想收这邋遢、好色、欠抽、死乞白赖的货,不过这人爹妈给他起的名字有够直白的----估计生他前受过什么了不得的打击,钱加权啊! 钱加权见我出神没说话,急忙解释说:“老大,不是小弟贪得无厌、不识好歹,实在是因这管道设计的较为复杂,路段的不同,高低走势也不同,想必老大的地盘不在这里,只有带上小弟现场察看才行。”钱加权一口气说完,满脸依期的跪在地上等着我的回答,他那姿势和神色让我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唱响了一首儿歌“……一只哈吧狗/眼睛黑幽幽/尾巴摇一摇/想吃肉骨头……” 我在心里权衡了又权衡,开口对他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在骗我,但你跟我回去后一定要给我找出位置,不然我会杀了你的。”我恶狠狠的盯着他说:“怎么样?现在改口还来得及。” 钱加权听完我这话,胸口拍得咚咚作响:“老大您放心,我要是指的位置不对,你想割我哪儿都不消您亲自动手,我自己割出来双手奉上,我可是参与过这隧道修建的,闭着眼睛也能给你找出来……”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我不耐烦地打断钱加权的话说:“先跟我回去,想进我的队伍里还得看你以后的表现,实话跟你说,我对你的印象可不怎么好。” 钱加权站起来正色说:“老大,我以后绝对对您惟命是从,您要我往东我不敢往西,您要我吃屎我不敢喝尿……”我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这丫说得也太粗俗了,心里对他的印象又恶劣了一分。他紧接着转身向王敏鞠了一躬,弄得我们都有些不知所以然。“真是太对不起你了,我是畜牲,仗着有俩臭肉就欺负你,简直比畜牲还不如,我给你赔不是了……”这让我听的有些想发笑,以前这台词可说得都是俩臭钱来着。 我的笑容还没展露出来,就见他动作飞快的把左手小指放进了嘴里,“嘎蹦”一声就给咬了下来。突来的变故让我有些吃惊,扭头看了下王敏和阿花,发现这两人也是见惯了腥风血雨的货色,只是惊讶了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嘿嘿~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哪~当初和王敏一起出逃的时候她可没这么镇定。 钱加权脸色惨白的捏着狂飚鲜血的小指,十分彪悍地啐掉含在口中的半截小指,那截小指头落在地上还没停稳,就被人飞快的捡起塞进了嘴里。钱加权面容扭曲地说:“……谁都不……想过这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只想着及时行……乐免得死时有太多遗憾……我钱加权是什么样的人,你以后会清楚的……” 钱加权的断指明志并没有让我对他产生一丝好感,这什么人哪?动不动就玩自残,要知道十指连心,不过他这样都没晕过去,足见他神经大条。 我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对他的评价:邋遢、好色、欠抽、死乞白赖、油嘴滑舌、粗鄙不堪、残忍彪悍外加神经坚韧。数完我就乐了,嘿嘿,这人不就是一流氓胚子吗? (现在才看见起点说的每章节要三千字,又要苦一把了。感谢习坎同志的指正,我得修改一下了。) (一百一十三)不高兴 我没继续在基地里瞎逛了,还没到时间就到汇合地点等着了,因为我从钱加权和阿花的嘴里证实了狗屎邢的话,机场已经没了----包括军用的。.我快捷回家的愿望破灭了,但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我并不是很失落,只是象绝大多数幸存的人那样坐在地上看着往来的人们……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基地里男多女少,那些活下来的女人也大多属于彪悍那一类,没什么耐看的,而且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老年人很少,儿童更是没有。其实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外面那种环境但凡体力差的人都死了。可是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却更担心了,脑袋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的父母会不会也?我使劲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他们常年务农,身体棒着呢!可是,会吗? 我不愿再也想这些不吉利的事情,便和王敏三人吹牛打屁,顺便探探阿花和钱加权的底。让我没到的是,钱加权这流氓胚子居然说他是交大土木工程系毕业的高材生,对此,我和王敏、阿花三个人表示深深的怀疑,因为他根本不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于是我又给他加上了无耻这一条。 钱加权见我们一幅不信的样子,捏着断指呲牙裂嘴的说:“你们还别不信,现在这年头**打扮得象大学生,大学生打扮得象**;教师白天教书,夜晚坐台的也不是没有,套用一句广告词,叫做一切皆有可能……” 钱加权说得煞有介事,听得我倒是一愣一愣的,有心反驳,无奈肚里没两滴墨水,总不至于拿脑筋急转弯去说事儿吧?正苦恼之间,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让我想起了一句英语,那是在普怀准备抢武器时天娜给我说的,我到现在还记得,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用这个考他吧? “听说大学里英语都是要考级的,我就考你英语,你要是翻译不出来我就揍你。对了,王敏也会英语的,是吧?所以你可别给我瞎扯。” 钱加权见我说得底气十足,显得有些紧张起来:“老大,老大,先说好啊,我专业可不是英语,你可别说太难的。” “嘿嘿~~露马脚了吧?还敢跟我装蒜,现在后悔也晚了,噫?嗯!哦~””我急得满头冒汗,终于磕磕巴巴的念出了那句饶口的英语:“……是这么说来着……爱……矮……挨……挨冻特挨奶球……巴特拉来一屋球……” 我擦了把汗,抬头就见王敏皱着个眉盯着我,看样子象是被考住了。有那么难吗?早知就不出这么难的题了;但又看见钱加权也被难住了,嘴巴张成个哦型看样子很是吃惊,我心里一阵得意:老子虽说没认真读过什么书,但这记忆力可不是乱盖的。趾高气扬的一指钱加权:“翻!” 钱加权脸都绿了:“怎么翻啊?您这就不是英语……” 我张口就骂:“你放屁,怎么就不是英语了?这话可是天娜给我说的,王敏和阿花都见过的,她可是一外国人!新西兰来的!你还给我乱扯这不是英语?快点翻,翻不出就揍你……” 钱加权见我捋起了袖子,吭哧了半天:“……巴特尔……打蓝球那个……拉了很多……皮球……” 我笑了。我知道我说得根本不象英语,其实就想涮涮他,看见他那幅样子我心里不再那么难受,至少心里不再去想那事儿。 等待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最先回来的是天娜,她一见阿花就埋怨,说阿花也不说清楚,害她跑去一看结果是两非洲人,弄得她空欢喜了一场。 第二个回来的是陆建国,这小子不但气鼓鼓的,脸上还挂了花,看来他受了很不好的待遇。我还没问他怎么回事儿,他倒先说开了:“他妈的,一心想回部队却没想到受这破气,真当我想钻进部队里混吃等死吗?算了算了,老兵,我跟你走,我准备好了。” 陆建国决定跟我走,这当然让我很高兴,可他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吗?一门心思的要坐飞机回北方,现在飞机没了,接下来怎么办?坐汽车?有这个想法,可准备工作好象还没做啊? “啊!是你?”我胡思乱想着,却没注意到曾艳回来了。她看着钱加权问:“丫丫呢?她在哪儿?” 曾艳和他认识?我很疑惑,看见钱加权那不自然的表情我突然明白过来,原来钱加权就是曾艳的前夫,因为曾艳也说过他的前夫参加过成州地铁工程的修建。那么钱加权说他是土木工程系的高材生就是真的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过我好象明白曾艳为什么要和他离婚了。 “……丫……丫丫她……” “有什么事儿回去再说吧,这里不是你们说家事的地方。”我阻止了他们的继续交流。丫丫应该就是她的女儿吧?钱加权说得吞吞吐吐的就说明了问题,我可不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于是我问曾艳:“魏蓝心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 对于她女儿的下落,曾艳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显得很沉痛:“她找她父亲了,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这说明她父亲在这里还是有能量,过得还好。 “她可真是太幸运了!”天娜不无羡慕的说道,随即又想到了什么:“那陈东怎么办?她就没什么要对陈东说的?或是对我们说的?” 曾艳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是在想她的女儿,还是在想魏蓝心对陈东的薄情寡义。唉呀呀,陈东可真的要伤心了…… 回到我们住的地方已经中午了,当看到屋里码放着的几十箱食物后,阿花跪在地上埋着头哭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得我不胜其烦。陈东问我魏蓝心怎么没回来,我没想好该怎么回答他,只是让刘玉娟拿出吃的来招待这几个两眼冒绿光的人。陈东见我顾左右而言它就明白了,连说了几个好字就闷着头不说话了,具体好什么,我估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人人心里都不顺畅,所以中午饭吃得很沉默、很压抑,阿花更是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他说他想起了他老婆,一句话无缘无故的惹得王敏也哭了起来,接着就象是会传染一样,一屋子人一个接一个的都哭了起来。就连陆建国那逼玩意儿也跟着流猫尿,我问他哭什么,他却哽咽着对我来了一句:“……不知道……” 我很愕然,不知道那哭什么啊?后来我才明白,他们这是被压抑得太久了。那么我呢?我又被什么压抑了? (一百一十四)决定 胡子杜回来了,一同带回来的,还有大量的食物。 军事专用区里的人们欢呼着、雀跃着,他们有理由高兴,因为他们确实干得很不错,又是无一伤亡----在没有我们的陪同下。 我斜靠在门口,视线越过那些欢跃着的人们,停留在隧道壁上的平面广告上。那当初曾让我觉得无比振奋,现在却让我觉得无比讽刺的字眼仍在,在它旁边是另一幅已被血污弄花看不清画面的广告,倒是那半截没头没脑的广告主题词又一次碰触到了我的内心----“准备好了吗?一起出发!” 准备好了吗?没有!但是该下定决心准备了,从我们回来后,狗屎邢就一直没来给我们一个解释,那怕只是一个充满谎言的说法。 在准备进屋之前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广告词----“成鸡,五十米”。我冷笑了下,的确,进去就果然成了鸡,王敏不就是一个例子吗? 我关上门,看了一眼屋里或坐或站的众人:天娜、刘玉娟、陆建国、陈东、曾艳、钱加权、王敏、周绍波,他们都在等我,因为我说过有事情要宣布,可这事儿说出来合适吗?他们之中到底有多少人愿意跟我一起走? 我缓缓打量了他们一阵子,还是开了口:“……都……看见了吧?当初他可是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看了一下他们,都没有反应,除了不知情正云里雾里的王敏他们三个。 “……我准备离开这里。去北方找我的家人!你们当中愿意跟我走的请站到左边来,不愿意走的就站在右边。大家毕竟相识一场,我会留下足够的食物……开始吧!”说完后,我抱着手不再说话,但心里着实有些紧张。其实这没什么好紧张的,这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我的这个想法,哪怕说出来没人跟我一起走我一个人也要去,只是这一次是正式提出罢了。 陈东最先站到了左边,他真的象他曾说过的那样在做着,这让我很感动。紧接着天娜、陆建国、刘玉娟也站了过去。 曾艳向左边迈了两步,见钱加权站着没动又停下了,她劝说着钱加权:“……虽然已经离了婚,我们的丫丫也不在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走。这里并不好,吃完这附近能吃的东西后怎么办?城市其实已经不适合人类继续生存了……” 我知道在吃过东西后,曾艳和钱加权两人一会儿抱一会儿哭的交谈了很久,历经磨难的两个人好象大有破镜重圆的意思。不知道是曾艳的劝说起了作用,还是她本人起了作用,钱加权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便跟着她一起站到了左边。不知道他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能看出点猫腻来? “……武刚,我知道你有能力带着我们一起出去,这点我毫不怀疑,因为在你还不是卫士的时候就能做到。可是,去了北方找到你父母后怎么办?是居无定所继续漂泊直至死亡吗?”说这话的是王敏,她还是一付淡然或者说是麻木不仁的表情看着我,吃进肚里的食物并没有为她无神的双眸增添一丝的神采,她等着我的回答。 王敏的话让钱加权和阿花两人为之动容,两人很惊讶的看着我。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不知道我是卫士,如果他们知道天娜是进口卫生巾的话,不知会有何感想。王敏说得也不无道理,之后怎么办?一直为填肚子在祖国的大地上纵横吗?那样的话,最终我会成为孤家寡人的,我可不想那样。 我想了一下说:“……不管找没找到……之后……”我突然灵光一闪,渐渐兴奋起来:“……之后我会带你们出海……然后,然后我们找一个岛屿,不用很大的那种,那上面的活死人少,杀一个就少一个,我们就可以在上面组建我们新的家园……” “家园?”王敏笑了,眼里有了一缕生气:“我都快忘了我曾经有个靠自己打拼出来的家……有希望总比看不到希望好,我承认你打动了我。”她走到了左边,我看着阿花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也走了过去,我冲他点了点头,并没有笑话他。现在这种情况,谁又能笑话谁呢? 我拍拍手说:“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决定了,那么我强调一下我们这个团体的纪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我指了指钱加权、王敏和阿花三人说:“特别是你们后来的三个要注意,从你们决定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一个整体了,每个人都要发挥出作用。以前我总想着到了成州,我们是要各走各路的,所以管理的很随意、很不严谨。但现在不同了,队伍里不再养闲人,如果有不满意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平日里我们可以是朋友,但决定留下便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对违抗和不服从命令的人,我会----直接杀了他的!” “……那好,既然没人退出,现在就开始重新编组!仍然划分两组,攻击组由我任队长,成员暂编天娜、陈东两人,其它人统一划归陆建国任组长的支援组,陆建国负责新进队员的训练。攻击组将担任绝大多数的外出任务,根据任务目地的不同,将随时从支援组抽调人手,所以你们这些人想要活命就多练练吧。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支援组现目前首要任务是秘密打通下水道,若是与狗屎邢撕破了脸方便我们进退。此事由陆建国负责,钱加权计划实施,我现在只能提供给你一些c4炸药,若还需要其它工具,我会尽量去弄。另外,支援组还需安排人手去基地老大门附近招收几名汽车修理工,我们今后的主要代步工具就是汽车,那么修理工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刘玉娟着手准备行进路线。攻击组的人员准备好武器装备,暂时待命,待会儿我回来后,我们去试探一下狗屎邢的态度。现在,都去准备吧!” 命令发布了下去,大家都散开忙着准备去了。天娜盯着我左瞧右看的咂着舌:“爷!没想到你严肃起来还真象回事儿。” 天娜的话让我有些郁闷,什么叫象回事儿啊?可惜我刚找到点当山大王的感觉就被她给破坏了,早知道我就不说平日里我们是朋友的话了。我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可天娜根本不吃那一套,转身扭着**就走了:“还蹬鼻子上脸了,真当你是爷啊?” 哦哟~这中国话也太地道了吧?我不由得一阵苦笑,扭头就看见刘玉娟正在支援组那帮人里偷看着我,见我发现了她,又面无表情的低下了头。我这脚踩两条船的功夫可真不到家,一不留神就伤害了一个,啥时才能玩玩人家玩的那种一龙戏双凤呢? 当我悄悄将那一小坨c4取回来时,天娜和陈东已经准备好了武器装备。我将炸药交给陆建国后,便带着天娜和陈东准备外出了。和早上去基地内部一样,到新大门时被守卫的士兵挡了下来,理由是没有狗屎邢的批条。 “你们要出去?去干什么?”在狗屎邢的办公室里,他这样问着我,屋里就我们俩人。 “记得我说过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吗?我得去作些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狗屎邢很放松的躺在了椅子上。他这样让我很不爽,因为他并没有给我安个座。“可你还没做完我们之间的协定。” “现在好象用不到我了吧?”我看着他说:“他们根本进不来,对你构不成威胁了。”我指的是他改造了基地老大门,并让士兵守着不放人进出。 “暂时是构不成威胁了……”他沉吟着站起身,背着手踱起了步子“以后呢?以后怎么办?不把藏在暗处的他们给收拾了,我怎么去接收基地?” 他还想着接管基地?真当我是傻瓜啊?他要是还想着基地里那几万张饥饿的嘴,他就不应该在取回食物后没有动作,他要的只是让我当他的枪。虽然有上当受骗的感觉,但我还得忍,现在还不是顶撞他的时候。我敷衍着说:“反正我也不是马上就走,既然你坚持,那我会做完再走的,但我现在需要出去……” 狗屎邢打断了我的话“老大门你可以出入,但在没有把他们的脑袋拿来之前,外出的新大门是暂时不会对你们开放的。好了,好了,不说这事儿了,我听说你今天带了三个人回来,有这事儿吗?……” 我气哼哼的从狗屎邢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妈的,我就特不喜欢和当官的打交道,每次都把我这张笨嘴吃得死死的,说了老半天,不但目地没达到,还受到了诸多限制。让我不得出入新大门不说,还不允许让我再从基地里带人进来了,王敏他们三个我还说都是认识的熟人才让我留下的。