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 第一章:牛!真是牛! 靠!不会吧?我穿越了? 邓坤只记得自己刚刚升了职,去和朋友庆祝喝酒,喝得多了自己开车回家,最后的记忆是迎面飞驰过来的卡车的灯光和急促的喇叭声,之后就没有了知觉。醒来之后,世界就变了。 “好奇怪,我的鼻子怎么变得这么长?咦,怎么鼻子上还套着个明晃晃的圈子啊?” 睁开眼,邓坤见到自己的鼻子长出半尺有余,眼珠子朝下就能看得清清楚楚,前面还有个金属圈子穿过鼻孔,圈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绳子,另一端绕在一根柱子上。 “这······这是哪门子的行为艺术啊?” 邓坤的脑子都快当机了,突然觉得自己站在地上的姿势有些怪怪的,低头一看,登时傻了眼。原来自己现在是四肢着地,支撑身体的四肢也不是自己原来的手和脚,但看上去很有点眼熟,咦?怎么······怎么这么像牛蹄子啊? 身旁有一个池塘,刚好绳子的长度够得着。邓坤连忙移步过去,说来也是奇怪,现在他用四条腿走路竟然自然无比,像是天生就习惯这样似的。走到池塘边上,透过水面的倒映,邓坤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形象。 长鼻子,大耳朵,头顶上生着两只角,可不就是活生生一头牛么? 邓坤差点没晕过去。他后世也是深受网络小说毒害的书虫,平时yy时也经常幻想自己穿越后小弟成堆,美女成群的幸福生活。万万没想到,穿越的愿望倒是实现了,但、但、但竟然变成了一头牛?有没有搞错啊!我要变牛人,不是牛啊,咋就听漏了一个字呢? “我靠,我造什么孽了?老天你这样玩我?”邓坤欲哭无泪。为什么别人穿越都是什么牛哄哄的人物,什么虎躯一震能让美女自动投怀之类的,自己却变成一头牛啊,就现在这个身材,震一震估计只能掉一地牛虱吧。 良久之后,邓坤终于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变成一头牛的现实,开始考虑生存与发展的战略性问题。盖牛也分很多种的,有奶牛(邓坤连忙低头看了看两腿之间,确切的说,是后两条腿之间。还好,虽然是牛,终究还是一只公牛);有耕牛;也有肉牛。要是后者,恐怕随时有个胖子狞笑着提着把尖刀走进来,然后······一想到这里,邓坤就觉得胆战心惊。 “完了,完了,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邓坤悲哀的想着。就算很幸运的不是肉牛,估计也是只耕牛了,以后过的就是犁头与皮鞭的生活了,说不准那天还被主人拉去跟母牛配个种什么的,光是想想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邓坤一边开解自己,一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现在的关键是要搞清楚自己到底穿越到了什么年代什么地方,虽然这个对于一头牛而言可能并不是太重要。放眼所见,四周并不像印象中的农村,倒像是在一处宫殿的大门前,到处都是云彩缭绕,香风阵阵,五色霞光映照,搞得像是科幻片中的特技一样,不过就在自己身边,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得很。而且这里的空气也似乎带着一种特别的味道,不知道是负离子特别多还是含氧量特别高,总之光是吸一口气便觉得心旷神怡。一时间,邓坤流连其中,差点把自己变成牛这件天大的事情忘了。 让邓坤回过神来的是一阵脚步声,从宫殿的里面传来。邓坤登时吓出一身冷汗,万分紧张的看着即将走出来的人,生怕是个穿着围裙的胖子之类的。他现在还没有排除自己是头肉牛的可能性,要是不幸的话,可能几个钟头后自己就成了一盘肉片下火锅了。 出来的显然不是厨师,是一个穿着道袍的壮年男子,面如冠玉,黑发高髻,颌下三缕长须,飘飘然有神仙之姿,背上斜跨着一柄长剑,走路时带着香风袭袭,瑞气千条,完全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看得邓坤都发呆了。 “我这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啊?”邓坤心里哀嚎了一声。 不知为何,那道人此时脸上表情凝重,眉宇间隐隐有一股忧愁哀伤之色,径自走到邓坤跟前,端详良久,突然开口道:“奎牛啊奎牛,不知不觉,你也跟了我无数年月了。” “装什么13啊?扮的像个神棍一样,还跟一头牛说话,难道还要我开口回答你不成?你脑筋没问题吧?”邓坤哭笑不得。 那道人像是在自言自语,继续说道:“为师窥探天机,也知道此番有灭教之厄,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挽。这次赴万仙阵,实是凶多吉少,连贫道都未必能保你周全。你若是再堕轮回,自当好生修炼,日后或尚有再见之时。” 嗨,在说什么呢?邓坤听得一头雾水,脑子几乎又要短路。等等!万仙阵?老天,我不是穿越到了封神榜中来吧?灭教之厄?那、那、那、难道眼前的道人就是三清之末,截教之主,天地间除鸿均老祖之外的六大圣人之一的通天教主?抬眼望去,果然宫门上用古纂写着三个大字,依稀认得是“碧游宫”。 碧游宫,截教的大本营,我草啊,这次玩大发了! 那道人马上再次证实了他的想法,只听他续道:“呵呵,可笑那原始与老聃为了抢夺我截教的气运,居然勾结西方教,引狼入室而不自知。便是我截教灭教亡种,这天下气运也未必让他阐教得了去!为他人做嫁衣裳,愚不可及!” 通天教主,这人果然是通天教主!邓坤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唯独有这个念头闪过。这么说来,自己岂不是通天教主的坐骑奎牛? 有什么比掉入万丈悬崖更悲惨的事?那就是坠入万丈悬崖的时候,发现下面居然还是个粪坑。邓坤这个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穿越变成一头牛也就算了,还变成别人的坐骑。虽然骑在自己头上的是这个世上仅有的几个牛人之一,算来自己也可以说是法拉利这个级别的坐骑,但自己驾法拉利和自己当法拉利,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只是邓坤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因为他从刚才通天教主的话里,推测出现在的时间应该就是万仙阵的前夕。他后世也熟读封神演义,自然知道万仙阵一役,通天教主以一敌四,最后落了个教毁人散,身旁只剩下三两个弟子,其余的不是被杀死上了封神榜,就是被西方教掳了去,一个万仙来朝的截教自此灰飞烟灭,通天教主本人也被鸿均老祖带走。可以说是一败涂地。邓坤心想:“老大,我是你的坐骑。你要混的不好,我能混的好么?”大树下面好乘凉,既然变成奎牛的事实不可改变,邓坤自然希望截教这棵大树不要倒下,当下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道:“你不要去!” 开了口才发现,自己口吐的不是牛鸣,而是标准的人言,字正腔圆,咬字清晰。 通天教主微觉诧异,看着邓坤,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邓坤登时醒悟,暗骂自己笨蛋!这里既然是封神榜的世界,那一切的道术仙法都是真的了。自己虽然是头牛,但正如通天教主所说“已跟了他无数岁月”,估计也修炼了不少法术。用“行话”来说,应该也算是道行不浅的了,能够说几句人话还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就算看见一块石头跟自己说话,也不要太过吃惊。 不过通天教主问他的话,却是难以回答,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看过许仲琳写的封神演义,知道您老人家这一去就要倒大霉,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弟子想他们有人教老子,阐教原始天尊,西方教接引道人和准提道人四位圣人联手,老爷您虽然法力无边,恐怕······恐怕也不是对手······”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把眼来瞧通天教主,见他脸上并无怒色,才敢大胆的说下去:“您是圣人,万劫不灭。但是一众师兄弟却没有这个本事,只怕有身陨之危,还不如不去的好!弟子斗胆直言,还请老爷不要怪罪!” 邓坤搜肠刮肚,在记忆中查找封神演义中的片段,记得书中众人称呼通天教主为“老爷”,也只得照搬来用,心下不免揣揣,生怕通天教主看出什么破绽。 “哈哈哈~~”通天教主闻言,仰天长笑,笑声中蕴含无限凄凉,说道:“你是一片赤诚,又何来怪罪之说?你能道出这一番话来,也不枉跟了我这么长的时日。不错,他们四圣联手,我万万敌不过,此去必败无疑,我如何不知?我此举看似逆天,实为顺天。我截教盛极而衰,乃是天数,日后西方教千年大兴,也是天数,” 第二章:万仙阵里牛人多 听了这番话,邓坤不禁呆住,原本书中通天教主的形象是不识天时,不自量力强自逆天而行的人物,万料不到原来通天教主早已洞悉一切,却还是要去应一场有败无胜的争斗。 通天教主语气转为低沉,说道:“虽说天道只可顺之,不可逆之,但为师心有不甘的是,我等三清一体,两位师兄却伙同外人算计为师。只可惜我那千万弟子······”说到这里,通天教主长叹一声,垂首摇头,突又豪气顿生,声调拔高:“便是贫道势单力薄,那又如何?便是你三教合力,那又如何?我通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败了也是轰轰烈烈!” 通天教主傲然挺立,望着碧游宫门外连绵群山,万里大地,生出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仿佛面前纵有甲兵千万,铁马金戈,也是淡然独往。邓坤看着通天教主,情不自禁的心折,一时间心驰神往,被通天教主的豪气感染,竟然也生出一个念头来。 “打就打,死就死!有什么可怕的?!” 通天教主脸露微笑,一字一顿的说道:“尽力而为,仅此而已!”说完坐到邓坤背上,伸手一拍邓坤顶门上的牛角,喝道:“走罢!万年因果,今日一朝了!”邓坤骤觉身体一轻,四蹄生出云雾,载着通天教主,踏着霞光,径往万仙阵所在的潼关飞去。 初次腾云驾雾,邓坤一开始着实吓得半死,但飞腾之时踏在虚空之中,却是如履平地,简直比后世的什么空中客车什么波音还要稳当十倍。自己只需稍稍动念,便觉得两旁景物飞速向后退去,仿佛这飞举云霞的本事是与生俱来的一般。看来这腾云之法,在这个神仙一抓一大把的封神时代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 惊惧即去,邓坤开始试着从原来奎牛的记忆里面寻找有用的东西,最好是什么盖世功法,练了能脚踢三清拳打佛祖的(通天:孽畜你想什么呢?看我的诛仙剑阵加强版!邓坤:老爷饶命啊~~~)。摸索了一阵,邓坤悲哀的发现,自己附身的这只奎牛除了皮厚力大之外,竟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领,也没有什么先天后天昨天明天之类的法宝,论到修为,也就是个金仙下阶,在这牛人遍地的封神时代属于标准型号的菜鸟一级,充其量和阐教的三代弟子差不多,这还不能算上杨戬哪吒那几个怪胎。 邓坤不禁对原来的奎牛大为鄙视,要说资质差吧,还真没见过像您这么个差法的!好歹您也跟了通天教主这么久,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吧(通天教主:······)。通天教主是什么人,一等一的牛人啊!平时人家讲道您老人家也有旁听吧?咋就没有长进呢?是不是上课的时候都钓鱼去了啊?就您这个水平,在这个时代估计就是一牛排。邓坤现在暗暗祈祷,希望西方教和阐教的道友都是吃素的。 正在腹诽间,背上的通天教主又是一拍牛角。邓坤往下看时,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潼关地界。邓坤按下云头,缓缓降下身形来。 脚踏实地,马上有截教弟子前来迎接他――身上的通天教主(邓坤:抗议!我才是主角!),引着通天教主上了芦蓬坐下。截教的大弟子多宝道人已经在前一段诛仙阵时被老子用风火蒲团收去,现在的万仙之首是截教四大弟子之一的金灵圣母,当下领着截教万仙拜见通天教主毕。金灵圣母禀告:“二位师伯俱已至此。” 通天教主叹道:“罢了!加今是月缺难圆,摆此万仙阵,必定与他见个雌雄,以定一尊之位。今日是万仙统会,以完劫数。”当下命长耳定光仙去周营下战书。 听得长耳定光仙之名,邓坤忍不住抬头看了看他。在原著中,通天教主炼就了法宝六魂幡,准备万仙阵时用来对付老子等四圣并姜子牙和武王六人。这六魂幡便是交由长耳定光仙操持,不料长耳定光仙临阵投敌,让通天教主功亏一篑。虽说书中所写,后来老子等四圣故意让长耳定光仙用六魂幡对他们出手,丝毫奈何他们不得。但邓坤最为鄙夷的就是这一出戏,这六魂幡本来就是出其不意的暗算手段,那老子却让长耳定光仙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一来圣人有了防备,哪是那么好伤害的?二来长耳定光仙那时候刚刚投诚,怎么会真个动手?说白了只是一张政治秀而已。要是真如通天教主计划,在战阵之内使用六魂幡,虽然不能坏了四位圣人的性命,但要让毫无防备的他们吃个小亏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一个不起眼的小变化便能直接影响整个战局的胜负,从这个出发点来说,说叛变投敌的长耳定光仙是截教覆灭的罪人也不为过。邓坤自然多看了他几眼。 只是现在的长耳定光仙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得了通天教主的命令去了。不多时回来回报道:“两位师伯约定明日破阵。”通天教主点点头,吩咐众弟子散去,好生养精蓄锐,以待明日大战。众仙领命而去,芦蓬里便只剩下通天教主和邓坤两个。 邓坤迟疑半天,终究还是开口道:“老爷······” 通天教主本在闭目养性存神,闻言睁开眼问道:“你有何事?” 邓坤心里还在翻腾,心想要不要告诉通天教主有关长耳定光仙叛变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说道:“老爷,您是不是交给长耳定光仙一件宝物,用来和四位圣人相争?” 通天教主面露讶异之色,道:“不错!为师交予长耳定光仙一面六魂幡,上书老子、原始、接引、准提、姜尚与武王姬发的名号,只需伺机摇动,便可坏去其元神。此法并非正道,不过事关我截教存亡,也不得不施展一二。只是此事隐秘,你却如何得知?” 邓坤当然不敢回答“如何得知”的问题,只是试探着说道:“老爷您看······长耳定光仙······可靠得住么?”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说道:“我道何事,原来是这个!你却是多虑了。长耳定光仙本是妖族之人,巫妖一战两败俱伤,帝俊太一同时身陨,妖族式微。是为师救他性命,传授上清**助其化形,于他有师徒之恩。你且安心,便是其余弟子散尽,长耳也必留在为师身旁。” 邓坤暗自叹了一口气。难怪你通天教主法力高强,却免不了被算计的命运,只因你为人实在太过耿直,说白了就是一根筋,少了些机变权谋,揣度人心的手段。在利益面前,即使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的例子也比比皆是,师徒之恩又算是什么物事? 只不过心里想的却不能当真说出来。邓坤自忖人微言轻,法力又是跑龙套的级别,说的话不足取信于人。何况长耳定光仙此时并未露出反意,对他可说是毫无办法。反正已经提醒过通天教主了,自己也算是尽了力,事情发展如何,便如通天教主所说,“一切看天意罢”! 次日,通天教主吩咐摆下万仙阵。真个好阵!怎见得? “一团怪雾,几阵寒风;彩霞笼五色金光,瑞云起千丛艳色。前後排山岳,修行道士与全真;左右立湖海,云游陀颈并散客。正东上九华巾水合袍,太阿剑梅花鹿,都是道德清高奇异人;正西上变抓髻,淡黄袍,古定剑,八叉鹿:尽是驾雾腾云清隐士;正南上大红袍、黄斑鹿,昆吾剑,正是五遁三除截教公;正北上皂色服,莲子箍,镔铁剑,跨糜鹿,都是移山倒海雄猛客。翠蓝青云绕绕,素自旗翠凤翩翩;大红旗火云罩顶,皂盖旗黑气施张。杏黄旗下万千条古怪的金霞,内藏着天上无世上少,辟天开地无价宝。又是乌云仙,金光仙,首仙,神光纠纠:灵牙仙,毗芦仙,金箍仙,气概昂昂。七猪车坐金灵圣母,分门列定;八虎叉坐申公豹,总督万仙。武当圣母法宝随身;龟灵圣母包罗万象。金钟响翻腾宇宙,玉磬敲惊动乾坤;提炉排袅袅香烟笼雾隐,羽扇摇翩翩翠凤离瑶池。奎牛上坐的是,混沌未分天地玄黄之外,鸿钧教下,通天截教主;只见长耳仙持定了神书奥妙,德道无穷。兴截灭阐六魂幡,左右金童随圣驾,紫雾红云离碧游,通天教主身心变。只因一怒结成仇,两教主克终有损,天翻地覆鬼神愁。” 通天教主骑在邓坤身上,穿大红白鹤绛绡衣,手执宝剑,从阵中而出。有分教: “辟地开天道理明,谈经论法碧游京;五气朝元传妙诀,三花聚顶演无生。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八卦仙衣来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苹。伏龙降虎为第一,擒妖缚怪任纵横;徒众三千分左右,後随万圣尽精英。天花乱坠无穷妙,地拥金莲长瑞祯;度尽众生成正果,养成正道属无声。对对宝幢前引道,纷纷音乐及时鸣;奎牛稳坐截教主,仙童前後把香焚。霭霭沈檀云雾起,纷纷杀气自氤氲;白鹤唳时天地转,青鸾展翅海山登。通天教主离金阙,来聚群仙百万名。” 第三章:燃灯道人?阴你没商量! 话说通天教主出了阵。邓坤抬眼望去,见对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一堆人,形貌各异,有三眼黑发者;有红脸蓝须者;有三头六臂者;有背生双翅者,千奇百怪,活脱脱一个化装舞会一般。为首者是两名道人,一人长眉鹤发,白须垂地,头圆额突,一身灰白色道袍;另一人中年模样,面目丰满,颌下三缕长须,身躯长大,眉宇间颇有傲气,穿一身黄色道袍,想来便是那人教和阐教之主,太清老子与玉清原始天尊。 通天教主打稽首道:“二位道兄请了!” 老子微笑道:“贤弟可谓无赖之极,不思悔过,何能掌截教之主?前日诛仙阵上已见雌雄,只当潜踪隐迹,自己修过,以忏往愆,方是掌教之主:岂得怙恶不改,又率领群仙,布此恶阵?难道待玉石俱焚,生灵戕灭殆尽,你方才罢手,这是何苦?定作此孽障耳?” 通天教主面有怒色,沉声道:“你等谬掌阐教,自恃己长,纵容门人,肆行猖獗,杀戮不道,反作此巧言惑众;我是哪一件不如你,你敢欺我?今日你再请西方准提道人,将加持杵打我就是了!不知他打我就是打你一般,此恨如何可解?” 原始天尊笑道:“你也不必口讲,只你既摆此阵,就把你胸中学识舒展一二,我与你共决雌雄。”邓坤驮着通天教主,心下大骂,说的比唱得还好听,又说一决雌雄,其实是四个打别人一个。有本事单打独斗,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通天教主说道:“我如今与你的仇恨难解,除非你我俱不掌教,方才干休。”说完走进阵去,少时布成一个阵势,乃是一个阵结三个营叠,攒簇而立。通天教主又驱着邓坤回到阵前问道:“你二人可识我此阵否?” 老子大笑曰:“岂有不知之理,此是‘太极两仪四象之阵’,有何难哉?” 通天教主面无表情,点头道:“既然识得,道兄可来破阵。” 邓坤紧张的看着对面的阐教众人,心下恐惧。他可是后世穿越来的人,自然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心想要是真打起来,自己这身低微的道行,怕是连炮灰都算不上。虽说背上坐着个圣人通天教主,可是待会儿他也自身难保,估计也没有闲暇顾着自己了。邓坤心里打定主意,到时看准机会,能跑则跑,能躲则躲,先保住性命再说。 果然战情的发展和原著中一般无异。西方教的二圣之一准提道人先至,用六根清静竹将截教的乌云仙现出原身,是一只金鳌,被准提道人钓去,送回西方教去了。接着阐教的十二金仙里面的三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和慈航道人分别斗法战胜截教的虬首仙,灵牙仙与金光仙,并把他们打回原形,原来是青狮,白象和金毛吼,三大士自然老实不客气纷纷收为坐骑。再来便是截教四大弟子之一的龟灵圣母打败了阐教的惧留孙,却碰上了西方教的另外一名圣人接引道人,圣人之力岂是仙人能当?龟灵圣母也是气数已尽,不但被打出乌龟的原形,打斗之时还意外放出了被接引封印的蚊道人。蚊道人擅长吸取血肉,把龟灵圣母吸成空壳,元神都不曾留下,连封神榜都上不得。 千万年的师徒情分一朝而绝,饶是通天教主圣人心境,也是悲怒交集,当下发动万仙阵,向阐教众人压来。阐教中人不甘示弱,于是乎混战开始。老子,原始,准提和接引四圣自然是第一时间围住了通天教主。其余门人各自对上截教的二三代弟子。一时刀光剑影,法宝乱飞,直打得日月无光。截教毕竟难敌三教之力,渐渐的处在下风。只见: “老子坐青牛,往来跳跃;通天教主纵奎牛,猛勇来攻;三大士催开了青狮象□犼,金灵圣母使宝剑飞腾;灵宝**师面如火热,武当圣母怒气冲空。太乙真人动了空中三昧,毗芦仙亦显神通;道德真君来完杀戒,云中子宝剑如虹。惧留孙把捆仙绳祭起,金箍仙用飞剑来攻;阵中玉声铮铮响,台下金钟朗朗鸣。四处起团团黑雾,八方长飒飒狂风;人人会三除五遁,个个烧倒海移峰。剑对剑红光灿灿,兵迎宝瑞气溶溶;平地下鸣雷震动,半空中霹雳交轰。急嚷嚷天翻地覆,闹吵吵华岳山崩。姜子牙奉天征讨,众门人各要立功;杨戬刀犹如电闪雄,李靖戟一似飞龙。金吒纵脚步,木吒宝剑齐冲;韦护祭起降魔宝杵,哪吒登开风火轮,各自称雄。雷震子二翅半空施勇,杨任手持五火扇扇风;又来了四仙家,祭起那诛戮陷绝四宝剑,这般兵器难当其锋。咫尺间斩了二十八宿,顷刻时九曜俱空,通天教主精神灭半,金灵圣母口内喁喁,毗卢仙已无主意,武当圣母战战兢兢。一时间又来了西方教主,把乾坤袋举在空中;有缘的须当早进,无缘的任你纵横。霎时间云愁雾惨,一会儿地暗难穷。” 话说金灵圣母被三大士围在当中。只见三大士面份蓝红白,或现三头六臂,或现八臂十头,或现五头八臂;浑身上下,俱有金灯自莲宝珠璎珞,华光护持。金灵圣母用玉如意招架三大士多时,不觉把顶上金冠落在尘埃,将头发散了;这圣母披发大战。正战之间,遇着燃灯道人,祭起定海珠,正中顶门,登时身陨,一记真灵上了封神榜。 这时广成子祭起诛仙剑,赤精子祭起戳仙剑,道行天尊祭起陷仙剑,玉鼎真人祭起绝仙剑,数道黑气冲空,将万仙阵罩住,凡封神榜上有名者,就如砍瓜切菜一般,但遭杀戳;这四剑本是截教之物,在诛仙阵一役被阐教收去,此时却反过来屠杀截教门人。又有姜子牙祭打神鞭,任意施为。万仙阵中,又被杨任用五人扇扇起烈火,千丈黑烟迷空,。哪吒现三头八臂往来冲突,玉虚门人,只杀得山崩地塌。 通天教主见万仙受此屠戮,心中大怒,急呼道:“长耳定光仙快取六魂幡来!”却不见动静。连呼数声,回头看时,连长耳定光仙也不见了;通天教主已知他去了,不禁又惊又怒,一时间心神不定,露出破绽来。 老子看得真切,一扁拐打去,正中通天教主肩窝。圣人全力一击之力,何等巨大,通天教主身形晃了两晃,终究还是坐不稳,就在邓坤身上滚了下来。 就在通天教主跌下牛背之时,邓坤心跳都停了一秒。通天教主只要骑在自己上面,阐教的二三代弟子终究不敢上前动手,而老子等四圣对于自己这么纯朴可爱的动物估计也不屑下杀手(老子等:纯朴可爱······好怪的形容词······),那自己的性命就得以保全了。但通天教主一旦离开,自己就不过是在兵凶战危的杀场上游走的一头牛,随便来个人顺手一刀,自己便就此了账,就算没人来杀,现在场上仙家法宝漫天飞,不小心挨着一下,恐怕也就只能唱唱《明年今日》了。邓坤心胆俱裂,拔脚就想跑路,突然猛地记起一事。 记得后世看封神演义时,在诛仙阵一役,通天教主也是被四位圣人围攻,借土遁往上空脱离战场时,却被侯在半空的燃灯道人一记定海珠打了下来。现在虽然是在万仙阵中,但局面和当时差相仿佛,通天教主被四圣裹住,施展不开,唯独向上飞去是条去路。他能看出,阐教等人自然也能看出,那么,燃灯道人会不会又执着定海珠在天上等着呢? 说起这燃灯道人,后世书友都说此人是封神第一贱人。先是投靠阐教,做到仅次于原始天尊一人之下的副教主位置,连十二金仙见了面都要口称老师。只是他为人贪婪成性,又是满口仁义道德,一看到截教赵公明的定海珠,便两眼发光,无耻的说“吾道成矣!”谋算了别人的法宝,不遗余力的帮阐教灭了截教,其中也捞了无数好处,却又转而投靠西方教去,还带走了十二金仙中的好几人,以致西方教大兴,喧宾夺主反将本土的阐教打压下去。对于这种两面三刀,反覆无常的小人,邓坤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好印象。 虽然不屑燃灯的为人,但他的实力却是绝对的不容小觑,已臻玄仙上阶之境,尤其是手中的定海珠,属于先天灵宝的级别,能演化二十四诸天地,妙用无穷,日后燃灯成就三世佛中的过去佛,便是以此为凭恃。诛仙阵时,通天教主就吃过一次亏,以通天教主的圣人之身,居然也被打落,足见定海珠的威力。邓坤抬头望去,果然见到天上有一个身形,藏在云层后头若隐若现,看那模样打扮不是燃灯是谁? 看了看正在苦战四圣的通天教主,邓坤一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四蹄一顿,径往上方冲去,绕到燃灯左侧,低下头,硬着两只角,猛地向他撞去。 燃灯本来拿着定海珠,目不转睛的看着下方的通天教主独战四圣,蓄势待发,只等通天教主冲上来,便再行一次那暗算之事。忽然听见边上劲风带起,余光一看,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的黑影已经冲到身前,来势猛恶,待要躲避时已然不及,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四章:女娲娘娘救命啊! 话说燃灯本来全神贯注盯着通天教主,却不想暗算别人的人倒先遭了暗算。邓坤埋头撞来,燃灯闪避不及,“砰”的一声巨响,被撞个正着,身体驾不住云头,从半空中直坠下来。 要说法力,燃灯的玄仙上阶和邓坤的金仙下阶相比,高出好几个档次,真要动起手来,十个邓坤都不够别人灭的。但是燃灯所长者乃是法术道行,论起皮坚肉厚,又怎能和奎牛之身的邓坤相比?更何况刚才邓坤那一下乃是偷袭,燃灯全无防备,自然一击即中。 邓坤这一撞,用尽了全身力气,以他的天生蛮力,当真是一座山峰都能撞崩。燃灯原本手持定海珠,被这么猛力一撞,手里的定海珠脱手飞出,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往邓坤的所在处飞来。邓坤这时头脑也撞得有些头晕眼花,朦胧中见到一物往自己处抛来,圆溜溜,亮晶晶,散发着浓浓的灵气,想来就是那先天灵宝定海神珠。邓坤此时是奎牛之身,只有四蹄,没有双手去接。他脑子还未清明,也来不及多想,当下张大嘴巴,把定海珠吸入口中。那定海珠是圆球一个,滑不留手,顺着吸力“咕嘟”一下直接滚下喉咙,吞到肚子里去了。 邓坤一下子傻了眼,这玩意儿吞到肚里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吧?要不要去洗胃啊?还没等他感觉任何不适,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孽畜!还我法宝来!” 邓坤一看之下,登时吓得魂不附体。只见燃灯满脸通红,须发戟张,两眼如要迸出火来,手持宝剑,就往邓坤这边冲来。燃灯的法力高出邓坤太多,虽然刚才被撞倒,却是没有受伤。只是堂堂的阐教副教主,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只畜生顶翻在地,实在是奇耻大辱(邓坤:冤枉啊,是你自己选的地方!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来天上,这不是明摆着丢人给大家看么?)。这些倒也罢了,竟然还失却了定海珠,这定海珠可是燃灯成道的关键,怎能不急?燃灯当下气势汹汹的杀过来,誓将定海珠夺回,再把邓坤剥皮拆骨,方泄心头之恨。 还没等燃灯近身,邓坤已然转身就跑。开什么玩笑!燃灯是什么人物?天下除了圣人之和几个出名的牛人外,估计也就差不多轮到他了,凭邓坤现在的本事和他正面动手是死路一条。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能力敌,便当智取。所谓智取,就是用计,既然是用计,那当然是邓大官人用得最为纯熟的第三十六计,走为上着了!燃灯哪里肯放?紧追不休。 邓坤所化的奎牛乃是通天教主的坐骑,脚程当然是迅捷,燃灯法力高深,身法自也不慢。两人一个逃一个追,瞬间就脱出潼关战场的范围。邓坤慌不择路,只知道拼了命的飞行,深知只要慢得一分,立时便是神魂俱灭的下场。 你追我逃了小半个时辰,这一人一牛已然到了东海之上。邓坤终究是法力有限,渐渐的不能支撑,速度开始慢了下来。燃灯看看距离缩短了不少,心里大喜,喝道:“孽畜,哪里逃。”从袖中挚出一物,往空中抛去。 那物见风而长,刹那间长成数丈长短,却是一把尺子,质地非金非木,上面雕刻着古朴花纹,正是燃灯的另一件法宝乾坤尺,乃是天下间出现的第一把尺子,有功德护持,可攻可守,虽然比不上定海珠,但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燃灯在未得到定海珠之前,便是靠它名动三界。只见燃灯祭起法宝,那乾坤尺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狠狠的往邓坤背上敲去。 邓坤没命奔逃之际,听得脑后风声有异,已来不及观看,只听得“啪”的一声,背上重重挨了一记。邓坤只觉被打中的脊梁骨几欲折断,一阵巨大的疼痛霎时传遍全身,差点儿没摔下海去。疼痛袭来,邓坤几乎要晕过去,全凭一股子毅力支撑,仍是咬着牙往前急奔,全然顾不上口鼻之处已经不知不觉的渗出血来。 这一击竟然没有把邓坤击倒,也是大出燃灯意料之外,暗骂一声:“皮好厚的畜生!”但心想邓坤已经受伤,时间一久定然手到擒来,手一招,乾坤尺自动飞回袖子里,又加紧脚步追赶,同时凝聚目力,随时准备再用乾坤尺给邓坤来这么一下。 不料邓坤此时却是学得精了,竟是使出后世开车时卡位的技术,左转右拐,走的是s形的路线。燃灯几次想出手,始终拿不准他的去向。如此数遭,燃灯不禁大怒,喝道:“好畜生,看贫道如何收你!”说着右手举起,手里拿着一个紫金钵盂,射出一道光柱,远远的罩住前面奔逃的邓坤。光柱自钵盂发出不过碗口粗细,但随着距离拉远竟越来越粗,到得邓坤身后,已是将周围方圆数丈都覆盖了进去,任凭邓坤如何左闪右避,仍脱不出那光柱的范围。 一被光柱射住,邓坤登时觉得四肢酸软无力,竟然无法动弹,就这么直挺挺的定立在半空之中,大骇之余,心道:“完了,终究还是躲不过!” 说时迟那时快,燃灯已到了面前,大喝一声:“孽畜,受死!”手中长剑便往邓坤面门劈去。他这一下是含恨而发,以他一个上阶玄仙,先是被邓坤一头拱翻,连定海珠都被人吞了,还费了不少工夫才能抓住这只仅仅是金仙下阶的坐骑,其间还不得不用上乾坤尺和紫金钵盂两大看家法宝,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被天下耻笑。燃灯恼羞成怒,是以下手毫不留情。 邓坤看着锋利的剑刃往自己脸上砍来,此时已是毫无还手之力,暗自苦笑一声,闭目待毙,心里还骂了一句:“老东西,我告你虐畜!” 只听得“哐啷”一声,似是铁器相碰的声音,身上却没有感觉到预料中刀刃加身的疼痛,却听见燃灯略带惊惶的声音响起:“云光帕?!可是女娲娘娘当面,贫道有失远迎了!” 邓坤疑惑的睁开眼,见到自己身边萦绕着一团红色的光芒,将自己裹在里头。燃灯站在外头,已经收起长剑,向着正上方稽首行礼。邓坤把眼睛朝上望去。只见九霄之中,黄旗隐隐,宝盖飘扬,有数对女童,分於左右;当中一位娘娘,跨青鸾而坐。邓坤所见,这位娘娘长得果然是花容月貌,倾城倾国,却又自带一股高贵凛然的气质,让人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便是邓坤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此时竟也看得呆住,心跳扑通扑通的,暗道:“死了,死了,这位就是女娲娘娘罢。果然是美艳不可方物!难怪纣王一见钟情,还为此断送六百年江山。此时看来,倒也不枉了,要是换了我,只怕也差不多罢!” 这位确实便是补天造人的女娲娘娘,昔日的妖族大圣,今日的人族圣母,也是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位以功德成圣的圣人。她见邓坤不眨眼的看着自己,倒也不以为忤,只是微微一笑。要知道圣人虽说是法力通天,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知道的,譬如现在邓坤心里的不敬念头,女娲便不知道。至于邓坤望着女娲“颇为龌龊”的眼神,女娲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因邓坤还是奎牛的身躯。女娲便是再异想天开,也不会匪夷所思想去判断一头牛是不是在“色眯眯”的看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这上头来。否则,只怕燃灯还没动手,她就先把邓坤拍飞了。 女娲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脸上带着让人神魂俱醉的微笑,说道:“燃灯道友不必多礼。本座偶尔路过东海,看见道友追赶此牛妖。若我记得不差,它应是通天道友座下的奎牛,不知何事得罪了道友,要取它性命呢?” 圣人与仙人,一字只差,云泥之别。面对女娲,燃灯不敢怠慢,又是深深施了一礼,正要答话。邓坤抢在前面,先噼里啪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通,其间着重强调的是老子等四圣联手,以多欺少对付通天一个,燃灯在旁听见只恨得牙痒痒,却因邓坤所言大部分都是实情,无法反驳。最后邓坤求道:“弟子虽是拱翻了他,但他也用法宝打了我一下,两下已然扯平。他却还要下杀手,还请娘娘救我一命。” 对于女娲会不会救他,邓坤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毕竟灭殷之战是由纣王在女娲庙题诗而起,严格说来,女娲也是反商阵营的一员,和扶商的通天教主正是对头。女娲就算扔下他不管,也是一点不奇怪的事。只是邓坤现在犹如溺水之人,便是一根稻草也要抓紧不放的,女娲是眼前唯一能救自己之人,如何不求? 女娲上下打量了邓坤一番,又看了看燃灯,缓缓说道:“商灭周兴,乃是天数······”此言一出,邓坤顿时心凉了半截,燃灯则面泛喜色,却听见女娲续道:“不过,燃灯道友你毕竟是玄仙,如此逼迫一个只有金仙下阶的牛妖,传出去也怕有损道友的颜面。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如两下罢手,你意何如?” 女娲竟然真的帮邓坤求情?这一下不但燃灯愣住,连邓坤都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是为人坐骑的小妖,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圣人,两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会有什么交集的。经过穿越成牛这么倒霉的事情,邓坤此时早已不奢望自己能有什么主角无敌定律,自然也不会相信什么女娲对自己一见钟情之类的狗血解释。他倒还真的没想通,女娲为什么要救自己。 第五章:赚大发了 女娲出言保邓坤性命,连直接受益人邓坤本人都摸不着头脑。现在的情况是燃灯郁闷,邓坤纳闷。燃灯听了女娲的话,脸上不露表情,心里却急速转过了无数念头,揣测女娲救邓坤的缘由。女娲和邓坤无论身份地位、道行修为还是相貌气质,都天差地远(邓坤:你怎么这样说啊,好歹我在牛里面也算是英俊小生,和女娲妹妹正相配。燃灯:······),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要说他们之间曾结下什么因果,还真是难以想象。 正在思索间,又听见女娲说道:“燃灯道友,它虽然法力低微,始终是我妖族之人。你便看我面上,饶它去罢。” 一听这话,邓坤豁然开朗。原来女娲保自己,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是妖族。女娲是妖族圣人,自己和她也算是同宗同族(女娲:谁和你同宗同族?乱攀亲戚!小燃,干掉它!邓坤:饶命啊~~~)。他后世是资深书虫,熟读洪荒封神的历史,知道女娲其实内心相当矛盾。最初天地初开之时,巫妖两族势大,人族弱小。天意要巫妖两族殒落,让人族得以兴盛。众圣人也碍于巫妖两族过分强势,无法传下道统,也想扶植更为容易控制的人族取而代之,于是在里面推波助澜。身为妖族圣人的女娲一来受制于天道,无法直接帮助妖族;二来人族也是由她所出,正所谓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最后只好袖手旁观。 最后巫妖两族同归于尽,妖族的天帝帝俊与东皇太一同时殒落,妖族基业中道而衰。女娲看在眼里,心中也不好受。通天教主的教义是有教无类,并不歧视妖族,是以大部分残存的妖族都加入了截教,正如龟灵圣母、乌云仙等人,本身都是妖族之身。偏是造化弄人,天道又要灭商兴周,顿时再次把截教推倒风口浪尖上,妖族又一次面临一场浩劫。女娲身为圣人,不能不顺应天意,但又不忍心看着妖族损失殆尽。没奈何,只得在不改变天下大势的前提下,能救一个救一个,所以才会开口让燃灯放邓坤一马。 邓坤一旦想通,心中登时大定,看来自己这条小命是保住了,暗喜道:“嘿嘿,俗话说英雄救美,可见这英雄和美人密不可分。女娲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如此推算,我果然是个英雄。”至于现在的情况和英雄救美恰恰颠倒过来,那是小节,邓大官人便不予理会了。 不说邓坤自己在一旁yy,旁边的燃灯却是好生为难,女娲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圣人随口一句话便是金口玉旨,哪个敢不遵从?燃灯不敢不卖女娲娘娘的面子,只好说道:“既是娘娘有命,贫道焉敢不从?此畜性命就此饶过,只是它抢去贫道的定海珠,还请娘娘赐还。” “哦?”女娲闻言,目光转向邓坤,心道你有多少斤两,竟能抢去燃灯的定海珠? 一接触到女娲的目光,邓坤连忙垂下头去,口吐人言:“娘娘容禀。那定海珠确是在弟子手中。只是此珠本是我截教弟子赵公明之物,是燃灯见宝起意,害了赵公明的性命,夺了此宝去。现下只是机缘已到,归还截教而已。今日之果,乃是昨日之因而起。这归还一事,又是从何说起?”他后世是职场中人,对于谈判桌上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伎俩玩得纯熟无比。刚才要的是性命,现在性命得保,便得寸进尺谋划起定海珠来了,当然他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行当然最好,不行就另作计较。 虽然动机不纯,不过邓坤这一番话说得倒是在情在理。女娲点点头,对燃灯说道:“定海珠一事,本座也有听闻。此次物归原主,也是解了一番因果。燃灯道友,你不可太执著了。” 燃灯听得心里头直冒血。若非面前的女娲他万万敌不过,他恨不得立马上前把女娲和邓坤一齐打杀了事。邓坤说出刚才那一番理由时,他已经知道不妙,那定海珠是他从赵公明处夺来,别人如何便不能再夺去?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截教之物,在情在理,自己都说不过去。而当着女娲的面,他也不好意思说出他标准版的无耻明言:“此物与贫道有缘”。有缘?有缘咋就让人轻易的拿走了?那邓坤岂不是更有缘。但若要燃灯放手离去,却无论如何心有不甘。燃灯呆立不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煞是好看。 其实这里面另有一番隐情。燃灯得了定海珠,却未完全炼化。法宝一旦炼化,便和主人元神相通,主人只要相召,就算隔着万里,法宝也会响应。正如燃灯的乾坤尺,即使落在别处,只要燃灯动念,立时便会自动飞回,旁人就算得了,一时半刻也不能使用。炼化法宝的本质其实是用自己的元神慢慢将寄存在法宝中的原主的元神驱除,并取而代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因此法宝等级越高,原来的主人法力越强,炼化所需的时日便越长。定海珠得自赵公明,修为不在燃灯之下,又是先天灵宝,燃灯虽然全力祭炼,但究竟得之时日尚短,还没来得及完全炼化,用来打人虽是无往不利,若是失却了,却不能像自己的法宝般随意取回。 心念数转,燃灯终究是选择了暂时退让,强笑道:“既然女娲娘娘如此说,贫道也不再强求。就此别过!”说完更不停留,打个稽首,转身驾云光而去,心里把邓坤骂了个千次万次:“小畜生算你走运,今日有圣人护持,不好用强。终不信女娲能护你一世,一旦你落单,我定要取回法宝,还要整治得你生不如死,好教你知道我的手段!”他却不怕邓坤侵占了定海珠,只因以他玄仙之能尚未能完全炼化,邓坤区区金仙下阶修为,根本是得物无所用而已。 看着燃灯离去,邓坤欢喜的几乎要跳起来,本来以为必死之局,不料逃得性命之余,还得了定海珠那样的宝贝。虽然明白这事还不算完,恐怕燃灯以后会阴魂不散的缠着自己,今生今世都不得安宁,但究竟燃眉之急已解,心里一下子放松下来,这时才发现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背上被乾坤尺打中之处着实难当,稍稍动一动便牵动伤处,痛得呲牙呲嘴。 女娲饶有兴趣的看着邓坤,笑道:“你这牛头,倒甚是有趣!” 有趣?我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哪里有趣了?邓坤勉强一笑,正要说话,一张嘴却是一口鲜血先喷了出来。他却不知自己其实伤重得无以复加,被玄仙境界的燃灯用先天灵宝乾坤尺打中,以他现在的修为是万万经受不起的。刚才舍生忘死,全凭一口气支撑方能逃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危机一过,伤势顿时迸发出来,驾不住云头,直直的朝海面坠落下去。 眼看邓坤就要和海面来个天翻地覆的世纪之吻,在这关头却有一物轻轻将他托住,缓缓升到女娲面前,正是适才挡了燃灯要命一剑的云光帕。女娲看着邓坤,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我便再救你一次。成与不成,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这句话邓坤却没有听见,因为他已经晕了过去。 邓坤恢复知觉时,发现自己卧在一座宫殿门外,四周无人。当下缓缓站起,只觉得仍是全身乏力,伤势却像是尽数痊愈,背上的伤口也不再疼痛。抬头看去,见宫殿大门正中上书“火云宫”三个大字。邓坤登时醒起此间是何处。 “哦,我原来是来了三皇的住处。”邓坤看向周围,当真是有无限的景致,有分教: “势连天界,名号火云;青青翠翠的乔松,龙鳞重叠;倚猗挺挺的秀竹,凤尾交稍。蒙蒙茸茸的碧草,龙须柔软;古古怪怪的古树,鹿角丫叉。乱石堆山,似大大小小的伏虎;老藤挂壁,似弯弯曲曲的腾蛇。丹壁上更有些分分明明的金碧影,低涧中只见那香香馥馥的瑞莲花;洞府中锁着那氤氤氲氲的雾霭,青峦上笼着烂烂缦缦的烟霞。对对彩鸾鸣,浑似那咿咿哑哑的律吕;双双丹凤啸,恍疑是嘹嘹哸哸的笙笳。碧水跳珠点点滴滴,从玉女盘中泄出;虹霓流彩,闪闪灼灼自苍龙岭上飞斜。真个是福地无如仙境好,火云仙府胜玄都。” 邓坤正在观看,忽闻身后有脚步声,急回头时,只见身后有三人和女娲并肩而出,当中一位,顶生二角;左边一位,披叶盖肩,腰围虎豹之皮;右边一位,身穿帝服。邓坤晓得这便是伏羲、神农、轩辕三位圣皇,成就天、地、人皇之位,尊崇无比,连忙屈下前面两只蹄子,口中道:“弟子叩见三位皇爷。” 站在左边的神农微笑点头,说道:“伤势如何?” 神农尝百草,擅能治百病,解百毒,邓坤如何不知是他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立时说道:“承蒙皇爷相救,弟子感激不尽,此时已然大好了。”他穿越以来,多有卑躬屈膝,厚词媚颜之举,但演戏的成分占了百分之九十九,唯独这次是诚心诚意的向神农跪拜。 神农又是微笑点头,说道:“你好生修养几日,便当无碍。” 邓坤自然是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一般,便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一事,登时打了一个激灵,急声问道:“敢为皇爷,弟子在此处躺了多久了?” 第六章:圣妖量天诀?好东西啊! 神农笑道:“你伤势沉重,本皇救你也费了一些工夫,现下已然过去一天一夜了。” 邓坤听得大急,艰难的挣扎站起,说道:“皇爷与娘娘救命之恩,终生不敢有忘,日后相召,便是刀山火海,弟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今日尚有要事,还望娘娘与三位皇爷容我先行一步。告罪了!”说着便要腾云而起。 “且慢!”说话的是轩辕,他面上带笑,望着邓坤道:“你要去哪里?” 邓坤说道:“通天老爷是我师尊,现在潼关,正遭三教四圣围攻,情况危急。弟子心急如焚,欲要赶往潼关。还望皇爷恕罪。” 轩辕眼里露出欣赏的神色,点头道:“果然是有情有义之人!”却又笑道:“通天道友独斗四圣,是必败之局。此时万仙阵已破得干干净净,截教已是散了,通天道友业已远遁。你便是此时赶去也晚了。更何况······”他虽然未说下去,邓坤却明白他的意思,自己法力低微,去了也是白搭,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送死而已。 听到万仙阵已破,通天逃遁,邓坤一时呆立着不知所措。记得原著中,万仙阵被破去后,通天教主被鸿均老祖带往紫霄宫,从此不问世事。他后世穿越而来,不过短短几天,和通天教主可以说只是几面之缘,倒也说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只是心中也颇为佩服通天教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傲气。通天教主这一去,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相见的机会。邓坤心里生出一个念头,希望再见一面这个名义上的主人,至于缘由,却连自己都说不清。 过了半晌,邓坤咬牙道:“一日为师,终生为师。通天老爷以寡敌众,虽败犹荣······”说到这里,他脑中浮现出通天教主仗剑而立,傲视天下的风采,胸中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磅礴气势,说话的声调也不知不觉转高:“要说截教散了,却也未必。至少通天老爷还在,我也还在,有师尊,也有弟子,怎能说是散了?” 轩辕不以为忤,还赞赏的点点头,对伏羲说道:“此子当真不错!” 伏羲也点头微笑,却对邓坤说道:“你若是前去,或要丢了性命!你不怕么?” 怕,怎么不怕?!但不知怎的,邓坤此时隐隐有个感觉,若是不去见通天一面,定要悔恨终生。沉吟一阵,邓坤竟神使鬼差的念了一句后世的诗: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若是唐寅知道他的诗被人在千百年前就盗用,而且盗用者居然还是一头牛,不知作何感想。但伏羲听了眼睛一亮,嘴里喃喃自语:“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重复数遍,似乎回味无穷,突然正色道:“你要前去,我不阻拦。你且稍待,等本皇替你占一卦,算你此行吉凶。” 伏羲这话说出来,旁边的神农轩辕并女娲等人都为之动容,只有邓坤却还没什么感觉,懵懵懂懂的没有反应过来。 女娲见他不解,说道:“你这是莫大的造化了!伏羲圣皇可是发明先天八卦的第一人,论到推算之道,便是圣人也要让他三分。” 神农接着道:“不错!窥探天机,于自身难免有因果缠身,算得越准,泄露天机便也越多,所结因果也就越深,正因如此,伏羲皇兄从不轻易出手推算,你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伏羲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可有名字?” 邓坤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会,终于决定用回后世本名。 “弟子叫邓坤!” 伏羲点点头,表情陡的变得凝重起来,也不见做任何动作,就这么站立着闭眼不动。以他推算的修为,已然无需借用任何外物,甚至连掐指的举动都不需要,只要合眼默算,天道万物的运行轨迹便自然浮现脑中。这等本事,便是后世的深蓝也难及万一。 但他闭上眼睛有一盏茶时分,突然又张了开来,眼里透出一股惊讶不信的神色,接着又再闭眼,过不多时再次睁开,如是再三。每次睁开双眼,眼中的惊讶之色便浓了几分,到后来已然换上难以置信的表情,额头上也渗出了微微的汗珠。 他是神仙之体,寒暑不侵,便是烈日下暴晒,也不会流半滴汗珠,现在竟然淌汗,显见就刚才这么一时三刻,所耗费的心力甚是惊人。 终于,伏羲缓缓睁开双眼,长长呼出一口气,一语不发,只是向邓坤深深凝视。 旁边神农、轩辕、女娲三位大能之人见此情形,岂能不知情况有异?女娲问道:“兄长!可是探出什么天机?”她和伏羲本是兄妹,均为妖族大圣。虽然后来一人补天造人,以功德成圣;另一人托生人族,成就圣皇尊位,但相互之间仍以兄妹相称。 伏羲摆摆手,竟是不理会女娲,对邓坤道:“你在截教,通天道友传了你哪门功法?” 他这一问,却是让邓坤难以回答,他是后世穿越而来,占据了原来奎牛的身躯,原来奎牛的记忆却只继承了零零星星的一些片段,哪里知道通天教主到底教了奎牛什么东东?奎牛长期跟在通天身边,要说通天啥也没教,却又不合情理,只得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答道:“通天老爷教了弟子许多本事,但弟子资质甚低,记心又差,学会的不多。” 伏羲点点头,说道:“我这里有一套功法,名叫《圣妖量天诀》,你可愿学?” 这句话说出来,又让女娲等人脸色一变。女娲是他妹妹,神农轩辕两圣皇和他相处无数时日,怎能不知道这套《圣妖量天诀》是伏羲身为妖族大圣时最得意的功法?当初洪荒初判之时,伏羲便是仗着此功法横行天下,不意今天竟要主动传授给邓坤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 邓坤虽然不知道《圣妖量天诀》的大名,但骤然听到伏羲要传授**,也是大出意料之外,一时呆住,心道:“我靠,难道穿越者真的冥冥中有优惠政策?三皇不但救我性命,还要教我神通?难道说伏羲他老人家慧眼识人,知道我是天纵之才?(伏羲:······)那什么妖什么诀的听名字就很牛x,况且伏羲拿得出手的肯定不差,这次发了发了!” 伏羲见他不答应,还以为他心内踌躇,竟然又道:“你且放心。我传你功法,却不需你拜入我门下,你仍是通天道友的弟子。以后见我,也无需行师礼。”他以为邓坤是碍着门户之见,不便学习别派的功法,居然还替邓坤着想,怕他为难,像是生怕邓坤不学他的功法一般。连女娲圣人一旁见了,都吃惊得合不拢嘴,神农轩辕两圣皇更是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去了。 殊不知伏羲也是过高估计邓坤的觉悟了。邓坤是后世来人,脑中哪有什么门户的观念?刚才只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重大利好砸晕了脑袋而已,登时清醒过来,却又马上装出一副苦思后下定决心的模样,道:“既然如此,弟子谢过伏羲圣皇盛情!” 伏羲赞许的一笑,上前一步,手掌放在邓坤的牛头上,道:“闭上两眼,抱元守一。” 邓坤依言而行,刚一闭眼,就觉得无数文字在脑里显现出来,就像看电子书一般,每一字一句都是清清楚楚,端的是奇妙无比。 过了一会,伏羲收回手掌,缓缓道:“好了,《圣妖量天诀》已经尽数传授给你了,以后你当好生习练。”说着,伏羲竟然自顾自转身向火云宫走去,边走边道:“此法威力无穷,你要凭他为善,还是倚之作恶,仅在你一念之间!去罢!”话音未落,伏羲的身影已隐没在火云宫大门之内,再不见踪影。 神农、轩辕二人看了看邓坤,再互视一眼,也跟着伏羲走进火云宫去了。女娲表情奇怪,用狐疑的眼神把邓坤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最后也随之进去了。 邓坤站在宫门外,很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女娲救他性命,三皇治他伤势,是源于恻隐之心,倒也说得过去;但伏羲和他素昧平生,见面就要教他功法,却是难以理解,再加上伏羲适才帮他推算吉凶,神情古怪,显然大有问题。想了一会,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心中又着实担心通天教主,当下决定先去潼关。 他此时元气已恢复了三四成,当可驾得起云,四蹄一踏,即时腾云而起,径往潼关而去。他这只奎牛,别的本事没有,飞行速度还是很拿得出手的,否则也不能当通天教主的坐骑。燃灯等级比他高出许多,也没能追上他。现下全力施为,只是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潼关,在原来截教布下万仙阵的地方降落下来。 第七章:终于活出个人样儿了! 邓坤离开万仙阵之时,彼处大战正酣。仙家过招,岂是凡人可比?尤其是万仙阵中,有五名圣人出手,山崩地裂犹自寻常,月碎星沉也是等闲。此时邓坤降下云头,触目所见,尽是一片焦土,天色昏沉阴暗,烟雾犹未散去;地上被剑气划出深深的沟壑,纵横杂乱,延绵到数里之外;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无头的尸首,看服饰多是截教弟子;毁碎的法宝飞剑散落一地,四野都是一片愁云惨雾。 只是此时此刻,战场上除了邓坤,半个活人都见不到。连得胜的阐教与西方教众人也已不见踪影,想来已经收兵回营。邓坤本来还在担心,生怕和燃灯道人冤家路窄碰个正着,那可大大不妙,此时才稍稍放下心来,却又担心起通天教主来,深恐来得晚了,通天教主已被鸿均老祖带回紫霄宫,那就相见无望矣! 正不知往哪里找寻通天教主的踪影,忽见正西方二十里外周营处上空,现出瑞气千条,异香袭袭,两朵云彩冲天而起,往东方而去。邓坤记得原著所写,通天教主碰上鸿均,被先带往周营,再随鸿均回紫霄宫去,若是所料不差,那两朵云彩当是鸿均老祖和通天教主两人,当下也不多想,四蹄一腾,飞速追上。 那两朵云彩飞行速度并不快,邓坤霎时追上,果然见到云彩上面载着两人,依稀可辨后面一人的身形便是通天教主,不禁大喜,高声叫道:“老爷留步,弟子在此叩首!” 前面驾云的两人听见呼唤,驻足转身。在前面的人是个老道人,自然便是“一道传三友,蒲团了道真”的鸿均道祖。后面一人不是通天教主是谁?却见通天教主仍是一身青色道袍,严整不乱,眉宇间却存了一股说不出的疲惫哀伤之色,不复日前的霸气。想来截教倾覆,万仙遭难,即使对于通天教主这等混元圣人而言,也是打击极大。 通天教主见了邓坤,先是惊讶,后是露出宽慰欢喜的表情。邓坤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冲到通天教主跟前,说了句:“通天老爷······”本来似有千言万语,却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通天教主含笑点头,说道:“好,好,难得你有心,为师明白。”引邓坤到鸿均道祖身前,说道:“这位是为师的师尊鸿均老爷,也就是你的师祖了,赶快拜见!” 邓坤知道鸿均可是开天辟地来首位圣人,以身合道,可谓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敢怠慢,连忙低下牛头,恭声道:“弟子拜见师祖老爷,愿师祖老爷圣寿无疆。”边说边拿眼来偷偷看鸿均道祖,只见他长须白眉,形貌古朴,面相平平无奇,唯独目光深邃之极。 鸿均道祖也上下打量了邓坤,目光中似乎闪过一丝异色,邓坤却没有察觉。 通天教主说道:“师尊还请稍待,弟子有几句话交代门人,只需片刻即可。” 鸿均道祖表情毫无波澜,仅是微微点头,说道:“长话短说,莫要久耽红尘!”说罢当先按下云头,落在一处山崖上寻一块大石盘膝坐下,闭目不言,仿佛入定去了。 通天教主和邓坤也落下地来。通天教主微笑道:“昨日大战,见到阐教燃灯追逐你往东去了,心里还在担忧,怕你遭燃灯道人打杀了。还好你无事。不过燃灯乃天下有名的玄仙,你怎脱得他手?” 邓坤将女娲娘娘与三皇相救一事略述一遍,通天教主叹道:“女娲虽然得了圣人尊位,仍是心念妖族。可惜妖族乃天道弃子,她也只能救你一个,救不了万仙阵中的其余人等了······”说着不住摇头,无限惋惜。 邓坤知道通天教主心里在为截教弟子的殒落而难过,却不知说什么话来安慰,半晌才道:“通天老爷,你随师祖去了,日后我截教之事谁能担当?” 通天教主苍凉一笑,说道:“截教?这世上往后还有截教么?”他语调渐转低沉,说道:“当日众圣谋算巫妖两族,我也有参与其中。日后想起,虽是顺应天道而为,手段却不免下作,也结下了无数因果。是以我立下截教,有教无类,收了不少妖族遗民,本想给他们一个安身立命之所。不料一轮杀劫,被坏去无数,你的许多同类师兄弟上了封神榜,自此要供天庭驱策,说是为神,实则为奴。更有甚者,连元神都不得留下,千万年的修行一朝俱成画饼,当真是可叹可怜之极。” 通天看了看邓坤,续道:“你既然逃得了性命,可见是福缘深厚之人。不过你妖族经此一劫,更见衰微,恐有灭族亡种之虞,从今往后切不可再提自己是截教门人,须得隐踪遁形,潜修身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邓坤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突然按捺不住胸中一股闷气,高声说道:“要我不去伤人,这我当然应承,但若是别人惹上门来,避无可避,又当如何?”他想到自穿越以来,诸般不顺。先是投身为牛,做了通天教主的坐骑。还没来得及调整一下心态适应这个新环境,偏又正巧赶上截教覆灭,莫名其妙的称为阐教和西方教的敌人。就在一天之前,还被燃灯道人追杀,差点丧命,既痛恨阐教与西方教中人仗势欺人,行那斩尽杀绝之事;又怨忿上天不公,让自己流落至此,还成为天不照管,人不待见的妖族中人,心中激愤,不禁脱口而出。 通天教主摇头道:“妖族没落乃是天意,岂是人力所能挽?你身在局中,得保性命已是难得,千万莫要逞强。” 邓坤此时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越说越是流畅,声音也越来越高:“别人要杀我,我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逃,当真逃不过的,就算使出万般下流手段,也说不得了。总之谁不要我好过,我也不能便宜了他。就算是天要亡我,我也不会束手待毙,纵然是螳臂当车,也要竭尽心力和天斗一斗,便是最后落败身死,心里也是不服!” 邓坤说出这番话来,把通天教主吓了一跳。鸿均道祖就在身侧,他是天道化身,邓坤所说的“与天斗”岂不是等于当面挑战鸿均本人?通天教主面如土色,偷眼看了看鸿均,却见他寂然端坐,恍如只字不闻,心下稍稍安定,低声喝道:“孽畜!不知天高地厚!天道有凭,岂是你一只小小牛妖所能窥探万一?怎敢口出狂言?” 邓坤这时也发了性子,双眼正面迎上通天教主又惊又怒的目光,说道:“老爷您对上三教四圣,也明知是必败之局,又为何还要迎战?何不隐踪遁形,潜修身命,以顺应天道?” 通天教主顿时语塞,过了半天,突然哈哈大笑,刹那间如同换了一个人,又变回原来睥睨众生的截教至尊,笑道:“好!好!好!不料贫道一生自负,原来还不如一头畜生!我截教有你这样的弟子,可见气数未尽!为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生死自有定数,从此以后,你要做何事,可随心而行,是福是祸,便看你自身的造化罢!” 通天教主上前伸手抓住邓坤牛鼻上套的圈子,说道:“你为我坐骑,已有千年,今天为师便还你自由身。”说罢两手一分。听得“叭嗒”一声,邓坤鼻子上穿着的圈子已被取下。 鼻环一拆下,邓坤觉得全身有一道热流涌过,自顶门泥丸宫起,贯通全身,一阵白雾从体内发出,将整个身躯笼罩起来,待得白雾散尽,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只是中等身材,穿着一袭白色道袍,手脚俱全,五官分明,就是邓坤后世时的本来面目。 “想不到你化形之后,原来模样甚是清秀,一点没有奎牛的榔伉形貌。”通天教主点头笑道:“你好自为之,为师去了。”说着转身欲行,又回头说道:“以后不得随意残害生灵,免得种下因果;若是见同类遭遇危难,当可出手解救一二。” 邓坤骤然得以回复人身,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敢相信,正呆呆的看着右手发呆,由指及掌,由掌及臂,一寸寸的仔细端详自己的新肉身,听见通天教主的叮嘱,才猛地回过神来,抬起头,心中百味集陈,哽咽道:“是!弟子记下了!” 通天教主洒然一笑,对鸿均道祖说道:“弟子的事已了,让师尊久候了,万望恕罪!” 鸿均睁开双眼,站起身来,缓缓道:“嗯,如此我等当起行了。”又看了邓坤一眼,不可察觉的暗暗点了点头,便当先驾起云头,往东边飞去。通天教主也随之飞升。只见两朵云霞一前一后,不多时便消失在邓坤视线之内。 邓坤望着通天教主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忽然没来由的仰天大笑,笑声传出极远,须臾笑声止歇。邓坤眼望四周,再无旁人,剩下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立在这山崖之上,只觉得天下茫茫,不知何处可去。 第八章:胆大包天的计划 邓坤思潮起伏,欣喜,哀痛,愤怒,担忧的心情混杂在一起,让心绪乱成了一团麻花:喜的是终于得了人身,不用再靠四条腿走路;哀的是截教覆灭,通天教主离开;怒的是那阐教和西方教借杀劫抢夺截教气运,手段卑鄙;至于忧,忧的却是自己今后的前程。 想起就在数天以前,自己还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一族。但短短了几天时间,便经历了常人在最荒诞的梦里都不曾想到的事情:化奎牛,遇通天,涉万仙,斗燃灯,天地间地位最高的六圣三皇都打过照面,最后连天道化身的鸿均都见过了。接踵而至的变化实在来得太快,不但无法招架,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只是全凭着下意识行事。直到此时此刻,独剩孤身一人站在这高山之巅,才生出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过了良久,邓坤暗暗一咬牙,心道:“也罢,横竖已经是妖族之身,便做个彻彻底底的妖族罢。妖族虽然没落了,但烂船也有三千钉,总有一两个厉害的,我只要扶弱联强,合上几个厉害的同族,未必便不能在这杀场中安身立命。” 想到这里,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得连他自己都吃惊的想法:“那前任妖皇帝俊与太一当日麾下有千万妖族听命,何等威风!我要是能整合残存的妖族势力,说不定能和阐教和西方教那群家伙斗一斗。” 这个想法实在是惊世骇俗,凭他现在金仙下阶的修为,无异痴人说梦,所以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马上被他抛诸脑后。邓坤哪里知道,这个想法虽然此时如同春草萌芽,日后却长成了参天大树,终致改变了天下大势。 “哪里有厉害的妖族呢?”邓坤不住的在脑子里搜索看过的洪荒封神类小说:天帝帝俊和东皇太一已经身陨万年,连灰都找不到了;女娲?估计送上门人家正眼都不看你,最多被她老人家收为坐骑,邓坤初得了人身,可不愿意再被人骑,就算是美女也是敬谢不敏(邓坤:我还想骑骑美女呢!女娲:······救了你,是我瞎了眼······);鲲鹏老祖?嗯嗯,这个倒算得上是个牛人,不过人品太差,和准提、燃灯一道被后世合称为洪荒三大贱客,投靠他说不准哪天被卖了还帮他数钱,何况还不知道他躲在哪里,还是算了······ 邓坤愁眉不展,心里埋怨自己穿越的不是时候。整理提供此时已经是封神时代后期,该出场的都已经出场了,该嗝屁的也都嗝屁了。就像孔宣,多厉害的人物啊,一招五色神光刷得阐教弟子稀里哗啦的,偏偏万仙阵之前就被准提道人收去了西方,做那什么孔雀大明王去了。截教中有很多妖族中人,却又在万仙阵中死了个一干二净,尽数上了封神榜。想来想去,西游记里面倒是有不少叫得出名号的妖怪,神通也不小,什么熊罴精啊蝎子精啊一抓一大把,孙悟空不也是妖精么?问题是现在离西游记的时代还差着一千多年呐! “对了,我咋就把他给忘了呢?”邓坤猛地一拍大腿。想到孙悟空,他陡的想起另外一人,便是那梅山七怪之首,得道白猿,袁洪是也! 说起这袁洪,邓坤自然熟悉。传说天地间有四猴混世,不入十类之种。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袁洪正是这四猴之一的通臂猿猴,力大无穷,最擅征战,兼有**玄功,具七十二般变化,和阐教战神杨戬不相上下,绝对不逊于后来的孙悟空。可惜命犯杀劫,逃不过封神榜,被女娲用先天至宝山河社稷图擒获,再用陆压道君的斩仙飞刀方才杀死,也足见手段通天。若是能救出袁洪,结为强援,邓大官人保住性命的把握便又多了几分。 救袁洪一事,说说容易,做起来可是千难万难。那袁洪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哪是你说救就救的?封神乃是天意,连妖族圣人女娲,都要顺应天意,赐下山河社稷图大义灭亲。邓坤要救袁洪等于逆天而行,这次可别指望女娲再会出手相救,一巴掌把他拍死倒是大有可能。 把头顶快要挠成秃子,邓坤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不禁大吼一声,吐出心中闷气,咬牙道:“管他娘的!见一步走一步罢了!反正要是老子气数已尽,总是逃不掉的。缩头缩脑也是死,轰轰烈烈也是死,不如闭着眼睛拚一把好了!”心里又道:“杨戬啊杨戬,老子打是打不过你的,不过论到下黑手敲闷棍的功夫,你却不一定我的对手,怎么说我还比你多几千年的见识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千里之外,周营中的杨戬突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计较已定,只是记得原著中袁洪驻扎在孟津,现在周兵刚过潼关,算时间还有差不多一个半月才轮到袁洪出场,邓坤心里忽又想起另外一事。 “对了!伏羲传授给我圣妖量天诀,趁这当口,倒要抓紧时间好好练练。虽说时间太短,但总比没有的好。”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这句话,邓坤一向奉之为真理,后世时也全在这一伟大思想的指导下方才拿到大学文凭,所以坚信不疑,当即打算寻一处幽静场所,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苦练伏羲的神功。 邓坤思量了半天,决定回去截教的大本营,金鳌岛碧游宫。通天教主知道万仙阵无法抵挡四位圣人之力,在离岛之前用**力设下高深阵法,只对本教弟子开放,旁人难以入内,即使别教圣人想要破除禁制,也要花费一番工夫。通天教主的本意是倘若有一二弟子能侥幸逃过杀劫,便可来岛上躲避追杀。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邓坤可不敢忘记,还有一个实力高强、手段卑鄙的燃灯道人无时无刻恨不得把自己开膛破肚,取出那定海珠来。 金鳌岛的禁制只对外人有效,邓坤本身是截教弟子,不受限制,轻易的上得岛来,在碧游宫门前按下身形。此时截教败亡,平日万仙来朝的景象已不复见,连一众烧火打水的童子都尽数逃散,生怕受了牵连。整个岛上冷冷清清,寂静无声,显得格外的凄凉。 金鳌岛乃是圣人洞府,灵气充足,奇芭异果无数。邓坤吃了两个叫不出名字的朱红果子,登时觉得神完气足,浑身充满气力,当下在碧游宫内的一个静室安顿下来,习练起伏羲传授的神功来。仙家法诀果然奇妙,邓坤只需潜心凝神,功法的一字一句马上浮现在脑中,清晰无比,让邓坤大感兴奋: “靠!真是神了!考四级的时候咋没学会这一招啊,简直比传说中的记忆面包还好用。” 邓坤的兴奋仅仅维持了一秒钟,下一秒就傻了眼。 原来整篇功法都是古文格局写成,无论是文法还是用词都古朴之极。邓坤的古文水平,也就停留在“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的菜鸟级别,而现在身处时代比起那时更为久远,自然更为艰涩。这也罢了,关键是伏羲的功法是修道法门,专业词汇实在太多,邓坤一个后世人,哪里知道什么叫“玉兔金乌”,什么叫“调和龙虎”,什么又叫“捉坎填离”?本身奎牛的这部分记忆又如泥牛入海,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也调不出来。