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 我们之间的秘密 在我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这个秘密是有关我和梅兰的。 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男人色眯眯的目光。我也许也只能算是个男孩,而且还是个**初开的邻家男孩。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还是把这个秘密告诉大家吧,我家和梅兰家是两隔壁,也许有人会问:这算什么秘密?那我把话再讲透彻一点,我的卧室只和梅兰的卧室隔一堵墙。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建房子的人偷工减料,还是设计师的纰漏,这堵墙居然还是渡单墙,所以我经常能听到梅兰和她丈夫或者是和她的情人们在卧室里的甜言蜜语。 我不知道房屋的设计师把户型设计成这样,到底是我的福气还是我的痛苦。更可笑的是我卧室的阳台与梅兰卧室的阳台之间也只是砌了一堵薄薄的单墙,以我的身手估计两秒钟就能爬过去。 我常趴在紧靠中间隔墙的栏杆上看风景,如果起了歪念,我就会忍不住伸长个头往梅兰的卧室里望,虽然隔着一扇落地窗和一层薄薄的轻纱,我还是时常能够看到梅兰诱人的轮廓。 我的父母并不知道我的这个秘密又或者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我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问题。我知道我的同龄人中,比如老大,他早已尝过了女人的滋味。而正是因为我对梅兰的无限向往,才没有过早地交女朋友,因为那些没有发育成熟的小女生和梅兰比起来可以差一个太平洋。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时常找一些借酱油或者是借扳手的理由去梅兰家转一转。我发现她是一个很随和的女人。也许这种随合也暗示着她在某些方面的开放,我总是会趁她去厨房拿酱油的那会儿空档走到她的卧室门口瞄上几眼。我发现她的床头是背靠着隔开我的卧室与她卧室的那堵墙的,而我的床也是背靠着这堵墙的。怪不得我能很清楚的听到那些声音。有时只要我把耳朵贴着墙就能听到她和丈夫或者是情人的悄悄话。想着每晚我和梅兰的身体相隔还不到30厘米,我就会变得兴奋不已。 令我更惊奇的是,我发现梅兰卧室里的洗浴间竟然是用透明的落地玻璃隔成的,但是里面还有一层挂帘,我在心里诅咒:这该死的挂帘。但后来我却发现这层挂帘梅兰很少用,要不是她洗澡的时候水雾迷漫和隔着阳台落地窗上的一层该死的轻纱,我兴许就能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我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规律,每当梅兰丈夫在家时,这层挂帘就会遮住洗浴间,而有情人上来时这层挂帘就会敝开。当时以我的阅历是绝对理解不了梅兰这种做法的意图,但现在我明白了,梅兰和她丈夫结婚多年,彼此之间早已没有了什么激情,而和她的情人们却是激情彭湃的。梅兰借此可以挑逗起对方的**,以达到她政治上也好,经济上也好的种种目的。 在那个时候,偷看女人洗澡是要被千夫所指的,但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我相信每个人都有偷窥的**,好奇是人的天性,而我处在一个偷窥如此方便的福地又怎能不犯色戒?和尚修行尚且要找个清静的地方,而我涉世未深,又如何看破红尘呢?只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也许我很幸运,我的偷窥行为,梅兰一直都没有发现。今天回想起来还觉得很蹊跷。后来我总结出一个道理:如果梅兰是个保守的女人,我是绝对看不到她洗澡的,在她心里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要防谁,她是一个内心表现**很强的女人,因为她有向人们展示的资本。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条件反射。 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几年后我会和梅兰睡在一张床上,我在心理推倒了这堵该死的墙,解放了梅兰和我的身体,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和梅兰之间的秘密一直都深藏在我心底,从未告诉过别人,这是我对她的一种承诺。姐弟恋在现在来说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我那时无知般少年心却承载了她太多的精神寄托,而这段回忆将影响我的一生。 ? 书评及网络反应 《风花雪月》(网络原名:《颓院》)是一部不同于传统类型的官场小说,她充分的展示了官员性格的多面性。在以往的一些传统作品中,一些作者往往会虚构一个高大全式的人物形象作为小说的主角,这会让读者对起主人公的真实性提出质疑。《风花雪月》在人物的塑造方面用细腻的心理描写和内涵丰富人物对话来达到还原人物原始性格的目的。作者较少描写官场上形式的东西,而是用另类的视觉角度多层次多方位的窥探官场的众生态。官场复杂多变的人事斗争只是小说的背景,而人物之间缠绵悱恻的情爱纠缠才是小说主要的看点。这是不同于以往以写实为主的官场小说。 作品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作者将人性的善良与丑恶同时置于同一个体当中,用人性的反思、内疚、后悔来驱赶丑恶找回善良。事实上作者的这种回归人性的描写得到了广大读者的共鸣,作品放在新浪、搜狐等门户网站初试牛刀便迎来了众多网友的热捧,点击量一度飙升至三千多万。一跃成为网络官场类小说的点击冠军作品。同样在网络阅读收费的这个尚不成熟的领域也取得了单部作品作者公开收益第一的好成绩。这说明该作品拒绝同质化而另辟蹊径的做法得到了主流读者的认同,并且成为了官场小说中的先锋代表作品,成功的突破了第三代官场小说只谈官场不良现象而不谈解决之道的软肋,第一次用民主监督的理论来谈如何改良官场。 作者帛儒是一个非常感性的人,他对叙事以及人物的性格描写方面,笔法都比较细腻,这是男性作家中比较少做到的,但作品同样不失男性作家善于对情节设计以及合理逻辑叙事的长处。故事情节穿插有序,结构立体感很强。在借鉴商业小说的悬疑、推理、布局等手法的同时仍然不失文学鉴赏价值。那锋利的笔锋,散文诗般的词句无不勾勒出机关大院里栩栩如生的众生相。 作者博客 作品简介:[颓院(出版名:风花雪月)]作者以一个生长在厅委大院的少年的独特眼光,委婉的介绍了一位女处长梅兰的官场风流轨迹,以及后来我与梅兰偶然的弟恋,而另一位女处长商仪是梅兰的政敌,她取代了梅兰在厅长眼里的地位,而我大学毕业后又为已为副厅长商仪的秘书,但我仍和梅兰私下里有来往。 作者简介:蔡帛儒,1979年出生,从事政法工作。东莞作协会员,搜狐读书高级作家 小说《颓院》网络战绩:(按100章节左右的点击折算点击热度系数为:单章节点击率:416000) 1,新浪原创官场类小说点击第一,新浪读书封面推荐一个月时间,多次登上新浪首页,新浪读书首页,新浪原创首页封面,现新浪的点击为:895万。 2,搜狐原创官场类平均章节点击率冠军,现被搜狐读书优秀仕途小说展作为封面推荐,多次登上搜狐首页,搜狐读书首页,搜狐原创首页,现作品在搜狐的点击量:1400万(正以每天三万点击量的速度递增)。 3,小说在烟雨红尘文学网首页推荐三个月时间,作者电子版权收益曾连续两年位于第一,现在烟雨红尘的点击为:1288万。 4,作品在红袖添香点击:70万 5,作品在小说阅读网的点击:70万 6.百度,谷歌搜索数十万条记录,并附有专门提示。 ? 作者部分履历 作者部分履历: 干部家庭出生,某省政法委机关大院长大、,父亲多年省委工作经历。 1.省公安子弟小学 2.省公安子弟中学 3.某省警官学院 4.华中科技大学 4.现供职于某省直政法机关 ? 一部《颓院》成就了多少本官场小说? 最近亲友发信息告诉我,说腾讯读书那边有几本书的内容和我的很相似,我笑着说只要不是整段的抄,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但是亲友的话确实给了我一些触动,《颓院》模式到底成就了多少本官场小说?一个男人和三个或四个女人,小男人和女官人,等等,给了善于把握官场小说底线的作者们多少启发?呵呵,大家都出书了,都热卖了,好事嘛!唯独《颓院》还被禁在深幽里,凄凄冷冷。我不是对自己的作品没信心,只是有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曾经有很多出版社想出版颓院,但小说的意识流太丰富了也太紧密了,所以刻意删减的话就等于把这部小说给我破坏了,贯穿小说的的底线是宛儿的复仇,由头至尾,还有张爽的心态成熟的经历,我并不打算把颓院完全写死,我期待的那个结局只是小说情节暂时告了一个段落,我在期待着这个国家言论底线的逐步放开,也许要十年要许要二十年,到时候我一定会继续把它写下去,让她来见证一个国家的沧海桑田。刻下深深的时代烙印,我不反对文学是一个时代的印记的说法,但我却绝对相信一部伟大的作品绝对是超越本时代的作品。这才体系了人类追求进步的精神。才能反应出时代进步的面貌。世界上没有一部作品是绝对伟大的,当我们中国人还在顶礼膜拜红楼梦的时候,却没有一部超越她的作品出现,确实是一种悲哀。我非常欣赏红楼梦,但却不欣赏老毛把她捧到了与世无争的高度。文学应该是在批判中前进的。当我看到国内的著名文学批判家用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思想去批判《战争与和平》最后落入了宗教的俗套,我就在暗中发笑,我要说,一个不了解宗教精神的批判家有什么资格去批判别人落入了宗教的俗套呢?有狭隘的目光去批判一部超越了这位批判家所处时代的作品,这本身就是一种讽刺,我还记得有历史学家给资本主义的工业革命盖棺定论,说他们保护了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是维护了资本主义,可笑的是中国现在不也出台了物权法吗? 《颓院》假若能够占有文学庙堂的一席之地的话,我希望她尽快被更杰出更伟大的作品超越,《颓院》绝对是有时代的局限性的,但同时她内含的精神却超越了这个时代,我不怕有人说我狂妄,因为我始终是谨慎的,《颓院》比不上《战争与和平》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战争,所以写出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但是中国这么多年的苦难,竟然没有一部能够追得上《战争与和平》的作品,实在是遗憾,苏联解体了,成就了一个逐渐强大的俄罗斯,所以有人说中国现在最缺的是一部伟大的小说。那是因为这个民族还在沾沾自喜之中,还浸淫在五千年辉煌灿烂的文明之中,多么的狗尾续貂啊,多么得掩耳盗铃啊,一个没有宗教思想为内核的国家,最好只好拿民族精神和老祖宗的老本作为沾沾自喜的资本,可悲可叹! ? 《颓院》未来的历史命运 帛儒不敢自夸,但且狂妄地预测一下《颓院》的历史命运。这本书是一本很中庸的书,如果是在和谐盛世,她是不会被当权者禁掉的,反而会被奉为处世之圭臬,若是在乱世,在改朝换代的时候,这就是一本被当权者所痛恨的书,因为她告诉老百姓,真正的和谐是包容,而不是像一些“革命者”向老百姓灌输的那些“推翻旧政权就能翻身做主人”的谗言,《颓院》讲究的是自然,是和谐,是制衡,所以盛世的当权者会喜欢她,而乱世的枭雄则会痛恨她。 帛儒站在中国四大名著以及优秀文学作品的巨人的肩膀上,自然能看得更远。中国的四大名著把政治的黑暗和**做了一个淋漓尽致的披露,但是却没有人意识到,矫枉过正里蕴含的天机。人类社会发展到今天,一直都存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在以往几千之中,统治者总是害怕失去政权,被人民推翻,所以采取了种种的压制手段,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是这却陷入了历史无情地诅咒之中。从而早有古人感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整个中国的社会的变革就陷入了一个古老的诅咒之中,并且因为既得利益集团的贪婪而永世不得翻身。其实万事万物阴阳相克的道理,老祖宗很早就懂了,可是就是没有人去把它放到施政的理念之中去。中国的五行相生相克的理念也阐述出一种完美的制衡之道。所以《颓院》是一本不折腾的书,也就是说这个社会不大折腾,不矫枉过正才会越来越繁荣富强,但是《颓院》也绝不放弃改良社会的信念。 帛儒在《颓院》里的观点前后有矛盾的地方,文中也有多处错别字和明显的语病,但世界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事物,人的认识是不断成熟的,《颓院》写了几年,作者的思想也是在不断成熟的。若是有评论家指出其中的弊端,帛儒这也算是解释过了。 《颓院》是有时代局限性的,但希望颓院里说蕴含的理念能够启迪后来者创造出更伟大的作品。 ? 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的解释 首先我不想掩饰和狡辩关于读者朋友指出我的作品中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混用的现象。而作者与“我”的区别在小说里也没有一个明晰的说明。我只是想谈一下我写作时候的一些感受。我写小说很容易入戏,于是不知不觉就分不清我与作者的区别。所以在小说需要用到旁白的时候,就会让读者分不出这是作者的旁白还是“我”的旁白,其实,前面已经是个解释了----因为写作的时候太投入了,而抽身出来的时候就显得拖沓。所以如果作品在不影响读者审美兴趣和阅读兴趣的前提下,我觉得混淆作者和“我”的区别,更容易让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而这也是用第一人称写小说所体现出来的优势。易于刻画心理活动。所以有读者批评我----你难道会读心术?我有些哭笑不得,我对人物的心理描写是很谨慎和认真的,我不但研究心理学知识,还通过特定人物的观察去发现他们的内心世界。所以有读者给我留言:你写的是不是我?这是一个离异的带着一个孩子的女人说的。我回答说我写得是人性。我觉得尊重人性才会发掘人性中的美,批判人性中的丑陋。 ? 陋习 位于市郊梅山脚下,有一处幽静的大院,它是某厅的家属区大院。因为远离市区,这个大院显得有几份幽深和静穆。我的少年时光便是在这样一个幽静的大院里度过的,而我要讲的故事也发生在这个大院里。 那年夏天,我十四岁,天气特别热,学校放了暑假,我和同班又是同住一个家属大院的几个小孩便在大院里疯玩。我们常常喜欢去家属区北面的梅山脚下玩,在那边有一片密密的杨梅林,杨梅成熟的时候我们就会爬上树叉,在上面拼命的摇晃着树枝,于是树上的杨梅便像下冰雹一样的往下落,野杨梅其实很酸,我们一般会把这些杨梅拿回去做蜜梅。 夏天的时候,杨梅林偶尔也会有一阵阵地晃动,但我们都知道那不是有人在摇杨梅,而是有人在野合。那时候的我们都已经进入青春期了,对女性地幻想也逐渐增多,当时学校是不给学生上生理卫生课的,而我们的性启蒙便是从偷看别人开始的。树林里的杨梅树枝被他们晃得哗哗作响,偶尔还伴随着女人和男人不约而同发出的喘气声,等他们人走了,我们便冒出头来,抱着他们刚刚野合过的杨梅树杆上下左右磨擦着,那时候我还不懂得如何**,于是把树杆幻想成刚才野合过的女人,嘴里喊着:杨梅、杨梅…居然在磨擦中也会有快感。 我的玩伴里有一个副厅长的儿子,他比我大一岁,因为留级分到了我们班,他的父亲比我们的父亲官职都大,自然他就成了我们的头。还有一个因素是他那儿常有好烟分给我们抽。那时候我们抽的烟已经是厅级待遇了,小熊猫、软中华经常抽,偶尔还有叫不出名的洋烟。可我硬是没学会抽烟。只是大家聚在一起凑热闹的时候象征性的抽几支。 当我们的老大抽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便开始把他老子搬出来,这是他唯一的资本也是他最大的资本。 他开口总是离不开那句口头禅: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混蛋,我老子是厅长,以后我最起码是个局长,至于你们嘛,老子是处长科长的以后顶多也就是个科长,科员之类的。 我们自然笑嘻嘻地说:“那以后就要请老大多关照哦!” 老大更得意了,他一高兴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手里便会又多一包小熊猫或者是软中华,我常留着不抽,拿去门口的小卖部换钱。那时我就知道很多领导的夫人经常拿着一大堆的礼品去那里换钱。 老大的话题除了他老子以外,最多的就是女人了,其实这话题我们都感兴趣,大家都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子,都处于青春萌动期,对女人自然是无限向往。 老大是我们这圈人里阅历最丰富的,他常常对我们炫耀他有好几个女朋友,可我们一直都没见过,不知是老大吹牛还是故意在我们面前留了一手。但是我们知道那时候班里有好几位女生都在向他献媚,他却不理不睬,也许是他看不上人家。 傍晚的时候,老大也常和我们一起趴在草丛里偷看别人野合。老大有一副俄罗斯军用红外线夜视望远镜,这可是用来偷窥的宝器啊,可惜只有这么一副望远镜,我们抢还抢不过来。于是老大放话了:按父亲的级别大小来定谁先谁后和观看时间得长短。 老大的父亲是厅级干部,自然最先看并且观看的时间最长,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没有任职的科级干部,所以只能最后看并且看的时间最短。所以每次轮到我看的时候就只能看到野合的人在穿衣服了。至今印象深刻的是,我在望远镜里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政治处杨处长,他是我爸爸的顶头上司,而那个女的,则是综合处的梅副处长,是我妈妈的顶头上司。我纳闷他们怎么会搞在一起? 我们常问老大:“你碰过女人吗?” 老大笑着说:“当然!” 我们又问:“那是怎样地感觉?” 老大含含糊糊地说:“反正很爽啊!” 我们心里笑他:打肿脸称胖子。 ? 幻想 我出去玩的时候,忘了带钥匙,回来的时候进不了家门。于是我便去爸爸的办公室拿钥匙。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杨处长从爸爸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我一脸坏笑地叫了声:“叔叔好。” 杨处长摸了一把我的头说:“小子长这么高了!” 我装着一脸傻笑地对着他,其实应该是一脸坏笑,只是他看不出来,在大人眼里,我这样的大小孩能使什么坏?嘿嘿!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我目送着他走向走廊的深处,忽然梅处长从侧廊里走了出来,他们在走廊的交汇处相敬如宾地笑了一下,就像普通同事见了面打个招呼一样随意。正当我懊恼的时候,杨处长的手在梅处长的屁股上拧了一下,梅处长冲杨处长拋了个媚眼,轻声说了句:讨厌!他们这一连惯的动作前后不过三秒钟,除了我之外根本没人注意得到。 我走进爸爸的办公室,小声对爸爸说:“爸,杨叔叔是不是很坏啊!” 爸爸很惊奇我怎么会蹦出这句话,忙打住我的话说:“小孩子别乱说话。” 我见办公室没别人又对爸爸说:“昨晚我看见他和梅阿姨好来着。” 爸爸惊讶地说:“小孩子别多管闲事,特别是大人的事,你还小,根本就不知道机关里有多复杂。” 爸爸的话刚说完,梅处长就走了进来,她冲我笑了笑,我也一脸坏笑地冲她笑了笑说:“阿姨好。” 她转过头对我爸说:“老张你有福气啊!孩子都这么大了。” 爸爸有些恭维,忙站起来对梅处长说:“哪里啊!顽皮得很,梅处长,你坐,我倒茶给你喝。” 我当时并不懂得官场的规矩,我很难明白爸爸年纪比她大,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地敬重和客气,我总是记得老师说过:晚辈要尊敬长辈。 我留心看了一下这个女人,她长得很好看,皮肤很白,身材也凹凸有致,她留着一头大波浪,凤眼上翘,很是风骚。鼻子也很挺,樱桃小嘴,嘴唇厚且性感,胸部挺拔,臀部又圆又翘,双腿修长。今天她穿的是一套紫色的紧身职业套裙,把她的身材勾勒得无比诱人。我想眼前的这个尤物比我抱着的杨梅树杆要诱人得多啊! 两个大人只顾着谈话,自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个小孩的变化。 梅处长对我爸说:“老张啊,我就不坐了,综合处要写个材料,我来借阅一下有关队伍建设方面的文件。” 爸爸应了一声,赶忙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梅处长转过头来,她似乎发现了我在盯着她看,故意用手拨了拨她的“大波浪”,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表情,倒是我的脸更红了,羞得想找个地縫钻进去。 梅处长很是得意,三十多岁的女人还能对我这个十来岁的毛孩有如此大得吸引力,她怎能不得意。她就坐在我对面,她翘起二朗腿时我甚至能看到她肉色的底裤。但她接下来的一个更大胆的举动让我几乎热血喷张。她弯下身去整理她的鞋子,这样我就可以看到她深深的乳沟,她居然没有带胸罩,这可是用红外线夜视望远镜看不到的啊!我发现我的心脏越跳越快,快得几乎就要蹦出来了。 当我抬起头,发现梅处长正对着我笑,她的神态就像我从红外线夜视望远镜里看到她和杨处长**之后的神态一样。我真的不知道刚才是我偷窥了她,还是她勾引了我,我忽然觉得她是个坏女人,就像电影里的女特务,特别风骚特别会勾引男人。 我再也坐不下去了,抓起钥匙就往门外跑去。 晚饭的时候,我妈对我爸说:“听说这次要职务调整,你可要把握好机会,争取弄个副处长当当。” 我爸爸摇摇头说:“就我这点水平能捞个副处退休就不错了。” 我妈叹了口气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思进取。” 这天晚上,我妈针对这件事一直对我爸唠叨个没完,我还听我妈说了“梅兰”这个名字好多遍。我想这梅兰莫非就是梅兰主任?我顿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在父母寝室的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听到我妈对我爸说:“这次人事微调是杨处负责吧!就是你的顶头上司,你也不去活动活动?” 我爸说:“政治处本来就是负责人事调整的,由杨处负责这事很正常,我这个年纪早就过了提拔的年龄,怕是没什么戏了。” 我妈又说:“听说梅兰这次会调到政治部任副主任,这是不是真的啊!早听说她和杨处有一腿,这下可好,两个人在一个处,那还不鱼水交融啊!” 我爸冷笑道:“我在这个机关混了二十年,什么事没看过?可就算你看得到也要装做看不到,这个梅兰野心大得很,姓杨的只是她的一个跳板。 我妈说:“那你有没有做过她的跳板啊?“ 我爸笑着说:“我想做啊,可惜没资格。” 我忽然听见我爸的一声惨叫,估计是给我妈狠狠的捏了一把。 我在门外没完全听懂爸妈说的话?什么是跳板?是运动员跳水用的那块板还是超级玛利跳进水管里用的跳板。我甚至想,这杨处是梅处的跳板是不是暗指男欢女爱之事?就是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也我充满了对梅兰的无限遐想。 ? 情窦初开 第二天,我异常兴奋地和老大他们谈论了我的所见所闻,不过我把我如何在思想上亵渎梅兰处长的那段给省略掉了,我只是添油加醋的说了杨处长和梅处长如何在走廊里打情骂俏的片段以及梅处长如何在我面前春光乍泄的情景。 老大叼着烟,半眯着眼,似乎在想什么?他装得很成熟很有派头且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但我却看到他的老二竖了起来,他装着若无其事地说:“这个梅兰怎么这么没眼光,要找相好的也得找个官大的啊。老大说着说着,脸上便露出了淫笑,仿佛梅兰已经和他老子好上了,而他似乎又可以化身为他老子来和梅兰好上。 这天晚上,我们又趴在草丛里静静地等待来野合的人,可这晚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问老大:“咱们是不是应该转移阵地?“ 老大说:“可能是姓梅的来例假了。” 我好奇地问老大:“什么是例假?” 老大笑着说:“回去问你姨妈去,这都不懂,还怎么跟着老子混?” 我说:“为什么要问我姨妈?我姨妈在美国,我可没钱打长途,问我妈行吗?” 老大挠着头说:“凑合着也行。” 今天晚上的聚会又以杨梅树杆被我们摧残一顿后而告终。 自从我认为和梅兰有过神交之后,我发现自己对成熟美丽的女人特别感兴趣。 我家的阳台正好可以俯视从家属区到办公区的这条必经之路。每天早晨9点的时候,都会有零零散散上班的人群走在这条路上。 这时,父母一出门,我就会坐在阳台上,拿着望远镜扫描上班的人群,期望能在上班的人群里找到梅兰的身影。虽然那时候,情爱在我脑子里还只是一个朦胧的代名词,但我却无法抑制地产生了对梅兰的无限幻想。我开始非常讨厌那个姓杨的男人,因为他欺负了我喜欢的梅兰,梅兰妩媚的样貌以及玲珑的身体充斥着我的大脑。我很喜欢在望远镜里看梅兰走路时的背影,她那一头随风摆荡的大波浪都能让我心猿意马,久久不能平静。 每当梅兰出现在我的望远镜里时,她总是穿着一套紧身的套裙,而这身套裙总是能衬出她曼妙的身材。星期一至星期五,她的职业套裙都会有不同的颜色和不同的款式,在上班的人群中,她总是那么地引人注目,她总是昂首挺胸地走着猫步,仿佛眼前的路就是一条铺满无限憧憬的星光大道,她则是这条星光大道上耀眼的明星。她和模特不同的是她带着女干部般的职业性微笑。她上班的时间也捏算得恰到好处,她总是能走在厅主要领导前面十米的地方,还总是能够回头一笑百媚生,惹得厅主要领导们心花怒放,这时她就会放慢脚步,主动回过头来和领导们搭讪。这时我老大的老子就会趁人不注意时在她屁股上摸一把,就是这个动作让我怀疑梅兰是不是和老大的老子又有一腿,我心里又开始痛恨起梅兰和老大的老子,这让我心里十分难受。 ? 那些激动人心的日子1 如果不出我的意料,姓杨的很快就会被梅兰甩掉。我总是纳闷近段时间为什么梅兰不再把情人带回家,而总是喜欢在杨梅树林里快活呢?深夜的时候我已经很少听到梅兰和她丈夫的任何声响,也听不到梅兰和其他情人的任何声响。 我有些郁闷,我发现偷看梅兰的野合、洗澡以及她和她丈夫的房事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如果晚上听不到从墙那边传过来的声音我就会难以入睡,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老大已经不再去偷窥别人了。我这圈人聚会的次数已经少了很多,我怀疑老大可能被他老子严管了,因为他把别人的肚子搞大了。我去老大家“探监”的时候,在他家前院门口学了两声猫叫,老大便学了两声狗叫,这暗号就算接上了。大门被他老子反锁了,我只能通过他家前院墙隔栅的空隙来探望他。 老大看我来了,很高兴,我对老大说:“老大,你受苦了。” 老大激动得一塌糊涂地说:“这么多兄弟还是你对我好,患难见真情啊!” 我对老大说:“享乐也见真情啊,老大你放心,嫂子我会帮你照顾的。” 老大豪爽地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要是喜欢她,就拿去用吧!” 我说:“老大,我便宜占大了吧,送一大的还得一小的。” 我这话说到老大痛处了,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说:“老大,你也别难过,嫂子已经把孩子打掉了。不过我看你最近得戒色才行,特别是不能再用那个红外线夜视望远镜到处望女人了,说不定就是那玩意儿惹得祸。” 老大说:“得了,我送给你了,你小子要是犯事了我还有个伴。” 我心里在偷笑,我兜了这么大一圈也就是想借他这个宝器,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送给我了,真不知道是我的口才进步了还是老大的智商下降了。 一连几个晚上我都在杨梅树林里打埋伏,但都一无所获,后来我学精了,坐在家里等隔壁的红梅出墙。 梅兰出门前总爱在她的梳妆镜前打扮一番,早晨出门上班她化淡妆,晚上出门约会她化艳妆。有时我甚至能够根据她下楼时,高根鞋底和楼梯碰撞发出响声的频率来判断她是出去正常的应酬还是出去幽会。一般来说如果是有节奏的频率,就是出去正常的应酬,如果频率变得杂乱无章,又急又碎,那么就可以肯定她是出去偷情了。我一直都坚信这种声音的节奏和频率是肢体语言的另一种形式。 我喜欢看梅兰的背影,在夜色下她的背影显得更加神秘和充满诱惑。但我一般并不跟出去,而是在阳台上用老大送给我的红外线夜视望远镜确定她出行的方向,如果她是往后山去的,我就会尾随。 杨梅林很大,所以野合的人们一般会往深处去,这样才可以避人耳目。那个时候,酒店还极少钟点房,而且登记制度极严,再说大院地处市郊,酒店也极少,如果贸然在酒店开房,被人撞见,无异于引火**。所以这茂密的杨梅林为偷情的人们提供了天然的好“战场”。 ? 那些激动人心的日子2 杨梅林里有个湖,我们叫她“梅海”。夏夜的时候,在虫儿的畅鸣下,总有三三两两的情侣在湖边喃喃私语。我知道真正的好戏在梅林深处,而梅兰是这出戏的女主角,男主角却有时会变。 这晚,梅兰去的并不是和姓杨的约会的老地方,而是去了杨梅林西北角的梅河谷,我知道那里有个溶洞,且有多个洞口可入,洞内纵横交错的路网让人很容易迷路。现在这个溶洞已经被当地开发成旅游胜地,其中洞内有个景点叫做龙床,其实只是一块像床的石头长在一个40见方的洞里。在游客络绎不绝的今天谁会想到当年会有人在这里野合呢? 梅兰并不敢一个人去梅河谷。在进梅林的路口我发现有一个男人在等他,我很奇怪这个男人既不是姓杨的也不是老大的老子,从身形看,他很高大很年轻。我通过红外线夜视望远镜认出了这个人是老大老子的秘书,我听嫂子说她打胎的事就是这个叫魏索的男人一手操办的。在嫂子打完胎后休养的医院病房里,我和这个男人打过照面,我记得当时他戴着一幅退了色的金边眼镜,皱巴巴的西装里是领口已经发黄的白衬衫,显出一幅很猥琐的样子。那天他买了不少补品上来,并且还有一包钱,嫂子起初不肯要,那男人便劝:“你还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当时心里就想:说话就这水平还做秘书,整一跑江湖的。不过想想老大的老子也是一个粗人,一个粗人有一个这样一个猥琐之人给他做秘书已经是资源浪费了。 可令我更生气的是:嫂子居然说她和老大是真心相爱的,她不会为了钱而出卖她对老大的感情,可我知道嫂子这肚子里被打掉的孩子还不一定是老大的,因为她和李厅长的公子也有染。嫂子这么风流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怕是另有目的吧! 话说回来,这晚去梅河谷的羊肠小道上,梅兰走在前面,魏索在后面给梅兰打手电,这让我想起了赶尸人。现在回想起来,梅兰当时确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她的灵魂已经让幻化成金钱和权势的魔鬼给掠走了。此时我的难过甚至比我的偷窥**还强烈。 在溶洞的洞口,老大的老子腆着个大肚子,摸着他绝顶聪明的脑袋在焦急地等待着。他见梅兰来了,便迫不及待的又搂又捏,我看得出梅兰是极不情愿的,但又要装着迎合,唉!我可怜的梅兰。 老大的老子把梅兰拖进洞里,就像一只豺狼把一只沉默的羔羊叼进洞里,悄无声息。我想尾随进洞看看究竟,可魏索像丧门神一样死死的守在洞口,但他却想不到这个溶洞不只一个洞口。我是在这个大院长大的坏小孩,自然对这个溶洞了如指掌。我想如果梅兰要和老大的老子在这里洞房花烛夜,那我可要不客气的偷窥进行时了。 我从侧面的洞口进了溶洞,里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为了我的梅兰我只有摸索着前进。溶洞里有一条地下暗河,哗哗的流水声掩盖了我细碎的脚步声。我猜他们大多数会去龙床,果不其然,从龙床那边透出了微弱的烛光,我悄悄的靠近龙床并找了个最佳位置埋伏了起来。 既然老大的老子是个粗人,前奏就变得短而促,我听得出梅兰是在极为做作的回应,虽然很假,但老大的老子很受用。可我知道梅兰心里并不是真正地乐意,我曾浸淫在梅兰的呻吟中那么久,又怎会分不出她是真快乐还是假快乐呢?我曾听过梅兰和姓杨的缠绵,那是一种身体碰撞的欢叫,但也是仅仅只限于身体,没有灵魂。我从来没有听过梅兰发自内心的声音,就算和他丈夫行房也不例外。于是当时我就在心里许下一个愿:如果我有机会和梅兰在一起,我一定要让她发自内心地快乐一回。 他们完事后,梅兰很快又进入了另一种角色,就是类似于嫔妃向皇帝老儿求赏的那种,但求赏的方法有很多种,聪明的嫔妃不会只要金银财宝那么简单,在古代尚且有武则天,慈禧,在男女比较平等的今天,女人可以为官,梅兰该是多么得幸福啊!有人说,女人的身体和政治一样肮脏,这样的说法对女人的不公平,应该说是政治肮脏了女人的身体。这是因果关系而不是并列关系。政治的本性是肮脏的,女人的身体,本性并不肮脏。 梅兰像小鸟一样偎依在老大老子毛茸茸的胸脯上,这让我觉得不公平,为什么美女总与禽兽同行? 梅兰对老大的老子说:“朱厅,这次竞争上岗正处职位,你可得铁了心的帮我啊!” 老大老子狠命地捏了一下梅兰,笑着说:“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啊,如果不是我的关照,三十出头的你能当得到副处?” 梅兰的撒娇说:“人家整个人都给你了,你还对人家留一手?” 老大老子带有报复性质的大力揉搓着梅兰,痛得梅兰大叫起来。 老大老子狠话道:“知道痛了?谁说我对你留一手了?听说你倒是和姓杨的小白脸有一腿,难道你认为我的腿不够他的腿粗吗?” 躲在一旁的我不忍看下去了,梅兰为了她的政治前途在忍辱负重,现在想起,我认为她这样做太不值,我认定她做不了武媚娘,因为她不够狠,不够心计,她的内心还是很善良的,她把官场看得太简单,把性贿赂看得太单纯,为此,她后来吃了不少苦头,精神几尽崩溃,最后只好把精神寄托在她所认为的我这个思想单纯的小男人身上。 ? 美女老师 我承认我和老大这一圈人都是出生在70年代的坏小孩,我们是60年代笨小孩的升级版,但又不够80年代的酷小孩会耍酷,笨小孩没有女孩,坏小孩很多女孩,酷小孩不理女孩。(假装不理) 转眼就开学了,子弟中学就在大院的东北角,也可以算是大院的一部分。学生都是子弟,老大是我们班的班长。呵呵!那是应该的。 想起上学我就头痛,好在化学课的美女老师成为我医治头痛的解药。以前我很讨厌化学课,什么分子结构什么化学公式把我的脑袋搞得像塞进了一团棉花。 化学老师很年轻也很美丽,刚从师大毕业分配到我们这个子弟中学。我以为她很单纯,所以我们也装着很单纯,但是后来我们发现被她欺骗了,难道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吗?她在加拿大有个男朋友,是她大学的同学。她在我们这里卧薪尝胆,为的就是等他的男朋友把她接出国的那一天。所以她的眼光很高,她不屑于去做什么官或捞什么好处,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用很美的出国梦构铸成的肥皂泡,既然是肥皂泡,就肯定有破灭的一天。后来她被男朋友甩了之后也变得现实起来,以至于她成为了梅兰的劲敌,虽然她比梅兰年轻,但在心里我却并不喜欢她,她太功利了,她甚至抢走了梅兰在厅领导眼里的情人位置,但是我确实应该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梅兰就不会感到失落,就不会后来把精神寄托在我的身上。后来也正是因为她,梅兰从利益熏心的泥沼里爬了出来,回归她善良的本性。 那时,我总是在想,这个化学老师为什么这么漂亮?看着她上课时常捣鼓的那些化学试管和玻璃容器,我就在想,她也许是个很丑的女巫,因为喝了自己配制的魔药才变得如此漂亮。 有一段时间她脾气不好,据闻是在电话里和男朋友吵架了。于是经常化学科考试倒数第一的我成为了她攻击的主要对像,我常常因凝视她脸部时间过长而造成脸部肌肉抽筋,被她误认为上课走神,不尊重老师,被她拖到门口罚站,我想耍赖不去,她就使用暴力,她用两只手来抱住我的臂膀,试图把我拖到门口去,看来我和这位美女化学老师身体的第n次亲密接触再所难免了。尽管她用尽全力,仍无法拖动我这个一百多斤的小男人,于是她动真怒了,向我伸开双臂想把我连根拨起,她对我又拖又拽都不能让我离开座椅,她抱我的时候我能够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而她腋下,法国香水的味更是令我动了凡心,这难道就是女人香吗?正当她无计可施的时候,我脸上露出了周润发式的微笑,我向她伸出了我的友谊之手,示意她抓我的手会比较省力一点。美女化学老师显然中了我的埋伏,她的手拖着我的手把我从最后一排一直拖到了门口,途中老大向我做了个鬼脸,我向他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美女化学老师的手真是又白又滑又软,搞得我全身都起了化学反应,看来那时的我真是个很坏的坏小孩。 虽然我站在门口,仍然是一脸坏笑,我极其挑剔的审视着她的外形,在心里和梅兰作着比较。她的腿也很修长,但略瘦,用时髦的话说,骨感很强。她比梅兰略高,臀部也很翘,但没有梅兰丰满,胸部也没有梅兰挺拔。她留着一头直发,我不喜欢直发的女人,如果把女人比作水,而头发的形态比喻成水的流向,那么弯水比直水多情得多了,这也是风水学里的常识。再看她的眼睛,凤尾上挑,煞是好看,但却本性风流,面带桃花,她的嘴唇比较薄,没有梅兰的厚,为人应该比较刻薄,从她骂我的言语中就能感受得到。 虽然我不喜欢化学老师,但并不妨碍我和老大对她的捉弄。 老大对付女人总有一套。老大坐在我前面,当他打开文具盒的那面镜子时,我就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这时我就会举手提问。美女化学老师走过来,弯下腰来解答我的问题。 坐在前面的老大就会利用假装照镜子的机会来偷窥美女化学老师衣领里的满园春色。其实美女化学老师的责任心还是很强的,对于我这样的后进生能这样积极的提问题她还是感到很高兴的,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心里怪内疚的。 其实美女化学老师早已名声在外,很多男人都对她垂涎欲滴,怎奈这个尤物水火不入,刀枪不进,而她的精神防线全靠一天一个和男朋友的国际长途电话的联系来维系这段随时可能断裂的感情。这国际长途可不便宜,以她当时一个月的工资恐怕还打不到半个小时,怎么办?美女化学老师动了坏脑筋,她以老大老子的名义让总机直接转国际长途,事情败露后,老大的老子居然没有追究,我怀疑老大的老子会不会和这个美女化学老师又有一腿啊?可老大说不大可能,因为老大的老子针对电话事件找她谈过话,并且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这尤物宁死不从,大有一付你奈我何的气概,当然老大老子不会告诉他儿子他和这倔蹄子有什么私下地交易,但从事情的表面看本质,我认为一定是条件没谈拢,美女化学老师对加拿大的男朋友还没有完全死心。但这一切只是时间问题。果然,不久后,美女化学老师由子弟中学直接调至厅综合处任秘书,综合处是老大老子分管的处室,我想,除非这倔蹄子辞职不干,否则她也难逃老大老子的魔掌。后来她任了政治部副主任,梅兰是主任,姓杨的给老大的老子踢去了保卫处做处长。这个格局谁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而由美女教师摇身一变的美女主任对梅兰构成了极大的威胁。那时厅机关的人都说政治部是美女部,还有人笑称是厅长的后宫。我郁闷,那我爸是什么?侍候娘娘的人,那还不成太监了,我在心里问候了厅长祖宗十八代很多遍。 ? 争风吃醋的官场女人1 最近被人议论得最多的就是政治部的主任和副主任的吵架事件。我爸作为一线观众在饭桌上对我母亲作了最精彩的表述,唉!在机关呆久了的人也就剩这么点乐趣了,作为旁听我全程关注。 我爸说:“至从商仪(美女化学老师)来了政治部后,咱可就没过过一天的太平日子,这两个女人谁也看谁不顺眼,吵架的那天商仪当着梅兰的面说:‘哎哟,我鞋怎么就破了,这鞋破了,就是破鞋了,怎么穿也不舒服,就算拿去补了还是破鞋,穿在脚上多丢人现眼啊!早该丢了!’这梅兰听这味儿怎么不对,于是回敬道:‘最近听说国内有批鞋想出口到加拿大,没想到海关检查的时候发现鞋都烂了,这烂鞋怎么能出口给加拿大品位那么高的人士啊,于是给扣下来了,好在没出国,要不,不但丢自己的脸还丢国家的脸,这破鞋怎么说还给主人作过贡献,这烂鞋不但没贡献还害人害己。’当时商仪脸都气歪了,只是办公室有人在场不好发作,但几分钟后她们又在隔壁的办公室里吵起来了,但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于是我潜到阳台上听,这样就听得很清楚了。” 我爸见我听得津津有味便不再说下去了,下面的内容肯定是儿童不宜,我心想,我爸肯定会把这些话在床上和我妈说,哼,我照样能偷听。 晚饭后我装着若无其事的回自己的房间,我想听听梅兰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但什么也没有听到。 晚上十一点半至十二点是我爸妈讲夫妻夜话的时间,这也是他们多年养成的习惯,我悄悄的潜到爸妈卧室的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我听见我爸对我妈说:“这两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吵架所说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这个商仪简直就是个泼妇,她对梅兰骂道:大家是怎么爬上来的也别说得太明,怎么也还得留个面子,我怎么说也比你年轻比你漂亮,老东西在床上已经给我许诺了,明年就升我做正的,你要是识趣就赶快走人,谁也别挡谁的道!梅兰则说:你也真够无耻的,这种话也能说得出来,凡事还讲个先来后到,你想插队,门都没有,我看你是狂妄的连自己叫什么名都忘了吧!你叫商仪,也只有做三姨太的命。” 这么经典的对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惜没听到现场版。有句老话说得好: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啊! 自从梅兰和商仪大吵一架后,这事在大院里便闹得沸沸扬扬、街谈巷议的。正当有好事之人等着看下一出好戏的时候,厅领导却把这两个女人调开了,商仪去了宣传处任副处长,梅兰还是继续做她的正处级的政处主任。这种假象让很多人以为是商仪让梅兰给踢走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其实不然,商仪的调走其实是明贬暗升,表面上看宣传处的地位没有政治处的高,但是就在商仪去宣传处的第二天,宣传处的老处长就内退了,而商仪实际上成了宣传处的负责人,握有处室的实权,另外老大的老子还额外的让商仪兼任团委副书记,这一系列的操作让明白人都看得出商仪现在是一支绩优股,前途不可限量啊!而梅兰则原地踏步,怕是就到此为止了。 ? 争风吃醋的官场女人2 祸不单行,事业受挫的梅兰在情感上也出现了纠纷,我一直很奇怪梅兰如此风流,她的丈夫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听说梅兰的丈夫早年也是某个厅里的处长,后来下海经商了,混得还不错,在市区的繁华路段买了一套复式楼,但梅兰很少去住,只有周末的时候才会去住上一两。她的丈夫偶尔也会开车过来这大院和梅兰聚上一两晚。我曾经算过这种聚会的次数,一个月不会超过三次,而且每次来他都会和梅兰亲热。我知道他只是在例行公事,他们的夫妻生活的质量并不高,我贴着墙能听到梅兰只是哼了几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这远远无法与姓杨的那种时而小桥流水时而激情澎湃的效果相媲美。也许梅兰和她的丈夫只是在麻木地维系着他们这段华而不实的婚姻,他们吵架的次数并不多,大家各自精彩,便也懒得花精力去吵架了。我开始有点可怜梅兰了,一个女人如果卷入了政治,她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了,因为她的性格已经有些男性化,而这种性格扭曲的结果便会产生心理上的变态,这种心理上的变态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正所谓家庭事业各一头,两头只能顾一头。我实在不敢想象后来的梅兰和我的这种关系会是她心理变态的行为,因为大多数心理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喜欢上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并与之发生关系,除非她的人格已经扭曲并且带有报复男人的性质。 至从大院里捕风捉影的人多了以后,梅兰便很少去杨梅林和她的男人们野合了。梅兰现在是被打入冷宫了,而商仪则是如日中天。其实梅兰早该想到有被打入冷宫的这一天,但却让商仪给提前了。 梅兰看开了,人就变得豁达起来,毕竟她还是政治部的主任,只是再往上爬的希望不大了,但只要懂得明哲保身还是能过得很滋润很实惠的,这比起古代打入冷宫的娘娘,她不知好上多少倍了。 这天晚上,梅兰和她的丈夫在床上大吵了一架,而吵架的导火线则是梅兰拒绝和她丈夫过夫妻生活。吵架的内容无非是互相指责对方到处风流,不负家庭责任,孩子没人管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当晚梅兰的丈夫就甩门走了,门甩得很响,整栋楼都能听到,接着我就听到梅兰在床上嘤嘤地哭泣声,在这寂静且悲凉的夜里,我听着梅兰的哭泣声,心都碎了。我很想过去安慰她,但那时的我还没有这种资格,那么还是让姓杨的来安慰吧。 在梅兰的丈夫走后没多久,姓杨的便上来了。姓杨的也是有老婆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他会以怎样的说辞来向他老婆解释三更半夜出门的理由。我本以为姓杨的被踢到保卫处后会吸取教训,不再动厅长的女人,但是姓杨的仍然来与梅兰幽会。真是不爱江山爱美人啊! 我已经无法忍受只是让耳朵享福眼睛遭罪的这种非人的日子,所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决定爬到梅兰卧室的阳台上去偷窥。我知道梅兰睡觉时一般是不关窗的,只是把她落地窗上的那层轻纱放下来,当然出于安全考虑她会把落地窗的铁栅栏锁上。 我的心里很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我曾偷偷地和老大在一起看过主a片,但毕竟那是做戏,现在有亲临现场偷窥的机会我怎会放弃。年少轻狂的我,毕竟做事冲动,也不会考虑什么后果,这就是长辈常说的心智不成熟。 梅兰和姓杨的正在床上进行着,我必须抓紧时间爬过去占据有利地形,但是因为十分紧张的缘故,我的心跳得很快,体内的血液顺着血管直往脑门上冲,我发现我的手在颤抖,我这样的状态又怎能在五层楼高的阳台上表演生死一瞬间呢?我正犹豫着,梅兰开始回应姓杨的了。我伸过头去望,透过轻纱我看见了梅兰诱人的轮廓,她那美丽的**坐在姓杨的身上纵情的扭动着。这时风似乎有意把轻纱吹开了一个角让我能看到梅兰诱人的侧面身形。我看到了梅兰享受的神情,咳!要是她身下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啊!正当我无限遐想的时候风停了,轻纱又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心里极不痛快,我怎肯善罢甘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一气呵成的从我这边的阳台爬到了梅兰那边的阳台,我轻轻的走到窗边,用手指撩开轻纱从缝隙里望去,眼前的景象通过我的视网膜传输到我的大脑,身体分泌出的荷尔蒙让我的下面硬如钢铁。 人们常说女人三十岁是虎狼之年,这点不假。梅兰处在这个**旺盛时期又怎能不尽情享受这鱼水之欢呢?可姓杨的毕竟是40岁的人了,虽不能怀疑他“杨公老矣,尚能做否?”但他也谈不上龙精虎猛,我看得出梅兰还没有满足,她还在姓杨的身下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但最后还是不能尽兴。男女之间本来有很多矛盾,我认为男人三十岁以后性能力就开始下降,而女人的**正处于旺盛增长期,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矛盾,也极有可能成为婚姻破裂的隐患。而我后来之所以可以和梅兰维系五年的关系,这和我年轻力壮,**旺盛是分不开的。 ? 争风吃醋的官场女人3 话又说回来,正当我偷窥完正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我的脚碰到了一个该死的花盆,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这响声显然惊动了屋里的人。我慌了神,不知怎么办好。忽然屋内的灯关了,显然他们也做贼心虚怕事情败露,我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屋里的人在偷情,屋外的人在偷窥,反正都是偷,谁又比谁高尚呢?可当时我年纪尚小,虽然想到了这一点也不敢理直气壮。 这时我听见梅兰小声的对姓杨的说:“阳台上是不是有人啊!” 姓杨的安慰道:“也许是只猫。” 我被姓杨的话点醒了,我学了声猫叫,趁机蹑手蹑脚地爬回了自己的阳台。在爬得过程中我听见梅兰对姓杨地说:“这只猫听得懂人话。” 杨打趣地说:“还是只发了情的公猫,是你叫得太**把猫都给引来了。” 梅兰娇嗲道:“你真坏。” 我在心里骂道:我靠,你姓杨的嘴也太损了吧! 就是因为姓杨的这句话我决定报复他。想不到这也为后来我与梅兰的交往扫清了障碍。 经过这件事后,我每次在楼道里碰见梅兰,都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变成一幅脸红心跳脖子粗的窘状。我不敢也不再叫她阿姨。小孩子毕竟不可能像阅历丰富的成年人那样总是戴着伪善的面具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游刃有余,即使做了亏心事也可装成天下最好的好人。可当时的我做不到,虽然我是个坏小孩,但本质是好的。尽管我心里充满了内疚,但还是被梅兰善意的笑容化解了,有一次我们在楼道里碰面的时候,她忽然叫住了我,说:“张爽,有空常去阿姨家里坐坐啊!” 我心里正惊奇,她难道在勾引我?内心不禁又浮现出女特务的形象……正当我臆想的时候,梅兰又对我说:“听说你英文很好,有空帮我们家语嫣(梅兰的女儿,七岁,一年级)补习一下英语啊!” 我“噢”了一声,跑开了。我心乱如麻,满脑子都是梅兰诱人的**。我怎能再去接近这个女人呢?她是坏女人,女流氓和勾引我的女特务,可是我还是很想去!真是矛盾啊! 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抱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我总是认为梅兰和姓杨的同样认为那天晚上碰响花盆的是一只猫而不是一个人。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只是我少年时单纯思想产生的一种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后来我与梅兰的交往中,有一次我们亲热完以后,梅兰突然捏着我的鼻子笑着说:“你的猫叫并不专业。”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反向她雪白身子扑过去,坏笑道:“哪有什么猫叫?只有饿猫扑食。”梅兰用又白又滑的双臂搂着我,这感觉可比商仪粗鲁抱我的感觉好多了!她用好看的丹凤眼望着我已经有些邪气的稚眼说:“这猫叫我一直都记得,那是一只第一次发情的公猫在我家阳台上叫的。”我终于明白她说的什么了。 我坏笑道:“现在公猫和母猫终于相逢了啊,还是相逢一笑泯猫仇吧!” 现在想起偷窥事件和梅兰后来对我说的这些话,我反倒悟出了一个人生哲理来,有时候给人一个台阶下,等于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于人于己都有好处。可当时年少的我又怎体会得到成人内心世界的复杂和微妙之处,我发现很多在官场混得久,且有一官半职的人大多精于此道,但我却想不通那姓杨的也算是见多识广精于官道的人,怎会后来被女人所累落得个无官一身轻的下场?看来男人在女人面前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面前智商是低得可怜的啊,所以我且将“利令智昏”延升为“色令智昏”,如有后人引用,也算我一功啊!那又是后话了。 ? 情敌的下场 那次我爬回阳台后,对姓杨的话一直耿耿于怀,我并不是什么阴险小人,但我得承认“爱情的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这句至理名言是非常正确的,何况我觉得姓杨的和梅兰并不相配,我认为姓杨的也只不过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他外表是很英俊,其实是个草包,听父辈说他的发迹史也不光彩,靠的是抱领导老婆的大腿上来的,当然大院里的一些野史经过人传人可能会走样,但也**不离十。 我总弄不明白的是,这姓杨的勾达了领导的老婆,这领导还不把他废了,怎么还会提拔他?我就是带着很多类似这样的疑问在大院里长大的,这些问题听大人讲得津津有味,自己也听得性趣昂然,但用年少的心想成人的问题,难免会想不明白。就拿这姓杨的来说,因为是我爸的顶头上司,难免让我爸穿了不少小鞋,于是家里吃饭时的话题就常有姓杨的一些负面新闻,我爸恨姓杨的我也恨杨的,虽然原因不同,但也能同仇敌忾。 我爸常说姓杨的和李厅的老婆有染,当然也有人说姓杨的和李厅的老婆是老乡,他姓杨的是通过讨好李厅的老婆,再让李厅的老婆给李厅吹枕头风而达到升官的目的。姓杨的走的是乡党加妻党的路线。 但姓杨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既然他兵行险招走妻党路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不应该色令智昏的再去动厅长的情人。也许他是个很有女人缘的男人,但却不是十分清醒,不知道红颜祸水的利害。 我曾经研究过官场走妻党路线的这个现象,走妻党路线的人一定要摸清楚领导和他老婆的关系。这种关系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坏,只有领导的夫妻关系不愠不火恰当好处,走妻党路线才会奏效。能准确研究并把握领导的夫妻关系的人不多,姓杨的算是一个,但是他向领导老婆送的不是钱而是自己的身体。姓杨的到李厅家去坐,李厅的老婆对他是热情有加,左一句小杨右一句杨叫得亲热的不得了!把同去坐客送礼的人都扔在了一边,所以这些话也就是这些遭冷遇后心态不平衡的人传出来的。 院里的人都知道要给李厅送礼必须经过他老婆,所以当时很多想巴结李厅的人都会去走妻党路线,而唯独姓杨的脱颖而出走得最成功:30岁提了副处,35岁提了正处。当时很多人眼红姓杨的便向李厅告状,据传,李厅有一次出差提前回来,便发现姓杨的和自己的老婆睡在一张床上,当时姓杨的连衣服都没穿跪在地上直向李厅磕头求饶,李厅的老婆反而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闲的抽着烟。李厅当时的脸色很黑,什么也没说,转头甩门而去。听李厅的前任秘书说,后来李厅是去了情人家。 这个姓杨的闯了大祸,院里的人都等着看他的好戏了,还有一些最有机会接替他位置的人更是欢天喜地喝酒庆祝,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不久以后姓杨的由副处升到了正处,院里的人都说是李厅的老婆拼死保住了姓杨的,可知道内幕的人说,李厅的老丈人是省级干部,李厅之所以能当上厅长全凭他老丈人的关系。李厅当然不敢对他老婆怎么样,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也只有忍气吞声的戴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李厅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李厅做初一,他老婆当然做十五啦!要怪也只能怪这姓杨的运气不好,让人抓奸在床,不然他的官也许会做得更大。因为李厅可以借用他老丈人的关系升官,姓杨的一样可以借用,想想姓杨的和李厅老婆的姐弟恋再想想我和梅兰之间的姐弟恋就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了,反而我和梅兰之间的这段恋情要真挚的多。 事情过去许久以后,议论的人也少了,只是姓杨的就一直没再升过官了,姓杨的忍耐了若干年后色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以前他不但占了李厅老婆的便宜还升了官,这种两全齐美的事他肯定一直在找,后来他和梅兰勾达上了,他知道梅兰是厅长的情人,于是他故伎重演,但却得到了相反的效果,他在一个厅里得罪了两位厅长,他不认栽都不行啊!最后他连保卫处处长的职务都给免掉了,只挂了一个调研员的闲职守着大门。 ? 下属设计,巧夺梅兰1 商仪去了宣传处自然是能物尽其用。她本来就是老师出身,口才也不错,人长得漂亮,形象自然好,白天她能帮领导树形像晚上她能抚慰领导疲惫的身心,这样的全能复合型人才怎能不重用?不久后老大老子便给了她一个正式的名份,厅团委书记兼宣传处长,地位比梅兰高多了。 按照原来领导排位的格局,老大老子是二把手,李厅是三把手,现在倒过来了,李厅升为二把手,老大的老子降为三把手,这领导的排位其实只是一种潜规则,大家都是副厅,在职位上是没有大小区分的,但领导们都喜欢根据其掌握实权的大小来做一个排位,就是这种属于潜规则的排位也可以让领导们争好一阵子。 李厅做了二把手之后,总会让院里一些精于算计的人揣摩他的走势,其热情甚至比研究股票的走势还要足,道理都是一样的,如果李厅是一支潜力股,那么把宝押在他身上就没错了。但梅兰并不善于此道,虽然她有很多优势,但她并不懂得利用,所以她也并不适合搞政治工作,不过谁又敢说厅里大小领导们的性格、能力都适合自己的本职工作呢? 梅兰和李厅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一次去下属单位视察的时候发生的,李厅分管干部的政治思想工作,去下属单位检查干部的政治思想工作,理所当然的会把梅兰这个厅政治部主任带上。下去视察免不了喝酒,李厅的酒量并不怎么行,梅兰帮李厅挡了不少酒,下属单位的领导拼命的敬酒,似乎想把领导们放倒,这检查出来的问题也就得过且过了,不过敢不敢真的把来检查的领导放倒,也要看被检查单位领导的准确判断和机智果敢了,呵呵!这其中的学问大着呢! 李厅和梅兰都是随和之人,不会象其他一些领导滴酒不沾或者只是象征性的喝一点,酒路不通的话,那么下属领导就要另谋出路了,不排除有些领导有身体不佳或者有其它喜好的因素。那么下属领导就要另动脑筋,要么带领导去找漂亮的姑娘跳舞唱歌,要么给领导们送一些名贵的礼物之类。不过今晚李厅和梅主任似乎很好打发,下属单位陪酒的王局似乎看出了李厅的意图,李厅不想自己太醉却想把身边的这位美女主任灌醉。后来梅兰真的醉了,她最近的心情很不好,老大老子对她越来越冷漠了,老公也有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姓杨的因为被贬了职也不敢来找她啦,所以她是情场官场两失意! 这晚,酒宴过后梅兰醉得不轻,李厅尚且还能自行行走。王局吩咐一个女科员扶梅兰进酒店房间休息,王局也亲自陪李厅进了隔壁的房间,也许有人要问了,这王局怎么这么不会做,怎么不给李厅和梅主任创造亲密接触的机会?呵呵!这又是一门学问了,怕是公共关系学的课本里也学不到,得另开辟一门领导关系学里才有。 王局在表面上做得让众人觉得这李厅和梅主任的关系是清白的,只是很普通的领导与下属的关系。李厅正处于官运亨通的阶段,维护自身的形象自然很重要,可维护形象需要的同时也要解决生理需要啊! ? 下属设计,巧夺梅兰2 梅兰是老大老子的情人,在没有商仪之前不知是院里多少男人们的幻想的对象,李厅当然也不例外,现在他在厅里的地位高过老大的老子,梅兰也成了他的直接下属,他能不对梅兰打主意吗? 当时,王局亲自把李厅送到酒店的房间里,李厅嘴上说:“老王啊!不用送了,大家都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心里却怨道:这姓王的怎么这么不会做,坏我好事。 二人进了房间,王局把门关上,悄悄的对李厅说:“李厅,你这间房和梅主任的房间原本是个套间,中间有个门隔着,原来是锁着的,我让人解了锁,今晚梅主任喝高了,我怕她有事你和她也好有个照应!还有您的随行秘书和司机我都安排到其它酒店入住了,这样您和梅主任可以更好的休息。” 这王局不但能准确揣摩领导的心思,话也说得顺溜。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巧妙又充分的利用了中文的歧义功能来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这最后一句可以理解为两种意思,一是李厅和梅主任可以在各自的房间里更好的休息,二是李厅和梅主任可以在同一间房里的同一张床上更好的休息。 李厅很满意的对王局说:“老王啊!还是你有心啊!” 王局说:“李厅,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有事您吩咐!” 李厅摆摆手说:“不用了!” 王局刚走,李厅就听到梅兰在隔壁呕吐声,还伴随着嘤嘤的哭声,这时我们会联想起常见的电视剧镜头,女主角在房间里哭,男主角在外面拼命的敲门并喊着女主角的名字,女主角就是不让男主角进来,还哭喊道:“你走吧!” 要是聪明人都知道女主角说的是反话,在她内心的潜意识里还是很希望男主角进来陪她的,但是理智又告诉她不可以这样做,这样做只会令自己受的伤更深,这样女主角的思想就处于激烈的矛盾中。而这时,门就成了女主角的最后一道防线,傻瓜都猜得到,男主角要是就这样走了,那什么戏都没有了,这样怎么能吸引观众的眼球?所以聪明的编剧和导演都会安排男主角破门而入。 今晚李厅也许也会和梅兰联袂上演这出好戏,但是把破门而入的这个戏给删掉了,因为这实在太落俗套了,还不如奇兵突袭来得精彩。李厅如果不是傻瓜就肯定猜得出梅兰故意醉酒是想借酒浇愁,而酒后痛哭则是失意痛苦兼空虚。此时不入更待何时?李厅也喝了一些酒,胆子比平时要大,再加上酒宴的时候对坐在身傍的梅兰作了一些身体接触的尝试,使李厅对能够顺利征服梅兰很有自信。 ? 下属设计,巧夺梅兰3 在明里,李厅劝酒的时候,故意把手放在梅兰的肩膀上向在坐的各位引见梅兰,这个动作可以理解为两重意思,一是向众人表达梅兰是我器重的下属,是我身边的红人,第二重意思就是试探梅兰的反应,借此拉近两人的心理距离。当李厅收到梅兰没有任何排斥反应的信息后便进行更深层次的身体接触。在暗里,在台布底下,李厅把手放在梅兰的大腿上,并慢慢的向大腿内部和两腿中间摸索,当然李厅也不敢对梅兰太过份,毕竟是试探性的动作,只是在无限接近梅兰最敏感的部位停了下来。大腿内部也是女人很敏感的部位,梅兰在李厅“咸猪手”的刺激下无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而这种无意的动作让李厅误以为是向他暗示和献媚。于是李厅拒绝了王局去卡拉ok的邀请,要求早早的回房休息。而王局怎么会读不懂领导的意思呢?于是便有了王官人设计,李官人巧采梅兰的这出好戏。 李厅蹑手蹑脚地推开隔间的门,他看见梅兰正对着洗手间的面盆呕吐不止,她流出来的眼泪把淡妆冲花了,镜子里的梅兰花容失色,憔悴不堪,一个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厅政治部主任,此刻却显得无比的落寞,她在向镜里的自己展现最卑微最软弱的一面,她以为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可以尽情地舔嗜自己的伤口,在她孤单空虚的空间里迷惘和堕落。她曾一直在为自己的堕落找借口,她总是把自己的灵与肉分开,她总是认为她出卖的只是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的灵魂,可现在她发现自己的灵魂也堕落了,她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是她最近的人生失意造成的。她发觉自己内心的贪欲一直在麻痹自己灵魂中最美好最纯洁的东西,她身为女人,身为官场的女人又怎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既然不能那就随它去吧! 李厅站在梅兰的背后,他当然不知道梅兰的内心的想法。酒精刺激着他的中枢神经,让他产生了兴奋,他认为眼前的梅兰现在极需要男人安慰,当然他更乐意的是对梅兰身体上的安慰,也许梅兰失意后的放纵恰巧迎合了他的这种想法。 他悄悄的走到梅兰的身后,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梅兰的背部。梅兰吓了一跳,全身抽搐了一下,转过头来发现是李厅,于是用惊惶失措的声音问道:“李厅,你是怎么进来的?” 李厅说:“我在隔壁听你呕得厉害,便过来看看,门没锁,我就进来了。” 梅兰呕吐得一塌糊涂,人又醉熏熏的,她确实也想不起来门到底有没有锁。 她强挤着笑容说:“李厅,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对于梅兰下的逐客令,李厅当然不会在乎,他是一个很老道的男人,对女人也颇有研究,善于抓住女人的弱点来俘虏女人的心。 他对梅兰说:“小梅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和丈夫闹矛盾了?还是最近工作上不开心?” 此话对梅兰可谓是一针见血,击中要害,而且是由李厅这样的强权人物的口中讲出来,威力就更大了。 听到这话,梅兰哭得更凶了,也许女人都有向比自己强的男人示弱的天性,梅兰当然也不例外!你还是跟我吧!我能给你安慰还能让你工作上进步。 李厅的条件已经暗示出来了,就看梅兰愿不愿意接受了! 梅兰用倚靠着李厅的肩膀放声大哭这种女人常用的身体语言来向对方暗示她已经无奈地接受了。 李厅顺手抱着梅兰,用手在她后背轻轻地拍打以示安慰,后来这拍打着的手向下伸延,摸索到了梅兰又圆又翘且无比性感的臀都。梅兰也用双手紧紧勾住了李厅粗壮的腰肢,就像抱住了一棵可以在官场上遮风挡雨的大树。他们开始热吻起来,激起的**一发不可收拾。 令李厅意想不到的是:梅兰比他预期中的要疯狂和主动。孰不知这是梅兰失意后的一种发泄和放纵,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政治目的。这种政治目的可以理解为:如果在厅里梅兰不能尽快找到靠山,那么她的政治部主任的地位就可能朝夕不保,那么就更不要说再往上爬了。李厅虽然不大可能让梅兰官至副厅,但是最起码能保住梅兰的位置。 在床上梅兰很主动,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李厅不久就不行了。梅兰虽然在心里很不尽兴但面上仍装得很热情。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中年男人现象。但在她内心一直都渴望**,甚至是灵与肉的同时**。 完事后,李厅搂着梅兰柔软的身体开始封官许愿了,这种话梅兰已经听得太多,她已经麻木了,她发现即使再高的官位也给不了她更多的安全感,现在她渴望更多的是有一个男人能够给她心灵上的安全感。她觉得官还是男人做好,女人只能做个点缀。 这时的梅兰的思想处于一个从贪恋官位到回归自然的转折点,丈夫的离去,情人的冷漠让她突然感觉为了做政治部主任而去做的一切有些得不偿失。她此时才明白一个和睦的家庭,一世恩爱的夫妻对一个女人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但现在她没有回头路可走,只有孤零零的在宦海里随波逐流。 ?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1 正当梅兰对官位产生厌倦的时候,官运又向她抛出青睐的绣球。命运总是喜欢和主人开玩笑,当你厌恶它给你所做的人生安排时,它总是会给你一些甜头,让你为之疲于奔命。 最近厅里有一个公选副厅的名额,经过海选和领导推荐后选出了梅兰和商仪这两位候选人。梅兰本想激流勇退,但无赖命运又把她推向了风口浪尖。 说实在话,副厅谁不想做呢?如果说处级干部尚有被流放到偏远而又条件艰苦的基层的风险,那么厅级干部就等于上了保险套了。这个好机会梅兰又怎想错过?她意识到这也许是自己升官的最后一次机会了,由处级跳到厅级是一个坎,是跳龙门,她已经失去了太多的东西,她想从其它地方弥补回来。 竞选前的准备工作是最重要的。而结果只是尘埃落定的一种感叹。院里的人都等着看这对绝代双娇如何明里争斗暗里较劲的好戏。 那个时候虽说是公选副厅,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有一些硬性条件的限制,现在公选副厅是在符合硬性条件的官员中进行笔试、面试、公示、组织考察等等。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公平的,这也是政治体制的一种进步。但那个时候奉行领导说你行就行,不行也行的原则。所以梅兰和商仪同时作为候选人就是厅领导们商量后的结果。如果说这次公选副厅还有一丝悬念的话,那就是不知这个副厅的位置是给梅兰还是给商仪。 如果排资论辈的话梅兰肯定胜过商仪,但论风头的话商仪又要胜过梅兰,就好比股票的走势商仪是上升的走势,梅兰是下降的走势。 这次省里面将公选副厅的实际操作权下放到厅里,由厅里选定人选后,由省委组织部下来考察一下,走个过场,搞个形势,这人选也就敲定了。所以梅兰和商仪到底谁能够胜出,主要还是要看厅党委一班人的决议了。 离公选副厅的面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院里的人都开玩笑的说离皇帝选妃子的时间不长了。 办公区的前院有好几块宣传栏,商仪是宣传处的处长,自然能够利用这一宣传利器为自己摇旗呐喊。梅兰管的是政治思想这一块的工作,在宣传栏里也有宣传干部政治思想工作的一块版面。最近宣传栏里的内容大部分都是宣传这两位绝代双娇风流才女的光辉形象的内容,但仅从版面的片幅来看,宣传商仪的基本上把宣传梅兰的包围了。而从内容上看梅兰也略显寒酸,只有一篇宣传她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组工干部的文章,而且用的都是一些套词,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也不具有煽动性。而相比起宣传梅兰的文章,宣传商仪的文章和配图就要生动丰富的多了,她用团委宣传栏、宣传教育工作栏大片幅的来为自己的光辉形象增色。近段时间商仪把团委一年的活动安排全部提前突击放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所以这段时间团委特别忙,不是捐血就是扫大街,或者去敬老院慰问以及向各种慈善基金捐款,而商仪所获得的荣誉方面就更令人眩目,像什么厅优秀宣传能手,市优秀团干啊!省共青团优秀青年突击能手啊!等等。 商仪头上的这么多光环把梅兰头上的那个优秀组工干部的微弱光圈盖得暗淡无光,群众舆论也一边倒的向着商仪这边。 虽然商仪的造势运动很成功。但商仪毕竟太年轻,她只有二十七岁,这个年纪如果在部委做副厅的可能性还大一点,但是在省厅,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商仪是个倔蹄子,这只就快到嘴边的鸭子怎肯让它飞走?可是论后台,其实梅兰的后台要更硬一点,梅兰既是老大老子的旧情人又是李厅的新宠,领导在打分的时候梅兰的分数还是会比商仪高一点。商仪如果信息灵通的话她应该意识得到这一点。尽管她的造势运动很成功,但这些成绩只是做给下面人看的,在领导眼中这些成绩只是他们给下属的恩惠而以,基本上不大会拿来作为打高分的依据。 当人们的眼球都在注意梅兰和商仪谁胜谁负的时候,却很少人意识到厅党委高层也在为争权夺位斗得你死我活!厅里原来的一把手陈厅已经退位,而新的厅一把手人选还未选定,暂时由一位上级领导兼任。而据可靠消息反映,新的厅一把手人选在现有副厅里面产生,而接替空出来的副厅位置的人选则在厅里的处长中公选产生。所以在时间上应该是先产生新的厅一把手人选再产生新的副厅人选。 ?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2 新的厅一把手人选也有两个人在争,一个是老大的老子一个是李厅。所以公选副厅之所以有两个候选人也就是老大老子和李厅明里推荐,暗中叫劲的结果。如果老大老子胜出,腾出来的副厅的位置就有可能是商仪的。如果是李厅胜出,腾出来的副厅位置就有可能是梅兰的。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毕竟事实无绝对,变数什么时候都会发生,人算不如天算嘛! 竞选从来都是残酷的,双方都想把竞争对手至于死地,自己胜出。这点,美国总统的竞选就可见一斑,总统候选人甚至乎放在攻击对手上的精力比拉选票的精力还要多。 现在我回忆起这件事,觉得老大的老子有点陪太子读书的嫌疑,他早就应该从分管工作的调整中看出端倪,这分管工作的调整只是李厅高升的一个步骤,他省里的后台比老大老子的硬,企有不上之理,话说到这个份上似乎谁做厅里的一把手已经没有悬念了。那么梅兰会不会因为李厅的高升也高升呢?呵呵!借一句广告词卖个关子:世事无绝对,只有真情趣! 这时的商仪是个精明的女人,懂得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她已经吃过男人的亏,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低得可怜的,自从她被加拿大的男友抛弃以后,她便开始不轻易动感情,她傻傻地耗费了五年青春换来的只是远在加拿大的男友一句:我们分手吧。公主与王子的童话已经结束了,她变成了一个疯狂向男人报复的女巫。而她真正的爱情却被自己的毒咒禁锢在黑色冰冷的海底,也许只有海枯石烂的那一天才有被解咒的可能。 这天晚上老大的老子和商仪**之后,习惯性的左手搂着商仪又滑又软的身子,右手拿出他的中华烟抽了起来。他突然感叹的对商仪说:你要真的做了副厅咱俩可就平起平坐了,到时候咱俩可就没戏了。 商仪娇嗲道:“亲爱的,你想哪儿去了,你不是也有机会做一把手吗?到时候咱俩比翼双飞,在工作上我就是你的左臂右膀,在生活上我还是你的情人。” 老大的老子苦笑道:“这话我先听着,这两年来我不但工作上提拔你还在物质上丰富你,我也从来没把我口袋里的钱分你我,咱们也算是一个利益共同体,这次我尽全力把你往上扶,你要是上去了,你得怎么谢我啊!” 商仪风骚地笑道:“亲爱的,瞧你说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家的门怕是都给你踏破了吧,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还要我怎么谢你啊!” 握有实权的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这么犯贱,同是美女,取**做得好的用之。否则或是少用或是不用,这和古代的皇帝老儿没什么区别! 作为副厅候选人之一的梅兰,最近心里很矛盾,她有些后悔自己醉酒的那个晚上和李厅有了鱼水之欢,她很内疚,她内疚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妻子的义务,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虽然丈夫不仁在先她不义在后,但毕竟不是说没有挽救的余地,如果她和丈夫离婚,她并没有多大的胜算能够让法院把女儿判给自己,因为丈夫无疑可以给女儿更多物质上的东西,而她却做不到。 梅兰已经拒绝了李厅两次私人的盛情邀请。在电话里,李厅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如果跟了他,梅兰就能当上副厅,他甚至暗示说厅里一把手的位置非他莫属,老大的老子只是个陪衬的角色。 从政多年,李厅的话有多少真实又有多少水份梅兰心里还是清楚的。她也知道把宝押在李厅的身上比押在老大老子身上的胜算要大得多。但是她犹豫了,她觉得副厅的职位仿佛是个有去无回的陷阱,让她出卖灵魂来换回魔鬼的赏赐。 ? 彼此地位的争抢 这天在走廊里,梅兰遇见了趾高气昂的商仪。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有节奏的高跟鞋碰撞地板的声音变成了战前箭拔弩张的擂鼓伴奏直至停顿,压抑的氛围让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令人窒息。 梅兰哀怨的眼神与商仪轻蔑的眼神碰撞在一起,纠缠不清。梅兰转开头想避开商仪这种充满敌意的眼神,但商仪的眼神似乎揪住她不放,梅兰仍然能感觉到商仪的眼神有毒,仿佛能把她的脸颊灼伤。梅兰加快脚步想尽快避开商仪,可她听到一连串尖锐的女声,它出自商仪之口:“哟,梅主任,又去李厅的办公室里汇报工作啦,这汇报工作可不能对领导隐瞒不报啊,要一丝不挂的说问题,深入潜出,**迭起才能让领导信服(性福)啊,优点,缺点都得说,可不能只对王厅(老大的老子)说缺点,对李厅说优点啊。” 梅兰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她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商仪,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与领导之间的这点丑事也值得在这里大张旗鼓地卖弄?她与商仪本无冤无仇,如今却搞到水火不容,这就是所谓共同利益的矛盾冲突吗? 在商仪含沙射影且颇具人身攻击的言语下,梅兰的心底忽然升起一种被激将后的逆反想法。她想,如果我做了副厅,这个商仪还敢对我这样说话吗? 梅兰抬起头迎着商仪歹毒怨恨的目光,冷冷地说:“多谢商处长的指点,说起汇报工作我自然没商处长老道,不过商处长抢着把别人应该汇报给领导的工作给汇报了,是不是有点积极过头啊!这工作可不能瞎汇报,汇报错了对像可是要栽跟头的啊!” 商仪当然明白梅兰话外之意是说她跟错了主。不过这反倒警醒了商仪。至从和梅兰打过这次照面后商仪确实谨慎了很多。 这天晚上,梅兰在向李厅汇报完工作之后主动约李厅吃饭。这倒让李厅有点喜出望外。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想要。 李厅没让司机跟着,自己开车出来了。梅兰从大院的后门出来后向东走了100米,这是梅兰和李厅事先约好了的碰头地点。李厅开着一辆黑色的伏尔加,他载着梅兰向市区驶去。 大院在市区的东郊,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去了西郊的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吃饭,如果不出意外,吃完饭后他们就会在临近的一家三星级酒店开房过夜。 包厢里点着蜡烛,幽暗的烛光映衬着梅兰哀怨的脸庞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李厅已经有些心猿意马了,他觉得今晚的气氛很浪漫,很意犹未尽,他是科班出身,懂得顾弄风雅。他和朱厅不同,他能够品味得出梅兰所散发出的一种文静、淡雅的气质,他在心里叹道:这么一个绝世尤物居然给粗人糟蹋了,真是可惜! 今晚,梅兰的话不多,李厅倒是说了不少安慰她的话,在床上也极尽温柔,多少让梅兰找到了一些类似于和姓杨的在一起温存的感觉。 和李厅这样约会的次数多了,梅兰发现自己竟有些喜欢上了李厅,并产生了一些心理上的依赖。但她毕竟是个受过伤的女人,和李厅在一起的时候她仍不敢太纵情。 离公选副厅面试的时间不到半个月了。厅里一把手的人选已经敲定是李厅了。老大的老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和商仪做那伙计时也已经力不从心了。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梅兰频繁地和李厅约会,关系更加亲密。如果不出意外,公选副厅的人选极有可能是梅兰。 商仪因为老大的老子没能当上厅里的一把手而变得低调和沉默起来,这时她才想起在走廊里梅兰回敬她的那番话:这工作可不能瞎汇报,汇报错了对像可是要栽跟头的啊! 虽然当时商仪也有所警醒但却太自以为是,是她正旺的风头造成的假象欺骗了她的判断,但是她是个不服输的女人,没到最后一刻她都不肯罢休。她相信自己既然能够把老东西从梅兰那里抢过来,就一定能够把姓李的也抢过来。 看看历史也知道,心狠手辣的女人才能掌到权,商仪似乎符合了这个条件。她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把李厅从梅兰那里抢过来,这一点对商仪来说并不难,她对自己的样貌身材非常自信,他姓李的难道就不会对她感兴趣?难的并不是和姓李的上床,而是上了床以后要答应帮她登上副厅的宝座。 商仪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对症下药,她急于知道李厅的喜好,包括床第之间的喜好。她不可能直接去问李厅,只能旁敲侧击探听李厅的私人喜好。她想,除了他老婆还有谁呢?也许李厅的秘书知道李厅的喜好 商仪打听这些消息的时间不多了,她只能快刀斩乱麻了,必要的时候也只能牺牲一下自己的身体了。她觉得只要能坐上副厅的位置,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 商仪的处心积虑1 对于商仪在电话里的私人约请,李厅的秘书小陈有些意外,但想想似乎也合乎情理。李厅做了厅里的一把手,李厅的秘书小陈自然就是厅里的第一秘书,求李厅办事的人大部分都会通过小陈来向李厅表达,小陈自然成了厅里的红人。 小陈坐在办公室里思量着对于商仪私人约请是去还是不去。虽然口里答应了,心里却还在犹豫,这厅长的女人可不能随便碰啊!这姓杨的就是一个样板啊!这时忽然有人敲门,没等小陈缓过神来,眼前就出现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商仪穿一套性感的粉红色低胸套裙像一团粉红火焰向他铺面袭来,当小陈被这团突如其来的火焰熏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商仪已经半个身子扒在了小陈的中班台上,小陈扶了扶眼镜抬起头来,嘿嘿,首先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商仪丰硕的**和足以令男人坠入深渊的深不可测的乳沟,小陈混身一麻,热血冲上脑门,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喉结带着无限遗憾上下抖动了一下,这可是厅级干部的享受,自己什么时候也沾光了?小陈带着满脸的疑惑和留恋把目光从商仪的胸部移到她的脸部,呵呵!商仪正用一对勾魂的眼睛看着他,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商仪对小陈的反应很满意,显然她极为挑逗的身体语言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 她笑着对小陈说:“陈大秘书,大姐我请客怎么就不赏脸?” 小陈紧张得把话都藏在喉咙里,半天才含含糊糊的吐出了一句:“孤男寡女的,影响不好。” 商仪笑着说:“看你说什么话,大姐我有个小妹刚大学毕业分配在a厅工作,我一直觉得你人品好,和她又门当户对,所以想把她介绍给你,我这小妹三步不出闺门,长得可比我漂亮。” 听了商仪的话,小陈顿时眼前一亮。想想也是,这几年来自己围着李厅身边团团转,就光顾着看李厅怎样玩弄女人自己吞口水,把终身大事都给忽略掉了。这领导的秘书顶多也就只能做三年,见好就收,要是时间久了,领导用习惯了就舍不得把你放下去,你要是自己又傻乎乎的像个哈巴狗儿紧跟着领导又不去提升官的要求,到头来就可能两头空,升官的终南捷径变万里长城人未还了! 小陈和我一样也是院里的子弟,不过他父亲是官,我父亲是兵。他父亲就是已经退位了的陈厅,陈厅和李厅是战友,因为这一层关系李厅就让什么也不懂的小陈做了他的秘书。李厅之所以能做到一把手除了他老丈人在省里的这层关系还和陈厅的退位让贤分不开的,当然没有人想离退休还有两年就要让位,据内部的人传:是省里有人给陈厅施了压,李厅也很会做人,私下里答应一步步的把陈厅的儿子小陈扶上厅级的位置。小陈大学毕业后分到这个厅里工作,一直在李厅的身边做了三年的秘书,第二年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助理调研员的待遇,明眼人都猜得到,李厅要是把小陈放下来最少是个正处级的处长。那时候还没有形成任职满多少年才能升官的硬性规定,只要有关系,升官升得比火箭还快。但小陈能否做到厅级领导那就看他的命数了,毕竟他老子已经退了,余威也震慑不了多久了。 ? 商仪的处心积虑2 商仪拉拢小陈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可以借此接近李厅又可以多一个政治上的盟友。商仪并不是凡事都张扬的女人,她虽然时常出言刻薄梅兰,也是想达到一种效果,最起码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现在她觉得这招不管用了,所以她要玩阴的。 会玩政治的人从来都会玩阴招,这样说并不是想诋毁商仪的人品,我反而觉得她是一个很优秀的政治家,我同情梅兰的同时也很欣赏商仪,因为她对自己的政治角色很投入,对政治很敬业,试想一下如果政治家们都无为而治,那谁还来治理国家,我个人认为权术的争斗是必然的,国家治理的好坏却是偶然的。 商仪要介绍给秘书小陈的那小妹来头也不简单,她是b厅吴副厅长的女儿,叫做吴琼,既然叫吴琼家里肯定不会穷,和小陈也算是门当户对,商仪这个媒人要是做成了,好处肯定少不了。 商仪把约会的地点定在养心阁的包间里,这是一处茶庄,类似于香港的陆羽茶庄,是本市名流富贾常出入的场所。环境相当怡人典雅。 吴琼果然是名门之秀,一身素色贴身连衣裙裹不住她婀娜妩媚的身形,气质含蓄典雅,羞而不谨,收而不闭,让小陈见了颇有些自惭。 为了提高他们一见倾心的成功率,商仪可谓是做足了功课,她通过人事厅的熟人调出了他们二人的备档资料,进行性格、爱好、兴趣等方面的分析。结果发现他们很匹配,更为巧合的是他们都华业于同一所大学的法律系,这样就可能存在着更多的共同语言。 在茶桌上商仪先开了腔,她笑着说:“今天能把你们两位才子佳人请来,是你们给了大姐我天大的面子,大姐是从内心希望你们能够有缘,大姐是个经历过爱情挫折的女人,要怪也只怪大姐没带眼看人,白白浪费了几年的青春,不过大姐经历过爱情磨难后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绝对不会再看走眼了,大姐看你们两个是很般配的,大姐也是想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小陈和吴琼听商仪把话说得这么直接,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见面,虽然彼此都有些好感,但也没有发展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商仪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尽快拢络小陈,以便掌握李厅的第一手的信息和材料,为自己在竞选副厅中创造更多的有利条件。 ? 商仪的处心积虑3 这次聚会结束后,商仪开着老大老子的那辆三菱吉普先送吴琼回家再送小陈回家。吴琼的家在城东,而他们聚会的养心阁在城中,按照合理的路线安排,当然是先送吴琼回家,商仪和小陈再折返回位于西郊的厅委大院。而在这其间,在这狭小空间的车厢里,商仪和小陈有足够单独相处的时间,这段时间才是这次聚会的重头戏,这也是商仪事前精心设计好了的。 商仪故意把车开得很慢,小陈坐在副驾驶位上一幅心不在焉的样子,但他的内心却是心猿意马的。说实在话,小陈一见到吴琼就喜欢上她啦,而这也仅仅是感观和气质上的吸引,身旁的商仪则充斥着更多肉欲上的吸引,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钻进了小陈的鼻孔,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经不住这种香味的诱惑,又用鼻子贪婪的吸了几口,身旁的商仪娇躯微喘,丰满的**也随着微喘有节奏此起彼伏。在这么一个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只有他和她,小陈不禁有些兴奋,脑子里禁不住的意淫起来,也忍不住的想同时拥有吴琼和商仪两位美女,当他回过神来为自己莫名的想法感到荒唐而莞尔一笑的时候,他的笑容被装着专心驾驶的商仪捕捉到了,经验老道的商仪怎么会洞穿不了小陈这意乱情迷的一笑呢?她感觉时机来了。 她娇笑着说:小陈啊,对吴琼很满意吧! 小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又轻轻的嘻笑了两声。 商仪接着说:吴琼现在可是**们追求的热门人选,听说除了几位厅领导的公子在追她之外,还有几位省里的领导的公子也在追求她,当然你也有自身的优势,在这么多追求她的公子哥里只有你是从政的,其他的都是经商的,吴琼曾和大姐我交过心,她喜欢人老实一点的,最好也是从政的男性,你看她这些条件基本上都是为你而设的,你的优势很明显啊! 小陈自嘲的说:商处,是你抬举我吧!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快没信心了! 小陈的这句话无遗的表露了他很喜欢吴琼的心迹,却也不知不觉的上了商仪的钩。 商仪笑着说:小陈,别这么见外,叫我商姐就行了,你这事儿我有个主意,赶明儿让你的父母向吴琼的父母表达一下这方面的意思,我听说吴厅还是很民主的,对于吴琼选择什么样的对像多半会遵重她本人的意愿,大姐再帮你做做吴琼的思想工作,我看这事儿多半能成。 小陈听了商仪的话,不禁有些心花怒放,他十分感激的对商仪说:商姐,真不知怎么谢你好! 商仪乘机说:小陈啊!大姐也有个事儿要麻烦你,你也不是不知道,谁不想求进步啊!这次竞选副厅大姐我很有机会,但是竞争对手也很强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李厅那儿,你还得多帮大姐我美言几句。 小陈城府并不算深,所以当时他口里就嘣出了一句:这梅处和李厅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啊!我为你说好话有用吗? 商仪似笑非笑的说:大姐的意思不是要你挑拨离间,你说的话有没有用大姐都心领了,只是想让你时不时捎个信,表达一下我对李厅的仰慕之情。 商仪的这句话小陈总算是听出点话外之音出来,他笑着说:这没问题,那就要看李厅的反应啦! 商仪转过头扫了一眼小陈,发现他正一脸坏笑,于是说:假如你是李厅,我和梅处你会喜欢谁多一点? 小陈愣了一下,傻笑了一声说:“我根本没想过这问题,这可是厅级待遇。” ? 商仪的处心积虑4 说完这句话小陈的脸有点红,说起厅级待遇,他不禁想起下班前在办公室里商仪挺在他眼前的那对**。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兴奋起。脑海里浮现和吴琼**的情形,忽然吴琼又换成了梅兰,最后梅兰变成了商仪。 小陈的这种性幻想最近越来越多,前一阵子他的性幻想对像是梅兰,因为他经常早上带着司机去接李厅的时候,总会透过房间的门看到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衣的梅兰,她简直就是一个风姿卓越的睡美人,散发着风情万种的女人味,这时小陈心里就会特别向往梅兰。李厅并不十分避忌小陈不礼貌的张望,反而有向自己的秘书炫耀之意。这样不知不觉就让小陈觉得厅级待遇就是能和美女处长睡觉。 小陈由于兴奋,坐在副驾驶位上浑身不自在,心里痒痒得难受,恨不得把身边商仪给活吞了。 小陈的这些反应怎么逃得过极善于观察男人的商仪的双眼? 商仪在心里游然产生了一种堕落的念头,她已经厌烦了和中年男人**时的索然无味,在她心里角色忽然间错了位,她忽然想过一把征服眼前这个小男人的瘾,借此来平衡她内心已经倾斜的男女地位的天平。 各自的内心戏在这个狭小的车内空间里颠簸着上演,这内心戏的内容就像调酒师手里的调酒器里的混合溶液,在这种颠簸中互相溶合变味,最后酝酿成一种难以名状而又离奇的韵味,让人莫名其妙而又暗流涌动。 就在这激烈的沉默中,车不知不觉就到了厅委大院,虽然只有短暂的几十分钟,小陈却仿佛被炼欲了几个世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给机会小陈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就这么干坐着。 当然小陈还没有完全丧失机会,而这个机会是商仪给的。车直接开进了位于办公区的车库里,而车库到家属区还有一段夜路要走,商仪是个女人当然有理由要求小陈送她回家,小陈也乐于做护花使者。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车库到办公区的路灯不知被谁关了或者还是一直就是不亮。月黑风高,二人几乎在黑夜中摸索前进,也不知是商仪故意还是情不自禁的挽住了小陈胳膊,丰满的**在行走中有节奏的触碰着小陈的胳膊,软绵绵**辣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小陈的全身。而商仪在夜风中飘逸的秀发又时时的迎风扬起骚扰着他的脸庞,小陈的下体已经经不住诱惑早早地勃起,怂恿着小陈向商仪发起进攻。 如果商仪这一系列身体语言的暗示都不能让小陈有进一步的举动,那么用语言表达则更直接了当。 商仪有点诡异地对小陈说:“小陈,以前交往过女孩子吗?” 小陈有些紧张的说:“大学里有过一个,后来分了。” “碰过她吗?” “碰过啊!” “怎么碰,难道只是像我们今晚这样手挽手?” “不…不,当然不只,还有那个。” “那个是什么啊!” “就是那个啊,在床上的那种啊!” 商仪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她对说小陈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你跟着李厅三年了,也早长见识了。” 小陈无奈的笑着说:“那些女人都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啊!” 听了这话,商仪在心里怪怨道:真是一块木头,不过还是可以雕琢。 商仪又对小陈说:“小陈,陪我去梅海那边坐坐好吗?我最近心里很烦。” 商仪故意把大姐的称谓省略掉了,刚才聚会的时候用大姐这个称谓是为了显示自己对男女之事经验老道,现在改用“我”则是为了拉近和小陈的年龄距离。她最近确实心里很烦,压力也很大,这人有时候就总是会找点麻烦事给自己添累,现在竞选副厅的压力让商仪身心疲惫到了极点,几乎要发疯,心里的各种不良情绪在体内到处乱窜,她极需要减压、发泄、报复、堕落由此种种的方式来释放体内种种莫可名状的不良情绪。但商仪毕竟还是个女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一个受过高官洗礼的女人。她绝不会对一个官阶比自己低的男人主动献身,但她需要发泄需要过报复男人的瘾却又要维护那仅有的一点的自尊,于是她不断的在暗示,不断的在旁敲侧击,就是为了显示那么一点点自尊。她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吸引不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男人?她就是在颓废的矛盾中不断的寻找她失落已久的自尊和自信,但用这种方法她似乎永远也找不到。 男人和女人之间总是有很多矛盾,大多数女人都不会接受比自己小的男人,而大多数男人与比自己年纪大的女人恋爱都抱着跃跃欲试的态度。于是大女人在苦拒,小男人在苦恋,如果他们能够偶合,那一定是忍无可忍了! ? 发生在梅海的插曲 对于商仪的邀请,小陈有些受宠若惊,他不加思索的便答应了商仪这充满诱惑的邀请。 这时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从杨梅树叶中露出了半张脸,它很害羞,仿佛因为偷窥被人发现后的那种无地自容。 梅海很安静,静得可以让时光倒流,商仪挽着小陈的手仿佛就像挽住了她的那个负心恋人的手,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校园那个可以让人浪漫的一塌糊涂的湖边,她情不自禁的把头靠在小陈的肩膀上,回想起她与负心人在一起的甜蜜回忆。 忽然杨梅深处一陈唏哗声伴随着一个声音打断了商仪的这段回忆,她拉了拉小陈的肩膀说:你听到了人声从梅林深处传过来吗? 听到了,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到底在干么? 商仪笑着说:“你这都听不出来?这是女人与男人快活时发出的声音,我们走近去看看。” 小陈显然无法拒绝这种刺激的探寻。他们蹑手蹑脚的向声源处靠近,这时月亮也忍不住跑来凑热闹,在皎洁的月光下他们看见一男一女正在野合,女的靠在杨梅树上,男的用手托起女人的一只大腿卖力得做着运动。 商仪和小陈显然都认出了男的是李厅,女的是梅兰,于是两人便产生了两种迥然不同的心理反应,小陈是充满好奇和按耐不住的情绪,商仪是充满了忌妒和想发泄的情绪。随着李厅和梅兰的节奏的越来越快,商仪和小陈二人体内的情绪也在做加速运动,并且反应到了身体语言上,商仪挽着小陈的手越挽越紧仿佛想把小陈的手扯下来,并且伴随着全身的颤抖。小陈则情不自禁的用另一手臂紧紧的搂住商仪的腰,商仪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指甲深深的扎进了小陈的肉里,小陈搂着商仪的手越搂越紧,最后干脆挣脱商仪挽住他的手,用手紧紧的把商仪抱住,于是他们两人由最开始的侧靠到现在的正面紧贴,但他们的目头还是望向李厅与梅兰野合的方位,他们的脸已经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双手互相在对方的背后摸索,最后还是小陈不经意的把头转回来时,自己的嘴唇碰到了商仪的嘴唇而引爆了蓄势已久的**。商仪似乎带着一种发泄的方式与小陈接吻,看过动物世界的人还以为是两只狮子在争咬同一块肉。紧接着便是身体激烈的磨擦与碰撞,一系列的前奏都在这最原始的大自然中上演,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刀耕火种的荒蛮年代,重复着人类最原始最神圣的繁衍仪式。 商仪已经完全处于一种疯狂的状态,她要完全征服眼前这个男人,她把小陈压在身下,她叫得很大声,大得足可以让不远处的李厅和梅兰听到,她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她要向李厅证明她商仪叫得比梅兰更**,**做得比梅兰更主动,她好胜心极强,她不想输给梅兰这个女人,甚至连**也不想输给她。小陈的耐力很好以至于让商仪有个更多的表演时间。 你方唱罢我登场,于是正当李厅和梅兰搂在一起享受着**后的愉悦时,他们听见了不远处传来欢愉地叫声。这是怎样的一种尴尬情形啊!偷看别人**的人自己也忍不住**了。这已经不是偷看别人偷情的那种谁比谁高尚的问题了,而应该是谁比谁更堕落的问题了! 当李厅和梅兰发现不远处又有人另起炉灶的时候,心情是相当复杂的,他们迅速的穿好衣服,情不自禁的向声音的出处望去。月光下,一个美丽的**在尽情的舒展和舞动,商仪完全陶醉在自身的演绎当中。人生本是一出戏,谁又敢断定她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呢?她又何尝不是自己演戏给自己看呢?何必去刻意划分是真戏还是假戏,达到目的就行。 李厅看得入神,梅兰看得吃惊,这已经不是因偷情被人发现后产生的单纯的羞愧感,而是包涵着惊愕、好笑、无奈、荒唐、愤懑等等的混合着的复杂感觉。 李厅对梅兰说:这女人好像是商仪,不知男的是谁? 梅兰说:该不会是王厅吧! 李厅皱了皱眉头说:该不会这么巧吧,好事都让咱们遇上了。 梅兰有些脸红,这片梅林到处有她快活的痕迹,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她没有商仪的脸皮厚,她常为人们暗地里说她是破鞋而感到痛苦和自悲,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种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表情,她拉着李厅的手说:咱们走吧! 李厅有些恋恋不舍但又不得不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在**过后,小陈有些后悔了,这并非是他丧失理智的结果,而是冲动战胜理智的结果,他发现有些东西是可望不可及的,虽然刚才他占有了商仪的身体,但心理上却有排斥,他不是厅级干部却享受了“厅级待遇”,这让他多少有些虚不受补。他甚至在内心极为惧怕因为这件事而被李厅或者是王厅打入政治冷宫,如果王厅怪责,李厅会不会出面保他呢?如果让吴琼知道了,他还有没有可能和吴琼继续发展下去?人就是这样,第一次做理亏的事总会有些做贼心虚,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就会习以为常了。 商仪也并不能断定自己的纵情叫喊是否真的有作用。她曾经揣摩过男人的心理,她固执的认为李厅并不会介意她与别的男人有染,反而她的风情万种却能够吸引李厅的注意,梅兰不也是与王厅有染吗?却一样可以讨得李厅的欢心,论货色她的成色比梅兰好,她又怎么甘心好物沉柜底呢?她在心里痛恨男人,却又要出卖自己从男人那里获得好处,她内心是矛盾的也是麻木的。 ? 商仪对厅长的邀请 梅林的清晨总会飘逸着一些让人看不见远处的晨雾,朦朦胧胧的麻痹着人们的双眼。大院里的楼房瓦顶上沾满了露珠。这些建于七十年代的老楼,经过二十来年的风吹雨打,显得有些老旧,总让人感觉这里仿佛沉淀着一些历史,也不知道是说不出的沧桑岁月,还是已经褪色的深遂城府。大院总是显得那么神秘,庭院深深,让外人难于窥探。 小陈揉醒睡眼,身上还留着商仪的余香,他不仅感叹,做厅长真好。这种想法让他产生了一种向上攀爬的动力。 今天李厅要去省里办个事,上午9点,司机开车送小陈来到李厅家楼下,司机在车里等着,小陈上去按门,此刻小陈的内心又极想看到穿着睡衣的梅兰,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梅兰只会穿着睡衣出现在李厅住的酒店的房间里而不是在家里,显然是小陈在心里混淆了这两个不同的场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昨晚之后商仪已向他下了任务,今天务必帮她约李厅吃饭。小陈心里没底,不知道李厅肯不肯赏脸。 李厅上车后,坐在副驾驶位的小陈转过头对李厅说:李厅,按照您的交待,今天的日程是这样的,上午您去省里办完事后,中午在花苑酒店和张局吃午晚,下午去下属局开个座谈会。另外宣传处在下属局有个晚宴,商处特别希望您能够去捧她的场。 李厅噢了一声,问道:还有其他厅领导去吗? 小陈说:商处说她只请了您一个厅领导,她对您是情有独钟啊!吃完饭后还有个舞会,商处特别想邀您跳支舞。 李厅又噢了一声,说道:那就这样安排吧! 小陈心里暗喜,只要李厅肯去,以商仪的能力她的事多半有转机。小陈还告诉过商仪,李厅的爱好是摄影,特别是钟情于人体摄影,不知道商仪还有没有特别节目安排?想到这儿,小陈不禁在心里叹道:这个女人不简单。 白天的日程,小陈发现李厅有些漫不经心,下午开座谈会的时候还出现了口误,商议说成了商仪,以李厅的口音出现这样的口误概率非常低,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他在心里反复念叨着商仪的名字。有时候男人就是这样,没得到的女人,就越是耿耿于怀。 下午开完座谈会,李厅让司机送他到理发店烫个头,小陈看在眼里得意在心里,商仪如果做到了副厅无疑会对他的政治前途有所帮助。 晚宴的时候,商仪敬了李厅不少酒,李厅照单全收,李厅在心里暗暗的把梅兰作比较,他觉得商仪比梅兰主动多了,特会来事,身体语言也多,让自己颇为受用。 今晚李厅特别高兴,一改平时酒风,谁来敬酒都喝,倒是后来商仪帮李厅挡了不少酒,因为李厅要真醉了这尔后的重头戏也就因为缺少男主角而演不下去了。 舞会开始了,跳得是经久不衰的慢三。李厅似醉非醉,搂着商仪的腰就像是楼着一团棉花。他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和商仪接触,心里难免有些兴奋,也许更多的是性兴奋。借着酒胆,李厅试探性触碰着商仪,想不到受到的却是含蓄的躲避。李厅有些纳闷,心想她怎么还欲擒故纵,既然大家都猜到是欲擒故纵,那么只能解释为**了。 商仪楼着李厅的腰娇声道:李厅,昨天晚上十点想给您打电话请您来参加今晚的舞会,不过您贵人事忙,您家电话没人接。 李厅笑道:对啊,昨晚有人请我吃晚饭,所以没在家。 商仪用她那勾魂的眼睛盯着李厅说:读书的时候常喜欢和同学去野餐,那感觉比在家吃饭要新鲜浪漫得多啊!不过我还没试过晚上野餐,不知道李厅有没有试过? 李厅说:野餐虽然是新鲜浪漫,但我个人还是喜欢在酒楼吃,细嚼慢咽的才能品出味道。 商仪把嘴贴近李厅的耳边,软声细语的说:呆会儿我们去酒楼开个小灶慢慢品尝啊! 李厅怎么会不明白商仪的意思,他笑着说:我抢了吴三桂的陈圆圆,吴三桂会同意吗? 商仪笑着说:您是康熙皇,陈圆圆献身给皇帝他敢不同意吗? “你抬举我吧?” “企敢,皇恩浩当,能侍候皇上是小女子的荣幸。” “别来封资修那套!” “那服务好领导也是为社会贡献自己的光和热” “怎么个贡献法?” “对领导一片忠心,毫无保留。” 好一个商仪,把李厅当皇帝捧,他能不高兴吗? ? 商仪的美人计 商仪心里明白官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省里面既然选了姓李的做厅里的一把手,自然也会赋与他一些挑选副手的权利,虽说李厅刚上任,还不会这么快就对副手作调整,但对于空缺的副手人选,李厅还是能说上话的。只要姓李的答应扶她,这个副厅的位置就**不离十是她商仪的了。说白了就是李厅说谁做副厅谁就就做副厅。 舞会进行到一半李厅就先行告退了,他有些醉了,刚才跳舞的时候商仪已经告诉他在邻近的帝景酒店开好了房间,于是他意犹未尽的扑向帝景酒店。他让小陈知会商仪让她尽快过来。小陈心里有醋意,但没敢发作出来。 李厅在酒店房间的床上辗转反侧,欲火攻心。有时候酒和女人总是狼狈为奸的勾引着男人们堕落,喜欢喝酒的男人很少不喜欢女人的。因为美酒和美女都同属于更纯的精神鸦片容易让男人们上瘾,而香烟则可作为男女**之后的补充,让男人们边吞云吐雾边回味无穷。享受的另一面就是堕落。 商仪像一团幽魂,轻轻的飘进了李厅所在的酒店房间。李厅迫不及待的把她搂住,商仪故意在李厅的怀里挣扎,但越挣扎李厅就搂着越紧。李厅用满口酒气的嘴在商仪脸上狂吻,仿佛商仪的脸是沾满了蜜,李厅舔得乐此不疲。当然最让李厅**的还是商仪那柔软且性感的嘴唇。商仪的接吻技巧很好,她是老师出身,以前她在课堂上用这张嘴讲解分子解构,现在她用这张嘴了解男人的结构。她的舌头非常灵活的和李厅的舌头在你追我赶的游戏人生。若即若离的触碰让李厅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性福。前奏虽然美妙,但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的。 那天晚上在梅林深处,李厅曾听过商仪的声音,现在商仪的对像竟是自己,不禁有些激动。在享受着肉欲带来快感的同时他也享受着权利带来的快感。想想自己已经同时征服了厅里两位美女处长,他觉得很满足,他甚至对有些官员包养一些素质不高,只花钱的二奶而感到不屑一顾。正当他为自己的高雅品位而暗自得意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曾包养过这样的二奶,不禁莞尔一笑,看着身下商仪妩媚的神情,他的快感强烈起来。商仪呻吟的频率更快更**。一种从未有过的征服快感涌上心头,他的确想不到自己今晚能这么久,这是他步入中年以后从未有过的,恍惚中他又想到了一个道理,对于男人来说最好的壮阳药就是权力,它着男人屹立不倒,时刻保持着对物质对金钱对女人的强烈征服欲。 终于,他在狂风暴雨中一泄千里了,**的洪水泛滥着他的心田,尽管他还紧紧搂着令他蚀骨**的商仪,但他已经泄了,他从**跌落了低谷,他诅咒着这该死的自然规律,为什么不能让他永远**?他仿佛预见到自己退休后的人走茶凉,他不禁有些悲凉。 他爬了起来点上一支烟,吸入肺腔里的烟雾在逐渐的麻木着他这种想法,稍纵即逝的悲观情绪在吸完一支烟后已经像吐出来的烟雾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又恢复了刚才的自信。 ? 商仪的阴谋1 这时商仪已经从洗手间出来,她换上了一套性感的粉红色比基尼。并且变魔术般的从衣柜里拿出了专业的摄影伞灯和专业级的莱卡像机。李厅颇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摄影? 在李厅另一套房子的秘室里收藏着许多他自己亲手照的美女照片,其中还有一位已经是大红大紫的影视红星了。能让李厅拍艳照的女人大部分都曾和李厅有染。李厅也都或多或少的给了她们一些好处。李厅学习摄影的动机缘于他想把曾经和自己好过的女人的千娇百媚都保留下来供自己日后好好欣赏。现在商仪主动的迎合了他这个嗜好,他觉得很开心。 商仪已经在床上摆好了极为诱人的姿势就等着他开摄了。此情此景他不禁兴趣大增,摆好三角架,架上相机就拍了起来,也许商仪天生是模特的料,在镁光灯下显得楚楚动人,她不停的变幻着极为诱人的姿势,李厅拍着拍着忍不住又汹涌来潮的**,抛开相机,扑上床去和商仪搂作一团。 有时候权力就像是一个魔鬼,透支着人的精力。今晚李厅奇迹般的梅开二度,看似强壮,其实已不知不觉的透支了自己,但很少有人能够自己拒绝这种诱惑,只要条件适合,这种缘于人性的原始**就会张狂的四处蔓延,直到受到来自外界因素的干挠而缩减。 由始至终李厅心里都明白商仪性贿赂他的目的,对于送到嘴边的肉他也不会不吃。但他一直在心里琢磨着怎样在这两个女人中暂时玩平衡术,并且还要不留痕迹。他想,也许梅兰还不知道自己和商仪有染,但商仪却知道自己和梅兰有染,自己该怎样应付这两个女人呢? 说实在话李厅并不想让梅兰和商仪的其中任何一个任副厅长,把这两个女人放在身边无疑放了两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可当时王厅除了已退的陈厅就是说话最有力度的人,当时自己没有顶他,尽量保持低调也是为了麻痹他的警惕性,好暗渡陈仓,抢先上位。所以说梅兰和商仪作为副厅的候选对像是李厅低调,王厅高调的结果。她们之间有太多的雷同,也不知道谁比谁更好,于是王厅就同时把她们俩个作为副厅的候选人。还有一种说法是本来只有商仪一个候选人,王厅为了平衡就把梅兰也同时列为候选人之一。 ? 商仪的阴谋2 对于这种做法,李厅在心里认为是一种很笨的做法。他现在的处境和王厅一样都同时与这两位美女处长有染,但李厅不会像王厅那样做。李厅在心里一直瞧不起王厅,认为他是个粗人,一个连后院都治不好的人还怎么治理国家?不过在我看来王厅虽是粗人但比李厅有情有义的多,这也许是王厅斗不过李厅的原因之一吧! 对于如何在这两个女人中玩好平衡术,李厅在抽第二支事后烟时就已经敲定了。 李厅躺在床上,搂着商仪的肩膀,开玩笑的说:你要是做了副厅,以后咱们开会同桌,**同床,会不会不习惯啊!万一开会的时候你搞错了角色那就丑大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商仪是个敏感的女人,姓李的既然这么说,那就是表明他想和自己玩太极,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商仪心里也清楚,不是自己和姓李的上了床他就会无条件的答应自己的任何条件,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现在商仪也只有对姓李的孤注一掷了,趁姓王的还不知道她已经“移情别恋”的时候要尽快的上位,宦海瞬息万变,机会稍纵即逝。 商仪也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成功上位?她与梅兰相比有着天然的优势,她还没有结婚没有家庭的负担,她可以一心一意的干她想干的事,但往往没有家庭负担就是另一种形式的负担,她的心理负担甚至比梅兰更大,她在心里没有留给自己激流勇退的余地,自古华山一条路,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走第二条路。 商仪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让姓李的对自己言听计从呢?姓李的对女人的**顾然强烈,但他对官位的**更加强烈,那些什么不爱江山爱美人的豪言壮语都是些哄骗女人的屁话,男人怎么会不爱江山呢?有了江山还怕没女人吗?那自己又算什么呢?不要男人要江山吗?女人怎么会不要男人呢?女人看待男人就像男人看待江山一样重要,男人有了江山就可以随便玩弄女人,那么女人有了江山是不是可以随便玩弄男人?商仪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荒唐! 商仪心里有些压抑,她没有搭理李厅的玩笑话,因为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她从放在床头柜上的挎包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她没有用打火机点烟,而是夺过姓李的手里正在吸的烟,烟头对烟头的接火。她抽得是那种清凉味的女人烟,她感到一丝悲凉,她28岁了,是该做母亲的年龄了,她那丰满的**本应该藏满甘甜的乳汁,而不是让尼古丁污染,她那粉红的**本应该让小宝贝可爱的小嘴吮吸,而不是让男人的臭嘴野蛮的舔咬。 她继续吸着那些让人颓废的烟雾,她想,管它呢!何必想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自己做了副厅一样可以结婚,说不定还有大把男人追求呢!想到这儿她兴奋了起来,她把脸贴在姓李的胸脯上,她听见一颗心脏在跳动,她问李厅:是不是人说谎话的时候心都跳得特别快?那么我问你,你是不是并不想真心帮我?你觉得我和梅兰,你更喜欢谁? 李厅的心跳并没有像商仪预期的那样加快跳动,它仍然厚着脸皮有条不紊的跳动着。商仪有些失望,她发现这种类似于测慌仪的方法并不能窥探到姓李的内心的世界,哪怕是那么一丁点也不行。 李厅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天真的有些可爱。习惯了尔虞我诈的官场的李厅实在已记不清自己的那份良心丢弃在哪个角落里了!这种愚蠢的测试他根本不屑一顾。但很快他为自己这种自以为是的想法付出了代价,他实在不该小瞧商仪这个女人,或者说他不应该小瞧任何可以勾引到他的女人。 很快商仪做出了一个另李厅吃惊的举动,她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把正对着床的相机摆弄了一下后又飞快的爬回床上,并且紧紧的抱紧李厅,几秒钟后相机的闪光灯让李厅明白了是商仪启动了相机的自拍功能,他和商仪鬼混的罪证已经记录在相机的胶卷里了。 李厅心里很不高兴,但他并没有马上发作,多年官场的修为让他从不把态度挂在脸上,他只是有些不悦的说:这样不大好吧,这胶卷也不能在外面冲洗啊,要不交给我处理吧! 李厅说的话让商仪更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靠不住,但靠不住也得靠啊!商仪这是兵行险招啊,在做这个举动之前她是铁了心的不会把胶卷交给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他要硬抢,她也想好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直接喊人。 女人有时候的想法很单纯,因为自己在男人面前往往总是弱者,于是就只好耍无赖了,而男人总会觉得好男不和女斗,特别是好男不与美女斗,或者好男总是纵容美女。 商仪娇声道:亲爱的,别忘了我是学化学的,捣鼓那几张照片我还是会的,洗好了我一定给你送去。 李厅心里仲是千万个不愿意也不便发作,这是他的性格也是一种策略,他知道商仪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虽然和她**充满激情但她泼辣的性格也不是谁都惹得起的。毕竟从生理上也好从政治上也好只要善于利用商仪应该算是一个好助手。那么梅兰又该怎么安置?李厅打消了之前的想法,又陷入了矛盾之中,以商仪的聪明才智和驾轻就熟的本事确实能够在工作上帮自己一把,但梅兰却比商仪更女人,更会体贴人,更适合做情人,真是鱼与熊掌难以兼得啊! ? 秘书小陈对梅兰的怂恿1 日子仿佛过得很慢,虽然离竞选副厅的时间只剩下不过十天,梅兰却感觉像过了几个世纪,和丈夫已经分居了,她也已经有些习惯了,以前总是有些恐惧一个人的日子,习惯了睡觉时身边搂着个男人,不敢想像一个人睡以后搂着个枕头是怎样的滋味,不过一切都挺过来了,搂着枕头睡的感觉其实也不错,想要男人的时候就给李厅打个电话,他就会屁颠屁颠的过来和她亲热。像李厅这样的高官已经可以做到老婆完全不动,工资完全不用,有家完全不回,情人完全不愁。不过现在他还是挺紧张梅兰的,毕竟新鲜感还是很浓的,对梅兰也是千依百顺甜言蜜语的,可梅兰并不喜欢过这样的日子,这是一种无奈又无奈的选择,若不是眼前有个副厅的巨大诱惑在支撑着她继续过着这样麻木的生活,否则这样的日子她一天也不想过。 白天,坐在办公台前的梅兰心情并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想恨商仪但怎么也恨不起来,大家都是在用身体去乞求男人们的施舍,同是在官场沦落的女人,又有什么好恨的呢!梅兰舒了一口闷气,觉得心情好多了,她把头往大班椅的椅背上一靠,顿时身体随着大班椅的晃动感觉便晕眩起来,多么好的感觉啊!真皮的大班椅,实木的大班台,天然的大理石地板,胡桃木的装饰柜,出国考察带回来的精美装饰品,名家的字画,呵呵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窈窕淑女,梅兰完全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美好氛围里,就是这种处级实职的待遇已经让多少科长科员们梦寐以求,这还只是看得见的处级待遇,看不见的无形权力则更加让人们上瘾。梅兰经常用这样的想法平衡自己的心态,但也只是暂时的平衡,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知足者常乐,可有人总是不知足的,这是人性里最原始的东西,像梅兰这样三十岁出头就能做到厅里的第一处长(厅政治部乃实权部门,后来各厅局普遍升级为副厅级部门)确实是前程不可限量,谁在这个年纪处在这个位置都会想往上爬,梅兰自然也不能免俗。 就在梅兰靠在大班椅上长吁短叹的时候,她并没有留意到此刻她的独立办公室的不锈钢玻璃门外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她,这是谁的眼睛呢? 当梅兰把视线从淡黄色的木纹天花吊顶转向正前方的时候,她发现了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似曾熟悉的眼神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门的玻璃上贴着的玻璃纸让这个男人只露出了一双看着自己的眼睛,就是这种眼神让梅兰混身不自在,仿佛能隔着她的衣服透视她的身体。梅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这种眼神和梅兰与李厅鬼混后的清晨透着门缝看到的一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是一样的,谜底也许可以揭开了,门口站着的这个男人是李厅的秘书小陈。梅兰并不喜欢小陈的这种眼神,算不上偷窥,也算不上蔑视,也许有一点意淫的成份,或者还有一些羡慕。但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给别人看到,虽然她和李厅的关系已经成为院里的人背后议论的热门话题,但谁也没有真凭实据,这样梅兰在心理上起码还有那么一层薄薄的遮羞布可以维护她那仅有的一点尊严。可小陈是亲眼看见自己穿着性感的睡衣躺在李厅的床上,这让梅兰觉得浑身不舒服,虽然李厅没把小陈当外人,但这些**的东西,梅兰认为还是不应该让这个自己人看到。 小陈是看到梅兰已经发现他站在门外时才慌张张的敲门进来的。虽然几秒钟的眼神接触可以产生丰富的内涵,但谁也不会去捅破这层纸,该客套的还是要客套,这就是官场,每个人都戴着虚伪的面具,只有在触及到自身的实际利益时才会露出真面目来。 ? 秘书小陈对梅兰的怂恿2 梅兰这个厅里的第一处长很客气的倒茶给小陈这个厅里的第一秘书喝。梅兰这么客气,显然是把他当外人来看了。 小陈是那种看起来老实,内心并不老实的小男人,自从试过商仪的味道后他就对美女处长特别感兴趣,当然他并不敢在这里对梅兰动手动脚,那无异于是引火**,把自己的大好前途给毁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小陈自行来找梅兰是有他的种种目的的。 小陈受宠若惊的接过梅兰递过来的茶,唯诺的说道:梅主任,您太客气了,李厅要我写个稿子,我只是过来借份资料做素材,怎敢劳烦梅主任亲自倒茶啊! 梅兰笑着说:平时请都请不来,你说是不是稀客。 小陈不想在梅兰的办公室里久呆,孤男寡女的,要是让人看见了又该说风凉话了! 小陈喝了一口茶接着就转入正题:前些阵子,李厅和商处在下属局的舞厅跳舞这事你知道吗? 梅兰有些惊讶,摇摇头说不知道。 小陈压低声音说:今早李厅叫我把商处的先进事迹和工作成绩收集一下,拟个材料好上报,这不,我来你这儿就是搜集材料来了,李厅也没交待我收集你的材料,怕是你这次竞选副厅凶多吉少啊! 梅兰脸上仍不动声色,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了,她觉得有些奇怪,小陈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话,这些话不是一个秘书该说的话,但不管怎么样,小陈的提醒对自己还是有帮助的。 梅兰的脸上仍带着笑容,但已经有些勉强。她说:这事儿李厅自己心里有谱,我搅和多了不好。 小陈更直接的说:梅主任难道你就不想副厅的位置吗? “想啊!可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控制得了的。”这话,梅兰脱口而出,后来觉得不妥,但还无法收回。 “事在人为啊,只要你想还是有办法的。” “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我听说省里这次负责副厅考察的组织部高部长是你丈夫的同学兼死党,你何不利用一下这一层关系,再说了(,)李厅对你和商处的印象是不分伯仲,如果上层有人帮你一把,李厅这里也就顺水推舟的说是上边的意思,到时候商处也没话好说了。 梅兰觉得这是个办法,只是以现在自己与丈夫的关系,她自己也不能保证丈夫会不会还帮她? 梅兰深吸了一口气,把头转向窗外,她看见在办公大楼的前院里,商仪正春风满面的登上李厅的车,这样就更应证了小陈的话了,商仪这泼妇又抢了她的情人位置。接着就是抢她的副厅的位置了。 本来工作中就充满着竞争,只是在不公平合理的机制下,就只能看谁比谁更会耍手段,更会来阴的,谁就会在竞争中赢出。也许梅兰根本就不应该抱怨这样竞争不公平,她能做到现在的位置用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只是现在在这场竞争中她处于了下风,自然而然会对竞争对手做出诋毁。任何所谓的公平都是相对的,只有你适应了这种残酷的游戏规则,你才会觉得其实它很公平,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自然法则其实永远都适用于人们自以为脱离了大自然的人类社会。 梅兰把视线从窗外转回到小陈的脸上,小陈的脸是一张充满稚气的娃娃脸,自己要是再年轻十岁或许会喜欢上这张娃娃脸,可就是眼前一张这样的娃娃脸渐渐的在梅兰的心里扭曲变形最后露出了令她恐惧的狰狞鬼脸。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羊,能生存在狼群里就已经是奇迹了,那么如果羊要是爱上狼那就更是破天荒的事了。 梅兰内心疑惑的是小陈对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是何用意?自己该不该直接问他?在关系纵横交错的机关任何的谨慎都是有必要的。有时候祸就是从口出的,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是在机关里混得基本功。于是一秒钟后梅兰打消了问小陈说这番话是何目地的念头,也许问了也得不到真实的答案。 ? 梅兰的错位婚姻1 当晚下班后,梅兰就主动打电话把丈夫叫回了大院里的家,这是他们冷战后的第一次见面。 丈夫一进家门,梅兰就主动扑上去拥抱。正所谓小别胜新婚,梅兰的丈夫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梅兰了,难免有些新鲜感,加上妻子的主动挑逗,丈夫对妻子丧失已久的欲火又死灰复燃了。都是老夫老妻了,互相都熟悉对方的身体,彼此很有默契,只是这一次特别充满激情,梅兰也特别纵情。她能不纵情吗?她受够了和情人们**时的羞愧、遮掩、心虚、郁闷,现在她从丈夫这里也可以找到激情了。此刻她感到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哪怕这幸福只是昙花一现她也知足了。 梅兰第一次感到虚脱,倒不是因为丈夫很强,而是她太自我陶醉了,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呐喊自己短暂的幸福,她呐喊时的快感胜过了**时**磨擦带来的快感,也许这一次她的灵欲也**了,这是另一种境界的**,是一种压抑已久的灵魂的宣泄。慢慢回复到内心的冷漠乃至麻木,梅兰仿佛又经历了几个世纪,堕落的欢愉就像电光火石般短暂,而内心痛苦的煎熬却像水滴石穿般漫长。 丈夫漫不经心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仿佛他已经遗望了刚才醉生梦死的欢愉,同样麻木的心又落下了尘埃,伴随着岁月的沧桑渐渐的古老远去。 梅兰坐在化妆境前一点一点收拾着自己矛盾又麻木的情绪。她画了点淡妆,这样看上去更妩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是讨好丈夫还是又一次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天哪!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和丈夫房事之后竟会有卖的感觉,难道不是吗?自己今晚不是有求于丈夫吗?既然是,那和厅长**又有什么分别?自己到底还爱不爱这个男人?梅兰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就是带着这种复杂的情绪小鸟依人的般的坐在了丈夫的身边。 她像以前恩爱时那样把头靠在丈夫肩膀上轻轻的说:俊,我们合好吧! 丈夫的心已经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了,来之前他已经答应了他的情人过来和他的妻子提出离婚。 梅兰的丈夫对于妻子合好的要求仍然无动于衷,他抽脱梅兰挽住他的手冷冷的说:合好是不可能的了,你听说过破了的镜子可以重圆吗?泼出去的水可以收回吗?心里的裂缝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此刻梅兰的眼眶里已含满了泪水,她哽咽着说:是谁不仁不义在先?凭什么男人就可以出去花天酒地,女人就不可以,我真的后悔让你下海了,你一下海就变坏了,整夜的不回家,在外面养女人,你对这个家尽过多少责任?你又对婷婷尽过多少父爱? 丈夫怒吼道:够了!你不是也一样到处风流吗?我要是还留在机关,你让我这脸往哪儿搁?知道别人背后叫你什么吗?公共巴士,谁都可以上! 啪!梅兰一巴掌打在丈夫的脸上,她哭喊着说: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是你妻子,你应该尊重我的人格! 丈夫挨了一巴掌以后不再说话了,只是闷闷得抽着烟。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丈夫爆出了一句话:离婚吧! ? 梅兰的错位婚姻2 梅兰并没有惊讶,这是她早该料到的结局。既然撕破了脸,那么就现实一点。梅兰冷冷的说道:离婚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你不是有个姓高的同学在省委组织部任部长的吗?你让他在这次竟选副厅中帮我一把,只要我做到了副厅我就在离婚协议上签字,另外婷婷归我抚养,如果做到了副厅我也有能力为婷婷营造更好的成长环境,如果有可能我还想送她出国留学,就冲这一点你也应该帮我。 丈夫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梅大处长从来就没把我正眼看过,你陪厅长睡觉也是为了升官,可是你到头来还是要求到我,你的挂名丈夫,这是不是天意弄人啊!不错,高智成确实和我关系很铁,也确实能在这次竟选副厅中帮你说说好话,我是恨铁不成钢啊!你们这些女人脑袋都发了高烧,以为陪别人上床就能轻松的捞个副厅?你太不了解男人,有时候男人就像狗一样贱,有肉骨头他就啃,啃完了摇摇尾巴就走人,我在外面看得多了… 梅兰打断丈夫的话说:别废话了,你到底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丈夫嘻皮笑脸的坏笑道:自己的老婆都不帮,我还算是男人吗? 梅兰冷笑着插话道:这句话还象句人话。 可丈夫又说道:可连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梅兰不耐烦的说道:郑晓俊你别在这里兜圈子,有话直说! 丈夫说道:离不离婚我无所谓,反正已经分居了,这婚我也不打算再结,不过你挂着一个有夫之妇的头衔恐怕想风流也得有所避忌。 “郑晓俊今晚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刚才**的时候还像个男人,怎么转眼就变成个公公啦?还想要什么条件你说出来啊!别婆婆妈妈的!” 丈夫一脸坏笑着说:我不像那些一本正经的厅长,我对你的身体已没多大兴趣了,当然也不能说你除了样子和身材就一无是处,我看中的还有你手中的权力,你要是做到了副厅权力就更大了,到时候你得关照一下我的生意。我郑晓俊扔在你梅兰身上的钱不能白扔,得听得到响声。 梅兰冷笑着拍着掌说:说得好啊!郑晓俊,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今天总算是听到你的真心话了,你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个附加条件,通过我的关照你所赚到的每一笔钱都要拿出百分之五十用于我们女儿婷婷(小名)的培养费用。 郑晓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之后斩钉截铁的说:成交。 就这么一场和丈夫**的缠绵接着引发的又一场更**的交易后,梅兰彻底的对爱情对男人失望了,她眼前只有一个目标:竞选上副厅,借此弥补自己错位的人生。 ? 杨公不知商女狠1 商仪的拉拢活动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令她想不到的是她用身体拉拢来的秘书小陈竟是吃里扒外的家伙。看来政治从来就不缺阴谋家,缺的只是人们的良心。 商仪的最后一张王牌并不是李厅,她靠近李厅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竟选成功的机率,在身材和样貌方面,她商仪有的,梅兰也有,在这方面她并占不了多大的优势。倒是梅兰作为厅政治部主任,在权位上比她的宣传处长要高半截,别小看这半截,在关键时刻说不定就有用。那商仪出的最后一张王牌到底是谁呢?卖个关子,下面自有分晓。 先说说小陈这个人,我作为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我还是比较了解我们这群子弟的内心世界的。从小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便是在幽深的大院里一点一滴的酝酿出来的。一堵院墙隔开外面的繁杂世界,养尊处优的干部父母们总是对孩子们说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的道理,可这苦,干部子弟们从来就不知是啥味,没种过田没放过牛,没割过草没接受过贫下中农再教育,我幸运我们晚出生了二十年,要不首当其冲就要上山下乡再教育了。像小陈这种**并没有老大的骄横也没有李公子的矫情,更没有我的坏水,他是个乖孩子,我们这些不成气子弟的父母们总是拿他来作为我们的榜样,那时候小陈考上了名校,他老子比升了官还高兴,就这么一直根正苗红的扶着,可我觉得老陈厅不该把小陈留在身边,这是个错误,虽然以老陈厅的关系,小陈再怎么样也能混个处长当当,这个潜规则大家都习以为常了,但是小陈要是想做到厅级干部那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以小陈的阅历他是不会去做出这种挑拨离间的举动的,这也确实是兵行险招啊!万一梅兰把小陈的话向李厅用枕头风吹出来,小陈可就在李厅那儿身败名裂了,领导最忌讳秘书吃里扒外卖主求荣了。那么小陈这样做又意欲如何呢?我再卖个关子。 现在可用倒数来计算竟选副厅的时间了,这是倒数第九天的一个上班之后的时间,商仪迈着她那风骚的步子,移步到传达室拿报纸,一进门就对姓杨的说:杨处,今天有什么新闻啊! 姓杨的笑着说:哟!是商处,今儿个怎么劳您大驾亲自来拿报纸啊? 商仪把她那名牌公文袋放桌上一搁,笑着说:我来这儿关心国家大事啊! 姓杨的坏笑道:有什么事大得过您的事啊!有什么新闻大得过……姓杨的觉得话说下去不妥,也就没说下去了,倒是商仪揪着不放,愠怒道:好你个杨时美,我看你也就贫得剩下张嘴了。 姓杨的听商仪这么一说反倒豁达了,自己都混成这样了,还顾忌那么多干什么,倒是眼前这辣蹄子勾起了他和梅兰的回忆,于是渐渐的对商仪态度也变得无赖和轻浮起来。他接过商仪的话说:商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今院啊! 这话令商仪不打自招,却不生气,笑着说:我算哪门子风流啊,要数风流人物,梅主任李夫人可是德高望重啊!杨处可是深有体会吧! ? 杨公不知商女狠2 姓杨的被人揭了伤疤又不敢拿商仪和厅长的风流史作为反驳,于是脸上红一阵子白一阵子,这就是他这种小人物的悲哀,曾经在厅里也算是个重量级人物,现在被贬至此,除了不得不把脸皮撑厚一点,实在也没有其它令自己在这里悠然自得的法子。但他既然降格为小人物,他就不敢过分得罪商仪这种现时的重量级人物,顶多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翻翻烂谷子,撑撑门面子。被商仪击中了硬伤也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吞。可谁会想到商仪会打姓杨的主意。可大家只要仔细一想,这姓杨的也确实有主意给商仪打,至于成不成就看大家的条件谈不谈得拢了。 姓杨的看商仪拿了报纸还不肯走,便死皮赖脸的说:商处这么忙,怎么还呆在这儿陪我这老古板瞎唠叨啊! 姓杨的话有两重意思,一是送客,二是试探。 商仪往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才笑着低声说:老杨啊!你才四十多,就真的甘心下半生废在这儿了! 商仪这句话有两重意思,这就要看姓杨的怎么理解了,商仪的第一重意思指的是:就真的甘心下半生废在这儿了?第二重意思指的是:就真的甘心下半身废在这儿了? 也许姓杨的两层意思都理解了,笑着说我这下半身(生)废不废,主要还得看我上半生(身)的表现啊。不过我看我的下半生(身)是废在这儿了。 同样是一句双重意思的回答。 商仪挪来一张凳子放在姓杨的前面,然后坐下,顺势翘起了二郎腿,姓杨的双眼上下扫描着商仪的敏感部位,心想这辣蹄子怎么还准备长谈啊,要谈也应该是梅兰来谈啊!她才是负责干部思想工作的啊! 正当姓杨的满脸疑惑的时候,商仪满面春风的说道:听说过沙漠里的胡杨树吗?生时一千年,死时一千年。你老杨就好比这胡杨树枯而不烂,遇水则逢春啊!正所谓败也萧何,成也萧何啊! 商仪的意思,姓杨的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说他杨时美升官是拜女人所赐,贬职也是拜女人所累,至于遇水则逄春,莫非遇的是这商水?那么败也萧何的这个萧何指的是李厅的老婆和梅兰,那么成也萧何的这个萧何指的莫非是她商仪,她有那么大本事吗? 正当姓杨的疑惑不定的时候,商仪又发话了,她把凳子往姓杨的那边挪了挪,姓杨的心就猛跳了几下,心想,她想干么,这可是门口,人来人往的,要促膝谈心也不是个地方啊! 不知什么时候商仪又把老杨的称呼改成了杨处,这说女人多变是一点也没说错啊!漂亮的女人更是善于变化来迷惑男人。 商仪说:杨处,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王厅已经干满一届了,听说很快就会轮岗到其他厅去,李厅虽说是刚上,也不干过一届就会被轮调。这些都是近几年来厅级领导干部的调动规律,要这两个人一走也就该是你杨处出头的日子了。只要上面有人帮你说说话,就算你不能官复原位也可以捞个清闲部门的处长当当,这还不比你这个传达室主任强多了啊! “商处,你是不是无聊寻我瞎开心啊!” “杨大哥!瞧你说什么话啊!小妹我是真心想帮帮你。” “怎么帮?” “要是这次我能当上副厅长,我一定再次任用你,至于你和李厅弄僵的关系由我出面磋和。” ? 杨公不知商女狠3 姓杨正想答话,却被一位前来拿报纸的机关大姐的话给打断了。 这位机关大姐笑着说:嘿!商处也在啊! 语气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样惊奇,这机关大姐的嘴就是小喇叭就是机关枪就是播种器,要是放在以前就是拿来批斗的利器,虽说批斗之风不再可革命的遗风还在,这机关大姐的嘴上功夫威力也不减当年啊! 不过商仪和姓杨的似乎并不避忌,只是口里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就算这位机关大姐回去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和另外一些机关大姐们说了,也只不过是静水里的微波,兴不起大浪。 该怎么说商仪和姓杨的好呢!姑且粗俗的把他们形容为一个是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一个是立贞节牌坊的婊子招摇过市吧。石头本没有错,错的只是它掉进了茅坑里,不过没关系,捞起来洗干净雕成龙再镀上金,它就是金龙石了,谁会想到它以前是茅坑里的石头?英雄莫问出处,金龙石也莫问产地了。至于婊子本来也没有错,错的只是她一点朱唇万人尝,不卫生,不爽快,把她赎回来,教她琴棋书画,礼仪举止,再整个容,她就是大家闺秀,谁知道她以前是个婊子。我说这番话不是要骂商仪和姓杨的,而只是想说明一个道理,人是善变的,真假虚实的东西你若是要究其真伪就永远也没个尽头。 商仪并没有走的意思,姓杨的也没有赶她的意思,大家就坐在传达室里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闲聊,也许机关大姐看着会觉得热闹,但其他人看来也就是聊聊工作,一般同事间的互相问候。 至从大家要说下去的话被那位好事的机关大姐的插话给打断后,商仪和姓杨的话题就由直接深入转为傍敲侧击了。他们就仿佛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差点被人发现后的惊弓之鸟,警报虽然解除了但仍余音绕梁,所以只好敲敲边鼓,聊以自慰。 不过商仪也知道要真的继续在这传达室坐下去那就真的会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最后万不得以她只好点题的说:杨大哥,今晚来我家吃我……亲手包的饺子啊! 那时候流行着这样一个暗话,哪个领导要暗示下属入自己的圈子就会叫下属来自己家吃饺子,但商仪的暗示似乎要更丰富一些。 姓杨的阅历丰富怎么会不理解商仪的话中有话呢!他笑着说:商处家的饺子我不敢吃,吃了怕拉肚子! 商仪笑着回应道:我家的饺子不是谁都吃得到的哦!有些人想吃我还不让他吃呢! “那是!那是!”姓杨的讨好的说。 商仪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拿起包走到门口又回头冲姓杨的妩媚的一笑,说:我等你哦! 大院的夜晚总是静得让人窒息,除了草丛的虫鸣鸟叫,大概也只有偷情的人儿快活的呻吟。我总喜欢趴在阳台上看成千上百个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的颜色!而在房子里灯光总是在影射着主人的某种意图或者心情。今晚从商仪家的窗户里透出来的光是和这寂静的夜晚一样让人窒息的纷红色。我曾经观察过晚上商仪家窗户里透出来的灯光多半是红色,只是红的种类不同,今晚商仪选择了粉红,我想这会不会和性有关? “杨时美会来吗?”商仪心里也没有底。 她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速冻水饺已经解冻了,她从没有想过要亲手包饺子给男人吃,这袋水饺是她从市场里买回来的,她也相信姓杨的并不会在意这饺子是不是她亲手包的。吃饺子只是一种掩饰,就像领导在会上说的话,大多数都是掩饰之词。如果姓杨的够爽快,她商仪就不用费那么多周张了。当然在商仪内心深处总是隐隐的有一股潜意识在作怪,她想,他杨时美曾经是姓梅的情人,据说姓梅的对他还很痴情,我商仪就是要和你姓梅的抢,我不但要抢掉你的情人还要抢掉你副厅的位置。 商仪的这种想法乃至做法是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悲哀,有时候与人斗就是在与己斗,不但伤了别人还害了自己,所以刺客在刺杀皇上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就是不杀。可现时的商仪做不到,她就像一头被斗红了眼的斗牛,不到被刺成剑牛,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商仪家的门一直没被敲响,倒是电话响了,是姓杨的打的,他在电话里轻声细语的说:商处,我十分钟后到你家,你门虚掩着就行。 商仪在心里笑道:这个杨时美,偷情偷出经验来了。 ? 柳暗花明又一春 姓杨的上楼梯的脚步很轻,一看就是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商仪家在四楼,大概要经过五户人的门口,姓杨的很会挑时间,傍晚八点钟左右,这时侯大多数人都吃饱了饭出去散步了。这样在楼道里碰见熟人的机会就少一些。 正当姓杨的蹑手蹑脚的爬到三楼的时候,三楼有一家人的门开了,户主人正好和姓杨的撞了个满怀!熟人相见,不寒暄不行啊!可这熟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在传达室大惊小怪的插话的那位机关大姐,呵呵,谈不上冤家路窄也说得上遇不逢时啊! 机关大姐一脸坏笑着说:哟,杨主任也在啊! 姓杨的听得怪怪的,这口气怎么和白天说的咋就一样啊!姓杨的心暗暗叫苦,心里不禁怨道:这三十好几的女人真是如狼似虎啊!明明自己也想偷人还说别人的风凉话,真是坏透了顶了。 心里想着是一回事嘴上说的又是另一码事,这就是官场的老江湖,姓杨的要是没得罪厅长,怕也是厅里一个厉害的角色儿。 姓杨的笑着说:是曾姐啊!我到江处家坐坐。 曾姐笑得更灿烂的说:江处家好像是在你家那栋楼,你怕是走错了吧!楼上只有两户人,一户是商处一户是宋处,宋处最近出差了,只有他老婆在家,还有一户是商处,不过经常不在家。 这曾姐说话也真是口无遮掩,把心里想的也画蛇添足的说了出来。不过这姓杨的也算是厅里的美男子,想出墙的红杏首选都应该是他。和丈夫结婚多年而七年之痒的大姐们或多或少的会对姓杨的有点意思,语气里也难免有些轻浮之意,只是当时梅兰的优势太明显,她们也只能望洋(杨)兴叹,望梅止渴了。 听了曾姐这话,姓杨的脸色就由红变黑。要是在他做厅政治部主任那会儿,他的脸色如果变黑了,下属都知道要下暴雨了,都会打起雨伞(假装看文件或者找事忙)纷纷避之。可现在他虎落平阳了,谁还用看他的脸色,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不过他从领导岗位上跌了下来,吃得香,睡得着,还有功夫找女人也算本事了,要是换了其他领导多半都会有生不如死的感觉,这人啊!要是看开了也就豁达了,是福是祸也不可尽说。 机关大姐并没有在意姓杨的脸色,仍然春风满面的说:杨处既然这么巧撞到我家门口来了,要不到我家坐会儿喝口茶,我家老关和宋处一起出差去了,我正闲着无聊要去走走找人聊聊天,正巧就碰到你了。 这曾姐说着就去扯姓杨的手臂,姓杨的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给扯进了屋内。姓杨的一边进屋心里直嘀咕:怎么这栋楼里尽是怨妇。 姓杨的坐在曾姐家客厅的沙发上就像坐如针毡,这万一她老公回来了,自己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自己是有前科的人,就算自己没做什么也会让别人觉得罪大恶极。 这位曾姐倒是毫无顾忌,又端茶又上水果的,姓杨的看了看手表,十分钟早过了,怕商仪在家等急了,心里不禁也跟着急了起来,这就快到嘴边的肉一下子又吃不到,能不着急吗? 这曾姐怎么会不明白姓杨的心思,可她就是摆明的羡慕姓商的,怎么好事都让她占了,自己偏偏要插一杠子。 姓杨的说:曾姐,家里有电话吗?我和江处打个招呼说晚点过去。 这曾姐就是故意难为这姓杨的,笑着说:我帮你拨吧,我家的电话不好拨,外人拨不来,容易拨错,我总是纳闷我们家这电话也认生,真是奇怪得很啊! ? 柳暗花明又一春2 这要是真让她来拨江处家的电话,这自己的慌言不就被戳穿了吗?姓杨的现在是被人捉弄得死去活来,也渐渐意识到这位曾姐大概是看出了自己想去商处家的意图而故意找茬。可她这找茬找得也太多情了吧!想到这儿姓杨的才把注意力放到这姓曾的女人身上,她和梅兰年纪差不多大,但保养的没有梅兰好,她桃眼上翘,一看便是风流多情的相貌,柳叶眉、悬胆鼻、樱桃嘴倒也有几分贵妇人的相。身形略微发福倒也凹凸有致,多少对姓杨的还有几分吸引力,于是姓杨的不禁又打起眼前这个妇人的主意。 虽说姓杨的心有此意却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毕竟这种事情搞大了饭碗会被砸掉。姓杨的现在是送到嘴边的肉他就吃,吃不到的他也不去想。 这位曾姐虽然热情主动,但也不敢过份亲热,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的部位就若隐若现了,她并不说话,只是对着姓杨的莫名其妙的笑着。 姓杨的倒是有些不自在了,扑灭了心里刚燃起的欲火,正寻思着再坐个十分钟就找个借口脱身。 这曾姐在经过一番灿烂的笑容之后就发话了,她说:我家老关一走就是大半个月,这不昨晚上刚上的火车,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我家那皮小子也去他姥姥家了,留下我这个女人独守空房,多凄凉啊!还是杨处你好啊!有个闲差,能多在家陪陪老婆孩子,我这就纳闷了,这些领导干部真的就这么忙吗?哪来那么多差出啊!我看怕是找个借口到外面风流快活去了,谁还不知道他们开十天的会就有五天是在游山玩水沾花惹草啊! 姓杨的以前做厅政治部主任的时候差也没少出,知道是这么回事儿,但现在自己想出差也没这资格了,于是也跟着泄私愤的说:这文山会海也得改改了!我看一些屁大的事也要找个借口出趟差,真的就是劳民伤财,这领导待遇也不能和出差挂上勾啊!既然都是公事,我们传达室怎么一年到头就没有差出。 曾姐听了这话掩着嘴笑,谁还不知道这传达室怎么可能会有差出,这摆明是姓杨的牢骚话。 接下来的话也尽是一些痴男怨女的话,但就是不来电。姓杨故意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曾姐噢了一声接着说:再坐会儿吧! 姓杨的一边摆手一边往门口走,怕是十头牛也拖不回来啊! 曾姐也不再挽留,送到门口,身子倚着门,大声的说:“杨处,有空再来坐啊!”这话仿佛是说给楼上听的。 这曾姐的话刚落,四楼商仪家的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这声音特别大,似乎充满了怨气,姓杨的正在下楼梯,听到这关门声,心里也嘭的跳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曾姐,她正眯眯笑的目送着自己下楼梯,心里不禁怨了声:唉,这女人啊! 目送着姓杨的消失在楼道里,曾姐转身掩上门,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就是不让你这个姓商的狐狸精勾引男人。 ? 胜地1 姓杨的走出楼道,回头望了一下商仪家的窗户,粉红且性感的灯光已经熄灭,他内心忽然一阵茫然,向前迈着的脚步也渐渐沉重起来,他忽然犹豫了,但尽管是犹豫却还是未改初衷,不知不觉他就磨蹭到了传达室,掏出钥匙开门,他没有开灯,借着门外的路灯偷偷摸摸的给商仪打了个电话,在若干声长嘟之后,商仪用她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在电话的另一头喂了一声。 姓杨的千般讨好的说:是商处吗?我杨时美,刚刚敲错了门,敲的是关处家的门,也不好意思跟他说是来找你,于是就进去小坐了一会儿。 商仪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在她那里乐不思蜀,忘了要来我这儿呢!关处的老婆倒是热情的很啊!不过我可是比她更热情哦!白滑滑的饺子还等着你来下锅呢!等了半天就是不见你来,可是急死我了啊! 这女人的脸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响着闷雷下着酸雨,现在已经是仲夏夜里皎洁的月光无限柔情了。 姓杨的说:我上你那儿不大方便,要不外边你选个地方。 商仪嗯了一下,说:梅海心的留情亭怎么样! 姓杨的不加思索的应了声好!他心里想你商仪敢去,我杨时美就取奉陪到底。 梅海心有个亭,名曰:留情亭,这名字的来历听说是首任厅长起的,名曰留情,因为首任的老厅长作为这个大院的拓荒者,对这个他亲手建成的大院有着很深的感情,他更是对梅林和梅海这些美景流连忘返,这大院一建好,老厅长就高升了,为了留下点痕迹就亲手写了一幅“留情亭”的牌匾挂在亭子上面,并且在亭柱上留下两句诗,诗云:留得杨枝月,情定梅海心。这首诗的意境其实很美,试想一下,仲夏夜的夜晚坐在留情亭里,看着留在杨梅树枝上的月亮,会不会情定梅海心呢! 但老厅长的这种意境却被后人误解了,因为留情厅位于梅海心,从大院这边走要兜好大一个圈子,晚上又没有路灯,便极少有人散步散到那儿去,这样一来反倒成了偷情的人儿常去的好地方,那时候院里的人常对那些正热恋的小年轻开玩笑的说:昨晚又去留情亭了?久而久之,热恋的小年轻也不去留情亭了,那儿也就渐渐的荒落了下来,不过真正偷情的人却不会顾忌那么多,既然是偷情,就要偷得又刺激又浪漫,不去留情亭还能去哪儿?不过最妙的是有一年梅海涨水,把通往梅海心的留情亭的土堤给冲缺了一个口,这缺口人是跳不过的,厅里的领导也一直没让人给补上,也不知谁从哪儿搞了竹排架在这缺口的水面上,竹排两头各系有麻绳,麻绳再系着岸两边木桩上,这样就等于是一个简易的浮桥,人走在上面摇摇晃晃的,怪刺激的,胆小的人还不敢过呢,不过这偷情的人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这情也就别偷了。这偷情的人也聪明,过了河就拆桥,一般去留情亭偷情的人,在过了竹排之后就会把竹排系着对岸木桩上的麻绳解开,竹排就会从着水流悬转的倒靠在留情亭这边的岸边,后来者如遇此情形只能望排兴叹了,也知道该亭今晚有主儿了,要另择他地。不过这过河拆桥难度也不小,在解开对面岸上的绳索时要尽快顺着竹排走回来,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太快了则有可能一步错失千古恨,掉进水里,湿了身!太慢了则有可能过不了河,只好和自己的情人隔河相望,变牛郎织女了。而更难的却是回去的过程中如何将竹排另一头解了套的麻绳再套回堤对岸的木桩上,于是有人在留情亭这边的岸上放了一只桨,人站在竹排上像梢工那样,用桨往岸上一顶,竹排的另一头就会向堤对岸靠上去,但因为是逆流,竹排的另一头并不能完全靠上对岸,所以必须用桨在竹排的另一边卖力的划上数桨,竹排的另一头才有可能靠岸。这活儿一般都是男人干的,女人们则站在岸上观望提醒。倒也心心相印。养尊处优的厅长们可不会这么干,姓杨的来这儿和梅兰偷情时也干过几回,后来嫌麻烦也不来这儿了,干脆直奔梅林深处去了 ? 胜地2 今晚商仪要来这儿,姓杨的倒是不慌,对于拆桥与铺桥的活儿他也倒熟络,只是担心久久不去,竹排不知还在不在,最关键的还是那只桨,要是没那只桨,怕是拆了桥就回不去了。 明月时时有,情人却常无,今晚花好月圆,姓杨的怎会错失良机呢!他相信人一生中总会有三起三落,他杨时美没其他本事,哄女人还是有两下子。要是哄好了这个女人,他杨时美说不定又可以东山再起了。 姓杨的迫不及待的前往留情亭的路口,他们约好了在那儿等,其间遇到几对出来散步的夫妇,不得不笑着脸招呼了几句,说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姓杨的也知道自己现在已是身败名裂,虽然和他打招呼的人还算客气,但态度已大不如前,甚至在伪善的笑脸下还藏着讥讽的味道,姓杨的有些不自在,心里暗暗发誓:等老子东山再起,你们这些小人都不得好死。 姓杨的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盼着商仪早点到来,仿佛商仪就是他心里升起的太阳,能把他的前途照得一片光明。 商仪来了,却不像姓杨的心中想的那么明亮那么美好。她一身黑色的真丝连体短裙把她的身体包裹得凹凸有致,一双乌黑锃亮的高跟鞋把她托得挺拔修长,月光下她的脸上仿佛上了一层霜,让姓杨的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姓杨的心里忽然有些悲哀,这样的一个女人,小小年纪就如此城府深厚,怕是个惹不起的角色儿,她会真心帮我吗? 可戒心归戒心,戒心有时候总是大不过色心,色心大了,戒心就会变弱。因为路不好走又没有灯,商仪又穿着高根鞋,姓杨的自然会主动去扶她。而且扶得很绅士,让商仪觉得自己像个贵妇人。 姓杨的和商仪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姓杨的把商仪抱上竹排那会儿,商仪的丰乳紧贴着姓杨的头部,一阵迷香袭来,差点让姓杨的站都站不稳,但他还是站稳了,为了后面的好戏,他不想有任何差错。他一向做事都很谨慎,只是唯一一次算错了李厅回家的时间,被当场捉奸在床。他不能再错了。他更不想错过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女人是一道菜,梅兰是属于清淡型的,而商仪则是属于麻辣型的。吃惯了清淡口味的杨时美眼下似乎更想尝试一下麻辣型的商仪。 留情亭被一圈柳树围在了梅海心里面,这柳树也就成了偷情人儿的遮羞布,真是山穷水尽疑无露,柳暗花明又一春啊。 自古以来皇帝的深宫大院里就不乏风流轶事,皇帝没办法只好将太监阉割,以除**。但仍不能斩草除根,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虽割了太监但仍不可能将公子王孙,宫内侍卫们都阉割了啊!所以仍然有很多风流之事在深宫大院里发生。当然我少年时所处机关大院虽不至于风流迭起,但也偶尔有几只狂蜂浪蝶泛起了梅海的几许波澜。而今晚的狂蜂浪蝶无疑是杨时美和商仪了。 ? 胜地3 商仪并不想让姓杨的那么快有占到她的便宜,她把自己身体当做一种资源,而这种资源是有限,她必须用有限的资源为自己带来尽可能多的财富。可杨时美并不会理会这些,已经开始对商仪动手动脚了。商仪把他推开,坐到亭子的另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支烟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抽了起来,她吐出了一口烟,装着很陌生的样子说:杨处,长夜漫漫你急什么,人都来这儿了,你还怕我跑了不成,再说了回去铺桥还得劳您大驾呢! 杨时美坏笑道:商处,人常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虽不奢望与你共枕,但刚才也算是同渡的有缘人,既然大家在同一条船上,这话也别太见外,我知道商处你现在的仕途是一片光明,你不嫌弃我这遭罪之人就心存感激了。 商仪笑着说:看你这嘴甜得像抹了蜜似的,怪不得这么讨女人喜欢,我商仪也不妒忌你有女人缘,那是你自己的本事,这年头谁不是靠些不走正道的本事往上爬的啊!不过我商仪能否当上厅长还得要杨大哥多关照啊! 杨时美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疑问道:商处,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商仪说:当年武则天权倾朝野靠的就是会耍手段,会讨皇帝欢心,这些武则天会我商仪也会。我虽没她那么大本事,也不想成就她的霸业,可机遇把我推向了争权夺势的风口浪尖,我商仪能在这个以男人为主的游戏中苟延残喘,我容易吗?我深信身为女人,要玩男人的游戏就要付出比男人多数倍的努力和牺牲,这些我商仪能做到,但我心里不服啊!她梅兰好歹也曾经享受过家庭的温暖,有过杨大哥这么细心的情人,我商仪有过吗?我以前身边的男人都是些忘恩负义之徒,何曾对我有过真心?其实我内心真正渴望的是一段真挚的感情而不是看似风光其实祸害无穷的权位,可我商仪没得选择,不过我遇到杨大哥你这位好人,让我商仪有了委身之想,我也不再是什么纯洁少女,可我内心真正的感情还是很纯洁的,我从没有把它玷污,今天我把它**裸的摆在杨大哥面前,让杨大哥看看我的真心…… 商仪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且不管这是真心的眼泪还是鳄鱼的眼泪,只要是美女的眼泪就总是有杀伤力的。 杨时美有些感动了,忙掏出纸巾走上前去搂着商仪帮她擦眼泪,商仪索性趴在杨时美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无理取闹的哭,任着性子的哭,和她的风格一模一样。 商仪的这招以柔克刚的效果还不错,可以说开局良好,前奏理想。杨时美搂着商仪像哄孩子一样哄商仪,商仪的哭声也渐渐的细了下去,最后竞演变成了撒娇且诱人的呻吟。杨时美忍不住向商仪诱人的嘴唇上吻了下去,这次商仪没有拒绝,于是留情亭里又响起了痴男怨女们**的声音。 说句后话,因为后任厅长在去留情亭的路上铺了水泥架了路灯,并且补好了被梅海冲缺口的那段堤,于是晚上去留情亭散步的人便多了起来,那儿也不再方便偷情了,巧的是这位厅长后来竟成了梅兰的第二任丈夫,于是有人说这位厅长不但补好了梅海心里的缺口更补好了梅兰心里的缺口,这是同曲异功之妙啊!而今,月色正明的夜晚我总会去留情亭走上一走,微风拂着杨柳,虫儿伴着月鸣,我耳边竟不时会响起响起偷情人儿的呻吟之声,时而激情时而深沉时而浪漫时而哀怨,这留情亭就像一部留声机,仿佛留下了那些巫山**的声音,也让人多了一些曾经沧海的感觉。 ? 商仪的怂恿 让我们透过时空再回到杨时美与商仪**后的那个时刻。商仪把头紧紧的贴在杨时美的胸前,她又在听男人的心跳了,杨时美的心跳得很快,这令商仪很满意,觉得是时候和杨时美摊牌了,她温柔的说:杨大哥,这次竞选副厅你可得帮我啊! “我这个被贬之人怎么有能力帮你?”杨时美奇怪的问道。 商仪娇笑道:杨大哥怎么关键时候装糊涂,学起了事后诸葛亮啊!我知道杨处你现在的处分还没撤消吧!你的风流事虽说没有在厅里通报,可还是走了处分的程序,行政降级为副处,现在只给你发基本工资,至于这处分什么时候撤消,李厅还没有发话呢,你真的就想这么干耗下去? 杨时美无奈的说:李厅对我是恨之入骨,谁让我动了他的老婆! 商仪诡笑着说:杨大哥啊!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李厅恨你入骨,并不是恨你动了他的老婆,说句实在话,李厅要不是看重他岳父老子对他还有帮助早就想把他老婆给甩了,你要是把老婆给骗走了,他还求之不得呢!在这件事上他恨你是恨铁不成刚的恨,而他对你真正的恨,是恨你动了他的梅兰,可是你并没有理解他的真正用意,你的处分至今结论模糊,他李厅不可能傻到在全厅通报你和他老婆通奸吧,这样会让他很没面子,而他又不想轻易放过你,因为你动了他的女人,而我也是他的女人,今晚我们这事要是让李厅知道了,他非撕碎你不可! 杨时美胆怯了,他颤抖的说:商处,今晚这事可是你情我愿的啊!我杨时美平时也没得罪过您啊! 商仪奸笑道:看杨大哥您这话说的,小妹刚才不是说了对杨大哥的感情是情真意切的吗!小妹我这么说是想给杨大哥指条明路,现在厅里对你处分虽然已经下达了,可结论还没下,我知道,纪检的人找你谈话,你也是死活不肯说,这事换了谁都不会说,当然纪检的人如果真的想你说,办法多的是,为什么他们没给你施压呢?这就是李厅的意思,他要让你半死不活的永远难受,一个月少了大半工资,杨处你耗得起吗?所以这事你得争取主动,摆脱现在的被动局面。 杨时美有点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感觉商仪天生是块搞政治的料,他从刚才的窘态中恢复了过来,他问商仪自己现在该怎么办,他并不知道自己已完全处于了被动的地位,任由商仪在牵着他的鼻子走。 商仪伪善的说:杨处,自古华山一条路,眼下你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了,现在厅里的人也只是捕风捉影的在议论你的事,并没有真实的证据,这时你可以向厅党委写个检讨,记住不能提你和李厅老婆半个字,把领导的视线转移到你和梅兰的身上去,说是梅兰主动勾引你,破坏了你的家庭幸福,毁了你的政治前途,一定要情真意切让领导感动。 杨时美想都没想就大声驳斥道:不行,这样做是害人害己,我做不到。 商仪冷笑道:杨处,你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心去替别人着想?如果你和梅兰有真感情,她就不会离你而去,去讨好姓李的啊!我商仪敢说,要是梅兰当了副厅长,她绝不会正眼瞧多你一眼,你和她的丑事她躲还躲不及呢,试问从古至今有哪位人士会再自己功成名就后再把自己的丑事爆光的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杨大哥你就别再犯傻了。 杨时美反问道:商处,如果我这么做了又有什么好处?怕是只会让自己的名声更臭吧! 商仪笑道:杨处,人无完人,如果你杨时美是皇帝,搞了别人的老婆,后人只会说你风流,如果你只是一个小吏,搞了皇帝的老婆你就下流了,所以如果你永远是一个看大门的,就永远被人瞧不起,说你下流,如果你有权有势,世人也顶多说你风流,风流在现在可是有赞美之意啊!所以你现在必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当然你并不是孤军作战,还有我商仪帮你。杨大哥,今晚我人都给你了,你还信不过我吗?现在我就当着杨大哥你的面发誓,我商仪要是能当上副厅长就非杨时美不嫁。 这话我怎么听得耳熟,怎么这么像一个现在已红得发紫的影星对紫得发红的名导说过的一句话。 杨时美低头无语时,倒是商仪把身子挪了过去,趁热打铁的和他亲热起来。 有哲人说:女人在恋爱时智商几乎为零,我加一句:男人在寻欢时,智商几乎为负数…… (*^__^*) 梅兰的高层路线1 大院总是那么平静,大院里的人总是朝九晚五的有规律的作息着,仿佛大院就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只是此桃花非彼桃花,每年开春,大院里的桃花总是开得格外妖艳,花香也格外熏人,让赏花之人竞有些意乱情迷。春时我总喜欢站在桃花下,吟着: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秋时我又喜欢站在梅树下吟着:人面不知何处去,杨梅依旧惹人怜。 至从那天晚上梅兰与丈夫达成协议之后便紧锣密鼓的活动着上层的关系,因为利益所在,梅兰的丈夫郑晓俊也特别卖力疏通方方面的关系,这挡在通往副厅宝座的路上的一大天王就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高智成了,也许要他拍板提个副省级干部他办不到,可要他拍板提个副厅级干部却并不难。 