td狗屎邢,你还真行哪! 陈东见我一幅气哼哼的样子就明白我和狗屎邢谈得不怎么样,他咬牙切齿的说:“大哥,实在不行咱们就来硬的!” 硬的?想硬硬不起来啊!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天娜接口说:“不行的,邢光明怕姚文利那边的卫士是因为还有一个躲在暗处,我们就不行了,虽然我和武也是卫士,可我们都在明处,是挡不住他们那么多枪的!” 陈东张了张嘴没话了,搭拉着头不甘心的说:“那怎么办?真不想再替他做事了,刚尝了点甜头就把我们给甩了,太不仗义……” 何止陈东不想替狗屎邢做事,我也不想啊!可他把着门不让基地里的人进来,我能怎么办?总不至于提着刀子去直接去基地里砍吧?那样做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杀得了,就算得手了又出得来吗?虽说我现在是有够强悍的,心脏被捅了一刀都没事,可要是被抓住了呢?人家一种一种的试,总会找到一种弄死我的方法的,比如让基地里的人一人啃一嘴,或是直接枭首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我那可是在人家的地界踩盘子啊!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恨恨的一咬牙说:“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他不让我们出去,我们自己想办法出去。还想让我替他卖命,老子可不替他去送菜。走,我们回去!” (一百一十五)PK 至我从狗屎邢那里回来之后,我就哪儿也没去,就呆在屋里看钱加权忙里忙外的算来算去,他说我们这屋的墙壁后就有一条下水道管线.既然知道方位了,我就不知道他还在算什么,要是我的话,抡起二锤砸就是了,还算来算去的也不嫌麻烦。可人家钱加权说让我一定要相信专业,他保证按我的要求用尽可能少的物资打通管线,他既然这么说我就只好相信他了,毕竟人家还是象模象样的拿笔又是写又是画的弄了老半天,再说狗屎邢对我们下了禁足令,让我都没法出去找东西,也只能期望这流氓胚子能给我弄点儿惊喜出来了。 在吃过晚饭我几乎失去所有耐心的时候,钱加权终于完成了他的算计,他在我睡的里间办公室的墙壁上画了五个点,形成了一个40*50的矩形,他让我们先用小滚冲打通这五个点上的水泥层。我实在搞不明白打洞为什么要先打点儿,莫不是他就是一水货,想磨洋工? 钱加权见我一脸狐疑的盯着他,他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说只有这样才能悄无声息的打通管线。见我还是不怎么相信,这流氓拍着胸口指天发誓,说要是不行就把他头给拧下来。 人家都发毒誓了我还能怎么地?估切信他一回。因为屋里空间狭小,加上又是在打墙壁,子弹容易反弹乱飞,所以我把其它人赶到外间办公室亲自提枪上马。打了七八枪后,我才看明白钱加权画那几个点的用途:子弹打在相同一个点上渐渐形成了裂纹,而裂纹走势刚好在那几个点上。我在心里一边暗赞钱加权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一边加快了射击频率。无奈加装了消声器的小滚冲威力实在太小,而漫天飞舞的流弹又给我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所以当五个点上的裂纹完全合拢的时候,时间已到了八月二十二日的早晨五点多。 “快起来,快起来,老子终于打通了……”我一脸兴奋的冲进外间办公室对熟睡中的他们吼着,颇有报复的意思在里面。我顾及他们的安全,一个人在里面和流弹舞蹈了一宿,他们可倒好,不但不担心我的安全,一个个还睡得象头死猪,想想我就心里不平衡。 “啊?这么快?”钱加权坐起身,一脸的惊讶。 听说我打通了,屋里的人个个兴奋起来,也不睡了,跟着一起进了里间。钱加权用刀一块块的撬下水泥块,露出了里面黑黄色的泥土,他开始象土拨鼠一样划拉着泥土,这让我顿时傻了眼:“你别给我说还得挖土方?” “就得挖啊,不挖怎么整?”钱加权眨巴着眼说:“我可没给你说过这水泥后边就是下水道管线啊?这还得向里边儿挖将近十米才是呢。” 我晕哟,早知道这样,我那么拼命干嘛?为了抢点时间,那反弹的子弹咬了我多少口?我没脾气了,有气无力的对陆建国说:“交给你了,我去睡会儿。” 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土方挖得很慢,我在迷糊中一直听见陈东在嘀咕“这可是冷钢啊?冷钢啊!居然用来挖泥巴~” 下午我醒过来的时候,刘玉娟给我说狗屎邢派人来询问过我闷在屋里干什么,被她以正在策划为由打发了回去。 “所以你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不动,邢光明有点儿怀疑了”刘玉娟递给我几根火腿肠说:“你至少得做做样子。” “火腿肠啊?还是双汇的”见其他人都在里间忙着,我色迷迷的对刘玉娟说:“我也有根火腿肠,淫汇的。你吃不吃?” 刘玉娟脸红了,她剽了眼里间忙碌的人:“别瞎闹,跟你说正经的呢!” 这女人心海底针哪,咋一下就不奔放了呢?我叹了口气说:“做样子?这么做啊?难不成天天都得去基地里转悠着?” “那也不用,你不是说,邢光明为了让你去杀熊云龙他们,答应给你提供武器吗?你就向他要一些武器,装作是准备开打的样子,这样就能拖上两三天,而那时…….” 噫~对啊!老子拿着他的武器也给他来个磨洋工。我也不管刘玉娟乐意不乐意,抱着她就啵了一口,叫上陈东和天娜,交待了一番后我们就径直去找狗屎邢了。 来到狗屎邢的办公室门口,我们被两个站岗的士兵拦住了:“参谋长有命令,现在不能进去。”我诧异的打量着这两个士兵,这是管三虎的人,上次清扫这片活死人的时候我们一起战斗过,可他们这些精锐怎么调来站岗了? 人家绷架子不让进就算了呗,可陈东这家伙可是个进出管理区的老油条,咋咋唬唬的就往里闯:“我们找你们的参谋长有急事儿,耽搁了事儿你们负不起责……” 两士兵哗啦一声拉上枪栓:“站住!” “怎么?我还就不信你们敢真打,我大哥可是你们请来的卫士。”陈东很有脾气的一拍胸口:“来,往你二大爷这儿打。” 陈东这冒冒失失的行为看得我头上直冒汗,这个二愣子,还以为当兵的和警察都是一样的啊?还二大爷?就是当大爷爷了,敢硬闯人家也硬敢把你给突突了,不过这狗屎邢的架子倒真是越来越大了。 天娜上前拉住陈东说:“算了,不让进就不让进,我们回去吧。” “外面是谁啊?”狗屎邢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站岗的士兵向屋里大声回答:“报告,是武刚等人,他们说有急事,要见你。” 狗屎邢沉寂了一会儿,命令站岗的士兵:“让他进来。” 我操,这还玩上通报了。陈东和天娜跟着我想进去,却又被拦下了。“你们不能进去,参谋长只让他一个人进去……” “你他……” 陈东急得满脸通红,指着那士兵就想骂。我赶紧打断陈东的骂街:“算了,你们在外面等会儿,我一会儿就出来。”这狗屎邢真是越来越叼了。 我走进办公室里,发现屋里还有另一个人在,这人我见过好几回,就是那两女军医中那个姓黄的上尉。黄上尉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见我看向她,若无其事的将头转向了一边。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的狗屎邢显得很惬意,他冲向女军医抬了抬手:“你先出去。”那女军医嗯了一声就关上门出去了。我心里一阵暗骂:难怪不让进呢?原来和女军官在这里做深层次的军事探讨哇!不过瞧人家这素质多好!既不追着要钱,也不死缠烂打,让出去就出去,多听话啊! “坐!”狗屎邢摸过办公桌上的香烟,弹出甩了一根给我。“找我什么事?” 难得!昨天来可坐都没让我坐一下,看来真是玩通泰了。 “也没什么,就是来找你要一些武器,我想好怎么弄死熊云龙他们了。”我点燃香烟,递给他一张纸壳:“这是我要的武器清单。” “还要反器材狙击步枪?你要这个干什么?”狗屎邢看着纸壳皱起了眉头:“说说你的计划。” 我操,这狗屎还真不好糊弄,只好将先前想好的说词给他讲了一遍。 狗屎邢听完想了一下,拿着笔边勾边说:“照你这么说,那这三支九五步枪就用不着了,你们那装有消声器的小滚冲不是更适合吗?还有这反器材狙击枪也不用着,你是以为我这里只有这种狙击枪吧?”狗屎邢抬起头笑着问我,还没等我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不会的,我这里还有其它更适合的狙击步枪……九毫米子弹我也没多少,最多只能给你匀上一百发;望远镜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但只能是一付……好了,拿着这条去找杜剑峰杜连长,去吧。” td,这也太精了吧?拿我和他做比,就好比用五八六和奔四pk,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还有他那语气,去吧~d,跟谁说话呢?老子可是卫士。 陈东见我出来,赶紧问:“大哥,批了?” “批~?他马迈麻批。”我气哼哼说:“走,找胡子杜去。” (一百一十六)第三个卫士 基地老大门。. 第三层。 初次进基地狗屎邢曾和我“秉烛夜谈”的那节车厢里。 我放下已经举了很久的望远镜,揉着发胀的双眼,回头看了看还在摆弄那杆85式狙击步枪的陈东,心里一边骂着狗屎邢一边想起了昨天狗屎邢对我说的话“我这里还有其它更适合的狙击步枪……” 更适合?就这加长版的ak吗?虽然威力够大,可这精度确实不尽人意。还有那个下巴刮得乌青的胡子杜也让我挺来气,昨天拿着条儿去找他领武器,一百发九毫米子弹倒是给够了的,可这85狙的子弹他就只给了二十发,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足够我各杀那两个人十回了。当他那笑眯眯的说出上面那句话的时候,我恨不得一脚踹在他脸上,相比起他的本名杜剑峰,我觉得他更适合叫杜贱人。不过这一切让我来气的事儿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钱加权那球货拍着胸口保证了今天一定能打穿下水道管线。他的保证我相信,并且不再有一丁点儿质疑,从他前天晚上画那五个点儿开始。想到这里,我笑了起来。比头脑我是算不过你狗屎邢,算不过就算不过,老子跑路总行了吧?有本事你大可以跑出来逮我啊? 我从射击孔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基地里一眼望不到头的幸存者,心里慢慢泛起了一丝苦涩:没有人会在自己生存都困难的情况下还去拯救别人,身为军人的狗屎邢不行,我就更不行,因为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同时也没那能力,只是这几万人还能坚持多久?不过这好象不是我该考虑的,姚文利那帮人的做法现在看起来好象也没什么不对的,虽然在他们的实际控制区里有一些令人发指的行为存在,可毕竟基地里的大多数人是实实在在的存活了下来,这总比狗屎邢光喊口号来的实际,其实人们为了生存,还有什么事情不敢做呢? “噫?”拿着狙击枪对下面的人群瞄来瞄去的陈东发出了一声惊叹。他好象很喜欢这修长的加长型ak。“大哥,我知道谁是姚文利那边的第三个卫士了。” 听见陈东这么一说,让出着神的我着实激动了一下,可是我现在还有必要完成对狗屎邢的承诺吗?我很平静的对陈东说:“知道又怎么样?我又不打算真出去收拾他。” 相对我的平静,陈东却显得有些亢奋,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透过瞄准镜盯着他的目标:“不不不,这次你非出去不可。看见那个人了吗?左边第七间棚子,黄背心,坐在那儿正在抠牙齿的那个……” 我很好奇陈东究竟见着了谁,难道是魏蓝心带着她爹回来找他了? 我拿起望远镜搜索了好一阵才找到陈东说的那个正抠着牙垢的黄背心,那是一个和基地里其他人一样浑身脏兮兮的青年男子,东瞟西瞅的眼睛证明他精神状态很好,抠牙的动作说明他前不久刚吃过一顿,估摸还是什么肉制品。不过这个人我并不认识,可听陈东的语气好象他认识。 “这个人是在德清市阴了我们一把的邓飞那一伙的……” “什么?邓飞那一伙的?你怎么知道?”我惊讶的看着陈东。 “这家伙在李单**上捏了一把,被我看见了……” 我重新拿起望远镜,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黄背心,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浮现起我极力逃避的一幕幕,还有那首一直在耳边萦绕、用整个生命歌唱出的风之花……. “……真的不一样了,我这是再为你们买条活路啊……” “…….当然想,我刚上大学时曾在高炮团受过军训,还打过几发子弹呢…….” “…….死了,都死了!哈哈哈……都死了……” 邓飞~我心里燃起一股怒火,极力抑止着因激动而发颤的身体。我咬着牙用望远镜一遍又一遍的在人堆里搜索着,可下面的人实在太多了,杂乱无章的破烂棚子有着太多无法观察到的死角,我没能找到那个让我无比痛恨的人。 “我要把他揪出来!”我放下搜寻无果的望远镜,平复了下心情对陈东说:“去,把天娜和陆建国叫过来,我要……出去……” “好的,大哥。”陈东刚要跑出去,又想起了什么,他停下问我:“……要通知狗屎邢吗?” “……不用。”这已经是我自己的事了,我不再信任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 陆建国和天娜很快就随着陈东上来了,令我意外的是,刘玉娟也跟着一起来了。 我不满地冲她嚷嚷着:“不在屋里看着,你来做什么?” 刘玉娟愣了一下,因为我已经很久不曾对她发过脾气。她不安的搅动着挎在肩上的冲锋枪背带,手上还留有没来得及仔细擦拭掉的泥土。“……我……我……只是……想来帮帮忙,你……不高兴的话……我……这就回去……”这象极当初她恳求我带她一起走时的语气。 我忽然明白过来她是在担心我,于是语气温软下来:“算了,来了就来了吧,你们三个留在这里注意警戒,天娜跟我出去。” “你……你们小心些。”上方传来刘玉娟的声音。 刚从楼梯下到地面的我愣了一下,抬头看见刘玉娟站在上面担忧的看着我。我心里一暖,冲她喊着“没事儿,你看着些就行了,快进去吧!” 守卫这里的士兵应该是得到过狗屎邢的命令,这次没有问我们要批条,听说我要出去二话不说就启动了电闸。在等待缓慢升启的大门的时间里,我最后一次确定藏在衣服下刀和手枪的位置…… 天娜看着慢慢升起的大门说:“她很爱你。” 我分不清这是肯定还是疑问。扭头看向天娜,却发现她一直看着大门。 “你不爱吗?”我回过了头,心里依期着她说出的答案。 天娜沉默着没出声,我也没出声。 门开了,迎接我们的,是无数道木然的视线。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迈出了步子。 “武……” “嗯?怎么?”我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她。她的头发不再金黄耀眼,泥土和污垢遮掩了原本雪白的肌肤,只有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蔚蓝清澈…… “……小心些……” 我冲她点点头,转身向里走去,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一百一十七)真小人 基地大门在身后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合上了……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天娜跟在我身后大概有七八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方便我们相互支援。 邓飞他到底来没来这个基地?我很不确定,不过那个黄背心既然出现在这儿,那么他也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因为从德清市那个方向过来,这个基地是最近的,就是不知道那个黄背心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心的,但不管怎样我都得抓住他好好问问邓飞的下落。 黄背心离我越来越近,他已经看见我了,很邪恶的冲我笑了下,然后不慌不忙地从嘴里抽出手指弹了弹,我甚至看见一小团白色的东西自他手中弹出。 黄背心的从容让我脑子里飞快的划过陷井这两个字,但我并没有惊慌,反而有一些激动,知道我没被活死人咬死还这么有持无恐,这只能说明这一切有人在组织操纵,而那个人一定就是邓飞。 找到他!然后----杀死他!我在心里狂喊,飞快的向离我二十多米远的黄背心扑去。我不知道邓飞藏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等着给我致命地一击,也不知道这周围的人群里有多少是他的同伙,但我知道一点,那就是----随着我这一扑,我和他之间的较量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砰~”身后天娜的枪响了,身后一个举着手枪的人捂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蜷曲着。周围的人群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给吓愣住了,想趁乱取粟的那两个人的动作和四周那些被吓呆的人群相比,显得是那样的格格不入。我看着一左一右想袭击我,却被四周人群的反应弄得有些迟疑的两个人冷笑起来,还指望这些已快饿死的人马上做出常人受到惊吓时的反应? 我从容不迫的抽出腰间别着的手枪,对着右边和左前方的黄背心脑袋上就是一人一枪,九毫米的子弹打在两人的头上就象打在西瓜上一般,脑后猛然迸发一股红白相间的血花。左边的那个手握利刃的人(这也是我没先开枪打他的原因,因为右边和前面的黄背心用的是枪)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大吼着冲到我的近前,抡圆了闪着寒光的砍刀呼啸着向我劈来。我看准机会,左手一伸、一别,就把他握刀的右手别在了腋下,然后调转枪口杵在他头上“砰砰砰~”就是三枪,溅起的血腥喷了我一脸。 从天娜开枪开始到我杀掉拿刀的这个人,这一切都是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发生的,也许是我满脸血腥的样子太过恐怖,也可能是这些被饥饿弄得延迟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在一声惊恐的“杀人啦~快跑哇”声中,周围的人群终于跌跌撞撞、脚步蹒跚的向前后两个方向爬去,更有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的人死于惊慌之中…… 见识了我的血腥后,除了一些饿得实在动不了的人,我四周的人群很快就跑了个七七八八。一大片无人的空地在拥挤的基地里显得那样的诡异,不过我这里空闲了其它地方就更挤了,天娜就被人流携裹着向基地老大门的方向退去了----虽然她极力地想挣脱出来。 我知道四周空旷了不好,因为这对身为目标的我来说显得过于明显,这对我很不利。左边的破烂棚子里突然泼散过来的一片弹雨,让我不得不抱着头滚到了右手边的破棚子壕里。