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生》 第1章 准备攀登雪莲山 我家住在美丽的雪莲山下.虽然雪莲山风景如画，但是，因为生活和工作的原因，我已经多年没有爬这雪莲山了。仔细回忆一下，至少有二十年没爬了。我是干了一辈子活的人，难免有时候会腰酸背痛的。 我想，要是年龄再大了，身体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么，再想爬这雪莲山就难了！趁现在腿脚还可以，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好好地爬一爬这雪莲山！ 于是，我就和我同砌一道墙的工友老陈说：“老陈啊，过两天就是国庆节了。听说这国庆节要放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天假，到时候我们两人去爬山啊？” 老陈不屑一顾地说：“唏，还有那个鸟精神！去爬山还不如在家挠卵皮玩呢！” 我笑着说：“你跟你卵子有仇啊？你把它挠破了心里痛快啊？” 他振振有词的说：“不是痛快，你说那山有什么爬头啊，一天爬下来累个腰酸胳膊疼的，你说那里划算呀？” “每天爬这雪莲山的人不是多着了吗，全国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啊，连许多外国人都来爬呢！人家能爬我们为什么不能爬呀？” “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啊？他们都是一些吃饱饭没有地方消食的人！我们这些人呢，一天活儿累下来，浑身哪里都不自在，你说，我们去凑那个热闹干什么呀？” 这些年来，我唯有和老陈还能说得来，要真是和别人去的话，我还真的提不起兴趣来！不过，老陈要是不去的话，我感觉爬山就少了一份情趣。于是，我只好又对老陈说：“你有多少年没有爬山啦？” “记不得了！” “你休息在家，不要你买菜也不要你做饭的，这国庆节休息你不去爬山那你干什么呀？” 老陈反问我：“你还真有那精神去爬山啊？” “怎么没有精神啦？” “到了我们这个年龄，不要说我们没精神了，就是我家老嫚子也不像以前那样有精神喽！” 我知道他又要说下流话，就笑了笑说：“这话是怎么说的呢？我看你家老嫚子精神还不错吗！” 老陈向我眨了眨眼，然后，笑了笑说：“我多少天没有和我家老嫚子亲热了，昨天晚上，我找她，她对我说：‘你死走不呢！’因为我想那事，所以厚着脸皮和她磨蹭！她恶狠狠地对我说：‘刚洗的衬单，你要把它弄脏了，我就叫你死！’后来，她也没答应，我就那个了。 可正在做那事的时候，她却来了讲话的兴趣。她说：‘老陈啊，我讲件事情给你听听哦！’我心想，一心不可二用，你迟不讲早不讲的，单单这个时候要讲什么事情给我听呢，我没搭理她，继续做我那事，可她却笑着讲起某人跟某人之间破鞋的事。她一边讲还一边催我快点快点，当时，我给她说的一点心情都没有……” 我笑着说：“你就拉鸟倒吧！你就不能讲点别的吗？这样的破事你也好意思讲呀？” 他一边砌墙一边和我说：“你也不要假正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极力辩解道：“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这样的事就是能做不能说的事。你看天下每天晚上做这事的人多啦，你看看有几个人去讲这个事的呀？” 老陈笑了笑说：“那倒也是！不过，我也没有对别人讲呀，就我们老哥俩之间嚓这个呱的吗！” 我还是想着爬山的事，还是想拉着他一起去，于是我又说：“你干脆说一句，你国庆节跟不跟我去爬山吧？” 这时，老陈把瓦刀朝墙上剁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地说：“不提爬山我不生气！” 我看他那样子感觉有些好笑：“又有什么人惹你生气啦？再说，就是有人惹你生气你也不应该生那么大的气呀？你就是气死了又有什么鸟用呢？气死还不是白死啊！” “你这个鸟人你也不要跟我装，我就不相信你不生气！” “我生气也好不生气也好，我至少知道你放的是什么屁我才能知道我会不会生气吧？” “哎，淡（蛋）哎，你说我们从小就在这雪莲山下长大，以前，我们想爬哪里就爬哪里，现在好了，他们在这山上盖些这个盖些那个的，还弄些人在那看着，上山还要一百块钱的门票，你说，我们累死累活的一天也至多能挣那半张门票钱吧！” 我知道，他这个熊人有时候总是转弯抹角的骂我，因为我姓淡，和“蛋”谐音，所以他就喊我“蛋”了。因为我想伙他一起去爬山，所以只好让着他了。我说：“你只要想爬，走哪里上不去哎！我们不能不走那个正门啊，从那后山绕过去不是一样啊！我们是去爬山的，也不是去爬那门的！” “淡（蛋）哎，我跟你说句真话，就是不要那门票钱我也不会去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说在家睡个早觉，中午弄几口老酒，然后，再睡个晌觉。下午，我们老弟兄再杀上两盘，晚上再看个电视什么的，那还不是神仙日子呀……你也到底是哪里想起来的，你去爬那个山找那个累干什么呀？” 我叫了两遍了他都不去，我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舒服，便说：“你这熊人也不知想没想过，我们都这么大的年龄了，说不定哪一天爬不动了，今后就是再想爬也鸟海了……你要不去就拉鸟倒！你这熊人也没个修养，也没有个文化的！也不知道山中自有山中的乐趣！就是和你去也没啥鸟意思！” 老陈被我一骂，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对我说：“你有文化，你有文化现在在干什么啦？还不是和我在这一起砌墙吗？刚才我听你说那话，我还以为是那些拿图纸人说的话呢！不要看你一到喝酒的时候，也背点什么诗经、还有唐诗宋词什么的，我告诉你，背那些连一点鸟用都没有！ 你自认为你文化比我高一点，我替你往高处说，你也就是那小学六年级的水平！淡（蛋）哎，我不是说你的，你也不要装那圣人的卵皮----纹绉绉的！你听我的话就不错，你就按照我休息天安排的那样，保证你舒服得一塌糊涂！休息天我们两人喝个老酒下个小象棋，不比去爬那个山高强多了呀！” 老陈这个人，由于干了多少年的生产小队长，论起瓦工技术来他不如我，要说论起说话来，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我知趣的说：“人各有志，你不去就算了！你不去，我一人去！” 老陈不依不挠地说：“你这鸟人，也不是我说你的，你这一辈子做事就是太认真了，你再认真有什么鸟用呢？你没事的时候，就夸自己的技术如何如何的高，你听到别人夸你技术高的时候，也喜得屁颠屁颠的。 你说你的技术高到底有什么鸟用？你干三十年多年的瓦工了，也不就拿那么一点钱吗？你比那些才进公司三四年的人小青年拿钱多吗？我说你呀，没事你也看开点，不要没事总窝在家里背什么诗词！听人家说什么抽烟对身体不好，你把烟给戒了！听人家说爬山对身体有好处，你又要爬山了！ 依我看，你还不如把酒也给戒了，然后再把饭也给一起戒了算了，你说你如果都戒了你多清爽呀！今后再也没有危害你身体的东西了！” 我知道，每到这样的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多少词了，再说下去的话，我是必输无疑了。因此，我只好说：“你这鸟人，我死了你高兴啊？我死（屎）你吃啊？” 老陈这会儿见我骂他，他不仅没有和我对骂，反而认真地跟我说：“老淡，你看怎样？休息的时候，下午你到我家下象棋。晚上，我们弟兄再喝上两盅，你看怎么样？” 我心想，真倒霉！我想拉他去爬山，他没答应，现在，他倒拉着我跟他去下象棋！我心里想，我休息天无论去干什么，也不会跟你去下象棋的！不过，我这人不大好意思直接拒绝人，于是，我就懒洋洋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下班的路上，我盘算着：自己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呆在家里，没有人找我玩的话，这正合我的意！不过，遇到我有事想找个伴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麻烦事就来了。老陈不答应和我一起去，我就找不到什么人和我一起去爬山了。 2007年国庆节的前一天晚上，我已经决定去爬山了！我这个人爱喝水，于是，我就找出了以前下放的时候用过的军挎壶，把它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我家老嫚子看见了，问：“你洗那军挎壶干什么呀，你又要下放啦？” 我听到老嫚子的问话，我的眼前突然一亮：我现在不是正在担心没有人和我一起去爬山吗，这眼前不是现存的人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于是，我装出比平时要好十倍的态度说：“老嫚子啊，我打算明天带你去爬山。我知道你喜欢喝水，我就把这军挎壶洗洗干净，装些水，这样，明天你就渴不着喽！” “嘿嘿，嘿嘿，嘿嘿----你笑不笑人啊！这一辈子都下来大半辈子了，我怎么记不得你带我上过什么地方去过呀？你要想爬山你自己就去爬，你要不想爬你就在家里窝着，你不要想我跟你一起去！切！” 我看她对我不屑一顾的样子，心里挺不舒服的！心想：你不去就不去吧，又“嘿嘿”又“切”的干什么呀？于是，我不服气地说：“明天你不和我一起去，你今后也不要想叫我跟你去上哪里去！” “嘿嘿----切！老淡啊，你笑不笑人啊！这都大半辈子了，你上哪里也没带过我，我上哪里也没带过你，这不也过过来了吗？我看你今天说话怎么像没断奶的小孩子说的话呀？” 第2章 作者山中奇遇 这一章的章节名，起得实在有点勉强……为了起这个章节名，我想了很久，但都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开始的时候，我把它定为“山中奇遇虎生”。后来，我感觉这样起名，像是缺少点什么；再后来，我又把它改为“小写手奇遇”，这样，我又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再到后来，我想干脆把它定为“写手奇遇”算了，可是，我又觉得有点名过其实。 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自己已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虽然也写过一点东西，但终究离一个写手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的！后来，我感觉起个章节名都这样烦，干脆什么名字都不起算了！一想，又觉得不妥：因为，我也看过一些小说，小说几乎都是有章节名的，而且起得都很漂亮！我想：既然起不上来，那就放一放吧！ 每当我登录“起点中文网”的时候，映入我眼帘的首先是“作者专区”。我想，这样吧，就把这一节定为“作者山中奇遇虎生”吧！那么这作者是谁呢，“作者”当然是我“老淡”啦，当这个章节名从头脑里冒出来的时候，我这张老脸也不禁害臊得红了起来。 为什么谈到“作者”两个字就脸红呢？这是因为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初中毕业生！有人说：初中毕业生也可以了呀！我想对你们说的是：我们那个时候的初中毕业生和现在的初中毕业生还不是一个概念。我们那个时候上了三年小学就直接升了初中，两年初中的时间，只学了薄薄的两册语文书和大半册数学书。 这么一想，我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想，这“作者”两个字是万万用不得的！因为人家那些做学问的人才能叫做作者，我就学了那么一点东西，又是干了一辈子体力活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两个字的！ 可是，转念又一想，在这网上写东西，只要自己不说，谁认识谁呀！即使有人认识我淡定一叶的，也看到了这篇小说，那他们也不能说就是我写的呀，天下这么大，重名字的不是多了吗！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相当隐蔽的想法，仍然与我那“做老实人，说老实话”的根深蒂固的观念发生了冲突：“虽说天下人不知道你淡定一叶是谁，但是，这毕竟是不诚实呀！”于是，我为这一章章节名又起了许多个，然而，没有一个是我满意的！ 我想，就这一章而言，根据我目前的水平，要想起出更好的章节名实在是太难了！再往深处想一想，我从2008年初学打字，到这2010年底将近三年的时间才学会打这个字，打字速度又像蜗牛爬行似的，如果再在这几个字的章节名上耽误下去，那么，根据自己这个年龄和身体，恐怕这个小说很可能就是有头无尾----成为一个“半拉子工程”了！于是，我不得不抓大放小，大言不惭地称一回自己为“作者”了，不过，称是称了，心里依然还是觉得别扭，于是，就向大家作了以上的交待和说明。 我叫老陈和我一起去爬山，老陈不去；我叫老嫚子和我一起去爬山，又在她那里碰了个没趣。于是，第二天早上，我早早地就起来炒了些蛋炒饭，又灌了一挎壶的水。 我带上这饭和水，就孤伶伶的一个人向山上爬去。我虽然多年没有爬山了，但是，走哪里上山要买门票，走哪里上山不用买门票我还是一清二楚的。说心里话，我也不是舍不得花那门票钱。 我的想法和老陈的想法一样：我们从小就在这山下长大，以前，我们想爬哪里就爬哪里，现在凭什么要收我们的钱啊？我也是个犟精头，如果要是没有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我也是绝对不会去花那个冤枉钱的！ 我沿着山边向南又拐向西，走了有二三里路，就到了山的后面了。我小的时候，经常在这后山玩。虽然过去许多年了，这里的一切我依旧十分的熟悉！ 我顺着一条小路，向山上爬去，当爬到半山腰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约有一米九高的大个子青年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想，坏了，这人肯定旅游局的，他是在这里设卡的。看来今天我要想爬这个山的话，这门票钱是非花不可的了！要不想花这钱的话，那就得回去！我兴致勃勃的来爬山，要是现在就回去的话，我确实有点不甘心！ 这时，我的头脑里迅速地想着对策，我想，如何才能做到既爬山又不用花这门票钱呢？想了一会儿，认为这是不可能的！目前，他要真的朝我要门票钱的话，我就和他理论理论；不过，这个钱，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掏的！如果他不让的话，那我就只有忍痛割爱，不爬这山了！我大不了回家去背背诗词喝个老酒什么的！ 因为这青年太高，我这一米六五高的小个子只好仰视着他。我仔细一看，他那满身兽皮的装束又不像是旅游局的人。我正猜想眼前这个青年到底是干什么的时候，只见那青年用不同于常人的目光望着我说：“老者，我想，你也许正是我要等的人！” 我想，这青年真会说话，你要是抢劫的就直接叫我把钱掏出来就是啦，你要是旅游局的你直接就朝我要门票就是啦，何必要转弯抹角的呢？ 那青年见我没有吱声，继续说道：“老者，近来我也接触了电脑，也学着上上网，我打开起点中文网一看，其中有许多魔法大师。我想拜托老者，你替我介绍一下和他们认识认识。根据我的预测，今后的地球，可能会遇到外星人的侵袭。我想，如果我能他们早日认识我的话，那么，我就可和他们携起手来，共同拯救地球！” 开始的时候，我头脑转得很快，青年要是个抢劫的，那我就把身上带的这一百钱就掏给他。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这钱花，就只当是买门票钱了。他要是旅游局的人，叫我买门票的话，那我就说没带钱！ 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说出这一类痴话！我想：这个青年要么是头脑不好，才说出这样的话；要么他是在搞恶作剧，在拿我一个老头子穷开心。不过，看他说话一本正经的样子，既为头脑不好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小子是玩魔幻类游戏玩多了，或者是看神神鬼鬼一类的小说看多了，才说出这样荒唐的话的！ 我对他说：“青年啊，上网什么的是你们青年人的事。我这老头子从来就不知道电脑上的这网那网的，我除了知道打鱼的旋网和拉虾的平网以外，要说别的什么网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那青年看我这么说，就和我说道：“老者，我的名字叫虎生，就是在民间传说了千余年的那个虎生！请你对我不要有任何的怀疑！” 我一想，坏了，我肯定是遇上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了，于是，我慌慌张张地向山下走去！ 第3章 华如桃李的白莲 我在惊慌之中，开始恨起自己来！我恨自己没有听老陈的话！要不的话，早上在小摊上吃个早点，然后，回家看个电视或者背背诗词，中午睡个午觉，下午再和老陈杀上几盘，那是多么恰意的一天啊！我恨自己固执己见，执意要爬山！现在却遇上了一个精神不正常的青年！ 这个时候，如果这个青年不追着我打，那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他要追上来打我的话，凭他那么大的块头，一巴掌就有可能把我打死的！如果我要是被他打死的话，那我也是白死，因为精神病人打死人是不赔钱也不抵命的！ 在我们雪莲山这一带，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从前，有一个小伙子非常勇敢，他是人们心目中的英雄！他不仅敢和那些恶人斗，也敢和鬼斗！当他死期到来，鬼把铁链锁在他锁骨上的时候，他竟然拉断自己的锁骨，跑上雪莲山顶，成了一个长生不老的人！这个人的名字就是眼前这个青年所说的虎生！ 就在我慌慌张张地继续向山下奔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宛转动听的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老者，请留步！” 我猛然一回头，一个貌若天仙的一个女孩子出现在我的眼前，只见她朝我微笑着！我见了她的美貌，不由得大吃一惊！说句实实在在的话，我到这把年纪了，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漂亮的女孩。． 就在望见那女孩子的一霎那间，我的头脑突然冒出了汉朝李延年诗人的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紧接着，我又想起了汉乐府《陌上桑》中的那个罗敷：“行者见罗敷，下担捋髭鬚。少年见罗敷，脱帽著帩头。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 有读者会问，你不说你的文化很低吗，为什么见到美女头脑中就突然会冒出这些古诗呢？你分明是抄写书上的，却要说是自己头脑中冒出来的，这不明明是不诚实吗？对于这个问题，我想多说两句。虽然我识字不多，但我自从能认识一些字的时候起，就喜欢看书。 自从我看到伟人那大气势磅礴的诗句的时候起，我就爱上了诗词。例如，《七绝.为女民兵题照》：“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再例如，《水调歌头.重上井岗山》中的“……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这样的诗词，真是叫你无法不喜爱！ 由于对诗词的喜爱，我就开始背诵一些诗词。《诗经》三百零五首，我会背诵的有一多半，当然，我会背诵的这些都是相对好背一些的，但也有像《氓》那样不大好背的长诗。就这样，一路背下来，我从诗经到伟人的诗词，熟背了两千多首。 有句老话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一旦离开了就会忘记。这些年来，我没有再背新的诗词，我只是想要巩固这些已经会背的，因此，我每天都要复习个把小时。前几年家中买了房子需要装潢，我天天都在盘算着这装潢的事，所以有好几个月没能复习。到房子装潢完了我再背这些诗词的时候，突然觉得些生疏起来。 后来，我就把那些特别喜欢的诗词抄写了下来，一看，也有个一千二百多首，自从那以后，这些诗词我反反复复地背诵，至今也不知背了多少遍了，现在已经达到了耳熟能详的地步，并且一直坚持到今天。我想，只要我这一辈子还有记忆的话，我绝不会停止复习背诵这些诗词的！ 所以，当我见到这个美丽绝伦的女孩子的时候，头脑中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些诗句，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我再强调一遍，眼前的这个女孩，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我的一双小眼紧紧地盯着她看，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我想，当时的我已经到了失态的地步了。我想，只要这个女孩子不骂我，我这双小眼就这样一直永远地望下去！ 不过，我要向读者尊重声明，我老淡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平时，我见到一般女的，连眼皮都很少抬一下。因此，我的工友----干活的老搭档----老陈就常常说我是天下最假正经的一个人。 老陈和我虽然都是五十多岁的人，他却和我大不相同。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一旦见到漂亮的女孩，总要紧盯着人家望。他自己望还觉得不解馋，还要喊我和他一起分享。不过，他认为是漂亮的那些女孩，在我看来却算不上漂亮，每当我亮出我的这个观点的时候，老陈总要和我辩论一番，说我是天下最没有品味的男人！ 说实话，我也并非没有见过漂亮的女孩！我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们小镇上搬来一户人家，那家有个女孩，名字叫小芳。那个时候，小芳在我的心目中是最完美无缺的女孩子了。后来，她结婚以后。离开了我们雪莲镇。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我长得非常丑陋，但是，自从我见过小芳以后，我就自认为天下没有漂亮的女孩了。每当老陈说我是天下最没有品味的男人的时候，甚至说我是天下最没有人味的人的时候，我却常常笑他少见多怪！ 我这一生，不只是见过小芳一个漂亮的女孩，我还见过另外一个漂亮的女孩，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她的真人。她就是我在那电影十分短缺的年代里，我至少看过有五十遍以上的电影《英雄儿女》中的王芳。 说实话，每当老陈说我是天下最没品味的男人和最没有人味的人的时候，我认为他确实是冤枉我了！我虽然嘴上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说过，但是小芳和王芳的美好形象，却伴随着我走过漫长的人生岁月！ 每当我干活累了的时候，每当我遇到不愉快的时候，那两个美好的形象总会在我的心灵中出现！她们的出现，总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安慰！我有时常常觉得奇怪，美女竟然有如此伟大的力量！我看过的书也有一些，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作者总结出这美女在这方面的巨大作用！ 眼前这个女孩子的出现，我的思维最终把她定位在《诗经》出现过的一个词上----“华如桃李”！ 第4章 没有长久的美人 我记得非常清楚，去年的一个夏天，那是我一生中最不应该有的一天！我想，如果要是没有那一天的话，小芳的美好形象会在我心灵中永远地陪伴着我。那一天的头天晚上，我家老嫚子问我：“你记不记得以前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哎？她曾经在我们镇子上住过，她的名字叫小芳。” 说心里话，我怎能记不得她呢？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起，我这一生中才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觉！那个时候，我每看见她一次，心就要剧烈地跳动一回！我如果哪一天见不着她，我的心里就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那个时候，我只要见到她的身影，我总是远远地跟着她、望到她！可是，我又不敢走近她，我生怕我的一双小眼把她给吓着！自从我见到她以后，我的梦几乎全她给占了！ 这些年来，别的女孩子的形象在我的头脑中都变得模糊了，唯有那个小芳----唯有那个夜夜到我梦中来的小芳，她的模样不仅在我的头脑中没有模糊，而是在我的头脑中变得越来越清晰！我要是记不得她的话，那我还能记得谁呢？不过，这个话要看哪个问的，要是老陈问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认识！因为这句话是我家老嫚子问的，所以我的回答必须是：“不记得！” 我家老嫚子听我说“不记得”以后，仍然认真地对我说：“你再仔细想想，就是我们十几岁的时候，搬来我们小镇子上的，有两年时间就结婚又离开的----那个全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名字叫小芳的。” 我觉得她那表情非常地好笑，于是我就逗她说：“那个时候，我们全镇上最漂亮的小女孩不就是你吗，还有谁比你更漂亮的呢？” 我家老嫚子生气地说：“你少来寒碜我好不好？当时有人统计过，说我们小镇上有四十六个女孩，最漂亮的是小芳，最丑的就是我！那些缺德鬼到现在说起我的名字，绝大多数人都说不知道，要说起‘丑丑女’来，谁都知道是我！” 我笑着说：“你真不简单啊！这几十年都下来了，你还记得你这样好听的名字呀？” 我家老嫚子看样子真的生气了：“你也少来寒碜我，你想想你那个时候的混名字！我叫‘丑丑女’，还算是个人，你那混名子直接就不是人了：‘丑鬼’啊，你！” 说心里话，我一直就想知道小芳的下落。这时候，虽然我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实际上，此时心中迫切地想从老嫚子的嘴里知道小芳现在的下落！所以，我就装出若无其事的说：“都这些年下来了，你怎么又突然提起小芳了呀？” “哎，小芳现在可惨了，那小芳和她的对象离婚后，现在又回到我们镇子上来了。现在她人也变胖变丑了。真可怜啊！她家对象现在嫌她丑了，不要她了。她在那里没有地方住了，就只好又回到了她父母家来了！她家有一个孩子，在外地工作。” 我也同情小芳的遭遇。不过，说小芳变胖了些我相信，人的年龄大了，总要胖一些的。要说小芳变丑了，打死我一顿我也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些年下来了，她的美丽的形象已经在我的心中深深地扎根了！ 那一天，也就是我说的我一生中最不应该有的一天，我在小镇上和人下象棋，突然听到我家老嫚子喊了一声：“小芳啊，是你吗？” “嗯，是的！” 听到我家老嫚子喊小芳，我突然惊了一下！我清醒地知道，我的偶像就在眼前！我的心兴奋得‘嘭嘭’直跳！当我抬起头来，望了小芳一下的时候，我惊呆了：小芳足足比以前粗了三倍，左边的脸好像有些麻痹，在不停地抽搐着。不过，那模样我记得非常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当年的那个最漂亮的女孩子----小芳！” 我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小芳和我家老嫚子，再也不是美与丑的鲜明对比的那个年代了，她俩现在站在一起，要论起美丑来，也只能说是彼此彼此！我的棋友不乐意了：“你看什么呀？快点走棋好不好呀？” 这时，我还哪有心事下棋呀！我的眼虽望着这棋盘，心却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当时，我也不知道我的棋是怎么走的，就听旁边看棋的人不断说我“臭棋”！后来，我记得我是下棋的，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别人替补上去了，我一个下棋的人变成了一个看棋的人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家老嫚子问我：“你看到小芳了吧？” 在外面，我的话不多；在家里，我平时的话是绝对不比我家老嫚子的话少的！这时，我真的不想说一句话！我家老嫚子看我那痴痴呆呆的样子，走过来摸一下我的头。我记得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大约摸了我有**次头了，我知道她的心事：她是看我有没有发烧。因为每当我发烧的时候，我就会发憨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来也奇怪，小芳的变丑本来与我无关，可事实上却对我的打击很大！，我这一辈子和小芳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小芳，也许，她根本就不认识我，更不会知道有我这样一个老男人因为她的变丑而伤心！ 从那天见到她以后，我就再也不相信天下会有美女了。因为连小芳那样的女孩都会变丑，那么，天下哪还有长久的美人呢？难怪古人说：“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闲愁最苦，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可想而知，伴随我几十年的美好形象，突然在我的心灵中消失，这怎能不令我感到失落呢？ 由小芳容貌的巨大变化，这使我想起我的另一个偶像：我至少看过五十遍以上的电影《英雄儿女》中的王芳。我想，我宁愿一辈子不再见到她的真人，也一定要把这完美的形象在我心灵中永远地完美地保留下去。 眼前的这个正在朝我微笑的女孩，我的两眼正在紧紧地盯着的这个女孩，她的美丽竟然使我有一种幸福感！我想，这个女孩将要在我的心灵代替我多年来小芳的形象，成为我未来的日子中新的心灵寄托了！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俊女孩，也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变丑！我想起这些，不觉有些黯然神伤！ 第5章 虚荣心 美貌的女孩见我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便问：“老者，我叫你留步难道你不高兴吗？” 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闺女……我无比……高……高兴……兴……” 我身高一米六五，我看到女孩比我要高些。．她的皮肤非常细腻，雪白的皮肤泛着红光。她那醉人的身材，那令人神魂颠倒一双美丽的眼睛！还有那均匀得不能再均匀的五官！这些，无一不令我陶醉！ 这时，我的一双“贼眼”大胆地从她头上一直向她的下面望去：她身上穿着一套红色套着暗红色花朵的衣服，脚上穿的一双绣花鞋和她的容貌以及衣裳相得益彰！说她的服装是古装，但比古装要时髦；说她的服装是时装，但比时装有内涵！ 那女孩见我望着她，不仅不恼我，而且继续笑着对我说：“老者，请你相信虎生说的话，他真的就是在民间传说了千余年的那个虎生！” 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相信，我绝对的相信！请你也相信我，我对你的话不会有丝毫的怀疑的！” 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我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奇怪：那个小伙子说他自己是传说中的那个虎生，我不相信，因为我总觉得他是在说谎！而这个女孩子说了和那个小伙子同样的话，我却百分之百的相信！因为我是这样想的：要是从这样美丽的口中也会说出假话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真话了！ 她听了我的话以后，笑得就更加灿烂了！这时，我也咧开我那令人讨厌的大嘴跟着她一起笑了起来！ 接着，她又笑着对我说：“老者，我就是在民间传说了千余年的那个白莲！” 我听她说是白莲，我感觉我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于是，“啪啪”地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美貌的白莲用惊异的目光望着我说：“老者，你自己怎么打自己呀？难道你牙疼吗？” 我悔恨地流下了辛酸的眼泪，说：“白莲，我的女神，我知道你是和我祖先的祖先是同龄人，我刚才还喊你闺女呢，所以，我就打自己的嘴了！如果你要不说自己是白莲，那我就要张口认你做闺女了！”我说话的时候，我的一双小眼仍然紧盯着她那美丽的笑容，还有那整齐得像白玉一样的牙齿。 美貌的白莲笑着说：“哦，原来是这样啊！” 她刚说完，我就又激动地说：“啊！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美丽的白莲----我的女神！女神啊！自从我看到您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美丽的人了！” 白莲谦虚地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是长得不难看而已……老者，怎么称呼你呀？” 此时，我仍处于亢奋地激动的状态，我说：“我叫淡定一叶，我干了一辈子瓦工。虽然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可是，称呼我淡师傅的人不多，绝大多数的人都称呼我老淡！我知道你和我的某一辈的祖先是同龄人，不过，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也就叫我老淡吧！” 我自从看到白莲以后，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而是异常用力的紧盯着她！ 那个叫虎生的可能看我有些过分了，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我的第二目光中见到虎生皱了一下眉头，于是，我不得不把我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那靓丽的白莲身上移开。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我虽说只有五十多岁，但是胡子和头发都白了；近两年头发也谢了顶，这使我本来就丑陋的貌像变得更加丑陋。我的貌像也比起我的实际年龄要大的多！当见到虎生的威武和白莲的芳容时，我不知不觉的开始自卑起来。 不过，我要申明一下，我并不是经常有自卑感的人。只是偶尔会有一些，这一次自卑要算是比较严重的了。我只觉得脸上一阵阵发热，我低下的头，再也不敢再抬起来！虎生皱着眉头形象深深地印在我的头脑中。 这时，我听虎生有些忧郁地说：“哦！老淡，你说你干了一辈子瓦工，那么，你是不识字的喽？” 平时，我是非常谦虚的一个人！但是，此时此刻，为了给白莲留个好的印象，我就不能再谦虚了！我要把我的优点都说出来……不！我要把我的优点添油加醋的把它说出来！ 我抬起了头，运足了丹田之气，说：“要说文化，这要看哪方面的了！要谈背诵诗词，我毫不夸张地说，我比那些文科的博士后都毫不逊色，更不要说其他科的那些博士后了！前几年，我写了一篇文章拿去投稿，我在几十万的投稿件中脱颖而出！为了这事，和我在一起干瓦工的老陈还常拿我开涮，说我是圣人的卵皮----纹绉……” 我这话还没说完，我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我记得我只是在青年的时候和人家说话偶尔地红过脸，没想到老了老了，我说话却红起脸来！我感觉我这个在工地上说惯了粗话的人，在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孩子面前说出“卵皮”这样不雅的话来，真是我的耻辱！ 谁知道白莲却笑着对我说：“老淡，你怎么不说了呀？” 我虽然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我这点随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我说：“我的嘴有点笨，说着说着就忘词了。有一次，我们单位竟选工会主席，就是因为我在台上说着说着忘词了，才没有被选上！” 白莲又问：“那你每天干活累吗？” 说实话，这么大的年龄了还干瓦工，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不过，这样的话要看哪个问了，要是领导、同事、或者家人问，那我肯定会实事求是的回答：“累”！现在是美丽得令我不能自持的白莲这样问，我就不能实话实说了。 因为这个年头，一个干瓦工的，拿钱不多，再说自己怎么怎么的累，那就会叫别人巧不起！你看人家有些开着轿车去上班的，到了单位就按排中午和晚上酒局的人，那才叫有本事呢！我一个干瓦工的，再说自己干活累，那多丢人啊！ 于是，我坚定地回答说：“不累！我们这些技术好的老瓦工，上班主要是指导指导！” 白莲惊讶地说：“哇！原来你是个管理人员啊？”她说完后朝虎生又是点头又是笑，好像找我是找对了人的那种感觉！ 我心里想：你们这些千岁之人，也算是半仙之体了，也这么富贵眼、这么势利、这么有虚荣心呀！噢，那管理人员就高人一等啊！我不是吹的，那些人模人样的管理人员在某些方面比我要差得远呢！就拿背诵诗词来说吧…… 第6章 白莲——我的女神 我刚有了抱怨的一闪念，又觉得这一闪念也是一种罪过！于是，我对待白莲如同古代的那些忠诚的太监对待皇帝一样，白莲的说的每一句话对于我来说都是圣旨！都是金口玉言！ 我在这位华如桃李的白莲面前，我不能说半句假话，如果说假话的话，我的良心会受到责备的！所以当她说我管理人员的时候，我回答说：“我不是管理人员！我说的意思是：我是大工子，一般来说，干活不太累，要累也累那些小工子和那学徒工子的！” 白莲那迷人的嘴儿又说话了：“那么，你会写字吗？” 我太想回答这句话了，我激动地吹嘘起来：“我不是自夸，我写得那字真是太漂亮了！要说我写字漂亮，那还有一段经历呢！开始的时候，我会背两千多首古代诗词，后来，家里装潢一个阶段我没有复习背诵，等到装潢好了再背的时候，我觉得有些生疏了…… 后来，我想把我会背的抄在一起，这样反复背诵就不会忘记了！不过，我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觉得自己抄得太慢太慢，我就把那些特别喜欢的诗词抄了下来，抄完了一看，一共有一千二百多首。说实在话，我抄写前五百首的那些字，我实在不敢恭维！到了抄写五百首以后，我的字就变得越来越漂亮了，简直是漂亮得一塌糊涂！” “怎么？到了后来你的字写得越来越差了吗？” “不是的，我说我的字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漂亮了？那怎么会一塌糊涂呢？” “我们一旦到好的词无法形容的时候，就用孬的词来形容，说明是好上加好的意思！” 白莲又笑了：“哦，原来是这样！” 我一心想表现自己，于是，就自我夸耀说：“自从我那字大有长进以后，古代的一句俗语就成了我的一个信条：这个俗语叫做：‘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我想，这一句俗语绝对是个真理！ 要不的话，我的字怎么会变得那么漂亮呢……请您相信我的话，要不，我当场写给您看看！”这个时候，我认为再用“你”来称呼我心目中的这位女神，我感觉实在是有点亵渎神灵了。于是，我就改称她为“您”了。 白莲又开口了：“不用了，老淡！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 我一下子晕了：白莲称我是有才华的人！啊----我太激动了！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除了有人说有些“酸”和那个熊人老陈把我比喻为圣人的卵皮外，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说我是有才华的人啊！ 此时此刻，我激动得快要发疯了。我含着热泪说：“白娘子啊！我……我……感谢……您……”我由于太激动，不由把她叫成白娘子了，后来，我终于激动得说不下去了！ “老淡，你叫我什么？你叫我白娘子？” “是的！民间传说中的白娘子，她像您一样的美丽……不！她没有您美丽！她非常的善良，她是一条千年的白蛇……”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又真想要抽我的这张臭嘴！我怎么能把我心中的女神和蛇相比呢？还有，我的女神会不会因此而对我产生误解呢？ 女神仍然笑着说：“老淡，你继续往下说呀！” 哎呀！我幸福死了，我的女神没有因为我的口误而生我的气！如果要是老陈也在这里的话，我就会对他说：老陈，你这个熊人，你听见了吗？你那狗耳朵聋了吗？你知道，女神她没有生我的气呀！ 此时，我的话已经不由我自己作主了，而是由另一个激动的我来主宰我了，要不的话，我怎么又称呼起她为女神来了呢？我说：“白莲----我的女神，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女神啊！我觉得我在您的面前，我实在是太渺小了！说真的，我想听您说，我想听您那令我荡气回肠的话语，我想聆听您的教诲……您，是我心目中永恒的女神！” 女神又笑了，而且是冲着我笑的……哇！“冲着我笑”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人间啊，有几个人有我这样的艳福啊！老陈，你这个熊人，我叫你来你不和我来，你这个好色之徒，你这一下的亏算是吃大了！ 说实话，在日常生活中，我最讨厌女人的笑了，有些女人，本来看起来还算端庄的一张脸，一笑起来就嘴不像嘴鼻子不像鼻子的了！而我的女神的笑容：不仅是笑在她的脸上，而且更是笑在我的心上。 我激动地再一次肆无忌惮地望着我的女神，我在焦急地等待着她的金口玉言。 女神说：“老淡，你错了！” 这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我顿时就懵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女神说我错了？我简直有点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女神说我错了，那么，就说明女神对我没有好感啊！神灵啊赐予我智慧吧，让我在我的女神面前表现得完美无缺吧！ 紧接着，女神的下一句话又抹平了我心中的波澜：“老淡，其实，我是一个极为平常的农家女子。我之所以能活千年而不死，那都是因为虎生的功劳。在我死的时候，那些鬼们拿铁链追敢我，是虎生把我抱到了这雪莲山顶。 这雪莲山太高了！快到这山顶的地方，那就是神仙管的地界，而不归阎王管了。我们至所以能活到今天，是因为那些鬼们无法带走我们的灵魂！” 我听到女神的话，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我看她说话停住了，我急忙说：“白莲----我的女神，我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女神啊！我正期待着您继续往下说呢！” 女神问了一个令我觉得非常意外的问题：“你会电脑打字吗？” 我惭愧地说：“我不会！”不过，我一定要在她的面前保住我的面子。我说：“我虽然不会打字，但我写的字还是很漂亮的。我家儿子是个大学本科生，我看他那字，写的东倒西歪的，那哪里能叫字呀，简直就是一些黑墨团！现在，不仅我家儿子如此，就是其他那些大学生都因为用电脑了，所以，一年也写不了几个字，所以写字都变得难看了！我经常听我家儿子说，他有许多字都能打上来，却写不上来了。” 女神这时没有笑，而是认真地说：“老淡，你愿意为我学打字吗？” “愿意！愿意！我一千个愿意……不！我一万个愿意……不！这一千和一万都无法表达我的心愿，总之，白莲----我的女神啊！我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我老淡这个人说话历来是算数的！” 第7章 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此时，女神高兴得像个孩子，满面春风地说：“那太好了！”然后，她又转向虎生说：“虎生，你有什么话就和老淡说吧，老淡是个诚实的人！” 这时，那威武的大个子说：“老淡，最近我在起点中文网上，看到各位魔法大师纷纷量相。．我想叫你把我们介绍给他们认识，你看好吗？” 我对这个威武的大个子不仅没有一点敬畏之感，相反，我却有些鄙视他。我心想，我也是学过哲学的人，我也算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我怎么能听信你这些鬼话呢？虎生看我一脸鄙视的表情，便问我：“老淡，你不愿意帮我们这个忙吗？” 我说：“小伙子，你要想炒作自己呢，到人多的地方去，或者到能够炒作你的地方去！我一个穷瓦工，就是想帮你炒作，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呀！” 虎生近乎失望地说：“老淡，我真的叫虎生，我真的就是在民间传说了千余年的那个虎生啊，请你相信我！” 我看到他的表情，使想起了我在汽车站遇到一个骗子，他说：请你给我些钱吧，我的钱包被小偷偷去了！行行好吧！给我一张车票钱就行了！我记得他说车票钱只要四块就行了，那一天我的心情非常地好，我大方地给了他五块！可是，我一个星期后，还看到他在那向别人讨钱，还说的是同样的话，我不由得有一种受骗的感觉！我现在的这个感觉就和那一次的差不多！ 我想，我能相信你这样的话吗？如果我要相信你的话，那么，我的智力不就降到和我家老嫚子的一个水平了吗？我真想对这个自称为虎生的家伙发火！ 但是，我要在我的女神面前极力地表示出斯文一些，于是，我压制住自己的火气，慢慢地和他摆开了道理，我说：“小伙子啊，俗话说得好啊：‘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呀！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年代了，不是那个有才能没有地方发挥的年代了！ 伟人说得好啊，‘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是金子总会要发光的！就你目前来说吧，你去做点什么事不好，你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面前冒充什么传说中的虎生呢？ 小伙子啊，你认为这样好玩吗？你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你现在好好的挣点钱，今后，你也好支撑起一个家来呀！你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你是多么的幸福呀！我要是有这样的女朋友……” 我感觉我是走嘴了了，急忙改口道：“你如果能多挣些钱，那就更好了！那你就能像今天这样，带着女朋友旅游旅游，你看，这样多好啊！ 你应该有一种自信的态度：你就是你自己！只要你树立明确的目标，只要你能够不怕吃苦，只要你能够坚持不懈，我坚信：你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的……不错，虎生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我们敬仰他是对的！但是，我们绝不要把自己说成是他！因为这样做是于事无补的！” 虎生见我误解他，有些难为情。他捋起衣袖让我看：“老淡，你不要看我的容貌这年轻，你看我的皮肤你就会相信我是个千岁之人了！” 我看到他的皮肤就像松树皮一样。我说：“小伙子呀，你这是皮肤病。”我一边说着一边捋起了裤腿说：“你这病我也有，这病叫做牛皮癣，医学上的好听，叫什么银屑病，治疗起来挺麻烦的！不过，你为了你这美丽的女朋友，你可以到省城的大医院皮肤科去看看，我想，他们总会有办法的！” 虎生见我三番五次地误解他，显出非常地难为情。 白莲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说：“老淡，你相信我吗？” 我突然泪流满面地说：“白莲----我的女神，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相信的就是您了！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铭刻在我的心中！我觉得您就是真理的化身！我不相信您我还能相信谁呢……白莲----我的女神啊，我向您发誓：我如果……” 白莲伸出她那纤纤玉手，示意我不要发誓，我顺从的一言不发了！ 白莲此时有些面露难色。我老淡也算是一个观察人的高手了，女神那神色我是能够看得出来的！我不知所措地难过地低下了头，说：“白莲----我的女神啊，请您指示吧！您在小人面前，有话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 一种天籁之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老淡，我只求你一件事，你能耐心地听虎生讲吗？” 说句心里话，我哪里想听那个小子胡言乱语呀！不过，我的女神竟然说“求”字了，我就是再不知好歹也不能拒绝呀！于是，我急忙说道：“女神，我一切都听您的！” 于是，虎生和白莲相继讲起了他们的故事。说句心里话，我对白莲的话是百分之百的相信，然而，我对虎生的话总是将信将疑！ 他们讲完了，我把我那军挎壶递了过去，说：“女神，您讲了这么长的时间，一定口渴了，您喝一口吧！”其实我递水给她喝我还有一个用意：如果她用嘴套着这个军挎壶的口喝上这么一口，那么，这个军挎壶对于我来说，就成为极具收藏价值的文物了！ 女神不知从什么地方端了一杯浓郁的香茶递给我说：“老淡，我这里有茶，你喝杯茶吧！” 我说：“我喝不惯茶水！我看这山涧的水挺清的，我喝这山涧的水就行了！茶，您自己喝吧！” 这时，我才注意到，白莲的手中有三碗茶，一杯给虎生，一杯留给自己，还有一杯递给了我。她依旧对我客气地说：“老淡，你就不要客气了，我既然端来了，你就喝点吧！” 我想，这茶要是虎生端来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喝的！白莲端来的茶，我要是不喝一点的话，那我也就太不识抬举了！于是，我双手接过茶杯，说了句带点“文”的话：“哦！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我端过茶杯，本想先尝一尝苦不苦，如果苦的话，我就先喝些山涧水，等到他们离开我的时候，我再把这茶水给倒了，因为我毕竟喝不惯这个呀！ 没想到的是，茶还没到嘴里，一股浓郁的香气已经钻进了我的心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碗茶已经被我喝得一滴不剩了！一碗茶喝完以后，我的身上突然像长了许多力气，浑身上下舒服极了！ 平时，我是不喝茶的。在工地上，我几乎一年到头都是喝自来水。那自来水又清凉又解渴，喝起来又方便。我看那些离茶就不喝水的人都感觉有些好笑！我想，喝水不就是为了解渴吗？你们非要喝那又苦又涩的茶干什么呢？ 喝过这碗茶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天下的茶并不都是又苦又涩的呀！像今天这样的茶，不就是很香吗！难怪古人作诗说，喝七碗茶就能成仙了。我当时看了这首诗以后，我还以为诗人梦魇了呢！喝过这碗茶以后，我才知道：虽说喝七碗茶能成仙有些夸张，不过，这茶喝的，此时此刻的我，还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呢！ 这时，就听白莲----我的女神说：“老淡，请你遵守你的诺言，你一定要把我们介绍给起点中文网的那些魔法大师们，因为我们想尽早地和他们认识。 根据我们的预测：今后的地球，可能会遇到外星人的侵袭。我想，如果我能他们早日认识我的话，那么，我就可和他们携起手来，共同拯救地球！以便给人类创造一个永远美好的生存环境，让地球成为人类的乐园！” 第8章 山中两时，世间两月 听了白莲的话，我非常激动地说：“您真高尚啊！”此时此刻，我彻底地被白莲的美和高尚征服了，我无法控制自己了，我歇斯底里地不顾一切地高呼：“白莲----我的女神，我爱您！” 白莲微笑着说：“老淡，我也爱你！” 什么？我的女神说她也爱我！此时，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像即将要射大雕之前的那弓弦一样，绷得紧紧的！我兴奋得实在受不了了，我趴在山上痛哭起来！曾几何时，有人说过爱我呀！我的妈妈去世早，我曾听长辈人讲过，我妈妈常对我说：“妈喜欢你，我的宝贝！”我的妈妈在我记事前就去世了，自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没有任何人对我再说过这样的话！ 我结婚四五年的时候，有一次，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我激动了，我对我家老嫚子说：“我爱你！”我家老嫚子对我勃然大怒道：“你要想让我多过几年的话，你少跟我说这样肉麻的话！你也不知道你说过后人家的感受，你那话一出口，我浑身都起起了鸡皮疙瘩，我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你知道吗？”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对我家老嫚子说那令她起鸡皮疙瘩的这句话了！当然，她这一生中，也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因此，当我听到白莲说：“老淡，我也爱你”的时候，这怎么有可能不叫我感动得痛哭流涕呢？她这一句能令岩石都熔化的话，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我没有道理不哭！天下什么样的道理都能有，唯独我不哭这样的道理不能有！ 待我哭完之后，我抬头一看，白莲不见了。我立即惊慌起来，我四处张望都没有见到她的踪影，因此，我对着大山高喊了数声：“白莲----我的女神，我爱您----” 我再也没有心思去爬山了，于是，我想到了回家。这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发轻，就这样，我轻飘飘地往山下飘去。 这时，我回想起虎生和白莲和我讲话时的情形：尽管虎生讲的十分感人，尽管他的声音也能赶上大电视台那些大腕播音员的声音那样动听，但我仍然提不起兴趣来听他的话，以至于我听得常常走神！现在我回想起来，如果我当时能够认真听的话，那么，我的这部小说一定会非常的精彩！ 不过，白莲讲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我想，到我失去记忆以后的日子里，白莲的那句“老淡，我也爱你”这一句话，我也一定会记得非常清晰的！ 此时，我最想把这个喜悦的心情分享给的一个人，那就是我的工友----老陈！要是他今天能和一起来的话，凭他那神侃的能力，一定会把这些故事绘声绘色地讲给大家听。 最令我担心是：如果我对别人说了虎生和白莲的故事，大家肯定不会相信我，说我是在编造谎言，那我可就冤枉大了。要是老陈今天和我一起来的话，那么，我相信：相信这次奇遇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 我是一个薄脸皮的人，如果我要是被别人误解的话，那么，我就会觉得非常的窝囊。我想，我如果把虎生和白莲的故事讲给别人听，别人不相信，那么我宁愿不讲！再进一步说，别人肯定也不会相信的，因为这是不符合科学道理的！ 于是，老陈既是我此时最想念的人，也是我此时最恨的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叫他和我一起出来玩过，就这一回，他都不愿意！一到我和他喝酒的时候，他的话说得好听极了：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啦，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啦！现在想一想，那些全都是狗屁胡话！我叫他和我爬趟山他都不来！还蹈什么火、插什么刀呀？不过，话再说回来，这说明他这个熊人这一辈子也没那遇见貌若天仙的白莲的福气！ 尽管我的心中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快，但我的心情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喜悦的。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唐朝那个大诗人孟郊登科后写的一首诗：“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首诗是他四十六岁那一年高中进士以后写的。 我想：我这个时候的欣喜之情和他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又想起听虎生讲自己经历，尽管他讲得很精彩，然而，我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只有当白莲插话的时候，我才会感到无比兴奋！ 正当我东想西想的时候，突然，从山上来了两个戴大盖帽的----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他俩急匆匆地向我这边走来，我看他们的样子像是旅游局的人。其中的一个瘦子朝我喊道：“喂，老师傅，你今后再上山要走正门上啊！如果大家都像你这样，我们吃什么呀？” 这是一个绝对错乱的话！本来我的心情是非常好的，我听了他的这句话后，我的火“蹭蹭”地向上冒：“你们吃什么需要来问我吗，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呀！我今天就没有走那正门，你们今天就没有饭吃了吗？” 那个胖子不高兴了：“你这位老师傅说话就不实事求是啦，我们看你在这山上有两个月了，你怎么说是就今天一天呢？” 我刚想骂“放你妈的狗屁！你看谁在这山上两个月啦？”可是又一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虽说我是个老头子，我要是这样骂人家的话，人家是会照样骂我的！我这么大的年龄如果和他们年轻人对骂的话，那我就吃亏了！再说，我要骂人家的话，人家就是揍我一顿，这理也是在人家那边。 于是，我忍了忍没有骂，不过，我还是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说瞎话呢，我是今天休息才上山的，我两个月都在这山上，那我不上班了呀？你们年轻人两个月不上班家里给吃给喝的，我两个月不上班我去喝西北风呀？” 看样子那个胖子也不是一个小脾气的人，他说：“你看你这老头子哦，我们几个人哪天看不到你哎，你怎么能说我们说瞎话呢？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倚老卖老！” 我开始较真了：“你一口咬定了我这两个月都在这山上的是不是？那好，你告诉我，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说我在这山上两个月了？” 那个瘦子说：“你也不要犟了，我就能证明！” 第9章 下山途中 我突然感觉到我是在做一件赔本的买卖，我是来上山玩的，人家是在工作，我在这磨嘴皮子一分钱也没有，人家就是靠磨这个嘴皮子挣钱的！于是，我大踏步的向山下走去！ 那瘦子在我的后面喊道：“哎----你不要走啊！我说我能证明了呀！” 我感觉好笑，我一边向山下走一边说：“嘿嘿，你能证明？你们两个是一起的，证明能有用吗？我是这个镇上的瓦工，五十多岁的人了，我从不说瞎话！我告诉你一件事你相不相信？你如果要是在我们工地上，我就说你杀了人，和我在一起干瓦工的那个老陈也会替我证明的！”这时，我站住了，回过头来问他说：“你相信不相信？” 看样子那个瘦子也是个不善言谈的人，他说：“……这个……不过，做人总得实事求是吧！” 我这下子火了：“我告诉你，我就是在讲求实事求是的那个年代过来的人！你们才多大一点的人啊，也配和我谈实事求是！” 那个瘦子有点着急了：“老师傅，我们真的天天看见你的！这一次，我们也不是来朝你收门票钱的，你跟我们急什么呀？” 我又拿出我的辩论绝招来了，我平心静气地说：“喂，小青年，我们两人换位思考一下你看行不行？”还没等他回答，我就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假如吧，你是从小就在这雪莲山下长大的，以前，你爬这个山你想爬到哪里你就爬哪里，绝不会有人管你！现在，你好不容易有个休息天，想起来爬山了，突然有个人对你说：‘你爬这山要交门票钱哦！’请问，你会作何感想？” 瘦子无言以对：“这……” 那胖子接过话头说：“有一句话叫做此一时彼一时！那时有那时的规定，现在有现在的规定呀！” 胖子一双小眼，比我的眼睛还要小，我一看他那眼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事实上，我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我问：“请问，你们的规定这山上从哪里到哪里是收费的呢？” “只要在这雪莲山上，都必须要收费！” “为什么要收费？收费的理由是什么？” 那胖子有点不耐烦了：“我们还有事呢，懒得和你罗嗦！”说完后，他对瘦子说：“我们走！” 我正在气头上，他想走？哪有那么容易？我大声地喊道：“我想和你罗嗦吗？我吃饭没有地方消食了吗？我这么大年纪了，多少年都没有爬山了，只是今天休息才想起来爬一爬！你说要叫我交那个门票钱，我的心里能平衡吗？ 我都有二十多年没爬山了，也就偶尔爬这么一次！如果你们要有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老淡不说孬话，一定会把这门票钱一分不少的交给你们的！” 那胖子突然笑着说：“您就淡定一叶淡大爷吗？” 我正在气头上，虽然他笑了，但我没有心情回答他这句话，我还是以防范的目光看着他。． 只见那胖子又说：“我和你家儿子小淡是好朋友！他那网络游戏的水平确实比我高多了……实在对不起啊，淡大爷！您今后再来爬山只管从正门走，您就说是我胖蛋的大爷，我保证谁也不会收你钱的！” 我见人家跟我套近乎了，我的气也就消了。我问：“胖蛋啊，我明明是今天早上才来的，昨天，我还在和老陈砌墙呢，你们怎么说我在这山上两个月了呢？”我看那胖蛋只是朝我笑不吱声，我有些纳闷：“胖蛋啊，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呀？” 那胖蛋憨笑着对我说：“淡大爷，来这山上有两个月的真的是你，不会错的！你想想，你那蓝布的中山装、黄军裤、黄军鞋，要不是你，那现在还能有几个人穿您这样的衣服啊？” 我开始认真起来：“那，侄儿你说，我今天上午和几个人在这里的？” 那胖蛋也认真起来：“就你一个人呀，那还能有谁啊？” 我笑了笑说：“胖蛋，我就知道你是拿你大爷我穷开心！我今天上午明明是和虎生和白莲在这里的，你怎么就说我一人在这呢？虎生那块头，约有一米九高像个铁塔似的！还有白莲，她那小白脸白得能望下二里路，你们没有看见他们，怎么会看见了我这个又黑又矮的老头子呢！”我说完，摇了摇头，然后说：“侄儿，有时间上我家去玩啊，大爷我走了！” “大爷，你说的虎生和白莲我怎么这样熟悉呀？” 我刚想说：你当然熟悉啦，他们两人是在我们这雪莲山一带流传的一个长生不老的故事主角啊，你是这一带的人，对这个故事怎么能不熟悉呢？可是，我转念又一想，我还不能那么说，因为我这样说了，就等于在向青年人灌输迷信思想了。 于是，我说：“天下重名字的那确实是太多了！就拿我家隔壁邻居的小孩叫‘王强’的来说吧，光我们镇上就有许多个叫‘王强’的呢，要说全国啊，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胖蛋笑了笑说：“大爷，你说的话真是有道理呀！我就叫王强，不要说全国了，就是我上中学的时候，光我们班级就有三个王强！他们为了把我这个王强和那两个王强区别开来，在我这个王强的前面加了个‘胖’字，就连我们的老师也这么叫我！不过，我想，还是大爷你的名字好呀，就是在全国也不会有几个会与你重名的！” 那瘦子在那发了半天的楞，突然问胖子：“胖蛋，他就是淡定一叶吗？” “是呀，他就是淡大爷呀！” 那瘦子猛的拍了一下他的瘦腿，对胖蛋说：“哎呀！胖蛋啊！国庆节期间你休假，我看这上山的路上，隔不远就贴着一张寻人启事，上面还有淡大爷的照片呢！国庆节的第二天，领导要来检查工作，所以我们就把那些张贴的东西都清理了！上几天，我在我们家边小广告栏里，还见到寻找淡大爷的寻人启事呢！” 胖蛋睁开那圆圆的小眼睛望着那瘦子问：“什么？照你这么说，淡大爷已经失踪两个月了？我一直以为淡大爷早上来爬山晚上就回家了呢！照你这么说，淡大爷这两个月一直在这山上？瘦子，看来淡大爷真的是迷路了，要不你看，他还穿着一件单衣服呢！他要是不迷路的话，现在谁还穿那么一件单衣裳呀！” 胖蛋和瘦子说完以后，头又转向了我，他那两只小眼睛依旧睁得圆圆的，问：“淡大爷，你是不是迷路了呀？你这两个月都是住哪里的，你都吃些什么呀？你刚才说的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他们家住哪里呀？” 第10章 都是老陈的错 我知道，这些孩子又在搞恶作剧！要说吵呀闹的我还能和这些青年人拼一下，一到他们要搞恶作剧，我这老头子就只有甘拜下风了，我听完瘦子的话后，摇了摇头又笑了笑，又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地说了一遍：“侄儿，有时间上我家去玩啊，大爷我走了！” 这时，我已经到了山下，大踏步地向家中走去……c 胖蛋急忙追上我，一把拉住我胳膊说：“淡大爷，我和你家小淡是好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做我的爸爸也做得起呀，你比我爸还大呢……大爷，你说的今天上午和你在一起的那两个人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呀？” “不知道！” “那你的手机中存有他们两人的号码吗？” 我笑着说：“我哪里有手机呀？我要那手机干什么呀？我钱就是最多我也不去花那个瞎八钱呀！我们满工地，没大没小的，除了我和老陈以外，其他人都有手机，就我们两人没有！用老陈的话说，我们也不是买不起，除非要给我们一个买的理由！” 看胖蛋那表情，根本就不想和我理这闲篇子。他拨通了我儿子的手机，我只听他说：“喂！是小淡吗？你爸在这山上了，他就在我身边！” 他神情严肃地在听着手机中传出的声音，他说：“噢……噢……你快点来啊！”他接完手机后，对我说：“大爷，小淡叫你不要走！他叫你在这等他一会儿，他一会儿就到！” 还没等胖蛋说完，我已经走了。胖蛋无论怎么喊我，我都没有理他！胖蛋追着我喊，我回过头望去，才见到他们俩已经穿了棉袄了。 我想：这些小青年也真怕冷！我一个老头子才穿一件单小褂子，他们都穿棉衣了！我不禁叹息道：哎，这些年轻人怎么归公哟！年纪轻轻地不吃点苦，再不去锻炼身体，一个个都像个娘娘似的，怎么得了！ 他们光身体弱还不算，还会编瞎话！你看那瘦子，貌看像个老实小孩子似的，却编那些瞎话说。一时寻人启事，一时领导检查，说得就像个真的似的！这些都是不劳动的结果！人要是不劳动，每天不累个腰酸胳膊疼的，就容易胡思乱想、胡编乱造！ 我听见胖蛋还在我后面喊着什么，我不再理他，我一直向前走去，再也没有回头！走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冷得厉害！我望了望天，天是蓝的，太阳是红的！我想，这是怎么回事呢？今天早上的天气还特别暖和，这天也没变，怎么会突然变冷了呢？ 不过，这冷也难不到我！要是热的话，那我是一点招数都没有的！要是对付这冷的话，我还是有几招的，跑步就是我对付冷的绝招之一！ 想到这里，我就慢跑起来。我一边跑，一边想着白莲的音容容貌，我想，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完完的那一天，白莲将永远是我心灵的伴侣了。我想，虽然小芳的变丑，使我感到失落！不过，白莲的出现，使我心灵空虚的地方又得到了充实。 我跑着跑着，突然停了下来，接着，我懊丧起来：哎呀！我这个鸟人，怎么没有问一下白莲的手机号码呢？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今后怎么和她联系呢？ 白莲说过，她也是爱我的呀！即使她说的是无心话，她也不会迅速地忘记我吧！我如果知道她的电话号码的话，我到想她想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总可以拨打一下她的手机吧！如果幸运的话，也许再能聆听一下她那天籁之音吧！ 我想，都怪老陈那鸟人，上个月手机搞活动，充话费白送手机，那鸟人都不要！他不要就不要吧，还一个劲地劝我也不要要！我家老嫚子都说好要去替我充话费钱了，都是那熊人劝的，我才没有要那手机！如果我要是有手机的话，总会想起来和白莲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吧！ 不过，话再说回来，也不能都怪老陈，主要还是因为我自己没有主心骨！要是我要的话，他老陈还管我鸟事啊……这话不对！不能怪我，说到底，都是老陈那鸟人的错！ 此时，我的头脑中又有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这个人不是爱想象吗？不妨把白莲衣服里面的一切也想象一下吧！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惊了一下，像是这个想法会被别人看见似的，我急忙向四周望了一下，好在四边没有人。 因此，我安心地想象着白莲那衣服下面光滑的、像白玉一样闪着白光的皮肤……还有那富于曲线的胸部……哎呀！醉死我了……我不禁高声大喊起来：“白莲啊，我的女神，你让我想死你了！”我喊过以后，发现有人朝我望，于是，我躲到马路旁的人行道里边的绿化丛中，“呜呜”地哭了一会儿。 我刚抬起头，只见我的儿子小淡骑着电瓶车从我的身边飞过。我连忙站起来想喊他，他却下去老远了。 我想，都是胖蛋那鸟小孩子，害得我儿子跑去找我，白白地跑这一趟！这时，我又想起了手机的好处！如果我有手机的话，这个时候正好用上了！此时，我拨一下儿子的手机号码，儿子也不至于白白地跑这一趟啊…… 这时，我又怪起了老陈：老陈，你这个鸟人！你不说买手机白耗钱没有用的吗？这关键的时候，那手机不就是顺风耳吗？我怎么痴比朝阳的听你那鬼话呢？老陈，我敢保证：你这鸟人，就凭你不买手机这一点，我就断定你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鸟用，你这一辈子也只是个干瓦工的料！别的，你还能有什么用呢？我愤愤不平地在心里骂了老陈一顿之后，我的气顿时顺畅了不少！ 我猛然想了想自己，我现在都五十多岁了，现在也不还在干瓦工吗？我比他又能有出息到哪里去呢？老陈这一辈子还干过生产小队长，我连那小队长的没干过！从这方面说，我还不如他呢！从这方面来看，我也纯粹是个痴比朝阳的！ 这样想过以后，我的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难道我就没有比老陈高强一些的地方吗？于是，我挖空心思想我比他高强的地方：我的岁数是比他大一岁……这岁数大有个屁用啊！这天下什么大了都值钱，唯有人这年龄大了不值钱呀！ 还有，我和他一起说玩话，说着说着，他就占了我的上风……还有就是下象棋，虽然我至今也不佩服他那个鸟棋，可是有什么鸟用呢？跟他下棋，常常还是我输的多……这时，我惊喜地发现我比他高强的地方，这就是我的瓦工技术比他高！这个，也是他自己也承认的！ 我记得有一次砌砖比赛的前一天，老陈和我砌一道墙。墙砌到胸口高了，需要起一步架子，我那一头脚手架板板正正地搭好了，老陈他找点东西胡乱搭。我提醒他要注意安全，他个鸟人竟然说：“要是脚手架倒了，要死我和你一起死，不会让你一人去死的！” 因为当时工作比较紧张，我就没有和他认真。我们上了脚手架以后，脚手架真的倒了，他鸟人跳了下来没摔着，把我的腰给摔伤了！由于我受伤没有参加那次比赛，那砌砖能手的光荣称号又弄他的头上！ 那一阶段我恨呀！要是我参加比赛了，这砌砖能手的光荣称号哪有他的份啊！这样的话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的，就连工地上的老工长他也这么说。在这一点上，他自己也承认！不过，那鸟人嘴却从不让我好受！他常常揶揄我说：你那技术最高有什么鸟用呢，这砌砖能手的称号你不还是没捞着吗？ 当时我气愤地说：“我没有评上砌砖能手的光荣称号，还不都是你这鸟人的错造成的吗？” 第11章 杞人忧天 正当我的心情再一次难受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它使我高兴了起来，我终于找到比老陈高强的地方了：我见过白莲那样的美女，她还说也爱我！老陈，你这个鸟人，你就把你所有比高强的地方都加起来，我也不原意和你换我今天上午遇见白莲的感受！ 我走着走着，望见了我们的工地。． 我们工地的建筑，是沿街的一幢商住两用的综合大楼，现在框架已经完工。我昨天和老陈堵那框架的档子已经堵到第四层了，这是一个十九层高的大楼，我估计，要是按照现在的人力，再有两个月的时间这档子也就堵完了。 这时，我走到了我们工地的面前，清楚地看见了这幢我熟悉的大楼。这幢大楼从挖地下室土方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我透过那安全网可以隐约地向楼上望去，那楼上的砖墙好像已经砌完了。我又仔细地望了望，还是好像砌完了！ 我感到奇怪：昨天才砌到第四层，我们这些老工人又被安排休息一天，就这一晌午的时间，就是每道墙上都站上人的话，这砖墙也砌不完呀！因为那大吊子并没有增加，那大吊子的运输能力总是有限的呀！我想，总是我的眼花了！ 哎！人要是老了，这哪个地方都要老呀！难怪老陈说他已经一个月没占他家老嫚子的边了！这人老了就是没用！这不，明明昨天才砌到四层的砖，现在我却把它看成砌到顶了！ 我一边叹息人老没用，一边埋怨时光走得太快！这时，我忽然想起我六七岁的时候，看到我家邻居的一位老奶奶死了，听到从她家里传出的哭声，我坐在家里配房的南山头，在那苦思冥想：人总是要死的呀！那我今后不也会死吗？ 想到这里，再听到邻居家传出的那刺耳的哭声，我不禁也跟着伤心起来！我伤心的不是邻居家老奶奶的死，而是为我自己伤心，也为我的所有亲人伤心！因为我的那些亲人都是人，他们难免都要走这一遭的，就是我自己，也难逃这一遭啊！ 虽然说人总会要死的，不过，令我欣慰的是：我还这么小，一年有很长很长的时间，等到我老了，那还早着呢！我的前头还有很多很多的幸福等着我呢，例如吧，结婚！哎，真有趣！结婚，多好呀！ 还有，我要想找个漂亮的女孩子结婚，我就得想办法当个官，哪怕是小一点的官也行！你看我们那小镇的镇长虽然长得三面不上拐尺，找那个老婆不也挺好看的吗？等到我要上学的话，我一定好好学，我要各个方面都学好，学好了当个官，当个官也能找到好看的对象！ 这个时候，邻居家的哭声更响了，我听着心里觉得烦，便推着铁环子跑去玩了，这才没有再胡思乱想下去！ 现在再看一看自己，这一辈子就快要交待了，也没混出个人样来，而且样子是越来越难看！不要说别的，就说干瓦工吧！干了一辈子瓦工了，说句丢人的话，连个小队长都没干过。 我记得那一年我二十六岁，我的瓦工技术达到顶峰的时候，建筑公司领导确实有安排我干小队长的意思，却被我自己让贤给让了！我说：还是让老同志干吧！我现在还年轻，我再锻炼两年再接这个重担子吧！ 没想到，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个重担子始终没有落到我的肩上！不怪老陈经常说我：“你看你自己感觉还像是不错似的，你有什么鸟用呢？你这一辈子不连小队长也没干过吗？我孬不孬还干过头二十来年小队长！我要不是看我年龄大了，我自己提出不干这小队长了，说不定我现在还在这领导着你呢！” 我说：“你鸟人说什么我都和你抬扛子，唯独你这句鸟话我不和你抬！有什么鸟办法呢，给谁领导不是一样啊？给你领导我是被领导，现在给这些小青年领导我还不一样是被领导吗？” 想着想着，我又朝前边走去。当我见到在我们工地旁边的一个工地时，我被彻底的惊呆了！这个工地是外地来的一个开发商开发的，总共有十六幢六层高的住宅楼，昨天这些住宅楼都才出基础，而现在这些住宅楼已经全部封顶，全部挂上了长长的大红庆贺条幅。我开始怀疑我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想，我下午要去好好地看看医生，看我的眼睛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了！因为无论出现什么样的奇迹，这些楼房也不能现在就封顶了呀！ 我曾经在一个建筑杂志上看到过，有一个外国繁华的十字路口，每天车流量相当的大。在十字路口的一角，要建一幢两万多平方米的九层商场。那商场的所有材料都是房子工厂里做出来的大型预制成品。这个房子基础已经做好，上面的部分的建筑，从星期五晚上开始，经过星期六、星期天两个昼夜的拼装，到星期一早上，这幢楼已经建成。 这幢楼面临的交叉路口从星期五晚上开始封锁，到星期一早上已经恢复通行。我想莫非这十六幢六层高的住宅楼也引进了外国的先进设备了？在一夜之间就建成了？仔细想一想，人家是外地开发商，人家有实力，也许有引进外国先进设备的可能吧！再想一想，这不光是个可能，这事实已经摆在这了，由不得我不信！ 这样的建筑速度，确实喜人！我想，杜甫老先生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愿望是不是快要实现了呢？ 不过，再想一想，房子多是多了，可是，有的一家买了三四套房子，都空着没人住，还有的人家照样没有房子住。从这方面看来，这房子盖的再多，也与杜甫老先生“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理想还是有差别的！ 再说，这房子大多数都是占用良田的，以这样的速度一直盖下去，若干年后，土地越来越少，那今后的人们吃什么呀？ 这些事我没法想通，因此，我的苦恼也油然而生！ 过了一会儿以后，我“噗嗤”一笑，我对自己说：老淡啊，老淡，难怪老陈常说我是“咸炒萝卜淡（蛋）炒（操）心”！老陈还说：“你老淡这个思想要是放在大人物的身上，那叫做忧国忧民；放在你老淡身上，充其量也只是个杞人忧天！” 第12章 天灾** 这时，我感觉身上又有些冷了，于是，我又开始小跑起来。当跑过一个小广告栏的时候，突然，我好像看到了一张白纸上有像我的照片。我想，这相像照片的也太多了，也许某一通缉犯长得和我差不多也有可能吧！ 跑过这个小广告栏足足有二百米，由于我的好奇心作崇，我好像被什么力量给拽了回来。我想，我要认真的看看，到底哪里来的通缉犯，偏偏要和我老淡长得一样！我开始埋怨起来：你这个通缉犯也是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和我长得一样呢？你为什么不和老陈长得一样呢？ 我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不仅长得丑，就连通缉犯也偏偏要学我这个丑模样！ 我倒霉的事还不仅这一件，还有我这上不了台面的姓！人家姓朱的人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会说：我姓朱，就是那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朱”；人家姓刘的人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会说：我姓刘，“三国”里的那个刘备和我是本家！ 你看，人家这些姓多体面呀！你看我这姓淡的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没有人家那样爽！我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说，我姓淡。往下就没有下言了，因为没有一个流传很广的名人姓“淡”的。 识字的人认为我这个姓虽然有些奇怪，不过，不会朝“蛋”字上去想。可是，遇到那些没文化的人我可就倒了大霉喽！他们问我姓什么，我说我姓“淡”，名字叫淡定一叶。我只能介绍到此为止，因为没有同姓的名人可引用吗！ 大家猜猜，你看那些没文化的人会说我什么吗？他们会试探着说：你姓“淡”吗？是鸡蛋的那个蛋还是狗蛋的那个蛋呢？我一听，我就不乐意了，你这不是耍我吗？难道鸡蛋那个“蛋”字和狗蛋那个“蛋”字不是一个字吗，难道它们之间还有区别吗？ 我再朝人家脸上一望，我想，我又错了！人家那态度是非常诚恳的，并没有要耍弄我的意思，人家只是不认识字而已！于是，我就含含糊糊和他们“嗯嗯哈哈”的就过去了。 这个事情并没有到此结束，那些没文化的人看我“嗯嗯哈哈”的，他们也不知怎么把我理解为狗蛋的那个“蛋”字了！ 于是，他们和别人拉呱的时候，就会说我自己说过的是姓那狗蛋的“蛋”字。那些有文化的人就和他们抬起了杠子来，说：到底姓什么“蛋”我也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那个鸡蛋或者是狗蛋的那个“蛋”！要照你这样去推理，那姓朱的就是个“猪”字啦，那姓苟的就是个“狗”字啦，这些也不通吗！像你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就是没文化！ 那些没有文化的人并没有因此而打住，他们会理直气壮地说：“你识那几个苍蝇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是人家老‘蛋’亲口对我说他是姓狗蛋的那个“蛋”字的，这还能有假吗？老‘蛋’是多么一个诚实的人呀，我这些年来从就没听他说过一句假话！”因为有“亲口是我说的”这个证据，那些有文化人的“嚣张气焰”终于被他们打压下去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个鸟老陈，要拿我开玩笑的时候，就会“蛋”哎“蛋”哎的叫我！ 要把姓氏比喻成“天灾”的话，那么，我一生的碌碌无为就是“**”了！有一次儿子在外面喝酒回来，埋怨我说：“我爸啊，你看我在外面和人家喝酒，人家介绍自己爸爸的时候，不是老板就是经理的，你看人家多有面子呀！你看你，我怎么说你呀？” 我就不认这个理：“嘛！我一不偷二不抢的，靠自己的一双手苦饭吃，我不丢人，我光荣！我怎么不好啦？” “我也没说你是小偷，我是说介绍你的时候感觉挺没面子的！你非要干那个瓦工啊？你去租个门面房卖点杂货总可以吧！到那时我介绍你的时候，就说你是老板，人家也不会去追究你是什么老板呀？” 我一听火了！我说：“天下每一个人都想住好房子，可是就没有想想，如果没有瓦工盖的话，这房子从哪里来呀？从古到今，你说天底下这哪一间房子不是瓦工盖的呀？瓦工应该和那些老板一样，应该同样受到人的尊重！ 你知道你刚才那叫什么思想吗？你那纯粹就是小资产阶级思想！”我一着急把这“小资产阶级思想”也给**来了。现在大家都不说这个词了，不过，在我们生活过的那个年代里，到处都可以听到这样的词。这个词比现在“老板”什么的要普遍多了，所以我在着急中**这个词也是情有可原的！ 儿子对我不屑一顾地说：“切！你那思想是生了锈还怎么的？还‘小资产阶级思想’呢，依我看，你这个‘工人阶级还领导一切’呢！你不……” 我眼一瞪，说：“你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我这一辈子没有出息也就这样了，你今后有出息不就行了吗？” 儿子口气硬硬的说：“你没出息我哪来的出息呀？” “你少跟我强词夺理！我看那些工人家的儿子当老板当经理的多着呢！” 儿子理直气壮的说：“人家在这方面不遗传我在这方面遗传！” 我可以忍耐别人，怎么能忍耐儿子呢？我和他喊了：“你这叫虚荣，是爱慕虚荣，你纯粹是虚荣心在作怪！是小资产……”最后这句话我没有说完整，因为我现在也搞不清这个小资产阶级的思想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儿子朝我冷笑了一下说：“你没有虚荣心，你不爱慕虚荣，那你叫我找对象要找好看一点的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这不是虚荣心吗？” 一听这话我傻了！因为这话确实是我说过的，说过的还不止一次！他这样反问我，这叫我怎么回答呀？我是个严于律己宽于待人的人！我想，这时候，虽然我没有词了，但我决不能像儿子那样去讲歪理！我静下心来想想，我这人真没用，在单位我说不过老陈，在家里面连儿子也说不过！ 我既然长相不好，说话又拙口顿腮的，那我还有什么优点呀？我自己除了遵纪守法外，别的我也没有什么优点了！要细说起来，这遵纪守法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优点，因为那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因此，说它不叫优点也可以！ 对于没有优点的我，我家老嫚子对我也非常苛刻，这些年来，只要我上班回家，她就会和我喊：你看你那身上一身砂灰，你不能注意点干净啊？你就不能带一身衣服换一换再来家呀？人家也是干瓦工的，人家身上怎么一天到晚不像你那样脏的呢？” 我想，你说你的，我听我的！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搭理你！当我不高兴的时候，我会说：我天生就这个邋遢像，我不要你管！ 第13章 寻人启事 我既然是一个没有什么优点的人，那么，白莲----我的女神为什么要说也爱我呢？要谈人的品味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能比人家白莲的品味更高的呢？ 我反复地想，白莲对我的这个“爱”好像是没有根呀？例如像爱孩子吧，那是因为孩子可爱！你说爱漂亮的女孩吧，那是因为漂亮的女孩养眼！你说爱钱吧，因为那钱能帮助自己解决许多问题！ 你说，像我这样一个长得丑陋，又是一个邋里邋遢的人，那白莲----我的女神她说爱我，那么，她到底爱我哪一点呢？ 我实在想不通……好在我这个人对付想不通的事有了自己的一个绝招，那就是想不通就不去想它！等到闲下来没事了再去想，想通了很好，想不通再把它撂在一边！ 就这样，我胡思乱想着来到小广告栏面前，我看到了和我长相差不多的那个人！我没有看标题，只顾看内容了. 我一眼看去，上面写道：“淡定一叶，男……”我心想，这个肯定是一个有文化的人写的，你看人家就没有把我这个淡定一叶的“淡”字写成那狗蛋的“蛋”字！我想，这有文化的人和那些没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例如，像我们这些干活的和那些拿图纸的工长就不能比！ 我干了一辈子瓦工了，连在工地放个线望个镜子都不行，你看人家那些大学生分配来没几个月，什么看图、放线、望镜子什么的人家样样都行！我干了一辈子了，也只知道个砌砖粉刷，你看那些大学生，人家这个规范那个规范什么的讲得头头是道的！ 从各方面来看，这有文化的人和我们这些没文化的人在这个社会里起的作用是绝对不一样的！难怪孔圣人说没文化的人是最难养的“小人”。 一瞬间，我对自己的这个想法警惕了起来：这话不对！这话说的没有道理！伟人的话才是正确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特别是在古代，人民有几个是识字的呀？他们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真正动力呀！ 看来，这个问题我又想深了！还是老陈的那句话说得对：“你老淡这个思想要是放在大人物的身上，那叫忧国忧民；放在你老淡身上，充其量也只是个杞人忧天！”我想老陈这熊人有时看事还挺准的！ 我这人做什么都是三心二意的，连看这点小广告都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 刚才，我看这小广告看的是正文，到底可能是上面标题的字大的原因，我两只小眼被这大字的标题给牵了过去。 这一看不打紧，看得我浑身上下直冒凉气！那原来不是一张通缉令，而是一张寻找我的启事，那照片也不是通缉犯长得像我，而确确实实的就是我！于是，我十分紧张地一字不漏地从标题一直看下去： 寻人启事 淡定一叶，男，五十六岁（不过，貌像比这实际年龄要大得多）。身高一米六五，秃顶，头发和胡须白了百分之八十五。小眼，黑脸，酒糟鼻子（详细可见照片）。 此人于国庆节爬山时走失，至今未归，走失时上身穿蓝涤卡半旧中山装，下身穿黄军裤，脚上穿四十码黄军鞋，身上挎一老式的军挎壶。 此人无精神病史。 如本人看到此启事，望速归，家人盼你尽早归来！ 如有知情者请拨打手机13xxxxxxxxx，当面重谢！ 二oo七年十月二日 我一看，这手机号码好像是我儿子的。说真话，我虽然貌像丑陋，但我绝对不是一个笨得不透气的那一类人！今天才十月一号，落款却是十月二号！无论是把一号错写为二号，还是谁恶作剧故意把一号写成二号，但是，这绝对不是我儿子写的启事！因为天下人无论自己怎样闲得没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自己和自己老子开这样的玩笑的！ 那，有可能是谁开这样的玩笑呢？是谁家孩子闲得没事做了，来开这样的玩笑呢？依我看，我在山上看到的那个胖蛋干这种事的可能性最大！我当时看那胖子就不是个好东西！因为比我的眼还要小的人那会是好人吗？ 这时，我内心自己和自己斗争起来：这好人坏人和这眼大眼小没有多大关系。那电影《地道战》中日本翻译官的眼睛不就是挺大的吗，他不照样是个坏人吗……这也不对，那个日本翻译官不是真的日本翻译官，他只是电影演员李三义扮演的而已！ 为了证明今天不是二号，我问一个走过来看广告的老头：“老大哥，请问你今天是几号呀？” 那老头继续盯着那寻人启事看，眼也不朝我望一下就说：“一号！” 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又问：“你没记错吧？” 那老头也是个认真的人，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会说：“这一号的字多大的，这能看错吗？再说，就是没有这手机，我连几号还记不得吗？”说着，他朝我望了一眼，然后，他又急忙朝那广告望了一眼，然后又朝我望了一眼，就这样来来回回地看了四五次。 我看他看出那寻人启事的内容了，刚想问我，我却在心里说了一声“拜拜”了，因为我的身上这样冷，我又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我有必要在这向你解释这个不好解释的事情吗？于是，我一路向家中小跑。 谁知道，那个老头骑着电瓶车向我追来，他追到我的前面停住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来给我看，我一想，我是遇上老警察侦探了。我这人反正一不偷二不抢的，我还曾经帮助过警察抓小偷呢！于是，我说：“老警察同志，我不用看你的证件了；你有什么事的话，你尽管说吧！” 那个老头把证件装了起来，说：“你误会了，我不是老警察，我是一个离休老干部。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寻人启事上那个姓淡的。我的离休金拿的很高，我首先申明，我绝对不是为了寻人启事那个酬金来追你的，我想告诉你，你都这么大的岁数了，不要叫家里人烦心！ 古话说得好：‘五十乃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你都一个快六十的人了，也不是那些十岁二十岁的小孩子，和家里闹点气就往外面跑。你听我的话不错，你就快点回家吧！到了这么大岁数了，这家比什么都好呀！” 我的身上又冷了，不过，这位老离休干部的话说得我心里暖洋洋的。于是，我连忙说：“老大哥，你这个话说得对呀！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想通了！我的家就在前面，我现在就去家！” 那个老离休干部说：“那好那好！去家就好！” 由于，我的身上又冷了，我说句“谢谢”又跑开了。我一边跑一边笑话我自己：明明是今天早上爬的山，明明是才从山上下来，今天不是一号你能说是几号呢？却问了那老离休干部两遍今天是几号。害得人家也为我操这个不该操的心！ 我想，我看来有老年痴呆症的前兆了。不过，反正我每天背背诗词动动脑子，我在主观上是努力了，不过，如果在客观上我真的要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话，那叫我也没有办法！ 第14章 跑步脚离开地面，有背常理 我小跑了，可是还是感觉身上有些冷，于是，我又加快脚步跑了起来！今天，我的感觉特别好----腿下特别有力！平时，我连走路走得快一快都要喘，可今天这样一路跑步，却丝毫也没有喘息声。我停下脚步仔细的听了听，仍然没有听到自己有一丝的喘息声！ 我想，还是锻炼好啊！怪不得那些老头老太们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锻炼了，原来，锻炼会给人带来这样舒服的感觉啊！ 我这个念头刚一冒出，就被另一种念头给否定了：这锻炼也不是万能的，我们家边的邻居老黄，可以说是个“锻炼王”了，一年四季，不论刮风下雨，他都是天不亮就起来锻炼的，就在上几天，那天天还没有亮，他正在锻炼的时候，就这样，人突然倒下了。等到救护车来的时候，一个七十岁不到的人，就这样已经没了！ 你说这锻炼把人给炼的！老黄平时也没啥子毛病，后来听医生说，这都是不科学锻炼造成的！你说这事，这年头，什么事都要讲究个科学。不科学的话，连个命都会给弄没了！ 无论老黄他的结局怎么样，反正我今天的感觉确实是舒服极了！现在天都晌了，我肚子连一点儿也不感觉饿……看来，这锻炼还是有好处的！过了一会儿，我又想：不对！常听人家说锻炼能把身体给锻炼好的，还从来没听人家说过锻炼会把人锻炼不饿的！ 不过，我确实不感觉饿呀！按每天干活的时间，这个时候也应该下班了。每天的这个时候，这个肚子饿的呀，巴不能一时饭到嘴里才好呢！那今天为什么不感觉渴也不感觉饿呢？再看看我一早上带的军挎壶，里面的水还是满满的！ 我这个人有时间也会钻牛角尖，我想，今天我不会平白无故的不渴不饿！那么，我为什么会不渴不饿呢？我非要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不行！突然，我想到了，会不会是白莲给我喝的那碗茶的缘故呢？我想：这个也绝对不是个理由，只听说喝茶能解渴，却没听说过喝茶能解饿的！ 我前面介绍过了，我这个人对付想不通的事有一个绝招，那就是想不通就不去想！等到闲下来没事了的时候再去想，想通了很好，想不通再把它撂在一边！ 我光顾自己想了，哪不知我已经跑到了我们镇上最热闹的地方。这时，就听有些人大惊小呼起来，还有些人直接说老淡什么什么的！我抬头一看，才发觉许多女的都朝我望，就连那些平时对我不屑一顾的漂亮的女孩子也在盯着我望！ 我想，我这人一辈子也没遇上过什么桃花运，难道风水周流转，今日真的到我这里来了吗？今天上午遇见美丽得不能再美的白莲，现在，这些女孩子都朝我望！我想，这一定是一个好兆头。 我这个人长得不怎么样，要论思想还挺复杂的：难道这桃花运就一定好吗？那些闹得不可开交的、闹离婚的、打得头破血流的那些人，不都是遇上什么“桃花运”造成的吗？“桃花运”如果“运”得好当然不错，如果“运”得不好也可能会成为“倒霉运”了！还是古代有个智者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倚”，你看，这个说法多好呀！ 所以，不要看这些小女孩子朝我望，我看也许并不一定是件好事！如果朝我望的女孩子中有一个像老陈说的是个洗头房小姐什么的，如果我再不提高警惕的话，那么，我身上的这没买门票省下来一百块钱，也许就跑进她的口袋里了！ 这时，我再仔细一看，不光是女的朝我望，而是所有的行人都停下来朝我望，就连那些小狗也停住脚步朝我“汪汪”的叫！我想，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时，有人向我围过来了，我听他们说：“你看啊！这个人跑步脚不沾地呀，他的跑步就像电视剧中那些大侠们跑步似的！”“看那个人的样子有点像老淡，不过要比老淡年轻一些！”“这绝对是个很好的报料，绝对是一个能够吸引人眼球的新闻！”“赶快打电视台的电话，快叫他们来拍呀！”“快！快拿手机把他拍下来！” 这时，我果真发现有的人拿手机向我拍照，再一看，除了我以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手机！我想，这么多人不约而同的同时打手机，这绝对是一个世界之最！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人同时约好，绝对不会出现这一场面的！ 这时候，向我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我这个人历来害怕热闹，我记得，我三十九岁那年，人家问我多大了，我说是三十八岁；到了四十岁那年，人家问我多大了，我说是四十一岁了。我五十左右的时候，我依旧采取这个行之有效的方法。对家里的亲戚，我没有办法说这个谎。 不过，到过整生日的时候，我也还是有办法的。我会提前对亲戚说我们的工地在外地，生日那天我来不了家了。因为我们这里一到过整生日的时候，就有人提议请客。因为我最怕热闹！人家叫你请客，你不请也不好，请也不好，所以，我对别人就来个没有整生日了！ 我家老嫚子曾对我说：“你光怕热闹，人家过整生日你也还不照样要去吗，你那个礼还不是照样要出吗，你不请客也是白不请！”我说：“我宁愿出那个礼也不愿意去请那个客！”我家老嫚子说：“那我看你到七十岁也不请人家嘞？”我说：“到那时候请和不请也都差不多了，一辈子到那个时候也就差不多要交差了！” 我也光顾想了，谁知道已经有人已经开始向我发问了：“请问您练的是什么功啊？”“你怎么和老淡长得那么像呀？你是不是老淡家小弟吗？”“我看你跑步怎么脚不沾地呀？” 因为我怕热闹，于是我急忙向一个小巷子钻去，就这样，几个小巷子一钻，所有人都被我甩下了。这时，我才感觉好累呀，我就在路边的台阶上坐下了。我一边坐在那里一边分析刚才那几个人问的话：就说这第一句话吧：“请问你练的是什么功啊？”我从来就没有练过功，我说你们到底什么眼神？ 再说这第二句话吧：“你怎么和老淡长得那么像呀？你是不是老淡家小弟啊？”你们到底装什么呀？你们叫什么名字我都能叫得上来，我也是老雪莲镇的人了，难道连我老淡你们都不认识吗？还说什么老淡家的小弟，你们这纯粹是在耍弄我，像你这样话就是问我一千遍，我也绝不会回答你一句的！我告诉你们：我的兄弟姊妹当中，我就是最小的，我不仅没有小弟，连小妹也没有！ 再说这第三句话吧：“我看你跑步怎么脚不沾地呀？”我想，这样的话我是最不想回答的！因为说这样话的人连最其码的科学常识都不懂！这万有引力难道能对我老淡能不起作用吗？根据万有引力这个定律，你们说我跑步的时候脚能够离开地面，这绝对是有背常理的！ 第15章 公交车上 我说不能光想好事吧，你看，我坐在这想点事情都想不安稳，那些人又像我围拢过来了！我想：这一回可真坏了！我这个一辈子最怕热闹的人今天可真热闹上了！ 他们又围上来向我问着那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想回答他们这些无聊的和违反科学常识的问题，我这时候想的就是如何脱身！ 我这人今天的时运是一时好一时孬，这时候我的好运又来了，我刚想脱身，公交车就到了我的面前……当公交车的门刚打开，我就急忙冲了进去。公交车上的人虽然是多了点，但是我仍然很高兴，因为我不用被那些无聊的人围观了！也不用回答那些无聊的问题了！ 我光顾高兴，没想到我抬手想公交车上方的扶手，我的手碰到了人家女孩子那肉多的地方我只感觉手上软绵绵的，心里挺舒服的！当我听到那女孩子低声的嘟哝了一句“老流氓”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我想，要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那里像猴子一样给人家围观呢！人家这小女孩子不厉害，要是遇上那厉害的女孩子把我叫到派出所去，那我可就丢人了！要是为了这事再被叫到派出所去，那熊老陈肯定会说我摸人家女孩的**，一定会说我耍流氓！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的手确实是碰到了人家女孩子的那个地方，说句实实在在的话，我确实是无意的！不过，我这个誓也不用当着老陈的面发，因为我要这样说的话，那个熊人早就有一百句话在那等着我了：“我从来就没见过天下有耍流氓的人承认自己是耍流氓的！那小日本丧尽天良地杀害我们中国人，还说什么狗屁‘大东亚共荣圈’呢！” 这时，我感觉老陈那熊人就在我面前说我，我立即火了：“你老陈放什么屁话！我无论怎么说也算是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你怎么能把我和那些不是玩意儿的小日本比呢？” 熊老陈见我骂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哈哈----就你那……熊样，还……还堂堂正正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一个貌看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还摸人家小女孩子的那个……舒服吧……哈哈----” 我听他竟然对我说这样的熊话，我的熊熊烈火在胸中燃烧起来，我对着他的那张熊脸一拳就打了过去，哪不知老陈并没有在这公交车上，他刚才在我眼前的出现只是一个幻影而已，我的这一拳打在了公交车的车门上。由于我用力过猛，我的拳头当时就流出了殷红的鲜血，疼得我眼泪“哗哗”直流！ 这个时候，只见这辆公交车猛的一刹闸，公交车陡然一下停了下来。那个五大三粗的司机冲到我面前，两手抓住我的胸前骂道：“你这人有神经病啊？你好不好按我车子打什么呀？我不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我把你提下去掼死了！” 车上好心的人说：“你就放了他吧！你看他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一看也是个不能再穷的穷人了！”“也许他受了什么刺激了才这样的！”“你看他那个手还在流血呢，就饶了他吧！”有的人对司机说：“抓紧走吧，我还有事呢！” 司机看我只是低着头不吱声，于是警告我说：“如果你要不老实、再在这车上胡作非为的话，我就把你从这个车子上踢下去！” 我这个人当别人说对了的时候我不和人家抬杠子，我也感觉到了我的失态，于是我难过地低下了头！司机狠狠地骂了我一句“神经病”以后，才把车子开走！ 虽说我一直没有朝我碰着胸部的那个女孩子望，但我还是感觉到她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当她听到司机骂我神经病的时候，吓得她连忙朝车子的后面挤去！ 大家都在望着我，我的那个感觉确实是糟透了！我在这车子里实在呆不下去了，我想急着下车！到了下一个站点，当我听到公交车的语音提示：“前门上车，后门下车！”的时候，我也不管它是在哪里，我就硬是从前门挤了下去！因为，我怕往后面挤，一不小心再挤到刚才那个女孩子的胸部，那么，今天上派出所我是去定了！我刚下车，我又听到了那个司机的谩骂声！ 我想，我也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有必要这样骂吗？即使是我错了，你生那么大的气骂我你值得吗？你不能因为我的错而气伤了你的身体，那你可就得不偿失了！假如我没错的话，你嘴里这样不干不净的骂我这么大年纪的人，那么，你还有道德吗？ 这个时候，我真想和那个小女孩子解释，我碰到你那个地方，我的心里陡然间确实也舒服了一下，不过，我绝对没有耍流氓的意思。尽管在事实上我伤害到了你，但是，我绝不是有意的！要怪，只能怪我们镇上的公交事业还跟不上形势的发展，这绝不能怪我！即使我不碰你，要是老陈他上这班公交车也会碰到你那个地方的！ 我想，要老陈那个熊人碰到你，无论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我都绝不会原谅他，因为他这分明就是在耍流氓！ 我还作了这样一设想，今后女孩子上公交车，胸部和那些敏感的地方应当像古代人戴盔甲那样，把那些重要的地方都保护起来，免得像老陈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去钻这个空子！我又想，那些老女人就不用戴什么盔甲了，因为人家躲那些地方还躲不过来呢，谁还想去碰呀？ 我手上的血还在流！这流血也没有阻止我的胡思乱想！这时就听我的身后有人在喊：“那人在那呢，就是他，快跟上！” 我一下子慌了！虽然我是个五十多岁的人，却没遇过什么大事！我一听身后有人大喊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公交车上的那个女孩子带着她的对象来找我算账来了！ 我的第一反映看他们是从那个方向来追赶我的，我好朝他们来的相反的方向跑！尽管我人老了，绝对跑不过他们年轻人，但是，我就是死也不能被他们抓住！于是，我急忙回头朝那叫喊的声音望去，一看，原来是电视台的汽车在紧跟着我，还朝我按喇叭！ 我想，现在这些女孩子真的够狠的，我无意中碰了她的一下胸部，也许当时他可能会疼一下。不过我绝对不是有意的，你骂我老流氓也已经骂了，你犯得着动用你那电视台的关系，让我上那个电视上去出这个洋相吗？你幸亏你家电视台有人，要是你家派出所里有人的话，你还真的把我逮去坐牢啊，真是的！ 在这样的时候，我也来不及多想，我尽我平生最大的气力又向一个小巷子里跑去。 这时，就听后面有人在说：“记者，你看！我说得没错吧！他这时跑步脚又离开地面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才知道，这并不是公交车里发生的那个事件的连锁反应，而是又说我跑步又离开地面什么的！ 第16章 真情诉说 虽说我不渴也不饿，但是，经过这一系列匪人所思的波折，我还是特别想家，虽然我离开家只有半天！这半天绝对超过我去年到外面工地离开家半年的时间还要想家！ 现在，我快要到家了，我静下心来想了一想，我想家----我想家里的谁呢？我肯定不是想儿子，因为他前年出去打工有一年多时间，从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那我想谁呢？我想那粗度和高度差不多的老嫚子？对了，我想的就是她！于是，我快步向家中走去！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个时候，特别想老嫚子！我到家里，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插进锁孔里……我用力地开，却没有打开，我想这是怎么啊？我急忙拿钥匙一看，哦，原来是拿错了钥匙。待我找对钥匙又准备插进锁孔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 我一看，家里出来开门的这个人怎么有点面熟呀？我说：“你是谁啊？” 她没有回答我，却反问我：“我这些年来怎么没听我家老淡说他有小弟呀，我看你怎么那样像老淡啊？” 突然，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我关上门，上前就抱住她！因为我听她说“我家老淡”，就确定眼前这个老太婆就是我的老嫚子，尽管她的粗度比高度好像小了一些！ 这时，我家老嫚子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劲，一下子把我推了过去，愤怒地说：“你不要以为你长得像我家老淡，你就想来调戏……不，你就想那不该想的事！我警告你！你再要胡来的话。我就要喊人了！” “老嫚子，我是老淡啊！你怎么啦？你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你是老淡？你怎么变年轻啦，头发也变黑了呀？” “你这话怎么像笑话呀！不过，从你的表情看，又不像是说笑话的呀？” “说什么笑话呀……儿子去找你的呢？” “他从我身边过去了，我想喊他，他走远了！” “你染发啦？” 我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一辈子看过我染过发吗？我哪天花过那个冤枉钱呀？我会算账的，那染头发的钱足够我买一瓶二锅头的！” “那你头发怎么黑了呀？” “你开什么玩笑呀？”说着，我走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前，我朝镜子里一望，我惊呆了：我的模样怎么和十年前的模样差不多呀！要从这头发上看，比十年前的白头发都少许多，难怪别人都说我是老淡的小弟了！待我走回客厅，我的老嫚子不见了，我听见她在房间里“嘤嘤”的声音！ 