正所谓快刀斩乱麻,就在第二天晚上,郑晓俊卖尽了自己的老脸,死磨烂缠的才把高智成请到了本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玉松大酒店吃饭,尽管在电话里高智成还装着和郑晓俊称兄道弟的语气,但往日的友情却似乎随着高智成的高升和郑晓俊的下海而烟消云散了。 郑晓俊是在官场和商场都混过的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纸醉金迷,什么没见过,但是他心里仍然很窝火,当年读大学的时候,他郑晓俊和高智成是什么样的关系,同穿一条底裤同吃一碗饭菜,当年闹学潮的时候,还是他郑晓俊把高智成从学潮的现场给拖了回来,要不然他高智成能有今天?可是一切都过去了,他郑晓俊目光远大,能看到闹学潮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高智成的今天,位高权重啊!要是他郑晓俊不下海,凭他和高智成这层关系弄个厅长当当也不是难事,再说了郑晓俊钱是赚了不少,回过头来想想总觉得还是缺了什么,原来是权位。当年郑晓俊就是因为官场不得志才下的海,现在想想他后悔了,而这种想法缘于郑晓俊的一次遭遇。 有一天郑晓俊开着他那台当时价值过百万的原装宝马去酒店和一客户谈生意。车至官威路的时候遇到一小型车队,这是由二台奥迪车和一台桑塔娜警车组成的车队,因为当时官威路的另一半在修路,只有两车道供往来的车辆行驶,领队的警车在郑哓俊的宝马车后面狂按警笛,示意郑晓俊靠边让他们先行,郑晓俊透过后视镜看到奥迪车的车牌号连前五十号都没进,心想:顶多也就是个厅官,凭什么那么嚣张?他气也不打一处来,嘴上骂道:也不看老子的是什么车,凭什么要我让你?于是故意放慢车速在前面慢行。开路警车里的警察似乎给惹火了,扭开高音喇叭就吼道:前面车牌16888的宝马车给我靠边让行。郑晓俊一边悠然自得的开着车一边嘀咕道:知道老子车和车牌都这么靓还那么嚣张?你要是中央首长,我立马给你让道,一个厅官,你狂什么啊!难道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__^*) 高层路线2 郑晓俊心里气得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正当他愤世嫉俗的时候,前面一交警把他车给拦下来了,小型车队从他身后鱼贯而过,郑晓俊一辈子也忘不了开路警车里的那个警察向他投来的蔑视目光。 拦车的交警倒是挺有礼貌,笑着对郑晓俊说:哥们儿,受气了吧!我知道在这个市您也算是一有头有脸的主儿,您这车据我不完全统计,全市不会超过三十辆,再看您这牌,要没点关系光花钱是买不到的,所以我也不敢给您开罚单,开了也没用,我这头开,那头领导就让我取消,多没成就感啊! 郑晓俊让这小交警几句话说得心里暖哄哄的。郑晓俊摘下太阳镜,说道:兄弟,嘴还挺甜的嘛?有前途!不过刚才那主儿官威也耍得太足了吧! 交警笑着说:哥们儿,民不与官斗啊!您就忍了这口气吧,您知道车上坐的是谁吗?罗书记的公子,你惹不起的,今天这事他也算是给了你或你这车和车牌的面子,没有再追究你的责任,再说您这做生意的,多多少少还要仰仗着他们,大家都息事宁人吧。 郑晓俊又戴上了太阳镜笑着对眼前的交警说:兄弟,话说得我心里舒服,赶明我跟你们领导打个招呼,调你上机关,你这么一人才站马路多可惜啊! 当郑晓俊放下了打给高智成的电话,上面的一幕幕又像放电影似的在他脑子里回放。现在他的心态已经比那个时候平和多了,不过,他现在感觉生意比以前难做多了,倒不是他郑晓俊不会做生意,而是领导的狮子口越开越大了,扣除给领导的好处,他并没有赚到多少钱。但更至命的是现在领导们的子女也开始经商了,以前很多交给郑晓俊做的生意现在都交给自己的子女做了。这样郑晓俊面临的将是无生意可做的窘境。所以郑晓俊必须另辟蹊径去寻找一些新的经济增长点,梅兰如果能做到副厅或多或少会给他带来一些生意,所以这次他再怎么厚着睑皮,再怎么把陈年烂谷子的事翻出来也要巴结上高智成。 真正令他感到惋惜的是他和高智成那段难兄难弟式的友情正在悄然而去,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渐渐的演变成一种世俗的,**的,厌恶的,假仁假义的供求关系。 郑晓俊在惋惜的同时忽然可怜起自己的妻子梅兰。男人总是在花天酒地,风流堕落之后才会产生内疚感,而郑晓俊却是在人生失意时产生了这种内疚感。 昔日的好友变成今日的巴结的对像,这让郑哓俊的心理角色一时难以转换,在酒桌上高智成只是小喝几杯酒。甚至有时候还耍耍官腔…… (*^__^*) 高层路线3 坐在一旁的梅兰知道高智成的拘礼让丈夫并不好受。虽说她恨丈夫,但她也爱丈夫,近来她就是在这种爱恨交织的情绪下惶惶度日的。眼下她意识到自己太过乐观的估计丈夫和高智成的关系了,她有些愤愤不平,她又想到了和自己上过床的男人,哪一个是想真心帮她的?她今天才看到丈夫做生意是要这样的低三下四的去求那些当权者,竟有些怜悯之意。她站起来拿起酒杯向高智成走去。 “高部长,梅兰敬您一杯,这些年来多得高部长在方方面面关照我们家晓俊,我是真心实意的感谢,我先干为敬。”梅兰喝酒的姿势很优雅,像古人一样用左袖遮面,右手持杯,一饮而尽,高智成也颇为欣赏。 在梅兰敬过酒后,高智成才进入了喝酒的状态,既然领导肯喝酒事情就好办了。而高智成的故作姿态也让郑晓俊恍然大悟,他高智成是要你郑晓俊把他当成领导来尊敬而不再是以前死党了,说话不可毫无顾忌,口无遮拦,特别是以前陈年丑事,不可再拿出来作为笑料。郑晓俊有些郁闷,难道官越大架子就越大吗?当然,有过官场经历的郑晓俊不难明白高智成升官后的心理,一个人如果升了官他就想获得更多人的认同,特别是他这种管官的官,这种**就更加强烈。 这样的事情,郑晓俊以前做处长时也经历过。他原来有个同事被提拔上去做了副厅长,有一次郑晓俊和他打招呼,叫了他一声老赵,这个老赵一脸的不高兴,嘴里还哼了一声。后来郑晓俊总结出一条规律:有这种强烈心理需要别人认同的人,大多数都是那些出身寒门的人,他们的做官**比一般人强烈,没做官之前怎样的低三下四,溜须拍马都可以,一旦做到了领导,就有些不可一世了,对下属经常是带有一些人格污辱的训斥。以前郑晓俊做处长时他的顶头上司就是出生寒门,动不动就拿郑晓俊开刷来泄他自己的私愤,郑晓俊很看不起这样的领导,他常在心里说:我要是组织部长来考察干部一定把心理医生也带来,先查查这个干部有没有心理变态,要是让心理变态的人做了领导这下属可就遭殃了。 郑晓俊就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他认为是心理变态的领导而毅然下海了,可是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谁娶了一个像梅兰这样如花似玉的老婆谁都会遭人妒忌,如果老婆恰好又给领导看上了,那么做老公的可能会有两种遭遇,第一种遭遇,招安,升你的官,再把你调走,别在眼前碍手碍脚的坏了领导的好事。第二种遭遇,老公不肯招安的,就百般刁难,借机会把人整走,当然前提是要老婆红杏已经出了墙。郑晓俊也许是属于第二种遭遇,可当时他硬是没悟出来,这种事情,领导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 郑晓俊忽然想到高智成也是出身寒门,也是有一种强烈的需要别人认同和奉承的心理,自己竟忽略了,难怪最近提的领导都是和他高智成一个鼻孔出气,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想到这儿郑晓俊苦笑的自饮了一杯,可这失意的神情却让高智成捕捉到了。 他笑着对郑晓俊说:晓俊啊!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你还不知足啊!人生得意需尽欢啊!来,我敬你一杯。 郑晓俊有些醉意,摇晃的拿起酒杯站起来和高智成碰杯,并借着酒意说道:我郑晓俊这辈子交了高部长这样的兄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我欠兄弟你的情意这辈子是还不了啦,下辈子我还接着还,不过这次梅兰竞选副厅还得让大哥多帮忙啊。 郑晓俊说完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完了。 梅兰知道丈夫的心里有些失意,事情这样说出来并不妥当,于是补圆场的说:高部长,您见笑了,晓俊他一喝酒说话就不着边际。 高智成摆摆手笑着说:我了解晓俊,他这性格不在官场呆也好,他受不了那气,小梅啊!你放心,你的事我会尽力的,不为别的,就为有晓俊这么一个好兄弟。 高智成这番话让郑晓俊有些雾里看花,他本以为高智成已忘了他们以前的情谊,但高智成说了这样的话似乎还有些念及旧情。 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动物,念头的转变往往只是缘于一时的感动,而此时的郑晓俊是感动的…… (*^__^*) 商仪的试探1 官场如战场,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不打无准备之仗。 在商仪的怂恿下,杨时美想置于死地而后生,写了一封检讨书交给了厅党委,在检讨书里杨时美含糊的交待了他与梅兰的暧昧关系。不过这封检讨书放在李厅的抽屉里就没再挪过窝。 这检讨书交上去几天,上面仍没有动静,商仪有些急了。干这种事有些逼宫的味道,但又不能逼得大紧。 就在临竞选副厅党委投票的日子还有四天的时候,商仪独自来到了李厅的办公室。她是送照片来的。 当商仪把洗好的照片往李厅的桌子上一摔的时候,李厅才真正尝到商仪这个女人的厉害,倒不是李厅治不了商仪而是他不想治,他喜欢商仪的身体,喜欢商仪偶尔在他面前撒撒娇,而眼前商仪的举动,李厅认为她只不过是在撒娇。李厅总是认为商仪只是他厅级待遇的一部分,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到他与商仪的这种关系是一种有背社会道德和组织纪律的一件事情,那些规章制度只是贴在墙上放在柜里让人遗忘的文字而已。 李厅看着桌上的照片,内心又不禁澎湃起来,他笑着对商仪说:小商啊!照片洗得不错嘛! 商仪不想兜圈,直接问道:李厅,杨时美的检讨信为什么不拿到党委会上研究讨论? “家丑不外扬嘛!”李厅一边兴致勃勃的翻弄着照片一边说道,仿佛这些露骨的照片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威胁,而这正是他作为厅里的一把手处变不惊的本事。 “在党委会上研究也不算外扬啊!只是几个常委碰个头,给点意见,又不是扩大会议。”商仪的语气有些妥协。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事情不能做得太狠,这样官做不大的,你想做官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嘛,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是被人所不耻的,真正的为官之道是圆滑,宽容和忍受,我看你还差得远啊!” 商仪撒娇的坐在李厅的大腿上,搂着他的脖子说道:李厅,我知道你舍不得梅兰,我就是吃她的醋,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再说了她是有夫之妇,李厅你不会再继续冒这个险吧!我看你还是喜欢我多一点。 李厅无奈的说:是啊!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不过我看这杨时美写的检讨书还是不要搞得太张扬了吧!到时组织部的人下来考察我极力推荐你就是了。 商仪心里有些暗暗叫苦,一来事情并不是像她预料的那样顺利,二来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的这一封杨时美的检讨书似乎现在变得没什么价值了,她不甘心,脑子在快速的想着其它的办法,她想:你李厅这儿卡得住这封检讨书其他领导那儿我一样可以送,只不过怕李厅动了真怒自己就鸡飞蛋打了。毕竟谁任副厅的最终表决权还是在他手里,开党委会投票研究决定以及包括组织部门的考察都不过是走个过场,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人选的内定,最终还是由李厅来拍板,但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李厅把杨时美这封检讨书的问题放在以竞选副厅为议题的党委委员投票研究决定的会议上一说,那么商仪当选副厅的各方面阻力也就小了,胜算也就大了。那么怎样才能让李厅把杨时美的检讨书一事放在几天后的党委会上讨论呢?哄他?逼他?色诱他?管他呢!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反正就是要他表态,说什么向组织部门极力推荐,说白了就踢皮球,到时候我商仪没选上副厅他也可以说是组织部门的意见!想玩弄我商议没那么容易…… (*^__^*) 商仪的试探2 就在商仪胡思乱想这会儿,李厅呐闷道:这杨时美的检讨书明明就放在我抽屉里,怎么就不见了呢? 商仪吃惊的问道:谁这么大胆子? 李厅愠怒的对商仪说:看你惹的麻烦,这检讨书的事可大可小,梅兰是厅政治部的主任,管的就是政治思想工作,她这事要是捅开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别人会怎么说?他们会说怎么你们厅负责干部政治思想工作的领导也做出这种有伤风化的事,你让我这厅长的脸往哪儿搁?我说了多少遍家丑不要外扬,你和梅兰的争风吃醋是人民的内部矛盾,不是阶级矛盾,没有必要置对方于死地。 商仪嘟着嘴说:也没让你家丑外扬啊,只是放在党委会上讨论讨论,一来端正视听,二来对杨时美同志负责。 李厅拧了一下坐在自己怀里商仪的大腿,商仪大腿上雪白的肉又滑又有弹性,让李厅舍不得用力拧下去。虽说没用力,商仪却借故撒起娇来,李厅只好哄着她说:别闹了,我早说了副厅是你的,可你却不相信,还画蛇添足的搞一出一封杨时美的检讨书,我看你是不搞得满城风雨就不肯罢休。 商仪回敬道:亲爱的,搞得满院风雨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老婆,正好借这个机会含沙射影,把你老婆给休了让我来做正房。你老婆不是喜欢杨时美那个小白脸吗?这次正好放他们的生,让他们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李厅的脸色有些不高兴了,但还不至于动真怒。这不得不佩服商仪拿捏领导情绪的本事。不过李厅也确实喜欢商仪偶尔在他面前耍耍小性子,权当是一种**,只要不过分到是觉得乐趣无穷。这也是李厅喜欢商仪比喜欢梅兰多的原因。可怎样才是不过分的标准,李厅心里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如果说古时的皇帝要真喜欢一个女人说不定把江山都会给她也不会觉得过分。所以只要李厅在商仪的温柔乡里陷得越深,商仪就越可以得寸进尺。 就在二人打情骂俏之时,门外有人敲门了,商仪立刻从李厅怀里跳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假装正经的坐在了李厅大班台对面的椅子上。李厅迅速的用手把散落在桌面上那些露骨的照片抹进了大班台下面的抽屉里,其动作迅速老练,不亚于赌场里发牌的荷官。 商仪心里暗笑道:谁说你不紧张这些照片?这可是你被我抓在我手里把柄啊! 李厅叫了声进来,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秘书小陈,商仪向小陈抛了一个坏笑的眼神,小陈倒是没受半点影响,继续保持他那唯唯诺诺的神态。 商仪感觉自己像是在玩火,既怕被李厅看出她和小陈之间的暧昧关系,但又偏偏喜欢找这种刺激。而她种种卖弄风骚的背后隐藏的是一颗征服**极强的野心。 小陈向商仪很客套的问了一个好,他见二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觉得并没有什么好尴尬的,秘书不算是外人,大家也早已心照不宣,习以为常了…… (*^__^*) 商仪的试探3 向商仪问完好后小陈很乘巧的弯着腰低着头的对李厅说:李厅,刚接到通知,省委组织部的高部长明天下来厅里听取这次竞选副厅的候选人的材料报告以及厅党委讨论意见稿的报告。 李厅心里有些不高兴,心想:小陈你怎么能当着商仪的面给我说这事呢?一点做秘书的规矩都没有,要不是看着老陈厅的面子上,我早把你给换了。 但是有些时候,人表面上的所做所为并不能让别人真正看出他的真实意图。也许小陈的真实意图是要李厅放他去处室做个部门领导也说不定呢。那他真正的意图是什么?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来。 李厅埋怨道:不是王副部长负责这事的吗?怎么高部长要亲自过问?再说了,候选人的材料早已经上报了,他要看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另外不是还有四天才正式开厅党委会研究副厅候选人的问题吗?我看啊!我都快给逼死了。 小陈继续说道:听我在省委的同学说这次副厅的竞选,上面有收权的意思。 李厅再也忍不住了,怒不可遏的说:不是说好了由厅党委决定人选,再让组织部走个过场就行了吗?怎么这说出来的话就朝令夕改了呢? 坐在对面的商仪也帮着腔说:对啊!这领导说出来的话要是老变来变去那这领导还有什么威严。 这些话他们也只敢在这里说说,在公开场合说的却是另一种套路。 小陈的这些话让李厅很不高兴,虽说小陈说的都是实话但却没有在恰当的场合用委婉的话把意思传递给领导。人常说伴君如伴虎,秘书的辛酸只有秘书自己知道,别人总以为做秘书是升官的终南捷径,可世上哪有捷径?做领导秘书付出的努力可能比那些一步步爬上来的官员要多的多。 李厅板着脸对小陈说: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和商处还有事要谈。 小陈退出去后,商仪就好像失了魂的嚷道:怎么办啊!亲爱的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啊,人家刚才都愿意以身相许了。 李厅不耐烦的说:别大惊小怪的,天还没塌下来啊!经不起一点风浪怎么做大事?。 (*^__^*) 商仪的试探4 商仪也不再吵了,她是个识趣的女人,她知道要再闹下去,领导就真的要生气了。虽说气氛已被小陈破坏了,但临走前她还不忘主动亲了李厅一下。 商仪一走,李厅就拿起电话打给组织部的王副部长。这个被李厅认为是自己圈里人的王副部长在电话里说道:李厅你消息怎么这么快?至于收权的说法并不确切,应该说今年省里的很多厅局都有空缺的副手职位,省里的意思是:还是交由省里面统一来搞,这样会规范一些,但是省里面还是会很重视各厅局的一把手的意见,基本上还是按各厅局上报的方案来搞,只是会做个别的调整。明天高部长下去你们厅就是去摸摸情况,以便省里面好统一做好这次全省的副厅级领导的人事安排工作。 王副部长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上面要收权,就等于变相的把油水集中。 李厅放下电话便自言自语的骂道:搞什么集权制啊!让下面一点自由都没有。 事情有了这样的变化,很多人会以为是高智成的暗中影响,可并不全是。不妨作个比喻,官场就像一个引力磁场,不同质量的物质所形成的磁场总在不断的互相影响。其中还有很多看不见的暗物质也在发挥着各自的功能。质量大的物质引力自然也就大。 那么事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李厅老丈人的退位让权,那么由上而下产生的连锁反应就呈现出一种李厅的权威被减弱的现象。 真正懂得权术的人并不会只在乎他所想得到的官位,官位从来只有与权力紧密结合才能真正体现它的价值,如果这个官位失去了权力的依托那么它只是一个空位,如果身份不适合坐或者坐上去烫屁股那还不如不要,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封建王朝出现了摄政王和垂帘听政的现象。 李厅虽不能说权威尽失,但也失去了一大靠山。日后只怕会日子更难过。虽说有了靠山好升官,可没了靠山官不保。李厅之所以迅速上位也就他老丈人临退前助的最后一臂之力了,也就是所谓的突击提拔。可现在他老丈人退了,他也必然受到波及,甚至还有来至其他派别的打压和攻击。 现在机会的天平似乎又倾向了梅兰这边,这才是真正的官场,时刻充满着变数和机遇。可没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鹿死谁手。 高智成的到来让李厅感受到另一圈势力的强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官场里看不见的各系派别在互相暗中的角力中此消彼长。如果李厅聪明的话他就应该激流勇退,顺应这种运势的变化,因为他没得选择,无论他怎样向当权者示好献媚都作用不大,因为他的身上已深深的烙上了他老丈人所处派系的烙印。可他不甘心,他才刚做上一把手的位置,他甚至还幻想着有一天自己官至副省级,但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他唯一的办法只能向强权派示弱,如果他要硬撑则很可能不会有好的下场。 高智成在汇报会上对梅兰和商仪都作了赞扬性的阐述,这反倒让人摸不清他到底更倾向于谁,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在不动声色之中已暗渡陈仓,反正最后的决定权还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表态不代表他没有心仪的人选。 高智成在会上虽然没有表态,但梅兰的心却镇定了很多,丈夫和高智成的关系加上数量不小的酬礼应可以折换成比较重的政治酬码,使政治的天平向梅兰这边倾斜,梅兰在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她想到处心积虑想副厅的商仪就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做梦都会笑出声音。 而商仪在如此急剧变化的政治形态之下真的是有点不知所措了,她又想到了杨时美的那封检讨书,现在她也顾不得李厅的个人感受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封检讨书的影响搞大。 可杨时美的检讨书只有一封而且还是亲笔写的,当时商仪想多复制几份,可杨时美不肯,他并不会因为商仪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完全受她摆弄。 可就是这封检讨书锁在李厅办公台的抽屉里却不翼而飞了。难道是李厅故意骗她,使的缓兵之计?商仪想不明白…… (*^__^*) 深夜访客1 回到家,商仪茶饭不思,眼看着到嘴的鸭子就要飞了,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现在去讨好高智成?太晚了吧!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谁知道他近不近女色? 商仪躺在贵妃椅上抽着烟,看着蓝色的烟雾从她的口中喷涌而出,缭绕在房间里,她不禁有些飘然。她用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从脸到颈再到**,接着滑到大腿之间,她完全沉浸在疯狂的自恋角色当中。每当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这样自己安慰自己,至从那次失败的恋爱之后她便与任何的男人**都没有了真正的**或者只是伪**。反而她只有在自慰时才会有一种臆想出来的**。 就在她疯狂自恋的时候,门铃响了,这门铃响的可真是时候,它暂停了商仪的行为,反而使商仪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内心的各种准备汹涌而出的**来了个急刹车,这种**就像大坝前翻滚的洪水,在不断的积蓄着能量,越来越汹猛,如果这是江河里的水,还可以用来发电,要是换成了**的洪水大概就只能决了理智的堤了。 商仪恼怒的跑去开门,她想,晚上来敲她家门的大多都是她的情人,正好也有发泄的地方。 门打开了,来的人出乎意料的是秘书小陈,虽和他有过一次鱼水之欢,但那也是出于某种目的。商仪心里的欲火顿时熄灭了一半,脸上露出了几分冷漠,但她脸上的汗水,腓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和被汗水透湿了的真丝内衣都不是一下子能消失掉的。所以小陈的第一句话便问:商姐屋里有人啊! 商仪有气无力的摇摇头,也不招呼小陈进屋,自己又无精打采的躺回了贵妃椅上,仿佛当他不存在一样。 小陈心里明白,商仪现在是一只已经发了情又受了伤的母狮,只是自己的魅力不够,没有吊起她的胃口,不过若是有好处给她,今晚还是有机会一亲香泽的。 小陈进了门,顺手把门轻轻的带上。商仪还是躺在贵妃椅上无动于衷,她继续抽着烟想着她的心事。这就是商仪的本来面目,她觉得现在李厅的利用价值都不大了,何况是他的秘书小陈。 小陈并没有因为商仪对他的冷遇而斤斤计较,几年的秘书生涯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一种奴性,多了几分女性的阴柔,少了几分男性的刚阳。 看来古代的皇帝阉割太监不光是为了阻止内宫的**而且有利于太监奴性的养成。但宦官乱政却是不争的事实,事关宦官被人阉割本来心理就不平衡,而且又多了几分毒妇之心,一旦掌权,必然乱政害主。这么一分析宦官乱政就有理有据了。那么古时的规律是否适合这时的官场,那还得听我细细道来…… (*^__^*) 深夜访客2 说到这儿,前面卖的关子现在可以解答一部分了。人常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小陈夜晚的拜访自然有他的目的,眼前的也好,未来的也好,总是对自己有好处才会这么干。 小陈轻声细语的说:商姐,你不舒服啊?我泡杯参茶给你。 他知道商仪的冰箱里必有参茶,因为那是李厅每天必喝的茶,而且是房事之后必喝的,如果商仪是个合格的情妇,那么她的冰箱或储物柜里必然有参茶。 也就是按照这个逻辑,小陈很自信的认为他可以从商仪家里找出参茶粉来泡茶,可他怎么也找不到,只好问商仪:商姐参茶搁哪儿了? 商仪苦笑着说:知道你这人缺点吗?就是太会耍小聪明太自以为是了,别以为李厅爱喝我这里就一定有,我看你这是职业病。 小陈愣了一下,知道她心情不好,或许还有些憎恨李厅,不如直接哄哄她,缓和一下气氛。 小陈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自己浅坐在商仪旁边的沙发上。 商仪还是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小陈屈过身去,就像对着领导说话一样,轻声细语的说:商姐,我手上有你现在最想要的东西。 商仪讥讽道:我现在最想要个男人。 小陈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他心想这商仪今晚说话怎么句句带刺?他也不多计较,回商仪道:商姐要不喜欢我这个小男人倒没什么关系,做了副厅,争着侍候你的男人多的是。 商仪冷笑着说:副厅还有戏吗? 小陈说:戏肯定还有,就看你怎么演了,看你是唱白脸还是唱红脸? 白脸怎么唱?红脸又怎么唱?商仪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从贵妃椅上坐了起来,一脸急不可耐的问小陈。 小陈没急着答,倒是露出了一脸坏笑,眼晴不停的扫视着商仪胸前一对若隐若现的**。 商仪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她主动的抱着小陈,让他的脸停在自己的胸口上。这时她感觉所有的男人都像条狗,自己则是个美味的肉骨头,而且那种形状极好的精肉瘦骨,这样狗男人舔起来才滋味。 商仪毫无兴趣的在沙发上与小陈做了一场索然无味的爱,她甚至连伪**都没有达到,只是象征性的哼了几声。小陈倒乐此不疲,性趣昂然,嘴里还哼起了小调。 商议裹好睡衣,又躺回了贵妃椅上。她一边抽着烟一边愤然的说:占了便宜,你还卖乖,我真后悔把吴琼介绍给你,就你这朝三暮四的德性不是把人家给害了吗? 小陈一边帮商仪捶着腿,一边讨好的说:要是商姐肯要我,吴琼算什么。 商仪笑道:别油腔滑调的,你手上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这戏该怎么唱? 小陈阴阴笑的说:这杨时美的检讨书可在我手里。 商仪惊讶的噢了一声,说道:早该料到是你拿的,除了李厅,只有你有他办公室的钥匙,可你这么做也太冒险了吧! 小陈装成可怜的样子说:一敲夜门妃子笑,无人知是密(秘)书来,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我欠你这么多风流债,要是不还,这心里憋得慌啊。 商仪冷笑道:怕是下面憋得慌吧,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就凭你现在给我的这封检讨书,我也不见得能让你赚便宜,只能说你来得是时候,暂时填补了我内心的空虚寂寞,我现在也总算明白皇帝阉割太监的道理了,因为有人敢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风流快活,那还不如断了孽根,反倒一了百了…… (*^__^*) 深夜访客3 小陈陪笑着说:那是古代,不可相提并论,这封检讨书现在来说并非一无是处,关键看你唱白脸还是唱红脸,如果唱白脸,就等于把检讨书的影响扩大,每个相关的省里领导以及厅领导那里各寄去一封,其实这样的做法并不明智,关键时刻搞人身攻击,那领导会对你商仪的人品乃至官品都会产生质疑,到时候如果对方的后台比较硬,能够一手遮天,隐恶扬善,你这封检讨书反倒成了累赘,以及成了你诬陷他人的证据,杨时美也是个贱骨头,他为什么不肯写多一封检讨书给你啊?就因为他自己也有所顾忌,谁能帮他,他就倒向谁,这件事本是他的丑事,他是万不想说出来的,也许是受了你的迷惑,万不得以才这么做的,如果有机会让他反供,他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事情抵赖得一干二净,难道梅兰就不懂得对他说你和他说过的话? 商仪有些不服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杨时美不肯写多一封检讨书给我?再说了事情搞大了也并非都是坏事。 小陈还是陪笑着说:商姐,我知道你是女强人,可不能什么时候都强啊!该示弱的时候得示弱,权当是一种卧薪尝胆,以前你让杨时美写检讨书让李厅放在党委会上讨论,这样的做法就很明智啊,谁会想到幕后的主使是你,就算这样做对你有好处,也只能说明是李厅偏袒你,万不会将矛头都指向你,可你如将信寄去每个领导那儿,这就是你的私人行为了,虽然信上不署名,傻瓜都猜得到是你寄的,这影响该有多坏!要是放在李厅说得上话那会儿,寄也就寄了,你好好哄他,他也就将你保下来了,可现在不同了,一来李厅不肯将检讨书的影响搞大,二来也说不上话了,你再这样做就不明智了。 “有道理,那这红脸又该怎么唱?”商仪问道。 “组织行为总比私人行为好得多,要真有什么责任也好开脱啊!”小陈低声答道。 “李厅不是不愿意把检讨书的问题放在厅党委会上讨论吗!” “商处,你管得可是宣传部门,也不能只是报喜不报忧啊!” “具体怎么操作啊?”商仪有些紧张的问道。 小陈阴笑着说:最近厅里面按照上面的文件精神不是正在开展自我查摆的活动吗?而且还要每个同志就查摆的问题写成一千字左右的文字上交政治部吗?大家也只是敷衍应对,没有哪个傻瓜会把自己的丑事查摆出来,最多也就是说说自己的工作积极性不高,经过这次查摆活动以后得提高,那些都是些又冠冕堂皇又骗人骗己的话,不过杨时美的这封检讨书可是写得情真意切,是深挖自己错误的好榜样啊!你选几篇写得好的和杨时美的那篇一起贴在公示栏里公示出来,明里是表扬这些同志敢于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是好同志,暗里则是出丑。 商仪问道:这些自我查摆书都在政治部,我们怎么拿得到?再说了,要公示得由厅领导签字批准。 小陈笑道:我办事你放心,打着李厅的旗号在厅里办事还有办不成的吗?这其他同志的查摆书我是拿来了,不过找领导签字的活儿还得你来,那是你份内的事。 商仪冷笑道:好事你来做,坏事都我来做了,你说杨时美的检讨书李厅肯批准公示吗? 小陈说:没叫你找李厅公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用得着找李厅吗?找朱厅就行了啊!我看厅长大人也不会细看,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你把杨时美的这封检讨书的第一页给朱厅签,第一页没什么深刻的内容也没有涉及到梅兰的内容,第二页可以模仿他的字迹造张假的,到时公示的时候再调回来,以你和朱厅的老交情,他多半都不会难为你的。 商仪大声笑道:想不到我商仪身边还有个诸葛亮,你要真帮我成了事,给你占占便宜倒也值得,只怕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小陈陪笑着说:我可是把你当作心中的女神,神算就是天算…… (*^__^*) 宣传栏里的风波1 第二天的下午,也就是离厅领导开会讨论副厅人选还有三天的时间,厅办公楼前的宣传栏里贴出了五份自我查摆书,除了杨时美那份,其他四份的内容都是些敷衍了事的文字。于是杨时美这封自我查摆书的内容便成为各处室整个下午议论的话题。 这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李厅的耳朵里。他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才吩咐人把宣传栏上这些招风惹雨的东西给撤下来。尔后他把商仪叫到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并且交待秘书暂时不见客。 他黑着脸对商仪说:看你做的好事,不搞得满城风雨就不肯罢休,我看你是想做厅长想疯了。 商仪来之前就已有心理准备,她坐到了李厅的大腿上轻轻的咬着李厅的耳朵说道:亲爱的,以现在的局势来看如果我当上了副厅可是对你有利啊!她梅兰现在是离你而去了,听说还和丈夫旧情复燃了,现在和你真正贴心窝的人只有我了,你想想,假设高智成让梅兰当上了副厅,那么就可以证明他高智成与梅兰之间必然就有一种默契或者是某种利益关系,高智成并不是你圈里的人,如果梅兰被他拉拢过去,就必然会成为安插在你身边的制约势力,削弱你的权威,而我的后台老板也只有你了,我们可是一荣俱荣一枯俱枯的关系啊!把我扶上去,最起码还能成为你的左臂右膀,帮你树树权威。 商仪这么一哄,李厅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大半了,他苦笑着说:今时不同往日了,在朝为官得懂得看政治气象,不过眼下也实在没什么更好的办法。 李厅的这股无名火就这样被商仪的这股无形水给扑灭了。 这天,梅兰整个下午都没来办公室,她觉得到处都是充满敌意的眼光。她想找高智成,但还是通过她丈夫效果会好一点,可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好意思向她丈夫开口?她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自己厚着脸皮去找高智成。 接到梅兰的电话,高智成倒是很爽快,同意下午五点钟的时候在办公室见她。 因为心烦意乱,梅兰六神无主的坐在高智成办公室的沙发上,这种感觉让梅兰回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因为早恋的问题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训话的情形。不过眼下的高智成倒一脸慈眉善目的样子,这让梅兰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听了梅兰叙述了事情的大慨经过,高智成皱了皱眉的说道:事情的发展确实对你不利,不过我也想不到你和晓俊有这么深的矛盾,抛开这些不谈,眼下也只有息事宁人的办法,我看只有先把杨时美的处分撤了,让他出面澄你清白,不过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你要退出这次副厅的竞争,只有这样对方才会善罢甘休,不再计较此事,也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政治部主任的位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我高智成说过帮你就一定会帮,别老盯着一棵树而放弃了整个森林啊! 听了高智成这番话梅兰心里挺感动的。且不论高智成说这番话是因为和郑哓俊的这层关系还是因为收了好处,反正听得出高智成是想真心帮她。梅兰忽然间觉得高智成比那些和她有过关系的领导们要高尚得多,最起码他高智成占了好处还会帮自己办点实事…… (*^__^*) 宣传栏里的风波2 第三天也就是离厅领导开会讨论副厅人选还有二天的日子,高智成的电话打到了李厅的办公室。在电话里高智成委惋的向李厅表达了希望把杨时美检讨书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另外建议商仪作为副厅的人选。 说实在话,李厅也确实不想把事情搞大,事态能有这样的转机也确实不错。 于是公示栏里又出现了一份关于杨时美同志过错的处理决定,决定的大致内容为:经调查,杨时美同志在自我查摆书中反映的问题并不真实,对其他同志的名誉产生了不好的影响,念及杨时美同志能够及时改正自己的错误,态度较好,故从轻处理。 看到这份处理决定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它掩盖不了事情的真相,但就算知道事情的真相又能怎么样?别人的官还是一样稳稳当当的做着,小人物们揭发不了真相,也改变不了事实。 事情的发展似乎又有利于商仪了,仿佛这两个女人你死我活的争夺终于可以尘埃落定了,但不知又从哪里刮起了一阵飓风把已经落定的尘埃又吹得黄沙漫天,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紧接着是一阵强烈的地震,把厅座上的领导们震得东倒西歪,也许它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来临。 对于杨时美的检讨书,梅兰先是惊愕然后是气愤,他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呢?这不是等于揭开了衣服让人看伤疤吗?她开始悔恨自己当初无知的轻浮和毫无顾忌的堕落,这能怪谁呢?怪丈夫的出轨在前,自己报复在后吗?怪自己的利益熏心,求官心切吗?一切都错了,一切都晚了,人言可畏啊!今天走到这一步是谁的错?是体制是社会还是臭男人?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因为她已经麻木了,她只有选择麻木,因为过分的理智和世俗的眼光会让她疯掉,任何一个嘲讽都会深深的伤害她那点仅存的可怜的自尊。皎洁的月光下,她看着熟睡的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她哭了,她曾发誓要用丰富的物质让女儿过上最好的生活,但她发现她错了,她现在才觉得物质并不重要,一家人的和睦才是最重要的,女儿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庭,失去了足够的父爱,现在又多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妈妈,这是怎样的一种伤害啊!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想逃避,却无法逃避,她爱她的女儿,这是人世间最伟大最纯真的母爱,现在它成了梅兰活下去的唯一支柱。 相比梅兰的悔恨,商仪却是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这就两种完全不同性格不同思想甚至不同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取向造成的。但只要人性没有泯灭,她们在遭遇挫折时都会表现出一种女性特有的悲观气质。但往往选择怎样面对挫折却会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下场…… (*^__^*) 高层的角力 事态的发展虽然有利于商仪,但在李厅心里并没有多少值得庆幸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盘算着怎样保住位置,对于晋升他已无非分之想,但眼下一把手的位置还是要保下来的。官场的瞬息万变是他始料不及的,李厅并不想陷入派系的洪流,但他身上携带的这种派系的印记却是与生俱来的,它不需要上级部门的委任,却已嵌入骨头里,当你享受它给你带来的好处时,也必须承受它给你带来的风险,富不过三代,权不倾三朝,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却很少有人在春风得意时把它记起。他的老丈人曾是“两朝”的元老,可第三朝他就退位让贤了,虽然余威犹在,却也只是隔夜的凉茶,只待被人遗弃。 高智成去了一趟何老的家(李厅的老丈人),对于高智成的来访何老颇有些意外,内心也隐隐有些不安,心想,他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热闹?嘲笑我的下场,你不是当朝的红人吗?难道你还来怜悯我? 何老的这些反应也确属正常,大凡刚退下来的高官都有一个心理适应期,从权力的颠峰滑到谷底难免会不适应,看这不惯看那不惯,虽然有时在谷底对着上面的人喊话也可余音绕谷或略有威慑,但也只是隔山喊话收效不佳。 高智成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行虽肩负使命却也是来讨个人情。 二人不冷不热的客套了一番后便由高智成切入主题。高智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何老看后勃然大怒却并未过分发作,他陷入了一种出奇的冷漠和慵懒。他的情绪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时代那种时晴时雨喜怒无常的状态。高智成心里理解何老的这种变化。他惋惜的说道:老首长,这张照片是我从一封匿名寄给我的快递里找到的,出于谨慎我向书记汇报了这件事,他说要征求一下您的意思。 何老双手环抱躺在沙发上,脸色冷峻的说: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问题?注脚也可以有很多种嘛,现在很多高档的酒店里都有游泳池,一起出差同住一个酒店,刚游完泳一起合个影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衣服穿少了点,动作亲密了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嘛!这只能说明上下属关系融洽,现在的晚辈活泼开放一点,我们这些老家伙也别看不惯嘛,动不动就上纲上线?我看不合适吧! 高智成表面仍然不动声色,可他也不得不信服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老话,但他现在必须把何老的声势给压下去,又要让他虽怒少怨。这是书记交给他的任务,他必须得完成,可如何完成呢?用强权打压?这不符合书记的意会的那种意图,一味妥协,又恐完不成任务。看来要避强攻弱才有胜算。 高智成笑着对何老说:姑息养奸这个成语,老首长应该是理解的吧!这张照片展示给人们的真实信息我想还是很浅显易读的。您老爷子选中的女婿在刚结婚那阵子确实也是一表人才,可人会变,特别是做了官以后,权力大了,物质丰富了,**自然也就澎胀了,我知道您就这么一个女儿,您可得为了她的幸福着想,依我看让您女婿去政协修修身养养性确也不是坏事,反倒有利于家庭的和谐嘛! 何老无可奈何的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书记的意思? 高智成巧妙的答道:这是我证求了罗书记和您的指示后刚刚想到的。 何老站了起来,有送客的意思,他冷冷的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要是真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那是他活该,你们自便吧! 何老说完,独自一个人走进了房间,把高智成一个人孤零零的扔在了客厅里。高智成抬头望着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天道酬勤”四个大字,苦笑了一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夜很平静,高智成心里却不平静,罗书记为什么首先要向何老的女婿开刀?他心里当然清楚,这是罗书记发出的一种信号,在关系盘根错结的官场中,它有着去浊清流的作用,照片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就算没有这张照片一样也有逼李厅下台的其他理由,可为什么这张照片偏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眼前呢?看来这也许会是一种一家便宜两家占的结果,可何老的今天会不会是自己的明天?这个答案也许不难回答,但愿到那时自己会有一颗平常心…… (*^__^*) 令人沮丧的任前谈话 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这让李厅有些措手不及,就在离开会讨论副厅人选还有一天的时候,省委组织部的王副部长下来找李厅谈话。 在密室里他无奈的对李厅说:老李啊!情况对你不妙啊!最近有人寄了一张照片给省里的领导,这张照片的内容想必你也知道,是你和厅里面一位处长的合影,我说老李啊你太大意了,让人抓住小辨子了。 这时李厅才想起那天正在和商仪纠缠,门外有人敲门,便顺手把照片抹进了大班台中间的抽屉里,真是糊涂啊,自己怎么就忘了把这些该死的照片处理干净呢?杨时美的检讨书自己锁在了抽屉里都有人偷,何况是这些见不得人的照片?可究竟是谁偷的呢?当初杨时美的检讨书自己以为是商仪拿的,也就一时妇人之仁没有和她计较,可这照片要是也是商仪拿的,她不可能拿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把这些照片往省里面送啊,那么会是谁拿的呢?秘书小陈吗?也不可能啊!他要是把我整翻船了,他自己没有好果子吃啊?那么这样做只会对一个人有好处,那就是梅兰,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想到这儿李厅心里不禁怒火中烧,他气愤的对王副部长说:这都是一些小人在作怪,抓住一些小问题就上纲上线。 王副部长神情黯淡的说:老李啊,顺流逆流你还看不清吗?这是有人借题发挥,可也没办法啊,你少了皇马夹,他多了上方宝剑,你斗不过的,我这次来也是向你转达部里的意思,准备调你去政协,老爷子那儿他们已经打过招乎了,听说你这事老爷子挺生气的,他不想干涉那么多。 听到这话,李厅瘫在了沙发上,仰天长叹道:自古官场多风流,我道官场多险流。若要清风抚两袖,海瑞再世也心休。 王副部长附合着说:老李,你好情才啊!去了政协休身养性,作作诗写写字,难得的逍遥啊! 李厅苦笑着说:什么时候宣布? “下个月初任免文件就会到。” “谁接我的位?” “b厅的吴副厅长。” “怎么是他?” “他是罗书记的人。” “你还稳吧!” 王副部长苦笑了一声,低着头叹了一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没那么快动,但估计在这个位置上也耗不了多久。 这番话让李厅找到了些许的心理平衡,也许这只是王副部长的托辞,他有可能弃暗投明,却还在这里装同病相怜。不得不佩服他说话的技巧,但也不得不怀疑他这番话的真实度,人心如水,怎能一眼望穿。李厅也不会再去计较他这番话的真伪,因为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讨论副厅人选的会议上,李厅还是以坚定的立场商仪作为副厅的人选报省委组织部。于是厅里就通过了商仪作副厅候选人的议案。虽然这个决议在那张照片出现后已不大可能通过省委组织部的考核审察,但李厅还是这么做了。虽然是最后的反戈一击,作用不大,但李厅还是要通过此事表达对省里有关领导的不满。同时他心里也怨恨梅兰,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照片是梅兰偷去后再向省里领导那儿散播的,但李厅的心里还是莫名的怨恨起梅兰来。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心里有怨恨却又找不到发泄对像时,就会胡乱的找个疑似的来发泄。 李厅趁还有半个月在位的时间出于私心在厅里面进行了一个人事调整,梅兰和商仪的位置对调,秘书小陈调综合处任处长。这个人事方案报上省里面备案时,李厅原以为有阻力,但上面却出奇的默认了。这种感觉让李厅觉得就像是行刑前,行刑官尽量满足被行刑人的一些低级要求,悲凉的很…… (*^__^*) 官场的潜规则 李厅的任免事宜,厅里面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官场里有个怪现象,越是被人议论的越多的人选,往往却最容易落选,这总让下面的人感觉到高层的领导似乎都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只要下面的人唱得越响,上面奏出的往往是反调,总之要达到一种雾里看花,神秘莫测的效果,当然也不排除是一种碍眼法,或者本身这些所谓的小道消息就是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放出来的一些烟雾弹,其用心如何却颇值得玩味。 而李厅的任免事宜却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事,所以它密而不宣,但这不仅仅是为了达到上文所说的雾里看花,神秘莫测的效果,其真实的用意却可能是洗牌前的屏气凝神。 李厅并不知道自己的秘书小陈和即将来接任他位置的b厅的吴副厅长的女儿吴琼谈着恋爱。不然他怎么也不会在自己临走前扶小陈一把,让他有个好归宿,但不管怎样,人还是有感情的动物,小陈这几年在他身边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扶他也是一种惯例一种潜规则。当然李厅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他走了,这些事情也许就永远没有人再去追究了。 就在王副部长找李厅谈完话的那天晚上,李厅失眠了,他想了很多,比如,夫妻之间该何去何从?自己到底有没有想真心帮商仪?自己是不是怪错了梅兰还是对她太心软了?他甚至想到如果和妻子离婚,梅兰和商仪他应该挑谁做老婆?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自己这种荒谬的念头,自己不再是厅长了,这两个女人还会对自己服服贴贴的吗? 任免宣布的那天,厅里上下一片哗然,这下李厅可是创下了厅里官员在位的最短纪录,其实官员在位时间短本应该是好事,小步快跑嘛,一年一小步,十年一大步,可再看看李厅去的地方,政协,四十来岁去政协干嘛?于是大家心里就什么都清楚了,流言蜚语便又风声四起,也许有一部分人猜到了可能是因为作风问题,可这只是表象,这么浅显的原因当然是留给机关的小人物们猜的,真正能够洞悉天机,窥探高层的人不多,但李厅的秘书小陈是其中的一个,他本也没这本事,但多亏他有一个运筹帷幄,洞悉官场气象的父亲,这不能不说是他的一大政治资源,官家的子弟若要从政,父辈们必会衣钵相传,但能够真正成大气或者官位高于父亲的人不多,原因在于父子们的政治资源若要共享,儿子享受的资源必然会少于父亲,如果再加上儿子不思进取坐享其成怕也只是个平庸之辈了。 其实我认为对于熟悉官场潜规则有着丰富的政治资源的人来说没有做不到的官,只有做不好的官,相比之下商仪和梅兰缺少的正是这些做官的先决条件,其实机遇她们有了,可仅仅是靠身体作为政治资本就略显单薄了。但只要她们还想做更大的官,机会还是有的,这一次虽然有可能败北,却是难得的一次政治经验和资源的积累,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既然没有人指导你怎么做官,那就得靠自己悟了。 缺少了李厅,商仪就像缺少了主心骨,一时找不到北,这个时候现任的领导就会找其谈话,一来帮她指明方向二来要其明确立场。如果是经验老到的领导新上任时都会先了解情况,如果没了解好情况就乱烧三把火的,那是笨得不能再笨的方法,除非他的后台很硬,要不然搞得下面民怨沸腾,小报告满天飞,那他的位置恐怕也就摇摇欲坠了…… (*^__^*) 吴厅与商仪的第一次谈话1 吴厅既然来上任了,必然先要笼络人心,不是说前朝的臣今朝的主不能用,用得好一样好用,人心如水,人心也如火,你对下属好,下属自然也会感恩于你。 吴厅要找商仪谈话,商仪便心神不安的来到吴厅的办公室。在此之前她介绍吴琼给小陈认识也是歪打正着,埋下伏笔,但对方是否领情就全看吴厅今天对她的态度了。 面对着正襟危坐的吴厅,商仪多少有些不自在,而吴厅脸上的复杂表情更让商仪有些不知所措。虽说这个办公室是李厅以前用过的,商仪也曾经是这儿的常客,但现在已经是物似人非了,难免心里有些感怀。 领导严肃的时候总是让人生畏,领导和蔼的时候总是让人亲近,经验老道的领导都擅长利用脸色的变化来达到某种目的,而且级别越高的官员利用这种脸色变化而达到目的效果就越明显,正所谓不露自威。 商仪进来刚落坐的时候,李厅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但严肃中似乎还藏着一些和蔼,商仪很留意读取这种从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来的信息,就好像她能从秘书小陈的眼神里察觉出他的暧昧之意出来。能读懂男人眼神的女人也许是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女人,但相反,如果把这门本事用在歪处,那是不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呢? 当然现在商仪并不能完全读懂吴厅眼神里的意思,因为她对吴厅还不了解,没有更多的信息可供参考,可眼下她多少从吴厅的眼里看出了接下来要谈的话并不会好听到哪里去。 对于前任领导的女人,现任领导要是聪明的话,一般不会打压和排挤,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晾得高高的,让她高处不胜寒,一来既能显得自己大度又能不显山露水的达到某种目的。前任领导的女人要是聪明的话就会自己找个梯子爬下来,低调做人,因为属于你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可身在名利场谁甘心激流勇退,像商仪这种好胜心极强的女人如不懂得迂回之术就更不会随遇而安了。 与人谈话前大多数都是眼神的先行的交锋,虽只有电光火石般的短暂却已寓意深刻。 吴厅惋惜的说道:小商啊!这次来找你谈话有两件事,希望你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这第一件事就是厅里面上报的拟任你作为副厅人选的议案被上面否决了。当然事出有因了。 商仪的心情有些沮丧,但还不至于失态,不过话说回来,她如果真要连这点定力都没有,她这处长恐怕也就做到头了。那时的官场最讲究的就是场面上的仪态,就算在心里面对政敌恨之入骨也要装成伪善,一来是做给老百姓看,貌似团结,二来是做给更高的领导看,貌似齐心。 看商仪默不作声,吴厅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说道:省里面的同志委托我把这张照片物归原主。 商仪拆开信封一看,照片竞是当日自己与李厅在酒店**后的合影,一时悲愤之情难以掩饰竞哭了出来。看来这商仪的定力也是有限度的。 也许哭是女人对付男人最有效的武器之一,女人哭得越“漂亮”这种武器的威力就越大。当然不管商仪是真哭还是假哭,她的哭还是恰到好处的。吴厅已经开始哄商仪了…… (*^__^*) 吴厅与商仪的第一次谈话2 吴厅安慰道:小商啊!你也不必难过,上面既然要求把照片物归原主,就有息事宁人的意思,据我所知照片的散播者只寄了这一张照片,影响还不算很坏,再说了,同志之间照张相也是很正常的事,去年夏天我去海滨游泳,也在沙滩上和同去的女同志合过影,所以啊,你也不必太介意了。 商仪接过吴厅递过的纸巾可怜楚楚的抹着眼泪,但是她还是没有说话,她在等,等吴厅把话说明白,现在她用的是身体语言。身体语言的好处是可以朦胧的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意思,对方怎么理解都可以。 在商仪凄凄的抽泣声中吴厅接着说道:当然作为政工干部在这方面也确实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正所谓正人先正己嘛。 对于吴厅这种飘忽不定的态度,商仪摸不准他的真实意图,心想:难道他也想占我的便宜?看来男人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于是又不禁大哭起来,这哭声仿佛在告诉吴厅,她就是再世的窦娥,她冤得很啊! 吴厅无奈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公家的事就不说了,说点私人的事,我听吴琼说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是你介绍的? 商仪脑子里转得飞快,她心想现在吴厅都知道自己的丑事了,怕是对自己的人品产生了质疑,自己现在再去领这个功恐怕不合适吧,再说了他俩谈不谈得成还是个未知数,是功是过现在还搞不清楚。 于是商仪抹干了眼泪,睁着红红的眼圈说道:他们只是在一次偶然的宴请中认识的,没想到他俩那么有缘,不过陈秘书这人我看应该还不错,挺上进的。 商仪说这话时心里面恨不得把这个吃里扒外的陈秘书碎尸万段才方解心头之恨,不用说照片这事肯定是他捣的鬼,现在又攀上高枝了。他这算盘可是打得精啊! 商仪并不想这么快就在吴厅面前诋毁小陈以泄她心头之恨,她知道现在这么做,一来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二来,如果小陈得了势成了红人,自己还有用得上的地方,但不管怎样,这结下的仇总是要报的。 正当商仪在心里耿耿于怀斤斤算计的时候,吴厅却说道:我看你说的也是,小陈这人挺勤快的,一上我家坐就抢着做家务,修这修那的,还烧得一手好菜,我看就不错嘛,秘书出身,人乘巧的很啊!他父亲老陈厅和我也是世交,竹门对竹门,木门对门木,这出身也倒是匹配。 看着吴厅说得兴高彩烈,商仪有惊愕,她确实小看了这位陈秘书在某方面的能力,但也许她并不知道小陈背后有他父亲这个高人指点,而且还有着比她深厚的人脉关系和政治资源。 这场谈话,吴厅并没有在她面前明确的表态,这使得商仪有些彷徨。前后总共谈了两事,前一件事似乎在例行公事,反倒是第二件事才是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商仪庆幸自己没有一时意气用事,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不过和陈秘书的陈年旧帐总该找个时候好好算算…… (*^__^*) 梅兰的心思 厅里面突如其来的人事变局并没有给梅兰带来多大的影响,她还沉浸在杨时美检讨书风波的阴影中没有缓过神来,倒是高智成的一次约谈让她稍稍恢复了神智,知道了自己毕竞还是官场中人,要你扮演好的角色你得努力把它扮演好了,不然的话随时可能被踢出局。 这次约谈的地点高智成选在自己的家里,这也许是一种拉近彼此心理距离的喑示,或者还有更多的其它涵义。 梅兰一直都记得高智成对她说的那番话。他说:人在官场其实是如履薄冰,时时刻刻身处险境,而且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当然如果你有豁达的胸怀,一切倒也无妨,但有豁达胸怀的人确实不多,听说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没听说过县官肚里能撑船的。 听到这里,梅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这也难怪,当她把过多的精力用于讨好领导,周旋同僚或者打发苦闷的时候,她确实忽略了这种富有誓性的大道理,相信很多人都像梅兰一样,为做官而做官,甚至忽略了为官的本来意义。 高智成继续说道:“知道你的硬伤在哪里吗?第一,缺少谨慎,让人抓住了把柄,在你没有达到目的前任何的谨小慎微都是有必要的,从策略上来讲就是故意示弱让人放松警惕。第二,你没有看清官场的走势,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副厅级的人事任免权一直是在省里面,只是有些时候从帮厅一把手树权威和稳定组织的角度考虑才把这种权力适当的下放,但最后拍扳还是在省里面。” 梅兰开始在心里揣摩高智成说这番话的真实意图,这些道理从他口里面说出来好像很明了,但似乎又包涵着一些意图,他是否真的肯帮自己呢?难道他也对我的身体有兴趣?难道晓俊与他的关系和给他的好处还不够他施舍一个副厅给我吗? 梅兰这样想着不禁多望了高智成几眼,她感觉到高智成的眼神似乎是真诚的,又不忍在心里感叹:“若是有人真心对我好,我宁愿不要副厅再倒贴了自己也不后悔。” 她心里这样想着,口里便说道:“高部长,上次那事多亏了您的周旋,我想这人一辈子也经不起几次这样的折腾,随遇而安吧!以前我喜欢表现自己,也做了不少错事,高部长若是不计前嫌让我再上一个台阶我也就感恩戴德了,若是实有难处,我也不便再给高部长您添麻烦。” 梅兰这话也确实说出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也反映出她一种矛盾的心态,既想退出争斗又舍不得功名利禄。 高智成笑了笑说:“难处多少都有一些,但,是金子的总会发光,是好同志的总会提拔的。” 正当梅兰疑惑高智成怎么说起了套话时,他却话风一转的问道:你和晓俊到底怎么样了? 梅兰苦笑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又是连理枝,大雪压身各露头。” 高智成不言梅兰也不语,于是梅兰起身告辞,高智成倒是有些不舍。 在归途中梅兰隐约觉得高智成对她多少有些意思,虽然他刻意的将这种意思隐藏,但还是无法控制的流露了出来,这使梅兰回想起她和晓俊结婚那阵子,前来道贺的高智成就表现出一种强烈的羡慕和失落。那时梅兰也察觉出来了,但没有意识到现在这种层面上来。可现在他有这种意思又怎样?自己心里已经是满目疮痍了,自己当年用身体在厅长哪儿换回了一个处长,现在又要用身体在部长那里换回一个厅长,想来这只不过是一个无聊的交换游戏,可自己真的能大彻大悟吗?恐怕不行,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很多时候做得一些事情都是自己不愿做的。他高智成要是真送给自己一个副厅,以后若又帮扶上正厅,这人情债该怎么还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梅兰一直都很谨小慎微的做着她的宣传处长。但她发现机关是个大熔炉,它可以熔化一切见不得光的事情,毕竟她现在还是宣传处长,她的风流事官方从来就没有认可,于是大家都对她有一种默契,谁也不会在公开场合拿她的风流史来说事,商仪也不会了,一来现在她不需要再和梅兰争副厅的位置了,二来她自己也做过同样的事。 但令梅兰惊奇的是厅里的领导不但没有贬低她反而对她是非常的客气和友善。难道时代变了,大家都开诚相见,处处礼让了?后来梅兰才自己悟出了端倪。上次杨时美检讨信的风波,使一些人看到了她来自高层的背景,很多人甚至大跌眼镜,暗暗吃惊,当然那次高智成的出面干涉除了厅领导没有多少人知道,但这事暗地里还是给人传了出来。说什么梅兰又攀上高枝了,她可能和高智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但同样是绯闻效果却和她与杨时美的绯闻大相庭径,后者反而让人产生了更多的羡慕。这就是官场的特性,权力有的时候可以是掩盖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扭曲一些事情的真相,就像黑洞可以扭曲光线一样。但却不是永远的掩盖,只要这种权力的威慑一过,就会有人出来揭伤疤了。毕竟宣传处长的位置也会有人看着眼红的。所以梅兰带着这种前科,只有两种选择:不进则退。如果一直呆在权力纷争的旋涡里则可能身陷不复之地。 两个女人同样在官途中遭遇挫败,当她们彼此斗的你死我活的时候,仿佛忽视了别人的存在,仿佛整出戏就她们俩人在唱主角,别人都是台下的观众,孰不知河蚌相争,渔翁得利。不过这渔翁得的利要嚼得烂消化得了才行…… (*^__^*) 两位处长的密谈 至从吴厅找过商仪以后,这商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狠不得将这个小陈剥皮下锅煮熟了一块一块切着吃。于是她又后悔没直接在吴厅那儿奏他一本,可想想能奏他什么本呢?难道还跟吴厅说她和他未来的女婿有过性关系,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不过商仪想到了已经到了政协的李主席(原李厅)。去他那儿参这个狼心狗肺的一本,就算现在的李主席治不了他,也能把他的名声搞臭。 商仪正在心里酝酿着怎样报复这个陈处长(原秘书小陈)时,想不到这个新任的陈处长自个儿屁颠屁颠的找上门来了。 这陈处长一进商仪家的门,商仪就摆起了脸色。陈处长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怎么了商处,发什么脾气? 商仪没好气的说:企敢啊!我的陈大处长,未来的附马爷,得罪了你我可没什么好下场。 陈处长仿佛看穿了商仪的心思,笑着说:看来商处(主任)对我的误会深的很啊! “商姐,这照片的事你万不可误以为是我做的啊!”陈处长弯着腰低着头,还是装着他当年他做秘书时一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对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椅上的商仪小声说道。 商仪反问道:我对你说过这照片是你寄的吗?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陈处长还是低声下气的说:商姐,你好好想想,我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吗,再说了我也不是那种人。 商仪冷笑道:杨时美的检讨书你都敢偷,主子的女人你也敢偷,你还有什么不敢偷的? 陈处申辩道:这杨时美的检讨书是我拿的,可那也是为了商姐你啊,再说了商姐你把吴琼介绍给了我,还让我占了… “好了,好了!亏你还说得出口,怎么才能证明照片不是你寄的?” “你想想,把李厅整翻了我有什么好处?我是他的秘书,我和他之间有太多的利益共同之处,再则,这照片寄出去对谁有好处?我想应该是梅兰,一来是为了报仇,二来是把你挤垮台,她好上位,反正厅里不是已经下过文帮她澄了清白吗?她既然是清白的,自然是可以做厅长的。当时,杨时美检讨书这件事一捅出来,上面立马有高智成出来帮她说话。李厅并不属于高智成那一圈的,可她还是投靠了高智成,那么她和李厅的关系可就微妙了,如果你是李厅你还会用不是你这圈子里的人吗?可李厅要是还在位,她要当上副厅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商仪又打断了他的话说:你就继续忽悠我吧!你也不想想梅兰要真巴结上了高智成,她还会把李厅放在眼里? 陈处长陪笑道:那是,那是,不过她要真和高智成的关系有那么铁,这一次全省范围内提拔的副厅级领导名单里就应该有她的名字,可是她却落选了。 商仪冷笑道:可为什么我们厅的副厅的缺位还空在那儿? “上面也不可能把指标都用完吧,不过据可靠消息,这是上面尊重了吴厅的意思,吴厅是想用自己的人。” “自己的人?附马爷算不算自己人?” “商姐您这是笑话我了,我和吴琼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哼!我跟你还没完呢,你小子小心玩火**!” 陈处长讨好的说:商姐你对我戒心太大了,这样吧为了表示诚意我向你引见一个人,此人可助你官运享通,至于成不成那就得看你的造化了。 商仪哼了一声,说道:你这是在还我的人情?还是在收买我? 陈处长诡秘的笑道:政治联姻听说过吧,很早以前在欧洲就流行过,实践证明这种做法比建帮立派要稳固和有用的多,利益可以最大的实现共享。你既然身为官场的女人就应该知道要牺牲一些东西才能得到一些东西。 商仪笑道:我觉得你是个很危险的人,但有时候确实还有点用处。你要让我嫁给谁?你不会把我给卖了吧! 陈处长故作神秘的说道:罗公子,听说过吧! 商仪不懈的说:听说过,特喜欢摆谱,情人无数,花花公子一个,你让我嫁给他,这不是送羊入狼窝吗?瞧瞧你这没良心的,我介绍了吴琼这么一好女孩给你认识,你就还这么一草包给我啊!你也太欺负人了吧! 陈处长笑道:你还别嫌弃,多少人争破了头都没这机会,其实那小子根本就不想结婚,可他老头子一来急着抱孙子,二来想找个人管住他,我看你最适合了,就算王熙凤在世也得逊你三分啊! 商仪问道:他怕是挑花了眼,能看上我? 陈处长道:你还别说,我和他有那么一些交情,大家都是官家子弟,在一起胡吃海喝的到也称兄道弟,上次他向我问过你,我感觉他对你应该是有点意思。 商仪道:什么叫有点意思?你对我也是有点意思,你们男人的有点意思大概也就是那种下流的意思吧! 小陈辩解道:我说的可不是那种意思,商姐你是个有身份的女人,是国家的处级干部,怎可能与那烟花俗粉相提并论,问题的关键在于罗书记对你的认可! 商仪哀怨道:那就更不可能了,照片风波才过了多久?就我这形像罗书记能认可吗? 陈处长答道:我敢肯定罗公子肯定不会介意,但矛盾的是罗公子对你有意思,但不愿结婚,因为他怕被女人困住,而罗书记是希望他儿子快点结婚,之前帮他介绍了好多个对像他都不满意,无奈之下只好放出话来,谁能让罗公子结婚,只要不存在生育问题他都默认这个媳妇。 商仪苦笑道:上一次听了你的,把杨时美的检讨书公示了出来,结果也没落得个什么好下场,我真不知道这次该不该再听信你的话? 陈处长笑道:上一次,你听不听我的话,副厅的位置也不一定是你的,有的人升官靠的是人气,有的人升官靠的是运气,女人若要升官靠的是乖气,在领导面前你得学乖了,他让你什么姿势你就得什么姿势,要不是有相关的规定,领导大都会挑女人来做秘书,让我们男人来做秘书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商仪笑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做回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是不是真正的男人,那得商姐你试了才知道,不过这个机会我还是让给罗公子好一点。”。 (*^__^*) 官家子弟中的斗争 两个女人的争斗也许可以暂告一段落。激烈多变的人事变局也许也可以暂时落幕。但大千世界不仅仅是只上演一出戏,在大人们权力争斗正酣的时候,背负着官家印记的官家子弟们似乎也在演绎着另类的争斗。这种争斗虽然幼稚且带有强烈的模仿性,却值得让人深思。 时空仿佛交错了,记忆又把我带回到了那段激情四射唏嘘不已的少年时光。 那时,年少的我对大人们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我们这帮少年的圈子里也多少沾染了一些官场的习气,在我们的眼里,处长们都是叔叔阿姨之流,厅长们也并非是神龙见首不见尾那样神秘。在那个年代,媒体对厅长的道德人品神化的做法,在我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少年眼中却已经觉得荒谬可笑。也就是这种早年对官场的了解,造就了小陈这种对官场有着很强领悟能力的官家子弟。也许,我们这帮人在以后的生活里各有所为,也会因为有着共同的出身背景而组成一个利益集团,我们不敢称自己是“太子党”,大概也只能苟且的称为“子弟帮”。 在子弟帮里,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讨好我的老大只是希望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利益。我卑微习性的养成缘于我父亲低微的官职,我或多或少的能够从大人们对老大以及李公子等高官子弟的态度上看出这种世态的炎凉。俗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我得说,官家的孩子多败家。什么样的成长环境决定了什么样的人物性格,乃至影响到他(她)一生的言行举止。 在我年少读书的那所子弟学校里存在很多少年帮派,它并不同于普通中学里的少年黑帮,因为这种帮派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少年黑帮,它大多数是一些父辈们有着较高官职的子弟们所组建的,在那个时候,我们会效仿港产片里的称呼叫他们做老大,不过要是在古代也许可以叫他们小霸王了。当然,在这些子弟里面也有一些子弟做和外面的黑社会勾结而做出一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来,当然那只是少数。 这里是官家子弟的学校,自然也就沾染了官场的习气,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并不只是我们厅委大院里的子弟,还有其它厅或者是各局机关的子弟。当我每天早上骑着自行车上学的时候,我总会羡慕从身边呼啸而过的各式公车,那是司机们送着他们主子的公子千金们去学校,我不知道这种风气是什么时候开始形成的,但子弟之间的互相攀比之风在这时已悄然形成。我想在那个汽车还不普及的年代,存在于这所子弟学校的接送风气大概是现在很多贵族学校接送风气的始祖吧。但是就算是现在,这种风气却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我知道经常送老大上下学的是一辆纯进口三菱吉普,也就是前面提到过的商仪用来接小陈的那辆。在这么多接送的公车中它是属一属二的。当然送李公子的车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那是一辆进口的黑色皇冠3.0。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性格喜欢什么样的车,朱厅性格较粗野,所以喜欢吉普,李厅性格较文静所以喜欢皇冠3.0。 当时学校的两大帮派就是以我老大为首的明帮,这个叫法缘于朱元璋起义时所处的明教。另一个帮派则是李公子为首的唐帮,叫法则缘于唐朝的皇帝都是李姓的,这个李公子因为骚情,常以唐伯虎自居,我和老大常蔑称他为纸面虎。 在朱厅和李厅势均力敌那会儿,明帮和唐帮的势力也是不分伯仲的。不过那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而引起两帮发生争端的导火索则是嫂子怀孕的事件。 嫂子是办公室何副主任的女儿,她是院内公认的院花,因为怀了老大或者是李公子的孩子,他父亲居然升了官做到了办公室主任。听嫂子说,她老子一边用鞭子抽她的时候还一边说:你好歹也要有个主啊!连孩子是谁的不知道,你说你以后该嫁谁? 李公子和他老子有一样的喜好,常奉行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的原则。我承认李公子是要比我们老大长得端正一点,也比老大会玩浪漫,就这两点嫂子就脚踏两只船,瞒着老大偷偷的和李公子偷情去了,但是孩子有了,这帐还是算在我们老大的头上,就这事我们老大成了冤大头。从这些事中我总是能总结出一些规律出来,李厅的儿子李公子并不是我们这圈大小孩里的人,他很另类也很孤高,不像我老大很和善也很义气。 嫂子那时候不但是院花,而且还是校花,可我认为她只不过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女妖,在她脚踏两条船之后我甚至觉得她连商仪都不如。而那时还有一个可以与嫂子争峰的女人就是古处长的千金古宛儿,我们叫她骨感美女。古宛儿和嫂子的性格判若两人,一个妖艳泼辣,一个冷若冰霜。古宛儿有点像梅兰,但她不够梅兰多情,虽说她柳叶眉下的丹凤眼倒也透着几分江南春花烟雨暖,不过眼神却好似塞北秋月雾雪寒。可我偏偏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她既不看重老大和李公子的权势,也不看重貌似潘安的那些所谓的风流才子,可她会看上我吗,一个老大身边的跟屁虫,或者也可以说是个怀才不遇的良才。呵呵!世事难料啊! 老大追嫂子那阵子,我可是花了不少脚力,磨了不少嘴皮,以至于嫂子常埋怨道:我真的分不清楚是你在追我,还是你老大在追我。 我则笑道:“追女孩子这粗活用得着我们老大亲自出马吗?” 嫂子讥笑道:“是不是床上那活计他也不亲自出马啊!” 我奸笑道:“他要是不反对我愿意效劳。” 说实在话,我要是那时候起歪心,说不定嫂子那肚子里被打掉的孩子就是我的种了。可我并不喜欢嫂子,我讲义气,不勾大嫂,那时候港产片里的黑社会都是这么说的,我们这些小小少年自然会效仿。 那时老大常得意洋洋的领着我参观他家的宝物和礼品。那些古董字画我不懂,可名贵的洋酒洋烟以及各式珍贵补品我懂,镶满钻石的手表和钢笔我也懂,它们都是一些很贵很贵的东西,也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我就是怀着这种朦胧的拜金主义和对权力的膜拜,屁颠颠地跟在老大后面三年…… (*^__^*) 老大和嫂子的约会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社会的传统教育对我们这些见过世面的官家子弟就已经失效了。那时我总是会想:我们为什么要艰苦朴素?有用吗?那时候的家长们常教育孩子: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我们已经在唱:千好万好,不如有个好爸爸。我觉得在我们这些官家子弟身上孕育着那时少年最早的拜金主义和权力崇拜乃至颓废享乐的思想。我们是历史断层的一代,我们的父辈常会向我们诉说他们儿时的贫苦,向我们灌输艰苦朴素的思想,他们羡慕我们生活在好时代,不愁吃穿,我们不理解他们,其实是我们不了解历史的真相。但他们也不会比我们了解更多。革命歌曲从他们的口里唱出是那么的自我陶醉,可从我们口里唱出却是不明其真实意义的装腔作势。于是信念地缺失从我们这一代人开始蔓延至今。但后来最早觉醒的也是我们,虽然觉醒,但一样迷惘,于是又继续麻木的走着各自不同的人生路。 那时候我是偷窥偷上瘾了,这也许也是一种堕落吧!当房间隔壁不再有销骨锁魂地呻吟时,当梅林深处不再有男欢女爱的境遇时,我便把我稚邪的目光转向了老大和嫂子身上。作为明帮的总管和老大的贴身秘书,我对老大的行踪一清二楚。我知道老大和嫂子的偷情的地点在学校的后山,那山其实是一座坟山,天黑了根本没人敢去。老大和嫂子常会天黑之前去那儿谈谈情,说说爱,天一黑他们也就走了。 老大每次和嫂子谈情说爱时,老大总会叫我在一旁帮他望风。可有一次天快黑时,老大叫我先走,他说还要和嫂子多坐一会儿,我觉得这次老大特别反常,天黑了他还呆在这坟地里,难道他就不怕鬼吗?出于对老大的忠心我并没有走,而是找了地方躲了起来,可就是这一次,我亲眼目睹了一些令我震惊以及不可思议的出事情。事情真实且印象深刻的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它让我第一次真正看到了从人性深处反射出来的某些表象,从而让我灵魂深处颤抖了一下。 天差不多黑下来的时候,老大开始对嫂子动手动脚了,其实平时她们谈情说爱时也是搂搂抱抱亲亲嘴什么的,我已经见多不怪了。可老大伸手去解嫂子衣服的扣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隐约可以听到嫂子低声的哀求道:不要,不要。 我知道老大今晚要来真的了! 嫂子叫得很哀怨,声音从昏喑的坟地里传出来显得有几分凄惨。我心里不禁纳闷,嫂子和老大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嫂子会不愿意呢?那时候我并不多懂女人的心思,我想,嫂子的抗拒也许是一种欲擒故纵。 可我发现我又想错了,嫂子是一百个不愿意让老大把她衣服的扣子解开,我真不明白嫂子是怎样的一个女人。难道她以前和老大的亲热都是装出来的?那么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听到了嫂子衣服被撕裂的声音,而此时嫂子的哀怨变成了低沉的哭泣,嫂子裸露着她尚未完全发育成熟的**被老大压在了身下,她痛苦的挣扎着,我透过朦胧的灰夜,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无助和绝望,她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哭喊,这凄凉的叫喊声在死灰色的坟山里回荡,就像冤鬼的哭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老大并没有理会嫂子的叫喊,也许他完全把嫂子的叫喊当成一种情趣。紧接着他把嫂子的裤子也脱掉了。在这灰黑的夜色中,我隐约看见嫂子雪白的**泛着凄惨的白色。当嫂子最后一层衣服被揭去的时候,老大也撕去了他最后一层伪装,这时嫂子已完全放弃了抵抗。 以我现在的阅历我可以认定这就是强奸,而且老大也绝对不是处男。可那时我几乎看呆了,脑海里根本没有强奸的概念。 我听到了嫂子痛苦的呻吟,让人觉得这是因为身体某部分的疼痛而发出的。渐渐嫂子痛苦的呻吟演变成类似于大人们**时的那种呻吟,但是略显羞涩和稚嫩。 这时老大一个转身让嫂子坐到了他的上面,于是透过夜色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嫂子苍白的脸,她脸上的表情时而痛苦时而享受,身体的摇摆使她披散的秀发时不时遮挡住了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显得特别的狰狞和恐怖。忽然嫂子仿佛邪灵入体,像荡妇一样狂笑起来,给人一种放纵堕落的感觉。我怀疑她是鬼上身了。这鬼也许来自这荒山野坟,也许由她内心深处原始的兽性变化而成。 风卷残云之后,我悄悄的潜到他们刚刚纠缠的地方,在月色下,野草上有嫂子留下的斑驳血迹,而不远处则是一座新坟,后来打听这是附近村里一个上吊而死的女人的墓,听说是冤死的。 至打嫂子和老大野合之后,嫂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清澈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混浊迷惘。她变了,变得更风骚更做作了,所以我也更讨厌她了,我甚至不愿意再见到这个女人。老大叫我递信传话给嫂子的时候我能推脱就推脱。我也不明白老大和嫂子已经那个了,干嘛还搞得跟牛郎织女似的。我甚至发现他们的关系也大不如前了。有一次我递话给嫂子,说下课后老大在老地方等她。嫂子冷冷的说不去。要在以前我肯定会卖弄我的嘴皮子把她哄去,可现在我懒得做了,感觉跟个皮条客似的。我正要离去的时候,嫂子忽然一把抱住了我,嫂子的身子是那样的香,胸口是那样的温软,她的秀发拂在我的脸上感觉是那样的奇妙。我立刻有了反应。 我听见嫂子在我耳边喃喃细语:张爽,今天你怎么不哄我,我心里特别难受,其实我喜欢的人是你,我不开心的时候你会哄我开心,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知道我喜欢听什么歌,喜欢吃什么样的零食,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猛然间我才醒悟到为什么那天在坟地里嫂子不愿意让老大解她的扣子,原来她喜欢的人是我。这就是我和她的宿命吗?可事情远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因为女人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 这时我意识到这是在学校的楼道里,让人看见了那还得了,于是我一把推开嫂子说:嫂子你别为难我,你是我老大的女人,我不可以勾大嫂。这话我当时说出来感觉还颇为得意,仿佛把自己幻想成对老大忠心耿耿的黑帮里的二号人物。可这话一出口,嫂子就哭了,她抹着眼泪像一只小猫一样萎缩在墙角,让人看着可怜。经过的同学都惊诧的望着我和嫂子,并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并且嘴里面嘀咕着一些难听的话。仿佛全世界都认为是我欺负了眼前的这个女人。 我傻傻的愣在了那里,不知怎么办才好,上课铃响起,我才麻木的向教室走去。 从这以后我开始可怜起嫂子,而老大和嫂子的关系也越来越冷淡。后来我知道嫂子投靠了唐帮的李公子,老大也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至从嫂子对我表露心声以后就没再正眼看过我一眼。我知道这个女人在恨我,可我觉得她恨的人应该是老大才对。但尽管这样想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原来被人恨的感觉其实也是不好受的。 至于嫂子是怎样和李公子勾搭上的我并不知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嫂子是为了报复,我不知道嫂子是为了报复我还是报复老大。 我一直认为女人的出轨报复都是一些玉石俱焚的笨办法。年少时男女之间的感情还很幼稚和朦胧,但对待情感问题,成年人也不会成熟到哪里去。 现在看来,女人其实是个很奇怪的动物,理智和情感是成反比的,唯有麻木方是出路,男人则是个最不稳定的动物,生理需要和情感是成正比的,两者有时还可以特立独行,而理智则是在一旁帮着分析:我需不需要戴套,需不需要对她负责和她结婚,仅此而已,所以唯有出家才能少许多麻烦。 人的情感、理智和生理需要就像三角债一样复杂和难以理清头绪,而三角恋则使这种复杂又无奈的关系乱上加乱,当时我就曾经处在这繁乱的三角恋关系中不可自拔。 看着嫂子和李公子公然在一起招摇过市的时候,我心里确实不是滋味。我在心里反思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嫂子,可我却得不到答案,有时候男人就是贱狗,肉骨头多的时候放着不吃,当没有的时候却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吃。 男人是虚荣的动物,漂亮的女人则不幸的成为虚荣的摆设,就像摆在家里的花瓶,自己欣赏可以,送人不愿意,被人偷走则会勃然大怒。 嫂子高调的和李公子在一起的事实触怒了老大脆弱的神经。看来这矛盾一触即发…… (*^__^*) 明帮和唐帮的角斗 现在回想起来我会很自然的拿我们年少时的做法和官场里的大人们的做法作比较。商仪同样先后做过朱厅和李厅的情妇,可人家大人们可没有像我这些不懂事的少年那样大打出手,我想,那是缘于官场的稳定性和组织性乃至纪律性,当然这些特性还不能约束一些官员完全的循规蹈矩,但最起码它还是发挥了效能的。 官家子弟的少年帮派里有官场派系的遗传基因,以老大为首的明帮和以李公子为首的唐帮就是他们父辈们权力辐射的结果。令人可笑的是官场里一些欲盖弥彰的东西在官家子弟的少年帮派里却以**裸的形式表现了出来,只是从来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比如对于派系的说法,官场中人在公开场合对这种说法从来都是只能意会不便言传的,就算真的要说也是私下里说说,多不会整天叫在嘴里,可官家子弟的少年帮派却口口声声的以唐帮明帮的叫着。这种现象的成因大概也就是因为官家子弟们都是未成年人,法律上出现监管的空白,其次是身份单纯,不用肩负什么使命,也不懂得如何戴上面具演戏。 那年夏未,明帮和唐帮的讲数让官家子弟的少年帮派第一次进入了大人们的眼界。从而这种少年帮派也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讲数的说法缘于香港的黑社会,其流毒对官家子弟的祸害也不浅。 这一次明帮和唐帮的讲数地点定在离教学楼最远的那个的篮球场上,时间是傍晚六点,这时老师和同学们也走的差不多了,最适合讲数。 明帮和唐帮各带了二三十人出来充场面,其实里面有一些人是被临时拉来的外援,而两帮里真正的骨干分子也就那么十来号人。 令老大火冒三丈的是李公子居然把嫂子也带来了。他当着老大的面紧紧搂着嫂子的腰,嫂子的半个身子靠在了李公子身上。嫂子这样做是对老大的公开挑衅,她轻浮的眼神时不时的向老大这边扫过来。站在老大身傍的我可以听见老大粗重的喘气声,他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雄狮,随时准备发出愤怒的还击。 不过我发现嫂子望我的眼神是复杂的,让我搞不清楚这个女人倒底想对我怎么样。我想她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因为现在有这么多男人为她大动干戈,她真不愧是校花。我突然在心底又产生了一种征服嫂子的**,它来自我雄性的本能。 老大神情黯淡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硬壳中华,从里面抽出一支,又分给我一支。我急忙帮老大点着火,我自己则没敢抽,我不能抢了老大的风头。 李公子也毫不示弱的示意身边的马仔帮他点上了一支软包中华烟。 从这个回合上看老大是占了下风。 老大沉默的抽着烟,脸上的神情非常难看。倒是李公子耐不住性子首先叫嚣了起来:怎么了,老猪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老大恶狠狠的望着李公子怒吼道:纸老猫,你抢了我马子,你还那么狂,你也不看看这里是谁说了算? 李公子不屑一顾的回敬道:由现在开始我说了算,你不但泡马子泡不过我,你爸做官也做不过我爸。 “谁说的,你爸是副厅我爸也是副厅,凭什么说我爸做官做不过你爸?” “我问你,是三菱吉普贵还是皇冠3.0贵?知道吗,皇冠3.0才叫官车,你爸那辆破吉普顶多也只能做巡逻车。”李公子说完这话,身后的帮众纷纷大笑。 老大岂能受此羞辱,不甘示弱的说:我家有几十瓶路易十三,十几块劳力士,还有好多张名家的真迹,清朝的花瓶。 李公子则说:我家在银行的存款有200万。 老大回敬道:我家在市区的房子有十套。 我扯了扯老大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这样说了,老底都露光了。我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别跟他说这些,就说他穿了你的破鞋,说他父亲戴了绿帽。 于是老大照我的话说了,果然李公子的脸憋的跟猪肝似的。 但李公子很快又回骂道:好过你老子在外面和女人野合,真不要脸。 李公子的这句话使我意识到我们帮里面有内鬼,因为偷窥老大老子野合的事我曾和帮里其他人提过,看来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知这事怎么就传到李公子那里去了。有些人年纪不大就懂得卖主求荣了。活脱脱的一个少年版的秘书小陈。不过老大和李公子的话似乎也太过直白和弱智了,暂且不理会他们是因为在气头还是思想单纯,单这些话就该让人抓住把柄了,可这样的话在官家子弟中大有人说,斗富、炫耀以及互相进行人身攻击的行为在某些骄傲自满自以为是的官家子弟中从小就养成了。若从这点上看,我到是有个建议,以后纪委要调查某个领导,不要只从他的秘书或者配偶下手,不妨将视线转向他们子女,而且是未成年的,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官家子弟最容易被问出问题来。 老大显然被李公子的这句话激怒了,他甩掉了手里的烟头向李公子扑了过去。 众厮见主子们已经开打了,便一轰而上,当然也有人悄悄的溜走。官家子弟帮打架其实很斯文,基本上没有人拿家伙,都是些花拳秀腿上不了大场面的,当然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是有可能的。 我打架喜欢用脚,对方还没近身的时候,我的脚已经踹到他肚子上了,我记得那次肉搏战中跟我交手的一哥们一边挥着老拳还一边夸我:小子,有两下子啊!哪学的啊? 我笑着说:跟广播体操学的,踢腿运动。 我打架不靠狠,我这人心善,狠不起来。我靠的投机取巧,四两拔千金。可当时我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打架上,我不时的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嫂子独自慌忙逃窜的方向。为此我还挨了夸我那哥们几记老拳,不过我认为是值得的。 当时我一个人模狗样的横劈把那哥们放倒在地,利用这个空隙我拔腿就跑。我回头看了看老大,李公子已经被他打得抱头鼠窜,唐帮的那些乌合之众也鸟兽四散了,形势对于明帮是一片大好啊!于是我就暂且重色轻友去追嫂子了…… (*^__^*) 嫂子的心迹 在被夕阳铺满了金色的足球场上,我一把拉住了奔跑中的嫂子的手,就像一对恋人在布满金色阳光的草地上嬉戏玩耍,但我短暂的遐想让嫂子尖锐的喊叫给打破了。 “张爽,你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我没有理会嫂子的喊叫,反而用力把她往回拉。嫂子拼命挣扎最后失去重心跌倒在草地上,我也跟着跌倒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抱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了三周,感觉就像拍电影一样浪漫且刺激。停下来的时候嫂子主动吻了我,她的吻温暖又湿润,除了女人特有的气息外还含着她眼泪的苦涩。我真的想就这么一直吻下去,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可嫂子突然一把推开了我,一声不响的坐了起来。她用手抹干脸上的眼泪,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目光呆滞的望着远处还在篮球场上群殴的无知少年。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轻蔑的微笑。我知道这笑的含义。于是也坐了起来。嫂子不经意的把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于是我想到了夕阳西下,落寞人在天涯,颓院芳草,斯人情归何家的意境。 我拿出刚才老大给我的那支烟,虽然它已经被压扁,但却有了嫂子的气息,抽起来味道很特别。 我苦笑着对嫂子说:“我给了你我的初吻,你得还一个初夜给我。” 嫂子也苦笑着说:“早就没有了。” 我叹息道:“我知道,那天傍晚,在学校后山的坟地里,我全看到了,我知道你不愿意让他碰,你粘上李公子是为了报复吧!” 我能感觉到嫂子的脸很热,心跳得很快! 嫂子又开始哭泣了。她抽噎着说:“我知道你没走,我就是要做给你看,我以为你会出来救我,但你没有,于是我完全失望了。” 我安慰道:“别哭了,我不相信你仅仅是为了报复我才这么做的。” 嫂子继续抽泣道:“你老大是个禽兽,我根本不能抵抗。还有我那糟糕的家庭环境,你要是生长在我的家庭环境里,你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纳闷道:“难道是你的父母逼你这么做?开什么玩笑,都是国家干部,思想还不至于迂腐荒唐到这种程度吧!” 嫂子冷漠的眼神里藏着一丝厌世的情绪,这让我感到震惊,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居然有厌世的情绪,看来她们家的家庭教育和家庭环境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嫂子叹道:“父母并没逼我,但是他们潜移默化的功利教育让我感到厌烦,他们整天就知道对我说,斯斯啊!你的条件这么好,人长得这么漂亮,将来一定要嫁个好婆家,最好是父亲做大官的,你爸爸就是朝里没人,所以混到现在还是个副主任,听说朱厅和李厅的儿子都和你是一个年级的,平时多和他们套套近乎,从小青梅竹马的,大了说不定就能成夫妻。” 作为干部子弟,我完全理解嫂子的父母说这番话的原由。我父亲也是个在机关里不得志的老干部,他常对我说:“要好好读书,你看人家省长不是清华就是北大。”书读好了肯定有官做。这点我不否认,他也是望子成龙,但是也不能拔苗助长啊!我理解他们的心理,自己在官场上失意了,希望自己孩子能够出人头地帮自己挣回点脸面。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死马不能当活马医,心态还是随合一点好,孩子喜欢什么,就培养他(她)那方面的兴趣,这才是成才之道。 不过听嫂子这么说,我感觉她的父母比我的父母心理上还要不平衡,她父亲有一官半职,又是在办公室干着那种迎来送往侍候人的活,出人头地的**自然要比我父亲强,出于这种扭曲的心态,他对嫂子说的那番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知道是这个理儿,可我能改变什么?嫂子明明是非常反感父母的这种功利性教育,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做?于是我问了嫂子。 嫂子却说:“张爽,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因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从以前你哄我哄得很开心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大部分心思都让你看透了,所以我怕你、想你、恨你、不舍得你,可你并不能完全了解我的心思,所以我们的缘分就总差那么一点。就像两条平行线总是能互相守望,可是却没有撞在一起擦出火花的可能。于是我放纵自己,我不但报复你的老大还报复我的父母,我甚至想报复你。” 我还是苦笑着说:“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这又是何苦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别把所有的责任往我身上推,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女人心海底针,我又怎么可能在大海里捞针?” 嫂子用手搂着我的腰说:“那是你没有用心,女人的心思只有真正爱她的人才能读得懂。” 我说:“其实我不懂你的心,如果你了解我,你就应该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嫂子情绪激动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古宛儿,可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并不适合你。” 我笑着说:“你吃她的醋吧!” 嫂子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嫂子说这句话时,我并不以为然。但是从此以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再也看不清她内心真实的一面。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远处的篮球场上已见不到子弟帮们扭打的身影。 嫂子还是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眼前跳过一只蝗虫,她也没有像其她女孩子一样大惊小怪,她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把我的身体当成了她的窝。我知道这一刻她不仅仅是对我的身体产生了依赖更对我产生了心理依赖。 我转过头去,我的嘴唇几乎碰到了她的额头。我温柔的对她说:“嫂子,天黑了,咱们该走了。” 嫂子反倒把我抱得更紧,撒娇似地对着我耳边轻轻地说道:“别再叫我嫂子,我是你的斯斯,你想要我吗?” 从斯斯嘴里呼出来的,那温暖潮湿的气息把我的耳朵熏得痒痒的。这气息就像催情的春药,魔力般地使我的**无限地膨胀起来。 至从偷窥了老大与斯斯的野合之后,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把斯斯当作意淫的对像,可现在斯人就在身傍我却有些不知所措了。我不知道是我的身子在颤抖还是斯斯的身子在颤抖,可我感觉到我们俩的心跳都很快。为什么把亚当和夏娃的第一次叫做偷偿禁果呢?那得问上帝。既然是偷就肯定会紧张。 我不敢主动的去亲斯斯,乃至对她身体进一步地探索。我不知我为什么没有这样的勇气,少年的羞涩和朦胧的**在我体内互相角力,僵持。 正当我像一根发抖的木头惶惶而立的时候,斯斯主动地抱着我的身体,把她那稚嫩的红唇轻轻地贴在我的唇边,霎那间,我的身体像触电般的颤动起来。后来我们的身体抱在一起,在草地上翻滚。当我那凸起的地方隔着裤子不断地摩擦撞击斯斯那敏感的芳草地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在我身体内涌现,那是一种莫可名状的快感,就像身体漂浮在云中,而这云又极其光滑和肉感,她包裹着你在空中翻滚,让你感到晕眩。这时又下起了雨,这雨透过你的皮肤渗入了血液里。让你有一种通透的感觉。随着一声惊雷,体内地涌动积聚成一股无法遏制的激流喷射而出。 想不到伴着这种幻觉我隔着裤子射了。我没有真正意义上与斯斯交合,但我却感觉此刻我占有了斯斯。 斯斯也感觉到了我的变化。但她并没有失望,也许她更多的想要的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的心。 我站了起来,拖着斯斯的手向夜幕深处走去。漆黑漫长的夜让我感觉很难走不出这人生的泥沼,我更不可能给身傍的斯斯带来一丝风雨中的安全。 裤档里粘乎乎的,我的步子变得沉重起来,情绪也变得躁动不安。 我喘气着粗气内心沉重地对身旁的斯斯说:“别再和老大、李公子混在一起了,我们都还小,大人们说早恋不好。” 斯斯没有说话,我能感到她内心的复杂与彷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斯斯,可古宛儿却是我一直在朝思暮想的女人。她在我心里的地位并没有因为斯斯的出现而消失,反而正是斯斯地堕落更让我感到古宛儿的纯洁和高尚,可上帝总喜欢蒙蔽世人的眼晴,难道不是吗?。 (*^__^*) 商老师的教导 子弟帮打架的消息不胫而走。但校方却出奇得平静,只是有个别老师找了个别同学进行了个别的思想教育。 当时商仪作为辐导员,对我进行了个别的思想教育。 那天,我被她请进了办公室,这是一个集体办公室,因为学生已经放学了,老师们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与商老师孤男寡女般地共处一室,这让我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可我万万想不到,商老师对我进行个别教育竟然是为了公报私仇,原来我和老大对她实施过的“奇技淫巧”早被她发现了,只是当时在课堂上她不好发作,同时也羞于因为这件事对我们进行处罚。这次算是让她逮到机会了,我也只好认栽。 商老师横眉冷对千夫指般地说道:“张爽,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小子表面上挺老实,其实心眼坏透了,上课不认真听讲也就算了,居然对老师也不尊重。” 商仪说这番话时,激动的情绪把脸都胀红了。可我觉得泼辣的女人只有生气的时候才最好看。 我偷偷欣赏着她,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商老师,您对我的误会太深了,人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 商仪一听更气了,娇喝道:“张爽你不但不承认错误还恶意攻击起老师来,把手拿出来。” 我知道商老师要用戒尺打手心了。我颤颤巍巍地把手伸了出去。她打第一下的时候我躲掉了,打第二下的时候,她居然又没打着。后来她火了,用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另一手抓戒尺往我的手心上打。她的手抓我手腕的一刻,我的身体有触电的感觉。我的手心很疼,可我还是可怜这个女人。乃至后来做了她秘书时,都是抱着同情她的心态。 我还记得,做她秘书那会儿,她要是认为我工作做得不好一样还是用戒尺打我的手板心。只是那时,我是主动伸出手让她打的,她也只是轻轻地用戒尺在我手心上拍一下以示惩罚,这完全已经是一种把行为艺术化了的动作语言。 令我感到愤愤不平的是:整个子弟帮的打架事件,老大和李公子没挨过校方的一句批评,反而只有我和其他几个参与过打架的子弟分别受了学校老师的个别批评教育,而且受到批评教育的这些子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父母官职卑微。虽然几十人在一起打群架影响是非常恶劣的。但显然,校方将这件事情作了低调处理。那时候,就从没听说过子弟中学开除过谁,这让我感到这所子弟中学要开除学生的可能性与机关开除干部的可能性是旗鼓相当的。也就是在这样的教育环境下我们这所子弟中学后来有人考上清华也有人进了牢房。 子弟中学里的学生可谓是渭泾分明,会读书的,特别能读书,成了书呆子。不会读书的,特别会堕落,成了小流氓。可十年后我细心观察了一下,做官的那些同学和校友都是当年不会读书的。想想也觉得颇有些道理,官场本来就充满着权力斗争和勾心斗角,这和一些流氓的特性没什么分别,所以这些不会读书的同学在日后通过父母的关系进入机关工作的,都混得比较吃香,大多数都有一官半职。 我阐述这样一个现象并不代表我欣赏这些人。对他们客气一点,可以称他们为政客,不客气的,可以直接叫他们政治流氓或者是官场二世祖。我希望官场里这样的人越少越好。当然,官家子弟中也有少数出类拔萃的,他们很会读书也很懂得做官,(不过小陈是个例外)对于这样的人我会很尊敬地称他们为政治家或者是改革家乃至儒官、哲官。 官家子弟做官本来就有很好的先决条件,从小在官场氛围中长大,养成了与生俱来的官场适应能力,其优势还在于父母衣钵相授的政治资源和密不外宣的政治技巧以及官场为人处事的方式方法和基本准则。 俗话说,做什么事都要有一圈互相帮助的人。你溶不进那个圈子你就很难在那个方面有所做为,外人若能溶进去并有所做为,那一定是有着非凡的本事,良好的机遇和刻苦耐劳的精神。这样的人若能溶入官圈,确实应该提拔重用,若他是个心地善良忧国忧民的人,那他一定是个好官。我相信确实有这样的好官,在我后来的机关工作中也确实遇到过…… (*^__^*) 怜古宛儿1 在认真读书的子弟中,古宛儿算得上是一个。那时候在学校里,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同学们羡慕,老师们喜欢。 古宛儿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她自然有对其他同学清高和冷漠的资本。特别是对我这种又顽皮成绩又差的坏学生,她自然是冷眼相对。我每一次和她眼神的交流都会产生一种苦大仇深的感觉。这种苦大仇深并不是那种地主老财与贫苦农民之间的那种欺善怕恶,也不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之间的那种憎贫仇富。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苦大仇深,等我后来真正弄明白时,不禁扼腕长叹我为她写的那首诗: 怜花开又败,古月今又明。 宛潬水穷处,儿逆慈母惊。 古宛儿与我是同班同学。这倒不是什么机缘巧合,而是我们这个班是重点班,师资力量较强,能进这个班的人大多数还得靠点关系。古宛儿的父亲是处长,她自然能进来。至于我能进这个班则是因为我父亲所在的处室是子弟中学的上级主管部门,多少也就给了我父亲一点薄面。 古宛儿是学习委员,我是后进生。她与我之间苦大仇深的原因之一是学习成绩上的差距。大凡学习成绩好的人都自负,心理上也特别脆弱,毕竟高处不胜寒,压力自然很大。 古宛儿对我的态度基本上是轻蔑的。若要把我们这个班比作是百花园,她就是园里国色天香的牡丹,而我则是委缩在园墙角的狗尾巴草。她看着我心里就不舒服,仿佛我煞了这满园的春色,便成了她眼中的钉,肉中的刺。她那塞北秋月雾雪寒的眼神常常能把我的身体霎时给冻住,可我的心还在跳,还在使坏,我的眼神还在亵渎她的清纯。对于一个这样心高气傲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犯了哪门子贱,会喜欢上她?也许在心底我一直都有一种叛逆的**。她越不喜欢我,我越想证服她。 最令我难堪的是,早晨上课前因为拖欠作业而被她怒骂。 每当我漏交作业的时候,她便骂道:“张爽,我算是服了你了,我真的很佩服你生存下去的勇气和厚颜无耻的精神,要是人人做人都像你这样,我真的无法想象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我则笑道:“地球一样在转,世界仍然这么美好,宛儿依然那么漂亮,你还得把作业借给我抄抄。” 这女人都爱听好话,特别是古宛儿这种外表高傲冷漠,内心脆弱的女人。这好话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别看她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却是欣喜若狂,忍不住的时候,嘴角则会微微地上翘。这时我就会看得如痴如醉,冷美人难得一浅笑,我怎能错过。 正当我如痴如醉还流出了口水的时候,古宛儿却说:“说什么也不借给你,你就等着挨老师的骂吧!瞧你那德性,父亲做不到官,儿子也是个窝囊废。” 古宛儿最后的这句话让我感到十分愤怒,如果这话是从老大的口里说出来,我忍一忍,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但这话是从我喜欢的女人口里说出来的,这简直让我无法接受。此刻,我竟然开始憎恨起这个女人来,我把我所有因卑微而产生的愤怒全部归结到这个女人的头上…… (*^__^*) 怜古宛儿2 我深深悲哀的是,大人们的势利已经传染到孩子们身上,于是扭曲了的幼小心灵不知不觉的又伤害了另一个扭曲了的幼小心灵。老师和家长们尚且势利,又怎怪得孩子们不势利呢? 我抬起头凝望着古宛儿,她的脸庞依然美丽,她的眼神依然冷漠。 也许这句话是她随心所欲脱口而出的话。但我可以确信的是,她的父母一定当着她的面讲过类似的话。 少年们的心智尚没有大人们成熟,也许一些话也不知道分场合来讲出来。有些话,大人们背着别人在家里讲过,孩子听到了却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当着别人的面又讲了出来,于是大人们尴尬的同时只好打着幌子说“童言无忌”。但其实谁心里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也彼此留下了过结。 正是古宛儿这句话,让我产生了自悲的心理。傍晚的时候,我心情沮丧地回到了家。看着父母们每晚重复着炒菜、吃饭、收碗筷、看电视这种麻木了的生活习惯时,我心里不禁产生了一种怨恨,我怪父母的无能,为什么他们做不到官,为什么我要在学校里受老师们和同学的白眼?这个社会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极端的想法就会产生极端的行为。 那天傍晚我离家出走了。天上下着小雨,昏暗的路灯照不出我细长单薄的影子,孤单的身体只是在麻木地前进着。厅委大院掩盖在一片昏暗的迷惘之中。十年前就铺好的水泥路已经坑坑洼洼了,这使得路面有很多积水。看来以前的领导并不像现在的领导一样热衷于基础建设和孜孜不倦地翻新改造。 身旁一辆吉普车飞驰而过,溅了我一身的泥水。车内的人看上去正在谈笑风生。我夜猫子似的眼睛认出了开车的人是朱厅,副驾驶位上坐着的是商老师。他们要去哪儿?我并不想知道。 走出大院的门外,几个农家的少年在雨中无忧无虑的嬉闹,我羡慕他们没有生在官宦之家。 农家少年向我回望过来,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也许他们看见我从厅委大院里面走出来,以为我是大官的儿子。又或者,厅院门口一对让射灯照得发白的威严石狮让他们产生了敬畏。于是这彼此之间的羡慕竟隐藏着生活的无奈,揭示着人性永不知足的**在朦胧的少年心里就犹如在围城般的生活中痛苦地轮回。 正当我徘徊不前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父亲正慈祥地望着我,他手里撑着一把硕大的雨伞,足可以为我遮风挡雨。 于是我们父子俩在雨夜中进行了一次漫谈。 父亲说:“爽儿,你留的字条,爸爸看到了,你嫌爸爸没有一官半职,让你在学校里受同学们欺负了,这我能理解,爸爸送你一句话,无欲则刚,‘无欲’不是教你颓废,而是教你在逆境中要豁达一些,既不要丧失生活的勇气,也不要有无止境的**,因为**太强会让人颓废堕落…” 父亲说这番话时,语气极为激动,眼神里也透露着一丝迷惘。在若干年后,当我深谙机关各种各样的潜规则时,我才明白父亲说这番话竟是经过多少沧桑和官场的磨难而总结出来的真谛,我甚至有些羡慕父亲选择的生活和工作的态度。工作上虽不再去刻意求上进,生活上却求得一份惬意和恬静。一到傍晚时分,便与母亲手牵着手一起在院子里散步,品谈人生百味,笑看官场百态。能够如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又夫复何求呢? 那时,没有经历过多少生活磨难的我对父亲的话只是一知半解,若有所悟。很快,我的角色又从愤怒的少年转变回我熟悉且麻木了的那个卑微少年了。残酷的现实让我不得不让我老老实实的演绎着我自己的那份角色。但是对古宛儿的那句话我还是一直耿耿于怀…… (*^__^*) 宛潬水穷处1 在往后的日子,习惯了听我说着恭维好话的古宛儿对于我突然对她的冷漠而感到吃惊,当然她的这种吃惊只是一瞬间的表情。很快她又对我的冷漠而不屑一顾了。 但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古宛儿的父亲因挪用公款被抓了。于是古宛儿从以前的众星捧月到现在的人人鄙视。此后,她人变得更加寂寞寡言,学习成绩也直线下降。 学校老师也很现实,马上把她的学习委员给撤了,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那时学校的领导层的官僚作风并不会比厅机关好到哪里去,它既然是厅机关的下属单位,不好的陋习一样地继承了过来。 因为同学们的鄙视和古宛儿的自闭,使这朵曾经在百花园里骄艳盛放的牡丹凋谢了。 我实在不忍心古宛儿这样沉沦下去。于是放学的时候,我总是跟着她,看着前面形单影只的古宛儿,我内心也是悲叹不已。但是古宛儿并不愿搭理我,她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得冷漠,神经也比以前更加得敏感。 我开始可怜起她来,美人当前,我这前仇旧恨的也就记不起来了。可古宛儿不这样想,她以前常羞辱我,那是因为她成绩比我好,她父亲比我父亲官大。可现在呢,这些能让她在我面前炫耀的资本都烟消云散了,她对我的冷漠更多的是来自她因自卑而产生的戒心。 我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她的背影很优美,我从未这样仔细观察她行走时的背影,玲珑的曲线随着她有节奏的步伐不断的跳动着。就像是一串跳动的音符奏出了一首哀思的乐章。 我喜欢古宛儿也许仅仅停留在她美丽的外表给我带来的感观刺激上。她行走中优美的臀部总是让我遐想连篇,当然这里面也掺杂了邪念的成份,但这并不妨碍她在我心里完美的形象。 古宛儿在去家属区和梅海的岔路口犹疑了一会儿。并四周望了一下,好在她并没有发现尾随的我。随后她一反常态地选择了通往梅海的那条路。 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她想去梅海那边坐一坐,这样她的心情可能会好一点。可是她的行迹很可疑。神态让人觉得心虚。我怕她有轻生的念头,于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她居然向梅海心的留情亭走去。 她去哪儿干么?那可是大人们偷情的地方。难道她也要去偷情?我心里一阵心酸,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抢走了我的古宛儿。 心痛加上好奇使我全然忘记了身旁的一切。满眼都是古宛儿朦胧的背影。心里烧起了熊熊妒火使我在心里咒骂:我一定要把那个情敌撕成两半。 天色渐暗了下来,就在被梅海冲缺了口的那个地方,有个纤瘦的男人把古宛儿扶上了竹排,他划竹排的动作并不熟练,把缆绳套进木桩的姿势也是相当笨拙的。显然他来这里偷情的次数并不多。我心里竟奇怪地掠过一丝愉悦。 他们总算是上了对岸。 缺口离留情亭并不远,虽然视线被柳树挡住了,但我还是可以隔着岸隐约听到他们对话的声音。 “我爸的事还有没有转机?”我听出了那是古宛儿的声音。 “听我爸说省里面派了个大官下来查,态度很坚决,说什么要一查到底,绝不姑息。”这声音竟然是李公子的…… (*^__^*) 宛潬水穷处2 这时古宛儿情绪激动起来,怒吼道:“你是个骗子,你当时是怎么对我说的?你说只要你爸出个面,说句话,我爸就能保下来,现在你又说不行,当初你碰我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古宛儿为了她父亲的事去求李公子,李公子则打着能解救她父亲的幌子趁机占了古宛儿的便宜。我当时真是心如刀割,觉得李公子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时我听见古宛儿挣扎求救的声音:“你放开我,你这个骗子,你别碰我…” 然后我看见古宛儿满脸泪痕,衣衫不整的从留情亭里冲了出来,李公子紧追在后面并拉扯着她的衣服。 古宛儿被逼无奈跳进了梅海里。古宛儿并不识水性,在水里拼命地挣扎,眼看就要淹死了。李公子愣住了,站在岸上迟迟不敢下水救人。 我怎能眼看着我心爱的女人淹死,于是我奋不顾身地跳下水去救人。 其实我的水性并不好,但我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去救的人不熟水性,被救的人又不懂得配合,这是相当危险的事。而当时我之所以能顺利救起古宛儿,是因为她在水里扑腾了几下以后就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悲痛欲绝的她干脆想来个一了百了。在水里我托高她的下巴,奋力把她往岸上拖时,她完全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动作,也许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我把她拖上堤坝的时候她又清醒过来。她不停的用柔弱无力的手刮着我的脸,捶打着我的胸口,我任她歇斯底里的在我怀中发泄着她的悲奋。我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如果这样做能够令她好受一点的话,我宁愿让她一直打下去。但是她打累了,哭累了,但她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吼道:“我父亲是冤枉的,几百万的款子没有你爸的签名他敢动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一个人遭殃保了你们全部人,你们才是罪人,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上个月还答应买一架钢琴送给我做生日礼物,他是最疼我的人…” 显然古宛儿把我当成了李公子。我四周望了望,李公子已经不见了。 我在想,也许古宛儿说得对,但钢琴并不便宜,可能她爸爸在挪用的那笔公款里也占了些好处,但他占的只是小头,却不幸成了冤大头。 我轻声地对怀里的古宛儿说:“宛儿,是我,张爽,衣服湿了小心着凉。” 古宛儿并没有惊愕,反而把我抱着更紧,渐渐地,她伴着低沉地抽泣在我怀中昏睡过去。 夜色中,宛儿头发上的水珠晶莹透亮,尽管她闭着双眼,但她又长又弯的睫毛时不时的在我脸上轻轻的触碰,让我特别的感伤。 湿透了的衣服互相紧贴着,让我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我能听见她的心跳,感受到她的悲伤,她的胸脯在抽泣中有节奏的触碰着我的胸口。奇怪的是我竟没有一丝邪念,灵魂就像今晚的月色一样纯洁无瑕。 月色下,她美丽清秀的脸庞像天使一样美丽,尽管她已经是个堕落的天使,可我还是一样喜欢她。 我抬起头看见在梅海的缺口这里,水流在这里徘徊。 宛潬的水流到了水穷处,这水便没有了起点也没有了尽头。女人如水,命运也如水吗?这缺口就更像是人心理的缺口,如果这心理的缺口一直存在,这人就永远逃不出内心的漩涡。 于是我便想到了“古月今又明,宛潬水穷处”这句诗…… (*^__^*) 宛潬水穷处3 看着怀中的宛儿,我对她的看法竟有所改观,我在反思中认识到,她以前对我的冷漠和刻薄是缘于她内心的自私和孤傲。可是今天她所说的这番话让我看到了她眼里只有自己,父亲在她的眼里恐怕只是一个能给她带来荣耀,能给她买钢琴的角色而以,当父亲受难以后,名与利的消失让古宛儿一下子无法接受,她不能接受父亲受难的现实而产生的痛苦恐怕还没有面对名利一下子消失而产生的痛苦来得多。这确实值得深思。 于是这又涉及到孩子教育的问题,父母们太多的宠爱反而造成了亲情的缺失乃至子女对父母们的冷漠。而更深层次的原因也只能从大环境中去找寻了。 官场中人与人之间的一些唯利是图与麻木不仁已经开始侵蚀人们宝贵的亲情。现在想起来让我感到可悲的是古宛儿放弃求生的**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父亲的受难,更多的是对她头上一下子消失了的光环而产生的绝望。 我并不否定自己救她的行为,但如果受难的人是我,她还会为我这么做吗?我知道我这么想有些一厢情愿。我内心的深处总有一种逆反的心理在暗暗涌动。以前正是因为古宛儿的轻蔑而激发了我征服她的**。现在上天给我制造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美人在怀,我却嫌弃了,看来人性之贱是不可承受之贱,是**之贱、贪婪之贱、堕落之贱由此等等。 当经过一系列的思想碰撞之后,我觉得古宛儿已经不是我心目中那个纯洁高尚的女神了,她堕落了,但堕落的女人总会引发男人们的邪念,就好像午夜醉归的女郎总会引发男人们色咪咪的眼神和轻浮地挑逗。我既然是个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我内心极不平衡的是李公子能占她的便宜,为什么我就不能。思想上有了这种不平衡心理在怂恿,动作便开始轻浮起来。至从和斯斯有过第二次亲密接触之后我对女性的身体已经不再羞怯。当我伸出手去摸宛儿时,我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我发现我的手抖得厉害。但我还是把手贴在了她身上。隔着湿透了的衣服触摸着宛儿,感觉是如此得异样,在我颤抖的手来回的磨擦中,宛儿的**坚硬了起来,我惊奇女人的部位也有类似于男人部位的生理特征,这算不算宛儿的**也在膨胀呢? 我坐在草地上,宛儿坐在我身上,我的手还在不停的在她胸口探索着女人的未知世界。宛儿并没有任何反应,但我能感觉到宛儿的呼吸加重了。 正当我想进一步探索她的身体时,宛儿忽然一把推开我,哭喊到:“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都想占我的便宜,我恨你们。”说完她站起来,转头向家属区那边跑去。 我目送着她的背影,忽然想到,也许古宛儿从来没喜欢过谁,她是个自恋狂,她的付出必须要有回报。要不然她就会反脸。从这种意义上来看,她更像商仪。那么斯斯会不会像梅兰呢?这原本出乎我意料的两个小女人的命运会不会折射出大女人的命运呢?我不知道,举头望明月,它正对我笑,那是上帝的微笑。当所有的科学家无法再深一层次探索科学奥秘时,他们往往会兜了一个大圈而作出那是神的旨意的结论。而当我感叹红颜们的命运也总是在跌跌撞撞中无奈地轮回时,我不得不认为那是上帝开给这些女人们开的一个产酷的玩笑。 其实那时的我并不懂得追女孩子的技巧,所以我错过了斯斯和古宛儿这两位美女。前者送上门来我没吃到,后者撞上门来我没逮到,反而让老大和李公子尝了鲜,这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既然是一种遗憾,随后而来的说不定就是幸运…… (*^__^*) 弥天大祸1 经过这些事情之后,我与宛儿,斯斯三人之间的关系便开始微妙起来。大家天天都要上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与我碰面的时候宛儿会脸红,而斯斯则会对着我坏笑。心照不宣的感觉甚是奇妙,但是当三人同时在学校碰见时却是一种巧合的尴尬。我们三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连上线就是一个等边三角形,多么形象的三角关系啊。眼神的交流在互相揣摩对方的意图。古宛儿与斯斯虽算不上情敌,但也是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的关系。 男人都有帝王梦,我当然希望同时把两个女人拥入怀中,但是这只不过是痴心妄想,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一种意志在支配我要在这两个女人中作出一个选择,可我不想选,这是一个困难的抉择。如果选者斯斯,我发觉我喜欢她的身体比喜欢她的人多一点。那么选择宛儿呢?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我救过她一命而对我知恩图报呢?我从她浅浅的笑容里看到了她对我的心存感激,我能够想象得到她已经走出了思想的极端面,开始恢复原来的自信,但她内心的冷漠让我退却。这是两个我无福消受的女人。 我打破了彼此沉默的僵局,提议一起去饮品店喝果汁。 在饮品店的卡座里,斯斯与宛儿并排坐在我对面,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但这却是我对比两位美女的最佳机会。我心想,一边是“颓院芳草含情笑”,一边是“废园落花惹人怜”。都是伤感类型的美女啊,只是一个奔放一个内敛,一个热情一个含蓄。真的没有什么可比性。 这时斯斯开口问我:“张爽,你傻笑什么?你不是一直在追宛儿吗?今天她能来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啊,你艳福不浅啊。” 我暗暗叫苦,好一对王熙凤的辣嘴,接吻的时候怎么就没感觉她是辣的呢? 斯斯说这话时,我偷偷看了宛儿一眼,只见她脸颊绯红,颇有几分闭月羞花之容。显然宛儿已经开始对我有好感了。 正是李公子的见死不救,让她看到了我的英雄本色。我想,此刻她应该是喜欢我的。赖汉娶花枝,她喜欢我也纯属正常。可我不知道斯斯是什么感觉,于是又望了她一眼,她正对着我笑,仿佛能一口把我给吞了。我有些心虚,埋头苦饮起来。 宛儿说话了,她那天籁般的声音却说出让我心灰意冷又出乎意料的话来。她说:“我可不是张爽的女朋友,他救过我的命,我想以后我会找机会报答的,马上就要中考了,早恋会影响学习,我看大家还是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吧。” 我很惊讶宛儿从有轻生的行为到现在如此的理智与清醒,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她确实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原来,内心的冷漠不仅仅是用来装扮冷傲的,还可以使受伤的心冷却麻木。 我接过宛儿的话说:“宛儿,你想考哪里的高中?你的底子好,考重点应该没问题。”。 (*^__^*) 弥天大祸2 宛儿却无比落寞地说:“我爸被抓了,家也被抄了,我妈是个工人,收入微薄,如果读了高中,还要上大学,这是一笔很大的开支,我不想让妈妈辛苦,所以我决定考中专。” 宛儿说这话时,我就想得到她爸爸应该算是个半清不浊的官,要不怎么不留下一笔钱供宛儿读大学呢?可惜了这么一个冷傲的才女。不过我发现宛儿真得懂事了。人只有经历过磨难才会成熟起来,希望她以后能够原谅她的父亲,因为这不仅仅是他父亲一个人的错,还有体制的原罪和社会地纵容。 宛儿静静地说完便静静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她没有向我和斯斯告别,她用沉默来抗争这个残酷现实的世界。 宛儿走后,斯斯却对我异常得热情起来,她用脚尖撩动着我的私处。我被她撩起的**就像钱江潮一样从身体的深处汹涌而起。 虽然对斯斯生理上是渴望的,内心却是彷徨和抗拒的,我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充满着危险,因为她太奔放了,奔放得让所有喜欢她的男人都不放心,怪不得老大和李公子会为了她而大打出手。 我在无限惆怅中与斯斯离开了饮品店。斯斯悄悄地拉着我的手说:“张爽,我想去学校的后山。” 我说:“天快黑了,你不怕鬼吗?” 斯斯居然说:“我就喜欢刺激。” 我几乎是被她拖着去往学校后山的,她看上去有些急不可待。 我们还是来到了她常与与老大约会的那个地方,难道她想案件重演,抑或是想转换一下心理角色? 她疯狂地剥去我的衣服,歇斯底里般地狂吻我。对于她接近疯狂的亲热方式我有些害怕。但身体并不反感,反而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在身体内涌现。也许那是一种前戏的快感,我被她的疯狂感染了,动作也变得粗鲁起来。我感觉斯斯是在发泄,而我只不过是她发泄的工具。 我心里很紧张又有些盼望,这将是我第一次正真意义上的与女人交合。我已经触碰到斯斯的私处了。我小心翼翼地在门口徘徊。就是这种表面**摩擦的快感也足以让我兴奋不已,多少次的幻想,如今却如此得真实,真实得让我的心在颤抖。体内血液翻滚,就好像沉浮在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任何一次**大浪都足可以将我们吞噬。 突然一个大浪把我抛上了九霄,然后身体就一直在往下坠落。人也渐渐地从虚幻中清醒过来。 也就是这一次,我没有正真意义上地进入斯斯的身体,但是,也就是这一次不成功地交合,让我背上搞大斯斯肚子的罪名。 那是一段在我记忆里永远无法磨灭的岁月,既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也是疯狂堕落的岁月,既是年少轻狂的岁月又是屈辱含冤的岁月。在那段岁月里,我饱受着良心地煎熬和来自世俗地谴责。我的父母为生了我这么个儿子而感到羞愧。我父亲为了这件事,上求厅长,下到何副主任家去下跪谢罪,但父亲这样做并没有受到别人地原谅。 很快我被学校休学了,甚至还有公安局的人来找我问话,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审问的滋味…… (*^__^*) 弥天大祸3 我不知道他们如何神通,竟找来了留有我精斑的裤子,我知道那条裤子是斯斯的。由于不熟悉法律和缺少自我保护意识,我很坦白地承认了和斯斯发生过性行为。当然我也毫不留情地把老大和李公子供了出来。但是公安局的人好像对这两个人并不感兴趣。我的认罪行为更多的是处于自己良心地谴责,我总觉得是我伤害了斯斯。 尽管我的父亲在努力地周旋,但我仍难逃被关进少管所的命运。我这么小的年纪就走到了人生的最灰暗点,那将是一个无法接受的现实。而当这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我已经由一位懵懂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的青年。 那时,把事情搞大的是何副主任。大院里的一些事只要有熟人有关系,可以救人也可以整人。我显然是被人整了。我当然可以理解何副主任作为父亲,自己的女儿被人搞大了肚子是相当丢脸和让人气愤的事,他曾当着我那跪着的父亲的面,发誓要将我送进监狱。他态度是多么的嚣张。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更让人感到悲哀。 在他心里,我一个主任科员的儿子怎能配得起他堂堂厅办公室副主任的女儿?在他理所当然四认为他的女儿应该嫁给厅长的儿子,他甚至在去厅长家送礼时半开玩笑地和厅长夫人订下了娃娃亲,此刻他的女儿已俨然成为他奉送给厅长的厚礼和向上攀爬的政治能量。但现在,他女儿的清白让我这个无名小辈给毁了,他能不生气吗?在他内心深处,他真正怨恨更多得是我让他的政治梦想化成了泡影。 我的父亲并没有放弃营救我的努力,他听我描述了我和斯斯那次野合的细节,断定斯斯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他也很气愤为什么公安局只找我而不找朱厅和李厅的儿子呢? 就在斯斯去医院做人流手术的时候,我父亲托了医院的熟人开了个证明。证明斯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而斯斯裤子上的精斑,公安局的鉴定结果为一个月前留下的。但这似乎并不能完全表明斯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公安局仍然一口咬定我的嫌疑最大。那么唯一的办法只能做dna检测了。 当时公安局的人并不是不知道或者装着不知道和斯斯发生过性关系的还有老大和李公子。但他们是厅长的儿子,对于这两位公子,他们从来都是缄默其口的。看来这个黑锅,他们是打算让我背定了。 做dna检测也要当事人同意。当何副主任得知他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并不是我的,他便开始在心里算计,与其让我来背这个黑锅,还不如让厅长们欠他这个天大的人情。而正是何副主任唯利是图的心计让事情有了转机。作为斯斯的监护人,他同意给斯斯肚子里的孩子做dna检测。dna检测的结果证明斯斯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我的。但因为有人干预,一直没有人去抽取老大和李公子的血液样本做dna将测,所以此事还无法定论。 何副主任忍受不了事情这样地僵持,但是他还万不敢把矛头直接指向厅长,但是他很聪明,知道含沙射影,制造影响。那时大院里的人都在议论这事,甚至还有无聊之人在私里下注,赌是谁的孩子。于是这dan检测结果便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何副主任现在的心态很复杂,一方面他为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他又希望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厅长儿子的种,虽然这个种播得早了一点,但毕竟对自己还是有帮助的。 李厅与朱厅终于坐不住了,因为怕事情搞大而影响到自己的官位,干脆来个息事宁人。在他们的干预下,相关部门撤消了对我的控诉,另一方面提拔何副主任为党委委员,办公室主任。 于是一场这样荒唐的闹剧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但留在我心里的伤害却成了永远的伤疤,同时我也深深地感到官场势力的黑暗衬托出我父亲这种官场小人物的卑微和无奈。 我曾对商老师说的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现在可以用在我自己身上了。 在经历了这个大劫之后我与斯斯形同路人,但岁月的沧桑过后,我与斯斯乃至宛儿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葛仍然困扰着我,只是那时人物的地位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我不得不感叹道:“人心如水谁看透?岁月如歌千古愁。” 在那段卑微的沧桑岁月里,我不敢抬头看这个世界,我在人们蔑视的眼光与背后恶毒地谴责下屈辱地活着,一直到梅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__^*) 情敌的出现1 在与梅兰相处的日子里,使我在大院里的那段少年时光有了成人的色彩。不可磨灭的内心痛苦和过早的体会成人内心世界的欢乐与哀伤是我很早就淡泊名利的原因之一。有些时候早熟并不意味着不好。 我喜欢梅兰这个女人,不仅仅是机缘巧合地偷窥和懵懵懂懂地幻想。我更多的是喜欢她落寞的性格和忧伤的气质。我和她同样是大院里的沦落人,无疑是这种同类感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既荒唐也合情合理,不求别的,只为了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我曾暗暗注视梅兰这个女人三年。在这三年里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熟悉这个女人甚于熟悉我自己。有时候我感觉到生命是为她在延续。我能从高跟鞋碰撞楼梯的频率分辨她的心情,我能透着墙壁听她睡着时的呼吸判断她是否做了一个好梦。我会为她与婷婷在一起的欢乐时光而高兴,也会为她偶尔的一声叹息而伤感。 后来,梅兰与她的丈夫离婚了,而她在单位的职务还是政治部主任,没有进步也没有退步。我并不能时常见到她的女儿婷婷,那是因为梅兰已经把女儿送去了临市的那种包吃包住的贵族学校。那里很少有大院里的子弟就读,自然一些有关梅兰的流言蜚语也就很难传到女儿婷婷的耳朵里。每个星期梅兰都会去那边看她的女儿,她极少把女儿接回单位的宿舍楼来住,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不让她女儿婷婷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我想,梅兰如果有条件,她一定会在外面买一套房,这样可以少听一些人的冷言冷语,少受一些人的恶毒眼光。可她没有,这使我觉得她丈夫郑晓俊也太狠心了,分家的时候也不留套房子给她。 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就像越王勾践一样卧薪尝胆,在慢慢地积累我对她的了解和爱慕。当我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相思所带来的痛苦煎熬时,我便开始处心积虑的亲近她。我知道我的内心已经很疯狂甚至有些病态。但我还是很理智和清醒的,我知道从常理上来讲梅兰是绝对不会接受我这种比她小得多的男人。如果一味的疯狂追求只会令她反感和作呕。一个受过伤的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完全摆脱心理的阴影,她的内心永远都是敏感的,要追求这种女人,只能让她对你产生好感,并且有了心理上的依赖才有可能获得芳心。 我真正开始对梅兰采取追求行动是在我读高三那年。面对着沉重的高考压力,我的心特别的压抑和烦躁。使得我想在其他方面寻求解脱。那时我唯一的人生乐趣就是能在楼道里碰见梅兰并与她亲切地打声招呼。我经常会刻意的在楼道里等梅兰下班,以求制造一种相遇的缘分。打招呼时,梅兰给我的感觉始终是随和与忧郁的。当我故意把对她的称谓由梅阿姨改成梅姐的时候,她有些惊讶,但很快的就报以莞尔一笑了。 一个离了婚的女人,还拉扯着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确实不容易。不过以梅兰的条件还是有很多人上门说媒。这也使梅兰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对梅兰来说结婚时是盲目的,离婚后则是茫然的。 我能经常看到一些老大姐们领着一些老大哥们上门说媒,这时我就会在心里诅咒:“最好一个也别看上。”诅咒完以后又在心里谴责自己太狠毒了,于是又在心里祈祷梅兰早日找到她心爱的人…… (*^__^*) 情敌的出现2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习惯性把耳朵贴着墙听隔壁的动静。如果听不到梅兰发出的声响的,我就会因焦虑而整夜失眠。 我常常能听到梅兰均匀的呼吸和喃喃的梦语。她刚离婚那阵子我还时常能听到她在梦中呼喊她的前夫晓俊,后来这种次数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女儿婷婷。我能想像得到,郑晓俊这个男人已经渐渐远离了梅兰的内心世界,他的位置被女儿婷婷代替了。 我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陷入了这种苦恋的漩涡而不能自拔。我喜欢梅兰这种女官员独有的温婉儒雅的气质,上下五千年的文明不但孕育了卓文君这种敢爱敢恨的重情女子,也与时俱进地孕育了梅兰这种忍辱负重的温情女官员。女人做官其实不必都像男人那样用铁腕的手段,女人是水做的,以柔克刚方为上策。我欣赏梅兰是因为她柔而不毒,善而不狠。这种性格并不是说完全不适合官场,官场也有正道,只是她不懂得怎么走,而误入了歪门邪道。女人把身体当作一种资源是很可怕的事,因为这种资源只有相对于男人才叫做资源,但这已经不知不觉的使女人处于了一个附属地位。 在众多介绍给梅兰的对象中,有一个叫刚的男人几乎让梅兰动心。我狭隘的自私心态让我几乎无法面对这个现实。 应该说刚算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风度翩翩,谈吐优雅,幽默风趣,给梅兰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很快他们就开始成双入对了。每天梅兰下班的时候,刚总会准时的开着他那辆富豪车来宿舍楼下接梅兰。在那段时间里我见到了梅兰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 刚是个生意人,四十岁出头。身上散发出成熟男人的气质,这种气质如果被金利来的西装,劳力士的手表,富豪的名车所装饰,那么他的气质则会演化成一种对女人的强烈诱惑。梅兰也不能免俗。 刚不仅成熟而且有耐心,他能毫无脾气的等上梅兰两个小时而仍然保持绅士风度。这是一个优秀猎手所应该具备的品质,而我是无法与他相抗衡的。 在回首这段往事时,我能悟出刚对梅兰的耐心甚至纵容是缘于他沧桑的经历。没有经历过沧桑的男人是永远不会成熟和豁达的。而他的幽默风趣则是思想成熟和豁达之后对人生的调侃。 其实梅兰在婚姻失意之后就一直对生意人有种厌恶感,这是恨屋及乌的感觉。但刚对她的纵容让她一下子跌进了幸福的深谷而茫然不知所措。人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痛。而女人更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在择偶时感性总是放在第一位的。感性的女人与理性的男人总是不断的摩擦并产生火花,世界才因此变得如此的复杂和矛盾。试图掩盖这种复杂和矛盾是不现实的。现在的女人们有了更广阔择偶空间,这是从古至今,女性地位的一种进步,但女人在择偶时纷纷盲目的从感性转为理性时,这种异性之间的性格差异就在以惊人的速度接近。真不知道是男性的悲哀还是女性的悲哀。房子车子成了男性标榜自己的本钱,情形仿佛又回到了奴隶时代,那些健壮而又俊美的奴隶总是能让买家你争我夺的。也许卓文君的时代已经作古了。男人的“凤求凰”已没多大的作用,女人的“白头吟”也唤不回浪子心。 任何男人都不想自己喜欢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夺走,尽管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和苦苦的暗恋而产生的不良情绪。但我必须为我已经失衡的**找个发泄的对象…… (*^__^*) 情敌的出现3 我把眼光瞄准了刚的富豪车。我希望能从他的车厢里找到一些罪证,我坚信一定能找到。我听说国外有人专门靠捡明星的垃圾而发了财。而我是为了那自以为是的爱情去翻情敌的车厢。在这种不良情绪的主导下,我甚至理直气壮般地在心里狂笑着来宣泄自己的私欲。 我相信每个人都有阴暗面。那些阴暗面里的东西见光即死。阴暗面是良心触不到的地方,是阳光照不进的地方。现在我要残忍地将刚的阴暗面展示在梅兰面前。我的良心在阵阵地刺痛着我的心,我捂着阵痛的心口残忍地笑着。 我搜肠刮肚的想到了交往过的三教九流中有一个因偷车被关过的不良少年。我请他帮我撬开刚的车。他听说我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这么做,非常感动,拍着胸口答应了我。看来这个小偷不太冷。 在刚的车里,并没有我期望的他与别的女人的合影或者是**裸的悔罪书,这些只是我幼稚的想法。但是我还是在刚的车里找到了多张娱乐场所的赠卷,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做生意的人经常出入娱乐场所是很正常的事。那么我只能孤注一掷的把希望寄托在刚的病历本上了。果然功夫不负有心,我发现刚有梅毒史。我心里比中奖还高兴。别人有病我高兴,这是什么心态啊!我在心里念到:偷窥无罪,偷窥无罪。可把偷窥来的东西散播是不是有罪呢?我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但我的内心却有一种无法控制的兴奋。我在心里疯狂的叫嚣着:梅兰是我的,谁也别和我抢。 当我把刚的病历从梅兰家的门缝里塞了进去时,我的心在狂跳、心虚、发抖、双脚像灌了铅。我紧张地无法移动自己的双腿,我能感觉到门上的猫眼里,刚敌视的眼神能把我的心刺透。我一步步的后退,仿佛有人用枪指着我,让我感到恐惧。我又仿佛看到了梅兰知道残酷的事实后绝望的神情,于是我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我忍住了心里的疼痛,但身体却禁不住地痉挛起来。我萎缩在墙角发抖,以前在公安局被人审问的一暮暮又浮现在眼前,人们的敌意眼神又开始刺痛我的心。我耳边开始回想起人们地嘲讽:有娘生没娘教的坏小子,把别人肚子搞大了还不承认。于是我的内心又开始挣扎地嘶哑道:“我没有,你们凭什么骂我,凭什么骂我的父母?你们谁没有阴暗面?” 是啊,谁没有阴暗面?这个道貌岸然的刚也有阴暗面。我意识到阴暗面是人性之顽疾,它是人性中的魔鬼,它与人性中的良心此消彼涨,它竟是上帝造物时的恶搞?但人性中若没有了魔性,又怎能衬托出人性的伟大?我后悔的是打开了刚人性里的潘多拉的魔盒,断了他做好人的念头,我应该给他个机会,让他继续着善意地隐瞒…… (*^__^*) 无间道,轮回途。有情人,心围城1 后来梅兰没有再与刚来往了。她的眼神有些迷惘,我觉得这是我的错,她的眼里应该多些阳光而少些阴暗面。 我继续在楼道里和梅兰打着招呼,我看得出她有些漫不经心。直到有一天在打招呼的时候她一本正经地盯着我说:“有空到梅姐家坐坐,我有些话要问你。” 我内心有些紧张,是不是我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让她发现了?我的这种预感很强烈,我能从她责怪的眼神里读出这种意图。但我又能发现她责怪的眼神是温柔的,温柔得如梅海的秋波荡起我心里阵阵的涟漪。就在这一刹那,时光仿佛停了下来,昏暗的楼道变成了时空的隧道,我们仿佛已相遇千年。修了千年的缘分只为这千年后一瞬间的相遇。爱情的蒙太奇不仅错乱了时空更模糊了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 梅兰的话使我心里有了渴望。我反复地揣摩她这句话的涵义。她到底想问我些什么?她想责怪我吗?我心里有些发虚。在良心上我亏欠梅兰太多。如果说把刚的病历本塞进她家的门缝是一种善意的挑拨,那么偷窥她生活中的一切则是一种无罪的恶行。 她说的那句:有空到梅姐家坐坐。没有确切的时间概念,乃至后来的碰面,我都心存侥幸和渴望。一方面我希望受到她的邀请,一方面我又惧怕她的责骂。每次碰面时我都会羞愧地低下头,躲避她那令我梦魂萦绕的眼神。但尽管这样,我仍能感受到她灼热的目光刺痛着我的身体。我仍不放弃贪婪地吸食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幽香,那气味让我上瘾。 因为我多次的徘徊在楼道里等待着梅兰下班,时间一久,这种人为制造的巧遇总会令人生疑。以前碰面的时候我会假装礼貌地让梅兰先走。我则跟在她身后,贪婪的欣赏着她的背影。但是这一次碰面,梅兰并没有先走。她停下了脚步,似乎是在等我。她微微的向后摆了摆头,示意我和她并排走,又或者是想和我说话。我当然不想错过这个接近她的绝好机会。于是我和她并排的上着楼梯。尽管我装着正人君子般的目不斜视,但我的余光仍忍不住的偷看她挺起的胸部。深深的吸引着令我毫不犹豫的堕落。 我们步调一致的上着楼梯。 她与我的肩膀有节奏的触碰着,就是这种节奏我也能使自己幻想着与她在一起的情景。每一次与她身体的接触都让我有触电的感觉。我的男性特征膨胀到了极点。我十分得尴尬。每上一级楼梯,凸出的男性特征都会与裤子产生一次又一次深刻地摩擦。这让我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快感,也使我看到了梅兰脸上露出来的微笑,这种不是嘲笑,而是宽容的微笑。 我希望楼梯永远没有尽头,这样我就能和梅兰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筋疲力尽。最后我们在**后相拥着冷却化成冰,融为一体,不分你我。 就在楼梯快走完的时候,梅兰对我说:去梅姐家坐坐,梅姐有话问你。 我内心极为激动又莫名慌张的等待着她对我道德的宣判…… (*^__^*) 无间道,轮回途。有情人,心围城2 她拿出钥匙开门,我低头跟在她身后,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比的内疚和羞愧。我回头望了望我自己的家门。它竟是那么的遥远。我突然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而新的生命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所赐。 我走进了梅兰的家,一个独身女人的家。如果说以前作为邻居我常来梅兰家借东西,顺便偷窥一下这个女人的房间。那么今天我是受了女主人的正式邀请,堂而皇之地走进了女主人的家,也开始走进了女主人的内心世界。我的身份从一名偷窥者演变成一名观察者。但是我的最终希望是成为梅兰的情人。 梅兰把大门关上而发出的沉闷响声中断了我的这种幻想。我开始肆无忌惮的四处张望。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我与梅兰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心理距离会被无限拉近,而内心的敏感会使对方很容易就能理解彼此动作语言的内涵。我看见梅兰当着我的面把外套给脱了。露出她雪白的双肩。这引起了我内心不小的骚动。 回到家自然会脱去外套,但当着我的面脱去外套则能说明她的内心对我并不排斥。我就好像一个进入她体内的异物,但她的身体并没有产生排斥反应。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什么叫心灵相通,也不清楚科学家的脑电波的理论。但我相信长年累月的和梅兰只隔着一堵墙睡觉,能让我们彼此的身体产生一种亲近感。也许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支配着我们。也应了那句:远距离产生美,近距离则产生亲近的话。 梅兰让我坐下,并倒了一杯水给我。这种场面让我有些尴尬。而且尴尬的也不仅仅是场面,还有彼此的身份。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她是一个处长。但我能看出她在努力的消除这种身份的隔阂,努力地营造一种和谐的氛围。我意识到年龄的差距造成的代沟似乎变成了一堵不可逾越的墙。这该死的墙什么时候才能推倒?我必须找到梅兰心理防线的弱点才能将其攻破。 梅兰有些疑惑地望着我,欲言又止。我心里能够猜得到她想问我什么,无非就是问我刚的病历本是不是我塞给她的?但从她的神态中,我察觉出她后悔了,又或者她正在内心组织语言以达到她委婉问话的目的。我是机关干部的子弟,对于官场中人说话的种种套路也颇为熟悉,但显然梅兰似乎把我当做孩子看待,这是她的错误,却是我的优势。我成熟的阅历大大地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而这也是我们能够拉近心理距离的原因之一。 梅兰不说话,但却在故意制造紧张的气氛。我觉得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想用她长辈的威严和显赫的地位让我不打自招。可我并不吃她那套,反而狠下心来,厚着脸皮继续的装做无辜。 时间一久,梅兰沉不住气了,说道:“张爽,快高考了吧,志愿填哪里啊?” 我知道她在兜圈,但我仍附和着说:“师范吧,又省钱又多女同学。” 我开始用轻浮的语言试探她的反应。 她说道:“早恋不好,梅姐当年就吃过苦头。” 我苦笑道:“恐怕我已经名声在外,只好破罐破摔了。” 我从她吃惊的表情中能够看出她对我过分的老成和消极的心态有些惊讶。而这句明里贬己暗里贬她的话让她脸上有些发烧…… (*^__^*) 无间道,轮回途。有情人,心围城3 在前面的语言交锋中她明显处于了下风。但她仍然顽强的以一个长辈的口吻问着我的话。我能从她强撑的严肃中看到一丝懦弱。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抛开我去接她的电话。这应该是一个涉及工作上的电话。我从她回电话的内容中忽然意识到,首先她作为一个政治部主任,必须要有她的架子,有她的威严,下属才能够听从于她,其次,她在很努力地保住自己这个并不是很稳的位置。她有过一次被人“背后捅刀”的经历,于是对于一些事情她也变得特别敏感。从我的角度来看,把刚的病历塞进她的门缝是想分裂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我却忽视了梅兰对此事的看法,她也许会认为这是她的政敌在她背后搞的小动作,借此来达到搞臭她的目地。但是她今天把我叫来,显然是认为我的嫌疑最大。可我和她并没有利害冲突,我为何要这样做?她显然不明白的正是这一点。很快我的这个观点从她的问我的话中得到了解答。 梅兰神情严肃地问道:“张爽,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绰号毛驴的人?” 我心里一惊,毛驴不正是帮我撬开刚的车门的那个不良少年吗?看来事情已经暴露了。 我有些紧张地答道:“认识啊,一起玩过的朋友,他,他,怎么了?”我紧张得有些口吃。 但梅兰似乎比我更紧张。而慌乱中我看到了她放在茶几下层的一本很新的病历本。名字是她本人的。我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并不知道她和刚有没有发生过性关系,而这个事情如果被机关的小人传开,将会对她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这无意之中给她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她神情紧张地望着我,美丽的眼睛充满着忧郁。 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这能使我感觉到她内心愤怒。她似乎准备向我发泄她所有的屈辱。而我又如何能承受得起? 她终于说话了:“张爽,你朋友在公安局全招了,那车是你怂恿他撬的吧。这可是刑事罪,本来他(刚)是不肯放过你的,是我在他面前替你求的情,怎么说我们也是邻居,你的为人我还算了解,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很想大声对她喊道:“梅姐,是因为我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可我却胆怯了,望着梅兰直逼过来的复杂眼神。我的心在退却,我确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于是我只好低头不语。 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她的声音,那是充满着悲情的声音。 梅兰有些哽咽地说道:“谁没有灰色的过去,为什么你们就不肯放过他?你们是不是天生就喜欢揭人伤疤?难道把自己低级的趣味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一件很快乐的事吗?”梅兰这么说,显然她是以为我的这种做法只是无聊少年的恶作剧。 我忍不住的插了一句:“梅姐,他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应该对你隐瞒他的过去。” 梅兰更愤怒了,她几乎失去理智对我吼道:“谁心里没有伤疤?难道你不认为被人揭开伤疤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隐瞒过去也是希望以后能过好一点,难道你就不允许别人有自己的**吗?” 我抬起头望着她噙满泪水的双眼缓缓地说:“梅姐你应该替自己想想,而不是站在他的立场来帮他说话。”。 (*^__^*) 无间道,轮回途。有情人,心围城4 “你知道吗?就是在这病历本出现之后,我和他便有了隔膜,这是永远无法消除的心里障碍,可为什么他要骗我,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都是些忘恩负义的薄情郎!”梅兰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拿起茶几上的纸巾递给梅兰,借此来缓和一下我与她之间的紧张关系。她接过我递给她的纸巾一边拭去眼泪一边说道:“咳!梅姐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命苦,没遇到好男人。” 梅兰是那种给点关怀就感动的女人,她能做到处长简直就是个奇迹。她太善良了,善良得递纸一挥间她就已经原谅我了。 梅兰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她的脸就像暴风雨过后的天空还淌着雨痕却也映着彩虹。 一旦恢复了理智,她又紧张了起来,她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女人的心情就像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可我就是喜欢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时而梨花带雨,时而阳光灿烂。直叫人生死相许。 我知道她真正顾忌的还是怕这份病历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此来达到把她搞倒的目的。机关的位置往往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拔去了一个萝卜,就意味着可以把自己的萝卜往里栽。再看深一层,如果梅兰的这个位置空了出来也意味着很多科长副科长都可以上一个台阶,又或者是一次全厅范围内处级领导位置的大调整。这种事情对某些人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说到这病乃是官员的大忌,小病倒没什么,要是大病可就直接影响到政治生命了。不要说处长,就算是厅长有病,影响了工作,上级领导都会考虑换人。所以身体不但是革命的本钱也是政治的本钱。于是厅里的官员都是铁打的官员,明明有病也得硬撑着,装成身体健康,健步如飞。有病也不去住院,或者说是不敢住院,怕这一住院,官位就没了。直到有一天顶不住垮了下去都还不知道后悔,只恨不能长命百岁。谁不贪恋权位?不过这真住院还是假住院上级部门的领导还是一清二楚的。因为真住院是在医院挂号,假住院是在领导那里挂号。但是梅兰不一样,她要真得了梅毒那种见不得人的脏病,让人传开了她也就算给毁了。所以人常说,身在官场是如履薄冰,这其实是说轻了,如行地雷阵还差不多。 此刻我的内心还在激烈地斗争着,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对梅兰真情表白会是怎样的一种效果。我虽然十分紧张和内疚,但我还算清醒。 我不敢正眼看着她,唯有望着地下,余光被她雪白修长的**所吸引,于是我的**又高涨了起来。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对她说了我那情深的一句.可声带就像给胶水粘住一样,声音黏黏糊糊的从口里漏了出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可她居然听清楚了我说的那句话:我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我喜欢梅姐。 我偷看了她一眼,她并没有我预想中的那样吃惊。 但她平静的语气中却说了让我心惊肉跳的话,她说:“你偷看梅姐洗澡也是因为喜欢梅姐吗?长本事了?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了?知道你本就是个风流种,听说何主任和古处长的千金都与你有染,你还在学校调戏老师,你小子算是坏透了,怎么了?腻了,想打我的主意了?” 我羞愧万分,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原来我在梅兰心目中居然就是这种形象,太让我失望了!不过梅兰这话虽说是长辈的口吻,但还不算见外,甚至有几分亲密和玩笑的味道。我这人就喜欢自作多情。把一些没有什么希望的事情想的十分美好。我想,也许我还有解释的余地。我心里在反复地唠叨着那一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__^*) 蝶恋花 梅兰的怒骂中掩饰着几分嬉笑和娇媚。同时她也为病历这事松了口气。虽说这是对我的怒骂,但却无形中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身份距离。男女之间如果捅破了这张纸揭开了那块遮羞布,这关系也就猖狂得有些肆无忌惮了。我非常无赖地盯着她,她却有意在躲避我的目光。显然她为刚才一时口快而后悔。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必须得面对这个现实。 我壮着胆子说:“梅姐,你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看风景人在阳台上看你,水雾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挺会狡辩的嘛,你就是这样追女孩子的?我真的很好奇你会对我有兴趣?我可是比你大十几岁。” “我这人有恋母情结。”我知道我在撒谎,可梅兰却兴奋得有点像小孩子。我的青春气息感染了她,激起了她的少女清结,使她处于一种遐想状。 “但是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 梅兰的质问让我有些懊恼,但我仍不放弃地答道:“我喜欢你是因为我了解你。” “你了解我什么?” “你对婚姻的失望,你对官场的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你对女儿的爱,你对人言的可畏,你很善良,所以刚不适合你。” 梅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对我冷漠地对我说了一句:“你回去吧,我不再需要男人了。” 这晚我失眠了,我躺在床上满脑子里都是梅兰的身影。我狠狠的用拳头捶了一下墙壁以示对她的不满。想不到墙那边居然还有回应。她也用拳头捶了一下墙,力度并不大,但我还是听到了。于是我哼起了那首在心里蓄谋已久的歌: 梅兰梅兰我爱你,你像兰花着人迷, 你像梅花年年绿,看到了梅兰就想到你。 我要永远的爱护你,因为你梅兰有气息, 我要永远的伴着你,今生今世永在一起。 隔壁沉默了,我的心情也变得极度郁闷。我走出阳台,午夜的风让我感到一丝悲凉,我不禁低声吟道: 颓院几多女儿泪?随梅雨落,廷宫纷争多。 商女犹恋仕途路,嫁入深宫不知处。 宛转人间千百度,却到尽头,无奈梅海渡。 斯人纵情情不见,汝心伤透谁人怜? “好一首蝶恋花,情真意切,意境优美,想不到隔壁还住着个才子。”这是梅兰的声音,她似乎是被我的词吸引出来的。 我怪怨道:“近水楼台空对月,金樽美酒愁更愁。” 她却笑道:“莫愁白了少年头啊!” 我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梅兰有些惊诧地问道:“你小小年纪又怎能一眼看穿红尘?” 我说:“梅姐,我是看不穿,但我也不向往,我厌恶我的成长环境,到处充满着势利和阴险。” 梅兰说:“世间的事并不只是你想的那么黑暗,世间还有爱,你会爱你的父母,妻子,儿女,你会为自己的成就而感到喜悦,你也会为社会上的好人好事而感动,世界上不仅仅只有丑恶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你要学会宽容。” 我说:“梅姐你如此善良何不救我于水火?我和你有过相同的遭遇,同是天涯沦落人,何不形影相吊?” 说完,我就把心一横开始抓着栏杆往梅兰家的阳台上爬。梅兰惊慌失措地压着声喊道:“张爽你疯了,这么高摔下去可就没命了。” 