邓坤此时看着这篇功法,正如小学生在读博士论文,通篇文字虽然差不多每个字都识得,整句连起来却不知所云。 正在哭笑不得的时候,邓坤灵机一动,想起碧游宫内肯定藏有无数截教典籍,或能有助于释疑,连忙入内一顿翻腾,花了许多时间,终于找到一本通天手著的《大道通解》,是给初入教的弟子入门所用。邓坤如获至宝,即时开始翻译的工作。 “哦,原来道家分心肾为坎离,以肝肺为龙虎。直接写心肝肺肾不就好了么······?” “用神气为子母,执津液为铅汞。津液是什么东东,难道是口水······?” “肺主宣降,金性沉重,故得真息则气机自然下沉归元。大概是说呼吸时要意守丹田吧······” 不知不觉,整整三天过去,邓坤才把正篇圣妖量天诀译成基本能够看懂的现代文,和原来的文字相比较根本是面目全非,简直就是两种语言。伏羲要是在旁观看,恐怕也认不出自己的功法了。邓坤当即便开始练习起来。 将体内仙元按照功法所示的路径运行了两大周天,邓坤只觉得周身舒泰。他所附上的奎牛本就有金仙下阶的修为,虽然资质有限,但正是由于生性厚拙,所以修道时心无旁骛,根基却打得颇为牢固,体内的仙元之力甚是雄厚。修道之人,仙元乃是本源之力,像是人的本能,就算是失忆也能运使。正如一个人要是附身在张三丰身上,要他打一套太极拳或许不能,但本身的筋骨气力却仍是远比一般人强得多。在这一点上,邓大官人当真是占了大便宜。 第九章:外挂作弊** “哇哈哈哈,老子神功大成!天下还有谁人能敌?”天地四处响起邓坤的狂笑声,登时风云色变,日月无光。“燃灯那老小子呢?出来,让老子好好修理一顿出出气!” 话音未落,燃灯道人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看到威势十足的邓坤,面色大变,掉头就跑。 “跑?不怕你跑到天边去!”邓坤一巴掌扇过去,隔着老远把燃灯扇翻在地,赶上狠狠往他胯间要害猛踢两脚,看着燃灯捂着痛处在地上打滚,邓坤心里无比快意。 “这位道友下手狠毒,恐怕有伤天和啊!”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邓坤急转身看时,却是原始天尊,手里拿着先天至宝盘古幡,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 “这就算狠毒了?老子还有更狠的让你见识见识!”邓坤大踏步往原始天尊处走去。原始天尊见他来势汹汹,连忙一摆盘古幡,带着毁灭气息的混沌剑气往邓坤袭来。邓坤不屑的一笑,大手一挥,铺天盖地的混沌剑气统统消失无踪。邓坤闪身到原始天尊跟前,一拳捣去,把原始天尊的门牙打掉两颗。原始天尊捂着嘴,结结巴巴道:“贫道······贫道是圣人,你······你敢打我?”他掉了门牙,说话漏风,咬字不清,邓坤一时还真听不懂他说什么。 听不懂索性不听,邓坤又是噼里啪啦一顿胖揍,不多时把原始天尊打了跟个猪头相似。正打得痛快间,身后有传来两个声音道:“凡事不可太过,还请道友见好就收。”一回头,原来是西方教两大圣人准提道人和接引道人,一个拿着七宝妙树,一个头顶悬着十二品金莲,都是满脸悲天悯人之色。 邓坤一见这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怪叫道:“来得好,打一个是打,再打两个也是打。”左手劈手夺过准提手中的七宝妙树,右手正反噼噼啪啪给了准提十几个耳光,一脚揣翻,把手里的七宝妙树往倒地的准提鼻孔里一插。准提口鼻流血,两颊高高肿起,鼻子上插着树枝,神情凄惨,样子滑稽。邓坤又转向接引道人,接引见势不妙,正要逃跑,却快不过邓坤,劈头盖脸的一拳打过去,接引忙把十二品莲台挡在身前。“砰”的一声巨响,号称三界防御第一的十二品莲台被邓坤打得粉碎。邓坤更不作停留,把全无还手之力的接引当成沙包,左钩拳,右直拳,尽往接引脸上打去,打了个不亦乐乎。 “道友请暂且住手。”这时又来了一位,声音平缓,但自有一番不可抗拒的威严,原来是天道化身鸿均道祖,对着邓坤说道:“他们三人毕竟是圣人,不可折辱至此。” 邓坤松开揪住接引衣服领子的手,接引顿时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邓坤向鸿均冷笑道:“圣人?圣人有什么了不起?老子打的就是圣人。”心里想起通天教主被他们几个联手围攻的事,不禁怒火更炽,指着鸿均骂道:“他们几个打通天教主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出来主持公道?现在他们被打,你就跳出来说三道四。你这天道,真是公平得很啊!”越说越气,脱下脚上鞋子,狠狠朝鸿均掷去。 鸿均被鞋子砸个正着,脸上出现了一个乌黑的鞋印。似乎不敢相信邓坤竟敢冒犯自己,鸿均瞪大双眼,颤声道:“你······你······”却说不出话來。 “你你你什么?天道又怎么了,老子心里不爽,天道也照打不误!”邓坤脱下另一只鞋子,光着脚快步上前,空着的手扯住鸿均头发,另一只手拿着鞋子就往鸿均脸上扇去。鸿均的发髻被扯得乱七八糟,一边狼狈的躲避,一边口中说道:“等等······哎哟······君子动口不动手······哎呀,别打我的脸······” 好容易脱了邓坤的手,鸿均已经是道袍破烂,眼眶乌青,模样和叫花子差不多,哪里还敢停留,拔腿就逃,边跑边叫:“你厉害,我惹不起你······” 看着逃跑的鸿均的背影,邓坤哈哈大笑,志得意满道:“从此天上天下,唯我独尊!” 正得意时,忽然觉得胸前湿黏黏的一片,粘在身上好不难受,心下奇怪,下意识便伸手去摸。一摸之下,陡的觉得脚下一空,猛地惊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仍然身处碧游宫静室之内。口水滴成丝线自嘴角垂下,将胸前衣服弄湿了巴掌大一块地方。 原来是南柯一梦! “我草啊!原来是我练着练着就睡着了啊!刚才都是做梦,白开心一场。” 知道是梦境,邓坤茫然若失,过了一会儿,定下心来,突然发觉体内力量有点异常,全身的精气神竟然在体内按照圣妖量天诀的运行路线自发运转,毫无止歇之意,每转一圈,丹田中的仙元之力便茁壮了一分,周身筋脉如同被温水洗涤,说不出的舒服。 “怪了!怪了!难道这圣妖量天诀是永动机?” 邓坤惊喜之余,忙以天目内视自己身躯,却看到丹田之内,有一物缓缓自转,散发出浑厚的灵气,带动体内的仙元之力游走全身。那一物,圆通通,晶莹剔透,正是那被邓坤误吞进肚内的先天灵宝定海神珠。 这时邓坤博览修真类小说所积累的见识派上了用场,思索片刻,心下已然猜到了**分。原来定海珠有演化诸天地之能,本身五行齐备,相生相克,仅凭自身便能在内天地里衍生万物。而伏羲的功法暗合天地至理,一经运使,自然而然的和邓坤体内的定海珠生出共鸣。此时定海珠如同电脑的cpu,带动邓坤体内的心肝脾肺肾的诸般硬件按章运行,竟是无需任何外力相加。这样一来,等于邓坤无时无刻不在修行。 “这把赚大发了!”邓坤高兴得合不拢嘴:“金大大写的神雕中的寒玉床虽然牛x,也只能让人睡觉的时候修炼。现在我不但睡觉能练,连吃饭,上厕所,甚至泡妞的时候都能修炼,岂不是更加厉害?看来这定海珠简直是个无敌外挂,果然是吞的好,吞得妙!” 既然能够自动修炼,邓坤便不再费心劳力静坐练功了,把大部分时间花在了阅读道家典籍上面。他毕竟是后世来人,虽然有了金仙下阶的修为,但说到基本的功夫却还是一窍不通的,难得有时间,自然要恶补一下。好在金鳌岛上典籍甚多,他也不管有用没用,先囫囵吞枣看了再说,遇到艰深难懂之处,便死记硬背下来,心里想着或者以后能派上用场。 弹指间过去了一个月,邓坤的修为如同坐火箭般攀升,竟然一举突破了金仙下阶的级别,臻至金仙中阶的境界。一来的得益于定海珠的作弊功能,大大缩短了挂机练级的时间;二者也要归功于奎牛本身千百年间积累下来的雄厚的仙元之力。其实奎牛本身修为不俗,只是资质实在太差,如同空有钜万家资却不晓得如何使用,所以境界一直上不去,现在换了邓大官人,虽然是修真的菜鸟,但终究多了几千年的见识,自然而然的事半功倍。 与此同时,邓坤的见识也随之大增。修真一路,渡过天劫变算是仙人,其中又分为真仙、上仙、金仙、玄仙四阶,每阶又分上中下三阶,到得玄仙巅峰境界,再进一步,便能成就不死不灭的混元圣人,也就是三清、西方二圣、女娲的级别。只是这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成圣之道,无非以力证道、斩三尸成圣和功德成圣三条路,此刻天地已然凝固,文明也已成形,功德早就被众圣人分得七七八八,再也没有什么油水可捞;斩三尸成圣不但需要用先天至宝寄托善、恶、执三念,还要看机缘造化,估计也没戏;至于以力证道,就是用本身的**力打破一切天道规则的束缚,这个嘛······时间还早,还是别做梦了! 天地开辟以来,圣人不过出现了七位,由此可见成圣之难。其中鸿均道祖是纯粹的斩三尸成圣,所以修为最高,后来又以身合道,成就了比其他圣人更高一筹的无上境界;女娲娘娘是依靠造人的功德成圣,因此在圣人之中实力最弱;其他三清、西方二圣之辈,虽然也斩却了三尸,但一部分还是靠着立教的功德方才得以踏出最后一步,所以还算不上真正斩三尸成圣,逊鸿均一筹。至于三皇之流,虽然也有教化人族的大功德,得了圣皇尊位,但这份功德已经不足以成就真正的圣人境界,只能算是半圣,但是仍比一般的玄仙上阶来得强。 成圣之道,离现在的邓坤实在太远。他倒也没有失望沮丧,因为他现下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能在杀劫中保住性命。身在杀场中,还是先解决生存的根本矛盾,在考虑发展的问题罢! 以他的估计,杨戬和袁洪应该是金仙上阶的境界,虽然由于修炼的功法的关系,可以发挥出超越金仙上阶的战力,但撑死也就是玄仙下阶。自己现在是金仙中阶,也不算全无还手之力。算算时间将至,邓坤一声长啸,脚下生云,离了金鳌岛,往孟津而去。 拯救袁洪大作战,正式展开! 第十章:又见到女娲妹妹了 邓坤入了孟津地界,还未至关隘,远远已经听见刀兵之声,金铁交击混杂着咆哮呼啸,显然是商周两方正在恶战。孟津是往朝歌的咽喉要地,战略位置无比重要。 封神一役,乃是因杀劫而起,人界仙界俱不能逃脱。仙界之战以万仙阵最为至关重要,而人界之战的关键,当要数这孟津一役。根据原著,武王破了袁洪,就在孟津大会八百诸侯,尊为天下共主。 周营内能人极多,邓坤不敢太靠近,把身形隐没在云层后。他记得袁洪兵败,只身逃走,将杨戬诱上梅山。邓坤只要救袁洪一人,当下也不急,只远远的驻足观看。袁洪所带领的梅山七怪,此时仅剩下袁洪孤身一人,其余狗精、猪精、蛇精等均已被杨戬所杀。邓坤倒不是厚此薄彼,只救袁洪,不管旁人死活。全因实力不济,救袁洪一个都没有把握,遑论再救六怪。何况其余六怪的修为和袁洪差得太远,属于根正苗红的炮灰一流,救来也没什么用(六怪:你还说你不是势利眼?邓坤:滚!)。 两方大战,直杀得尸横遍野。周兵趁夜劫营,是有备而来,渐渐的占了上风。听得耳边呐喊砍杀之声开始转弱,邓坤晓得袁洪即将逃遁。果然过不多时,一道黄光起在半空,往梅山方向飞去。其下一道红光在地面紧紧跟随,自是杨戬借土遁追赶。邓坤连忙驾云跟上。 只见袁洪杨戬二人一路上各使神通,变化无穷,凡是人间所有的鸟兽、花木、物件,无不变化,尽使其巧,相生相克,却是谁也克制不了谁。两人赌斗变化,只把全副心思放在对方身上,竟然没有发现远远吊在后面的邓坤。 邓坤看得心摇神驰,至此方知自己所想之幼稚。他原来打算,只要待得两人一出大营,便和袁洪一道夹攻杨戬。袁洪和杨戬不相上下,加上自己,纵然只是微末分毫之力,也当能胜得过杨戬。一旦将杨戬逼退,自己就对袁洪备言前事,带袁洪回金鳌岛,关门放狗,当那缩头乌龟,便能保得性命。你道他为何不早劝袁洪归隐?只因此前商营未破,袁洪心存侥幸,决计不会听从,说不准还把邓坤当作周营说客,抓起来咔嚓了事。正是要等到袁洪兵败,明白大势已去,再行劝说方才有效。 只是现下见了两人赌斗,邓坤只道以现在自己的修为,根本无法插手。自己虽然有金仙中阶修为,但却不通变化之道,见杨戬变化的人熊身高数丈,血口獠牙,张牙舞爪,声势凶恶,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就不敢上前。 却不知邓坤想的也是左了。变化之道不过是小术,虽然其中含了五行相克的道理,终究还是不脱掩眼法的根底,并非说变成虎豹,便真的有虎豹之力,归根结底还是要看法力修为的高低。否则只需变成鸿均的模样,岂非天下无敌?只是此番乃是邓坤首次主动谋算别人(上次战燃灯只是一时意气,不能算数),而所谋者杨戬的威名又实在太盛,是以不免心虚。 就在邓坤迟疑间,前面两人一追一逃,已经上了梅山。袁洪回了老家,胆气更壮,呼啸一声,四周涌出无数小猴,手执棍棒,劈头盖脸往杨戬乱打。杨戬情知不能取胜,慌忙化作金光下山。 邓坤知道杨戬这一去,遇上了女娲娘娘,得授山河社稷图。此时正是机不可失。邓坤按下云头,立在半空对袁洪朗声道:“袁兄勿动刀兵,我无恶意,只为助你而来!” 袁洪闻声抬头,见一个人站在空中。穿着一身道袍,脸上却是满脸的猥琐奸猾,全无半点仙家风骨(邓坤:······我想回家······),五官平平无奇。袁洪心里疑惑,昔日梅山兄弟六人连同神荼郁垒已经死得干净,这人又是何方神圣?当下道:“你是何人?且下来叙话。莫要妄动心思,否则我手中铁棍可不留情!” 邓坤落下地来,抱拳对袁洪说道:“在下截教邓坤。见袁兄不畏强敌,独斗阐教众人。心下不胜钦佩,特来助拳!” 袁洪虽然不是截教弟子,但也是妖族之身,物同其类,乃是天性使然。袁洪对截教弟子自有几分好感,听得邓坤自报门户,当下定睛看去,果然隐隐看出邓坤本体是奎牛,筑基的功法也的确是上清一脉,心里的疑虑已去了七八分,咧嘴笑道:“承蒙盛情,袁某感激之至。”却又面现难色,道:“不过,兵刃无眼,你······” 袁洪的话只说了一半。邓坤知道他看出自己仅有金仙中阶的修为,杨戬虽然暂时退却,焉知不会找上一二帮手再来?若是来的是哪吒或是韦护,邓坤就不是对手。 殊不知邓坤虽然修为不高,却是熟知情节发展,自是大占便宜,此时也无暇解释,正要道出袁洪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劝他同归金鳌岛避祸,陡的听见空中一声厉叫:“袁洪匹夫!可敢再与我大战三百回合?”急看时,却是杨戬雄赳赳,持三尖两刃刀杀来。 邓坤大惊失色,心道杨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原著中杨戬遇女娲,传授山河社稷图的用法,少说也得顿饭工夫,怎的霎时便能回转?他要劝说袁洪的话,半句都来不及说。这一下使得他措手不及,登时打乱全盘计划。 邓坤脑子还未转过弯来,袁洪已经挡在他身前,长笑道:“有何不敢?”挚出混铁棍,飞在半空,举棍便砸向杨戬。杨戬使三尖两刃刀劈手相迎,两人又战得难分难解。斗不数合,杨戬且战且走,袁洪哪里肯放?两人越打越远,眼看就要下了梅山。 邓坤大急,高声叫道:“不可追赶!快回来!”袁洪充耳不闻,仍是厮杀,和杨戬两人转了个弯,身形消失在山崖后面再不可见。 邓坤拔腿就追,头顶却传来幽幽一声长叹: “事不可为,你又何必强求?” 抬头望去,见女娲娘娘跨青鸾而来。邓坤心下顿时明了,自己一路跟随杨戬袁洪二人自孟津到梅山,虽然不被二人发觉,却瞒不过女娲这位圣人,杨戬在极短时间内去而复返,恐怕也是出自这位女娲娘娘的授意。圣人面前,再多的机变谋略也是枉然,邓坤索性不再隐瞒,对空中遥施一礼,说道:“见过娘娘。弟子与那袁洪同为妖族,不忍心见他横死,要救他一救。还望娘娘看在妖族苗裔的份上,高抬贵手。”语气之中,句句强调妖族,祈望打动女娲,放袁洪一条生路。 女娲微笑道:“你这只小小牛妖,得了性命,还不知足,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生死自有天命,便是圣人也不能违逆。你若是封神榜上有名之人,便是十个神农圣皇,也断然救不得你回生。袁洪是天上星阙,已有定数,岂是你所能救的?” 邓坤听得“定数”一语,不知怎的,居然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厌烦,说道:“袁洪是否天命当绝,弟子不知道。弟子只知道尽力而为。” 他这番话当着女娲的面说出来,已是颇有不敬。女娲听了他的豪言壮语,心神竟然微微一震,脸上却不表现,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还当真有趣!你要救袁洪,姑且莫论成与不成,本身就是逆天行事,你难道不怕么?” 邓坤摇头道:“弟子闻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都有一线生机。弟子去救袁洪,若是救不出,便不算违了天意;若是侥幸救出,那也是袁洪本身命不该绝,怎能说是逆天行事?” 女娲眼波流转,似有复杂的光芒流动,过了半晌,说道:“既是如此,我不再多说。你去罢!” 邓坤行了一礼,正要向杨戬袁洪二人的方向追去,突然想起一事,转身对女娲道:“敢问娘娘,若是弟子能救出袁洪。娘娘是否要亲自出手打杀我二人,以‘顺应’那天道?” 女娲哑然失笑道:“我堂堂混元圣人,怎会向你们出手?” 邓坤松了一口气,要是女娲坚持袁洪是必死之人,即使亲自出手也在所不惜的话,那他也不用再多事,直接回金鳌岛罢了。听得女娲续道:“日前鸿均老爷传下旨意,万仙阵后,杀劫之事须以人界为主。人阐截三教玄仙以上,皆不可再出手私斗,直至下一量劫。所以就算我想坏去你二人,也不能亲自动手了!” 玄仙以上不得出手?邓坤大喜。这样一来,岂非连燃灯也在其中?他对燃灯着实忌惮,骤然听说燃灯不能直接动手,等于平白去了一个大敌,叫他怎能不喜? 女娲沉吟片刻,似在决定要不要说出来,最后下定决心,说道:“也罢,你既然晓得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的道理,我便再告诉你一事。封神榜名姓虽然已定,但并非全无更改可能。每一个人皆有命定的归天之处,只要逃过,便可躲过杀劫。正如袁洪,合当命丧孟津,若能逃过,便有可能在本次杀劫之中得保性命。” (上班之前,再发一章) 第十一章:山河社稷图?咱们一起进去玩玩 邓坤闻言先是一怔,再是狂喜。女娲的意思,分明是只要袁洪能逃过梅山之厄,便能在封神榜上除名。这么说来,天道虽然无情,却也不失公允,给了每人一次机会,逃不过,上榜封神;逃得过,任你纵横。 心念急转,邓坤望着女娲的眼神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心道:“这女娲果然还是对妖族心怀怜悯。她这么说,等于是告诉我,袁洪可救!一方面要顺应天道,一方面又要暗中放水,圣人之中,以这位女娲娘娘最为两难。唉,看来圣人高高在上,其实也不逍遥。”转念又想:“女娲既以妖族为念,日后少不得还要她老人家扶持,看来还要寻机会打好关系才是!” 女娲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出神,也不以为忤,微微一笑道:“此时袁洪已经上了山河社稷图,性命就在顷刻。你若要去,当尽早行动。” 邓坤一凛,猛地惊醒,忙向女娲匆匆施了一礼,朝袁洪杨戬的方向赶去。 女娲看着邓坤的背影,突然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要是当日我与兄长有他的气魄,哪怕只是一半,事情可会有不同?唉,天数,天数······” 话说邓坤展开仙识,搜寻杨戬和袁洪的踪迹,见到北面一棵参天大树上,悬着一幅图画,放出万丈霞光。图画前面站着一人,手持三尖两刃刀,不是那杨戬是谁?四周却不见袁洪的身影。邓坤暗中跌足――正如女娲所言,自己果然来得晚了,袁洪已经入彀。 山河社稷图是先天至宝,袁洪入了图内,便是有通天手段,也只能任人摆布了。邓坤一时气往上涌,也顾不得自己是否能敌杨戬,大喝一声,远远的便朝杨戬冲来。 杨戬听见喝声,回过头来,见一个赤手空拳的年轻道人往自己疾冲过来,不禁打了个突。适才邓坤和袁洪在梅山上叙话,杨戬也看得清楚,不过当时目标是袁洪,并未对邓坤多加留意,此时想来,这人多半是袁洪一党。杨戬把三尖两刃刀横在胸前,便要问话。 不料邓坤发了蛮性,只是埋头猛冲,来到杨戬身前七八步远处时,陡的现了奎牛原身,低着两只角,狠狠朝杨戬撞去。这一下来得好快,杨戬大惊失色之余,竟然来不及应变。“砰”的一声巨响,被邓坤撞个正着。邓坤的奎牛原身别的本事没有,只是皮厚力大。杨戬立足不定,身子向后跌去。杨戬身后挂着山河社稷图,正好跌在上面。山河社稷图闪过一抹光华,杨戬的身躯如同投石入水,隐没在山河社稷图中没了踪影,像是凭空消失一样。 要说杨戬这也是冤枉。倘若平手相斗,邓坤怎是杨戬的对手?只不过一方要向另一方出手,无非是暗中偷袭和明里邀战两条路。邓坤大喝在先,明显不是偷袭。要是明里邀战,古人都是一根筋,大凡对战,总是先自报家门,说一番场面话,方才动手,是以杨戬才习惯性的先住手问话。想不到邓坤二话不说就撞过来,当真是从未所见。杨戬一时闪了神,居然被邓坤歪打正着,步袁洪的后尘,也进了山河社稷图。 杨戬的郁闷还不止此。由于邓坤的出现,改变了原来的一些剧情。本来杨戬得女娲传授山河社稷图的用法,即使上了图也能自行脱身。但刚才女娲知道邓坤守候在旁,若是拖得久了,难保袁洪不被邓坤说动,到时溜之大吉,却到哪里去寻?她不欲横生枝节,只是匆匆教授了几句,便打发杨戬回头行事,所以杨戬才能回来得这么快。不过法宝的用法,杨戬并未学全,此时自己上了图,境况一如袁洪无异,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矣! 邓坤把杨戬撞进了山河社稷图,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忽然觉得腿上一痛,低头一看,见一条灵犬咬住了自己左后腿,原来是杨戬的哮天犬。邓坤连忙用力轮起后蹄,往后猛甩,他气力远胜哮天犬,一甩之下登时把哮天犬弹出去丈许。不意哮天犬极通灵性,一退当即又再扑上。说到灵活,邓坤的奎牛之身庞大笨重,却又远不如哮天犬了。哮天犬纵身一跳,跃到了邓坤背上,张嘴就咬住了邓坤后背。邓坤吃痛狼狈,原地打起圈来,想要把背上的哮天犬抛下来,急切间哪里抛的下来?正纠缠间,邓坤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踉跄,好巧不巧,正好撞在山河社稷图上,一牛一犬同时陷在山河社稷图的光华内。刹那之间,原地的所有人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张图悬挂在树枝上,轻轻随风摆动。 坠入山河社稷图那一瞬间,邓坤的脑中一片空白,待得恢复意识,发现竟然身处自己后世的家中,好端端的坐在沙发上,面前熟悉的四十五寸液晶电视还在播放肥皂剧,手里还拿着电视的遥控器。背上紧咬不放的哮天犬已然不知去向,也感觉不到疼痛。一切就好像是看电视时睡着了,做了一场荒诞的梦,现在醒过来了。 哪个是梦,哪个是真? 邓坤伸手往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上狠命一掐。痛!难道刚才的一切当真只是一场梦境?什么万仙阵,什么女娲娘娘,什么山河社稷图,都是不存在的么? 邓坤实在有些糊涂了,呆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回味。这时门铃声突然响起。邓坤心神激荡,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应,也不起身,仍是呆呆坐着,眼睛呆滞的看着门口。门铃声不断,间隔越来越短,显然外面的人已经渐渐等得不耐烦起来。邓坤这才机械般的走过去,把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娇美的脸,这一张脸蛋邓坤很熟悉,熟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她穿着一身白色裙子,长发垂肩,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一见邓坤开门,登时像开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说开了: “怎么这么就才开门?看看,脸上还有口水的印子,又看着电视就睡着了吧!这么大的人了,睡觉还流口水,你羞不羞啊?饿了吧?我刚加班回来。喏,给你带了宵夜,新鲜的肉包子,趁热吃吧。吃饱了歇会儿再睡,三十岁不到小肚子都出来了······” 女孩儿边说边进了屋,回头把门关上。邓坤只知道下意识的让开路,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女孩儿的脸,脸上的表情交织着惊讶、欣喜、哀伤、痛苦、怜爱,等等等等,复杂无比。女孩儿却像是完全没有留意,自顾自的把手上的宵夜放在餐桌上,又去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嘴里不断的在唠叨: “你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什么都要人伺候着?你看,家里的热水都没有了,也不知道烧一壶。老是喝凉水对身体不好的······说你你就不吭声,也不见你改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咦······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奇怪?” 邓坤仿佛没有听见,只是看着女孩儿的脸,突然眼中有泪水顺着两颊流下来,轻轻说道:“颜艳······我又见到你了······你可知道,这五年我一直在想你······” 颜艳蹙起眉头,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上前两步,把手放在邓坤额头上,奇道:“说什么呢?你发烧了啊?怎么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呢?” 邓坤闭上眼睛,泪水仍然止不住的从闭着的眼中渗出来。他把头稍稍前倾,用额头轻轻摩挲女孩儿的掌心,感受那种独特的温热,口中喃喃道:“很真实,一点也不像是梦······五年了,我原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真的好想念你······” 他缓缓睁开眼睛,续道:“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很可惜不是······我好害怕,我这一说出来,你就会消失不见。我也想告诉自己这是真的,但我实在骗不了自己······从五年前你出车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再也不能回到我身边了······虽然只是梦境,但能再见你一面,我真的好高兴······真的好高兴······” 随着邓坤哽咽着吐出的断断续续的句子,颜艳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就好像科幻电影里面的特效镜头,五官逐渐扭曲,分解,同时四周的环境也在同样的变化,最后所有的东西都像是水分蒸发一般,消逝得无影无踪。邓坤所站之处,是无垠的一片雪白,空无一物,仿佛无穷无尽。他此时已是泪流满面,双眼尽被泪水朦胧了,目光反而却变得清明起来: “呵呵,原来这便是山河社稷图的妙用。思山即山,思水即水,如幻似梦,莫辨真假。我想回家,便能变出自己家来;我思念颜艳,便能变出颜艳在我眼前,难得是所有事物都如此真实,连气息神态都分毫不差,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先天至宝,果然名不虚传!” 邓坤所料不错。山河社稷图自有天地,一切皆由心中所想化成,惟妙惟肖,刚才的情景正是由邓坤深埋内心深处,渴求却不可得的**所化。颜艳一事,本是他心头之痛,但正因为痛之极致,实是无可替代,反而能分清真假,抽身而出。若是换了别事,以邓坤的心境修为,少不免要着了道儿,陷在幻境中无法自拔。 (狗血剧情,连自己都觉得肉麻) 第十二章:妈呀!大白天见鬼了! 尽管颜艳的幻像已经消失,邓坤一时之间还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想不到根行浅薄如你,竟也能勘破山河社稷图的虚相,当真是难能可贵!” “又是幻像?!”这是邓坤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急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含笑站在身后。此人身穿华服,天庭方正,气度不怒自威,沉稳如渊停岳持,顾盼间自带一股上位者的风范。此时四周景色又再变化,现出一座宏伟的大殿来,周围白云袅袅,恍如仙境一般。邓坤和那华服男子便站在大殿的中央。 那华服男子面上带笑,看着邓坤道:“这万余年来,进入这山河社稷图的自化天地的不知凡几,其中不乏人、巫、妖三族的高手,但如你这般轻易破解的,本皇还是首次见到。” 本皇?我还是太上皇哩!邓坤现在既然认定在这自化天地里出现的一切皆是幻像,打定主意不论他来什么,只要置若罔闻,看他还有什么手段!他惊惧之心既去,恶搞之心顿起,听了那华服男子的话,只冷笑道:“听您的口气,像是一位皇爷,小的倒是失敬了。只不知皇爷和天地人三位圣皇可曾相识,如何称呼?”语气轻佻,却是在讽刺对方了。 那华服男子见到邓坤脸上的古怪表情,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闻言也不动气,微笑道:“你不要想岔了。本皇并非幻相!” “相信你的是傻子!”邓坤心里暗骂:“纵然你说出个天来,我只是不信!看你奈的我何?”当下只是斜着眼看着那华服男子,冷笑不语。 那华服男子不以为意,续道:“你说的那天地人三皇,应该是伏羲、神农、轩辕三人罢。呵呵,本皇在洪荒称皇之时,他们三人还未出世,算来本皇应该是他们的前辈了!”突然神色一正,一字一顿道:“本皇乃妖族之主,东皇太一!” 即便是确定眼前之人是个西贝货,闻得东皇太一之名,邓坤也不由得一呆。www.26dd.cn只因东皇太一的名头实在太盛。他乃是洪荒之中天地生成的第一批生灵,与三清等人同辈,传说中是太阳星中熊熊烈焰中孕育出来的大神,生来便有先天至宝混沌钟相伴。这东皇太一与兄长帝俊一道创立天庭,一统亿万妖族,横行天下,无人敢挡。 要说这天帝帝俊与东皇太一均是惊材绝艳之辈,一身修为惊天动地,便是圣人也不敢小觑。无奈着了天道算计,挑动巫妖两族大战,帝俊太一两兄弟力抗巫族祖巫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战了三天三夜,最后尽皆殒落。正应了那一句话:不成圣,终为蝼蚁。 饶是如此,巫妖决战时双方使出的最后一击,把洪荒大地打得支离破碎。盘古脊梁所化的不周山倾塌,天柱折,地维缺,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世界几乎重归混沌。这才有了女娲补天,众圣合力修补天缺的事。洪荒大地虽经众圣修补,仍是无法尽复旧观,天下分成了较大的四块大陆,便是那东胜神洲、南瞻部州、西牛贺州和北俱芦州四大部州,以及零零星星的诸多岛屿,这才形成了今时今日的地理格局。 一击之威,竟至于此,可见东皇太一的修为之深,实在是难以想象。 不过就算东皇太一再牛,也吓不倒邓大官人,因为他早就把眼前的一切都当作是山河社稷图生出的虚幻,何况东皇太一殒落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恐怕连骨头都找不回来半点,此刻有个活生生的人跳出来说他就是东皇太一,用后世周星星的警世明言来说,就是:“拜托,像我这么理性的人,我怎么可能接受这么无稽的事情呢?” 因此,邓坤脸上的冷笑不减,怪腔怪调的说道:“原来是东皇陛下,失敬失敬!不过别怪小的多嘴,不知您老人家可有什么证明您是真正的东皇太一呢?” 那华服男子微微一笑,猛地睁大眼睛,登时全身透出一股君临天下的气势,向着邓坤汹涌过来。邓坤只觉得面前如同发了海啸,卷起万丈巨浪,铺天盖地的向自己压来,根本无可抗拒。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邓坤浑身冒出冷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两滴,落在白玉砌成的大殿地面上。再过一秒,邓坤已被压得呼吸困难,不由自主的张大口,如同溺水之人般拼了命的吸气,双腿无法支撑,“扑通“一声跪在那华服男子的跟前。 只是这股毁天灭地的威势仅仅是一放即收,正在邓坤觉得支撑不住时,全身的压力竟然霎时退去。邓坤如同由死到生走了一遭,道袍被汗水浸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尽管威压已经撤去,他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跪在地上,实在是因为吃惊过度,愣了。 那华服男子上前两步,伸手在邓坤腋下轻轻一托,将他扶起,笑道:“如何?可相信本皇是货真价实的东皇太一了么?” 邓坤心中犹有余悸,深呼吸了两下勉强稳住心神,其间转过了无数念头。刚才那华服男子手不动,脚不抬,单凭气势便能压得邓坤喘不过气来,要是真有心要自己的命,便是十个邓坤,也吃他打杀了。这等法力,当真是浩瀚如海,邓坤自穿越以来所遇之人中,只有面对几位圣人的时候才有类似的感觉,便是燃灯也远远不及。倘若是圣人,又怎么会屈尊降贵进入这山河社稷图内和自己这号小人物开这种没营养的玩笑?如此说来,难道眼前这华服男子,真的是万年前大名鼎鼎的东皇太一? 不管眼前的“东皇太一”是真是假,人家实力摆在那儿,邓坤哪里还敢造次?不过心中疑虑未消,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您······真的就是东皇太一······陛下?” 东皇太一哈哈大笑,说道:“东皇太一也不过天道之下的一只蝼蚁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又有什么可冒充的?不错,本皇便是太一。” 邓坤心里又多信了几分,只是旧疑未去,新虑又生,试探着问道:“陛下不是万年前······便身殒了么?怎么······?” 东皇太一沉默了半晌,说道:“当日本皇与兄长帝俊并力,在不周山与十二祖巫大战。我俩虽各有先天至宝护身,但十二祖巫的天都煞神大阵不愧为洪荒第一杀阵,我与兄长并力也难敌。兄长见事不谐,再战下去必然败亡,于是不惜自爆元神,与其中的三位祖巫同归于尽。十二祖巫之数一破,阵法便不能维持。被我用混沌钟趁机击杀六人,剩余三人知道大限难逃,也效仿帝俊兄长自爆。本皇当时也已经是法力枯竭,无力抵抗,肉身化为齑粉。世人皆说东皇太一殒落在不周山下,此言确实不虚······” 东皇太一眼睛望着远处,将这一番往事缓缓道来,尤其提及帝俊时,语调低沉苍凉,似在缅怀,又似在感叹。邓坤不知不觉的被他说的话吸引住,心也随之飞到了万年前的巫妖战场,仿佛眼前就出现了当时的惨烈情景。 “本皇在临死一刻,突然生前的一幕一幕尽在眼前,刹那间明悟了许多事情。”东皇太一说到这里,声音转为激昂高亢:“我顿时明白,所谓的巫妖之战,不过是圣人们的算计!可怜巫妖两族千万子民,尽数做了天道的棋子,连本皇也不例外,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真是可笑之极!” “既是想通,我当时心生怨忿,拼着残余功力,使出妖族秘法,将残魂一缕瞬间送出千里之外,堪堪逃过了祖巫爆体一击。你现下所见,仅是本皇的一丝魂魄,而本皇肉身,早已在不周山下化为飞灰了。” 魂魄?我草啊!那岂不等于是见鬼了!不过仅仅是一缕残魂,便有如此威力,可以想见当年的东皇太一又是何等威风。邓坤只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东皇太一续道:“我送出残魂后,由于本体已毁,本来很快也会消散于天地之间。幸而碰上了女娲娘娘,用**力将我收入山河社稷图内。哼,女娲娘娘也是出身妖族,若非其他圣人制肘,怎会眼睁睁看着妖族衰灭?女娲娘娘告知本皇,从此须躲在这山河社稷图内,不可再现世上,唯恐天道与其他圣人察觉。唉,我本是天道注定要形神俱灭的人,现在女娲娘娘保我一缕残魂不灭,已是冒着逆天的风险,我怎会不知?是以千万年来,我一直在这里藏身,从未与人相见,今天却是个例外。”东皇太一看着邓坤,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邓坤摸不着头脑,老大,什么叫“今天是个例外”?干嘛不见外人,光见我啊?我也是外人啊!您老人家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想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恶心事吧?一想到这,邓坤就觉得很有些毛骨悚然。 第十三章:开什么玩笑! 正在邓坤胡思乱想之时,听得东皇太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邓坤答道:“弟子本是通天教主的坐骑,无名无姓,化形之后,自唤作邓坤。” 东皇太一拊掌大笑,说道:“妙极!妙极!邓为桃林,五行属木,坤为母牛,既隐含你奎牛之本体,又有孕育蕴生之意。木母能化万物,擅攒火婴。火乃我妖族最初诞生之地。你信手拈来之名,暗合妖族之本源,当真是妙不可言!” 邓坤听得哭笑不得,心里暗骂:“什么妙不可言!这本是我后世所用的名字。小爷我父母也就是小学毕业的文化程度,起名字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想什么。还说什么木母、金爹的!简直是胡说八道!”若是在后世有人和他说同一番话,估计会被邓坤当作满口谎言的江湖骗子,不过说这话的是东皇太一,因此邓坤也只好赔笑。 东皇太一续道:“邓坤!本皇之所以肯现身与你相见,实是有事相托。此事关乎我妖族兴衰大计,还望你千万莫要推辞。” 我?邓坤真想扭头看一看身后是不是还站着别人,东皇太一那番话到底是不是和自己说的。东皇太一何等样人,居然还有事相求自己?光看他老人家刚才轻描淡写的露了一手,倘若是他办不到的事,邓坤也别想办到。还说什么事关妖族兴衰,好像邓坤是什么救世主似的。看东皇太一的神色,不似作伪,想来将要说出的事定是非同小可。邓坤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就凭自己这等微末道行,能轻易灭了自己的人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杀鸡用牛刀固然是小题大做,至少鸡是死定的;现在要小爷我拿着修脚刀去杀恐龙,死的多半就是小爷我了。 不过东皇太一的实力实在恐怖,虽然面前的仅是一缕残魂,但要打杀邓坤还不是跟玩儿一样。此刻别人要说什么,邓坤也只好听着,当下迟疑着问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同时心下计较已定,不管东皇太一提出什么要求,就算让他去挑战三清,也要先答应下来,虚与委蛇,千万别惹太一不痛快。待得脱了山河社稷图之困,马上便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人家自己不都说了么?东皇太一是不能离开山河社稷图的。 东皇太一敛去笑容,说道:“我来问你,就你所见,我妖族如今之生存状况若何?你不必隐瞒,大可直言告之。” 见了东皇太一的凝重表情,邓坤心中一紧,莫名其妙的的实话实说道:“以我所见,妖族此时的生存甚是艰难。长此以往,说不定有灭族之虞。” 东皇太一闻言,尽管早有预料,目光中的神采仍是不由得一黯。 邓坤见他脸色不豫,吓了一跳,连忙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想天无绝人之路。我妖族乃天地灵气所生,源远流长,自有上天庇佑。哪里这么容易说灭就灭?想来也是我太过杞人忧天了。” 东皇太一将手一摆,说道:“唉,若是当真有上天庇佑,又哪里来的不周山巫妖之战?又哪里来的诛仙阵,万仙阵之争?这等废话不必多说!你只说出实情便可。” 想不到东皇太一在这山河社稷图的自化天地中隐匿万年不出,居然也知道诛仙阵、万仙阵。看来这万年来所发生的事,也瞒不过他。既然无法唬弄,邓坤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原来陛下也晓得万仙阵之争。不错,自从巫妖两族衰落以来,妖族散落大地各处,无所凭依,幸得截教通天教主接纳,方得归于截教,算是得了个落脚之处,不致流离失所。可恨那阐教与西方教为夺天下气运道统,借着杀劫,将截教弟子大肆屠戮,我妖族子民在这一役中死伤无数。有的上了封神榜,此后要为人驱策;更多有形神俱灭,不复存留者。”一谈及万仙阵之战,邓坤就不免怒火中烧,说话也渐渐变得少有顾忌,声音也大了起来。 东皇太一长叹一声,说道:“巫妖之战,缘于圣人谋划,通天教主当时也有参与其中。但他为人不失磊落,本皇也暗自佩服。而他能容我妖族中人在截教落脚,本皇更是感激。天下圣人,除去女娲娘娘外,也唯有此人堪与相交。无奈他虽是圣人,仍是不免着了天道算计。只可怜我妖族中人,继巫妖之战后,又逢一次大劫。”说罢长吁短叹不已。 邓坤见他难过,心里也有些恻然,他此时说得顺口,从一开始的吞吞吐吐,到后来的侃侃而谈,到得现在简直是不吐不快,继续说道:“妖族遭此大劫,往后境况当更为窘迫。唯一的容身之处已然失去。当今世上尽是人族的天下,妖族只是异类。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排斥异己乃是天性,无论人族妖族皆是如此。人族见了妖类,轻则猜忌排挤,重则打杀除灭。我妖族或许天生异禀,但人族修士中高人也不少,就算是妖族中的佼佼者,也无法独自抵抗千百名人族修士的围攻。此消彼长之下,妖族人数越来越少,或有侥幸逃得性命者,也逼得隐居深山海岛,遁世不出。此时人教、阐教、西方教大兴,诚不可与争锋!我妖族只能苟延残喘,保的身家性命在,仅此而已!” 东皇太一沉默半晌,突然说道:“妖族曾开创天庭,雄霸洪荒。虽说天下无永恒之主角,基业中道而衰,但按理也不致像今时今日般一蹶不振,任人欺辱。这其中缘由你可曾想过?” 邓坤一怔,说道:“阐教和西方教占着人族正统,人数远多于妖族,自然占据上风。妖族人少势孤,不是他们对手。” 东皇太一摇头道:“若说对方人多,倒也不假。但其实妖族人数也自不少。巫妖一战中,妖族虽有无数大能之人殒落,但逃过杀劫的也大有人在。转投在截教门下的不过十分之一,便能号称万仙来朝。若能齐心合力,挑战道门正统,重夺天下霸权或许不足;想要偏安一隅却是有余。何以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你可知道?” 邓坤想了想,说道:“陛下所言当是有理。只是所谓齐心合力,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自从陛下兄弟殒落,妖族群雄无首,和一盘散沙相似,各自为政,互不相帮,更有甚者,自相残杀,攻战不休。反观人族虽然弱小,但胜在团结对外。我曾亲历万仙阵一役,我方虽称万仙在列,但大多是道行低微,贪生怕死之辈,未战先怯,如何能胜?还有如长耳定光仙一般叛师投敌之人。临阵之际,阐教和西方教大多是几个打我们一个。尽管可以取笑他们以众凌寡,但却不得不承认最后取胜的还是他们。” 东皇太一点头叹道:“你说的不错!我妖族之所以沦落至此,正是由于人心不齐!只想保住自家性命,全不顾同族的死活。他们却不想同族若是丧失殆尽,他们独自留得性命又济得甚事?还不是被人举手间坏去?妖族若要免去绝嗣之危,别无他法,唯有协力一途。” 此言大合邓坤心意,不住点头称是。他熟知洪荒历史。帝俊太一执掌妖族之时,妖族可谓万众一心,是以虽然无圣人坐镇(女娲虽是妖族圣人,但向来极少插手妖族之事),却能横行于世。当世即使是三清等圣人,也不敢直面撄其锋――虽说圣人与非圣人的差距,如同凡人与蝼蚁的差距,但千万只蝼蚁都扑上来咬一口,任凭是谁都受不了的。正如太一所言,剩余的妖族若能携手,求自保是不难的。这一点正和邓坤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因如此,邓坤才不惜涉险,千里迢迢来到这孟津救袁洪。 东皇太一又道:“不过,蛇无头不行。要统合妖族,须得选出一名有大魄力、大智慧的人担任首领,方能服众。” 这当然也说的没错,邓坤连忙点头,哪知道东皇太一的下一句话便吓得他三魂不见了七魄,“啪嗒”一下屁股坐到了地上。 “邓坤,本皇决定将妖皇之位传给你,望你尽心尽力,带领妖族······” 邓坤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只能看见太一嘴唇在动,全然听不见他后面的话到底是什么,因为太一前面的话已经将他震得一塌糊涂。 刚才太一提到担任妖皇之人要有大魄力、大智慧,邓坤万料不到是在说自己。妖皇?什么是妖皇?妖皇就是统率天下群妖的人物。亿万年间,也就出了帝俊与太一这两个变态。即使是鲲鹏老祖这样的牛人,也只能称为妖师。妖皇这个位置,人人都想做,却不是人人都能做,鲲鹏也想做,可关键是没人听他的呀!何况是邓坤这种小人物,刚刚才修到金仙中阶,要法力没法力,要后台没后台,充其量也就占个山头当个山大王,打打草谷收收保护费,还要整天提心吊胆会不会被阐教和西方教给河蟹掉。要是他真的当了妖皇,估计就要取代袁大头成为史上最短命的皇帝了。 太一大大啊,您老人家不是脑子进水了吧?开什么玩笑啊? (上班前,先发一章,晚上看看能不能再发一章) 第十四章:小同志,你有下列优点 话说东皇太一语出惊人,要邓坤接任妖皇之位。邓坤眼珠突出,嘴巴张得可以塞进自己的拳头,嘴角的口水流到了地上还不自知,过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呵呵,陛下,您······您就不要消遣我了。我······何德何能,不敢当······不敢当啊······” 东皇太一见他语无伦次,直视邓坤双眼,正色道:“本皇便是再无聊,也不致于拿妖族至尊的位子开玩笑。你倒不用妄自菲薄,本皇既然提出,自然已经深思熟虑,绝非信口开河。” 邓坤死鱼一样盯着东皇太一的脸,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终于确定太一并不是在开玩笑。邓坤长长吐出一口气,苦笑道:“陛下聪明一世,法眼无差,只是这次恐怕是所托非人了。我法力低微,漫说算上阐教与西方教,便是在截教之内,我也不入真流。在这杀劫之中,能保住性命已是难得,焉敢······” 邓坤心里想得清楚,不管东皇太一所说的是真是假,总之这妖皇的位子是不能接的!开的什么西伯利亚玩笑?现在妖族本来就是众矢之的,小爷我躲都来不及,还去做什么妖皇?要是被阐教和西方教知道了,岂不是第一个拿自己开刀祭旗?何况就自己现在这个本事,倘若敢妄称妖皇,恐怕还不待阐教和西方教出手,一些妖族的高手就先把自己拍成肉饼了。邓大官人智比天高,怎会做这种百害而无一利的事,连忙托词拒绝。 不料话未说完,东皇太一就打断他话头道:“非也。你此时或许修为不足,但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长处,正是接任妖皇的合适人选。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看着邓坤一脸茫然,东皇太一续道:“首先,本皇见你意志颇为坚定,居然能在极短时间内勘破山河社稷图的幻像。这万年来,本皇所遇的进入这山河社稷图之人,无一人能比。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本皇对你另眼看待······” 邓坤本来在傻乎乎的听着,突然想起一事,霎时又出了一身冷汗,试探着问道:“陛下,刚才我在······在那梦境之中,所见所闻,您是否也看到了?” 他心神激荡,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他却是想到,刚才在梦境之中,显示的景象是他后世的情况,要是让太一知道了他是自后世穿越而来,真是大大的不妙――自己占了奎牛的身体,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便是通天教主,多半要把自己打得魂飞魄散,还奎牛一个本我;而一众阐教与西方教的正人君子也会打着“维护天道”的旗子把自己打杀,消除自己这个天道运行时偶尔出现的bug;就算是鸿均道祖,怕也容不了自己。到时候天地虽大,却是没有容身之所,一念及此,邓坤就觉得不由自主的双腿打颤,冷汗哗哗的流下。 东皇太一似是未料到他问这个问题,微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山河社稷图的幻像由心而生,一万个人进来便有一万种幻像。一切所见,除了自身以外,别人无法探知。” 邓坤闻言,松了一口大气,适才想到自身最大的秘密可能暴露人前,当真是吓得手足无措,现在才稍稍安心下来。东皇太一又奇怪的看了看他,开口说道:“其次,本皇见你为人义气深重,虽然实力不足,仍肯以身犯险,援手梅山袁洪。这一份勇气,好生叫本皇钦佩。我妖族向来不缺大能之人,却正是少了像你这样的大勇大义之人。若是我妖族人人像你一般,怎会落得如此田地?这正是第二点让本皇看重你的愿因。” 邓坤听他提起,登时想起袁洪也已上了山河社稷图,现下不知安危如何。正要开口询问,东皇太一含笑点头,大手一挥,四周的景象又变化了起来。只见袁洪与杨戬出现在面前,离邓坤和太一所站之处不过数步之遥。这两人忽然在身旁出现,把邓坤吓了一跳。 东皇太一解释道:“山河社稷图是先天至宝,说大便大,可以覆盖乾坤;说小却也小,不过丈许长短。说到底,不过是唯心之所至罢了。” 却见袁洪与杨戬二人虽然近在咫尺,对于太一邓坤的对话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双目紧闭,全然不知外界之事。袁洪脸上带着欢笑,状若痴呆,不时抓耳瘙腮,似乎喜不自胜;杨戬表情却甚是痛苦,一时咬牙切齿,一时面孔扭曲,也不知梦到了什么。 邓坤此时只望能打消东皇太一要把妖皇之位传给他的念头,一见袁洪,即时心生一计,说道:“陛下青眼有加,不胜惶恐之至。不过我生性疏拙,难当大任。眼前便有一人,也是出身妖族,比我更适合万倍。”心中暗道:“袁洪啊袁洪,自古死道友不死贫道。我辛辛苦苦来救你,你老人家投桃报李,就把这妖皇之位接过去吧。” 东皇太一笑道:“你说的可是这只猴子?不错,他此时的修为,绝非现在的你能望其项背。但本皇却不选他,你道为何?” “靠,卖什么关子!鬼才知道你看上我什么!”邓坤心里暗骂,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 东皇太一说道:“我来问你,你身上的功法,除了截教的上清**以外,是否还修炼了伏羲的圣妖量天决?” 邓坤点头。东皇太一笑道:“这便是了!你虽然靠着道门的上清**筑基,但法力稀松平常之极,尚大有可塑之余地。不像这只猴子,修炼的乃是西方教的**玄功,而且已然定型,再无改变之可能。以妖族之身修炼别派神通,短期之内,或许能修为突飞猛进,但越到后来,进境越慢。只因走的路子不对,难望大成。你莫看他如今实力在你之上,论到潜力以及往后可能到达的境界,他可远远及不上你。伏羲在托生人族之前,是我妖族大圣,法力修为俱与本皇不相上下。他的圣妖量天决,实是难得的一流功法,你只要刻苦修炼,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 邓坤见东皇太一所言大有道理,不禁暗暗点头,又听得东皇太一道:“伏羲善窥天机。他既肯把圣妖量天决传授给你,必有用意。这便是我看好你的第三个原因。” 邓坤听太一细细说来,心中虽极不情愿,但竟是无可反驳,脑中转得如同超级电脑,希望想出个藉口推却。东皇太一鉴貌辨色,知他心有顾虑,说道:“你也不必想得太多。本皇知道此时天下大势。便是你答应接任妖皇,也不是叫你大肆宣扬。你平日行事,大可与一般无异,只是到了时机成熟,天下有变,你有此身份,做起事来也会方便一些;若是时不我与,你完全可以终生不对任何人说出身份。” 说到这里,太一不禁长叹道:“若是别有选择,本皇也不会把这千斤重担放在你肩上。但这妖皇人选,实在可遇不可求,而我······又无能为力,只好拜托你了。” 邓坤见他如此,心下也自感动,又想要是真像太一所说的那样,那么接下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思量半天后,咬牙道:“既是如此,我就不自量力,斗胆接下了。”又想到不要把话说死,连忙又道:“只是在下才疏学浅,要是坏了事,可不能怪我。” 东皇太一见他答应,喜道:“如此甚好!从今日起,你便是妖族之主!还望你以后事事以妖族为念,统合我族强者,庇护弱小,互相扶持。若有族人落难,也盼你不辞劳苦,尽量设法救助。使我妖族能繁衍下去,生生不息。” 邓坤点头称是,心里却道:“我要是能救便救,不能救的,我也没有办法。”心念一转,腆着脸问道:“陛下,我毕竟法力低微,接任妖皇之后,恐怕前路多有艰险。不知陛下可有什么保命存身的法宝可以赠送,或者什么绝世功法也成。要是我这妖皇一上任就驾崩,陛下脸上也不好看。”混沌钟已经在巫妖之战中失落,邓坤也不奢望,但想太一担任了亿万年的妖皇,总有一两件宝贝拿得出手,这个竹杠正是不敲白不敲。 不料东皇太一摇头道:“此时你已接任妖皇,倒是我该当称你为陛下了!只是你的机缘不在我处,我的法宝俱不合你用。”邓坤心里正在大骂,太一却又道:“不过我倒是另有所赠,你且上前来!”邓坤依言上前。东皇太一把手放在邓坤头顶,过了一会,又再移开。邓坤不明所以,东皇太一已开口道:“我适才在你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作为新任妖皇的凭证。你可放心,这个印记平时不会显现,只在机缘来时,才会发挥作用,决不致给你惹来什么麻烦。” 邓坤将信将疑,暗中察看一下自己身躯,觉得毫无异样,只得作罢。太一见状,又道:“你莫要小看这个妖皇印记,有朝一日,它能救你性命。天机不可泄露,时机一到,你自会明白。你且安心便是。” 第十五章:找个替身 邓坤正要再说些什么,东皇太一已开口说道:“好了,你也该出去了。我观你身上虽然因果纠结,又似毫无因果,我也看不通透,但想来并非福薄缘浅之辈。只需凡事小心,多量力,少逞强,先谋而后动,自当大有可为。你去罢!”说罢负手转身,不再搭理邓坤。 邓坤呆立数秒,见东皇太一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心想再耗下去,恐再生事端,于是回头一手抄起袁洪,扛在肩上。袁洪尚在梦中未醒,犹自嘻嘻欢笑,不能自已。邓坤又把袁洪的熟铁棍捡起。铁棍入手,邓坤心里便吃了一惊,暗道:“好重的兵器!”幸亏邓坤最是力大,也尽可拿得动,当下将铁棍夹在腋下。正要举步离开,突又想起一事,眼睛看向了旁边浑然不知外事的杨戬,目光中闪出不善之意,向杨戬处踏出一步。 这时太一的声音传来:“此人不该命绝于此,你莫妄动,自去罢!” 邓坤一凛,讪讪的把踏出去的脚收回来。他确实动了杀心。杨戬的修为非同小可,又是敌对,实是邓坤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难得他此时全无还手之力,正是天赐良机,不料被太一喝止。有太一在,邓坤知道今日再难杀得杨戬,不禁暗叫可惜,也只好干笑道:“既是如此,我先去了!”扛着袁洪,夹着铁棍,抬腿便往外面走去。 只是走出几步,邓坤又回过头来,神情尴尬之极,说道:“嘿嘿······那个······那个······我不知道怎么出去。”(“扑通”两声,东皇太一和杨戬摔倒在地) 东皇太一也不转头,右手一挥。邓坤顿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天而降,身不由己的双脚离地,连同袁洪一起,被吸到图中自化世界的天上去了。邓坤还没来得及反应,天上随即打开一个口子,内里漆黑一片,如同黑洞一般,顿时将二人吞噬进去。 邓坤猝不及防,吓得魂不附体,忍不住张嘴“啊”的大叫一声,谁知叫声尚未止歇,眼前豁然开朗,蓝天白云浮在天上,四周草木葱郁,这时才发现自己脚踏实地,身后悬挂着一张古图,原来已经脱出了山河社稷图的自化天地,回到尘世中来。 邓坤将肩上的袁洪放下,正要伸手将他叫醒,却听见上方有人叹了一口气。 “唉,你终究还是将袁洪救了出来,天道大势已为你所改,真不知是祸是福。” 不必抬头,邓坤已知说话之人乃是女娲娘娘,回话道:“弟子误打误撞,救出袁洪,可见他气数未尽,不合上封神榜,娘娘有言在先,若是弟子将其成功救出,当不再阻拦。还望娘娘审察上天好生之德,放我俩去罢。” 女娲缓缓降下身形来,体态婀娜,步履轻盈,下了青鸾,径自走到邓坤跟前。邓坤不敢正视,低下头去,耳边听见女娲说道:“你可见到了妖族东皇?” 邓坤心里一震,情知瞒不过女娲,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不敢欺瞒娘娘。适才在山河社稷图内,蒙东皇不弃,现身与弟子相见。” 女娲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太一竟然将宝押在这只牛精身上。难道真是天意······” 邓坤听得心里揣揣,也不知道女娲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既不敢搭话,也不敢抬头,又听见女娲说道:“你既救了袁洪,准备往哪里去?” 在圣人面前,邓坤知道耍小聪明也无济于事,答道:“弟子晓得袁洪身犯杀劫,既然侥幸逃得一命,自当远避红尘,遁世不出。弟子打算和他一道,在金鳌岛隐居。” 女娲闻言,说道:“唔,如此也好,金鳌岛洞天福地,也不失为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邓坤闻言大喜,不敢再作停留,连忙道声:“谢过娘娘,弟子这便去了。”忙不迭的扛起袁洪,拔腿就跑。生怕女娲反悔,出手留下二人,到时可真是欲哭无泪矣! “慢着!这就想要走了么?” 女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邓坤的心脏几乎要从嘴里跳了出来。没奈何,只得再次转身,强笑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无视邓坤强装镇定的滑稽表情,女娲自顾自的说道:“袁洪乃是封神榜命定之人,被你救了。天上三百六十星斗,少了一位,不得周全。该当如何?” 听这口气,似乎女娲仍不打算放过袁洪。邓坤惊得无以复加,摄嚅道:“娘娘说过,封神榜之事,尚有转圜余地,并非不可更改。怎的······” 女娲微微一笑,说道:“不错,上榜之人可改,但上榜之数却不可缺少。你既救了袁洪,便结下了莫大因果,此事既由你起,自当落在你身上化解。” 邓坤只觉得唇干舌燥,勉强一笑,却是笑得比哭都难看,结结巴巴的说道:“如······如何化解,还······还请娘娘明示。只要力所能及,弟子绝不······绝不推辞。” 女娲道:“其实简单,既是缺了一人,你便须另寻一人来补缺。” 邓坤闻言,登时定下心来,女娲的意思无非就是另外找个倒霉鬼当袁洪的替身吧,这个倒也不难,无非是打杀一个人而已。只要不是要了自己或袁洪的性命,邓坤自然乐于从命,当下说道:“此事容易,弟子这便去寻一人来补齐周天正神的位置。”说罢就要动身。 “且慢!”女娲再次叫住邓坤,说道:“这封神榜不是随便上的,你莫以为在路上随便寻一凡人打杀,便能将此事揭去。若要袁洪不上榜,你须得寻找一人,此人必须满足三个条件。否则,你欠下的因果便不能了结,你和袁洪同受其害。” “靠,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这一步,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邓坤心道,只好问女娲:“敢问娘娘,是哪三个条件?” “其一,此人不能是凡夫俗子,当有金仙以上修为······” 邓坤看了看依旧不省人事的袁洪,心想这个条件倒也不算太苛刻。金仙以上,金仙下阶也算是金仙以上嘛!以自己现在金仙中阶的境界,在加上比自己更加厉害十倍的袁洪,要杀个金仙下阶的人还不跟玩儿一样。欺凌弱小,正是邓大官人的拿手好戏。 “其二,此人本来当榜上无名······” 邓坤听了,不由得一怔,说道:“榜上无名?” “当然!若是本就在榜上,怎能替换袁洪?便是你将本该上榜之人杀得再多,周天之数还是不全。”女娲说道。女娲心想,邓坤这种小妖,哪里知道谁在榜上,谁不在榜上?事到临头,还不得求自己这位圣人指点。也不知怎的,一想到邓坤要向自己低声下气恳求,女娲的心里就莫名其妙的泛起一股快意。 只因从首次见到邓坤开始,这人一直在作出人意料之事,看似不自量力,实则自有一番顶天立地的傲气。今番救袁洪之命,更是逆天之举。诸般举动虽然未必不合女娲心意,但却是行了女娲当年不敢行之事。女娲对邓坤的感觉颇为复杂,带了三分欣赏,三分好奇,也有三分不服,甚至是隐隐的妒忌。这种情感怕是女娲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自成圣以来,心境修为已登峰造极,出现这样的凡人心态,却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不过,女娲的算盘倒是打错了。若是原本的奎牛,自是不知道封神榜上的名号,后世熟读封神演义的邓坤则不然,榜上名单虽然记得不全,但也有六七成。这一节别人看来无从入手,他竟是毫不为难,只问道:“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女娲一时气结,却不好表露出来,说道:“其三,此人也须得出身妖族。封神榜上各族之属已有定数,妖魔鬼怪占几何,忠臣孝子占几何,道门散修占几何,皆不可更改。袁洪是妖身,也须得寻一妖类替代方可。” 这第三个条件说出,让邓坤好生踌躇。袁洪是必须要救的,但若是为了救袁洪,要杀另一妖类,却又有违邓坤救援同类的初衷了。他抬头向女娲道:“娘娘,这一条可有商量的余地?”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把阐教和西方教弟子打杀千万,也不愿坏去一个妖类。 女娲摇头道:“无法!无法!天意如此,岂是人力所能更改?” 邓坤皱起眉头,想了半天,仍旧没有计较。女娲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如何?若是想不出。我倒是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 邓坤大喜,连忙问道:“娘娘请说!”却没发现这时女娲的表情很有些“大灰狼”。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草,原来说的是我啊!邓坤大惊失色,两脚发软,差点没扑在地上。 (晚些还有一章,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对剧情有什么看法的还请不吝留言。肋骨先行谢过) 第十六章:恭喜你中头奖了! 女娲浅笑晏晏,本是倾城倾国的容颜,此时在邓坤眼里如同是恶魔一般。女娲笑道:“你有金仙修为,又属妖族,封神榜上也无你名姓,正适合替代袁洪上榜。”说到这里,女娲向邓坤走来,续道:“你只要点一点头,我便放出杨戬来,将你坏去。你与袁洪杨戬之间的因果一笔勾销。你意下如何?” 虽然明知女娲不会亲自对自己动手,但她每踏上一步,邓坤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他吃不准女娲到底只是随口说一说,还是真要自己代替袁洪上榜。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生死关头,邓坤的脑子飞快闪过无数念头,突然福至心灵,叫道:“等会儿!” 女娲停下步子,饶有兴趣的看着邓坤。邓坤此时心中计较已定,神情间也恢复了镇定,说道:“敢问娘娘,除却刚才提及的条件,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女娲微笑道:“你要寻到符合条件的人,已是万分困难,难道还希望有别的条件?” 邓坤正色道:“还请娘娘直言告之!”心里暗骂,小娘皮,老子命悬一线,你还在这里调侃,要不是打不过你,真想把你绑起来好好抽一顿屁屁。 女娲被邓坤说的话一噎,看着他正儿八经的表情,不知为何,居然生不起怒意,反而不自觉的回答道:“仅此而已,再没有了!”回答之后,才觉得自己反应有异,不禁问自己:他这般冒犯圣人之威,我为甚么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 邓坤又道:“如此,对于替代之人出自何教,可有任何限制?” 女娲终究是混元圣人,心境中偶尔出现的一点涟漪只是一闪即消,说道:“没有!杀劫来临,天下苍生皆陷在其中,便是圣人也无法独善其身。只要是福缘不足,命犯因果之辈,都有可能上榜。无论是哪一教的弟子,皆不能脱此数。” 听了这话,邓坤不觉面露微笑,说道:“既是如此,娘娘适才所提的条件,也并非仅有弟子符合。弟子知道另有一人,正是合适。” 女娲微露讶异,说道:“哦?是谁?” 邓坤摇头道:“请娘娘见谅,事成之前,弟子不能透露。总之此人既有金仙修为,又属妖族,封神榜上本亦无名,正合当袁洪的替身。” 女娲越发觉得奇怪,心道封神榜上的名号乃是由鸿均道祖所定,便是圣人也不能尽知,邓坤哪来的信心,如此笃定所说之人榜上无名?她忍不住提醒道:“你可要当心,若是选作替代之人本就应上榜,你这一番作为,却是把因果结得更深了。到时天降三灾,将你形神俱灭,连再堕轮回也不可得,便是圣人也护不得你周全!” 邓坤微微一笑,说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此事还需娘娘援手。弟子先行谢过!” 女娲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满肚子坏水,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可别把因果缠到自己身上来!当下缓缓道:“我已说过,鸿均道祖传下旨意,本次量劫结束之前,玄仙以上不得再出手。我就算有心,也无能为力。” 邓坤笑道:“无需娘娘动手!只需娘娘将杨戬困在山河社稷图中多留半日,弟子也好行事。还望娘娘成全!”说罢深深行了一礼,直起身子等女娲回答。 女娲盘算了好一阵子,始终想不出邓坤要作何事,但心想把杨戬多留半日,倒也不算违了天道大势,便点头道:“也罢,我便帮了你这一回。” 得了女娲应承,邓坤大喜,谢过女娲,提着袁洪往周营的方向去了。 由于刚破了孟津,周营之内正在整兵,清点伤亡,收拾军器。战场上硝烟未散,死去的将士马匹的尸体还没来得及清理。营内当中的一座大帐内,姜子牙正与阐教弟子商讨下一步的军略。至于武王,毕竟是凡人之躯,连番大战之后疲累不堪,已然回后帐歇息。 听得主座的姜子牙发话道:“此番过了孟津,八百诸侯齐聚,天下已定。各位切勿懈怠,当养精蓄锐,待来日攻破朝歌,以完杀劫。”座下众人纷纷称是。又有哪吒咬牙切齿道:“可恨那袁洪与梅山六怪抗拒天兵,不服王化,将我等阻碍在此地一月之久。否则诸侯早已会盟,朝歌亦早可破,我等也无须在红尘中纷扰至今。” 雷震子道:“哪吒小友莫怒,梅山六怪不自量力,已然自食苦果,尽数殒命于此。独剩一个袁洪,杨戬道兄已前去追赶,想来庶几可擒。” 韦护插嘴道:“话说回来,杨道兄已去半日,为何还不见回转?莫非出了什么差错?” 姜子牙笑道:“你等放心。杨戬身怀九转玄功,有变化之能,神通广大,即使不敌,也断不致伤命。我观那袁洪虽然也有**功夫,但气数已尽,今番对上杨戬,定然难逃封神榜上走一遭。你们且安心等候便是。” 话音未落,帐外撞进一人,冠冕歪斜,衣甲披血,发髻散落,脸上满是血污,正是那杨戬。众人大惊失色,连忙站起。姜子牙急问道:“如何弄成这般模样?” 杨戬喘了几口大气,方才把事情一一道来。原来他追着袁洪到得梅山,一路缠斗,本已占得上风,正要将袁洪打杀之际,忽的冒出一道人与袁洪助力。这道人面孔陌生,不知是何方神圣,修为仅有金仙下阶。若在平时,杨戬自是不惧,但袁洪趁机反扑。两人合力,杨戬抵挡不住,只得败下阵来,仗着变化神通,逃得性命,回营搬救兵来也! 他这一番说出。姜子牙眉头紧皱,心里沉吟道:“万仙阵已破,截教业已散去。此后之战,应以人间为主,哪里又冒出个金仙修为的道人来?难道封神之数未满,来的是哪一处不知名的散修不成?”他尚未有言语,阐教诸人已然纷纷叫嚷着要与杨戬同去,再和袁洪与那金仙决一雌雄,誓要将袁洪除去不可。 杨戬稍作思量,说道:“无须都去!袁洪也通变化,兼之狡诈多诡,万一前来偷袭大营,反怕别生事端。这样罢,雷震子兄与我走一趟,其余道友在此保护大营,守卫姜师叔与武王殿下。那道人不过是金仙下阶的修为,我只是寡不敌众,方未能得胜,只需有雷震子兄相助,又何足道哉?定可手到擒来!” 众人见他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多言。雷震子得他点名,觉得面上有光,心花怒放,二话不说提起黄金棍,随着杨戬出了营帐。看着两人驾起云头离去,姜子牙只感到莫名的不舒服,心头涌上一股不祥预感,细细感受,却又抓不住丝毫头绪,在帐中坐立不安,按下不提。 话说杨戬与雷震子纵起云光,一路往梅山而来。雷震子双翅交展,带起风雷之声,脚程比杨戬竟然还快半分。不多时到了梅山,雷震子道:“袁洪与那道人在何处?我等快快了结他二人,回营禀告姜师叔,也算立下大功。” 杨戬把手往西一指,说道:“看那便是!”雷震子依言看去,果见一道人与袁洪坐在山崖处叙话。那道人一身白衣,满脸贼笑兮兮,一看就不是好人(邓坤:······为什么总是这样形容我啊?)。杨戬道:“袁洪交给我来应付,你去对付那道人。”雷震子点头应了,在半空中大喝一声:“兀那道人,阐教雷震子在此,快快前来受死!” 邓坤闻声,抬眼望去,见一人悬在空中,相貌好生凶恶:面如蓝靛,发若朱砂,眼睛暴突,牙齿横生,胁生双翅,执一根黄金棍,杀气腾腾,不禁脱口而出:“靠!好大的鸟人!”神态间竟丝毫不见慌乱,隐约还带着一丝奸笑。 雷震子虽然听不懂什么叫鸟人,但也管不了这许多。