我急忙推开房门一看，老嫚子的头正埋在被子里哭呢。我慌了，问：“你哭什么呀，好好的？你哪里不舒服吗？” “你还问我舒服不舒服？只要你自己舒服就行了呗？” “老嫚子，你再这样说我可就要生气了！我和你结婚都三十年了，我哪一天光顾我自己舒服过呀？ 你看我这蓝涤卡的中山装，还是十五前买的；我这条黄裤子也是十六年前买的；就说我这双黄军鞋吧，我的大脚趾头都快要露出来了，我还穿着呢；还有身上挎的这军挎壶，还是下放那年买的，都三十六年了！ 你也不是不知道老陈是怎么说我的，他说我是细篦捏虮子呀！你这样说我，我伤不伤心呀？” “那这两个月你死哪里去了？你给我说！”我家老嫚子说话的时候，头仍然埋在被子里。 我一下子火了：“你说什么屁话！我今天早上走的人，你怎么说我走了两个月呢……那我问你，你说今天是几号？” 我家老嫚子的头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呆呆地望着我，然后说：“你说什么，你是今天早上走的人？你还问我是几号？” 我说：“是呀！我就是要你回答我今天是几号？” 我家老嫚子的眼都有些直了：“是一号啊！” 我理直气壮地责问我家老嫚子说：“你就是最痴、最不识数，也知道我是一号早上走的人，到一号中午回家的，是半天还是两个月呢？” 我家老嫚子的眼神这时就变得更加奇怪了，“你说什么？你十月一号走的人，到这十二月一号不是两个月吗？如果你到明年十月一号回来那也是半天吗？你装什么呀你跟我装！” 这时，我不想和她磨嘴皮子了，尽管我不饿，我还是说：“我不和你疯疯癫癫的人罗嗦了，我要吃饭！” 说着，我走到桌边，朝大桌上一望，我惊呆了：大桌上是我家老嫚子正在吃的半碗米饭，还有那几乎看不见油花的菜汤！我一看到这菜汤，我想，这菜汤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在每人一月半斤油计划的年代里见过！ 我来到厨房，揭开这口锅看看，又揭开那口锅看看，锅被刷得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见到菜！以前，家里这中午饭至少也有两个菜呀，今天怎么会一个菜也没有呢？于是，我诧异地问：“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家里怎么什么菜也没有呀？” 老嫚子眼泪啪嗒地说：“这样的菜汤已经喝了一个多月了！这两个月你没在家，你也没有工资拿来家。我退休的那点钱连返还房子的贷款都不够，儿子平时是个大手大脚的人，他那千把块钱以前都是月月光的。 现在，每月好不容易给我要了五百块钱下来，就这样，他给的钱和我的退休钱正好够还那贷款的。这吃饭的钱都是以前攒下来的钱！像这样下去，你要再不回来的话，家里的这点存钱吃完了，你说，这菜汤还能喝得着吗？呜----” 这时候，老嫚子哭得更伤心了。我听着她的话，心里挺酸的！不过，我还是想骂她，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我嘴张了几下，却没有张开来。我站在那呆呆地想：老嫚子啊！你这一辈子也没说过枉人话，现在怎么说起枉人话来了！你是不是老年痴呆症提前发作了呀？ 这时候，老嫚子一边哭着一边继续说：“我想，儿子也老大不小的了，人家像他这么大都结婚了！可我家里的这点存钱吃完了，还不起贷款了，那就只有把这新房子卖了，再去买个小一点的房子了！儿子的事，我也实在管不了了！你知道我以前在单位干活的时候，总是要强。现在这腰就是不做事都经常的疼。 就这样，我还是去干了钟点工，去替人家打扫卫生！今天上午早上七点钟就去人家打扫卫生了，打扫到十点钟。说好了的是每小时八块钱的，可这一家人的人好，三个小时给了我三十块钱！ 只要能吃饱饭，我有没有菜都无所谓！我也是过惯了苦日子的人，现在就是吃的再差一点，也没什么！最令我焦心的就是你！你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我怎么忍受呀！自从你走失以后，我是成夜成夜的睡不着呀，偶尔睡着了，又突然惊醒！ 有时候我梦见你被山上的野兽吃了，浑身血淋淋的！不过，我梦见的你也不是个孬种，那野兽一边吃你，你却一边在吃它，最后，你被吃得只剩下了个头，我再看那野兽，连头都被你吃完了……我成天胡思乱想的！我想，你要再不回来的话，我也不活了……呜呜----” 我笑着说：“你不活了你干什么去？那野兽头被吃的一点不剩了，你去吃什么呀？” “说句真心话，我就是死了，也想和你死在一起！每天和你吵吵闹闹的，多好啊！” 第17章 世界上最值得我关心的人 老嫚子的真情诉说，令我只想哭！她一辈子是个不说瞎话的人，这些话，就是叫她现编她也编不了呀！如果要说她老年痴呆的话，那么，她表述得怎么那样的清晰呢？她说得这一切的一切，令我不由得不相信她！不过，我也不能不相信自己呀！我明明是今天早上去爬山的，怎么会是两个月呢？ 我到底是相信她呢？还是相信我呢？如果要同时相信的话，这又是矛盾的！它不仅矛盾，而且还违背逻辑！如果要否定其中一个的话，我是否定她呢？还是否定我呢？ 我是绝对不能否定自己的，不过，我也不忍心去否定她！我想从中找出一个可以两全其美的方法！于是，我拉住她的手说：“老嫚子，你告诉我，我真的离开家已经有两个月了吗……你说得这些都是真的吗？” 此时，老嫚子平静地说：“老淡，我们已经是三十年的夫妻了，你也不要跟我装了……”这时，她的话突然停住，然后，惊讶地望着我说：“怎么，你不要命了呀？你怎么还穿单褂子呀？赶快去把棉袄穿上！”说着就去拿了件棉袄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诧异地说：“早上你也不是穿单褂子的吗？现在怎么都穿棉袄了？” “你就拉倒吧！你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呀？怎么人也看年轻了，头发也变黑了，你在哪里吃了仙丹了呀？” 听老嫚子说我吃了仙丹，我立即想起白莲给我喝的那碗茶来！我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吃过仙丹，也不知吃过仙丹以后会有什么变化，不过，自从喝过那碗茶后，身体确实感觉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以前身上不是这儿不舒服就是那里不好受，现在可好了，浑身上下舒服极了，确实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很久的从前！ 老嫚子见我没有吱声，又问：“莫非你也去嫖小婊子给派出所给抓去了才放出来？” 我急忙说：“你这不糟了吗！这不糟了吗！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那我就不明白了，那你离开家两个月有什么不好对我说的呢？” 她这话根本就叫我无法回答，在我看来，这样的话根本就不叫话！我刚想骂她，再看她那瘦了一圈的脸，又心疼起来。我忧伤地说：“怎么就一上午的时间，你怎么长得比昨天细了呀，那脸也怎么也变小了呀？” “你拉倒吧……你等一下，我去去就来……”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门去。 这一回我可真的懵了！平时，我还觉得自己是一个挺有主意的人，没想到今天发生的事令我有些手足无措了！于是，我一下子躺到床上，仔细地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早上，我喊老嫚子和我一起去爬山，老嫚子没有去。我一个人去了，在山上遇到了虎生和白莲。 后来，听了他俩讲述的他们的一些事情，后来，喝了一杯白莲给我的茶……然后，又遇上了那个旅游局的瘦子和胖蛋，再后来就是下山回家了！ 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自己的工地……想到这里，我猛地坐了起来，那工地上的变化确实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变成那个样子的……莫非真的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吗？ 想到这里，我的大脑立即乱了起来！此时此刻，我最想做的，就是要把眼前的一切理出个头绪来！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我家阳台上养的那棵“滴水观音”，当中的那个叶子是新长出来的！我想，那个叶子应该能证明我没有离开家两个月！我急忙走到阳台一看，我真的傻眼了：那棵“滴水观音”还有三个大大的叶子，“滴水观音”中心并没有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新长出来的那个嫩叶子！ 我想，那嫩叶子一定是被谁给摘了，当我仔细地向那棵“滴水观音”的中心望去的时候，我失望了！“滴水观音”的中心并没有被人为破坏掉的痕迹！这样看来，我离开家两个月是确信无疑了！ 如果要把时间理解为已经真的过去两个月了，这一切的一切的也就好解释了。例如：瘦子和胖蛋他们说两个月来每天在山上都看到我；还有，我家老嫚子问我这两个月到哪里去了；还有，我们的工地和我们东边工地的变化；还有，大家身上穿的棉衣…… 然而，我仔细地想想，我确实只经历了半天呀？我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这时，我的头脑混乱到了极点！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烂柯”的传说：晋朝时有一个叫王质的人，有一天，他到信安郡的石室山去打柴。看见两个童子下棋，到一盘棋下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里的斧头柄已经烂了。下山回到村子里，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一百年了！ 想起这一传说，我被吓得浑身发软，头冒虚汗。我想，我在山上这一会儿，幸亏才过去两个月，如果要是过去一百年的话，那我就再也看不到我家老嫚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老嫚子一手拎着猪头肉和花生米，一手拎着二锅头回来了。 我家老嫚子的出现使我欣喜若狂，我立即冲上前去一把紧紧地搂着她，心中还涌动爱的冲动！而且这个冲动还越来越强烈！她生气了：“你疯什么呀疯……快松手！等你把饭吃过了我再找你算账！”她越想推开我，我把她搂得越紧，她被我搂抱得气都有些不好喘了！ 只见她猛力地把我推开说：“老淡，你想干什么呀？你想把我闷死吗？把我闷死了你去好找小婊子痛快是不是？” 我含着眼泪说：“老嫚子，我这一辈子要痛快的话，只和你一人痛快，我决不去找第二个人痛快！你不是说我要把你闷死吗？要是死的话，你也千万要死在我的后面呀！” “为什么？” 我的眼泪流下来了：“我不能没有你呀？” 老嫚子看着我又好气又好笑：“你离开我两个月了也不好好的吗……老淡，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对不起我的事呀？” “没有！绝对没有！” “那你哭什么呀？”她说着，到锅屋把猪头肉炒了炒，端上桌来，她自己独自上房里去了！ 我望着这酒，这肉，这花生米，不禁有些激动！我的心中涌动着一句话：“老嫚子，我爱死你了！”我自从认识她这三十年来，我只曾对她说过一次这样的话，她叫我少跟我说这样肉麻的话！她还说她听到我的这句话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不过，此时此刻我真想到她的面前说这句话！我离开桌边，打算向房里走去。我刚站起来，我怕她再吐，我的嗓子里突然有了一种哽咽的感觉。我想，还是不去吧！如果我真的说了“我爱你”那句话！她真的要把吃的那点饭给吐了的话，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我两杯酒下肚，头脑中突然有了一种想法：以前我的偶像小芳以及电影《英雄儿女》中的王芳，还有我心目中新的偶像白莲，她们仅仅是我的一种理念而已！ 在我冷的时候、热的时候、饿的时候、渴的时候，她们绝不会想着我，人家也没有任何理由要想着我！在这个世界中，想着我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家中的老嫚子！ 活到今天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关心我的人和我最值得我关心的人，并不是我理念中的那些人，而是平时我总有些看不惯的----那粗度的尺寸决不比高度小的----有时候还向我大喊大叫的人----我家的老嫚子！ 第18章 没完没了的争执 我两杯酒下肚，我的热血开始沸腾起来.我想，我一定要到屋里去，我要对亲爱的老嫚子说声“我爱你”，然后再亲亲她，如果可能的话，再……于是，我站了起来，向房里冲去！ 不迟不早的，就在冲动的这个时候，我家儿子突然闯进屋来，说：“我爸，你都到家了呀！胖蛋说你在山上，我就直奔山上去了，按理说，我应该能碰到你呀，你走哪条路来家的呀？” “我在路上看到你的！” “那你怎么没喊我啊？” “我刚想喊你，你从我的身边就穿过去了！” “你的手怎么破啦？”儿子发现了我的破手。 我怕被老嫚子听见，就小声地说：“爬山在山上碰的！” 儿子叹了口气，说：“你呀！”说完后，掏出手机。 我说：“你吃过了吗？” “没有呀！我刚准备吃饭，就听到胖蛋打电话来，说你在山上！” “你妈刚买的猪头肉、花生米还有这老酒，你坐下来吃吧！怎么又要打什么电话呀？” “你来家了，我和人家派出所小王说一声啊，人家为你这事也操了不少的心了！” 我连忙说：“你坐下来吃饭吧！你不用打电话，我下午去和他当面说说清楚！” 儿子把手机装了起来，自己倒了一些杯酒，什么菜也没吃，就把一杯酒给喝光了！然后，皱着眉头埋怨道：“我爸啊，按理说，我是儿子，你是老子，我是不应该说你的！不过，你也应该为家里人想一想呀！ 我上中学的时候，星期天就在游戏室玩了一夜，你看你，把家里的亲戚朋友都给你发动起来了去找我，还上派出所报了案。等到我回来家的时候，你罚我跪了一个小时，把我的腿都跪麻了！你现在倒好，出去头两个月，也不说上哪去，和家里人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连个电话也不打来家！你平时教育家里人头头是道的，怎么到了自己就犯糊涂了呢……” 还没等儿子说完，我“啪”的拍了一下大桌子，喊道：“你不要来和我说这些！还挨不到你来教训我！你小的时候，我帮你抹尿抹屎的……你能教训我吗……我看你一天到晚没大没小的！” 儿子平时是不敢和我犟的，也不知是长大了还是喝了酒的缘故，竟然敢站起来和我说：“难道我作为家里人，问你这两个月上哪里去了都不行吗？” 我也有不讲理的时候，这时候就有一点。由于我窝着一肚子火，我也站了起来一边指着他一边瞪着眼朝他喊道：“怎么？你站起来干什么？你还要和老子动手吗？” 儿子坐了下来，拿着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你还讲不讲理吧？” 我冷笑了一声说：“讲理？讲什么理呀？我告诉你，老子就没有什么理和你可讲！” 儿子也冷笑了一声说：“好了，既然说到这话了，那你今后不论怎样，我也不问了！” 我感觉自己总是站着也不好看，于是，我也坐了下来，说：“什么？你不问了？你小的时候我帮你抹尿抹屎的，到我老了，你敢说不问我了？” 我家老嫚子可能是看我太不讲理，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在房里大声地喊道：“老淡，我看你也太不讲理了！儿子问你这两个月上哪里去了，你说不要儿子问！儿子说不问你的事了，你又怪儿子不问你事……我本来不想再问你这两个月到底干什么去了，我本来不想去烦那个神，现在，你要是这样的话，你今天非要给我说说清楚，你这两个月到底上哪里去了？” 以前在家里，总是我喊的多！有时候我的狗脾气一上来，就会和老嫚子喊！没看她没有文化，但还是挺有修养的。当我喊的时候，她总是让着我！现在，我对她是深感愧疚！ 这时，我又倒了一杯酒，又一口喝了！我虽说不是一个酒乱子；不过，喝了酒总是比平时没喝酒的时候脾气大！这个时候，我知道自己喝得有点酒大了，我望着老嫚子，不仅一点脾气也没有，反而觉得她的话讲得非常有道理！要是在以前，就是她这几句话，我非要朝她喊上半天不可！ 这时，我觉得我非常理智：我朝老嫚子已经喊了三十年了，从现在开始，按我活到人的平均寿命计算，也就剩下十来年了！从今往后，就是光她朝我喊，我不吱声的话，我这一辈子也要欠她二十年！ 所以，我平心静气地对老嫚子说：“我说我并没有走两个月，我是早上爬的山，到中午回家的，我实际上才走半天，我这样的话，你会相信吗？” 儿子到底是年轻气盛，见我已经很平静的说话了，他倒朝我喊了起来：“我爸啊，你不要自己打自己的嘴好不好？我长这么大的人了，听你教育我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做人要诚实！人就是最穷，也要刚刚正正的，决不能说一句假话！现在你倒好，倒撒起这弥天大谎来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的火又腾腾地往上冒：“我以前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我今后也还是要这样说，也还是要这样做！我家姓淡家，就是要把‘诚实’这两个字像传家宝一样地传下去……今天，我要不是怕你妈生气，我非揍你不可……还说我撒什么弥天大谎，我看你现在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撒谎，你到外面去打听打听，看我老淡这一辈子撒没撒过谎？” 儿子仍然不依不挠地说：“你这话不要在家说，你上你们单位，或者上大马路上挨个问，你上派出所说，你就说从十月一号到十二月一号中午是半天时间，只要有一个人相信的，那我就相信，你看好不好？” “任何人不相信，你都应该相信！” 儿子丢下酒杯，向外面走去：“我不和你这不讲理的人说！” “你给我回来！你饭不吃了呀？”我看儿子饭也没吃就被我气走了，我又觉得一阵心疼。 老嫚子从房里冲出来说：“你那到底是什么话说的呢，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你叫儿子相信你什么呀？你这两个月上哪里你就不能和家里说清楚啊？”老嫚子看我也丢下了酒杯，就忍着没有再吱声！ 从自己所在工地的工程进度方面看，从瘦子、胖蛋、那个离休的老干部、儿子、老嫚子等人的说话中，从日历已经到了十二月一号的事实中，可以看出：我确实已经离开家中两个月了！不过，从我的记忆中，我确实只离开家半天！这一切无法说清楚的事情，令我十分痛苦！面对老嫚子和儿子的不信任，我更是有口难言！ 这时，看样子老嫚子憋得难受。我想，要不是我正在吃饭，也许她早就发作了！等我吃过饭后，她又轻轻地说：“你也知道，家里手头不宽裕，你倒好，都这样大岁数了，手里有点钱还拿出去犯骚……” 第19章 又是钱 听到老嫚子又提到了钱，我的思绪一下子陷入到对去年那件事情的回忆中……c这时，老嫚子又对说了我一些什么，我什么也没听见……那是去年六月份的一天，那一天我休息。我和老陈约好到小公园的石台子上去下象棋。我吃过晌饭，直奔小公园而去。 我上身穿着背心，下身穿着一条长裤。我才开工资自己留的二百块钱零用钱，就装在这长裤后屁头的裤袋里。等我到小公园，老陈已经和别的人下上了，于是，我只好在旁边看。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向家中迈去。 到了一个饼摊子面前，我才想起来老嫚子叫我买饼。我一摸后屁头裤袋里的钱，一把没摸着，我慌了！我站在原地没动，把所有裤子口袋摸了个遍，然后又摸了几个来回，也没有摸到钱！我想，坏了，钱丢了！ 于是，我失魂落魄地向那小公园的棋摊子走去，一路上望着地面。其实我知道，不要说二百钱，就是两万块钱掉在这地上，也不会找回一分的！我也知道理是这个理，然而，眼睛还是无法离开地面。等到我回到刚才的棋摊的地方，那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回家的路上，我猜想那二百块钱的去处：肯定是我站在那翘着**看下象棋的时候，那二百块钱被别人上眼给偷去了！ 回到家中，我把我丢钱的事和我的想法告诉了老嫚子。老嫚子不由分说的说我说的都是胡话！她说：“那看下棋的人多了，怎么没听说别人的钱被偷去的呢，为什么偏偏你的钱被偷去呢？再说，你那二百块非要都装在身上呀？你既然是零用钱，你用多少就带多少呗！我看你说的那些全是胡话！” 无论我怎么说，老嫚子就是不相信，非要说那钱让我嫖小婊子给嫖了！我感觉到天大的冤枉！我说：“我这一生中，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女人，你不说别的为什么非要说我这话呢？” 我家老嫚子也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人，她说：“你也不吃烟，酒都是我替你买现成的。你既然说你的钱没有乱花，那你就要给我说清楚，你这钱弄哪里去了！” 我说：“我已经向你解释不止一遍了，我说，那钱肯定是被小偷上眼给偷去了！” 这时，我家老嫚子说了一句世界上最不讲理的话：“那你就给我说清楚，是哪个小偷把你的钱给偷去的！如果你说不清楚，那这钱就是给你拿去犯骚给犯得了！” 我说：“老嫚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老淡年轻的时候都没有去做过那些事，现在我都这样大岁数了，我能去做这样的事吗？” 我家老嫚子耻笑我说：“你年轻的时候那是个什么时候啊？那时候街上有洗头房吗？你年轻的时候是特殊时期，你要是敢做那事，恐怕早就给人家打死喽！” “那你总得相信我的人格吧？” “人格？什么人格哎？你说，你最老实还能赶上老齐老实呀，他又怎样哎，他不照样做那事吗？” 说实话，老齐确实比我要老实多了。可是，在前一阶段，他却给派出所给带去了，最后被罚了五千块钱，才被放出来，为了这事，她家老嫚子服毒就服了两次，后来都是被人及时发现才抢救过来的！ 说真话，我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能去做那样低三下四的事吗？于是，我气愤地对我家老嫚子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为什么偏偏要拿我和那个不上路子的老齐比呢？” 这时，她说了一句绝对与事实有较大出入的话：“我为什么不能拿你和老齐去比呢？我就知道，老齐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在这方面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我发现她和我胡搅蛮缠了，我只好就此休兵，任她说什么，我就是不吱声！我不吱声本来是一件挺“君子”的事，可她却说我理亏了，不敢吱声了！ 我想，她这样大的声音，要是给邻居听见了，再传到那不是玩意儿的老陈的耳朵里，那我真的就说不清楚了。于是，我嘟哝了一句挺“君子”的话：“好男不跟女斗，任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吧，反正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管你斜也好歪也好，你把钱花了吗，反正这个月没想我给你一分钱！” 那一个月，她真的一分钱也没给我，我向儿子要了一百块钱才度过了那个月的难关。他看我那个月早上还照样的在小摊上吃个油煎包豆腐卷什么的，她就咬定我还留有后手，说我并没有把全部的钱都交给她。 从那次我丢钱的事情以后，她就时常在我的耳边旁敲侧击！我是什么人哎？虽然看我表面和一般人没有区别，不过，我的内心聪明着呢。我想：“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我是能够听得出来的。不过，我没有那个病，你完全没有给我打这个预防针的必要！”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她又哭了，我这才从回忆中跑回现实中来。我听她一边哭着一边说：“你看你还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啊？你买衣服舍不得！你去做那下三烂的事你就舍得！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去染头发！你要不是去犯骚那你去染那头发干什么呀？你一天到晚跟我哭穷说没有钱，那你染头发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懊恼地不得不说了：“我这一辈子什么时候又染上头发了？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我的头发是怎么变黑的，你非要说我是染的！真是的，你没有调查就发言权！” “什么？我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老淡，我告诉你，我懒得去调查你！要说调查的话会有人去调查你的！到时候派出所调查你的时候，不怕你不说！你要是给派出所给逮去了，你不要想我和老齐家老嫚子那样去拿五千块钱去赎你！” 我感觉到这嘴皮子磨得实在没有多大意思，于是我就说：“你不赎你就拉倒，我不和你说了，我要上单位去了！”说完，我拿起工具包就走了。 这时候，我家老嫚子也不知是真关心我还是假关心我，追出门外说：“你下班早点来家呀！” 我说：“今下午我上什么班哎，我先到工地上去打个招呼，再到派出所去和小王说一声。我家不是和人家说我失踪了吗，我总要和人家去说一声啊！” “你们王经理以前不是还该你两个月的工资钱吗，现在家里正缺钱用，你看能不能要点来家啊？到了工地上不要忘了哦！” 第20章 渴望理解 说句心里话，我也没有把握能把那钱要来，我觉得要钱是一件十分难为情的事……于是，我也不知自己当时有没有点头回答她，我就骑着二八的曾经是名牌的----现在已经破得可以了的自行车，一路上像飞的一样向工地上而去。 平时，我上班总是比别人要早到一会。今天，我到工地，正好王经理已经到了，我说：“王经理，我……嘿嘿……”这时，我真的不敢再说实话了，因为我只离开半天的大实话，与这实际情况确实是相差了两个月，于是，我只好以“嘿嘿”代替了我的说话。 王经理见到我，先是感到惊讶，后来连眼皮都没有抬就和我说：“老淡啊，从我跟在你学徒的时候起，我从来就没有见过你缺过一天勤呀！现在，怎么老了老了，连纪律都不遵守了呢？你这两个月上哪里去了呢？” 我像个呆子一样，楞楞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只好说：“王经理，我……嘿嘿……” 王经理不耐烦地说：“你也不要‘我嘿嘿我嘿嘿’的了，现在正在抢工，你和老陈两人今天下午给我把八号楼三单元八零二房间的客厅给我粉了！要不是抢工的话，我就把你给辞退了！ 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能干什么呀？两个月了，你连个招呼也不和我打一下！说心里话，我是感觉你们这些老家伙干了一辈子了也不容易！我哪方面没给你们考虑到啊，可是你们呢，你们为我考虑了吗？如果你到年底不缺勤好好干的话，那我欠你的那两个月工资还照给你，要不的话，你那两个月的工资就只当罚款了！” 我听到“罚款”两个字，我的心突然惊了一下！在单位干这么些年了，我很少被领导这么训过，更没有被领导罚过款！不过，我确实也说不明白我这两个月到底是去了哪里，所以只好忍着悲痛任凭王经理训！再说自己这么大的年纪了，也不像以前了，现在见到活儿有些害怕了！ 所以我站在那没动，陪着笑脸说：“王经理，我……嘿嘿……”我的意思是想说：王经理，你该我的那两个月工资能不能给我一个月呢……等会儿，我再到派出所小王那里去一趟，我想明天再来干活！ 实际上，我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并没有这样说，王经理哪里知道我的意思啊？他朝我又望了一眼，不耐烦地说：“去吧，去吧，你抓紧去干活吧！” 听了王经理的话以后，我想：王经理，你要能把欠我的工资现在就给我一个月那多好呀！如果要是能拿一月工资去家的话，也能救救家中的急呀！然而，我的话终究还是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俗话说：“端人碗受人管”，所以，我只好听从王经理的安排了！ 这时，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会，我直奔八号楼三单元八零二房间的客厅而去。到那以后，我看到客厅里墙面的筋子已经冲好了，虽说老陈和小工子还没有到，我到那就直接干起了小工的活儿：铲墙面灰疤、墙面浇水。这些事做完了，我清理那地面垃圾。 突然，我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我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老陈！我说：“你这熊人，怎么像个冒失鬼似的！” 老陈嘻皮笑脸地望着我说：“你跟我说实话，你这两个月上哪里去快活去了？是不是被哪个小姐把你的魂给勾去了？” 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没用，我就说：“什么鸟话也不要说了！王经理说，到年底，我如果再不缺勤的话，要好好干的话，他就把欠我的那两个月工资给我，要不的话，就把我这两个月当作罚款了！今天，他叫我们两人今天下午把这间客厅粉完，要是粉不完的话，我的那两个月的工资就鸟海了！” 老陈仍然嘻皮笑脸的说：“你要是不把小婊子那好的地方讲给我听的话，我不干了，叫你拿不到那工资！” 我一听急了：“我拿不到工资就拉鸟倒，我不相信你这一辈子今后就没有求我的事！如果你要是不干的话，我们弟兄的这些年感情一笔勾销！” 令我生气的是：老陈那熊脸一时也没停止笑过，他说：“你也太自私了，你有那好事，不和我分享，你还能和谁分享呀？” 我看老陈那样认定我去嫖小婊子了，而且我还不是一般的嫖，因为毕竟是两个月的时间！这时，我真有点哭笑不得了，我说：“你怎么认定我嫖小婊子呢？” 虽然老陈平时也是个爱笑的人，可是，像今天这样总是笑的情况，以前确实还没有过！他笑着说：“我这人判断事情一般不会错的！” “你这一次还真的错了！” “老淡哎，我听王经理说，他问你这两个月上哪里去了你不回答，我问你上哪里去了你也不回答！现在，你要是能回答上来我下面的问题，我就承认我错，你看好不好？” 我说：“你到底哪里那么多鸟事的呢！你要有屁你就快放吧！” 他掰着手指头说：“一，你上哪里去为什么不对家里人说？二，你为什么不向单位请假？三，你那几根白毛怎么变黑了？脸上的褶子怎么变少了？四，你为什么吞吞吐吐地不敢说你上哪里去了？天下除了那见不得人的事不敢说以外，你说，还有什么事不敢说的呢？ 好吧，我问完了，这四个问题，我只要你回答我其中的一个，我就算我错！你看怎样？” 面对这四大问题，突然，我变得忧伤起来！看到我这痛苦的表情，老陈不仅没有半点的同情心，反而变本加厉的说：“老淡啊，我早就说过你纯粹就是一个伪君子，你还和我犟！不要看你平时见到漂亮的女人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那些都是你没有遇上你真正喜欢的女人！如果要是给你遇上了，你会比我这样的人‘狼’多了！” 对面老陈这些尖刻的话，我要么什么也不说，我想，我要是说的话，只能这样说了！心里想着，话却溜到了嘴边：“老陈哎，我承认我是色狼好不好？为了给人家女孩一个好感，我就去染了头发，这两个月我去嫖了，我这样回答你该满意了吧？” 此时，老陈的眼笑成一条缝了：“时间、地点、和谁？” 我气恼地说：“和你家老嫚子！” 老陈这时不笑了，他说：“你不想说就算了！痛快也让你痛快过了，我在这光落个嘴痛快又有什么鸟用呢？” 我感觉我的心情突然有些好转：“那你承认我和你家老嫚子痛快过了？” 老陈不乐意地说：“你也没看看你那样子，我家老嫚子会看上你那个熊样！” 这时，我不知怎么突然激动起来，上前一把抓住老陈的手说：“老陈，我们是好兄弟你说是不是？” “什么好兄弟，你不还说和我家老嫚子痛快了吗？哪有好兄弟之间老嫚子也玩的呢？” “我不没有真的玩吗，我只是给气的，说说而已！” “那你现在抓我的手干什么？” “既然我们是好兄弟，那么，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我不是国庆节早上说要和你去爬山的吗，你不是没有去吗，后来，我一个人上山了。在山上，我遇见了虎生和白莲，他们和我谈了许多许多的事情，到中午的时候，我就下山了！谁知道到家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过去两个月了！老陈，你说这事怪不怪呀？” 老陈睁大眼睛问：“就是传说中的那个长生不死的那个虎生和白莲吗？” 我急忙回答道：“是的！是的！”我回答完后，还紧紧地握了他的一下手！接着，我又问：“老陈，你能理解我吗？如果你要是不理解我的话，那这天下真的就没有人理解我了！”我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又问了一遍：“老陈，你能理解我吗？” 第21章 你真的相信我吗 过了一会儿，老陈又笑了，说：“老淡，你一定要记住：你这话除了对三岁以下的小孩子说以外，超过三岁的你就不要说了！” 我几乎要哭了：“老陈，在这个天底下，如果你也不相信我的话的话，那么，就真的没有人再相信我的话了！” 今天，我才发现老陈对人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他说：“还有一些人绝对会相信你的话！” 我听说有人相信我的话，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谁？” “派出所的所有民警！” 这下我才明白，原来他是在耍弄我！此时，我近乎有些愤怒了：“老陈，你这个鸟人！我把你当兄弟看，你却把我当猴子耍！” 老陈说：“你也不要再胡鸟扯了，抓紧干活吧！” 听到老陈的话，我又突然想起我的那工资来，于是，我想，也不应该再扯了，应该到干活的时候了……c 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我和老陈今天下午干不完。到干起来以后我才明白，这活绝对不会超过两小时就能干完！我干起活来，感觉身上轻飘飘的，那大板推起来，感觉一点劲也不费！老陈看我干活像飞的一样，在旁边一下子惊呆了！ 老陈惊讶地说：“老淡啊，你为那工资你连命也不要了呀？” 我停下手中的大板，望着老陈的那一头汗水，我不解地问：“我又怎么了呀？天这么冷，你怎么一头的汗呀？” “你平时是好淌汗的，今天怎么一点汗也没有呀？你产样干不觉得累吗？” “不觉得呀！我感觉很轻松呀！”我怕老陈不信，就说：“我要累的话我早就淌汗了！” 老陈呆呆地望着我，脸上再也没有了嘲笑我的神色：“老淡啊，你干活平时慢吞吞的，今天你怎么啦？你即使拼命，也不应该有这么快呀？就是三个青年人加起来也不应该有你这么快的速度呀？” 这时，我才回头看了看，那客厅的四面墙，不到半小时，已经被我推出来三面了。可是，我不仅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身上很轻松！ 我一想，这是怎么回事呀？现在，我的精神怎么这样好啊？我拿着大板，蹲在地上，仔细地把“这一天”来我吃了哪些东西回想了一遍：早上吃的和中午吃的都和平时差不多，没有什么两样的地方。 突然，我想起来了！自从喝了白莲的茶水后，我的身上就一直很轻松。这时，我想起在下山回家的路上，有许多人说我跑步脚都离开了地面，这也许是真的了！ 老陈看我蹲了下来，便说：“老淡啊，你身上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没有呀！” “那你……” “我刚才想了想，我身上突然有了这些精神，好像都和白莲给我喝的那碗茶有关！” 这时，老陈再也不说不相信我了，他在那发了一阵呆以后，说：“老淡，我们两人扳手腕怎么样？” 我有点生气了，说：“你能死多远就死多远去！两人加起来都快要一百多岁的人了，上班时间还扳手腕！这事要是传到王经理那里去，你这碗牢食还想不想吃了呀？我那工资还想不想要了呀？” 老陈见我训他，他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很平静地叫小工子去望着点，然后对我说：“你不说没人相信你吗，你想不想叫人相信你？” 我一听到说有人相信我，我喜得差一点都有点发疯了！我说：“老陈哎，你可能还不知道被人家不相信的那滋味，我今天都要憋得难受死了！我要是骗人的话，我是狗鸟！” 老陈严肃地说：“你也不要问为什么，如果你要我相信你的话，你就和我扳这一回！” 我见他说话越来越不靠谱，我就说：“你说这鸟话也不怕把腰闪着！你不这分明是骗我的吗？这扳手腕和你相信我有什么关系呢？” 老陈也生气了：“你要是不扳的话你就拉鸟倒！如果你要不和扳的话，我逢人就去说你去嫖小婊子了，我非把你憋死不可！” 我听了老陈的这句狠话，我有点害怕了，我说：“扳就扳，你也不可能每次都能赢我吧！” 我和老陈两人趴在地上，两只手握在了一起。我想：这一次非要赢他的不可，要不，他也太嚣张了！我虽然在心里发狠，不过，仍然有些心虚，因为，我和他扳手腕就像和他下象棋一样，我总是输的多赢的少。这时，我运足了一口气，问：“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开始呀？” “好！” 我感觉老陈的手像棉花似的，软绵绵的，一点儿也不像平时扳手腕的样子！我问：“你说准备好了，怎么不扳呀？” 只见老陈的脸挣得通红地说：“我早就扳了呀！” 我感觉有些奇怪，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呀？” 在我看来，老陈装出快要撑不住的样子，说：“你就抓紧扳吧！” 我说：“那好，我就要扳了！”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并没有使劲！ 老陈终于撑不住了，立即松开手说：“我输了！” 我看老陈那熊样，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就说：“我还没扳呢，你装什么熊呀！” 老陈这时候汗都下来了，说：“来，换左膀子来扳！我一喊开始，你立即就扳！” 我说：“你拉倒吧，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左膀子没有一回能扳过你的，你这不是要出我的洋相吗？” 老陈又像吓唬小孩子那样吓唬我说：“你要想叫我相信你，你就必须要和我扳这一回！” 我怕他说话不算话，我就说：“这是你说的哦，就是我输了，你也要相信我哦？” “嗯！” 我一听老陈说要相信我，这一回我的劲道头可来了！当老陈说“开始”的时候，我的左手腕一用力，就听老陈“哎哟”地叫了一声！他的手就被我磕在了地上。 我看老陈连眼泪都疼下来了！他站了起来，不仅对我没生气，而是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说：“老淡，我相信你了，我真的相信你了！” 我怕他又想促弄我，说：“为什么？” 他浑身都在激动得发抖，说：“老淡，我真的相信你说的话了，你说的在山上遇见虎生和白莲的话了！我相信你：你身上的这些精神，都和白莲给你喝的那碗茶有关……要不的话，你想想，老淡，就你平时那点鸟劲，你怎么能够一点不费力气的把我的手腕给扳倒呢？” 我见老陈相信我，我也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我激动得只是嘴动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陈看我激动的那样子，也非常激动地说：“老淡，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相信你！” 我的眼里闪动着泪花，说：“你真的相信我吗？” 老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后悔啊！” 我诧异地问：“你后悔什么呀？” 老陈一脸茫然地说：“我也是干了一辈子的小队长的人了，有多少次被提拔当工程处主任的机会，都因为我这一张屎塌嘴没有提拔成。这一点，我一点也不后悔！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听你话，和你一起去爬山啊！” 我再一次急迫地问：“老陈，你真的相信我了吗？” 第22章 人与人之间要相互信任 老陈一脸遗憾地说：“开始的时候，我对你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后来，我看你那认真的样子，凭我这些年和你相处的直觉，我开始对你将信将疑了，自从我看你粉墙以及和你扳手腕之后，我已经绝对的相信你了！ 看来，你的一切变化都和白莲给你喝的茶有关！我要是能和你一起上山的话，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看得出来，老陈在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激动的…… 最激动的人当然是我！在激动中，我和老陈又干起活来。由于我那娴熟的技术发挥到了极致，我担心四小时都干不完的活，还没想到一个小时就干完了。 老陈担心我们干得太快，怕质量会出问题，于是，这间客厅他竟然检查了二十个点。无论是平整度还是垂直度，每个点都没有超过三毫米，可以称得上是绝对的优良！ 通过检查，老陈才放下心来。我对那小工子说，你把卫生打扫打扫可以回家了！小工听说可以回家，非常高兴！小工子收拾完刚想走，老陈说，你还不能走，走得太早了被王经理看到了不好！ 我因为还要到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我也打算早些走。老陈却谋谋道道地对我说：“老淡啊，不能走啊！” 我不解地说：“为什么呀？” 他仍然一本正经地跟我说：“老淡啊，你想想，这四小时的活你一个小时就干完了，这说明了什么呀？” 我感觉这话说得有些好笑，便说：“干完了就干完了呗，还要说明什么呀？” “老淡呀，你没想想，今天这四小时的活一小时干完了，这不说明我们平时干活躲懒了吗？那明天王经理再分配活的时候，他能不加码吗？” “老陈呀，我请你注意一点哦，这粉刷也不是我们一班子干的，你说是不是？我们两个老头子也不比人家干的少，你说是不是？他王经理原来也是一个瓦工，一个工人一天能干多少活，他能不知道这些吗？” “你这话说得也没错！不过，你有没有想过，现在正在抢工，你要是走得太早了，那王经理不会想个什么主意把我们留下来再干一间吗？” 我见老陈说得有理，便说：“……这，完全有可能呀……还是你想得周全！” 这时，老陈却想听我讲虎生和白莲的事儿，而我偏偏在这个时候犯起困来。于是，我坐在墙边，开始打起盹来，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待我醒来的以后，我听老陈说，我已经睡了一个半小时了。他喊我几遍，都没有把我喊醒。 这时，我又想起来到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于是，我就又准备走。老陈又把刚才的那套“理论”搬出来又说了一遍。我想，我这活儿也干完了，也该和小王说明一下了！做人要守信用，听说我失踪这两个月，才升任为雪莲镇派出所的小王为我这事操了不少心。 现在，我回来了，总得要当面去跟人家说一声吧！于是，我对老陈说：“你要在坐就在这坐吧。反正我要走了！” 老陈皱了一下眉头，过了一会儿说：“老淡，有了！我装着腰闪了的样子，如果王经理叫我们走，那我这腰就没事！如果王经理想叫我们再干一间的话，我就说我干活干的猛，把腰给闪了！” 我最看不惯老陈有时候那小心眼了，于是，我说：“你这鸟人就是个小心眼！人家王经理怎么可能像你想像的那样呢？怎么能说让我们走又不让我们走了呢？你这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量！” 老陈又开始促弄我了：“淡（蛋）哎，如果王经理要是不叫我们干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多个心眼儿也总不是坏事吧！” “好吧！你怎说怎好还不行吗？现在走吧！” “你这鸟人，在这歇歇不好吗？非要早点去家！你就是去家最早，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这白天和老嫂子干一下子呀？” 我笑着说：“你现在也就痛快痛快嘴了哟，我估计你现在一个月还不知能不能翘一回腿的呢！” “淡（蛋）哎，我这不是和你吹的！你不要看我这样，我要拿奖金的时候，我还照样到洗头房那儿找小姐呢！” “你就拉鸟倒吧，你吹什么牛皮啊？我早说过了，你也只能痛快痛快嘴了！” 老陈见我不相信他，有些着急了，说：“**骗人，我要骗人我就是**你看行不行？” 他说这话正是我接下一句的话的最好时机！我说：“你就是不骗人我看你也只能是个**！” 老陈仍然有些懊恼，说：“老淡，我和你说噢，这人啊，最怕自己说真话的时候别人不信了！这真话别人要是不信的话，真比打自己一下还难受呀！” 有时，我也会打击报复，我说：“你这话除我不相信以外，相信你的人多着呢！” 老陈一听说有人相信，高兴起来了，问：“哪个哎？” “派出所小王肯定会相信你这话的，你就去家把罚款钱准备好吧！” 我说话这一回在他面前占了上风，我的心里非常高兴，老陈却十分地沮丧！ 我们两人收拾好工具，乘着井架吊栏下去了。因为我“两个月”没来上班，别人都和我打着招呼。当别人问我这两个月干什么去了的时候，我只是“哼哼哈哈”的，算是回答了，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回答。 我和老陈来到经理室，王经理两眼睁得圆圆的望着我说：“怎么？你不去干活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笑着说：“王经理，我这个……活干完了！” “干完了？” “嘿嘿……” “你不能图快当不管质量哦，今后再翻工那可就费事了！” “王经理，这句话是我常说的！” 王经理还是不肯相信，说：“怎么可能干完了呢？” 我见王经理说完了不吱声了，我这心里可着急呀！ 只见王经理迅速地站了起来，对质检员说：“走！拿上杆子、线坠、记录本，走检查去！你两人也来！”这时，王经理看老陈捂着腰，便问：“老陈，你那样是干什么的哎？” 老陈气愤地说：“都怪老淡！他说干完要回家有事，就催我拼命干，这下倒好，腰闪了一下，叉气了！” 我心想，鸟老陈你装什么呀装！我就不相信人家说好让你走的，还会不让你走！于是，我走到老陈面前轻声地说：“你不相信我的时候我也难受，我不相信你的时候你也难受，现在，你不相信人家王经理，人家王经理就会好受吗？所以我说呀，老陈，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相互信任啊！” 第23章 “谢谢”经理 老陈仍然用手捂着腰，也轻轻地对我说：“那你就等着瞧吧！” 这时，我、老陈、王经理和质检员乘着井架吊栏直奔八号楼三单元八零二房间的客厅而去.到了那里一看，王经理傻眼了。整个客厅的墙面不要说检查了，就是看上去也舒服极了，整个墙面连一个干疤水眼都没有！质检员见王经理站在旁边，他检查也显得格外认真：垂直度和平整度反反复复地查，每个点都在优良之内！ 查完了，质检员也不知是为了讨好我们也不知是为了拍王经理的马屁，笑着对王经理说：“他俩人真不简单呀！如果整个粉刷质量都像这一间的话，那这优质工程奖是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听到质检员在王经理面前这样说，我的心里话像吃了蜂蜜那样的甜；我再看老陈，他一点儿也看不出高兴的样子，而是手更加紧的捂着腰，显得更加难受的样子！我不仅在注意着老陈，我更多的是在看着王经理，到这时，那王经理一直绷着的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对老陈说：“老陈啊，你的腰怎么样啊？” 老陈皱着眉头，痛苦地说：“哎哟！一开始只是叉气，在楼下的时候这腰开始感觉有点疼了，现在疼得厉害了！” 王经理那一丝笑容收住了，突然皱起眉头说：“你们两位老师傅都在这，你们听着，按照我们和开发商的合同，这内粉刷到春节前是一定要完成的！我们如果能完成任务，质量能够达到合格的话，那开发商就要奖励我们五万块钱。这内粉刷要是拖到春节后的话，每拖一天就罚款五千块钱！ 我和你们说这话，你们也应该明白！你们都是老同志了，什么苦没有吃过啊？我一来学徒的时候，和你们一起打混凝土，经常连续干二十四小时，那时候，谁也不说累，是吧！现在工期这么紧，老陈啊，你看，你和老淡能不能再粉个厨房间什么的？那面积小，给你两人也就个把小时的事！” 老陈一边捂着腰一边说：“你王经理既然说到这话了，那我们再干一间也没问题！” 王经理一听高兴了！可老陈又接着说：“就怕我这一间再干完了，那我明天就来不了了，那可就要更耽误事了！” 王经理听老陈这么一说，没有了办法，便瞪着眼和我说：“都怪你老淡！我要知道你也会跟我耍滑头，我那国庆节就不让你休假了！你看你耽误多少事！你想想，你一个人一天就粉一间的话，这两个月是不是就粉六十间了呀？现在老陈腰闪了，你一个人给我粉厨房间，你不粉完你就不要下班……一走就是两个月，连个假都不请！你认为我离你就不能干活了是不是？” 我本想说：王经理，你不说好的吗？叫我和老陈粉完就下班的吗，怎么一会儿就变卦了呢？我刚才还对老陈说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相互信任呢！我心里这样想，可是，嘴上并没有这样说，因为这样说了，王经理肯定会很没面子的！于是，我也下意识地把手伸到了腰上。 王经理看我那样，便说：“怎么啦？你腰也疼了呀？你歇两个月还没有歇过来呀？” 我可怜巴巴地说：“王经理，这人一到老了，再一干重活，还不成天都这儿疼那儿疼的呀！” 王经理对质检员说：“走！我们走！”然后又对我说：“老陈今下午干不干我不管！你老淡腰就是最疼，你也要把厨房间给我粉一间，别的我不管！” 给这一天的事折腾的，我哪还有心事在这粉墙呀！你这王经理怎么能说话不当话呢？ 当王经理和质检员走的时候，老陈也跟着走了，我一个人在那发了一下呆，然后，我突然向王经理追去！ 正好在井架吊栏要下去的时候，我追上了王经理。王经理说：“我不叫你去干活的吗，你怎么又来了呀？” 这时，我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我对王经理说：“王经理，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不还欠我两个月工资吗？我家现在正缺钱用，如果你能给我一月工资的话，你明天分配我干多少，我就干多少！干完后，我保证再多粉一间厨房间，你也知道我老淡这人，说话从来都是算数的！” “你说话算数？你说话算数那是以前，就看你这两个月出去挣外块把我这工地撂了这一点，我还敢相信你吗？” 一听王经理说我这“两个月”出去挣外块了，我一下子急了：“王经理，我还能挣什么外块呀？” “就你那手艺，出去帮人家贴个大理石、地砖什么的，还不比在我这里要多拿加倍工资啊！” 听王经理这么一说，我连汗都急下来了。我说：“王经理，我可以和你发誓！我要是出去苦一分钱的话，叫我……”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王经理就说：“你也不要跟我在这里赌咒发誓了！我作为你的经理，可以问一下你这两个月上哪里去了吧？” “……王经理……我……嘿嘿……” “你什么‘黑黑、黑黑’的哎，我看你还‘白白’的呢……我看你头发染得不孬！” 我本想和王经理解释说，我没有染头；可是转念又一想，这样解释也是多余的！因为白头发不染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变黑的！于是，我忧心忡忡地跟着王经理，来到他的办公室。 王经理瞪着眼问：“你跟我来干什么？” 我可怜巴巴地说：“王经理，你能给我一月工资吗？现在，我家里正缺钱，到年底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你看那一月工资能不能提点前给我呢？” “你当我这是银行啊，你缺钱我不缺啊？你这两月没来，我不罚你款就是好事了，还来朝我要钱！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到年底出满勤的话，我欠你那两个月工资一分不少都给你！如果你要是再缺一天勤的话，我就把你那两个月工资当罚款了！你这无故旷工，我就罚你款你也没有地方去喊！” 这时，我听老陈在那喊：“老淡啊，你快来扶我一下，我的腰疼死了！” 我明知道老陈是在装，我这时一点也不狠他了！因为老陈只是装一装而已，而王经理根本说话不当话！我看要这工资钱是彻底没希望了，我还要急着到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我再在那磨蹭也没啥意思，于是，我一边往外退一边嘴里也不知怎么的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谢谢’经理，‘谢谢’经理啊！” 王经理莫名其妙地朝我望了一眼，然后就没再理我。 第24章 对骂 我走出经理室以后，老陈指着自行车大声地说：“老淡啊，你帮我自行车推一下！” “那我这自行车怎么办呀？” 这时，老陈朝我挤了挤眼，我也不知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于是，我一手推着我的自行车，另一手推着他的自行车，垂头丧气地向大门外走去。 到了大门外，老陈那只手离开了他的腰，走路也正常了。我诧异地问：“你的腰不疼了吗？” “我的腰根本就没疼呀？” “那你玩那熊样干什么呀？” “你健忘啊？我在楼上不就对你说了吗，我是装的吗！” 我生气地说：“你这鸟人还好意思说呢，这么大岁数了，还去耍那个滑头！” 老陈冷笑了一下说：“现在还有几个鸟人像你这样老实啊！你说你现在还那样老实到底有什么鸟用！你刚才那鸟样还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人与人之间还是要相互信任啊！’你相信人家了，人家相信你了吗？他说话算数了吗？也不是我骂你的，你那纯粹就是个猪头脑子！我开始说你还不相信！ 我说如果我们一干完就去找他，他绝对不会让我们走的！你还在那歪着卵子跟我犟！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了吧……骑车走吧，不要再罗里八嗦的了！” 我要工资没要到，心里本来就不舒服，被老陈这么一骂，我的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我说：“噢，我和你犟就算我犟错了，那你就把我头比喻成卵子啦？” 老陈那嘴是从不饶人的：“我感觉把你那头比成卵子比较合适吧！” “滚你鸟蛋吧！你这鸟人一时不骂人心里就难受是不是？我实不瞒你说，我在山上的时候还不知骂你多少遍呢！” 老陈这鸟人就这一点好，你再骂他他一般都不生气！听说我骂他，他还嘻皮笑脸的问我：“你那狗嘴都骂我一些什么哎？” 我这人有时候肚量也挺大的，虽说他骂我狗嘴，我也没有和他计较，我说：“你真想听吗？” “想听！” 我想，在山上骂他他没有听见，这时，他叫我讲，我正好趁这个机会当面骂骂他！我笑着说：“当我看到白莲那漂亮的脸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她的美了！当时，我感叹道：人间啊，有几个有我这样的艳福啊！老陈，你这个熊人，我叫你来爬山你不来，你这一个好色之徒，你这一下的亏吃大了！” “我好色，我早就说过了，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除非你的做那事的家伙不听使唤了！” 我还没骂够呢，他又来了。我说：“你还想不想听吧？” “想听！” “你想听你就不要打叉呀……因为白莲太美了，我在心里都把她比喻为女神了！当时我记得她夸我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当时我就喜晕乎了！我当时想，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从来就没有人说过我有才华，除了那个熊老陈把我比喻为圣人的卵皮外，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说我是有才华的人呢！” 老陈嘻皮笑脸的说：“其实，我把你比喻为圣人的卵皮，也是说明你是有才华的！你仔细想想，有几个人能和圣人沾上边的？你不仅和圣人沾上边了，而且还沾着圣人重要的部分呢！” 我本来是想骂他的，可是，我却一点上风也没沾到！我在气他的嘴太厉害了，又在气自己嘴总是说不过他！于是，我只好说：“这个边我不想沾，还是让你沾吧，你今后就是那圣人的卵皮，你看好不好？” “淡（蛋）哎，我不去沾你那个光，那可是你的专利呀！还是你留着，你等有时间的话，就专利局申请个‘圣人的卵皮’的专利吧！” 到这个时候，我是彻底地被他击败了。顿时，我找不出一句话来反击他！ 他见我不吱声了，又聊我说：“讲呀！怎么不讲了呀？” 这时，我也别无他法，只好又开骂了：“还有一件事，是我当时感觉好像自己说错了，我还以为白莲生我的气呢！当我知道她并没有生我气的时候，我在心里骂道：老陈，你这个熊人，你听见了吗？你那狗耳朵聋了吗？你知道，那女神没有生我的气呀！” “我是狗耳朵，那……” 我想，不能让他说下去，如果再让他说的话，我的那点“上风”又要消失了。于是，他还没有说完，我就举起了右手说：“你知道我的手是怎么破的吗？” “干活的时候碰的？” “不是！” “爬山的时候跌的？” “也不是！” “那是你骂我，老天报应的？” “滚你鸟蛋吧！你这熊人太浑了，我就是一天骂你十遍，老天也不会报应我的！” “那你那爪子到底怎么的呢？” 这家伙，把我的手又比喻成爪子了！此时，我急切地想把我在公交车上的遭遇讲给他听，于是，我说：“我再骂你你困不要打叉哦！” “滚你鸟蛋吧，我好像生来就是长给你骂的似的！”我想，大概老陈真的生气了，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你还骂我什么哎？” “我知道，我今天骂你这些，还不知什么时候又都给你捞回去了，我不讲了！” “那你直接就说你那爪子到底怎么破的吧？” “不讲了，我说不讲就不讲了，你不要再问了啊！” 过了一会儿，老陈又问我：“老淡啊，爪子的事不讲就算吧！我问你，你的头发真的不是染的吗？” 我立即停下车来，把头伸给他看，说：“真的呀！不信你看看！染的头发是我这样的吗？” 老陈用手拨了拨我的头发说：“嗯，这毛还真不像是染的！” “你这熊人，我在你的眼里，纯粹就是一个动物！我不是爪子就是毛的！” “你这牛皮也吹大了吧！你能跟动物比？这还要看你跟什么动物比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无论怎么说，我还是个人吧！” “我知道你是个人，你要不是人的话你还会说话吗？我是说你要看跟什么动物比！” “怎么啦？我无论和什么动物比，我总应该比动物高强吧！” “你跟那‘国宝’大熊猫比，你能比得了吗？” “……那真还是比不了！不过，话一从你这鸟人嘴里一出来就变味了，听起来挺别扭的！你把我的手说成手不就行了吗，你非要说成是爪子！你把我的头发说成头发不就行了吗，你非要说成是毛！” 老陈叹了口气，说：“你这鸟人，到底争这个有什么争头的呢？你要是死了，进那大炉子里一烧，就什么也没有了，还不就是一捧灰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灵感突然来了！我说：“到那个时候，在你那一捧灰里，你的头是你的卵子就长一起去喽！” 第25章 见义勇为 我这句话刚出口，我想，老陈肯定会以更恶劣的语言来报复我……只见他突然用手一指说：“老淡，你快看！那两小青年抢人家包喽！” 我顺着老陈的手望去，只见那两个小青年向我们这边冲来！后边有一男一女一边追一边拼命地喊：“抓贼啊----抓贼啊----”那两个抢包的青年逃得太仓惶了，撞到了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孕妇，只听那孕妇惨叫了一声倒在地上。那两个青年迟疑了一下，然后，又加足马力向我们这边冲来！ 我看到他们又抢包又撞杀孕妇人，我太气愤了！当这两个青年的摩托车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立即冲上前去，一手抓住一辆摩托车。当时，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那样大的劲，竟把两辆加足马力跑的摩托车给拽住了！ 那两个小青年知道自己抢包又撞孕妇人再加上逃跑，这样的罪一定是不轻的！于是，他俩都急红了眼，从身上掏出匕首就向我冲了过来！当我见到青年向我冲来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害怕，我慌忙对老陈说：“老陈，我如果死了，你千万要关照我的老嫚子，说我对不起她呀！” 两个青年手握匕首一前一后的向我冲来。我想，三十六计走为上，无论我是走得了还是走不了，现在唯一的就是跑！我想错了，两个青年已经冲到我面前，紧急之中，我急忙向旁边一闪，两个青年由于用力太猛，又是在我的一前一后，当我闪开的时候，他们的匕首已经互相插进了对方的身体，顿时，他们两人惨叫了一声以后，都倒在血泊之中！ 我虽然长这么大，还真的没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当时，我就软瘫瘫地坐在了地上，老陈以为我中了刀，我只见他哭着说：“老淡，你怎么了？你千万不能死呀！你要是死了，我就没人骂了，也没有人骂我了！” 我一听说死，我惊慌说：“……刀插在我……身上了吗？我要……死了吗？” 老陈一边哭着一边说：“让我看看！”他围着我转了一圈说：“没有！你身上没有刀！” 我这时候也有些糊涂了，我说：“没有刀？没有刀那你怎么说我死了呢？” 老陈擦了擦眼泪说：“我只是怕你死啊！我想，我两人要死就一起死，到阴间也有个人对骂，要是没了人骂，那该有多难受呀！” 我笑了笑说：“你真贱啊！” 这时候，路上围满了人，我还听见有人在不停地说“谢谢你”。我这时候有些清醒了，立即站了起来。这时，只见警车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那孕妇人和那个两个青年都被救护车带走了，我却被带上了警车！老陈也往警车上挤，他几次都被民警拽了下来，几次又都往上挤！一个民警对老陈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们不能把老淡带走！你要带他那你就把我也一起带上，我是目击证人！” 虽然这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情，我看到几个民警还是对笑了一下，然后，把老陈也带上了车。 在我的身旁一边坐着一个民警，尽管气氛好像有点紧张，由于我见到民警历来就有一种亲切感----这时也不例外！我看那两个民警比我家儿子要小得多，不过看人家那表情，比我家儿子可成熟多了！我想，我家儿子要像他们一样那该有多好啊！由于我对他们的亲切感越来越强，我不禁问起右边的那个民警说：“喂，小同志，你是哪里人啊？” 那小同志的普通话还真标准：“老同志，这样的时候，就不要拿这样的呱了，等到有闲空的时候，我们爷儿俩再拿这呱吧！” 我说：“那好，那好……”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的自行车还没锁，我急忙朝老陈喊：“喂！老陈啊，你帮没帮我自行车锁起来啊？” 老陈坐在我的身后，他好像有些惊慌：“哎呀，糟了！我的自行车也没锁，我的钥匙也都忘在车上了！” 我急了：“你这鸟人……”我的话刚出口，才感觉到自己有点冒失了！人家民警都是小青年，我说这样的脏话，不禁有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然而，我的话不说出来又感觉难受，就又说：“我说老陈啊，你知道我那自行车已经跟了我有二十年了，光自行车大皮就换了二十八只呀！那车子给我捣固的很好骑了！我在那有事，把这事给忘了，难道你不能帮我锁一下车吗？” 老陈委屈地说：“我虽然长这么老大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啊！眨眼之间，一男一女的包被抢了；紧接着那个过马路的怀孕女人被撞倒了；紧接着，那两个青年又互相戳倒了！”老陈是一个心直口快的人，他怀疑那两个青年互相刺杀是我干的，于是，就紧接着问：“老淡啊，那两个青年互相刺杀是不是你使的什么魔法啊？” 我突然激动起来：“老陈，你想害死我呀？你这样说，那我不就是故意杀人了吗？那两人要是死了的话，那我就不被枪毙，我这一辈子也要在牢里度过了啊！哦！原来你要上这警车来，你就是想害我的啊！” 老陈后悔的说：“我真的不该胡说八道啊！不过，老淡，你请放心，你要是被枪毙了或者坐牢了，只要我老陈有一口饭吃就有老嫂子的！” 我这个人有点小心眼。我家老嫚子虽然长得丑，但是我还是怀疑老陈用心不良，我恶狠狠地说：“好啊，你这个老陈！你一天到晚还说我们是好朋友呢，没想到你竟然打起我老嫚子的主意来了呀！” 老陈在这样的时刻，也没有忘记讽刺我：“你把你家老嫚子当成香毛卵子的哟！我家老嫚子不比你家老嫚子好看啊！你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呢？” 这时，我没有反驳老陈，因为我又想起了我那自行车。于是我对司机说：“喂！开车的这们民警同志，你能不能把车子开回去让我找一下自行车啊？” 那民警司机朝我望了望，然后又笑了笑，没有吱声。 我想，我作为老工人，有必要和这些工作时间不长的民警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喂！你这位小同志，看你这年龄，我看你工作时间也不会太长！我是想跟你说，警民关系那是鱼和水的关系呀，你们这些青年要把这样的关系好好的保持下去才是啊！我叫你把这警车开回去让我找一下自行车，你怎么光笑不吱声呢？” 我见那民警又笑了笑还是没吱声，我的火一下子都发到老陈身上：“老陈啊，我不管你！要是自行车找不到的话，你反正要赔我自行车啊！” 老陈认真地说：“老淡啊，你叫我赔这自行车也不通啊！虽然你在那两个小青年抢了包撞了孕妇人之后，你能把在逃跑中的两辆摩托车拽住，精神是可嘉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那两个青年如果要是死了，那死人头上可是有糨子的呀，依我看，你一会半会的在牢里也出不来，那，你还要那自行车还有什么用呢？” 听了老陈的话后，我感觉有点凄凉：“……那，我做好事还做出坏处来了？我那也算是见义勇为呀！” 第26章 说明情况 这时，警车已经到了派出所。我一见到小王，我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我急忙说：“小王，你也在这啊？” 老陈在一旁提醒说：“小王现在提拔当了所长了，他不在这那他在哪呀？” 小王并不像平时一样，多远的就叫我“淡大爷”，今天朝我望了望没有吱声，而是吩咐旁边的人说：“走吧，做好笔录！” 我想，看样子人不能升官，一升官就变了，像这样下去会脱离群众的！ 我被叫进了一间屋里。在我的对面坐着三个人，左边的那个拿着笔在作记录，中间那个年龄大一点的我不认识，右边坐着小王。我想，小王既然是所长，他没有坐在中间，那么，这说明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官肯定比小王的官要大！正在我七想八想的时候，只见小王表情严肃地说：“老淡，你把当时的情况讲一下吧！” 我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了，还从来就没有进过派出所，虽说这一次进来也不是我犯了什么错，不过，我依然非常紧张！于是，我断断续续的把经过一五一十地都讲了，连我那自行车没来及上锁现在还丢在大马路上的事也讲了。 当我讲到那两个青年骑着摩托车从我身边逃窜被我一下子拽住的时候，那记录人员突然停止了记录，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小王。坐在中间的那个年龄大一点的那位摇了摇头，小王突然站了起来，问：“你伸出两手就把正在逃窜的摩托车给拽住了？” 我看那个年龄大一点摇了摇头，又见小王站了起来，我更加紧张起来，急忙说：“是呀！”我还怕他们不相信，我便伸出小手指头说：“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要骗人我是这个！” 小王听后，“哎”一声，向外面说：“把老陈叫进来！” 老陈进来后，坐在我的旁边。小王叫他也讲一下事情的经过。老陈的嘴平时就比我会说，这时，他有板有眼地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遍。当老陈讲到我拽住那两辆摩托车的时候，小王打断了他的说话：“老陈，你认为老淡能同时把飞奔中的两辆摩托车拽住，这样有可能吗？” 我听到小王再一次称呼我“老淡”，我的心里有点不高兴了。我想，你小王也是这个镇上的人，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见我的面从来都是叫淡大爷，怎么刚提拔了所长就叫起我老淡来了！ 这时，我听见老陈在急促地说：“真的，我是亲眼看见的，在那现场的许多人都可以作证！当老淡把那两辆摩托车同时拽住的时候，我也没感觉奇怪！听到你的问话以后，我才感觉有点奇巧，他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能把那两辆摩托车同时拽住呢？” 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同志说：“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两辆摩托车是同时停下来的，正在那个时候，好像是被老淡拽住似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我想，这个时候再不顺水推舟还等到什么时候！我说：“对对对！是他们同时停下的！如果不是他们同时停下，不要说是两辆摩托车了，就是一辆自行车我也拽不住呀！” 小王立即说：“还是张局长分析得正确！”接着，又对那个记录的人说：“记吧！” 本来我认为事情问完了，我可以回家了！我想，我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行车，现在我那二八的自行车都没人骑了！除了拾破烂的要以外，我估计别人也不会要的，到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呢！ 我想早点出去，也就想着改口对小王喊“王所长”了，虽然有些别扭，不过，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吗！于是，我说：“王所长，要没事的话，我就回去找我那自行车了！” 小王说：“这个事情也就问到这里了！还有一件事我问你，你家里来报案说你失踪了，你这两个月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是太傻的人，我想，我说在山上仅半天，下山就已经两个月了的话，他们是肯定不会相信的！因为科学绝对不会相信这一类鬼话的！所以，我也只好“……王所长……我……嘿嘿……” “你说呀！你到哪里去了？” “……这个这个，王所长……我……嘿嘿……”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叫张局长出去，张局长站了起来，说：“失踪两个月……这可要问清楚了，最近两个月发生了好几个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呢！”说着，张局长就出去了！ 据我的观察，小王是本打算放我出去的，听张局长这么一说，他就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淡大爷，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你这两个月就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根据你这些年来的表现，根据你在这次事件中的表现，我们也会从轻发落的，除非你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小王见我没有吱声，对我说：“如果你要不说的话，那你只有在这里说清楚再回去了！” 我想，哎！小王怎么又喊我淡大爷了呢？刚才他不是还喊我老淡的吗？哦，我想起来了，刚才张局长在这，人家不能跟我套那个近乎！ 不过，他说我要是不说清楚的话，就不让我回去了！而这事我是无论怎么样说不清楚的呀！看样子我今天是回不去家了！ 我慌忙对老陈说：“老陈啊，你也不要去找那什么自行车了。你现在就打的回去告诉我家老嫚子，千万要说明我是为什么进的派出所，千万要说明我是做了好事进派出所的呀！你叫她千万千万不担心我，我家老嫚子再也经受不住打击了……呜呜……我家老嫚子呀……老陈啊，我的好兄弟啊，你听到了吗？ 现在天还早，你打的到我家以后，再打的去找我那自行车，这打的的钱都算我的，你看怎样？我想你今后再不会说我是细篦捏虮子了吧？我这一回也大器一回，你无论是找不找到自行车，你都只管去家，你去买些酒菜尽管吃个痛快，那些钱都记在我的头上！” 老陈生气了，说：“我要不是看在这派出所里，我就上前揍你一顿……虽说我现在肯定是揍不过你了……不过，我仍然要狠狠的揍你一顿，不！我把你的皮给扒了！你成天蛋头蛋脑的，你也太看不起我老陈了！哦！你在这回不去家了，我打的的钱算你的，我去买些酒菜的钱也算你的，那我还算人吗？那我活在这世上干什么，我还不如拔根鸟毛上吊吊死算了……” 我看老陈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是非常不雅的，于是，我急忙制止他道：“这不糟了吗，你这不整糟得了吗！这样大岁数的人了，说话也不看看场合，什么话都说！领导是叫我们来说明情况的，没想到你这么没有修养，什么话都说！” 第27章 失而复得 这时，老陈的眼圈也红了，说：“不过，你也没想想，你说那钱的话，也太伤害人了！我在你老淡的眼里我就这么不值价呀……” 老陈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外面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后来，听别人说我才知道的：那被抢包的女子，是一个单位的会计，她和单位的一个男同事去银行取现金，他们单位离银行不远，是走着去的，那包里有几十万的现金。他们刚走出银行大门，就遭到了抢劫！ 那两个抢劫的青年本来想刺我，却失手互相把对方刺伤了以后，那个单位的一男一女拿回了自己的包。他们回去后慌忙向他们的老板作了汇报。 他们老板知道是我一个老头子拦下那两个青年，才使他的钱失而复得，他感觉非常有必要及时到派出所里来说明情况，并叫他们员工打着“见义勇为”的标语来到派出所门前，那些过路人都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派出所门前的人围得越来越多。 那个单位的一男一女，作为当事人也在派出所里作了说明。他们的说法与我和老陈的说法大致相当！ 见到外面的“见义勇为”的横幅标语，小王所长似乎也有些激动，他对我说：“淡大爷啊，你在这件事情中表现得相当不错！不过，你好好的回忆一下，你这两个月到底上哪里去了！因为你家来报案说你失踪了，你总得向派出所说明一下才好结案啊，你说是不是？” 我想了一会儿以后，说：“我国庆节早上一个人去爬山，这些家里人和老陈都可以为我作证！当时，我没有走正门爬，因为那正门要收门票钱，我想，我从小就在这雪莲山下长大，我爬这山他们凭什么要收我的钱呀？于是，我就绕到后山去了。 因为后山那一带我并不熟悉，最后我迷路了！我就在那山上转呀转的，一转就是两个月，到十二月一号那天，我就转到家里了！”我认为只有这样说，才符合常理。假如我要说早上爬山，中午回来就过去了两个月，这样明显不通，这不仅是不科学的，而且是有明显的说谎嫌疑！ 停了一会儿，小王所长问：“那你在山上这两个月吃什么呢，住在哪里的呢？” 我为了想早点回家，就想着编点话：“我在山上吃的东西可多了，有树皮……有兔子……还有一条大蛇！那一条大蛇我就足足吃了半个月！” 老陈知道我在编瞎话，刚要笑，我见他又忍住了。此时我也最怕老陈笑了，他一笑，小王所长就不相信了，那我今晚能不能回去家就很难说了！我急忙朝老陈挤了挤眼，示意他千万不能笑！我想，要是小王所长知道我是在编瞎话，那我在小王的眼里就不值钱了，人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的尊重我了。 小王所长耐心地说：“淡大爷啊，你是看着我小王长大的，你就不要编那些假话了！我要是连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的话，我那公安大学不就是白上了吗，我这几年也不就是白干了吗？” 这时，我的头上冒出了冷汗。为了想早点回家，我想说我不是撒谎的。我说：“……小王所长……” “你还是喊我小王吧……难道你这两个月就没有见过什么人吗，如果他们要是能为你作证那不是挺好的吗？” 我说：“有啊……”我刚想说有虎生和白莲为我作证，我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我又一想，我要是这样一说的话，那我就完了！那我就永远也不能自圆其说了！正当我的汗水像雨点一样往下落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胖蛋，我激动地站了起来说：“小王所长啊，我这两个月有人看到我的，他们每天都看到我的！” 我看小王所长也有些激动，他急忙站了起来，问：“谁呀？” 我几乎要喊了：“瘦子和胖蛋啊！” 小王所长走上前来，握住我的手说：“淡大爷，哪个胖蛋？” “就在山上看山的那个叫王强的胖蛋啊？” “噢，就是那个旅游局的胖蛋吗？你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吗？” 我不好意思的说：“我没有手机，我也不问别人的手机号码！我想我就是有手机了，我也没有办法记那些数字。我家小淡的手机号码我还不知道呢！” 这时，小王所长叫人查了胖蛋的手机号码，然后，拨打了过去。小王所长说：“胖蛋啊，我是派出所小王啊，最近两个月你在山上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啊？” 胖蛋的说话声我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只听胖蛋说：“没有……”我想，这下糟了！要是那个胖蛋和瘦子同时得了失忆症的话，那我就是能够再长出几张嘴来也说不清楚了！ 正当我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就又听到胖蛋从手机中传出的声音：“不过，也有一件奇怪的事，小淡他爸这两个月以来一直都坐在后山的一块大石头上。 因为那地方也没有什么景点，所以我们就没有问他的事。开始，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小淡他爸……今天上午，我和瘦子感觉有些奇怪，就走过去一看，为了门票的事，我和瘦子两人和他吵了起来，那老淡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尽和我们讲些歪理！ 后来我听他说什么‘我老淡不说孬话’什么的，再一看，小淡长得还真有点像他，我一打听，才知道他是小淡他爸！说来也有些奇怪，今天天这样冷，我和瘦子都穿棉袄了，他还穿一件中山装单褂子……” 这时，小王所长打断他的话说：“好了！胖蛋，我还有点事，以后再聊吧！”小王所长挂断了手机后，说：“淡大爷，你今天上午在山上穿什么衣服？” “一件中山装！” 小王所长瞪大眼睛问：“你就穿一件中山装吗？” “是呀！” “噢，淡大爷、陈大爷你们回去吧！” 我听说可以出去了，顿时身上感到一阵轻松：今后又可以像以前那样过上班干活，下班喝酒的生活了。现在唯一让我挂念的就是跟了我近二十年的自行车！ 当我走出派出所以后，我第一眼见到的就是我的自行车在人行道上，工具包也挎在自行车的一边，还有那一串钥匙也幸福地和自行车锁连在一起。这时，我高兴地喊了起来：“老陈，我的自行车在这里了……你的自行车也在这！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把我们的自行车送来了！” 第28章 横财 我是只见车子没见人，原来，被抢包的那个一男一女就站在自行车旁边……那男的叫了我一声“淡大爷”以后，我才注意到他。我问：“你认识我吗？” “我们就是被抢包的人啊！” “哦！那自行车是你帮我们推来的？” “嗯！” 我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地说：“那真是谢谢你了！” 那男的说：“淡大爷，要说谢谢，那我首先得好好地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及时把那贼拦下，那我们就麻烦大了！我们那包里有三十多万块钱呢，要是被贼抢走了，我们也说不清楚了！” 那女的从包里掏出两沓钱给我，说：“淡大爷，这两万块钱是我们老板叫我们给你的，你收下吧！” 我双手摆动着说：“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呢？我只是顺手的事，怎么能好要你们的钱呢？何况还是这么多钱啊！你们知道，我是一年才能挣到两万块钱呀！我就伸手一拉，怎么能值这么多的钱呢？不行！不行！我这样做不成了剥削了吗？有句话说得好：叫做‘不劳动者不得食！’我要拿你们这钱的话，那我也‘食’得没有道理呀，你说是不是？” 那男的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吧，你不拿也白不拿！这点钱在我们老板手里也不算什么，听人家说，他和别人打麻将，那输赢的钱都不用数，用小尺量一量就行了！” “那也不行！这一码子归一码子！他要是赌钱犯法的话，那我们不找他总会有人找他的！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 这时，老陈一把把我拉到一边说：“老淡，你要是不拿你就纯粹是个痴子了！你想想，要不是你把那两个贼给拦下，他那三十多万朝谁要去呀！再说你这事哪里了嘞呀，那两个贼是死是活现在还不知道，要是他们的同伙找上你家门来，那有你好看的了……你赶快不要罗嗦，快点去拿着！” 我一听老陈这话，我的两条腿筛起糠来，我说：“他们的同伙还会找我？” 老陈生气地说：“哎呀，你就快点去拿着吧！那钱你就不拿也到不了官家的手里，你就没听说过那些大老板一顿酒席也不止花两万块钱吗？你怎么呆到这种程度的呢？嗨！你呀！” 听老陈这么一说，我有点不知所措了，忙问老陈：“那我就拿着？” 老陈坚决地说：“拿着！你这钱是拿命换来的，你为什么不拿呢？” 于是，我走到那女青年面前，两手抖动着接下那两万块钱，那一男一女在旁边直住催我把钱数一数，我想，这钱是飞来之财，多一张少一张也就这么回事！此时，我也并不冷，却浑身发抖！我抖得也不知道怎样回答他们是好！周围有许多人在朝我望，于是，我更加紧张！我想，这会儿要是来个人把我这钱抢走了，我再也没有精力去阻止这抢钱的人了！ 我一时不知把这钱往哪里装是好！装到口袋里觉得鼓鼓的，装到怀里又怕掉了。我拿着这两沓钱，不知往哪里放是好！ 老陈看到我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说：“你放在那工具包里不就行了吗！” 我打开工具包一看，里面尽是锤子、錾子、瓦刀、抹子、小尺什么的，我说：“不行不行！这钱怎么能放在这一起呢？” 女青年掏出一张大白纸递给我说：“淡大爷，拿去，拿这个包上！” 此时，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我拿上这张大白纸把那两沓钱包好后，放在工具包里面的夹层里，由于太激动了，我也不知如何感谢人家是好！这时，只见那女的掏出一张已经写好的收条，说：“淡大爷，你在这上面签个字！” 我把“签个字”听成“卖身契”了，我差一点晕过去了！我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那个女的，“怎么，这两万钱还要卖我的身吗？” “淡大爷，您说什么呀？” “闺女，你不说是‘卖身契’吗？” 这时，只听那个女的笑着说：“淡大爷，您听错了，我是叫您在这个收条上签个字！不是‘卖身契’呀……您不会签字吗？” 我这下才知道是“签个字”，并不是什么“卖身契”。于是，我急忙说：“会签！会签！我每月拿工资的时候，都是我亲自签的字！”说着，我从那个女的手中接过纸和笔。我本来写字就慢，再加上手不住地抖动，就写得更慢了。我写了好长时间，才写了“淡定”两个字。那女的看了看，把纸条拿了过去，准备往包里装。我的声音颤抖地说：“还有……两个……字！” 那女的睁大眼睛望着我说：“什么？” 我说：“我的……名字还有……两个字，我还……没有写完呢！” 这时候，那女青年才听明白，又把那张收条递给了我。我又在“淡定”的后面加上了“一叶”两个字。 这个时候，才到每天下班的时间。在回家的路上，老陈说要去家，我说：“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家吃，你一定要到我家去喝两杯！老陈看我执意要让他和我一起去，于是，他就只好和我一起走了。 我到菜场买了瓶酒和一些下酒的菜，直奔家中而去！ 到了家里，我把工具包紧紧地攥在手里。我家老嫚子看老陈来了，就接下我买的菜，到厨房拾掇去了。我到客厅里打开电视，那工具包还紧紧地攥在手里。我诚恳地对老陈说：“俗话说：见面有一份。老陈，这两万块钱，你一万我一万，你千万不要推辞！” 老陈绷住了脸说：“你开什么玩笑啊！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要知道，那两个贼他们肯定还会有同伙的！如果他们报复起你来，把你给打伤了，你以为你那点钱够你养命的呀？你说，你把钱分给我干什么？ 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就在那眨眼之间，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那两个贼的刀就互相戳进了对方的身体！他们同伙就是报复，也不会找我来报复的！你想想看，我见面拿了你一份，可这危险你一个人担着，你说我拿你这钱，那我还是人吗？那我还能安心吗？” 我刚刚平静了一点的心情，听老陈这么一说，我又紧张起来，说：“老陈，你……这个鸟人，你知道……我胆小，你非要拿这熊话……来吓我！” “我不是吓你！如果要不报复你那不很好吗！只怕光说好听话过不了年哦！” “那……照你这样说……他们真会找我……报复吗？” “这真的难说呀！” “那我还是把这两万块钱……给退回去吧！” “我看你是越活越糊涂了！你把钱给退回去，你要是遇事了，你再向他们要这两万块钱那就难了！” “老陈，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知道我小心眼儿，像你这样吓我会出人命的！” 老陈诚恳地说：“我也不是吓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第29章 太老实是要吃亏的 我听了老陈的话以后，浑身再一次发起抖来！以前，我对付想不通的事有一个绝招：就是想不通的就不去想！等到闲下来没事的时候再去想，想通了很好，想不通就把它撂在一边！这一次，这个绝招失灵了，这时，我再想把这件事撂下，可怎么也撂不下！正在我苦恼的时候，老陈指着电视说：“老淡，你看，那不是你吗？你怎么跑到电视上哪？” 我一看，还真的是我！蓝布的中山装、黄军裤、黄军鞋，就是不看脸，我也知道那就是我，因为现在很少有人穿我这样行头的！我说：“是我！” “你没鸟事在那穷跑干什么呀？” “这就要说到我手是怎么破的事了！” “这和你那破手有什么关系呢？” “你慢慢听我讲哦。．我国庆节的早上去爬山，到下山的时候，许多人都穿棉袄了。我感觉有些冷，于是，我就小跑起来，我见大家都围着我看，于是，我就上了公交车！到公交车上出了一件出瘦事了：公交车上的人多，我一不小心碰到人家女孩子的上怀！ 当时，那女孩还骂了我！这个时候，我的头脑中出现你，你在那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笑着一边说我：‘哈哈----就你那……熊样，还……还堂堂正正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貌看像是个正人君子似的……还摸人家小女孩子的那个……舒服吧……哈哈----’。 我一听气极了，对着你的脸就是一拳，没想到打的不是你的脸，而是公交车！司机见我打他的汽车，他就上来要揍我……当时，我在车上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到了站点，我就下了车！刚才电视上播的那一段，就是我下了公交车后，那些鸟人追着我拍的！还说我的脚离开了地面！老陈，你说这有可能吗？” “我看你的脚也好像是离开了地面似的！”过了一会儿，老陈望着我说：“你这个鸟人真缺德！在公交车上干那个鸟事，还要打我！你要让司机揍一顿我才高兴呢！” 就在这个时候，我家老嫚子在厨房喊道：“菜都炒好了，儿子打电话来家说今晚他在单位吃，你们先喝酒吧！” 老陈说：“天还早呢，再等一等吧！” 我说：“等什么呀？我们弟兄俩消消停停地喝！”说着，我关了电视，来到大桌旁，倒了两满杯酒。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的扯着。这时，我家老嫚子也来到桌旁，对老陈说：“我家老淡，我问他这两个月上哪里去了，他也不说！你是他的好兄弟，他有没有和你说哎？” 老陈这时已经完全相信我遇见过虎生和白莲，并确信我在山上只有半天。他为了打消我家老嫚子的顾虑，便说：“你家老淡爬山，为省那点门票钱，绕到后山去了，后来迷路了，就在那山上转了两个月没有下来，要不是遇上人家旅游局的人，现在还在山上转呢！” 我家老嫚子信以为真：“那他在山上吃什么呀？怎么睡觉呀？我来家问他他为什么不说呀？” 老陈见我家老嫚子急切地提出三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了。不过，他到底是干过二十多年小队长的人，心眼来得快，他说：“他可能被什么给迷住了，我问他这两个月吃什么，睡哪里，他也说不清楚！” 我家老嫚子开始有点怀疑了：“老陈你不要听他的鬼话，他还不知跑到哪里疯的呢？” 老陈不紧不慢地说：“老嫂子，这你就冤枉他了！这些事刚才在派出所里的都落实了，他在山上迷路的事，还有旅游局的一个瘦子和一个叫胖蛋的人证明呢！” 我家老嫚子拍了一下手说：“哦，要是遇上狼什么那可就完了……他一天到晚还说我是半痴呢，我看他真当当就是个痴子！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连爬点山都迷路！”说完，她流下了眼泪。 当她起身去拿毛巾擦眼泪的时候，她发现我的工具包放在沙发上，便抱怨说：“你那工具包脏兮兮的不能放在阳台里啊，那沙发上就缺你那包啊！一天到晚跟着你后面打扫也打扫不过来！”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包里那两万块钱，我急忙爬了起来说：“别动别动，包里有钱！” “是工资钱吗？” “不是！” “那包里是什么钱呀？” 我一时语塞，朝老陈望了一下。这时，老陈已经喝得醉薰薰的了。他急忙接过话头说：“老嫂子，我说给你听你不要害怕哦！是这样的！老淡准备上派出所去说明自己这两个月的下落，突然在街上碰到有两个人抢钱，他上前把他们拦了下来。那两个抢钱的人一下子慌了，两把刀子一前一后向老淡戳来。 不要看老淡平时憨搭痴的，在那危急关头，他也知道往旁边一躲。因为他躲得太及时了，那两个抢钱的人把刀子互相插在了对方的身上。如果老淡要是被戳到了，那老淡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想喝酒了……那被抢的钱有三十多万，被抢钱的老板为了感谢老淡，就给了他两万块钱。 当时他还死活不要！我说你这钱是拿命换来的，你凭什么不要呢？听我这么一说，他才把那钱拿着。虽说这钱也不少，不过，如果抢钱的人的那些同伙找上门来，那可就麻烦了！” 听老陈这么一说，我家老嫚子直住抱怨我不应该管这个闲事！ 老陈的嘴里喷着酒气，他的话越说越多了：“老淡，你自己认为自己聪明不轻似的，其实你也太老实了！就谈王经理欠工人那工资钱吧，我那钱早就被我借出来用了！他现在一分钱也欠我的了！王经理给我钱的时候，还叫我千万不要说！像你那样要钱，我估计就是到年底你也不一定能要得来！” “这一点我也承认！他明明是欠我的工资钱，我一到他那里，总好像我欠他的钱似的……哎！难怪人家说老实人总是吃亏呀！” 老陈酒足饭饱要回家了，我说要送送他，他怎么也不让送，我却说什么都要送一送。就这样，送到半路，老陈催促我回去，我还坚持要送！老陈说：如果你要再送我就不走了！因此，我只好回来！我已经走下有一段路了，还听见老陈对我说：“做人不要太老实了！” 我想，老陈平时认为自己肚量特别大，我看他今天那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在心里笑话他：“纯粹是个胆小鬼！”这时，我听到自行车的铃声在我的后面急促地响起，我回头一看，只见老陈又追上来对我说：“老淡啊，做人不要太老实，太老实是要吃亏的！” 第30章 昏迷三十天 老陈说完，骑着车又走了.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见，我对着他远去的身影说：“这个我比你清楚！不过，你要叫我争我也争不过人家，你说，我不老实又怎么办呢？只有忍一忍呗！” 因为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再加上酒也喝得有些多了，我的腿下不由得地打起飘来，这时，我浑身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这时候，老陈早就没有影子了，我还是对着他去的方向喊道：“老陈，你这鸟人！你说我老实，这我也承认！不过，要说老实人就一定吃亏，我看那也不一定！我这一会儿不就是很痛快吗？你这鸟人，我还见过白莲呢！白莲还……”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我听到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我猛一回头，头却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砸了一下，顿时，我就失去了知觉！ 人要是死了，没有任何恐惧可言！人的恐惧只是在生的时候才会感觉出来。我的这个经验完全来源于我昏过去的日子里。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我家老嫚子一边低声地哭泣一边诉说着：“老淡啊！难道你就永远这样了吗？你现在能听见我说的话吗？你要是能听见的话，你的手就动弹一下好吗？你平时不是总想和我说说话吗？你现在是怎么了？你认为你像这样好吗？都整整七天了，你也该醒了！如果你再不醒来的话，我肯定会死在你前面的！ 老淡，你知道吗？你这几天来没吃没喝，我这七天来也只是喝点稀饭汤呀！我和儿子说：如果你爸再不醒过来的话，家里的责任都落在你一人的肩上了。儿子看平时嘻嘻哈哈的，自从你出事以后，他又找了份工作，夜里还要来看着你……呜呜……老淡，你真的狠心丢下我一人吗？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啊……呜----” 我听到老嫚子的哭诉声，心里像刀绞一样的难受！我想动一下手，想眨一下眼，可是，我费尽了力气，却怎么也办不到！我想，老嫚子啊，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其实，我早就打算好了，这三十年来，我连一回碗都没刷过，从今以后，我每天都抢着刷碗，假设你嫌我刷不干净的话，那么，我就再刷一遍，直到你满意为止。 我想，我就是这样永远刷下去的话，也最多再能刷上十多年，这样，我这一辈子还是要欠你十多年啦！没想到啊，没想到！看来，我这一辈子欠你的，就这样一直欠下去了，一直到永远…… 我家老嫚子哭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哭诉起来：“医生说，你被别人的砖头击打后，你头脑内的於血的位置不能做手术，说你十有**要成为植物人！我想，即使你成为植物人了，你多少也应该有一点灵神。要死，我两人一起死就算了！也许，我两人都死了的话，我们就会像以前那样的说话了……” 这时候，我听见了老陈的声音：“老嫂子，老淡有反映了吗？” “没有！医生说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老陈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能啊，老嫂子，老淡他不能不醒过来啊……”这时，我感觉到老陈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老淡啊！你要是不醒过来的话，你不纯粹是孬蛋吗？你如果要不醒过来的话，我每天都来骂你，直到你醒过来为止！ 老淡啊，你骂我吧！你骂我什么都行！不过，你千万不要不理我呀！我们自从学徒那天起就在一起，这一辈子在一起干活的时候比分开的时候要多得多！我一天不骂你我嘴就痒痒，你这一辈子也没有少骂过我……呜呜…… 老淡啊，你骂我吧！你要不骂我你就是个孬蛋！你是蛋……呜……医生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说你今后永远了醒不过来了，这纯粹就是胡说八道……” 老陈的声音开始的时候离我很近，后来，慢慢地远了，再后来，我连一点也听不见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又能听见了我家老嫚子的说话声：“老陈啊，你怎么今天上午来了呀？” “我到工地，听说上午要抢修电线线路，上午放半天假！” “哦，那你应该在家忙一忙啊？” “我说过的，他一天不醒过来，我就过来骂他一天，直到他醒过来为止！今天我不是来骂他的，我是来和他说点事！” “他都这样了，你说也他也不懂啊！” “我要和他说，不说，我的心里堵得慌！”又过了一会儿，只见老陈抓住我的手说：“老淡，砸你的那个人现在被逮着了，果真不出我所料，那抢包的是三个人一个团伙！两个人抢钱，一个人放风！我听说，那个放风的人早就要准备对你下手了，正因为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他才没有下手！ 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当我俩分手以后，那人就对你下手了！这些，我都是听派出所小王所长说的！那两个抢钱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重伤！小王所长还对我说，这三个人是流窜作案，身上都有人命案的！要不是你那天把他们拦住，他们还不知道要伤害多少人呢？ 你这鸟人到老了也当了一回英雄！不过，我并不佩服你！你要真是个英雄的话，你现在就应该睁开眼睛，明天就起床，后天就上班去和我一起粉墙……” 我家老嫚子伤心地说：“老陈，你在说梦话了！” ……老陈突然问：“老嫂子，我们经理来看过老淡吗？” “他连一次也没来过呀！就在出事的第二天，他叫人送来二百块钱。从那以后，到今天都第三十天了，也没见到他们的人影！” 老陈气愤地说：“这熊人，老淡都这样了，他无论怎么说也应该把欠老淡的那两月工资给了呀！” “哎----” “那你们缺钱用吗？” “嗨----”我家老嫚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些天以来，用的都是那被抢包的老板给的两万钱呀！这点钱也快要用完了，往后可怎么办呀？” 老陈感叹地说：“上天，我去找那个被抢包的老板。我想，老淡为他们挽回了三十多万的损失，老淡现在这样了，多少他们还不会再给一些啊，可是，那老板只和我打了几句‘哈哈’，说有些事就走开了！被抢包那天，他们给老淡两万钱，老淡还坚决不要呢！要不是我硬叫他收下，你们现在早就没钱用了！” “是呀！家里还欠着房屋贷款呢，一旦手里没钱了，亲戚家的钱也不容易借呀！一来我们两家都是些穷亲戚，二来从他们的话音中我也听出来，他们家一个个都正缺钱用呢！老陈你说，到时候我缺钱用了，我还好张嘴朝他们去借钱吗？” 我从他们的嘴里，才知道我已经昏迷三十天了。才知道老陈还天天来骂我！我想老陈你这个熊人，我不为别的，我就为要骂你，我也要醒过来！总之，我不能被你白白地骂这三十天！老陈，你这个熊人你等着，等到我好了以后，你今天骂我一句，到时候我一定会骂你两句的！ 在我昏迷以前，你骂我的或者我骂你的我们一笔勾销！正所谓“血债还要血来偿”呀！这三十天的“血债”你是一定要用血来偿的！我转念又一想，看来我真的“植物”了，骂就骂呗，怎么扯到“血债”上来了呢？ 第31章 植物人奇迹生还 正当我的脑子里“血债”和“骂”等词语在头脑中流转的时候，就听到外面有一些嘈杂的声音，随即，这些嘈杂的声音飞入了我的病房。．这时候，就听一个领导口气的人说：“老嫂子！”我听出来了，这是叫我家老嫚子呢！ “老淡能在危急的关头，拦下那两个抢劫人，为我们配合外地警方迅速地破获这个大案，作出了重大贡献！现在，我就把这面‘见义勇为’的锦旗送给你！” 我听见了一阵“啪啪”的拍手声，我从这些拍手声中判断，这人还不少呢！我想：哎，我都这样了，光送锦旗有什么用呀，要送些钱来救救急那多好呀！ 这时，就听那个领导人又说：“我们集体研究决定，老淡的所有医疗费用，全部由我们来报销，这里还有‘见义勇为基金会’给老淡捐赠的一万元钱。老嫂子，你如果还有什么困难的话，尽管对我说！” 听到这话，我高兴得差一点要跳起来！我想，我花的这两万块钱医药费给报了，再加上他们送来的这一万块钱，加起来是三万块钱，这些钱也够我家还一个阶段的房屋贷款了。虽然我听到钱以后感觉自己很兴奋，却听见那个领导人问：“老淡还是没有一点反映吗？” 我家老嫚子忧郁地说：“医生说他是没希望了！说除非家里的人经常和他唠叨唠叨，能触发他一些情感，也许有一丝希望！医生又说，不过，从科学的角度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从这类病人的临床实践中看，也有个别的能恢复知觉的！按理说，我每天没有和他少唠叨呀，还有他的工友老陈每天也来和他叨叨几句，可他就是没有任何反映！据今天早上查房的医生说，老淡能醒过来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了！” 领导们和老陈都走了，又剩下了我家老嫚子一个人。晚上，儿子来了，他趴在我床边对我说：“我爸啊，家里的生活你不用担心了，我现在找了三份工作。早上帮人家送牛奶，白天在工地上干工长，我抽空的时候又替人家搞搞预算，这三份工作的收入加起来也是可观的！ 我爸啊，你不早就想叫我把对象带来家吗？我爸啊，我的对象现在已经找了，我是按照你给我提供的第二套方案找的，一是大事人，二是勤理！不过，你总得醒过来吧，要不像你现在这样连眼都不睁，你怎么看儿媳妇呀？你不说叫我早点为你生个孙子吗？像你这样连眼都不睁，我就是替你生了孙子，你也看不见呀！ 我爸啊，你也不能人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哦，医生说你‘植物’了你就‘植物’了呀！这也不像你的性格呀！你不早就说过不要屈服于困难吗？你现在怎么屈服了呢？” 我听到儿子对我说的话，我的心里酸溜溜的！我心里说：孩子，你误解爸爸了，爸爸是想看儿媳妇，也想带孙子，爸爸也并不屈服于困难！只是爸爸现在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动不了呀！ 就这样，又是一夜过去了。我听见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多，我想，今天应该是我昏迷第三十一天了。凭我的感觉，我知道领导为了给我这个“见义勇为”者更好的治疗，从市里请来了权威的高级专家医师来替我诊断。 专家来了的时候我很高兴！当我听到这位专家说：“根据各种迹象来看，病人已经成为‘植物人’了”的时候，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家老嫚子也哭了起来，我也听到了儿子轻微的抽泣声。我想，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完了？我真的永远也骂不了老陈了？我真的就看不见未来的儿媳妇和孙子了？ 正当我伤心的时候，突然周围一片寂静，静得我清晰地听到我的心跳！这时，我惊喜地发现虎生和白莲来了！白莲还是我国庆节那天看到的那么漂亮！她笑着对我说：“老淡，我找你多少天了，你却跑到这里躲轻闲来了！” 我再次见到白莲，我非常地惊喜，异常地激动！我说：“白莲----我的女神，我哪敢躲半点的清闲呀！国庆节那天上午，我上山遇见你们。就在那天上午我下山了，到山下一看，却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下午，我在工地上干活。干完活后，我打算到派出所去说明我这两个月来的失踪情况。哪知道却在半路上，遇上两个抢钱的人，当时我把他俩给拦下了！那个被抢钱的老板为了感谢我，给了我两万块钱。哪知道就在那天晚上，我就遭到了抢钱同伙的暗算，一直到今天！ 今天早上，市里来了一位权威的高级专家医师来替我诊断，说我已经成为‘植物人’了！尽管我还有许多的遗憾，但是，我想，什么人死或者成为植物人之前，能没有遗憾呢？白莲----我的女神啊，而我最大的遗憾却是辜负了您对我的希望呀！” 白莲的那双美眸深情地望着我，说：“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我悲哀地说：“白莲----我的女神，您想想，我都成‘植物’了，还怎么把您的故事写出来呀！即使我不‘植物’，我现在还不会打字，想把您的故事给写出来都有一定的困难，何况我现在都这样了呢？” “古话说：‘有志者事竟成’吗，你为什么要这样悲观呢？” “我的女神啊，我愿做那个能成事的有志者，请您指点我！” 这时，白莲手里拿出一颗有绿豆大小的丸子放在我嘴里，然后对我说：“老淡，你吃了这颗药丸后，你就会好的！” 我服了那颗药丸以后，从头顶一直到舒服脚尖！这时，我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我迅速伸出双手紧握着白莲那双纤细的白嫩的双手，尽管我看到虎生对我似乎有些不满，我还是紧紧地握着，我知道，我这时心跳的速度，是我有生以来最快的时候！ 这时候，就听白莲轻轻地说：“我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正当我心潮澎湃的时候，我怎么能离开那双令我无比激动的双手啊！尽管我的双手握得很紧，不知什么时候，她的那双手已经离开了我！我哭着喊道：“白莲----我的女神啊，您不要走啊！” 这时，我听我家老嫚子高兴地喊道：“儿子你看，你爸的手能动了，眼也能眨了……快！你快去把医生叫来……” 不一会儿，儿子就领着那些医生们来了！那个市里的权威的高级专家医师还没有走，也跟着来了。他握了握我的手，扒了扒我的眼，听了听我的心脏，然后，替我做了脑电图和心电图。 这些事都做完了，就听市里的那个权威的高级专家医师激动地说：“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奇迹啊！简直完全和正常人一样，根据目前的情况看，病人不仅不会成为植物人，而且最近两天就完全可能醒过来，醒过来以后也完全会和正常人一样！” 无论如何说，我终究不“植物”了！我想，听到这个消息，除了我非常高兴以外，就数到我家老嫚子和我的儿子了！我想，还有一个人也会很高兴：那就是老陈----因为又有人和他对骂了！ 第32章 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自从我知道自己不‘植物’了以后，我的心情一直很兴奋！只是暂时还没有醒过来，还没有办法和人交流！还有一件令我焦心的事----就是白莲说她明天要来看我！自从她说来看我之后，我就一直期待着她的到来，我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呀！ 我以巨大的毅力忍受着这时间的煎熬，这种煎熬完全不亚于那一年我发烧三十九度五的时候那头痛的感觉！我咬紧了牙关，尽管我有些口渴，但我仍然拒绝我家老嫚子给我喂的水！我家老嫚子还以为我的病情又重了，吓得她连忙去找医生。．医生没有见到我有任何恶化的迹象，于是，对我家老嫚子说：“情况还好，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再及时和我们医生联系！” 此时，我是多么希望自己失去知觉啊！可是，头脑却像没有受伤之前那样清醒！在这一夜里，我饱受着思念的痛苦煎熬！ 第二天早上医生查过病房以后，白莲和虎生如期而至！我见到白莲，欢喜地像个孩子。白莲微笑着对我说：“你的身体很快就要恢复到没有受伤以前的那种状态了！” 我激动地不知如何说是好，却像个受了伤的孩子见到母亲似的忍不住地哭了起来。白莲既没有安慰我不哭，也没有埋怨我哭！她这是轻轻地问我：“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说：“自从您昨天走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入睡了！