我激动地喘着粗气说:“梅姐,我就是喜欢你,你今天若不接受我的爱,我就松手,从这里跳下去。” 梅兰说:“你这又是何苦呢?你先爬进来再说。” 我狠着心说:“我不!梅姐,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最后想说的就是:我一直都喜欢你,我暗恋了你五年,我可以为了你去死。” 年少轻狂的我血脉喷张般地说出了这些话。梅兰的眼角湿润了,她感动了。她扶着我的手臂说:“进来吧,梅姐可不想造这个孽。” 我心中大喜。我一时冲动却让梅兰无奈地向我敞开了她的胸怀。 上了她家的阳台我得寸进尺地紧紧抱住了她。她却有些腼腆并且在轻度地挣扎。我可不管那么多,她越挣扎我搂得越紧。渐渐地她放弃了挣扎,但我仍能听到她剧烈的心跳。我并没有太多的征服女性的经验,一味地靠冲动和蛮劲。梅兰并没有介意。但我能感觉更多得竟然是她的母性。这种拥抱的感觉让我感到很温暖,这与斯斯、宛儿拥抱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拥抱中,从梅兰身上传来的气息是充满温柔和母性的。这种伟大的母性让我心里原来对她的邪念全部的灰飞烟灭。我的心霎时间变得高尚和纯洁起来。她就是我心中的雅典娜,让我不敢有亵渎她身体的任何想法。但这也只是一霎时的高尚,当她柔软的身体刺激着我身体无数个细胞时我的邪念又卷土重来了。 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耳语道:“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说:“我没带钥匙,也爬不回去了,今晚就让我在这里过夜吧。” 她默默不语,我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向床边走去,她并没有反抗,反而用手搂着我的脖子。月色下她是如此的美…… 我忽然感觉到成熟女人的好处,她们有与男人相处的经验,总是能风情万种撩动心弦。只要她心里对你有好感,她就会很容易的接纳你。这也许缘于她们的沧桑经历…… (*^__^*) 身心的碰撞1 那时的梅兰内心是空虚的,她内心渴望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依靠,而我的出现,无意中是对她内心空虚的一种填补。虽然这种填补显得幼稚和狂妄,但一切似乎都被那一刻的激情所掩盖了。我不知道是我的词打动了她还是我的疯狂行为让她产生了怜悯之心?她的身体是如此的柔软就像梅海的水能将我完全溶解。激情是什么?激情就是那电光火石般的内心涌动。我抱着梅兰奔向那片涌动的海,走向一个我从未探寻过却又无限渴望的境界。 我的内心在颤抖,我简直无法想像我能够和梅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而这却不是一个梦。 她一直在用手抚摸着我,就像一个母亲抚摸她的孩子。此刻我发现自己的角色在不停的错位。我彷徨了,之前的激情就像大峡谷里的流水,从激流湍急的险滩流入了平静宽阔的水面。 梅兰主动亲吻了我的额头,这意味着她还把我当孩子。 尽管我一百个不愿意,但此刻我的内心却平静了下来。我不得不佩服梅兰,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扑灭了我内心的欲火,神奇般地让我平静了下来。我不是一个鲁莽的人,尽管我想占有她,却在心里找不到占有她的理由。或者说是不具备占有她的心理条件。尽管我已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但我能感觉梅兰的心还是拒绝的。我喜欢梅兰,所以我不愿意做她抗拒的事。我想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他会尊重她。如果仅仅是为了性,那就和原始的兽性没什么区别。尽管每个人都会有潜在的原始**,但必须学会控制它。我认为这是梅兰教我的第一课,我且叫它控制**。 而正是我对她的尊重博取了她的不少好感。心有灵犀是成为恋人很关键的因素,这一点我做到了。 梅兰轻轻地推开我。我坐了起来,内心突然十分的内疚和害羞。她冲我微微一笑,让我的这种情绪得到了缓和。 她笑着说:“以后别再做傻事了。” 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她接着说:“答应梅姐,好好读书,考上重点大学。” 我说:“梅姐,是不是我考上了重点大学,梅姐你就喜欢我啊。” 她抚摸着我的脸说:“你年纪还小,怎么懂得爱情,等你成熟了,你就会为你年少的轻狂而感到后悔。” 我抬起手紧贴着梅兰抚摸着我的那只手的手背,激动地说:“梅姐,你答应我,我考上重点大学你就喜欢我,不然我就从阳台上跳下去殉情。” 梅兰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梅姐答应你。” 我说:“我们拉勾,谁骗人就是小狗。” 于是我们的小拇指紧紧的扣在了一起。那时我心血来潮地说了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梅兰用手捂住我的嘴说:“这句话代价太大了,不要轻易的说出来。” 我说:“梅姐,我发誓我会喜欢你一辈子。” 梅兰只是淡淡地一笑,并不再说什么…… (*^__^*) 身心的碰撞2 后来我还是原路返回,从阳台爬了回去。梅兰扶着我的身体,怕我掉下去,这让我特别的感动。 在这以后,每当我身心疲惫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梅兰。她与我的约定成了我奋发读书的精神动力。爱情的力量竟是那样的神奇。虽然那只是一个可笑又虚无飘渺的梦。但我感谢梅兰,她善意的谎言给了我无穷的精神动力。在我眼里她的伟大在于没有直接的去伤害一个幼稚的灵魂。因为幼稚的灵魂在经历过沧桑后也会变得成熟。她只是在用她的方式对我进行正确地引导。 在很多的男女交往之中,深爱对方往往成了最大的谎言。在交往的目的中,男人为了性,女人为了钱。不知道这是不是广义的“皮肉交易”?当真情泯灭的时候,就是心魔猖狂的时候。而在与梅兰的交往中她娓娓道来的人生经历让我洞察到人性中的高尚与堕落是同时存在的。有的人从高尚走向堕落,有的人从堕落走向高尚,这就是人性的围城。人们总是孜孜不倦在人性的围城里徘徊着。而当你厌倦,烦躁,甚至绝望的时候,这辈子也就快到尽头了。不是每个人都能走向高尚,但是每个人都有走向高尚的可能。 在高考备战的那段时间里,她一直在鼓励我。每当我与她在阳台上畅谈人生的时候,我的心灵都会受到感动。虽然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但我们心灵之间沟通的通道却在逐渐的宽阔。她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形象却已深入心灵。我就像是一个罪人隔着一帘幽梦,在向慈祥的女神忏悔着我的罪恶。 而我的罪恶总是伴着我的**在无限膨胀。我想梅兰,想念她的身体,想与她交合。当我拿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去梅兰家给她看时,心里满都是占有梅兰的欲念。但她却没有我想像中的喜悦表情。我心里有些失望。 她只是淡淡地说:“恭喜你。” 我说:“梅姐,我要听的不是这句。” 她说:“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交换条件的,如果有,那就不是真的喜欢。” 我考上重点大学的喜悦被梅兰这句冷冷的话冲得烟消云散了。 我愤怒地说:“梅姐,你在骗我,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梅兰又用她那慈母般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温柔地说:“给我一个你喜欢我的理由。” 我说:“梅姐你漂亮,善解人意,还有我喜欢和你拥抱的感觉。” 梅兰冷冷地说:“是不是还有**的感觉?” 我脸红的低下了头。我想不到梅兰的话会说得这么直接?这难道就是一个成熟女人的个性吗? 她开始当着我的面脱衣服,一件一件地脱,直到脱到一丝不挂。整个过程她没有一丝害羞的表情。一个美丽的**在我眼前晃动着。我贪婪的欣赏着她美丽的线条和优美的轮廓。但她冷若冰霜的表情却让我心里十分的难堪。 她优雅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着我。我内心疑惑了,我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她想引诱我,怎么会是这样的表情?如果说她不情愿,那她为什么又要脱去衣服?她做着引诱我的举动,脸上却没有那种妩媚的表情作为陪衬。她究竟想干什么?。 (*^__^*) 身心的碰撞3 但我已经顾及不了这么多了,因为从内心深处汹涌奔流而出的原始**推搡着我的躯体向这个美丽的**一步步的前进。我想我就快要占有梅兰了。 她脸上没有表情,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表情的变化。她就像一尊蜡像,让我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唯有因呼吸而起伏的胸脯让我感觉到一些快慰。 我尽量躲避她直射在我脸上的目光,因为那会让我胆怯,更会使我内疚。此时我已不可能因为她的冷漠而放弃我占有她的目的。多少个梦魂萦绕的夜晚,多少次在梦中与她身体地缠绵。我又怎能对她心慈手软呢?我是多么的喜欢她的身体,为了它我会毫不犹豫的献上我的第一次。是啊,我喜欢的也仅仅是她的身体。尽管良心在谴责,可它是那么得软弱无力,心里的魔鬼在怂恿着我。我无法控制我的**。这**是那么的美,美得让人垂涎欲滴,美得让人灵魂堕落。是啊,我在堕落。 我甚至记不清我是怎么样把自己的衣服脱去的。我紧紧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发,她的耳,她的脸。可她的泪水让我尝到了她的苦涩,她哭了,身体在颤抖。于是我放弃了,心灰意冷了。可她却把我搂得更紧,生怕我会离开她。 我感受到了她的懦弱。她那哭泣着并颤抖的身体在我的怀中滚烫,仿佛要把我的心灼伤。 肌肤摩擦产生的快感伴随着莫名其妙的混乱情绪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她开始主动亲吻我,疯狂且有些丧失理智。我冷却的**被她的疯狂重新调动了起来。但少不更事的我并不熟悉男女之事。我几乎任由她游走在我的躯体之上。我甚至来不及体会进入她身体的快感时就一泻千里了。一切就像是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是沧海桑田。但怀中的**还是温热的。这就像是一场春梦,梦醒了,美人却留在了怀中。可我并没有兴奋的感觉。甚至还有一点失落。现实与梦想总是相去甚远的。 此刻我真正占有了梅兰。但那只是她的身体。她的心还不属于我。爱做完了,是不是意味爱也完了?梅兰通过她的身体向我表达了这种意思,我却茫然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可我究竟需要的是什么结果? 我迷惘了,梅兰说话了,她说:梅姐满足了你,你也满足了梅姐,以后就不要再来往了。 我任性的说:“不,梅姐,我们之间需要时间,需要了解。” 梅兰说:“你刚才不是已经了解过了吗?梅姐也不过如此。梅姐有的,其他女人也有甚至更好。” 我说:“我想得到的是梅姐你的心。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可我却亵渎了你,那是因为我心中缺少对你的爱,我必须把它找回来。” 梅姐微笑着说:“你很贪心,可你总算开始成熟了。“ 我说:“我喜欢成熟,因为那代表着智慧和宽容。” 梅兰说:“可你还不成熟,如果你成熟了,你就不会选择我了。” 我说:“梅姐你就是小龙女,我就是杨过,我们只羡鸳鸯不羡仙。” 梅姐笑了,脸上还淌着泪花。我觉得她很美,比小龙女还美…… (*^__^*) 送给梅兰的生日礼物1 此后,我与梅兰的关系开始若即若离起来。 我所就读的大学就在这个城市,与其说是我不愿意离开家还不如说是我不愿意离开梅兰。可梅兰并没有给我更多接触她的机会。她已经很少回单位宿舍住了。这让我回到家中,心里便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她是在有意躲避我。 我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我对梅兰的感情,也许它是肤浅的,但却是特别纯真的。我知道梅兰喜欢养兰花,因为在她家的阳台上种了不少的兰花。可现在她的阳台与我的阳台交接处却放了一盆很大的仙人掌。我明白她的意思,那是在阻止我。梅兰的心里沧桑太多,就像这仙人掌的刺,不但刺向了别人,也刺伤了自己。 见不到梅兰,我烦躁不安起来。于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去她的办公室找她。当然在这个问题上我还是深思熟虑过的。我必须维护她处长的尊严,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与她之间的暧昧关系。于是我选择了以父亲的办公室为据点,再向她发起奇袭。 我偶尔会上父亲的办公室。无非做些拿钥匙,翻翻报纸之类的琐事。办公室里的其他人我也熟络。我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们各忙各的,偶尔也与我聊上几句。当然我呆的时间不能太长,一来影响不好,二来父亲会赶我走。 这天我选择了快下班的时候去父亲的办公室。当然这一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想见我的梅兰。我知道梅兰会比其他人晚下班。一来她现在独身,早下班独守空闺颇为冷清,唯有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二来是不想见到那么多同事的嘴脸。 在机关上过班的人都知道,与同事碰面打招呼是件最烦人的事。见了什么人要热情,见了什么人要鞠躬,见了什么人只需点点头,见了什么人不予理睬。大家心里都有本帐。特别是大机关,下班的时候一窝蜂。大小官员们就像蜜蜂一样从各自的巢里爬了出来,在空中或飞着八字或飞着一字。 于是下班的时候,机关大楼的走廊里便上演着神情各异光怪陆离的人间万象。有人刚刚俯首甘为孺子牛后马上又要横眉冷对千夫子。因为前面碰面的是领导,后面碰面的是下属。其表情变化的速度绝不亚于川剧的绝活:变脸。有的人下班途中要变若干次脸,确实辛苦。不过有两种人大多数时候只需要一种表情。一种是领导,见了谁都比自己小,只需要带着耳朵听,神情茫然便行,适当的时候点点头;另一种人便是小科员,见了谁都得露笑脸,所以下班的时候,一路弯着腰露着笑脸便可过五关斩六将,不过回到家里得做做脸部运动以免抽筋。 要避免这种遭遇的方法也有,就是晚十分钟再走。我父亲就是这种方法的响应者之一。排资论辈,他也有几十年工作经历了。要他放下老脸给年轻的领导露笑脸他也不愿意,为了避免得罪人他就选择晚十分钟再走…… (*^__^*) 送给梅兰的生日礼物2 那天我心不在焉的坐在父亲的办公室里翻着报纸。一看手表五点半了。这人也该走得差不多了。于是和父亲撒了个慌,说我出去上个洗手间,就不用等我了。 出了门,我飞快的向梅兰的独立办公室走去。 今天是个很重要要的日子,因为是梅兰的生日。我特意买了一份生日礼物送给她。 走到梅兰办公室的门口,透明的玻璃门已经被她用玻璃纸蒙住了。我抬手敲了敲门,里面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进来。 我推开门,梦兰吓了一跳。惊愕的问道:“张爽你怎么来了。” 我说:“梅姐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意来给你送生日礼物。” 我从纸箱里拿出我跑遍了兰花市场才找到的一盆西神梅。 梅兰一看到这盆西神梅就很喜欢。 她一边欣赏一边说到:“虽称为梅,实则是小仙门之无上品也。” 梅兰有些陶醉了,我趁机亲了她一下。 她并没有抗拒,只是瞪了我一眼。 我嬉皮笑脸地说:“梅姐,这西神梅就像你,娇而不贵,而西神梅那雪白的唇瓣上呈现一轮鲜艳夺目的红心是代表我的一片丹心。” 梅兰笑着说:“油嘴滑舌,还知道借题发挥。” 我说:“梅姐,这盆西神梅就放在你的写字台上吧,让你天天看见我的心。” 正当我和梅兰打情骂俏的时候,有人敲门。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虽然我与梅兰之间是真心相对的,可我们还是心慌了起来。其实不管来的是谁,这事情本也好打发。我和梅兰本是邻居,平时面上的关系也不错,梅兰只要气定神闲的对来的人说:我叫张爽帮我买了盆兰花,他现在给我送上来了。可事情哪能那么简单啊。凭梅兰的人生经验和工作经历也许可以应付得过去,可一来她心虚,二来人言可畏啊。她是给“蛇”咬过的人,现在心里的伤口都还没有完全愈合,哪能再经波折啊! 有时候做人挺辛苦的,别人的一句话往往要在心里揣摩出很多层意思。老祖宗教育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这些不孝子孙们,前面那句没学好,后面这句确实发扬光大了。还美其名曰:厚黑,智慧等等。以我看来实属增加心理负担。 当时梅兰就急了,直把我往写字台下面推。好在那是张大班台,搁脚的位置还宽敞。基本能够包容得下我这个快一米八个头的小男人。 梅兰坐在大班椅上,试图用身体掩护我。她对着门喊了声:请进! 门开了,来的人是陈处长。他一进来就直夸我送给梅兰的那盆西神梅是多么得好看,然后又说梅处长比花更好看。言语中尽是奉承和轻佻之词。 虽然我窝在大班台下面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可往外望去却是梅兰春光外泄的玉体。但我不想用我淫邪的眼光去亵渎我心中女神的身体。一个女人能够将自己的**部位毫无戒心的向我开放,那代表她已经完全接受了我。可我更期待的是她的内心世界也对我开放。 陈处长兜了半天终于表达出了自己的意思。他想约梅兰吃饭。这个陈处长确实色心不死,身为吴厅长的女婿,结婚才几年,心里就泛痒了。不过他想打梅兰的主意胆子也确实不小。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就永远是最好的。嘴里说着葡萄酸,心里还是想尝尝。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厅里面的大小男性官员们私下里调侃时,总会把能宠幸厅里的二位美女作为人生一大目标,甚至可以作为政绩来夸耀。亦可作为自己向厅长位置攀爬的动力。但陈处长这人其实相当不简单。城府颇深。虽然几年前他出的点子并没能让梅兰登上副厅的宝座。可也得允许他偶尔自作多情一下。 梅兰并不想与这种人周旋太久,可也不敢得罪他。因为小人是得罪不起的。 梅兰笑着说:“今天是周末,女儿从学校回来了,一个星期没见女儿了,得好好陪陪她。” 陈处长当然不好说什么,可他还是赖着不走。并且嬉笑道:“梅主任,我刚刚好像听到屋里有男人的声音,怕是我听错了,这段时间我老是休息不好,可能产生了幻觉。” 他这么一说,我和梅兰的心里都紧张了起来。我只听见梅兰回敬道:“陈处长怀疑我屋里藏着个人,是想进来搜搜吗?我陪你吃饭不是说不行,可是让吴家大小姐看见了我怕担待不起啊。” 梅兰这话说出来果然有威力,对陈处长的话产生了制衡的效果。 梅兰接着又说:“陈处长,我得换衣服了,请您回避一下。” 这无疑是下了逐客令,陈处长也不好意思赖着不走,唯有灰溜溜地退出了门外…… (*^__^*) 浮光掠影般的感悟1 陈处长走后,我从大班台下面爬了出来。梅兰用手轻轻抖了抖我身上的灰尘,笑着说:“以后别这么冒冒失失的来我办公室,影响多不好。” 我并不在意梅兰的怪责,问道:梅姐,是不是常有一些狂蜂浪蝶围着你转啊! 梅兰苦笑道:“习惯了,像我这样的女人就像是摆在官场里的花瓶,但总得有个主,不然大家就会哄抢。可一哄抢,这花瓶就容易掉到地上摔烂了而变得不值钱。” 我说:“那梅姐你就离开官场,我和你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梅兰那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浅浅地说道:“梅姐舍不得女儿啊,她是我的全部。” 梅兰的这句话让我心里燃起醋火。我忽然意识到我在她心里的地位并不重要,我的角色也许起到的只是偶尔抚慰一下她寂寥内心的作用。猛然间我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必须让她的女儿接受我。 于是我问道:“婷婷(语嫣)还在学校吗?” 梅兰说:“在她外婆家。” 我问到:“我能和你们一起过生日吗?” 梅兰并不犹豫的答道:“可以啊。” 梅兰把女儿接回了单位宿舍。我和婷婷坐在沙发上闲聊,梅兰在厨房做菜。我看得出她很留恋这套房子,每一个摆设每一个布局都渗透着梅兰的心思。应该说女人是恋家的动物,总喜欢把自己的小窝打扮得温馨和舒适。特别是离异的女人,这种原始的渴望就变得特别的强烈。正所谓内心的空虚由温馨的小窝来麻醉。 婷婷还是个小女孩,而且她似乎对我有些戒心。我不是儿童教育专家,并不懂得如何与这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友善地沟通。 婷婷的性格比以前要内向而且还不爱说话,只是盯着电视里美少女的动画片呆呆地看着。我心里有些难过,父母的离异对孩子的打击是如此得大。而这仅仅是离异,那么可畏的人言会不会让人崩溃呢?我不敢想下去了,今天是梅兰的生日,我不想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于是借着美少女的话题问婷婷:“你喜欢哪个美少女战士?” 她懒懒的说道:“愛野美奈子。” 我并不知道这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但我得研究一下这个人物。茶几上正好有一本美少女的漫画,上面有人物简介。我留意了一下愛野美奈子的简介,上面写道:不爱干的事:与妈妈和周围的人相处,擅长的事:玩。爱好:追踪偶像。 婷婷要是像她,可就让我头疼了。 我接着问道:“你的偶像是谁?” “刘德华。” “我也是啊!” “是吗?你是不是觉得他特别帅啊。” 我笑着说:哥哥也很帅啊。 她向我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我觉得她还是很可爱的。 我继续说:“下个星期有刘德华的巡回演唱会,我和你还有你妈妈一起去看好不好。” 但是婷婷却说:“我不想和妈妈去,就我们两个去吧。”。 (*^__^*) 浮光掠影般的感悟2 婷婷的这句话又让我心酸了起来。梅兰是多么爱她的女儿,可她的女儿却有些反感她的妈妈。其中的原因我并不了解,但我还是想让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融洽起来。 这个生日,梅兰还是过得挺开心的。可我却心思重重起来。 为了能与婷婷去看下个星期的演唱会,我必须尽快的筹钱去购买演唱会的门票。为了买那盆西神梅作为梅兰的生日礼物,我已经用完了我所有的积蓄。我的父母都是拿死工资的人,给我的生活费也不多。可为了讨好梅兰的女儿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我放下了我的尊严去问我的同学借钱。 说到借钱给我的这个同学,我不得不提一下。她就是何斯斯。她有幸与我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可我们并没有因为在同一所大学就顺理成章地成为恋人。但我和她的关系从来都是暧昧的,我可以拖她的手,搂她的腰,甚至亲她,但是就不和她上床。因为在我心里有了梅兰就装不下她了。我对她的态度也是忽冷忽热的。她总是在表面上勾引我,在心里面恨我。其实她恨的对象很抽象也很广义,就像人们常说的愤青。她从来没缺过钱花,因为她的父亲已经官至副厅长。这也难怪,他父亲是何等的会专营之人,做厅长是迟早的事。也许是她父亲对她的内疚,于是就尽量在物质上满足她。 她有很多的男朋友,我曾劝过她不要那么**。 她总是顶回来说:“只要你做了我的男朋友,其他人我全甩掉。 我无奈地说:“你这是在报复我,还是在炫耀?” 她笑着说:别把自己想得那么伟大,别以为我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我就非你不嫁,只有你这种傻瓜还相信有真感情! 我说:“你没变,还是那么玩世不恭。” 她说:“我变了,变得比以前更坏了,你怎么不拯救我?” 我无语。 那一次,我是硬着头皮去问她借钱的。 她很大方,从她lv皮包里拿出两千块扔给我。这让我更加得无地自容。 我说了声谢谢,转头就走。她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哀求道:张爽你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我冷冷地说:“你不是挺多男朋友的吗?他们怎么不陪你。” 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借的钱是不是花她身上了。” 我说:“你又不是我老婆,你怎么管那么宽?又不是不还你的钱。” 她松开了扯着我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真的不明白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动物。而我居然被这些动物折腾地快喘不过气来…… (*^__^*) 恋1 与婷婷观看演唱会时,她一个人在自我迷恋的疯狂。我只是一个陪衬。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追星了。但当年的我并没有像婷婷那么的沉迷和疯狂。坐在她身旁看着她随着音乐节奏疯狂扭动的肢体,我竟然有些惨不忍睹的感觉。我在想,明星们在展示自己个人魅力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像香烟盒上印着的警示语一样对迷恋他(她)的迷们说:过度追星有害健康呢? 坐在归途的巴士上,窗外的浮光掠影撞击着我的视觉神经。我忽然感觉人生不过是一个舞台,开幕与谢幕之间又演绎着多少的悲欢离合?我有些迷惑,未来的路我该怎么走?我迷恋梅兰与婷婷迷恋明星是不是属于同一个范畴呢?那是**地张狂还是堕落地享受? 身旁的婷婷显然还处于一个亢奋的状态。 我不禁问她:“你爱你的妈妈吗?” 她嚼着口香糖满不在乎地说:“以前爱,现在不那么爱了。爸爸和妈妈老是吵架,没人管我。” 我又问道:“你爸爸还常来看你吗?”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张哥哥你就别再问了,我正烦这事呢。” 我借题发挥地说:“听说华仔是个孝子,他很尊敬他的父母,就算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和父母一起吃饭和过生日。” 她歪着头望着我说:“是吗?” 我说:“你的偶像都这么做了,你也应该这么做啊,父母养大你不容易,你必须尽孝道。” 我知道婷婷并没有很深刻的理解我这句话的涵义,但显然是偶像的力量起到了作用,她若有所悟。我必须化解婷婷对梅兰的怨恨。因为在心智尚未成熟的婷婷心里那只是一种潜意识的怨恨。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常代梅兰去临市的学校接婷婷回来过周末。在大学的四年生涯里,我居然过着一种模拟的三口之家的生活。我们去游乐场,去野炊,去外地旅游。日子过得很和谐很快乐。日积月累,婷婷在心里也渐渐的接受了我这个大哥哥。我发现这对母女甚至在心理上对我产生了依赖。我的朝气给她们的生活带来青春的涌动。梅兰走出了她思想的阴影,婷婷恢复了她少女般的开朗。 在婷婷去了寄宿学校之后,便是我和梅兰的两人世界。其实婷婷在心里也开始察觉出我与梅兰的非一般关系。但她却出奇地沉默了。我们谁也不愿意面对这个有背常理的现实,麻痹并快乐着。 在我溶解了婷婷对她妈妈的怨恨并融入了她们之中后。梅兰才真正意义上地接受了我。可我们不敢想像来自社会上流言蜚语对我们造成的伤害。所以我与梅兰的关系还处在一种秘密状态。与她的交往中,我总是在错觉中来回的换位。梅兰对我生活上的关怀让我感觉到了她的母性,而我与她**时却是一种**与爱的混合感觉…… (*^__^*) 恋2 我喜欢梅兰,这与我的家庭成长环境有关。我并不是那种缺少母爱的孩子。可我的母亲对我的关怀是一种缺少温柔式的关怀。也许是她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但更多的是与她的性格有关。那是一种很神经质的性格。母亲的敏感且猜疑的性格让我极其渴望一种温情式的母爱。而梅兰的这种性格恰恰暗中满足了我的这种渴望。所以我会那么疯狂的去追求梅兰,原来这是一种长期压抑的渴望伴随着原始的**怂恿着我这么做的。人性是复杂的也是简单的。关键是要经常深刻的自我反省。 带着压抑的爱情是痛苦的。所以我和梅兰把这种明处不敢发泄的**在**时发泄得淋漓尽致。借以弥补心理上的缺失。有人喜欢偷情那是因为他(她)从来没偷过,一旦偷了便觉得刺激好玩和堕落。可整天处于偷情的状态你就会觉得厌倦和神经过敏。这便是人性围城的本性。 大学的生涯是自由和散漫的。我常常三过家门而不入,颇有些大禹治水的遗风。可我没他那么高尚。我为的是不惊动父母而直接去和梅兰约会。我有梅兰单位宿舍的钥匙,每当我开她家门的时候总是有些心虚,并四处鬼头鬼脑的张望。其实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谁能担保我总是不被我的父母或者是同住在一个单元楼的邻居看见呢? 我会在她家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她下班归来。她会买些菜回来做饭给我吃。我们常常点着蜡烛在她温馨的小窝里愉快地吃着烛光晚餐。 朦胧的烛光,迷人的脸庞。我透过高脚杯内荡漾着的红酒欣赏着她流转的眼波,含情却又彷徨。容易让人堕落的小资情调成了我与梅兰**的前奏。音响里传来的是一首英文老歌。我隐约记得它曾被评为十佳背景歌曲之一。 我抱着梅兰在让人**高涨的歌曲中跳着贴面舞。那是一种多么美妙的感觉。阴阳之间的融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心灵中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惬意,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平静。我们积蓄着**培养着感觉。就像品尝红酒一样需要慢慢的咀嚼。 在梅兰的刻意的培养下,我**的习惯从急风暴雨转变成小桥流水。我开始品味起**的乐趣。那确实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甚至让我感觉到真正与梅兰**时却成了一种一成不变的形式,它还不如**时心灵上的交融。 但我是个男人,生理上的冲动导致我必然会和梅兰发生**上地摩擦。此刻我仿佛演化成两个人。这两个人叫一个叫做灵魂另一个叫做躯壳。灵魂还想继续**,可躯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发生**的摩挲。 每次梅兰总是在尽量的满足我。慢慢的我能察觉出她对房事有一种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反感。这种反感的成因很复杂。它既有对以前性贿赂领导的悔恨,又有觉得自己身体肮脏的自责。或许还有婚姻失败的无奈和女儿嫌弃她的失落。种种的原因造成梅兰时而疯狂时而萎靡。但她却还在坚持满足我的**。配合着我做着各种姿势。这使我在喷涌而出的**过后,内心都会产生深深的内疚感。这种内疚感常常折磨着我,在心里泛起了阵阵痛楚…… (*^__^*) 恋3 与满怀沧桑的女人交融,心里难免也沧桑了起来。但这未必就是坏事。因为每个人都会走向社会。遭遇悲欢离合。心里面如若早有沧海又何必惧怕桑田? 在与梅兰交往的日子里,那年中秋节发生的一件事是我和她感情的一个转折点。也可以说是梅兰心态的一个转折点。她的人生轨迹由此变轨。 事情源于婷婷,一个十一岁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女孩。 很多机关大院都有在中秋搞游园活动的惯例。我所处的这个机关大院也不例外。 那天晚上,大院里的篮球场被彩旗和彩管装饰得五彩缤纷。工作人员布置了多个游园景观和游戏点。像什么每年必不可少的猜灯谜,足球射门,投篮比赛,盲人敲锣等等。甚少创新,几乎是受了机关作风的影响而流于了形式。人们若不是为了贪那些毛巾,牙膏,洗衣粉之类的小便宜绝不会那么热衷的参加这看似热闹的游园活动。 有时候厅领导也想与民同乐,于是便过来雅兴一把。领导的奖品当然是最多的,但他不会拿走,这样显得没有领导风度,他往往会把这些奖品分给身边的人。于是被领导分了奖品的人也遭人羡慕起来。人们羡慕的不是那些值不了什么钱的毛巾牙膏之流,而是领导的对某某同志的特别关心。这在领导被神话了的年代其意义是极具象征性的。 心里顾忌过多的梅兰已经不愿意再去参加这种公众的活动。但女儿婷婷吵着要去。因为她早和关处的女儿关颖约好了。在婷婷未转学之前她们是同班同学。并且关系很好。 她们约好了一起去参加游园活动。中秋节那晚花好月圆,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来游园。 在猜灯迷的现场,她们为一个灯迷的迷底产生了争执。这个灯迷是这样的:分母分子猜一食品名。 婷婷一下就猜到了是“拆骨肉”。关颖有些不服气,赌气的说:“怪不得你一猜就中,原来你有亲身体会。” 听了这话婷婷不高兴了,顶回了一句:“谁有亲身体会了?你说话可得放尊重点。” 关颖也毫不示弱的说:“怎么就不是了,你妈不是和你爸离婚了吗?你不是不和你爸住了吗?怎么不是骨肉分离了?” 婷婷开始哭了起来,这时游园的大人们才开始注意这两个小孩子。 小孩子的童言无忌只是相对于大人而言的。小孩与小孩说的话往往最口无遮拦,但偏偏心理承受能力最弱的也是小孩子。 这时关颖的妈妈过来了。这个女人也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喜欢搬弄是非对杨时美有点意思的那个机关大姐,关处长的老婆。 关颖说话刻薄是遗传了她妈的基因,可搬弄是非比她妈还差得远呢!小孩子哪来那么多的城府啊。 只见这个女人问道:“关颖,你怎么和语嫣吵架了?你们两不是挺好的吗?” 关颖委屈的说:我没和她吵架,只是说她能猜中这个灯迷是她自己身有体会,然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 (*^__^*) 恋4 这个女人看了看谜面又用余光悄悄的扫了扫四周,发现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于是更加的兴奋起来,指桑骂槐的对着她的女儿吼道:你这不懂事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别人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干嘛?别人喜欢勾三搭四也轮不到你小孩子家来管闲事,不许你以后再和她来往,你还嫌自己学得不够坏? 旁边有位老同志看不过眼,说道:我说大姐,话也别说得这么难听,小孩子哪懂得那么多?怎么这样教育小孩? 毕竟来游园的都是机关干部,大部分还是明事理的。机关的人讲究场面,可现在关处的老婆把私底下讲的话搬到了场面上来讲,若非不是苦大仇深,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潜规则被打破了,于是有人觉得不适,有人觉得好笑,更有人在心里面看热闹。此举令我回想起古时候同胞被杀头时还有说有笑指指点点的场面。莫非人们的同情心就一直处于阳痿状? 婷婷岂能接受得了这种委屈,抹着眼泪跑回了家。在家的梅兰还不知道婷婷的遭遇。我叹息命运真的不应该再次捉弄这个善良的女人。 婷婷回到家时很安静,经过客厅的时候,她没有理睬正在看电视的妈妈,而是独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默的流着眼泪。梅兰并没有注意到婷婷这一反常的表现。母女之间的隔阂从梅兰与丈夫离婚那天起就产生了。梅兰因为内疚而对婷婷的冷漠行为有些麻木。虽然我的出现对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起到了一些缓和的作用。但这隔阂就像落下了病根,经不起外来的摧残又旧病复发了。 孩子的心灵是很脆弱的。一旦断裂就很难弥补。尽管梅兰很小心翼翼的看护着她的女儿,但仍然无法抵挡外界给女儿造成的伤害。 婷婷把房门反锁,然后翻出了相册,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翻看着以前一家人在一起的欢乐时光。相册的照片从婷婷一岁到十一岁的照片都有。婷婷最喜欢看的照片就是全家福,爸爸妈妈一左一右把婷婷夹在中间。那时候她就是这个家庭的中心,也是父母之间感情维系的桥梁。她一张张仔细的看着这充满温馨的全家福。泪水也一滴一滴的掉在了照片上。今天她竟然发现自己六岁以后的全家福,爸爸与妈妈的神情已经有些貌合神离。婷婷以前翻看这些照片时并没有发现这一现象。那是因为她的父母瞒着她打着冷战。他们对婷婷的感受还有所顾忌。但当父母的私心超越了亲情的时候,一切被隐瞒了的原罪就会浮出水面,并且肆无忌惮的吞噬着那逐渐消失的良心。 她的内心在极度痛苦的挣扎。关颖妈妈那刻薄尖酸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旁。大人们把怨恨发泄在孩子身上是卑鄙无耻的。但谁又能阻止呢?大院里的勾心斗角,嫉妒怨恨使得风气变得越来越败坏。当人们麻木的维系着场面上的虚假礼仪时,内心已经虚伪得只剩下一副躯壳。但现在有人连躯壳也不甘心做了,一定要张牙舞爪的向别人发泄着自己的怨恨才罢休。 婷婷无处发泄的愤懑在心里膨胀。她总于想到了死。这个念头在一刹那间占据了她整个的思想。她在极度的绝望中居然找到了一个解脱。她拿出小刀,狠狠的往自己的手腕上一割,鲜红的血便顺着她的手背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开始的时候她感觉有点痛,后来有点麻,再后来就是晕眩。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等待着那瞬间的解脱。可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冰凉,心里很难受,胸口很闷,呼吸越来越急促。这并不是她期待的感觉。于是她又在拼命的挣扎并叫着妈妈,声音越来越微弱。但不得不相信母女之间总是有一种看不见的心理联系。梅兰已经听到了婷婷的呼救,想破门而入,但门被反锁了。梅兰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来撞门,可她弱不禁风的身体怎么也装不开这结实的门…… (*^__^*) 恋5 家里没有个男人,梅兰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我。她发狂似的敲打着我家的门。门是我爸开的,看着梅兰满脸泪痕头发凌乱,完全没有平时的那种掩饰出来的涵养,我爸有些惊讶。梅兰疾呼道:老张,婷婷可能出事了,门被反锁了,求张爽,撞门。梅兰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了。还没等梅兰把话说完,我已经冲了过去。 门很快就被我撞开了。婷婷已经昏迷了,血也流得满床都是。这时我在大学里选修的医学课程派上了用场。我赶紧用拇指压迫婷婷上臂内侧动脉血管。血开始停止向外涌出了。然后再用医用纱布帮婷婷包扎好伤口。我回过头对对惊慌失措的梅兰说:梅姐得马上送医院。可能还要输血,我们这是郊区,最近的医院也有八公里远,叫120来不及了,直接叫厅里面派车吧。 梅兰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值班司机。可值班司机说:要出车得领导同意。口气极为冷漠思想也极为官僚和迂腐。梅兰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求她的老情人朱厅。听她给朱厅打电话那口吻,让我联想到就好像梅兰脱光了衣服在床上求他。我心里十分的恶心和难受。我想婷婷的自杀不也是因为这些弄权舞势玩弄女性的官员吗?老天爷真是喜欢捉弄人。梅兰又尝到苦果了。 朱厅的原装三菱吉普载着昏迷的婷婷和焦虑的梅兰还有在一旁安慰的我飞快的向市区的医院奔去。 到了医院,急救婷婷的医生要求立刻给患者输血。可梅兰的血型却和婷婷不一样。医院的血库里也没有婷婷的这种血型,如果外调血浆时间又不允许。梅兰急得直掉眼泪。 我对医生说:我是o型血,能用我的吗? 医生点点头。 梅兰望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里有一种很复杂的含义,我似乎明白她眼神的含义,安慰道:梅姐你放心,我身体没病。 我知道之前梅毒的阴影还笼罩在梅兰的心头。于是我把梅兰拉到一边小声的问她:梅姐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刚到底有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梅兰苦笑着摇摇头,我接着说:如果梅姐没有病,我又怎么会有病,我这辈子只有梅姐你一个女人。 梅兰摸着我的脸悲伤的说:快去输血吧,梅姐相信你。 看着我的血顺着输血管流入婷婷的体内,我忽然内心的热血奔涌了起来。我开始觉得我的血已经融入了这对母女的体内,我们已无法再分开。 婷婷的身体在一天一天的恢复。梅兰对我也越来越关怀了。我常常旷课去医院看婷婷。梅兰已经向单位请了长假来专门照顾婷婷。应该说这长假对梅兰的政治前途和官位是有影响的。 那时的官场强调的是舍小家保大家。有些领导因为工作忙,连父母过世前的最后一眼都来不及看。于是这也便成了他们政治炫耀的资本。可我并不欣赏这样的做法。首先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该人因为醉心于自己的政治前途而忽略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可视为不孝。其次,如果他的工作不是那种救死扶伤,少了他工作也一样可以正常开展的话,他不去见父母最后一面则视为不仁。一个不孝不仁的人又怎么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如果对于工作,动机再不纯的话,则可视为对国家不忠。虽说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但忠孝都不全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值得表扬和炫耀?所以我认为古时的忠孝不能两全的概念是给现在的一些图谋不轨的政客盗用了…… (*^__^*) 梅兰与前夫的冲突1 这是一个雨后初晴的下午,婷婷准备出院了。我来到婷婷的病房。正好梅兰的前夫郑晓俊也来了。我走进病房,望了望郑晓俊又望了望梅兰,心情立刻复杂了起来。 还是梅兰解了我的围,笑着说:多亏了张爽救了婷婷一命。 郑晓俊不冷不热的望着我,话却说给梅兰听。他讽刺道:梅兰,以前就听说他救过古处的千金,何主任家的公主,今儿又救了我们婷婷,是不是有点用心良苦啊。 听了这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梅兰带着不满情绪,尽量压着声音对郑晓俊说道:够了,我们之间的事就别往别人身上发泄了,怎么说你以前也是个处长,做了生意以后怎么就变得那么的尖酸刻薄?难道成了奸商? “那也是被人逼的,内忧外患啊!” “谁逼谁了?” 眼看梅兰与郑晓俊之间的言语冲突即将升级。 我插了一句:为了婷婷,你们还是互相谅解一下吧。 我看了看婷婷,她的眼里又淌满了泪水。 梅兰自己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该叫你来,如果不是考虑到婷婷出院身体虚,我们宁愿挤公共巴士也不愿坐你那比公共巴士还脏的小车。天知道有多少个女人坐过? “公共巴士!?你这在回击我以前说过的话吗?你既然不愿意坐我的小车,那你就去挤你的公共巴士吧,不过我告诉你,别说我没尽到父亲责任,婷婷你这样带着我不放心,你还是把她给我吧。” 梅兰急了,几乎是吼着对郑晓俊说道:想抢走婷婷,你想都别想,后妈会真心对孩子吗?何况还不只一个后妈! 病房里的气氛紧张又充满火药味。郑晓俊似乎想逃避。他拿起了他那名牌的真皮提包,准备离开,那是厅里面的领导喜欢的牌子和款式,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以为他是个厅官。 他冷漠的对着梅兰说:法官会知道判给谁的,说完又对着病床上的婷婷说道:婷婷你是愿意跟爸爸还是愿意跟你妈妈? 婷婷哭着说:我两个都不要,我和张爽哥哥过,只有他对我好。 婷婷的话使矛头又指向了我。 郑晓俊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的说道:小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就别再尝这个鲜了。外面花花世界,何必独恋一棵树? 我有些心虚,狡辩道:我没有啊! “你还瞒谁啊,我从她看你的眼神里就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了。” 梅兰插话道:张爽别和这种人说话。 于是我冷冷的回敬道:郑先生你该走了,我可以叫朋友开车来接我们,我们不再需要你的车了。 郑晓俊表情失落的离开了病房。我猜想也许是他的语言攻击没起到什么效果,又或许他羡慕我和梅兰之间的关系,再或许是他早已失衡的内心在隐隐作怪。管他呢,此刻我只想他尽快离开。走的越快越好。最好永远消失在我和梅兰还有婷婷的视线里。把他的影子从梅兰和婷婷的心里抹去…… (*^__^*) 梅兰与前夫的冲突2 我转过头对梅兰说:梅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和婷婷去挤公共汽车,我能借到车。 梅兰说:还是坐的士吧,免得麻烦你朋友。 我说:那哪行?的士开的又快,车厢里面又脏兮兮的。 我独自用医院的共用电话打了斯斯的传呼。很快斯斯就回了电话。在电话里我讨好的对她说:美女,能把你的“维他奶”(铃木吉普)借我用用吗? 斯斯果然不出我所料,没好气的说:我凭什么借给你?上次借给你的两千块你还没还我呢!你这个骗子!欺骗了我的感情,欺骗了我对你的好感,你现在还想骗我的车? 我赔罪道:姑奶奶,我和你没那么苦大仇深吧,哎,对了,我知道阿玛尼有一款新上市的套裙挺适合你的,你要是穿着往街上一走,异性男子的撞柱率最少提高两倍。 “少贫了,一件阿玛尼能把我哄住?你买给我还差不多。” “我还找到了你喜欢的猫王签名版的黑胶唱片,这个我可以送给你。” “算你有心啦,不过这车是最后一次借给你,下次说什么也不会借给你。” 那张唱片其实是我冒充猫王的笔迹签的,可她居然也相信了。我知道斯斯是那种性格很偏激的女人,可你要是把她哄开心了,她连人带床都会给你。可我心里还是装不下她,究其原因,一来心里装着梅兰,二来内心深处有一种阴影还未散去,那就是对她父亲的厌恶和憎恨。父亲下跪的场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后来事情弄清楚后,她父亲也没向我父亲道过歉。为此我一直耿耿于怀。 在她面前我从来都是把自己的这种情绪压制的很好。可每当她和我身体接触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想与她**的冲动。这种冲动既来自原始的野性,又来自一种报复的情绪,我想报复他的父亲,想报复这个不公平的社会,我想把我种种不良的**发泄出来。可我还是忍住了,因为心里有了梅兰。想到梅兰,我的心就会像一艘船从波涛汹涌的大海驶进了宁静的港湾,那是一种母性的回归,良心的发现。 从回忆和冥想中清醒过来时,一辆红色的铃木吉普已经停在了我的面前。斯斯从车里跳了出来。我扫描了一下她的全身,这身行头少说也得两万。我之所以被逼无奈研究名牌完全是为了迎合这个刁蛮任性又缺少亲情的何斯斯。我希望能和她有更多的共同语言。这种习惯似乎从我帮老大追她的时候就养成了,可我想不到这种习惯的养成竟然有利于我后来的秘书生涯。 我对斯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又爱又恨。她丰富的物质生活衬托出我的卑微,在和她的交往过程中,我内心世界在一点点的失衡。 斯斯绝不会察觉出我眼里掠过的卑微和妒忌,她也绝不会像郑晓俊那样察言观色,老谋深算,洞悉他人心机。她既不单纯也不城府,她的性格就像鸡尾酒,喝下去的味道五颜六色。她的外表就像迎春花,虽然开得正艳,但摘下来却会很快凋零。 接走斯斯的是一辆黄色丰田跑车,开车的人我有点印象,应该也是大院里的。可我一时没记起来,再看看他放在车前挡风玻璃下的通行证赫然写着市委通行证,我就想起来了。这个人是李公子。听说他中专毕业后他父亲就在市委帮他谋了个闲职。 斯斯怎么还和他混在一起?一股无名的妒火在我心里乱窜。 李公子并没有出来和我打招呼,我呆呆的看着丰田跑车绝尘而去,心里不免有了几分失落。好在“维他奶”(铃木吉普)里还有斯斯的余香,让我嫉妒的心里有了一丝宽慰。 婷婷坐在后排,梅兰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路上气氛有些沉闷。我因为心情不好所以一直没有说话。梅兰还是仍不住好气的问了一句:这是女孩子的车? 我嗯了一声。 梅兰似乎并不甘心,接着问道:能把车借给你,你们俩关系应该不错吧。 我敷衍道:还行吧。 梅兰接着说:那就不要错过了。 要不是婷婷坐在后面,我肯定就发作了。 我说道:梅姐你知道这车是谁的吗?是何斯斯的,要是找她做老婆,就冲他父亲那势力眼,我还不憋屈死啊。 梅兰沉默不语了。 可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想起了一句话,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何斯斯的父亲只比梅兰高一级。可他的女儿都开上车了,梅兰却还要为了照顾大病初愈的女儿而委下身去求前夫的车接女儿出院。她心里能平衡吗?如果当时梅兰选上了副厅,大院里也就没有人再敢指桑骂槐了。女儿也许会有更好的成长环境。可梅兰并没有将这种不满情绪表露出来,她只是淡淡的一笑,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以为梅兰竟然吃起了斯斯的醋,可我不知道她还有另一层意思。她是真心的想我移情别恋,因为年龄的悬殊和社会的歧视阻碍着我们的正常交往,与其长痛还不如短痛。这是梅兰的远见。也是我们最终的宿命。但因为我的固执,梅兰一直在迁就我。梅兰对于我的爱是被动的。它源于感恩和感动,而对于我的喜欢则是在我们几年的交往中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我把它称之为母爱式的恋爱…… (*^__^*) 弄梅1 我刻意的转移话题,问梅兰:梅姐,不回大院了吧,婷婷还是送她外婆家吧。 我的企图很简单,因为婷婷的外婆家就在市区,早把婷婷支开就是我和梅兰的二人世界了。而表面上的借口也很合理,大院有些人心肠太坏,婷婷还是不去的为好。 梅兰点点头表示同意。 把婷婷送到她外婆家后,梅兰有些舍不得婷婷而独自回大院的宿舍。 虽说梅兰的假期还未满,可手头上负责的工作不能丢太久,得早点回去单位上班,要不部门一把手的位置就让副手给架空了。另外婷婷还在憎恨梅兰,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需要时间来缓和。正是基于这些考虑,梅兰在我的再三催促下还是启程了。 车开到归途一半的时候,我提出去郊野公园坐坐。梅兰当然明白我的另一层意思。她没有拒绝也没有反对,只说了一句:天黑了,要注意安全。 我喜欢梅兰对我的纵容,这是在斯斯身上找不到的优点。在我内心的深处有个渴望从少年时偷看梅兰的野合就萌发了。那就是能和梅兰在野外刺激一下,于是我的内心总是有一种情结。这是我以前不敢想象的。和梅兰交往的越久这种冲动也就越强烈,甚至成为了内心的一种折磨。以前我和梅兰提过,可她拒绝了。我知道她不想再去梅林深处的那片伤心地,也不想再勾起自己痛苦的回忆,那是她的伤疤,她不敢面对。于是我费尽心神,另辟佳境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是的,我堕落了,只要梅兰还允许我接近她的身体,我就会一直堕落下去。 车行至郊野公园的一个湖边。我把车停了下来,但我们并没有下车。 我对梅兰说:梅姐,这儿和梅海相比你觉得哪个更美? 梅兰说:各有优点吧。 我说:我想起了一句古诗: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梅兰不说话只是微微笑着。 我打开了汽车音响,身体向梅兰慢慢的靠了过去。 梅兰并没有任何的迎合我的动作。就在我胡乱的吻着她的脸时,她冷冰冰的说了一句:张爽,你觉得我们这样交往好吗? 我被她的话打住了。但高涨起来的**又怎么一下子刹得住车。于是我愤怒的说:梅姐,你不相信我?那好,我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我发现梅兰的身体在颤抖,她有些哽咽的说:张爽,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在骗我吧!就算你是在骗我,我也愿意。 梅兰紧闭的洪闸被片刻的感动冲开了,于是放纵着的两个灵魂的暧昧气息便在这狭小的车箱里弥漫开来。 事后,我紧紧的抱住梅兰,想找回那曾经拥有的温存。 梅兰温柔的拍打着我的后背,轻轻的说:怎么这么快? 我满怀内疚却又不想让她知道,于是说:昨晚没休息好。 梅兰说:这些天婷婷住院辛苦你了,还让你抽了血,确实不应该再做这事。 我说:没事,我壮着呢。 梅兰说:快毕业了应该考虑一下找工作的事了。 我说:没想过,父亲没本事,儿子也就跟着遭罪。 梅兰说:梅姐会帮你的。 “真的啊。”我有些兴奋的亲了梅兰一下,接着又说:梅姐,我想回厅里工作,这样天天就能和梅姐在一起了…… (*^__^*) 弄梅2 梅兰笑着说:傻小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最近几年我们厅的进人指标少得可怜。去个基层单位摸爬滚打几年,有机会再调上来,现在做官要有基层经验,就算是做样子也得做给人看。 我说:梅姐,我不指望做什么官,我看梅姐你这官就做得够幸苦的了。我只想在你身边陪着你。 梅兰不语,只是把我搂得紧紧的。我轻轻的吻着她的唇她的额她的耳。我喜欢她弹性不减且雪白光滑的肌肤。这是一种享受。 梅兰静静的在我怀中睡了过去,尽管她还**着的身体,但她还是安静的睡着了。我的情结由此被打破,内心感到很欣慰。这是她对我莫大的信赖。相比以前她和厅长在树林里提心掉胆的野外私会,现在的她却是多么的放心。 当清晨的阳光投进车窗,我睁开了眼睛。我居然就这样抱着梅兰在车里过了一夜。公园里开始有晨运的人们。红色的铃木吉普在绿野中显得特别的刺眼。 可我还不想那么快叫醒梅兰。车窗上的窗帘在昨晚就拉上了。唯有前挡玻璃暴露着我和梅兰相拥着的**身体。可我并不担心,因为前面是湖,对于**来讲这是一个安全的空间。 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我贪婪的欣赏着梅兰的身体。她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我不得不惊叹上帝对她过于眷恋。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身材还能保持得这么好,皮肤还能保持弹性和光滑,确实不简单。 我忍不住又抚摸起她的身体。 梅兰醒了,但她的表情却是慵懒的。她对我产生了强烈的依赖。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前,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我稀疏的胡须。 **在眉目传情间又暗暗涌起。再次进入梅兰的身体却有着与昨晚迥然不同的感觉。就像初生的太阳,充满着朝气和生命的涌动。我猛然为之一震,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梅兰她在用她的身体感化我。她无私的满足着我的**,为的是让我在堕落后反省,在欲火中重生。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把梅兰送回大院,我独自驱车返回学校。一路上我都在重新思考着与梅兰的关系。我发现自己已经对梅兰产生了倦意,虽然它只是内心深处的一个苗头,可用不了多久就会腐蚀我的内心。这种苗头还表现在我对斯斯身体越来越强烈的**。我越是努力压制这种**,这种冲动就越是强烈。 把车还给斯斯的时候,我不敢看她的脸。因为我心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打开车门然后大惊小怪的喊道:有女人的头发。 我解释道:那是你自己的吧。 她却不以为然的说:怎么可能是我的,我是直发,可这根头发却是曲发,你老实告诉我你昨晚是不是开着我的车去哪里鬼混了? 我反问道:那你又和李公子去哪里鬼混了? 斯斯笑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也说到:那我又凭什么告诉你? 斯斯忽然温柔的说:张爽我们是不是在互相吃醋,既然彼此喜欢对方,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我低着头不敢看斯斯的眼睛,拳头握得紧紧的,心里在痛苦的煎熬着。斯斯忽然冲上来紧紧抱紧了我。一股少女的气息渗入了我的血液,让我沸腾。 同龄人之间没有代沟的心灵在撞击中擦出了火花。我紧紧的抱紧了斯斯。她身上高档时装的质地柔软而舒适,同时也让人堕落。 斯斯轻轻在我耳边说到:张爽,吻我。 我几乎情不自禁的靠上了斯斯柔软的嘴唇,高档的润唇膏游离在我们的嘴唇之间,它迷离的香味掩盖了我们内心的空虚,它柔和的润滑剂填补了我们内心的不平。但这一切却令我感觉到不真实。我心里竟然在悄悄的对比着与梅兰接吻的感觉。前者迷离诱惑,后者温柔朴实,而我该何去何从? 此后我和斯斯的感觉微妙了起来。她一直想从我口里问出和我交往的那个女人是谁?而我一直在问她为什么还要和李公子有来往。然而彼此的回答都不能让对方满意。于是我们的关系处于一种僵持的平衡状。 斯斯终于没有了耐心,公然和其他人走在一起,我仍然坚持我对她的冷漠。年轻人的爱情就像六月天说变就变。也许我从梅兰那里感染了成熟,体会了人世间的沧桑,所以恋爱观过早的陷入了一种消极的状态。我渴望斯斯的身体,却厌恶她的灵魂。 于是我又回到了梅兰的身边,寻求片刻的心灵安慰…… (*^__^*) 与梅兰的眉目传情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心态也在一点一点地变化之中。临近毕业了,面对着就业压力,我的心焦躁了起来。我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肆无忌惮的莽撞少年了。 每当和梅兰亲热完以后,我都会敲着边鼓的问她能不能帮我解决工作问题。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开始虚伪起来。可梅兰并不反感,仿佛我的一切变化她都能遇见。 我从她的口里得知,高智成后来找过她,说某厅有个副厅的位置,问她去不去,她拒绝了。 我并不能洞察梅兰全部的内心世界,可我明显能感觉自从婷婷自杀未遂后她整个人就变得消极起来。工作上能够应付就行。按她的这种状态早该被换掉,是朱厅在顶着压力保她。可朱厅就快退了,到时候还有谁来保她呢?高智成吗?他这么大的官会出面保你一个小小的处长?再说了,梅兰曾经拒绝过他好意的提拔,这会让他觉得梅兰是烂泥扶不上墙。我开始替梅兰担心。 我的父亲是个懦弱的人,在母亲的一再催促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四处求人。父亲卖尽了老脸终于在下属的基层单位为我谋得了一份工作。 从小在卑微环境长大的我对现实也不敢有什么苛求。我的心态还是平和的。只是离梅兰远了,我心里有种很强的失落感。我不敢再向梅兰提出找一份好工作的要求。这些年来她为我付出的够多的了,她本来就没有欠过我什么。这让我心里多了一份内疚。 上班的地方在县里的一个基层单位,离家有好几十公里,条件自然没有省城的大机关好。在基层实习的几个月里,梅兰没有联系过我。父母倒是来看望过我几次,这让我感激的天平从梅兰那边又倾向了父母这边。毕竟他们是我的亲身父母,骨肉相连。我开始在心里隐隐的恨着梅兰,虽然我对她心有内疚,她也不亏欠我什么,可我还是有些恨他。她为什么不帮我?她不是答应过我的吗?基层单位的条件越苦这种憎恨情绪就越强烈。 终于我盼来了与梅兰相见的机会。厅里面派了工作组下来基层检查工作,梅兰是随行人员。来的前一天梅兰就打电话告诉了我。我的内心很激动,我心里恨她为什么不早点来见我。 在基层工作是辛苦的。帮领导倒茶,送文件,写材料,甚至干私活是我必做的功课。 我心里常怨恨;你算什么领导?不过是一个科级,我怎么说也是厅委大院长大的,见过的官比你走过的桥还多。 可县官不如现管,心里虽然怨着,可面上还得装孙子。父亲的教诲当然不敢忘:想做官,先得由孙子做起,而做了官,还不要忘记怎么做人。 我的领导很聪明,让我作为陪同接待人员之一。他认为我是厅委大院里长大的,和厅里的人熟。我就这么点可怜的政治资源也给他利用了。果然来的都是熟面孔,除了朱厅一板正经外,其他的处长们都和我搭讪,无非是好好干有前途之类的套话。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梅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呆会儿吃饭的时候多敬敬朱厅的酒。改天再带点特产去他家坐坐。你能不能回厅里工作就看他的啦。 我心里狂喜,原来梅兰还没有忘记我。 在酒桌上我自然大献殷勤,频频向朱厅敬酒。梅兰在一旁帮腔道:小张的文笔很不错,写了几篇文章都上省报了,工作没多久,单位的宣教工作就干得有声有色,比他爸强多了。 朱厅笑道:我就记得这张爽啊,小时候皮得很,老和我们家那小子混在一起,架也没少打。不过你可比我们家那小子会读书,还是老张的遗传好啊。 我忙解释道:朱厅,我这人就是读死书,小时候不懂事,和朱杰(老大)在一起瞎胡闹啊,不过朱杰从小就是我的领导,要是有福气的话还想让他做我的领导。现在他不是在市局干得挺好的嘛,我们还常联系,我常向他问您的好。 朱厅大笑道:小张,你很会说话,有前途啊,比你老子强多了。 酒宴在一片恭维声中结束了。 朱厅有些醉,梅兰扶着他上了车。我看见朱厅的手并不老实,趁机对梅兰揩油。梅兰抑制住了内心的反感而没有过分的抗拒。可我的心里有种被刺痛的感觉。 检查组即将离去,我很舍不得梅兰。泪水在眼眶里打滚。好在我的失态掩藏在了夜色中。 我有千言万语想向梅兰倾诉,可她只是向我挥了挥手,既带不走我的思念也留不下她的身影。这时我的中文传呼机响了,是梅兰给我的留言:稍安勿燥,基层的锻炼对你有好处。 梅兰的这次来访,让我的心又泛起了波澜。我想尽快的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厅里和梅兰相会。我甚至在反复的考虑是不是应该和梅兰结婚?可这里面有太多世俗阻碍了。现在把这个问题拿出来思考,多少也掺杂了一些个人的私心。因为我真的不愿意一辈子呆在这个鬼地方。当然我也考虑了斯斯,可我不知道她还会不会接受我,而我又能不能接受她?思绪是混乱的,良心已经变得自私。我变了,变得势利和庸俗了,我被生活和现实强奸了…… (*^__^*) 与宛儿的相遇1 我不得不感叹厅里的机构设置,就连我们这个科级建制的局居然还有下属单位。我想我是在省厅呆惯了,并不了解行政机构的分支。 可能是厅检查组刚走,局里的领导需要落实一下上级的指示精神,又或者刚刚做了一回奴才,这回想做一回主子了。于是局领导带着我们一班人等浩浩荡荡的去镇里面检查工作。 我并没有心思去应付那些伪善的嘴脸,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有人来敬酒我就喝,没人理我的时候我就闷闷的吃着菜。好在这是以局长为重心的独角戏,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些跑龙套的表现如何。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宛儿,这时她已俨然成为了镇政府接待办的主任。管着镇政府的酒店和酒楼。这是专门用来接待上级部门的地方。她这个位置算是个肥差,有实在的好处。比我威风多了,我不得不感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父亲坐牢出来后还有能力帮她搞到这么好的位子,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父亲的用心良苦,让她避开漩涡的中心,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落得个清闲。可女孩子干接待这活儿并不好,容易风尘。 宛儿是被陪我们吃饭的副镇长叫出来陪我们喝两杯的。宛儿看见了我,眼里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她先敬了我们局长一杯,然后在按照官职的大小依次敬酒,场面上显得十分老道。最后她端着酒杯站到我的面前,笑着说:劝君更尽一杯酒。 我看着她,有些激动的说:西出阳关无故人。 旁边的人都没听明白,可我们知道,这是友人重聚而又要分离时的感叹,我们感叹的还有那多变的命运。 我接着又倒满了一杯酒回敬她道:羌笛何须怨杨柳? 宛儿答道:春风不度玉门关。 喝得醉醺醺的局长插话道:你们是不是在猜酒令啊,怎么还带黄的啊,我也来啊。 我解释道:我们开开玩笑。 我想,我的意思宛儿应该明白。我是想暗示她不要因为父亲的事有太多的怨言,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有些暧昧了,我想试探她是不是已经原谅了我当年的鲁莽。 而宛儿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对出了“春风不度玉门关”这句诗,就更让我心跳不已。她想暗示什么?是指上面没有人帮她,还是指我没有来看她?也许我有些醉了,是我在自作多情。这句诗本来就是这样对的。我是故意设好了陷阱让她往里面跳。我还是改不了文人雅客的酸味,看人家局长,官话套话出口成章,我居然还在这儿舞文弄墨,真是落伍了。 酒足饭饱后领导决定在镇里过夜,因为镇领导安排了特别节目。 我因为没心情,留在酒店没有去。 我想找宛儿,拿起了电话却又放下了,我心里竟然有种偷情的感觉。我是在背着谁偷情?是梅兰吗?我在心里安慰自己:不是这样的,我和梅兰并没有什么约定,她不是也在一直怂恿我移情别恋吗?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我的中文传呼机响了,是宛儿的留言:来我房间,308房。 我鬼鬼祟祟的摸上了三楼,轻轻的敲了敲308的门。门开了,看着宛儿醉醺醺的对我微笑,我却有些尴尬。傻傻的站在门口。她主动把我拖进了房间,让我坐下,递给我一杯茶,说:解酒的。 我喝着她泡给我的茶,一阵花香扑鼻而来,不禁感叹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宛儿微笑道:你还没对完啊,你也太骚情了吧, 我嘿嘿笑道:是有点,见到旧时友人感悟良多。 我看了看宛儿,发现她正看着我,不禁大家都有点害羞。 宛儿说:张爽,好几年不见,怎么你变得害羞了,想当年你脸皮可是厚着呢! 我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纯情小男生,我是装出来的,我怕找不到老婆。 宛儿咯咯的笑道:你还真能装,装的像个大诗人,不过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 我说:那是因为在你面前,我再怎么装也就一无赖,还一直对你心怀不轨。 宛儿因为喝了酒,脸有些红。她挨着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她的身子在发烫…… (*^__^*) 梅兰的暗示 我知道梅兰为我架好了第一架梯子,我只要乖巧的顺着它往上爬,就能迈开我走向成功仕途的第一步。 从镇里检查完工作回来,我便紧锣密鼓的开始了我的钻营之路。我先是给老大打了个电话。虽然我们多年都未联系,但儿时的情谊还在,只要用猛火煲一煲,相信还是能有八成熟。 在打给老大的电话里,客套话、奉承话说了不少,当年的感觉却荡然无存。 周末我回了一趟省城。 在基层工作也快半年了。人们常说距离产生美,我觉得有道理,看不到斯斯的放荡,我忽然有些想念她。或许更多的是想念她的身体。她进了某厅工作,这让我卑微的情绪更加的强烈。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总有一天我要把我的愤怒发泄在她身上。而梅兰呢,则有一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回到省城,第一时间不是回家而是去找梅兰。亲热之余还想和她详谈一下如何把我调回厅里面工作的策略和方法。 令我欣慰的是梅兰和婷婷的关系比我离开之前好了许多。但单亲家庭总是缺少了一种阴阳的调和而显得有些苍白。我能洞察出梅兰的心思,她很想找个男人,再组建一个家庭,这样既有利于女儿的成长,也使自己心灵上有个依靠。但这只是她的理想,生活中总会有一些不如意的事情。我觉得我与她的这种关系已近渐渐的成为了一种负担和拖累。可我还离不开梅兰,生活上也好,生理上也好,仕途上更是。她仿佛成为了我的救命稻草,让我不至于随波逐流。 以前与梅兰交往本是随心所欲的,可现在我却世俗了起来,我买了一条项链给梅兰。我发现自己是在刻意的讨好她。我处心积虑的制造我与梅兰之间的浪漫气氛为的竟是她能在我仕途升迁的路上助我一臂之力。 在酒店的房间里,在**之后的床上我温柔的帮梅兰戴上了我送给她的项链。梅兰突然反身紧紧的抱住了我,激动的说道:张爽,我们结婚吧! 对于梅兰突然提出来的要求我有些惊讶,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很理智很理性的女人,可只要她还是女人她就会被爱情冲昏头脑。而我对于梅兰真正的激情岁月在逐渐的消失。我们彼此间的爱情并不是同步的,这也许和年龄的差距有关,但正是这种差距也往往容易造成悲剧性的结局。 我沉默了,望着梅兰风韵犹存的脸,我犹豫了。我真的爱她吗? 也许我并不应该怀疑梅兰的用心。她对我是真心的,可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要求来?这是一种交易还是一种要挟?调回厅里工作是向她开出的交换条件吗?我不敢问她,也不敢轻易的答应她。 死寂一般的沉默中,梅兰慢慢的松开她紧抱着我的双手。神情黯淡的说:你看梅姐,一把年纪了还提出这么天真的要求。 我不忍心伤害她,安慰道:梅姐,你给我些时间考虑吧。 梅兰黯然的笑道:也好,我应该尊重你的意见。 梅兰这句话似乎已近表明了她的心迹,前面的话只不过是掩饰之词。她的确是想和我结婚。我不敢再问梅兰怎样才能调回厅里工作的事,这里有了一个让人心情沉重的前提。我也可以把这次梅兰向我提出结婚的要求当成是她对我的试探,如果我拒绝和她结婚,那么这就成为大家分手的理由。想到分手我又有些舍不得几年来和梅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发现我变了,梅兰提出结婚的要求竟然会让我的心情沉重起来。 我曾听说,有些人为了能够分到单位的房子而假结婚。虽然我与梅兰之间没那么现实,可实在的好处却是摆在眼前的。一来我可以通过她的关系调回厅里工作,二来梅兰离婚时是得到过前夫给她的一笔钱的,这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三来她做了这么些年的处级领导干部,多多少少的好处还是有一点的。她甚至在向我暗示:为了我她可以再去厚着脸皮向高智成讨个厅长做。可以这么说,我要是和她结婚至少可以一下子拥有少奋斗二十年的经济财富和政治资源。 离婚后梅兰就一直很低调。她内心深处一直缺乏着安全感,于是她在银行存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作为另一层面上的心理依靠。她在与我交往中不知不觉的把这个信息透露给我,那是出于对我的信任。女人其实是一种藏不住秘密的动物,只要她真心喜欢你,她就会什么都告诉你。这笔钱无疑成了梅兰一份厚厚的嫁妆。 与梅兰吻别后她先行离开了酒店。我沮丧的躺在床上,脑子里想了很多与梅兰结婚的可行性假设。首先我的父母会同意吗?我的同事朋友会怎么看?梅兰已近不大可能再生孩子了,就算要生也很危险。我脑子里一团乱麻,索性不再想下去了。 后天又要赶回县里上班了,好不容易感受到了省城的繁华,梅兰的温柔。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县城上班,心里面又烦了起来。与其在县城还不如在镇里面和宛儿厮混。我发现这个想法是下半身想出来的,不由得淫笑了一声…… (*^__^*) 拜官场码头1 我爬起来又给老大打了个电话,有了上次那个电话做伏笔,这次电话里老大的口气倒也融洽了许多。我约他今晚出来吃饭,他爽快的答应了。 久未联系,现在唐突的找老大吃饭,他也猜得出我是有事求他。 我想,能回厅里工作,梅兰是条线,老大也是条线,这些关系你放着不用时间久了也就物是人非了,所以得赶紧行动。我不知道梅兰有没有帮我在朱厅那里活动活动,可时机不等人,我得自己先下手为强。 老大比以前发福了,不过性格也比以前收敛了很多。这也难怪,以前他在我们当中是孩子王,他可以狂,现在呢,他只是市局的一个小吏,虽然同僚看在他父亲的面上还会对他挺客气,可大家心里都装着一本帐。一些人会假装热心在他面前向他的父亲问好,顺便问问他老人家的境况,其实是在试探。 按年龄,朱厅还有七年退休。可实际能在厅长这个实权位置上干的年限并不长,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边的一纸命令就把他调到政协或者人大去了。所以朱厅心里也很急,必须自己还在位置上的时候尽快把儿子扶上副处以上的职位。这样才比较保险,至于以后他儿子努不努力上不上进,那得看他儿子自己的造化,要是不长进,最起码还有个副处垫背,也不至于太窝囊。 不过老大的人还算义气。在饭桌上我话刚说了个开头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可他也向我倒苦水。 他苦笑着说:兄弟,你的事我尽量帮,兄弟一场,不帮你还帮谁,不过你可知道这衙门越高日子就越难过啊!能来上面工作的人谁没点本事?可官位就那么多,自然就会你争我夺勾心斗角的。就算你上来了,你得拼命表现,不然就像这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你想想多少基层的同志削尖了脑袋想往机关里钻。你要是不努力不表现,领导就会对你有看法,就会把你踢下基层,换自己的心腹上来。哪个领导不喜欢用心腹啊,又听话又会孝敬。你大哥我的日子也难混啊,父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退二线,到时候我还不得乖乖的给人踢下来到基层?工作四年才混了个副科,学历又不高,现在还得去党校补个文凭,麻烦啊! 我安慰道:老大,以你父亲的能耐,你弄个副处当当应该没什么问题,关键是机遇啊!你把我调上来了,老大你要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人跑跑腿啊。 “你小子够机灵,是块做官的料啊。” “那还不是要靠老大你的提携。噢,对了,你父亲在家吗?我从县里带了点土特产孝敬孝敬你家老爷子,老大你有空也常下去走走,下面的夜生活其实也很丰富。” 从酒楼出来,我以为老大应该有私家车,可他竟然没有。老大没有像李公子那样张扬。这是两种人的两种心态在行为方式上的差异。 李公子的父亲早已没戏了,所以李公子也乐得逍遥,挥霍起了他父亲的老本。老大还想往上爬,自然行事低调,这也是做官必备素质之一。他自己要是没悟出来,也肯定有人教他。 我们坐上的士向市郊的大院驶去。老大已经没有和父亲住在一起,他住在市局的宿舍。这次他是专程陪我去拜见他的父亲,这算是给足了我的面子。那时候官场上没什么后台的人是要拜码头的。而拜码头是要有人带的,这一点很重要,局面打不打得开全看这第一拜了。如果拜错了码头或者拜得不好那你在领导眼里的形象就算是坏了。被领导看死,对于想做官的人来说那真是生不如死啊!。 (*^__^*) 拜官场码头2 去领导家坐,是一种内心的折磨。短短的几十分钟,感觉却十分漫长。而与领导的交谈总会让自己觉得像个结巴。说话之前总是想了又想,话说出以后总是悔了又悔,好像你的智商永远都是甘拜领导下风。 我好不容易才把想回厅里工作的事婉转的告诉了朱厅,而他也似乎玩起了太极。一会儿说厅里已近没有进人指标了,一会儿又说借调还是有希望的。 我并不想过多的回忆和朱厅谈话的具体内容。忍不住回想起来时还有些心惊肉跳。朱厅的冷漠让我觉得朱家的门有些高不可攀。同时也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很天真的以为有老大的带领朱厅就会对我另眼相看。儿子的引荐似乎远没有情人的引荐有效果。当然老大是否真心帮我也是个未知数。看来我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梅兰身上了。 梅兰叫我敬朱厅的酒我也敬了,叫我带土特产去朱厅家坐,我就真的带去了。可最终的目的却没有达到,这使我突然明白在整个调我回厅里工作的操作,梅兰才是关键人物。这里面的玄机既浅显又复杂。浅显的是我意识到我在厅长眼里的分量还远不值得他帮我。复杂的是我不明白梅兰叫我敬朱厅的酒,叫我去送土特产,我就能回厅里工作的。这是不是太容易了点?她究竟能起到什么样的关键作用? 走出朱厅的家门,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官场码头第一拜就遭遇挫折,我的内心很不平静。不过朱厅对我的印象还不算太坏,说话还留有了余地。这是一种暗示吗?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是钱还是可以用来交换的利益?可这些我都没有。我只有梅兰,她仿佛成为了我送给朱厅的礼物。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悲也很可耻。朱厅调戏梅兰的那一幕又回想在脑海里,甚至还有少年时在溶洞里偷窥的那一幕幕,我有种想吐的感觉。我居然与那么多男人分享过梅兰,那是多么的肮脏啊!我不停的问自己我是不是在嫌弃梅兰?不会的,她是我心里的女神,她是我一个人的,我绝不允许别人和我分享她,绝不! 心里怀着这种想法,我便急切的想见到梅兰,可梅兰并不在大院的家。我打了她的传呼,她没有回复,我打了她家的电话,也没有人接听。她仿佛永远的消失在这片令人压抑的夜空中。 想着下午的时候还在酒店房间的床上和她缠绵,可晚上她却仿佛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这让我感到恐惧和彷徨。心中阵阵的不安让我产生了无数个设想。她是因为我没有爽快的答应和她结婚而生我的气吗?或者是在和刚一样的男人约会? 内心的空虚急需要有人来弥补,于是我赌气打了斯斯的传呼,也没有回复。这是怎么了?全世界都没人理我了?我感到了无限的孤独。看啊,人是多么脆弱的动物。 我毫无目的的向梅海走去。在那里我看见了正在散步的商仪,这时她已身为副厅。她独自一人站在湖边,神情忧郁,好像在想什么心思。这也许是个和她套近乎的好机会。于是升官的**和献媚的动机立刻怂恿着我向她打招呼。 她笑着对我说:是张爽啊,化成灰我都认得你。毕业了吧,在哪儿上班啊? 我低三下四的说:在县里的分局上班。 “不错嘛,现在找工作挺难的,有个铁饭碗很不错啦。” “好是好,就是离家远了点。” “年轻人总得在基层锻炼锻炼。” “那是,不过能来厅里再接受厅长您的再教育就更好了。” “你小子是我教育最失败的学生,你要是回来,还不是存心丢我的脸啊!” 我赔笑着说:“哪儿的话,您最失败的学生都考上重点大学了,我要是回来那是为您争光来了。” 商仪不再和我说笑了,因为有人走近了。她可能觉得她现在的身份和我说笑话有些不大合适,于是我知趣的走开了。走近的人是几位处长和她们的夫人,我认出了其中一对是关处和他的老婆(关颖的妈),他们对商仪的热情犹如那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处长和他们的夫人们众星捧月般的围着商仪聊天。关处的老婆似乎早已遗忘她曾对商仪的妒忌和挑衅。她那洋溢着春天般笑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内疚。这虚伪人心做成的假面具,永远都在骗人骗自己。可当事人却还在虚假的陶醉。商仪似乎也没有怪罪关处老婆的意思,她完全陶醉在人们的恭维声中。多么融洽的上下属关系啊,在一颦一笑中就泯了恩仇。似乎官场中不再有暗中算计,勾心斗角了。多好啊!。 (*^__^*) 与斯斯纵情1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家,父亲的数落母亲的唠叨让我心烦。现在他们总是把多余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为我找工作的事让父亲深刻的感受到了世态的炎凉。从他的言语中我能体会得到他对自己挣扎在官场大半辈子的失落。这种失落感随着他年龄的增大也越发的强烈了起来。眼看着本是一起出道打拼官场的同僚大多高升,他的郁闷情绪也就越来越厉害。我想现在该我来对他说无欲则刚这句话了。 父亲总结自己官场不得志的教训是因为思想太固执,恃才放旷。他总是以为自己的文章写得好,有真才实学。领导就应该重用他,可那些文章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谁写还不一样?你自以为非常好的文章拿到领导手里说不定就被改得面目全非。官面文章写得好不好不是在文笔,关键是在你和领导之间的默契,你是否真正的揣摩出了领导的意图和喜好?我曾看过一份领导的讲话稿,原作者非常喜欢用一些含糊不清的否定性词语,结果就闹出了笑话。我还记得这句话是这样写的:我们不容置疑不认真工作是一种良好的现象。可谁也不会去和领导为了这句讲话而较真,有些人打瞌睡还来不及呢?可就是这样一个连汉语基本语法:否定加否定等于肯定,都搞不清楚的人,能够成为第一秘书,领导身边的红人。 有了基层的工作经验,我常反驳父亲:官面文章谁不会写?基本上是套公式的。只要把握好了领导最新的讲话精神,政策导向,其它的内容基本上可以照套。而一些政策和规章制度的制定基本上可以闭门造车。虽说也有下去调研,不过是走个形式,吃喝玩乐。听的是冠冕堂皇的汇报,找指定的人谈话,相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上面官官相护,下面也会欲盖弥彰,倒也相安无事。 曾有一基层干部开玩笑的说:上面的文件是发给上面人自己看的,没有这些文件精神下面一样可以正常运转。反而有些文件因为制定者不了解下面的情况,自以为是,结果只不过是浪费了纸张和纳税人的钱。这种说法虽说偏激,但也有一些道理。 父亲不再和我辩论,他是乎已近对写了一辈子的官面文章感到了厌倦。已经固化了思维模式使他难有更广阔的思维空间。父亲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他希望我飞黄腾达。他越是对我寄望高就越是对我不满。母亲也帮着数落道:回家了,就多陪陪父母,有空就多去领导家走动走动,别整天在外面疯玩。 我不想对他们说:我刚从朱厅那里回来,他对我不冷不热。又和商厅套了会儿近乎,她对我十分见外。把这些遭遇说出来,只会让他们更难受。 这时我的中文呼机响了,是斯斯在呼我。我拿起家里的电话复机。 斯斯说她刚刚在做美容,所以没复我的机。 我说心里很烦想找个人陪,要她开车来大院接我。 她倒是爽快的答应了,我怀疑斯斯是刚做完美容想立刻有个人赞美她,看来女人不过如此。 我是第一次当着父母的面和女孩子讲这么肉麻的电话。母亲好奇的问是谁? 我说:何斯斯。 我特意看了一眼父亲,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母亲说:你怎么和她还有联系? 我赌气的说:不好吗?她父亲是厅长,要是找她做老婆我可就是等于坐上直升飞机了。 父亲还苦着脸没有说话,神情甚至有些麻木。 母亲又说:那就快去吧,你们俩也算是青梅竹马。 斯斯的车已经在楼下按喇叭了。 我临出门前对父亲说了一句:爸,您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不去。 可我爸假装没有听见,拧过头去心不在焉的看着他的报纸。 母亲倒是怂恿道:别理他,他就那脾气,所以官做不大。 上了斯斯的车,她那光彩照人的容貌确实让我心动。看来会保养的女人更能挑起男人的**…… (*^__^*) 与斯斯纵情2 斯斯开着车,我把手故意放在她的大腿上。并慢慢的向根部滑移,那是女人敏感的部位。斯斯骂了声讨厌,并没有过多的抗拒。她今天穿了裙子,没有束头发,这是女人的一种潜意识的心理暗示,这表示今晚她对我开放。 我和斯斯之间早已跨越了一般情侣之间的身体试探阶段。彼此之间一直是随心所欲的。我的心里一直抑制着对她身体的**,但随着心态的变化,我觉得自己很可笑。也许是与宛儿的那一夜撕裂了我忠于梅兰的底线。随之而来的便是对自己的放纵和纵容。 斯斯一边开车一边说:本小姐今晚心情好,带你去唐人酒吧欣赏猫王的模仿秀。 说实话,我很讨厌斯斯的这种强迫式的口吻。那是她在我面前的一种强烈的优越感造成的。可我还能暂时忍她,但我不知道我能忍她多久?什么时候会爆发,也许是在占有她之后。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我竟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报复心理。 在酒吧里,我尽量把自己灌醉,斯斯喝的不多,她认为酒喝多了会毁容。我真搞不懂这个女人,她既然那么喜欢过这种放纵的生活,怎么会拒绝酒?好在她还不拒绝男人,要不然我喝了这么多,找谁发泄去啊? 斯斯喜欢猫王,这让我觉得她还算是有点品味。但摇滚却在某种程度上满足了她的心理上阴暗面的需求。 她说:那是一种颓废放荡的气质,需要靠吸食毒品来寻找创作的灵感和虚幻的感官刺激。歇斯底里的发泄着无奈的苦闷,在穷途末路中苦苦的挣扎。迷惘的眼神交杂着**的邪恶,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嘶哑的吼叫消耗着汗水和精液。 这就是斯斯对摇滚的理解。当她用迷离的眼神看着我并讲完这句话时,我竟然开始可怜她。物质上的丰富弥补不了精神上的匮乏。 我确实喝多了,以至于从酒吧出来时需要斯斯的搀扶。可我还算清醒,我紧紧的搂住了斯斯的腰。我想,今晚斯斯是我的。 我缩着身体,横躺在后排座椅上,不知什么时候车停了。我坐起来迷迷糊糊的往窗外一看,这是一个很漂亮很高档的花园小区,这是她的家吗? 我自己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我隐约间听见斯斯骂了句:装醉。 在上升的电梯里,斯斯紧紧的抱紧了我。我的心里也很激动,我知道如果进了房间占有斯斯的身体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了。脑海里已经忍不住的提前幻想了起来,但这莫名的幻想却勾起了类似的回忆。那是年少时在学校后面的坟山上,那个永远让人难忘的经历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激动,可随后又想到了因为这件事情,斯斯的父亲和公安局的人的那些丑恶嘴脸就不免有些气愤。我报复式的把斯斯搂得紧紧的,我听见怀里的斯斯挣扎的叫道:张爽你别搂得这么紧,我都快透不过气了。 我松开了手,有种报复式的快感现了出来。但心理上的快感远没生理上的快感来的真切和猛烈。就是在电梯上升的几十秒钟我也觉得是一种煎熬。终于走进了斯斯的秘密小窝。可我想不到它竟有那么的大,看格局这应该是一个五房三厅的大户型。豪华的装修偏于女性的喜好。光芒四射的水晶吊灯让我看清楚了墙上那副大大的猫王相。鹦鹉螺音响旁的cd架里都大多数都是猫王的经典老歌。 我调侃道:这是你的优雅园(猫王故居名)吗? 斯斯拉着我的手说:去房间吧,那里是我们的无忧谷。 我当然不会介意…… (*^__^*) 与斯斯纵情3 穿过高档大理石地板的走廊,来到尽头的主人房。望着房间里豪华的大床,我有种异样的感觉。我忽然想,斯斯在这张床上和多少个男人睡过?我本想抛开我的这种想法去享受那即将到来的鱼水之欢,可它竟然像幽灵般死死的缠着我。我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我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动了感情?不会的,我宁愿对梅兰对宛儿动感情也不会对斯斯动感情。她值得我动感情吗?但就是这个疑问让我感觉到十分的痛苦。为什么与我有关系的女人同样也与别人有着关系?我必须承认很多男人的内心深处都有处女情节。而且不希望自己的女人被别人占有,女人亦是如此。这是人性的自私吗?如果是的话,倒成了一种遏制**和疾病传染的好习性。看来自私也是一把双刃剑。 当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找不到出口的时候,我便忍不住开口问斯斯:这床睡过多少个男人? 这是一句很伤她自尊也很破坏气氛的一句话。 斯斯果然动怒了。她怒目圆瞪,又惊又怒的样子竟让我产生了一丝快感。我继续对着她微笑,尽管她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我还是对她微笑着。就在她举起手给我一次更猛烈的耳光时。我抓住了她高举的手。她崩溃了的身体萎缩在我的怀里,她哭了起来。我竟然没有一丝怜悯。 我把她的身体推到了床上,冷冷的说:你还没回答我。 斯斯忽然不再哭泣,冷漠的脸上使人怀疑她是否存在感情。 她哀怨的说道:如果我说你是进我房子乃至我的心里的第一个男人你相信吗? “够了,何斯斯,你只是一个被名牌包装起来的宠物,被物质腐蚀了的躯壳,空虚寂寞且放荡不羁。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你错了,你以为我想过这样的生活吗?与我交往的男人中不是看中我的身体就是看中我的钱,谁真心和我交往过?包括张爽你也不过如此。我差点就对你动了真情,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眼里至少还有对我的怜悯,你一直不碰我,让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可我发现你不过是个自私的家伙。” “是吗,那么今天我就做一回小人。” 我一边说一边脱去身上的衣服。 斯斯靠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那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着无奈。 当我野蛮的压在斯斯身上的时候,她还在不停的抽噎。并没有什么反抗的举动。我又有些后悔我对她说出来的那些恶毒的语言。 我本想用粗鲁的方式把她强暴以发泄我邪恶的**。可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如果我这样做了,那么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我开始用我的身体语言来向她表示道歉。我轻轻的吻着她的嘴唇,开始的时候它是紧闭着的,但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终于迎合了起来。 她开始用双手搂着我的腰,并且扭动着身体。敏感部位的摩擦是**的前奏。斯斯挑逗的技巧让我大吃一惊,心里不禁爱恨交织起来。 如果说与梅兰缠绵是一种心灵的荡涤,那么与宛儿缠绵则是一种折磨式的享受,那么与斯斯呢?我想那就像是一种用灵魂去魔鬼那里换回堕落的经历。 身下的斯斯是妩媚的。她妖娆的表情能让所有的男人神魂颠倒。而这种妖娆也只有在交合时才会出现,是无意识的。似曾相识却又感觉遥远。我不禁怀疑起我与斯斯的前世今生来…… (*^__^*) 与斯斯纵情4 斯斯说:张爽你确实很有官场的悟性,但是你不了解情况,父亲升迁走的是李家的线,李公子的父亲虽然退了二线,但李公子的叔父仍然在位,而且重权在握。李公子父亲的退位只是一种势力与势力之间的妥协,或者说是一种政治上的平衡术。相信照片风波过去这么久了,连照片上的女主角都官至副厅了,李公子父亲的复出是迟早的事。这些势力之间并不是完全对立的,而是犬牙交错,既相互利用又相互遏制的。它既维持着官场的稳定和平衡却又在不断的制造着矛盾和冲突,这就是官场的复杂性。 我很惊讶,斯斯的官场道行确实比我更高一个层次,那是因为她所处的位置与我不同,看问题的角度就自然不一样。 想想与我交往着的女人,哪个不是深谙官场的潜规则。反而知道的最少,道行最浅的竟然是我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福气,又或者会带来什么样的祸害。 这时我的中文传呼机响了。是梅兰的留言:张爽,我想好了,把你调回厅里,我们就分手。 我恍然间有种惆怅,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我是怎么了?在一个女人的房间里为了另一个女人而感伤?这是花心还是博爱?荒谬。这只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可我与斯斯之间又能产生怎么样的感情呢?太多的风花雪月,太多的沧海桑田,迷惘了我们的双眼。当我们想动真感情时却又怕被彼此伤害。我开始讨厌沧桑,讨厌那来自心灵深处的犹豫、胆怯、彷徨。我什么时候才能坚强起来? 斯斯柔软的头发在我的胸前摩挲着,她误会了我的伤感。温柔的对我说:张爽,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不想做别人的玩偶,做政治的牺牲品。 我忽然间觉得斯斯在我眼里的形象已经有了本质的变化,以前她是个任性的放荡的刁蛮女,可现在我开始对她产生了怜悯。整夜我与斯斯温柔缠绵着。 早晨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斯斯已近不在身旁了。我心里空荡荡的,昨晚的经历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了却不知身在何处。 看多了言情剧的人都会以为女主角会早早的起来为男主角做早餐。可我没那么幸运,我走出大厅,这里没有斯斯的身影。豪华的内饰却遮掩不住我内心的迷惘。 茶几上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张便条和一串钥匙。我拿起来一看,是斯斯的留言:对不起,张爽,昨晚有事我先走了,这是房子的钥匙。想我了,就来这里。 斯斯的擅自离去,使我极度的对她缺乏安全感。她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难道以前在大学里看着她跟着不同的异性打情骂俏那都是她所说的做形式?她是不是对我也在做形式?也许她把我看成她心灵的避风港。她在其他男人那里受伤了,回到我这里寻找安慰?这是报应吗?我自己不也这样吗?我真不该相信她只有过两个男人的鬼话。 今天是周末了,我很想去找梅兰。可我的理智拒绝我这么做。现在梅兰正处于一个情绪激动期,找她谈,只会火上浇油。她已经答应帮我做调回厅里的人事工作。这是她给我打的一剂镇定剂。但为什么要在分手的基础上加上这个前提条件呢?是她还我救婷婷的人情债?还是为了借此扫清我们多年积累起来的感情?也许都有吧。可我还没有做好与她分手的心理准备。 心里的猜忌和彷徨让我对斯斯和梅兰缺乏足够的安全感。于是我想到了宛儿,也许我和她之间只有单纯报恩与谢恩。但尽管这样我还是会固执的认为我与宛儿交往不会像与梅兰与斯斯交往那样累心。 我发现自己在逃避良心的谴责,我违心的打了个电话给宛儿。她不在宿舍,她会在哪儿呢?也许是在陪某位领导参观她们镇的风景区,小心翼翼还要献媚讨好,她为了什么理想活着?算了吧,我把自己想得太高尚了。我又为了什么理想活着?是爱情还是事业?。 (*^__^*) 与宛儿的约会1 两天的繁华都市生活让我醉生梦死了一回。我忽然怀念起小城的冷清。向城南步行一公里就可以看到绿油油的田野,没有尘世间的繁杂,没有都市的喧嚣,更没有内心的的自私与迷茫。一切都归于沉静。 回县城上班后,心情平静了很多。也和宛儿取得了联系,我们约好了这个周末她带我去她们镇郊的一个很有名的风景区。 与宛儿的约会,我的心态是很复杂的。说实话我怀念她的身体,怀念年少时对她的迷恋。我很自然而然的把宛儿与斯斯甚至是梅兰做比较。如果结婚我该选谁?得出更具倾向性的结果竟然是宛儿,一个交往时间最少,有过一夜情的女人? 周末终于到了,宛儿开了她们酒店的那辆公爵王来县城接我。这确实让我虚荣了一把,香车美女啊。好在是周末大家都出去了,要不然又得让人传绯闻了。 在车上我调侃道:这公爵王是厅级标准吧,你们超标了啊。 宛儿笑道:这算什么,这车是拿来专门接待上级领导去风景区旅游的。咱们镇领导还嫌这车档次不够呢。有上级来检查就坐桑塔纳,平时还非霸道(丰田吉普)不坐呢! 我说:我要是有你这个位子也就知足了,何必上去和人勾心斗角的。 宛儿笑着说:你这是犯了官场的幼稚病,基层就没有勾心斗角吗?人家大机关那不叫勾心斗角,叫做政治较量。咱们基层这才叫勾心斗角,一点点蝇头小利也要争得你死我活,多没意思啊。这就好像是做买卖,人家是大公司与大公司之间为了争夺市场份额而进行较量。咱这是市井小贩为了揽客而赔本赚吆喝。 我说:你到挺风趣的。 宛儿说:那是职业习惯,见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把人哄开心了,我就算完成任务了。可谁又哄我开心? 我说:以后这个艰巨的任务就由我来负责吧。 宛儿的粉拳捶了一下我的肩膀,妩媚的怪怨道:坏死了。 风景区的景色很美,可宛儿更美。 我拉着宛儿的手走在湖边,轻轻的对她说:如果结婚你会考虑我吗? 宛儿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思想却老的厉害。没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经典名言吗? 我说:时间才是爱情的坟墓,任何的爱情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爱情就像是天边的一片云,飘忽不定,最后化成了相思雨,直至消失。唯有婚姻的桎梏才能将爱情永远的锁在记忆里、相册里、录像带里、情书里。当两个老家伙因为琐事而争吵的时候,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看看,也就心平气和了。 宛儿咯咯笑道:想不到你的幽默是如此的残酷。 我叹息道:真想和你在这世外桃源里清心寡欲的住上一辈子。 宛儿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的哼起了她喜欢的那首老狼的《同桌的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 昨天你写的日记 明天你是否还惦记 曾经最爱哭的你 老师们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问题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谁看了你的日记 谁把你的长发盘起 谁给你做的嫁衣 你从前总是很小心 问我借半块橡皮 你也曾无意中说起 喜欢和我在一起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 日子总过得太慢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 转眼就各奔东西 谁遇到多愁善感的你 谁安慰爱哭的你。 (*^__^*) 与宛儿的约会2 与宛儿在一起的时光快乐又短暂。 夜色的降临总会使人**高涨起来。我不知道宛儿这些年是怎样过的?她的308房是一个套间,酒店的装饰让人感觉不出家的味道。 我问宛儿,一个人住不闷吗? 宛儿笑道:习惯了,白天工作热热闹闹,匆匆忙忙。晚上就是心灵放松的好时间,看看书和电视或者听听歌,日子也就这么流逝了。 我坏笑道:看来我来的是时候啊,填补了你的寂寞。 “可你走了我还是一样寂寞。” 宛儿的这句话让我心跳不已。我们开始热烈的拥抱起来,我们伴随着音响里音乐的节奏亲密的跳起舞来,这种感觉让我晕眩。我又一次沉醉在温柔乡里。 这一次是我主动解开宛儿的扣子,她忽然在我耳边软语道:去浴室,那儿有个很大的浴缸。 当宛儿牵着我的手来到浴室,我看见了一个很大的进口浴缸。我忽然有种触电的感觉,就像那晚斯斯牵着我的手走进她的卧室我看见她的大床的感觉一样。心被刺痛了。我是住过和这同一格局的酒店房间的,可那里的浴室并没有这么大的浴缸。我开始讨厌自己的敏感,我为什么要这么多疑,宛儿不是和我说过她是卖笑不卖身的吗?难道她骗我。 我的犹豫让宛儿感到奇怪,她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不习惯啊? 我说:不,只是有些激动。 我知道自己在说谎,可这种拘谨却激起了宛儿的好感。 她一边往浴缸里放水一边说:白天工作忙压力大,晚上泡澡成了我多年来的习惯,不过我还没和男人一起泡过,你是第一个。 我笑着说:你说错了,在梅海里我们就一起泡过。 宛儿向我露了一个鬼脸,转过身去脱去最后一件衣服。露出她无比诱人的背影。 宛儿的话打消了我的疑虑。 女人喜欢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相同的习性使二者可以更好的融合。再往水里撒些花瓣牛奶什么的就可以把烦恼甚至是男人都统统抛掷脑后了。 在水里拥抱宛儿的身体是一种无以伦比的享受,在水里进入她的身体是一种真正的鱼水之欢的感觉。 在水中,宛儿在耳边情不自禁的喊道:张爽,你名字没起错啊,哦,我要,要和你结婚,你让我幸福死了。 女人的赞扬就是男人的伟哥。这一次我出奇的久,让宛儿幸福到了极点。最后我们虚脱般的拥抱在一起直至浴缸里的水慢慢的凉去。 与宛儿打开了**的大坝之后,我便乐此不疲的颠簸在县城通往镇里的公路上。 期间,斯斯打过几次电话给我,说她想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给推掉了。 梅兰一直没给我来过电话,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在慢慢的冷漠。 快乐不知时日过,与宛儿这样的交往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宛儿常会开着她管着的那辆公爵王来县里和我幽会。我们的感情发展得很快,但每当谈及婚姻时她都会回避,而我自己也没有充分的心里准备…… (*^__^*) 宛儿的心机1 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相信是命中注定的。巧合的事情在一生中发生的概率不会多,但肯定会发生。 那是一个周末的上午,一夜缠绵后我正和宛儿在我单位宿舍的那个单间里的双人床上睡着懒觉。 朦胧间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隔壁的同事过来借什么东西。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我已经不忌讳别人对我金屋藏娇的闲言碎语。因为带女朋友来宿舍过夜的不只我一个,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以前读大学的时候集体宿舍都有人敢带女朋友来过夜,何况我还是一个人住个单间。 打开门,一看来的人心就虚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斯斯,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啊! 斯斯满面春风的说:给你个惊喜啊,开了两个小时的车,累死了,还不快让我进屋坐坐。 我惶恐的说道:屋里乱,要不你在车里等我,我开间酒店房间给你休息。 斯斯不高兴的说:怎么了?这么见外,我要是嫌弃你,就不会这么老远的跑来看你,是不是屋里藏着个女人? 我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啊! “你让我进去看看,我就是觉得你老是在躲我,所以才来看个究竟。” “斯斯,你别闹了,你再闹我可生气了。” “该生气的是我,你让我进去啊!” 我和斯斯在门口互相推搡起来。 斯斯争不过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女人一哭我心就软了。 我蹲下来轻轻的对斯斯说:斯斯,你原谅我吧,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在一起,你根本不可能不听你父亲的,就像你根本无法拒绝你身上的名牌,你开着的汽车,你住着的豪华花园套房。你何必骗自己?记得年少的时候你就已经无法摆脱这种诱惑而与厅长的儿子走在一起,这就是你的宿命,你怎样改变? 斯斯哭泣道:你让我看看里面的那个女人是谁?她到底那点比我好? 我神情黯淡的说:不用看了,里面的女人是古宛儿。 斯斯惊讶道:我怎么没有想到,我早该料到是她,你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 这时宛儿也走了出来,我三个人面面相觑,各自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忽然回想起中考前我们三个人的短暂相聚,也就是这个相聚似乎早已注定了我们三个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宛儿出乎我意料的冷静,她冷冷的对斯斯说:何斯斯,张爽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斯斯站了起来,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狠狠的说道:好,我成全你们,我退出。 看着像一团火焰般的“维他奶”咆哮着绝尘而去的时候,我心里竟然有一丝很强烈的失落感。 宛儿冷漠的说:何斯斯只是一个没有经历过磨难的刁蛮女,她应该吃点苦头。 我苦笑着说:宛儿,你的话怎么句句都带着报复,这样的心态不好,不过你的冷静超出了我的预料。 “你是不是很奇怪?” “是的,按照正常人的情感逻辑你应该生我的气,或者和我分手,可你没有,你的冷静甚至是冷漠让我感到害怕,这与在床上千娇百媚的你是截然不同的。你是个让我琢磨不透的女人。 宛儿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但很快她又恢复了她的温柔眼神…… (*^__^*) 宛儿的心机2 和宛儿进了屋,我内心还是极度的不安。 宛儿主动的抱着我亲吻起来,在四片红唇的厮磨中,我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放在茶几上的传呼机。于是我心猿意马起来,我纳闷中文传呼机什么时候搬了家,从我裤头的皮带上搬到了茶几上。是不是我昨晚随手放在那里的啊?我也记不清了,更没有心思去想,因为宛儿已经在主动挑逗我的敏感部位了。 斯斯的退出仿佛对我是一种解脱,我开始在宛儿身上发泄着浮躁的**,寻找我失去的爱情。可我真的找得到吗? 我打消了对斯斯所有的幻想,我必须接受现实。我小心翼翼的与宛儿交往着,每当我对她产生信任危机的时候,总是迅速的被男欢女爱、温柔缠绵所冲淡。 就这样醉生梦死的与宛儿又厮混了一个多月。我终于接到了厅里的借调令。我想那应该是梅兰的功劳,悄无声息中就把事情给办了。但事情只成功了一半,因为这并不是正式的调令,要真正留在厅里面工作还得厅里一把手的首肯,这是规矩也是组织原则,我必须遵守。 我分析了一下现在厅里的人事情况,吴厅去了人大以后,一把手的位置就一直空着,暂时由朱厅全面负责工作。副手是商厅和陈厅(原陈处长)还有何厅(斯斯的父亲)。这种人事的提拔比较反常,基本上都是自己厅里面的人提拔上来做领导,而不是外调。这只能说明这三个副手的活动能力都相当强,还有较深厚的政治背景。也许还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因,我们这个厅相对于其他厅来说可能算是个“油水衙门”。 朱厅快退了,估计上面会给朱厅一个安慰奖:享受正厅待遇退休。可我的事现在看来还得朱厅点头,以梅兰和朱厅的关系,为什么只弄成了个借调?我想不明白。内幕的事情不是谁都知道的,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我把借调的事情告诉了宛儿。我以为她会伤感,因为我离她更远了,但她却很高兴,还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宛儿其实很想回省城工作,她甚至向我模糊的表达了如果我在那边站稳了脚跟,就想办法把她也调过去。工作稳定了我们就结婚。 我并不厌恶宛儿的这种想法,这很现实,人有时候就得现实一点。可我的心里还在隐隐作痛,既然选择现实,为什么不考虑与梅兰或者斯斯结婚呢?我发现自己总是徘徊在现实与爱情之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临走前的一晚,宛儿特意过来陪我。在床上她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温柔和体贴。她似乎想用她的身体把我的心留住。可我感觉宛儿的心依然是漂浮不定的。 用身体把男人的心留住是种很愚蠢的做法。尽管很有效,但不长效。 激情过后,宛儿躺在我的怀里说:亲爱的我等你,你一定要想办法把我调回省城工作,到时候,我非你不嫁! 我心里在苦笑:自己的事都还没搞掂,怎么帮你啊? 可宛儿似乎对我很有信心。我纳闷以她的官场经验不可能会犯这样的幼稚病?难道她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不反对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利用,因为关系良好的情况下那叫双赢。我同时也发现爱情的伸缩性和包容性也很强,它不仅能揉进沙子还能作为利益的交换。我爱宛儿,宛儿也爱我,可我们之间既存在第三者也存在利益的交换。 爱情游戏其实应该是成年人玩的游戏,如果让思想单纯、有着浪漫恋爱观的人来玩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我恋爱的单纯浪漫期是与梅兰一起度过的。可我没有感觉到危险,那是因为有梅兰的成人指导。她有效的阻止了我为“爱情”做出跳楼、割脉等愚蠢的事情来…… (*^__^*) 同居1 借调令上写得很清楚,借调厅办公室,这是个写材料的苦差事儿。可我对这份新工作还是充满信心的。两个月的基层工作经历,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能够使我比别人掌握更多的素材。官面文章谁都会写,关键是如何标新立异和结合工作的实际。我相信我掌握的素材比处长厅长们下去调研掌握的素材要真实可靠的多。可我还是忘记了官面文章的不二法则,你要和领导有默契要摸清楚领导的喜好,不然你文章写得再好,也不过是一张废纸。 我意想不到的是斯斯的父亲何副厅竟然是分管办公室的厅领导。我的第一篇自以为很满意的开山之作就遭到了何副厅的劈头臭骂,他咆哮的声音以至于整层楼都能听见。 他愤怒的对我吼道:你这是写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该写的不写,不该写的乱写,你把基层的状况写得这么糟,这么多的负面描写,你让我这厅长在上级领导那里脸往哪儿搁?把你借调上来就是看重你会写材料,你以前干的是宣教工作,难道就不懂得正面的形象要多报导吗?又不是叫你写内参,你也没那能力! 我低着头,大气不敢透。此刻我已经明白何副厅是在公报私仇。我不敢想像要是违着他的意愿与斯斯私自结婚是一种怎样的后果。看来我以前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与斯斯结婚,何副厅只会更恨我,更谈不上在仕途上帮我。甚至有可能利用他手中的权利对我打击报复。我暗自庆幸拒绝斯斯的做法是正确的。 从何副厅的办公室出来,我直接去了梅兰的办公室。现在我可以打着种种旗号名正言顺的出入梅兰的办公室了。我想只要不频繁,别人也不会有什么看法的。 看见了梅兰,我就像一个委屈的小孩急着要妈妈的安慰。梅兰深情的望着我,眼神里既有母性的关爱又有情人的温柔。 梅兰笑着说:怎么了?工作上受委屈了? 我说:写了一份材料,自己以为很满意,结果还是被何副厅臭骂了一顿。我怀疑他这是公报私仇。 梅兰叹息道:以前的孽总是要还的,你知道吗?本来你是可以正式调动的,是何副厅极力的反对,结果朱厅只好做出让你借调的妥协,但何副厅并不满意,提出要让你在他的手下干活,他的目的很简单,用尽办法整你,让你受不了,自己灰溜溜的回到基层。到时候你面子上也过不去。上面的人看不起你,基层的人笑话你,你要清心寡欲倒也无所谓,你要是还想着升官,那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可怜你小小的年纪就树了这么一个这么强大的政敌。这些也是梅姐没想到的。真不该把你调上来。 我说:只要能见到梅姐,受点苦也值得了。再说人总得受点挫折才会成熟。 梅兰说:你会这么想,就说明你成熟了。 我抓住梅兰的手说:梅姐,这么久不见,我想你了,今晚去你家吧。 梅兰挣脱被我抓住的手说:张爽,梅姐不是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吗?把你调回厅里面,咱们就分手…… (*^__^*) 同居2 我狡猾地说:这还是借调,并不是正式的调动。 梅兰笑着说:和梅姐还耍滑头?梅姐要的是能在一起正真过日子的人,你不行。 我急了,哀求道:梅姐,你不是在外面有套房吗?要不我俩先悄悄的同居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真正的过好日子。 梅兰抚摸着我的脸说:就你鬼点子多。 梅兰这话算是同意了我的想法,我有与梅兰同居的心理准备但还没有与她结婚的心理准备。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这时我看到梅兰桌面上的一封喜帖,我好奇的问:这是谁的喜帖? 梅兰笑着望着我说:这下你该死心了,是你的老情人何斯斯与李家公子的婚帖。 我强忍着内心的莫名情绪,勉强地笑道:是吗,那恭喜他们了。 梅兰忧黯的说:我看得出了,你心里还装着这个女人,等你心里没有了其她的女人,再来考虑和梅姐同居吧。 我倔强的吼道:不,梅姐,现在我心里只有梅姐你了。 是啊,斯人纵情,宛儿心机,唯有梅兰了。 梅兰不再说话,因为她眼里也充满着迷惘。 斯斯的婚讯来得太突然,我不敢想象斯斯在与我分手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结婚了。她真的喜欢李公子吗?他们在一起会开心吗?也许我不该诅咒她,我应该祝福她永远快乐。 斯斯与李公子的婚礼办得隆重而又热烈,他们婚宴的地点是在本市最豪华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听梅兰回来后说,酒席摆了五百多围,菜是三千元一桌的标准。领导席的估计还不止这个价。省市里叫得上号的头头脑脑都去了。主婚人是省里的一位主要领导。 看一个官场家族的人脉和背景,婚宴是最好的机会。来的人官职越大,就越能说明这个官场家族的雄厚的政治背景和深厚的人脉关系。当然也有一些是出于普通的交情而去赴宴的。对于一些官场小人物来说,能够收到这种婚宴的喜帖是一种荣耀。而官场的一些小人物结婚,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敢轻易派喜帖给领导的。因为领导没去,你自己心里不好受,还制造了隔阂。如果领导去了,别人会以为这是你的关系。领导的光可不是随便粘的。要领导愿意让你粘你才能去粘。 我很想去看看斯斯的婚宴。当然我不会傻到像一些专门哄人的爱情片情节那样去阻止女主角的婚姻。我要真这么做了,我可就算是被打进政治地狱了,除非变了天换了主,要不然永世不得翻身了。 官场总是有这样一个特征,越往高去,关系网越织得密。也越容易渭泾分明。这是一种组织架构的暗形式,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它仅仅是作为一种政治形态存在而以,它对政治组织的稳定还是有作用的。 我以为斯斯结婚了,何副厅应该不至于再恨我入骨,他恨的也许只是自己官还不够大。 听梅兰说,朱厅一两年之内就会退居二线,厅里一把手的位置,很多人都在争。这次何副厅靠上了李家这棵大树,估计升任一把手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当然其他对手的实力也不可忽略。另外她要我必需尽快在厅里站稳脚跟,并依靠上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这很自然的让我想起了商仪。可我要是靠上了商仪,梅兰会怎么想? 令我头痛的是怎样处理好与宛儿的关系。我与梅兰的同居是从梅兰购买了一辆富康车开始的。这辆车不仅方便了我与梅兰的同居生活,而且还能够周末开去学校接送婷婷。 宛儿会常常给我留言,都是一些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之类的话。于是每当与梅兰在一起,我最担心的就是传呼机的响声。梅兰偶尔会问我是谁呼的,我常会以天气预报的幌子蒙混过关。可长期以往也不是办法。后来我干脆把中文传呼机换成了数字的传呼机。我庆幸那个年代手机还没有流行,我的秘密还可以相对安全的存在着。 好在宛儿与梅兰都是很知趣的女人。尽管她们都能隐约感觉到第三者的存在,但她们都选择了沉默。但这种沉默是迟早要爆发的。也许她们都在等待我的选择。我在惶恐中不知所措。在没有站稳脚跟前我需要梅兰的政治庇护乃至心理上的依赖。可我也舍不得宛儿。我和她之间更容易架构美好的人生…… (*^__^*) 情人的帮助1 尽管我知道在调回厅里这件事上老大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这层却关系不能丢。并且还要装着糊涂去感谢老大。 在官场你必须对所有可能帮你忙的人好生伺候。就算别人没帮你,你也得感谢他,让他有种无功受禄的感觉。这种便宜就算让他占了,自己也不亏,还容易和他套上近乎。这种处事方法我是想不出来的,是父亲教我的。他悟了一大堆官场潜规则,自己用不上,就在我身上做实验,还美其名曰:官场要诀。 和老大吃饭的时候谈起了斯斯。 老大叹息道:斯斯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该跟那个白眼狼结婚。 我也不便点破他的自作多情。于是笑着说:老大,官做大了还怕没女人? 老大有些忧郁的说:听说李公子已近官至正科了,想不到我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对头还是比我棋高一招啊! 我安慰道:谁笑得最后谁才笑得最好,老大你的衙门好,是镀金的好地方啊。李公子的性格张扬,相信官也做不大。还是我们老大懂得卧薪尝胆,有朝一日必定飞黄腾达。 老大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么多年了还是你最了解我。 我说:这次能借调回厅里工作还得多谢老大您的帮忙,只是名不正言不顺,心里有些郁闷。 老大说:父亲在我面前提过你的事,本来正式调动也不难的,只是名额有限啊,来日方长嘛。 听了这话,我意识到老大并没有和我说真话,又或者他的父亲没有对他说真话。我知道再这么紧紧的贴着也没什么意思,在官场里友情往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顶多是用来装点场面联系利益的借口。 与老大道别后我便回到了与梅兰同居的住所。 对于我住在市区,父母当初是反对的。父母就是这样,我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眼不见心不烦,任你东西南北中,要是我呆在身边他们整天唠叨。而主题却总是永恒的。一个催我工作上要又快又好的进步,一个催我爱情婚姻既要注重局部利益又要总揽全局。于是我接着他们的话说:为了你们意味深长寓意深刻的要求,我决定搬到市区的朋友那儿去住,一来市区的领导多好接触,二来市区的姑娘多好交际。 今天我去见老大,梅兰是知道的。 回到住所,我一坐下来梅兰便直奔主题的问我:你的事朱杰怎么说来着? 我苦笑道:兰(与梅兰同居后我便改了对她的称呼),他还在和我说套话。 梅兰愤愤的说:就知道这两父子都是没良心的货色。朱厅快退了,就算为了你的事得罪了何副厅也没多大的损失啊,他真正顾忌的是怕影响到他儿子的仕途。 我说:看来你对朱厅还是很了解。 我这句话梅兰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抱紧我,温柔的说:爽,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们现在从新开始。我想了很多,包括婚后的事情。你要是真想要有个后,可以找个女人替你生一个,我不会怪你的。当然我也可以冒险为你生一个。只要你爱我,只要能再过上幸福的生活,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说:兰,你这是在纵容我,这会影响到我们婚后的幸福生活的。 梅兰说:如果还能找到幸福,纵容也是值得的…… (*^__^*) 情人的帮助2 我沉默了,心里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为什么爱情总是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 这晚与梅兰默默的温存后我倒头就睡。梅兰从我身后紧紧抱着我。她的身体很温暖。 大家都不说话,只听见墙上的石英钟滴答滴答地响。不知道和梅兰缠绵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早已熟悉的身体就像被暴风雪包围的两只羔羊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我留恋这样的夜晚,哪怕它仅仅只能给我带来小小的安慰。 像我这种小人物在厅里工作总是有一种外表风光内心卑微的感觉。听说斯斯的肚子已经拱了起来。何副厅的心情似乎也不错。但他对我的态度并没有多大的改观。还是对我板着脸,瞪着眼,以至于我极其的怕见到他。 我一直在这样的僵局中挣扎着。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高处不胜寒。我甚至想回到基层,虽然卑微但却比较能做回自己。尽管有这样的想法,却还是不能说服自己随波逐流。 宛儿的电话给了我莫大的鼓舞,这使正在和梅兰同居的我心里产生了对她的强烈愧疚感,但我还是要感谢她对我的鼓励。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把事情挑明了,但一直没有这个勇气。 接近商厅的机会终于到来了。因为姜秘书请了病假,其他秘书也随领导出差去了。厅里基本上调不出秘书随商厅去临省学习考察。所以我有幸被临时调去跟随商厅出这趟远门。对于能跟商厅出这趟差,表面上我是这么分析的,可暗中谁在推波助澜我就不清楚了。 负责秘书调配的是办公室的唐主任。他是原古处长(古宛儿的父亲)一手培养和引荐的。就这事会不会古宛儿在暗中帮我?我忽然回想起她为什么会那么自信我就能在厅里站稳脚跟并且还有能力把她也调上来。看来她并不是犯了官场的幼稚病,而是大智若愚和颇有心机。她似乎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我有些怀疑她是否真的爱我?或者只是把我作为她的跳板甚至是复仇的工具。 在这件事上唐主任做得既不显山露水,又不至于得罪何副厅。确实是很高的一种手腕。可宛儿并没有在电话里和我提起。她是在训练我的官场悟性还是在干涉我的仕途? 算命的说我命里有贵人相助,但亦有桃花劫。我很自然的会想起梅兰和宛儿这两个帮过我或者想帮我的女人。 梅兰的心态是一种消极状,而古宛儿的心态是一种偏激状。这两个女人的心态也总是在影响着我的心态。于是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选择题:是选择梅兰还是选择宛儿?如果选择梅兰,那么就等于选择了小富即安的生活。很多东西都可以遇见。但也承担着比较大的心里压力。如果选择宛儿,生活中会充满很多激情和未知因素。我甚至有种感觉这个女人一定会推着我顺着政治阶梯向上爬。 临行前的晚上,我失眠了。耳边一直回响着宛儿电话里的那几句话:据可靠消息,朱厅很快就会被上面“照顾”,调去人大。一把手的人选有可能外调也有可能内部提拔。商厅与何厅升任一把手的机会都比较大。 可我怀疑这只不过是人事变局前的烟雾弹而已。宛儿却说应该不是,因为消息来源于上级组织部门的权威人士。我纳闷她怎能有这样的本事,别人凭什么告诉她?难道这人又是曾被她父亲“掩护”过的一位“盟友”?宛儿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我总觉得宛儿的内心深处有一种难言之隐。她父亲的“盟友”们似乎都很乐意帮她,但却忌讳她离自己太近。这是一种可悲的政治资源,我却无意中分享了。 梅兰的呼吸很均匀,她像孩子一样依偎着我欢畅的进入了梦乡。她浑然不觉失眠的我正在为自己的仕途担忧。我不敢挪动身体,怕惊醒了梅兰。至从与梅兰同居以来,她的心态越来越平和,也越来越沉浸在这并不稳定的幸福“小家庭”中。 梅兰是知道明天我将要随商厅一起去邻省出差的。但她并没有过多的反对和不开心,只是嘱咐我多干活少说话。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要多说。她似乎不认为商仪还是她的政敌,因为她对商仪构不成任何的威胁。而商仪上位副厅以后也没有针对梅兰进行过任何的打击报复。其实在几年前的副厅争夺战中,梅兰并没有对商仪用过什么卑鄙的手段,该内疚的应该是商仪。商仪可能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又或者她已经把矛头从梅兰这里转去了陈厅那里…… (*^__^*) 女厅长的暗示1 与商厅的第一次由浅入深的谈话是在三万英尺高空上的飞机里。商厅对我的意外友好使我把梅兰的嘱托抛去了九霄云外。而宛儿的内幕消息却一直怂恿着我接近商仪。 商仪主动招呼我坐在她的身旁,并向其他随行人员介绍我曾经是她的学生。可谈话的内容却让我感觉到她是在对我进行一种试探。表面上很友好,实质上却不友善。甚至还有一些敏感的暗示。 商仪首先问我:来厅里工作有什么感觉啊? 我说:很好,学了很多东西,长了不少见识。 “工作上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不要影响了工作的正常开展。” “谢谢商厅您的关心,我还应付得过来。” “张爽,先撇开这上下级关系,我们能在一起工作那是缘分,以前我们是师生关系,现在我们是同志关系,你小子进步可快啊!甚至还有点沾我的便宜。”商仪开始与我调侃起来。 我说: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商厅您曾今是我的老师我永远都当您是老师。 “张爽,你没有和我说真话,你要是想领导信任你,就不要说套话,而要说真话,求 真务实嘛。” 我心里反复揣摩着商仪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正当我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商仪又说:年轻人想进步是好事,但不能急功近利。不过有机会的时候就得抓紧了,过了这村可没那店了。 我开始有点明白商仪的意思了,于是笑着说:谢谢商厅对我工作上的指导和教育,这一段的谈话内容就没有必要记笔记了吧。 商仪瞪了我一眼,眼神之中有些暧昧,微微上翘的嘴里弹出了一句:明知故问! 有了父亲的衣钵相传,秘书工作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的。这又让我想起了宿命论和身 份论。可我偏偏就想打破它们。我反倒觉得这是我的优势,性格上的维诺是做官的基本条件。从秘书的位置走上领导岗位也许是一条捷径,但有些时候你必须用人格和尊严与之交换。并且忍受同僚们身份鄙视的论调。 一天的考察学习之后,回到了下榻的酒店。我的房间就被安排在商仪的隔壁。 酒店房间的电话铃响了起来,是商仪打过来的,她要看看我对于今天学习考察的记录情况。这一点我倒没什么好担心的。一部笔记本电脑,一支录音笔就可以很详细的记录下一天的学习考察的情况。当然这些工作我是丝毫不敢怠慢的。可以说整个考察团我是最辛苦的一个人。对于学习考察,其他处长们可以不用脑子记,不用手来抄,权当是一种游山玩水,做秀式的活动。可我不行,我得把所有别人的先进经验,我们与别人的差距,如何结合自身的实际等等一系列的内容汇总和撰写成考察报告供领导过目。官话套话领导看得多了。领导真正想看的是实质的内容。你一份考察报告要是把这些官话套话都当成水拧掉,剩下的就是精华。这精华的质量好坏也是最考验一个秘书是否有功力和责任心的集中表现。 商厅看了一下我放在笔记本电脑里的记录稿以及心得体会很满意的说:果然是受了老张的遗传,文章写得又快有好。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人做秘书,领导省心多了,打字员也就没活干了。机关的效率那就不知道要高上多少倍啊!。 (*^__^*) 女厅长的暗示2 我笑笑说:以前读大学的时候在一家报社实习过,记者外出采访都是这么干的,白天辛苦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要整理材料,然后立刻通过酒店的互联网把采访稿发回社里去。和他们比起来我不知道舒服多少倍了。 商仪说:脑子活,是块好材料,这次回去我得和朱厅提一下,也该给我配个固定的秘书了。我想你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我情不自禁的说:太谢谢商厅了,我一定好好干。 商仪笑了笑说:累了一天,腰都直不起来了,过来帮我揉揉。 我楞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 商仪有些不高兴的说: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想着法子使坏,怎么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赶紧赔罪道:不是的,我是怕按得不好。 “那就先凑合着,以后再慢慢学。” 我心里有些叫苦,看来商仪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 触摸到商仪柔软的身体时,手不禁有些颤抖。年少时调戏她的一幕幕又回想在眼前。内心不禁有些内疚。 商仪嫌坐着我不好使力,干脆趴在床上让我帮她按背。这可是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美差。能帮一个美女厅长按背,确实是一种难得的境遇。 我从没想过我这只抓惯笔敲惯键盘的手还要用来帮领导按摩。这就是秘书工作的一部分吗?我没学过按摩,但我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在基层的时候和同僚们去过一次盲人按摩,那手法可比小姐专业得多。于是现在我又照葫芦画瓢,模仿盲人按摩师的手法帮商仪按了起来。居然还像模像样,有板有眼。 商仪舒服的直夸我:想不到你是个样样精。 我笑着说:商厅,你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商仪说:该夸的时候夸该贬的时候贬。你私下里和我斗斗嘴那倒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喜欢身边跟着个秘书只知道点头哈腰,满嘴说是。不过张爽,我得提醒你,你要是做了我的秘书,这嘴可不能到处乱说话。 “我知道,不过我只是个借调的身份,怕跟不了商厅您多久的时间。 “你的事我知道,是何副厅在难为你,过了多久的事他还记着,这也太小肚鸡肠了,你放心,你正式调动的事,我回去立马就帮你办。不冲别的,就冲你的文章咱也不能糟蹋人才啊。” “那太谢谢商厅了。” “先别谢得太早,我还得对你考核考核。” “那是,那是。” “来厅里工作找的是朱厅?” “是啊,托朱杰牵的线。”商议的话问到这份上,我也不好答得太敷衍。 “怕没那么简单吧!” “我不明白商厅您的意思。”我只能临时装糊涂了。 “朱厅的一个亲戚想来厅里工作,他都没肯出面帮忙,你仅仅凭朱杰的关系就能借调回厅里工作,确实不简单啊,你知道吗,开会讨论的时候,何厅差点和朱厅翻脸,最后只好几个党委成员投票表决,我可是投了赞成你来厅里工作的票。” 我明显感觉到,商仪是在审查我政治背景的底细和工作的动机。那也难怪,领导选秘书的谨慎程度不亚于男女找对象。 我正忐忑不安的时候,商仪又说:我知道你比朱杰那小子心地好多了,你不是还救过古宛儿吗,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样的人品我心里有数,不过这件事上你没和我说老实话,这会直接影响我对你的好感。 我的手又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心里有些犹豫有些紧张,最后还是鼓起勇气的说:商厅,我确实托过朱杰在他父亲面前帮我说说好话,不过梅处也帮过我的忙,我们是多年的邻居。 “呵,我还真小看你了,真会找人啊,找到朱厅心眼里去了。好了,这事我就不多追究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商仪下了逐客令,于是我收拾好东西很乖巧的退出了商仪的房间。我本以为还有更美妙的事情发生,但是却落空了。但我有种预感,商仪除了要我做她的秘书之外应该还有其它方面的诉求,但今晚她显然对我还未完全放心。于是做出了观察一段时间的决定。 走出了商仪的房间,我内心的思绪极度的复杂起来。我该如何处理这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工作关系甚至是男女关系?。 (*^__^*) 玩偶1 我反复咀嚼着商仪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梅兰和朱厅还有来往吗?我的调动会不会是梅兰再次用身体在朱厅那儿换来的?我不敢想下去,心里有种心酸的感觉。 回到房间,我拿起电话打给了梅兰。 电话的一头很快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 我说:兰,我想你了。 “我也是,和领导出差,要低调一点。” “你还恨她吗?” “恨谁?” “商仪。”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她,事在人为,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你正式调动的事我也正在想办法,朱厅那儿有些松口了,总之安心工作,保重身体。” “兰,你也是。” 刚放下打给梅兰的电话,传呼机又响了。是宛儿在呼我。 于是我又回了个电话给宛儿。 宛儿在电话里说:张爽,我想你了。 我嗯了一声。 宛儿继续说:商厅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吧。 我说:还行,她想让我做她的秘书。 “那是好事啊,能做厅长的秘书,那是升官的捷径。” “你就不怕商厅对我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不会的,她是厅长,她怎么会乱来,她是看重你的文章和帅气的形象才选你做秘书的。我倒是不放心你跟着美女厅长在一起别老是心猿意马,把我给忘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要睡了,我会想你的。” “张爽,亲我一下。” “电话里吗?好吧。” 刚刚和宛儿在电话里吻别后放下了电话,可是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是商仪打过来的。 “小张,我想到了你的稿子有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你过我房间来吧。”商议改变了称呼我的口吻,她有什么用意?又有什么样的心态变化呢? 走到商仪房间的门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想已经很麻木了,情绪也很低落,唯有用此方法来调节一下自己的紧张。 进了房间,商仪已经换了一套粉红色的睡衣躺在床上。她比梅兰小几岁,看上去显得更青春一点。若不是她做了厅长情人以后故意养成的严肃气质,她确实是一个妩媚无比的女人。 我不敢久久看着她,只好红着脸把视线转移到正在播放的电视屏幕上。 我怯懦的说:打扰商厅您休息真的不好意思,要不稿子明天再改吧。 商仪说:我刚刚想到的灵感,明天怕忘了,所以连夜叫你过来把它记载下来。 我只好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商仪紧紧的盯着我说:是不是不习惯我穿着睡衣这么随便,以后要是做了我的秘书就得适应了。 我低着头说:那是那是。 商仪叹了一口气说:别人都看着我风光,其实啊,内心痛苦的很啊。 我心里有些紧张,商仪怎么可能会和我讲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她是在演戏还是另有目的? 她又说:别看做个女强人表面风光,拼命工作之余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现在也是形单影只,没有一个能说知心话的男人体贴着,照顾着。我这心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来医治,心里闷得慌…… (*^__^*) 玩偶2 我反复咀嚼着商仪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梅兰和朱厅还有来往吗?我的调动会不会是梅兰再次用身体在朱厅那儿换来的?我不敢想下去,心里有种心酸的感觉。 回到房间,我拿起电话打给了梅兰。 电话的一头很快响起了我熟悉的声音。 我说:兰,我想你了。 “我也是,和领导出差,要低调一点。” “你还恨她吗?” “恨谁?” “商仪。” “我从来就没有恨过她,事在人为,过去的事就不说了,你正式调动的事我也正在想办法,朱厅那儿有些松口了,总之安心工作,保重身体。” “兰,你也是。” 刚放下打给梅兰的电话,传呼机又响了。是宛儿在呼我。 于是我又回了个电话给宛儿。 宛儿在电话里说:张爽,我想你了。 我嗯了一声。 宛儿继续说:商厅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吧。 我说:还行,她想让我做她的秘书。 “那是好事啊,能做厅长的秘书,那是升官的捷径。” “你就不怕商厅对我有其他方面的意思?” “不会的,她是厅长,她怎么会乱来,她是看重你的文章和帅气的形象才选你做秘书的。我倒是不放心你跟着美女厅长在一起别老是心猿意马,把我给忘了。”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要睡了,我会想你的。” “张爽,亲我一下。” “电话里吗?好吧。” 刚刚和宛儿在电话里吻别后放下了电话,可是电话很快又响了起来,是商仪打过来的。 “小张,我想到了你的稿子有个地方需要修改一下,你过我房间来吧。”商议改变了称呼我的口吻,她有什么用意?又有什么样的心态变化呢? 走到商仪房间的门口,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思想已经很麻木了,情绪也很低落,唯有用此方法来调节一下自己的紧张。 进了房间,商仪已经换了一套粉红色的睡衣躺在床上。她比梅兰小几岁,看上去显得更青春一点。若不是她做了厅长情人以后故意养成的严肃气质,她确实是一个妩媚无比的女人。 我不敢久久看着她,只好红着脸把视线转移到正在播放的电视屏幕上。 我怯懦的说:打扰商厅您休息真的不好意思,要不稿子明天再改吧。 商仪说:我刚刚想到的灵感,明天怕忘了,所以连夜叫你过来把它记载下来。 我只好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 商仪紧紧的盯着我说:是不是不习惯我穿着睡衣这么随便,以后要是做了我的秘书就得适应了。 我低着头说:那是那是。 商仪叹了一口气说:别人都看着我风光,其实啊,内心痛苦的很啊。 我心里有些紧张,商仪怎么可能会和我讲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她是在演戏还是另有目的? 她又说:别看做个女强人表面风光,拼命工作之余又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现在也是形单影只,没有一个能说知心话的男人体贴着,照顾着。我这心病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药来医治,心里闷得慌…… (*^__^*) 玩偶3 我与商仪的心理距离就在这暂时忘却身份的打情骂俏中被拉近了。我剥去她衣服的时候,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厅长。 拥抱她身体时,我有种陌生的感觉。她并不急着我进入她的身体,她就喜欢这么一直抱着,在漫长的前奏中,彼此的身体在不断地摩挲。仿佛我只是一具可以给她带来片刻安慰的躯壳,又或者是任人摆布的政治玩偶。但是后来,身体的快感让这种感觉消失了,接踵而来的是强烈的生理反应以及粗重的呼吸。 彼此都在冒险,都小心翼翼地迈开了第一步。但商仪承受的心理压力似乎要比我大得多。**之后的兴奋还未完全散去,她就开始后悔了。但她极力掩饰着自己这种即将爆发的情绪。但我不是傻子,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政治头脑和官场悟性。 她在不停的嘱托我,今晚的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我能说什么呢?我说的再多也不能给她带来半点的安全感。尽管她还躺在我的怀里,我只能默默的点着头。 这时我才发现商仪是个多变的女人。她善于变化和伪装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从她多变的谈话口吻中就可以发现端倪。可我觉得好笑,这样的做法并不能起到多少保护的作用,反而有点虚张声势,现在她一丝不挂的躺在我的怀里,不管她怎样变化,我依然能够感觉到她心跳的厉害。这正是她懦弱的一面,尽管明天起床以后,换上华丽的套装,走出酒店的大门,走上接待单位的豪华小车,她还是那个被人众星捧月的厅长,可她现在却躺在我的怀里,她不过是个心理上生理上都需要安慰的女人。 出差回来后,我与商仪的关系迅速升温。她说到做到,立刻把我的人事关系从县里转了上来,并且承诺一转正便享受副科级待遇。 表面上我是她的秘书,但实际上只是一个摆设,她不会让我过多的知道她工作上的一些手段,乃至灰色收入的途径。但这一切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慢慢的她就会对我放松警惕,最后在一起狼狈为奸。 商仪总是在繁忙应酬后的夜晚找我。并喜欢在她的秘密豪华套房里与我疯狂的厮混。次数多了这必然影响到我与梅兰的感情。女人特有的敏感使梅兰意识到我在用身体讨好商仪。于是她积累已久的怨恨终于爆发了。 那是我与商仪鬼混完的一个夜晚。黑色的奥迪车幽灵般的把我送到了与梅兰同居的那个小区。 刚进门便听到梅兰冷冷的声音。“张爽,你这是在走我的老路。” 我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兰,今天你是怎么了?怎么尽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 “我们之间必须有个了断,不能再拖了,我心里已经伤痕累累了。” 梅兰呆坐在沙发上,眼角有些湿润。我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用纸巾帮她抹去就快掉下来的眼泪。我内疚地说:“兰,我是身不由己啊。” “张爽,你根本就没打算和我在一起真心过日子,就算你不能正式调来厅里工作,我也愿意去县里陪你,只要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就比什么都强,以前我也像你一样,一心想做官,走的也是你正在走的路。可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你必然会失去一些东西。现在我只想安下心来好好过日子,这也正是我拒绝了高智成好心提拔的主要原因。我累了,我只想找个依靠,可我找不到,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任性的拒绝梅兰分手的要求,我实在不忍心再伤害这个女人,我想,只要我装着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她便会原谅我,可这样做等于又一次的伤害了她。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我没有收拾我的东西便离开了那个曾经给我带来过许多欢乐的秘密小窝。我想把东西留在那儿,等我回心转意的时候再回来用它们,但这只是我极为自私的痴心妄想。 我徘徊在十字街头,午夜的风狠狠的刮着我的脸。我就像一个午夜的幽灵孤孤单单的在大街上飘荡。我反省着自己,这难道不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吗?我忽然觉得选择梅兰、斯斯、宛儿其中的任何一个女人结婚其境况都会过得比现在好。在厅里,我已经隐隐约约听见同僚们在我背后窃窃私语以及见面时居心叵测的微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口袋里还边躺着那套与商仪厮混的秘密豪华套房的钥匙。此刻的我就像是被一条无形的线牵着的玩偶,一个政治玩偶。我无可奈何的又回到了曾经表演过的地方,那里没有观众,只剩下一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僵硬的躺在那奢华的大床上,等待着我的主人再次临幸。我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怎样,只有挣扎着在黑漆漆的夜晚沉沉地睡去……(上半部完)。 (*^__^*) 心焦绵绵梅雨,水颓以绝商颜 离开了梅兰,我心里有种解脱感,但是却有种痛在隐隐约约的煎熬着我。我没有勇气再经过梅兰办公室门口。就算在走廊里碰见她也会当做看不见我。爱的反面就是恨,我知道她现在在恨我。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她的这种冷漠,冲进她的办公室压着声音说:兰,分手了就不能再做朋友吗? 梅兰还是低着头看着她的文件,冷冷的说:张大秘书,为了你自己的政治前途,我建议你不要在办公场所犯这种年轻人冲动的幼稚病。一个人言行举止不稳重是做官的大忌。 我有气无力的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还在消化着刚才冲动的情绪。 梅兰说:你是想赖着不走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固执的说道:难道你就没有顾忌到你与姓朱的重续旧情后我的感受吗? “这么说,你与姓商的在一起不是为了升官而是为了报复我了?为了你的事我是用身体去求过他,我真的很蠢啊,做着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你嫌弃我了?那么你自己呢?不是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梅兰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眼圈红红的。 “兰,我们能彼此原谅吗?我发誓等我有了一官半职后我就离开姓商的女人,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张爽,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虚伪起来?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有利用的价值,还要继续对我假情假意下去?不必了吧!你不是已经靠上了一棵大树吗?还要我这残花败柳干什么?” 我知道梅兰这么说,证明她还对我有感情,可这么说下去只会令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让外人看见了影响很坏。 于是我起身离去。梅兰却不肯了,她猛的一把拉住我,紧紧的抱着我哭了起来。 她哽咽道:爽,你好狠心,你故意跑过来伤害了我,然后就这样离开,五年的感情说分就分吗?我不许你走,要走,你把心留下。 “兰,我怎么舍得你?” “答应我好吗?尽快离开那个女人。”梅兰几乎哀求道。 梅兰又一次对我纵容,而诱因则是我的又一次的违心的誓言,于是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且不用道明的默契。那就是我还可以继续傍着商仪实现我的升官梦想,她也可以继续靠着朱厅保着她摇摇欲坠的官位。只要我们还彼此相爱。我甚至想问她既然这样委曲求全,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高层?也许我把事情看的太简单了,又或者我还没完全了解梅兰这个女人。她还想隐瞒我什么呢? 我和梅兰都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之人。若不是强压着本性,早已被官场淘汰。 我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她。只好叹息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 梅兰松开了紧紧抱着我的手,帮我整了整衣领,强打着笑容说:去吧,会飞了,总得磨练一下,飞累了就回来。  刚离开了梅兰的办公室便被商仪叫去办公室训话。 她黑着脸说:做秘书,让领导不知道行踪,那还怎么做秘书。 我低着头任她发泄。从梅兰办公室出来情绪就一直很低落,她说的话我基本上没听进几句。我想,我只不过是个她用来发泄的工具而已。有时候是生理上的,有时候是心理上。 正当我垂头丧气的时候,商仪忽然有些诡秘的说:走,陪我出去打一场高尔夫球,别叫司机,你来开车。  。 (*^__^*) 商仪的贴身示范 这是我做秘书以来第一次陪商仪出去打高尔夫球。她似乎是在教会些东西给我。来到球场的停车场,把车停好,走下车来,我留意了一下其它车的车牌,大部分都是公车。如果只是从车的档次上还看不出车主的官阶,那么从车牌号来看大部分都是厅级以上的官员。偶尔有几部名贵的私家车也是非常漂亮的号码。正当我贪婪的看着这些车的时候,球场的一个经理正在招呼他手下把车牌号用布遮住。我心想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遮羞布。 商仪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看出点名堂没有? 我笑笑说:厅级干部比较多。 商仪说:这个城东的球场官员们比较喜欢来,因为早晨这里的空气好,而且这个地方原来叫腾龙坡,你看到不远处的那个果岭是不是有点像门的形状,那叫龙门岭,龙门岭后面湖心岛上的那个洞是十八洞里的最后一个三杆洞。因为来打球的都是业余人士,龙门岭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很多人把球挥过去以后,球往往会掉进湖里,很少有人能够把球挥到湖心岛上。就算球上了岛也要超过标准杆数才能进洞,因为周围还有很多沙坑做障碍,而洞口又是设置在一坡地上,所以要想进洞只能靠多练习和正确的感觉。 我问:这是不是有一定的象征意义? 商议神秘的说:何止象征意义,而且神的很,听说好几位曾今把球打进过这个洞的官员都高升了。 我笑着说:龙门岭让我想起了nomoneynoway这句英文。 商仪说:这话私下里和我说说也就算了,别当成玩笑到处乱开,别人会认为我没有家教,你若再犯这种幼稚病我可要打你的手心了。 我低声附和道:一定谨遵老师教诲。 商仪带我去了练习场,她今天来这儿的目的居然是为了教我打高尔夫球。 练习场的人并不多,也没有遇见熟人,可我还是有些胆怯,故意把高尔夫球帽帽压得低低的。 商仪示范如何挥杆的时候,我傻愣愣的站在一旁。 商仪说:别傻乎乎的站在一旁,从后面抱着我,并且抓住我挥杆的手。 我有些紧张的说:这样是不是太暧昧了? 商仪瞪了我一眼,说:我教秘书打球谁有意见了?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我只好顺着她,从后面抱着她,然后握紧她的手。其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在教她打球呢。 商仪身上名贵的香水让我浑身发酥,而下体的男性特征也忍不住的膨胀起来。 我在商仪的耳边喘着粗气,她小声骂道:你紧张什么?打球一定要先放松。 我说:我得适应一下。 商仪说:知道最危险的关系就是最安全的关系这个理吗?你是我的秘书,我和你走得进一点那是工作需要…… (*^__^*) 内幕 可我觉得用这样的方法来教高尔夫球更像是在**。不过我的主子不介意,我也只能由着她。 我忽然觉得三十多岁的女人是一种很有趣的动物,她们经常会在你面前做出一些让人意料的举动。嘴上说的往往和心里想得不一样,心里想得往往又会一不小心的流露了出来。当然这种现象一般很少发生在梅兰与商仪这种有一定官位的女人身上。因为为了官位,她们会比常人更加谨慎。但**总要找个地方发泄,所以她们会做的很隐蔽。这使得我在与她们更深层次的交往时总有一种偷的感觉。而相比之下没有职位的机关女人总是会在她感觉良好的男同事面前卖弄一下风骚,若是日子久了就有可能红杏出墙来。这样的机关女人与丈夫在同一个单位的还相对收敛一些,若是不在一个单位的就可能上班的时候与相好的同事做着嘴上的夫妻,若是情到浓时还有可能找个办事的藉口去酒店开个钟点房偷吃一下。下班了一样还是模范妻子,买菜煮饭勤快的很。所以若是有人认为自己的妻子在机关工作是非常安全的事那就大错特错了。女人在这种男多女少的机关上班,出轨的机率还是不小的,而诱因则可能是夫妻一时的吵架或者是家庭生活的乏味等等。诱惑往往是很难抗拒的,经不经得起诱惑只是看条件成不成熟而已。所以没有必要对人性的原罪加以批判,而努力要做的只能是尽量的避免。 我就这样抱着商仪柔软的身体心不在焉的幻想了这么一大堆机关的风流内幕。我忽然觉得好笑,领导若要偷情总是在冠冕堂皇之下的。是啊!秘书就该和领导走得近一点,比起那些男同事们低层次的偷情,我的档次是不是高出很多呢?我开始觉得那些居心叵测的微笑都是一些妒忌的微笑。 我这样想着,感觉便良好起来,不禁有些冒失的举动,对着我的主子轻薄起来。这时商仪用肘顶了一下我的小腹,轻声责骂道:这是什么地方,公众场合得学会做秀,你和我亲密点没关系,但不能过了头,要真想,回到房间里再说。 我的脸红了起来。原本紧握商仪的手现在也不好意思的松开了。 商仪转过身来,她的额头碰到了我的嘴唇。我由得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我累了,现在去会所喝杯东西,再吃个午饭,然后回酒店睡个午觉,睡之前你帮我按摩一下再回自己的房间,下午我约了上面的领导打球,你不必跟着我,若是有厅里的电话找我,就说我被省里的领导叫去谈工作了。”商仪抹着额头上的汗说。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几个疑问。呆会儿,在酒店的房间里,她会不会有那方面的需要,可是她下午还要打球啊,但我忘了她是个女人,干那活,男人总是比女人累。那么她又和哪位省里面的领导打球呢?宛儿早就告诉过我,商仪这次很有机会被扶正。如果她被扶正了,对我的好处自然是不言而喻的。那么她为什么又要把领导找她谈话的这股风这么早放出去呢?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觉得这么做不好,于是我决定若是有厅里的电话找她,另外帮她找过藉口。我想这是商仪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她性格喜欢张扬,正如她坚持要找个男秘书一样,都会被人落下话柄。但真正的危机似乎是来自她的家庭。我有了一种害怕的感觉,害怕卷入一场看不见的政治漩涡,而身陷险境。 。 (*^__^*) 与商仪在浴室里的遐想 会所的装饰很高档,但他们提供的套餐也同样高档。268元一份的套餐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些海鲜杂锦和一碟素菜另加一个果盘。人们一边吃着套餐一边窃窃私语。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人物,以我官场的阅历还是基本分出哪些是文官哪些是武官。我瞅了一眼对面那个满目威严的男人,他有这一种军人特有的气质,再看看他身边那个站的直挺挺的高个,我就猜想他一定是个师级以上的干部。我开始有些可怜那个站着的傻高个,大家都是秘书,最起码我还能和主子平起平坐,吃着一样的套餐。偷笑之余再看了看左边临桌的一个身材硬朗的男人。他应该也是个武官,气质像政法线一类的干部。再看看他胸前别着的警察协会的徽章。那么范围可以缩小到公安战线。 正当我热衷于猜各式各样官员的身份时,商仪用脚在桌底下碰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东张西望。大厅里时不时有一些来打球的官员路过时和商仪打着伪善的招呼。他们会先用满脸堆笑的脸来迎合商仪那张妩媚的脸。她仿佛成为了整个餐厅里一道靓丽的风景。同在餐厅里用餐的同僚们也经常性的向这边张望。在他们欣赏着这道美丽风景的时候,余光却不小心落在了我的身上。于是鄙夷者有之,妒忌者有之。内心复杂者有之。这令我感到很尴尬。于是早早吃完在酒店的房间里等候主子的到来。 我调好浴缸的水温后,想放一些浴缸用的浴液。但我实在搞不清楚商仪那些原装进口的名贵护肤品该怎么用。好在商仪并没有要求我做好这些功课。我想还不至于沦落成宫里的太监吧,顶多也就是个类似于韦小宝式的假太监。 商仪是个情绪反复无常的女人,这是一种病态。当她剥去最后一件遮物躺在浴缸里的时候,她的心情才开始放松起来。我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看着电视。默默的承受着商仪这种反复无常的情绪,思想竟变得复杂起来。我隐约的预见到这种看似安全的危险关系隐藏着巨大的危机。因为我与商仪走得太近了,当然这仅仅是身体上的距离。可就是这种距离太昭然了。已经演化成一种公开的秘密,只等着好事之人去把它捅破了。 彷徨中,商叫我进去。真不知道她究竟想怎样?我想起了与宛儿在浴缸里缠绵的那个晚上。但现在的女主角却位高权重的厅长。我的前途全系在她的身上。我几乎是在这种充满着矛盾的压迫下的情绪下走进那个烟雾缭绕的浴室。 商仪那露出水面的满脸妖娆和那对雪白修长的弯绕就让我热血沸腾起来。强烈的感官刺激带来的是**的高涨。她那掩埋在水里的另一部分更是令我遐想不已。 此刻汹涌而来的**早已将之前卑微的怯弱冲得毫无踪影。 。 (*^__^*) 爱情的苦 男女之间羞耻的道德底线一旦被攻破,剩下的就只有**的面对。 商仪趴在浴缸里懒洋洋的说:过来帮我搓搓背。 我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着背部。女人的背在这样的角度看下去有着另一种的视觉的冲击。如果抛开淫邪,它确实是一种美的体现。这些令人心动的线条,在水雾中若隐若现。特别是她的背部延伸到臀部的线条呈现出一个完美的s形。她两手重叠的放在缸沿上。一对精致的**则颤动着悬贴在缸壁上。这能让我产生很多的幻想。我忽然觉得这种幻想比直接与她**要有意思的多。 商仪的身心已经完全的放开了。仿佛我只是一个用来搓澡的机器。可是她却开始对我说话了。这样的场合如果谈工作是不是有点荒谬。所幸她与我谈的是感情。 她叹息道:我是不是在堕落了? 我说:知道自己在堕落其实就是灵魂开始净化了。 “张爽,其实我挺羡慕梅兰的。” 我不语,她接着说:最起码她还有过真正的爱情,不是吗?爱情嘛,不在会天长地久只在乎曾今拥有。 我的停下了帮她搓澡的手,内心涌起一种扭曲般的痛苦。商仪忽然转过身来。她那毫无顾忌的**暴露在我的视线底下。 她用一种渴望的眼神望着我说到:你爱过梅兰吗?你们之间有过真正的爱情吗?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她接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你讨好我是不是为了你自己的前途?我真糊涂,这是我自己开给你的条件啊!我怎么就忘记了。那么你会爱我吗? 我惭愧的低下了头。 商仪忽然变得愤怒起来,她咆哮道:你给我滚出起。 我惊恐万分的向门口退去。直到我的被撞到了浴室的门,我才意识到转过身来开门。但我却无法挪动脚步。我的胸口闷极了,有一种被窒息的感觉。温湿的空气吸入了肺腔后,脑部缺氧般的晕眩起来。我不得不用手扶着门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我开始产生幻觉,眼前的女人仿佛变成了梅兰,她对我怒目相向。我想大声的嘶喊:兰,我对不起你。可这声音只是在胸腔里回荡。我的声带依然平静着。 恍然间浴缸里的女人又对我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她竟然是宛儿,她对我充满着引诱的微笑着。我仿佛听见她在说:张爽,我想你了,你怎么不过来抱抱我?千万要记住我们的约定,把我搞进厅里工作,我们就结婚。 紧接着浴缸里的女人又变幻了模样,她怎么会是斯斯?斯斯哀怨的对我说到:张爽,你好狠心,我和李公子婚后过得并不开心,你来救救我啊,你若是肯,我立刻和他离婚永远的和你在一起。 当商仪**着身体把我唤醒的时候。我在发现我整个人已经蜷缩在门边泪流满面的哭了起来。 商仪把我扶起来,母性般的紧紧的抱着我说:对不起,是我的脾气不好,以后不会了。 我哽咽道:商厅,我理解你的心情,人若是没了爱情反倒解脱了,你不该羡慕梅兰,她心里比你苦,如果你没有真正的爱过谁,你就不会知道那种离别的痛比起你这种空虚的痛要辛苦百倍。  。 (*^__^*) 罗公子的电话 “张爽,抱紧我,我觉得很冷很孤单。” 于是我紧紧得抱着商仪那湿滑的身体,从她头发上滑落的水珠一滴一滴的砸在我的衬衣上,透过我的衣服渗透进我的皮肤里,有种冰凉刺骨的感觉。她开始解我衬衣的纽扣。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主动亲吻着我,就像一头发了情的母兽。在她的身体内涌动着一种很复杂的**。既有权利的渴望又有内心寂寞的需求,更有生理上的宣泄。 在商仪面前我总是显得幼稚和脆弱。而商仪则会以她反复无常的情绪来困扰着我。我相信这些都是真实的。我们都在不自觉中彼此裸露着灵魂的丑恶。 一番纠缠之后,商仪心满意足的披上浴袍。 她要我和她一起睡午觉。在床上她搂着我睡着了。 我睡不着但也敢动,怕惊醒了她。后来我睡着了,做了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不停的在车站转车,还碰见了很多光着头的人。这梦我后来找人解了,说我正处于人生的转折点,而且还有很多人正在窥探我的权益。 下午两点服务台打电话来叫起床。商仪爬起来换衣服。我还继续在床上睡着懒觉。朦胧间我看见她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换着衣服。我半眯着眼享受着偷窥带来的快感。这是一种安全的偷窥。我不怕被她发现,只是想偷偷的看。这是一种堕落的情趣,令我难以自拔。 轻轻的关门声让我的心产生了一丝宽慰同时又产生了一种空虚。宽慰的是她不再对我飞扬跋扈,而是多了几分体贴式的柔情。空虚的是我无法找到真正的爱情。 商仪刚离开,她的电话就响了。模拟机的信号并不好,我走出外面的阳台才听清楚打电话来的是她的丈夫。 我有一些紧张,小心的答道:罗总您好,我是商厅的秘书张爽,她正在和一位领导打球,您有事需要我转告吗? 罗公子极为不客气的说:她怎么找了个男秘书,就不怕给人看笑话吗?反正她的事我也管不了,我的事她也甭想管,不过你得告诉她,明天老爷子做寿,让她给我把戏演好了,别让老爷子看出什么破绽,这样大家都有好处。 我还没答话那边就切线了。只剩下嘟嘟的盲音。从接这个电话开始我便陷入这个女人给我带来的各种纷争之中。 这是酒店vip房间,透过落地窗我能看见商仪穿着一身白色的球服正在挥杆。她是那么的自信那么的洒脱,与刚才她在房间里的颓废和堕落是多么迥然不同。在她身旁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他的秘书正在帮他撑着遮阳伞。我忽然又羡慕起那个秘书来。一来他的主子比我的主子官大,二来他不用怕别人异样的眼神。比起他来我就像一个上不了场面的小人物,就算一时得宠,也是被人瞧不起的。这让我想到了服侍过武则天的张氏兄弟,我会不会重覆他们的遭遇?