他立功心切,双手持定黄金棍,便要使一个“饿鹰叼食”由上扑落,将邓坤砸成肉酱。不料还未动作,听得脑后风声飒起,回头看时,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眼前急速放大,余光一瞟,动手袭击自己之人竟是杨戬,顿时唬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待要扭头闪躲,哪里还来得及?额头上早着一下猛击,直打得脑浆迸万点桃红,牙齿喷千珠玉块。身子从半空中坠落下来,摔在山崖下面,顿成血肉模糊的一团。其实雷震子还没落地,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当下一道真灵飘飘荡荡,上了封神台。可怜直到死时,雷震子也没搞懂,为何杨戬要对自己猛下杀手。 杨戬打死雷震子,笑嘻嘻的落下地来,站在邓坤旁边,身子一转,现出了原身,尖嘴猴腮,眼如铜铃,原来是袁洪所变。接着他用手一指,原来正和邓坤叙话的袁洪也随之消失,却是一块山石化成。邓坤见状大笑道:“袁兄道法精奇,真是羡煞旁人!” (请大家帮肋骨想个女性的名字) 第十七章:新移民 远处的女娲娘娘通过神识,看到梅山发生的一切,不禁苦笑出声,心道这只蛮牛,果然是胆大包天。她也没有想到,邓坤所选之人居然是雷震子。 按照天道预设的轨迹,雷震子在封神之后,肉身成神,身居勾陈大帝的高位,统率天下妖族。肉身成神,和上榜封神,虽然都是成就神道,但其中分别可是天差地远。上榜封神,元神被禁锢在封神榜上,不得自由,只能受天庭驱策,无法反抗,否则玉帝一旦驱动封神榜上仙力,焚烧元神,轻则痛苦不堪,重则魂飞魄散。肉身成神则大为不同,尽管名义上也受玉帝管制,但却没有任何义务替天庭做事,来去自由,无可管束。例如杨戬就敢号称听调不听宣,要不是元神不在封神榜上,他杨戬就算再加十倍法力,也不敢这么嚣张。用现代的话来说,上榜封神就是签下卖身契,与奴隶无异;肉身成神则是打工皇帝,有时候玉帝还得求着哄着。是以肉身成神,非有大福缘、大造化之人不可得,终此封神一役,也不过是杨戬、韦护、雷震子、李靖与金吒木吒哪吒三兄弟七人得以成就。但是邓坤这一番谋划,却硬生生的把雷震子送上了封神榜。 不过邓坤如此作为,女娲竟是无话可说。雷震子有金仙修为,又份属妖族(雷震子虽然出生时为凡人,但吃了仙杏,已然成为妖族之身,否则后来也不会担任勾陈大帝,号令天下群妖),封神榜上也无名,女娲所提的三个条件,一丝不差。邓坤着实改变了天道,但却没有做任何天道不允之事。女娲思前想后,居然抓不到他的小辫子,只得长叹一声,自语道:“这一关算你过了,但即使袁洪与封神榜的因果了结,你打杀了雷震子,却又和阐教与天庭结下了因果。日后吉凶难言,你自求多福罢!”随手一挥,山河社稷图中跌出一人,正是杨戬,兀自昏迷不醒。女娲将法宝收了,转身回娲皇宫去了。 却说千里之外的终南山,云中子突然眼皮跳动,心血来潮,连忙掐指一算,不多时,脸色大变,驾起遁法,霎时到了昆仑山。玉虚宫外,白鹤童子迎著,稽首道:“师叔来者所为何事?” 云中子急道:“贫道有要事欲见老师。”白鹤童子道:“老爷吩咐,师叔可入内参见。” 云中子快步入了宫内,见原始天尊坐在蒲团之上,脸色铁青。云中子连忙跪倒参拜,口称:“愿老师圣寿无疆。”原始天尊开口道:“不必多言。你的来意我已知晓。雷震子身殒一事,乃是截教余孽邓坤与梅山猴精袁洪谋算,使雷震子替代袁洪上榜。” 云中子咬牙切齿道:“雷震子本有肉身成神的福缘,被邓坤与袁洪打杀。此二人殊为可恨。贫道这便前往梅山,坏去二人,替我徒儿报仇。请圣人恩准!”原始天尊摇头道:“莫说鸿均老师有命,你等皆不可动手。便是无此命令,你也不能打杀邓坤和袁洪二人。邓坤是封神榜上无名之人,而袁洪虽然是应劫之人,但雷震子业已身代。此时邓坤和袁洪两个,都已脱出杀劫。你若是将他们打杀,便是徒自结下因果,后患无穷。” 云中子心有不甘,道:“难道我徒儿之死,就这么算了不成?”原始天尊叹道:“邓坤行此事甚有章法,钻了天道的空子。这一量劫,连我都无奈他何。不过我已算得,下一次量劫,邓坤正是应劫之人。云中子,你暂且隐忍,待得下一量劫,再与他细细算帐。” 云中子无奈,悻悻的出了玉虚宫,看着梅山的方向,突然冷笑道:“邓坤,袁洪,杀徒之仇,贫道记下了。下一量劫临时,我们一并计较!”神情间很有些阴狠。 梅山之上,邓坤没来由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对袁洪拱手道:“袁兄,雷震子已上榜,你脱却封神之厄,可喜可贺!” 袁洪忽然整了整衣甲,脸色凝重,朝邓坤行了一个大礼。邓坤连忙上前扶住,讶道:“袁兄何以行此大礼?” 袁洪正色道:“道友高义,不惜身履险地相救。袁某这一条性命,全仗道友之力方才捡回。不胜感激。日后若有差遣,无不遵从。” 邓坤心里暗笑,老子演戏演全套,正是要你感恩戴德,日后尽心尽力帮老子做事,表面上却是一副大义凛然,说道:“袁兄说的哪里话?你我皆份属妖族,正是同气连枝,些须小事,何足挂齿?所谓恩情,以后休要再提。” 邓坤这一番煽情,袁洪果然更加感动。邓坤趁热打铁,问道:“袁兄既然得脱大难,日后可有打算?” 袁洪沉吟半晌,苦笑道:“我梅山七兄弟结义,如今只剩我一人,此时天意属周,已是不可违逆,我还能有什么打算?便在此梅山隐姓埋名,潜修大道罢了。” 邓坤面现忧虑之色,说道:“此举怕有不妥。我们打杀了雷震子,只怕阐教众人不得罢休。袁兄固然手段通天,却怕寡不敌众。” 一番话说到了袁洪心坎里。他原非不自量力之人,只因命犯杀劫,不自主的受天道驱策,竟迷了心窍,凭一己之力阻挡周朝大军,此时得脱劫难,正是如梦方醒。想起日前的凶险,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心知若非邓坤出手相救,自己实是有死无生。这时袁洪一方面震骇于天道的玄妙,另一方面也为自己的前程担忧。他现下已和阐教弟子结下不死不休的冤仇。对方高手如云,单单是杨戬一人,他就未敢言胜,如果再来一人,自己便只有逃跑一途。梅山老巢已然人尽皆知,要是阐教前来报复,却是大大的不妙。他想来想去,无法可解,愁道:“道友所言,自是有理,只是苦于无处可去!” 邓坤大喜,话说到这份儿上,不怕你不上钩,说道:“不瞒袁兄。我身为截教弟子,可出入金鳌岛。若是袁兄不弃,可与在下同归金鳌岛避祸。金鳌岛上有通天圣人禁制,旁人不得随意出入,当可护得你我周全。袁兄意下如何?” 袁洪闻言,喜上眉梢,道:“真能如此,求之不得!”转念一想,又面现难色,道:“只是另有一件难事······”邓坤奇道:“何事?不妨直言。”袁洪脸色尴尬,吞吞吐吐道:“袁某在这梅山之中,尚有儿郎数千,皆是猴精,法力低微,未归人道。若是我随道友去了,撇下他们,只怕阐教杀至,尽成齑粉······” 说到这里,袁洪偷偷拿眼瞧向邓坤,极为忐忑,心想别人收留了你还不够,还要收留你的一众猴子猴孙,说出来也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不料邓坤听了,反而窃喜,蚊子虽小可也是肉啊!他深懂人多力量大的道理,此时只恐人马不够多,哪里在乎这数千猴子?便是再多百倍,金鳌岛也尽可容得下。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说的便是邓坤这种人,脸上登时现出为难之色,故意让袁洪看到,然后马上换了一副坦然的表情,说道:“袁兄何必为此事烦恼?既是我妖族一脉,自当守望互助。岂可因其法力不高便弃若敝履,任人打杀?袁兄且放心,你的一众儿郎,可一同前往金鳌岛。到时逍遥自在,无拘无束,岂不快哉?” 此时邓坤在袁洪心内的形象,当真是无比高大。袁洪两眼湿润,一揖到地,颤声说道:“道友大恩,袁某永世不忘!”邓坤又谦逊了几句。当下袁洪作起摄法,使个须弥山藏于芥子的手段,将满山的猴子收在怀里,与邓坤一道,驾起云,前赴金鳌岛。 不多时,邓坤和袁洪踏上了金鳌岛。袁洪并非截教弟子,本难以突破金鳌岛上的禁制,但有邓坤带路。邓坤日前在岛上修炼时,已将护岛的阵法摸得通透,晓得阵眼所在,此时领着袁洪,轻轻易易的上了岛。袁洪放出猴子猴孙来,岛上奇花异果无数,一群猢狲欢天喜地,玩耍打闹,不亦乐乎。邓坤与袁洪携手入了碧游宫。不愧是圣人洞府,一花一木,每样摆设,无不暗合大道之妙。袁洪看得目眩神迷,不住啧啧称赞。 邓坤笑道:“袁兄看此处,可过得日子么?” 袁洪说道:“道友说得哪里话?此间诚为无上福地,怎起度日之言?” 邓坤哈哈大笑道:“如此甚好。往后这也是袁兄的洞府了!” 袁洪感激不尽,连忙称谢,又道:“此处毕竟是圣人之地,他日通天圣人归来,可有不便之处?若是带累道友,却非袁某所想了。” 听见提起通天教主,邓坤登时想起截教败亡的一幕,眼前又浮现出通天教主临行时落寞的背影,心情变得有些沉重,口中道:“通天老爷对妖族一直心存怜悯,怎会怪责?袁兄大可放心。”袁洪听得此言,心下大定。 袁洪自此安心在金鳌岛上住下。邓坤苦心谋划,成功将袁洪救出封神榜。他这只蝴蝶,此时终于扇动了翅膀,彼岸的风暴可会来临?又将在何时来临? (晚些还有一章,拼命了) 第十八章:新世纪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袁洪在金鳌岛安顿下来,每日与邓坤谈论大道。袁洪也不藏私,将自身多年修道的心得倾囊相授。直到这时,邓坤方才有机会系统性的学习修道的知识,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摸索的修炼之法,其中不少竟是错得离谱,幸亏修炼的时日尚短,否则非走火入魔不可。 转眼过了一年。这一年另有大事发生,周兵打破朝歌,纣王**,封神之战结束,周天三百六十正神天数已满。直到此时,邓坤方才稍稍心安,袁洪的性命至少在这一量劫是暂时保住了,欠下的因果在下一量劫再行清算。袁洪自然再次称谢不已。 在袁洪的指点下,辅以定海珠的外挂功能,邓坤的修为一日千里,短短一年功夫,便突破了金仙中阶的门槛,隐隐摸到了金仙上阶的边缘。袁洪看在眼里,大是不解,终于有一日忍不住问道:“兄长当真让人好生捉摸不透。以兄长的年齿,悠悠三千年方臻至金仙中阶,愚弟说句不中听的话,原本想兄长的天资也非绝佳。不意这一年内,兄长偏使人刮目相看,这等进境,莫说愚弟远远不及,便是所见所闻之人,也从所未有。按理说来,长则千年,短则百年,兄长要修到玄仙之身,并不为难,便是再进一步窥那混元之境,也未必不可能。却何以之前修为一直停滞不前?真教小弟百思不得其解。” 袁洪身为天地异类的混世四猴之一,果然是天资聪颖之极,修为高深,实际却不过千岁之龄。两人一叙年龄,居然邓坤比袁洪大得数倍有余,于是袁洪便尊邓坤为兄。邓坤含笑受了,心里其实郁闷之极,不住腹诽原来的奎牛实在资质太差,修练了数千年之久,居然还比不上别人练这么一小会儿,真是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听了袁洪发问,邓坤不禁大汗。他心中雪亮,此奎牛非彼奎牛,何况还有作弊圣器定海珠相助,自不可同日而语,只是这一处关节并非三言两语说得清楚,也不能说得太清楚,只得含糊应道:“为兄天资本拙,能有今时今日的境界,一是通天圣人的上清**筑基,根基打得颇为牢固;二是伏羲圣皇传的功法了得,对了路子,才能偶有小成。” 听到邓坤提起伏羲的功法,袁洪登时脸现殷羡之色,赞道:“圣妖量天决确是不世功法,以妖族之身修炼,更是事半功倍。久闻伏羲圣皇乃洪荒第一智者,果然名副其实,要不然怎能创出如此厉害的法诀?只可惜我修炼**玄功已大成,根源已定,无法再行更改,否则真想随兄长修炼这套绝世功法。” 这一点邓坤也听东皇太一提起过,心里有数,见袁洪有些患得患失,安慰道:“贤弟的**玄功,也是当世奇功。贤弟只需潜心修炼,前程不可估量,又何必转向他求?” 这**玄功正是袁洪得意之处,一经提起便眉飞色舞,笑道:“兄长所言无差。**玄功虽然无助于感悟天道,却是最利近战,练到深处,能以弱胜强。如小弟现今,虽只是金仙上阶,却能发挥玄仙级别的战力。论到实用,这**玄功也只有道门的九转玄功堪与比拟。” 邓坤突然心里一动,问道:“贤弟。我闻这**玄功乃是西方教功法,你从何处习来?” 袁洪此时视邓坤为手足,言无不尽,坦然笑道:“我也是机缘巧合,才得此功法。兄长不知,在那西方教下的西牛贺洲之地,有一位妖族同道,也是一个猴精,唤作六耳猕猴。他自己以本家为姓,自姓候,改个名字叫候聪。他有一样本事,若立一处,能知千里外之事,凡人说话,亦能知之。西方教下大能之人授徒之时,他暗自留心,学得诸般本事……” 邓坤听得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止不住的兴奋,这六耳猕猴他自然熟悉。西游记中有一章节,正是六耳猕猴假扮孙悟空模样,唐僧师徒莫能辨认,就连天庭地府,满天神佛都认不出来,最后还是如来出手,方得收伏。可见这六耳猕猴的法力道行,只在孙悟空之上。而且这六耳猕猴与袁洪一般,也是混世四猴之一,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结识,己方的力量便又强了许多,邓大官人的性命自然也更稳当一些。 只听袁洪续道:“这**玄功,正是候聪从西方教窃听所得。后来小弟有缘和他相逢,一见如故,结为兄弟。相互印证大道,他将此**玄功相授。我便学得了。” 邓坤连忙问道:“这候聪道友,此时可还能找到?” 袁洪一怔,说道:“兄长寻他做甚?他自得道以来,早离了西牛贺洲,云游四海,行踪难觅。兄长若要学**玄功,小弟绝不敢藏私,倒不须舍近求远。” 邓坤跌足,心情从山巅落到崖底,不住摇头道:“我寻他却不是要学**玄功。实因如今妖族衰微,截教覆亡之后,形势更见艰难。此诚猛士旰食之秋,智者垂虑之日也。候聪道友既有大能,若能同归金鳌岛,与我等守望相助,正是妖族之福。只是如贤弟所言,候道友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何处寻找。失之交臂,可惜之至,可惜之至!”说罢叹息不已。 袁洪见状,也叹道:“兄长说的有理。若得候聪上岛,便是阐教中人来寻仇,又有何惧?不过此事可遇不可求,或许他日缘之所致,便能碰面。兄长不必烦心。” 邓坤无奈道:“只得如此。”又嗟叹了良久,两下散了,各去修炼不提。 不料第二日清早,一小猴来报,说来了客人,正在岛外等候。邓坤讶异,自己在这里无亲无故,到底是何人来访?若是截教残余的门人,当不受金鳌岛禁制所限,直接便上得岛来,无须在外等候。难道是阐教弟子来找麻烦的?看情形又不太像。金鳌岛上有护岛大阵,只要不是圣人前来,邓坤倒也不怵,便带了袁洪一同前去看个究竟。 到了西面海边,果然见到一人立在半空,被大阵所阻,不得进入。此人毛脸雷公嘴,体形瘦削,穿一身褚黄袍,面目和袁洪有七八分相似,不同之处,在于左右两鬓,各有三只耳朵并排而生。邓坤见了此人,心里一震,暗道:“不会吧,真的是他?” 袁洪一见,却是喜出望外,快步上前,金鳌岛的禁制是防外人入内,从里面出去却不受限制。袁洪冲上,一把抓住来人的手,喜道:“候兄弟,一别经年,想煞为兄了!” 来人笑道:“许久不见,兄长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邓坤这时终于确定,来的确是六耳猕猴候聪,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正犯愁怎么去找他呢,他倒送上门来了!连邓坤本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连忙也上前见过,请候聪上岛叙话。有邓坤带路,绕过护岛阵法的阵眼,上了岛,入了碧游宫,分宾主坐定,自有小猴奉上茶果(邓坤:咋了?好歹也是个地主,就不能摆摆架子?)。 三人寒暄几句,邓坤问道:“昨日我们还提起道友,真是说曹操……呃,说道友,道友就到。不知道友此番到访,所为何事?” 候聪自然不知道曹操是谁,微笑道:“道兄相邀,候某怎敢不来?” 邓坤一呆,心道我何时相邀,随即醒悟,这六耳猕猴最擅窃听,能听见千里外之事,想来昨日候聪就在不远处,邓坤与袁洪的对话,估计是被他听去了。 候聪说道:“我与袁洪兄长自分别以来,一直在各方游历,直到一年前,听得袁洪兄长在孟津阻挡周兵,本想去助一臂之力。不料走到半途,遇见西方教下弟子,奉了西方准提圣人之命,说我非封神榜上有名之人,阻我前去。一言不合,两下动起手来,那几人不过上仙修为,却能结成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将我困了七天七夜。是我变化逃脱,到得孟津,战事已然结束,周营得胜。” 候聪看向邓坤:“我虽被困阵中,却能听见外界之事。道兄涉险救我兄长,我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下好生钦佩。有道兄这等人物,可见天不绝我妖族。是以昨日听见道兄相邀,便急急赶来相投,望道兄收留。”说罢站起,长揖到地。 邓坤这时只觉得天上掉下来个馅饼,差点没把自己砸晕,慌忙上前扶住候聪,说道:“候道友是意气深重之人,若肯屈尊降贵,正是求之不得!候道友和袁洪兄弟既有昆仲之份,大家便是手足。同为自家兄弟,何须客气?”候聪站直身子,与邓坤四目交投,再和袁洪互视一眼,三人同时哈哈大笑。 邓坤大笑,乃是由心而发。他得候聪来投,着实开怀,自忖:“如今有了袁洪和候聪二人,足够大闹天宫两次有余。只要那些老变态们不出手,别人来老子也不怕了!”转念一想:“不过即使如此,势力还是稍嫌单薄。要是阐教或者天庭大举进攻,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刚刚渡了红尘三千客的西方教了!像袁洪和候聪这样牛人还是越多越好,看来要想方设法再多寻几个帮手才是。人才啊人才,你在哪里?” (每章至少三千字,一天两章,连续三天,眼圈黑了……) 第十九章:赤尻马猴的下落 邓坤初入封神之时,想的仅是保命,只是贪得无厌乃是人之本性,现下邓坤有了几分自保之力,却又想着进一步扩充势力了,不过此事倒是急不来。邓坤与袁洪、候聪欢聚一日,顺理成章结拜为兄弟,一番谦让之后,仍是邓坤为大,袁洪次之,候聪居末。自此六耳猕猴候聪便在金鳌岛上住下。兄弟三人领着一群小猴,每日除了修炼,便是谈天论地,饮酒高歌,过得好生逍遥。邓坤的修为与日俱增,达到了金仙上阶的级别,单论境界,与袁洪候聪二人相若,但说到实战,仍是远远不如。邓坤闲时也向袁洪候聪讨教武艺,二人悉心教授,邓坤依法练来,竟也有板有眼,数月下来,即使和袁洪二人相斗,也能支撑数百招不败。 一日酒到半酣之际,有一小猴醉醺醺的,提议道:“听闻三大王与二大王一般,也有七十二变的本事。二大王平日从不给我等演示。不如趁此良日,三大王让我等开开眼界。”众猴都是好事之辈,顿时纷纷起哄。 候聪也不推托,哈哈一笑,将身上猩红披风一扯,径自走到空旷处,身子一旋,地上现出一只白兔,浑体如雪,伏在地上吃草,当真是惟妙惟肖,全然看不出妖猴本相。几只小猴不知高低,见白兔生得可爱,嘻嘻哈哈的上前伸手就想抓。那兔子就地一滚,猛地化为一只斑斓猛虎,摇头剪尾,威风凛凛,怒啸一声作势欲扑,将小猴们惊得扭头便跑,躲到袁洪背后,伸手捂眼,不敢看那张牙舞爪的大虫,其余小猴也吓得瑟瑟发抖。 袁洪大笑道:“你们莫慌,三大王这是在逗你们玩呢!也罢,你们怕这大虫,我便替你们抓来。”说罢酒碗一放,俯下身来,就化为一只雄狮,眼如铜铃,口似血盆,项上鬃毛像铁丝一般,威风凛凛,就向那猛虎扑去。 那猛虎不如雄狮力大,转瞬被扑翻在地,却又生变化,就地变成一条水桶粗的大蟒,昂首吐信,身长数丈,翻滚之际,已将雄狮缠住;雄狮不能掙展,眼看就要窒息,突然身段猛增,化为一只黑熊,力大无穷,硬生生将大蟒撑开,巨爪到处,已捏住大蟒的七寸;大蟒便又变成一只白象,长牙如刀,张开鼻子就去卷那黑熊;黑熊身形一缩,化为一只苍鹰,双爪成钩,就去啄白象的眼睛;白象身体笨重,不如苍鹰灵便,就变成一只凤凰,一声清鸣,双翅一展就来擒苍鹰;苍鹰见凤凰是鸟皇,诸禽不敢妄动,忙变成一只麒麟,四蹄生火,眼放金光,便来伤凤凰。这二人变化随心,无物不变,一众小猴看得眼花缭乱,心潮澎湃,上蹿下跳,鼓掌欢呼之声不绝。邓坤也是看得不住喝彩。 斗到分际,袁洪现了原身,笑道:“三弟,你我兄弟久未切磋,难得今日兴之所至,何不一展你我手段,一来以添大哥酒兴,二来也让儿郎们长长见识?”那壁厢候聪也现了原身,长笑道:“二哥说的是。”说着挚出一根黄金棍来。原来雷震子身死时,遗下的黄金棍被邓坤顺手牵羊。见候聪上岛时两手空空,无趁手兵刃,邓坤便把的黄金棍交付他使用。也不知是否猴子生来就是使棍棒的行家,候聪使起黄金棍,得心应手,端的是厉害无比。 袁洪执定熟铁棍,丢个解数,举棍便往候聪扫来。候聪闪身避过,交手相迎。两只猴子登时打得不亦乐乎,妙招迭出,从地上打到空中,打得激烈处,两方棍势密不透风,将两猴身影裹在当中。围观众人眼里只见黑色金色两个光球不断碰撞,耳中只闻两根棍子相碰时乒乒乓乓的声音。论年龄,候聪比袁洪尚晚出世数十年,但有天生的窃听**,更胜后世gps卫星定位,这百年来将各教神通偷学无数,法力更在袁洪之上。不过袁洪乃是通臂猿猴,天生的战神之体,说到筋力武艺,又比候聪强上三分。两人相斗,正是各擅胜场,难分高下。 斗了数百回合,兀自难分胜负,邓坤正在暗暗担心,生怕哪一方拿捏不准,错手伤了另一个,这时却见袁洪与候聪两只猴子不约而同住手,互视一眼,齐齐仰天大笑,收了棍子,携手回席。众小猴看了这惊天一战,心里对两位大王的神通佩服得五体投地,即时有小猴上前替二人斟满面前酒碗。二人拿起碗,仰脖“咕嘟咕嘟”喝干碗里酒水,又是同时哈哈大笑。袁洪道:“痛快!痛快!” 邓坤看得也是热血沸腾,豪气顿生,举起碗道:“二位贤弟本领高强,为兄佩服!来,干了!”袁洪候聪举杯回敬,三人尽都喝了。邓坤突然想道:“混世四猴果然名不虚传,随便拉一个出来跺跺脚,天都要抖三抖!若是四猴齐聚,当真是可以打横着走路了。不过算算时间,那灵明石猴孙悟空此时尚未出世,只不知剩下的赤尻马猴到底在何处?” 邓坤念及此,便问袁洪候聪二人可知赤尻马猴的下落。不料袁洪和候聪面面相觑,俱不知晓。袁洪道:“那赤尻马猴与我和三弟一般,同为混世四猴之一,出生便具大神通。如此人物,怎能默默无闻?便是无缘会面,也当耳闻。既是我等皆未听闻,想来是此时尚未出世。” 邓坤摆手道:“那也未必。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最会韬光养晦。便是其已出世,隐居在哪一方山水,遁世不出,也未可知。” 袁洪闻言,转头看向候聪,笑道:“如此,便要麻烦三弟了。他只要凝神细听,方圆千里之内即使是蚊落蝇飞,须瞒不过他。有此术,寻那赤尻马猴也不过是时日长短罢了。” 不料候聪连连摇头道:“听不得!听不得!”邓坤与袁洪大奇,如何不问?候聪道:“小弟虽生有异禀,只是这天赋亦有短处,天下间,有三样事,我听不得。” 邓坤问是哪三样听不得。候聪道:“第一样,混元圣人听不得。”纵是混世四猴,较之圣人也是蝼蚁,这一点倒不难想象,邓坤袁洪俱都点头。 候聪又道:“第二样,身怀先天至宝者,听不得。”先天至宝隐含天地法则,岂是容易窥探的?邓坤又点头表示理解。 候聪续道:“第三样,法力不下于我者,若是早有防备,听不得。小弟之所以能学到西方教诸般功法,全因其毫无防备,否则我无所施其技。若那赤尻马猴果如大哥所说,一心潜踪遁迹,定然时存防备之心,他法力修为又不在我之下,怎能听得?” 邓坤听说,心里郁闷,怏怏不乐道:“若是这般,岂不是如大海捞针,无从寻找?” 这时身旁众猴中有一老猴出列,禀道:“大王无须烦恼,赤尻马猴其实早在二大王、三大王之先出世。他的下落,别人不知,我却知晓。” 邓坤大喜,忙道:“快快说来!”老猴道:“我小时候听父辈提起,说我祖上曾在淮河水妖无支祁麾下。那无支祁便是赤尻马猴,善能控水,遇水则兴。大禹治水,路经桐柏山,恰逢无支祁现世,淮水大涨。大禹以无支祁为淮河水妖,领军征讨。无支祁率十万山精水怪迎战。后来西王母之女云华夫人命庚辰、黄魔等七天将下凡相助大禹降妖,方得降服。后将无支祁囚在桐柏山禹王庙的淮井内,至今已然一千余年了。” 袁洪候聪二人恍然大悟,原来赤尻马猴早在二人出世之前便已被囚,难怪从所未闻,不由得又把眼光移到邓坤身上,心道我们不知道那是理所当然,大哥你怎么也像是一无所知的样子?按道理你那个时候已经化形了啊!咋就啥也不知道捏? 被两只猴子盯着,邓坤大汗,他穿越夺舍,哪里记得原来的事?只好打个哈哈含糊道:“愚兄当时在通天圣人座下修炼,不问世事,居然不晓得有这一节。”袁洪二人都是直肠子,“哦”了一声,不虞有他。邓坤又心生疑虑,暗道:“要说这无支祁我也在后世神话里听过,据说是个桀骜不驯之辈,在淮河兴风作浪,才被大禹收服。无支祁能力抗天兵,说到神通,倒也相符,不过赤尻马猴应是个避世之人,最是深藏不露,怎会不懂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妄自和大禹相争?太不符合人物性格了!莫不成真正的赤尻马猴另有其人?” 他还在思量间,袁洪与候聪已然鼓噪。袁洪厉声叫道:“既是我妖族中人,又同为混世四猴,焉有不救之理?”候聪也道:“正是!我等且前去,将那劳什子禹王庙砸个稀巴烂,放出无支祁。”两只猴子一起看向邓坤,等他发话。 邓坤心道:“也罢,不管那无支祁是否就是赤尻马猴,终是我妖族一属,手段又高,若能救了出来,也是一大助力。”当下朗声道:“救是当然要救,不过那桐柏山既是囚牢,必然守护森严。你我前去救人,当要小心行事,从长计议方可,免得救不得人,反陷了自身。这样罢,我三兄弟这便动身往桐柏山一行,见机行事。” 袁洪与候聪点头应了,吩咐小猴们看家。邓坤入碧游宫宝库内,搜了一把仙剑。三人结束停当,各持兵器,步云踏雾,便往淮水之源,桐柏山而去。 (主角用啥兵器好呢?) 第二十章:国师王,拽什么拽? 话说邓坤三人起行,前往桐柏山搭救无支祁。三人脚程均快,半天工夫便到淮水之源,远远望见一山,奇峰竞秀,层峦叠嶂,草木葱郁,宛如仙境,参天古木掩映处隐隐露出庙宇一角,依古格傍山而建。三人再近得些许,看得分明,庙门牌匾上三个古纂大字“禹王庙”,字体刚劲古朴,仿佛帝王端坐,不怒自威。 邓坤示意两猴按下云头,三人落下地来。邓坤道:“此山不俗,或有大能之人在此修行,我等不可轻举妄动。三弟,你且探听一下,千里之内,可有劲敌?” 候聪闭目聆听,少顷睁眼道:“果如兄长所言!禹王庙中,有修行者百十,身上功法俱是西方教一路。余者碌碌,唯有四人已达金仙上阶,甚是难制;另有一人已至玄仙之境,我也看不出高低,更是不可小觑。” 邓坤赞道:“三弟神通,确是精奇!”向袁洪道:“二弟三弟有**玄功,不惧寻常玄仙。如此,便劳烦二弟缠斗那玄仙,三弟挡住那四名金仙,无须得胜,只需拖住对头。待我驱散余人,救出无支祁,即行撤离。”袁洪点头称善。候聪却道:“且慢!小弟观那玄仙,身带瑞气,体泛异光,不像是自身修来的,想来是带着什么宝贝,怕是有些棘手。” 宝贝?邓坤心里一沉。在这封神世界,法力还是其次,法宝却是至关重要。君不见姜子牙,在阐教就一废物,平时路过都不带正眼看的,一旦拿着打神鞭,无数截教高人都要绕路走?到得千年后的西游时期,法宝更是所向披靡,随便一个童子偷了主人的宝贝下凡,都能赶得孙悟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若是禹王庙内那玄仙身怀异宝,事情可就难办了。 邓坤吞在腹中的定海珠当然是一等一的先天灵宝,此时却碍于修为不足,只能作为练级外挂,难做别用。邓坤沉吟一阵,说道:“若是如此,只好用计……二弟,你如此如此……”二猴闻言大喜道:“大善!”各自领命而去。 待得金乌降下,月挂枝头,禹王庙中几名弟子罢了晚课,出院子闭了中门,正要歇息。一名弟子走在最后,忽觉头顶有黑影掠下,遮住天上月光,抬头看时,顶门着了一棍,直打得脑浆迸裂,流了一地,连叫都未叫出声来,便惨死当场。余众闻声转头,只见一尊恶神,毛脸雷公嘴,手执一条熟铁棍,浑身戾气,从天而降,皆唬得魂不附体,莫能动履。有胆大的,颤巍巍道:“你……你是何人,竟敢行凶?” 来的正是袁洪,咧嘴一笑,更不答话,冲入人群之中,见人就打。可怜众人虽有些微道行,怎敌袁洪神威?顷刻间纷纷倒地,将那勤修苦练的功果身,依然化作臭皮囊。 正殿内,有五人端坐蒲团之上,当中主位所坐之人,双耳垂肩,面色金黄;其余四人,相貌凶恶,脸色各分蓝、红、黄、黑四色;俱在闭目打坐。听得外面惨叫声哭喊声混成一片,俱都睁开眼来,脸现诧异之色,长耳之人开口道:“白雄,你去看看殿外发生何事!怎的有厮杀之声?” 左首红脸人应了,正要起身,蓦的大门被撞开,一名西方教弟子跌跌撞撞进来,扑倒在地,哭声叫道:“各位师尊,祸事了!外面来了一毛脸雷公嘴之人,二话不说,动手便打。殿外师兄弟抵挡不住,不少已遭了毒手。师尊们快去看看啊!” 殿内五人尽皆大惊,长身而起。那长耳之人思忖道:“封神结束,因果业已了结。这人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连忙回身从香案上取下一柄长剑,对另外四人说道:“你等且随我去会一会他。” 五人出得殿来,又是一惊,只见自家弟子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大多已无生息,尚有少数折手断足,一时却不得便死,在地上呼天抢地,实是触目惊心。那杀神犹未住手,使一根棍子,将其余弟子打得抱头鼠窜。长耳之人既惊且怒,喝道:“住手!” 袁洪闻言,将棍子驻在地上,斜眼看向那五人,打量一番,目光停在那长耳之人脸上,冷冷道:“你可是此间执事之人?” 长耳之人强自压下怒火,道:“本座乃西方教准提圣人座下,大圣国师王尊者。你是何人?竟敢造下这许多杀孽?” 袁洪冷笑一声,再不说话,箭步上前,照头便是一棍打来。那国师王左右四人早就凝神戒备,同时出剑招架。“当”的一声,熟铁棍与四把剑相碰,激起罡风一片,似乎整座山头都抖了一抖。袁洪一个筋斗,倒退而回。那四人同时退了三步,硬是稳住身形,不过脸色都是一变,红的更红,蓝的更蓝,黄的更黄,黑的更黑。 这四人都是金仙上阶的境界,和此时的袁洪本不相上下。但袁洪的**玄功神妙无穷,最利近战,又是天生战神之体,因此合四人之力,也仅仅是略占上风而已。袁洪一进一退之间,不免露出破绽。那国师王看得真切,忙口中念念有词,祭起手中长剑。只见长剑化为一道霞光,往袁洪头颈处掠去。 那霞光来得好快,以袁洪之能,竟也闪避不及,尚未眨眼,已在颈项处磨了一磨,袁洪的头颅便掉下来。国师王手中宝剑名“昆吾”,是准提道人以先天庚金精华所铸,可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厉害无比,不逊九宫山之宝“吴钩”剑半分。国师王祭出此宝,一出手便斩了袁洪。昆吾所化霞光转回国师王手中,又变回宝剑模样。 不料袁洪头虽掉下,断首处没有丝毫鲜血流出,却长出一朵白莲花,花瓣一开一合,再张开时,居然又长出一个头来。国师王大惊失色道:“**玄功?!你是那梅山余孽袁洪?” 袁洪嘿嘿一笑,说道:“既是认得本大爷,趁早归降,免我动手。” 他虽口出狂言,心下却是雪亮。那国师王已是玄仙之体,本身已是难胜,有昆吾宝剑在手,自己绝非其敌。适才用**玄功护住元神,生受昆吾宝剑一击,表面看着无碍,实则法力损耗颇巨,看来果如邓坤所言,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国师王咬牙切齿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日须留你不得。”说罢又祭起昆吾,化作霞光往袁洪处斩来。袁洪叫道:“来得好!”这次不待霞光近身,先化为一道白光,往山下而去。一击无功,国师王连忙召回昆吾,谓左右四众道:“你等四人速去追赶,尽力将此人抓到,死生不论!那厮生性狡猾,恐他有诈,若是路上遇见埋伏,不可逞强!”那四人躬身领命,各化流光追赶袁洪去了。 听得袁洪去了,一众西方教弟子方敢冒出头来,有人问道:“师尊,您怎的不亲自追赶?” 国师王摇头道:“这猴头最是狡诈,我怕他行调虎离山之计,故意引开我等。他吃我一剑,纵不伤命,终不免有损,四大尊者联手,尽可制得他住。我若离此处,正中他计。”环视四周,见诸弟子死伤枕藉,饶是修的心境坚硬如铁,也不由得哀恸,道:“且将死去的同门尸首收拾了,伤者抬到里间,好生救治。”众弟子听命去了。国师王独自一人,执定昆吾宝剑,守在殿门当中,神情不敢稍有懈怠。 过了一盏茶时间,那红脸的白雄尊者独自回转,手里提着一人,被捆仙索缚住手足,月光下面目看得分明,竟是邓坤。白雄尊者按下云头,落在殿前,将邓坤重重摔在地上,向国师王稽首行礼。国师王问道:“何以回来得如此之速?此人是谁?” 白雄尊者道:“不出师兄所料,袁洪那厮果然在路上设下埋伏。我等追到半路,此人出其不意杀将出来,打得我等措手不及。幸亏此人手段稀松平常,两下交手,被我擒了来,先行送回交由师兄发落。袁洪那厮见事不谐,又逃了去,现下三位师弟已然追去了。” 国师王看向邓坤,问道:“你是何人?与那袁洪是何关系?” 邓坤手足皆被缚定,动弹不得,口中却仍是硬气,道:“本大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截教弟子邓坤便是!你便是那西方教的什么国师王尊者么?也不过如此!拽什么拽?” 国师王气极反笑,喝道:“将此人押到地牢,先行羁押。待得擒到袁洪,一并处置!” 白雄尊者进言道:“禀师兄。袁洪那厮擅能变化,若是来救此人,恐怕防不胜防。关在地牢,怕不稳当,须寻处万无一失之所关押才好!” 国师王点头道:“师弟言之有理!”思量一阵,才道:“你随我来。”当先往后院走去。白雄尊者提起邓坤,跟在后面。只是国师王却没有发现,白雄尊者和邓坤在背后交互了一个眼神,难掩眼中狡谲的神色。 (关于武器的问题,有人说要用棍,猴子们都用棍了,难以显示牛魔王他老人家的独特啊~~~~还有人说用东皇钟,那个是法宝啊……敢问各位高人还有没有别的提议?) (上一章修改了前面的章节,主要是改了三清的身份,其时肋骨一直是倾向与太清原始,上清老子,玉清通天的,根据西游记,老子绝对不是太清,西游记第八十六回,孙悟空曾说“李老君乃开天辟地之祖,尚坐于太清之右。”老子不可能坐在自己右边吧,所以太清应该是坐在正中的原始。其余两个,顾名思义,上清应该是老子,那剩下玉清就是通天了。不过既然大家都认为太清老子,玉清原始,上清通天,那肋骨也从善如流……改了!) 第二十一章:这苦肉计也太绝了吧! 其实这邓坤倒确实是他本人,白雄尊者却是候聪所变。此为邓坤之计,先以袁洪诱敌,若能成功调开国师王与那四位金仙,自是再好不过,至不济也能调走四名金仙。适才袁洪和国师王五人交手时,邓坤与候聪便窥伺在侧。候聪暗中观察白雄尊者的言行举止,当下就变了他的模样,假装擒了邓坤,前来哄骗国师王。 六耳猕猴化形之术天衣无缝,假扮孙悟空之时,满天神佛俱不能辨,只瞒不过如来一人而已。国师王哪里认得出来? 候聪所变的白雄尊者跟着国师王来到后院,见院中有一井,井口压着一块大石,重逾万斤,将井口封的严严实实,又有儿臂粗的铁链将大石连同井沿缠了数匝,再用一把铜锁锁死。那铜锁模样平平无奇,细看时表面刻有淡淡的花纹,似乎是某种经文,看来也是一件宝物。 国师王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将铜锁打开,对候聪道:“请师弟将断龙石移开,把此人推入井中,再将法印归原。行事时须小心,莫惊动了井中之怪。” 候聪上前,将井口大石推开,他有翻江倒海之力,推动石头之际竟也觉得颇为沉重。石头推开,现出井口一个圆孔,眼望下去,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深浅。候聪尽管早与邓坤商定计策,此时却又踌躇,恐邓坤下去有什么风险。 邓坤知他心意,通过仙识传音道:“无妨,只管扔我下去。若有变故,我即传音与你来救,料可无事。” 候聪这时也是无可奈何,要是拖得久了,又怕国师王起疑,只得提起邓坤,叫声“下去罢!”,将邓坤投入井中,按照国师王吩咐,将断龙石重新推回原位,又把铁链缠上。国师王正要伸手将钥匙拔出。候聪抢先一步,把铜锁闭合,拔出钥匙,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着交还给国师王。这一下动作自然之极,国师王丝毫不起疑心,接过钥匙放入袖中,道:“师弟且与我出外等候,待擒得袁洪,和此人一道送到西方妙境,交由圣人发落。” 国师王哪里知道,刚才候聪交还钥匙之际,已用极巧妙极隐秘的手法偷龙转凤,还给国师王的钥匙只是一根毫毛变的,真正的钥匙已被他藏了。候聪也不多话,又跟着国师王出得殿外,只是暗中竖着耳朵,倾听井中的动静。 话说邓坤入了井中,他身上的缚妖索不过是候聪使的掩样法儿,只将身一扭,手足上的绳索登时消失。邓坤摸着井边,身形缓缓下降。这井好深!竟是过了许久仍未到底,想来是从山顶一直延伸到山脚地下。半晌后,终于脚踏了地,井底滴水也无,伸手不见五指。邓坤此时有金仙上阶修为,虽然不能像袁洪候聪一般有七十二般变化,但五行之术,早已通晓,手掌平伸,手心处“忽”的冒出一个火球,悬在掌心上方,照亮了井底的环境。 只见这井底不过丈许长宽,角落处坐着一只妖怪,似人又似猿猴,缩鼻高额,青躯白首,金目雪牙,却是一动也不动。 邓坤心道:“这怪应就是那无支祁罢。”壮了胆子凑上前观看,却见那怪两目不能开,状若昏昧。邓坤伸出手,推他一把,口中道:“兄台,醒来!”那怪浑如不觉,只是沉沉昏睡。 邓坤手上加劲,连推数把。那怪攸的惊醒,双目睁开,光彩如电,将四周照映的如同白昼,一刹那间连邓坤手中的火团也似乎陡的黯淡下去。那怪猛地扎起,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扰我清梦?”声音生涩,似是久不说人言。 邓坤哭笑不得,心道你可睡得真够死的,稽首道:“请问道友可是淮河水神无支祁?” 那怪挠了挠脑袋,道:“淮河水神我倒不知,不过我确是无支祁。” 邓坤大喜,说道:“我乃截教弟子邓坤,与道友同为妖族一属。听闻道友落难被囚,特来相救。君可稍作收拾,和我一同出去。” 无支祁把邓坤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怪笑一声道:“我被关在此处,虽然不知天日,算来也有千年之久,想不到首次见到之人,竟是我妖族一脉。嘿嘿,不过看道友虽也有金仙上阶修为,手下功夫却似并不高明,又如何瞒过外面的大圣国师王与四大尊者?” 邓坤见他起疑,忙道:“我却不是独自前来,另有两位弟兄相助。我等乃是真心前来营救,望道友勿起疑心。” 无支祁摆摆手道:“真心也好,假意也好,无支祁心领了。相救一事,大可不必。我若要出去,这区区淮井,怎能困得我住?羁留至今,全因我不愿出去而已。” 邓坤大奇,说道:“道友既然自有手段脱难,何以自甘沦为囚徒?让在下好生不解。” 无支祁微笑道:“此事隐秘,本不足向外人道。不过道友既是同为妖族,又是一心为救我而来……也罢,便说与你知晓也无妨。你可知我根脚为何?” 邓坤一怔,道:“也有耳闻。外间传言道友乃是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不入十种之列,不达两间之名。只不知传闻是否有误。” 无支祁大笑道:“道友见识广博!不错,我便是赤尻马猴。想必你此时心中所想,这无支祁不识天数,强与大禹相争,落得个身陷牢笼,不见天日的下场,不过是一莽夫耳。所谓会人事,善出入,实是言过其实。对吧?” 邓坤干笑一声,并不搭话,表情中却已承认。 无支祁敛去笑容,悠悠道:“世人愚昧,皆说无支祁狂妄,焉知我此举乃釜底抽薪,保全性命之无上妙法耶?”看着邓坤一脸不解的模样,无支祁续道:“道友既知我是赤尻马猴,那你可知我生来便具一项本事,能推算休咎祸福,不差分毫?” 混世四猴各具神通,邓坤自无不信之理,当下点头。无支祁说道:“我于千年前得道,修成人身,眼看妖族衰落,心生忧虑,因而占了一卦,算的是妖族的吉凶。据我推算所得,原来是天道要妖族殒落,所以生出三劫,三劫过后,妖族中人能存活者,万中无一。” 邓坤来自后世,虽是知道妖族衰落乃是天数,但所谓三劫一说,尚是首次听闻。他此时也属妖族,听得妖族存者万中无一,如何不惊?连忙问道:“三劫为何?愿闻其详。” 无支祁道:“第一劫乃是万年以前,巫妖一战。妖族至此盛极而衰,不复洪荒主角。第二劫乃是道统之争,算时间,应该是刚刚过去……”他这一解释,邓坤心下登时明了,第二劫正是刚结束的封神之战,阐截二教相争,阐教取胜。截教中人多为妖族,截教之灾便是妖族之灾,心道这无支祁果然所言不虚,不由得问道:“那第三劫又如何?” 无支祁道:“第三劫却要再到两千年之后,我此时也参透不全,不过以卦象而论,似是妖族自相残杀,此劫过后,天下再无妖族立足之地。” 邓坤如遭雷殛,霎时间手足冰凉,他已想到无支祁所言的第三劫是何事。这第三劫,正是西游的情节。西游中,孙悟空正是妖身,却借着保唐僧取经为名,沿途打杀妖族无数,再想深一层,单凭孙悟空一人,也不足以灭掉这许多妖族,正是佛、道、天庭从旁协助,每每在孙悟空不能取胜之时便出手帮忙,方才得以成事。 如此说来,这取经一说,竟也是天道要削弱妖族的一着,邓坤越想越是合理,不知不觉的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去管邓坤失魂落魄的样子,无支祁自顾自说道:“我算得自身也是应劫之人,巫妖之战时我尚未出世,算是避过了第一劫。但若是再耽红尘,必是身殒之局,即使侥幸过了第二劫,第三劫也过不去。正所谓好死不如赖活,是以我挑起争战,与大禹做过一场。将身投入这淮井中,名为落败被擒,实则避祸求生而已。” 说到这里,无支祁脸上露出嘲弄的微笑,道:“与大禹之战,有败无胜,我岂能不知?若非如此,怎能脱出红尘,逃过杀劫?”又把眼来瞧邓坤,道:“前因后果,你已尽知。此时第二劫虽已结束,第三劫尚未到来。你来说说,我可会在此时随道友离开?” 邓坤直听得目瞪口呆,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原来这无支祁兴风作浪,恶战大禹,被囚枯井,皆是自己一手导演的苦肉计,正是要躲过杀身之厄。他熟知后事,自是知道无支祁所言属实,按照原定的历史进程,袁洪本当身死于封神之战,而六耳猕猴则会在西游时殒落,一切一切,竟是符合若节。这无支祁若不是将身陷在这淮井中,只怕也难逃天道之刃。邓坤心下苦笑,暗道:“想不到这段历史居然有这么一折。赤尻马猴晓阴阳,善出入,避死延生,真是半点不假!只是为了保命,要在这狭小井中被困数千年,这苦肉计未免也太绝了些!” (肋骨已经决定了用什么兵器,不过估计很多人不会满意的,且容肋骨卖个关子) 第二十二章:天道也可逆之 邓坤得知西游的真相,一时间不禁万念俱灰,这天道,竟是这般与妖族过不去,一而再,再而三的将妖族全族陷在杀场中。一想到自己将要面临的是茫茫不可测的天道,邓坤只感到深深的无力感,刹那间竟然生出一个念头:“罢了,罢了,不如也学这无支祁一般,在这囚牢中苟延残喘,消磨时日,胜似在外挣扎求存,仍不免落个身殒的下场。” 无支祁脸上带笑,看着邓坤,也不催促。 邓坤正自消沉,却陡觉眉心处传来异样,一股热流转明堂,冲开斗阙,直贯百会,刹那间脑中现出一幅景象。两名帝服之人站在高台上,意气风发,豪气干云,其一是那东皇太一,另一人想来便是昔日的天帝帝俊。帝俊张口大呼:“今日一战,极为凶险。尔等怕不怕?” 高台之下,密密麻麻战了亿万妖族大军,手执刀枪,士气如虹,俱叫道:“誓死跟随陛下!” 帝俊长笑道:“好,我等皆大好男儿,头颅可断,气概却不能丢。便是今日尽数殒落在此,也要让世人知道,无论是谁,也不能将我妖族玩弄于鼓掌之间。” 说到这里,帝俊用尽力气大呼:“有我无敌,有敌无我!” 下面群妖齐声大喝:“有我无敌,有敌无我!”声音震得天地都在颤抖,手中刀枪的森冷光芒,把天上的日月都比了下去。 景象至此消失。邓坤适才所见乃是帝俊太一领兵赴巫妖终战前的一幕,是太一留在他身上的妖皇印记之效。邓坤全身一振,热血沸腾,刚才的沮丧灰心一扫而空,眼神蓦的变得坚毅无比,心道:“天道纵要亡我,又有何惧?大不了如当年帝俊太一一般,轰轰烈烈做过一场,即使身死,也是万古留名。要是在此不见天日,便是留得身在命在,又有何益?”又想道:“我熟知后事,占尽先机,焉知就不能和你天道斗上一斗?天道啊天道,可见你虽然浩瀚如海,终究不是无隙可乘,否则此地怎会有我?你要是不来纠缠,我就安安分分的蛰伏在金鳌岛上做个逍遥散仙;倘若你亡我之心不死,说不得,我便豁了此身去,和你周旋到底罢!” 邓坤脑中所见景象,唯他一人能见,无支祁在旁自是无从得知,却惊奇的发现邓坤突然间像是换了一人,变得霸气十足,隐隐带着君临天下的气势。自己站在面前,居然心中莫名其妙的生出折服之意。正想开口询问,这时看到邓坤抬头,目光直视自己,没来由的心里咯噔一声,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 邓坤这时心情已然平伏,微笑道:“道友此举以退为进,高明之至。只是此法虽或能保得性命,却失了无拘无束之身。道友扪心自问,当真是心甘情愿么?” 这一问直指其心,无支祁无言以对,沉默半晌,道:“道友之意,我岂不晓得?只是我也别无他法。性命若是不保,遑论其它。” 邓坤摇头,轻轻吟哦:“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邓坤盗用裴多菲的诗句,用于此情此景,却也合适。无支祁听到“爱情价更高”还不以为然,听完最后两句,却是全身大震,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跳起来叫道:“你说的轻巧。那可是天道,你拿什么去抗衡?自古敢逆天的人,有哪一个得了好下场?你厉害,你便和天去斗啊!不说天道化身的鸿均,就是六大圣人,三大圣皇,你又胜得过哪个?却在我这里说什么大话?”他骤然间变得状若疯狂,指着邓坤的鼻子狂叫了一番,渐渐的气势又弱了下去,最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到在地,口中喃喃道:“蝼蚁尚且偷生,我这般做,又有什么错?怎能怪我……怎能怪我……” 邓坤见了他这副模样,暗自叹息。他哪里不知无支祁虽然嘴硬,心底深处又怎会把这井底的方寸之地当成乐土?归根结底,只是无可奈何而已。刚才自己一首诗,正是击中了他的软处,千年抑郁一朝迸发,才会如此失态。邓坤任由他发泄了一通,缓缓道:“天道难逆,却也不是不可逆;圣人难敌,却也不是不可敌!” 无支祁冷笑道:“这种话谁不会说?你不过微末道行,圣人反掌之间,可以将你坏去千次万次。我虽然身为混世四猴之一,在圣人眼中也如蝼蚁一般,你让我出去,岂不是教我去送死?” 邓坤正色道:“道友道行高深,岂不闻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凡事皆有一线生机之理?只是这一线生机,须要自身去求,历经千难万阻,方可寻得。如道友一般,不思进步,只求偷生,便是那一线生机就在眼前,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窃为道友惜之。” 无支祁摇头苦笑,说道:“你纵是说出个天来,也是无用。我推算绝无差错,只要我不出此井,性命可全;只要迈出一步,便是身犯杀劫,断然无生。这是天数,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所谓一线生机,不过是空泛之谈,哪里这么容易寻得?我宁愿相信自己的推算之术,也决不肯把性命押在这虚无缥缈之说上。” 邓坤微笑道:“道友可知,我那两位一同前来的兄弟是何人?”也不等无支祁回答,续道:“与我同来者,皆是和道友同为混世四猴的通臂猿猴与六耳猕猴。那通臂猿猴,本也应在道友口中的第二劫殒落,此时却已脱出杀劫。他既能做到,道友也当能做到。” 无支祁听了,眼睛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跳起身来,颤声问道:“所言当真?” 邓坤把救袁洪一事略说了一遍,笑道:“道友不信,可和我一道出去,一看便知真假。” 无支祁通晓阴阳,精于命理,怎能不知混世四猴的归所?据他所算,混世四猴生来便是天地异数,不可久存在世。其中通臂猿猴将在封神一战身殒;六耳猕猴将在西游一战身殒;灵明石猴尽管得以全生,却是证了佛果,不复妖身,也等于原本的灵明石猴消散于天地间了;剩下一个赤尻马猴也就是无支祁本人,若想保命,也只能躲在这淮井之内,永世不出。这便是混世四猴的命运,无支祁深信不疑,此刻听说通臂猿猴竟能逃过杀劫,怎能让他不惊。 “天数若是不可逆,通臂猿猴怎能不死?天数若是可逆,我又何必在这井中困顿千年?难道我一直以来所想所为,全是错的么?” 无支祁心中混乱不堪,耳边又响起了邓坤的声音:“道友有大神通,大造化,无奈太过惜命。想那天道三番四次算计妖族,我本心有不忿;不料见了道友,才恍然大悟。妖族若亡,岂是亡于天道?实是亡于自身!道友口口声声说天道,殊不知天道常易,唯汰弱留强方是不易之理。自身若不奋起,何以自立于世?”邓坤厉声喝道:“若是妖族中人都如道友一般,这妖族不亡,尚有何族该亡?” 无支祁心里像是被大铁锤重重撞了一下,眼睛发直,呆立无语,过了半天,突然哈哈哈大笑三声,紧接着大哭三声,泪流满面,又仰天长啸,啸声凄厉,激荡在井底间犹如鬼哭狼嚎,震得邓坤耳膜略感刺痛。好一会,啸声止歇,无支祁对邓坤深施一礼,道:“道兄之言如晨钟暮鼓,无支祁领会了!既是道兄有命,无支祁便舍了这身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看看这天道是否当真不可违逆!” 邓坤连忙伸手扶住无支祁,大笑道:“道友何必如此?以后我与道友便是手足兄弟,无分彼此。前方纵有风高浪急,有我兄弟同心,又有何惧?”无支祁哈哈大笑,豪气顿生。邓坤仰头看向上方井口处,道:“此时先想办法出去在说。” 无支祁道:“这有何难?待我使法力轰开法印,自能出去。”邓坤笑道:“不必,我三弟六耳猕猴候聪便在外间,变化了白雄尊者的模样,演着那国师王,我且传音与他,让他前来放你我出去。”无支祁点头笑道:“如此更好!” 邓坤当下在仙识传音给候聪。候聪装模作样跟着国师王在外殿守候,一方面暗中留意国师王举动,想找机会敲他一个闷棍,却始终忌惮国师王手里的昆吾宝剑,不敢下手;另一方面也竖着耳朵听着井里邓坤的动静。他天生的本事,邓坤与无支祁的对话听得一字不漏,听见无支祁被邓坤说服,心下也是大喜,又见邓坤相召,连忙对国师王道:“师兄,三位师弟许久不回,怕是有什么闪失。那袁洪诡计多端,实在令人放心不下。且容我去后殿巡视一番,师兄在此守候。” 国师王也自担心,听候聪这般说,自无不允。候聪脱了身,哪里是去什么巡视?直奔后院,径到那淮井之处,掏出藏好的钥匙,打开铜锁,撤下铁链,推开断龙石,这正是: 打破玉笼飞彩凤脱开金锁走蛟龙。这一去,又生出什么事端? (其实女娲是不会和主角有什么狗血的。各位大可放心。圣人看邓坤如同蝼蚁,压根不是一个物种,俺有时候可能觉得一只猫狗很有个性,但绝不会爱上它。女娲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对主角饶有兴趣,如此而已。女一号另有其人。) 第二十三章:要不咱练个混合型的吧 话说候聪放出邓坤与无支祁。无支祁跳出井外,深深的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闭目叹道:“想不到,我无支祁还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候聪上前说道:“道友今日难满,可喜可贺。”无支祁微笑道:“全凭诸位相救,无支祁才得以脱难,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无不凛遵。”邓坤笑道:“都是自家兄弟,无须多言。我等还是速回金鳌岛,免得再生变卦。” 无支祁突然咬牙道:“再等片刻。此地将我困了这许久,待我将这整座山峰夷为平地,以泄心头之恨。”说罢身上法力疯狂运转,右手高高举起,带着浑厚无比的仙元之力,只需一落下,便是惊天动地的杀招。 邓坤与候聪相视骇然,无支祁声名在外,他们终究不曾亲眼目睹,如今见了,不意竟厉害如斯。看他出手的气势,至少已达玄仙下阶的境界,比起此时的候聪袁洪也高出一截。邓坤连忙上前拉住他手臂,道:“不可。我等意在救人,切勿节外生枝。要是引来西方教大能之人,却又多事了。还是先回金鳌岛,再作计较。” 无支祁想了想,笑道:“西方教大能之人,我昔日也会过一二,不如我者多,胜似我者少,倒是不必担心……不过一切自然以依道兄之意。”说着散去法力,放下右手。邓坤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我等去罢。” 三人正要起行,却听见一个惊惶的声音叫道:“无支祁!你……你怎么出来了?!” 三人旋转身,见身后站着一人,脸色骇恐,如同大白天见了鬼似的。正是那西方教尊者,大圣国师王尊者。原来刚才无支祁凝聚法力,国师王身在殿外,生出感应,急匆匆的赶过来。这时又听得无数脚步声,却是禹王庙中的其余西方教弟子闻声赶来,见了这般场面,尽都吓得呆了,不知所措,只眼巴巴的看着国师王。 国师王毕竟是修为精深,强自收摄心神,对众弟子喝道:“尔等速退!去殿中敲响须弥钟,呼唤灵台方寸山的本教众师长来援。”各弟子一见候聪和无支祁两只猴子,登时想起凶神恶煞的袁洪,哪里敢上前半步?慌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去撞钟。 邓坤脸色一变,低喝一声:“快走!”转身便欲驾云而去。国师王在后面叫道:“哪里跑?”话音未落,手中的昆吾宝剑已然化成霞光,飞斩向无支祁。无支祁面不改色,头上突然现三朵金莲,垂下丝丝青气,护定自身。霞光斩至,与青气狠狠撞在一块,发出一声闷响。青气一阵晃动,霞光倒飞而回。无支祁冷笑道:“昆吾剑,果然了得,只是还伤不得我。” 国师王心中一凛,右手一伸接住昆吾宝剑,左手放在胸前,结了个奇怪的法印,嘴里念念有词。昆吾剑脱手悬在半空,剑锋指向无支祁,迸发出比原来耀目千倍的光芒,招凝不发,强大的气势已然震人心魄。 无支祁见了这般声势,脸色也变得凝重,右手向虚空一招,厉声叫道:“棍来!”只听见天边隐隐传来破风之声,由远及近,速度飞快,眨眼到了跟前,自动飞入无支祁手中,显出原形,却是一根木棍,长二丈许,碗口粗细,通体乌黑,一头一尾裹着铜皮。无支祁轻轻抚摸棍身,眯着眼睛道:“老朋友,一别千年,又要并肩作战了!”那木棍不住颤抖,恍有灵性,在表达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兴奋。 那壁厢,昆吾剑蓄势已满,呜呜作响,国师王大手一挥,当即疾往无支祁三人斩来,那霞光倾地,将整座禹王庙都覆盖进去了,看这架势,一斩之威,连山头都要一分为二。无支祁执棍在手,气势更添,丝毫不惧,双手持棍高举过头,狠狠劈下,正面迎上昆吾宝剑的锋锐。只听得一声巨响,地面剧烈抖动,连候聪和邓坤都觉得立足不定,只得将身起在半空,俯瞰下去,不禁咋舌。只见两般兵器相交的中心,激起烟尘数丈,整座禹王庙摇摇晃晃,几欲坍塌,那无支祁与国师王的身影混在烟雾中,俱不能辨,不知胜负如何。 少顷烟尘散去,现出两人身形。无支祁仍是傲然挺立。那国师王却脸色有些苍白,低头看看手中已然恢复原形的昆吾宝剑,剑锋之上,竟有一个寸余长短的月牙形缺口,不禁又惊又怒。昆吾宝剑是他法宝,已然修得元神相通,如今受损,连带着他的元神也受了些伤害。 无支祁哈哈大笑道:“国师王,你不过是一狱卒,今日我且饶你一命。他日再逢,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 国师王闻得此言,心中愤怒,正要反唇相讥,这时听见主殿处响起钟声,清越悠扬,在黑夜中响彻千里,神情一喜,冷笑道:“孽畜,你莫得意。本教高人转瞬即到,你命尚在顷刻,焉敢口出狂言?趁早皈依,饶你一命。” 无支祁大恼,正要上前争斗。邓坤在空中急叫道:“不可恋战。快快离去。”他旨在救人,却不想和西方教结下不死不休的梁子。无支祁稍稍迟疑,收去法象,对国师王笑道:“尊者口舌之利,更胜手下功夫。我不与你纠缠,先去了。”说罢腾身而起,与邓坤候聪一道远去。 国师王心有不甘,却又不敢追赶,刚才已经领教了无支祁的手段,比自己只强不弱。对方尚有两人,那幻化白雄尊者的候聪已然回归本相,看得真切,是一个六耳猕猴,想来即使比无支祁稍逊,也不差多少;另一人看去虽然不堪(邓坤:……),但敌众我寡,也不敢轻易以身相试,只好眼睁睁看着三人扬长而去,待得本教来人,再行计较。 邓坤三人不作停留,各驾云光往金鳌岛飞去,飞到半路,见一人笑吟吟,步虚空而立,不是袁洪是谁?邓坤大喜,赶忙上前道:“二弟何来之速?” 袁洪笑道:“我依兄长之命,引那四大尊者离开,一路且战且走。得三弟传音,告知兄长已大功告成,是我用毫毛变作分身,诱那四人往北去了,却遁出元神,先行在此等候。”说着看向无支祁,施礼道:“袁某见过道兄。恭喜道兄脱难。” 无支祁连忙还礼,道:“我等皆是四猴之属。今日相会,幸何如之?还要谢过三位援手之恩。”说罢向袁洪深深凝视,片刻后转头向邓坤道:“道兄果然没有骗我。这位袁兄弟的命格已改。虽尚有些须因果纠缠,料来无碍。道兄先救袁兄弟,再救在下,恩同再造,无支祁在此谢过。” 邓坤还礼笑道:“此番吾计得售,全仗二位兄弟之力,幸而功行圆满,可喜可贺!”袁洪候聪逊谢不已。当下一行四人齐聚,俱往金鳌岛去来。 路上候聪想起适才无支祁神威,道:“道兄法力通天,竟能抗昆吾锋锐,当真令人钦佩。” 无支祁笑道:“那国师王的昆吾剑为后天灵宝,非同小可,幸亏我手中棍也非凡品。你们不知,我的棍,是昔日太阳星上扶桑木的一节旁枝,重一万五千斤,坚逾铁石,火不能焚。当年我被大禹擒获,将它沉于淮水深处,今日我以元神相召,它即来矣!” 众人闻言,又各啧啧殷羡。袁洪道:“兵器固然重要,终究也要法力支撑。那昆吾之锋我也领教过了,其实难当!道兄能正面抗之,足见修为高深,可敬可佩!” 无支祁此时心结解开,正是一身轻松,言无不尽,闻言笑道:“道友谬赞了。我也不过修到玄仙下阶,和那国师王相当。之所以能略占上风,实因所修功法与平常功法大为不同。我所修习者,乃是阐教的九转玄功。此功法,不修道行,只煅炼**元神,修成以后,能具变化神通,有翻江倒海之力,踢天弄井之功。用于近战,无往而不利。” 袁洪候聪皆喜道:“原来道兄练得竟是九转玄功。如此正好,我俩习的是**神通,与九转玄功有异曲同工之妙,以后当时时请益方是。” 听得二人修炼**玄功,无支祁亦喜,道:“正该如此。论到这**玄功,与九转玄功正是一路。昔日巫妖两族横行洪荒,所修功法各走偏锋。巫族生来没有元神,是以巫族功法只炼**,不修元神;妖族反其道而行,只修元神,不炼肉身。其后巫妖两族殒落,是西方教准提圣人与太清圣人老子各取巫妖两族功法之长,揉合两教神通,创出这两门功法,兼炼肉身元神,端的是妙用无穷。这**玄功与九转玄功,大体相同,其中精微渊深之处却有小异,正当取长补短,定然获益良多!” 邓坤听得心里一动,他此时修习圣妖量天决已有小成,然而正如无支祁所言,仅是锻炼元神,肉身修为依旧差劲,所以同为金仙上阶的境界,打起来却不是袁洪候聪的对手。他偶发奇想,若是以圣妖量天决为根基,兼修**玄功或九转玄功,又会如何。他记得东皇太一曾言及妖族之身,当以修习妖族功法为主,否则难望大成,却也没说终生不能修习别教神通啊!总不成一本通书读到老吧! (有书友猜女主是云霄,肋骨可以说句猜错了……继续卖关子,嘿嘿!) (今晚有事,章节先传。) 第二十四章:天罗地网?我给你戳个洞洞! 邓坤还在考虑要不要兼习**玄功和九转玄功,陡的听见上方一声大喝:“妖孽!哪里跑?”抬眼望去,只见身后人头攒动,不知有多少人马,当先的是国师王与四大尊者,各驾云头,气势汹汹,飞速赶来。 追兵飞行甚速,而此地离金鳌岛尚远,眼看逃不过,袁洪、候聪、无支祁三只猴子皆是好战之辈,全无惧色,主动驻住云霞,落下地来,神情间跃跃欲试。邓坤暗叹一声:“想不到终究免不了做过一场。”只得也按下身形。四人站成一排,冷冷的看着追兵。 须臾国师王领兵赶到,也落下来,与四人对峙。国师王将四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无支祁身上,冷笑道:“无支祁,本座说过何来?如今此地布下天罗地网,你便是再有能耐,也休想逃出。我劝你还是尽早归降,免动刀兵,可惜了你的本来面目。” 无支祁仰天大笑,道:“你的手段,我已尽知,尽可施展一二,看能奈的我何?”袁洪与候聪齐声嗤笑相和,袁洪道:“土鸡瓦狗之辈,也敢说大话!”候聪笑道:“二哥有所不知,此正是他所长,名曰‘胡吹法螺神通’,一经施展,无人能敌,你我要小心了。”三只猴子肆无忌惮,放声大笑,把个国师王激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邓坤冷眼旁观,对方来者近百,大多不过是上仙修为,己方算上自身,俱是金仙以上,其中三只猴子功法奇特,可以匹敌玄仙。无支祁当可胜得了国师王,袁洪与候聪任一人也抵得住四名尊者,另外一人加上自己,足可应付得来百十上仙,无论怎么计算都是胜算颇高。邓坤微笑不语,心道:“天罗地网?哼,就算你是后世的杜蕾s,我也给你戳出个洞来!” 国师王被三只猴子一顿抢白,恼羞成怒,狠狠道:“你们笑!你们笑!待会儿你们哭都来不及,只管笑!”三猴齐声嗤笑,邓坤却微微有些变色,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却见国师王与四大尊者齐齐转身一躬到地,恭声道:“有请老师出手炼魔。”身后众西方教弟子左右散开,一人足踩庆云,头顶三花,施施然上前,看着三只猴子,点头笑道: “好啊,通臂猿猴,赤尻马猴,六耳猕猴,夺天地造化而生的混世四猴,竟有三只在此,正好一网打尽。得来全不费工夫!” 邓坤一见此人,脸色大变。你道他为何如此,只因来人不是别个,正是邓坤最怕之人,洪荒第一无耻,燃灯道人是也。心下暗道:“不好,怎么请出这人来?此番大大不妙矣!”三只猴子见燃灯体泛瑞气,三花聚顶,显是道行高深之人,也不敢小觑,收了笑声,暗自凝神戒备。燃灯一现,场上形势立时逆转,燃灯是玄仙上阶的境界,只怕无支祁抵挡不住,国师王有昆吾宝剑在手,无论是袁洪或候聪都不是对手,剩下的四大尊者,邓坤一人是万万敌不过的。邓坤心里不住盘算,寻思逃生之计。 这时燃灯也发现了邓坤,以他眼力,怎能看不出邓坤的本体正是当日万仙阵中落了自己面皮,夺了自己法宝的奎牛。他对邓坤恨之入骨,简直是杀之而后快,此刻相见,先是愕然,继后狂喜,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狰狞,道:“小畜生,原来你也在这里,快交出贫道的定海珠来,再引颈就戮,赏你一个痛快。” 以燃灯的身份,口吐这等狠毒之言,和平日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形象大相径庭,实是心中对邓坤恨到了极处。 “慢!”眼看燃灯拔剑就要上前,慌得邓坤连忙叫道:“鸿均道祖有命,下次量劫启前,三教弟子凡是玄仙级别以上,不得直接出手。难不成燃灯你敢违抗道祖的旨意?” 闻得鸿均之名,燃灯神情一窒,却又狞笑道:“小畜生,你还做梦哩!贫道现下已不是三教中人,贫道此番出手,绝无半分违逆道祖圣命。你今日撞在贫道手里,正是天意。你认命罢!” 邓坤闻得此言,登时醒悟过来,失声叫道:“你投靠了西方教!” 燃灯一怔,笑道:“小畜生说得不错。既是知道,还不上来受死,更待何时?” 邓坤此刻犹如醍醐灌顶,许多想不通的事情豁然开朗。燃灯道人弃道从释,解化三世佛中的过去佛,这一节邓坤本来熟知,却想不到在这节骨眼上发生。只是燃灯得以成就过去佛,全仗着定海珠演化天地之功,如今定海珠被邓坤夺了,居然仍能成佛。可见邓坤虽然改了少许历史,终究无力更改大势。与此同时,邓坤也想通了鸿均不许三教玄仙出手的用意。鸿均之命只限中土人、阐、截三教弟子,西方教却不在此数。鸿均知道天数要使西方佛教大盛,有千年气运,此举正是让西方教在这段时间广收门徒,显露声名,为沙门大兴打下基础。虽说西方佛教于鸿均而言本属旁门,传入东土,不免夺了道门的气运,但鸿均以身合道,已全无凡人情感,只是顺天而行,中土三教虽是自己关门弟子所立,与西方教内外有别,却也是一视同仁,丝毫没有偏颇。 邓坤一旦想通,心凉了半截,苦涩道:“燃灯,阐教待你不薄,你怎能破门而去?难道那过去佛之位就如此吸引,能让你舍弃亿万年的同道?” 燃灯越发惊奇,这改立西方教为佛教一事,乃是教中秘辛,尚未公诸于世。便是本教中知晓此事之人,除却接引,准提两位圣人,只有上位者寥寥数位,自己担任过去佛一事,更是两位圣人与自己私下相商,再无第四人得知。这邓坤却从哪里知道?心中虽疑,但邓坤是非杀不可的,燃灯目露凶光,冷笑道:“你这孽畜,知道得还不少。只是无论如何,救不得你性命!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罢!” 邓坤尚未答话,那壁厢恼了三只猴子。无支祁最先按捺不住,跳起脚骂道:“兀那泼道,多言无益,你我手底见真章!”挚出棍来,身上法力滚涌而出。 无支祁乃是淮河水神,此刻面对燃灯这等大敌,一出手便是猛招,只见平地涌出滔滔洪水,转瞬间千里之野骤成泽国。水势汹涌,将沿路大树连根拔起,又将山岩巨石翻涌而起,可怜山间生灵无意遭逢大祸,被淹死溺毙的不计其数。西方教众人仿如身处大海中央,更见连天巨浪卷着无数砂石、树干,排山倒海般拍向自己,一波接着一波,竟是连绵不绝。西方教法力低微之辈见状,无不脸上色变,当即纷纷腾身起在半空,却见水势不住上涨,霎时又淹到了脚下。 燃灯大笑道:“五行之术乃小道矣,有何奇哉?”顶上三花垂下如瀑金光,脚下庆云袅袅,护定其身,任凭滚滚浊浪不住拍打,身上衣裳都不湿半点。无支祁揉身扑上,木棍劈脸砸来。燃灯使手中剑来迎。战不三合,燃灯祭起乾坤尺,打向无支祁。无支祁眼明手快,以棍正面撼去,闻得金铁交鸣,乾坤尺被硬生生砸开半尺。无支祁脚下一个踉跄。燃灯又将紫金钵盂祭在半空。无支祁躲闪不及,肩头着了一下,直打得口鼻中三昧真火喷出四五尺远,身子斜飞出去,将路旁一块大石撞得粉碎,余势犹自未止,再退出十数丈,方才定住身形。 无支祁翻身爬起,神情略显委顿,显然受了点伤。只见大水即时在他站立之处聚集,他踏在水上,身形随着波浪上下起伏,瞪着一双牛铃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看着燃灯,仿如要择人而噬一般。 邓坤暗暗叫苦:“无支祁果然不是燃灯之敌!”无支祁修习的九转玄功利于战斗,虽是玄仙下阶的境界,却能发挥玄仙中阶的战力。但燃灯是上古洪荒的存在,修行无数年月,手中的乾坤尺与紫金钵盂又是先天灵宝级别,岂是寻常玄仙可比?无支祁却不是他的对手。 无支祁失利,袁洪候聪同时抢上。袁洪是天生的战神之体,对手越强,他战意越是高昂,沉声喝道:“燃灯不要走!待我与你见个高低。”燃灯冷哼一声,竟不交战,只把手一招,后面四大尊者冲上,接下袁洪。其余西方教弟子对上了候聪,这些弟子论法力道行和候聪相比都差得甚远,却熟习一套攻防配合的战法,十八人攻,十八人守,不时互换,余者在四面八方使法宝乘隙远攻,虽不能真个伤了候聪,也叫他急切间腾不出手去。无支祁正复要上,却被国师王使昆吾宝剑迎住。一时间,三只猴子尽被缠住,燃灯本人,径往邓坤而来。 邓坤吓得魂不附体,抽身便往上走,抬头却见另有西方教弟子立于半空之中,各站定方位,手持兵刃守候。不得已,邓坤回转身,心中更慌,只得投往东边去,行不数步,又见数名西方教弟子挡住去路,果然是天罗地网,滴水不漏。他只得再退,正遇燃灯。燃灯更不说话,直接祭起乾坤尺,誓将邓坤打成齑粉。 邓坤吃过这乾坤尺的亏,差点丢了性命,正是记忆犹新,不敢招架。正要闪避,却听得脑后风声有异,连忙头一偏,一柄飞剑从耳边掠过,原来是一名西方教弟子偷袭所发。邓坤才稳住身,乾坤尺已到面前,躲闪已来不及,只不知邓坤性命如何? (呵呵,武器离揭盅还有一段时间呢,女主离揭盅也还有一段时间呢,嘿嘿,继续卖关子) 第二十五章:你把老子打出真火来了! 燃灯一记乾坤尺含恨而发,威力当真是可以崩山裂地。邓坤来不及躲闪,将心一横,豁尽修为抵挡。他此时也有金仙上阶实力,也修得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只见顶上开出三朵斗大的金莲,金黄色的仙元之力从花瓣处磅礴涌出,倾泄而下,护住全身。乾坤尺打来,撞在仙元之力的护罩上,激出水波般的涟漪,护罩好一阵晃动,几欲消散,却始终挺了过来,又慢慢恢复原状。其中的邓坤竟是毫发无伤。 “咦?”这一击竟尔无功,燃灯也大出意料之外,心道这小畜生根源倒坚固,道行也不差,上次见他修为平平,时隔不久,竟然进境如斯。只是邓坤虽然实力大有精进,燃灯也不放在眼里,一来邓坤此时离燃灯的境界尚远,二来邓坤表现的仅仅是道行,不足为惧。 盖道行虽然是根基,终究要有相匹配的手段,或是如**玄功般战斗型的功法,或是如乾坤尺般的灵宝,方能克敌制胜,否则只能挨打而已。正因如此,邓坤虽是金仙上阶,但此时给人的威胁,还不如一个手持攻击性灵宝的金仙中阶,正如后世小说中倚天中的觉远老和尚,内功登峰造极,武技全然不通,终究不能算是高手。 当然,道行高到了鸿均道祖的程度,又另当别论,随手一挥都能破碎星辰的,哪里还用的着在意什么手段不手段? 只是现下邓坤还差得远。燃灯哪能看不透此节?虽然心里有些惊奇,但随即又把乾坤尺祭起半空。邓坤暗暗叫苦,刚才那一下他看似接了下来,但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方知。以燃灯功力,加上先天灵宝乾坤尺,哪里是这么好挡的?邓坤硬挡一记,已经是毕生修为之所聚,一招过后,体内仙元之力去了十之六七,虽说这仙元之力只需打坐数天便能恢复如初,但燃灯又怎会大发善心让邓坤打坐调息?眼看乾坤尺又往自己飞来,邓坤脖子一缩,往旁边就闪。 不料这乾坤尺早经燃灯祭炼得出神入化,如同长了眼睛,不论邓坤东闪西躲,只一直追着邓坤的后心。四方上下俱是西方教弟子结成的天罗地网,能周旋的圈子颇小,仅是片刻工夫,邓坤已是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乾坤尺敲中,欲要远遁,又被西方教弟子挡住。这些个西方教弟子,论修为和邓坤差得甚远,本来真要动手尽皆不是邓坤对手,但这时乾坤尺紧随其后,稍稍慢得顷刻,即时便砸上来了,却哪里有时间去放倒这些西方教弟子?没奈何,邓坤只得绕着圈子跑。两条腿哪能快得过法宝?若是燃灯真要打,早打着了!只是燃灯见他狼狈,竟不紧逼,站定场中哈哈大笑,宛如猫戏老鼠,胜券在握,神情得意之极。 无支祁、袁洪、候聪见此情形,欲来救援,却被各自对手缠住不得抽身。袁洪现了三头六臂法身,手中熟铁棍也化作三条,六只手执定,风车儿般乱舞,抵住了四大尊者,虽不致落败,但也无法取胜;候聪一人独斗数十名西方教弟子,尽管修为比对方任意一人都强得太多,无奈对手阵法厉害,一时间冲突不出;无支祁的手段倒是要比和他放对的国师王略胜半筹,不过国师王得了燃灯授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昧的死缠烂打,教无支祁分不出身去援手邓坤,只能干着急。 