我痛苦的都有点儿不想活了！白莲----我的女神，我太想您了！” 她依旧笑着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仍然哭着说：“我太幸福了，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停了一会儿，白莲问我：“你好了以后，打算干什么呢？” 我一边抽泣着一边说：“我白天上班，晚上练习打字。我一定要完成您交办给我的事情！我一定要把您和虎生的故事写出来，并把您们介绍给起点中文网的各位魔法大师认识，以便你们共同拯救地球，以便给人类创造一个永远美好的生存环境，让地球成为人类的乐园！” 白莲平静地对我说：“你能把我和虎生的故事写出来，并把我们介绍给起点中文网的各位魔法大师们认识，这是我和虎生的愿望。 老淡，希望你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希望你能尽快地学会打字，尽快地把我们的故事写出来……我想，如果你白天要是再上班的话，那么，你的写作是会受到影响的，因为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我想，你能不能不去上班，专门来写我们的故事呢？” 我有些惭愧地说：“我家还欠着房子的贷款，如果我专门写这个故事的话，恐怕家里的生活就会发生困难了！我家老嫚子平时看起来挺温柔的，一旦我光在家不去干活的话，她会对我很凶的！还有我没有说服她我在家的理由！我写您的事，我还不好意思对别人说。我这个人做事，不到事情做出来的时候，我是不好意思说出去的。 白莲----我的女神！您刚才说我们是朋友。我听了您的话以后，我感到非常的幸福！说句难为情的话，我这一生中，除了那个没事就和我对骂的老陈的工友可以称作朋友以外，我还没有别的可以称为朋友的人，我这一生中不仅缺乏同性的朋友，而且没有一个异性的朋友！ 您能把我说成是您的朋友，这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俗话说得好：‘为朋友两肋插刀’！今后，我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也会拼命地去克服的，我决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这两次会面，虎生见我和白莲说得投机，默默无言地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这时，他可能被我的海誓山盟有所感动，便说：“老淡啊，有时候豪言壮语如果失去了经济基础的话，就会变成不现实的高谈阔论……” 我听这话感觉特别的别扭，我这怎么能叫做高谈阔论呢？我把我保证做到的事做到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说我不现实呢？ 虎生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就拿你目前的经济情况来说吧，你要学打字，你要用电脑写故事，恐怕你连买台电脑的钱都的困难，你说，你怎么去实现我们共同的愿望呢？” 我听他说得句句在理，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但我也不能在我的女神面前去哭那个穷，我说：“我家现在手里就有三万块钱！一是被抢钱的老板给的，二是‘见义勇为基金会’奖励的，我买那电脑钱还有的！” 虎生继续说：“现在物价涨得很快，仅那些钱，如果你不去干活的话，那也会坐吃山空的！你们现在是生活在经济社会里，如果要是离开了经济这个基础的话，一切都有可能成为空谈！ 其实，要挣钱，也不仅仅是干活一种方法，干活是来钱最慢的而且是最少的！据我了解，为企业做广告是来钱最快最迅速的一种途径！如果你要想赚足够的钱使你安心在家里写点东西的话，你也可以利用你自己的优势，去为企业做广告……” 我看虎生说叫我去为企业做广告，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我连忙打断他的话说：“我的虎大爷啊，你认为任何人都能做广告的呀！谁不知道那些大明星一个广告就能挣几百万呀？天下谁不想为企业去做广告呀？ 我的虎大爷，我对你说哦，你并不理解当前这个社会，像我们这样的人去做广告，就是倒贴人家钱人家也不会要我们去做的，就更不要说再从人家企业那里去拿钱了！你说我为了挣钱什么点子没想过啊，可是到头来，唯一能替我挣钱的还不是我的那把小瓦刀吗？ 我的虎大爷呀！你看过那些广告吗，那些男的不仅长得像你这样的威武，而且要在娱乐圈里有相当高的地位呀！你再看看广告上那些女的，她们也是有地位的呀，虽说她们要比白莲----我的女神要长得要差得多！不过，一个个也是长得挺可人的呀！ 我的虎大爷呀，你看我的长相，我照了镜子自己都感到恐惧，何况别人呢？再说，我不仅没有身份地位，我离那娱乐也该有个十万八千里吧！” 虎生笑了笑说：“我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不理解当前这个社会。俗话说得好：‘此一时彼一时’呀！你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老淡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是一个被权威人士说成是不可能再苏醒的植物人了，可你偏偏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你说，现在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做治疗植物人的药物广告呢？ 前一时期，电视台不是拍了你能离开地面行走的画面吗，你想想，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为那些大牌的运动鞋做广告呢？所以说，你的挣钱工具并不仅仅是你所说的那把唯一的小瓦刀，只要你能够解放思想，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第33章 苏醒 尽管虎生说得非常有道理，不过，我并不想听他多说，因为他的话说得越多，就越会耽误我和白莲的甜蜜的谈话时间！此时此刻，我更想听白莲说话或者我对她说话！ 于是，我就说：“虎大爷，你可不是一个凡人呀！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像你这样的长生不老呢？就是传说中的彭祖也没有你老人家高寿呀！你才是真正的‘寿比南山松不老，福如东海水长流’了！而我呢，则纯粹是一个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了，哪有你的那种深邃的思想呀！”我又转过脸来对白莲说：“我的女神，你说我说得对吗？” 白莲凝神朝我望了望，然后笑着说：“你苏醒以后，你也可以按照虎生说的话去试一试！说不定奇迹也可能在你的身上发生，这不是没有可能的……老淡，我快要和虎生回雪莲山顶休息一段时间，我们朋友一场，你想实现什么样的心愿呢？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听到这话，我的心“嘭嘭嘭”地跳了起来！我的心中在呐喊：我的女神啊，我想要的第一是您……第二还是您呀……我这个想法刚一冒出，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合适，我这个老头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此时，我的心更加激烈地“嘭嘭嘭”地跳动起来！虽说我的脸红了，但是，我并不为我的这个想法而感到羞耻！我想，天下的人，只要他是个男人，他就不可能不为这样的美丽女神而激动、而兴奋、而春心荡漾！我想，一个男人一生中有一次这样的心跳就不枉此生了！ 而我，一个四面不上拐尺的人，已经有多次这样的心跳了！我想，我的女神已经不是一个平凡的人了，她一定会清晰地感觉到我在想些什么！ 于是，我微笑着说：“俗话说：‘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我的人生经验也告诉我：一切特别美好的事情都是极为短暂的！我老淡在这一生中，能遇到您----我的女神，我已经彻底地知足了！ 如果我的**再向前迈动一步----哪怕是小小的一步的话，我就会变得毫无价值，我就会变成为连自己也巧不起的人了……我想，有些事想一想总是可以的，因为这叫做心存美好！如果进而变成行动，那就会变成邪恶的人了！ 天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这样幸运的！白莲----我的女神啊，我的又一个人生经验也告诉我：人不能变得贪得无厌，不能变得极端地自私自利！人之所以成为人，就是人绝不是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要想成为人，就必须在为自己着想的同时为他人着想！ 白莲----我的女神啊，我对您说了这些毫无价值的这些话的目的是什么呢？尽管我表达的非常的罗嗦，我想，您是一个有智慧的人，您一定会懂的！白莲----我的女神，您对我说，只要我想要的，您都可以满足我！ 我想，您说的是真心话，您也有能力达成我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我对您说的，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今后能够对您永远的心存美好的记忆就已经足够足够了！其他的，我别无所求了……白莲----我的女神，我已经彻底地知足了！” 白莲表扬我说：“老淡，你这‘淡定一叶’的名字真是名符其实呀！你说你自己是一个小人物，但是却能够把世间的事情看得这么透彻，你真不容易呀！有许多被人们公认为有本事的‘大人’物，又会怎样呢？ 他们其中的个别人却常常被私欲所迷惑！到最后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刚才对你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满足你！’而你除了表达对我敬慕之情之外，别的，你没有任何要求，仅这一点，我看你就足可以为世楷模……” 开始的时候，我听到白莲的夸奖，有一点飘飘欲仙的感觉。当她说到我‘可以为世楷模’的时候，我感觉这样的词语我确实是无法担当！于是，我急忙打断她的话：“白莲----我敬爱的女神啊，‘为世楷模’用在您这样高贵的人的身上，才是名符其实呀！ 而我这样一个典型的小人物，用我们孔圣人的话说也就是一个低贱的小人而已，我怎么能够配得上‘为世楷模’这样高贵的词语呢？” 白莲笑了，笑得无比灿烂，“在我的眼里，‘为世楷模’并不是以人的身份的高低来划分的，而是看他的思想境界如何！” 我依旧固执地说：“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这样的词的。其实，人贵有自知自明，我也不像您说得那样好，我也是一个有私欲的人。 说起来很有些惭愧，在您的面前我也不想隐瞒我的观点。其实，我看到您的美丽，我常常对您想入非非。我知道，这是一种罪恶！就内心想象这方面而言，我并不比那些邪恶的人要好多少……”说到这里，我惭愧地低下了头，汗水也随着我的惭愧流了下来。 我的女神并没有我的这一段自白而生气，而是依旧微笑着对我说：“俗话说，‘食、色性也’。老淡啊，人生在世，是应该按规则办事的。不过，你也用不着过分的循规蹈矩。 我想，你在私下里想一想也不算什么过错。你一个人寂寞的时候，什么事都可以想的！只是你应该做什么或者不应该做什么，这就要看你的个人修养了！好了老淡，我们也说了不少了，我们要走了，你多保重！” 听说她要走了，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问：“我的女神，您走了，我什么时候再能见到您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听到您的教诲呢？” “……嗨，你真像个孩子……这一次我走了，今后很难再见面了……老淡，再见！”白莲说着，就和虎生离开了。 我见到他们走了，于是，我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地喊了起来：“白莲----我的女神，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的……”我一边喊着一边坐了起来。 我家儿子看我坐了起来，欣喜地朝门外喊道：“我妈呀，你快来看呀，我爸他坐起来了！” 我家老嫚子慌忙跑进屋来，抓住我的双手说：“这下可好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老淡，你真的醒了吗？” 第34章 机不可失 我睁开眼睛以后，当然想见到家里人，因为我早就迫切地想见到他们了……但此时我想，看家里人的日子还长着呢？我现在尽快地想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的是白莲！我想知道我和她最后见面这个什么日子是哪一年哪一月哪一日。于是，我紧紧地握着我家老嫚子的手说：“老嫚子，今天是多少号哎？” 我家儿子在一旁接过话头说：“今天是元旦，2008年的1月1日！也就是你早就盼望的2008呀！你在今年可以看到在我们国家举办的奥运会了，你可以看到你日思夜想的那些中国女排队员了！” 我说：“你别跟我扯淡！你说今天是一月一号了？” “是呀！” 我惊讶地说：“怎么？我已经昏迷三个月了吗？” 我家儿子笑着说：“我看你还没有醒呢，怎么是三个月呢，从十二月一号到今天是整整一个月呀！” 我的算法其实也是对的，国庆节上午爬的山，晚上出的事，到今天元旦也应该是三个月了。我虽说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没有这样说，因为我怕再给家里人添乱子！这时候，我想上卫生间方便方便，我刚要起来，才发觉自己是个光**，下部还拖着一根管子呢！我慌忙把管子给拔了，穿上儿子递过来的衣服，我像好人一样地站了起来！ 我家老嫚子慌忙上前把我扶住，说：“你怎么起来的这么猛呀？” 我问：“怎么啦？” “哎呀，还怎么啦！就是好好的一个人睡这么一个月头也会晕的呀……难道你的头不晕吗？” 我晃了晃脑袋，说：“不晕呀！” 我就这么“不晕呀”的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它却迅速地在整个医院里传开了！就这么三个字，把整个医院的医生、专家都给惊动起来了。那些医生、专家们看见我以后，一个个都变得不会说话了，他们都说着同样的一句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住的病房突然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各路记者纷纷来访，报道这一罕见的奇迹！ 我的主治医生爆出了一个特大新闻：说我之所以如此神奇的恢复，主要是得益于一种叫做“植物人灵”的新药，因为我在昏迷期间服的主药就是它。 “植物人灵”药厂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派来了一个像药丸一样圆滚滚的一个中年男子作为厂方代表来和我商谈拍广告的事。那医院大厅的长条椅就成了我们谈话的地方。 我说：“这事，等我出院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要去办出院手续。”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时间来谈这个广告的事情，我关心的是我拍广告的报酬。关于这个报酬，我只是不大好张嘴说而已！ 那个圆滚滚的代表说：“你尽管忙，我不会耽误你办出院手续的！” 既然人家不会耽误我的事情，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圆滚滚的代表好像知道我不大好提那报酬的事，他主动地把这个报酬给提了出来，“老淡啊，你只是为我们这个产品代一下言，你还可以借这个广告出名！老淡，你一旦要是出名了，那你可就不一样了，那你就成为名人了！ 我们给你的报酬是免费赠送你两个疗程的‘植物人灵’。这药三盒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批发价就是一千八，两个疗程是三千六。你得到这个药之后还可以免交个人所得税，对于你来说，是非常实惠的！” 我绝对相信这个圆滚滚的代表说的话，因为在我住院账单上我清楚地看到，我住院期间服用三盒‘植物人灵’，医院就收了我三千六，如果把这两个疗程的药折成医院零售价的话，那么，这两个疗程的药就是七千二。 我想，说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获得价值七千多块钱的药，这是一件多么划算的事呀！我心里虽然高兴，但是我不能露了声色，因为我要把那高兴尽情地表现在脸上的话，那么，人家会巧不起我的！人家会笑话我没见过世面！但我也不能显出不高兴，如果那样的话，这样好的机遇就会从我的身边再一次溜走！ 我为什么要说“再一次溜走”呢？因为我这么大的人了，这一生不可能没有遇上几次机遇，但都是因为我没有能够好好地把握，这些机遇才一次又一次的从我的身边溜走！ 值得感谢的是，那圆滚滚的代表不仅要给我好几千块的药，他还跟我谈了一些法律方面的知识：“老淡啊，我们的这个药是你亲自服用过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你声誉受到影响！你看有些名人，由于代言了虚假广告，最后都受到了舆论的抨击。而你就完全不同了，你亲自服了我们的药，这药又在你的身上起到了神奇的效果，所以，你最有发言权了！” 我怕丢失这一次难得的机遇，于是，我就高兴的和那圆滚滚的代表攀谈了起来。正在我谈得正起劲的时候，我家儿子走到我面前说：“我妈问你办出院手续的事，你抓紧去吧！” 我说：“哎，这点小事你去办就行了，还用得着我去吗？” 我家儿子拉着我的胳膊说：“走吧，我妈正急着等你呢！” 我怏怏不乐地站了起来，然后，笑着朝那圆滚滚的代表点点头说：“我过一会就来啊！” 我家儿子和我走了一段路，他小声地对我说：“我爸，你和那人谈什么呀？” “那人是‘植物人灵’药厂的代表，他是来请我为他们做广告的！” “他答应给你多少报酬呀？” “可多了！他们给的按照批发价还要值三千多块的‘植物人灵’药呢！” “那些药都是给还没有醒过来的人吃的，你都这样了，你还要吃那个药干什么呀？” 我埋怨儿子说：“你这样说，说明你就没有经济头脑了！我不吃不能卖给别人吃吗？那药卖了不就变成钱了吗？” 儿子着急地说：“我爸你别傻了，这医院里有几个植物人呀，你这药卖给谁呀？” “这……” “我爸啊，你这个广告可不能做呀！” 我怕失去这一次机会，我就说：“为什么呀？即使那些药不值钱，我就说两句话的事，有什么不能做呀？你想没想过，这医院里是没有什么植物人，但是，你要放眼全国呢，放眼世界呢，这植物人的数量不会少吧？ 我们有那药在，你把那药往网上一发，有人来买了，这不就变成钱了吗？儿子，‘机不可失’啊！老爸就因为年轻的时候没有抓住机遇现在才时常后悔的呀！” 第35章 砍价 我家儿子说：“我爸啊，首先你要知道这机遇能给你带来什么，如果你这一点都分不清的话，那还叫什么机遇呀，那你就是在犯傻了！你知道他们请一个明星做代言人他们要花多少钱吗？那是要花上百万的呀！你这样替他们代言，你就等于白帮他们忙了，人家还会骂你傻子的！” 我生气的说：“你这叫什么话？就几句话的事，人家就给你好几千块钱价值的药物，如果再向人家要多的话，那不就成了剥削了吗？” “我爸，你这是什么理论啊？现在除了你一人讲这样的话以外，只有外星人说这个话了！”你说人家明星……“ 我看儿子嘲讽我，我瞪起圆圆的小眼睛对他说：“你这叫什么话，我是一个干了一辈子活的人，我能和人家大明星比吗？我算个什么东西……”我一着急，把自己说成是什么东西了. 儿子的脸憋得通红，说：“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还不行吗？”说完后，脚一跺走了！ 我看他竟然敢跟我发脾气，不由得火冒三丈！“你给我回来！我看你是越来越有本事了，我告诉你，你小心点，防止老子我揍你！”这时，我看过往的人都在朝我望，要不的话，我真的就追上去揍他了。 我转念又一想，儿子的话也有道理。至少他和虎生的话有些类似！这时候，虎生的话似乎又在我的耳边响起：“现在天下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做治疗植物人的药物广告呢？”我想，既然我最有资格，也许像儿子所说的那样，他们给的真是太少了！我又想起了白莲的话，她说我苏醒以后，按照虎生说的话去试一试！说不定奇迹就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 这些话语的威力不亚于我被砖头那一击的威力，我一下子懵了：白莲说的那奇迹可能在我的身上发生，绝不简简单单地是那几千块钱我根本用不上的药物而已吧！这时，我的头脑也活跃起来，我想：做这种药物的绝不会仅仅是他们一家。在这一个月内，如果有三家药厂找我的话，那我就来个货比三家，哪家出价高我就给谁家做！ 我对我的这一奇妙想法大加赞赏！我想，这都是钱的缘故！怪不得市场经济比计划经济好呢，在钱的面前，就是呆子也会变聪明的！ 正在我自鸣得意的时候，那个圆滚滚的代表已经走上前来和我亲切地打招呼了：“老淡，就这样说定了，今晌我请你吃饭！明天，我们就拍广告！” 一时间，我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是好，于是，我就对那个圆滚滚的代表说：“你说我给你做广告你给我那三千多块钱的药？” 圆滚滚的代表斩钉截铁地说：“是呀，我们说话是算数的！” “我现在好了，已经不用吃那个药了，你给我那药还有什么屁用啊……明天，我们单位找我去有点事，你这个广告我不替你们拍了！” 我刚才还看到的那个笑容可掬的圆滚滚的代表，这时候，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说：“什么？不拍了？我和你说噢，老淡，你这在民事上属于违约的你懂吗？如果你不拍的话，我要起诉你违约，那你可就麻烦了，那你就要赔偿我们十倍的钱了，你懂吗？” 我一听到这话，火一下子冒上来了，随着我的粗话也来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拿大**吓小孩子的呀？我老淡是在大**恐吓中长大的呀？**不要跟我狠，我告诉你，你现在还站在雪莲镇的一亩三分地上，你也跟我不讲理，防止我揍你！ 叫我赔你钱？你也没有尿泡尿照照你那个影子！你说我违约，我还说**诈骗呢！我和你打开窗户说亮话吧，我老淡就从来不信那个邪！你说我违约了，我和你的那个‘约’在哪里？你说！” “我这里都录了音了！”那个圆滚滚的代表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有气无力地对我说。 “我要不是今天心情好，我就帮你那熊玩意夺过来掼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也看过几天法律的书，你那偷偷摸摸录的那些鸟玩意，在法**根本就是不能作为证据的，你刚才还跟我讲什么狗屁法律知识呢！依我看，你是纯粹就是他妈的法盲！”我说完，理直气壮地扭过头去走了。 那个圆滚滚的代表紧紧地跟上我，摇晃着硕大的脑袋，从那张“庞大”的脸上挤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对我说：“老淡，你不要骂人吗！我是诚心诚意来和你谈生意的，我也不是来你吵架的，你不要发火吗，有什么话好好说吗！” “我是个粗人，我不会好好说话！” “你不就是为了钱吗？那你就开个价吧！” 我听到他说开价，我那一万的字刚要从嘴里吐出来，又被我咽下去了！我现在已经厌恶了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不过，要是仔细看看他那张脸，也许比我这张脸还要好看些。即使如此，我还是非常地厌恶他那张“庞大”的脸。 因为我还想着那“货比三家”的事，再者，我为了想把他早些打发走，为了不再看到那张令我生厌的脸，我恶狠狠地吐出了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十万！” 我看从他那硕大的脑袋和“庞大”的脸上发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我猜想，他这个时候的脸一定比我这张不规矩的脸还要难看！于是，我的心里产生一阵胜利者的欢欣：我知道这句话一出来准会把他吓走！ 哪知道我以为他已经被我吓走，我只顾向前走的时候，我的耳朵里又被灌进了那个讨厌的声音：“哎呀！也太多了！我们怎么能接受呀……老淡，你看这样好不好，对半折，对半折怎么样？”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一想，这对半折是多少呀？这对半折也是五万呀！这要够我成天干活要干三年的呀！要不是在这个时候我想起我家老嫚子上街买菜的那个绝招，我就一口答应下来了。我家老嫚子的绝招是：买菜的时候，还一个狠一点的价以后，再撂上一句话狠话：‘你卖就卖不卖就算！’于是，我又说了一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狠话：“八万！你谈就谈不谈就拉倒！” 说完这话后，我的那个后悔劲呀，一下子冒上来了，我想：此时此刻，我的脸一定比那个家伙的脸要难看得多！于是，我紧紧地闭了一下眼睛！ 第36章 成交 这“八万”对于我来说，我是说了一个天大的大话！可是这样的大话并没有把那个圆滚滚的家伙给吓走，他又紧紧地跟上我说：“老淡，再少一点吧！再少一点就成交了怎么样？” 我感觉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我的头脑乱极了！我在心里呼喊着：行啊，行啊！你再说个价吧，无论你说多少我都答应还不好吗？就按你说的那个对半折总可以了吧！我想我那个表情加上我那独天得厚的脸，一定比猪脸还要难看！ 那个圆滚滚的家伙可能是给我这表情给吓的，认为我不再理他了！于是，就听他连忙喊道：“八万就八万吧，广告明天就录制！”说着，他拿出两张纸来，上面填着什么，然后对我说：“我们单位的公章都盖好了，你在这上面签个字吧！” 我楞了一下，说：“签什么字呀？” 我又看到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了，只见他说：“合同呀！这合同一签呀，可就再不能反悔了……要是再反悔的话，那真要负赔偿责任的了！” 我一听，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我说：“我要是违约呢？那我要负多少赔偿责任呢？” 我见他就像运动员教练教那些运动员似的说：“这个合同实际上是个形式，如果你为我们做了广告，那么，我们就把这八万块钱付给你，这合同就履行完毕了！我们双方就谁也没有违约，也就不存在违约责任的问题了！如果你要是签了合同的话，你不做这个广告了，那么，你就要负责赔偿这合同价格百分之二十的违约金，八万块钱的百分之二十就是一万六……” 我一听急了，我说：“怎么，我也不该你也不欠你的，怎么就给你这一万六了呢？我告诉你，我家里总共也拿不出这一万六的！话再说回来，我就是能拿出来我凭什么要给你呀？不要说一万六，就是一块六，我凭什么给你呀？” 我看圆滚滚的代表的脸已经彻底变形了，鼻子、眼和嘴都亲热得到了一起：“老淡，你等我把话说完了好不好？我们并不是叫你赔我们一万六，而是我们把合同规定的内容都履行了，就不存在谁赔谁的问题了！假如这个合同签订后，我们反悔不要你做广告了，你也会拿这个合同要求我们赔偿你一万六的！” 我一想，这也算公平合理，我就看了看那合同的内容，接过他递过来的签字笔，这时，我的手抖得已经不大听我使唤了！我在那合同上足足签了三分钟，才把那“淡定一叶”四个字给签上。我把合同签好后递给了他，他又指着下面说：“日期，日期也填上！” 我又用了三分钟才把那日期给签上。这字签完后，我把笔递给了他，然后，我快活地松了一口气！这时，那圆滚滚的代表又把那笔递给我，又递上来一张纸给我，我并没有伸手去接他那笔，我说：“不是签过了吗？怎么还要签啊！” 那圆滚滚的代表可能是刚才给我骂的，我感觉他好像有点怕我！这时，他还举着那张纸说：“我的淡大爷哎，这合同是四份啊，你两份，我们两份呀，你才签了一份呀，还有三份要签吗！” 我想，怎么？还有三份要签？我要再像刚才那样六分钟签一份的话，那么，再签三份还得十八分钟呀！我想，这样不行！无论我的手听不听我的使唤，我都要快速地把这字给签了，并且不能失了我这一个老工人阶级的风范！ 于是，我再次从他的手中接过笔来，像大书法家那样，在他指定的地方，“唰唰唰”地就把那大名和那日期给签上了。我估计这三份加起来也绝对不超过十秒钟！我再朝我签的字一望，我被吓了一大跳，如果那几个字是别人写的，要叫我认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认识的！ 就在我看我那不成字的签名，我的心中有点不爽的时候，那圆滚滚的代表却对我大加赞赏：“哎呀，老淡啊，虽说你自己说你是个工人，但从你的签名可以看得出来，你文化还是很高的吗！” 我顺口说了句：“哪里，哪里！” 自从签了合同以后，我心中一直七上八下的；夜里，觉也没睡好。我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我来到圆滚滚的代表和我约好的地方，他递给我一张广告词，上面这样写着：“请看，这是一张医院权威专家一个星期前判定我为植物人的签定（右手高举签定）。但是，自从我服了‘植物人灵’一个星期以后，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练了一遍后，慌忙对他说：“我是服用了一个月以后才变成这样的呀？” 他笑了笑对我说：“这有区别吗？” 我说：“这相差了三个星期了，还没有区别吗？” 那圆滚滚的代表冷笑了一声说：“那些大牌明星人家都说不夸张那不叫广告呢，人家为了那钱，说假话脸都不红一下！你倒好，还相差三个星期呢，像你这样的人，现在是很难找到喽！” 我说：“做人吗，还是诚实一点的好！” 他冷笑了一声对我说：“如果你要是不做这个广告了，那么，这张合同的纸条就真的要起作用了，那你现在就交一万六走人吧！” 我的冷汗下来了，连忙说：“我不违约，我不违约！”然后，我只好按他说的做了！广告录制完了，他们果真给了我八万块钱！我看了那钱以后，怎么看也不像是真钱！我想，天下哪有这样的痴种，人家说几句话就给人家那么多钱的呀？ 我把钱装在包里，拿出一张钱来，仔细地看了又看，站在那没有要走的意思。我想说这钱好像不是真的，但我又吃不准这钱到底是真是假……这时，我家儿子抱着一大摞报纸走了进来说：“我爸，你成名人了，你看这些各大报纸的头版都是报道你的！我刚才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药厂和鞋厂的，他们要求你做广告，有一家药厂最高出到三十万呢！” 我见我家儿子来了，仿佛见到了救星，我拿出钱给儿子看，然后着急地小声地问：“儿子，你看这些钱是真是假呀？” 儿子看了看，说：“是真的！”我听到这话，心中一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时，又见到那个圆滚滚的代表表情严肃地对我说：“老淡，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广告了，你就不能再为其他和我们类似的药再做广告了！如果你违反约定的话，这合同上都写着呢，这就不是赔偿我们一万六的问题了，而是要加倍赔偿，那就是十六万了！” 我看他还在我们雪莲镇这一亩三分地上呢，他的态度又跟我耍横的了，我朝他瞪了瞪眼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三番五次的拿这个合同教训我，你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合同上这几个臭字还是怎么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圆滚滚的代表竟然朝我笑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为了我们合作愉快，我今天中午想请你到饭店去做一做！今后，我们也许还会合作的！” 这时，我想起了白莲说我可以“为世楷模”的话，于是，我连理都没理他，紧抱着那装钱的包就走了！ 就在这时，我家儿子接到一家“地面飞”的运动鞋厂打来电话，要和我商谈为他家做鞋子广告的事宜，他说要给我两万块钱的广告报酬。我有了这家药厂的广告经验之后，我对我儿子说：你回他们的话：“增加十倍，二十万！这广告做就做，不做就拉倒！” …… 后来，这个“地面飞”的运动鞋广告，又以八万块钱成交！ 第37章 铁棒磨成绣花针 就这样，我做了两个广告之后，把家中那十万块钱房屋贷款还清了，除了缴纳税款以外，家中还余了有三万块钱。．加上我在这之前得来的“横财”，家中也有个六七万块钱。从此，我家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一无内债二无外债的家庭了！ 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大不了请老陈上饭店搓两顿。没事的时候我算了算，这两次广告得来的钱和我一生中挣的钱差不多。因为我刚工作头三年每月才拿十几块钱一月，一年才挣一百多块钱。 后来，又有许多人来找我做广告，都被我一一拒绝了，因为他们找我做的都是药物和运动鞋方面的广告。因为一来是那个圆滚滚的代表警告我不能再做类似的广告，二来是我想起了白莲对我那“为世楷模！”的表扬！ 我想：我家老嫚子现在已经退休了，现在家中房屋贷款也还完了，老嫚子那退休钱也足够家里用的了，如果我现在再去昧着良心挣那广告钱的话，那么，我就变成一个贪婪的人了，我就再也对不起白莲对我那‘为世楷模’的称赞了！再说，我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真要是惹上官司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 这下半倍子也就不得安宁了，最后弄得个“罪有应得”，那也就枉过此生了……不不！我不枉此生！因为我遇到过白莲！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我那样的福气的！尽管老陈他也当了二十多年的生产小队长，尽管我连生产小组长也没干过，不过，在“福气”这一点上，他仍然是无法和我相比的！ 目前，我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实现我对虎生和白莲的承诺。于是，单位找我去上班，我就推辞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好，还不能上班。 为了尽快地把虎生和白莲的故事写出来，我打算请“打字高手”的儿子帮忙！于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我朝儿子笑了笑，然后，又笑了笑。 儿子望着我，诧异地说：“我爸，你朝我笑什么呀？” “老子想请你帮个忙！” 老嫚子生气的说：“叫儿子做事，还要说‘请你帮个忙’，我看你现在还变得文雅了！” 我不高兴地说：“你不要打叉！人家说话你没有在旁边听着的，非要插嘴！” 老嫚子瞪着眼对我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对儿子说吧！你也是的，你说请他帮忙干什么呢？” 我有些生气了：“你也帮不上忙，你就不要在这掺和了！”然后，我又转过脸来朝儿子笑了笑，说：“儿子，你能帮我的这个忙吗？” “我爸呀，也不怪我妈说你！你看你什么事也不说出来，就光说帮忙帮忙的，我知道你要我帮你什么忙呀？” “因为我说这个话，是有一定难处的，要是那么好说的话，那我早就说了，你懂不懂？” “说话就是这样，好说就说，不好说就拉倒呗，还有什么难不难的呢” 这时，我的态度变得严肃起来：“这一次，请你和你妈相信我！你们就是感觉我满口胡话，你们也不要反驳我！你们一定要等我把话说完了……那天，我对你说：我并没有走两个月，我是早上爬的山，到中午回家的，我实际上才走了半天，我这样的话，你会相信吗？我记得，你当时就火了，说我说了假话！实际上，我说的全是真的！” 儿子来了好奇心，说：“这倒有点像网上的那些灵异小说……好吧，你既然想编，那我和我妈今天就好好地听一听！” 我听我儿子说我编，心里非常生气！但是，我为了求儿子为我办事，我只有忍气吞声：“我并不是在编！我要是一个好编瞎话的人，我也不至于到这么大岁数了再去编瞎话！你们知道，我从小长到这么大，最恨的就是编瞎话的人了！ 去年国庆节早上我去爬山。当时我想，从正门上还要收门票。我想，凭什么呀？我从小就在这雪莲山下长大，从前这山我想往哪里爬就往哪里爬，还从来没有人朝我要过什么门票钱。现在，我多少年来爬这一次山，还要朝我要钱，我真有点气不过！我就绕到后山去了，在后山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我遇上了传说中的虎生和白莲……” 我讲到这里，我家老嫚子停下了吃饭，碗筷还拿在手里，瞪大眼睛望着我，急切地希望我讲下去！我家儿子却冷笑了一下，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好在他没有吱声。 于是，我就接着讲下去：“这虎生和白莲的传说你们都听过，不过，他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你们还没有听说过！他俩向我仔细地介绍了他们的故事，他们请我帮忙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 我家老嫚子还没有等我把话说完，就急切地说：“那你就写吧！你也不是不会写字的！你现在在家也没事，家务事也不要你做，你苦那广告钱也够你吃的了，那你还不写干什么呀？俗话说：‘张口容易背口难’，人家请你帮忙容易吗？再说，你也不是嗯嗯哧哧地念过几年字吗，你还说自己那字也还能拿得出手的吗？” “老嫚子，你慢慢听我说给你听哦！电脑上的那些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打键盘打出来的！他们叫我把故事写出来，把这个故事介绍给起点中文网上的那些魔法大师们认识。我知道，要想在起点中文网上发表他们的故事，那就必须先得会打字才行。买电脑的钱我有，现存的。不过，我不会打字呀！刚才，我想请儿子帮忙，就是想我来讲这个故事，由他来帮我打字！” 儿子不高兴地说：“去去去，我没有我自己的事啊，我帮你打字我那些事情我都不做了呀？”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哦，你从小我把你抹尿抹屎的，你现在长大了，老子叫你做点事你都不做！现在家里房子也买了，我做点广告把家里的贷款钱给还了，现在就叫你做这点事你都不做？ 我今天跟你说，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告诉你，儿子，这就是你的事！你想想，我老淡把人家的事答应下来了，现在不去做了，那我成什么人了，那我这下半辈子还能安心吗？” 儿子在犟方面倒有些像我，他说：“你不会打字，你自己不能学呀？” “我五十多岁的人了，我还能学什么打字呀？” “我爸哎，我也不说远的，我就说我们这个楼洞吧，人家八楼的王工都六十五岁了，打那字还像飞的似的！人家能打字你为什么不能打呀？你不常说吗：‘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吗，人家都说‘铁棒磨成针’，你还偏偏要加上‘绣花’两个字，现在挨到你磨那‘绣花针’的时候了，你怎么就不磨了呢？” 第38章 从‘无’笔到五笔 “你也不拿要我和人家王工比，人家是知识分子，人家一辈子就是靠这字吃饭的！我能和人家比得了吗？唵……你更不要拿我和你比，我没喝你那些黑墨水，我要喝你那些年黑墨水的话，我也不会比你差！ 你想想，你上学前班之前那三年艺校不算，你学前班上一年，小学上六年，初中高中加起来又是六年，大学又上了四年，你想想，你总共是上了十七年的学呀！我呢，我连毛搭屎加起来才上五年，我连那汉语拼音都没学过，我怎么学打字呀？” “学打字不一定要会汉语拼音，用五笔打是一样的！” “你认为我是傻子呀，你认为我不知道电脑打字不用笔呀！不论它是有笔也好‘无’笔也好，反正我不会打那个字，这你也不是不知道的！” “你说什么‘无’笔呀？我说的五笔的‘五’笔，是一二三四五的‘五’，还‘无’笔呢，一天到晚什么也不懂！” 我气得把碗朝大桌上一掼，好好的碗马上就分家了，饭也洒得到处都是！我浑身气得直打颤：“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你竟敢说我什么都不懂？我看你胆越来越大嘞！” 老嫚子看我把碗掼坏了，气愤地朝我喊道：“你发疯了呀，你拿那碗生什么气呀？你把碗给摔坏了，下一顿你就不要拿碗吃饭！” 我的颤仍在继续：“老嫚子哎，你听一听啊，他说我什么都不懂啊！我这一辈子拼死拼活的为了这个家，现在给自家的儿子说我什么也不懂，我能不生气吗？” 儿子不仅没有生气，而是朝我笑了笑，到我面前把碎碗片拾了起来，又把大桌子擦了擦，又到厨房装了一碗饭给我：“我爸，你看这样好不好？” 我一想，有门了，我这气没有白发！看样子他答应帮我打字了，顿时，我的气就消了一半. 他见我没有吱声，拉了个凳子坐到我的面前，笑了笑说：“这样吧，我爸，我把我这台旧电脑给你学打字，你买一台笔记本电脑给我，我就教你学五笔打字，你看怎么样？” “你这小子，你小的时候，我帮你抹尿抹屎的，你现在长大了，我叫你做这点事你还跟我讲条件？” 这个时候，儿子不笑了：“我爸啊，不是我不帮你，你和我三句话不说就要跟我喊，你想想，你那故事也许要写个三年两年的，我一天到晚没有一点事呀？我才找个女朋友，我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出去玩一玩，你想想，我就不找对象了，专门来帮你写这个故事，像你这样和我一天喊到晚的，你想想，这故事还能写得下去吗？ 其实，这个五笔打字学起来也是很简单的！你一个人在家安心的写，如果遇上不会打的字，你打个电话问我我就告诉你，你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你说这样多好呀！” 我一听儿子说不找对象专门来帮我写，我又害怕了。“写故事归写故事，怎么不找对象了呀？你是拿不找对象来吓我吗？你妈天天都盼着要抱孙子了，你不找对象她上哪里去抱孙子呀？” “就是嘛，如果要想早点抱孙子的话，那你就不要叫我帮你写了！” “那我的那事怎么办呀？” “我不说了吗，我教你用五笔打字，你自己写就是了！你先背背字根，等到会打字了，你想到哪些就打哪些多好呢！我不说了吗？你有不会打的字就打个电话问我”！ “哦，那电话在客厅里，我遇上不会打的字，再跑到客厅打电话去问你呀？” “你买个手机不就行了吗？” “买手机……要买就买两个！” 我家老嫚子接过来说：“你买那些干什么呀？你买那些去贩卖呀？” “我们现在贷款也还了，手里也有几个钱了，你想想，老陈到现在也没有个手机，我打算帮他也买一个！我这一辈子也没有什么朋友，这几天他去干活了，我没见到他，还怪想他的！要是有手机了，我想骂就骂他几句，你说有多好呀！” 这时，我突然想到儿子要把那旧电脑给我，我不乐意了！我说：“儿子，你说要把那旧电脑给我，你那电脑三天两头坏的，给我我怎么用呀？” 儿子斩钉截铁地说：“我保证这电脑你无论用多长时间都不会坏的，你信不信？” 我也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相信！那电脑你用就经常坏，一到我用怎么就不坏了呢？” “这些跟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用的电脑里光是大型软件就装了好多个，还有下载的电影、电视剧和游戏什么的。我常上网，在网上电脑有时候还会中毒。要是你用我这台电脑的话，我把它格式化之后，你打字也不用上网，你那电脑又怎么会坏呢？” “你也不要跟我东扯西不拉的，你说的这些，我通通不懂！我就知道，如果我用的这旧电脑要是坏了的话，你立即把新电脑给我！” 这时候，儿子不吱声不吱气地上房里去了，我还以为他不理我了呢？我忙喊道：“你这小子，你小的时候我帮你抹尿抹屎的，现在看来我算是白抹了，我叫你做这点事你不是跟我讲条件就是不理我！你上房里去干什么呀？你给我回来！” 儿子从屋里拿出一本《五笔字型教程》的书来，说：“我爸，你今后也要学做‘作者’了，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大喊大叫的好不好？你也学文雅一点，让人家看你貌看也像个‘作者’似的……这五笔字型教程你先拿去看看，只要你能认真学，我保证你能学会打字！做事就要有恒心，不能三心二意的！如果没有个恒心的话，那你就什么事也做不好！” “噢，你把老子平时说你的话，你今天都搬到老子身上来了是不是？” “我还没说你那‘铁棒磨成绣花针’呢，我从小的时候开始，听你说的这句话已经不下于一千遍了。现在，挨到你磨这‘绣花针’的时候了！只要你能拿出你背诵诗词的劲道头来，我保证你三个月内就能学会打字！” 我听儿子说我三个月内就能学会打字，我非常兴奋！于是，在儿子的指导下，我天天忙活着背字根，练打字。于是，我也知道了“五笔”并非是什么‘无’笔，这“五笔”和‘无’笔并不是一回事！ 第39章 捉摸不透 当然，学打字必须有电脑。．家中电脑的分配，完全在儿子的掌控之中：他如愿以偿地买了台笔记本电脑，那显示屏旁边的塑料外壳已经产生裂缝的旧电脑最终归我所有！我明知道这是一种家中的极不公平的现象，但是，作为习惯了拾儿子旧衣服和旧鞋子穿的我，却感觉十分平常！ 我有了类似于我砌砖用的小瓦刀一样的工具----用于打字的旧电脑，没过一星期，我也学会打自己的名字了，我这才知道，打字也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难。这台旧电脑果真和我这样的人有缘份，它在儿子的手里是三天两头坏，而在我的手里用了个把月了竟然一点毛病也没有！ 我由打字联想到砌砖，我学徒的头半年，一天砌个几百砖都累腰酸胳膊疼的，慢慢的，一天砌个几千砖身上也就那么回事！ 儿子也不知是买了新电脑的缘故还是看我刻苦认真学习的缘故，我看得出来，他看到我认真学习《五笔字型教程》的时候竟然有些感动样子：平时他都离我多远的，现在也凑过和我讲一些打字的知识，什么“拆字”啦，什么“盲打”啦，他所讲的这些，都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说过的！我一下子有点像是回到了小学一年级的感觉，儿子就是我的老师。 中午，我正在练打字，儿子把两个手机放在我的面前。我问：“这是什么？” “手机啊！不是你上天叫我买的吗？”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我当时说要买就买两个，我一个老陈一个。我对儿子说：“你下午有时间上工地一趟，叫你陈大爷今晚来我家喝酒。” 儿子抱怨道：“早叫你买手机你不买，连喊个人都要人家去找！” 我眼朝他一瞪：“谁是人家啊？你是人家啊？那你怎么天天在我家吃饭呀？你才帮我做多点事呀，你就烦啦？” “我也不是烦！我们下午单位忙，我有事走不开，要去你自己去！” “好了！你有事去忙吧，我不求你了！”说完这句话以后，我的心中好像还有一股怨气，于是，我又喊道：“你不去也行！你快点把那台新电脑拿来给我，那是我的钱买的！” 儿子不紧不慢地说：“这台新电脑就当你教了学费了！” “什么？什么学费？” “你以为我手把手地教你学五笔字型我就白教啦？” 我被他这话气得冷笑了一声，然后说：“哎！这就奇了怪了！你从小我手把手的教你写字怎么没朝你收学费呀？” 儿子说的话真是有点干白气人：“那时候，你是我的监护人，你要收我的学费，那学费还是由你来交！还能叫别人交了呀！” 我见他说这话，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但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词说他！正在我有气没处发的时候，我只听到书房的电脑里发出了子弹射击的声音，我知道他又在那玩游戏了！我想，我如果这样跟他生气的话，我就是气死了也是白死！后来，我为了给自己消消气，也为了消除一下家中的紧张气氛，我问：“喂！我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呀？” 儿子一边在那玩游戏一边说：“写在那纸条上呢！” “那老陈的呢？” “你把手机给他就行了！他的号码你就叫他带上身份证自己到营业厅办理就行了，手机号码没有身份证是不办理的！” 我把儿子的这话都记住了，吃过中午饭，我直奔工地而去！到了工地，王经理见到我，只见眼前突然一亮，说：“哎呀！老淡，你来啦！这工地上都像是要忙失火一样，虽然我天天都在惦记着你，可是却走不开呀，今天晚上，我正打算买点东西到你家去看看呢！” “王经理，你知道我这人脸皮子薄，你要是去看我的话那我就不好意思了！你要是再买什么东西的话，那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王经理“真诚”地说：“哎呀，淡师傅，我一来学徒就跟在你后面干，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师傅，徒弟看看师傅也是应该的！” 我听到王经理喊我淡师傅，我又是激动又难为情，因为他没当生产小队长之前一直喊我淡师傅，自从当了小队长以后，一直都是喊我“老淡”的。今天，他又叫我“淡师傅”，这怎能叫我不激动呢？我说：“王经理，我虽说比你早进场几年，可你是我多年的小队长了，现在你又是我的经理，你这样说不叫我不折寿的吗？” 王经理的脸笑得像一朵花：“好，不说这个了……淡师傅，你怎么还骑破自行车啊，那汽车一会半会的你学不会开，你至少也应该买辆电瓶车骑骑啊！” 我难为情地笑了笑说：“这自行车被我摆弄熟了，可好骑着呢！” 王经理跟我越来越亲热了：“淡师傅啊，你现在可成了名人了，你现在是名利双收呀！现在在电脑上、电视上、报纸上到处都可以看到你的大名呀！你现在既是‘见义勇为’的模范，又是具有离地行走这一特异功能的人，真是了不起呀！我为我们单位出了您这样的人才而感到无比自豪啊！” 我又难为情地笑了笑，说：“王经理啊，那些都是虚的，都是虚的，嘿嘿……没用的！” 王经理把大手指一竖，说：“对对对，那些都是虚的！不过，你做广告赚的那几百万的大票子，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呀！了不起，淡师傅，你真了不起呀！” 听他把数字说得这么大，我慌了，像我这样的老实头，要是被人家误传有几百万的话，那可要我的命了！我想，我一定要哭穷一点，把这个谣传彻底给打压下去！要不的话，这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我的整个身体圈得像个大虾子一样，说：“……王经理啊，哪有那么多呀！我总共做了两个广告，一个是‘植物人灵’广告，一个‘地面飞’运动鞋广告，去掉税收，两个广告加起来才挣五万块钱，这五万块钱都给我拿去还贷款了，现在还欠着银行头十万的贷款呢，现在家里是一分钱也没有了！” 听了我的话以后，我看出来王经理很失望，他再也不笑了，也不和我亲热了，也不再叫我淡师傅了，只见他冷冷地说：“老淡，你不要在这哭穷了！你要是够意思的话，你就借十万给我救救急！到年底我一次都还给你，利息比银行翻一倍！” 我想，既然已经哭穷了，那就继续哭吧：“王经理，我确实没有钱！我要是有钱的话，我也不会来找你了！王经理，你看！我都跟你干了这些年了，现在，我又遇上了这事……你看，你欠我的那两个月工资，现在能不能支给我呢？” 王经理狠狠地说：“你等着！” 我为了表示我真的很穷，我头也不抬地站在那里，说：“王经理，我说句丢人的话，我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就行行好吧！” 王经理突然站了起来说：“我现在要是有钱的话，刚才还张嘴朝你借钱吗……好了，我还有点事要忙，你出去吧！” 我依旧低着头说：“王经理，你还欠我两个月的工资呢，你没有多还有少，你就给点给我吧！” “我不对你说过我还有点事要忙吗？你怎么变得这么罗嗦呢？” 我知趣地从王经理办公室里退出来以后，就听王经理“嘭”的一声把门带上。门被他关上了，于是，我再也望不到他的那张捉摸不透的脸！ 第40章 多保重 要是王经理以前对我这个态度，我准会气上半天.今天，我的心里却非常平静。我的这个平静完全是由他的怒气带来的！如果他欠我的工资钱不给我了，就直当爷爷送给孙子用了！毕竟他想朝我借钱的目的没有达到！ 老陈来上班了，我一眼望到了他，只见他慌忙向我跑来。他的嘴唇不停地抖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本想说：你怎么这个熊样啊！我见他这样，我就没有骂出口。我从没有见过老陈像这个样子，他以前虽说和我天天在一起，见到我面总是笑嘻嘻的和我说上几句玩话。我突然见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我望着他说：“老陈，你怎么这样啊？” 老陈的眼里噙满了泪水，没有回答我。我见他这样，就更不想骂他了！我急忙说：“老陈，我是来请你今晚上我家喝酒的！我开始叫我家儿子来请你的，他说他单位有事没有时间来，我就过来叫你了！” 他点了点头没有吱声，我看他这样，我在这里也不宜多说什么，于是，我就告辞说：“老陈，你今晚一定去呀！” 他又朝我点了点头说：“哎！” 这时，我向他抬了一下手，说：“那我走了！”他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目送着我，直到我离开。 晚上，老陈来了，他的脸上再不见了那带有几分狡黠的笑容。 我俩坐定后，两杯酒下肚，老陈的话渐渐地多了起来：“以前，我虽然只是个小队长，手底下二十来号人，不过，那时候我每天都有使不完的劲，那六七层的楼，工程紧张的时候，我一个上午上上下下能跑十几个来回。 自从开始承包后，我的年龄也大了，再像以前那样跑上跑下的，我的身体也受不了了。后来，我就向领导提出来不干小队长了，我想，我这么大岁数了，在哪里安安稳稳的干个活就算了。 我想，干点活是累不着我的！后来，我和你分配在一起干活，我们两人每天有说有笑的，说实话，我每天都挺乐在的！我这一辈子就很少忧虑过，我看别人有时候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还生气呢！ 没想到，自从你出院以后，工地上为了抢活，常常是加班加点的干！以前和你一对手，我们两人有活都抢着干，那活也累不着我们！现在倒好，分配了一个小青年和我一对手，小青年不是迟到就是早退。粉刷的时候，砂浆粉完了，他就坐在那脚手架上。 开始，我叫他下去上些砂浆，谁知道叫他下去他就不上来了，就撑着个铁锨在那，有时候他干脆就朝地上一坐。后来，我不敢叫他下去上砂浆了。一到没有砂浆的时候，我就跳下去上一些砂浆再上架子上来。就这样，一天下来，我累得真的有些受不了了！那小青年干活也不负责任，墙粉上去以后，垂直度平整度他也不管！质量出了问题，王经理还要找我！ 我成天心情都非常难受！前天，王经理又批评我了，我实在忍不住了就对王经理说，我要和那小青年分开来干！ 王经理生气地说：‘这粉刷历来就是两人一对手，分开来怎么干呀？人家小青年不比你能干呀？他和你一对手还能累着你了呀？’我说‘连上砂浆这一点小事都常常是我跳下脚手架上的。’王经理更加不高兴了：‘上砂浆这点小事你们两人商量着上就是了，这一点小事还用得着跟我说的呀？还用得着闹别扭的啊？人家小青年不嫌弃你就好事了，你还嫌弃人家！’ 我说要和那小青年分开来干的事，传到了那个小青年的耳朵里，那个小青年对我也不乐意了，成天跟我三不足四不足的！老淡，你说我这倒霉活到底还有什么干头呀？你说我在这干还有什么意思呀？ 现在也不知是年龄大了也不知什么原因，见到活有些害怕了！我以前干小队长也算是每天说别人的人，现在倒好，王经理要说我就说我，连一点情面都不留！我也本想离开他，可是，干我们这活的，年龄大了，又能到哪里去呢？ 在家里，我家儿子也埋怨我，说：‘别人家的老子都能为儿子准备个房子，人家小淡他爸以前和你一样是干瓦工的，也知道买个房子，你倒好，还干大半辈子小队长呢，连个小套的房子都买不起！’ 老淡啊，我是不是要倒运了呀，你说我这家里外里的，我可怎么办呀……”老陈说着，流下了眼泪。 说真话，我还从来没见过老陈流过眼泪，我总以为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愁似的！我听了他的话，心里酸溜溜的，可是，我也深知他的难处。我想，我要不是遇上虎生与白莲，要不是他俩给我提醒做个广告，假如我也分配和那个小青年一对手粉墙的话，那么，今天老陈说的那些话应该就是我说的了！ 我这一辈子和老陈在一起时间也不短，平时总是互相对骂，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尴尬过。这时，我的手不自觉地向口袋里摸去，我拿出崭新的手机对老陈说：“老陈啊，上天我为别人做广告，也苦了点小钱，我买个手机给你，你千万要收下啊！” 老陈双手向我摆动着说：“不！我还是那句老话，我一辈子也不会要这个东西的。老淡你想想，我现在每天干活，也没有个事，再说每月还得去缴手机费！夏天干活的时候，连个放的地方都没有！老弟兄我不是打你面子哦，我是绝对不要这个的！” 我看他的态度那样的坚决，我也不好意思强行给他！我开始为他买手机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假如他不收这手机的话，我就说他是怕我骂才不敢收的！如果他再不要的话，我会连说带骂的把这手机硬塞进他的口袋！现在，我见他看到这手机，就像看到鬼一样害怕，因此，我只好连手带手机慢慢地缩进了口袋里。 以前，我和老陈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骂不完的仗！此时，我们两人互相默默地对望着，谁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不一会儿，老陈就提出要告辞了。 我把他送到门外，他两手拦着我叫我不要再送了！于是，我握了他的一下手说：“多保重啊！” 第41章 通灵的手机 时间过的真快，自从我买了手机以后，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再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有一天，儿子提醒我去缴手机话费，我说，这一个月我连一次手机都没打，我缴什么话费呀？儿子说：就是你一次不用这手机底子钱也是一定要缴的！这时，我才认识到，老陈不要我的手机是绝对正确的。如果他要是要我那手机的话，他现在也该缴这手机费了。 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老陈了，现在，我一想起他那天眼泪汪汪的样子，我也就不想和他见面了。因为如果再见到他，他还是那个的样子，说真话，我是一句安慰他的话我也说不上来！ 以前要是几天不见到，就会想他。想和他说说话，想和他互相骂一骂痛快痛快！自从上次老陈和我伤心的离别，不知怎么的，我也不再想他了。 就这样，我的工友，也算是唯一的朋友----老陈，就这样和我疏远了。没有了朋友，又乍乍地闷在家里练习打字，我的心情时常烦躁不安！就在这时，我想起了白莲，此时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想念她！因为她曾经说过我是她的朋友的！ 这手机话费毕竟是要缴的。听儿子说，如果不缴的话，手机就既不能打也不能接了。今后要是再缴的话，还要缴滞纳金什么的。于是，我就到营业厅把手机费给缴了。 缴了手机费以后，我来到家里，心里突然不平衡起来：我这手机要花钱买，每月还要去缴手机费，这手机一个多月连一次也没打也没接，就这样，足够钱买两瓶二锅头的钱就没了！ 这时，我想起了消费者协会。这个协会它是保护我们消费者的，我要找他们给评评理！他们应不应该收我的手机费？他们收我的手机费有没有什么法律依据？总之，我想知道，他们收我的手机费是不是属于乱收费！ 不过，我并不知道消费者协会的电话号码。此时，我虽然说不知道他们的号码，但是又特别想打，于是，我乱拨了一通数字键后，就“喂、喂”地喊了起来，里面传来的提示音却是“您的号码有误，请查证后再拨！” 听到这个提示后，我对着手机喊了起来：“我有什么误呀？啊？我听得出来，你就是消费者协会的人！你们协会和那些收我手机费的那些人串通的来收我的钱的，我现在找你们了，你们却说号码有误！我完完全全的没有什么‘误’，要有‘误’的是你们！” 我气愤地放下手机，说真话，我要不是心疼这手机，按我此时糟糕的心情，我就把它给掼了！ 正当我盘算着叫儿子把这手机给停了，我今后不缴这个冤枉费的时候，我欣喜地发现，我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我连忙拿起手机，准备接听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的手机，就听对方说：“喂，冯科长啊，嘿嘿……不好意思啊！这春节快到了，我准备了两千块钱超市的卡送给您，您今晚在家吗？” 我一听这是我们王经理打错了的电话，我立即想起他还欠我的那两个月的工资，我想，我就当一回冯科长，朝他要钱，我绝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我也不问这冯科长到底是干什么的，我就学着用普通话说：“喂！小王啊，有人举报你啊，说你拖欠工人的工资啊？” “谁啊！” “小王啊，这个就不便说了吧！总之，你赶快把工人的工资给人家，特别是那些老工人的工资啊！最近，上级左一文件右一个文件的，都是谈这拖欠工资的事，你可不要在这关键的时候犯错误呀！” “冯科长，谢谢您的提醒……” 我怕我的话说多了会露馅，没等他把话说完，我就打叉说：“小王啊，你这事抓紧办吧！我现在要去开会！”说完我就把手机挂了。 晚上，我家正在吃饭，王经理派会计把欠我的那两个月的工资钱给送来了。我家老嫚子接过两个月的工资，显得非常高兴！我却发慌了，饭也不吃了。老嫚子看我那样子，诧异地问：“你没发工资想工资，开了工资又不高兴，你这是怎么啦？” 这时，我想到的是如何打消她的疑问。于是，我说：“还不都是你今天晌午那夹生干饭吃的，到现在我的胃还不好受呢！” 老嫚子跟我喊了起来：“今晌那饭夹生吗？你这不说枉人话吗？那干饭现在还有呢，你去看夹不夹生？” 我被她责问得没话说了，我在那假装捂着胃不吱声。她看我都这样了，就没有再和我喊，晚饭我也吃了一半就没有再吃。 儿子吃过饭到房里以后，我连忙跑到儿子的房间里，顺手把门带上。儿子瞪着眼望着我，说：“你来干什么呀？” 我手一伸说：“嘘----儿子，我问你一件事噢，别人要是打错我的手机的话，他今后会不会知道我是谁啊？” “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跟你实说了吧，王经理送给我欠的那个工资钱，是有原因的！他打我的电话说我是冯科长，我就将高就低叫他把欠工人的工资钱给了。我说现在国家正在抓这事！要不的话，他欠我那工资钱是不会给我的！我现在担心的就是王经理知道了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知道是我诈他的，那他还不和我记一辈子仇啊！” “他没有听出你的声音吗？” “我说的是普通话，我感觉他绝对没有听出来！如果他听出来的话，他也绝对不会把工资钱叫人送我的。” 我家儿子接过我的手机，把王经理的手机号码打上了个“王”字，然后对我说：“今后，王经理再打电话来你绝对不要接就行了。”儿子的话刚说完，王经理的电话就打来了，儿子把他按了，过了一会儿，他又打过来了，儿子把手机给关了。儿子对我说：“今后，他再打来的话，你就像我这样，他就永远不知道你是论文言谁了！” 我一听，高兴地又来到厨房，热起了饭，尽管老嫚子对着我骂，我仍然快乐地又吃了一碗！ 第二天，又是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我十分地想念白莲，于是，我拿起手机疯狂地乱拨起来，然后，我装出已经打通了她的手机的样子，大声地喊道：“喂！白莲吗……哦！我是老淡啊，唵！这个这个你最近好吗……” 突然，手机里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女人的声音：“我最近挺好的，老淡，你好吗？” 因为太突然了，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我慌忙说：“……你，你是谁啊？” “老淡，我是白莲呀，你不是找我的吗？” 我大喜过望，我几乎是狂呼了：“是啊！是啊！白莲----我的女神啊！我现在也知道打字是怎么回事了，即使我现在打得很慢很慢，我想，这好像我以前干瓦工一样，一天砌个几百块砖都感觉很累，而且砌得歪歪斜斜的。后来渐渐地我一天就是砌个几千块砖也不觉得累呀！我就是不用线坠和托线板，也能把墙砌得板板正正的！ 我经常对我的儿子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绣花针’，我想，按目前学习打字进度的话，用不了三个月，我也能学会儿子所说的五笔了！现在我天天都在回想你们讲给我听的事，我想，只要我学会打字了，用不了两年的时间，我就能够写它个十万八万字的！ 我打算到2010年底，我就把你们的故事发到起点中文网上，介绍你们和那些魔法大师们认识。我想啊，我一边写一边发，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你们的故事写完，我也没数呀！不过，我的女神，请您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力的！ 到我把您和虎大爷的故事写完的时候，我就可以骄傲地说：我对得起白莲----我的女神称呼为我为朋友的这个光荣称号……白莲----我的女神，此时此刻，我们好想您……” 手机里传来白莲急促的声音：“老淡，你听我说两句，我和虎生休息的时间再有一会儿就要到了，我和他可能要有一阶段才能醒过来！老淡，我想对你说，你是一个实在的人，你是我和虎生的好朋友！我想，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是我的幸福，老淡，有劳你……” 突然，手机里没有了声音，我知道，白莲此时已经休息了，谁知道他们休息的时间有多长呢？是一天，一月，一年……还是百年、千年呢？待她苏醒过来的时候，也许我已经消失了，人们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我，就是在空气里也没有了我的一粒尘埃！ 于是，我哭着拼命地喊：“白莲----我的女神，永别了……” 儿子回来了，我请儿子看看我所拨的白莲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儿子对我说：“手机上面的记录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大概你是想白莲想疯了哟！” 我没有和儿子抬杠，我的心情已经变得非常平静！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朋友，我的心情彻底地平静了下来。 现在，我在专心致志地写起了虎生和白莲的故事来，根据他们的讲述的年代，我推算虎生应该出生时间大约在公元990年。 虎生与白莲口述的内容比我们雪莲山这一带传说他们的故事要简单得多。我曾经征求他们的意见：把传说中的许多丰富的内容加进我的这本小说中去，他们两人表示完全同意. 第42章 猎人遇险 公元990年，在雪莲山东面的山麓下，一条山涧沟的南侧，住着一户猎户人家。．猎人司马鹰今年十九，妻子十七。小夫妻非常恩爱，他们相依为命。在晶莹美丽的雪莲山上，他俩成天唱着山歌，把打来的猎物拿到集市上换些粮食、衣物、猎枪、火药以及其他日常用品。虽然生活过得平淡，但小夫妻却非常地满足。 由于双方父母去世早，两人既是夫妻，相互之间又是唯一的亲人。他们十分珍惜在一起的日子，欢快地度过每一个时刻。 妻子怀孕了。又一个亲人在不远的将来就要在这个家庭中诞生了，小夫妻成天憧憬着这个美好的日子。 妻子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丈夫一起上山打猎了。早上，司马鹰出去打猎，妻子站在门前遥望着山上；丈夫在山上打猎，心中挂念着心爱的娇妻。晚上，司马鹰回来了，妻子把饭菜做好，把酒温热。虽然是一天时间短暂的分离，夫妻俩见面后也是倍感温馨。 晚上，妻子温柔地问丈夫：“你是个猎人，你肯定希望生个男孩吧！” “我喜欢男孩，也喜欢女孩。要是生个男孩的话，我希望他长得像我一样健壮；要是生个女孩的话，我希望她长得像你一样美丽！” “要是都生女孩呢，你不会不高兴吧！” “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有许多男孩也会有许多的女孩的。这美丽的有着丰富宝藏的雪莲山，足以繁衍我们的子孙后代。” 妻子激动地说：“你说得真好！” 司马鹰每次出去打猎，都要问妻子有没有什么感觉，妻子每次的回答都是没有。司马鹰想多打些猎物以备未来，所以，仍然早上出去打猎，晚上带着猎物回来。 妻子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可是，妻子却没有临产的迹象。不过，猎人司马鹰每天都比以前提前回来，如果要不是为生活着想，他一刻也不愿离开妻子的身旁。 这一天早上，司马鹰和往常一样，吻别爱人以后，拿起猎枪，带着猎狗，在纷飞的大雪中，他向山上走去。 眼下已是深秋，这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它下得特别的大。猎人想，如果要是爬上山坡，再碰不上猎物的话，就早些回去陪伴心爱的妻子。 司马鹰低着头向陡坡爬去。忽见猎狗紧急地狂吠起来，耳边也响起一阵风声，猎人心想，猎狗为什么要狂吠呢？刚才还没有风，陡然间哪里来这么大的风声呢？根据他的经验判断，危险就在眼前！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见足有一丈来长的白色老虎怒吼着向自己扑来。猎人长这么大以来，大大小小的老虎也见过一些，可是从没有见过如此大的猛虎。他一下子惊呆了，楞楞地站了那儿。 老虎找“猎物”找得好辛苦。突然看到这样身材魁梧的男子和一只硕大的猎狗，不禁一阵惊喜，它兴奋地向猎人扑来。猎人楞了一小会儿，这时，猎狗为了保护主人，冲到白虎面前，跳跃起来，向老虎咬去。老虎把猎狗扑倒在地上。 这时猎人突然清醒过来，他举起猎枪向老虎射去。由于过度紧张，枪射偏了。老虎听到枪声，楞了一下，待它回过神来的时候，它愤怒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再次向猎人扑来。 此时，猎人已经躲闪不及，他把枪猛的向老虎的口中戳去，由于用力凶猛，长长的猎枪戳进去一半。那老虎疼得立起身来，忍着剧烈的疼痛，尾巴向猎人甩去。这一尾巴甩在猎人的右臂上，顿时，猎人的右臂脱离了身体，鲜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猎人疼痛得昏死过去，那老虎也因被长枪戳破心脏而一命呜呼。 妻子见丈夫出去不久，就响起枪声，不由得害怕起来，这是以前很少有过的现象。她不由得担心起丈夫的安危来。这时，肚里的孩子猛地在肚里撞了一下，她的肚子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她摸着肚子说：“孩子，我知道，你想早一点来到这个人世间，想早些看到这个世界美丽的一切。然而，孩子，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此时此刻想象的那样美丽。这雪莲山上的豺狼虎豹对人是毫不留情的！然而，更可怕的是人间的那些‘豺狼虎豹’，你的其他许多长辈，都一个个地死在这些‘豺狼虎豹’的口里。 我和你爹爹也是在危急的关头逃到这里，在这里安了家！我们家里目前进入了一个非常的时期：你的爹爹刚出去一会儿，山上就响起了枪声。我担心你的爹爹，担心我自己，也担心你！孩子，如果你知道为母亲分忧的话，你就安分一点吧！” 一个还没出事的孩子好像听懂了母亲的话，静静地匍匐在母亲的怀抱。 阴云突然在天空翻滚，狂风在山谷间怒吼！大雪铺天盖地而来！ 妻子一方面怕丈夫出事，另一方面又担心孩子在此时降生。待孩子在肚里平静了一会以后，她开始向门外走去。猛一抬头，她惊呆了：只见猎狗浑身是血，向女主人轻轻的“汪”了两声以后，倒在血泊之中。 女主人抱起猎狗的头，哭着说：“你告诉我，你怎么啦？你的主人呢，难道他也遭到不测了吗？猎狗点了一下头，然后，永远地闭上了那双敏锐的眼睛！ 女主人放下狗头，顺着猎狗的血迹向山上望去，影影绰绰地望见：丈夫好像浑身是血，好像还拖着什么猎物，正东倒西歪地向家中走来。她的心在颤抖、在哭泣。在狂风暴雪中，她不顾一切地向丈夫跑去。 司马鹰望见妻子跑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妻子来到丈夫面前，见丈夫的右胳膊没了，左手拖着一只硕大的白虎，白虎的口中露出半枝长枪。她朝山上望去，只见丈夫走过的地方，洒满了丈夫和白虎的鲜血。她痛苦地蹲下身来，艰难地把丈夫背到了身上，一步，两步，三步……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她终于把丈夫背到了家里。 这个家是木头做成的房屋：这是她和丈夫共同建造的。木屋有两间，厚厚的木板钉了两层。在家里，她望着晕过去的丈夫，拿来了祖传的创伤药敷在丈夫的伤口上。她痛苦地一声声呼唤着丈夫的名字. 第43章 出世 朦朦胧胧中，司马鹰听见妻子一声声地呼唤，他一声声地回应着妻子，然而，妻子似乎并没有听见自己的回应声，仍然撕心裂肺般地呼唤着. 司马鹰终于被唤醒了！他望着满脸泪水的妻子，他的内心在流血。他的声音异常低沉但充满**地说：“爱人，我亲爱的爱人！我不能陪你度过未来的日子了，我也看不到孩子出生了！曾经我想：我们会永远幸福地生活着，会永恒地在一起，没想到今天我们就要阴阳两隔……” 妻子的泪水像泉水一样的涌出。她一边哭着一边诉说着：“爱人，我亲爱的爱人！你会陪伴我度过未来的日子的，因为我需要你，孩子需要你。 所以，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的，我们会永恒地在一起的！你说的那阴阳两隔，不仅今天不会、就是将来也永远不会！爱人啊，你要坚强！我知道，我叫你坚强的话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你从来就没有软弱过……” “我是无比坚强！然而，当妻子快要生出我们可爱的小天使的时候，我却要死去！我想见一见孩子的模样也成了不可能的奢望！我即将离开你这样如此美丽绝伦的爱人，我的心里也不得不像大海里的波浪一样翻滚，我的心也不得不像雪花般的柔软！” 妻子此时哭得更厉害了：“爱人，我坚强的爱人！你曾经说过，无论到什么样绝望的时候，你都坚持，都绝不说出悲观绝望的话的！” 司马鹰感觉到自己的最后时刻就要到来了，突然抬高了声调说：“爱人，我亲爱的爱人啊！今天，也就是在今天，我要食言了……” 妻子撕心裂肺般地哭了起来：“不！你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你是我心中的英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不会骗我的！你说过：‘不久的将来，我们会有许多男孩也会有许多女孩的。这美丽的有着丰富宝藏的雪莲山，足以繁衍我们的子孙后代’的呀！” 司马鹰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我曾经的许多誓言，今天都即将要像漂去的流水那样而变得虚无了……亲爱的，请你别怨我……你要坚强地活着……为了孩子……让孩子像雪莲山上的苍鹰一样地自由自在地活着！ 但我无法知道……今后会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我这一辈子，和老虎也打过数次交道……然而，像今天这样的凶猛的白虎……却是我今生中第一次见过的……老天爷呀……我这一生中……你哪一天叫我死去不好……你为什么要安排我在孩子……即将出生的时候……我要死在那白虎的手里呢……难道这孩子与这虎有什么…… 我的爱人呀……我们司马家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他是我们司马家唯一的一条根了……如果要是个男孩就起名叫‘虎生’……如果要是个女孩就起名叫‘虎妞’吧……还有一件事……就是我家的猎狗……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它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我死了，你就把它埋在我的身边……” 妻子的脸紧贴着丈夫的脸，泪水洒在丈夫的脸上。她一边哭着一边凄怆地说：“我听你的，但你可不能死呀！你知道，没了你实际也就没有了我！你要知道，没了你，我怎么活呀！你能听我的话，不死好吗？” “我经常听你说傻话……你这一句是我这一生之中……听到的最美丽的傻话……我要去了……我想和你吻别……” 妻子那柔软的嘴唇紧紧地“咬”住丈夫的嘴唇，那泪水顺着脸流到了嘴里，又向丈夫的嘴里流去！ 肚里的孩子，被爹爹命名为“虎生”的孩子，听到爹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他想，此时此刻再不出来，也许就见不到这一世爹爹生前的最后一面了！于是，他焦急地想早些出来，此时，无论母亲怎样劝说，他都不再理睬。 他在母亲的肚子里哭着说：“母亲啊，我亲爱的母亲啊！并不是孩儿不孝，只是孩儿太想见到爹爹生前的最后一面了，母亲，你不会知道，我的全家都被王财主害死，我又刚刚和我心爱的女人永别。我在恶鬼的追赶之下，才慌不择路的来到母亲您的怀抱。 母亲啊，我亲爱的母亲，我失去了太多的亲人！母亲，我不能还没有出世就见不上我这一世的爹爹啊！母亲，你能原谅孩儿吗？母亲，您并不能听到孩儿的话，孩儿只有请您原谅了！” 这个被爹爹司马鹰命名为“虎生”的孩子，此时此刻，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才能找到通往世间的道路，一时间，他甚是着急，于是，他又在母亲的肚子里开始折腾起来。 霎时间，母亲大汗淋漓，那嘴唇不得不离开丈夫的唇儿。她疼得不住地在地上打滚，拼命地喊着苍天、喊着大地、喊着亲娘，然而，这一切都无济于事，孩儿在肚里依然拼命地折腾！ 即将死去的司马鹰听到爱妻痛不欲生的哭喊声，肝胆俱裂，他多么想帮爱妻一把啊，哪怕能给妻子一个抚摸也好啊！可是，此时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更不要说去帮助和安慰爱妻了。以前，他曾千百次的设想过孩子出世的情形，可是没有一次设想的结果是眼前这样的。 司马鹰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烈火上焚烧。虽然自己即将死去，但他还能感觉到，一家“三口人”正经历着人世间最痛苦折磨的时刻！他那一生中从未流过眼泪的一双眼睛，此时流下了人间最痛苦最辛酸的泪水！ 午时，天空中那翻滚的乌云迅速地散去，狂风也收敛起来不再怒号。天空变得碧蓝，太阳露出了它的骄姿，大地一片宁静！ 此时，司马鹰以超人的毅力睁开眼睛望着妻子，他知道虎生或虎妞即将出世。他知道，虽然这一生无法再抚养孩子了，但要亲眼看到自己骨肉的出生！妻子知道，丈夫是在等待着孩子的出生，要不的话，这时，他也许已经升天了，她咬紧牙关，向丈夫挪动过去，当她抓住丈夫的手，替丈夫擦去泪水的时候，孩子出世了！ “哇……哇……哇……”的叫喊声，震荡着雪莲山的各个山头，各个山头也响起了“哇……哇……哇……”的回音，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回荡着“哇……哇……哇……”的和声：一个生命，一个渴望生命的虎生，在苦难中诞生了！. 第44章 前世与莲儿 虎生前世生在乌龙山下的王家寨，他的名字叫壮儿。．在他投生到猎户人家的一年前，正值青春年少的壮儿，经邻人撮合，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莲儿订了亲。自从订了亲以后，他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莲儿了。 当她见到自己时，她的脸儿羞得像三月里的桃花，他真的想冲上去亲她一口，可是，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性情，他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他每天都在数着这日子，当他数到四个月以后----八月十六，就是自己大喜的日子！他突然感觉现在一天的时间比以前四个月还要长。他一天见不到莲儿，心里就像是猫爪儿抓的一样！ 壮儿和莲儿都是住在王家寨，这个有七八十户人家的寨子在一座高大的山下。莲儿和他家相隔有三户人家，她家在山坡上。壮儿经常仰望着她家的方向。希望她能像订亲以前那样，经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有一天，壮儿正在仰望着莲儿的家门口，忽然间，眼前出现了儿时的一个情景：那是一个夏天，自己光着身体，莲儿穿着一个裤头儿。两人蹲在山涧边摸着正在涧水边游动着的小鱼，两人的身体倒影在这潺潺流动的涧水之中。 莲儿向壮儿望去，有两个点撞入她的眼中，也撞入她那幼小的心灵。在那倒影中，一个点是壮儿眉毛中间的那颗痣；另一个点就是自己身上没有的而壮儿有的那个小**。又过了一会儿，莲儿向他走了过去，向他傻傻地笑着。 壮儿站了起来问：“莲儿，你笑什么呀？” 莲儿笑了一会儿问：“你的眉毛当中怎么有一个痣啊？” “我妈说，我一生下来就有的，我这痣难看吗？” “一点儿也不难看！”过了一会儿，她走上前去，笑着摸了他的一下小**说：“你怎么有这个呀？” “我也是一生下来就有的，你没有吗？” “没有！” “你骗我，你脱下小裤头给我看看！” “不吗！”说着，她就跑走了。他紧紧地跟在她的后面喊道：“我这个都给你看了，你也给我看看吗，你怎么那样小器呀！” 莲儿站了下来说：“不是我小器，我妈说了，我的小裤头里的东西是不能给人家看的！” 壮儿好奇地问：“为什么呀？” 莲儿两手紧紧地捂住腿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也不知道！” 正在他想得入迷的时候，莲儿走出她的家门。当她看见壮儿在望她的时候，她笑了一下又转身回屋里去了！ 有一天，壮儿、莲儿的爹爹和一个庄邻等一行三人上山砍柴，柴砍得差不多了，正当他们要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莲儿的爹爹踩在了一条懒洋洋的毒蛇的身上，他被毒蛇咬牙了一口，大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壮儿回头一看，那条毒蛇正叮在莲儿爹爹的腿上，他冲上前去，举起砍刀，对准那毒蛇砍去！在壮儿的刀起刀落之间，那毒蛇很快被砍成几截！那已经被分成了几截的毒蛇，还在不停地摆动着那充满罪恶的身体。 庄邻迅速地对莲儿爹爹的伤口进行了处理以后，壮儿背起莲儿的爹爹像飞一样地向山下跑去。 王家寨里有一个治疗蛇伤的高手，在方圆数百里都出了名的郎中。然而，这位高手郎中面对莲儿爹爹的伤口，竟然不知所措。有人不解地问：“怎么了呀，你可是治疗蛇伤的高手郎中啊，怎么没了主意呢？你比我们清楚，如果不及早治疗，会有生命危险的呀？” “这纯粹是小孩子的话，这我能不知道吗？目前，我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锯掉他的腿，别的没有办法了！大家有没有想过，对于一个靠劳动生活的人，失去一条腿那将意味着什么呀？现在，我只有征求他的家人的意见了，是锯掉还是不锯？” 莲儿爹爹的哥哥问：“锯，怎么说；不锯，又怎么说！” “锯掉，生命可保；不锯掉，这腿终归是废了，且生命难保！到那时候再锯掉这腿的话，那蛇毒已经攻心了！” 莲儿爹爹的哥哥含着泪水说：“那就快锯吧！” 听到这里，莲儿的心碎了，她痛苦地哭着。 就这样，一条支撑着整个家庭的腿被锯掉了。那个给家中遮风挡雨的草房还瑟瑟缩缩地支撑在地面，而家中的生活来源却彻底地倒塌了。此时，莲儿的爹爹不仅不能为家中带来一星半点的经济收入，那条病腿还要不停地吃钱！吃饭的钱都没了，哪里还有钱治病呀？可不治的话，一个大活人眼睁睁地就要死去了呀！ 开始的时候，壮儿家把准备给壮儿结婚的那点钱贴补了莲儿家，他家的钱贴补完了，就再也没有办法再帮她家了。 莲儿爹爹锯掉的腿的伤口渐渐地好了，然而他却再也无法劳动了。可是，虽然家无分文，钽这一家人家每天却都要吃饭呀！他家从上顿不接下顿逐渐到断顿了！ 同庄的王财主，见莲儿貌若天仙，不由得发起“慈悲”来，主动借些粮食给莲儿家。然而，这“慈悲”仅发了一次就不再发了。不久，莲儿的爹爹连饿再加上无穷的忧虑，就这样“钱干人断气”的走了。 莲儿的爹爹死后，王财主见时机到了，就前来讨债。王财主明知道她家无粮可还，却要前来讨粮！“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他实际上不是来讨粮而是来“讨”人的！ 就这样，他把莲儿纳了妾。其实，王财主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他已经是个无性的人了。莲儿虽说是他的妾，实际上也就是能陪他睡睡觉的贴身丫环。 高墙大院中的莲儿思念着妈妈和家人，思念着自己的壮儿，每天是以泪洗面、痛苦万分！ 高墙大院外的壮儿日夜思念着莲儿，他发誓一定要救出莲儿！于是，他围着王家大院的四周转了一遍又一遍以后，才知道想进入王家大院是非常难的！他的办法想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办法是可行的！ 王家大院的四周是高高的房子连着高高的院墙，而自己只有院墙高度的一半，只有正南方才有个大门，其他地方连个小门也没有！ 八月十六日，应该是自己结婚的日子----快要临近了，壮儿的心中被仇恨的怒火燃烧着！他决心要救出莲儿，无论自己是死是活！. 第45章 两救莲儿 八月初一的子夜时分，壮儿腰间别着砍柴用的砍刀，来到王家大院西墙的外边，向围墙上爬去。．然而，由于围墙太高，他多次攀爬都没有成功。他想：既然爬不上去，那么，就在围墙下扒个洞钻进去！想到这里，他挥起砍刀拼命地挖了起来。 由于基础外面都是碎石垫成，非常难挖！他挖上一个时辰，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然而，只挖了二尺来深的小方坑，望着下面仍然是宽宽的石头基础，他近乎绝望了。 于是，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中走去。走到半路，他忽然想到如果不把扒出的土回填起来，那是一定会他的家人发现，他家发现后就会产生警惕，那么，今后再想救莲儿就更难了。想到这里，他又回到那围墙边，把那深坑填平……回到家里，他反复地思考着救莲儿的方法。 天快亮了，他正在熟睡当中，母亲喊他上山打柴。他被母亲的喊声惊醒，从床上爬起来以后，他清晰地记得刚才做的梦。 他无论是穿衣服还是吃饭，都在极力地回忆着自己这个梦的整个过程：自己又来到王家大院的外边，自己只是轻轻地一跳就跳上了墙头，然后又轻轻地跳进院里。这时，有许多恶狗像自己扑来，自己拿着大砍刀一个转身，那些恶狗就躺在地上不动了。 他进入房里，王财主正赤身**地正在对莲儿施暴，他上前一砍刀，王财主的头就掉在了地上，那肮脏的身体还趴在莲儿的身上。他上前一把把王财主提起来扔在地上，在王财主的身上点了一把火，然后，抱起莲儿又轻轻地跃过那墙头，他回头一看，王家大院已经是一片火光。正当他把莲儿抱进家里的时候，母亲的喊声，惊醒了他。 这一整天里，他虽然在山上砍柴，但他都在回忆着这个梦。他突然想到，要想救出莲儿，就必须要进入王家大院。从大门进去那只是枉想，从地下挖洞也已经不可能！要想进入大院，唯一的办法只有翻越墙头。然而，自己目前还无法翻过那高高的墙头。但是，要想救出莲儿，又必须要翻过墙头！ 从那以后，他每天上山打完柴后，他就练习攀爬岩石。 经过十来天刻苦练习，壮儿感觉自己足以能跨过那墙头了，于是，就再一次准备救莲儿。 八月初十的子夜时分，壮儿腰间别着砍柴用的砍刀，再一次来到王家大院的西墙外边，他向墙头后退十来步，然后，快速地向墙头冲去，他一下子跳到了墙头之上，然后跳下围墙。 然而，王财主家的三条护院恶狗向他扑了过来，他挥着砍刀向恶狗砍去。恶狗在砍刀向它们砍来的时候就迅速地退却，当停顿的时候又向他扑来！就这样，壮儿被三条恶狗仍然把团团围住，进攻不得！ 王财主有一个护院家丁，姓张，今年四十来岁，他听到狗的吠声，立即拿起大刀向狗吠的地方冲了过来。老张早就估计到壮儿会来，因为他经常发现壮儿在围墙的外边转悠。 说起来，他还是壮儿的一个远房亲戚，他想，此时如果不把壮儿救出去，那壮儿就有可能被其他家丁乱刀砍死。此时，他也来不及多想，他低声但威严地说：“壮儿，我是你表叔，现在你已经相当危险，你赶快出去！” “不！我要救莲儿！表叔，你帮我！” “你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说着，他用力地把壮儿托上墙头。壮儿跳出墙外，就听院子里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这时，只听大管家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狗为什么拼命地狂叫？” “院子里平安无事！可能是院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那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快出去看看！” 管家的呵斥声没停，老张牵着一条恶狗就向外面冲去。 院子里传出的各种声音，壮儿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他刚站起身来，突然觉得两条腿剧烈地疼痛起来，原来他被那张表叔托上墙头，在墙头上没有站稳，跳下来的时候跳的猛了。当时，并没有感觉；然而，这个时候每走一步腿就钻心的疼痛。 老张来到院墙外，看见壮儿一步一瘸地向家中走去。那恶狗看见壮儿，又开始狂吠起来。家丁立即蒙着那恶狗的嘴巴，低声怒斥说：“不许叫！”恶狗听到主人的训斥声，它不敢叫了，老张担心其他家丁和管家追来，就对壮儿低声地说：“你快些走，如果被他们追上你就麻烦了！” 壮儿索性坐了下来，说：“表叔，我救不出莲儿，我也不想活了，他们如果追上来的话，我不论怎么说，要打死他们两个，这样，我死了也算没有白死！” 老张一看这小子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还如此倔犟，没了办法，叹了一口气，带着恶狗绕到围墙的东边去了。为了保护在围墙西边的壮儿，来到墙头东边的老张拍了一下狗头说：“叫！” 那恶狗听到主人的命令，又狂吠起来！此时，整个寨子上此起彼伏地响起狗们联合的吠声。 这时，管家听见如此众多的狗吠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见到老张便问：“老张，怎么这么多狗都在叫？” “不知道！” “你发现了什么情况没有？” “没有！” “没有情况哪里来这么多的狗在叫呢？” “……曾听人说过，狗夜里是能够看见鬼的，鬼路过这里，这些狗就会叫的！” 管家一听说有鬼，打了个寒噤跑回院子里去了。 听见全寨子的狗吠声，壮儿出去好一会儿了也没有回来，壮儿的爹娘非常担心。他们知道儿子日夜思念那在高墙大院内的莲儿，知道儿子那九头牛都拉不回的那倔强的脾气：他如果要不救出莲儿的话，他是决不会罢休的！ 然而，王家那高墙大院以及王家那如狼似虎地家丁，还有心狠手辣的王财主，还有那凶恶护院恶狗……要想救出莲儿是多么不容易啊！再说，即使救出了莲儿，那壮儿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又能到哪里安家呢？这两家的家人和亲戚又能逃往何处呢？ 他的爹娘像是掉进了无底的深渊，看不到一点儿希望。在全寨子的一片狗吠声中，壮儿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家门. 第46章 毒药 每年八月十五的月亮，总是那样的皎洁迷人.wenxuemim今天又是八月十五了，月亮却阴沉沉地耷拉着脸。晚上，壮儿的妈妈拿出一块团圆饼，切成几小块，放在桌子上。壮儿无心吃饭，简单地吃了一点，然后，找了块布包了两小块饼，揣在怀里，然后，躺到床上。 要不是莲儿的爹爹遭遇毒蛇，要不是王财主把莲儿抢走，那么，明天就是自己日盼夜想的大喜的日子了！自己就会和莲儿过起那迷人的夫妻生活……此时此刻，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思念莲儿。 早上，他总认为今天莲儿能回家里来过团圆节的。因为那王财主毕竟是和莲儿是一个寨子的人，他就是最坏，也会放莲儿回家过个团圆节的！ 因此，他从大清早起一直到晚上，眼睛都紧紧地盯着莲儿家的大门。他早已准备好了，如果莲儿回来，在家里吃过团圆饭后，他就背着莲儿跑向深山，无论怎么穷困潦倒，在八月十六，自己也要和莲儿过上夫妻生活！ 然而，莲儿并没有被王财主放回家来过那中秋团圆佳节。后来，他想了想，不对啊！莲儿这个时候已经是那王财主的妾了，要过团圆节，按理也应该和那王财主“团圆”才是……通过这样一想，他彻底地失望了。 他躺在床上，心中焦躁得一时也不得安宁。他坐起身来，盘算着今晚怎样救出莲儿！他用手指在床上不停地画着：怎样进入王财主家，怎样救出莲儿！ 他设想，要想进入王财主家，从围墙翻进院内已不成问题。关键是那凶恶的狗，以及那凶恶的狗引来的比狗更凶狠的人！如果自己能进入王财主家，如果说没有狗的话，即使被人发现，凭自己的这把砍刀，凭着自己这一身力气，凭着自己的满腔仇恨，足以能对付几个家丁。 即使情况对自己不利，自己也能够从他家逃出来。即使逃不出来，即使死在他们的手里，也比在这苦苦地思念要好的多！现在已经不是去不去救，而是怎样去救的问题了，目前重要的是要解决狗的问题！ 他突然想起治疗蛇毒高手的郎中。他曾听郎中说过，他配有比毒蛇液更毒的药粉，郎中往往让被毒蛇咬伤的病人服用一丁点儿毒药，以达到以毒攻毒的目的，从而把许多被毒蛇咬伤的人救活过来。 如果能从郎中那里获得毒药，这件事情就成功一半了。他想：要从郎中那里获得毒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来是自己没钱；二来是自己即使有钱郎中也不会轻易把毒药卖给自己；三来是即使郎中把药给了自己，也难保事后不被他传出去。 他想，不能想得太多，想多了事情就办不成了。一不作二不休！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于是，大约到了子时，他拿着黑布蒙在脸上，来到郎中家门口，开始敲门。 郎中住在王家寨的东头，他家有两间堂屋、两间西屋，还有个小家院子。郎中和瞎老太婆住在堂屋，还有一个五岁和一个三岁的小孙子住在西屋。 一年前，郎中的儿媳妇又生产了。谁知道她这次生产却没有上两次顺利，她疼得死去活来，但却不见胎儿降生。郎中只是治疗毒蛇咬伤的郎中，对接生却一窍不通。 接生婆没了办法，偷偷地溜走了。郎中家只好请来巫婆，巫婆跳了一通之后，说是西山恶鬼附身，要取郎中的儿媳妇去做夫人。巫婆的话还没有说完，郎中的儿媳妇已经剩下一口游气了，胎儿也死于母腹之中。 郎中的儿子也算是个烈性男儿，他问巫婆怎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妻子不让西山恶鬼做夫人，巫婆说，只有当他的妻子在没有断气之前，就用烈火把她焚烧了，西山恶鬼才不能带走她。 于是，郎中的儿子架起烈火把尚未断气的妻子给烧了！他跪在熊熊大火面前向妻子发誓：一定要杀死西山恶鬼，为她报仇，为全家人报仇。 郎中的儿子焚烧完妻子之后，带上猎枪向西山而去。 从那以后，他白天在山中打柴，夜里到西山上寻找恶鬼。就在去年中秋节那天，郎中的儿子就再也没有回来！ 郎中的老伴自从儿子失踪以后，天天以泪洗面，哭瞎了双眼！ 今天又是中秋节，郎中望着不谙人世的两个小孙子，思念着失踪的儿子和死去的儿媳妇，苦闷万分，他感觉今天十分地难熬，于是，他想着把自己喝醉了，来度过这个在别人看来是喜庆的在自己看来却是黑暗的一天，于是，他喝得酩酊大醉！ 夜里，在朦朦胧胧中，他听见有人敲门，他翻身下床，觉得头脑晕乎的厉害，他扶着墙面来到大门口放了大门，问了句：“是被蛇咬伤的吗？”然后，又扶着墙边迷迷糊糊的躺到了床上。 壮儿学着老年人的口气道：“我是来买些毒药的，它在哪里，越毒越好！” 郎中说：“错了错了！看病是要对症下药的，还要看是被什么蛇咬的。用药的多少和蛇大蛇小、咬在什么部位都是有关系，并不是越毒越好！这些毒药只能是引子，谷子粒大小的就能要人命！就是老虎吃了一点点，也会当场毙命的！” “我要急着用呢，它放在哪里？” 这时候郎中仍然有些迷糊：“在东边桌子上靠里边最小的那个瓶子里，你自己不能拿呀，我起去拿给你，拿多少我有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要出人命的！我起来拿给你……”郎中说完，不仅没有起来，反而打起了呼噜！ 瞎老太婆听老头子说要拿要给人家，却又睡着了。着急地说：“你不要拿药给人家的吗，怎么又睡啦？” 这时，壮儿摸到里面最小的一个瓶子，朝口袋里一揣，走了出去。 这时，郎中被瞎老太婆推醒了，不过，还是有些迷糊。他见买药的人已经走了，才爬起来跟出门外，问：“喂，你是谁啊？钱丢下来了吗？” 壮儿没想到他能问这些，情急之中说道：“我就是传说中的西山上的恶鬼，我是来取些毒药治牙疼的！我们用的都是冥钱，给你钱你能用吗？” 一听说是西山上的恶鬼，郎中到屋里抄起砍刀，向门外冲去！谁知道，他的酒喝得多了，再加上愤怒，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第47章 狗关 壮儿看到郎中跌倒在地上，才感觉自己不应该说自己是什么西山恶鬼，因为他知道，郎中的儿子与儿媳妇都死于西山恶鬼之手，自己这样说有些太残忍了！ 他摸了摸怀里的药瓶，心想，这毒药是有了，可仅有这些毒药还是没有办法把那些恶狗毒死呀！要是把这些毒药洒在肉上，从院墙外面扔进去，让狗吃了，这样才能把狗给毒死呀！可是，现在到这个时候了，到什么地方去找肉啊！想到这里，他埋怨自己没有早做这方面的准备到了这会儿，只有先往王财主家，到了那里以后再说了！ 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有“沙沙”的声音，他刚要回头，只觉得右边的小腿肚已经被什么咬住。他一看，才知道是一条只咬人不出声的那种闷狗咬住了自己。他以前只是听说过这种狗，还没有亲眼见过。今天他不仅亲眼见了，而且自己被这种狗给咬住了。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从腰间拔出砍刀，用刀背对着狗头砸去。由于他用力过猛，那狗还没来得及“哼哼”就倒在了地上。这时，壮儿担心这狗是在装死，他用刀背对着狗头又连续砸了几下。 狗躺在地上一点儿也不动了，这时，他才感觉右边的小腿肚有点疼痛，他用手一摸，借着月光一看，还好，只是流了一点血。他望着那条死狗，心想：有了！就用这狗肉作为毒杀王财主家那些狗的诱饵。 他在小路边上摘了一些草，迅速地把这些草拧成绳子，他打算把那狗就地破皮取肉。转念一想，不行！这儿离人家太近，今天是八月十五，又是顶好的月亮。在这扒狗皮，要是给那主人发现了，前来争执，那可就要耽误大事了！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于是，他提着狗，向南边跑去。大约跑了有三百来步，来到一个干沟旁边。他想，就在这干沟里取这狗肉，安稳！ 他用砍刀把狗皮剖开，取了有鸡蛋大小的许多块狗肉，狗肉切好后，他想，这些狗肉放在什么地方呢？放在口袋里吧，这口袋也弄脏了。不放在口袋里吧，这里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包一下的东西。后来，他又一想，这一回命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呢，还管它脏不脏呢？ 于是，他把这些切好的生狗肉，朝褂子的口袋里一装，向王财主家走去。走了二十来步，他突然感觉肚子饿得厉害。于是，他蹲了下来，在那一盘算，自从上一次到王财主家去救莲儿，已经有五天了。这五天以来，自己就没有一顿认真地吃过饭。 在这骨节眼上饿得厉害，如果到了王财主家的院子里，那就只能是挨宰的份了。不过，这个时候，又到什么地方去找东西吃呢？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时候，要有那好酒来上两碗，再加上大块的牛肉来上几斤，那该有多好呀！那样的话，自己一个冲劲，也许就能把莲儿给救出来了。即使救不出来，自己给他家的家丁给打死了，至少也能做个饱鬼呀！那样，在去地狱的路上，也不至于饿得难受啊！ 想着想着，他咽了一下口水。他想：光在这空想也不行啊！这空想不解渴也不解饿的，有什么用呢？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今晚的任务就是救出莲儿！于是，他继续向王财主家走去。他向前走了二十几步，猛然拍了一下脑袋：哎呀呀，你看我笨的，那条大狗还躺在干沟里呢，怎么就没有想起来吃这狗肉呢？ 想到这里，他急忙返回身来。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把那狗皮给扒了下来。然后，他又在沟边扯了些草，又找了块石头。他把石头放在草下，从怀里掏出砍刀，划了几下，那火星喷到草上，草被点着了。他拾了些大泥块，在火的两边堆了起来，把那狗架在火上。他不断地给火加草，不断地翻着那狗的身子。 那狗肉被火烤得“吱吱”的直冒烟，那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他再一次从腰间拔出砍刀，一边烤着一边吃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这条大狗就给吃下去大半只。刚要再吃的时候，突然想到，这吃也吃饱了，可就不能再吃了！再吃多的话，那墙头要是上不去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于是，快速地向王财主家走去！ 王财主家是住在这王家寨子的最西边，再往西就是大山，壮儿来到王财主西墙头的外面，停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墙头，那墙头内的恶狗立即狂吠起来。 壮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生狗肉扔了进去，他听见那几条狗在那里争起食来。过了一会儿，那些狗们又狂吠起来。他竖起耳朵一听：刚才里面好像是四条狗在争食，现在听起来还是四条，一条也没少！ 壮儿一想，不对啊！这狗吃带毒的狗肉应该被药死呀，怎么一条也不见少呢？难道这毒药对这些狗不起作用吗？他在那想啊，怎么也想不通，他急出了满头大汗。墙头里面狗的吠声越来越大。 他想，不好，狗叫得时间长了，准会引起王家大院人的怀疑。果然，墙头里面响起了那个管家的说话声：“狗刚才叫了一会，现在又开始狂叫，说明外面肯定有事！你们快点跟我出去看看！” 壮儿听到管家的吆喝声，急忙向西边的山林里跑去。跑了有百来步开外，他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躲了起来，这时，管家和几个家丁牵着狗，打着灯笼跑了出来。到墙头外转了一圈，他们一看没人！又回到院子里去了。 壮儿心想，这下可没辙了！以前，自己从不把狗放在心上！自己打虎打不了，要说对付几条狗那是极为容易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连这第一道狗关都过不去！无论自己救莲儿是多么心切。但总不能既救不出莲儿又丢了自己的性命吧！ 猛然间，他突然想到，刚才由于救人心切，把这狗肉上洒些毒药的事给忘了。他站起身来，打算再次去毒杀那些恶狗，可又担心那些家丁刚才回去，还没入睡，如果这时再到墙头边，再把那些恶狗给惊动起来，王家大院连人带狗来个连夜设防，那自己今天夜里也就没戏了！. 第48章 潜入王家大院 此时此刻，壮儿一想起那白白净净、自己长这么大多次想拥抱、却一回儿也没有拥抱过的那像白玉一样的莲儿，这个时候竟然被那个走路都要人掺着的七十多岁的快要死的王财主搂在怀里，他的心就像烈火一样在燃烧。wenxuemim他恨不能立即跳进墙内，像刚才砸那狗头一样，用这把砍刀砸开王财主那肮脏的狗头！ 被愤怒燃烧着的壮儿再一次来到王财主家西墙头外面，此时，院子里的恶狗又开始骚动起来。壮儿也没有来得及多想，左手拿着毒药的瓶子，右手从小褂的口袋掏出狗肉。 毒药是粉末状的，他向生狗肉上洒了一些扔进了院墙里面。只听那些狗们又争起食来。紧接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洒了些毒药扔了进去，就这样，他一连扔进去四五块，就听院子里那些狗一只只“嗯嗯”着就发出倒在地上的声音。 壮儿见院子里没了动静，离开墙头有十来步远，然后，几个箭步向那墙头飞奔过去，一下子就骑到了墙头上，然后，他轻轻地跳下墙头。 这些年来，他虽然和那王财主同在一个寨子，可他从来也没有来过他家。王财主家前前后后有二十多间的房子，此时，他最想知道可又无法知道的就是王财主是住在那个屋子里。他蹲在院墙的阴影下，再一次犯了难。他想，总蹲在这里也不是事，于是，就来到一间屋子的门前听那屋里的声音。 其实，早就有一个人在注意他了，这就是王财主家的家丁----壮儿的表叔。他上一次帮助壮儿逃走以后，就一直在担心着壮儿还会再来。刚才那些狗拼命的叫唤，他想，外面不是壮儿又能是谁呢？其他那些护院的家丁见没有动静，都到屋里睡觉去了，唯独他还站在院子里。 老张见那些狗们离奇的死去的时候，心中十分害怕。他怕什么呢？他怕壮儿惹下的祸最后会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他想，自己家里有老有小的，自己也没别的本事。如果这事把自己给牵扯进去了，那么不仅自己完了，自己的这个家也完了。 正当他在害怕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院墙上翻了进来。月光下，虽然那个人蒙着脸，但他一看就知道是壮儿，这下正好印证了自己刚才的判断。 正在壮儿静听房里动静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壮儿立即从腰间拔出砍刀，这时，就听抱住他的人说：“壮儿，不要胡来，是我！” 壮儿听出来了，那是王财主家的家丁，自己的远房表叔的声音。这时，只听他的表叔接着说：“快跟我来！” 这时候月亮已经偏西，表叔慌慌张张地把他带到西墙头一棵大树的阴影里。低声而焦急地说：“你吃了豹子胆了呀，你不要命了呀？上次我帮你逃走你就是万幸了，这次你怎么又来了呀？你知道你已经闯下多大的祸了吗？那四条狗都是顶级的好狗啊，那都是王财主花大价钱买来的呀，这转眼间，都被你给毒死了……” 壮儿见他罗嗦，急忙说：“表叔，你帮我，我一定要救出莲儿！” “不行，我现在就把你托出去！等你跑到家里以后，我再喊人起来看看这些死狗是怎么回事！我想，即使这样，这一次你也很危险了，因为王财主他肯定会怀疑是你干的！”说着，表叔立即蹲了下来，说：“你快！快踩我的肩膀出去！” 壮儿心想：我还不知怎么进来的呢，就这样什么事也做就出去，这可能吗？他知道心里虽是这么想，但不能这样讲了。要是这样讲的话，这个表叔还会和我有完吗？于是，他用了个心眼，说：“表叔，我好不容易进来一趟，你就告诉我莲儿现在住在哪个屋里，我立即就出去，这样，也算我没有白来这一趟啊！” 表叔着急地说：“她和王财主就睡在这北面这屋的东房里，王财主自从娶了莲儿以后，再没有和别的老婆睡过……好了，你也知道了，现在就赶快出去吧！” 他见壮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更加焦急。他说：“壮儿，我和你说，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就只好把你给抓起来了！你要知道，你是我的远亲，我可以帮你，也可以不帮你！我再说一遍，你立即给我出去！” 他以为壮儿能听他的话，所以再一次地蹲在地上说：“你就快点踩在我的肩上出去吧！” 壮儿现在也知道莲儿在哪个屋里了，救人也有了个方向。可他又怕这个表叔如此罗嗦会坏了自己的大事，他看表叔正蹲在那，说声：“好！”那表叔还以为他答应自己要出去，便把腿蹲蹲好。 谁知道壮儿对着他的头顶用力地拍了一下，表叔给拍晕过去了。他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把这个表叔结结实实地绑在了大树上。他刚要走，一想，假使我事还没办成，表叔一会儿醒了过来，再喊上几声，那可就麻烦了！ 为了防止这个事情的发生，他从口袋里掏出生狗肉，塞进了这个表叔的嘴里。他怕表叔醒了以后再把那狗给吐出来，于是，他从身上撕了块布条把表叔的嘴给扎了起来。这一回，壮儿才放心地向王财主卧室的门前走去。 东房里，王财主正在那睡觉，莲儿就睡在他的身旁。王财主是个七十二岁的人了，虽然他已经有近十年没有性的能力了，可他却一时也离不开女人的身体。 