历史就是一面镜子,以史明鉴才能在官场生存的更好。我开始为自己长远的前途打算起来,如果只在乎眼前的利益,那是目光短浅,而且也必将被官场无情的淘汰。 。 (*^__^*) 更衣 商仪从果岭回来的时候带着满身香汗也带着满脸的兴奋。 她得意的对我说:下午打球的时候高部长说我这次很有希望被扶正,就待上面开个常委会议一下了,那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商仪一边说着一边脱去湿透了的高尔夫球服。 我接过她换下来的球服,理好装入袋子里。这时商仪脱的只剩下三点装了。我刻意不去看她,怕又引起自己的邪念。她临进浴室前吩咐我她待会儿要换那套黑色的晚装,因为晚上她要去赴一个私人舞会。 罗公子那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还久久的回响在我的耳边。令我有些压抑。于是我迫不及待的想把罗公子的交待转达给商仪。也许这样我会好过一些。 我站在浴室的门口。里面已经没有水流的声音,我可以想像的到此刻的商仪正在躺在浴缸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她就喜欢这样安静的躺着,看着蒸汽从水面袅袅升起,她就会感到很惬意。偶然间她的手触摸到自己滑溜的身体,她就会忍不住的抚摸起来。她是那么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忍让男人给糟蹋了。但是**却让她无法自拔的糟蹋着自己的身体。她需要爱,不仅仅是性,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爱。她忽然很想知道武则天是否也有同感,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竟然为了权位而忍心杀死自己的亲生骨肉。想到这儿,商仪不再羡慕武则天了,那她该羡慕谁?梅兰吗?自己抢了她心爱的男人,这算是一种报复吗?不过那种久逢甘露的感觉确实如此的让她忘乎所以。这就是权利的好处啊!你想得到就能得到。 正当商仪沉浸在这臆想的荣耀中时,我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这是一个令她沮丧且烦心的转达。当我把罗公子的吩咐一字不漏的转达给她的时候。我能听见静悄悄的浴室里传来商议粗重的喘气声。 许久,商仪才回了一句:今晚的舞会不去了,你直接把我送回家。 这句模糊不清的话让我不得不小心的问了一句:是罗总那儿吗? “是啊,这家我有好几个月没回了,回家看看孩子,他都快不认识我了。”商仪叹息道。 商仪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我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焦燥。 她说:晚装就不穿了,还是换那套白色的职业套装吧,这样显得朴素一点。 于是我手脚麻利的从箱子里找出她那套百色的职业套装。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说:商厅,您要不要一个人呆会儿? “也好,和你在一起,真忘了自己还是别人的妻子。” 我悄悄的退了出来,心里异常的烦躁了起来。我想梅兰,我想宛儿。我想退出。可我怎能退出?可我不甘心,上万元的名牌西装,几千块钱的高档皮鞋,甚至连几百块钱的底裤都是商仪特意帮我从香港买回来的。可这些浮华包裹着的只是一副虚伪的躯壳。 。 (*^__^*) 纠缠的吻 但是她猛然间按奈不住寂寞的问了我一句: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应该更进一部步? 这是一种咄咄逼人的问词,也许她感到现在我们的关系并不可靠,我知道她所指的关系是心理上的。这可以看作是一种更**的挑逗,也可以当成是一种心灵上的诉求。又是人性,有了肉欲便会无法满足般的上升到情感的诉求。只是我与她之间的鸿沟扭曲了这种人**望的常态。 我选择用沉默来逃避,但她仍不肯放过,继续说道:我想我们之间应该建立一种情人关系,这样会更好一些。这样的关系会更公平,交往起来也会更自然,你可以指出我工作上的不足,我则会收敛对你的嚣张气焰。 我笑着说:商厅,你这是让我越陷越深,几乎无法自拔了。 “怎么会呢?我是想尊重你。” “商厅,如果你尊重我,你就应该听我一句:韬光养晦。” “哦,你说说为什么?” “你会不觉得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在官场,一个人如果太顺利了,她必然会栽跟头。因为她会放松对敌人的警惕,完全沉浸在进步的喜悦当中。” “有道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会更好呢?” “应该把眼光看得远一点,高部长的许愿在没有书记的首肯下只是烟雾弹而以,再说,其它厅的人事安排,也许高部长能够一言九鼎,但我们厅不行,因为我们厅是厉害部门,是有可能通往省级领导位子的跳板,所以厅一把手的这个位子很多人都在争,你放送了警惕,别人就暗渡陈仓了。” “是啊,内忧外患啊,一些人的疯言疯语就像堵不住的供水,直往老爷子耳朵里灌。这明天给老爷子祝寿的时候顺便探探他的口风,这戏啊还千万不能演砸了。”  谈吐间不知不觉就到了。这是围着一个天然湖而建的高档别墅群,在房价飞涨的都市,这里别墅的身价已经涨了好几倍。 车停在别墅群的大门前,商仪临下车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因为要进这个家而变得心理沉重起来。 我见商仪迟迟不肯下车,便提醒了一句:商厅,您的家到了。 商仪忽然目光混沌的看着我,许久才说:以后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别叫我商厅了,叫我仪。 我苦笑着说:我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 商仪忽然说:张爽,吻我一下,给我一些勇气,让我不至于再从这个家出来的时候心里变得伤痕累累。我要把你的吻留在心里,让它一直安慰我,着我撑起这个柔弱的身躯。 商仪的这席话让我心里为之一震,于是我吻了她,她湿润的舌尖触动着我每一条敏感的神经。味蕾感觉到一丝清甜,同时还夹着着一些薄荷与烟草的味道。这是一种独有的女人味,不清淡不浑浊,甚至令人有些陶醉。我想不到商仪这能言善辩的嘴接起吻来也同样的让人陶醉。  。 (*^__^*) 在罗公子家 她的身影慢慢的掩灭在黑幕中。 这是整个小区最好的一栋房子,不但有临湖的私家码头还有一艘私人游艇,商仪并不稀罕这些,若是有,也是刚刚嫁入罗家的时候。现在她这颗麻木的心早已被早已被冷漠的夫妻感情以及带有隔膜的家庭关系所拖垮,若不是她为罗家添了丁,恐怕早已被这个显赫的官场家族所不容。 门是佣人开的。商仪进门的时候,罗公子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看样子他也是刚到,一身范思哲的西装更衬托出他透进骨子里的纨绔。 “说吧,这戏该怎么演?”商仪单刀直入,显然没有久留的意思。 “公司最近在和一条过江龙争一块地,俗话说的好,不是猛龙不过江,不过我这地头蛇也不是好惹的,只是老爷子有叫我收敛的意思,老爷疼他的孙子,不想看到孩子从小在一个分裂的家庭长大,还说什么家和才能万事兴,如果一个男人连家庭关系都理不顺,事业也一定做不好。”罗公子说的有些激动。 “凭什么要我和你演这出戏?”商仪质问道。 “老爷子开心,对大家都有好处,我能赚更多的钱,你能做更高的官,道理就这么简单。” “我开始觉得你是一个卑鄙,冷漠以及自私的家伙,我们的婚姻由头到尾就是一种交换,你的眼里只有钱,却没有任何的亲情。” 罗公子苦笑道:“这就是官家子弟的悲哀,父亲的官越大,就越要顺从父亲的意图。就犹如那牢笼里的宠物,永远挣脱不了父辈意志的桎梏,永远走不出父辈的树阴,唯有麻醉方是出路,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自圆其说的措辞只会让你显得更虚伪,你不该责怪你的父亲,你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你永远只会躲在船舱里,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大风大浪,你没有从过政,又怎么能了解你父亲所面临的阻力和困难呢?你从来就没有断过奶,你的公司只不过是一个还处于哺乳期的婴儿,或者是你父亲送给你的成人玩具。” “好了,结束这无畏的争吵,让我们夫妻也恩爱一会吧!” 罗公子说完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去解开商仪上衣的纽扣。他已经几个月未碰过她了,这足够让他产生浓厚的新鲜感。 商仪有些抗拒。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她心里有些害怕,她想大声的喊叫,但她却喊不出来。她咬着牙任凭自己的丈夫蹂躏着自己的身体。她忽然间有种被强奸的感觉,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来自精神上的。她压迫着自己去接受这个男人。 在交合中她产生了幻想,对象仿佛变成了我。这有这样她才能找到一丝快感,并发出轻轻的呻吟。 罗公子的新鲜感并没有维持多久,一旦让他找到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便开始厌倦。虽然姿势在不断的变幻,他还是感到非常的郁闷和压抑,他想发泄些什么,但却找不到方法。他恨他父亲,恨与他交合的这个女人,他们都是魔鬼,让他堕落和难堪。 他的力度很猛,借此来发泄心中的不平。此刻的**已俨然变成了一种**与精神的折磨。他喜欢折磨她,让她在身下痛苦的惨叫,他终于在一片自欺欺人的灿烂笑容中泄了。 佣人在傍目睹了这一切,她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正如她卑微的出身让她无法想像。在她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讶,但她已不是第一次看见男主人在客厅里做着这些下流的事情。她无法想像在外衣着光鲜,地位显赫的主子们会在客厅里做着这样的事情。看来家里是最容易泄露人性的阴暗面的场所。 。 (*^__^*) 房事的尾声 商议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神情漠然的穿好衣服。并且冷冷的说道:“你越来越放肆了。” 罗公子不屑的说道:“这话应该说给你自己听,你长期和男秘书厮混在一起,外面的疯语可是直往老爷子耳朵里惯,老爷子其实什么都知道,他不说出来,是还想护着咱们罗家的脸面,可咱们也别把事情做得太张扬了。” “那明天的戏还有必要演下去吗?” “在老爷子面前演戏,不一定是演给他看,而是要演给来贺寿的人看,就像开会一样,内容一定要符合精神,掌声一定要热烈,主席台上的领导一定要看似团结。” “这种做秀的形式有实际的效果吗?”商仪不解的问道。 “如果没有,领导怎么会这么热衷于搞这一套呢?这就是中国人的脾性,盲从心态和羊群效应,官场很讲究融洽氛围和良好的态势,这是中国几千年官场文化遗留下来的基因,古时侯皇帝家的丑事都得掩着,或者找个藉口敷衍过去,想当年杨贵妃本是寿王妃,但被唐玄宗看上,但是他虽是皇帝也不能直接就抢了过来,玄宗先令她出家为女道士为自己的母亲窦太后荐福,并赐道号“太真”。唐玄宗把韦昭训的女儿册立为寿王妃后,才册立杨玉环为贵妃。他得走了这个形式才有理由封大臣们的口堵天下人的嘴。这就是形式的好处。”罗公子说完便把手放在商仪的肩膀上。 商仪没有迎合也没有抗拒,这是一种身体的语言,表示她愿意和罗公子一起演好这场戏。 但是她必须把条件提出来,她双手抱胸,眼睛直盯着墙上的一副牡丹图,画里的那朵牡丹在百花衬托下显得那么得雍容华贵,她陶醉了,于是她对罗公子说:“这次只要我能被扶正,以后要演什么戏我都会配合你。” 罗公子大笑道:“人生本就是一出戏,把戏演好了,就什么荣华富贵都来了。” 商仪冷笑道:“是吗?我们之间也是在演戏吗?” 罗公子苦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人嘛,总会有动情的一刻,我不计前嫌娶你过门,也是出于喜欢你才这么做的。” 商仪回应道:“我看原因没这么简单吧,从你前面的话里我得到了启发,这不过是个形式,是老爷子为你制造的一些氛围,当然老爷子对你也是用心良苦啊,他总会有退的一天,到时候他怕你再没大树遮荫,所以选择了我,我的提拔是必然的,如果我们夫妻关系好,我官至到省级都是有可能的,可是现在老爷子对我们很不放心,所以他对我的提拔一直是犹豫不决的,如果真是这样,你们罗家也太对不起我了吧,就凭帮你们罗家续了香火,也该把我提拔上去。” 罗公子的手从商仪的肩膀上缩了回来,他有些恐惧,恐惧身边的这个女人,她太聪明太泼辣了,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会选择她?虽然在刚结婚的那阵子,他们还能在床上找到激情,他喜欢她的官员气质,连**的声音都不是那些胭脂俗粉所能比的。是啊多么的荣耀啊,压在身下的女人是个厅长啊,万绿丛中一点红啊,比那些有钱就能上的明星高贵的多啊! 此刻商仪的内心却感到空虚和冰冷。身旁的男人并不能给她任何的温暖,在整出戏里面她只是一个配角,戏总会有落幕的时候,但她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她所有的虚荣都在戏里面,戏一落幕,她也将被人们遗忘,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她喜欢被人众星捧月,可独上高楼却望断了天涯路。 。 (*^__^*) 与李公子的较劲 离开了商仪,独自驾车幽行在热闹的市区。此刻才发现我全部的时间都用来应付商仪,而片刻的离去让我拥有了短暂的自由却有些不知所措。 经过唐人酒吧的时候我回想起与斯斯那刻骨铭心的一夜。但不知是不是上天弄人,我看见了李公子的黄色的丰田跑车也停在酒吧的门口,它张扬的外形和向人肤浅炫耀的车牌号都让我感到反感,但是我希望在酒吧里见到斯斯,哪怕会出现令人尴尬的场面我也愿意,我只想看看她,问候一下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走进酒吧里,我被令人窒息的音乐包裹着,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四处张望。我一身名牌的西装与酒吧休闲嬉戏的氛围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但没有人介意,在这样的酒吧里服装已是次要,人们注重的只是感觉,这种浓烈的酒精与强烈的音乐混淆的感觉。这便是典型的中国式酒吧,在浮躁中还要寻求感觉,其实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迪斯科音乐的背景音乐让人来不及品藏酒的真味,却已开始扭动着腰肢和玩伴们调着情和做着手势。此时女人们成了点缀,衣服越少就越能烘托出酒吧里妖娆的气氛。 我看不见斯斯的影子,但我却看见包房里,李公子正在寻欢作乐。一个衣着暴露的妖艳女子正在陪他喝着酒。任凭他抚摸着她的身体。坐在一旁的还有一位老板模样的中年男人。 我进去去与李公子打了个照面,他有些惊讶,但仍很客套的请我入座喝酒。经过他的介绍我得知这位中年男人是一位专门给政府采购供货的商人。他似乎对我也很有兴趣,表现出异常的热情,并马上要帮我找一位陪酒的小姐,但我拒绝了。 一番客套之后,我觉得李公子越来越虚伪了。他似乎是在向我炫耀。从他给我的名片上我能看出他的官越做越大了。名片上并没有他的行政职务,而是印上了华安科技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头衔。外行人也许看不出什么门道,但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必定是一家国家职能局的直属公司,说白了就是你若要顺利的通过这个职能局的行政审批手续,盖上那红彤彤的公章,你就必须买这家公司的货或者让其承包部分或者全部的业务。而他们开出的价码比市面价多出很多,但是你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堪。这其实是一种赤x裸裸的政府垄断和变相索贿行为。 李公子既能兼职这家公司的总经理,那么足可以折射出他在这个职能局的位置应该是第一副局长,也就是二把手的位子。我暗自惊讶他进步是如此之快,这可是实职正处级啊,离厅级也不远了。 我苦笑着敬了李公子一杯酒,他张狂的同时似乎对我也有些忌惮,因为我身后的主子是商仪。可我并不在乎这些,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向他问起了斯斯的情况。这似乎刺到了他的痛处,他只是敷衍了一句:还好。 我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对我的敌意,可我偏要任性的迎上去。于是我们都想把对方灌醉,借此发泄心中的愤懑。 。 (*^__^*) 绵里藏针 我自信酒量并不会比李公子差。强烈的报复心理让我决心今晚把李公子放倒。我想看他的丑态。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他的父亲总是比我捷足先登,占有了我喜欢过的女人。我恨他,或许还有一些嫉妒,可我忘了自己也伤害过这些女人们。可今晚,在这个酒吧里我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了这个纨绔的公子哥儿身上。 我举起杯,满脸落寞的说道:“这一杯是敬你和斯斯的婚酒。” 气氛一度紧张起来,我紧紧的盯着李公子脸上的表情变化。只见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云密布。 我有种报复得逞般的快感,一种逆反的心理使我很想他当场发作,这样我就有继续愚弄他的理由。 可他除了脸色阴沉,并没有任何的发作行为,我有些失望,他没有跌进我设好的场面陷阱。 但稍后我便尝到了他很老辣的回敬,他皮笑肉不笑的说:“这杯酒是敬你成为本省最受人关注的女厅长的秘书。” 官场中常用来攻击政敌的“话里藏话,绵里藏针”的伎俩被搬到了今晚的酒桌上。中国人的含蓄有时候很可怕,这种含蓄如果走向了极端便幻化成一股看不见的内力将人的五脏六腑震伤。 我稳住内心的汹涌,奋力的再一次举起酒杯,敬道:这一杯是敬你荣升为本市最牛b公司的总经理。 坐在一旁的老板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便出来打圆场。可李公子却说:何总,我和张秘书有些私事要谈,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何总的脸上很不自然,但他是商人,既是商人就有商人的狡猾和灵活,看到情形不对还不脚底抹油开溜啊!其实他见过的官员也不少,但是从内心里,他是看不起这李公子这样没经过磨炼,不大懂得人情世故与接人待物的官场二世祖。 我甚至能察觉的出在李公子傲慢的口气下,何总强打的笑容里掩藏着一丝鄙夷和怨气。但是生意还是要做,他可以在心里骂李公子一千遍畜生,也不能当面说出一句得罪他的话,该给的回扣一分钱都不能少。要发泄,这些做老板的自有办法,无非是打打高尔夫球,玩玩女人诸如此类。他们是万不敢去纪检监察部门投诉的,因为这无疑断了自己的财路。于是很多老板背地里都说:这些官员不过是我们用钱养着的一条狗。而官员们则反击道:他们的心肠黑得很,求办事的时候就像一条哈巴狗,把我们拖下水后则露出了狼的本性,前面是利诱,后面是威逼,大家是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的话,我们比他们惨。 看着何总离去的背影,我无心理会这些老板的心思,但他掩饰了很多情绪的眼神却让我有些触动。这使我觉得要演好他们这些角色都非常的幸苦。 何总走了,陪酒的小姐也被赶走了。在这个局促狭小昏暗的世界里只剩下我与李公子两个人。 他非常傲慢的说道:酒有很多种喝法,今晚我们不如来试试“潜水艇”。 。 (*^__^*) 官场畜生 我听说过这种喝法,就是用一个小酒杯倒满红酒,然后放进承有白酒的大杯里,小酒杯就像一艘红色的潜水艇,慢慢的沉下去。小杯里的红酒是慢慢的散到大杯的白酒里去的,就像一位身着红衣的妖娆舞女在杯中翩翩起舞,最后漫天红艳。这样不但增加了一丝玩味,还容易激发人们的酒欲甚至**,但是白酒和红酒混着喝是很容易醉的。 李公子的意图很简单,就是想把我灌醉,让我当众出丑。 几个轮回过后,我开始迷离,酒杯里荡漾的“红衣舞女”竟然是斯斯的身影,她曼妙的舞姿又让我产生了错觉,眼前的景物幻化成华丽的宫殿,斯斯一身红色的轻纱在舞池里翩翩起舞。而我只是一个坐上宾,她的主子正高高在上的欣赏着她的舞姿。我究竟是谁?难道只是偷情的侍郎和舍人?不,这不该是我的命运,难道我与斯斯之间仅仅是偷得片刻欢的命运吗?我努力挣扎使自己保持清醒,但仍无法摆脱斯斯的身影,只要从那小酒杯里散出一丝丝红酒,我就会想到斯斯。 我隐约间看见李公子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张狂的笑道:“怎么了,张秘书,就这点酒量怎么帮我们的美女厅长挡驾?我看你是功课做的太多,身子虚了,不容易啊。不过我倒认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不过不知道古宛儿会怎么想,她不是正在和你如胶似漆的谈着恋爱吗?哦,我差点忘记了,你是救过她的命的,她大概是以身相许吧。” 我强打起精神冷笑道:“我警告你,对斯斯好点,你不要忘记第一个伤害她的男人是你,你应该对她赎罪,还有宛儿,你欺骗了她的身体。” 喝酒的气氛已经被激烈碰撞的言语冲突撕裂了。接着便是怒目相对的沉默。 李公子终于忍不住的叫嚣道:你小子别太狂,你今天得罪了我,就等于得罪了整个李氏家族,你也不掂量一下我们李家在本身省官场的势力? 我蔑笑道:“不过一过气家族,你老子都去养老院了,给你一个副局算是给尽面子了,你要再敢狂,我让你在本省官场身败名裂。” 李公子狂笑道:“小小副科级秘书,口气不小,你只不过是个抱着女人大腿的男宠而已,这样的出身也想让我身败名裂?省省吧!” 我一记摆拳挥了过去。李公子惨叫了一声,像一堆烂泥一般倒在了沙发上。 我摇摇晃晃的夺门而去,伴随着浓浓的酒意我有一种爽快的复仇感。经过李公子的跑车,我借着酒意狠狠的踹了车门两脚,嘴里骂道:就一官场畜生,开这样的车招摇过市,败坏政府形象。 我迷迷糊糊的摸进了奥迪车。车沿着海边狂奔。忍不住想吐了,只好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门便翻江倒海般的吐起来。 酒精伴着呕吐物洒落了一地。我摇摇晃晃的走出车外,腥冷的海风让我感到一丝寒冷,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股后怕从背后涌来。我得罪了李公子,这对我的官场生涯是相当不利的,我太年轻太幼稚了。血气方刚又怎么适合官场?我没有李公子的家世显赫,也没有秘书小陈的攻于心计。我只是傍着一个内心极为偏执和暴躁的女人,我所做的一切,真的值得吗? 。 (*^__^*) 解脱 我在烦躁的痉挛中,用颤抖的手拨通了宛儿的电话。我急切的渴望着她的呻吟,她的妩媚。 电话接通了,惶恐中的兴奋让我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宛儿,我揍了李公子,我帮你报仇了。 电话里传来宛儿的叹息,她忧郁的说:“你怎么这么冲动,你这样的鲁莽又怎能让我托付终身呢?” “你难道不恨那个家伙吗?是他的老子让你的父亲锒铛入狱,是他欺骗了你的身体,你活着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复仇吗?现在我帮你揍了那个姓李的畜生,你应该高兴啊!” “你知道复仇只有亲手才有快感吗?你了解我的内心吗?你太不城府了。”这是宛儿最真实的一句话,可我听了,心里却无限悲凉。 我沮丧的说道:“是我喝多了,是我冲动,我有些害怕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自己的妥协只是想从宛儿那里乞讨一些同情,甚至是她的身体。这一切不过是掺杂了一些情感因素的交换。宛儿关心我的仕途超越了关心我本人。但我无所谓,只要现实和功利一点,就能麻木过活。 我知道她有拯救我的办法,这个女人把宝压在我的身上,自然有她的道理。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幼稚的以为她只有通过我才能来厅里工作,借此来实现她的复仇大计。于是我骄横般的蹂躏着她对我的纵容。 今晚我伪装成一个可怜的小男人,来骗取她的同情。果然,在我说完一句:我想你了。她就连夜开车赶了过来。于是我心里又有了一种报复般的快感:既然这个女人的心不在我的身上,为何我就不能肤浅的与她谈情说爱呢? 宛儿赶到厅委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临晨一点了。我在梅海心的留情亭等她。这是我故意选好的地方,我想看看这个曾经令宛儿伤心欲绝的地方,能激起她多少痛苦的回忆? 深夜,留情亭的月是凄美的,月已落杨枝,情却殇梅心。 不管我内心怎样的挣扎和冷漠,宛儿的到来却点燃我内心的那团火,也许是**之火。她热烈的拥抱和缠绵的香吻都让我无法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此刻我是感动的,她能连夜驱车几十公里来满足我想她的念头,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在缠绵中,我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句:“宛儿你的心在我这儿吗?” 宛儿呻吟道:“曾今有一个人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不已,曾今有一个人一直暗恋我,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前者是生我养我的人,后者是疼我爱我的人,两者我都想报答,可后者一直认为我在利用他,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两者的利益统一,于是我只好把心暂放在父亲那儿,把身体放在你这儿,可我的心最后还是会回到你心里,我不计较你的虚伪,正如你不应该计较我的虚伪,我相信会有我们真心相爱的那一天。我已经宽容了父亲的罪给我带来的伤害,可我心里的结还未解开,那些可恨的人还未得到应有的惩罚,你如果期待我的爱,你就应该帮我。” 我叹息道:“我知道,也许你可以通过其它途径达到你的目的,但综合考虑我却是最佳的人选,一个既可以帮助你,又可以寄托爱情的人,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我却不是理想的爱人,我的卑贱让我在你面前自惭形秽,你可以忍受我为了自己的前途去做女厅长的男宠,也不愿意放过那些伤害过你父亲的人,这值得吗?于是得出的结论便是:你还不爱我。” 宛儿哭泣道:“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你选择这样的地方,说着这样的话,为的就是把我心刺的鲜血淋漓吗?你还在怨恨我,我离间了你和斯斯,你揍了李公子,难道仅仅是为了帮我报仇吗?现在,我们的身体已经融合在一起了,你进入了我的身体,难道仅仅是**的感觉吗?怎么你就触碰不到我的心,我讨厌你这样的斤斤计较,什么都不要说了,来吧,紧紧的抱紧我啊,吻我的嘴,我的脸颊,我的脖子,我的发,我的胸,我的所有。报复我吧,我任你蹂躏,把你所有的爱恨都发泄出来吧。用力的撞击啊!让我在**中死去,这样我才能从无法自拔的复仇中得到解脱,让我赤/裸的躺在你的怀里,这样我的血流干的时候才不会感到冷。”  。 (*^__^*) 致命的要挟 怀中的宛儿的**是如此的柔软,她的身体便是她的武器,宛如渗入肌肤里的水,淌入骨头里的髓,能把你的灵魂消融。不由得心生爱怜起来。从她乞求的眼光里,你能发现一丝复仇的蓝色火焰在固执的燃烧着。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颤抖着拥抱她。她柔软的嘴唇在我耳边摩挲,她轻轻的说:为了我们的美好将来,你必须去求你的主子宽恕你的鲁莽,李公子那儿我也许有挟制他的办法,但扭转乾坤的关键却是何斯斯。她现在已经怀胎六个月了,但她结婚不过五个多月的时间,在此之前与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只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实是你的。这是一个秘密,也是你用来挟制李公子的一个有力的武器。 我惊讶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宛儿苦笑道:是你的中文bp机告诉我的,在你与她临分手前,我与你缠绵的那个晚上,斯斯发过一条留言给你,内容是:我有了。请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因为我把这条留言删了。 我愤怒的推开宛儿,她披头散发的笑着,被我解开了的上衣使她裸露出了**,这让我觉得她简直就像是一个荡妇。可突然间我有了一种负罪感,不是吗?她衣服上所有的扣子都是我解开的,她荡人心魂的呻吟是我发泄的见证,她大腿内侧往下流着的液体不正是我的罪证吗?我有什么资格怪她?一个朝三暮四的男人,难道有资格去怪一个满怀心机的女人。 我惭愧的对宛儿说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这样一个懦弱的男人? 她一边系着扣子一边说道:因为身在官场,所以懦弱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手段,这是你做官的潜质,但你的缺点是太感情用事。 我不满的问:难道为了做官就要牺牲宝贵的感情甚至是扭曲人性吗? 宛儿转过头看着倒映在梅海里的月影,呢喃道:很少人会在做官前去想这个问题,这一切都是悄无生息的进行着,什么是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权力意味着诱惑,权力越大诱惑也就越大,而拥有权利的同时又害怕失去它,于是人便敏感起来,看看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值得信任的,于是人变得孤独、寂寞、偏执,若是换成古时的皇帝,他可能信得过的也只有身边的老奴,因为他就像狗一样忠心,而其他大臣们无不是包藏祸心,于是权力崩塌般的涌向了这忠心的奴才,你明白我的话吗?你若是选者权力就应该对商仪忠心。 我却说:你把官场看得太灰暗了,这个社会不是还有法律和制度制约着官员们循规蹈矩吗?不是还有传统的道德影响着官员的人格吗?你只是站在一个灰暗的角度,抱着一颗复仇的心窥探着官场的冰山一角。 宛儿叹息道:希望你的幼稚能够减轻你的思想顾虑,我也认为,人确实应该阳光一些,我希望你身上的阳光能够驱赶走我心里的黑暗,照进我的心里。但每一次的挫折和别人背后的算计就像乌云般慢慢的遮掩住你的阳光,你我都像那暴风雨中的飞鸟,你可以选者一个遮风挡雨的岩洞,就此安生立命,但你所看到的天空只有岩洞那么大,如果你不甘心,那么你可以迎着暴风雨飞出来,飞过乌云,你就能看见阳光,但那里并不是天堂,虽然你可以堂而皇之的炫耀着你的羽毛,在高空俯视着你的领地,可你会有飞累的一天,就像官员总有退休的一天,可有些人根本就等不到那一天,过早的摔了下来。在官场里根本就没有永远的圆滑,只有绝对的利益,所以你选择了官场,官场也在选择你,它会无情的把那些不适应各种规则的人淘汰出局。 。 (*^__^*) 谁主沉浮 后来,事情的发展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李公子入院了,眼角缝了三针。 中国人有三六九等,得罪了不同等次的人受到的打击报复是不一样的。在李家人的眼里,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官场小吏,他们要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本来,我与李公子的恩怨更多是为了女人,可他们偏偏要把这件事和政治扯上关系。他们会固执的认为我的背后是有人故意指使的,这是包括商仪的罗氏家族向他们李氏家族发起的挑衅。于是两大官场家族的在官场上全面交锋的导火线由我引发了。这就是官场上的蝴蝶效应,一只蝴蝶振一振翅膀就能引起飓风,多么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啊,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一样发生在我的身边。 对于李公子被我打伤一事,李家的人绝不会仅仅只是小题大做,上纲上线而已,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含沙射影,把事情复杂化,严重化和巨大化,借此到达排除异己的目的。可我真的应该感谢李氏家族这么用心良苦的政治打击,若不是这样,罗氏家族的人又怎么会如此尽心尽力的保全我呢?李家的人想象力很丰富,他们说:你看看你们的秘书,如此的暴力,如此的缺乏教养,又怎么能胜任秘书呢?听说他从小就是个坏小子,风流成性,让这样的人做一个女厅长的秘书,不用我说,大家都能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哦对了,说到商厅就随带提一下罗董的事,他承包的高速不到三年就全面返修,还有某某大桥,新修好的桥,梁上已经出现了裂缝,当然这些都是通病,我们也不能厚着脸皮把这些事情摆上桌来。这最后一句看似给对方下台阶的话,其实是反话,效果更为犀利。罗家的人当然也不会让步,他们说:你们说张秘书是坏小子,这是五十步笑一百步,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孩子,还要去搞出身成分论?说到李公子顺便说一下,他的公司可真是独家生意啊,怎么说罗董的工程还要通过招标,李经理的公司则是奉行拿来主义当然这些都是行政职能部门的潜规则,我们也不能为此耿耿于怀。 这些话当然不会登在报纸上,也不会写进会议记录,甚至连内参也对它有些顾忌。这些话只是说给更高一层的领导听,领导是来和稀泥的,领导说了,何必分得那么渭泾分明呢?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有矛盾是正常的,我们要善于发现矛盾解决矛盾。可领导忘了,有些矛盾是不可调和的。本省官场势力对峙的形成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既有乡党和族党的背景,又有任职时间过长的弊病。可这些乡党,族党们忘了我们只有一个执政党,我们应该坚决的拥护她而不是借着种种相同的的特质以党的名义,结“党”营私。党是一心为民的,可党里面一些败类败坏了党的形象,老百姓就会把帐算在党的头上,而忽略了党曾经给过的恩惠和党一心为民的本质,这是不公平的啊。领导的话用心良苦,可斗的其乐无穷的官员们听的进去吗? 我不知道宛儿是如何弄到李公子那天晚上在酒吧包房里寻欢作乐的录像,这是针孔摄像头的杰作,也可以是看作一种化解政治危机的杰作,就是这盘录像让李家的人闭了口,收敛了灼灼逼人的气焰。也正是这盘录像带让我与商仪的亲密关系沉到了暗处,隐约成为情人。而宛儿脱颖而出的成为了商仪的女秘书。这些变动的官面解释就是,我调离秘书岗位,任厅办公室副主任(副处级),宛儿调进厅里顶替我原来的位置。 我怎能不感谢宛儿呢?是她救了我啊!她使我摆脱了那种路人皆知的男宠形象,她让我知道斯斯是可以被我利用并安插在对方阵营里的卧底。我能恨她吗?如果我恨了她,我就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可我又该用怎样的一种情感来对待这样一个复杂的女人呢? 在经历过这么多风波之后,我以为她会违背她原来的诺言:如果我能调到厅里工作,我们就结婚。当初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在基层苦苦挣扎的小科官的良好愿望,可现在我知道她的用心,她的目的,我还敢接受她吗?但一切都出人意料,她要我尽快与她结婚,而我因为找不出任何拒绝她的理由而答应了。  。 (*^__^*) 婚姻 我心里很清楚宛儿与我结婚的目的。她是想让我与商仪的地下情人关系更稳定,也更想在商仪那儿表一份忠心。于是我与宛儿的婚姻关系便成了一种极好的掩饰。在外人看来,我与商仪已经不可能有亲密的接触,因为我们中间多了个宛儿,而以前我与商仪的那些风流传闻也蜕化成捕风捉影的私下闲谈,再也不会成为昭然若揭的秘密。商仪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把我换掉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对于罗家也是件恢复脸面的好事。在给老爷子做完寿之后,她忽然明白,这戏应该演得更好,观众应该更多,效果才会更好。道理她已经悟出来了,她与罗公子甚至是罗氏家族在大的利益方面是一个整体,她只有借助整个家族的力量才能在本省的官场如鱼得水。至于自己的私生活,只要不损害到整个家族的利益,谁也不会与她太过较真,再说了,她还有儿子,这个罗氏家族的正统接班人,这是她的资本。现在的这种格局是令她满意的,只是她并不能完全的掌控宛儿的想法,直到有一次她与宛儿贴心的谈话,才打破了这种顾虑。 商仪是个敏感的女人,她会迫不及待的问宛儿:你放心你的丈夫与我继续来往吗? 宛儿只是淡淡的说:一个是帮助我的贵人,一个是就过我命的恩人,我没有资格去要求他们,我心里只有感恩。宛儿已经没有了生育功能,我已不能为我的丈夫传续香火,这已经令我很内疚了,我不能要求他这样一个传统观念的男人为了我而不再去碰其她的女人,反而,我鼓励他这么做,商厅,您也是女人,您应该知道一个女人为了生活,她会有着极强的适应能力,她会妥协,会忍受,甚至会让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践踏自己的身体,男人不应该为此责怪女人,这都是为了生活啊!她为了家庭可以忍受丈夫的风流,她为了带大孩子,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便是母性,人世间最伟大的人性。我还记得在安史之乱,在叛军久攻不下的城墙里,她们的身体甚至作为食物供给士兵。这就是中国的女人啊!可同样在那个朝代,出现了中国唯一的一个女皇帝,商厅,宛儿便是那上官腕儿的化身,几千年后依然追随着您。 宛儿的这番话,商仪听得热泪盈眶,她有过类似的经历,也有过女皇的梦想,她觉得宛儿简直就能看透她的心思,但她并不觉得可怕,反而有一种姐妹般的亲切感。在男人为主的官场,她确实需要身边有一位像宛儿这样善解人意的助手。 而我开始了解真正的宛儿,她心机满腹却不是一个可怕的女人,至少对于我来说她不是。我只是她整个报复计划的伴侣,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唯一可以吐露心声的人,她怕失去我,但不是怕失去我的心,而是怕我不再听她倾诉复仇的快感和发泄内心的愤懑。也许以前她还有利用我的嫌疑,可现在她已经在用赤/裸裸的身体讨好我,她极度固执内心同样也极度的孤独,除了我没有人能真正窥探到她内心的世界,在外人看来这风光的升迁,其实隐藏着宛儿巨大的付出。 与宛儿的婚姻关系确立以后,我却不得不考虑梅兰的感受。有时候人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而是为了别人活着。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朱厅退了,他的旧臣面临着被新领导洗牌的危机。梅兰亦不例外。身在官场,大多数并着一官半职人,除非他们自己认为有更好的出路,否则他们是万不会做出辞官的念头。人往高出走是人之常情。这个问题梅兰早就考虑过了,不然她也不会为了巩固自己的位子继续维系着和朱厅的情人关系。可现在朱厅退了,她的靠山没有了,她想过就此退出,一心照顾好女儿,可她不甘心,她为了前途牺牲了自己的家庭,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冷漠了母女的亲情,如果就这么放弃真的是得不偿失啊!可梅兰却没有意识到她今天走到这一步和她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的性格有着莫大的关系。她顾虑的东西太多,舍不得抛弃一些来激励自己的斗志。她不明白能成功的人都是可怕的偏执狂,可成功之后却是高出不胜寒的寂寞。其实她应该想得到,人生若要丰富多彩不必一味追求所谓的成功,其实最精彩的是生活的过程。 。 (*^__^*) 与梅兰重温缠绵 我坐在富康车的副驾驶位上。梅兰载着我来到了曾经与她缠绵过的那个湖边,这里是个好地方,既能掩人耳目,又能重续旧情。 这一次的约会是我主动提出来的。梅兰并没有拒绝。 此刻,我的内心渴望她的温情,因为我的心已无家可归。可是她却对我很冷漠。 车厢里的沉默也许还能说明彼此还在乎对方,梅兰不再歇斯底里般的渴求着这段已经逝去的爱情,沧桑的女人对爱情的态度是既渴望又恐惧的。她双手用力的抓着方向盘,似乎在努力的克制着某种感情的外泄。 但是当我轻轻的把收放在她的手背上的时候,她的手颤抖了一下,抽了出来,接着便哽咽的说道:“爽,你知道吗?除了我的丈夫,你是我的第二个男人,我是用心爱过你,因为以前你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过去,这是最令我感动的地方,可你现在你在意了,甚至在走我的老路,于是我的梦也该结束了,这个梦很美,但醒来的时候却是黑夜。” 我仍然固执的再次的抓住她的手背,用力的抓。她尝试着挣脱,但没有成功,于是放弃了抵抗。我知道梅兰的性格,我若是固执的话,则可能就这样与她纠缠一辈子。后来我便悟出了一个道理,若是为了已经与你分手了的女人的幸福,就不应该再去打扰她,女人是爱幻想,被动接受的动物,男人的主动若是用在这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女人身上,确实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可我这么做不仅仅是抱着与梅兰重温旧情的动机,我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那就是把厅里的这些厉害关系说给她听,如果她愿意,我会毫不犹豫的与她结成利益同盟,我欠梅兰的情一辈子也还不清,我曾经在心里发誓,不再让这个女人受到伤害。 “兰,看着我的眼睛,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实意的话,你不再需要委曲求全的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位置的牢固,因为我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不管你还爱不爱我,我都会这么做,我会帮你化解与商仪之间的矛盾,帮你巩固官位,甚至帮你打击陷害过你的人,如果你还想着仕途,那么只要经过我们的努力,你完全有可能做到厅长,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心愿吗?” “张爽,你变了,变得和那些曾经和我上床后便开始封官许愿的官员们的嘴脸一样丑恶,何必用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再来哄骗我这个半老徐娘呢?你想要我的身体了?怎么不直接说出来呢?你不是已经厌倦了与我**的感觉吗?怎么还会打我的主意?我记得与你的第一次是我主动,那么这最后的一次也是我主动吧。”说完,梅兰便开始解开自己的纽扣。 我扣住了梅兰的手腕,痛心的说道:“兰,别这样糟践自己,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善良,最美的女神,你给我的不仅仅是**的感觉,还有精神上鼓励,可现在你自己的精神却频临崩溃了。我不忍心你这样下去·····” “可你为什还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这世上的男人难道都是负心的白眼狼?”梅兰打断了我的话。 “兰,你不应该是个不理智的女人,这么多年的官场修炼,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难道你还不能适应吗?我还来找你,是因为看到了你眼里还有对仕途的渴求,那么你既然拒绝不了诱惑,就应该接受它。” 正是我的这句话,筑起了我与梅兰之间感情的隔膜。从此之后她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虽然她还可以与我继续上床,可肉欲的感觉始终无法触及心灵,她做作的娇喘混淆了我的视听,她扭动的身躯麻木了我的灵魂。这种感觉很自然的由梅兰延伸至商仪乃至宛儿。于是我游刃在这些女人当中,悄然无息的建立起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我戏演得很好,她们也很陶醉,如果除去男人的花心和追求不同的口味的因素,那么与这些女人们的小心周旋还有更实际的政治利益和经济利益。可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并不会维持长久的…… (*^__^*) 隐蔽的威胁 如果说与宛儿的婚姻是一种无奈的选择,那么那拥有法律的效力的结婚证却像紧箍咒一般时紧时松的折磨着我,我发现我完全被这个会念紧箍咒的女人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其实我的内心是渴望平静的,我既然选择了与这个女人结婚,就想好好的与她过日子。我开始对的商仪的某些暧昧的暗示熟视无睹,商仪也不好强求。但要重新培养一个有着如此默契的情人却不是短时间容易办到的。我在商仪眼里并不是有唯一的,只是比较特别。情人可以常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我忽然明白了宛儿另一层心机,她在用她所掌握的种种不可示人的关系悄然的制约着我与商仪,这是一种无形的威胁,既不用打匿名电话,也不用寄罪证搞敲诈勒索,这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威胁,让你不痛不痒却又非常自然。这才是威胁的最高境界,无为而至。当然她也有对仕途的诉求,甚至是利用手中的权利实现自己的报复计划。于是她需要我和商仪,需要我们彼此暂时的结成一个利益的同盟。当然在潜移默化中,她的动机会发生变化。人是很复杂和多变的,如果没有稳定的因素制约,人就会变得肆无忌惮。而现在能够制约宛儿的的因素就是我与宛儿的婚姻。我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宛儿的这种变化,她很刻意的去享受婚姻生活。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感情也就出来了。 宛儿不能生育的秘密,我并没有告诉家人,但我不知到能拖多久。抛开怀孕的顾虑,我确实能够接近疯狂的与她**。宛儿相信天意,上天不让她怀孕,是为了让她有更多的精力周旋于官场。我可怜宛儿,上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我与商仪之间的关系的冷漠却造就了她与宛儿的关系的迅速升温。这是一种很奇特又很微妙的关系,在大的利益的驱使下,两个女人为了会达成一种妥协。商仪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工作上。女人的生理需要并不会像男人那样有周期性和强烈感。 商仪并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可宛儿却能够轻松的驾驭她。既不用逼,也不用过分的讨好献媚,就能让主子不知不觉的听自己的摆布,这才是秘书的最高境界。宛儿的厉害在于谋,眼下最关键的目标就是帮助商仪坐上厅里一把手的位子。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百胜。要打好这场官场的升迁战,就要分析竞争对手的政治背景,官场人脉,甚至是个人性格,以及弱点。 在官员任用上,上级领导的主流意识形态一定要摸清楚,好对症下药。像厅一级的官员的提拔任用,其实暗藏了更多的玄机。利益的交换更为隐蔽和复杂,该提拔谁,省里的领导更多的考虑是派系和人脉关系的因素。而这种思维的惯性一直由高层延伸至基层。在更高一层的官员提拔任用上,若不是不入流的人,再多的钱也不行。这就是政治的显著特征,用共同的紧密链接的利益来划分出不同的政治人群。只是中国的中央集权管理模式把这些群体隐藏了起来。所以想做高官就要学会怎样入流,直接用钱是很难买到高官位的。 在这次厅一把手的任用上,商仪看似不存在竞争对手,因为她有个位高权重的公公,但是商仪太看重这种所谓的家庭关系,甚至成为了她自负的本钱和无法重视竞争对手的障碍,也许她历史读得太少了,看看中国的历史,简直就是一部宫廷斗争史,为了权位,多少皇族勾心斗角,自相残杀。至今印象深刻的是读大学的时候,一位历史系教授说出了一句比较锋芒的话:要看真实的历史,千万别看当朝的史官写成的当朝的近史,因为那是经过美化和篡改的,要看就看下一朝写前朝的,最好的是看隔代的史官写成的前朝的历史,史事虽然有些出路,但那却是最接近真实的。 在罗氏这个官场大家族里,她商仪何德何能成为家族的利益代表呢?一个不检点的女人,一个不稳重的女人,怎能让罗氏家族的成员放得下心呢?她要是上了,说不定就不再关照罗家的人了,而是用她商家的人,这种例子太多了,想当年武则天用武三思,杨贵妃扶持杨国忠,都不是经典的例子吗?宛儿要让商仪明白的是,她不能轻敌,而敌人不仅仅是来自于外部,也有家族内的人。 。 (*^__^*) 官场的用人高招 关于商仪任厅一把手的人事方案已经在老爷子那里压了有一段时间,高智成无法窥探出罗书记的真实意图,这正是作为组织部长要狠下功夫的地方。领导不表态,不代表他不用这个人,有些领导就喜欢故弄玄虚,要你猜中他的心思,猜中了他对你更加信任,猜不中的话就会使领导有不贴心和缺乏默契感,如果这种感觉持续的话,领导就会考虑换人。当然试探领导意图的方式有很多种,高智成选择了旁敲侧击的方法,这是最常用也最自然的办法。 本省高层的官场喜欢在高尔夫球场一边挥杆一边谈工作。这股风是由罗书记带头刮起的。罗书记喜欢打高尔夫是众官皆知的,于是本省的大小官员对打高尔夫球便趋之若骛。 整个球场只有罗书记和高部长在打球,秘书们站得远远的有点无奈的看着主子们打球。除了球童没人能听到他俩谈话的内容。可是只要能探听到机密的地方就有间谍,今天伺候罗书记与高部长打球的球童早已被人收买,这相比以前一些官员在高层领导家里安插保姆作为眼线要高明的多。因为领导在家里并不会经常的谈及工作的实质问题。而现在罗书记与高部长谈及的是厅一级的人事问题,这是一个敏感且机密的话题。 罗书记在挥完一杆后,他转头问高智成:“这次厅级干部的调整,李省那边有什么意见吗?” “基本上没什么意见,只是希望多用一些有丰富的工作经验,为人稳重的干部。”高智成的这番话说完,罗书记脸上掠过一丝阴云,但也仅仅是皱皱眉而以。但高智成要是发现不了罗书记的这些变化,他的组织部长恐怕也做不长久。于是高智成紧接着又打了一句圆场:“不过李省强调在干部的提拔任用上要以尊重您的意见为主。” 高智成虽是罗书记的人,但有时候他夹在省里一二把手中间的感觉是很难过的。他想缓和他们之间因为政见不同而产生的矛盾,但却是举步维艰。一二把手关系闹僵的话,中央往往会考虑把他们调开。可罗书记与李省在本省官场都摸爬滚打了许多年,从省里面到基层都有相当多的“嫡系人马”。为了各自派系的利益和费尽心机布置好的人事格局,谁也不愿离开本省,于是为了给上面造成一种合作良好的假象,就只好互相妥协,这也是造成本省官场派系人马渭泾分明的原因之一,而“外系人马”几乎很难插足重要职位。但这种妥协的局面并不会维系太久,妥协的同时也是政治能量集聚的过程,只要有一方的能量能够超过对方,那么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将对方排挤出去。两大家族全面正式交锋的导火线已经由我引发了,从这一次厅级干部提拔、任用、调换的最后确定性方案中就能看出首次交锋的战果。 李省的伪善正是高智成顾虑的地方。罗书记妥协的恶果是是对方的步步为营,紧紧相逼。在不知不觉中暗渡陈仓。高智诚早就提醒过罗书记,这种妥协迟早会付出代价的,对方很聪明,在干部的提拔任用上不和你争一把手的位子,别人用的是相对年轻的干部,大量的安插在副手的位子上,等你的人干满一届或者两届,按照组织原则,你就得换人,排资论辈,他们的人怎么样都排得上号,你又不能不用。所以对方牺牲的是时间,换来的是你的掉以轻心。当然这只是狭隘的派系之争,如果一省主官把过多的精力放在“防”与“斗”上,那么就是政府的悲哀了。但这些官场的特性始终骚扰着官员们,消耗着部分的精力,甚至成为政治生涯的一部分。 高智成能够领悟这些官场的用人招数和暗流涌动的人事变局,但他能做些什么呢?力挽狂澜?那么又会得罪另一派的势力。如果卷入了派系斗争的漩涡,那么则会成为别人打击报复的靶子,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会做官的,在位时都不会把事情做绝,有时候放别人一条生路就是为自己留条后路。 罗书记走上龙门岭的时候,对高智成说了一句调侃的话:这龙门岭我看得改名,就叫百姓岭,做官就得为了老百姓,别老想着钱,别老想着怎样排挤别人。 高智成趁机说道:罗书记的胸襟是宽广的,可有人把这视为弱点,比如a厅的一把手人选,李省就曾经和我打过招呼,希望考虑一下何副厅。这是明摆着向您叫板,难道他就不知道您的儿媳也在那个厅吗? 高智成说完这番话,自己都觉得挑衅味太浓了。可他没有办法,他必须帮罗氏家族在本省官场继续稳住阵脚。这同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政治前途着想。 。 (*^__^*) 官场无间道 罗书记拍了拍高智成的肩膀,示意他去不远处的凉亭休息一下,好避开政敌的耳目。 二人在亭子里坐下后,罗书记便笑着对高智成说:“我看这放给敌人的风也差不多了,咱们故意示弱,为的是让对方放松警惕啊!老高啊,敌人会用间谍,咱们也会用反间计啊!孙子兵法里用间篇有云:‘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乡间者,因其乡人而用之;內间者,因其官人而用之;反间者,因其敌间而用之;死间者,为诳事于外,令吾间知之,而传于敌间也。生间者,反报也。’就是说五种利用间谍的方法同时并用,外人就无法窥探其中的奥妙,这才是神奇的手段,才是君主的法宝。所谓乡间,就是利用地方的本地人作间谍;所谓內间就是利用多方的官吏作间谍;所谓反间,就是使敌方的间谍为我所用;所谓死间就是公开散布假情报,并通过我方间谍传到敌方;所谓生间,就是让间谍亲自回来报告情况。’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如果眼里只顾着看自己的人占了多少位子,而不去收买人心,这是目光短浅的做法。官场中人大多数都是利字当先,乡党和族党以及派系的形成皆是借助某些相同的特性而组成的利益集团,所以要离间他们只能用利,在这次的厅级干部的人事安排上,我要求你拿出一些一把手的位子给对方的人,但私下里一定要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说明他们这次的提拔任用是我的意思,这样做的好处,一是让对方感觉到了我的妥协和退让,二是放松敌人的警惕,三是制衡,这个制衡比较深奥也意义深远啊!一是制对方的衡,二是制自己的衡。人不可能逆天而为,世间万物皆阴阳相克,和谐共存。如果一方的势力过于强大,那么也就意味这个势力即将走向终结,而一个领导一个决策者要做的就是协调这些势力,使他们互相监督,和谐共存啊!论语有云:‘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小大由之,有所不行。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这就是说,礼的应用以和谐为贵。古代君主的治国方法,可贵的地方就在这里。但不论大事小事只顾按和谐的办法去做,有的时候就行不通。只知道为和谐而和谐,不以礼来节制和谐,也是行不通的,而这个‘以礼节之’在现在来讲就是用道德与法治来共同约束和谐。在政治体制还不完善的当下,我用离间和制衡的办法来约束和驾驭势力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啊!” 听了罗书记这番话,高智成不得不佩服罗书记的深谋远虑,自己的那些顾虑在罗书记的诠释下显得那么的肤浅,自己只是站在满眼利益的角度看问题,而罗书记是站在更高的角度看问题,自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他忽然间想起了古希腊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的一句话:对他们的伟大人物忘恩负义,是一个强大民族的标志。是啊!人不可能永远的盲从,陈旧的观念是无法推动时代的巨轮。  按照罗书记的意图,a厅一把手的位子应该妥协给何副厅而不是自己的儿媳商仪。这个位子是两个派系在厅级干部这一层面的焦点之争,但这次妥协,能不能换来何副厅的知遇之恩却是个未知之数。用如此狡猾且会专营之人,确实应该小心,用的好事半功倍,用的不好事倍功半。可罗书记的解释则是,用一个人之前,先要想好制约他的办法,这样人才会听话。高智成看得出这是一招险棋,可在宛儿看来却是机遇。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确实太聪明太深谋远虑了。有时候官场就是一盘棋,谁猜棋猜得快猜得准猜得远,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 。 (*^__^*) 宛儿的谋略 宛儿是从商仪的牢话中听出a厅的一把手另有他选。这官场的玄机在商仪的眼里仿佛变得很简单,一定是那些捕风捉影的诋毁扰乱了老爷子的视听。按照商仪自己的想法,她必须尽快的占领官场的有利位置,这样她才能大步的前进。 宛儿不得不感叹像商仪这样的女人确实是有官运,她的心机不一定高明,甚至有些是败笔,但她有运气,所以她做到官了。宛儿暂时还不想用“斯斯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种”这个秘密来要挟何副厅,他想让何副厅再爬高一点的时候再来要挟。宛儿甚至能猜出何副厅必然会演变左右逢源的官场双面卧底。因为他善于专营,为人狡猾,见利忘义。 现在宛儿需要做得是说服商仪不要去争一时之利,这个话题是在宛儿陪商仪在香港尖东买衣服时提起的,当时商仪看中了一套粉红的晚装,但颜太过性感,有些场合不一定适合穿,于是宛儿建议买另一套黑的晚装,既雍容又华贵还可以体现出官员的稳重和城府的气质。可商仪确实也喜欢粉红的那套,宛儿只好借题发挥地说:“商厅,现在正是人事变动的敏感期,有些事该低调的应该低调,衣着也应该有所衬托。当然您要是喜欢可以两件都买,但粉红色的那件可以在以后喜庆的日子穿。 商仪忽然问了宛儿一句:“你觉得以张爽的眼光会认为我穿哪一件合适?这是一语双关的问词和咄咄逼人的暗示。 宛儿淡淡地说:“商厅,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张爽,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婚姻都是您赐予的,但是您要是为了前途就不应该太沉迷于儿女情长,宛儿的婚姻是用来掩饰的,但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的,宛儿会用心服侍您,以感谢您将张爽恩赐给我。商仪不好再说什么,这也是两个地位悬殊的女人在为占有一个男人而暗中的互相试探和较劲。 商议叹了口气说道:”人算不如天算,老爷子怎么会把一把手的位子给姓何的呢?” 宛儿答道:“姓何的只是罗书记的一个棋子,商厅您才是正规军,以宛儿的猜测,商厅您有可能去任b厅的一把手。” 商仪却说:“那可不是一个好位子,一般升迁的官员都是从b厅到a厅再到省里面,要是这样我可是明升暗降啊!” 宛儿说:“那么就要设法说服罗书记让姓何的去b厅,让您做a厅的一把手。” “你有好的建议吗?” “罗书记这样做的意思是想缓和一下派系之间的对立,也就是俗称‘掺沙子’,但罗书记并不是很了解a厅的具况,而何副厅想必是在李省那里做了工作,于是罗书记出于礼让就想把a厅的位子给何副厅,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罗书记自己也想迈一个台阶调中央,于是该缓和的矛盾他就尽量缓和,不该得罪的人他尽量不得罪,因为能做到正省级的领导在上面都是有一定的背景的。罗书记在强势中还能够做到圆滑,这才是真正的为官之道。所以您需要做的就是让罗书记认为您做了a厅的一把手不会对他的前途有任何的影响。但显然张爽打了李公子以后便引发了李氏家族含沙影般的全面反击。于是有人会把这笔帐算在您的头上,宛儿是为了化解这些对您的不利因素才和张爽结婚的,宛儿的再次请求商厅,为了您的前途,真的不应该再和张爽来往,而您现在迫切要做的是改变罗书记对您的看法。”。 (*^__^*) 双性恋的倾向 “怎么改变?官做得越大,人就越固执。”商仪无奈地说道。 “宛儿的意思是,一方面需要得到您丈夫的,毕竟你们是夫妻,装出来的感情是瞒不过老爷子的眼睛的,您需要与他和好,宛儿相信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另一方面要多关心您的孩子,这是您未来的财富,亲情是用钱和权都换不回来的,这个罗氏家族的嫡孙是您最大的政治资本,可您却忽略了他,有时候血缘是替代不了亲情的,孩子都是有奶便是娘,他只会对真正关心他的人好。而这一层的亲情是可以因为罗书记对孙子的溺爱而在罗书记那里换来好处的。然而这只是第二战场上所需要做的工作,在一线的战场上,您需要做的是化解敌人的攻势,何副厅与李省的关系毕竟是间接关系,不如您与罗书记的关系来的直接,但事情的关键却是要让李省改变用何副厅的主意,这样就需要用到第三方的势力,以及分解对方内部的同盟关系。” “快说来听听。”商仪迫不及待的问道,甚至乎已经不再关心该买哪一种颜色的晚装。 宛儿却说:“这个方案,宛儿正在废寝忘食的帮您斟酌和酝酿,请给宛儿一些时间以便更加清楚的看清形势的变化。”这明显是宛儿私下里留了好几手。但这样却更让商仪觉得宛儿是她身边的一个再世诸葛,她们的关系因此更加的暧昧起来。 商仪总是在想,宛儿要是一个男人多好,既可以安慰自己的寂寞又可以帮自己出谋划策。 有些做到一定层次的女性官员,在以男性为主的官场,心态都会产生趋向男性的异化,她们的性别角色往往很容易错位,这已经有些接近同性恋的范畴,而商仪的这种变化在于她一直在我与宛儿面前以强者的身份出现,于是导致她模糊了自己的性别,无意识的与宛儿产生了暧昧的情感,于是在她身上出现了双性恋的特征。这样的事情也一样发生在遥远的武则天掌政时期,武则天一直对上官宛儿的溺爱甚至对她身体上的伤害皆缘于她喜欢上官婉儿这个助手,这种喜欢甚至在某些时候甚至上升到“男女之情”的层面。 在我当上了厅办公室副主任的时候,何副厅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他的笑很伪善很奸猾,但最起码他的脸在做着笑的褶皱。他对我的笑是需要付出很大的勇气和毅力的。我能从他的眼里看出对他仕途变态般的渴求,但这样的人也有他致命的弱点,他对不同人物的奉承和鄙夷都似乎太过夸张,而且流于表面,让人觉得肤浅和媚俗。 见到何副厅我不可能不怀念起斯斯。她怀了我的骨肉,可她用沉默来保守这个秘密,她这样做不知道是为了报复我还是报复她的父亲甚至是李公子?或者是为了生育,生理上不允许她再去流产…… (*^__^*) 处心积虑的安排 我不知道是不是何副厅处心积虑的安排,这一次的外出考察是商仪领队,而成员只有六个人,商仪、我、宛儿、梅兰,还有两个厅里面公认喜欢捕风捉影和搬弄是非的传声筒。六个人加上接待单位的领导正好吃饭是一围台。我想何副厅一定在暗自得意他巧妙的安排。善于制造矛盾是老道的政客惯用的伎俩。我们不能忽略何副厅现在的地位是代理厅长,所以他有权对这次的考察的人员的结构作出一个“合理”的人事安排。而他现在所处的代理的位子是中国官场独特的一种景象,这是一种人事制度的模糊和人治为主所造成的产物,可以从他代理的位子得出一些诠释,第一他会更进一步,但不一定是升迁到现在这个位置。第二让他做的这个代理厅长是一种投石问路的做法,上面想看一看如果他做上了厅一把手,哪些人会有意见,大小官员能否接受,接受的程度去到哪里,如果排斥,排斥的程度又去到哪里?在人事制度缺乏民主的官场这不能说不是一种稳定政治体系的过渡招术,但如果相对于真正的用民主方式产生人选,这样的做法连民主的萌芽都算不上。因为上层这样做的出发点是为了稳定自己的统治,但尽管是这样的出发点,却往往达不到长远的效果。 当我看到何副厅甚至不惜用文件的形式来向大家表明这次考察的人事安排的严肃性时,心里就很彷徨和不安,但同时我又渴望一次这样的机会来化解几个女人之间的矛盾。我就是这样满怀忧虑的在床上揉着宛儿说:“这一次的考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宛儿笑着说:“何副厅也只会用这么一些小人的招术来给平静的湖面泛起一些波澜,他在收到了罗书记要用他的风之后已经有点得意忘形了。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他太急于泄私愤了,这是一种性格所致的幼稚表现,亲爱的,请相信宛儿的协调能力,这是一次难得契机,也是一次结成利益同盟的最好时机,至于何副厅安置下的两个传声筒,我们可以既防又用。 宛儿的意思在某种程度上契合了我帮助梅兰的心愿。宛儿是一个乖巧的女人,她会琢磨你的心思,然后安抚进而利用你。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似乎很难在心里藏着秘密。这反倒助长了我的洒脱。她知道我与梅兰还有来往,我的心对梅兰还有万般的柔情和千丝万缕的挂念。宛儿似乎不在乎,最起码她表面上不在乎,我能察觉她在忍受着,她把爱藏得很深,不敢轻易的拿出来。 我把床头灯熄灭了。在黑暗中,我能更清楚的感觉到宛儿的心跳,宛儿怕黑,她把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此刻的宛儿是懦弱的,黑暗会让她联想起父亲黑暗的牢房和他那充满憔悴的面容,那隔着冰冷铁柱的探视和父亲老泪纵横的话语都让宛儿心碎,但更让宛儿感到愤怒和恐惧的是李公子的凌辱和梅海漆黑冰冷的湖水,她至今还记得她沉入湖中眼前的黑暗,仿如堕入地狱,还有那冰冷的湖水灌进她嘴里,就像在地狱里受刑。是我拯救了她,她感激我,更依赖我。我是抑制她内心彷徨、恐惧、愤怒的良药,但并不是解药,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解除她的心魔。她怕失去我,于是纵容我。她蜷缩的身体歇斯底里般的挣扎在我的怀里。我轻轻抚摸着她,轻轻的安慰她。于是她对我的身体产生了眷恋。这身体的依偎是多么的熟悉,这种感觉与她从湖中被我救起来的感觉是多么的相似。我侧过头去吻她,她柔软的嘴唇宛如那淡淡的夜来香,在凄美的夜里盛开,陪伴她的只有亘古不变的明月。我是个深夜来寻的赏花者,这寂静无人的夜里只有我欣赏着她的芬芳…… (*^__^*) 政治代沟 临去考察前,父亲对我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他给倒满一杯茶,然后说道:“官员就好比是茶,杯子里的茶喝完了茶壶里还有,茶壶里的茶喝完了,还可以用水壶烧水泡茶。水壶里的水来自江河湖海,老百姓是水,官员是茶,官员是来自于老百姓的,不要因为你这个水是过滤了,烧开了,加了名贵的茶叶然后用昂贵的茶具装着,就可以脱离水的本性了。真正的好茶是可以沁人心脾的,而是靡靡之香是会让人堕落和**的。你要明白我们的官员是来自于老百姓的,我们国家是农民和工人推翻了旧政权建立起来的,我们的根来源于农民和工人,我们的官员不应该是舟,不应该凌驾于老百姓之上,如果忽视了这一点则可能成为脱离群众的新的官僚资本主义。” 我笑着说:“爸,你的观点我赞成,但立足点有些陈旧,没有与时俱进,我个人认为应该模糊阶级观念,经济的发展会很快的造就有产阶级的壮大,无论有产无产对社会都是有贡献的,关键是在于政府怎样利用行政手段来调节社会的贫富悬殊,社会主义应该没有阶级,因为那是人压迫人的代名词。社会主义的先进性相对于资本主义,在于我们传统思想的传承和发扬以及主要财富的公有和最大化。首先在思想上他们以宗教为主的思想体系是建立的救赎和满足愿望的基础上。这种思想体系的根基缺乏包容性,容易造成因宗教信仰的不同而产生的矛盾和仇恨。而我们传统的思想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拥有很强的包容性和民族的凝聚力。现在我们急需要再次的弘扬这种传统文化中的优秀思想。其次在主要财富的公有上我们应该学习发达国家的管理手段和监督机制。如何让社会的主要财富和公共资源最大化,使民生得到最大的改善是我们急需要改进的地方。” 父亲说:“你成熟了,但在做人上还需要加强修养,在个人生活作风上要端正,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爸爸还等着抱孙子呢。” 我苦笑道:“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甚远的,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啊,不过爸你放心,在大的原则上我是不会走歪路的。” 在去考察目的地的飞机上,并没有我担心的冷场出现。传声筒们并排着坐在最后,宛儿主动与梅兰并排坐在中间。而我则隔着走廊坐在商仪的旁边,这样与她既有距离又可以遥相呼应。这是个不错的格局,既避免了尴尬的出现可以让从侧后面灌来的引擎声干扰“传声筒”们的“监听”。 气流使机身有些摇晃,这种感觉就像把大家各自不同的想法放在狭小的机舱里不停的摇晃,不断的磨合,直至圆滑。也许是官场的俗套或者是国人的虚礼吧,一路上,女人们面子上还是非常客气。最令我担心的一对冤家:商仪与梅兰还时不时有些话题。当然梅兰的表情相对于商仪来说有些恭谦。这人啊有时候就得会变脸和屈膝。 。 (*^__^*) 考察待遇的玄机 有过与领导一同出差或者旅游的同僚们都知道在从行程的开始到结束与领导的关系曲线图往往是一座山型,开始的时候领导有点架子,离单位远了,环境变得陌生了,领导的架子也就小了,回程的时候架子又逐渐的开始大了起来。当然这仅仅局限于商仪与梅兰以及传声筒们的关系,而相对于我与宛儿,商仪的变化则只是微妙。 我不敢想象宛儿会对梅兰说些什么,但从面上的表情可以感觉的出她们还在客套,而商仪呢,似乎受了些冷落,于是我主动的与她搭话。 我侧过头对她说:“商厅,这次考察回来,您就得高升了。” 商仪笑着说:“那还不一定呢,被人赶鸭子似的的跑来跑去,怕回来的时候连个落坐的地方都没了。” 我只有苦笑,这里并不是吐露心声的好地方。  出机场后,前来接机并负责陪同我们考察学习的是兄弟单位一位姓蒋的办公室主任。商仪有些不高兴,因为陪同的人档次低了一级,对方派一个正处来陪同她这个副厅,明显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然这种“小陪大”的情况也往往会出现在经济落后地区的单位去经济相对发达地区的兄弟单位学习考察的时候。这时人们才会发现原来财大气粗的规则也可以用在官场。可我们不属于这种情形,商仪哪受得了这门子气,她打着官腔说:“蒋主任啊,上次我来的时候可是你们一把手徐厅亲自来陪的啊。” 我明白商仪所说的“大陪小”的玄机,这种待遇是经常出现在商仪这种有着高层背景的官员身上。但今天对方只派了一个正处级的办公室主任陪同,明显是有些异常。 蒋主任一楞,只好赔笑道:“商厅,徐厅忙着招呼省里面来的领导,实在抽不开身,只好派我这位副巡视员来接待了,我们徐厅说了,今晚的饭局他一定赶过来陪您,还请商厅您多多包涵” 对方口气软中带硬,强调自己是副巡视员(副厅级待遇)也是有一种暗中叫板的味道。 这时商仪的脸色仍然很难看,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一听蒋主任的口音便知道他是何副厅的老乡。难道这次风雨之行,何副厅不仅安排好了考察的人员还安排好了接待的人员?真是周道啊! 蒋主任似乎并没有受到商仪脸色的影响,一直口若悬河的自夸他们厅的工作是如何的全国河山一片红的。好像我们来他们这儿参观学习就表示我们的工作一定没有他们干得好。但这些东西也不过是一些夸夸其谈,同行之间还是谦虚为好。 晚上的饭局的档次也不是很高,设在该市的一所四星级酒店。不知这是不是鸿门宴。 徐厅并没有像蒋主任说的那样,晚上赶过来陪饭。蒋主任也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我心里纳闷,凭商厅与徐厅的交情,徐厅不至于连个脸都不露啊,再说了,陪美女吃饭谁不愿意啊!我把这层意思悄悄告诉了宛儿,宛儿点头,示意明白。 。 (*^__^*) 变局中的试探1 晚上的饭局的档次也不是很高,设在该市的一所四星级酒店。不知这是不是鸿门宴。 徐厅并没有像蒋主任说的那样,晚上赶过来陪饭。蒋主任也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我心里纳闷,凭商厅与徐厅的交情,徐厅不至于连个脸都不露啊,再说了,陪美女吃饭谁不愿意啊!我把这层意思悄悄告诉了宛儿,宛儿点头,示意明白。 饭局上,蒋主任听了”传声筒”们的主动介绍之后,似乎对商仪、我、宛儿、梅兰之间的关系很感兴趣。他借着酒意说:“你们真是有缘啊,除了工作关系,还是师生关系、邻居关系、夫妻关系,真是巧妙的很啊。” 商仪心想:“这姓蒋的确实是条老狐狸,故意把关系前面的具体称谓省去,借着酒意制造语言上的混乱。” 蒋主任这话在一般人听来倒没什么,但是说给我们这些彼此关系复杂的人来听就有一种明显挑衅的味道,大家心里有一种被人揭开伤疤的痛,如果再加上两个“传声筒”的大肆渲染,传到厅里的版本一定很精彩。 商仪的脸已经很黑了,但蒋主任仍然在自我陶醉的表演着。出于客套大家还能保持基本的礼节。我站起来敬了他一杯酒,借此打断他的挑衅之言,然后转移话题的说:“蒋主任老当益壮啊,您的夜生活一定很丰富吧!” 蒋主任自诩道:“人老了,也就把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耕好了,纳了公粮也就算对的起党和国家的栽培了。” 我心里暗骂道:“老东西,口风这么紧,装醉,前面摆明了是在戏虐我们。” 我故意装着舌头打卷,发音不准的说道:“酱猪肉(蒋主任),这蒋主任(酱猪肉)的制造工序我可是知道的啊,经过刀杀、扒皮、抽筋、烟熏、火烤、油煎、酱腌等等惨不忍睹的工序才精制而成,味道一定不错,酱猪肉(蒋主任,一语双关),你试试啊!”说着,我便从桌上的盘里夹起一块猪肉递给他。 蒋主任脸刷得一下红了,在坐的的人都在掩面偷笑。  商仪与宛儿去洗手间这空档,我从桌布底下悄悄的递给了梅兰一张便筏,她偷看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发现她在整个行程中都显得低调和沉默,她是那种不太善于掩饰的女人,很容易让人看穿她的心思,她甚至在故意疏远我,这让我觉得她是为了自保而做着身不由己的强颜欢笑。也许我早就应该从与她在床上的交欢中发现这些细节。 在洗手间里,宛儿问商仪:“商厅,这次的考察学习是谁牵头安排的啊?” 商仪说:“是办公室的石主任啊。” 宛儿说:“他不是何的人吗?咱们会不会给人‘卖猪仔’了啊。” 商仪说:“怎么可能,他们敢拿政治工作开玩笑?” 。 (*^__^*) 变局中的试探2 宛儿说:“也不是完全开玩笑,只是姓蒋的与姓石的可能串谋好了,姓蒋的这边接到我们厅的公函,擅自把来访领导的级别降为正处级,徐厅不一定知道,最多也就是对口的副手知道,他按照规定动作签了同意。又或者是我们厅那个姓石的故意造成的低级错误,公函上直接写的是正处级领导来访,这只是需要改动一两个字而已,为的是让我们出丑。就算我们回去追查,姓石的也可以万般抵赖。” 且不论宛儿这一番怂恿之言是否有真凭实据,但已经窝了一肚子火的商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商仪用酒店的电话拨通了徐厅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徐厅果然不知道商仪过来考察了,只好赔罪的说马上赶过来。徐厅的紧张在于他收到了商议的公公(罗书记)有可能轮岗到他们这个省主政的风声。 于是商仪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便向大家宣布:她已经和徐厅打过电话了,徐厅说他正在往这里赶。 这会儿姓蒋的正在不停的用纸巾擦着汗,满脸油腻腻灰溜溜的活像一块酱猪肉。 徐厅来了以后劈头便对蒋主任一顿臭骂,说他无组织(主子)无原则,这么重要的领导来访也不向他汇报,蒋主任也不敢大声的应答,只能在嘴里叽哩咕噜的说是公函出了问题,不知道是商厅过来,回去一定对机要员进行深刻的批评教育。 姓蒋的并不知道商仪的高层背景,像他这种在厅里随波逐流的副厅级待遇的老主任也是有一种倚老卖老的心态,论资历他比姓徐的老,他自以为够面子接待商仪一班人的考察学习,谁不知商仪是一泼辣主儿,一般的伎俩还不好应付。现在姓徐的在大家面前恨批他,一是让他丢了面子,二是落下了对徐的怨恨。 徐厅在陪饭的时候很自然的对商仪旁敲侧击,他很隐晦的问商仪:“我说小妹啊,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啊,是不是先过来探探路啊,搞了一个突然袭击啊!” 商仪没听明白,反而抱怨道:“什么突然袭击啊,还不是有人想在背后搞搞小动作,嫌我在厅里碍手碍脚,把我撵出来了啊!” 徐厅见商仪没照着口风回答,只好暂且转移话题说了一些风花雪月的琐事。 徐厅的试探之言,能听明白的恐怕只有宛儿了。本省还是风平浪静,邻省已经有些人感到风声鹤唳了。 饭后在徐厅的精心安排之下,我们下榻的酒店由四星转为五星,接待用车也由中档的面包车转为高档的商务车。 晚饭后大家各自在酒店的房间里休息。这样,一行人便有了相对独立的个人空间和比较**的谈话条件。我和宛儿自然是同一间房间,但虽是夫妻,也有同床异梦的时候。大家各怀心机自然是分头行动。宛儿很自然的提出要去商仪那儿坐坐,谈一下工作。宛儿一走我便溜进了梅兰的房间…… (*^__^*) 暗情浮动 梅兰戏虐道:在老婆眼皮底下,你还敢来我这儿偷情? 我苦笑着说:“她去商仪那儿汇报工作了,其实是放了我一会儿的假,故意让我来见你。” 梅兰双手环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说:“瞧你那德性,我也不知道是造了哪辈子的孽,与你纠缠不清,我说张大主任,你还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啊?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啊!你以后最好别再找我,免得别人说我的闲话。” 我无奈的说:“兰,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你知道吗?要不是我硬撑着,商仪早把你免了,虽说你们现在的关系没以前那么紧张,但毕竟是互相咬过的人,她就算不踩你,也还得防着你吧,你知道当时在你和商仪之间制造矛盾的人是谁吗?是现在的陈副厅,不过这样的小人,官也不会大到哪里去,公道自在人心嘛。我认为你和商仪之间的矛盾应该转嫁到姓陈的那里去,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缓和你和商仪之间的矛盾,大家都是女官员,有很多共同的特性,在这个男性为主的单位,你们的女性身份是很孤立的,充其量只是一种点缀,男人们总会有种男权思想,认为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凡事斤斤计较,成不了大气,所以你应该与商仪甚至是宛儿结成政治盟友。” 梅兰冷笑道:“我们之间的共同特性是不是还包括都与你上过床?” 我说:“在大的利益面前,小的利益总得让让步吧,我知道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现在是被老婆牵着鼻子走,我暂时还无法摆脱这个女人对我的制约,我既可怜她又恨她,她利用了我,但她并没有存心害我,我相信这一切总会有云开雾散的时候。到时候我会在你们之间来个了断。” 梅兰问道:“你给我的那张字条上写着的那首诗: 颓垣断壁心未荒, 金廊玉柱却黄粱。 恍然不堪春梦短, 泪湿枕巾忆暗香。 并没有告诉我你最后会选择谁?四句诗里的四个女人你都怜悯,难道你天生就是个多情种,苦的是我们这些自作多情的女人们,你我都抛不开利益的引诱,又怎能忍受得了那颓垣断壁般的荒凉?” 我感叹道:“生活总是充满诱惑,政治总是充满利益,所以在政治里生活就很难抛开利益的诱惑,在官场不是奋勇前进就是急流勇退,根本不容你有片刻的停留,但我相信不管是奋勇前进还是急流勇退,总有豁然开朗的那一天,当你回首前程往事不禁感慨万千,原来一切皆是修行,而悟出来的道理乃是修身治家平天下的真谛,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悟出这样的道理,有些人往往摆脱不了利益的诱惑,深陷**的泥沼,灵魂的空虚意味着堕落的蔓延,兰,你我正在这**的泥沼里挣扎,但却不知何时是尽头?” 。 (*^__^*) 谁是第三者 梅兰淡淡的笑道:“经历过磨难的人大致有两种心态,一种是愤世嫉俗,意志消沉,一种是讨巧圆滑,明哲保身,你说会有第三种心态吗?就算你悟出了真谛又怎样,生活会不断的引诱你,正如你的到来又让我心猿意马了,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多生枝节。” 一直还在与梅兰纠缠的理由是为自己的情感留条后路。我做官的**并不十分强烈,我的官职的升迁是如此的荒诞可笑,我只不过是个让别人达到生理和心理目的的工具罢了。我不想让官场这个声色犬马,勾心斗角的大染缸污染了我对生活的美好激情,我固执的认为官场是掩埋激情和个性的坟墓。一次又一次的卑躬屈膝,一次又一次的颐指气使都让我感到压抑和做作,我会在寂寥的夜空里仰望着点点的星光,那微弱般的真谛光芒却无法驱赶夜的黑暗,当作秀成为习惯,当形式成为真理,当掩饰成为光彩,当粉饰成为太平,当面具成为真面目的时候,伪善成为了真诚,潜规则成为了真理,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切都是那么天经地义般的厚脸无耻。 当我的灵魂再次回到沮丧的身体里,梅兰正默默的望着我,多么渴望的眼神,多么期待的目光。她只需要一个可以让她心灵蜷缩的小窝,一个可以让身体依靠的胸堂。正当这种眼神的交流将要一触即发的变成不可抑制的激情的时候,当我们的身体紧紧相贴的时候,当我们的嘴唇只差一厘米的时候,当梅兰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切都仿佛是戏剧化般的讽刺。宛儿在门外叫囔道:“梅处长,你在吗?” 梅兰想挣开我的怀抱去开门,我却紧紧的抱紧她,压着声音说:“别去开,她是个厉害的女人,让她进来只会让你更难堪。” 梅兰小声的应到:“我已经够不幸了,难道还要再做这个可悲的第三者。” “不,真正的第三者是门外的那个女人。”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离不开那个女人!” “不,我总有一天会离开她的。”我一边说一边脱去梅兰的衣服。 梅兰挣扎道:“张爽你疯了,你是条披着羊皮的狼,我恨你。”梅兰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我的背脊。 “那就让羊再爱一次狼吧。”梅兰的嘴唇已经被我堵上,她抗拒着却又不敢大声的喊叫,她已经被我压在身下,疯狂般的撕扭无处不在彰显着深深压抑着的激情迸发。门外的敲门声已经古老远去,门内的**声正在时刻张扬,他们全然不顾即将到来的“道德”的批判和“制度”的惩罚,忘情的再次品尝着被政治生活桎梏已久的禁果。他们相信禁果既然被上帝创造了出来就有它存在的意义,一切大胆的尝试皆意味着新的希望的到来。 。 (*^__^*) 床语 **过后的天空似乎并没有晴朗,灰霾的心境让人有些压抑。我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发呆,烟感指示灯一闪一闪,就像一只眼睛明目张胆的偷窥着我与梅兰的疯狂。自从在唐人酒吧的那间包房里被人偷拍后,我就对所有的包房乃至酒店的房间的私密性都充满怀疑。可真正的疑心是来自自己的心虚。我留恋梅兰的身体,尽管有时会间歇性的厌倦,但她总是对我有着源源不断的幽柔且细腻的诱惑。这种诱惑甚至在与宛儿婚后变得更加诱人和刺激。如果没有刚才宛儿在门口的叫囔,我就不会有那种突如其来的逆反心理,这几乎成为了一种不可逆转的洪流,让我在心里歇斯底里的狂欢。我趁着这还未消失殆尽的余兴,满怀希望的对梅兰说:“知道高智成后来为什么没用你吗?第一,你没能让他有贴心感,你要让他明白,你是他的人,你对他是忠心的,你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他才会用你,第二,因为你和商仪有矛盾,他会顾虑因为用了你而得罪了商仪。兰,有时候你做出来的事确实糊涂,你放着这高层不找,却去找这昨日黄花的朱厅。兰,相信我,只要你我配合,我们就能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梅兰一听,不高兴的把背对着我。看到她的背就会联想到少年时在阳台上凝望着她走在上班路上,走在领导的前面的那风姿卓越的背影。她臀部每一次有节奏的跳动,都会像电流般刺激着我的神经。这种顽固的对梅兰的背影情结一直都会使我很自然的用她的背影来对比我所关注的多有女性的背影。背影可以折射出人性里另一层面的东西,梅兰的背影虽然柔弱但是坚韧,看似会被风吹倒,但偏偏只是风徒劳。我喜欢在与她**后从身后抱着她光滑的**,双手在她的胸前摩挲,她就像一弯乖巧的水静静的让我盛着,她波浪般的头发散发着成熟的女人香,就像渲泄着无尽**的黑色瀑布,绵绵不断的流经我的心里。我忍不住轻轻的咬着着她的耳朵私语道:“兰,别生气,这次回去以后,我会尽量说服商仪让她在高部长面前说说你的好话,她若是上了,空出来的位置说不定你还有机会。” 梅兰苦笑道:“以前我一直可怜我自己,现在我开始可怜你了,因为你活的比我还累,有时候真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放弃,反倒活得自在了。”梅兰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我正摩梭着她**的手背。女人最好的天然胸围便是喜欢的男人的手,当一丝丝妙不可言的人体脉冲在男女体内欢快跳跃的时候,上帝创造出男女的真实意图竟是为了世界的和谐。 此刻与梅兰在一起的感觉萌生出一种舒适真切的夫妻感觉。反而宛儿却成了过眼云烟的情人。这个世界就是喜欢颠倒众生,让人拨不开红尘,抛不开俗身,在迷惘中流离失所…… (*^__^*) 我和宛儿 女人的温柔乡终却会令男人英雄气短。我默默的穿着衣服,脑子里却正在琢磨着呆会儿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向宛儿解释我短暂的消失。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卑鄙,宛儿应该是爱我的,可她的爱是有前提条件的。于是我在这令人窒息的爱中挣扎,梅兰仿佛是天边的一缕的曙光,但走近了却更加的痛苦。 我像做贼般左顾右盼的离开了梅兰的房间。我甚至不敢回头看她,但感觉我的背脊被她异样的目光戳得隐隐作痛。酒店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行走起来悄无声息。这满足了我遮掩心虚的意图。我按响了自己房间的门铃。宛儿把门打开,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敢与她的目光相对,低下头,嘴里低估着:“我到附近走了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宛儿堵在门口,似乎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我按奈着慌张的心情叫嚣道:“怎么了?还不让我进啊!” 宛儿冷冷的说道:“人回来了,魂还没回来,等你的魂回来了,你再进来。” 我强行抱起宛儿向房间里走去,宛儿并没有挣扎。于是我把她放下,顺手把门关上。 她坐在床头幽幽的说道:“那个女人凭什么让你这么着迷?” 我抵赖道:“凭什么说我去找她了?” “别掩饰了,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那我找她谈工作还不行吗?” “谈工作还谈到床上去了吗?” “谁说的,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宛儿不再与我争吵下去了,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女人。她紧张我说明她开始爱我了。尽管她的爱带着某种复仇的情绪,并且令我感到窒息,但我却不能剥夺她爱我的权利。她正在一步一步分化着与我有过紧密关系的女人。这似乎是从一场权利争夺战中衍生出来的爱情争夺战。她自己也在彷徨,因为她还要利用到我与商仪的关系,甚至是与斯斯的这一层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开始爱我也是由不得她自己控制的。 我看得出她内心的痛苦在脸上折射出一种幽暗的灰,但片刻间却变成了狰狞的黄,她就像一条变色龙,在迅速的变化着颜色来保护自己。 宛儿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仿佛我成了马戏里的小丑,而她是幸灾乐祸的观众。她嘲笑的态度让我无法接受,最后她终于道出了内心狂妄。她说:“张爽你知道现在大家的处境吗?如果徐厅的暗示是真的,罗书记轮岗到临省,那么你我还有商仪在a厅还有立足之地吗?你怎么还有心思去关心梅兰这个女人?” 我争锋相对的说:“咱们得饮水思源,我能上a厅工作,梅兰也是出了力的。”。 (*^__^*) 默许中出轨 宛儿回应道:“不反对你饮水思源,但前提是要保证自己的利益,商厅那儿我刚刚做了工作,这会儿她应该对目前的形式有所了解,罗书记被轮岗的风已经吹出来了,且不管是真是假,这即将到来的省一级的人事变局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主官要换了,下面还不都得洗牌啊!就算罗书记在临走前对商厅突击提拔,可要是李家的人上来了,罗家的人还不都得打回原型?咱们a厅的原任厅长李厅不就是这样吗?说不准要是李家的人上了,李厅还有可能‘重新任用’呢。所以要想立于不败之地,首先,现在开始就要和商议保持距离,其次是寻找第三方的势力作依靠。上面的意图很明显,势力要互相牵着才稳定。在两方势力对峙的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压较强一方势力的同时培养第三方的势力,形成互相牵制的格局。” 我苦笑道:“怎么三权独立的理论也被运用到了人事运作上?” 宛儿说:“这本不是什么新鲜的理论,像康熙帝的时候,他手下就有明珠和索额图两大权相。康熙让他们斗。关键的时候出来调节一下。你想想要是任何一方的势力强大了,就权大欺主了。” 我说:“你与商仪说的可不是这个套路吧。” 宛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开始学聪明了,我开始有压力了。不过张爽,我既然做了你的妻子,咱们的利益就是一致的,这是受法律保护的,我希望你在大是大非前保持清醒的头脑。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的妥协,要不然咱们就分道扬镳。” 我看着她娇俏的面容,实在想不到她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语。我想发作以抵抗她对我偏激的淫威,但我却选择了沉默。每个人都常常会在人生的每一个叉路口做出自己的选择。既然选了就别后悔。宛儿的选择似乎在按照她的既定计划执行着。她是一个自负的女人。我早该想到我与她的婚姻不过是一个利益的载体。尽管有爱的成份,但在利益的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夜深了,但我却无法入睡。我在想我的道德底线究竟是以怎样的人生观和价值观作为标准?是追求生活的美满还是追求事业的成功,这两者本没有矛盾,但却会顾此失彼。 宛儿背着我远远地睡着。这让我感到失落和孤独,一股内疚之情在心里飘荡。我总是在不断地为自己的出轨找这各种冠冕堂皇的藉口,这是多么得好笑啊!这居然是一种官场职业病。它在我毫无意识的状态下侵袭着我的生活。我总是在各种充满形式的工作中不断地在为一些荒谬的事情找着各式各样的藉口。不是吗? 我试图缓解与宛儿之间的这种僵持。我知道她也没有睡。酒店房间极好的隔音能够让我听到她并不规律的呼吸声。我从身后抱着她,她扭动着身躯挣脱了我的拥抱。我知道她现在恨着我…… (*^__^*) 床事 我轻轻地叹道:“宛儿,我们不是已经妥协了吗?” 宛儿反唇相讥:“如果不妥协,你今晚还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吗?我处处顾及大家的面子,想让这一次考察作为改善关系的契机,但你却在这里处处添乱,在酒桌上讲了不该讲的话,在别人的房间里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针锋相对的说:“你别太自负了,以为别人都得按着你的意图来行事,官场有时候很复杂,但有时候也很简单,如果你顾及太多彼此之间的利益和关系你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神经质。我不会为我说错了一句话或者做错了一件事而耿耿于怀,那只会增加无谓的痛苦。做了就做了,既敢于承担责任也有勇气面对未来。” 宛儿忽然转过头来,神情庄重的问我:“我们的未来在哪里?是满足了各自利益之后的分道扬镳,还是互相虚伪的狼狈为奸。” 我不满的说:“怎么你眼里只有黑暗却没有任何的光明?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但你的复仇心态却无时无刻不在煎熬着我们的爱情,如果你能让我幸福,我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其他的女人。” 宛儿叫嚣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并有威胁你,我只是想过正常家庭的生活。” “你是在怪我不能为你生孩子吗?”说完,宛儿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把宛儿抱在怀里,这一次她并没有反抗。我轻轻的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朱唇。我相信夫妻能在一起生活必定有维系婚姻稳定的各种因素。我与宛儿能够成为夫妻并且没有因为外界的各种诱惑而离婚的原因是我们在不突破彼此忍受底线的前提下能够互相原谅。此刻,**成了婚姻情感裂缝最好的修补剂。女人是需要被怜悯和呵护的。像宛儿这种外强内弱的女人更是需要丈夫爱护的。 当我进入的时候,她又哭了。这种**的快感伴着情感的悲伤混合成了一种奇特的情绪鸡尾酒。我看着她光怪陆离的表情,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形骸放荡;时而杏目圆瞪;时而樱唇紧闭。她忽然恨恨地说道:“我真的无法接受你的心里还有其他的女人,包括你进入她们的身体时是否也一样的如此陶醉。” 此时,我无法用男人的生理需要来作为回答这个问题的掩饰。显然这一次宛儿并没有完全进入**的状态。我无法知道女人在**时都在想些什么?按照常理她们应该是思想一片空白,或者是潜意识激发起的只言片语的呻吟。也许宛儿并没有达到**,她还在怨恨我…… (*^__^*) 进入 随着频率的加快,宛儿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她紧紧的抱着我,软软的**在我的胸前摩挲,她在粗重的呼吸中仍不忘与我的嘴唇尽情的厮磨。这让我有了一种醉生梦死的快感。尽管房事过后她还会一样的心机算尽,但此刻她是温顺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造作,尽管有利益的诉求和冲突,但此刻却没有任何的杂念。这仿佛是一场神圣的仪式,内心充满了虔诚。我们互相偎依着奔向那**的圣殿,接受神的洗礼,赎清我们所有的罪恶。 **过后,宛儿乖巧的躺在我的怀里,没有了刚才的骄横,只有说不尽的温柔。 她轻轻地对我说:“爽,医生说我的不孕症可以治疗,其实我之所以不孕和我烦躁的心情和经常失控的情绪有很大的关系,我也知道自己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毁了,人啊,是不能走极端的,你知道吗,每当我看见别人怀里的小宝宝我心里就忍不住的失落,女人只有怀了孩子,母性才会被激发出来,才会对一些事情有所顾忌,才会化解一些对社会的怨恨。” 我微笑着说:“这是好事啊,我想你不再对我纵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你想过正常的家庭生活,所以需要我的配合。” 宛儿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打乱了我的思绪,同时也时我游离在其他女人身上的情感霎时间又回到了宛儿的身上。 飞机降落在省城的机场,让人有了一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这次临省之行,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发生。官场里的人早已习惯了将睚眦收在心里,将虚伪挂在脸上。久而久之反倒觉得坦然,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嘛。 司机小谢开着厅里的那辆gl8公务舱过来接机。车直接开进了停机坪。车的前挡玻璃下赫然的放着一张机场特别通行证。这是一种权利的象征,小谢看着候机楼外停车场里的悬挂着各式警牌,军牌,o牌的特种车,一股炫耀之感就油然而升了。他这车可是特中之特啊,能直接把车开进停机坪里接机的,放眼全省也为数不多。 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我看得出商仪的表情有些沉闷。以往她出差回来总是兴高采烈谈笑风生。今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会不会有什么不利于她的消息。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侧过头去问司机小谢:“这些天,厅里还好吧。” 小谢不是商仪的专职司机,他也就是属于那种无依无靠无主子的人。像平时这样的集体行动,办公室就会安排像他这样的司机来开车这辆公务舱或者是另一部丰田中巴。所以从小谢嘴里问出来的事往往也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这种事可以放在公开场合里来讲,只要不过多的发表个人观点也不怕背地里被人嚼舌头。 小谢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大事,你们刚走,厅纪委凌书记就带人下去b市的下属局核实一些问题,主要是厅纪委收到一封检举揭发b市魏局长的匿名信件,内容还有板有眼的,何厅挺重视的,责成凌书记联系当地纪委的同志一起去核实一下情况。” 我听了心里一惊。姓何的果然趁着商仪外出考察这几天在背后搞小动作。了解人事内幕的都知道b市下属局的魏局长是商厅关照提拔的。这何厅既不开党委会研究讨论又不与商仪通气打招呼,摆明了就是在背后搞小动作,而且还要趁你不背的时候搞。就算商仪就此事去责问他,他也有理由,第一,你出门在外我不方便与你通气,第二,我是代理厅长,这些事情我还是有拍板的权利的。 。 (*^__^*) 潜意 在以前,他何厅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动商仪的人,就算有怨恨也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现在何厅敢这么做,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是上面有人给他吃了定心丸,还是他已经知道罗书记就要走了?他想含沙射影针对商仪?借此造成连锁反应?他想把姓魏的往死里查往死里逼,只要姓魏被逼急了就什么都说了。他要真这样做也太天真太幼稚太急了吧!也许他只是想造一些影响。但谁能保证罗书记走了,这些事情的连锁反应不会牵扯到商仪?现在有些纪委的同志查一个人先看这个人的后台和背景,只要这案件不是在社会上造成恶劣影响或者还未散播的,又有人出来说情的,于是该捂盖子的捂盖子该护犊子的护犊子。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一种派系之间的较量或者是权利斗争的暗形式和潜手段。 要分析上面是不是动真格,其实也很不难,一看调查组的规模,二看调查人员的态度,三看主管领导的意图。官场里的内部监督很多时候是以领导干部互相打击报复的目的而出现的。要说问题谁身上都有点,但往往查了一个便会查出一大串。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于是调查人员便奉行起中庸之道,点到即止。反正老百姓是看热闹的,他们哪里知道那么多。我们的体制确实是有很多的问题,监督机制的形式化,组织人事的暧昧化,机构设置的重复化,官员职务的臃肿化,等等。真的想不到中庸之道可以治国也可以误国。看来半部论语只能治半个天下,还有一半恐怕得靠法治和民主了。 我转头看了看后面的商仪,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甚至是有些可怕。 小谢似乎话匣子打开了就不想收,还饶有兴趣的说道:“现在有些人就是居心叵测,喜欢进行人身攻击,不过我看魏局应该没事,听说他的工作还是做的很到位的。” 我现在终于明白小谢为什么没有领导喜欢让他做专职司机,就是因为他那张嘴,喜欢乱说话。这也难怪,司机没有出车任务的时候都喜欢坐在司机班办公室里嚼舌头。这你一言我一语的,大半天时间容易打发。而且司机班里传出来的消息又新鲜又内幕,虽说有些专职司机不会把话说全,也过滤了一些敏感的东西,但说到兴奋的时候也难免说漏了嘴,把领导的**抖露了出来。但小谢这人就像没爹管的野孩子,从来没人教过他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他要真是把握不好就什么话也别说。可他不懂。要不是他有客车牌照,而且其他领导的关系户又嫌开大车幸苦,加上他和省里的某位中层领导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兴许早让人给踢走了。 这时,商仪不高兴的说:“小谢,开车认真点,闲话少说,这一车人还坐车上呢。” 。 (*^__^*) 新闻里泄露出的政治小动作 车箱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收音机里传来了播音员播报整点新闻的声音。于是新闻的内容成为了车厢里默默无闻的人们注意的焦点。 第一条新闻是罗书记在全省厅局级干部廉政工作会议上的讲话内容。第二条是李省长视察西环高速公路的施工现场的报道。看似政府官员非常普通的工作行为,但其实深藏玄机。当然普通老百姓是怎么也看不出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就需要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和掌握一些官场逻辑学。在官场如鱼得水的人,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政治分析家,但他的分析从不公开,只供自己和极少数人参考。 首先为什么要开这个厅局级干部廉政会议呢?这种会议往往是在发生了一些大的**案之后开的”亡羊补牢”会。一是为领导干部们敲敲警钟,二是表现了省委领导惩治**的决心。前不久c厅的厅长出了问题,那是李省的人。李省应该负上用人失察的责任。但其实这并不会对李省本人的政治前途有过多的影响。现在罗书记在这个会议上讲话,特别提到了有些领导干部应该负起用人失察的责任,要吸取教训,把素质过硬的干部放到重要的岗位上去。罗书记为什么要说这些?不排除他影射李省的可能。甚至在上面造成一定的影响,力图改变一些更高层领导的看法。官场里的很多东西都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积累起来的。比如高层领导对某位官员的看法就可能是今天张三在他面前夸了这位官员工作能力强,明天李四又说这位官员作风正。高层的领导便会认为一个人说这个官员好我不信,那么多几个人说他好我就信了。总之谁能够干出“政绩”,并在高层领导那里掌握优势话语权,让高层领导对其有好印象,谁就最有希望升迁。 那么第二条新闻里,李省在视察西环高速公路施工现场的过程中,指出,要吸取西三段高架桥墩棚架坍塌中死亡一名施工人员的教训,一定要安全施工,严把质量关,不做豆腐渣工程。同时还特意强调高速公路工程是**案高发的工程。纪检监察部门一定要全程监控,杜绝**案的发生,争取在全国的高速公路工程建设中树一个高效廉洁的榜样。 知道内幕的人可以猜得出这是李省同样借舆论传媒对罗书记的反击。我们的传媒其实有两个功能,第一是向老百姓传达政府的施政方针和为老百姓做出的实事好事。第二呢,则向政府各级官员传达潜信号,以及提供政治素材供各类“政治分析家”暗中分析高层的人事动态和政策走向甚至是政治较量。 李省为什么要针对西环高速大作文章呢?原因是罗书记的儿子罗公子是这条高速公路的承建商,但罗公子的公司只是一个空壳公司,他很巧妙的以更高的价钱发包给某一工程建筑公司。如果一个工程发包过多的话则容易造成实际承建商的利润缩水,这将会直接影响到工程的质量。这就是工程建筑里的潜规则,地球人都知道,特别是中国人比较擅长。 虽然中国的地方政府各设置了党政一把手,作为互相的牵制,也确实起到了一些互相监督的效果。但是当党政一把手矛盾激化的时候往往会影响到政府工作的正常运行,而这种矛盾的激化在现行的体制下又不便公开让第三方来调解监督和评议,于是便出现了上述暗形式的相互倾轧和攻击。浅显的说话就是借题发挥来达到某种目的。所以深化政治体制改革是我党当前一项很紧迫的任务。  。 (*^__^*) 政治宿敌 第二天商仪上班的时候,已经有很多“耳目”向她汇报蒋局被厅纪检监察室问话的最新消息。有时候领导就是靠这些“耳目”刺探到的消息作为参考,以便正确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和顺利的开展政治工作。官场中的“间谍”无处不在。他们常以谋士的形象出现在领导的身边。耳目们悄悄的对商仪说:“听说省里面有人给何厅施过压,让他注意影响,这种事最好自己看着办。” 商仪冷笑道:“早料到姓何的是雷声大雨点小,他要真敢查蒋局,就有人敢查他,反正大家都不干净。” 耳目却说:“但是何厅并没有偃旗息鼓的意思,因为省里面同样也有人撑他的腰。” 商仪小声的说:“你找个信的过的人给蒋局传个信,让他不要乱说话,上面自然会有人照着他。” 当我敲门的时候,这个人正背对着我整理衣服。商仪面无表情的坐在大班椅上。显然他们的谈话因为我的到来而仓促的结束了。我忽然有了一种被权利的核心边缘化的感觉,这对于一个渴求进步的政治青年来说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像商仪这样有着深厚背景的主子身边总是有一群自以为是的小人像令人讨厌的苍蝇一样嗡嗡乱飞。但领导既离不开他们的谗言也毫不拒绝他们的恭维。这已经俨然成为了领导价值体现的一部分,而我也不过是领导价值的另一种体现。 眼前的背影我很熟悉。当他转过身来对我抱以非常诡异一笑的时候,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先行侵占了我的大脑,大脑在慢了半拍之后才分辨出这个人是和我有着相同职位的办公室副主任江小合。此君是我不可忽视的政治宿敌之一。他比我城府,而且善于专营。但我并不欣赏他这样的人物性格,就算以后能成大器,也不过一介奸臣。他所具有的“优势”正是我的软肋。在外人眼里他与商仪走的并不近,他们的“近”是悄悄的“近”。他甚至乎与何厅也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我从他对我诡异一笑中看出了他对我的妒忌和鄙夷。我并不会在乎这些来自小人的鄙夷。在这样的官场里若没有一点阿q精神,真的无法想象如何存活下去。每个人都在等着看你的好戏,不管你是主角还是陪角,只要你进入了官场你就俨然是一名演员,你的演技会随着你官场的阅历和政治感悟以及各种潜规则的熟络而变得如火纯清起来。最后你已经分辨不出自己是在演戏还是在过着“滑稽”的政治生活。 。 (*^__^*) 与女厅长 我坐在了江小合刚刚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商仪的神情变得暧昧起来。这使我分辨不出严肃庄重与温和暧昧哪一个才是她的本来面目。她很少在我面前谈及政治工作,而这正是我想改变她的地方。 我谨慎的问商仪:“听说蒋局的事由监察室的同志负责调查,这调查主体的级别降了下来,怕是上面有人施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吧。” 商仪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这些事来了,我告诉你,这事没这么简单,你也不用操那份心,有时间多向宛儿学学政治本领,要让她强过你,你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商仪这么说,我只好点头表示赞同。我忽然想起我此行的目的是想让商仪在高智成那里说说梅兰的好话。但此刻却成为一种无法完成的任务。我找不到与商仪以前那样的感觉。那时我在她面前可以耍一些小性子,趁机提一些不大不小的要求,她也会爽快的答应,但现在我竟然胆怯了。更令我忌惮的是她会不会因为我说出请求她帮助梅兰的话而变得勃然大怒。在把握商议的心态变化方面我显然不及宛儿。我觉得这话现在说出来还欠缺火候,我必须在做了一些工作之后再婉转的把这层意思告诉她。 正当我沉谋研虑的时候,商仪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手表说:“这是我在瑞士买的rado,我看你戴着应该挺合适的,于是就帮你买了。” 我拘谨的说:“商厅,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接受,要不我把它买下来,多少钱?” 商仪愠恼道:“怎么了,现在见外了?真要给钱啊,我打个八折给你,三万八。” 我苦笑道:“商厅,您这是笑话我,就我那点破工资怎么买得起这么贵重的手表?” 商仪改怒为笑的说:“好了,好了,我买的是一对情侣表,你一块宛儿一块,我希望你们夫妻同心,就像这手表的指针步调一致。” 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如果非要具体,那也许是一种与商仪这种不道德关系的渐行渐远而产生的强烈失落感。这种感觉就像一个被人强奸后对强奸的人产生了好感和依赖以后又被抛弃的感觉。 我无法准确揣测商仪说这番话的真实意图,她送我这么贵重的手表难道仅仅是为了期望我与宛儿夫妻同心步调一致吗?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应该是一个信号一种暗示。她到底想暗示什么?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商仪的话似乎揭开了这个谜…… (*^__^*) 暧昧中的私语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听说这段时间宛儿与陈厅(原秘书小陈)的联系比较密切,工作上的事倒也无妨,只要她的心还在我这儿就行了,我商仪最看不惯一些见风使舵的人,这身边的人要是起了异心,那可真是做主子的悲哀。” 我忙说道:“商厅,您怕是听了一些人的偏见之言,宛儿我还是了解她的,她去陈厅那儿是为了帮您团结更多的厅领导,以便您在这次厅长的人选中获胜。” 商仪说:“宛儿是个机智的姑娘,但姓陈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你不放点血给他,他是不会帮你的,再说了这次厅里一把手的位置他姓陈的也是垂涎欲滴的。而且这陈厅的来头听说也不小,厅里的中层领导干部很多是他父亲的旧部,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但是上面的领导在考虑人选的时候也会考虑他的这个优势,他真正厉害的关系是他父亲在中央的战友。” 我调侃道:“咱们厅是实权衙门,不是龙凤之辈还不一定进的来,他要真有那层关系也很正常,但宛儿去找他的真正目的是怕他故伎重演,商厅您还记得照片风波吗?” 商仪狠狠地说:“我死也不会忘记,但照片真的是他散播的吗?” 我笑着说:“您忘了陈厅是怎么上来的啊?” “他不是靠吴厅(吴琼的父亲,他的老丈人)的关系吗?或者还有那么一点与我的丈夫酒肉交情。” 我笑着说:“这只是事情的表象,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一种深藏不露的交易,他把罗公子介绍给您是双赢,而您将吴琼介绍给他是助了他一臂之力。他散布你与李厅的照片其实是与某人的一次交易之中的操作,现在宛儿正在帮您查这个幕后与陈厅交易的人是谁。很显然。这个交易的内容也许包括:只要他把李厅整下去了,他就能高升。这是一个很冒险的活儿,因为当时他是李厅的秘书,这事情要是暴露了他自己也会身败名裂,卖主求荣的人是谁都不敢用的。所以说陈厅其实也只是某人的一个棋子。分析利益冲突,这个‘某人’有可能是后来接任的吴厅,但是以吴厅的能力他不打可能把以前的秘书小陈扶上副厅的位子,所以这个人只能是省一级的领导,那么范围缩小了就容易找出幕后的人来。” 商仪惊讶的说:“按你的意思如果在这次厅一把手的人选中我的风头很劲的话,那么历史就会重演,那该死的照片又会死灰复燃。” 我苦笑道:“如果这张该死的照片现在又出现在省里面主要领导的眼前的话,折面子的不光是你,还有整个罗氏家族。当时照片风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是你是沾了李厅的光。经过李家的人努力事态才没有向严重的方向发展。照片风波其实是含沙射影的做法。但是本省官场的大小势力人际关系粗看渭泾分明,细看则盘根错节。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交易,既然有交易就会为了各自的利益而暂时妥协。你嫁给罗公子,除去他喜欢你的因素外也许是一种妥协的结果。你想想,李厅的情人嫁给了罗书记的儿子,这可能是一种另类的政治联姻。” 商仪怒喝道:“张爽,别看我宠着你,说话就可以直来直去,要是在古代你说这样的逆耳忠言也够得上杀你的头了。”  。 (*^__^*) 用身体做筹码 在商仪的怒骂中我只是在沉默的微笑着。我心里在想,也许换成刚刚离去江小合,他一定会诚惶诚恐的向商仪陪着笑脸,可我不会,因为我已经用我的身体与她进着一种政治交易,我不可能也无法再去用我的卑躬屈膝在她那里换回些什么。我说给她听这些极为内幕的分析,就是想改变我在她心里的身份,我也可以做一个幕僚而不是一个木偶,我不想再做她私下里的摆设。 我暗自的任性很快就得到了商仪反省后的心疼。她悻悻的说道:“我不该骂你,要骂也该骂这该死的照片,想不到它竟成了我的心头之患,但是让我真正担心的是宛儿去找陈厅,事情反而会变得更糟糕,姓陈的既好色又狡猾,求他办事是要放点血的。” 我开始觉得我的主子变得既聪明又狡猾起来。她这话摆明了是在试探我的反应,如果宛儿能够牺牲自己的身体让姓陈的在这次竞争厅一把手的暗战中不对她商仪构成威胁,她当然也不会介意。如果我也不介意那就更好了,也许我与商仪之间的关系又可以回复到过去的床第之欢。我甚至可以察觉的出商仪在说这番话时眼神里流露出挑逗般的暧昧。 但我心里也在盘算着怎样在她最尽力的提拔我之后离开这个女人。如果她坐上了厅里一把手的位置,那么我正处长职位也便是眼前之物伸手即可拿到。我们是同一条绳上蚂蚱,都互相牵着,为了自己的前途都会缄默其口,只要我的官位越大我就越会保持沉默来维持大家的利益。 我甚至想离开宛儿。因为商议的暗示已经让我心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而身外却是彼此之间冷漠且互相利用的人际关系筑起的冰天雪地。在这恶劣的官场环境中,我不得不低着头随方逐圆般畏缩在商仪这滴着水的屋檐下仰人鼻息。 这一次与商仪的单独会见,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微妙且又危险起来。在不知不觉中彼此都在心里有了戒心。而要缓和这种戒心的最好办法就是再一次的用身体去换回她对我的好感和信任。但这样做必然会使我陷进一个更复杂的人际关系的漩涡。 在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接受她暧昧的挑逗时,我只能选择离开。我站了起来,把她给我的那块手表戴在了手腕上,微笑着说:“商厅,谢谢您送给我的手表,我想我会戴着它看着您坐上厅一把手的宝座。到时厅政治部主任的位置您会帮我留着吧!”我壮着胆子要她提前给我封官许愿。 商仪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变了,变得陌生了,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身边的人一定要贴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过几天我会去一趟丽江,我要你陪我,但不能张扬,更不能让宛儿知道,你自己找个出差的藉口掩饰一下。”商仪的口吻根本容不下我的拒绝。可我刚刚答应了宛儿不再去碰其他的女人。意志在政治利益的威逼利诱下又一次犹豫了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商仪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但这笑却让我感觉到冷,甚至如千针扎心般的疼痛。 我在极力说服自己,我这算是报复吗?虽然我还不能确定宛儿会不会用自己的身体与姓陈的做交易,但我开始恨她了,我应该恨她,她不该玩弄我的感情。 。 (*^__^*) 交心 罗书记要走的风是在本省官场是吹了那么一阵子,但风过无痕。已经是过了春节后的阳春三月了。人既然没走,这风恐怕已经溜回西伯利亚老家去了。也许是在高层的博弈中罗书记扭转了乾坤。官场就是这样,谁沉得住气谁最会韬晦谁就是最后的赢家。何厅显然太急于抢到厅一把手的宝座,于是过早的露了真脸。李省到是按兵不动卑躬屈膝起来。也许本省党政一把手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外界想得那么糟糕,看看本省的gdp,那可是富可敌国啊,谁愿意走啊!只要上面没变天,人还是自己的人。既然都不愿意走那就把利益重新划分一下。其实这个伏笔的端倪在商仪嫁给罗公子那会儿就显现出来了。这是罗书记与李省之间的妥协甚至是暧昧的讨好。但隐隐约约之间总让人感觉到有第三方的势力在虎视眈眈。宛儿分析给我的结论是:第三方势力的首领是省人大的陈主任,他是陈副厅远房表叔,也是前任的分管人事的省委副书记,在本省官场根脉还是很深的。陈副厅的父亲老陈厅的仕途升迁就是靠他一手提拔的。但这陈主任干完这一届人大主任也就得退了。按照官场的逻辑,人虽然退了,但总得扶几个听话的人在重要的位置上好延续自己的余威。陈副厅是他要重点扶持的一个,所以这一次厅一把手的人选,如果不是陈副厅当选的话,人大那边可能会设置障碍,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省委这边可以先委任自己的厅党组书记,再逼你人大就范。现在的人大不是很听话,橡皮图章硬了起来,说明是体制进步了,你省委的一言堂也不可能搞得太顺了,但始终最后的赢家还是省委。 商仪之所以还有心情带着我去云南丽江风花雪月,是因为她早知道罗书记不会走了。这一次的丽江之旅我与商仪的关系又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庆幸自己坚定了立场跟着商主子鞍前马后。只是担心宛儿会不会脚踏两只船?她会不会趁我出差的这些天背着我用自己的身体去和某某人潜规则了一回。男人就是这么回事,自己偷着情又惧怕老婆去偷情,颇有些皇帝的遗风,也许每个男人的心根子里都有做皇帝的冲动,有点钱有点权的都潜意识的效仿皇帝,到处去“潜规则”别人。我的商主子不也正是在“潜规则”我吗?只是她效仿的是武则天。 从丽江回来后,我明显的感到李厅的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消失了,虽说还做着代理厅长,但凡事还征求商仪的意见。调查蒋局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虽然形势一片大好,但我的心却很累,我发现自己多愁善感的诗人性格怎么样也不能完全的融入官场这种勾心斗角的险恶环境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就可以变得这么现实,甚至是夫妻之间的关系也可以用利益来交换?我想我真的很有必要与宛儿交一次心。 女人在什么时候的心是最敞开的?我想是在与男人交欢之后吧,她靠着你的手臂小鸟依人般,男人怎么会不相信她讲的不是真话呢?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幼稚,常常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认为女人把身子都给了自己了,她说的话就应该是真的。我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与宛儿交了一回心。也确实感受到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的真谛。 。 (*^__^*) 心理游戏 昨晚床头的夜话让我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静。 **之时,我很婉转的问她是否和陈副厅“潜规则”了?当时她在我身下妩媚的笑着说:“你这么优秀,连厅长都喜欢你,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戴绿帽子呢?” 我忿忿的说:“我是在被你牵着鼻子走,我恨不得把你压在五行山下才安心。” 她忽然揉着我的脖子说:“爽,你要记住我永远是你的女人,我的心永远不会背叛你。你也要一样。” 我责问道:“这话的意思就是说你的身体就可以背叛我?” 她双目紧闭露出媚态却不再言语。 我狠狠在她身上抽动了几下,她的娇喘让我感到一些复仇般的快感。 意识流又重新回到了**的快感上来。只是缺少了心灵的交流,爱做的苍白。 本以为我短暂停留在她的身体内之时,是两颗心最交心的时候。但我却无法看到宛儿内心的真实世界。 她总是在我面前掩饰她最真实的意图,我们的情感危机开始出现。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我看见宛儿从陈副厅的办公室出来,这让一股无名之火在我的胸腔里翻滚。我快步走上前去与她并行,她爱理不理的哼着自己喜欢的那首《渴望》。 我小声责备道:“宛儿,你知道吗,商主子正在怪你与陈副厅接触的太频繁了。” “是吗?那最近她又与谁接触的比较频繁呢?” 我正想回答,迎面却走来了那个令人反感的江小合,我不得不虚伪的和他打了个招呼,他笑着说:“张爽,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李主任还说你这趟差起码得十天,我看你是舍不得宛儿提前回来了吧。” 宛儿戏虐道:“他哪里会舍不得我,他巴不得天天出差。” 我看江小合似乎还想说什么,忙拉着宛儿说:“咱们不是要去市区看你爸妈吗?今天是周末,单位的交通车六点钟就要发车了,还是抓紧点时间回家收拾点东西吧。” 我这话是故意说给江小合听的,我知道这小子妒忌我,刚刚在办公室的时候,他还冷嘲热讽的挖苦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我忍着他,但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当垃圾一样从眼前扫地出门。 我们住在厅里的房子是宛儿父亲的房子,她的父亲已经不住在院子里了,他放不下那张老脸,所以不愿意住在大院里。但宛儿却很怀念这厅里的老房子,那儿有她快乐的童年记忆,也有悲伤的少女情愫在时刻萦绕,但更令人担心的是这房子还能激起宛儿的复仇**,我一直劝说宛儿搬去和我的父母一块儿住,可她一直在拒绝。她甚至有时候在喃喃自语的说:“我会让父亲再次安详的回到这里来住。” 上楼的时候宛儿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她说:如果‘日’字给你加一笔写成另一个字,你会加在哪里?” 我想了一下说:“加在左边,写成一个‘旧’字。” 她幽幽的笑着说“你是一个念旧的人,所以你娶了我。” 我反问道:“那么你会加在哪里?” 她笑着说:“我会加在中间,写成一个‘申’字。” 我问道:“这说明什么?” 她苦笑道:“先出人头地,再来申冤。” 我说:“那一竖是架在你头上的一把刀,要不得。”。 (*^__^*) 夫妻之间的竞争 在城里看到了宛儿的父亲和母亲,两位老人比我想象中的要衰老。宛儿父亲的脸上始终有一片阴云挥之不去。这个中国高等学府毕业的老儒生整天都在唉声叹气的度着他的晚年,在他书房的墙上挂着一幅反映他内心真实写照的一首诗:  榕槐(荣华)树下不见孔(孔子), 芙瑰(富贵)枝旁拜三公(中国古代朝廷中最尊敬的三个官职的合称)。 江鱼(监狱)入塘方知悔, 半生踌躇半生窘。  我凝望着墙上的这首诗,低声吟来却犹如梵音入耳,瓦釜雷鸣。这是一种触及灵魂的震撼。可宛儿却把它当成父亲对某些厅官的不满。没有经过磨难谁都会心存侥幸,我也不例外。 我不想在宛儿父母家过夜,这里有一种让人压抑的氛围,与我现在春风得意的情绪格格不入。我打了个电话给商仪的专职司机如果他有空就让他开奥迪过来接我与宛儿回去。 在车上,宛儿当着我的面问司机:“商厅是不是回她丈夫家了。” 司机说:“下班的时候我送她过去了,还好,我还没那么快回大院,也不用多走路,正好接你们回去。” 司机的话看起来客气其实是埋着怨言,他的潜意思是:“我是专门为商厅服务的,你们想使唤我还得看我愿不愿意。” 我嘴里说着:辛苦你了,心里却想:怎么说办公室还是管车队的吧,再说我们与商厅的关系还够不上使唤你一两次,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把你换掉。我忽然有种小人得志的感觉,睚眦必报的习气在我官至副处之后就不知不觉养成了。这也难怪,现在是有身份有一官半职的人了,要是连你这种厅里的公勤人员都敢和我讨价还价,我又怎么体现领导的价值呢?这官职就犹如我身上那华丽的羽毛,哪怕你往它上面滴一滴污水,我都要整你。 宛儿接着我的话说:“明天省里有个会,我已经告诉商厅了,明天早上7点半你先把我接上,到时咱们一块去璐湖接商厅。” 司机唯唯诺诺的说:“好的。”刚才的不满情绪已经一扫而空了,让人有一种服帖的感觉。 我觉得宛儿也意识到司机刚才不满的情绪,于是立刻用公事压了他一下。就这么一个回合宛儿已经胜我一筹。我忽然有种感觉,身旁的这个女人,我的妻子,正科级的厅长秘书古宛儿将会是我另一个政治上的强大对手。两夫妻在一个厅里面工作已经不是很符合组织原则了,如果两个人都处于要职就更是组织原则的大忌,那么只能有一个上,谁做背后的那个者呢?如果我对宛儿在感情上工作上都放心的话,那么我甘愿平庸,可是我与她之间的危机感从结婚到现在就从未消失过。我不放心这个女人,我还有自己的政治抱负,所以我必须在她之前抢先上位。 。 (*^__^*) 催眠 之所以要把宛儿支回大院,是因为我有话想问问她。回到了大院后我提议去梅海边走一走。宛儿用她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睛看着我神情幽暗的说:“去散散心也好,你刚刚也看到了我的父亲,他是多么的苍老,他来大院工作那会儿,这里还只是一片荒郊野地,他是开垦大院的老黄牛啊,现在大院变美了,也没有人会想着这些老黄牛的好了,不但没想着好,还要干出一些血口喷人的勾当。” 我苦笑着说:“这些话你也只能对着我说,可我心里有些话却不敢对着你说,就算说了也得不到真实的回答,你看看那梅海里那幽微的夜澜,你能想起些什么吗?那个昏暗的傍晚,那凄凉的哀嚎,那冰冷的湖水······” 宛儿仿佛进入了一种催眠般的状态,我想让她在这痛苦的回忆里说出心里最真实的话,我知道眼前这个无比聪明的女人时刻都心机满怀,我总是在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找出她心理上的弱点,我有时候会把她当成一个心理病人,试着用心理学的方法来试探和洞悉她的内心世界,我能轻而易举的进入她的**,但我却很难进入她的心里。 坐在在梅海边的长凳上,宛儿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她的手紧握着我的手,时紧时松。这是内心激荡的表现。当我认为那重提的旧事使她在心理上产生了严重的依赖时,我觉得这时应该是问出她心里话的最好时机。于是我缓缓的问道:“以现在的格局,你是不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陈厅那儿你有什么消息吗?” 宛儿却说,我写了一首诗念给你听听: 昨日玉堂舞翩翩, 逢场作戏值几钱? 从来宦海无竖流, 只为名利不为仙。 我笑着说:“你这是在敷衍我吧。还以为自己的雕虫小技能把古大秘书的心里话套出来,谁知道她还是在和我玩朦胧诗。” 宛儿说:“你难道不知道少女心事总是诗吗?” 我说:“我这人不喜欢玩虚的,我向你摊牌吧,要是商厅上了,我想坐厅里政治部主任的那个位置。你得帮帮我,我毕竟是你的丈夫。”。 (*^__^*) 政局 宛儿说:“以你的资历和性格你以为你能坐牢靠那个位吗?你不就是一个商主子照着你吗?省里面重要的衙门你有几个能帮你说得上话的人?如果商主子硬要提拔你,凭她的背景也没有几个人敢说闲话,但是你的政治根基却很薄弱,想再往上就难了,我劝你还是苦练一下内功,要不然你这么年轻就被提拔上去,就让人感觉有一种政治作秀的味道,你会被人妒忌,如果你没有过硬的后台,你的官阶就到此为止了,甚至乎若干年后还会被人踢去清水部门,任个闲职,了此余生。这样的例子在官场上时有发生。一句话:提拔的太早,进步的太快,政治生命就越容易夭折。” 宛儿这样说倒使我想起了省委组织部长高智成,也许能够经梅兰这条线巴结上高智成,我分析过梅兰与高智成之间的关系,这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暗恋关系。虽然只是萌芽,但已经够得上高智成帮梅兰一把的份了,所以我还得找机会缓和一下梅兰与商仪之间的关系,就算是做戏都好,但这戏一定要做给高智成看。我这样想着又惭愧了起来,我怎么能狠下心来利用梅兰? 良心煎熬着我说:“我还真想过那样的日子,本就不是做官的料,急流勇退也图个自在。” 宛儿笑而不答显得特别的深沉。 我接着又问:“商厅上位,你认为有几层的希望?” 宛儿说:“七成吧,商主子在罗书记那边的工作应该做的差不多了,这一次罗书记没走成也让他自己看到了到底还是自己家里的人忠心啊!他这还没走,有些人的势力眼就长了出来。他想从别人的阵营里拉人,拉来的只会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 我又问:“那么这剩下的三层应该是人大和部里面存在的不确定因素吧。” 宛儿说:“咱们厅是重要的厅,厅党组书记一定要兼任厅长,这是原则,只要省委那边的立场坚定一下,我相信人大和部里面还是会妥协的。” 我还是比较担心的问道:“商主子照片风波那档子事会不会又卷土重来?” 宛儿笑道:“作风问题不是问题(90年代的官场环境不可同日而语)但为了稳重,这照片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 “那当时商主子怎么还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影响了自己的仕途呢?” “那是上纲上线的问题,但问题的关键还是背后有人制造混乱。” “你说的是陈副厅?你不是说他背后还有人指使吗?”我不解的问道。 “你很想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话吗?我可以透露一点给你听。” 我很想知道待宛儿会对陈副厅说些什么甚至是做了些什么?但嘴里却愤怒的说:“我白疼你这么多年了。说句话还掩一半露一半。”。 (*^__^*) 亵渎良知 宛儿忧郁地说:“我早该料到你也会有变味的一天,也许我真的不应该捆着你,但现在我们只能同舟共济,张爽你放心,对于陈副厅那样的小人我怎么会用自己的身体去和他做利益的交换呢?我对他说的话只有一个意思:让他与商厅结成利益联盟把何厅赶走,到时候会有他的好处,但如果是让何厅上了,他陈厅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因为他的后台是人大的陈主任。很多人都知道陈主任与李省的关系是比较僵的,当然这也有各为其主的原因,因为做手下的只能跟着一个主子,一脚踏两船的做法在领导眼里是大忌。陈主任当年的省委副书记的这个职务却是罗书记一手提拔的,按照派系他陈副厅也算是罗氏派系的支系,现在是让他河川入海,他没有理由不接受。再说了,谁都知道他陈厅的父亲老陈厅是让原李厅的老岳父给逼退的,陈厅在做秘书那阵子也受了不少李厅的斥骂,陈厅是个心眼小的人,再加上有人暗中怂恿,所以他也就睚眦必报了,还是那句老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还真以为自己当年做的那些阴暗事是神不知过不觉吗?我提醒他:何厅是李省的人,而李省又是原来的李厅现在的政协李副主席的兄弟,你说何厅要真上了,为了向主子邀功还不把陈厅往死里整啊,所以我暗示他千万别再做当年的傻事,这无疑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还暗示他,咱们厅就快要搬到市区的新址去了,省财政已经答应拨款八千万作为建新的办公大楼和干部宿舍的启动资金,而现在的这个大院会拍卖给房地产商另作他用,前一阵子评估报告出来了,咱们这个大院市值两个亿,按照原则这笔钱也将投入到市区新址的建设中去。这里面随便做点手脚这上千万的款子也就落入自家的口袋了。这工程上捞钱可是比卖官划算的多啊!真的是不捞白不捞啊!你想想,这塌楼死人的概率毕竟比干部出事后把你给捅出来的概率要小的多啊!要是商厅上了位他陈厅绝对能分一杯羹,这商厅不是还有把柄落在你陈厅的手上吗?要是她不给你还可以善意的提醒一下她嘛。所以这未来的厅一把手的位置比往届任何一任厅一把手的位置都值钱,我相信这个道理他们谁都明白,要不然怎么会为了这个位置争的你死我活,什么招术都敢出呢?” 我有些哀伤的说:“我真不舍得离开这个大院,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了。” 宛儿说:“能离开这个伤心地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说:“也许真的解脱了你反而会变得更空虚和极端,我也相信商厅有你这么一个聪敏的助手一定会步步高升。” “你知道你自己现在有多危险吗?只要让人找到你与商厅之间暧昧的证据,然后再捅到罗书记那里去,借此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么这个政治上的打击对你对商厅都是致命的,而我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宛儿忧虑的说道。 我知道她说这句话的另一层目的,她不想我与商厅走得太近,她也是女人,她也想拥有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丈夫。可我在心里却没有完全的原谅她。想当初是她暗中撮合了我与商厅的**交易,也是她赶走了爱我的斯斯,她其实一直都在报复中过活。她的这些所做所为并不难理解,她恨原来的李厅“陷害”了她的父亲,于是她报复李公子,让他抚养着别人的孩子,也许这孩子越大,李公子对这孩子的感情越深,当他知道事实的真相后就越痛苦。她甚至会报复商仪,谁让她与原来的李厅苟合?她所做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执行着她的报复计划。可我能怎么样?我不是在她的桎梏中挣扎吗?也许我挣扎的地方不仅仅是宛儿对我的桎梏还有这官场上厚黑的规则构成的人性良知的坟墓,只要你有良知你就会变得很痛苦,因为良知和宽仁总是与厚黑的官场格格不入,所以你只有把良知抛弃才能与之苟合。虽然有人可以出于污泥而不染,但有时候看着别人整人或者被人整,看着别人怎样贪赃枉法而漠然,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人性良知的亵渎…… (*^__^*) 漂白 今晚,我没有与宛儿亲热,我发现男人的**和工作上的情绪波动是有密切联系的,而我的习惯是不愿意在情绪低落时**,我本想通过床上的霸道来征服宛儿,但我发现这只是徒劳,当你意气风发的压在她身上,满以为征服了全世界的时候,身下的女人却在享受,等你一泻千里的时候,她却来了精神,纠缠你,折磨你,巨蟒缠身般的让你窒息。当然这时候的女人是最需要安抚的,但如果她把这种索求发挥到极致那么就显得与男人的生理习惯水火不容了。 我发现与宛儿之间的隔膜似乎越来越厚,我的警惕性让我把她对我说的话列入了与同僚交谈之类的范畴。这种同僚之间的谈话充满了恭维、调侃、虚伪、甚至是陷阱。今天你不经意的漏了口风,明天就会成为别人打击你的证据。江小合就是一个例子,他一定是在商主子那里说了我与宛儿的坏话。 早晨上班的时候,我一边琢磨着这些道理一边走进办公室,抬头便看见顶头上司石主任笑着对我说:“小张啊,今天有个去b市蒋局那儿调研的任务,呆会就走,派车单都已经开好了,司机是小余(商厅的专职司机),商厅特别交待你和小江(江小合)一块去,你的文笔好,他的观察能力强,你们正好优势互补,要尽量把这个工作做好,这写出来的调研文章商厅是要用来发表在部里面重点期刊上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商厅很重视!”石主任说这最后一句话时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我知道他的意思,咱们这一次去是去给蒋局歌功颂德去的,既然是去歌功颂德,回来的时候一定是满载而归。去的都是“嫡系部队”,蒋局能不热情吗?关键就是看我这一支笔怎样化**为廉洁了。我知道蒋局算是商厅的死穴了,这一次何厅派调查组下去查他的问题,虽然事情后来是不了了之了,但不好的影响总是有一些的,所以商厅要我们去蒋局那儿调研的意思很清楚,重新漂白蒋局,掩盖之前调查组造成的不好的影响。 用广告战的一个形态来解释就是:当占据了至高点(国家级媒体)的广告铺天盖地的向你涌来的时候,明明省级媒体报道过这个产品是在坑人和制造暴利,你却宁愿相信国家级媒体的广告语,结果真相沉默了,用钱砸出来的喧嚣浮夸喧宾夺主了。所以,真理原来是可以扭转的,只要道理被人信得多了而且上升到“国家意识”就变成“真理”了。 如果我没有估计错误的话,商厅下一步的动作就是打击何厅的人了,这叫做以其人之招还之其人之身。老套路了,但是很管用。 汽车飞奔在去b市的公路上,发动机在磨合,车仓里的人也在磨合。这一路上江小合对我的态度显得很恭敬。与其说他观察能力强还不如说他见风使舵的能力高,但机关也确实需要这样的人,润滑油嘛。 我故意问江小合:“我记得何厅的女儿何斯斯结婚的时候是你给做的伴郎吧,想必你和李公子很熟吧。”我这话其实是漏给司机小余听的,借别人的嘴说别人的坏话,我自己都觉得我被宛儿调教的越来越坏了。 江小合笑得很勉强的说:“哪里的话,只是一般性的礼节而已。” 我接着又说:“我记得你父亲是省人民医院的院长吧,以后我老婆要生孩子还得请你父亲关照一下找个好医生找个好产房啊,我听说何厅的女儿何斯斯生孩子的时候住的就是特级产房,听说条件很好啊。” 江小合含糊的应了一句,忙转移话题说:“咱们这次下去,调研的重点是干部队伍的建设方面,这一方面上面重视,也容易出闪光点,商厅的意思是要扬长避短。”。 (*^__^*) 酒后真言1 我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景色,只见远处的天际灰蒙蒙的一片,让人分不出天地之间的界限,这也许就是灰色地带,它隐藏着人性的麻木。是介于天堂与地狱之间的过渡地带。 蒋局接待我们的规格很高,完全是按照厅级标准来接待的。一进局机关的办公大楼就径直上了二楼的会议室。全体局机关的干部职工把本不是很大的会议室塞得满满的。主席台正中间空着的两个位置是留给我与江小合的。而主席台上方则悬挂着“热烈欢迎厅调研组来我局调研暨干部队伍建设理论研讨会”。 看到这阵势我心里有些吃惊,这蒋局不是明着把我们摆上台吗?按照惯例,只有厅局级的领导才有资格享受这样的阵势。当然我并不慌张,这只不过是一个给我们这些厅里来的领导脸上添光的形式而已。再看看下面坐着的一些机关老油条,有的已经拉开阵势准备梦游了。还有的不耐烦的在下面翻着报纸。在局政治处主任强调了一下会场纪律之后,这些现象略有好转。 我并没有准备在这里做长篇大论,虽然这样的研讨会对于我们这些经常操刀帮领导写讲话稿的秘书来说就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但我看得出江小合似乎很满足蒋局这样的安排,后来他长达一个半小时的“精辟论述”也再次证明了机关小人物的真实脾性:有机会显摆的时候就一定要把威风抖尽。所以基层的领导常说:最难缠的就是上面的这些处长,好不容易有机会下来威风一次,这吃拿卡要的功夫就显得格外厉害。有些处长在上面喝清水喝多了,对下属单位的头头就格外的羡慕和眼红,他们总觉得大家都是处级干部,凭什么你这地方的头头的油水就比我多?要是这下属单位的头头和下来检查的处长的关系平平,而“下神”接待这些“上神”时又不愿意或者没有意识到烧香进贡的话,那么这检查出来的问题可就多了,上神们让你难堪是一定的。批评的时候你还得陪笑脸。所以这负责检查和负责接待的领导都是处于一种病态的精神状态。前者是心态不平衡,面上装老子,心里是孙子,反正我现在下来检查,你就得服服帖帖。后者是心态要平衡,面上装孙子,心里是老子,反正一年你也就下来一两次,我就暂且学一学阿q,忍你一时,你走了我还是土皇帝…… (*^__^*) 酒后真言2 我坐在主席台上走神般的想着这些可笑的事情,回过神来却没有那种自以为是的领导感觉,下面的与会者根本没有多少人在认真的听你讲什么,而你却在自我陶醉中夸夸其谈,或许你根本不在乎他们有没有认真你听讲话,你在乎的只是这种形式,坐在主席台上就是一种荣耀,一种官威的体现。下面的人只想期待着这无聊的会快点结束,于是在众望所归之下这样的会终于结束了。倒是会后我们收到的“讲课费”很充实。我与江小合都各收到了五千元的“讲课费”。我心里笑了笑:变相行贿,却够不上立案。这只是个见面礼,好戏还在后头。 晚宴是海鲜大餐,引人注目的焦点却是不桌上的澳洲龙虾和顶级鲍鱼,而是三瓶经典版的路易十三,这倒使我想起南方某市的某局长在临刑前说他很想喝家里藏着的一直舍不得喝的那瓶路易十三,这是他最后的一个愿望。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经济发展了,**分子临终前的**遗言恐怕也得加码了。 蒋局酒后的真言让我看出了整个调查事件的一些端倪,他顾不上身边还有陪同的副职,便撒开性子破口大骂下来调查他的那些纪检监察的人。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蒋局眼里爆满了红血丝,满脸涨红且怒不可遏的骂道:“他们下来查到了什么?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像什么逢年过节下属送的一些烟酒,帮个把朋友搞搞调动,提拔提拔,这都是人之常情嘛,工作上也是需要的。可你们知道他们在我这里查了这点破事,呆了20天,所用的花费是多少吗?”蒋局伸出五个指头雷鸣般的吼道:“五十万啊!同志们,这是变相的**变相的勒索啊!有哪个国家的办案人员的办案经费要办案对象的单位自己掏钱的?我告诉你们我们这里就要,而且要的还真的不少,是真的一分都不能少,他们要是把老子逼急了,我就找把枪跟这帮混蛋同归于尽。” 江小合看蒋局骂得越来越带劲,忙借着敬酒的机会帮他圆场。我知道这姓蒋的当时是憋着一肚子火,现在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出来。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商主子会特意交待江小合让姓蒋的不要乱说话的原因,他要是昏了头在审查的时候见谁都咬的话,我看也没有人愿意保他了,反而会速诛之,这样的亏省级领导都吃过,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以蒋局这样的性格必然会成为商主子的隐患,当务之急必须暗示商主子与此人画清界限,不然后患无穷。不过江小合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依然和姓蒋的称兄道弟,把酒言欢…… (*^__^*) 诱 我们的三菱吉普紧跟着蒋局的那辆丰田吉普驶向去娱乐城的路上,街道两旁的霓虹在眼角的余光中流逝,微醺的酒意不知不觉的酝酿着正迫不及待的生理**。在车上我通过司机小余的闲谈得知蒋局的老婆竟然是商厅的姐姐,这便是商厅一路以来大力提拔蒋局的原因所在。我有些困惑,做过商仪的秘书,居然还不知道她这些盘根错节的社会关系。江小合知道,司机小余也知道,唯独我不知道。还自以为是的想暗示商仪与蒋局化清界限,真是画蛇添足啊!我知道的也仅仅是表面上的东西,难道商仪对我还留了一手?我心里忽然有些毛骨悚然,我隐约间能够感到这身边的人对你恭维不断皆是因为你与商仪之间那层“神秘”的关系。一旦这层关系消失了,你也就没有在被别人恭维的价值了。也许是我自己太感性了,势力本来就是官场的本性。 在娱乐城的豪华大包间里,一排稚气未脱的小姐们正千娇百媚般的站在我们的眼前。在氤氲的灯光下我隐约间看见妈咪那张唯利是求的脸正贴着蒋局那张喜笑颜开的脸。她极其蛊惑的对我们说道:“这些姑娘都是高校的学生,一般的人她们不接待,只接待你们这些尊贵的客人,你们尽管开心的玩,她们都很干净。” 坐在身旁的江小合怂恿的说道:“张爽,挑两个,呆会儿来个双飞。” 我本能的有些犹豫,但酒精似乎早已麻痹了我的理智,眼前的波涛汹涌玉树缠身又怎能抗拒。内心的沧桑能够在与这些小姐的风月中消磨吗?或许风流之后会更痛苦和麻木,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正当我抬起的手要点站在最右边的那个身材高挑,双目含情且充满挑逗的姑娘时,手在半空画了个弧线又落在了腰间正在震动着的中文传呼机上。是宛儿的留言:千万不要酒后乱性,你的行踪商主子会一清二楚。 多么有杀伤力的留言啊,真是一针见血。是啊!商主子怎么能容忍他的情人在外面风流成性呢?宛儿你好毒啊,你说这样的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以自己的名义来劝我,而不是用商仪的淫威来要挟我。我忽然明白这次下来调研是商仪给我的一次考验。既考验我做情人的“人品”又考验我对蒋局的态度。她要探测我的立场,她要我忠心,她要我紧紧的贴着她。 之前我不是在车里向司机小余暗示江小合与何厅的关系不一般吗?怪不得江小合会这么热心的怂恿我和这些姑娘们双飞。他这是在反击我。而且这反击是如此的隐蔽如此的阴险,只要你是男人你还有**你就会掉进他设好的陷阱里。只要我掉进去了,到时候他自然会在商主子那里狠狠的参我一本。到时候我就会失宠,也许他也眼红那政治部主任的位置。这么想我反而应该感谢宛儿了?是她给了我及时的提醒,是啊,我与她暂时还是一个利益的整体,可以后呢?。 (*^__^*) 背影 我霎时间清醒了许多,借着复电话的借口冲了出去。金碧辉煌的走廊里侍应和小姐们来来往往。他们的脸上永远都洋溢着对你伪善的笑容,也许他们真正在乎的只是你给了他们多少小费。我走出娱乐城的大门,午夜的风再一次狠狠的刮着我的脸庞,记忆又把我带回了那个与梅兰分手后独自飘零的午夜。我就像一只迷航的小船在漆黑的夜里随波逐流。不知道哪里才是自己心灵的港湾。 中文传呼机又一次震动了起来,竟然是梅兰的留言:我准备结婚了。 我的泪水突然忍不住的往外涌了出来,这是我最爱的女人,她要结婚了。这么多年来,我在乎的只是自己的感受,可我顾及过她的感受吗?我太自私了,可我又能怎样,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自私自利,我剥夺了一个女人追求真爱的权利,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从来一次我一定会选择梅兰,我不要这浮华的名利,它们都是让人堕落的魔鬼。 正当我痛心疾首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满脸衰老的妇女带着一个童真未失却又充满惊恐和彷徨小女孩来到我的身旁向我乞讨。我抹掉脸上的泪水,看着这对午夜还在乞讨的母女,心生怜悯起来。她们选择在这里乞讨也许是看重了这里出入的有钱人多,我不想知道她们是职业乞丐还是真的被生活逼出来乞讨。但人要是肯放下脸来向你乞讨你就应该给予他们一定的施舍。同在一个社会里就应该互相关怀。 我问她们:“你们怎么不去找当地的民政局,他们没有给你们救济金吗?” 老妇女神情黯淡的说:“我的丈夫在修高速公路的时候工地出了事故,死掉了,他们(承建商)说这是意外没得陪。现在我和女儿都没有钱(生活的来源),只好出来要饭了。” 我问道:“是不是省城西环高速的那个工地?” 老妇女有些惊讶:“你也知道啊,我去找公安局,他们要我找劳动局,劳动局要我找建设局,建设局要我找社保局,社保局要我找民政局,民政局又要我找信访局,信访局建议我还是找回公安局,现在我都不知道找哪个局。” 我感叹道:“世道便是如此,你又能怎样?”说完我从包里把蒋局给我五千元讲课费全部给了她。” 我接着又说:“国家现在是义务教育,让孩子赶快回去读书,别误了她一身。” 老妇女跪下来给我磕头,我忙扶她起来,她哽咽的说道:“我们没有城市户口,根本没有学校接收我的孩子,老家穷,根本办不起学校,就算办起了学校,老师发不出工资也都不愿意留下来。” 我说:“中国的教育上不去,全民的素质上不来,社会将处于一个恶性循环的状态啊!” 老妇女也许并不真正理解我最后的这句话,看着一老一少在漆黑的夜里被娱乐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映照出来的缓缓离去的背影是如此的叫人心酸…… (*^__^*) 迥然的** 我独自回到酒店的房间。沮丧的情绪忍不住的蔓延开来。我想发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有那内心的魔鬼在怂恿着我去报复所有我憎恨的人才能修复那畸形且失衡的人性塌陷而成的心灵缺陷。 冰冷的水从浴室的喷头里愤怒的砸向我赤x裸的身体,我感觉到冷,这种冷的感觉钻进毛细孔里通过血液传递到心脏。情绪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于是理性又一次战胜了感性。 我还是决定给江小合的传呼机上留个言,告诉他我自己先回酒店了。免得他在领导面前说我无主子无纪律。脱离了江小合的监视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我躺在床上翻看这传呼机里的留言,我反复的看着梅兰这条:“我准备结婚了”的留言,我试图发掘出它里面是否还包含着其它的意思?我开始反思近段时间来我与梅兰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最近的一次与她缠绵是在和商仪去丽江的前一个晚上。那天晚上宛儿固定是要去练瑜伽的。是梅兰主动约我过去的。在办公室的专线电话里就说好了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在偷情。我们见面时没有太多的言语,是我先主动抱着她,然后开始接吻,双手彼此抚摸着对方。再后来就是有条不紊的脱去对方的衣服。前戏不是很长。就像老夫老妻公式般的房事。彼此的味道也很熟悉。甚至连姿势也没有太多的变化。但我喜欢这种熟悉,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那么的安心。**的感觉很程式化,哪种姿势会是怎样的感觉心里都早有了预见。 现在想来,我不觉得与梅兰那一次的见面她有什么反常,她只是神情比较落寞。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孤单的女人在借着生理上的宣泄来打发寂寞而已。事后每一次她都会说:“这该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这时我往往会变得很沉默。这彼此的陈诺也不过是一种肤浅的自我安慰,在孤独寂寞甚至是人性的**面前,它是多么的不堪一击。但我想不到那一次她是认真的。她就要结婚了!事前她怎么没有透露一点口风?也许她对我还有依恋。但结婚对她来说不过是刚从一个围城里逃出来又撞进了另一个围城。但她宁愿用围城来禁锢自己的感情。这样她才可以不让自己的感情肆无忌惮的蔓延而受到更深的伤害。这一次与我少年时的诅咒恰恰相反,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她永远幸福,希望她的丈夫永远疼爱她。尽管我自己的婚姻甚至情感生活还是一塌糊涂,尽管我很自信的认为只有我才能给梅兰带来幸福,尽管我仍然自私自利的把她当作情人,可我还是要祝福她。 看着宛儿发给我的信息,很自然的想到商仪。那一次的丽江之行,我们俨然一对情侣在游山玩水。难道她就不怕被人偷偷照了像寄给某某人吗?她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痛,这既是她的优点又是她的缺点。她有着与梅兰迥然的性格。甚至在床上的表现都是截然不同的。她的疯狂表示她想宣泄什么。也许是与同僚勾心斗角产生的烦闷,也许是仕途升迁上遭遇的阻碍产生的怨气,也许是婚姻的形同虚设产生的空虚。有一次**的时候她喊了一声:杰。我不知道她在醉生梦死的时候喊的是谁,这不是罗公子的名子也不是我的名字,也许是很久以前抛弃了她自己留在了加拿大的男友。她怎么还没有忘记他?也许这个所谓的“杰”是与她热恋时如胶似漆的那个“杰”,他不知不觉的成为了商仪隐藏在内心深处对真诚的爱情渴望的精神图腾。 我再翻看下一条信息,这是一个我比较陌生的电话号码,call我的人是个姓何的人,区号显示就是b市的电话。信息发送的时间是在白天开完会之后的中午,开会的时候调了震动模式放在包里面,所以一直没有看到。我猜想到底是谁?是何斯斯吗?我怎么会想到是她?她怎么可能在b市?是潜意识在作怪吧。  。 (*^__^*) 奢华的形式 第二天上午的工作内容其实很简单,翻阅他们提供的材料,并听取局政治处主任的对干部队伍建设的工作汇报。在汇报过程中蒋局还不时的插进一两句补充的话。谈到某些副职分管的方面,在蒋局带头营造出来的积极氛围的前提下,其他人也不好表示沉默。其实像我们这种副处级的官员下来调研,按照接待上的潜规则,被调研的单位只需要派一名副职领导全程陪同就行了,一把手顶多也是陪你吃一餐饭,然后就找其他的借口自己潇洒去了。而且调研的这种工作的成份学术的性质比较多,谁也不会当一回事,它不同于上级部门下来检查工作,前者有混饭瞎逛的嫌疑,后者则有喝凉水都塞牙缝的倾向。 我一边看着材料一边听着政治处主任这不断被打断的工作汇报。我心里想:要是没有蒋局的高度重视,你绝对不会在这里浪费口水,顶多就给我们这几份材料,让我们自己好好的调研调研。这时我又联想到我们国家的总理下去检查工作都要按照下面安排好的指定路线走,恐怕是因为中国的老百姓有拦路喊冤的习惯吧,下面的人怕影响了检查工作的效果,只好美其名曰:为了领导的安全。其实中国的老百姓最尊敬的就是中央领导,要不然怎么有人动不动就进京上访啊!老百姓心里最后的信赖底线就是中央领导了。 腰间传呼机的震动使我从遐想状又转回了惺惺作态状的会议现场。我低头看了一下传呼机上的留言竟然是一首打油诗: 蒋不僵,钻石为米钱做酱。 那秦城,九万阔,关不进省城两头骡(罗)。 撒哈拉少了倾盆雨,龙王来请金鲤(李)鱼。 陈(陈,也暗指陈当政那年)年好大水,灾民如雨心如锥。 这首打油诗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是红楼梦里的那首改编过来的吗?怎么有人在这个时候开这种玩笑?对方还留了一个电话号码给我,和昨晚的那个姓何的人氏留给我的号码是一样的。这让我的好奇心陡然间膨胀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发这样的信息给我?难道他(她)想透露些什么秘密给我吗? 我抬头看了看蒋局那严肃而又庄重的脸,他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政治处主任做着工作汇报,他时而点头表示赞同,时而皱眉表示疑惑,时而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些什么。没有人能怀疑他的工作态度,没有人能质疑他工作的能力,更没有人能怀疑他昨晚还娱乐城里风花雪月。 小会议室里的水晶吊灯明晃晃的让人感到刺眼,金黄的灯光不但映照在胡桃实木的会桌上,也折射出官员们那脸上红润且如打蜡般的光泽,连小牛皮包裹着的中班椅也被这奢华的灯光被渲染出一层金色的光晕。我忽然明白人要是在这奢华的氛围中呆久了,那么会议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反而是这奢华的形式。 。 (*^__^*) 神秘的动机 散会的时间离中午吃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蒋局的意思是先让我们回酒店休息一下,中午吃完饭后就去b市的名胜钱山逛一逛,然后再打道回府。 坐车回酒店的时候,我对江小合说:“b市有个老同学呼我,从大学毕业我们就一直没见过了,待会的饭局你帮我向蒋局告个假。” 江小合神情古怪的笑道:“昨晚你的表现就得批评了,擅自离开组织单独行动,老实说是不是在b市又藏了一个红颜知己啊?” 我知道这是江小合对不怀好意的调侃,于是答道:“我那同学是个男的,在市委宣传部上班,想必你也许认识,他知道我来了便要请我吃饭,我本想我们三个都去,大家也好认识认识,但蒋局这边盛情难却,所以咱们还是兵分两路吧。下午游钱山我还是会去的。” 江小合脸上笑得很难看,他嘴里的话也不会好听到哪里去,他笑着说:“是啊,一个同学一条路嘛,是得走走。” 我转过头望向窗外,并不想搭理他的话。我要见的人并不是这位同学,我只是用他的名义来挡去江小合不怀好意的言语攻击,我想不到他的反击速度是如此之快。 车箱里瞬间沉默了起来。 回到酒店的房间,我立刻拨打了call机上显示的那个神秘的号码。接电话的人并不神秘,我立刻听出了他的声音,他是与我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中学同学游克。在电话里他约我去景顺酒楼一聚,他现在就开车过来接我。 放下电话我便开始思考游克见我的动机,他只是b市a局的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副主任科员,如果他想进步,让我做说客,蒋局也不一定会卖我的面子,他看重的是商厅的面子,如果要通过商厅这层关系再转下来,一来麻烦,二来我也不情愿,自己的事都还没办好呢。 游克开来一部佳美,这让我有些吃惊,一上车便调侃的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贪污**了,开着这几十万的车到处招摇?” 游克笑着说:“走私车,套个假牌,在b市里走没什么问题,咱也就是图个方便。” 我笑着说:“还是下面好,管得松啊!怎么玩都行。” 游克说:“张大主任是不知民间疾苦啊!你下来调研应该找找我们这些基层干部问问话才是正道。” 我说:“我来见你都被人骂是单独行动啊,更别说找你们谈话了。哦对了,你父亲这次升任调研员(处级待遇,无实职)的文件已经下发了。” 游克并没有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那些待遇是熬年头熬出来的,早就该给了。” 我说:“还记得咱们当年偷看的事吗?你我的父亲都是主任科员,只是你父亲的工龄比我父亲的工龄多一年,老大就安排我在你后面看,太官僚了。” 游克笑道:“听说梅处还是单身啊,想必不结婚就肯定有情人,其实不结婚也好,何必还要盲目的头撞南墙呢?” 我有些脸红,心高高的悬在半空。游克并没有注意到我表情的变化。 游克给我的感觉有些漠然,这同样也表示他这个人很城府或者是不喜形于色,心机重重。这不得不让我重新思考他找我的动机,我想绝不会是求进步这么简单。  。 (*^__^*) 利益链 吃饭的地方是顺景酒楼二楼的小包厢里,房间的私密性很好,墙壁上用的都高档的隔音棉。 游克亲手为我斟上一杯西湖龙井,笑着说:“这茶可是上千块一斤,厅级标准啊。” 我说:“拿这么好的茶招待我,你小子肯定后边有戏。” 游克说:“现在求你张大主任的人多的是了,我要是不发那首打油诗给你,怎么能引起你的注意。” 我谨慎的说道:“这样的打油诗可不能乱发,让领导知道了前途就毁了。” 游克不以为然的说:“一起长大的,我知道你的为人,善良的很。这首诗的原作者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再说给你留的那个电话是个公用电话,怎么样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蒋局有什么能量能列入本省的四大家族啊?” 游克神秘的说道:“蒋局本人的能量并不大,但他的家族的能量很大,他的家族在本省的民营企业涉及医药,建筑,矿产和五金等行业,是本省实力最强的民营企业集团。蒋局有五个兄弟,只有蒋局是从政的,所以蒋局自然成了他们家族在政界的代言人。现在蒋局是市委常委,说不定明年就是副书记了。蒋局攀上了商厅这层关系,只要舍得打点,进省里面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我说:“想不到现在流行强强联合啊!” 游克夹了一块鲍鱼给我,低声说到:“蒋局在经济方面其实挺干净的,因为他在家族企业里一年的干股分红比他呕心沥血贪污几年的钱多的去了。我们都知道一个官场的常识:知道韬晦,要求上进的官,他不会太贪,要贪也是他自认为已经到顶的时候再贪,蒋局现在要做的就是迅速上位,为他的家族企业保驾护航。要说贪的厉害的是咱们局分管人事的何副局长,他就是何厅的弟弟,如果我没猜错,蒋局这次要没事,第一个要被人反击的人就是何副局长了,那小子才叫狠那,咱们局在b市招收的正式编制的干部,都要被他雁过拔毛,全市的老百姓都知道进a局或其下属部门工作的黑市价是五万,一手交钱一手进人,前一阵子中央不是说要实行公务员考试录用制度吗?很多人为了挤考试录用制度前的这趟末班车,争着把钱送,这进人的黑市价一度被抬高至八万。” 我说:“上面哪里会给他那么多的干部编制啊?” 游克笑道:“没有编制,就自己编啊,反正不用省财政养着,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听说有些部门还是自负盈亏,人多好办事嘛,反正要是上面变气候要裁人的时候,他姓何的早拍拍屁股走人了。” 我忧郁的说道:“哪里都有这样的行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要是国家机关进人都实行公平公正的制度,就不用再费精力去搞考试录用制度了,我们国家的管理理念还是停留在人治的基础上,而不是用科学的制度来管理,我们的上级领导天真的认为只要不出事的都是好同志。” 游克笑着说:“上级领导一点也不天真,你想想,他们连匿名发这首打油诗的人都查得出来,难道他就真的不知道连全b市老百姓都知道的进人要给五万这个公开的秘密?这其实就是一个利益链,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以为何副局长不用打点上面吗?他的这种行为是上面默认的,但真出事的时候,这姓何最好自己一个人把罪揽下来,要不然枪子都有得他吃。” 。 (*^__^*) 体制的秘密 我苦笑道:“我要是把你说的这些写进调研文章,厅领导还以为是哪位中央领导的内部参考资料错发到她这里呢。” “所以说上面的领导其实都知道下面的现状,可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啊,这些利益集体就是铁板一块,撼山易撼人难啊!现在的基层干部都削尖了脑袋往机关或者是清闲的位置上钻,这里面的玄机其实很简单,领导在管理干部队伍这方面用的是饥饿疗法,明明可以从优待干的地方他不从优,而且还刻意的把干部的位置再细化,这样在基层真正干活的干部还没有当“官”的的多,真正的头重脚轻,官多过兵,当然我们的等级体制在官本位为主体思想的官僚机构中是有稳定作用的,一级服从一级有利于政令的畅通,但好像没有人意识到这种等级体制被歪嘴的和尚唱歪了,你知道吗,在基层的很多干部还是很老实的,他们也就是拿着这份工资老老实实过日子,可领导们不乐意他们这么清闲,于是基层干部成了领导们“专政”的对象,只要领导们一说要加强基层的工作建设,大家的头就大了,于是越“专政”下面的人就越反感,你想想工资都是一样的多,活却要干多别人几倍,心态能平衡吗?