再过一时三刻,只听得燃灯笑声一顿,冷冷道:“玩够了,待贫道送你上路罢!”手上一捏法诀,乾坤尺绽放万丈光芒,猛地往邓坤顶门敲落,其势之速,比原来快了一倍有余。邓坤大骇,此时已无路再逃,暗叫一声:“罢了!”终究不甘束手待毙,运转全身法力,将手中仙剑往乾坤尺劈来,只是心里雪亮,手里的仙剑不过是寻常仙家兵刃,连后天灵宝都算不上,怎能匹敌先天灵宝乾坤尺?直如鸡蛋碰石头,定是剑毁人伤。 不料此刻场中异变陡生。燃灯惊讶的发现,一缕火焰从邓坤眉心生出,迅速扩大,瞬间邓坤全身都笼罩在这片火焰之中。那火焰,好生神奇,旁人看来,邓坤此时全身尽在火焰当中,本该化为飞灰,当事人却恍如浑然不觉。火光耀眼,与乾坤尺的灵光交相辉映,竟是不弱半分。那火焰如有灵性,自动缠绕在邓坤手中的仙剑上。只听见一声巨响,乾坤尺正面撞上了剑锋,互相抵触,相持不下。 邓坤手中的寻常仙剑,竟然堪堪顶住了先天灵宝乾坤尺! 这还不止,邓坤眉心生出的火焰源源不绝,居然隐隐往乾坤尺处侵来,火苗吞吐,每一卷,乾坤尺的灵光便黯淡了一分,不由得大吃一惊,也不及多想,手一招,乾坤尺自动飞回。 乾坤尺一飞回,邓坤压力大减。他刚才在生死攸关之际,突然觉得眉心有异,一股热流自泥丸宫起,转明堂,游走全身三百六十个穴道,贯通四肢九窍,陡觉法力大增,浑身是劲,紧接着全身冒起火光,却连自己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下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熊熊烈焰从毛孔中逸出,在肌肤上燃烧,却感觉不到丝毫炎热。那边三只猴子与国师王以下一众西方教弟子见此奇景,不由得皆住了手,看向邓坤。 燃灯脸上表情极为复杂,惊怒、恐惧、羞恼等等,不一而足,咬牙道:“太阳真火……你和东皇太一是何关系?” 一听提及东皇太一,邓坤猛地惊醒过来,这次能抗衡乾坤尺全力一击,想来便是东皇太一当天留在邓坤体内的妖皇印记之功了。难怪太一当时便说,这妖皇印记能救他性命。在那淮井之中,邓坤意志消沉之际,太一的印记已然救了他一次,此番亦然。听得燃灯问话,正要回答,不料尚未开口,先听见“啪嗒”一声碎裂脆响,手中仙剑片片龟裂,碎片掉在地上,手里仅剩一个剑柄。 原来这仙剑终究是凡品,抗不住乾坤尺的先天灵宝之力,立告崩毁。 燃灯和东皇太一是同时期的人物,怎能不知太阳真火的威力?昔日太一横行洪荒,号令妖族,所凭恃者就是东皇钟,和这自本体而生,见物即焚,鬼神辟易的太阳真火,修为到了,更能焚毁灵宝。燃灯一见邓坤使出,登时吓了一跳,忍不住出口相询,只是一开口,即知说错了话,东皇太一万年前殒落,洪荒中无人不知,邓坤出世不过区区几千年,又怎能认得东皇太一?但他适才所用,明明白白就是太一的太阳真火,不知他从何处学来。燃灯心存忌惮,一时不敢再上。 邓坤现在脑子里也是乱成一团,呆呆站了半晌,忽然左手一振,朝一名站在十数步远的西方教弟子遥发一掌。旁人看见一束火焰自他掌心发出,打在那西方教弟子身上。那西方教弟子惨叫一声,便了无声息,站在原地不动。旁人尚未反应过来,这时一阵清风吹过,那西方教弟子竟然化为飞灰,随风四散。在他身边的西方教弟子骇然变色,发一声喊,都退出去,离邓坤远远的,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 这太阳真火,竟厉害如斯!连邓坤也大出意料之外。 燃灯惊怒交集,本想以自己的修为对付邓坤一个小小妖族,定是手到擒来,不料连番出手俱无功而返,还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杀了一名弟子,见众西方教弟子脸上都有畏惧之色,大喝道:“孽畜,休得逞狂!”袖袍一挥,又将一宝祭在空中,这次是那紫金钵盂。 那紫金钵盂起在空中,滴溜溜,不住转圈,每转一圈,便大了数倍,转得数转,已是遮云蔽日,与一座小山相似,口朝下,就往邓坤所处之地盖下,将周围方圆数十丈尽皆笼罩。这一下出手,竟是无差别攻击,紫金钵盂只要落将下来,就连围困在邓坤四周的数十西方教弟子尽皆遭殃。一时间鸡飞狗跳,那些西方教弟子连忙走避,天罗地网顿时现了无数缺口。 只是邓坤现时正在钵盂笼罩中央,遁逃已然不及。这情形也不容邓坤多想,把手中的剑柄抛却,双手一扬,同时向上,一道火柱冲天而起。紫金钵盂朝下打,火柱往上迎,两下相碰,激出的罡风吹得四周的西方教弟子东歪西倒,连无支祁等修为高深之辈也要运玄功稳住身形。定睛看时,见太阳真火源源不绝,宛如托天巨手,紫金钵盂居然被火柱抵住,不得下落。 三只猴子看到邓坤竟以金仙之身,和燃灯战了个不相上下,不禁热血沸腾,齐声叫出口:“好!” 燃灯正在暗掐法诀,控制紫金钵盂与邓坤相斗,听见三猴喝彩,当然晓得不是为自己叫好。堂堂玄仙上阶,竟然许久时候都收拾不下一个金仙修为的人,饶是他脸皮素来厚实,也是一红,羞怒之下,低喝一声,一口精血喷出,半空中的紫金钵盂灵光大盛。邓坤顿时觉得压力沉重了十倍。那紫金钵盂一寸一寸的往下压,太阳真火形成的火柱一寸一寸的缩短,虽然去势甚缓,但此消彼长的形势却是明明白白。 邓坤全身大汗淋漓,显然极为吃力,太阳真火固然威力无穷,但也大耗法力,邓坤能支撑到此时实属不易,若非体内的定海珠与妖皇印记相助,早已法力枯竭,无以为继,正觉得再难抗衡,耳边传来一声低叹: “唉,太阳真火不是这般用法。太一要是见了,只怕要被你再气死一回!” (来的是谁?大家可能猜出一二?) (看看晚些是不是还能再发一章) 第二十六章:天字第一号神秘人 这声音并不高,却响彻全场。同时,邓坤惊讶的发现自己发出的火焰又生变化,从原来的金色变成幽幽的蓝色。这火焰颜色一变,燃灯的脸色也是一变,失声叫道:“离火之精!”。慌忙把手一招,紫金钵盂变回原来大小,飞回燃灯手中。 燃灯召回紫金钵盂,脸色不善,望着邓坤方向道:“陆压道友,贫道稽首了。” 邓坤身前不知道何时站着一名道人,身材偏矮,面相清奇,三缕短须,笑吟吟,朝燃灯一稽首,说道:“见过燃灯道友,万仙阵一别,今日又再相逢。道友风采如昔,羡煞贫道了。” 听得来人是陆压,邓坤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要说封神之中最为神秘之人,当属这陆压无疑。这人手段极高,连阐教十二金仙被混元金斗拿了,也要削去顶上三花,他却可施施然脱困而去;谈笑间坏去了截教数一数二的好手赵公明;又有斩仙飞刀,能伤人元神,在封神之战中大放异彩;纵观原著,好像只见过他欺负别人,不曾见他吃过什么亏。这些倒也罢了,更奇怪的是这人来历成谜,自称是西昆仑散人,但又不是昆仑山玉虚宫阐教一脉,到底此人究是何物得道,何时得道,又为何相助阐教,都是扑朔迷离。 后世邓坤阅读yy小说时,众书友也对这陆压的出身来历众说纷纭,最占上风的解释是陆压本是妖族十太子。昔日帝俊娶羲和,生下十只三足金乌,这便是所谓的太阳贞星原有十之数。金乌不知天高地厚,结伴在洪荒游走,十日并存,以致大地龟裂,生机枯竭,后有大巫夸父追日,本欲劝退金乌,反而为其所伤,坏了性命;是以怒了另一名大巫后羿,持射日弓震天箭,将三足金乌尽数射杀,唯最小的一只金乌幸存。这正是巫妖之战的导火索,帝俊失子,怒不可遏,巫妖两族全面开战,双双殒落。这陆压,传闻便是那最小的三足金乌。对于他封神后的去向,更是说法不一,有说他入了西方教,成为大日如来;有说他化身乌巢禅师,自立禅宗;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只是邓坤看这一节时,心里并不深信,一是陆压的道行法力比三足金乌实在不可同日而语;二是陆压若为妖族十太子,怎会调转枪头,对付以妖族为主的截教?这陆压从头到脚,处处透着神秘,此次又不知为何而来。邓坤望着陆压,不敢主动开口说话。 不说邓坤心里七上八下,燃灯也是揣揣不安。陆压在阐截之争中,明显站在阐教一方,那时二人可算是战友,只是就刚才所见,陆压分明是为救邓坤而来,说不得要和自己做过一场。陆压的厉害燃灯也见识过一二,又看不透此人根脚,心下实无半分把握。但不论如何,邓坤体内的定海珠是志在必得,燃灯只得上前,道:“道友此番为何而来?” 陆压微微一笑,看向邓坤,缓缓道:“还不是为了此小友而来!” 燃灯脸色一沉,道:“此人莫不成与道友有旧?竟劳动道友玉趾前来搭救。” 陆压叹口气道:“贫道与这小友并无渊源。只是贫道命里劳碌不得闲,受了别人重托,要救这小友一命,还望燃灯道友念在昔日情分,放他一马。贫道不胜感激。”说罢一揖到地。 燃灯面色铁青,暗道这邓坤难道真是福缘深厚之人?上次有女娲救命,此番又有陆压作梗。他沉默良久,说道:“既是道友有命,贫道自是凛遵。放这畜生离去不难,只是他夺了贫道的定海珠,却须归还。”他要邓坤的性命,无非是泄愤,今日碍着陆压,便是放过邓坤也无妨;但定海珠乃是他成道的关键,那是非拿回来不可的。 陆压摇头,说道:“道友当世高人,怎的在此事上如此不智?那定海珠乃先天灵宝,怎能说是你的他的?自是有缘者得之。” 燃灯皱起眉头,道:“陆压道友,你乃清静闲人,何必为了这区区小妖与贫道为难,平白伤了两家交情?今日之事,只需道友暂时退步,不但贫道承你的情,西方教自接引准提二位圣人以下,尽感大德,如何取舍,道友当心中有数。”他抬出两位圣人的名头,又口口声声言西方教,正是以势压人。 陆压听了,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呵呵,道友不提,贫道还真想不起,道友原来已是西方教中人。”燃灯说道:“大道三千,皆是一体,贫道与西方教有缘,自当随缘而行。”他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邓坤等人见了,无不心里大骂无耻。 陆压笑道:“道友与西方教有缘,贫道也无话可说,但这定海珠乃我中土道门之宝,却不能流落旁门。本来阐教截教,俱是一家,谁得了都无妨。道友若仍是阐教中人,这定海珠便是还了道友,倒也并无不可,现下道友既然是西方教中人,如何还纠缠于此事上不放?” 燃灯说道:“此言差矣,天地灵宝本无主,唯有德者得之。那定海珠正与贫道有缘,合该贫道所得,还望道友勿要拦阻。” 陆压大摇其头,道:“道友说大道三千,皆为一体,却不知那西方教义,与我中土道门大相迥异,西方教也不是靠着此珠立教的,与此珠有何渊源?你既入了西方教,便当学他明心见性,累劫修行的那一套,怎的又非要得此珠不可?若说道友与此珠有缘,却也不见得,否则以道友修为,此珠怎能为邓坤小友得去?既是随缘而行,道友该当放手才是。” 陆压油盐不进,在定海珠一事上始终不肯松口,而这一点恰恰是燃灯的底线。既然说不通,那就唯有动手一途了。燃灯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道友当真要一意孤行与贫道为难?道友就全不念你我昔日情谊,非要与贫道在此地做过一场,分个高下不成?” 陆压闻得燃灯邀战,欣然道:“正合我意!昔日万仙阵中见道友道法精奇,早想请益。今日适逢良机,正好与道友一展胸中所长,印证大道。” 邓坤在旁看两位顶级玄仙言语争锋,心里思潮起伏。自己是截教弟子,和这陆压本处敌对,想不到他来救自己性命,还不惜和燃灯争斗,此事大出意料之外。听陆压说是受人所托,却不知道所托者是何人,又找不到机会询问,满腹疑问只好都闷在肚里。再者,邓坤见识了燃灯的手段,不禁大恨自己实力不济。刚才陆压与燃灯讨论的是邓坤的性命,而邓坤本人却连一句话都插不上。这种性命悬于人手的感觉,任凭谁都不会好受的。邓坤心里暗暗下了决心,自此须得不择手段提升实力,方能在这强手如林的世界生存下去。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燃灯也不再客气,道:“道友神通惊人,贫道岂能不知?若是道友斩仙飞刀在手,贫道还惧三分,不过道友的斩仙飞刀已送给了姜尚,此时身无长物,怕是当不得贫道的乾坤尺与紫金钵盂。不如听贫道一言,就此退去,日后还有相见地步。” 陆压哑然失笑,道:“道友差矣!法宝再好,终究是身外之物。道友念念不忘,正是堕了以物驭人的魔相,在心境修为上不免落了下乘,殊为可惜。” 燃灯心下大怒,修行眼双睛火起,须弥山红了半边,沉声道:“道友舌灿莲花,不如手底见真章罢。” 陆压一摆手道:“且慢!有一事贫道当先明言。若是贫道落败,自无话说,这邓坤小友一事,任凭道友处置;假如贫道侥幸胜得,道友可否就此离去,不再找邓坤小友的麻烦?” 燃灯咬牙道:“就依道友所言!”说着持剑便要上前。 陆压手无寸铁,却毫不惊惶,反而转头对邓坤笑道:“御火之道,不在一个‘猛’字,而在一个‘盈’字,你且看好了。”右掌一翻,手上冒出熊熊火焰,和邓坤所施的手段如出一辙。场中眼力高强者如燃灯、国师王、三大灵猴等皆能看出,陆压此时所使的,竟也是太一的看家本领――太阳真火,心里俱各纳闷,啥时候这太阳真火变得人人都会使了。 但同是太阳真火,陆压使出又是不同,火焰吞吐,只在掌中翻滚,浑不像邓坤全身上下都是火焰,火苗攒簇间,瞬间变成一把长剑的形相,握在手中,恍如实物。燃灯看在眼里,心里赞叹,暗道:“这陆压果是不凡。适才那小畜生用术时虽然看似声势猛恶,其实火焰散而不聚,徒有其表;此人竟能凝火成兵,单论驭火之能,实是相去不可以道里计。确是劲敌!”捏个剑诀,仗剑来取陆压。 陆压不慌不忙,将手中火剑相迎。燃灯剑往下砍,陆压剑往上迎,两剑相交,发出的却不是金铁交鸣之声,而是如同裂帛一般的“嗤啦”一响。旁人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见燃灯已然跳出圈子,身形疾退,眨眼遁出数十丈远,满脸尽是戒备,手中长剑仅剩半截。 陆压也不进逼,面上带笑,缓缓道:“道友只使出这般手段,未免小觑贫道了。” (说话算数,再发一章。希望大家给点推荐票,谢谢) 第二十七章:顶级玄仙之斗,陆压对燃灯 原来燃灯手中虽是仙剑,未入灵宝之流,终究是金铁之物。五行内火克金,陆压以太阳真火凝聚成剑,正是克星,一碰之下,高下立判。燃灯失了面子,脸色越发难看,而诸般手段尚未施展,哪能甘心,不复多言,当下同时祭起乾坤尺与紫金钵盂朝陆压打来。 陆压哈哈一笑,道:“此物怎能近我?”隐去手中火剑,却从十指指尖上冒出火焰来,火焰细长如丝,凝聚不散。只见他双手如穿花蝴蝶一般翻飞,在虚空划出无数道轨迹,指上太阳真火凝成的丝线纵横交错,如同结出一张网,挡在陆压身前数丈之处。 乾坤尺和紫金钵盂疾飞而至,先撞上了火网。果然不愧为先天灵宝,一撞之下,火网登时被撞出两个缺口,两宝仍是往陆压打来,只是去势已然大为减缓。 陆压双手更不稍停,十指变幻,指尖逸出的太阳真火丝线不住往乾坤尺与紫金钵盂缠绕而去,宛如巨蚕结茧一般将两件先天灵宝牢牢困住,每缠绕一分,两宝的来势便消减一分,到得陆压身前丈许之地,已显见两宝后劲不继。即使能勉强打到陆压身上,也是强弩之末,毫无杀伤力了。 陆压一边布罡,操控太阳真火与两件灵宝相斗,一边对一旁观战的邓坤道:“驭火之道,全在一个‘盈’字。所谓盈者,一为轻盈,须得乘隙利便,以柔克刚;二为充盈,须得源源不绝,后劲绵长。像你那般用火,只求猛烈,难得持久,却是大错特错。” 邓坤心下讶异。自己和陆压非亲非故,他来相救,已是大出意料之外,更想不通他为何淳淳善诱,传授自己驱火之术。只是现下两名顶级玄仙相斗,邓坤哪里有时间细想,只目不转睛看着场中,生怕错过了这毕生难遇的场面。 燃灯看陆压竟然在斗法之余,尚能好整以暇的与邓坤说话,显然轻视自己,心下大怒,舌尖吐出“咤”字真言,陡见全身金光大盛,现出一座法身来,三首八臂,顶上悬着一盏琉璃宫灯,里面一火如豆,自混沌开判以来,从未有片刻熄灭,正是燃灯道人本命元神寄托之物灵鹫灯盏,八只手,分别执定念珠、加持神杵、雌雄宝剑、捆线索、金砖等宝物,尚空着两手,扣着法诀控制乾坤尺和紫金钵盂。这一时,燃灯手段尽出。 燃灯金身一现,被太阳真火紧紧缠绕的乾坤尺和紫金钵盂也同时爆出万道光华,骤然挣脱了太阳真火的包围,猛向陆压打来。陆压似是猝不及防,被两宝打个正着。 邓坤吃过乾坤尺的亏,知道这一击重逾万斤,陆压便是仙体,也经不起这乾坤尺一敲,何况还有紫金钵盂?不由得脸色大变,若是陆压败了,在场之人无人可挡燃灯,自己和三只猴子的性命,恐怕今日便要交代在此地了。 不料乾坤尺和紫金钵盂打在陆压身上,竟是毫无阻滞,透体而过,打中的不过是残影。原来在这电光火石间,陆压早一步化作长虹遁开,在燃灯右首处站定,脸色凝重,道:“原来道友已得了西方教金身神通。看来道友与西方教之渊源,绝非日前之事。道友深谋远虑,所求者大,倒是贫道小觑了。” 乾坤尺和紫金钵盂打在空处,自动飞回到燃灯手中。燃灯目视陆压,笑道:“道友既是识得,可速退去。免得伤了贵体,徒令贫道后悔莫及。” 陆压摇头笑道:“西方教金身神通虽也颇为了得,不过是得了一些先天庚金之相,以托后天之形。归本溯源,还是份属后天。只不知能否抵挡贫道的先天离火?”话音落时,陆压双手再次生出火焰。这火焰与太阳真火又自不同,蓝幽幽,光灿灿,不似凡火。 燃灯冷哼一声,道:“道友不知进退,莫怪贫道不留情面。”说罢同时祭起手中八件法宝,铺天盖地往陆压打来。他知陆压道术精奇,擅化长虹脱身,是以这一出手,将陆压周身上下左右俱封死了,教他不得闪避。 哪知陆压脚不动,步不移,袖袍一挥,一抹离火光华在空中一闪而过。燃灯所祭的八件宝物,除了乾坤尺和紫金钵盂两件先天灵宝之外,被离火一烘烤,尽皆失了灵性,纷纷坠地。燃灯却也不慌,使出这些下等法宝旨在扰敌,真正的杀着还是乾坤尺与紫金钵盂。说时迟那时快,其余宝物坠地之时,乾坤尺与紫金钵盂已然攻到陆压跟前,却见陆压两手一分,径抓向两宝。 燃灯见状大喜,心道:“陆压啊陆压,你也恁的托大。先天灵宝,岂是血肉之躯能当?这一下即便不能坏你性命,也要将你打得筋断骨折,丢了面皮,好教你以后不敢与贫道为难。” 这时陆压手臂一伸一抓,已将乾坤尺与紫金钵盂扣在手中,面上毫不改色,脚步也无移动,但脚下土地崩裂,自两足起,大地裂开一道沟壑,其深不知几许,向后方迅速延伸而去,直到数里之外一座大山之下,听得一声巨响,整座山峰化为粉末,现出一片白地。在场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陆压将两宝扣在手里,手上的蓝色火焰,将两宝包裹其中,熊熊燃烧。 见到陆压接下两宝,燃灯已是脸色大变,下一刻,燃灯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如同见了鬼一般。原来乾坤尺与紫金钵盂被陆压手中离火炙烤,燃灯登时感觉与陆压所发火焰与邓坤的太阳真火法性全然不同。每燃烧一分,自己在法宝中寄存的元神便削减一分。 若是寄托在法宝中元神被消除殆尽,灵息自失,这法宝便不再听自己使唤了。这两件先天灵宝是燃灯本命法宝,失却定海珠后,更是珍逾性命,此时法宝有被落的风险,哪能不惊?慌得他大叫:“陆压,你敢!”不顾一切,仗剑就要上前。 眼看燃灯双目尽赤,就要上前拼命,陆压退后一步,笑道:“慢着!”燃灯站定,喘着粗气,死死的盯住陆压,哪里还有半点三世佛的风范。陆压也不在意,微笑着隐去手上火焰,将两宝抛向燃灯,说道:“这两件宝物还你。这等手段,以后莫要再使出了。” 燃灯见他将两宝抛回,心下一定,刚才一想到陆压可能将这两宝占为己有,燃灯便乱了分寸,要是再将乾坤尺与紫金钵盂失了,燃灯在西方教的日子可就难混了。现在陆压居然大方交还,连忙伸手去接,一接之下,脸色又是一变,原来两件先天灵宝经过陆压手上离火灼烧,虽然不致损坏,但余温尚存。以燃灯的修为,竟也觉得手中两物炽热难当,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弱了面皮,只得强自支撑,将那两件“烫手山芋”捧在手心。细细端详时,见两宝灵光全无,宛如凡物,不由得对陆压恨之入骨。当下收了法相,将两宝收入囊中,恨恨道:“道友**,贫道领教了,日后自当厚报!” 他这次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定海珠拿不回来不说,那乾坤尺与紫金钵盂两件先天灵宝也是受创甚重,需要重新祭炼百年时日,才能尽复旧观。燃灯心下虽恨,只是现在再与陆压动手,不啻痴人说梦,燃灯也不得不认输。 陆压哈哈一笑,道:“不敢。道友道行高深,贫道也是佩服之至。” 陆压说话语气本属平常,只是燃灯此时听了,怎么听都觉得陆压的话里含着嘲讽之意,恼羞交集,怒道:“道友神通惊人,他日本教两位圣人也少不免讨教一番,与道友印证大道。” 陆压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道:“你我有言在先,邓坤小友与道友的过节便就此揭过了。” 燃灯沉默半晌,终于悻悻点头道:“便依道友。今日便放过了这孽畜。他日再逢,又另当别论。” 陆压愕然,他所说本是恩怨一笔勾销,燃灯说的却仅是今日,微一转念,想到自己原来的话说得不甚清楚,居然让燃灯在字眼上做文章,钻了空子。只是以燃灯的地位,这一作派已是近乎无赖,三只猴子大为光火,纷纷破口大骂,燃灯只装作听不见。 陆压把手一摆,示意三只猴子稍安勿躁,目视燃灯,叹道:“道友终究是放不下。也罢,便依道友之言,日后相逢,各凭造化。”说到此处,瞥了邓坤一眼,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似在自言自语道:“只怕日后见了,他未必再需要贫道护持呢。” 陆压这句话说的声音甚低,燃灯听不真切,何况在这许多西方教弟子眼前输给了陆压,落了面皮,此时再多留片刻,就是多丢人片刻,狠狠的瞪了邓坤一眼,转身便欲离去。一众西方教弟子因燃灯落败,也是面上无光,垂头丧气的跟在后头。眼看一场杀身之祸就要消弭于无形,邓坤正暗自松了一口气,却听见空中传来声响: “勾陈帝君驾到!” 第二十八章:你方唱罢我登场 邓坤抬眼望去,见锣鼓喧天,旌旗飘扬,许多天兵天将从天而降,怕不有数万之众,各执刀枪,法度森严。为首一人,鹰嘴钩鼻,背生两翅,红发靛脸,杀气腾腾,邓坤认得,不是别个,正是当日被邓坤算计,做了袁洪替死鬼的雷震子。 邓坤心下咯噔一声,暗道:“不好。债主儿寻仇来了!想不到他上了封神榜,还是如原著般做了勾陈大帝的位置。今日之事,势难善了。” 果然雷震子一见袁洪与邓坤,眼里射出浓浓的恨意,却又不理两人,转头对无支祁喝道:“奉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玉旨,淮河水妖无支祁,抗拒王化,不服拘束,擅离淮井,私自脱逃,罪莫大焉!着六御勾陈,即刻擒拿,若有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宣完玉旨,雷震子向无支祁大喝道:“无支祁,天兵至此,你尚不俯首就擒,更待何时?”四周数万天兵同时呐喊,声威震天。邓坤等人俱都变色,连陆压也微微眯了眯眼睛。 无支祁大怒,举起木棍指向半空,喝道:“无支祁横行之时,你尚不知在哪里吃奶!便敢称什么勾陈帝君?要我俯首就擒,先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敌得我过,随你回去;敌不过我,一棍打死,也是你自取之尤!” 候聪和袁洪一左一右站在无支祁身旁。袁洪大笑道:“此言甚当!量此酒囊饭袋,能有多少法力?还不是仗着人多,才敢叫嚣。只是这等角色,来得再多,爷爷也不放在心上!”候聪闭口不言,只是眼中高涨的战意却掩饰不住。 雷震子冷笑道:“若有旁人相助妖邪,一律以同犯视之。”转头向燃灯与陆压打个稽首,道:“见过燃灯老师,陆压老师。”雷震子本是阐教金仙云中子的弟子,燃灯是阐教副教主,陆压是西昆仑高人,本就相识,是以雷震子口称老师,但他现在已是天庭六御之一,地位尊贵,虽然燃灯陆压不伏天庭管辖,面上工夫却也缺不得,俱各还了半礼。雷震子又道:“这次弟子奉旨降妖炼魔,还请二位出手相助。” 陆压闻言,说道:“贫道受人所托,只为保这邓坤小友而来,别事与贫道无关。” 燃灯却又动起了心思,忖道:“天庭要捉无支祁,邓坤那小畜生定然不能袖手旁观,若是动起手来,只需我拖住陆压,以这里雷震子,国师王,四大尊者,加上数万天兵,足可制住那小畜生与三只猴子。到时再向雷震子讨人,也不怕他不卖一个面子。只要这小畜生落入我手,哪怕定海珠不能失而复得?妙哉!妙哉!”上前道:“贫道此番本就为擒这无支祁而来,既有玉皇圣旨,更当相助擒拿此妖,还四海一个安宁。” 雷震子大喜,谢道:“得燃灯老师相助,区区无支祁何足道哉?”燃灯又斜眼看向陆压,道:“陆压道友,抓拿无支祁乃是玉帝旨意,与邓坤无干,这次道友应不会出手阻拦了罢!” 陆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雷震子接口道:“正是!”转向邓坤等四人,厉声叫道:“玉帝旨意,仅在擒拿无支祁一人。其余无关人等,可速速离去。”口中说话,目光却是只在邓坤与袁洪身上来回打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邓坤哪里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心里大骂:“你这鸟人公报私仇,明知道我们几个不可能扔下无支祁独自逃生,还不是想报封神榜之仇,把我们四人尽皆陷在此间,方合你意!” 无支祁转头向邓坤三人说道:“三位道友可先行离去,若是无支祁今日能脱大难,日后在把酒言欢。” 袁洪忙道:“道兄说的什么话?我等混世四猴,皆为一体,哪里分什么你我?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今日莫说是区区天兵,便是打到灵霄宝殿,小弟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候聪哈哈大笑:“正合我意!”无支祁心内感动,却不再多言。三只猴子齐齐转身,眼神坚定,面对数万天兵,诸多强者,竟是毫无惧色。 邓坤心里盘算,此时敌众我寡,实力悬殊,陆压即便出手相助,在这重重包围之下,怕也不能同时护得己方四人周全,只是现在情形实容不得自己半分退步。只需退得分毫,莫说无支祁看自己不起,便是两位结义兄弟恐怕也会立时翻脸,这临阵脱逃的名声传了开去,日后如何能在妖族立足?邓坤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越过三只猴子,道:“雷震子,你身为勾陈大帝,统率妖族,本身也是妖身,如何反助外人,与本族手足相残?” 雷震子哼了一声,道:“一派胡言!本帝君受玉帝之旨降妖,怎能徇私?哪里分什么妖族不妖族?”大喝道:“你们听了!本帝君最后再说一遍,无关人等尽早离去,否则……” 话音未落,却听一人冷声道:“哼,否则如何?”此间之人皆有不俗修为,自然能听出这句话的第一个字说出时,尚远在数十里之遥,每吐出一个字,来人便近了许多,显见说话之人速度奇快,世所罕见,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场中便已立着一人,金翅鲲首,星睛豹眼,一身金环锁子甲,顶带金冠,手持一把方天画戟,杀气腾腾,一身戾气教人不敢相近。雷震子定睛看时,却不认得。旁边的燃灯却立时面上动容,嘴唇动了动,但没有说出话来。 来人收了云,脚踏实地,冷眼看了看对面的天兵,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看着无支祁,满脸皆是欣慰欢喜,开口道:“兄弟,总算又见面了!” 无支祁见了此人,也是喜不自胜,上前执着他手臂,道:“你我千年前一别,兄长风采更胜从前。小弟身在淮井之中,无时无刻不想念我弟兄数人烈酒狂歌的时日。今日重逢,喜煞小弟了!却不知兄长这些年在何方修持?”心神激荡,语音微微有些颤抖。 两人叙话间,邓坤便知无支祁与此人有旧,这人多半是助拳而来,果然听见那人笑道:“兄弟不知,我这千年间,占了西牛贺州一处山场,啸聚数万小妖,做了个妖王,却也快活。近日闻得兄弟脱难,却又有些鼠辈纠缠不休,特来相助。” 无支祁大为感动,连忙谢道:“多承厚意,小弟先谢过了。” 那人伸手扶住,眼里闪过一丝愧疚,道:“兄弟说得哪里话。本来你与大禹相争,我便当援手;后来失陷落难,囚在淮井,我也该当前去营救。此时才来,真是……唉,只怪我贪生怕死……不提也罢。”转头看向邓坤,眼中一亮,走到跟前,问道:“道兄便是金鳌岛主,邓坤邓兄弟否?” 邓坤施一礼,道:“在下便是邓坤,却不是什么金鳌岛主。金鳌岛是通天圣人道场,在下是截教弟子,只是借以栖身而已。” 那人突然间一鞠到地,慌得邓坤连忙扶住,道:“兄台何故行此大礼?” 那人竟是不起,说道:“这一礼,是敬道兄高义!道兄先救通臂猿猴,再救我无支祁兄弟,存我妖族血脉,这等古道热肠,好生使人敬佩。枉小弟自负勇力,临事时只知独善其身,在道兄面前,真是羞惭无地。”他站直身子,变得豪气万丈,续道:“小弟得道兄大义感化,今日正当和我妖族弟兄共同进退,管他什么天庭,什么西方教,咱们痛痛快快的打他娘罢!” 雷震子见他们几个絮絮叨叨,把自己这个玉帝御口亲封,统率天下群妖的勾陈帝君晾在一边,正眼都不瞧一下,已自不忿,听得那人口出恶言,更是恼火,喝道:“呔,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本帝君手下不杀无名之人。” 燃灯在旁,突然开口道:“金翅大鹏雕,你兄长孔宣现在准提圣人座下,被封为孔雀佛母大明王菩萨,地位尊崇。你不如也随贫道一同去西方,一来可以兄弟聚首,二来有进益之功,岂不胜似在这红尘中搅扰?” 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孔宣胞弟,金翅大鹏雕是也。昔日盘古开天辟地,功成身殒之时,大部分元神和精血化为三清与十二祖巫,仍有部分元神精血散落洪荒各处,变成鳞、兽、羽、昆等生灵,以麒麟、祖龙、凤凰等为尊,各俱**力大神通。其中玄鸟凤凰得了天地阴阳之气,化生孔雀,大鹏。那孔雀便是孔宣,一记五色神光打得阐教诸仙毫无还手之力,还是圣人准提道人出手,方得收伏。这大鹏与他正是一母所生,神通也自不小,岂是易与?因此燃灯先行开口招揽。 不料鹏魔王听了,怒目瞪向燃灯,道:“你便是燃灯?” 燃灯稽首道:“贫道正是!”鹏魔王厉声道:“你回去告诉那准提,知机的,趁早将我兄长好生送出。不然,终有一日,我要打上西方,将他那灵台方寸山打得粉碎,还我兄长一个自由身。” (今晚爆发,晚些再送上一章,一天三更求推荐) 第二十九章:三大妖王 此言一出,燃灯与国师王等西方教众皆面有怒色。燃灯按下心头火,道:“道友差矣。令兄在西方修持,得了正果,享极乐无上大道,诚为天下殷羡之福缘,怎的说还他自由?” 大鹏本身修为也只跟无支祁差相仿佛,当真动手,燃灯倒也不惧,但大鹏是凤凰玄鸟所生,身份尊贵。西方教圣人准提出手,强行收了孔宣,已是结了因果,再和大鹏相斗,到时引出凤凰玄鸟亲至,却是难敌。要知道凤凰玄鸟是鸟中至尊,混沌初开的第一批生灵,比起圣人也就一线之差而已。准提敢收孔宣,他燃灯可没有这个胆量。 鹏魔王听了燃灯之言,只把画戟一扬,冷笑道:“我兄长是逍遥自在好,还是与人为奴好?你休巧言,只把话带到便是。”气运丹田,扬声道:“今日我兄弟相逢,不欲多作杀孽,你等速速退去便是,我也不来计较。”声如洪钟,震得数万天兵人人耳膜嗡嗡作响。 燃灯还未答话,先恼了雷震子,怒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帝君手下放着这几万人马,单凭你一人,济得甚事?安敢口出狂言!待本帝君将你与无支祁一同拿下,押至南天门面圣,到时你悔之晚矣!” 鹏魔王面露不屑,斜眼看向雷震子,冷笑道:“你便是那什么劳什子勾陈帝君么?” 雷震子强抑怒火,沉声道:“本帝君便是。本帝君受玉帝敕命,统率天下万千妖族。你也是妖族之身,正该受我节制,如何还敢在本帝君面前放肆?” 大鹏摇头嗤笑道:“万年之前,天帝帝俊开立天庭,威震四海之时,哪有什么玉帝?东皇太一统率万妖,又何曾需要什么人敕封?真真是鹊巢鸠占,讽刺之极!”他抬头看向雷震子,朗声道:“玉帝要封你勾陈之位,那是他的事,但你要天下妖族俯首听命,却不是玉帝一句话能封得的!你所凭恃者,不过是这数万天兵。你可敢跟我单打独斗一番?” 雷震子眼角一抽,冷冷道:“此番是奉旨擒妖,并非切磋赌斗。本帝君千金之躯,怎会逞匹夫之勇,和你这粗鄙之人作溅血三步之争?” 鹏魔王仰天大笑,道:“狼突倨傲于前,狗屠摄气在后。就这等怯懦,也敢称勾陈帝君?莫仗人多,若论人马,我也不输于你。”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长笑:“大鹏兄来得好快,小弟倒晚了半步。”雷震子一方脸色又是一变。只见北面烟尘滚滚,一彪人马滚滚而来,为首一人凿牙锯齿,圆头方面,眼光如电,仰鼻朝天,赤眉飘焰,手持一把卷云大刀,行走甚速,瞬间来到跟前。大鹏见了此人,大笑道:“一点不晚!狮老弟来得正好。”无支祁也是眼睛一亮,惊喜道:“狮兄也来了?” 那来的原来也是有名的大妖,本体是一只九头狮子,唤作狮陀王,与大鹏雕、无支祁俱是旧相识,两下见过,叙了几句长短,却将对面燃灯、雷震子等人视若无物,径自走到邓坤身前,笑道:“这位便是邓坤邓兄弟罢!” 邓坤连忙施礼道:“正是在下。”狮陀王大笑道:“小弟在北俱芦洲占山为王,听得兄长侠义,救无支祁兄弟脱困,这般手足义气,着实可敬!”说着斜眼一藐对面的雷震子与燃灯等人,续道:“小弟得悉有些宵小之辈,欲阻兄长,当即点起本部五万妖兵,前来相助。” 邓坤大喜,连忙深施一礼道:“大王高义,在下不胜感激。”狮陀王笑道:“兄长为我妖族尽心劳力,小弟不过略尽绵力,何谢之有?唯此七尺之躯,与麾下这数万儿郎,尽供兄长驱策。”身后无数小妖各自举起刀枪,高声呐喊,士气高涨,就等一声令下,便要厮杀。 雷震子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看对头那数万小妖,军容严整,器械精良,显见是训练有素的精兵,绝非寻常乌合之众可比。虽说自己这一方军士也尽是久经沙场之辈,更兼有燃灯几个西方教大能之士相助,真要开战,也不见得就输了,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场混战下来,即便胜了,也定然折损甚多。 其实雷震子也是有苦自己知,他被邓坤算计,上了封神榜,和原著中肉身成圣的待遇可谓天差地远。玉帝深通帝王心术,懂得御下之道,自不会把兵权尽数交予。将军不带兵,说话没人听,单凭一个勾陈大帝的虚衔,何以震慑天下万千桀骜不驯的妖族?是以雷震子这个妖族至尊徒有虚名,手上并无多少实权。他带来这数万天兵,是他本部的人马,也是他在天庭仅有的势力,好不容易才拉扯起来,如何舍得为了一个无支祁拼得一干二净?可若是就此离去,颜面何存?日后勾陈帝君的名头,怕是更没人买账了。雷震子战又不是,退又不是,一时间沉吟不语。 狮陀王见他踌躇,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要战,此时便当战了;过得一时片刻,怕你更不敢战。” 雷震子正要说话,先听见奔雷之声,大地震颤,脸色再变,举目望去,南面又有一彪人马前来,为首一个驼项大口,眼如铜铃,双眉入鬓,顶生一角,口中大叫:“大鹏,你好不仗义,竟不通知我!好在我耳目众多。如此盛事,怎少得了我蛟魔王?”人马来到面前,也有不下五万之众,排成阵势,蛟魔王与邓坤见礼道:“见过岛主。” 到得此时,邓坤哪里还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妖族的高手,尽是为了相助自己而来?连忙还礼,连连称谢。旁边大鹏笑道:“既是同为妖族一脉,何须言谢?你我先携手将这些劳什子天兵天将打发了,再来叙话!” 大鹏此言一出,三只猴子与狮陀王各自点头。蛟魔王却把嘴一藐,道:“大鹏,你不是好人。这等好事,只瞒着我!我却不与你说话。” 三只猴子与邓坤正在愕然,鹏魔王只是哈哈一笑。他与蛟魔王相识甚久,哪能不知道他脾性?蛟魔王虽然鲁莽粗豪,性子最是率真不过,但是法力通天,他本体为一条独角蛟,最擅翻江倒海,移星换斗,实有撼山之力,在南瞻部州聚了几万妖众,自立为王,天不敢收,地不敢管。鹏魔王笑道:“蛟兄勿恼。事在紧急,兄弟我得悉后,只来得及知会狮王,便只身匆匆赶来,连本部兵马也未带。想蛟兄你神通广大,自有法子得知。见谅,见谅。” 蛟魔王小孩心性,也不是当真恼他,听见他赞自己神通广大,心气顿平,咧嘴一笑,一摆手中宣花大斧,瞪眼扫向雷震子等人,厉声道:“今日我三大妖王在此!你们这些个废物,哪个先上来受死?” 那些天兵天将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十余万妖众杀气腾腾,气势先已沮了,再看蛟魔王手中的斧头有常人脑袋十个大,上面锋锐之处泛着森冷寒光,更是心生惧意。蛟魔王一连问了三声,无人敢答,一片鸦雀无声。 雷震子在阵中,面如土色,本是胜券在握的局面,瞬间逆转,现下对方人数比自己多得一倍有余,动起手来,自己这方非吃大亏不可,哪敢开口应战?正在彷徨无计,又见蛟魔王面露不耐之色,吼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吼声如雷,震得天兵阵列之内,许多人头晃动,队形不复齐整,萌生退意的人竟不在少数。 见了这般威势,邓坤心里暗赞:“猛张飞长坂桥三声大喝,吓退十万曹兵,比起这蛟魔王,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雷震子不得已上前,强自装出威严,沉声道:“无支祁是天庭钦点重犯,尔等敢抗天乎?”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难掩色厉内荏,底气不足。蛟魔王与狮陀王听了,只是嘿嘿冷笑,鹏魔王冷笑道:“抗天又如何?正是要你知道,我妖族虽衰微,尚有大好男儿无数,莫说抗天,若是发起性子,翻了你的天,也不为奇!” 一句话说得雷震子下不来台,又不敢发作,讪讪退后,低声问身旁的燃灯道:“燃灯老师,这事……如今怎了?” 燃灯也是面露难色,道:“敌众我寡,不可力敌,不如暂时退去,日后再图。”在燃灯这个旧日师长面前,雷震子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苦笑一声道:“此时情势,他们肯让我离去么?再说,倘使无功而返,玉帝面前,弟子又如何交差?” 燃灯心里也是揣揣。此时佛教尚未大兴,人丁单薄,他本身法力高深,在场除了陆压外再无一个对手,若要遁走,也无人能拦阻。只是他带来这百十西方教弟子,坏去一个便少一个,更是拼不起。正在无计可施,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事情与他无关的陆压,目中一亮,嘴巴一努,向雷震子打了个眼色。 雷震子登时会意,按下云头,落在陆压身前,背对着邓坤等人,压低声音道:“陆压老师,此事怕是有些妨碍。还望老师指点。” (三更,共一万字。好累好累!) (后面的剧情开始过瘾了,主角要牛起来了,老是被人欺负也不是办法嘛!) 第三十章:从今往后,世上再无无支祁 陆压抬头,微笑道:“贫道一介方外闲人,有何本事指点勾陈帝君?” 雷震子干笑道:“陆压老师说笑了,老师的本事,别人不知,弟子哪能不知?如今弟子进退两难,望老师念在昔日万仙阵情分,代为斡旋。弟子不胜感激!” 陆压淡淡道:“既是不愿战,何不退去?” 雷震子讪笑一声,说道:“擒拿无支祁,是玉帝旨意。两手空空,怎的回去面圣缴旨?” 陆压哈哈大笑:“战又不敢,退又不甘,何其愚也!” 雷震子心下恼恨,勉强忍住,赔笑道:“正是要求老师援手。” 陆压道:“也罢,我便指点一路,成与不成,你自斟酌。”向邓坤挥手呼道“邓坤小友,请你与无支祁道友过来,听贫道一言。” 邓坤与无支祁依言便要上前,却被鹏魔王扯住道:“小心有诈。”邓坤笑道:“无妨,陆压乃有道之士,绝非小人。”刚才要不是陆压相救,只怕邓坤已被燃灯坏去了,要是陆压有心要害自己,哪里犯得着这般费力?无支祁也见识过陆压法力,自无异言,当下两人并肩走到陆压跟前。邓坤道:“道长有何见教?” 陆压笑道:“不敢当。今日之事,虽是勾陈帝君先起刀兵,但归根结底,是由无支祁道友逃脱淮井而起。如今双方各不相让,终究不是办法。贫道厚颜,欲做个和事佬,不知两位可肯听否?” 邓坤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尽管陆压此人救自己的动机不明,但就刚才所见,相信他不会害自己,拱手道:“道长请言!若是有理,晚辈自无不遵。” 陆压点头,道:“正该如此!”转头向无支祁道:“无支祁道友,你为赤尻马猴,能辨休咎祸福,你可曾算过自身吉凶?” 无支祁道:“自然算过。我命格奇特,不可存于三界,如不身入牢笼,必有身殒之祸。” 陆压望着无支祁,似笑非笑,道:“既是识得天数,当知天道不可逆,又为何私自逃离淮井,轻涉红尘?难道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无支祁怒气勃发,要不是看在陆压适才救了他们,只怕就要发难,粗声粗气的说道:“天道,天道,那是你的道,不是我的道!天道是谁人来定?凭什么,我等混世四猴,便活该受这一世囚牢,不见天日之苦,否则就要身殒?凭什么,这等庸碌之辈,”说着手指雷震子:“就能忝居勾陈帝君?还要节制天下妖族?他的本事、才干、气度,莫说跟昔年帝俊太一相比,便是我身后这几位兄弟,他又胜过得谁来?小人踞庙堂,君子隐朝野,难道这便是天道?” 此等狠言,当着雷震子面前说出,丝毫不留情面,直把个雷震子激得满脸通红,额上青筋暴露,双手震抖,却又不敢发作。陆压只当是清风扑面,仍旧笑意盈盈,口中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即便暂时看不透,他日机缘来时,自能悟通。” 无支祁重重哼了一声,道:“我原本也安于身命,所以在淮井中困顿千年不出。但被邓坤道兄一语惊醒,天道也可逆之!眼前的通臂猿猴便是明证!既然袁洪兄弟能脱出杀劫,我无支祁如何便不能为?此刻我已想通,我命由我不由天。” 说到激昂处,将手中木棍随手往下一柱,一万五千斤重的棍子将地面击出一个深达数尺的裂痕,高声道:“莫说来一个勾陈,便是玉帝亲至,也不得把我劝服,乖乖回到那淮井去做那缩头乌龟。说不得,要论拳头的话,我也不惧,便舍了此身,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此话掷地有声,后面三大妖王和袁洪候聪等人皆是唯恐天下不乱之徒,大声击节叫好,十万小妖齐声呐喊以助其威,声势浩大。 邓坤见无支祁的话说得太亢,深恐他恼了陆压,陆压为何而来尚不得而知,但至少现在是友非敌,倒是不可平白将这一大助力得罪了,抢上前说道:“陆压道长,你是前辈高人,我等素来敬仰。眼下只需道长出个章程,还无支祁道友一个自由身,其余之事都听道长吩咐。” 陆压轻轻摆手,眼睛看着无支祁,笑道:“道友要与天斗,贫道也不敢阻拦。但不知道友欲作匹夫之斗,还是智者之斗?” 无支祁不解道:“何为匹夫之斗,和为智者之斗?” 陆压道:“若是匹夫之斗,道友可合此十万妖众之力,以人数之利,将勾陈帝君连同这数万天兵天将尽数坏在此间。”此言一出,不但雷震子吓得面无人色,连邓坤也是一惊,却听陆压娓娓续道:“只是这一来,免不了天庭震怒,倾力来攻。” 无支祁怒道:“他来便来,大不了玉石俱焚,也叫他讨不了好去!” 陆压摇头道:“不然。玉帝是三界之主,手下兵将何止百万?倘若两下交战,涂炭生灵且不说,单这十万妖众,又能存得几人?” 无支祁闻言,沉吟不语。邓坤见陆压胸有成竹的神情,知他必有计较,当下道:“不知那智者之斗又是如何。只要可行,我等岂有不听吩咐之理?”陆压笑道:“贫道也曾窥探天机。无支祁道友不能久存尘世,确是天数所定。玉帝要擒拿道友,也是应了天数。要解此局,只需无支祁道友不复存于世间,便可相安无事。” 无支祁顿时色变,双眼如要喷出火来,正要开口。陆压先一步将头转向邓坤,与邓坤四目交投,口中吟道:“身在名先,名在身后;见山非山,见水非水。” 邓坤目光接触到陆压深邃如海的眸子,心里咯噔一声,登时大悟,拊掌大笑道:“正是!正是!无支祁不可存于世间,正是天数!” 无支祁惊怒交集,伸手抓住邓坤手臂,急道:“邓……道兄,你怎么也说这话?” 邓坤笑道:“道友莫急。天数只要无支祁不存,赤尻马猴却不然。” 无支祁也是绝顶聪颖之人,只不过事关自身性命,不免关心则乱,现下听了邓坤之言,猛地醒悟,也仰天大笑道:“有理,有理!”微一沉吟,道:“我本是猢狲之相,便以猢为姓,去了兽旁,以后就唤作胡支祁罢!自此以后,世上再无无支祁,有的只是赤尻马猴胡支祁了!”说罢哈哈大笑。 邓坤本来微笑看着无支祁,此时突然想起一事,脸上笑容一窒,忙把无支祁拉到一边,低声道:“道友,你真要用此名?须知胡为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此名怕是有些不吉。” 他这一番话,是西游记中菩提老祖对孙悟空所言,被他照搬着说了一遍。无支祁奇道:“原来道兄对这阴阳术数也有涉猎。不错,以胡为姓,确有绝陷之意。但我本不该留存尘世,以此为姓,可以制化煞气,正是相得益彰。” 邓坤想想觉得有理,心想后世农村中怕孩子养不大,故意起个粗鄙的名字如“狗剩”之类,大抵出于同理。论到此道,就凭他死记硬背小说的桥段,怎比得上此中大家,通晓阴阳的赤尻马猴?当下也不再班门弄斧,点头道:“既是如此,便依道友。”转身对雷震子笑道:“烦请帝君回去禀告玉帝,无支祁不复存于世上,只有胡支祁了,帝君也可以缴旨了。” 雷震子脑子一片混乱,怎的搞了半天,就是换了个名字,什么无支祁、胡支祁,明摆着换汤不换药,这等小伎俩,怎糊弄得了玉帝?他结结巴巴的对陆压道:“陆压老师,这……这……” 陆压微微一笑,道:“勾陈帝君无须担忧。贫道自会手书一封,向玉帝言明此事。帝君可放心回宫缴旨便是。” 雷震子还想说些什么,陆压又道:“若是帝君觉得如此安排不妥,也可另行打算。贫道绝不阻拦。” 雷震子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三大妖王,连同其身后的无数小妖,终于无奈的叹一口气,颓然道:“那就有劳陆压老师了。” 陆压取出纸笔,当下写了一封书信,用秘法封了,交予雷震子。雷震子面目无光,接了书信,带着本部人马灰溜溜的回天庭而去,临行时悻悻的瞪了邓坤一眼,眼里饱含恨意。邓坤此时哪里怵他,只作没看到。雷震子一走,燃灯更不敢停留,匆匆带着西方教众人离开。看着最后一个西方教弟子的身影隐没在天边,邓坤才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身后的三大妖王,两只猴子,以及十万妖众大声欢呼。 邓坤也是面露笑容,朝站在旁边的无支祁――不,现在是胡支祁了――说道:“恭喜道友,终于得了自由。” (爆爆爆,继续爆,晚间还有一章……) (肋骨也是有工作的人,不知道能爆多久,不过会尽力更新) 第三十一章:小弟越多,腰板越直 群妖见退了天兵,又让西方教铩羽而归,都觉面上有光,不禁得意忘形。邓坤险死还生,也是喜不自胜,正俱在欢天喜地之际,陆压突然上前道:“邓坤小友,借一步说话。” 邓坤正有许多疑问,忙跟陆压走到一边,不待陆压开口,先行谢道:“陆压道长援手之恩,晚辈在此谢过。日后但有所命,绝不敢辞。”陆压笑道:“小友福缘深厚,贫道也不过是适逢其会,当不得一个谢字。” 邓坤道:“不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长为了晚辈,不惜开罪天庭与西方教,晚辈岂不感恩?不过若是西方教二位圣人以此为由,与道长为难,却怕有些妨碍。要是道长因为晚辈之事有甚损伤,教晚辈怎能心安?” 陆压哈哈大笑,道:“贫道虽然不济,也不至于惧了接引准提二人。此事道友不必多虑。贫道此来,尚有一事相询。”说到这里,脸色突然一正,续道:“道友自万仙阵来,救袁洪,杀雷震子,救无支祁,抗西方教,所行之事,件件与天定之数相违。贫道斗胆,欲问道友一句,究竟意欲何为?” 邓坤一怔,看着陆压,见他脸上毫无兴师问罪的意思,确定陆压并非要来找自己的碴儿,转念思考陆压提出的问题,却又不知如何回答,他自穿越以来,所作所为,一开始只是想存得性命,宛如初生牛犊,横冲直撞,及后变数纷至沓来,待得发现,已然不能回头。真要说他有什么深谋远虑,通盘计划,倒是太过抬举他了;若说他存心跟天道叫板,更是不知从何说起。陆压轻描淡写一句“意欲何为”,让邓坤好生难以回答,问其本心,终归还是最初的那一句,“为了自己小命,仅此而已。” 低头思忖良久,邓坤终于长叹道:“晚辈平日行事,皆是为了自身性命,不得不为。纵然做下违逆天道之事,也顾不得了。”不知为何,在陆压面前,邓坤莫名其妙的生出亲近之心,像是相识了几十年的师长亲友一般,将真话和盘托出,并无隐瞒。 陆压听了,并无言语,只向邓坤深深凝视,像是要把邓坤内心看透。邓坤全无畏惧之心,正面迎向陆压的目光。两人默然半晌,陆压突然面露笑容,缓缓道:“有人托贫道给你带个话。天道无常,万变不离其中,所谓顺逆,不过道之两面,实为一体。” 见邓坤脸现不解之色,陆压又道:“道之所以为道,正因覆盖万物。正反、阴阳、善恶、正邪,皆源于大道。无为之道是道,有为之道难道便不是道?慈悲之道是道,杀戮之道如何便不是道?何为顺天,何为逆天,你又何必过分执着?” 邓坤万料不到陆压竟说出这一番话来,心头突然像是被某种东西敲击了一下,脑中似是悟到了什么,细细思索却又抓不真切,不由得呆立无语。陆压也不管他,笑道:“此间事了,贫道先告辞了,道友好自为之。” 见陆压要走,邓坤急道:“道长,你说有人托道长前来相助晚辈,究竟是谁,可否见告?” 陆压笑道:“此刻机缘未至。他日你有成之时,自能知晓。贫道去也!”说罢身化长虹,投天边而去,霎时间没了踪影。 邓坤追之不及,正在怅然。这时一众兴高采烈的妖王涌上来,纷纷向邓坤贺喜,没奈何,只得暂时抛去心头杂念,和群妖一同庆贺。 这时有好事之人提议,反正事情已经闹大,不如再闹得大些。鹏魔王拍手称赞道:“此言甚当!我等便大张旗鼓,护送邓兄回归金鳌岛。一则以免还有宵小之徒觊觎,二则也让天下见识我妖族之威!” 如此高调本非邓坤所愿,只是其余两大妖王与猴子们连声叫好,也只得由他。当下弄来七顶十六人抬的轿子,邓坤,无支祁,袁洪,候聪与三大妖王各坐一顶,使小妖们抬了,又着数十名小妖,置办鼓笙,一路吹弹唱打,送邓坤四人回金鳌岛去。 这一行,与原先逃命又自不同,故意放慢了脚步行走,十万妖众连绵数里,鼓乐喧天,弄出了好大声势。沿路上许多妖类见了,都望风来相投,队伍越发庞大。一传十,十传百,天下三界尽皆震动。邓坤之名,也由此传遍三界,这也是他始料未及。 天庭灵霄宝殿内,宝座上端坐着玉皇大帝,面前案几上摊开了一卷书信,左首处一面镜子,里面显示的影像,正是下界群妖浩浩荡荡的队伍。玉帝看着镜子里邓坤的面容,面无表情,一语不发,若有所思。 阶下站着雷震子,垂手低头而立,不敢往上面看一眼。过了好一会儿,玉帝的目光自镜子处移开,转到案几上陆压的书信上来,又是好一阵沉默。雷震子正在心里揣揣,听得玉帝终于开口,只说了一句话:“此事暂且作罢,你先退下。”语调缓慢,全然听不出喜怒。 雷震子虽有疑惑,却不敢问,暗暗松了一口气,行礼后退出殿外,将到门外时,隐约听见玉帝口中喃喃道:“天道……邓坤……” 另一边,西方之地,灵台方寸山之处,两名道人坐在蒲团之上,闭目静修,一人蓦的睁眼,问道:“师兄,天数稍有变化,我当去否?”另一人两眼微睁,缓缓道:“天道浩瀚,偶有小风小浪,终改不得大势。有何挂碍?”说罢闭眼,再无一言。先一人闻言微微一笑,眼睛看向东胜神洲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此子倒也有趣,他日若有机缘,当和他见上一面。”两人依旧静坐无话。 三十三天外,紫霄宫处,通天教主端坐蒲团之上,突然双目圆睁,满脸惊喜讶异之色,身形一晃,便欲从蒲团上站起。这时对面鸿均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道:“且安下心来,静观其变。”通天教主犹豫了一下,终于答道:“弟子遵命。”又入定去了。 有这十余万妖众护送,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惹事?一路平安无事,到了金鳌岛,自有小猴前来迎接。三大妖王上了岛,见此地景观,赞不绝口道:“果然不愧是圣人居所,真是福地!” 邓坤听在耳里,心下一动,便道:“各位大王若是觉得此地过得日子,不如把山场搬到附近,开辟洞府,平时既可朝夕相对,临敌时又能守望互助,岂不一举两得。” 三大妖王轰然叫好,当下各回山头,作起法来,将整座山头连根拔起,移到金鳌岛旁安下。倒海移峰之法,在仙界也不足为奇,但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却也举世罕见。人间凡夫俗子见了,莫不咋舌,以为天降神佛,尽皆顶礼膜拜。这一下弄出的声势,不亚于之前的十万妖族送行,以致天地三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妖族自帝俊太一身殒后,声威再无如此之盛,连带金鳌岛邓坤的名声也响彻四大部州。老成持重之辈见了,自然是暗暗摇头,连称胡闹,不过也只敢关上门说说而已;四大部州的妖类却是奔走相告,无不觉得扬眉吐气,更有无数隐没各处的大妖前来相投。 先有黑风山熊罴精,使一根长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带了若干兵卒,上岛来投靠。这人邓坤哪能不识?日后西游路上,在观音禅院盗了唐僧袈裟的便是他。隔了一日,又有黄风岭黄风大王,带着数千小妖上岛。邓坤记得清楚,此妖是一只貂鼠得道,能使三昧神风,神鬼辟易。过了数日,再有一人上岛,却是孤身前来,长得奇形怪状,互相通了姓名,原来是一个九头虫成精,西游之时,他偷了佛宝,惹来多管闲事的路人甲孙悟空,和二郎神联手,把他打得重伤逃遁。饶是如此,能在孙悟空与二郎神两大牛人手下逃得性命,也足见此人了得。 这三人,邓坤尽皆熟悉,无论哪一个,都不见得弱于孙悟空,不禁大喜,以礼相待。众人意气相投,便要结拜。当下摆下香案,推邓坤坐了首座。邓坤欲待推辞,众人都说客不欺主,俱尊邓坤为兄。邓坤拗不过,只得受了,其余各人按年岁长幼叙了辈分,蛟魔王行二,鹏魔王行三,赤尻马猴胡支祁居四,狮陀王居五,通臂猿猴袁洪在六,六耳猕猴候聪在七,熊罴王、黄风王与九头虫分别排在了末三位。十大妖王称兄道弟,饮酒高歌,欢庆一日,按下不提。 此时金鳌岛一带,聚了不下二十万妖众,又置旌旗,进金鼓,厉兵秣马,修筑城池,把一个圣人修身养性的居所,建的如同铁桶金汤,杀气腾腾,直冲天阙,连满天神仙路经此处,也要绕路相避,免得惹出事端。 现在的金鳌岛俨然已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身为十大妖王之首的邓坤更是身处风口浪尖,无数势力都在暗中打听他的一举一动。邓坤这时,正是志得意满,可是就在这当口,他却把自己关在房内,寸步不出,像是在思索什么天大的要紧事。 (第二更送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一次写书,前面铺垫的有点多,从下一章开始,西游正式启动了。大家估计都猜得到主角是属于背后插刀子型的,这个不用多说,但这插刀子怎么下手,插在哪里,还是很有些讲究的,请大家拭目以待吧。另外女主方面,已经说了不是女娲,也不是云霄,居然还有人猜织女嫦娥,肋骨晕死~~) (武器已经决定了,满不满意的很难讲,凑合着先用吧) (肋骨现在是白天工作,晚上码字,一天3k还能保证,天天爆是不太可能了,不过偶尔爆发一下还是会尽力的。至不济做个3k党,本书不会tj,大家请放心!) 第三十二章:我的西游,我做主! 上回话说邓坤一连几日不出房门,连几个妖王都不见面,只说是在闭关。只是闭的什么关,整个金鳌岛上下俱不知晓。 如此过了数日,正在众说纷纭之际,却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见到金鳌岛的(代)岛主、十大妖王中的大大王,名震三界的邓坤老兄,终于步出房间,独自走到岛上一处山崖处,对着明月仰天长笑,笑声如鬼哭狼嚎,声闻数里。将一众小妖吓得屁滚尿流,说大大王练功走火入魔者有之,说大大王孤阴不生独阳不长得了失心疯者有之,更有甚者,忙着组织人手在山崖下拉起数床棉被,生怕邓大大王一时想不开,跳崖自戕。 其实邓坤既不是走火入魔,也不是失心疯。他自归来后,陆压所说的话一直萦绕在脑内不去,心里不断的问自己到底“意欲何为。” 今日的金鳌岛已骎骎然有了几分昔日通天教主在时,万仙来朝的光景。若论实力,只要不是圣人出手,三界之内敢直面撄其锋的实是屈指可数。孙悟空带着花果山四万七千猴妖,就能抗拒十万天兵,如今金鳌岛的实力岂止十倍于花果山?想起不久之前,还要东躲西藏,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较之今时今日,真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眼下而言,自己的性命暂时是没人敢打主意了,只是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胡支祁在淮井之内言及的妖族第三劫一事,这佛教借着西行取经作幌子,暗行灭绝妖族之计,后面还有个深不见底的天道,此事始终是邓坤心头大患。苦思数日,终于豁然开朗,情不自禁之下,这才有了邓大官人凭崖啸月之事。 只不过好一幅豪气干云的画面,被不学无术的小妖们误解为犯了疯牛病,画虎不成反类犬,却是始料不及,不能留下一段佳话,更是若有憾焉。 邓坤大笑了一回,即召集其余九大妖王前来议事。各妖王其实早被邓坤的笑声惊动,也自担心,闻召皆匆匆赶来。一入议事厅,见邓坤已在第一把交椅处坐定,笑吟吟的等待诸人。 这次见面,九位妖王均觉得邓坤的神情气质大有变化,原来的邓坤谨慎有余,血性不足,而且总是好像绷着一根神经,此时见了,竟像是换了一个人,全身上下无一不轻松,仿佛天下之事尽在他掌握之中。袁洪和他相识最早,也最熟络,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邓坤微笑道:“无他,只不过我想通了一些事,做了一个决定。” 袁洪尚自怀疑,正要再问,邓坤摆摆手,示意各人先坐下。众妖王各在自己位置上就座,邓坤环视了一下各人,缓缓开口道:“今日请各位兄弟前来,实有一件机密要事,要和兄弟们一同参详。” 众人见他说得郑重,俱都屏息静气,却听他对胡支祁道:“四弟,你把你推算所得,那妖族三劫之事说与众兄弟听听。” 胡支祁精于推算,在场人尽皆知,所谓的妖族三劫,早年与他相识的如鹏魔王、狮陀王、蛟魔王等人早已知悉,听他重提,俱都摇头叹息。而熊罴王、九头虫几个首次得闻,都是不忿,拍案而起怒道:“这天道赶尽杀绝,欺人太甚!” 袁洪叹道:“兄弟们也不是不知,我要不是得大哥仗义相救,早就在梅山上了封神榜,哪里还能坐在此处,与各位兄弟把酒言欢?四哥所言的三劫一事,确实无虚。” 鹏魔王唏嘘道:“若是堂堂正正的交锋,即便是技不如人,落败身死,也是无怨。可恨的是四弟算出的第三劫,竟是使我妖族自相残杀。这等手段,我无论如何不能服气。” 黄风王须发戟张,厉声道:“不消说了!我等但有一口气在,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邓坤蓦的站起,朗声道:“说得好!”他走下座位,在厅中来回踱步,眯起眼睛,沉声道:“自从截教倾覆,我每日战战兢兢,想的只是怎样保住性命。却没有想过,为何身为妖族众人,保住一条命竟是这般困难;为何西方教与那阐教,就无须如此为自身性命殚精竭虑?直到遇到四弟,说出那妖族三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天道要亡我妖族。呵呵,我等非要死绝,才算是顺应天道;只要不死,就是逆天行事。这天道真是公平得很呵!” 说到这里,邓坤声调陡的转高,扬声道:“难道为了顺应天道,便要我等引颈受戮,甘心待死?真是岂有此理!” 蛟魔王性子率直,被邓坤一番话激得血脉贲张,一拍桌子,站起身叫道:“大哥,我是笨人,脑子不好使。但只要你出个法子,能保住这里二十几万的妖众的性命,就算你要我去灵山和圣人打一架,我也跟你去!” 邓坤大笑,示意蛟魔王坐下,说道:“二弟勿急,自有用你之时。”转身面向众人,续道:“这些日子我苦思冥想,终于大彻大悟,既然我等只要活着便是逆天,横竖是逆,何妨不逆得彻底些!”他脸色一正,一字一顿道:“我不但要存下这里二十万人马,还要救天下的妖族。” 这豪言使得各妖王尽被震住,半晌才有人呆呆的重复一遍邓坤的话:“救天下的妖族?” “不错!”邓坤语气坚定无比,显得颇具信心十足:“包括那些上了封神榜,被天庭驱策,不得自由的同道;也包括那些被阐教西方教掠去,为人坐骑,替人守户的同道。我还要让那西方教大大的栽一个跟头,叫彼等知道我妖族也有爪牙,并非可以任人侮辱,肆意欺压的。” 这一番豪言壮语说出来,蛟魔王、熊罴王等单细胞一旦反应过来,自然是拍掌叫好,有智计的如胡支祁,鹏魔王和候聪几个却是面面相觑,都觉得邓坤这个想法太过匪夷所思,几乎是不可能实现。沉默一阵,候聪才道:“大哥志向远大,小弟佩服,不过西方教也不是易与之辈,又是天数当兴,气运正盛,更有两名圣人坐镇,只怕……” 邓坤微笑道:“西方教有两位圣人,我岂不知?正面相抗,我们自是远远不如,但我们却有一个他们比不了的长处。这妖族第三劫应运之人,我知之甚详,所谓料敌机先,若能早他们一步谋划,却是大占便宜。” 闻得此言,众妖王又是一阵震动。胡支祁奇道:“这妖族三劫之事为天道隐秘,小弟竭尽全力推算,才窥得一丝天机,但也仅限于此,内里细节,再也无法探得分毫。这应运之人,大哥又从何得知?” 也难怪他吃惊。须知大劫来临时,必有应运之人降世,有意无意中推动历史的车轮,使之与天道大势相合。例如封神之战中的姜子牙,执打神鞭,代天封神。只是应运之人是天道最大的隐秘,虽说圣人有窥测天机之能,也不能尽知。此刻离第三劫来临尚有数百年,邓坤竟然说已经心里有数,这等本事,岂不是连圣人都难望项背? 邓坤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是从小说里得来的,当下运转装13**,脸上浮现出莫测高深的笑容,言道:“现下时机尚未成熟,日后自见分晓。” 他眼望众人:“即便能占得先机,此事行来也有莫大风险。稍有不慎,就是身殒之厄。各位兄弟若是不愿的,我也不强求。”说着平伸右手,手掌向下,续道:“为着妖族血嗣计,此事我不得不为,有哪个不怕死的愿跟我一道?” 袁洪第一个跳出,叫道:“若不是大哥,我早就身殒,此时已是多赚了些时日。有何不可?”也伸出右手,放在邓坤的右手上。 胡支祁和候聪接着上前,俱笑道:“我等混世四猴,正是要把世间搅得一塌糊涂,否则怎当得起混世之名?大哥的计划越是惊世骇俗,越合我等之意!”也各把手搭上。 鹏魔王笑着上前道:“家兄为西方教所掳,大哥欲救之人,也包括家兄在内,此事怎少得我?”熊罴王和蛟魔王对视一眼,大笑道:“别话也不多说,总之大哥要我们打谁,我们就打谁!”狮陀王、黄风王等其余妖王也纷纷上前,将手放在一块。 十只粗薄大小不一的手掌紧握一起,其中有熊掌,有鹰钩,有狮爪,有牛蹄,各不相同,但彼此都是妖族的苗裔,此时握在一处,都觉血脉相连。众人心中豪气顿生,邓坤心下也自感动,说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有各位兄弟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候聪说道:“此后当如何行事,还请大哥吩咐。” 邓坤笑道:“七弟莫急,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我已有全盘计划。眼下,我等该当如此如此……” 由于十大妖王是闭门商议,一众小妖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第二日天一亮,只见十大妖王中脚程最快的鹏魔王与九头虫现出原身,展翼振翅,联袂往东北方的东胜神洲去了。同时,其他妖王也出来吩咐本部小妖加紧习练战阵之法,又传下命令,大肆打造诸般军器,厉兵秣马,似在准备一场大仗。 邓坤站在碧游宫门前,望着天际,心道:“西游,我来也!” 第三十三章:胎教是优生优育的重要手段 话说鹏魔王与九头虫离岛,所去之处,凭列位看官之聪颖,也不难猜测,正是得了邓坤授意,去那东胜神洲海外,傲来国内,寻那花果山去。 据西游记所载,这花果山乃是十洲之祖脉,三岛之来龙,自开清浊而立,鸿蒙后判而成,自是非同小可。不过邓坤后世是资深书虫一名,自然晓得这不过是小说家言,砌词修饰,以扬花果山之名,暗褒主角孙悟空是天地生成的“好苗子”,邓坤穿越此地以来,所见所闻,皆是仙家手段,更是知道这花果山的“天下第一名山”的名头,其实水分甚多。阐教的昆仑山,西方教的灵山,哪一个比花果山差了?更不要说那盘古脊梁化成的不周山,即使被共工撞崩了半截去,也不是区区一个花果山可比的。再说,那傲来国虽然是海外小国,却是人杰地灵,境内群山环绕,奇峰竞秀,灵气充足的山峰何止百十?是以邓坤派出脚程最快的鹏魔王与九头虫去寻,又说得明白,单寻那巅峰处无树木遮荫,只有一块大石头在的。一旦寻着,马上归岛回报。 鹏魔王与九头虫最擅飞行,皆以速度见称,特别是鹏魔王,一振翅就是九万里,几乎等于光速。两大妖王清晨时分离岛,待到日中偏西,鹏魔王独自飞回,收翅落地,低声对邓坤说道:“寻着了!”邓坤大喜,当下会齐九大妖王,鹏魔王在前头,各驾云雾往那傲来国而去。 不多时,到了傲来国,有鹏魔王带路,众人果见一座山峰耸立,丹崖怪石,削壁奇峰,自有一番灵秀。众人在山巅驻下云头,却见九头虫站在一块大石头旁,笑嘻嘻的等候。 邓坤快步上前,对九头虫笑道:“十弟辛苦了!”嘴里说话,目光却往一旁的仙石望去。 只见那石头,有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三丈六尺五寸高,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二丈四尺围圆,按政历二十四气。上有九窍八孔,按九宫八卦。以天下之大,再难找出一模一样的一块石头来。邓坤心道:“定是它了!吴承恩诚不我欺也!” 九头虫说道:“我与三哥(鹏魔王)将傲来国群山兜了个遍,唯独此处顶峰有大石,和大哥所形容的相若,不知是也不是?” 邓坤伸手按在仙石表面,暗暗输出法力,探测内里乾坤。他此时修炼伏羲的圣妖量天决已有小成,易筋洗髓,将原来通天教主传授的上清**修成的仙元之力,逐渐转化为妖元之力。此时一经输入,立时觉得仙石内部生出反应,触手处隐隐传来振动,显然其内孕有生灵,只是未得其时,尚不能成形。邓坤探得真切,那石中生灵将自己源源输入的妖元之力不断汲取,水乳相融,丝毫没有排斥,可见也是妖族之身,和邓坤正是同源而出。 这不是孙悟空,还能是谁? 过了一盏茶工夫,邓坤撤回手,长长吁出一口气,转身对众兄弟笑道:“正是此石!诸位兄弟,灵明石猴此刻便在其中了!” 众妖王闻言,俱都喜动颜色,最兴奋的莫过于胡支祁,袁洪与候聪三只猴子,争先恐后的围上来,上下其手(孙悟空:非礼啊!555~),这个喜道:“果然不假,使我莫名生出亲近之心,定是与我等同列的灵明石猴无疑!”(孙悟空:把你的脏手拿开啊!555~)那个也道:“待它出世,我等又要多一位兄弟了!”(孙悟空:做兄弟可以,别摸我啊,555~) 这时黄风王凑上前问道:“大哥,既已寻着灵明石猴,下一步该当如何?” 蛟魔王急性,大声道:“还能怎的?我等布起罡来,把这仙石带回岛上去。嘿,何必这么麻烦,待我施法,将这整座花果山也搬到金鳌岛边上,省却麻烦!” 邓坤笑道:“不可!”他来之前,早就定了计较。诚然,放着这几大妖王在,要把整座花果山搬走也不为难。只是这么一来,怕只怕打草惊蛇。接引和准提可不是吃素的,虽然现下天机被蒙蔽,他二人尚不知这仙石日后所生的孙悟空便是应运之人,但要是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事,多半会引起他们的疑心。以圣人之能,未必就不能推算揣度出一些眉目,到时若是找上门来讨人,那真是弄巧成拙了。 邓坤的计划中,在没有积累足够实力与西方教抗衡以前,与西方教的正面冲突还是可免则免。 虽然想避免正面冲突,可是敲闷棍,下黑手等下作手段,正是邓大官人的拿手好戏。当下安排几名能说会道的小妖,在花果山驻扎下,每天不干别事,只在仙石前大肆编排西方教的丑事恶事,大到用心险恶欲独霸三界,小到厚着脸皮骗人法宝,凡此种种,无所不用其极,务求把西方教抹黑数臭。至于邓坤本人的大敌燃灯,更是嘴下不留情面,不管燃灯做了没做,总之栽赃嫁祸也得把他说得不堪之极,如小时候偷看别人洗澡,长大后强迫别人看他洗澡,等等等等,简直是无恶不作,活脱脱就是天下第一大无耻之徒。 这样做法有没有用,邓坤心里也没底,不过看后世胎教之说如此盛行,发展出千百套专业理论,什么怀孕三个月要听贝多芬,四个月要听莫扎特云云,使无数父母趋之若鹜,想来定是有几分根据。只要在孙悟空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使他日后见了西方教中人,潜意识就憎恨排斥,这对于邓坤的计划自然帮助极大。 从此便见到那花果山上,每天有几个小妖,坐在一块大石头旁边,你一言我一语,将西方教骂个狗血淋头。日日如是,风雨不改,倒是让山上的猴子纳闷不已,心想哪里来的几个疯子,久而久之,也见怪不怪了。偶有西方教或别教的仙人经过,见此光景,也是不得要领,莫名其妙。邓坤之计居然得售,连圣人都瞒过去了。这是闲话,且按下不提。 却说邓坤定下安排,嘱咐看守的小妖们好生留神,莫要懈怠,便带了众兄弟回归金鳌岛。回了岛,邓坤一面着各路妖王加紧操练兵卒,另一面却宣布闭关修炼。 原来邓坤与燃灯交手之后,深觉自己实力低微,其时要不是先有太一暗渡的太阳真火拖延时间,后有陆压及时赶到,邓大官人早就殆矣!其实邓坤现时,论修为境界,已然到了金仙上阶的级别,和袁洪候聪等人也差不多,但论战力,较之他们可差得远了!归根结底,还是其身缺少些克敌制胜的手段。 这手段和境界,正如武侠小说里的招式和内力,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孙悟空闹天宫时也不过是金仙上阶修为,为何满天神佛无一个对手?全因他有**玄功,武艺又高,加上在老君八卦炉中炼出个金刚不坏之躯,又有跟斗云一打十万八千里,正是能打能抗能逃,所以即便是境界高于他的人,也拿他无可奈何。可见光有境界,也不足为凭。邓坤此时,就像一个空有钜万家资却不懂得如何使用的人,发挥不出一个上阶金仙应有的战力,所以一碰上燃灯,即时被打得落花流水。 另外随着圣妖量天决的功力渐深,邓坤也觉察到,伏羲的圣妖量天决虽然是不世出的顶级功法,但其中也有缺陷。圣妖量天决是典型的妖族功法,着重元神修为,不修肉身,和巫族的功法刚好各走一个极端。只是过分强调元神修为,不免走了偏锋。后世打网游练级加点的时候,邓坤也经常苦恼,该练个力敏型的还是全敏型的。