以往，他和那些妾们在一块儿睡觉的时候，那些妾们见他没了性的能力，一个个都显得烦躁不安。唯有和大老婆睡觉的时候才感觉平静些，因为大老婆根本就不理会这“性”的事！唯有娶了莲儿以后，心里才感觉到安慰！有莲儿睡在身旁，夜夜都是那样的甜蜜。 “结婚”那天晚上，莲儿非常担心那不该来的那一刻到来。莲儿本来想，如果老狗和自己来硬的，那自己就点把火把这些房子和自己一起给烧了！可是连续两三个晚上，那老狗只是不许自己穿衣服睡觉，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放在自己的ru房上。 后来，她才听他说，令他心急如焚的就是自己没了性的能力. 第49章 救出莲儿 王财主自从“娶”了莲儿以后，他早就知道他的那个在十年前已经没治了。．然而，他还是到处求医问药，然而，他无论服了怎样昂贵的药，他的身体依然和以前一样。 为了求得性能力，王财主大把大把的花钱，他的老婆们一个个妒火中烧！她们对他王财主没有办法，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到莲儿身上，她们见到莲儿就骂，甚至还有要动手的。王财主见到这个情形，把那闹得最凶的二老婆和四老婆赶出家门！ 被赶走这两个老婆都跟了他半倍子了，被赶走的时候只许她们带几件随身衣服，其他一律不准带。王财主这一狠招还真管用，除了大老婆以外，其他那些老婆见到老爷新娶来的这位漂亮的媳妇不但不敢骂了，而且还笑脸相迎！ 莲儿想起明天就是自己和壮儿结婚的日子，今天晚上却还躺在这个半死人的怀里。自从躺下以后，到深夜一点睡意儿也没有。 王财主一觉睡醒，一看莲儿的**朝着自己，便摸着莲儿的**说：“小宝贝，快转过身来。让我摸着你的ru房，要不的话，我是无法入睡的！” 莲儿听到这个瘆人的声音，假装打起了呼噜。王财主看她并没有转过身来，于是，伸着那颤抖的手向她的ru房摸去。 自从白天以来，莲儿就有一种预感：壮儿今天夜里一定会来救自己的，因为明天就是她俩结婚的日子。可是，夜已经很深了，还没听到一点动静。随着时间的推移，莲儿渐渐地失望了。 她早已想好，如果到明天，再没有壮儿消息的话，自己就把门关上，点一把大火，把自己和这房子一起烧掉。不过，她要一个人去死，而不能让那老狗和自己一起去死！否则，死后的老狗再来缠着死去的自己，那就太恐怖了！因为目前她最害怕的就是令她那毛骨悚然的手。 就在这时，莲儿突然听见门外有声音，她立即屏住了呼吸，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门的方向传来轻微的门栓发出的声音。此时，莲儿的心“嘭嘭”直跳，跳得快要到嗓眼里了。她立即拿开老狗还捂在自己胸部的手，穿起了衣服。王财主忽然慌了起来，问：“你上哪里去？” “去方便！” “这床前不是有现成的便桶吗？” “我要解大便，有臭味，我拿到外间去解。”她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壮儿，把砍刀从门缝里伸了进去，想把这门栓拨开。他还以为这门栓和他家里的门栓一样，只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拨动，就会被拨开。他不知道王财主家这个门栓是上了销子的，所以，无论他怎么拨，门栓儿是纹丝不动。 虽说外面寒意侵人，壮儿还是急出了满头大汗。他想，这门要是进不去的话，那就前功尽弃了！正当他非常焦急的时候，屋里面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谁呀？” 壮儿听出来了，那是莲儿的声音。他激动地说：“莲儿，是我呀！” “你是？” “我是壮儿呀，莲儿！” 莲儿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她迅速抽去销子，打开门栓，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两个有情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王财主虽然耳朵不好，因为放门的声音很大，他还是听出来了，他急忙问：“莲儿，你放门干什么呀？” “没有呀！” “我听好像是门响的声音！” 这时，壮儿推开莲儿，向屋里走。莲儿一把抱住他，轻声地问：“你要干什么？” “给我进去把他给宰了！” “他都是个要死的人了，你杀了他有什么用啊？你不是来救我出去的吗？要是的，那就抓紧走吧！要是天亮了，那我们就走不了了！” 这时，王财主又在房里问：“莲儿，解个大便，怎么这么长时间呀？” “你别喊了，我肚子正疼呢！”说完，她向房里走去。 壮儿想不通莲儿怎么又走进了房里，他刚要进去，只见莲儿拿了个小包裹出来，迅速地拉着自己向大门跑去。 王财主见莲儿仍然没有进屋，感到有些纳闷：怎么会肚子疼呢，虽说昨天是过节，不过，她没吃什么坏肚子的东西啊！她既然肚子疼，那她到屋里来了一下怎么又出去了呢？哦，想起来了，她应该是来拿手纸的。 壮儿和莲儿来到大门前，只见一个家丁身上裹着大衣，倚在门上睡着了。壮儿心想，如果把他拉到一边，他肯定会醒的，他醒来肯定会和自己拼的！到目前为止，离救出莲儿只有这最后一步了，决不能让眼前的这个人把事给耽误了。于是，他举起砍刀，对着这个家丁的头上就是一刀背，那家丁还不知怎么回事，就一命归西了。 壮儿打开大门，拉着莲儿一直向家里奔去，奔到家里，彻夜在家等候的父母立即打开了门。壮儿问：“爹、娘，你们怎么还没睡觉呀？” 妈妈说：“发现你没有在家，我们还怎么睡觉呀！我看你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连死的心都有了！”说完，她一把抱住莲儿说：“我的乖孩子，你受苦了！” 这时，莲儿早就泣不成声了。壮儿说：“爹、娘，我们一家都走吧！我救出了莲儿，王财主不会放过我们的！” 爹爹说：“孩子，你带着莲儿就快逃吧！我和你娘，和你们弟弟妹妹，还有莲儿的家人，我们往哪里逃呀，逃到哪里不是个死呀！再说，我们能逃得出去吗？天都快要亮了，你就快点带着莲儿走吧！” 壮儿说：“要不我哪儿也不逃，他们要是来了，我就和他们拼了！” 爹爹说：“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犟精头！可是你也没想一想，这个事并不是一件简单犟一犟就能解决问题的事。你这事，即使王财主不直接来找你，但他可以报官。你就是能杀死他们三两个人，但那些官兵你能杀得完吗？你死了，难道也要莲儿和你一起去死吗？我说这么多了，你愿意走活路还是走死路由你便了！” 这时，壮儿见爹爹说得有理，跪下身来，“嘭嘭嘭”地给爹娘磕了三个响头。莲儿也跪了下来，叫了声“爹、娘……”以后，就哭得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爹爹说：“孩子你们就快去吧！” 壮儿和莲儿刚要走，只听壮儿的娘说：“等等！”然后，她走到房里又走了出来，拿着一个小布袋递给莲儿说：“孩子，这是一只银镯，这是娘给你的一点礼物！” 莲儿再一次跪了下来，说：“娘……” 壮儿的爹爹说：“天都快要亮了，你们就快走吧！” 壮儿拉起还在悲痛中的莲儿，向西山上跑去！跑着跑着，莲儿跑不动了，壮儿把她背在了身上，向山的更高处爬去. 第50章 混乱的王家大院 王财主见莲儿久久没有回房里来，十分关切的问：“莲儿，你的肚子还疼吗？都怪我啊，不能让你生个小乖乖，如果生小乖乖的话，那肚子才叫疼呢？” 他翘起头来，仔细地听了一听，外面没有了动静。他翻身起来，来到外间一看，门大敞着。他这才知道，莲儿出门去了。 他并没有想到会是壮儿把莲儿带走的，他首先想到的是，莲儿怕屋里臭，出去上茅房，自己的其他老婆见机会来了，就在莲儿的身上搞鬼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发起怒来，站在院子里大声喊道：“你们都给我起来，起来！” 满院子的里的人都在睡得懵懵懂懂的，听见老爷的喊声，都爬了起来。王家大院护院的一共有四个家丁一个管家，此时，他发现少了两个家丁。 王财主想：一定是哪个老婆和这两家丁串通好了，把莲儿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时，院子乱七八糟的站着几十口的人。王财主对着管家大声地喝道：“管家，还有两个家丁呢？” “今天，挨到他们值夜班，我刚才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俩干什么去了！我马上就去找！” 连莲儿在内，王财主一共娶了七个老婆。除了上天被自己赶走的二老婆、四老婆和不见了的莲儿之外，还有四个老婆站在那儿。他叫人把大老婆扶进屋里去了，又走到在莲儿没来之前自己最宠爱的六老婆面前，说：“六儿，你上我这儿来！” 王财主心想：余下的老婆中，三老婆和五老婆比被赶走那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了她们两个，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向她们两人吼道：“你们两个成天吃不愁穿不愁的，还是不知足！你们知道我喜欢莲儿，就成天想要谋害她！自从我赶走那两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以后，你们表面上不敢骂她了，可你们却在背后里下起了刀子，你们给我说：你们把莲儿藏到那里来了！” 那两个老婆心里在颤抖，可嘴上又不得不说：“老爷，我们不是冤枉吗？这院子就这么大，我们能把她藏在哪里呀？”“以前我们姊妹几个处得挺好的，自从她来了以后，这家里就没有安稳过！”“她是和你在一起的呀，你却来朝我们要人！”“看来，我们今后没得安稳的日子过了。” “你们说什么？你们还感觉冤枉吗？如果我要是知道是谁把莲儿给弄走的，我就把她的皮给扒了……咳咳……我王某人说得出来应能做得出……” 三老婆和五老婆平白无故受到冤枉，觉得他对自己太不公平，两个人不禁大哭起来。 王财主听到她们的哭声，感觉自己确实老了！要是在以前，她们就是有最大的冤屈，也不敢如此放肆啊！他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也给我滚！” 听到“滚”声，三老婆和五老婆的哭声更大了，虽然没有滚出家门，却在地上打起滚来！ 六老婆抱着王财主的胳膊说：“老爷，你是不是糊涂啦？你也是英名一世的人了，你也没想想，你上天把二姐她们赶走，外面就有人说你不仁不义啦！如果你再把三姐她们赶走，别人会怎么说你呀？今后你要是再娶小的话，那小的又会怎么想呀？” 六老婆这几句话还真管用，说到了王财主痛心的地方！他搂着六老婆的细腰儿问：“老六，如果莲儿永远不回来了，那我再娶一个啊？” 六老婆心中骂道：你就在没娶之前你就死吧！省得再糟蹋人了！可是，嘴上却说：“嗯！你再娶一个，娶一个比莲儿更漂亮的！娶一个踏实一点的！” 王财主听了六老婆的话以后，高兴地把六老婆又朝怀里搂了搂，说：“乖，还是老六好！” 六老婆气得嘟哝了一句：“最好是踏实到四条腿着地的！”院子几个耳尖的几个听见了都“噗嗤”笑了。 王财主没听清楚六老婆的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老六，你说什么？大点声音说！” 六老婆刚才说他找个“四条腿着地的”，听老爷这突然一问，她灵机一动，忙改口说：“老爷，我是说呀，你最好找一个会唱戏的！” 那刚才几个耳尖的听了都感觉好笑，但怕笑了会惹祸，因此都没敢笑出声来！ 王财主一听说会唱戏的，立即想到了被自己赶走的四老婆，因为四老婆曾经就是一个戏子。因此，王财主凄凉地说：“老六，我今后不娶了，我这把年龄的人了，再经不起那折腾啦！” 六老婆刚要去扶那还在地上打滚的老三和老五，王财主一把将六老婆揽在怀里，说：“老六，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扶姐姐们上屋里去！” “老六，叫丫环们扶就行了，这样的时候，你不能离开我呀！” 这时，六老婆也哭了起来。王财主慌忙给她抹去眼泪，问：“老六，你怎么哭啦？”六老婆只是一个劲地哭也不说话。见到六老婆如此伤心，王财主这才感觉到自己做得过头了！他回想起一生中的这些女人，给自己不同的人生阶段带来的不同欢乐，不禁感觉有些愧对那些被他赶走的老婆，对还在地上打滚的三老婆和五老婆也产生了怜悯之心。 “丫环们，你们都死啦！你还不赶快给我把你们的三姨和五姨给我扶到房里去？我看你们的死期好像都要到了！” 听到老爷的吼声，丫环们慌不迭地跑去扶那在地上吼叫的三老婆和五老婆。 …… 管家回想起夜里的事，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夜里，狗叫得那么厉害，怎么到现在没有一点儿动静呢？再说老张和大刘都是特老实的人，他们又会到哪里去呢？再说，莲儿也不见了，她又会上哪里去呢？他们就走，也得走大门啊！ 想到这里，他往大门口跑去。当他看到大门大开，大刘死在门前的时候，他一边向王财主跑去一边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大刘死在门前了！” 这时，王财主才觉得事情并非想像的那样简单。他拿着拐棍指着管家说：“你赶快派人给我把三少爷叫来家，叫他来家处理这事！” 管家立即派一个家丁骑上大马，火速通知在衙门做事的三少爷去了。 …… 再说那姓张的家丁，被壮儿打昏后，不一会儿，他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嘴里被塞了块生狗肉。 他感到非常恶心！时常咽着口水，想呕吐又没法吐出来，他难受得一时等不到一时，不一会儿，又昏了过去。 就这样，老张昏昏醒醒、醒醒昏昏了好几次。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院里站满了人。他知道，壮儿已经把莲儿给救走了。他这时非常希望有人能看到自己，把自己从这困境中给解脱出来。可是，谁也没看到自己，就更不谈不上救了。 他十分苦恼：如果自己不是被壮儿打昏了，而是把壮儿打昏了，那自己算是立了功了，老爷一高兴，准赏几个小钱的！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如果自己先下手，把壮儿打昏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51章 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当管家发现狗都死了的时候，他又急忙跑到王财主面前，大声喊道：“老爷，老爷，又不好了！家中的四条狗都死了！它们的口鼻眼都冒着血，好像……好像是被毒药给毒死的！” “啊！**的就知道大喊大叫！我养你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的？就是让你在这鬼喊狼叫的吗？如果你不把这些事情迅速给我查清楚，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 天气已经开始放亮，管家再次来到那些死狗跟前，悲伤地想：“狗啊狗啊，你们先死了好过呀！我这后死的人可要比你们难过多了！”正当他伤心的时候，突然，他听见短促地一声连一声的轻微的“呜呜”声他顺着声音望去，一看有个人被绑在大树上。他慌忙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老张，他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想放开老张又觉得不妥，只好再次请示王财主。 管家再一次慌慌张张地跑到王财主面前喊道：“老爷，老爷，又不好了……” 王财主举起拐棍对着管家的头上就是两下：“你再给我这样鬼喊狼叫的，我现在就把你劈了……来人，拿刀来！” 管家一下子跪倒在王财主的面前，哭着说：“老爷，我发现老张被人绑在树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是好，我才来给老爷您报告的。老爷，您看在我这些年来做牛做马的份上，您就饶过我吧！” 王财主一想：还有一个活口，好啊，他肯定会知道一些情况。于是，他吼了一声：“快，带我去看看！” 管家立即跑上前来，弯着腰扶住老爷的胳膊。王财主举起拐棍对着管家的头又是一下，骂道：“你给我死前面带路去！”然后，转过身来颤颤抖抖的六老婆说：“六儿，你扶我过去！”在六老婆的掺扶下，王财主随着管家向西墙边的那棵大树下走去。 老张见到管家并没有给自己松绑，于是，泪流满面地“呜呜”的摇晃着脑袋。王财主一看，大声地说：“快把他嘴上那布给我扯掉！” 管家慌忙扯掉老张嘴上的布条。布条刚扯掉，老张立即吐出了堵在嘴里的生狗肉，紧接着，他就大口地一口接着一口的呕吐起来。王财主急着想知道莲儿的下落，想从老张的嘴里知道点什么，可老张在那呕吐个没完没了！王财主气愤骂了一句：“都他妈的饭桶，我养你们这些年纯粹都他妈的养了一群猪！”他骂完之后，那老张仍在那呕着，他感觉一阵恶心！于是，他对管家说：“等他妈的吐完了，你把他给擦擦干净，然后，带到我的屋子里来！” “是是是！” 王财主走出十几步开外，又回头说：“那绳子你就先让他继续绑着，不要松了！等我问过他以后再说！”在管家“是是是”的回答声中他又继续向前走去。接着，又回过头来对管家说：“你要快啊！”他的话音刚落，管家又是一阵“是是是”！ 六老婆把他扶到屋里坐下，就往外面走去。王财主慌忙问：“六儿，你上哪里去？” “我回我自己的房里去呀！” “不不不，你来！” “我还是知趣一点吧，要不的话，莲儿回来了，我在你的眼里又变得像一堆狗屎一样啦！” “六儿，你快来，我不能离开你啊！” 六老婆苦笑了一声说：“嘿嘿……老爷，我看你真是老了，在莲儿来的这几个月里，你并没有和我亲热一下呀，你也不过来了吗？” “六儿，别说那堵气的话啦……快，快过来！” “那我现在就服侍服侍老爷吧，等莲儿回来了，老爷的这个门我恐怕都进不来了！” 听到这里，王财主更加心疼起六老婆来：“六儿，就是莲儿回来了，我也不让你离开我啦，我这一辈子还能有多长时间呀，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那莲儿怎么办呀？” 你睡我的右边，她睡我的左边。这么宽的床，我们三人就是在上面打滚也够了……六儿，我有些累了，你把我扶到床上去，我要躺一躺。” 王财主躺下以后，六老婆说：“老爷，我好多天没有服侍你了，我把你身上捏一捏吧！” “那好，好啊！” 六老婆把王财主浑身捏了一遍，捏得他舒服的直叫好！她又从头到脚地给他捏了一遍，就连那没用的“废根”也反反复复地捏了几遍。王财主被捏得浑身酥酥的，他抓住六老婆的手坐了起来，他叫她躺下。她躺下以后，他的手又在她身上摸了起来。特别是在那“可心”的地方更是反反复复地**着…… 这时，就听管家在外面气喘吁吁地说：“老爷……老爷，老张他终于不吐了，您要问他的话吗？” 王财主在房里说：“他还绑着了吗？” “是的！老爷。” “好！你在外面问他，我在房里听着！”王财主在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一时也没有离开六老婆的身体。 外间里，管家问：“老张，你把七姨太太藏到什么地方去啦？” 听到这句问话，老张如五雷轰顶，他一下子跪了下来，哭着说：“苍天在上，如果要是我藏了七姨太太，那就叫我不得好死！” 管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你值夜班，你不知道会有谁知道？现在，你知道也得知道，你不知道也得知道！” 老张怕说壮儿，因为这么一说，自己也就扯不清楚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怪，要怪就怪自己心太软！自己帮助壮儿，却差一点被他给弄死了！此时，老张虽然不敢提壮儿，在心里却恨死他了！ 正当他发楞的时候，管家怒斥道：“**的耳朵聋了吗？” 老张痛哭流涕的说：“是这样的，我正在回忆夜里的情形……夜里，我听到狗的叫声，我就向那狗走去。这时，我的头被谁猛击了一下，我就昏过去啦。待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树上。” 王财主怒气冲冲地从房里走了出来，吼道：“这么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啦……快，快给乱棍打死！” 老张一听，高声叫道：“老爷啊，我对您是忠心耿耿啊……我虽说不知道是谁把我打昏的，但凭我的直觉，一定会是他！” 王财主和管家同时喊道：“他是谁？” “壮儿！” 听说是壮儿，王财主软软地蹲了下去。管家上前一把抱住他，说：“老爷，你怎么啦？” “你特妈的给我滚！”王财主怒斥过管家后，又用拐棍指着老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知道是壮儿的，你要不给我说清楚的话，你就是他的同谋，那你就死定了！” 老张突然趴到地上一边哭一边说：“老爷，我是估计的！今天是八月十六，今天是他俩成亲的日子！” 王财主跌坐在椅子上，用那干枯的手拍了拍脑袋：“是他！一定是他，不是他又能是谁呢！”. 第52章 踏入虎穴 壮儿把莲儿背在身上，两手紧紧地托住她的大腿，莲儿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这是他们有生以来最亲密的身体与身体之间的接触…… 来到半山腰上，天已经放亮。莲儿见到壮儿一步步走得非常艰难：“壮儿，我们就在这休息一会吧，你也累坏了！” 壮儿把她轻轻地放了下来。 …… 山上的冷风吹来，一直向他们骨子里钻，他俩紧紧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莲儿感觉到壮儿的胸前有个东西，便问：“你的怀里什么呀？” 壮儿从怀里掏出两小块饼说：“昨天是团圆节，我把家里的团圆饼装两块在怀里。” 莲儿的手突然感觉到他的口袋里软软的，浑身打了个寒战，慌忙抽回手来，问：“你的口袋里是什么呀，怎么这么软呀？” “我去救你的时候，正担心没有肉毒杀王财主家的那些恶狗，突然，我的腿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狗。就这样，它没有吃到我的肉，它的肉却被烤着吃了，这是剩下的生狗肉。” “哦。” 壮儿从怀里掏出团圆饼递了过去，莲儿把饼接在手里却没有吃。 壮儿关切地说：“你吃吧！” “这个时候，我什么也不想吃！”过了一会儿，她哭了：“壮儿，我真的担心，担心你的爹娘和你的弟弟妹妹；他们会因为你救我而受到牵连的。你打死了他的家丁，他会报官处置你的爹爹……我也担心我们自己，天一天一天的凉了，我们衣服这样的单薄，我们也没有御寒的衣服；我们也没有粮食，我们会饿死在这山上的……王财主他还会来追杀我们的，我不敢想我们今后的日子……” “今后的日子会好的！” “……我非常的感激你！我想，最近，我成天在想，如果能够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能过上一天就死去，我也会心满意足的！你也许并不知道，如果你今夜再不救我出来的话，我是在他家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我在他家是根本逃不出去的！我所以还活到今天，完全是在等今天的这个日子。今天，是我俩成亲的日子。 我想好了，如果你今夜再不救我出来的话，我就会等那老狗出去的时候，我会把门栓插上，放把火，把那房子和我一起烧掉。因为我想明白了，即使我死了，也并不会比活着难受！我想一个人去死，我怕那老狗万一也烧死了，他到那边还会缠着我的！” “莲儿，我们不能死！要死，也让他们死在我们的前头！” 莲儿热泪盈眶的点了点头！ 这时候，太阳慢慢地升起来了，太阳的阳光沐浴着整个的乌龙山和王家寨。在阳光的沐浴中，他俩身上的寒气慢慢地向外散发，整个身体逐渐地暖和起来。 望着山下，隐约地可以看见有人在走动。莲儿担心地说：“壮儿，我们在这里能看到山下，山下的人也可能会看见我们的。现在正是危急关头，我们家里的人我们没有能力去管了，但我们必须保护好自己！今后，我们两家还会有更多的灾难，我们只有保护好自己，今后才能有复仇的机会！” 壮儿愤怒说：“他们也应该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家真要和我们两家过不去，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那老狗的三儿子在是衙门里办事，他和地方的官兵有密切的往来。你即使能杀死他们几个人，那无数的官兵你能杀得完吗？” “莲儿，你是个内心无比细腻的人，我是个粗人。我该怎么做，我想多听听你的！” 莲儿说：“再往山上就是树林。我们先找到个藏身的地方，先生活下去，再作打算，你看这样好不好？” “经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在山上砍柴的时候，曾经发现一个山洞，就在上面不远的地方。我想那山洞即使不大，但也足够我俩藏身！” “那我们就走吧！” 他俩站起身来，向树林里走去。壮儿从树上折下一个粗壮的树枝拿在手里，一手掺着莲儿，一手拿着树枝，两只眼睛巡视着地下。莲儿看他那样子问：“难道地下会有什么吗？” “嗯！” “会有什么呢？” “那天我和你爹爹在这砍柴，也就在这附近，那一条毒蛇躺在地上，它的颜色和这地面的颜色差不多！你爹是个非常有经验的人，但还是踩在了那条毒蛇的身上，被那条毒蛇咬了！” 听到这话，莲儿浑身哆嗦了起来，再也迈不开步子了。壮儿看莲儿脸变了色，便说：“还是让我背着你吧！”莲儿又乖乖地趴到壮儿的背上。壮儿背着莲儿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他要找的那个山洞。壮儿指着那小山洞高兴地说：“到了，到了，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山洞！” 莲儿在外面打量了一下这小山洞，这山洞南向，前面还有一个平坦的地方。在通往山洞的地面上的草，好像有被野兽践踏过迹象。莲儿紧张地说：“壮儿，这个山洞会不会有人住啊？” “不会的！” “这个山洞你进去过吗？” “没有！” “你看这地面的草，好像被什么野兽践踏过！” 壮儿说：“那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 莲儿惊悸地说：“不！最近，我的心里非常的脆弱，再也吃不住惊吓了！我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心里才会感到踏实！” “好吧，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 壮儿的双眼警惕地望着山洞，他听到里面不知是什么发出轻微的声音，他立即把身体贴向山洞的侧面，手里紧握着那粗壮的树枝。他定晴一望，原来里面有三只小老虎。那小老虎在那东张西望的，看样子还不会走路。 他一把抄起三只小老虎抱在怀里，三只小老虎长着一样的黄黑相间的花纹，望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莲儿惊恐地说：“壮儿……我们进入……虎**了！” 壮儿轻松地说：“是啊，我们是进入虎**了！如果不是虎**怎么会有小老虎呢？”. 第53章 虎口余生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有小老虎肯定就会有大老虎的！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走迟了，也许就来不及了！” 壮儿说：“不要怕，有我呢！” “赶快走吧，走迟了也许真的就来不及了，壮儿，快走吧！” 他俩迈出虎**，此时的山上并没有风，但却出现了风声.壮儿说：“莲儿，快上树！” “为什么？” “我听到了不同寻常的风声，看样子真的是老虎来了。” 莲儿一听，有些慌张，急忙问：“那怎么办？” “上树，快！” 他们住在山边，小的时候经常爬树。虽然对爬树相当熟悉，但是，由于有些胆怯，莲儿的手脚竟然不听使唤，爬了几次都滑了下来。 壮儿说：“莲儿，你不要紧张，我托你上去！”说着，他把莲儿向上托去，当他托到莲儿**的时候，他只感觉一股热血在向上涌动。 壮儿两手托住莲儿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他想：今天不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吗？今天真的能……正在他冥想的时候，那风声越来越大，壮儿催促道：“莲儿，快，向上爬！” 莲儿听到壮儿再次催促，她抓住上面的树枝，迅速地攀爬上去！这时，壮儿已经看到两只老虎从山上向这边飞奔而来，就在老虎即将扑到他的一霎那，壮儿窜到了树上，那只公老虎怒吼着扑打着树干，那只母老虎迅速地钻进虎**。 母老虎从虎**里出来，公老虎见它安详的样子，知道小老虎们安然无事。 不过，公老虎一来感到树上的两个人对它们是个威胁！二来今天上午没有捉到猎物，这树上的两人足以饱餐几顿！于是，它凶猛地扑打着树干，恨不能一下子就把树干扑断，恨不能一下子就咬死树上的人。 壮儿在树上一手抱着树干，一手紧紧地抱着莲儿。 此时，老虎扑打累了，它趴在地上，两眼凶狠地盯着树上的不速之客。 从来不知道害怕的壮儿，此时心里也发起悚来：老虎不走，自己在这树上就下不去，在树上的时间长了，就会有睡去的时候，就会有饿、渴到不能忍受的时候，就会被冻得受不了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从树上摔下去，要不了多长时间，就成为虎口中的食物了！ 壮儿正在犯悚的时候，却见莲儿异常的平静。他心里感到奇怪：莫非她就不怕死吗？他一边理着她的头发一边问：“莲儿，你不怕吗？” “怕什么？” “老虎趴在树下不走，我们也走不了了。在这树上耗下去，我们是必死无疑了！” 莲儿仍然平静地说：“我知道！” “那你……” 莲儿轻轻地抬起头来说：“自从被那老狗抢去以后，我就许多次的想到死了！我想了许多种的死法，都不能使我满意！唯有今天这样一种死法，才是令我向往的！” 壮儿惊讶地问：“哪一种死法？” “就是能和心爱的你在这里一起死去，哪怕成为老虎口中的食！就是死了，我们两人也会在一起的，去任何地方都有你作伴，是多么美的事呀！你说，我还不满足吗？” 壮儿说：“我长这么大了没有心酸过。听别人说心酸，我感觉奇怪！今天，我感受到什么叫心酸了……不过，莲儿，我们不会就这样死去的，因为我们的生活刚刚开始，因为我们的仇还没有报！因为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所以，我们决不会死的！” “不过，现实已经不容我们有其他的想法了。我想，我们两人此时下去变为老虎口中的食，还不如在这大树上平静的死去！” 壮儿沉默了，他在思考着各种摆脱老虎的方法。 突然，他想到郎中的一句话：“……就是老虎吃上绿豆粒大小的两粒，也会当场毙命的！” 他一摸，口袋中的的盛毒药小瓶子还在，那毒药还有半小瓶。他兴奋地想：有了！有救了！他从口袋掏出了药和生狗肉，在生狗肉上面洒了毒粉末，扔了一块下去。那老虎一见是肉，高兴地一跃而起！然后，它迅速含起那狗肉，向虎**里走去。老虎虽然很饿，但是，它自己不能吃，因为它要把这肉送给自己的孩子！ 公老虎一边走一边想：“孩子，你们的父亲虽然是这山中之王，然而，父亲也并非是万能的！就像今天上午这样，父亲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食物！现在可好了，有肉了，孩子吃吧！父亲老了，你们就是未来的山中之王……” 突然，公老虎感觉有一种烈火在嗓子里燃烧，头也剧烈疼痛起来！它这时才明白，这肉是有毒的，树上的这两个人就是下毒的人！它想把这个想法告诉自己的妻子，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它怒吼了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母老虎听到丈夫的悲哀的吼声，心里突然一惊，它从虎**里一跃而出，当他见到丈夫口鼻眼出血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它悲哀地“嗷嗷”直叫，叫得整个大山都响起悲哀的回声！ 母老虎无法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怎么死的，但它知道：丈夫的死一定与树上的这两个人有关！于是，它把悲哀化作愤怒，它也像自己的丈夫刚才那样，凶猛地扑打着树干！然而，在母老虎看来，无论它怎么摇晃，那两个人像是长在树上一样！ 其实，在树上的两个人并非像母老虎想像的那样。如果母老虎再多摇晃一下，也许他们就会从那大树上栽到地上。 树上的两个人由于大树的剧烈摇晃，那个女的已经开始剧烈呕吐起来，男的也已经晕头转向！就在他们两人感觉到死亡终于要降临的时候，母老虎也已经累得精疲力竭，悲哀地趴在地上。 洞里的小老虎并不知道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也危在旦夕！依旧发出“嗷嗷”的声音，向父母说：“父亲啊母亲啊，我们饿了，我们饿了呀？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们的食吃呀？” 听到子女的饥饿的叫喊声，望着丈夫的尸体，母老虎的心儿碎了，它一步步地向虎**里走去！ 当母老虎进入虎**以后，壮儿把口袋里的最后一块生狗肉洒上毒药的粉末，抛到地上。 母老虎再次迈着蹒跚的步伐从虎**里出来的时候，它见到了那块即将夺去它生命的毒肉，紧接着，它也遭到了和丈夫一样的命运. 第54章 虎穴里 两只老虎含恨而去！死了，还睁着流血的双眼，望着这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壮儿望着老虎死去，心里一阵兴奋！他想把这一喜讯告诉双目紧闭的莲儿，可是，他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是，他抱着莲儿从树上跳了下来！ 莲儿还以为壮儿抱着自己已经一同冲进虎口，她兴奋地想：今天，我终于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和自己心爱的人一同死去了，我的梦想，在此时此刻终于实现了！ 面对着死亡，她不仅没有一点儿恐惧，反而有一种幸福感在胸中涌动！她非常安详地紧闭着双眼，躺在壮儿的怀里。 壮儿激动的说：“莲儿，你睁开你那美丽的双眼吧，我们成功了！” 莲儿睁开眼睛，当她看到他俩在两只死虎之间的时候，她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紧张地说：“壮儿……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已经没有死吗？” “没有！我们没有死，是老虎死了！莲儿，我们还活着！” 莲儿微笑着躺在壮儿的怀里，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昨天夜里她没有睡觉，此时，她感觉太困了，慢慢地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壮儿望了望太阳，刚才还在天空正中的太阳，现在已经慢慢地向西方移去。 太阳平静地望着这对情人和已经死去的情虎，因为它早已习惯了世间生生死死的一切！ 壮儿把莲儿轻轻地放了下来，然后，把两只死老虎，一只一只地掀下悬崖。 他想：今天晚上还要住在这虎**里，如果这虎**门不封起来的话，如果说再有什么动物来光顾的话，那将是十分危险的！于是，他砍了些粗壮的树枝，又砍了树藤，做了个栅栏。把虎**的里里外外扫了扫，然后，把正在熟睡中的莲儿抱进了虎**，把那栅栏挡在虎**门口，从里面把栅栏栓好。 这一切都做完后，壮儿来到莲儿的身旁。他见到莲儿头下没有可枕的东西，心中突然觉得有些内疚：今天是自己结婚的日子啊，自己没有床让新娘安身，没有被褥让新娘暖身，自己的新娘竟然连个枕头都没有！ 于是，他的左手轻轻地把她的头托了起来，把右胳膊塞到她的头下，然后又轻轻地把她的头放下！望着莲儿那白净的脸上那红扑扑的嘴唇，他真想吻！于是，他的嘴向那红扑扑的嘴唇移去！ 突然，他像是被谁打了一个耳光，他急忙向四周望去，然而，虎**里除了三只小老虎、莲儿和自己，并没有其他人！ 他想，既然没有别人，那么，这个耳光又是谁打的呢？想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了，那打自己的人一定就是自己！自己既然没有给“新娘”带来幸福，那么，自己决不能给她带来痛苦！没经过她的同意，自己决不能动她的任何地方！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到全身乏力。他实在支持不住了，倒在莲儿的身旁睡着了。 三只小老虎时间长了没有吃东西了，饿得“嗷嗷”直叫。它们不明白刚才父母们会那样的惨叫，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不送食物给它们吃，更不明白眼前的两个人为什么要躺在自己的屋里！它们“嗷嗷”地叫着：“爹啊娘啊，我们饿啊……” 壮儿由于太累了，此时，他的鼾声如雷，莲儿在熟睡中被小老虎和壮儿发出的混杂声吵醒。她望了一眼睡在自己身旁的壮儿，又望了望那失去父母的小老虎，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的感受：我们两个可怜人遇上你们这些可怜的孩子了！ 要不是我们的到来，你们是幸福的！此时，你们在父母的精心喂养下享受着天伦；我们要不是遇上王财主，今天就是我和壮儿结婚的日子，这个时候，我已经披着红盖头被人抬进壮儿的家门，我和壮儿也将步入幸福的时刻！对于你们来说，我们也许比王财主更加可恨！ 想到王财主，莲儿突然又忧郁起来，她痛苦地想着被王财主抢去的那天晚上的情形：当王财主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时候，自己浑身瑟瑟发抖，她心想，那老狗已经扒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如果那老狗真是要骑到自己身上来，无论对自己怎样，自己也已经无力反抗了！ 那时，自己虽然还活着，但心已经死了，浑身松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这时，只见那老狗用已经没了牙的嘴在自己身上乱添起来，不停地用那像枯骨一样的手摸着自己的ru房和大腿。过了一会儿，那老狗好像是摸累了，突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听到他的哭声，莲儿好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这时，只听那老狗哭着说：“面对着天鹅肉，我却没有办法享用啊……谁能帮助我呀，帮助我和我的小人儿过一晚真正的夫妻生活啊！我就是倾其所有财产，我也愿意啊……” 莲儿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口渴得特别厉害，剧烈地咳嗽起来！ 壮儿迷迷糊糊中，闯进了王家大院。拿着大砍刀砍杀起来，他的刀所到之处，院子里的人头纷纷落地。这时，他遇到一群小孩，当他知道是王财主的子孙的时候，他再一次举起砍刀。莲儿冲上前来抱住他的胳膊说：“壮儿，放过他们吧，他们还是孩子！” “他们今天是孩子，明天就是大人，如果不把他们斩尽杀绝，那就会后患无穷的！”说完之后，他的大砍刀再次向那些孩子们挥去！ 他听到莲儿痛苦地哭叫声：“你不应该把他们也杀了，他们是无辜的……咳咳咳……”莲儿说完后就剧烈地咳嗽起来，然后，莲儿不见了。他猛地坐起来，喊道：“莲儿，你不要咳嗽，不要咳嗽啊！我错了，我不杀他们了！” 莲儿被壮儿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下，问：“壮儿，你喊什么呀？你不杀谁了？”她看到他眉眼不睁的样子，才知道他是在说梦话。 听到莲儿的喊声，壮儿才清醒过来：“我……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把王财主家的人都杀了。后来，遇到了一群孩子，你不让我杀他们，最后我还是把他们杀了！后来，你在咳嗽声中离我而去，我就惊呼起来！” “哦！壮儿，我口渴得厉害，我们去找些水喝吧！” “你也累得够呛了，我一人去吧！”说着，壮儿就站了起来。 “你快去快回啊！”. 第55章 我们要活着 壮儿朝莲儿笑了笑，走出虎**；然后，又把栅门关好……他抬头一望，太阳已经偏西。这时，他听见不远的地方有泠泠的涧水声，仔细一听，那水声是从北面传来的。于是，他向北走去。走出不远，见到一条大山涧，那清清的涧水正从山上奔流而下。在一处涧水旁，有许多山鸟在涧边戏水。看到这里，他立即趴了下来，拾起一块石头向那些山鸟砸去，只听“呼啦”一声，山鸟飞了起来，向各个方向散去。 有一只山鸟被砸伤了，正拖着受伤的身体艰难地向涧水上游走去。壮儿心想，活着总得要吃，这些鸟儿虽然当不了饭，但是用来充饥还是很好的！于是，他向那受伤的鸟儿追去。那鸟儿见有人追来，更加惊恐，扑打着受伤的翅膀，再也走不动了。 他一把上前捉住它，只见它回过头来啄了他一下手面，他的手面顿时就流出血来。壮儿负着疼痛把它朝地上一掼，那鸟儿的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他把手在山涧里摆了摆，那鲜红的血水顺流而去。他想：还得抓紧回去，莲儿正等着水喝呢！当他想把水弄回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盛水的器皿。突然，他感觉到又饿又渴。他低下头来，嘴对着涧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他沿着山涧想找个舀水的东西，可怎么也找不着。正当他焦急的时候，他发现在涧边的凹进去的地方，有几具死人的白骨。他望着那些骷髅，心想：用这骷髅的头盖骨是可以盛些水的。不过，他又担心莲儿见到头盖骨害怕，于是几次想走开，但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舀水而走了回来。 他掰开那大的头盖骨，上面有许多小虫子在上面爬动，他看了不禁有些毛骨悚然。他本想重新找舀水的器皿，可是一眼望去，看不到有任何可以盛水的东西。于是，他把那头盖骨，放在涧水上冲了又冲，又找涧水里的砂子把它打磨了一会，又在涧水里冲了冲。自己用它舀起来喝了一会以后，才把它又刷刷干净，舀了一头盖骨的水向虎**里走去。 莲儿在壮儿出去的时候，心里还算平静。当壮儿迟迟不来的时候，她突然惊慌起来：壮儿出去会不会再遇上老虎？会不会遇上狼？会不会像爹爹那样被毒蛇咬了？他这时在哪里？如果他遇上了什么灾难，自己到什么地方去找他？他是向什么地方去了？ 如果没有了壮儿，自己一人在这荒山上怎么办呢？如果找不到他，就是想和他死在一起也不可能了！想到这些，她浑身哆嗦起来！ 她想去找他，可是，浑身哆嗦得动弹不了，她感觉自己即将死去，瞪大眼睛望着虎**外面。 正当她惊恐万状的时候，看见壮儿一手提着鸟一手端着水走来了，她心中突然一阵欣喜。当壮儿把水递给她的时候，她头也不抬把一头盖骨的水喝得净光。 壮儿端水回虎**的路上，担心莲儿发现是头盖骨舀的水不肯喝。当她把水喝完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 莲儿喝完水后，紧紧地盯着手中的头盖骨，一下子惊呆了。过一会儿，她“啊”了一声，头盖骨掉在了地上。壮儿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拉着莲儿的双手，发现她的两手冰凉；他望着她的脸，只见她两眼发直！此时，壮儿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大声地喊着：“莲儿，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莲儿一边指着头盖骨一边往后退，壮儿虽说已经想到莲儿会害怕，没想到把她会吓成这个样子。 他拉着她的手说：“莲儿，我到涧水旁，找了好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盛水的东西。我怕找的时间长了你会着急！当时我想，就是再找长一点的时间，在这大山里也很难找到舀水的东西啊！我用这头盖骨舀水也实在没有办法了啊！我把这头盖骨用砂子刷了一遍又一遍，我用它喝过水后，又洗了洗才端给你喝的！” 莲儿这时才回过神来，壮着胆子说：“壮儿，没事的！” “莲儿，我们今后肯定会遇到更大的困难，我们现在连舀水喝的东西都没有，今后我们在这山上生活！现在，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只有坚强！” 莲儿轻轻地说：“你说得对，今后，我要坚强！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们要活着！” 壮儿会心地笑了笑，把那山鸟的毛拽了拽，用砍刀背对着石头划出火星。扯了些草把那山鸟放在火上烤着，顿时，整个虎**里都散发着山鸟的香味。这时，他抓起一只小老虎提了出去……当他进来的时候，小老虎的皮已经没了。他提着小老虎进来的时候，莲儿正用惊惧的目光看着他。 壮儿一边把那小老虎放在火上烤一边说：“莲儿，你不要怪我的心狠！我们要想活着，如果不这样做，我们连最其码地活着都很难！你想想，如果我们死在王财主家，他们会可怜我们吗？他们不会，决不会的！ 再说这老虎，如果我们在树上落进它们的嘴里，那么，它们会怜悯我们吗？我们要么就是想活着，吃了它们；要么我们甘心死去，让它们吃了我们，你说对吗？” 过了一会儿，莲儿点了点头。 鸟儿和小老虎都烤熟了，壮儿从怀里掏出两小块饼，说：“我们两顿没有吃饭了，我饿了。我也知道，你也肯定很饿的！这两块小饼，虽然小，但这是我们家的团圆饼的一部分，我想，你吃起来一定会很香的！”说着，壮儿递过去一块小饼和一块虎肉，莲儿接过小饼却没有接那虎肉。壮儿再次递过去的时候，莲儿急忙摇了摇头。 壮儿把那只山鸟递了过去，莲儿接过那只烤熟了山鸟，说：“壮儿，正像你说的：今后我们可能要在这山上生活，以后将会遇到更大的困难！你也吃吧，这样，我吃起来才会香的！”没等莲儿说完，壮儿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莲儿吃了一会儿，看着那惊恐万状的两只小老虎，感觉它们像自己一样，非常的可怜。她把那山鸟的两只腿伸进了它们的嘴里。这时，求生的本能使两只小老虎忘记了恐惧，大口地嚼了起来！. 第56章 多么重要的事啊 壮儿望着莲儿喂那小老虎，关切地问：“莲儿，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我多少天没有吃过这样的饱饭了……这团圆饼，我长这么大了，都吃的是家里的。今天，我第一次吃了你家的团圆饼，这饼有一种不同于以往的香味。还有这一只好大的山鸟，都要撑破我的肚皮了！” “到了晚上，习惯于夜里行动的野兽就要出来。夜里，我们不方便出去，我想现在去舀些水回来。莲儿，你在这儿呆一会，我去舀些水就回来！” 莲儿想起刚才壮儿出去的时候，自己恐慌的心情。于是，急忙拉住壮儿说：“壮儿，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害怕！现在，我一个人不敢呆在这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壮儿手挽着莲儿走出虎**。两只小老虎见到他们出去，亲切地“嗷嗷”地向他们打着招呼，意思像是在说：“我们的父母不见了，是你们喂养了我们，你们是我们的恩人啊！” 两只幼小的小老虎哪里知道，被它们称为“恩人”的，正是杀害它们父母和兄弟的仇人。 小老虎的“恩人”手挽着手向山涧边走去，到了山涧边，两人急忙低下头喝那急速流动着的涧水，然后，他们又洗了洗脸。壮儿舀了一头盖骨的水向回走去。壮儿把那头盖骨递给莲儿说：“你拿着！” 莲儿有些不解，疑虑之中接过壮儿递过来的水。 壮儿蹲下身来，轻轻地把莲儿抱了起来，说：“莲儿，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可惜的是，我们没有父母、长辈、亲戚以及兄弟姊妹的祝福！我家也没有花轿来抬你，你不能感受到花轿抬的风光，也没有新娘房给你温暖！让我的两只胳膊代替那花轿吧，让那虎**做我俩的‘新房’！我们将要在这荒山野岭上举行我们的婚礼！ 莲儿，我欠你的，一定会还你的！这一世还不了，下一世一定还上！总之，我将竭尽全力！如果下一世我也无法还上，我今天也绝不说一句欺骗你的话，那我今天只有请求你的原谅！” 听到这般知心的话语，莲儿感觉身上一股暖流在身上涌动，她哭了，哭得十分地伤心。 壮儿把莲儿抱到虎**，然后，到外面拾了许多干草铺在虎**的地上。这时，虽然是下午时分，但虎**里并不暗淡。这时候，壮儿才打量起这虎**来：这虎**有自己一个半高，面积和家里的一间房子差不多大！ 莲儿轻轻地躺了下来，回脸转向里面。她闭上眼睛，痛苦地想：虽说今天是自己结婚的日子，但按常理来说，自己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壮儿会不会嫌弃自己呢？按理说，他不会的。不过，时间长了，他会不会怀疑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呢？ 虽然“嫁”给王财主已经三个多月了，虽然有许许多多的不幸，然而，不幸中的幸事是：那老狗已经是个无用之人，自己还是一个清白之身。要不的话，自己只有一死了。不过，虽然如此，壮儿也不是小孩子了，他对这样的事会完全不在乎吗？ 壮儿来到莲儿的身旁，轻轻地说：“莲儿，我已经用我的‘花轿’把你‘抬’到了这里，我又清扫了我们这独特的‘新房’，我想，我们应该结婚了！你说，怎么结，我听你的！” 莲儿转过身来，头埋在壮儿的怀里，轻轻地啜泣起来。壮儿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软的秀发，激动得浑身颤抖起来。 一缕阳光照进虎**里，壮儿两手扶着莲儿的脸。然后，轻轻地为她擦去泪水。这时，一对苦难人的目光相遇了，壮儿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焚烧，他的嘴唇迅速地向莲儿的嘴唇伸去，然后，他不顾一切地狂吻起来。吻了一会儿之后，壮儿的手向莲儿的裤带伸去，莲儿紧紧地抓住壮儿的手说：“壮儿，你等一会！” 壮儿伤心地松开手，呆坐在一旁，说道：“莲儿，你记得么？我四五岁的时候，有一天我俩在山涧边，你问我眉毛当中怎么有一个痣，我说：我妈说我一生下来就有的。我当时问你：这个痣难看吗？你说不难看！ 过了一会儿，你笑着摸了我的下面一下，说：你怎么有这个呀？我说：我也是一生下来就有的。我问你：‘你没有吗’？你说；‘没有’！我当时说：‘你骗我’，我还追着你叫你脱下小裤头让我看呢！你当时跑走了，我当时非常好奇，非想看不可，我还说你小器呢！我记得你当时说：不是小器，是你妈说不能把小裤头脱下来给人家看的！ 后来，在梦中，我在想你的时候，我总想要看一看那是一个怎样神秘的地方！今天，我俩结婚了，我还不能看吗？你是不想给我看，还是看不起我呢？” 莲儿哭着说：“壮儿，你正好把话说反了，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我担心你看不起我！今天，我是你的人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还会担心你看吗？只是我担心一件事，我是被王财主抢去的人，是陪他睡了三个多月觉的人了……” 还没等莲儿把话说完，壮儿就激动地说：“莲儿，你不要说了！你是被强迫的，是身不由己的！我不怪你，你不要说……” “壮儿，你一定要听我把这话说完！我在王财主家，虽然和那老狗同在一张床上，不过，幸运的是：那老狗早已经是个没用的人了。据他自己说，他没用已经有十来个年头了！所以，我的身体至今还是清白的，我这一生的第一次是你的！” “莲儿，快别说这傻话了！我爱你的是你的人，你就是我的一切，无论你以前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无论你这一生的第一次是不是我的，我完全都不会在乎的！”壮儿心中像有一股烈火在燃烧，他的手迫不及待地再一次向她的裤带伸去。 莲儿再一次抓住壮儿的手说：“壮儿，你再等一等好吗？” 壮儿瞪着急红了的眼睛问：“莲儿，又是为什么？” “壮儿，你说：我无论是不是第一次，你都完全不会在乎的，我相信你！壮儿，请你也理解我！你不在乎那是你的事！不过，你想过没有，这‘第一次’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啊！”. 第57章 虎穴里的婚礼 莲儿站起身来，拿起小包裹，向虎**外面走去. 壮儿以为自己的粗鲁伤了莲儿的心，他感到非常愧疚：一个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家、离开家三个多月、无法和兄弟姊妹团聚的女孩，她要忍受多大的痛苦啊！这个女孩把自己的终生都托付给了自己，而此时自己也是她的唯一亲人！自已认为是最爱她的人，而自己仅为了自身的**，又要将她陷于更加痛苦之中。 他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她随着莲儿走出虎**，当他看到莲儿又向北边的山涧走去的时候，他一下子冲到莲儿的面前，跪下说：“莲儿，我不应该在你不能和家人团聚，在你伤心的时候欺负你！莲儿，请你原谅我！我在想，现在我根本就不具备娶你的条件。 我想至少要为你买件漂亮的衣裳，至少也应该准备一间像样的新房，至少有一床像样的被褥，至少能有父母在我们的身旁。莲儿，原谅我的粗鲁吧！夜里，你睡在虎**里，我就睡在虎**口。等到我创造了最其码的生活条件之后，我再向你求婚……如果我们不能在王家寨呆了，我就想办法把我们的父母接到可以能使我们生活下去的地方。总之，今后我不再鲁莽！ 莲儿也跪下了下来，跪到了壮儿的对面，说：“壮儿，能和心爱的你结婚，是我多少年来的梦想！我没有半点责怪你的意思，我的心里对你只有感激！如果你不把我救出来，我不可能再活下去！我无法忍受再和那老狗共睡一床。 壮儿，你知道我此时除了对家人的忧虑之外，你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高兴吗？我今天就要做你的新娘！我想，虽然我没有新娘的衣裳，我想今天是我一生中最为漂亮的一天；虽然没有新房，我想我们在那虎**中一样会感到温暖；虽然我们没有一床像样的被褥，我想，我这一夜会比我这一生中任何一夜都睡得甜香。我喜欢你都到了疯狂的地步，今天我们结婚的唯一缺陷就是没有父母和兄弟姊妹在我们的身旁！ 壮儿，我不要等到什么最其码的生活条件之后，今天，我就要做你的新娘！” 壮儿转忧为喜地问：“莲儿，你真的不怨我吗？” “从我小的时候起，我就在心里一直说：我喜欢你！” “那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准备上哪里去呢？” “在我的心里，我已经千百次设想我做新娘这一天我的模样，我想在这一天把我打扮地特别漂亮。我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喜欢我的你！我没有镜子，我到平静一点儿涧水旁，照一照我的模样；我要在那清清的涧水中洗干净我的头发，我这小包裹里有一把梳子，我会用它把我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这包裹里有我喜欢的衣服，我要穿上它，让我变得漂亮！” 壮儿听完莲儿的话，激动地说：“哦，原来是这样！” 他迅速地抱起莲儿奔向山涧旁。他看着莲儿在轻轻地梳洗。猛然朝自己身上望了望，心想：“今天我是新郎，我是我心爱的人莲儿的新郎。我打扮不了什么，但我至少也应该把自己全身洗得干干净净的。” 想到这里，他脱下衣服和鞋子，把它们放在一旁，尽管涧水已经非常的凉，他还是走了进去。他把自己从头到脚用心地洗了个遍，这才走上岸来，风吹到身上，他感觉很凉。于是，他迎着太阳，在山坡上狂奔起来。 当他再狂奔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暖和起来。他把衣服掸了又掸，然后，穿在身上。 这时，莲儿叫他低下头，他也不问为什么，顺从地把头低下。莲儿精心的用木梳把他的头发梳了个顺，然后，用自己的嘴唇在他那黑亮的头发上吻了又吻。 壮儿抱起莲儿准备奔回“新房”，莲儿说：“壮儿，你放下我，我也要把自己洗个干净！” “你不能洗啊，这山涧的水非常凉的！” “我知道！” “那你还要洗吗？” “是的！” 壮儿笑了笑，向山坡上走去。 莲儿见到壮儿洗澡的时候，自己也想到了洗澡。她不仅想洗掉身上的污垢，她更想洗去王财主在自己心灵上留下的手的痕迹。 她脱下衣服，走进涧水，感觉到刺骨的冷，她不由得浑身哆嗦起来。她想，壮儿刚才也洗了，并没觉得他怎么冷呀！不过，无论怎么冷，自己都要把自己的身子洗个干净，自己要做一个最干净的新娘。 壮儿站在远处的山坡，几次想回头看看莲儿，可他都忍住了！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他才听到后面有了脚步声，他猛然转过头来：一个光彩夺目的莲儿轻轻地向她走来，他惊呆了，痴迷地望着她！ 莲儿问：“壮儿，你怎么啦？” 壮儿没有回答，他冲上前去，不顾一切地再一次抱着她回到了自己的“新房”。太阳被这人间的美好所感动，尽情地把温暖的阳光抛洒在他们的身上。 虎**前，莲儿说：“壮儿，放下我吧！我们就在这拜一拜养育我们的苍天和大地，朝着我们家乡的方向拜一拜我们的爹娘！” 虎**前，阳光下，一对新人拜了天地，拜了爹娘。这时，白莲含着热泪说：“娘啊，我想你呀！娘啊，你的女儿在这给你磕头啦！” 壮儿走上前去，用舌头舔去莲儿脸上的热泪。 夫妻对拜以后，壮儿把莲儿抱进“新房”，轻轻地放在地上。莲儿羞怯地把头偏向一边，壮儿跪在地上，轻轻地解下她的裤带……看着莲儿的**：那洁白的皮肤好像在闪耀着白色的光芒，还有…… 莲儿浑身都在颤抖，看着壮儿眼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身体，她轻轻地问：“壮儿，你怎么啦？” 听到莲儿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他的青春血液在全身涌动，他的烈火在全身燃烧…… 一番**过后，地上，出现了点点“红”色，壮儿诧异地望着它，一时不知不知所措！莲儿也看到以后，羞怯地笑了. 第58章 隐形人 两只小老虎深情地望着这对夫妻，感觉他们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样行事 渐渐地，虎**里有了些凉意，壮儿想起夜里将会寒冷，他进一步的想到了那可以御寒的虎皮。他说：“莲儿，夜里在这睡觉肯定会冷的，我想去扒了那老虎的皮来当被褥。” “如果早想到这些，就不把老虎掀下悬崖了，现在去找未必能找到。” “现在天还早，应该能找到！” 两人手挽着手朝那悬崖下一望，悬崖下黑洞洞的深不见底。壮儿向西一望，西边有一斜坡。于是，他们两人向西再向南面的下坡走去。 每到有陡坡的地方，壮儿总是先跳下去，然后，再把莲儿接下去。 他们走了半个时辰，迷失了方向，不知向哪里走了。 正当他们进退两难的时候，他们隐约地听见东边有许许多多动物的叫声，那叫声越来越大，他们向那叫声走去。他们穿过一片树林，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平坦的地方。 他们见到许许多多的兔子、山羊等各种小动物围在两只死去的老虎身旁欢快地“跳舞歌唱”。平时，它们饱受这些老虎的伤害，它们其中的父母、兄弟姊妹或它们的子女有些已经成为这老虎过去的食物。今天，发现这两只老虎死了，它们怎能不欣喜若狂呢！ 壮儿提着砍刀向老虎走去，那些小动物见了陌生人的到来，它们一哄而散。 壮儿走近前一看，那两只老虎口鼻眼处都有凝固了的血迹，他知道：这正是他毒死的那两只老虎。 壮儿举起砍刀扒起虎皮。不一会儿，两只老虎的虎皮已经被他扒下。他提着两张虎皮正要离去，突然，眼前出现了穿着一身兽皮的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家寨郎中的大儿子。壮儿惊讶地问：“大叔，你怎么会在这儿？” 郎中的儿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同样惊讶的神情问：“壮儿、莲儿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他问完以后，朝他的右面望了望。 壮儿同样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大叔，你离家已经一年了，你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去家呢？” 他仍然没有回答壮儿的话，而是紧张地又朝右面望了望。 壮儿感觉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不回答自己反而不断地向右面望呢？他为什么一年不去家呢？“大叔，你莫非已经死了吗？” 莲儿听到壮儿的话，突然头皮一麻，哆嗦着扑到壮儿的怀里。“壮儿，你说什么？他不好好的吗？怎么会死了呢？只有死人才能看到死人的，莫非我们两人也已经死了吗？” 壮儿一手把莲儿搂在怀中，一手提着砍刀，说：“莲儿，我们不会这样轻易的死去的！” 郎中的儿子不断地朝他的右边望，神情急骤地变化着，他突然厉声地说：“把手中的虎皮放下！” “你可以过来拿去，不过，叫我丢下这虎皮，不可能！” 他又朝右边望了望：“你……” 壮儿紧紧地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他，只见他的目光又向右边移去。 壮儿感到奇怪：他的目光为什么总是时常的望着右方，莫非那里有他要看的东西？这时，只见他的目光又移了回来，说：“壮儿，你要想活着出去，你不仅要丢下那两张虎皮，你还要把莲儿丢下！” 壮儿把莲儿轻轻地推开，手握着砍刀愤怒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郎中的儿子迅速地朝壮儿挤了挤眼睛，又急忙迅速地朝右边歪了歪嘴。壮儿此时明白，在他的右边一定有什么指使他的人！壮儿已经十分清楚，自己已经处在危险之中。 壮儿提起虎皮对莲儿说：“我们从来的路上退回去，你先走，你在这里危险！”壮儿的话儿还没说完，只见郎中的儿子背对着自己伸开双手说：“不！你放过他们吧！” 壮儿见他这话并不像是对自己说的，可是也并没有见到其他的人，于是，他更加觉得奇怪！ “我的春儿，开始，你穿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我没有认出你！现在认出你了！春儿，我找你找得好苦呀！”突然，在郎中儿子的右方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和莫名其妙的说话声。 此时，壮儿清晰地知道，在郎中儿子的右方有一个人。于是，他举着砍刀向那个方向砍了过去，一下子砍了个空。 壮儿的右臂突然疼了一下，鲜血从右臂上窜了出来。他把砍刀换到左手平砍过去，就听“砰”的一声，砍刀的半截掉在了地上。 随后，壮儿只感觉胸前像是被一种巨大的力在撞了一下，他被撞退有十几步倒在地上，砍刀也随即从手里飞了出去，浑身疼痛得动弹不得。 这时，只见郎中的儿子突然举着石头向自己冲来，壮儿心想，自己疼得动弹不了，再加上相当厉害的不可见的人随时都会杀死自己，看来，自己是死定了。于是，他睁大眼睛看着前方，等待死亡的到来。 郎中的儿子举着石头砸向半空，只听见有人“啊”了一声。接着，一个凶狠地喊道：“你这个畜生，竟敢背叛我！”随即，郎中的儿子也大叫一声，两手捂着胸前，鲜血从两手之间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壮儿跳了起来，拣起刚才从手里飞出去那半截砍刀，向郎中儿子的方向冲去。这时，郎中的儿子已经痛苦地平躺在地上。壮儿使尽平生之力，砍刀向郎中儿子身体的上方砍去。 就听见“砰”的一声，顿时，半截刀上沾满了鲜血。因为壮儿这一砍刀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不可见人的头上。 随即，地上，出现了鲜血，出现了震天动地的哀吼声：“春儿……我的春儿……”壮儿对着地上流血的地方上前又是两刀。壮儿再看自己的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此时，壮儿放下半截砍刀，伸出手来向地上流血的地方摸去，他摸到了还在不断地抽搐着的一个人体，却见不到人。 莲儿在一旁眼花缭乱地看着这一切，她不明白壮儿的砍刀为什么会断，她不明白壮儿为什么会负伤；她不明白那怪叫声为什么要叫着‘春儿，’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响起那奇怪的声音；也不明白郎中的儿子搬着石头砸到了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鲜血淋淋地倒在地上。她想帮壮儿做些什么，可是，一是不知道怎么帮，二是浑身哆嗦得动弹不得. 第59章 带血的宝剑 壮儿的右臂突然疼痛起来，他这时才发现，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wenxuemim他把穿在外面的小褂子撕了一块。扎在自己的伤口上。 他发现郎中的儿子捂住流血的胸前，口吐着血沫。他走上前去，擦去他嘴上的血沫。脱下身上外面的一件小褂，堵在他胸前的伤口上。问：“大叔，你现在能告诉我，这一年你为什么不去家呢？” 郎中的儿子捂着胸前，表情痛苦地指着那滩流血的地方说：“他已经死了，他穿着隐形衣，你摸到他的头顶的，那个地方有一个扣子，你把他解开，然后，把它脱下！” 壮儿向刚才摸到的还在不断地抽搐着的一个人体摸去，他再次摸到那个人体的时候，他已经不动了。壮儿向那人的头顶摸去，他的头顶果然有个扣子。 壮儿把那隐形人头顶的隐形衣的扣子解开后，把它一点一点向扒去，一个人头漏了出来。 壮儿看了以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只看那满是乱糟糟胡须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头发里面到处是爬动着各种虫子。壮儿一阵恶心：如果再不把衣服迅速地脱下，自己也许再也没有勇气见那个肮脏的头颅了。 想到这里，壮儿快速地把那隐形衣脱下，拿在左手里，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臂不见了。他连忙伸出右手看自己的左臂是否还存在，左臂还在，可是，两只胳膊全都不见了。 他慌忙把手中那“软的东西”摔在地上，两只胳膊出来了，却不见了双腿。 他又迅速向后倒退几步，才发现了一个完整的自己。紧接着，他又上前几步，摸到那个“软的东西，装进小褂子的口袋里。 莲儿突然发现一个死人躺在地上，又见到壮儿开始不见了腿，后来又不见了双手。现在，只看见他的上半身和腿，却不见了腰的部分。她慌慌张张地跑到壮儿面前，一把抱住了他，突然间，自己的双臂和腰也不见了。她十分惊慌地问：“壮儿，你的腰，我的胳膊，我的腰怎么都不见了？” 壮儿笑着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说：“莲儿，刚才听大叔说：这人身上穿了隐形衣裳，现在被我脱了下来，装在口袋里。看来这个隐形衣，可以把二尺远的地方都可以隐起来的！” 这时，郎中的儿子的伤口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疼得他“哇----哇----”大叫！在地上翻滚着。 壮儿走上前去，一把把他扶坐了起来。问：“大叔，我这一次再问你已经是第三次了----你这一年为什么不去家呢？” 郎中的儿子表情痛苦地说：“去年，我为了保住自己的妻子不让西山恶鬼做夫人，就听从了巫婆的话，在我的妻子没有断气之前，我就用烈火把她焚烧了！ 在八月十五那一天，我带上猎枪向西山上来了。我到了山上以后，就莫名其妙地被绑了起来。当时，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眼前的这个人绑起来的，原来他捉我的时候也是穿着隐形衣裳。 有三天时间，我依旧被绑在那里。当时，我并不知道是这个人绑的我。我以为：我肯定是遇上鬼了，要不的话，我怎么能见不到他的影子呢？ 那三天里，他不给我吃不给喝的。我被渴得喉咙像是要冒火，我被饿得两眼冒金花。 过了三天，我被松了绑，那时我手脚麻得已经不能动了。突然，我在我的面前发现一杯水，水里面还有一个有绿豆大小的丸子。 我连水带那颗丸子喝下肚以后，就听我的耳边有一个声音说：‘你服了这第一颗丸子后，你的这一生就离不开这丸子了。你每天一早一晚定时服这样的一颗小丸子，不然的话，你就将会断肠而死！’ 就这样，我就被他牢牢地控制住，听从他的指挥，为他做想要做的事。 有一天，我也偷着回家。可是刚到山下，我的肚子就剧烈地疼痛起来。后来，我服了他给我的一粒丸子，肚子才没有再疼。从那以后，我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我离开了那丸子，我就会疼痛而死！ 后来，我就再也不敢逃了！所以就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我仍然伺机获得他的药丸，所以对他变得‘好’起来。 他见我对他‘忠心耿耿’，就在两个月前，他说要让我能够在他穿隐形衣的情况下，也能看见他的真人。于是，他朝我的眼上喷了一口水以后，我果真看见了他的真形。 有一天，我问了他的来历，他说自己没过门的媳妇长得漂亮，后来，她被财主抢去了。她的媳妇不能忍受财主的侮辱，自杀身亡。后来，他杀了财主的全家，然后，来到这山上。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得到这把一宝剑和这一身隐形衣裳……” 壮儿急切地问：“他刚才喊的‘春儿’是谁，难道就是他那没过门的媳妇吗？” “是的！他在我的面前曾多次提到过，他那还没过门的媳妇是如何如何的漂亮。他是多么的喜欢她……”话没说完，他就晕过去了。 壮儿拼命地摇晃着他，说：“大叔，你醒醒，你醒醒呀！你不能死啊！你的家人正等你回去呢！” 郎中的儿子被摇醒了，说话变得低沉而急促起来：“壮儿，我……是死定了！即使没有这伤，我也会因为没有药丸服而断肠而死的……壮儿，我求你一件事：我死后，你把我埋了，我怕我死后的尸体被动物撕得七零八散的……麻烦你要回到村子以后，把我的事告诉我的家人……” “不！你不能死！你的妻子死后，你又失踪，你的娘也为你哭瞎了双眼。你的两个幼小的孩子现在全靠你爹了，大叔，你应该活着回去！” 郎中儿子的手向前伸了伸，翻了翻白眼死去了。 壮儿放下他站了起来，只见那“隐形人”身旁的宝剑发出耀眼的寒光。壮儿走上前去，准备拿那宝剑，那宝剑却被“隐形人”紧紧地握在手中。壮儿用力地扳，才从他的手扳开。壮儿拿过宝剑，那宝剑上还滴着血，他知道：这血有郎中儿子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第60章 新婚之夜 这时，夜色已经降临。．壮儿拿起宝剑，在山土较多的地方站了下来。他双手紧握宝剑，忍住右臂的疼痛，把山土向四边挥去！ 由于右臂的伤痛，他挖挖停停、停停挖挖，过了好长时间，才挖成一个大坑。他把郎中的儿子抱进坑里，让他的头对着南方，开始回填起土来。 这时，莲儿指着那个“隐形人”的尸体说：“他怎么办？” “我再离这远一点的地方挖个坑，把他也埋起来！” “天已经黑了，你的右臂还在渗着血，等再把他葬了，那么，就要到深夜了……明天，我们也许有许多的事要做呢！” “那，怎么办呢？” 莲儿忧伤地说：“我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他的春儿的遭遇和我非常的相似，假如，昨天夜里你不把我救出来的话，我也会像春儿一样自杀的……” “如果你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会像他那样，杀尽王财主的全家。我也会跑到这山上，最后，也会像他这样，死在这乱山荒野之中。在他的身上我也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所以，我想，无论吃多少苦，也要把他葬了，免得他被野兽给撕吃得七零八散的！”壮儿说着，又开始回填起来。 “壮儿，我想……” “莲儿，你想什么？” “我想把他们葬在一起，这样，他们也好作个伴。要不的话，他们会很寂寞的！再说，我们也可以早点回去。” “不行啊！这个不知姓名的人是被大叔砸死的，大叔是被他刺死的，他们肯定不愿意在一起的！” “你的胳膊还受着伤呢，如果把他单独埋起来的话，那么，还要多长时间呀！你能受得了吗？再说，他们要是不和睦的话，那些野鬼也会来欺负他们的！依我看，他俩并不是坏人。我想，他们在一起已经相处一年了，以后肯定也会好好相处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把他们葬在一起最好不过了！”壮儿说着，把那个“隐形人”也抱进坑里，放在郎中儿子的东侧。 等壮儿把他俩的坟堆堆好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此时，壮儿把两张虎皮捆了捆背在身上，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挽着莲儿的手向自己的“新房”走去。 回到虎**，壮儿关好栅门，在虎**的一角点起了一个小火把，两人把虎皮理开，虎皮的里面放在火上烤着，当两张虎皮被烤得干燥了一些之后，他们把一张虎皮的正面朝上铺在地上。两人脱了衣服，躺在虎皮上，把另一张虎皮正面盖在身上。在这新婚之夜里，一对新人紧紧地搂抱在一起…… 两只小老虎不见了父母，见到“一对新人”的到来，心里感到非常温暖。当它们看见父母仅剩下了皮，被眼前这个大个子拿进来的时候，它们愤怒地想：你们太可恶了，你们抢占了我们的家，杀了我们的父母。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把它们的皮拿进我们的家来！ 你这个家伙，你当时烧烤了野鸡和其他的动物，当时，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动物是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你吃的肯定是我们的兄弟！ 你们这些恶人，你们也太蔑视我们两个了！ 两只小老虎虽然非常愤怒，然而，它们并没有立即发作，它们在等待机会！ 当这对新人开始安静下来，虎**的一角的那个小火把尚未熄灭，那个大个子打起呼噜的时候，它们两个迈着蹒跚的步子，悄悄地来到大个子的身旁，用它们细小的乳牙，对着大个子受伤的右臂咬了下去。 几个月来，莲儿没有一夜睡好过觉，这两天一夜更是没闭过眼，正当她昏昏欲睡的，突然见到壮儿大喊一声坐了起来！ 莲儿以为自从救她开始到现在，经过太多的厮杀，现在梦里还在“厮杀”，他是因为做了恶梦才大叫的！然而，当她借着尚未熄灭的火把看见两只小老虎都叮在壮儿的右臂上的时候，她惊呆了！ 壮儿疼得坐起身来之后，两只小虎还叮在自己的右臂上。他想把它们拽下，然而，小老虎的牙已经深陷在他的肉里。 他用左手用力地捏住它们的头，它们疼得才不得不松开牙齿。当它们松开嘴后，他把它们向洞壁上摔去！ 被摔在一旁的两只小老虎，再一次向壮儿冲来。壮儿抓起它们就准备要往地上掼，这时，莲儿喊道：“壮儿，停一下！” 壮儿把两只小老虎举在空中，说：“莲儿，这两个小家伙看来是有灵性的。如果我不把它摔死的话，那么，它们今夜是不会让我们安稳的！” “……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们不得不杀了那些该杀的人和它们的父母！我们为了能吃上东西又杀了它们的兄弟，它们仇恨我们是理所当然的。不过，我想：在我们这个新婚之夜，如果能让不杀它们的话，那么，还是尽量不杀它们吧！” “那也好！”壮儿说完，用草搓了根绳子，结结实实地把两只小老虎捆了起来，丢在一旁。然后，他又钻进虎皮的“被窝”里，不一会儿，他又睡着了。 莲儿躺在身下铺着虎皮，身上盖着虎皮的“被窝”里，身上感到格外地温暖。第一次睡在心爱的壮儿的身旁，感到格外的温馨！慢慢地她也进入了梦乡……壮儿向她示爱，她不再感到羞怯，因为，自己已经是他的人了。 壮儿的父母雇人抬来了花轿，来到自己的‘新房’之前，自己和壮儿双双的坐在花轿上，向山下而去。 自己终于见到了母亲，她向母亲讲述了自己这几个月来的遭遇。她告诉妈妈，自己已经和壮儿结婚了，自己没有办法把结婚的消息告诉妈妈，请求妈妈原谅。 自己又见过了壮儿的父母----自己的公婆。自己羞怯地叫了公公一声“爹”，又叫了婆婆一声“娘”，公公婆婆露出了满是皱纹的欢乐的笑脸。然后，自己和壮儿被双双送入洞房。 两只小老虎也蹦蹦跳跳地来了，来到自己的床上，它们抱着壮儿的头就啃了起来。她想赶走它们，可是自己怎么挣扎也动弹不了；她想喊壮儿起来，可是自己怎么喊也喊不出声来；她恳求小老虎不要再啃了！两只小老虎异口同声地说：“你们杀害我们父母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到我们的悲伤！” 接着，小老虎继续啃壮儿的头！壮儿的头被啃得血肉模糊，莲儿再也受不了了，向两只小老虎扑了过去……她终于惊醒了，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个恶梦。 晨曦中，她猛然向壮儿望去，壮儿的身子还在，头果真没了！. 第61章 奇妙的早晨 莲儿见到壮儿的头没了，悲伤地抱着壮儿哭了起来……c壮儿听到她的哭声，猛然坐了起来，问：“莲儿，你哭什么？” 莲儿见他没有了头竟然还能说话，不由得惊惧起来！“壮儿，你没了头怎么还能说话呀？” 壮儿急忙坐了起来，衣服抖落到地上。他摸了头一下说：“我的头在呀！” 莲儿欣喜地发现他的头又有了，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壮儿，我梦见两只小老虎啃掉了你的头，我惊醒之后，发现你的头真的没了！于是，我悲伤地哭了起来。现在，你的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冒出来了，我真的高兴啊！” “你真的看见我的头没了吗？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 “没有，真的没有！” “那是怎么回事呢？”壮儿也感觉特别奇怪。突然，他想起了那件隐形衣是装在自己的口袋里的，他想，一定是自己昨天晚上把衣服脱在床头，把自己的头给隐起来了。 他想逗她高兴一下，于是，他抓起滑落在一边的衣服拿在头上，说：“难道我的头还会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了吗？莲儿，你刚才真的看见我的头没了吗？你现在看看，我的头还在吗？” 莲儿看他的头又没了，一下子被吓得晕了过去。这时，壮儿才感觉自己做得过了。慌忙抱住她说：“莲儿，我的莲儿，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呀！” 莲儿睁开眼睛说：“壮儿，你的头怎么又有啦？” “莲儿，你记得昨天那件隐形衣了吗？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是它把我的头给隐了；刚才我是想逗你开开心的，没想到竟然把你给吓晕了！莲儿，你原谅我吗？” 莲儿苦笑了一下说：“哎，你还是和孩时一样的调皮！” 壮儿见她恢复了正常，于是，站起身来说：“莲儿，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找点东西来吃！” “不！我和你一起出去！我一人在这会害怕的；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会担心你的！” “那我们就一起出去吧！” 于是，壮儿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挽着莲儿走出虎**。突然，一阵山风吹来，他们不禁打了个寒噤。然后，又退进了虎**。 壮儿说：“我们用虎皮做件衣服吧！” “虎皮还没干透呢，怎么穿呀？” “虎皮的正面朝外就行了！” 莲儿拿过树枝在虎皮上画线，壮儿拿着宝剑把虎皮裁开。莲儿又找来了韧性好的草把虎皮缝了起来。不一会儿，“衣服”就缝好了，两张虎皮，变成了两件衣服。 两人把这“新衣服”穿在身上，一看还挺合身的，两人对视着笑了一下。突然，他们望见两只小老虎发出愤怒的目光。 他们再一次手挽着手走到外面，山风再次吹到身上，他们不再感到寒冷。他们来到山的高处，朝自己的寨子一望，他们一下子惊呆了，只见寨子里的一处冒着冲天的火光和浓烟。 壮儿激动地抓住莲儿的手说：“根据火光的方向，那着火的是我家的房子！看来，王财主对我的家人下手了，我要立即回家去看看，你一人在虎**里。我如果到晚上还没有回来，那说明我出事了，你只有自己照顾好自己了！” “壮儿，我们是夫妻了，你怎么能丢下我呢？” “莲儿，我不是丢下你！我也舍不得丢下你呀！不过，你想过没有，我下山后，一定会有一场恶战！你去了，会很危险的！” “要死，我们两人死在一起；今生今世，我们不再分开！再说，虎**也不是什么安全之处！昨天还对我们友好的小老虎，知道我们伤害了它们的父母和兄弟之后，对我们已经仇恨起来。刚才，我看到它们的目光，我的浑身都起起了鸡皮疙瘩！” “莲儿，昨天我们一天只吃了一顿。我知道，你现在早就饿了，家中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来不及找别的东西吃了……” 壮儿见莲儿没有吱声，于是，又说道：“昨天，我吃了那只小虎，我感觉到你很痛苦！不过，我想我们不吃饱了，就没有精神下山报仇……我知道，这是你极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不过……” 壮儿见莲儿依旧没有吱声，于是，冲进虎**。 莲儿听见虎**里两声惨叫声，她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虎**里冒出缕缕轻烟和虎肉的香味。 莲儿走进虎**，壮儿用宝剑削了一片虎肉递了过去，说：“莲儿，你尝尝，看熟了没有？” 莲儿默默地转过头去。 壮儿把烤熟了的小虎肉放在嘴里尝了尝，说：“莲儿，肉熟了，好嫩好香啊！你来吃吧！” 莲儿含着眼泪望他说：“你吃吧！为了我们两家的家人，也为了我们自己，你吃吧，我不饿！” 壮儿见莲儿不吃，望着烤熟了小虎肉发呆；莲儿见状儿那样，于是，拿过宝剑，削了一块含在嘴里说：“壮儿，你吃吧！昨天，我们经历了许多事情；今天，我们绝不会比昨天轻松的！正像你所说的那样，今天可能会有一场恶战。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你吃吧！” 壮儿见莲儿吃了，于是，他就猛吃起来。不一会儿，一只小虎就被吃完了。莲儿又削了一块拿在手里，说：“壮儿，我手里的就够了，这一只你也吃了吧！” 壮儿又切了一块递了过去，然后，拿起另一只小虎又大啃起来。 这一只又吃完之后，他突然发觉右臂上的伤口痒得厉害。“哎呀，痒痒死我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忙脱下衣服，刚要伸出手去挠痒痒，只见那伤口慢慢地合拢起来，紧接着，那伤口痊愈后长出了嫩红的新皮。 莲儿惊奇的看着壮儿伤口这一奇妙的变化，急忙问：“还痒吗？” 壮儿用手摸了摸伤口说：“一点儿也不痒了！”接着，又甩了甩右胳膊说：“真是奇怪，和没受伤以前一样……” 他的话儿还没有说完，全身的关节一阵“嘎嘎”的响，响声结束后，壮儿突然感觉全身特别有力气。他说：“莲儿，我们现在就下山吧！” 还没等莲儿回答，他已经一把抱起莲儿。他感觉莲儿的身体特别的轻，他惊讶地说：“莲儿，你的身体怎么这么轻呀？” “怎么可能呢？” “我感觉你的身体就我家大白鹅那样的轻！” “是吗？今天早晨怎么出了这么多奇妙的事啊！”. 第62章 回王家寨 壮儿把莲儿放下，提着宝剑说：“我们就抓紧下山吧！” “你把隐形衣服穿上，下山后做事方便！” 壮儿从小褂口袋中掏出隐形衣，摸到开口的地方，从脚下向上套去裤管和袖筒一应俱全。套到头顶上的以后，他在头顶上结了个活扣，顿时，壮儿就不见了踪影。 莲儿不见了壮儿，虽说知道他已经穿了隐形衣，但是，仍然有些惊慌。她急切地说：“壮儿，我看不见你了，你快抓住我的手！” 当壮儿抓住莲儿的手的时候，莲儿的胳膊也被隐住看不见了。 壮儿提着宝剑拉着莲儿的手急切地向山下走去，他向山下一望，只见有几百个官兵向山上爬来。 原来，王财主家的三儿子是衙门里管事的，他和驻扎在城里的官兵们熟悉。当他听说壮儿杀了他家的家丁和他那心爱的狗，于是，就串通官兵上山搜捕壮儿和莲儿；他又串通县官，对壮儿的家人实行斩立绝！然后又烧了壮儿家的房子。 他烧壮儿家的房子有两个目的，一个是为了泄私愤，一个是为了引壮儿下山。 壮儿现在看到的这些官兵，正是三少爷勾结的官兵来上山搜捕他们的。 壮儿和莲儿望着黑压压一片官兵，只听他们在乱七八糟的吼道：“快看，山上有一个缺胳膊的女的。”“快上！抓住她！”“弟兄们，冲啊！抓住有赏啊！” 听到他们的喊声，壮儿急忙把莲儿朝怀里一抱。那些士兵惊讶地喊道：“刚才还看见人呢，现在怎么不见了？”“难道我们是看见鬼了吗？”“就是鬼大白天的见到我们这么多人她也会害怕的！”“哪里有什么鬼呀，肯定是躲在石头后面了！”“也许是钻进哪个山洞里去了！” 说话的时间，士兵们已经来到壮儿的身旁，壮儿抱着莲儿避开人群。 壮儿看见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走到王财主家三儿子的身边，说：“三少爷，刚才我们看见一个女的，并没有见到她跑，不知怎么的突然不见了！” 三少爷提着大刀，说：“给我向山上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那个当官的说：“听说这西山上有一个西山恶鬼，刚才那个女的会不会是……” “什么鬼不鬼的，我就不相信，那鬼能斗过人吗？我不相信，那个壮儿还能长了翅膀飞了？” 山下的大火越烧越旺，壮儿紧紧地抱着莲儿向山下走去。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最后一班搜山士兵的下面。壮儿一手提着剑，一手又抱着莲儿，遇到陡坡的地方，下山十分不方便。于是，壮儿放下莲儿说：“我把你背着吧！” “也好！”莲儿说着，摸到壮儿的后背趴了上去。 莲儿趴在壮儿的后背上，两只脚向两边分开。于是，那两只脚超出了隐形衣的范围。有的士兵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大声地惊呼道：“脚……脚……光见脚没见人！” 这一士兵的惊呼声，引起了山上士兵们的注意，许多双眼睛齐唰唰地向那在半空中向山下移去双脚。 三少爷大呼一声：“给我把那两只脚包围起来！” 莲儿说：“壮儿，他们发现我们了，怎么办？” 壮儿急转身来又把莲儿抱住。 许多士兵又开始大惊起来：“刚才看见的那两只脚现在不见了！” 三少爷冲到刚才还看见的现在已经不见了的两只脚的地方，说：“什么样的恶鬼，竟然敢当着我们这么多士兵的面现形！快！给我点起火把，我就不相信这鬼能有多大的本事！” 紧接着，三少爷又对那个当官的说：“你带着士兵继续搜山，这里交给我了！” 这时，壮儿已经离开三少爷呆的地方有百步开外，他们听到三少爷对那些士兵说：“你们看见她是向什么地方去的？” “向正东方，王家寨子的方向！” “你们从这个地方一直到我家的地方全部设上哨，发现情况及时向我报告！火把不要熄灭，恶鬼胆敢在白天行动，说明这鬼也有点道行，不过，不怕火的鬼至今还没听说过！” …… 莲儿本想直奔寨子里去看看家中的情况，但是，看到那些士兵太多行动起来不方便，便想到要把引开。于是，她说：“壮儿，你放我下来！” “不行！你下来以后离开了隐形衣裳的范围，他们会发现你的！” “壮儿，王家寨就在我们的正东方向，我们想办法把他们的一部分士兵引走！” “怎么引走？” “我们向南面寨子的方向走，我在你的身边隐去半个身子。我们向南跑一会。然后，你再抱着我回家！这样，我们就能把他们的注意力引开，我们回到家里就要安全多了！” 于是，壮儿掺着莲儿向南方跑去。士兵们说：“真的是鬼啊，你们看！那个女鬼只有半边身子！”“从没听过人家说大白天闹鬼呀……” 三少爷大声地喊道：“既然她跑了，说明她是怕人的！现在，弓箭手向前猛跑，待接近她的时候，一齐向她发箭！” 壮儿听到这些，立即把莲儿抱在怀里，拐个陡弯向正东方跑去。 弓箭手发现那半边身子的“女鬼”又不见了，立即拉满弓一齐向正南方射去。这些弓箭从壮儿的身边“嗖嗖”地飞了过去。 壮儿紧抱着莲儿，望着那些飞过去的弓箭说：“好险啊！再差一点，就被他们射中了！” 莲儿说：“现在我们就赶快回家吧！” 在壮儿怀里的莲儿，全身紧紧地贴着壮儿，生怕再露出身体的某一部分。 望着寨子里起火的方向，壮儿越来越确定那起火的地方就是自己房子的方向。越接近寨子，他的心被揪得越紧！他担心父母的安危，担心自己弟弟妹妹的安危！ 在寨子的南边的大树上，像是挂着人！壮儿惊呼道：“莲儿，你看，那大树上好像是挂着人！” 莲儿向那大树的方向望去，浑身突然哆嗦起来：“……那……会……是谁？难道会……” “可以肯定，王财主对我的家人下手了！”. 第63章 新闺女婿隐身上门 说话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到大树下，壮儿只见自己的一家七口人全部被吊死在大树上！壮儿一下子跪了下来，说：“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他说完，背起莲儿就往莲儿家跑去！ 他们来到莲儿家的大门口，见大门关着……c壮儿放下莲儿，莲儿仍紧贴在壮儿的身旁。 这个时候，在莲儿的家天里，正有两个衙役在地上下棋，还有两个衙役在身旁看棋，他们的任务是在这等候壮儿的到来。 壮儿伸出宝剑拨开大门栓，推开大门。这时，只见那四个衙役拿起短刀在地上一跃而起，一起向大门口冲来。壮儿迅速地闪到大门的一侧。 四个衙役我望望你，你望望我，异口同声地说：“怎么，人呢？” 一个年轻的衙役说：“人可能看到我们跑了！” 一个年长的衙役说：“怎么可能呢？门刚打开我们就到了门前。就是风也跑不了这么快呀？” “那也可能是被风吹开的！” “不要‘可能不可能’的了，什么样的风会把门栓吹开呀？” “要不，我们四面去看看？” “看什么呀？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等着壮儿，我们要走得远了，上司怪罪下来，谁来承担责任呀？我们还是把大门栓起来吧，要是壮儿来的话，他肯定会走这大门的，”年长的衙役说着，伸手就去关那大门。就在他关大门的时候，壮儿和莲儿已经闪进大门里面。 那两个衙役继续下那一盘尚未下完的棋，另外两个衙役仍在那观棋。那个年长的衙役一边下棋一边说：“你们两人也不要光在这看下棋，眼睛时常盯着大门一下，不要出什么差错了！” 他们两人走到门口，壮儿轻轻地说：“莲儿，你进去吧！我把这几个人先杀了，我再去把王财主家的人都杀了！” “……壮儿，你去了，万一有什么闪失，那么，你家的家人靠谁去安葬啊？我想，今天，你就在我家里，到晚上，你想办法叫人把你的家人安葬了，以后再报仇也不迟。要不的话，你的家人还都吊在树上呢，怎么办呀？” “我还隐着身呢，怎么进去呀？” “先进去再说吧！”莲儿轻轻地推开了门，然后又把门轻轻地关上。莲儿家里是三间小草房，房间之间没有隔墙。 她进到屋里一望，只见家人都躺在床上。莲儿扑到母亲床边，轻轻地说：“娘！” 莲儿的娘突然坐了起来，说：“莲儿，你是莲儿吗？”然后一把抱住莲儿哭了起来。莲儿的弟弟妹妹听到姐姐的声音也都围了上来。 那几个衙役说：“进去看看，屋里哭什么呀？” 衙役推开门说：“哎哎，哭什么呀？” 莲儿担心他们会发现自己，一动不动地趴在母亲的身边。莲儿娘见到衙役问话，便回答道：“家里已经两天揭不开锅了，家人都饿哭了！” “饿了也不许哭！我们再听见你们哭，我们就把你们都拖出来掼死嘞！”衙役一边吼叫一边“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母亲紧紧地搂着莲儿说：“莲儿，外面那么多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 母亲悲哀地说：“莲儿，莫非你已经死了吗？” “没有！” “莲儿，无论你是死是活，只要能和母亲在一起就好！” “娘，我真的活着！你不信的话，你试试我的手！” “莲儿，娘不用试你的手！你无论是死是活，你都是娘心上的肉啊！不论你是怎么进来的，只要你能在娘的身边就好！” “娘，是壮儿把我从院墙上托进来的，外面那几个人都在下棋，他们没有注意我，我就进来了！” 这时，莲儿的一个小弟叫道：“姐啊，我饿！”其他那些小弟小妹也都说：“姐啊，我们饿，我们饿呀！” 莲儿拉着他们的手说：“你们忍一忍，姐姐今天一定让你们吃饱饭的！” 母亲手颤抖着抓住莲儿的手，说：“那壮儿呢？” “他在外面！” “外面到处是官兵啊，他怎么能跑得了啊！可怜啊，他家一家七口人都把那些狗东西给活活地吊死了！壮儿的娘临死的时候，还拼命地叫着壮儿啊！” 壮儿自从进到屋里以后，一直静静地坐在凳子上。他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轻轻地把门打开后走了出去。 莲儿的娘看到门开了后又关上了，甚是奇怪：“怎么回事呢？也没有人啊，门开了一下怎么又自己关上了呢？” 莲儿知道是壮儿出去了，便说：“可能是风刮的吧！” “也没有风啊！” “那大概是您的眼看花了吧！” “唉！自从你昨天被壮儿救出去以后，王财主就叫来人，把我家里的粮食全部搜去了，连一粒也没有剩下！又来了几个人把住我家的房子，我想，我家这一家人再有两天也就都饿死了！这一下好了，即使我家都死了，好歹也是死在一起呀！” 莲儿哭着说：“娘，您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家里人有吃的！” “莲儿，你不用安慰母亲了！娘起来烧点水给你喝喝吧！” 母亲刚站起身来，突然，一下子向地上栽去。莲儿一把紧紧地抱住母亲，把她扶到床上！壮儿走出门后，刚要举起宝剑向那几个衙役砍去，突然见到大门开了，一个士兵伙夫端来了米饭和一只鸡。 那几个衙役嚷嚷道：“怎么到现在才送早饭来呀？你们想把我们饿死呀？” 那个士兵伙夫的说：“哎！你们几人在这自在的，还下个棋！这饭不紧人家那些搜山的人先吃呀？这饭都是现做的，你看还有这鸡，都是现做的！你们知道吗？我们这些做饭送饭的到现在还没有吃呢！” “好了好了，不要罗嗦了，把饭放下快走吧！” “哎呀，你们也应该知足了，这吃饭的人多，我们忙了一夜到现在眼还没有眯一下呢！”那个士兵伙夫一边说着一边丢下饭盆就跑了出去。 壮儿见莲儿的一家两天都没吃饭了，一手接过那饭盆，那饭盆进入了隐形衣的范围. 第64章 隐形衣的便利 四个衙役不见了饭盆，开始嚷嚷起来：“特妈的，那小子刚把饭送来怎么又端走了呢？”他们追上那个士兵伙夫叫他把饭盆丢下！ 士兵伙夫愤怒地说：“我把你们的饭都丢在你们那里了，你们也不是没看见？你们怎么又要来朝我要饭呢？” 四个衙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你刚走，那饭盆就不见了！不是你拿那又是谁拿的呢？”“难道那里有饭我们还来朝你要饭吗？”“好好的，难道饭盆还会变没了？”“你这小子怎么这么缺德呀！你想把我们饿死呀？” 士兵伙夫委屈地说：“你们人多欺负人还是怎么的？你们到现在没吃饭我吃饭了吗？你们看我这身上能藏下那么大的饭盆吗？你们看我的身上有吗？我的肚子就是能盛得下那些饭和鸡，就算被我吃了，难道我连那饭盆也吃了吗？” 四个衙役被士兵伙夫一责问，他们都不吱声了！士兵伙夫这儿确实没有那盆饭和那只鸡，不过，那些东西也确实没在莲儿家的家天里，那么，那些东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难道它们真的长了腿跑了不成？ 正当他们满腹狐疑的时候，士兵伙夫突然一动不动地眼睛直勾勾地楞在那里.他们几个好生奇怪，便围着那士兵伙夫的四周转了起来。有个衙役说：“怎么样，心虚了吧？”另一个衙役说：“这个鬼还是出在他的身上，不会错的！” 这时，士兵伙夫突然高喊一声：“你们不要喊了！刚才我们在忙饭，听说西山恶鬼从山上下来了。不过，听说那恶鬼是向南面的寨子去了，莫非她又到我们这里来了？” 那四个衙役一听，脸被吓得“唰”的一下全都变了色。 壮儿端着那饭盆和一只鸡推开门走了进来，莲儿知道是壮儿回来了，于是，她急忙向门口跑去，她接过壮儿递过来的饭盆和那一只鸡，送到母亲的面前。 莲儿家里的人都感觉到奇怪。不过一看有饭，已经饿极了弟弟妹妹来不及多想，都围了上来。 母亲问：“莲儿，哪来的饭菜呀？” “是外面那几个衙役的！” “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呢？” “……娘，你就抓紧和弟弟妹妹们吃吧！你吃完了我再和你说。”莲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些小弟妹们慌不迭地用手抓着吃了起来。 莲儿盛了一碗端到母亲面前，说：“娘，您饿了两天了，都是女儿不孝！娘，您吃吧！” “莲儿，你也吃吧！” “娘，我早上吃过了，你就快吃吧！”莲儿一边说着一边来到门口。壮儿轻声地对她说：“莲儿，我要去我的家人那里，我在这里一时也呆不下去了！” “也好，不过，你现在出去，千万不要行动，你先安葬好你的家人，到晚上我和你一起出去再说！你千万要记住啊，先安葬好家人，然后再去报仇！” “好的，你多保重！”壮儿说着，走出门去。 那四个衙役听说有西山恶鬼，他们想那盆和**成是被那恶鬼拿去吃去了。于是，哆嗦着又来到莲儿家，迅速地把大门闩插上。壮儿刚要出去，见大门被插上，他走上前去，拔开门闩扬长而去。 衙役们眼睁睁地并没有看见人，门闩却被拔开，一个被吓得面如土色。他们商量着要尽快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三少爷，可是谁也不愿留在这里。 后来，他们用拈阄的方法，两个人留守在这里，还有两个人出去报告。 莲儿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他们被吓坏了。当她见到家里人已经把饭和鸡已经吃完，于是，她把那些鸡骨头那饭盆拾在饭盆里，端着盆来到门口，用力把那盆向家天甩去，当时，盆就被摔得粉碎，鸡骨头洒了一地。 四个衙役惊魂未定，又见这饭盆突如其来飞了过来，他们顿时被吓得躺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那个士兵伙夫像是掉了魂似的跑到王财主家，把莲儿家里发生的蹊跷事儿对王财主说了，王财主立即带着十几个士兵向莲儿家而来。 他见那四个衙役都躺在地上，急忙问：“怎么回事？” “……西山……恶鬼……” 王财主头皮一麻：“在哪里？” “……不知道……” “通通都是饭桶！你们既然不知道，那怎么说有什么西山恶鬼！你们还像是那勇猛无畏的当差的吗？这大白天，被一个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什么西山恶鬼吓得躺在地上，要是真的西山恶鬼来了，还不把你们吃了吗？！” 这几个衙役见来了这么多人，顿时，胆子也壮了起来，那个年长的从地上爬起来说：“刚才士兵伙夫给我们端来了饭，突然，那饭不见了！于是，我们追上那士兵伙夫朝他要饭，那士兵伙夫说他没有拿！ 后来，我们几人回到这里。我们明明是把这大门插好的，也没见到人，这大门却突然被打开。紧接着，刚才士兵伙夫送来的那盆饭和鸡，只剩下了空盆和鸡骨头了，它们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 外面的动静，莲儿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当她听到王财主的说话声的时候，恨不得把他杀了！她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到屋里来的。于是，她忙叫母亲和弟弟妹妹们躺到床上，自己睡在母亲的里面。 王财主果真带着人闯了进来，他一见他们都躺在床上，便带着人又走了。 壮儿来到寨子南面的大树下，一见四下里没人，他就割断吊着他的家人绳子，把家人一个个地松了下来，平放在地上。 在这个寨子南面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树林。壮儿把剑挎在身上，抱起父亲的尸体准备往南面的树林里跑。刚要跑的时候，他发觉父亲的尸体很轻，于是，他又把母亲和两个妹妹的尸体放在一起，一起抱了起来，向南面的树林里跑去。 跑到树林里，他又奔了回来，把三个弟弟的尸体也抱起来跑了过去。在树林里，他用宝剑挖了三个大坑，分别把父母、弟弟、妹妹们葬了起来. 第65章 辛酸的泪水 壮儿把父母、弟弟、妹妹埋好后，他担心被王财主找到这里再把尸体给挖出来，于是，他把地面平了又平，尽量做得和平常的地面一样。． 壮儿跪在亲人的墓前发誓：“爹，娘，是孩儿不孝，害了全家的人！不过，你们的血不会白流的，我一定要杀尽王财主的全家，为你们报仇！”壮儿说完后，“啪啪啪”地在坟墓前磕了几个响头，拔腿向莲儿家而去。 突然，天空翻滚着乌云，眼看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壮儿想，这场大雨下下来之后，就会把爹娘的墓地冲洗得像其他地方完全一样。这样，今后就再不会有人找到亲人们的墓地了，亲人们也就可以在这里安息了！ …… 莲儿把这几个月来在王财主家的遭遇，以及怎样被壮儿救上山等事情都讲给母亲听了，母亲一边听一边哭着。 当莲儿讲到壮儿穿着隐形衣服一直站在门口，刚才的那饭就是壮儿拿进来的时候，母亲这才明白那一盆饭的来历。 莲儿还告诉母亲，壮儿打算要杀掉王财主一家人！ 母亲担心地问：“王财主家的势力是很强大的，壮儿要去报仇也并不那么容易。” “他的决心已下，别人也没有办法！” “那他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 “他如果真的去了，那我也就随他去了！” 母亲哭着说：“孩子，你要是死了，我们这一家人也没啥活头了，就是饿，也会把我们饿死的，你如果今天要是再不回来的话，那么，明天我们这一家人也就完了！” 莲儿一听，心酸地哭了！ 母亲继续说：“即使饿不死，如果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娘也是没法活了！” 莲儿哭着说：“娘啊，您一定要想法把弟弟妹妹们拉扯大呀……”就在这时，莲儿听到外面的大门发出放门声，她估计壮儿又回来了。 那四个衙役看见大门又开了，依旧没有见到人。那个年长的衙役一面拿着大刀乱砍一面叫着：“西山恶鬼又来了，我们砍呀！”其他三个也拿着刀乱砍起来。 那个年长的衙役的那一刀，差一点砍在壮儿的身上，壮儿还以为他那个衙役能够看到自己，再一看，他的大刀又向别的地方砍去，才知道他们并没有看见自己。 那四个衙役乱砍了一会儿以后，都停了下来。 壮儿要不是莲儿的劝告，他早就杀进王财主家去了。当他想到自己一家人被杀的时候，此时此刻，他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举起剑来向在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个衙役刺去，就听“啊”的一声，那个衙役倒在地上。其他三个见到同伙被杀，慌忙准备向大门外逃跑。说时迟那时快，壮儿迅速插好大门。一剑又向一个衙役的后背刺去，这个衙役又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那个年长的衙役跑到大门边准备拔开门闩逃命，壮儿挥起一剑，砍在他的双手上，他的双手顿时掉在了地上。那个年长的衙役哀嚎了几声以后，疼死过去了。壮儿对着他的心脏，又是一剑！ 剩下最后一个年轻的衙役，见大门出不去了，仓惶地向墙头上爬去。壮儿冲上前去挥起一剑，砍掉了他的双脚，那个衙役吼了一声掉下围墙。壮儿对着他的头挥起一剑，他的头滚在了地上。 小小的家天里，躺着四具衙役的尸体。壮儿把剑在他们的尸体上擦了擦血迹，然后，把那一具具的尸体以及那些破碎的尸体一同扔出了围墙，接着，他又拿起锨和扫帚清理了所有的血迹。 莲儿以惊惧目光看着这一切。当家天被壮儿收拾干净以后，她面对着正南方，跪在了地上。 壮儿也跪到了莲儿的面前，说：“莲儿，我的家人的尸体已经被我掩埋在南面的树林里。我看到我家人悲惨地死去，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为了我，你的家人惨遭王财主的毒手！为了我，我的家人差一点儿全被饿死！我现在就是一死也难救我家人的性命！ 以前，我爹没有遭到蛇咬的时候，家里虽然穷一点、苦一点，不过，母亲还是挺有精神的，弟弟妹妹们也还是活泼的！ 现在，他们被饿的一个个黄白蔫蔫的。这一次，我们是凶多吉少。我的家人也将会被饿死，一想起这些，我的心里就非常难受！ 我知道，仇是不可能不报也不应该不报的！但在能报仇的同时，你要保证自己活着！” …… 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听到家天里的拼杀声平静以后，打开了大门，来到了门口。母亲见到莲儿跪在地上在说着话，她知道，在莲儿的对面，就应该是隐着身的壮儿！ 母亲痛哭着说：“壮儿，我苦命的孩子，你在这吗？” “娘，我在！” “孩子，都是我家牵累了你家，使你家的家人都遭了殃，我们家对不住你呀！” “娘，我的亲爹娘和家人都被王财主杀死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亲娘！并不是你家牵累了我家，而是王财主太狠毒了！ 现在，我已经没了家了，我要去为我的家人报仇！今天，我一个人要面对几百个人，我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娘，今后求你照顾好莲儿了！” 母亲一边哭着一边说：“壮儿，好孩子，你尽管去报仇吧！不过，要我照顾好莲儿，娘恐怕也没那份本事了！今天，要不是你给我们一家人送来了饭菜，我想，我们一家人是很难熬过明天了！ 我们家里已经没了粮食，那些衙役们又不准我们一家人出去。我本想和孩子商量好了，我们拼命也要去找点吃的！可是，我们饿得路都走不动了，哪还有力气去拼命啊！ 正当我们家人准备静静地死去的时候，你们来了！没想到，我这一辈子还能见到我的莲儿！壮儿，这真的要感谢你呀！” “娘，我的家人都没了，您就是我的亲娘，您就是不要谢不谢的了！我就要想法给你们弄点粮食来，不能让你们饿着了！” 天上的乌云翻滚累了，它们大滴大滴地向大地洒下辛酸的泪水。莲儿说：“壮儿，快进屋躲躲雨去！”. 第66章 仇人相遇 到了中午，雨下着下着，变成了雪花。wenxuemim这时，那个早上送饭的士兵伙夫来送中午饭了。他来到莲儿家的大门口，敲了敲门。 莲儿出来开了门。士兵伙夫一见是个美人，眼睛不由得一亮，嘴里流下了口水，紧接着，他把口水狠狠地咽了一下，似乎如同要把莲儿也要一起咽下去一样。 士兵伙夫恋恋不舍地收回紧盯着莲儿的目光，然后在家天里东张西望了一会以后，问：“他们人呢？” 莲儿说：“在屋里躲雨呢，他们叫我把饭菜端进去的！” 士兵伙夫本想进屋里去看一看，此时，雪开始下大了，他急忙把饭菜递给了莲儿，说：“哦，那也好！”又狠狠地望了莲儿一眼以后，两手抱着头跑回去了。 士兵伙夫回去以后，迎面碰上王财主。王财主问：“你今天早上送去的饭找到了吗？” “……没有！” “那他们今天早上没有吃饭吗？” “我不知道！” “你去了没有问他们？” “他们都到屋里躲雨去了！” 王财主瞪大眼睛问：“那你的送去的饭没有交给他们吗？” “见外面下着雨雪，他们都躲到屋里雨去了，他们是叫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透顶了的女孩把饭接进去的！” 王财主的脸突然变了色，嘟哝了一句：“莫非是她？” 那个士兵伙夫一听说是她，他还以为是什么西山恶鬼呢，于是急忙问：“难道她就是你们所说的西山恶鬼吗？” 王财主喝道：“不许胡说八道！”这时，他叫上五个士兵，接着，又对着那个伙夫士兵恶狠狠地说：“你和我们一起去！”然后，他对六姨太说：“宝贝，你在家呆好了，我到莲儿家去一趟就来！” “什么？莲儿她在家？你又要到她家里去？” “不是的，她家出了点奇巧的事。早上，伙夫送去的饭，突然不见了！他中午又去送饭的时候，又没有见到那几个衙役。” 王财主说完，在飘荡着的雪花之中，他和其他六个人直奔莲儿家而去。 到了莲儿家大门口，王财主一脚向大门踹去，大门没有被踹开，他却被大门反弹以后四脚朝天的跌倒在地，两个士兵急忙把他扶了起来。其他几个士兵一起向大门拥去，那大门连门框和那些士兵一同跌倒在地上。 此时的地面，已经有了白白的一层积雪。 王财主一行人继续向堂屋门口走去，他推开堂屋门以后，见他们的家人都躺在床上，于是，大声地喊道：“你们都给我起来！起来！” 听到外面的大门被撞的声音以后，莲儿把一家还没有吃完的饭和碗急忙藏到了床底。壮儿把莲儿抱着坐在屋子里的西南角，其他人又继续躺到了床上。 听到王财主的叫喊声以后，莲儿一家除了莲儿以外的其他六口人都从床上坐了起来。 “都给我站过来！”王财主喊过以后，又对那个士兵伙夫说：“你过来看看，是哪一个从你的手里接过那饭盆的？你要给我看清楚了！” 士兵伙夫朝莲儿的家人望了几个来回以后，走到王财主面前说：“老爷，这里面没有那个女孩子呀！” “什么，没有？你再仔细给我看清楚了！” “老爷，确实没有！我不用再看了！那个女孩长得就像天仙一样的！眼前的这两个小女孩漂亮是漂亮，不过，没有那一个的岁数大！” “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赶快给我搜！我就不相信你说的那个女孩子能飞到天上去！” 伙夫士兵从床底翻出了饭盆，还有半盆的饭菜。他慌忙端到王财主面前说：“老爷，你看！饭……饭盆在这呢！” “那个接你饭盆的人呢？她没有躲在床底！” “床底我都搜过了，包括那个柜子里我也搜过了，都没有！” “你不说四个衙役在屋里面的吗，他们人呢？” “……我也是听那个女孩子说的，我并没有见到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难道这大白天的出了鬼了？” 