于是便有人花钱去买个好位置,没钱或者不舍得花钱的只能去参禅,万世皆空,心态也就平衡过来了,剩下一些顽固不化的分子,妄想和体制对抗,但无奈势单力薄,小鞋穿尽,于是逆反心理便滋生了出来,其实心理医生都知道这个常识,人被逼到某种程度要么就精神分裂要么就产生逆反的甚至是极端的仇恨心理,固然这些基层干部们也有稳定的工资收入,和良好的福利保障体系,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会在心理被逼疯前会永远妥协于物质,你想想我们的基层干部普遍都是这样的心态,我们的政府机构的工作效率又怎能提高,其实最实在的办法就是学香港那样玩平衡术,工作岗位辛苦的有基层补贴,心理不正常的有免费的心理医生,甚至还有互助的工会组织,但我们的领导只认长治久安这个道理,动力来源于压力,人定胜天嘛,他们天真的相信人性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也是可以被行政强权改造好的。我看这不叫改造人性叫扭曲人性。”游克平静的说出这番话,仿佛自己是置身度外的。 我说:“这恐怕是大体制内的小体制,一把手的权利缺乏制约机制的说法已经是陈词滥调了,加请监督机制的改革也不过是老戏新唱,好像没有人能够真正找出解决问题的实际有效的方法。” 。 (*^__^*) 党争 游克说:“最原始最自然的方法最有效,人来自于大自然,而自然里蕴涵了很多颠扑不破的真理,只要地球不消失这些自然界的规律就永远是真理。你想想当一个物种异常强大的时候,而它们的天敌又基本消失的时候,它们的数量会因为食物链的断裂而被大自然无情控制住,这个物种会因为饥饿或疾病甚至是自相残杀来加速灭亡,这完全可以影射到人类的社会,在大的方面,人口如果不控制就会造成社会资源的过快消耗,公共卫生体系的崩溃将导致疾病的迅速蔓延,犯罪率上升,整个社会处于恶性循环状态,而国与国之间的利益冲突的激化会导致核威慑的平衡状被打破,那么后果将是灾难性的。同样的在国家的管理体制方面也需要有一个互相约束互相监督且相对独立的不同机构来共同管理。按照大自然的方法应该主动培养“天敌”以达到平衡状态,但如果是放任自流让大自然被动的恢复平衡状,这个过程则是艰辛和漫长的。” 我呡了一口龙井茶,果然是齿颊留芳,沁人肺腑。我忽然想起了父亲对我说的那番话,不禁暗自幽叹。 游克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嘛,改良社会的过程是漫长的。” 我说:“这句中庸的话误导了国人上千年,水至清说明环保做好了,如果还有鱼的话说明国人的素质提高了,再用法律来保障鱼的生存权,那么这个社会就和谐了,对人要求苛刻说明监督机制完善了人民的监督意识提高了,没有人能当他的伙伴,可以有效的抑制结党营私,因为只有用最严格最科学的监督机制确保利益的最平均化才是民主国家的最好状态,为之共产,这也是我个人为了**事业而奋斗的原因。” 游克哈哈大笑的说:“还是兄弟你的道行高啊,按照你的观点我今天请你吃饭也有结党营私之嫌啊!” 我说:“理想和现实总是相去甚远的。” 游克说:“理想是埋在心里的,眼前的利益还是不要放弃的好,你要是放弃了,别人就抢去了。今天请兄弟你吃饭坦白的说也确实为了大家的利益。” 游克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给我,名片上面印着:a系统子弟中学校友会b市分会会长游克。 我问道:“咱们的同学在b市的不多吧。” 游克坏笑道:“不光是同学,只要是咱们那个中学毕业的都算,这个校友会真实的叫法是官家子弟会,它的入会标准是必须在政府机关工作的干部子弟。” 我说:“咱们这些校友就像一盘散沙,撒得到处都是,聚起来比较困难啊!”。 (*^__^*) 民主的前夜 游克压低了声音小心地对我说道:“放眼本省官场,有三股势力最为主流,其他傍系不是依附强势就是难成气候,再说了,罗党与李党的乡土观念特别强,非本乡本土甚至本族之人不用,他们抱成一团的根本目的就是互相帮扶以达到利益的最大化,他们不但信息共享还资源共享集体**,这样的团队放在企业里可能大有作为,但放在政府机构里却是害群之马。你看看那些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个个的境遇都比较凄凉,我就是例子之一。那些人只能被这些结党营私的人排挤到政府机构的最底层,个别能力特强有些背景的人能够谋到一官半职,但放眼望去下面都不是你的人,你怎么发号施令?这也是有些空降干部水土不服的原因所在,固然有空降干部用大换血的政策,达到了短期效果,但你又能换什么人?在现行的组织体制下能换的都是他们的人,要不然你再从老家调自己的子弟兵过来做干部,那和这些搞乡党的人有什么区别?你既然是空降干部,中央的意图就是要你把这个地方治理好,派你来掺沙子,遏制地方势力的膨胀和**蔓延,但是你不但没达到中央的意图还又另外搞起了自己的小帮派,中央能满意吗?所以很多空降干部或者是外乡干部对本地的这些乡党之争都会保持沉默,你们争你们的,只要表面上是一团和气就行了,反正我是下来镀金的,你们的事我还是少理为妙。” “你这么说倒使我想起了唐代的‘牛李党争’。” 我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仿制的五代南唐画家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画中对那些在夜宴里纵情声色的宾客们的神情细腻的勾勒让我的思绪又浸淫在那奢华糜丽唐风之中。 游克接过我的话说道:“唐代的牛李党争怎么说还是以两种不同的政见而划分出来的党派之争,利益次之。牛党代表进士出身的官僚,李党代表北朝以来山东士族出身的官僚。李党主张革新,牛党因循守旧,相当于美国的鹰派和鸽派。可我们这里的乡党之争却是以霸山头争位子搞集团利益为主业。” “那么成立校友会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利益集团与这些乡党们抗衡吧,我觉得这样做会不会使矛盾越来越激化,使政治环境越来越恶劣?”我质问道。 “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其实我就举个简单的例子,去年局里给我套副主任科员待遇的时候,因名额有限,需要删去一两个人,所以只好由局党委开会讨论。蒋局、何局推荐的都是各自本乡本土的人,而谭局推荐了我,我与谭局并不深交,但因为大家都是干部子弟的出身,所以他推荐了我,于是按照所谓的名主集中制的原则,蒋局推荐的两个人选,何局推荐的一个人选,谭局推荐的一个人选都送上去报批。这就是所谓的党内民主与一团和气,我相信他们在选拔副科实职干部的时候用的也应该是这样的民主原则,我们俗称:“分猪肉”。不过最近你们上级部门好像把提拔领导干部的权利都收了上去,表面上看是杜绝了下面的**,其实是变相的**集中化,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节省纪检监察部门办案的行政成本,要查就查那几个实权的上级领导好了,不过查不查得动就见仁见智了。” 。 (*^__^*) 民主的前夜2 我笑着说:“你说的这些现象,我也有些体会,我不反对咱们干部子弟互相帮助,但狼狈为奸就不好了,民主的国家也允许有各自不同的利益群体为自己本群体的利益向政府进行诉求,而利益群体之间最好的平衡状就是彼此势力相当,所以一些西方发达民主国家的执政党与在野党的民意率悬殊很大又或者全民的投票率下降,这就不是什么好现象了,因为人民对某党有偏见或者不太关心政治就意味着互相监督力量的下降,民主开始偏离平衡状态。当然民意率低的党派会通过调整施政方针的宣传口号或者攻击对方软肋等等手段来获取民意率的上升,这就是一个循环监督、交叉监督、立体监督和自我修复改良的过程,我们不要整天去攻击别人花了多少人力财力来搞竞选,我们应该反省在缺乏有效监督机制下的贪污**浪费了多少人民的血汗,从经济学、从社会学、投资学等科学角度来看,我们的行政成本是别人的几十倍。行政成本的最低化和行政效果的最优化才是我们行政机构改革的主要目标,如果只是进行硬件上的精简而不对软件进行优化升级则无异于雪上加霜。你知道中国封建帝国社会从秦王朝到清王朝上千年来都走不上民主道路的原因吗?道理其实很简单,帝王思想下的集权社会难有民主成长的土壤。就拿“民主”风气比较开放的唐朝来说吧,“牛李党争”从民主的角度来看是一个好现象,但中国人的本性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占有**,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皇帝是个榜样,大臣们自然很好学,所以牛党的人当势,李党的很多人就被贬官借此把他们驱逐出权利的核心,而李党的人当权情形则反过来,眼里容不下他人,就这样的一个党争前后搞了几十年,在这几十年里皇帝老儿的素质也不怎么样,谁符合自己的思想迎合自己就用谁,结果前后几任皇帝因各自的喜好不同让牛党与李党的势力此消彼涨了几个来回,怎样都走不出这种现象的怪圈,放眼整个封建帝国的王朝,聪明的皇帝还知道在大臣里面玩平衡术,尽量分化和弱化朋党的势力,让他们不成气候。但皇帝从来都不懂得约束自己的权利,西方人有上帝中国人有皇帝,西方人做错了事会向上帝忏悔,中国人做错了事大可以心安理得,因为皇帝也经常做错事。好不容易出了个孔子又被皇帝利用了,可悲啊!看来唯物主义不全好,唯心主义不全差。中国的皇帝是实实在在的,他(她)的权力是上天授予的,可皇帝的能力却良莠不齐,于是帝国的管理就自然有好有坏了。” 。 (*^__^*) 大国崛起的钥匙 这时侍从上了一道菜,美其名曰:三国鼎立。其实不过是三色拼盘罢了,但游克仍然不放过这个借题发挥的机会。我看了看手表,快两点了,于是拿起酒杯敬向游克。交杯换盏间我坦言:“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其实在官场里混的人都会有各自的出身背景,这就连我们的档案里都是要注明的,虽然我个人不是什么阶级成份论者,但主流的官方意识容不得你走出这片树荫的庇护,曾几何时,干部子弟在领导者的眼里是让人放心的下一代,在老百姓眼里是衣食无忧的政治遗产继承人。这种顽固意识的原因可追溯到中国几千年的门阀制度给国人烙下的几乎不可改变的思想误区,但同样有一句老话说得也很精彩,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体制的症结是你缔造的,也只有你能够解开它,改变它,使它更符合社会的发展。纵观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朝代更替,不管是农民起义还是外族入侵,不管是藩王谋反还是权臣篡位,总是走不出体制的误区,中国的中庸之道让中国人总是被动的去接受新鲜的事物,这便是国人的劣根性,儒家思想与中央集权联袂统治的封建王朝,难有制度上的创新,遥想当年的戊戌变法不过是在封建顽固体制内的一次死水微波,而辛亥革命则是在汹涌来袭的民主思想下,在八国联军的铁蹄下的一次断臂疗伤,我们几千年的传统思想既是我们民族之魂延续千年的生命之泉,也同时成为了我们大国崛起的主要思想障碍,我们应该允许有“对立面”的存在,因为它会像一面镜子折射出我们自身的缺陷,但也不必对这种缺陷进行遮掩,因为人民向政府提意见说明人民对这个政府还是有希望的,我们的领导层应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舍生取义’。” 游克也感叹道:“我虽给人印象游滑,但却还是有良心的,可我的思想比你消极,父辈们几十年庸庸碌碌让我感觉到官场的险恶和势力,所以现在能占上父亲一点余荫,有碗饭吃,也不敢发太多的牢骚,至于筹备校友会一事也是受人所托,而且所托之人来头却也不小,此公高居省委秘书长这一要职。” 我忍不住插话:“你说的是秦秘书长,他不正是我们厅第一任厅长的三公子?他可是我们子弟中学的大师兄啊!不过他可是当年省委陈副书记现在的人大陈主任的利益接班人啊,说到底他还是‘陈派’的人马。” 游克说:“也许你还不知道陈主任的父亲是开国的功臣吧,他自己也算是干部子弟,这一次秦秘书长把咱们子弟中学毕业的干部子弟作为支流纳入他们‘陈派’这条主流,也算是整合资源吧,你知道吗,秦秘书长看过你的一篇文章,很欣赏,于是你便上了被重点拉拢的名单哦,这可是一个潜信号,你自己要把握哦。” 我唯有苦笑,什么时候我也变成“资源”了? 饭后,在游克开车送我回酒店的途中,我对这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以及最新的官场动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我忽然觉得官场的游戏规则变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富有挑战性,甚至在我灵魂的深处有两股力量在时刻较量着,一股是早已麻木了我大半个思想的消极力量,另一股是方兴未艾,却要蠢蠢欲动的积极力量。我发现自己也是个矛盾的个体,我会为官场的**而感到消极厌世,但哪怕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星星之火,我便会奋不顾身的呵护它,期望它有一天可以燎原,借着这燎原之火照亮中华民族崛起的漫漫之路。 。 (*^__^*) 政治脸谱 因为我两次脱离组织的行动,下午的“钱山之游”颇受到蒋局的冷落。这表明他对我有看法。领导的脸色有时候是一种脸谱化的政治符号,每一个表情都其特殊的涵义。我特喜欢看新闻联播里,摄像机对主席台上领导的脸部特写,他们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会被大小的“政治分析家”们在各自想象的空间里津津乐道,而这也不过是一种在严肃的政治氛围里折射出的一种雾里看花的做法,让老百姓觉得神秘和威严,但却远不如官员们和蔼的微笑所制造出来的亲和力有效果。 蒋局的脸色并不难看懂,这是一种厅级官员被处级官员冷落后的反击。每一个官员都会因为各自不同的性格而散发出不同类型的政治气质。我官虽不大,但却在内心里却有一种铮铮傲骨,这与蒋局那种懒散和势力的气质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的这种气质在蒋局的眼里也许就是那种科班出身的官员特有的书生酸气。这种书生酸气被包裹在现时的官场风气里显得很突兀,以至于让蒋局这样的“官场大流”们嗤之以鼻。 对于官场我虽然不入流,但场面上的套话也还是不得不讲的,于是我对自己的独自行动向蒋局表示歉意,一再强调昨晚的离开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今天中午的缺席是因为对方的盛情难却。蒋局只是僵硬的笑着表示无伤大雅,但我还是从他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冷蔑。官场便是如此,我拉你入流,你就必须习惯我的喜好,我喜欢打麻将唱歌找小姐,你也得喜欢,不然我们俩再怎么亲近也走不到一块。 回厅里后,自然是向主子们汇报工作,但这个工作怎么汇报也大有学问。首先你要摸清楚主子们的喜好,有的主子喜欢听真话,有的主子喜欢听假话(明知是假话也要听),有的主子喜欢听实话(和真话相比,实话更注重表达上的技术操作),有的主子喜欢听套话(和假话相比套话倾向于高大全,但和真话相比又更注重圆滑)。 我与江小合向商厅的的工作汇报是分别进行的,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另类的领导艺术。我不知道江小合向商厅汇报了什么内容,但暗中中伤我的话一定有,很快这些不良的信号就在午休的床上从商仪喘着粗气的口里得到了阐释。 我几乎是怀着逆反的心理再次的与商仪厮混。她很巧妙的把宛儿派去应酬一位想进步的基层官员,这对宛儿来说是个肥差,好吃好喝是肯定的,而且这事后向领导传话的辛苦费也是少不了的。商仪其实是一个很会做人的领导,经常性的小恩小惠可以让身边的人更贴心更卖命的为你效劳,但宛儿的野心又企会被商仪的这些小恩小惠所磨灭呢?于是商仪总会居心叵测的向我试探宛儿的思想状况。可我觉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为人不但是有感性也有理性,领导在对下属的态度上将心比心才是正道。 。 (*^__^*) 原罪 我几乎是怀着逆反的心理再次的与商仪厮混。她很巧妙的把宛儿派去应酬一位想进步的基层官员,这对宛儿来说是个肥差,好吃好喝是肯定的,而且这事后向领导传话的辛苦费也是少不了的。商仪其实是一个很会做人的领导,经常性的小恩小惠可以让身边的人更贴心更卖命地为你效劳,但宛儿的野心又企会被商仪的这些小恩小惠所磨灭呢?于是商仪总会居心叵测地向我试探宛儿的思想状况。可我觉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因为人不但有感性也有理性,领导在对下属的态度上将心比心才是正道。 想当年的安史之乱,安禄山在某种程度上来讲是给杨国忠逼叛的,这样的例子在历史的长河中数不胜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皇帝们总是逃不脱这历史的诅咒,为什么,因为人性,在帝王思想下被压制出来的狭隘人性。一山不容二虎,皇帝只能有一个,就算退一步来说,想轮流坐庄的更是痴心妄想,只有你死了我才安心。你的存在对我就是威胁。于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心里容不下功臣又怎么能容得下天下的百姓。 可笑可悲的是我心怀天下却也不得不在这卧榻之中讨好这个可以施舍利益给我的女人。这便是一种恶性循环,因为商仪同样要向罗氏家族乞讨自己的利益,于是这利益织成的铰链盘根错节般地桎梏着这个古老国度僵化的身躯,这纵横交错的利益链就像一张网,因为这东方巨人的挣扎而更加地嵌入肉身伤及骨络而变得积重难返。 商仪在我的身体上挥霍着人性里最原始的**,上帝让人们通过交配而繁衍,却始料不及的衍生出**,祸因是体内分泌的荷尔蒙,于是是这堕落的原罪让人们有了放纵的藉口,但上帝发怒了,制造出更多的传染病让人们保持专一,看来这个世界除了国家还有一个更高的主宰叫自然。 在商仪粗重地呻吟之中,我能感觉到她潮湿的气息,身体交融部分的痉挛散发着**过后的最后一丝快感。多年的相交让我感觉商仪并不是一个**无度的女人,她甚至有些性冷淡,我能理解她有一种内心深处的思想饥渴,在没有更好的弥补方法的情况下,她只好用**的方式来表达,这便是女人因“爱”而性的最好解释。也许我不该怪她,但我却不能容忍官员们的官位越高就越缺乏思想上的修养而变得势力、敏感、多疑、骄横和浮躁的这个残酷现实,这是为什么?因为等级体制,因为官本位的思想,因为太过唯物而导致信仰上地缺失。整个管理层的架构过分得强调一种集权意识和皇权氛围。这会让领导层把这种没有被有效约束的权利肆无忌惮的蔓延至对下属人格的侮辱上来,而对百姓对外界则变得很伪善和浮躁,正所谓内骄外燥…… (*^__^*) 共同的第三者 商仪趴在我的身上,慵懒且落寞。她向下垂着的细软发丝轻轻地抚着我的脸庞,让我莫名地躁动了起来,潜意识地用双手在她背部雪白光滑的皮肤上游走。我忽然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这样的生活,就像一只浸在慢慢加热的水里的青蛙,不知道逃走,却注定了悲剧般的结局。青蛙也许不知道这个结局是悲剧的,而我却知道,我在尝试着挣扎,却被商仪死死地压住。极少人会在人生得意仕途看似光明的时候过多地顾及那遥远地忧虑。但眼前的利益却看得格外清晰。 商仪从我身上侧身翻了下来,躺在我的怀里和我厮磨着耳根。这样的情形往往会使我们忘却上下级的身份而谈及一些更**的话题。我发现商仪对我的戒心在房事过后是最松散的,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迅速的在心里筑起防线。我必须抓住她这短暂的破绽向她套取更多的秘密,这样我们就能成为彼此“荣辱与共”的关系。只要我们共享的秘密越多,我们之间的挟制力量就越大。 我记不清是谁先问对方,但话题从厅里的人事秘密转向了梅兰的身上。这个话题在我与商仪之间是绝对敏感的。为了保住梅兰的位置我曾经求过商仪,她甚至将对我的陈诺作为要挟,让我绝不能再去碰梅兰这个女人。一切不过是在演戏,我不过就是一个正经版的韦小宝,游走在这些“宫里”的女人们之中。 那时商仪的语气是充满嘲讽的,她怪怨道:“想不到梅兰又要结婚了,你知道对象是谁吗?” 我搂着她脖子的手颤抖了一下,她似乎毫不在意地接着说:“是个海归,从加拿大回来的,学金融的,他是高智成相中的人,作为引进的人才放在a市任副市长。” 我苦笑道:“那不是应该恭喜梅处长了?” 商仪用眼睛狠狠的盯着我说:“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失落?” 我无奈地说:“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 商仪拧了我的胳膊一下,冷笑道:“我知道你在说谎,我不怪你,但你要是知道这个海归是我的初恋男友,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负心郎,你又会作何感想?” 我心理一愣,心情变得无法形容般的复杂,我本不想把彼此之间的关系搞得太乱,但我们都是官圈里的人,这大圈套小圈,或者是圈与圈之间互相重叠的形态注定了这人事关系的复杂性,但我总是怀疑高智成把杰(商仪的初恋男友)介绍给梅兰的动机?也许只是出于好心,是我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但我同时也觉得高智成也许并不会太在乎商仪对梅兰的态度。他想提拔梅兰那是他自己的事,也许他给罗公子的面子要远远的多过给商仪的面子。正是这样的想法让我感觉怀里的女人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有着通天的本事,她自己也面临着很多的麻烦。我早该想到我与她的这种暧昧关系在罗公子那里已经是一种公开的秘密,他们不离婚是因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利益制约着,但这种利益制约着的困局很快就会他们渐行渐远的夫妻关系所打破,结局其实很明了,商仪最终会被踢出罗氏家族的权利核心,她不再享有家族给她的利益分成,所以这也是她想在最短的时间里拼命上位的原因之一。我能想象她的内心世界也像我一样在拼命的挣扎,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悬崖,放弃眼前的一切又心有不甘,但继续和罗公子维持这虚伪的婚姻又如同行尸走肉。这便是利益与思想诉求产生的矛盾,用酒麻醉思想用性转移疼痛好像都不是根本的解决之道。 。 (*^__^*) 护官符 在冥想中总会感觉到时间得沉重,生命仿佛在渐渐地消逝。思想总是在浩渺的哲理与庸俗的现实中游离。 今天的商仪看起来有些疲倦和颓丧。她确实不应该在这样的精神状态下找我“发泄”内心的痛苦。尽管她是厅长,同时她也是女人,她需要别人的关心,需要找人倾诉,但她却不懂得如何将心比心。她只知道用利益来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用性作为点缀。换句话说,她需要有人关心她,在她不开心的时候听她倾诉心声,这才是商仪施舍利益给我的主要原因,但官场里过强的雄性激素使她的女性特点被模糊化,她只有在形象上极力地与男性官员的形象接轨才更有升迁的希望。从另外一种层面也可以得出一个观点:女性官员被任用人数得多寡,受人尊重程度得轻重,直接能反应出这个国家民主化进程得高低。 在女性官员仅作为点缀的官场,女性官员却幸运般地“享受了物以稀为贵”这条金科玉律。放眼本省的省厅级领导层,在她之上的女性干部中只有一个分管文教、卫生、科学及妇女领域的于副省长,于省还有两年就退休了,如果商仪能做到厅里的一把手,入了省委常委,这个位子很可能就是她的了。因为按照组织原则,分管这一项工作的应该是女性干部担当,并且分析过中央组织人事工作发展趋势的人都知道女性干部担任领导的比重将会进一步地提高。于是,商仪可能会因为罗书记对她产生了一些新的看法而不被重用,但她女性官员的身份却会因为中央大政策的背景而有可能获得幸运地提拔。她泼辣干练的性格弥补了她女性身份带来的弱势。只要她能隐恶扬善干出政绩,也许会获得更高一层地青睐。她的性格她的形象,天生就是做官的料,想到这儿,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儿媳可能是不是罗书记自己挑的。尽管以前她在个人作风上不是很端正,但好看的花总会有人争着采,当年**嫁**的时候不也是二婚嘛,领导的胸怀总是比一般人宽广得多啊! 尽管我把事情想得多么的美好。商仪却仍然忧心忡忡,她向我怪怨:“真不知道高智成这么做是不是受了我丈夫的指示把梅兰介绍给杰,谁不知道我丈夫是‘第二组织部部长’,多少人找他求官,花高价买他们球场的vip会员证,说白了就是‘护官符’,可他偏偏就是不帮我。” 我听了,心里既庆幸又吃惊。庆幸的是商仪开始不设防的和我说一些敏感的话题,吃惊的是这打进龙门岭后面湖心岛上的那最后一个三杆洞所象征的升官意义竟然是真有其事,因为我还听说有官员为了“讨好”罗公子,把整个球场包下来一天,为的就是打进那最后一个三杆洞。按照球场平时一天的营业额估计也就十几万,但包场一天却要一百万,而且包场的官员或者老板只要打完十八洞就会很自觉地离场,剩下来的时间球场还可以继续营业。于是在城东球场包场打球的官员或者老板多数都是有求于人才这么做的。至于vip会员证更是高达百万元之巨,这简直就是合法的贿赂,让人挑不出毛病,找不到破绽。 我又想起了游克发给我的那首打油诗: 蒋不僵,钻石为米钱做浆。 那秦城,九万阔,关不进省城两头骡(罗)。 撒哈拉少了倾盆雨,龙王来请金鲤(李)鱼。 陈(陈,也暗指陈当政那年)年好大水,灾民如雨心如锥。 历史总是在激荡的社会变革中倔强地反复演绎着它固有的特性,谁都可以预见,却谁也都不能改变它顽固的规律,如果一个社会也有生命,如果宇宙大爆炸的理论成立,那么人类社会形态的演变过程会不会也遵循物极必反的定律?那太遥远了,而现在我想要的只是真正的民主…… (*^__^*) 上访 我无法预料商仪会因为梅兰与杰结婚而做出怎样的举动,而我与她的关系又会发生怎样微妙地变化。我隐隐约约间总感觉这些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事情背后总有一只巨大且无形的黑手在掌控着这一切。不明真相的我暂且把它归咎于潜规则。 下午上班的时候,有个基层干部的家属来厅里面上访。何厅说这是干部队伍的问题,属于商厅分管的,于是这皮球就踢给了商仪。 为这事,商仪打电话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来帮她壮壮声势。我一进门就瞥见江小合也在,心里颇有些不快,我不明白江小合有什么能耐能够在商仪与何厅之间左右逢源?这“骑墙派”不见得就一定在官场上混不开,八面玲珑和中庸之道本是同根所生,但要将这些特长发挥得好却是个技术活,想必这小子一定有他们都想利用的政治资源,可他的父亲只是人民医院的院长,他不过是个中干子弟,莫非他后面还有高人? 我正疑惑着,却听见这来上访的老妇人在嚎啕大哭,她泣不成声地说:“我家刚子死得冤啊,连续工作了五天,这还让人怎么活啊?以前他身体挺好的,怎么就突然猝死在岗位上呢?咱们虎子是因公殉职,可他的单位才发了三万块的抚恤金,他的孩子要吃饭要读书,媳妇又没有工作,我们这点钱能维持多久?你们追认他烈士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我听见商仪安慰道:“老妈妈,你们家刚子是位好同志,我们正准备组织全系统的干部向他学习,他是生得光荣,死得伟大啊!烈士是一个光荣的称号,我们相信刚子在天之灵也会为有了这个称号感到欣慰的。” 谁知道这老妇女也许是思想境界还不够高,抬着她的泪眼狠狠地盯着商仪吼道:“我不管什么烈不烈士,我只知道我们家刚子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养大个儿子不容易,现在他走了,我们家就快连饭都吃不上了。” 我能很明显地看到商仪有些不耐烦,正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这个妇女打发走。我走到商仪身边,对她轻轻地耳语:“商厅,您现在正是上位的关键时刻,别让人因为这件事借题发挥,这些事情坏的可以说成好的,好的也可以说成坏的。” 商仪轻轻地点头表示领会。江小合看我暂时得了势,于是忙安慰这老妇人:“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向组织上提出来,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老妇人得了势,这早想好了的要求就像倒豆子般噼里啪啦地从她嘴里涌了出来:“这抚恤金得提高到20万,另外还想请组织解决一下刚子他媳妇的工作问题。” 我想,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吧,咱们厅里的领导加随从出一次国的费用都要十万八万啊,再说这安排工作也不过是商厅的一句话,随便给刚子媳妇安排个工人编制的岗位也说得过去。因为刚子去了,他的干部编制还在,用个工人编制换个干部编制划得来啊,因为这干部编制比工人编制能卖更多的钱,能换更多的人情,能交换更多的政治利益。你可别小看这系统内一个小小的干部岗位,它虽然只是整个大利益网的一小网格的表现形式,但它后面牵动着多少的利益交换和人情世故,正所谓一叶可知秋啊!而这种干部岗位牵扯出来的厉害关系在“老少边穷”的地方就显得更为突出。  。 (*^__^*) 宣传工作的密码1 老妇人的要求商厅算是口头答应了。巧得是,这刚子的单位正是b市a局下属单位,那是蒋局的地盘。商仪的打算是,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事情办隆重一些,影响做大一些。她吩咐我马上联系省市两级的新闻媒体对她前去慰问烈士家属以及参加追悼会做热烈的报道,在新闻媒体上一定要达到轰炸式的效果,她又吩咐江小合即刻拟好一份请示报告,争取得到省委宣传部的,让省委宣传部发文,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要求各级党政机关向孙智刚同志学习,学习他不怕艰苦,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为了工作呕心沥血,终于倒在了工作岗位上的先进事迹。要让大家知道,厅领导得知此事后高度重视,亲自前去慰问孙智刚烈士的家属,并代表厅党组给与其家属20万元的抚恤金等等。 让省委宣传部发文,对于商仪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但她能针对此事大做文章,说明她的政治智慧还是入了门道的。 这个事情就定在后天,商仪还是要求我和江小合与她一块去。我心里很郁闷,同时也在努力地调整心态,希望自己心里尽量不排斥他。 傍晚的时候,游克给我来了个电话,说他晚上在a市有个饭局,其中有大人物在场,也请我务必出席,他这就开车过来接我。 我猜到这大人物可能是省委的秦秘书长,他在省里算是个大人物了。这么想,我倒觉得自己忽视了游克的能量。官场里的同僚往往会把一个人官阶的大小来作为暗自评估他政治能量强弱的重要依据。像游克这样的科级小吏能请得动秦秘书长那可真是有悖常理啊!但世事无常嘛,谁也说不准他明天兴许就做到了局长厅长了呢。 坐在游克的车上,我很自然的向他问起了孙智刚的事,我知道这小子肯定有独特的见解。果不其然,他小子愤恨地说:“刚子,我认识,我们还一起喝过酒,他属牛的,人特老实,谁叫他顶班他都干,他走了,可惜啊!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刚子的死是给领导的‘饥饿疗法’逼死的,你想想他们现在基层干部的配置少得可怜,官越来越多,兵越来越少,但活也越来越多,时不时上面还换着花样对基层搞整顿,面对这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不出事才怪呢?你要说刚子任劳任怨,我是不赞成的,他人老实不错,但工作累,谁都会有一点怨言,但这怨言要是让领导听到了,领导可以很理直气壮的怒斥你:‘要不想干就打报告,外面还大把人排着队等进来呢。’我看领导是故意说漏了一些,应该是外面大把人手上拿着钱排着队想进来,你要是干到光荣殉职了,他领导表面上安慰你家属几句,花公家的钱把这事打发了,再私底下收钱把你空出来的位置再卖出去,多好啊,估计这心态和棺材铺的老板没什么分别。” 。 (*^__^*) 宣传工作的密码2 我苦笑道:“咱们的宣传工作也存在一定的欺骗性和隐蔽性,我记得宣传工作有个原则:小事大报,喜事特报,坏事不报,忧事喜报,这最宣传工作的高境界的就是忧事喜报了,可谓是化悲愤为力量以达到扭转乾坤振奋人心的效果,我们领导层的思想还停留在旧的观念上,思想根本没有解放,在他们的思想意识当中,很固执地认为隐恶扬善是一种美德,看来这祖宗遗传下来的中庸基因确实是在误国误民啊!我认为,一个国家的管理层在对待老百姓的思想上,应该是建立在民本思想的基础上,而不是建立在官本位的思想基础上。我记得有一次下去检查工作,我们同行的一位处长问了基层干部一个关于工作业务上的问题,这位基层干部反问道:‘如果你能回答出来,我也可以回答出来。’这位处长勃然大怒。他认为这明显是在对他的处长权威进行挑衅,于是怒斥这位基层干部:‘我们是上级部门,要问也是我的上级部门来问我,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这位基层干部也不示弱地说:‘那我以全系统的基层干部的名义向你提问,你回不回答?’这位处长蔑笑道;‘你有什么资格代表全体基层干部?’这位基层干部也质问道:‘你给过我们这样的资格吗?基层干部不能有效地监督上级,老百姓不能有效地监督政府,这国家还有民主吗?’这位处长根本不屑一顾。结果也没有什么悬念,这位基层干部让领导给穿了小鞋,找了个机会让他背了一个处分。多么可悲啊,这就是一种民主的意识被体制活活扼杀在萌芽当中悲惨现状。” 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正在上升着的电梯里,我抓紧这饭局前最后两人独处的机会问了游克一句:“秦秘书长怕是和老兄你大有渊源吧。” 游克笑道:“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但今天饭局做东的人却是b市a局的何局,也就是你们何副厅的弟弟,今天的饭局咱们俩既是陪衬又是棋子,不过这‘朝中熙熙,皆为利来。宫中攘攘,皆为利往’可是千古的官场真言啊!” 谈笑间,电梯已到了位于酒店三楼的豪华包厢层。迎宾小姐非常恭敬地把我们引向已经预定好的包厢内。 。 (*^__^*) 官场夜宴 在金碧辉煌的走廊两边的橱窗里既有名贵的鱼刺、瑶柱、干鲍等干鲜,又有龙虾、苏眉、老鼠班、龙趸等活鲜,同样令人值得侧目的还有因某局长临刑前遗言而响彻中华的路易十三,但旁边的那瓶限量版的perrierjouet标价更高至48888,而标价9999的路易十三也只能相形见拙。贴放在perrierjouet瓶身上的cohiba雪茄宛若一位身材玲珑的美女在她那黑色性感的网格内衣下展示着诱人的玉色美腿。于是高贵的雪茄与名贵的洋酒勾搭成一副让政客们自甘堕落的利器。我倒觉得国内的政客在自身没有文化内涵的前提下,装腔作势般地消费着这些奢侈品让人觉得就像他们喊出来的口号和做出来的形式一样显得浮躁和虚伪。 我与游克进门的时候,何局已经到了。他站起来很热情地与我握手并与我寒暄。因为上次下去调研我们已经有过一面之缘,所以这次碰面也倒有几分熟络。游克作为何局的下级,角色立刻演变为斟茶递烟的角色。我心里暗笑:这小子心里反动,面上老成,是块做官的料啊! 入座后,何局笑着对我说:“张主任,你上次下去调研,兄弟没有招呼好,还请多多见谅,那次你们下来,咱们蒋局非常热情,所以我这个副手也不好抢了他的风头,这次我来a市,一来是拜会秦秘书长,二来就是和兄弟你好好叙叙旧。” 我心里想:“这何局倒是有巴结我的意思,但又怕份量不够,于是又把秦秘书长这座大山搬了出来,我倒是疑惑,我一个副处级的办公室副主任何德何能要他何局这个封疆大吏来巴结我啊? 正疑惑着,何副厅却出现在门口,这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但是心里这样想,身体却很自然地站了起来并微微地向前倾,表示对领导的恭敬,而脸上则洋溢着如沐领导施舍的春风般的微笑。我相信这是官场中人的本能,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你就算心里再不喜欢他都好,你都要装着与他非常热情。这就是中国内地官场独有的和谐,它不会像台湾省的同胞那样大打出手,也不会像香港特别行政区的同僚那样唇枪舌战。他们只会笑里藏刀绵里藏针,不用明刀明枪却会暗中发镖(飙),伤人于无形。 现在是考验我官场定力的时候了,尽管我在心中暗怨游克是先斩后奏,没有向我说明商厅的死对头何厅会来,也没有说明蒋局的政敌何局会来,我甚至弄不清楚秦秘书长是何背景,这官场的山头可不能随便的拜啊!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抑或是一场鸿门宴? 正思量着,今晚最大的主角到场了,秦秘书长出现在门口,我们在坐的人,屁股一抬,全体起立恭迎秦公。 。 (*^__^*) 酒桌政治 我的性格决定我从来就不善于搞“酒桌政治”。但命运的无形之手把我推进了权利与利益纷争的漩涡之中,我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唯有万事皆空兴许能解脱。 看着高脚杯里浅黄色的perrierjouet,我有些痛心。就这么小半杯液体,就能够得上一个贫困地区的农村家庭一年的生活费用。在与诸位同僚碰杯之后我很艰难地把它喝进嘴里。我又想到了那个午夜乞讨的妇女悲凄的神态,也仿佛看到了那个小女孩迷惘的双眼。我甚至看见高速公路桥墩霎时间崩塌的悲壮场面,到处是尘土飞扬,到处是血肉模糊,我忽然觉得这喝进去的是老百姓的血啊!我有种想吐的感觉,但理智告诉我:你不能失态,你还要迎合他们,他们都是可以给你带来种种利益的“好人”啊。你同情老百姓有什么用?他们能给你带来利益吗? 我又一次地向理智低头,我站了起来,端着这老百姓的“血汗”向今晚最大的主角秦秘书长表示我最崇高的敬意。 我恍然间听见秦秘书长很客套地说道:“小张啊,你可是年轻有为啊,放眼全省机关单位,二十来岁就能当上副处的也为数不多啊,在厅里磨练几年,上省里面工作也不是不可能的嘛,你那篇关于干部队伍建设的文章,进入了我们省委办公厅征文大赛获奖作品的候选名单,我很欣赏,我想你那文章拿个名次应该是没问题的。”秦秘书长能这么说,我的那篇文章获奖就没有太大的悬念,但领导说的是套话,你还得用自己的政治常识把它抽丝剥茧还原本意。按照常理,这省一级的征文活动的获奖者,一般都是非各个厅级机关单位的头头们莫属的,我们这些秘书、主任、处长之流写的文章都是陪衬或者干脆以领导的名义参加征文活动。这次本该是以商厅的名义参加征文活动的,但商仪让给了我,而何厅表示不参加(这段时间他都很低调),于是我们厅就只有我一个人的文章参加了这次征文活动。秦秘书长不过是在做个顺水人情,以他的政治经验也能猜得出我是商厅手下的“红人”,又企会疏远?或许他还有别的目的, 我的这些想法也不过是电光火石般地掠过大脑。这使我感觉与领导谈话的确很费脑子。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秦秘书长的话:“谢谢秘书长夸奖,我也知道我自己的水品有限,工作经验不足,写出来的东西难免干涩,我就看过秘书长您写过得一篇文章,是关于机关作风建设的,真的是高屋建瓴,目光如炬啊,秘书长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真得太多了!”说完这番话,我自己都觉得原来的那么仅有得一点点清高和朴素都被这官场的大染缸染成了势利的颜色。这势利的颜色真的是五彩斑斓千变万化啊!见什么佛烧什么香,去什么样的庙施什么样的钱。潜规则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 (*^__^*) 暗语 这时何局说话了,既然今晚是他作东,他说出来的话一定包含了他的真实目的。但只要他开了头,其他人也会或明或暗地表达出自己的目的,于是利益交换的好戏便正式开场了。 何局的这个头开的似乎很巧妙,只听他很恭敬地对大家说道:“秦秘书长能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们的晚宴,这是我们a系统莫大的荣誉啊!小游(游克)在我手下一员猛将啊!以后一定会重用的,是人才就要用嘛,大家也知道最近咱们局牺牲了一位同志,这是我们局巨大的损失啊,我们商厅很重视,后天将会亲自去慰问家属,并参加由全局干部参加的千人追悼会。这也是一个化悲愤为力量的契机啊,相信在省委正确的领导下,在秦秘书长的关怀下,我们一定能够更好地开展工作。” 我偷头看了秦秘书长一眼,他只是微微地笑着,让人觉得城府和不露真色。我知道更好看的戏还在后头。 果然,接过何局的话,何厅对秦秘书的祝酒词就有点像是在前后呼应的双簧。何厅那犹如从门缝吹进来的风声般尖锐且拖沓的声音阵阵扎着我的耳膜,让我极度得不适,内心气血禁不住地翻腾起来。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怯场?我内心深处的懦弱又一次让我在劲敌面前表现得惊慌失措。看来,官场的修为是个货真价实的东西。而这种表现形式则反应在官员独有的气质上。我自知我的官场修为在这些“厅级大鳄”面前显得很可怜。如果说女性领导干部是一种点缀,那么像我这样年轻的处级干部也是一种点缀,如果我聪明的话就应该低调,因为你这么年轻就做到了处级干部,会遭人眼红的。 何厅的话似乎把何局的话以更高一层的口吻表达得更全面更到位,他对秦秘书说:“秘书长一直都很我们系统的工作,也期望秘书长能够继续我们的工作。” 我无法明白何厅这句套话背后隐藏的意思。官场上的套话有时候就是暗语,至于它真实的意思是什么?那就得靠自己的悟性了。 秦秘书长的态度略有些变化,仿佛他已看见何厅背后的那个李省正在对他微笑,他不可能忽视何厅这个强大后台的存在。于是他态度颇暧昧地说道:“在这次即将召开的党代会以及后面的人代会上,人事上会有些变动,有些领导要退下来,有些领导要连任,有些领导要改任,热闹得很啊!我听说何厅你可是有机会去省里面工作哦。在这里我预先祝何厅你大展鸿图,步步高升。”。 (*^__^*) 暗局 人事问题是个敏感问题,所以秦秘书长的话只露了一半,也就是所谓的放风。但他能这么说,说明省委组织部的人事方案已经定了下来,常委们大多数也都知道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内定。而开会只不过是个形式,就算在人代会上有些小意外,那也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我心里暗惊,何厅这一次进步还是很大的,但他只是从副厅这个位置去省里面工作,这不是按部就班的做法,或者说走的不是主流路线。他现在已经是a厅正厅级(巡视员)的代理厅长,但他以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去省里面工作,还是打了些折扣的。估计会被李省放在自己身边,任个省政府秘书长或者是省政府办公厅主任之类的管家职务。这么分析,那么a厅一把手的位置,商厅会不会有戏呢?35岁任正厅长,按常理是年轻了些,但中央不是一直在号召要多用年轻干部嘛,按照这种说法,商厅任厅长也未尝不可。而何厅的这个代理厅长也只是个过渡,一切都要等到党代会和人代会的召开才能水落石出,尽管这形式大于实效,但这却能体现组织原则的严肃性,让人觉得庄严和敬畏。 几位主角的几番话讲出来,利益的诉求以及内心的目的算是作了一个暗中地交流。很明显,何局提拔游克的前提是秦秘书长对于b市a出现的一些问题要从省一级的领导层面来关照一下,如果这样分析,估计孙智刚的猝死案还没处理干净,甚至有闹大的倾向,于是何局把他哥何厅搬出来,无非是想为自己壮壮声势,增加自己说话的份量。但是如果秦秘书长真心想提拔游克,他完全可以自己来操作,直接动用自己的人事关系把他调到厅里面甚至是省里面来任个处长之类的,那么为什么他没有这么做呢?也许是秦秘书长帮游克设定的路线是从基层做起,这样可以积累更多的政治资本。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秦秘书长与游克的关系还达不到秦秘书长认为需要亲自帮他的那一层。现在的官场现实得很。越是有实权的人物越会精于合理分配自己的权利并交换到更多的利益。 在整个敬酒的过程中,我还没有直接与何厅交过锋。如果我刻意地回避他,则会增加彼此的隔膜,我知道我与何厅的关系在目前的状况下是无法改善的,但彼此间交往的态度还是可以缓和的。作为下级我主动地向何厅敬酒,我希望这是一次融冰之举。当我满脸堆笑,身体虾拱般的向他表示我诚挚敬意的时候,何厅并没有马上做出回敬的反应。我举杯的手如冰雕般悬在半空中,气氛霎时尴尬了起来。 。 (*^__^*) 人性陷阱 我的身体仿佛在寒冷的黑夜里颤抖,眼前是一片黑暗,我无法找到从这虚伪天台通向诚实地台的阶梯。他绝对有理由恨我,一个玷污过他女儿的yin棍,一个揍过他女婿的凶徒,一个他政敌的走狗,他也配来向我敬酒?他一定是这么想的。我的笑容在脸上凝固,举杯的手在空中摇摆不定。我看见他正在冲着我得意地微笑,他一定是看穿了我的软弱,窥见了我怯场的神情,他在利用他的老成来攻击我的稚嫩。 我总是这么的敏感,也许只要把何副厅当成一尊庙堂上的佛,面敬而心不敬,烧香而不磕头,也算是礼到了。常记得清朝显宦曹振镛用于官场的六字真言:多磕头,少说话。我认为这不过是是向黑暗官场妥协的做法罢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了也必将会成为亡国误民的庸官。 官场上还有句谚语:你想巴结他,那么你敬他的酒,如果你憎恨他你更要敬他的酒。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在与政敌交锋的时候,逃避和怯弱只会让对方觉得你软弱可欺,长了敌人的威风灭了自己的士气。 经过内心的调整,我镇定了很多,我对何副厅说道:“这杯酒是感谢何副厅在工作上对我的鞭策和教育,我先干为敬。” 这时候,如果何副厅还不表态,则会让秦秘书长这类更高层次的官员产生一些看法。中国的官场最讲究和谐,哪怕仅仅是表面的和谐,反正这戏演得好不好没关系,最主要是要有对老百姓自圆其说的幌子。 我终于听见何副厅说话了:“小张,你进步很快啊,但工作上还是要多磨练才会成熟,作风上要端正行为才会规范,现在中央越来越重视作风建设了,作风好不好是衡量一个干部能不能用的标准之一啊,” 何副厅绵里藏针的话让我颇为不快,我心里骂道:卖女求荣的人也有资格说我的坏话。 狭隘的思想会导致人性的偏执乃至崩溃。我立刻反唇相讥道:“谢谢何厅的教诲,我一定会在以后的工作中加强个人的作风修养,认认真真做事,踏踏实实做人,不攀附权贵,不拉帮结伙,不打击报复,做党的好干部。” 我与何厅这样的言语交锋也注定了我的政治前途的一片黑暗,在中国历来的官场,以下犯上是忤逆,在封建王朝,如果忤逆的对象是皇上,则是要杀头的。而现实的中国官场虽然不用杀头,但也相当于判了政治前途的死刑。 我能看见何副厅脸上阴险的微笑,大有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嘴脸,我同时也捕捉到了秦秘书长皱眉的神态。这一轮交锋他赢了,虽然赢得并不光彩,但还是赢了。原因在于他有足够的经验和能力运用官场的潜规则来攻击你,如果你忍受不了,张扬了一下你自己的个性,体现了一下你自己的良心,那么你就中了他为你设好的人性陷阱。他赢在厚黑我输在良心。 。 (*^__^*) 官场皮条客 同僚们在酒桌上的话只需要点到即止,对方就会明白你的意图,至于要详谈和解决实际的问题则需要用到“密室政治”,这是中国历来官场的传统。而现在所谓的“密室政治”不一定要在密室里交谈,只要不在空开场合,两人以下谈及政治的行为都可以纳入广义的“密室政治”的范畴。 这场饭局,秦秘书长来得最晚也走得最早,这是一种另类官威地体现。秦秘书长走得时候我们都站了起来,都表示要把他送上车为止。秦秘书长摆摆手说:“罗书记找我谈工作,大家都别送了,要不你们派小何作个代表好了。”秦秘书长此话是一语双关,一来他想向大家暗示他和罗书记的关系走得很近,晚上这样的私人时间都还要找他谈工作,二来是向何局暗示:你有私事就趁送我这会儿空档把话挑明,我忙着呢。领导的时间就是宝贵啊!这让我想到开两会的时候机灵的记者也只能趁代表委员们从车场到会场这段宝贵的空隙,抓紧时间向他们提问。 我不敢想象一个国家的法理解释把媒体置于作为国家机关系统外部的重要监督主体的位置,而实际上媒体的记者在采访一些领导的时候基本上是又哄又求的,好像上辈子就欠了他们领导三百两似的。 官场的饭局只是一个形式,一场政治的表演秀,彼此的诉求很少会在饭桌上提起,特别是上升到厅一级省一级这样的领导级别,他们吃完这场饭后,自己的意图自然会通过秘书们私下里代为表达。 从包厢里饭局散场时的彼此寒暄一直到坐进游克的车里,我还不知道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只是我抓在手里的那个何局送给每人一份的礼品袋还沉甸甸地表示出它的份量,它仿佛在向它们的新主人暗示它们是“有馅”的。我坐在后排的坐位上,perrierjouet香槟酒还在腹中散发着它的余香,催起我心底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地下停车场里昏暗灯光透过车窗忽明忽暗地把我的脸照得一脸朦胧。傍边一辆红色nsxr(本田跑车)从我余光中掠过,多么熟悉的身影,还有她那一身今年最新上市的阿玛尼套裙,那是斯斯喜欢的牌子。我怎么了?我怎么还在关心这些,又是潜意识在作怪。 。 (*^__^*) 官场内斗 回过神来,我便借着余兴,信口开河起来:“兄弟,你以后辉煌腾达了,可别忘记关照我啊!” 游克笑道:“我与你同年,但你已经官至副处了,而我还是副科,我就是坐火箭也追不上你啊,再说了,今晚的事,秦秘书长还是有些私人的事情请你办一办,酒桌上他不方便说,他委托我向你转达一下,他有个姓谢的侄子在你们厅开大巴,这个小谢以前是朱厅的司机,后来朱厅退了他也就没了主了,你也知道这没主子司机就像没娘的孩子可怜得很。秦秘书长的意思,你方便的话,能否让他做回领导的专职司机,最好是商厅的。” 游克话锋转得很快,但我还是清醒的,这领导的司机选得好是好仆人好帮手,选得不好是卧底是吃里扒外的家伙。 我心里这么想,嘴里还是说道:“这件事主要还是要看商厅的意思,但如果小谢有秦秘书长这层背景,相信事情也不会太难办。刚刚在酒桌上,秦秘书长说何厅会去省里面工作,这厅一级的人事安排是不是已经内定了?” 我同样迅速变幻着话题,我们都试图从彼此的嘴里获得更多的信息。这大概算是一种另类的信息交换。同时我也明白了游克不过是一个政治皮条客,他利用他自己灵活的性格四处打探信息,并在领导那里夸口自己能够联系到各种各样的关系。我与游克的交情也只是儿时的交情,但他的优点在与他会利用各种各样的藉口和形式和你套上近乎,并且利用你的政治资源。 我感叹我又何必把事情看得这么透?难得糊涂也是一种做人的态度啊!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疑虑问了游克一句:“何局有什么事求到秦秘书长?” 我看见后视镜里游克正诡异地笑着说:“还是刚子的事,不知道刚子的家属是不是有高人指点,突然开窍了,那天,刚子他妈又到局里面来闹,一边哭一边说什么刚子当时搞进咱们队伍花了八万,这人还没干到两年就死了,本钱都没赚回来,还说这钱是问七大姑八大婶借来的,要何局把这钱退回给她。” 我苦笑着说:“这被领导吞进去的钱从来都是只进不出的,领导们大多数都认为此风不可长啊!这办成了事,你还想退钱?那可是坏了规矩的事。此头一开后果不可想象啊!想把钱要回来?估计也只有更高一级的纪检监察部门有这个能量。”。 (*^__^*) 游说 过省城大桥的时候,游克按下车窗,点上一支烟,神情漠然地说:“省城大桥建于十年前,耗资五亿元,十年间小修六次大修三次,主桥墩被驳船撞击过一次,已有轻微的下沉和倾斜。赵州桥建成于距今1400年前的那个被历史学家称为最**朝代之一的隋朝,其间经历了10次水灾,8次战乱和多次地震,特别是1966年邢台发生的7.6级地震,邢台距赵州桥有40多公里,那么赵州桥这里也有四点几级地震,赵州桥仍然没有被破坏,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说,先不管桥的内部结构,仅就它能够存在1300多年就说明了一切。1963年的水灾大水淹到桥拱的龙嘴处,据当地的老人说,站在桥上都能感觉桥身很大的晃动。据记载,赵州桥自建成至今共修缮9次。” 我觉得游克说成这些题外话只是在旁征博引,果然他接着又说:“每次开车过这座大桥的时候我都胆战心惊,如果哪天我从这里过,桥正好塌了,别人都会怪自己命不好,而我只会怪这修桥的人吃水太深,所以刚子他妈向何局要回那些钱是应该的,这之前造下的孽总会有被报应的一天。但刚子他妈向何局要回之前行贿的钱,这只是事情的表面现象,实际上还是蒋局与何局内斗的余波还在震荡。按照官场的规则,一把手出了问题,二把手是一点事也没有(除非是窝案),但二把手出了问题,一把手还是要负一些监管不严的责任,所以何局在扳倒蒋局的过程中,有些肆无忌惮,但蒋局反击何局的时候就有些顾忌,只要把何局踢走,蒋局就会收手,但现在矛盾似乎被激化了,估计已经上升到斗谁的靠山硬的地步了。组织上把这两个人分开是必然的,但蒋局能拿刚子猝死这件事来借题发挥的攻击何局,估计是有不放过的意思,于是何局这边就只好请秦秘书长出来调解一下。” 我反问道:“既然秦秘书长能出来调解,为什么还要把我这些虾兵蟹将请来吃饭?” 游克笑着说:“大家都是官场这个大机器里的螺丝钉,少了你就不行,不过这回你得做回润滑剂,秦秘书长是高层的调解你则是间接地调解。这次回去要是能说服商厅让她给蒋局做做思想工作,消消他的火,你的事也就算完成了,何局会领你的情,秦秘书长也会对你另眼相看,他不是说过你在厅里再磨练几年,说不定就有机会上省里面,你要是在秦秘书长那里挂上了号,前途也是很不错的啊!” 游克的这番游说就像是一位妖艳的女子用她雪白华嫩的的玉手撩动你内心的**。我无法想象官场中人竟然可以把各自的背景和人事关系琢磨得如此深刻透彻。在蒋局与何局之间我确实能起到润滑的作用,我自己想不到的能力竟然被别人想到了。这大概又是一种官场的特性吧。 我细细琢磨游克的那番话,秦秘书长想让自己的亲戚做商厅的司机,这是不是一种向商厅示好的信号?商厅会接受吗? 我用游克的大哥大给家里拨了个电话,告诉宛儿我正在回来。 宛儿告诉我:“后天b市a局的追悼会取消了,商仪很生气。” 我说:“回去再说吧。” 把大哥大还给游克的时候,我又瞥见后视镜里游克那狡猾的脸充满着诡异的笑容。  。 (*^__^*) 宣泄1 当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的时候,宛儿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我能感觉她并不是在看电视,而只是把电视机打开让屋子里热闹一点。 她穿着一件.laclover的粉红色内衣,那诱人的地方就隐藏在一片红粉之中。我忽然发现她什么时候把头发也电曲了,这样令她看上去更加得成熟。女为悦己者容,女人任何一个细微地变化都希望得到身边男人地赞赏。我默默地注视着宛儿这张冷傲的脸,这与她粉红诱人的昂贵内衣有着极大地反差,陌生的是她的脸,熟悉的是她那诱人的**。这昂贵的内衣仅仅是穿给我看吗?她同样会不会穿给可以给她带来更多利益的男人看?我的内心总是这么多疑,同时又强烈地责怪自己不该有这样的想法。我忽然觉得我自己很软弱,我不能给我的女人带来一丝安全感,可我又能怎样?她身上那昂贵的内衣就要去掉我两个月的工资,我不能也无法阻止宛儿去用这些奢侈品为自己失衡已久的心态带来一丝快慰。 我站在门口许久,宛儿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甚至更不可能像我想象中那样给我一个热情地拥抱和火热的香吻。我并有把我们的婚姻想象得过分美好,但我希望改善它。 我坐在宛儿的身边,伸出手去抚摸她大腿内测的敏感部位,这是**的前奏。宛儿翘起腿,把我的手夹在她两腿之间,她上身却对我没有任何地表示。我无法理解她的意图。她仍然双手交叉抱于胸前,眼睛漠视前方。心理学对这种行为动作的分析是:当事人正处于一种防备状态。 我内心有些懊恼,于是另外一只手去解她的胸扣。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宛儿给我的感觉总像那水穷处一潭温顺的水,能让你在她颓丧般的气息中慢慢窒息。而这温顺的水里暗藏的杀机竟是她那像利箭般的言语随时可能直插在你的心上,让你的血慢慢地滴下来,让你精神在潜移默化中慢慢地崩溃。 房事过后又是一片死灰般的寂静,静得能让人听见忧郁的气氛在房间的地板上踏出一个个湿漉漉血淋淋的脚印。我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沉默中去舔舐被箭刺伤的心,渐渐的,这颗受伤的心开始慢慢地冷却,变得坚硬和麻木。我已经能抵抗宛儿任何恶毒的言语攻击,也许她自己并不觉得恶毒,她只是在埋怨,在发泄。 。 (*^__^*) 宣泄2 今晚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说道:“你的好主意让商厅又丢面子了,你什么时候可以改掉这自以为是的毛病,我早料到孙智刚的家属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冷笑:“马后炮。” “今晚的饭局你怕是巴结上高官了吧。”宛儿嘲笑道。 “你难道不希望你的丈夫辉煌腾达吗?”我反击道。 “就凭你这些小伎俩?” “够了。”我带着咆哮的怒吼把宛儿压在身下,她的手被我紧紧地压在床上,她的身体被我的愤怒桎梏得无法动弹,但她那圆瞪的杏目还在对我表示蔑视和抗议。 我无法对她的傲慢熟视无睹,我要发泄,不仅仅是**上地发泄,还有精神上地发泄。 我把头尽可能地贴近,这使她怒视我的焦点变成了盲点,她开始把头拧向一边以躲避我咄咄逼人的气息,这样更好,我可以对着她的耳朵直接发泄我的愤懑:“古宛儿,你说的话一直都在伤害着我的心,以前读书的时候,你傲慢无礼,你目中无人,彼此父亲官位的高低也可以被你作为打击我自尊心的藉口,这不过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的丑恶行径,后来你父亲倒台了,你开始自闭、自弃,是我一直对你不离不弃,可你根本就没有吸取以前的教训,又在用你的傲慢、无知、浅薄来伤害一个爱你的人,你这条路走下去,只会是死路一条,你不能把社会的错,把体制的错归结到某个人头上,你极力地讨好这个社会讨好这个体制,目的竟然是报复?你根本就没有具体的报复对象,你把这种报复泛滥开来,既伤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你放开我,我不想听,没有人能够改变我的意志,你知道这种内心煎熬的悲凄吗?你知道这种被世人歧视的目光挫伤的痛苦吗?你没有,或者说你不在乎,我鄙视你,你将永远是这个体制里的弱者,你得不到别人的恭维,你得不到别人的赞美,你永远也无法体验到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快感,那是一种比**的**还要愉悦和刺激地体验,多少人为之向往。”宛儿说着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了陶醉般的笑容,就犹如那金色阳光下的罂粟花,散发出的一种魔性般的妖娆,让人上瘾,并且一步步地走向深渊却浑然不知。 我悲哀我们的官本位体制,以利驱之,以权诱之。在这种普遍缺乏信仰的官僚氛围中,在没有合理监督机制的体制下,权力的大小被精于算计的官僚们折换成大小不等的利益,这直接的恶果便是贪污**的横行和正确人生价值观的歪曲。   。 (*^__^*) 督查组的秘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被紧急通知要随商厅去b市a局检查工作。我怀疑商厅这么做有敲山震虎杀鸡骇猴之嫌。同时也正好有国际体育赛事在b事召开。若是出了问题,那可是国际影响,但有时候老天爷就喜欢开玩笑,你越不想它出事,他偏偏要搞一些恶做剧出来。于是正好让喜欢“高、大、全、伟、光、正”的领导丢了脸面,上纲上线是肯定的,从严处理也是必然的,这事情的背后原来皆源于领导们平时欺上瞒下的手段、好高骛远的观念、眼高手低的行为。 为了这次检查工作的严肃性,厅里面临时成立了一个督查组。全称叫做“纠正行业不良作风领导小组”。这样的小组厅里面一年下来会有好几个,反正省里面都这样干,厅里面也就跟上风了。我记得上一次的那个小组叫什么理论学习检查小组。上上次那个叫什么爱岗敬业督导组。总之名目繁多,颇有巧立名目检查之嫌,一来是作秀,二来年底汇报成绩的时候也可以大书特书啊! 像今天的这个督查组以纠正行业不良作风的名义下去,是肯定要去纠正一些问题的,不然就算工作没完成,既体现不了厅领导明察秋毫的工作作风,也无法“发现“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但问题的关键却在于孙智刚的事情也许是以举报信之类的形式被捅到了省里。省里面又把举报信发回的到厅里面,并且有可能附言:现在的干部不太听话,你们要认真抓好干部的思想教育工作,以稳定压倒一切为原则,好好的严肃一下当前干部的不良思想风气。如果这样分析,事情就不会只是像游克说得那样,这是局领导内斗的外在表现,不排除有些心态不正常的干部有借此“制造混乱”“发泄愤懑”的动机。 厅里面的工作的重点大多数都是围绕干部队伍建设在转的。政治思想,工作作风这几块的工作从来都是在反反复复地做,不但让下面的干部产生了检查疲劳症,也让厅里面的一些领导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这也难怪,干部若是出了问题,上面就会把你全年的工作全部否定掉,你说厅领导能不重视干部队伍的建设工作吗? 在检查工作中,严厉和高压成了灵丹妙药。一记猛药下去效果倒是能够维持个一年半载,但副作用一样很大,干部心里的怨言不说,执行上级机关的文件和指示就肯定要打折扣,并且在内心形成与上级机关的对峙情绪。其实管干部的方法很简单,将心比心就是了。 坐在去b市的车上,我就已经在为某些即将撞在枪眼上的干部默默祈祷起来。我忽然想起中国的一句老话:欲加其罪,何患无词?固然,现在的基层确实存在不少的问题,但在这缺乏激励和保障甚至是公平的机制下,谁会认认真真地把工作做好呢?所以刨根究底,这工作效率底下,行业作风不正的原罪竟然是我们没有与时俱进的体制。 我看着身旁一脸踌躇满志的江小合,就知道这小子今天要开杀戒了。我内心是很看不起这样的人,就像是被领导牵在手里的恶犬,见人就咬。我打算今天保持沉默,让他江小合去耀武扬威好了,我不想背后被人骂祖宗。    。 (*^__^*) 凭栏忆古江湖酒 车至半路的时候突然烧缸了,这意味着这台五十多万的奥迪车的发动机算是报销了。反正是公家的钱,谁也不会心痛。商厅本来就是带着一肚子的火准备在检查工作的时候烧它个山河一片红,这下,车一坏就先把火发到了专职司机身上。我心里暗笑:现在的司机也只会开车,不会养车。 江小合连忙打电话给蒋局,请他派车过来接一下商厅。 路边有一片小树林,地上开满了野菊花。那些小家伙们刚刚从花骨朵里探出头来,脸上还粘着点点晨露,她们在春风里轻轻点头,散发着生命的气息。这时,一条清澈的小河从叠嶂的远山那边蜿蜒而来,河水与卵石的嬉闹声悄悄地击打着我们的耳膜。 商仪似乎被这片充满诗意的田园风光所打动,径直走了过去。我尾随在她身后,站在这片小树林前,她转过头对我说:“这让我想起了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 我说:“陶渊明是隐逸诗人之宗,他开创了中国田园文学这一潮流,商厅想起陶渊明的这句诗,莫非也有隐逸之意?” 商仪苦笑着说:“我早该悟出人生的得失之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花香于野,人必摘之,官场又一次把我捧高,不知道以后摔下来的时候会不会更惨?” 我说:“为官之道在于圆融,同僚之间的恶斗往往会两败俱伤,世间从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正所谓: 凭栏忆古江湖酒, 快意恩仇几时休。 天地苍茫入君前, 叶落人归又一秋。 商仪说:“你有才,但却不适合官场,可惜了啊!” 我说:“李白尚且怀才不遇,我这无名小辈又如何看不开?” 商仪小声地对我说:“两会过后我会被扶正,但政治处主任的那个位置的人选上面有人打招呼,所以你等到明年年初,办公室的石主任退了,那个缺再由你顶上。以我的能力只能扶你到正处这一级,你要是想再进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说:“商厅您要是再进一步,那我也可以跟着再进一步啊!” 商议怪怨道:“瞧你这口是心非的,刚才我还真以为你想抛开名利过隐居的生活,这回儿又来问我讨官,我告诉你,我这次被扶正之后也就算到顶了,怎么说36岁能混了个省委常委,连跳了两级,全国都没几个,算是个特例,该知足了。” 我笑着说:“那真得该恭喜商厅您了,我看这次下去纠风走个过场就行了,也别把下面的弟兄整得太惨,昨天我参加了个饭局,秦秘书长也去了,主要是何局做东。” 。 (*^__^*) 人治官场 上级机关下来检查,很少说不打招呼的,这里面的潜含义便是:我下来了,你要做好准备。在这一点上,很多人认为中国的检查往往流于形式,其实不然,中国的一些领导比任何国家的领导都了解下面的情况,做法也很简单,随便找个基层干部要么以利诱之,要么以权逼之,那么他就什么都说了,根本用不着大张旗鼓的作秀式的检查,既增加了行政成本又浪费了纳税人的钱。但这是人治官场的特性,你不下来都不行。 事实上掌握了行政大权和优势话语权(我说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不行也行。行也不行)的上级机关从来不会认为因为先打了招呼而发现不了问题。人治的国家就是掌权者的天堂,因为所有的“正确”观点都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且不管什么是普世价值。官字两个口,一个口吃人,一个口骂人。 红彤彤的牌子挂在胸前,这意味着权利。它表示我们是执法者,是来检查你们的工作。这就使我想起了文革时的红袖章,戴上了它你就是天王老子。这样的执法没有经过任何的法律程序,也没有任何的法律依据(政府机关的监察部门法定的只有检察院和纪检监察部门)只是领导的一句话:下去检查。它就生效了。 我总是看不惯江小合那耀武扬威的神气。商厅并没有下来办公场所检查,这种得罪人的事情,聪明一点的领导都是交代下面的人去完成的。 何局陪着我们现场巡查,在办公室里,那些人惊恐的眼神衬托出江小合那微微翘起的嘴角的一弯杀气。我把胸前的牌子摘了下来放进口袋里,侧着头对何局低声说道:“听商厅说,蒋局要去a市了,这里以后可就是你当家了。” 何局摆摆手说:“还轮不到我,哦对了,孙智刚的家属我们已经进行了安抚,以局里的名义给其家属抚恤金三十万,家属很满意,这事不知蒋局有没有向商厅汇报?” 我心里暗笑:会叫的孩子有奶吃啊!嘴上却说:“商厅知道了,但还是因为追悼会没开成而不高兴!” 何局连忙装着惊恐万分地说到:“误会啊,误会啊,只是有些工作还没有做好,临时延期了,后天一定可以如期进行的。” 我说:“商厅参不参加那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了,不过这报纸都登出来了,你们不办的话,会让领导很没面子的。” 何局涨红着脸低声嘀咕道:是啊,是啊! 这时我们忽然听见江小合高声怒斥道:“这是办公场所,抽屉里怎么能放这样的书?” 我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干部正耷拉着脑袋听着江小合训斥,桌面上放在一本被江小合翻箱倒柜搜出来的《论语》。 我走上前说:“算了,这书也看不坏人,对思想还是有益的嘛。”我想不到我这样的一句话也会成为他日后攻击我的把柄,看来我并没有好好领会商仪要我面上敬着江小合的真正涵义。 将小合不置可否地说:“这是办公的场所,这样与工作无关的书就不能带进来,既败坏了机关的作风又影响了工作的效率。” 我不再出声了,默默地看着蒋小合怎样上纲上线。 这时何局低着头小声地对江小何说:“这人是陈厅长的亲戚,是下来挂职锻炼的,人事关系还在你们厅里面。” 我发现这时江小何的脸色变得很怪异,就好像一条变色龙因为看走了眼而不知道该变什么样的颜色来保护自己。  。 (*^__^*) 诱查 但是我确实很佩服江小合这个人,他阴晴不定的脸上能够在瞬间恢复常态,这也注定了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有时候官场上就是这么虚伪,我的底牌量出来了,你就要给我面子,反正都是在做秀,前面的上纲上线是做秀,后面如沐春风也是做秀,既然都是做秀,又何必在乎之前他怎样对你颐指气使呢?不知者不罪,有时候享受的就是“亮剑”那一瞬间的快感。 这时江小合又对一位女干部的手包发生了兴趣。并要求这位女干部将手包拿给他检查,惧于江小合的淫威,这位女干部乖乖地把手包递给了江小合。当江小合翻出了一包女用卫生巾的时候,这位女干部脸红着低下了头,这时本应该脸红的人却正义凛然。终于江小合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把一本琼瑶的小说往桌上一甩,呵斥道:“上班时间看小说,还有一点纪律观念吗?刚才我就看见你偷偷的把书从抽屉里拿出来往包里塞,可惜逃不过我的法眼。”原来刚刚这位女干部看见江小合正一张接一张的对工作台翻箱倒柜的时候,就赶紧把小说藏到了包里面。 我想,一个权大于法的国家必然会产生江小合这样的现代版红卫兵。他们漠视公民的基本权利,甚至是人权。将这种没有法律依据的执法权凌驾于宪法之上就更是错上加错了。如果一个国家在对自己的公务员管理上都如此暴戾,那么很难想象政府对老百姓的态度上会好得到哪里去。如果在现有的体制下,机关干部大多无事可做,闲散无聊,又认为组织上配给他们的报纸不好看而看了一些其他的书籍,这也不是最坏的现象,最起码不用整天想着勾心斗角,不用整天领着纳税人的钱而唠叨一些无聊的琐事。 正当我为江小合的彪悍作风而叹为观止的时候,他接下来更“卑鄙”的做法就让我觉得他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与“智慧”的使者。 他来到另一间办公室,和蔼可亲的与一位同志唠叨起了家常,他亲切地问这位同志:“来了多久啊?” “三年。” “平时应该买股票吧。” “小小地玩一下。” “昨天有一只新股上市啊,前景很看好的,不知道你买了没有。” 这位年轻的干部兴奋地说:“昨天我去证卷公司排了好久的队才买到。” “你一早就去了?” “是啊!” “上班时间去买股票?” 就这样,这位年轻的干部不知不觉的中了江小合的圈套,这就是将中国兵法书上的“兵不厌诈”移植到了工作检查上来。当然用这样的方法来检查是可以检查出问题,但前提是必须要有耳目的爆料,也就是说在检查之前他早就知道某某人上班时间喜欢看小说,某某人喜欢利用上班时间卖股票。那么带着这种有针对性的倾向去检查工作,就让人觉得有了一种勾心斗角的味道。如果张三对李四有矛盾,那么张三就会偷偷的向领导打李四的小报告,这样领导在对李四检查工作时就会抱着一种不好的印象来进行针对性的检查。 这也是一种诱查。我们国家的相关条例曾今明文规定:严禁刑讯逼供和以威胁、引诱、欺骗或者其他非法手段收集证据,规定以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 这确实应该悲哀,整个的政府机构里到处充斥着这种打击报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那么这样的政府的工作效率就注定不高,同时作为对老百姓进行直接的行政管理的基层公务员则很容易将这种怨气发泄到老百姓头上。 这就是中国的很多公务员的生存环境。在工会成为摆设的同时,领导们无不在用利和权来分解下属的团结,这种团结在领导眼里就是反抗就是危及到自己的威权,就是一种对最自己的**行为的强有力的监督力量。 。 (*^__^*) 权力深喉 对于这次检查出来的问题,江小合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给出了一个处理建议:除了那位有背景的年轻干部之外,建议其他一律给处分。 江小合太急于表现自己了,但却犯了官场的大忌,因为和你同来的还有比你职务更高的商厅。 这是一个算是严厉的惩罚了。于是这里面又是一个潜规则:上级部门来检查工作,查出来的问题一律从重处理,按照这个潜规则,我怀疑要是部里面下来检查,这几个干部还不都得行政降级啊!人治社会便是这样,无处不在体现官僚等级的威权。本来你完全可以制定详细的管理条例,什么样的违纪行为做出什么样的处理决定,就算是中央领导过问,也是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制定者刻意地把条例定得看似完美,但该模糊的地方又刻意模糊,为得是给领导的特权开个后门,这种迷糊的好处是让你觉得你永远都理亏于领导,领导对你严格是领导的英明,领导对你法外开恩是领导的仁慈,但实际上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领导的优势话语权营造合法的形式。 在中午的饭局上,蒋局与何局就像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而格外得卑恭,对于这次检查出来的问题的最终处理意见还是要由商厅来定夺,但聪明的领导在这个时候往往会把皮球给踢回去,并且辅以或严肃或调侃或温和的态度让下属自己去猜好了。但实际上商厅以既温和又严肃的态度把这个皮球踢回去的时候,何局与蒋局的神情仍然是诚惶诚恐的。如果下属在猜不透上级领导真实意图的情况下一般多会遵循从重处理这条潜规则。蒋何二人不是第一天当官,自然深谙此道。 下午商厅要先回厅里面,蒋局马上表示派自己的专职司机开他的专座送我们回去。商厅却说不必了,车还是让我来开,等回到厅里后,她派人把车开回来,再把那辆修好的奥迪车开回去。她让江小合留下来配合专职司机处理那辆坏车的维修事宜。这其实是一个蹩脚的安排,但领导的潜涵义是:她把江小合支开是想和我单独回去,也许是去其他地方开心,另外她的车没修好之前先借蒋局的车用一段时间,因为厅里面的车都是名花有主的,剩下的闲车又都上不了档次。再看深一层:江小合今天的表现抢了她的风头,所以他要留在这里和司机一起好好反省一下,另外也此机会先借用一下厅里那个有秦秘书长这个背景的司机小谢,用这个形式把现有的这个专职司机过渡掉。实际上商仪的这位专职司机是罗公子的眼线,我早就应该从商仪抛开司机让我自己开车和她一起去打高尔夫球这件事上看出门道。 我开着蒋局的“霸道”载着商仪飞奔在回城的公路上。霸道的避震很软感觉就像在坐船,这样的感觉很容易让人晕眩。我悄悄地从后视镜里窥探着这个给我带来荣华的女人,在高档眼霜的遮掩下我几乎看不见她眼角的细纹,高耸的鼻子与高耸的颧骨似乎暗示她命里注定了会拥有权利。她早前的直发早已被电曲,借此来衬托她那更加成熟的官员气质。我很少这样仔细地观察她,但我知道她最近压力很大,心情很烦躁。有一次房事之后,我看见她把一盒东西从包拿出来又放回去,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大麻。如果**的方式不能完全发泄她的压力和焦虑的话,那么她想吸食大麻则是她真正走下堕落的开始。我想拯救这个女人,也就是那一天我把她的大麻扔进了马桶里,并放水把它冲走。她也是第一次在我的怀里歇斯底里得哭了起来! 这便是商仪缺乏信仰和精神支柱带来的恶果,我希望我的挽救还不算太迟! 。 (*^__^*) 刻意放纵 两旁的景色就像一幅幅模糊且逐渐褪色的山水画快速的在我的余光中退却直至消弭,正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境遇衬托出那一出出即景生情的记忆。 在那间豪华酒店的房间里,昏暗的灯光掩饰着商仪的颓颜。我不能断定她是否吸食了大麻,但她迷离的表情和昏昏沉沉的状态都暗示着她在拥有了太多的荣华与权威之后开始迷失自我。前戏是一场暧昧的贴面舞。也许是吸食了大麻的缘故,她显得特别得妩媚动情。 我在她耳面低声说道:“仪,你别再碰那些东西了,会把你毁了的。” “别扫兴,好好的陪我跳舞。” “最近你是不是很烦,要不,出国走走。” “全世界都跑遍了,还能去哪儿,你怀里最踏实。” “怕不长久。” “曾经拥有就好了。” “女人不是属于最缺安全感的动物吗?可我却并不能给你带来任何的安全感。”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做情人吗?因为你总是善意地提醒我,这就是安全感,我真的很怕失去眼前的一切,房子、车子、银行里白花花的票子、手中的权利,包括你都是我的财富,但是有一天我倒了,你还会这么关心我,这么紧跟着我吗?我想也许不会,所以人生苦短,**更苦短,来吧,紧紧地抱着我,让我们暂且脱离一下这个残酷的世界吧。” 这个位高权重的女人开始对我裸露她的一切,她用利益把我们牢牢的捆在一起,一切都是处心积虑后的结果,她的放纵,她的萎靡,她的颓废,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做着交易,如果任何一方冒然地动了感情,那么这个游戏规则就会被打破。结局无法预料,但结果却并不是幸福。 我能从她不同寻常的呻吟声中看出她在借着吸食大麻之后的快感与刻意地放纵,尽管这对大多数男人来说是一种享受,只要身下的女人越堕落越作贱就越能挑起男人的兴奋和强烈的快感。但这却是不公平的,人类一直都在追求灵与肉的完美结合。我试图去用我的温情来化解商仪的焦虑和烦躁。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在那个充满颓靡的氛围里,道德的界限仿佛在模糊、遗忘甚至消失殆尽。 眼前只有一个悲情的女人和一个满是忏悔和内疚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助纣为虐,他轻轻得吻着她的脸颊,默默地倾听着她发自内心的痛苦。毒品与肉欲只能够让她暂时的解脱,他无能为力,自己也跟着堕落了进去。 疯狂过后便是虚脱,理智也比往常来得更快。她又开始流泪,她要把平时不敢留下的眼泪在这里流个痛快。平时,她的笑容在每一次热烈的掌声响起之时,在每一次的下属献媚般的恭维之时,在每一次与同僚热情握手之时露出,这显示出她母仪天下的大度。但是笑容的背后却伴随着泪水。 “爽,把我送到璐湖酒店,我约了人。”商仪的话把我的思绪打断,她约了什么人,如果是男人,这样的单独相见会让我内心产生一种莫名的嫉妒。 。 (*^__^*) 分赃政治果实 关系熟络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肆无忌惮地打听对方的秘密。嫉妒与好奇是两股相互缠绕的火蛇,逼着我像揭开这个女人的衣服一样去揭开她内心的秘密,可揭开后露出的并不是诱人的**,而是这个女人隐藏已久的伤疤。 “是杰,我们之间有一些事情必须有个了断,这是一个心结,我正等着他用那些狠毒的语言去把它击碎。”这时一颗小小的泪珠从商仪的眼角滑落,它坚强地向下滚动着,每一次都消耗着自己的能量,就像生命一样在慢慢地消失,而能够留下来的只有那些残存在记忆里模糊不清的痕迹。 “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安抚者?交易者?”我漠然地问道。 “事实上,我正在走这着一条自己不愿意的走得路,我也想有时间回家陪陪孩子,也想把夫妻感情重新修复好,可我发现那些东西只是灯火阑珊处的一抹残缺不全的光晕。从来都是这样,在权贵之家,孩子与父母的亲情还有夫妻之间的感情从来都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隔膜,这隔膜里有世俗的教条,有权利的倾轧,有做作的形式。有时候人心被权力麻木了,肉身被奢华迷惑了也就不在乎了。” “作为一个副省级干部,你已经算是中央管的干部了,可你的内心却在不断地边缘化,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偏离这个社会的核心价值。” “我有时候身在这样的一个官场,都会为自己的勇气感到吃惊,你会发现官位越往上走,背景和关系就越重显得重要。这次我能够被扶正,也不过是利益的交互与妥协的结果。这种党政两条线的做法其实是一种蹩脚的相互监督。何厅去了省政府也是明智之举,他在上面打个转,再下去任个市委书记,上来的时候也该是副省级了。到时候他在中央领导眼里甚至比我还多一些治理地方的经验和政绩,这也是政治资本。这些政治资本不但领导认同潜规则也认同。有时候用制度管人就是用潜规则管人,中国很多民主的东西都是在模仿和做摆设,但本质上却不过是在为人治的社会做掩饰。什么时候厅局机关的领导都没有封疆大吏来得威风,他们走得是主流政治路线,所以你想往更高层发展,还是要去省里面,你必须把你a系统的身份模糊化,换上主流的政治身份才更有利于你的进步,党政核心机关才是快车道。秦秘书长是条线,我会极力推荐的,当然这也不过是用权力之间的交换罢了。”商仪点着了一支雪茄,她的话语就像从那腥红的燃烧处蒸腾出的一缕缕青烟,既使人沉醉又让人彷徨。 “到时候宛儿还跟着你吗?我开始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尴尬了。”这个问题我在心里藏了很久。 “秦秘书长的这条线其实是她牵起来的,这次秦秘书长为了我的事做了不少游说工作,但前提是我被扶正后对陈厅长手下留情。第三方势力有时候确实能解决一些事情。宛儿的能力不错,还是跟着我,这次把她的级别调整为副处,算是一个安慰奖。但她必须接受你我关系的现实,她也必须接受早已制定好的游戏规则,要不然她就卷铺盖走人。” 我能从商仪的这番话里看出一丝残忍,在官场里恩情永远都是相对的,永恒的只有利益。  。 (*^__^*) 道破天机1  当车从收费站的特种车道疾驰而过的时候,心里莫名地涌现出一种快感。从后视镜里遥望那一条条民用车道上排起的车龙,一种早已麻木了的高傲情绪从内心一闪而过。 这时商仪忽然问我:“你有没有问过梅兰,她到底是怎么认识杰的。” 我说:“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要结婚了,如果这背后真有什么内幕,那也是冲着商厅您来的。” “爽,你变得很消极了,你要努力让自己适应这个体制,才能活得更好,爬得更高,如果你还是书生意气,你则会很快得被这个体制淘汰。” 我忍不住辩驳道:“有时候体制其实是一把双刃剑,遥想当年的光绪皇帝施行‘戊戌变法’,用的只是书生,如果他用义和团或者洋人的势力来制约以慈禧太后为首的顽固势力,兴许变法会有一丝转机。中国封建王朝的体制一直以来都在走着一条顽固的路线,也就是说在中央集权的管理模式下,出于对政权稳定的需要,体制会自动衍生出一位政治强人,他(她)的能力可以辐射到下几任的皇位继承人,这种模式对于中央集权的稳定是很有用处的,但稳定的前提是皇位继承人一定要听话,或者甘心做政治傀儡,如果要是像光绪皇帝那样推行变法,他就会无情地被以慈禧太后为首的顽固势力软禁甚至毒害。其实真正可怕的不是人而是这种体制,它是一种固有的思维,也是一位善用利益和权利的高手,它充分地利用了人性里的自私、贪婪、胆怯、残暴,来制造甚至挑拨起社会的贫穷、饥饿、疾病甚至是杀戮。每当朝廷政局不稳的时候,它都会化身为一位政治强人来力挽狂澜。此刻它成为了各方利益的代表。所以在集权王朝模式下,只能由政治强人来推行社会体制的改革,因为他所拥有的政治资源既可以被用来压制反抗,也可以用来进行社会的变革和改良。做前者的是庸君,后者则会成为伟大的时代缔造者,他的光芒将穿越万古让后人敬仰。但是如果不是政治强人,而贸然推行政治体制改革则可能落得像光绪那样遭人软禁甚至被毒害的下场。政治从来都是肮脏的,但如果把这种肮脏用这个社会强力认可的制度来逼迫他露在阳光下,那么这种肮脏就会逐渐地萎缩并且被制约。” 商仪笑着说:“你简直就是道破了天机嘛,就不怕被天谴?” 我固执地说:“我道破的只是人机,被天谴的应该是那些掩饰者,从来都是如此。我很怀念盛唐,那个中华民族曾经伟大过的时代,那个时候全世界都在向我们学习,我们的皇城长安是世界的中心,其地位相当于现在的纽约,可现在竟然被发达国家作为反省教育的基地,他们这样教育他们的后代:看看吧,才一千多年,它就沦落至此…… (*^__^*) 道破天机2 我甚至怀念唐朝的民主,如果‘牛李党争’能形成制度,而皇帝退居二线成为象征,那么中国将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如果不是封建独裁者的利用和压制,那么中国的佛教将不会这么消极,而儒学里也不会有那么多逆来顺受的思想,而是会与时俱进的发展成为感化和纠正人性的良药,它们甚至并不会拖时代发展的后腿,积极地成为人们精神上的主要食粮。但是这些只是美好的梦想,无论是唐朝的谏官还是明朝的谏官,这种谏官制度都是在中央集权模式下为皇帝服务的监督制度。在任何一个封建集权王朝,皇帝要下面的官员们要全国的老百姓放开思想,百花齐放,那么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其实这里面暗藏玄机,首先,在没有强力制度的保护下,你过激的言论只会暴露你自己,这其实是皇帝发现异己的高明手段之一,接踵而来的便是打击报复。其次,皇帝发展谏官制度,也是为了稳固政权的需要,因为谏官可以有效的抑制权臣的权利,据说在明朝,宰相的儿子考上了状元或者富贾一方,是要被这些谏官们千夫所指的。海瑞便是典型的谏官,更是不怕死的谏官,但如果没有明朝的这套谏官制度,还会有海瑞这样的人吗?所以是时事造了海瑞,而海瑞并没有改变时事,他就算再世也该休息了。如果说这也是一种民主的话,充其量只是一种体制内的民主。现在西方发达国家把这套民主制度上升到国家范围,但并没有上升到世界范围,他们一样还会对落后国家施行资源掠夺,经济侵略甚至是战争。把民主上升到全球范围是全人类的梦想,而我们现在体制内的民主都还不成熟,又何谈国家范围内的民主?” 商仪说:“我想不到你的思想如此得深远,你应该去做一个哲学家,而不是政治家,也许你早已定性的思想会阻碍你适应这个体制的能力增长,甚至让你抵触这个吃人的体制。” 我说:“纯粹的政治家和纯粹的哲学家都不能救世,只有两者兼顾兴许能有希望,正所谓内圣外王,我们的老祖宗留给了我们太多宝贵的精神遗产,而我们却不懂得充分利用,甚至为了愚民的需要而愚蠢地抛弃他们。” 当我为历史和民族的苦难唏嘘不已的时候,我们的车被省里面的督察队拦了下来。心一下子又被拉到了荒唐的现实当中。我心想,地方特种车牌到了省城就是要低人一等,要是开商厅的那辆奥迪,估计这督察还得敬礼,甚至汇报工作。咳,这无处不在的特权等级观念真是无孔不入啊!   。 (*^__^*) 督察的兜查1 一位带着白色督察头盔,上身勒着崭新的纯牛皮的武装带的中年男子向我敬了一个标准的警礼,在他身后是两名手持微冲的武警战士。不远处还有戴着白色警帽的交警以及戎装素裹的军人。我意识到这是一次联合执法,坐镇这次检查的领导的级别一定不小。我并没有把主要的注意力放在这个督察的身上。我在以最快的速度观察坐镇这次联合执法的最高官阶的官员到底是谁?他的官阶是否比商厅高。我从后视镜里看出商仪的脸上有一丝慌张的神情悄然掠过。她甚至把头低下来显示出一种躲避状。这不像她的性格,要是在往常,她会大大咧咧地走下车慰问一番,可今天她为什么要躲避,难道她有什么隐情?莫非她与这次坐镇指挥督察的领导有过工作上的不愉快?就算是也没有必要连照面都不打一下啊,我确实琢磨不透这些厅级以上领导的心事,就算彼此在心里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们仍然可以在开会的时候,在酒桌上,在其他同僚面前互相恭维和打哈哈,但如果是在私下,地点转到在院子里或者是在办公大楼的走廊里,两个人极有可能会如陌生人般的擦肩而过或者偶尔会伴着一些极不自然的脸部微笑。所以领导的办公室最好的一层一间,电梯也最好一人一部。实际上在很多豪华雄伟的办公大楼里,从设计蓝图的时候就考虑到领导的专一性和权威性,宽敞明亮的大堂里往往会有一部领导的专用电梯,这个电梯根本不用表明是领导专用,光是靠领导们的淫威估计就没人敢坐。 本来就背负着彼此不同的派系和靠山的领导们,相见眼红也是常理,不在同一楼层办公也可以理解,不坐同一部电梯也值得同情。但体制要让你们和谐,让你们团结,那么就暂且做做秀,不巧碰见的时候就勉强地从脸上挤出一些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我终于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凌志吉普4700的车牌号是省城a00004,那是省委严副书记的车。 这时督察提高了说话声音的分贝来提醒我:请注意他的存在。 “同志,请出示你的驾驶证和行驶证,哦,还有工作证。”督察的态度还算客气。 我回过神来忙赔罪道:“对不起,督察同志,我这就拿给你。” 督察嘴里哼了一声,表示出被人怠慢后的不满。 督察接过证,翻了几下,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是a厅的,怎么开地方牌照的车。” 我很客气地说道:“下去检查工作,车坏了,所以先借用一下下属单位的车,没什么问题吧。” 。 (*^__^*) 督察的兜查2 “哦。人没有问题,但是这车有问题,你这车是北美版的,一般不往销往中国大陆,我怀疑这车的进货渠道有些不合法。”这位督察突然开始发起难来。 他这摆明了是在鸡蛋里挑骨头,我内心有些恼火,但并没有发作出来。我向这位督察调侃道:“督察同志,那是海关的事吧,这辆车的档案可是在车管所的电脑里可以查到的。” 督察扶了扶白色的头盔,狡猾地笑了笑说:“我们今天查得就是正牌的非法车。你作为a厅的同志更应该督促下级单位在这方面严于律己啊。” 我心想你还上纲上线啊!我从来不看歌颂督察的电视剧,我认为造假的成份太多,但今天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正直的督察,于是我想试一下他的正直到底有多深? 我指着不远处的那里4700说道:“那辆是最新款凌志4700,上个月才在北美上市,连香港都还没有货,你们的领导怎么就先用上了?” “等你做到比他还大的官,你再来问什么。最看不贯你们这些机关的大爷作风。”这位督察这么说也许是想借题发挥一下,如果他是个不思进取的角儿,也许他并不怕得罪a厅,这一点我相当理解,能被领导叫来做督察这份吃力不讨好的活儿的人,顶多也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角色。 他这么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敬他。我心里激愤道:“小样,你还知道用领导的优势话语权和官场的潜规则来压我,你行啊!” 我说:“你是a市局机关的吧,从你的号码我看出来了,今天我作为你们的上级部门,我郑重向你指出:第一,你的督察着装不规范,没有正确佩戴督察标识,第二你越级督察,第三你语言也不文明,我将以a厅的名义就你的违规行为在全省内做出通报批评。 督察也毫不示弱地说道:“对不起,a厅的领导,我们今天的督察队是联合督察队,我是从市a局借调上来执法的,今天我是在省委的领导下开展执法工作的,所以我并没有越级督察,至于没有正确佩戴督察标识,也只有你一个人看见了,现在我已经把它戴上了,你敢说我没带吗?其次语言文不文明这个范畴比较广,所以你最好把它录下来给领导甄别,可惜你没有。所以鉴于你的狂妄和不合作的态度,我决定扣下你的车,你们请下车吧。” 正当我要再次发作的时候,商仪拦住了我说:“下去走走也好,别把事情搞大。” 。 (*^__^*) 错角恋 商仪下了车,径直向严副书记那儿走去。严副书记认出了商仪,笑着迎了上去。两人握手,寒暄之后,商仪用略带刻薄的语调说道:“严书记,你的执法人员真的是铁面无私啊,说我的车有问题,谁还不知道咱们a厅去年统一购买的一批丰田霸道是海关那边提供的,省编办也是批了的。听说价钱还很便宜,节省了不少行政开支,可能有些同志不知道,产生了一些误会。” 严书记哈哈笑道:“确实是误会,这车是海关罚没的,拿来做公务用车,手续上也是走了正规的程序的,我这就叫他们放车,小商啊,你还是这么有性格,咱们省就还真缺你这样有性格的官员,有魄力,能干大事。” 商仪也笑道:“以后可能会在严书记手下干活,还请严书记多包涵,原谅小女子的任性哦。” 当商仪与严书记客套完之后,便找了个工作上的藉口告辞。也就是在商仪转过身来背对着严书记向车这边走去的时候,她的脸忽然间就变得铁青般得凝重。我打开后门伺候着商仪上了车。关好车门,我便飞快得回到驾驶位上。我向严书记那边望去,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我知道商严二人的内心都还在消化刚才的言语中的潜涵义,他们的思想还在缓慢地研磨着内心的不快。 我默默地开着车,商仪一声不出。我小心地试探道:“商厅,严书记这个人怎么样啊?” “省里面开常委会讨论我的组织问题的时候,他对我任a厅厅长是持反对意见的。”商仪漠然地说。 “严书记是什么背景啊?” “在上面与李省是同一个背景,但工作上似乎与李省并不合拍,此人野心也不小。表面功夫做得也不错。他之所以忌讳我进常委,是因为在重大问题的决策上,我这微弱的一票就能起决定性的作用。我这一进去就打破了原来僵持的格局。” 我说:“要是把官场的这些派系和领导们彼此不同的背景摆在明处就好了。这样既有利于人民和媒体的监督也有利于派系之间的互相监督。形成一个交叉监督的稳定结构。就像美国的国会与白宫以及司法上的互相监督。其实我们国家也有类似的机构,政协相当于参议院,人大相当于众议院。自古中国的皇帝便怕失去权利,于是用高度的中央集权来统治国家,以求达到国家稳定的效果,但这其实是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看看宇宙便知道,如果太阳的与其他行星的引力不能保持平衡状的话,如果太阳的引力过大,其他行星就会撞向太阳。” 商仪对我的闲聊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淡淡地说:“有意思的言论,不过只是一家之言罢了,哦对了,呆会到了璐湖酒店,你在车上等我。” 我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我想起了梅兰。我很想知道杰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会对梅兰好吗?我觉得商仪再去见杰真的没有必要,她何必又去挑起那深藏了多年的伤疤呢?但事情后来并没有这么简单。  。 (*^__^*) 幕后交易 璐湖酒店是围着一个天然湖建成的五星级酒店,接待过不少政要。璐湖的“塞纳河畔”是一间酒店内设的咖啡厅,湖边的一袭白色的餐台颇有些塞纳河畔的感觉。我驻足远望,杰给我的印象只是湖畔的微风吹起衣角的那一霎那优雅。 正当我心情懊恼的时候,不远处的商仪向杰说出了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这次回来怕是带着目的回来的吧。”这是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也是被残酷的社会现实磨去了纯真的一句话。 “你查过我的底?差点忘了,您是厅长,您有这个能力,甚至可用动用机构的力量。”杰显得桀骜不驯。 “并不完全知道,听说你在国外确实混得不怎么样,但准确地说,应该还算是个中产。” “怎么了,我混得不好,你就高兴了,你也太小心眼儿了。” 商仪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是姓朱的(朱厅)通过我打给你的电话号码找到你,并且扶了你一把,把你介绍进了某**在国外开的公司。让你不用每天去洗盘子。交换的条件是让你把我甩了,让我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做他的情人,人有时候怎么就这么现实,不过这也确实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杰侧着头并用手扶了扶眼镜,并不内疚地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辛辛苦苦出国留学,为的就是留在加拿大,但其实人生还是个围城。” 商仪眼直直地盯着杰说道:“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我丈夫的安排?你还在占我的便宜,你是怎么认识梅兰的?你与她结婚又有什么目的?” 杰叫嚣道:“好了,别再暴露你的职业习惯了,我有不说的权利,这是我的自由,但我确实欠你的,所以我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尽快与你的丈夫划清界线,越快越好。” 商仪用手托着额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或者她在组织更好的语言来摸清这个男人的底细。 “他背着我做了很多事情,他的事我从来不管。”商仪说道。 “但这是中国,中国的事都喜欢搞株连,虽说这么做不民主,也使得利益集团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但这确实能够斩草除根。”杰说道。 “别老是兜圈子,说点具体的。”商仪神情黯淡地说。 “我这次回来是带着项目回来的,项目做完了我这个副市长的任期也就满了,到时候我还得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至于与梅兰结婚则有其它方面的考虑,这个女人不错,容易相处,至少脾气比你好。” “好了,那些琐事就不提了,能透露一下我的丈夫在避税岛的离岸银行放了多少钱?” 杰排拍手笑道:“这样的内容才有些专业的味道,我以为学化学的人不懂得金融上的行情,我还真小看你了。” 商仪嗤笑道:“我是在大智若愚,怎么样,有兴趣的话咱们联手做场好戏。” “哦,不错的提议,是不是最后我们俩卷笔巨款私奔啊,多完美的结局啊,就像中国的电影的结局,也只能是中国的电影结局。” “其实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商仪突然间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这让杰的眉头轻轻地向上挑了挑,漫不经心地说:“你还相信男人的谎言?” “就算是假话,女人也爱听。” 这时杰的传呼机响了,他很礼貌地站了起来向商仪告别道:“我得回去复个电话,我暂住403号房,有诚意的话晚上到我房间里再私谈。你的秘书很帅,他老是向这边望过来,也许是等急了。” 望着杰远去的背影,商仪内心表情很复杂,嘴唇紧闭,嘴角轻轻地翘起来,表现出一种极力抑制情感外泄后的痛苦。  。 (*^__^*) 情人的请求 杰走了很久,商仪还呆坐在餐椅上。璐湖里静静的湖水偶尔泛起微澜,也许她无法有梭罗那样的心境,在瓦尔登湖边去领悟一个更早更神圣的黎明。也许她内心的黎明也只是那被用强烈的**制成的厚厚的窗纱挡不着窗外黎明来临时透进来的一小撮光亮而营造出来的颓废的房间的景致,她的内心已经被仇恨被空虚腐蚀得千苍百孔。我不敢想象她作为一省的主官,竟然是这样萎靡不振。我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会很巧妙得把这种颓废隐藏起来。她的软弱只向我一个人展示。 商仪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一路小跑,商仪的影子在我摇晃着的瞳孔里震荡、迷离,最后消融成诱惑。她身上似乎有一种吸引我的魔力,我喜欢看她的脸,拥抱她的身体,抚摸她的**,进入她的身体,闻着她淡淡的烟草气息,耳边浸淫着她轻轻的呻吟。我甚至陶醉她那混乱迷离的气质。但我却不敢想象这个令我无法自拔的女人正要故计重演,再次用自己的身体去男人那里谋取自己的利益。 我悄悄地坐在杰坐过的那种椅子上,商仪还是呆呆地望着静静的湖水,忧郁地抽着雪茄。我知道我无法替代杰在她心里的地位,但现在的杰也替代不了,或许那个“杰”只是她内心深处一个飘渺的爱情图腾。 “今晚杰要我和他上床,你会不会介意?如果你介意,我会听你的。”商仪忽然在我面前变得很诚恳起来。 我说:“我心里有些痛,但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商仪神情黯淡地说道:“爽,我知道你对我好,其实我也不只你一个情人,但我还是觉得你最好,虽然你也向我提出过利益的要求,但也只有你对我是动了真感情的,所以我在堕落的时候,真想有个人拉我一把,而你是最合适的人。” 我说:“仪,我了解你,我也阻止不了你,其实除了你自己根本没有人能够阻止你,但作为一个官员,你还应该要有自己的政治责任感,不求你为人民做多少事,最起码不要干伤天害理的事,你以前做过老师,你在教学上还是很有责任感的,我希望你在为官上也一样,同流但不合污,仪,你答应我,好好保护自己,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 商仪的眼圈湿润了,哽咽道:“你还是先走吧,我怕我会改变主意。” 我站起来,正要转身离去,商仪又叫住我:“爽,告诉梅兰,杰并不是她想象得那么美好,这里面也许是个阴谋,也许是一种交易,利益面前是很少人逃得过的,我并不再恨梅兰,也许是你在其中斡旋,但女人的心事只有女人最懂,这个月底梅兰就会调离a厅去财政厅做预算处处长,这是个很关键的职位,但也是一个容易出问题的职位,你还是提醒一下她吧。” 我点了点头,静静地离开。 我不忍也不想回头。一种很强烈的逃离感在我身体里到处乱窜,我厌恶这样的生活,我讨厌这个官场,我想逃。可我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商仪已经不见了。我莫名其妙的空虚起来,傻傻地站在原地,就像一座雕像,唯一不同的,它还会流泪。 。 (*^__^*) 青梅口中涩,咀中暗自香 我开着车在繁华的主干道上随波逐流,但我并不是漫无目的。我必须尽快找到梅兰,我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我并不想捅破商仪与杰的奸情,也许这是我开始成熟的表现,成熟在有些时候就意味着虚伪和容易在心里藏住秘密。正如梅兰以前对我说过的那句话:谁心里没有阴暗面?现在我理解了,也宽容了,这同时也意味着我与梅兰之间的距离越走越远了。人生没有散不去的宴席,浮华喧嚣过后只剩下感悟。不曾忘记,梅兰那母性般的脸颊轻抚,也不曾忘记那善良的额头轻吻,但更让我刻骨铭心的是梅兰那伟大的身体启蒙,她用她的身体在一个原本充满仇恨和卑微的少年心里种下了善良、宽仁、温和的种子。也许这些内心的种子会因为人性的恶而暂时冬眠,但只要信念不死,它们一样会在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在同僚眼里,梅兰也许只是个破烂货,但在我心里她永远是女神。人不是与生俱来就是圣贤,正如梅兰经过这么多次的磨练,越发得显得勇敢和坚韧。可她也是凡人,她也抛不开**。但她现在的**也只是想尽量弥补一个母亲的过失,她认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给女儿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所以她现在所有的努力不过是为了从另一个方面来弥补女儿的损失。我了解梅兰,所以我尊敬她,正如我同情商仪,可怜宛儿,内疚斯斯一样,我尊敬这个女人,尊敬她母性的光辉,那是对女儿的不离不弃。它没有任何的政治色彩,也没有任何的利益诉求,它就是母性,与生俱来的一首生命的礼赞。 我静静地坐在梅海边,夕阳悄悄地嵌在梅海金色的年轮里,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哀怨的故事。 在微风里,杨树的枝叶在悄悄私语,就像情人们在嬉闹与野合时的声响。也许我该赞美野合,因为她制造出了孔子,如果内心神圣,那么野合便是人与天地之间最亲密的沟通。也许孔子便是上天恩赐给我们的最好礼物。 情到此处,我忍不住低吟道:  青梅口中涩,咀中暗自香。 常道人情冷似霜,坊中婢女唱。 杜十娘,百宝箱,怎奈薄情郎? 花雕窗,理红妆,文姬胡地恨夜长。 深宫乱,人心僵,婉儿披罗拟奏章。 武周天,酷吏狂,母仪天下亦放浪。 自古红颜多薄命,苦酒谁人尝? 叹尘世,梦一场,劝君寞溺温柔乡, 边关外,匈奴强,金戈铁马谁人挡。 皇城地,门阀壮,瑶池美人欲仙汤, 公子王孙生来贵,岂用苦寒窗? 王侯将相宁有种?江山饱私囊, 不念黎民百姓苦,夜夜伴娇娘。 只恐玉体横陈夜,国已亡! 。 (*^__^*) 吻别 “你成熟了,从你的诗里我就能体会到。”我听见身后传来梅兰的声音。 我转身站起来,我感觉我们离得很近,近得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气息。梅兰惊慌失措地向后退了一步,小声说:“这是大白天,院里人来人往的。” 我狎昵道:“梅,有新欢就没旧爱了?” “怎么了?还想破坏我的婚姻?”梅兰有些愠怒。 “不,是来恭喜的,但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太快了。”我很平静地说。 “如果你要说杰的坏话,我不想听,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没有资格也没有精力去挑三拣四。” “你所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婷婷出国留学吧,从中学读起,一直到硕士甚至博士,这里面的费用要几百万吧。” 梅兰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继续说:“你去找过高智成,杰也是他介绍的吧,但你并不了解杰。” 梅兰驳斥道:“我是个很愚蠢的女人,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一个男人,我甚至不了解你,如果我所做得一切能够弥补婷婷内心的伤害,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说:“你以为送她出国留学,避开世人的嘲讽就能弥补她心理上的伤害吗?这么小就把她放到国外去,你能保证她不学坏吗?她需要的是母爱,但你总是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在她身上,其实是你自己想逃吧,但这围城是筑在你心里的,你怎么逃?看看这样的机关,谁背后不说谁的坏话?你又何必在意?既然做了领导,不妨就把脸皮撑厚一点,你不是高升了吗?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位置?一些嫉妒你的人,一些闲来无聊的人,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又会背地里说你和高智成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你如果真的把这些话听到心里面去,到头来受伤害的还是你自己。” 梅兰冷笑道:“我不会再被你中伤了,反正我就要离开这个大院了,至少在心里是种解脱,商仪帮了你不少忙吧,是她派你来说我的风凉话的?她恨我抢了她的初恋男友?她不是爬得比我更快吗?” “也许我说服不了你,如果你自己也认为与杰的结合是一种交易,那么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无奈地说。 谈话已经接近僵局,冰冷的气氛让人心寒,但我的内心却止不住地涌起一种逆反的**。就在谈话不欢而散梅兰正欲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猛地拉着她的手向后一扯,她顺势倒在我的怀里,我不顾她的反抗,狂热地吻着她的嘴唇,梅兰的手在我的胸口拼命地捶打,直到她的身体松软下来。 激情过后,她木然地把头贴在我的怀里,哀怨地说道:“爽,这是我最后一次纵容你,虽然我很舍不得你,但时间早已磨去了渴望,我自己也变得现实起来。” 梅兰含着眼角的泪水,帮我理顺因刚才的疯狂而被挤皱的衣领。她动作极为温柔,就像一位妻子正在为远行的丈夫整理衣装。但这似乎更像是永别。 在这之后,梅兰轻轻地转身离去,轻得听不见脚步声,正如她的来,犹如浮云飘过。 梅子熟了,正好掉在我的手心里,我紧握着放进怀里。这时西边忽然涌出一片乌云,翻滚着把美丽的晚霞搅碎,遮天蔽日般的狂风大作起来,我知道就要下暴雨了,我似乎改变了这颗梅子的命运,她在我怀里安然无恙,不会因为落在地上而被暴雨掀起的污泥玷污身体。  。 (*^__^*) 交易1 同样是在那个暴风雨来临前的黄昏,在璐湖酒店的豪华商务套间的临湖平台上,杰懒散地靠在藤椅上,他非常优雅地端起了盛有法国红酒的高脚杯向坐在一旁戴着太阳眼镜的商仪敬去,并说:“摘下你的太阳镜吧,这里没有人监视你,请相信我,来,尝一下1989年的波尔多,味道不错,甚至令人回味。” “为什么是1989年的?” “因为那一年我很纯很天真。” “可现在你已经很坏很狡猾了,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政府准备投入多少钱进去?”商仪并没有与杰碰杯,而是侧着头用冷漠的眼神盯着杰说道。 “你不是就快做常委了吗?这么大的政府立项,你有权知道。” “不是我分管的,我不好插手,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最近这几年,我丈夫的动作越来越大了,上面怕是有专人盯着他,我想知道些真相,是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商仪的话,杰面上并不在乎,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高脚杯里的红酒,直到他觉得腻了,才把它一口喝下去。他的脸上有些微红,说话也轻佻了起来:“你并不适合搞公关,甚至是搞情报,太急了,也太霸道了,如果你还想上位,这性格得改改。” 商仪用冷蔑的口吻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说道:“这事,你还真别被人当枪使,见好就得收。” 杰坏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不过今天我吃定你了,因为你有事求我。” 房间内,窗帘已经被拉上。商仪的双眼仔细地扫描着房间里各个角落。 杰笑道:“不用看了,没有针孔摄像,也没有窃听设备,因为你的敌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聪明,倒是怕你那个秘书泄露了你的行踪。” 商仪冷笑道:“他不会的,不过你倒是挺肆无忌惮的,因为出了问题你大可以一走了之,我则成了炮灰。” 杰说:“看来我们之间缺乏了解,试试能不能从床上找回一些感觉?” 杰很伪绅士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商仪开始一件件地脱去身上的衣服,直到脱得只剩下性感的内衣。杰赞不绝口道:“想不到这么多年,你的身材还保持的这么好。 商仪并不理会,只是顺手从酒店的消费筐里拿起一个避孕套向杰扔去,并说道:“呆会儿把它戴上。” 杰不满地说:“难道咱们之间一定要隔着这层膜吗?” 商仪说:“既然心里面都隔着层膜,身体上也最好一样。” 两人在床上翻滚着、媾合着。高档的席梦思床垫和厚厚的拉舍尔地毯极好地过滤掉了那极富节奏感的挤压声、呻吟声、和杰含糊不清的英语叫骂声。  。 (*^__^*) 交易2 显然,眼前的杰与商仪内心的那个杰相去甚远,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卖春的小姐,渴望着眼前的这个嫖客尽早地泄去,这样她就可以用最少的**折磨和精神痛苦换取最大的利益。 她夹紧双腿,让杰的快感加倍,很快杰便泄了,他像烂泥一般趴在商仪的身上。商议内心忽然非常得厌恶,她内心没有任何的情感理由支撑她容忍杰那条肮脏的玩意儿滞留在她身体里。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把杰连同他那条脏玩意儿一起推出了她的身体。这时她才感到一丝轻松。 商仪的良心正在一点点的被**吞噬殆尽。按照投资经济学的角度分析,商仪与秘书小陈与朱厅与李厅甚至与自己的丈夫的**交易都空前的成功。这简直就是暴利,一个小姐要不吃不喝与嫖客做五万次才能赚到一套像样的房子,可她不过是区区的上百次就已经混到了省委常委。事实上,在她婚后,罗公子并没有怎么动过她,或者说只是象征性地完成老爷子交代给他续香火的任务。当时作为处级干部的商仪嫁入罗家,在身份上也算是门当户对的。政治上的婚姻有时候更多考虑的是政治上的目的,而个人私生活的糜烂则可以用强势的权利让事实扭曲,让他人失声。因为没有人能确定你今天背地里谈论了罗公子的是非,而不被唯利是图的小人传到罗公子那里去。大多数官僚都知道领导的心眼是很小的,睚眦必报是肯定的。在一个可以用权力任意打击报复别人的体制里,领导的官位越高,心眼往往就会越小,在这点上,正好与发达国家相反。一个总统如果被反对的人恶毒攻击之后而不知道委婉的保护自己,用以牙还牙的方式回敬了对方,那么他的民意率是必然下跌的,而这也仅仅是用同样的方式回敬而已,与我们的领导用权利打击报复是有着本质的区别的。 暴雨中,愤怒的雨粒撞击着酒店房间的玻璃窗,急促而狂躁。窗外的璐湖已经烟雨迷蒙了。商仪呆坐在窗前,沉闷地抽着雪茄,近来她的烟瘾很大,常常烦躁不安。这时,环湖路上驶过一辆富康车,车轮溅起的水花盖过了车顶,车内,梅兰正小心翼翼地开着车。也就是在一个小时前,她打了杰的传呼,但杰并没有回她的电话,所以她自己开车过来,她想迫不及待地告诉杰,影楼通知他们,上个星期照的婚照今天可以去挑选了。这个再次沉浸在幸福里的女人全然不知自己的未婚夫正在和其他女人鬼混。她能容忍那即将到来的眼前一幕吗?  。 (*^__^*) 诱惑中的幻想 在酒店正在上升的电梯里,梅兰的心情有些忐忑不安。显然她还没有完全从与我的吻别中清醒过来。她对着电梯里的玻璃墙壁左顾右盼,一时摆弄头发,一时整理衣领。她似乎想尽量的让自己镇定,因为她已经在心里不下百遍地对自己告诫:就要结婚了,不能再和其他的男人有任何的瓜葛。 梅兰从电梯里出来,她觉得四楼这条幽深的走廊显得非常深邃和神秘,并且勾勒起她一些脸红的回忆。这条走廊的地下铺着的厚厚的地毯以及两边墙壁上贴着的米黄色的墙纸在那镶嵌在天花上的筒灯的淡黄色的光线照耀下,竟然显出十分得暧昧的氛围。 梅兰的高跟鞋与地面的每一次撞击都因陷阱了地毯里而变得悄无声息。梅兰一边走一边侧着头看着门上的号码,411、409、407、405……,这时门忽然开了,里面出来一个漂亮的女子。梅兰吓了一跳,彼此熟悉且敌视的眼神僵持了一两秒钟之后便衍生出一种互相鄙夷的眼神,或者她们内心都在叫骂着:粉底打这么厚,妖里妖气的、看你穿成这样就像一只鸡。好在这种对抗的情绪也不过是电光火石般的短暂,这两个陌生的女人怀着一种疑似苦大愁深的情绪,悻悻地分了手。梅兰继续向前走,她内心恍然间没有了安全感,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也就是在那个并不是很清醒的夜晚,那是高智成把杰介绍给她之后,她与杰第二次的单独见面。这种含有政治意图的交往似乎更加地撮合了她与杰的婚姻。大家都很现实,或者都各有目的。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她被杰带到了这家酒店。同样是在这条令人暧昧的走廊里,杰搀扶着她,手却不停地乱摸,同样是那间可以看到璐湖的豪华商务套房里,她被脱得一丝不挂,同样是那张可以让人神魂颠倒的大床上,她尽情地发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她依稀记得身上的那个男人很野蛮,似乎在发泄着兽欲。在酒精的麻木下,她的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充斥着肉欲的快感。她孤单了这么久,早前对男人的戒心早已被孤单消磨得不成人形,生理的**更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荡妇,在拼命地作践自己,用汗水和体液以及歇斯底里的呻吟去发泄内心的苦闷。但杰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强壮,虚张声势之后更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公狗,蜷缩在床边透着粗气。梅兰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她并不是爱惜它,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爱惜它,是它让自己名誉扫地,是它让自己婚姻破裂,是它令女儿怨恨自己,她还有什么理由去爱惜它呢?可她还是慢慢地抚摸着它,错乱的影像在脑海里浮现,一时是初恋的情人,一时是薄情的前夫,一时又是充满稚气的我。手抚摸过的每一个敏感的地方她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想着这些情形,梅兰的脸颊变得红粉起来,就像怀春的少女。她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轻轻地拭去这些汗珠,被挑逗起来的**甚至令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法。她抬起手按下门边的门铃。门铃响了起来。门正在被打开,梅兰的脸上也开始洋溢起暧昧般的笑容。 “ 。 (*^__^*) 融资背后的真相 门开了,梅兰的笑容霎时间凝固在脸上。 “怎么会是你?”梅兰惊讶地问道。 郑晓俊(梅兰的前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和赵市长(杰)有些生意要谈,不过中途他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先走了,但我们的事还没谈完,他让我在这里等着,个把小时他就回来。怎么样,进来坐坐,咱们好久没叙旧了。” 梅兰非常的懊恼,她想不到杰还会和他的前夫有瓜葛,但是实际上她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 梅兰没好气地说:“你是怎么认识杰的?” 郑晓俊笑嘻嘻地说:“你是怎么认识的我就是怎么认识的。” “高智成?”梅兰感到有些不可理喻,但想想又觉得合情合理。 郑晓俊漫不经心地说:“城南工业园是笔大买卖,光是修路钱就是二十多个亿,你不是快要做预算处处长了吗?整个工业园的基础设施的预算我估计在一百亿以上,这还不包括后期的厂房以及相关配套设施的建设。但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把预算提高到200亿,你知道的,在中国,钱多好办事嘛。” 梅兰并不想和郑晓俊多纠缠,冷冷地说道:“我还是先走了,你记住每个月准时往账上存入婷婷的抚养费,还有明年初我打算让她出国,我想你最好把这笔抚养费提前给清掉。哦,对了赵市长(杰)回来后告诉他我来过,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 从璐湖酒店b座的商务豪华套间的落地窗向外往望去,视线甚至比a座那边更好,能够看见璐湖高尔夫球场的部分果岭,以及隐在璐湖边璐山脚的璐湖别墅群。 雨后的璐湖显得格外得清秀,不远处的璐湖别墅群渐渐地隐蔽在即将消逝的晚霞中。其中最豪华的一栋别墅便是商仪那个经常不回的家。这时商仪正呆坐在窗前,默默地望着远处那即将消失在暮色中的家而变得无比惆怅起来。 杰从浴室出来,大大咧咧地坐在商仪的旁边,肆无忌惮的把手放在商仪大腿上,商仪用手把它拨开。 杰知趣地笑了笑说:“我知道我们这样做,你很为难,但哪个男人不好色?不过你放心,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商仪把差不多吸完的雪茄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过头问道:“城南工业园的总投资是多少?据我所知省财政是拿不出多少钱来搞这么大的项目的,一般都是向银行借或者是直接找外商来投资。” 杰说道:“启动资金的预算是2个亿,这部分钱是由省财政负担,剩下的钱则向外国的银行借,因为这是一个对外合作的国际化项目,所以吸引外资的进驻,对这个项目比较有利。” 商仪冷笑道:“你没有和我说真话,这样的大项目。有省一级的政府做担保,国内的银行都打破头似的把钱往里面扔,凭什么要去借外国那些来路不明的钱?” 杰说:“那是外商的附加条款,还有咱们省政府旗下的蓝大公司想做工业园的大股东,这样会比较有主动权。” “主动权?我丈夫他野心也太大了吧,你还是好好劝劝他,小心贪心不足蛇吞象。” “不会的,有些钱还可以从股市那边圈过来?”杰笑道。 “城南工业园想做上市公司?它有那实力吗?”商仪有些不置可否。 。 (*^__^*) 真相的背后 杰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又当着商仪的面穿上他的子弹牌内裤。 他调侃道:“还记得咱们同居那会儿吗?你还帮我洗内裤呢,现在身边没个女人,就是麻烦。”他这么说是在故意岔开话题。 商仪冷嘲热讽道:“你身边就没缺过女人,你不是在加拿大找了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嘛。” “这你也调查到了,看开你还挺关心我,那边的女人就是烧钱的机器,哪有中国女人这么厚道,又节省又会持家。” 商仪不耐烦地说:“把衣服穿好,咱们谈正经事,我把话挑明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我丈夫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杰坏笑道:“这么快就要我摊老底啊?我能有什么好处?难道仅仅是和你的床底之欢?” 商仪冷冷地说道:“如果东窗事发,纪检那边的动静是你知道得快还是我知道的快?我丈夫也许知道的也很快,但他只会把你当作替罪羊,你不是还兼了蓝大公司的执行总裁吗?城南工业园有什么问题,你首当其冲地负有主要责任。中国的事你还不知道吗?政治斗争,利益冲突,帮派厮杀,动不到老子就动儿子,其实效果也是一样的。再说了,只要我和边境那边通个气,下个内部命令,你就算收到了风也出不了境,但同样也可以让边境那边给你放绿灯,让你在纪检监察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国去。我知道你不过是想捞一笔钱出国享受罢了,在国外呆惯了的人是很难适应中国的环境,特别是中国官场的环境,你不过是a市一个聘用的副市长,在其他领导眼里,你都不算体制内的人,看低你一眼也很正常,好在你自己也有自知之明,过把瘾,捞把钱就走,这是你唯一的后路,但是我把你的这条后路掐断了的话,你还能往哪里跑?如果你被纪检监察的人抓到的话,你连举报立功的机会都没有,罗家的势力盘根错节,你就算说了真话也没有用,纪检监察查案子是有指定动作的,点到你这里就止住了,你有冤?你不是主犯?去对监狱的墙壁喊吧。” 杰很夸张地捂着胸口,假装可怜地说道:“看来我们当年的情分是荡然无存了,好吧,大家都现实点,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基本上是由外资来操作的,这些钱实际上国外避税岛上那些私人银行的钱,借贷的利息甚至比一般的国外银行要高很多,但它有个好处就是手续简便。你丈夫在借贷给城南工业园的这家私人银行里拥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也就是说,城南工业园这笔国际贷款的一部分钱来源于你丈夫在放在离岸银行里的钱,这样操作的好处,第一,可以避税,第二,你丈夫非常聪明,知道占据利益链的最高端,他不会像某些高官那样,收取私人银行的高额回扣以及在这笔钱的用途上打主意,这样很容易被纪检部门抓住把柄。”  。 (*^__^*) 融金的真相 商仪冷笑道:“把自己的钱借给自己,然后亏空以后让政府来还,这很高明嘛” 杰补充道:“远不只这么简单,实际上这笔钱是由老百姓来还,什么时候政府的债务危机都会转嫁给老百姓,其外在的表现形式就是教育经费的缩减,医疗保障的缺失,通货膨胀带动的物价上涨和税率的提高。而且中国的税收政策是非常苛刻的,如果按照这样的税收政策老老实实地向政府缴税,很难有企业赚到钱,于是这便是政府刻意导演的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实际上任何‘不听话’的企业都往往会受到政府的税收大棒的制裁。而一些企业如果与地方政府关系密切则可能利用这层关系来打击同行业的竞争对手。而你丈夫在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上引进‘外资’,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既有政策上的优惠又有政府内的深厚人脉和强大的保护伞,城南工业园不发都不行啊。而你说的亏空的几率不是说没有而是比较小,实际上我作为执行总裁也是不想把项目搞砸的。” 商仪不以为然地说:“我丈夫,我太了解他了,他从来没有干过一件什么像样的事情,他最喜欢的动作就空手捉白狼,他不会也不懂得怎么干实业,我还是劝你也不要陷得太深,据我了解,咱们省不缺劳动密集型企业,而基本上近几年来,外商投资的实业大都是劳动密集型企业,这种企业的产品有些附加值很低,而有些虽然高,但大头都让外商赚去了,这些企业特别是化工类企业对当地环境污染很大,政府也收不到什么税,因为外商的避税手段是很高明的。而且收到的税钱还不够用来治理环境污染。再说,劳动密集型这种产业形态会加剧社会的不稳定,会衍生出许多社会问题,比如社会治安问题,劳资纠纷问题,留守儿童问题,空巢问题,甚至是农民工的婚姻家庭问题,如果儿童在这样不稳定且长期两地分居的家庭长大,其人格、心态都会朝着畸形的方向发展,这会给未来的社会埋下更多的不稳定因素。而政府方面虽然税收提高了,但实际上在目前的体制下,并不会反哺给实际创造了这些财富的人。” 。 (*^__^*) 融金的真相2 杰假装无奈地说:“任何精英阶层都会对这些潜规则保持缄默,就像谁都知道要做研发才会制造出更多高附加值的产品,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生产基地向生产成本更低的地方外移,按你的说法就是‘嫁祸于人’。研发作为整个产品制造金字塔的顶端,对各方面的要求的指数都是很高的,因为那些研发精英们就像桃花水母一样对周围的环境要求很高,比如研发的经费,政府的态度,从研发到市场渠道的时效性和通畅性、国内的政治环境、生态环境、人文环境,工业产品的研发精英们基本上都是理工专业的高材生,他们并不怎么关心政治,却非常地享受生活,对生活的品质要求也很高,如果他们真的关心政治起来,那么后果就是非常可怕的,随着价值观的变化,中国已经很难再见到像钱学森那样爱国的研发精英了,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西方发达国家在以自身诱人的环境吸引着全世界的精英们云集,其中也包括研发精英们。你说得很对,国外的钱进来中国并不是善意的,他们往往会加剧国内的经济泡沫,和制造更多的‘社会混乱’,我认为一个社会的改良是互动的,而经济体制改革与政治体制改革是不能分开来搞的,中国当年搞改革开放的时候,实际上是就像是一个开放的大平原,什么路也没有,也没有交通规则,大家都在上面乱跑,摸着石头过河,有些人在重复建设,有些人做了无用功。后来才想到要制定交通规则,并且要把路修好让大家各行其道,但实际上这个规则制定的并不完善和科学,而路也修得很窄,于是特权阶层的国企先走了一步,推行股份制改革,结果造成了官僚资本的暗中分赃。而民企又安于小富即安的现状不敢越雷池一步,因为这个交通瓶颈国企国企都过不好,民企又怎么敢过?于是便造成了交通瓶颈越堵越大,这也是目前政治体制不适应国内经济发展而造成瓶颈的最通俗的比喻。” 杰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深邃起来,很难想象一个惟利是图的人也会有如此的感慨,但是实际上这些话却是实实在在从他嘴里说出了的,而商仪似乎也并不是一个只会为官位而不折手段并且私生活很糜烂的女人。他们同样都会有一些忧国忧民的思想,于是这告诉了一个被世人误读的真理:高尚的思想并不全都在看似高尚的人的脑子里。似乎这种高尚的思想被激发出来后并没有在他们的脑子里产生一种震撼,也仅仅是作为一种意识流悄悄地流过。 商议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问道:“兜了这么大一个圈,你还没说我丈夫到底投了多少钱进去?” 杰伸出两个手指诡异地说:“二十亿,占总借贷额的百分之十。” 商仪冷笑道:“还没搬出老底嘛,看来他还是留了一手。” 杰说:“我估计也动了一半了,这些钱怎么说放到中国来也算是支援了经济建设,总好过借给那些资源丰富但又很贫穷的第三世界的独裁者们用来购买武器,让他制造更多的混乱和杀戮,而交换的条件则那些石油矿藏的开采权。事实上,你的丈夫算是迈进了世界银行家俱乐部的门槛,而作为入门的交换条件是为这家私人银行投放在中国的钱保驾护航。 。 (*^__^*) 中国式家庭矛盾1 走过那条架在缺口上的长长的竹排,我来到了留情亭。这时暴雨也开始下起来了,我呆坐着,看着暴雨在梅海的湖面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水幕,就像一把又一把亮晃晃白刷刷的切刀,狂妄地想把梅海切碎。这时,平静而优雅的梅海正在失去她往日的端庄,无情地被暴雨凌辱着、蹂躏着。暴雨过后,梅海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显得更清澈更秀丽。 我踏着湿松的泥土,满怀惆怅地回到家,宛儿不在,心里多了几分失落。我不想自己煮饭,便拐道去了父母家。那个熟悉的楼道无处不包裹着梅兰的影子。我久未回过父母家,除了工作忙更主要的是怕触景伤情,那里有我太多伤感的回忆。 正当我要敲门的时候,对面的门开了,梅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包垃圾,她看见了我,有些神色慌张,但还是急匆匆地把垃圾放进了楼梯转角处的公用垃圾筒里面。 我说:“咱们又见面了,是不是缘分还没尽啊?” 梅兰神情黯淡地说:“这也不是什么缘不缘分,一个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说:“他呢?(杰)怎么不陪陪你?” 梅兰说:“你管不着。” 我说:“那样的男人我放心不下,没准他现在正在和某个漂亮的女人约会呢。” 梅兰听完我这句话,脸上开始惨白起来,后来便哭了起来。 “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我就该欠你的,你这个小魔头,天杀的,你是存心不让我过好日子,你知道我心软,你也不能这样伤害我。” 我半推半送把梅兰哄进了她的屋子里,把门关好,心里才踏实了些。 梅兰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见梅兰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只好悄悄地退了出去。门被梅兰重重地关上了,我的心同时也被狠狠地刺痛了。我想,有些感情本来早已结束了,你强拖着只会令双方更痛苦。 回到父母家,免不了听他们唠叨,但这一次的唠叨却酿成了一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是在吃完晚饭后,父亲对我说:“最近大院里关于你的疯言疯语挺多的,作为你的父母,我们心理上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啊,你知道有些人背后怎么说嘛,他们不敢当着你的面说,就在我面前说,他们说,‘老张啊,大院里的事挺复杂的,听说那辆公共巴士要调走了,怕是又攀上高枝了吧,女人就是好,两腿一张胜过你我苦熬一辈子啊,还是那句话说的好啊,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真羡慕你家小子,身体结实,人长得又帅,讨人喜欢,进步这么快。’他们说这些话,里面的意思谁还猜不出来?” 。 (*^__^*) 中国式家庭矛盾2 我不满地说:“爸,那些小人的话你也听得进去?他们分明是嫉妒咱们家,嫉妒你的待遇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 父亲反问道:“嫉妒?你要真没做那些事,他们会这么说吗?” 我说:“你这是中了小人的埋伏,你是君子,你是道德楷模,你无欲则刚,所以你被套进去了,咱们中国人就是在这样的儒家思想里活得太累了,死要面子活受罪。” “小兔崽子,你还狡辩,老脸都给你丢尽了,本来你找那古宛儿我就不是很同意了,他父亲是遭罪之身,在大院里名声不好,见了人都得躲着,你却好,偏偏要娶他的女儿。” 我愤怒地回击道:“你不过也就是一个伪君子,和那些大院里那些整天就是为了待遇问题喋喋不休的老家伙一样,牢骚满腹,给了调研员(正处级待遇),还想要助理巡视员(副厅级待遇),他们是在眼红你,如果不是商厅的关照,副巡视员的待遇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头上?比你资历老的人大有人在。” 母亲劝道:“爽,别这样和你父亲说话,他也是一时糊涂。” 父亲固执地说道:“我一点都不糊涂,我是为没教好我自己的儿子而感到痛心。别人怎么**是别人的事,咱们张家的人就算不做官也要有骨气,子曰,居处恭,知事敬,与人忠(平常在家规规矩矩,办事严肃认真,待人忠心诚意),你哪一点做到了?” 我回击道:“孔子也说过,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忠诚地劝告他恰当地引导他,如果不听也就罢了,不要自取其辱)。” 父亲怒吼道:“说我自取其辱?你还真想反了。自古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你就是做到了再大的官,你还是我儿子,古时候,就算是宰相,如果父母过身,是要辞官回家守孝两年的,你要真把我气死了,我看你还真得会厚着脸皮,因为工作忙不来看我最后一眼,你和那些人都是没有良心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一个舍小家报大家的‘美誉’就把孝心抛到脑后去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别老拿孔夫子那套来教化别人,中国人受得毒害够深了。”我说道。 “你说我毒害你,那好,你给我滚出去,我不要你这个儿子了。”父亲暴怒了,胸口起伏得厉害。 母亲对我劝道:“他正在气头上,你还是快走吧,别惹你爸生气了。” 我悻悻地离开了父母家。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得看不见一丝星光。南宋理学家朱熹的一句话:天不生仲离(孔子),万古如长夜。他说的真的对吗? 这时我看见一辆奥迪把宛儿送了回来,看车牌不是大院里的车,但看车号,至少是位副省级官员的座驾。父亲的话又萦绕在耳边,也许我真得该好好反省一下我自己了。  。 (*^__^*) 省厅级领导的娱乐秘密 我回到家的时候,宛儿正在卧室里的梳妆台前卸妆。我走到她的身后,我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了。眼神熟悉却又陌生,就像每一刻,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这一刻我们是陌生的。我从身后抚摸着她的肩膀,再到她的头发,脖子,哦,那是女人敏感的部位,她歪了一下脖子,用这种沉默的身体语言来表示一种抗议。冷漠、抗拒、逆反,种种情绪都表明这是一种病态的夫妻关系。仿佛她已不是我的女人,就像那污泥中的莲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你喝酒了?”我问她 “以前做镇政府接待办主任的时候就常喝,现在喝酒的次数少多了。”宛儿一边用卸妆水抹着眼圈周围的眼影一边说道。 “我看见一辆奥迪把你送回来,你和谁喝酒了?”在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面前,尽管我很不想这样问她,因为这样会让我处于被动,可是我还忍不住问了。 宛儿嘴角微微地翘了一下,微笑道:“因为厅里面要给下属局购置一批近千万的设备,报告打上去了,省里的领导也批了,但是财厅那边还是‘慢动作’,于是陈厅(分管后勤)请了财厅的领导吃饭,为了加强效果,又把秦秘书长也请上了,希望这笔钱能尽快批下来,陈厅特意把我也叫上了,让过去混个脸熟,晚饭后,他们还有特别节目,我一个女同志不方便,秦秘书长就叫司机先送我回来了。” 我冷笑道:“别忽悠我了,秦秘书长那么大的官,还会去玩那些处级干部喜欢玩的‘特别节目’?” 宛儿说:“你以为他们省厅级领导会去卡拉ok那些污七八糟的场所?既容易给同僚们暗中拍照又容易让私家侦探暗中取证,你错了,他们去的是俱乐部,实行会员制,外围有严格的保安监控系统,一般的人门都摸不进去。里面一个客人使用一栋别墅,别墅里有私家泳池,有超大的冲浪浴缸,洗鸳鸯浴是绰绰有余了,还有单独的桑拿浴室,甚至连玩**的用具配齐了,除了这些,当然也少不了精挑细选的扬州美女,她们的身份大部分都是艺术学院的大学生,被俱乐部精心培训后便成为了高级应召女郎,总之你能想得到的它里面都有,你想不到的它里面也有。他们那帮人去了以后,先在大厅里喝喝洋酒,看看艳舞,然后再彼此各投所好,完事以后自行离开,这些俱乐部甚至也关照到了这些领导们的司机们,给他们安排个洗脚、按摩之类的服务。你们男人就是好这套,听说只要出得起价钱,明星都可以帮你叫来。” 我戏谑道:“你也可以去啊,相信那里一定也有女宾部。” 。 (*^__^*) 激情桑巴 宛儿说:“我还没你想得那么坏,你这个人心眼小,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拍着胸脯说没有,也不过是一个‘正龙拍虎’式的无赖。” 我无精打采地坐在床上,一种很沮丧的感觉在到处蔓延着。我打开音响,想舒缓一下自己的情绪,但音响里却传来了热情激烈的桑巴舞曲----今生她嫁的人,上辈子为她付出最大,而有过一段恋情的人,上辈子仅仅为她做了一点点。是真的么?………… 在热烈的音乐下我的艺术细胞开始活跃起来,我一把拉起宛儿,用身体暗示她陪我跳一曲桑巴。宛开始有些抗拒,但女人却是最感性的动物,她似乎被这种氛围感染了,当我紧紧贴着她的臀部挑逗性地随着热烈激情的音乐节奏猛烈地顶撞她的时候,她给以了热烈地回应。我扶着她的腰扣住她的手背在空中划了个弧形后从脸侧划下,我们的身体第一次这样地贴切,爱恨交织着舞动的身躯,**在微醉的情绪中膨胀,这是一种比交合更高的境界。当她一个转身离我而去的时候,手却被我紧紧地牵着,她脸上露出了愤怒且幽怨的表情,我觉得很美,一种残忍的美,美的我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这就是距离产生的美,舞蹈产生的美。美不只是那些被世人普遍认同的奢华、妩媚、高尚。它更包括被艺术感化了的情绪,被节奏俘虏的身躯。**从未停止过膨胀,彼此疯狂地张扬着个性,甚至想冲破这种被古老的晨钟暮鼓笼罩了几千年的死水一潭。 随着激情的舞步,我才感觉到一种生活下去的希望,一种面对困难的勇气,一种冲破藩篱的冲动,我也明白了巴西的足球为什么踢得这么好,因为这个民族骨子里就透着一种激情,不像古老的东方古国死守礼数,顽固不化,我想起了父亲引用孔子的那句‘居处恭’(在家规规矩矩)就觉得太礼教化了,中国人的人性也许就被这正统的儒家思想桎梏了几千年,并且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变革的好时机。 激情欢快的桑巴音乐在大院的夜空里回荡,它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并且与庄严肃穆的政府机关形象如此得格格不入。在这座大院里,以前很少人像商仪那样在房间里亮着粉红色的灯光,也很少人像我们这样放着异域的歌曲,但经济的大潮似乎把这些被因循守旧的人认为是洪水猛兽的小资情调、个性张扬、自由化的东西带了进来,它们不断地与传统的思想撞击着、磨合着,但腐朽的体制却仍然很坚固,作为既得利益集团的领导们死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于是这必将酝酿出更大的爆发。  。 (*^__^*) 灵堂闹剧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过客,匆忙一生而又不曾留下片刻的足迹。再次来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后天的上午。这里是b市殡仪馆里用来开追悼会的最大的一个厅。按照殡仪馆的潜规则,这个取名叫万年青的大厅是处级以上的官员去世时才有资格享用的。孙智刚的追悼会能放在这个厅里面开,完全是因为上级部门重视,并且组织上追认了该名同志为烈士,名份上也都说得过去。但我更觉得这庄重肃穆的追悼会更是做给活着的同志看的。 这个还算宽敞的大厅里,挤满了统一着装的同志们,下面齐刷刷的一片橄榄绿,不禁让人感觉到一种送战友的悲情。 我与宛儿同b市a局的主要领导站在第一排的位置上,神情严肃地听着商仪诵读着那极富悲情的悼词。我侧头瞅了瞅身边的江小合,他正在抿着嘴,眯着眼,哭丧着脸,他似乎盼望着电视台的摄像师能给他一个长时间的脸部特写,能够让看新闻的观众有一个深刻的印象。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在这个追悼会上,商仪才是主角。于是他那张因为表情过分做作的脸因为长时间紧绷着,而造成了局部性地抽筋。他脸颊的肌肉不规则地抽搐着,进而带嘴角和眼角的肌肉产生了联动的效应。 我应该感谢他,一个经常“牺牲”自己的形象来取乐大众的官场小丑,就连追悼会这样的庄严肃穆的场面也不忘搞怪一下。也许他并不觉得自己在搞怪,因为他除了搞怪,就真得什么也不会了。 宛儿扯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东张西望,摄像机的镜头开始往咱们这边扫过来了。江小合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部的肌肉开始加快抽搐,甚至连牙齿也来帮忙了。他呲牙咧嘴般、他捶胸顿足般、他痛哭流涕(其实是口水)般表示出他极大的悲痛。果然他出位的表演吸引了摄像师的目光,给他来了一个长达十秒的脸部特写。我几乎忍不住笑出声了来,但笑声还是被故意装成的咳嗽掩饰过去了。宛儿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该这么失态。我索性把头向下,让摄像机拍不到我的脸。 与江小合拙劣的表演相比,讲台上的商仪才是演戏的高手,你看她那如火纯情般的表情,滴水不漏般地表达,念兹在兹般地怀念,谁不会被感动?甚至连我这个自以为非常了解她的男人也感动了,这些悲哀的情愫伴随着她那芒寒色正般地言辞在大厅里到处飘荡,看啊,她哭了,她为孙智刚烈士哭了,这可是厅长的眼泪,多么得难得啊,多么得崇高啊。我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为了保护自己很少会顾及别人的利益,但是这一刻她哭了,也许她是想着其它不幸的事情而渐入悲境的。就像导演教女演员怎样演哭戏一样:你爸死了,你妈死了,你男朋友不要你了,你哭啊……,但女演员还是没哭,于是导演内心纳闷了,昨晚你和我上床的时候还哭天喊地的要我给你演女一号,怎么现在就哭不出来了?你可要珍惜机会啊! 。 (*^__^*)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 商仪掉眼泪的时候,下面的很多同志都感动了,最后她泣不成声,差点晕倒,宛儿一个箭步冲上去扶着她,并掏出手绢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摄像机的镜头牢牢地盯着她们,长抢短炮们的闪光灯也闪个不停。 “一定会上头条,太精彩了。”一个记者如是说,后来他觉得用词不是很恰当,于是又换成:太感动人了! 在那个老百姓还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年代,估计会再一次地感动中国。下面有人开始鼓吹了:看啊,厅长为自己的同志自己的战友落泪甚至昏厥,这是多么伟大的人性啊,这是多么好的领导啊!我还听说她还在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就狠心抛下他不管,去一线指挥特别任务,她这种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是多么地值得我们学习啊!她这么伟大,我们又怎么能不用自己的一腔热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呢? 商仪被搀扶着下了去,蒋局随后便作了激情鼓舞的总结性的发言,他狠狠地肯定了商厅的讲话精神,并把厅领导怎样关心和爱护同志的做法重重地渲染了一番。最后锦上添花的是何局,他用极富煽动性的口号喊道:同志们,孙智刚烈士虽然走了,但他的精神永存,我们要不要继续发扬他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下面的同志似乎早已有了准备,整齐地喊出了“为人民服务”这五个铿锵有力的大字。气氛再次达到**,这场追悼会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场团结胜利的大会,一场鼓舞斗志的大会。连挂在灵堂正中的那副孙智刚同志的遗像也被气氛感染了,仿佛在告别战友的同时也鼓励大家,我走了,你们不要难过,有领导这么高度地关心和重视,有这么热烈的场面为我欢送,我就是做鬼也幸福啊,要是我的坟墓里有电话,你们一定要将年底总结表彰大会的内容转告给我。 天下没有散不去的宴席,但人世间的一出出闹剧却在无休止地上演着。为人民服务的精神虽然值得人们学习,但却被歪嘴和尚念歪了,于是这种精神便成为了用来愚人的工具。没有人去反省孙智刚的死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他的死甚至被拿来赞颂这个体制,就好像人们赞美伟大长城的时候极少有人想到过埋在底下的白骨。孙智刚的死并没有为基层的干部谋得一丝的幸福,基层的干部配置在这样的的体制下将永远处于饥饿状态,他们也永远是一群被机关领导们歧视的群体。而一次又一次地对臃肿的机关进行精简,都不过是成为了应付上级的作秀活动罢了。 有诗为证: 喧嚣灵堂,闹剧正登场,挽联低扬,谁在颠倒狂?白纱儿结满雕梁,红绸今又盖在躯壳上。说什么情操高、功劳壮,如何白发送黑霜?今日逢场作戏送战友,明霄逍遥宫里解红装。钱满箱,妾满床,过眼云烟一梦香。长叹人无百年长,恨无官位伴终丧!苦良方,说不定日后做栋梁,烧高香,金闺香车悄悄把娇藏!人心贪不足,一口怎吞象?今日醉生死,他日嫌夜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追名逐利暗中杠。太荒唐,怎理得死后世人唾骂滔天浪。 。 (*^__^*) 巧换装备 追悼会结束后,新修好的奥迪车已经在门口候着,司机已经换成了小谢。江小合自作多情地冲到了前面,忙着帮商仪打开车门。没有主子不喜欢奴才们溜须拍马的。商仪临上车时笑魇如花地对江小合说:“这两天辛苦你了,以后恐怕还有更重的担子要压在你身上,好好干。” 商仪这么说,也就意味着江小合将会与我一样在商仪升任厅一把手后,被调整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商仪的这句话以我现在的心态听来,也只是在心里一声叹息罢了。在这个官场,谁有“本事”,谁后台硬谁就上位,没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你看不惯,你可以走啊,你走了,空出来的位置别人还等着安插关系户呢。显然,我的心里开始出现了消极的心态。现在,我觉得原来我进步的动力竟然是如此得荒唐,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尽办法,削减脑袋往厅里面钻,为的就是离家近一点,离梅兰近一点,甚至是为了消除身边没有女人的那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孤单。后来呢,我与梅兰分手了,这种动力自然也就消除了,就像运载火箭一样,完成了任务就脱落了。进入第二阶段的动力来自宛儿,那个虚构出来的美好婚姻,现在也快要名存实亡了。那么还有什么动力我继续向上攀爬呢?难道是为了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这也许是大小官员们用来升官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这种理由只能叫在口里面,如果我真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也许我就会成为官场的异类。 我的思绪伴随着车窗外没有焦点的景色而变得茫然。如果一个官员会常常利用短暂的空暇时间用富含哲理和历史的观点静静地思考一下自己的作为的时候,那么则会产生一种很卑微的感觉。甚至是良心的谴责。也许商仪不会,她学的是理科,这也是目前中国大部分高级官员普遍具有的学历背景。如果有人天真地认为高级领导具有了理科背景,就能又快又好地实现中国四个现代化的目标,那么确实是落入了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表面论的陷阱了。在实用哲学泛滥的官场里,在缺乏人文关怀的氛围里,在惟利是图的环境中,我这种文科出身的小吏确实常常有一种孤立感。在潜规则成为了为人处世的准则之后,你完全不能用标准的道德学理去衡量许多不公平的事情。在这个层面上,理科的人也许更容易适用官场的潜规则。这也说明了中国这样糟糕的人文环境为什么能够拉出厚黑学这样又臭又黑的屎的原因了。 一路上,司机小谢一直在夸这辆车的性能好。这辆车我以前开过,性能确实比以前好多了,加速的时候推背感很明显,于是我问小谢:“这辆车的机头是不是换成3.0的了。” 小谢接过话茬:“何止是机头换成了更好的,连原来已经很高档的博世音响也换成了专业做汽车音响的阿尔派的顶级系列。” 。 (*^__^*) 暗流涌动 坐在副驾驶位的我调侃道:“商厅,您以后也不用换车了,显得您不铺张浪费。” 坐在商仪身旁的宛尔轻轻地咳了几声,暗示我不要乱说话,但我的心里却很讨厌她的这种自以为是。 商仪今天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并没有因为我们的不当言辞而大发雷霆。这与她刚才的痛哭流涕似乎大相径庭。她微笑着说:“这也是蒋局的一片好意嘛,这更换机头是一大笔费用,估计得十几万,拿到厅里面去报,颇费周张,弄不好还要给司机搞个处分什么的,他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小谢啊,以后这车可要用心养护啊,车开出来就是领导的脸面,要是经常脏兮兮的,别人会认为你这个领导不注意细节,细节都做不好还怎么做大事?所以以后这车要经常清洗和打蜡,还有,作为领导的司机,嘴巴要管牢,这点很重要。”商仪这次说话的语气明显比接机的那次要温和很多。这就是关系的好处。在机关里,要是被人看出你没有关系没有后台,那么迎接你的将是当面的冷漠和鄙夷,你除了装无赖来虚张声势外,也可以选择撞墙。 后面蒋局的那辆霸道紧紧地跟着,车上除了蒋局的专职司机,还坐着江小合与商仪的前专职司机。两人的心态颇为不同,江小合喜形于色,前专职司机则愁眉苦脸。于是江小合安慰道:“兄弟,谁人无错呢?听说商厅要上了,她空出来的位置估计是从下面的局长里面物色,到时候我帮你搭搭桥,让你继续做厅长的专职司机。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事也蹊跷,商厅原来也挺喜欢用你的,她怎么可能会去用小谢那个多嘴的家伙?你是不是得罪了她身边的哪位小人啊?” 前专职司机哀叹道:“领导的事情,咱们不好说,如江主任能帮我这个忙,我一定感激不尽,以后有什么事,江主任你吩咐就是了。” 江小合笑道:“什么时候都不谈领导的事,这才是专职司机的素质,我很欣赏,一定尽力帮你推荐。”  。 (*^__^*) 政治俯卧撑 如果说商仪升任厅一把手已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的话,那么陈副厅向商仪的暗中示好就显得有些不怀好意了。有时候官场就像是许多场声势浩大的非法传销,上线吃下线,上级吃下级,只要人们有贪念,有**,等级制度就永远有效于种种社会形态之中。于是公平正义看起来就荒唐得很了。 虽然省委的任免文件还没有下来,但整个大院各处室的头头脑脑们就已经开始把工作的重心从何厅身上转移到商厅身上。而何副厅的旧臣们也变得惶恐不安起来。虽说中国的官上去了下不了,但如果一把手和自己面和心不合,手中的权利就要大打折扣了。实际上,中国官场的权力一直是处于游移状态的。也就是说,什么时候一把手要搜缴权力,作为下属,你也只有乖乖奉上的命了。比如最重要的人事权和财务权。一把手说以后科级干部的提拔你们各处室自己说了算,报上来一般我都会批准的。再比如,一把手对副职领导说,以后五千元以下的各种公务开支你们直接签了找财务报销,不用再经过我了。这些都是一把手放权的做法,放权的做法一般用于笼络人心,制造和谐氛围。而更深的目的则是为了缓和领导班子之间分赃不均的矛盾,如果一把手吃独食,必然会造成副手们的妒忌和愤怒,容易成为众矢之的。也应了官场的那句老话:“独食难肥”。这大概算是一种体制内的“民主监督”吧。反之,收权的做法则是大小事项都要一把手点头,这样的做法一般比较适合后台硬靠山强的领导,收权的目的,从人事上来看,至少还可以因为一些部门的干部是上面的领导直接任免的,在对部门领导的态度上可以显得硬气一些,对部门领导的一些工作不足还敢于提出异议。但是这些被上级部门直接任免的干部一样要通过与有权任免他的上级领导进行利益的交换来换取甚至是稳固自己的位置。人事收权,表面上美其名曰:规范管理,遏制部门领导的人事**,但实际上是为了捞更多的钱。而财务权的集中在表面上是遏制基层公务开支的浪费,比如对一些办公设备统一购买,实际上只不过是把回扣统一罢了。因为在现有的体制下,权力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放权意味着**遍地开花,收权则意味着**被集中了起来。在中央集权下的中国,几千年都一直都在体制内做着收权与放权的动作,戏称“政治俯卧撑”。 这些道理很多人都懂,他们甚至知道厅里面一下子将会空出两个副厅的位置,这一定会引发一场暗中的角逐,一些自认为有希望的处长们也开始四下活动起来。暂且让那些处长们抱以一些希望吧,深谙潜规则的人都知道要做到厅级干部光靠活动是不够,还要有过硬的靠山和宽厚的人脉,以及充足的资金。处长们的幻想源于组织部拿出一些副厅的位置面向全省的企事业机关招贤。这也许算是体制内人事制度的一个小小地进步吧。但谁又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黑箱操作呢? 。 (*^__^*) 际遇 两会刚过的初夏,大院里的桑树开始枝繁叶茂起来,办公大楼前的池塘里的荷花因为藻类植物的喧宾夺主而地盘尽失。于是便有好事之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因为当年李厅下台的时候,大院里的李树就因为虫害而枯死了。于是这看似荒诞不经的植物的枯荣竟然和厅里一把手的任免扯上了关系。 这种带有迷信色彩的大院文化其实是与中国几千年来的宫廷文化一脉相承的,都是属于酱缸文化。人们在一个大院里呆久了,就像腌在酱缸里的酱菜,透着一股子酸腐味,对一些事情大惊小怪,对一些传闻人云亦云,以讹传讹。说实在话,我喜欢大院的风景却不喜欢大院里的人文氛围。我对中国大大小小的政府机构企事业机关乐此不疲地圈地做家属小区的做法感到非常得无奈,人不是住在一个大院里就能和谐相处的,因为时间久了必然会产生矛盾。如果条件允许,我宁愿住到外面去,和老百姓打成一片,这样一些干部可能会变得更亲民一些。但中国官员的骨子里就透着一种优越感,不但心里面与老百姓筑起了围墙,住的地方也要围起来,显得庭院深深,满是神秘。但这用围墙装饰出来的神秘不过是遮羞罢了,因为大院里面的丑事还少吗? 厅里面新的人事格局让大院里的人私下里有了不少新的话题,有人说,蒋局被调上来做副厅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是花钱消了灾,还有人说,陈厅之所以没有被踢走,是他的后台硬,还有人说,有些老家伙要提前内退了。 新官上任烧得三把火里面的其中一把火大多是人事调整。就在商厅新官上任后的第二个月,厅里处级官员的人事地震开始了,这是厅里面几年一次的重头戏。我的职位如商厅期许的那样,接替了光荣退休的石主任的位置。宛儿的级别居然由正科跳至正处,原因是她还兼任了厅团委书记这个闲职,看来走团委路线是对突击提拔年轻干部这种行为的最好掩饰。江小合的提拔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在这次人事大调整中,他被提拔为政治部主任,那是我窥视已久的位置。虽然我原来就知道那个管干部的位子的重要性和含金量,但我现在我更清楚,想坐上那个位置仅仅靠商仪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原因是在那年秋天的时候,政治部主任这个位置的级别被省里面的文件拔高至副厅级,政治部主任进入厅党组成员的序列。这也终于应正了商仪对江小合镀金论的说法。官场里每一个位子都会看到不同官场现象,位子越高的官员知道的真相越多。在这场权利的角逐中,我不但被江小合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甚至被宛儿后来居上。这本没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论背景我没有江小合强大,论心机和交际能力我没有宛儿强。但在别人嫉妒的眼神里我还算是一个成功者。但我这个成功者却萌生了急流勇退的心思。理智告诉我,如果在厅级机关你已到顶的话,那么就应该急流勇退,下到局机关任个副职,干出点成绩,积累一些政治资本,靠实力再往上爬。所以我推翻了商仪帮我设计的那条通过秦秘书长的关系往省里面挤的路线,因为省里面藏龙卧虎,侥幸去了也不过是泥牛入海罢了。说不定冷板凳一坐就是十几年。  。 (*^__^*) 清场 坐在单独的办公套间里,心里不禁有些兴奋,按照正处级的标准,我的新办公室里配置的是一万元的实木大班台,以及五千元的小牛皮大班椅。从中班到大班,感觉就是不一样,虽说工资上多不了多少钱,但这官位就是身份啊,俗话说得好啊,本官在本位,要位请排队!这就是中国特色。 我拿起桌上新印刷好的内部电话簿,翻开第一页便是厅主要领导的姓名以及联系方式。看着这些既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我又忍不住遐想连篇起来…… 蒋厅(前b市a局蒋局长,现任a厅政委兼副厅长,正厅级)的到来,使厅里的领导格局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前,他差点被何系人马整下台,所以在厅里面,他对何厅的旧臣们格外地憎恨。该退的退,该换的换。当然这一切最后还是要经过商厅的默许。 第一个被蒋厅拿来开刀的就是监察室的余主任。这刀开得也够狠的,效率也够快,根本不需麻烦到机构的力量,直接找私家侦探查清了余主任的生活作风问题,个人经济问题,然后送相关机关法办了。这就叫做秋后算账,也算是给以前整过他的人来一个下马威。蒋厅似乎还想向大家暗示一下他有黑社会方面的关系,意思是告诉大家,白道上我治不了你,黑道上我一样把你给治扒下了。蒋厅的这层关系对a厅的工作来说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意义,这种意义在有些时候意味着工作能够正常地开展,任务能够圆满地完成。如要问中国的官员最怕什么?最怕黑社会是其中之一,因为黑社会根本就不按你的官场规则出牌,只要你不是正省级以上的干部,没有国家配的保镖,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趁你单独一人的时候直接把你给挂了。那么黑社会又怕谁?怕一大群警察(记住是一大群,一个没用),警察又怕领导,所以这里便有了一个老鼠怕猫,猫怕大象,大象怕老鼠的循环。 官场里永远不缺异己,也永远不缺朋友,但不管怎样,一定要记住官场里只有永远的利益这条至理名言。 中国的门阀制度走到现在,才让我看出点门道,以至于有了更高的悟性,要做高官必先入流,然后入派。派系里面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式的窝里斗之后,再选出利益代表向更高层进军。蒋厅无疑是蒋氏家族的利益代表之一。实践证明,在中国的官场里不搞拉帮结派,不搞家族联姻,不搞利益同盟,你就会无情的被人踢出局去。中国的政治在很大程度上来讲就是圈系政治,若能先慢慢培养老百姓的接受现状的能力,提高他们的容忍度,再将这些关系公开化,这就算是在民主进程上的一大步了。 。 (*^__^*) 官本位的体现 由于之前并没有给蒋局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我与他的关系有些被动,从商仪的口里我得知蒋厅对我是有些看法的。这让我心有余悸。从商厅对蒋厅三分敬七分让的态度上,我似乎看出些什么,那就是以商厅的能力并不能完全帮蒋厅的上位,也许以前我太看重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而忽略了蒋厅的实际能力。蒋厅这只老虎既然没被何系人马打死,那么放虎归山之后也该他发威了。但现在他还没有把威发到何秘书长(原何厅)身上的胆子,所以杀了一些小喽啰之后,便开始韬光养晦起来。 在这样的格局中,我感觉并没有比以前好多少。新来的另一位副厅长姓赵,人倒是挺和善,就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当正琢磨着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的时候,台上的电话响了,是江小合主任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阴阳怪气地说:“恭喜你啊,张主任,省行政学院有个中青干部培训班,为期三个月,领导点名让你去,这可是提升自身素质,结识其他人才(关系)的好机会啊。” 我嘴上谢着,心里骂道:“我这新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新领导的脸都还没混熟,你就想着法子把我支开,你这不是给我制造被动吗?难道我就不知道那个狗屁培训班不过就是做个形式罢了,碰上某位反动一点的教授,估计还得重新巩固一下自己的**信仰。” 放下电话,我便去了商厅的办公室。我想问问,派我去培训,到底是谁的主意? 我轻轻地敲门,再推门而进,她正在看文件,见我来了,便冲我笑了笑,示意我坐下。我们之间的暧昧关系在她升任一把手之后收敛了一些,而我也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甚至想疏远这一层关系,让她放我下起任个局长之类的职务。年轻人嘛,就是想干点实际的东西。 商仪的办公室重新装修过了,大班台的用料是她喜欢的明黄色的上等梨花木,桌沿上是纯手工雕刻的镂花图案,椅子是带有北欧风格的皇家经典椅。上面蒙着白色的精选牛脊部位的小牛皮,特别柔软和滑润。 走进官员的办公室,其他的也许可以忽视,千万别小看官员们的桌子和椅子,这可是官位的主要体现啊,中国的官僚机构庞大,不能拿a厅一把手的桌椅去和b厅一把手的桌椅相比,这不具有可比性,但是在一个厅里面,这档次就要拉开了。如果要问做中国官场的办公室主任需最要注意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就是领导们的等级和排位,并且一定要注意在空开的场合体现出它们来。还是那句话,本官在本位(官本位),不可乱上位。 商厅的那套桌椅自然是厅里最好的,她那张桌子是我特意去云南的中老(老挝)边境专门做出口的家具店订好了以后再空运过来的,据说只有那边的梨花木才不会太假。就这张桌子加运费就花了五十万,椅子是通过贸易公司的联系,直接从挪威空运过来,也花了近二十万。人有时候不过就是为了图个享受。图个虚荣罢了。 。 (*^__^*) 疯建豪华办公大楼背后的真相 商议见我来了,便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明天城南工业园有个奠基剪彩仪式,你帮我拟个发言稿,内容的方向是从本职工作的角度出发,来为城南工业园的建设保驾护航。在去的领导中我是最后一个发言的,所以内容最好带点总结性的。” 我借题发挥地说:“商厅,其实我觉得领导的发言稿只有了解领导的人才能写得让领导满意,不过,我这正好要去行政学院培训三个月,这一走,也就暂时不能帮领导分忧了,恐怕以后那些秘书们写出来的文章不能令你满意啊。” 商仪笑着说:“为了你的前途还是要忍痛割爱啊,你知道吗?这次只要是去参加培训的人,都会作为省里面的储备人才以待他日重要啊,你要知道我们党历来有重视人才的传统,这个‘重视人才’不能从字面上去理解,也就是说,是人才可以用也可以不用,但在大家都有人事关系的情况下,人才先用。机关里的人才不需要太多,装点一下就够了,人才往往会把工作完成得太好,这样会给后面的工作创造更好的成绩制造阻碍。所以真正的人才够用就可以了,对于领导来说用奴才好过用人才,政治在有些时候是不需计算成本和效率的,它更在乎的是利益。” 我觉得商仪成熟了很多。我想,只要她想做官,她就会很积极地去学习和适应更多的官场之术。但我仍然不解的是,这储备人才也不过是摆设罢了,真正做官还是要靠关系。如果她真的为我着想,她就应该和我说真话,尽管她的话里面含有潜含义,但仍然极具伪善。