视线的阻隔让对面的枪手着急起来,刚冲出来就被一直在大门上守着的陆建国摞翻了一个。对面有人在喊着:“别出去~有狙击手”听这语气,对面的枪手好象还有好几个。陆建国手上的狙击枪让对面的那几个人感受到了压力,躲在棚子里不敢露头,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没办法对付我,他们冲我这个方位猛烈开起火来。 子弹呼啸着穿过棚板打在墙壁上乱飞,虽然我已经很尽力地将身体紧贴地面减少攻击目标了,可因为距离太近的缘故,还是有几发从墙壁上反弹过来的子弹极其刁钻的打中了我,虽然我不惧怕这种程度的伤害,可还是让我吓了一跳。得赶紧离开这个位置,万一被打中了脑袋可就不好玩了。 我手脚并用的撞进了旁边的一个窝棚里,但这并没有让我的处境有所改观,对面射过来的子弹象打孔机一样在棚板上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大门上的刘玉娟他们发了急,不要命的向对面倾泻着子弹,可这只是徒壮声势罢了,因为我所处的这个位置已经超过了小滚冲一百五十米的有效射程了,只有从杜贱人那里要过来的85狙起了点作用,几枪下来,对面的火力被压制了不少。 趁着对面火力减弱的空档,我再次飞撞进了一间板房里,一抬头就发现这屋里不光只有我一个人,确切的说,应该是除我之外还有一个长发掩脸蹲着的女人。在我撞破棚板滚进来的时候,我被这个长发掩脸的女人给惊了一下,因为这让我想起在八丈山见过的那个上吊而死的女人,加上这屋里昏暗的光线和她披散的长发,哦哟~实在太糁人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这些令人头皮发炸的东西,对面的一阵火力逼迫得我选择扑过去将这个女人压在身下,我是这么想的:从公讲,我不能眼睁睁的看这个女人因我被乱枪扫死;从私讲,如果她真是鬼,我把她压在身下这也安全一些不是?何况从她身上传来的体温已证实了她不是那东西。 一阵短促的枪声让对面那些枪手起了一些骚乱,我支起身子从棚板上的弹孔向外看去,发现刚才那短促的枪声是天娜打的,她正在和那些窝在棚里的枪手交火,看她那象被强暴后的衣着就知道她挤出来没少费功夫。 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秧。这话说得没错,虽然打架得都不是什么神仙,可那些幸存者们还是遭了罪。原因就是天娜的身后就是基地老大门,那里挤了不少避祸的幸存者,受到攻击的枪手们当然不会放过天娜,一顿排子枪过去让那些幸存者倒下不少。谁也不甘心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打死,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躲在这里寻求庇护,在一阵哭喊声中,人们各自向自个儿认为安全的地方没命得跑去,于是场面又变得混乱起来。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我要冲过去把那些打我的人全杀光。我跳起来拍了身下那女人**一巴掌,很是道貌岸然的吼了一句:“不想死就趴在这里别动!” 我刚想撞破棚板冲出去,就听见身后那个女人在说:“我是不想死,可你得死。” 这那是女人的声音啊?分明就是邓飞的声音,我说刚才那一巴掌怎么打得没有弹性呢?这家伙想杀我想疯了,都不惜装成女人了。电光火石之间,我头也不回的就是一个反撩腿踢在他身上,他在失去平衡倒地的那一瞬间扣动了板机,飞射出来的子弹擦得我背上火烧火燎的疼。 邓飞的动作很快,我一转身就看见他正向落在地上的手枪摸去,这让他拿到枪还了得。我抬手就朝他已摸到枪的右手打了一枪,九毫米的大口径手枪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不但将他的手掌击穿了一血洞,还顺带着打掉了他两根手指头。 “呜~~我草……”邓飞捏着断指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儿,头上戴得假发也脱落了,让我震惊的是,那假发是从活人身上连着头皮一起掀下来的。 “你可真狠啊?”我踢了踢那个“假发”说:“你不是喜欢枪吗?看你这样儿还没中过枪吧?滋味儿如何?” “……他妈的……他妈的,我在德清市的时候就该直接杀了你……” “是吗?你不说我还差点儿忘了你给我送过那么大份儿礼,我该代表李老板一家给你点回礼才是,刚才那一枪是李老板送给你的……”我对着他左手开了一枪:“这是金大姐送给你的……” “啊~啊~喔~~”邓飞疼得乱扭着身体,那只乒乓球一样的眼睛好象随时要掉出来一样:“我要杀了你。” “好啊,你来啊?”我冷笑着对着他双膝一边一枪,然后对准了他的头:“那是李简和李单送给你的,接下来该我的了……” 邓飞四肢全受伤了,他泪流满面的倒在地上挥着鲜血淋漓的双手:“……别……别,你老说这啊那的,可他们究竟是谁啊?我根本不认识啊?” “你是不认识,可他们认识你。想想你引出来的那个丧尸王,是你害死他们一家的,他们正在等你哪~” “武哥,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你原谅我吧?想想我们以前,以前我们多好啊……” “你闭嘴!”我一听他说起以前就火大“谁害我坐牢的?你知不知道我在里面过得什么日子?我在里面就发过誓,出来后一定要整死你们,而现在,就是该兑现我的誓言的时候了。”我把枪对准了他的头部说:“你不是成卫士了吗?打中脑袋也一样会死吧?” 邓飞见我这样,也不求饶了,居然惨笑了起来:“嗬嗬嗬~大义凛然的说什么替人家报仇?你就是打着别人的幌子来杀我,然后让你那虚伪的良心不那么难受。你就是一小人。” 我也笑了起来:“人不负我,我不负人。这样做,我就真是一个小人又怎么样呢?” 砰…… (一百一十九)冷酷的命令 “管好你的人……” 狗屎邢的话让我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 “……又唱又跳的象什么样子?这里可不是寻欢作乐的娱乐场所。哼!我看他们就是闲得蛋疼……” 嗯?又唱又跳?钱加权他们挖到宝了?难道…… 狗屎邢很严肃的说:“你回去告诉他们,再有下次我就把他们全给哄出去,我可不管是不是你的人……” 哎呀~我草!狗屎邢的话让我挺来气。有求于我的时候客气的恨不得给我跪下,这一给他揩干净了**,立马就把我当用过的卫生纸给甩了,完事还给你加一句“纸太粗”,这什么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算了,也懒得和他计较,反正我很快就要离开这儿了。 我扭头看向刘玉娟,急于从她这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挖了整整一天了,怎么着也该到底儿了吧?她见我看她,目光有些躲闪的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终于有件能让我稍稍高兴的事儿了。 “狗……邢参谋长,有件事儿你得帮帮我。”我脸红了,差点儿叫出我给他起的外号,还好他没听清楚。 “嗯?你说。”狗屎邢挺意外。 “你跟杜连长联系一下,让他帮我在里面找一个人,名字叫邬秀美,她大概就在……” “邬秀美?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啊,你相好?” ……妈妈的,狗屎就是狗屎,怎么凡事他都把我向那方面想,我长得就那么淫吗? 狗屎邢见我发愣,偏头看看刘玉娟,又看了天娜,然后又对我露出了一丝那种男人都明白的笑容。“嘿嘿~到底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啊,要注意影响,要注意影响啊~行!这事儿交给我去办了。” 见他答应帮我找邬秀美那个婊子,给他道了谢后,我带着陆建国他们转身就走,心里忿忿的想着狗屎邢的话:注意影响?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那个黄上尉的事儿,还下对冲击大门的人格杀的命令,自个儿才应该注意点儿影响。他就一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货。 我刚踏上候车大厅,基地老大门那里就传来一阵劈里叭喇的枪声。我愣了一下,她也真下得了手,心肠实在有够硬的。 黄上尉的冷血让我们每个人都步履沉重起来。一路沉默着回到住处,来开门的阿花被传进来的枪声弄得有些错愕,见我黑着张脸没敢问我,却拉住面善的刘玉娟问外面出了什么事。刘玉娟被我那一通吼弄得有些不自信,也没回答他,倒是先端来一盆水很是殷勤的给我擦起了身体上血水。 沉默了一阵子后,坐在地上的陈东最先爆发了:“我受不了了,我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给天娜处理枪伤的曾艳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头也不抬的就问:“说说到底怎么了?”天娜特殊的体质让她受了罪,曾艳放心大胆的直接用刀尖在她体内剜着弹头,天娜嘴里的“买果”就一直没停过。 …… 陈东述说完又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一句:“那个死贱人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就扒掉她的军装来个先奸后杀……” “杀完又奸……”阿花见王敏盯着他,悻悻的放下挥舞的拳头闭上了嘴。 钱加权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这就是大难临头时人们表现出来的自私性。在这些日子里,我还见过比这更冷血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曾艳在天娜身体里又掏出一颗弹头,她抬起头擦了一把额头浸出的汗说:“我以前就觉得你很自私,现在又多了一条----冷漠。” 钱加权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断指说:“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可象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看得多了,你也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冷漠……” 曾艳啐了他一口:“我才不会变得和你一样。老婆在家坐月子你不闻不问,跑出去鬼混还弄一身脏病传给我,鬼混就能替你钱家混出个儿子?嫁你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封建?” 哟喂~和我先前想得不一样啊,原来他们两人是为这事儿离得婚啊?没想到钱加权这有文化的流氓思想也这么封闭,真怀疑他是不是八零后。 “我无心打扰你们,可你能不能先把我的伤弄好再交流?因为……真的很痛啊……” “啊!真对不起。”随着天娜的出声,曾艳这才想起她还有事没完成,擦了擦刚酝酿出来的泪水,继续投入到让天娜不断说“买果”的工作当中。 我不喜欢屋里这沉闷的感觉,于是询问钱加权通道打通了没有。 “当然,我可是土木系的高材生。”钱加权的言语里颇有些自豪,带头向里屋走去。阿花帮着他搬开贴墙而放的办公桌,露出墙壁上黑坳坳的洞口。“为了掩盖爆炸声,阿花和王敏在外面唱卡拉ok差点没被哄出去。” 阿花嘀咕着说:“我叫周绍波,可不叫阿花……” 我自动屏蔽了阿花无力的抗议。探头朝里面看了看,黑坳坳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闻到一股下水道特有的腥臭味,可就这我也觉得比基地里的空气来得清新。 “干得不错。”我缩回脑袋问他:“进去看过吗?里面情况怎么样?” 钱加权回答:“我和阿花进去过,因为太黑没敢走太远,不过好象没什么危险……” 陈东打断钱加权的话问:“里面高不高?不用趴着吧?” 陈东这小子看来是被下水道整怕了。我看了看陆建国,他虽没说话,但表情也有些发怵,“屎亡之路”给我们三个人的印象都实在太深刻了。 陈东一脸畏惧的样子让钱加权笑了起来:“没你想的那么恶心,这可是省会城市的主下水道线,在里面你可以随便蹦。” “那就好,那就好。”陈东拍着胸口说:“我可是被弄怕了,想当初,我跟着大哥和陆哥一起去救……” 陈东突然闭上了嘴,表情也落寞了下来。我知道他想起了魏蓝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屋里的人吩咐道:“都去准备准备,陆建国负责把枪支弹药都分配一下,刘玉娟把你画的路线图拿过来。二十分钟后,我们离开这个----不该来的地方。” 命令发布了下去,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其实就我们那点儿东西是要不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准备的,之所以要二十分钟后才行动是因为我需要时间来记忆路线。我拿着刘玉娟在纸上画出来的路线图,在北斗上仔细的对比着,一旦上了路就没有这功夫仔细看了,得好好看,只有将路线牢牢得记在心里才最牢靠,二十分钟的时间对我这笨脑袋来说,也应该足够了。 我正用心记着路线时,外面的声音突然吵杂起来,又出什么事了?我皱着眉头起身隔着窗户向外看去,却看到令我吃惊的一幕:基地里大量的人群潮水般的涌了进来,一些刚编入军队的幸存者还想徒劳的堵住人流,却被混乱的人群推倒踩在脚下再也没有爬起来…… 陈东看的兴灾乐祸的说:“嘿嘿~让你们那么冷血,这下激起民愤了吧?活该!最好把狗屎邢给踩死。” 是这样的吗?应该不是吧?那些早已变的麻木不仁的人们是没有勇气冲向枪口的,这一点在刚才我们进来时,狗屎邢已经验证过了。如果说这些冲进来的人是出于激愤,可这些象蝗虫过境一样跑上候车厅的人,怎么都是那么一幅惊慌失措的表情?不对,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能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只有比格杀令更恐怖的东西,可会是什么呢?活死人?应该不会,狗屎邢这儿没问题,基地内部的出入口我也远观过,简直固若金汤啊!可不是活死人又会是什么呢?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这些人变得这么恐慌…… 我这台运算缓慢的破电脑还在艰难运算时,眼尖的陆建国已经指着外面说出了答案:“快看,是蝙蝠人!还有好几个!它们怎么进来的?” 钱加权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呆掉的曾艳,不无嘲讽的说:“怎么进来的?当然是放进来的,基地里边的人狗急跳墙了,这个基地彻底完了……” 这个基地的确象钱加权说的那样彻底完了,因为我看见不光是蝙蝠人,蜥蜴人、暴虐者,还有很多普通型的活死人陆陆续续的涌了进来,它们冲进挤得密密匝匝的人群里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腥风血雨,但更多的人是死于踩踏之中。 不难想象出这样一个结果:面对管三虎他们的强势攻击,垂死挣扎的姚文利他们打开了出入口的大门,大量乘虚而入的活死人逼迫着人们疯狂的冲垮了狗屎邢的新编二营,而汹涌的人流让那些刚拿上枪没两天的士兵们来不及合上关闭大门的电闸,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想到过要关闭…… 外面的惨剧已经看不到了,因为窗户被一些惊慌失措的脸孔所占据----有男有女,他们哭叫着拍打着窗户,乞求着我们让他们进来。 “武哥?”曾艳声音颤抖着叫了我一声,脸上写满了同情。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让我放外面这些人进来。虽然我也一样很同情,可我不能答应曾艳的请求,因为我知道让外面这些人进来的后果,那会让我们这九个人的小团队里有很多人把命留在这里。 看着面前这些惊恐的人们,我作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第一次真正的下达了一个冷酷的命令:“用桌子把门窗都顶上……我们……该走了……” 我真的希望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我内心十分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一百一十八)改变 砰的一声,在简陋的棚板四下飞散中,一个黑影狠狠地将我踢飞了出去……c “……你终于来了,再晚点儿我可就要被这杂种给杀了。” “哼哼~重要人物总是在关键的时刻才出场……” 这阴冷的声音我不用看也知道他是谁,他那臭屁的口气就象吃定了我一样。本没想非要连他一起杀的,可有些事就是这样的,你不想惹事的时候,总有一些麻烦事儿来找上你。 邓飞半靠在墙壁上,盯着我恶狠狠的说:“……这小子……是个祸害……你帮我杀了他,邬秀美以后就是你的了……” 邬秀美也在这里?这倒好,也不用我四下去找她了。这个万恶的女人必须得死,只是对不住朱佑全了。 熊云龙很狰狞的笑了起来:“放心,反正这小子我看不顺眼,我会一刀一刀剐了他的……” “……你最好别托大,赶紧……弄死他……他可当过几年兵……打架还是有一套……” “当过兵?当过兵又如何?他有枪在手我还惧他三分……”熊云龙踢了踢刚才我掉在地上的手枪说:“……可他现在没枪了,难道我这个练了二十几年武的人还怕他?真是笑话。” 我慢慢从地上站起身,抽出了背后藏着的两把狗腿弯刀握在手里:“是不是笑话你还要试过才知道。”话虽这样说,可这熊云龙还真不好对付,他那一脚至少踢断了我两根肋骨,要不我也不会捱到现在等伤势复原了才站起来。 熊云龙见我站了起来,象重新认识我一样上下打量了一遍,开始变得重视起来。他手腕一翻就不知从哪儿弄出来一把剑握在手里。我一看他这架势就知道玩冷兵器我不是他对手,因为我愣没看出来他是从哪儿掏出那么长一把剑来的。 “嘿嘿~双刀啊?可是……你会用吗?” 他话音刚落,便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我扑来。那把被他舞成一片雪花的长剑,在他手里象是有生命一样以各种诡异的角度向我袭来。我从来没想到过有人可以做出这么快速而又连续的动作,我就象在暴风雨里苦苦挣扎的一叶小舟,虽拼尽全力,但还是阻止不了他在我身上或劈或刺的带起一片又一片的血花。最令人来气的是----他好象越打越兴奋,学着《断刀客》那部电影里的反派人物,鸟嘴里不停地叨咕着“快点儿,再快点儿,还不够快,还不够快……”这听得我那个气啊,人家那是影视作品,用艺术的手法将那反派人物刻画得既邪气又霸气,可他那叨叨咕咕的样子只让我想到了猥亵,好象再打两下都快射喽。得赶紧想个法儿摆脱现状才行。 我装作失血过多、体力不支的样子,渐渐放弃了防守,反正他光这样也杀不了我。身上流出的鲜血混合着时不时倒地时故意粘上的泥土,很好的掩饰住了快速愈合的伤口。打肯定是打不过了,我要趁他失去耐心时,抓住机会给他来个一击必杀,而这个机会终于在我第五次“艰难”起身时来到了…… 熊云龙好象终于射出来了,也可能是厌倦了我一次又一次象小强式颤微微的站立。 “去死~”他吼叫着用剑捅穿了我的身体。他很自信,他相信在他这自下而上捅到只留剑柄的攻击下,我会死得不能再死。他好象认为他的结束造型摆得很不错,保持着右手握剑,左手顶着剑柄尾,双脚成右弓步,右肩撑着我身体的姿势。