莲儿在西屋的西南墙角，和壮儿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她在壮儿隐形衣的隐藏之下，因此，王财主不能看见他们。 莲儿为了把他们赶走，于是说道：“是的，是出了鬼了，四个衙役都被鬼吃了！” 听到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声音，那些士兵被惊出一身冷汗，他们紧紧地把王财主围在中心。王财主壮起胆子问：“你……你是谁？” “我就是吃掉那四个衙役的鬼！四个太少了，我还没有吃饱，你们来的人数正好，要是再少了，就不够我吃的了！” 王财主惊恐万状地说：“你……你不是……鬼！如果是的话，他们家也……有五六个人……你为什么不吃……他们？” “他们太瘦了，我怕吃了没味！”莲儿说完，壮儿紧抱着莲儿来到家天里。 “我听得出你的来，你是莲儿！莲儿，我的莲儿，你跟我回家吧！” 这时，外面的雪开始下大了，只听莲儿在家天当中说：“你不怕我吃了你吗？” 王财主一听莲儿的声音又到了外面，更加恐慌起来！他哆哆嗦嗦地对那几个士兵说：“……快……快扶我回家……” 壮儿说：“王老爷，你还以为你能回得了家吗？” 那几个士兵听见凭空中又冒出了个男的声音，于是丢下王财主，拼命地夺门而逃，在壮儿的剑起剑落之间，那几个士兵的头纷纷掉在了地上。 在布满白雪的地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几个士兵的鲜红的血迹。 王财主瑟缩地站在雪地中，见到几个士兵眨眼间就没了，知道自己的死期就在眼前。他大叫了一声说：“你是那方的鬼怪？你如果不再杀人，我在这西山上为你立座庙宇，我管保你永远享用人间烟火，要不的话，我请来法师，定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叫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壮儿从头上解开隐形扣，把头个露了出来。说：“王老爷，一个寨子的人，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王财主一看在半空中悬着个壮儿的头，更加惊慌地问：“你是壮儿？你怎么能把头悬在半空中呢？” “我留着个头就是想让你看看我是谁！” 王财主垂死挣扎道：“壮儿，无论你是人是鬼，只要你能放过我，我都保证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就是在这山上为你立庙，我也答应你！无论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你看好吗？”. 第67章 生离死别 壮儿愤怒的说：“王老爷，我对你要求并不多，只要求你做一件事，你能答应吗？” 王财主为了尽快脱身，心想，无论是多大的事，先答应下来再说！于是，他急忙说：“能！我一定能够办到！在我王家寨这方圆几百里地，没有我王某人办不到的事！” “那好吧！你现在就把我的家人都复活了，我想，这件简单的事你应该能办到吧！” “……这……”王财主知道自己是无法办到这样的事的，知道壮儿是非要取他的命不可了，于是，他威胁道：“壮儿，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再说，你就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总应该为莲儿，为莲儿的一家考虑吧…… 你虽然在我面前说话，可是，我现在还无法确定你是死了还是活着！不过，如果你放了我的话，无论现在你是个死人还是个活人，我都把莲儿还给你，我保证你能永远和莲儿在一起！你看怎么样？” 壮儿轻蔑地说：“王老爷，莲儿现在在哪里呢？” “她不是被你救走了吗？” “她既然被我救走了，那么，你又怎么把她还给我呢？” “莲儿是我娶过的人，她就是在你那儿，只要我不再过问，那也是我把她给你了！壮儿，我是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了，我的前面没有多少路了，我主要是为你作想啊！” “王老爷，你可真善良啊！你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还能够为其他人作想，你真不容易呀！” 王财主知道壮儿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他再一次威胁道：“壮儿，我告诉你一声：这王家寨是我的地盘！我姓王的要怎样就能怎样！我的家里和山上，有我家三少爷叫来的几十个衙役和几百个士兵，如果你敢动我一下，我就叫你不得好死！” 壮儿把头部的隐形衣套上，把隐形扣系好以后说：“我已经是个死了的人了，请问王老爷，我还能怎么不得好死呢？” 王财主见到壮儿悬在半空中的头突然不见了，他的三魂已经去掉二魂半，浑身哆哆嗦嗦地向外跑去。 壮儿向前一剑，这一剑刺在王财主的后大腿上，王财主倒在地上哀声地吼叫着。 壮儿愤怒地说：“老狗，我告诉你，你杀了我的一家七口人，我要杀掉你家的七十口人，你就是你家第一个！”说完，他挥起一剑向王财主的头上砍去，王财主的头滚落到地上。 …… 再说王财主家的管家，自从突然增加了几百口人以后，这些人吃喝拉洒的真够他忙的了！他对吊在寨子南面树上的壮儿一家人不放心，于是，就转了过去，他到那一看，挂在树上的壮儿的家人都不见了，他想：这个事自己要及时地向王财主禀报，要不的话，那真是吃不了要兜着走了。于是，他迅速地跑回王财主家。 到了王财主的家里，他听到说王财主到莲儿家去了，于是，他又急忙向莲儿家跑去。 他到了莲儿家，见到家天的地上到处都是鲜血染红的白雪和尸体，在这些尸体当中，王财主的头滚落在一边，双眼圆睁着望着他，他被吓得叫了一声慌忙离去。 管家跑着跑着，他站了下来。心想：我这是要往哪里跑呀？王财主已经死了，我还要跑回他家去吗？王财主的三少爷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他的父亲死了，他准会把气撒到我的身上的，我回去不是找死吗？趁现在大雪纷飞、王家正在混乱的时候，自己还是想办法弄点财物抓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想到这里，管家向王财主家的仓库里走去。到了仓库，他趁看仓库的不注意，举起一块砖头向看仓库的头上砸去！那个看仓库的还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管家拉过一辆马车，装了些粮食和布匹，趁着这漫天大雪，急忙向村外逃去。 壮儿再一次把家天里的尸体一具具的扔出墙外，接着，他把家天里清扫了一遍。血迹不见了，不一会儿，家天的地上又布满了白雪。 壮儿打扫完家天后，他走到莲儿的面前，紧紧抱住莲儿亲吻了起来。亲吻了一会以后，他说：“莲儿，我已经杀死了老狗，已经为我们报仇了！不过，他杀了我的全家，他一个人的命是不足以偿还我全家人的命的……莲儿，我去了！” 漫天大雪中，莲儿紧紧地抱着壮儿，她哭着说：“壮儿，我知道，这样的大仇不报，你是无法忍受的，你是一刻也无法安心的！ 不过，你现在去了，你面对的不仅仅是他家的几十口人，你还要面对那几百口的官兵！ 我们结婚到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这一天的时间对我来说是多么珍贵啊……看样子，今天……我们今生今世……夫妻缘分……就要尽了！” “莲儿，为了你的家人，也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壮儿，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你死了，他们会放过我吗？” “莲儿，我真的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想：我们现在有隐形衣的保护，我们两人是完全可以逃离这里的！不过，我一想到我的家人的惨死，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的难受！我们虽说只做了一天的夫妻，但是，我也知足了！” “壮儿，我想，我们这一世没有能够好好地生活在一起，等到来世，我要再做你的妻子，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人要永远地厮守在一起！” 壮儿为莲儿掸去身上的积雪，一把将莲儿抱了起来，向她家的屋里走去。他把莲儿放下以后说：“我俩说好了，你下一世一定要做我的妻子，你要记住我的模样，你要记住我的眉毛中心的这颗痣！” 莲儿再一次上前抱住他，痛哭着说：“壮儿，今天晚上我们还回那虎**里好不好？老狗既然已经死了，我们暂时回到虎**里，以后的事再从长计议你看好不好？” “莲儿，我已经没有了家人，你就是我的唯一亲人！我何尝不想和你永远地厮守在一起啊！不过，我的心中正在燃烧着熊熊烈火，我如果此时不去报仇，我会被这团烈火给活活地烧死的！”. 第68章 熊熊大火 壮儿说完以后转身就跑了出去，雪地上留下了他那宽大、深深的一串脚印…… 壮儿来到门外，见到一辆大马车从自己的身边走过。他一看马车上坐的是王财主的管家，他追上前去，一剑刺在管家的腿上，管家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壮儿见马车上装的是粮食和布匹，于是，他想到了莲儿和莲儿的一家：莲儿家现在是一粒粮食也没有了，她的一家人如果没了吃的，在这即将到来的冬天里，她们就是不遭到王财主家人的谋害，也会被活活地饿死的！ 他想：我要把这车粮食和布匹送到莲儿家去，这也是自己今生今世为心爱的妻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管家疼得在地上打起滚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腿为什么会被刺伤！当他眼看着马车就要离去的时候，他痛苦地喊着：“马啊，你快回来吧！那些粮食和布匹不是我抢的，它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呀！那些东西是我这些年来在王老爷家拼死拼活挣的啊！马啊，你快回来，你快回来呀！” 壮儿担心管家知道这马车的去向，担心管家今后会找上门去。自己这一去是生死未卜，那么，马车上的这些东西不仅无法保住，还有可能因为这些东西而牵累莲儿家！于是，他走到管家面去，上前一剑，结束了管家的生命。 他看到管家的胸前有个布袋，他拿起来一看，原来这个布袋里面装满了银子！ 壮儿拿起银子，把马车赶到莲儿家的门前，他把车上的粮食和布匹卸了下来，然后，他对着马**猛的拍了一巴掌，那马受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拉起马车茫无目的的向前乱奔！ 壮儿向莲儿说明了这些东西的来历，把银子交到莲儿的手里，又把粮食和布匹搬进了屋里。 莲儿拉着壮儿的手说：“壮儿，你要报仇，你就带上我一起去吧！我生要和你在一起，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呀！” “莲儿，你别说傻话了！我们即使死了，也要死得有价值，我们决不能白白地去送死呀！”壮儿说完，转身而去！ 壮儿来到王财主家大门的时候，那些搜山的士兵纷纷的从山上回来了，王家大院里到处都是人。由于人太多了，有的士兵在王家大院的外面搭起了帐蓬。 壮儿来到王家大院，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剑不由自主地向那些人群砍去！ 看到人头纷纷落地，也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西山恶鬼来了，它来取我们的命来了！” 那些人一听说是西山恶鬼来了，四处逃窜！有些活着的人挤到了死人堆里，死了的和那些还没有死的在大院里堆成了人堆。 壮儿砍杀了好一会儿，并不觉得疲倦，他继续挥舞着剑在人群中继续砍杀。这时，王财主的家人、衙役、士兵等几百口人，此时已经所剩无几了！ 此时，王家大院的老张两手抱着头，蜷缩在曾经被壮儿绑住的那棵大树下。壮儿走上前去低声的说：“表叔，我是壮儿！” 老张抬起头来，并不见人，忙说：“壮儿，我知道你的家人死得惨，我也知道你死得冤枉。可是，我可没有害过你家的人啊！我还帮助过你的呀！” 壮儿仍然低声的说：“表叔，我现在并不没有死，不过，我可能将会死去！王家大院的这些人都是我杀的，所以在这里，不会有人害你的！表叔，我想跟你说，我欠你的可能没法还了，你抓紧逃命吧！” 老张听到这里，贴着墙边向大门外逃去。 在正堂屋里的三少爷，开始听到是西山恶鬼，也不免一阵惊慌，过了一会儿以后，他镇定了下来。他仔细地观看着那些被砍的人的地方，于是，他对身边的弓箭手说：“你们注意，哪里有被杀的地方，你们就拉满弓向哪里射！不要考虑是否会误伤人，只管射杀！” 听到主人的命令，那些弓箭手纷纷地把箭向遭到砍杀的人的地方射去。 不一会儿，壮儿的身上就中了十来枝箭。壮儿受了伤之后，虽然还把剑紧紧地握在手中，但是，已经无力再继续砍杀了。 三少爷他们只见那十来枝箭的箭杆悬在半空中，并不下落，感到非常奇怪！他看到那些半截箭杆在空中还在向自己面前移动！ 三少爷清楚的意识到，那个谁都看不见的“西山恶鬼”看来是中箭了，并在向自己这边慢慢地移动过来！他知道，所有的鬼都是怕火的，于是，他叫身边的士兵在门前迅速地架起木材，不一会儿，大火就熊熊燃烧起来！ 壮儿中箭以后，浑身剧烈地疼痛起来。他想：只有把这个作恶多端的三少爷给杀了，自己才算是彻底的报了仇！自己就是死了，也死而无憾了！ 由于失血过多，他突然一阵晕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他凭着自己的毅力，把剑支在地上，用剑支撑着整个身体！他又告诫自己，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自己千万不要迷糊了！如果自己倒了下去，那么，自己这一辈子也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这时，父母和弟弟妹妹吊死在树上的情景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三少爷看那些半截箭杆仍然浮在半空中，于是，他再一次命令那些弓箭手向悬浮着半截箭杆的方向射箭！眨眼的功夫，壮儿的身上又中了数枝箭，这些箭大多数都射在了他的胸膛！ 壮儿知道自己最后的时刻就要到了！于是，他丢下宝剑，拿起正在燃烧着的木材，一根根地向三少爷所在的堂屋里扔去！顿时，浓烟也在堂屋里翻滚，堂屋里迅速燃烧起来。三少爷的身上着了火，他不顾一切地从堂屋里窜了出来。 壮儿的身上已中数箭，浑身也在燃烧起来，他的隐形衣被烧没了，烈火中，漏出了他那高大的形体。 就在那一霎间，浑身是火的壮儿和全身冒着浓烟的三少爷的目光相遇了！壮儿用尽最后的力气，冲上前去，一把紧紧地抱着三少爷，三少爷拼命地想从壮儿的怀中挣脱，却被壮儿两手死死的缠住。 这时的大雪停了，风却像猛虎一样地怒吼着从山上向王家寨扑来。大火借着这股气势汹汹的风势，一下子猛窜起来，大火窜向王家大院的每一个角落，把整个王家大院都燃烧了起来！ 莲儿一直站在门前，她想象壮儿会突然抱起自己走向那属于他们两人的“虎**新房”。然而，直到王家大院到处都是浓烟与火光，壮儿仍然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向那大火奔去！ 母亲看到莲儿的举动，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王家寨的所有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望着这统治王家寨若干年的老巢在熊熊的大火中燃烧！. 第69章 领取灵魂文书 王家寨自从壮儿一家人被王财主吊死以后，今天一天包含那些士兵和衙役又死了三百多号人。．于是，冥界又开始忙碌起来。 冥界都属于阎王管制。阎王直接指挥所有文武判官，所有文武判官都指挥属于自己的各类冥差。 以雪莲山为中心的十万里范围之内死人的灵魂，都属于文判官文畅、武判官霹雳管制。这些死了人的灵魂的特征描述及以后的审判、管理，以及这些灵魂日后的脱生等所有工作都是他们两位的职责范围。 他们手下一共有领取灵魂、送走灵魂脱生的冥差十组。冥差冥冥、幽幽和空空一组是他们手下的一个部分。 以雪莲山为中心的一万里范围之内死人的灵魂领取和送走脱生的工作，属于冥差冥冥、幽幽和空空的职责范围。 冥界文判官文畅以他的神来之笔迅速地抄写了两份同样的文书，又根据生死簿上的记载对这三百零七号灵魂的生前身体特征画了像。 他的书画速度之快是世间一切灵物都无法与之想比的！在他运笔之时，只见有无数道光环在他的手上旋转。 武判官霹雳对文判官文畅书写的这些文书神速地核对了一遍之后，立即招来冥差冥冥、幽幽和空空三位，向他们发放了领取灵魂文书。 三位冥差接过厚厚的一沓文书，只见文书的第一页上写道： 一、领取灵魂总则 冥差冥冥、幽幽和空空听命： 在你们三位管辖的范围之内即将有三百零七人死去：王家寨有三百零六个，雪莲山麓有一个。 命你们三位在两个时辰之内将三百零七个灵魂全部领取回来，交于我们处理，不得有误！每延误一分钟，每位冥差受鞭笞十下（特殊情况除外）！ 不得将还有气的人领来，否则将处以煎刑！ 冥差不得虐待灵魂，不到秩序难以维持的时候不得使用**粉，否则将处以火刑！ 不得有错领现象，否则将处以绞刑（判官描述有误的除外）！ 不得有乱领现象，否则，将处以锯刑！ 不得调戏妇女，否则的话，鞭笞、煎刑、火刑、绞刑、锯刑五刑并用！ 有以上未列举到的情况，但冥差有过错的处以鞭刑，鞭笞的下数由判官根据情节轻重决定。 二、灵魂具体特征描述 灵魂一：壮儿，生前为王家寨人，樵夫。生于庚午年二月十八日卯时一刻，卒于庚寅年八月十七日酉时三刻，在阳世二十年。 身高七尺一寸，圆脸、剑眉、大眼、两眉中心有颗痣（其貌特征详见画像）。 表象死因：身中数箭以及在王家大院失大火的时候被烧死。 此人勇猛异常，有时残忍。 灵魂二：王金，生前为王家寨人，财主。生于丁丑年七月七日亥时三刻，卒于庚寅年八月十七日酉时二刻，在阳世七十三岁。 现身高五尺八寸（年青时身高六尺五寸），长脸、秃眉、三角眼、驼背（其貌特征详见画像）。 死因：阳寿已尽。 表象死因：被壮儿用剑砍死。 此人为富不仁，横行霸道。 灵魂三：王昌，生前为王家寨人，王财主家的三少爷…… …… 灵魂三百零七：司马鹰，生前为雪莲山麓人，猎人。生于辛未年正月十三日寅时三刻，卒于庚寅年八月十七日戌时一刻，在阳世十九年。 现身高六尺八寸，方脸、浓眉、大眼（其貌特征详见画像）。 死因：阳寿已尽。 表象死因：睡眠时猝死。 此人心地善良，勇敢坚强。 交办文书者签字：文判官：文畅 武判官：霹雳 领取文书者签字：冥差：冥冥 冥差：幽幽 冥差：空空 庚寅年八月十七日酉时三刻七分 文武判官在文书上签字后，冥差冥冥、幽幽和空空三位迅速而认真地看过“领取灵魂文书”之后，也在文书上签了字。 “领取灵魂文书”一式两份，一份有文武判官留存，一份有三位冥差留存。 三百零七个灵魂除了雪莲山麓的猎人灵魂以外，其他三百零六个都在王家寨。他们打算把这三百零六个灵魂带走以后，顺便再把在王家寨北面约两千里的雪莲山麓的猎人的灵魂带走。 冥差冥冥把“文书”装进背包，带上**粉和钢鞭等，然后和幽幽和空空一起背上三百零七把带着铁链的铁锁，直奔正南方约三千里的王家寨飞行而去！ 冥冥一边飞行一边发着牢骚：“真他妈的没有公理了，我们这些冥差，在他们判官的眼里只是他妈欠揍的贱鬼！你看他妈的那熊文书总则上写的那些熊东西！尽是他妈的鞭笞、煎刑、火刑、绞刑还有锯刑什么的鸟玩意儿哎！ 本来他妈的就没有个好心情，再看到这些熊话心里就更不是个滋味了！” 幽幽接着发起牢骚：“以前也没有‘冥差不得虐待灵魂，不到秩序难以维持的时候不得使用**粉’这些熊话！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逮个死人折磨折磨，心情很快就能调整好了，那样多开心啊！现在倒好，只剩下挨宰的命了！” 空空也随着发起了牢骚：“我他妈的本来就好那一口，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半醉了，难免的想亲近亲近，现在他妈的倒好，还他妈的五刑并用呢！就他妈的一种刑就弄个半死，还他妈的五刑并用！五刑并用那还不如直接处死算了！” 过了一会儿，冥冥道：“我们先别发牢骚了，我们现在看看眼前这活怎么干吧？” 幽幽道：“怎么干？这还不简单吗？王家寨的三百零六个，我们一位带一百零两位不就行了吗？” 冥冥道：“那雪莲山麓的那一位谁来带？” 幽幽道：“老大，我们三位还不好说吗？谁来带还不一样啊？” 冥冥道：“一样是一样，反正是先确定下的好！” 幽幽道：“老大你们两位就看着办吧！反正上一次的七个你们一位带两个，这一次怎么也挨不到我的了！” 冥冥道：“老二，我们当鬼的要凭良心！这个文书来回都是我拿着的，你们两位两手空空的，多么自在啊！既然那一位带着都一样，那么你们两位就看着办吧！” 空空道：“哎！老大，你这叫什么话呀？什么叫两手空空啊？我‘空空’比你少做事的呀？你也不要一点小事就和我们计较！” 冥冥道：“什么？小事计较？那么我做老大的就该死啊？又背文书还要多带一位啊？” 空空道：“我不问！反正多这一个没想我带！你们两位都比我大，你们就看着办吧！谁要带谁带，不带拉倒！到时候受罚大家一起挨罚！” 幽幽道：“老三，你不要再说了！王家寨到了！”. 第70章 我们真的是死了 壮儿向天空一望，一团黑气从北方飘浮而来.m天空顿时变得暗淡起来。自己刚才浑身还在剧烈的疼痛，而现在，自己身上的火还在燃烧。然而，身上并不觉得疼痛了。 他感觉自己是躺在地上，怀里好像还在抱着什么，他急忙一望，三少爷被自己死死地缠在怀里。只见三少爷的脸是灰黑色的，睁着眼睛恐怖地望着自己。三少爷眼里白色的部分现在已经变成红色。 就在他迟疑的一霎时，三少爷从他的怀里挣脱而去！几乎在同时，三少爷的锁骨上被套上了一把锁，这把锁上还挂着一个长长的锁链。 壮儿再向四周一看，周围所有的人都慢慢地爬了起来。 壮儿见到周围的人的锁骨上不断地被套上铁链，于是，他急忙伸出双手护住自己的锁骨。几乎在他护住锁骨的同时，自己的手上被套上了一把锁，他急忙一看，所幸的是：铁锁锁在自己的手的空隙中，并没有锁在自己的锁骨上。 壮儿再一次向周围的人看去，这一看，他吃惊不小：所有人的脸色都像三少爷的脸色那样的灰黑，所有人的眼睛都像三少爷的那样的红。他无意间看了自己的一下手，自己的手也是灰黑色的。 壮儿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些眼前的人都是被自己杀死的呀，现在怎么一个个的又都能动了呢，好像又活过来了呢？自己杀到现在不是白杀了吗？ 古话说：人死了不能复活，这些人怎么眨眼之间又都活了过来呢？ 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那根铁链牵着向前走了。 他举目向前一望，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被牵着走的，和他同时被牵着走的还有王家大院的那些人和那些衙役和士兵等。 壮儿问在自己身边的一年长的士兵道：“大爷，我们这是上哪里去啊？是谁牵着我们走的啊？” 那个年长的士兵楞了一下，然后，朝壮儿望了一下说：“你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记得我是被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剑把我给劈了！我既然被劈了，那我怎么现在又好好的呢？还有这锁骨上的铁锁？还有我们是被谁牵着走的呢？我们这是谁被牵到什么地方去呢？” 壮儿望了自己手上的铁锁，自言自语地说：“我只知道这些锁都是用来锁大门的，今天怎么都挂到脖子上了呢？” 那个年长的士兵突然抓住壮儿的胳膊，惊呼道：“莫非这是小鬼给我们套上的锁？莫非我们已经都死了？” 壮儿不屑一顾地说：“怎么会死了呢？你要是死了你还能说话吗？你见过死人说话的吗？” 那个年长的士兵拍了拍脑袋说：“也是呀！死人当然不能说话了，看来我是多虑了！” 壮儿皱了一下眉头说：“除非有一种可能！” 那个年长的士兵急不可待地问：“什么可能？” “除非我们这些人已经都死了！活着的人没有见过死人说话，但死了的人也许和死了的人可以说话的！” “照你这么说，我们死了是确死无疑的了？” “是的，你朝我们身边的人望一望，你看他们的脸色、你看他们的眼睛，你看我们一个个这锁骨上的锁和锁链，从这些种种迹象来看，我们确实已经是死了！” 那个年长的士兵听壮儿这么一说，突然哭喊起来：“我不能死啊！我不能死啊……” 壮儿奇怪地问：“你为什么不能死啊？” “我家里有一个七十多岁瘫痪在床的老娘啊！我已经离家有二十多年了，再有两天我就要退役了呀！我就要看到我的老娘了呀！天啦，我千万千万不能死啊！是谁把我们牵着的？你们的放我回家去吧，你们让我尽尽孝再死也不迟啊……呜呜……” 在不远的地方，王财主听到有人喊叫，不高兴地说：“是谁在那里鬼哭狼嚎的啊？” 六姨太说：“听话音好像是一个士兵，他说再有两天就退役了，还说自己不能死呢！” 王财主大声地说：“一个士兵，就是应当为国捐躯的！怎么不能死呢？” 六姨太接着说：“他说他家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瘫痪在床的老娘呢！” “什么老娘不老娘的！历来忠孝就不能两全吗！士兵为了国家打仗死了这不是很正常吗？何况他现在还没死呢？” “听他那话音，他好像已经死了！” 王财主像哄小孩子一样地哄着六姨太说：“乖，宝贝，你不要听他胡说！死了的人怎么能说话呢？这是不可能的！六儿，乖啊，你不要害怕啊！” “老爷，你的眼神有些不大好，不过，你仔细地朝身边的人看一看，你看他们的脸色，他们的眼神，真的好像是死了呀！” 王财主朝四边看了看说：“现在是天黑了，我这眼睛哪里能看得清呀？就是在白天，我的眼睛看人也是模模糊糊的，不要说这晚上了！” “那么，老爷你回忆回忆，我们今天一天从早到晚都干了些什么呢？” 王财主想了一会说：“哎呀，人这是一到老了，这什么地方也都老呀！你看我这头脑，连今天的事都想不起来了！” 六姨太悲伤地说：“老爷，今天的事我倒是想起了一些。” “宝贝，你快说，你快说给我听听，你想起什么来了？” “白天，下着大雪。你说要到莲儿家去，我问你：‘我说莲儿她在家吗？你又要到她家里去吗？’你说：‘不是的，她家出了点奇巧的事。早上，伙夫送去的饭，突然不见了！他中午又去送饭的时候，又没有见到那几个衙役。’后来，你就和其他几个人上莲儿家去了！ 老爷，你白天走了以后，我想叫人去找你。可是，只见家天的人头纷纷落地，我被一吓，就和丫环小芹躲到了床底下，只听外面一声声惨叫声，我就吓得不敢出去了。后来，突然到处都是大火，我记得我是被活活地烧死了！ 老爷，你想一想，你上莲儿家以后你遇上了什么呢？” 王财主又拍了拍脑袋说：“听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了一些。我到了莲儿家，听到一个声音说那四个衙役都被鬼吃了！ 当时，我们也听不出来这声音是从地方冒出来的，不过，我听得出来，那是莲儿的声音，看来，莲儿已经死了。 后来，我又见到了壮儿，见他只有一个头悬在半空中，后来，我被他杀了！” 王财主说到这里，紧紧地抓住六姨太的手，大声疾呼起来：“六儿啊，我的宝贝！这样看来，我们真的是死了呀！”. 第71章 父子反目 六姨太平静而大声的说：“我的家里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对死与活早就无所谓了！就是死了又怎么样呢？其实，我自从看到大家的脸色我就知道我们已经死了！” 开始的时候，那几百号死人听说到死啊活啊的，都还有些迷糊！这时，他们听到六姨太这么一说，他们慢慢地有些清醒了！ 有的死人清醒的要早一点，有的要清醒迟一点……那些清醒早一点的人，听说自己都已经死了，他们互相之间你看我，我看看你，当通过别的死人确信自己一脸死人色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都已经死了！ 那些清醒的迟的人也终于清醒了！ 他们一个个回忆着生前：回忆着生前凭空飞来砍杀自己的剑，回忆生前那漫天的大雪，回忆起那生前的大火！通过这些回忆，他们确信自己死了！ 这些确信自己死了的人，开始思念起自己的亲人！当他们想到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的时候，顿时混乱起来！一个个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呼喊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在痛说自己未了的心愿…… 这些死人一个个挣扎、呼喊的时间长了，累了，于是，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在这些死人中，大家都平静下来了，唯有王财主还在伤心的哭诉着：“我不能死啊……我还有十箱的黄金和五十箱的白银呀，它们都被我埋在地下了呀，这些黄金白银除了我知道以外，没有其他的人知道啊！我要是死了，那些黄金白银怎么办呀？ 我不能死啊……我有那么多的金银，我怎么能死呢？那么多黄金白银还需要人打理呀……” 王财主的话还说完，四面是一遍骂声：“你这个缺德鬼，你就是早死二十年也不为短寿！”“**的那么有钱平时还克扣我工钱，你真缺德呀！”“你明知道人家莲儿是订了婚的人，你还把人家逼去做你的小老婆！”“你已经是一个七十多岁的人了，要不是你做得这些缺德事，我们这些人会跟着你一块儿死吗？”“到有了机会，我们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在这些谩骂声中，有他的几个老婆、有家丁、有佣人。令王财主没想到的是，他的几个儿子也对他开骂了！ 其中骂的最凶的要数三少爷了：“你这个老混蛋！你有那么多黄金白银，你生前不拿出来用干什么呀？” 王财主怒不可遏地骂道：“**的！你这个畜生！你骂我什么？你骂我是老混蛋？我是混蛋吗？你是为了钱骂我老混蛋的吗？我平时给你的钱还少吗？“ “你最近有一年没给我钱了，我一向你要钱你就说没钱！那你刚才说的那些黄金白银是哪里来的呀？” “**的你懂什么？这处家过日子的不聚钱能行吗？” “这聚钱有你这样聚的吗？如果今天我们不是全家都死了，而是你一个人得疾病暴死了，你这钱埋在地下谁知道啊？家里面有那么多钱还不同样要受穷吗？” “**的胡说八道！我怎么能会得疾病死了呢？” “我骂你是个老混蛋你还不服气！你不会得疾病死吗？那家里今天怎么会死光光呢？” “这都是壮儿那小子干的！要不是他，我家一家人还是风风光光的过日子呀！” “你也不要光怪壮儿了，要不是你霸占了他的莲儿，要不是你杀了他的全家，他会杀我们这一大家子吗？你现在已经活了七十多岁了，你现在死了你也够本了！可是我们呢？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呢？我们的侄男侄女呢？我们和他们这些人死了多可惜呀！” 王财主愤怒地说：“他们死了确实可惜，可你死了没什么可惜的！你死了是个好事！你死了世上少一个祸害！” 三少爷冷笑了一声说：“我们这一路几百号死人，你问问他们，看他们说我两谁是祸害？” “我不用问他们，我对于他们我是个祸害！我祸害他们是为了谁呢？还不是为了你们吗？你长这么大纯粹就是我用黄金白银堆出来的你懂吗？你上学花的钱也不少，可你学到什么呢？你到衙门去做事你知道我为你花了多少钱吗？ 就是在平时，我给你的钱也不少啊！我给你的钱你拿去干什么了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这个畜生！我把那么多心血和黄金白银花在你的身上，你还竟然骂我是老混蛋又说我是祸害！ 你在衙门的薪水还少吗？最近一年你向我要钱我是没有给你，那是因为你有钱不正用，那些钱你都拿去嫖了！你以为嫖会有好处吗？嫖不仅会浪费钱，还会使你短寿的，你这个畜生！你难道这点道理也不知道吗……” 还没等父亲的话说完，三少爷就抢过话头说：“嫖没有好处吗？嫖会短寿吗？嫖会浪费钱吗？谁信你的屁话呀！嫖要是没好处的话，那你怎么嫖了一辈子呀？嫖真的会短寿吗？那你怎么活这么老才死呀！你活这么老还不是嫖死的呢，要让你活的话，也许你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呢……我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说屁话能干！” “你她妈的竟敢骂我说屁话！我说的哪句话不在理呀？我说的话像屁话吗？你给我说！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哪一句话像屁话？” “我看你句句都像屁话！” 王财主气的哆嗦着说：“**的你这小子太没有道德了！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吗？你怎么能和你的老子这样说话呢……” 三少爷又冷笑了一声后说：“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在没有死之前，你是我老子！现在我们都死了，你也不要以老子自居了！今后大家都脱生了，谁是谁的儿子还不一定呢？” “你这个畜生，我告诉你：下一世无论谁是谁的儿子，总之，嫖都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我们还年轻，我们还没有看出嫖有什么不好！你这么对嫖痛心疾首的，你大概是吃了嫖的亏了吗？”. 第72章 生前不能说的秘密 “你这个畜生！算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我把我生前不能说的----我埋在心里十多年的秘密告诉你吧！ 有一次，我到县衙里去，我见县官的小姨太太长得漂亮，我给了她十两黄金，她答应跟我十天！没想到啊没想到！她跟了我第三天就被那狗县官给捉住了！那狗县官还死要他妈的什么脸面，叫不许任何人声张出去，要是声张出去的话统统处死啊！” 六姨太刚才还被王财主紧紧地抓住，她听到这些，急忙甩开他的手说：“那县官不让你说出去，和你那个东西没用了有什么关系呢？” 王财主声泪俱下的说：“六儿，你的手给我抓住呀！快快，快给我抓住呀！我告诉你什么原因！” 六姨太厉声地说道：“我生前是你的姨太太，我现在已经死了，你今后休想在靠我！你想告诉就告诉，你不告诉就拉倒！” “是这样的，六儿，县官他一直不让说呀！” “你生前县官能管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县官还能管着你吗？” “啊……啊！我原来死了呀！我不能死呀……六儿，是这样的！有一天上午，县官问案子去了，我认为机会又来了，我正在和县官的小姨太太行那**之事，突然，县官闯到我的面前，我想，我这下可完了！我就在那等死……谁知道，县官他并没有责怪我什么，不过，我的心里依然感到非常害怕！ 后来，到中午的时候，县官也没有要留我吃饭的意思，那个时候我是又饥又渴呀！于是，我就起身告辞.这时候，县官叫人递过一杯茶来，我急忙接过来喝了下去！ 我喝下那杯茶之后我才感觉到坏了，因为当时我浑身酥软！这时，县官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王老爷，哎！可惜呀，可惜！’” 我急忙问道：“什么可惜？” 只听县官厉声地喝道：“送客！” 我被几个人抬着回到了家中，我浑身酥软得动弹不得。我请来了县里最有名的郎中为我诊治，那郎中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他无论怎么问我我也没有说！于是，他只好开了一副药让我服了！ 到了第二天，那郎中又来了，我向他说我喝了别人的一杯茶以后就变成这样的！那郎中大惊失色地对我说：‘王老爷啊，你怎么不早说呀！你要知道，你服了这种茶在一天之内还是有救的呀！你知道，超过了一天就是神仙来了也治不好了呀！’ 我一听说救不好了，我就慌了！我问：‘怎么？我要死了吗？’ 他说：‘不会死！你身体的其他地方很快就能恢复！恢复了以后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就是有一个地方，是永远也恢复不了了！’ 我听到他说一个地方恢复不了了，我最希望的是我的两条腿恢复不了，因为没了两条腿没什么，反正出门有人抬着。没了一只手也没关系，只要留着一只手能和心爱的女人身体接触就行，只要嘴能喝酒吃肉，只要下身能行房事…… 我想到这里，急忙问：‘哪个地方？’ 谁知道那郎中说了令我比死还更难受的话：‘老爷，你从今以后再也行不了房事了！’ 他的话像是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震昏了！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急忙问：‘那……我的那个就没救了吗？’ 他说：‘如果你昨天告诉我的话，那么，你就不会有一点事的！’ 我恐慌地问道：‘那现在呢？’ 他说：‘就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办法了！’ 当时，我连气带急的叫人把他给打了出去！后来，我又不断地寻医问药，始终没有把这病给治好……” 六姨太开心地笑道：“你这是活该！” 王财主内疚地说：“六儿，你笑话我我不怪你！你娶到我家里来才三年多一点，你就一天也没有享受到那个天伦之乐，年纪轻轻地就这样走了！” 老六浪声地笑了起来！ 王财主惊讶地问：“六儿啊，别人死了都挺伤心的，特别像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怎么还高兴啊！” 老六反问道：“你认为我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吗？”六姨太刚说完，王家大院的所有下人都一阵哄堂大笑！ 王财主也反问道：“难道你在来我家之前不是贞洁之身吗？” “在来你家之前我是贞洁的，我是一个黄花大姑娘。不过，来你家之后，我贞不贞洁，你就问问你家几个少爷吧！” 王财主气急败坏地说：“六儿，你不要无缘无故地去挑拨我们的父子关系！我的这些儿子就是最诨，也不至于和他们的小妈胡来吧！你这纯粹是血口喷人吗！” 六姨太轻声慢语地说：“都已经死了的人了，还那么大火气干什么呀？我只是叫你问问你们家几个少爷吗！”六姨太刚说完，王家大院的所有下人又都一阵哄堂大笑！ “这样的话，我也能问得开口吗？真是岂有此理！” “你不好问，那我就替你们问吧！大少爷、二少爷还有三少爷，你们有没有和我有过那些**之事呀？我有没有享受过你们家老爷子所说的那个什么天伦呀？” 六姨太见他们都没吱声，又说道：“你们怎么都不吱声了呀？你家老爷子还挺好奇的呢，难道你们就这样不孝、就这样让他死也不明白吗？”六姨太的话音刚落，王家大院的所有下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三少爷说：“爹，现在死都死了，你也不要去较那个真了！” “莫非你真的和这个贱人有那暧昧关系？三仔，你要知道你这样做是有背伦理道德的你知道吗？” “要谈伦理道德，你去的问大哥二哥去！他们读书比我多，他们知道的那些伦理道德也比我多……” 六姨太接过话头说：“老爷呀，你不是最爱好面子的人吗？这王家大院的老老少少的几十口，再加上这些士兵和衙役的有好几百号人……不！好几百号鬼都在这呢！难道你非要把你家的那些丑事都给抖落出来吗？”. 第73章 鬼吵鬼闹 王财主被六姨太这么一责问，疯狂地喊道：“抖落就抖落出来，我都是死了的人了，我还要什么脸啊！一句俗话说得好呀：‘死不要脸’吗！” 六姨太愤怒地说：“你不要脸你就去不要脸吧，你用不着和我说这些！” “六儿啊！我不问你前世你跟了谁！你现在到我的跟前来好吗？我一个人----不是的，我说错了！我一个鬼寂寞呀！” “你能死多远就死多远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六儿啊！我生前对你不薄呀！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呀！” “你什么对我不薄？我的玉体上除了到处留下你那肮脏的手迹之外，我还有什么？” “什么？你还没有什么？我供你吃供你穿的，你还说没有什么？” “你为什么要供我吃供我穿呀？你难道有病呀？” “我……我……你这个没良心的！没想到你翻脸不认人！” “你人什么呀人？死都死了还人呢？你就活着的时候你也不能叫个人呀？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被自己的几个儿子给戴绿帽子，你还算人吗？你这丢人败气的东西，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财主这一生几乎是说一不二的，没想到死后竟然受到这样的羞辱，他感到非常愤懑，于是，他大声地喊道：“喂----是谁把我锁上的？是谁把我锁上的？你快放我回去！我把我那些金银都从地下挖出来，我要找一个令我作疼的知道敬重我的人！我把这些金银给她一些，我就不相信遇不上一个可心的人……我问是谁把我锁上的，怎么没有人回答呀？” 幽幽道：“你喊什么呀？你现在死了，现在你是去阴朝地府的路上，谁愿意回答你呀？” 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王财主这一个群中的死人，眼睛齐唰唰地朝这个声音的方向望去. 只见到一个不足三尺高的像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似的小鬼。只见这个小鬼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灰黑色的脸上只长着一只右眼，一个眉毛，在正常人左眼的位置连眼窝都没有。他的手里拿着一百多根铁链，这些铁链直通第二群死人锁骨上的铁锁！ 王财主这一个群中的死人，再向四周一望，发现自己在这第二群中，前边和后边两群死人也被各自一个小鬼领着。 王财主的眼神不大好，再加上天色暗淡，他的眼前模模糊糊的！他听到有喊声，急忙道：“没有人回答？那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的嘴给我干净点！防止我揍你！”幽幽说着，抖了一下牵着王财主的铁链。 王财主被这一抖，锁骨被抖得钻心的疼痛，于是，“哎哟”的叫了一声！ 三少爷见自己的老子被鬼欺负了，大叫了一声：“你这个小鬼，你是怎么对待老鬼的？” 幽幽奸笑了两声道：“什么？你这个给你老子戴绿帽子的家伙！你也说我是小鬼？我可是个千岁的鬼了！你们才做了多长时间的鬼呀？你这个一天还不到的鬼竟敢说大爷我是个小鬼？” “无论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只要你敢再对我的老子动手动脚的，我非揍你不可！” 幽幽尖而短地大笑了几声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嫩头小伙子，竟敢说要揍大爷我！你也没想想你是在谁的地盘上！” 幽幽举起钢鞭说：“你再不给我老实的话，我这一鞭子下去，管叫你疼三个月；我这两鞭子下去，管叫**的生不如死！” 冥冥牵着第一群死人，他想起“领取灵魂总则”上的所说的那些刑罚，不由得害怕起来！他怕幽幽的那些话牵怒了那些死人，因而牵累了自己，急忙劝道：“老二，你堂堂的一个大神，你跟这些乳臭未干的嫩芽子一般见识干什么呀？消消气啊，快走吧！” 冥冥那尖尖的声音引起了第一群死人的注意，他们发现这个小鬼也长着一只眼睛，一只眉毛，这只眼睛长在鼻子的正上方，在正常人两只眼睛的位置连个眼窝也没有。 幽幽愤愤不平地说：“我他妈的受阎王的气、受判官的气就罢了，难道我还能受他们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的气吗？我他妈的受刑活该！我先叫敢和我反抗的家伙通通吃上他妈的几鞭子！” 空空道：“老二，你这又是何必呢？你要是有精神的话，你就把那雪莲山麓下的那个死人给带着，也比跟他们这些死人计较好呀！” 幽幽道：“老三，**也太懒了吧！这一次，挨也挨到了你去带了！昨天王家寨子七个死人，你带了两个，老大带了两个，我带了三个！这是什么理啊？” 空空反驳道：“老二，你这样说就他妈的不仗义了！这文书上明明写着不准虐待这些死人的吗，我们总不能把一个死人分成三片吧？” 空空那尖细的声音引起了第三群死人的注意，他们发现他也只长着一只眼睛，只长着一只左眼，一个眉毛，在正常人右眼的位置也没有眼窝。 幽幽听到空空的反驳，不服气地道：“你说这熊话真叫爷生气！我说要把一个死人分成三片的呀？这不都是你说的吗？” “你那不是熊话！你在谁的面前称爷啦？我还是你的爷呢！” “老三，我警告你，**再和我犟一句，我就先抽你一顿！” “**的逞什么能啊？” “我逞能，我先揍你个狗日的！你看我敢不敢？” 冥冥怕事情闹大了，慌忙劝道：“老二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好不好？我他妈的当老大的该死还不行吗？那雪莲山麓的那个死人我来带还不行吗？” 幽幽歪着头说：“并不是哪个多带一个少带一个的问题，凡事都要讲个理……我说老大你也不要净和稀泥！这次就该老三带了！” “他不小吗，我们让让他就是了！” “老大你这话我就不赞成了！俗话说得好：‘三成群两成对，大享福小受罪’！在我们这里就正好给颠倒过来了还是怎么的？” 空空不服气地说：“凭什么呀？凭什么大的应该享福小的应该受罪呀？我拿的薪水比你们拿得多呀?” “**的讲什么蛮理呀！”. 第74章 脱离死人群 听到三个冥差鬼吵鬼闹，死人们顿时骚动起来…… 这时，王财主大喊了一声：“同胞们，你们听我说，你们都记得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那些死人们一个个地在回忆着自己的死因，过了一会儿，就听他们乱糟糟地嚷道：“谁知道啊，我们都还不知怎么回事呢，头就被谁砍掉了！”“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我是被人踩死的！”“我是被大火烧死的！” …… 王财主大吼了一声道：“你们知道谁是杀人凶手吗？” “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是被那个叫壮儿的给杀死的！” “那我们怎么没有见到他杀我们呀……不都说是西山恶鬼把我们杀死的吗？怎么又冒出了一个壮儿啦？” 冥冥轻轻向上一纵，纵到那些死人的头顶之上。尖声叫道：“死人们，你们都不要在那猜什么谜语了！爷们有义务告诉你们是怎么死的！爷要叫你们死也死个明白！” 那些死人们几乎用一个声音喊道：“那你就快告诉我们吧！我们是怎么死的？” “你们的绝大多数确实是被壮儿砍死的，也有的在忙乱之中互相踩死的，也有的是被后来的大火烧死的！” “那我们怎么没有见着壮儿呀？” “他在山中，得到了一件隐形衣裳和一把宝剑，他是穿着那身隐形衣裳杀你们的！” “我们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我们呀？” “你们确实和他无冤无仇，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王财主和他有冤有仇呀！开始的时候，王财主娶了壮儿没过门的媳妇莲儿，因此结下了怨仇！壮儿为了救莲儿，杀死了王财主家的狗和他家的家丁，救走了莲儿！ 后来，王财主杀了壮儿的一家七口人，这样，他们的仇就越结越深了。你们这衙门的死人是三少爷叫来的，你们这些士兵是三少爷托关系叫来的，所以阴差阳错，就这样你们都变成死人了！” 王财主大叫道：“我们都死了，那么壮儿呢？难道他没有死吗？” 冥冥道：“他身中数箭，最后也被大火烧死了！” “他既然死了，那他的人呢？” “他在最后一群的死人的最后一排！” 王财主怒吼了一声：“同胞们，仇人竟然混在我们一起，我们上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幽幽、空空也和冥冥一样跳上了半空。冥冥大喊道：“你们谁也不许胡来！给他定什么罪，那都是判官的事！在这里，容不得你们胡来！” 王财主愤怒地叫道：“那我们这些人就白白地死在他的手里了？” “你们表面上是死在他的手里，实际上你们所有人的阳寿都已经到头了！” 王财主怒吼道：“你们少来骗人，什么阳寿都已经到头了，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看那大火就是你们这些鬼放的，你放火把我们烧死了，还说我们的阳寿尽了！” 紧接着，其他那些死人也跟着嚷嚷起来：“是呀！你们要给我们清楚了，你们这样随随便便的杀人放火，我们到阎王爷那儿去告你们！” …… 冥冥担心把事情给闹大了，对自己不利，于是，他走到幽幽面前，耳语道：“老二，我担心今天这情况有些不妙呀！像这样万一耽误了时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幽幽绷住脸说：“我们这些鬼，什么事没经过呀！怕什么呀？老大，你不用怕，你看我的！” 说着，幽幽对那些死人道：“死人们，你们要听话！你们只要乖乖地跟着我们走！我们到阎王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叫你们来世脱生到有钱人家，那多好啊！” 三少爷道：“我听话！麻烦爷你到阎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让我脱生到有钱人家！” 幽幽奸笑两声说：“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帮你美言几句！不过，你要向他们解释一下那大火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我解释！”三少爷把双手举了起来摇摆着：“老少爷们，你们听我解释啊！当时，我看大家的头纷纷落地，我还真以为是西山恶鬼来了呢。我想，鬼总是怕火的！于是，我叫人在火盆上架起木材点燃起来，目的是为了驱赶西山恶鬼！谁知道比西山恶鬼更可怕的壮儿，走到火盆前，拿起这些木材乱扔，最后才酿成这场大火呀！” 幽幽道：“我解释得不错！” 三少爷听到夸奖，笑着凑到幽幽的面前道：“嘿嘿，官爷，那就谢谢您了！我的名字叫……” 幽幽冷笑了一声道：“你不用报上你的名字！你们这些死人的祖宗八代我们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的名字叫王昌，就是**的那个‘娼’字少个女字旁！” “是的是的，官爷！官爷英明啊！少了这个女字和有这个女字是完全不同的！这少了这个女字呢，就是‘繁荣昌盛’的‘昌’，并且充分说明我不**” …… 壮儿在第三群死人的后一排里。他自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以后，他并不像别的死人那样迷糊，他清醒地认识到：要想脱离死亡，就必须要逃出去。 于是，他一路上用手拿着铁锁，一丁点儿也不敢放松。他在寻找时机，在寻找时机逃走。 他跟着死人的队伍慢慢地向前走去，他虽然想到要逃跑，却一时难以把握这逃跑的最佳时机 他两手抓住铁锁，身体用力地向后面赖着。可是，身体还是被小鬼轻轻地牵着向前走去。 …… 这三百多号的死人里，不知是谁想起了极其难受的事，发出了一声惨叫！ 空空听到惨叫声，开始尖叫起来，“是谁在惨叫？我告诉你们这些死人，你们对待死这件事要想开点！对于死你们用不着太伤心，其实死了比活着好！” 王财主并不同意空空的这个观点：“你这话说得毫无道理！如果死了比活着好的话，那么为什么每个人都贪生怕死呢？” “活着的人是贪生怕死！可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壮儿担心夜长梦多，于是，他作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这时，他把锁轻轻地放到了地上，然后迅速地向后面奔去，见到一个地面凹陷的地方，他迅速地匍匐了下来. 第75章 多带一个 空空敏锐地感觉到：自己手中通向死人的一把铁锁落在了地上，他马上尖叫道：“老大、老二，不知什么原因，我手里有一把铁锁落了地！” 幽幽尖声的怒叫道：“那你还不赶快看看是什么情况，你在那鬼喊干什么？要是少了一个死人的话，你能活得自在吗？” “你嘘什么呀？我这里发生情况了，和你们说一声难道还有什么错吗？” “那你就抓紧看一看吧！还***在那死犟干什么呀？” “你才***呢！你骂谁呀？” 冥冥见他们又犟了起来，于是，停下脚步，腾身向上一跃，当脚与死人的头平的时候，他停住了。kenwen．com他朝后面一望，眼睛向那死人群一扫，大声的怪叫道：“老三，你就知道死犟！你那一百零二个死人，怎么变成一百零一个了呀？” 空空也急忙腾身向上，向自己带领的死人群一望，大叫了一声：“不好了！壮儿不见了！” “那你还不快去追还在那磨蹭什么呀？” “为什么要我去你们不去追呢？” 冥冥怪声地怒吼道：“不怪老二说**的死犟！死人是从你的手里跑掉的，你不去追谁去追呀？” 空空委屈地说：“这***也不能怪我呀？是这锁没用，这锁也不是我造的呀？” 幽幽也急忙腾身向上，眼睛向后面扫去，骂道：“**的瞎了你的狗眼了呀！你看那锁不是好好的吗？” “**的少骂我！锁好好的壮儿怎么会跑了呢？难道是我放走他的吗？” “不是你放走的，难道还是我和老大放走的吗？这事不明摆着吗？壮儿是你锁的，也是你牵着的，你就不是故意放他走的，也是你没有把锁锁好他才逃走的！**还死犟什么？” “我都锁了千把年的死人了，经过我手里的死人也不计其数，难道我连锁个死人都锁不好吗？”空空一边说着，一边降到地面，捡起那把锁一看，那把铁锁确实锁得好好的。 他又急忙腾身向上道：“老二，你瞎了你妈狗眼还是我瞎了狗眼？你看：这铁锁锁得好好的，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只有**的自己清楚，谁来替你解释这事啊？” “他逃跑总有个原因吧？” “你不要再在这分析什么熊原因了，**的就赶快去追吧！” “难道我分析原因还有什么错吗？” 幽幽降到地面说：“老三，我算你妈的狠！算我没说！你现在不去追，我看你到了判官那里去交差的时候你看谁被罚？” 空空急得跳了起来大喊道：“**就知道跟我发狠！你没想想，我去追壮儿，那我这手里的死人交给谁呀？” “**的爱交给谁你就交给谁！” “我看***就没有天理了呢？我牵着一百多个死人还要叫我去追，我怎么去追呀？我看要罚你们谁也逃不了！” 冥冥道：“老三，**的总是事出有因吧！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总不能一甩手不问了，叫我和老二跟着你受罚吧？” “那怎么办呀？你们平时连多一个都不想带！我总不能为了去追一个死人放走眼前这一百多个死人吧？” 王财主从他们的对骂声中，知道壮儿跑了，他也打起了逃跑的主意。于是，他笑了笑说：“三位官爷，你们都去追那壮儿！这里的队伍由我来替你们维持，我保证把他们管理得好好的！出了差错，你们拿我是问！” 空空高兴地叫道：“这主意好！这主意好啊！王财主是一个德高望重的死人，我想，他会把这里的秩序维持好的！” 冥冥道：“好你妈个屁呀！王财主就是真心替你维持秩序，他一个死人能牵走这三百来号的死人吗？怎么都***这么大的鬼了，说话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呢？” 幽幽道：“老三啊，**怎么糊涂啊！为了追一个死人，放走这三百多个死人还***好啊！空空，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去追壮儿，让他逃远了追不回来了，那你就等着受刑吧！到了判官那里，我和老大都说是你故意放跑的，到那时候你不要怪我们对你狠！” 空空懊丧地说：“那你们赶快从我的手里把这些死人接过去我好去追呀！我***总不能牵着这一百多号死人去追吧！” 冥冥急速地说：“老二，你从老三手里接过五十一个死人，剩下的我牵着！” 幽幽怒睁着那仅有的一只右眼道：“老大，难怪别人说你是个算盘精啊！你那小算盘打的不错呀！老三的手里这一百零一个死人，我牵五十一个，剩下的你都牵着。老大，我不会算账，这剩下的应该是多少个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斤斤计较？” “好了，老大，我不斤斤计较，但我也不能无缘无故地去吃这个哑巴亏吧！我的算盘没有你打的好，这样好了，你牵五十一个，剩下的归我你看好不好？” “好了好了，就这样！我也不跟你算这鸡毛蒜皮的小账了！去年腊月的那一场河滨战役，我们一位牵了七千多个死人呢，还不照样没有累着我们吗？”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那次熊战役了，你不提我还少来气！那一次，你们带头走了，后来，我多带了两个，你还好意思提那次战役呢！” “老二，**的说话要凭良心！这千把年来是我吃苦多还是你吃苦多呀？这公文包上千年来都是我拿的，你们拿过一回吗？” “你也不要和我在这算那些烂账了，等到把这些账儿算完了，壮儿早就回到人间了，到那个时候，老三挨罚，我们能躲得过去吗？” “我***真的服你了！老二，好了，就这样！我牵五十一个，剩下五十个你牵着！” “老大，你要早这样说多好呢，也不省得罗嗦这么长时间了吗？” “我他妈傻呀？每次都怕罗嗦我都要吃亏呀？”冥冥说完，就从空空手里接过五十一个死人，幽幽从空空手里接过五十个死人。 第76章 死人罢走 王财主逃走心切。www．kenwen．com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们这些小鬼就不要在我们的面前演戏了！你们串通好的把壮儿给放了的，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吗？我在这里明确地告诉你们三个小鬼，到了判官那里，除了不让我们说话，要是让我们说话的话，我们一定要告你们！” 空空恼怒道：“**的告我们什么？” “我就告你这个小鬼，就是你这个鬼家伙把壮儿给放走的！” 空空怒骂道：“你这口老猪！你看谁把壮儿给放走的？” “就是你这个小鬼！**的你还装什么糊涂啊？” 空空举起鞭子向王财主抽去：“我他妈的抽你这口老猪！” 幽幽伸出钢鞭挡住了空空的钢鞭，两个钢鞭在空中相碰，发出发出一团蓝色的火光，紧接着发出一声巨响，三百来号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幽幽骂道：“老三，你这个畜生！这王财主是我带的死人，要打也挨不着你打的呀！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空空拿着鞭子的手被震得又疼又麻。就在他抽王财主的一霎时，他看见了王财主身边那貌美的六姨太。他感觉在这样的美人面前，不能轻易地丢了面子！于是，他一边望着六姨太一边气愤地指责幽幽道：“老二，**的真不讲兄弟情谊！我们在一起相处也有上千年了，你不向着我竟然向着他！” “老三，**的这些年来你算是白活了！我们这些当差的身不由己你不知道吗？**的那些处罚条文你难道不清楚吗？” 空空为了在六姨太进一步的表明自己的身份，于是叫道：“我堂堂的千年冥爷，就那几条屁条文，多少个字我都是清清楚楚的，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你知道**的还拿那鞭子抽王财主干什么？你那行为不叫虐待灵魂吗？” “我他妈的气不过！那些判官冤枉了我们，我们没有办法！没想到他一个死人也想来冤枉我……我们不虐待他们，难道我们堂堂的千年冥爷能让他虐待吗？” “老三，我也不是在这教育你！那条文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们领这些死人，延误一分钟就要鞭笞十下！把有气的人领来，要处以煎刑！虐待灵魂要处以火刑！错领了处以绞刑！漏领了将处以锯刑！调戏妇女了要五刑并用！ 你抽了王财主，判官要判你虐待灵魂，给你来个火刑！王财主是在我牵的死人之中，我他妈的难免也要受到牵连！**的是不清楚还是怎么的？” 冥冥为了多带一个死人的事，心里一直窝着火，这时，他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喊道：“老三，**的我们帮你的死人都带着了，**的还在这屁话罗嗦什么？**在那两手空空的，你不去追壮儿干什么？” 空空想起了即将追壮儿的艰辛，又看到了六姨太太的美色，他实在不想去追了！于是，他对幽幽道：“二哥，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腿快，你去追壮儿！你的那些死人我给领着，你看怎么样？” 冥冥在一旁听到这话，实在是气急了：“老三，我告诉你，你如果再不立即去追壮儿，我马上就和判官联系，把这里的事情向他们汇报，让他们来安排谁来带死人，谁去追壮儿！” 空空望着六姨太已经望得入迷了，全然没有听见冥冥的话，仍然在那痴痴呆呆地望着。 王财主看到空空的那一只鬼眼死死地盯着六姨太，心里顿时不悦起来：“老大鬼爷，老二鬼爷啊，你们要给我作主啊！你看老三那只鬼眼死死的盯着我的六姨太，你们要告诉判官，他这是调戏妇女，要对他五刑并用啊！” 幽幽发怒道：“老三，**的什么事也没有，你还不去追壮儿干什么呀？你真他妈的要找死啊？” 空空刚要恋恋不舍地离开六姨太的时候，就听王财主大声地对着那些死人喊道：“同胞们，我们现在死都死了，我们还怕什么？我们不能任他们三个小鬼摆布啊！ 我们这三百来号人，都是被那万恶的壮儿给杀死的！我们这些人死得是多么冤枉呀！可是他们这些小鬼呢，却在这里徇私枉法！放走凶手壮儿！你们看，那个被称作老三的小鬼，他是想去追壮儿的样子吗？他要是想追的话，他现在还会在这里不走吗？ 被称作老三的小鬼的那只鬼眼死死地盯着我的六姨太，从他的那鬼眼的邪恶的目光中可以看出：那只鬼眼之中充满了邪恶！ 同胞们，我们造反吧！我们要回到人间去，享受那人间的快乐！” 空空道：“死人们，你们不要听他的胡说八道！他回到人间可以享受快乐，可是你们呢，你们在人间也能享受到快乐吗？他有那么多的黄金白银埋在地下，你们有吗？” 王财主刚才的话说得刚顺口，现在嘴里的话也顺溜得很：“同胞们，你们看啦，这个被称作老三的小鬼现在还没有去追壮儿，这说明了什么呢？这充分地说明，他是有预谋的！我们在人间是有这样和那样不如意的时候，不过，同胞们，你们此时谁不思念自己的亲人啊，谁不想想回去和亲人团聚呀？” 那三百来号死人，顿时雷鸣般地乱喊了起来：“我们要回去！要回到人间去！我们要和我们的亲人团聚！”“要惩罚凶手壮儿！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这些死人一边怒吼着一边向这些冥差开始拳打脚踢。冥差们挨了拳脚，手里拿着钢鞭却不敢抽这些死人，一个个跃上半空。 他们跃上半空，死人们打不着他们了。可是，他们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一时间却没有好的对策。 王财主继续鼓动着死人说：“同胞们！三个小鬼在这里徇私枉法，放走杀人犯，还要用鞭子来抽打我们！同胞们，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死人们异口同声地说：“我们不走了！”于是，死人们一个个坐在了地上。 第77章 继续前行 空空在半空中叫苦不迭：“老大，我们堂堂冥差，竟然受这些这些死人的欺负！我们使用**粉吧！” “**的放屁！不经过请示，那**粉是随便乱用的吗？” “那你不赶快请示你还磨蹭什么呀？” 冥冥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巴掌大的圆形请示器，一边愤怒地骂道：“谁他妈和你这样的熊东西在一起谁就倒霉！早就叫你去追壮儿**到现在还在这，**还说别人磨蹭呢！” “你跟谁‘**、**’的啦？谁个妈妈抡到你骂的啦？你不是你妈妈生的呀？” 幽幽举起钢鞭子说：“老三，你少说一句你会死啊？你让老大请示好不好？祸都是**惹的，你还在这嘴硬！你再在这犟，我不问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我非揍你不可！”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幽幽说着，一鞭子对着空空抽了过去！空空伸出鞭子抵挡起来！就这样，两位冥差在空中打了起来，顿时，整个天空都飘动着两道蓝色的光亮。kenwen．com 冥冥急忙掏出哨子吹了起来，那哨子的声音尖得像锥子一样刺进幽幽和空空的头脑中，两位冥差突然从天空中跌倒了地上！ 冥冥走上前去骂道：“你们两个畜生，这时间多宝贵啊！这时间你们两个能耽误得起吗？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打了起来！” 冥冥骂完后，颤抖地对着请示器呼唤起来：“文爷、武爷，我们这里出了乱子了！老三牵着的一个叫壮儿的死人逃跑了，现在整个死人又乱了起来，局势不好控制啊！请您们指示，谁去追赶壮儿？是否可以撒**粉？” 这时，就听武判官霹雳在指令器中骂道：“你们他妈的现在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就连这三百来号死人都管不了，还他妈的好意思请示！” 这时文判官文畅从指令器里发出指令：“你把三百多号死人领着，你先采取方法稳住他们，如果控制不住的话可以施用**粉！幽幽和空空二位立即去追赶壮儿，不得有误！他们二位追到壮儿以后，就手把那个猎人带过来！如果再出差错，刑具侍候！” 文畅说完以后，“啪”的一下把指令器挂断了。 幽幽从地上爬了起来，急不可待地问：“老大，爷们怎么说？” 冥冥不乐意的说：“叫你把这些死人都交给我，你和老三去追敢壮儿，你们如果追不回来的话，爷们要扒你们两位的皮呢！还有，爷们指示，你们追回壮儿之后，顺便把那个猎人的灵魂也给牵来！” 幽幽把铁链交到冥冥的手里道：“真他妈的倒霉！壮儿也不是从我的手里逃跑的，为什么要扒我的皮呀？” 冥冥苦笑了一声说：“嘿！这才叫离奇了！本来我只该牵着一百零两个死人的，现在倒好，牵了三百零五个！你还感觉倒霉呢，我他妈不感觉倒霉呀？” 空空不乐意的说：“就你们倒霉，我不倒霉啊？要是壮儿被你们牵着，他特妈的还不一样会逃走吗？” 冥冥尖声怒吼道：“这么多死人都牵在我的手里了，你们还在这他妈的穷罗嗦什么？难道你们在这两手空空的发牢骚，让我牵着这些死人去追吗？如果你们再不去追赶的话，我立即请示二位爷，就说你们消极怠工！” 幽幽急忙说：“我们走就是了，你也不要拿爷来吓唬我们，我们是长大的也不是被吓唬大的！” “我要知道你们还是这个熊态度，刚才我就告诉爷你们在这打架了！” 幽幽见空空又在那望六姨太，便骂道：“**的有病啊你呀，你再在那望我把你眼都扣了！” 空空恋恋不舍地收回那一只眼睛，和幽幽一起飞去！ 冥冥在空中望见这么多死人罢走，便道：“你们这些死人都听着：你们不要不识好歹！你们要想返回阳间，已经绝无可能了！你们即使能从我的手中逃脱，也至多成为孤苦伶仃的野鬼！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我快点走，要不的话，我撒下**粉，你们就会像在梦中一样，一个个怪怪地争着跟我走了！” 王财主道：“你们三个小鬼在这都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的，就凭你一个小鬼也想吓唬到我们？你休想吧！我知道你也不敢随便使用那什么狗屁**粉的！” 冥冥厉声叫道：“王财主，爷的耐性是有限的！爷不会在这里长时间的和你们这些死人在这穷罗嗦！我刚才已经请示过爷了，如果我乐意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对你们施用**粉的！” 王财主也不示弱：“你要施你就施吧！那你还等什么？” 冥冥冷笑了一声说：“我原来是为了你们好，没想到你竟然这样不识抬举！你们知道施用**粉的后果吗？” 王财主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急忙问：“什么后果？” “我说了会把你吓死！因为不听劝导的被施用了**粉的死人，将七世不得脱生为人！” “不脱生为人那么我们将会脱生成什么呀？” “猪啊、狗啊、老鼠呀……” 没等冥冥说完，王财主就急忙大呼道：“你怎么这么狠毒呀！你怎么叫我们脱生成在脏兮兮的猪圈里的猪啊？等到我长到膘肥体壮的时候，被屠夫摁在大凳子上，对着我的头就来这么一下，屠刀对着我的脖子上一戳，那么，我的一生不又完了吗？” “我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把你脱生成猪，那些，我管不了！我现在的任务是把你们交给判官，你们的命运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你在我这里的表现也关系到你们今后的前程……好了，我的好话说完了，你们愿意跟我走就马上起来！如果不愿意的话，如果今后七世都想脱生为畜生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对你们施用**粉！” 在冥冥**粉的强大威慑下，王财主立即说：“官爷，你就不要施用什么**粉了，我们跟着你走就是了！” 那些死人们一见王财主答应走，于是，一个个地都爬了起来，跟着冥冥迅速地向前走去！ 第78章 追赶 王财主在死人群中，死皮赖脸地拉着六姨太的手来到冥冥跟前，问：“喂，官爷，你不管脱生的事，但你对脱生的事也应该略知一二吧！” 冥冥高傲地答道：“那当然！” “那您估计我的下一世会脱生到皇帝家还是宰相家呢？” “这……这就要看你的命里有没有了！” “这个你不懂吗？” “不懂！” “那我要和我的儿子脱生到一家，那我和他不就成了弟兄了吗？” “是的！上一世你为老子，下一世和他为弟兄或者做他的儿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老子转为儿子这样的事真是太多了！” “那我和我的六姨太有没有可能再转为夫妻呢？还有我身上的这病转世了以后会不会好呢？如果不会好的话，我就是脱生到再有钱的人家又有什么用呢？” 冥冥道：“上一世为夫妻的，下一世也为夫妻的这种情况是有的！还有，你如果重新脱生了，那么，你的身体也就重新塑造了，你以前的病也就没有了！” 王财主听了这话非常兴奋：“官爷，您说的是真的吗？” “用空空的话说，我也是一个堂堂的千年冥爷，还会和你这么一个死人说假话吗？” 王财主异常兴奋地拉着六姨太的手说：“六儿，你听见这位冥爷的话了吗？到下一世我的病全好了，我们可以成为夫妻，你就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冥冥冷笑了一声道：“嘿！难道她脱生给别人做女人就会感到寂寞了吗？再说，王财主呀，你怎么都想好事呢？你下一世脱生个猪啊狗的什么的还不一定呢？” 听到这话，王财主哭了：“呜……难道我会脱生成猪狗吗？我不想脱生成猪狗啊！我不想脱生成猪狗啊……”王财主那凄怆的哀声，洒落在去冥间的道路上。kenwen．com …… 壮儿自从逃跑以后，一动不动地匍匐在那块凹陷的地上。当他知道小鬼们不久就会向他追来的时候，他开始狂奔起来！ 在朦胧暗淡的光线中，他跑着跑着突然迷失了方向。他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不知道自己向哪里跑？不知道王家寨在什么方向？不知道再跑的话会不会再跑到那个死人群里？ 于是，他停住了脚步，观察了一下地形，在自己的前面有一座大山。他想，山上容易藏身。于是，他慢慢地向山的方向走去。 他到了山边，感觉走的累了，于是坐了下来。他抬头一望，在远处有两小团蓝色的亮光向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他听到从那两小团蓝色的亮光中发出的声音：“老二，你看！壮儿在那里坐着呢！” 壮儿听得出来，那是空空的声音。他明白：空空他们追他来了！ 他急忙爬了起来顺着山边的小路开始狂奔起来。 这时，只听空空大声地尖叫道：“壮儿，**的给我站住！” 他回头一望，空空和幽幽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几乎在同时，两把钢鞭已经抽在自己的身上。 壮儿疼得在地上打了两滚蹦了起来，夺过空空手中的钢鞭对着空空一鞭，转身又对着幽幽一鞭。 两位冥差疼得尖声怪叫起来，一下子蹦到了半空。幽幽怪声叫道：“壮儿，**的真有种！我已经当了千年的冥差了，我被阎王揍过，被判官揍过，被我们的弟兄们揍过，却没有一次被一个死人揍过！死人揍我的，**的算是第一个！” 壮儿对着正在半空中的幽幽和空空猛抽过去，由于他俩的位置太高，鞭子够不着，他向上猛地向上跳去，幽幽和空空又向上窜去。 就在壮儿回手的那一霎时间，幽幽一鞭子对着壮儿的头劈去，壮儿的头慌忙向旁边一闪，这一钢鞭劈在壮儿的右胳膊上，壮儿手里的钢鞭被震得落在了地上！ 壮儿捂着胳膊沿着山边的小路继续向前奔去。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条溪水，他来不及多考虑，一下子跳了下去！ 幽幽和空空都是旱鬼，在陆地上行走如飞，可是在水里却寸步难行！ 面对着溪水，幽幽愤怒异常：“空空，**的真是没用！鞭子好好地在你的手里，**的还一口一个千年冥爷呢，你既然是一个千年冥爷，那么你的钢鞭怎么能被一个死人夺了去呢？你怎么没用到这么一个地步呢？” 空空不服气的道：“谁个没用啦？啊？谁个**的啦？啊？我告诉你老二，**的也不要欺人太甚！” “**的真算是个天下第一犟了！你手中紧握的鞭子竟然被一个死人夺去，我还被抽了一鞭子，到现在身上还火辣辣的疼呢。**的还有什么好犟的？” “**的也不要吹！如果他要冷不丁地从你的手里来这么一下，你也肯定拿不住！” “我真他妈的想揍你！” “你敢！我借你一个胆你也不敢！” 幽幽举起钢鞭，再一次向空空劈去！空空急忙闪到一边。这时，他突然发现壮儿又不见了！他惊慌地叫道：“老二，**的就不要再逞能了！壮儿又不见了！” “那**还楞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去追！” “**的……这溪水我们过不去呀？” “**的是猪啊？不能找个溪水窄的地方飞过去啊？” 空空想：跟他对骂吧？又占不了上风；不骂吧？心里又憋得慌！于是，嘟哝了一句：“**的还不如猪呢！” “你说什么？你有种的就大声点！” “你不要再逞能好不好？壮儿追丢了，我挨罚你也得挨罚你知道吗？” “好吧！我也不想和你一般见识！现在我们的时间也已经耽误不起了！现在只管追吧！ 幽幽和空空来到了溪水狭窄的一段，他们腾空跃起飞了过去，又向前猛追起来。 壮儿眼看看又要被两位冥差追上了，于是，他奋力地向前奔跑起来。在他的前面又出现了一条宽宽的溪水，他又纵身向溪水里一跃，潜在溪底。 第79章 溪底 经过一天来的厮杀和奔跑，壮儿实在是太累了！他仰面朝天，静静地躺在清清的溪水底下。kenwen．com他看见两个小鬼在岸上抓耳挠腮的下不来，他估计这些鬼是下不了水。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他看见了爹爹，看见了娘，看见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爹爹向他诉说着他和莲儿逃走后的情形，娘只是一个劲地哭。 他告诉了爹爹，告诉了娘，告诉了自己的弟弟妹妹：王财主及其家人都被自己杀光了，他为家里的人报了仇！王财主的家人全死了，房屋也被大火烧了个净光。从此，自己这一家人和王财主的一家人在王家彻底消失了！ 他还告诉家人：我已经把你们安葬，你们就安心吧！我现在在逃亡途中，望你们保佑！ …… 溪水里的大大小小的游鱼，看见来了这么一个死人，都觉得好奇，于是都围了上来。有个别胆大的，开始对着他咬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壮儿感觉浑身上下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他睁开眼睛一看，满脸上都趴着鱼，他急忙晃动了一下身体，那些大大小小的鱼儿迅速地向四边散去。 那些鱼儿见他不动了，又慢慢地围了上来。他不断地摆动着身体，不断地把鱼儿从身边赶走。 鱼儿被赶走后又围了上来，壮儿再一次把它们赶走；不久，它们再一次围了上来。壮儿发怒了：“你们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来咬我？” 一条身体宽阔、脊盖发青、肚皮发白，约有一尺来长的鱼儿反问道：“你们为什么在我们活着的时候，你们就把我们捕去吃，现在你都死了，我们吃你还不应该吗？” “天底下的人都吃你们，你们不能把这些账都算在我的头上！再说，你们这些鱼生来就是给人吃的，吃你们也并没有错呀？” “你们活人我们吃不了，不过，你们死了历来都是我们的食物，我们吃你难道还有什么错吗？” 壮儿发怒了：“你们赶快给我滚开！如果你们再不给我滚开的话，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听到壮儿的怒吼声，鱼儿们终于害怕了，它们迅速地向四周散去。 …… 幽幽和空空看见壮儿久久地潜在水底，心里非常焦急！他们仔细望去，壮儿悠闲自在的在溪底，时而还摇摆着身体！他们焦急地在溪边大声喊叫起来，在溪底的壮儿并没有听见他们在喊什么，依旧悠然地躺在溪底！ 幽幽望了望天空，算了算时辰。“老三，雪莲山麓的猎人司马鹰家就在前面不远。我在这看着壮儿，你赶快到他家去看一看！根据‘灵魂具体特征描述’，猎人司马鹰死在‘八月十七日戌时一刻’，时辰快要到了，你赶快去看看！” “为什么不是你去而是我去呀？” “我们两位总得有一位去吧！” “我问你为什么不是你去而是我去，难道你没听见吗？” 幽幽翻了翻那仅有的一只眼说：“这话问得好奇怪啊？如果我去了，那我问你：为什么不是你去而是我去？那**的怎么回答呀？” 空空挠了挠耳朵说：“好吧！老二，如果你不去的话，我现在就去！我不和**的计较！不过，我今天多做的事你要记好了，今后不要遇到一点小事就和我斤斤计较！”空空说完，向猎人司马鹰家奔去。 幽幽对着空空的背影吼叫：“我什么时候和**的计较了……**的混蛋！” 空空已经跑远了，幽幽骂他的话他并没有听见。 不一会儿，空空到了司马鹰家，司马鹰均匀的打着鼾声，并无半点死像。空空抬头望了望天空，时辰并无差错！这时，戌时一刻已过，司马鹰仍然活得好好的！ 空空担心在这里的时间长了，又要遭到责备。于是，又回到幽幽的身旁。 幽幽看壮儿躺在水底就是不上来，他在岸边急得团团转。他见到空空并没有把司马鹰带来，不由得火冒三丈：“空空，**的真有闲情啊！我都要急死了，你倒好，空着手逛荡！” 空空担心遭到责备，马不停蹄的奔了回来，没想到却仍然遭到责备，不由得怒形于色：“看来不和你拼个你死我活的是不行了！你如果再信口开河，我抽烂你的狗嘴！” “**的那点臭力气也想揍我？要是判官不追究的话，我不要一个时辰就把你埋了！” “不要**的有那点臭力气就癞摆！我要和你拼起来，我死了你就是不死也差不多了！” “我问你，你带的死人呢？” “他妈的他活得好好的我怎么带呀？” “文书上明明写着猎人司马鹰死在八月十七日戌时一刻，表象死因：睡眠时猝死！怎么会活得好好的呢？你编那个狗屁话骗谁呀？” “**的你腿断了呀？你不能去看看呀？” “好的！**的给我在这把壮儿看好了！我去了，如果发现司马鹰死了，我回来扒你的皮！”幽幽说完，向猎人家奔去！ 幽幽到了猎人家，猎人司马鹰正如空空所说的那样，还活在梦乡里，还在做着抱儿子的美梦呢！幽幽想：时辰已过，文书上明明写的就是这个司马鹰，他的表象死因确实也是睡眠时猝死！那么，他为何到现在却没有死呢？ 莫非是判官搞错了？司马鹰现在不死的话，那什么时候死还真的不一定呢！现在要迅速赶回去，丝毫也不能懈怠！要立即回到冥冥那里去，把这里的情况向他说明一下，并把那些死人交到判官手里！ 为了不再和空空纠缠，要尽量长话短说！想到这里，他向空空那里奔去。 当他来到空空身边的时候，空空正要破口大骂，幽幽却指着空空说：“你在这里紧盯着壮儿，不得离开半步！”他一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空空还没回过神来，幽幽已经跑得远了，见到壮儿依旧静静地躺在溪底，他气得在那直跺脚！ 第80章 谁个都有错 幽幽来到冥冥身边，急着想把遇到的情况和冥冥说一说，冥冥却迅速地向他递过去一百五十三个死人，然后说：“好了！你别忙，你现在把这些死人接过去再说吧！” “老大，**的也太不仗义了！我跑得都快要累死了，你怎么又叫我多带一个死人啊？” “老二，**的也不是我说你，你净算那些鸡毛蒜皮的小账！我们总不能把一个死人劈成两瓣吧？再说，你说多带一个死人也和事实不符吗，你最多只是多带半个吗！” “哎！老大，你欺我不会算账还是怎么的？我带一百五十三个死人，你带一百五十二个死人，这三比二不正好是多一个吗？你怎么说是多半个呢？” “老二，你这纯粹是片面地看问题！我教你这么多年了，**的怎么还不会全面的看问题呢？这总共是三百零五个死人是不是？这些死人由我们两位来分，你说是不是一百五十二个半死人是不是？这三个减去两个半难道不是半个死人吗？” 幽幽挠了挠耳朵道：“难道真的是我错了？” 冥冥安慰幽幽道：“老二，是你错了，这是一点疑问也没有的！不过，你也不要内疚，谁个没有个错呢？” “这……” “不要这个那个的了，抓紧走吧！要是到的迟了，说不定判官那大刑正在那侍候着我们呢！” …… 正如冥冥猜想的那样，两位判官见到戌时即将过去，三位冥差仍然没有把那三百零七个死人带到，便命令行刑的小鬼大刑侍候。kenwen．com 就在戌时的最后时分，冥冥和幽幽把把三百零五个死人带到了。文武判官见他们并没有施用**粉就能够在规定的时间内把这些死人带到，刚要准备表扬他们几句时，却发现空空没来，并发现少了两个死人！ 文畅把三百零五个死人交于狱卒收监后，把少了两个死人的事对霹雳说了。 霹雳一听说少了两个死人，当时怒不可遏，他怒喝一声道：“行刑官准备行刑！” 听到要行刑，冥冥和幽幽全身立即筛起糠来！ 武判官霹雳继续怒喝道：“我现在问你们，如果你们回答得有半点差错，我绝不轻饶……现在，我问你们：空空为什么没来？” 幽幽答道：“壮儿逃走之后，我和空空前去追赶。当快要追上的时候，他却跳进了一条小溪。当他从小溪出来之后，我们即将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又跳进了一条更宽更深的小溪。他在这条小溪里像是睡着了一样！我们没了办法，空空只好守在溪边！” “那，壮儿是怎么逃走的？” “爷，这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锁骨上被上了铁锁的一个死人，怎么会轻易地逃走呢？” “爷，这事我也感觉奇巧！我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 “好了，这笔账我给你们记上……那为什么还少了一个死人？” 幽幽不乐意的说：“这个就要问爷您了！” 武判官霹雳被气得“哇呀呀”的大叫一声：“行刑官给我行刑！” 行刑官走上前来问：“武爷，请问根据哪条刑律对他们施用哪种刑罚呢？” “都他妈的饭桶！你们这些专门施刑的，应该施用哪种刑罚还需要问我吗？” “上千年来，我们确实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确实不知道应该施用哪种刑罚啊！” 武判官霹雳对文判官文畅道：“……老文，你说话呀！该对他们施用何种刑罚？” 文畅道：“老武，你先息怒，待我问明白了再确定施用哪种刑罚不迟！”文畅说过以后转身对着正低着头在那不知所措的冥冥道：“冥冥，除了壮儿以外，为什么还少一个死人啊？” “文爷，根据您的指示，我牵着三百零五个死人，幽幽和空空去追赶壮儿和去带那个叫司马鹰的猎人，现在少的这个死人正是猎人司马鹰！幽幽知道有关司马鹰的情况，文爷，您问他吧！” 文畅正色道：“幽幽，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武爷问你‘为什么还少一个死人’，你的回答却是‘这个就要问爷您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要我和武爷亲自去带那些死人吗？如果我们去带的话，那还要你们这些冥差干什么呢？” 幽幽愠色道：“那文书是你们爷出的，那文书明明写着猎人司马在八月十七日戌时一刻死亡，表象死因：睡眠时猝死！可是，他怎么没有死呢？” “没有死吗？经过我手里计算的死人数以亿计，从没有过算错的情况！我怎么能会算错呢？” “我对您也从没有发生过怀疑！开始的时候，我在那看着躺在溪底的壮儿，空空去带那猎人司马鹰。当他没有带着那司马鹰来的时候，还被我臭骂他一顿呢！后来，我又去了一趟，我看那司马鹰呼吸匀称着呢，我等到戌时一刻已过，他还在那活得好好的！我一想，会不会不是这个司马鹰呢？再一想，这方圆数万里，那个地方我不熟悉呀？当我确认没有错的时候，我就只好回来了！” 文判官文畅听到这里，立即坐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过了好长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道：“哎呀，真的不得了！没想到这个司马鹰的命却如此的强！他到了该死的时候没有死，他却硬是挺过来了！” 幽幽委屈地道：“我们这些小鬼，吃苦比别的冥差吃的多，受刑也受的多！刚才如果对我们行了刑了，我们还不忍着？” 武判官霹雳焦急地问：“老文，难道司马鹰他就不死了吗？” 文畅又坐了下来，又闭起双目，紧张而痛苦地思索着。又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老武，我的思绪很乱呀！如果要再出什么差错的话，那我就只有到阎王面前去请罪了！” 霹雳焦急地道：“哎呀！你就不要去请什么罪了！大家都是在尽心尽意地做事，谁个还没有个错呀？” 第81章 投生 文判官文畅自责道：“老武，我这错也错得没啥道理呀！我这思路、我这推算都是上万年用熟了的模式了，怎么会错了呢？” 武判官霹雳道：“老文，你也不要太自责了！你这点错算什么呀？你要说我呀，哪年没有个错呀？你的这点错和我比起来算什么呀？” “我这些年来谨慎惯了，我都谨慎成小心眼了！老武，遇上这件事，我的心里别扭啊！” “老文啊老文，你听我的，你这样好了：你还是静静地坐在那椅子上想一想吧，好吗？”武判官霹雳焦急地说。kenwen．com “哎……”文畅叹了口气以后坐到椅子上。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站起来说：“老武，这并不是我算错了，司马鹰的不死是千年不遇的奇迹啊！他的不死，完全是他的毅力所为，他不死的理由是他太喜欢他的妻子了，他太盼望见到未出世的孩子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周围几十里没有人家，他太放心不下他的妻子了！然而，他的阳寿毕竟是尽了！” 接着，文畅转向冥冥和幽幽道：“司马鹰他无论怎么坚持，他也只能在八月十八日辰时一刻前死去！他的表象死因现在是为白虎所伤！因此，明天冥冥留在府里述职，幽幽和空空务必在辰时一刻把壮儿和猎人带来！” 幽幽道：“那壮儿在溪水里像是睡着了一样，我们站在溪边干着急也没有办法呀！能不能给我们派一个水鬼去把壮儿给捉上来啊？” “水鬼都派出去了，要到明天才能陆续回来。你和空空先设法把壮儿赶上来，如果壮儿依然不上来的话，那么，到时候我派一个水鬼去！” 幽幽道了一声“是”之后，也没有来得及休息，又向壮儿那里奔去。 …… 天亮了，壮儿见到两个小鬼在岸上一边焦躁地走来走去一边在那尖叫，他隔着溪水听不清楚他们叫的是什么，他也懒得听他们在叫唤什么。于是，他又闭上了双眼。 突然，溪水翻滚起来。壮儿猛然睁开眼睛，只见两个小鬼站在溪边用钢鞭不停地抽打着溪水，壮儿的身体随着溪水的翻滚向上飘浮起来。 幽幽和空空抽打溪水抽打累了，坐在溪边望着已经飘浮上来的壮儿又沉了下去。 经过几个时辰的休息，再一次沉到水底的壮儿感觉身上又有了昔日的气力，他打算再一次逃跑。 这时，他突然看见站在溪水南岸的两个小鬼不停地在向溪水北岸的方向招手。他感觉奇怪，瞪大眼睛望着他们。 在溪水北岸上，又来了一个小鬼。这个小鬼高矮和衣着都和幽幽、空空差不多。不过，他除了在正常人眼的位置长着两只眼睛之外，在鼻子的上方也长着一个眼睛。壮儿不知道，这个三只眼的家伙正是判官派来捉拿自己的水鬼。 那水鬼来到溪边，纵身跳进溪里。壮儿这时才感觉到这个三只眼的家伙是能下水的，于是，他翻身爬了起来。 水鬼伸手将铁锁向壮儿的锁骨锁去，壮儿又急用双手护住锁骨，铁锁再一次锁在他手的空隙间。水鬼还以为铁锁已经锁好，于是，把壮儿向溪水北岸的岸边上拉去。 壮儿两手抓住铁锁，随同这个水鬼上了北岸。壮儿把铁锁向水鬼砸去，紧接着对着水鬼的屁股就是一脚，那三只眼的水鬼“哎哟”地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 水鬼翻身爬了起来，紧追着壮儿不放。然而，水鬼在陆地上跑的并不快，他跑得比壮儿还要慢一些。 站在溪水南岸的幽幽和空空，见到水鬼把壮儿拖上北岸。于是，他们迅速地向溪水下游奔去。来到小溪较窄的地方，他们纵身跃了过去。 跳到了北岸之后，他们又向溪水的上游跑去，来到山边的小路上，他们向壮儿跑去的方向狂追起来。他们离壮儿越来越近了，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并不是水鬼牵着壮儿，而是壮儿跑在那水鬼的前面。 幽幽赶上水鬼后，急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水鬼并不知道壮儿的双手接住了铁锁，他感觉十分奇怪：“我明明记得这铁锁是锁在他的锁骨上的，也不知什么原因，这铁锁和他的锁骨分离了！” 空空急忙说：“是呀！我也是和你一样的！我估计他的锁骨肯定有问题！” 幽幽不乐意地道：“**的就不要在这总结了，你就抓紧追吧！” “**的叫我不要解释？这事要是放在你的身上你能不解释吗？判官要定一个我故意放走死人的罪我能承担得起吗？” “到时候有地方给你去解释，你到判官那里去解释吧！” …… 这时，阴云突然在天空翻滚，狂风在山谷间怒吼！大雪铺天盖地而来！在纷飞的大雪中，壮儿看见幽幽和空空快要赶上自己了，他顺着山边的小路用尽全力向北面跑去。 在他的前面有一个茅屋，他急忙跑了进去。他想找个地方躲一躲，没想到跑的猛了，一下子撞进了猎户妻子的怀里。 两位冥差紧接着跟进茅屋。幽幽见壮儿不见了，忙问：“老三，壮儿跑哪里去了？” 空空大叫了一声：“这一下糟了！他投胎了！” 幽幽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 空空紧盯猎人妻子的肚子道：“你睁开你的狗眼朝那妇人的肚子看一看你就知道了！” 幽幽一脸鄙夷的样子：“我也像**的那样下三赖，朝人家妇人的肚子望！” 空空嗔怪道：“**的少跟我假正经！壮儿就在那猎人妻子的肚子里！” “那**的怎么还不把他带走啊？” “你尽说傻话！他投胎了就不是壮儿了，带回去就是带错了！我好好的活着不好，我想找死啊？” 幽幽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那我们就把这猎人带走吧！” 空空尖叫道：“他还没有死呢，我把他带走我想找揍啊？难道你不知道‘领取灵魂总则’写的‘不得将还有气的人领来，否则将处以煎刑’的条文吗？” 第82章 斗狠 幽幽尖笑了一声道：“**的怕挨揍，我他妈的不怕！现在就剩一个死人了，我先走了，你就将就把他带着吧！” 空空大声怪叫道：“**的敢走？你走我也走！” “**的有种的话，你就和我一起走！这个死人我们都不带了！”幽幽说着，和赶上来的水鬼扬长而去！ 空空跑到了幽幽的前面，继续向前跑去。kenwen．com他本以为幽幽会害怕而回头！于是，他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他看见幽幽和水鬼有说有笑的继续向前走着，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 等到幽幽走近的时候，空空大喊了一声：“老二，**的真的不回去了吗？” 幽幽用那只单眼凶狠地瞪了他一下，连理也没理他，继续和水鬼向前走去。 空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想：**的不带我也不带，回去受罚的也不是我一个！他下决心不带了，于是，站起身来低着头默默地跟在幽幽的后面。 突然，空空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一天，自己去带一个年轻貌美的死女孩，只因为这女孩太漂亮了，自己太喜欢她了，于是，就不由自主地摸了她。后来，这件事传到了判官那里。依武判官要对他五刑并用，因为文判官说情才只用了火刑。 他至今也不敢回忆那段往事：那被火烧烤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在受刑的时候，自己不由得大声喊叫起来。此时，嘴却被一块破布给堵上了！ 每当他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浑身就直冒冷汗，心里就会颤抖！此时，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想道：在一次发大水中，自己曾经一次带过上万的死人。要说带几百来号的死人那就像玩的一样，像今天这样带一个死人那就如同空身差不多。只是老大老二经常和自己计较，自己多做这一点心里也就不平衡了！ 就像今天这样，如果要是带上两个死人，不用说老二也会牵上一个。现在就剩下一个死人了，老二连客气也不客气一声就扬长而去！ 老二敢走自己却不敢走，自己吃亏就吃在这个“怕”字上。 如果要不把司马鹰带回去的话，自己就将是严重渎职，那么，自己又要受那连想都不敢想的酷刑。想到这里，他对着老二远去的方向骂了一句：“幽幽，叫**的不得好死！”然后，他又极不情愿地回转身来，向猎人司马鹰家走去。 他再次来到了猎人司马鹰家门前，他无意中朝山上一望，只见在白茫茫的大雪之中闪耀着比白雪更白的白光。空空好奇地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一只白色的大老虎僵卧在雪地上，它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层积雪。他突然胆怯起来，回头向猎人司马鹰家跑去。 空空见司马鹰还没有死去，他就静静地坐在门边，烦躁地等待着他的死去。 幽幽只是想耍一耍空空，他看见空空垂头丧气的回去以后，他感觉也耍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告别水鬼，向猎人司马鹰家而来！他望了望天空，确定此时正是辰时一刻。 这时，他想起了文判官文畅的话：司马鹰他无论怎么坚持，他也只能在八月十八日辰时一刻前死去！他的表象死因现在是为白虎所伤！ 幽幽看见空空痛苦的双目紧闭着坐在司马鹰家的门前，他甚是开心！他也无意中朝山上一望，在那白茫茫的大雪之中闪耀着一团比白雪更白的白光。他走上前去一看，是一只已经断了气的白色的大老虎，它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层积雪。他也胆怯起来，急忙向空空跑去。 这时，幽幽又望了望天空，他确信这时八月十八日辰时一刻已过，司马鹰虽然呼吸有些艰难，可是他还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的妻子！他有些纳闷：从前文判官从没有算错过时间，然而这一次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他是再次算错了？ 空空闭目坐在门前，他并不知道幽幽又回来了。他静静地听着猎人司马鹰的呼吸，他想，一旦司马鹰停止呼吸，自己就立即给他套上锁链将他拖走。 幽幽想：不能让空空太悠闲了。于是，他拾起一块石子向空空砸去，这块石子砸在空空的胸口上。 空空迷迷糊糊中被石子这么一击，一下子懵了。他猛然睁开眼睛，他看见白虎的前掌击打在自己的胸口上。他惨叫了一声：“我的亲妈呀”以后，他爬起来就乱跑，由于跑得急了，被东西绊倒后一直向山下滚去。 幽幽一个跟头向山下翻去，在空空的前面一把把他接住。空空猛然睁开眼睛，一看是幽幽，这一回他被吓得非同小可！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看到幽幽是走了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空空睁着惊惧的目光望着幽幽：“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死了吗？” 幽幽听空空说自己死了，甚是好玩！于是，继续逗弄他说：“是呀！你死了！” “老二，我们弟兄在一起同甘共苦千把年了，你不要吓我啊！” “**的没事就和我过不去，我能饶你吗？从今以后，你就将不得安宁了，你信吗？” “老二，你就饶了我吧！你今后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还不行吗？请你在天之灵就不要折磨我了！” “**这话是你说的呀，你说我今后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的呀，你说话要当话呀！” “当话，绝对地当话！” 幽幽感到再耍下去也没啥意思，便道：“老三，我在这好好的**的怎么就咒我死了呢？” 空空仍然惊魂未定：“你没死？” “**的才死了呢！” 空空站起来道：“我明明是看见你回去了的，**怎么在这啊？” “‘神出鬼没’呀，这‘鬼没’这不就是说我们来无影去无踪的吗？” 空空迅速向司马鹰家跑去，他拾起钢鞭，向幽幽冲去！大骂道：“老二，你实在是欺我太甚，你就来吃我这一鞭吧！” 幽幽实在没想到空空会来这一狠招，当他挥起钢鞭来阻挡的时候，已经迟了，这一鞭子已经重重地抽在自己的身上，被抽得骨碌碌地滚下山去。幽幽忍着巨痛从地上爬起来，艰难地向山上爬去。 幽幽知道，空空既然敢抽这第一鞭，他就敢抽这第二鞭。于是，幽幽心惊肉跳地防止这第二鞭的抽来。 当空空的第二鞭果真抽来的时候，幽幽急忙向一边一闪，然后，跪在了地上。 空空得意地在一旁仰天大笑：“哈哈----老二，没想到**也有害怕的时候……” 空空笑声未完，身上已经被幽幽重重地抽了三鞭。 第83章 鬼的泪水 空空被抽了三鞭之后，笑声转化成了哭声！ 幽幽刚要举起第四鞭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黑影从北方的小道上飞奔而来。kenwen．com眨眼之间，那个黑影已经窜到眼前。 幽幽定睛一看，原来是冥冥。 冥冥见老二举着钢鞭，老三在地上痛哭流涕，他气喘吁吁地骂道：“老二，**的怎么回事？听水鬼说已经把壮儿交给你们了，现在已经到了巳时了，你不去带他们，**的抽打老三干什么？” 幽幽脱下小褂子指着身上的肿起的鞭痕说：“老大，你看看，我也没有惹他，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抽了我！老大，你知道，我不被惹急了我是不会惹他的！” “你们正事不干，总共两个死人到现在还没有带走，害得我被我判官臭骂了一顿！” 空空叫苦道：“冤枉啊！这能冤枉死我了呀！老二他妈的又耍我又揍我，你老大也来冤枉我！” 冥冥单目一瞪：“**的有什么可冤枉的？” “你们都像爷们说话一样，唯独我他妈的是个贱货的小鬼！” “你认为发牢骚好玩吗？我告诉你，我们三个许多年都没挨判官揍了！当别的小鬼被揍的时候，我们还在一旁看笑话呢！不过，你们也知道，三十六小鬼周流转，说不定今天就要转到我们家呢！到时候我们三个就等着挨揍吧！” 幽幽在一旁沉不住气了：“老大，**的说话也不要连嘘带喘的好不好？你也不了解情况就知道瞎嗤八嗤的？” “尽是他妈的情况，又出了他妈的什么熊情况啦？” “壮儿钻进了那个猎人妻子的怀里，又他妈的投胎了！虽说今天的辰时一刻已过，猎人还特妈的没有死呢！你说我们怎么带呀？就是你在这你又怎么带呀？” 冥冥纵身向上一跳，足足跳有三尺高。他惊讶地怪叫道：“老二，**的说什么？壮儿他妈的投胎了？” 幽幽恼怒道：“**的跳什么呀跳？就像个跳梁小丑似的！你明明听清楚壮儿已经投胎了，又他妈的问了一遍！你认为这样问好玩吗？” 冥冥落到地上，反驳道：“**的懂个屁呀！那猎人妻子的胎儿的灵魂文爷已经准备好了，叫我明天未时三刻送来让他投生，怎么让他妈的壮儿给投生了呢？” “这你来问我，我他妈的哪里知道！” 被幽幽这么一说，冥冥瞪着单眼张着嘴楞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过了一会儿，他才叫道：“走！快去看看！” 尽管冥冥的身体很轻，几乎是脚不沾地，然而在这雪地上，他还是留下了那一串串的小鬼脚印。 冥冥到了猎人家一看，果真如幽幽所说的那样：壮儿已经投胎，猎人还没有死去！ 冥冥立即掏出请示器，惊呼道：“二位爷，不好了……不好了呀……” 从对方的指令器中传来了武判官霹雳雷鸣般的声音：“你慌慌张张地干什么？什么不好了！难道天塌地陷了吗？” “不是……不是啊……” “你给我定下心来好好说，不然的话，你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冥冥稳定了一下情绪说道：“……武爷，出了事了……是这样的：壮儿投生了，他投到了猎人妻子的怀里。还有，现在已经是巳时了，司马鹰他还没有死呀！” 指令器里传来文判官文畅的惊讶声：“什么？他还没有死……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他虽说还没有死，也只剩下一口游气了！还有，他确实是为白虎所伤呀！” 冥冥在请示器里听到传来文畅的惊讶的声音：“……什么？壮儿他投胎了？你确定吗？” 冥冥肯定的说：“确定！他的名字他的爹爹都把他起好了，叫司马虎生。” “这可怎么得了呀？以前从没有发生过的事情现在都发生了。他的转世灵魂都准备好了，我已经向阎王请示，阎王已经批下来了！明天就要派你们送去了，这怎么是好……” 霹雳嗔怪道：“哎呀，老文，你和他们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呀？他们还能管得了这些事吗？” “哎，我也是急糊涂了！” “老文，你就是遇到过这样的事，难道你以前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吗？” “在别的判官管辖的范围内倒是听说过！” “那么他们都是怎么处理的呢？” “当然是要请示阎王！” “哦，像壮儿这种情况，阎王会对他怎么处理呢？” “通常是这样的，他生前在阳间活多少年，他转世后也就活多少年。” “照这么说这小子还能活上二十年？” “是呀……老武啊，现在你就不要再问了，我现在抓紧时间向阎王汇报。” 霹雳听文畅这么一说，心里挺不舒服的。他一看指令器还没有关闭，过了一会儿，便对着指令器怒吼道：“冥冥，我告诉你，**的不要一点屁事就来请示！我告诉你们三个，如果你们不把这事给处理好了，等你们回来，我定用刑不饶！”说完，挂断了指令器！ 冥冥见对方的指令器挂断了，不由得伤心地哭了起来。那尖尖的哭声，哭得冷嗖嗖的阴风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围绕着他们三个乱窜！ 冥冥哭着哭着开始哭诉起来：“你们就知道他妈的揍揍揍，也不问是谁他妈的错错错！这分明是你们的错，却要来揍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就他妈的这样贱呀？呜……真是他妈的没有天理了！老二、老三呀，你们刚才也听得清楚，武爷说‘不要一点屁事就来请示’，老二、老三呀，你们说，这是小事吗？文爷说他上万年还见过这件事，他也只是听说过！假如我们不请示吧，那我们是死定了！我们请示吧，他们还要对我们用刑！呜----老二、老三呀，你说，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呀？呜----” 幽幽和空空见冥冥哭那样伤心，不免触及到了各自的伤心之处，也跟着哭了起来。在猎人家的门前，三个小鬼抱成一团痛哭起来！ 冥冥一边哭一边继续数落道：“我们这些小鬼受着判官强大的压迫，老二、老三呀，你们们两个说我们三个应不应该团结好好的呀？” 幽幽一边哭着一边说：“老大啊，我们是应该团结好好的！老大啊，我的好兄弟！你说的对呀！兄弟不和外人欺呀！老三，我刚才抽你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向你赔礼道歉了！” 空空也痛心疾首的说：“老二啊，你也不要这么说，你这么说不是叫我心里难受的吗？虽然说我抽了你一鞭你抽了我三鞭子，其实，还是我的不对！因为毕竟是我先抽你的呀！老二啊，现在回想起来，你就是把我抽死了，我也不应该有半句冤言呀！老二啊，我是先抽你这是我的不对，我在这里也向你赔礼道歉了！” 冥冥继续一边哭着一边道：“老二、老三呀，我们弟兄像这样团结多好呀！今后，我们也不再为谁个多带一个少带一个死人的事争论了，今后，我们互相抢着多带一个就是了！” 幽幽和空空都被冥冥的真情所感动，不由得再一次地大声痛哭起来。 第84章 偷换概念 三个小鬼哭了好长时间，一个个哭得单眼的眼泡都肿了。www．kenwen．com突然，冥冥推开他俩骂道：“你俩哭什么呀？你们两个还算得上是男子汉吗？你们这样哭哭啼啼像个什么？你们这样痛哭不他妈的纯粹是孬种吗？你们两家都遇上丧事了还是怎么的？” 被冥冥这么突然一骂，幽幽一边睁着一只正在流泪的眼睛一边问：“老大，**的怎么这样骂我们？这不是你先哭的吗？我们见你哭得那样伤心，我们也不由得伤心起来，刚才你还抱着我们一起哭呢，现在**的怎么天晴转阴啦？” 午时到了，天空中那翻滚的乌云迅速地散去，狂风也收敛起来不再怒号。天空变得碧蓝，大地一片宁静！ 冥冥见天空变晴了，于是，对幽幽骂道：“**瞎定狗眼了呀？这天是天晴转阴吗？这不明明是天阴转晴吗？” 幽幽的泪水仍然止不住的流：“老大，你是装的还是怎么的？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你明明就是说的‘天晴转阴’吗，**的还犟……” “我他妈的怎么犟了呀？你这明明就是在偷换概念……” 空空见猎人妻子的肚子不停地翻动，幽幽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大叫了一声：“你们别他妈的乱喊了！你们看：“那女人的肚子，女人的肚子呀……” 还没等空空把话说完，幽幽怒骂道：“**的再望人家女人的肚子，我就扣掉你的那只狗眼！” “**的那只狗眼还不知道谁来扣呢？你看你那熊样，还要扣我的眼……” 两个骂着骂着，又纠缠到一起打了起来。冥冥大叫了一声：“你们两个不是想打吗？你们两个把鞭子给我，你们赤手空拳的打！谁把谁打死了，谁就是英雄；谁个被打死了，谁他妈的就是孬种！” 幽幽尖叫了一声：“老三，我们停会儿再打，我先问老大一件事，待我问过了我们再打不迟！” 空空停下鞭子立在一旁，冥冥不乐意的说：“老二啊，历来都是**的事多！说的好好的你们要打架的，怎么又要问我的事呀？**的想当孬种是不是？” 幽幽咬牙切齿的说：“老大，**的也太狠了！刚才你还放什么‘我们弟兄要团结’的狗屁呢！怎么转眼之间就要破坏我们的团结呀？” “老二，**的也太不是个东西了！你知道强身健体吗？如果不经常的打一打、斗一斗，怎么才能强身健体呢？难道成天像个病夫一样的好吗？” “老大，**的太忒毒了呀！你刚才说什么？你刚才说‘谁把谁打死了，谁就是英雄；谁个被打死了，谁他妈的就是孬种’，这样的狗屁话难道和强身健体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没等冥冥把话说完，幽幽举起手中的钢鞭道：“老三，他说是有关系的，那我们两个现在就开始揍他，我们一起来健健身好不好？” 还没等空空回答，幽幽的钢鞭就向冥冥抽去。冥冥迅速接招。天空与地上，只见两个黑影不停在翻动着；天空与地上，不断传来钢鞭相撞的火花和“啪啪”声。 两个冥差斗了约有半个时辰，幽幽逐渐地软了下来。就在他软下来的那一刻，他的身上被冥冥着实实地抽了一鞭，他一声惨叫落到了地上。 幽幽落地后，愤怒地朝老三喊道：“老三，我他妈的叫你和我一起揍他你为什么不听？” 空空愤怒地答道：“我他妈的凭什么要听你的？” “他在破坏我们的团结你没听到吗？难道你的耳朵聋了吗？” 空空对着幽幽举起了钢鞭，然后，手又缩了回来：“**的现在不是在破坏我们的团结吗……我要不看你那个可怜相，我这一鞭子就抽死你！你就没有听说过吗？‘胜者为王败者寇’吗，**今天你就是个‘寇’啊！再说，**的你也没好好的想想，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团结过！刚才，我见你和那水鬼有说有笑的离去的时候，我就想生吃了你！” 冥冥举起钢鞭道：“老三，**的放什么屁！古人道：‘兄弟如手足’呀，手足之间怎么能生吃呢？老二就再不是个东西，你也不能把他生吃了呀！” 空空道：“你不要装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我就再不是东西我也没有要生吃兄弟呀！你说，‘兄弟如手足’这话对不对？” “无论对不对，这话也好像有他妈的那点狗屁道理！” “你既然认为有道理就行了！那你还为什么要生吃老二呀？像我们这样日行万里的冥差，没了手还行还是没了足能行啊？老三，**的好好给我想一想：假如我们的手足少了一个，那判官还会要我们吗？他要是不要我们了，我们哪来的薪水，我们没了薪水，那还不去做那挨饥受冻的野鬼啊？老三，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的狗屁道理也多，一会儿这个道理一会儿又那个道理！要单说的话，你的哪一个狗屁道理也讲的不错……” “既然承认我讲得不错就是了，那**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大呀，**的那些哪里是什么道理呀？你那些纯粹都是屁呀！” “什么？老三，**的竟然敢说我说的那些黄金般的道理都是屁……”冥冥骂过以后，紧接着，就一边哭着一边诉说起来：“老三啊，**的知道吗？我的这些道理都是我千年用心总结出来的黄金定律呀！我的这些道理要是折成黄金的话，它是可以和黄金等价的呀！” 空空鄙夷地说：“老大呀，我说你那些道理都是屁你还要辩解，你说你的道理可以黄金等价，那么，你刚才还说如果不当这些苦差就成为那挨饥受冻的野鬼了，你有那么多黄金怎么会挨饥受冻呢？你留着那么多的黄金干什么呀？” “老三，**的这纯粹是在偷换概念……” “你说的就像个正事似的，这年头他妈的谁不在偷换概念呀？