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可怕的变化?此刻我丧失了与商仪的交心感,看来人是善变的,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官场里领导的话,你不能当着她的面去辨别真伪,你只能在心里面辨别真伪,如果领导不肯和你说真话,你就只能自己在心里去理解这话的意思了。后来这“真话”还是宛儿告诉了我,那竟然是陈厅的“好意”。看来这也不是一句真话。不过宛儿话里的潜含义似乎更容易理解一些。在我分析看来,办公室是陈厅分管的主要部门,他交办的后勤上的一些事情,还是要由办公室来具体执行。聪明的人都看得出,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在那个还没有将后勤工作剥离出办公室的年代,确实是个肥差。这时,大院的拆迁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对于办公新址建设的总预算已经被陈厅捣鼓至10亿,只要预算做出来了,钱不够的话还可以问银行借,还不起的话,银行直接把这笔钱当成不良贷款冲账,这引发的后果也许是因为多印了钞票来冲账而造成的通货膨胀(通货膨胀往往意味着政府因为欠债较多,而通过多印钞票的形式造成了物价的上涨,这其实是政府暗中从老百姓钱袋子里拿钱)。在中国我还见不到哪家银行有胆子因为政府不还钱而把其列入黑名单,那是吃饱了找抽。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官员特别喜欢建宏伟气势的办公大楼的原因之一了(其他原因还包括互相攀比,享乐等等),因为钱是借来的,又可以不还,不建得宏伟壮观一些简直就是在侮辱政府的光辉形象,不恨捞一笔回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的这个官位,怪不得陈厅对此事业如此地乐此不疲。但隐约感觉陈厅把我支走的原因远没有这么简单,这可能与宛儿有关,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苟合之事,那我们的夫妻关系算是走到尽头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似乎比我预料中更复杂。  。 (*^__^*) 历史的真相 去行政学院学习,感觉就像是一场集体的理论说教以及更高层次的秘密会议。但唯一令人兴奋的是斯斯也参加了这个培训班。 这个中青干部培训班有25人,全是处级实职以上的中青年干部,有些人还挂了助理巡视员的头衔(副厅级),来头很不简单。在这25人之中,我认识或者知道背景的有18人,其中13人是**,5人是高干亲戚,其他不知道背景的7人想必也是有着类似的关系。我不否认有极个别同志凭着自己的才能被迅速地提拔到重要的岗位上来,但这种被迅速提拔本身就意味着关系和利益的交换,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领导提拔你既是看重你的才华也是拉你入派帮他干活,他往往是在利用你身上的某些特质,这种特质可以包括你适应官场的好能力,你善于织结人事网的交际能力,你善于制造政绩的能力,你善于揣摩更高层领导心事的能力,你善于巴结巧遇迎奉的能力。总之一句话,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在你缺少家庭政治背景或者是人事关系的情况下,你会觉得和那些**皇亲国戚比起来不是站在同一个起跑点上,你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在这样的体制下,真正的才能必然被种种潜规则,种种不公平的现状所掩埋,如果你真有抱负,那么先学会这些潜规则,再努力的压在住自己的个性(真正的才子往往是恃才放旷的),但是当有一天你终于可以一览众山小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被体制改造成为庸才,你再想来实现自己的抱负?对不起,体制告诉你不行。 而更多的不行是一个姓严的老头告诉我们的,他是学院历史系的教授,我不知道把历史看透了的人是不是都比较反动,但严老头绝对是个“反动权威”。但可惜他的这种反动却被用来作为一种告诫。 他开篇说得很现实,他很直白地说:“我相信在座的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你们还年轻,还具有可塑性,以前我给年纪偏大的领导干部上课的时候,我是不指望我的说教能改变的到他们已经固化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但今天我希望我这老头子的一番话能够给你们带来一些触动,我今天要讲得是中国的门阀制度,‘门第’和‘阀阅’的相结合称之为‘门阀’。指封建社会中的世家门第。中国的史家说,隋唐时期门阀制度走向消亡。其原因一是隋唐科举制的实施使门第不高的庶族地主通过考试参加到政权中来,摧垮了士族制度的政治基础‘九品中正制’;而均田制和租庸调制的推行使一部分无地少地的农民得到了一些土地,也保证了农民的生产时间,其禁止无限占田和随意买卖土地的规定,多少起到了抑制土地兼并和保护自耕农的作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士族制度的经济基础…… (*^__^*) 历史的真相2 二是唐朝统治阶级内部争权夺利的斗争。三是农民战争进一步摧垮了腐朽的士族制度。从此,存续了六七百年的士族制度最终在历史舞台上消失。这些解释在我看来除了科举制之外大部分是谬论,而现在科举制早已废除了,而寒门子弟做官的主要门路也给封掉了,在没有更好的体制环境下,把这条路封掉就相当于是开历史的倒车,其次,国家的土地和矿藏资源一直都是国有的,利益集团想什么时候兼并土地就什么时候兼并土地,道理很简单,土地和矿藏资源是国有的,但实际上利益集团是打着国家的旗号,官商勾结实行野蛮的征地和拆迁以及不顾当地老百姓的利益来开采各种资源来达到自己的利益。国家卖地的钱开采资源的钱有多少还给了老百姓?有多少投入了公共基础建设以及教育医疗的福利当中去?我看是用来建了豪华的办公大楼,买了豪华的小汽车,发放了各种名不正言不顺的补贴,以及花在了大多数没有意义和效率的行政活动的支出上,甚至是很大一部分资源是用来加工外国品牌的低附加值工业产品,我们得到了什么?就算收到了一些税,在现有的体制下也无法公平合理地还之于民,而工业产品的制造既消耗了本国的能源,又污染了环境,更挑起了人民的内部矛盾,我们真是得不偿失啊!回过头来看看,唐朝的内部斗争导致政权的不稳定并不是门阀制度消亡的主要原因,唐朝的内部斗争只会产生新的利益集团,我们永远要清楚一点,中国封建王朝历来的体制内的斗争是不会直接导致亡国的,他只会产新的利益集团来继续奴役和统治老百姓,真正可怕的是当体制内不再有内部的斗争的时候,就表明利益达成了妥协,缺少了政敌的监督,**便可以肆无忌惮,这便是政治上最**最黑暗的时候,那么亡国便不远了。农民战争也许暂时瓦解了这个王朝,但封建的体制是死而不僵的,中国封建王朝的更替也意味着封建体制的涅槃。我们在幸运中华民族延续几千年而生生不息的时候,是否也反省自身所携带的封建特质?如果外部的力量能够改变中国,那么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改变了。儒家思想教化功能对一个朝代的稳定是有时限的,我估计不会超过三百年,但你不用它又不行,它就是中国的良药,但这种良药只是治标不治本。所以我认为门阀制度并没有消亡,他不过是作为一种封建特质随着朝代的更替而不断地涅槃罢了。”。 (*^__^*) 历史的真相3 我仍不住插话问道:“如果前苏联的解体是一种至上而下的改革,那么中国应该怎样改革呢?” 严老头答道:“中国的变革也许是至下而上的,这是中国历来的传统,现在我们就在一个拐点上,拐得好向上走,拐得不好的话便开始走下坡路。我还要强调的是,民主是一种弹性很大的东西,谁都知道最有钱的国家最有能力实现民主。民主是需要成本的,而且成本有时候很高,实际上社会上的财富是永远不可能平均分配的,但我们可以把它作为改良社会的理想,就像人们信仰宗教一样,这些都是属于精神层面上的东西。我今天说得这些话,也只有你们听见了,这就是经济和政治的奥妙所做,掌握真正(不是政府主流的宣传)的时代脉搏,洞悉社会本质的永远是利益的垄断者和政治权力的拥有者。今天我在这里说的只是一些皮毛,因为我只是一个教授,虽然我有很强的分析能力,但我却站不到巨人(暗指高官的位置和垄断资本家所处的利益链的最顶端)的肩膀上,所以我并不能完全看清楚这个世界,但我希望你们有一天站在更高的官位上的时候,多低头看看下面的老百姓,不要只盯着位置和利益。” 严老头最后的这一句话,在我看来透着苍白和无力。而门阀制度的理论似乎又刺痛了在座的一些人的心,于是鄙夷他的人大有人在。我并不指望在座的这些人有多高的政治素养和道德情操。他们很多人包括我自己都是通过特殊的关系和利益的交换坐上这个位子的,这种道德加历史的说教在这些人看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得飘渺。尽管严老头说的这些内容比较敏感,但也符合培训干部的潜规则:越高级的干部培训的内容越敏感。我相信这些内容至少不会公开在普通的公务员群体中宣讲。这也许是出于稳定的需要。 第二节课的内容是有关领导修养的。给我们上课的是行政学院特意从重点高校请来的心理学教授。鉴于我们并不是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她讲得很通俗也很直接。她说:“我今天不和大家谈空泛的理论说教,我只想问一下大家,什么是官员的修养?”。 (*^__^*) 官员的修养1 还没等我们回答,她便自问自答道:“很多人认为是打高尔夫球,看上千元一张票的高尚舞台剧或者是音乐会?再或者动用特权出一本书,制造舆论,然后让别人觉得你修养很高?又或者是练习书法,以便下去视察的时候可以让下属投其所好。这些故弄风雅的东西赏心悦目可以,拿来当修养就不够了。当然,能主动做些风雅之举的官员最起码还算是有点上进心,总比那些经常出境豪赌,经常出入娱乐场所,经常家外有家的官员要好得多了。(台下轻度哄笑)谈回正题,什么是修养?怎么修养?中宣部,中组部,各级党委主管意识形态的部门隔三岔五就会让你们学习怎样提高领导的修养啊,怎样提高自身的道德水平啊,怎样反腐保廉啊!你们学到了多少?有没有效果?我看效果不大,因为编这些口号化的教材的人自己都搞不懂什么是官员的修养?他们只知道用喊口号的方法把那些高大全的理论印在纸上。有多少内容触动了你们的心灵?正面的不行就用反面的吧,但谁都知道人是有侥幸心理的,也就是赌性,大家都会说,那些倒霉的官员是别人又不是我自己。人就是这样,不把针扎进肉里,就不会感觉到痛。再说了,法不责众,大家都贪,凭什么只抓我一个?一定是利益的关系没摆平,被人捅了出来,以后我自己注意就是了。(台下中度哄笑)看看现在官员的心态都成什么样了?所以那些教材都可以被当成废纸扔进焚化炉里用来发电,至少还可以对国家作出贡献。(台下重度哄笑)我今天讲官员的修养是属于唯心主义范畴的,唯心主义在西方主要体现在宗教思想上,在我们中国,儒家思想(儒教)还只能算是半唯心主义,其它的还包括中国的神话传说(道教)和朦胧(主流意识)的佛家思想(佛教)。中国的宗教思想主要上由这三教组成。但很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成气候,最起码不能用来作为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精神内核。如果有可能,我建议宗教界促进以佛教为主以儒家思想和道家思想为辅的新教的产生,并且国家给与。说实在话,我很欣赏佛家里因果报应的思想,这一点在儒教和道教里都有体现。我们暂且不讲来世报,因为在座的各位都是无神论者,而且对有没有来世都持怀疑态度,所以就讲‘现世报应’。如果浅显地看官员的‘现世报应’无非就是贪污受贿被判刑,但今天我讲深入一点,就讲我们的官本位制度给官员带来的报应。我不知道中组部或者老干局有没有做过统计,就是把高官退休后的寿命作一个统计,这个寿命的平均数我估计不会超过十年…… (*^__^*) 官员的修养2 而这十年中,退休高官们因为失去权力后而受到的心理打击与他(她)在职时的官位成正比,也就是说官位越高,退下来后,承受的心理打击就越大。我曾受组织上委托去医院看过一位还未到退休年龄就患上了晚期癌症的官员,给他做临终前的安慰。当时他的求生**很强,内心也相当的痛苦,他告诉我,他觉得老天爷对他很不公平,他好不容易爬上了这个位置,现在却没有福气去享受了,他很不甘心,他还有十年才退休,他觉得太不公平了。当时我只能安慰他,说组织上对他很关心,专门成立的监护小组,由他的单位的一位副职任组长,专门就他的医疗问题与医院方面沟通,并且还历数他的政绩,说他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很多同志们都为他掉了眼泪,党永远不会忘记他。历史会永远铭记他。当时我只能用避重就轻的方法来安慰这位官员,来减轻他的痛苦。实际上这有点像宗教式的方法。我总不能对他说,你能爬到这个位置是踩着别人尸体上来的,你罪恶滔天,你干的那些政绩只是面子工程,对老百姓没有一点实际的好处,其他同志都瞅着你的位置,盼着你早点死。如果这么说肯定会加重他的病情。对于官员的临终问题,我们的组织做到的只是很形势的东西,比如给予烈士称号啊,给予高度的关怀啊,在媒体上公开发表唁电啊。按照领导的意思,追悼词是用优秀的战士还是用杰出的工作者啊,是作出了巨大的贡献还是作出了非凡的成就啊,总之就是在玩文字游戏。想想也觉得可悲,官员们一辈子都在做形式,死的时候还是在做形式。也许已经麻木了,最后只能自欺欺人。一个官员如果真的对老百姓有贡献,老百姓永远都会记住的。历史也会有公论的。所以我们现在很多官员的修养就是在做形式。我觉得政治工作出于某方面的需要是可以做形式的,但思想上的东西也做形式就显得很虚伪了。其实老天爷对这位官员很公平。先不针对他怎样的争权夺位,怎样中饱私囊,怎样好高骛远而作出报应论的诋毁,我们就从医学的角度来分析,一个官员长期地胡吃海喝,长期地勾心斗角,长期地纵欲过度,他不得癌症谁得癌症?还有很多官员退下来后,不血压高就是三脂高,最后每天只能吃青菜萝卜,既要承受心理上的失落又要忍受生理上的痛苦。早干么去了?在位的时候,瘾大得很,谁还在乎修身养性这些玩意?知道官本位害人的原因了吧,所以加强修养是关乎你们自己的切身利益。” 下面非常得安静,大多数人都被触动了。但尽管如此,这种被触动的效果也许在几个月之后,大家走出校门,继续浸淫在声色犬马的官场大染缸里的时候,这些话早就被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__^*) 斯斯的报复 中午聚餐的时候,省委组织部分管干部培训的副部长也来了。在餐前领导讲话这个传统项目里,这位副部长指出:这次中青年干部培训班陪训的内容是很具有前瞻性的,也很具有实验性的,咱们省作为一个比较开放的省,思想上也应该适当放开,他希望这次试点性的培训能够取得阶段性的成果。接着便由团省委组织部长(助理巡视员)也是这次中青干部培训班的班长组织大家逐个地进行自我介绍,并且对上午听课的内容作一个简短的听后感言。这是个在领导面前展示口才的好机会,要求各位同志在几分钟之内就要在心里打好腹稿,以便更好地在众人之前展示自己的实力。这也许算是组织上发现人才的一个方法吧。我想,一个国家特别是政府机关多多少少还是要用点人才的,只是在诸多的潜规则制约之下,这些没有关系没有花钱没有利益的交换而被提拔上来的人才就显得凤毛麟角了。 在各位同学各自临场发挥完毕以后,另一出重头戏又紧锣密鼓的上演了,这便是向中午聚餐中最大的领导敬酒的戏了。没点道行还真看不出里面的玄机,一般有人来敬酒,大领导是不会站起来的,向你点个头笑一下,浅尝辄止就算是很给面子了,至于劝酒的行为只能对于平级的同僚或者下属,对级别比你高很多的领导也来劝酒,这就会让大领导感觉你政治上显得很幼稚,于是便随便找个借口推脱掉。机灵一点的秘书会主动帮领导挡掉你这杯酒,你自己也该识趣地顺着这个台阶下去了。向领导敬酒很多时候是为了从领导那里博取良好的印象,开创一个良好的局面,进而在以后的政治攻关中占取先机。很多人都知道领导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因为这将有可能影响领导日后是否笑纳你孝敬的财物的决定。当然酒桌上的一次敬酒并不能立杆见影地起到政治攻关的效果,它在很多时候往往成为了一种与领导关系冷热亲疏的外在表现形式,好的内涵还是要靠平时一点一点地积累。 全班25位同学里只有三位是女同学,斯斯又是这三位女同学里最漂亮的一位。于是聚餐的时候,除了自我演说和向领导敬酒之外,另一个小**便是斯斯成为了众星捧月的对象。大家纷纷向她敬酒和递自己的名片。在官场的酒桌上的女人,只要有些姿色,便会成为男人们调侃和意淫的对象,男人们故意讲些黄色笑话,女人们在这种流俗地浸淫之下倒也洒脱,脸不红心不跳,时不时还会主动配合一下,来个嘴上**。所以若要问那个行业的女性思想最开放,机关女性算是其中之一了。于是这便很经典地演绎了中国官场的另类潜规则:大领导假正经,小领导真下流。 。 (*^__^*) 发泄 男人的本性便是如此,常常是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的,冲动的时候可能会忘却自己官员的身份,也不管交往的女性是否结婚。男性官员初次向不熟悉的女性官员套近乎,方法大都是自报家门、展示资历、寻找共同认识的人共同干过的工作作为谈资等等。虽然这样勾搭上的机会并不多,但若是真的勾搭上了,目的就很清晰了。 斯斯的性格是一种很叛逆的性格,但追求这样的女人才最有乐趣。过程成为了一种痛苦地煎熬,结果也只是昙花一现的美丽。但就是这种犹如坐过山车般的大起大落中,才激发了一波又一波的**。在酒桌上她似乎非常公平地笑纳了所有人的奉承和美酒,但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她“反感”,她的热情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有很大的机会能够与她上床,但每一个人的幻想都只能至于她妩媚的脸上。这大概算是一种非常难应付的女人,外表热情内心冷漠,要想与她更进一步简直难于登天。但是这种女人也有弱点,方法就是欲擒故纵,打击她的自信心,让她产生逆反心理。当年我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挑逗起了她的逆反心理,进而能够夺得佳人倾心。正当我回忆着与斯斯曾经的温存的时候,斯斯突然站了起来,手中端着一杯酒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是她今天第一位主动敬酒的男性。这让众人嫉妒的目光都砸在了我的身上,这嫉妒的目光也包括这次聚餐中最大的领导的目光。我心里暗暗叫苦,埋怨道:“斯斯,你让我成为了众矢之的,你这分明是报复,你好狠。” 我惶恐地看着斯斯越走越近,她还是那么得美丽,长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双能够勾人魂魄的眼睛。我怯懦了,视线在众人地注视之下竟然找不到可以喘息的方向。我索性闭起了眼睛,借此掩饰我内心的慌张,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斯斯那久别重逢的问候,而是扑面的酒水。天哪,她竟然将酒泼在了我的脸上。这是多么得令人尴尬啊。我耳边传来了同僚们的窃窃私语和幸灾乐祸式的嘲笑。我甚至不敢张开眼睛,以免被不怀好意的目光刺痛。 “不好意思,脚没站稳,酒撒到你脸上了。”斯斯虚张声势地向我道歉,但在场的人从她的语气里都听得出她是故意这么做的。 。 (*^__^*) 真相 这节课的内容与上午相比同样精彩,可以说是深度剖析了一些中国政治体制的主要弊端。讲课的教授是留过美的,所以内容中有很多西方政治学的思想。至于如何将西方政治制度上的先进理念贯彻到中国这个古老的东方古国里面,他有着一套他自己的理论。我依稀记得他大概是这样说的,为什么中国历代王朝的民主体制一直走不出皇城呢?首先是要从思想性的根源方面找问题。我们知道中国历代王朝在对老百姓的意识形态方面的主要做法是封、堵、愚。但这种做法是一种极为浪费行政成本、教育资源的得不偿失的做法。实际上,贫穷会造成教育资源的不足,但用呆板的教育方法和愚化的教育内容起到的效果只是饮鸩止渴而已。帝王之术、治国之道向来是秘而不宣的,因为官僚集团认为这些东西让老百姓知道了,就要造反了。但其实这是一种非常错误的想法,如果老百姓的政治觉悟提高了,是可以起到督政效果的。老百姓思想上的单纯和愚钝就是一把双刃剑,老百姓在官方大力灌输的主流意识形态,会因为对现实的不满而失效,甚至产生逆反心理。那么在这种缺乏独立和理性思维的思想模式的前提下,这种思想极容易被人煽动和挑拨,而且也容易让非主流(非官方认可)的宗教式的思想乘虚而入。这就不难理解中国历代的农民起义都带有神话色彩的原因了。中国的统治集团一直都是将中国的宗教思想的话语权和修改权牢牢掌控,以期望达到政治化的目的,但很可惜的是,宗教政治化不只是官方会用,造反派也会用。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宗教过度的政治化会造成使这种过度政治化后的宗教的教化能力大打折扣。宗教的思想是来源于自然,它最有说教能力的那部分内容就是教人如何摆脱死亡的恐惧,以及走向美好的永恒,这种终极的诱惑是唯物主义者无法做到的。轮回报应的宗教理念有很强的治世功能,但同时它又开了一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后门,所以宗教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包容力量是统治集团无法匹敌的。对付有人利用宗教思想来制造麻烦的方法不是诋毁,那只会造成彼此意识形态上的对峙和互相将对方恶魔化的攻击。正确的方法是先赞成你的宗教理念,进而正确引导。当然非主流宗教思想的异军突起与中国正统宗教的萎缩也有关系,实际上任何统治者都怕宗教的强大而影响自己的统治。宗教在物质不丰富的社会是相当有号召力的,只要是人就有**,教宗也不例外,当大多数人都臣服你的时候,你心里就会有一种强烈的称王**,那么这个时候,宗教就会跳出意识形态的框框而直接干预政治。但其实在物质丰富,思想自由的当下,宗教思想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停留在意识形态的范畴里面。且作为一种有益于统治集团统治的思想与其和谐共处。所以中国历代统治集团思想上的保守很好地解释了中国的民主为什么不敢走出皇城的原因了…… (*^__^*) 政治体制改革的切入点1 其次,对于政治体制的改良,我认为不应该陷入历代改革的无用功之中。翻开中国的历史,我基本上看不到一次跨时代的变革。也就是说,中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全脱去封建社会的基因。也许现在的美国是中国头号学习的榜样,但彼此不同的历史形态告诉我们美国的政治制度不能照搬。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去学习那些从封建国家进化而来的国家,比如英国、法国。美国的政治是一种分裂政治,但是却是裂而不散的,纵观美国政治体制的发展,可以发现美国的体制内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就是权利在游移中扩张或者伸缩,而其中的润滑剂是就政治说客,比起中国的圈系政治,美国则更倾向与游说政治。也就是说,美国的游说政治把处于各个圈系的利益集团巧妙的联系了起来,利益可以跨集团跨党派来交换(怪不得别人的跨国企业也那么强:),并不同于中国的各个圈系的利益集团在利益上老死不相往来,甚至互相排挤和互相打击。为什么美国的权力会在游说当中发生转移呢?因为美国的游说政治类似于中国的密室政治,核心的利益交易都在这其中产生,美国国会中的一些委员会的核心议员(排除了其他一些可能对议案通过带来麻烦的议员)的闭门会议就是做好的表现形式之一。美国宪法对政治体制的设计主要理念就是分权而治,以求达到权力制衡的效果,但这种政治架构的副作用就是在讨论和决定各项议案的时候容易陷入喋喋不休的僵局之中。造成行政效率的底下。(这也是中国攻击美国政治体制的主要诟病之一),但这种攻击并没有充分的理由,因为在实际操作中,最终的决定权还是会倾向于总统,这当然要归功于美国政党的被选举制度。执政党领袖以及实际掌控国会的议长与总统之间会有一段蜜月期,在总统执政的几年之内,这他们之间的亲密感并不会那么快就消失,所以美国在分权的同时,也营造了一个有利于总统发号施令的政治环境…… (*^__^*) 政治体制改革的切入点2 而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缺的并不是政治环境,而是民主思想。有些学者所谓的增量民主的提法,只能说明他对中国历史的浅薄,他根本就不知道,中国历代的政治体制改革,都是在皇权至高无上的基础上运行的,皇帝可以设立谏官,可以培养势均力敌的两大权臣体系,也可以鼓励老百姓告状,但这本身对皇帝个人素质要求极高,而这种体制内的民主并不稳定,因为皇帝的一句话就能够灭掉一种制度,改变一些机构的设置,放到现在就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福利保障制度可能因为地方领导的一句话而随意的改变,或者擅自降低标准等等。而一些看似民主的形式实际上成为了摆设。这样政治体制的改革还是逃不脱封建体制的桎梏。而在中央集权国家内施行增量民主,就犹如爬着悬在半空中的梯子,虽然看起来爬得很高,但上帝之手一推,就可以把你打回原形。话说回来,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的切入点在哪里呢?我认为在利益集团。世界上任何的利益集团都会和政治勾结,你不要尝试去消灭它,因为这是痴心妄想。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切割它,但要切得比较均匀。不要天真的相信中国的农民起义以后会有新的更好的体制产生,因为农民头做了国家的主人以后他还是会蜕变成利益集团,这些历史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所以我且比较慎重地认为,为了改变现状而去推翻一个政权的做法是非常愚蠢的,(至少在中国行不通),这必然会带来战争和老百姓无尽的痛苦。最聪明的做法还是改良。但似乎我们在改良的同时忽视了外部(官僚集团以外)的力量,我相信给崇祯皇帝(明朝最后一个皇帝)多点时间,他一定还能让明朝再多几十的寿命,可农民兄弟不答应,因为积怨太深,且情绪已经被挑拨了起来,我相信给光绪皇帝一支军队,估计被毒死的是慈禧,按照光绪的思路进行改革,说不定清朝还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可八国联军不答应,明朝的时候就叫你开放贸易了,可到现在你还是羞羞答答的,干脆直接动武好了。说实在话,别人还是想和你做生意。可被神话了的皇帝是需要威严和面子的,我天朝上国怎么可能和你平等贸易?所以现在吃苦头了。整个封建体制的运行都需要靠这种被人刻意神话了的个人权威来维持。从而造成了历代的统治者都被培养成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角色。所以政治体制改革的另一个切入点在统治者思想上的转变。  。 (*^__^*) 潜伏的危机 再次,纵观中国的历史,皇帝在推行各项改革的时候是很容易被以大臣们为代表的利益集团所孤立(这也是一种体制内的二元结构),从而形成意识形态的上的对峙。矛盾若是激化了,则可能出现大臣们要求另立新君,皇帝则杀一儆百的局面。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政治游戏。成败的关键在于谁真正控制了军队。中央集权的国家管理模式必然会造成财富的高度集中,从而造成严重的贫富悬殊,所以中央集权的管理模式才是造成中国二元社会结构的原罪(专家语:二元社会结构是指我国建国后通过一系列分割城乡、歧视农民的制度安排而人为构建的城乡隔离的社会结构,在一个主权统一的国家内,人为地把全体公民区分为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形成农民和市民社会地位完全不同的制度体系,这在当今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中国的二元社会结构其实是作为一种封建的特质随着朝代的更替而不断地涅槃,也就是说,在中央集权的管理模式下,必然会造庞大的农民阶级和数量相对较少的市民阶级(古代的手工业者,商贩,为官僚集团服务的人员等等)。而中国目前隐藏的最大危机是什么?那就是当大量的农民涌向城镇成为了农民工后,这必然会造成农业的萎缩,而农民工从事的大都是高密集型低附加值低技能的产业,这本身对社会来说只是占用资源的一次性消费罢了,因为它根本没有在国内有效地形成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大多数农民工进城务工后,大都不愿意回去种田。于是国内农产品的锐减,造成农产品需要大量地进口,从而消耗掉了之前出口加工所赚取的那部分外汇。作为国有企业,大多数是生产高精端的产品,需要一定的技术技能,还有国家的职工制度,这些都成为农民工进入国企的障碍。目前的形势是:国内的高密集型低附加值低技能的产业还能够有效地接纳大部分农民工进城务工。同时农民工自身权利意识也正在不断地提高。随着国家的产业转型,国内生产成本的提高,大部分高密度低附加值低技能的产业转向成本更低的国家和地区之后,在民营企业的接纳能力非常有限,国企门槛太高的情况下,国家还能用什么方式来安置这些农民工?总不可能把他们都赶回去种田吧!当这些数以亿计的农民工的利益无法得到满足的时候,危机便出现了…… (*^__^*) 与斯斯的约会 下课的时候,大家都蜂拥地涌向停车场。停车场里不同款式的名牌汽车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这场理论的说教更像是一场官家子弟的聚会。令人尴尬的是,我并没有汽车,于是我选择留在行政学院给我们安排的招待所里看电视,借此打发晚上无聊的时光。按照培训班的规定,十一点之前必须回招待所就寝,晚上是要点名查房的,但似乎没有人把这个规定当成一回事儿。因为没有人知道今天得罪了这些官家子弟,明天说不定就会被哪一级的领导狠狠地潜规则一回。 因为我没有车,所以很快被他们看成了异类,当然也有个别被父辈们调教得好的官家子弟主动向我套近乎,因为他们知道,谁要是没有点本事,那么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个培训班。但是因为斯斯的缘故,我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参加他们的派对,只好婉言拒绝了。我听说他们今晚要去比华利山庄,牵头的是省里面一位领导的公子,据传比华利的美女是光着身子做三陪的。 我也看见很多人邀请斯斯共进晚餐,但她都拒绝了。她对我的复仇心理似乎还意犹未尽。看啊!她毫无顾忌的在众位公子哥们嫉妒的眼神中向我走来。 “张爽,今晚我请你吃饭,算是对中午故意用酒泼你的赔罪。”斯斯用她那美丽的眼睛凝视着我,我几乎要在她的凝视中窒息,爱恨交织的潮水又一次汹涌来袭。 我几乎无法抗拒她的引诱,正如她肆无忌惮的性格一样深深地吸引着我。造成女人出轨的首选条件之一便是遇见了旧情人。但显然斯斯的目的并没有这么简单,我想也许是孩子的问题。 坐在斯斯的nsxr本田跑车上,我有了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用香车来载美女本是人生一大快事,那么美女开香车来载你岂不是更高层次的享受?斯斯把车开得很快排量的v6发动机低沉地咆哮着,彰显出这位官家小姐的叛逆脾气。 我说:“也许很多人不会欣赏这款跑车,论速度它比不上保时捷,论操控他比不上法拉利,论排量,它更是不入流。但它并不便宜,因为它很轻,就像你一样,宛若飘在空中的云,浮在水中的羽毛,在飘逸中散发出一种无法触及的美。” “你总是这么了解我,可你也只是了解我叛逆的表象。我就向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既向往外面的自由,又恋恋不舍笼子里的锦衣玉食。尽管我现在开着0100km/h加速时间为6.8秒的nsxr,但我仍然冲不出思想的牢笼,从小父亲就培养我弹钢琴,可我背地里却喜欢玩摇滚,他专门请人教我跳芭蕾舞,可我背地里却偷偷地练街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可以说,我叛逆性格是我的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斯斯无奈地说道。 车已经奔驰在凤凰岭的盘山公路上。靠海这一边的景色特别得美丽,晚霞被云层撕裂成一缕缕金红色的片段,记忆着人们无限的回忆。大海的潮水声成为了一种永恒的音符,永不疲倦地奏出大自然和谐的音符。我忽然明白大自然的和谐就是包容,一种包容万物的自由。斗转星移间,沧海可以变桑田,沉沦中,我与斯斯已形同路人。唯一可以缅怀的,便是海面上那终将消失的一片片回忆。此刻的永恒便是永远的永恒,只要内心有信念,便可穿越时间。我的内心悄悄地把这一刻定格,直至往生。 斯斯把车停在了半山腰的观海坪上。我们刚走下车来,裹挟着腥味儿的海风便扑面而来。 斯斯默默地依靠着栏杆,许久才侧过头问我:“你和宛儿还好吧。” 我说:“还好,你的孩子也有一岁多了吧,我能看看孩子的照片吗?”    。 (*^__^*) 私生子的烦恼 “孩子很像你。”斯斯的话让我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这就是对他们的报应。”斯斯继续说道。 “可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答应的话,我愿意承担孩子成人前的一切抚养费用。” 斯斯鄙夷地说道:“你就那几个破工资,还不够给孩子请保姆和买奶粉,再说孩子以后肯定是要出国的,如果你现在开始贪污,说不定能凑够孩子以后出国的钱。” 我意兴阑珊地说:“孩子何必娇生惯养,粗茶淡饭也能养大。” 斯斯不以为然地说:“人要是过惯了娇生惯养的日子,再回去过清贫的日子,那简直是生不如死。就像我现在,穿惯了阿玛尼的牌子,就不会再去穿u2,我开惯了nsxr就不会再去开酷派(现代跑车)。” 我无奈地说:“你的这些锦衣玉食可是纳税人的血汗钱啊,要是我的话一定会感到受之有愧。” “得了,张爽,别扮清高了,说实在话,你是怎么爬到这个位置上来的,我心里很清楚,咱们谁也别打击谁,这个社会就是适者生存,你现在做着我父亲当年做过的位置,这角事,我多少了解,必须溜须拍马,八面玲珑才能如鱼得水,你的性格其实并不适合做办公室主任。” 我不想再谈这个陷入僵局的话题,于是话锋一转,问道:“孩子的事,你就打算一直瞒下去吗?” 斯斯从包里拿出两张dna的检测文件的影印件说道:“你的问题,正是我今天要找你的关键,这两份影印件完全能够证明这个孩子是你的,在我把孩子生出来以后,我的父亲背着我给孩子做了一次dna的检测,因为没有我丈夫的那份dna检测报告,所以还不能证明孩子一定不是他的,其实他这么做完全是做贼心虚,以前我肚子里被打掉的孩子才是李公子的种,而现在生出来的孩子反而不是。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人,这完全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我原以为我父亲手上的那一份dna检测是独一无二的,想不到还有另外一个版本,因为从检测文件的编号来看,这并不是一个版本,至于如何泄露出去的,我想可能是医院那边的工作人员被人收买了的原因,因为取样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医院打着给孩子做检查的名义就可以很方便地从孩子的口腔里取得口腔表皮粘膜细胞,从而用来进行dna的检测。而现在我手上的另一份dna检测报告上写着你的名字,并且以孩子的dna检测报告为依据,证明了这个孩子是你的。这两份影印件是以特快专递的方式寄到我的单位的,但奇怪的是,对方并没有附上任何要挟的要求,所以我今天想当着你的面问你,这两份影印件是不是你寄给我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算是一种威胁吗?” 我顿时间傻眼了,宛儿到底想做什么?我忽然想起来,刚结婚那阵子,她主动和我接吻的时候,舌尖缠着一圈棉花。我奇怪地问她问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她解释说,是看了**指南,书上说这么做能够增加接吻时的快感,挑逗起强烈的**。想不到她的目的竟然是为了采集我口腔表皮粘膜细胞,这个满腹心机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内心异常地愤怒了起来。 。 (*^__^*) 与斯斯的交易 我正想解释的时候,斯斯却先声夺人地吼道:“张爽,你是个人面兽心的小人,你打了我的丈夫还不解恨,还要处心积虑地收集这些东西来破坏我的婚姻,我恨你,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我是过得不开心,但我也用不着你这个小人来怜悯我,你要可怜还是可怜你自己吧,你以为凭这几张破纸就能把孩子要回去吗?你想都不要想,我发誓,这个孩子你这辈子也休想见到,我还可以告诉你,我肚子里已经怀上了第二胎,这可是我丈夫的留下的种,我会去国外把孩子生下来,就凭这一点,他也不会和我离婚的。” 我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我嘶哑地说道:“斯斯,是我对不起你,但这恐怕是宛儿的报复。” “我早该料到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干出来的好事。”斯斯愤怒地说道。 “她这是一石二鸟之计,只要把孩子身上隐藏的这个秘密公开给某些重要的人物,就能破坏你的婚姻,甚至还能离间你父亲和李家的关系。事实上,现在是用这个秘密来作为要挟的最好时机了,因为你的父亲凭借这李家的关系已经做到了省政府秘书长的位置,在李家关系的笼罩下,这已经到顶了,如果这个时候离间你父亲与李家的关系,那么你父亲将失去靠山,在官场里没有靠山,结果会很糟糕,运气好的被人踢到闲职去养老,运气差的直接被人修理而锒铛入狱。你父亲原来在a厅的时候和商厅的过节太深,同时你父亲的弟弟何局又得罪了蒋厅,他可是个不好惹的主,原a厅监察室的余主任就成了他拿来杀鸡骇猴的牺牲品。当然,你怀上了李公子的亲骨肉,这也许会使事情有一些转机,可是你会因为生这个孩子而失去你的工作,咱们国家的计划生育可不是闹着玩的。” 斯斯**衰颓地说:“这并不是什么问题,父亲已经帮我申请了一个公派留学的名额,总共去三年,头年里,我在美国把孩子生下来。只要付得起美国医院近十万美金的接生费用,拿到他们给孩子出具出生证明,孩子就能直接入美国籍。这是一个两全齐美的计划,但现在这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可能被这横生的枝节所干扰。” 我感叹道:“生个孩子就要近百万,这钱在中国可以生三百回了。” 斯斯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不过是公派留学费用的一半,按照我留学的目的地,美国波士顿的学费和生活费用来计算,留学三年就要花去近两百万人民币的费用。只不过这钱用的是公款,谁也不会心痛,在国外混个博士头衔,回来继续提拔任用。” 我感叹道:“这套路怕是很多官家子弟都在用吧,看来你还是甘愿做笼子里的金丝雀。” “别兜圈子了,咱们谈个条件吧,你如果能把这个事情私下抹平,我私人给你五十万。”斯斯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苦笑道:“这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我能摆平的问题,你要真肯出钱,还不如请宛儿去看心理医生,她复仇的**随着他父亲越来越差的身体而变得更加地强烈。现在能做的只能是将事情可能造成的影响降到最低,也许她还要借着这个秘密来要挟你的父亲,只要这里面有交易,事情就会有转机。” “我想不到你还会帮我。”斯斯满是怀疑地说道。 “不,我也是在帮我自己,我迟早要离开这个女人,我这次来培训,可能就是她在幕后策划的,她把我支开,是怕我干扰了她的复仇计划,她最近常与与陈厅套近乎,但目的绝不会那么简单。”我神情衰飒地说道。 。 (*^__^*) 叛逆 后来我们驱车去了山顶的凤凰山庄。我们静静地坐在餐台前,食欲已经被颓靡不振的情绪消弭殆尽,唯有酒能解这漫天的哀愁。喝得酩酊大醉的斯斯,她那叛逆的性格被酒精激发得淋漓尽致,她只要在心里越恨我,在山庄套房里的床上的表现就越加得疯狂。一进门的时候,她就把我推倒在床上,发了狂似的吻我,身体仿佛在摇滚的伴奏下有节奏地摩擦着我的裆部。我的欲火被她挑逗得正旺。我们在翻滚中将伪装一件一件地消灭直至赤luo。她产后恢复得很好,又或者是用了名贵的护理品,我几乎看不见她腰腹部的妊娠纹。这些年做二爷的经历,让我对生过孩子的女人有一种异常的体验。但进入斯斯的感觉,竟然仿似处子般的包融。她就像一团火要将我的身体烧成灰烬。在猛烈的燃烧过后,终于她消耗完最后一丝充满叛逆的激情,大汗淋漓地趴在我的身上。后来她开始哭泣,肺部抽搐着湿热的空气通过声带发出呜咽的哭声,渗着汗水和体液的**在她的抽泣中,微颤在我的胸上,给我带来一种潮湿温润的贴切感。 “你知道吗?我与李公子结婚的时候,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我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后来父亲也知道了,他气急败坏地要我去医院做流产,我宁死不从,父亲怕事情闹大了被李家的人知道,只好作罢。我坚持要把她生下来。怀她的时候,她特别得乖,我想你的时候,她也会有反应,她会用她的小手小脚轻轻地拍打着我,表示她也在想着我。我不开心的时候,她会安慰我,她似乎天生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她就像你一样了解我。我生她的时候,是多么地渴望你在我的身边,我是多么地想握着你的手,让你帮我分担一份妊娠时的痛苦啊,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李公子也只会远远地看着我,好像看一个路人看热闹一样,我只有紧紧地握着冰冷的床沿在痛苦地挣扎中把孩子生了下来。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她的感觉是什么吗?就是她的眼睛和你一样充满着善良和温柔。我是多么地爱她,我与她的感情从十月怀胎就建立起来了,我把对你所有的感情都转嫁到她的身上。孩子出生后,李公子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还是一样的纨跨。李公子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孩子一出生也很抗拒他,也许孩子是受了我的影响,因为和他结婚后,他看我身体的眼光永远都是异样的,他也许是嫌我脏,可我觉得他比我更脏,外面的野女人他没有少搞,凭什么他嫌我脏?所以我恨他,孩子也就跟着恨他。”斯斯在哽咽中道出了心声。 我的泪水再一次地决堤而出,我满怀内疚地说:“斯斯,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不嫌弃我,咱们各自离婚再一起过吧,我一定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当我15岁那年,做流产的时候,看着血淋淋的肉碎从子宫里被刮出来的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做一个不依靠男人的女人,为什么你们男人敢做就不敢认呢?”斯斯倔强地说道。 。 (*^__^*) 如果有来世 我抚摸着斯斯的头发,感叹道:“生活中有无数个**的陷阱,这些陷阱就像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人在里面如痴如醉地徘徊,但无论怎么选择,都还是会回到原点。斯斯,我很想退出这场永无终止的**游戏,去过我自己的平静生活。我可以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去旅行,用我的相机和笔记载着这个世界的沧桑,我还可以去找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搭一间草房,过上隐居的生活,在这那里我可以感悟更多生活的真谛。” 斯斯发出了鄙夷的嘲笑,她从我的怀里挣脱,用背对着我,并冷冷地说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一个软弱的男人,我的内心深处原本对你有一个强烈的期盼,当年如果你能当着老大的面对我大声地说一句:我爱你,我就会一辈子跟着你,可是你不但没有,还袖手旁观甚至助纣为虐,我非常不喜欢软弱的男人,就像我不喜欢做官的男人一样,他们都是软骨头。我的记得当年,我的父亲因为一些经济问题被上级领导问话,父亲知道那个上级领导心肠很软,于是还没有正式开始问话,我父亲就先向那位上级领导跪下,并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的错误。男儿膝下有黄金,要是中国的贪官都能以跪谢罪的话,我相信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员都会跪下,但他们的跪,并不是表示他们真心地悔过,他们跪的是自己的位置和前途。而当时的那位上级领导就是我丈夫的叔叔李省,因为我父亲这么一跪,他真的感动了,但天知道他为什么要感动,也许父亲跪下的时候,手上还捧着一大捆钱。知道吗?张爽,我真得很羡慕你,因为你有一个好爸爸,他会为了你的前途向我的父亲下跪,我觉得这并不是软弱,而是伟大的父爱,如果我有这样一个好爸爸,我宁愿不要这些锦衣玉食,我会孝敬他一直到去世,他老了,走不动的时候,我就会推着轮椅上的他去湖边散步,和他说话,抚慰他的心灵,他身体不方便我会亲自帮他抹身子,帮他倒大小便,因为他爱我,我也爱他,但这都只是幻想,父亲的势利让我绝望于我的生活,正如我绝望于我的家庭一样。正是因为我从内心恨我的父亲,所以我才会狠狠地花他的钱,这是一种发泄。如果有来生,我宁愿生在普通人家,过一辈子和睦的生活。” 我苦笑道:“所以在这**的陷阱里,你又回到了远点,事实上,人不经过这么多磨难,就永远不会知道平凡是福的真谛,我并不反对人类追求一切美好的东西,但我却认为,为了追求美好的东西而不择手段,就是一种卑劣了,用这样的卑劣手段而取得的美好东西始终会因为人性里的邪念而**变质,就像钱一样,如果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就会把这些钱分给穷苦的人,但你如果心生贪恋,那么这些贪来的钱必将会腐蚀你的心灵,让身边的人背叛你,让你的心变得自私、软弱、狭隘和阴险,斯斯,我虽然软弱,但我永远不想伤害你,我希望你永远的幸福快乐。” 斯斯脸上流淌着泪水,她哽咽地说道:“张爽,和你在一起,我总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也许前世我们就缘差一线,但如果还有来世,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开!” 有诗为证: 暗夜红杏恨芳华,晚露化泪映碧纱。 只怨藩篱锁春色,不解人间有天涯。  。 (*^__^*) 煎熬 缠绵悱恻间,我的中文传呼机响了,短信的内容是:快去名流酒店,你妻子正在某领导的房间里汇报工作,房号是1818。短信的言外之意自然不言而喻,之所以还要掩饰一下,我想也许是传呼台对一些留言的内容有限制。这下,我因为与斯斯偷情而有些惭愧的心竟然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我转头对斯斯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借你的车用用。” 斯斯任性地抱着我说:“不,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里陪我,我丈夫有一个多月没碰过我了,待会儿我还要。”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也没有必要去打扰宛儿的好事,就算去到现场,你又能说什么?把事情闹大了,对谁也没有好处,中国的男人就是苦,明知戴了绿帽,奋不顾身的想把帽子扔掉,可帽子不但没扔掉,反而越戴越紧,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被别人看笑话,以及背地里说三道四。如果酒店房间里的领导是陈厅,我又能要挟他什么呢?只有天真的傻瓜或者乱编故事的名家大作才会认为如果我去现场抓奸,陈厅一定会跪下来求我,并且答应我非份的要求。这确实是犯了政治上的幼稚病,以及低估了政客们的无耻精神。这些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只要没有抓奸的实证,政客们就可以千般狡辩万般抵赖,甚至动用行政特权对你进行打击报复。在官本位的中国官场里,永远都是优先庇护级别更高的官员,所以,官官相护只是针对老百姓而言的,在官场里,要进行内部斗争的时候,就一定要熟悉:官大一级,挡箭牌就加厚一层这条潜规则。所以官位低的官员要扳倒官位高的官员,最聪明的方法就是借刀杀人,先找到他违法犯罪的实证,再把这些证据送给他的死对头或者是与他有利益冲突的平级,让他的死对头来帮你完成任务。说不定还能巴结上一座靠山。你若是自己脑袋发热,匿名寄给纪检监察部门,那么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因为以下犯上是大不敬,只要问题不是很严重,并且没有触怒高层,一般情况下,出于对组织稳定性的考虑,你的这封匿名举报信可能会被轻描淡写。你要相信,在中国的国情下,匿名只是摆设而已,不要不相信政府部门调查你的能力,在中央集权的国度里还没有什么事情比查出一个人来得简单。事情分析到这个层面上,我还能去碰壁吗?我就算拿着相机把他们床上的好事都拍下来,这些照片也极有可能被组织上以维护政府形象的借口而被屏蔽掉。并且有领导专门找你谈话,表面上是做思想安抚工作,底子里却极有可能是威逼利诱。在这样的官场里,你只能随大流,要不然你就会被领导暗中布置的“干部群众们”孤立。在那个互联网还没有普及的年代,这些照片大概是没有第二条出路了。 再说,这信息到底是谁发的?此人必定是想破坏我的婚姻,也必定是我曾经得罪过的人,这么一分析,我把目标锁定在了商议的前任专职司机,陈厅的现任专职司机身上,只有他比较了解陈厅的行踪。陈厅为什么会用他,也许是想了解更多有关商仪的事情,那么他(陈厅的专职司机)又是谁的眼线呢? 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骚扰信息弄得支离破碎。心里的激愤堵压在胸口,脉搏牵扯着神经生出异常的疼痛。似乎想发泄什么。侧头看了看斯斯,她正眯着眼假寐。薄毯仅仅遮住了她的乳晕,她轻微的呼吸带动着**有节奏地起伏跳跃。她厚润的嘴唇微微外翘,触发了我神经元里与它摩挲的信号,进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可我还是强忍着,也许我觉得我内心混杂交错的**和愤怒积蓄的还不够多,我在等待,等待那喷薄一刻的**的来临。 。 (*^__^*) 教唆 我总是沉浸在风花雪月里无法自拔。我忽然感觉到厌倦,而这种厌倦在内心反复地挣扎中早已悄然升级。现在我不但想摆脱商仪,甚至想摆脱宛儿,但是与斯斯的一夜欢情也不见得就能使我的心境豁然开朗。我到底想要什么?是财富还是名利?不,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我想,我只想过一种快乐,平静和简朴的生活。 晨辉把凤凰岭涂成了一片斑斓。我静静地站在阳台上欣赏着这幅生机盎然的水彩画。斯斯穿着酒店的睡衣从身后抱着我。我轻轻地把手心贴在她的手背上,却不小心触摸到了她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手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这让我的内心又变得懊恼起来。一种强烈的偷情意识又从四面八方向我的良心发起了恶毒的攻击。我的虚伪在满怀愤怒地还击,这时,良心就像是总统大选里的民意,谁能说会道,谁能把握良心的心理,良心就会把票投给他。 “斯斯,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李公子,为什么还要为他生孩子?你不是准备出国留学吗?大不了去了就留在那里好了。那里有世界上配方最好的化妆品,何必还要用中国内地这些品牌虽然一样,但配方和效果却差强人意的二流化妆品?那里有世界上品质最好的汽车,别看你的nsxr是日本原装,但品质却是三流品质,别人日本人是把一流品质的汽车卖去北美,二流品质的汽车自己用,三流品质的汽车运来中国。还有服装就更不用说了,连你自己都看不起大陆货,更不用说会去光顾那些开在大陆的挂羊头卖狗肉的世界名店了,你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是从香港、日本、韩国买回来的,但我告诉你,这些地方的服装潮流还只是跟在欧美后面,所以你这个人就应该活在欧美,何必还要和大陆这些土包子混在一起,看看那些官家子弟们开的车就知道他们没品味,不是佳美就是雅阁,要不就是霸道,那简直就是俗不可耐,一点个性和品位都没有。” 斯斯用拳头在我背后捶了一下,生气地说:“好了,别老是挖苦别人了,我虽然恨我的父亲,但我还是理解他的用心良苦,且不管他把我送出国的目的是真心为我的前途着想还是为了让我好好地把我丈夫的孩子生下了,他这么做都是在为以后做打算,这就叫做**做官。先把老婆孩子送到国外安定下来,自己一旦东窗事发,能跑出国的就跑出国,实在跑不了的也不用连累老婆和孩子。”。 (*^__^*) **的契机 我嘲笑道:“感觉倒是挺悲壮的,颇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味道,中国每年外逃上千名贪官,何其壮观。反**?越反贪官越多。现在中国官员的上下级关系逐渐地趋向金钱化和利益化,买官卖官在中国各个朝代都有,而且是一种顽疾。中国历代统治者在对待这个问题上,大多数都是杀一儆百,或者杀百儆万,但有用吗?用这样的方法来治理**只能是加剧官场内部的矛盾,反**最终会演变成排除异己的手段。中国的每一个朝代都拐不过**的这坐大山,国势总是伴随着**的猖獗而开始走向下坡路。试图拿一些发达国家曾经的gdp达到了一定标准,**就猖獗这个现象来掩饰中国的内部环境的恶劣是不厚道的。中国治理**的思路由头至尾就已经错了几千年了。我敢说现在中国官员之间的关系趋向金钱化和利益化是一件好事,因为这种关系实际上淡漠了之前完全以乡党以族群以亲戚以挚友以人情为基础的组织人事关系,现在一个干部要做官,光找上上级领导打招呼,还不完全顶用,你还是要给主管你升迁的封疆大吏们献上真金白银,黑市价就立在那里,尽管你有上上级领导打招呼,但钱还得给,事办成后,这上上级领导的招呼就变成了人情债,不要以为你是上上级领导,这人情债就不用还,你可以不用钱还,但你必须用你手中的权还,你还真不敢打破这条铁律呢,这就像银行的信用制度,你要真敢不还,小心被潜规则打进黑名单,名声一被搞臭,以后你的招呼就再也不值钱了,如果招呼不值钱,就没有人再敢找你办事了,也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所以潜规则才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不管官多大,但潜规则是谁也得罪不起的。话说回来,正是官员之间这种**裸的利益交换关系才使一个国家有了推行民主的启蒙条件。民主的特征是什么?就是利益公开透明地交换,就是一个人说了不算,就是大家要是选我,我就会给大家带来利益,大家都来给我的竞选募捐吧,我做了总统一定会关照你们的利益的。看看别人美国人做得多公开,哪里像中国的一些官员又要做婊子又要立贞洁牌坊。一边做廉政报告,一边拼命捞钱。我觉得**一点都不可怕,关键是我们的思想没转变过来,中国人不是喜欢打太极吗?什么叫以柔克刚?把‘**’正规化、法制化和透明化就叫做以柔克刚。历代的皇帝正是没有一个人用了以柔克刚这招,所以中国的**才会越反越**。这个世界要是没有利益交换,没有金钱游戏简直就难以运转。凡事要完美,凡事太讲面子,到头来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中国的政治最不像是人的政治,也是最没有顺着人性的政治。” 斯斯把我的这番话嗤笑为歪理邪说。我不再与他争辩。看着凤凰岭的满山流金就像烈焰在燃烧。我忽然想到了凤凰涅槃。如果凤凰涅槃后还是没有反省为什么会被烈焰烧死的教训,而继续高傲地做着它所谓的神鸟,那么它必定只是一只庸俗的鸟,如果凤凰在烈焰后的死而复生被看成一种生生不息的民族之魂,那么那些陈旧腐朽的东西是不是也应该随着朝代的更替而抛弃呢?。 (*^__^*) 暗伤 斯斯把头贴靠在我的背上,哀怨地说道:“爽,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这也是等于帮你自己的孩子。要在美国立足就需要钱,而我的钱多半来自于我的父亲,我丈夫从来都不会给我钱花,他其实一直做着一本万利的生意,中国的事情就是物以稀为贵,表面上国家对特殊行业加强监管并且限制特殊行业牌照地发放,但是这却成就了官贪们的生意,他们向每一个老板卖一个牌照就有两百万的分赃,所以官员们越努力地打击非法营业的特殊行业,其背后的目的往往并不是规范行业秩序,而是为了制造出更垄断更稀缺的行业环境,从而坐收渔利,据了解,在一些特种行业里,有些非法营业的机构,其设备和技术比合法的经营机构还要先进,道理其实很简单,因为合法的经营机构花了大价钱买牌照,必然会降低设备的投入以及服务的质量来达到收支平衡。目前我丈夫分管的a市的特殊行业的牌照限额是一百本,今年他们一下就卖了五十本,这就是一个亿的收入。除去给上面领导的打点,剩下的钱就是他们部门的几个领导分掉了。保守估计我丈夫至少分到了两千万。可他一分钱也没有给过我,这更让我萌生了自立的想法,只要我手上有足够的钱,我就有自己的主动权。我想让我的孩子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加入美国籍,至少事情败露后,孩子已经在美国,他们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我转过身紧紧地抱着斯斯,哽咽地说道:“对不起,斯斯,因为我当年的一时冲动,让你受苦了,我原以为你只是一个骄横跋扈的官家千金,但我却忽略了你母性的一面,事实上,只要不是冷血的女人,都会因为生了孩子而萌生出伟大的母性,我一定会帮你的。但我觉得这件事情让宛儿给捅了出来,也可能只是让你父亲破点财而已,听你之前的讲述,我总觉得你父亲与李省的关系更多的是建立在金钱上,而另一层的姻亲关系只是为了这层关系更加巩固罢了。实际上你父亲的位置在李省的关照下已经到顶,他要想再进步就只能向中央寻找关系了,如果你父亲在中央有人,他可能会因为此事而丢车保帅,虽然他与李省的关系可能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受损,但只要肯花钱,相信也不会弄得太僵。但你的父亲可能会因此对你进行经济制裁,所以我能做的只能是尽量拖延宛儿将事情的真相扩大化的举动。” 斯斯问道:“古宛儿的动机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她似乎想暗示什么?她没有在这份匿名快递上提任何要挟的条件,证明她还不傻,因为她如果提了,一来暴露了自己的动机,二来我一定会抓住她这个把柄告她敲诈勒索。” 斯斯的语气非常地激动,我只好安慰道:“大家斗来斗去也没有意思,她的主要目标还是你的丈夫和原来的李厅,你的丈夫原来是凌辱过她的,而原来的李厅则是嫁祸过她的父亲,她恨的也就是这两个人,我与她结婚以来,一直很努力地劝慰她,实际上随着她官位的提升,她对事情的看法也有了成熟的一面,但你丈夫和原来的李厅还是她心里的死结,这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曾改变过的。”  。 (*^__^*) 念梅 中午下课的时候我给宛儿打了个电话。主动向她汇报了学院里学习的情况,当然我把与斯斯的一夜欢情给省略掉了。电话里宛儿的语气很平静,我忍不住旁敲侧击地问道:“昨晚十一点,我往家里打电话,怎么没人接,你去哪儿了?” 宛儿不耐烦地说:“昨晚商厅有个朋友在名流酒店那边开了个生日party,政界商界都有不少名流也去了,商厅带我去长长见识。” 我说:“周末学院放假,咱们去阳朔转转吧。”我试图为这气若游丝的婚姻作出最后的一丝努力,尽管我的身体和灵魂早已狼狈为奸般地出了轨,但我还是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 “不行啊,周末商厅要开游艇出海钓鱼,她把我也叫上了,要不你也去吧。”宛儿的语气里似乎还给我留了一些机会。 我说:“我还是不去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所以夫妻感情才会越来越淡漠。” 宛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好了,事情总不会没完没了的,忙完这段时间咱们再好好谈谈。” 电话在沉闷的氛围里挂断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让我有了一种莫名的空虚。宛儿的最后这句话确实是意味深长。  培训班的课程又恢复了枯燥的理论说教,原来,第一天上课的教授是学院请来的客座教授。剩下的课程则是行政学院自己的教授来上的,难怪第一天给我们上课的教授们一改行政学院那些老学究们上课时的呆板风格,显得春意盎然。想想也觉得正常,真正有能力的人,是没有人愿意呆在行政学院这个仅仅比党校档次高一点的三流培训学院里面的。他们所教授的那些知识就像牛胃里反刍出来的烂草一样让人难以下咽。我从来不相信行被国家包养的行政学院里的教授们能有什么理论创新,他们的知识总是被桎梏马列主义范畴里面,用一种从来没有人有意识或者敢于质疑的理论体系去看待所有的问题,这些研究出来的理论成果只能是一些缺乏理论依据的口号式理论。怪不得有些级别的官员都直接送国外培训了,行政学院已经沦落到连自己的组织都不相信其教学能力的地步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斯斯已经随商厅出海钓鱼去了,我百无聊奈之中想到与梅兰已经有快一年没联系了,于是我通过财厅的总机,查到了梅兰的手机号码,这一定是单位配给她的,我们厅也只有厅领导才有资格配有手机,我不免心里有些羡慕。一部使用数字信号的手机费用就要两万(数字信号的手机刚刚进入中国时的价钱),这可是我两年的工资。我用电话按着梅兰的手机号码,心情不免有些激动,她还会不会出来见我?我想,她现在一定正春风得意地做着她的预算处长。那可是个一夫当官(关)万夫莫揩(开)的位置。但正是因为那是国家财政的咽喉部门,其地位可以说是非同寻常得重要。  。 (*^__^*) 借车 在电话里,彼此确认身份以后,梅兰有些吃惊。在我提出大家出来坐一坐的请求之后,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下来。我们约好了一个小时以后在那个曾经一夜风流过的郊野公园里见面。 挂了梅兰的电话我又给厅里面的车队长打了个电话,问他还有车在家吗?他支支吾吾地说:“今天是周末,领导们的专车都出去了,还有一辆是值班专用车,不能随便动,剩下一部雅阁是江主任提前打了招呼要用的。” 我当时就火了,质问道:“我现在还算是个办公室主任吧,车队还是归办公室管吧,领导的专车我没权利管,剩下的各处室的公用车我还是有权过问吧,江主任用车是公事还是私事,你核实过没有?”我心怀着对江小合的仇恨,借机向车队长发起难来。 车队长小心翼翼地说道:“张主任,您走了一个星期了,很多事情您不了解,实际上因为江主任的级别是副厅级又是厅党委成员,所以厅里面也就默认了那部雅阁是他的专车。” 我正在气头上,仍固执地问道:“厅里面下文件了吗?” “张主任,您就别开玩笑了,从来厅里所有的车辆都是公务用车,文件上只是说某部车作为某方面工作的公务用车,哪有说过哪辆车指定给哪个领导做专车的?但分管这方面工作的领导实际上就是这公务车的主人。这是潜规则,张主任您该不会不知道吧?” 我又一次被对方用潜规则攻击得哑口无言,只好收起自己的锋芒,用婉转的语气说道:“这样吧,你安排值班司机用雅阁送我去个地方,然后再让司机自己回来,来回个把钟头就够了,不会耽搁江主任用车的。” 语气中,车队长有些为难,但他还是答应了。 放下电话我就后悔了,这些小人有时候是得罪不起的。正所谓小鬼难缠啊!没想到堂堂一个分管着车队的办公室主任居然还借不到一辆车,早知道这样,就让梅兰过来接我好了,但是在电话里我又不好意思开那个口,梅兰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是堂堂的预算处长,她要是下到市里面调研或者公务活动,那都是市里的一二把手亲自接待的,简直就是把她当财神爷一样地供着。中国的官本位制度同时也是一个造架子的制度,什么官位的官就有什么样的架子,讲究得很。我与梅兰样快一年没见面了,关系也冷淡了很多,谁知道她现在架子大不大,叫她过来接我,那不是坏了规矩吗? 今天的值班司机竟然是小余(商议的前任专职司机,现在陈厅的专职司机)。坐在车上,大家表面上倒是挺客套的。 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于是借这个机会向他和稀泥:“小余啊,其实你车开得挺好的,但小谢那边是秦秘书长的关系,所以商厅那边不好推啊,你现在跟着陈厅也不错啊,至少他脾气比商厅好多了。”说完这些话,我正默默地等待着小余的反应。但这个小余其实城府得很,我话说得已经很明白透彻了,他仍然打着哈哈说道:“张主任,这事我根本没记在心上,我们作为工勤人员就是为领导服务的,至于是为哪个领导服务,那是坚决服从组织安排的。” 他的话说得那么假,我也只好顺水推舟地说他是个好同志。 他问我去郊野公园,是不是约了人?他这么主动地问别人的私事,显然有违与他一直以来的沉默性格。我拿出早已编好的台词,很坦然地告诉他,郊野公园那边有几个同学搞了一个野餐会,我去凑凑热闹。他不再说什么。我也假装闭目养神。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异起来…… (*^__^*) 诱局1 到了郊野公园门口,我对司机说:“小余啊,不麻烦你了,我就在门口下了。” 司机小余假装热情地问道:“张主任,直接送你进去吧,从这里走进去到景点要几公里呢。” 我当然不会让他知道我来郊野公园的真正目的,于是就说:“几个同学约好了在门口等,待会儿我坐他们的车进去。” 司机仿佛已经领略到了我的语气中的不快和敷衍,于是知趣地让我下了车。 目送着雅阁车消失在视线里,我才用公园门口的ic卡电话联系梅兰。我知道有些小人是不得不防的。 20分钟之后,一辆黑色的皇冠3.0停在我的面前,车里的人按下车窗,我看见她戴着一副太阳镜,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手上的那块闪闪发亮的百达翡丽,我记得斯斯也有一块,但表盘上的钻石显然没有她这块这么多。 一上车我就戏谑她道:“你比以前更**了。” “是吗?你觉得我**在那里?是脸上,还是胸前,还是下面,女人就是男人**的温床,也是男人**的动力,所以古人才说红颜是祸水啊!” “你怎么说话变得这么直接了啊,做了预算处长以后,难道性格都被**掉了,你……” 对方摘下太阳镜,我才发现她不是梅兰。我惊愕地问道:“你……你是谁啊?” “梅处长怎么自己不来?”我并没有接受她以握手为契机的诱惑。 “千万别误会,梅处长接你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陪她喝茶,然后厅里面通知她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她又不好意思当面推掉与你的见面,所以就委托我过来陪陪你。” 我嘴里嘟哝道:“把我当什么人了?” “把你当贵人啊,以后咱们蓝大公司求张主任的地方还多着呢。”这位公关经理赵欣满是风情地说道。 面对着这个骨子里都透着风骚的女人,我的定力再一次面临考验。她确实很漂亮,与梅兰比她更年轻更开放,她那弯弯的柳叶眉,含情的丹凤眼,性感的肉唇,丰满的酥胸,细长的**,胀圆紧翘的臀部都是勾引男人的利器,她这个尤物生下来就是做公关的料。 我说:“借你的手提用用,我要给梅处长打个电话。” 她优雅地把她那部当时最流行的“龟壳”递给我。我走下车拨通了梅兰的手机。 在电话里我怪怨道:“兰,如果你没时间来,咱们就再约过时间,何必多此一举,派个公关经理过来啊。” 梅兰笑道:“这不正合你意吗?怎么样?对她还满意吧,比我这个半老徐娘好多了吧。” 我驳斥道:“你把我想得太坏了吧,我至于吗?就是大家见个面,怎么就想到那块去了。” “你哪次见我,不是占了我便宜,可我偏偏又是个心软兼多情的女人,每次都让你得逞,好了,不说了,真的要开会了,待会儿我还要发言。” “兰,我真有事和你说,是关于城南工业园的事,当然也和这个蓝大公司有关,我是怕你陷得太深。” “好了,好了,我们再约过时间吧,我要回去开会了,那个赵经理,你也别和她说太多,交个朋友,逢场作戏就行了,我本来也是想和你再约过时间见面的,她一听你是a厅的办公室主任,便主动要求替我过来陪陪你。” “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你怎么能随便把我们的秘密告诉别人?”我问道。 “我现在和你有关系吗?要有也只能是工作关系,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你越要故弄玄虚,别人就越怀疑。这世界上就没不透风的墙,关键是别人想不想知道。”梅兰轻描淡写地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一点,但面对车里这个妩媚的女人,我又该怎么办?她一定会施展浑身的招数在我身上套取有用的信息。因为在这个偌大的利益场里,没有人会去做无用功…… (*^__^*) 诱局2 回到车上,我懊恼地把手机还给赵欣时,她却故意触摸了一下我的手背。这个涵义我知道,但却不动声色。 赵欣把手提放回她那个精致的lv坤包里,手再从包里出来的时候却多了一张vip卡。 “这是比华利山庄的vip白金会员卡,不但能享受到不同于一般客人的特殊服务,消费也是打八折的,以后张主任搞接待的时候想请客人**一下也方便一点。” 我接过卡,心里想,小恩小惠最能放松人的警惕,眼前的这个女人公关起来倒也不含糊。 “怎么了,张主任?在想什么?剩下的节目还是由我来安排吧,张主任想玩雅的还是俗的?雅的,我这里有今晚国家芭蕾舞团在a市大剧院的演出门票,张主任要觉得隔着舞台太远,不过瘾,找个房间我跳给你看,这是俗的。” 我笑着说:“现在的公关经理真够直接的,不过我真正的兴趣倒是想参观一下蓝大公司在城南工业园佛心湖边的总部,听说造价不菲啊,高科技的设备也用了很多,挺神秘的。” 赵欣抿了抿嘴,说道:“张主任是想直捣黄龙啊?” 我说:“我与梅处本是公事见面,既然半路杀出你这个程咬金,也还是公事公办吧,你们蓝大的总部不是有一套安防报警系统吗?听说是直接连接附近的派出所,这样吧,我可以出面帮你们协调一下,直接连上城南分局的监控报警系统实行同步远程监控,这样你们的安全系数也高很多啊。但是我还是想去实地看一看,有实践才有发言权嘛” 赵欣狡黠地笑着说:“张主任真会找借口,不过我看还是等总部的人下了班再去吧,这样可以少一些不必要的误解。我们先去吃饭。” 坐在车上,我用余光不停地观察着赵欣这个女人,这应该是一个物质型的女人,甚至还带有一点投机意识。如果想从这个女人身上挖出一点蓝大公司的内幕消息,那么是不是既可以帮助梅兰又可以作为政治资源向商仪邀功呢?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我应不应该陷进去?还有,这个赵欣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难道仅仅是为了交个朋友,借此把我作为她人际关系的备用资源?不,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那么她会不会对我有好感呢?你看她前面说的话是多么地露骨。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是无出不在的交易以及汹涌泛滥的激情,如果我虚情地讨好能够换来她的愉悦,而**的放纵又能够使她的感官得到满足,顺而从她身上套取蓝大公司的机密,这是不是一件既违背良心又充满挑战的事情呢?这个女人和罗公子是什么关系?她了解蓝大公司的内幕机密吗? 。 (*^__^*) 诱局3 我心里确实有很多**,有时候羁押在心牢里无处发泄。同时我又背负了良心这个沉重的负担。今天我找梅兰的时候,心里就期盼着能与她发生些什么?也就是在刚刚打电话的时候,梅兰一语道出了我内心的**,使我的辩驳变得软弱无力。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内心的**就像是小火苗,只要一经挑拨,再加点助燃燃剂就可以烧得红红火火。 车内的音乐很小资,也容易让人联想些什么,夜色已经不知不觉地袭到眼前。西边的火烧云把佛心湖的水面染成了明晃晃的红水晶。赵欣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我的大腿上,并且很巧妙地向中部地带进发。这明显是一种挑逗,也将为待会儿吃饭时准备好一种暧昧的氛围。我相信很少有男人会拒绝赵欣这个漂亮的女人做出的挑逗动作,赵欣似乎也非常自信于她的经验。而正是这种经验的老到才是这个女人真正可怕的地方。在我与赵欣的暗中较量中,我明显处于弱势,因为大多数男人的弱点都是禁不起漂亮女人的诱惑,那么赵欣的弱点是什么?至少现在我还没有找到。 她摸到我的敏感处的时候,我盖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但它竟然在我的手里撒起娇来,她还是抓住我的东西不放,熟练的手法差点让我把持不住。她的皮肤很滑很白嫩,这是她的资本。我忽然想到这种资本是有时效性的,她只是在吃青春饭罢了,吃青春饭的女人是一种什么心态?捞一笔钱就走人,或者是钓一个金龟婿的心态,但后者的难度比较大,这往往成为了风尘女人们的幻想。因为有钱的男人一般是不会找风尘女子做妻子的。那么她的弱点就是她心态的投机性,这也许可以促成我与她达成一种交易。 我们吃饭的地方是位于佛心湖边的凯旋酒店,这也是作为城南工业园的配套设施而建的,酒店是五星级的标准。 下车进酒店的时候,赵欣主动挽着我的手臂,俨然一对亲密的情侣,她故意把她丰满诱人的胸脯紧紧地贴着我的臂膀上。这让我有些意乱神迷。与这样的女人交往,往往是很容易进入一种暧昧的氛围的。然后只要你中了她的陷阱,她就会很巧妙地利用各种借口向你提出一个个看似合理的要求。 进包房之后,赵欣主动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我摸着湿漉漉的唇印还没回过神来,赵欣已经忙着看菜牌点菜了。似乎一切都太快了,彼此都在加速亲密,恨不得就在缠绵之时各自开出自己的条件…… (*^__^*) 心迹1 鱼儿已经上钩了,但现在还分不出谁是钓鱼的。其实在这个世道,谁上钓。谁被钓,总是不到最后一刻就分不出来。 赵欣点了空运过来的产自俄罗斯里海的鲟鱼的鱼子酱以及法国的鹅肝。她用一柄精致的白银汤匙,盛了了半汤匙的鱼子酱,慢慢地放进她那性感的肉唇里面,她仰起头,闭上眼,神情里洋溢着享受,就连她这种享受的神情都会令男人联想到与她**时她那陶醉的神情。我在想,一个这样的风尘女子,以交际为生,因为在男人面前演戏演得太泛滥,而造成今天她无意识地混淆吃鱼子酱与**的区别。也许她是有意这么做的。一个搞公关的女人,说得不好听就是高级应召女郎。就像床上的妓女,巴不得你快点泄去,她好收钱走人。和这样的女人交往是没有必要含蓄的。但是我觉得与赵欣赤、裸、裸地交易往往并不能套取更深层次的机密。看来,对于这个女人还是要花点脑筋的。 赵欣睁开了眼睛,含情脉脉地对我说:“张主任,多吃点鱼子酱,壮阳的,待会才能更好地发挥战斗力啊,” 我端起高脚杯,凝视着里面荡漾着的芝华士,说道:“赵部长,挺会享受的,这鱼子酱可是按克计算的,听说俄罗斯那边禁止捕猎鲟鱼之后,这鱼子的价格可是比金子还贵啊,怪不得俄罗斯的男人**特别强,原来除了喜欢喝伏特加还爱吃鱼子酱啊,我听说罗董(罗公子,商仪的丈夫)也爱吃这鲟鱼的鱼子,赵部长应该是常陪罗董吃饭而养成了喜欢吃鱼子酱的习惯吧。” 我的目光游弋到她的脸上,我看到了一丝惊讶。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看来女人天生就不是搞政治的料,特别是漂亮的女人,除了脸蛋和身材之外,其他的方面都是草包,我希望我对赵欣的这个直觉是正确的。女人就像宠物,只要抹顺了她的毛,她就会乖得发骚。所以我决定先抹顺她的毛。 我笑着说:“以前做商厅秘书的时候略有耳闻,不过赵部长正是因为吃了这鱼子酱而更加光艳照人啊,说句实在话,你在罗董这里做公关部长那是屈才了。就凭赵大美女这高贵的气质,至少也得给个执行ceo啊!”没想到我的话诱发了赵欣满肚子的苦水。 赵欣苦笑道:“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啊,不过要不是罗董,我还不知道在那个城市继续做着飘萍孤燕呢!” “赵欣,你是学舞蹈出身的吧,你的气质你的谈吐都很优雅啊!”我改变了称呼的口吻,试图拉近彼此心理上的距离。 。 (*^__^*) 心迹2 “对,从艺术学院毕业后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后来进了国家级的歌舞团,那也不过是在华美的鱼缸里游着的金鱼,等着有钱的主儿来把自己买走,真正为艺术献身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想要成名,还是要和别人睡,而且还不只睡一个,别人图你什么?就是图你和那些小姐有着不一样的气质,身材又好,**的时候没那么俗,甚至还很优雅。别看那些明星风光无限,其实大多数都做着皮肉交易的勾当,在中国没有关系,你想成名那是白日做梦。刚出校门那阵子,思想单纯得要命,以为自己长得漂亮,舞跳得好,就一定会有艺术成就的,可笑的是,毕业以后我一直找不到工作,又不想被别人包养,混了几家商业性的歌舞团,不是脱就露,完全就是满足了人们庸俗的低级趣味,没有半点的艺术成分,后来我接触到了一位领导,和他睡过以后,他通过关系把我调进了国家级的歌舞团,我是跳芭蕾出身的,但团里出于经济效益和政治宣传的考虑,要求跳主旋律题材改编的现代舞剧,这对我来说需要转型,因为没有优势,所以在团里我并不受人重用,后来还是多得罗董的垂青,让我做了蓝大公司的公关部经理,也还保留了我的事业编制,毕竟还有国家的一份工资,你知道的,女人是缺乏安全感的动物,她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铺好一条后路。” 我现在才发现,赵欣远没有我想象中的城府,她在向客户开放身体的同时似乎也在开放自己的思想,尽管我在官场里的政治经验还很幼稚,但对付商场里面的一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怪不得人们都说政治家就是阴谋家。 我乘胜追击地说:“赵欣,你的后路铺好了吗?最近蓝大的一家子公司的经理被抓了,这事你知道吗?你觉得现在的这个位置安全吗?” 我的心理暗示似乎达到了一些效果,赵欣的心情有些压抑,她拿出摩尔烟,点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叹息道:“我这辈子就是一场赌博,一开始就选择错了行业,人们不是常说人有三教九流吗?戏子就是九流里的最后一流,命贱得很,说什么人民的艺术家,不过是工具罢了,陪领导睡了以后,就捧你,要是宁死不屈就整你,谁还没点错误啊!别人好莱坞还有个演职人员工会,中国的所谓的人民艺术家们已经被所谓的职称所迷惑,就像你们官场的官位一样,永远要把你们分化开来,让你们永远有求于他们。现在我觉得做公关部长至少比以前自由和潇洒,但是在我这个位置上不打擦边球不搞**是不行的,后路?也许是存一大笔钱,但这并不会使我快乐,因为我的风尘和风流的经历,我对任何男人都信不过,所以我可能只会孤独终老,就算有一两个情人,别人也只是看重你的美貌,可这样的日子也不长久,反而最后受伤的还是女人,女人始终会老的,老了以后,估计也只能去找鸭子了,这就是风尘女的悲哀,可是我过惯了风花雪月般的物质生活,就很难再去过那种只知道在家带孩子煮饭洗衣服的黄脸婆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你一旦选择好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就很难再逆转了,呵呵,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么多,可能你很像我的初恋情人,你知道的,女人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就像个白痴。”赵欣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变得绯红。这一霎,我倒是看见了她曾经有过的少女般的纯真…… (*^__^*) 媒体的真相 也许我被赵欣感动了,又也许是被她迷惑了,我开始对她有一些好感,但我却忽略了一个事实,一个像羊一样的软弱女人,能够在狼群里幸存下来,并且还活得很滋润,那么她必定有在狼群里生存下来的本领。她能在官场和商场里游刃有余,就必定不同于一般的胭脂俗粉。但这个想法也许出现的有些晚。 吃完饭后,赵欣说她已经订好了酒店的房间了,请我上去一亲芳泽。她好像不在乎因为自己的过于主动而减弱吊瘾的效果,也许她看出了我对她知道的一些秘密很感兴趣,那么既然彼此之间如此得心领神会,又何必把时间浪费在那虚伪的客套上呢?直奔主题才更有效率。 这是间能够看得见大片湖水的房间,不远处的蓝大总部也依稀可见,那是一栋浅蓝色的建筑物,形状就像一块马蹄状的磁铁,内凹的一面向着湖面,而朝着这个方向十公里左右就是大海了,蓝大总部背弓的一面靠着威泉山。这算是一个极好的风水格局,靠山面水,罗公子果然是花了些心思的,但这栋大楼的形状也形象地说明了蓝大公司其实是个空壳公司,罗公子不过是个空手套白狼的角色。 想到这儿,我嘴角露出了一丝蔑笑,浴室里花花的流水声让人产生了很多联系。现在我犹豫的不是应不应该与这个女人**,我已经被良心折磨得够苦的了,反而放纵倒成为了医治痛苦的良药。这算是对谁的报复?难道是对宛儿的出轨吗?刻意地作贱总是常常用来满足内心的平衡。那我还犹豫什么?不,这太像一个陷阱了,我仿佛看到了隐藏在赵欣后面的罗公子的奸笑。 赵欣裹着浴巾出来了,我却仍然衣冠楚楚地坐在床上。电视里正在播着我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新闻。赵欣似乎也被新闻吸引了,乖乖地坐在我的身边看着新闻。从女人的生理特征上来分析,她们就是属于那种不关心政治的动物,但她们要是真的关心起政治来,那么她们心思慎密的心理特征会让她们很容易超越男性而成为阴谋家。但女人又是感性的动物,尽管她们搞阴谋的时候很有手段,但她们的眼神永远是出卖她们的。我从赵欣的眼神里读出了一种飘忽和狡黠。为了掩饰她内心的慌张和不安,她把头靠着我的肩膀上,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支手放在我的大腿上,但却非常老实。 我试探性地说道:“蓝大的资金很多是来自美国吧,具体的说是美属的避税岛上的离岸银行对吧,这次事件,中美的外交关系可能会交恶,蓝大有没有影响?” 赵欣冷笑道:“那是他们上层的事,咱们只管**贿赂,不过这媒体从来都是工具而已,他们的目的是要激发民族主义热情,给美国佬制造舆论压力,也许是因为敏感,真正内幕,他们是不会说的,这只能说明中国的新闻还不透明。” 赵欣的掩饰,不得不让我改变与她沟通的策略,怎样才能把话题绕到大家共同的利益点上? 我说:“想不到你的政治悟性还挺高的,不过美国人怕是看不到中国的这些新闻吧,任何一个国家的媒体在外交和军事上的口吻都是一致的,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因为在这方面相对于国内的利益集团来说,大部分利益是一致的,以前说夺人心者夺天下,现在可以更具体地说,夺媒体者夺天下,媒体的‘教唆’功能是政治家们常常用到的。如果媒体能够不偏不倚地报道新闻,并且不带任何政治目的的宣扬,那么政府的那些机构都可以关门了,因为仅仅靠完善的舆论监督力量来治理国家都会比政府治理得要好,因为政府在治理国家的时候往往会因为利益的原因,把一个国家治理得更乱。”。 (*^__^*) 为谁献身 赵欣开始撒娇了,并且把我推倒在床上,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也因为身体的摩擦而脱落了下来,一对精致丰满的**便首先跃入眼帘。但常识却在提醒我,身材越高挑的女人**就越小,因为上帝很公平,你选择了好身材就要失去好的胸部,但女人们似乎并不甘心,隆胸者大有人在。于是我便怀疑赵欣的胸部有造假的嫌疑。但被挑拨起来的**很快便麻痹了我的这种意识。 我躺在床上,她在我面前跳着**芭蕾。如果不用淫亵的目光来观看她的表演,确实是一种比较原始的美,但赵欣显然只是为了满足我的感官刺激,她那挑逗的眼神,她那极富煽情的肢体语言无不告诉我,她是一个不同于其他小姐式的女人,她会跳舞,有艺术气质,现在你就是皇帝,你想御她,伸手便可及,有了这个前戏,待会儿咱们**上会更加地**。 我对赵欣说:“赵欣,你能不能跳得认真一点,舞蹈必须表现出一种精神,一种渴望,可从你的舞姿里,我看不到,我只看到了在靡靡之音伴奏下群魔乱舞,没有一丝的精神底蕴,赵欣,你不该亵渎芭蕾,真正的舞蹈不应该为政治为利益服务,她就是一种发自灵魂的真实的诉求,最原始的渴望,这才叫做舞蹈,芭蕾名剧《天鹅湖》里齐格菲尔德王子与奥杰塔公主是怎样打败魔王最后获得幸福的?你的**就是你内心的魔鬼,你应该把抗争魔鬼的勇气和渴望幸福爱情的强烈诉求用舞蹈的形式表现出来。为艺术献身,不是指为了谋求利益,献出**,出卖灵魂,真正地为艺术献身,是一种执着的信仰,它甚至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以及社会给你的名利,舞蹈的本身就是一种修炼,一种情操的提升,一种自我灵魂的洗礼,通过舞蹈你能得到的满足就是内心的宁静,灵魂的清澈,在坚定的信仰之下,你的舞蹈便是宇宙的永恒,这才是舞蹈最高的境界。” 赵欣吃惊地呆站在酒店的地毯上,她甚至开始感到了一丝害羞,下意识的用手掩住了私处。我捡起地上的毛巾,包着她的身体,她却紧紧地搂着我哭了起来。她毕竟是个女人,在我的理性面前,她的感性只能用哭来表达了。也正是我的这番话诱发了她内心挤压已久的痛楚,这也为我套取她知道的秘密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开端。女人是最需要关心的动物,如果关心到了她的痛点,那么她们就会奋不顾身地接受你…… (*^__^*) 灵与肉的纠缠 我总有一种感觉,赵欣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专门用来公关男人的利器,只不过她遇见的是我,一个开始丧失进步的勇气并且忍受不了名利带来的副作用的小男人。在我与她激烈的摩擦中,赵欣精致的五官在我的视网膜里变得模糊起来,可我还能感觉到与她柔软的臀部挤压带来的快感。如果仅仅是为了纯**的感觉,那么谁会在乎坐在身上的这个女人长成什么模样,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男人们**时,喜欢看着女人们秀丽的脸庞,听着她们造作的呻吟,借此来达到层次更高的**。这就是残酷的现实,连**的感觉都要被分成三六九等。虽说这仅仅只是**上的享受,我看更多的是思想上在作怪。 她的节奏感控制得很好,她甚至能够精准地揣摩出男人的**时间,以至于不会让性急的男人像猪八戒吃了人参果还不知道什么味。这是一门技巧,这与小姐们急功近利式的技巧所达到的效果是恰恰相反的,这种技巧更要求女人能够牺牲自己的快感而最大程度地换回男人们的快感,通过被控制了的节奏,**的时间会变得更长,这种细水长流式的感觉会让更多的男人回味,会让更多的男人吃了还想吃。她一定是接触过不少高官,说不定是个官场里的公共情人,而那些高官都因为年纪的问题,在床事上变得力不从心。总不可能叫他们都吃伟哥吧,要是一不小心把人搞死了,这求他们的事情也就办不成了。 尽管没有谁可怜我,可我却会常常可怜别人,我忍不住又可怜起身上的这个女人,我忽然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的鼻子很高很挺,眼睫毛很长,嘴唇也很性感,她应该是个让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女人,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因为怀着不良的动机,连**也成了她的掩饰和手段。 赵欣把头转过一边,因为她受不了我咄咄逼人的气势,我紧贴着她的脸,嘴唇悬在她的左耳边,认真地对她说道:“你做的爱和你跳的舞一样烂,一样的不认真不投入,你要记住,我不是那些手握重权,平时耀武扬威像只老虎,但在房事上却虚张声势,像只病猫的老男人,你没有必要迁就我,你有多久没有真正**了?何必难为自己迁就别人呢?来吧,放纵一下吧。” 她的指甲开始陷进我背上的肉里。她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但总体上还是一种愤恨的表情,她这是在恨我,恨我揭了她的短。交融部位的肌肉开始痉挛起来,这是女人**时的预兆。她扭动着身躯暗示我向她进攻。在最后的时刻我更像一个安抚者,而不是享受者。 之后,她像烂泥一样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用毯子遮掩一下自己的**。许久,她终于说话了:“要是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把他(她)生下来,我希望孩子像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不被名利迷惑,不要学我,真的,要是真的有了,我一定会把这个孩子养大,他(她)一定很漂亮,你知道吗?和那些老家伙们做的时候我难过得要吐了,要是有了他们的孩子,我想一定会长得很丑,不但样子丑,心里也一定会像那些老家伙们一样势力。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们穿上西装还像个人,开会反**,处处讲清廉,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们关心老百姓,可那些善良的老百姓哪里知道他们脱下西装就是禽兽不如,把官本位的作风带到了床上,对女人只懂得玩弄和蹂躏,他们以为女人们就像他们那些阿谀奉承的下属们,满足了她们的物质要求,她们就会千依百顺,每次我帮那些老家伙含完那玩意儿之后,就是山珍海味也吃不进了。但如果是爱人,我会毫不犹豫地吻遍他的全身…… (*^__^*) 事后的交易 “可是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既然选择了向魔鬼出卖灵魂,就要抛弃自己的尊严,你我都不过是天涯沦落人,偶然纠缠在一起,算是一种缘分,但却没有结果,因为两颗受伤的心碰在一起,除了互相怜悯,剩下的就是怨恨,因为谁也不懂得如何真正地去安慰对方,虽然有悖常理的,但确实是这样,就像机关里的小干部,平时坐在一起就知道发牢骚,碰到个心眼不好的,还会偷偷地把你的牢骚话告诉领导,他得了便宜,你穿了小鞋,世道就是这样。”我说道。 “你的话,我怎么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赵欣竟然主动把话题引向深入。 “你很聪明,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如果人人都去做告密者而不懂得为自己留条后路,那么有一天领导不需要你的时候,你的结局可能就不是穿小鞋那么简单了,什么叫飞鸟尽良弓藏,狐兔死走狗烹,说的就是这个理。你知道蓝大子公司的孙经理为什么会被抓了吗?非法融资对吧,我通过关系看过相关的案宗,那老小子打着蓝大公司的旗号在民间以高额的利息为幌子引诱老百姓‘入股’,但后来因为兑现不了承诺,造成老百姓上街示威,触动了高层。但是孙经理只是一个替罪羊罢了,想必赵小姐应该知道谁是幕后的主使吧?” 赵欣冷笑了起来,她的冷傲与她之前的坦诚让我感觉判若两人。 “蓝大子公司的那个融资项目是以省行的名义来搞的,是有合法的审批手续的,就算是打了擦边球,也犯不着把人抓起来啊!”赵欣似乎在试探我对这件事情了解的深浅。 我说:“赵小姐是大智若愚,咱们虽说是露水夫妻,但确实是有缘分才能走到一起,赵小姐在本省的人脉想必也不错,知道这件事情的内幕,可我这里还有更内幕的东西,我想赵小姐一定会有兴趣的。”说完这些话,我心里有些心酸,之前与她缠绵的时候还心存感动,赵欣也似乎很入戏,说出了一些刻骨铭心的话来,但是当我们谈到敏感的东西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防御心理便悄然地启动了。我有些后悔和赵欣谈到这么敏感的话题,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在试探这个女人知道的秘密还是又一次的教会她不要随便相信男人。 “先开条件吧,女人的身体不能白玩,但如果你能让女人开心的话,那玩了也是白玩。” “如果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在玩女人之前就应该猜得到女人想得到什么。我的条件与你的条件其实可以双赢,我想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钱,而是要还一些人的恩情,然后自己急流勇退,当然如果是在滔天的洪水的面前,我就算是想急流勇退也来不及了,因为唇亡齿寒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而这场正在酝酿当中的滔天洪水淹其实是可以化解的。” 赵欣的神情有些紧张,她刻意装出来的镇定却被她惊慌的眼神出卖了,她缓缓地说:“我低估了你的能力,你确实与众不同,至少没有像那些手握重权的老棺材们那么短视。” 我平静地说:“因为我无欲则刚啊,如果你把最好的结果和最坏的结果都看谈的话,那么你的心态将会平静地出奇,这会有助你客观理性地分析事态的发展,所以我当然不同于那些手握重权的老棺材们,他们看问题只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出了问题只知道疏通、辩驳、掩饰和说谎。却不懂得如何揣摩圣意,而他们在贪的时候也不懂得见好就收的中庸之道,贪污就像赌博,一旦上瘾就很难戒掉。”。 (*^__^*) 风暴前的黄昏 “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全身而退的法子。”赵欣说道 “不,我只是一个局外人,虽然高层斗争时产生的政治地震会波及到我,但对我造成的危害充其量也就是让我失去了靠山而无法在仕途上进步而已,我本身并没有牢狱之灾,尽管我可能会被敌对势力踢去清水衙门,可我还是体制内的人,只要我不犯大错误,我还一样能稳稳当当地做着我的处长。” 赵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问道:“你是商厅一手提拔起来的吧,如果商厅有事,她会不会把你扯进去?” 我笑着说:“那是杞人忧天,按照政治常识来分析,如果商厅有事,把我扯进去是没有多大意义的事情,一个副省级的干部,如果在被双规的时候,她会检举揭发什么样的人来达到立功的目的?这是一个技术性很强的问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把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揭发出来只能增加她的罪行。” “可是有人对你很不爽哦。” “你说的是罗公子?”我心里有些紧张地问道。 赵欣把头靠着我的胸口上,她的头发很顺滑,很光亮,却几乎容不下他人感情的片刻停留。直发的女人总会给我一种冷漠的感觉,摸着她的秀发,我却怀念起梅兰那黑色的**瀑布起来。没有了刚才的温情,眼前的女人反倒真切起来。 她笑道:“如果罗公子要动你,早就动了,犯不着等到今天,不管是谁,只要还能够在这个利益场里存活到今天而不被踢出局,就证明他还有存在的价值。你想想,如果罗公子真的要整你的话,你以为商仪会出面保你吗?别天真了,在罗公子眼里,商仪都不过是颗棋子,就更别说你这个无足轻重的小虾小蟹了,但是现在有的人不甘愿一直做棋子,而想反客为主了,你说该不该防着点?” 我说:“大家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但是赵欣,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这场高层的争斗你不能全身而退的话,你的结局会比我惨得多。因为你是桥梁,纪检的人若要查案,你就是那条顺藤摸瓜的藤。我却不怕罗公子整我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真正做大买卖的人,心眼应该不会那么小吧,再说了,要不是我,商厅的精力可能就会放在罗公子身上,只要她以家庭稳定的借口在罗书记那里闹一闹,估计罗公子的脸在他老子那里也搁不住,所以罗公子玩的是平衡术。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的公司里养着你这么漂亮的公关部长啊。” 赵欣在我大腿上拧了一把,以示愤怒。我并不在乎,揉着她的肩膀说道:“江湖险恶啊,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怎么样?咱们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找到罗公子那笔用于投资城南工业园的外资转账的途径资料,或者是契约之类的文件,那么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在纪检部门查到你之前告诉你一个合适的离境时间。” 赵欣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是中纪委啊?什么时候纪检查案会动用到你们a厅的人?你凭什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查我?” “如果我掌握的资料不错的话,赵小姐应该正在申请移民加拿大吧,钱恐怕是没什么问题了,但移民手续上好像是出了些小问题,你洗澡那会儿我让朋友帮我查了一下,问题好像出在你在加拿大的担保人身上,听说是因为经济问题被抓了,所以他已经不具备担保人资格了,另找一个当然不是问题,但是需要时间,据我所知,查蓝大公司子公司的那帮人是中纪委直派下来的。一个省属的国有企业的经济问题,犯得着中纪委直接派员下来调查吗?你不觉得蹊跷吗?我看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中央查省级干部**问题的常用方法,要么是先把人调开,免得调查问题的时候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又或者是先派工作组查你下属的问题,再逐渐扩大战线,实施围剿。第一种查法,适用于根深蒂固者,第二种查法适用于关系错综复杂者。但诱发中纪委下来调查的原因却是个迷,如果赵小姐能够答应我刚才开出的条件,我就把谜底告诉你,并且让你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在多米诺骨牌倒塌之前平安离境。”。 (*^__^*) 爱情寓言 赵欣显然是个走过江湖淌过浑水的女人,要不然她也不会想到移民加拿大这条后路。不过她内心的防线开始在我软硬兼施的游说下松动了起来。看她的肢体语言我就能找到答案。她屈膝而坐,双臂环抱在小腿上,就像是公安查房时被抓了现行的小姐。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表情,她在思考着,在思考如何给我一个她认为是满意的答复。她的秀发懒散地垂落在她的后背,我能够清晰地看见她的脊椎骨一根接一根延伸至臀部。再往下就是罪恶的根源了。一个生命的出口,却成为了肮脏的温床。 忽然我看见她的背部在颤抖,她竟然开始抽泣起来。我试图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几句,却被她一手拨开。她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泪流满面的脸,那是一张被仇恨扭曲了的脸,泪水冲化了她的眼影,让她有了一种凄惨的妖艳。这让我联想到了狐妖,狐妖本性并不坏,她只是渴望爱,渴望正常人的生活,真正坏的是那些权势们,是他们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变成了妖。 她开始歇斯底里并且语无伦次地叫喊道:“我用不着你们的同情,你以为我想走吗?这里有我的父母,有我的兄弟姐妹,我一个去国外,能干什么?我要那些钱干什么?有什么用?那些钱能买到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吗?你们都是虚伪的禽兽,都是怀着险恶目的的虚伪小人,是披着羊皮的狼,只知道在我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并留下那些肮脏不堪的残液。我就是一个脏女人,谁瞧得起我?我还瞧不起你们呢,衣冠禽兽!你们来抓我好了,我恨不得一头撞死,来个一了百了,不,我要把那些禽兽们的丑恶罪行都揭发出来,我才能痛快地死去,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谁没有碰过我的身体?省高检的李检,省高院的王院,还有纪委的钟书记,他们都得护着我,要是我有事,他们一个也走不了。” 我静静地听着赵欣那语无伦次的发泄。她那柔美的流海被分泌出来的汗水定格在了脸上,一对凄惨的双眼透过这些流海无助地看着这个残酷的世界。那就像是在漆黑的牢笼里的一双黑色的眼睛透过冰冷的钢柱想找寻光明,那无助的目光却被监牢里昏暗的走廊生硬地吞噬。 她开始闭上眼睛,无视我的存在。她那**的身躯像蜡像一般凝固在永恒的空间里,她的曲线很美,透过曲线,我仿佛看到了那些灵动的影像,那是一只把忧伤的天鹅,在漆黑的湖面上孤单地游弋着,她舔舐着自己的羽毛,却怎么也抹不去那点点的污迹。她忽然觉得那并不是污迹,因为整湖面都是漆黑的,而谁又会注意到她这微不足道的污迹呢?于是她开始放纵和麻痹,但天总会亮的,漆黑的湖面也会因为阳光的出现而变得明亮起来。她开始害怕光明,她宁愿躲在暗处舔舐着自己的羽毛,也不愿被人看见她身上的点点污迹,天终于亮了,她看见一只水鸭,她奇怪为什么她的毛色那么杂还那么悠闲自得地游着。她忽然明白,原来真正的污迹是在她心里。 我对她说完了这段寓言,赵欣开始笑了起来,她说:“女人就是一种感性的动物,她们把那些不开心的事发泄出来后就会变回正常,你确实是一个让我又爱又恨的男人,你简直就是女人的克星,在我们这个交易还没达成之前,我还要加一个附加条件,留下你的种,让我生个孩子。” 问题似乎变得复杂起来,这个女人开始爱上了我,但她却选择为我生个孩子。这确实是她这样的女人作出的一个聪明的选择。女人如果找不到爱情,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母爱。也许是国外宽松的生育环境给了她这样的想法,可我自己呢?我难道就没有资格去享受做父亲的快乐吗?我忽然想到了斯斯和她的孩子,我真得很想看看孩子,摸摸她的小脑袋,捏捏她的小脸蛋。 我开始犹豫起来,我该不该答应她的要求,如果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就不该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那种缺少亲情的环境里长得。那种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会有人格障碍的。我的良心让我无法承受这种责任缺失的痛苦…… (*^__^*) 色陷1 赵欣答应一个月以后给我答复,这让我放弃了去蓝大总部一看究竟的念头。 半夜忽然醒来,却发现自己还在酒店的床上。我已经忘记了家的感觉,我想往家里打个电话,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三点了,于是作罢。我查询了一下传呼机上的信息,却没有宛儿的留言。难道彼此都已经放弃了作为夫妻的责任吗?谁也没有意识到要去约束对方,以求过一个像样的家庭生活?没有!这彼此无言的沉默已经使我与宛儿的婚姻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身旁的赵欣倒是在安详的睡着,她仿佛已经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于是心里少了许多焦虑,睡得格外得踏实。 我总在思考一个问题,人若是生活在高压中,他(她)就会选择逃避。也许赵欣一直有逃避的想法,并且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人生本没有输赢得失,因为有赢就会有输,有得就会有失,其实人生最大的失败是输给了心态而走向了极端,赢得了财富而失去了挚爱和真情。人生就是一场游戏,所以注定了你不能太较真,要不然就只能走向极端。赵欣的明智在于她懂得急流勇退,因为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她每一次与高官们的**交易,都在她的心里划下一道伤痕。所以她选择了离开,她甚至在悦人无数之后还懂得挑选一个她自认为是优秀的男人,借他的种,了却她做一个完整女人的心愿。而我呢?我又该何去何从?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早早的把世道看透。尽管如此我又能去做些什么?去改变什么?没有人会告诉我答案,因为答案就在生活里,并且要靠我自己把它悟出来。 我起身去了浴室,发现赵欣的手袋就放在洗脸台上,包面包裹的黑色鳄鱼皮在浴室橘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神秘。袋口的拉链并没有拉上,这仿佛是这个手袋对我的一种心理暗示,并且诱发了我窥探它的**。 手袋里除了一个精致的化妆盒之外还有一个皮夹。皮夹里有她与罗公子的合影,照片中的他们很亲密。从行为心理学上分析,一个女人虽然经历过很多男人,但她在皮夹里放什么男人的照片,就能证明这个男人现在在她心里的地位是最重要的。在手袋的夹层里我又发现了一盒事后避孕药以及人流之后的消炎药,这让我觉得赵欣能不能怀上我的孩子都还是个问题…… (*^__^*) 色陷2 我的手忽然碰到了一叠照片,这些照片的角度都是从隐秘的位置拍摄出来的,照片里的主角竟然是商厅和杰,照片的背景我有些眼熟,我想起来了,那是璐湖酒店的塞纳河畔。也就是说罗公子一直派人盯着商厅的行踪。而赵欣就是罗公子这些指令的执行者,她也许是负责联系私家侦探的。她怎么会把这些秘密的东西放在包里面,难道她就不怕被我看见?我开始觉得我与赵欣的交易变得诡异而复杂起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赵欣这个女人也不想再做罗公子操控的木偶。没有人会永远想被别人操控,追求独立和自由是人性的使然,在这一点上,赵欣与我竟然是同病相怜的,而且这也是她与我达成交易的最大动力。 “你没睡啊?”赵欣睡眼惺忪地站在浴室的问口问道。 我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一只手抓住手袋,并把它从身前挪到了身后,这样我的身体就一直遮掩住了她可能接触到手袋的视线,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她很快会发现我的动作并不自然,因为我把一只手放在了背后。于是我迎了上去,主动亲吻她,她很快便有了感觉,并迅速地进入了状态,她开始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了轻轻的呻吟。我抱着她在狭小的浴室里旋转,一直旋转到了洗脸台前,我悄悄的把包放回了原处,赵欣却没有丝毫的察觉。于是我那只被解放的手又开始肆无忌惮地解放她乳罩的后扣。 赵欣显然陶醉在缠绵的前戏之中。我吻着她的粉颈,轻咬着她的耳垂,她忍不住呻吟道:“现在正是我的排卵期,我一定要有个孩子,你要帮帮我,快,快进来……” 我完全迷惑了,她哪句话才是真话?如果她有了我的孩子,罗公子那里她怎么交代?那么还有一种可能,我和她都已经遇见到了。 她坐在洗脸台上,这让我能够以极佳的角度进入。手袋就在她的身后,因为动作的激烈,手袋里的照片已经被她无意地碰撞了出来,并且撒得一台都是。我吻着着她的**,我能够感觉到,她已经发现了这些散落在台面和地下的照片,可她却没有惊讶,她更加纵情地呻吟着,仿佛那些散落出来的照片不过是一张张白纸罢了。后来我们换了姿势,她趴在台前,我在后面进入。她的手就正好压着那些照片,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达到**。 后来她抱着我,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你想知道我最初对你公关的目的吗?这些照片就能说明一些问题,不过后来我改变了想法,你说得对,我必须为自己铺好一条后路。”。 (*^__^*) 神秘的黑色奥迪 宛儿这个周末都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我发过传呼,就好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于是我堕落的时候就总是拿宛儿的冷漠来为自己开脱。 送走了赵美人,我心里有些彷徨。一整天都闷在家里,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贱,过惯了风花雪月的生活就想一个人清净一下。我把传呼机调到震动的模式。可家里的固定电话还是不断有人打进来,找宛儿的居多,这让我有些心理失衡。于是家里也坐不住了。总想找些事情来忙,于是查看了一下传呼机上的信息,除了几个同僚的饭局邀请之外,还有一个老同学的见面邀请,估计是有什么事求我帮忙。我苦笑了一下,自言道;“官不大,衙门大,求办事的人也不少。” 现在我倒也学会了摆架子或者装迷糊了。其实一直有下属局的头头给我送手机,我能推则推,推不掉的就放在家里或者送人。那年头流行送手机,几个厅里领导的手机总是最新款最贵的,开会的时候,大家都把手机放在台面上显摆,但就是显摆也得符合潜规则,手机的档次按官位的大小来定夺。中国的官场文化确实有些莫名其妙。 也许是我的性格问题,总觉得手机是个麻烦,于是没有手机反倒成为我挡掉一些无聊应酬的妙方。但同时也在同僚之中落下了不善应酬的印象。我总觉得写文章才是办公室主任的正行,至于那些应酬都是副业罢了,但事实正好相反,把副业做大做强的人,官升得更快,我想我大概是落伍了。 下午的时候,斯斯留了一条信息给我,说我交待的事探听到一些眉目,需要面谈,于是我约她一起吃晚饭。 之前,我托她打听中纪委调查蓝大子公司的内幕消息,这件事宛儿也关注过,曾经问我在中央有没有探听这些消息的渠道。有时候官场里的一些重要信息也可以用来作为利益的交换,就像之前我向赵美人打听罗公子海外资金的来龙去脉一样,这些重要的情报送给当权者换回来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做领导的马仔要会刺探情报,而作为一个厉害的领导则要学会用好马仔们信息渠道的功能,所以商厅为什么会选小谢做司机呢?就是因为他有秦秘书长这层关系,能够刺探到省里面主要领导的一些动态。所以做领导的司机并不是只会开车这么简单。按此官场逻辑,作为厅办公室主任,也绝不是会写一套官样文章那么简单。 斯斯开来大院里接我的车并不是她的那部红色的nsxr本田跑车,而是开来了一部黑色的奥迪,我心里纳闷:这小妮子什么时候学会低调了。上车的时候却发现开车的并不是她。她只是坐在副驾驶位上。那么司机是谁?这张脸我并不熟,刚刚他转过身与我握手的时候,笑容也很深沉。再回想起上车前惊鸿一瞥,那车牌竟然是武警总队的。于是我脑子里迅速展开了联想,因为之前中纪委去某地查案的时候,是地方政府负责接待住宿的,但半夜的时候突遭离奇火灾,全部中纪委派来的查案人员被活活烧死。此事也不了了之,成为同僚们暗地里的谈资。后来朱总理大怒,再次派员下来的时候又碰上中纪委调查人员被行贿,这帮人一回到北京,刚下飞机就全部被抓。此后才意识到中纪委人员下来查案要保持高度的神秘性和独立性,并且要与地方政府保持距离,于是住宿的地方大多安置在相对独立与地方政府并受中央垂直管辖的武警部队的招待所里…… (*^__^*) 擦边球 “这位是武警省总队武总队长的司机武兵。”斯斯向我介绍这位看上去很城府的人的来历。我嘴里说着幸会心里却思谋着:这也不过是个小人物,他能提供什么线索吗?但转念一想,小人物打听大人物的消息还真得靠小人物,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大人物在小人物面前往往不是颐指气使就是故作神秘,大人物大多不会在小人物面前透露过多有用的信息,就像商仪对我说的话那样,只露一半,很少人会带着没有任何功利性的目的而告诉你一些秘密的,于是这又说明了官场里另一个重大的潜规则:利益必须用来交换才能体现更多的价值。 “我和你们武总队长吃过几次饭,他人很随和,对我们a厅的工作也很,呵呵,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我把这屡试不爽的套话又搬了出来。 斯斯插话道:“武兵和武总队长是同一条村的,表兄弟关系,武总队去北京开会了,听说是与纪检监察那条线的联席会议,关于打击走私的。” 我调侃道:“中国这么绵长的海岸线,哪里不走私?不知道这次中央重点是要打哪块啊?” 武兵接过我的话说:“只是全国加强打击走私力度的吹风会,动不动真格,大家现在都还是在雾里看花。” “据我了解a省的走私情况不会比其他沿海省市的走私情况要轻,但a省的走私现状是群众化和分散化,打击起来有些难度,不像有些省市有团伙化和集团化的趋势。”我说道。 武兵说:“主要咱们省的水太深了,估计就算中央要打击也不过是擦边而过的台风,让人虚惊一场。但听说真正的台风登陆点是在东南方位” 斯斯又插话了:“武兵就快要退伍转业了,估计也是分到你们a系统,张爽,你和商厅关系不错,看看能不能帮武兵分一个好一点的单位搞一个好一点的职务?” 我问道:“武兵,你现在是什么级别啊?” “副团级,”武兵答道 我笑道:“年轻有为啊,按照惯例,只要有位置,相关的领导打个招呼,副科级的位置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斯斯抱怨道:“什么破惯例啊,部队的副团对应地方就是副处,但偏偏又要定个什么部队下到地方要降三级的惯例。” 我调侃道:“规矩都是人定出来的,不过武兵下来地方后,这工资待遇达到副处级别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斯斯抱怨道:“你这说了等于白说,这年头谁在会多那一百几十的工资啊,你要真想帮就别老兜圈子。” 斯斯的话让我心里有些恼火:你和这小子什么关系啊?怎么这样帮他说话? 但恼火归恼火,目的还没达到,这心里的不快就还得忍着掖着。在这个叫武兵的人的身上,我只想挖出关于中纪委调查蓝大子公司的一些内幕消息,那怕是边角料也好,显然武兵的内幕消息来源于武总队那里,中纪委查案动武警已经是见多不怪的事了。但如果是查走私案也动用武警那就贻笑大方了。好在蓝大的案子并不涉及走私,如果真要定性为走私,那也是金融走私,就是所谓的洗钱。但事情好像并没有去到那一步,蓝大的事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多,牵扯出来的关系也错综复杂。在这一点上我不得不佩服罗公子的智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篮子漏了,鸡蛋就会全部打烂,但是罗公子的做法却也不是把鸡蛋放到很多个篮子里面,而是篮子套篮子,这样你要想在篮子底下捅个窟窿就要捅破一张又一张的关系网。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你在关系网中迷失了方向,而最上层的鸡蛋早已被人拿到国外去了。中国掐大鳄打大老虎用的都是围剿的方法,用这样的方法,若是高层有分歧,就可能半途而废。在司法不独立的情况下,考验的只能是中央高层破除**的勇气和敢于打破关系网重重桎梏的执着了。我心里暗暗叫道:“朱镕基总理,你是好样的。但你也奈何不了体制。”。 (*^__^*) 暗言 车行至凤凰岭脚下“凤雅居”的时候,斯斯下车了。这一片,最早的建筑群是市委的高干别墅小区,省委早期的高干别墅小区原来也在这边,后来搬去璐湖了,遗留下来的旧居就安排给省人大政协那些退居二线的领导了。斯斯就住在毗邻这些高干别墅群的“凤雅居”里面。 斯斯下车的时候,我向武兵示意要送一送她,我跟着斯斯走下车并把她拉到一边悄悄说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戴着太阳镜的武兵正坐在驾驶席上注视着我们。 “你怎么不一起去,我和这个人又不熟?一个初次见面的人,你能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对斯斯小声怨道。 “大概意思我和他说过了,你们如果要谈敏感的东西,我掺和在里面也不好,他其实也是想巴结你的,你不妨和他做个交易吧,这样的小人物给点甜头,他就不知道主子姓啥了。” “你这算是搭桥牵线呢?还是明哲保身?”我质问道。 “蓝大的事没那么简单,这里面既有派系斗争的影子又有利益争夺的痕迹,现在中纪委就驻扎在武警省总队的招待所里面,和武兵关系很好的一个老乡就负责接待中纪委的同志住宿和车辆的安排,此外中纪委找人谈话和调查取证的材料整理以后需要用加密传真的方式传到北京, 其实只要在那台涉密传真机上做点手脚就能原封不动地取得所有中纪委发往北京的材料,其实中纪委查得动的也只是省级以下的干部,像罗书记那样的老泰山,不是上面发话,一般是动不了的,所以蓝大的事也只查到子公司这个层面上,也许是有人想敲山震虎,但可以肯定的是中纪委要查蓝大总公司,并且波及到罗书记,非得拿到圣旨不可,要不然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反腐秀罢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何必还去打这个叫武兵的人的主意?”我问道。 “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中国的事从古自今都是这样,越是皇帝身边的人越容易唆使皇帝去修理他们眼中的异己。看新闻了吗?换秘书长了,领导想听听身边人不同的声音。” 我自诩:“我要是皇帝,一定天天看互联网,看内参都没用,敏感的东西都被秘书们过滤掉了,中国的体制就是要让皇帝成为聋子瞎子,然后下面的人好胡作非为。” 斯斯看看手表,说道:“我家里还有事,若是让熟人看见我和你拉拉扯扯,不好,你也别让人家久等,你可要记得那次在凤凰岭上答应我的事情,现在我父亲的前途还得靠李省的关照,我不希望他们之间的蜜月期提前结束,你老婆那边你还得帮我稳住,别让她像个疯妇似的到处乱撕乱咬,最后我还可以透露一点内幕给你,罗书记若被逼走了,李省上的机会很大,毕竟他比较年轻,在上面的口碑也不错,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任过团中央的要职。” 我仍然不甘心地说:“我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你安排个时间吧。”。 (*^__^*) 布饵 斯斯用怨恨的眼光看着我,并且狠狠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让你看到她的,这是对你的惩罚,而且我永远也不会让古宛儿这个恶毒的女人在我这里得到一丝复仇的快感,永远!。”斯斯又一次把她叛逆的性格淋漓尽致地泼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全身的皮肤有一种被烫伤的感觉。 我凝视着斯斯愤然离去的背景,心中百感交集起来。我永远也不会明白斯斯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像我不知道宛儿为什么要复仇一样,女人难道天生就是狭隘的动物吗? 我颓然地坐在奥迪车的后座上,心情特别沮丧。我极力的抑制住那外泄的失落,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个可以给我带来内幕消息的小人物。沮丧的情绪让我没有精力再去组织那些婉转的语言,于是我开门见山地说:“城南工业园分局有个副局长的位置空着,我看你挺适合的,让武总队给商厅通个气,人事厅那边再打个招呼,我这边也帮你活动活动,花个五万左右通通关节,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武兵显得有些兴奋,问道:“城南工业园是属于新区吧,但管的事好像不太多。”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暗指城南工业园分局那个位置的灰色收入不怎么理想。我开始有些讨厌这个人,地道的奴才本性,爱贪小便宜,估计他平时跟领导出差的时候,领导拿大头他拿小头拿惯手势了,农村出来的干部,很多人会把东西看得很重,这与我们这些从小在机关泡大的官家子弟相比就叫做没见过世面。 我心想,有了这种吃不得亏的小农意识在他身上作怪,要他出五万还真有些勉为其难啊。他跟着武总队想必也有些年头了,零零碎碎的好处估计也没少拿,要他出五万搞个副局的位置还真是折上折的价钱,其他人出五十万都未必搞得到,当然你有武总队的那层关系,加上我还想在你身上打主意,所以给你说了一个跳楼价,想不到你小子还真不识抬举。 于是我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城南工业园分局现在管的事是少了些,但是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啊,以后厂子多了,逢年过节的孝敬自然是少不了的,而且我还听说那边正在拟建台商俱乐部,听说里面什么都有,这么大的一个场子,还不是得由城南工业园分局照着,虽说他们有些是省里面直照着的关系,但现官不如现管啊,该孝敬的还得孝敬,现在这个位置已经有人放出风来,要出五十万,但我们领导说了,那是个重要的位置,最重要的位置自然要安排最放心的干部。”最放心的干部是什么样的干部我没讲,估计他也明白,无非是与领导贴心,并且经常往领导脸上贴金,更关键的是要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懂得往领导的家里贴钱。 我这么一说,武兵倒是心动了。于是我借机提议:“咱们去城南工业园转一转吧,今晚这餐算我请你的,那边有家凯旋酒店,他们的巴西烤肉味道不错。” 武兵假仁假义地说道:“张主任,这怎么好意思。” 我心里冷笑:五星级酒店的巴西烤肉,两个人最少都要花去一千块,要你小子出钱,还不心疼死你。我嘴上却说:“武团长就不要客气了,以后还请武总队多多a厅的工作,兄弟我先不胜感激了。”。 (*^__^*) 集权的背后1 我不知道武兵这个人爱好什么,看着这个吃着烤肉满嘴流油的家伙,我忽然觉得我和他也不过是同一类人,都是在主子的屋檐下苟延残喘着,但却自我感觉良好的那种人。也许他没有意识到我让他打听中纪委在a省的调查活动的事就等同于摸老虎屁股一样危险。当然我也可以把我们的行为看成一种正义的行为,而我们俩正在正义凛然地进行着光荣的“地下党”活动。 在a省复杂的政局当中,政治斗争的行为往往都会披上反**的合法外衣,表面上都是为了遵守党纪国法,暗地里却勾心斗角打击报复。谁都知道城南工业园是块肥肉,光用于建设的几百亿的预算资金就许多地方可以大做文章,但更值钱的还是城南工业园这上万亩已经定性为工业用地的土地。之前,在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土地上栖息着的,是悠闲自得的鹭鸟,是颐养天年的村民,但推土机的轰隆声惊飞了成千上万的鹭鸟,它们在空中盘旋着,恋恋不舍地望着它们深深眷恋的天堂,但推土机震耳欲聋的噪音掩盖了它们凄惨的叫声。它们飞过一片片村庄,在千年老槐树婆娑的身影下依稀隐匿着的青砖砌成的村落。在记忆着点点沧桑的,用青石砌成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大大的“拆”字。这意味着这些祖祖辈辈在这片静谧安详的地方繁衍生息了上千年原住民的遗老遗少们将为了至高无上的“国家利益”无奈地搬出这片他们深爱着的土地,他们抗争过,申诉过,辩白过,但是在强大的“国家利益”面前,他们那柔弱的身躯,嘶哑的声音不过是冬夜里的饥寒交迫的小动物们的哀嚎,正奈何得了暴风雪肆虐的淫威? 可以想象得到这片在强大的“国家利益”笼罩下的土地上将有可能建立起一栋栋像棺材盒式的厂房,在临近湖泊和湿地的地方则可能会被变更工业用地的性质而转成商业用地,这些地方将用来建筑高档的别墅群和欧式的小洋房。这些楼房的价格甚至有可能高于市中心房产的价格,而发展商们向政府拿地的价格可能只是市中心价格的十分之一,但了解内幕的人都知道,除去暴力征用村民土地所需的微薄费用之外,城南工业园的其他土地都是免费划拨的,而这些免费土地将成为城南工业园的国有资产。虽然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但知道内幕的人其实很了解国有资产的叫法不过是官僚资本家们用来掩饰其合理合法分赃国有资产的障眼法罢了…… (*^__^*) 集权的背后2 当这片土地上的原住民们像非洲难民一样被政府赶去早已为他们建好的安置点的时候,他们是否会记得他们的父辈们欣然地接受过政府答应他们的永久拥有这片土地的诺言?其实土地在政治家们的眼中永远都是可以被他们“高超”的政治术语所玩弄的主要对象罢了,这个对象还包括对历史一无所知的老百姓们。 又一个造富神话将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上演,我望着窗外佛心湖边的大片土地,它们在夕阳的照耀下变得金光闪闪起来,仿佛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金沙,显得格外得值钱。实际上佛心湖边这片区域将最有可能成为a省最昂贵的土地,这些土地将在房地产发展商以“不可再生的自然景观”的这个超级噱头的鼓吹下,演变成a省最昂贵的高档社区。在与佛心湖水系相连的松子湖周边则会被用来建一个拥有108洞的超级大高尔夫球场,这看似美丽的高尔夫球场将对这原生态的自然环境造成不可再生式的伤害。两个同样的“不可再生”背后隐藏着的却是数以百倍的暴利。在这个中央集权的国度里,举国、举省、举市之力都被美化成高效的行政效率,但背后隐藏着的却是在缺乏民主监督体制下,高度集中的权力为官僚资本服务的真相。也就是在这之后不久的时间里,我看到了香港台的新闻,九广铁路落马洲的规划路线因当地市民的以保护“塱原”(地名)原生态环境的理由而搁浅。 当我的目光从窗外收回的时候,武兵正在用手提讲着电话。但他放下电话的时候,他便迫不及待地告诉我,中纪委下派的调查组刚刚找了国土资源厅的曾副厅长调查情况。估计和土地被违规使用有关。 我并不对他的消息发表自己的观点,相反,我的脑海里在高速地搜索着我所知道的关于曾副厅这个人所有的信息。我脑子里放着一张并不详细的a省官场关系网,我发现在这张网里,与曾副厅比较接近的关系竟然是李省。这让我之前揣测出来中纪委下来调查的最初原因源于的a省派系斗争的观点蒙上了一层疑云。我需要更多的信息来不断地修正我的观点,我不知道梅兰所在的财厅有没有领导被叫去问话,但我希望梅兰安全无事,同时我也不希望商仪有事。我是一个懂得报恩的人。在不超越良知底线的前提下,我也有狭隘的一面…… (*^__^*) 业务公关 凯旋酒店餐饮部的女经理很有味道,埋单的时候她笑着对我说,蓝大的赵部长上次交代过,以后您在这里消费全部记在蓝大的账上,您只要签名就可以了。” 我笑着回敬道:“把账记在蓝大的头上?这种太岁头上动土的事我可干不了,我还是自己埋单好了,不过我需要正式发票。” 我知道a厅办公室主任对于公务宴请一直都有上限不超过5000元的签单权。但是这个签单权并没有以任何的文件形式体现出来,这只是一种领导的口头承诺,和领导关系好的,这个尺度可以放宽一点,和领导关系紧张一点的,那么你就得循规蹈矩一点,要不然发票送去领导那儿签名却被退回来,那是很没面子的事情。我记得上次帮商厅张罗她那套昂贵的桌椅的时候,费用是开在公务装备那块儿,商厅在发票背面签名的时候,笑着对我说;“张爽,你这些装备罗列出来的价钱也太厚道了,肯定没吃回扣,我还真没见过像你这么老实的人,这笔公务装备采购额是300万,按照潜规则,你一般能拿到10个点的回扣,就是30万,这次公务装备的采购工作本来去年就要做的,已经退下来的老石主任曾就采购这事和我提过多次,我一直拖着,就是要留着等你上了再来办这事,我想,要是换了其他人在你这个位置上干满一届,用比较小心和保险的方式捞钱,至少是300万,不过这也是你的优点,总之你想进步就要低调一点。” 思绪随着女经理的到来而被迫中断,她左手拿着一叠发票,显然是多开了,右手也没闲着,拎了一个礼盒。“张主任,这支路易十三是我们酒店王副总以私人名义送给您的,这里是两千元的发票和五千元的现金抵用卷,这些抵用卷是没有附加消费条件的,您可以在本酒店当作现金使用,以后a厅有什么公务接待和培训的工作,还请张主任多多关照我们凯旋酒店。以后只要是你们a厅带来的人我们都给七折优惠。这个折扣优惠在休闲部那边也适应,其实蓝大才是我们酒店的大股东,您又和蓝大的赵部长那么熟,在凯旋消费还要你自己掏钱真的说不过去,要不你们a厅在我们凯旋酒店签个记账消费协议吧,一年结一次。”我觉得女经理不该当着武兵的面和我说这些,看来搞商业的人就是比搞政治的人要少根弦,在商业贿赂泛滥成灾的中国,商人们好像可以毫无顾忌的搞商业贿赂,但政客们因为被宣传部门宣传得形象过于高大,所以在做这些商人们看来不过是下点毛毛雨的小事上,都还得遮着掩着…… (*^__^*) 暗涌 这些礼品和消费卷就放在桌子上,我却对它们毫不在意,看着的女经理风姿卓越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了赵欣,做服务业的漂亮职业女性总是能勾起男人比对待专门做小姐更深一层的欲念。当然对面的武兵显然对桌上的礼物流露出一种贪婪的眼神。我在心里笑了笑,这样爱贪小便宜的人若是没有人提点他,官是永远做不大的,城南工业园分局副局长的位置是个正科级的位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若坐上了这个位置,一心想着怎么捞钱,口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他还不太守财,会跑会送,说不定还能转正,但想做到厅级干部,没有一点真本事,光靠溜须拍马的功夫,还真有点难度,这么一想,又觉得咱们国家的干部任用制度也不至于太荒唐,至少在厅级干部这个层面上对干部的任用,组织部门还是稍微履行了一点点考核审查的制度。 我把桌上的礼品和现金抵用卷推倒武兵面前,笑着说:“武兄弟,这些东西留着给你打通关节。中纪委的行踪还请兄弟多多留意。” 我拒绝了武兵邀我去卡拉ok的好意,我觉得没必要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走得太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进门的时候,宛儿正坐在吧台前喝着红酒,她的皮肤晒得有点黑,但那些穿了比基尼的部位还隐隐约约透出一些白。没有人会对一个穿着三点式喝着红酒的漂亮女人无动于衷,但我却成了例外。 从心理角度分析,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在自己家里还要保持那种在社交场上的风骚,那么她就算身体不出轨,心里也肯定出了轨。当然从挑逗夫妻之间的**角度分析,她在家里还穿着三点式也无可厚非。但她却不是。女人的出轨往往是最容易被男人发现的,首先她的眼神便出卖了她,你看她那轻佻的眼神,眼波流动,含情四盼,其次再看她的身体语言,那充满挑逗的小翘腿,珠圆玉润的臀部随着小腿的颤动而在高脚凳上左右滚动,就让人浮想联翩,还有那顾影自怜地抚摸,好像她天生就想被男人蹂躏一样。想当年潘金莲用竹棍敲了西门庆的头,今天古宛儿用文件敲开了陈副厅在酒店的门,异曲同工之妙啊! 男人就怕被别人煽动绿帽情绪,哪怕是自己煽动自己,后果也会很严重。我怒目圆瞪着古宛儿,她似乎并不在乎我的感受,而是不紧不满的从头顶上高脚杯架子上取下一个倒挂着的高脚杯,倒好一杯酒,放在她的对面。 “还记得以前我们喝酒的时候对过一首诗吗?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记得,那是我们久别重逢之后在酒桌上对饮时对过的一句诗。”我坐在宛儿的对面哀怨地说到。我内心的怒火被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熄灭,我曾经为宛儿冷若冰霜的眼神着迷,她竟是那么的美,就像天上的雪莲,又像那白雪皑皑的圣山上永不消融的冰凌。永远透着一种不被世俗亵渎的纯洁的美。 “天雨寒城慑诸侯, 御史巡案西山楼。(西山:武警a省总队驻地) 劝君更尽一杯酒, 西出洋关添新愁。(洋关:指海外)” 宛儿轻轻吟道。 我问:“你指的是谁?” 宛儿说:“就是你,有人想动商厅,想拿你来作突破口,你说你该不该走?”。 (*^__^*) 麻木 “是你想赶我走吧?因为你已经觉得我在你面前碍手碍脚了,我去行政学院培训也是你的主意吧,巧得是我在那里竟然遇见了斯斯,这个巧合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你把dna的证明文件寄给斯斯,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挑拨了何秘书长与李省的关系又能怎么样?斯斯与他丈夫的关系处得并不怎么好,这个秘密被捅破了也好,对大家都是个解脱。” 宛儿花枝乱颤地笑道:“我听说你们聚餐的时候,你被那疯蹄子泼了一脸的酒,感觉是不是很爽?” 我狠狠地抓住宛儿的手腕愤怒地说:“你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一丝复仇的快感了?你这个坏女人。” “不,这仅仅是开始而已。”宛儿没有挣扎,她被我抓住了手腕却没有一丝的恼怒,她只是在笑,让人看了感觉到寒冷的笑。忽然她就像一条美女蛇,从嘴里伸出了火红的信子,在我的唇边、耳际、脸颊处游走。我被她的放荡下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她的手腕,身体防御性地向后退缩。我想不到我会对我的老婆古宛儿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当一个女人被男人绑架的时候,她不但不反抗而且还主动地迎合对方,这才叫真正的可怕,也许在你与她交合的时候,她就会给你来上一刀。这种女人的仇恨是深埋在心底的,也是最致命的。我早该料到她天生就有牺牲自己的身体来换取利益的想法,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为了挽救自己的父亲而用自己的身体向李公子讨好。我无法看清楚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我甚至分不清我和她的关系是敌是友,也许我在她的眼里只是复仇的工具而已。但就是现在,她看我的眼神变了,这不仅仅是一个已经出了轨的女人飘移不定的眼神,它甚至还暗藏怨恨。 “你可以选择不走,这只是我对你善意的提醒,没有人能够预料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谁谁胜谁负,哪些人会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哪些人虽胜犹败,哪些人渔翁得利,但最有成就感的还是挑起这场权力斗争的人,因为没有斗争就没有利益,人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动物,没有人能够长久得忍受利益被平分的格局,所以利益平衡的格局必须被打破,只有这样,才有人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就像美国从战争中发了横财一样。”宛儿仰面喝着红酒,但我却感觉她喝得是仇人的血。一个被潜规则破坏了的家庭孕育着一个被体制深深伤害了的少女之心,原罪在酝酿着原罪,而那些在体制大树的树荫庇护之下的当权者们即将被复仇者用同样的体制和潜规则制成的武器所伤害。 夜很静,静得听得见隔壁孩童的呢喃。我把嘴唇轻轻地凑到宛儿的耳边说道:“我有中纪委最新的内幕消息,不久以后我还将得到蓝大公司海外资金的一些资料,我想这些情报对你来说都很有利用的价值,但我有一个要求,放过何斯斯,她就快出国了,说不定就定居在那边了,你眼不见也心不烦,犯不着和她过不去。” 宛儿转过身揉着我的脖子说道:“亲爱的,我有你想得那么坏吗?你知道吗,我最恨的人就是你,我要第一个报复的人也是你,你就是我的冤家,我这优秀的祖国花朵就摧残在你手里……”宛儿越说越放荡,越说越语无伦次,我知道她在掩饰自己,她每次想掩饰自己,就会变得放荡不堪,并且主动用她的身体向我发动进攻。每次我都奈何不了她,都让着她,只是不知道我们这样的麻木性生活要持续到什么时候才到头…… (*^__^*) 绝对暗示 梅兰的爽约一直让我耿耿于怀,再次回到行政学院的时候,却见不到斯斯的身影,向负责人打听才得知她被她的单位紧急召回了,因为她即将赴美国波士顿进修工商硕士。我想不到她的动作是那么得快,给人的感觉似乎在回避些什么。我心里有些失落,上课就像是在梦游,好在培训也不过是在做形式,面对着那些教条的东西,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好过用梦游来打发这些无聊的时间。 周三的晚上我复了武兵的电话,电话里他告诉我,国土厅的曾副厅长被双规了,但他的问题并不涉及城南工业园的土地问题,而是为房地产商在市区违规批地的问题,这个房地产商竟然是蓝大公司在房地产行业的强大对手,被罗公子称为过江猛龙的金科地产。我越来越看不懂中纪委到底在查哪个派系的人马。 于是我给商仪去了一个电话,她正在美容院做保养。我知道那间美容院,香港人开的,他们用的材料全部是从瑞士进口的,这让我想起高干们吃得药也都是从瑞士进口的,国产的东西他们信不过,但他们嘴上从来不说,在公开场合却高调地国货,这就叫做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商仪对我的态度有些冷漠,看来我刻意地疏远她,起到了效果。在电话里,刚开始的时候,商仪对我说,她有一个企业家高层酒会要参加,我说,我有个朋友告诉了我一些中纪委的动态,于是她来了兴趣,要我打的去她所在的美容院。 主子永远都不会为了奴才而更改自己的计划,除非她认为这么做是值得的。所以做一个醒目的奴才除了平时会擦鞋之外还要懂得及时像主子提供有用的信息。这样你才能在主子面前显示出你的重要性。 商仪的奥迪车静静地停在美容院门口,车还是那部车,车牌却换成了省a00009。小谢不在车上,我怀疑是商仪把他支开了。 我发现自己与商仪的关系越疏远,就越在她面前谦卑。我帮她打开了奥迪车后座的车门,并用手背贴着车门顶部,防止她碰头。商对我的举动很满意,我想,没有人会拒绝别人的恭维。商仪上车的时候故意用臀部碰了一下我的大腿,这种主动亲密的行为,一下子又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去雅湖居吧,那边熟人少,又清净。”商仪说道。 我意识到我不再是她的秘书了,我俩单独见面,她当然要避忌一下。 “我明天还要上课,去那么远怕迟到。” “你们那培训还不是做做样子,你明天和学校的老师补个假,就说单位有公事,他要不信就让他自己打电话给我,我解释给他听。” 我说:“商厅,这么无聊的培训,你还是早点让我解放吧,早点回来也好熟悉工作。” 商仪说:“这次培训是省委组织部主办的,厅里面不方便去干涉,再说,主要还是陈厅对你有些看法,你上次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自行拟定了a厅新家属区招投标方案。” 我说:“他后来不是推翻了这个方案吗?我只是在做办公室份内的事。” 商仪说:“a厅新址的基建项目你最好不要插手,一个领导干部除了干好表面工作的同时,背地里捞钱的时候要有分寸,不要捞过地盘,那些地盘的分界线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的。” 我委屈地说:“商厅,你误会我了,我只是想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好了,没有人不想进步,但是你要记住,你做过我的秘书,如果有人找你谈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个雷区意识,好了,你专心开车吧,到了房间里我要你好好伺候我,那里有一套玩意儿我还没用过,是朋友从美国带回了的,听说挺刺激的。”。 (*^__^*) 中庸性 我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与商仪的交往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心理负担。 商仪从浴室出来,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她的皮肤和身材一直都保养得很好,只是在她做了常委以后,她原来那种妩媚的气质中就掺杂了太多刻意的端庄与成熟,反而缺少了女性天然的柔美。这也是我开始厌倦官场女人的原因之一,说白了就是她们少了女人味。所以在我心里一直很留恋赵欣的那种妩媚,甚至在床上大胆主动的作风。我相信官场女人们的**风格也一定深受中国传统体制的影响,而变得保守和收敛。但今晚,商仪似乎想尝试一下新鲜的东西,这是一套齐全的**工具,但我却不想碰它。我想,是传统的道德在约束着我。 我鼓起勇气说道:“这些东西还是不用的好,中国人讲究天人合一,最自然的最好。” “我知道你不想用这些东西,我也只是好奇,为什么有人喜欢被虐待?”商仪问道。 我说:“这是人的逆反心理在作怪,所以中国人讲究中庸之道,而不走极端。” “你这句话提得很有建设性,中庸之道也许能用在你我之间的关系之上,也同样能用在我与我丈夫之间的关系之上,还是老祖宗的话有用啊,但是在官场上奉行中庸之道的前提是要有制衡别人的实力,你认为中纪委此次a省之行的目的是什么?”商仪忽然转变了话题。 我说:“先打草惊蛇,再守株待兔。” “哦,此话怎解?” “中纪委这次a省之行,只是试a省水之深浅,国土厅的曾副厅被双规了,他是李省提拔上来的人,但中纪委此举乃虚晃一枪罢了,中纪委就像一头猛牛,但因为不了解a省的情况,一进来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于是中纪委的查案就成为了可控性查案,因为有人喂些小鱼小虾给他们,好让他们回去交差。但实际上这种默契正在被打破。因为利益之争从来都不会缺少第三者。实际上中国官场大部分的大案要案都是窝里斗的升级版。” “所以如果不想让窝里斗的升级,就要奉行中庸之道?好吧,我们不玩那些该死的**,我们来个天人合一吧。”商仪解开浴巾,坐在我的身上,从这种姿势上,就能看出她是一个占有**很强的女人。 残风轻卷,落叶飘何处?流云薄叠,孤雁梦难归! 我开始觉得我就像个乞丐,在祈求着商仪给我一些施舍。 当我们“情意绵绵”的时候,我借机在商仪面前提了武兵的工作问题。 商仪反问道:“这件事,你提了,我心里算是有个底,但那个叫武兵的工作问题还得要由武总队亲自在我面前提一提,这是规矩,如果我办成了事,他就得欠我个人情。” 我说:“那是自然。”。 (*^__^*) 上下任领导接手的秘密 我接着问道:“中纪委好像没有意思要打城南工业园这块的主意,是不是已经被人喂饱了,手上也有些战绩,可以回去交差了?可是我觉得他们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啊。” 商仪冷笑道:“知道什么叫法不责众吗?a省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问题,查出了一个就迁出了一大片,所以现在就是要把中纪委查案的这条底线摸清楚,知道他们查到哪里为止,城南工业园的地块在上上任省委书记的任内就已经有规划了,并且做了不少相关的工作,罗书记的上任----原省委赵书记接手后并不去碰城南工业园,而是另起炉灶,搞了一个城西工业走廊,罗书记上任后,同样也不去碰城西工业走廊,而是再把城南工业园这个“烂摊子”捡起来做,这就是中国大多数下任接手上任工作的潜规则(关系好的或同派系并且有着共同利益点的除外),你搞过的东西我绝对不会去碰,就算是劳民伤财,我也要另起炉灶,我不会接你的烂摊子,我不把它继续搞烂就算对得住你了,我宁愿让它自生自灭继续地烂下去,让上面的领导看看你的政绩就是这些烂摊子,这样你有机会靠边站,如果你不靠边站,我又怎么有机会上呢?再说了中国的体制就是举国举省举市体制,权力都抓在你一个人手里面,你瞎搞胡搞是能力问题,给了你权力不搞是态度问题,这个态度不端正,在中国的政治话语体系里面可是很严重的啊!” “那么城西工业走廊是谁搞得啊?”我问道。 “具体操作的是前任a市市委书记,现在的严副书记,提拔他的原a省省委赵书记已经上中央了。” “哦,我想起来了,上次我们的车被督察查的那次,就是严副书记带队的。” 商仪鄙夷地说道:“当时的城西工业走廊的设想就是他的老板赵书记提出来的,姓严的因为是赵的跟屁虫,自然在这个项目上特别卖命。实际上城西工业走廊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开发区域,a市常吹西北风,地势也是西北高东南低,把工业区建在西北方位,那一点是脑筋短路了,不但刮西北风的时候,工业废气容易吹向市区,而且因为城西工业走廊处在a市水域的上游位置,那些工厂排出的废水流到下游的时候将直接影响下游水厂取水点的水质,直接影响到a市市民的饮水安全。” “难道当时发展城西工业走廊的时候就没有人质疑吗?或者搞一个专家听证会。” “中国的事,一把手说了算,**得很,做错了还不能批评,只能赞美,当年赵在位的时候,谁敢提出批评?那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政治前途开玩笑。” 我感叹道:“如果a市能让老百姓自己参与规划建设,就不会有那么多形象工程,政绩工程,中国的城市大多数都是没有创意的城市,都是根据领导个人的喜好,东立一块碑,西平一块场,十足一个被意淫出来的怪胎,简直就把城市当成自己的一样,爱怎么摆就怎么摆,这就像是一张用行政霸权构筑起来的**温床,床上的那张床单一直没换过,来一任领导就在上面睡过n个女人,现在经过这么多任领导,这张床单上也是精迹斑斑,叫人恶心。” 商仪笑道:“你嘴也够损的了,要不是我了解你的性格,就凭你这几句话,直接把你给流放了。可是你若不是这种耿直的性格,我还真不放心让你做情人。真是鱼于熊掌难以兼得啊!” 我借机说:“商厅,我还真想下去锻炼一下。” 商仪叹息道:“急流勇退也是好事,不过下去了,我关照不了你那么多,你自己保重吧。”商仪的这句话是与她交往这么多年来最暖心窝子的一句话,就是这句话,让我改变了对她的一些看法,我感激帮助过我的所有女人,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安全地度过这场暴风雨…… (*^__^*) 宫怨 我从武兵那儿探听来的关于中纪委的消息并没有引起商仪多大的重视,也许事情还没有走到让商仪重视的那份田地。 这天晚上,商仪折腾了我好几次,于是我忍不住问她:“你多久没碰过男人了?” 商仪感叹道:“我们这种有身份的女人,经常在电视里抛头露脸,找鸭子不合适,老公的那个位置又被一个白眼狼霸着,只好找情人,可情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得啊,其实,我早感觉到你想离开我,于是我一直在暗中物色其他人选,可是论稳重,论人品,论城府,论口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官家子弟天生就浸淫在官场里,不但嬉笑人生,而且还容易看破红尘,正所谓: 官院深幽九重天,折梅摘桑有顽仙。 怜花悲月心何属?踏破沧海觅桑田。 桑田本是沧海变,此结不解枉为仙。 忽闻西天起梵音,世情多扰人心险, 风流孽障迷凡眼,前世情愫后世缘。 因果报应本不鲜,立地成佛现真天。 我说:“商厅,你这是在调侃我吧,不过你已有禅心,这是好事,缺得只是勇气。” 商仪笑道:“上次去钱山,一时兴起抽了个签,竟然是个下签,于是便不想解了,签上写的就是我刚刚念的,其实这签不用解我也知道,就是教你学会激流勇退,但这也这条最无奈的后路,谁都知道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的云烟,但谁也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些东西,如果中纪委查到了我的头上,除了悟禅,还真想不出其它更好的调整心态的方法。如果我把现世作的恶报了,来世就用不着再报了。” 我说:“商厅,你并没有作大恶,你要做的只是从善就行了,这样就抵消了你作过的恶。” 商仪忽然神情激动地抱着我说:“我知道自己是在作贱自己,我只用过那套玩**的工具一次,良心上就变得内疚不已,我忽然明白我这是在中国,这个几千年来一直用道德来约束国人的古老国度里,这也是这个古老国度生生不息的繁衍至今的关键所在,可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很多人的道德已经沦丧,包括我自己,我每做一次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心里就多一层内疚,我虽位居高官,却没有几个敢向他讲真话的朋友,我每个人都要提防,我每个人都不相信,有时候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真得很累,我总在想,要是哪一天我东窗事发了,我反倒解脱了。”。 (*^__^*) 国有的秘密 我问道:“蓝大在a省根深叶茂,如果中纪委真要动蓝大,牵扯出来的问题可能足以让a省的大小官员倒掉一片吧。” 商仪说:“这只是一种说法,其实中国的地方官场的利益关系一直都是盘根错节的,中央要动也只是动个别官员,目的是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比如这次国土厅的曾副厅被双规了,他的问题是违规批地,但实际上a省最大的违规批地行为是发生在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上的,自从朱镕基总理要求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实行分税制以后,地方财政逐就渐演变为土地财政。蓝大的玄机在于,蓝大的是省属企业,政府那帮人会觉得把土地卖给房地产商来搞开发,让他们赚取暴利,不如自己成立个公司来搞垄断,这样房子从批地到建设到销售这么多环节的利润政府都可以通吃,这便是很多地方都有政府部门开办的房地产公司的原因之一。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政府多赚钱,财政收入多了可以还利于民,但只能说这个想法很理想化,蓝大在a省关系的盘根错节的原因在于它被股份化了,而且国家的政策也允许国有企业的股份制改革,我丈夫占有了蓝大百分之51的股份,理所当然地成为蓝大公司的董事长,其他的股份则被a省大大小小的官员所持有,所以中央要动蓝大,就会影响到a省大大小小官员的利益,法不责众,这也是中纪委查不动蓝大的原因之一,中国的事自古便是如此,所以朱镕基总理要求政府部门不准经商,因为他看到了政府部门开办的公司会利用行政霸权为自己制造垄断地位,垄断在中国的体制下则意味着暴利和高价,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政府垄断公司的大量存在必然会挤压民营企业的生存空间,这是不利于整个国民经济平稳有序地发展的。政府部门开设的公司大多数以国企的姿态存在,这些强势垄断的国有企业被处于既得利益集团中的政客们用被国家垄断的媒体,把这种国企在国民经济中占有的优势地位堂而皇之地描述成为一种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因为国企只要打上国有的标签,他就是良民,他就容易被善良的人们所接受。蓝大就是国企,但他目前不但没有给纳税人创造一分钱,而且还披着合法的外衣疯狂地抽取政府的财富进入自己的腰包。蓝大拿城南工业园的地基本上是免费的,因为它本来就是政府的公司,父亲把财产传给儿子,这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里面是很容易接受的,蓝大用这些土地作为它向避税岛上的离岸银行贷款的抵押物,我丈夫要做的事情就是拖慢蓝大公司在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上的进度,随着时间的推移,蓝大在离岸银行借的钱会产生出大量的利息,于是这里面就有很多文章可以做了,比如变卖一些土地的使用权用来还贷款的利息,再比如用蓝大公司在城南工业园房地产开发项目中的部分股份抵消掉贷款的部分利息。而这些做法所产生出来的利益只有一个去出,那就是贷款给蓝大公司的海外银行家们,蓝大表面上不但亏了钱,而且还要亏掉政府卖地的钱,这样必然会损害到a省其他持有蓝大公司股份的大小官员们的利益,当利益被摆不平的时候,也是斗争最厉害的时候,中纪委能了解蓝大的一些内幕,也拜这些持有蓝大公司股份的官员们所赐。他们总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治不了你,就让中央来治你。这也是中国监督机制所体现出来的最荒唐的一面。” 我问道:“商厅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秘密呢?” 商仪神秘地说到:“因为有人告诉我,你对蓝大也很有兴趣,如果你能找到蓝大的罪证,请你一定要转交给我,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或者是拿来要挟谁,你要知道中国官场的政治斗争是最阴险和最不讲道理的。你要记住,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我稳住了阵脚,你一定可以得益,就算你不想在官场里干了,你也可以全身而退,做生意也好,做学问也好,朝里有人始终是好事。”。 (*^__^*) 体制的优势 第二天早上,商仪竟然主动送我去行政学院上课,一个省委常委开车送你去行政学院上课,这在中国的政治环境里会产生怎样一种效果呢?也许会在人们心里产生是一种羡慕、鄙夷、甚至是酸葡萄的心理。 商仪本来就是a省官场的政治明星,美女什么时候都是吸引人们眼球的法宝,而把美女放在省委常委的位置上,在中国这个古老且传统的国度里则会产生一种轰动的效应。罗氏家族确实不应该把商仪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但是我现在才明白,商仪的背后原来还有一个隐藏得很深的蒋氏家族----这个a省实力最雄厚的民营企业集团。所以商仪便成为了一个联系两大利益集团的桥梁。最近蒋氏集团也开始涉足房地产这个充满暴利的行业,而罗公子蓝大公司的很多项目的原始资金竟然来自于蒋氏集团,城南工业园不但地理位置优越而且用于工业的配套设施也非常的完善,蒋氏集团其实对城南工业园这块肥肉早已垂涎欲滴。这也反应出一个商人的原始本性----逐利。那么商仪作为联系利益的纽带,她会做些什么呢?她也许是不得不做,因为她也只是利益集团手中的一个棋子,没有幕后的老板会让一个没有用的棋子占着这么重要的位置而无所作为。 所以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心里又变得唏嘘不已起来,她为什么要主动送我来上课,因为现在的我除了能够满足她的生理需要之外,还能够帮她刺探到重要的情报,她当然会关心我。这也是商仪能够官至省委常委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已经具备了政治家所具备的冷漠,势利和狡猾。任何的历史学家如果过分得美化政治伟人的人格和品德,那么这个历史学家肯定被当权者收买了,并且还被当权者暗中授意他篡改历史,并且编进教科书里愚弄后人,但愚弄历史的人最终还会被历史愚弄,这就是报应。 商仪的奥迪车停在行政学院的办公大楼门前,颇为霸道。也许是门卫暗指报告了学院的高层,行政学院的史校长屁颠颠地跑出来迎接。商仪下车与史校长客套了几句官话,但并没有进去检查工作的意思。 我不知道商仪向史校长暗示了什么,但至此之后,我的成绩乃至培训结束后的考评都是优秀,甚至连我后来的“旷课”也可以忽略不计了。当然我“旷课”之前是有先和负责的老师打招呼的,但是人家这样说:“张主任,你有工作就去忙,这边我会帮你做好工作的。”不过,我的旷课是有目的的,那就是加快刺探情报的进度。 真得很令人咂舌,原来权力在中国的体制下确实可以无所不能。这就是层层独裁的权力令人向往的魔性所在,在这个靠权力层层维系的国度里,高官厚位被潜规则为捞取财富的象征,但正是这种充满魔性的激励引诱着官员们步入贪腐的深渊。我总在想:史校长为什么会对商仪这么恭敬呢?难道仅仅是商议的官位比史校长大?当然不能只从表面上来理解,实际上,这是一种威逼和利诱在暗中起着作用,直白的解释就是:你对我态度好,如果还能给我带来利益,我可以关照你的仕途,如果你仅仅是表现为对我态度好,那么我不会提拔你,但也不会打击你但个别特别贪的领导干部,就算你不得罪他,他也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向你索贿,因为你还要保位置保饭碗啊!这也造成了中国的领导干部特别“听话”(听领导的话,不听老百姓的话),特别会拍马屁(只拍领导的马屁,对下属则横眉冷眼甚至索贿),特别有纪律性(领导来检查,表面工作做得好,平时则胡作非为)就不难理解了,那么这种“良好”的现状被官方美化为“政治优势”和“组织优势”也就很好理解了。其实政治体制改革要改的就是这些东西,而不是被唱成“优势”来掩耳盗铃…… (*^__^*) 旧情复炽 我真的应该用超脱的思想来理解我与商仪之间的关系,那就是彼此既有感情上的诉求又有利益上的交易。同时我也开始认真审视自己真正的角色是什么?我该如何让自己既不被良心伤害又不至于腐化堕落。 堕落是不需要理由的,特别是在成熟女性的面前,因为那并不叫堕落,而是叫生活。 周四的傍晚,我终于约到了梅兰。她开了一辆别克公务舱过来,宽大的车厢又让我萌发了与她在车上**的幻想。仪表台上的法国香水弥漫出一种谈谈的野玫瑰香味,更让我联想到,在那开满野玫瑰的田野里,我与梅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耳边有微风吹过,吹起梅兰的刘海轻轻地拂过我的脸庞,我被她溺爱着,抚摸着,她被我包围着,守护着…… “我与杰分居了。”我想不到梅兰会和我提起她的私人生活,而且只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 “我说过,你不该与他结婚。”我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庆幸。 “可是,婷婷已经去加拿大念书了,杰委托了加拿大的朋友负责照顾她的生活。”梅兰说道。 “你就放心婷婷一个人在国外念书,她还那么小。”我质问道。 梅兰叹了口气,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她说:“这些天晓俊(她的前夫)老是找我,昨天我们在酒店过了夜。” 我冷笑道:“旧情复炽啊!” “其实生活早已麻木,这不过是在一潭死水里泛起一些波澜,说句心里话,与他**还不如与你**,与他**会让我早已麻木的心再次的被刺痛,感觉就像是打了麻醉针都还是很痛一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纠缠?”我气愤地问道。 梅兰却说:“那么我为什么还要和你纠缠?如果纠缠是一种罪,那么每个人都有罪,婷婷的出国留学费用有一半该他郑晓俊出,在城南工业园的项目上他想捞一些工程来做,有些场合他需要借助到我的权力和面子,于是我们又走到了一起。而我之所以能够做到财政厅的预算处长,除了我与组织部长高智成上过一次床外,我前夫进贡给高智成的三十万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在这个世界上,不会白白地从天上掉下个位置正好砸在你的头上,这背后还是少不了利益的交换。实际上,我与前夫离婚的时候达成的那个协议就一直在生效,只是当时我的心态有些心灰意冷,放弃了高智成给我安排的一些位置,但是钱已经送出去了,我的前夫自然不希望这笔钱打水漂,因为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他知道高智成是管人事的官,要他高智成介绍工程,那都是间接关系,与其这样不如扶植一个利益代理人,而我便是郑晓俊最好的人选。我曾经恨我的前夫,但是我渐渐地学会了把感情和利益放到不同的篮子里,于是我们的协议履行起来倒也顺利。”。 (*^__^*) You jump,I jump 我们的目的地是愚人码头,这是梅兰提出来的。她并不喜欢去酒店,因为她曾经说过,在酒店**,她会有一种压抑感和被偷窥感。我不知道梅兰怎么会有这种逆反的想法,也许她害怕孤独,害怕陌生的环境,害怕在那张被人睡过的酒店的床上裸露着自己的身体,我不知道梅兰是不是开始有洁癖了,但她并没有过问我的私生活,她甚至没有问我与赵欣之间有没有来过电,这就是成熟女性的优点,不但包容自己还还包容别人。 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红绿灯的数字显示牌显示距离绿灯亮起还有九十秒。从仪表盘里射出来的幽暗光芒投映在梅兰的脸上,车载音响正播着一首经典的法国情歌,那歌声时常伴随着法国女人放荡轻佻的笑声勾魄摄魂般冲击着我们早已脆弱多年的情感。 我吻了她。 她给以热烈的回应。 她已经不在期盼有什么真正的爱情会再次落到她的头上,可她喜欢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充满激情和任性,就像是一团火焰燃烧着她沉寂的已久的渴望。 后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催促着我们快点前行。耳边嘈杂着汽车的嘶吼和司机们含糊不清的辱骂声,没有人会欣赏我们在中国的大街上演绎法国式的浪漫,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怨恨、好奇、鄙夷透过玻璃窗砸在我们的身上。可我们仍然坚强地吻着,就任性一次吧,就让个性在这沸沸扬扬的大街上再张扬一次吧,用勇敢的心去解放中国的“巴士底狱”,哪怕是明天成为报纸的新闻,成为伪君子抨击的对象,成为同僚们调侃的谈资,成为组织作为反面典型的教材,都由他们去吧,我们只知道这一刻需要任性,我们需要发泄。我与梅兰都有着一颗勇敢的心,善良的心,反而躲在背后嬉笑怒骂的人们才是懦弱的小人。 愚人码头,有两位愚人在做着在外人看来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他们在没有月光的黑色海滩上,光着脚丫踩在铺碎贝壳的粗沙滩上,他们并排地躺在岸边,潮水一阵阵地涌上来,水从脚底一直涌到耳边,就像是大自然给我们的一次人生洗礼。忽然一个大浪袭来,潮水把他们整个地包裹了起来,梅兰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这是一种依赖,一种托付。于是我站起来,抱着梅兰向海的深处走去,梅兰用双手搂着我的脖子,没有一丝的惊慌,她在我耳边呢喃道:能死在心爱的人的怀里,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说:“youjump,ijump.” 梅兰却说:“马车里的那出好戏都还没上演,怎么就急着殉情呢?” 我笑着说:“海里面也一样。”。 (*^__^*) 私房话1 一边是海的澎湃,一边是内心的激荡。人生能有几次这样的放纵与发泄?两人都是被体制深深束缚的棋子,都是被欲念俘虏了的猎物,他们在自己一手设好的陷阱里挣扎,在利益搭筑的困兽场里作秀,拼命地伤害自己,为得就是讨得主子们的一点施舍。他们其实可以选择离开,选择一个世外桃源来过着天长地久的生活,可是现实中却有太多的羁绊----金钱、名利、婚姻、家庭甚至是**。那么就让他们暂且放纵一次吧。 海原谅了他们,用浪花给予他们热烈的拥抱。他们谁也不会为这次的放纵而内疚,因为内疚在沧桑面前总是不堪一击的。 从海里回到岸边,就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奇妙的旅行。湿透了衣服紧紧地贴在我们的皮肤上。我们意犹未尽地亲吻着。