后来事实证明,还是均衡型的角色经熬一些。两者之间的差别,对上大boss的时候尤其明显。 实际上,邓坤不知道,这圣妖量天决的偏颇之处,在万年前的巫妖之战中便让伏羲栽了个大跟头。巫妖两族,一个仗着肉身强悍,一个靠着法力灵宝,本来各擅胜场。伏羲的法宝是一张伏羲琴,能在千里之外惑人心智,伤人元神,本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宝,偏生巫族本就没有元神,天生就是伏羲琴的克星。灵宝无用,伏羲只能靠本身法力与巫族对撼,正是以己之短攻敌所长,又没有混沌钟一类的防御至宝相助,怎敌得过专修肉身的祖巫?是以伏羲的一身本事比之帝俊太一也不遑多让,在巫妖之战中竟是不堪一击,被打得肉身毁碎,元神转世,托生人族,才有了后来的天皇伏羲。邓坤若是知晓前事,则更不肯死啃一门功法不放了。 不管如何,此时既然决意了与西方教周旋,自身实力强得一分,便是多了一分保命的把握,所以邓坤分别问胡支祁与候聪索了九转玄功和**玄功,就此闭关修炼,希望在这段时间内,不说能上个台阶,至少也多些自保之力。 邓坤闭关,西方教那边的动作也没有消停。就在日前,一个早在邓坤预料之中的消息传来,轰动三界,乃是西方教正式改立为佛教。接引道人自号阿弥陀佛,准提道人自号菩提祖师,又立三千佛陀,周天菩萨,五百罗汉,以三世佛为尊。三世佛者,乃过去佛燃灯佛祖,现在佛释迦如来佛祖(多宝),未来佛弥勒东来佛祖。佛教广开弘法传道之门,多行惩恶扬善之举,为日后的佛法东传,沙门大兴打下根基,风头一时无两。 看到很多留言催更,感动之余,又觉得无奈,感动是因为有人催更,证明这书还是有人看的;但无奈的是实在时间有限,明天出差还不能回家。今晚就不睡了,明天早上更一章,顶着熊猫眼上班去;礼拜六晚上回来再更一章。仍然保证一天至少一更。 真的很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第三十四章:定海珠的第二个功效 佛教占了气运,中土三教却是暗弱。其中截教溃散,只剩一个名头,不必再提;阐截之争的胜者,阐教教主原始天尊的日子却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先有副教主燃灯道人入了西方,座下十二金仙中的四人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与慈航道人破门出教,投佛教而去,分别为惧留孙古佛和文殊、普贤、观音三大菩萨。原始天尊苦心筹谋,压下截教,一番辛苦却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裳,每日只在玉虚宫内长吁短叹,悔之莫及。 阐截二教不振,唯有倚仗人教老子,无奈他弟子稀少,无力回天,只得与阿弥陀佛及菩提祖师商议,在佛法东传时给予五次相助的机会,以助其成,用来换取三世佛中的现在佛位子。三圣达成协议,老子遂将斩出的执念托生人族,化为老聃,行那化胡为佛之计,将诛仙阵时擒拿的截教多宝道人送到西方教内成就释迦如来佛,立下大乘佛教。老子又将斩出善尸化为太上老君,送到天庭任职。一番谋划下来,道门三教总算是将佛教与天庭的气运各分了一部分,但始终难挽颓势。要阻佛教东行,道门三教之力是靠不住了。 不过现下的邓坤,却无心思考虑这许多,只潜心在修炼佛道两门功法上,无暇他顾。 邓坤机缘巧合吞了定海珠,误打误撞,竟然平白得了一个练级无敌外挂,无须每日打坐炼气,法力自能增长,进境较之常人何止快了一倍?邓坤自忖有定海珠相助,习练九转玄功与**玄功也定当事半功倍,当下在静室中盘膝坐起,摒除五感六识,心无挂碍,按照**玄功的法门,将体内的妖元之力缓缓运转。 他牢记东皇太一的叮嘱,妖族当以习练妖族功法为主,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生怕**玄功太过霸道,喧宾夺主,反噬了原先修成的圣妖量天功法。万料不到,一运使**玄功,陡觉丹田内空空荡荡,妖元之力半点无存,邓坤顿时吓得魂不守舍。 “奇怪,难道我被废功了?” 额上冷汗直冒,邓坤连忙停止习练**神功,不料这功法一经运使,竟是停不下来,真元自然而然的按照原定路线行走,情况如当日修习圣妖量天决时一般无异。邓坤震骇莫名,急忙试着运使圣妖量天决。说也奇怪,一运起圣妖量天决,丹田内原本无影无踪的妖元之力又滚涌而出,按照圣妖量天决的运功路线而行,与此同时,**玄功的修练却没有停下,依旧流转不休。两般截然不同的功法在邓坤体内同时运转,居然又互不相干,没有丝毫窒滞,就如邓坤体内存在两套并行的经脉一般。 这等奇事,当真是闻所未闻。须知天地有两仪四令五行九解三百六十时日,人有两气四时五脏九窍三百六十关节,无论何种功法,无一不是以自身为一方乾坤,使之与天地交感,共息互通,相生相承,谓之修道。天地只有一个,体内乾坤又怎能有二?同时修炼两般功法,并不为奇,但大凡修炼两般以上功法者,或是以其一为主,其余为辅;或是诸般功法源出一脉,大同小异。像如今邓坤的情形,体内同时运转两套完全不同的功法,却又各自为政,毫无冲突,可谓开天辟地来首次得见。就算鸿均此时在旁见了,只怕也是叹为观止。 邓坤自从结拜了十兄弟,也经常畅谈相互印证功法,畅谈修炼之道,此时此刻,已不是昔日那个修真的菜鸟。但这般情形,实在超出他的理解范畴,讶异之余,忙以天目内视丹田。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又是一惊。 原来丹田之内,那一颗定海珠不知何时,竟化成了二十四颗较小的珠子,皆静止悬在内乾坤中,却有其中两颗珠子与众不同,不但隐约发出光芒,而且缓缓自转,边转边散发出浓浓灵气,带动邓坤体内真元流转。那两颗珠子,其中一颗现出蓝色,另外一颗呈淡黄色。 邓坤皱着眉头思量半天,终于看出些端倪。定海珠能演化二十四方天地,这一节邓坤本已熟知。这二十四颗珠子,每一颗便是一方乾坤,相互依存而又相互独立。圣妖量天决与**玄功之所以能并行无碍,正是凭着定海珠其中的两颗珠子分别带动,是以才能互不侵扰。 乍发现定海珠有此功效,邓坤不禁又惊又喜,心道:“原来这定海珠还能这般用法!我还枉自担心圣妖量天决与其它功法不能并存,真是杞人忧天了。”转念又想:“定海珠有二十四颗,按理说来,岂不是能同时习练二十四门不同的功法?” 邓坤心里疑虑尚未尽去,当下任由圣妖量天决与**玄功自行运转,不去管它,又试着修炼起九转玄功。果然开始练起,体内原来并行的两股真元化成了三股,俱能自主运转。邓坤大喜之余,再内视丹田,一如所料,此时体内的已有三颗珠子同时自转,新增的一颗珠子泛出青色光芒。以光芒论,蓝色珠子最为耀目,黄色珠子与青色珠子则略为黯淡。 邓坤忍不住哈哈大笑,自语道:“燃灯啊燃灯,你只晓得用这珠子打人,却不晓得用来修炼,真是暴殄天物!” 他看得明白,那蓝色珠子修的是圣妖量天决的妖元之力,邓坤修炼此法时日最长,所以这棵珠子光芒最盛;那黄色珠子修的是佛教**玄功梵元之力;那青色珠子修的却是道门九转玄功的仙元之力。这三股真元,放在别人身上,决计不得共存,若是强行为之说不准还得走火入魔,形神俱灭,只有邓坤得天独厚,有定海珠相助,方能成事,这可算是天下一等一的奇缘了(邓坤:主角有优惠,买棵葱都能打折,旁人羡慕不来。哇哈哈~~)。 “发了!发了!这次真的赚大了!能同时修炼这么多不同的功法,又没有相冲互噬之虞,临敌之时,岂不是如同几个打别人一个?哇哈哈哈,郭大侠有双手互搏,杨大侠有寒玉床,我有定海珠外挂加分身**,比他们哥俩儿可要牛多了!” 欣喜若狂了一阵,邓坤忽又想起一事。那日对敌燃灯之时,到得紧要关头,太一留下的妖皇印记自然而然的发出太阳真火,救了自家性命,但此事过后,这太阳真火便一去不返,任凭邓坤憋得面红耳赤,也发不出一点火星来。这太阳真火威力无穷,邓坤心想要是能如诸般功法一样能自行修炼,岂不大妙?不意他仔细寻找,从头发梢找到脚趾头,仍找不到丝毫头绪,实不知那太一把妖皇印记放在了何处。找了半天无果,只得悻悻放弃,这才知道高人手段,终究难测,大抵正如太一所言,要到生死一线之际,那妖皇印记才能发挥作用罢。 既无太阳真火的修炼之法,邓坤也只好作罢,幸亏发现了定海珠的妙用,已是意外之喜。邓坤当即心无旁骛,专心修炼起来,渐渐入了物我两忘之境。 万里之外,西昆仑一座山峰脚下,一条溪流蜿蜒而过,流经一间小小草庐。草庐之前,有一道人临溪而坐,持一根竹竿正在垂钓,却又毫不在意鱼儿有否上钩,只是瞑目垂首,似乎昏沉欲睡。陡然间,他双目睁开,两眼射出金光,射冲斗府,朝金鳌岛方向望去,脸上表情极为复杂,像是有些惊讶,有些欢喜,又有些遗憾。夕阳斜照,此道人面目看得分明,不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压是谁。 只见陆压远眺金鳌岛好一阵子,敛去目中精光,脸上泛起诡异的笑容,喃喃道:“此子果真不错。哈哈哈,有此人在,这方天地倒是不愁寂寞了……也罢,我再送你一程。”回首叫道:“徒儿,你的机缘来了。” 紫霄宫内,鸿均道祖正在闭目打坐,物我两忘,仿佛天下事均与他毫无关系,突然睁眼,浑浊的眸子散发出一丝异色,把旁边炼气存神的通天教主吓了一跳,正要询问,却听鸿均幽幽叹道:“天意果然难测啊!”脸上又露出神秘的微笑,喃喃道:“老朋友,这一局倒是你占了先手,不过一天未揭盅,一天也论不得输赢,你我还当看日后。” 通天教主在旁,听得一头雾水,只见鸿均复又闭眼,再不发一言。 火云洞内,伏羲突然眼皮跳动,心神不宁,沉吟片刻,自袖中取出一物,乃是一个雪白的龟壳,又拿出三枚铜钱,放入龟壳内。神农与轩辕在旁见了,都觉奇怪,心道:“皇兄平日极少占卜,即使偶有动念,也不过是掐指而算,今日竟然如此凝重,看来天地至变就在眼前。”轩辕忍不住动问,伏羲似乎充耳不闻,双手捧着龟壳,注入法力,口中祝祷,哗的一声摇出三枚铜钱来,倒在面前矮几之上。一看卦象,伏羲脸色一变,呆了良久,缓缓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内空无一物,自语道:“不利为寇,利御寇……”竟是翻来覆去念了数遍。 神农与轩辕越发诧异,凑过头来看那卦象,他二人也深谙推算之道,只是没有伏羲在此道的造诣高深,一看之下,原来是艮上坎下,山水“蒙”卦。两人面面相觑,俱各无言。 说到做到,早上更新一章,马上上班去了,今晚出差要明天才能会,去的是个不能上网的地方,所以只好明天晚上更新了 另外回答beli大大的问题。金鳌岛自从通天教主被鸿均带走,岛上的弟子都四散了--本来剩下人就只有三四个。要不是有通天阵法,早被人占了。无当圣母嘛……嘿嘿,先容肋骨卖个关子。 至于邓坤的身份,他现在就是一个人间的魔王,和西游路上的那些占山为王的妖魔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只是地盘好一些,人马多一些。他要抗佛,并没有大张旗鼓,只几个兄弟关上门商量,打开门,还是佛妖一家,友好繁荣的。这个战略思想是本书的主线,所以他的身份并不是很重要。 最后,再次感谢你的问题,同时跪求支持。有人看书,有人评书,肋骨才有动力,昨晚熬夜更新的疲劳一扫而空,上班去了…… 第三十五章:老大,有人来砸场子! 话说邓坤身处静室之中,全心全意催动体内三股真元。虽然有定海珠相助,等于无时无刻不在修炼,但心无杂念的修炼,进境终究要比只倚靠定海珠自行修炼要来得快些。现下邓坤的修为,只能用勇猛精进四字来形容,三颗泛着不同颜色光芒的珠子,在内乾坤处高速旋转,每转一圈,便带动着相应的真元之力在邓坤经脉中游走一大周天。此间若有旁人,定是膛目结舌,只见邓坤头顶开出三朵斗大的金莲,散发出浓厚的仙灵之气,充斥在整个房间之内。邓坤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芒,一时蓝色、一时黄色、一时青色,不间断的变幻,而且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 待得邓坤从这种奇妙的境界中自行清醒过来时,他已经不知不觉间闭关了整整百年。所谓山中无甲子,百年岁月,对于已成仙体的邓坤而言,也不过是匆匆弹指一瞬间而已。 邓坤睁开眼,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身心舒泰,全身充满力量,自知功力大进,欣喜不已。当下推开门,欲寻那九大妖王共醉一番,以作庆贺。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邓坤此时健步如飞,一路从静室走出,走到大厅,却越走越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沿途一路,平日皆有小妖守卫,但今日竟然半个人影都看不到,正觉跷蹊,却见两名小妖结伴急急忙忙的从侧廊冲出,一路小跑,往门外奔去,根本没留意自内而出的邓坤。其中一个小妖一边跑,一边说道:“快些,快些!晚了就看不到好戏了!” 另一个小妖答道:“其实不必看,也知道二大王多半是要输的。真不知道哪里出来这么个母夜叉,居然有这等手段。” 邓坤在后面听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眼看那两名小妖就要跑出大门,连忙出声叫住。那两名小妖闻声回头,这才发现了邓坤,唬得两人连忙拜倒行礼,连道:“原来大大王出关了啊?我等一时失察,未及迎接,还请大大王恕罪!” 邓坤摆摆手,示意两人起身,问道:“你们适才谈论何事?”其中一个小妖正欲回答,还未开口,突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声,似是千万人同时发声呐喊。邓坤脸色一变,急问道:“可是岛上来了外敌,正在动刀兵?” 他这一问,两名小妖登时脸上现出复杂的表情,似是有几分羞窘,又有几分好笑,半天才答道:“正在动刀兵是不假,不过说来了外敌……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邓坤更加糊涂,什么叫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正要追问,却见门外一阵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蛟魔王的雄壮身躯出现在大门处,左右各有一名小妖扶持,竟是被人半抬着进来的,嘴里不停的哼哼,像是颇为痛苦。随他一同进来的,还有黄风王和袁洪。 邓坤见此情形,忙上前问道:“发生何事了?怎的二弟弄得如此狼狈?” 袁洪与黄风王见了邓坤,俱喜道:“大哥出关了?”又转头指挥小妖把蛟魔王扶到椅子上坐定。邓坤着急,连声问道:“到底怎么了。可是有对头上了岛?” 袁洪与黄风王听了,也是露出尴尬的神情,和刚才那两名小妖的反应差不多。袁洪干笑道:“唉……其实嘛……说是对头……也算不上……”言语扭捏,似有难言之隐。 邓坤见他们吞吞吐吐,心下更是奇怪,狐疑的目光在袁洪与黄风王脸上转了数遭,最后落在了尤自哼哼唧唧的蛟魔王身上,见他浑身上下无半点伤痕血迹,却捂住了脸颊,不住的叫痛。邓坤皱起眉头,说道:“能把老二伤成这样,这人手段当真不小。” 一听这话,蛟魔王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猛地扎起,嚷道:“我只是一时不察,着了那娘们儿的道儿!我不服气!我这就再出去,和她大战三百回合……哎呦……”又是牵动了伤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依旧捂住脸颊,后面的话顿时吞回肚子里去。 “娘们儿?”邓坤顶上的三花都快变成问号了,把眼来瞧袁洪和黄风王二人。袁洪无奈,说道:“大哥,这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随我们来,一看便知。” 邓坤挠了挠脑袋,说道:“还等什么,快带我去!” 邓坤跟着两人出了大门,驾云飞到金鳌岛东边海面。此时的金鳌岛,三面俱有山峰环绕,却是蛟魔王,鹏魔王与狮陀王三大妖王使**力,将各自山场搬到金鳌岛周围。邓坤举目望去,只见东边蛟魔王的山头上密密麻麻的站着无数小妖,看那情形,居然像是三山一岛的小妖们尽数聚到了此处。待飞得再近些,看得真切,这许多小妖,围成一个圆圈,中间露出一片白地,其中有两个身影进退起伏,激斗正酣。 其中一人,使一把大刀,正是那老五狮陀王;另一人,云髻凤钗,柳眉樱唇,一身绣绒甲胄,使两把短叉,竟是一名女将。 这一场面,真是大出邓坤意外,本想来了个了不得的大敌,想不到看这情形,来的仅是一人,而且还是女流。来的不是西方教中人,他担忧之心即去了大半,疑虑却是更添,眼光一扫过去,陡的发现围观众人内,胡支祁,候聪,熊罴王等人赫然在列,当即与黄风王袁洪一道按下云头,落在几个兄弟身边。 众妖王见了邓坤,都是惊喜,纷纷上来见礼。鹏魔王道:“大哥百年修持,今日终于出关了。真是可喜可贺!”其余兄弟也都来称贺。 邓坤哪有心思管这些,应付了两句,又来看场中的狮陀王与那女将相争,口中问道:“此女是谁?为何与五弟争斗?二弟可是为她所伤?” 一问之下,各大妖王都是沉默不语,一时间竟没人回答。 邓坤奇道:“怎么?”过了半晌,胡支祁才道:“大哥你有所不知。在你闭关的百年间,这小娘皮找上门来挑战,前后来了三次。第一次是八弟(熊罴王)和她放对,她手段本也不高,却有一件奇门兵刃,伤人于无形,端的厉害,八弟当场被她伤了;第二次六弟(袁洪)出战,也是大败亏输;刚才一次,又伤了二哥。是老五不忿,又跟她斗了起来。” 邓坤纳闷道:“难道此女与我们哪一个结了怨不成?怎的如此纠缠不休?” 数位妖王大眼瞪小眼,都是大摇其头。胡支祁说出原委。原来邓坤救了胡支祁,战燃灯,退天兵,又会了十兄弟,大振妖族名声,响彻三界。那女将也是妖族之身,颇不服气,便寻上岛来挑战,原先指名要挑战邓坤,只是闻说邓坤尚在闭关未出,又转而挑战各大妖王。众妖王本来见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心生轻视,也不大当一回事,不料略一交手,才知道这女将手上硬朗,更有一般独门兵器,所向披靡。最先倒霉的是熊罴王,吃了亏去。那女将得胜归去,临行前放话待邓坤出关还要再来挑战。果然过了二三十年,她又复来。及后袁洪出战,也败下阵来。这次已是第三次,却连蛟魔王也被她伤了。 这还是金鳌主岛上有截教阵法护卫,那女将不得入内,否则邓坤少不得早被揪了出来,哪里还能闭关百年? 邓坤听完,恍然大悟,难怪众妖王以及小妖们一谈起这件事,都是遮遮掩掩,欲语还止。一来这些妖王放在哪一处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接连被一介女流打败,任谁脸上都挂不住;二来这女将生得貌美,又是妖族出身,众人心中也难以把她当作真正的大敌对待。看那些围观的小妖们虽然也在高声叫嚷替狮陀王打气助威,脸上却多带着笑容,毫无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在他们心里,恐怕还是看热闹的成分居多,胜负之数反而倒是其次了。 那场内女将见了邓坤到来,微微分了神,招式间露了破绽。狮陀王哪能放过?发一声吼,猛地现了原身,是一只青鬃九头雄狮,张开血盆大口,张嘴就来咬那女将。这一手,是他本体修成的手段,九个头,每个能吞十万人,属于神仙级别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足可媲美当年妖师鲲鹏的北冥鲸吞之法。众小妖见了这等声势,都是大声叫好,卖力呐喊。 不料那女将见了,只是冷笑一声,收了叉势,却把身子一躬,背后伸出来一支不知什么兵刃,在狮陀王其中一个脑袋的嘴唇上扎了一下。只听得“哎呦”一声,狮陀王收了法象,撇了刀,捂着嘴唇,跌跌撞撞跑回阵中。 阵中抢出胡支祁与鹏魔王,迎住败回的狮陀王,护着归于本阵。妖王们见转瞬间形势逆转,己方又输了一阵,俱是愁眉苦脸。众小妖都傻了眼,欢呼声立止。 邓坤见了那女将的伎俩,心下一震,暗道:“原来是她,难怪恁的了得!”接着便是一喜:“得此人,大事成矣!” 那女将得了胜,得意洋洋,在几十万目瞪口呆的众小妖面前来回踱步,旁若无人,眼睛只在邓坤身上打转,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看你模样,想来便是那牛魔王邓坤了罢!” “牛魔王?!”邓坤一口气没接上来,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 回来了,回来了,马上送上一章。好累,好累…… 这个新出场的是谁,不用说了罢。 再在这里回答一下一位书友的话,关于为什么主角敢阴圣人的原因。本书并不会将圣人抬到一个高得无法企及的位置,圣人是强在不死不灭,法力远比一般仙人强上多倍,但并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而且也不是每一门道术都臻了巅峰。例如伏羲的推算之道,圣人就及不上;还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大能具有的异能,圣人们也不是都会的。要是圣人强到什么方法都不能算计的话,本书就写不下去了。 另外主角能吞定海珠的原因其实文中也有解释,燃灯没有来得及完全炼化定海珠,所以不能如臂使指。如果吞的是乾坤尺,那的确燃灯一动念主角就死翘翘了。 不过还是谢谢这位书友指出一些问题,肋骨也希望把小说写得尽可能合理些,虽然这仙侠类的完全合理(例如什么物理定律之类)是不太可能的,但至少不要逻辑上有太大漏洞。 有人说肋骨是某大神的马甲,无言以对…… 第三十六章:我是牛魔王? 邓坤初闻那女将唤他作牛魔王,即时傻了眼,看了看左右,呆呆的道:“牛魔王?她……她说的是谁?” 鹏魔王凑上前道:“大哥,好教你得知。在你闭关期间,我们为了振兴妖族声威,在外大肆宣扬我们十兄弟之名。咱们兄弟俱是妖王,你是我们十兄弟之首,自然便是妖王之王了。现在三界内都尊称你为牛魔王。凭大哥你如今的地位,也绝对当得起‘魔王’名头。” 邓坤欲哭无泪,心想你就不能整点别的么?叫我魔王倒无所谓,关键是牛魔王这个名字大大的不吉利啊!趁着别人闭关就自作主张,好歹也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嘛!看着鹏魔王洋洋自得,以为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邓坤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踩两个大脚丫子,暗骂道:“什么不好叫,偏叫做牛魔王?咋不叫如来佛呢?” 凡是看过西游记的人,或许会不记得熊罴精,或许会不记得白龙马,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牛魔王这个大反派。在书中,这牛魔王是七大圣之首,连孙悟空都是他小弟。这人神通广大,武艺高强,也有七十二般变化,又娶了铁扇公主,生了圣婴大王红孩儿,一家三口在人间妖界都是打横着走路的人物。光是一个红孩儿,凭着一招三昧真火,几乎把孙悟空烧成肉脯,还是观音下凡,方得收伏。把别人孩子送进了少管所,人家做父母的当然不爽,所以后面唐僧师徒过火焰山,找铁扇公主借芭蕉扇的时候,人家就不肯借了。孙悟空又使狡计,弄手段,终于惹出了牛魔王来,这才有了三调芭蕉扇的精彩故事。 要说这牛魔王真不是盖的,孙悟空和他斗了数回,占不到半点便宜,加上个猪八戒,仍然不能取胜。最后还是天庭与佛教出手相助,三方联手,才能擒住牛魔王。全本书中,为着一个妖魔如此劳师动众的,真的就数牛魔王一人而已。可惜这牛魔王虽然手段通天,也敌不过孙悟空、猪八戒、哪吒、李天王,佛教四大金刚,还有无数天兵和山神土地阴兵,落得一个妻离子散,永囚西方的下场,实是可嗟可叹。 说心里话,邓坤后世看书之时,对牛魔王颇为佩服,也没少为之鸣不平。但佩服是一回事,自己以身代之又是另一回事。邓坤呆立无语,心道:“靠,记得以前看洪荒类小说,也有说牛魔王就是通天教主的奎牛所化,不会是真的罢?难道……难道我真的是西游记里面那个牛魔王?光是继承它的名字倒没什么,可千万别把它的倒霉命运一并接收过来啊!” 那女将叫了邓坤一声,见他不应,只和旁人说了几句话,便自沉默,哪里知道他此时心里有如汤煮般沸腾?还以为他轻视自己,不禁心头冒火,柳眉倒竖,银牙紧咬,娇声喝道:“牛魔王,闻得你是十妖王之首,想来定有**力,可敢和姑奶奶我战上三合?” 她这一喊,邓坤才回过神来。邓坤自穿越以来,诸般稀奇古怪不可想象之事接踵而来,有道是虱子多了不痒,到今日已经是麻木至极处变不惊,更何况百年闭关对于心境修为大有裨益,迅即定性回神,自忖: “便是当真成了牛魔王,哪也只好受了。哼,此牛魔王非彼牛魔王,此时我有定海珠,有圣妖量天决与佛道两门玄功,还有九妖王相助,和原来大不相同,怕他何来?我倒要看看这牛魔王的命运是否可改!” 正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邓坤自有此念想起,历史轨迹已经完全偏离了原来的方向,日后他做出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归根结底也是从今日而来。 那女将怒火更盛,叫道:“牛魔王,亏你还敢称王称霸,原来是一个无胆匪类。你若怯战,便在姑奶奶面前磕三个响头,叫声‘我服了’。姑奶奶转身就走,说话算话!” 听了这话,几位妖王都是面有怒色,却又暗自盘算自家本事,都觉难以破解她那不知名的古怪兵刃,正在进退两难,听得邓坤笑道:“我适才听得不大清楚,你要我喊什么来着?” 那女将不知是计,高声道:“我服了!” 邓坤拊掌大笑道:“既然你服了,我也不与你计较,放你去罢。” 那女妖登时傻眼,愕在原地,手足无措,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道:“你……你……” 邓坤微笑道:“刚才你大叫服了,这里几十万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你复有何言?” 众小妖识机,齐声哄笑,几个妖王连连败在那女将手下,都是心里憋屈,此刻见她吃瘪,更是加倍凑趣,狂笑不止。二十多万人取笑一个人,光是这声势,便足以叫人立足不稳。 那女将终究是女流,脸皮子薄,哪里经受得起这一群大老爷们调侃?只羞满脸通红,恼怒不已,恨恨道:“油腔滑调,仗着唇舌之利算什么好汉。有种的,跟我走几招!”一摆手中两把短叉,丢个解数,等着邓坤上前。 邓坤施施然道:“也罢,就和你玩玩。”便欲上前。 慌得那胡支祁与鹏魔王连忙扯住。胡支祁道:“那女妖手段不凡,我等兄弟无一个对手。大哥不可轻易应战。” 鹏魔王也道:“四弟所言极是!大哥你输了犹自小可,只怕传了出去,坠了我十妖王的威名。”他二人倒是眼尖,一见邓坤就看出来他虽然闭关后法力大有长进,但仍只是金仙上阶境界,尚未臻至玄仙级别,比起蛟魔王、鹏魔王、胡支祁和狮陀王四人只怕还差着一些。玄仙下阶的蛟魔王尚不敌,邓坤如何能胜得了?是以连忙出言劝阻。 邓坤一阵郁闷,心道难道你们老大我就像是一定要输的么?(妖王们:不是像,实际上就是!邓坤:……)只轻轻摆手道:“无妨,我自有分数。你们哪一个把兵器借我一用。” 见他成竹在胸,鹏魔王与胡支祁无奈,只得撒脱了手。鹏魔王把手里方天画戟递给邓坤,又叮嘱了一句:“切切小心!”邓坤把画戟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笑道:“这长戟我倒用的不甚顺手……也罢……”缓步上前,与那女将隔着十余步站定,笑道:“有一事我当先言明。我要是败了,这妖王之首的名号自当拱手相让;但你若是败了又如何?” 那女将咬牙切齿道:“我若败了,随你怎么着,就是为奴为婢,也任由驱策,决不食言!” 邓坤将画戟横在身前,笑道:“一言为定。适才你口中虽说服了,心里定然还未服气,此战过后,我要你心甘情愿的说出个‘服’字!” 听他提起此事,那女将更是火冒三丈,烟生七窍,再不答话,左手短叉虚晃,右手短叉便往邓坤脸上搠来。邓坤不慌不忙,将手中方天画戟轻轻隔开,两般兵器相碰,发出“当”的一声响,那女将手臂微感酸麻,暗叫道:“好大的力气!” 邓坤本体奎牛本就力大,修习**玄功与九转玄功后,筋力武艺更强了许多,论力气那女将却不是对手,连忙展开身法,和邓坤游斗起来。邓坤单用圣妖量天决修为和她周旋,两人顿时激战起来。 数个回合一过,那女将心下大定,暗道:“这牛魔王名头响亮,原来不过是力气大些,又有什么稀奇了?他练得虽然是极上乘的功法,但也不过修到了金仙上阶境界,比起刚才那条独角蛟还颇有不如,怎敌得过我的秘招?”想到这里,自觉胜券在握,冷笑道:“你若技止于此,今日必败无疑了。” 邓坤闻言只淡淡一笑,道:“那也未必!”当下默运玄功,捉坎填离,丁癸互换,长戟一招递出,连锋锐到长柄都裹上了一层朦胧的淡黄光霞。 那女将看得明白,这一惊非同小可,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玄功?” 要说那女将也和袁洪交过手,这**玄功也非首次所见,邓坤的**玄功修为尚浅,还比不上袁洪,本来便是使出来也伤不了她。只是邓坤原来所用者,乃是纯正的妖族功法,突然转变成佛教玄功,那女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功法竟能由一人施展,而且转换之际毫无窒滞,使妖族功法时,不带半分佛性;使佛教功法时,又不带半分妖气,这般奇事,真是前所未见。分神之下,招数不免露出破绽,一时被邓坤乘机猛攻数招,只是后退。 众妖王见了邓坤神威,占着上风,都是鼓掌呐喊助威。 那女将听在耳里,醒悟过来,暗道:“不可任他逞狂。”忙使个连环叉势,左右两把短叉分袭邓坤面门小腹,同时催动体内妖元之力,双叉上陡现黑气,往邓坤全身罩去。 邓坤哈哈一笑,长戟一轮,把两叉尽数拨开,此时他身上再起变化,头上开出三花,脸上青气涌现,手上长戟也绽出一抹青光,将黑气尽数挡在身外,不得近身。 那女将又是大惊,撤了叉势,跳出圈子,杏眼圆睁,看着邓坤失声叫道:“九转玄功,这……这怎么可能?” 今天晚些应该能再爆一章,嘿嘿 第三十七章: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上回话说邓坤一连演了佛、道、妖三般功法,将那女将唬得魂不附体,便是一众妖王也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整理提供这些个妖王任哪一个拉出来,都是三界响当当的人物,有几个还是上古洪荒便存在的有名大妖,眼界见识俱各不凡,但如邓坤这般一人集了三派上乘功法于一身,还能圆转如意的,还真是自娘胎生来首次得见。要说释道两教本是一家,两派功法略有共通之处,那也勉强说得过去,但那妖族功法,却是自成一家,与释道两门大相径庭,无论如何不能齐修的。 以当年伏羲那等修为,圣妖量天决练到了极致,也须得转世重修,托生人族,拜在玄都**师门下,重头修习道门神通,才得了圣皇尊位。这邓坤又是怎么练的? 其实邓坤修习九转玄功与**玄功,终究时日尚短,就算有定海珠的外挂功能,就这两般功法而言,此刻也不过刚刚修到了金仙下阶的境界,比起同是修习**玄功的袁洪候聪,以及修习九转玄功的胡支祁,还是远远不如。本来若是邓坤单施展九转玄功与**玄功任意一门,那女将都不放在眼里。只是他这一体三法的本领实在太奇,让那女将生了怯意,锐气先自泄了,心道这牛魔王高深莫测,还不知有什么手段未出,哪敢贸然上前? 这正是疑心生暗鬼,心神一乱,自然而然的开始自己吓自己,那女将不敢再卖弄武艺,只要祭出杀手锏,一击凑效,当下垂下双叉,把背微微一躬,便要上前施法。 邓坤早就凝神戒备,一看她那举动,心里有数,连忙将身一纵。那女将只觉跟前一阵法力波动,晃眼间,面前已站了两个邓坤,容貌穿戴,皆一般无异。 “分身法?”那女将讶道。这分身法在修行之人眼中,实是无甚奇处,正所谓得道者法性通灵,千百亿万化身,皆为身外身之法,那女将与各大妖王均会使会用。邓坤此时用了这等小术,本来很有点贻笑大方,可是他之前表现着实出人意表,那女将哪敢小觑,暗道:“这人可恶,那这等掩样法儿来欺我,等我破了你本体,看你分身如何能处!”她看得真切,右边一个邓坤正是本体,跨步上前便要伤人。 那左边的一个邓坤分身见状,叫声:“莫无礼!”上前一步,将身子一伏,化作一物,花冠绣颈,团缨怒睛,却是一只大公鸡,昂起头来一声鸣,足有六七尺高。 他这一施为,众妖王每个人都是嘴巴大张,足可塞得进一个鸭蛋。邓坤修习了九转玄功与**玄功,身具七十二般变化,能变个公鸡什么本是易如反掌。但分身变化之术,却是闻所未闻。这一惊,丝毫不逊于刚才见到邓坤一人使出三种玄功的震撼。 各位看官,这分身法虽看上去神奇,实际不过是掩眼法,那分身化出,徒有其形,一无自主灵智,二无高深法力,而且只听本体驱使行事,本体一破,分身也就灰飞烟灭。即使是老子一气化三清之术,说破奥妙,也只如此。 那孙悟空也号称全身八万四千毫毛俱能变化,可是毫毛所能变化者,或是死物,如什么铃铛、葫芦、兵器之类;或是一些小猴,也只会些粗浅武艺、微末道行,比孙悟空本体差天共地。若是孙悟空拔根毫毛,就能化出一个和自己一般神通武艺的分身来,那杨戬早就夹着尾巴逃之夭夭了,哪敢和孙悟空交手(杨戬哪有那么多毛发?变也变不过来啊!)?因此分身法,只用在混战之时,待本体与对方交手之时,分身一拥而上,教对方顾此失彼。若使分身单独出战,被人吹口气就灭了,只是笑话而已。 但邓坤此时化出的分身,不但似是自具灵智,而且还能自行变化,看那分身修为,竟有金仙下阶的境界。这哪里还是分身?众妖王大惊之余,均想:“难道我看走眼了?这不是分身,竟是斩出三尸来了?” 转念一想,终觉得太过匪夷所思,邓坤未达玄仙,哪里能斩尸?但若不是斩尸,这面前活蹦乱跳的双冠大红公鸡又作何解释?这邓坤今日每一举一动,都将众人千万年积累下来的“常识”掀了个底儿朝天,要不是大敌未退,真恨不得把他抓来好好审问逼供一番,以释心头之疑。 当那邓坤化身变化之时,那女将也是惊骇莫名,待得看清那分身所化何物,那女将脸上的震骇顿时变成了惊恐欲死的神情。那雄鸡又是一声清鸣。那女将面无人色,全身瑟瑟发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却。 邓坤分身所化的雄鸡却不放过她,昂首阔步,向那女将走来。它进一步,鸣一声,那女将便退一步。正在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闻得身后又有一个声音笑道:“胜负未分,你往哪里去?”那女妖已是惊惶失措,随声回头,又是全身大震,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原来正后方十数步远处,又有一个邓坤分身,笑吟吟,负手而立。见得女将回头,又一旋身,也化作一只公鸡,与前一尊分身所化的公鸡一前一后,将那女将去路封住。 列位恐怕那女将一出场便即猜着。不错,那女将正是西游记中大名鼎鼎的蝎子精,那不知名的兵刃,便是本体尾上生成的一个钩子,唤作“倒马毒”。西游记里有分教,这倒马毒十分利害,连观音菩萨都自认近她不得。熊罴王等四人正是吃了这亏。邓坤却不然,熟知剧情,晓得公鸡最能降蝎子,当下变了来。果然蝎子精三魂飞天,七魄遁地,毫无还手之力。 要说这蝎子精也是可怜,被那两只雄鸡围住,无路可逃,吓得浑身酥软,几欲晕倒。这雄鸡是邓坤变化而成,虽然不能如西游原著中的卯日星官一般,鸣一声就取了蝎子精性命,但天下万物相生相克,对于天敌的畏惧,那是与生俱来,永远难以抹灭的(各位看官若有恐惧症的,当会同意),这蝎子精平日便是见到寻常鸡禽,也要下意识的绕路走,何况邓坤两尊分身皆有金仙下阶修为,化作雄鸡形相,耀武扬威。蝎子精哪敢争持? 眼看两只雄鸡步步逼近,进退不得,蝎子精一咬牙,驾风雾往上窜去,便要逃走。现下邓坤此人在她眼里,简直如同恶魔一般,今生今世,再也不想和他见面了。 不料刚纵起身,陡觉肩上一沉,竟然被压回地面,那欺霜赛玉的粉颈上不知何时架着一把长戟。却是邓坤本体悄无声息的欺近身来,一把制住,笑道:“你服不服?” 长戟的月牙锋刃扣在脖颈处,轻轻一划便取了性命,那女妖艰难的看了看前后,见那两只雄鸡在身前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虎视眈眈。蝎子精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转了数息,身子一软就地坐倒,颓然长叹一声,道:“我服了!” 闻得她认输之言,众妖王欣喜若狂,大力鼓掌欢呼。邓坤也不为已甚,撤回长戟,笑道:“我说过何来?此战过后,定当教你心悦诚服。” 蝎子精呆呆的看着邓坤,此刻她与邓坤本体不过相距咫尺,若是暴起发难,使那倒马毒偷袭,当可伤了邓坤本尊,但却想道:“罢了,此人手段层出不穷,焉知没有后手?何必自取其辱?”她刚刚一败涂地,正自失落不已,恍如失魂落魄,心里头已然不自觉的树立了邓坤不可战胜的形象,便是让她出手她也不敢,只好答道:“大王手段惊人,我服了!” 邓坤又笑道:“你我有言在先,输的人要听从胜者的吩咐,是也不是?” 蝎子精万念俱灰,答道:“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好!”邓坤伸手一挽蝎子精手臂,将她扶起。蝎子精虽不知他意欲何为,却毫不抵抗,就着势儿站起。邓坤一举画戟,大喝道:“诸人听我一言!” 他新得胜,在诸妖心里正是形象无比高大的时候,一听他开口,众妖顿时止了呐喊欢呼,目不转睛的看着邓坤。邓坤朗声道:“今日我三山一岛有两件喜事。第一件,有人上岛挑战,被我胜了!大振我三山一岛的声望……” 一听此言,众妖又忍不住高声呼喊,一时士气大振。 蝎子精面如死灰,只不知如何自处,却见邓坤回头问道:“你叫什么?” 蝎子精一怔,答道:“我唤作谢瑛。”她是蝎子成精,便依本体姓谢,只不知邓坤问来作甚。 邓坤点头,画戟一扬,登时又是全场寂静,等他发话。邓坤扬声道:“第二件喜事,我等兄弟又多了一位妹妹,你们又多了一位大王,便是眼前这位谢瑛女大王。你们还不参见?” 此言一出,不啻惊雷炸起,众妖王差点没摔倒地上去,众小妖脑子也都转不过来,哑口无言,场中鸦雀无声。邓坤不理这些,突然转身向蝎子精施了一礼,道:“见过贤妹。” 慌得蝎子精连忙还礼,她这时脑中也是浆糊一坨,只呐呐说道:“这……如何使得?” “怎使不得?”邓坤脸上带笑道:“你莫忘了,胜者可随意下令,难道贤妹要食言不成?” 蝎子精呆立半晌,脸色数变,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眼波盈盈流转,嫣然一笑,敛衽施礼道:“小妹见过大哥!” 第二更送上。 大家猜得很对,这个就是蝎子精……不过是不是女主,嘿嘿,继续卖关子。 第三十八章:铸尸之法,我能! 话说蝎子精谢瑛被邓坤一番恩威并施,收得服服帖帖,她本就佩服邓坤神通,又深感邓坤以德报怨,宽宏大度,当真不愧为妖王之首,此时直把他封为偶像,再无二心。 倒是一众兄弟对于邓坤接纳谢瑛的做法颇有微词,尤其是几个曾经败在她手下的蛟魔王、狮陀王等几个更是不爽。不过邓坤既已发话,他们也不好明言反对。当下邓坤吩咐摆下筵席,为谢瑛接风。 谢瑛也是个心生七窍的玲珑人儿,在酒席上着意奉承各大妖王,把他们的败绩说成是有意相让,若是使出真功夫自己早就输了云云,只把他们几个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又每人敬了三碗酒,恳切赔罪。众妖王都是义气豪爽之人,见谢瑛放低姿态,均感大为受落,酒过三巡之后,大家已是笑语晏晏,言谈间再无芥蒂,都口口声声称其为“十一妹”了。 喝道面红耳酣之时,谢瑛举杯向邓坤遥敬,说道:“大哥厚恩,不究小妹冒犯之罪,小妹在此谢过了。” 邓坤举杯回敬,喝干杯中酒,笑道:“此时俱是一家,再如此说便生分了。” 谢瑛突然叹道:“小妹以往小觑了天下英雄,今日见了大哥手段,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看大哥能具三般上乘功法与一身,这等奇事,古往今来从未听闻。及后使出那身外化身,更是妙用无穷。只是大哥所使的分身法,似与常人的分身法手段大不相同,小妹识浅,好生琢磨不透,不知大哥可否赐教?” 众妖王原本就心痒难搔,见谢瑛牵头,如何不问?邓坤只见十双带着浓厚求知**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自己,笑着说道:“说来也无甚奇处。这是我闭关时无意间想出来的法门,今日方才一试,究竟是否有用,我心里也没底。幸亏最后没有丢了面皮。”说罢哈哈大笑。 原来邓坤得定海珠相助,短短数十年间便修习**玄功与九转玄功已有小成,单已两般功法而言,均各到了金仙下阶的境界。这等进境,旁人看来已是难得,只是邓坤却若有憾焉。 所为何事?只因定海珠虽能演化多个独立的内天地,所以邓坤才得以同时修炼佛道妖三门南辕北辙的功法而不致走火入魔;但也正因定海珠演化的各个内天地互不相干,所修的三门功法之间也是泾渭分明,发挥不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力。 换句话说,邓坤此时对敌,要不就以圣妖量天决的金仙上阶修为作战,要不就以九转玄功或**玄功的金仙下阶修为作战,三者只能择其一,虽然战斗之时能自由转换功法,但要同时使用却是不能。 这一点让邓坤好生郁闷,好不容易练了三门上乘功法,临敌时却仅能使用一种,岂不是大大的浪费?邓大官人殚精竭虑,仍想不出法子融合三般功法,他心知此事不能强求,本已作罢,便把时间放在领悟**玄功与九转玄功的诸般妙用上,不料某日修习到分身法一术时,机缘巧合,竟然又生出了变化。 此刻他修习**玄功和九转玄功有成,那毫毛变化的分身之法已是不值一哂,只是真正习练时,却发现了一个实施细节上的小问题。只因他此时得化人形,身上毛发有限,而且毛发生长之处集中在较隐秘的几个地方,要是对敌的时候伸手进去掏摸,拔出一根毛来,恐怕有碍观瞻。若他以原身出现,毛发倒是多不胜数,但他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顶着个牛头和人动手交战(邓坤:形象,要注意形象啊!要不然我怎么泡mm啊?),说白了就是臭美而已。 思前想后,想不出好办法,突发奇想:“定海珠能化二十四诸天地,一方天地便是一个五行俱全的小乾坤。我若以定海珠为基,自身元神为母,不知是否也能化出身外之身?” 他本来也只是怀着试验一下的心思,将部分元神输入定海珠用以修炼**玄功的那颗黄色珠子里,谁知一经施为,定海珠立生反应,一阵法力汹涌过后,果然化出一尊分身。 奇就奇在,此分身与邓坤心意相连,自身就俱**玄功的金仙下阶神通,而且能说会言,和一般毫毛所变的无用分身实有云泥之别。 这一下误打误撞,邓坤先是一惊,继后大喜过望,马上又试着把元神注入修炼九转玄功的那颗青色珠子,果然一如所想,又是一尊分身化出,去之前那尊一般,所别者仅是此分身用的乃是九转玄功的神通。这两尊分身虽然说是分身,却是邓坤仗着定海珠演化天地之能,以元神所化,与邓坤本人一般无异。其实三个都是邓坤,只不过一个是修习圣妖量天决的邓坤,一个是修习九转玄功的邓坤,一个是修习**玄功的邓坤而已。 “哈哈哈,这正是老子自创的分身**!三个人,三般功法,一个都不能少,一个都不浪费!打人的时候一拥而上,好不痛快!定海珠啊,定海珠,你真是天下第一等的好宝贝啊!” 这以众凌寡,人多欺负人少的宗旨,邓大官人一向是身体力行的,此时不禁大为得意,心想这独创的法门和世间的分身之法全然不同,威力更是大有差别,不应再叫做分身法了,当下便想为此法起一个名字。这分身,有灵智,识法术,具神通,与斩出的三尸相类,但又不能叫“斩尸之法”,难不成叫作“分尸之法”?(邓坤:……)不妥,不妥,听上去有些别扭,有了!既是以元神浇铸而成,就将他唤作“铸尸之法”罢! “哈哈哈,鸿均道祖创斩尸之法,我创铸尸之法,却也不输于他。”邓坤大笑声中,将身一抖,两尊分身自动没入他体内消失,又在沾沾自喜:“此刻功力大进,比起我那几个兄弟,大抵不差分厘。即使碰上玄仙下阶的对头,应该也有一战之力了。” 便是如此,邓坤走了狗屎运,悟得这奇妙手段,能一化为三,单挑的时候等于一个金仙上阶加两个金仙下阶对付别人一个,自是大战便宜。闭关一完,出来便碰上了谢瑛前来挑战,便在她身上小试了一回牛刀,端的是厉害非常。 众妖王听说,各自称羡,俱道邓坤天资聪颖,福缘深厚,都来敬酒祝贺。邓坤听得开怀,杯来不拒,酒到即干。群妖宴乐一日,喝得酩酊大醉,各自散去。 翌日,邓坤吩咐下去,清点三山一岛的兵马,共计有二十四万余小妖。他将之分成六队:前军四万,由狮陀王为帅,熊罴王副之;后军三万,以候聪为帅,谢瑛副之;左军三万;由袁洪为帅,黄风王副之;右军也是三万,由鹏魔王带领,副将是九头虫。邓坤本人,自镇中军五万精兵劲卒。又使蛟魔王领水族精怪五万,打造水军,拜胡支祁为军师,总镇大事。 这一番安排,乃是邓坤闭关练功之余,想出来的治军之策。只因大劫即将来临,孙悟空不日便当出世,妖族气运全在此一举。虽然邓坤熟知后事,心下早已有周密计划,但到要紧关头,始终还是要看谁的拳头大。那佛教,那天庭,都是人才济济,兵多将广,少不免连番恶战。是以邓坤不敢懈怠,传令加紧训练士卒,以备日后大战。 与此同时,邓坤又拿出后世耳濡目染学来的统战手段,吩咐麾下小妖多在人间行走,如若碰到妖族同类落难,即当施以援手;平日无事,便多在人间行善事,锄强扶弱,开荒垦田,筑城建屋,无善不为。 此时道教衰落,佛教又尚未大兴,儒教先师孔子也未降世,仙道对人间的影响力一时大减,正处于一段权力真空的状态。妖族得此时机,在人间大肆造势,不但收拢了一大群散落各处的妖魔精怪投奔三山一岛,更在人族中闯下了不小的声名,口碑相传,人族对妖类的观感大为改善,许多地方已不再称之为妖,而口称“仙人”,如以前的狐妖、蛇妖、虎妖等,如今皆被称为狐仙、蛇仙、虎仙了。更有甚者,立了生祠,三月一拜,一年一祭,享受人间香火,在庙中大吃冷猪肉,按下不表。 在此期间,邓坤虽然日理万机,修为却也没有落下,有定海珠的挂机功能,等于是吃饭睡觉也在修行。此时的邓坤的**玄功与九转玄功,俱已臻了金仙中阶的境界;主修的圣妖量天决更是有突破金仙上阶的迹象,想来更进一步到达玄仙之境也就在眼下。现在平手相斗,邓坤已骎骎然能压袁洪,候聪一头,和胡支祁、鹏魔王、狮陀王等几个有数的妖族高手也能打个不相上下,这还是在没有用上铸尸之法的情况下。 一日邓坤与鹏魔王切磋武艺,战了数百回合后,两下罢手。邓坤怏怏不乐。鹏魔王问是何事。邓坤道出一番话来。原来他至今尚无趁手兵刃,兄弟间切磋,当然无妨,若是真有厉害对头,不免吃亏,所以有虑。 他也不是没打过东海龙宫的如意金箍棒的主意,不过孙悟空是他内定的兄弟,在他日后的计划内是不可或缺的一人,却是不能将他兵器夺了去。 九头虫在旁闻言,笑道:“我道何事!我昔日游历之时,曾游经翠屏山。那间出产铜铁金砂,均是上好的庚金,极为难得。我这把月牙铲,也是在那里打造。兄长何不往寻之?”邓坤大喜,忙叫九头虫带路。这一去,又惹出什么事端? 有书友威胁肋骨,要铁扇公主尽早出场……不敢不从,很快……很快! 第三十九章:母老虎凶猛 话说九头虫带着邓坤到了翠屏山。此山在西牛贺洲与南瞻部州交界处,斯哈哩国境内,只见连绵几座山峰,其势并不十分险峻,却有奇花异卉,古木婆娑,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绿油油的一片,真不愧“翠屏”之名。 邓坤问道:“十弟,便是此山么?那庚金在何处?” 九头虫道:“小弟上次来时已隔得甚远,哪里还能记得?大哥莫急,此山只这方圆数十里地,你我细细寻觅,定可找到。” 于是两人转了一圈,果见在一处山坳之地,草木却不丰盛,稀稀拉拉的只几片矮树草丛,大块大块的山岩露出,无遮无掩,在阳光下竟隐约闪着一些金铁的光芒,显然此处金气过盛,五行相克,草木难得生长。邓坤大喜,道:“应当是这里了!” 两人停步,果然见到无数金铁矿石,皆是上等的庚金。九头虫喜道:“正是此地!大哥,你我作起法来,将整座山搬回金鳌岛,这漫山遍野的庚金,正合用来为儿郎们造兵刃。” 邓坤听得一阵大汗,这几个兄弟如今是搬山搬出瘾来了,但凡见到好山好岭,就叫嚷着要搬回金鳌岛上去,要是任他们放手去做,哪里还有什么三山五岳?都尽在一处了,这样一来,岂不乱套?连忙制止道:“不可,我观此山金气如此之盛,恐怕另有乾坤。切莫妄为。”朝四周仔细察看,发现山岩之上,有一个洞口,里面隐隐透出几线光芒,似有异物在其中。邓坤手指那洞口,问道:“十弟,你看那洞里是何物?” 九头虫循方向望去,面现迷惘之色,道:“上次到这里时,不记得有此洞。大哥可要进去看个究竟?”邓坤也是好奇,道:“走,进洞看看。” 两人顺着洞口走入洞内,原来此洞颇深,幽深曲折,好在并无分岔。两人越往里走,觉得自洞内深处发出的光芒越发耀眼,待得转了一个弯,空间骤然宽阔了许多,光芒刺目,一时间睁不开眼,须臾两人适应过来,这才看清洞内情形。只见三件物事,分别放在东南西北各方,俱有光霞闪耀,夺人眼目,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九头虫一见这三物,登时喜动颜色,大笑道:“大哥你今番造化了!庚金之晶,癸水精华,甲木之灵,想不到这小小山洞内,竟然集了先天五行中的三样,岂不是现成的铸兵器的材料?若是请高手匠人用心打造,定能出一件了不得的神兵。” 邓坤也是欢喜。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邓坤不消提了,是个如假包换的真小人;那九头虫也是顺手牵羊雁过拔毛的无良家伙,惯打秋风,否则后来也不会去盗祭赛国的佛宝。两大奸人相视贱笑,心领神会,九头虫大袖一挥,将洞内奇宝尽数扫入囊中,一点不剩。 两人欢欢喜喜,并肩出了山洞,正要回岛,蓦的上方有一人喝道:“何方小贼?竟敢偷到我头上来了。”声音带着怒意,入耳却是尖锐清细,来的竟是个女人。 邓坤与九头虫急抬头看时,见一女修,踏虚空,驻云步,怒冲冲,俏脸含霜;气鼓鼓,杏眼怀恨,穿着一身锦绣云袍,执两把青锋宝剑,居高临下看着两人。 此女容貌也属上等,只是肤色有些偏黑,以邓坤后世穿越而来的审美眼光来看,倒也算得上个黑美人,颇有风情,不过那女修额上有两道黑纹,形状对称,宛如两条黑龙蜿蜒,拱卫在眉毛上方,却不显得难看,反而平白多了三分飒爽。 “不好,偷了东西,主人家抓贼来了!”邓坤还未开口,不知如何,一见此女,邓坤心里咯噔一声,似是被拨动了某根弦,一时望着那女修,呆呆出神,说不出话来,九头虫却先使出那无赖手段,笑道:“那道友,称我等是贼,有何凭证?要知道空口诬陷,却是大罪。” 那女修怒道:“你那怀中是何物?难道不是我放在洞内的庚金之晶,癸水精华,甲木之灵?你盗了去,如今正是人赃并获,还抵赖怎的?” 九头虫嘿嘿一笑,说道:“这些五行精华,是天地生成,怎说是你的?上面可刻有你姓名么?莫要不识起倒,快快退去。” 那女修见他如此惫懒,火冒三丈,喝道:“你这恶人,偷人东西还敢这等放刁。我剑下不斩无名之人,你且通个名姓来,我好斩你的狗头!” 九头虫也恼了,冷笑道:“莫说打,说打我也不惧你。便说与你得知,我乃是三山一岛九首王,这位是我大哥。” 那女修闻言,脸色一变,看了一眼九头虫,却把目光转到邓坤身上,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端详一番,过了半晌,问道:“你便是那金鳌岛主,三山一岛之首,牛魔王邓坤?” 邓坤一怔,答道:“我就是。”九头虫察貌辨色,以为那女修被他们威名所摄,接口道:“既然闻得我三山一岛之名,识机的便退去,不然兵刃无眼,伤了你可不好。” 那女修恍如不闻,仍是打量了邓坤半天。邓坤被这样死死的盯着看,虽说看自己的是个美女,时间长了终究有些不自在,正要寻些话来说之际,突然听见那女修摇摇头,喃喃道:“看不出来,看不出来,以为三山一岛之首的牛魔王是何等气概不凡,三头六臂,顶天立地的汉子,原来是这么个小小人儿。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比他旁边那人还不如……”她虽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没有刻意压低,一字一句,邓坤与九头虫皆听得清清楚楚。 邓坤哭笑不得,咋就见面不如闻名了,老子怎么了我?美女啊,三头六臂,顶天立地,那些都是法身,我虽然会,但也不能让我一天到晚顶着三头六臂在外面跑吧,那不是怪胎么? 他正不知说什么好,眼睛余光却瞄到旁边的九头虫挺胸凸肚,脸上难掩得意之色,似乎在强自忍耐眉目中的笑意,想来是在为刚才那女修那句“比旁边那人还不如”暗暗自得。邓坤不禁又是大汗,心道难不成你们几个心里也这么认为?狠狠瞪了九头虫一眼。九头虫吓了一跳,连忙转移视线,向那女修喝道:“兀那婆娘,莫要无礼!姑念你年幼识浅,又是女流,不与你计较,赶快自去闭门思过。我兄弟二人尚有要事在身,无暇与你在此啰嗦。” 那女修冷笑道:“你等上门来欺人,居然还恶人先告状,要我回去闭门思过?真是笑话!要走可以,先吃我一剑。”说罢仗剑来取。九头虫不慌不忙,挚出一柄月牙铲,正面相迎。 原来那女修口气虽大,手下功夫也只平平,招架了几下,便觉得手臂酸软,步伐迟滞,剑法渐乱。九头虫是金仙上阶的修为,比那女修高出一截,一柄月牙铲上下飞舞,抡得密不透风,斗到分际,左手以铲柄破了那女修的剑势,回过来,右手铲头中宫直进,径取那女修的颈项。 邓坤看得真切,这一下若是击到了实处,那女修当场就要香消玉殒,不知怎的,他对那女修的安危竟然极为紧张,急得连忙开口叫道:“住手!不可伤人!” 只是这话虽然叫出声,却仍是慢了一步。那九头虫是旷野之妖身,哪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这一铲递得迅捷无比,毫不留手,待听得邓坤喝止,匆忙收势,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月牙铲的锋利刀刃,扎扎实实撞在那女修的脖颈之处。邓坤正在跌足,仿佛感觉自己也被砍了一刀,不料场中异变陡生,月牙铲砍在那女修身上,竟尔发出巨响,反被震开,似砍在了铁石之上。那女修毫发无损。九头虫吃了一惊,跳开一步,盯着那女修道:“你是巫族遗民?” 巫妖两族正是死敌,万年前征战不休,其时虽然九头虫尚未出世,但对旧事也有耳闻。巫族肉身强悍,能硬撼仙家法宝,那月牙铲自是伤她不得。九头虫心里不免有几分忌惮。那女修冷笑道:“是又如何?此时怕了,已是晚了。” 她也自知手下功夫不如九头虫硬朗,当下从口中吐出一宝物,迎风一晃,那宝物现了真形,原来是一把芭蕉扇子,对着九头虫一扇。好厉害!平地刮起一阵狂风,邓坤站在一侧,也被风势扯得东倒西歪,差点摔跤,连忙拿桩站定。这风势来得猛,去得也快,邓坤回过神时,风势已然散去,那九头虫却不见人影,不知被风刮到什么地方去了。 邓坤脑子顿时死机,心道:“她她她……原来是……” 那女修扇飞了九头虫,转首向邓坤望来,邓坤不自主的退了一步,却见那女修忽然笑了一下,道:“你这人倒也厚道。还让他不要下杀手。哼,不过我铁扇公主是这么好杀的么?” 邓坤此时心里乱七八糟,哪里听得见她说什么,只在心里想:“原来铁扇公主是巫族中人啊!……不对!她是巫族,我是妖族,要是按着原著,岂不是……” 还没想完,只见铁扇公主脸上笑容一敛,又道:“只是你们仗势欺人,少不得要让你们吃些苦头。”说着又抡起扇子。邓坤一见大惊失色,连忙道:“等会儿,我有话……”话音未落,铁扇公主举扇扇来,邓坤只觉一阵飘飘然,如腾云驾雾一般,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忠于原著,绝不篡改史实,铁扇公主隆重登场。 女主是揭盅了,兵器还没有,嘿嘿…… 点击已经和发的字数差不多了,肋骨很高兴。全凭大家支持,大家要是看得还可以,希望能给多些推荐票,肋骨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章:泡妞的成本是很高的 话说邓坤被铁扇公主扇飞,他有腾云之能,倒不至于伤命,只是飘飘荡荡,身不由已,去势不能止歇。他记得倒是清楚,被这芭蕉扇一扇,要飞八万四千里地,大抵还有几个时辰不得落地,索性放开心怀,就趁在这空中翻滚飘荡之际,好好思索一下此事。(邓坤:好高的难度系数啊,我#¥% x~~) 说到这铁扇公主,邓坤绝不陌生,这原著之中,铁扇公主不正是牛魔王――也就是邓坤自己――的发妻么?又名罗刹女,那柄芭蕉扇是太阴之精叶,属于后天灵宝,能呼风唤雨,拔树倒屋,利害非常,另一半的太阳之精叶此刻收在兜率宫太上老君处。 这些细节,原著中都有记载,唯独未提及铁扇公主是巫族中人。巫妖两族是死敌,虽说现在两族都没落了,但旧怨难消,还是很有点互相看不顺眼的,见面不打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更遑论结为夫妻。适才铁扇公主就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当然他们两个也是自己讨打),真不知原著中牛魔王是怎么把她弄到手的。 想到铁扇公主,自然而然想到了红孩儿,邓坤很有些恶意的想道:“哼哼,难道是牛魔王生米煮成熟饭,先上车后补票,铁扇公主奉子成婚,不得不答应?” 想到这里,邓坤突然出了一身冷汗:“慢着!她是铁扇公主,我是牛魔王,莫非命中注定要娶她不成?要不是有缘,怎能万里之遥,在此碰面?”一念及此,顿时心痒难搔:“嘿嘿……那铁扇公主姿色不差,身材也是一流,当真娶了来,也是不错……”正流口水时,又想:“不妥,不妥,她那般凶狠,要是娶回家,一语不合便把出那扇子扇扇,这叫谁人吃得消?这等恶妇,还是敬而远之为妙……唔,要不光上车不买票?趁她熟睡,摸将上去,然后……不行,还是不行,看她样子也不是好糊弄的,说不定未得近身,就先被她扇跑,到时候身上只穿一条裤衩,要飞八万四千里,众目睽睽,叫我这面子往哪搁?” 邓坤尚在那里唧唧复唧唧,yy再yy,无比纠结,不知不觉风势逐渐减缓,这时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扳住他肩头,将他扯出风势,邓坤稳住身形,一看之下,原来是九头虫。 那九头虫也是衣甲凌乱,头上金冠歪到了一边,连声道:“厉害,好厉害!被那娘们儿一扇,就辨不得东西,只能随风,好容易驻住云头,竟到了东胜神洲,只怕已经飞了数万里远。真不知那扇子是什么宝贝,如此了得。” 幸亏铁扇公主大发善心,将邓坤与九头虫俱扇往一个方向,否则一个向东一个向西,要聚首还真不容易。 邓坤横了九头虫一眼,没好气道:“那芭蕉扇儿是太阴之精叶,后天生成的灵宝,当然厉害!还不是你一昧逞强?连我都被带累着挨了一扇。” 九头虫缩了缩脖子,暗道:“这也怪我,偷人家东西又不止我一个。”他哪里知道得罪的可能天意注定的未来大嫂?若是知道,只怕寝食难安。他怕邓坤怪罪,连忙挺起胸膛,叫道:“大哥,我等转头回去,把那娘们儿教训一顿,再把那山洞一把火烧了,出一口恶气!” 邓坤闻言,一脸怪异的看着九头虫,道:“你有办法破得那扇子?” 一听提起那芭蕉扇,九头虫的脸色登时跨下来,铁扇公主武艺是不高,那扇子却是难挡。九头虫尴尬半天,才讪讪道:“那大哥有何高见?” 邓坤沉吟不语。不知为何,他此时心内竟然对铁扇公主产生一种莫名的牵挂,虽然谈不上爱慕,但也有几分好感,这等感觉实在是奇妙之极。要说邓坤被铁扇公主美色所迷,那倒是冤枉他了,铁扇公主虽然也甚美貌,比起见过的女娲还是差得远了,就算是蝎子精谢瑛也尤自胜她三分妩媚;若说邓坤信了天定姻缘这一套,非她不娶,更是扯谈。但见过一面后,铁扇公主那倩影竟在心头萦绕不去,心里隐约有种冲动,只想再见她一面。 邓坤两世为人,也并非情场初哥,但这种感觉自初恋以来不曾有过,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想了半天,下了决定,还是回头去找铁扇公主(邓坤:跟着感觉走,欧耶),当下对九头虫道:“那三样天地精华呢?拿来给我。” 九头虫从法囊中掏出那三物,便是先天庚金之晶,癸水精华和甲木之灵,递与邓坤,道:“在此处。” 邓坤接了,道:“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有处置。”说完驾云由来路而去。剩下一个九头虫呆呆站了许久,半晌从牙缝挤出一句:“重色轻友!”没奈何,转身回金鳌岛去了。 却说邓坤原路返回,不多时便回到翠屏山,此时离他初被扇飞,已然过去了四五个时辰,日已西沉,正是玉兔初升时分。铁扇公主正在山洞之前闭目打坐,听得头顶风声飒然,急望去,见邓坤降下身形,立在面前,铁扇公主微感诧异,暗道:“我这宝贝,扇着人,要去八万四千里,他怎的短短时间便回来了?这人倒也有些本事。”心里计较定了,倘若开打,当连扇他几扇子,管教他昏天黑地,辨不得归路。 不料邓坤不像是要动手的,打个稽首,微笑道:“见过道友。” 见他前倨后恭,铁扇公主又生疑虑:“莫非他有什么诡计?”冷着脸说道:“你居然还敢复来,难道不怕我再扇你一遭?” 邓坤笑道:“在下非为争斗而来,想道友也是通情达理之人,当不会随意伤我。” 铁扇公主冷哼一声,道:“我盗我之物,我扇了你一扇,已然扯平,此事我已不再追究,所失之物我也不再追讨。你得了便宜,还来做甚?” 邓坤从怀中将那三样天地精华取出,放在地上,笑道:“之前的事情是我兄弟俩不对,冒犯了道友,特来归还宝物,再向道友赔罪。” 邓坤此时身份已然不是通天教主座下的坐骑,统率三山一岛,麾下几十万妖众,着实不容忽视。巫族经过万年前的一战,一蹶不振,如今比妖族还要不如,人丁稀少,实在也惹不起大敌,铁扇公主是巫族中人,自不愿和邓坤这方势力结下深怨,是以就算邓坤偷了宝物,也仅是小惩大诫,失却的东西也不去追回。哪知邓坤竟是自己将东西送了回来,而且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却是大出意料之外。 铁扇公主眼光在地上放着的三样天地精华上流连良久,终于说道:“东西已然归还,你可以走了。” 邓坤一下噎住,他本想自己放低姿态,定能搏的铁扇公主一丝好感,到时只需打蛇随棍上,恬着脸没话找话,岂不是得了个亲近佳人的机会?这一招他后世泡妞之时屡试不爽,不料这铁扇公主竟是不吃他这一套,毫不犹豫就开口逐客,倒教邓坤傻了眼,原来预想的话茬竟是没一个用的上,一时僵在原地。 铁扇公主见他踌躇不去,柳眉一扬,道:“怎的?难道你还宝是假,心里打着鬼心思,要报那一扇之仇么?” “不敢,不敢。”慌得邓坤连忙摆手,心道:“鬼心思倒是不假,不过不是要报仇,其实是想找机会和你多说几句话……”看见铁扇公主脸色不善,像是随时都要拿出扇子来扇一把,来不及多想,慌不择路道:“道友可是巫族之人?”一开口便知说错了话,却已无法收回,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耳括子。 果然一听他提起巫族,铁扇公主猛地站起,冷眼望着邓坤,喝道:“早知道你不怀好意!你是妖族,我是巫族,万年之前正是死敌,你还想将我坏去不成?”唬得邓坤步步后退,连连摆手,颤声道:“道友误会了……我……我……” 铁扇公主根本不听他说话,厉声道:“我巫族此时已然衰落,只剩寥寥数百人,散落各处,在佛道两教的夹缝中艰难求生。若不是你妖族,我等怎会落得这步田地?你妖族现下境况也艰难,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来咄咄逼人,实在欺人太甚。”说话间,拿出那芭蕉扇子来,续道:“我本来也不想惹你,但你既然念念不忘两族旧怨,我也不得不应。你有什么手段便使出来罢,就与你试试此扇。” “不要啊,听我说话啊!”邓坤心里哀嚎,欲哭无泪,暗道:“我与巫族哪有什么旧怨啊,真是冤枉!”又在心里大骂:“吴承恩啊吴承恩,你到底有没有写错啊?这铁扇公主和牛魔王根本就是前世冤家,哪里有什么姻缘?老子再飞这一次八万四千里,都是拜你老吴之赐啊!” 慌乱之间,双手挡在前方,努力坠下身形,虽知无济于事,但也总不能束手待毙。 那壁厢,铁扇公主正准备挥动芭蕉扇,只要一扇,邓坤又要到八万四千里外度假一番了。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住手!” 不得已,要把铁扇公主写成巫族血统的人,有书友说她是血海修罗族的,不过这神话的玩意儿任凭发挥(谁也不能说修罗族不是巫族的分支么不是_!!!),为了剧情需要,也只好这样写,各位多多包涵。 至于这巫族没有元神,何以能运使芭蕉扇一节。本文没有说这个是铁扇公主祭炼的,只说她在用,这芭蕉扇是很奇怪的灵宝。一般法宝需要元神驱使,还能认主,这个扇子不是!西游记里面,孙悟空骗了去,也不见铁扇公主能召回来,而且牛魔王变成猪八戒去反骗时,也说要是孙悟空要是扇他一下,他也得坐飞机回来。证明这宝贝是养不熟的。而且孙悟空拿着扇子,不用炼化,就这么用着灭了火焰山的火。只能说这扇子谁拿到谁能用(不是“祭”的,而是“扇”的),谁拿着扇人都行,不是一般的法宝。可以把它看成是兵器,所以巫族没有元神,也能用,不过要是丢失了,就不能拿回来了。 最后回答一下青花轩书友的留言:第一句还在评书,第二句就开始骂肋骨,还牵扯到肋骨的母亲。就剧情而论,女娲并没有和主角一起,就算有,也不是从这部小说开始的,之前许多洪荒类小说都有类似的剧情。也难为你昨天才特别申请一个号来发言,真可谓用心良苦了。 不说了,码字去也。 第四十一章:龌龊的得道高人 这人来的时间刚刚好,要是晚得片刻,邓坤早被扇到爪哇国去了。www.26dd.cn邓坤和铁扇公主同时循声望去,见一道长虹,自天边而来,化作一道人,原来是陆压。 暂免被扇之厄,邓坤大喜,这陆压每次出现都能救了自己,真是自己的福星,连忙上前见礼。陆压不去看他,却望向铁扇公主,说出一句差点没让邓坤就地摔倒的话: “月儿,你怎的乱用此宝?” 月儿,铁扇公主名叫月儿?看陆压和铁扇公主两人的表情,显然极为熟悉。奇怪了,西游记陆压明明没有出场啊?难道他俩有什么私情不成?邓坤还在胡思乱想,铁扇公主说出的下一句话,就真的让邓大官人“扑通”一下直接摔地上了。 “师尊,是他欺人太甚!徒儿忍不过,才出手的。” 师尊,呵呵,铁扇公主竟然是陆压的徒弟。看铁扇公主现在一副委屈可怜的楚楚表情,直像个向师长撒娇的小女孩,哪里还有刚才要拿扇子扇人的狠性?邓坤此时除了傻笑,真不会干别的了。陆压偏偏好像语不惊人死不休,板着一张脸,望着铁扇公主,一个一个重磅炸弹丢将出来,这次不但把邓坤翻个面儿继续炸得外焦内嫩,连铁扇公主也是目瞪口呆。 “月儿,为师跟你说过多少次,太叶威力非凡,不可轻用。何况这一次是与你有夙世姻缘之人,若是他有何损伤,你却不是反害了自身?” 一语既出,邓坤与铁扇公主尽皆石化。邓坤张大嘴巴,心里叫道:“夙世姻缘,真的是夙世姻缘?难道这牛魔王与铁扇公主真的命中注定是夫妻?是了,定是如此,否则我怎能一见到她就念念不忘?”转念又想:“不对,不对,这夙世姻缘总得两厢情愿,一个巴掌哪里拍得响?怎的只有我乱了方寸,她却一见到我就喊打喊杀,只恨不得把我活吞了?这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充其量叫单相思,算什么夙世姻缘!” 那边厢铁扇公主也是震惊不已,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看了看邓坤,有看了看陆压,半天才说道:“师尊,你说的与徒儿有夙世姻缘的人,难道……难道就是眼前这无赖?” 无赖,我怎么你了我?就变成无赖了。www.26dd.cn邓坤大为郁闷,却听陆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错,你和牛魔王的姻缘乃是天定,无可更改。” 铁扇公主又看了看邓坤,只觉得此人由头到脚,无一处不可恶,简直见了他前面就讨厌他后面,看了他左边就恶心他右边,想到竟和此人有夙世姻缘,不由得大急,忙道:“这怎么可以?他是妖族,我是巫族,怎能……怎能……?” 陆压摇头叹道:“傻徒儿。现在还在纠缠什么巫族妖族,岂非愚不可及?况且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巫族?所剩者不过区区数百个巫人,而且血统不纯,身具大巫血脉者更是屈指可数;妖族境况虽比巫族好些,也形如悬卵,若不是出了邓坤,也是一盘散沙,任人鱼肉。你们两族生死只在别人一念之间,难道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延续万年前的巫妖之争么?” 邓坤听了这话,暗暗点头,他自后世穿越夺舍,对巫妖之争毫无概念,对巫族中人也无成见,忙道:“前辈说得极是,过去之事自当放下。”转头看向铁扇公主,见她娥眉蹙起,沉吟不语,似在细细思考陆压所言。 陆压续道:“撇开巫妖之争不谈,这牛魔王与你有夙世姻缘、夫妻之份,这是无论如何假不了的。他天性虽然跳脱,为人又不安本分,但却有大福缘、大造化。这是天数,逃不脱,避不过,这一节你最明白,无须为师多言。” 铁扇公主半天无语,突然叹道:“天数之力,徒儿两千年前就领教过了,自然知晓。但正因如此,徒儿现在已然心如止水,只想在一清雅避世之地,每日静诵黄庭二卷……”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满脸都是恳求之色,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的生出怜爱之心,听她对陆压道:“师尊,不如你带我会昆仑山修行罢。什么巫妖之争,什么夙世姻缘,我都不想管了。” 陆压摇头道:“你的道,不在昆仑,而在尘世。此事亦是定数,躲是躲不过去的。而你日日夜夜心念之事,也要落在邓坤身上成就。” 铁扇公主闻言“日日夜夜心念之事”一语,凤目中蓦的爆发出明亮的光彩,又自低头思量。 一旁的邓坤听他师徒二人对话,却听了个糊里糊涂,急上前拉住陆压衣袖,道:“前辈,借一步说话。”陆压微微一笑,随他走开两步。邓坤压低声音,问道:“前辈,你说我与令徒有天定姻缘,是真是假?” 陆压微笑道:“贫道适才所言,并无半句虚假。道友若是不信,只需问已本心即可!道友对小徒岂无意乎?” 邓坤被这么一问,不由得呆住。他对铁扇公主自然颇有好感,否则也不会被扇了八万四千里之后,还傻乎乎的冒着再扇一次的风险回来,这种异样感觉,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除了天定姻缘之外,好像还真没有别的解释了。邓坤毕竟是在新世纪活过的人,收过现代思想熏陶,于这男女情事一道,远较古人看得开放,沉吟片刻,终于坦然点头道:“令徒绝世姿容,晚辈确实心生倾慕。只是令徒对于巫妖关防看得甚重,晚辈又曾鲁莽冒犯于她,想来她对晚辈颇感厌恶。真不知这天定姻缘,如何得应?” 陆压哈哈大笑,说道:“虽说姻缘天注定,其中关节,还是要靠人为。小徒虽然性子高傲,却也是性情中人。道友既是有心,贫道也有成人之美,便指点道友一条明路罢。” 