你看，这壮儿转眼之间就快要变成司马虎生了，他这不也是一种偷换概念吗？” 第85章 鬼计多端 此时，两间木头屋里发出“哇----哇----哇----”的叫喊声，这叫喊声震荡着雪莲山的各个山头，各个山头也响起了“哇----哇----哇----”的回音，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回荡着“哇----哇----哇----”的和声：一个生命，一个渴望生命的司马虎生，在苦难中诞生了！ 听到有孩子的叫喊声，幽幽对空空说：“空空，你还等什么？**的现在还不赶快把壮儿给带走，那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空空突然激动起来：“老二，**的莫非想要害我吗？” “**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我怎么会害你呢？” “**的还不是害我？这孩子现在叫司马虎生了，他已经不是壮儿了，我把虎生带回去那叫怎么回事啊？那条文上写得清楚了，如果我把活人给带回去的话，那我就会被活活地给打死的，你这不是害我又是什么？” 冥冥也抱怨道：“老二，你怎么精灵一世糊涂一时呢？文爷说了，这司马虎生是一个新的生命，他和前世一样，也有二十年的阳寿呢，你怎么说要把他带走呢？” 幽幽挠了挠头说：“哎！这一回真的是我他妈的错了！” 空空在一旁漫不经心地说：“老二，你也不要自责了，谁个没有个错呢？就连阎王、判官他们也不会保证没错的！这样好了，我和老大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这样，你的心里也不会太难受了！” “老三，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吗？你快点说，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呢？” “老二呀，这司马鹰正在倒气，眼看看的就要死了。www．kenwen．com我们是三位，可死人只有一个，你看怎么带呀？你把司马鹰给牵着这不就是机会吗？” 幽幽翻了翻那只眼道：“还真是！老三呀，我的好兄弟，谢谢你的提醒呀！” 空空得意地说：“哎！老二，你怎么客气起来了？我们弟兄谁和谁呀？” 司马鹰的死期早就过了，他之所以没有死，其实，他就是想看见孩子的出世。现在孩子出世了，他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此时，他极不情愿地闭上了眼睛，呼完了人生的最后一口气。虎生的母亲看见丈夫死了，突然眼前一阵发黑，晕了过去！ 空空大叫道：“老二，你还等什么？司马鹰已经死了，**的没看见吗？” 幽幽冷笑了一声，摆了一下头，掏出铁锁向司马鹰的锁骨锁去。 刚出生的司马虎生重新呼吸新的一世的第一口气以后，突然看见小鬼想带走自己新的一世的父亲，他的灵魂立即跳出躯体，急忙护住父亲的锁骨，然后大喝一声道：“小鬼，你给我住手！” 幽幽这一下吃惊不小，慌忙对冥冥说：“老大，这小子他能看见我们吗？” 冥冥虽然感到奇怪，不过，也作出了自己的解释：“他看见我们已经是无疑的了！要不的话，他怎么能叫你住手呢？” “老大，他可是人啊，他怎么能看见我们这些鬼呢？” “老二，这**的这就错了，他虽然说已经是人，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是直接投生的，他没有喝过那碗神奇的**汤呀！” “哎，是呀，这就好玩了！”幽幽说完，就转向虎生说：“小子，你的爹爹死了，**的让我们过去，让我把他带走！” “小鬼，你休想！有我在，你休想带走我的爹爹！” 幽幽笑了笑说：“小子，这么冷的天你连一点衣服也不穿，你不冷吗？” “我冷不冷和你没有关系，你们赶快给我滚开！” “你腿裆这小**也露出来了，真好玩呀！”幽幽说着，伸手向虎生的小**摸去。他的手还尚未接触到虎生的小**，手突然像是被火烧了一下那样难受，他猛然把手缩了回来。 空空看幽幽在那闹着玩，心里着急，他生怕带这一个死人的事又落到自己的头上。“老二，你没看过小孩的小**呀？**的在那磨蹭什么？还不赶快把司马鹰给带走？你难道不想将功赎罪了吗？” “**的叫什么呀叫！我也想带，可小虎生像一团火一样，我还没有靠上他呢，手就被烧了一下！他的火气太旺了呀！” 虎生怒目圆睁：“小鬼你们既然知道我的利害，那你就给我赶快地滚开，不然的话，今天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三个小鬼退到门外，他们怕自己的话再被虎生听见，于是就采用了心语，他们的心语就是从各自的那只单眼中发出的，虽然说起来相当困难，不过，当情况不允许他们正常说话的时候，他们还是常常采用心语。 幽幽心语：“老大，这小子怎么像一团火呀？” 冥冥心语：“小男孩的火气本来就相当的旺，再加上这小虎生的前世他吃过三只小老虎，所以他的火气就更旺了！我们这些鬼是极阴的，没有火气，所以碰到他就有一种被火烧的感觉！” 幽幽心语：“老大，那怎么办呀？” 冥冥心语：“老三，我和老二把虎生引开，你就立即把司马鹰带走！” 空空心语：“老大，**心要放在正当中呀！我们不说好让老二带的吗？怎么又叫我带了呢？” 冥冥心语：“你不感觉用心语说话憋得挺难受吗？就按照我说的这样办吧，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空空听冥冥这么一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冥冥灵机一动：“老三，**的哭什么呀？司马的灵魂跑了有什么好哭的！老二，我们去追！” 冥冥和幽幽一边向南边的小路上跑去一边鬼喊：“司马鹰，**给我站住！你这样逃跑是会给你加罪的！” 小虎生浑身一丝不挂，赤着双脚，顺着小鬼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向冥冥和幽幽追去！ 空空虽说心里还在难受，但眼前这带死人的任务是明摆着又落到自己的头上。他拿出铁锁锁在司马鹰灵魂的锁骨，又细心地检查了一下看是否锁好。然后，牵上司马鹰的灵魂向北方的小道上急驰而去！ 冥冥和幽幽一边向南跑一边回头望，他看见空空牵着司马鹰的灵魂走了，急忙向回跑去，一边跑还一边虚张声势：“你给我站住！” 第86章 荒野中的母子 不一会儿，虎生见三位冥差跑得无影无踪。kenwen．com他对那些冥差说自己爹爹的灵魂跑了的话信以为真，并不知道这是冥差们的阴谋诡计。 虎生的灵魂回到躯体之中，他再想像刚才那样的自由自在的活动已经不可能了，他拼命的挣扎，犹如乍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异常焦急。 他见到爹爹的尸体躺在地上，在右胳膊缺失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母亲晕倒在爹爹的身旁。他担心母亲的安危，于是，他不断地“哇哇”地一声声呼唤着母亲。 母亲终于被孩子唤醒了，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疼痛异常。当她看到孩子浑身被冻得通红，脐带还在连着胎盘上“哇哇”大哭的时候，她顾不得许多了，她立即把孩子的脐带剪断，挽了个结，用早已准备好的包被把孩子包了起来放进被窝。 母亲望着外面皑皑的白雪，望着土缸里还不足一月的粮食，心中比外面的白雪还要寒冷。她守在丈夫的身旁，本想痛哭一场，可是，她连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抱着丈夫那冰冷的身体心如刀绞：“丈夫去世了，孩子刚刚出世，这方圆几十里又没有人家，自己又没有其他亲人！以前的生活全部靠丈夫支撑，现在没了丈夫，自己又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再一次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此时，她全身剧烈地疼痛，她慢慢地向床边爬去。 虎生知道母亲此时的心情，尽管自己很饿也很冷，但是，他却静静地躺在那儿，他想尽量让在苦难中的母亲少操心！ 母亲见孩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莫非孩子已经……”她挣扎着爬了起来，来到床边。头一晕，倒在孩子的身旁。 第二天的早上，母亲苏醒过来，她慌忙看了看孩子，只见孩子眨动着眼睛望着她。她心里突然感觉一丝欣喜：孩子还活着！ 她急忙把**塞进孩子的嘴里，孩子吮吸了一会儿之后，突然不吸了。她仔细一看，才知道自己没有一滴奶水！ 她想：无论如何要把孩子养大！于是，她翻身起床，艰难地来到锅屋里熬粥。 粥熬好了，她盛了碗粥汤来喂孩子。她想，这么小的孩子可怕喝不了这粥，可是眼前又没有其他办法。没想到的是，孩子竟然把一碗粥汤一喝而净！ 母亲见孩子不哭不喊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如果要是孩子哭闹不止，那自己的生活将会更加艰难！担忧的是，还从没听说过小孩子不哭不闹的。如果孩子要是有点什么毛病的话，那自己今后的生活将会变得更加艰难！ 她知道死人入土为安的道理，丈夫的尸体躺在这家里终究难以安息。于是，她抚摸了一下孩子说：“虎生啊，我去把你的爹爹葬了，要有一会儿才能回来，你现在也吃饱了，你就像刚才那样自己一人玩吧！” 虎生是没有喝**汤转世的，他清楚的知道母亲的艰难，他静静地望着慈祥的母亲。 母亲吻了孩子一下额头，恋恋不舍地离开孩子。然后，十分艰难地背起丈夫，步履蹒跚的向山上走去。 也不知歇了多少歇，她才把丈夫背到白虎的身旁。她把丈夫放下来以后，看见白虎的口中插着丈夫的猎枪；看见在离白虎不远的地方，有那被白虎扑断了的丈夫的胳膊。 葬丈夫，就得挖坑，挖坑就得要锨！刚才来的时候把锨给忘了。为了拿锨，她又一步一步的向家中走去。 快要到家的时候，她被什么东西绊得摔了一跤。她回头一看，原来是被白雪掩盖了的家中那猎狗的尸体。 她看到猎狗，想起了丈夫临死前的嘱托：丈夫要她把猎狗葬在他的身旁。 她来不及回屋里看一眼孩子，就拿着铁锨背上猎狗再一次地向山上爬去。这几千步远的路程，要是在平时，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就能走到。可是，眼前这段路程在她此时看来，却十分的遥远。 她爬爬歇歇，歇歇爬爬，好不容易来到丈夫的身边。她在白虎的上方找了个地方，用铁锨打算挖坑。可是铁锨扎在地上，一扎一个白印。望着这一个个白印，她犯难了，像这样扎下去的话，不到明年化冻的时候，是挖不出一个坑来的。 又不能把丈夫撂在这里。如果把丈夫放在这里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话，丈夫就会成为野兽的食了。 她望着丈夫，又望了望那木屋，她哭了。哭了一会儿以后，她望了望已近中午的太阳，她一方面急着想把丈夫葬了，一方面又想回到孩子的身边去照顾孩子。孩子还是早上喝了些饭汤，到现在也该饿了。此时，自己的头又像炸开了一样的疼痛。 她饿了，抓了把雪塞进嘴里，然后对着大山高呼起来：“苍天啊！我该怎么办呀……” 挂在大树上的白雪，被她这么一喊，纷纷的落到地上。当那些白雪落到白虎身边的时候，白雪迅速地溶化成了雪水。 她来到白虎身边，用手摸了摸地上的土，那土不仅没冻，而且非常的疏松。她也不知那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她把白虎向旁边一掀，白虎就被掀翻了个身。然后，她拿起铁锨，在这个泥土疏松的地方挖了起来。 坑挖好了，她又把坑底平了平，然后把丈夫抱进了坑中。他把丈夫正面向上，头对着山顶。又把丈夫那只被白虎扑断了的右胳膊，摆在丈夫身体的右臂的位置。她遵照丈夫的遗嘱，把猎狗抱在丈夫的北侧，猎狗的头对山顶，狗爪对着主人。 她一边哭着一边把泥土一锨锨地洒在丈夫的身上。坟墓筑好了，她的泪水也流干了。 她在坟墓前站了一会儿之后，打算把那白虎拖回家。然而，她已经筋疲力尽了。她趴在坟墓上休息了一会以后，拄着铁锨一步步的向山下挪去。 第87章 唯一的食物 到中午的时候，虎生就饿了。www．kenwen．com他本想喊声“娘啊”，可是，喊出来的声音只是“哇哇”，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经不会说话了，也不会叫娘了，说话只能以“哇哇”代替了。 他虽然知道母亲出去埋葬爹爹了，但是，他见母亲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他依旧十分担心！ 他一方面饿得厉害，另一方面又担心母亲的安危。于是，他拼命地摆动着小手小脚，“哇哇”地大声叫喊。他希望母亲能够听到他的叫喊声，他希望母亲早些到来。 他喊了好长时间，母亲还是没有回来！他想：如果母亲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自己又无法照顾自己，那么，自己就会被活活饿死！自己也只是在这世上多活了一天又将死去。如果小鬼再来牵自己的话，那么，他们将会轻而易举的把自己牵走！ 自己这个尚未长大的小手小脚小身体，在眼前这个世界上已经是无所作为了！他唯一的办法只有继续呼唤着母亲早点到来。 开始的时候，他叫唤累了就歇一歇，然后继续叫唤。他估计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时分，母亲还没有回来，他认为母亲肯定是出事了！于是，他开始焦急地不停地叫喊起来。 母亲在好远的地方就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她慌了，她慌得不知所措。她撑着锨跌跌撞撞地向家中奔来。 来到家中，她抱起泪流满面、声音已经哭得沙哑的孩子说：“孩子，乖啊，不哭啊！娘早就知道你饿了，娘现在去熬饭汤给你喝哦！” 孩子不哭了，他望着满脸泪痕的母亲，心里酸了一下，小嘴撇了几撇，再一次地哭了起来。 毫无经验的年轻母亲见孩子又哭了，立即慌了手脚。 见母亲如此慌张，虎生不再吱声了。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母亲，像是在说：娘啊，饿，我忍着，您去忙吧！孩子不再惹您生气了！娘啊，您去忙吧！ 母亲一边煮着粥一边思考着未来的生活：明天，无论如何要把那只白虎拖回家中；把它放在屋的后面背阴的地方，再用雪把它盖上储藏起来。家中这点粮食吃完之后，这只白虎就是家中唯一的食物了。自己吃点树皮挖些草根，这个冬天还能将就对付过去，然而，孩子怎么办？孩子还这么小，能吃这虎肉吗？如果不能吃，那孩子就完了…… 然而，家中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吃了，一想到这些，她就十分紧张！ 到了第二天，母亲拖着带病痛的身体向山上走去。她来到丈夫的坟墓前，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和难处向已经无知无觉的丈夫说了一遍。她明知道这样说没有一点儿用处，可是，她还是说了，因为除了和他说以外已经无人可说了。 她望着还有半截留在白虎口中的猎枪，打算把它从白虎的口中拔出。然而，猎枪已经陷进白虎的肉里，因此，她费了好大的劲也没有把猎枪从它的口中拔出。于是，她只好拿起丈夫先前已经套好在白虎身上的绳索，把白虎与在白虎口中的猎枪一起向山下拖去。 她把白虎拖到木屋的后面，再一次去拔那猎枪。猎枪经过一路的颠簸已经松动，这一次，她轻轻的一拔，就把猎枪从白虎的口中拔了出来。 她把雪堆在白虎的身上，然后，拿起猎枪匆匆忙忙地回到木屋。 木屋中，孩子望着母亲，发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母亲抱起孩子，紧紧地吻着他的额头。 …… 一个多月以后的一天，北风卷着大雪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世界都变白了。就在这个时候，家中吃尽了最后一粒粮食。 母亲望着这茫茫大雪，望着这空了的粮坛，她几乎绝望了：自己吃树皮也许能熬过这个冬天，可是，才个把月大的孩子怎么办？他难道仅靠这虎肉能度过这冬天吗？孩子是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了孩子，那么，自己绝没有可能再活下去了！ 此时，母亲想起了在屋后的那只白虎，于是，她拿起菜刀，来到屋后，扒去白虎身上的白雪，剖开白虎的肚皮，从白虎的身上取下一小块虎肉，再将白雪将它盖上。 开始的时候，她非常忧虑：孩子实在是太小，虎肉不能吃，仅靠虎肉汤孩子又很难度过这个冬天！不过，眼前能给孩子吃的唯一的东西，也只有这只白虎了。 她把这一小块虎肉在锅里熬了又熬，虎肉熬得稀花烂了，为了节省食物，为了孩子，母亲连虎汤也舍不得尝上一口。她盛了一碗喂起了孩子。 令她没想到的是，孩子不仅把虎汤喝了，连虎肉都吃得一点没剩。孩子竟然能吃虎肉，这点是她没有想到的，这一点也令她感到欣慰！ 虎生经常看见母亲望着门外的皑皑白雪，嘴里经常喃喃地念叨：“哎！孩子呀，今年冬天你能吃的东西也只有这一只白虎的肉了，万一这虎肉吃完了可怎么办呀？” 母亲并不以为孩子能够听懂自己的话，只是不由自主地想说一说自己的心声而已。 虎生看着母亲啃着常常以难以下咽的树皮，心里非常难受！他想劝母亲也吃些虎肉喝些虎汤，却无法表达，这一点令他感到非常痛苦。 他时常想，母亲处于极端困难之中，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却因为这幼小的身体的困扰无法为母亲分忧！ 日复一日，他难过的望着母亲仍然啃那树皮，自己依旧吃那虎肉。 为了节省食物，虎生除了早上吃一碗虎肉及肉汤以外，一天之中，无论自己怎样饿，无论母亲怎样劝自己再吃一些，自己都坚定地摇摇头。 这样一来，一只白虎的虎肉竟然吃到了第二年的春天。 这只白虎自幼就生长在这雪莲山上，它集天地之灵气。当自己被虎生吃得一点没剩的时候，它的灵气也传到了这个幼小的虎生的身上。 这个前一世曾吃过三只小虎，今生又靠吃有灵气的白虎肉的虎生，长得特别精神！不到半岁，竟然能走路了。 母亲望着虎头虎脑的儿子，脸上露出了这半年来从没有过的笑容。 第88章 王家寨大火之后 自从壮儿再次奔向王家大院之后，莲儿看见王家大院到处都是浓烟与火光。www．kenwen．com当大火熊熊燃烧的时候，莲儿绝望地闭上眼睛向那大火里奔去，她想和自己的壮儿死在一起。 母亲看到莲儿的举动，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 莲儿眼前一阵发黑，晕倒在地上…… 莲儿的眼前一片火红。她发现自己穿着一身红色的衣裳，她急忙对着镜子一照，自己的脸儿也红扑扑的分外好看！她想起来了，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漂亮：原来自己今天就要做壮儿的新娘。 母亲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亲戚一个个上前祝福，弟弟妹妹围绕在自己的身旁嬉戏。突然，她听人说壮儿在迎亲的路上被王财主截杀，突然心慌意乱起来。 正当她要前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壮儿来了。壮儿穿着一身大红的新郎装，她不顾一切地扑到他的怀里。 在乐器的吹吹打打声中，自己被壮儿抱进了花轿。在花轿里，壮儿用力地亲着自己，自己也不顾一切地亲着壮儿。 下了花轿，只见整个大地都铺上了红色的布。她和壮儿来到新娘房，只见整个新娘房都是红色的。 壮儿把自己揽在怀里，放到床上，自己紧紧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个幸福的时刻的到来！ 她想像，壮儿一定会凶猛的像头狮子，自己就像顺从的山羊！然而，壮儿并没有雷闪电鸣，而是双手不停地来回地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虽然自己也感觉舒服异常，却感觉到有些异样。于是，她急忙睁开眼睛，发现抚摸自己的原来不是壮儿，而是眼睛通红、脸色发黑的王财主。她不禁一阵毛骨悚然！再一想，王财主不是被壮儿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急忙翻转身去，想摆脱王财主的双手，可王财主的双手仍然在自己的身上，于是，她惊恐地叫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啊……” 母亲把莲儿抱在怀里，突然见到莲儿拼命地挣扎、惊恐地大叫，她慌了，她哭着安慰道：“莲儿，别害怕，娘在这里，你不要害怕啊！” 莲儿慢慢地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刚才只是在做梦。 …… 大火刚熄灭，王家寨人就感觉到王家大院上空阴森森的一片，他们似乎听到了那些死人的混乱的哀哭声！ 听说王家寨死了许多人，王财主一家又死光了。县官觉得发财的机会来了，他迅速带人来到王家寨。 他对王家寨死了那么多人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王财主的财产：王财主既然是富甲一方的人士，他家的人又死绝了，那么，他家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金银财宝。 县官已经准备好了装这些金银财宝的马车，随时准备把那些金银财宝拉回自己的老家。 他带人保护现场，不许任何人踏进王家大院的遗址。他打算把王家大院的遗址挖个遍，一定要找到那些金银财宝。 王家大院虽然着了大火，把一切易燃的东西都烧了个精光。大院里的死人成堆成堆的，在死人堆表面的那些死人都烧焦了，由于死人太多了，在死人堆里的那些死人并没有烧着。 县官派人把那些已经烧焦和还没有烧着的所有尸骨通通堆到王家大院的遗址之外，架起大火焚烧起来。燃烧死人的焦味随着阴风在王家寨子里飘荡。 县官被这难闻的焦味薰得呕吐起来，他再想把火灭了已经很难。于是，他立即命令人迅速把自己抬走，谁知道他还没走出王家寨，已经呕吐得晕了过去。 回到县衙的县官，做了一连串的恶梦：王财主凶恶的对他说：“近十年来，你害得我不成为男人！今天，你又打起了我财宝的主意，如果你敢动我的一两银子，我定叫你死得比我还要惨！” 县官绝不示弱：“我害得你不成人吗？我的姨太太你也敢玩，你让我一个县太爷戴绿帽子，你还能怪我吗？再说你的财产吧，你已经死了，你的所有财产都已经是无主的了，你凭什么说还是你的财产？再说，你自己不仅死了，而且你也是个断子绝孙的人，那些财产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呢？你的下一辈子，还不知脱生哪家做猪当狗呢，那些财产还是你的吗？” “那些财产是我的一生辛辛苦苦积聚来的，那每一块金子都有我的灵，那每一块银子上都有我的魂，如果你要敢碰它们一下，我就会把你的灵魂带走！” 县官想查听出他的财宝藏在什么地方，于是，卖了个关子说：“王财主，你也别骗我了！你一个死人，骗了一辈子的人了，你还没骗够啊？你哪还有什么财产啊，你的家已经被大火烧尽了，有什么样的财产还能在大火中不被烧毁啊？” 王财主冷笑了一声说：“你家的财产都在地面上吗？谁家有钱的人家在地面下的不比在地面上多的多呀？” 县官急切地问：“你家的财宝都藏在哪里，你快点说！” 王财主凶狠地说：“我已经警告过你不要打我财产的主意了，如果你要不听的话，那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你生前都不能把我怎样，你死了还能拿我怎么样？我今天就去挖你的财产，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县官的话还没有说完，王财主显了一下不见了。 …… 并不是战争也不是饥荒，王家寨连同衙役和士兵竟然死了三百多口人，这个消息传到了州府。州府责令县官立即查清此案，迅速上报。否则，州府要亲自派人前来办理此案。 州府还下令：一切都要按律条办事，县衙首先不能做违法的事。 接到州府的命令，县官知道事态严重，顿时觉得心灰意冷，他开始着手调查此案。 他一方面他对王财主的财宝念念不忘，一方面担心王财主真的和自己过不去！再加上州府催办此案，于是，他暂时放弃了挖掘财宝的念头。 没有能够挖掘财宝，县官的心里十分不爽！他把案件交给师爷去办理，自己回衙门享受去了。 师爷找来许多王家寨的人和参加这次事件的那些还活着的衙役和士兵。他了解情况的大概之后，发现事件中有一个重要的当事人莲儿还活着。 第89章 审讯 一天上午，太阳昏暗无光，莲儿被捉进县衙，被戴上枷锁带进大堂。www．kenwen．com立在大堂两侧衙役，都是清一色的小伙子，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子，一个个垂涎欲滴。 县官一生见过美女无数，但他还是被莲儿耀眼的美丽刺得不知所措。他的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莲儿，整个大堂显出异常“肃静”。 县官的眼睛盯得时间长了，眨了一眼之后，又紧盯起来。直到双目酸胀难受的时候，才揉了揉眼睛吆喝道：“对一个小女子，用不着大堂审讯，带到后面的小堂审讯即可。” 莲儿被带进小堂，县官亲自走前去为莲儿打开枷锁。在开锁的时候，他的手不停地在莲儿的手上摸来摸去。虽然县官那白白胖胖的手和王财主那干枯的手大不相同，但是，莲儿一样地感觉到毛骨悚然。 师爷和衙役见县太爷如此低调地为犯人开锁，又见他并不急审案而是用手在那乱摸，他们都转过身去！县官感觉到自己失态，并叫衙役们回避。 在这审讯的小堂里，只剩下了三个人，莲儿突然警惕起来。她望着县官那色迷迷的眼睛，甚是害怕。 衙役走了之后，县官坐到桌前，师爷铺开文本准备记录。 县官用那甚是怜悯的口气问：“莲儿，你是有罪的你知道吗？” 莲儿答道：“我可从没有做过犯法的事，我的罪从何而来呢？” 县官冷笑了两声后说道：“王家寨死了三百多口人了呀，这些命案与你息息相关，你怎能说无罪呢？” “我未曾动过一刀，这死的人的多与少，和我并无关系！” “我已经调查十分清楚：一切祸事都是从你这儿开始的，祸事因你而生，这有无关系你说了不算，这只有我大老爷说了算！” “你大老爷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良民呀！” “莲儿，你给我听着：你已经嫁给了王财主，后来又跟壮儿私奔，导致王财主和壮儿结下冤仇！后来，你又怂恿壮儿杀人，就这一点，这条条理理一清二楚，容不得你狡辩！” “事实完全不是你所说的那样！我和壮儿是订了婚的，按理，我就是壮儿的人。后来，因我爹爹被毒蛇咬伤，欠了王财主的债。王财主全不顾乡情，逼我给他做妾！把我抢去抵债。后来，壮儿把我救了出来。王财主心狠手辣，杀了壮儿的全家，壮儿为了报仇以牙还牙，杀了他们的家人……在这件事上，不仅我没罪，壮儿也没罪，有罪的只是王财主！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的，你是老爷也得按律行事，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良民！” “你不要狡辩！你嫁人后又跟人私奔，又怂恿杀人，我告诉你，按律哪一条你都是死罪……不过，像你这样漂亮的人儿被斩了也太可惜了！如果你被斩了，你最后就剩下骷髅了，到那时候，你就和天下最丑的人没有任何两样！你说，你要是死了话多可惜呀！” 师爷听到这里，感觉无法下笔再记，于是，嘴张得圆圆的望着县官。 县官望了师爷一眼道：“你也别张着大嘴像是等雨一样，你记到这里便可，你也下去吧！” 师爷对县官的心事是心知肚明，于是急忙丢下文书溜走了。 县官见师爷走后，态度变得温和异常：“莲儿，你知罪了吧？” “你也知道我是无罪的！不过，你比我清楚，我的命依旧是握在你的手里……” 县官得意的说：“对！你的命是握在我的手里！不过，你要是依从我的话，我也可以保你不死！” “你叫我依从你什么？” “这个，这个吗……嘻嘻……是很简单的事！你想通了吗？” “我做不到！” “嘻嘻……你可以做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是一个人，我要活着，就清清白白的活着，要死，也清清白白的死去！你要的，我不会答应的！我跟你说吧，你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我宁愿死去！” “哎呀！你可要想好了！我在清理王家大院的时候，那些死去的人当中，有许多人活着的时候都是挺可爱的，例如，像王财主的六姨太。可是，死了呢，真吓人啊！在那些死人当中，也有壮儿。壮儿在生前你感觉他不可爱吗？可是，被烧死以后呢，那头发也烧没了，那身体和那脸也烧焦了，多可怕呀！ 你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你为什么要去死呢？再说，你还有母亲还有弟弟妹妹，难道你忍心丢下他们自己去死吗？只要你一切服从我，我可以保你不死，并让你活得好好的，你看怎么样？” “按律条我该死就死，不该死就不死！为什么服从你就可以不死呢？难道我有罪的话，我服从了你就变成无罪了吗？我是无罪的话，难道我不服从你我就变成有罪了吗？你这是谁家王法？”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律条是死的，这人是活的。活的人对死的律条既可以这样理解也可以那样理解，你知道吗？” “你们不是‘爱民如子’吗？为什么不把小民都朝无罪的方面去理解呢？” “我帮你朝无罪的方面去理解了，可是，上面要朝有罪的方面去理解，那么，我这为民就为不了已了，所以，我也不能白帮忙吧？譬如你吧，你已经是跟了两个男人的人了，你也不是清白之身，你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跟了我，你得到了好处，我又觉得没有白帮忙，这样，我又不会感到吃亏，这样才叫两全其美吗！” 莲儿又气又怕，浑身都在颤抖！ 县官有点急不可待了，走上前去抱住莲儿欲行不轨。莲儿浑身松软无力反抗，县官正要得手的时候，莲儿喊道：“来人了！” 听说来人了，县官忙提起裤子立在一旁。就在县官迟疑的一霎时，莲儿迅速地跑出门外。外面那些衙役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莲儿已经跑出大门。 县官反映过来之后，急忙喊道：“犯人逃跑了，赶快给我追！” 第90章 逃亡 莲儿奔出县衙之后，第一时间的念头是回家，回到母亲身边。kenwen．com转念想到回家必定还会被捉回去，于是，她急转身向山上奔去。 莲儿看见后面有衙役在追赶，他奋力地奔跑起来。她来到一座荒庙之前，本想进去躲一躲，但为了更好地避开追捕，她绕到了荒庙的后面，继续向山上跑去。 衙役们见到莲儿到荒庙的地方不见了，本以为莲儿躲进了荒庙。于是，他们把荒庙包围起来，进入荒庙逐间搜查。 莲儿跑得浑身酥酥的，再想走上半步也十分艰难。她太累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回头望了望，后面并无衙役追赶。 不一会儿，她身上的汗干了，被冰凉的山风一吹，浑身哆嗦起来。她两手紧抱在胸前，两腿紧缩在胸前。此时，她突然一阵犯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山坡下传来吵吵的声音，她急忙向山坡下一望，离她不远的地方，十几个衙役正向自己的方向爬来，她急忙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衙役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浑身哆嗦、四肢无力，再想逃命已经很难。因此，她只好双目紧闭，用力地倚向大树。 这棵大树十分巨大，树干特别粗壮。由于是千年古树，树根浸水已经腐烂，被莲儿这么用力一倚，树皮内陷，莲儿也随着陷了进去。 开始的时候，莲儿懵了。当衙役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她才猛然醒悟，她立即把脱落下来的树皮挡住这个洞口。 莲儿刚把这个洞口挡好，就清晰地听到衙役们的说话声就在棵大树的周围：“你说这莲儿能跑哪里去了呢？”“我认为她还是在荒庙里，我是亲眼看见她跑进庙里去的！”“我们把庙里几乎是搜遍了，也没见到她呀？”“那我们到哪里去追她呀？这么大的大山，她就是朝哪里一躲，我们也没地方去找呀！”“那我们就回去吧，在这山上乱跑也没有用呀……”“天还早呢，这么早回去想找死啊！” 在黑洞洞的树洞里，莲儿生怕自己发出响声被人发现，于是她屏住呼吸，双目紧闭。 突然，她的手上又出现了王财主抚摸自己的感觉，她惊恐地慌忙甩了一下手的同时睁开了眼睛。在甩手的一霎时她听见许多的“吱吱”声，与此同时，她发现有许多绿色的点点亮光。她从那“吱吱”声和绿色的光点判断：在这个树洞里有许多老鼠。 平时，她是最怕老鼠了。在这样的时候，她又不得不和老鼠共处一处。 她又听到了那些衙役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清醒的意识到，如果这些衙役从山上下来再没有发现自己的话，那么，自己也就算是逃过这一劫了。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地稀了，莲儿的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这时，她听见了外面有“哼哧哼哧”的声音，紧接着一股臭气扑鼻而来。 原来一个年龄稍大的衙役这几天内火大，几天没有解大便了。在下山的途中，突然有了便感，并且到了不得不解的地步。于是，他急忙在这棵大树边蹲了下来。然而，大便解得并不顺利。他攒足了劲，“哼哧”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把这大便解了下来。 解完大便之后，他翘起屁股在大树上擦了起来。他感觉这树皮在动弹，他勒好裤带后，用脚踢了踢那块树皮，这一踢他才发觉这树皮果真动弹。 他再一次蹲了下来，他推一下这树皮，树皮也跟着动一下，他更加觉得奇怪了。 他本想喊已经走远了同伴，再一想，这树里面要是有什么财宝的话，喊了他们被他们拿去岂不可惜！这时，他认定里面有财宝了，于是，他用力一推，树皮被推开了…… 原来，在树洞里的莲儿，见到这些老鼠在自己身上窜来窜去的已经瘆得发慌，再加上闻到那刺鼻的的臭味，实在难忍了。 当衙役在外面踢那树皮的时候，她不断地把它再推回去。再后来，她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就把那块树皮扔在一边。 衙役看见黑黑的树洞里有个人，身上有许多老鼠，他一时也看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被吓得一动不动地楞在那儿。 莲儿把树皮扔在一边之后，迅速地冲了出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正在发呆的衙役推向侧面的山沟。就这样，这个衙役迷迷糊糊地就丢了性命。 那些衙役见同伴少了一个，又回来寻找。莲儿把那带有疑点色彩的大便处理掉以后，再一次躲进树洞。 天黑了，莲儿想到了回家。 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她刚想敲门，突然从大门里面传来说话声：“现在都半夜了，莲儿还没有回来，我们两在这里痴等着非冻死在这里不可！”“头叫我们在这等着，没有他的命令不得离开半步。可他也没有想想，我们就在她家这大门里待着，我们这些人是木头啊，不用睡觉啊？”“他们就知道这么一说，他哪里管我们的死活呀……” 莲儿知道家里有衙役把守，家是回不去了，于是，她只好向荒庙中走去。 一路上和荒庙中，到处都是令人感到恐怖的鬼影。莲儿被吓得一身冷汗接着一身冷汗。 破庙中，到处都是寒冷，到处都是寒风，没有地方可以藏身。 她想，不论冷得怎样，只要能找个避风的地方就行！于是，在黑暗中，她战战兢兢地摸索着。 她摸到一尊神像的后面，这地方没有风，还有一个平台，这个平台正好够一个人躺的。她经过这一阶段的奔波实在是太累了，她急忙跑到这块平台上躺下。 彻骨的凉气钻进身体，全身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于是，她再一次想到了那满是老鼠的令人瘆得发慌的树洞。 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她再一次来到树洞，她摸黑把那些老鼠都赶了出去，又把那些鼠洞用石头塞了起来。然后，到外面抱些干草放进树洞。 她钻进树洞，用那块树皮把洞封上。树洞里没有了老鼠的骚扰，身上也变得慢慢地暖和起来，不一会儿，她进入了梦乡…… 第91章 王家寨案审结 天亮了，莲儿走出树洞，用树皮把树的洞口遮好。kenwen．com她昨天一天没有吃饭，现在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于是，她到荒庙里打算找点吃的。 荒庙里遍地都是残枝败叶，庙堂里到处都是灰尘。香台上摆的水果和点心，上面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 她刚进庙堂，忽然听见外面有嘈杂的声响，她立即躲到神像的后面。 有人进庙堂来了，只听见有几个女子的声音：“这里有脚印，像是刚留下的。”“这里是荒庙，无家可归的人进来也是正常的事。我们抓紧打扫吧！” 莲儿被打扫扬起的灰尘，忍不住的咳了一声，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 她仔细一听，原来是上香火的人，嘴里嘟嘟哝哝的说着什么。 虽说这是一个荒庙，在这方圆几十里并不其他的庙宇，因此，这里时常有一些有钱的和一些官宦人家的来上些香火。 在神像后面的莲儿，此时是又冷又饿，可外面的人仍然没走…… 过了好长时间，说话声消失了，莲儿悄悄地走了出来，她见到神像前的香台上，供着许多新鲜的点心和水果。饿急了莲儿抓起点心大嚼起来。 来上香的老太太的轿夫尚未起轿，听见庙堂里有动静又走了回来。她看见有人在偷吃供品，在她的后面大喝一声，莲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下，两手抓了两个苹果就向外面冲去。那几个轿夫楞了一下，当他们返过楞来的时候，莲儿已经冲出门外向山上跑去…… 就这样，莲儿经常躲避人的追赶和躲避狼和其他动物的追赶，她在山上跑的速度特别的快。 莲儿早就想回家看看，她一想起回家可能会再次被县官捉去，想起回家可能会给家里人带来麻烦，她犹豫了。 过年的时候快要到了，一天深夜里，莲儿再次回家。她在门外静静地听着，里面没有了衙役的声音，她轻轻地敲开了家中的大门。 母亲见女儿深夜回来，她流着眼泪不断地问着女儿近来的情况。女儿把自己的最近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和母亲说了，母亲在哭泣声中听完了女儿的话。 女儿也流着眼泪问着家里近来的情况。 母亲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王财主家的人死绝了以后，他家的地被官家收了去。现在我们寨子里的人家都租了一些地，我家也租也两亩，你的弟弟妹妹也和我一起下地去忙活……” 女儿又问起了家中的生活情况。 母亲说：“壮儿拉来的那一车藏在床底下的粮食，明年吃一年也够了！” …… 有一位姓崔的将军，听说自己的儿子在镇压流寇时死了，甚是悲伤。他年事已高，再加上儿子的去世，他无心从军，于是，他告老返乡。 崔将军回到家中，听说儿子并非为镇压流寇而亡，而是为了帮助王财主家泄私仇被仇人所杀，他甚是气愤。于是，他带人前往王家寨。 几经周折，他找到了原来王财主的家丁老张，从他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概况。他知道王财主的小妾被人抢去以后，是王财主的三儿子请自己的儿子带兵前往而遭此祸，他觉得儿子死得实在不值。 可是，王财主家的人已经死绝了，崔将军的气无处发泄，于是，他决心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在详细地调查此案中得知：老张说是壮儿用毒药药死了王财主家的狗，壮儿才得以跳进王财主家的院墙进行作案，于是，他进一步追查毒药的来源，这一追查，把寨子里的郎中也给牵扯进去了。 他抓了郎中，郎中诉说自己是冤枉的，崔将军大怒道：“手持毒药，保管不善，何冤之有！” 得知郎中被抓，成天躲在家里不敢露面的莲儿，听说将军也要抓自己，于是，在天黑风高的夜晚，她再一次逃了出去。躲进曾经藏身的那个树洞。 崔将军没有抓到莲儿，气一下子都出到了县官的身上。他认为县官在这次事件的善后中没有尽到责任，调查案件敷衍了事，至今连重要的当事人莲儿也没有抓捕到案。 崔将军在调查案件中发现：平时县官在县里横行霸道、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于是，他又着手调查县官，他这一查不打紧，一查竟然查出县官在这几年内竟然贪污大量公款，于是，他把自己调查的王家寨的事件的始末以及县官的贪污情况一并报给了州府。州府一是平时吃了县官的好处，二是苦于证据不足，也就把这事拖着不办。 县官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找到算命的算了一卦，卦象主凶。县官连忙买些高香，带上祭品，来到荒庙之中求神灵保佑。 在荒庙的祭台上点燃高香，摆上祭品，请求神灵保佑：“菩萨啊！如果您能够保我躲过此劫，我一定多花些银子，把这庙重新修建，招些僧人，让这高香昼夜不熄，让您老永远享受这祭祀的香火！” 县官祷告完毕之后，对神像又三叩九拜。 躲在神像后面的莲儿听到县官说遇到劫难，甚是好奇。于是，放粗了声音问道：“你有何劫难，快快道来！” 见到神像说话，县官不由得大吃一惊！惊骇之后，他又对着神像三叩九拜，之后，他把崔将军查办自己贪污的事情说了一遍。 莲儿问道：“你既然如此贪污，那你如何打算逃过此劫？” 县官的头在地面叩得“咚咚”响，“我前来烧高香就是为了求菩萨指条明路！” “你既然贪污那么多钱财，崔将军他为什么又没查出来？” “都是我平时多了个心眼，那些钱财的绝大多数并没有藏在我的住处。” “那你把那些钱财藏在哪里？” “这……” “你在神灵面前都隐瞒真相，如此这般吞吞吐吐，叫菩萨我怎么替你指条明路？如果你的心这般不诚，上天给你降罪的方法那是数不清的。你说与不说，由你主张！” 县官又叩了几个响头之后，慌忙说道：“菩萨保佑！我在您的面前绝不隐瞒，我的那些钱财都被我转移到老家里去了。” “具体位置？” “在我家老宅子我的床底下，有一地道，通往后花园中。我的那些钱财都堆在里面。” “好了，你就按照你刚才说的那样，把此庙修建起来，让我这里的香火永远不断，我保你不仅逃过此劫，而且你能发更大的财，并让你娶上比你现在所有的妻妾都要漂亮的美人！” “大慈大悲的菩萨呀，我这一辈子如果能娶上莲儿那样的美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 莲儿自从失去了壮儿，又成天躲躲藏藏的，早就厌恶了现在的生活。她找到崔将军，把县官埋藏钱财的地方说了。 崔将军把案情调查的一清二楚之后，亲自上报皇帝，皇帝降旨将县官判斩。 就这样，县官因贪污、郎中因毒药保管不善、莲儿“怂恿”壮儿行凶，他们三人于辛卯年三月七日午时三刻被判斩。至此，王家寨案件就此审结。 第92章 年长者优先 冥冥、幽幽、空空因为在领取王家寨死人灵魂过程中疏忽大意，导致壮儿逃脱。kenwen．com三位冥差犯有严重渎职行为，冥冥、幽幽被罚鞭笞十鞭，直接责任者空空被罚鞭笞二十鞭。 平时，三位冥差都是逐字逐句的阅读领取有关文书，很少出现差错。这一次受罚是意想不到的：没想到一个死人的意识竟然那样清醒，竟然能在冥差的眼皮底下逃走并成功投胎。 这一次受罚也是近百年来最重的一次。 在这次鞭刑之后，三位冥差还受到了判官的严重警告：一、冥差说话的语言要做到基本纯洁，不得随意带“他妈的”之类的脏字！否则，处以鞭刑。二、冥差之间要团结，不得打架斗殴！否则处以煎刑。三、冥差渎职导致死人的灵魂逃亡的将予以革职！ …… 辛卯年三月七日午时三刻，县官、郎中、莲儿被斩首。 三位冥差手里拿着一根铁链，铁链前头的铁锁分别锁住三个死人的锁骨。冥冥牵着县官，幽幽牵着郎中，空空牵着莲儿，他们在朦胧的微黑的山间小道上向北方前行。 县官平时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妻妾满堂。出门是轿来轿往，有许多下人供使唤。自从吃了官司以后，被关进牢房至今，每天都盼望着能够重新过上以往的“幸福”生活。 没想到的是：“幸福”生活没有来临，却被判斩首，心里难受得堵得发慌，嘴里嗷嗷地叫着要回去。 郎中大儿媳妇被“西山恶鬼”带走之后，大儿子为了寻找媳妇，一去就没有回来。二儿子和三儿子被抓了壮丁以后也没有回来。家里只剩下年迈的瞎老太婆和两个年幼的孙子，他这一走，瞎老太婆和两个年幼的孙子没了吃的没了穿的没了用的了，他难受得两手拽住自己的头发，嘴里“嗯嗯”着要回去。 莲儿想起爹爹死后不久，壮儿接着死去。壮儿死了半年多，自己又含冤而死。她一想起自己在刑场母亲那钻心的痛哭声，难过的“嘤嘤”地啼哭起来。 三个死人的哭诉声混杂在一起，三位冥差听得不禁心烦意乱！ 冥冥尖声叫道：“你们他妈……” 幽幽尖叫道：“老大，你说什么，你想说那字眼，你他……你尽管说，不过你不要在我们面前说，你可不要牵累我们了！我一想起鞭子抽在身上的感觉，我的心都在颤抖！” 空空苦笑了两声道：“嘿嘿……老二，你他……你他……你别说了！苦啊，苦啊！我挨了鞭子的时候谁能理解啊……妈呀！呜呜……” 冥冥捂着心口说：“好了好了！老三，我求你了，你别在我们伤口上洒盐沫了！我们是堂堂男子汉……” 幽幽把手指放在嘴里咬了一下，疼得他呲了一下牙：“老大，老三我对你们说哦！你们也不要仅看到我们的那点苦处，你也听听他们三个死人的苦处吧，也许他们比我们还要苦呢！” 冥冥说：“老二，你这个想法好！那我们就听他们有哪些苦处！那他们的有谁先说呢？” 老二抖了一下铁链说：“这个，这个当然有年龄大的先说啦，是吧！这位郎中都七十多了，当然啦，嗯嗯，年长者优先吗！” 县官急忙叫道：“在我们这三人之中，我是官，他俩都是民。俗话说得好啊，是官强于民呀！所以吗，这当然有我来先说……” 幽幽“啪”的拍了一下巴掌道：“住口！你知道吗？你现在还是官吗？在我们的手里，你们每个死人一律平等！你们知道吗？在我们这里只有年龄大的和年龄小的之分，没有什么官和民之分！你在这称官，莫非还要我们用轿来抬着你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们的要真的想抬我的话，我也不会介意的！” “你倒是宽宏大量呀！” “俗话说得好啊：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幽幽再一次把巴掌击得“啪啪”的响：“打住！打住！既然你的肚里能船都能撑，那你还在乎谁先说吗？” “这……” “不要这个那个的了，我告诉你，现在是郎中先说，你只要再吵吵一句，你会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幽幽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有手指长的小瓶子说：“你知道我的手里是什么吗……这是封口胶！你知道这封口胶干什么的吗？他是专门封多嘴多舌的死人的嘴的！如果你敢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那张臭嘴给封起来，叫你从此永远也开不了口！” 空空急忙对莲儿说：“妹妹，老二他说得可是真的！妹妹，你不要说话，等到要你说的时候，你再说好不好？妹妹啊，不是我拍你的马屁，你是我这千把年来带的死人之中最美的一个了……” 幽幽尖叫道：“老三，你在那叽叽喳喳的干什么……现在应该是言归正传了，老郎中，你开始说吧！” 郎中两手紧紧地握住铁链说：“鬼爷，你是带我上哪里去呀？” “你死了，带你到地狱里去啊！常言道：叶落归根吗！” “鬼爷，你放我回去吧！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嗨！我说你们这些死人呀，就跟不上树叶潇洒！你看那些树叶，它们活着的时候，把它们的青春无私地贡献给这个世界，死了呢，潇洒地飘落下来，曾几何时，你看见过黄叶哭泣过啊？” 郎中一边向后面赖着不走一边说：“鬼爷，那树叶比不了我们呀！我们有牵肠挂肚的事啊……” 空空不耐烦地说：“老二，你不能听他废话！如果他再赖着不走的话……”说着，他扬了手中的鞭子。“你让我狠狠地抽他的屁股，我也不问他的年龄大小，只要他妨碍公务，我会毫不留情地抽他的！” 幽幽制止道：“老三，怎么性子又上来啦？那鞭抽的滋味……哎哟！你又忘了呀？” 空空为了在莲儿面前显示一下自己，便说：“老二，我让他先说，就已经给他面子的了，他还不知足还在那赖着！”说着，他又转向郎中道：“老郎中，今天鬼爷我心情好，爷不抽你，不过，你给我老实点，边走边说，不准再赖着，我要不是看你年龄大，你的屁股现在已经不像现在这样舒服了……好吧，你不要再废话了，你就开始说些正话吧！” 第93章 英雄，鬼也敬重 郎中看见小鬼那带着锯齿的鞭子，不由得害怕起来：“鬼爷啊，我的一家好惨啊，你就……” 冥冥一板一眼地说：“郎中你听着，你两个死人也听着。你们说呢，也只能痛快痛快你们的嘴，别的是一点用也没有的！你们的命运是掌握在阎王爷手里，我们管不了那么多！你们就是说呢，也已经死了；你们就是不说呢，也已经死了！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你要想说就说吧！” 郎中痛苦地说：“鬼爷，你就行行好吧，你就放我回去吧……家里，我的家里不能没有我呀！ 我家原来是一大家子的人啊！我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我家父子当年，再加上我有这治疗蛇毒的手艺，家里生活过得不错的！我为大儿子娶了媳妇结了婚，没到三年媳妇就生了两个男孩，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 可是没想到啊，大儿媳妇又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听说大儿媳妇是被西山恶鬼带走的，大儿子到西山找恶鬼报仇，一去就没有回来。 边疆打仗，我的二儿子被拉去从军，后来听人说，他战死在那大沙漠上了。就这样，我的二儿子也这样活生生地没了呀！ 后来战事吃紧，我的三儿子也被拉上前线了！时间不长，有人传来口信给家里说，我的三儿子又转到别的战场去了。从那以后，我的三儿子就再也没有了消息，痛心呀……至今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去年春天，我们村里发生了瘟疫，老天爷不长眼啊，他不把我带去，也不把我家老太婆带去，却偏偏把我那可怜的女儿给带去了呀……” 幽幽打断郎中的话：“哎呀！你说的这些事我都懂啊，你不懂的我们也懂啊！我跟你说吧，在这个大地上，我们这些小鬼是化片管理你们这些死人的。在这方圆一万里以内，都是我们兄弟三个管的！只要是在这方圆一万里以内，哪家死了人，我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知道，在这冥间首先和你们这些死人接触的，就是我们！ 我来告诉你吧，你家除了你的二儿子的死，我们兄弟三个不知道以外，其他的都知道得清清楚楚的！怎么说你家二儿子死我们就不知道了呢？因为你家二儿子那是在边疆，是超出了这一万里的方圆，超出我们兄弟三个的管辖范围！ 你家儿媳妇死我们当然也知道，不过，死在她肚里的孩子因为还没生下来，还不能叫做人，死了也不叫死人了！当然啦，你的大儿子、三儿子和你的闺女死的事我们兄弟三个都知道！至于你不知道的，当然我们也知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大儿子死在哪里和你的三儿子死没死吗？” 郎中睁着极其恐怖的眼睛说：“知道，想知道啊！” “你的大儿媳妇并不是被什么西山恶鬼带去的，而是生孩子生死的。你的大儿子到了山上以后，被一个穿着隐形衣的人捉去了。那个隐形人在与壮儿搏斗中，他为了保护壮儿，被那个隐形人用石头给砸死了……” “壮儿……”郎中惊讶地问。 幽幽不耐烦地说：“哎呀！我说话你不要打叉好不好……你的三儿子也死了！他是在七天前死的，他是我亲手带走的！” “他是怎么死的？”郎中悲哀地问。 “他不孬种啊！那天，我们接到命令，说在前城有一场战争，我们兄弟三个早早就在那里侯着了！那天我们可没有今天这样清闲呀，我们兄弟三个一个就要牵他们三百多个死人呀，那天可把我们给累坏了！ 再说，那些死人谁个愿意跟我们走啊！在那种场合，我们没有办法，只有都在他们的身上喷了‘**粉’。那些‘**粉’朝他们身上一喷，他们就怪怪地跟我们走了！老头儿你想想，那三百多个死人都像你们今天这样穷闹腾，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鬼爷，你就不要再扯了，请你告诉我，我的三儿子他是怎么死的，他怎么个不孬种了呀？” “你不要性急吗，这就是我下面要讲的啦！那战场上的人都要死光了，就剩下了四个人。我们兄弟三个为了早点把差事交了，焦急地在那里等待着！ 我们的‘领取灵魂文书’上写着，要我们带走一千零七十七个死人。我们兄弟三个数了数已经死了的人，总共一千零七十三个。我们想，眼前这四个都得死，要是有一个不死的话，这死的人数也不够啊！ 在你三儿子的那一方，就剩下他一个人了，对方还有三个人。那个时候你家儿子身上已经负了七处伤，那对方三人还基本上没受伤，我们想，这就奇怪了：就是你家三儿子还能杀死一个人，那还应该有两人活着呀，那我们这人数不是少两个死人吗？我们在那纳闷：是不是二位判官爷又弄错了呀！ 这时，只见一位大汉举着二尺来长的大刀向你家三儿子冲了过来。那时你家三儿子还躺在地上，我们想，这下准完了！那大汉对准你家三儿子就劈了下去，只见他向旁边急忙一闪，那大汉的刀劈进了土里，正在向外拔的时候，你家二儿子翻身跃起，一脚把那大汉踢倒在一边。他拔起那大汉劈进土里的大刀，向那大汉的刀劈的头劈了下去，刀起头落，那大汉就这样一命呜呼了！ 还有两个人拿着两根长矛，一个在你三儿子的前面，一个在后面，两人的长矛一前一后的同时戳进了他的身体。正当那两人高兴的时候，只见他手里的大刀向身后的那人砸去，正好砸在那人的脑袋瓜上，顿时，后面那人脑浆就喷了出来！前面的那人顿时吓呆了，你那三儿子紧握着戳进前胸的长矛柄，向前面那个人的胸膛戳去，硬是把长矛柄戳进了那个人的胸膛！ 你家三儿子杀死了那三人之后，我们就把那三人也给锁了。一看，你家三儿子还站在那呢！我们想，他是非死不可了，我们再等一等吧！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他还站在那儿，我们走近前一看，原来他早就死了！ 我们兄弟三个是不轻易被人感动的，那一天，我们还是被你的三儿子给感动了！我们当时想，如果他要是哭着闹着不走，我们也不打他，也不给他喷洒‘**粉’。他虽然迷迷糊糊来到这个世上，我们要让他清清醒醒地死去，因为我们兄弟三个敬重他是个英雄。 然而，他并不像其它那些死人一样哭啊闹啊的，他不吱声不吱气的跟着我们走。我们兄弟三个都感觉奇怪，便问：‘这世上，你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吗？’他说：‘有啊！不过我也是死得其所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鬼爷，我请你们帮个忙。’ 我们想：有这样的英雄请我们帮忙，我们乐意！便说：‘你尽管说吧，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他说：‘鬼爷，这些都是你们手底的事，你们能做到的！要是你们带我老娘的时候，请你们和她老人家说一声，告诉她我死在什么地方，并对她说我对不起她老人家！要是你们带我老爹的时候，也请你们和他老人家说一声，告诉他我是怎么战死的，并对他说我没有给他老人家丢脸！’ 郎中，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我为什么让你先说的原因了吧！我今天也算是个守信用的爷啊，把你三儿子的话给你带到了！” 郎中感激地说：“谢谢鬼爷！我刚才哭啊闹的，是我那家中确实不能离开我呀！我家那老太婆眼早就哭瞎了，还有两个孙子都还小啊，鬼爷啊，你们想想，我走了，他们可怎么活呀？鬼爷，我求你们了，你们就放我回去吧！” “我们不是不放你回去，我们是没有那个权啊！天下所有的死人，没有哪一个死的人能够把生前所有的事都放下的。等一会儿，我们让县官来说，你看他放不下的事情更多呢！” 第94章 无法排解的心病 这时，郎中见求他们也没有用，知道自己是彻底回不去了，猛然哭泣起来。 县官急不可待地说：“鬼爷，郎中他没说的了。你们开始说了，是按年龄大小先后说的，按理也挨到我了！” 冥冥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老百姓都恨死你了，你早死十年也不为短寿呀！你满面泪水的那样子，莫非你还有什么冤屈吗？” 县官悲痛欲绝地说：“鬼爷啊，我的冤枉大了！这王家寨子的死了那么多的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贪污就应该斩我吗？说良心话，天下当官的也有不贪污的，不过，能有几个呀？除了那些胆小的和所谓正直的，谁不贪呀？ 再说，鬼爷啊，其实你们并不懂得人间的事情啊！他们那些穷人成天吃不饱穿不暖的，死了也就死了，他们不死的话，活在世上也是活受罪啊！可我们就大不相同了，我们在世上不仅有吃有喝，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就像那郎中刚才讲的那样，现在他家里的生活多困难啊！可我家和他家就大不相同了，我家可有钱呀，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结了婚。到三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了五个老婆了。今年，我三十八岁，我娶了第六个老婆。我的那些老婆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 冥冥嗔怪地打断他的话道：“你这是什么话吗？你是人，那些穷人也是人。你们活在世上那是绝对不公平的！不过，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在死这方面来讲，那是绝对公平的！只要你的阳寿尽了，你就得死！你今天死了，那是你的阳寿已经尽了，你到该死的时候了，这你还不清楚吗？” “你这话说得是越来越差了！我怎么能清楚自己要死呢？我要是知道自己要死的话，那我还去忙什么公事呀，我成天尽情的享乐多好啊！” “你死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不！我主要是不想死啊！呜……鬼爷啊，你可能不知道，我最怕死了，我想长生不老啊！我想永远地精力充沛地活在这个世上啊。 我要的不仅是长生，而且我还想要不老，还要一丁点儿的病都没有，我再强调一下，一丁点儿的病都没有这一点非常重要！我有钱，如果我再不老的话，如果我再一丁点儿的病都没有的话，我就永远地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好酒好饭地吃着。 我的老婆就可以永远地不断地娶下去。我娶的第六个老婆才十六岁，就是一百年以后，我还要娶那些年轻貌美的，每隔三年两载地就娶上一个。你们这些鬼爷可能不知道，和那年轻貌美、令人**的小妾在一起云里雾里的，那是多么愉悦身心的一件事啊！我不仅家里要有许多美丽的老婆，在外面，只要能够令我**的，我也全部拿下！这样的日子，就是那些神仙大佬也远不能及的呀！ 我曾经也想过，人总是要死的，因为天下没有一个是长生不老的人！每当我想起我也终将会死去，永恒地享受不了人间快乐的时候，鬼爷，你们猜我会怎么着？” 冥冥更加不耐烦了：“我每天自己的事情还都忙不过来呢，我哪有心事去猜你那屁心事啊！” 县官越说越伤心了：“鬼爷，你不猜也罢，你就是猜也猜不出来的！我今天对你们说的话是从来没有对别的人说过的！每当我想起我也终将会死去，永恒地享受不了人间快乐的时候，我就会猛地站起来，发狂捶打着墙壁，全然不顾手的疼痛。有时我也会用手拼命地抓自己的肉，直到自己疼痛难忍为止！ 呜呜……有时候，我静下心来，总是想着这长生不老的事。于是，我就去请教那些高人，怎样才能做到长生不老？有个高人说：一个凡人要想长生不老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不过，也有极少数人通过修炼成仙做到了长生不老！ 听了这话，我特别的欣喜。我说我就要做那极少数的人，那么要怎样修炼呢，怎样才能成仙呢？那高人说：修炼的第一步就是要戒绝女色，其次要清心寡欲、散尽钱财，还有就是戒烟戒酒戒一切荤腥的食物。即使这样做了，也不一定能修炼成仙，这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我想，我的天啦，他说这些，我连一样也做不到啊！如果连这女色也戒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啊！如果我把吃的玩的都戒了，我想，即使我成仙了，我也会终将忧郁而死的！ 他所说的这些，我连一样也不想戒，可是，我又成天想着那长生不老的事。于是，我寻遍天下高人，可是那些可恶的高人，没有一个不是那样说的！ 我气愤地对他们说：你们都是孤陋寡闻，你们就没听说过仙丹的事吗？如果要是把这仙丹给炼成了，吃上这么几颗，不就成仙了吗？可那些可恶的高人却说，如果不把他们所说的那些都给戒了，那么，最好的仙丹也会变成毒药，只会加速人的死亡的！ 后来，我也认识到了，我无论过多大岁数，也终将会死去。每当想到这些，我仍然会发狂地捶打着墙壁，仍然会用手拼命地抓自己的肉……这件事是我无法排解的心病呀！ 于是，在生活中，金钱、美女、好酒就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冥冥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贪污到那么多钱的呢？这里面有什么诀窍吗？” 县官轻蔑地说：“这为官之道，你们就不懂了。我的薪水还不够送给我的那些顶头上司的呢，这生财有道啊！像我们这些人，只要肯动脑筋，那钱就会源源不断地来呀！你只要想那些美女，只要想那些好酒好菜，首先就得先把那些金钱想到手……” 冥冥愤怒了：“你不要再说那些屁话了！你是一个县官呀，你是全县人的父母官呀，你管着全县人的衣食住行呀！像你这样搜刮民脂民膏，那老百姓还怎么过呀？” 第95章 忘乎所以 县官被冥冥这么一骂，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松地说：“他们怎么过那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娶不上老婆，我不照样有那么多老婆吗？他们粗茶淡饭、衣不遮体，成年吃不饱穿不暖的，我不照样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我不照样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吗？这为官之道，你们这些小鬼哪里能懂啊？” 冥冥道：“我们已经是千岁之身了，你怎么能叫我们小鬼呢？不错，我们虽说是小鬼，不过你要知道，我们听着你们喊鬼爷比叫小鬼要舒服啊！” 县官此时已经忘记自己是被小鬼牵着走向地狱的事了，他得意忘形地说：“你这话说的，我感觉你有点开窍了，理同此理心同此心呀！你说我们出门有那些轿夫抬着，走到哪里都是‘大老爷大老爷’的叫着，你说我们成天开不开心呀？ 哈哈，就像你这么一个三尺来高的小鬼也喜欢别人叫你‘鬼爷’，这就对了！天地间，无论是人是鬼，谁个每天不都在想着自己的好事啊，谁不思念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啊？刚才你还骂我说的是屁话呢，这不，刚一会儿的功夫，你就赞同我了吧！哈哈，我说的这是人间的不变的一个道理！你想想以前书中的那些记载，你再看看现在的人，你再去想像一下未来的人，你把这些都想透了，你就不会骂我是屁话了！哈哈……” 冥冥挠了挠头说：“就算你说得有理，不过你就不怕你的上司要你的命吗？像今天这样，你被斩了，你的那些狗屁金钱、狗屁美女、还有其他等等狗屁什么的不就全没了吗？” 县官生气了：“你这小鬼，怎么能这样粗鲁呢？无论是做鬼做人都要斯文！怎么能一口一个‘狗屁’呢？那些金钱和美女等等美好的东西，前面都应该加上一些美妙的修饰语。无论怎么说，也不能用‘狗屁’来修饰这么美好的事物的呀！你这小鬼真是粗鲁，真是不读诗书不知礼啊！哎，像我们这些高雅的人只适宜和那些高雅的人说话，所谓‘往来无白丁’，那才叫‘雅’呀！” 冥冥想起以前自己口头上一口一个‘他妈的’的脏话，受到了判官爷的警告，今天县官又叫学‘雅’，看来平时说话还是应该有些礼貌好啊！他对县官毕恭毕敬的说：“老爷，我听您的话，今后，我也学高雅一些，不做白丁，不在那些美好的事物前面加那些‘狗屁’之类的修饰语了！” 县官忘乎所以了，他撂起了官腔：“是吗，这就对了吗，知错就改就对了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不不，这话是对你说的，应该改为‘鬼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就像大老爷我吧，像刚才一样把你这鬼说成人了，你看我不就及时给改正过来了吗？” 此时，冥冥在这位近似‘圣贤’的死人面前，更加谦逊起来：“大老爷，我还是不明白一事，像你以前那样搜刮民脂民膏，难道你就不怕得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吗？” 县官用教训的口气说：“刚才还叫你不要说不雅的话，你怎么又说起这有损风雅的话了呀？那些金钱应该说成是我的合法收入，不能说成是搜刮民脂民膏这样极其粗俗的话！ 虽然你这样粗俗，不过，大老爷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愿意替你解开你的疑问！你说我为什么不怕我的上司罢我的官吗？我对你说吧，我把我搜刮来的那些民脂民膏其中有……哎我又说错了，我把我的那些‘合法收入’的相当一部分都拿去孝敬他们了。 像今天这样我被斩了，其实并不是我的‘合法收入’多了，而是王家寨子死人太多了，他们抓个替罪羊而已呀！他们现在斩了我，我就没有‘合法收入’了，我也就无法再孝敬他们了。不过，后任的县官还会像我以前那样，把他们的‘合法收入’的一部分拿去孝敬他们的！小鬼，你说我说得对吧？” “是是！不过，以前，你的‘合法收入’多了，你就不怕那些老百姓起来造反吗？” 县官哈哈大笑了一声道：“你又尽说那些鬼话了！” “老爷，我本来就是个鬼，我只能说鬼话，我怎么能说人话呢？” “是呀！在这一点上，你们这些鬼可就比人类要差远了！精明的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啊！” 冥冥诧异地说：“啊，老爷，你今天就是和我这个鬼在说话呀，你可是个十分精明的人呀，那你今天都是说的鬼话吗？” “这……这今天算个例外吧！” 幽幽追问了一句：“那这么说，你说的是人话喽？” “我听你这些话怎么那样别扭呀？你的水平也太低了呀！” “老爷，我是小鬼哪来的水平呀，就是一般人也比不了您呀，我们这些鬼哪能和您相比呀！” “那是，那是！你这话虽说是鬼话，不过，大老爷我听起来不一样受听吗？” “老爷，我还想回到刚才的话题上，你就不怕那些老百姓造反吗？” 县官一本正经地说：“今天老爷我就多说几句，你听着！老百姓造反，谁来镇压？” “这还用问吗？官兵呀！” “这官兵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这还用问吗？是在老百姓人家招募的啊！” “小鬼啊，你顺着这个思路去想想吧，你会明白的！” “哦，大老爷您绕了半天的弯子我才似乎有些明白，他们老百姓造反，最后还是老百姓的子孙去镇压他们啊！大老爷啊，你们这些人真高明啊！” “你这小鬼，到现在说这句话还有点像人话！他们造反，我们只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了！他们尽管去造反，我们的生活照样是那几大样：金钱、美女、美酒、山珍海味等等，等等等等！ 县官说完此话后，似乎还陶醉在金钱、美女、美酒、山珍海味等好事之中。走着走着，他忽然想起每回出行都是人抬着的呀，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没人抬了呢？于是，他懒洋洋地说：“小鬼啊，怎么回事啊，那些轿夫上哪里去了呀？” 冥冥听了有些发笑：“大老爷啊，您好好地想一想，您这是在哪里啦？” 经小鬼这么一提醒，县官才想起自己已经死了，他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浑身哆嗦着缩成一团。 第96章 万物循道而行 空空拉了拉莲儿的手说：“小妹妹，你也想说嘛？我看你还是省点事吧！像他们这样的说有什么用呀，你说是吧？” “唉……”那莲儿发出一声悲哀的叹息。“鬼爷，这死人都是你带的，你能告诉我壮儿的情况吗？” “你就别提那小子了！我们兄弟三个都给他害苦了！” “怎么可能呢？他一个死了人怎么能会害你们神通广大的鬼爷呢？” “那一天，我们带了王家寨子三百多口死人，壮儿是我牵着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他是被我锁好了的。谁知道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竟然跑了！我们追到他以后，他潜入溪底。我们都是些旱鬼，到了水里我们就没招了。后来判官爷派来了水鬼，没想到他再次逃脱水鬼的铁链，待我们快追到他的时候，他竟然投胎了！嘿嘿，你说把我们闹的干着急没得办法呀！” “投胎了？在哪里？” “他投胎在雪莲山下的一个猎户人家，就在他投胎的那天，他的爹爹被白虎扑死了。他投胎以后，还不让我们带他的爹爹呢，你说可不可笑？” “后来呢？” “后来，我们弟兄三个用计把他引开，才把他的爹爹司马鹰给带走！” “司马鹰？” “是啊！他刚出生不久，他的爹爹司马鹰就死了。他小子现在不叫壮儿了，他的名字叫司马虎生。” “司马虎生？” “是的！等到他再死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的治治他！” “再死？” “是呀，他还得活二十年以后才能死呢！为了他的逃跑，我被抽了二十鞭子呀！妹妹，你想想，那每一鞭子都是钻心的疼痛啊！到现在我身上还在疼呀！妹妹，说真话，死了，对于你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啊！我被鞭子抽的时候，我真的想早一点儿死去呀！” 幽幽接过话头道：“老三，你和她说那些废话干什么呀？她是个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吗？” 空空举起那带锯齿的钢鞭在空中晃了几下道：“老二，不许你胡说八道！你如果再胡说一句的话，我这一鞭子下去，你就没有眼前这样舒服了！” 冥冥立即制止道：“老三，**……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判官那警告还在我们的耳边嗡嗡的响呢，你怎么就忘记了？那几条警告吓不倒我们，正像你所说的：那刑罚可吓人啊！判官怎么说的，我再在这说一遍，也好让你长长记性：一、冥差说话的语言要做到基本纯洁，不得随意带“他妈的”之类的脏字！否则，处以鞭刑。二、冥差之间要团结，不得打架斗殴！否则处以煎刑…… 老三啊，你想想，老二就是让你抽一鞭子，他就当孬种了不吱声，你想想，你要再被判个鞭刑什么的，你能受得了吗？” 空空不服气地说：“这我也知道！不过莲儿是个多好的女孩啊，老二却说她是个什么东西！他这样说对吗？” 此时的莲儿浑身都在哆嗦。 空空望着莲儿说：“莲儿，你有什么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你的我一定做到！” 莲儿气愤地说：“在人间，我们穷人家的女孩饱受折磨，受到各种侮辱。没想到你们这些鬼和那些人间的恶人一样，也侮辱我们！” 幽幽笑了笑说：“你也好意思说这种话，你也不感觉难为情！你也没想想你生前有没有守妇道！” 空空大声尖叫道：“老二，不准你侮辱她！” 幽幽道：“老三，你先别急，你先听我说！你看我说得有没有理你再发火不迟！ 这天地万物都是循道而行的，这人有人道，物有物道，鬼有鬼道，大家说是不是？你看这物道吧，春夏秋冬四季交替、周而复始；这白天时至而现，这黑夜时到而来，从来都是循道而行的。 再谈我们三个小鬼吧，人的生命结束之前，我们务必赶到，及时捉拿其灵魂将其安顿在那地狱之中。如果我们粗心大意，不遵鬼道，那人死了我们不及时把他带走，那些死人都因生前的怨恨而变为恶鬼，肆意害人，那要给这人间带来多大灾难啊！ 我们还要及时把那些灵魂送去投胎，让人类生生不息！ 我说你莲儿，不守妇道，你既然嫁给了王财主，你又和壮儿随意做那些苟且之事，如果官家不把你们这些不守妇道的人及时绳之以法，那还得了！如果不把你及时处死，那些不安分的妇女纷纷效法，那人间还不乱了纲常了吗……” 空空怒道：“老二，你给我住嘴！” 冥冥愠怒道：“老三，老二他的本领远在你之上。你要真的和他动起手来，有你的好果子吃吗？以前你们也不是没动过手！自从我们受了判官的警告之后，老二是忍耐多了，而你呢，却一点也没有收敛！这样，你让老二说，不要再插嘴！” …… 幽幽继续说道：“我们三位在来的路上，就商量过你们三个死人，就谈那郎中吧，他年已七十多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古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吗！我们认为他应该知足了，可没想到他对人间却有许多的不舍。 再说那县官，他搜刮民脂民膏，县民早已对他恨之入骨，他死后大家还是要骂他一阵子的！ 你们三个死人当中，你莲儿的罪孽也够重的了！你说你吧，是个有了丈夫的人，本应该守着丈夫好好过日子，做个良家妇女，你却做出那样的苟且之事，你活着没有好名声，死了没得好死，死后也会遭人唾骂！ 从你的姿色看，在我所带过的死人中，你确实长得属于可心的那种。在世上，你也属于人见人爱的那种！不过，你自己不能把持住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吧？” 面对这些无端地侮辱，莲儿痛苦地“呜呜”啼哭起来。 听到莲儿的哭声，空空听了甚是伤心，便对幽幽道：“老二，你也别净拿那些看是有理，却是狗屁不通的官腔官调来压人了。我看这莲儿面目清秀，不像是个邪恶之人！” 第97章 “道”也害人 冥冥朝莲儿望了一下，他这才注意到莲儿确实是一个绝世的佳人，不免生出怜悯之心，便顺着空空的话说：“老二啊，不是我说你，你说一个妇道人家，她最可恶又能可恶到哪里去呢？她最可恶还能比这个县官可恶吗？ 你还是尽量让她把话说完吧！人死都死了，你还耻笑她干什么呢？一个死人就是生前在人间做了什么可恶之事，这死了也就一笔勾销了！凡是做人也好做鬼也好，天地间总应该有个同情心吧！现在离地狱还有一段路程，你就让她倾吐一下心声，于她于已，何乐而不为呢？” 空空见莲儿只是哭泣，依旧默不作声，不觉心里更加难受：“小妹妹，你们这些人类在我们的眼中，不过如同孩童一般。就是那郎中，也不过七十岁多一点而已。你不要看我们只有三尺之身，可是我们都是千年之鬼了……这样吧，我代表老二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 莲儿哭着说：“三位鬼爷你们听了，我并没有埋怨你们的意思！而是我心中有太多的痛苦！你们埋怨我不守妇道，其实你们是不了解我的情况才这么说的。 我和壮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前年，我和壮儿订了亲。我们两家的大人经过商量，为我们择好了结婚的日子；就是去年的八月十六。我成天欢天喜地的，盼着这一天的早日到来。那个时候，我感觉这人间真是太美好了，虽然家里穷，但是我活得非常快乐！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我爹上山打柴，被毒蛇咬伤了腿。后来，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位老郎中，他为了挽救我爹爹的生命，只好把我爹爹的腿锯了。我爹是一家的顶梁柱啊，一家的生活全靠他了，他的腿断了，我家的生活来源也就断了。 壮儿和我是订了亲的，在我家困难的时候，他家竭尽全力来帮助我家。最后，他家也吃了上顿没下顿了。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王财主借了些钱给我家，在我家人看来，是件久旱逢甘霖的好事！我家一家人对他是千恩万谢，谁知道王财主借钱给我家是别有用心的！他的目的就是想霸占我！ 后来，我家生活越来越窘迫了，就在我家处于绝境的情况下，王财主来我家讨债了！我家连吃的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还他的债呀……”这时，莲儿已经哭得说不下去了。 三个小鬼静静地听着莲儿讲述她的这个悲伤的经历。过了一会儿，莲儿才又问那幽幽：“幽幽爷啊，我年幼无知，我请教您一件事：你说我家借的这个债应不应该还呀？” 幽幽深深地被莲儿的遭遇所感动，他气愤而坚决的说道：“这个债不应该还！” “为什么呢？” “这不明摆着吗？你家连吃的都没有了，一家人的命都难保了，拿什么去还他的债呀？” “鬼爷，你刚才还说这天地万物都是循道而行的吗？可这借债还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呀……天经地义呀！鬼爷……”莲儿难过的说不下去了。 幽幽道：“莲儿，千百年来，我自己觉得对天地万物的道是十分精通的，听了你的话之后，我觉得汗颜呀！你的话颠覆了我这千百年来对道的看法，然而，我还是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像你这个明明是不该还的债的却是违背天经地义的，我也给搞糊涂了！” 莲儿悲伤地说：“可是人间却是依这个道而行的，不是没有钱还吗，人间就变通了一个方法----用人还！” 空空诧异地问：“用人还，用什么人还啊？” 莲儿悲痛地说：“鬼爷，你到现在还没有听懂我的话吗？去年，我才十七岁呀，我正值青春年华，不也是可以折成钱还他家吗？” “折成钱？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王财主今年七十三了，已经有了六个老婆。我家欠他家的债，把我折成钱还他家的债！从此，我就是他家的人了，他看我年轻漂亮，就娶我做他的第七个小老婆！” “真是岂有此理！他的孙女也不止十七岁啊，怎么能娶你做小老婆呢？” 莲儿悲痛欲绝地说：“鬼爷啊，你刚才没听到县官是怎么说的吗？他的老婆要永远不断地娶下去，专门要娶那些年轻貌美的吗……鬼爷，有钱人娶小老婆是符合人间大道的呀，鬼爷，你说这人间大道的事还会错吗？” 幽幽自责地说：“这道也害人啊！没想到啊，我千百年来恪守的信条，竞是些害人的东西啊！莲儿啊，你的话真使我受益匪浅啊！如果我今天不让你说，老大和老三不提醒我，那你就一定会忍辱负重不再说下去了！那样的话，我真的不知要恪守这狗屁大道到什么时候呢？ 莲儿，你继续说，我们听着……哎，不对呀！你不是和壮儿择好了日子准备要结婚的吗，怎么王财主要娶你做小老婆呢？” “壮儿也是个穷人家，他家的钱也都资助我家了！就这样，我给王财主家抵债了……我说是他的小老婆，实际也就是他的丫环，我成天服侍他衣食住行，可是就是没有那夫妻的生活。那个财主已经七十三了，他自己说十年前他自己得了一场病，后来就成了一个无性的人了！ 去年的八月十六，是我和壮儿成婚的日子。就在那天夜里，壮儿带着我逃了出去，也就在那天晚上，在那山上的虎穴里，我和壮儿举行了不叫婚礼的婚礼，就在那一天，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男欢女爱。 八月十七日，王财主杀了壮儿的全家，所以，就有了王家寨的那件事儿。鬼爷啊，刚才你说我：‘……你也不感觉难为情，你也没想想是自己是怎么死的’的时候，我真是万箭穿心啊！ 我被斩了以后，我妈妈抱着我哭呀……妈妈呀，从今以后，女儿不能再在您的面前尽孝了呀……呜呜……” 听到莲儿的悲哀的哭声，幽幽就自责道：“莲儿啊，我错了，我真的不该那样说你的！ 第98章 贿赂 郎中与莲儿知道是彻底回不去了，便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只有县官在幽幽的牵引下，仍在极度恐怖中艰难地度过分分秒秒。他想起生前的荣华富贵，想起那些娇滴滴的妻妾，想起从今再不能为人，不由得更加恐慌起来，突然“啊----”的大喊了一声！三个小鬼两个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了一下，幽幽不由得愤怒起来，怒喝道：“你鬼喊什么呀？你再喊，不要怪我用鞭子抽你！” 县官一听幽幽说他“鬼喊”，惊恐万状的问：“……鬼爷……我已经……成了……鬼了吗……” “只有一步之遥了！” “……鬼爷……此话……怎讲……我还……不是鬼吗？” “你现在只是个死人的魂灵，等到了地狱大门的门前，当判官替你验明正身之后，交由地狱文书登记造册后你才能成为鬼！” 这时候，县官的头脑里忽然显出了一丝的希望：“鬼爷，难道说这阴间也像我们阳间一样，在斩首犯人的时候那样要验明正身吗？” 幽幽说：“意思大概一样，不过这鬼间的验身要比人间更要严格！” 听到这里，县官的头脑里的那丝的希望在放大：“鬼爷，在人间有兴顶罪的，只要有钱就可以抓个相似的人来顶！鬼爷，你听我说哦，我手下的一个衙役长得和我像极了，我是想……” 幽幽感觉好笑，便逗弄他说：“我最不喜欢和你们这些识文解字的人说话，你说了这些，我怎么听不懂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县官急不可待地说：“鬼爷，只要你能把我的事给办了，我保证给你们三位爷十个金元宝！” 空空也过来过热闹道：“十个金元宝？我的天啦，可真不少呀！不过，老爷你想过没有，我们三个分那十个金元宝该怎么分呀，你这不分明是想叫我们兄弟三个自相残杀吗？” 县官听到这话感觉有点门了，心里一阵惊喜：“那好！给你们九个，九个金元宝你三个鬼爷分，三三得九，正好每位三个！” 冥冥也耐不住寂寞，便插嘴道：“老爷，你这一生收礼不少，送礼也不少吧！” “是啊是啊！官场请客送礼那是常事，也是人之常情啊！” “那你开始要送我们十个金元宝，现在变成九个了，你怎么克扣我们一个呢？” “鬼爷，这账不是这样算的，这不能叫克扣呀！我自己的金元宝送十个或者送九个那都是我拿出来的呀，所以这不能叫克扣！” 冥冥道：“老爷啊，你是因为贪污被判斩的，你是被操了家的，你哪里还有那么多金银啊，你不会骗我们吧？” “我绝对不会骗你的！我被操家操去的那点钱只是我财产的很小一部分！” “那你能透露一下，你现在还多少财产吗？” “我的财产主要在我的老家里。我大号金元宝二百个，中号的三百个，小号的四百个，还有一些金条和白银，铜钱我家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就没数过。要说那纸币会子、钱引、交子、关子、小钞什么的，那就更是不计其数了……鬼爷，请你们为我保密啊，这些我从来没有对别的人说过啊！ 鬼爷，如果你们能够为我保密的话，我还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呢！王财主家是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家族，他家的人已经死光了。不过，在他的遗址之上没有发现财宝！我想，这些财宝一定是埋在地上 我早就想挖这一批财宝了，可是，一直没有得手！鬼爷，你们想想，如果我能把那些财宝都挖出来的话，那我该有多么富裕啊！” 冥冥装出不耐烦地道：“那些都不是我们所要关心的事！我们现在关心的是：你送给我们的金元宝是什么号的！” 县官想了想说：“我打算送你们的当然是小号的！如果鬼爷有什么要求的话，还可以商量！” 冥冥假装得意地说：“哎呀！老二，老三我们要就发财了！” 县官得意地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好吧，那你们就放我回去吧！” 幽幽听了，忍不住想发笑，便故意说：“你的魂灵是我管的，如果判官追查下来，那我就成了主犯了，老大和老三只是从犯而已。他们从犯一鬼三只金元宝，我这主犯也三只金元宝，那我不就亏了吗？” 县官说：“这样吧，如果其他两位鬼爷没有意见的话，我再加上一个小号的金元宝给你！” 幽幽说：“你开始的时候不就说给我们十只金元宝的吗？我们兄弟三个说了半天，你连一个也没加呀！” 县官委屈地说：“哎呀，鬼爷啊，你这可就委屈我了！这十只小号的金元宝，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再说，十只小号的金元宝真的不是个小数字呀，鬼爷，你们说是吧？” 幽幽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把小号的全部换成中号的，你看怎么样？” 县官听了，“哇”的一声哭了，他一边哭着一边诉说道：“鬼爷你知道吗？那一个中号的就要顶十个小号的呀，我送十个中号的这相当于送四十个小号的了呀！鬼爷，那不是粮食啊，那是黄金呀！ 十个小号的，真的不少了呀！再多的话，他就突破了我的心里底线了呀……鬼爷，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们七个小号的三个中号的，这样，就相当于十九只小号的了！鬼爷啊……呜呜呜……” 幽幽笑了笑说：“哎！我这一生最怕算账了，老爷，你都把我说糊涂了！”接着，他问冥冥：“老大，你的账好，你说这十只怎么又变成十九只啦，他算得对吗？” 县官抢着说：“哎呀，鬼爷啊，我生在官宦人家，从小就上学，我算账是拿手的了！我自从十年前当县官以后，我哪天晚上不要算上个把时辰的账啊！ 为这算账，闹得我经常失眠……鬼爷啊，我不是和你吹的，不要说这点小账，就是比这复杂十倍百倍的账，我也是张嘴就能算得出来！要不你想想，我要不是对这金银财宝是日思夜想的，我当十年县官，能聚敛那么多财吗？” 第99章 决定命运的时刻 郎中在一旁听得早就气不过了，气愤地说：“你也太缺德了！” 县官此时十分激动：“什么，我缺德？你也没见过缺德的呢！像我这样能叫缺德吗？我和其他那些当官的比起来，我也算是不错的了！老头儿，你一把年纪了，也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三年清知府，十万白花银’吧！你也应该知道这‘清知府’是什么意思吧！‘清知府’就是受到皇帝嘉奖、清正廉洁的知府啊……” 幽幽说：“老爷，你也不要在这理闲篇子了，都快要到地狱了，你再在这里罗嗦，你就是给我们一百只金元宝我们也无天回力了！” 县官一听慌了：“……鬼爷，你现在就带我回去，把那个和我长得相像的衙役换来！你看怎么样？” “那你的金元宝怎么给我们呀？” “鬼爷，人间有一句话说得好，它叫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把我送回去以后，我立马把银子交给你们！我决不会食言的！” 幽幽故意的说：“老爷，放你回去，我们是要担相当大的责任的，特别是我！因为你的灵魂是我牵着的！老爷，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给我再多加一点，不要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你看怎么样？” 空空见幽幽逗弄县官觉得十分的有趣，也急着想寻点乐子，这时，他也过来凑热闹：“老二，你要替人家办事，就干净利索的替人家办，你不要拖泥带水的好不好？老爷要上级牵的话，我早就把他的事给办了！” 幽幽说：“那好吧！我也来个快刀斩乱麻……” 县官感觉峰回路转，高兴得手舞足蹈：“谢谢鬼爷，谢谢鬼爷啊！鬼爷的大恩大德我将永世不忘！” 幽幽果断地说：“好吧，就是天大的事我给顶着！不过，按照我们的规矩，就是你回去要得到你们同来死人的同意。和你同来的郎中和莲儿都是你们县的，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死人同意你回去的话，我二话不说，立马就送你回去！我也来个什么一言，还有什么难追什么的！” 空空道：“老二，我佩服你做事敢作敢为，如果你要是在人间，那也算得上是个大丈夫了！不过，你的文才也太差了，你也不怕他们笑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也不会说吗？你就知道左一个‘什么’又一个‘什么’的了！” “老三，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也算是个千岁爷了，我什么没听过呀？我称不上是君子，我也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君子’什么的；再说，那‘驷马’吧，它们跑得比我们可慢多了，那也值得提吗？实际上，我毫不隐瞒地说：我是看中了县官的金元宝，要不的话，我能称他为老爷吗？什么玩意儿！” 冥冥在一旁感慨道：“人间有句话说得好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这金钱的能量确实是太大了呀！金钱，能使人敢于上刀山下火海啊！人类的亲情莫过于夫妻、父子、弟兄、姐妹了。可是，就是为了这些金钱，有时候他们就反目成仇、相互残杀了！更不要说那些其他的人与人之间了……再说，这金钱也是我们这些鬼类所日夜向往的呀！” 空空道：“老大，你也不要再这发感慨了，还是让老二抓紧安排吧，不要耽误了正事哟！” 幽幽故作慷慨地道：“我说话当话！还是我刚才的那一句话：出了天大的事我幽幽顶着，我决不连累弟兄……这样吧，郎中，你年龄大，你就先说一句，你同不同意老爷立即回去重新做人？” 郎中愤怒地说：“放他回去那他还不知道要糟蹋多少人呢！” 幽幽故作惊讶地说：“老人家，你生前也一把年纪了，你说话要负责任呀！你说放他回去他会糟蹋人，此话好像是无中生有、诬陷他人呀！根据老爷刚才说的那些，你说他好财、好色、好酒这个我相信，可你要说他糟蹋人那我可就不敢苟同了！” 郎中说：“糟蹋人莫过于杀人了，人类杀人有多种！有的人虽说砍啊杀啊的，他一生中也杀不了几个人！像他这种当官的虽然不是直接拿刀杀人，可是，他间接地杀了多少人啊！ 有一年，我们那里大旱，两年连一滴雨也没下，可怜啊！我们那里的人都饿得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了！皇帝体恤民情，救济灾民。皇榜张贴下来，灾区的每个人口补贴三十斤的口粮，老百姓觉得有点儿盼头了：在一个月之内总不至于饿死了！可是老百姓盼啊盼的，连一颗粮食也没有盼来，却‘盼’来了在原来张贴皇榜的地方又贴上了县官的催租榜。 饥民们气不过，就去找狗官理论。可狗官却振振有词地说：‘今年颗粒无收，今年按皇上旨意，今年所有的租税全免，这我们都是做到的呀！每个人口补贴三十斤的口粮也一粒不少，可是你们以前借的债总得还吧！你们也总不至于想做一个赖账的人吧？我们把皇上拨的那救济粮替你们还债了，是帮你们做事呀！是帮你们做好事的呀！现在贴的催租榜也不是催今年的租，而催的是陈年老账啊……’ 就这样，那一年饿死的人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呀，再加上瘟疫，人几乎要死绝了……鬼爷啊，你们想想，这些狗官虽然没有直接杀人，可他们间接地杀了多少人啊！鬼爷啊，我这样说他糟蹋人你可相信了吧？ 我在年轻的时候，做梦都想把这些狗官给杀了！当你鬼爷要我来决定让不让他回去的时候，那我就告诉他，他这算是痴心妄想了！” 县官大怒：“你这老头，不要不识好歹！就是当了鬼，我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不！我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鬼！也还是我来管着你！如果你识相点，你同意我回去的话，我随便施舍一点食物给你家那瞎老太婆，也够她吃的了！如果你同意我回去，我保证把你的孙儿养大，等他们长大后，我给你孙儿弄个看家护院的差事干干，这些差事不用吃太大的苦，可也能够混碗饱饭。老儿，我开的这些条件你该知足了吧？” 第100章 不回去了 郎中本想大骂县官一顿，可是，他被气得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县官威胁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回去，我有机会给家人托个梦，我就把你的那瞎老太婆活活地饿死，等你的孙儿长大了，就把他们拉去当壮丁，让他们在战场上受尽折磨之后死去！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道，一条是你活在世上的家人还能过上一个不错的生活，还有一条就是让他们痛苦地死去！我不相信你人老了，就变成痴呆了……老儿，我告诉你，你今天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即同意我回去！” 郎中被县官的一席话气得七孔冒烟！他冲上前去大呼一声：“你这个狗官，我和你拼了！” 幽幽伸手拉住他：“郎中啊，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山村野性一点儿也没改呢？‘温良恭俭让’啊，这是人间多么美好的品质呀！你到死了怎么一点都没学到呢？” 接着，幽幽又对莲儿说：“莲儿，据我观察，这县官老爷还是不错的！人间有句俗话说得好啊，‘人无完人’呀！你想一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现在我征求你一下意见，你同不同意老爷立即回去重新做人？我现在再补充一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如果你说让他回去的话，我就放他回去，把那个和他长得相像的衙役换来！” 莲儿说：“鬼爷，这不对啊！那个和他长得相像的衙役也是人啊！” 幽幽以轻蔑的口气说：“哎！这些你一个小女子就不懂了！这人啊，可以分为三六九等啊，各个人在人间起的作用是不一样的！他一个普通的小衙役怎么能和县官大老爷相提并论呢？我现在就要你也说一句，你同不同意老爷回去吧？” “不同意！” 县官见莲儿不同意自己回去，那么，自己将永远也享受不到人间的天伦之乐了。于是涕泪俱下的说：“莲儿啊！其实我是非常同情你的，你知道吗？我在县衙的小堂里准备对你非礼，那你也不能怪我呀，那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 空空听说县官曾经要对莲儿非礼，怒火中烧：“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家伙，你办案就办案吧，人家长得漂亮关你的屁事啊！你怎么要对人家非礼呢？” 县官争辩道：“古语说得好呀：食色性也，见到美女就要起淫心，这也是人之常情啊！不要说人了，你这一个三尺来高的一只眼的小鬼，还自称是什么千岁爷呢，你见到莲儿漂亮也不是不能自持了吗，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呢，你也不觉得肉麻呀！” “你放屁！我叫他妹妹你怎么肉麻了呀？我这是博爱！我爱这天下每一个生灵，包括死去的人！如果你生前要是博爱的话，难道郎中和妹妹两个都不同意你回去吗？” “你说什么放屁放屁的呀，多么不雅呀？我听到你这话，我就闻到了那臭味了！还有你说我不博爱也与事实严重不符吗！我要是不博爱的话，我能要求和漂亮的莲儿**吗？要说不博爱的话，那是莲儿不博爱，她竟然拒绝我对她的求爱！” “听到你这话我比闻到那便秘了一年才拉出的屎还臭呢！你那是淫荡怎么能配称为爱呢……难怪这样臭！我看你那嘴就像个屁眼子，放出的任何气都是屁！” “……” 幽幽道：“老三，如果你要是嫌臭的话，你就捏着鼻子好不好？现在我要和他谈正事呢，你就清闲一会行不行呢？”然后，幽幽又转向县官道：“老爷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争的呀？说你说话是放屁你尽管承认就好了，你何必争这事呢？你还是抓紧求求莲儿让你回去吧！” 经幽幽这一提醒，县官心急如焚地说：“莲儿，我就求求你了，你就同意放我回去吧……呜呜……” 莲儿轻声地说：“老爷，我问你，你知道是谁把你送上这断头台的吗？” “我生前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这我能不知道吗？除了那个可恶的崔将军之外还能有谁呢？” “我告诉你吧，把你送上这断头台的既是崔将军，还有一个就是我！无论是人是鬼，凡事都应该讲究始终如一吧！我总不能把你送上这断头台再把你救回去吧！” 县官苦笑了一声道：“莲儿，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说笑话了！你，就凭你也能把我送上断头台？真是好笑，真是好笑啊！” “老爷，你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呢？” “我是笑你一个乡村小女子可笑不自量啊！你能把我一个七品知县送上断头台吗？你说了谁会相信呢？我不是和你吹的，在我生前，我就有判你死刑的权利；要说判我死刑的话，那得皇帝他老人家答应才行啊！”县官说着，两个拳头在胸前抱了一抱，表示了对皇帝深切地敬仰。 “县官大老爷，你生前是一个知书达礼之人，那么，你对‘小阴沟里翻船’这一句俗语一定不会陌生吧！” 县官突然怒气冲天，两个巴掌“啪”的一击道：“我这巴掌就当着惊堂木拍了！难道你不应该觉得畏惧吗？你既然说把我送上这断头台的除了崔将军之外还有你，那么，你速速招来，你是怎么陷害于我的！” “你记得在荒庙之中菩萨和你的对话吗？” “菩萨她老人家和我对话，那是她老人家对我有眼缘！你一个刁野村妇是怎么窃听我和神之间秘密的呢？” “县官大老爷，我告诉你吧，那个和你对话的老人家不是别人……” 县官十分紧张地说：“那她是谁？” “就是我！” 县官惊得泪流满面：“……是你……” “是呀！” “那你把我财宝藏的地方也告诉了那姓崔的小子了？” “是的！” “……那我的那些财宝呢？” “都被官家搜去了！” “什么……你说什么……我的天啦！我死了不要紧啊！我不能没有那些财宝啊……” 幽幽装着气愤地道：“你这个县官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现在连分文都没有了，你拿什么金元宝给我们呀？你这个骗子！幸亏莲儿把实情说了，要不的话，你就是把我们弟兄三个卖了我们还帮你数钱呢！” 县官举起拳头说：“我决不会骗人的！我是读圣贤书长大的，仁义礼知信对我们这些读书人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我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的财宝都被他们抢光了，这青天白日的你这小鬼怎么能说我是骗子呢？” “……也是！那你现在还要不要回去呢？” “我连财宝都没了，我还回去干什么呀？你这小鬼你不知道，活在人世间如果没了钱的话，那是比死还难受的啊！” 幽幽假惺惺的说：“其实，我早已被你的精神所感动了！说真话，我早就想送你回去了！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你还想不想回去了？” 县官坚定地说：“不回去了！” 第101章 地狱之门 幽幽两手从胸前向两边分开，装出一付无可奈何的样子道：“老三，你听到了，老爷他自己不愿意回去的，今后，你不要怪我老二说话不算数啊！” 到地狱之门还有一段路程，空空感到闲着挺没意思的。于是，便故作惊讶的道：“哎！太可惜了呀！” 县官不解地问：“什么太可惜了？” 空空叹息声一声连着一声，就像那此起彼伏的波浪一样，可就是不回答县官的问话。 县官感觉这里面定有缘故，他见空空不作回答，便问冥冥和幽幽道：空空他何故说“太可惜了”呢？其实，冥冥和幽幽并不知道空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于是，也同空空一样的叹息声不断，同样的默不作声。 通常，大家有一个习惯：事情无论是好是坏，一旦知道了结果，好奇心也随之消失。越是对不明原因的事情，好奇心越是强烈。县官见他们都不作回答，便由郁闷转为忧虑，由忧虑转为焦躁，由焦躁转为大吼一声：“小鬼们，不要看现在是你们说了算，如果你们不回答我的问题的话，那我就不走了！” 空空装出难为情的样子道：“说句真心话，我就喜欢你们死人高兴，最怕你们伤心了。你们一旦伤心，我心软的毛病也就立马表现出来。我也会随着你们的伤心而伤心，随着你们的痛苦而痛苦。相反，你们要是高兴的话，我也会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县官大人，你说你不走了，那你就会耽误我们的差事了。你这样做纯粹是强鬼所难呀！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了怕你会伤心啊！” 县官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底气十足的道：“在我的一生中，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事至今日，我死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你真的就不伤心吗？” “你就不要再绕弯子了，你就快点说吧！” 空空对冥冥和幽幽道：“老大老二啊，这样伤心的事我真的就这样对他说了吗？” 其实，冥冥和幽幽并不知道空空要说什么，只好装聋作哑，依旧唉声叹气不说话。 空空道：“既然你们两位老大不吱声，那就是默认让我说了。谁叫我的心太软呢？我说了，只要大家不怪我没有慈悲之心就行了……老爷，我问你，难道你现在就没有什么可关心的事了吗？” “我死也死了，钱也没了，我还有什么可关心的呢？”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没有什么可关心的了吗？” “唉----说一点没有可关心那也是骗人的！其实，我也在担心我的子女和我的那些妻妾呀！一个刚死不久的人不可能对自己的亲人没有一点儿怜悯之心的啊！” “那我就告诉你吧，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一定要坚强啊！自从你死了以后，你的房产都被没收入了官，你的老婆带着你的孩子回老家去了。你的那些小老婆现在一个个的都躺在了别人的怀里，你不感觉可惜吗？” 县官歇斯底里的叫道：“你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死了之后，你是和我是在一起的，你怎么还能知道人间的事呢？” 空空并不因为县官的发怒而发怒，而是用一种极为平和的声音道：“你看见我的这一只眼了吗？人类见到丑的人总是骂他‘丑鬼’。其实，我们有自知之明啊，我们就是十足的‘丑鬼’啊！就是我自己照镜子看到自己这一只眼的时候，我也会感觉到自己不伦不类。可是，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就拿我们的这样的一只眼来说吧，它虽然丑，但它有人类所无法比拟的作用。人类两只眼睛的所有功能我们的这一只眼都具备，人类眼睛没有的功能我们的这一只眼睛也具有。我只要停下来，举目回望人间，人间几千里范围的一切我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的这一只眼睛所看到的。” 县官听了以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引来一阵阵“嗖嗖”的阴风，哭的其他两个死人和三个鬼头的头皮也一阵阵发麻！ 空空本来是闹着玩的，听到县官那凄惨痛楚的痛哭声，不禁心里一阵阵发起酸来：“老爷啊，我根本就不想说的，你非要逼着我说。我说了，你伤心不说，弄得我也伤心不已！” 在一片哀哭声中，冥差和死人们来到一道深不见底的宽阔的深涧旁。在这条深涧上，有一道横跨在深涧上的吊桥。 吊桥狭窄，仅够一个鬼通行，整个桥面用木板铺着，桥的两侧扶手是两道铁链。 在桥的端头有一块大的石碑。县官一边哭着一边望着越来越近的那块巨大的石碑。他模模糊糊地看见这石碑上还有字，他停止了痛哭，随着离石碑越来越近，石碑上的大字也越来越清晰。 当他看到石碑上“奈何桥”三个大字的时候，不禁打了一个寒噤。他哆嗦着身子惨声叫道：“我不过奈何桥呀！我要回去呀……” 幽幽道：“你想回去吗？” “是啊，我要回去啊----我不过这奈何桥呀！过了奈何桥我可真就要死了呀----呜呜----” 幽幽冷笑了一声道：“嘿嘿----你既然不愿过这奈何桥，那你就回去吧！” “……鬼爷，你说的是真的吗？” “绝无戏言，只要你能够回得去！” 县官立即转过身去，只见到成群的饿狼张着血盆大口怒吼着向他冲来，他“我的妈呀”的大叫一声，魂魄已远离真身，转过向奈何桥上飞去。 三个冥差带着三个死人走在奈何桥上，桥面开始摆动起来，三个死人被吓得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三个死人在生前都听说过：过了这“奈何桥”，这一世就再也无法复生了。要想再活在这个世上，那么，就只有重新托生了。 过这“奈何桥”，对于死人来说，是最为恐怖的一件事，而对于冥差来说，这事一个相当悠闲的时刻。在这样的时刻，任何死人都自身难保；就是最诨的死人也已经失去了捣乱的能力。而冥差亿万次的行走在这摆动的“奈何桥”上，却有一种荡秋千一样的快感。 最大的苦难也有过去的时候。三个死人发现自己的脚下不再摆动，慌忙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奈何桥的对岸。 县官惊魂未定之际，突然又看见有一个十丈来宽两丈来高的城门，在城门的门楣上标有“地狱之门”四个黑漆大字。 他们一行鬼来到大门之前，巨大的大门自动地向两侧移开，三个死人望着大门里面有各种凝重的微光，不禁心战胆寒起来。 第102章 郎中的归宿 他们走近大门一看，大门的厚度足有三尺来宽。他们进去以后，大门自动的关闭了起来。 地狱里，闪耀着紫色、蓝色和绿色的三种凝重的光束，地狱的地面、墙面和顶面都像铁锅的底部的那样乌黑。 冥差把三个死人带到一个大堂。这个大堂特别的大，约能站下两万多个死人。在大堂北面正中的位置，供着坐在龙椅上的约有两丈来高的阎王爷的雕像，貌看上去，雕像如同真人一般。在雕像前的东侧坐着一位长得和人的模样一样，貌看约四十来岁的男子，只见他眉清目秀，穿着一身白色的官服。在雕像前西侧坐着一位头部长得四不像的男子，在他那赤红的脸上长着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和圆圆的大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官服，头上长着一对高高弯起的牛角。 坐在阎王爷雕像前东侧的这一位白面书生就是文判官文畅，坐在西侧的这一红脸汉子就是武判官霹雳。 三位冥差带着三个死人来到判官面前，叫三个死人跪下之后，他们恭恭敬敬的向判官鞠了三个躬。 文判官文畅的声音如同抑扬顿挫的琴声：“死人们，你们从世上来到这地狱，就如同高山上的流水流到海洋里去一样。水向低处流，人死进地狱，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你们心不要像波涛那样不停地翻滚，而要平平静静的顺其自然。 “下面，我向你们说明一下地狱的分布情况：地狱共有十八层。在上六层之间的鬼，我们可以根据他们在人间的积德和作恶的情况，把他们下世托生为不同遭遇的人；在中六层之间的鬼，我们同样根据他们在人间积德和作恶的情况，把他们下世托生为不同的动物；在下六层之间的鬼，我们也根据他们在人间的积德和作恶的情况，以及他们在地狱里的表现，千年之后再酌情考虑他们的托生情况。 “下面有武判官霹雳分配你们三个死人到不同的地狱层。” 武判官霹雳接着讲话，他的声音如同轰鸣的雷声：“郎中分配到上第二层地狱----即地狱总层数的第二层，你可以对分配的情况发表自己的看法！” 郎中忧郁地道：“照您这么说，我下世还可以托生为人喽？” “是的！在地狱上二层的，还可以托生到一个不错的家庭！” “请问爷，您能把我分配到下六层吗？” “什么？你说什么？”武判官霹雳惊讶地问。 郎中依旧平静的道：“我说您能把我分配到下六层地狱吗？” 霹雳拽了拽了自己的耳朵，又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转过头去瞪着圆圆的眼睛问文畅道：“老文啊，我是不是听错了呀？” 文畅斯文的摆了摆手。 霹雳焦急地问：“哎呀老文，我是听错了还是没有听错啊？” “你没有听错！” 霹雳站起身来，头转向冥冥道：“冥冥，你们三个在路上有没有发现郎中的头脑有什么问题呀？” 冥冥不解地问：“武爷，什么问题呀？” “例如，神经错乱什么的？” “他的头脑好着呢！他生前是一个治疗蛇毒的高手郎中，在路上，我们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呀！” 霹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指着郎中道：“郎中，你知道，修行了一世才能被分配在地狱上二层的。在上二层的鬼，可以像在人间一样沐浴阳光。虽说是鬼，但每天劳作很少，可以悠闲自在的生活，就是未来也有一个不错的前程！满一年之后，他们就可以托生为人。所有死人，包括一些痴呆的死人都是向往在这上六层之间的。你一个头脑正常的鬼，怎么能有到下六层去的这种荒谬的想法呢？ “在下六层的鬼，千年之后根据修行的情况才能托生，托生为人为动物还要到时候根据情况才能确定。下六层那里暗无天日、寒冷异常。在那儿的鬼每天都忙忙碌碌，每天几乎没有闲暇的时间。 “所谓人盼未来鬼盼上，未来，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有具大诱惑力的：人小的时候盼长大，长大以后盼娶妻，娶妻以后盼生子，子大以后盼娶媳，娶媳之后盼生孙……总之，就这样无穷无尽的盼下去，还日夜盼望自己荣华富贵，盼望自己长生不老。 “鬼被分配到十八层盼在十七层，在十七层盼十六层，就是在上二层的还盼在上一层。而你倒好，不盼在上反而盼向下，就好像人不盼有钱盼贫穷一样！郎中啊，我说你纯粹是荒谬至极呀！好了，我不再和你罗嗦了，我再问你一遍，你的选择是……” 郎中坚定的说：“我的选择是：下六层的任何一层都可以！” 霹雳明知是这个答案，不过，当他再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惊讶地问：“……你到底为什么？” 郎中泪流满面的说：“判官爷呀，我已经彻底的厌恶人生了！我的一生治疗蛇伤无数。我见过许多好端端的人，被毒蛇咬了之后，眨眼之间就会死去！不死的也会落下残疾，以致最后家破人亡！莲儿的爹就是这些不幸的人其中的一个，莲儿的家庭就是这些不幸的家庭之一。这些不用我说，你们这些爷们也懂！ “我看坐在正中龙椅上的肯定是阎王大人，我想，如果我死了不让下地狱，永远不把我托生为人或动物，而是把我转为那些无知无觉的树木，那就是我的最大愿望了…… “我这一辈子，为人处处小心谨慎，积善积德。然而，我的一家人却一个个悲惨的死去！现在我家仅剩下了瞎老太婆和两个年幼的孙子！我想，我宁愿吃尽天下最大的苦，我也再也不愿托生为人了！” 霹雳听完之后，再次站了起来，他两手别在背后来回地走来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嘟哝道：“奇迹啊奇迹！万年以来，经我手里分配的死人不计其数，却从来没有愿意到下六层去的！看来这‘人盼未来鬼盼上’也并不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了！” 文畅拿起分配文书道：“郎中，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如果你决意要到下六层，那么，我立即把分配的情况以及你的要求重写一下，你画上押之后，我们就立即替你定案，你永远不得反悔！你看怎样？” “我不反悔！” “你要知道下六层的地狱正像武爷说的那样，是即寒冷而又暗无天日的，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否反悔？” “我绝不反悔！” 眨眼之间，文畅已经把文书写好，递给霹雳。霹雳接过文书，再次用他那雷鸣般的声音宣读到：“郎中原被分配到上第二层地狱。根据他的要求，现分配在下层地狱第一层----即地狱总层数的第十三层！” 霹雳读完后，冥冥上前接过文书，把文书递给郎中画押，郎中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在文书上画了押。 紧接着，霹雳又道：“县官听宣！” 县官把两个耳朵立了起来，生怕听错了一个字。 第103章 县官的归宿 霹雳宣读道：“县官分配到中第二层地狱----即地狱总层数的第八层，你可以对分配的情况发表自己的看法！” 县官见到郎中不愿意在上第二层地狱，却要到下层地狱里去，心中一直在咒骂郎中是个痴种。在霹雳没有宣读之前，县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心中十分惊慌，此时是汗如雨下，耳朵嗡嗡作响，他越想听清楚判决词语，越是听得模糊。 当他听到自己分配到中第二层地狱的时候，因为过度紧张，他把“中”字和总层数给听漏了。此时他非常的高兴，立即跪了下来磕起响头。一边磕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青天大老爷啊！为世楷模的大老爷啊！我将永世不忘你们的功德！功德无量的爷们啊，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霹雳再次坐不住了，他“腾”的一下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文畅面前道：“老文，这些死人都变态了是不是？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文畅笑了笑没有吱声，这时他已经知道县官理解错了。于是开玩笑的说：“大概他也是厌恶了人生，想做只耗子去挖窟打洞，或者想做一只狗那样成天开开心心的‘汪汪’吧！” 县官听了文畅的话以后，如同晴天突现一声炸雷，顿时被“震”得发起昏来，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文畅，过了好长时间他才返过楞来，结结巴巴的道：“至高无上的爷啊……” 霹雳道：“你说谁至高无上啦？” “爷啊，我是说您呀，您是至高无上呀！” “你给我住嘴，难道你想害我们不成！”霹雳两手一抱，向着坐在正中的阎王的雕像道：“至高无上的爷在这啦！” “我……”县官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霹雳看到县官态度的突然变化甚是不解：“你刚才还是兴高采烈的，怎么一会儿变得如此沮丧啊？” 这时候，县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着一边说：“爷啊，您刚才不是说分配到二层的，是修行来的，未来也有不错的前程的。在这二层的，每天几乎不用劳作，可以做一个悠闲自在的鬼，怎么刚才这位爷说我要托生老鼠、狗啊什么的……” 霹雳“呵呵”大笑了一阵以后道：“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文爷刚才宣布地狱层次的分布情况啊？文爷说得清清楚楚：地狱共有十八层。在上六层之间的，可以下世托生为人；在中六层之间的，下世可以托生为动物；在下六层之间的，千年之后方可托生……” 还没等霹雳说完，县官连哭带嚎的道：“是啊，我听得清楚，您说我分配在第二层的呀？” 霹雳又是“呵呵”一笑：“原来是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呀，我是说你分配在中第二层地狱----即地狱总层数的第八层的啊！” “啊……爷啊，这不公平啊！为什么一个小郎中可以分配上二层，而我一个父母官却被分配在第八层呢？” “我们分配的标准是根据在人间行善积德的情况而定的。他虽说是一个小小的郎中，而他这一生行的善积的德可不少啊！他对医术是精益求精，对职业是兢兢业业！而你呢？虽说为一县的父母官，可你行过什么善积过什么德呢？” “如果我能举出我行善积德的事实来，你们能重新分配我的地狱层次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列举的事实必须有充分的说服力才行。” 县官听到这话，又如同在黑暗中见到一束光芒。可是他搜肠括肚的想，却想不出自己曾经行过什么善和积过什么德。 文畅道：“时间有限，你有什么就快说；如果你没有什么说的话，就这样定了！如果在战争、灾荒或瘟疫时期，这大堂里站上数以万计的死人，他们都像你这样慢吞吞的，那分配完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呀！” 经文畅这么一催，县官立即又紧张起来：“……我积过德，例如……例如我娶小姨太太的那一天，我放下县太爷的官架子，我把我的小姨太太一直从门外抱到床上！” 文武二位爷及三位冥差听了之后都不禁大笑起来！ 县官急忙辩解道：“你们都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文畅停止了笑声：“你还有什么例子举吗？” “还有……还有一条，这也是我的积德行善！就是王财主见我的小姨太太长得漂亮，便产生了淫邪之心，他给了她十两黄金，她答应跟他十天！没想到她跟他第三天就被我捉住了！ “他们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按照律条，我完全可以处死王财主和我的小姨太太！虽然当时我非常气愤，但是我还做了一件积德行善的好事。我叫人配了个方子让王财主喝了，自那以后，他也就再也不能行那事了！对我的小姨太太，我和以前一样，还是处处关心她和爱护她！” 文畅苦笑了两声后道：“这些算不得积德行善！” “爷啊，这可真是一件好事啊！我没有处死他们，我就等于救了两条性命呀！爷啊，还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的呢？这救人如果也不算积德行善的话，那什么叫积德行善呀？” 霹雳见他胡搅蛮缠，不禁怒火中烧：“你休得再罗嗦，你赶快画押吧！” 为了下世再托生为人的强烈愿望，县官突然冒出一股勇气：“我还有话要说，这押我不能画！” 霹雳拍着桌子站起身来道：“如果你不立即画押，我就有权把你降到中层地狱的第三层。如果你一直坚持不画押的话，我就可以一直把你往降，一直降到最黑暗的第十八层地狱，你要考虑好了！” 县官“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爷啊！你对我们死人也应该一视同仁啊！郎中要求从上层地狱降到下层地狱你为什么答应，我的要求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如果你现在要求降到十八层，我立即同意！在我们这里，如果要求向上升的话，除非有充分的理由，否则，任何死人都不得向上升一丁点儿；如果要求向下降的话，通常我们就有权利决定！” 县官被这么一吓，急忙道：“我画！我画！”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心有不甘的说：“爷，下一世你们就让我托生到有钱的人家当一条狗吧，那样的话，至少我还能啃一些带肉的骨头，喝一些带腥的汤！爷呀，我求你们，不要把我托生成老鼠呀！人可坏了，他们成天想着法子来害老鼠！他们用耗子夹夹它们，用药毒它们，用碗盖它们，用水烫它们！还有那可恶的猫，它们非要把老鼠玩死了才肯吃下去……如果我要托生成为老鼠的话，那我就要成天生活在暗无天日的老鼠洞里，惶惶不可终日，整日里担惊受怕呀！” 文畅道：“你也用不着尽想那倒霉的事！人间有句俗话说得好啊：‘不如意事十有**’，只想一两件高兴的事就行了。如果你要托生成为老鼠的话，那么，你怎么就没想一想，那家花生油壶的盖子没有盖好，你悄悄地走上前去，你尽情的喝着那香喷喷的花生油，你想：那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县官一听高兴起来：“是呀是呀！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今后，即使我托生为老鼠，我也决不去想那十有**的不如意事，就想这一两件高兴的事：例如您刚才说的那香喷喷的花生油，还有……既然我是一只公老鼠，那肯定还有许许多多的母老鼠，我们照样可以享受天伦之乐……哈哈……我想通了，我画押！” 县官愉快地画完了押之后，霹雳又用他那雷鸣般的声音又宣读起来。 第104章 误会 “莲儿分配到中第二层地狱----即地狱总层数的第八层，你可以对分配的情况发表自己的看法！” 武判官霹雳刚念完，文畅突然大汗淋漓，站起身来道：“老武，你说什么？” 霹雳瞪着两只像圆球一样的眼睛道：“我是按文书上念的呀！” 文畅冲上前去：“……文书……文书上是这样写的吗？” “你自己拿去看吗！” 文畅接过文书一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埋怨道：“老武啊老武，你是怎么搞的！这文书上明明写的是上第二层地狱----即地狱总层数的第二层，你怎么把它念成是中第二层地狱----即地狱总层数的第八层呢？” 霹雳从文畅手里夺过文书，大叫一声道：“肯定是你使了什么魔法，把这个‘中’字给变成‘上’字了，把地狱总层数‘八’字变成‘二’字了！” 文畅激动地说：“老武啊，我们已经共事万年之久了，你说我这些年来我变过文书吗？” “没有！” “那你这一次为什么要说是我变的呢？” “阎王爷他老人家说过，一切事物都是变化的，一切灵类的思想也都是不断变化的，既然如此，那么你为什么不能变呢？” “那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变’呢？” “这你自己最清楚了，还用问我吗？” 文畅突然动起怒来：“霹雳，我告诉你，阎王爷他老人家是会洞察一切的！不是你把说我给变了就变了的！老武啊，真痛心啊……” “你痛心什么？” “我和你共事万余年，你竟然怀疑我的品德，竟然说我使了魔法，把字给变了！你说，你这样说不使我痛心吗？” “这分明是你的错吗！” 文畅更加愤怒：“老武，你说什么？我怎么错了？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要说我把‘中’字变成‘上’字了？” 霹雳瞪着圆球一样的眼睛不解的问：“莫非你就是把莲儿她分配在上二层的？你怎么没和我商量你就私自定了呢？” 文畅激动的跪向阎王爷的雕像道：“阎王爷您老人家在上，霹雳说我没有和他商量就私自定了莲儿应去的地狱层数。我知道您老人家明察一切，不过，我仍要对您老人家说一说这事情的经过：昨天夜里，我和霹雳商量这三个死人的事情，霹雳对我说：‘就是上万个死人你也能把他们分配得恰如其分，这三个死人还商量什么呀，你自己定就是了’，他现在竟然说我私自定……” 霹雳怒吼道：“你休得再罗嗦了！你竟然把莲儿这样的死人分配在上第二层？她是你的亲戚还是怎么的？像她这样在人间这样不知廉耻，你竟然要把她分配在上第二层？你是根据那条律法？ “老文，我是个粗人，这些年来，虽说我们两位是平级的，但我始终把你当作我的上级，我对你的话是言听计从。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佩服你的高尚的品德、精湛的技术和大公无私的精神！当你说我竟然怀疑你的品德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像被钢刀刺了一下呀！老文，你懂吗？ “我念了万余年的文书了，老文，你曾几时见我念错过？我想，像莲儿这样的，把她分配在中第二层----即地狱总层数的第八层也算是恰如其分了。像她这样的死人，本应该把她分配在下六层的；刚才我想你把她分配在中第二层，也表达了我们对她法外开恩，也表达了我们不歧视妇女。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你会把她分配在上第二层地狱，所以，我没加考虑就这样念了！ “老文，我知道你错了。我让你重拟一张，也是给你一个改过的机会！老文，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从内心的佩服你的，我对你的品德决没有半点的怀疑！我说你使用魔法把‘中’字给变成‘上’字了，也是我情急之中的无心之话呀。” “老武啊，说话不能信口开河，无心之话也会伤人的啊！” “难道你错了，还要我向你赔礼道歉……” …… 莲儿一心想着下一世再和前世的壮儿----即当世的司马虎生结为夫妻，想着和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当她听到自己被分配到中第二层地狱，下世托生为动物，永远不能再和他结为夫妻的时候，一下子晕了过去！ 空空见莲儿晕了，对她十分怜悯。他忘记了现在是在大堂上，他深情地呼唤着：“妹妹，好妹妹，你醒醒，你醒醒呀……” 在空空的呼唤下，莲儿慢慢的苏醒过来。 武判官霹雳正处于郁闷之中，在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之际，空空竟敢当着自己的面喊一个死人“妹妹”，于是，他怒声的喝道：“行刑官前来，把空空拉到刑讯室，架起大火，烤他一个时辰！” 六位牛高马大的行刑官听到霹雳的叫唤声，拿着大刀齐刷刷的站到堂前。 空空一听，知道自己又犯了大错，知道这一次又将受到那生不如死的酷刑，被吓得哀号起来！他抱着能免受火刑的一丝希望，一边哭着一边叫道：“武爷，你对我用刑那是您老人家的权利，但是，我想知道我是犯了什么错而受罚的，那样的话，你就是火烤我两个时辰我也决无怨言！武爷……” 霹雳此时火气冲天，怒吼道：“好的！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火烤你两个时辰！” 空空哭哭啼啼的道：“武爷，看在我跟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请您告诉我错在哪里好吗？” “你少跟我装糊涂！你一个堂堂冥差，竟然敢在这极具尊严的大堂之上，对一个死人一口一个‘妹妹’的叫着，还狡辩说什么不知道错在哪里。你真是可恶，真是可恶至极啊！” 空空的哭叫声更响了：“武爷啊，您听错了呀！莲儿长得极像我以前带的一个叫‘眉眉’的死人，我看莲儿晕了过去，我怕承担看管不严的责任，于是，错把莲儿叫成‘眉眉’了呀！” 大堂之上的阎王爷，知道空空在撒谎，而且撒得可笑，于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文判官文畅、武判官霹雳、冥冥、幽幽、空空和六位行刑官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笑声，一下子都楞住了。 第105章 表决 他们仔细一看：原来是阎王爷的雕像在大笑，他们一下子都跪了下来。 待阎王爷的雕像的笑声停止后，他们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文畅对霹雳道：“老武啊，难得阎王爷他老人家有这样的好心情，我看给空空用刑的事就算了吧！”接着，又对行刑官道：“你们下去吧！” 霹雳听文畅叫行刑官下去，心中十分不畅，但又不好多说。于是，非常不悦地道：“话归正传吧，总之，像莲儿这样在人间不守妇道的女子，要把她放在地狱的上层，我是决不会答应的！” 文畅苦口婆心的道：“老武啊！你刚才和我说了许多交心的话，我很感激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嫉恶如仇、刚正不阿的好判官！不过，你要知道，我为了莲儿一个死人的事，我昨天夜里想了整整一个时辰，我把她一生的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我感觉她并无什么过错啊！” 霹雳着急地道：“老文，你昏头了吧！俗话说得好：好女不嫁二夫。像她这样在前夫还在的情况下，又嫁了人的你还说她没有错？像她这样因为不守妇道造成三百多条生命消失，你还能说她没有错？老文啊老文，你是怎么搞的吗！” 文畅道：“老武，我们俩都表达了各自的观点；我们的分歧不是一层，而是整整差了六层。这样看来，在对莲儿的分配上，我们俩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已经丝毫没有妥协的余地。像我们这样争执下去是没完没了、毫无意义的，我看这样吧，我们还是请阎王爷他老人家决断好了！” 霹雳冷笑道：“文畅啊文畅，我今天是服你了。两位万年判官，竟然为一个死人的分配上去打扰阎王爷他老人家，你也不怕他老人家笑话！再说，他老人家万一怪罪下来，你我能承担得起吗？” 文畅不容置疑的道：“那你就让步吧！” “什么？闹了半天你还是这样固执，你还是叫我让步？” “你不让步我也不让步，你又认为请示阎王爷他老人家不妥，那你看怎么办吧？” “你让步！” “我决不让步！” “老文啊，你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这万余年来，我们俩对数以亿计死人的分配上都完全一致。别的判官还说我们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呢，我们要真的为这点小事去打扰阎王爷他老人家，你就不怕别人笑话，你就不感觉有愧吗？” “对于莲儿这件事，我是问心无愧的。对莲儿分配的层数，我经过深思熟虑才作出这样决定的！我的观点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我决不更改，你就看作办吧！”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只有请示阎王爷他老人家了！” 文判官文畅及武判官霹雳跪在阎王爷的雕像之前三拜九叩之后，他们就莲儿分配的问题，分别向阎王爷阐明了各自的理由。 阎王爷听到两位判官的陈述之后，迅速把莲儿的一生在头脑里过了一遍。他认为：在莲儿分配的问题上，文畅是对的。但是，他又不好明说谁的对错。 两位判官见阎王爷没有吱声，还以为他的神灵不在这里。于是，就站了起来，他们打算到阎王爷的公堂去理论。 这时，只听阎王爷的雕像开口了：“文判官文畅、武判官霹雳听旨：对于莲儿分配这件事，你们两位和三位冥差来个表决！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来决定莲儿的命运！” “下官接旨！”两位判官同时答道。 文畅转向三位冥差道：“你们三位也听到阎王爷他老人家的指示了，现在，我们两位和你们三位开始表决吧：同意莲儿分配在上层地狱第二层的举手！” 空空为莲儿是铁了心的，冥冥对莲儿也极为同情，幽幽为对莲儿的偏见到现在还在深深的愧疚，于是，三位冥差都高高地举起了右臂！ 霹雳一看文畅和三位冥差都举起了右臂，心里那真叫是苦啊！他用颤抖的双手拿着那文书，有气无力的念道：“莲儿分配到上第二层地狱，你可以对分配的情况发表自己的看法！” 莲儿晕过去之后处于半昏迷状态，她听到空空拼命地叫着自己妹妹，她感觉特别的亲切！当她听到武判官霹雳叫自己发表对分配的情况的看法的时候，她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于是，她想征求空空意见：“空空大哥，你看我……” 空空听到莲儿叫他大哥，他不住地眨动着那只单眼，激动得眼泪直在眼里打转。当他看到霹雳那双像火球一样的眼睛放着电向自己射来的时候，他恐惧了，他为了化解目前的险境，于是，当莲儿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他便打叉道：“什么大‘锅’，你要大‘锅’干什么……什么，烧水喝？哎呀，莲儿啊，你要喝水你直接说喝水就是了，你何必说什么要大锅烧水喝呢？”空空感觉大祸即将降临，他说完后汗如雨下。 坐在大堂之上的阎王爷的雕像，看见空空又在作可笑的辩解，又“呵呵”地笑了两声。 文畅、霹雳、冥冥、幽幽和空空再次听到阎王爷的雕像的笑声后，齐刷刷又跪了下来。他们对着雕像三叩九拜之后立起身来。 霹雳指着空空怒斥道：“你三番五次的对着阎王爷、对着我和文爷撒谎，今天不斩你有损于阴曹地府的威严！行刑官前来！” 六位牛高马大的行刑官听到霹雳的叫喊声，再次拿着大刀齐刷刷的站到堂前，听候霹雳发令。 文畅向六位行刑官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霹雳怒目而视：“老文，你……” 文畅向霹雳作了一下辑道：“老武，你暂时息怒！你听我说：这万余年来，在这大堂之上你听见过几次阎王爷他老人家雕像的笑声？” “……没有几次！” “今天，他老人家心情好，接连笑了两次，这真是千载难逢呀！我看，今天一切规矩都免了罢……” “这……” 在武判官霹雳迟疑之际，文判官文畅对着大堂外面叫道：“上中下三层狱官前来！” 第106章 下地狱 三个马面人身的狱官特别高大粗壮，他们比正常人的身高要高出两个头来。只见他们从大堂外面走上前来，向两位判官一个立正敬礼。 文畅向三个马面人身的狱官递过分配文书。三位冥差把三把铁锁分别从三个死人的锁骨上取下，各自取出药粉洒在三个死人锁骨的伤口上，顿时，三个死人锁骨的伤口完好如初。 三个狱官各自从口袋里掏出豆粒大小的东西，朝地上一扔，这些小东西突然间变成了一人高的铁笼子。每个铁笼子下都有四个轮子，各个铁笼子上分别被编上号。 莲儿、县官、郎中分别被三个马面人身的狱官装进三个笼子，推出大堂，来到大厅。大厅里，紫色、蓝色和绿色的三色光把大厅照得如同白昼。 大厅的东面、北面、西面各有六个黑漆大门。每个黑漆大门均有四丈来宽，两丈来高。各个大门上均有牌号。东面六个黑漆大门从南向北的门楣上分别标有斗大的七个大字：上层地狱第一层，上层地狱第二层……北面有六个黑漆大门从东向西门楣上也分别标有斗大的七个大字：中层地狱第一层，中层地狱第二层……在西面六个黑漆大门从北向南的门楣上也分别有斗大的七个大字：下层地狱第一层，下层地狱第二层……下层地狱第六层。 莲儿被狱官关进笼子后，有一种强烈憋闷的感觉。当她在没有关进笼子之前，对这马面人身的狱官还有一种恐惧。当她被关进笼子之后，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她想，如果能从这个笼子里出去的话，就是有一千只恶狼扑向自己，就是有一千条毒蛇缠绕自己，也会比此时此刻关在笼子里的感觉要好得多！ 莲儿被狱官推到东面的从南向北的第二个大门口----上二层地狱的入口处，大门自动打开，当他们进入大门里面，大门又自动的关了起来。 大门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此时，莲儿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她感觉到身体在下降，耳边听到“呼呼”的风声，鼻子闻到浓烈的霉味，浑身感到刺骨的寒冷，头皮感到一阵阵发麻。她两手伸向前去，前面是冰凉的铁栅栏；她用力的睁大眼睛，眼前是漆黑一团。此时，她终于崩溃了，“啊----”的大叫了一声。 在这极度恐怖之时，在这彻底绝望之际，她却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这声音如同在寒冷中身上突然增加了一件棉袄，这声音如同在饥饿中口里突然有了一块点心：“小姑娘，千万不要害怕啊！水往低处流，人死入地狱，这是一个必然的规律。因此，没有什么可怕的！在这上层地狱的鬼都是一些有福气的，你在这上二层也应该知足了！” 莲儿惊魂未定的问：“……你是谁？” “我是你看到的那个人身马面的狱官，这上二层地狱是归我管的！” 莲儿哆嗦着说道：“……这黑暗，这铁笼……也能让您知足吗？” “俗话说得好：‘黑暗即将过去，光明就在前头’！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没有失去自由的痛苦就感受不到获得自由的幸福。你在这铁笼里只是暂时的，你要学会忍耐。一棵小树苗，它一出土，知道了自己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它就想一夜之间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不过，这可能吗？大树，是令它们羡慕的。然而，它要想成为大树，必须要走过风风雨雨这样坎坷、艰难的路程，才有可能。小树要经历这样的路程，就必须学会忍耐。你呢，也像那小树一样，要想达到幸福的彼岸，也非得经历那样的路程不可。” 在这黑洞洞的令人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处境里，莲儿听到这么温和而富于道理的话语，她感觉亲切极了：“……您的温和的说话声音真像我的爷爷。不过，我的爷爷讲不出你这样高深的道理。” “是吗？” “嗯！”接着，莲儿开始呜咽起来。 狱官问道：“你死前是哪里的人？” “王家寨的！” “那里有什么有名的大山吗？” “在我们寨子的西边，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大山，它叫乌龙山！” “乌龙山……” “是呀！爷，您知道那个地方吗？” 狱官左手食指向上一伸，用手掌在食指尖上划了一下，顿时，他的食指上冒出一个火团，这个火团像一炷火炬，把周围照得通亮。接着，他叫莲儿伸出右手。莲儿不知其意，但还是顺从的从铁棂间把手伸出。狱官右手的食指搭在莲儿的脉上，顿时，莲儿脉上的一根红线慢慢地向他的食指移动过来，他食指上的红线向她的脉上移动过去，顿时，两条红线连成了一条。 见到这条红线，狱官大惊失色，手像被火烧了一下，慌忙把手缩了回来。 莲儿被他这一异常的举动惊了一下：“爷，您这是怎么了？” 狱官通过这条红线清楚的知道，莲儿是他的后世传人，至于到底是多少代传人了，他也无法确定。在万年之前，自己也是乌龙山那一带的人。没想到这万余年下来了，自己的后人还有在那一带生活的！狱官见到自己的后代莲儿，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死去，不免有些伤感：“孩子，你是怎么死的？” 莲儿向他讲述了自己生前的一些事以及自己的死因。莲儿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孩子，你有什么话慢慢说……” “爷，一个人生前饱受痛苦，死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呢？” “在世间本没有什么痛苦和快乐的！痛苦和快乐，那都是通过比较在头脑中得出的结论。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现在感觉寒冷，那是你和平时的温暖比较出来的。你现在被关在笼子里，失去了自由，感觉非常憋闷，那是和你平时还有一个比较自由的身体比较出来的。你现在感觉黑暗，那是你平时见惯了光明……” 狱官的话音未落，大门慢慢地自动打开。在莲儿的眼前，是一轮红日挂在天空。在这地狱里，也如同在人间一样：有山有水有地有村庄…… 正当莲儿观看这另一世界的景象的时候，两个人身马面的狱卒出现在眼前。 第107章 狱卒 这些狱卒长得和正常人长得差不多高。不过，他们和狱官相比，要矮上两个头的高度。 莲儿听身后响了一声，急忙回头一看，自己来时的大门已经消失。她刚想对狱官说要离开这令自己极度恐慌的笼子但还没有来得及说的时候，笼子已经在眼前消失。 狱官对拿着长剑走过来的一个胸前牌上标着“776”和一个胸前牌上标着“777”的两个狱卒道：“这是莲儿，你们把她带去，告诉那些监官，叫她们好好对待她！” 两个狱卒“啪”的一个立正，然后又向狱官敬了个礼！ 莲儿的眼睛被狱卒蒙上黑布，莲儿感觉身体发轻、身离地面、脚下生风，过了一会儿，轻轻地落到了地面。 落下来之后，莲儿眼睛上的黑布被解开。 莲儿发现自己和两个狱卒站在宽阔的黑漆马路边上，马路北面是一排排低矮而整齐的青砖青瓦的房子，马路的南面是一望无际的湖面，湖面上有许多渔船。在西边有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山上有一片鲜花盛开的桃林。 “欣赏完了吗？”胸前牌上标着“776”的人身马面的狱卒问。 莲儿诧异地道：“欣赏……” “是呀，这个地方不错吧？” “这……” “你是狱官大人的亲戚吗？” “亲戚……” “是呀！” “这……” 胸前牌上标着“777”的狱卒道：“776，你乱七八糟的问什么呀？” 776道：“你就没有听见狱官大人说：‘这是莲儿，你们把她带去，告诉那些监官，叫她们好好对待她’吗？以前，他把这些鬼交到我们手里总是说：‘你们把他们带下去熟悉熟悉规矩，如果不懂规矩的话，可以让他们懂’。这‘让他们懂’就是严加管教，这和‘好好对待她’没有区别吗？” 777道：“这长得像桃花一样的纯洁无瑕的姑娘，谁个忍心对她‘严加管教’呀？” 776道：“我们狱官大人是正直无私的，他会像你这个色鬼一样因为谁个长得漂亮谁个长得丑而不一视同仁吗？” 777道：“776，你怎么能当着一个漂亮姑娘的面骂我是一个色鬼呢？” 776怒吼道：“777，你不要忘乎所以！一万年前，你就和我在这上二层地狱，享受着这阴间的荣华。可是，就是因为你的‘色’气太重，才从这上二层地狱一层一层的往下降，一直降到十八层地狱的。由于你忠厚勤劳，你才又从那暗无天日的十八层地狱一层一层的升到这第二层。你熬了万把年了容易吗？我骂你‘色鬼’是提醒你不要重蹈覆辙，你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777诧异地道：“776，你今天是怎么啦？怎么这样激动啊？” 776的一双马眼“唰唰”地窜出两行热泪，然后“呜咽”地哭了起来。 777感到非常奇怪：“776，你哭什么呀？” “哇----”776放声大哭起来。 “776，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哭呀？” “……我不要你问！” “776啊，我俩平时也算是铁哥们了，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呀你说呀！” “她……” “她怎么啦？” “哇----她长得太漂亮了呀！哇----” “哎----她漂亮你至于哭吗？真是的，还骂我是色鬼呢。” …… 776和777把莲儿带到一间女鬼监官的办公室里，776把狱官叫她们好好对待莲儿的话告诉了那些监官。同样是人身马面的被称为监官的胸前牌上标着“1011”的女鬼和776和777办好了手续，给莲儿登了记入了册。 莲儿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1011向她分发了衣服和日常用品。下午，她就被分配到山上的桃树林里采摘桃子，采摘桃子的时候她注意到：除了少数女鬼以外，许多女鬼的脸上都挂着笑容。 她见到所有的鬼都穿着漂亮的衣服，并不像人间那些穷苦人那样穿着打补丁漏膝盖的破旧衣裳，感觉甚是好奇。 她在山上采摘完一篮桃子，把桃子放到驴车上，然后，就和鬼们一起下班了。 晚上，她来到一个大食堂里吃饭。在这个大食堂里，清一色的都是女鬼，她见到女鬼们都非常有秩序的排着队打饭，她也排在这些鬼的打饭的队伍里。挨到她了，女炊事人员朝她望了望，然后，给她打了一碗晶莹透亮的大米稀饭和一个大盘子上放着一个洁白的馒头、一条鲈鱼和一碟菠菜。 莲儿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和好奇。她感到：这里的一切虽说不是人间却胜似人间。 因为有狱官对莲儿“好好对待”的关照，于是，在吃饭的时候，1011也端着饭菜来到莲儿的桌旁，她告诉莲儿：每天只干两个时辰的活，每个月还有十天休假。没事的时候可以打打牌、搓搓麻、跳跳舞、唱唱歌，还可以听别的鬼讲故事。这里有图书馆，有喜欢看书的鬼可以到那里去借些书看。 莲儿道：“这里没有财主吗？” “没有！” “那这里不是比人间要好得多了吗？” “除了少数在人间富裕的死人在这里感觉不舒服以外，其他绝大多数的死人在这里都是比较愉快的！” “这里不愁吃也不愁穿吗？” “这些都是不用愁的！” “那么，人间的人为什么那样的怕死呢？” “地狱共有十八层，在这上六层的生活还是可以的。在中六层和下六层就要比在这里差得多。对于生前是穷人的来说，在这上二层里，生活上确实要比人间好的多！人怕死，一是人对地狱的不了解，二是许多人在人间为非作歹，他们死后被分配到中六层和下六层，在那里，确实要比人间痛苦得多。” “哦……” “把你带来的那个777，就是因为对漂亮妹妹有一种痴情，以致和她们发生暧昧关系，才被从这地狱中一层一层地往下降……” 这时，有一个胸前牌上标着“1055”的狱卒来到1011的面前敬了一个礼后说：“监官大人，狱官大人叫你去一趟！” 1011道：“好的！”接着，她又对莲儿道：“今天就聊到这里了，以后再聊！”说完，1011就迅速地走开了。 莲儿回到寝室，仔细地打量起自己这个新的住处。 第108章 曲折 寝室门是北向的。房间也比较宽敞，只是比人间的房屋要矮一些。 在东面墙的白色的墙面上，有三幅彩色图画：第一幅图画画着一个威武的男子和一个美貌的女子，女子的怀中抱着一个小男孩。第二幅图画画着一个穿着兜兜露着小**的被那个女子抱着的可爱的小男孩。第三幅图画画着美貌的女子被一股阴风携走，哭着回身，向那男子伸出双手，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那个威武的男子抱着小男孩痛不欲生的向那女子追去，而那个小男孩并没有哭，一脸茫然的紧张的望着逝去的母亲…… 房间的地面虽说是泥土地，但地面光滑、平整如镜。在东南角上，东西方向摆着一张床，床上有一套洁净的被褥。 虽说被褥都是新的，而且盖在身上也非常舒服，可是，从人间做人到突然变成了鬼，莲儿依旧心里忐忑不安而难以入睡。 她在迷糊中，突然听到嚎叫声。她一下子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一个大年三十：爹爹把家中的一口大黑猪用绳子绑在一条大板凳上，那口大黑猪拼命地挣扎，一声接一声的“嗷嗷”吼叫。爹爹举起一根木棍，对着大黑猪的头上就是一下。大黑猪停止了吼叫，当爹爹用一把尖刀戳进猪脖子里，猪血顺势流到放在地上的一个盆里的时候，大黑猪猛然又吼叫起来，后来叫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终于停止了吼叫。 突然，外面又响起了猪的吼叫声，她跑出去一看，壮儿家也在杀猪。不一会儿，全庄人都杀起了猪来。 猪被杀之前那悲哀的“嗷嗷”的吼叫声此起彼伏，她被那吼叫声惊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来，侧耳静听：那叫声和猪的叫声略有不同，比猪叫的声音还要难听。过了一会儿，那“嗷嗷”的吼叫声终于停止了下来。虽说叫声停了，然而，她受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之后再也无法入睡。她把被褥围在身上，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天亮。 莲儿洗漱完毕，准备去吃早饭，她打开门，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她看776站在门前，她惊了一下：“爷，你怎么在这儿？” 776没有回答，只是难过的闭上了眼睛。这万余年来，自己的感情压抑得太深重了！他看见像777他们因与女鬼的关系暧昧而受到惩罚，他为了保住自己在这上层地狱的地位，他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埋藏了起来。 然而，当他看到比桃花还要美丽的莲儿的时候，他深深地被她吸引住了。这一夜里，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莲儿的影子，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天刚蒙蒙亮，他就来到了莲儿的门前。在门前时，他的内心十分矛盾，他既想见到莲儿但又怕见到她。莲儿突然打开门的时候，他再想隐身已经来不及了。他想，如果突然隐身了，那莲儿肯定会害怕的。 “莲儿，你们这一区都是女鬼，是严禁一切男的到你们这里来的，包括我们这些男的鬼头也不许来！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就隐身来到这里。莲儿，我看你一眼就知足了，我走了。如果被其他鬼发现我在这里，那我就就将会受到惩罚的，我现在就隐身走了。” 莲儿急切地想知道夜里为什么有那样的怪叫声，当她刚要问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 这时，鬼门纷纷打开，鬼们都向大食堂里走去。吃饭时，那些鬼有说有笑的，好像她们根本就没有听见那些怪叫声似的，莲儿感觉更加奇怪。 吃过早饭以后，只见那些女鬼沿着黑漆马路纷纷向东面跑去。莲儿也不知怎么回事，也随着她们向东面跑去。只见前方许多男鬼也向这边跑来，男鬼和女鬼跑到一起，他们有的拥抱，有的接吻，总之，他们之间做着各种亲昵的动作。 莲儿见了，羞得慌忙往回跑。她跑回寝室附近的时候，发现有些年龄大的女鬼默不作声的在马路边上望着那一望无际波光粼粼的湖水。 太阳从西方升起来了，把湖面照得通红一片。“太阳怎么会从西面升起呢？莫非我转向了吗？”莲儿的头脑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疑问。 她转身向东面望去，看见那些男女鬼们依旧拥抱在一起。在黑漆马路南面的湖面上，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渔船。 正在她遐想的时候，突然被谁从身后抱住。只见两只手在自己的胸前乱摸。莲儿知道776会隐身，见他又痴迷于自己。当她被摸的那一霎那间，她的第一感觉乱摸自己的就是776，她用力甩了甩，却被紧紧缠住，没有甩动，她哭了：“爷啊，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干什么呀？” 在她的身后出现了尖尖的笑声，她扭过头去一看，原来缠住自己的并不是776，而是一个面容黑而丑陋的三十来岁的女鬼。那个女鬼用那尖尖的嗓子边笑边说道：“什么？你叫我爷？你搞的速度真快呀，昨天才来的，就和哪位爷搞上了？我都来到这里两年了，还不如你一天搞的快呀！” 莲儿生前几乎未动过怒，此时，她受到如此侮辱，也不由得愤怒起来：“你胡说什么呀？” 那个女鬼依旧笑道：“是你自己说的呀？‘爷啊，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是干什么呀’，难道你和那位爷搞得不痛快吗？” 有位年龄大的女鬼道：“黑娥，你不要再胡来了！她刚死不久，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你和她胡闹什么呀？” 黑娥道：“你们老了，没有什么**了。而我还年轻，我能像你们那样平静吗？” “那些男鬼不多了吗，她一个女孩子能满足你的什么**呀？” “那些可恶的男鬼都嫌弃我长得丑，不愿跟我！他们见了我不是讽刺就是打！我实在是受不了他们了！这个妹妹这么漂亮，不去找那些男鬼，我来和她做一做发泄一下还不行吗？” “你越说越离谱了，你拿什么东西和她做呀？” “她要愿意的话，办法还多了吗！” “人家愿意了吗？” 黑娥道：“小妹妹，你愿意吗？” 莲儿道：“你给我走开！” “什么？你她妈的竟敢叫我走开？”黑娥说着，向莲儿扑去。 第109章 “惩罚” 黑娥把莲儿扑到在地，骑到她的身上，然后，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扭动着屁股。 776的心依旧在莲儿身上。他来到男女鬼们约会的地方，没有见到莲儿。于是，他又向莲儿的住地隐身走来。 老远的，他看见一个鬼骑在另一个鬼的身上，他担心莲儿受欺负，便加快脚步。来到跟前一看，不出所料，被骑的果然是莲儿。他见到黑娥骑在莲儿的身上，还不断地扭动着屁股，做作各种下流的动作。他顿时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出身来，抡起鞭子向黑娥狠狠地抽去，黑娥遭受这突如其来的鞭子猛烈抽打，疼痛得惨叫起来。 776并没有黑娥凄凉的惨叫而住手，而是一鞭接着一鞭，一鞭狠于一鞭。 听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1011带着监官们迅速赶到。她们看见776在抽打黑娥，不禁楞住了！ 1011上前大喝一声：“住手！” 已经气昏了头的776继续对着已经晕了过去的黑娥猛抽，1011上前夺过他的鞭子道：“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知道你这是私闯禁地吗？” 776气得嘴唇发紫：“狱官都叫我们好好对待莲儿，没想这个黑娥竟然如此卑鄙……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 1011道：“她如何可恶暂且不说！你作为一个地狱里的高管，已经犯了三条禁律你不会不知道吧？” 776已经气昏了头：“我不管犯了什么禁律，我今天非要火焚了她不可！非叫她的灵魂彻底消失！”说着，他的手伸向腰间抽出火枪。 1011大声叫道：“776，你这样会把你自己毁了的！你好好的想想，你这样做值吗？” 776不顾一切的吼道：“我就是被降到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我也要叫她的肮脏的灵魂彻底消失！” 莲儿在一旁听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一下子跪到776的面前：“776爷，你千万不要为了我而毁了您自己的前程啊！” 776一下子也跪到莲儿的身前，热泪盈眶的道：“莲儿，狱官叫我们好好对待你，没有保护好你是我们的失职呀！我本想好好保护你的，可是，你来的第二天就受到这样大的屈辱，这不得不令我对欺负你的黑娥感到愤恨啊……” 1011看到一个地狱的高管竟然和一个女鬼对跪着，感觉太有损尊严了，于是，她对着请示器急呼道：“狱官大人，776他私自……” 指令器里发出狱官尊严的声音：“我知道了！” “狱官大人，是这样的……”1011继续请示道。 “我说我知道了你没有听见吗？” “这……” 1011正在犹豫之时，狱官和777及其他两个狱卒已经来到面前。狱官见到776还和莲儿对跪着。他愤怒地道：“给我铐起来！” 两个狱卒上前把776拉起铐了起来。 狱官正色道：“776身为地狱高管，私自闯入女子禁地；私自抽打黑娥；低三下四的跪拜莲儿，有损冥官威严。数罪并罚，特将他罚入下一层地狱！” 776满面泪水的跪在狱官面前道：“谢谢爷！” 狱官走上前去，拉起还在跪着的莲儿。他亲自替莲儿擦去眼泪，把她拉到1011的面前：“我已经说过，要好好的对待莲儿。今后，照顾好莲儿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狱官的这一举动，这一交待，令所有在场的鬼都无不大惊失色！ 万余年来，1011还是第一次见到狱官叫她去好好照顾一个鬼，一时心里也摸不透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于是，狠狠地点了几下头，露出坚决响应的表情。 万余年了，狱官第一次感觉到心中隐隐作痛！自己的后人在自己的管辖之内竟然受到如此屈辱！而保护自己后人的776却被自己罚入下一层地狱，这是多么大的讽刺啊！ 这万余年来，他处处以阎王爷为榜样，大公无私，一切秉公办事！而此时此刻，当他见776还跪在地上的时候，他也起了怜悯之心：他既怜悯莲儿，也怜悯776，也在怜悯自己！ 自己的判决已经说出口了，收是收不回来了，正所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是，如果真的要把776降到下一层地狱，那也于心不忍。他想，要用点智慧把776留住。 他见776还跪在那里，便道：“上班的时间快到了，你还跪在这干什么？” 776道：“爷，我已经跟着您有万余年了，今后，我要离开您身边了，我想给您多跪一会儿！” 狱官道：“怎么？你要离开我身边？”他转过身去故意问777：“776要离开我身边了吗，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 在场所有的鬼们都被狱官这句话惊呆了。777何等的聪明，他听了狱官的话之后，随即明白了狱官的心事，便道：“我也不知道啊！” 那些年龄大的在湖边遥望湖水的女鬼，见到这边出了事，早就围拢了过来。这里发生的事情，她们看得真真切切，听得清清楚楚。有一个女鬼道：“老爷，是这样的，我知道。是您刚才把这位叫776的爷罚入下一层地狱的！” 其他女鬼也过来附和着：“是的！老爷您是这样说的！” 777问那些女鬼道：“我怎么没有听到！老爷他是怎么说的？” 那个女鬼道：“我听得清楚，这位官最大的爷是这样说的，他说把这位叫776的爷罚入下一层地狱的！” 777仰天哈哈大笑一声，活像人间的马那样一声长啸。大家被他的笑声惊呆了，1011走上前去问：“777，您笑什么？” “我笑她们几位都搞错了！我们爷看到这漫山遍野的桃花在随风飘荡，因为下一层地狱里没有没有桃花，我们爷是想让下一层地狱也弥漫这芬芳的桃花，所以说‘花入下一层地狱’，她们听成了‘罚入下一层地狱’了。我们的这位776老哥哪能算得上‘花’呀，他要能算得上一片桃叶那就算抬举他的了！” 同来的两个狱卒看狱官大人听到这话并无反映，于是，慌忙把776的手铐打开。 莲儿被狱官扶起来之后，她见到776仍然不知所措的跪着。当她耳边突然安静下来，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狱官及776他们已经不见了，莲儿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莲儿被欺负，1011感到失责，她难免有些愧疚。这时，她看见黑娥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便舀起一盆冰凉的湖水，向黑娥的身上浇去。 第110章 上吊 黑娥突然被冷水一激，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她睁大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顿时头脑一片空白。她极力的想辨清自己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突然，浑身一阵揪心般的疼痛，她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 1011说道：“黑娥，你和我到办公室去一下。” “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叫我到你的办公室干什么？你不会对我非礼吧？” 1011心想：“坏了，看来她被抽打出毛病来了！” “你是谁啊，你说话呀？” “你不要和我装疯卖傻，你这样做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好处？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喂，你能告诉我吗？我的身上为什么这样疼啊？” “我现在就告诉你，关你禁闭三天，在这三天内，不准你吃饭！” 一个狱卒把黑娥带走了。黑娥一边走一边嘴里念叨着：“禁闭三天，三天还不准吃饭！俗话说鬼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要是三天不吃的话，那该有多饿呀？” 1011看着她那痴痴迷迷的样子，觉得她既可恨又可怜。 1011一切手指：上班的时间到了，她急忙吹起了上班的号子。眼前发生的一切，使她的心情感到抑郁，于是，她用力地吹，想用这号子把心头的阴云吹散。 那些和男鬼约会的女鬼们听到上班的号子声，都陆续地往回走来。男鬼们也摇着那些渔船也向湖心驶去。 1011来到莲儿身边，说道：“这两天，你就不要上班了，在寝室里休息休息吧！” 莲儿回到寝室，埋怨自己的命苦：在人间受尽屈辱，没想到成了鬼，仍然还遭受这般屈辱！她痛苦地想：死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死了的人难道会不会再死呢？如果会的话，那么，自己就再次死了算了！于是，她在寝室里到处找绳子，然而，寝室里并没有。 她解下裤带，把裤带的一头系在梁上，另一头系了个活扣。她搬来凳子垫在脚下，头向活扣里伸去，然后，把凳子一蹬，自己被悬空吊了起来。裤带用来上吊了，裤子失去了限制，不断地向下面掉去。她两手急忙抓住裤子向上提。裤子是被提住了，可脖子却被勒得非常难受，她想腾出双手去解那绳子，可是，又担心裤子会掉下来。 她向左想了想：死都死了，还管它裤子掉不掉下来干什么呢？紧接着，她又向右想了想；裤子关系到脸面的事，就是死一百次，也决不能因为掉了裤子而丢了面子。她被勒得眼睛发黑发花，然而，并不曾再次死去！这时，她想起了儿时的一件往事。 在她六七岁的时候，她家隔壁的张大娘因为不堪忍受丈夫的肆虐，在梁上吊死了。正好那一天她到王大娘家去玩，当她看到张大娘瞪着可怕的双眼，舌头伸得老长老长的时候，她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想跑走却在原地踏步，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自那以后，她常常做恶梦：梦见张大娘瞪眼伸舌自己迈不开脚步的那可怕的场景。从小时候起她就常常想：自己虽说还小，但是，自己总有一天是要死去的。今后，自己无论怎么死去，也决不上吊去死，因为上吊死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虽然常常告诫自己不能上吊去死，不过，在自己这一次上吊之前，还是把自己告诫自己的事给忘了。 吊在梁上真是难受极了，痛苦的心情真是难以言表。她想：自己即使吊不死，但如果能睡个觉，那就好了，因为睡着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苦的。于是，她想把眼睛闭上就此睡一会儿，可是，眼睛怎么用力的闭也闭不上。她由自己的这双难以闭上的眼睛联想到了张大娘吊死的时候的那双可怕的眼睛。她此时真是后悔啊，真是不该上吊！ 舌头不知什么时候把嘴撑开了，她想把舌头缩进嘴里。可是事与愿违，舌头越是想往里缩可舌头却越是向外跑！她想起来了：张大娘吊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舌头伸得老长老长。 此时，她真是欲哭无泪！她在内心叫喊着：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自己最怕上吊却还是上吊啊！悲痛之中，她又想起了张大娘上吊那一天的恐怖的面容。她想：自己这一张不知照了多少遍的娇好的面容，此时也应该变得像张大娘吊死的时候一样的恐怖了！ 她想：自己这恐怖的样子终究会被别人发现的。她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不要让那些不谙世事的小鬼们看见。要不的话，那些不谙世事的小鬼们也将常常会在恶梦中惊醒，那样的话，自己就是个罪鬼了。 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傻事，因而，憋闷、难过、恐怖、后悔像乱麻一样在心**织着，剪不断，理还乱：因为自己有这张姣美的面容，狱官大人才对自己有了好感；776爷为了自己这张姣美的面容，才为了保护自己，竟然以身试法，差一点被降到下一层地狱中去。从777爷那深邃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的内心深处在喜欢自己。然而，自己，也就是自己，却因为厌世就亲手把自己的面容毁坏，毁得像张大娘那样的恐怖！ 一切因为我有一张俊美的面容而喜欢我、爱我、对我有好感的人啊，我对不起你们……虽然挂在梁上身上心上都异常难受，然而，自己不仅没有因此而失去知觉，意识反而越来越清醒！ 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心中犹如塞满了乱麻，胸口像是要爆烈一样。这种难受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1011安排完工作以后，想起了莲儿。因为一来有狱官的关照，二来自己对莲儿也有好感，三来自己还有一直缠绕在自己心头的大事……于是，她来到莲儿的寝室前。 她见莲儿的门关着，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于是，她马声马气地喊道：“莲儿，开门啊！” 门被从里面反锁着，屋里既没有睡觉而发出的鼾声，又没有一点丁儿的动静，根据她的万余年经验来看，莲儿肯定是出事了。于是，她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然后，食指指尖对着锁眼发力，一条黑色的光束钻入锁眼之中。 第111章 解惑 她推开门后，果真不出她的所料：莲儿吊在房梁上，两手提着裤子。1011看了有些激动：一个上吊的鬼，不去拉那令自己窒息的绳子却提着裤子，这说明莲儿的怕羞远远重于怕死，就这一点来说，莲儿是非常了不起的！情况危急，1011来不及多想，她伸出右手食指，向吊着莲儿的裤带指去，随即，一条黑色的光束从她的手指中发出，向裤带射去。 裤带断了，莲儿坠落下来，在堕入地面的霎那间，1011把她接在了怀里。“莲儿，你别做傻事了！在这里，有些事和在人间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你即使上吊也不会再次死去！欺负你的那个黑娥，从前有一天，在休息的三天里，她上吊了，吊了整整三天三夜，她痛苦得死去活来。她没有朋友，又把自己反锁在屋里，自然无人知道。到上班的时候，我发现她没去上班，我才到她的寝室发现她吊在梁上！ “黑娥由于长得丑陋，特别内向，相当老实。自从那次上吊之后，她的性情大变，常常狂躁不安！ “我向你讲黑娥的事是想向你说明一个问题，一个灵魂，无论他是人是鬼，要想努力向上非常困难，要想放弃却十分容易！” 被难受和苦闷折磨着的莲儿，听到1011切情切理的话语，深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于是她失声痛哭起来！ 1011继续说道：“最近几天你在家休息，如果你要是感觉烦闷，可以到湖边马路上散散步。你时常眺望一下湖面，仰望一下高山，心情就可以得到放松！” 这时，莲儿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位自己不知道应该怎样称呼的人身马面的她，说话的温和与平静几乎和狱官以及776、777完全一样。听到她的话语，只感觉到一股暖流涌遍全身。 这时，莲儿发现自己还躺在她的怀里，感到有些难为情。“您放我下来吧！”被放下后的莲儿把她拉到床边坐下后问：“您有多大年龄啊？” “具体多大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有万余岁吧。” “那您的辈份大了，我该称您为祖宗了？” 1011笑了笑：“称呼仅是个符号而已，你就是称我为祖宗也不为过。不过，喊我祖宗听起来总有些别扭。这样好了，你就称我为‘老娘’好了，这样既不失辈份又觉得亲切！” 莲儿亲切地叫了一声“老娘”之后，扑到她的怀里再一次痛哭起来。 1011抚摸着莲儿的秀发，不加劝阻任凭她痛哭。 莲儿哭了一会儿后，胆怯地问老娘：昨天夜里为什么有那样可怕的叫声？ 1011笑了笑之后，温和地说道：“有一句俗话说：‘鬼怕托生人怕死’！人活在世上的时候，对死特别的恐惧；而鬼呢，过惯了这里的生活，怕到人间受罪，所以就怕托生了。夜里的那些鬼哭狼嚎的声音，就是那些被送去托生的鬼不愿意托生，挣扎时发出的声音。 莲儿哭泣着问：“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娘，您说黑娥她为什么要骑在我的身上做那样下流的动作啊？” 1011继续她那扣人心弦的话语：“我们这里，女鬼和男鬼是分开的。平时，他们是不许会面的。每天在吃过早饭的半个时辰，他们可以在女鬼和男鬼的交界的地方会会面，谈谈心，说说话，交交朋友，做**。可是，黑娥由于长得丑陋，再加上性格内向，因此，平时，女鬼都很少理她，男鬼见了她就更是避而远之了。她由于长期苦闷和压抑，导致她想寻死。她上吊有三天没有吊死，后来性情大变，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她也是挺可怜的！” 1011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抚摸着莲儿的秀发，莲儿感觉在她的怀里像在母亲怀里一样温暖。昨天，当她看到这些人身马面的狱官狱卒的时候，心里十分别扭，通过这一天来的接触，她感觉他们都特别的有知识懂道理。 莲儿站起身来，拿起梳子，像为母亲梳头那样，替老娘把马头的毛发梳了个遍，梳了个顺。 1011满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来道：“莲儿，我还有事，我要走了，今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善待自己呀！” 莲儿点了点头，然后，上前一把抱住老娘。 1011用她那带有磁性的声音问：“孩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哦，老娘啊，我是不是转向了呀，太阳怎么打西边出呀？” 1011笑了笑道：“你没有转向，在这地狱的事和人间的事往往是相反的。人间太阳是从东边出的，这地狱的太阳就是从西边出的！” “这墙上的画真漂亮啊！这是谁画的呢？” “在你来这里之前，有一位才女住在你这个房间。她不像别的鬼那样成天去寻欢作乐。平时，她很少说话。除了上班的时间以外，她总是待在寝室里看书作画，她生前和她的丈夫非常恩爱。 “第一幅画中的这个威武的男子就是她的丈夫，这个美貌的女子就是她自己，这孩子是她不满周岁的儿子。第二幅图画单独为儿子画的画像。第三幅图画讲的是她死了，她和丈夫撕心裂肺的死别场面；而她的孩子还小，并不知道母亲死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她画了他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来之前，她托生走了，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她对托生相当害怕！不过，鬼的托生就像人的死亡一样，都是有阎王爷那儿的交替转换的阴阳八卦盘决定的。卦盘的卦象不断的转换，它把转换的结果不断地传送到阎王爷那里，阎王爷再把这些结果变成指令，这些指令由各路冥官和冥差去执行！” 1011说完，眼睛紧紧的盯着莲儿。莲儿看见她的眼神有些异样，问道：“老娘，你怎么了？”老娘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眼珠不断地转动着：她从莲儿的身上看到了那种非同一般的气质，她想：莫非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就是自己寻找了多年，能帮助自己实现理想的那一位吗？ 第112章 酝酿 1011与人间一个叫黄娥的道姑斗法，几千年来是输的多胜的少。特别是近千年以来，也不知斗了多少次，赢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虽然如此，她并没有因此而屈服，而是对此事念念不忘。这些年来她有一个信条：要想获得胜利，只有百折不挠。 通过仔细观察，她发现莲儿和以前住在这个房间的那位姑娘一样，除了上班之外，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见到莲儿那文质彬彬、柔里带刚的范儿，她是越来越有信心。她时常到莲儿的寝室里来坐上一坐。“莲儿，像你这样总是在屋里不出去，可以找些书来看一看呀。” “我不认字儿！”莲儿不好意思的说。 “这个简单，我来教你！这鬼间的字和人间的完全一样，它是从人间借鉴来的。只要认真学，认字并不困难！” “在人间，认字都是有钱人家孩子的事；像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特别是女孩子就更不要想认字了。在这里，难道我真的能认字了吗？” “有钱人家的孩子并不比穷人家的孩子聪明，只是他们家里有钱，他们有认字这个条件。在我们这里，没有穷人和富人之分；只要你不怕吃苦，只要你认真学习，再能遇上好的老师，认字就会变得容易。” 莲儿听了她的话之后，十分感激，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于是又拿起梳子，为她梳起头来。 一个休息天，1011拿着一本《诗经》来到莲儿寝室。她见莲儿长得聪慧，于是，就从诗经的第一篇《周南.关雎》开始教起。 莲儿第一次感到认字的艰难，甚至感到害怕：她翻开这本诗经，只见这些字儿都认得她她却不认识这些字儿。虽然如此，她对认识这些字儿还是充满向往。 1011一边教莲儿认字，一边讲说《关睢》的内容：一个男孩追求一个女孩，这个男孩得不到女孩的时候，心里充满了烦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当他得到女孩的时候，心里非常高兴；奏起那美妙的音乐来庆祝，并以此博得女孩的欢欣。 莲儿说：“虽说壮儿不会弹奏，不过，这个男孩多么像壮儿啊！” 1011问谁是壮儿？莲儿向她讲述了壮儿和自己的经历。人身马面的但颇有情感的鬼头，被莲儿讲的故事所深深感动…… 从那以后，1011在巡夜时发现，莲儿屋里的灯光几乎是彻夜通明。 又是一个休息天，1011抱来一摞大书来到莲儿的房间，莲儿扑到她的怀里哭了！“老娘啊，我怎么这么笨呀！我白天夜里的学，可字我还是认不了几个！我想学呀，学得我头脑都像炸开了一样，可还是学不进去！老娘啊，你能告诉我吗，认字怎么这样难啊？” “你想尽快认得许多字吗？” “是呀！老娘，字就像我的命，我的命也快要变成字了。我能认识一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充满了快乐。我忘了一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就像有条帚在扫！” “你能忍受痛苦吗？” “忍受痛苦？” “是呀！” “做什么？” “我在这里想给你采用一个文字灌输的方法。在灌输这些文字的时候，你的身体会相当难受，如果你要是中途受不了，那么，文字灌输就将失败。以前，我也给别的鬼采取过这种方法，不过，很少有成功的！” 莲儿跪了下来叫道：“老娘啊，我受得了！” “不过，你可要想好喽！” “老娘啊，我想好了！” “灌输文字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天资不错的话，需要一天的时间；如果天资差一点的话，那就会需要更长的时间！千年来，我为许多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灌输文字，成功的很少。有一次，我为一个比你意志坚强得多的女孩子灌输文字，一天的时间到了，她仍在支持。我想，这一次该成功了！可是，就在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大声的撕破嗓子的喊叫不认字了，最后终于功亏一篑！为这事，她非常痛苦，我也痛苦了很长时间。自从那次以后，我对自己也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老娘啊，那就劳累您了！请您相信我，我会坚持住的。” 过了一会儿，1011沉吟道：“如果你能坚持的话，那我现在就把有关需要注意的事向你说一下：在我发功向你灌输文字的时候，你会遇到各种磨难。在你遇到磨难的时候，你一定要记住，你要认字，你永不放弃。” “我记住了，我要认字，我永不放弃！” “假如你要遇到壮儿遭受苦难，他叫你放弃认字，那么，你还会坚持不放弃吗？” “这……” “莲儿，我看你的心志还没有坚强到折不断拧不弯的程度，我看还是算了吧！免得徒劳无功反而遭人耻笑！” “遭人耻笑？什么样的人会耻笑？” “这……”1011知道，这样的事只能自己懂而不能向莲儿道。 “老娘啊，我不追问您了，只要您能让我认识字，我一切听您的！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都坚持说‘不放弃’！” “好的！你先躺下，我叫你闭上眼睛的时候，你就闭上！” 莲儿躺下以后，1011把抱来的一大摞汉语辞典放在莲儿的床上。她坐在床边，伸开双手，两只手心对着汉语辞典柔柔地摆动着，嘴里念念有词。汉语辞典中的那些字排着整齐的队伍向她的手心飞去。 一会儿，1011的马头上沁出了点点汗珠。大约有半个时辰，那些字慢慢的变稀了，当最后一个字被她吸入手心之后，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说道：“好了！莲儿，你闭上眼睛吧！” 1011翻看那一大摞汉语辞典，那些辞典上的字已经消失了，只留下黄黄的空白页面。她把那些空白的辞典从床边搬开，然后，两只手心对准莲儿的脑袋，嘴里念念有词，只见那些字排列整齐的向莲儿的头脑中走去。 莲儿紧闭双目，不一会儿，她开始迷糊起来…… 第113章 枯井 迷迷糊糊之中，她翻身爬了起来，一直向生前的家乡王家寨飞去。不一会儿，她就到了寨子里，她看见地里还没有长穗的小麦黄蔫蔫的倒伏在地，地里的地面裂着大大小小的口子。一阵风刮来，道路上的黄尘铺天盖地。 在迷漫的尘土中，她辩不清东西南北。她好不容易摸到家门口，急忙跑进家中。她见到弟弟妹妹咬着窝窝头，艰难地吞咽着，碗里连一滴水也没有，母亲的脸上挂着干枯的泪痕。她扑到母亲身上大哭起来：“娘，女儿回来了，不孝的女儿回来了啊！”她哭了好一会儿，母亲痴痴呆呆的一点反映都没有。她又去叫弟弟妹妹，弟妹们也同样不理会。她感到奇怪，这些天没有见面，家里的人怎么都不理自己呢？她，感到难过，感到痛苦再一次向母亲的怀里扑去。这一次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从母亲的身上穿了过去。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所以家里人看不见自己！幸亏这是在白天，要是在夜里的话，自己这样做会吓着家里人的！她含着一腔热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中。 土地干裂的缝隙，母亲干裂的嘴唇，道路扬起的粉尘，这一切，说明家乡干旱了！满眼望去，沟沟壑壑里没有一点儿水。于是她本能地向寨子中心的那口水井跑去。她朝井里一望，井里一片漆黑。她趴在井边睁大眼睛望着井底，井底干枯得像地里一样，也裂着横七竖八的口子。 那些口子越裂越多，越裂越大，越裂越深，她看得眼花缭乱，忽然一阵晕厥，一头栽了下去，“砰”的一声栽在干枯的井底。头九十度角的屈在井底，呼吸顿时发生困难，她想喊人救命，哪里还能喊出半点声来！ 头屈得厉害，她每呼吸一口气都感到相当的艰难！她想：要是有人能够发现自己那该有多好呀！如果没人发现，那自己只有屈死在这井里了。然而，井里、井外寂静的要死，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她呼吸困难，憋闷异常，头脑就像要炸开一样的难受！ 她渴了，渴得嗓子像是要冒烟。她伸出舌头在井底舐了一下，想舐些潮气湿润一下嘴唇，潮气没舐到，却舐了一舌头的干土。她想，完了，自己肯定会死在这里了。“要死就赶快死吧，免得在这活受罪呀！” 身体的重量整个压在脖子上，脖子疼痛异常。她艰难地熬着，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这时，井口上有了动静，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只见井口边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鲜艳夺目的黄色长袍，端着一碗清清的水，一脸慈祥可亲的样子。“莲儿，我是你黄娥姐姐，我给你送水来了！这水清凉凉，甜丝丝的，好喝极了！” 莲儿屈在那里，连呼吸也异常困难，更不要说说话了。她想：“你怎么知道我叫莲儿，我可从来也没有见过你呀！” “这就是缘呀！这缘比以前认识要重要得多。你母亲是你最亲的亲人，她只有生你养你的缘而没有此时此刻救你的缘。即使她现在也近在眼前，却不知道你掉进这枯井；她既然不知道，救你也就无从谈起了。而我呢，虽说从前我俩互不相识，而此时此刻我却有救你的缘。” 莲儿想：“你说给我水喝，可是我这样怎么喝呀？” 黄娥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莲儿，我这里有一根绳子，只要你手抓住它，我就会把你拉上来的！” 莲儿想：“黄娥姐姐，那就请你快点放下绳子吧！” 黄娥轻轻的放下一根绳子，绳头快要放到莲儿手边的时候，停住了。 莲儿焦急地想：“你再放低一点儿，我就够着了，黄娥姐姐，请你再放低一点好吗？” 黄娥道：“你如果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绳子放低一点救你出来！” 莲儿想：“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你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 莲儿想：“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只要你说放弃认字就行了，就这样简单！”黄娥说着，把那碗清水递到她的嘴边，把绳子的一头放在她的手上。黄娥继续说道：“你的头歪一歪就可以喝着水了，你抓住绳子我就可以把你拽上来了！” 莲儿突然想起了老娘对自己的告诫，她意识到：“我不能放弃啊！” “什么？你刚才说只要你能做到的你就会去做的，难道叫你放弃认字这一点你都做不到吗？我算是白疼你了！不过，虽然你这样固执，我还是不忍心你在这活受罪！如果你要渴你就把这碗水喝了，如果你想从这井里上来的话，你就抓住这绳子！” 莲儿尽管每喘一口气都相当困难，尽管渴得难忍，尽管求生的**相当强烈，但她还是忍住没去喝那水，没去抓那绳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十分缓慢地向前走着，莲儿艰难地煎熬着。她多少次想喝那水，又有多少次想抓那绳子，然而，她还是忍住了。 黄娥在井边笑了：“莲儿，你这样苦撑着有什么用呢？如果你坚持不喝水的话，你终将会渴死在这枯井里，如果你不抓住这绳子的话，你也终将会屈死在这枯井里。如果你要是死了的话，那么你就是把天下所有的字都认得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莲儿仍在痛苦的想：“无论你说什么，我就是不放弃认字！” 黄娥道：“既然你这样执迷不悟，那么，我也没有耐心在这和你磨蹭了，我走了！不过，只要你想放弃认字，我会感应到的，到那时候我还会来救你的。”黄娥说完，收起绳子和那碗水扬长而去！ 莲儿在干枯的井底越屈越难受，刚才虽说喘气困难，毕竟还可以喘上一些。而此时此刻，连一点气也喘不上来了。刚才井里还有些亮光，而此时此刻，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 为了能够喘上气来，莲儿用力地动了动头。在动头的时候，她感觉到头下的泥土在慢慢的松动，自己的整个身子也在一点一点的下沉。 突然，井底开了一个大洞，猛然间，她掉了下去…… 第114章 蚂蟥死人臭水坑 莲儿重重地摔在粘糊糊的臭水里，她慌忙抬起头来。此时，嘴里已经呛了一口臭水，她慌忙立起身来，吐出臭水，紧接着呕吐起来！ 莲儿鞋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她感觉到有个什么东西在脚底下蠕动，脚下当时痒痒起来。她伸手去挠痒痒，一下子摸到了手指粗的虫子，软软的，软得像蚂蟥。不过，它的个头要比平时自己见过的蚂蟥要大得多。她浑身一激淋，慌忙把它扔了出去。 此时，整个脚下和小腿都感觉到这种大蚂蟥在上面蠕动，她再不敢伸手去挠痒痒，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漫无目标的乱走着，每一脚都能踩到这些令她毛骨悚然的大蚂蟥。她不敢停下脚步，只好在小腿深的粘糊糊的臭水里慌乱地走着。 她无法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刺鼻的臭气薰得她不断呕吐。 突然，她的脚被垫了一下，只听一个粗壮而阴森可怕的声音叫道：“是谁的臭脚踩在我的脸上？在这暗无天日的臭水里，我已经泡得够难受的了，你为什么还要用臭脚来踩我的脸啊？” 莲儿哆哆嗦嗦地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只听“咕噜”一声，像是喝水的声音。紧接着，那个粗壮而阴森可怕的声音又叫唤起来：“仅说对不起就行了吗？” “那你叫……我怎么办……” “这个很简单！你不是很渴吗？你低下头来也像我这样喝一口臭水我就原谅你！” 莲儿吓得拼命地跑了起来，脚下被什么东西刺着了她也全然不顾。拼命地向前奔去，突然，头撞到那冰冷坚硬的洞壁，她又掉转身体漫无目标的跑去。 一个坚硬的东西刺进了她的脚心，由于有了刚才摸到虫子的教训，她再也不敢伸手去摸了。她慌乱的无目标的乱跑乱闯着。 正在她痛苦不堪的时候，又突然听到听一个怪怪的让人听了就无法忍受的声音：“啊？你是谁呀？你把我的右胳膊给带走了，你怎么这么狠呀？怎么连个整尸体也不留给我呀？” 莲儿想回答自己不是故意的，然而，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话也不是想说就能说出来的。正当她张着已经不听使唤的嘴想说一声对不起的时候，那怪怪的声音再次呼了起来：“你怎么竟然如此无理，你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故意伤害！几百年来，我虽然在这忍受着极度的痛苦，然而，我的身体还能是一家。你把我的胳膊带来，要把我的身体分开，你的用意何在？” 莲儿鼓足勇气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现在还在带着我的胳膊乱跑，你‘不是故意’就应该伤害我了吗……你给我站住，你不说清楚休想离开这里！” 莲儿的眼前出现缺了一只胳膊的骷髅拦住她的去路，她转身向回就跑，只见臭水里的骷髅一具具的爬了起来，她被这些骷髅拦住了去路。 那些骷髅有高大的也有矮小的，但无法分清他们是男是女。这些骷髅慢慢地向她围拢过来，她被吓得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刚才说踩住了他的脸的高大骷髅发出粗壮而阴森可怕的声音：“你这样肆意践踏我们，你说我们要干什么？我要叫你躺下，让你也感受一下这刺鼻难闻的粘糊糊臭水，让你也感受一下这些蚂蟥在你的身体内钻来钻去的滋味！” 莲儿竭尽全力的喊道：“不！你们不能对我这样……” “这已经由不得你了……哈哈……” 此时，莲儿发现黄娥飞在自己的斜上方，她的面容依旧是那样慈祥。在她的四周显着绿色的光芒。骷髅看见黄娥来了，一个个慌忙躺下。 莲儿伸出双手叫道：“黄娥姐姐，您救我！” “我就是来救你的。不过，还是那句话，你放弃认字，我就救你出去！” 莲儿犹豫了：“您让我再考虑一会儿行吗？” “可以，但时间不能太长。在这奇臭无比的蚂蟥死人坑里，我也难受异常！” “……黄娥姐姐，我问您，您为什么要叫我放弃认字啊？” “一个女子认什么字呀，认字那是男人的事！自古以来，家庭之中都是女主内男主外。主内的女子认字了，那就会生出许多祸端……我受不了这臭味了！你愿意永远地躺在这蚂蟥死人臭水坑里，和这些粗野的死人在一起，还是马上和我出去，你现在马上就给我一个明确的回答！” 莲儿想起在寂寞的地狱里，如果认不了字的话，那就读不了书；如果读不了书，那么许多无聊的时间就无法排解。然而，那毕竟是今后的事，而眼前，自己如果不能够及时出去的话，自己也许会像黄娥说的那样：永远地躺在这里，和这些粗野的死人在一起。莲儿陷入这极度矛盾和痛苦之中…… 黄娥闭上眼睛道：“这蚂蟥令我心颤，这臭水令我窒息。我忍耐的极限到了，我出去了！哈哈----莲儿，你有种！” 黄娥说完之后，化着一道绿光从她的头顶飞了过去。飞到东边斜上方的时候，只听“嘎嚓嚓”一声。在东边斜上方的地方出现一个洞口，光亮从那洞口里射了进来。 见黄娥走了，莲儿更加恐慌起来，她声嘶力竭的喊道：“黄娥姐姐啊，你救我出去呀……” 此时，骷髅又一具具的立了起来，那高大的骷髅突然发出粗壮而阴森可怕的哈哈大笑声，整个骷髅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大的骷髅大笑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好啊！今后，我有美人儿作伴了，虽然这里的环境不好，不过，有这样的美人作伴，我也不枉此生了！” 突然间，出现了众女子骷髅的和声：“老大，我们不都是美人吗？” “你们也能称得上美人，你们真是癞蛤蟆跳到称盘上‘人不称自称’啊！” 一个女子骷髅高喊道：“姐妹们，我们不和他这个见异思迁的家伙磨嘴皮子了。我们多少年来都没有运动了，我们把这个叫莲儿的当球儿玩一会儿怎么样？” “好啊----”在这个和声里，不仅有女子骷髅的声音，也有许多男子骷髅的声音。 此时的莲儿已经恐怖到了极点，两腿发软慢慢地蹲了下来。这时，一个骷髅走到她的面前，把折起来然后搓了搓，搓成了一个圆球，一巴掌拍了过去。在众骷髅的尖叫的笑声中莲儿像球一样的被他们拍来拍去。莲儿在被拍打的过程中，头脑眩晕到了极点，她感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 那高大的骷髅手也痒痒起来，当莲儿飞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用力一拍…… 第115章 黑球 那高大的骷髅由于用力过猛，竟然把莲儿从黄娥冲开的那个洞口中打飞了出去。 再说，在附近有一个庄子叫北庄，这个庄子的白庄主祖辈男丁单传。古话说：一眼不算眼一儿不壮胆！白庄主夫妇把自己的儿子视为掌上明珠。白庄主的儿子到了娶亲的年龄，父母张罗着给他娶了媳妇。为了儿子有一个平安的未来，为了使家中男丁旺盛，庄主是煞费苦心，到处托道求巫拜仙，终于求到了一个生辰八字与儿子能够合得来的，能够多生男丁的女子。 白庄主家择了一个百无禁忌的黄道吉日，迎娶新人。在鞭炮声和吹吹打打的乐曲声中，大红花轿抬来了一家人盼望已久的新娘。人生有几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虽说古人把这“洞房花烛夜”并没有排在第一的位置，不过，对于小庄主来说，洞房花烛夜才是他人生的第一大喜事！ 白庄主夫妇的喜气劲决不亚于小庄主，他们看到大花轿就像是看到了许许多多白白胖胖的孙子。那些小道大道、小巫大巫、小仙大仙们都是这次大喜事的功臣。他们一个个喜气洋洋的坐在正堂，等待着庄主一家人的礼拜，盼望口袋里再多上几两银子！ 大红花轿在红漆大门前落下，小庄主满怀喜悦的走上前去，把新娘抱在怀里。当他把新娘抱到四合大院中心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个黑色的圆球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新娘的身上，这个黑球散发着浓烈的臭气，整个大院里顿时臭气冲天。 新娘抱在小庄主的怀里，黑球砸在新娘的身上之后弹向天空，小庄主被砸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到妻子已经被砸得绝气而亡，他抱着妻子嚎啕大哭。谁知那黑球再次坠落下来，砸在他的头上。随即，那黑球滚向东侧的花园里。 两位新人躺在大院中央，脸上以及大红新人服上满是黑色的泥浆。白庄主夫妇见到两位新人顷刻之间毙命，顿时晕厥过去。 那些小道大道、小巫大巫、小仙大仙们都打过包票：在小庄主这一代绝不会再男丁单传，而是子孙满堂。他们见到他家传宗接代的人都死了，哪来的子孙满堂？那些混吃混喝的道、巫、仙之辈，见到如此情景，面面相觑之后一个个落荒而逃。 在这些道、巫、仙中，也不都是一些滥竽充数之辈，其中也有真才实学的。不过，他们无法理解，在这个大吉大利的黄道吉日，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灾祸。他们感觉这是个是非之地，于是也不敢久留。只有一个年过七旬，须发皆白，身着青衣道袍，清瘦如鹤，两目炯炯有神的道士没有走。 这个老道士名叫无尘，他小时就入道门，一生中所见妖怪无数，一看便能知其来历，唯独眼前这个黑球令他费解。他来到黑球面前，仔细观察，发现这个黑球还在动弹，不像是个死物。他举起照妖镜，对着这个黑球照了良久，那黑球仍像刚才那样蠕动，并没有现出原形。无尘道长也不知这是哪来的妖魔，他左看右瞧，终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不敢轻举妄动，望着蠕动的黑球不寒而栗。 正所谓“福兮祸所倚”，庄主一家人盼来的喜事在顷刻间变成了丧事！白庄主夫妇在人们的呼唤声中，先后苏醒过来，看到儿子和儿媳妇躺在大院之中，嚎啕大哭起来，前来贺喜的亲戚朋友跟着哭喊起来，整个大院中乱成一团， 有人提醒：叫无尘道长把这黑球捉走，把这喜堂改为丧堂，先把两位“新人”给埋了再说。所谓人死了入土为安，不入土终不能安息。 庄主家一家喜事尚未办完，又开始办起了丧事。 无尘道长盘腿坐在花园之中黑球之旁，闭起双目，重新计算今天日子的吉凶。他无论怎么推算，今天都是个百无禁忌的黄道吉日。他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个黄道吉日，两位新人现在就不应该出这么大的祸事；既然是个黄道吉日，白庄主一家就是在近十年间也不应该出这么大的祸事。可祸事眼睁睁地就在面前，现实却叫人无法理解，于是无尘道长苦闷异常。 白庄主的至亲舅爷郑烈是个能办事的人，经白庄主同意，他把这喜堂改为丧堂，把所有房屋里里外外的红气一扫而光，红色全都改为黑白两色，那些亲戚看到如此情景，都伤心痛哭不已。 道士闭目苦思，进入静寂状态。突然间阵阵痛哭声贯入他的耳朵，他猛然睁开双眼，只见喜堂已经变为丧堂。无尘道长平时自命不凡，没想到自己苦苦修行的这几十年的道行竟然是虚的，竟然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虽然他现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过，他仍然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他虽然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但他认为自己的师傅应该能够摆平眼前的一切。 无尘道长想做一下最后的努力，于是，他叫庄主丧事停办。因为在这百无禁忌的黄道吉日并没有死人的道理。 郑烈大骂无尘道长是个骗子，两个“新人”已经绝气而亡竟然还说没有死人的道理，胡说八道睁眼说瞎话竟然荒唐到如此地步！ 白庄主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按郑烈的话办，那么这个家就将彻底败落，从此自己这一家族即将在这个世上消失；无论无尘道长是如何荒唐，如果听他的话，至少还有一线希望。于是安排家中的一切由无尘道长安排，其他人不得有违！ 于是，经过一番忙碌，丧堂又变成了喜堂。郑烈在一旁对着无尘道长骂骂咧咧：如果无尘道长不给一个交待的话，那今天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 无尘道长把几个能主事的亲戚朋友留了下来，把其他那些亲戚朋友统统撵出门外。在大院中心搭起香台，在香台前放置一把堂椅。然后在香台上摆上一百炷高香，无尘道长亲手点燃这些高香。随即，高香的轻烟汇成一股烟注，袅袅地向空中升去。 无尘道长跪在香台之前，庄主家大院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这时，无尘道长对着高香三拜九叩之后，口中高呼：“师傅呀，您老人家功德无量！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妖魔竟然来到人间作孽！小徒无能，妖魔就在眼前，而小徒却目不能识！小徒辜负了您老人家的多年栽培！然而，妖魔不灭，小徒难以心安！师傅啊，小徒不明，在这百无禁忌的黄道吉日怎么会出现如此凶事……为了百姓的安康，为了天下的太平，小徒斗胆恭请您老人家前来降妖捉怪！” 无尘道长的话音未落，只见天空一道黄光轻轻飘来，落在堂椅之上。 第116章 黄娥道姑 众人抬起头来，只见堂椅上坐着一个身着黄色道袍的一脸秀气的三十来岁的女子。一个个露出疑惑的目光：“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怎么能是七十多岁人的师傅呢？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她能有多大的能耐？难道她比那些大巫大仙们更有能耐不成？” 这时，只见这一须发皆白的无尘道长爬向前去，久久地吻着这个女子的黄色绣花鞋，之后，他涕泪俱下的说道：“师傅，小徒惊扰您老人家了，小徒有罪啊！” 开始的时候，白庄主看见无尘道长请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不禁大失所望。当他看到无尘道长爬向前去又是“师傅”又是“老人家”叫着的时候，慌忙爬向前去，头对着青砖地面磕得“嘭嘭”直响，然后，他抬起头来，任凭额头鲜血流淌。 然后，他痛哭流涕的道：“大慈大悲的菩萨啊！小民白极仁，祖祖辈辈都积善行德，并未做过一件恶事，可我家却是祖辈男丁单传。犬子白金魁也是自幼苦读圣贤之书，年纪轻轻也知道修生养性，‘一日三省其身’，并无差错。今天，是犬子成亲的大喜日子。多少年来，我为了白家兴旺，我待人接物是诚惶诚恐，做事是小心翼翼，平时是行善积德。为了儿子的婚姻，我请遍了天下的仙巫道士，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犬子白金魁与媳妇青妮的生辰八字极为和谐，也都道今天是黄道吉日。可是，新娘刚到家门，鞭炮声未停，犬子和媳妇就遭此横祸……”说到这里，庄主白极仁已经泣不成声。 除了留在大院里的能主事的人以外，其他那些亲戚朋友在门外并没有走远，忽然见到天空一道耀眼的黄色光带飘进白家大院，纷纷地又走了回来。听说有大仙来了，一传十十传百，附近几个村庄很快传遍了，大家纷纷向白家大院拥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把白家大院门前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大家都赶来想一睹大仙的风采。还有许许多多的都是带着心事来的，想从大仙这里得到帮助。 大院里面，除了庄主白极仁的哭声之外，其他人都屏住呼吸不敢作声。白极仁看见黄衣女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坐在堂椅上一言不发，他的心里乱极了！他看见无尘道长仍在吻着黄衣女子的黄色绣花鞋，此时，他正好看见那黄衣女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白极仁头上的血刚刚止住，又磕起头来，顿时，地面上又响起了他的头和青砖地面“嘭嘭”的撞击声。这时，他的头上是血流如注，满脸都是血水。他仰望着黄衣女子道：“大慈大悲的菩萨啊！求您救小民一家出水火吧！” 黄衣女子手拿黄色的拂尘缓缓说道：“大家都抬起头来吧！”然后，她把拂尘轻轻一抬，白极仁头上的血立马止住了。众人看见，无不觉得神奇！ 接着，黄衣女子道：“小徒，你起身吧！”她的话音刚落，“小徒”无尘道长站起身来，立在师傅一旁。黄衣女子继续道：“白极仁，你知道你家为什么会遭此横祸吗？” “草民鲁笨，请菩萨指点！” “此次祸从天降，并不是你的儿子白金魁与媳妇青妮的生辰八字不谐，也不是今天的日子不好！此次祸事就出在你的身上！” 白极仁听说祸因已而生，被吓得瘫倒在地，楞了一会之后，头又像捣蒜一般磕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请菩萨指点！ 黄衣女子接过“小徒”无尘道长递过来的一杯清茶，饮了一口，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纸笔侍候！”两个下人把一张红纸对拉着站在她的面前。黄衣女子继续坐在那里，她接过一个下人递过来的毛笔，在大红纸上写上“白去仁”三个大字，然后把笔向后一抛道：“从今以后，你把你的‘白极仁’的名字改为‘白去仁’即可保你平安！” 无尘道长十分不解，便问道：“师傅，这是何故？” 黄衣女子接着答道：“徒儿啊，我曾经对你说过，凡事都不能照本宣科，而要细致观察。如果不是为师驾到，白家从此就会在这茫茫宇宙之中灰飞烟灭……刚才，你注意他说了什么吗，他说他祖祖辈辈积善行德，并未做过一件恶事，可他家却是祖辈男丁单传，这是为什么？这就是因为他的名字中有个‘极’字，这‘物极必反’的道理乃天之理矣！天下就是这样，一切都不能过了，过了就适得其反。他们白家崇尚仁德，并非坏事！而到‘极仁’的地步，就会不断聚集阴气。到他这一代，由于‘极仁’导致阴气溢满，以致同蚂蟥臭水死人坑中的阴气相接，导致他家家破人亡！” “师傅，什么是‘蚂蟥臭水死人坑’？” “暂不提这搭子事！” “那他家一家还有救吗？” “小徒，你说呢？” “您老人家来了，他家一定有救！” “怎么个有救法？” “这……”无尘道长疑虑了一会儿之后，突然醒悟，大声叫道：“白极仁……不！白去仁，你赶快把师傅写的这三个大字挂到你家堂屋的正堂上，点起香烛，告诉你家的列祖列宗，说你改名了！并把你传世家谱上你的名字也改了，这样，你的儿子儿媳就有救了，你的白家就有救了！” 一听说儿子还救，白庄主喜出望外，立马按照无尘道长布置的做了。然后，又跑到黄衣女子面前跪了下来。 黄衣女子手拿黄色拂尘轻轻的站了起来，说道：“现在，你的名字已经改了，下一步就是去除你家的阴气时候了。除你家的阴气的人必须是一个阳气足的人来做，你家舅爷郑烈的‘阳气’旺盛，由他来在你家的大院的四个大角上放置火盆，架上木材，由他来点燃。” 黄衣女子说完之后，走到白金魁和青妮面前道：“起来吧，不要再睡了！”白金魁和青妮果真像睡醒那样，打个哈欠站了起来。 全院的人看到新郎新娘又奇迹般的复活了，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白庄主夫妇扑上前去，抱住儿子痛哭。 黄衣女子说道：“大喜之日，不宜哭泣。”说完之后，她又来到东侧的花园中心的那个黑球面前。 第117章 施刑 黑球叫道：“黄娥姐姐，我蜷在这里快要难受死了。我本以为这臭气薰染是最难受的，没想到蜷在这里更难受啊！黄娥姐姐，你快救我！” 这个黑球不是他物，正是被骷髅搓成圆球玩耍的莲儿，因为那高大的骷髅用力过猛，把莲儿给打飞了出来。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能答应我的话，我随时都帮助你！你想通了吗？” “这……”莲儿又开始犹豫起来。 黄衣女子微微一笑道：“莲儿，我的耐性总是那样的有限，要不的话，我早就把你给治直了！好了，既然你还在犹豫，那姐姐我就恕不奉陪了！” 黄衣女子说完，招呼无尘道长和郑烈前来，如此这般这般的交待了一番之后，腾空轻轻地飞去。 大院里外的人们见大仙飘去，都跪了下来。虽说人口众多，但只是一个声音在呼唤：“求大仙保佑啊！” 黄娥飘去之后，郑烈听从她的安排，吩咐下人给新郎新娘沐浴更衣，婚礼继续举行。 新娘青妮的家人也是大户人家，听说青妮及姑爷都被妖怪害死，便组织人马带着刀枪棍棒一齐向白家奔来。来到之后，看见青妮和姑爷正在拜堂，才知道是一场虚惊。方知是“十里无真言”，然后打道回府。 …… 郑烈安排几个健壮的女子用一筐子抬着黑球去沐浴。在沐浴房里，有一个大沐浴木桶，里面放了大半下的温水，几个女子把黑球抬着扔了进去。 在温水的浸泡下，莲儿的身体慢慢地舒展开来。莲儿在水中憋得难受，她舒展开身体后急忙把头伸出水面。几个女子并不知道这黑球是个什么，只感觉奇臭无比。她们一个个捂着鼻子蹲在一旁，想等臭味出出之后，再进行洗涤这个黑球。没想到这木桶里会突冒出一个人头来，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浑身筛糠。 当见到是一个艳丽无比的女孩子的时候，她们才逐渐平静下来。为了洗清莲儿身上的污水，她们连续换了几桶温水。当她出浴的时候，众人见她的身上不仅完全没有了异味，反而散发着阵阵清香。她们为她换上了一身漂亮的衣裳，按照无尘道长的吩咐，她被带到地下室中。 这个有一间屋大的地下室，它的四个大角燃着四支红蜡大烛。这四支红蜡大烛把地下室照得通明。在黄娥的授意下，无尘道长和被黄娥称为“火气旺盛”的白氏舅爷郑烈并排坐在椅子上等待莲儿的到来。 无尘和郑烈虽然听黄娥说过黑球是个叫莲儿的女孩，但见到黑球变成如此靓丽的女孩的时候，还是大吃一惊。 经过各种磨难的莲儿尽管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尽管对面坐着两个陌生人----其中一个还气势汹汹，尽管左右还站着几个大块头的女子，她的心里依旧十分平静，并无一点儿畏惧之感。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无尘道长说道：“莲儿，我师傅对你交待的事情你答应了吗？” 莲儿道：“你的师傅？谁是你师傅！” “就是你在花园里见到的那位穿着黄色道袍的女子！” “呵呵----你说的是黄娥姐姐呀。” 无尘道长一听她说出师傅的名字，称呼师傅为姐姐，也不知她与师傅是什么关系，慌忙道：“你认识我师傅？” “是呀！” “你称呼我师傅她老人家叫姐姐？” “她是我的黄娥姐姐……你是不是说叉了呀？黄娥姐姐年龄不大的，你称呼的老人家不会是她吧？” “我说的就是她老人家。我在七八岁跟她学道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现在都七十多了，她老人家还是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她老人家现在到底有多大年龄。” 听到外面喝酒的碰杯声和猜拳行令声，郑烈在那早就听得不耐烦了：“长老，你和她罗嗦这些事干什么，办正事吧！”接着，又他吆喝人端来酒菜。面对酒菜，他也并不和别人客气，独自一个人狼吞虎咽的吃喝起来。两碗酒下肚，他的“阳气”更加旺盛。他大喝一声道：“给我把她绑起来！” 几个女子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把莲儿结结实实的给绑了起来。 郑烈又一碗酒下肚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莲儿，我告诉你，黄大仙姑说了，只要你说放弃认字，她老人家马上就把你带到你任何想去的地方，让你今后有享不清的荣华富贵；如果你不放弃的话，那么，你就不要怪我手狠！” 莲儿心知肚明，知道这又是黄娥安排他们来折磨自己的。于是，笑了笑没有吱声。 “你还笑……给我钉！” 几个女子虽然健壮，但一听说要把那竹签钉入莲儿手指甲和脚趾甲的时候，还是哆嗦得竹签都拿不稳。郑烈一边骂着一边冲上前去，狠命的把竹签一根一根地刺进莲儿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里。 莲儿每被刺进一根竹签的时候，都感到钻心的疼痛。说句真心话，她此时真的打算放弃认字了，然而，她疼得太厉害了，疼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在这时，黄娥的声音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打算放弃认字了吗？” “黄娥姐姐，你叫我放弃认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呀？”莲儿的这种喊叫声混杂在疼痛的尖叫声中，她的这种声音除黄娥能听懂以外，其他任何人都听不明白。 “为了什么？我是为了这个大地的安宁呀！” “大地的安宁与我的认字到底有什么关系啊？” “古语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认字的人多了，那她就有才了；女子的才多了，这广袤的大地上的德就会越来越少了！” “黄娥姐姐，你说得不对！你说得不对呀！” “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了……”黄娥的声音渐说渐远了。 无尘道长和郑烈只听见莲儿凄惨的尖叫，一直没听到莲儿说放弃！ 由于剧烈的疼痛，莲儿昏了过去。在昏迷中，她见到了壮儿。壮儿赤身露体的被别人五花大绑，站在壮儿旁边的刽子手，正在拿着刀子把壮儿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往下割！ 莲儿拼命的叫道：“不！不！你们这群畜生，你们放下我的壮儿！” 壮儿同样拼命的叫道：“莲儿，你救我啊！” “壮儿，我也被她们绑住了，你说，我怎么救你呀？” 第118章 成功 壮儿泪流满面痛苦万分的说：“莲儿，我问他们剐我的理由，他们说是因为你要坚持认字。他们说只要你说放弃认字，他们就放了我！” 自己无论多么痛苦，自己都尽最大的努力去承受。然而，亲人因为自己的行为而遭受如此大的痛苦，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了！只要能够救出壮儿，那么，我就放弃认字！如果没了壮儿，那么，我识字也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你们只要放了壮儿，那么，我放……”当她刚想喊出“放弃认字”的时候，突然，她想起来了：壮儿不是新生了吗？听空空说，他不是脱离了鬼的追捕投生了吗？他现在的名字不是叫司马虎生吗？他现在应该还是个小孩子，他怎么还是像以前那样是个大人呢？再说，他怎么会在这里呢？难道又是黄娥的阴谋诡计？要说是诡计的话，那又是一个什么样的诡计呢？此时，她的头像裂开了一样的疼痛……不去想了！只看眼前吧----眼前的他确确实实就是自己的壮儿！ 这时，只听壮儿苦苦哀求道：“莲儿，我是你的壮儿，你的丈夫，你的亲人啊！莲儿，你就为了认字而忍心我这样被他们一刀一刀的活剐了吗？” 莲儿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她打算彻底放弃认字了，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救了壮儿！于是她急忙喊道：“你们住手，我放弃认……” 黄娥看见自己的计谋即将成功，兴奋得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其实，莲儿认不认字并不关她的事；也不像她对莲儿所说的那样什么女子认字了，就会生出许多祸端，或者“女子无才便是德”什么的，而是她要和一个阴间的一个鬼头斗法，这个鬼头就是向莲儿头脑输入字典的1011。 说起她们之间的斗法，已经持续几千年了，然而，黄娥总是胜的多输的少。每当她赢一次的时候，她就会长时间的沉浸在喜悦之中，如果要是失败的话，她就会长时间的痛苦。 经过反复曲折的施法，自己即将要胜利了，这怎能不令她兴奋不已呢？ 黄娥清楚的知道，莲儿即将要回答放弃认字，这胜利者的喜悦，这胜者为王的感受，这新的一切的一切，就将要从这一刻开始！想到这里，她一下子飞到了山顶，振臂高呼“万岁！万岁！万万……” 当她后面的一个“岁”字还没喊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郑烈喝了四大碗酒，无尘道长劝他不要再喝了：再喝会醉的。这时，郑烈喝酒正在兴头上，他哪里肯听劝告！他又端起一碗酒来，脖子一仰，这一碗酒又下了肚。这时，他看莲儿晕过去还没有醒来，便端起一盆冷水向莲儿泼了过去。莲儿“我放弃认字”的“字”子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就被他的一盆冷水激醒了过来！ 莲儿醒来以后，刽子手消失了，壮儿不见了。这冷水的剧烈刺激，令她清醒起来。她想起了在1011面前的保证，想起1011正在辛苦的向自己的头脑输入文字。她想，以后无论再遇到什么坎，自己再也不说放弃认字了。 这一次，1011和黄娥的打赌就是一句话，就是莲儿完整的说出“我放弃认字”，或者大意是这样只要完整的说出；那么，1011就是输；否则，黄娥就是输！ 黄娥见郑烈坏了她的大事，气急败坏的从山头飘向山来，直奔白家的地下室而去。她一拂尘甩向郑烈，只听郑烈“啊”的叫了一声，随即脑壳崩裂脑浆喷出。 郑烈一命呜呼，除了无尘道长之外，其他人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去仁听说他的舅爷郑烈无缘无故的死了，急忙来到地下室。他看见郑烈的脑浆还在流淌，莲儿不见了，他一下子惊呆了，待他缓过劲来的时候，慌忙问道：“无尘道长，我家的舅爷他这是怎么啦？” “死啦！” “他是怎么死的？今天是黄道吉日，不是不死人的吗？他怎么会死呢？” “他的阳气本来就旺盛，再加上他喝了五大碗酒，阳气就更加旺盛了！在他喝酒的时候，我不断的劝他不要再喝了，可是他就是不听！所谓‘弱者自缚，强者自折’，他的阳气太盛，阴阳严重失去平衡，这样就导致他急性死亡了，这和是不是黄道吉日没有关系！” “那么，黑球变成的那个莲儿呢，她怎么不见了？” “那个黑球变成的莲儿是个极阴之物。你不是听我师傅说过物极必反吗？你的舅爷郑烈属于极阳，而莲儿属于极阴，两极相克，因此导致他们同时消亡。只是极阳消失的时候形体还在，而极阴消失的时候就瞬间蒸发了。”无尘道长说这些话，其实是在糊弄白去仁。说真话，黄娥师傅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也不清楚。 听到这里，白去仁痛哭起来。 无尘道长继续糊弄道：“打住，快些打住！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不要因为你的哭声而冲了你家的喜脉！” 就在这时，1011手心向莲儿头脑中涌去的字越来越稀，最后，她已经两手空空如也。这时，尽管由于用法过度，身体非常虚弱。但是，她终于成功了，黄娥的“黄娥必胜，1011必败”的预言破灭了！她太激动了，激动的哭了起来。 莲儿感觉身体在飘动，她从白家的地下室穿过室面和屋面一直飘向天空，她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起来。她身居白云之中，与鸿雁为伍。飘飘然若仙，欣欣然若神。她闭起双目，任凭身体在宇宙中飘荡。 突然，耳边响起了哭声，她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1011在低头痛哭。由于过度疲劳，她说话的声音极为微弱：“老娘，您怎么哭啦？” 1011笑了：“我们成功了……” 莲儿望着老娘的笑容，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连续睡了三天，连一个梦儿也没有。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四天的早晨。她躺在床上，顺手拿起老娘给她的那本《诗经》，突然间，她坐了起来，心头一阵狂喜。 第119章 老师 莲儿惊喜的发现：书中所有的字她都认识了！她高兴的在寝室里飘了起来，就这样飘来飘去，飘了几十个来回才停下！然后，她抱住《诗经》狂读起来！ 正在她聚精会神朗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一看，原来是1011来了。她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她叫了声：“老娘----” “孩子，怎么这么高兴啊？” “老娘啊，这书上的字我全会认了！” “你现在已经是不出门也能知天下事的秀才了。你吃的那些苦，就好像农民种庄稼，辛辛苦的耕耘现在终于有了收获，可喜可贺啊！” “老娘啊，我能认识这么多字，可多亏您呀！” “‘师傅带进门，修行在个人’，几千年来，我也用过同样的方法帮助过别人，可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没能笑到最后！只有一小部分坚持到了最后，你就是这些坚持到最后的其中一个。不可否认：没有我的付出，你们也不会学得这样快；不过，没有你们的坚持，我的付出就会变得没用，我们之间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老娘啊，你说得真好！”这时，莲儿抱住她的胳膊不仅没有放松，而是越来越紧了。 “莲儿啊，你是想把老娘我给勒死呀！” 莲儿松开手道：“不！就是莲儿死了，老娘也不能死，老娘万寿无疆！” “丫头真会说话，专拣老娘喜欢听的说！” “嘻嘻----” “莲儿啊，老娘来和你说件事，你今后不用去劳动了，你……” “老娘，为什么呀？” “老娘有一个设想：在我们这层地狱里的鬼，闲暇的时间比较多。我想，有的鬼喜欢打麻将，有的鬼喜欢打牌，有的鬼喜欢打球，也有的鬼像你这样的喜欢看书认字。我想，你现在是认识字了，可写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今后，你要尽快学会写字。等你会写的时候，我们就办个业余学校，让那些喜欢认字的来学习，由你来当老师！” “我当老师？” “是的！” 莲儿惊讶的两手伸向天空，大喊一声：“天啦！我当老师----” “是啊，莲儿，你怎么啦？” “老娘啊，我来当老师吗？” “丫头，老娘说多少遍你才能听得懂呀？是你来当老师！” “老娘啊，我太激动了！您说让我当老师，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小时候，我们王家寨有一个私塾，那些有钱人的孩子才能上学。我看见他们上学都要羡慕死了。我感到老师他们就更神奇了，没想到我也能当老师了！” “你是生不得志，死为鬼雄。” “……我一定会好好学写字，尽快去教那些愿意学习的。”莲儿想起了一件事，又上前抱住老娘道：“老娘啊，在你向我灌输文字的时候，我的头脑中常常出现一个黄娥的姐姐，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是要叫我放弃认字。” 1011叹了口气以后，详细地讲述了自己这些年来和黄娥斗法的情况。后来，她告诉莲儿：“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好，其实我是有私心的，我是拿你们的认字作为和黄娥的赌注。在我向你灌输文字的时候，你的头脑中出现的那些情景都是真实的。你看见的那个壮儿是黄娥制造的幻影，目的是让你放弃认字。如果你放弃认字那我就输了，你不放弃我就赢了。事前，这样的话是不能告诉你的，如果告诉你，那你心智就会迷茫。事后，通常我也不会告诉。我是看你清纯的像刚下过雨的小溪的水一样，不忍心不告诉你。其实，我一方面是喜欢你，另一方面我也是在利用你。这是我和黄娥之间的秘密，从没有和别的灵类讲过，你今后也要替我严守这个秘密。” 令莲儿没想到的是，这里面还有如此曲折的故事。她在听这些事情的时候，身上一惊一乍的。 老娘讲完走了以后，就急着开始练习写字。就这样，一直写到深夜，手脖子写得酸痛难忍的时候，她才放下手中的笔。虽说夜深了，可她并无睡意。