吻,又湿,又咸,又苦,还带有一点海的腥味,这就是梅兰带给我的味道,这是海的味道,因为她无边无际,所以她也包容了许多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 梅兰轻轻地咬着我的嘴唇,固执且顽皮,我知道这个一刻她已经原谅了我的自私和贪婪。一个会包容的女人,一定是历经沧桑的女人,但梅兰不但包容还有善良和母性,这也是我一直对她恋恋不舍的原因所在。正因为我依恋她,我才会想到要保护她,我不想让我这个心灵的港湾再遭到任何的伤害,尽管她并不再怕被人伤害。 回到别克车里,梅兰打开车里的暖气来吹干从身上脱下来的湿衣服。衣服就挂在车里的排风口前,而我与梅兰则赤身**地坐在车的后排。她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她那湿漉漉的大波浪就垂贴在我的胸前。 我搂着她的肩膀,并且抚摸着她的**。我忽然说道:“真羡慕婷婷,能够吮吸这么美的**。” 梅兰轻轻地捶打了我一下,说道:“还那么嘴贫,又不是没吸过。” 我说:“我怕你要是出事了,以后我就没得吸了。” “能出什么事?你说的是中纪委巡视组驻扎在咱们省,怕他们查的案子牵扯到我的头上?”梅兰问道。 我说:“我只是担心,咱们这些处级小吏,搞不好就是政治大鳄们政治斗争的替罪羊。” 梅兰说:“中纪委来在咱们省也转悠了一段时间了,好像也没什么大动作,但是对官员们的行为举止多少有点威慑,我看,最近a省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有些噤若寒蝉,找情人的少了,逛窑子的少了,搞名堂的也少了,有些部门准备报到财厅的要钱报告也暂时搁浅了,看来这悬在官员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着中纪委的到来而变得更加逼真和具有震慑力了。” 我说:“蓝大在城南工业园的项目预算上,你是不是做了一回猫头鹰?你与杰的婚姻是不是为了这个项目的顺利运行而促成的?”。 (*^__^*) 私房话2 梅兰说:“其实都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与前夫的合作,蓝大的项目反而只是按上面的意思办,这是省委直接扶持的项目,凡事都可以走特殊通道,领导交办下来我们照做就行了,当然出了问题的时候,说不定是还得由我们自己兜着。其实财厅外贸处的头儿也是罗公子的人,咱们都不过是顺着主子的意思办事儿的工具罢了。虽然组织上给了我们监督审查的权力,但是在强大的势力面前,那点权力基本上可以被蒸发。按省里领导的话说,城南工业园是目前省里面重点要抓的重心工作,所有的部门都不得设置障碍,要积极主动地做好城南工业园项目上的各项工作,你看看在这举省体制之下,领导的狠话就是效率。你知道吗?上个月有某中央领导去b市调研,但因为去目的地的路面不够平坦,地方领导怕震坏了中央领导的大驾,硬是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那条十公里长的水泥路铺上了德国进口的沥青。因为需要赶工期而支付给包工头的加班费就是三百万,咱们管钱的替国家的国库的损失心疼,他们地方领导用钱的反而为了讨好中央领导的欢心,保住头顶的乌纱帽,拿纳税人的钱打水漂玩,怎么不叫人痛心!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怨地方领导,因为这种事情之前就有官员栽过跟头,因为曾经有中央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说过:‘怎么发展了这么久路还这么窄’这么一句话,之后,那位地方领导就给流放了,其实这也有可能是地方领导会错中央领导的意思,或者是中央领导的借题发挥,但自此之后,地方领导谁也不敢在这种事情上怠慢,这就叫做一个巴掌拍不响,有人坐轿子就肯定有人抬轿子。” 我感叹道:“中国的很多事,大多数老百姓都看不到,反而是我们这些夹在中间的处级小吏们看得清透。你看看a市,只要是四星级以上的酒店都有自己卫星接收设备,在酒店房间里,一开电视就能收到境外媒体的节目,可是从来都没有国安部门或者宣传部门为此担心过,也没有文化部门来查封过,为什么?一来,开得起四星级酒店的人都是有头有脸有后台的人,一般的部门不敢动他们,二来,也许是政府部门的一种默许,因为住得起四星级酒店的人也不会太穷,知道些敏感的新闻,他们也不会造反,其实真正要防的是无产阶级,什么时候他们都是革命的主力军啊。” 梅兰斜着眼看着我说:“你思想越来越反动了,小心被人打成现行反革命。” 我说:“还搞批斗那套啊?” 梅兰说:“最近中央提出西部大开发,不就是另类的上山下乡吗?其实西部真得充满活力,真得有发展潜力,大家都会往西部跑,当然中央在给西部的政策以及财政帮扶上的倾斜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是因为这里面还有一个体制制约的问题,西部的一些地方政府对人才的不够重视,西部矿藏能源的开发也存在着地方与开发者利益的纠葛,甚至还存在着能源运输的瓶颈,铁老大自成一家就是造成瓶颈的原因之一。其次中国人缺乏美国人当年西部开发的那种开拓精神,所以中国的西部大开发应该遵循资本逐利性的原则,而不是一味地从人性的道德方面来下功夫,支援西部的热血青年的血性也就是两三年的有效期罢了,他们终将会在巨大的理性与现实的落差面前而反悔,所除非他们的思想接近宗教信仰般的虔诚,那就另当别论了。” “中国的西部大开发其实应该先在西部建立好一个让人才有所发挥的环境,让人才们的人生价值得到体现,并且得到财富和名利,满足他们的成就感,西部大开发才有可能成功。哦,对了,说道人才引进,城南工业园不是也有科研人才进行的项目吗?不知道操作得怎么样了?”我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上。 梅兰说:“钱要了不少,也不过就是盖了几栋楼,成立了个科研基金,搞不好又会成为面子工程。”。 (*^__^*) 爱并痛着 在车里,我们又缠绵了一次。别克车的悬挂很软,当我们动作大的时候,车体就会像船一样摇晃。梅兰的呻吟并不大,她是以个慢节奏的女人,就像不远处的海,你再怎么努力地搅动,也不过是激起片刻的水花,所以我选择被她包容,就像海龟一样,在温暖的洋流里享受着大海的滋润。于是,欢愉间,我停了下来,我觉得停留在梅兰身体内的感觉很舒服,就像一个小生命在母体内孕育,不但水乳交融还心有灵犀。梅兰似乎也理解了我的想法,开始如处子般安静地坐在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我喜欢这样的体位,不但能够欣赏她妩媚的神情,还能够诱发更多的**接触而带来的快感。 我就喜欢这样坐着,因为这样既暗示了我们之间人格的平等,也揭示了我与梅兰之间没有过多的交易,我们是为了享受而享受,是为了怀念而怀念。我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我与其她女人**的时候,总会或多或掺杂着一些目的性。就像商仪喜欢做在我的上面,因为她骨子里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宛儿则喜欢被我压在身下,她会在被男人的压迫中积蓄能量,最后来一个绝地反击,而斯斯更喜欢我在她后面,玩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因为她性格叛逆。 思绪又回到了梅兰的身体里。我发觉在**的时候,精神上的对比也很有意思。这是一种另类的**,她既不同于柏拉图的精神恋爱,也不是唯物主义的纯**享受,这应该是一种由**的快感激发出来的精神**,就像有人吸毒后产生了幻想,但我们的这种方式更容易被上帝所接受。于是一个迷惑了人类几千年的问题又摆了出来,男女在**的时候会想些什么?我觉得想什么都好,也许是一些美好的东西,也许是一些沉睡的记忆,但千万不要浪费这种由**引发的神经上的欢愉进而产生的联系。就算是醉生梦死,就算是悲欢离合,也要去想一想。 在浩瀚的大海边,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在大自然的眼里,我与梅兰的欢愉就是一次简单的交配,这样的交配行为在大海里是数以亿计的,这是自然界里的神圣繁衍,而人类用任何的离经叛道的方式来**,都将是对自然的亵渎,如果放纵的行为到了极端,那么异端者也将自食其果。但我与梅兰并没有走向极端,我们甚至还在体制的桎梏里挣扎。 我能感觉到她体内有一股温泉在汩汩地涌动着,萌动着一个女人含蓄的春潮。 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我一边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说道:“兰,我就喜欢这样的感觉,小桥流水,静谧且绵长,这样我可以细细品你的味道,我愿意一直这样停留在里面,我甚至想做一条小蝌蚪,在里面寻觅着梦想,它的梦想就是一直在爱巢里欢快地游着,哪怕是永远游不进卵子,结不成正果,它多么想让时间停留,让那遨游爱巢的一刻成为永恒啊!” **竟然也能引发哲理的思考,那就是,如果男女彼此都没有达到**的**,那么**的过程将会被拉长,变得细腻而精致。女性永远都是希望被人爱抚的,就算不**,她也能够从对方的感官上得到爱的满足。这就是为什么女人更喜欢前戏的原因所在,在女人眼里,深情的吻比直接的进入更能得到爱的满足。 我知道,一直以来,梅兰在与男人**这个事情上是有心理阴影的,在她内心深处一直都横亘着一种负罪感。这种负罪感的原罪是那些伤害过她的男人们一手造成的,而这种伤害自然也包括昨晚在酒店里她与前夫的“再续前缘”,于是对于我的这种方式,她似乎也很容易接受,并且产生了感到。她知道我对她是有感情的,这种相爱多年的感情一直游离在我们之间,使我们感到,让我陶醉。也许我也伤害过她,但我却是最值得她原谅的一个男人,她爱我并痛着…… (*^__^*) 拥有巨额外债的秘密 后来,我还是把我迸发出的温热留在了她的体内。没有火山喷发的感觉,只是在体内升腾起一股触动,最后被温暖的海水包容,直至空灵。**掩埋不住内心的苍凉,思绪游走在支离破碎的记忆沟壑中,迎着峡谷的风,透着微凉的远古般的气息。目光从车的天窗里望出去,想寻觅些什么,却是漆黑的苍穹。从操控台射向后座的微弱的荧光,把车内的气氛营造得像是在世界末日时的诺亚方舟之内。车外的世界满目苍凉,车内的人悲天悯地,我想我们也许是末世版的亚当与夏娃。我们的任务大概是重新改造人类丑恶的灵魂。 梅兰慵懒地靠着我的肩膀上,手指在我的胸前漫无目的地滑动着。 “你知道我刚才在你的胸前写下了什么字吗?”梅兰温柔地问道。 “我猜猜,也许是‘我爱你’这三个字”我说道。 梅兰笑着说:“那三个字对我来说太奢侈了,我写的是‘小心女人’这四个字。” “为什么”我问道。 梅兰说:“还记得上次主动代替我与你见面的赵欣吗?她是罗公子的情人,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她失宠了,于是她想在蓝大这块肥肉上狠狠地咬上一口再消失,上次她约我喝茶,就是想让我们财政厅尽快把一笔关于城南工业园海外人才引进工程的启动资金拨付给他们,这个项目一直是赵欣在做,这个女人不简单啊,蓝大公司曾经把她送到美国的斯坦福大学进修过三年,据说是拿了个工商管理的硕士头衔回来,从这点上看,罗公子曾经很器重过她,至于她与罗公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想,你们之间应该也发生了些什么吧,不过我不介意,我只是提醒你,要小心这个女人。” 我苦笑道:“我总是想处处关心别人,今天也给人关心了一回,心里特备感动,我只是有个疑问,a省财政里的钱用于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的投入资金到底有多少?” 梅兰微笑着说:“前期的预算是300亿元,后期陆续的投入的总数可能会达到一千亿,这基本上已经把a省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财政收入给掏空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其实是把政府和蓝大绑在一起赌明天,如果财政投在蓝大的钱没有回报,那么造成的损失将会让a省的每个纳税人背负上数万元的债务,这个债务的表象是银行烂账,财政亏空,但也许中央政府会出手救市,可最后的大部分债务可能会在目前这种体制笼罩下的极不透明的金融乱像之中,被政府之手悄悄抹去,所以中国的体制决定了中国不会有次贷危机,就算是有,政府也不会承认,因为目前(2000年以前)银行里上万亿的烂账就是大大小小的政府借而不还的结果,最后还会是以多印钞票而制造出通货膨胀的方式,无形中让老百姓来偿还政府的欠债以及海外的金融大鳄们的巨额债务,所以在目前的体制下,政府是永远不会破产的,只要它还有印钞票的权力。其实a省的问题只是小巫见大巫。放眼中国,罗公子并不算是最厉害的角色,我记得有一句话可以很形象地形容这个现象,那就是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一个国家通过出口而创造了大量的外汇,可他们宁愿用外汇去换取别人国家的大量外债,却不懂得用一些外汇来购买外国的高质量的产品来改善国内老百姓的生活质量,这就是一个体制问题了,有些既得利益集团只顾收取购买外债的高额回扣,却根本没想过拉动内需,也不愿意大量进口高质量的外国产品来冲击本国低质量的产品以形成竞争机制(某些产品的关税壁垒还是有用的,但不限于毒奶粉,假药等商品),他们宁愿让别人多印钞票来抵消债务,从而引发自己国内的通货膨胀,以及继续营造一种高密度、低成本、少有自己专利技术并且对环境造成恶劣影响的工业制造乱状,从而要保证别人国家的高质量生活,这就叫做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慈禧干过的事,现在后继有人了。”。 (*^__^*) 财富的命运 我感叹:“中国的命运还是逃脱不了历史轮回的印记,明朝时候的沈万三那可是富可敌国的人,放到现在就是首富,但在中国历来的体制下是产生不了‘首富’的,因为谁也不敢认自己是首富,都知道韬光养晦,因为中国人喜欢枪打出头鸟,如果你个人太有钱的话,国家就要收回去,在中国想成为富人,不官商勾结不走歪门邪道是不行的,这就是原罪,也成为了政府日后剥夺你的财产的依据,我听说最近的一些国企老总都互相打电话报平安,问候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没事吧,这是一种很悲哀的事情,国企老总个个忧心忡忡,他们贪点钱是因为体制不允许他们的收入过多,所以这个体制就约束了国企老总的积极性,于是国家也意识到了这点,搞国有企业的股份制改革,结果国有资产大部分被老总们瓜分了,其实这还不算做坏的事情,因为国有企业的控股权被私有化以后,也会激发老总们赚钱的**,对企业的做大做强也是有好处的,但问题的关键是中国用于均贫富的税收杠杆在现有体制内并没有发挥应有的作用,结果造成贫富悬殊越拉越大,社会矛盾越积越多。于是再回过头来看蓝大公司,罗公子捞钱非常得狠,手段也很高明。目前,a省政府财政用于城南工业园的投资加上海外热钱注入的资金数额的保守估算有两千亿,罗公子从这个项目中估计能够抽逃至少五百亿以上资金,我猜想,罗公子一定预见到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迟早会东窗事发,于是他早就设计好了这笔海外热钱进入的‘合法’渠道,同时也设计好了这笔海外热钱连本带息的逃逸渠道。在明朝,沈万三的钱正是没有逃逸的去处,所以只好讨好朱元璋,帮他修城墙为朝廷犒军,类似于今天企业家捐资希望工程,搞慈善事业一样,但尽管做了这些事,还得看主子的脸色,沈万三无疑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因为那时候国家百废待兴,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朱元璋自然不会放过他。现在罗公子贪来的钱可以流到瑞士的银行、避税岛等等那些洗黑钱的天堂去,比起沈万三来,他不知道幸运多少倍啊。所以我总觉得中纪委是不是已经注意到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的危险性?故而先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__^*) 驻京办的积极意义 梅兰说:“罗公子论钱还比不上沈万三,论背景又不如清朝的和珅,顶多算个小和珅,大和珅现在还没给揪出来,因为势力还在嘛,但你要相信中国的历史会不断轮回的这条规律,他们贪的那些钱迟早会被国家没收,上缴国库,这就是很具有中国特色的财富调节杠杆,虽然不厚道,但实际上很有用。资本的逐利性会造成社会财富的两极分化,所以到了极端的时候,国家就会动用特权重新调整一下财富的格局,在中国,因为缺乏调节财富的有效的税收杠杆,所以最后只能通过国家权力将富人甚至官僚资本没收来到达到均贫富的目的,这种方法其实一点也不好,简直就是釜底抽薪,既伤害了资本家们做大企业的信心,又在老百姓眼里造成一个贪腐政府的形象,所以一个国家的财富调节机制应该是平时发挥作用,而不是最后来一下狠的。我做预算也快一年了,感觉中国的财政支出就是靠关系,谁的后台硬,钱就拨给谁,人大的审查不过是形同虚设,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延续了几千年,对历史有很强的复制能力,当年康熙下令清查国库亏空,查来查去,发现盗用了国库的钱的人都是自己的阿哥、皇子、宠臣们。这个道理很简单,一个国家的国库没有一个好的管家,这个国家国库的亏空是迟早的事,这也是中国特有的体制决定的,财政拨款要靠关系,不透明,不讨论,就是领导的一句话,用了就用了,于是驻京办就泛滥成灾了,其实任何国家的权力集中都会导致这些类似驻京办的机构在国家的政治中心滋生和繁衍,美国就有大量的游说机构在华府驻扎,但美国的游说机构往往是代表大企业大财团的利益的,少有人‘跑部钱进’,因为国会的议员本身就是利益集团的代表,游说机构要做的就是说服这些国会的议员在国会的议题上争取有利益于本企业本集团的议案通过,包括相当一部分的财政拨款的议案都是通过游说组织的游说功能而达到的。这也是中国的驻京办需要学习和改进的方向,别老在暗地里使坏,有事情摆到台上来讲,中国缺的就是‘摆上台’的制度,这个‘被人摆上台’甚至是作为被人整的象征,可悲啊!更可悲的是政府用了钱,老百姓也不知道,因为在领导的意识里,这钱是国家的,而不是纳税人的。所以当年嘉庆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和珅贪的钱是朕的钱,他好像也没说这钱是老百姓的钱,虽然这些钱以后可能会用来赈灾以及用于堤防等公共开支,但是他还是没那个意识----认为这钱就是老百姓的钱,老百姓信得过我,放在我这里让我保管,并且让我合理地支出。所以到目前为之,都鲜有领导认为国库的钱就是老百姓放在你政府里保管的钱。这个意识确实应该改过来。”。 (*^__^*) 无情 在回程的路上,我与梅兰彼此沉默了好一阵子,车经过名流酒店的时候,我的心被狠狠得扯了一下,那是宛儿与人偷情的地方,我几乎不能忍受这种比喧嚣和放纵更让人痛苦的沉默,我需要宣泄,于是我对梅兰说:“兰,我想与宛儿离婚。” 梅兰只是轻轻地噢了一声,我对她的漠不关心的态度并不满意,接着说:“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会疯掉的,因为她会把她内心病态的情绪传染给我,这迟早会让我的精神崩溃。” 梅兰说道:“我朋友讲过一个故事给我听,说他因为看了《风月俏佳人》以后,也想模仿电影里的男主角,去找个妓女感化她,想让她融入主流的社会,那天晚上,他就带她去看意大利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的演唱会,并且一边看还一边讲解道----帕瓦罗蒂在两个八度以上的整个音域里,所有音均能迸射出明亮、晶莹的光辉。被一般男高音视为畏途的‘高音c’也能唱得清畅、圆润而富于穿透力,因而被誉为‘高音c’之王,谁知道妓女却说,我看他还没有我们的姐妹在卡拉ok房里唱得好,这位朋友听了这话以后,就觉得婊子不可教也,但更令他傻眼的是这位妓女还是向他要了一千块钱的过夜费,尽管这位朋友一晚上都在和这位妓女玩高雅,没有碰她,但是妓女的钱还是要照收的。朋友不想给,于是这个妓女便开始诅咒这位朋友开车被撞死,于是这还是应了了老祖宗的话----婊子无情。他们之间的误会甚至朋友被妓女恶毒的诅咒在于,这位朋友想把对这位妓女的态度上升到彼此人格平等的高度,但妓女却认为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来陪你,你就得给她回报,她觉得她并不缺人陪她过夜,她缺的只是钱。妓女并不领情这位朋友对她人格上的尊重,反而以自卑的心态和狭隘的思想来恶毒地诋毁别人的好意,所以说中国的妓女是最敬业的,也是最卑微的,卑微得连思想都没有了。中国的这个体制把她们限死在了三教九流的最后一流,在整个社会充满歧视的眼光中,她们不但不懂得如何争取自己的权益,甚至用恶毒的语言来攻击同情她们的人。这种现象被扩散开来,甚至可以在被帮扶过的失学儿童身上看到,曾经有一位被帮扶的学生,一直被帮扶到念了大学,后来他这样对帮扶他的人说道:‘你为什么不继续帮我找工作呢,你为什么老是要到处宣扬我就是那个被你帮扶过的学生呢?你在乎过我的感受没有?你知道受同学歧视的滋味是多么得难受吗?’所以我们的国家是在用道德治国,但用的方式方法错了,在国外,一些女性会为了读书的学费而做上一段时间的妓女,尽管她们的思想很开放,但也会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中国呢,很多女大学生则是一边不好好读书,一边还要出来做三陪,完全是拜金主义。在国外有一些妓女有政府的牌照,这完全是一种国家认可的职业,她们同样很敬业,而且整个社会对她们的态度是很包容的,而不是像中国这样,拉出来游街示众,先不谈这样做讲不讲人权,而是要问你这个国家这个社会这个政府给她们多少生存的空间?你们包容了她们多少?这就是在中国这个传统文化的氛围里婊子为什么会无情的原因之一。外国可以上演‘风月俏佳人’的好戏,放在中国,不是杜十娘怒摔百宝箱就是上官婉儿**群臣的悲戏,这与中国的文化背景有着很深厚的关系。所以古宛儿若是想走我当年的路,那必定是一条不归路,你与她离婚也是必然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若想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就要抛开欲念,你与商仪之间的这种关系要越早结束越好,而赵欣作为一个的官场的公共情人的经历造就了她对男人无情无义的一面,她在蛊惑男人的时候会不择手段,但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钱,而我做不到赵欣甚至是商仪做过的那些事,就是因为我的心不够恨,但我何尝又真正摆脱了**的枷锁呢!” 我望着梅兰的眼睛,她正专注着前方的道路,长长的睫毛挡不住她的含情脉脉。我把手心轻轻地贴在她的手背上,手指从她的指缝间穿过,她并拢手指,把我的手指夹住,一阵阵暖流从指间滑过,一直流向心间,我深情地说:“兰,今晚我想去你那儿,因为漂泊已久的船儿想驶入爱的港湾。”。 (*^__^*) 问责制的前世今生1 第二天,梅兰早早地起来给我煮早餐,我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忍不住就想起了以前与梅兰同居时候的情形,想想也觉得心酸,结婚以来就没有吃过宛儿煮给我的早餐,也没有试过两夫妻恩恩爱爱地在家里吃一次浪漫的烛光晚餐,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这婚后的日子过得太肤浅了太假仁假义了。梅兰把纸巾递给我,她并没有问我为什么要哭,这并不代表她不关心我,而是因为她了解我。临出门的时候我在她的脸颊处亲了一下,她嘱咐我一路小心,而这种类似的话,宛儿从来都没有说过的。我在脑子里潜意识地用梅兰和宛儿进行对比,这是不是我的心理在暗示我----还是这个女人最适合你? 我站在下行的电梯里,橘黄色的照明灯给了我一种温馨的感觉,我就像悬在半空中的风筝,现在正在慢慢地回到我起飞的地方,我不想再飞了,因为我已经很累了。 在小区的门口,我叫了辆计程车回行政学院,沿途经过省政府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帮人正在请愿,他们手里还拿着横幅,有些横幅写道----“还我失地,要求补偿征地带给农民的损失”、“城南工业园无良开发商野蛮征地。”但场面还比较和平,围观的也人并不多,维持秩序的警察也没有携带武器,大家都见多不怪了。现在的中国人也越来越有见识和包容力了,这是不是也意味着这个国家正在不断地进步呢?我希望这是因为老百姓越来越包容,而不是因为奴性而产生的麻木,因为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几十年前,当一个国家一个伟人为了稳固政权而煽动起人民之间的仇恨,人民的仇恨源于对一种信仰的狂热并且还掺杂了人性里的丑恶,玩弄人性的人无异于玩火般危险,但如果不把前人的惨痛经历罗列给后人看,那么以后也一样会有政治投机者煽动人民的愤怒来反对这个政权,所以对政权的稳定造成最致命冲击的力量不是因为揭开了伤疤而引起他人愤怒而形成的力量,真正致命的力量是人民因为对历史的无知对社会缺乏理性、独立的思考而被政治投机者煽动起来的偏执的愤怒。如果能够忘记甚至抛弃一个伟人而换取一个时代的进步一个民族的复兴,这有何不可呢?英国人不是一样把丘吉尔“抛弃”了吗?但他真地被抛弃了吗?真正的伟人不是树立起来的,而是永远沉淀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并且成为了历史长河中一个璀璨的星星。伟人的伟大在于唤醒人们良知的精神,而不是在于他统一了一个国家。这个社会并没有因为部分老百姓的请愿示威而秩序大乱,这说明人民有包容的心,谁不会犯错误呢?但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你还让老百姓怎么原谅你?让“敌对势力”来揭露你的“罪恶”还不如自己坦诚地承认以前犯过的错误。因为刻意地掩饰会逐渐失去更多的人心。 今天,行政学院的课引起了我的一些兴趣,这位教授讲的题目是----问责制的前世今生…… (*^__^*) 问责制的前世今生2 这位教授的意思----历数中国历朝历代的政治体制改革,一个比较成功的案例就是明朝张居正所实施的一系列政治经济的改革,历史抹杀不了张居正的功绩,但史学家却将张居正的政治改革的功效定性为----将大明王朝奄奄一息的寿命延长了几十年,张居正整顿吏治的核心手段就是绩效制和问责制,简单的说就是你下面的官员干出的成绩我给你统计起来,大家排个名,成绩不好的官员自然会有压力,你下面的官员要是没干出成绩甚至出了事闯了祸,我张居正就问你的责,这样一来,官员们自然不敢怠慢自己的本职工作,吏治起到了效果,官僚地主阶层剥削农民的现象得到了收敛,社会上的矛盾摩擦减少了,农民也就不造反了。张居正虽然是千古一相,其政治改革上的成就在中国的历史上几乎无人匹敌,但这也只能说明张居正把中央集权体制内的人治功能发挥到了极致,并且借着问责制的形式排除了异己,形成了家天下的模式,这其实是一种很危险的模式,后来张居正“人亡政息”的结果就是历史无情地否定了他的政治经济改革的功劳,看一项改革成不成功,“人亡政不息”是一个很重要的标准,这里面包涵的意义就是----当一位的政治家的改革已经深入人心的时候,他虽然离去了,但是他的政治经济改革的理念已经深入人心了,并且社会将继续沿着这种模式运转下去,不会因为他(她)的离去而分崩离析。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最深入人心的理念就是计划经济要向市场经济转变,包括黑猫白猫的实用哲学理念都已经深入人心,这一点应该给予肯定。但是政治体制改革却没有一个本质地飞跃。历朝历代的绩效制和问责制的实施无疑都会给这个古老的国家注入一支强心针,延长了这个国家的寿命,但这种疗法无疑就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疗法,并且还有可能拖延治疗的最好时机。中央集权模式下的官僚因为缺少监督,他们好吃懒做,贪赃枉法是必然趋势。于是在这种中央集权的模式下,唯有用问责制才能既不触动统治阶级的核心利益,又能起到整顿吏治的效果。这种问责制的实施甚至能够起到巩固皇帝权威的效果。实际上官员怕的只是皇帝,并不怕老百姓。而明朝的言官制度的成熟使张居正的这种问责制实施起来事半功倍,明朝的问责制就算排斥了老百姓的参与,但因为体制内的监督机制已经比较成熟,使得绩效制和问责制能够顺利开展,并且起到了良好的效果。那么目前中国体制内的民主机制甚至还不如明朝,因为我还没见过哪个处长有胆量弹劾省长,就算有个别人这么做了,但不受到省长打击报复的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当然有人说明朝的言官素质不高,都是在搞帮派,泄私愤,为了谋取私人利益而对朝廷里的主要官员进行弹劾,那么我反问一句,现在的官员素质很高吗?现实中的民主机制的实质是什么?就是将大大小小的利益冲突、分配等等问题在公开透明的场合经过法定的程序用投票的方式来进行表决。台湾的议会常常大打出手,因为中国的政客暗地里勾心斗角,玩厚黑、耍流氓、出阴招,都已经养成惯了,现在你能在台上开打已经算是一种进步了,也许打着打着就知道文明了。台湾作为中国民主的试验田,已经初见成效了,研究他的民主走向有着非常深远的意义。 听着这位教授的话,我心想:“中央问责,是出了问题才问责,罗公子在城南工业园里做出来的‘锦绣文章’只要不露馅,利益格局不被打破,中央不会也许也不想知道里面的猫腻,所以对于预防**而言,问责制只是在望洋兴叹罢了。”。 (*^__^*) 人性的疑惑 时间一直在郁闷地流淌着,从马列主义一直流淌到**思想邓小平理论。我从武兵那儿打听来的,有关中纪委的消息越来越少,毕竟这种刺探情报的行为是破坏组织纪律的行为,若是让人上纲上线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事。所以能在道上混的人都不傻,而能混出道行的人,那不但不傻反而还会在心里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在官场里,若是喜欢把别人当傻子,认为自己技高一筹的人,那么这个人离傻子也不远了,武兵不傻,但也不是非常聪明,他只是一个喜欢贪便宜的人。 在电话里,我听出了武兵的推搪之意。我就知道用武兵刺探中纪委的这条线迟早是要被废了的。在找工作的事上,他武兵有武总队做后台,也确实不需要再过多地求到我,我的作用就是牵针引线,人家觉得帮你已经够多了,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再冒这个风险----帮你刺探情报。在这个社会上混,首先你得承认这个社会很现实,才能不断地修正适合自己的人生方向。所以我暂且不去理会中纪委的行踪了,与其整天提心吊胆,还不如留在家里吃斋念佛,反正一切自有命数。 失去了武兵的帮助我很自然地想到赵欣,也许我真的应该提防一下赵欣这个女人,她会那么爽快地把蓝大海外资金的机密资料透露给我吗?难到她真的不需要用这么重要的机密资料在我这里交换些什么吗?既然她赵欣能和高检高院甚至省纪委的领导们上过床,她还需要我的通风报信吗?像她这样贪钱的女人会刻意地生个孩子在身边碍手碍脚吗?难道她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又或者只是在逢场作戏呢?其实在利益场里打混的人都带着面具,偶然真情流露了,暂时脱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那也不过是电光火石般的真诚。如果赵欣的这条线也断了,我还能有什么资本在商主子哪里邀功求赏呢? 因为武兵的背信弃义,使我的怨恨株连到赵欣。但我还是对她心存幻想的,至少我还是很怀念她妩媚。有时候男人想到美女的时候,生理上的**就会毫不犹豫地冒了出来。 我拨打了赵欣的电话,但听似永无止尽的嘟嘟声最后换回了一句毫无表情的女声----您的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赵欣不听电话我能理解,因为她本来就是个神秘的女人。如果她有事求你的时候,就算你藏在天涯海角她也会把你找出来,而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又往往很难拒绝一个这样的美女向你主动靠拢的请求。 这个社会太现实了,现实得连呼吸都觉得是要向上帝付费的。赵欣就是一个这样非常现实的女人,当她对你失去兴趣的时候,她就会消失在你的视野里,毫不犹豫也绝不留情。我开始感叹这类人对生活的价值取舍是不是也太利益化了。如果在生活的圈子里,没有友情,没有爱情,甚至连偷情都不是你情我愿的,而是需要付费的,那么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半个小时候后,我的中文传呼机响了,竟然是赵欣的留言----亲爱的,刚才是你找我吧?我正在深圳罗湖海关,准备去香港,蓝大的资金在香港有个中转站,我过去看看,另外我怀孕了,是你的。 赵欣的留言让我感到一丝内疚,也许我不该对她有任何的怀疑,那么我不该怀疑赵欣,我又该怀疑谁呢?难道怀疑我自己?难道怀疑我对人性的真假丑恶的判断失误?。 (*^__^*) 洗钱 当我再次拨打赵欣手机的时候,电话通了,她柔美的声音让我几乎察觉不出她暗藏的锋芒。 “亲爱的,本来想从香港回来后就给你打电话,但是手头的这件事比较紧急,所以需要马上处理一下。” 我对赵欣突如其来的暧昧是有防备的,我的求知**怂恿着我去了解这个女人,我总觉得在上一次与她交往之中,她是有过真情流露的,尽管很短暂,但还是被我很好地把握住了。可是赵欣身上游离着太多的神秘分子,这些神秘分子不是因为仅仅把她的衣服脱光,甚至与她交合就能看得清楚的。这就是女人,征服了她的身体却未必能够征服得了她的心。 我在电话里应道:“我这两天正好有空,你住在香港哪里,我去找你。”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传来了赵欣肤浅的笑语:“是不是想我了,你要过来的话,小心踩地雷哦。” 我说:“刀山火海我也得去啊,你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怎么说我也得负责啊。” “好了,不说了,我要过关了,你要真来的话,就到万豪酒店找我,房已经定了,但不知道房号是多少,我会在前台留言的,再见,亲爱的。” 挂上了电话,耳边还残存着赵欣那夜莺般的声音。 我想,如果真要去香港,得去找一下中银的钱经理,上次a厅的反洗钱行动,和他有过业务上的往来。如果蓝大在香港有分支机构,说不定仅仅从这个分支机构的账目交易上就能发现一些端倪。但蓝大的钱就一定放在中银吗?也许要碰碰运气了。 回家拿护照的时候,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婚照,心里有种被刀割的感觉。我越来越怕回这个家了,任何熟悉的景物都可能会触景伤情。 从a市马不停蹄地赶到香港的时候,这边已经是灯火阑珊了。我就像是夜行的孤客,沉默地坐在地铁车厢的座椅上,摇晃着,冥想着。车厢里的电视正在播着香港当地的新闻,是香港惯例的七一大游行,从新闻的公开和透明度就能感受到这里充满着自由的气息。 在金钟站下车,步行来到万豪酒店,通过酒店前台得知“我的太太”住在1508。 我不知道这个冒然之举会让赵欣有怎样的反应,但我有种直觉----她一定会把她隐在身后的牌摊出来一些,并且我们之间也一定存在着利益的交换。也许正是我的电话改变了赵欣这次独自前往香港的计划,她也许需要用到我的身份乃至人脉。她甚至想在某种场合让我来扮演她丈夫,因为在前台小姐给我答复的称谓中就已经先透露出了这种意图。这次香港之行,我俨然是以她丈夫的身份出现的。这是一个喜剧性的变化,虽然很肤浅,但却透露着某种信号,那就是赵欣这个女人开始有意与我合作,且态度比上次要诚恳得多。 赵欣打开门,房间里居然有个男人,我心里有些不快。 赵欣解释道:“这是香港a保险公司的陆经理,本来我们是要出去谈的,但是为了等你,所以就改在房间里谈了。” 这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上前与我握手:“是张先生吧,久仰啊,张太有笔钱要做财产保险,所以约我上来和她谈谈细节,如果张先生有朋友也可以介绍啊,我们的费用是全香港最实惠的。” 我一下子便听出了门道:“哦,你说的是地下保单吧,变相洗钱嘛!” 中年男子惶恐地说道:“不能这么说,只是合理避税啊!”。 (*^__^*) 唯美的交合 赵欣与这位保险经纪人的谈话似乎已经接近尾声,同时我也听出了一些名堂----赵欣手里有一千万,她想给这笔钱买一笔保险,若是以后有司法机关调查她的帐户,这笔钱就可以因为上了保险而躲过司法关的审查甚至是冻结。但同样保险公司收取的费用也很高,其费用并不亚于地下钱庄的费用。这是地下保单里衍生出来的新品种,和以前用寿险的方式来洗钱有不同的地方,寿险是以高额回报的诱饵来吸引客人购买,客人可以选择签约后再退保的方式来达到洗钱的目的,而购买这种财产保险则是要扣除高额的管理费用。保险公司把这种保险美其名曰:财产保险,当司法机关对这笔黑钱进行追讨的时候,保险公司则会利用境外公司的优势设置层层障碍,而使得司法机关无功而返。其势头大有和离岸银行争夺吸存黑钱的阵势,显得更加得**和猖狂。于是金融业的内幕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只要有利益,保险公司转身为银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其实以赵欣加拿大的移民身份买香港的保险并不能够算是买地下保单的行为,我只能说这个女人很精明,她能够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做着地下的勾当,就说明她地翅膀已经硬了,可以飞到加拿大去了。 送走了保险经纪人,赵欣便开始向我撒娇,左一句老公右一句亲爱的,叫得我浑身黏糊糊的。 我站在窗前俯瞰着香港的夜色,她从后面抱着我,在我脖子上嘘着暖湿的气息。她用下巴顶着我的肩膀,**在我的背上来回的摩擦滚动,她的手从我的腹部一种摸索到胯部。 我想,我如果是个庸俗的男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她的挑逗,但是此刻我忽然想到了“婊子无情”这句话,这让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寒颤。如果我把她当成风月场的小姐,我大可以与她游戏人生,贪婪且低俗地享受着她的**。可是,我曾经想改变这个女人,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赵欣骨子里已经渗透着妓女的脾性,她怎么能一时半会就改变的了呢?梅兰的改变在于她母性的伟大,商仪的改变在于她地位的提升,斯斯则是无奈于家长制的淫威而被迫服从,但现在她也想逃离,宛儿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官场情人,她只是为了心理上的满足和报复,那么赵欣又该如何被改变呢?我不知道答案,我想她自己也是想改变的,她想摆脱罗公子的束缚,想寻求经济上甚至人格上的独立,但是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她在准备脱离罗公子怀抱的同时又投入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曾经固有的生活模式,让她无意识地把自己的身体当成赚钱的工具,在心理上甚至人格上一定要处于弱势的地位,并且依靠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人才能感到惬意。这是女人的悲哀吗?还是应了莎士比亚的那句话: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不,赵欣并不软弱,她赚钱的本事甚至比我要高明得多,心理承受能力也比我强,但她为什么还要选择弱势的地位呢?我忽然觉得除了本性之外这更像是她的阴谋! 我转过身,看着赵欣千娇百媚的姿容,她简直就是一潭让人窒息的水,忍不住想要去翻起她美丽的涟漪。如果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政客,对权利有着偏执的追求,那么我一定不会放过眼前这个狐媚的女人,因为她足可以让我体会到权利带来的好处,她简直就是为伺候权利而生的女人。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政客,我是一个充满文人风骨和艺术气质的官场幸运儿。我并不喜欢她以这样粗俗和讨巧的方式来与我进行前戏甚至达到**。也许赵欣的身体里还残存着艺术的细胞,甚至还有一个女人应有的真实的柔情,我渴望她的真实,我更愿意与她共同营造一种真实的艺术性的氛围。这样灵与肉才能够平等、和谐、包容。 我抓住赵欣的肩膀,把她推开,但是我并没有放手,她的表情有些吃惊有些怪怨,她撒娇地说:“怎么了,你不要我了,我的好老公,你舍得吗?” 我说:“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这不是真实的你,还记得上次在凯旋酒店吗?你的芭蕾舞在我指点之后,跳得很真实很感人,就像是在向我宣泄你的灵魂,吐露你的心灵,那天我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少女,像天使一样翩翩起舞,尽管你的身上没有华丽的舞衣来遮掩,但这才是最原始的美,你优美的线条就像充满灵性的画线勾勒出上帝的意图,你婀娜的舞姿散发着张扬的个性和坚韧的生命力,我喜欢你的艺术气质,甚至与你唯美的交合,但我却不喜欢你把我当成官场的客人,矫揉造作般地应付。”。 (*^__^*) 私奔的邀请 赵欣却反问我:“如果我告诉你这其实也是我真实的一面,只是你不喜欢罢了,你还会接受我吗?喜欢一个人就要学会包容别人,就像我毫不避忌地在你面前和保险经纪谈地下保单的事情一样,我包容了你,甚至允许你窥探我的**,这难道还不够吗?” 我知道没有必要再去辩白什么?谁都有罪,谁都需要被上帝原谅,所以我对赵欣的斥责以及赵欣对我的反驳,正好印证了我的虚伪。我差点忘却了此行的目的,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好人。于是我沉默不语起来,我把赵欣抱在怀里,试图挽回此前的激情。但赵欣却仿如雕塑般归于沉寂。是的,我刺伤了这个女人的心,我用的是一把伪卫道士的利剑,把她刺得鲜血淋漓。 女人的心事是永远也捉摸不定的。我总是在应付着不同类型的女人,甚至受到了她们言语上的影响,而造成思想上的混乱。 但是今晚,准确的说是在与她完事之后,将会有一次更深层次的博弈。 尽管我刚才不识情趣的言语扫了了赵欣的兴致,但是这也算是一种磨合,赵欣的坦率反而让我有了一丝感动----至少她不会像面对其他可以给她带来财富的官员那样对我低三下四,这大概算是一种更高的觉悟吧,因为人格上、经济上、双方地位上越平等的男女关系越和谐越长久。 这一次的交合,赵欣很用心很享受,甚至很慵懒,她似乎想摒弃已经习惯了的**方式,让身心更加地放松。而我仿佛成为了唯一可以身临其境的旁观者,欣赏着她在内心的世界里充满着张扬个性的独角舞。 后来这场独舞演变成双人舞,哀怨且缠绵,我甚至能体会到她内心的一些哀愁,一些依恋、一些彷徨。双人舞终于在**的掌声中结束。但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我,这绝不是婊子的无情,而是一个女人的痴心依赖,一片飘萍的短暂停歇。一只孤雁离开故土前的依依不舍。 感动总是短暂的,而想要长久的温情,就需要思想上的默契和交流,所以接踵而来的便是我与赵欣的思想交流。可以这么说,刚才赵欣满足了我的生理需要,接着我满足了她的心理需要。 房事之后,男女之间的情感交流是最平等最真实的。一个真正聪明的女人是不会用先和男人谈条件,条件谈拢了再上床的这种方式来达到目的。因为这样做只会听到男人更多的谎言,这个教训在梅兰和商仪身上都发生过。男人的真话往往是在上完床之后才被说出来,那么这个时候女人要和男人谈条件,如果条件谈得拢的话,结果往往是好的。 赵欣能这么做,证明她是一个对男人阅历丰富的女人,而我能悟出她这么做的原因,证明我也是一个对女人阅历丰富的男人。这不是一个巧合,却是一种讽刺,罗公子的情人和商仪的情人现在走到了一块,也许他们内心都有着共同的际遇,以至于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于是我听到了赵欣最直接的一句话----我有两千万在瑞士银行,还有一千万准备买财产保险,这三千万都是非常安全的钱,你和我一起去加拿大吧,我们开始全新的生活。 赵欣的这句话里包涵了目前她最终极的梦想,也陷入了中国人作为井底之蛙的思想凹槽。尽管赵欣有三年国外求学的经历,但是她仍然把国外的生活想象成功王子公主般的美丽,这就是女人感性的一面,她们宁愿永远活在童话里。 我猛然间明白了,赵欣确实很聪明,她一直在试我的人品,通过一系列的考验,她得出了我不贪财,善良,嫉恶如仇的本性,所以她觉得我是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但是最大的败笔也是她自己酿造出来的,她用三千万加上肚子里的孩子作为筹码赌我能和她私奔,只能说明她还不了解我,我是同情她,虽然我同情一个女人的同时也不会拒绝进入她的身体,但我的内心有一种接近偏执的顽固,这种顽固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显得更加得强烈。这绝对是一个悲剧,而我的内心也必将有增加一道叫做“赵欣”的伤痕。 但其实我的感怀还早了点,因为赵欣在对我发出私奔邀请的同时居然还有附加条件…… (*^__^*) 利益的真容 赵欣似乎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为得到蓝大海外资金的来龙去脉的秘密而来,所以在开始谈附加条件的时候,她便开门见山地说:“蓝大的资金从海外流入a省,并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他们有正规的手续,在相关的法律法规上都找得到允许他们这么做的条文。实际上罗公子为什么不把这些钱作为海外投资而直接入股蓝大呢?如果这样做,至少从一般人的理念上会理解成为能够得到更多的分红,以后若是不想玩了,还可以把股份卖了光身退出。但这里面的玄机只有内部的人才知道,这笔被洗白的钱以海外贷款的形式进入a省,它能够以非常正当的理由让a省政府为蓝大的这笔债务作担保,此中的玄机在于----股份有可能因为公司的经营不善而被蒸发掉甚至背负债务,而作为海外贷款的性质进来,就算公司经验不善还有政府的土地作抵押。所以真正会赚钱的人不是买股票而是去发行股票,不是去银行借钱,而是成立银行把钱借给别人。在蓝大这个公司的层面上,也许很多持有蓝大股份的官员散户们也能够管中窥豹,看出些门道,但这笔贷款的真正债权人,他们却并不知道是谁?于是在这个事情上便会呈现出三种不同的视觉角度,最底层的角度是老百姓通过被政府垄断的媒体模糊地知道了城南工业园这个项目非常成功地得到了国外某著名投资银地青睐,成功地借到了一笔低息贷款,并且城南工业园在招商引资方面也做得非常成功,已经与十多家世界著名企业签订了投资意向书,于是城南股份便开始一路高歌,吸引了散户们飞蛾扑火般把钱砸进股市,购买城南股份,因为城南股份是国有企业啊,又是龙头企业,还有政府担保,老百姓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爱国主义教育,怎么会不相信政府呢?于是城南股份的流通股被一路炒高。在这里面作庄的人自然可以狠赚一笔散户的钱。就算不买股票的老百姓也会因为政府的财政吃紧而在医疗教育公共事业甚至是通货膨胀造成的物价上涨上受到损失。而作为非流通股的持有人----大小官员们自然是期望能够得到更多的分红,在得到分红之后他们也希望能让这些股票流通起来,并且卖个好价钱,于是股权分置改革便提上了议程,当然股改在表面上对大多数人的唱词是:将会带来了中国股市的春天,于是大鳄们在暗地里都笑哭了,并且还流下了鳄鱼的眼泪。但不管这个社会如何变革,利益集团如何借用经济学家,社会评论家、著名学者吹捧改革的好处,如何树立人们的信心,营造出股市里的春天甚至是经济上的春天,其背后的最终目的都是为了捞钱,这里面完全可以折射出一种弱肉强食的现象,也就是说任何美好的改革愿望付诸于弱肉强食的社会中都会变样走形。所以真正的推动社会变革的人是上帝,而且几乎是一种不可逆转的规律。那么作为持有蓝大非流通股份的大小官员们的视觉角度则要比老百姓要透彻的多,他们不会被垄断的媒体垄断思想,但他们会为他们所处的位置而顾虑重重,这部分人是未来中国中产阶级的雏形。他们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帮大资本家说话,但同时也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而监督资本家的垄断行为,这部分人将成为未来民主社会的中流砥柱。那么能够发行股票的当然是大资本家了,他们的视角基本上可以总揽全局,但他们作为资本家,具有天然的逐利性,这个逐利性当然会影响他们的视觉角度,他们疯狂地敛财而不知道让资本循环流通,经济才有活力和生机,最后酝酿出了每十年一次金融风暴,所以遏制经济垄断,加速经济循环,让经济正值活起来,让社会繁荣的这项工作只能让政府来做。政府应该是大家的政府,而不是利益集团一个人的政府,中国的政府叫人民政府是不正确的,应该叫联合政府,是无产阶级、中产阶级、资产阶级的利益代表和利益纠纷的调解人乃至利益的分配人。而现在政府在蓝大的这个问题上不但没有做好调解人和分配人的角色,反而被人卖了,倒贴了钱以后还要帮人数钱,当一个国家的政权被利益集团绑架的时候,也就是这个国家开始走向衰亡的时候,仅仅是从a省的现状就能看出,当民营经济因为体制的限制不能做大做强的时候,要么选择小富即安,要么像蒋氏集团那样染上官僚的颜色,进而从民营资本退化成官僚资本,懂经济的人都知道,官僚资本是最没有活力的资本,把这种资本当成国家资本的主要形态必然是死路一条。可是中国的问题在于奴性的思想氛围下,没有形成天然的利益对抗集团,只有当社会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时候,农民便开始起义,国家一乱,于是这个朝代也就结束了,新的朝代又成立了,这就是一个大的社会循环,如果这个国家能够在小范围内循环而化解掉一些社会矛盾,那么这个大循环就不会出现,看过中国历史的人都知道,中国是一个苦难深重的民族,这里面的原罪就是统治阶级的懒惰(因为它不允许别人监督),一味求稳的狭隘思想,用强权营造出来的贫富悬殊的二元社会的危险结构。所以我不想留在中国,因为她是一个被刻意营造出来的民族主义的烟雾遮掩了利益集团险恶用心的国家。”。 (*^__^*) 宣泄 我默默地听着赵欣的宣泄,我几乎没有打断她的话语,让她痛快淋漓地演绎着,这既是我讨女人喜欢的地方,也是我的高明之处。女人与男人一样需要发泄内心的苦闷,同样是发泄,男人选择的方式往往是生理消耗,而女人则是喋喋不休的心理排泄,女人与男人一样,只有在发泄完内心苦闷之后才会冷静并回归自我。如果前面的这些话是她极力怂恿我出国的托辞,那么她真实的目的却还没有被表白。在我的妻子古宛儿唆使我出国的时候,我的情人赵欣却邀请我出国,这不是一个天赐良机吗?但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吗?任何一个谨慎的人都会对看似平静的生活充满戒心,就像在平静的海面上航行的船只,说不定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场暴风雨在伺机而发。 我调侃道:“如果一个女人对政治感兴趣是为了得到心爱的男人,那么真的难为你了,你确实道中了我内心的不少想法,我是个对现实相当不满的官场小吏,并且还不的懂得如何去讨好这个体制,让自己活得更滋润一些,但是我却不会选择逃跑,那是懦夫的表现,如果每个中国人都因为国家**,体制溃烂而对这个国家失去了信心,都选择逃跑,那么这个国家还有得救吗?一个女人潜心研究男人的政治的目的竟是为了钱,那么我应该怜悯她,因为钱早就被证明是买不到真爱的,太多的钱反而是个祸害,我几乎很难相信一个只和你见过两次面的男人,你就敢对他托付终身,我想是另有目的吧?” 赵欣的神情从激动蜕化成冷漠,她似乎感到了绝望,她苦心设计的美人计加离间计似乎并没有得逞,但是她还有最后一张王牌,那就是医院开的验孕证明。她把这张证明摊在桌上,冷冷地说:“孩子出来后,我还会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如果孩子真是你的,我不想孩子在没有父爱的环境下长大,据我了解,你的妻子好像不能生育,并且你们的夫妻感情也不大好,与其继续煎熬下去,不如与她离婚随我出国吧,我会委托律师做一个财产分割的公证,如果我们因感情不合而离婚的话,你可以带走一半的财产,用一千五百万去试探一个男人的真心,我想也值了。” 我说:“这好像并不是问题的关键,赵欣,你曾经让我心动过,但是彼此的内心一旦有了戒心就很难再消除,并且还会滋生出更多的戒心,像我们这样经历了太多风花雪月的人,就更应该学会包容,而不是用各种卑劣的手段来绑架对方。” 赵欣刚才的温存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她摆出一副攻击的态势开始与我谈判。她有些恼怒地说道:“张爽,你为什么要逼我把话说得那么直接?你知道吗?你正在用一把冰冷的铁锤把一个女人编织多年的梦想敲碎,并且碎得难以复原,这么多年的苦心积虑,忍辱负重,我容易吗?我今年28了,我为罗公子和那些官员们堕过三次胎,我多么想要个孩子啊,我恨罗公子,他不但玩弄我的感情,还利用我的身体,我比妓女日子还难过,但妓女是没有思想的,可我却接受了充满自由主义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三年教育,受到了自由思想与普世价值的毒害,所以当我以一种全新的思维模式回国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罗公子却让我去服侍那些对他有用的官员们,于是我明白了她把我送出国的目的竟是为了让我镀上美国名校毕业的这身金衣,让官员们在享受肉欲的同时虚荣心也得到满足,因为伺候他们的人是一个海归。”。 (*^__^*) 摊牌 “所以你想逃,想报复?” “不,这三千万算是罗公子对我的补偿,尽管并不是他直接给我的,但是他给了我创造财富的机会,从这一点上来看,罗公子比那些看起来正义凛然的官员们要好得多,从本质上看罗公子只是一个商人,尽管他对中国的官场很了解,并且也很好地利用他父亲的关系,但是他对权势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憎恨,他也是美国大学毕业的,自然与国内的官僚的陈腐思想格格不入,他会充分利用好手下每一个能够给他带来财富的人,只有让手下的人充满对财富的**,才会给公司带来更多的财富,在这一点上,与中国官场的任人唯亲和买官卖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所以尽管美国也有剥削,但资本家掌权总比独裁者掌权要好得多,资本家更注重建立一个游戏规则,从而达到剥削更多财富的目的,但前提是满足工人的基本生活需要,所以这个国家建立了医疗教育的保障体制,成立了工会缓冲劳资纠纷,实行选举制度,能者上,庸者下,让国家的经济更加充满活力,而独裁者凡事以权力为先,不管是发展经济还是关注民生其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稳固政权,为了稳固政权,可以愚民,可以培养奴性思想,可以借用人民的爱国情结,当然稳固政权没有错,一个好的政权可以让人民安居乐业,但天晓得一个没有被约束的政权会肆无忌惮到什么程度?” 我说:“这是实用哲学的观点吧,那么在蓝大的问题上,我还想听听你的见解。” “蓝大当然有问题,但蓝大的问题不是目前法律能够解决的问题,除非你有相当充分的犯罪证据,并且还有能够挑战罗氏家族的实力,但是任何充分的证据在这样的体制下都会被权力蒸发,所以就算你有手上有蓝大的犯罪证据,你也奈何不了他们,当这个国家的法律偏袒的是既得利益集团的时候,作为弱势群体你最好保持沉默,但若是要看得更深远一些的话,那么蓝大甚至罗氏家族的崩塌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另一个虎视眈眈的势力正在崛起,而罗公子本质上来看只是一个聪明的败家子,他绝不是那种典型的挥霍家财的浪荡公子,而是一个不知道收敛的野心家,他的行为终将会触动到比他更强大的利益集团的利益,从而招致灭顶之灾,尽管他知道编织关系网并延伸到上面,但中国的哪一个利益集团关系网不是由上至下的?蓝大在地产行业的死对头金科地产不也是有高层背景吗?看最近金科在a市拿到的几块地就能看出金科在a省的官场人脉已经和蓝大不相伯仲了,在中国,一些的企业做大做强,靠的不是实力而是官场的人脉和关系,这也是中国企业永远强大不起来的问题所在。国有垄断行业的企业的利益之争绝对可以影射出高层的权力之争,按照中国遗留下来的治罪的株连模式,蓝大若有问题,恐怕你我都不能幸免。所以与其让李氏家族来覆灭罗氏家族,就不如让蒋氏家族来制衡罗氏家族,而这里面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她就是商仪,罗书记能够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因为他比一般人要看得更长远,他让商仪做罗家的媳妇是有用意的。”。 (*^__^*) 交易 我说:“我大概也是你选中的桥梁吧,你何必煞费苦心地兜圈,来暗示你的观点呢?我知道,你想走,希望后顾无忧地走,你也不可能完全与罗公子决裂,但我却不想不明白,你怎样用蒋氏家族的势力来制衡罗氏家族呢?” 赵欣说:“比我更聪明更能干的女人是商仪,你只要把我提供的有关蓝大的材料给她,她自然会意,相信她从蓝大的执行总裁(杰)那里也获得了不少关于蓝大的内幕资料,但我的这份资料显得更有价值。” “直说吧,这份材料需要用什么条件来交换?”我问道。 赵欣又换回了温柔的面孔,笑道:“我不会勉强你随我去加拿大,因为只要蓝大不出问题,我就可以自由地来回加拿大与中国,我移民加拿大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获得更自由更广阔的出行空间,我不想被人看作是畏罪潜逃。” “这是一份包含什么内容的资料?”我好奇地问道。 “一份能够历数罗公子罪恶资本的原始积累的材料,包括工程款的回扣证明,偷税漏税的财务账本甚至是洗钱的证据。” “你这是在玩火吧,小心玩火**!” “的确!这份材料就像颗核弹,只要把它送给合适的主,就能发挥它制衡的威力。” “为什么要选择我作为中间人?难道你自己不能亲自送去吗?也许她会对你感恩戴德。”我质问。 赵欣诡笑道:“第一,我是罗公子的情人,和他的妻子见面,身份尴尬,第二,这份资料还不完善,需要你秘密地动用你a厅的身份和部门的力量进行侦查取证,你可以有选择性的保留一部分资料里的秘密作为你的护身护,因为有人可能会对你不怀好意,第三,这份证据可以让你在商仪那里邀功行赏,这是好事啊,而我的要求却很简单,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我惬意的海外生活,如果你愿意的话,有空来加拿大看看你的孩子和孩子的妈。” 我说:“一个非常聪明而又周全的计划,你甚至乎可以置身事外,而我则可能因为对这份资料进行调查取证而背负上罪证收集者的身份。” 赵欣轻佻地笑道:“你可以选择放弃,而面临被李氏家族修理的命运,在各大利益集团里面挣扎的小人物是最容易成为利益斗争的牺牲品,何况你与李氏家族的是非恩怨也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还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喜欢惹事的老婆也会让你惹上更多的仇家,你如果想明哲保身,那么就老老实实将侦查取证后的材料交给商仪,让她灭一灭罗公子的野心,实际上蓝大这个空壳公司最后留下的烂摊子也只有蒋氏集团有那份耐心接手,因为蒋氏集团还需要用到罗氏家族的这把登天的梯子。” 当我从赵欣手里接过这个用很普通的牛皮纸做成的信封的时候,我感觉像掉进了一个陷阱。接着,她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伪善而肤浅。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也许我应该去找一下中银的钱经理,因为这份资料里面有蓝大在中银的秘密账号…… (*^__^*) 开刷 清晨的时候,这座城市便开始喧嚣起来,这让我想起了远古的楼兰,同样是以贸易为主业的城市,一个是古丝绸之路上的关口,一个是中国海上门户的咽喉,同样的中西文化的碰撞,同样的文化产业的繁荣。远处的维多利亚港就像烟波浩渺的罗布泊,上演着前世今生的繁华。 赵欣还在睡着懒觉,桌子上验孕证明还静静地躺在原处。这是香港玛丽医院开具的证明,这让我对这份证明多了几分真实性。也许我该相信她真的怀了我的孩子,但这却不能给我带来对这个女人任何的信赖,她的真实嘴脸在昨晚已经表露无遗了,但是一个女人用一千五百万来买一个男人的真心,她难道真的比杜十娘聪明吗? 出门前,我在她的脸颊处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却揉着我的脖子,让我更加深入地与她温存。我在她耳边细语:“露水夫妻,好聚好散吧!” 赵欣一把推开我,骂道:“没良心的东西,尽管走吧,我知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天我就把孩子做掉,可惜了是个男孩,可我偏要让你张家断子绝孙!” 我微笑道:“你不会的,因为这个孩子不是我的,而是罗公子的。” 我从赵欣惊慌的眼神里看出一个女人心海深处的怨恨。 “天哪,你怎么会这么想,太可怕了!”赵欣做出一副经过伪装后的无奈。她从床上蹦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姓张的,你若是不信,今天你就陪我去医院把孩子做了。” 我说:“赵欣,你不用伪装了,我与你上次**的时间是两个月前,这份验孕报告却显示你已怀孕三个月,我还是比较相信香港医院的诚信度的。” 赵欣耷拉着脑袋,软弱无力地坐在床上。 我接着说道:“这三千万里面有罗公子送给孩子的抚养费吧,你想给孩子找个爸爸,所以编织了一个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我?我经历过这样的谎言,所以我一定会注意所有的细节,可惜你的这个马脚露得太大了,其实我有个女儿,在加拿大,不过我还没见过这个孩子。那个女人也是用同样的方法欺骗了她的男人。” 赵欣冷冷地说:“你走吧,那份材料你该也不会认为的是假的吧?” 我说:“当然不会,而且我自己还会去证实的,你说的对,罗公子的野心确实太大了,但是当你讲这句话的时候,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你对他的留恋,一个再狡猾的女人永远都会被她的眼睛背叛,你心里真正爱的是罗公子,你找我有其他的原因,但肯定有对他的报复,可是你这样做却很傻,你以为他会为你的出轨而伤心落泪吗?如果他真是这样的男人,他早该把我碎尸万段了,因为我搞了他的老婆,可惜他没有,那么只能说明他是一个城府的人,至少不会为了女人而坏了自己的大事。” 桌上的电话响了,是中银的钱经理打来的,昨晚我们已经约好今天早上九点在中环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昨晚我在验孕证明的背面写了一首诗,不知道赵欣会不会看到,诗是这样写的: 舞尽浮华怨梦长, 赵家飞燕侍罗郎。 多情应恨命里绝, 阑干泪痕似绵江…… (*^__^*) 摩挲 我觉得香港这座城市很现实,也因此少了一些人情味。当我把大陆带来的人情观念用在中银钱经理身上的时候,结果就碰壁了。 在咖啡厅的卡座里,钱经理很直接地说:“你虽然有蓝大的账号,但这是属于客户的商业机密,如果没有香港政府部门的协助调查函,我们一般不会提供有关客户账号的所有资料,不过出于私人交情,我可以给你一些友情提示,蓝大的这个账号确实存在资金异常流动的现象,我们也关注过,但是它的背景很深厚,我们银行自然不会去自讨苦吃,如果你们想调查这家公司,可以通过高层沟通以后,达成可以调查的共识,我们当然会配合,根据我个人的经验,蓝大公司的这个账号已经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让海外的热钱能够顺利进入内地投机获利,我们香港是以转口贸易为主业的城市,我们不希望看到内地的企业大量地被外资收购,而造成外资企业对行业的垄断。我们更希望国内的民营企业能够健康成长。” 我说:“这些热钱进入中国,大多是在股市和房市里面转悠,他们会对中国的民营企业造成什么损失吗?” 钱经理笑着说:“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是蓝大是一只蝉,在它金蝉脱壳之后,留下的那个壳也会对民企很有吸引力的,中国的企业家不是都喜欢把孩子养大了再卖掉吗?这就是一种短视行为,中国的企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与国际接轨?” 我觉得钱经理的话似乎在暗示什么,但是他又不把话说明。按照他的启示,如果蒋氏集团接手了蓝大,与这些握有热钱的投机者又会有什么样的冲突呢?蒋氏集团当然也可以选择不出卖自己的主流产业,因为它的这个产业正在蒸蒸日上。虽然蒋氏集团的注册地是开曼群岛,但并不能一棍子把它打死,片面地把它定性为外资企业,因为他所有的生产基地和研发机构都在国内,它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国内企业,不但对国内市场非常了解,而且在政府方面也开始拥有相当强的人脉背景,它的雄心也许是想建成混合型企业,让蓝大入股,进而染上国企的背景,享受相关的优惠政策,如果蒋氏集团真的将这种理念作为集团的发展目标,那它将永远也走不向世界,也必然逃不脱被收购的命运,但是外资如何让正如日后中天的蒋氏集团被收购呢?这里面确实有一场好戏可以看。 与钱经理客套地道别之后,我流浪在中环的街头,内心忽然涌起对赵欣的一丝内疚。于是我打电话到酒店,但已经没有人接电话了,再次拨打她的手机,也没有人接听。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沿着石屎森林的盲肠小道,站在摩肩接踵的九铁车厢里,我昏昏沉沉地回到大陆。每一次去香港都有一种匆忙的感觉,那是一座不能让人歇息的城市,城市里到处是没有脚的飞鸟,永不疲倦的飞翔着。 回到了a市,向传呼台打了个电话,报上用户密码,询问了这两天的留言信息,总共有十条,我忽略了那些所谓朋友的宴请信息,剩下的两条分别是斯斯与商仪的留言,斯斯的留言是:我下个星期要去波士顿留学,临走前我想见见你。商仪的留言是:单位有事,回来一下。我有些遗憾,没有宛儿的留言,我甚至还期待梅兰的留言,我喜欢把这些留言记录下来,作为我回忆的一部分,容我老了以后再慢慢咀嚼。这也是我一直不肯用手机的原因,尽管商仪已经答应以厅里的名义为我配一部手机,所有的通话费用都可以报销,但是我还是以不习惯为由而婉拒了。我发现自己更喜欢原始的东西,就像我喜欢梅兰带有母性的爱一样,那是一种生下来便染上的感觉…… (*^__^*) 行宫 省行政学院中青干部培训班在周三的毕业典礼之后,组织大家游了一次新马泰便结束了。政治处的江小合通知我----周一有个会要开,并暗示在这次会上,厅里的人事会有一次微调,我并不想从他口里打听小道消息,这样会显得我自己很被动,我这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安排去培训,这就是一种招人排挤的信号,那么我又会被人排挤到什么位置去呢?这个答案也许只有商仪知道。从上次她给我的提醒就能看出,她不会因为我们之间的暧昧关系而开罪其他的厅领导,她不会搞一言堂,但却非常会玩平衡术,我以为我很了解她,但其实我并不了解她,或者说我不了解她的阴暗面。我希望我手上的这份关于蓝大公司的秘密资料能够在她那儿邀功行赏,谋个天高皇帝远的职位,我自己也落得个逍遥。 在去雅湖居(我与商仪的秘密据点)的路上,我想起了赵欣,也许我真该分享她给我的一千五百万,与她浪迹天涯。尽管我们最终可能会劳燕分飞,但我有了一千五百万,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情,我不是一直想去国外留下吗?我为什么要放弃她呢?难道是骨子里的桀骜不驯?既然如此得桀骜不驯,那么现在为什么又要去讨好商仪呢?我不是一直想离开她吗?我甚至想脱离这个体制,但是我却对我生命中那四位与我纠缠不清的女性一时难以割舍,所以我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拒绝赵欣邀我私奔的原因是我优柔寡断的心态。 我没有想到商仪只是把雅湖居作为我们碰面的秘密地点,而行欢之处则设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为了掩人耳目,车已经换成了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富豪x90,商仪坐在后座上,一脸的雍容华贵,她的神秘作态让我不敢轻易地抛出话题,于是目光转移到这辆车的前挡风玻璃下----这是一张某小区的特别通行证,但绝不是普通居民小区的通行证,因为它的左上角有一个a系统的标志,这个标志本身就代表着神秘和特殊。 在商仪的指点下,我开着车沿着滨海公路来到凤凰岭的脚下,我以为是去凤凰岭,因为在半山腰有很多名贵的别墅。但我们却没有上岭,而是从山脚下的一个岔路口拐进了一个山谷,路两旁的植被郁郁葱葱,不远处的一潭碧水开始若隐若现起来。这真是一个世外桃源啊,进到谷的深处才发现整个山谷里只有一栋外形并不起眼的灰色建筑,让人联想起大概是什么植物研究所之类的单位。这个不起眼的单位也同样有个不起眼的门岗,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扫了一眼车头的特别通行证便开门放行了。从他的眼神能够看出,他好像早已接到通知,知道会有一部挂着民用车牌,却有着a系统特别通行证的车要来。 车驶进这所“科研单位”的大门,我才发现这是一处绝地,除了那条唯一进山谷的小路之外,山谷的周围很多是裸露的岩石形成的陡壁,而灰色建筑前的这潭碧水的水源竟然是山谷深处的一个天然瀑布慷慨施与的。这虽然是处绝地,但同时又给人绝处逢生的感觉,因为山谷并不是完全封闭的,它有一个缺口,这个缺口外就是浩瀚的大海。当我与商仪登上楼顶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个直升飞机的停机坪,当我极目远眺,我还发现沿着这趟碧水,有一条小路一直蜿蜒至海边,那里有一个私家沙滩,还有一个供私家游艇停靠的小型码头。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当我站在楼顶垂直向天空望去,我却发现这栋小楼几乎躲进了谷顶郁郁葱葱的树荫里,成为了侦查卫星鹰眼的盲点。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商仪,这是什么地方? 她神秘地笑道:“这是行宫。”。 (*^__^*) 华清池 好一座行宫,外表简朴,内里奢华。就像是这个体制下的一些官员,表面上清风两袖,是人民的公仆,实际上却是一肚子**,是人民的主子。 从大厅到书房再到寝室都是古典的做派,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书房里那张用黄花梨做成的书桌。商仪指着这张桌子说:“这是明代的古董,御用监出品的,苏州式风格,用的是上等的黄花梨,几百年过去了,色泽还那么鲜艳,木纹还那么明晰,怪不得市值五百万,比我那张值钱多了,还有这张清朝三屏风式靠背的太师椅,骨嵌工艺精良,造型古朴典雅,历久常新,都是上品啊!”商仪一边说一边流露出羡慕之情。 我说:“这里有皇家之气,颇有些御书房的味道。” 商仪笑着说:“这里也做过御书房啊,只是时间不长罢了,颇有些妾怨之感。” “是啊,我一进来就感觉到这屋子里有一股幽怨之气凝聚不散,颇像被皇帝冷落的嫔妃,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我想起了李清照的词。 商仪忽然狡黠地笑道:“这些天辛苦你了,帮咱们罗家分忧解愁了,照顾完小的还要照顾大的。” 我觉得商仪这话里有话,却不知她真正的意思,于是借机转移话题:“蓝大的内部资料我拿到手了,但是以我的能力还消化不了它,所以还是交给真正能够享用它的人。” 商仪说:“这里是御书房,御书房有御书房的规矩,今天咱们就借这块宝地演一回清廷戏,小张子,把奏章给朕呈上来。” 我愣了一下,但被体制调解出来的乖张性格,让我很快便入了戏,我一边学着清朝的奴才那样单膝跪地,一边把装着蓝大秘密资料的牛皮信封高举过顶,毕恭毕敬的呈给“皇上”。我心里是咬牙切齿的恨,顿足捶胸的悔啊,早知要受这奴才气,还不如和罗家的小妾远走高飞来得痛快。 商仪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快,紧接着便把我拉了起来,把我的双手放在她的**上,春情荡漾地说:“张爽,我知道你的性格,不过今天你就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吧,如果你了解女人,你就知道她们的虚荣心比起男人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书房这场戏委屈你了,待会儿,浴池那场戏我会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帝王的待遇。” 跟随着商仪来到了这座行宫的浴池,我才知道什么叫现代华清池,一百见方的浴室里置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浴缸,浴缸里已经陈好了散发着硫磺味道的温泉水,在电动马达的带动下,浴缸里的水开始升腾起来,在这个烟雾缭绕的浴室的墙壁上挂着古代的春宫图,在浴池的正前方还有一副对联:“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好一个千古风流的华清池啊,我忽然想写一首诗: 明皇贵妃今在何? 风流一曲长恨歌! 美人难见英魂泪, 千里传唱祖国和…… (*^__^*) 许愿 在烟雾缭绕的浴池里,我有一种仿若隔世的感觉。我怀念盛唐,那是诗人可以讽刺皇帝的年代。当商仪从我的脸颊一直吻下去的时候,年代又仿佛跳跃到了武周(武则天执政时的国号)。 我不敢想象眼前的商仪能表现得像一位伏贴的小妾,亲吻着我的全身,甚至还留恋于那个让她**的神器。但是我的内心是惶恐的,她短暂的卑贱换不来我帝王的感觉。我甚至不觉得一个副省级的官员光着身子在你面前如何得卑贱作态,就能证明你享受的是更高级别的待遇。我不会朝那个方向去想。我不知道这个浴池是否有更高级别的官员享用过,也不想去理会因为我们在这个浴池里洗浴过而沾染了所谓的龙气。我鄙视所有的权贵,我厌恶无知的膜拜,我只知道如果这池子有人用过,我们再用,就应该消毒。所幸这是富含硫磺的温泉水。 我暂时抛开了洁癖。但精神上的污染却有蔓延之势。我只有把商仪当成一个普通女人的时候,我才能正常的去完成这场**。但商仪却不是这样,这时,她已经把御书房里武则天的扮相转换成华清池里杨贵妃的扮相,极尽娇媚。所幸她完全沉浸在自我的陶醉之中,对我的貌合神离却置若罔闻。她需要的是精神上的满足,哪怕这种满足就像这缭绕的烟雾,终会消失,但她也不愿放过这华清池里的精神意淫。也正是她不经意地在这两个不同场景的角色转换,折射出她人格里的两面性。 如果不能放纵地去享受,就是一种痛苦。我的痛苦在于不能将生理上的诉求和心理上的渴望完全地剥离。我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商仪从她的精神陶醉中清醒过来。我不能马上和她谈太过现实的问题,女人有时候是要用逢场作戏的办法来应付的。商仪当然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其实并不专横,在我演完奴才戏以后,她随后便以贵妃的娇媚来讨好我。这大概算是一种默契----维持情人之间的一种的平衡。大家都明白,只有被制衡的关系才最长久。也只有会玩平衡术的官员才能叫做优秀的政治家,在位时既能够左右逢源,退位时又可以为自己留条后路。我感觉商仪虽然离退位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充满暗石浅礁的宦海随时都有可能狂风大作。她需要不断地修正航行,才能够顺利到达彼岸。 一个认为没有彼岸的人,那么他永远也走不到彼岸。商仪的远见其实并不远,她目前急需化解的就是如何遏制罗公子的野心,这却是一个瓷器活,因为既不能完全和罗家决裂,又要维系蒋家的利益。我甚至不知道她与秦秘书长又有何样的利益勾结?这些我都暂时不想关心,我最关心的是这次厅里人事的微调,我将何去何从? 于是那个蓄谋已久的话题终于在商仪随心所欲地翻看这牛皮纸信封里关于蓝大公司内幕资料的时候被我提了出来。看着商仪满足的眼神,我猜想,这回主子应该给我加官进爵了吧。 商仪笑着说:“你的心事太容易让人看透了,这样对你的仕途并不好,这样吧,你不是想下去吗?我放你去b市a局任个副局长怎么样?” 我吃了一惊,说道:“那是何厅的弟弟何局在那里做一把手,你放我过去,不是送羊入狼口吗?” 商仪却说:“b市是经济发达地区,在那边任个副局长那可是个肥缺,蒋局上来以后,那块没有咱们的人,有时候何局也不太听话,你过去帮我壮壮势力,其实何局管人事这么久,钱也捞了不少,而以前他和蒋厅又有积怨,蒋厅整他是迟早的事,只要姓何的被整翻了,我保证扶你上一把手的位置,那可是个副厅级的位置,省委这边我帮你通通关节,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__^*) 暗角 商仪的提议看似前程似锦,实际上却险像丛生。我的官场智慧是从小在大院里磨练出来的,尽管因为父亲官职所限,我不能看出更深透的门道,但是如何把仅有的这点智慧披上厚黑的外衣,用“卑鄙”的手段挤走何局,实现自己上位的目标,也不是难事,难就难在我的性格,优柔寡断,仁义好施。我能感觉到商仪目前所面临的流言蜚语的压力,这种压力让她觉得把我留在她的身边已经成为了一种累赘。把我调开的原因如果仅仅是舆论的压力,那也好理解,我真正后怕的还是那条传言----有人想动商仪,把我作为突破口。 事情还没有到火烧眉毛的程度,但一切应有远见。我不想过多地问及商仪----把我调去b市a局的原因,她不喜欢喋喋不休的男人,而我正在努力地成熟着,让她知道我不是一个懦弱的男人,我的骨子里甚至乎还有一种执着和傲气,我暂时的蜷缩只是和敌人保持应有的距离,从而了解敌人,将其消灭。我想商仪是想让我消灭何局,从而把何厅留在a系统最顽固的势力连根拔掉,她甚至非常肯定地遇见到我的这种性格铁定的不合群,我的到来也必然会打破b市a局现有的势力格局。游克已经被提拔到了局政治处主任的位置上,进入了局党委成员的行列。游克的性格比较圆滑,是软刀子,我的性格比较耿直,是硬刀子,两把尖刀软硬兼施,足以把何局置于死地。但这其实还只是表面的目的,更深狠的目的是想牵出何秘书长(原何副厅,斯斯的父亲)这条大鱼,可这都是我的假设,一个官场小人物的假设。其实从商仪的视觉角度来看,她更注重的是布局,也就是说把人事关系布好了,她在a系统的势力就会更强大。一个真正的领导的能力所体现出来的核心价值不在于他(她)如何有魄力,如何敢想敢干敢骂,那是匹夫之勇,最后的结果就可能被孤立于高高的庙堂之上,权力被架空。领导能力真正的价值是体现在懂得如何布局来制约敌对的势力以求达到平衡的层面上的,看一个领导有没有能力,看他(她)用什么样的人就知道,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中国的这种官场体制造成了领导不大会去用和自己性格相差太远,趣味爱好迥然不同的人,这也是中国人事制度的最大弊端。现在的商议不会去搞一言堂,也不会再去玩以前下三滥的阴谋招数,那些都会给更高层的领导造成不好的印象。她现在颇有些开明派的作风,搞了个厅长热线,倾听民声,虽然还是在作秀,但是在那个年代比起同级的官僚已经是先行一步了。但原罪始终是原罪,不会因为她的开诚布公,懂得包容政敌,就能得到别人的原谅,原罪就像是多年前的伤疤,你越想捂着不让人知道,就偏偏有人要揭开它来伤害你。不要无知地谴责人性,因为它是上帝赐予的,它的存在就有它的目地…… (*^__^*) 化解之道 商仪的聪明在于她正在努力地化解若干年前的艳照给她带来的间歇性的伤害。她曾经为已退位去政协的李主席(原李厅,李公子的父亲)搞了一场个人摄影展,公开且高调地表示对李主席摄影技术的倾慕。在摄影展上,公布了一张她穿着比基尼与光着膀子着紧身泳裤的李主席在海滩上的合影照,这张合影里还巧妙地加进了同样着装“暴露”的其他同僚们。在那个九十年代初期,意识里还隐约有着国家领导都娶过三妻四妾是值得骄傲这种顶礼膜拜思想的年代里,一个厅级领导接受一个处级女下属的爱慕也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且这种膜拜的思想普遍存在于更高层的官员思想里。商仪的良苦用心就在于要把高层对艳照不好的想法往当时的思想背景上延伸,她要刻意地淡化照片所显示出来的**交易的实质,她要把人们的想法往好的方面去引导,这种方法在鲁迅年代就叫做阿q式的精神胜利法,放在江湖就叫做精神大挪移,放在宣传上就叫做引导正确的舆论导向,这已经不能仅仅归类于文学上讽刺的类别了,它已经有了哲学的智慧,这既是江湖上一门很高深的武功,也是体制中的宣传手段里最厉害的招数。它和独立思考特立独行是冤家,它成长的土壤是人们普遍的被单一式的教育所同化的状态,当然也不能一棍子把它打翻在地,如果你相信宗教,相信主义,你可以用这种方式来使自己快乐,但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是你的选择必须是自由的,而不是被逼的。 在我黯然伤神的时候,我还不忘关心了一下宛儿的职位变动,正如我的预感,她将接任我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因为她比我更圆滑,更能够与分管这方面工作的顶头上司陈副厅搞好关系。她甚至与秦秘书长----那个官家子弟帮的大帮主的关系也不一般。 当我把蓝大的秘密资料给了商仪以后,就更像一个局外人了。即将离开a厅,我的内心甚至有些愉悦,产生出一种被放生的感觉。这也是我与我的妻子古宛儿的关系来个了断的最好机会。我相信两地的分居,能够让我们的关系更加冷却,从而实现理性地分手。我们都在为分离寻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从而缓和由于离婚带来的对仕途上的影响。但是事情往往并没有这么简单,或者说命运总是在难为你。也就是在我与宛儿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的时候,宛儿的父亲接受治疗的医院向宛儿发出了病危通知书。为了让老人一路走好,我必须与宛儿在临终的老人面前上演一出恩爱的夫妻秀。人生如戏,有人喜欢看戏,就有人要去演戏,尽管都是戏,谁在乎是真是假?。 (*^__^*) 体制之悲 星期一的人事会议并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会后江小合不怀好意的道贺,让我有些耿耿于怀。这让我觉得一个这样婆婆妈妈、喋喋不休的男人居然有着深厚的官场背景,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一定是中国的官场家族里的异类,因为他全身都散发着小农意识。 宛儿在开完会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医院探望她的父亲。她并没有因为篡夺了我的位置而心怀内疚,她默然且满布阴郁的脸上现出了异常的平静。仿佛她早已将父亲的病危当成了激励自己努力复仇的力量,今天所有的一切她似乎都早已遇见,任何困难都阻止不了她复仇的脚步。她内心燃烧着的复仇火焰也只有我能看得到,而在外人眼里,她在被提拔后的默然会被人误读为低调和谦虚,那竟然是一种美德。 我追上正要开车去医院的宛儿,她按下车窗,一道寒霜她的冷眸里射了出来。 “如果你还认他是你爸,就应该和我一起去看看他老人家,从结婚到现在,你家里人也没去看过我父母几次,怕沾了晦气,让院里的人笑话,还有咱们那个低调又寒酸的婚礼,都让你的家人不满,甚至我不能为你们张家生一儿半女,都成了你们张家冷落我们古家的理由,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但是送他老人家临终的这场戏你不给我演好,我就恨你一辈子。”宛儿数落着这些积怨已久的矛盾,每当我们夫妻关系激化的时候,这些说辞必然会被她拿出来作为攻击我的利器。 咆哮的引擎代表着宛儿的愤怒,车身毫不客气地与我不辞而别,让我的身体打了个趔趄。呆望着远去的小车,我又觉得亏欠宛儿的太多了。往事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我依稀记得在那个寒酸的婚礼上,只有两家的亲属聚在一起喝了一场并不怎么喜气的喜酒。我们没有请同事和领导们,就算厚着脸皮请了,也少有人会捧场,因为在这种凡事唯美的体制下,没有人敢同情一个贪污犯,人们可以很偏激地认为一个人贪污,那么他所有的方面都是坏的,他们个个都是熟悉潜规则的行家里手,他们当然知道有权力的地方就有**,绝对的权力代表绝对的**,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知道厅里面最大利益的享有者是一把手,但他们却选择嘲笑弱者,因为他们的嘲笑可以显得领导们更英明,更伟岸,更明察秋毫,他们助纣为虐的嘲笑和鄙视构成了这个大院里满是奴性的压抑、恐怖、桎梏的氛围。而被打翻在地的古处长的周围就像是被孙猴子画上了一圈警戒线,任何试图接近他的人都会被领导无所不在的淫威所恐吓。古处长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辩驳的机会,为了这个家庭,为了保住宛儿母亲工人的身份,为了宛儿将来能够有一份铁饭碗,他选择了沉默和服从。 如果从家庭的角度来看,宛儿的父亲是伟大的,如果从人格上分析,宛儿的父亲也不至于和极恶之徒相提并论。我还记得他书房里的那首诗,充满了悔过之心。但社会并不会因此原谅他,宛儿的父亲受不了同僚们歧视的眼光,他甚至对被检察院抄家的时候,邻居们的嘲笑和讽刺耿耿于怀。他不想辩解什么,因为他只不过是一个替罪羊罢了,替罪羊的使命就是用来替罪的,过多的辩解会让人觉得你是在狡辩,因为优势话语权永远掌握在官职比你大的人手中。领导一句话批评的话就能否定一个干部的一切,这是多么悲哀的事情啊,但更应该悲哀的是这个体制,它的无知在于强迫地营造出了一种阳奉阴违、姑息养奸的氛围来加速消亡自己的生命。当然,当人心还未完全泯灭的时候,还会有人记得古家的好处,也会同情古家不幸的遭遇,但那也是暗地里的同情,在领导的淫威之下,那些稀少的同情只好躲着、闪着,默默地在心里慢慢地消弭。 如果不能被社会包容,那么就选择包容自己,可惜的是,宛儿的父亲两者都做不到,无尽的自责和对社会的怨恨终于让他提前走到了生命的终点…… (*^__^*) 遗愿 在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宛儿父亲苍老的面容里透着深度的憔悴。黄昏后的残阳从窗幔的缝隙里斜斜地射了进来,把浆白的被单印成了血红色。如果那是一面党旗该多好啊,至少能给这位即将离去的老人一丝崇高的安慰。可惜的是,这位老人在犯事的时候就已经被开除了党籍。于是我想起了一句调侃的话,有人死的时候盖了党旗,其实他不配,有人死的时候想盖党旗,但是他没有资格,所以,如果主义是一种信仰,就应该上升到宗教的高度,当我们赞美英雄的时候,也包容偶尔有罪的人,我们同是上帝的子民,当子民死去的时候上帝会原谅并祝福他,因为无尽的谴责只会让人们心里的仇恨越积越多。主义往往是为政治服务的,而宗教在发达国家早已摆脱了政治的丑恶,试图单纯地为思想服务。我本以为儒家思想能让宛儿的父亲得到解脱,但是它却让宛儿的父亲更加地自责。一个人知道自己的错误,并且心怀内疚,在我看来要远比那些道貌岸然的贪官们要高尚得多。但也正是因为心怀内疚而无法使他走出良心的桎梏。 宛儿的父亲向我伸出虚弱的手,示意有话对我说。我走上前去,握着他老人家的手,聆听着他最后的遗言。 “我知道我的日子不长了,在我临终的时候,我的内心却还不能解脱,但是这些都没有意义了,当你把这个体制看透的时候,你才会觉得它简直就是吃人的魔鬼,当你忠于领导的时候,你却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果当时我能把领导的口头传达录音,或者复制一份领导同意对于公款挪作他用的签名,我都不至于像今天这样身败名裂。但事实上,在那个时候,我并没有敢于这样做的勇气以及提防领导的动机,因为有时候领导的话就是原则,就是法律,我几乎没有任何的意识去质疑领导的英明决定,所以只有当我吃苦受难以后,我才知道我是被体制伤害最深的人,这个体制甚至还要把你的经历作为反面教材,来继续教育他人,如果我的教训能够警醒其他的同僚,我也会觉得欣慰,但是这样做的作用并不大,而我违背自己的本意写出来大悔罪材料也不过是为了取得好的表现而获得减刑,哪怕是在监狱里,我都要去顺着体制的意愿,我根本就没有申诉的机会,不是法律上没有规定,而是当你看透各种潜规则后,你会觉得你的申诉是傻子的行为,你最后的结果只有碰壁。所以最大的罪人其实就是这个体制,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贪念,但是这个体制甚至鼓励你去贪污,鼓励你去讨好领导,进而为自己谋得利益,所以我既被这个体制所收买也被这个体制所出卖,而你作为我的女婿,我不希望你在仕途上有任何的差错,做人要学会急流勇退,这是我用生命换来的血的教训。我最后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你好好照顾宛儿,她是个倔强的丫头,恐怕也让你迁就了她不少,我这个老家伙临死之前,没有别的遗愿,只是你希望你好好照顾宛儿,彼此能够平平安安地走完这辈子。”宛儿的父亲气若游丝地说出了他最后的遗言,没有停顿,没有犹豫,只是充满了对晚辈的关爱,这也是一种伟大的人格,尽管他曾经有过罪恶,但是他已经用提前结束的生命洗清了自己的罪恶,为什么这个体制还要将余罪继续施在他女儿的身上?但我却好像听见了上帝的声音----不懂得包容别人的人,也必将被自己的贪婪、仇恨、嫉妒所伤害。 宛儿的父亲还是去了,一个被体制抛弃的罪人,走得苍苍凉凉、萧萧瑟瑟。按照宛儿父亲生前对他的丧事一切从简的嘱咐,古家没有开追悼会,也没有在家里设灵堂,尽管古家的亲戚和宛儿父亲生前的好友都颇多非议,毕竟这样草草了事于中国的传统不符,但这正是宛儿父亲的高明之处,他确实连死后的事情都看到了,他不想在他的追悼会上念着那些虚伪的悼词,让人觉得是在欺世盗名,也不想因为自己丧事的大操大办而对宛儿和我的仕途有所影响,毕竟,他的罪人身份是要用来体现体制的英明,以及在位领导的廉洁的。他是一个孤独的行者,既然不被世俗容忍,就选择死的比鸿毛还轻,但是他毕竟没有将尘世完全看透,他还牵挂他的女儿,这也是让他临死前,仅存的痛苦的根源…… (*^__^*) 政治僵尸 宛儿父亲的丧事处理的简单又寒酸,但这只是一时的忍耐,宛儿相信她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到时候她一定要洗清父亲的耻辱,她甚至计划着委托一位颇有名气的作家以纪实文学的形式撰写她父亲生前的感人事迹,同时把曾经a厅的领导在挪用公款这个案子上如何让他的父亲做替罪羊的内幕作一个淋漓尽致的披露。但是这些在我看来只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当一个人被别人阴险地陷害了以后,这个人的女儿也同样用阴险卑鄙的手段来帮父亲复仇,这已经脱离了道德的底线,进而陷进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泥潭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宛儿的情绪才开始崩溃。她之所以要在同僚面前强忍着悲痛的情绪,并且还要以饱满的斗志全身心地投入工作,就是要告诉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同僚们----我古宛儿很坚强,我完全能够化悲愤为力量,我也一定会吸取父亲的教训,做一个廉洁奉公的好干部。虽然这个年代已经没有了文革时划清界限的风气,但现在这个善于算计的年代并不比那个天真的年代进步了多少,宛儿的身上始终还是背负着贪污犯女儿的烙印,这些烙印和派系烙印一样深深地印在那些被体制调教得心胸狭隘,唯利是图,马首是瞻的人们的脑子里。所幸的是,领导也需要被包容,于是这个官场的氛围便被领导们私下里调教得开放和包容起来,领导包养情人是见多不怪的事,领导的身家若是没有个几百万,就会被人们暗地里讥笑为无能。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氛围啊!而宛儿的复仇情绪正是被这种可怕的氛围怂恿得洋洋得意。 眼前的宛儿是软弱的,她就像是随时会被风刮倒的杨柳,无力地垂靠在我的身上。她不加掩饰地咒骂着,抡起拳头愤怒地砸在我的胸口上,并且还从嘴里发出的含糊不清的骂词,那都可以理解为对这个体制的不满。是的,在这个体制之下,不管是既得利益者还是弱势群体,谁都会在失意的时候去咒骂它。达尔文主义的信仰在这个体制里得到了最好的发挥----谁最会玩手段,谁最会趋炎附势,谁最会审时度势,谁最会把握潜规则,谁就会被进化到利益链的最高端,你将会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但是你也会为此遭受到精神上的报复----容不下他人,成为暴君,最后在权力极限崩塌后的恐惧中挣扎地死去,并且还要遗臭万年,遭世人唾骂。 宛儿的思想极不稳定地游走在激进与消极的两端,一会儿而她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做到省级干部,同时让李家的人也享受一下身败名裂的滋味,一会儿又怨恨我为什么要救她,就让她在梅海里灰飞湮灭,化成厉鬼来向迫害她父亲的那些人索命。 忽然,宛儿平静了下来,凌乱的青丝遮住了她迷茫的双眼,满面的泪痕开始与她的烦恼丝纠缠不清起来,透过那些树立在她那对曾经明眸善睐的眼前,犹如牢笼里的铁条般的发丝,透过这些禁锢,我看见了她渴望的眼神。 她开始呢喃道:“张爽,你还爱我吗?你不是答应了我的父亲,和我守候一辈子吗?如果你真的爱我,你就应该原谅我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你把从梅海里救起来,是让我重新回到了人间,还是阻止了我上天堂的脚步,我也许该恨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过得不快乐,而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我选择沉默来包容宛儿的恶意中伤。她的思想已经处在精神分裂的边缘,如果这些发泄对她的心理健康有好处的话,那么我选择让她发泄。我更多的时候是把她看做一个病人,但是在同僚的眼中,她又是一个积极上进的好干部,她的这种分裂性格造成了她的双重人格,而这种双重人格之间的转换,已经由有意识转换为无意识,我能遇见,当她善良感性的一面被吞噬后,她就会逐渐蜕化成由体制操控的政治僵尸…… (*^__^*) 红与黑 这又是一个混沌的早晨,窗外的雾气还未完全散去,窗棂前一只喳喳乱叫的白头翁把我吵醒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宛儿父亲的化身,只知道昨晚我与宛儿的缠绵已经成为了永远的记忆。我抚摸着宛儿如水般滑润的肌肤,却有一种离愁在心头涌起。她已经不属于我了,可是我为什么还要留恋她?举手之间,不小心碰翻了床头柜上的合影照,水晶相框跌地下的时候,发出了一丝脆裂的声响,震得我心里发麻。相框的镜面霎时间龟裂开来。我发呆地望着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水晶相框,发出一声拖沓的叹息。 我不知道宛儿什么时候醒了,她木然地问了我一句:“打碎了?” 我说:“是啊,你最喜欢的一张合影照被我打碎了,我还记得你在婚纱店选相框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种不用夹照片的相框,直接用激光刻上去的,封存在真空里,永远也不会褪色,但是你没有考虑过它可能会有被打破的一天,破镜又怎能重圆?” 宛儿默默地捡起掉在地上的相框,小心翼翼地放进它原来就躺过的木盒里,泪流满面地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请你把它和我一起投进焚化炉里,我想一直带着它,直到永远!” 我哽咽了,痛不欲生地说:“如果你爱我,就请不要给我无尽地煎熬,我们都向厅里面打个报告吧,谋个闲职,然后住到外面去,我已经厌倦了大院里的生活,我已经快要忍受不了世俗的眼光,我注定是与世无争的人。”我知道大家都没有超凡脱俗的勇气,所以这是一句释放痛苦的宣泄之言。 但宛儿却信以为真地说:“不,如果不把未了的心愿了结,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我知道自己已经走向了思想的极端,但是我决不会退缩,一个女人可以把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铭记一辈子,也可以把一段耿耿于怀的冤屈记恨一辈子,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如果我得不到爱情,我就会选择怨恨,如果有一天我心里没有了怨恨,却也寻觅不到真爱,我就会空虚而死,我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锦衣玉食,荣华富贵都弥补不了我的怨恨,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因为别人在我眼里都是不堪一提的,你也看到了我的本事,不过短短的几年我就已经爬到了a厅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不要怪我鸠占鹊巢,因为你根本就不适合这个位置,你下去好好干吧,有我在上面照应,你的前途也会一片光明的。”宛儿的言语由感性逐渐变得偏激,这也是她在无意识中表露出自己的双重分裂的性格。 我能明显地感受到,宛儿在她父亲去世以后,她在同僚面前的表现显得更加地沉着和冷静,在各种公务应酬的场合也颇有一种滴水不漏的感觉,很懂得内敛自己的喜怒哀乐,不亢不卑,一副老道政客的做派。但是宛儿在我面前却总是在无意识地同时露出她的两面性,也许这和她对我的态度亦敌亦友有关。 宛儿的冷言冷语驱赶了我留在她身上的最后一丝温存,我想,我既然改变不了她,也帮助不了她,那么我只有选择离去。我不怪她一直在利用我来达到她自己的目的,那是因为她的阴谋也要我的**来迎合才能实现,所以,堕落的原罪其实早已根植在我自己身上,我甚至还要感谢宛儿,是她让我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了自己丑恶的嘴脸,不过,事情还不算太糟糕,因为我早已把这些经历看成一种修行,通过这些修行,我学会了急流勇退,但是今天,我就要启程去b市,走马上任b市a局副局长这个官位,这算不算是一种全新的修行?此刻,在我内心燃烧起一股愤怒的火焰,在黑暗中,它显得如此得光明,它不但温暖了孙智刚那早已僵硬的躯壳,也明亮了那个在寒夜里乞讨的小女孩的双眸。但这团火焰又是如此地孤单,它不知道能否熬得到黎明的来临,但是它将坚持把自己仅有的一丝能量去温暖最需要帮助的人们。 我发现我自己也开始有了双重性格,在这个大院里,我一直卑躬屈膝地活着,我想改变现状,但理智总是在告诉我----不行。现在我终于有了离开大院的机会,于是便在内心昂扬出一种斗志,我几乎是怀着一种战斗的情绪去b市走马上任的。 厅里面安排了新来的司机开那部雅阁车送我去上任,这部车是江小合的旧座,现在他的车已经换成了皇冠,算是进入副厅级的档次。好在我并不忌讳这些。按照惯例,这部雅阁会跟我一个月的时间,因为我的前任也把他的专车带去新调任的单位一个月的时间。实际上,我知道这是商仪在给我做面子,同时也向b市a局的同僚们暗示厅里面对我的重视,因为按照规定,厅办公室主任是没有专门的公务用车的…… (*^__^*) 意外的礼物 在惯例的欢迎酒宴上,我撑着麻木的身躯迎接着同僚们的敬酒。席上,还有不少b市的富贾名绅,大家都在何局的带领下逐一与我把酒言欢。我并不怯场,只是对客套的场面感到厌烦。在同僚们虚伪的目光背后隐藏着的是打量和算计。我的底细并不复杂,所以我没有城府的本钱,也没有故作深沉的必要。尽管我竭力地申明----我是准备要踏踏实实干好本职工作的,但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正处级年轻干部这么快就沉了下去,谁都在说我谦虚,谁都在夸我前途不可限量,语气中带着羡慕与妒忌。我只好故作低调,来迎合他们内心的失衡。 席间,游克故意多敬了我两杯酒,并且向大家说明我们是一个大院里玩大的好兄弟。何局代表众人说道:“张局分管的是人事和政工,以后你们就是一个战壕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工作更好开展嘛。还是厅领导高瞻远瞩啊!” 我心里好笑:“这被打的老虎就是你,你在a局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但是这些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有些人,如百姓、良民之流,因为思想单纯,就会去很专一地去痛恨一个人、一样事物。实际上,在官场里,根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和绝对的坏人。好在我是官家子弟,这个观念在很早以前就被颠覆了。但是在我痛恨何局的情绪里,是掺杂了个人感情和复杂的恩恩怨怨的。也就是眼前这个满脸虚伪,油头粉面的官油子,是斯斯的亲叔叔,于是我对他喜恶的取向便开始模糊起来。也就是在这个欢迎酒宴上,何局异常的热情让我觉得除了伪善之外似乎还多了一层亲昵的味道。这层亲昵的注解最后还是在何局带着满嘴酒气的耳语中道出了天机。 “我亲侄女斯斯也在b市,待会儿酒宴结束后我派人送你去她住的酒店。”我心里吃了一惊,何局怎么会和我说这样的话?他难道知道我与斯斯的关系? 他顿了顿,拍拍我的肩膀继续耳语道:“哪个年轻人不会做错事,但做错了就要敢于承认,她明天就要飞去波士顿了,今晚你好好陪陪她,哦,对了,还她那快两岁的女儿也开始咿呀学语了,我想她现在也应该会叫爸爸了。” 我的形象从里到外彻底地在何局面前崩溃了,我已经不再对他构成任何的杀伤力了,因为他的这番话已经让我觉得亏欠了他们何家太多太多,而何家的人不但没有剑拔弩张,还好言相劝,予以鼓励,我又怎么能不感恩戴德呢?我甚至在心里痛恨宛儿狠心地揭露了孩子的秘密,让我今天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酒宴结束后,何局让他的专职司机开他的那部丰田巡洋舰送我去斯斯住的酒店,临上车前,他拉我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小张啊,你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啊,你放心,在a局我不会亏待你的,是你份内的你尽管拿,毕竟要在加拿大养个女人和孩子,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该你拿的你就拿,别委屈了我侄女。”。 (*^__^*) 良心的陷阱 在酒店的房间里,我见到了愁容满面的斯斯。她的神情很怪异,似乎是刚刚受过什么刺激,而显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身边的孩子倒是非常得可爱,只是见到有陌生人进来而显得慌张和胆怯。我想上去抱抱这个孩子,这个小女孩却拼命地往妈妈怀里钻。我无奈道:“你一定是怀孕的时候,担惊受怕的情绪影响到了孩子,你看看,孩子现在这么胆小怕事。” 斯斯哭泣道:“我们是被他们李家的人赶出了家门的,我明天就出国了,倒是可怜了这孩子,这么小就要招人排挤,李家的门庭那么广阔,却容不下一个孩子。” 我气愤地说:“他们李家的人不要,我们张家的人要,从今天起,这个孩子所有的抚养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斯斯冷笑道:“你养得起吗?这孩子早已经入了加拿大籍,本来说好了孩子三岁的时候就送到加拿大去,以便她适应国外的环境,接受全英语的教育,可是现在李家的人翻脸不认了,那么以后这个孩子在加拿大的生活费用以及一切的开销自然也不会承担了。” 我质问道:“你肚子里不是还有李公子的孩子吗?你还可以母凭子贵嘛!” “孩子打掉了,因为我的丈夫说什么也不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种,这些都要拜你的老婆古宛儿所赐,她只是略施小计,将亲子鉴定证明的内容改了一下,就让我丈夫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野种,实际上这份亲子鉴定的真伪并不重要,它只是一个导火线而已,它引发了我和我丈夫结婚以来所积蓄的所有矛盾。李家一直想要个儿子,而我因为我是公务员身份,自然不能超生,但是计划生育政策对于有权势的家族来说,只是形同虚设罢了,我曾经提出过借腹生子的建议,但被李公子拒绝了,因为他早已和情人秘密地生下了一个儿子。古宛儿一定是通过某种途径调查到了李公子暗地里包养了这么一个情人,并且还告诉她,我们的孩子是个野种,你现在可以利用这个秘密把大奶推翻,然后自己名正言顺的上位。” 我问:“秘密被捅破后,你家里人是什么反应啊?” 斯斯苦笑道:“能有什么反应,纸是包不住火的,所幸父亲早已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一直都是有准备的,我父亲的意思是要让你对我和这个孩子负责,让你负担我们母女在国外的生活费用和基本的开销。” 我无奈的说:“我这份工资怎么够你们在国外开销?” 斯斯抱着我的腰,把头紧贴在我的胸前,哀怨地说道:“我早就预料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我不恨宛儿,是她让我提前得到了解脱,我本想带着孩子离你远远的,但是现在我却做不到,因为父亲在经济上已经开始封杀我了,他只给我在国外学习和生活的基本费用,至于孩子在国外的花销,他的意思是让你负担。” 我说:“你父亲是在逼我**,我哪来那么多的钱?” 斯斯说:“你现在的这个位置也很好捞钱啊,只要不太贪,一年搞个百把万还是没什么问题,另外我把车卖了,再加上平时的一点积累,手上也有一百多万,但这点钱放到国外花是远远不够的,我在国外读书倒花不了什么钱,只是孩子要在国外生活,这点钱就远远不够了。” 我叹息道:“我只能负担这孩子在国内过普通生活的成长费用,你要我负担孩子在国外的生活花销,你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啊!” 斯斯冷笑道:“这年头还有谁像你这样装清高?我叔叔倒是挺豪爽,送了五十万给我,让我在国外零花,当然我知道他这五十万也不能无缘无故地给我,他有两重意思,第一,是要我父亲认数,并且在仕途上多关照他,第二,要你以后好好配合他的工作,别添乱子。” 我说:“我一来,他就要你把我拉下水啊?” 斯斯鄙夷地说道:“张爽,别不识抬举,你这个位置有人出到了五百万都没买成,这也算是商厅忍痛割爱留给你的,你就算自己不捞,你也得孝敬上面吧,我就不相信,你要是对上面没一点表示,他们能让你继续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 我沉默了一会儿,岔开话题说道:“这孩子以后得改姓张,对吧,小美女。”我用酒店的纸筏折了个小飞机送给孩子玩,孩子开始对我有好感了,我把她抱在怀里,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接着说道:“明天你就要和妈妈坐大飞机去很远的地方了,以后要多给爸爸打电话哦。”孩子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眨着眼睛对着我开心地笑着,我亲了一下她通红的小脸蛋,然后斜眼看了一眼斯斯,只见她的眼里闪着泪花…… (*^__^*) 招考公务员的秘密 我在机场送走了斯斯和我的女儿,心里却反而多了几分牵挂。回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办公室的伍副主任一直在办公室等我,我一进门,他便笑容可掬地向我说道:“张局,我是办公室的伍副主任,这是单位招待所贵宾房的一套钥匙,里面的家私电器都很齐全,单位的福利房年底就竣工了,您也有一套,150方,东南朝向,看花园景观的。你来啊,正是赶上了好时候啊!” 我接过钥匙,笑着说:“伍副主任你也应该有一套吧。” 伍副主任挠着头说道:“我级别低,打的分数不够,第一批也挑不到好的,还是等第二批吧。” 我心想,我还不至于高尚得把我那套房让给他吧,那是坏规矩的事,别人反倒不会觉得你怎么得高尚,而是觉得你在作秀。来到一个新单位,在自己分管的工作里放几把火是正常的事情,也会让领导觉得你很有干劲,但是你要是做了其他领导都没做过的事情,你就成出头鸟了,被人打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就记得原来我在基层的时候,有位领导一来,就向纪检部门奉上了下属孝敬他的20万的贿赂款,以示自己的清廉,但是他这个做法却导致他与其他的领导有了隔膜,其他领导自然会暗中向他发发飞镖,或向上级领导打个小报告之类的,这都可以在潜移默化中让他的形象在领导眼中变得猥琐起来,而且很多例子证明,越喜欢搞廉洁秀的领导越**。 其实下来基层任个一方诸侯,是大多数厅里面郁郁寡欢的处长们的向往之一。而我下来之后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方诸侯的好处。办公室比原来的大两倍,有专车和专职司机,手机也是公家给配的,打多少报多少,甚至还配有专职的秘书。 送走了伍副主任,我坐在大班椅上发呆,我不知道我这个位置还能坐多久,我又该如何处理我与何局的关系?何局与商厅之间也许是有些矛盾,那也是蒋厅引起的,那么我夹在中间能做些什么?是如商仪所安排的那样,借助各方的敌对势力把何局踢走,还是与何局友好共处,顺便润滑一下他与商厅的紧张关系呢? 大班台上的一盆万年青长得是铮铮铁骨,我正盯着它冥思苦想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人进来了,我抬头一看是有游克,心里有了一丝踏实的感觉。我急需了解a局的一些情况,而游克大概是最好的情况来源了。 游克坐在了大班台前面的中班椅上,这是机关上下属谈工作的最常用的模式,如果来的是上级,那我就得赶快起身,与领导并排地坐到会客的沙发上了。 秘书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并给游克倒上了一杯茶。我这才发现,我的专职秘书竟然是位女同志,而且姿色也很出众。 游克便借机向我介绍:“这位小陶,是我们局去年分来的大学生,学的就是文秘专业,做秘书是专业对口啊,她听说张局长是一位才子,也拜读过你的很多文章,很是钦佩,主动向我们政治处提出要做你的专职秘书。” 我无奈地说道:“老游啊,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啊!” 游克坏笑了一下,接着对小陶说:“小陶,我和张局谈点工作,你去把a局政工、人事工作的一些材料整理一下,做个汇总,好让张局了解一下情况。” 小陶乖巧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我总觉得这小妮子骨子有股骚劲,她既有梅兰的女人味又有商仪的狡黠,若是加上宛儿的一点心机,斯斯的一些现实,若干年后大概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角色。 门轻轻地被小陶关上了,游克便向我调侃道:“兄弟,你艳福不浅啊,有美人主动送上门来。” 我愠怒道:“你最好还是帮我换个秘书,我就是有心要做柳下惠,也挡不住一些人的疯言疯语啊。” 游克说:“这是何局的意思,小陶自己也很愿意。” 我苦笑道:“何局是想把我尽快拉下水吧。” 游克笑道:“你要是不下水的话,那可是惹了众怒啊,我今天来就是向你转达何局对这次a局公务员招录的一些意见。” 我说:“他是一把手,他决定了的事,我们照办就是了。” 游克说:“你我都是官家子弟,难道还不知道公务员招录的猫腻吗?现在中国讲究的是民主集中制,一把手不会再吃独食了。” 我问道:“怎么个民主集中制啊?” 游克说:“这次a局招考公务员,市里面给了200个名额,按照以往的惯例,何局占30个名额,四个副职个占20个名额,另外的30个名额由政治处调配给各个科室的科长们以及各分局的领导们,还有40个名额给市里面的主要领导以上厅里面的领导,这40个名额的分配也是由政治处来调配。剩下的20个名额按照规定择优录取。” 我问道:“具体又怎么操作呢?” 游克笑道:“你自己的名额你自己安排,有些领导的做法是通过中介介绍,广撒网,狠捞钱,比如说现在a局进一个公务员的黑市价是八万,中介收一万,你就收七万,要是名额有冲突,没帮别人搞定的还可以退款,这是江湖道义,基本上没有领导去坏这个规矩。另外和你关系好的亲戚朋友或上级领导给你打招呼,你自己看着办,该收的收一点,有利益交换的可以交换一下。但是现在很多领导都很现实,就算亲朋好友或者上级领导打招呼,该收的还得收,只是收少一点。如果是直接的上级打招呼,所用的名额可以在给上级领导的那40个名额里面调剂,其实直接的上级领导要帮人进队伍,也不会找我们这些副职,一般都是直接找何局,所以用人的名额是不会花在你的头上。” 我调侃道:“既然僧多粥少,我看不如搞招标吧,价高者得,免得领导们费尽心思,到处撒网。” 游克笑着说:“用不着招标,这次的名额用不完,留到下次招考的时候再用嘛,反正那些名额都能换到钱,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再说,这名额可是水涨船高啊,说不定明年就涨到十万了,留着也生财啊!”。 (*^__^*) 大国的命运 我说:“政府的官职搞招标,前朝也是有先例的,我就记得清朝的官就是可以捐的,价高者得,而这捐官的钱是要上缴国库的,既可以用来改善民生又可以用来充实军饷,但是现在这公务员的职位却被领导们私下叫卖,钱也进不了国库,甚至还往国外逃,这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啊!” 游克笑道:“你得给这个政府面子,要让领导和群众有个心理接受的缓冲期,但是如果把公务员招考完全搞成市场经济,那以后公务员的队伍的素质岂不是像那烂泥一滩!” 我冷笑道:“清朝招公职人员是泾渭分明的,要招高素质的人才,有科举制,要充实国库可以搞捐官。听说当年科举考试要舞弊,考生们还得和已经买通了的考官商量好了,在试卷里面作特定的暗号,据说这样操作都还有张冠李戴的事情发生,单单从这种舞弊的方式你就可以看出科举制的严格程度,哪里像今天,台底下放着一张内定好的名单,面试的考官们只要核对一下面试的考生的名字是否在名单上,按照既定好的标准打分就行了,这个分数加上笔试的分数恰好能够让考生入围。而当年就算是皇帝朱批考生们的试卷的时候都刻意地不去看考生的名字,以求公平公正,好为朝廷招纳贤才。你以为前朝的统治者们就不知道用笔试加面试的方法来招纳公职人员?他们正是看到了面试的弊端,才唯有用科举制度的那种看卷不看人的方法来招纳贤才,虽说科举制的八股文害人,我看公务员笔试里的申论也不见得高明许多,其实这还是一个套路。” 游克说:“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我说:“只要在中央集权高度集中的国度,你所能用的最好的办法,前朝都已经用过了,比如我刚才说的招纳公职人员的时候用科举制和捐官制,科举制尽管有缺陷,但在权力高度集中的国家里,这是所用过的最好的办法,只看考生的试卷,尽量排除人为的因素,而且皇帝对科举的舞弊案处理得也是相当狠的,基本上是杀一儆百。统治者们会理所当然地认为一个国家招不到好人才,这个国家就会逐渐走向衰败,但这个观点其实是值得商榷的,这是在以人治为主的国家里才会产生的观点,其实政府作为管理国家的机器,她既要体现功能性的一面又要体现规范性的一面,真正的精英们是不需要进政府的,把过多的精英弄进政府,绝对是一个国家的损失,因为精英们真正要做的是在各行各业的领域发挥自己的才能,同时监督政府,给政府提合理的意见,他们也可以进智囊团,或者进入大学,培育下一代,为打造精英社会创造出良好的氛围。而政府的公职人员应该是在高透明的环境中,在强有力的社会监督下,在法律法规的框架内本分的工作。就算是国家的领导人,也不需要太高的智商,甚至被打造成权力中心的代表!在公民社会,国家领导人应该是各个利益集团的利益的最高调解者和分配者。” 游克说:“那你觉得中国的公务员招录制度的改革应该向哪个方向发展呢?” 我说:“大的体制不改革,小体制的改革始终是会无功而返的。当然你也可以学习前朝那样,搞捐官制和科举制,至少比起现在公务员的招录模式是要进步不少,但历史证明科举制和捐官制是弊端百出的,而且也没有给社会带来实质性的进步,这其实就是一种在不触及统治集团根本利益的前提下,在不改变中央集权高度集中的政权模式下的折中方案。这种方案还包括将体制内的民主发挥到极限的言官制度、谏官制度、问责制度、绩效制度,以及发动群众搞分化、搞揭秘、搞举报。历史苍凉地证明了这些举措都必将会使国家走向衰亡。如果当朝的统治者野心有限,打算玩个三四百年就不玩了,那么我确实没有什么话好说,如果想这个朝代历久常新,那就得不断地与时俱进地进行更深层次的改革了。” 游克感叹道:“江山易改本性难易,这句话是不是也暗示美国当年从一个反对帝国主义殖民的国家逐渐演变成一个帝国呢?那么中国的发展是不是也能从这里面找到启示呢?” 我说:“历史证明了资本主义是要比封建主义进步,那么既然是进步就应该向那个方向发展,世界上没有一个制度是完美的,但是我们不能只浸淫在臆想出来的完美制度下止步不前,而不去追求更进步的制度。” 游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从五十年后来的人,你太不入流了,也太不合群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改变历史,但是我知道,你今天不入流,就有可能被体制踢出局的危险,所以我的观点是明哲保身,先保存实力,再来实现抱负。” 我说:“一个时代的进步总要有先行者,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要改革,就一定会触动到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但是既得利益者们却不知道他们守财奴式的态度必然会损害到更庞大的农民集团的利益,从而导致社会的动乱,看明朝的结局就能知道,明朝亡的时候,既得利益集团是富死的(财富高度集中,土地高度集中)。当一个国家秩序大乱的时候,既得利益者的财富就会被哄抢,当一个新的朝代建立起来的时候,既得利益者就成了被专政的对象,而这个局面也是他们一手造成的,他们成为了作茧自缚者。但这整个过程却是一个恶性循环,就连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也改变不了被循环的命运,只是他们的循环要更长久一点。如果这个循环是上帝的意思,我无可厚非,但是让老百姓在落后的制度下继续水深火热就不厚道了。而中国目前的状况则可能更糟糕,如果社会出现动乱,既得利益集团就会疯狂地转移资产到国外,固定资产和资源性财富他们带不走,但是他们可以带走黄金带走货币,如果你这个国家还承认既得利益集团带走的货币的合法性的话,那么你这个国家在稳定以后还是要继续用资源性的财富来抵偿被那群窃国者拿走的财富,而这也是为什么俄罗斯在苏联解体之后要对国家货币进行休克疗法的原因所在!而国家一旦对货币进行休克疗法,受伤害最大的还是老百姓!”。 (*^__^*) 暗示 这样的辩论,我与游克只能偷偷地在办公室进行着。偌大一个局机关里,说话总得防着隔墙的耳朵,找个知己不容易,找个有兴趣陪你说话的人更难。以前我本在心里看不起游克,但英雄莫问出路,现在我知道包容,因为在a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中,我既不想与何局走得太近,也不想一个人孤立无缘,而游克至少是我心理上最容易接近的一个同僚。我与游克走得近一点,倒不会引起同僚们的猜忌,至少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我们同一战线的领导在一起讨论工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今天似乎并不能和游克谈得过于深入,因为彼此的利益纠缠与和谐还需要时间去磨合,而今天那些真理的讨论似乎也走不出我们二人的思想,去寻觅更宽阔的天地。因为在一个优势话语权被当权者牢牢掌控的世界里,真理只能被沉默,或者说只能在小人物的口里被唏嘘几句,而这些叹词的表达多为----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这是一个人的力量能改变得了的吗?所以我就奇怪,我们这个伟大优秀的民族怎么被当权者塑造成了一个知难而退的民族!既定的伟大目标可以被指定的理论家们随时更改为----某某阶段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于是我便怀念起邓大人,他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非常欣赏,理论的归理论,务实的归务实。我与游克的真理讨论也就是在中国的改革开放这个话题前嘎然而止了。原因是小陶敲门进来了。游克起身告别,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调侃道:“你和小陶要保持良好的同志关系哦。” 我把游克送出了门,回过头来,才看见小陶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正火辣辣地盯着我。 我故作矜持地问道:“小陶啊,材料准备好没有啊?” 小陶歪着脑袋,笑着说:“咱们局的领导是从来不看材料的,要看也是秘书看,遇逢上级领导来检查,你突击地看一下,再让秘书写个工作汇报就能应付过去了。” 我笑着说:“你这个秘书倒是适应得挺快的,才进单位一年多就能悟到这个层面,悟性挺高啊,有前途啊。” 小陶笑着说:“张局,我在您面前是班门弄斧,其实工作上的事,凭张局您的能力是绰绰有余的,我最多只能帮您打打杂,哦,对了,我的宿舍离您住的招待所不远,平时我还可以帮您洗洗衣服,整理一下内务。” 我说:“我又不是中央首长,还没那个级别配生活秘书,小陶啊,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刚才还听游主任说,咱们局有几个小年轻正在追求你,有优秀的就赶紧结婚,你看看咱们单位的双职工家庭,那小日子过得是多滋润啊。” 小陶撒娇地说:“张局,那些追我的人我都讨厌死了,人家才24岁,还没玩够嘛,再说了,要是能找到一个像张局这么优秀的男人,我立马就结婚。” 我苦笑道:“优秀的男人都已经结婚了,因为很多男人是结婚以后才变得优秀的,因为家庭会让男人有更多的责任感和使命感,这些都会进化为男人们工作上进步的动力。” 小陶不以为然地说:“其实男人最坏,优秀的男人更坏,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吃着锅里的又想着锅外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是牺牲也要找个自己原意的。” 我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怎么一个这么年轻的姑娘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当然,我能想到在a局,她的姿色这么出众,一定受过不少上级领导的性暗示,如果真是这样,她应该早早结婚,用家庭这个天然的屏障挡掉一些男人不怀好意的挑逗,但如果她的丈夫在a局没有权势的话,她这位姿色出众的美人一定会被她拒绝过的对象以种种借口而让其穿上小鞋。想到这儿,我忽然感觉到眼前的小陶反倒成为了我的压力,这更像是何局精心布好的一个美人局,在无形之中让我站在了风口浪尖,这更深层次的目的恐怕是想借小陶来挑拨我与商厅的情人关系,从而达到分化敌对势力,巩固自身实力的目的。他挑拨我与商厅之间的关系我倒不在乎,我来a局的目的就是想离商厅远一些,让厅里面那些不怀好意的疯言疯语在时间里磨灭,但是我不希望我刚逃离了一个暴风口又来到了另一个暴风口,我不希望我的风流形象在上级领导的心里落地生根,尽管我对仕途并不过分留恋,但我还要生活,而且是向往一种平静的生活。可是我还没有完全修炼到脱尘出世的境界,我的身体里还流淌着年轻人固有的亢奋的血液,我想实现我的抱负,那怕是过把瘾就死。正因为我年轻,正因为我处在了情感的十字路口,所以我不能完全拒绝小陶的诱惑。我总觉得这眼前的小女子内心也像我一样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血性,只是在这样的体制之下,她若是想进步却又没有强硬的后台,恐怕又是一个梅兰的翻版。 带着内心的疑问我问小陶:“你的理想是什么?是在仕途上步步高升还是生活上幸福美满?” 小陶玩世不恭地说:“我可没想那么远,得过且过吧,不过最好是找到一个心爱的男人,工作累的时候有个肩膀靠靠,至于仕途的进步那是男人们的事,我只想生一个可爱的孩子,相夫教子,做一个传统的女人。” 我忽然内心感到悲哀,我极不希望她是梅兰的翻版,梅兰走到今天这个田地,尽管外表风光,内心却布满沧桑,这完全是男人们调教出来的结果,我真得不敢想象小陶又会被官场的坏男人们调教成什么样的女人。我深深的知道在这样的体制下,官场的大小官职就是一个个陷阱,引诱着人们一步步走向深渊。我若是提拔了小陶,那岂不是害了她?但是我不提拔她,她会不会另攀高枝,凭借自身的美色去做美色寻租的勾当呢? 也许是我多虑了,下班铃忽然响了,局领导这一层的办公室早已人去楼空,我忽然才顿然醒悟----在一个机关,若是进入了领导层,是不用像机关的小人物那样准时上下班的,有事的话和下属打个招呼,同时用公事敷衍一下上级。中国的领导看起来是全世界最忙的领导,实际上大部分的工作却让下属给干了,所以只能说他们喜欢没事找事,这确实很有中国特色啊! 我起身,说:“小陶,带我去饭堂,我想了解一下干部的伙食,这是从优待干最基本的工作啊!” 小陶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说:“张局,您可以在招待所的餐饮部那边免费用餐,那边的伙食可是比单位饭堂好得多啊,这是何局对您的特别关照,您要是去饭堂吃饭,群众们会说你作秀,你这是吃力不讨好啊!” 我说:“我准备天天在饭堂吃。” 不过我的话并没有完全应验,晚上这餐是在何局的私人宴请上吃的。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单独宴请一个副职,就是想说一些交底的话,同时也意味着他在主动拉拢你…… (*^__^*) 暗地生情 晚上的这餐饭是在何局家里吃的,饭菜是他的妻子亲自下厨煮的。对于何局一家的热情,我倒有些受宠若惊。之前对他的敌意似乎也消弭了很多。 在我们坐着等开饭的时候,他还拿出了他的孩子小时候与斯斯的合影照,并且说道:“我哥那女孩,从小脾气就倔,但我哥教育孩子的方法也不对,动不动就打,其实脾气倔的孩子就应该多哄哄,斯斯那孩子其实心肠很好的,小时候就很喜欢小猫小狗,还经常帮助别人,现在……咳,不说了。” 我心里很难过,何局便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小张啊,你是分管人事和组织工作的,也是局里面的二把手,我听说咱们局不久的将来将会设置一个政委的位置,这可是一个副厅级的职位,如果不出意外,就非你莫属了,你也知道,咱们国家一直都强调班子团结,队伍稳定,不出事就是成绩,我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你多协助我,我这个人,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是最坚决贯彻总书记的‘三讲’原则的,而且我还讲民主,游主任应该和你说过这次咱们局招公务员的事宜吧,你就按照规矩办,做官的原则就是随大流,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觥筹交错之间我猛然抬起头盯着何局,郑重其事地说:“我的那20个名额,我一个也不要,我不会拆您何局的台,也不会露自己的短。” 何局楞住了,我能看见他红光满面的脸上开始阴云密布起来,但是这脸上的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沉思片刻之后便主情造意地说:“其实把名额分配出去也是为了团结班子的好心之举,既然小张你行事谨慎,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年轻人,以后还有很多进步的机会,也犯不着太随乡入俗,当然咱们也算是半家子人了,在这次招考公务员的工作做完之后,我会以你的名义送给在美国的斯斯一百万,作为她的生活费用,这也算是我这个做叔叔的一片心意。” 对于何局的装腔作势,我颇不以为然,既然想老骥伏枥,又何必与他争一时的锋芒。我不拆他的台是我审时度势的结果,我知道我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我宁愿让那激情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里绽放,让习惯了黑暗的人们看见一丝光亮。我当然知道,他站在潜规则的高地上,而我站在真理的低谷里。他挟人性之恶,在潜规则的高地上对我喊话式地诱惑,我持人性之善,在真理的低谷负隅顽抗。 我并没有将私人晚宴的气氛搞得败如残局,只是那彼此之间筑起来的隔膜已经是我与何局之间产生了距离感。我觉得这次的晚宴之后我才与何局之间有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从何局家出来,我心情郁闷地回到了招待所,走到房门口,却发现门开着,房间里亮着灯。我以为是招待所的服务员在帮我整理房间,于是推门进去。 “你怎么在这儿?”我发现小陶正在帮我整理床铺。 “反正在宿舍闲着,就想过来找你这个负责干部思想工作的领导谈谈思想,谁知道你不在,于是就叫服务员把门打开,顺便帮你整理一下内务。”小陶说得颇为得意。 我苦笑道:“是不是现在的秘书都特别喜欢帮领导做主啊!” 小陶说:“如果你是那种骄横跋扈的领导,我立马就向政治处打报告调走,不过我看你不像。” “你怎么知道?” “还记得以前你曾经和厅里的江主任一起下来对咱们a局检查工作的事吗?你还记得那个姓江的曾经翻过一个女干部的包吗?他不但翻出了一本琼瑶的小说,还翻出了一包女用卫生巾,其实,那个女干部就是我,如果我说,他这是在公报私仇你信吗?也就是在这件事之前,有人把我介绍给他,说他上面有人,前途不可限量,我若是跟了他,一辈子有享不完的福,你若是了解女人,你就会知道女人的爱情大多是跟着感觉走的,我对江小合这个人,不但没有感觉,而且感到非常恶心,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阴险小人,也就是那次他让我当众难堪之后,我足足哭了一个多月,而且还被政治处勒令离岗培训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天天都要写检查,我都恨死他了,本来我以为你和他是一路货色,但是那天你帮另一个被查处的干部小庄说情,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我笑着说:“官场里没有好人和坏人,你们女人的感觉比较直观,所以最容易上当受骗。” “我就是被你骗也心甘情愿。”小陶颇为动情地说道。 我说:“小陶,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个结了婚的男人,咱们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里,外人看见了,又会疯言疯语的。” 小陶说:“我就是一个人在宿舍太闷了,想找个人说说话,这还不行啊,有人要疯言疯语,就让他们说去吧,反正啊,你没来的时候他们的坏话也没少说。” 我无奈地说:“你可别把我做挡箭牌啊,要不然局里没结婚的小年轻还不恨死我啊,说我夺人之妻啊!” 小陶说:“张局,你若是可怜我,就吩咐行政科的领导帮我换间宿舍,要真没宿舍可以调整,换个门也行啊,我那木门都被那些小年轻敲烂了。” 我嬉笑道:“你那里可是门庭若市啊,招引了不少狂蜂浪蝶啊!你今晚恐怕也是来我这儿避难吧。” 小陶借机说道:“那当然,所以,待会儿你还得送我回去,要不然我非被人绑架了不可。”。 (*^__^*) 《浮士德》的感悟 我麻木的内心被眼前这个充满个性的小姑娘拨搅得沸反盈天,这倒是暗合了在我身体里我蠢蠢欲动的激流,滂湃出一种顽强不息的激情。 今晚的月光很美,风吹过树林,树叶摩擦出一种耐人寻味的感叹----那便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教诲。 小陶是个可爱的姑娘,但是我们的心理距离却差得太远。她就像是正在娇艳盛放的花朵,她含苞欲放的青春让我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尽管她也开始遭受风雨的吹袭,但生活应该会让她更坚强。 在我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主动地抓住我的臂膀以暗示她的爱意。我真的不忍心拒绝一个这样活泼可爱的姑娘的好意。于是我只好用《浮士德》的故事来教化她。我说:“浮士德是本已是学富五车的智者,但是他仍然困惑,于是他把灵魂出卖给魔鬼以换得满足自己感受爱情、政治、自然的诉求,但是他还是失败了,他被魔鬼蒙蔽了双眼,但是他那充满**的灵魂已得到了荡涤,变得高尚起来,他找到了‘自由人民生活在自由土地上’的真理,他便安详地走了,他的灵魂已经不是魔鬼所能收服的了,因为那已经是高尚的灵魂,那是天使才能够带走的灵魂。” 小陶天真地问道:“世界上真有魔鬼和天使吗?我只知道人死后就会灰飞湮灭,万事万物都是由物质构成的,我从小老师就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没有神,那些都是迷信,我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建设者,为实现四化多做贡献,不过这个教条好像现在也变味了,所以我只在乎今生今世感受,我渴望爱情,渴望幸福的生活,但我也会为生活的挫折而苦恼不已,但是我很幸运地遇到了你,我总感觉和你在一起就有安全感,尽管你所说的一些道理在我理解之中有些模糊,但是我能感觉得出,那些都是在为我好,我相信我的感觉,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小陶的话使我猛然惊醒了,一个不信神的国家,一个没有宗教信仰为思想内核的国家,怎么能精确的理解歌德在伟大巨著《浮士德》里的思想精髓呢?于是我想起了佛家世尊的感叹:奇哉,奇哉!一切众生皆具如来智慧德相,唯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不过在我看来,浮士德尽管历经磨难,体会到人世间的沧桑,但他那颗执着追求美好生活的心是令人敬佩的。比起东方佛教的消极避世观念,西方的宗教思想则更注重锲而不舍的完美追求。但有着浓厚宗教思想的西方世界在与中国的心理距离上却与中国的佛教更为接近,这是一种宗教上的惺惺相惜,也容易产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情。于是中西方之间误解与漫骂却没有因为浮士德的故事而消失,反倒因为对宗教理解的差异而剑拔弩张,但是善良的人们不应该被任何人以任何借口所挑拨,更何况是为了利益而挑起人们的仇恨!他们应该是自由自在地生活的。可我总在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相信有神的人比不相信有神的人多得多,那么我们会不会被排斥为异类? 哪怕就这是片刻的感悟,却也横亘了几千年。由眼前这个可爱的姑娘激发出来思索在清朗的夜空里来回荡漾。 在小陶宿舍楼下,我顺手用五毛钱折了一个千纸鹤给她。我对她说:“这是一只用钱折成的千纸鹤,所以它既有善性又有魔性,它既可以给你带来祈福又可能使你堕落,如果有一天你不相信它还会给你带来祈福,你可能就会花掉这五毛钱,但是如果你相信它能给你带来祈福,你就一直会珍藏着它,人的良心和良知是无价的,如果仅仅因为贪图这五毛钱而去花掉它,那么你将失去它对你的祈福,并且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而受到惩罚,这就是人生的悲哀。” 小陶虔诚地接过这个用五毛钱折成的千纸鹤,感动地说:“尽管我还不能接受天上有神灵的说法,但是我宁愿把你当成我的守护神,而这个千纸鹤就是你守护我的象征,如果有一天你堕落了,我也会把它拿出来警示你,它是我们共同的守护神。” 是啊,人不是神,人也会堕落,如果仅仅是心怀一颗高尚的心,就能够抵御世间的种种诱惑吗?此刻的小陶的领悟反倒比我更深刻。我总感觉我与她之间冥冥之中藏着一些刻骨的东西。 独自行走在夜的苍茫之中,执着且又迷惘地寻找着生活的真谛,于是一个古老而有纠缠不清的话题浮现在我的眼前----人为什么活着?低俗者会理解为----为了享受,高雅者会理解为----为了利益。而我为什么活着?也许答案就在浮士德的追求之中…… (*^__^*) 破冰 第二天上班,我便拖上游克,要他领着我熟悉一下各个部门的同志。游克瞪大眼睛诧异地望着我说:“这坏规矩和掉架子的事情你最好别做,你的身份已经由上级组织部门的领导在全局的干部职工大会上宣布过了,不出一个星期,局里面的干部就会通过私下的渠道知道有关你的各种信息,当然也有负面的信息,这是一种领导的艺术,就是要和群众保持一定的距离感和神秘感,这样群众才会觉得你有威严有威信,才会对你有一定的敬畏,你的话以后才会有人听。” 我说:“这些都是误解,一个没有民意基础的领导永远都是孤家寡人,他不但听不到最基层的声音,身边还围着一帮奴才,上面的领导下达的命令,到了下面就阳奉阴违了。其实中国的官场若是要固执己见地执行传统的人治模式,就应该督促官员和群众打成一片啊,听不到真话的领导又怎么能管理好这支队伍呢?” 游克说:“若是这话从其他领导的口里讲出来,我把他当官腔,但是从你的口里讲出来,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好吧,我带你逛一圈。” 我说:“不用你带,你只要把人介绍给我就行了。” 游克无奈地说:“你这火也烧得太快了吧,下面的干部最头疼的就是新领导动不动就烧火。” 我说:“我烧得火是星星之火,希望能够终成燎原之势,烧化落后体制的铁笼,我听小陶说,有个叫韩渊的同志很特别,我想找他谈谈,我想,这星星之火就先由他来传递。” 游克叹息道:“张局,我总感觉你在一些事情的做法上明知故犯,不是兄弟我不提醒你,何局在a局乃至下属部门的势力经过这么多年的耕耘已自成一派,你主动去接近被何局打入冷宫的干部,这是明摆着与他搞对立嘛,这是不利于你以后正常开展工作的。” 我说:“咱们韬晦一点,你找个公事把韩渊支到你的办公室里来,我私下找他谈谈。 游克无奈地说:“你是上级,工作上的事还是听你的。” 韩渊现在的岗位是局机关大门的传达室,典型的冷宫。为了避开何局的耳目,游克让内勤给韩渊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填一张履历表。 一切都设计成巧合的遇见,为的就是避开何局的耳目。在韩渊填完了一份欲盖弥彰的履历表之后,我在适当的时候出现了。办公室里,内勤早已被游克支开,这里应该没有何局的耳目存在了。游克一本正经地把我介绍给韩渊:“这位是新来的张局长,分管干部思想工作的,你如果有什么思想可以找他汇报一下。” 韩渊嘴里嘀咕道:“都是一路货色,有什么好汇报的?” 游克不高兴地说:“韩渊,你是老同志了,政治觉悟应该还是有的,领导想找你谈谈思想也是对你的关心。” 韩渊不置可否地说:“游主任,要没什么事,我还是回到岗位上去了。” 游克向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我笑着对韩渊说:“我初来乍到,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我在厅里的时候就拜读过你的检举信,写得很有水平嘛,只是因为体制的问题,有些事情并没有那么好解决,但是今天我是真心想帮你解决问题的。”接着我又对游克说:“游主任,借你的宝地,我与韩渊同志单独谈谈。”游克知趣地退了出去。 我看得出韩渊是个厚道的人,他要是不厚道,也不会三十好几的人还是个老干事,凭他的资历,去领导家坐坐,求个科级待遇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硬骨头的人都滞留在了基层,这逆向淘汰的丑陋现象在中国的官场蔓延了几千年,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 我借了游克办公桌上的一支烟,递给韩渊,我自己不抽烟,所以这支烟我是主动孝敬他的。韩渊显得有些感激,接过烟,点着火,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在他的肺腔里弥漫了片刻,然后被他又苦大仇深地吐了出来,接着,他拖泥带水地叹了一口老气,感叹道:“我老韩扛过枪,打过仗,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被官场里的一些小人给活活整得剩下半条命,不过我老韩看人也不会看走眼,张局你虽然年轻,但是你的眼神里没有那些小人得志的官员们特有的狡诈的眼神,这在年轻干部里是很难得的,不过我的事情,你帮不了什么忙的,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何局的手下留情,他不找个理由把我开除了,也算是看在我一家老小靠我这份工资吃饭的份上。” 我说:“老韩,我告诉你一个真相,你的检举信,厅里面是有认真研究过的,而且证据也很确凿,完全是可以立案的,只是上面有人帮何局说好话,这事情才不了了之的。而至于何局为什么不把你开除掉的原因,是因为商厅对此事做了‘不能对写检举信的干部打击报复’的批示。这与何局的怜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我总觉得咱们中国的干部太老实了,原来被两个人强奸很辛苦,现在被一个人强奸就急着喊舒服了。” 韩渊说道:“张局,你今天当着我的面说这样的话,说明你与姓何的不是一路货色,但是你也帮不到我什么忙,我在a局已经被姓何的用领导的淫威给孤立了,没有人敢和我说话,也没有人敢和我交往,刚子(孙智刚)的死我是有责任的,所以我一直很内疚,有时候精神就会很压抑,做出了一些不正常的举动,比如三更半夜打电话给姓何的,向其它同事的传呼机上发一些发泄的短信,但是我这些举动都是光明磊落地去做的,我绝对没有把何局的车给烧了,也没有往何局家里扔燃烧着的汽油瓶。在a局,恨他姓何的又不只我一个,只是他们都在心里恨,我是在明里恨,以我老韩的性格是不会去做那些触犯刑法的极端的复仇行为,但是姓何的总是在不同的场合放出风来,说我这个人神经有问题,他是领导,他说的话自然有人附和,并且还会添油加醋地到处传谣,久而久之,其他人就真把我当神经有问题人看待,而我自己也开始认为我自己神经有问题,其实我本来是个正常的人,只是被某些人某些体制逼疯了而已。” 我说:“你写检举信的这种勇气我很佩服,我相信a局也会有很多同志暗地里你的行为,但是你后面的做法就显得太幼稚,也太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了。别人孤立你,你就要善于团结更多的人,你写检举信的动机是因为你的副科待遇被何局卡住了,为此你怀恨在心,向上面写了封检举信,揭发何局的犯罪行为。你的这种行为或许有人私下里叫好并且同情你,但这些人大都是与你同仇敌忾的人。这部分人在a局并不成气候,而且因为数量少,很容易被领导用利益分化掉,所以你若是要团结更多的人,就应该带头向上面争取大多数人都能够共同得到的利益,比如基层干部的加班费用,干部职工的医疗保障、福利待遇等方面的利益诉求。当然你也有可能被枪打出头鸟的可能,但是我会帮你的,我还兼了a局的工会主席,但是我正在考虑把a局的工会群众化,只有这样才能实现工会对干部权益的合法保障以及发挥对领导独裁权力的监督制衡的作用。” 韩渊有些兴奋地说道:“我老韩也算是条血性汉子,其实窝在这个破机关里也憋屈,本来有个朋友一直叫我出去和他做生意,我一直没答应,今天听张局你这么一鼓动,索性干完这一票再走也不迟。”。 (*^__^*) 体制内的和谐 韩渊走了没多久,我还坐在政治处的椅子上发呆,直到游克推门进来,我才醒过神来。这其间,我心里思忖,如果我把a局当成自己退守之地,那么我这样煽动基层干部和一把手搞对抗简直就是在败坏组织纪律,结果很可能把自己逼上绝路。我的招数不是没有人试过,而且还有不少人成功地将一把手挪开,自己上位的例子。这样的行为,说白了就是拉帮结派,培植自己的势力,与一把手的势力搞对抗。可我并不想这样干,这不是我的初衷,我只是想尝试一下如果a局的工会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会不会起到监督权力保障干部福利待遇的效果?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敢这样做过。 果然,我的举动被游克误解为是在拉帮结派。他不但打破了我充满激情的遐想,而且还用满是戏谑的话语对我说道:“韩渊曾经被蒋局利用过,韩渊写的那封检举信就是蒋局暗地里派人怂恿出来的结果。这怂恿的内容就是有关韩渊的副科待遇的问题在党委会上讨论时被何局否决的事实。论资历,那个小庄是没有韩渊资历深的,但是小庄是陈副厅的亲戚,给他副科待遇也是人事上的潜规则,是组织上给下来镀金的干部的指定动作,本来何局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但是副科待遇的指标是上面给的,指标有限,所以何局为了照顾小庄,就把没什么人事背景的韩渊给刷了下来。说实在话,这年头的干部若是不想求进步的,也就是熬够年头,眼巴巴地盼个待遇,一般情况下,都是熬够了年头,组织上就给个待遇。也就这条规则,在我看来已经算得上是中国官场里最厚道、最干净、最公平的一条规矩,而何局居然把它给破坏掉了,韩渊当然会愤怒,因为这条规矩是执行了多年并且被大多数人默认了的。韩渊当然会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就应该在他工作十五年以后,组织上给一个副科待遇。但是人事上的文件永远都是帮领导说话的,文件上没有说干够了十五年,就一定要给你套副科待遇,文件上是说表现良好的,可以套副科待遇。‘可以’与‘一定’是有很大差别的。那个小庄不过是任职科员刚刚满了三年,只是符合任职副科(含待遇)的基本条件,但是他有人事关系,所以就在他工作刚满四年的时间里就给套上了副科待遇。” 我纳闷,于是问道:“既然小庄有人事关系,为什么何局不直接给他个副科实职,也免得占用了本该属于韩渊的副科待遇的指标。” 游克叹息道:“副科的职位是要用来卖钱的,这事你得问商厅,也许在小庄任副科实职的问题上,她有个人的见解。”游克不敢在我面前诋毁商厅,于是他用了一个中性的词语来概括对此事的猜测。 我倒并不介意,若有所悟地说道:“所以,蒋局暗中派人借机挑拨起韩渊的愤怒,并且还向他奉送了一些可以至何局于死地的检举揭发材料。原来我就一直纳闷----一个小干部,哪来那么详实的检举揭发材料,原来如此,可惜的是,他成了窝里斗的牺牲品,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游克坏笑道:“他是宝刀未老啊,你是不是还想接着用啊?” 我说:“你真的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韩渊这个同志人比较厚道,篮球打得也不错,想把他调到工会来,活跃一下咱们局的体育活动。” 游克当然知道我是在闪烁其词,不过他还是顺着我的话说道:“韩渊在咱们局是个敏感人物,你要真想用的话,悠着点,另外,下个月初,局里面会有一个人事调整,这个计划是在你没来的时候就拟好了的,我估计在人事调整的方案上,何局还是会征求你的意见的,你那个时候再借机把韩渊调到工会去,他混在一大帮人的调整中,也不会显得太突兀,你若是现在就调他的话,别人还以为你和他的关系很亲密呢,而你与何局的关系就显得更加尴尬了,这样也会让很多属于何局势力下的人在心里提防你,甚至不买你的帐” 我说:“要想富,动干部,这人事调整的风放出来也有两个月了吧,想动的干部都在动歪脑筋了吧。” 游克说:“今天我与何局打照面的时候,他一脸铁青,不知道他又在生哪门子气?按理,现在他家里应该是门庭若市的时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知道游克想套我的话,于是也不掩饰地说道:“在a局招录公务员的黑箱操作中,分到我头上的那20个名额,我没要,也许是何局在怪我不识抬举,正在生我的闷气呢。” “你要是真那么洒脱,这次人事调整的好处你就全推给何局,其实你做得也对,像你这么年轻的干部,犯不着在潜水里摸些小鱼小虾。”游克自以为给我指了一条光明大道。 可我偏不往他的那指引的条光明大道上走,我欲盖弥彰地问道:“按照咱们a局的民主集中制,或者说是利益均衡机制,我作为a局分管人事的二把手,在这次人事调整中我能捞什么好处?” 游克调侃道:“亏你还是干部子弟,这点破规矩还不懂?a局正科级领导的职位调整由何局说了算,副科职位调整部分参照你的意见来办,至于我这个政治处主任就只能关照一下普通的干部了。” 我说:“我再给你这个说法加个潜规则的解释,你我若是后台不硬,他何局就得吃独食了,他为什么不吃呢?反正你要是敢和他争,他就会一脚把你踢开,不过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你我背后都有后台撑着,并且成为了这些后台在下属单位的利益代表。他何局审时度势,最后还是决定拉拢咱们,以求和谐。”。 (*^__^*) 在堕落中高尚 周末的时候,我还得装着一副忙碌的样子回省城,好让其他同僚觉得我是一个顾家的男人,并且婚姻生活很和谐美满。其实若不是商仪的电召,我还真想周末留在b市,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 我独自开着雅阁车驶进了雅湖居。我很清楚接下来将会有一些怎样的事情发生,这已经有些老生常谈了----无非是先和商仪各自满足一下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需要,然后再谈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但是以我现在的心态来做这些事情,却有些勉为其难。如果我不再对宛儿抱有任何的幻想,那么梅兰则宽容得像大海一样让我可以肆无忌惮,而更让我心安理得的是----斯斯已经远走高飞了,我对她的责任的焦点只是在孩子身上,于是这些在心里罗织好的理由开始怂恿着我再次沦陷在商议的权力之下,让我的灵魂感到麻木和放荡。可我为什么还有痛的感觉,那种痛的是一种绵长且有细腻的痛,带着少女的气息,执着且又脆弱,这让我不忍心用自己的麻木去掩盖这种充满怜美的痛楚。她究竟是谁?竟有如此的魔力! 车前的后视镜上挂着一串可爱的陶瓷小娃娃,那是小陶送给我的见面礼。我心怀内疚地把它摘了下来,放进储物箱里。我开始明白----如果一个男人要专心于政治,他就不应该太专注于爱情,因为感性太多的人并适合去做一个充满理性的政治家,至少在中国这种**的体制下是这样的,它不允许你在政治上有任何的激情和冲动,我试图在这种体制下去寻找政治与爱情之间的一个平衡点,去寻觅一个理性与感性的交汇处,但是我找不到。也许是经历太多的爱情磨难,也许是洞悉了太多的官场黑暗,所以我一直在急流勇退,一直在为自己的身心寻找一个宁静的港湾。但是我体内流淌着的还是激情的血液,我懂得将这种激情掩盖,在适当的时候爆发出来,也许我的尝试最终会导致失败,但我希望我这顽强不息的星星之火最终可以燎原。 男人很少会拒绝女人主动的性暗示。今天的商仪似乎有些憔悴。她似乎刻意地掩盖自己一贯的暴戾,装成温顺的小情人一般。在**的时候,她似乎缺少了往日的激情,显得心事重重起来。这种感觉很奇怪,她似乎并不想与我**,却又要刻意地强制自己去做这件事,于是角色就发生了奇妙的倒置。因为我积蓄了半个月的能量,所以在这其间,更显得激情和冲动。而商仪似乎变成了逆来顺受的小妾,忍辱负重地接受着我的蹂躏。慢慢地,一种怪诞的平衡感涌上了心头,同时我也预感到----今天的商仪会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待给我。既然她有求于我,所以在心理上就处于弱势的地位,于是在**的时候就不由自主地乖张了很多…… (*^__^*)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我不知道我是在为真理而妥协,还是在为了麻木而寻找借口。但是我能感觉到商仪的神情凝重----我已经习惯了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意图。在**过后,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洗刷她的罪恶,因为她的内心仿佛笼罩着一股恐惧,而这种恐惧又转变成哀怨的眼神毫不留情地把我捆了起来,让我有深陷囹圄的感受。她反复把玩着手中的佩珠,那是上好的和田古玉制成的。那佛珠倒是能祛邪避灾,只是主人的心态已有走火入魔之势,小小的佛珠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我耐不住她的烦躁,一把抓住她不停挪捏的手,问道:“你若有心事,说出来会痛快一些。” “纪委的人找我了解过有关蓝大的一些情况,我说,我丈夫那边的事我不大清楚,因为我早就与他分居了。” “中央也常会轮训地方大员,这也许只是一种例行公事吧。”我故意把事情说得轻描淡写。 “其实蓝大的事情,我一直在暗地里做着自保的动作,但是蓝大的摊子铺得太大了,我收到耳目的密报,说已经有人就蓝大的一些内幕向中央写内参了,这要真触怒了龙颜,那将是覆巢之祸。”商仪的话说得令人发指。 “是你多虑了吧,如果中纪委调查的对象中要真有你,也不会这么快就打草惊蛇吧,恐怕另有它意吧。”我故作镇静地安慰道。 “凡是**,中央都有一个秘密的情报机构专门监控,知道这些**们大概都在干些什么,也许他们掌握的情况并不算多,又或者蓝大的问题还没有真正地暴露出来,但肯定有人在背后主情造意,挑拨中央对老爷子的好感,尽管a省并不是权力斗争漩涡的中心,但a省足可以感受到阵阵的寒意,说到问题,谁没有原罪,谁不会钻体制的漏洞呢?所以这本来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斗争,是一次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大摩擦,在没有多少透明可言的体制下,一切都在暗中进行,而又以打击**的光辉借口浮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商仪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 “罗公子早就留好了自己的后路,一出问题,他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倒是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让我们收拾。”我感叹道。 “你错了,以中国的国际声望以及特工部门的手段,要从国外绑个人回来是轻而易举的,关键是有些领导的思路还在延续老毛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让他去吧’的理念,因为有些人要真出了问题,会牵扯出一大片人出来,所以有些人不回来就肯定好过回来,另外从国外绑人回来也是要考虑国际影响和政治成本的,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特工部门绑回来的。”商仪的话让我幡然醒悟。 不过我还是带着疑虑问道:“纪检监察部门在查处官员**案的时候不是常常遵循‘咬小不咬大’的原则吗?若是有官员在双规的时候不识时务,把自己的上级给检举揭发了出来,这个出问题的官员往往会遭人报复而被重判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潜规则----有事自己挡着,别拖累了别人,这也是一种**利益链的壮士断臂行为,是舍小家保大家的‘义举’啊!也是顾大局保稳定的壮士之为啊!” 我的挖苦直言却引发了商仪苦叹:“不是凡事都遵循这个潜规则的,在蓝大的问题上,中央已经放出风来了,若是蓝大真有问题,能主动退出赃款,则既往不咎,体制如此,这也是中央领导的无奈之举啊。”。 (*^__^*) 黑社会的前世今生 透过商仪的坦然直言,我仿佛看到了一幅用人性的**编制出的光怪陆离的人间乱象,乱象中每个人都在苦苦的挣扎着,在被魔鬼控制着的利益的山脚下。有人仰望着咫尺之遥的一块肥肉而垂涎欲滴,沿着山路,一路上都有挂满枝丫的肥肉在吸引着人们涌向利益的山顶。人们的胃口变得越来越大,尽管他们不断看见有自杀者从山顶上跳下来,又或者有不适应山顶游戏规则的人被推了下来,九死一生地滚下山去,但是这些都阻挡不了唯物唯利主义者们前进的脚步,因为山顶的那颗摇钱树上结着的金元宝实在太诱人了,它散发这魔性的光芒,让人们简直如飞蛾扑火般地虔诚与疯狂。山脚逐利的人们越涌越多,但是上山的路却并不多,于是拥挤的山路上不断有人在推搡甚至发生了群体性的骚乱,进而导致流血事件的发生,更有人铤而走险要开辟新的上山之路,虽然有小部分人得以上山,但魔鬼之手还是把大多数不守规则的人从半山腰推了下去,让他们粉身碎骨,而在这部分不守规则的人中,野心和**越强者,魔鬼就会从越高的地方把他推下来。在另一座被冷落的山头,上帝遥望着这些利益熏心的人们而叹息不止----这样下去,这利益的山顶终会被潮水般的人流所吞噬,因为被魔鬼挑拨起来的人们的**已经沸反盈天了,这小小的摇钱树已经无法满足人们不断膨胀的**了,当人们彼此之间利益的纠葛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内战便开始了,生灵开始涂炭,一直虎视眈眈的强敌也开始入侵了。 我发现我也站在山脚下,仰望着利益的山顶,我回头看了看上帝,他正在向我招手,我有些犹豫,但是还是逆着逐利的人流向上帝的那座山头走去,我发现伴随我的人实在太少了,他们中有些人干脆就在半路找了个世外桃源隐居了起来。上帝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说:“回去告诉那些逐利的人们,如果他们不推翻旧的游戏规则,而建立一套新的游戏规则,那么他们将面临更大的灾难,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样的悟性和智慧,但是如果你遇见到了最终发生的灾难而不制止的话,你不配来我这里,去吧,孩子,我给你勇气和智慧,去感化他们。” 当我从灵光一现的神召中醒悟过来的时候,商仪正默默地站在窗前吸着烟。许久,她回过头来对我说:“是该反击的时候了,只有遏制住对方的攻击,才能安身立命。”我知道商仪早有退隐之意,只是她一直都没有那种勇气,因为她只有在经历磨难之后才会有隐逸之心。这也是中国官场历来的传统。 我说:“你已经陷入了思想的臼巢,其实沿途一直都有美丽的风景,只是你不懂得欣赏罢了。” 商仪却以为:“我知道你去b市a局已有急流勇退之意,但是你还是这个体制里的人,你还得遵循这套游戏规则,所以你若是想安身立命就应该把自己的这个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才对,因为你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利益纠葛的漩涡,如果你不想退出这场利益争斗的游戏,那么你就要奋力地去演好自己的角色。我派你去a局的目的并不单单是壮大我在那边的势力,我今天要告诉你更深层次的目的----你的角色是借助蒋厅(原蒋局)在b市的旧势力把何局挪开,蒋厅的旧势力会在b市做件大事,并且引起中央的注意,通过这件大事揭开b市色情行业的冰山一角,那就是政法委严书记的儿子严大公子垄断了b市色情行业的事实。在蒋厅还在a局任一把手的时候,色情行业这一块还没有完全让严公子垄断,而是当地的黑社会与严公子平分天下的局面,自从何局去了以后,这一块就全部给了严公子。” “这个严书记不就就是上次我们开车从b市回来,遇到的那位坐镇联合督察执法的严书记吗?他算是你的对头了吧,我早该想到你会想办法把他搬开,咱们揭露b市色情行业的垄断内幕也算是一种反击吧,但是与黑社会接触过密会不会落下把柄让人抓住?” 商仪很城府地笑道:“任何一个明智的政府都不会把黑社会赶尽杀绝,因为历史证明黑社会是杀不绝的,在中国的历史上,黑社会一直是政府的对立面,但又起着制衡的作用,在太平盛世,黑社会会帮着政府维持社会阴暗面的秩序,因为一个社会的发展会产生三教九流,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会安分守己,都成家立业,这个社会不管怎样得高度文明,怎样地经济发达,他一样存在着阴暗面,这阴暗面的秩序就需要黑社会集团来维持,实践证明在某些发达的国家,黑社会是被政府所认可的,并且管理着属于他们那一块的业务(博彩业,色情业等等),现在b市的色情业也被白道的人垄断了,当地的黑社会除了怨恨之外,有可能会转向本不是很情愿的毒品买卖的勾当,任何一个有点头脑的政府都知道毒品是罪恶之源,毒品买卖的泛滥会导致犯罪行为以几何的速度衍生出来,不但抢劫偷盗强奸的数量会剧增,而且艾滋病,性病的传播率也会迅速的增长,所以你与黑社会接触,在道义上不理亏,在潜规则中也是常态。” 商仪的提醒,一下子点燃了我思想的明灯,翻滚着的思潮从远古一路奔涌而下----原来这些阴暗面的秩序用黑社会来制衡,效果是最好的,政府要做的只是压制黑社会的壮大,规范黑社会的行为,并且在立法方面给予一定的宽容。这将会达到用最低的行政成本实现最大的施政效果的目的。若是对比盛世,在乱世,黑社会与政府的关系就会差很多,前苏联的解体的时候(社会动乱的时候),黑社会就一度壮大,并且在部分地区取代了政府的职能,代理政府收税并维持当地的社会秩序,而政府对其态度最好是招安,要是对抗的话,就更麻烦,黑社会集团会团结其他被压迫的集团通过战争来推翻政府自己做主人,若是双方势力不相上下的话,就更惨了,整个社会陷入内斗,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老百姓也就跟着遭殃了,但历史往往证明了老百姓总是在乱世的时候崇尚绿林好汉,草莽英雄,江湖帮派,民心若是向着黑社会集团那一边,在内战中,现有的政权就很有可能被推翻,于是这就完成了一个漂白的过程,新政府的前身就是黑社会。历史无情滚动着的车轮又一次压碎了惟利是图的集权社会。死而不僵的集权独裁的灵魂又慢慢地附到了新政府的身体里。这样的例子,在中国的历史上已经有明证了。中国历代的统治者在对待黑社会的态度上要么招安要么赶尽杀绝,就是没有人想到让他们好好地活着,并且成为制衡政府权力的一股力量。更有甚者的是,政府在招安了黑社会的之后(例如梁山泊的好汉被招安)通过收买首领分、分化教众的手段,最终把黑社会给灭了,但是黑社会可以被政府‘戏弄’,但历史不会被戏弄,政府刚刚消化了一个黑社会,另一个黑社会又起来了,于是这就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政府在不断地折腾中,浪费了大量的财富,消耗了大量的元气,从而导致灭亡。一个社会一个国家就像一个人一样,有着阴暗面。一个喜欢歌功颂德,喜欢隐恶扬善的国家是永远不敢正视自己的缺点的,一个不敢正视缺点的国家是永远不懂得如何改良自己的。他甚至会动用自己阴暗面的机构(政法等部门)来打压民怨,通过高压手段来维持稳定,于是这又陷入了历史的戏弄之中,我依稀记得明朝末年的时候,嘉宗重用宦官魏忠贤,并且还成立了东厂和锦衣卫,从而加剧了社会矛盾,成为导致明朝灭亡的因素之一。而如今,港澳台地区相对大陆繁荣稳定的原因之一便是的黑社会势力被政府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尽管也有偶尔失控的时候,但是整体的趋势是在良性循环的。 我忽然觉得b市是一个很好的新游戏规则的实验场,她既有强大的经济作为保障,又有一大批具有现代民主意识的中产阶级。还有相对开明的舆论氛围,这些都是构成民主国家的基本要素。 一股激流在我内心奔流不止,我想借b市这个前沿阵地来实现自己的民主理念,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问商仪:“具体怎么操作?” 商仪诡笑道:“集权政府最厉害的五大武器是什么?第一厉害的是军队,第二厉害的是武警、政法部门(公安、纪检监察机关、法院、监狱劳教),第三厉害的是组织人事部门,第四厉害的是财政部门,第五厉害的是宣传部门(含媒体)。在这场派系的斗争中,我们占有人事、宣传等有力武器,而对方只有政法这个武器,并且公安这块是我直接掌控,在罗书记的默认下,我可以不卖他姓严的帐,因为对方已经先撕破脸了,咱们也犯不着与他们再客套,这场战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也不会手下留情!” 