邓坤大喜,连忙施礼道:“晚辈洗耳恭听。” 话说出口,突然心里转过弯来,暗骂道:“靠,难道我还要你这老头子教我泡妞不成?你虽然年长,但又不曾娶妻,正是老榆木疙瘩一个,能有什么高招?”不料陆压徐徐说出一番话来,让邓坤跌了一地眼镜碎。 “……自开天辟地以来,有凤求凰者,正如战场之道,进退俱有法度,先计后战,方能如愿……” “……若遇挫折,不可轻易言弃,或以款款温柔感其心;或以切切殷勤弱其志;或以诗风画骨动其诚;或以甘词厚币投其好……” “……一日不成,明日复来;一年不成,明年复来。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有一日能将之感动……” 邓坤听得满头黑线,真无法把眼前这个口沫飞溅、指手画脚的矮胖道人,和当天谈笑间使燃灯知难而退的高人陆压联系到一起。不知是邓坤的心理作用使然还是别的,看陆压此时情状,简直像一个无良教师,神情间可以说很有些猥琐。偏是陆压谈起这个话题,竟然显得兴致极高,完全无视邓坤惊讶甚至鄙夷的眼神,自顾自的喋喋不休,仿佛恨不得把他亿万年来的“感悟”统统传授给邓坤,好让他去搞定自己的徒弟一般。 “不至于吧!陆压老大,俺怎么看你这么像个拉皮条的呢?这铁扇公主和你有仇啊,非把她往另外一个男人怀里推。”此刻陆压在他心中世外高人的形象一落千丈,不由得开始怀疑陆压所谓的天定姻缘到底是不是他老人家自己编造出来的谎话。 不过鄙夷归鄙夷,邓坤不得不承认陆压所说的很有几分道理,简直和后世各高手情圣整理的秘笈“低声下气,故作体贴,卖弄才情,死缠烂打”等等金句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莫不成你老人家也是穿越来的?好容易等陆压唠叨一番消停下来,邓坤已是被雷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嘿嘿干笑道:“前辈博学多才,晚辈佩服。” 陆压不无得意,笑道:“男女之道,与天地阴阳之道相合,正是一法通,万法明,是以贫道略知一二。” 邓坤脑门上的黑线正自加粗,又听陆压续道:“道友依贫道之言,即使不能立结姻缘,也当能博得亲近之机。你去罢!”说着朝一旁站着的铁扇公主努努嘴。 邓坤这时才醒起铁扇公主原来一直在身旁,又吓出一身冷汗,刚才自己和陆压这么当着面讨论怎么去泡别人,估计她都听了去,恐怕她觉得自已更是不堪。陆压似能读心,笑道:“道友勿慌。适才我已设下禁制,贫道与道友的话,小徒是听不见的。” 邓坤这才放心,硬着头皮走上前。铁扇公主仍在低头寻思陆压先前所说的话,竟似不觉他靠近来。邓坤干咳一声,道:“道友,关于尊师提及的夙世姻缘……”话音未落,铁扇公主猛地抬起头来,冷冷的看着他,吓得邓坤下半截话锋一转:“也不一定就不能改……” 铁扇公主冷言打断他话头:“我师尊是得道高人,绝不打诳语。他说天定姻缘,就是天定姻缘;他说我与你有夫妻之份,就是有夫妻之份。你不必多言。” 得道高人?就陆压刚才那德性,就算是得道高人,也是个龌龊的得道高人…… 有人猜到这个来的人是陆压么?其实之前也有暗示过的。 继续编造,陆压是铁扇的师父,嘿嘿嘿。 第四十二章:开门三件事 邓坤此时心情真如坐空中过山车一般云里雾里,听铁扇公主的话似已默认与邓坤有夫妻之缘,言语中却又对他不假辞色,也不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整理提供邓坤偷眼去看陆压,只见陆压抬头望天,装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却又丝毫没有走路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在这里当电灯泡。 邓坤一边腹诽他不通气,一边厚着脸皮凑上前,谄笑道:“不瞒道友,我自见过道友后,即深慕之,闻得尊师言及我俩有夙世姻缘,当真是喜出望外。正所谓……” 他搜肠刮肚表达倾慕之情,直把最肉麻的话挑来说了,只换得铁扇公主一语不发冷眼相待,他被盯得心里发毛,越说越慢,到后来几乎说不下去了。正在尴尬无措时,终于听见铁扇公主说道:“你随我进来。”当先转身朝山洞走去。 “啊,随她进去,难道这天定姻缘真的就有如斯威力,这便要洞房了?”邓坤虽知这绝对不可能,但难得铁扇公主肯和自己说话,洞里便是个火坑也要跳了,连忙举步跟上。 进了洞,铁扇公主站定,直视邓坤双眼,又是好一阵冷场。正当邓坤开始汗流浃背时,铁扇公主缓缓道:“我来问你,你要娶我,是真心诚意,还是只是一时兴起?” 看着铁扇公主清澈如水的眸子,邓坤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轻颤,当即收起了无赖表情,正色道:“即使真有所谓天定姻缘,终究也要两情相悦,否则莫说月老红线,便是那捆仙索,也不得把两个全无情意的人终生绑在一块。我与你虽只初见,但一见倾心,日月可鉴。如若有一点不实,教我把幽魂贬在幽冥之中,不得超脱。”他这番话说得凝重,不带一丝作伪。 铁扇公主盯着他眼睛,续道:“我是巫族,你是妖族,此节你当真毫不介意?” 邓坤摇头笑道:“巫、妖、人,在我眼里,都是三界生灵,都有生存的权利。巫族妖族,论其本源,皆是来自盘古,本是一体,根本不用分得太清楚,又有何介意一说?” 铁扇公主闻言,负在背后的双手不由得微微一抖,良久不语,半晌后,似是作了决定,抬头道:“既如此,只需你做得三事,我便嫁你,绝不反悔。” 邓坤大是愕然。现代人娶老婆,少不得开门三件事,有车有房有礼金,怎么这古代人也时兴这一套?脱口问道:“何事?” 铁扇公主说道:“第一件,我要你在金鳌岛上辟一处居所,供我巫族遗民居住。巫族虽然没落,也有族人近千,此时散落各处,流离失所,正缺有一落脚之处。我先言明,我族虽居你处,却不是君臣,也不分上下,若是我族人不愿,你不能随意号令驱策。若我族人有何难处,还要你尽力相帮。” 邓坤听了,并不马上应承,正自沉吟,铁扇公主冷笑道:“怎么?这就为难了?刚说的巫妖本是一体,难道是空话一句么?” 邓坤抬头,洒然一笑,道:“非也。你族人要居金鳌岛,我自欢迎。有难时要我相助,我也义不容辞,只是这不分君臣上下,却是过了!” 他此刻执掌金鳌岛已有一段时日,手下万千妖众,再不是当年为人坐骑时的那个小妖。思想转变,习惯了一举一动都从大局出发,即使对铁扇公主心生倾慕,也没有乱了心智,缓缓道:“天无二日,蛇无头不行。你族人居于妖族之地,又欲自成一国,怎能成事?若有外敌入侵,巫妖两族不能统筹,各自为战,必生乱子。” 他此时说话自带一分上位者的气势,侃侃而谈,气质风度改变如此之大,铁扇公主一时之间不禁呆了一下,又冷笑道:“说得好听。那为何不以我巫族中人为首,听我号令?万一你厚此薄彼,临敌时只驱使我族人先上战场,我巫族岂不是有灭族之危?” 邓坤哑然失笑,道:“你这却是孩子气的话了。巫族如今人丁单薄,怎能镇的住我金鳌岛数十万妖众?若要妖族听巫族号令,则为上者不能御下,为下者不甘蛰伏,恐怕不待外敌来攻,自己就先厮杀起来了。此外,你怕我将巫族用作炮灰,也是多虑。巫族既在我麾下,便是我军中一份子,我又不是赵构……呃……那个纣王,怎舍得断自己臂膀?何况既是同为袍泽,巫族有事,我又怎会袖手?” 铁扇公主虽不知赵构是哪个,也不明白炮灰一词何解,但邓坤的意思她是听得清楚的,知道说得有理,也找不到反驳处。却见邓坤表情一变,又变回那个惫懒无赖,恬着脸凑上前贼笑道:“何况,你嫁了我,夫妻便是一体,哪里分得你的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铁扇公主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忙又抑住,板着脸道:“既如此说,便依着你。只要你真能做到对巫妖两族一视同仁,我巫族便听你驱策又如何?” 邓坤笑道:“甚好!不知第二件事为何?” 铁扇公主说道:“这第二件事,须得你相助,救出一人来。” 邓坤奇道:“救人?救什么人?” 铁扇公主说道:“救我兄长,刑天。” 邓坤登时全身一震,讶道:“刑天?刑天是你兄长?” 铁扇公主眼睛看着远方,似在回忆前事,低声道:“不错。刑天是我胞兄,比早我千年出生。两千三百年前,正值人皇轩辕治世之时,我族大巫蚩尤有意重振巫族,起兵反轩辕。我兄刑天那时是蚩尤手下战将之首。巫族骁勇善战,轩辕本不能抵挡,是玉帝昊天传下诸般神器,助轩辕反胜了蚩尤。蚩尤落败身死,是我兄不忿玉帝插手,杀上灵霄宝殿,无奈被玉帝使诈,砍了头颅。我兄有巫族秘法,断首仍能存活,被玉帝囚禁在常羊山……” 这一段故事,邓坤早在后世便已得闻,“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流传千古,只不知原来这刑天竟是铁扇公主的大哥。 听得铁扇公主续道:“可恨那昊天为我兄长不屈斗志所摄,深忌惮之,竟派下天兵,将我兄长出生之村落屠了干净。我其时年纪幼小,命不该绝,碰巧遇到了陆压师尊,得他庇护,方才逃得一劫。可怜我父母连同兄弟姐妹十数人,尽皆没于那场灭村之祸中。”说起往事,铁扇公主不由自主的声音哽咽,眼圈泛红。 见她如此,邓坤心下也自恻然,伸手过去轻轻抚摸她肩膀,以示安慰。铁扇公主正在感伤之际,竟然一时不察,任他占了便宜,犹自沉浸在往事中,过了一阵,突然醒觉,“啊”的一声,稍移了一下步子躲开他的大手,脸蛋儿已是通红。 邓坤讪讪缩回手去,连忙顾左右而言他,说道:“那玉帝身为三界至尊,竟做此下作之事,真真可恨!” 铁扇公主定了定心神,道:“现下刑天兄长是我在世上仅存的亲人,正不忍见他继续受那牢狱之苦。可惜我道行浅薄,救不得他,所以要你帮忙。” 邓坤听了,又再沉思。若娶铁扇公主,这刑天就是大舅子,那是非救不可的。在他心里,与天庭和那玉帝昊天,早晚将有一战,倒也是避无可避。现在要他杀上天庭救人,确实力有不逮,但在他所谋之事中,只需将其中细节稍作改动,要救出刑天却也并非不可能。他心里盘算各方利害,一时便没有开口。 铁扇公主见他又低头不语,以为他又在踌躇,脸现不耐,冷冷道:“你怎的又是如此不干脆?答应便答应,不答应便不答应,天庭势大,你若是怕了,也大可直言相告,我不怪你。我只奇怪,你救得通臂猿猴,救得赤尻马猴,独独救不得我兄长?” 邓坤突然对她露齿一笑,说道:“我不轻诺!诺必行!行须果!就算此时给你许下天大的愿,到时不能成事,终究是一场空。” 他这话听在铁扇公主耳里,居然使她心里微微失神,骤然觉得眼前这家伙面目没有原来可憎,又听邓坤说道:“此事我应承了。只是现在尚未是时候,我答应你,相救你兄长一事我一力承担,下次大劫完结前,我必将你兄长带到你面前。” 得他许诺,铁扇公主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不轻诺者,必不寡信,我信你了。” 邓坤笑道:“那请贤妻说出那第三件事来。”他这正是打蛇随棍上,口口声声称“贤妻”了。铁扇公主俏脸通红,却竟然没有发火,只道:“且莫胡说,这第三件事你还未答应呢!” 邓坤见了铁扇公主此时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已然很有些小儿女姿态了,心下大喜,道:“正要请贤妻指教这第三事。”竟是死不改口了。 铁扇公主也任由他口头花花,不与他计较,只白了他一眼,邓坤觉得骨头都酥了半边。铁扇公主的一句话却把他吓了个半死: “父母之仇不可不报,这第三事,正是要你杀了昊天,替我报这血海深仇!” 铁扇公主绝对不属于小鸟依人型的。好像很多人有点失望啊。 孙悟空马上就要出来了。大家对剧情有什么看法,请在讨论区留言,肋骨每一条都会细看的。 第四十三章:难道我就是个棒槌? 闻得铁扇公主要他除去玉帝昊天,这个要求也可谓是情理之中,玉帝能杀么?理论上来讲,当然可以杀!昊天又不是万劫不磨的圣人之躯,但话虽如此,又岂是那么好杀的? 首先,他是道祖鸿均钦命的三界至尊,虽说背后真正下棋的是幕后的圣人们,但玉帝无论怎么算也是最大的一颗棋子了。名义上而言,三界势力,都要听他命令,随口一言即可调动无数大能之辈,邓坤的三山一岛虽然也颇有实力,和玉帝这方一比又显得十分寒酸了,正是强弱悬殊; 其次,玉帝本身是鸿均座下的道童,也是个自开天地以来便开始修炼的上古存在,虽然极少出手,但法力神通,大抵也只比圣人稍逊一筹,天下少有抗手。若是此时的邓坤与昊天单挑,十条命也不够送的; 再者,昊天是玉帝,三界气运尽系于他一身,坏去昊天,就是倾覆了三界气运,会发生什么事真是谁都不好说。就算是法力神通更胜于他的圣人们要将他坏去,也要掂量掂量是不是能扛得下这大得没边儿的因果,以及事后会不会招致鸿均天道的震怒与报复。 小弟不如别人多,拳头不如别人大,后台不如别人硬,此时此刻的邓坤比起玉帝昊天,实在太过渺小,要杀昊天,不过是痴人说梦。但邓坤竟然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沉思。铁扇公主这一回居然没有如前两次般打断他,仅是静静的在一旁等待――只因此事关系重大,若是邓坤想也不想就随口应承下来,铁扇公主反要疑心其诚了。 邓坤思量了半天,沉声道:“此事我不能轻易答应,至少凭我眼下的实力还差得远。”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下次大劫来临时,玉帝与我妖族必有一番争斗。此事不独为了替你报那灭门之仇,更是我三山一岛以及天下妖族的存亡之战,我可以向你保证,定然全力以赴,决不懈怠半分。若有机缘,定然帮你报此深仇,至于成与不成,胜负生死,便看大家造化罢。” 这话如同空头支票,不料铁扇公主得了这话,竟像是如释重负,说道:“我也不是要你现下去杀他,只要你将此事系在心中,时时谨记,他日得了机会,却不可将他放过。” 邓坤苦着一张脸,心道:“话是这般说,但这事行来极难,真要成就,怕是要千载万载也未可知。我一日杀不得昊天,铁扇公主便一日不肯下嫁,却不是等得花儿也谢了?” 铁扇公主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突然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此事极为不易,我也不为难你。只需你将第三事牢牢记在心上,做得头两件事后,我便嫁你为妻,这样总可以了罢!” 她这一笑,宛如冰河解冻,大地回春,邓坤望着她盈盈笑腼,心神好一阵摇曳,又听她说只需完成前两件事便可成亲,救刑天一事虽也不易,比起杀昊天而言,却又容易许多了,还算有个盼头,不由得心下大喜,笑道:“如此甚好。多谢贤妻体谅!我与那昊天立场不同,正是注定了要敌对,就算贤妻不提,我与他也必有一战。不过这事急不来,还请贤妻放心,终有一日,为夫教你得偿所愿。” 铁扇公主一笑过后,登时又变回那个冷若冰霜的表情,轻轻啐了一口,道:“哪个是你贤妻?先完成那两件事再说。”语气虽仍生硬,态度实已比之前亲近许多。 邓坤此时又露了登徒子本色,死皮赖脸嬉笑着凑近来,问道:“那便暂时不叫贤妻。我听陆压道长称你为‘月儿’,那可是你小名?” “嗯。”铁扇公主点头道:“我本名叫作罗刹明月……”顿了顿,好像生怕邓坤忘了刑天的事,又补了一句道:“我兄长叫作罗刹刑天。” “明月,明月,好名字!好名字”邓坤哪管刑天叫什么,只怕明月的名字翻来覆去念了两遍,突然一把伸手抓住明月的小手,道:“既是如此,月儿,我俩出去罢。你聚了你的族人,这便搬到金鳌岛来。” 明月猝不及防,玉手被他捞个正着,轻轻挣了两挣,也就任由他拖着,只是脸上泛红。邓坤抓着一只柔荑,只觉得温润如玉,软若无骨,心里大乐,说道:“走罢。勿让陆压道长在外久候。” 两人并肩出洞,只见陆压仍在洞外。一见两人,陆压哈哈大笑道:“如何?小夫妻俩说完体己话儿了?” 明月毕竟脸皮薄些,忙不迭的甩开邓坤的大手,轻跺莲足,嗔道:“师尊!”邓坤面不改色,只是心里鄙夷陆压为老不尊,脸上却不动声色,径自走到陆压跟前,深施一礼,道:“晚辈得此佳偶,也是多亏了前辈。晚辈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说罢一揖到地。 陆压将他扶住,笑道:“此乃天定之缘,贫道不过做个媒,当不得道友行此大礼。” 邓坤正色道:“当得!当得!前辈是月儿师尊,如同月儿之父。晚辈无有亲人,师尊通天老爷又在紫霄宫不出。前辈正是我与月儿唯一的长辈,如何受不得一礼?” 那边厢明月越发满脸通红,臻首垂下,一语不发。陆压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你如此说,贫道这做长辈的若不表示些心意,倒是说不过去了!”向明月说道:“将那三样天地精华拿来给我。”明月依言将那庚金之晶,癸水精华、甲木之灵三样交到陆压手中。 陆压将三样天地精华捧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阵,对邓坤道:“这三件都是极罕见的先天五行之灵,旁人得其一已是难得,今趟真是便宜了你,一天之内就碰到了四样。” 邓坤闻言大奇,问道:“此间明明只有三样,如何说是四样?”话音未落,只见陆压指尖又冒出蓝幽幽的火苗来,邓坤也曾见识,正是那先天离火。陆压十指包拢,双手火焰将那三样天地精华裹在其中,问道:“那般兵器你用得称心?” 邓坤一怔,继后大喜,看样子陆压是要为自己铸一把兵器。这事可马虎不得,盖兵器之重要,不仅仅在于战场杀敌,更是关系到人物形象的战略性问题,要是赵云用了李逵的两把大爹,关羽借了东方阿姨的绣花针,任他们武艺再高,也成不了偶像派。那么用何物好呢?最好是独一无二,以后别人一看这兵器就能想起自己的,当然,威力也要足够。 用剑?不好不好,太普通了…… 用枪?也不好,人家说“枪挑一条线,棍扫一大片”,以后以寡敌众的情形恐怕不会少,用枪一个个扎,效率太低…… 那用棍?还是不行,胡支祁袁洪候聪几只猴子都是用棍的,自己一头牛去凑什么热闹,没事拿根棍子在手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丐帮的呢…… 那要不选方天画戟、丈八蛇矛、青龙偃月刀之类的?……想想还是算了吧,这些兵器技术要求高,自己所长者是力气,走的不是技巧型路线,用那玩意儿实在有些力不从心…… 思前想后,不知选什么好,邓坤只得讪笑道:“晚辈武艺不高,难以抉择。不如请前辈替我拿个主意。晚辈不太会使那些小巧的兵刃,最好是一力降十会的。” 陆压想了想,沉吟道:“唔,一力降十会,无非是斧锤凿槌之类……有了!此物不但如你所求,而且跟你气度身量相配,正是物如其主,定趁你心!”说话间,手上火焰熊熊燃起,包裹在焰中的三样天地精华收离火煅铎,渐渐成形,现出一把兵器的模样来,只见有一人长短,一端粗一端细,那粗的一端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整把兵器浑如一体。 狼牙棒,居然是一根短柄的狼牙棒,粗大无比,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邓坤满头都是黑线,心里破口大骂:“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这个!以前看电影打游戏时,这玩意儿不是蛮族野人大反派才用的么?又有什么拉风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要把剑呢!还说什么物如其主,老子我长得很像一根棒槌么?” 尽管啼笑皆非,脸上却不敢表露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只觉入手沉重。这狼牙棒虽然其貌不扬,但邓坤拿在手里,竟觉得隐隐有血脉相连之感,仿佛平添了几分力气,正仔细把玩时,听得陆压道:“此物得我用离火锻炼,坚硬无比,聚了金木水火之先天,足可与后天灵宝媲美。重一万七千五百斤。便当是我为小徒置办的嫁妆罢。” 邓坤试着挥动两下狼牙棒,觉得得心应手,颇有人兵合一的架势。这狼牙棒如此骇人,对敌之时,光拿在手上便先赢了三分气势,若是在乱军中施展开来,真是千军辟易,邓坤不禁狂喜,适才的些许不快一扫而空,连忙谢道:“多谢前辈厚意。” 陆压摆摆手道:“可惜只有四样先天之灵,若是得了那中央戊土蒙泽之气,到其时五行齐备,能与天地相生相克之道暗合,更是了不得!” 邓坤听了心念一动,问道:“请问前辈,那中央戊土蒙泽之气,何处可得?” 陆压摇头道:“此时不是时候,到得机缘来时,你自晓得。天机不可泄露。” 邓坤忍不住又是一顿腹诽。这些个得道高人都是一个德性,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说话都跟挤牙膏似的,每次只挤出来一点,说到关键处就停了,至多给你来句“天机不可泄露”,故弄玄虚,让人不上不下,好生难受。 现在正在为后面的闹天宫作铺垫,所以情节或许有些沉闷,大家放宽心,孙猴子就要出来了。 武器是根狼牙棒,我砸砸砸!有人说要牛叉,那是大话西游的兵器,原著里老牛用得是棍子,后面是用双剑,总觉得不算很有型。既然是牛,就用点霸气之余略带点乡土气息的吧,就狼牙棒好了。 晚些还有一章。 第四十四章:夫妻双双把家还 话说邓坤得了兵刃,正喜不自胜,突然记起一事,此事牵挂在心头许久,难得陆压这个大行家就在面前,如何不问?忙向陆压道:“晚辈另有一事请前辈释疑。” 陆压说道:“何事?你且说来。” 邓坤道:“昔日晚辈与佛教燃灯交手时,莫名其妙使出了太阳真火,着实是威力无穷,晚辈当时也沾沾自喜,还以为多了一样安身保命的手段。谁知一战过后,这火性无影无踪,再无处寻得。晚辈正在为此事苦恼不已。不知前辈可否指教?” 陆压闻言也是愕然,说道:“岂有此理?”伸出三根手指搭住邓坤脉门。邓坤觉得一股浑厚无比的离火之力自手腕处传来,侵入到经脉之内。虽知陆压决计不能害自己,但邓坤此时修为已然颇深,体内的三股玄功即时生出反应,佛教的梵元之力、道门的仙元之力、妖族的妖元之力,同时沸腾起来,要把陆压的力量反推出去。陆压微露诧异之色,轻轻“咦”了一声,扣着邓坤手腕的三指加了三分力气。邓坤只觉得陆压的真元极为诡异,如同水银泻地,竟是毫无阻碍的正面穿过了自身三般玄功的阻挡,瞬间在自己的经脉中游走了一圈,又自撤出。 陆压展颜笑道:“原来如此!哈哈,这太阳真火可是太一传给你的?” 邓坤犹豫了片刻,考虑要不要将东皇太一的事直言告之。陆压见他如此,颐首赞许道:“不错,太一之事关系重大,你心有疑虑也属应当。不过这事瞒得了别人,怎瞒得我?太一残魂在山河社稷图隐忍万年,这一节我早已知晓。当年要不是我相助,女娲也不得轻易将太一魂魄保下……”说到这里,陆压猛地住口,似是醒悟说得有点太多了些。 但这一番话却让邓坤疑虑尽去,当下点头承认:“确如前辈所言,这太阳真火乃是东皇陛下所为。当日晚辈误上山河社稷图,有幸与东皇陛下会面,他在晚辈身上留下一个印记,说是日后能救晚辈姓名。果不其然,这印记前后已救了晚辈两次。东皇陛下的大恩大德,日后若能相见,定当铭谢。”他终究还是对陆压有所保留,只模糊说东皇留下了印记,并未提及那其实是妖皇印记。这妖皇的名头实在太响,邓坤自忖现在尚扛不起,是以隐去不提。 不料陆压听了,哈哈大笑,道:“救了你两次?莫非你以为太一所说的救你性命便是如此么?……罢了,眼下便是告诉你也是无用,还是待日后你自己领会罢!”说完又低声自言自语道:“呵呵,太一当真不凡,竟然能想出此法,难怪能坐妖族大宝……不过还差得一样物事,未得完全……也罢,时候尚早,以后再觅得来,也不为晚……”越说声音越是低沉,渐渐杳不可闻。 邓坤不明就里,正要追问。陆压先一步截住话头,对一旁的明月说道:“此间事了,你这便随邓坤道友回金鳌岛罢。”又对邓坤道:“你须得好生照看月儿,不可使她收了委屈。”邓坤诺诺连声。陆压再道:“去罢!前路诸多艰险,在所难免,但只需守住本心,当可平安渡之。若真有疑难之处,贫道也会并力相助一二。放心去罢。” 邓坤大喜,陆压这人手段奇高,得他答应有难时相助,实胜于得了千军万马,连忙谢过,正要与明月一同归去金鳌岛,突又止步转身,看着陆压不语。陆压微笑道:“还有何事?” 邓坤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晚辈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陆压笑道:“你问。” 邓坤深吸一口气,道:“我得前辈几次相助,救我性命,赠我兵器,又将月儿托付,感激之余,也自汗颜。不知晚辈何德何能,竟能使前辈如此青眼有加?上次前辈相救之时,说是受人所托,这相托前辈之人对晚辈实有救命之恩,正该当面谢之。可否请前辈相告?” 他有此问,只因陆压对自己好得有些过了头了,反让邓坤难以理解。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三界的水实在太深太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免得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陆压大笑道:“贫道行事,自有理由。你大可放心,贫道对你绝无半点恶意。只不过此刻许多事说与你听你也不明白,只因时候未到。”末了,又加了一句老话:“天机不可泄漏。” 天机不可泄漏,又是天机不可泄漏,这天机又不是煤气,泄漏一点又怎么了?情知陆压不肯说,在磨下去也是白搭,邓坤只好一躬到地,道声“告辞”,对明月说道:“月儿,跟我走罢。” 明月回首看了看陆压,轻声道:“师尊,徒儿去了。”与邓坤双双驾云离去。 陆压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脸上露出莫测高深的笑意,点点头,将身一纵,化为一道长虹,往天边去了。 却说邓坤带了铁扇公主罗刹明月归了金鳌岛,立时引来众兄弟的奇异目光。邓坤将前事说了一遍。众妖王俱未参与万年前的巫妖之战,对巫族虽然也有几分心结,但却不是什么深仇大恨,看在邓坤面上,也都释怀了,心里对邓坤反而大为佩服――当然佩服!就出去这么一趟,不但得了件神兵,还顺路拐了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回来,好处都占尽了。这等效率,这等本事,当为诸人之楷模,真不愧为各人的大哥!当下尽皆上前向明月行礼,口称大嫂。倒让明月颇有些难为情。 这里最尴尬的当数九头虫,他在翠屏山得罪了明月,吃了一记芭蕉扇的亏,哪知转眼间明月却成了邓坤未过门的妻子,这一扇之仇再也不用想报了,正是吃了亏还没处说理去。而且不知明月会不会心里记恨,日后给他小鞋穿。弄得九头虫一连几日提心吊胆,远远见到明月便躲了开去,让几个兄弟取笑了好一阵子,按下不表。 翌日,明月使出巫族秘法,传遍三界,让散落在大地各处的巫族遗民来投三山一岛,果然陆陆续续有巫人前来。金鳌岛上有圣人下的禁制,为着防卫起见,阵眼之处邓坤只告诉了一众兄弟并明月等寥寥数人,余人出入却需他们带领,殊为不便。邓坤便在鹏魔王的山场处划了一块地方,专供巫族居住。巫人渐渐越聚越多,共计有六七百人。 开始两族之间尚有些须言语相争,但邓坤着意居中调停,久而久之,便也相安无事。要知道万年前巫妖之战,争的是洪荒霸权,现在两族都是衰微,哪里还有什么霸权好争?巫族妖族都是血性之徒,若是敌对,正是水火不容;现在统一了战线,同是天涯沦落人,反而同仇敌忾,意气相投。到得后来,已亲如一家,再无龃龉,让邓坤与明月大大松了一口气。 自此巫妖混居。邓坤也常借故去亲近明月,不料明月打从上次破天荒让邓坤拉了一下小手后,便言道不可坏了礼数,此后处处防备,严守男女之防。邓坤难得近身,又不肯死心,仍是天天往明月处来回跑,有一次玩笑开得过火些,明月脸色一沉,直接把芭蕉扇儿拿了出来,唬得邓坤抱头鼠窜。只是他脸皮之厚,世所罕见,第二日复来如故。 不过邓坤虽然不能一亲芳泽,也不算一无所得。此时大伙儿是一条线上的蚱蜢,明月也不吝啬,将巫族的功法《祖巫源经》传了邓坤。这巫族功法门类远不如佛、道、妖三门繁多,练来练去也不过是这一部《祖巫源经》而已,但修炼的法门却和佛道妖三派截然不同,全不修元神,只是锻炼肉身。这要从巫族的起源讲起。 自盘古开天辟地,耗尽法力而薧,身躯化为天地万物: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头发成繁星点点;鲜血变成江河湖海,肌肉变成千里沃野;骨骼变成草木,筋脉变成道路;牙齿变成金石,精髓变成珍珠;气为风云,声为雷霆,汗成雨露。更有元神化成三道清气,并十二团精血化成的浊气一同散落在洪荒大地各处。三道清气化作三清,十二团精血分化十二祖巫。其后祖巫得了些天地交合之气,以本身血肉制造出众多巫人,巫又复生巫,繁衍生息,但血脉之纯,则随着辈分递减。血脉越纯,修为也就越高,祖巫是直接源自盘古,力量最大;大巫为祖巫所出,力量便差了一筹;其后辈分越低,体内的盘古纯血所占的比例也越小,自然也就更弱了。 这祖巫源经的作用,正是通过修炼,伐骨换髓,将体内盘古纯血以外的杂质去除,最后臻至祖巫的境界。这种修炼之法,和天下各门功法都大相径庭,要不是有定海珠的奇效,决计无法同修。但这一节在邓坤这里却不成问题。为助其成,明月又将自身一滴心血给了邓坤,作为修炼之基,慢慢的经由修炼将全身血肉逐步换成巫族的强横肉身。邓坤依法练来,又以此巫族功决铸了一尊分身,连同之前两尊,共是三尊。圣人斩却三尸,斩的是善、恶、执三念;他另辟蹊径,铸了三尊分身,却是巫、道、佛。只是修炼祖巫源经时日毕竟太短,就算有定海珠的无敌外挂,这尊分身也仅仅巫将级别,相当与上仙中级的境界,除了肉身坚韧,不惧寻常兵器之外,别无他能,不过这前景却是不可限量。 邓坤勤练不辍,除了往明月处以外,每日只是修炼。只因他知道,西游的日子将要来了。 下一章,孙猴子要出来了…… 发现大家都不是很喜欢铁扇公主的性格,郁闷…… 第四十五章:石猴出世,西游正式启动 这一日邓坤刚刚修炼完毕,手下亲兵来报,那几个驻在花果山上对孙悟空实行胎教的小妖们回岛,说有要事禀上,正在岛外等候。 邓坤算一算时间将至,心里已自有数,当下聚齐各大妖王与明月,传那几个小妖来见。一问之下果不其然,说是近日,花果山峰上那块仙石每日振动,内有裂帛之声,开始时只是偶而有之,到后来竟是连绵不绝。小妖们情知有异,不敢擅专,先回岛上请命。邓坤听了,挥手让其自归本队,不必再回花果山,和众妖王相互打了个颜色。众妖王俱都心照,也不动声色,只加紧操练兵马不提。 过了月余,一声巨响,震彻四洲之地,三山一岛上也能闻之。原来是花果山上那块仙石陡然迸裂,内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了风,就地一滚化作一个猴儿,五官俱备,四肢皆全,便就学爬学走,拜了四方,目运两道金光,射冲斗府。一时间三界都为之惊动。 西方佛教大本营,灵台方寸山,八德池边,两位圣人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寂然端坐,闻得仙石迸裂之声,面露惊诧,均自闭目掐指推算,不多时,又复睁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的神色。阿弥陀佛合掌道:“大劫始动,我沙门大兴机缘已至,师弟可依计行事,静候那应运之人。”菩提祖师笑道:“大善,我当去来。”说罢起身,飘然而去。 天庭处,玉帝昊天正在上朝,文武两班依次排开,正奏间,闻得声响,众仙都是莫名其妙。有守殿值官王灵官吩咐千里眼、顺风耳到南天门前一探究竟,须臾归来回报道:“观听金光之处,乃东胜神洲海东傲来小国之界,有一座花果山,山上有一仙石,石产一卵,见风化一石猴,在那里拜四方,眼运金光,射冲斗府。如今服饵水食,金光将潜息矣。” 正所谓国之将亡……哦,不对,那个天地至变,必生妖孽。众仙表情各异,面面相觑,纷纷交头接耳。玉帝似早有所料,只道:“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众仙方才止了议论,却未留意高高在上的玉帝目中闪过一丝异色。 火云洞内,三皇与到访的女娲正在论道,伏羲与女娲突然都是面色一变,互视一眼,又同时叹了一口气。女娲道:“兄长且宽怀,此乃天数,终非你我所能挽。”伏羲眼望这火云洞外,低声道:“只盼那人不负我所望,为妖族多留存些元气。”两人嗟叹不已。 与此同时,天下各大能之人俱有所感。三十三天外,八景宫中,老子一声长叹,通过仙识传音给兜率宫中的太上老君,言道:“须当如此如此……”太上老君乃老子善尸所化,实为一体,自然心领神会,自去准备。 昆仑玉虚宫内,白鹤童子侍立在原始天尊身旁,突见原始天尊双目圆睁,精光射出一丈开外。白鹤童子吓了一跳,忙问道:“老师有何吩咐?”原始天尊脸色数变,终于平静下来,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事。”又寂然无语。 灵明石猴出世,大劫来临,各方势力虽暂无明显动作,均在暗里筹谋。 花果山上的石猴却一无所知,尚在一团天理,天真烂漫之时,在山中食草木,饮涧泉,采山花,觅树果;与狼虫为伴,虎豹为群,獐鹿为友,猕猿为亲;夜宿石崖之下,朝游峰洞之中。一朝天气炎热,与群猴避暑,都在松阴之下顽耍。一群猴子耍了一会,却去那山涧中洗澡。见那股涧水奔流,真个似滚瓜涌溅。众猴见了欢喜,顺涧爬山,直至源流之处,乃是一股瀑布飞泉。 众猴拍手称扬道:“好水,好水!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又道:“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跳出那灵明石猴,应声高叫道:“我进去,我进去!”当下眯眼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忽睁睛抬头观看,那里边却无水无波,明明朗朗的一架桥梁。他住了身,定了神,仔细再看,原来是座铁板桥,桥下之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流出去,遮闭了桥门。却又欠身上桥头,再走再看,却似有人家住处一般,真个好所在。 看罢多时,跳过桥中间,左右观看,只见正当中有一石碣。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石猴喜不自胜,急抽身往外便走,复闭目蹲身,跳出水外,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众猴把他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石猴道:“没水,没水!这股水乃是桥下冲贯石窍,倒挂下来遮闭门户的。桥边有花有树,乃是一座石房。房内有石锅石灶、石碗石盆、石床石凳,中间一块石碣上,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真个是我们安身之处。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小。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 众猴听得,个个欢喜。都道:“你还先走,带我们进去!”石猴又往里一跳,叫道:“都随我进来,进来!”那些猴儿前脚跟后脚,都进去了。跳过桥头,见了内里洞天,俱是欢喜无状。石猴端坐上面道:“列位呵,你们才说有本事进得来,出得去,不伤身体者,就拜他为王。我如今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寻了这一个洞天与列位安眠稳睡,各享成家之福,何不拜我为王?”众猴听说,即拱伏无违,一个个序齿排班,朝上礼拜,都称“大王”。自此,石猴高登王位,遂称美猴王,分派了君臣佐使,独自为王,不胜欢乐。 一日石猴与群猴喜宴之间,忽然忧恼,堕下泪来。众猴慌忙拜道:“大王何为烦恼?我等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王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忧也?”石猴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天人之内?”只见那班部中,忽跳出一个老猴,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却也不难。如今三界之内,惟有三等人,不伏阎王所管。”石猴道:“那三等人?”老猴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石猴道:“此三者居于何所?”老猴道:“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石猴闻之,满心欢喜道:“我这便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 众猴俱都称善,还未等石猴动身,这时小猴来报,洞外来了外人,要见石猴。 石猴大奇,自己不曾到过外间,如何有人来访?便出去了,只见洞外站着十二人,十男二女,面貌各异。一人像是为首,长得宽肩厚背,五官倒是平常,只一双眼睛贼兮兮的(邓坤:……难道我就真这么不招人待见?……)。这正是邓坤、明月,与那另外十大妖王。 原来邓坤自石猴出世,即已留心,使候聪暗中听着这石猴一举一动,日夜不休,是以石猴一旦有甚动静,他就知之,见得时机成熟,便现身来相见。 石猴看见邓坤等人,竟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亲近之意,你道为何?只因那一群人中,有胡支祁,袁洪,候聪三只猴子,和石猴同源而出,邓坤更在石猴未出世时往仙石中输过妖元之力,气息为石猴所熟悉,其余各人多为属妖类,石猴见了同类,自然颇感亲切。只是他从未见过外人,不知天高地厚,喝道:“兀那来的是什么人?先通了姓名再来叙话。” 邓坤微微一笑,使了个眼色给身旁的袁洪。袁洪会意,挚出浑铁棍来,随手往旁边山壁上一抡,登时整座山峰都震了三震,峰顶碎石簌簌而下,往众人与石猴头上滚砸下来。 石猴吓得魂不附体,抱着头,正要躲避。那壁厢胡支祁笑吟吟走上一步,将手一招,平地涌起无数水珠,聚合成一条龙状的水柱,胡支祁一挥手,那条水龙恍如活物,在天上盘旋一圈,将掉下的碎石尽数卷起。明月自口中吐出芭蕉扇轻轻一扇,霎时间风卷残云,将那水龙以及其中的山石泥土刮到远处,自落入旁边海中,隐没不见。 乍见此仙家神通,石猴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猛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神仙!神仙!我正要去觅你,你反先来寻我,岂不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求神仙教我长生之法,终生不敢忘恩。”说罢又连连叩首。 邓坤笑着上前,双手搀起石猴,道:“你且起来,你是我牛魔王的兄弟,何须跪拜?” 石猴呆呆的看着邓坤,不解道:“兄弟?仙长说我与你是兄弟?” 邓坤道:“正是,你是妖,我也是妖,皆属同类,怎不是兄弟?” 石猴奇道:“你是妖?你不是神仙么?” 邓坤大笑道:“神仙也可以是妖,妖也可以是神仙。” 石猴听得一知半解,又不敢违逆,只好傻傻点头。又听得邓坤道:“此间不是说话处,且寻一处僻静之所,我有要事与你相商。”石猴连忙带他进了水帘洞一间密室,邓坤随手设下禁制。他此时修为已有相当,着意防备之下,在这密室中说话,便是候聪也不能窃听,当下缓缓说出一番话来。 正是这一番话,弄得天翻地覆,佛祖皱眉,玉帝头痛,皆由此始。 看了评论,才知道大家还是比较喜欢温柔型的女主,嘿嘿嘿,温柔型的会有的,不过……继续卖关子。这本书绝对不是种马,主角不会见一个收一个,各位可放心。 孙猴子出来了!三界从此多事。 晚间还有一章。 第四十六章:十三太保聚义 话说邓坤推心置腹,将妖族三劫并那西游起因,拣要紧的大略说了一遍。www.26dd.cn闻得被佛教拿来当枪使,反过头来屠杀自己同类,直把个石猴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道:“不消讲了!那佛门如此欺人,处心积虑将我陷在这不仁不义里,便是真得了甚么劳什子正果成了佛,也无颜见妖族同道,一辈子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有何快乐可言?邓大哥,求你教我神通,艺成之时,待我打上灵山,将阿弥陀佛与菩提两个小人尽皆打杀,夺了他那雷音宝刹,出一口恶气!”此时得邓坤说破根源,石猴知晓了前因后果,便不再呼邓坤为“神仙”,而以兄称之。 邓坤摇头笑道:“他二人是圣人,不死不灭,莫说你打他不到,纵使打到,也伤他不得。” 石猴闻言又泄了气,颓然道:“既是如此,我便不去寻访仙人了,即使脱不得轮回,重堕六道,也胜似做那妖族的罪人。我不去寻他,他诸般谋划尽数成空,西行取经之事也就此作罢,一众妖族的性命也可得以保存了。” 邓坤哑然失笑道:“这圣人的谋划,哪会因你这点微末伎俩便能落空?你要躲,他自有千般手段逼你入彀,岂是光躲就能躲得了的?” 石猴大急,苦着脸道:“那……那……如之奈何?我可不想入他那佛门中。邓大哥,你要想个法子,救我脱出此厄,决计不敢忘恩!要……要不……你带我回金鳌岛,死活不出去半步?” 不知为何,他此时一想起佛门,就不由自主的反感,说不出的恶心,尤其想起那过去佛燃灯上古佛,更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他却不知,这正是邓坤让小妖持续数百年的“胎教”之功,潜移默化之下,果见奇效。 邓坤又摇头道:“不然,你还是要按照天定之数,去拜菩提祖师为师,学得**玄功以及各项神通回来。其后之事,我自有安排。” 石猴失色道:“那如何使得,先前不知道还自罢了,如今既知道是圈套,还寻他去,岂不是自投罗网?我不去!不去!” 邓坤大笑道:“你不去,我那手段怎能施展?”换了一副正色面孔,续道:“你且安心,我计较已定。你去拜菩提为师,他定然会如此如此……你只需这般这般……定叫他赔了玄功又折兵。” 他本想说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此刻尚未有周郎,菩提也无妻室,便篡改了这一句千古名言,用在此处,倒也贴切。 石猴沉吟半晌,道:“既然邓大哥早有计划,事关我妖族存亡大计,我怎敢辞?”正视邓坤双眼,又道:“邓大哥,我原来懵懵懂懂,不知自己这须微之身,竟牵扯着偌大干系。现今一想,肩上真如负着千斤之担,着实难当。我年幼无知,见识也浅,日后有何吩咐,我都听你,你那计划,只要可行,我也全力配合,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还望邓大哥多多指点,时时棒喝,使我不致着了佛门算计,去伤我妖族同胞。”说罢鞠了大躬,久不起身。 邓坤见他如此,连忙扶起,道:“你这是说得哪里话?我等皆是血性之人,一见如故,我欲和你结为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石猴大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矣!” 邓坤点头笑道:“我各位兄弟仍在外间等候,今日有缘,正当一起结拜。” 石猴道:“正当如此。”两人携手出来,邓坤对众兄弟备言此事,各妖王轰然叫好。此间并无香案炉鼎之类,众人也不在意,石猴教小猴儿们在石桌上摆放几盘果子,便要来祭拜天地,结为兄弟。 邓坤笑道:“我等皆是妖族,不敬天,不礼地,不拜佛,不求神。就我们兄弟几个互相拜一拜罢。”众妖王连声称是,当下围成一圈跪下。邓坤瞥见明月只在一旁冷眼旁观,又站起身来,走到明月旁边,低声说道:“你怎的不去?” 明月白了他一眼,也低声道:“我是巫人,你们妖族结拜,干我甚事?” 邓坤气结,沉声说道:“真是愚不可及!现下三山一岛不独属我们妖族,你巫族也有份。还斤斤计较什么巫妖之别?要是妖族过不得这大劫,你们巫族便是再和妖族划清界限,又能讨得什么好去?快去,莫冷了兄弟们之心。” 他虽然声音压低,但语气之重却是自从与明月见面以来之仅有,简直算得上是直言训斥了,不止如此,还伸出手去,抓住明月的手臂,便将她拉去众妖王处。若是平时,明月少不得要反唇相讥,说不定直接拿出芭蕉扇来了,今日不知怎的,居然毫不作声,即使被邓坤霸道的拖着走,也仅是稍稍的挣了一挣,便跟着他去了。 邓坤拉着明月跪下,朗声道:“当今天道不仁,妖祀凌迟;又有佛门西来,欲灭我宗庙,绝我子嗣;吾等皆草莽之粗鄙,不敢忘匹夫之责……” 他这数百年来每日听说读写莫不是古文,久而久之肚子里也有几滴墨水,这一番话说出来,倒也像模像样,听他续道:“……今日义结金兰,同气连枝。我牛魔王----” 当下各大妖王将自身名号依次报出。蛟魔王道:“我蛟魔王;”鹏魔王道:“我鹏魔王;”无支祁道:“我禺狨王;”狮陀王道:“我狮陀王;”袁洪道:“我灵猿王;”候聪道:“我猕猴王;”熊罴王道:“我熊罴王;”黄风王道:“我黄风王;”九头虫道:“我九首王;”谢瑛道:“我玄蝎王;”明月顿了一顿,终于道:“我铁扇公主罗刹;”最后石猴道:“我美猴王。” 邓坤接口道:“结为兄弟手足,相约同进共退,同祸共福;若有违言,必遭灾殃;天下众生万物,皆为见证。”众人齐声道:“众生万物,皆为见证。”相互拜了三拜,互目视之,都是豪情壮志填满胸臆,齐声哈哈大笑,陆续站起。 明月也欲起身,却被邓坤拉住了手,凑近耳边悄声道:“要不咱俩再多拜三下?” 明月不解道:“为何要多拜三下?” 邓坤贼笑道:“今日正逢好时日,不如顺道把成亲之事也办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怎的不是多拜三下……哎呦!”原来是明月恼羞成怒,又不好在人前发作,使出那二指禅功,在邓坤腰肋软肉处狠狠拧了一把。邓坤吃痛,跳脚而起。明月也跟着施施然站起,脸上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二人平时作派,众兄弟早已习以为常,均知邓坤是个标准小人,睚眦必报;明月有芭蕉扇,扇到人飞,两下都招惹不得,当下人人齐刷刷不约而同将头转向别处,只装作没有看到。只有石猴不识利害,见了邓坤的滑稽模样,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被明月冷冷的横了一眼,顿觉头皮发麻,眼前金星乱冒,情知不妙,连忙有样学样,和其余妖王一道饶有兴致的观赏起自家山洞里的一块寻常石头来。 邓坤摸着腰间痛处,嘿嘿咧嘴一笑。他这一耍宝,让明月适才被邓坤斥责的些许不快消于无形。巫族现今与妖族已是密不可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明月本人不但和邓坤有婚约在身,更有三件事着落在邓坤身上。她又哪里是真心抗拒和众妖王结拜?只不过面子上过不去,摆摆姿态而已。如此结局,正是皆大欢喜。 邓坤也自得意,自忖:“后世之时,常听人说某某帮派有十三太保。我这里不也是十三太保聚义么?人家的十三太保不过是收保护费,看个场子什么的;我这十三太保是要将天翻个面儿的,可比他们牛多了!” 结拜之事已成,众兄弟都是欢喜。石猴是地主,吩咐小猴摆上椰子酒、葡萄酒、仙花仙果,众兄弟欢庆一日。 翌日清晨,邓坤与众兄弟依照原来计划,来到岸边,送石猴西渡大海访师。石猴依依不舍,眼中垂下泪来,道:“兄长们放心,我定依计而行,学得那**玄功与诸般神通回来,再与各位相聚,绝不负此约!” 邓坤也自感伤,执了石猴之手,道:“他乡纵有千般富贵,万样荣华,也不如我等兄弟情谊之重。望你速去速回,休要眷恋在彼,莫忘此间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我去做。” 石猴点头道:“小弟省得。”各人洒泪相别。石猴登上木筏,明月拿出芭蕉扇轻轻摇动,一阵清风吹动布帆,送石猴往西去了。 望着石猴远去的身影,渐行渐远,在海天之间变成一个黑点。候聪上前,问道:“大哥,我有一事不明。这**玄功你我也能教,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十三弟西去寻那菩提学艺?” 此时石猴已然不可见,邓坤仍望着大海出神,口中道:“七弟,你看我等若此时与佛教正面相抗,有几分胜算?” 候聪摇头道:“半分胜算也无。” 邓坤道:“这便是了。佛教势大,正如根基深厚的老树,假使用蛮力去拔,徒劳无功;若要成事,须得借力打力,东摇一下,西摇一下,撼动其根基,削弱其枝叶。到得时机成熟,无须用强,他自倒矣。” 候聪听他说得在理,知道现下尚不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便退在一旁,再无言语。这石猴去访菩提,吉凶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二更送上。 第四十七章:无间道,郁闷的菩提祖师 话说石猴乘桴西渡,他得了邓坤授意,自然不像原着所载无头苍蝇般的乱碰乱撞,直接径往那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而去,不日寻得,又觅得那斜月三星洞,到门前仙童处通了姓名,言明是为拜师学艺而来。仙童入内,禀告菩提祖师。菩提祖师大喜,心道等了数载,终于等来了应运之人,连忙传唤进来。 石猴儿入内,见菩提祖师端坐台上,座下是一方蒲团,那祖师法相空寂自然,全无半点垢姿,顶上三花凝聚,胸中五气朝拱,端的是有道全真。 若是原先的石猴,见了祖师,怕不得马上要倒身下拜,磕头不计其数,但此时他得了邓坤解说,知道前因后果,心里对这菩提祖师先自有了几分厌恶,更不肯低头,却又不敢过于怠慢,生怕祖师看出什么端倪,误了邓坤的谋划,扭捏片刻,终于还是跪下磕了个头,不待菩提祖师发话,自己便站了起来。 菩提祖师不虞有他,只道这猴头不识礼数,日后要好好调教,便道:“你是那方人氏?且说个乡贯姓名明白,再拜。” 石猴道:“弟子乃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水帘洞人氏。” 祖师登时变脸,喝令:“赶出去!他本是个撒诈捣虚之徒,那里修什么道果!” 石猴心里破口大骂:“你这老不修还在装模作样,我要真走出此门,你那西行取经一事便如水中之月,无捞摸处。要不是为着我大哥的大计,老子撒手就走,谁肯跟你在此嘀咕?”不慌不忙道:“弟子是老实之言,决无虚诈。” 祖师道:“你既老实,怎么说东胜神洲?那去处到我这里,隔两重大海,一座南赡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石猴道:“我飘洋过海,登界游方,方才访到此处。” 菩提闻言点头道:“既是慢慢行来的,也罢!”当下收了石猴。 此后发展一如原着所言,菩提祖师按照剧本,将台词一句句背了出来,赐了石猴一个法名,唤作孙悟空。石猴虽然早已有数,但得了名字,也不无欢喜,只是将菩提言行与邓坤所说的一加印证,尽皆符合若节,对邓坤更是深信不疑,心下对于日后的计划也多了几分信心。 不论如何,石猴终是得了姓名,打这以后,便叫做孙悟空了。 这孙悟空入了菩提之门,却是生性懒散,并不勤劳,早晚功课,也常常摸鱼偷懒。你道这是为何?要是原着中的孙悟空,真心诚意为了修仙学道而来,只怕荒废了时日,学不到本事,哪敢懈怠?只是现下的孙悟空知晓来龙去脉,这身份放在那里,不怕菩提不传本事,正是懒得去奉承伺候,而且退一万步讲,你菩提不教,我也拉倒,这**玄功又不是只有你能教,大不了回三山一岛去找候聪传授,也无不可。他是猴儿心性,此时又没有学道之心约束,哪里还能自律?虽有邓坤嘱咐他不可造次,但久而久之,本性便露了出来,平时正事荒废,每日只是捣蛋,又时常捉弄同门,弄得灵台方寸山无一日安宁。 若是放着别人,菩提早就将他扫地出门,但孙悟空是应运之人,西行一事要着落在他一人身上,菩提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去。只苦了一众同门每日苦不堪言。 便如此,过了六七年。一日,菩提登坛高坐,唤集诸仙,开讲大道,直说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孙悟空天生的道体,心里虽然对菩提有所抵触,却不由自主的为他说出的妙法所吸引,在旁闻讲,心神渐渐的沉浸其中,入了物我两忘之境,越听越能领会大道之妙,只喜得抓耳挠腮,眉花眼笑,忍不住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菩提看见,暗喜道:“这猴头果有几分道气,真不愧是应运之人!”却板着一张脸叫孙悟空道:“你在班中,怎么颠狂跃舞,不听我讲?” 孙悟空猛地惊醒,这才晓得自己失态,道:“弟子诚心听讲,听到老师父妙音处,喜不自胜,故不觉作此踊跃之状。望师父恕罪!” 菩提暗暗点头,说道:“你既识妙音,我且问你,你到洞中多少时了?” 孙悟空道:“弟子本来懵懂,不知多少时节,只记得灶下无火,常去山后打柴,见一山好桃树,我在那里吃了七次饱桃矣。” 菩提道:“那山唤名烂桃山。你既吃七次,想是七年了。你今要从我学些什么道?” 孙悟空心里明白,暗笑道:“终于来了!”口中言道:“但凭尊师教诲。” 菩提道:“道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不知你学那一门哩?” 孙悟空听得这一问,突又顽心顿起,心道:“这菩提可恶,不若戏他一戏。”便道:“凭尊师意思,弟子倾心听从。” 菩提道:“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如何?” 孙悟空道:“术门之道怎么说?” 菩提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孙悟空听了心里大骂:“这老家伙又来欲擒故纵了。我学这个,能保唐僧么,能取西经么?”脸上只不露声色,答道:“此法大妙,弟子学了!” 他这一说,菩提差点没从蒲团上跌下来。老大,我也只是说说,你学这个,难道要做个算命先生么?你就这点儿出息?也幸亏他脑子转得快,表情不变,说道:“也不必即下决定。我道门**浩瀚高深,你可细细挑选。除却‘术’字门道,还有‘流’字门道,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 孙悟空肚里肠子都快笑断了,脸上只是一片挚诚,说道:“这也不错,弟子学了。” 饶是菩提圣人之躯,万劫不灭,此刻也是眼冒金星,微微有些晕眩,忙道:“不慌不慌,本座看你聪颖,或有他法更为合适。我还有‘静’字门道,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还有‘动’字门道,采阴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乳之类。还有更多无上妙法,皆可供你所学。” 原着中,菩提也曾把这些门道一一罗列,故作姿态,是孙悟空嫌这些小术不能长生,不去学他;此时正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反倒是菩提焦急,生怕孙悟空学了。 孙悟空也装模作样考虑了一阵,道:“师尊,这术、流、动、静四门都是妙极,弟子便从中择其一学了罢。”说罢低下头去,不是行礼,实在是忍不住笑,生怕菩提瞅见。 菩提只觉得头皮发麻,舌根发苦,要不是自忖推算无差,真要怀疑孙悟空究竟是不是天定的应运之人,咋就这么不长进呢?他此时也已不敢再以言语相试,免得更加难以收拾,眼睛望定孙悟空,缓缓道:“你要学此术,也不难。不过这些门道俱是旁门,并非正宗,保不得你长生,更不能成仙,你还要学么?”心急之下,连底牌也掀出来了。 孙悟空面露讶异之色,道:“师尊适才有言,三百六十旁门,皆有正果。怎的又说不能长生?教弟子好生不解。” 菩提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在菩提心中,你能不能长生关我屁事?我是要你学到武艺手段,好保唐僧取经。你要是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活得比我还老,又有何用? 只是这心中所想如何能说出来?当下跳下来,走到孙悟空身边。他现在自无理由如原着般打孙悟空三下,设个哑谜让孙悟空自己来找他,这猴子的难缠他已领教,不敢弄巧成拙,只在仙识中传音给孙悟空道:“你另有缘法,不当学这些。今晚三更时分,来我房中,自后门而入,我有话与你说。”转身倒背着手走入里间去了,虽然仍是圣人姿态,却不知怎的隐约透出一丝狼狈来。 孙悟空得了这话,冷笑之余,又复长叹,心道:“果然如大哥所言,看来这天道真是难逃。也罢,我就依大哥之计而行,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 却说菩提祖师在房中假寐,等候孙悟空前来,不料等到三更将尽,不见人影,他心里奇怪,翻身坐起,心道:“我以把话说得如此清楚,他怎的还不来?”欲去寻他,又怕弱了脸面,天人交战了几番,终究是使佛教大兴的念头占了上风,推开中门,轻轻的来到孙悟空房中,看个究竟。一看之下,不禁气得全身颤抖,原来那猴子口角流涎,鼾声如雷,睡得正香呢! 圣人传道,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缘,偏是这猴子把他当作破烂流丢,菩提此时的郁闷可以想见。大怒之下,亿万年的圣人心境几乎都要失守,只想把这可恶的猴子一巴掌拍死。好在毕竟修为深厚,死活忍住,轻轻把孙悟空推醒。孙悟空睁开睡眼,朦胧见菩提站在跟前,居然还道:“师尊怎的不睡?” 菩提又是一阵气血逆流,几乎暴走,勉强按捺住,道:“我今晨与你说的话,莫不是忘了?怎的不来?” 孙悟空这才仿佛恍然大悟,道:“哦,弟子睡过头了,师尊恕罪!” 菩提只觉得便和这猴子多呆片刻,都是莫大折磨,诛仙阵时对着通天教主的宝剑也无这般棘手,懒得跟他废话,道:“你随我来,我传你道法神通。”孙悟空心里笑得打跌,也不再耍下去,跟了菩提出去。菩提将**玄功传了,吩咐他好生修习,自己驾云往西不知去何处了。 回答一下雪凋零寒书友的话,肋骨早就知道把铁扇公主设定成巫族会引起争议。这只能怪梦入神机大神把洪荒系统设定得太过严密,珠玉在前,要在原来的蓝本上改动就显得非常困难。其实写这类小说容易也容易,来来去去不过是开天啊,造人啊,巫妖大战啊等等;但是说难也难,难就难在改动的可能不大。书友们一方面要求有新意,另一方面又不能太有新意(谁敢把孙猴子写成孙胖子,那纯粹是找抽的)。但毕竟是写小说,不是做学问。那十二祖巫本来就是虚构,奢比尸等名字大多出自山海经,本身也不是什么祖巫,后土更加是道教神祗。至于夸父,原本是个巨人族的族长,后羿只说是天生神力的凡人。上古神话如果做起学问来,是很零乱的,也很难理出个头绪来。 这里把铁扇设定成巫族,是为了剧情需要。但是肋骨也要承认刑天作为铁扇的哥哥是有点欠考量,按照时间来分,传说中刑天出场是蚩尤的部将,蚩尤和黄帝同时代,(另外说一句,蚩尤牛头人身,像妖族多于像巫族)也就是三皇之末的时候。按照这个年代来推,可能说刑天是铁扇之父会更合理。肋骨以后有机会修改的话,会作相应的变更。这里非常感谢你指出这一点。 至于铁扇的性格问题,如果按照本书的设想,她自幼失亲,族人被灭,心里有深仇大恨,要说这种人心理多多少少有点偏执,不成为变态狂就不错了,如果还能很温柔善解人意的话就太不佛罗伊德了。当然很多书友也不满意,肋骨透露一下剧情,以后会有改变的。 最后,非常感谢你的意见,也非常感谢你关注这本书。你们的意见--不管是赞成的反对的--都是肋骨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源泉。 第四十八章:毕业,意味着一个全新的开始 话说菩提祖师传了孙悟空**玄功,这个时候,菩提在孙悟空身边多呆片刻都觉得难受,生怕自己发火将他打杀了,也不像原著中拿什么三灾利害来吓唬孙悟空,当下把**玄功和筋斗云等等神通一股脑儿的尽数传授。话也不多说一句,铁青着脸,驾一道祥光往西边去了。 孙悟空是命定的应运之人,资质非凡,全是天生带来的,此刻得闻妙法,自去习练不提。 菩提不愧是圣人,无量法力,盖世神通,瞬间就到了三十三天外的极乐境。此间自有一方天地,香风缭绕,云光缥缈,仙花仙草无数,全不似人间光景。又见一池,开满莲花,池水清澈见底,池中有一片土地露在水面上,是一小岛。岛上有一棵沙罗树,参天而长,枝叶繁茂,伸展开来,将整个池子都遮盖住了。菩提径到池边,更不停步,踏在那莲花之上,身形不坠,一步一步行来,上了岛。 岛上另有一名大能之人,在沙罗树下盘膝打坐,此人身高丈八,光头赤足,身上白色僧衣一尘不染,正是与菩提同列圣人之位的西方至尊,昔日的接引道人,今日的阿弥陀佛,佛教的教主,佛祖之源流。 阿弥陀佛抬头看了看菩提,讶道:“师弟何以面带怒色?”菩提不答,喘了几口大气,突然恨恨道:“这猢狲!气煞我也!”说着全身法力失控一般汹涌而出,如同飓风龙卷,威力无穷,凡所到处,无论花草树木,山水土石,尽皆碎成齑粉。只是刹那工夫,便将这极乐仙境,变作个残垣败瓦的废墟,毁得不成样子。 阿弥陀佛也是不灭之躯,自然毫发无伤,却是暗自诧异,心道:“师弟自成圣以来,从未见他如此。今日是怎么了?”也不阻止,只任由菩提所为。 菩提发泄一阵,怒火稍抑,收了法力。阿弥陀佛大手一挥,闪闪金光自掌心而出,抹过之处,所有景象又是恢复如初,四处生机盎然,这才问道:“究竟何事,以致师弟如此怒不可遏?” 菩提沉默半晌,也在沙罗树下坐了,将那孙悟空的惫懒行径道出,说道:“这猴头不思上进,只来胡闹。怎当得起西行大任?我等将佛门大兴的重担放他肩上,怕是所托非人了。” 阿弥陀佛听了,微笑道:“师弟此言差矣。我等虽是圣人,大劫来时也不得尽窥天机。天数定了孙悟空是应运之人,必有道理。昔日姜子牙也是个碌碌无为之人,封神之时,诸般事项还不是自他身上一一成就?佛门大兴,既是天数,也是你我朝思暮想之事。事有轻重缓急,师弟切不可因小失大。” 菩提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师兄说得是,我也只是一时气不过,教师兄见笑了。我这便回去,用心教导孙悟空。师兄这边,也要及早行事才好。” 阿弥陀佛笑道:“这个自然。” 菩提又叹口气,道:“那我去了。”摇摇头,复驾祥光回转。 阿弥陀佛望着菩提远去,面上带笑,口中却喃喃道:“这猴头如此顽劣,倒是不可不收管。”传音出去道:“左右有谁在?速唤如来入内。” 不多时,如来佛祖到来,在阿弥陀佛面前跪下行礼,口称:“圣人召弟子来有何吩咐?” 这如来是老子过函谷关时,将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化胡所立,为大乘佛教至尊。阿弥陀佛见了如来,笑道:“你也知晓,应运之人已生,现下正在二教主门下学艺。我佛门大兴,就在眼前。当天嘱咐你之事,安排得如何了?” 如来答道:“弟子不敢延误,依圣人之言,诸项要事均已准备妥当,只等机缘到来。” 阿弥陀佛含笑点头道:“大善。我召你来,尚有别事。”说着从怀内摸出三个明晃晃的金属圈儿来,道:“这三个圈儿,是鸿均道祖赐下,乃应劫之物。你须当如此如此……”如来得令,接过圈子,珍而重之的收好,行了大礼,转身离去了。 这壁厢,孙悟空得了修炼法门,自修自炼,只修了短短三年,便已贯通法性,会得根源,注了神体,又将七十二般变化与那筋斗云尽数学会,神通扶摇直上,达到金仙上阶的水平。这等进境,旁人即使修个八辈子也未必成就,便是邓坤有定海珠外挂,也是远有不及。若非孙悟空是混世四猴之属,悟性高绝,又有天道任务在身,哪得如此厉害? 这菩提自从极乐境归来后,平时对孙悟空不理不睬,眼不见为净,但若是孙悟空修炼上有疑难之处,前往询问,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孙悟空也是精明,晓得其实在自己修为一道,其实菩提比自己更为紧张,常常去菩提那里叨扰,软磨硬泡,非要菩提再赠送一些法宝不可。西方贫瘠,不如中土多宝,只是菩提被缠得无法,倒也让孙悟空狠狠的搜刮了几次。虽说给的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寻常物事,但久而久之,菩提越发怕见孙悟空之面,终于有一日按捺不住,对孙悟空道:“你来我处也有十年,此刻玄功大成,无须再羁留此地,去罢!” 孙悟空听了,心里又是冷笑不止。他此时修炼有成,看看能勒索的东西也差不多了,又着实挂念花果山的小猴儿以及邓坤等一众兄弟,当下也不拖沓,说道:“既如此,弟子去了。” 菩提说道:“慢着。我有一事先当言明。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孙悟空暗骂道:“这老不修,又拿这等言语来糊弄我。我岂不知?我要是修身养性,只怕最坐不住的就数你了!放心!我绝不说你是我师傅,我压根儿就没把你当成是我师傅。”答道:“决不敢提起师傅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这正是十载传功反遗恨,一朝辞别如放生。孙悟空别了菩提,毫无半点留恋,驾起筋斗云,瞬时远去。那菩提祖师也不怪,只因走了悟空,真个是全身轻松,当即回极乐境去了。跑得那叫一个快啊――他是宁愿独力再去诛仙剑阵走一遭,也不愿和孙悟空再瞎扯下去了。 筋斗云一翻十万八千里,霎时到了花果山地界,只见草木青葱依旧,流水潺潺不改,众猴自在玩耍,不亦乐乎。孙悟空落下地,来迎他的是一个妖魔,腰广十围,身高三丈,斜背着一把大钢刀,凶神恶煞,见了孙悟空,连忙上来施礼。 原来这人叫混世魔王,名头虽大,道行却是低微,原著中趁孙悟空离了花果山的当儿,占了洞府,欺压小猴,孙悟空艺成归来后,第一个拿他开刀祭旗。只是现下他早被三山一岛收编了,属于鹏魔王麾下的一员将领,是被邓坤安排看守花果山的,原著里的情节自然不会再发生。 众小猴见到孙悟空,都是欢天喜地,上来拉手的拉手,扯腿的扯腿,把孙悟空抬进水帘洞,在上位坐定,又去准备酒浆鲜果,给孙悟空接风洗尘。 混世魔王与孙悟空见礼毕,笑道:“前日大大王还来过巡视,说起您这几日便要归来,果不其然。” 孙悟空见他提起,心中思念,笑道:“这些年有劳你在此看守了。我这便前去金鳌岛见大哥。” 混世魔王笑道:“不必,大大王未卜先知,晓得您回来,自当上门。” 话音未落,只见海上远处有几团黑云滚滚而来,到得跟前,落下来,不是那一众妖王是谁?当先一人,大红披风,一身金甲,正是邓坤,一见孙悟空,大笑道:“果然是老十三回来了。”喜得孙悟空疾步冲上去施礼,正眼来瞧邓坤时,见他容貌一如往日,只是肌肤中似乎带着奇异的光泽,眸子里英华隐隐,却又毫不外露,乍看上去和凡人无异,不禁心道:“一别十年,大哥的修为又有精进矣!” 兄弟久别重逢,自是欢喜无限,当下摆下筵席,共谋一醉。酒过三巡,狮陀王一时兴起,说道:“十三弟去了这么久,在菩提门下学了什么本事回来?可显出来让我们瞧瞧。” 孙悟空谦道:“小弟驽钝,哪敢在兄长们面前显本事?不过兄长们既是有命,小弟就献丑了。”下了场,摇身一变,就变作一颗松树,果然是全无一点妖猴相,尽是经霜耐雪枝。 众妖王都是鼓掌称善。候聪点头笑道:“不错,不错,这**玄功的地煞变化已有了火候,天下大可去得!” 袁洪见猎心喜,挚出浑铁棍来,道:“变化之道是通晓了,只不知武艺长进了没。来来来,我和你比划两招试试。” 那松树晃了一晃,又变回孙悟空本相,笑道:“六哥可要手下留情。”他空着手,环顾四周,欲临时找一件兵器。候聪见状,将黄金棍抛给孙悟空,道:“接着!”孙悟空接在手里掂量掂量,大小轻重皆合适,不由得大喜,执定棍子,丢个解数。袁洪笑道:“小心,我来了。”使一个“拨草寻蛇”架势,径往下三路来取。孙悟空回棍隔开,两只猴子便演练起来。 这二个,一个是通臂猿猴,一个是灵明石猴,虽同是混世四猴,本不该有什么交集,只因有邓坤穿越而至,方有这“关公战秦琼”一幕。邓坤看在眼里,一时不由得心神恍惚,只觉得造化之奇,实是难测,心道: “等了十年,孙悟空终于是回来了!不过,这才是刚刚开始啊!” 肋骨在此求推荐票!自上传以来,肋骨从没有在别人的讨论区做过什么广告,全靠各位支持。先谢谢了! 第四十九章:让我们打劫去! 话说孙悟空与袁洪演武,他二人一般的修习**玄功,一般的毛脸雷公嘴,一般的使棍棒,要不是穿戴有别,还真分不清谁是谁。既是兄弟之间比试,两人自是未尽全力,俱将力量压制在方圆三丈的范围内,两根棍子大开大合,却连旁边端坐的众妖王桌上的杯碗盘碟都不曾扫落一个。但在圈内,却是斗得异常激烈,孙悟空一根棒化作千千万万,袁洪的一条棍变作万万千千,旁观众人只见满天棍影,煞是好看,不由得都是大声叫好。 开始时,棍棒“乒乒”碰撞之声尚是一下接着一下,随着两人动作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密,到得后来,简直是连成一片,再无间歇。其中又夹杂着袁洪的长笑声,大呼道:“好!痛快!痛快!” 笑声未停,又听见“叭嗒”一声,黄风王面前的酒碗裂成碎片,碗里美酒流淌满地,同时兵器交击之声也嘎然而止。再看场中时,孙悟空与袁洪已然住手,各自站定。 孙悟空笑道:“还是六哥技胜一筹,这一场比试,是小弟输了。佩服!佩服!” 袁洪也笑道:“我虽然赢得一招半式,但你短短十年光景,练出这一身本事,实在难得!论资质,六哥及不上你。”说罢哈哈大笑。 原来刚才斗到分际,孙悟空拿捏不准,其中一棍的力量透了出去,将黄风王的酒碗打碎。在场之人无不是高手,目光如炬,自能看得出来,孙悟空法力是有了,但还不如袁洪能控制得炉火纯青,还是逊了半筹。只是孙悟空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修得这般法力,委实可惊可佩。 邓坤看他俩斗得精彩,不禁有些手痒,站起来道:“十三弟,待我与你走几招。”施施然下到场中,拿出狼牙棒来。他向来少有与人动手,难得今日有幸得见,众兄弟心里都是一阵兴奋。孙悟空见那根狼牙棒立起来,只怕比自己整个身子还高大些,上面密密麻麻的无数尖刺耀眼生寒,就有些咋舌,但他也是好勇斗狠之辈,虽惊不惧,笑道:“那就请大哥指教了。”手里黄金棍一摆,就往邓坤腰间扫来。 不料邓坤竟是不避不让,举起狼牙棒照头砸下来,声势猛恶,直像要把孙悟空压成肉酱。唬得孙悟空这一棍来不及打实,先双手上举,横棍架住砸向头顶的一棒。两班兵器相碰,发出巨响,火花四溅,孙悟空双手发麻,退了一步。邓坤逼上一步,又是一棒敲来,孙悟空举棍当住,又是震得后退一步。 邓坤不住进逼,任凭孙悟空的棍子从什么刁钻的角度袭来,一律只作看不见。他此时并未用上铸尸之法,甚至连**玄功和九转玄功都未使出,只将圣妖量天决的妖元之力贯注在狼牙棒上,一下接一下的猛打猛砸。孙悟空却不知,邓坤此时修习祖巫源经已有相当火候,肉身强悍之极,便是生受几击也伤他不得,当下只放开了手脚,只攻不守。 