“安息吧!”他贴着我的耳边轻轻的说。 我笑了,也贴着他的耳边轻轻的说:“好。” 熊云龙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想撒手脱离却来不及了。我左手的刀已经捅进了他的肚子,然后用右手的刀劈下了他的头颅。我忍着巨疼抽出插在身体里的长剑,扔在熊云龙那睁着惊恐双眼的脑袋边:“嘿嘿~别瞪了,人家已经提醒过你别托大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随着熊云龙的死亡,对面的那些枪手被天娜和陆建国联手解决了一些,剩下的几个一溜烟的跑了。天娜带着几处枪伤跑来一脸关切的问我有没有事?一句话让我郁闷到了极点,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主角一个人在拼命?还来扶我?我身上也就是难看一点儿,她身上好几处枪伤可都还在流血,要我扶她还差不多,不过能趁机揩点油我还是乐意的。 我靠着天娜走到还处于震惊中的邓飞跟前,抬腿就照着他膝盖骨狠狠踩了一脚。邓飞疼得惨叫起来,想用双手抱着严重变形的腿,却因为两只手掌各挨了一枪做不到,只能瞪着越发巨大的眼睛惊恐的哀号。 “啊……啊……你……快杀了我吧~~” “不,我不会杀你的。我们毕竟曾是朋友,虽然你曾对不起我,但你已经受到了惩罚,这已经足够了。回去好好休养一下,你很快就能恢复。”架着我的天娜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因为她知道我有多么痛恨这个人。我怕她露馅,在她手臂上悄悄掐了一把。 放过他?我才没有那么傻,如果换在几天前我说不定会这么做,可现在我想通了,在这个秩序崩坏的环境里,谁的拳头硬谁就是秩序、就是一切。在我没得到邬秀美的下落前,我是不会杀了他的。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给以为必死无疑的他留点希望,他就会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真……真的?”邓飞吃惊的望着我,活死人在他脸上留下的纪念纵横交错、无比丑陋。他也同样了解我的性格,他知道我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人,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是的,我曾经是说一不二,但那是曾经!你们这些卑鄙的家伙利用我性格上的缺陷栽赃陷害,今天我也要利用你对我的认知来阴一把你。“真的,你知道我是哪种人,告诉我邬秀美在哪里?” 有多少人在希望来临的时候会选择死亡呢?在这样的选择上,肯定还是有一部份意志坚定的人会因为各种原因选择死亡的,比如那些慷慨就义的革命先烈们,但邓飞肯定不是这类人。以为逃过一劫的邓飞激动的说出了邬秀美的地点。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送你……”语气冷漠的都不象我自己。 邓飞愣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但他并不死心。强颜欢笑的说:“不……不劳烦你了,我自己能行……” 我摇头道:“你不行的,必须得我亲自送你,不然我不放心……” “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让我走的……你不能反悔……你……你说一不二……” “那是以前,坐牢,真的能令一个人改变。现在,我是一个小人……” …… 我松开天娜架着的手臂,慢慢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弯刀举到眼前,弯刀里倒映出的影子令我有些出神----不止是语气,连模样也不象原来的自己了。回头看了看邓飞身首异处的地方,那里已经聚起了一堆正在抢食的人群,这一地的尸体又能让这些不是活死人的活死人再多活上那么几天吧?我默默地向已经开启的基地老大门走去,那里有迎接我的狗屎邢和我的伙伴,黑洞洞的枪口让幸存者们并不敢越雷池一步。真正高兴的人应该只有狗屎邢,其实我也应该高兴才对,可为什么祸首的伏诛却让我的心空落落的? “干得漂亮!”狗屎邢拍着我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接下来该看我的了。” “什么?看你的什么?”我不明就里。 狗屎邢对我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向前挥了一下手,杜贱人和管三虎两人就带着一大群武装士兵呼啦啦的冲向了基地内部。狗屎邢看着远去的士兵,志得意满的说:“当然是解决那帮子人。没了那几个只会下阴手的家伙,我看他们还能出什么招?” 我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姚文利那帮人,可这动作好象太快了点吧? 狗屎邢看出我的疑惑,搓着下巴说:“军人,就是要抓住有利时机。如果不是怕他们那几个卫士出阴招,我早就冲出去灭了他们了,他们那点儿乌合之众我还没看在眼里……” “那么,在你取得整个基地的控制权之后呢?之后你会怎么做?”刘玉娟翼期的问他。 我也很期望他的答案,毕竟他还是军人----一个能决定这好几万人生死的军人!虽然我能猜出狗屎邢将要说出的答案,但内心还是存了一些期盼,亲眼看见人吃人对我冲击还是很大的。 “之后?”狗屎邢皱起了眉头:“之后再说吧……” 我很失望,但无力去指责什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和他都是只顾自己团队的一类人,只不过他的团队比我的大多了。 基地里传来爆豆般的枪声,杜贱人已经和姚文利那边的人交上了火,只是传来的枪声中还夹杂着有人们慌乱的叫喊声。为了避免秧及池鱼,恐慌的人们开始向我们这里涌来。 看着宛如尸潮一般涌来的人群,狗屎邢下达了一个极为冷血的命令。“黄上尉!让你的人准备,胆敢冲击防线者,格杀勿论!” “是!新编二营全体准备~~” 末日,真的是末日!那个曾经救死扶伤的女军医也变了。我看着那个一脸冷酷的女军医高高的举起了右手,她的周围全是两天前刚被编入军队的幸存者,他们没有统一的服装、统一的枪支,统一的----只有冷漠与麻木。 我知道当她那只高高举起的手猛力挥下时会意味着什么,我们都知道,就连天娜这个外国人也知道,可我们都没出声阻止。我突然意兴阑珊起来,也可能是不愿意看到即将发生的惨事,我转身默默的向我们的房子走去。 “管好你的人。”身后传来狗屎邢的声音。 这是对我的警告吗? (哎呀呀,居然把118给漏了,也不知道是我忘了,还是起点的错。原因查到了,说我这节里有骂人的话。) (一百一十九)冷酷的命令 “管好你的人……” 狗屎邢的话让我心里一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正踌躇不安时,他接下来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www.wenxuemi.com “……又唱又跳的象什么样子?这里可不是寻欢作乐的娱乐场所。哼!我看他们就是闲得蛋疼……” 嗯?又唱又跳?钱加权他们挖到宝了?难道…… 狗屎邢很严肃的说:“你回去告诉他们,再有下次我就把他们全给哄出去,我可不管是不是你的人……” 哎呀~我草!狗屎邢的话让我挺来气。有求于我的时候客气的恨不得给我跪下,这一给他揩干净了**,立马就把我当用过的卫生纸给甩了,完事还给你加一句“纸太粗”,这什么人啊?翻脸比翻书还快。算了,也懒得和他计较,反正我很快就要离开这儿了。 我扭头看向刘玉娟,急于从她这里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挖了整整一天了,怎么着也该到底儿了吧?她见我看她,目光有些躲闪的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终于有件能让我稍稍高兴的事儿了。 “狗……邢参谋长,有件事儿你得帮帮我。”我脸红了,差点儿叫出我给他起的外号,还好他没听清楚。 “嗯?你说。”狗屎邢挺意外。 “你跟杜连长联系一下,让他帮我在里面找一个人,名字叫邬秀美,她大概就在……” “邬秀美?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啊,你相好?” ……妈妈的,狗屎就是狗屎,怎么凡事他都把我向那方面想,我长得就那么淫吗? 狗屎邢见我发愣,偏头看看刘玉娟,又看了天娜,然后又对我露出了一丝那种男人都明白的笑容。“嘿嘿~到底是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啊,要注意影响,要注意影响啊~行!这事儿交给我去办了。” 见他答应帮我找邬秀美那个婊子,给他道了谢后,我带着陆建国他们转身就走,心里忿忿的想着狗屎邢的话:注意影响?别以为没人知道你和那个黄上尉的事儿,还下对冲击大门的人格杀的命令,自个儿才应该注意点儿影响。他就一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货。 我刚踏上候车大厅,基地老大门那里就传来一阵劈里叭喇的枪声。我愣了一下,她也真下得了手,心肠实在有够硬的。 黄上尉的冷血让我们每个人都步履沉重起来。一路沉默着回到住处,来开门的阿花被传进来的枪声弄得有些错愕,见我黑着张脸没敢问我,却拉住面善的刘玉娟问外面出了什么事。刘玉娟被我那一通吼弄得有些不自信,也没回答他,倒是先端来一盆水很是殷勤的给我擦起了身体上血水。 沉默了一阵子后,坐在地上的陈东最先爆发了:“我受不了了,我要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给天娜处理枪伤的曾艳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头也不抬的就问:“说说到底怎么了?”天娜特殊的体质让她受了罪,曾艳放心大胆的直接用刀尖在她体内剜着弹头,天娜嘴里的“买果”就一直没停过。 …… 陈东述说完又咬牙切齿的补充了一句:“那个死贱人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就扒掉她的军装来个先奸后杀……” “杀完又奸……”阿花见王敏盯着他,悻悻的放下挥舞的拳头闭上了嘴。 钱加权满不在乎的说:“那有什么,这就是大难临头时人们表现出来的自私性。在这些日子里,我还见过比这更冷血的,已经见怪不怪了……” 曾艳在天娜身体里又掏出一颗弹头,她抬起头擦了一把额头浸出的汗说:“我以前就觉得你很自私,现在又多了一条----冷漠。” 钱加权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断指说:“以前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可象这种事以后会越来越多,看得多了,你也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冷漠……” 曾艳啐了他一口:“我才不会变得和你一样。老婆在家坐月子你不闻不问,跑出去鬼混还弄一身脏病传给我,鬼混就能替你钱家混出个儿子?嫁你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封建?” 哟喂~和我先前想得不一样啊,原来他们两人是为这事儿离得婚啊?没想到钱加权这有文化的流氓思想也这么封闭,真怀疑他是不是八零后。 “我无心打扰你们,可你能不能先把我的伤弄好再交流?因为……真的很痛啊……” “啊!真对不起。”随着天娜的出声,曾艳这才想起她还有事没完成,擦了擦刚酝酿出来的泪水,继续投入到让天娜不断说“买果”的工作当中。 我不喜欢屋里这沉闷的感觉,于是询问钱加权通道打通了没有。 “当然,我可是土木系的高材生。”钱加权的言语里颇有些自豪,带头向里屋走去。阿花帮着他搬开贴墙而放的办公桌,露出墙壁上黑坳坳的洞口。“为了掩盖爆炸声,阿花和王敏在外面唱卡拉ok差点没被哄出去。” 阿花嘀咕着说:“我叫周绍波,可不叫阿花……” 我自动屏蔽了阿花无力的抗议。探头朝里面看了看,黑坳坳的什么也看不见,倒是闻到一股下水道特有的腥臭味,可就这我也觉得比基地里的空气来得清新。 “干得不错。”我缩回脑袋问他:“进去看过吗?里面情况怎么样?” 钱加权回答:“我和阿花进去过,因为太黑没敢走太远,不过好象没什么危险……” 陈东打断钱加权的话问:“里面高不高?不用趴着吧?” 陈东这小子看来是被下水道整怕了。我看了看陆建国,他虽没说话,但表情也有些发怵,“屎亡之路”给我们三个人的印象都实在太深刻了。 陈东一脸畏惧的样子让钱加权笑了起来:“没你想的那么恶心,这可是省会城市的主下水道线,在里面你可以随便蹦。” “那就好,那就好。”陈东拍着胸口说:“我可是被弄怕了,想当初,我跟着大哥和陆哥一起去救……” 陈东突然闭上了嘴,表情也落寞了下来。我知道他想起了魏蓝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屋里的人吩咐道:“都去准备准备,陆建国负责把枪支弹药都分配一下,刘玉娟把你画的路线图拿过来。二十分钟后,我们离开这个----不该来的地方。” 命令发布了下去,所有人都行动了起来。其实就我们那点儿东西是要不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来准备的,之所以要二十分钟后才行动是因为我需要时间来记忆路线。我拿着刘玉娟在纸上画出来的路线图,在北斗上仔细的对比着,一旦上了路就没有这功夫仔细看了,得好好看,只有将路线牢牢得记在心里才最牢靠,二十分钟的时间对我这笨脑袋来说,也应该足够了。 我正用心记着路线时,外面的声音突然吵杂起来,又出什么事了?我皱着眉头起身隔着窗户向外看去,却看到令我吃惊的一幕:基地里大量的人群潮水般的涌了进来,一些刚编入军队的幸存者还想徒劳的堵住人流,却被混乱的人群推倒踩在脚下再也没有爬起来…… 陈东看的兴灾乐祸的说:“嘿嘿~让你们那么冷血,这下激起民愤了吧?活该!最好把狗屎邢给踩死。” 是这样的吗?应该不是吧?那些早已变的麻木不仁的人们是没有勇气冲向枪口的,这一点在刚才我们进来时,狗屎邢已经验证过了。如果说这些冲进来的人是出于激愤,可这些象蝗虫过境一样跑上候车厅的人,怎么都是那么一幅惊慌失措的表情?不对,一定有什么事发生,能让他们变成这样的只有比格杀令更恐怖的东西,可会是什么呢?活死人?应该不会,狗屎邢这儿没问题,基地内部的出入口我也远观过,简直固若金汤啊!可不是活死人又会是什么呢?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这些人变得这么恐慌…… 我这台运算缓慢的破电脑还在艰难运算时,眼尖的陆建国已经指着外面说出了答案:“快看,是蝙蝠人!还有好几个!它们怎么进来的?” 钱加权看了一眼已经彻底呆掉的曾艳,不无嘲讽的说:“怎么进来的?当然是放进来的,基地里边的人狗急跳墙了,这个基地彻底完了……” 这个基地的确象钱加权说的那样彻底完了,因为我看见不光是蝙蝠人,蜥蜴人、暴虐者,还有很多普通型的活死人陆陆续续的涌了进来,它们冲进挤得密密匝匝的人群里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腥风血雨,但更多的人是死于踩踏之中。 不难想象出这样一个结果:面对管三虎他们的强势攻击,垂死挣扎的姚文利他们打开了出入口的大门,大量乘虚而入的活死人逼迫着人们疯狂的冲垮了狗屎邢的新编二营,而汹涌的人流让那些刚拿上枪没两天的士兵们来不及合上关闭大门的电闸,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想到过要关闭…… 外面的惨剧已经看不到了,因为窗户被一些惊慌失措的脸孔所占据----有男有女,他们哭叫着拍打着窗户,乞求着我们让他们进来。 “武哥?”曾艳声音颤抖着叫了我一声,脸上写满了同情。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想让我放外面这些人进来。虽然我也一样很同情,可我不能答应曾艳的请求,因为我知道让外面这些人进来的后果,那会让我们这九个人的小团队里有很多人把命留在这里。 看着面前这些惊恐的人们,我作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第一次真正的下达了一个冷酷的命令:“用桌子把门窗都顶上……我们……该走了……” 我真的希望这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我内心十分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网吧里的M4 腥臭霉冷的气味,孱孱的流水,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这就是黝黑狭长的下水通道给我的第一印象。wenxuemi.com但还好的是这里真象钱加权说的那样,可以随便乱蹦。 “真黑。”紧跟其后的陈东嘟囔着打开了滚冲上的战术手电,雪白的灯光柱划破了漆黑,随着大家陆陆续续的打开手电后,我们终于对这里有了个直观的印象。和美国人那恢弘的下水道相比,我们所在的这个下水道要小上几号;瘦长的内部空间设计,决定了这里不仅仅是用作排泄各种污水,墙壁上用各种颜色标记的管线与线路宛如粗大的蚯蚓一样繁复交错。为了便于进来的工人们维修检测这些线路,在水面之上,两侧各依墙悬空建有一条能勉强并排站下两人的走道----正是脚下这条不宽的走道让我们免去了污水浸泡之苦。 因为这里过于黑暗与安静,陈东并不敢高声说话,只是在我身后不停地嘀咕着:“感谢老天,这回没让我再吃苦头……” “都进来了吗?”我压着嗓子向后面的人问道。 停了一会儿,队伍最后面的陆建国回答我说人都到齐了,于是我开始向前走去,至于从哪儿出去,这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出口在哪里,包括钱加权在内。 黑暗总是令人恐惧的,我相信成州基地的陷落给我们每个人的冲击都很大,因为前行的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于是黑暗越加令我觉得压抑。队伍后面隐隐传来曾艳的抽泣声,我心想她一定是在怪我,可是为了能活下去,怪就怪吧,再象以前那样当断不断的话,我迟早会被拖累死。 我们向前走了大概有四五分钟的样子,前面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看着俱是黑坳坳像要噬人的各个方向,我犯了难,怎么走?如果在这种环境里遇到大队活死人,那可真是个令人难忘的恶梦。可为什么这么久连一个出去的洞口也没看见?要说没有出入口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不打算再往前走了,再这样不明不白的继续走下去,最后走出成州都指不定。我停下脚步把灯光照向了头顶,准备好好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出入口,抬高枪口刚扫了一小段墙壁,身后远远的黑暗中传来的一些声响便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基地里的人进来了?”陈东半跪在地上看向身后捂住了枪上的手电光。 “有可能啊!”