于是，她翻看老娘给她送来的那厚厚的一大摞书。当看到《我的地狱生活》这本书的时候，她停了下来，一看，这本书的作者署名是777。 蓦然间，777和776的争吵的情景出现在眼前：776骂777是色鬼的时候，777不仅没生气，反而和蔼的问776为什么如此激动。没想到的是776竟然哭了起来，原因竟然是因为说我长得漂亮。 从他们的争吵中得知：776说777在一万年前就在这上二层地狱，777因为好色而一层一层被向下降，最后一直被降到十八层地狱，后来因为表现好才又一层一层升上来的。 想起这些，莲儿对777不仅没有半点厌恶，反而钦佩他那沉着的表情和平静的声调。由于对他的钦佩而对这本书也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迅速地翻开书，那些字一个个的映入眼帘： 这十八层地狱我都经历过，对各层的情况相对比较了解…… 地狱共十八层。上六层的鬼可以托生为人，除了太阳从西边出以外，其他的自然现象均和人间一样。从待遇方面来说，上一层享受的待遇最高。第二层次之，以此类推。 中六层的鬼可以托生为动物。中六层没有太阳，只有月亮，月亮也从西边出。这里，狂风暴雨、地震火灾经常发生。鬼比较辛苦，从劳动负荷来讲，上一层稍好一些，第二层次之，越是向下劳动负荷越大。 下六层的鬼至少要在地狱里受千年之苦以后，表现好的才能托生。下六层既没有太阳，也只有月亮，天晴的时候只有少许的星星，天阴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平时，各种自然灾害更是频繁发生。鬼成天生活在“嗖嗖”的冰凉的阴风之中。劳动相当繁重，最后一层地狱的鬼其痛苦的程度达到极点，但对某些有意锤炼自己修养的灵类来讲，他们的意志将会变得无比坚强。要问我心志真正成熟是在哪里炼成的，我告诉大家：正是在第十八层地狱。 …… 一万年前，我在上一层地狱。我是一个花心而执着的地狱狱卒，我十分爱慕年轻貌美心地善良的女鬼。但我并不移情别恋，只有当我爱慕的女鬼托生走了以后，我才会追求新的。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任意变化，所以，我常常变化成健壮貌美的男鬼，混在男鬼当中和我钟情的女鬼约会。 我有一个优点：平时对工作尽责尽力，和其他狱卒和谐相处。不过，我的越轨行为后来还是被狱官发现了，因此我的厄运开始了。 我受到处分，被降到下一层地狱。但我仍然痴心不改，对我钟情的年轻貌美心地善良的女鬼仍然是一往情深。就这样，我被一层层的往下降，直至被降到十八层地狱。 我狱卒的身份虽然没有变，但地狱上六层的环境和下六层的环境相比，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像我这样花心的并非我一个，因此阎王大怒，为了根除这种恶习，他把地狱的所有狱官狱卒全部变为人面马身。虽说平时也可以任意变化其身，然而，在所有鬼的面前的这一变化的功能将彻底失效。 后来，我虽然对年轻貌美心地善良的女鬼爱慕有增无减，不过，这人身马面的形象常常令我自惭形秽，因此，我只好把这种爱慕深深的埋葬在心中。 看到这些，莲儿突然间陷入了对壮儿的深深思念之中：“壮儿现在已经直接投胎进入猎户人家，他现在叫司马虎生了，我何年何月才能再与他见面啊！” …… 一天夜里，不满周岁的司马虎生，见到莲眼泪汪汪的思念着自己，他痛苦万分，于是痛哭起来。 母亲见到儿子哭了，连忙哄儿子。然而，无论母亲怎么哄，虎生仍然是哭个不停，母亲见此情景，手足无措惊慌起来。 第120章 背井离乡 母亲紧张地望着“哇哇”大叫哭个不停的儿子，也跟着哭了起来。 司马虎生思念莲儿，久久地抑制不住自己的悲哀，哭了好长时间，母亲也随着他哭了好长时间。虎生为了母亲安心，强忍着思恋的痛苦，闭上眼睛，装着睡觉。然而，他对莲儿那刻骨铭心的思念却越来越强烈。 母亲见到儿子在啜泣声中慢慢的睡去，她再也睡不着了。家里早就没了粮食，作为虎生唯一食物的白虎肉也吃光了，自己这一个冬天草根树皮吃的身体甚是不爽。如果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娘儿俩都会死去的。 她以为孩子吃虎肉的时间长了，身体不适，因此而痛哭。她哪里知道，他是在思念前世的妻子莲儿。 现在，虽然青草还没有发芽，然而，毕竟是春天了。不是为了自己，就是为了孩子，也再不能在这呆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母亲拾掇些衣物，打成一个小包。虎生看到母亲这一不同于往常的行动，猜想母亲要出远门了。 果真如他猜想的那样，母亲带着他向山上走去。到了坟前，扑在坟上痛哭起来：“司马鹰啊，我的丈夫！为了活路，我带着儿子去找生路了。我要离开你了，不过，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回来的。即使我回不来，无论我死在哪里，我也会关照儿子把我埋在你身边的。病啊饿啊，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无所谓了。不过，孩子还小，他未来的路还长！司马鹰啊，我的丈夫，请原谅我！我走了，我带着孩子一起走了。你要问我现在是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你要问我大致去哪里，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你前年带我去的那个镇上。你要问我能不能带着孩子生活下去，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是我会尽力让孩子吃饱，不让他饿着冻着。我走了，请你保佑我们娘儿俩。我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这个地方是我的归宿！” 母亲磕了头，叫儿子也磕了头。然后，向山下走去。母亲每向前走上几步，就回头望一望。走到自己生活了近两年的木屋里，她拿了包裹，把门锁好后，两手不停地摸着门板，然后，上前抱起儿子向山下走去。 虎生是直接投生到母亲怀抱的，虽然他的形体是小孩子的形体，可他的智力并不是一个小孩子。他怎能让有病在身的母亲抱着呢？怎么再让母亲为自己受苦呢？他在母亲的怀里挣脱起来。 母亲轻轻地说：“孩子，不要淘气啊，听妈妈的话，在我的怀里安稳一点啊！” 虎生见到母亲不肯放下自己，甚是着急。一着急喊了起来：“妈……”他本想说：“妈呀，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可是，再往下自己不会说了，所以只叫了个“妈”字。 对于母亲来说，儿子就这一个简单的“妈”字，是多么重要呀！儿子会叫“妈”了，她欣喜地蹲了下来：“儿子，你是叫‘妈’吗，是不是妈听错了？要是妈没听错的话，你再叫一遍！” “妈……” 母亲突然转过身去，面对着雪莲山，面对着“住”在雪莲山上的丈夫欣喜的喊道：“司马鹰啊，儿子会叫我‘妈’了。我真高兴啊，丈夫，你高兴吗？” 她见到丈夫的身影变得和雪莲山一样的高，微笑着说：“我高兴！” 见到丈夫的身影，她向回冲去。突然，丈夫的身影消失了，她揉了揉看花的眼睛，热泪盈眶扭转头来。 虎生挣脱母亲的怀抱后，向正东的方向跑去。他看到一座小木桥，小桥下有一条沟，沟里清清的水从南向北流去。从上游游来几条筷子长的鲫鱼，青色的脊梁盖和白色的肚皮清晰可见。 鲫鱼看见是个小孩，并无惧意，依旧悠闲自在地在清清的水中游动着。虎生拾起沟旁的一块石头，向鲫鱼砸去，顿时，其中的一条大鲫鱼银白色的肚皮朝了上。虎生来到沟边，抄起这条大鲫鱼，高举着向自己奔来的母亲。 母亲看到儿子喜气洋洋的举着的还在动弹的大鲫鱼，激动的哭了：“儿子啊，妈妈是带着你出来逃饭的，没想到，这第一顿饭并不是妈妈讨的也不是儿子讨的，而是儿子亲手逮的呀！” 听到母亲的表扬，虎生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母子俩烤吃了这条大鲫鱼后，沿着田间小路继续向东走去。一路上，虎生总是跑在母亲的前面，母亲怕儿子跑得累了，总想抱一抱他，可没想到儿子总是跑在自己的前面。 到了镇子上，母亲怕儿子走失，慌忙跑上前去把孩子抱在怀里。虎生还想挣脱，却被母亲紧紧地抱着。 来到一个街道旁，看见有一群衣服破旧、满脸愁容的大人蹲在路旁，在他们的面前有一些黄白蔫蔫的小男孩或小女孩。有一些着装华丽的人来到他们面前和他们谈着什么。 母亲抱着虎生也在街道旁边蹲了下来。一个有钱人模样的三十岁左右的夫人和两个丫环模样的两个女子也蹲了下来，微笑着望着虎生。那个夫人问：“这个孩子多少钱？” 母亲紧紧地抱着虎生站了起来：“不！我不是卖孩子的！” 那个夫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那你是干什么的呢？这里都是卖孩子的呀。” 母亲抱起虎生就跑，那个夫人和两个丫环在后面一边追赶一边喊“站住”。母亲跑累了，她停住脚步说道：“你们不要追了，我不是卖孩子的！” 那个夫人很有礼貌的问：“请问大嫂，你不是卖孩子的，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打算干什么的吗？” 母亲用怀疑的目光打量这些眼前的人，见她们面目和善并无恶意，便道：“我的丈夫去世了，我打算找点活干干，给孩子混个饱肚子。” 那个年龄大的一点丫环道：“这位大嫂，你不用害怕！我们家的夫人待人非常好，你有什么事可以和她谈的。” 母亲仍然警惕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买我的孩子呢？” 第121章 安身 那个夫人诚恳地道：“是这样的，我在八年前生了一个男孩子，后来就一直没有怀上。我劝我家老爷娶些小老婆为他多生贵子，可是，老爷他对我非常好，说什么也不愿意娶小老婆。平时，我为我生育的事甚是烦心。听说紫山大庙里来了一位一芯长老，传闻他很有些道行。前些天，我到大庙里去烧香，把情况对那位长老说了。那位长老切指一算，说我家儿子是金命，命硬，把下面的弟弟妹妹给封住了。我向他求破解的方法，他让我收养一个男孩，往后就能正常生育了。我看你的孩子生得虎头虎脑的甚是可爱，于是就有收养之心，我们并无恶意！” 母亲叹了口气道：“孩子就是我的命，我就是饿死了也不会去卖孩子的，你们还是去找别的人吧！” 夫人道：“如果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罢了。不过，你现在不是还没有地方安身吗？你不是想找些活儿干吗？我家也缺些人手，你到我家去做些事，这样，你和你的儿子也就有了个安身的地方。如果有缘的话，我们收你的儿子为义子，今后可供你儿子上学读书，你看如何？” 听说今后儿子还能上学读书，母亲听了甚是感激。“如果能这样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 听到这里，夫人甚是喜欢。便问：“怎么称呼你啊？” “我姓许，没有名字，有个小名叫二丫。” “孩子呢？” 母亲放下孩子道：“不要看孩子能蹦会跳的，实际他只有七个月大。他的爹爹叫司马鹰，是个猎人。打猎时为白虎所伤。他的爹爹去世那一天正好孩子出生，他去世前给孩子起名为司马虎生。” 庄主夫人惊讶地道：“我还以为这孩子有两岁呢，没想到还没有一岁啊！”她望着虎生，见他两眼圆圆的甚是可爱，于是上前准备抱一下亲一亲，谁知道，一下子竟然没有抱起来。她更加惊讶的道：“孩子怎么这么重呀？长得就好像块石头似的！这孩子虎头虎脑的真是太可爱了！丫环们，快带他们回去。给他们沐浴更衣后去见老爷，我要给老爷一个惊喜！” 母子俩随夫人同行，在和夫人交谈中了解到：夫人家是在这小镇子南面的南庄，他家老爷是南庄的庄主。他家有良田千顷，百里范围内是首屈一指的富户。老爷姓冯，人称冯庄主，夫人姜姓。冯庄主家虽然富甲一方，不过，夫人出门很少坐轿，平时上个街串过亲戚什么的都是用腿量。 一行人到了家里，已近中午，夫人叫丫环给母子俩沐浴更衣，丫环按夫人说的安排停当后，带着他们母子来见冯庄主。 冯庄主是位四十不到的人，他看见一个美丽女子从门外飘然而来，一下子看呆了：只见这一女子长发飘飘，白净脸蛋娇嫩异常，一双丹凤眼妩媚无比，清瘦的身材婀娜多姿。冯庄主曾听夫人说过要给他一个惊喜，他看见这样如此美丽的女子，还以为夫人是给自己纳的妾，他不由得心花怒放，立即站起身来向前迎去。 夫人看了，甚是奇怪。老爷也是场面上的人，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今天和往常判若两人，竟然对这妇人动了心。她也随着站了起来，问道：“老爷，你干什么去？” 听到夫人的问话，冯庄主下意识地低头望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方才觉得自己失态。他突然间醒悟：这并非是夫人给我纳的妾！按理，纳妾也不能这样随便的，也应先下聘礼，至少也应该举行一下仪式。想到这里，他一时不知所措，站在那一动不动，向前向后都觉得不合适，于是神色不免有些慌张，嘴巴也结巴起来：“我……” 夫人再一看虎生母亲，与没沐浴更衣之前确实有天壤之别。冯庄主平时对女子通常是不屑一顾，怎么对虎生母亲有如此举动？看他那神色慌张的样子，如果要是给他纳这样的妾他还会不要吗？ 本来，夫人想到家中带来了一个叫虎生的小男孩，从此以后自己可以再生育了，她本想给丈夫这么一个惊喜，没想到丈夫连瞧都没瞧孩子一眼，却盯住新来的女子不放。这令她在欣喜之中又有些心寒。 为了把丈夫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收回来，夫人便道：“老爷，这个小男孩叫司马虎生，他就是我找来的替我家冲喜的那个男孩。” 冯庄主这才注意到在夫人后边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这时，他又把目光柔情地向女子的身上望去：“噢……那这位是？” “她是虎生的母亲，姓许。今后，我们也不问谁大谁小了，就叫她许姐好了……她家住在雪莲山下，她的丈夫是个猎人，在虎生出生的时候他去世了。她生活没有了着落，就带着孩子出来寻找生计。我看孩子甚是可爱，就想到了长老的话，就想把他们带回来，许姐也愿意在我家做些杂事谋生，我就把她母子俩一同带了来。” “哦……”冯庄主原以为是夫人替自己纳的妾，一听说是找回来的佣人，不免有些失望。不过，想到眼前这个美女子就在自己家里，自己每天都能看到她身影的时候，又欣慰的笑了笑道：“那好那好！” 大人在说话之间，虎生早就跑到大院里去了。自从自己在紧急之中投生之后，除了和相依为命的母亲生活在一起，再没有见过其他人。现在，他突然见到这么多的人，心里欢喜异常。他看到两条大黄狗在大院子里嬉戏，急忙冲上前去，尽管两条黄狗个头挺大，他并无一丝儿惧色，他走上前去轻轻地抚摸着狗头，两条狗乖乖地蹲了下来。 丫环们见到虎生跑出门去抚摸大狗，甚是惊慌。虽然见到大狗蹲在地上，还是吃惊不小，她们慌忙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 虎生推开丫环，继续和大狗们玩耍。 中午时分，冯庄主家的少爷放学回家，刚到大门口，便吆喝道：“我饿我饿啊！” 丫环们慌不迭地把饭菜拾掇好，等待他前来吃饭。 少爷头戴瓜壳帽、身穿马甲长褂、胖乎乎的脸上冒着热气，斜挎着书包闯进家门。他本想去吃饭，一看一个小孩在院子里和大狗玩耍，他突然眼前一亮。 第122章 义子 少爷冲到虎生面前，也不问他的来历，一把将他抱了起来。紧接着抱起他转起圈来。 一个叫绿珠的丫环在一旁拿着毛巾，催促道：“少爷，吃饭了。饭盛好了，吃迟了会冷的。” 少爷全然不理会丫环的叫唤，继续抱着虎生旋转。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少爷陡然跌倒在地上，觉得天旋地转，随即呕吐起来。可虎生也随着他转了许多圈，却一点事儿也没有。 绿珠见到少爷跌倒在地呕吐，一边拿热毛巾替他擦汗一边惊呼。冯庄主、夫人、母亲等听到呼声，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 夫人见儿子跌倒在地呕吐不已，心疼得眼泪汪汪。她急忙问绿珠是怎么回事，绿珠慌里慌张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夫人听了以后，甚是惊慌。她知道，少爷喜欢恶搞。他见到小孩子总是要抱起来转一转，直到小孩子惊慌失措大叫不已，他才会就此罢休高兴而去。没想到今天少爷晕倒在地，而虎生立在一旁脸色却像平常一样，并没有旋转而引起晕头转向的现象。 少爷稍稍平静了一会儿之后，摇摇晃晃的又向虎生冲去，打算继续转圈圈。他被父亲一把抓住，方才罢休。 见到许氏母子来的第一天，儿子就晕倒在地。夫人心里非常不安，也不知许氏母子的到来是祸是福。于是，第二天早上，她坐上大轿，带上丫环、许氏母子向在东边的离有十里开外的紫山大庙而去。 夫人见虎生太小，想叫虎生也坐在轿里，谁知道虎生说什么也不愿意。只见他甩开双腿，竟然跑在所有人的前面。 以前，夫人上紫山大庙敬香，来回都是步行。她想起儿子昨天晕倒在地，无心再走。今天，她坐在轿子里仍是心神不宁：自己八年前生一小子，至今未孕。虎生虽然小，却长得虎头虎脑。虽然按照一芯长老所说自己的儿子命硬，把下面的弟弟妹妹封住，自己无法再生育。不过，万一虎生的命更硬，把少爷的命给克了，那就是家中的一大祸事了。 她想到这里，心里像是有把刀子插着那样难受。她实在不敢往下想了，只想快些到庙里，从长老那里得到指点。于是她催促轿夫快速前行，四个轿夫走得飞快，夫人仍嫌太慢。 来到庙里，夫人向长老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和担忧。 一芯长老见到孩子看见自己，并无一点惧意，心里感到甚是奇怪。一芯长老闭起双目念起经文，只觉得眼前红光闪闪。他头转向别处的时候，这道红光随即消失。当面对着虎生的时候，这道红光又会亮起，一芯长老越发觉得奇怪。 他问起虎生的出生及来历，母亲一五一十的作了回答：孩子出生以后，家中粮食已经不多，这大半年来，孩子是吃白虎肉喝虎骨汤长大的。只是最近几天到了夫人家才吃些饭食。 接着，一芯长老又闭上双目，可见这孩子全身都是“阳”气，并无一丝儿的阴气，他甚是奇怪：这一生中，阳气最足的男孩他也见过，至多的也有九分阳气还是有一分阴气；有的病怏怏的男孩有的只有三分阳气，而眼前这个男孩全身阳气，难怪可以在他的身上看到红光。这孩子全身阳气，定与吃那虎肉有关。 一芯长老虽说道行非一般人能比，但他也无法知道这孩子是直接投生再为人的。 夫人望着一芯长老脸部的不断变化，她的心也随着一芯长老脸上的不断变化而变化着，她的心情始终处于高度紧张之中。当她见到一芯长老面露喜色站了起来的时候，她的心情不仅没有平静反而跳得更快了：“大师，您……” “好啊，夫人，恭喜你啊！” “恭喜？” “是啊！你家冯少爷的命甚硬，因而造成你多年不孕。这男孩阳气十足，对你家是有百利而无一弊的。你家有了这个男孩，就会助你家更加兴旺。明天是个好日子，你明日即可认这个孩子为义子。不久，你又将会有身孕了！” 夫人喜出望外，捐了许多钱财与寺庙，买了百炷高香，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默默地祷告。 在一芯长老没有到来之前，紫山大庙中的大事小事，都是有空灵长老打理。民间有一些不解不明的事，也都是找他。自从一芯长老来了之后，就没有人找他了。他自幼在这紫山大庙长大，道行也颇有几分，不过，他的道行和刚来不久的一芯长老相比，他还是明显差了一截。因此他常常自惭形秽，自叹不如。 由于技不如人，从表面上看，空灵长老对一芯长老是恭敬有加，然而，心里却有些别扭。 翌日，冯府里，一芯长老亲自主持，冯庄主举行了认子仪式，亲戚朋友都来庆贺，冯庄主家里大大的热闹了一番。 冯庄主既然认了虎生为义子，对于义子的母亲就不能以下人对待了。夫人吩咐下人收拾了一间洁净的厢房让她母子居住。 母亲并不因为他家的人厚待自己而闲着，成天忙这忙那。夫人实在不忍心，就把她留在身边说说话。于是，夫人和她像姊妹一样的同进同出，亲密无间。不久夫人果真又怀孕了，许氏白天更是不离其左右。 …… 西庄方庄主的爱女青荷年方十六，近一年来得了一种怪病：一年四季都害冷。多方求医，药服了不少，可均无效果。如不急救，眼看看要一命归西。他们听说紫山大庙来了一位很有些道行的一芯长老，于是方庄主和方夫人带着爱女前来紫山大庙。 一芯长老看青荷长得单薄，看她害冷的原因多半是活动少和吃饭少，方庄主和方夫人一听确实如他所说。于是方庄主和方夫人向一芯长老求其治疗方法，一芯长老说这种情况无须吃药，只要青荷平时多活动活动，自然就会多吃一些。能多吃了，用不了三月五月，身体自然能够恢复正常。 方庄主和方夫人听了甚是高兴，心情比来的时候轻松多了。他们走出庙门乘轿而去，并不知道空灵长老尾随他们。 第123章 取血 方庄主大轿行下有二里多路，空灵长老追上前来。方庄主和方夫人见一和尚追赶，感到奇怪，停下轿来，迎上前去。 空灵长老上前作辑。方庄主问是何故，空灵长老说有事与方庄主和方夫人商量，并有意要避开青荷小姐的意思。方庄主和方夫人见状，不禁有些紧张，他们叫小姐起轿慢行，并请空灵长老指点一二。 空灵长老道：“依一芯长老所说，青荷小姐因缺少运动而饮食少，因饮食少而恶寒。依我看，青荷小姐恶寒并非他所说。恕老僧直言，青荷小姐是阴气太重，久而久之就形成恶寒。阴气在体内凝滞，因而就不思饮食；饮食太少而导致身体虚弱，身体虚弱就更加恶寒。如果小姐身上的阴气不除，靠什么多活动我看是很难痊愈。” 方庄主和方夫人听了都不禁大吃一惊，本以为小姐痊愈有望，谁知道突然间变得扑朔迷离。他们感觉空灵长老说的似乎比一芯长老说的更为合理，于是急忙向其寻求秘方。 空灵长老在那犹豫起来，似乎有难言之隐。夫人见了忙取些银两与他，他虽说收下了银两但仍面露难色。 方庄主道：“您老有什么话尽管道来，但说无妨。” 空灵长老道：“我说的药方，听起来似乎有些不人道。不过，这是治疗小姐病的唯一方法。”我给小姐开的这个药方并不是普通的药材，而是一个阳气十足的童男子的血。” 此话一出口，听得方庄主和方夫人浑身发紧，头皮发麻。空灵长老继续说道：“取一童男子的血对其身体也并无伤害，一年只须取他身上的血两次，一次只需一小酒盅。把他的血兑入白水之中，小姐服用时并不让她知道。如此这样，不出三年，小姐的病即可痊愈。” 方庄主道：“既然对童男并无伤害，依我看，这样也并不难。今后我们看到有行乞的童男，带回家中抚养，每年有郎中只取他两小酒盅血便是，这并无多大难处。” 空灵长老说道：“一般的童男子的血是无济于事的。一般的童男子，虽然有七八分阳气，但也总有两三分的阴气。这样的童男的虽说阴气较少，不过，这种极少的阴气一旦和小姐的阴气结合，那只会使小姐的病情加重。因此，一般的男孩子的血是万万使不得的。” 方夫人听了大惊失色：“……那，那怎么办？按照你这么说我家小姐是没救了不成？” “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那我也不会来追你们了。不过，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个男孩子在哪里，至于究竟怎样才能取他的血那只有靠你们自己了。” 方夫人迫不及待地问：“他在哪？” 空灵长老道：“这个男孩在南庄。南庄的冯庄主为了给家中冲喜，收养了一个行乞的男孩为义子。这个男孩曾随冯夫人来过我们庙里。闭目时可见她身上散发着红光，便知道他是个阳气十足的男孩，如果有了他的血为小姐治病，小姐不仅病可以痊愈，而且可以延年益寿。” 方庄主回到家中，和方夫人商量此事，方夫人说道：“如果能把虎生收到家中抚养，那问题就解决了。” 方庄主忧虑重重的说道：“冯庄主收养这小子为义子，其目的也是为他家中冲喜，我们也没有理由向他要这个孩子，他如何能答应把这小子转给我家呢？再说，他家也是富有人家，你不说出充分理由去买这孩子，他家断不会答应的。” “要不我们就直说了，那冯庄主也是个明理之人，我看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直说了是弊多利少。一旦把我家青荷的病说开了，青荷肯定会有反感，世人都知道我家小姐的血液中流淌着男孩子的血，这还是往好的方面想的。如果要向不好方面想的话，冯庄主不答应此事，那虎生今后要出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别人首先就会怀疑到我家，那到头来，就变为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方夫人焦急地说：“这也不成那也不成，那青荷的病就不治了？” “病肯定是要治的。不过，取血的事一定要在悄悄中进行，这件事丝毫也急不得的。我想虎生既然是个男孩，他肯定会经常出来玩耍，只要他出来玩耍，就会有机会。我派一个精明强干的人趁他玩耍的时候，取他身上的血，然后再放他回去，一年如此两次，也费不了多大事。这样如此两三年，我家青荷的病也就好了。” 方夫人听了，虽说浑身打颤，但认为这种方法还可行。 经过反复思考，特色人选，方庄主认为家丁周三甚为合适。周三年轻聪明，武功好，口风紧。于是，他找到周三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再说有一天，母亲见虎生不见了，便问丫环绿珠，绿珠说他随少爷上学去了。母亲虽说知道了儿子的去处，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放学的时候，虎生随少爷回来了，母亲才放下心来。 后来，虎生经常随少爷一起去上学，他对认字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是唯一一个没经过阴间直接投生的孩子，因此，他识字比一般孩子要认得快。 母亲看儿子能认字了，表面不说，心中暗暗欢喜。虽说虎生有时候碰破皮磕破脸什么的是常有的事，不过并无大碍，渐渐地母亲也就放心了。 周三受方庄主之托，来到南庄附近察看虎生的情况。他发现虎生经常和少爷到二里以外的私塾堂去上学。他和方庄主商量，认为趁虎生在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下手非常合适。 周三把马拴在百步开外的树上，潜伏到虎生放学时必经路上的干沟里。他打算抱住虎生跨上快马向东奔跑，取完虎生的血之后，待夜深的时候再把他送回来。 眼看着虎生走近了，周三用黑布蒙上面孔，用早已准备好的黑布袋套在虎生的头上抱起来就跑。少爷见有人抱走虎生，在后面拼命的叫喊。无奈那人跑得太快，他怎么追也追不上。他回到家中，把虎生被抢的事说了，母亲一听，当时晕了过去。冯庄主带领一行人跨上大马急追。 周三本以为这样大的一个小孩子身体一定很轻，抱上他跨上枣红大马不一会就会跑得无影无踪。他没想到这个小孩竟然像块石头，他跑下不远就累得气喘吁吁了。他到马前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大喊大叫。他解开马绳，把虎生朝马身上一丢，顺势翻身上了马。 周三带着虎生在前面逃，冯庄主一行人在后面追。周三挥起马鞭对着枣红马的屁股抽了三鞭，枣红马开始狂奔起来。 冯庄主骑的一匹千里白龙驹，奔跑速度远在周三的枣红马之上。眼看就要追上了，突然，只见天空飘来一道黄光，把那抢贼和虎生一起带上了天空。 第124章 劫持 冯庄主及其一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这一道黄光带着两人渐去渐远，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 冯庄主自从见到许氏的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了她，他想趁机会成熟向夫人提出纳许氏为妾。他想，夫人贤惠，不会不答应自己这件事的。再说，其他庄主哪一个不是妻妾成群。于是，他对虎生视同已出，对其十分关心。他感觉到许氏真的对他存有感激，于是，想纳她为妾的心就更加强烈了。没想到就在这样的时刻，虎生没了，他怎么再好意思张口？ 冯庄主回到家中，许氏已经醒了过来，她看见冯庄主没精打采的回来了，顿时惊恐万状。当她知道虎生和那抢贼不知被什么带上了天空的时候，她再一次晕了过去。 冯庄主虽说是伟岸丈夫，但见到许氏那痛苦的样子，也不禁有些心酸。夫人一边叫郎中为许氏把脉，一边劝说冯庄主。她在一旁焦急地搓着手道：“我本打算在你下月四十岁生日之前，把你和许氏的事办了，没想到出如此大祸，这叫我怎么向许氏张口啊！” 冯庄主一听妻子早有为自己纳许氏为妾的打算，不禁又是感激又是难过。 …… 再说那一道黄光不是别人，正是神通广大的黄娥道姑。她在天空云游寻觅食物，发现一个青年正在抢一个小孩，她低下身体，抓起他们俩直奔西山上自己的洞穴里而去。她右手抓着周三，左手抓着虎生。她突然感觉左手发热，心中非常奇怪：这一小小毛孩怎么有如此的热量？她感觉左手是越来越热了，如果再不松手，也许这小孩就会在手中脱落。 她在天空有左胳膊把虎生朝怀里一夹，腾出左手，把周三抓到左手；又用右手抓住虎生。谁料到不一会儿，右手又慢慢地发起热来，因此，她只好又把他换到左手。 虎生被黄娥提在手里，回脸朝下，只见地上的村庄、庄稼、河流都纷纷向后面退去。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一片雾茫茫的。又过了一会儿，眼前又清晰起来。他翘起头来向后面望去，才发现自己穿过了一团白云。眼前，出现了层层叠叠葱葱郁郁的大山，大山之上，飞翔着许多的不知名的大鸟。这些大鸟见他们飞来，都急忙躲闪。 虎生随着黄娥飞过了一个山头，只见金黄色的太阳的一半在前方的山顶上，另一半已经被山遮住。他们来到两山之中的山凹之中，他随着这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女子缓缓下降。虎生望了一眼那个抢自己的男子，只见他双目紧闭，头和四肢都耷拉着向下，虎生估计他已经晕过去了。 在缓缓下降之中，虎生看见下面有一个向四面伸展的庞大的树冠，在这个大树冠的中心有一个黑洞。当他进入到这个黑洞之中的时候，就什么也看不见了。不一会儿，虎生感觉到下面有光亮，慢慢地这个光亮越来越强。接着，他们一同降落到了地上。 这是一个几间屋大的大的石室，在石室的顶部，是盘根错节的树的根部；在石室的西边摆着一个明亮的松树明子。在东南角放着凳子高的一块大石板，在大石板南边的上方有一个石槽，上面摆放着各种东西；在石板的边上有一个石箱，石箱好像被染过，它与整个地面的颜色差不多----深浅不一的暗红色。在石室的南墙和北墙各有一个圆形的石门；北面石门的底部与地面平，南面石门的底部高于地面一尺。在四面石壁上有许多石刻的精美的雕画，一幅连着一幅。画上都是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女子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各种不同的姿势。 黄娥放下虎生和周三，躺到石板上，从石板上方的一个石槽中取出一根拇指粗三尺来长的的青竹管。竹管一头是平的，另一头是斜的。她用手轻轻一招，周三便慢慢地向她的面前移去。 周三能动了，但是还没有清醒。 黄娥把青竹管斜的一头一下子插进周三的心脏，在周三的惨叫声中，她安详平静地把他的鲜血一口一口地吸进口中。 周三的惨叫声变得越来越来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白。最后，惨叫声停止了，脸也变得像白纸一样。 黄娥吸完周三的血之后，从他的身上拔出青竹吸管，放回到石槽中。她躺在石板上依旧没动，只是手对着周三轻轻一摆，周三身上的衣服就都飘起来落在一边，周三身上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地上。 黄娥轻轻地站起身来，掰下周三的一只胳膊啃了起来。她发现小孩睁着惊奇的眼睛望着自己，她朝他笑了笑，一边啃着胳膊一边说道：“小孩，你也来一点？”她见他没有吱声，又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小孩依旧没有吱声。 黄娥把一只胳膊啃完了，揭起石箱的盖子，把周三连同骨头丢了进去，然后把石箱的盖子盖好。她抬头一看，那小孩仍然睁着惊奇的眼睛望着自己。她曾经抓过无数的人和动物，不要说人了，就是狮子被抓进洞来的时候，也早已吓得瘫痪在地，动弹不得。可眼前这个小孩，除了有些惊讶之外，竟然还能站在那里不哭不叫的，并不像十分害怕。她又一想，莫非他是被吓傻了，或者他本来就是个傻子？莫非他是个哑巴？她仔细地瞧了瞧，这些都不像！那这小孩又是什么原因呢？ 虎生要不是他亲眼看到这黄衣女子吸取这一男子的鲜血，啃食这一男子的胳膊，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漂亮的女子竟然是个吸人血食人肉的妖怪。他开始被这一男子抱走的时候，他就想到了母亲的担忧；当他被这一黄衣女子抓上天空的时候，他就更加想念母亲；此时此刻，他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只是担心母亲不见了自己会焦急和痛苦，想到这里，虎生流下了两行热泪。 见到虎生流泪，黄娥站起身来，走到南边的石门面前，伸出右手食指对着石门轻轻一点，石门随即被打开。她又伸出手来抓住虎生，把他扔了进去。 第125章 沐浴 虎生被摔倒在地，然后他又迅速地爬了起来。他发现这间石室与外面的那间大小一样。在这间石室的南墙，同样有一道石门。在门的右边，摆放着一个铮亮的金炉，金炉上并排摆着两把金壶，一把金壶上面冒着淡淡的黄色烟雾，另一把金壶上面冒着淡淡的红色烟雾。在这间石室的四周的墙上有四盏金色的灯盏，石室的顶部和墙面全都是金黄色的布，地面是金黄色的地毯。在石室的东边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的帐子和被褥全部都是金黄色的，只有石室的西面是一间乳白色石头的浴房，浴房的顶部缓缓地流淌着热气腾腾的泉水。 黄娥走到浴房面前，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然后一丝不挂地走了进去。 虎生看到这白净、苗条、俊美的**女子，要不是他亲眼看见她吸人血食人肉，他怎么也不会把她和妖怪联系起来。 上一世，虎生喜欢在水里玩耍。当他许多天没有见到这水的时候，他忍不住向白色浴房前走去。他看见那女子躺在白色石头的水池里，闭着眼睛。他把手伸进水里试一试，水是热的。 他这时真想问一问这个正在闭目养神的女子：“你为什么要吸人血食人肉？你为什么要把我抓进来？难道你也要把我当作你的饭食不成？” 黄娥慢慢地睁开眼睛，望着他说：“小子，你不要有那么多疑问了！你如果想洗澡，你就脱了衣服进来吧！” 虎生早就想进去洗澡了，只是不敢。当她听到这一女子叫他进去洗的时候，他急忙脱下衣服，跳了进去。 跳进水池以后，水池的水深到自己的胸口。虎生仔细地打量着这间浴房：它的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是乳白色的石头。在小屋的顶部有数个细小的水眼，它们慢慢地向下流淌着温水。地下是一个水池，无论屋顶的水怎么流淌，水池里的水都保持在一个高度。水池里的水从南向北形成一个十分缓慢的水流，不仔细看无法看得出来。在水池的北边的水底，有一小洞。水从这个小洞中流出，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虎生看了水池以后，再看躺在水里的那女子，那女子的全身除了乌黑的头发以外，和这乳白色的石头浑然一色。他再仔细一看，躺在水池里的竟然是莲儿。当他见到莲儿那修长的身体，又看见自己是小孩子的身体的时候，心里一阵发酸，但他还是扑了上去，抱住她狂吻起来。 黄娥睁开眼睛望着小孩吻着自己，心里不禁感觉有些发笑，当她发现他的小玩意竟然**的时候，更加觉得可笑，“喂，你这么一点小屁孩，你这小玩意怎么这么硬呀？是不是被这仙水泡的呀……等到以后我吃你的时候，千万要连你这小玩意儿一起吃了，这可是个大滋补啊！” 虎生一听这不是莲儿的声音，再一看，原来不是莲儿。这时，他突然嗓子里干渴难忍，他抬起头来，连喝了几口从上面流下的泉水。接着，舌头在不断的嘴里翻动，嗓子里有一股气在不停地在向外冒：“我还以为你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会说话了，而且说得非常清楚。 那女子又笑了：“小屁孩，你以为我是谁呀？你以为我是你妈妈吗？” 虎生迅速地向后退去，两手捂着腿裆。 那女子笑得更响了：“你这小孩子真是人小鬼大，你知道什么呀，也知道害羞……你过来，替我身上搓一搓。” 虎生胆怯地走上前去，伸出两只小手替她搓澡。 两只手虽然很小，但力量却不小。两只小手搓在身上，她感觉舒服极了！她想：有这一小孩做个伴，今后，也许会少寂寞一些。不过，这小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这孩子长成男子汉了，如果再把他留在这洞里，就会遭到仙界耻笑了。吃了他是可惜，不吃他，他长大了又是个祸患……这小手在身上摸索着，可真是舒服啊……她苦笑了一下：“黄娥啊，你修行几千年了，竟然还是躲不过儿女情长这一关啊！” 她静静地躺在水池中，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四千多年前：她十二岁那年的一个秋天，她上山拾草，当她背着草快要到家的时候，突然大地剧烈摇晃，顿时，庄子里所有人家的房子都倒塌了，她也昏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家里人都被倒塌的房屋砸死了。 庄子里大难不死的人都准备去逃荒，她只好随庄上的一位大娘同去。这位苦命的大娘家里的人也没了，正好两人可以结伴而行。 她们有好多天没有吃上一顿饭了饿得前胸贴后墙。一天，这位大娘浑身发抖地说：“黄娥，大娘饿得快要发疯了，大娘只有吃你了！” 她听了以后，急忙向后退，那位大娘扑到自己身上。当时她心想：完了----突然，从天空中飘来一道紫光，把自己和这位大娘抓进了这个洞里，也就在北边的这间屋里，大娘被一位紫衣女子吃了，饿急了的自己也吃了紫衣女子吃剩下的那位大娘的肉。 从那以后，自己也就变成食肉族了，包括食人肉。 紫衣女子已经十分苍老了，后来，慢慢的就不能飞行了。于是，紫衣女子把所有的魔法都教给了自己，由自己出去猎取各种肉食供她食用。两千年前的一天，紫衣女子仙逝了。 黄娥也早就想抓个小女子来接替自己外出捕获猎物，然而，被抓来的那些小女子都与这一行无缘，还没等自己把魔法传给她们，她们就一个个的死去了。 眼前的这个小孩，如果要不是男孩的话，倒是自己最好的徒弟人选。正因为他是个男孩，如果要不把他吃了的话，终究是个祸害！不过，如果每天有这个小孩给自己搓澡，又是非常的舒服！到底是吃了他还是不吃，一时，她的心里非常矛盾。 这时，这小孩子的手搓在自己的大腿上的时候，她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麻酥酥的感觉。这时，她真有点后悔把那个年轻的男子给吃了。如果不把他吃了，也许就能……她再一想，如果真的要是那样，那么，自己的仙力和魔法就会全部丧失，到那时，连这个山洞都飞不出去，只有静静地躺在这山洞里等死了。那就更叫那个地狱里的1011笑话了！自己此时此刻的处境无论是和天下所有的人相比，还是和地狱里的那个1011相比，都要优越得多！在他们的眼里，自己天马行空、独来独往的是多么自在啊！ 澡洗完了，她躺在床上，这个小孩就睡在自己的身边。她想，如果要是在人间，自己有一个郎君，身边再有这样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那该有多好啊！即使能活上这样几十年，就是自己死了，那也无憾了！现在，自己虽然有了人类羡慕的仙力和魔法，然而却活在冷冰冰的感情世界里。 黄娥慢慢地坐了起来，一把把虎生抱在怀里。“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第126章 练功 虎生躺在她的怀里，望着她那白晰的脸庞，说道：“我叫司马虎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黄娥，你要叫我的话，就叫我奶奶吧！” “你不是奶奶，你比我母亲也大不了多少！” 黄娥开心的笑了。“那你就叫我姑姑吧！小虎生啊，你知道吗，我多少年了都没有笑过了。就你这一句话，不知怎么的，姑姑听了非常愉快！” “姑姑，你会吃掉我吗？” “这……” “姑姑，你为什么要吃人呀？” 黄娥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抽泣起来…… 虎生睡着了，还真的把这一黄衣女子当作妈了，两只小手抱着两个饭碗。 这一冷血的魔头，望着这一双捂在自己胸前的小手，顿时真的有了一种做妈妈的感觉。 虎生洗了澡以后，感觉身上非常舒服，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朦胧中，他伸手一摸，那女子不在床上，紧接着他听到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劈里啪啦声。他来不及多想，迅速地爬了起来。声音是从北面传来，他推开北面墙上的石门，进入了昨天刚进来时的那间石屋。他仔细一听，声音还在北面。于是，他又推开了北面的那道石门，出现在眼前的一切把他惊呆了。 北面是一个很大的大厅，这个大厅非常的高，在大厅的顶部，有无数盏悬挂的灯火。一道黄光穿棱在两头巨大的石狮子之间，在石狮子的身上不断地冒着火花。随着火花的飞溅，那劈里啪啦的巨响声也随之发出。 虎生目光不停地来回看着，眼都看花了，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是见不到妈妈了，他现在担心的是那黄衣女子，万一她要出了事的话，那么，自己就只有在这石室里等死了。他在心中默默地祷告：“这位黄衣服的姑姑，你在哪里呀？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他的祷告刚停，那道黄光落在他的面前，他仔细一看，正是那位穿着黄衣服的女子，只见她满脸汗水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急忙问：“姑姑，你在干什么呀？” “姑姑在练功。多少年了，姑姑每天都要练上两个时辰。你在这玩一会儿，姑姑还要练上一会儿。你在这看可千万不要捣乱啊！它们虽说是石狮子，不过，我一旦唤醒它们和我决斗，它们就会变得凶猛异常。我稍一疏忽，就会丢命的。你在这只许好好的看，不能有一点儿的动作或喊叫，你知道吗？”黄娥说完，像那高大石狮子走去。 “姑姑，既然有危险，你就不要再去练了。如果它们要伤害你，你躲避一下，有我呢！” 黄娥笑了笑：“有你？”她说完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两只石狮子静静地坐在北面墙边，它们见到黄娥挥起拂尘，两头只狮子顿时腾空而起，扑向黄娥。石狮子的各个关节像活的狮子一样的灵活，它们张着血盆大口，扑向黄娥。 在虎生眼前，又出现了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虎生两眼不停地随着那黄色的光线来往穿棱，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头石狮子从上向那道黄光线俯冲下来。虎生拾起一块石头向那石狮子砸去，只听“啪”的一声，那头石狮子落到了地上，随即向虎生扑来。 黄娥大喝一声，飞到这头石狮子面前，挡住了它的去路，然后用拂尘向北面一挥，两只石狮子又停在了北面的墙边。 黄娥走到虎生面前，大声喊道：“我叫你只许看不得动手动脚你没听见吗？你知道你这样做差一点伤了我的命你知道吗？”她说完，挥起巴掌向虎生的脸上打去。然后，愤然向石门走去。 虎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像陀螺一样的旋转起来。虎生想停下来，可两只脚始终无法停下。在旋转的时候，两脚竟然离开地面。离开地面后，就更加无法停下来了。随即，巨大的石室也在他的眼前旋转起来，那两头石狮子像是石室的顶部。黄娥姑姑也并不是站立在那里，而是一时儿回头向下，一时儿东倒西歪。此时，虎生的头晕极了，翻肠倒肚的感觉五脏都被吐了出来。 黄娥打了虎生一巴掌以后转身离去，她本以为他会疼痛得大喊大叫。她一听后面并无动静，心想，坏了，这么点小屁孩怎么能禁得住自己这一巴掌呢？看来，他是被自己打死了！她猛然回头一看，虎生在空中不停的旋转。 她用拂尘招了招，虎生并没有就此而停下。她惊恐地向自己的拂尘望了望，拂尘还是那把拂尘，却没有把虎生招停下。她望着还在空中旋转的虎生，甚是感到惊讶：自己的这一拂尘，那该有多大的道力呀，不要说一个小小的虎生，就是奔流的江水，这一拂尘下去它也会停止下来。 正当她惊讶之时，在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景：一只似有似无的白色的老虎在空中翻转腾挪，再看蹲在墙北边的两只石狮子也被吓得蹲了下来。 黄娥在世上历经数千年，本以为对世间万物了如指掌，没想到对眼前出现的这件事却无法理解，由于无法理解因而便无从下手去制止。望着那不断变化莫测的白虎，眼看看自己也头晕目眩起来。她紧闭了一下眼睛，突然心神恍惚：“不好！赶快去请教师傅！” 想到这里，她急转回身，推开石门，进入连接外界的石室；再向南推开一道石门，进入自己的卧室和浴室；再向南推开一道石门，进入师傅的寝室。 这是一间和黄娥卧室差不多大的石室。这间石室的屋顶上有四盏紫色的灯光，石室的顶部和墙面全蒙着紫色的布，地面铺着紫色的地毯。整个石室只有在东边有一个紫衣老太婆躺在紫色的大床上，室中其它空无一物。 黄娥走到紫衣女子面前跪了下来，流着泪水望着那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的老太婆。 第127章 人性复苏 黄娥说道：“师傅，我不说你老人家也会知道：我带来的那个小孩，我本打算把他当作食物吃的。因为，和那个小孩被我一起抓来的还有一个大人。现在，弟子的饭量大不如从前了，这个大人足够我吃上十朝半个月的了，我就留下那小孩暂时没有吃。 “今天早上，我正在练功，那小孩砸了我陪练的石狮。师傅，您也知道，他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在练功时，我稍一走神就会伤及我的生命。我被他的行为激怒了，对他的脸上就是一巴掌，那小孩被打得旋转起来，紧接着他变化成了一只白虎在空中腾挪。我用拂尘招他停下，没想到的是，我的拂尘竟然对他失去了作用。因此，弟子心中甚为不安，特请师傅明示！” 这时，有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从石床上传来：“大静养心，大静养命。白虎乃幻影，心动则失静，失静便乱象，象乱而迷心。拂尘对实物如雷霆万钧，对幻影无吹灰之力！身常动，心常静，吾徒切记切记！还有一件老生常谈的事，不过，眼前对你非常重要：我们这些出家的道人，千万不能有一点儿温情，否则，将会为情所害，断送几千年来的修行！” 听了师傅的教诲，黄娥顿时心如止水。她缓缓地向师傅低下头去，一会儿，她又慢慢地抬起头来。如此缓缓的三叩头后，说道：“谢师傅指点！弟子在世数千年，本以为对世间变化的规律烂熟于心。然而，弟子每当遇事，却常常不得要领！”说完后，洒泪而去。 黄娥重新回到最北面的大石室，白虎的幻影不见了，见虎生还在地上旋转，不过，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了。 虎生终于停了下来，随即跌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他，觉得天在旋地在转，感觉还是在天空不断地折腾着。他呕吐啊难受啊，用手抓住心口。衣服被抓破了，肉被抓出了血。这时，他又感觉到左边的脸火辣辣的疼痛，用手一摸，他惊了一下，左边的脸整整比右边的脸大了一半。 黄娥见状，懊悔自己下手太猛。她回转身去，疲惫不堪地走到床前，然后慢慢地躺了下来。她想起虎生被自己打成那个样子，突然感觉一阵心痛。她对自己的这种感觉感到莫名其妙：平时，不要说打人一巴掌，就是生吃一个小孩也从没有半点怜悯的心情。只要自己吃着舒服，被吃的无论什么样的表情也如同过眼烟云，并不会留下什么印象。而对眼前的这个小孩，就打了他一巴掌，竟然会感觉到心痛？ 她竭力地想看这个孩子与别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突然，她想起来了：自从被师傅带进这个石室之后，从没有和别的人在这张床上共眠过；西边的那间乳白色岩石的浴室，除了自己以前替师傅搓个澡之外，从来没有和别的人共浴过。 这孩子与别的孩子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自己和他在这个浴室共浴过，自己和他在这张床上共眠过。不过，他毕竟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孩子呀！ 对了，孩子！这几千年，自己数以万计次地梦想过自己做了母亲，而唯有昨天夜里，自己才有了做母亲的那种感觉！ 黄娥想着想着睡着了。手一伸，发现虎生在床上，她欣喜地摸着他的脸蛋。虎生睁开了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她，叫了一声“妈”。“哎！儿子！”她看到儿子闭着眼睛在自己的胸前摸着，她想：儿子肯定是饿了。她把自己的ru房塞进了他的嘴里，儿子吮吸着自己的**，她兴奋极了。高兴地想：我终于做母亲了……做了母亲？那孩子的爹是谁呢？他又在哪里？ 昨天被自己吃了一只胳膊的那个男子在石箱中挣扎着，黄娥感到奇怪：他不是已经早已死了吗，怎么会动呢？她揭开石箱盖一看，石箱里缺了一只胳膊的男子探出头来说：“我就是那孩子的爹！” “你胡说！”她喊过后，一下子惊醒了。她朝怀里望了望，“孩子呢？孩子怎么没有啦……哦！他不是我的孩子，他叫虎生，是我抓来准备当食物的……不！我不能吃了他……他为什么不在这里，他是不是已经被我吃了呢？没有！那个大人还没吃完呢，我怎么会吃他呢？” 虎生呕吐了好长一会儿，突然迷糊起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黄娥想起了虎生，想起他还在自己练功的大石室里。她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急忙翻身起床，穿过两道石门，发现虎生躺在地上睡着了。他那肿起的半边脸比刚才小了些，不过依旧高高地隆起。 她走上前去，拂尘向上一卷，虎生落到了怀里。随后，走进卧室，把他放到了床上。 虎生在落床的霎时间睁开了眼睛。还没待黄娥说话，就急着说道：“姑姑，我饿。” “姑姑这里地方虽大，可是，对于你来说，却没有好吃的东西。除非你能像姑姑一样不挑食，有啥吃啥，那就有的吃。” “姑姑，我饿，我不挑食！” “那好，你跟我来。” 虎生头还在晕，但他强支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随着黄娥来到外间。 黄娥坐在大石板上，用拂尘揭去石箱的盖子，石箱中露出了赤条条的周三。她伸手取出周三的心脏递给虎生，虎生惊吓的连连后退。黄娥见状，也不作声，轻轻地在石板上躺了下来，把心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如果你不敢吃的话，我这里就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了！姑姑把你抓来，也本打算是吃了你的。不过，看来你的命大，姑姑不忍心吃你！” 她一想起把这小子养大了终究是个祸害，可眼前又不忍心吃他。如果让他在这活活的饿死，还不如把他送回家去。“虎生啊，你想家吗？” “想我娘！” “你不想你家里的其他人吗？” “我只有娘。” 黄娥坐了起来：“你把你家中的事讲给我听听。” “我家原来住在雪莲山边，我爹爹在我生下来的那一天他死去了。” “怎么这么巧？” “我爹爹是个猎人，去年秋天的一天，他上山打猎，在山上遇到了一只白虎……” 黄娥听说白虎，蓦的一下站了起来：“你继续说！” 第128章 丹丸 虎生继续说道：“白虎向我爹爹扑来的时候，我爹把猎枪塞进了它的嘴里放了枪，就这样，白虎死了。我爹爹也伤势过重，在我生下来以后他就死了。去年秋天的那一场大雪好大呀，家里没有了吃的。我娘把白虎肉一点点喂我，她自己一点儿也舍不得吃。就这样，吃到今年春天，那白虎肉也被我吃完了。家里没了吃的，我娘就带我出来逃荒。后来，南庄的冯庄主收留了我和我娘。我每天和少爷去上学，那天，在放学的时候，我被这个男的（他用手指了指石箱中的周三）套上了头套把我抢走。在我们被你抓起来的时候，我的头套掉了……” “他是谁？为什么要抢你？” “这我也不知道！” “你说你出生的时候没吃别的？吃了一只白虎？” “是的！” 黄娥仰面朝天，自言自语地道：“难怪我看到了白虎的幻影，原来是这样。” “姑姑，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把你送回你娘那里去好吗？” “嗯！” “我每天练功之后，总要睡上半个时辰。你在这待着，不要到北面的大石室里去玩耍，姑姑睡醒以后，即送你回去！” “哦！谢姑姑。” 黄娥笑了一笑：“不错不错！”然后，推开卧室的石门，走进卧室。 虎生怯生生地来到石箱前，见卧在石箱里的抢自己的这位男子，**裸地蜷缩在石箱里，整个脸痛苦地扭曲着。虎生看了一眼再不敢看第二眼，他用力地搬起石箱盖子，把石箱盖了起来。此时的他是饥饿难忍，想寻找些吃的。他跳上石板，在悬在石板南壁上方的石槽的杂物中寻找起来。 他无法忍受饥饿，站起身来，继续在石槽中寻找。他发现有一个巴掌大的石盒，他抽开石盒的插销一看，里面有拇指头大的五粒丹丸，其中有四粒青的和一粒红的。那青的像还没有熟的小枣，唯独那一粒红的，颜色鲜艳，像是熟透的红枣，由于饿得厉害，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来，取出那粒红的丹丸塞进嘴里。那丹丸刚塞嘴里就滑进了肚里，顿时，满嘴苦味直想呕吐。呕了一会，那丹丸没有呕出，满嘴却是更加苦涩。他用力呕吐，丹丸仍没有呕出，却被憋得大汗淋漓。他痛苦地想：早知道如此苦涩，就是饿死也不会吃这个东西的。 汗水一个劲地在流，流得口干舌燥，流得口舌生烟。他冲进姑姑的卧室，直向卧室西边的顶部流淌着温水的浴室而去。他仰起头来，对着流淌下来的泉水咕噜咕噜地喝个大饱。 口不干了，舌不燥了，肚子不饿了。他见姑姑还在睡觉，于是，他又悄悄地溜出卧室来到外间。突然间，他感到身体有些异样，身体渐渐地变轻，过了一会儿，身体像是不存在了一样。 他在这间满地血红的石室里，突然感觉腥臭无比，于是，他推开北面的石门，一个宽阔的石室又出现在眼前。这时，他想起姑姑临睡觉之前的关照：“你在这待着，不要到北面的大石室里去玩耍。”他急忙退了回来，随后又关上石门。 他的好奇心驱使他再一次推开北面的石门。大石室里十分空旷，除了在北墙壁坐着的两只石狮子以外，其他空无一物。 他向石狮子走去，只觉得脚下生风，身体似乎飘浮起来一样。 他走近石狮一看，东边一只公狮昂首挺胸，张着血盆大口，牙齿尽露；西边一只母狮向东方侧目而视，半闭着嘴巴，牙齿微露。他想起早上这两只石狮在空中飞跃腾挪，而此时却定格在雕刻状态，甚为奇怪：早上还是活蹦乱跳的像是个活的，而现在却没有半点生命迹象。看它们身上雕刻的纹理与王财主门前的那石狮子的纹理并无两样，只是个头要比王财主家的那要大的多。其他的区别是：王财主家的石狮的底部有方形底座，而这两只石狮没有底座。它们的前爪着地支撑，后爪与臀部着地。 他轻轻一跳，便跳到了公狮的头上。无意之中他似乎见到石狮眨了一下眼。他惊了一下，慌忙抱住石狮脖子。依旧是好奇心驱使，他伸出手摸了摸它在右边的眼睛，手指头的感觉告诉他，石狮的眼睛好像在动。接着，他用力地扣了扣。石狮的眼球凹了进去，当他低头看那凹陷进去的眼球的时候，只听身后“嗵”的一声。他急忙回头一看，在两只石狮后面的中心的地面上出现了桶口大的一个黑洞，在黑洞上放着十字交叉的手掌宽的两根黄色魔符布条。 他听见洞里面传来男女老少混合的惨叫声，他顿时浑身汗毛竖起，身上骤然起满了鸡皮疙瘩。在“扑嗵扑嗵”剧烈的心跳声中，他从狮子头上跳了下来，来到洞边，探头向洞里望去，只见黑乎乎的洞中，离洞口约一扁担远的地方，闪烁着密密麻麻的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他看到这一双双悲哀的目光，突然想起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他竭力的回忆，突然间他想起来了：自己上一世死的时候，在自己周围的那些死人的目光就和眼前的一模一样。 他一想起这许许多多的眼睛是死人的眼睛，他浑身立即战栗起来。顿时汗如雨下。此时，他转身向回便跑，可是由于心中惊慌，他迈着零乱的步子向石门的方向跑去。到了石门边，他回头望去，那惨叫声几乎听不见了。 此时，他虽然依旧感到恐惧，却又想回去看个究竟，于是，他又一步步的向那黑洞挪去。到了洞口，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又不绝于耳。 他望着在井**叉成十字形两根黄色的带子发生了兴趣；只见这黄色的带子上面各有一行字，他认了半天，一个也没认出来。他感到奇怪：在和冯少爷去上学这几个月间，自己也着实认识了许多字，怎么这上面的字自己一个也不认识呢？ 他把黄色的带子拿了一根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辨认起来，还是一个也不认识。他又揭开另一根黄色的带子，端详着上面的字。当第二根带子揭起的时候，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第129章 千年饿鬼 惊慌之中他朝洞里一望，只见刚才离洞口还有一扁担远的那些眼睛，现在离洞口只剩下了尺把远了，他惊得再次向石门边跑去。 这个石洞里，都是黄娥几千年来吃的人的骨骼，由于黄娥住的这个地下石室是一个连鬼也找不到的地方，所以这些冤魂都在这洞里。冤魂时间长的有几千年，短的只有几天。它们的冤魂都被这两道黄色符咒压着而出不来，当这两道符咒被虎生揭开的时候，那些冤魂一下子从洞里窜了出来。眨眼间，大石室里站满了黑压压的鬼。 两只石狮子见这些鬼窜了出来，陡然间变活了，它们的每个关节都异常的灵活，对着那些鬼扑咬摔打。一个个鬼都被石狮的巨大的石蹄碾成肉泥，踏成肉饼，咬成肉酱。然而，鬼实在是太多了，两只石狮子的全身爬满了大大小小的鬼。最后，两个石狮子终于寡不敌众倒在地上。 虎生望着这黑压压的一片的大鬼小鬼，顿时惊恐万状，望着这惊心动魄的鬼与石狮子的大战，全身麻木得不知所措。他想：自己这一回也彻底完了，就连石狮子都被这些鬼撕咬得无法招架，何况自己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小孩子呢？ 他眼睛一闭，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上一世自己为壮儿，在临死之前，自己也是像现在的石狮子那样凶猛异常，而现在的自己在再一次死亡之前，就像一只小鸡被老鹰叼在嘴里一样软弱无力。 大石室里，打斗声、嚎叫声混在一起。在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中，虎生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虎生想起，自己上一次死亡是何等的壮烈；而这一次死亡又是何等的无助。上一次死亡之前，自己一人连拼带杀竟能让三百多人死亡；而这一次，还没能辨清眼前这些是什么自己又将再一次死去。早知现在这般窝囊，还真的不如随同小鬼们一起去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好像自己已经不存在了一样。他想：死了也并不痛苦，而且体内溢满了舒畅的感觉。这些经验，在自己上一次死亡的过程中自己已经经历过了。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的时候对死的畏惧！ 打斗声、嚎叫声越来越弱，虎生并没有觉得饿鬼扑打自己，他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在不远处，那只母石狮子被那些饿鬼啃得只剩下骨头，那只公石狮子遍体鳞伤，此时也已经精疲力竭。饿鬼渐渐地占了优势。公石狮子已经不能在天空飞舞，只能在地上苦于应付。 地上，到处躺着饿鬼的尸体。遍地都流淌着饿鬼黑色的尸液，石室内腥臭无比。在虎生的周围，那些饿鬼虎视眈眈的望着他。它们向前冲两步，又向后退两步。他感到奇怪，自己是一个小孩，难道那些饿鬼还怕自己不成。 几千年了，黄娥在早上练功后的小憩中都是在安静中度过的，所以在她的体内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不到半个时辰，她决不会醒来。 半个时辰到了，她像往常一样醒了过来。她听到外面的打斗声和嚎叫声，她立即意识到藏骨洞发生了事情，她立即跳将起来，拿起拂尘，直向北面的大石室奔来。她刚一打开石室的大门，那些饿鬼，便一齐向她涌来，她看见母石狮子被饿鬼啃得只剩下骨架，公石狮子被啃得剩下一半，她不由得楞了一下。就在她这楞的一霎时间，她的拂尘被一个饿鬼夺了过去。 黄娥飞上前去，准备夺回拂尘，无奈饿鬼把她团团包围。她腾飞在半空，脚踢到之处，便是饿鬼的惨叫声。她从上午战到下午，不停歇地大战两个时辰，饿鬼死伤大半。不过，黄娥身体也遭到饿鬼数处抓伤，体力渐渐不去，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饿鬼纷纷扑上前去…… 虎生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有些饿鬼也时常扑向自己，可离自己还有三尺多远便再也不敢向前。后来发现，这些饿鬼并不是怕自己，而是怕自己手中的这两根黄色魔符。他看到黄娥摔倒在地，挥舞着两根黄色魔符向前扑去，那些鬼见了黄色魔符纷纷躲开。 黄娥躺在地上艰难地说道：“虎生，你丢下一根黄色魔符给我，你带上一根黄色魔符，快去把我的拂尘夺来！”虎生把黄色魔符向左胳膊上一扎，指着大个子的拿着拂尘的饿鬼喊道：“你快把拂尘还给我！” 大个子的饿鬼叫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口气倒不小，不看你那身上的黄色魔符有些威力，我早就把你给吃了！” “你既然知道这黄色魔符的厉害，你还不赶快把拂尘还来！” “你那两根黄色魔符在一起还有些威力，现在落单了，还能拿我怎样？再说，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孩，你知道你在帮助谁吗？我们这几万号饿鬼，原先都是良民百姓，我们被这黄娥魔头抓来吃掉，扔在这洞里，永无出头之日。你赶快把那魔头身上的黄色魔符给我拿开，也让我们把她活活地生吃了。如果你能帮我们，我们保证不伤害你，还可以把你救出洞去，让你与你的父母团聚。我们这些受苦受难的弟兄也能到世上去逍遥快活！” “无论你以前怎样，你们现在都必须回到洞里去！如果把你们放到世上，你们这些孤魂野鬼要远比这魔头伤人要多得多！” “小孩子，你不要犯傻了！如果我们都回到洞里去，如果不把这魔头处死，那你很快就会被她吃掉的！到那时，她也把你的尸骨和魂灵往那洞里一丢，到那时，你也将会我们一样，永远在那寒冷的洞里过着度日如年的饥寒交迫的生活。” 虎生怒道：“你休要再废话，你快把拂尘丢下，要不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大个子饿鬼同样怒道：“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助纣为虐，你知道众怒难犯吗？我们的忍耐都已经到了极限，要不的话，我们也不会明知会战死仍然拼命战斗！你也不要和我们说什么客气不客气的话，如果你要拿回拂晓尘，你只管前来拿就是了！” 虎生直奔大个子饿鬼而去，其他众鬼扑向虎生，只见虎生胳膊上的黄色魔符“啪啪”的冒出黄色火花，那些饿鬼被火花击打得在地上乱游。此时的饿鬼像疯了一样，前边一批倒了下去，后边的一批又冲了上来，虎生胳膊上的黄色魔符终于被它们扯了下去。 第130章 罪恶的终结 愤怒的虎生跃向空中，顿时化为白虎的幻影，那些饿鬼纷纷后退。大个子饿鬼站在那并没有后退，他担心拂尘被夺走，他把拂尘扯断，拂尘的毛撒落满地。 白虎的幻影在空中腾挪翻滚，所到之处，饿鬼纷纷倒地。开始，虎生越战越勇，到后来，他慢慢体力不支，落到黄娥身边，拽起黄娥就向小石室而去。到了小石室里，黄娥随手关好门，紧接着把那根黄色魔符挂在石门上。 饿鬼怒吼着向石门冲来，黄色魔符随即发出啪啪的电击声，饿鬼慌忙退了回去。 黄娥道姑进入石室后便瘫倒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虎生……快，快把石槽里的小石盒给我拿来！” 虎生跳上石板，取出小石盒递到她的面前。黄娥打开石盒以后，见那粒红色丹丸不见了，她那本来已经没了血色的脸顿时显得更加苍白。她睁着惊恐的目光紧盯着小石盒，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望着同样惊慌的虎生。“你……你看见那粒红色的丹丸了吗？” “你睡觉的时候，我饿急把它吃了！怎么啦，姑姑？” 黄娥听后，两手一软，小石盒摔在血红的地上，说了声“完了”之后，晕了过去。 虎生抱着黄娥，大声的喊道：“姑姑，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说要帮我送出去的，你这是怎么啦？你不能说话不当话呀！” 在虎生的呼唤声中，黄娥又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原来，在卧室里摆放着的金炉是黄娥师傅传给她的炼丹炉，那把冒着淡淡的黄色烟雾的金壶，炼的是青色的排毒丹，排毒丹一百年就能练成十粒，它的原料是各种珍贵药材提炼而来。平时，黄娥都是生吃人，时间长了，就会在体内积累大量毒素。每隔十年服一粒青色丹丸就能把体内毒素彻底排除，容貌青春永驻经久不衰。那把冒着淡淡的红色烟雾金壶，炼的是万灵聚丹，万灵聚丹一千年才能练成一粒，它的原料全都是人的鲜血提炼而来。危急时刻服上半粒，生命即可复原。 数千年来在这地下石室，除了已经圆寂的师傅，还有抓来的作为食物的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于是，这些丹丸放得随便，没想到被虎生吃了。由此看来，自己寿终正寝的日子到了。这时，她想起了师傅的话：“……还有一件老生常谈的事，不过，眼前对你非常重要：我们这些出家的道人，千万不能有一点儿温情，否则，将会为情所害，断送几千年来的修行！”实际上，这是师傅对自己的暗示，自己也已经意识到。只是还是想起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有个孩子！就这么一个幻想竟然导致自己的毁灭。 一切都将完了！自己留给这个世上的只有罪恶，自己在罪恶的道理越走越远，以致多少人死于自己手下。数千年来，多少冤魂被自己扔在洞里无法转世！往者不可谏，来者犹无追。看来，减轻自己罪恶的事，只有托给虎生和无尘了。 黄娥被饿鬼抓得遍体鳞伤，鲜血从黄色道袍被抓破的地方流了出来。她浑身剧痛目光呆滞，颤抖地手从石盒中取出一粒青色丹丸放在嘴里。她每咀嚼一下就要歇上一会儿，最后艰难地好不容易地把那粒丹丸咽了下去，然后抓住虎生的手说道：“孩子，那粒红色的丹丸叫万灵聚，它是我的救命丹丸，你把它吃了，我也将要死了！我是个吃人的魔鬼，给这个世界留下的只有灾难。我死不足惜……我有一个徒弟叫无尘，人称无尘道长，你出去以后，告诉他，就说我已经去了，叫他要走正道，不要像我这样误入歧途积重难返而后悔莫及……” “姑姑，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出去呀？” “你吃万灵聚，你的力量成十倍的增长，你的身体却变得很轻。这样，你就能够像我这样的腾云驾雾了。现在你已经自己有能力飞出去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那你怎么办？” “我虽说今天是必死无疑，不过，我吃了这两粒青丸，也足以把我的事情料理好以后死去。” “我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你怎么料理呀？有什么事我来帮你做好了！” 黄娥的鼻子一酸，两眼中流下血的泪水，“数千年来，我的心比这大山的石头还要硬。没想到你的这句话竟然使我不落千余年的泪水流了下来。我把你抓来，甚至要吃你，难道你不恨我吗？” “我虽然是只有一个一岁的小孩，不过，我是没有下地狱直接投生到人间的，我并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的无知。你既然要死了，你的罪恶也将逝去了，还有什么好恨的呢？再说，这个时候我记恨你也无济于事。既然你觉得你有罪，那你也趁现在弥补一下你的罪恶。” “怎么弥补？” “大石室里不是有许多被你残害的冤魂吗，你有什么办法能帮助它们走出去吗？” “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如果把它们放出去的话，它们就变成没庙收的野鬼厉鬼，它们将会比我的危害大上千万倍，不过……” “不过什么？” “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还真的把这事给忘了……既然你说过你是没有下地狱直接投生到人间的，不管你的经过如何，你总该知道，那些专门带死人的鬼官吧。人死了，被那些鬼官带去安置才是正道。我的这个石室是一个鬼官找不到的地方，所以，那些被我吃后扔在洞里的那些死人，鬼官是找不到他们的。你出去的时候，你把我吸血的那根青竹挂在树顶，那些鬼官就能找到这里了，到时候，鬼官会把它们的灵魂带去安置的。这样，我也算是赎了些罪了，我死后在这里也会安心一些。” “那它们会不会把你带走呢？” “会的！自从昨天夜里我搂你睡觉，我就有一种当母亲的冲动。我想，我到地狱里无论受多少苦，如果有一天我再能托生为人的话，我一定生个孩子，我想做个妈妈，我想听孩子叫我一声妈妈……”黄娥话没说完，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第131章 归宿 虎生上前把她扶着坐了起来，这时，黄娥的脸更加苍白，不过，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痛苦表情。她说：“虎生，我终于要解脱了！开始，我听说你吃了那粒万灵聚，我知道我要死了，当时，我非常恐惧。现在，我正盼望着死早一点儿到来。孩子，在我死前，是你给我带来了一些良知，我真的该好好谢谢你呀……孩子，我快要死了。姑姑这一生是爱美的。姑姑不能这样满身污垢的死去。刚才你说我有什么事要你帮忙，姑姑想，你帮姑姑带到昨晚我洗澡的浴室里，你把我身上洗洗干净，再帮我穿上新的衣服，让我躺在那床上静静地死去，好吗？” “好的！不过，姑姑，我怎样才能把你弄到那浴室里去呀？” “你服了那粒万灵聚，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就是十个姑姑你也能抱得动……南边这个石门，你不要进去，那里面有我的师傅在里面安息。我死了以后，你就从我们进来的那个树洞出去，把我噬血的那根青竹管挂在树上……姑姑一生一无所有清贫如洗，没有任何东西给你留下。炼丹炉里现在虽说还在炼着丹，可是火侯没到，一点效力也没有。姑姑给你留下的唯一的只有两粒青色丹丸。在人间，无论谁得了什么病，只要能服上半粒，便可药到病除……”黄娥还没有说完，就说不下去了。 虎生先打开通往卧室的石门，然后，轻轻的一抱，就把黄娥抱了起来。按照黄娥的吩咐，他把那粒青色的丹丸放进浴池。鲜血已经与那黄色道袍粘在一起。有的地方，他只好慢慢地把她的衣服从身上揭下，她疼得龇牙咧齿，不过，始终没吭一声。虎生把她抱进泡有青色丹丸的浴池，只见黄娥的伤口逐渐愈合，慢慢的完好如初。 沐浴完毕，黄娥叫虎生取出一套鲜艳的黄色道袍和一双黄色绣花鞋替她穿上。她示意虎生将她放到床上睡好，当虎生把她的被子盖好之后，她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虎生见她没了气息，顿时有些怕意，每根头发都惊得立起。他走出卧室，来到外间石室，取了黄娥以前用来噬人鲜血的那支青竹管，往树洞的位置走去。他刚要向上腾跃，腿突然被什么抱住，他回头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周三黑着脸红着眼龇着牙，用剩下的那只手紧紧地把他抱住。 “你放开手！”虎生说道。 “你带我出去！” “你都是一个死人了，你出去干什么？” “我总得回去看看家人吧？家里人还不知道我死在这里了呢！”说着，他把虎生的腿抱得更紧了。 虎生是吃了万灵聚丹而变得力大无穷的人，他腿一甩，便把周三甩到一边。周三立即窜上前来又将他的腿紧紧抱住，虎生连续甩了几次，周三又几次都扑上前来。虎生十分着急地说道：“你怎么这样无理！你知道，你是欠我的，并不是我欠你的！我随少爷在放学的路上，是你把我抢走的。后来，你和我都被这位道姑捉来，你被她吃了，你怨不得我；你三番五次的纠缠我干什么？” “你带我出去！” “你松手！” “你不带我出去的话，你也休想出去！” 虎生见他不肯放手，便把他拖到石箱前，揭开箱盖，把他抓起来塞进石箱，然后把石箱盖盖好。 周三顶动石箱盖又欲出来。为了不再让他出来捣乱，虎生跳上石箱盖，石箱盖突然受到向下的力，周三的手指被截断在石箱的边缘，周三大叫一声，五个手指齐斩斩的掉了下来。为了防止周三再跑出来，虎生搬起石槽压在石箱盖上。 随即，虎生向树洞方向跃去。他紧贴着树洞壁向上爬行，不一会儿便爬到树顶。抬头一望，日正中午，乍见阳光照耀，只觉眼前一眩，眼疼难忍，他猛的把眼睛一闭。 他听到大树下有几个尖里尖气的声音由远而近。声音是那么的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真的怪事了，天下的死人竟然经常会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判官说周三死了，可我们却找不到他的尸体和灵魂。”“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哪年没有这样十来次啊！”“真是邪门了！”“我们回去了又免不得要挨一顿臭骂！”“连他们判官还有阎王都算不出他们哪里去了，我们这些小鬼又哪里能知道呢？”“说到底，我们就是那砧板上的肉，他们想剁就剁呗。” 听到最近一句，虎生突然想起这是空空的声音，他猛然醒悟，其他两个是冥冥和幽幽。他不顾眼睛的疼痛，迅速睁开眼睛，把黄娥吸血的那支青竹管朝大树上一挂，然后，跳下树去。 山上并没有风，可是，当那支青竹管挂上去以后，却发出狂风怒号般的响声。冥冥、幽幽和空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向那声音的地方望去，发现是一支滴血的青竹管在哀叫，那哀叫声如泣如诉。 他们三个跃上树冠，突然发现树冠中有个大洞。他们三只鬼眼向树洞里一望，发现树洞下的石室里有包括周三在内的数万个饿鬼厉鬼，惊得他们差一点从大树上跌落下来。周三是刚死的，很容易对付；而那些数千年积聚下来的数万个饿鬼厉鬼，他们三个的力量远远不敌。 冥冥浑身打颤，颤颤悠悠的从身上摸出请示器，结结巴巴地把他们发现的情况向文判官文畅和武判官霹雳作了汇报。由于冥冥一字一颤，两位判官好不容易才听懂了他的意思。两位判官当即调动所有鬼官，他们亲自出马，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直奔石室而来。 两位判官发现已经逝去的黄娥，便立即翻开生死簿，原来黄娥是死于四千八百年前。两位判官和那些鬼官对石室里曾被黄封在地下洞的所有饿鬼都验明了正身，这一冥间几千年的大案终于得以告破。 后来，他们在黄娥卧室的南面石室里发现紫娥。而紫娥时至今日已经有万年有余，就凭两位判官的资历也不能请动她了。继而，两位判官向阎王爷进行汇报。阎王见到如此大的大案一朝告，也不免心潮澎湃。他亲自前往指挥，把黄娥等一行消失多年的案犯带向冥间。 虎生听到声音到了树冠之上，知道冥冥他们已经发现树洞下的石室，便急切想回到母亲身边。他走下不远，看到一股黑烟向那棵大树的树冠飘去。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到从树冠中冒出一股乌黑的浓烟，这股浓烟渐渐地向西方散去。虎生明白：那些多年来消失的灵魂终于有了应有的归宿。 第132章 救命 虎生急切想回到南庄，然而他并不知道南庄在什么地方。一路上逢人便问，他顺着别人指点的方向一路狂奔。 跑着跑着，虎生迷失了方向。 迎面走来一男一女三十来岁的两个中年人，男的长的膀大腰圆，女的长的小巧玲珑。他俩老远见到虎生，便向他凑了过来。他俩见到虎生问路，那女的慌忙从那像刀片一样的脸上挤出些许笑容：“你问南庄啊，就在这南面不远，离这有二十来里地。” “这里有三条路，我该走哪一条呀？” “这……这样吧，我们走亲戚，要路过南庄，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虎生心想：也好，这样也就省得再问路了。这一路下来，自己也确实走了不少冤枉路。无意中，他抬头一看，见他俩像是得了狗头金子似的，满脸绽放出一股邪恶的喜气。 那女的骨碌碌的转动着小眼，问道：“小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啊？” 虎生觉得不便明说，便转个弯子说道：“早上我出来玩，碰上一只小兔子，我就追着玩。小兔子没追到，我却迷路找不到家了。” “哟！现在都下午了，你晌饭还没有吃吧？” “没有！” 那女的挤了挤眼，然后，对那男的说道：“哎哟，这孩子饿坏了，你把我们的干粮拿些给他吃吧！我的心极善，我见不得小孩子挨饿。” 那男的装着不乐意的样子：“我们带的干粮本来就不多，明天还要走一晌午，给他吃了，那我们呢？” “我们大人饿一点没事，小孩子饿了可不行。”那女的一边说着一边从男的包里掏出一个小馒头递给虎生，“孩子，快吃了吧。虽说这小馒头不大，挡不了什么饿，不过，垫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虎生感觉他俩就像是演戏似的，便有些疑惑。他接过馒头，立即闻到像耗子药一样的味道。他想，我和他俩无冤无仇，莫非他俩想害我不成。 看到虎生不吃，那女的在一旁催促道：“快吃吧！馒头虽小，可以抵挡一阵子的。” 虎生怕其中有诈，忙道不想吃。那女的本还想劝，可那男的耐不住了，他双眉一立，喊道：“你吃不吃？你不吃我就把它塞进你嘴里！” 虎生诧异道：“好生奇怪，我从来还没见过要强行叫别人吃自己东西的！” 那男的拿过馒头，一伸手向虎生的嘴里塞去。虎生一看不对劲，对准那男的小肚子挥起就是一拳，那男的被打得退出十几步开外摔倒在地。那女的连滚带爬地向那男的跑去，一把把他扶坐了起来，两人瞪着惊恐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小孩。 虎生走上前去，对着那男的又是几个耳光，那男的被打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在虎生的追问下，他俩才说出自己是拐卖小孩的拐子。 开始的时候，这两个拐子看到虎生是一个生把岁的小孩，便认定捡到了个大便宜。他俩哪里知道，虎生的力量远在他们数倍之上，哪还有便宜可捡？这两个拐子，便宜没捡到，却落了个鼻青脸肿。 为了避免再遇上拐子，虎生问路专拣那些年龄在六十开外的人询问。依照他们的指点，在太阳没有落山之前，他便回到了母亲的身边。 母亲自从儿子不知被什么东西抓走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在虎生的呼唤声中，母亲方才苏醒过来。虎生见母亲如此忧伤，如此憔悴，便偷偷倒了一碗开水，放上一粒青色丹丸，然后，他把这碗水端到母亲身边。 母亲自从儿子丢失后滴水未进，见到儿子端来开水，她一饮而尽。饮后顿觉身体发轻，身冒微汗。母亲脸色由黄转白，由白转红，进面白里透红，眨眼间年轻了四五岁，众人见了，无不以为奇。 …… 方庄主知道周三和虎生被黄色光线掠走以后，三魂渺渺七魄悠悠。因为爱女青荷茶饭不思危在旦夕，而能救女儿命的虎生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因此方庄主夫妻二人抱头痛哭。一想，总是伤心也不是事。便带着女儿遍访名医，而名医皆摇头。万不得已，他们再次带女儿上了紫山大庙。 方夫人见到一芯长老马上哭诉起来：你说我家青荷无须吃药，只要平时多活动活动，自然就会多吃一些。能多吃了，用不了三月五月，身体自然能够恢复正常。为何现在茶饭不思病情恶化？一芯长老见此状态也不知何故，无言以对。 空灵长老依旧把方庄主和夫人叫到一边，问为何不听他的劝说取虎生的血饮之？老僧曾直言，青荷小姐是阴气太重，久而久之就形成畏冷恶寒。阴气在体内凝滞，因而就不思饮食；饮食太少而导致身体虚弱，身体虚弱就更加恶寒。如果小姐身上的阴气不除，病难痊愈。你们为何不听我的劝告又来找一芯长老？ 方夫人痛哭流涕的说：“并非我们没有按你的意思去做，而是我们派去抢虎生的人已经得手，无奈他和虎生却被一道黄色光线掠走。我们派去的那个人叫周三，周三被掠走的消息传到了他的家里。他的家人找到我们，我们不敢说出叫他去捉虎生取血的真相，只说他有事时被不知哪方的妖魔捉走。 最近，听说虎生回来了，那小孩变得有千钧之力，常人根本沾不了他的边，现在再要想取他的血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如果我们要是明目张胆的向他去讨血，那他家一定会知道上次是我们派人抢了虎生，那我们就成了不打自招。” 空灵长老一听此言，沉吟片刻，说道：“最近有一位云游到此的道长，名叫无尘，听说他很有些道力，也许他能有办法救你小女。” 方庄主夫妇千恩万谢，又给空灵长老一些银两，求其引荐。 英雄所见略同，无尘道长与空灵长老的看法一致，也认为虎生的血可救青荷小姐的命。他想，既然只取虎生些许的血，对虎生的身体毫无妨碍，又能救命，如果这件事做成了，也是功德无量。于是，无尘便前往南庄。 虎生自石室出来之后，到处打听无尘道长的下落，没想到无尘道长竟然不请自来。无尘道长见虎生的言谈举止，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小孩，感觉甚是惊奇。虎生把黄娥道姑去世的消息告诉了他，他听了甚是悲伤。 无尘悲戚地说道：“师傅临终前是否有遗言相嘱？” 虎生说道：“黄娥姑姑叫我告诉你，叫你要走正道，不要像她那样误入歧途积重难返而后悔莫及。” 无尘道长听了更加悲伤，不禁洒下两行热泪。 无尘道长向虎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告诉他西庄的青荷小姐危在旦夕。虎生听了以后，表示愿意帮助。虎生说，取些许血确实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不过，自己服了万灵聚丹，变得力大无比。因此，自己的血一定是有了变化，恐怕自己的血不仅不能救青荷小姐，反而会害了她。 无尘道长以为虎生是推辞之说，并大讲慈悲仁爱、正道沧桑的道理。虎生说自己并不是推辞，而是自有办法救青荷，于是，他和无尘道长一同前往西庄。 方庄主夫妇见虎生来了，都喜出望外。虎生趁人不注意，取出黄娥道姑给予自己的那粒青色丹丸，取其一半，放于水中。 青荷小姐已经奄奄一息，如不及时有效的治疗，死亡只在旦夕。青荷喝了虎生递过的这碗水以后，像正常人一样睡去。一觉醒来，能蹦能跳，全不像有病的样子。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虎生的力量非常人能比，大家都以为神。 第133章 恍若似梦 上二层的地狱里，1011知道黄娥去世后，先是一阵惊喜，随即一丝伤感。在这几千年的斗法中，自己有悲伤，也有喜悦。虽然是悲大于喜，然而，一旦对手没了，心中失落落的。 上二层地狱的狱官，虽然清正廉洁，然而当他知道自己的后人莲儿在自己的管辖之内，时时牵挂着她，想着给她找个好的去处。当得知北庄白庄主的儿媳有孕，便找了文武判官，了解到白庄主家是个不错的人家，便求两位判官行个方便，让莲儿托生到白家去。 莲儿是生不能为人杰，死却也算得上鬼雄了。她生前连一个字儿都不识，现在不仅识字多，而且在上二层地狱女子学校任教师兼校长。正当她的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她接到1011的通知，说要她托生。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如五雷轰顶，托生又意味着将要饱受人间的一切痛苦！然而事情的发展并非她自己能左右，她是否托生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 她能做的就是痛哭！自己所学的一切知识，喝过**汤托生为人以后，一切都将归零，和没学过完全没有两样！她这时候才想起那些要托生的鬼为什么要歇斯底里痛哭不已。经过撕心裂肺搬的挣扎之后，她紧紧地搂着1011。 1011劝说道：“一切要顺其自然，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依自己的喜好而向前发展的。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不如意事十有**，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再说，你托生了，也还有可能遇上你的壮儿即现在的虎生。你在这里固然是好，不过，没有永远不托生的鬼。说真的，我也真舍不得你走。你走了，现在的学校的靠谁来支撑？要找到像你这样有知识又有责任心的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要坚强些，不要再哭了！好了，再见吧！” 莲儿怕再次哭出声，点了点头，扭头走去…… 冥冥、幽幽和空空都十分繁忙，因此，送走莲儿托生的事就落到了空空一个鬼头的身上。空空再次见到莲儿，心情非常激动！想起去带莲儿入地狱至今已经一年多，不禁慨叹时间之快！他询问莲儿最近一年的地狱生活，又向她讲了自己这一年的经历。 他们说着讲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北庄的白家。空空依依不舍地把莲儿送去托了生，当他听到莲儿降生后哇哇啼哭的时候，才发觉**汤竟然还在自己的手中。他感觉手像是被火烫了一下，一缩手，**汤打翻在地。陡然间，脸色变得更加灰暗。他也不去拾那**烫碗，只是失神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犯了这样的错误，那是要被活剥了皮之后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弯腰拾起**碗，失神的走去。 莲儿突然被送进一孕者的肚子里，又憋闷又惊慌。当她再次见到世间的光明的时候，她伤心的哭了。哭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睛一看，这里的一切像在哪里见过。经过苦苦思索，她突然想了起来：自己曾被蚂蟥死人臭水坑的骷髅当作皮球玩耍，后来被他们打入这个人家。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家姓白，自己曾是个黑球把自己现在的生身父母双双砸得晕了过去。 白庄主的夫人，即这个新的生命的奶奶，望着这个刚出生的孩子的脸白皙红润，好像有一抹红晕的白玉，全不像其他那些新出生的孩子红红的脸。她急忙把这个喜讯告诉了庄主：“哎呀，老爷呀，孙女长行真俊呀，那皮肤白得像白莲一样呀！” “白莲？” “是呀！” “我家姓白，她像白莲……老婆子，那我孙女的名字就叫白莲好了！” “白莲？好啊！” …… 南庄的冯庄主自从收了虎生做义子以后，夫人果然接着又生了好多娇子。 一晃，冯庄主的义子司马虎生十九岁了，北庄北庄主的孙女白莲也年满十七。司马虎生威武勇猛，白莲出脱得如花似玉。两家是门当户对，冯庄主派人前去求亲，北庄的白庄主当然高兴。于是，两家一拍即合。 虎生二十白莲十八，两家择得良辰吉日，举行了声势浩大的婚礼。 大红花轿抬到大门外并没停歇，而是抬进大门，经过大院，来到堂屋大门。虎生抱起盖着红盖头的白莲，一直抱到堂屋。 白莲早就听说司马虎生，她心中一直挂念。因为她曾听冥官空空说过，壮儿直接投生到司马家，他的名字叫司马虎生。不过，他为何成为冯家的义子，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自己的虎生是不是自己前世的丈夫壮儿，这自己也不得而知。 当她被抱起的一霎间，一种热乎乎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多少次心里冲动，想揭开红盖头望一下抱着自己的这个司马虎生，由于羞怯，她始终没有伸手揭去那厚重的盖头。 小夫妻俩拜过天地拜高堂，拜过高堂相互拜，相互拜后双双牵手进入洞房。 洞房内，虎生迫不及待地揭开白莲的红盖头。白莲双眼直射虎生的眉头，虎生眉宇之间那最熟悉不过的痣映入她的眼帘。她立起身来冲到他的面前，激动得气喘吁吁：“你是壮儿？” 虎生听到的看到的无不令他惊喜交集：“你……你是莲儿？” 白莲两行热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千言万语却变成了低声抽泣。虎生一时间不知所措，心中十分纳闷。后来，他认为前世的夫妻根本不可能在此世互相之间还能认识，因而他确信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他即喜出望外又顿足捶胸：“莲儿，我的莲儿，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不过，虽然是梦我也惊喜万分，因为眼前的这个梦比起我以前的那千百次的梦来都显得真切！以前在梦中，当我抱住你的时候，一瞬间你就不见了；而今天这个梦却是这样的真切！” 白莲抬起一双泪眼道：“什么？壮儿，你说我们是在梦中？” “是呀！莲儿，我们是在梦中；不过，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做过的最好一次梦了！” “我听别人说，如果怀疑自己是在做梦，那么，就可以用手拧一下自己的胳膊。如果疼的话，那么就不是在做梦；如果感觉不到疼的话，那肯定是在做梦了！” 虎生仍然紧紧的抱着白莲，说道：“我不放手，如果我一放手的话，你又没了！” 第134章 灾难和永生 白莲说道：“壮儿，如果我们要是做梦的话，即使你不松手，我也照样会变没的！我仔细想过，我们现在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嗯，是真的！” 虎生两眼向她的脸上射出两道火热的光芒，急切的说道：“莲儿，是真的吗？我们真的不是在做梦吗？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你怎么会认识我是前世的壮儿？如果不是在做梦的话，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奇巧的事？我就是在我听过的故事中也从没听过这样奇巧的事啊！莲儿，你知道吗？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一夜中，白莲把他死后自己的遭遇，以及入地狱的生活和自己被送来投胎之前冥爷忘了给自己喝**汤的事讲了一遍。 虎生听得入迷了，他始终把白莲抱在怀里，他仍然怀疑眼前是个梦。当鸡叫三遍东方发白的时候，他才感觉到眼前的一切似乎是真的，因为这样长的一个梦又怎么可能呢？ 前世的婚礼是在虎穴里，在虎穴里的时候，两人都幻想过华丽的新娘房。在这一片通红的新娘房里，两人的幸福真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他们幸福的结合不仅仅是新郎威武新娘灿烂，而是在他们的身上，已经凝结了二十多年的亲情！ 在无比幸福的新婚的日子里，虎生偶尔会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他想回到自己已经离开了近二十年的雪莲山下的那个木板房的家中。他把这个想法和白莲与母亲讲了，她们也有此意。 于是，虎生把自己要回家的心愿和义爹冯庄主讲了。二十年的亲情，冯庄主早就把他当作亲人了。然而当他知道虎生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便送了他些许安家的银两，送了他一马车的粮油布匹以及拉着这辆马车的高头大马。 虎生回到雪莲山下的木板房前，发现在木板房的前前后后又有了一些人家，好在自家的木板房还在。母亲重新见到自己的家是悲喜交集。 虎生想打开木板小屋的锁，然而，锁已经锈死了。他用手一拧，锁便断开。他推开板门，眼睛突然被白色光芒闪了一下，仔细看去，只见那张白虎皮虽然过去二十年仍然熠熠生辉。 虎生向白莲讲了白虎皮的来历，上山拜祭了父亲，下山后就着手重建家园。 两个月后，青石到顶瓦房的四合院便建成。这四合院与前后那些人家相比，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随即，又置办了一些田地。偶尔，虎生也会拿起猎枪到高山丛林之中打些猎物。 现在家里是处处舒心，样样乐意，一家三口甭提多幸福了。然而，虎生是没有入地狱直接投生的，他这一世的寿命便受到前一世的制约。前世活了二十年，这一世也只能活上二十年。白莲的命也正像她自己的誓言一样：和虎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和他同年同月同日死，因此，他们闪光的生命又将要归于暗淡了。 住进新房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只听外面雷声大作，山石随之翻滚而下。巨大的雷声和山石滚动声惊天动地。这时，比他家的屋还要大的一块巨石砸在正屋顶上，就这样，虎生顿时从阳世来到阴间，母亲和白莲也奄奄一息。 和虎生一起死的，还有在这次地震中雪莲山下的其他一些人家的人。虎生刚有些清醒，一付铁锁已经锁在了他的锁骨上。这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幽幽，这一次千万把虎生锁好了！上一世他死的时候，我们糊里糊涂的就给他跑了，至今也没有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次你要好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锁好！”虎生听出来了，这是冥冥的声音。 这时，只听幽幽说：“我检查两遍了，没问题！” 冥冥叹息道：“没问题就好！我们这些虽说是鬼头，可任何一个闪失也承担不起呀！想起空空送莲儿去托生，他也不知犯的是哪家子糊涂，竟然忘了给莲儿喝**汤，现在被扒了皮打入十八层地狱，甚是可怜呀！” 幽幽满腔的哭音说：“老大，一想起空空兄弟，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了一样难受，你现在就别再提这事了，我真的就要难受死了！” 冥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哎----我何尝又不是这样呢？还是不提他为好！我们弟兄三个被前世的壮儿、这世的虎生，和前世的莲儿、这世的白莲给害的，真是不堪回首啊！现在你一定要把虎生给锁好了，待会儿白莲死了，我们决不能再手软了，也一定要把她锁好！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仁慈，听她讲东讲西的了！” 幽幽坚定的答道：“是的，老大，我记住了！再过一会儿，这里该死的人也该死绝了，白莲和她的婆婆也将死去，我们都把她们锁好就是了。老大啊，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而我们和空空弟兄三个吃了无数的‘堑’，可‘智’长在哪里呢？” “老二啊，这‘堑’就像是闺女想回娘家一样，它时常是要回去的。我们并不是吃‘堑’吃的少，而是这‘堑’总是要回到我们身上的。以前，我们是没有能够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现在，我们认识到这一点了，我们也就变得聪明起来了。” 冥冥和幽幽以及一个新来的冥官，手里牵着许多死人，他们等待着一会儿即将死去的人。 虎生和那些迷迷糊糊的死人围坐在一起。他自从知道自己再次死了以后，他并不像别的死人那样迷糊，他清醒地认识到：要想脱离死亡，就必须要逃出去，把白莲和母亲救到雪莲山顶，因为，雪莲山顶不属于鬼管辖的地方。 儿时的虎生曾因服过黄娥的万灵聚丹，其力量数倍于常人。这给他的逃走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条件。这时，他趁冥官们不注意，双手用力地扭动铁链，可是，手扭得疼痛难忍，铁链却纹丝不动。他想：铁链既然扭不动了，那么就扭铁锁吧！没想到锁比铁链还要难扭，他望着这把不同寻常的铁锁，失望异常。 无奈之中，他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铁链扭不断，铁锁扳不开，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扭断自己的锁骨了。想到这里，他的手指便扣进自己的锁骨，用力地向外扳，锁骨被扳得钻心的疼痛。然而，这疼痛并没有阻止他继续用力地去扳！他想：如果不扳断锁骨逃走，那么，这一去就不得回返了！就再也见不到慈祥的母亲和亲爱的白莲了。如果能扳断自己锁骨的话，那么，至少还有一线希望！ 于是，他扣住锁骨，用尽平生气力，用力猛的一扳，只听“咯吱”一声，锁骨被扳断了。通常，疼痛是与痛苦是孪生兄弟。而此时此刻的虎生，疼痛竟然与喜悦结成连理。 母亲与白莲终于呼完了世间的最后一口气。在冥冥和幽幽的铁锁锁向她们锁骨的一霎时，虎生跃上前来，挥腿向他们扫去。由于这一腿用力太猛，他俩被扫出几十步开外。虎生一只胳膊夹住母亲，一只胳膊夹住白莲，忍住锁骨的疼痛，沿着上山的道路，向雪莲山顶奔去。 上山的道路上，横七竖八的堆着大大小的石头，每向前行进一步都异常艰难。虎生想如果这样下去的话，就会有被捉的危险。想到这里，他从这块石头上跳向前面一块石头，这样一来，果然快了许多。 冥冥和幽幽顿时糊涂了，当他们清醒过来以后，把手中牵的所有死人交给另一位冥官，慌忙向虎生追去。 虎生并不像在跑，而是在飞。冥冥和幽幽穷追不舍，追与被追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不过，虎生距离神与鬼管辖的分界也越来越近了。 就在冥官们即将抓住虎生脚的时候，虎生已经脱离了冥官们管辖的范围。 无意之中，虎生一回头，只见冥冥和幽幽一边伸手一边在狂喊，然而，他们已经无法超越那道闪光的分界了。 虎生放下母亲和白莲，向冥冥和幽幽挥了挥手，掺着母亲和白莲向雪莲山顶走去。 第135章 后记（一） 在写作的过程中，我成天从头顶到脚底都绷得紧紧的，现在，我把虎生和白莲的故事写完了，终于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一天一夜睡得眉眼不睁。醒来后，我又奔向电脑。打开电脑以后，我发觉这部小说已经写完了，顿时喜上眉梢、心旷神怡。 在轻松之余，心里依旧有些忐忑，也不知我写的这些有没有表达了虎生和白莲他们的意愿。如果能表达或者基本上表达了他们的意愿，那么，我会挺欣慰的。 四五个月以来我在家里写这本书，多少天没有见到老陈了，心里突然有点思念之感。于是，我就到以前的工地去找他。一打听，他不在。瓦工小王告诉我，自从我离开工地后，老陈也表示不打算再干了。谁知老陈不愿再干瓦工的消息一传开，许多家监理单位找上门来，请他去干监理。 听说老陈干监理了，我也为他高兴。 没有找到老陈，我骑着自行车优哉游哉地往家中而去。我一带眼，看见穿着一身西服的一个熟悉的老男人的身影，他一边骑着电瓶车一边打着手机。我这才注意，这不就是我要找的老陈吗？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急忙叫道：“老陈！你那熊样儿也打手机啦，你以前不是说过永远不要那玩意儿的吗？” 老陈听见喊声，停了下来。当发现是我的时候，喜得屁颠颠的向我行来。“哎呀，是你呀，老淡，你可想死我了！” “想死你了？你这话怎么和春节联欢晚会上那个小品演员的话一样哎！” 我再看现在的老陈，满面笑容。脸皮也似乎比以前白净了。以前总是胡子拉茬的，现在长胡子的地方青梗梗的一片，再也看不到一根胡须。 他想起了我刚才说手机的事，他笑了笑说道：“你刚才说我以前永远不要手机的事吧？现在是此一时彼一时了，现在要是没有手机的话，这工作也不好干了！” 我说：“我也看得出来你是这个‘一时’什么的了，我看你活像那个在冰天雪地里多少天没有要到饭的那老叫花子，突然要到一碗热腾腾的红烧肉一样……” 老陈脸上的每个皱纹都绽放着说：“你不要挖苦我好不好？” 我看到精神面貌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也为他高兴。于是我问起了他近来的情况，他面对我的询问是侃侃而谈：实际上，我们这些人虽然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自我感觉有时候还良好，其实我们的这个头脑都锈死了。那是我和你分手后的一天，我无意中碰上我们以前的老工长，他现在一个监理单位干总监。我向他说了我的处境，那老工长说像你这样在工地上跌打滚爬这些年，又干过多少年小队长，那些监理单位想请你这样的人都请不到呢。如果你要真的想换换环境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到我们单位来…… 我看老陈越讲越兴奋，我只是在一旁陪笑。只见他眉飞色舞的继续说道：第二天，我就到老工长的那个监理单位了，他把我派到了名人花园。在我没有到名人花园之前，那里工程质量只能说比豆腐渣工程好一点，自从我到那里以后，那工程质量给我管得贴踏的。施工单位也不敢偷工减料了，建设单位见了我也高兴。我呢，现在也不出体力了，拿工资却比以前要多一半…… 老陈正讲得高兴，他的手机响了。电话里的人一口一个“陈工”的喊他，一边喊还一边向他请示工作，老陈也把当年当小队长的劲头拿出来了，一时间，几条措施就从他的口中传达了下去。 见他手机接完了，我笑着说：“现在混得不错吗！以前大多数人都叫你‘老陈’，叫你陈师傅的人都不多，现在变了，变成‘陈工’了，不简单啊！” 他没有顺着我的话向下说，而是掉转话头问：“老淡，你这几个月在哪里干什么哎？” 我怕他笑话，没好意思说自己在家写小说，就打着哈哈说：“今天天真不错哦，真有春天的味了，你看这柳树都发芽了。” 老陈从不放过一个取笑我的机会：“是‘春风杨柳万千条’还是‘二月春风似剪刀’哎？” 因为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经常背上一些诗词。现在倒好，倒成他取笑我的话语了。他取笑我，我不得不反驳了：“几个月前我看到你蔫蔫的样子，和你说话一点劲儿也没有了，说心里话，我当时想，像这样再在一起说话还能有什么意思呢，没想到你现在却焕发出第二春了。” 这时，老陈的手机又响了，他急忙对我说，这是建设单位的老板打来的，我现在要上工地了，我说，好吧，祝你天天向上。 等老陈走了，我才想起忘记向他要手机号码了。 街道两旁的绿化带变得绿油油的，树枝上都挂满了青芽。一股青香味扑面而来，我的精神为之一振。 …… 我写的这部小说不仅仅是根据虎生和白莲的口述，而且结合了民间传说，我也不知道他俩要是看了是否满意。 我心里没有底，又没有办法和他们取得联系，于是，我的心里总是有点疙里疙瘩的。 就在心情变得不是很爽的时候，我突然接到白莲打来的电话。她说在网上见到了我写的介绍他们的《虎生》这部小说，她说我写的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听到这里，我很欣慰，我连续说了几声“谢谢”，她说，要说谢的话，那应该是我们谢谢你呀。 我从白莲像流水一样的语气中，我猜想她的心情此时是挺爽的。她的的爽朗的话语越说越多，紧接着，她又讲了她与虎生和我分别后的一些经历。 虎生他们和我分别大约有一个月的光景，那一天，太阳正从东方冉冉升起，虎生、母亲和白莲正欣喜的观赏那日出瞬间给他们带来快乐的时候。突然有五个不明飞行器排列成成“人”字形向地球俯冲而来。 第136章 后记（二） 虎生叫了一声“不好”，然后腾空向那些飞行器迎去。 那些飞行器都是外星球的高科技产物，它足足比地球目前的科技水平要超出千余年，就是说，目前地球上的防空设施还不足以抵挡它们。好在地球上有一些集天地之灵气的大师，如果他们发现及时，有的放矢，方法得当，就有可能拒它们于太空之外。虎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叫我写这部小说，把他介绍给其他各位魔法大师，以便共同抗击外太空不守道义的外星人的侵略。 再说虎生在与那五架飞行器交手的过程中，那些飞行器渐渐地占了上风。在那些飞行器之间，虎生显得十分渺小。眼看着那些飞行器要把虎生夹在中心想挤死的时候，虎生突然化为白虎。 虎生变化后的白虎体型突然间数倍于那些飞行器，他们之间的比例如同一个大人和五个小碟子差不多。最终，虎生轻而易举的把其中四个外来飞行器击入太空，剩下的一个也已经是囊中之物。 虎生把最后一个飞行器搬到雪莲山顶，发现这个飞行器中的飞行员在激战中已死去。不过，飞行员头盔上的数个灯光不断的闪烁着，并发出各种有规则的声音。 虎生取下他的头盔，戴在自己的头上。顿时，在虎生的头脑中出现一个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彩星球，开始虎生还以为是地球被七彩笼罩的影像，再仔细一看，这个七彩星球星球上的高山与海洋的布置与地球上完全不同，而且上面的许多人都像眼前这个飞行员差不多：身高不足一米五，头上光光的一根头发也没有，而且头型奇大，大到足以和蓝球媲美。 母亲见了这个外星急忙问道：“虎生啊，这是哪方妖道？莫非是哪个庙里的和尚练功走火入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虎生笑了笑说道：“哪里是什么和尚，这些就是住在天上某一个星星上的人。” 母亲笑了，笑得很灿烂：“千岁的儿子怎么说出几岁大孩子的话？我以前听人讲过，曾经有人上天摘了许许多多的星星，然后把这些星星串成串子，这些串子晶莹剔透的漂亮极了。那些可以串成串子的星星上面怎么能住得下人呢？” 虎生和白莲都笑了，母亲看他俩笑，她也跟着笑。在他们爽快的笑声中，雪莲山的朵朵雪莲争先恐后的竞相开发着。 虎生被这付头盔中发出的各种奇异现象所吸引，他突然停止了笑声。他再看那早已没有了气息的飞行员，慢慢的飘了起来，向那已经被他打开的飞行器的门口飘去。他连忙伸出手来向他抓去，眨眼间，那个飞行员的尸体已经飘出门外，他一把抓了个空。他再次想去抓的时候，那具尸体已经急速地飘向天外，一下子飘得无影无踪。 虎生回到飞行器里，开始仔细地研究起这个头盔，他发现它具有是思维的功能，他欣喜的把这一功能告诉了白莲。因为头盔具备思维的功能，所以他暂且称它为“副脑”。 他经过研究，这个副脑的智能程度远胜于地球上的电脑。从这个副脑中得知，这些飞行器中的大脑袋的外星人，确实是来偷袭地球的。这一偷袭地球的事件如果要不是他及早发现，那么，地球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莲说，为了感谢我的帮忙，她经过和虎生商量，愿意把这外星飞行员的副脑给我，以表示他们对我的感谢。 我这一生中，待人接物是慎之又慎。我不容分说便极力推辞。 白莲对我的拒绝深感意外，她还想劝说我收下这一无价之宝，于是说了这副脑的许多好处。她说：只要把像头盔一样的副脑戴在头上，这副脑无须自己操作，它就会根据自己的想象自动操作。这副脑中记忆许多可能是这些外星人居住的星球的资料，在闲暇的时候，欣赏这些资料将使生活变得其乐无穷。这副脑的最大功能就是未卜先知，例如，买彩票用起来十分方便，只要你按副脑的指令去购买，想不中大奖都不可能。 我说，那我就更不能要了。到我们这样的年龄，“福兮祸所倚”这几个字在我的头脑中，已经不是简单的字的排列。而是在这五个字的后面排列着许许多多的历史故事，如果我要贪图这个便宜，那我也将会成那些故事的排列者。我拒绝接受您赠与的价值不菲的外星人的副脑，并不是我这个人很“君子”，而是我这个人做事历来就是瞻前顾后。 白莲笑着说：“我知道你这个人是怕自己欠别人的人情，大有那种‘宁叫天下人负我，我不负天下人’的架势，你是那种铜墙铁壁般的软硬不吃滴水不进的那种人，叫我能怎么办呢？我只好说一声‘谢谢’了。” 我也笑着说：“我这个人也特容易满足，就‘谢谢’这两个字足矣！要说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我只真心的谢谢你和虎生。在我的心目中，你们是地球的永恒守护者。一个英雄的名字将永远的烙在我头脑中----他就是虎生！” 我这话说出口之后，我立即担心白莲会把它理解成结束语。白莲那边的手机里也没了声音，于是，我搜索枯肠再想把话题续上，然而事与愿违，天下词语有千千万，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一句是属于我的。 正当我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时候，突然喜从天降，从手机里发出了白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她有些羞怯地告诉我，她怀孕了。为了这件事，她们一家成天都像是泡在喜悦中一样，特别是母亲，成天笑的非常特别。母亲在笑之前，总是先望着她的肚子，然后就笑咪咪的，就这样，最近的生活一天一天的就在母亲的微笑中度过。 我听到她的这段蜜饯一样的表白后，我一连串说了许多个“好”字，到底说了多少个，我也清楚。后来，我又说了许许多多的“好”字，大概说了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以后我才又说：好啊！好啊！在我们伟大、光荣、美丽的地球上，小虎生即将闪亮的登场了，地球的守护使者后继有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