这一来,却是苦了孙悟空。邓坤的招式也不巧妙,来来去去只是从上往下砸,或是从右往左扫,看得清清楚楚,但却不得不招架,每一次招架,孙悟空便觉得黄金棍中传来的力量雄浑无比,兵刃几欲脱手。正如一座大山往自己压过来,来势虽缓,却竟是无可与抗! 被连砸了十数下,孙悟空猛地跳开,叫道:“不打了,不打了!”同时有另一人也叫:“不打了,不打了!”众人惊奇的看去,说话的却是候聪,只见他指着孙悟空手中棍子,苦笑道:“再打下去,我的黄金棍就不能用了,那是我吃饭家伙,损毁不得!” 众人大笑。孙悟空甩甩酸麻的胳膊,苦笑道:“大哥好大的力气,小弟认输了!” 邓坤哈哈大笑。他这一笑,实是真心而发。原著中,牛魔王的神通手段比起孙悟空也只是半斤八两,但此时孙悟空仍是孙悟空,牛魔王却不是原来的牛魔王了,有巫妖佛道四门神通,有铸尸之法,更有一件神兵在手,比起原来的牛魔王不知强了多少倍,邓坤也不免洋洋得意,笑道:“十三弟也不必灰心,我只是年长力大,又占着兵器之利,才能占上风。” 孙悟空闻言,才又高兴起来,问道:“大哥现在的修为,到底是何等境界?恕小弟眼拙,看不出来。”邓坤道:“不瞒你说,我同练四门功法,现下妖族神通已然修到了玄仙下阶,**玄功与九转玄功也到了金仙上阶的境界,唯独巫族功法进境甚慢,只修到金仙下阶而已。” 孙悟空殷羡道:“大哥有这等法力,配上手里天下无双的神兵,只怕三界再无抗手了罢!” 邓坤摇头笑道:“天下大能之人何其多?单是佛道两门,便有无数高人,何况其上还有圣人。不过我这狼牙棒倒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你有所不知,我这狼牙棒,合了四般先天精华,重一万七千五百斤,天下无双四字,倒也勉强当得。” 孙悟空听了,又想起自己尚无趁手兵刃,怎不叫他羡慕不已。手里这黄金棍使得得心应手,却是从候聪处借来的,想了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颇不情愿的将棍子还给了候聪,只是目中恋恋不舍的神色,却是再明显不过。 邓坤看在眼里,说道:“十三弟可是因兵器烦恼?” 孙悟空道:“正是!” 邓坤道:“我知道这花果山铁板桥下,直通东海龙宫。你只要下去,寻着老龙王。他那里却有一件奇珍,与你有缘,可索了来,作为兵器,保你趁心。” 孙悟空奇道:“到底是何奇物?大哥又怎知此物与小弟有缘?” 邓坤微笑说道:“我自然知道!当年巫妖大战,共工怒触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阙了天河之水,倒灌人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却有一块矿石久炼不化,细看时,原来是一块九转镔铁。其时补天缺甚急,女娲娘娘无暇将之炼化,便赠予了太清圣人。是老子亲自在八卦炉中锻炼,前后费了二百年工夫,方才铸得此物。及后大禹治水,老子赐下此物,用以丈量深浅,镇压海藏。此物有名,唤作定海神针。我观此物与你大是有缘,合该你得。” 孙悟空听了,大喜道:“好!好!等我去来。”心里焦急,莫想坐得住,当即便跳至桥头,使一个闭水法,捻着诀,扑的钻入波中,分开水路,径入东洋海底。 一如原著所载,孙悟空到了水晶宫,与巡海夜叉通报了名姓。东海龙王敖广即与龙子龙孙、虾兵蟹将出宫迎入,两下见礼毕。孙悟空将来意说出,敖广不好推辞,本来也想学西游记小说中一般拿那些大砍刀啊,九股叉啊,方天画戟啊什么的出来敷衍一番,不料孙悟空像是未卜先知,啥都不看,开口就要定海神针。 敖广正傻了眼,后面龙婆道:“大王,我们这海藏中那一块天河定底的神珍铁,这几日霞光艳艳,瑞气腾腾,敢莫是该出现遇此仙也?若真如此,便与了他罢!”敖广没法,只好领着孙悟空至海藏中间,只见金光万道,乃是一根铁柱子,约有斗来粗,二丈有余长。 孙悟空上前,尽力伸两手圈住,比了一比,心中讶道:“大哥差了,这柱子如此粗大,如何能作兵器?”心里纳闷,口里不由自主喃喃道:“太粗太长些,再短细些方可用。”刚说完,那柱子就短了几尺,细了一围。孙悟空见了,又惊又喜,连忙再道:“再细些更好。”那柱子真个又细了几分,只有丈二长短,碗口粗细。孙悟空十分欢喜,拿出看时,原来两头是两个金箍,中间乃一段乌铁,紧挨箍有镌成的一行字,唤做“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 孙悟空心道:“大哥果然是见多识广,这宝贝果然如人意!”一把拿在手里,细细把玩,暗喜道:“这铁棒虽然比不上大哥的狼牙棒,但也尽够用了。” 孙悟空喜不自胜,将铁棒执在手中,坐在水晶宫殿上,对敖广笑道:“多谢贤邻厚意。不过当时若无此棒,倒也罢了,如今手中既拿着它,身上没有衣服相趁,也太寒酸!你这里若有披挂,索性送我一副,一总奉谢。” 这孙悟空不愧是天生的强盗,拿了一样还不心足。敖广本想推托,不料说了几句,孙悟空不耐烦起来,道:“真个没有,就先拿你试棒!” 好么,真面目露出来了,索要不成便要强抢了。 敖广无可奈何,只得敲金钟,擂铁鼓,唤来西、南、北三海龙王。钟鼓响处,果然惊动那三海龙王,须臾来到,敖广备言前事,说起那铁棒利害,不可用强。三海龙王也想不出辙,只好宽衣的宽衣,脱鞋的脱鞋,解冠的解冠,凑了一副披挂,让敖广拿进去给孙悟空。 孙悟空这才心满意足,穿戴整齐,道声“打搅了”,扬长而去。留下几个龙王,一个光着脚丫,一个只穿着里衣,一个披头散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说不出话来。 不说孙悟空在龙宫内耀武扬威,强索强要。邓坤站在桥头等候,心中也是思潮起伏,抬头看着天边浮云,暗道:“孙猴子从石头里迸出来了,七十二变他也学了,金箍棒他也得了,直到今天,一切事情皆如原来剧情一般。哼哼,不过后面的事儿怎样,咱们走着瞧罢!” 跪求推荐票 第五十章:先除掉敌人的耳目 话说孙悟空强盗行径,强索了那金箍棒、凤翅紫金冠、黄金锁子甲、藕丝步云履,其它几样倒也罢了,那金箍棒乃是孙悟空注定的兵器,这时初得了,真是万千言语不足以形容心中的欢喜。 原著中,那金箍棒与孙悟空相伴一生,闹天空,取西经,成就斗战胜佛,都是亏了这铁棒之功。此刻拿在手里,只觉得元神与这金箍棒隐隐生出共鸣,大有人兵合一的奇妙感觉,晓得自己是这神兵的真命之主,欢欣雀跃,一路分开水路,径回铁板桥头。 邓坤、明月与众妖王,都在桥边等候,忽然见孙悟空跳出波外,身上更无一点水湿,全身一副金灿灿的披挂,执着一条铁棒,笑吟吟走上桥来。邓坤笑着上前,道:“我说如何?果然得了兵器!快拿出来大伙儿瞧瞧!” 孙悟空满面春风,将铁棒竖在当中,对邓坤嘻嘻笑道:“大哥指点的好!这海里龙王确有宝贝。这铁棒,镇于海藏中也不知几千百年,龙王只认做是块黑铁,又唤做天河镇底神珍。今日有缘,遇着小弟,才不致叫宝物蒙尘。” 众兄弟围上来看,都是赞不绝口。候聪道:“真个好棍,将我那黄金棍也比下去了。三弟这一场缘法,真是叫人殷羡!” 袁洪举起铁棒晃了一晃,也笑道:“七弟说的是!这棍子着实是好,连我看了都眼热!也怪大哥说得晚。要是早说出来,我就先下东海拿了,哪里还轮得到老十三?”说罢摇头晃脑,似是遗憾无穷。众兄弟听他耍宝,都是哄堂大笑。 邓坤在旁,微笑不语。袁洪的话不错,凭着邓坤对剧情的熟悉,若是真要,就是一千个金箍棒也被他得了。之所以一直隐忍不提,正是要孙悟空得了这兵器。邓坤心里另有计较。一来他后世读小说时,也是孙悟空的粉丝,不忍心夺了他得心应手的兵器。这孙悟空若没有金箍棒在手,他就仅是一只会法术的猴子;但他一旦拿着金箍棒,他就只能是孙悟空,不可能是别个了。此时看到孙悟空执着棍子,威风凛凛,那形象当真便和邓坤记忆中的小人书所描的一样了。在这一点上,邓坤还是很有些情结的。 至于要孙悟空得金箍棒的第二个原因,却是至关重要。邓坤虽然下了决心要坏了佛教的取经好事,却不是要以蛮力硬碰硬。自己这一方势力虽然也颇为可观,但在对方两个圣人眼里,只怕连一盘菜都算不上。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把孙悟空藏起来,不让他去闹天宫,那西游取经的事就能不了了之。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可不只会干坐着等,要是找上门来砸场子,难道还要邓大官人学电视电影里面的脑残场景,一个人挡着门,叫嚣说你们谁要过去就踏着我的尸首过去?真要那样,估计人家还真不客气就直接踏着邓大官人的尸首过去了。要是说带着全部人马浩浩荡荡杀向灵山,和阿弥陀佛以及菩提祖师摊牌,说西游这玩意太高深,俺们不玩,你非要玩下去的话咱就跟你玩命,那更加纯属是找死,佛教那群人虽然饭菜是吃素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那加持神杵、七宝妙树只是放着好看的么? 是以邓坤的计划中,只是顺势而为。西游一事,他不但不会阻止,还要暗助其成,正要从中取事,使诡弄诈,一步步算计,将佛教的势力逐渐消耗掉。待得此消彼长,敌我双方势力差不多时,再来决战。孙悟空是应运之人,怎能两手空空?正是要他得了金箍棒,西游才能继续,邓坤的算计方能施展。正如这后面马上即将发生之事一般。 不过现在邓坤装得若无其事,乐呵呵的看着孙悟空爱不释手的摩弄着那铁棒,开口说道:“十三弟,你得了这宝贝,不啻平白长了许多本事!正是天大的福庆,该当要好好庆贺一番!” 孙悟空跳起脚,叫道:“说的是!说的是!我得这宝贝,全仗大哥指点之功,正当谢过才是!小的们,快快摆下筵席,等老孙与各位兄长喝个痛快,一醉方休!”众小猴儿们见了自家大王神威,也俱高兴,连忙广设珍馐百味,满斟椰液萄浆,大众饮宴多时,方才散去。 自此,三山一岛的众妖王与花果山中的孙悟空每日往来,今日你来拜访,明日我去叩门,日逐讲文论武,走盏传觞,弦歌吹舞,朝去暮回,好不欢乐。兄弟之间情谊,也日渐深厚。 一日,孙悟空又在本洞吩咐安排筵宴,请众王赴饮。也不知怎的,孙悟空这天兴致出奇的高,不多时,喝得酩酊大醉,大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邓坤见了,笑道:“小弟醉了,我们这便散去罢!” 孙悟空结巴道:“我不曾醉……还能再喝……” 众兄弟都笑,推盏道:“不吃了,不吃了,明日再来。” 孙悟空已是立足不定,说道:“既如此,。”说着踉踉跄跄当先往洞外走去。 众兄弟跟着他出去,谁知孙悟空醉得厉害,没走几步,挡不住酒劲上涌,斜斜倚在铁桥边上的松荫之下,呼呼大睡。邓坤看在眼里,暗道:“终于来了!西游记记载这一节,却没说具体是哪一天,倒叫我好等!”也不声张,对众兄弟道:“你们先回去,我在这里多呆一会。” 各位妖王这时也喝得有三分酒意,不虞有他,都驾云往三山一岛去了。邓坤又对花果山众小猴道:“你们大王醉了,莫吵醒他,由他睡,你们自去玩耍罢。我自在此照看他。”他是孙悟空大哥,众小猢狲们闻言,哪有什么不放心处?当下都告退去别处了。邓坤在孙悟空身边坐下,闭眼托腮,像是也在沉睡,暗中却将元神起在半空,静静窥探等候。 少顷,果然天目所见,平地刮起一阵阴风,现出两个勾死人的差官来,一般的死鱼眼,棺材板的身材,面无表情,手里各拿着铁索,走上前来,看都不看邓坤一眼,径自把铁索往沉睡的孙悟空脖子上一套,将孙悟空的魂灵拘离肉身。孙悟空神志不清,也不反抗,蹒跚着被那差官拖着下到地府去了。 邓坤等的正是这一刻,忙把元神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吊着两名差官。行了约莫顿饭时间,直跟到了一座城池前。那城上有一铁牌,牌上有三个大字,乃“幽冥界”。邓坤心道:“嗯!是这儿了。” 这时孙悟空渐觉酒醒,看清楚了身边情势,顿然醒悟道:“幽冥界乃阎王所居,我怎么到了这里?”那两差官道:“你今阳寿该终,怎能不来。” 孙悟空听说,大怒道:“我老孙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已不伏他管辖,怎么又敢来勾我?”那两个勾死人只管扯扯拉拉,恼了孙悟空,耳朵中掣出宝贝,幌一幌,碗来粗细,啪啪两声把两个勾死人打为肉酱,自己把脖子上的铁链解开。他这时发了性子,轮着棒,打入城中,把那些个守门的鬼卒,巡城的阴兵,打得个个夺路逃生,顿时一片大乱。孙悟空更不停手,一路打入森罗殿去了。 邓坤这时却现了身,悄无声息的入了城。此刻城里鸡飞狗跳,哪里有人有心思留意他。邓坤如入无人之境,也摸到了森罗大殿,远远在门口便听见孙悟空的咆哮声从里面传出来:“汝等既登王位,乃灵显感应之类,为何不知好歹?我老孙修仙了道,与天齐寿,超升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为何着人拘我?”想来是孙悟空在大骂那十代冥王。 邓坤只笑笑,却不从正门而入,绕到后面,自后门入内,直到了森罗庭院外面。这里是地藏王菩萨修行之处,他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推门,听见庭院中一个声音缓缓道: “进来罢!你算得一点不差,地藏王菩萨此时不在,正在外面暗地里察看那应运之人呢!” 行踪被识破,邓坤竟是毫不慌张,仿佛早就有所预料一般,当下推门入内。偌大的庭院中,空无一人,只有一张经案,下面伏着一头异兽,像虎,四肢却似羊蹄;像马,偏长着一条鱼尾。邓坤踏入庭院之中,说道:“你晓得我要来?” 那兽口吐人言,居然还先笑了一声,说道:“我若没有这点本事,你牛魔王此时日理万机,怎会花这等心力来寻我?”原来刚才那句话也是这兽说的。 邓坤点头道:“说的不错,那我的来意,你也应该知道了。” 那兽呵呵一笑,道:“你来杀我,我岂能不知?” 邓坤目露不善之色,一步一步向那兽走来,边走边说道:“你既然知道,为何不避?莫不成是设下什么圈套,故意引我入彀?”他暗将仙识放出,在周围探测了一番,发现并无埋伏。孙悟空此时在前殿大闹,将所有人都引过去了,包括邓坤心里最忌惮的地藏王菩萨――地藏王修为如何他虽然不知,但要是真和地藏王正面交手,不论胜负,都等于是向佛教开战了,纵然是今日能成功将地藏王坏去,也绝非邓坤此时所愿。 那兽说道:“我谛听不是暗箭伤人之辈,怎会有什么圈套?你且放心上前,要取我性命,便可动手。” 回答一下雪凋零寒书友和水瓶爱云的话,这位是洪荒大家,肋骨佩服的很。不过也说过,这个上古神话的体系其实很乱,山海经大荒北经有一段话:“大荒之中,有山名成都载天。有人珥两黄蛇,把两黄蛇,名曰夸父。后土生信,信生夸父。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逮之于禺谷。将饮河而不足也,将走大泽。未至,死于此。应龙已杀蚩尤,又杀夸父,乃去南方处之,故南方多雨。”看得很明显,夸父是在蚩尤之后死的。而大多数洪荒小说写的,夸父被十日所杀,才引发的巫妖大战,伏羲才转生人族,再有神农,轩辕。蚩尤是在黄帝那里死的。这个时间就不很对应。何况所谓的巫族其实本来也没有可考之处。刑天和蚩尤谁先出生,在肋骨看来不是那么重要。此外记载刑天的说法,最原始的出处是“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证明刑天不是和黄帝战斗而是和天帝争锋。肋骨其实也做过不少功课,发现如果要完全按照所谓“史实”来写,实在太难(古书记载的本身自相矛盾的也不少);梦入神机大神当然为我等后辈搭建了一个洪荒平台,但其中有一些与本书剧情抵触的地方,肋骨也只好在不改大方向的前提下修改一些细节,例如一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稍作修改,等等。希望各位海涵。 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两位的斧正,可以提醒肋骨把故事编写的圆满些,给二位加精华! 最后,有人催更……眼泪哗哗直流,肋骨已经很努力在写了。一天一更是可以保证的。 最最后,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推荐票…… 第五十一章:有时候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各位猜得不错,这伏在地藏王菩萨经案下的异兽便是西游记中的大龙套――谛听,只在六耳猕猴一章中惊鸿一瞥,此后再无出场。www.26dd.cn但就是这么短短一瞬间,这谛听已成了邓坤心头的大患,列在非除去不可的名单上的首位。 论法力道行,这谛听还差得远,便是此时的邓坤,伸出一个小指头也够摁死它十次八次的,但却有一项了不得的神通,原著中有分教:它若伏在地下,一霎时,将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五种十部之列,皆可以照鉴善恶,察听贤愚。它这门绝技,比六耳猕猴候聪的窃听**更加厉害万倍,候聪也只能听方圆千里左右的事而已。这家伙简直就等于是覆盖全球的间谍卫星,有它在,你啥时候上茅房出个恭,啥时候和美眉抛个媚眼,它只要想知道的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着实是天地生成独一无二的怪胎。 正是因为忌惮谛听,邓坤心中虽然对西游一事有全盘谋划,具体究竟如何行事,却从未对人提起过,便是对着至亲兄弟和明月也是一丝口风不露,绝不是信不过他们,而是生怕圣人了得,仙法难参,万一走漏了风声,徒惹杀身之祸。另外一个原因,便是碍着这谛听,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瞒不过它,教邓大官人如何敢开口?是以他讳莫如深,即使那日对孙悟空说出取经的黑幕,也仅是三言两语,只拣迫在眉睫的要紧事说了个大概,对于闹天宫时该如何应对,那西行中遇到的八十一难该怎样处理,以及计划中如何对佛教下黑手敲闷棍的诸般安排,半字都未提,心中实在是怕了谛听。 谛听有此神通,偏生它又是属于佛教的阵营,在地藏王菩萨座下效力,邓坤要算计佛教,怎能容忍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手的眼皮子底下?虽然现在估计它还没有把注意力无时无刻放在自己身上,但始终是一个定时炸弹,必须要拆除不可!所以正是趁着孙悟空大闹幽冥地府,将所有人注意力吸引过去是,邓大官人却偷偷的摸进来,要杀谛听。 此时森罗庭院无人,只有邓坤与谛听,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邓坤想到此处,目露凶光,挚出了狼牙棒,往谛听走来。谛听仿佛是早有觉悟,伏地一动不动,既不逃跑,也不作声,只眼睁睁的看着邓坤这个死神步步逼近。 邓坤走到谛听跟前,狞笑着将狼牙棒高高举起,这棒只要落下,谛听顿时变为肉酱。谁知谛听此时居然抬起了头,正视邓坤双眼。邓坤发现谛听的目光中毫无惧色,一片坦然,邓坤微微一怔,诧异道:“我这便要将你坏去,你难道不怕?” 谛听微微一笑:“你我份属敌国,要杀我也是应当。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怕又何益?” 邓坤听它说起“份属敌国”,心下登时一震,暗道:“它果然知晓!”当下哼了一声道:“说得好,今日你身死,也怨不得我。”说罢握着狼牙棒的五指紧了一紧,就要挥下。 谛听无惊无畏,只是淡淡一笑。 不知怎的,邓坤觉得它此刻眼神里竟隐约带着一种解脱的意味,一时间这大棒便落不下去,缓缓又放了下来,又一转念,咬牙告诫自己道:“不可心软!”复又举起,望着谛听的表情,终究还是打不下手,心里天人交战,不知不觉又把手里狼牙棒垂下了,如是再三,谛听还是好端端在趴在面前。 谛听见他如此,开口道:“只这等妇人之仁,毫无决断,怎成得了大事?” 邓坤闻言,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还觉得很是啼笑皆非,自己是来打杀谛听的,反吃它教训了,好像自己不打杀了它就不是男人似的,复又觉得奇怪,这谛听看来早知道自己要来杀它,看它那样子,竟像是凑上来送死的。邓坤甚觉狐疑,欲杀又下不了手,欲走又心有不甘,一时茫无头绪,突然指着谛听喝道:“谛听,你是异兽,虽然未归人道,不曾化形,还是属于妖类。为何弃明投暗,与那佛教为奴?” 谛听就算面对刚才的死亡威胁,性命悬于一线之间时,情绪都是平静无波,听了邓坤这一问,竟尔微微发抖,沉默半晌,终究说出一句话来:“身不由己,为之奈何?” 邓坤大奇,问道:“身不由已?怎么说?” 谛听叹了口气,道:“你不知我根脚。昔日盘古开天地,身殒而化万物。盘古大神肚脐所化成的一片血海,方圆几万里,血浪滚滚,鱼虾不兴、鸟虫不至,天地戾气全都聚在了此处,唤做幽冥血海,我本是这幽冥血海中生出的妖族生灵。及后巫妖两族兴起,十二祖巫中的后土祖巫得天道感召,身化六道,开辟了这幽冥地府,让众生魂灵有一个轮回之所……” 这一节,邓坤后世读洪荒小说时也曾看过,后土祖巫弃了祖巫之身,化成六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朝六道成,后土不复巫。”事实上正因为如此,当年十二祖巫之数不得全,只得临时找了一个大巫充数,发动十二天都煞神大阵与妖族决战,阵法有了破绽,才让太一的残魂有机会逃脱,否则定是神魂俱灭的下场,又哪会有邓坤于山河社稷图内遇太一之事? 这故事虽然引人入胜,但此时不是个听的时候,那外面的地藏王不知什么时候便要回转,哪有时间听它喋喋不休,邓坤冷哼一声,道:“你有什么话,快快说来,不要误我时间。” 谛听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地藏王一时半刻不得回来。你且听我说!” 这也真是莫名其妙,邓坤居然不由自主的对这本是敌对的谛听生出信任,觉得它不会害自己,听它这等说,也安下心来,点头问道:“你刚说到后土化六道,只是这与你相助佛教又有何干系?” 谛听续道:“后土化成六道,肉身不复存在,这是大勇气,大牺牲,由此也得了大功德。后土身殒之时,竟生出了巫族不可能生出的元神,散落于这幽冥地府各处,永世共存。” “这幽冥地府开立,将血海也包括了进去,其时后土的一部分元神灵智,机缘巧合,附在了我身上,使我得了这三界独步的能耐,立一处,天下众生,事无巨细,皆能知之。” “我得了这神通,仍是懵懵懂懂,每日只是混沌。一日碰见一人,言道我与他有缘……你可知这人是谁?” 口头禅如此熟耳,邓坤已然猜到了**分,道:“莫不是西方教准提圣人罢?” “正是,不过他现在叫做菩提祖师。圣人之威,果然难敌,我根本无法抗拒,纵使逃跑也不可得。我被他拿了,在身上下了禁制,连元神也为其所控,只能任由驱策。不仅如此,他又怕我性子刚烈,或要寻死,又加了几下手段,现下的我,不但不得自由,连自尽也是奢望。” 说到这里,谛听的眼睛看向自己后腿,邓坤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来不曾发觉,此时方才看到,谛听的后腿被一条粗大的链子拴在经案的一角,顿时大悟:这谛听元神被禁制,身躯被束缚,的确是连求死都不能,不禁深恨准提手法下作,不是圣人行径,激愤之下,也不多想,伸出手就想去解开那锁链。 “不可!”谛听连忙阻止道:“这锁链上有菩提法力,你一解,他即知之,岂不是反遭其害?”它苦笑一声,续道:“何况,光解得这锁链又有何用?我元神之本源还掌握在佛教手里,此刻正交由地藏王保管。便是无此锁链拘束,我又去得哪里?” 邓坤听它这等说,心知确实如此,现在毫无办法,只好又缩回手去。又听得谛听说道: “我也是妖族之身,血性未失,早就宁可一死,得一个解脱,也胜似在这境地中不生不灭。你来杀我,正求之不得,你还来问我怕不怕?”谛听垂下头去,道:“你快动手罢!你这一动手,不是杀我,反是救我了。” 听了这一番话,邓坤杀意全消,叹口气道:“你也是个可怜人,我怎忍心杀你?”又扬起眉毛来,说道:“你虽身不由已,情有可原。但只虚与委蛇,出工不出力,敷衍于他罢了,却是不该相助他与妖族为难,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谛听哑然失笑,道:“我几时助他和妖族为难了?” 邓坤一下愕然,细细一想,果然如此,即便是西游记里,谛听已明知道假扮孙悟空者是六耳猕猴,却不说破,只推说幽冥之神法力不够,不肯多言。其实当时放着地藏王菩萨在,和孙悟空合力,六耳猕猴绝对不是对手,这般想来,难道这谛听果然身在曹营心在汉,真的还是个好同志?邓坤心里疑虑尚未尽去,只把眼来瞧谛听,闭口不语。 只听得谛听又说道:“我虽然只能听见你说出口之言,但仍能鉴貌辨色,即使你隐忍再深,我也知道你心中在谋划一件天大的事情。若我所猜不错,这所谋者定然是西方佛教罢?” 邓坤听了,眼中精光现出,沉声道:问道:“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事?” 陪客户吃饭,晚了更新,抱歉。 说到做到,每天至少一更,平时基本在八点到十点间。 回答书友∑夜之子的话,国师王的台词是肋骨欠考量,谢谢指出,那个天堂……实在是不应该有的。呵呵。以后肋骨会更加注意语境。 希望各位继续支持。 第五十二章:孙悟空的涂改液 谛听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多少,但你和几路妖王的商议,以及和孙悟空的言谈,我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你着意掩饰,也可知你所谋者大,而且对于天道大势和将要发生之事,似有未卜先知之能,这一点,让我好生奇怪。你本是通天圣人座下的奎牛,无甚奇处,但此时所作所为,绝非一只坐骑所能。我敢说一句,今日的牛魔王,绝对不是原来的奎牛。” 邓坤只听得心头乱跳,强自压抑,问道“你这些话,还对何人说过?” 谛听笑了一声,道:“勿慌,我已说过,我从未和妖族为难。我也是妖,绝不跟自家人作对。这些话,我只今日和你说了,并未在人前提及,你可放下心来。” 邓坤眼睛望向谛听,一字一顿道:“之前未提,日后又如何?” 谛听失笑道:“这又何苦?你只需出手将我坏去,岂不是一了百了,永除后患?” 邓坤摇头道:“你既然不相助佛教,我为何要坏去你?”他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与佛教作对,原本不过是想救我自己的性命,此刻手上势力大了些,所以胃口也大了些,想尽量多救些妖族同道,不致殒落在天道之刃下。你也是妖类,只要不是自甘堕落,便是我血肉同胞,我今日虽救不得你,但也绝不会杀你,只希望你也好自为之。” 谛听闻言,全身大震,抬头向邓坤凝视良久,说道:“好罢。我可赌下咒来,你身世之疑,以及你所谋划之事,我绝不向外人道出半句。日后即使有人询问,我也将尽力替你掩饰周旋,暗助你成事。如有违此言,教我……” “不必了!”邓坤开口打断它的话,说道:“你若真有此心,纵然不赌咒也会行;若是假意,赌咒也是虚言。我牛魔王今日便信你一回。信的不是你谛听,信的是我妖族的本性!”说罢,邓坤收起狼牙棒,转头迈开大步,就要离开。邓坤走出数步,忽又想起一事,旋身问道:“你元神在地藏王手里,此事可有法能解?”谛听一听,两只猫一般的眼睛蓦的放出精光来,却又即时隐没,无奈叹道:“法子是有,却是太难。我元神控在地藏王手里,只需原主身殒,我便可得自由。” 邓坤说道:“如此说来,是要我将地藏王坏去了。” 谛听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说是这般说,只是谈何容易。整理提供地藏王的修为不在四大菩萨之下,也是个坐莲台之人,你此时尚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所谓四大菩萨,便是佛教中普贤菩萨,文殊菩萨,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四人,俱是法力高强的上阶玄仙,地藏王如真像谛听所说不在他们几人之下,那当真令人头痛之极。至于坐莲台一说,乃是佛教中上位者的说法。阿弥陀佛的前身接引道人本有镇教先天至宝十二品莲台,万仙阵收龟灵圣母时,无意中放出了噬血蚊,将十二品莲台吃了三品去,剩下的这九品莲台,正是要应着佛教大兴之数,东渡中土。 这一节,封神榜上有分教:九品莲台登彼岸,千年之后有沙门。这坐莲台者,乃是四佛祖,五菩萨。四佛祖是燃灯古佛、释迦牟尼如来佛祖、药师王佛和东来弥勒佛祖;那五菩萨正是言及那五人。这九品莲台之数,并非只是为了坐着好看,那十二品莲台号称三界防御力第一,虽然此时剩下九品,也是非同小可。人坐在上面,非顶级先天灵宝级别的法宝不能损伤,而且九品莲台属于先天至宝,能调动一部分天道之力,实是不容小觑。 当日燃灯与陆压相斗之时,尚未真正得了过去佛的位子,是以这莲台还不曾赐下,否则即使陆压法力比燃灯高出一筹,只怕胜负之数还未能言。 身为上阶玄仙,又有莲台这等至宝,以邓坤现在的实力,正面挑战地藏王是不用想了。殊不知邓坤心里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佛教中人光明正大的比拼,心下盘算一阵,说道:“我知道了。此时言之尚早,以后自会寻机会还你自由。”顿了一顿,又道:“你千万不可有寻死之心。留得此身在,自有重见天日之时。我先去了!” 谛听身子不住颤抖,似在压抑心中的激动,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邓坤也不再多言,快步出了森罗庭院,临走时将后门依样掩好,就像不曾有人来过。 邓坤出了庭院,更不停留,将身化为一道白光,霎时离了地府,径回那铁板桥边,元神归位,身子轻轻一展,站起来,心道:“叨扰了这大半天,算来孙悟空也该回来了。” 果然过不多时,孙悟空悠悠醒来,一睁开眼,拊掌大笑道:“造化,造化!” 邓坤心里雪亮,却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问道:“何事如此欢喜?” 孙悟空哈哈大笑道:“大哥不知。刚才我酒醉之时,被两个勾死人的差官拿到森罗地府去了。那不长眼的阎王,言我寿只有三百四十二岁,合该善终。俺老孙修成仙道,哪里伏他管?是我拿出棒来,打了一通,吓得他们个个魂不附体,我又叫他们拿出生死簿来,反是有我妖族名字的,统统用朱砂划了。以后我们都得长生了!” 邓坤听了也不禁有些流汗。原著中孙悟空也不过是涂了猿猴一类的名字,远远没有这么大手笔一次把妖族的名字都划掉,难怪用了这么长时间。只是这么一来,妖族中人尽皆多寿,和原著大不相同,难道这就是自己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 孙悟空正自得意,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大哥,我勾画生死簿时,倒发现一件奇事。” 邓坤见他说得郑重,不由问道:“何事?”孙悟空道:“我翻看生死簿时,我等名字皆在上面,各有寿算,例如小弟我的是三百四十二岁。细看时,大哥的名字也在其中。” 邓坤失笑道:“这是什么奇事?我们未受仙箓,天上又不曾册封,还算不得仙人。生死簿上有名字,也是寻常,何必大惊小怪?” 孙悟空摇头道:“这还不奇。奇就奇在,大哥名字后面的寿数,与别人不同。最初写上的是三千五百二十五岁,却被涂去了;后来又写上了五千二百六十岁,也被涂去了;之后却没有写上岁数,就这么空着。我翻遍了生死簿,唯大哥一人如此,只不知为何?” 孙悟空说来只是因为觉得蹊跷,倒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邓坤听了却是脸色大变。他怎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三千五百二十五岁,算时间,应该正是当天邓坤穿越夺舍之时,原本的奎牛之岁数。邓坤既然夺舍,原来的奎牛便是等于殒命了,所以正该是这一年寿终。至于那五千二百六十岁之说,算来应该是西游之时,牛魔王被降服带回灵山的时候。原本的牛魔王下场如何,小说中并无提及,但想来即使不伤命,也如当初的无支祁被囚在淮井中一般,永世不见天日了,这样想来,那时算是牛魔王的死期也无不可。只是如孙悟空所言,那两个日子,皆被划去,这又是什么意思?邓坤心里乱作一团,不知这到底是祸是福。 邓坤的异状,孙悟空未加留意,又自洋洋得意起来,道:“我也不去想那么多,总之见了大哥名字,便将它划去了。管他应该是多少岁,现在都不成问题了!哈哈哈~~” 邓坤又想了一会儿,终究是茫无头绪,骤然听得名字已划掉,心道:“是了,我又何必执着在此?我已有玄仙修为,寿数岂是区区生死簿所能拘管?只要我谋划能成,纵然生死簿上说我明日就死,我倒要看谁能收我;要是我谋划不成,即便写我寿与天齐,也是镜花水月。”当下不再管它,却按着原来早就想好的法子,脸现忧色,道:“十三弟行了此事,却是差了!” 孙悟空不解,问道:“如何差了?” 邓坤道:“他来勾你,你有本事,自脱身罢了。他勾不得你一人,也无甚妨碍。但你将天下妖族尽皆除名,坏了轮回均衡,这等大事,他怎敢瞒上?定要上奏玉帝,到时岂不是多事?” 孙悟空不以为然,说道:“怕他何来?放着这里数万小猴,和我这条铁棒,他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何况还有三山一岛各位兄长在,还能吃了亏去?” 邓坤微笑点头道:“你若有事,我等定不会坐视。你既做了这事,那玉帝绝不能视若无睹,我想近日必有分晓。天庭的势力深不可测,倒也不可轻敌。他若来攻,倒还罢了,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最怕他使些下三滥伎俩,却是难防。倘若当真如此,你切不可莽撞,先来金鳌岛与我商议,再定行止。” 孙悟空得邓坤调教,此时的性子也磨平了许多,不如原著中那么毛躁,听了邓坤的话,情知是为了自己好,连忙答应下来,记在心上。邓坤话锋一转,又道:“十三弟你此举,实有大恩于天下妖族,真是无上的功德了!” 孙悟空得他称赞,喜的眉花眼笑,嘿嘿的合不拢嘴,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邓坤暗笑,心道:“这一来,太白金星也将很快带来玉帝的旨意了。不错,不错,一切尽在吾掌握中。” 谛听不是拿来当坐骑的,而且小牛马上就要收辟水金睛兽了,至于怎么收,肋骨卖个关子…… 今天周末,肋骨待会再发一章。以后平时周一至周五保持一章三千字以上更新,周末双休,争取两更。不过这个也是跟着国家法定假期来定的。例如明天虽然是星期天,但要上班,就只好3k党了。 希望大家多给点推荐票啊! 第五十三章:公务员待遇?不稀罕! 不说孙悟空欢喜。那天上却是闹作一团,先有敖广上表,奏言“花果山生水帘洞住妖仙孙悟空者,欺虐龙族,强坐水宅,索兵器,施法施威;要披挂,骋凶骋势。惊伤水族,唬走龟鼍。”恳求玉帝发兵收灭,直说得好像孙悟空不诛,这四海就不得安宁似的。 玉帝刚安抚了敖广,后脚秦广王又来,带来了地藏王菩萨的奏章,言明孙悟空“逞恶行凶,不服拘唤。弄神通,打绝九幽鬼使;恃势力,惊伤十代慈王。大闹森罗,强销名号。寂灭轮回,各无生死。”简直罪无可恕,请玉帝马上发兵讨伐。 玉帝正要掷下旨意,兵发花果山,这时仙班中转出一个人来,言道不必兴兵。 原来此人是太白长庚星,俯伏启奏道:“上圣三界中,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臣启陛下,可念生化之慈恩,降一道招安圣旨,把他宣来上界,授他一个大小官职,与他籍名在箓,拘束此间。若受天命,后再升赏;若违天命,就此擒拿。一则不动众劳师,二则收仙有道也。” 玉帝一听这话,登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也不说发兵了,大喜道:“依卿所奏。”即着文曲星官修诏,派太白金星招安。 列位,你道这是为何?这一些细节,邓坤后世看西游之时,时常觉得有些不合情理,心想这玉帝耳根子也未免太软,太白金星两次说招安,他都即时答应,毫无上位者的决断――就他这德性,怎坐得稳天帝的宝座?待得自己身入其境,了解诸般隐秘,才知道原来玉帝也不过在演一出戏而已。其实玉帝早与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有约在先,要顺应天道,让西行取经一事顺利完成,好使佛教千年大兴。两大圣人与玉帝三番四次相商,早就计划已定,此时所作所为都是在埋伏笔,作铺垫,让孙悟空成为完成西游的合适人选。 要说这圣人的谋算还真不简单,西游记里面记载得分明。现在之所以不兴兵讨伐,只因未是时候。在阿弥陀佛及菩提祖师的计划中,孙悟空虽然厉害,但西行路上的妖魔们也不是泛泛之辈,到时少不免要倚靠天庭的势力帮忙。否则只靠孙悟空一个人一条棒,唐僧再过十辈子也到不了西天,所以孙悟空在天庭的人脉是不可少的,要不然上天庭搬救兵时,没有几分面子,谁买你的帐?现在官位未封,脸未混熟,天庭的人都不知道孙悟空是谁,假如马上派兵下界,就算成功抓了孙悟空,后面西游之事却如何开展? 所以这官是要封的,还不能封小了,封小以后叫人帮忙人家不鸟你啊!但要说马上封他作个“齐天大圣”,却又不能服众,所以正要先封他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两位圣人把孙悟空的脾性俱都摸透了,也不怕孙悟空不入彀。只要寻个机会和孙悟空说明你老人家这所谓的官儿其实狗屁不是,以他的性子,肯定吞不下这口气,定要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下一步计划便可施展。这其中环环相扣,一步一步行来,毫无斧凿痕迹,当真是圣人手段! 这太白金星正是和佛教穿一条裤子的,早就和玉帝商议停当,一见玉帝说要打,马上跳出来提议招安。两人都是心照不宣,按着既定台词去演,只瞒着这满朝文武众仙而已。 当下太白金星领了旨,出南天门外,按下祥云,直至花果山水帘洞,对众小猴道:“我乃上天差使,有玉皇大帝圣旨在此,请你大王上界。快快报知!”洞外小猴,一层层传至水帘洞深处,道:“大王,外面有一老人,背着文书,说是上天差来的使者,有圣旨请你也。” 孙悟空闻言,自忖:“难道是玉帝知道我涂改了生死簿,要来讨伐,使人来下战书不成?”听说来的是个老头儿,想想又觉不是,心里疑惑,便道:“请将进来。” 小猴儿们得了令,忙把太白金星引入洞中。太白金星见了孙悟空,说明来意。孙悟空疑虑更添,心道:“怎的不是发兵来攻,反要封我为官?莫不成真如大哥所言,那玉帝另有诡计?说不得,要与大哥好生商量一番才是!”他此时对邓坤颇为信服,谨记其言,便对太白金星笑道:“累你远来,我当尽地主之谊。”叫道:“小的们!安排筵宴款待。” 太白金星忙道:“圣旨在身,不敢久留,就请大王同往,待荣迁之后,再从容叙也。” 孙悟空眼睛一转,又笑道:“既是如此,便请老官儿先往,我收拾收拾,随后便来。” 太白金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又等着回去复命,说道:“玉帝着我领大王同去,怎敢独回?大王无须收拾,所需之物天庭一应俱全,这就跟我上界去罢!” 孙悟空笑道:“老官儿,不瞒你说。我是个会走路的人,有筋斗云,一打十万八千里路,霎时可到,绝不致贻误了事。这样罢,你先前往,我与你在南天门相会,如何?” 太白金星听了他一个筋斗能打十万八千里,不禁有些吃惊,暗道:“这猴子恁的了得,果然不愧是佛祖点名之人!”没奈何,只得道声:“那我先去,望大王速速赶来!” 孙悟空笑道:“一定,一定!”送了太白金星出洞,目送他驾云上天而去。 送走了太白金星,孙悟空将身一纵,眨眼间到了金鳌岛。这路他已走的熟了,绕过金鳌岛的阵眼,径自到了碧游宫见邓坤。 邓坤闻得孙悟空至,连忙迎入,听了太白金星邀上界一事,哈哈大笑。孙悟空不知他笑什么,急道:“那金星还在等我去哩。大哥快教我如何应对罢!” 邓坤止住笑声,道:“不妨,我心里有数。你这去,决计无碍,玉帝是真的要封你个官当当,倒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你可放心!” 孙悟空闻言大喜道:“大抵是那玉帝老儿怕了我,心想胜我不得,便来招安。如此甚好!我这两日正思量要上天走走,如今不但如愿,还能做官。到时小弟在天庭执掌权柄,叱咤风云,兄长们脸上也有光彩。真是妙极,妙极!” 邓坤摇头笑道:“你莫高兴的太早,我观那玉帝绝不能封你做什么大官。” 孙悟空奇道:“此话何解?” 邓坤道:“我此前已然派人去探听了,这天宫现在各宫各殿,各方各处,都不少官,只是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你此番前去,玉帝多半会封你做个弼马温。”(众妖王:你啥时候派人探听去了,咱们咋不知道?邓坤:……滚一边去,我说有就有……孙悟空:……大哥好深奥!) 孙悟空听得邓坤早有准备,心下对其更为钦佩,心道邓坤深谋远虑,样样事都考虑在前头,这大哥还真没白认,闻得“弼马温”之名,又是不解,问道:“那是个什么官衔?” 邓坤道:“官名就是此了。” 孙悟空又问:“此官是个几品?” 邓坤摇头道道:“没有品从。” 孙悟空喜道:“没品,想是大之极也。” 邓坤失笑道:“不大不大,只唤做未入流。” 孙悟空大惊道:“怎么叫做‘未入流’?” 邓坤道:“末等。这样官儿,最低最小,只可与他看马。似堂尊到任之后,这等殷勤,喂得马肥,只落得道声‘好’字;如稍有些差池,还要见责;再十分伤损,还要罚赎问罪。” 邓坤这一番言语,本是那养马的监官说与孙悟空听的,此时被他移花接木,先一步尽数告诉孙悟空。果然孙悟空一听,顿时心头火起,咬牙大怒道:“这般藐视我!我在那花果山,也是称王称霸的人物,怎么哄我替他养马?养马者,乃后生小辈下贱之役?不做他,不做他!” 邓坤一乐,心道这话换了一个人说出来,听的人还是一般的反应,连回答的话都一字不改,却又收敛了神色,对孙悟空道:“做!这正是你的好机会,怎么不做?” 孙悟空不得要领,问道:“替人养马,怎的是好机会?” 邓坤道:“你可还记得我和你说的妖族三劫之事?你是应运之人,这也是佛教算计的其中一部分。他下了一着,你岂能不应?你只需……”接着微笑着说出一番话来。 孙悟空听了,大笑道:“原来大哥早有预料,如此我就是去替他养马,也不枉了!好,好,好,我这便去来!”打个躬,一个筋斗,咻的不见。 那边厢,太白金星回转天庭。他上了年纪,脚程不快,刚刚望见了南天门,见到一人立在前面等候,笑嘻嘻的踏在云端,不是那美猴王孙悟空是谁。太白金星大喜,道:“大王果是信人!”连忙带了孙悟空入灵霄宝殿面圣。果不其然,玉帝问了左右,天庭中各部都无缺,只有弼马温一职尚未得人,便封了孙悟空。孙悟空得了邓坤授意,只是心里冷笑,也不表现,唱喏谢恩,自去御马监任职去了。 这边邓坤安排了孙悟空上天,心道:“时候也到了,我也该去见见那一位了。”也不惊动旁人,只孤身一人腾云而起,往天边去了。 嘿嘿,第二更奉上,推荐票给肋骨吧…… 各位可猜出来小牛去见的是谁? 第五十四章:行行出状元,养马也有出头天 上回说到邓坤驾云上天,他脚程本快,此时修为大进,更是迅捷,虽然还比不得鹏魔王的天生异禀或是孙悟空的筋斗云,但已是旁人难以企及的速度,仅是刹那间,天庭的南天门已然在望。邓坤却看也不看一眼,继续向上飞去。 越过天界,便是天外之天,不属于三界之内,景观又大不同于别处。 原来盘古开天辟地,只在无穷无尽的混沌中开出了一部分,出了这个范围,外面仍是无穷无尽的混沌。邓坤牛不停蹄,一直上到三十三天外,只见四周一片朦胧,充斥着茫茫的灰黄之气,东南西北难辨,地水火风杂乱无章。 更有无数小星辰,大小跟一座座山峰相似,带着凄厉风声呼啸而过,乱飞乱撞,两两相碰时又碎裂成若干陨石,拖着长长的火光尾巴散落到各处。身处其中,稍不留神就会被撞个正着,纵然是仙体也当不得几下,着实是步步惊心,凶险无比。 要是还在金仙级别,到了这里,邓坤也就只好回头了,否则大有可能要交代在这儿,好在他已经修到了玄仙境界,运起神通,看准星辰陨石的来势,能闪就闪,不能闪的就拿出狼牙棒来使蛮力打破。只是砸了几下,震得邓坤呲牙呲嘴,这才明白为什么说要去三十三天外的圣人居所,非玄仙以上修为者想都不要想,果然不是开玩笑的! 闯过了陨石洪流,邓坤也觉得有些乏力,损耗颇巨。抬眼望去,见有一座宫殿悬在半空之中,恍如天空之城。宫门紧闭,却是一派宁谧祥和,与周围的恐怖光景截然相反。此处离紊乱星辰的主流已有一段距离,偶有寥寥陨石飞至,还没靠近,已经如同雪狮子向火,消融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这宫殿外面有一圈看不见摸不着的护罩一般。邓坤心里明白,这是圣人效法盘古,使**力在混沌中开辟出的天地,当下面露笑容,加快了脚步往那宫殿处飞去。看看近了,驻住云步,朗声说道:“截教弟子邓坤,求见八景宫圣人,拜求赐见!” 不多时,宫殿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中年道人,缓步而出,见了邓坤,打个稽首道:“邓道友,圣人传你入内相见。” 邓坤心里大喜,暗道不出所料,老子果然肯接见,把握又增了几分,对那道人还礼道:“道兄可是玄都**师?久闻大名,今日相见,真是三生之幸。” 玄都**师闻他称赞,毫无得色,只淡淡道:“道友谬赞了。请随贫道来。”转身先往宫内走去。邓坤跟在后头,心下暗赞道:“这玄都**师在封神西游都未出过手,声名不显,但观他神气内敛,英华不露,至少已经是玄仙上阶的修为,估计比燃灯那老小子还要强些。这天下能人真是何其多!” 随着玄都入内,邓坤边走边四下观望,这里虽是圣人居所,装饰摆设却都是极简朴,但样样物事皆存四象,分两仪,阴阳并立,无一不与大道相合,较之金鳌岛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在赞叹处,穿过一条走廊,廊下一根柱子上拴着一头青牛,眼睛一亮,对玄都道:“道友稍待。”不等玄都发话,快步上前,对那青牛笑道:“兕兄别来无恙?” 那青牛抬起眼望向邓坤,口吐人言,疑惑道:“你是何人,怎认得我?” 诛仙阵与万仙阵中,通天教主与老子两番交手,二人便是分别坐于这青牛与邓坤身上,虽然当时邓坤还是奎牛之身,现在已化人形,但与青牛还算是打过几次照面。只不过这青牛性子浑浑噩噩,时间又隔得有些久了,陡然见到化了人道的邓坤站在面前,一时就认不出来。邓坤笑道:“小弟与你俱是一家,怎不认得?” 这时玄都也走了过来,对青牛道:“你是青牛,这位截教的邓道友是奎牛,之前也已见过面,你难道认不出来?” 他这番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恐怕是对邓坤莫大的侮辱,要知道妖族化形之后,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破他的本体。正如原始天尊就曾当着截教弟子的面说“羽毛禽兽”,凡这般说话的,皆是带着蔑视羞辱的意味。妖族中人听在耳里,少不免要做过一场,是以三界之人,通常也不会说这种明着打别人脸的话。不过这玄都说出来,脸上神色一点不变,仿佛就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丝毫没有讽刺的意味。 邓坤听在耳里,倒也并无不快,他后世穿越来的人,不像这时代的人那么死要面子,何况他分得轻重,此时若是露出一点失态,便是落了下乘,于他要行之事大大不利,当下只是哈哈一笑,道:“不错,我也是牛,想来是兕兄贵人忘事,不记得小弟了。”说着现了原身,是一只奎牛站在面前。 青牛一看,登时认出,笑道:“原来是你!” 阐截相争时他们两个虽份属两个阵营,但当时是圣人之争,和他们两只坐骑也没什么直接干系,说不上是对头,现下时过境迁,见是同类,反而自有一番亲切。玄都在旁见邓坤毫不做作,洒脱自然,不由得暗暗点头。 邓坤复了人身,正要对青牛再说几句话。玄都道:“太清圣人在里间等候,道友还是先随我来。” 邓坤闻言,对青牛道:“小弟先去面见圣人,以后有机会再与兕兄相叙。” 青牛笑道:“你去,你去,我等你。” 邓坤点点头,对玄都道:“道友请带路。”随玄都往里走去。 玄都带着邓坤径入八景宫主殿,说是主殿,只有石几一张,蒲团一个,再无其它摆设,一名道人端坐蒲团之上,双眼微闭,虽然面目老迈,而无龙钟之态,皱纹纵横交错的脸上光泽红润,如同少年,须眉头发却皆是全白。这人邓坤认得,即时倒身下拜,口中道:“截教弟子邓坤,见过太清圣人,愿大师伯圣寿无疆。” 老子也不睁眼,只把手虚抬,道:“起身。”邓坤依言而起,玄都对老子施了一礼,侍立在旁。老子续道:“阐截道统之争,已告一段落,杀劫业已完结。你今日来见我,所为何事?” 邓坤心道:“莫非得道高人都要如此故弄玄虚?我的来意,你难道猜不出来,若是猜不出来,你怎会见我?你要绕圈儿,我就给你来个单刀直入。”也不拐弯抹角,说道:“不敢有瞒大师伯,弟子此来,只想求问一事。”眼睛望着老子,沉声道:“对于佛教千年大兴的气运,不知大师伯怎样看待?” 话分两头,天庭之内,孙悟空封了弼马温,自来御马监任职。有天马千匹,乃是骅骝骐骥,辏駬纤离;龙媒紫燕,挟翼骕骦;駚騠银忑,祢珝飞黄;辚骒翻羽,赤兔超光;逾辉弥景,腾雾胜黄;追风绝地,飞皞奔霄;逸飘赤电,铜爵浮云;骢珑虎剌,绝尘紫鳞;四极大宛,八骏九逸,千里绝群。孙悟空查看了文簿,点明了马数。本监中典簿管征备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马匹、扎草、饮水、煮料;监丞、监副辅佐催办。孙悟空依邓坤所教,昼夜勤劳,滋养马匹,日间喂料放草,夜间看管殷勤,将一匹匹天马尽皆养得肉肥膘满。那些天马与孙悟空日见亲近,见了他,泯耳攒蹄,在身旁挨挨擦擦;无论离槽多远,一听孙悟空呼哨,即撒了欢的跑过来,俱听他使唤,鞭梢一指,便听令而行,一应无差。 久而久之,那些天马只听孙悟空一人的,旁人驱策都是不理。一次火德星官奉旨办差,要骑马下界,还没上蹬,孙悟空在旁边一声低哨,那天马猛地一声长嘶,人立起来,把个火德星官踤了个倒栽葱,差点儿没给门牙碰断两颗。孙悟空只躲在暗地里偷笑。 本来原著中,孙悟空做这弼马温不过半月多,充其量也就是十来二十天,现在这一回,却是做了两月有余。其间那些监事得了太白金星的指示,也三番四次的装作无意间透露,言明这弼马温一职其实根本只是个马倌儿,算不得什么官,本料孙悟空定要反出下界。谁知孙悟空竟像是铁了心,任凭你明说暗示,只好像听不懂,每日依旧做事,一点没有跑路的迹象。这让如来,玉帝和太白金星几个好生纳闷,心想这也太不符合人物性格了罢! 看看西游的时辰越来越近,没奈何,太白金星只好私下唤来木德星官,嘱咐他如此如此。翌日,木德星官前往御马监,颐指气使,抓着小小由头,借题发挥,大骂孙悟空怠慢,并说像孙悟空这种不入流的屁大官儿,自己一只手指就能摁死,言谈中句句带出孙悟空的官位和他比起来天差地远,给他捧靴子都不够格。 孙悟空冷眼看他上蹿下跳,卖力表演,也不动气,心里好笑,道:“时候也差不多了,我便去罢!”佯装大怒道:“你这种小人,官位竟还在吾上?玉帝老儿欺人太甚。老孙不做了!”(木德星官:还好你识趣,要不然我要被扣工资。)挚出金箍棒,打出南天门。南天门守将得了令,也不阻拦,放他过去了。不料孙悟空出了南天门,回头一笑,并指在唇,一声清越的哨声响起。众天兵正面面相觑,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滚雷之声,轰隆不绝,都是变了脸色。 怎么这么多人猜出来小牛去见的是老子?郁闷煞肋骨也……统统加精…… 第五十五章:那一眼的风情 话说孙悟空出了南天门,回头一个呼哨。一众守门的天兵天将都是不明所以,就听见后方传来轰雷之声,像是洪水缺堤,而且声音越来越大,竟像是往这边来的。这些兵将还没来得及思考是怎么一回事,只看到千百匹马同时往这边冲过来,都是御马监里畜养的天马,看那数量,只怕是全数跑了出来,俱都昂首阔步,撒了蹄子往前疾冲,沿路遇到障碍,也不绕过,直接顶翻,径自往孙悟空处跑过来。原来是天马听了孙悟空呼唤,撞开栅栏,跑了出来。 这一下变故突起,守门兵将都是反应不过来,纵使反应过来了,光这一发不可收拾的万马奔腾之势,又不是傻子,谁敢站在前面稍作拦阻?皆是手足无措,目瞪口呆,下意识的让出一条路来,眼睁睁看着一群马从身边驰过。 孙悟空一个鹞子翻身,落在领头的马匹背上,回首大笑道:“我去也!”那头马毫不停留,载着孙悟空急速远去,那一句话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孙悟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只有长长的尾音远远传了过来,在天壤之间回荡不绝,后面的马匹也紧随其后,浩浩荡荡,跟着下界去了。 众天兵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无言。最后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忙去禀告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一听也是头变作两个大,不敢擅专,又去禀告玉帝。玉帝昊天本来听说孙悟空终于嫌官小,反下界去,本来还松了一口气,听了此事差点没岔了气儿,心想孙猴子你走就走了,怎又把我的马拐得一匹不剩?我当时只答应了西方那两名圣人尽量给予便利,让你这西游顺利完成也就罢了,没说自己也要大出血啊! 其实这玉帝昊天心中自也有一番算盘。他虽然是道祖鸿均钦点的三界之主,实际上却是名头远远大过了手中权力。此时的天庭势力以阐截两教为主,仗着背后有圣人撑腰,虽然表面上对昊天这个玉帝恭敬有加,实则阳奉阴违,只听从本派圣人之令行事。那些身在封神榜上的截教仙灵还好些,一众肉身成神的阐教子弟更是视玉帝如无物,常常玉帝一个旨意下来,只要和本教圣人意思稍有违背,那些个阐教弟子得了令,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最肆无忌惮的一次,是封神之时除殷郊,摆下五方旗阵,南极仙翁上瑶池借了聚仙旗,事后就像没事儿一样,再也不提归还之事,这聚仙旗从此便成为了阐教之物。玉帝一来忌惮圣人,二来也实在需要倚靠道门的弟子维持天庭的运作,只好隐忍不发,暗地里却引以为奇耻大辱,记在心里不提。 所以这佛教大兴一事,玉帝乐见其成,除了顺应天道大势以外,心里也存着念想,要借着佛教东渡,打压一下现在天庭内固有的阐截二教的小圈子势力。虽说这佛教也不是省油的灯,背后也有圣人,估计也不会甘心听从自己这个所谓的三界之主的命令,但麾下有两股势力互相倾轧,终究要比一家独大要来得稳当,这是帝王御下之道,昊天深明其理,是以和西方两位圣人一拍即合,助其成事。 因此,这所谓大闹天宫,其实不过是玉帝与阿弥陀佛、菩提祖师两人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否则就凭孙猴子一个金仙修为的妖精,就真能把强手如云的天庭弄得天翻地覆?列位看原著西游时,那玉帝好像被孙猴子弄得很是狼狈,但试着细想一下,玉帝可真正吃了什么亏没有?没有!他手下的人一个都没有伤命,一个宝贝都没有丢失,唯一损失的不过是些蟠桃御酒,以及老君炉内的几葫芦仙丹,那还是和西方圣人商量好的,正要送给孙悟空吃喝,以助其炼成金刚不坏之躯,好在西行路上派上用场而已。 这玉帝也是成了精的家伙,早就对西方圣人言明:帮忙可以,但若要我损伤自家势力去助你佛教大兴,这蚀本生意我可不干! 现在天马尽被孙悟空拐跑,这不是吃亏是什么?昊天望着太白金星,脸上似笑非笑,道:“长庚爱卿,这个好像跟你们与朕商议的有些不同啊!” 太白金星名是昊天臣子,实是佛教派驻在天庭的联络人,用现在的话来说,属于驻天庭代表处的负责人,见玉帝脸色不豫,忙拜倒道:“陛下宽心,两位圣人妙计之内,最后一步乃是要将那应运之人擒上天来。\\首发\\那些天马不过是暂时寄养在彼处而已,待得计策完成,还不是尽数归还陛下?还是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依计而行为上。” 昊天冷哼一声,心下也知此时不可为这区区几匹天马和佛教起争执,即时传入托塔天王李靖与哪吒三太子,点起兵马,下界擒拿孙悟空――玉帝怎会不知这一次讨伐定然无功而返?之所以要派这二人去,恰是因为他们是阐教弟子,又是肉身成神,平日不服管束,此番去,正是要挫一挫他们的气焰。 李天王与哪吒得了令,点起本部天兵,径往花果山而去,一场大战就在眼前,暂时按下。 八景宫内,邓坤正与老子相对。老子双眼微闭,似乎一切事皆不放在心上。邓坤可不吃他这一套,心道这佛教大兴,别人不急,你老子身为三清之首,道教之尊,难道也不急?因此开门见山,直言就问这狼快要来了,您老人家打算怎么办。 老子真不愧是圣人,听在耳里,情绪一无波动,眼睛也不睁开,缓缓道:“佛教大兴是天数所定。我等身为混元圣人,自要顺天应人,助他成事。” “睁着眼睛说瞎话!”邓坤心里暗骂道,脸上不露声色,道:“若是弟子不自量天,想和佛教周旋一二,寻机会坏了他的气运。不知道大师伯对于此事有何指教?” “嗯?”老子闻言,双眼睁开。邓坤觉得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扑面而来。这股压力带着一种毁灭天地的气息,向自己翻滚而至。在这股压力面前,邓坤感觉自己如同蝼蚁般的渺小,任何的反抗动作都是多余的,只觉得手脚无法移动半分,完全不能呼吸。 圣人一睥之威,竟至于斯! 邓坤并不是第一次面对圣人,也曾对上过燃灯,见过陆压,在山河社稷图内受过太一的威压,但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感受到圣人的威力。与老子这一随随便便的一瞥比较,东皇太一当初给邓坤的压力简直就像清风扑面,心中只生出一种感觉,下一秒,这股压力就会将自己撕得四分五裂,尸骨无存。 邓坤昔日在山河社稷图内为东皇太一威势所摄,根本连抗拒的念头都生不出来,但此时心境久历磨炼,修为也深了许多,远非当天的邓坤可比。在这生死一瞬间,邓坤强行抛去心头杂念,大喝一声,双手迸发出蓝色光芒,鼓起全身的妖元之力与袭来的混沌气息抗衡。这一下生死攸关,不敢稍有保留,一击之下,体内的妖元之力已然豁尽,人去楼空。 但是这圣人的手段岂是易与?那圣妖量天决的浑厚妖元之力与老子的力量一碰,只将那力量阻了一阻,即时溃不成军。那股力量方向不变,仍是朝着邓坤袭来。 若是换了别个,当此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际,只好束手待毙了,邓坤却不然,猛一提气,双手光芒变成黄色,这次乃是**玄功的梵元之力尽出,再次碰上老子的力量。 只是那股力量实在太强,梵元之力一碰之下,又告崩溃。那股力量已到跟前,邓坤来不及多想,再次舌绽春雷,头上三花涌现,手上现出青色的仙元之力,第三次硬撼老子的力量。只听得“啵”的一声闷响,那股力量将邓坤的仙元之力震散,连他双手也震得左右分开,胸门大开,那股力量中宫直进,眼看就要硬生生的打在邓坤身上。 邓坤暗道一声:“我命休矣!”毕竟不甘心等死,闷哼一声,全身黑气流转,使出了巫族的功法,要凭强韧的肉身,硬抗这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那股力量已经正面撞上邓坤的胸口,发出轻微的声响,同时是语带惊奇的“咦”的两声,分别由不同的两人发出来。其中一人是邓坤自己。原来这力量袭来,只是将他推出一步,疑惑的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俱无伤损。另一人却是老子本人,见了邓坤这一体四法的神通,目光中闪过异色,又复如故。 邓坤在极短时间内回过神来,心里大定。他这次来找老子,也存着赌一把的心思,赌的是老子不甘心佛教抢了道门气运,只要表明立场,即使老子碍着天道大势不能明着相助,也定然会有所得益。不料老子竟然朝自己出手,那一刻,真是让邓大官人差点没有吓得尿出来。但老子手下力量拿捏得极准,丝毫没有伤他,显然适才只是有意相试。邓坤欢喜之余,又复惊叹,喜的刚才只是虚惊一场,惊的却是圣人的威力实在太强,简直不可想象。 果然,老子沉默了一阵,对一旁的玄都**师道:“你去把八景宫闭了。”邓坤一听此言,此时方才完全放松下来,心道:“看样子,这一把小爷我是赌对了。” 上了分类重点推荐,下了强推,反而点击和推荐都少了,55555~~~ 第五十六章:和圣人谈条件 上回说到玄都得了老子之令,将八景宫闭了,应了一声,出到外间,捏一法诀,八景宫门缓缓关闭。若是有人从外面看去,却见整个八景宫消失在三十三天之上,此时便是再有人来,也是不得其门而入。这是圣人手段,如此一来,老子与邓坤在此处说的话,任何人都无法窥探,纵然同是混元圣人的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也不可能。 邓坤刚挡下了老子的试探,虽然没有受伤,法力损耗却是极大,此刻连站都有些站不稳。老子把手一扬,一道太清仙光注入邓坤体内。邓坤即时觉得神完气足,损失的四般法力都迅速恢复,mp霎时满到爆槽,不禁更深感圣人**神奇。老子又用手指一指下首处,顿时又现出一个蒲团来,淡淡说了一个字:“坐。” 邓坤也不客气,施了一礼,在蒲团上坐了,却不作声,只垂首看着地面,等老子发话。 老子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你说要你坏去佛教气运,到底准备如何做?” 一听这话,邓坤心里顿时大叫有戏,突然心念一动,抬眼望向老子,道:“我闻混元圣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弟子要行之事,难道大师伯不知?” 老子摇头道:“余者皆传圣人能知过去未来,着实是管中窥豹,言过其实。纵然是鸿均道祖执掌天道,也不能每事俱知,何况我等圣人?要说那推算之道能窥探天机,确是不假,但也是天道允许,心有所感,才能算个大概。而且也只能推算出大势,不能于小节处尽知。你究要怎样行事,何时行事,我怎能一一知晓?就像你今日来八景宫见我,我事先便不知道。” 老子这一番话,让邓坤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日夜心念之事,就是怕圣人法力通天,自己的诸般谋算俱在别人掌中,否则也不会花偌大心思要坏去谛听,要不然自己一动念,佛教两名圣人就先知道了,这仗还怎么打?不如趁早回家卖红薯去罢了。手打小说提供 此刻听了老子的话,闻得圣人只能推算大势,不能推算小节,当真是大喜过望。这大势邓坤也了如指掌,却不是推算所得,尽是从书本上得知。不仅大势,就连许多细节邓坤也知之甚详,他的谋算正是在这些细节上做文章。从这一点出发,便是圣人也及不上他了。 以有心算无心,怎能不大占便宜? 一念及此,邓坤的信心登时大增,又听老子续道:“当此大劫开启之时,天机更是蒙眬不清。而且……”说到此处,眼睛望向邓坤,露出玩味的神色来,道:“……你这头小小牛妖,也是有趣。昔日在万仙阵中见时,我已隐隐觉得你身上因果颇有些与众不同,其时还不以为意;到得后来,观你所行之事,件件出乎我意料;即使此刻你在我眼前,我也窥探不出你前路的吉凶如何,真是奇了!” 邓坤一怔,随即释然,心道我穿越而来,身上的因果乱七八糟,许多事连自己都解释不清,您老人家看不通透也是正常,心里还不放心,追问道:“大师伯和佛教阿弥陀佛以及菩提祖师同为圣人,大师伯未能推算弟子吉凶,不知那西方的二位可能算出?” 老子摇头道:“我既不能,他二人自也不能。” 邓坤大喜,老子又道:“言归正传,佛教合当有千年气运?那西行取经之事,乃是天数所定!你到底打算如何做?若要强行逆天,不但他佛教容不得你,连我也容不得你!”说到最后一句,声色俱厉,一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邓坤微微一笑,说道:“大师伯放心。弟子法力低微,怎敢逆天行事?他要取经,弟子不会有所阻拦。不过这西行之事,与佛教气运虽然相连互通,却不可全然混为一谈。要坏佛教的气运,并非全无可能。只是此事事关重大,现下尚未是时候全盘托出,还请大师伯见谅。” 老子闻言,下垂及地的雪白长眉微微一扬,居然没有追问下去,轻轻“唔”了一声,又是半天不说话,最后缓缓问道:“既是如此,你来找我,究竟是所为何来?” 邓坤站起身来,一躬到地,口中言道:“弟子所谋之事,虽是为着自家性命,也有助我道门气运。望大师伯念着道门基业,到了那要紧之时,出手相助。”说完话,也不直起身子,就这么保持这行礼的姿势,等着老子回答。 老子并不马上开口,默然良久,突然说道:“你可知道我为了分佛教气运,将你截教的大师兄多宝送到西方,立下大乘佛教。他此时是如来佛祖,身为三世佛中的现在佛,统筹这一量劫的佛门气运。为了成就此事,我答应了西方阿弥陀佛,在他传道东土之时,不但不会妨碍,还会相助五次。我与他既有约在先,你又是和他作对,我怎能食言,反助你也?” 骤闻这相助五次之数,邓坤也是愕然,沉吟片刻,将西游记中的情节理了一遍,顿时恍然大悟。这老子借着其善尸太上老君之手,暗中出手助了佛教五次,确有其事,吴承恩记载的分明: 第一次是杨戬与孙悟空相斗,虽围不胜,是太上老君抛下金钢琢偷袭,杨戬方得擒拿;第二次是老君将孙悟空送入八卦炉中,名为炼魔,实为赠送金刚不坏之躯,外加一对火眼金睛;第三次是观音菩萨出言相借三次,把身畔金银两名童子送到平顶山,托化妖魔,为八十一难凑出一数;第四次予了孙悟空九转还魂丹,救了那乌鸡国王;最后一次,乃是使自家坐骑青牛,携金钢琢下凡,再增添出一难来。一件不多一件不少,可不就是正好五件事么? 算来算去,一切无差,邓坤此时如醍醐灌顶,全然开朗,难怪杨戬围困孙悟空时,明明观音自己都说了要用净瓶扔下去打孙悟空,太上老君出言阻止,非要扔下个金钢琢不可;也难怪自从兕牛被收服后,太上老君再没有出场。老君履了与佛教之约,自然便不再管他们的事了。 原来一切皆有因果,邓坤一经想通,不禁笑道:“原来如此!若弟子猜得不错,这第一事定然是要大师伯在必要时援手擒下我那孙悟空兄弟罢?” 老子首次面露诧异之色,暗道:“这佛教之人前脚刚走,所说之事确是如此,他怎能得知?此子真是越来越让贫道看不透了。”脸上神色一正,道:“你说得不差。贫道答应了他,要是旁人拿孙悟空不下,我当出手一次相助。” 邓坤一听,脑中隐约觉得有机可趁,连忙问道:“是只出手一次,还是必须要擒下?” 老子道:“我与他说得明白,只出手一次,不管成与不成,这一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他是圣人之尊,出手一次已经是极为难得。佛教虽然和他有约,也不敢说你要是一击无功,那就继续死缠烂打吧,直到帮我抓住那猴子为止。以老子的身份,也自然不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暗中放水。他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如约尽力出手。以他圣人的神通要擒孙悟空一个区区金仙,一击足够有余,是以佛教中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当即满口答应。 邓坤一喜,低头考虑了一阵,心中已经有了全盘计较,道:“大师伯既与佛教有约,自不能反口,好在这只是五次之数,一旦满了,便无需再受此限了。弟子自当竭尽全力,让大师伯尽快履满此数。” 老子大笑,道:“这约是我与阿弥陀佛当面定下,乃是圣人之约。以那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的老练,只怕要求我哪五件事,早就安排定了!否则又怎会和我定下此约?你那什么三山一岛的须微势力,虽然也有几个巫妖两族的大能,勉强算得上好手。但在他二人眼里,正如土鸡瓦狗一般。你又有何本事?怎敢出此大言?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邓坤任由老子取笑,也不答话,只是毕恭毕敬的站着,等到老子笑声止歇,方才行礼道:“弟子自有办法。总之不论如何,绝不会给大师伯牵扯额外的因果,那五事之数也决不会缺。” 老子见邓坤说得笃定,也是略感疑惑,但转念一想,自己答应佛教的仅是五件事,不管邓坤所谋者何,成与不成,都与他无关。他只需在佛教开口请求时给予五次助力,让取经一事顺利完成,仅此而已,当下也不欲再于此事上纠缠,不过看邓坤胸有成竹的样子,忍不住微笑道:“若是佛教请求我出手将你坏去,你待如何?” 邓坤一下呆住,这个问题他倒不曾想过,想了一下,终究觉得佛教不会把如此珍贵的机会浪费在自己身上,定了定神,笑道:“若是如此,应与不应,大师伯自行斟酌便是。弟子只想问一句,假如这五事了结之后,对于佛道的气运之争,大师伯可有意乎?” 老子听了,竟是许久不语不发,邓坤不敢催促,只低着头静静等待,谁知老子这一沉寂下来,就像没气儿了一样,正当邓坤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老子终于发话,声音缓慢,语气不含任何情感,一字字却是清晰无比: “佛教大兴,这是天数,也是大势。他气运正隆,非我道门此时所能相比,他的气运一日不衰,我道门便只能一日置身事外,不会参与到这一量劫的道统之争中去。” 点击和推荐都少了好多啊……郁闷中 第五十七章:免费空中巴士,太极 老子说出这话,乍听上去似是拒绝之意,但邓坤听了,不但没有任何失望,反而难掩狂喜的神情,只因为听懂了老子的弦外之音。 老子是谁?混元圣人!这混元圣人不死不灭,万劫不磨,法力又是无穷无尽,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了,但还是忌惮一件事,那就是头上高深莫测无可名状的天道。所以圣人行事,无时无刻要考虑与天道大势相合,不可违了天数。女娲要是愿意,大可另行开辟一界,让妖族全族迁徙其中,不去赴那巫妖之战,妖族又怎会殒落?通天教主若是有心,举手间便能闭了金鳌岛,凡截教弟子不得外出,不去应那封神之数,截教又怎会倾覆?这其中的原因,非不能也,乃不为也!所行一切,正是要顺应那天道行事。 现在佛教大兴是天道,西行取经一事便是为着达成此目的而设。邓坤尽管知道老子绝对不甘心佛教西来抢夺道门的气运,但更知道老子必须要服从大势。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只要对老子关说一番,老子就会兴奋的说:“师侄,你说的对!咱爷儿俩干吧!”然后从此为自己撑腰,和佛教决一死战。老子若是如此,那他还是老子么? 因此,邓坤来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着得到老子的明言支持。他此来,只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场,让老子心里有数,晓得这三界之中还有自己这么一股势力要与佛教为难。