天娜看着后方说:“虽说被顶住了,但真要想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天娜说的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那办公室里可用于顶住门窗的办公桌太少,特别是顶门那儿只放了一张办公桌,这仅仅只能起到延缓那些急于逃生的人闯进来的时间。如果光是那些人进来倒也无所谓,可我担心的是那些活死人会不会也跟着进来。 “啊~啊~救命啊~”惨叫声在寂静黑暗的甬道里显得格外凄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众多熟悉的嘶吼声证明进来的活死人不在少数。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快跟上。”顾不上仔细查看为什么没有通往地面的出入口了,我撒丫子向前快跑起来。 黑暗里令人心悸的惨叫声时不时的传来,每响起一次我的心就跟着揪一次:也许当时放他们进来,他们就不用死了,或者返身回去救他们?可我不是无敌的,在这样漆黑的环境里我很容易被从黑暗里扑出来的活死人按倒,而那天击杀强化暴虐者的突来神力我至今也没找到控制的方法,就象是个奇迹一般在我身上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真的很怀疑那种神力是不是一次性的。再说回去救那些人,跟着我的陈东他们又怎么办?他们可不象我和天娜一样不怕咬,相比起那些未曾谋面的人来讲,这几个一路跟着我走来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就这样在激烈的斗争中,我带着他们不知不觉的连着跑过了好几个岔路口。“扑嗵”一声,队伍里又有人不小心跌进了下水道里,这次会是谁呢? “……等……等一下……”阿花拉着钱加权他们伸出的手,浑身湿漉漉的爬了上来。反正活死人也没追上来,我停下了脚步,他和王敏一样需要休息,长期吃不饱肚子让他们的体质下降的很快,才这么一会儿他们就累得不行了,我记得当初王敏可是比我都跑得快啊!阿花气喘吁吁的说:“不……不……对,我不信……这么长的距离都……没一个通往地面的……出入口……应该看下对面……” 对面?我们把灯光指向了对面,没几下就在对面不远处找到了一架通往地面的铁梯。答案解开了----估计是为了街面上的整齐美观,出入口全修在了对面。当时看到岔路上的铁架桥时怎么没想到这点,我还不是个合格的领导者。 我爬上铁梯挪开了窖井盖,亮光和着积水浇了我一头,外面在下雨?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要毁灭了,站在地面,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超级恐怖的威力:打横吹着的狂风让我不得不倾斜着身子抵抗着,如果不这样做,我感觉我象随时能飞起来;昏暗的天空让我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雨幕让我看不清手腕上的手表;巨大闪亮的闪电让我有立即扔掉身上所有金属物品的冲动;震耳的雷声令我耳膜隐隐发疼;豆大的雨点让我的视线、行走、呼吸都很困难,沿海一带的台风可能也就这个样儿吧?得赶紧找个避风雨的地方。我扯开嗓子想让他们拉着手跟紧点儿,可说出来话连我自己都听不清,只好示意身旁的天娜拉着我的肩膀向前走去。 我们走进了一家超大的网吧内,这短短的一段距离耗掉我不少体力,体力最差的王敏和阿花更是双膝一软就趴在了地上。 扫了几眼有些凌乱的网吧后,我看着被湿衣服紧紧贴住身体的刘玉娟说:“查一下我们现在的位置。” 看着刘玉娟掏出背包里的北斗,我脱掉淋湿的t恤,拉过一张沙发一**就坐了进去。一想到现在离火车站广场可能有好几条街的距离,我就头疼了起来。早点儿查看下对面就好了,现在也不知道下水道里进了多少活死人,没有夜视设备,我们进去走回头路就是给活死人送点心的;更恼火的是我们携带的弹药不多,每支枪平均下来只有不到两个弹筒,撑不到大巴车那儿可就真得陷入困境了。 “网吧啊?真是令人怀念。”喘过气儿的陈东望着一排排的电脑发起了感慨,他走进大厅里,坐到一台电脑跟前装模作样的摁起了鼠标:“嘿~嘿~看哪!我在玩穿越火线……” “小心!”陆建国手急眼快的抬手就是几枪,一个已经摸到陈东背后的活死人喷着脑浆子倒下了,同时带倒了几台电脑显示器。 “喔哦~”在一片特色的吼声中,网吧里站起来十来个活死人。 “省着点儿子弹。”看见没有红眼睛的活死人后,我开了火。在六支小滚冲的火力下,这些个活死人很快就重新躺下了。 “真是些网虫,变成这样了还要赖在网吧里,让你吓唬我,我踹死你。”陈东忿忿地踩踏着那个差点咬到他的活死人,每踩一脚,都会发出一声令人反胃的“扑叽”声。 “够了!你有完没完?快停下。”王敏听不下去了,她正准备吃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行了行了,别闹了。”我看陈东正待反唇相讥,赶紧出声制止了他:“你那么有精力,就和钱加权一起去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活死人吧!反正要等雨小点儿我们才能走。”打发到陈东和钱加权一起去寻查,我忽然发现他们两人走路的姿势很像,都是晃着胯一弹一弹的走路。我笑了起来,真有意思,一个是大流氓,一个是小流氓。 刘玉娟找到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我们现在离火车站广场隔着整整六条街,这可怎么办呢?过了一会儿,陈东和钱加权这两流氓回来了。“大哥,大哥。快来看哪,那边有情况。” 陈东咋咋唬唬的让我们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活死人?” “不是,不是。你还记得我们进成州前发现的那些弹壳吗?那边也有,我们还发现了这个,瞧。”陈东指着钱加权手里的一把m4。 “先说好,这枪归我了,是我发现的,看完要还我。” 陆建国没给阿花和他两人配滚冲,多出来的那支滚冲配给了我信任的王敏,这让他有些不满,刚才打活死人的时候,虽然我知道他去拿王敏的枪是想帮忙,可他还是被陆建国给踹了一脚,所以我能理解他不甘心交枪的心情。 我拿过枪瞪了钱加权一眼,这确实是一把货真价实的m4a1。上回只是弹壳,这回居然连枪都出现了,洋鬼子真的派兵来我们国家了?我抽出弹匣看了看,里面是空的。子弹用光了吧?活该!我把枪传给了陆建国问:“你怎么看?” 陆建国把枪颠来倒去的摆弄了一阵后又扔给了钱加权,反正也没子弹。“看不出产地,但不排除是我国仿制的。”他问陈东:“在哪儿发现的?” 陈东指着后面说:“就在那边,那儿有个通向楼上的楼梯,不过被堵住了。” 堵住了?有人在里面?我和陆建国对视了一眼。 “去看看吧?”陆建国对我说。 “好。”我激动起来,梦想了多少回的打鬼子终于要实现了,别以为在末日里就没人管你们,这可是中国!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一)古怪的鸿贸商城 陈东说的那道楼梯在网吧的后面,这里开了个小门,过道里尽是一些死去已有些时日的活死人尸体,并且越靠近楼梯尸体就越多,那些人在这里和活死人发生过激战。www.wenxuemi.com我蹲下身子随手翻看了几具活死人的尸体,身上没有过多的弹洞,平均两三枪就解决掉一个活死人。我站起身和陆建国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写满了担忧----看来真是碰上职业的了。 踏着满是死尸铺就的楼梯,我们很小心的靠近了用桌椅沙发堵塞住的楼道,然后一张一张的悄悄搬开了堵塞物。我知道这个办法很蠢,很容易让那些人听见动静给我赏一梭子,可外面那毁天灭地的暴风雨让我只能选择从这里突破,而时不时响起的炸雷则能起到一定的掩饰作用。 我们没有完全搬空那些用来堵路的桌椅,当能钻进一个人的时候,陆建国当先钻了进去。但和我们想的不一样的是,这里并没有活人,有的只是活死人的尸体…… “草啊~那些人一定是心理变态了,不过,我很喜欢,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说这话的钱加权被曾艳狠狠的白了一眼。 这里是一个休闲茶楼,曾经据守在这里的那些人把这楼里的活死人清除后,可能是穷极无聊,也可能真是心理变态,尸体给弄到了麻将桌上,面前还整整齐齐的码放着牌,七八桌人看起来就象在打麻将一样。看着这些造型各异,脑袋上却都有一个弹洞的打麻将的活死人,给我的感觉就只有诡异二字,真不明白钱加权为什么那么高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理也变态了。 一块被狂风刮下来的雨棚撞在窗户上又反弹了出去,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钱加权的脸都吓白了,看来他胆子也不大啊。我注意到了那几扇破损的窗户,从碎在屋里的玻璃渣判断,应该是从外面打破的,那么,那些人究竟是被吃了,还是撒离了呢?外面的暴风雨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趋势,倒有越演越烈的意思。看来答案只有等陆建国的支援组搜索完这个茶楼才知道了。 “大哥,看看这是什么枪?”陈东嘴上叼着雪茄,拎着一支步枪走了过来:“给,吧台里的好烟全被那帮孙子抽了,只剩几支这个了。”他递给我和陆建国两支雪茄,虽说劲儿大了点儿,但也聊胜于无吧。 陈东拿给我的枪是美国前不久才装备的步兵自动步枪iar,这是一种轻型的、用于取代步兵火力小组中的m249班用机枪的自动武器。我插上还有几发子弹的弹匣递还给了陈东,答案似乎已经揭晓了。 “刚……武哥……”对刘玉娟的转口我有些难受,她还是在意。“我在厨房里发现了六付使用过的碗筷。” “六付?”刚点燃的雪茄呛得我一阵咳嗽,我皱起眉头按熄了它:“这些美国佬来干什么?” “应该不是美国人吧?我觉得更象是我们中国人,或者说是亚洲人。”陆建国指着那些“打麻将”的活死人说:“你看,不多不少刚好十三张牌,而美国人是不玩麻将的。还有……”陆建国拿着只抽了一口的雪茄说:“放着劲儿大的雪茄不抽,却把劲儿小的香烟给抽了个干净,这不符合他们的习惯;最重要的是,娟姐说的是六付使用过的碗筷。”陆建国加重了最后一个“筷”字的语气,将雪茄按熄了,他也不习惯。 不愧是警通连出来的,观察的真细致,我不如他啊,可如果那几个是我们中国人,那这些枪支又怎么解释?会不会是其它跟着美国混的亚洲小弟? 陆建国摇摇头说:“光m4a1还能说成是cq,但又出来个iar……我也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已经撤离了……” 一头雾水啊。真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人,枪打得牛叉不说,用的还是美国货。算了,既然人都已经跑了,那还是就在这儿等雨小点儿就走吧。可是,这里并没有出去的路,他们显然也不是从我们进来的地方出去的,他们又是从哪儿走的呢? 结伴寻查茶楼对面的王敏和曾艳他们四个人回来了,他们带来了搜寻后的结果。“对面是一家美容厅,没发现有活着的活死人,倒是发现了一道通向鸿贸商城的后门,没想到我们居然跑了这么远。对了,那里面好象……” “那门是从里开的还是从外开的?”陆建国突然打断了钱加权的话。 “从里开的。” “碰上的还是锁上的?” “碰上的,我还出去看来着,要不我怎么知道门后是鸿贸商城?怎么了?”钱加权被陆建国一连串的发问给弄糊涂了。 钱加权他们没有听到我们分析的结果当然弄不明白,可我却弄明白那些人是从哪儿撤走的了。回头看看仍在肆虐的风雨,我轻轻地拉开了通向商城的铁门----还有时间! 穿过铁门外的化妆品店,让陈东打开锁住的钢栅栏卷帘门,我们站在商城二楼的走廊里被惊呆了。商城很巨大,最下层的中间是一块很大的栽有室内花草树木的圆形空地,然后每一层商城的中央位置,都有一个被四条天桥架起来的小圆地,一些长长的广告幅和彩带就从上面垂下来;向上看去,这几个圆形飞地就象是要依次降落的飞碟;在这些飞碟的最上方,是用特种玻璃构筑的房顶,因角度的问题,只能依稀看见外面飞逝的闪电。豪华气派的商城不是令我们吃惊的主要原因,因为最最令我们惊讶的是----上下八层的商城里居然灯火通明! “很不错啊!”被震惊的曾艳喃喃的说道:“真想住在这里……” “这里是怎么发电的呢?发电机?太阳能?”一直很漠然的王敏也是一脸的迷醉。 “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片净土,简直以为到了伊甸园……”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就连天娜也想在这里安家了,这可怎么办? 钱加权嘀咕着:“瞧你们那样儿,刚才我就想说来着……” “你们不觉得这里很古怪吗?静悄悄的,连个活死人也没有……” 刘玉娟的话让我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还有个清醒的女人。这里的确很古怪,这么大个空间,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会没有活死人,可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呢?总不至于在最后我们放松警惕时,红眼珠的活死人会手摇折扇带着一帮小弟出来告诉我们说中计了吧?这种事打死我也不信,真要出现这事儿我立刻抹脖子,还挣扎个球。那最后唯一能解释原因的就是----这里的活死人被扫荡干净了!会是谁呢?那六个人有这么大的能量吗?难道说,他们全是象我一样的卫士?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碜,为了防止那些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的攻击,我带着陈东和天娜拉开了与支援组的距离,我决定查个究竟。 我蹲下身子悄声吩咐道:“陈东注意左边,天娜注意右边,支援组的注意后面。他们一定在这里。” “嗨~嗨!”钱加权小声的叫着我。“我说老大,你也给我们俩发个枪啊?要不怎么拼啊?” “你不有枪吗?” “有枪没子弹啊,早知道就不拿这枪了,还不如烧火棍好使。” 我横了他一眼,“就你事儿多。陈东,把你捡的那枪给他,那几发子弹你和阿花两人匀匀。” 钱加权接过那只iar苦笑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们?宁愿把枪给王敏都不给我们这两男人。” 钱加权的话让我有些愧疚,可我真的不敢再把枪随便交给一个人用了,当初小夏可让我记忆犹新哪!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想是这么想,但话不能这么说,于是我很是虚伪的安慰他说:“不是不信任你们,而是不信任你们的枪法,人家王敏以前可是玩过枪的。枪给你们如果乱打一气可是会害死人的,等陆建国认为你们可以用枪时,我自然会给你们配枪。得空时好好跟他学学,用不了几个小时的。” 我不知道我的话钱加权听进去了多少,他和阿花每人分了两三发子弹装在枪上,那沉默的样儿看得我颇有些心软,但一想到小夏我就不得不硬起心肠,还是看看再说吧。我带着他们小心而谨慎的,一层层的向上走去…… 走到第四层的时候,一直警戒着右边的天娜发现了问题,她看着身旁的店里悄声问我:“是活人吗?” 天娜看着的地方是一个床上用品专卖店,店里的床上有个人侧着身子背对着我们睡着,从轮廓和衣着上来看,应该是个女人。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那东西,但整洁的衣着让我选择相信她是一个活人。于是我对天娜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人,你试着喊一下。” 天娜隔着关着的钢栅栏开始小声喊了起来:“喂~喂~哈……上帝啊~~”天娜惊恐的举起了枪。 那个躺在床上看似在睡觉的女人听见天娜的喊声突然扑了过来,牙齿咬得钢栅栏吱吱作响,把天娜吓了一跳。它是个活死人,整个右胸都没了,想必死得很痛苦吧?我并不担心它会闯出来----栅栏很坚固,只是想着它为什么会被关在里面? 它对着那道钢栅栏又打又咬,弄得栅栏哗哗作响,这种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商城里起了回声,接着就象是流水作业一样,越来越多的这种响声响彻了整个四楼、五楼、六楼…… 象刚进来一样,我们被这些关在各个店里的活死人震住了,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有这么多活死人关在里面?我仿佛看见实质的问号出现在我们每个人的头顶。天娜突然象猫被踩了尾巴般跳了起来:“快快快,赶紧离开这里,门被打开了!”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二)我们是个传说 低沉的电机声嗡嗡作响,专卖店的钢栅栏卷帘门正缓缓升起,让我心惊肉跳的是----不止这一扇,整个四楼的卷帘门全都开启了。wenxuemi.com “快回去!”我大吼着想跑回三楼。可我们刚转身还未有动作,面前一道栅栏式的卷帘门便重重的落了下来。这下回不去了。 钱加权破口大骂:“我草,逼玩意儿想困死我们……” 钱加权的大骂让我愣了一下,有人想困死我们?应该是这样的,走廊前后的卷帘门都放下了,前面只剩一条通向“飞碟”路。这是做什么?难道那真是一架飞碟,“呼”的一下就把我们带到外星上,然后出来一帮手拿鲜花说“光临”的小蓝人?少数活死人已经从半开的门里爬了出来,宽阔但没有障碍的走廊并不利于我们防守,陈东已经抽出他的拼音“冷钢”削掉了一个活死人的脑袋。 不能再多想了,他们想让我们坐“飞碟”那就坐吧,再磨叽一会儿就得坐“灰机”了。“快上飞碟!”我吼了一嗓子,也不管他们听懂没,转身就跑向通往“飞碟”的天架桥。 “飞碟”的面积不大,就一百多坪米,除了几张供人休息的长条椅外,就是一些处理滞销货的花车。这多少让我有些失望,因为它并没有象我想象中的那样飞起来。“飞碟”比起走廊来说,相对要好防守一些,桥的宽度为四人宽,长度有十五米左右,理论上我们只需守住四个方向的天架桥就可以了。 就在我们全部跑上“飞碟”的时候,走廓里原先用来阻挡我们的卷帘门又开了。象在给那些活死人指示我们的位置似的,我们头顶的喇叭里不合时宜的传出一段歌声“葫芦娃,葫芦娃,一根……” “我草,玩我们啊!”头顶突来其来的歌声将陈东吓得一哆嗦,抬手就是两枪,打得那喇叭冒出一串火星子安静的闭上了嘴。可这又能怎么样呢?得到提示的大群活死人已经顺着天桥,从四个方向向我们发起了冲击。 我一边射击一边冲钱加权和阿花两人大喊着:“阿花、流氓,快把那些椅子和花车扔到桥上去。”没办法,桥的长度还是有点短,只有这样才可以减缓一下活死人的冲击速度。他们两人听见我的呼喊,手忙脚乱的抬起长条椅和花车,拼了命的一张一张扔到了四个方向。 “流氓,接着!”我把滚冲扔给了刚扔完路障的钱加权,抽出手枪“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钱加权接过枪,不无嘲讽的边打边问:“老大,相信我的枪法了?” 我飞快的给手枪换上一个新弹匣,说:“就你话多!不要就给阿花。” “要,当然要。” 我见不得钱加权那流氓样儿,可谁让他刚好和我一起守一个方向呢,没人配合,防御圈里冲进活死人可就不好了。 