我内心一阵颤抖,要真这么折腾下去,这个政府迟早要完蛋,这与中国历来的官场内斗是何其得相似啊,中国人为什么就不会把这些权力关进民主的笼子里给制衡起来呢?。 (*^__^*) 云谲波诡 商仪交代给我的指定动作不过是要我在人事上做一些有利于本派系的调整,以便在这次内斗中占据有利于攻击对方的制高点。 当天晚上,商仪就离开了雅湖居,像她这样级别的领导,周末比平时要忙得多了,这很正常。临走的时候,她说了一句很意味深长的话:“宛儿野心太大了,你帮我劝劝她,你还告诉她,脚踏两只船的人是最容易掉进水里的。” 商仪现在也学会了中庸,知道有些话不明着和下属说,通过别人的口来传递,效果更佳。不过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我不打算去规劝宛儿,因为能用的方法我早已用过,如果为了这件事再去与她纠缠,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我与宛儿签的那份分居协议还静静地躺在我在a局宿舍的书桌的抽屉里,我不知道小陶那次帮我整理内务的时候是否已经看见了这份分居协议?她一定看到了,要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进入了恋爱的角色?事情就是这么讽刺,这份协议证明了一对恋人爱情衰败的同时,却又给了另一个女人新的希望。 a省官场的内斗已经由潜伏的状态向潜规则状态蔓延,并且彼此都开始强强联合、整合资源,准备打一场硬仗。这也许是有人从中挑衅的结果,但是挑衅之人也必然看到了在a省官场中,派系之间的利益冲突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我无法窥探到更高层面的诡异,但是我也绝对能预见,这场内斗的结局必然是最后被中央调解,这是体制的特性,也是体制的悲哀。官场内斗的游戏只适合在体制内运行。但每一次内斗都会有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想到这儿我开始担心起梅兰。她确实应该吸取宛儿父亲的教训,并暗自留下能为自己无罪辩护的证据。 在我打给梅兰的电话里,我只是用非常隐晦的语言暗示了我的意图,她就已经心领神会了,接着便是沉默,彼此都没有提见面的请求。她永远都是一片平静的海,只有你用激情去挑拨她的时候,她才会波涛汹涌起来。后来,我把话题转向了她的女儿婷婷,借此打破沉默的僵局。不过,她只是叹息和苦笑,仿佛这最能够让她牵挂的亲情都不能刺痛她麻木的神经,僵局还是没有被打破,最后她倒是很平静的说:“我该去做礼拜了,我信了上帝,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从省城回b市,我已经有种强弩之末的感觉。心情就像是在坐过山车,从激情满怀到黯然神伤,人生的大起大落最能磨练人的意志,我想,我也许就快悟出真理了。 车上的收音机里传来整点播报新闻的声音,播音员按主要领导官位的秩序播报领导们最近的一些公开的政务活动,这个国家就是这么含蓄,或者说这个东方的古老民族就是这么含蓄,并且喜欢以一种一成不变的潜规则来引导正确的舆论导向。它不但掩盖了云谲波诡的世间乱象,更越俎代庖地反应了人民的心声…… (*^__^*) 人事无间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和分析,我对a局的种种形势开始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认识,之前属于原蒋局的人马大多数已被何局排挤,小部分被招安,这很符合中国官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惯例。放眼全国,a局只不过是众多衙门中的沧海一粟,但是千万不要被这沧海一粟的概念所蒙骗,因为我发现了一个规律,经济越发达的地方,来自中央的权力干预得越直接,所以何局的这个位置不但省委组织部长高智成安排不了,连罗书记也只能有建议权,在b市大部分重要部门里,谋取一个上了厅级的位置都需要动用通天的关系。我并不惧怕何局来自中央的背景,只是觉得自己的观点太幼稚,能量太小了。当然我背附的罗氏家族也理所当然地拥有来自中央的背景。当这种自中央的权力一反常态地越级向下干预b市官场的时候,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我隐约看见了在b市的房地产等暴利行业里隐藏着的这个既得利益集团的能量比罗氏家族还要巨大,这里面也许有勾结,但更多的是较量与妥协。 a局讨论人事安排的常委会在何局的建议下提前召开了。这让我有了一种紧迫感和使命感。在商仪交代给我的指定动作里有将原属蒋局派系下的a区分局的成副局长建议提拔为分局一把手的操作指令,同时也宣读了上级党委将a局分管治安等业务的副局长的这个位置换成了商厅的另一个心腹干将林副局长的任命书。尽管我在常委会的人事讨论上只有建议权,最终还是要何局来拍板,但这只是门外汉的看法,这更像是一场秀,我们都成了舞台上被人操控的木偶,依照主人的意志做着指定的动作,既然这些主要的人事安排,上面的主子已经达成了妥协,下面的仆人也就有照办的份。何局对我的人事建议并不感到意外,估计上面已经有人和他打过招呼了。同时我也暗暗庆幸他没有意识到罗氏家族会在b市色情业上借题发挥,以求达到官场上的蝴蝶效应,他似乎更在乎的是----b市所有的分局和重要科室一把手的位置还是被他的人牢牢地占着的这种人事格局,他心里一定在发出鄙夷的感叹----你孙悟空就算是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 接下来,在科级领导的人事安排上,便成了中层领导们的利益之争。送了钱给何局的中层领导,该上的上,该稳的稳,这种格局在潜规则的安排下倒也井然有序。当然我这个分管组织人事的副局长还是有一点调动普通干部的工作岗位的权力,在会上,我除了代言了游克要关照的那几位普通干部的人事安排之外,我还要求把韩渊从传达室调到工会来。我的理由是----第一,韩渊在工作上比较消极,而门口又是一个窗口单位,安排这样的同志在门口值班,不利于a局在人民群众中树立良好的形象,第二,因为韩渊同志把关不严,造成来上访的群众没有按照规定的信访秩序信访,乱窜机关办公大楼,影响了机关正常的办公秩序,为此韩渊同志还接受了我的严厉批评,第三,韩渊同志篮球打得不错,希望他调来工会之后,能够改正自己的工作态度,发挥自己的特长,认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我这一番滴水不漏的说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何局过分的反感,他大概以为我就这么点小伎俩,他心里一定在嘲笑我----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在人事讨论会的尾声,我出其不意却又装成顺带地提出要将小陶调到a局的内办刊物《金盾报》做副主编的建议,《金盾报》属于内设机构,不占机构编制,主编一般由办公室主任兼任,而副主编这个位置基本是打杂,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去打这个位置的主意。何局楞了一下,不过还是顺水推舟地说:“你份内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就在a局人事会开完的当晚,我接到了b市最有势力的涉黑集团----南霸集团老总南霸天的电话,他邀我去他府上一聚。这场鸿门宴我该不该去呢?。 (*^__^*) 不折腾的终极解释 这场鸿门宴由不得我不去,因为这也是商仪早已交代好的指定动作。b市的水很深,也很具有代表性,她几乎成了中国社会的一个微型写照,不但有新兴的资产阶级,还有处于萌芽状态的中产阶级,而黑社会的势力同样也在b市猖獗,这三教九流便构成了很有中国特色的繁荣泡沫。在有限的阳光照耀下,发出妖娆的七彩,但只要阳光一猛烈,她就会爆裂。 打击黑社会一直都是政府最难啃的一块骨头,我同时也听到了南霸天对政府打击黑社会的评价是----在缺乏包容心态、少见世面、装着正义凛然、脑子被洗白、处于伪道德高地的“市民们”的义正言辞之下,政府开始作秀式地打击黑社会,政法部门高举利剑,宣传部门高唱凯歌,市民们也开始欢欣鼓舞起来(媒体语)。于是这场作秀活动倒忘记了谁是始作俑者,打击者在被自己垄断的媒体下很快意地自慰着,而被打击者在交出少量祭品之后仍然逍遥自在,风头一过,又可重操旧业。 南霸天给我的印象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霸气,他在我眼里是一位很精干的中年男子,并且拥有美国常春藤名校的硕士学历。在交谈中他一直在向我灌输美国黑社会的理念,并且如何把它用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里的方式方法。 在他非常低调且神秘的别墅里,我看不到类似于港产电影里对传统黑社会老大的别墅里那种浮躁与奢华的取景,这里更多展现的是内敛,显然这位在美国混过的南总已经深得中国人的含蓄之道,并且知道怎样迎合政府官员们的心态和满足他们的口味。 南霸天的茶道摆得很好,手势干练,动作利索,举止儒雅,完全是一副东方雅士的做派,但是他的思想却很西化,也很开放,这也是他引以为豪的地方。那天他很自豪地对我说:“我的社团的人数比你们的人还多,当然我们不会乱来,要是乱来的话,触怒了中央,就会调武警过来把我们灭了,这也是中国黑社会不能够壮大起来的原因,但是中国的黑社会的数量却很多,而且对地区的适应能力也很强,我甚至可以很骄傲地告诉你,我手下的兄弟都很团结,为什么?因为我解决了他们的吃饭穿衣,付他们工资,为他们买保险,我们有宗教信仰,我们都拜关二爷。我们和国父孙中山曾经加入过的洪门是一脉相承的,我们的出身并不差,但是你们白道的人却为总是在勾心斗角,并且了自己的利益,掠夺了我们的一直在做的生意,逼得我们没有饭吃,当然我南某人还有实业,还能养活手下的一班兄弟,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手下的兄弟不做毒品生意,但是我保证不了别人不做毒品生意,你看看现在b市的色情业给严大公子折腾成什么样子了?整个b市,有娱乐执照的只有两家,一家是严大公子的,一家是温州商人投资,何局占有股份的,我听说那个温州商人光是花在买娱乐执照上的钱就是一千万,至于其他娱乐场所都在无牌经营,然后每年进贡,我就觉得好笑了,怎么潜规则里面还能再立潜规则?我估计你上面制定这条牌照制度的政策的人也是默认了这条潜规则的吧!以前明明是花了钱买了娱乐执照,平时再打点一下,就能做色情业,这是一条潜规则吧,他严大公子硬是在这条潜规则里面又硬设了一条潜规则----凡是没有娱乐牌照的色情场所也可以从事色情业,但是要交更多的进贡费用,而且又不能保证场子不被查,这种做法简直和抢没什么区别,中国的法律往往是制定得很严格很规范,但是却没有一个好的国家机器来运行它,所以我认为这就是中国的立法没有像美国那样在国会上讨论,没有听取民间的声音,没有衡量各个利益集团的利益,而是以长官的意志,以体制内的小部分人的观点一意孤行制定出来的法律,这个立法理念从根本上就错了,一个国家制定出来的法律是能以相对较小的行政成本让大多数人都能够遵守或者遵守起来不困难的法律,如果一条法律大部分人都不能遵守或者遵守起来有难度,那么这条法律便成了一纸空文,而且甚至成为了你们官僚压迫和敲诈各个社会阶层的借口,从而滋生出**。我本以为只有色情行业的潜规则才会这么严重,没想到做实业一样有太多的潜规则,比如我要从海外进一批原材料来国内加工再出口,过海关的时候如果不瞒报数量,按你们的规定缴税,我就赚不到钱,于是潜规则就出来了----如果不想缴那么多税,那就包红包吧,但是尽管我包了红包,他们还是可以随时治我的罪,因为我的罪证还在他手里,我只有挨宰的份。话再说回娱乐业上来吧,如果国家的法律允许红灯区,那么我们以公司的名义来做色情业,我们缴的税是直接入国库的,而不是进了严大公子的私人的腰包,你们要是敢找麻烦,至少我还可以用法律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权益,说白了就是----把黑社会浮出水面,让媒体让民众来监督,让宽松的法律来包容,它就不再是黑社会了,顶多是个社团,而结社又是宪法赋予的权利,我们只是在行使宪法赋予我们的最基本的权利。” 我苦笑道:“南总说得轻巧,不过你这套理念有值得借鉴的地方,但是目前在中国这种环境下运行,难免会走样,不过大方向还是对的,就是把更多的权力下放给人民,形成民主监督的氛围。我现在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的出发点只能是把宪法规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的言论、出版、集会、结社、游行、示威、宗教信仰等自由’落到实处,才有可能形成良好的社会民主监督的氛围,渐进式地改良中国的民主,而之前,苏联由上至下的改革,实践证明是相对失败的,而台湾的民主改革的方向则是相对正确的,但是台湾在推行政治体制改革的时候,切入的时机相当好,那时正好是在蒋经国治下的强人政治时代,国家的主要权力(类似于中国中央集权属下的五权,前面介绍过的五大武器)还没有被既得利益集团所掌控与挟制,这便为台湾实行五权分立营造良好的氛围,另外台湾的外来族群与本地族群形成了天然的利益对抗群体,这也为台湾实行两党制奠定了基础,而中国的问题则相对复杂一些。首先,中国在**时代和邓小平时代这两个政治强人时代,都没有有效地推行政治体制改革,并且社会还保留着危险的二元结构,改革开放这些年倒是形成了一些民营企业家和中产阶级,并且同时也形成了中国最大的利益群体----农民工。如果中国农民工利益集团与中国的资产阶级利益集团能够形成天然的利益对抗集团,倒也是中国推进民主化进程中的一件大好事,不过很多人都忽略了新中国的前身是半封建半殖民的社会,这种社会形态虽然打破了帝制的形态,却没有打破帝制的结构,于是骨子里还有遗传基因,这便导致掌控国家政治经济命脉的还是官僚资产阶级,如果要从根本上推行政治体制改革,必然会损害到这部分人的利益,但更关键的地方是----他们怕推行民主以后被人民清算,所以他们不惜动用国家权力机关,打着维护稳定的旗帜,对争取权益的人民进行镇压,而更吊诡之处在于国家领导人的权力(类似于以前的皇权)可能被官僚资产阶级架空或者是挟制,那么中国若在不是政治强人时代冒然推行触及既得利益集团利益的政治体制改革,其结果就有可能像光绪帝的百日维新那样的下场,在政治强人时代之后的阶段,国家领导人的身份似乎成为了官僚资产阶级的利益代表,如果不听话,就换掉。在中国的历史上以皇权对抗体制而成功的少有,皇帝可以换下面的大臣,可以增设删减机构,但是他动不了这套体制,他若是贪恋皇权贪图富贵,甚至还要把这套体制玩得龙飞凤舞,但是也有一心为民,力求改革的皇帝,可是他们往往是触怒了官僚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最后连帝位也都保不住了,就更不要谈去推行什么改革了。所以这也说明了中国为什么一直都在重复着由秦朝便开始实行的政治模式的原因了。而这种模式也是造成中国的朝代兴衰交替的主要原因,若是能寻找改变这种模式的方法,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才能真正的成功。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个国家喜欢作秀,现在老百姓强烈要求改革,于是官僚资产阶级便开始玩起了前朝便有人玩过的机构增设删减的旧瓶装新酒的政治花招,意图疏导民怨,但是民怨若是这么容易被忽悠掉就好了,所以阻碍改革的关键就在于----老百姓越强烈谴责**,**集团就越要用反腐秀来疏导民怨,并且还会祭上几个大贪官来泄民怨,于是这就陷入了历史的魔咒----这个国家的道德体系是建立在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体系之上,总是以道德的谴责作为理顺社会秩序的主要手段之一,而忽略了赎罪和包容的一面,于是一山便不容二虎了,可是谁都有原罪,谁都有阴暗面,于是大家都争夺伪道德的制高点来批判别人,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谁的社会地位高谁就最有话语权去批判别人甚至是奴役别人的社会陋习。这也是造成中国政治模式层层集权的原罪之一。所以中国儒家思想为核心的道德体系的基本面还是好的,缺的却是西方的赎罪和包容,所以若是大家都不折腾,而是有目的,有秩序地抗争,兴许宪法赋予老百姓的那些基本权利就会慢慢地得到真正地体现。等权利到手了,等民主架构成熟了,再清算他们也不迟。” 这似乎成为了我一个人演讲,南总作为一个旁听者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感叹道:“想不到兄弟你的境界更高,你来a局对我是个威胁啊,你让我原有的自信心几乎崩溃,我这个人惜才,若是张局觉得在体制里呆着不舒服,过来做我的二当家。” 我说:“我也佩服南总的盗亦有道,不过君子之交淡如水,希望在你们做完大事以后,夺回了生意,往后还得凭着良心来做事。”。 (*^__^*) 心理罪 在第二天的工作例会上,我提出与医科大学医院的心理门诊挂钩,在工会内设干部心理治疗室的提议,目的是缓解干部的工作压力,以及治疗心理上的一些疾病。但是何局以经费紧张的借口推脱掉了,我没有明着与他争辩,心里却好笑----局里面光是接待费用,一年就是八百万,这还不包括一些乱七八糟、无中生有、画蛇添足的行政开支,而心理治理的费用估计一年也用不到两百万,但却能够化解干部与领导之间的一些矛盾,排除一些干部的心理困惑,是实实在在用在刀刃上的钱,若是干部心理健康,估计也不会有人再去烧你何局的车,往你家里扔汽油瓶啊,甚至极端者还可能拿把枪出来顶着你的脑袋啊!你这车也值五十万吧,不过你的命似乎更值钱啊,而你何局却为了顾及单位的面子而隐瞒不报,不知道这笔帐你是怎么算的?我忽然领悟到,在这样的体制内,大部分的经费开支都是在为“领导得实惠“做遮掩,也就是说,充门面的钱,摆阔的钱,为领导营造舒适环境的钱,利于领导收取回扣的钱,花起来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我甚至还从同僚们伪善的眼神中看出他们不怀好意的微笑,那微笑里的涵义竟然是----你小子又在想着法子捞回扣了吧,不过何局不看你的数,你小子算是没戏了。 我正在心里琢磨着如何不占用局里面的经费而把这个心理门诊开下去的方案的时候,另一位副职领导开始噪舌:“要是真在咱们局开个心理门诊,这不是公开承认你们政工线的工作没做好吗?要是让好事的媒体播出去,咱们局的脸就丢大了,老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说,你们这些国家干部,心理都有问题,还有什么资格来管理我们?不骂我们是神经病才怪呢!家丑还是不要外扬的好啊,有些干部的心理上是有些问题,这也是体制内利益分配不均所造成的,现在的一些干部利己主义特别强,动不动就挑好做的做,苦活累活大家都不愿意干,心理上极度不平衡,所以你们政工部门就应该多做工作嘛,别老挑着好做的做,思想工作本来就是你们份内的事,你们这是在把自己的责任往外推嘛。” 说话的这位副职领导原来就是分管我这块的,我一来他就被调整到油水没那么多的分管职位上去了,等于是暗贬,所以心里面一直怨恨,这次开会便借题发挥,对我进行猛烈的抨击,而他敢嚣张的原因----是他看出了我与何局之间的不和谐,所以也有些趋炎附势的味道。但真正讽刺的是----说这一番话的领导,自己心里就有病,不过在这个领导们的形象一贯是光辉四射的体制内,这些人估计也是无福分享的,他们就是想去也不敢去,他们宁愿把怨气发泄在下属的身上,把浮躁喷射在小姐的体内,把烦恼消弭在烟酒应酬之中,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里面有病,除了伪善还是伪善。就算人群中有个不懂事的小孩说领导没穿衣服,估计在这个充满淫威的体制内,其他人会迅速得把这个小孩孤立起来,并且痛打一场,于是小孩在经历了精神与**的双重折磨之后,对自己的眼见为实的东西开始困惑了,因为大家都说皇帝的衣服很美,他也便开始人云亦云,指鹿为马了。 可我不愿意做一个向体制的淫威低头的小孩,我反驳道:“老百姓其实是很包容的,关键是在于我们的心理健康之后,能否为他们办实事,而干部的心理问题不是简单的思想工作就能解决的,心理上的问题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就算设立了心理治疗室,也只是缓解干部在心理上的一些痛苦,而我正是了解到这一块工作是需要专业的人士来做才会有效果,所以才提出设立心理治理室的建议,这完全是符合国际上流行的做法,也是对人性关怀的一种体现。如果局里面没有经费,我直接找财政厅拨专款来做这个事,但是在干部看心理医生的习惯还没有养成之前,我觉得组织上应该有一个强迫机制。至于这个提案,我觉得非常具有可行性,我想上级党委也应该会很的。”我一边向同僚们暗示我在财政厅有关系,能搞到钱,一边又亮出商厅这块金字招牌。何局在审时度势之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老话:“你份内的事,你自己决定吧。”。 (*^__^*) 纵容与暧昧 面对一班沐猴而冠之人,才德都已显得多余。我在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境界。 下午去了一个大学生抵制某国产品的示威现场,慰问了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同志。与学生们脸上洋溢着的激情四射相比,自己的同志在面对领导慰问的时候,脸上只是挂着虚伪的假笑。这在无形之中让我感到孤独,因为我已跃升为领导阶层,天然的隔膜便早已形成了。自己不也尝试过他们的角色吗?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在领导慰问的时候自己还是一脸的惶恐不安与卑躬屈膝,可是旁边的老同志已经是一脸的皮态了,领导会作秀,老干部们也会作秀,领导前脚走着,心里就开始嘀咕----现在的干部越来越不像话了,后脚还立着的老干部也毫不示弱地开始骂领导的娘了,都是官场的秀,都是心态的病。领导们假情假意,干部们也就漠然置之了。除了盯着领导手里的慰问金之外,估计这领导来不来都一个样,也不知道是在为人民服务还是在为人民币服务。在这个典型的家长制集权的国家里,权力被设计成层层集权,最高的权力从上往下传递的时候,传递这种权力的动力大多时候是物质和利益的诱惑而极少有精神上的信仰。下级领导执行上级领导命令的时候,他们往往是怀着一种惧怕没有落实好领导的命令而失去官位,进而失去这个官位所能为他们带来的利益的畏惧感来执行上级领导命令的。这本身就是一种充满威逼利诱的权力传递,并且伴随着来自于伪道德高地上的上级责骂,以及被媒体的声讨和被动员起来的无知群众们的漫骂,这便构成了非常具有中国传统特色的人治官场的喧嚣与浮躁。于是在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以后,在人们忙于对改革开放的成就沾沾自喜的时候,却少有人看到中国的精神文明被建设得一塌糊涂。在中国传统的宗教思想被第一代领导人肢解得支离破碎的时候,他试图跨越西方世界漫长的宗教改革而自立门户的时候,历史又一次嘲弄了无知的人们。在一个没有良好的宗教思想体系作为支撑的社会里,一味地发展经济,最后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和谐,在大多数失去良心的惟利是图的人们构成的社会里,更多的假冒伪劣产品被制造出来,更多的罪恶在繁衍着,更多的人在失衡心态的怂恿下,不断地制造群体性暴力事件,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利益分配,而不断失衡的人们的心态却在加速着这个社会走向崩溃。 当我失望地把目光从官场转向民间,我试图从正在示威的学生们激情四射的脸上看到未来的希望,但是我却看到缺乏理性的喧嚣与奴性教育的成功。从89年的学运到现在的针对某些国家的爱国示威游行,这是一个多么华丽的转身啊!这是一个多么成功的意识形态的正确引导啊!但玩弄人性的人无异于玩火,他们试图利用爱国热情冲淡年轻人对社会乱象的理性思考,利用年轻人的爱国热情达到外交上的目的,尽管这些外交目的也是从本国的利益出发,但本国的利益却只是停留在了既得利益集团的手里,很少惠及老百姓。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让我们这个苦难深重的国度雪上加霜,因为人性被欺骗得越深,被欺骗的人就会越仇恨欺骗他们的人。当别的国家已经在举行反战示威的时候,我们还在为自己用强权营造的稳定沾沾自喜。我们美化了自己人的战争,丑化了敌对势力的战争。这一切的目的皆是为了稳固统治。可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宣扬战争的伟大是走向了历史的反面。而刻意仇化并挑起民族之间的矛盾则是在为更大战争制造机会。历史的讽刺似乎并没有让国人觉醒----任何一个美化战争而不懂得迷途知返的国家必然急速地走向衰亡。战争从来都是丑陋的,因为它是人性丑恶嘴脸的集中体系,和平年代和平国度的人们应该怀着对战争的警惕而构建自己的国防力量。美化战争,培养民族之间的仇恨情绪都是在利用人性之恶,这是多么的罪孽深重啊!一个充满民族主义仇恨的国家,根本谈不上包容,而一个没有包容力的国家,怎么能像美国那样吸引全世界的人才精英构建出了一个世界上强大的国家呢? 我想向这些幼稚的脸庞呐喊,可是我一个人微弱的声音怎么能遏制他们的迷惘与喧哗?何况我又站在一个怎样的立场?我的上级告诉我,对他们的态度是纵容与暧昧…… (*^__^*) 对神的亵渎 事态的变化似乎很诡异,又或者我浅薄的资历和心直口快的性格让我很容易被人孤立起来。商仪作为我在官场里安身立命的一个老师,以前总是在我对她自以为是的长篇大论之后笑而不语,但现在她开始对我在官场里走得的每一步都反复叮嘱,我仿佛不过是她手中的一个棋子。现在这个棋子由着自己的性格任性地张扬了一下个性,就让她感到不安,于是亲自来到b市对我面授机宜。 商仪以私人身份来到b市的另外一个目的是去钱山把那支未解的签解了。这让我觉得她的心态已经有些异常了。她让司机在山脚下侯着,单独与我向位于山顶的钱山寺逐阶而上。途中,她用颇为训斥的语气说道:“听说你在局常委的例会上与何局公开叫板?现在已经有人向上级打小报告了,说你让班子不团结。当然,优势话语权还在我这儿,我可以说你刚去,还处在磨合期间,另外年轻干部血气方刚,还需要慢慢调教,但是你要记住,他何局的后台若是倒了,而我又上了位,把他何局搬走也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你现在急也没用,所以你得韬光养晦,我就是看你资历浅,做事不够厚黑,所以才没让你在反击战中担主角,你要记住一个原则,凡是有利于本派系的事,你积极响应,凡是不利于本派系的事情,你多请示我,多刁难敌对势力。” 我心里暗暗叫苦,却也理解商仪的焦虑。这场反击站的成功与否关乎她官职的去留。也许两派的人马都已经在a省官场的各个部门开辟了战场。a省经济的发达必然会制造出大量的利益,进而分化出不同的利益群体。在a省的官场里,这种天然形成的两大族(乡)群结构在中国固有的任人唯亲的氛围下也逐渐演化成两大利益集团,如此对抗的结构若是能公开化,接受群众的监督,用科学的法律规范他们的斗争,说不定就能形成稳定的制衡结构,借此形成中国第一个“两派制”的雏形,为中国未来的民主之路探索珍贵的经验。但是中国历来的官场都在明里严禁结党营私,却都在暗里冠盖相望,互相倾轧。这难道也是中国的特色?故意把处在不同的利益群体的人都叫做老百姓,故意把处在不同派系的官员都叫做同志,刻意模糊与遮掩由相同的利益特征组成的不同的利益群体的现实,为的就是营造表面上虚伪的繁荣稳定,忽悠最底层的无知的老百姓,然后在私下里为了各自利益进行着争斗与妥协。其实这还是中国人丑陋的人性在作怪,这就好像是两个人在一间没有裁判也没有观众的房间里争夺一块金子,他们争夺的结果要么是其中一个把对方干掉,自己独吞,要么是大家妥协,把金子锯开后,对半分赃,以及在这种环境下可能发生其它情形。因为这间房间里既没有裁判也没有观众,于是争夺的结果要视彼此的阴险、狡诈、狠毒、虚伪、厚黑等等手段厉害的程度来决定结果。但是尽管房间里的人争斗得如何白热化,他们也不会把门打开,让更多有潜资格的利益争夺者加入进来,他们也不会把四周的窗子都打开,让更多的人可以看到他们利益争夺的实况,让被绝大数人认可并忠诚的法律来作为他们争夺这块金子的规则。这就是丑陋的人性在作怪,这也使我想起非洲大草原上的狮群围捕比他们体积大一倍多的水牛的情形。(此处特别鸣谢某电视台动物世界给我的灵感,此类片子建议以后禁播,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联想)先由一头狮子咬破水牛的喉管和大动脉,其他狮子分散水牛的注意力,水牛因为被咬破了喉管和背部的大动脉,在与狮群的纠缠中,渐渐丧失了搏斗的能力,最后被狮群捕获,成为了它们口中的美食。在这场水牛与狮群的搏斗中我们绝不应该忽略一个很重要的情形,那就是其他数以万计的水牛都选择落荒而逃,就是没有一只水牛敢上来与这只不幸身陷囹囫的水牛并肩作战,水牛们懦弱的性格也决定了它们改变不了成为狮子口中美食的命运,而狮子之所以能进化到非洲大草原食物链的最高端,是因为他们有严格的筛选制度和群体作战的默契。狮群在分享着水牛的美味的时候,由最强壮的狮子最先分享美食,然后再逐级分配下去。我还发现不远处有土狼在狼视眈眈地流着口水,它们也许会吃狮群吃剩下的内脏…… 人之所以贵为人,是因为人会反思人性中的丑陋,而追求人性中的伟大,但弱势群体里的人性不是被统治集团纵容了恶就是被利用了善,当利益群体之间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弱势群体经人挑衅,便团结起来对抗统治阶级,这时也就是既得利益集团开始倒霉的时候。但人性的丑陋不会因为朝代的更替而消失殆尽,新的统治集团会继续隐恶扬善地对老百姓进行奴性教育,历史可以被篡改,教书育人的内容也可以为了政治的需要而被修改(在这里我强烈谴责日本政府在教科书中掩盖侵华战争的真相,同时也相信我们的政府是不会做类似的事情)。而唯一能够跨朝代传递的,要人从善弃恶的,作为一种精神遗产的宗教,在中国的命运却是----在统治集团的压迫下享受不到类似于西方的与时俱进的宗教改革的待遇,这种宗教内容似乎还停留在远古时代,而一旦有相对与时俱进的宗教产生并壮大的时候,统治集团就会惊恐万分,极力打压。毕竟宗教势力壮大了会危及政权,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宗教是一把双仞剑,完全拿来做摆设也是不对的,这方面确实应该学学美国。 我竟然在佛门圣地想着这些亵渎神灵的东西,真是罪过啊!可是当商仪举着那注价值9999的高香在佛前虔诚的祈祷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样的神灵不亵渎它都不行了。真是有什么样的社会就有什么样的神。这又让我想起香港黄大仙摩肩接踵的人群争上头注香的情形,好像上了头注香,大仙就会特别关照,这确实与香港民主社会的公正平等的精神有些格格不入。与本土的道教相比,外来的佛教也似乎不甘示弱,在高香上玩起了三六九等的把戏。如果中国的宗教向着利益的方向进化,它必然会丧失它原有的本性。进而遭到更多的人的唾弃。 午饭我们吃的是钱山寺的斋饭,由钱山寺的主持亲自陪同。席间,我得知钱山寺的这位主持竟然是b市政协的副主席,享受副厅级待遇,配有丰田霸道一部。这让我真的长见识了。 饭后,我们在后堂享茶,商仪拿出上次求的那支签向主持求解。我倒是想看看这个主持怎么把这个下签口舌如花地解成上签?。 (*^__^*) 禅悟 这位住持并没有正面解这支签,他只是规言矩步地念了南北朝契此和尚的一首禅诗:手把青秧插满田,低头便见水中天。心地清净方为道,退步原来是向前。 商仪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她当然知道这首禅诗的意思是教她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与之前那支签的意思大同小异。我当然看出了商仪因为寒山寺的这位住持没有当面说她的好话而面露愠色。但这位住持却毫不介意,并且双手合十地说道:“盛名厚禄之下,老衲已觉得愧对佛祖,倒是你那注签使我幡然醒悟,老衲早已有云游之意,不做这住持也罢,老衲会云游四方,普度众生,同时也会为商厅你祈福。” 下山的时候,我只是沉默地跟着商仪的后面,她忽然回过头对我说:“我相信事在人为,在这个世界上,要是你软弱了,就要受人欺负。” 我沉默不语地听着商仪的唠叨,一直目送着她的车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发觉以商仪现在的心态去拜佛,拜的只是假佛,或者说是佛还要让她继续接受磨难,故意说些妄言来迷惑她的心智。但那位寒山寺的住持似乎并没有顺着人情世故来刻意说她商仪的好话。前面他已经送了商仪一注价值9999的高香,他似乎也看出了我鄙夷的眼神而心怀内疚,于是后面便道出了南北朝契此和尚的那首禅诗。为了这首诗,我还特意去翻了一下这首禅诗所影射的典故。书中这样记载:当朝皇帝崇尚佛教,一天特地兴师动众地来拜访赵州禅师,赵州禅师故意卧病在床,躺着对皇帝说道:“陛下,我现已老迈,且有病在身,恕不能下床迎接。”皇帝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对禅师尊重有加,并赐予袈裟禅杖各一件。而本地赵王也跟风来拜访禅师,没想到赵州禅师却亲自到客堂迎接,因为他知道有些小人是得罪不起的。 本地赵王的心胸当然没有皇帝宽厚,在当时的封建社会,要是和尚得罪了官府势力,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所以赵州禅师以退为进,体现了他的实用哲学。而钱山寺的这位住持似乎境界更高,因为他知道在现在的社会就算不说当权者的好话,也顶多是不被重要,享受不到丰厚物质的待遇,还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于是他想点化商仪,你若是心胸狭窄之人,就会在意我对你的态度,而心胸狭窄之人,官是做不大的,就算侥幸做到了大官,也不会受人尊重,更不会受到佛主的庇佑。 令我感叹的是,尽管钱山寺的这位住持准备放弃住持的这个位置,但是寺里面一样有人趋之若鹜。这就好像官场,人人都想做官,人人都盯着那个官位,但却少有人懂得激流勇退。这是一种境界,却少有人达得到。所以我们应该包容人性中的丑陋,并且给于他人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才是佛的境界。钱山寺的这位住持身体力行地给我们上了一堂人生哲理课,而悟道之人竟然是我而不是专门上山求佛的商仪。所以若心中有佛,又何必劳师动众地上山求佛呢?又何必诡状殊形地去烧高香,烧头注香呢?佛祖原本是不需要烧香的,因为这已经落入了世俗中利益交换的俗套,在他眼里,众生是平等的,只要平时多行善积德,又何必刻意去烧香求佛、许愿还愿呢?生活本来就是一场修行,谁悟出了更高的道行,谁就受佛祖的庇佑更多。而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若是刻意与宗教保持距离,并且还要暗中用政治手腕扭曲宗教的本性,让其为政治服务,这又是走在了历史的反面,也必然得不到众多信众爱戴的…… (*^__^*) 有梦就会有奇迹 只有贴近老百姓,才知道他们心里的苦,才会与社会的最底层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接触。才会由下至上去反思我们的社会! 我并不害怕人潮滚滚的示威现场,更不会蜷缩在指挥车里虚张声势,但是当我面对万人大罢工的场面,我还是震撼了。也许我心底一直有一种同情老百姓的逆反心理在暗中滋生。 这该是一种怎样的罢工场面?很多人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微笑,而我更希望他们脸上露出的是一种坚毅的表情。在罢工的人群中,不断有人在起哄,在挑拨,在煽动,在漫无目的地宣泄,在集体无意识的骚动,他们把平时积累的怨恨借此机会发挥得淋漓尽致。就像闹市的集会,显得杂乱无章。而警方的秩序维持也显示出了这个威权国家固有的特色,彪悍的德国狼犬在对着罢工的工人凶狠地吼叫着,由防爆警构筑的移动人墙把罢工的人群从国道上渐渐地逼回了工厂门口的空地上。这时中国人爱凑热闹的本性再一次淋漓尽致地表露无遗。就在罢工现场的外围,聚集了大量的临时观众在驻足观望,他们或交头接耳式的谈笑风生,或勾肩搭背式地窃窃私语,大部分人脸上都洋溢着仿佛只有节日才有的气氛,当一个女工因为受到了狼犬的惊吓而跌倒在地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便发出了浮躁的嘘声,而罢工的人群中,甚至都没有人去扶她一把,后来她自己狼狈地爬了起来,带这一脸的惊恐奔回了早已退后数米的罢工人群之中。 我同时还看见了许多司机因为汽车被堵在了无法动弹的车龙里而开始暴躁不安起来,他们或破口大骂这些工人吃饱了没事干,或诅咒政府维持秩序不力,他们按响了喇叭来表达自己的不满。谁说这个社会没有阶层?谁说这个国家除了政府就是老百姓了?但是连这些提前富起来的中产阶级都不对这些还没有富起来的农民工同胞们表示同情的话,我们难道还能乞求他们分一些钱给这些未富起来的同胞吗?当发达国家的资本家在有着浓厚的宗教信仰的社会背景下开始裸捐(把大部分财富捐给慈善机构)的时候,我们的富人阶层却还在诅咒这些来城里打工的农民兄弟浪费了他们宝贵的时间。于是先富带后富的理论密码却先被发达国家解开了----若是富人的精神修为没有达到一定的境界,是不可能期望他们能够带领穷人致富的。 当我试图用中国人人性中丑陋的一面来麻木我心中的忧虑的时候。我似乎又看到了农民工们坚毅的一面。在国道上,一些农民工们又绕过了警方的包围,手挽手地把整条国道拦腰切断了,尽管这种团结最终会被国家机器的暴力所打破,但这却是一种萌芽,它缺的是农民工天然不具备的公民意识,他们或许根本没有意识到举一块牌子来向社会表达自己的诉求,但实际上,要真的按照这个国家法律规定的程序来操作的话,能让政府允许他们罢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的罢工的对象只是工厂的老板,因为老板欠了他们的薪水,或者克扣了他们的伙食,这是农民工们用他们最初级最原始的意识形态向工厂主抗争,他们甚至根本没有一种意识----去向社会上的其他人其他阶层来寻求帮助。他们手挽手地把国道拦腰切断,为的只是引起政府的重视,他们之中也许有零星的人去劳动局反映情况,但是这并没有引起政府的重视,于是他们只好选择封路的极端手段来迫使政府重视他们的惨况。 我很了解,在中国劳动力过剩的状况下,工厂的老板并不会太在意工人的罢工。在工会形同虚设的中国,工人们唯有用这种触及法律的原始手段来迫使政府向工厂施压,从而达到工人们的最基本的符合法律规定的诉求。我还了解到,领头罢工的工人在罢工结束之后很快会被工厂主以各种手段刁难,直至解雇。所以领头罢工的工人在罢工之前就抱有被解雇的心理准备。当我透过这些表象看本质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中国还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资产阶级,所以自然也形不成真正意义上的工人阶级。更不可能有真正意义上的工会产生。中国主流的工厂都在从事出口加工。工厂主大都来境外,他们的根不在中国,所以他们对工人的罢工并不会太在乎,很多人的厂房和设备都是租来的,若是工厂到了无力运转的时候,他们就会一走了之,把包袱扔给政府和社会。可是在中国这个喜欢对当权者歌功颂德的国度里,从海外来中国投资的资本家们似乎也沾染上了体制的光芒,和领导们一起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在很有中国特色的教育体制和宣传体制下,没有人会把领导和资本家之流当成非洲大草原的狮子来警惕,因为人性是不可靠的,而拥有了权力和财富的人们的人性就更不可靠了,尽管他们会把自己伪装成大慈善家大救星,但是我们在心怀感恩的同时却千万不能丧失警惕之心。当我们幸灾乐祸地看着某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百万工人大罢工,而本国却非常风平浪静的时候,我们却不知道暴风雨来临之前都是充满压抑的平静。我们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的罢工?我们罢工的形态还处在最原始的雏形状态,甚至连这种雏形最终能不能发育成熟都还是个未知数,我们凭什么嘲笑别人来显露我们自己的无知? 当然我们还有产业转型和升级的机会,但是在这样的体制下,这种期望就变得遥遥无期起来。就像有什么的官场就有什么样的工厂一样,在没有良好的体制运作的环境中,韩渊之流便会像这些弱势的农民工一样,任由领导的蹂躏。这种联想让我尝试在a局组建相对独立的工会组织的梦想一下子掉进了寒冷的冰窟窿里,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但是我绝不放弃我的梦想,我相信总有一天梦想会实现的。因为有梦就会有奇迹!。 (*^__^*) 左情右爱 这是小陶调任《金盾报》副主编这个新岗位之后,第一次以工作上的借口走进我的办公室。当一缕幽兰之香袭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今天小陶的穿着显得格外妩媚与动人。我忍不住窥望了一下她那些玲珑浮凸的线条勾勒出来的魔鬼身材。我相信她有一颗天使的心,却不幸拥有一副魔鬼的身材与海伦的面孔。她本身就是一个矛盾体,她这些天生下来的条件会让她不断受到来自男人们的挑逗与伤害。现在连我内心深处的邪念都开始蠢蠢欲动了。于是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她调得更远一些,以至于连工作上交往的机会都把它断绝。我一直避着小陶,是因为我不愿意伤害她,更不愿意看着她在充满交易的官场里走回梅兰们用身体换官位的老路,也许她本身没有这种动机,但谁能保证男人们不通过其他途径来诱惑她,如果她不喜欢做官,那么她总会喜欢lv的手袋,江诗丹顿的手表,卡地亚的珠宝,古池的服装,保时捷的跑车。如果她是一个女人,而且又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那么她更会对雅诗兰黛的润肤精华、欧碧泉的面膜、skii的眼霜趋之若鹜了,人不是生下来就大彻大悟的,如果她不能拒绝这些诱惑,她的下场甚至比梅兰和商仪还要惨,后者还知道向男人们要个一官半职,保持一定的独立性,而前者则可能如赵欣之流,青春一过,也就失去价值了。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小陶已经冲好了一杯花茶送到我的面前。我忧郁地看着小陶美丽的脸庞,却调侃地说:“如果这杯茶是你的化身,我却不敢喝了。” 小陶笑着说:“我又不是毒药,你怕什么?” “女人就是男人的毒药,特别是美丽的女人,毒性就更烈了。” “可是男人也是女人的解药啊,你难道看不出我已经中毒了吗?需要你来帮我解毒吗?” “烟花虽然美丽,但是最终会消失,你应该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真心爱你的男人身上。” “可是我觉得经历过磨难的爱情才会更懂得珍惜,我的母亲就是这样把我父亲等回来的。” “好了,陶莎莎同志,也许你父母是深受苏联文学的影响,不但帮你起了这个带有苏联味的名字,甚至还让苏联文学影响了你的爱情观念,坚持与等待是一种高尚的人格,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到的,如果把文学里的爱情与现实的爱情混淆得话,一定会吃苦头的,就像你看琼瑶的小说,你可不能太入戏了哦。”我试图改变称谓来拉远与小陶的心理距离。 这个小妮子果然敏感地察觉出我称谓上的变化,把嘴嘟得老高。她把手中的采访本往我桌子上一摔,气嘟嘟地说道:“张局长,本报今天特来采访你,听说你准备在a局设立干部心理治疗室,你能说一说大致应该怎么操作吗?” 我说:“这事八字还没一瞥,你就别采访了,就算采访了也出不了成绩,你要想出成绩,我建议你去采访一下因为工作而病倒在岗位上的苏典型同志。他最近刚被厅宣传部门树成了典型,正在号召大家都向他学习。” 小陶翻了一下白眼,伸了一下色头,把80后的叛逆特征表达得恰到好处。接着她鄙夷地说道:“我都恶心死了这种宣传俗套,无非是家里老人病了或者孩子发烧了,更甚至老婆要生孩子了,却因为工作忙,而没有时间回去照顾,你说这样的男人还是男人吗?就这种没人性的人也值得我去给他歌功颂德?” 我解释道:“苏典型同志是个好同志,也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对老人对孩子对妻子都很关心。他的妻子也无怨无悔地在背后默默地他的工作,但不幸的是苏典型同志被检查出患了晚期肺癌,很可惜啊!” 小陶眨着眼睛看着我,仿佛一眼边看透了我的心。她不怀好意地说:“你这是在和我说官话,我父亲做了一辈子宣传工作,这些潜规则我还不懂?人快要死了,就不会再犯错误了,把这种人树成典型最稳妥,这个头是老毛开的,当年就是他号召大家学雷锋的,他有私心,雷锋是他的老乡。” 我苦笑道:“这样说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了,其实苏典型同志是因为工作量大,心理负担重,所以烟抽得特别多,这一点是诱发他患上晚期肺癌的主要原因。工作量大,心理负担重是因为人手不够,社会治安不好导致的,而究其深层次的原因,却是社会的错,是体制的不完善。而吸烟是他个人的事,那就怨不得谁了。所以苏典型同志患上晚期肺癌的唯一原因在我们的宣传部门的词典里只可能有一心扑在工作上,舍小家保大家,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最后累倒在岗位上等等的专用词句。其实,我觉得除了救死扶伤,处理重大事件的岗位在有紧急情况发生的那一刻而舍小家报大家甚至牺牲的行为是值得理解与敬重之外,其他的都是扯淡,工作量大是因为人手不够,而造**手不够的原因是因为工作环境好、职位高、油水足的位置要么花钱买,要么拿自己的命去博取成绩,借此得到领导的赏识。领导为了多捞钱,把工作职位分成三六九等,结果最辛苦的工作都没人想干,大家都花钱买好位子,导致基层的人手越来越少。而社会秩序乱的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体制的不科学不完善而造成社会上的贫富悬殊,再加上这些年在凡事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社会模式下培养出了一大群惟利是图见利忘义的人。这样折腾,这社会能不乱吗?所以要是追究起导致苏典型同志患病的责任,那么既有社会的错,也有他自己的错,更有人性的错。” 小陶嘟得老高的嘴终于收了回来,她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以为你变坏了,原来还是个好人,是个君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 我想不到小陶这么心直口快,更想不到她也是干部子弟。这也难怪,现在进人指标这么紧张,她要真没点关系,也进不了a局。 小陶一直在办公室里磨蹭着不走。后来她掏出两张电影票,怡情悦性地说:“今天是情人节,一个人去看电影太尴尬了,你不介意帮我解除尴尬吧。” 我戏谑道:“为了他人的幸福,我不去都不行啊,你要是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电影,不拆散几对鸳鸯才怪呢!” “那好,就这么定了,你一定要去哦。”小陶满心欢喜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电影票还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就像是一张崭新的船票,拿着它,我就有资格登上小陶姑娘的画舫与她把酒言欢。可是我没有勇气接受这位姑娘的好意,因为我不想让我的沧桑去伤害一个姑娘纯美的心灵。后来我把电影票转给了小庄,一个爱看《论语》的年轻人,并且有着比我圆滑的性格和深厚的官场人脉。如果小陶能够与他结成连理,至少能够在小陶的四周筑起一道防火墙,让她尽早结束因为她的美色而给她带来的来自于四面八方的骚扰。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 我记得小庄曾经向我暗示过他喜欢小陶。在我没来a局的时候,他们俩都在同一个办公室里上班,彼此都喜欢文学,会常在一起讨论一些有关文学的话题。但是自从小陶因为上班看闲书而被组织上处分之后,组织上对同样在上班时间看闲书的小庄因为有后台而免于处分的决定令小陶感到愤怒和不公。于是她与小庄的关系就因为这件事疏远了很多。这种彼此之间关系的疏远是由小陶内心的不平衡造成的。这种心理特征在机关里比比皆是。令我忧虑的是,小陶会随着时间的消磨而丧失自己仅存的骨气。如果她是一个姿色平凡的女人,她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我不能试图劝说小陶看开一点,因为这有悖我做人的原则,尽管我时常会破坏它,但是我却不想再次纵容自己。 后来,我的自作多情遭到了小陶的痛斥,小庄仿佛是小陶内心痛楚的诱因,她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小庄,以免引起自己对伤心的往事的记忆。尽管组织上处分小陶这件事本身与小庄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小陶还是会像记恨江小合一样记恨小庄。这大概是体制的不公平造成的人性上的愤怒与困惑,但这愤怒又有什么用?大多数中国人已经习惯了沉默,不是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于我不愿向小陶解释太多,因为我比以前成熟了,懂得去包容年轻人的叛逆和冲动,因为我像她那个年纪也冲动过,而现在我已经开始懈怠了,心灵被体制的污泥玷污了,而**也因为习惯了不断提高的物质享受,而对清苦的生活产生了恐惧。 我没有去看电影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宛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她病了。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决定当天回省城看望宛儿。我是个心软的人,只要宛儿央求,我就会原谅她。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尽管在此之前,她不大认为自己是个可怜的女人,她总是用颐指气使的神情掩饰自己的焦虑,用镂月裁云的奢侈品敷衍自己的空虚。但是今天,她竟然以一副可怜的姿态向我乞求关心。这让我有一种----她的病情正在好转的错觉,她只是在利用我为她脆弱的心灵疗伤,这是她在身体虚弱的时候本能地发出的求救信号。但同样也说明我在她心里还是有很重的分量。如果她伤害我能够减轻她的痛苦,我宁愿让她伤害,如果她能把仇恨发泄在我一个人身上,而不至于害人害己,我宁愿让她发泄。 事情还是同样讽刺,当我原谅了一个女人的时候却又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我几乎不懂得如何伪装自己来拒绝小陶姑娘对我的爱意。所以我总是在为我多情的性格苦恼…… (*^__^*) 搅局者 我再次回到大院,才发现她比以前更显得破旧凋敝。进家门的时候,宛儿的母亲正在厨房里熬着中药,这些中药的气味混合着窗外飘进来的夹竹桃的熏香,让人窒息。 我叫了声妈,宛儿的母亲只是嗯了一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她那苍老的脸上还沟壑般纵横着生活的斑驳。仿佛苦痛已经缠上了她,与她形影不离。看见宛儿的母亲,就想起宛儿父亲的临终嘱托,内心就变得惭愧不已。 宛儿确实病了,因为她脸上已经失去了往日里常有的冷傲与自信,变得憔悴和不堪一击。她床头堆满的高级礼品或许还能证明她是个厅办公室主任。但是谁又知道来探望她的人,心里是如何算计的呢?或许有人想她一病不起,或许有人想她一蹶不振,还有人想假借着探望的机会来窥探宛儿是否失宠。也许我不该把人心想得那么坏,来探望的人中或许有真心希望宛儿早日康复的。我还很想知道那些被探望者中会不会有人选择接受他人的虚情假意来麻痹自己身处颓境的尴尬呢?宛儿却不是,她在来自于精神与身体的双重痛苦中挣扎。显然她的病情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上的虚弱引起的。因为我看见她正在服用一些精神类药物。而长年累月地服用这些药物,其产生的副作用将可能导致她丧失女人的生育功能。这无疑是对一直想要个孩子的宛儿是个更大的打击。 我坐在床边紧握着宛儿的手,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门被无奈地关上了----那是宛儿母亲悄然地离开。我这才感觉这位忍辱负重的母亲与妻子在默默忍受痛苦中的坚韧与伟大。 宛儿的手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变得枯燥与干瘪。母亲一走,宛儿便失声痛哭起来。她在留着泪向我宣泄着她的不满,在歇斯底里般的血泪控诉着她的不平遭遇。 “每当我想起与商仪在密室里,像两条蜕皮的蛇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感到对不起你,对不起我死去的父亲,她总是喜欢把我当成奴隶来虐待,她喜欢用鞭子抽我,以发泄她的对同僚们的不满,她当然也会矫揉造作般地心疼我。让我再一次陷入充满蜜糖的陷阱里。她总是以退为进来达到她的目的。” 宛儿的话并不让我感到吃惊。因为我早已发觉商仪有双性恋的倾向,我只是刻意地不去琢磨她的秘密。我曾经以为宛儿很陶醉她的这种日子。 “你知道吗?陈副厅被双规了,那是他罪有应得。”宛儿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 我内心有了一种被复仇的快感,但是我更想知道陈副厅被双规,到底是谁的手笔? 宛儿冷笑道:“一个想做骑墙派却又喜欢玩阴险手段的小人,只能是这样的下场。”我觉得宛儿是在一语双关,她到底是不是在兔死狐悲呢? “其实他从散布照片的那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是你怂恿李家的人把他灭了的吧?”我问道。 “他只是一条失去了利用价值并且咬了主人的狗,当年秦秘书长利用他来铲除李厅,借此削弱李家在常委的势力。这是一条隐藏得很深的秘密,因为表面上陈副厅是原李厅的秘书,算是李家的人,但实际上他是听命于秦秘书长的,而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却从来没有远离过陈副厅,因为善于玩弄阴险招数的人最终不会有好下场的。秦秘书长自然会在李家人的面前把所以的责任推到陈副厅一个人身上,但是你以为李家的人会这么容易被蒙骗吗?内心的睚眦早已被埋下了。但是想修理陈副厅的人还有商仪,她放权让陈副厅负责厅委大院新址的基建工程,接着又让我暗中获取陈副厅收取工程回扣的证据,却又假借李家人的手把陈副厅给灭了,她还是忌讳陈副厅会再次散布她的那些风流照片,所以兜了这么多圈子来到达自己的目的。而能够灭掉陈副厅的前提是必须得到陈副厅的后台----秦秘书长的默许,为了这个默许,商仪又必须和秦秘书长进行更高层次的利益交易,但更吊诡的是现在李家与罗家的人都在争取秦秘书长为首的子弟帮的势力,想联手第三方的势力将对方打败,从而重新划分新的利益格局。而我当然想极力怂恿秦秘书长与罗家的人联手把李家的人杀个元气大伤,但是秦秘书长不愧是条老狐狸,他当然知道罗家的气数并不长了,因为罗家的人霸占了a省官场这么久,掠夺了大量的财富,按照规律也该他们李家的人冒头了,因为事情捅到中央,板子大多数都会打在吃得肥头大耳的人身上。实际上李家的韬光养晦这么久了,也确实比较清廉,于是按照中国官场一贯的人治逻辑,这次就应该是罗家的人倒霉了!”宛儿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怒斥:“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就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吗?可是你还是被结果无情的讽刺了,罗家的人大势已去,你要报复李家的人恐怕是无力回天了吧?” “不,事情还有转机,蒋氏集团正在mbo(用美国的概念在中国实行国有企业股份制改革)蓝大公司,届时城南工业园将会慢慢地从概念过度到实业。这样也不至于引起中央的过分焦虑。” 我冷笑道:“蒋氏集团根本没有那份实力去mbo蓝大公司,他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去银行融资,但是他会傻到用自己的资产在银行做抵押,借此来填蓝大的窟窿吗?” “罗公子现在是惊弓之鸟,他游说海外银行家们减免了一些蓝大公司用于城南工业园的海外贷款的利息,然后还提前归还了一些海外贷款。罗公子既然找到蒋氏集团,就必然要他放点血来作为蓝大公司股份制改革的启动资金,如果城南工业园合理运作,也并不是一个亏钱的项目,蒋氏集团应该是看到有利可图,才会去mbo蓝大公司这个空壳公司(之所以空壳,是因为城南工业园的土地使用权已经抵押给了海外银行家们)”宛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她似乎已无力去分辨这个错综复杂的诡异棋局。但是我在她脸上还是看到了一丝诡笑,那是搅局人的微笑。那一刻,一只妖艳的蝴蝶正在扇动她美丽的翅膀…… (*^__^*) 诡异的家族关系 宛儿并没有因为身体的不适而一蹶不振,因为她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宛儿这次真正的病因是她没有竞争到----陈副厅被双规后空出来的那个位置。实际上,宛儿很难竞争到那个位置。她只是商仪手下的一个工具罢了,商仪既用她又防她。做工具的命运从来都是用完了就抛弃的。 据传,空出来的位置是准备给江小合。于是宛儿便开始转变战略。她试图用蝴蝶效应,把a省官场一潭浑水拨搅得树欲息而风不停。可她罪官家庭的出身在政治上的致命缺陷在于----她没有了天然的屏障,很容易被官场善于算计的人看穿了意图。宛儿很难化除他父亲在官场上的颓势而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就像上官婉儿的父亲上官仪,因为替唐高宗起草废武则天的诏书,而被武后所杀。今天的古宛儿同样避免不了上官婉儿的命运。尽管宛儿极力中庸,并且用身体游走于各大派系之间,在以求自保的同时还能够达到自己为父亲报仇的目的。如果古宛儿与上官婉儿是前世今生的关系,在几千年不变的中央集权下,她的来世想报仇,仍然改变不了失败的命运。所以商仪不可能不对宛儿产生戒心。因为当年a厅被挪用的那笔钱的数额并不像官方调查出来的----只有两百来万,具体的数字应该是二千万。而这两千万正是商仪以李厅情人的身份游说而来的,这两千万同时成为了蒋氏集团用来发家的第一桶金。所以蒋氏集团用李家人贪来的钱发了家,再用赚来的钱讨好罗家的人,当蒋家的人看到罗家正在a省如日中天的时候,于是便打起了与罗家政治联姻的算盘。商仪因为帮蒋家发家有功,得到一笔不俗的回扣,同时在蒋家人的策划之下,她正式嫁入了罗家,成为了蒋家在罗家的代言人和利益协调人。但蒋氏却从来不会因为攀上了蒋家就疏远李家。这正是中国顶尖红顶商人惯用的手法和传统体制下迫不得已的生存手段----不轻易得罪任何一个派系,在花钱供养的同时又要和其保持距离。而这种保持距离在蒋罗两家政治联姻上的体现便是----找了陈副厅这样一个同样游弋于a省各大派系之间的政治说客来对商仪与罗公子的婚姻进行牵针引线。在美国,政治说客就是说客,他不会想到去做官,因为要是说客做了官,大家就都防着他了。中国官场并不乏这样的政治皮条客。他们极容易因为利益而沦落为政治间谍的角色,于是在中国这样的体制下,他们的命运同样悲惨。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同情游克。 在a省四大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背后影射出的是一条古老的规则----为了利益可以歃血为盟,为了利益也可以大动干戈。利益格局里的人事格局会不断地变化,但集团内本身并不会有多大的变化。宛儿想挑起罗李两家的利益冲突,以达到两败俱伤的目的,所以她必须借助以秦秘书长为首的子弟帮的势力集团,而这也是与她的身份最为接近的利益集团。这个利益集团会因为中央的人事变动而有可能异军突起。所以宛儿把宝压在子弟帮集团的身上,也许是对的。但是她的复仇思想是否会因为她在各大派系利益的纠葛中看清了人性而改变最初的想法甚至豁然呢?她没有!她甚至在做着极危险的动作----写匿名信向中央反映罗家的黑暗发家史。这是一个相当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因为她必须把写匿名信的身份集团化,以向中央表达这是集团与集团之间的利益冲突,用“罚不责众”这个护身符来保护自己。但那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因为所有利益集团的强弱都会和中央的人事变动息息相关。当一个利益集团把另一个利益集团杀得太狠的时候,那么他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__^*) 的士罢工的深层次原因 暴雨来临前的低气压让人烦躁不安。b市的方向的天空已经乌云压境了,同时出现了暴雨来临前常有的半黑半白的天象。乌云气势汹汹地从b市方向翻滚向a市方向。我开着局里面新配给我的丰田霸道在a市到b市的高速公路上飞奔。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接到局里的电话,说b市的出租车司机正在集体闹事。近段时间我被这些群体**件整得惊慌失措。我刻意地调大汽车内的音响来缓解自己的忧虑。但是这些挥之不去的烦恼却掺杂着太多的感情让我不得不狠狠地回忆着。这里面有对老百姓的同情,有对体制的痛恨,有对自己感情生活的唏嘘。 我总是不能痛快地结束一段感情。所以我同情所有与我有过亲密交往的女人。我还记得刚才临走的时候,宛儿对我依依不舍的眼神----我是她唯一能够倾诉痛苦的人。她为了与我保持这样的关系,甚至纵容我私生活的糜烂,她已经放弃了一个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她选择了妥协。但我发现----我的同情竟然成为了宛儿延缓精神病情恶化的毒药,这种伤害几乎使她的病积重难返。那么我是不是应该选择放弃宛儿而接受小陶呢?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音响系统便自动切换到手机通话模式,我有些愤怒这套系统的霸道,它让我没有了一丝私人的时间,电话是游克打来的。我按了一下车载免提,他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张局,b市的书记和市长都去了的士司机示威的现场,局里面的主要领导也都去了,就差你了。” 我说:“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你先帮我应付一下。” 游克说:“何局正在开现场会,你没来,他正好可以借题发挥了,刚才还在向市里面的领导暗示你没有组织纪律。” 我愤怒地说:“他犯得着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在上级领导面前,说自己部门的坏话,太不懂中国特色了吧,再说,这摊事也不是我主管的,他犯得着动不动就全民皆兵吗?我倒是纳闷,他手下的那个红人,交警队长,私下里不是照着一百多辆私家的士吗?还有他的那个把兄弟运政局长不是也克隆了五十辆假牌的士吗?另外的士出租牌的发牌机构不是一直在天价卖牌吗?怪不得的士司机会闹事出了事,这一闹事就让咱们a局的兄弟来帮他们擦屁股,有这道理吗?” 游克安慰道:“张局,发发牢骚就算了,往后烦你的事还多呢,最近局里有人在疯传你乱搞男女关系,你可得注意了。” 我骂了一句:造谣的人都是一帮无耻之徒!便挂了电话。骂完以后我自己又心虚了,在这样的体制下,掩饰自己过错是本能,而坦白自己的过错则是要天诛地灭的。看来这个国家的道德体系真得是出问题了!。 (*^__^*) 佛与上帝的对话 对于局里面在这次罢工事件中,把几个挑头闹事的的士司机抓起来的做法,我不以为然。这是典型的治标不治本的做法。尽管大家都知道的士罢工的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利益被特权阶层垄断了,士司机在被进一步盘剥的情况下为了生存而团结起来进行罢工。这次罢工之后特权阶层作了一些让步,但却没有解决根本性的问题。 矛盾总是喜欢在社会处于拐点的时候结伴成群地扑面而来。当我无心理会一些人对我的私生活“恶意中伤”的时候,却有人悄悄告诉我,始作俑者是小庄。我这才醒悟过来,当时我只是一片好心把小陶给我的电影票转给小庄,却忽略了他人的妒忌之心,而我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在告诉他:小陶很喜欢我,但是我却不在乎她,现在我把她抛给你。当然小庄还会自己的想法,他也许会想:你一定是把她玩腻了才抛给我,我才不稀罕呢! 我确实低估了人性的复杂,我只知道处处为别人着想,却不知道别人心里揣怀的是敌意和妒忌。对于这件事我选择了包容和健忘。这用中国官场的话语词典来解释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意思是说官越大越能包容。其实这句话误读了,因为中国自古以来的体制就是官越大,所犯的错误越容易被掩饰和美化,所以宰相的过错在经过一系列的掩饰和美化之后,自己也就豁然开朗了,但一个懂得时常反省、沉思并且公开承认自己过错的人才是一个肚里能撑船的人,才能被老百姓甚至历史真正地包容与爱戴,而不是过分依赖体制内的宣传工具、特权手段、以及老百姓一贯以来被恶意培养的奴性思想来为自己开脱。一个想被历史真正接受并赞美的官员,应该是在兼善天下的同时还要学会独善其身,因为体制维护你的面子的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维护朝廷的权威,为了保障官僚阶级的既得利益。 我当然可以对这些恶意中伤的谣言一笑了之而显得自己大度。除了体制会自动维护我的“清白”的同时,当然我也可以动用手中的权力,对造谣滋事的人进行打击报复,以正视听。但我却没有这样做,我不想做一个凡事斤斤计较的人。在这种体制下要做个好人很难,要做个好官就更难。 春节前例行的大阅警又在b市的主要干道上牛逼哄哄地拉开了。这是威权国家的典型特色,用武力震慑,达到治安的目的。这里面包涵的政治涵义也很复杂,明里是为了展示风采,维护人民的安全,暗里却有一种耀武扬威的味道,它在警告犯罪分子的同时,还给老百姓的潜意识里抹上了一层恐惧的色彩----那黑洞洞的枪口会不会在我不听话的时候指向我?我怎么样才叫不听话呢?政府没有解释,而且还很含蓄,老百姓只好自己解释----应该就是吃饱了不要瞎折腾、瞎溜达,瞎胡闹!这不等于坐牢吗?于是政府的一厢情愿到了老百姓那边就走味儿变样了!若是矛盾激化的时候,经人一煽动就暴乱了。一个人越怕死,就越死得快,其活着也毫无质量可言,一个政府越怕丧失政权,政权就越丧失得快,其治理也是一塌糊涂,国民也是水深火热。试想一下,一个人要是整天怕死,有点感冒发烧,就滥用抗生素,刚开始的时候效果还不错,但长期以往,抵抗力就衰弱了,加上整天忧虑重重,病情就会恶化,离死也就不远了。一个政府遇到一些抗议示威就滥用警力,这肯定会激化矛盾,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时候,政权就开始摇摇欲坠了! 我曾在局常委会上极力反对搞大阅警,但其他同僚都认为这是惯例,而且效果也很好,搞一次,社会秩序能好上很长一段时间。于是我只能做自己的思想工作----是不是咱们中国的老百姓一向都是胆小怕事的呢?吓一吓就老实了呢?但要真胆小怕事,为什么中国的朝代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改朝换代呢?于是我翻开了历史,我发现,威权政府自古以来在对待老百姓闹事的做法大多千篇一律的动用军警,这种模式在国家经济强盛时期还能够勉强维持,但是在国家经济衰退的时候,就会有一种火上浇油的效果。更吊诡之处还在于这种模式会把一个国家的经济拖向深渊。因为矛盾越激化,老百姓就越会闹事,威权国家就越会动用大量的军警进行镇压,而供养军警的财富来源于国家的税收,在国家动乱的时候,经济是急剧下滑的,必然造成税收减少,于是一边需要越来越多的军警对老百姓的闹事进行镇压,一边税收又急剧下降,于是在没有财富继续供养越来越多的军警的时候,军警便开始倒戈了,因为用钱收买的人心是最靠不住的。所以不能轻易地对自己的老百姓动军队!因为一旦动到军队动到枪,性质就变了,前仇旧恨也就一起来了!无大为而治方为上策! 我们在批评发达国家武装“侵略”他国的时候,我们是从外交的目的上来考量的,但却少有人意识到打仗也是需要成本的。人家打仗把成本精确到了人,其最终目的是为了以最小的成本获得最大的利益,而中国的国内的维稳是从来不会考虑成本的,这也体现出前者是资本家控制政权的国家,后者是政权控制资本家的国家,两种截然不同的国家形态体现在战争上的目的就是前者是为了钱打仗,后者是为了权打仗,前者不想打亏本仗,打不下去就不打了(不瞎折腾),后者就算亏本,借钱也得打仗,因为事关名誉和面子还有那令人梦魂萦绕的权力。当然借钱给后者打仗的国家也是有目的的,那就是为了控制该国并在该国获取更多的利益。 前者和后者意识形态上的对峙的原因之一在于----后者开国的理念是均贫富,把资本家整得很惨,前者当然惧怕,于是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妖魔化后者,而后者在老百姓面前做惯了伪君子,为了面子奋起抗击。其实大家都有缺点,也都有优点,中国的优点在于儒家思想的道德体系下会对整个官僚阶层进行一个道德上的监督,在这种道德体系的模式下,体制内会出现一个空前的民主,但是这种民主也仅仅限于体制内,中国的宗教大多比较消极避世,这与西方宗教的积极入世是不同的,所以中国在这种道德体系和宗教思想下所体现出来的国家形态是与法西斯独裁有着本质区别的!前者中庸保守,后者侵略残忍!当然,如果说法西斯是人性里面恶的体现,那么谁也不敢说自己没有阴暗面,就像人体里天生就有癌细胞一样。中国人讲究阴阳相克相容方为和谐,而西方更需要用自己的先进理念对东方以善意的帮扶,而不是恶意的煽动。西方世界更应该把自己对国内人民的民主理念扩大到世界的范围。东西方之间的需要制衡才能营造出世界的和谐! 我总是在开会的时候走神,那也许是我在偷听的佛与上帝的对话。谁说天机不可泄露?对国家有利对人民有益的天机是应该广而告之的…… (*^__^*) **的尊严 领导们总是乐此不疲地动用政法系统----这支仅次于军队的抗生素来维持社会的“稳定”。而随着科学的发展,国家控制和监督老百姓的手段也越来越高科技化。 在我视察b市网监分局的时候,我才发现藏匿于互联网的耗资近两百亿的“金盾工程”是如此得威力巨大。但是真正令我忧虑的是----这套系统若是使用不当便会演绎出前世今生的东厂。每一次的封锁,每一次的屏蔽,每一次的删除,每一次的杀一儆百,都会让受到这个强大的金盾工程教训的人在心里多一份怨言和诅咒。于是这种怨气在潜移默化中必然会汇聚成能冲毁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堤坝的狂流。这个金盾工程会在国家政权受到危害的时候发挥它强大的作用,但也只是把湍急的洪流围在并不宽畅的堤坝内,于是危险的境况就开始出现了,堤坝内的洪水越聚越多,为了维持稳定,只能不断地加固和拔高这个堤坝,于是从下游仰望这越筑越高的堤坝,就能联想到地震之后形成的堰塞湖,如果不及时把河床上的堵塞物炸掉,那么一旦决堤的时候,后果是不可想象的。我又忍不住反思起历史,我发现一些封建王朝能够苟延残喘几百年的原因之一,除了当权者秉承“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这种低级的治国理念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古时候的通讯工具不发达。而现如今作为科技革命的标志性产物----互联网的诞生,让继续持有“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个低级治国理念的统治者们感到惊慌失措,于是金盾工程便应运而生。如果追究起原罪,我们的执政者恐怕会认为这是因为我们的老百姓思想单纯,禁不起煽动,于是需要统一思想。如果现在还秉持这种理念,恐怕是要走在了历史车轮的后面。因为老百姓思想单纯的原因同样是因为集权统治模式下对老百姓意识形态高度控制的结果。 在检查的过程中,我感受到了工作人员对于西方发达国家网络监控和侦查的先进技术和手段的羡慕,并且毫不讳言地把西方发达国家这方面的成就作为自己学习的榜样。 我却说:“西方发达国家若是把这台超级国家机器的触角毫无顾忌地伸向公民们的个人**,那么他们的政府就离民主越来越远了,你要记住,民主制度的一大原则之一是:绝不能让少数人轻易地、粗暴地、长久地控制多数人,因为人性并不可靠,不管他们的理由多么地‘充分’,他们的做法多么地‘合法’,也绝不能丧失我们的原则。” 当美国通过好莱坞的电影展示他们的鹰眼卫星是多么的先进,网络侦查技术是多么的高明的时候,我们会否真正注意电影里的情节----大多都是一个合法的公民受到权贵的迫害成为了全民公敌。我们是否能从这类电影中读出美国人的忧患意识?我们的电影局也许会非常乐意地让这类进口片通过的审查,因为它揭露了帝国主义‘丑陋’的嘴脸,可我们却不知道这是美国人通过电影来对政府进行针砭时弊!当我们还陶醉在我们的安全部门的侦查人员多么地英勇机智地与敌人作斗争的时候,别人却已经在通过各种方式努力修正这种过分强调国家安全而给公民社会带来的伤害。 任何一种手段都不能走极端。当一个国家的当权者试图把自己的角色与上帝等同的时候,暴政便会接踵而来。一日千里的科技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让当权者有了控制公民的更多的机会。当我们的手机通话被窃听,短信被窃取,电子邮箱被窃读,信用卡记录被调用的时候,我们会惊讶,我们会恐慌,那又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很多次。我们真正要做的是要安全部门尽可能地接受法律的约束,接受公民(媒体)的监督。也许谁都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不必道貌岸然,掩饰只会让自己更加心虚和理亏,我们更应该理直气壮地去争取属于公民的**权。这些**权应该归属为精神财富,在未经拥有者许可之前同样属于神圣不可侵犯的私人财产。 一个政府真正难能可贵的地方在于能够限制自己的**,而营造出社会上相对的不确定性。如果整个社会活动是一场游戏的话,作为游戏规则的裁判是不应该知道其他游戏参与者的想法的,否则这个游戏则毫无乐趣可言…… (*^__^*) 地方政府与**业的暧昧关系 尽管我大部分的“叛逆”思想也仅仅是停留正在思想阶段,但久而久之,已经让我的意识形态产生了一种莫名对峙的情绪。我不会像其他同僚那样,让自己浸淫在一潭腐水里面。 南霸天的大动作是通过一种非常巧妙的方式而进行的。我不得不佩服如今的黑社会也有了相当高的政治智慧。这也不难理解,要在中国混,就要把中国领导的心态研究透彻。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办公桌上放着的最新的都市报的头版标题----日本人b市***乱,爱国青年怒砸娱乐城。多么主旋律的标题啊!并且还上升到了国际的高度,估计会引起不小的震荡。拿日本人作为替罪羊来对此事进行炒作的好处,第一,是利用了国内一贯的仇日情结,宣扬了爱国主义的主旋律,第二,造成了国际影响,日本领事馆会出于维护本国同胞利益的考量而要求当局尽快释放被刑拘的日本人,因为在他们眼里,**业是合法的,而且黑社会掌控**业也是很正常的,他们会以此事为契机,督促b市政府规范**业的管理。第三,可以争取更高层领导对此事的批示,这样就等于领了圣旨,可以有借口含沙射影地整一整严大书记和他的势力们,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让他挪一挪位子,让商仪名正言顺地坐上政法委书记的宝座。 此事件的玄机还在于----迫使高层认识到**场所是在b市的外商们必不可少的娱乐场地之一。为了给外商营造良好的投资环境,高层必须默认b市的**业。因为只有给外商营造好了环境,才能让他们安心投资办厂,这样b市才会有更多的税收。说到底还是利益在作怪,所以政府若是要扫黄,那是不一点儿都不心甘情愿的,扫黄扫得太厉害,会直接影响到主业,因为作为第三产业的**业,拉动的gdp不是一般得高,给政府来钱不是一般得快。所以**也同样是产业链上必不可少的一环。 但是政府出于面子的考虑,以及商仪的暗中施压,b市在此事之后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黄运动。 实际上,在这个大事件中,南霸天的人并没有动到日本商人一根毫毛,他们砸的只是严大公子势力下的场子。因为场子出了事自然要整改一段时间。但扫黄运动却让严大公子其他的场子也不能正常运作。何局虽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奈何不了中国的扫黄惯例,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吞,等过了这阵风头之后,再找人秋后算账。 令我感到不安的是,商仪指示下的扫黄运动确实是有些张扬了,她命令手下的人把小姐们拉到街上去游街示众,这就颇有些文革的遗风了。当我看着那些姑娘们排着长队低着头在人潮汹涌的广场上顾影自怜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流泪。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们都有爹妈,她们的爹妈大多数并不知道她们在这边做小姐。她们也应该有她们的尊严,她们大多数来自农村,家里面有兄弟姐妹要读书,有老人要赡养。没有人生下来就想去做小姐的,尽管她们所做所为有违道德,但社会应该给她们更多的包容和同情。 在看热闹的市民中,有正直的中年妇女骂她们破坏家庭,不守妇道。但她却不知道若是没有了小姐,男人们会包更多的二奶,养更多的情人,婚姻就更容易被破坏。对人**望应该是正确的引导而不是的过分地封堵,因为**就像洪流,越禁**就越强烈。毕竟社会上真正高尚的人并不多。 我还听到有为人父母在抱怨政府扫黄的力度不够,造成他们的孩子被黄色的东西所毒害。他们却不懂得反省自己有没有正确引导过孩子如何对待两性问题? 我还看见有市井无赖向小姐们吐口水,他们此刻也显得无比得高尚和正义。他们终于有机会享受一次**他人的感觉。带着这些狭隘的私心,他们还吹着口哨哗众取宠。 这些可怜的小姐们在正义无比的市民们的嘲骂中,把头埋得更低了。这就是政府要达到的效果。作秀般的效果。让三教九流的最末流的小姐们永无翻身的机会。让中国近千万的小姐们在暗地里用**为更高阶层人们服务的同时,还要被继续奴役她们的思想和她们的**,不让她们有翻身的机会。此刻我多么得希望小姐们能够昂起自己高贵的头颅,像发达国家的小姐们一样在社会包容的情况下,进行游行示威来争取自己的权利。但是我很遗憾,她们的思想里只有被伪道德批判之后的羞愧,而没有被政客们利用后的愤怒。 我觉得我和小姐们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同类,我们都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当统治者们把老百姓的思想觉醒当成洪水猛兽一样来防的时候,他们自私自利的心态就表露无遗了。 后来,这些小姐们大部分被送去了劳教。b市的**业出现了短暂的真空。南霸天开始暗中物色新的“货色”,风头一过,又可重操旧业了。 南霸天之所以能够重操旧业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在这次事件中,中央的问责直接导致何局被调离了b市a局局长的位子,而之前的士罢工所反应出来的问题经过人为的发酵之后与这件事一并影响了更高层领导对何局的看法。而更高级别的严副书记也因此事被中央训话,给中央领导落下了一个不好的印象。 就这件事在官场里的后续反应来看,商仪的操作并不算很成功,但确实也达到了一定的目的。因为b市的扫黄确实净化了一下社会环境,把小姐拉出来游街示众也迎合了一些高层领导的喜好。在整件事情当中,有赌的成分,因为在人治为主的中国,事情闹大了该怎么处理,完全是领导的意思,领导可以选择兴师问罪,也可以选择息事宁人,这里面人为的成分很多。而能够赌赢的关键就在于把中央领导的喜好琢磨透彻…… (*^__^*) 堕落 一起新闻事件总是在人们的口里滞留不了多久,便迅速地被遗忘了。很多中国人不喜欢看历史,因为中国的历史太沉重了,又或者被美化得让人意乱神迷般得昏昏欲睡。除了史官之外,记者也许也是记载历史的人。但记者记载的往往只是事件的表像,若干年以后,或许有良心的史官记载的史事才能体现出表像背后的本质。也许b市的这起“***乱”的事件并没有资格进入中国的正史,但是它确实应该作为一个案例,告诫记者同行们,新闻的报道一定要有职业操守以及保持客观中立的态度,另外还要学会保护自己。 在这起事件过后没多久,都市报的主编就被司法机关陷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这是一起典型的秋后算账。因为都市报关于日本人***乱的报道触怒了高层,于是以严副书记为首的势力在遭到敌对政治势力打击之后就如从水里爬起来的落水狗,见人就咬。当然他们也会挑咬得动的咬,并且还会动用商仪暂时还染指不到的检察院和法院来对目标进行疯狂的报复,于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小人物就成了他们发泄自己私愤的殉葬品。这是中国人心理阴暗面的典型表征,也是整个社会实现民主的一只拦路虎。 b市a局一把手的宝座并没有落在罗李两家任何一派的手里,而是从外地空降了一位同级别的领导过来。据传,此公和b市市委书记关系非同一般,这意味着a厅操控b市a局的能力要大打折扣,而a局与地方政府的关系则会更加亲密,于是像行业罢工、群众围访市政府|、强制拆迁等等群体**件,a局的兄弟是责无旁贷地要去“维持”秩序的。 双重管理是中国特色下的又一怪胎,而把a局的地位刻意拔高却显示出政府在用威权治理社会时的做贼心虚。 何局的离去,对我而言是去了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局里新来的一把手还算是个豁达之人,因为刚刚上任,行事也颇为谨慎。我抓住这个时机,用省财政直接拨下来的两百万经费给a局每位在编的同志办了一张心理咨询卡,持卡的同志可以自行去医院进行心理咨询,组织上不过问----这也是我结合中国的实情,而取消了在工会内设心理咨询室的最初构想。我希望将这件事情低调处理,因为中国人不喜欢扬家丑,经费用完了,这个福利也就自动取消了。 小陶还是忍不住把我在a局推行心理咨询卡的事情在金盾报上曝了光。市里面的领导对这些事情不痛不痒,(他们只会在出现群体**件的时候才会想到a局),而一般的新闻媒体在没有宣传部门允许的前提下又不敢轻易报道a局的负面新闻。因为刚刚被修理的都市报主编的冤情还让他们心有余悸。厅里面对这个事情也不闻不问。于是我七上八落的心终于回复了正常的跳动。 工作上算是开始有了点起色,但感情上又觉得空荡荡的。闲暇的时候我打了个电话给宛儿,得知她居然通过看似冠冕堂皇的竞争上岗,接替了江小合政治部主任的位置,官居副厅级,这让我心里有些失衡,忍不住在心里诅咒----睡来、买来的位子,有什么好炫耀的?但是我迅速反问自己----我现在的位子不也是睡出来的吗?我与宛儿谁也不比谁高尚。反而我比她更虚伪----我为了一个高尚的理由就可以容忍自己做一些龌龊之事。再说了,我想做得那些高尚之事,不也是为了给自己添好名声吗?但是我的伤疤让别人揭开后会不会毁了我苦心积虑的高尚行为而给自己带来不好的名声呢?那时候我就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了。我当然知道一下心理特别阴暗的人总喜欢放大别人的错误,在攻击和漫骂中享受愉悦,喜欢站在别人的尸体上欢呼并攀爬。而位高权重者总是喜欢捂着自己的缺点对下属漫骂来发泄自己的精神大粪,于是举目望去,遍地是粪,满山是坟。 我感觉自己在这样的官场就像是躺在没有黄土掩埋坟场里,除了自己的尸体要拿来给别人践踏攀爬之外,还要闻着遍地大粪的臭味。我开始怀念小陶身上的那股幽兰之香,这香味在臭味相投的官场里,显得如此兀立和凄美。 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深深地伤害了小陶姑娘脆弱的心。以前她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找机会接近我。她是一个热情奔放的姑娘,又是个极容易受到伤害的姑娘。如果不是金盾报上的那篇稿子让我知道她还在关心我,那么她仿佛早已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让我感到惋惜。 后来我有人在闲聊的时候故意不经意地把小陶正在和她的大学同学恋爱的信息透露给我。当时我心里就一阵刺痛。我是怎么了?我应该祝福她,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嫉妒生悲。 那些天,我整个人笼罩在阴郁的情绪之中,于是有好事之徒看出了我的病根,给我开出了一剂麻木心灵的毒药----正当我心理和生理都空虚的时候,南霸天给我送上了一个绝色美人。当我昏昏沉沉地来到南霸天为我在五星级酒店开好的房间的时候,我就预感到这也许是个陷阱,我能感觉得到房间里一定秘密地装有针孔摄像头。他们会把你在房间里如何与****的情景拍成录像以供日后反目成仇的时候敲诈所用,这是黑道上的人对白道上的官员惯用的伎俩。但是我根本不想考虑这些问题,我已经被自己的良心折磨得够苦得了,若是真的能够堕落,也许我也就解脱了。 美人是中英混血儿,从香港过来,曾经留学澳洲。后来听说她服务过不少政要。她的气质中有内敛含蓄的味道,不像一些没有素质的小姐,就知道哄男人上床**,并且故意装出那种夸张的、歇斯底里的**声,犹如给男人喝下一碗油腻腻的甜汤,**过后也不过是去洗手间方便了一次的感觉。男人的感性是隐藏在**里面的,男人真正的**是要有精神愉悦的感觉的。就像有文化有素质的男人不喜欢小姐说粗口和肤浅地**以及做完爱后当着男人的面,动作粗俗穿衣和洗刷着自己的身体,在层次高的男人眼里,那是没有教养和没有礼貌的表现。 小姐们那些粗俗的东西似乎与眼前的这位美人绝缘。她一定经过大师级的培训,一开始就知道用内敛来激发我内心深处的野性。这才是前戏的最高境界。她比赵欣更专业,因为她是国际标准,而赵欣只是国内标准。她骨子里既有西方人的侵略性又有东方人的含蓄性,这种混合的气质让她无论在前戏还是**的时候都能发挥优势。 但是当一个女人被训练成非常专业的**女郎的时候,我几乎无法从她的眼里看出女人们常有的温情----至少赵欣还曾经有过真情流露的时候。 与她**确实有着不一般的享受,她首先是用气质俘虏你,然后再用身体麻醉你。从前戏到**都非常完美,甚至还会在**过后给你最贴心的抚摸。她就是一个完美的**机器,但是她还是没有脱离小姐的范畴----只是在华丽的气质和专业服务的包装下,让你有了一种更高级更疯狂地堕落----官员们为了继续享受这种高价的服务,可能会更加疯狂地贪污**。但是如果有人能够自拔的话,他一定是意识到了这种享受存在一种致命的缺陷----她无法真正抚慰一颗受伤的心,一个空虚的灵魂。 后来我得知这位美人一晚的服务费用是八千美金,费用自然是南霸天帮我付的。这是我一贯性贿赂别人的时候第一次接受别人的性贿赂。平时我并不好这口,这次却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为的就是平衡一下自己早已失衡的心态…… (*^__^*) 罪与罚 局里面已经有人在背后偷偷地议论----蒋局的离去是否与我有关?这种毫无根据的胡乱猜疑让那些喜欢趋炎附势的人们对我多了几分敬畏。有些人也许正在暗地里发抖,因为他们惧怕刚刚花钱买来的位子又要被重新调整,还有些人在琢磨着怎样利用局里面一把手被调换的这个机会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于是在千奇百怪的人们的心态的怂恿下,我的办公室和招待所的宿舍经常门庭若市,这是因为一把手的豁达,中层领导的人事调配权下放到了我的手里。 在这种集体狂躁和不安的氛围中,我被迫在欢迎新的一把手到任的大会上发出了安民告示----人事变动一年内不做大调整。 为了在这个集体狂热的敏感时期躲避那些上门送礼的下属和前来游说的同僚,我住进了南霸天送给我的一套三房一厅的高档公寓房里。但是我拒绝把房产证上的名字改成自己的,因为我不想陷得太深。 表面上我还偶尔回招待所的宿舍睡上几晚,做做样子。等到一些同僚对我产生了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之后,我便开始肆无忌惮地开着我的专车出入高档公寓的停车场。我没有刻意去留意有没有人知道我的这处秘密居所,但是当我第一次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带回这个住所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这个女人是在我生理和心理都苦闷的时候主动投怀送抱的。她是下属分局一个离婚不久的女干部,至于为什么离婚,我来不及问,她也不想说,我们俩就迅速地滚到了床上苟且了一番。她与我的苟且是有目的性的,而对于这种带有目的性的女人也很好打发,玩腻了之后把她官升一级也就互不相欠了。她若是再想来纠缠,大可以让她吃闭门羹,她也不敢到处嚷,因为丑事传开了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与她行事的时候我总会想起小陶,少妇总是无法与少艾相提并论的。身下的女人不过是用来泄欲的工具----这种想法让我自己都震惊了----人堕落的时候,有时候已经没有人性了。但是她居然也厚脸无耻地迎合我,并且不断花样翻新地与我尝试新的生理需求。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对着她吼道----你这个**,给我滚出去。起初她以为我的这句话是即兴表演的性趣节目的台词,为了配合我,她的脸上还露出了虚伪的痛苦表情,并且跪在床前请我饶恕她的恣意妄为,但是后来她从我充满愤怒的眼神里看出我动了真怒。那时,她就像一个受了惊吓的羔羊,蜷缩在沙发上哭了起来。我连安慰她的动机都没有了。我全身酸软地躺在床上,我并没有因为在她身上得到了满足而变得性情温和。我在权力的熏陶下开始有了暴君的特征----喜怒无常。我深深地体会到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只会让人越来越浮躁和暴戾。越发堕落,我就越怀念小陶的清纯与任性。这也使我深刻认识到妥协与包容,尊重与交流才是两性关系的和谐之道。 也就是在那个“**”跌跌撞撞、哭哭啼啼地被我赶出门的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是多么得罪孽深重。我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她的身上,因为她是个**,她引诱了我,当我玩腻了她之后,便开始抛弃她,我有这个资格,因为我手里握着的权力可以给她带来好处。假若她日后能够平步青云,也必定会做出类似的举动来发泄内心失衡的所产生的情绪。今天我种在她身上的恶果,明日便会在他人的身上开花。我想向上帝忏悔,但我不是基督徒,我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我也不是佛教徒。倒是有一个声音在怂恿我----为了那个哄人的崇高的理想,这点牺牲算什么,你要遇佛杀佛遇神杀神。物质的极大得丰富才是极乐世界和天堂的标准。我狠狠地往自己的脸上甩出了一巴掌,把这个像苍蝇嗡嗡乱叫、喋喋不休的声音拍死在了脸上。尽管脸还在火辣辣地痛,但是我终于有了主动打电话给小陶的勇气。 当小陶接到我请求她出来见面的电话之后,犹豫了。她已经把她神圣的第一次给了她认定是要过一辈子的爱人,她的这种传统的思想让她陷入一个爱情的陷阱和婚姻的坟墓。尽管她现在的这个男人非常爱她,但是小陶是在被我拒绝的情况下,赌气式地接受了一直苦苦追求她的这个男人。如果我不再打搅他们,也许他们会一直过着平淡的生活,但婚姻未必会幸福,那个苦苦追求她的男人,说不定哪一天便会把自己的韬晦之苦发泄在小陶的身上。我的电话泛起了小陶内心的阵阵涟漪,我甚至能够从电话里她急促的喘息声联想到她红粉菲菲的脸颊。我满意为她会不顾一切地出来与我相见,但是我错了,她选择了拒绝,并绝情负义地挂断了我的电话。我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跺脚,不顾疼痛地把拳头砸在墙壁上,我还把那个“**”的化妆品摔得满地都是。我发誓要让小陶的那个男朋友好看,我要让南霸天的人修理他,调查他,把他的老底揭露在小陶的眼前,让小陶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伪君子。我在歇斯底里地狂吼着,眼泪伴着汗水在我的脸上百舸争流,我在这个私密的空间里张牙舞爪,纵情地放纵。我把那个“**”的性感内衣扔得满床都是,并且对着内衣指桑骂槐地诅咒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们。我像一个找不到目标而在场内乱冲乱撞的公牛,最后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透着粗气。 但是我很幸运,我的良心又回来了,我开始反思自己的罪恶,这种反思甚至追溯到了我追求梅兰那会儿。我还记得,我指使他人偷了“刚”(梅兰曾经的男友)的病历给梅兰,让梅兰知道“刚”曾经有过梅毒史。这让梅兰看出了“刚”的虚伪性,因为刚不但不承认病历是他的,而且还要用暴戾的方式想要来报复我,梅兰并不是不原谅“刚”有过梅毒史,而是不能原谅“刚”这种虚伪的人性。与“刚”的这种虚伪的人性比起来,我的年少轻狂和敢于吐露自己的心声为虏获梅兰的芳心立下了汗马功劳。如果梅兰已经成为过去,那么我该如何吸取以前的教训,而理性地对待我与小陶之间的这段感情呢?我决定当着小陶的面忏悔我的罪恶…… (*^__^*) 危局 我想不到一厢情愿的忏悔令小陶产生了反感,毕竟她是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她怎么可能像全能全知的上帝那样宽恕我所有的罪行呢?我是个虚伪的人,连忏悔的地方都要在私密度很高的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进行。 小陶虽然反感我那些糜烂的私生活,但是她还是对我心存善意的。她的善意让我的忏悔变得虚伪起来。我不知道是生理上的**还是精神上的空虚----那天晚上,我鲁莽地抱起小陶,想强行占有她的身体。她本能地做出反抗,她的这种反抗挑起了我的逆反情绪,内心的嫉妒、懊恼、愤怒排山倒海般地向这个柔弱的女子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她的衣服和裤子被我狂乱地扯了下来。她带着哭腔一边反抗一边咒骂。我以为这个女人以前对我有好感,我就能对她的身体谁心所欲,我在不知不觉中已近快要触及到犯罪的底线。可是当时我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强奸这个概念。我只是恼羞成怒地教训着这个不懂我心事的女孩。我原本和谐的性行为被一种强烈的官本位思想所扭曲,并且经过与女下属的苟且,让我迷失了本性。 当我剥光小陶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她已经不作反抗了,她只是在默默地留着眼泪,嘴里不停地说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让我猛然间从暴君的角色中醒悟了过来。我跪在小陶的跟前,抱着她修长的腿,痛哭流涕地请她原谅我的鲁莽,并且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提拔她。想不到这又引起了小陶再度反感。 “你变了,我本以为你是与众不同的,但是现在的你与那些人面兽心的官员没什么两样,眼睛里只有自己,为了达到自己的**,可以不择手段。” “不,我不是这样的,我拒绝你,是因为我的妻子病了,虽然我与她的感情是不可能再弥合了,但是我是出于责任感和怜悯心来关心她的,就是你不选择我做你的爱人,也不能赌气式地胡乱接受一个追求你的人,这是在拿你日后的婚姻生活当儿戏。” 小陶反驳道:“你是嫉妒才这么说的,他对我很好,好到无微不至的地步,哪里像你这样不懂得人家女孩子的心事,我陶莎莎从中学到大学再到工作单位,从来都是追求者众多的,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对谁动心过,因为你眼里有一股侠气,这几乎让我如飞蛾扑火般地追求你,从未如此主动地向一个男人表达自己的爱意,遇见了你就像遇见了我的守护神,让我不顾一切地眷恋你,依赖你,要为你献上我的第一次,因为你与生俱来地让我产生了一种信任感,我相信这是前世修来的缘份,但是你却故意疏远我,难道是我们的缘份还没有修行完满吗?” 我站了起来,把小陶抱了个满怀,温情切切地说:“只有经历过沧桑的人才会珍惜爱情,我不介意你的放纵,但是请你在我对你真情的忏悔之后重新回到我的怀抱吧,我已经累了,想过些平淡的生活,等我套上了副厅的待遇之后,我就打报告谋个闲职,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不,我已经答应他了,年底我们就结婚,他没有你这么复杂,他很单纯也很老实,而且我也不相信你会为了我而放弃自己的职位,你这样的话哄哄其他人倒可以,哄我们这种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就有些荒谬了。” 我声嘶力竭地辩驳道:“不,是你不了解我,我经历过那么多感情波折,才会使我更加珍惜你的善良和正直。” “好吧,请给大家一些时间吧。”小陶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被我扯脱的衣服。 她的漠然离去,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这难道是应了那句老话----官场得意,情场失意?人总是在得失之间渐渐地变得或成熟或洒脱或隐逸。 我呆坐在酒店的床上,这时候电视里正在播着厦门远华案侦破已经基本告捷的报道,涉案人员中最高的官员只是一个公安部的副部长。这让我有些哗然,同时我也庆幸a省没有成为高层权力斗争的主战场。 当我渐渐地从情感的纠葛中坚强起来的时候,罗书记却因突发心脏病而病逝,这给a省的派系之争抹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也让我感到,官场里的权力斗争是先暗后明,矛盾激化以后才可能会上升到司法程序。罗书记在党媒上统一的宣传语径是----因工作劳累而病逝的,但是在我们这些了解内幕的人眼里,他何尝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因为因病死在任上高官在中国特有的体制下比较罕见!。 (*^__^*) 一将功成万骨枯 罗书记的病逝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某些人来说是都一种解脱。中国从封建王朝进化到现在,至少在“株连九族”这个操作上是进化了不少。从省委宣传部发动的宣传战就能看出,罗氏家族的余党并没有暴露“树倒猢狲散”的慌乱状,而且还加大火力对罗书记生前的光辉事迹进行传唱。这一系列的现象包含着一个连很多高官都不一定能悟得出的潜规则----朕要治你的罪,你就要老老实实,否则你不但死得很难看,而且还要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若是默默无闻的死了,朕可以给你留个好名声,让你的家人不受牵连。 这样操作的好处在于----既维护了统治阶层的面子,又打击了不听话的势力。在老百姓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一个内部权力斗争的过程。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王朝的遗传基因,用含蓄的方法治罪。 放眼a省,我们能够从a省的历史中找到罗李两大派系形成的原因。a省有四大方言区,操a方言(最多人说的方言)的人大部分喜欢做生意,对做官兴趣不大,故而官场(特别是省厅一级)的主要势力主要由操b方言和操c方言的人掌控。由方言形区分出来的a省两大派系由来已久,势力也总是在此起彼伏,就像唐朝的牛李党争,不搞个上百年,估计都不会有终结。而这种由不同方言和不同地域分裂成的罗李两大派系,上升到中央的层面,则可以大致看到海派和京派的身影。这种由地域性的区别而构成的不同派系之间的争斗甚至还不如唐朝的牛李党争,因为它没有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也不可能像美国的鹰派和鸽派一样用激进与保守来制衡国家的政策倾向。当然中国也有左派和右派,但是界限不清,凝聚力不强,官方也不大会正式承认有左派右派之分,始终难以上升到制衡国家制定政策倾向的层面。这一切都说明中国还未能完全走出封建王朝几千年的羁绊。 对于a省的主官易主,了解中国官场历史的一些官员一定会在暗处心惊肉跳。因为按照目前官员在不出事的前提下只上不下的现状,要让官员移位,换上自己的心腹,就要让霸着位子不肯下来的官员出事,所以政法部门从某种层面上来看竟然是第二组织部。于是在罗书记这棵大树倒掉之后,一定会有一批官员要倒掉。所以反**在现有的体制之下往往会成为利益重新分配的利器。而中国的大小派系,若是不能超脱出这些狭隘的派系特征,而上升到以资产为特征的利益集团组成的不同派系,那么这种官场的内斗则会一直持续下去,这与朝代的更替无关,而是中国尚未形成以资产为特征的利益集团。中国这种以区域和方言构成的大小派系充其量只是人类社会形成利益集团以来的初级阶段,就像远古的氏族部落一样,还保留着很强的原始形态。而这种派系的形成与中国一直以来的农耕社会是脱不了关系的。但是在a省,以民营企业发家的蒋氏家族和以秦秘书长为首的子弟帮都打破了中国这种一贯以来以方言或者区域来区分派系特征的形式,成为了中国脱离封建羁绊走向资本社会的萌芽。而这种社会形态的发展有可能走向欧美化也可能走向拉美化(统治阶级和社会精英占有了国家大部分财富,老百姓在未经过思想启蒙的情况下一盘散沙,又容易让人挑衅,没有形成一股理性的团结力量来制衡由资产阶级和社会精英组成的统治阶级) 中国目前的状况显然是资产阶级开始与官僚集团“同流合污”而形成了官僚资产阶级。中国不走向拉美化的唯一出路就是要让老百姓有一个思想的启蒙。人类历史上任何跨时代的改革都是先有一场思想的变革,而作为政府应该尊重历史的发展,而不做是去以卵击石,以**手段去钳制人们的思想解放,以蒙蔽人们心智的宣传方式去隐恶扬“善”! 我并不惧怕这场突如其来的官场危局。但我一定会急流勇退,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令我诧异的是在这场危局当中,商仪不降反升----接替了严副书记的位置。成为了a省的第三号人物。可我并不想再去攀附她,我只想静下心来过一些宁静的生活。可是我太情感化了,我在仕途上的慵懒让我几乎没有兴趣去分析这场诡异的官场危局。我想当然的以为商仪的平步青云对我而言是件好事。我甚至忘记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古训。我有套上副厅待遇这个小小的**。算是为自己想过的那种安逸平静的生活加多一层保障吧。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的,但谁又了解过阿斗的隐逸之心呢?有些人不是那块料,你逼他也没用。 宛儿最近正在被纪检部门问话,最表面的原因是陈副厅在双规的时候为了博取立功表现,把宛儿用身体与他交易的细节透露给了纪检监察部门。他说他之所以受贿完全是受到了宛儿的诱惑,甚至承包工程的老板都是宛儿介绍给他的。对于单纯的作风问题,纪检部门在查处厅一级干部的时候似乎还不会故意去上纲上线,那是属于干部纪律作风的范畴,但是触及刑法的问题上,纪检监察部门的态度还是相对谨慎的,随着调查的深入,态度也会越来越谨慎,在很多问题上会多请示上级领导,因为在中国目前的体制下,调查的问题越深入,被牵扯到的干部就越多。所以陈副厅的聪明在于他只举报职位比他小的官员,并且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这样才有可能获得立功表现和争取从轻量刑的机会,他要是敢举报比他职位高的官员,那么他除了把牢底坐穿之外还有机会享受枪子。对于这种逼到眼前的危机让我感到急流勇退的最好时机已经过去了,我正在陷入一场不见流血的战争。我完全可以分析得出李家的人在得势之后,一定会最先铲除他们最讨厌的人,宛儿便成为他们首当其冲的修理对象。商仪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工具而得罪李家的势力,她在这场危局中能够明哲保身,仕途上还有所进步,就很不错了。据传是因为她用我交给她的那份罗公子的犯罪证据,在罗公子面前威逼加游说,让罗公子交出一半的钱上交了国库,再将蓝大持有的城南工业园的大部分股份低价转给了具有更高层背景的子弟,另外还成立了一个教育基金----这样既做了里面的工作又做了表面的工作,有领导对此很满意。而更关键的是商仪背后的蒋氏家族在这危机的时刻为商仪保驾护航。宛儿其实想学商仪,脚踏两船,但是她致命的缺陷在于她继承了她父亲的官场背景和挪用公款案的负面影响,而这正是官家子弟在官场上致命的缺陷之一。 李家的人会不会顾及商仪的面子而对宛儿手下留情呢?毕竟宛儿做过商仪的秘书。还有秦秘书长会不会也帮宛儿说情呢?这些内心的揣度构成了我侥幸的心理。我倒是希望宛儿能够在这次危局中从风口浪尖退下来,只要她愿意和我过平淡的生活,我就会原谅她所有的错…… (*^__^*) 萌芽 在大家都认为我前途不可限量的时候,韩渊也是这么认为的。星期一的上午,我刚开完一场索然无味的例会,便在我的办公室门口撞见了守候已久的韩渊。看见他,我的内心竟然有些内疚感。我似乎已经把他和交代给他的事情遗忘了。他的突然出现又勾起了我曾经天真的构想。我热情地请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的神情有些拘束----这不像他以前无欲则刚的性格所展现出来的刚毅。显然,是因为何局的调离解除了他内心的焦虑。人大多数会在诉求对象的面前不自觉地表现出一种卑躬屈膝的媚态,以期望对方能够满足自己的愿望。 在中国含蓄的官场里,察言观色是厉害的政客必备的技能之一。而我在官场里浸淫的这些年几乎快使我成为一个江湖心理医生。韩渊这种不自觉的媚态让我感到失望,难道中国人的奴性是藏在遗传基因里代代相传的吗?不,我愿意相信这个结论,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韩渊只是孤立的个体,而民主的推动是一个在既定的历史背景下由许多代人共同完成的。是我当时对韩渊的期望值太高,而造成我今天的失落。 在我不动声色的时候,韩渊还按照显然是他事先想好的内容对我说道:“张局,工会的工作,以前在何局还在的时候几乎很难开展,因为工会主席是他提拔上来的,在平时的工作中,我很难利用工会的职能完成你交办的任务。我也曾经找个别干部谈过心,试探性地问他们是否有勇气联名向上级打报告争取自己的休息权和相关的一些福利。想进步的年轻干部,在这个问题上是避之不及的,而一些只求平安的老干部因为思想消极和看透这套体制而不愿意多事,所以这个事情要真的做起来只能是曲高和寡。” 我笑着说:“老韩,你胆儿比以前小了,但是我不怪你,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但是我有一句话要对你说,那就是:高山仰之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弃自己的信仰和追求,并且还要懂得从小事做起。” 韩渊苦笑道:“家里面老婆孩子两张嘴,都得吃饭啊,有些事情冲动过了以后,静下心来也就把事态给看得一清二楚了,反正我韩渊也不是什么干大事的人,让张局您看走眼了,我韩渊对不住了!” “老韩,我也不怪你,你有你的生活,不过我有个比较贴近现实的设想,我想让你负责咱们内部网的论坛,这个内部网以前是用来在各个下属部门发送文件和进行政务公开用的,而内部网上的论坛是作为一个附属的功能添加上去的,就像是政协人大这样的机构,有些作秀的成分。但是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在向政府提意见的时候是实名制,而中国人在表面上又含蓄、恭维惯了,从而造**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提议不能够一针见血,有些甚至只代表个人的意见。所以我就开始琢磨网络这个东西,它的好处在于能够最广泛地反映群众的意见,它的隐蔽性还能够让培养广大群众的监督热情,让一些平时不敢当着领导面说真话的人利用网络这个平台把自己的真心话说出来。网络让中国人摆脱了沉默,并且能够通过网络这个平台表达自己的诉求,这就是一种进步,一种民主意识的萌芽。而我们要做得是要把这种还处在朦胧状态的意识当成中国民主的萌芽来精心呵护。” “张局,这也是禁区啊,我还记得去年有个干部匿名在互联网上发了一个揭露单位一些不良工作作风的帖子,就被何局在大会小会上批评,并且还要信誓旦旦地要搞人肉搜索,把这个发帖的人抓出来严惩不贷。中国的现状就是这样,有些领导土皇帝做惯了,竟敢在大会上说;‘不要和我谈什么劳动法’这样的豪言壮语出来,他们的眼里哪里容得进沙子,这些领导就是被体制宠坏了的病态狂。” “所以这个工作要循序渐进,首先论坛要鼓励大家多发言,要让大家的发言多一些理性,少一些漫骂,要允许匿名发言,并且不能随便透露发帖者的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来抚平韩渊的气愤。 “干脆直接点,让论坛的管理权归属于第三方,因为在论坛上反映出来的一些问题在目前的规章制度下应该是以信件的形式投放到纪检监察部门的信箱里的,他们不管这个事,谁管这个事,再说,我以前也不是没吃过这个苦头,我是觉得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韩渊还是气愤地说道。 我说:“困难肯定是有的,关键是要培养起广大群众的发言热情,并且取得一定的成绩,再通过一些渠道引起媒体的关注和中央的重视,这样就能让a局作为试点单位,把我们的民主论坛发扬光大。” 韩渊说:“张局,我也读过一些历史书籍,中国封建王朝的很多皇帝都知道发动群众搞举报搞策反,你说咱们要真把这个民主论坛搞大了,会不会像历史上那些类似的行为一样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而走向失败?” 我很坚定地说道:“不会,因为至少就b市而言,这里有强势的资产阶级,有庞大的中产阶级,有大量的高学历高素质人群,有领先于全国的现代公民意识构成的良好的思想氛围,有中国最开放的社会形态,而在中国以前以农耕社会为主的社会形态下,一穷二白的农民的单纯思想是极容易被利用和煽动的,所以整个社会只有在大多数人利益稳定的前提下,社会才会稳定,而不是想当然地去用暴力维稳,这是最终会导致亡国的。” 接着,我握着韩渊的手真诚地说道:“这也许是我任上的最后一个心愿了!且不管自己该何去何从,且不在意这个尝试成不成功,但是这必然是历史发展的趋势,谁也阻挡不了,我为我生在中华民族几千年以来最伟大的社会转型升级时期而激动不已,我觉得我们这一生不应该碌碌而为,而是应该为自己留下重墨浓彩的一笔。我也知道你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我也尊重你个人对利益的诉求,两年之内如果我还在位,我将尽我的努力扶你上正科的位子”。 (*^__^*) 疯人日记 斯斯从美国给我打来越洋电话,说她如何不习惯国外的生活。我倒不吃惊,人本来就是一种喜新厌旧的动物。可她还向我表露出想我出国陪她的意愿,并且毫无顾忌地问我在副局长这个位置上捞了多少钱,她还不知羞耻地羡慕那些外逃的贪官们如何在海外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她甚至还抱怨他父亲今年在新泽西州爱迪森市购置的一套别墅只有一个车库和不到五十平方米的草坪,不过离这栋房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漂亮的湖……也许她口里这些诱人的描述该让我心动了,但是我更关心孩子的情况,可我从她含糊其辞的语气中感觉到她把孩子当成了负担。她抱怨在美国请保姆的费用太贵,抱怨孩子的加拿大国籍不能在美国享受同等的国民待遇,抱怨华人在国外仍然改不了窝里斗的脾性。但是她仍然想在公费留学结束后留在美国。最后她道出了她最终的目的,她需要钱,但令我讨厌的是,她总是拿孩子的生活费作为向我要钱的借口,于是我答应尽快给她汇去八万美金。 斯斯变了,我也变了。不同的是她更贪婪而我更消极。我离我苦苦追求的诗意生活似乎越来越远了。那些风景秀丽的海外风光,那些井然有序地坐落着的精致别墅都在我眼前变得飘渺起来。如果那里没有我真正的爱人,没有一个可以寄托我灵魂的氛围,没有一个可以让我的思想得到安详的地方,那么我宁愿在国内忍受着血与火的洗礼。因为我经历得磨难还不够多,我的思想还不够超脱。显然我受到了神的指引----他要我指引那些沉睡着的人们走向光明的世界,同时用我们的行动告诉西方的那些人----神并没有遗弃我们。神在古老的东方世界有他古老的化身。他会公平地对待每一位虔诚于他的子民,他从来都没有抛弃谁,机会对谁而言都是平等的。 答应给斯斯的八万美金终于汇出去了,那是我把局里分给我的福利房卖掉后的钱。 在被城市的喧嚣与浮躁涨红的夜空下,我独自走在这条泛着凄冷微光的巷道里。它阴暗、狭隘、潮湿、**、冷漠。雨点被昏暗的路灯染成了昏黄色,争先恐后地落到地面,这让平日里平坦干爽的水泥地板显出了他骨瘦嶙峋的本来面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车停在灯火灿烂的主道上而独自一人走进这条昏暗的小巷。难道它在冥冥之中迎合了人性中的阴暗?不,我还记得同样是这样一个昏暗的夜晚,同样在这个地方,不同的是主街上的娱乐城已经被取缔了----那是上次扫黄的结果。而我却再也看不见那个带着小女孩乞讨的老妇人了。我相信在冥冥之中,在这条小巷里始终隐藏着那个小女孩迷离的目光。这目光曾经深深刺痛过我的心,并且在我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是一种对弱势群体悲悯的情结,这些年来我一直解不开这种情结。 突然在巷道转弯的尽头闪出一束粉红色的光束,慵懒且怀旧的歌声也沿着潮湿的墙壁和腥腐的空气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有些兴奋,快步走到发出粉红色光芒的地方,那些粉红色光束是从一块写着“夜上海发廊”的招牌四周的粉红色光管里发出来的。同样被粉红色氤氲着的发廊里坐着一些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小姐们。发廊的老板娘见我驻足观望,便出来热情地出向我兜售她的生意。 “老板,这条街,我们的服务是最好的,姑娘们全部来自江浙一带,皮肤又白又滑,吴侬细语能把你的骨头炸酥了,喏,这位姑娘刚来不久,千岛湖来的,水好人好。” “什么价?”我问道。 “全套两百,单做一百五。”老板娘肆无忌惮地开出了姑娘们的皮肉价。 我明知故问:“安全吗?” 老板娘装着大惊小怪地喊道:“怎么不安全了,能打开门做生意,就说明已经打点过了,现在的政府哦,吃拿卡要样样精通,它还怕我们生意不好呢!”显然这位老板娘把贪官与政府混为一谈了,但这不能怪她,因为这是在中国。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位被老板娘称为来自千岛湖的姑娘有些面熟,那是她那迷惘的眼神勾起了我内心深处的回忆。多么似曾相识的眼神啊,我竟然心生怜悯起来。我转过头对老板娘说:“这位姑娘我想带出去过夜,你开个价吧。” 老板娘神情有些为难,于是我说:“一千块,现在就给你,人我带走,这里我还是觉得不安全。”我看了看四周,这里没有治安摄像头----我竟然有些做贼心虚。 在金钱的诱惑下,老板娘还是同意了。她一边点着钱一边自我安慰地说道:“本来我们这里的姑娘是不出去的,因为前一段时间有姑娘出去和客人过夜被杀了,但是我看你也不像坏人。” 我拖着这位姑娘的手走出了这幽暗的巷道,她就像一只温顺的羔羊一直静静地跟在我的后面。主道上刺眼的路灯让我看清楚她还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女。那些粗劣的化妆品粗鲁地把她打扮成一个风尘女子,但是她原本的气质并不风尘,她的神情里还透着乡土的气息。 我站在多年前的那个曾经施舍过一对母女的地方,神情悲伤地说道:“我觉得你很像她,是你吗?你母亲还好吗?你应该把书读完。” “先生,你怎么了?”这位被老板娘称为翠翠的姑娘莫名其妙地问道。 我说:“没什么,在这里怀念一下故人。” “先生,我觉得你很有趣,也很文雅,总让我有一种安全感,你一定是很有学问的人了。” 我说:“还好,你还不算太风尘,至少不会像那些入行多年的小姐们那样满嘴污言,你甚至还没学会抽烟,也不太懂得如何挑逗客人。” “先生,您是在笑话我吧,我刚从家里出来,什么也不懂,先生您若是好心就多教教我,我想多赚点钱。” “好吧,跟我上车,我想我也许能改变你。” “先生,您是我见过的客人里最有钱最有礼貌的人。”翠翠坐在车里拘谨地说道:“我还没坐过这么高档的车。” 我说:“那是因为你的起点太低了,其实你的底子很好,身材很高挑,就是胸小了点,所以你应该先去隆个胸,然后报一个英文补习班,平时再强迫自己多看一些政经类的杂志,没事的话去高尔夫球场的练习场多练练球,那么你就机会去俱乐部接待更高级的客人,你在那边一年的收入比得上在这里干十年,但是这些都不会给你带来幸福,你还是个小姐,只不过是更高档一些,可这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它只会让你变得更势力、庸俗、贪婪。” “先生,您说得太深奥了。” 我开始有些歇斯底里了:“你也许该怪这个社会,这个国家,他们只照顾富人,一个没有稳定的福利体系的国家,还要鼓吹什么狗屁先进性?你生在穷人家,就世世代代要受压迫,我生在官家,就世世代代为官,这是一个什么***社会啊,没有一个公平的环境,奋斗又有什么用?根本就不是在一个起跑线上起跑,这样的现状甚至连达尔文主义都算不上。” “先生,我不理解您说的一些话,但我能感觉到您不开心,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您,要不,您停下车来,我帮您按摩一下,我甚至还可以用嘴亲您那儿,只要您觉得舒服。” “算了,你走吧,我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你的思想,也改变不了这个社会,因为它已形成了几千年,但是我不会放弃,我希望我们的后代也不会放弃,因为我们有梦想,我们也曾经创造过奇迹,我们也必将拥有奇迹!” “他也许是个疯子”这是翠翠下车前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我看到路边有一个落魄的画家,地上、墙上那些用五颜六色的粉笔画着一些不明含义的抽象画都是他的杰作。在他的画里面隐约能看见弯弯的小河,茂密的森林,连绵的山脉,清澈的湖水,载歌载舞的人群,当然也有凶猛的动物,森严的围墙,压抑的城市和满脸暴容的人像。忽然他歇斯底里地把这些画用湿布擦掉,嘴里面还唠叨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语言。 他疯了,但是他比我快乐,因为我比他清醒…… (*^__^*) 葬花吟 我很想从商仪的口里面试探出她在宛儿被调查之后的态度。我不希望她继续用一些官场的套话来敷衍我。按照我自己的分析,以商仪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她想保住宛儿,那么她还是有办法的。揣怀着这些幼稚的想法,我给商仪打了一个电话,但她在电话里的语气是那么得不近人情,她的态度是那么得蛮不讲理。这是在她登上a省第三把手的宝座之后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我从未见过的新面目----它不同于以前的暴戾,而是多了几分嫌弃和冷漠。她唯一给我的安慰就是----宛儿不会坐牢,但她的仕途会因为这件事而宣告终结,这也是为了她自己好,一个女人有野心并非坏事,但是近乎偏执的野心就很有害了。她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宛儿不听话的惩罚,尽管事情并非因她而起,但是她也没有表示出挽救宛儿仕途的意思。她甚至在电话临结束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冰冷的警告----你最好和宛儿划清界限,就像我与罗公子划清界限一样,这是一种明哲保身。她显然是站在主子的高度来对我们进行说教。她言下之意----如果我不听话,也会落得像宛儿一样的下场。她的这种警告让我看出了那些道貌岸然的高官们在利益面前是如此**裸得冷漠与无情。当然她还是忌讳我与宛儿掌握着的关于她大量的秘密。宛儿一直在用暗中要挟的方式来与商仪进行合作,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方式。而这种方式走到今天的田地,不但引起了商仪的警觉甚至还蔓延到了我与商仪之间。 也就是这个电话,让我在心里开始与商仪决裂----这是不同于之前的疏远。这让我从派系的藩篱里超脱出来。我决定不再顾及那些利益、关系、人情的羁绊,我决心在我最热血沸腾的年纪绽放出生命中最美的华章。而我的勇气甚至还来源于宛儿的离去。是的,她是真正离我而去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当我接到关于宛儿噩耗的电话后,便急匆匆地赶往大院。当时天下着毛毛细雨。宛儿的尸体漂浮在梅海的水面上。就像一朵怒放的莲花,凄美得让人心碎。她是裹着一身血红色的薄沙在夜深人静的夜晚走向梅海深处的。除了这层薄沙,她什么也没有穿,她并不不会像那些皇宫贵族那样,死后需要奢华的陪葬品,她并不眷恋荣华富贵,她只是一个因为仇恨而得不到爱的女人。 宛儿的母亲已经坐在岸边嚎啕大哭起来。在她的哭声中,甚至还夹杂着责怪自己命里克夫克女的言语,这是多么愚昧的思想,这是多么无知的悲哀,她那惊慌失措的神情仿佛就像在大罗神仙面前无奈且悲苦地接受着神仙们早已画好的生辰八字,她甚至没有一丁点反叛的思想,因为她认为这些都是命里注定的,而这个社会和迫害她的丈夫和她的女儿的这些人是不需要付上任何责任的。 我也毫无顾忌地跪在岸边失声痛哭起来,在蛙人还没有来之前,那些道貌岸然的机关干部们谁也不敢下水把漂浮在水面的宛儿的尸体拖上岸来,因为宛儿是穿着红色的衣服在梅海里自溺的,这意味着她就算死了,也要化成厉鬼去报复她的仇人。我环视着这些围观的人群,在他们之中很多都是与宛儿关系甚好的同僚,但谁又能保证他们背后没有说过宛儿的坏话呢?没有在她的背后捅过刀子呢?那些神情凝重,眼神带着恐惧的同僚们,嘴角竟然不自主地抖动了起来。为什么中国人的人性竟然虚伪成这样?这些貌似比市井无赖要高尚得多的机关干部们,在围观的时候,甚至比市井无赖还要虚伪,至少后者还会说真话,而前者不但不敢说真话,而且还要继续用那些道貌岸然的假话来维护自己的伟岸,还要继续用那些毫无人性的道德说辞来对宛儿进行鞭尸。 我愤怒至极地对着围观的人群怒吼道:“你们都是冷血动物吗?宛儿在湖里泡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下去,难道你们都做了亏心事吗?怕她报复你们?” 我一边对着无动于衷的围观人群怒吼着一边向梅海的深处游去。以前救宛儿的情景又闪电般得浮现在我的眼前。难道宛儿的命运只能是“宛潬水穷处”吗? 宛儿的尸体被我从水中拖到岸边。她的身体已经肿胀得发白。我把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的泪水落在了宛儿的脸庞上,一滴一滴,这泪水仿佛沿着上亿年的钟乳石,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恒久而漫长。只有我能理解她,她对我的爱是藏在内心深处的爱,她对我的恨是“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恨。后来我把那个打碎的水晶相框一并扔进了焚化炉里。我想我这辈子欠她的太多。我没有能遵守宛儿父亲的遗言,好好地照顾她,她走了,这也许是对她自己的解脱。而她留给我的绝笔信也说明了这一切。 她在信中这样写道:“在我的身体住着一个魔鬼,荣华富贵可以暂时麻痹它复仇的**,但这个魔鬼的天敌却是爱神。可惜,我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我得不到他人的真爱。而我内心的这个魔鬼总在不断地怂恿我去复仇。而爱神也在教诲我要学会包容和豁达。我曾经在内心深处真正地接受过你,爱过你,尽管这种爱很含蓄,经管这种爱被我刻意装扮成的不在乎和纵容所掩饰,但是我是真的爱你的,可是你却伤了我的心。我是一个不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去和别的女人偷情的女人,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什么不懂得包容我呢?我身体的出轨并不代表我内心的出轨,那不过是为了报仇,可是,我是确确实实是被仇恨毁了啊!看啊!那个魔鬼,它又来了,我已经无路可逃了,爽,救救我吧,我被这虚伪的名利,被这熏心的仇恨折磨得好苦啊,我的高傲,让我无法向你承认我的错误,但是我又离不开你。我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这世间到处是魔鬼,对付这些魔鬼的办法,只能是自己化成厉鬼来和他们抗争!”。 (*^__^*) 最后的说辞 对于宛儿的离去,商仪的态度却出乎我的意料。她指示相关人员按照厅级干部的规格给宛儿开追悼会。因为商厅的明确表态,a系统大大小小的头头闹闹们都去参加了宛儿的追悼会。商仪亲自在宛儿的追悼会上致悼词,念到伤心处,还流下了泪水。我相信这泪水是真的,她是个惜才之人,却也疑心重重,于是宛儿的离去对商仪而言既是痛失爱将又是一种解脱。 当然,商仪把宛儿的追悼会开得热热烈烈并非只是因为惜才。她还有更深一层的目的----她要通过悼词的内容向那些背后疯言疯语同僚们传递一种信息----宛儿虽然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是控制个人情感上的能力却非常糟糕,所以她用自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这样的举动与她在处理个人情感上的失败有很大关系的。商仪的这套冠冕堂皇的说辞无疑是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让我成为了造成宛儿自杀的罪魁祸首。 商仪自信于这样操作的原因是因为她能够让a省的大小媒体在对于宛儿自杀事件的报道上完全失声。同时她今时今日的地位,让她在体制内享有充分的优势话语权。她在宛儿追悼会上的解释就代表组织上对宛儿自杀的定性。这完全是一种在集权体制下,用领导的淫威营造出来的一种自欺欺人的和谐氛围。她不需要人们去反省,也不需要人们对事情背后透露出来的悲惨作一个充满独立理性和人文关怀的思考,哪怕连私下里议论都会被领导视为不守纪律。领导只需要下面的人保持沉默和乖张,只有这样你才不会被领导看死而仕途无望甚至被打击报复。由此现象也能折射出中国的理论只能是由领导来定夺。这并不是什么所谓的中国特色,而是中国几千年来的封建遗毒,这些有违人性的操作都应该被坚决地摒弃,而不是用来为体制的缺陷作掩饰,为理论的苍白作辩护! 宛儿的离去带走了许多秘密,这似乎让商仪松了一口气。但是商仪却似乎并不放心我的存在。我并不怕她把我也“杀人灭口”,因为那不是她那一级别的干部干出来的蠢事,我对她够不成多大的威胁,何况她对我还是心存内疚的。现在我只是失去了利用价值罢了,因为据传她已经有了新的秘密情人。 就在开完追悼会当天,我悄悄地塞了一封信给她的秘书,让她转给商书记。信的内容很简单----给我一个助理巡视员的待遇,然后我提前退居二线。 当天晚上,我正在家里收拾宛儿的遗物的时候,商仪打来电话,让我去她家里面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去了。 一见面,商仪就问:“为什么不想干了?你还年轻,受这么一点点挫折就打退堂鼓了?” “我怕下个被整的人就是我。”我并没有说整我的人是谁,也许是李家的人,也许就是商仪,这是一句很冒险的话,生硬得把我和商仪仅存的利益关系给撕裂了。 商仪对于我说出这样的话并没有吃惊,她突然变得很温柔,甚至满面神情地说道:“宛儿走了,我也很难过,但是你不能把造成她自杀的责任归结到我的头上,我与她之间所有的协议都是她自愿的,只是她自己承受不了游戏的残酷性罢了,看看身边一起陪我们玩游戏的人,他们不都活得挺好吗?你看梅兰,在这次政治危局中她还是屹立不倒,继续做着她的预算处长,按照这个走势她还有机会坐上副厅的位置。我以前和她有仇,是政治上的宿敌,我还给她下过套,但她并没有像宛儿那样一心想着报复,那是因为她的豁达和善良。还有一起和你玩大的李公子和朱公子,他们现在都和你一样是处级干部,都能把官场的潜规则玩得烂透,都能够在单位里独挡一面,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气愤而感情用事,你改变不了这个社会,就让这个社会改变你。” 我叹息道:“我改变不了这个社会,但历史会改变一切的,现在的我只需要有一个豁达的心态去聆听历史车轮的滚动声,并且把那些感悟写成文字,那么我这一辈子也就够了。” 商仪无奈地说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你既然有此追求,我也不勉强你,但是你真的相信自己能全身而退吗?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还在体制内,在你失去权力的时候,也就是你政治免疫力最差的时候,以前的一些仇家就会寻上门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实际上,你现在想退,已经太晚了,李家的人正在把罗家的人一个个地从位置上拉下来关进大牢,你之所以还在位置上,除了你没什么大问题之外,主要还是因为我还在位。但是你这样的性格,在官场里既不会走中庸之道,做和事佬,又不懂得主动和政敌进行利益勾结,来保自己的平安,所以你还不成熟,但不管怎么样,我喜欢你,喜欢你的任性和善良,你不要把我当成冷血动物,我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我一个献身给政治的女人,有些时候我必须把自己的情感内敛,但是在我与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变得热情奔放起来,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性格多少改变了我的一些冷漠和绝情,但是只要我还在官场一天,我就会在不知觉中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商仪的这番话也许是诚恳的,但是我改变不了自己的性格,所以我也就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也就是在我回到单位的第二天,我做了一件让同僚们觉得很愚蠢很丢面子,而自己觉得很伟大的事情…… (*^__^*) 跪悔 在b市莲湖畔边的一处征地拆迁的现场。a局几百名手持盾牌的全副武装的防暴警正在和上千名手持棍棒的村民对峙。警方装出极大的容忍,但背后却停着严阵以待的装有高压水枪的装甲车。前来增援的武警部队手里也握着可以发射橡皮子弹的真家伙,以及能够让人泪眼朦胧的催泪瓦斯。这倒使得警察们成为了摆设,而这个国家也从未放弃用另类的军队来对老百姓进行镇压从而维持这个社会不合理的财富秩序的做法。 武警的军官对村民们的喊话显然是毫无意义的,从来在利益的对峙面前,强势集团都会用他们的优势话语权来向弱势群体灌输他们的理念----政府的最后通告看起来是那么得合情合理,以至于在体制内得到好处的人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政府所有的决定,老百姓们都要无条件地接受。 造成对峙的表面原因是因为村民们嫌政府的征地征房的补偿款太少而拒绝让政府把他们的土地和房屋征走,村民中也许有消息灵通者----知道政府征这块地的用途是为了让已经通过黑箱操作拿下这块地的金科地产建高档的住宅小区,这是官商的勾结。那么这也许算得上是村民们对政府在征地这个事情上的最深刻的认识了。而作为国家暴力机器军警们甚至还意识不到这个层面,就算有些觉悟高的,也是抱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心态。 但是我却不仅仅看到了这些。在这个剑拔弩张的现场,我看到了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的影子。看到了被体制供养着的愚昧的打手和只有逆反心理和仇视政府的村民们。这些都不过是强势集团一手导演出来的木偶戏罢了----强势集团甚至无知地相信老百姓一定会被军警的淫威所吓倒----但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妥协罢了,而任何想在这种抗暴模式下衍生出来的维稳新思维都不过是站在强势利益集团的角度来思考问题,而达不到最终的目的。每个人都被无形的利益之线牵扯着,而在永不休止地制造着矛盾。 我总在思考,是什么原因让村民们只知道被动地抵抗,而不懂得团结起来向政府征地的合法性提出质疑并且抗争呢?也许他们抗争过,但是当商人和官僚勾结成一个强大的官僚集团的时候,这种抗争也许只会招来更大更强的报复。所以根源在于各个利益集团之间的强弱悬殊----而这些都不是愚昧的打手和无知的村民所能体会得到的,因为这个真相太宏大太深奥了。当历史告诉我们西方传统国家通过工业革命甚至牺牲流血的方式改变和相对均衡了这种利益集团之间的强弱格局的时候,我们是否已经找到了一条不流血的改革之路呢?如果没有,中国只会在半殖民(经济殖民)地半封建(政治封建)的社会架构下毫无突破地轮回。而造成中国这种悲惨格局的背后黑手除了国人自己的之外,当然还有比国内强势利益集团更强大的跨国利益集团。它们总会选择最强大最稳定的国家作为自己的栖息地,用利益供养着这个国家的精英,研发新型的武器和培养强壮的士兵,当然国民们的幸福生活也会被用来点缀,而显示出大国的优越。这背后隐藏着的还是一条从高到低的利益链。不要试图去责怪谁,也不要轻易给谁扣以阴谋家的帽子,因为这背后最大的主谋竟然是人们自己的和贪婪----当我们责怪对方搞阴谋的时候,我们是否也在窥探那些巨大的利益呢?。所以我们也不能一棍子把这些人性中的和贪婪打死,因为人类进化至今,靠得也是这些和贪婪。所以若是没有和贪婪,人性中的善良、理性、包容和节制则存在得毫无意义。 当混乱的场面再一次打乱我的思绪的时候,人们的愤怒已经被挑拨起来的。那些誓死保卫家园的村民们展现出一种大无畏的精神,而这种精神实际上和被煽动起来推翻政权的农民起义军的大无畏精神是没有本质区别的。若是一定要做个区别,那么村民们的保卫家园只是少了理论上的指导和被偷偷上升到宗教高度的主义的熏陶。而外部环境也没有达到农民集团和统治阶级之间的矛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但历史的重演并不是没有可能。 当我成为整个战场最清醒的人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该站在谁的立场上----我同情弱势的农民,但又怕他们被煽动家们所煽动,而成为野心家篡夺权力的工具,同时我也厌恶同僚和我自己,因为我们沦为了官僚资本捞取利益的工具,但是我们是无辜的,我们成为了官僚资本利益集团和弱势群体利益集团之间矛盾斗争的牺牲品。 正当我犹豫的时候,我的同僚们似乎正在节节败退,但是我相信增援的部队正在飞快地赶过来。 一辆接一辆的警车被推翻,并且还被人点着了火,一名接一名的战士被打得头破血流,盾牌上的钢化纤维也被飞来的砖瓦击成了龟裂状。防暴警和武警们的容忍心已经越来越禁不起肆无忌惮的村民们的挑衅。终于有一名战士忍受不住内心的愤怒,挥起警棍把一名村民打得头破血流。这一行为无疑点燃了村民们积压在心中的怒火。场面再次失控了,防暴警和武警筑成的人墙已经被村民们瓦解。军警们无奈之下,只好用高压水枪的水柱和冲锋枪里发出的橡皮子弹无情地射向已经愤怒得失去了理智的村民们。后来,催泪瓦斯散出来的烟雾暂时阻挡了村民们进攻的脚步。这样的场面意味着政府将花费更高昂的成本来平息这场骚乱,而彼此对峙的仇恨只会更加强烈地埋藏在心里,只等更大的矛盾激化的时候,经人一煽动,这些人便会奋不顾身地跳出来。 催泪瓦斯的烟雾在警方和村民之间暂时筑起了一道烟墙,可以预见----在烟雾消散的时候,村民们将遭到更多的前来增援的军警们的镇压,这场冲突的结果理所当然地会以政府镇压了闹事的村民,稳定了社会秩序,抓走了带头闹事的分子的说辞而告终。但这些在我看来并不算是政府真正的胜利,因为这些都是暂时的短视,而历史告诉我们----矛盾频发的国家,政权是相当不稳定的。而且很多政权都陷入了越维稳越动乱的局面,这与越反腐越是同一个逻辑,而背后的原因同样是政治体制的问题。 村民们脚下卷起的尘土虽然只是偏居一隅,但却有风起云涌之势。也许此地民风的彪悍有历史的成因,但每个人都应该有权利知道历史的真相,了解真实的国情,接受道德的教化,接受思想的启蒙,以及选择自己信仰的宗教。尽管这种理想不是一天就能办到的,但是我们却从不应该去放弃。 也许我是受到了神的感召,我勇敢地夺过军官手上的高音喇叭,冲到了烟雾即将散尽的地方。我想以我一人之力去阻挡这即将到来的悲剧----甚至有可能演变成一个国家的悲剧。 我对村民们喊道:“乡亲们,我代表政府向你们认错,是政府政策制定得不周详,而伤害了你们的利益,请你们给政府一个机会,相信政府能妥善解决好这个问题。请你们保持克制。”我的这套说辞与之前的那位军官截然不同,他完全是一副恐吓的口吻,这当然会引起村民们的反感和愤怒。但是我这套被同僚们看成是怀柔的对策,也并没有让村民们有多少好感,这是因为彼此已经丧失了互相信任的基础。在我的身后是增援部队的车鸣声,这让我的这些发自内心的真心话被村民们误以为是拖延时间的伪善之词,而他们甚至不知道我是在冒着丧失仕途的风险而说出----“我代表政府向你们认错”这一句豪言壮语。我的话必定会触动统治阶级的神经,因为一贯伪善的政府是从来不会公开地向老百姓认错的。 眼看着这即将到来的悲剧和或将到来的更大的悲剧,我顾不得个人身份,朝着村民聚集的方向跪了下来。我眼里含着深情的泪水,我是怀着深爱着这片土地的感情,向老百姓下跪的。我知道我微薄的身躯,我这肤浅的一跪并不能完全化解官民之间的隔膜与仇恨。但是我愿意以此给中华民族以启发。 两股人流都在朝我逼近,这时一位愤怒的村民先冲了上前来,朝我背部狠狠地击了一棍,我感到一股钻心的痛从背部传递到全身,紧接着,我被一块飞来的砖块砸中了额角,鲜血从开始顺着我的额头往下流。一些愤怒的村民都想在我的同僚到来之前,给我或狠狠的一脚或重重的一拳。我感觉整个人被疼痛包围着,神智开始含糊不清起来。这时我听到一处熟悉的声音,紧接着她勇敢地用身体阻挡着村民们对我的拳脚。我甚至还能隐约听见她在哭喊着:“他是个好人,是个好官,你们误会他了,我不允许你们欺负他。” 这时也有村民回应道:“这年头,当官的还有好人吗?” “当官的连畜生都不如。”还有的村民骂得更厉害。 “他是个例外,因为我了解他。”这竟然是小陶的声音。她就这样一直奋不顾身地抱着我。 当村民们骚乱的场面被军警控制以后,我睁开被鲜血掩盖了的双眼,满怀内疚地说道:“你不该来这儿,你也不该保护我,我是个罪人,你就让我继续跪在这里忏悔吧,如果你有愤怒,就发泄在我身上吧,只要你以后能学会包容他人,你发泄吧!” “不,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最慈悲的人,如果把你钉在十字架上,你就是耶稣了,我们都可以向你赎罪,寻求你的保佑。” 小陶幽默的话语让我苦笑了一声,说道:“以后这样的场面不允许你们金盾报再进行现场采访,太危险了!” 小陶还是改不了她那任性的性格,固执地说道:“你就不能让我也做一回战地记者?” 我无奈地说:“这没有什么好采访的,我向老百姓认错----这就犯了官场的天条,还有那一跪,更是丢尽了政府的脸面,说不定不久就会被削职为民,甚至还有更坏的结果,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好好过自己平淡的日子,这才是幸福的根本,你知道吗,刚才我听见你肚子里的小宝贝在说----妈妈,别怕,你是最勇敢的人。恭喜你,就快做妈妈了,可惜爸爸不是我。” 隐约间,我看见小陶眼角闪动的泪花,而这一次我是真心祝福她永远幸福。 经历过这件事情之后,我有了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而思想更似乎是超越了神的境界,那是一种超脱于世俗的豁达以及敢于面对艰难的勇气。我的灵感来源于民间,更准确的说是来源于对百姓的热爱,对磨难过后的醒悟,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后来,我所遇见的事情,果然很灵验地在我身上应验了。因为金科地产在a省和李家的人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我在对征地拆迁的抗暴事件的处理上,主动向老百姓承认政府有错的这种做法,被李家的人解读为这是在向李家的人叫板,因为我说的是“政府”有错而不是“党委”有错。这明显是在诋毁以李省为帮主的盘踞在政府这条线上的大小喽啰们。而商仪更是把这个事情误解为----这是我自甘堕落的表现。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绝地反攻 但是暴风雨并没有我想象中得那么猛烈!也许是因为商仪的斡旋----人们对我下跪的行为被统一了思想----认为是因为我丧偶之痛而造成的精神恍惚的错乱行为。这样的操作反倒更加增添了宛儿因情感自杀的真实性----人们会认为,原本我与宛儿的感情很好,但是因为宛儿的出轨而造成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破裂,宛儿为此寻了短见。 我以为我的英勇行为可以让我摆脱商议对我如扯线木偶般的操控,但是我错了,尽管我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了个动作,但是在台下观众的眼里我始终还是个木偶。因为我发现观众们的思想很容易被荧幕上打出来的旁白所误导,而在幕后酝酿台词的人正是商仪。显然他对我这些幼稚的政治行为不屑一顾。因为她知道我不善于也不屑于玩弄潜规则。现在她已经不满足于在我身体上找到了快感,她还要意淫我的精神,让我彻底地在上和精神上都依附于她,她太想占有我了,甚至想占有我的精神。也许我一直在精神上对她的顶撞激起了她彻底征服我的精神的,而这一块,我从来都没有对她妥协过。她一定是让仕途上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因为以前她常常把我作为她思想上的镜子。现在她大概是想让我做一块魔镜,让她照镜子的时候,我永远都会说她是最漂亮的女人。 我被组织上强制安排去疗养院疗养。这大概是避风头的好方式。这真是个讽刺,这个国家喜欢把上访的人都当成精神病人,喜欢把想凭良心做事的好官都当成异类,是的,这些人都该去住院,因为这个病态的社会就是一个大病房,精神正常的人是不应该呆在里面。所以他们会把那些充满执著追求的人当成偏执型的精神病人,因为每个强大的既得利益集团都会在篡夺政权之后对这种被曾经利用过的人性中的偏执有所顾忌,因为他们怕报应。而破解报应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像他们的前世那样对这些偏执的人进行打击报复和无情地镇压。 山里很凉也很静谧,这几乎让我产生了隐居的想法。可是我发现我无法在中国找到一块可以让我思想完全得到休息的地方。在疗养院所在的度假区里有成行成市的**交易场所,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呻吟声,还有时不时从宾馆酒楼里传来的麻将洗牌声和赌客们肆无忌惮的喧哗。同时,在山中一些风景秀丽的景区,人们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随意地搭建楼堂馆所,以满足自己对这片绝佳的风景的占有。于是中国人的精神和生理发泄还处于“随地大小便”的阶段。国人对这些裸露的丑陋没有丝毫的羞耻之心和约束之意,以至于无论去到哪里,想嫖就嫖,想赌就赌,想占就占。而政府对这些现象的打击也麻木成为了一种指定动作。人们在不知不觉中随意地怂恿着自己的,却不懂得将这些场所限制和规范,因为人的不可能也不应该被完全消灭,但也不能由着它沸反盈天。所以,我同样也没有去限制我的,因为我认为它是健康的,它经过血与火的洗礼,经过爱与恨的磨砺,经过悲与喜的淬炼,变得更坚强更理智更勇敢。而这种在商仪前来试探的时候就变得更执著起来。 当山风携卷着松子、山茶花、竹叶的香味迎面扑来的时候,桌面上的照片在山风的轻抚下,微微抖动了一下。这张照片里正抱着孩子在自家的小院子里荡秋千的人是斯斯和我的女儿,而何秘书长与他的夫人正在bbq,显然,他们正在位于美国新泽西州爱迪森市自家的别墅里享受着悠闲的familyday。我心里暗自感叹----想不到何秘书长也开始随大流了。 商仪之所以给我看这张照片的目的,是想让我出国与他们享受天伦之乐。因为我最近失去理智的行为让她很恼火。现在她决定用两千万人民币外加一栋别墅的代价让我和我所知道的关于蓝大和她的秘密都远走天涯。 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就像当年她把我引诱上她的床一样。现在她开始用两千万加一栋别墅的代价试图在我这里赎回她当年对我的冲动。她根本没有想到我会像拒绝赵欣那样拒绝她的收买。她当然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干部家庭长大的孩子,这些钱和物足可以让我大开眼界了。但是他确实忽略了我的性格、我的良心和我的经历。而我同时也知道被这两千多万钱物所试图掩盖的是价值2000亿的国有土地和资产流失的秘密。那将意味着a省的纳税人都将在不知不觉中间接为政府背上万元的海外债务。这个秘密一直就藏在赵欣要我转交给商仪的那个牛皮信封里。 商仪的试探才让我真正感觉到我的敌人不是李家的人而是商仪和我自己的。 对于敌人我并没有义正言辞,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并非十恶不赦。我甚至还想帮她一把,让她更上一层楼。因为她在揣摩圣意方面----因为从自身利益集团的角度看问题而产生了对中央层面的意识形态的把握偏差。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决裂 我把那张看似天伦之乐的照片撕成了碎片,然后当着商仪的面,把它们洒下山谷。那些碎片在半空中飞舞着,零零落落地被山风拖着飘向远方。那意味着一种放弃和洒脱。 商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我并不忌讳她的表情,徐徐地说:“那儿并不是天国,这里也不是地狱,让我飘洋过海与他们团聚,只不过是从一个围城跳到了另一个围城。如果把我去美国的时间提前到当年五月花号承载着充满希望的清教徒去美洲大陆开创他们的新生活的那个时代,我倒是愿意去,因为我将与那些深受英帝国压迫的清教徒一样,逃避苦难,去寻找自己新的生活。大多数由新移民构成的地区或者国家都要比她的母体充满更多的新的活力、新的观念、新的秩序(这些新观念新秩序同样有生命周期),这些都是构成社会富强的原动力。可惜中国大陆以前没有这种机遇,因为她把机遇都给了台湾、香港、澳门、新加坡。这些地区和国家大部分都是由华人移民构成的,所以当我看到中国改革开放带来的大量人口迁徙,我认为这是一个国家腾飞的标志,但我却为中国三大经济圈在承接了大量移民的同时却不能像美国那样持有平等自由的理念来发展经济和完善政治体制的现实而感到悲哀。但是我从未放弃我对祖国的热爱,以及对她的期望。哪怕是流血牺牲,也一定要让这种信念扎根于人们心中,并且代代相传。所以我不会接受你的这些恩惠,同时我也不会无休止地谴责你对宛儿的迫害,因为那只会让你变得更暴戾和冷血。如果你接受我的劝阻,你就应该借中央之手把a省2000亿的不合理外债分崩离析。你要真的这样做了,你的官可以做得更大,因为罗家的气数已尽,你大可以把这2000亿当成战利品献给中央来换取你更高的官位,你不是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吗?” 商仪冷笑道:“我很努力地怂恿着自己接受你的这些伪善之词,你要相信我既能让你上天堂也能让你下地狱,你的命运和很多人的命运都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这就是一种权力带来的快感。你的这些话语确实让我感惊讶,我想不到你的思想异变得如此之快,而且还暗藏锋芒,我好怕啊,你分明是在要挟我嘛,我对你的忍耐已经超出了极限,因为你的那番言语已经暗示你将破坏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但是我警告你,你若是敢触及到别人的利益,你必将遭到无情的报复。” 这场互不妥协的谈话最后不欢而散了。不久,我被免去了副局长的官职。这大概算是商仪对我的警告----若是我敢有更大的动作,她则会对我采取更严厉的惩罚----她还是不相信----帮着解除a省2000亿的外债,会对她自己的仕途有好处,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处级干部能够摸清楚中央领导的意识形态。因为她不明白目前的现状----高层总在保江山,而地方官总在捞利益,当地方官利益捞得太狠而导致江山不稳的时候,有些人就要被抓出来树反面的典型了!而一个地方官如果能与中央的意识形态保持一致,顾及大局,而得到中央的赏识,那么这样的官员最容易被提拔。但同样悲哀的是有些官员讨好了一人的利益而损害了更多人的利益。所以中国这样的社会出了明君是百姓的福气,出了昏君则是百姓的灾难。中国的皇帝人选大都是各个强势利益集团之间彼此争夺、妥协的结果。这大概算一种强势利益集团内部之间的民主选举了。而把老百姓排除在这个选举之外的结果则会造成贫富悬殊,社会动荡、外族入侵(当我们痛恨和谴责当年日本侵略者的暴行时候,我们是否反省过正是因为我们自己软弱和内乱让日本有可乘之机呢?这种痛恨应该转化为强国的信念,而不是用来修饰虚伪、狭隘、盲目的民族主义,进而满足强势利益集团的国内外利益),乃至亡国! 我的勇敢在于我比一般人看得更远。我深深地知道,在社会主要对峙阶层的利益矛盾还没有激化到不可调和的地步的时候,适当的挑拨有助于产生对抗的利益集团,但如何让对抗的状态产生出理性的民主却颇值得玩味。但可以肯定的是中国的政权不会像以前那样消亡于农民起义,中国国内各被扶持的利益集团之间的内战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打得那么持久,但国家的内乱同样会给百姓带来巨大的灾难。因为未来主要的社会矛盾将会由原来的农民利益集团与封建官僚地主利益集团之间的矛盾转变成被西方强国扶持的新兴资产阶级集团和被其团结的工人(农民工)利益集团与官僚资产阶级利益集团之间的矛盾。按照这种走势,同样不容乐观,因为西方强国扶持中国的资产阶级的目的是为了限制其壮大并且保持在一定的水平,而官僚阶层对民营资本的壮大的态度是既拉拢又打压,官僚阶层时时刻刻都在告诉民营资本家们不能触及他们的权威,更不能像西方那样去团结工人阶级和官僚阶层搞对抗,所以中国新兴的资产阶级和被团结的工人阶级更容易被西方强国拉拢过去。但无论是在西方强国的扶持下,还是与国内官僚阶层互相勾结,其势力都不可能壮大,没有强大的资产阶级就不可能产生强大的工人阶级,而资产阶级和工人阶级的壮大都是构成工业革命和社会变革的前提条件。在这场各大利益集团或团结或对峙的游戏当中,任何的失衡都可能导致社会的混乱和政治经济的颓败。 所以我从内心是不希望蒋氏家族所经营的民营企业太向官僚阶层献媚并与其勾结,也不希望他们把企业做大后卖给西方强国,或者接受其投资和控股,这些都是短视。中国政府应该有此远见----主动培养壮大中国的民营企业和民营资本并且与其保持相对的距离,而不是盲目地打压。这个操作,朱镕基总理其实一直在做,我们不能因为暂时的困难就认为这条路不对,我们应该了解到我们的政治体制还不能够完全适应这样的操作,所以我一直认为中国社会变革的在于中国人思想(宗教、文化、观念等)的变革。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永恒的追求(大结局) 我知道在疗养院里有商仪布置的眼线,他们总在暗自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并及时向商仪汇报。现在我反倒成为了商仪的心头大患。 也就是在昨天,商仪走后没多久,我就接到斯斯打过来的越洋电话。在电话里,她极力怂恿我去美国与他们共享天伦。我反问她:“我之前寄去的八万美金能让你我之间的感情维系多久?如果我们之间的感情只能靠钱来维持的话,那么我们的感情早就死了,孩子反倒成为了我唯一的牵挂,对于孩子,我从未放弃我做父亲的责任,你要是觉得孩子是个负担,就把她送回国,我会承担起孩子的抚养义务。”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然后叹息道:“也许我们之间的缘分早已尽了,我今天才发现你一个非常固执的人,不懂得向生活妥协。” 我苦笑着回答:“以前我一直在向生活向名利妥协,我是觉得我妥协得太多了,如果继续妥协下去我会疯掉的。” “老大也来美国发展了,你知道吗?他在一家开的公司里面做副总,据说年薪有一百万美金,他一直在向我求婚,他也是刚离婚不久。”斯斯忽然抛出了这个令人意外的话题。 我说:“别以为他能有多大出息,他不过是躲在他父亲仅存的余荫之下混口饭吃,他去美国发展也是明智之举,他父亲本就是罗家一派的人,现在李家人当道,把他送出国是为了免得他在国内受排挤之苦。” 斯斯说:“他有钱,他对我好,这就够了。” “那祝你们幸福吧!”我的平静让斯斯有些失望,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说道:“本来我结婚的对象是你的,可惜你不愿意过来,我只好找他了,老大的人品其实比李公子的人品好多了,这么些年,我只不过是兜了一个圈,现在又回到了,在你们三个男人当中,我竟然找了一个最不喜欢的男人结婚又离婚,同时我又找了一个我最喜欢的男人偷情并且生了个孩子,可我却不能和他在一起,现在我只不过找回了那个真正喜欢我的男人结婚,但是我并不喜欢他。为什么生活总是这么不近人情?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我喜欢他,他又喜欢我的男人结婚生子并且过上幸福的生活呢?我追求幸福的生活又有什么错呢?” 我说:“你总是在幸福生活的追求上加入许多的附加条件,如果两个人真的相爱,那么更应该是精神上的相爱,在经历过种种苦难之后,彼此的感情更加得坚贞,他们更应该体会到----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斯斯有些沮丧但仍不甘心被我的言语挫伤,于是她开始讽刺我曾经的糜烂生活,她还说:“如果你是为你的老婆古宛儿的自杀而心灰意冷,那是大可不必的,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个秘密,和她上过床的男人用你的手指加脚趾都数不完,这其中也包括我的前夫。你想想她是什么出身,一个镇政府的接待办主任----要是她不向她的顶头上司低眉顺眼、宽衣解带,她能在那个位置上干到她调进a厅?……” “够了,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挂电话了。”我打断了斯斯讥讽的恶言,说道:“是有人让你来当说客吧?我告诉你,宛儿并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坏,她只是这个体制里的悲剧人物。” “那么我难道不是一个悲剧吗?你怎么不同情我?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斯斯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我狠下心来把电话挂断了。 真安静! 山风穿过松树林,越过小溪,捎来了谈谈的花香。 我收拾好我的行囊,准备开始我人生中新的历程,但这注定是一条坎坷的道路。商仪的耐心已经越来越有限了,我知道纪委那些找我谈话的人都不过是道貌岸然的帮凶----这是商仪在利用这些人试探我的态度----看我是不是真的想义无反顾地向组织忏悔我的罪恶。当着纪委那帮人的面,我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相信顶头三尺有神灵的话,那么放下屠刀便可立地成佛,但前提是你要懂得放弃眼前的荣华富贵。也就是在我说这番话的同时,蓝大侵吞国有资产的秘密证据已经通过有效途径传递到高层的案几上。 不久,我便在看守所的报纸上我看到了一则这样的新闻----中央政府决定各级政府部门不再为国有企业和国有海外信托公司做债务担保,国有企业要继续深化政企分离的改革,国有企业资不抵债的,要按照法律规定运行破产程序。 在我看到这则新闻之前,我已经在看守所的牢房里呆了整整一百零八天。因为商仪的淫威,我连保释的机会都给剥夺了,面对父母的恼羞成怒,我只能默默流泪。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蓝大被强制执行了破产程序,而这意味着蒋氏集团将以更实惠的价钱全面接手蓝大留下的这个烂摊子,并且还不需要承担巨额的海外债务。在蓝大的基础上重新成立的城南开发集团的部分干股被蒋氏家族送给了后起之秀的李家。这竟然是一个双赢的局面,罗家的财富被当成派系斗争的战利品来瓜分。在这场充满血腥的派系厮杀中,我仅能做到的就是让中央看清楚人民的财富是怎样被巧夺豪取的,从而制定更完善的制度来遏制这种。可惜得是再完善再合理的制度也改变不了整个社会财富越来越贫富悬殊的命运。 没过几天,商议居然来到看守所看望我,她还带来了好消息----检察院已经对我撤诉了,这意味着我是被冤枉的,我甚至还有机会享受国家赔偿。 我并不领她的情,愤怒地说道:“法律应该是严肃的,组织上认为我是黑恶势力的保护伞,并且接受了他们价值八十万的房产的贿赂,这些我都承认,我还要多坦白一条罪行,我还接受了黑社会头子的性贿赂,那一晚的费用就高达八千美金。” 商议无奈地看着我,临走的时候她抛下一句话----算我欠你的,等你出来以后我再还吧! 我的判决正式下来了,我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因为商仪的关照我在监狱里有足够的时间看书和写作。在这期间,梅兰来看望过我一次。在宽管级罪犯会见室里,我接过她递给我的一颗喜糖,她还把喜糖递给站在一旁的监狱管教,让大家都来分享她的喜悦。是的,她又结婚了,她的丈夫就是那个一直在a厅默默无闻,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赵厅长。从梅兰的选择上我能看出她已经累了,她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她拿出一张与赵厅长合影的工作照,背景就是梅。,也就是通过这张照片,我看到通往留情亭的那条多年无人理会的断堤已近被修好了,留情亭也被重新翻新过了,那些栽在留情亭四周的高过人顶的杨柳也被换成了枝繁叶茂的榕树----那是否意味着对人性原罪的更多包容呢? 我问梅兰:“厅委大院不是要拆了吗?怎么还花钱做这些翻新,不是一直有人在谣传,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能隐约在梅海心处看到披着红纱的女鬼吗?” 梅兰叹息道:“宛儿命苦啊,是我让老赵把断堤修好,把留情亭翻新了一遍,并把那段堤命名为“爽堤”,把留情亭改名为“宛亭”。张爽,你的为人和你的所作所为在很多同僚心中都是明了的,老百姓心中更有一杆称,谁是好官谁是坏官他们心中清楚得很。商仪在你的感化下确实也变好了许多,至少做事情懂得以大局为重!清明的时候她还去宛亭烧了三炷香。你知道吗?现在a省的官场有个说法----是不是好官,想不想做好官,就看他(她)敢不敢踏着爽堤去宛亭烧三炷香。规划局也与房地产商达成了共识,梅海和梅山脚下的那片树林将会改建成一个公园。这个公园就叫做风花雪月园,也许后人们可以通过典故知道在这个园里曾经有过一段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小说写到这儿似乎该终结了。当我坐在监狱里的小房间里,把刚写完的最后章节的文稿整理成册的时候,我的假释裁定也到了。这一晚我几乎彻夜难眠,我并没有信心能够让这本书出版发行,但是我还是坚持把她写了出来。因为在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让我在迷惘之中探索着,苦苦寻求着国家富强的道路。我矮小的身影在巨大的滚动着的历史的车轮面前显得多么得卑微。如果整个人类没有能力阻止战争,阻止残酷无情的杀戮,阻止无休止的利益争夺,阻止无收敛的资源开发和环境破坏,那么有良知的人们,努力去感化他人吧,就算面对战争我们也不要放弃对和平的追求,面对利益熏心的人性,我们要学会克制和包容。我们永远都不要让小部分人充当神的代言人,因为神永远是站在善良大多数的人们一边,我们永远都要站在世界上大多数人的利益上来思考问题。(全文完) 此文谨献给:在一战二战中死去的平民百姓和战死的士兵! 永不放弃追求和平、民主、平等、自由的人们! 全世界用良知写作的作者们! 追求真正五四精神的人们! 帛儒 200954 本书首发。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个(*^__^*),都会成为作者创作的动力,请努力为作者加油吧! 后记 对于颓院的创作我一直是不满意的,我总是在翻看前面的章节时候觉得太多地方不尽人意。我很想去修改,但脑书里的灵感总在不断地迸发,怂恿着我去创造下一部作品。对于中国的体制而言,我的作品在被社会的主流接受而不被体制接受的情况下,这必然打击了我创作新作品的动力和信心。在《颓院》上部在出版发行受挫的情况下,我完全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去完成整部作品的创作的,但也要感谢正是因为出版受挫,让我更加地抛开名利去创作作品。所以细心的读者会发现小说是越写越深刻!当然整部作品的讽刺基调一直都没有变,甚至开篇就是讽刺----按照父亲官职的大小来排队偷窥! 作品里有些情节很紧凑,但却没有完全展开,也是很遗憾的。还有些地方有明显的硬伤,一些错别字,还有一些病句,特别是时间上的硬伤。但整部作品的主体思想已经在这部初稿里面被勾画了出来。以后静下心来的时候,是要好好修改一下的。 令我唏嘘的是----中国若是继续这样的出版体制,也许中国就再也出不了世界级的名著。我总是在犹豫下一部作品是循规蹈矩地按照体制画定的那条线来书写,还是由着自己的良知和灵感天马行空呢?当初,为了写《颓院》我甚至做好了丢饭碗和坐牢的思想准备。如果没有这种勇气,也就不会有小说里那么多大胆且一针见血的描写和评述。我不敢狂妄,但《颓院》到目前为止,竟然成为了国内走在最前面的先锋作品。 当然令人欣慰的是,当局并没有对这部作品完全封禁,还能在互联网上苟延残喘。作品虽然受到了中宣部相关部门的批评,但是总体来说,我还是能感觉到一些领导对作品的肯定。 对于小说,我并不反对出所谓的“洁本”,但我认为小说里的性描写并没有半分低俗之意,所以我不会主动删去那些所谓的露骨描写,因为那些都是心血,而且很多是上升到思想高度的心灵震撼。若是以后有出版社对作品有兴趣,稿书可以拿去,但我自己却不会改的,要我改,我只会改得更深刻更一针见血,这就是我的性格,不会向谁委曲求全,也不会像前辈那样受到招安,然后现在还跑出来告诉我们这些晚辈,不要光描写那些社会的丑陋,毕竟这个社会还是很多正面的东西可以描写的,我反问这些前辈(如贾平凹,王跃文这些曾经写过的作者)不描写丑陋又怎么承托得出高尚?我很讨厌这个体制,把一些有血性的文人都招安了!(或人大代表,或作协主席,或用国家的钱帮其出版再搞摊派)把人都招进体制里面了,如果继续这样,那么中国文学已死!而且死得很难看! 我感激我没有被招安!我也不会领中国体制内的任何的文学奖项,除非这个奖项经过改革以后不再由政府部门幕后操控,完全由民间组织或学术团体来操作。并且秉持民主、公平、自由、人性的理念来评审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