几分钟后,近百个冲击的活死人被我们全消灭了,这值得我们高兴,可弹药清查后的结果让我很担忧,平均每支滚冲只有四十多发子弹了。 “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想弄死我们直接用枪打啊,他们枪法不是很牛吗?”陆建国匀着子弹问。 “不知道。”我皱着眉头说:“不用枪打可能是他们没子弹了吧?也可能根本就是想……” “想戏弄我们。”钱加权提着枪指着对面的走廊说:“你们看,还是那样,只打开了通向五楼的门。” 我站起身看向钱加权手指的地方,可不是嘛,除了通往五楼的路线,其它的卷帘门又一个个的关上了。 “我看他们是想让我们帮忙清理这里的活死人吧?” 我扭头看向了曾艳,没想到还有比我更笨的人,这么幼稚的话她也说得出口?钱加权更是讥笑她说:“你傻啊?那刚才放音乐是怎么回事儿?” 曾艳被钱加权的话给涨红了脸,她气极反笑:“就你聪明,染给我脏病还说我不讲卫生……” 哦哟~这钱加权就够流氓的,这谎都敢扯,曾艳不和他离婚才怪。 “你们别闹了,有人看着我们呢。”王敏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说:“有这精神还不如去收拾那些害我们的人呢?”那里有一个半圆型的摄像头。 “说得对,我们就按他们的意思上去,看谁笑到最后。”天娜被激起了凶性,对着摄像头挥动着枪。 我们带着复仇的心理上到了五楼,本以为还会受到和四楼一样的待遇,可人家根本不给我们这机会。我们刚走进走廊,楼梯处的卷帘门一放,整个儿五楼的栅栏门就开了。射爆几个扑过来的活死人脑袋,我们就近冲进了一个玩具店,一进来阿花就嚷:“我草,他们不按套路出牌!” “又不是犯伟,你嚷什么?”钱加权和阿花在我们的掩护下向门口推着沉重的玩具柜。“为什么苦力活总是我在干?我可是土木系的高材生……” 钱加权的啰嗦让不怎么爱说话的陆建国发了火:“你屁话真多,我要没子弹了!再不快点儿,你就睡棺材吧!” 仿佛是在唱双簧一样,陆建国话音刚落,王敏就抽出了手枪:“没子弹了!” 王敏的话让钱加权和阿花吓了一跳,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玩具柜推到门口跑了回来。很快的,天娜、陈东、刘玉娟、陆建国的冲锋枪也相继哑火,而玩具店外爬柜子的活死人还似无穷无尽。看着那些张牙舞爪、疯狂嘶吼的活死人,我愈加紧张起来,怎么办?上面还有个第六层,看来要保住陈东他们不拼命是不行了。 我插回打空子弹的手枪,抽出背上倒背着的两把狗腿砍刀:“攻击组的人和陆建国抄家伙,把剩下的手枪子弹给他们。”我看着刘玉娟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省着点儿子弹自保吧。” 火力的停顿让活死人有了可趁之机,它们争先恐后的翻过玩具柜冲了进来。“上啊~”我大喊着当先砍飞了一个活死人的脑袋,那头颅喷涌着令人作呕的腥臭液体撞倒了架子上的喜洋洋。这里是每个经过的孩子留恋的乐园,可我们却要把这乐园变成地狱。不,应该是装扮得更象地狱----因为我们本来就身处地狱! 我的刀很快、很锋利,强悍的身体令我完全没有怕咬的负担,愿意跟随着我的几个人让我多了一份责任与担待,我要尽可能的保护他们不受伤害,因为他们信任我。我堵在玩具店门口疯狂砍杀着这些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活死人,大声呼喝着,用力砍下一颗又一颗或男或女的丑陋头颅…… 紧张的神经总是让人没有时间的概念,整个儿的过程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反正不知过了多久,我右后方的陈东在大吼声中劈开了最后一个活死人的脑袋,他喘着粗气说:“没有了吗?我还没砍够。”我这才意识到活死人已经全躺下了。 “我也没砍够,这可比打群架过瘾多了。”钱加权扔掉砸弯了的钢管对阿花说:“你说是吧?阿花!” 阿花掂着根还连有椅座的钢管,很是潇洒的甩了下遮住视线的长发,那上面沾有一些活死人的脑浆子。“我叫周绍波!”他回答。 “行,以后我不叫你阿花了,好不好?阿花!哈哈哈……” 看着戏耍周绍波的钱加权,我不禁纳闷他们是什么时候加入战斗的,不过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样子,其实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弱,我为以前说阿花不是男人的言行道歉,不过是在心里。 我看着那些被我砍下脑袋,摞成一堆的活死人尸体不禁有些发愣,不由自主的猜测起这些活死人曾经的身份:唔~这个是商城服务员,身材不错,可惜了……这个和那个应该是一对儿,穿得都一样…… 钱加权站到我身旁发出啧啧的声音:“还是老大历害啊,砍了这么多,怕不下二十吧?” “那还用说?”陈东一脸的得瑟,仿佛是在夸他一样:“我大哥就是一传说!” 我脸红了:“你别说那么玄,我可不是什么传说。” “怎么不是?”陈东掰着指头就开数:“春哥、曾哥、犀利哥……总之当哥的都是个传说,总不可能叫你凤姐吧?”店里的人都笑了,天娜更是笑出了声。 我无语了,没想到天娜连凤姐也知道。看着他们有些疲惫的笑容,我很想对他们说,我们大家才是一个传说,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吱~~”玩具店上方的喇叭里传出了一阵刺耳的啸叫声。 “我草,又来?”陈东捡起钱加权扔掉的钢管作势欲扔,钱加权赶紧拉住了他:“你干什么?这层楼都清干净了,听听再砸也不迟。”陈东觉得钱加权说的有道理,于是悻悻的放下了手。 我皱着眉头看着天花板上的那喇叭,心想它如果接着放“嘟嘟大大嘀嘀大大,本领大~~”,都不用陈东砸,我立刻脱裤子尿熄它。 “喂~喂~”喇叭里传出一个听不出年纪的男人声音。“首先~欢迎各位啊(陈东语:欢迎个屁)~~欢迎各位来到我的王国(陈东语:把你的媳妇儿全干喽),我……唔……朕~~全看见了,你们很历害~~真的很历害(陈东语:这是你媳妇儿告诉你的),当我的将军吧?” 陈东说:“嗯?我没听错吧?” 曾艳对他说:“你没听错,他应该是个间歇性精神病,你也和他一样。” 陈东不高兴的对曾艳说:“说什么哪?我没惹你吧?” “监视器又传不出去声音。”王敏手里拿着一个芭比娃娃:“真不知道你说那么多话是给他听还是给我们听……” “……朕有很多食物,多得吃不完的食物,更有数不尽的美女…….”那个声音仍在继续。 我没功夫听他瞎扯了,曾艳说得对,他就是一疯子,既然听不见,那我就给传个信号吧。 我四处看了看才找到了安在角落里的监视器,我想他应该能明白的----我对着镜头竖起了中指……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三)灭“国”之战 “……你激怒我了……”他果然是通过这里的监视器在观察着我们。wenxuemi。com 想必我将他刺激的不轻,他气极败坏的吼叫着,一会儿朕一会儿我的自我称谓很混乱:“……我是这里的国王……朕要惩罚你们……” 没人将他的恼怒真当一回事儿,被我们弄得一直很憋屈的阿花更是喝起了倒彩,他叫嚣着一把扯掉了又破又脏的花花公子,露出了还算精壮的上身:“武哥,我们上去修理他。这里肯定没有红眼珠的活死人,灭了他……”他左胸上有一个用蓝墨水扎得歪歪扭扭的‘忍’字纹身----这并没有助长他的气势,反而让我觉得有些想笑,虽然他一幅很义愤的样子。 “他可是国王啊~”钱加权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这可是在和一个国家开战……” 钱加权的话让我们都笑了起来。我就是要去灭他的国,这家伙,见我们实力强大,阴不过了给点儿甜头就想收买我们,没那么便宜的事儿,我才不会放过他呢。 通往六楼的门没开,陈东蹲在地上掏出了他的开锁工具:“孙子害怕了,别以为二大爷没办法。老钱、阿花搭把手,我得站上去破坏电机……” “好嘞!”六楼上的动静比四楼五楼要小很多,这让话唠的钱加权充满了干劲。陈东踩着他俩的肩膀站了上去,一边开锁一边叼咕:“他媳妇儿人人有份儿……” “嘭!”随着一声枪响,陈东摔了下来。 “隐蔽!隐蔽~”陆建国连踢带打的将发愣的阿花和钱加权给弄趴下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陈东,我的心沉了下来,他中枪了?正想扑过去看看他时,陈东却揉着脑袋又坐了起来:“妈妈的,吓死我了,唔……起了个包……” “别起来,快爬下!”我上前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他……一串子弹从上方呼啸而至,碎落的玻璃渣溅了我一身。 “在楼上~~”陆建国大吼着用八五狙对着楼上连开两枪。 “啊~~”一个拖着长长尾音的人从楼上摔了下去…… “打死他们,男的一个不留……”随着那个自称朕的人的愤怒声音,从斜上方倾泻而来的子弹顿时密集起来…… “别傻呆着,都躲起来!”我大声喊叫着,拖着陈东躲到了五楼走廊里的石柱后。比我先躲在旁边一根柱子后的天娜还有闲心洗刷我:“哈哈,武,你们要遭秧了。” “你就那么想当他的妃子?”我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少作梦了,你是我的!陆建国,陆建国~”我不再去看脸红的天娜,喊着和她挤在一起的陆建国,问:“位置?” “八楼!两点方位,有……十几个!”陆建国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那是他刚才探头观察时被子弹溅起的碎片划伤的:“就这水平可不象职业的啊?” 这说得也是,第一枪就没打中我们任何一个人,现在又乱扫一气,怎么看也不象职业的,网吧里那些死于精准射击的活死人难道不是他们干得吗?那这些人又是打哪儿来的呢?他们藏拙了?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那个‘朕’可不象藏拙的样呢,我听得出他是真的想杀了我。管他的,不是职业的如何是职业的又如何?玩我总得付出代价。 “不是职业的这不正好吗?省得多费功夫……”我扭头问陈东:“门弄开了吗?” “啊!还差点儿……” “那就再去弄。”我不理会陈东的苦瓜脸,对着陆建国喊:“把他们都组织起来,我需要掩护。” “是,老兵。”陆建国回应了一声,扭头通知躲在其它地方的人准备。 过了一会儿,陆建国抓住楼上火力减弱的有利时机,带着刘玉娟他们向楼上倾泻我们剩余不多的子弹…… 将陈东拽到卷帘门前,我一把将他顶了起来,说:“你不是想干他媳妇儿吗?那就得快点儿,陆建国他们撑不了多久……” 我话还没说完,陈东就从我肩膀上跳了下来:“好了,可以开了。” 这么快?不愧是当过贼的。我来不及表扬陈东,‘呼啦啦’的一把提起卷帘门钻了进去,门因为本身的自重又合上了。 见我窜进了六楼,楼上的人急了,拼命的开火封锁住了楼道。陈东没我那么大的劲儿,抱着头在我身后喊:“大哥,等等我……” “别过来,快退回去!”我大吼着躲到了六楼的柱子后,在我四周跳舞的子弹打碎了一扇又一扇的玻璃。我听见楼上那个人气极败坏的喊叫声:“停下,别打!” 楼上的火力立马停了下来,但这让他更加气愤起来,‘噼噼啪啪’的象在殴打着谁:“快打!别让他同伙上来。他就一个人,我就不信咬不死他。” 真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不过这让我更加肯定他不是那伙持美国货的家伙。看着六楼里冲出来的活死人我摇了摇头,想放活死人咬死我?恐怕要让他失望了,对付活死人现目前我最怕的就是被围住给按倒喽,但在六楼这宽阔的走廊里,这稀稀拉拉不到三十个的活死人想要困住我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楼上飞出来的子弹按照那个“朕”的指示都跑去“关照”五楼的陆建国他们去了,这令我没了后顾之忧,既然那个‘朕’这么看不起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抽出双刀快速从两个活死人之间一越而过,籍着高速的跑动和刀刃的锋利,我轻而易举的斩下了它们的头颅。嘿嘿~只要不被围住按倒,这些个活死人对我来说是不成问题的,无非是多跑点儿路而已。 很快我已围着六楼跑了一圈,除了还跟在**后头吃烟的外,这些没有智商的家伙已经倒下了一多半。回头看了一眼被拖成一条长线的活死人,我心想是时候全部解决了,于是返身向后杀去。 跟得最紧的是一个只穿了一条内裤的长腿女活死人,我没功夫欣赏它的美腿,一脚踹得它象出膛的炮弹般飞了出去,还连带着砸翻了后面的三个活死人。我向前快跑几步,用左手的刀捅穿了右前方活死人的脑袋上,身子顺势半旋,以右手反刀刺中左方活死人的面门,然后借扭转身子的腰力一气砍下了两个紧随其后的活死人的头颅。顾不得观看那两颗在空中飞翔的脑袋,我冲上前照着那刚要爬起来的‘长腿妹妹’头上就是一脚,巨大的脚力令它的头部起了一声闷响,我毫不怀疑‘长腿妹妹’的脑袋被我踢成了豆花,它脑袋怪异的搭拉着再次飞倒了出去,然后连戳带砍的把那几个被‘长腿妹妹’绊倒的活死人全给解脱了。 在我飞快的弄死八个活死人,正想一鼓作气解决最后几个时,楼上的那个人终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了。楼上停了火,传来他威严的声音:“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或是灭亡?” “啊?等会儿先。”我大声回答着。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先稳住他把这剩下的几个活死人弄死再说。 不知道他是讲信用,还是脑子真有问题,反正在我捅穿了最后一个活死人的脑袋他都没再开枪,只是命人封锁着到五楼到六楼的楼梯。其实他早就该这样的,白白耗费了那么多的子弹,真是个军事白痴。 我拎着还粘有脑浆的砍刀走到了走廊边,我看到他了----那个自称‘朕’的中年男子。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有着一幅温文尔雅的儒生外表,脸上的金丝眼镜更增添了他的书生气,他就那样在八楼上双手扶着栏杆很王霸的伏身看着我,身旁俱是一些戴墨镜的小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他一定就是那个人,因为他太扎眼了,扎得让人不注意他都不行,甚至扎得让我产生了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我想不明白这么热的天他为什么要穿一件风衣还系领带,本来这也没什么,可装酷也装到底啊,穿个短裤搞么子?秀腿毛吗? “回答我!臣服,或是灭亡?”他依然很“威严”的催问着我。 若不是在这种场合,我真的很想发笑,要还是在以前的世界里,他绝对又是一神奇的传说。看着他那拉风的造型和严肃的表情,我懒得张口回答他,于是照例比出了一根中指,同时做好了躲到旁边水泥柱后的准备。 “好,很好~”他的眼神阴毒起来:“你和前几天的那些人一样,都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我会在你的哀号声中一根一根的拆掉你的骨头。”他忽尔又狞笑起来:“你们没子弹了吧?我看你拿什么来对付我的宝贝?哼哼,来人!” 他身旁的一个家伙赶紧大声回应:“在!” “啪~”那家伙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晕头转向之间好象想起了什么,唯唯诺诺的赶紧改口:“臣……臣在。” 他这才满意起来:“放我的宝贝下去。” “臣,遵旨。” 我迷惑起来,听他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好象真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说的前几天的那些人是怎么一回事儿?是不是就是那些打枪很牛叉的人?难道被他的宝贝给收拾了?这会是什么呢? 我看着一些人推着什么东西来到了七楼的飞地上,几个人趴着墙沿鼓捣了一阵,将一台用锁链系着的冰柜给慢慢放了下来。其中一个小弟的墨镜可能过于宽大了,眼镜从脸上滑落掉向了楼下。我看见了那个小弟望向我的眼神,他的眼里写满了同情,就象我死定了一般。 冰柜落在了六楼中央的飞地上,我隔着通往飞地的卷帘门,注意到那冰柜的外机上露着一个样式古怪的黑色铁盔,那上面有着一些细小尖锐的突起物。这里面装得就是他说的宝贝吗?我脑袋里划过无数的问号,这会是什么?是迪加奥特曼还是金刚葫芦娃?或者根本就是个变形金刚----冰柜式的??我看着他一幅看好戏的样子,不由得暗暗戒备了起来。 “卟卟”两声轻声,柜子上的锁链自动解开了。“好好享受吧,这是你最后的时光了。”我面前通往飞地的卷帘门打开了,他阴笑着按动了握在手里的遥控器。 “哔哔哔……”怪异铁盔冒出一阵蓝色火花,一阵凄历的嘶吼声自冰柜传出。 这是他的宝贝?我惊异的睁大了双眼。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四)灭“国”之战2 我很难描述那个‘宝贝’给我带来的震憾,因为……因为实在太搞笑了。wenxuemi。com从他那没穿衣服的瘦弱身架来看,那个神经病的的‘宝贝’就是一小孩儿,虽然铁盔下的面具做得挺唬人。 我总往这方面想:一个小孩戴着面具跑来跟我说:“叔叔,我是咸蛋超人!”哈哈,真是太搞笑了,于是我大笑起来,但很快我就笑不出声了。那个怪物完全走出了冰柜,除了一条短裤几乎全身**,两条灰白粗长的大腿搭配在他瘦弱的身躯上,看起来极为怪异----那绝不是人类该有的一双腿! “哈哈哈哈,笑啊,你怎么不笑了?”神经病得意的笑着,笑得前伏后仰,笑得乌黑浓密的头套落下露出谢顶也不知道,“杀了他,宝贝儿!”他再次按动了手里的按钮。 “啊~~”小怪物抱着头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双腿猛力一蹬,几乎是飞一样几步就跨过了十几米的距离。我的瞳孔猛然收缩,好快! 他猛的跳起,隔着卷帘门就对我来了一个飞踢,筋肉贲张的粗壮大腿在我眼里猛然放大。我毫不怀疑他的力量,立马弹身向一旁滚了出去。 “噔----轰~~”耳里传来两声巨响,我抬头一看就看见了令人吃惊的场景:小怪物那一脚的力量十分恐怖,不但将结实的钢制栅栏式卷帘门踢了一个菊花般的大洞,还把在一条直线上的健身器材专卖店的门给踢坏了。 好强悍的力量!他到底是人还是活死人?小怪物身上流出的鲜血让我迷惑不解----那是他飞踢时被破损的门条划伤的。 小怪物没给我太长的时间来寻答案,他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向我冲了过来。真是太快了,快的我防御动作都还没做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他一拳,然后被一记大力金刚腿直接抽得飞起来,落在地上滚了两三圈才消掉他那一脚的力道。 “哈哈,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的……”神经病按下了摁钮,已冲到我面前的小怪物痛苦的抱住了头。神经病看起来好象真的发病了,长长的发裙搭落了一束,随着他近乎病态般的激动,在耳边一甩一甩的。“我要虐死你~~朕要虐死你~~”他喘着粗气,满脸的潮红:“叫你看不起我……” 球样儿的,又是一露出本性的疯货。我暗骂着跳起,抢先向那半人半尸的怪物发动了攻击,我手握砍刀照着他的脑袋猛力砍下。我得意的想着:这刀要是砍实了,他再牛叉也得躺下吧?就在我以为要得手的时候,小怪物头一偏,左手一拳将身在空中的我打得失去了平衡,必杀的一刀砍断了他的右锁骨给卡住了。“啊~”他痛得嘶吼起来,一脚就将还未落地的我又踢了出去。 好痛,骨头好象断了。我拼命想爬起来,可巨痛让我的身体本能的在抗议。 神经病又让他的小怪物停下了:“啧啧啧,你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中了我宝贝儿那么重一脚居然还能偷袭?可惜你白费劲儿了,那是没有用的,我的宝贝儿是无敌的,因为他是我这个天才亲手制做的……哈哈哈哈……喔?我突然有了个更好的想法,你听了后一定会高兴的……我要把你也变成和他一样,然后当着你的面把你那些女人赏赐给我的臣民,哈哈哈哈……” 真是个疯子。他的絮絮叨叨让我有了时间来镇压抗议的身体。我忍着五脏似要移位的痛苦翻了个身,张嘴就吐出一大口血,这让我感觉好受了些。 那个疯子见我吐血便更得意了:“气得吐血了?可别气死了,那样就不好玩了,我还要…….”他滔滔不绝的说着,完全陷入了他的臆想之中,我也不打断他,抓住机会调理着自己。 我盯着搭拉着右臂的小怪物,脑筋急剧思索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打倒他呢?他的速度、力量都很强横,简直和红眼珠的活死人有的一比……不对,是他的腿部力量很强横,用拳头打我的那几下,感觉就很一般,看那腿部的肤色和健壮度,应该是从活死人身上移植过来的吧?如果真象疯子说的,小怪物是他亲手制造的话,那么他还真是个天才,嘿嘿~以电流控制着一个半人半尸的东西,他还真能想。看来要打倒小怪物只有用擒敌术锁身攻击了,但在这之前要想法儿让他停下来才行。 常言道----功夫怕力气,任你招式再精妙,人家一个野蛮冲撞过来,你拦都拦不住,所以我的想法是好,可怎么实施我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怎么办?我焦急的观察着周围,眼前忽然一亮,转身拔腿就跑。 “哟?还能跑啊?”疯子让他的小怪物追了上来。 我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猛然折身伏地止住身形,小怪物的飞腿落了空,在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滑出老远。死疯子连鞋都不给小怪物弄一双,还宝贝儿呢?你很快就会后悔你的吝啬。我顾不得去看小怪物的狼狈样儿,起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健身器材店猛冲,我记得那里好象有饮水机的,只要把里面的水倒出来,以小怪物那么高的冲刺速度,是绝对会滑倒的,到时候就,嘿嘿~我得意的想着,眼看就要冲到器材店了,情况又起了变化。 小怪物已经追到了我的身后,粗长的大腿象一条鞭子一样带着隐隐的啸声向我抽来。娘的,这也太快了,老子拼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器材店,我略微调整了一下方向,一咬牙背上生生受了他这一击。事实再次证明小怪物的腿部力量不是盖的,我象一颗炮弹一样撞进了健身器材店里,破损的门边儿在我身上留下了好几条可怕的留念。 因为被踢时我绷紧了背上的肌肉,所以这回虽然一样很痛,但我很快就从被我撞翻的各种健身器材里站了起来。猖狂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结束了。我咬牙切齿的看向饮水机的位置却傻了眼,饮水机这里确实是有,这我没记错,可要命的是----桶里没水! 看着小怪物向我猛冲而来,我暗想这回真完了,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那被我用火影忍者手印都尝试过的牛叉神力又是一次性的,要早知道疯子有这么历害的宝贝儿我就不这么托大了,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来个垂死挣扎吧! 就在我准备英勇就义的时候,猛冲而来的小怪物却踩在哑铃上仰面摔倒了。刹那间我心狂喜,扑上去骑在他身上,右手摁住他的左手,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部,同时用左拳往他脸上猛揍;本来我是想掐死他的,可不知道这样做对他有没有效。面具都被我揍变形的小怪物挣扎的很历害,双腿拼命的扑腾,让我觉得难以控制。一根黑色的铁棍滚到了我的身边,我想也不想,抓起就往他脑袋上抡。连砸数下却没出现我期待中的脑浆迸裂,原来我手里拿的根本不是什么铁棍,而是一根臂力棒。我扔掉臂力棒又随手抓起了一个沉重的哑铃,正待一锤定音时,小怪物却说人话了,“叔叔!” 熟悉的声音让我生生止住了动作:“谭勇?你是谭勇?” “是我,你怎么在这儿?我和你打起来了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我打了半天的居然会是谭勇。“怎么?你完全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我拉他站了起来。 “不知道,我被他控制了,他弄了些东西在我脑袋里,现在清醒过来可能是你打坏了这里”他拍了拍铁盔,发出‘嘭嘭’的响声,上面有几处凹陷----那是臂力棒砸的。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腿说;“没想到把我弄成了这样,他说他能帮我……” “怎么回事儿?” “……那天我被猎头追上咬断了一条腿,哦!就是你说的蜥蜴人。是他救了我,他说他有办法接上我的腿,他带我来到这里却把我绑在桌子上,说这样做是因为条件有限怕我疼得乱动,我信了,可手术却是从头上做起……” 楼上传来疯子的叫声:“宝贝儿~宝贝儿~快出来,听见爸爸的声音了吗……”我们在店里面,他在楼上看不见。 “恨他吗?”我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谭勇的话让我很惊讶。“他一直在控制你,把你当杀人的工具”我提醒着他。 “可他救了我,让我重新站了起来”谭勇抚着双腿说:“叔叔,我很矛盾,可的确对他提不起恨……” 我没想到谭勇会是这种想法。我有些生气,冷冷的对他说:“你爸爸想杀我,我要去宰了他,要阻止我吗?” 谭勇有些惊讶,赶紧解释说:“叔叔,你误会了,我是对他提不起恨意,可我分得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知道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对付那些坏人,可我害怕,我不想杀人……” 看着谭勇有些着急的解释,我不禁有些内疚,我跟他生那门子气啊,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他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既然你坚持……那我自己去好了,我需要这把刀,忍着点儿……”我从他肩膀上取下了砍刀,殷红的鲜血又流了出来。 我看着咬牙忍受着痛苦的谭勇说:“很痛吧?可是有很多人比你还痛苦,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末日!黑暗、无秩就是它的代名词!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教唆你去杀人,我也不想杀人,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你得坚强起来,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人害死!这些日子以来我亲眼看见有很多人死了,有被活死人杀的、有被人杀的;有战死的、也有被人阴死的,我不想看见你也那样,因为象你我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说这些,可能真是不想看见悲剧的发生,也可能----是我的私心在作崇。谭勇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谭勇,而我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叔叔了。 (星期一又和人干架了,写书时手抖的历害,精神也不集中,老是走神想打架的过程,都当爹的人了,怎么火气这么大呢?我媳妇儿说我是因为写这书变得暴力起来的,想想好象也是,没写书之前基本不打架,写这书之后不到半年就干了两架,看来得写喜剧才行。另外,看书的朋友们请给哈宝来点儿票票吧?推荐、收藏、起点币啥的都行。)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五)灭国之战3 “宝贝儿~宝贝……”疯子叫了一半就叫不下去了,因为我走了出来。wenxuemi。com我看见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如遭雷击般浑身筛着:“……不会的,不会的,我的宝贝儿是无敌的……宝贝儿~宝贝儿……”他冲着六楼喊。 “别叫了,你的宝贝儿完了……”我顺着垂落下的广告条幅爬上了七楼,站在飞地中央冷冷的看着他:“现在,该你了。” 他紧紧的抓住护栏,指关节显得很苍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是我造的,我知道他有多强……”他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冲他那帮不知所措的“臣民”吼着:“开枪,快开枪~~杀了他,给朕杀了他~~” “别动!”陆建国他们几个冲了上来,声色俱历的端枪指着楼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谁动打死谁!” “不用怕,他们没子弹了。杀了他们,我让小红……” “砰----”近在咫尺的一声枪响打断了疯子的话,我偏头正看见钱加权的那支m4a1的枪口正袅袅的冒着青烟。 “没子弹?我们没子弹?”钱加权狞笑着又搂了两枪,呼啸的子弹吓得那十来个“臣民”们缩了缩脖子。的确,我们还有子弹,但还有多少?应该超不过十粒。看着钱加权右手持着没子弹的步枪,左手指着楼上那圈人很是嚣张的开始发挥每个成功流氓的硬气精神;“老子们杀几百个活死人就跟玩一样,连那个蒙面超人都收拾了,还怕你们?真以为你们是黑超特警啊?识相的就把武器放下,我们只办首恶,不杀协从的……” 打铁要趁热。趁着钱加权的嚣张气焰迷惑住了黑超特警,我几个纵步翻上了八楼。黑超特警们没想到我能以这种方式爬上来,纷纷吃了一惊,掉转枪口把我团团围住。看着这些两股颤颤、强自镇静的黑超特警,我慢慢的举起砍刀,在裸露的胸肌上拉了一条口子,蚯蚓般蠕动的肌肉组织在几秒钟内就愈合好了伤口,只留下一条逐渐变淡的暗红血线。“你们杀不了我,把枪放下吧?” 黑超特警们的意志崩溃了,虽没立即放下枪,但对着我的枪口却正往下垂。疯子也看见了,面如死灰的在不远处嘟囔着什么。突然,他又精神起来,冲着下面大喊:“宝贝儿,宝贝儿~快上来,爸爸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的……” “我不是你的宝贝儿,你也不是我的爸爸。”摘掉面罩的谭勇蹭蹭的爬上了八楼,他站到我的身边说:“我的名字叫----谭勇!” 不受他控制的谭勇的出现,令疯子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坐倒。 “完了,什么都完了……就这么亡国了?”疯子流泪了,他肆意凌辱的“臣民”们放下武器站到了一边。“……我……我是国王……至高无上的国王……朕……朕得死的有尊严……”说完,他爬起来哆哆嗦嗦的翻过了八楼的护栏,在一片惊呼声中纵身跳了下去…… 我走到护栏边看着楼下倒在血泊中的疯子出神,其实疯子一走到护栏旁边我就猜到他想干什么了,但我没有去阻拦他,因为我不信,我不信他有勇气跳下去,一直用看小丑表演的心态在看他演出的闹剧,可没想到的是他真的跳了下去,并且还没怎么犹豫。 我实在不能理解他的心态,曾艳告诉我,他是成州华南医科院的一名相当有名望的脑科教授,和她曾是一个院的同事,除了为升迁的问题和院长吵过一架外,平日不哼不哈的也没看出他有这么阴暗的心理,想当皇帝不说,还作控制别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我想,象他这种长期被压抑的人,追寻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才应该是他的本性,末日的降临给很多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家伙们提供了露出本性的舞台。不过这种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的生活好象真的很不错呢,我要不要试试看呢? “有件事必须得给你说一下。”曾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们可能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娟姐中枪了……” 刘玉娟中枪了?这着实让我吃了一惊,但曾艳用的不是那种火上房的语气,应该不严重吧?于是我只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曾艳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连番的战斗让我有些疲惫,贴着护栏坐在了地上,有些慵懒的说:“着急有用吗?再说你才是医生。” “那你最起码也问一下她伤到哪儿了吧?” 伤到哪儿了?总不至于刚好打在三点上了吧?看着曾艳有些愤怒的表情,我叹了口气说:“那么好吧,她伤到哪儿了?” “你……你……”我冷漠的态度让曾艳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也没说出我什么,最后干脆一转身蹬蹬的下了楼。至于嘛?你自个儿的语气露出了马脚,倒好象真是我狼心狗肺一般,真让人郁闷。 全程听见我们对话的陈东凑了过来:“大哥,这事儿你确实不应该显得这么冷静,她是在替娟姐打报不平呢,嘿嘿,我可是知道你的心思的,她下去要是给娟姐这么一说,你们两个就彻底没戏了……” 陈东的话让我幡然醒悟,难怪我没什么女人缘呢,赶紧的还来得及。赶忙让陈东带着几个“臣民”下去帮忙去了。因为我和谭勇这两个变态的存在,疯子遗留下来的“臣民”们对我们很配合,老老实实的贴墙站成了一溜,让干嘛就干嘛,模样乖顺得连陈东都想上去表扬下他们。疯子的遗民里除了十来个男的外,还有两个被疯子霸占的妃子,据说很会讨疯子的欢心,不过疯子一死,这两妃子可没那殉葬的觉悟,两双媚眼不停的向我们这几个大老爷们儿释放着超高电压,我真怀疑这里的电力就是这从两女人的眼睛里提供的。 陈东指挥着那几个“臣民”将刘玉娟抬了上来,和我想得一样,伤得不重。子弹在刘玉娟的左肋划了一条大口子,皮翻肉卷的看起来很吓人,但属于皮外伤;麻烦的是----那粒子弹又把她的小腿肚钻了个斜长的对穿,流了不少血不说,整个左小腿还肿得老高。我挠挠头站了起来,看样子真的要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 “我……我能走……看,我……我没事……”刘玉娟挣扎着站了起来,左腿却抖个不停。 我对她笑了一下:“走什么啊?安心养着吧,等伤好了再走,反正这里也不愁吃喝……”唉!归途又得延长了。 陆建国从对面跑出来极为气愤的对我喊:“老兵!快过来看哪,这疯子太缺德了……” 是什么让陆建国这么气愤?让谭勇和钱加权他们守着那些“臣民”,我带着陈东和天娜跟着陆建国进了地狱,没错,是地狱。那个喜欢研究脑组织的疯子将这间硕大的办公室变成了地狱,六张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床上绑着一些人或活死人,有身体健全的,也有不健全的;有能动的,也有不能动的,整个儿屋子里腥臭味很浓,浓得令人欲呕。床前一字排开的办公桌上放着瓶瓶罐罐,我朝那里面看了一眼就掉转了头,那里面装得是些脑部组织,灰白的颜色让我想起了火锅里的猪脑子。疯子似乎在研究什么,他给这些人或活死人的头盖骨用不同的手法给锯了开来,并安上了一些不知用途连有电线的仪器。 “天才和疯子中间就隔了一层纸,虽然他这样做很恶心,但他的确取得了成功。”天娜看向了右边,那里的床上绑着三个被开了瓢的活死人,它们无一例外的目光呆滞、有气无力,不复往日的疯狂。没错,他是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可谭勇是个例外。天娜吞咽着胃里冒着的酸水说:“就是不知道在活死人身上他取没取得进展?” 我们从疯子血腥的实验室里找到了一个绑在床上还有口气儿的男人,他的存在给我这个想教训洋鬼子的前军人上了一课。大多数国家但凡出产有新武器,别的国家总会想法设法的弄到,以便分析此种武器的优点和缺点各有哪些,有时也为本国的武器作一些技术上的支持,比如美国人为了弄到一把俄国人的安94就花了不小的代价,作为复兴中的我国也是一样的,虽说欧美国家对我国武器禁运,但轻武器可不比重武器,要弄来实在要方便的多。而他就是一个这样的隶属军方的武器实验操作员,长年累月的打靶实验让他练就了一手精湛的射击技术,可惜的是----他们一起出来的十来个人,到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了,更为可惜的是----他被痴迷脑部研究的疯子折磨得奄奄一息了。他活不了,他一样被疯子开了瓢,所以我按照他的请求,给了他一个痛快。 在出去返身关门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心想:如果假以时日,没准儿疯子真能找控制活死人的方法,疯子的死,对我们幸存的人类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呢?我又有些陷入了迷惘。 因为怕那些前朝“遗民”作乱,我们收缴完所有的武器后,将他们分别关在了七楼的三间专卖店里。因为陆建国给他们讲过,我们过几天就会离开这里,所以那些男的很安分的走了进去,可那两个女的就不怎么老实了,知道谭勇不再是那部冷酷的杀人机器后,便在押送的周绍波和谭勇身上又挨又靠的撒着娇不肯进。可怜谭勇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哪吃得消这个,顿时闹了个大花脸,至到被周绍波对那两女人揍了一拳才老老实实的被关了进去。我站在八楼的护栏边看着发窘的谭勇陷入了沉思……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六)失控的刘玉娟 当天夜里七点多钟。www.wenxuemi.com 在疯子曾经血腥的办公室里。我、曾艳、谭勇三人聚在了一起,这里经过打扫和空气处理后气味不再那么冲鼻,但还是有股子怪味,只不过味道轻了许多……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令我很惊讶,这些东西的根部深深地植入了头部深处。”曾艳查看着谭勇的脑袋:“如果硬要起出的话……”她看起来似乎很为难。 我催促着她问:“会怎么样?” “如果是正常人,百分之百会死亡,可谭勇和你一样不是正常人,但一样会很危险。” 我皱起了眉头:“你有多大把握?” “不不不,我没有把握。”曾艳摇着头,解释着说:“你知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外科大夫,精密的脑部手术和我不搭边儿。”她拍了拍谭勇的肩膀,对他报以歉意的微笑:“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谭勇倒是想得很开,也笑了一下说:“算了,取不下来就取不来,没什么的,我觉得就这样也不错……”他拍了拍头上古怪的头盔,发出“嘭嘭”的闷响:“象星战一样酷,不是吗?” 我们都笑了起来,可我的笑容里却带着一丝苦涩,因为些铁条是谭勇的软肋,任何人从上往下击中他的头部都有可能让他丧命,而且曾艳还告诉我说,虽然谭勇的身体结构和普通人相比产生了变化,可那么多尖锐的铁条刺入脑部并不是没有影响的,随着铁条的锈蚀,会让他的神经产生一些混乱,轻微的话,只是会让他的性格产生一些变化;严重的话,会让他产生各种幻觉诱发颠痫,很可能会攻击同伴。后者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谭勇那令人恐惧的速度和攻击力至今让我心有余悸。 等谭勇出去后,我看向曾艳问:“难道你真的没做过开颅手术?” 曾艳犹豫了一下说:“我上学时开颅手术只做过一例,还是好几个同学一起做的,并且是在尸体上做的……” “那就好,你不就是怕经验不足吗?”我指着右手边那三个要死不活的活死人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杀掉那几个活死人吗?放心练手吧,我们有的是时间,这里的手术工具都是现成的,没有比这更好的条件了……” 曾艳迎着我炙烈的目光打断了我的话,象在质问我坚持的原因:“可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心虚了,目光闪烁着回答她:“……尽……尽力吧。” 曾艳沉默了。她一定是猜到了我的私心,可这能怪我吗?有这么一个变异的人在队伍里,不单是我,我们所有人都有更大的几率活下去,当然前提是谭勇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一但他真的朝最坏的方面发展的话,我会……我会……我会怎么做我现在也不知道,与其到时陷入两难的地步,还不如让曾艳试试。 曾艳抬起了头,好象做出了决定:“那么好吧,我尽力而为。从现在起,这间屋子归我了。” 我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被人看穿的感觉真得很不爽:“好的,我让其他人来帮你。”临出门前我又转身对她加了一句:“要赶在刘玉娟伤势恢复之前取得进展。” 走出被曾艳霸占的实验室,我来到了控制室里,这里有控制楼层闸门的开关和众多的临视显示器,从这些显示器上能看到整个鸿贸商城的情况,这让人感觉很放心。除了这些,这屋里还有一张台球桌、一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一套宽大的沙发、两台电脑和一张很舒适的大床,这些东西应该是疯子弄进来享受的,不过却倒便宜了我们。商城巨大而丰富的物资给我们每个人都提供了乐子,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喜欢的,打台球的打台球、看影片的看影片;想吃零食的能吃到你吐;喜欢服饰的更是能让你眼挑花,当然也有不喜欢这些的,比如陆建国,他就坐在一堆枪支前挨个儿检查整理。 “他们弄到的枪还真不少啊!”我走到了陆建国身后发出了感叹。 “可不是嘛。”陆建国回头看了一眼我,继续摆弄地上的枪:“大大小小三十几枝,可以用的倒是不少,可惜好用的都没子弹,尽剩一些老掉牙的……” 我蹲下身子抽出一把mk11瞄了瞄:“没九毫米的子弹吗?” “没有。别瞄了,你那枪也没子弹,尽剩一些七点六二的子弹(指我国的7。62*39口径)……”陆建国有些忿忿的说:“我说怎么打我们就象子弹不要钱一样,原来是烧得慌,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没有九毫米的子弹啊,真是可惜了,又要回到对枪又爱又恨的地步了。唔~也许更槽,因为在那一堆枪里,能发射七点六二口径子弹的,并没有八一杠的身影,只有四枝五六式冲锋枪和十几条五六式半自动步枪。这种火力能冲过五六条街吗?我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我站起身朝躺在床上的刘玉娟走去,她受伤后我还没去安慰过她,好象显得太冷漠了。陪护她的王敏见我过来,便自行离去,她好象知道我和刘玉娟的关系。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我微笑着坐到了床沿上,试图营造一种宽松的氛围。 “喔,曾艳用酒给我消了毒,现在感觉好多了,谢谢。”她的眉间有一抹忧色,我的努力并没取得预期的效果。 “别担心,弹头并没有留在你的体内。” “我知道,谢谢……” 她沉默了,而我嘴一向很笨,于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冷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对不起,我拖累了你。” “什么?” “如果不是我受伤,趁着暴雨回到大巴车上会容易很多。我真的很没用……” 她聪明而且很细心,她知道自己在末日里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太在意强者的言行,而我好象太随意,已经在不经意间伤害到了她。我有些发窘,捏了捏她的手说:“别乱说,每个人都有用。” 刘玉娟从床上撑起了身子。“可我知道你有多想回家。” 她的话象枚精确制导的导弹一样,准确无误的击中了我藏在心中的目标。我呆了一下,安慰她说:“早点儿晚点儿……无所谓,其实这里也不错,什么都有……”见曾艳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接着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真想帮我就好好养伤,争取早日康复。” 刘玉娟不再坚持,只是目光闪烁着重新躺倒。看着她重又睡下,我松了一口气,怎么人人都有一双能看穿我想法的眼睛?我突然想起曾艳还是一个人在那间恶心的实验室里,那么让谁去陪她呢?撅着**打台球的钱加权落入了我的视线,就他吧! 我本以为我们可以在这里安安稳稳地呆到刘玉娟伤势复原为止,可生活中总是会有一些突发的事情来捣乱,不但打乱你的全盘计划,还让你措手不及娟姐被咬了! “快醒醒,武哥!” 凌晨三点多钟,王敏紧张的推醒了我。 “什么情况?”我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抄起了身边上了膛的五六冲,并顺势打开了保险。骤然惊醒和猛烈的动作让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心脏不好的人绝对会被这一下给弄死。 “怎么了?怎么了?”屋里的其它人也脸色煞白、紧张兮兮的站了起来,估计心里也不好受。 王敏没想到我把所有人都惊醒了,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娟姐被……” “啊?刘玉娟怎么了?”脑袋充血,我没听清她说什么。 王敏见我没听清,只好焦急的大声说:“我说娟姐被咬了!被活死人咬了!” 刘玉娟被活死人咬了?我蒙了,所有人都蒙了,她没在呆在床上。 “不是都清理干净了吗?怎么还有?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可一直在看着监视器哪……”值守监视器的陆建国很纳闷。 陆建国我是信得过的,他说没睡就是没睡,整个儿商城我们可是仔细检察过的,可活死人是从哪儿出来的呢?我突然想起了一个地方,和曾艳对视了一眼便拔腿向实验室跑去。 我一把推开了实验室的门,她果然在这里,正半靠在墙壁上,用牙齿配合着给左臂已经缠好的纱布系着结。那三个绑在床上的活死人依然被牢牢的绑着,只是其中一个活死人的脑仁上插着一把匕首,它的嘴角还有殷红的鲜血,那是刘玉娟的血…… “王敏!你不是专门在陪护她吗?怎么会这样?”我很愤怒。 面对我的指责,王敏嚅动着嘴唇,却无言以对…… “你不要指责她,是我骗她说要上厕所,然后偷跑到了这里。是我自愿的,请不要怪她……” 什么?刘玉娟是故意的?这让我吃了惊,她故意让活死人咬了一口?她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要么变的和它们一样;要么变得和你一样……”刘玉娟微笑着看着我说:“别拿那种眼神看我,没理由你行我不行的……” 她居然还笑的出来?我真怀疑她是不是脑袋是不是被门挤了?我在她面前蹲下了:“为什么?你知道这概率有多低的,告诉我为什么?”一想到很有可能失去她,我就忍不住失控了,我冲她大声吼着:“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刘玉娟也失控了,她也冲我吼着,声音尖锐而高亢:“因为我不想拖累你,因为我不想成为你前行道路上的一个包袱,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没用的人!!”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 (一百二十七)大结局 “因为我不想成为一个没用的人~~” 我被刘玉娟尖锐的声音震住了,不明白她为什么一直对我说她没用那么在意,以至念念不忘以身犯险。wenxuemi。com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即使我和她曾经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也一样不明白。 她慢慢平静了下来:“……我是从山村走出来的,十五岁那年,我以优异的成绩来到城里念高中。城里的同学嘲笑我老土,我一样也在心里嘲笑他们。我是骄傲的,放出话说要以入学考试成绩令他们折服,可寄予厚望的考试成绩却令我无地自容,于是他们更有理由嘲笑我,笑我没用……” 她的脸上的红晕退了下去,渐渐被一种灰白所代替。这让我惊慌起来,她自己可能也察觉到了,冲我摇了摇手,继续讲述她的故事:“……我哭了一夜,发誓不再让人嘲笑我,不再让人说我没用。我努力着、拼命着证明着自己的价值,从高中、大学、打工、摆地摊,然后又自己开起了一家小公司,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多少年啊!为了成功,我学到了很多很多,但同样也放弃了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可我成功了,我在城里买了房子、车子,没人敢再嘲笑我,因为这全是我自己打拼出来的……可是末日来了,然后你也来了,我又成了没用的人……” 看着她越发灰白的脸庞,我不禁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 刘玉娟苦涩的笑了笑说:“你没错,我的确是没用,可是你知道吗?这些天才是我过得最轻松的日子,我一直以为我是一名强者,一名令绝大多数男人形秽的女强者。可是末日来临我才发现我错了,我根本不是什么强者,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 “虽然很享受这种小女人的心态,可我不想沦落成为一个附庸,我要重新成为一名骄傲的女强者……知道天娜和谭勇给我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吗?连谭勇都行的事,我为什么不试试呢?”刘玉娟抬起手轻柔的拭去了我脸上的泪珠,目光迷朦温柔亦如她轻柔的手指:“……可是我却失败了……不别要哭泣,强者是不需要眼泪的……答应我,不要让我变成那样,让我留在你的回忆里……” 见我艰难的点了点头,刘玉娟笑了,声音越发显得无力:“……有时候你太善良,善良的根本不象一个坐过牢的人……真不敢相信,我和一个比我小四岁的男人做过那么疯狂的事……”刘玉娟呢喃着,深深的看了我最后一眼。“……再见了,吾爱……”她慢慢阖上了双眼,一滴莹晶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溢出,冰凉的手指也从我的脸庞上无力的垂落。她死了。 我紧紧的抱住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去温暖她逐渐冰冷的身体,可我还是悲哀的发现,这样做根本没用,我阻止不了她的离去…… “……大……大哥,娟姐死了……” “不!她没死!”面对陈东的好意,我无力的争辩着:“她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娟姐真的死了!”陈东想瓣开我紧紧抱着刘玉娟的手:“记得你曾答应过她什么吗?她不想变成那样。” 是的,她不想变成那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我喃喃的松开了紧环住刘玉娟身体的双手,任由陆建国将我拉了起来。“……我……我……只是……”我想对陆建国说点什么,可思绪乱得可以,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从发硬的喉间滚出了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陆建国打断了我的话:“我知道的,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了。我会尽量让她的身体少受损害,你不会想看见的,还是先出去休息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那间房子的,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鸿贸商城的,唯一知道的就是,刘玉娟的笑容在一场烈火中化为了虚无,而我的心里,也象有什么东西随着那场烈火被火化了。有时候我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就象一场噩梦,想快些从中醒来,却无奈的发现总也醒不了,而且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天娜说我们是在火化刘玉娟后的第三天出发的,可我总觉得没那么长的时间,但谁知道呢,我那时的时间概念很混乱,她给我留下了此生都难以磨灭的印象…… 谭勇脑袋上的东西还是没有被取出来,因为曾艳发现那些东西的根部有一些是带有钩状的。在大约三个月后,谭勇第一次受到了那些东西的影响,虽没直接攻击我们,但也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清醒过来后对自己的行为很是后悔,自己拔掉了头上的东西。我当时以为他死定了,可他命大,没死成,但也造成了左边身体的瘫痪,虽然左腿还能动,但打不了弯,口齿更是含糊不清,整个儿表达能力极差。 我的队伍在最高峰时,人员曾达到了三百四十七人,但最后在二零一三年十一月十日和我一起踏上山东省砣矶岛的还不足八十。一路走来,人员更换了好几轮。从成州跟我一起出来的八个人里,有一多半死在了路上,我得记下这些人的名字…… 周绍奇----就是那个长头发的理发师,我曾经喜欢叫他阿花的那个,他和王敏一同留在了巍峨的秦岭,死于道路边一个很小的,看起来没什么危险的小加油站里;陆建国----标准的军人,留在了古城西安,为了能让我们从重重尸海中脱身,毅然以身为饵;谭勇----曾经的吃人少年,死于河南封丘的人类基地,这是我所经历过的规模最大的一场与同为人类的人争斗,我把它叫战争,一同死亡的还有许多刚加入我队伍不久的人,很多我连样子都记不住,陈东也在这场战争中付出了左手两根手指的代价;钱加权----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我曾经以为他就是一混子,为了想个儿子能把如花似玉的老婆给逼离婚,可没想到当曾艳真得遇到危险时,他居然有那么大的勇气,他死于河北肃宁的大群鸟人袭击…… “老公,别写了,该吃饭了。”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继续写道:我的家在河北冉庄,就是电影地道战那个地方,我曾以为我的家人会安全的藏在地道里,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报有一线希望的原因。可当年挡住了日本人的地道,并没有挡住z病毒的袭击…… “老公,叫你吃饭呢?听见没有?” 我继续奋笔疾书:我的老婆是个洋妞,名字叫天娜,现在怀上了我的孩子,再有两个月就该生了,可她还是没有一个做母亲的觉悟,脾气还和以前一样暴躁,不,是比以前还暴躁…… 天娜怒气冲冲的走进来抢下了我的笔,“啪”的一声就给我扔到了地上:“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出书当作家也没地儿啊?起点早没了。你那样看着我干什么?别以为你瞪我两眼我就怕你!来来来……”天娜拍拍她那滚圆的肚皮,很无赖的说:“用你的‘如来神掌’朝这儿打。” 都说怀孕期的女人有时脾气会变得很古怪,现在终于身有体会了。我苦笑了一下,抓了抓杂乱的头发说:“还‘如来神掌’呢?早改了。” “改成什么了?” “乳来伸掌……” (全书完) 写在结束后的话:曾经以为写书就是光凭热情就能写好的事,可我发现我错了,灵感时断时续,有时侯写出来的东西自己看起来都觉得恶心,时不时的推倒重来,以至后来越写越慢。以前看书时也觉得作者这样做很讨厌,更有当太监的人更是可恶,可当自己写书时才发现,能写完一本书真的很不容易,最起码我的烟瘾比写书前大了一倍。 在那两三周里,有人终于开始打赏我时,我被感动与罪恶所交炽了,我不想那么就这么着结尾了,于是我开始胡编乱造,偏离我最初的大纲,但写来写去,我发现里面没什么内容,越写越不是味儿,无非就是打僵尸的热闹场面多了,虽然有不少读者喜欢这样,可我觉得我不能这么做,因为我的目地不是用这本书来挣多少钱,要是以盈利为目地,我完全可以不这么写,我要的,只是一种可以真实反映人的内心的东西,所以不得不在三个星期后放弃了近三万字的稿。但反映人在末日的内心活动这个目地好象也没达到,我的笔力不够,还有不小的欠缺,套用刘玉娟的一句话“我还是失败了”。 长达七个月的写作时间,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有几百的收藏,也就是有几百人的认同,虽败尤荣吧,至少我是写完了,我完成了我的承诺。有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善始善终的做完一件事,感觉就是----痛并快乐着! 下一步计划:休息一段时间后我还会写,可能会写一部我一直想写的都市喜剧青春小说,虽然这种题材的小说不好写,虽然这类小说必扑,但我还是会写。因为写书是梦想,上传是分享。 喜欢我写作风格的朋友们,谢谢你们长久以来的支持,到时我们再见吧。 哈宝写于2010年6月6日星期日凌晨2点15分 16977.com16977小游戏每天更新好玩的小游戏,等你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