以老子的心计,自然会好好利用自己这股势力,说不定还会暗中出手相助。话是如此,但说到老子究竟会否相助,如何相助,以及何时相助,那就不是邓坤此时可以左右的了,不过想来至少不会刻意阻挠,对于邓坤而言,已是莫大的收获。 其实老子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白了:佛教气运隆,声势大,要我现在出头,那是不可能滴。但你要是真有法子弄得佛教气运衰落,让我道门有可乘之机的话,我也就不会袖手旁观。邓坤听得心里雪亮,自己来访的目的已是百分之百达到,怎能叫他不喜? 说起来,老子等于是许下了一张空头支票,要是邓坤能成功削弱佛教气运,他就在合适时候出手;要是邓坤不能成事,就当他一个字也没说过,他老子还是那个顺应天道,韬光养晦的圣人。 骨头留给别人啃,他在后面捡便宜,好处都教他占尽了。不过,虽然邓坤心里自然知道这是个不平等条约,此时此刻也只好受了。这实是无奈之举。只因邓坤手上的实力,和佛教比起来实在是太过渺小,不得不借力而为。谁叫你打不过别人呢? 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是废话了。邓坤也是聪明人,知道老子话已经说尽,若是自己继续相逼,只会适得其反,倒让老子小觑了,当下不复多言,对着老子行了跪拜大礼,退了出去。老子也是垂目箝口,再也不发一言,任由邓坤去了。 出了八景宫正殿,见玄都**师就站在中羡门处等候。他出外关闭八景宫后,老子不曾再将他传唤进来,是以后来邓坤与老子的隐秘谈话,他并不知晓。一见邓坤步出正殿,玄都即时上前迎住,笑道:“道友出来了?” 邓坤笑道:“听圣人一席话,胜似读十年书,修十年道。只是今日叨扰已久,不得不先告辞了。他日再来聆听圣人与道兄的教诲。” 玄都点头道:“道友客气了,如此我便送道友出去。”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当先走在前面。邓坤跟着他,沿着来时的路返还。 穿过那条长廊,见那青牛还在廊下。邓坤走上两步,叫道:“兕兄。” 青牛抬头见是邓坤,笑道:“这么快便出来了?” 邓坤说道:“不敢久扰,小弟这便要告辞了。” 青牛闻言,不乐道:“怎的这就要走?我在此间,甚是寂寞,难得有同道来,正想和你聊天解闷。你这一去,岂不是又教我一个孤零零的在此,无人陪伴?” 这话也说得老实。老子守清净无为,这八景宫虽然是圣人居所,却极为简朴,甚至可以说很有点荒凉寒酸,老子也不多收徒弟,这偌大的八景宫除了老子,便只有玄都和青牛。这青牛显然不是个享受安静生活的性格,否则后来也不会偷了金钢琢下界去,如此漫无边际的岁月,平时却连说句话的人也没有一个,邓坤自忖若与这青牛易地而处,只怕也要闷出抑郁症来了。 一想到此,邓坤对他也颇为同情,笑道:“小弟只是暂别,日后重逢,再与兕兄共聚。” 青牛仍是不舍,口中道:“下次见面,又不知是多少量劫之后了。”像他们这等仙人,动辄是多少多少量劫,万年岁月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弹指一瞬间而已。 邓坤心道那也不然,要是历史不改,你我不久后便要在西行路上碰面了。他还没说话,旁边的玄都开口对青牛笑道:“你莫胡闹,邓道友有多少大事要做,哪里有暇和你谈天论地?” 青牛斜眼看了看玄都,道:“你莫诳我。他与我一般,是圣人坐骑。圣人轻易不出,我等只好每日无聊坐等,哪有什么大事要做?”自万仙阵分别后,这青牛足不出户,天下多少大事都不曾闻得,是以还把邓坤当作是昔日通天教主座下的奎牛。 玄都听了,笑道:“你哪里知道?这位邓道友如今统率三山一岛,聚了一十三位巫妖高手,现在是一呼百应,在人间称王称霸,唤作牛魔王,名头震动三界。与你当天所见,早已大不相同了。” 青牛听得一时呆住。邓坤连称不敢。又听玄都续道:“他此时有几个兄弟正率军与天庭数万兵马放对,正要赶回去相助,又怎会跟你在此虚耗光阴也?” 邓坤闻得此言,也是心里一跳,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玄都笑吟吟的把手一招,虚空中陡然出现一幕影像,如同后世的幻灯投影一般,画面中的景象正是此时的花果山。那山场外面平阳处,列开数万天降天兵天将,簇拥着两人,一人浓眉长须,穿着一身银甲,腰间别着一把宝刀,右手托着一座七层玲珑宝塔;另一人面目如稚童,眉清目秀,精灵可爱,头上扎着两个发髻,身上一套莲花状的战衣,执一杆红缨枪。 “李靖和哪吒?”邓坤一转念间,便自明了,暗道:“我在此间流连久了,看来下界已经打起来了!” 果然另一边,也有数万妖精,大多是猴猿精怪,也有写狼虫虎豹之类,均是花果山的小妖。当先一人,头戴紫金冠,身贯黄金甲,足踏步云履,手执如意金箍棒,不是那私走下界的孙悟空是谁? 邓坤见此情形,倒也并不惊惶,只因早就知道这一战的结果,不过尽管如此,还是自己亲自去看看更为放心,当下对玄都作揖道:“我有要事,不敢久留,先去了。”转头看见青牛望着那影像呆呆出神,目光中隐隐流露出殷羡与向往之意,心里突然一动念,凑在青牛耳边低声道:“兕兄他日下界时,记得要把芭蕉扇儿也一并拿了。” 青牛愕然,不明其意,奇怪的看着邓坤。邓坤却不理他,转身就要出宫。不料玄都叫住,道:“道友且慢,我送你一程。”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张图来,望空一抛,霎时化作一道拱桥。 “太极图!”邓坤吃了一惊,原来老子竟将这先天至宝交给玄都保管,只是这时也不便细问,道声:“告辞。”将身上了那太极图化成的拱桥。好奇妙!那太极图发出金光,把邓坤全身裹住,瞬间化为一道长虹,延伸投往下界去了。 送走了邓坤,玄都收了法诀,将那虚空中的影像隐没去了,此时忽闻身后老子的声音响起,道:“邓坤走了?” 玄都急转身,见老子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忙躬身道:“弟子已把邓道友送走了。不知老师还有何吩咐?” 老子默然半晌,似在暗暗盘算,过了多时,才缓缓道:“青牛,你今日起,便去天庭兜率宫太上老君处伺候,无须再回八景宫来了。” 此言一出,玄都与青牛俱是一惊。这太上老君是老子善尸,实为一体,却不知把这作脚力的青牛送到彼处是何用意,又不敢问,青牛俯首道:“是,弟子领命!” 却说邓坤上了太极图,由那金光化成的桥梁载着,奇快无比,轻轻巧巧的就过了那星辰陨石乱流,回到人界。想起来时辛苦,回时轻松,邓坤也不禁深觉这先天至宝着实威力无穷。那金光恍如生了眼睛,径自投在花果山旁边,微一晃动,现出邓坤身形,那金光又收了回去,只是一眨眼间便隐没在天上消失不见。 “靠,真是又快又稳,恐怕连传说中的时光穿梭机都没有这么精准!” 邓坤正在赞叹,耳边传来孙悟空的狂笑声:“……你看我这旌旗上字号,若依此字号升官,我就不动刀兵,自然的天地清泰;如若不依,我就打上灵霄宝殿,教他龙床定坐不成!” 肋骨好像有些生病了……不过不会影响进度。 书友说推荐票不多的原因是更新太慢,这个肋骨也是知道的,已经很努力了。一下班就扑在电脑前码字。国庆的八天放假,计划每天至少两更,甚或三更。希望早点完成闹天宫的剧情,肋骨拼了! 第五十八章:辟水金睛兽,草泥马? 话说邓坤听了孙悟空的叫嚣,这才把眼来瞧场中情势,见那与孙悟空对峙的是一名神将,长的膀大腰圆,浑身肌肉纠结,身高二丈,用重甲包得严严实实,双手拿着一把宣花大斧,看样子竟不比蛟魔王用的斧头小了多少,一看就知道是个纯力量型的选手。邓坤心道:“大抵这大个子应该就是巨灵神了罢。” 抬头再看,见花果山前竖一高竿,竿上有旌旗一面,上写着“齐天大圣”四大字,暗笑道:“这猴子和齐天大圣的名号还真是有缘,死活就杠上了。” 这时听见那巨灵神冷笑三声道:“这泼猴,这等不知人事,辄敢无状,你就要做齐天大圣!好好的吃吾一斧!”举起大斧,也不由分说,劈头就砍将去。 孙悟空哪里惧他,随手挡开,劈手就是一棒打去。巨灵神横斧挡住,震得两手酸麻,大斧几要脱手飞去,不由得大吃一惊,忖道:“这猴头怎的有如此力气?” 孙悟空此时**玄功大成,有拔山撼岳的神通,再加上手里万把来斤的重棒,巨灵神怎是对手?挡了二三棒,全身流汗,双手差点都举不起来,情知不敌,欲要走时,却被棒影裹住了。他身材笨重,估计平时练级加点的时候全都加到了力量上,敏捷差得太远,情急之下,步子已先乱了,哪里走得脱?见孙悟空又是当头一棒打来,闪避不及,百忙中拿斧往上架隔。“叭嗒”一声,把个斧柄打作两截,唬得巨灵神登时矮了三尺,回头就跑。 孙悟空从后哈哈大笑,说道:“脓包,脓包!我不杀你!快去报信,快去报信!” 邓坤远远见了,心里也乐,这巨灵神不过一草包,正是懒得看他,当下四处张望,骤然瞥见花果山阵营上方,有三个人在云层后隐了身形,好整以暇的观战,不时指指点点,一派悠闲,看那样子,正是胡支祁,袁洪与候聪这三只猴子。 邓坤一顿足,驾起云来到三人身旁,笑道:“好啊,十三弟在下面厮杀,你们只在此谈笑风生,还真是手足情深啊!” 三猴见了邓坤,也是一喜。胡支祁笑道:“这几个毛神,老十三一人足矣,哪里需要我等出手?”袁洪候聪都是嗤笑点头,很是不把天庭兵将放在眼里。 邓坤也知此战孙悟空可操必胜,根本无需旁人相助,而且他正要借着这一战,让孙悟空名动天下,好教那佛教以为一切都在掌握,后面的事情才好如邓坤所愿发展下去,听了胡支祁所言,只微笑道:“怎的只有你们几个?其他兄弟呢?” 候聪笑道:“其他兄弟说天庭没有什么人材,不足为虑,都懒得来看。” 邓坤摇头道:“也莫小觑了天庭,那方也有几个好手。” 话音未落,天庭阵中传出隆隆的鼓声,天兵齐声呐喊,一个孩童踩在风火轮上,傲然出列,来到阵前,举枪厉声叫道:“妖猴且莫得意,等我来与你见个雌雄!”胡支祁与候聪不识此人,面面相觑。胡支祁皱眉道:“此娃娃有点门道,远非适才那大个子可比。” 候聪也道:“不错,此人神通似不逊于十三弟,胜负之数还要看临战时应变,方才可定!” 这人原来在中军压阵,被人群隔了视线,袁洪未加留意,此时见了,两眼顿时放出光来,咬牙道:“你们不晓得。这人是哪吒,托塔李天王的第三个孩儿,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徒弟,属于阐教的第三代弟子。昔日在孟津时,我梅山六位兄弟被杨戬坏去,此人也为杨戬出了不少力。正是与我不共戴天,等我下去,将他一棒打杀,替我梅山六怪报仇!”说着一摆熟铁棍,就要下去。 邓坤一把扯住,道:“六弟莫急,这哪吒还有用,此时杀不得。” 袁洪闻言,也知邓坤所谋甚深,虽然不知道他究竟要如何行事,但素来对邓坤颇为信服,当下悻悻停下,恨道:“要不是怕坏了大事,决不容他!也罢,便由他多过些日子。” 邓坤笑道:“六弟宽心,不久便会有你报此仇的机会。且先来看他们争持。” 那边厢,哪吒已然与孙悟空交上手。战不三合,哪吒现了法象,三头六臂,执定乾坤圈,混天绫,斩妖剑,戮妖刀,火尖枪等物,丫丫叉叉,好不凶恶。孙悟空见了也是心惊,暗道:“这小哥倒也会弄些手段!莫无礼,看我神通!”喝声:“变!”也变做三头六臂,把金箍棒幌一幌,也变作三条,六只手拿着三条棒架住,就和哪吒杀将起来。 两人手段悉敌,战了三十回合,兀自不见高下。孙悟空手疾眼快,见久战不下,便在那混乱之时,拔下一根毫毛,变做他的本相,手挺着棒,演着哪吒。他的真身却一纵,赶至哪吒脑后,着左膊上一棒打来。哪吒正使法间,听得棒头风响,急躲闪时,不能措手,被他着了一下,负痛逃走,收了法象,把兵器依旧归身,败阵而回。 天上邓坤和三猴见孙悟空又胜了一阵,俱都鼓掌大笑。袁洪点头称赞道:“十三弟机灵过人,这分身法用得大妙。” 候聪笑道:“此言甚当!不过这分身虽然惟妙惟肖,比起大哥的铸尸之法,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袁洪和胡支祁都是大有同感,连声称是。 哪吒回到阵中后,不多时,天庭鸣金,以后队作前队,前锋精锐断后,缓缓退去。估计是李靖见到连败两阵,损了士气,再战下去也难胜,是以先行退兵。他为人时是殷朝陈塘关总兵,成神后又执掌天庭兵权,正是通晓军事,麾下士兵皆是训练有素,虽败不乱,有条不紊的撤出战场。邓坤与胡支祁见了,也是暗暗点头。 天兵霎时退尽。邓坤领着三只猴子按下云来,在孙悟空身旁站定。孙悟空定睛一看,连忙上来见礼,说道:“这区区几个跳梁之辈,小弟一人已足够打发,怎敢劳动各位哥哥前来?” 邓坤摆手道:“十三弟之能,我等已见了。此来却不是为了助拳。我嘱咐之事办得如何?” 孙悟空大笑道:“尽办妥了。”引了邓坤数人去后山。只见山坡处一块平野上,有千余匹骏马,正在吃草,俱都雄壮彪悍,气度超然。凡马与它们站在一块,如同毛驴一般。 邓坤喜道:“十三弟此功不小!” 孙悟空说道:“玉帝老儿哄我替他养马,还以为占了便宜,哪知我依着大哥所教之计,连本带利,一次要他全吐出来。”说罢哈哈大笑。 邓坤上前,轻轻抚摸一匹天马的鬃毛。他自成了军队以来,一直念叨着要打造一支骑兵。他手下虽然也有二十余万小妖,但修为参差不齐,总的来讲,还是比天庭要差着一些。天庭兵将全是步兵,若以骑兵冲阵,当可收得奇效。兵法上亦云:十骑走百人,千骑败万人。 只是对敌天兵天将,凡马怎堪大用?记得封神演义中,那九龙岛四圣还未出手,光是坐骑吼了两声,周营的战马都吓得筋软骨酥,把主人都摔下马来。这般无用,上战场不拉稀就谢天谢地了,要倚之作战是指望不住的。因此邓坤教孙悟空只管上天做那弼马温,走时把天马统统拐带下界,正是此理。当下邓坤对候聪道:“劳烦七弟将三山一岛的精锐筛选一番,选出千名勇士,成立骑兵营,用心习练。日后战阵之上,定能立下大功。” 候聪也是知兵之人,晓得这骑兵的厉害,拍胸脯道:“大哥放心,此事包在小弟身上。”一旁孙悟空打一声呼哨,一匹马从远方奔来。此马浑体黝黑,不带半点杂色,站在马群中,比余众高出一个头来,端的是威风凛凛。跑到身前,邓坤惊觉这匹马喷气如雾,两眼放出精光,与两盏明灯相似,那瞳孔竟是金色的,鬃如火,尾如铁,只有三分像马,倒有七分像麒麟,不由得大奇。 孙悟空得意道:“此马神骏,是马中之王,特意选来献给大哥。”邓坤也是满心欢喜,轻拍那黑马的脖项之处,偏生那马竟似与邓坤极为熟络,挨挨擦擦,状甚讨好。 孙悟空又道:“小弟僭越,日前骑了这马溜了一圈。此马另有一项本事,善能辟海分江,踏浪逐波。小弟水里勾当也不太熟,但骑着它,不用捏避水决,无须转换内息,便可入大海而不能溺,比游鱼还快百倍。” 胡支祁、袁洪、候聪听了都来贺喜。袁洪道:“大哥得此良驹,须得给它起个名字。” 邓坤正自沉浸在喜悦中,突发恶搞之心,随口道:“就叫草泥马罢!”(菩提祖师:施主这神驹叫何名字。邓坤:草泥马!菩提祖师:……) 四只猴子登时石化,虽不知草泥马是何等神兽,但这名字……听上去咋就如此粗鄙不文捏,还没说话,那神驹识得人性,陡的打个响鼻,表达对这个传说中的名字大为不满。 邓坤连忙拍了拍它的脖项,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就唤作辟水金睛兽罢!”那神驹果然懂性,人立起来,长嘶不绝,似在表达兴奋之情,显然对这名字颇为满意。 邓坤哈哈大笑,此时执神兵,跨神驹,无数妖众仰望;想起初到此地之时,不过为人坐骑,惶惶不得终日,真是如在梦中一般。 今日三更,绝不食言,希望大家推荐票狠狠的砸。 第五十九章:齐天大圣孙悟空 上回说到孙悟空带回来千匹天马,又打退了来犯的天兵,正是志得意满。邓坤也不停留,立时与混世四猴带着所有天马,踏云雾往金鳌岛去。上得岛来,众人都来迎接。那几名兄弟见了如此好马,欢欣无限,忙不迭都来看。候聪吩咐下去,选拔巫妖两族精锐之士,自组骑兵,按下不提。 此时邓坤又吩咐摆下筵席,与各位兄弟庆祝。酒菜摆上,邓坤挥手让小妖退下,不必在旁伺候,自斟满了一杯,捧到孙悟空面前,道:“十三弟此番劳苦功高,为我三山一岛添了这许多战马,当满饮此杯。” 孙悟空连忙逊谢,双手接过喝尽,道:“小弟哪有什么功劳,全仗大哥计谋。” 鹏魔王笑道:“小弟不必太谦。你适才威风八面,大败那李靖匹夫与哪吒小儿,我等脸面也是大有光彩。恐怕今日之后,你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名字就要轰动三界了!” 孙悟空说道:“小弟既称齐天大圣,各位兄长亦可以大圣称之。” 邓坤闻言,心道:“这一幕也来了,原著中只七大圣,此刻却有十三大圣了。也罢!”开口道:“贤弟言之有理,如此,我便称为平天大圣!”蛟魔王道:“我称覆海大圣!”鹏魔王道:“我称混天大圣!”胡支祁道:“我称驱神大圣!”狮陀王道:“我称移山大圣!”袁洪道:“我称梅山大圣!”候聪道:“我称通风大圣!”熊罴王道:“我称彻地大圣!”黄风王道:“我称黄风大圣!”九头虫道:“我称翻江大圣!”谢瑛道:“我称毒敌大圣!”明月想了半天,道:“既是如此,我称罗刹大圣罢!” 众兄弟自号自乐,俱是兴高采烈。狮陀王吵着要和孙悟空拼酒,高声道:“老十三,你可敢跟我较量较量喝酒的本事?” 孙悟空猛地站起,嬉笑道:“怎的不敢。五哥,你虽有九个头,却也仅有一个肚子,未必喝得过小弟!” 众人闻言都是大笑,不料邓坤开口道:“且不忙喝醉,我有事要说。” 各人一愣,见邓坤说得郑重,都放下了酒碗,听他说话。邓坤对孙悟空道:“你虽然使天兵暂时退去,其实正在佛教算计中,尚脱不得他手。www.26dd.cn他还有后着。现在已是时候,待我把下一步的应对之策说与你听……” 众人俱各凝神留心,听邓坤徐徐说出一番话来。这一番谋划牵连甚广,与之前的小打小闹大不相同,连蛟魔王这等一根筋的人也是深觉邓坤此计太过惊世骇俗。听到后来,各人都是震惊莫名,作不得声。 话说那壁厢李靖与哪吒退去,深觉孙悟空骁勇难敌。哪吒伤了臂膀,不能复战。李靖道:“且不要与他相持,且去上界,将此言回奏,再多遣天兵,围捉这厮,未为迟也。” 哪吒迟疑道:“玉帝对于我等阐教中人向来猜忌,天庭各路兵马,只遣我等来,显然不是好意。如今劳师动众,无功而返,正怕他趁机降罪。” 李靖道:“我儿多虑了。我等有玉清圣人在上,他也不敢怎的。至多不过怪罪几句,落一落我等面皮罢了。” 哪吒叹道:“若非圣人之命,真不愿在这等鬼蜮肚肠之人手下做事。” 李靖道:“不可出言无状,他毕竟是道祖钦点的三界之主。纵是圣人也要让他三分,你怎敢编排他不是?快快随我上界去罢!” 哪吒也是无法,只得随李靖上了灵霄宝殿。昊天上朝,两边文武排开。李靖上前启奏道:“臣等奉旨出师下界,收伏妖仙孙悟空,不期他神通广大,不能取胜,仍望万岁添兵剿除。首发” 昊天故作诧异,道:“二位皆是阐教高徒,神通广大,谅一妖猴有多少本事,还要添兵?” 朝上文武中多有截教弟子,尽是上了封神榜之人,也有不少便是坏在阐教一脉手下,和李靖哪吒等人素来不睦,闻言都是冷言嗤笑。 有雷部正神,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昔日的殷商太师闻仲冷笑一声道:“昔日天王与太子诛我截教弟子时,何其威风;怎的今日连一妖仙也收伏不得?真是奇哉怪也!”其余截教众仙你一言,我一语,纷纷附和。 昊天正要落他父子面皮,笑吟吟冷眼旁观,任由他们冷嘲热讽,也不阻止。 李靖面红耳赤,正要开口。哪吒上前奏道:“望万岁赦臣死罪!那妖猴使一条铁棒,先败了巨灵神,又打伤臣臂膊。洞门外立一竿旗,上书‘齐天大圣’四字,道是封他这官职,即便休兵来投;若不是此官,还要打上灵霄宝殿也。” 这齐天大圣四字说了出来,满朝文武俱惊,一时间连截教弟子也忘了落井下石,殿上鸦雀无声,只听见数人倒抽一口凉气时发出的“嘶嘶”声响。 昊天心道李靖父子背后有原始天尊,也不为以甚,暗中给太白金星打了个眼色。 太白金星马上心领神会,出列奏道:“那妖猴只知出言,不知大小。欲加兵与他争斗,想一时不能收伏,反又劳师。不若万岁大舍恩慈,还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个齐天大圣。只是加他个空衔,有官无禄便了。” 昊天问道:“怎么唤作有官无禄?”他岂会不解,这一问不过是说给群臣听的。 果然太白金星朗声道:“名是齐天大圣,只不与他事管,不与他俸禄,且养在天壤之间,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宁也。” 昊天装模作样考虑了一阵,道:“依卿所奏!”又对李靖哪吒道:“你二人暂且退下,以后勤练兵卒,莫教有事时一无所用。”李靖父子羞惭无地,行礼退出殿去。昊天当即教降了诏书,仍使太白金星前去招安。 太白金星如前番到了花果山,对守门的小猴道明来意。小猴进去报与孙悟空。孙悟空正在洞中,思量邓坤所说的应对之法,闻得太白金星至,心下长叹道:“大哥真是算无遗策,言必有中!好罢,你天庭和佛教既然要来算计我,说不得,咱们兄弟也来算计算计你们了。” 当下孙悟空教众头目大开旗鼓,摆队迎接。他自己带引群猴,顶冠贯甲,甲上罩了赭黄袍,足踏云履,出了洞门,装出一副笑脸,躬身施礼。高叫道:“老星请进,恕我失迎之罪。” 太白金星趋步向前,径入洞内,面南立着道:“今告大圣,前者因大圣嫌恶官小,躲离御马监,有本监中大小官员奏了玉帝。玉帝传旨道:‘凡授官职,皆由卑而尊,为何嫌小?’即有李天王领哪吒下界取战。不知大圣神通,故遭败北,回天奏道:‘大圣立一竿旗,要做齐天大圣。’是老汉为大圣冒罪奏闻,免兴师旅,请大王授箓。玉帝准奏,因此来请。” 孙悟空道:“前番动劳,今又蒙爱,多谢,多谢!但不知上天可有此齐天大圣之官衔也?” 太白金星道:“老汉以此衔奏准,方敢领旨而来。如有不遂,只坐罪老汉便是。” 孙悟空心里骂道:“你们倒也舍得下本钱,编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官衔来诳我。若不是大哥说得明白,还真不免着了你们的道!”佯装大喜,道:“那便多承厚意了!”遂与太白金星纵着祥云,到南天门外。那些天丁天将,都拱手相迎,径入灵霄殿下面见玉帝昊天。 见了昊天,太白金星拜奏道:“臣奉诏宣弼马温孙悟空已到。” 昊天道:“那孙悟空过来,今宣你做个齐天大圣,官品极矣,但切不可胡为。” 孙悟空暗地冷笑道:“我若不胡为,你岂不失望?我此番来,正是要如你所愿,搅个天翻地覆,你只等着瞧好了!”当下朝上唱个喏,道声谢恩。玉帝即命工干官张、鲁二班,在蟠桃园右首起一座齐天大圣府,府内设个二司:一名安静司,一名宁神司。两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送孙悟空入住府内,日夜侍奉不提。 不说孙悟空上天,转回三山一岛上。此时这一片地域,竖起十二竿旗帜,上面分别书写着“覆海大圣”、混天大圣”、“驱神大圣”等字样。那环绕的三座山头,少则有三面,多则有四面,那金鳌主岛上则只有两面旗,是“平天大圣”与“罗刹大圣”,只因邓坤与明月名义上是未婚夫妻,众兄弟不欲做电灯泡,便将此主岛让了出来,专给他们二人居住。 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玉兔高升,邓坤独自一人站在那竿“平天大圣”的旗子下,望着远处正自出神,思及这一路走来所遇的匪夷所思的种种,以及将要到来的连场大战,心念百转千回,久久不得平静。想到纠结处,不由得苦笑摇头。 “能胜得了么?呵呵,也许我只是一只自以为是的蝼蚁罢了。”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问道:“天晚了,你怎么不去睡,在这里喃喃自语作甚?” 第二更,晚间还有一更,各位推荐票来砸吧! 第六十章:和铁扇公主谈谈心 邓坤回头时,见明月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穿着一件锦纳云袍,腰间丝带系了,脸上不施粉黛,未戴钗环,却自有一番风情。如水的月光下,只见眉如柳叶,眼带秋波,红唇欲滴,额头上似两条飞龙一般的黑纹在夜色中反而更加显眼。她这一身着装,和平时穿甲戴冠时又自不同,把美妙的身段尽情勾勒了出来。教邓大官人见了,登时心跳加速。 邓坤微微一笑道:“你怎的也不睡?” 明月走到邓坤身边。邓坤是奎牛所化,身材本来就极为高大,算得上肌肉男,但明月身材高挑,尤其一双长腿,占了身高五分之三,此刻与邓坤并肩而立,也不过比他矮了小半个头。她也随邓坤一般,眼睛望着岛外,过了好一阵子,才道:“自从听了你那胆大包天的计划后,无时无刻不想着,哪能睡得着?” 邓坤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正是为着此事难眠。虽已定下计策,但终究没有十足把握。这佛教好手无数,又占着气运,岂是容易谋算的?只要稍有差池,便是粉身碎骨之祸,我实是不敢松懈半分。” 明月突然转身看着他。一接触到明月黑色珍珠一般的眸子,邓坤顿觉心里一颤,只听明月缓缓道:“我真是奇怪,见你平时好没正经,不像个有大志的,偏又能生出这般了不得的谋划。你此计,我光是听着,都是心惊肉跳,所谋者实在太广,将那佛祖和昊天都算计进去了。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邓坤听得啼笑皆非。他从后世穿越而来,对于上下等级的分别不是看得很重,自问的确不是严以律下的人,平日和诸位兄弟言笑无忌,甚至和小妖们也常常打成一片,但也不至于像明月说的那么不堪吧!说道:“这哪里是什么胆量?是他先要来谋算我,我不得不应而已。” 邓坤这话是他心里之言。明月对他的评语其实不错,他压根儿不是什么有大志的人,既无经天纬地的志向,也无挽狂澜于既倒的本事,要说他立心逆天抗命,重现妖族辉煌,那完全是扯谈。要是佛教老老实实的取他的西经,以邓坤的性子,怎么会贸贸然出头,定然是躲在这金鳌岛上继续做他的缩头乌龟?但这佛教大兴是借着这次的杀劫成就的,既然是杀劫,自然要死人,上次应劫的是截教,这次应劫的就是妖族了。那所谓的八十一难,绝大半是由妖族的血肉堆砌而成,美其名曰“替天行道,诛灭妖邪”,胡支祁算得准确,妖族的第三劫过后,所存之人万中无一,所以说这中奖率是非常之高。 既然别人不给一条活路走,那说不得,纵然面前是圣人也要周旋一番,总不能叫他坐着等死罢。 “唉。佛教咄咄逼人,借着天道之名,要把我们赶尽杀绝。我这不是胆子大,只是为着求生,人到了无路可走的时候,自然格外狠些。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哪!” 邓坤边说,边就地坐下,双手枕在脑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天上的繁星,说道:“好舒坦啊!真想就这么啥也不想,美美的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 其时没有什么工业污染,空气清新得很,晴空万里,周天星斗清晰可见,一点没有大劫将至的山雨欲来的气氛。明月自然不知道邓坤的话里另有一层深意,想了想,居然在他身边也坐了下来,望着邓坤的眼睛,问道:“你可是有些怕了?” “不是有些怕,我其实怕得很!”邓坤苦笑道:“他们有两名圣人,还有四大佛祖,五大菩萨等人,修为都在我之上,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明月万料不到他竟然毫不掩饰,也是微微一愣,又听他续道:“但是怕是一回事,怎样应对又是另一回事,如果光是害怕就能让他们放过咱们,我早就号召三山一岛的所有人一起大被蒙头打哆嗦了!” 明月见他说得滑稽,不禁轻笑出声,此刻她与邓坤坐得很近,身上淡淡的幽香飘过来,使人心旷神怡。邓坤正自心神有些迷醉之时,又听明月说道:“你既然怕,为何不逃?以你的智计,要独善其身也不难!” 邓坤大摇其头,道:“逃不掉,逃不掉。我这里十几个兄弟,二十余万人马,哪里能都逃掉的?而且假如我妖族被灭得干干净净,就算留得我一个,以后还不是任人鱼肉,想打杀就打杀?”这话倒也不假,他抢了燃灯的定海珠,上次救胡支祁时又落了佛教面皮,就算能平安渡过西游一劫,人家佛教得了势之后,也少不得要和他秋后算账。还不如趁着现在手上有些力量,和他轰轰烈烈的干一票大的。 邓坤望着星空,续道:“我家乡有一个故事。说一个村庄,养着猪羊鸡三个,其中猪是最聪明的。有一天来客人,要把鸡杀了,猪想杀的又不是它,就不说话,任由鸡被宰了;第二天客人又来,又要杀羊,猪又想杀的不是它,又不作声,结果羊也被杀了;最后终于到要杀猪的时候,猪这才发现,已经没有人能够替它说话了,只好闭目待死。”这个故事本来是他后世听来的,出自一个犹太牧师之口,被他偷龙转凤,换了什么猪羊鸡等,原意却分毫不改。 明月听了,脸上登时动容,心神激荡之下,也没有去考虑他口中的家乡是哪里,独自回味了半晌,忽然笑道:“这故事果然发人深省,不过,你却是把自己比作一头猪了!” 邓坤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一阵,突然促狭的看向明月,笑道:“你也无须拿言语来试探我。我这人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事情做开了,决不会半途而废。而且此时已然身在局中,要退也无路可退。你且放心罢,我答应了要救你兄长,就一定会尽力而为。” 明月确实存着些相试的想法,她此时虽然看邓坤还不算十分顺眼,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人颇有几分本事,心思又活泛,用计如天马行空,不拘一格,尤其是日前说出那一番谋划之后,更是让人刮目相看。当此杀劫来临之时,邓大官人对于这三山一岛,实在不可或缺。现下巫族的同胞,泰半迁移到了三山一岛上,与妖族共荣共损,要是妖族被灭,他巫族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何况那救刑天和杀昊天二事,还要着落在邓坤身上,是以心里也甚是担心邓坤惜命,一走了之,便故意说些话来相激。谁知为邓坤所看破,不由得俏脸一红,犟嘴道:“我几时要试探你了?胡说八道!” 邓坤嘿嘿一笑,道:“我日前说出那一番谋划时,只说了个大概,许多细节,到时候自见分晓。假如我的计策侥幸得售,你那兄长便可还得自由身也!” 明月听了,双眼一亮,难掩脸上激动惊喜的神色,平添了几分动人情态,叫邓坤一时看得出神,当下凑到明月身边,贼笑道:“月儿,你曾与我说过三事之约。你也曾说过,只需我完成头两件事,你便肯下嫁。此时巫族在这三山一岛已然扎根,天不拘,地不管,这第一件事我可算是完成了;此后只需再救的你的兄长,我的大舅子,你可一定不能食言。” 明月骤听他提起此事,还说得如此直白,饶是她巾帼英雌,也有些羞不可抑,白了他一眼,道:“急什么?先把我兄长救出来再说。”话锋一转,又道:“你放心,我答应的事,绝不更改,只要你救得我兄长,我便嫁你为妻。”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几不可闻。 邓坤哈哈大笑,猛一个扎子跳起身来,说道:“有你这句话,为着你,为着我自己,也为着这里几十万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一遭了。”说着手指着天,由东边移到西边,朗声说道:“昊天,如来,你们一起来罢!老子我接下了!”(菩提祖师 阿弥陀佛: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邓坤:……当我什么都没说行不?大侠饶命啊~~) 他这话说得极有气魄,仿佛千军万马也只当等闲。明月一时间心神为之所摄。不料他即时又露了本性,一把抓住明月的手,涎着脸道:“月儿,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一起安歇罢!” 明月大羞,忙把手挣了两挣。邓坤抓得牢,挣不脱,纠缠了两下,明月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不再挣扎,嫣然一笑,道:“也好,那我们便安歇罢!” 邓坤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难难难道今晚鸿均打通宵麻将去了,竟有这等好事,嗷呜~?连忙把滴到胸前的口水猛吸回去,收起色狼相,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正色道:“正是!正是!”忙不迭拖着明月回房去。 明月任由他拖着。走到半途,明月突然道:“你走错了,是这边!”手指向东边。 邓坤一看,那边是明月的闺房,暗道:“哦,是去女生的房间!”拔腿就往另一边去。 谁知明月又道:“你又错了,你该走这边。” 邓坤傻了眼,结结巴巴道:“……不是说要一起安歇么?”明月脸上露出狡谲的笑容,道:“是一起安歇啊,你回你的房睡,我回我的房睡。”说着趁邓坤茫然失措,乘机甩开他手,自顾自去了。 邓大官人呆立半天,垂头丧气自回房中。后来他身边亲兵传出,邓大王当天晚上一宿未眠,洗了一个晚上的冷水澡,不知何故。 今天更了上万字了,好辛苦啊! 回答书友69194165的留言,肋骨也知道这书写得有不如人意的地方,你骂本书是垃圾也可以,毕竟各花入各眼的。不过没必要骂人吧。何况骂我也就罢了,更不必要污言秽语,要知道祸不及家人,写一本书出来,不是为了家里人也挨骂的。最后,写拼音就写拼音嘛,还打错字,连肋骨这种文盲也看出来了,“你”的发音是li,“您”的发音是nin,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天有事要出去,不过至少也两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第六十一章:让猴子管蟠桃园,脑子秀逗了? 话说另一边,孙悟空得了邓坤教授,上天拜作齐天大圣。那齐天府下二司仙吏,早晚伏侍,每天日食三餐,夜眠一榻,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去云来,行踪不定。闲时节会友游宫,交朋结义,又依着邓坤之言,着意接纳原本是截教的弟子,与那雷部众神,三宵娘娘,赵公明,九曜星官一众混得厮熟,对于出身截教又是属于妖族的如二十八宿等,更是加倍卖力结交,言谈中时常提及邓坤在下界统率三山一岛的威风。 那截教中人皆是意气深重之辈,虽然身在封神榜上,不得自由,但闻得自家人在下界闯出偌大名头,也俱是满心欢喜。有着这一层渊源,更是对孙悟空亲切有加。是以孙悟空在天庭的日子,倒也过的自在。 一日,玉帝早朝,班部中闪出许旌阳真人启奏道:“今有齐天大圣日日无事闲游,结交天上众星宿,不论高低,俱称朋友。恐后闲中生事。不若与他一件事管,庶免别生事端。” 这位许旌阳也是佛教布置在天庭的暗线,属于继太白金星之后的第二名狗腿子,此时之言,自然也是得了授意。昊天也知时机已至,当即传下旨意,召孙悟空上殿。 孙悟空施施然来到,唱喏道:“陛下,召老孙来,有何升赏?” 昊天说道:“朕见你身闲无事,与你件执事。你且权管那蟠桃园,早晚好生在意。” 孙悟空一听,暗笑道:“买卖来了!与大哥说的分毫不差。嘿嘿,此虽意在算计老孙,但也是送上门的造化。”欣然谢恩退下。 他也是坐不住,即时来到蟠桃园查勘。土地迎入,带他看了一遭。果见:夭夭灼灼花盈树,颗颗株株果压枝。这猴子见了蟠桃,就如同赌徒见了牌九,酒鬼见了佳酿,自然的嘴角流涎,强自忍耐住了,问土地道:“此树有多少株数?” 土地道:“有三千六百株。[下载本书请登陆……]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了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层花甘实,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紫纹缃核,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孙悟空闻言,欢喜无限,当日查明了株树,点看了亭阁回府。自此后,三五日一次赏玩,只等桃熟。 过了一段时日,见那枝头桃熟大半,他心道:“也是时候了!”便对土地与挑水锄土的力士们道:“你等且出门外伺候,让我在这亭上少憩片时。”等那众仙退去,他拔一把毫毛,变作三五十小猴,个个身轻,俱跳上树,专挑又大又红的桃子来摘。少顷,将那九千年一熟的桃子摘了大半,只留下些半熟不熟的仍留在树上掩人耳目;却又去摘那六千年一熟的,如此数遭,只可怜那些几千年一熟的仙桃,凡是熟了的,没有脱得他手的,尽被摘了。 要说这猴子也够意思,摘了这许多桃子,自己只吃了十数个尝尝鲜,剩余的拿一个乾坤囊装了,待得晚些下界去,要与众兄弟分享。 只是他这般肆无忌惮的行事,哪能瞒得了人?那土地也是常常巡视蟠桃园的人,看了看,心里就有数。只是碍着孙悟空棒重,不敢当面指破。没奈何,只好偷偷的去面见玉帝。其时昊天正与太白金星商议孙悟空之事,见土地进来,三跪九叩之后,说出那齐天大圣偷桃之事。 昊天听了,和太白金星互视一眼,把脸一板,说道:“你无凭无据,怎敢污蔑上官?”也不由分说,反将土地骂了一顿,逐出殿外。 土地诺诺而退。昊望太白金星,皮笑肉不笑道:“朕此番为助你佛教大兴,可下了不少本钱。这一纪的蟠桃,等于都送与你佛教了。你可有何物回报?” 太白金星连忙俯首恭声道:“天尊放心。我教圣人言出必行,待此劫过后,佛教兴盛,定全心全意助天尊掌控天庭,真真正正的君临三界。教那阐截两教不得跋扈,唯天尊之命是从!”昊天这才微笑不语。 这一节,西游原著隐去了,并无提及,反令人觉得有些突兀:孙悟空偷了那么多桃子,再是明显不过。别人倒也罢了,那些个土地力士都是天天出入蟠桃园的,难道眼睛都瞎了,就看不出来?居然还等到那七仙女奉了王母之命来摘桃子,方始知孙悟空偷桃?原来这一切另有一番缘由。却说那土地被赶将出去,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心下好生郁闷,自此不再多话,每日望着那越来越少的蟠桃,只作看不见。 又过了一阵,昊天见时候到了,便着王母娘娘设宴,大开宝阁,瑶池中做蟠桃胜会,即派那七仙女去蟠桃园摘桃。七仙女直至园门首,只见蟠桃园土地、力士同齐天府二司仙吏,都在那里把门,当下道出来意,说是奉了王母娘娘之命,要来摘蟠桃,设宴会。这时孙悟空不知哪儿去了,那些仙吏寻不着,又不敢延误,只好开门让她们自去摘桃。 那仙女入得树林,左看右看,只见那树上花果稀疏,找不到几个下得了手的。七仙女看了半天,见一棵树上有一个半红半白的桃子。一仙女伸手摘了,却见上面枝头一阵晃动,跳下一个毛脸雷公嘴的人来,耳朵里掣出一根针,幌一幌,碗来粗细,咄的一声道:“你是那方怪物,敢大胆偷摘我桃!”原来孙悟空变小了身子,正在这棵树上睡觉呢! 慌得那七仙女一齐跪下道:“大圣息怒。我等不是妖怪,乃王母娘娘差来的七衣仙女,摘取仙桃,大开宝阁,做蟠桃胜会。适至此间,先见了本园土地等神,寻大圣不见。我等恐迟了王母懿旨,是以等不得大圣,故先在此摘桃。万望恕罪。” 孙悟空早就得邓坤详细说明,此刻见了七仙女,哪里还能不知?不过演戏演全套,故作惊奇道:“哦?王母开阁设宴,请的是谁?可有请俺老孙么?” 七仙女面面相觑,说道:“不曾听得说。” 孙悟空早就知道没有请自己,不过是明知故问,闻言便道:“你且立下,待老孙先去打听个消息,看可请老孙不请。”捻个诀,念声咒语,对众仙女道:“住,住,住!”施了定身法,把那七仙女,一个个睁着眼,张着口,都站在桃树之下。 诸位看官,这原著中,孙悟空也使定身法将七仙女定了,但那时候他并未存了什么不良心思,只是率性而为,是以七仙女虽被定住了,一周天后得以自解。但他此时已有了心,全盘计划在胸,正怕定七仙女不住,让其通风报信,坏了大事,因此使上了些手段,那定身的法力是不会自动消解的。凭那七仙女的微末道行,要是无人来救,怕是一两个月后还站在这里。 正所谓自己挖坑自己埋,他这一弄,日后给邓坤带来无数麻烦头痛,这是后话。 孙悟空定了七仙女,迈开云步,径到那瑶池。到了瑶池,施了个隐身法入内,见那里铺设得齐齐整整,却还未有人来。孙悟空忽闻得一阵酒香扑鼻,急转头见右壁厢长廊之下,有几个造酒的仙官,盘糟的力士,领几个运水的道人,烧火的童子,在那里洗缸刷瓮,已造成了玉液琼浆,香醪佳酿。他就弄个神通,把毫毛拔下几根,丢入口中嚼碎,喷将出去,念声咒语,叫“变!”变做几个瞌睡虫,飞在众人脸上。那伙人顿时东倒西歪,睡了个一塌糊涂。 孙悟空也不客气,打开乾坤袋,将所有酒菜一股脑儿全部扫入囊中。他也不吃不喝,提了袋子,转身就走。正是按照邓坤所教,下一站,兜率宫! 他认得路,转了几转,就到了兜率宫,撞进去,见到四下无人,太上老君与仙童都不在府上,自忖:“大哥说我来此处,决计碰不到人,可以自去取仙丹。果不其然!” 移步直至丹房里面,见丹灶之旁,炉中有火。炉左右安放着五个葫芦,葫芦里都是炼就的金丹,大喜,又生疑思道:“大哥曾和我说过,这蟠桃御酒皆可与人分享。唯独这老君仙丹须得我一人吃尽,一粒不可留下,却不知为何?依着我,都带回去,与大哥他们几分分分,每人吃些,也好延寿长生。”转念一想:“也罢,大哥之言必有其道理,我便吃罢。”当下都倒了出来,放在嘴边,如吃炒豆相似,一时罄尽。 诸位,你道邓坤何以强调要孙悟空吃光这五葫芦金丹?只因他心里明白,这孙悟空虽然说是吃了蟠桃御酒金丹,方才炼成的金钢不坏之身。但归根结底,一大半是这金丹之功。王母娘娘每隔几千年便开一次蟠桃会,那些个常去赴会的仙圣佛道,也不知吃了多少蟠桃御酒,却不见谁炼出个金刚不坏身来。是以这蟠桃御酒可以少吃一些,金丹却是少不得的。 现下邓坤与孙悟空是手足兄弟,无须分得清楚。这金钢不坏身于孙悟空大有用处,日后西行取经一路上还要仗着它保得身在命在。况且这不独为了孙悟空,也是为着邓坤自身,他那计谋,少了孙悟空一人,便要全盘落空。因此切切叮嘱,教孙悟空定不可错过这些仙丹。 果然,金丹入腹,自然散发仙力,经体内的三昧真火煅炼,结成一块,那金钢之躯已然初成。只是孙悟空自己不知,只转步又往兜率宫外走去。 谢谢各位的支持,肋骨不是生气。只是想把书写得更好,那些光骂不提意见的,看得人有点堵得慌。 朋友出外旅游,把一条狗寄养在肋骨处--好可怕的小动物,精力充沛,没有一刻停的。 今天至少还有一章。 第六十二章:跟我玩阴的?找死! 列位,你道这兜率宫何以无人,西游记里有分教,此时太上老君与燃灯佛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讲道,众仙童、仙将、仙官、仙吏都侍立左右听讲。[下载本书请登陆……]在朱陵丹台上讲道是不假,不过讲的却是孙悟空之道。那太上老君与燃灯左右坐开,面前虚空出现一幅景象,里面正是孙悟空此时的一举一动。 太上老君眼看着他将仙丹攫取,面不改容,淡淡对燃灯道:“如此一来,贫道已为你佛教完成一事,余者只剩四件事了。” 太上老君是老子善尸,虽然不是圣人,也是圣人一体。燃灯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道:“敝教所求,乃是助应运之人炼成金钢之躯,现下还不算功完。” 太上老君面无表情,点头道:“待他入我八卦炉中,此事自然成就。你且安心。” 燃灯又拜道:“老君行事有始有终,贫僧并不担心。至于那相助生擒应运之人一事,只在目下,还需劳烦老君费心了。” 老君沉默半晌,缓缓道:“贫道应了,自然会做。不过你我有言在先,我只出手一次,不论成与不成,都算一件事。” 不说老君与燃灯扯皮,且看孙悟空吃了金丹,又偷了无数蟠桃及仙肴御酒,用乾坤袋打了包,转出兜率宫。他将这一个塞得严严实实的大包扛在肩上,客串宅急送,急急脚往外面走。到了西天门,使个隐身法瞒过守卫,轻易的越过了关卡,马不停蹄,径往下界而去。 到了花果山,但见那旌旗闪灼,戈戟光辉,原来是那一群小猴儿,在那里演习武艺。孙悟空高叫道:“小的们,我回来也!”小猴们丢了器械,跪倒道:“大圣好宽心!丢下我等许久,不来相顾!” 孙悟空笑道:“没多时,没多时!无暇于你们分说。快闭了眼,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自有你们的好处。” 众小猴嘻嘻哈哈,都闭了眼。孙悟空使个摄法,叫声:“起!”将那漫山遍野的猴子俱收在怀中,一个不曾留下,却又转了步,一个筋斗往三山一岛处飞来。 那一群小猴儿在孙悟空怀里,看不见周遭光景,耳中却能听见风声飕飕刮过,似身在空中急速飞行,俱唬得大嚷大叫道:“爷爷啊,放慢些个,免得颠了我等出来,落到海里,永世不得归家!” 话音未落下,忽闻风声顿止,眼前一亮,原来是孙悟空将他们放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怕何来?这就到了!”看看周围,已是三山一岛上,原先属于蛟魔王的山场。 自从结义了十三太保,这花果山与三山一岛往来甚密,这些小猴有不少也来过此间传口信,赠礼物,多半认得,都叫道:“大圣怎的将我等尽带来二大王处了?” 孙悟空微笑道:“你们少待,我先见大大王去来。” 他扛着那乾坤袋子,径到那山城上,直入大厅之中。那邓坤与其余巫妖十一位大圣,俱坐在厅中等候。一见孙悟空,邓坤大笑迎上,对孙悟空道:“如何,可曾得了手?” 孙悟空朝邓坤施礼笑道:“一切如大哥所料,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把那乾坤袋放下,倾过袋口,倒出那许多东西,尽是龙肝凤髓,熊掌猩唇,珍馐百味,异果嘉肴,又有蟠桃无数,更有几大缸御酒,一时香气扑鼻,将整座山都笼罩了。 邓坤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昊天要在天庭搞什么蟠桃盛会,我们不甘落后,也在此处做一场。酒菜皆备下了,还无须费得分毫!”转头向各位扬声道:“诸位,此番是玉帝请客,我等无须客气了!” 各人大喜。鹏魔王笑道:“诸位,此番得享这等无上盛宴,虽说是大哥的妙计,十三弟的辛劳,却也是昊天的恩典。咱们待会酒足饭饱之时,莫忘了谢恩啊!” 众兄弟听他打趣,都是狂笑不止。邓坤当下教把其中一缸御酒,倒入山后碧水潭中。这玉帝御酒是仙酿的澧泉,后天的酒母,一经化了,满池子的水都成美酒。邓坤吩咐,让三山一岛的巫妖两族,以及花果山上的猿猴猢狲,都来喝上几杯。 号令传出,众人都是齐声欢呼,雀跃不已。这些个下界巫妖,平时哪敢妄想这等仙家御酒?此刻不但得见,还能沾唇,怎教他们不欢欣若狂?突然有人叫了出来:“诸位大王万岁!”一人带头,二三十万人齐声高喊:“诸位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云霄。俱都争先恐后,拿了杯碗瓢盆,聚到那碧水潭边,各喝了几杯。 邓坤在那山城内,把蟠桃酒菜分了,着众义兄弟享用。酒菜犹自小可,那蟠桃却是了不得,清香扑鼻,光是闻之便令人神智一清,仿佛全身三万六千个窍门尽数开了,舒适无比。吃在嘴里只觉謦甜可口,唇齿留香,实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咽下时顿觉全身灵气流转充盛,法力也颇有增长,当真是受用无穷。 不多时,酒菜罄尽,杯盘狼藉,那巫妖十三太保心满意足。孙悟空依旧笼了那花果山群猴在怀,带回花果山去。临行时,邓坤携手送出,叮嘱道:“此去小心,一切依计而行。”孙悟空答应了,回转花果山自去准备不提。 此时那天庭之上,蟠桃盛会被搅得一塌糊涂,早已事发。来赴会的众仙几下一合计,哪里还能不知道那齐天大圣孙悟空便是天字第一号嫌疑犯?昊天心中早知,却还要装模作样一番,着那纠察灵官探听一番。灵官领旨,即出殿遍访,尽得其详细,回奏道:“搅乱天宫者,果乃齐天大圣也。” 昊天“龙颜大怒”,差四大天王,协同李天王并哪吒太子,点二十八宿、九曜星官等人,共十万天兵,下界去花果山围困,要将孙悟空抓上界来。 那李靖上次出战,不能取胜,心里一直有芥蒂,正要在今番扳回颜面,当下领旨发兵,带着众神与十万天兵,雄赳赳气昂昂,浩浩荡荡出了南天门,下到花果山界,寻合适处扎下营寨。吩咐二十八宿各领本部兵马,前后左右布下大阵,将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又教擂起战鼓,着九曜星官先行,到水帘洞口邀战。 那九曜星官得了将令,各持兵刃,出了营寨,驾云到了洞外。只见那洞外大小群猴跳跃玩耍,全不知大祸临头,那为首的星官崇应彪厉声高叫道:“那小妖!齐天大圣在何处?我等乃上界差调的九曜星官,到此降你这造反的大圣。教他快快来归降;若有迟疑,教尔等一概遭诛!”那小猴们不曾见过这等恶神,慌得连忙一声呼哨,都退到洞内,刹那间,水帘洞外群妖敛迹,自回报孙悟空去了。 见小妖退了,此刻四下无人,那九曜星官中的王封凑上前,压低声,对崇应彪道:“大哥,我等可真要与那齐天大圣作对?他是师尊坐下奎牛,今日的牛魔王之结义兄弟,有着这一层亲处,我等怎能下手?” 那九曜星官是谁?便是崇应彪、高系平、韩鹏、李济、王封、李禁、王储、彭九元、李三益九人,原本皆是截教弟子,俱在万仙阵中遭阐教打杀,真灵上了封神榜,后被封为斗部正神。这几人在天上都与孙悟空交好,更为重要的是,孙悟空的义兄邓坤与他们有同门之谊,如今在下界好不威风,平日谈论起,皆是热血沸腾,只恨不得与之并肩作战,如今反要与他兄弟刀兵相见,怎叫他们不踌躇? 崇应彪听王封问起,皱了眉头,还未答话,旁边高系平叹息道:“这也实属无奈,我等身在封神榜上,不由自主。若是违抗玉帝意旨,他驱动封神榜之力,我等怎当得起?”其余星官闻言,都是摇头,若可别有选择,他们也决不会与孙悟空为敌。 正当九曜星官进退两难,徘徊在水帘洞口,谁也不肯先出手的当儿,后面第二通战鼓响起,声音急促,似有催促之意。崇应彪脸色一变,道:“不好,李靖若是参我等一本,告我们徇私卖放,却是难办。你们随我来,看我眼神行事,随机应变。”说着举起兵刃上前,一下把那铁叶钉钉的石门打出一个窟窿来。九曜星官一拥而入。 那孙悟空正在洞内歇息,闻得手下小猴来报,说九曜星官打上门来。他胸有成竹,也不惊慌,叫取披挂,手执铁棒,自立在那铁板桥头等候。崇应彪将前门打破,当先入洞,见孙悟空横在身前,稍一迟疑,举刀照头便砍来。 这九曜星官论武艺论手段,也只是平平,要说打,孙悟空哪里怕他们?不过心中却另有计较,见刀来,拿棒轻轻架隔,口中轻吐言语道:“几位真要与俺老孙为难否?” 崇应彪手上一窒,并不答话,又是一刀砍来。孙悟空再次隔开,猛觉这一刀全无力道,一与铁棒相碰,立时弹开,恰似凑巧的反将后面跟上的韩鹏扎来的长枪挡住,荡了开去。 第二更送上。自此章起,闹天宫正式开始。 第六十三章:李靖很生气,后果……管他的 那九曜星官心意相通,一见此情状,都是了然,当下纷纷刀枪齐举,兵刃带风,却尽是往孙悟空左右身旁之地砍去。孙悟空挡了几下,哪里还能不明白?只把棒头虚点,招招不离九曜星头顶,却不打下去。战了十数回合,崇应彪叫道:“你厉害,我等敌你不住,先回营去。你莫追来!”那“你莫追来”四字咬得特别重,说完虚晃一招,掉头就跑。那其余星官也见机得快,卖个空子,一一退出洞外。 那九曜星官出了洞,更不少停,驾云就往老营逃去,心下俱是松了一口气,暗道:“孙悟空啊孙悟空,我等不欲与你斗,却也救不得你。你自求多福罢。”不料身后风声飒起,回头看时,竟是孙悟空赶了上来。 九曜星暗暗叫苦:“这猴头不识起倒!已说了‘不可追来’,便让我等回营,自报说你勇猛难敌罢了。此处众目睽睽,那李靖哪吒都看得明白,你叫我等如何是好?” 看看孙悟空赶得近了,没奈何,拨转云头迎上。此间不比洞内,满天神将都在不远处看着,崇应彪无法,只好指着孙悟空厉声道:“你这不知死活的弼马温!你犯了十恶之罪,先偷桃,后偷酒,搅乱了蟠桃大会,又窃了老君仙丹,又将御酒偷来此处享乐,你罪上加罪,岂不知之?” 孙悟空笑道:“这几桩事,实有,实有!但如今你要如何?” 九曜星道:“我等奉玉帝金旨,帅众到此收降你,快早皈依,免教这些生灵纳命。不然,就铲平了此山,掀翻了此洞也!” 孙悟空徉怒道:“你有何法力,敢出大言。不要走,请吃老孙一棒!”这九曜星一齐踊跃。那美猴王不惧分毫,轮起金箍棒,左遮右挡,又来战九曜星。 碍着旁观的李靖父子及一众天兵,那九曜星官手下也加了三分力气,但仍是有意相让,那诸般兵刃看似虎虎生威,实则暗地里留力,旁人只闻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不过十声中倒有九声是星官们自己人的兵器相碰,十人连环邀击,像是打得异常凶险,其实尽是些花架子。孙悟空本来修为就非九曜星官可比,就算九曜星官使出全力也奈何他不得,何况此时? 不多时,孙悟空大发神威,将九曜星官“战”得“筋软力疲”,一个个倒拖器械,败阵而走。 九曜星官败走回营,见了李靖,俱道:“那猴王果十分骁勇!我等战他不过,败阵来了。” 李靖大怒,却因此时不是个计较处,即调四大天王与二十八宿,复带上九曜星官,一路出师来斗。孙悟空公然不惧,调出群猴,就于洞门外列成阵势,两下一场混杀。 原著中,花果山只有孙悟空一人厉害,其余小猴都是酒囊饭袋,一战即溃。但此时已自不同,那些小猴得了胡支祁与候聪着力调教,结成阵势,进退攻守皆有法度,又得翠屏山上好庚金打造诸般军械器具,正是枪坚剑利,战斗力远非原来可比。此时占着地利与众天兵抗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严严守住阵脚。那些天兵虽然修为高些,一时却攻之不入。 那壁厢孙悟空却是战得激烈,此时他方才拿出了真本事,一条棒使开了,抵住了四大天王与李托塔、哪吒太子,俱在半空中,拼杀多时。李靖见战他不下,众天兵又不见功,不由得大急,高声叫唤九曜星官与二十八宿道:“速来相助擒下这厮!” 谁知号令传出,那二十八宿竟是纹丝不动,只把本部兵马稳住,严守阵势不变。唯有九曜星官一拥而前,却仍如前番,只是放水,见到哪里攻得急了,便举刀枪聚在哪里,反将孙悟空与对手隔开,到得孙悟空缓过气来,又复诈败退开,明是助战,暗里解围。 正所谓不怕狼一般的敌人,只怕猪一样的队友,确是颠扑不破的真理!这九人倒不是猪,正是狼,不过这獠牙亮出来咬的是自家人,更是分外叫人头痛。他们不上还好些,上了之后,李靖反而觉得压力更大了,本来是势均力敌的局面,此时竟然被孙悟空压在下风。心里又气又恨,手下施力,只恨不得把猴王一刀两段,却又哪里能够? 战了多时,胜负难分。()孙悟空见天色将晚,即拔毫毛一把,丢在口中,嚼碎了喷将出去,叫声“变!”就变了千百个齐天大圣,都使的是金箍棒,劈头盖脸乱打一气。 列位,本书前文已有交代,这分身之术不过是掩眼法儿,只可乱人耳目,不足制胜克敌。李靖哪吒见他使出这项神通,本也不惧。谁知那九曜星官见了,发一声喊,转头就往本阵中逃去,一下子把自家阵脚冲乱了。那李靖父子反被他们裹着,也是不由自主的后退。哪吒气得大喊大叫,李靖看看天晚,锐气也锉动了,心想再战也难胜,长叹一声,吩咐鸣金,使那十万天兵各守本位,依旧围住花果山,自己带着诸将,退回老营去了。孙悟空得胜,也归了水帘洞,自去庆贺不提。 退到中军帐内,李靖气冲冲在主将位置落座,哪吒、九曜星官、二十八宿等人,各依官职大小,在下首坐了。人人面色各异,俱一言不发,帐中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无比。 哪吒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当先发难道:“二十八宿,我父王唤你们来助战,怎的不动?这不听将令,贻误战机的大罪,你们谁来担当?” 二十八宿原本也都是万仙阵中阵亡的截教弟子,而且都是妖族之身,向着孙悟空之心较诸九曜星官更加几分。闻得哪吒问罪,都是冷着脸撇过头去,只有为首的亢金龙不紧不慢说道:“我等须谨守二十八宿大阵,若是轻动,阵法现了破绽,走了大圣,这罪又谁来担当?” 这话说得皮里阳秋,教人抓不住把柄。哪吒一时间噎住,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气个半死,余光瞟到一旁的九曜星官各自冷笑,又双眼圆睁,怒道:“你们几个,出师不利,临敌怯战,败退而回,该当何罪?” 崇应彪故作惊讶道:“太子说的是什么话?我等已然尽力,只是那齐天大圣确实神通非凡,我等技不如人,战他不过,故而败退。” 哪吒暴躁如雷,跳起脚道:“你们九个,难道胜不得他一个?照我看,明明是你们私通外敌,要助那齐天大圣……” 崇应彪一副无奈的表情,两手一摊,打断他话头,说道:“我几个实是本事低微,胜不得他。怎敢有通敌之心?就算我等真的通敌,莫不成天王与太子也通敌?适才一场混战,贤王父子皆有出手,也未见将大圣拿下了。二位神通远在我等之上,尚且不敌,怎能怪我等?”顿了顿,又道:“太子说要见罪,我等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大家攻是一起攻的,退也是一起退的,要说有罪,天王与太子是什么罪,我等便是什么罪了。” “你……”哪吒大怒,指着九曜星官,骂道:“你无须巧言辩驳,我早晓得,你们这些个截教门人……” 话没说完,突听李靖厉声道:“哪吒,不得胡说!”被父亲喝止,哪吒也不敢造次,重重“哼”了一声,坐回本位,只是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崇应彪。 李靖沉默半晌,道:“此战之败,怪不得别个。实是这齐天大圣甚有本事。你们且退去,待我定计,明日再与他见阵。” 众将心思各异,施了礼,都退出帐外。哪吒甚是不忿,留在帐中,等众人退尽,对李靖道:“父王,那些将领俱是截教出身,不听号令,都不出力。这九曜星官与二十八宿,明显有贰心;那四大天王,只怕也未曾尽了全力。这样下去,何日可以得胜回天?依孩儿之见,不如以失机为名,斩其中一二人示众,也好杀鸡儆猴。教他们不敢不戮力用事!” 李靖叹道:“我儿,哪得如此简单?他们是周天三百六十正神之数,我虽为主帅,也不能说斩就斩,须得奏明玉帝,得了谕旨,才可行事。何况……”他苦笑一声,续道:“陛下使我父子两个阐教弟子来帅这截教之将,只怕也另存着心思。要斩他们首级,谈何容易。” 哪吒闻言,也收了怒气,回身坐下,叹道:“如此一来,即便明日再行出战,也是难胜。怎生得好?” 李靖半天不语,最后道:“我也无法可施,只能上表具言此事,请陛下添兵来助。”哪吒也是无可奈何,只好点头,两父子自去写奏章求援不提。 不说天王愁眉,太子苦恼,却说孙悟空得了胜,收了毫毛,急转身回洞,小猴们上前迎住了。孙悟空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这一战,他们占不得半点便宜。大长我等威风!” 小猴儿胜了这一阵,退了天兵,也是得意忘形,忙准备酒饭,替孙悟空庆功。孙悟空喝了几碗椰酒,又嘱咐道:“他虽被我使个分身法杀退,此刻还安营在我山脚下。我等且紧紧防守,饱食一顿,安心睡觉,养养精神。天明看我使个大神通,拿这些天将。” 这时小猴中有一个胆大的,突然问道:“大圣爷爷与三山一岛大大王相交莫逆,此时有事,怎不见他们来助?即便不亲自来,借些兵马也是好的,胜似我等在此孤军奋战!” 一见此问,孙悟空脸上登时露出诡异的神情,笑道:“你懂什么?我大哥自有妙计,到得时候至,他自来矣!你等莫管别事,只管厮杀便是!” 今天要爆发三更,每更三千字以上,童叟无欺,说话算话,书友若不信可以一个个字数……嘿嘿。 求推荐、求点击、求收藏! 武悲书友说及狼牙棒,说这个是没文化的山贼用的,说得很对!其实按照肋骨本身的想法,小牛是个阴谋家,所以用点看上去没文化的兵器,容易糊弄人,而且很有点搞笑。小牛武艺不咋的,用叉子这等技术含量高的兵器,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至于说到日本(不想在这里发脏话,本来连日本两个字也不能说),其实它们所谓的什么鬼神的形象,都是抄袭俺们中华老祖宗的,按照现在小说里面的时代,它们还在茹毛饮血,丁字裤还没发明出来呢! 小牛的形象实际上是按照魔兽的牛头人设定出来的。不过武悲此帖大好,加精加精! 好像真的没有一个人喜欢铁扇么……唉,看来小牛要加把劲……争取早日三妻四妾……当肋骨啥也没说…… 第六十四章:杨戬也来凑热闹 话说李靖率兵和花果山群妖战了一场,未曾得胜,各自收兵回营。此番昊天可是动了真格的,发下十万天兵,要把孙悟空生擒抓拿――反正齐天大圣的官位也封了,老君的仙丹也与他吃了。一切就绪,正要实行下一步之计。只不过,昊天仍是低估了孙悟空的本事,原想一时三刻李靖便应功成回转,不料从金乌初升,等到日下西沉,仍然渺无声息,此时正在通明殿上,心下暗自嘀咕。(邓坤:哼哼,好戏还在后头哪!惊喜陆续有来,等着罢!) 昊天正等得有些不耐之时,执殿灵官入殿,报说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灵感观世音菩萨与其大徒弟惠岸行者至,在殿外等候,请求面圣。这观音是佛教四大菩萨之一,地位尊崇,这次来,自然也是要为西行取经一事添一把火。昊天心知肚明,当即吩咐迎入。 菩萨上殿,与玉帝礼毕,环顾四周,见通明殿内许多仙人立在一旁,俱不就座,太上老君也在其中,连忙上前施礼道:“贫僧见过老君。” 老君只淡淡应了一声,一言不发,你道这是为何?只因这观音本事阐教十二仙中的慈航道人,后来破门出教,投了西方,所以为太上老君所不喜。观音受了冷遇,面不改色,却转向昊天,明知故问道:“蟠桃盛会如何?” 昊天也陪她演戏,说道:“每年请会,喜喜欢欢,今年被妖猴作乱,甚是虚邀也。朕心为此烦恼,故调十万天兵,下界收伏。这一日不见回报,不知胜负如何。” 观音闻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宫,到花果山打探军情如何。如遇相敌,可就相助一功,务必得实回话。” 惠岸驾云离阙,径至山前,见十万天兵,密密层层,各营门提铃喝号,将那山围绕的铁桶一般。惠岸来到营门前,他是李靖的第二个儿子,本名木吒,与守门的兵卒通了姓名,自有仙将引入。李靖见了他,问道:“孩儿,你自那厢来者?” 惠岸道:“孩儿随菩萨赴蟠桃会,只见一片狼藉,菩萨引孩儿去见玉帝。玉帝备言父王等下界收伏妖猴,一日不见回报,胜负未知,菩萨因命孩儿到此打听虚实。” 一听惠岸提起,李靖便不乐道:“孩儿你不知。昨日为父到此安营下寨,着九曜星挑战,被这厮大弄神通,九曜星俱败走而回。后我等亲自提兵,那厮也排开阵势。我等十万天兵,与他混战至晚,被他使个分身法战退。及收兵查勘时,不曾捉得他半个妖精。今日还未出战。这厮颇有本事,等闲难以胜得,为父正在苦恼不已。” 话音未落,辕门外有人来报道:“那齐天大圣引一群猴精,在外面叫战。”惠岸拜道:“父王,孩儿蒙菩萨吩咐,下来打探消息,就说若遇战时,可助一功。且让我去会一会他。” 李靖道:“如此也好,不过那厮神通不小,我儿可要留神。若事有不谐,不可恋战。” 惠岸应了,执一根铁棍,出了辕门,高叫:“那个是齐天大圣?” 孙悟空上前道:“老孙便是。你是甚人?” 惠岸道:“我乃李天王第二太子木叉,今在观音菩萨宝座前护教,法名惠岸是也。我蒙菩萨差来打探军情,见你这般猖獗,特来擒你!” 孙悟空大笑道:“你敢说那等大话!且休走!吃老孙这一棒!”惠岸使铁棍抵住,两人顿时斗了起来。 要说这木吒手段,自封神时起,就比哪吒还差着一些,哪吒尚自不敌,何况是他?而孙悟空这几年来天天与三山一岛的兄弟演武,武艺又比原先更高一筹。此消彼长,惠岸只勉强抵挡了三十余合,便自不支,虚幌一棍,败阵而走。大小天兵接住了,让开大路,径入辕门,见了李靖、哪吒,气嘘嘘的喘息未定,连道:“好厉害,好厉害!着实神通广大!孩儿战不过,又败阵而来也!”李靖心惊,即命惠岸上天,将连夜写就的奏章呈上玉帝,求援兵来助。首发 惠岸即时转回天庭,呈上表章。昊天展表观看,越看越发脸色不豫。惠岸不敢作声,悄悄的站回到观音身后。观音问道:“你打探的如何?” 惠岸答道:“弟子领命到花果山,父王已与那大圣战了一场,不能取胜,先收了兵。正讲间,他又来索战,是弟子与他战经三十合,败走回营。父亲因此差弟子上界求助。” 观音听了,暗自冷笑道:“果不其然,李靖手下多是原截教门人,驾驭不住,哪能不败?”又问道:“他手段比你如何?” 惠岸面红耳赤,回道:“比不得,比不得!要不是弟子见机得快,脱了身,再过一二十合,必定身殒在他铁棒下。这齐天大圣本领通天,不逊于当年梅山袁洪。” 观音闻言,反而暗喜,只因这应运之人本事越大,西行取经之事就越顺当,那佛教大兴只在眼前,怎能不喜?自忖道:“既是此猴神通不下于袁洪,看来要让那一人出手,方可擒获。”这时阶上突然传来冷笑声,原来是昊天看完奏章,甩在一边,笑道:“这猴精有何能耐,就敌得过十万天兵?李天王又来求助,却将那路神兵助之?” 观音出列合掌启奏:“陛下宽心,贫僧举一人,可擒这猴。” 昊天道:“所举者何?”观音道:“乃是陛下令甥显圣二郎真君杨戬,见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诛梅山六怪,神通广大。奈何他只是听调不听宣,陛下可降一道调兵旨意,着他助力,定可一战而下。” 昊天见她提起杨戬,又自沉吟。他和杨戬虽是舅甥,关系处得却向来不好。只因杨戬之母云华仙子本是玉帝之胞妹,思凡嫁给了凡间一个书生,生下杨戬。玉帝龙颜震怒,就把云华仙子压在桃山底下。后来杨戬斧劈桃山,救出母亲。昊天镇压了亲妹,事后也不无悔意,是以不再追究,只是杨戬救母一事终究大伤昊天脸面,此后对这外甥便极不待见。杨戬也反感昊天不念亲情,重罚其母,他是个有本事的人,性子也傲,便号称“听调不听宣”,不在昊天手下做事。碍着这一层关系,昊天要找杨戬帮忙擒拿孙悟空,就不免犹豫。 观音冷言旁观,却在冷笑,心道:“正是要你请出此人来,否则怎能分道门气运?” 列位,看到此处,或有疑问,这周天神将,满天神佛,哪会找不出个能生擒孙悟空之人?若是如来亲至,抓孙猴子十次八次都不嫌多的,何须大费周折非杨戬不可,还要让太上老君出手一次?这其中实在另有缘故。自封神后,人阐两教得势,毕竟还是属于道门。这一量劫中,三界气运从道门转到佛教头上,但这怎么个转法,还是很有讲究的。 这里头,孙悟空是应运之人,他的一生,便是应着这道衰佛兴而来,孙悟空初学道,后入佛,便是此理。而杨戬是阐教三代弟子之首,太上老君的本尊老子是人教之主,正是要这两人出手,将孙悟空拿下,亲手送入佛门。如此作为,隐含着道门将应运之人交到佛教手中之意,与气运自道入释的大势暗合。是以佛教隐忍至今,从未亲自出手,只在背后推波助澜,待得最后才请出如来佛祖,将孙悟空压在五行山下,更是意味着将此应运之人牢牢掌握在手心。到那时候,气运道统的过渡便可成就,这佛教之兴,便是铁板钉钉,再生也不出什么变数了。 这抢夺气运之争,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并非全是虚无缥缈,其中也有痕迹可寻,老子自然能看出端倪,不过这是大势所趋,他又与佛教有约在先,不得不顺势为之。 昊天则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就算想到了,此事与他也无多大干系,只是要调杨戬,便有些为难处。心念数转,终于下了决定,传左右去灌江口宣旨,许下重赏,调杨戬前往花果山伏妖。 杨戬听了旨意,即召梅山六兄弟一同前去。那六兄弟,便是封神时坏在杨戬手下的牛怪金大升、羊怪杨显、狗怪戴礼、猪怪朱子真、蜈蚣精吴龙与蛇精常昊六怪,上封神榜后,反被杨戬唤来使用,只因元神拘在榜上,只能俯首听命。此刻闻得要去讨妖,心下老大不愿,支支吾吾的,都不动履。 杨戬见了,勃然变色,冷冷道:“你们此时身为周天正神,辅助于我,已非梅山之妖身。难道还眷念以往吃人伤生的日子不成?快快随我去来。稍有迟疑,玉帝知道了,发动封神榜上仙力,到时生不如死,悔之晚矣!”说罢当先纵狂风往花果山而去。 六怪听了,这才起云,却远远的堕在后面。金大升悄声道:“我等是妖,那齐天大圣也是妖,怎忍相敌?” 戴礼接口道:“正是!我闻那齐天大圣孙悟空,与三山一岛牛魔王结拜。昔日我等之兄袁洪,封神时得了性命,此刻正在三山一岛处,与那大圣也以兄弟相称。他既与袁兄有昆仲之份,那即是我等兄弟了。真是不好下手!”各人计较定了,也学那九曜星官,二十八宿,只出工不出力,敷衍一番了事,至于孙悟空吉凶,便看他自身造化了。 这正所谓昨日之因,今日之果。原著中,孙悟空孑然一身,也没什么深厚人脉。此时有了邓坤,本身是截教弟子,又救下了袁洪,这亲朋好友的关系一层层叠上去,居然到处都有自己人。只不知这次杨戬出手,又能否像小说中记载一般,顺利拿下孙悟空? 第二更送上,晚间还有第三更。 肋骨先自首,西游记原著里的梅山六兄弟不是封神中梅山六怪,另有旁人。不过这里为了剧情需要,篡改了历史。大家要砸的,就请用推荐票砸死肋骨吧……_! 第六十五章:太上老君高空掷物 话说杨戬到了花果山界,通报了名姓,言明是为助战而来。首发大小天兵引入。李靖哪吒与他自封神时便相熟识,素服其能,一见了面,都是大喜,各寒暄了几句,话题引到这孙悟空身上。 哪吒道:“说来惭愧,我等几番出战,丝毫见不得功。这厮颇有通天手段,武艺高强,兼通变化之术,正是杨道兄的对手。” 杨戬不以为意,道:“若是如此,必须与他斗个变化。诸位且四围紧密,让我赌斗。若我输与他,无须诸位相助,我自有兄弟扶持;若赢了他,也不必诸位绑缚,我自有兄弟动手。只请李天王与我使个照妖镜,住立空中。恐他一时败阵,逃窜他方,切须与我照耀明白。” 李靖依言自去布置。杨戬带了那梅山六怪,出了辕门,直到那水帘洞外,高声叫战。 孙悟空闻得小猴来报,即时披挂齐整,绰着金箍棒,领小猴出门。睁眼看时,见杨戬相貌堂堂,两只丹凤眼之间,又生着一只眼睛,渗着摄人光芒,心道:“是他!终于来了!”暗回首,打了个眼色给身后一名其貌不扬的猴精。那猴精得他示意,微微点头。孙悟空这才对杨戬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将,敢大胆到此挑战?” 杨戬喝道:“你这厮有眼无珠,认不得我么!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灵显王二郎神杨戬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这反天宫的弼马温猢狲,你还不知死活!” 孙悟空笑嘻嘻道:“杨戬?莫不是那人神混生的杂种?老孙待要打你一棒,可惜了你的性命。你可急急回去,唤李靖出来与我对敌。” 杨戬之母是云华仙子,其父却是凡人,此事是他逆鳞,骤闻“杂种”之言,不由得怒不可遏,厉声道:“泼猴!休得无礼!吃我一刀!”孙悟空侧身躲过,疾举金箍棒,劈手相还。 杨戬与孙悟空斗经三百余合,不分胜负。杨戬心里暗赞:“闻得他神通不逊当年梅山袁洪,果然不虚。我来弄个手段,看他怎应!”抖擞神威,摇身一变,变得身高万丈,两只手,举着三尖两刃神锋,好似华山顶上之峰,青脸獠牙,朱红头发,恶狠狠,望大圣着头就砍;这孙悟空也是赞不绝口,自忖:“难怪大哥要我留意此人,确是了得。”当下也使神通,变得与杨戬身躯一样,嘴脸一般,举一条如意金箍棒,就如昆仑顶上的擎天之柱,抵住杨戬。 他这二人赌斗,高下难分。那壁厢哪吒见孙悟空已被缠住,不得脱身,那花果山上剩下的尽是些微末道行的猿猴精怪,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当下挥军掩杀。 果不其然,去了孙悟空,那群小猴儿无一人能抵哪吒等人,稍一接触便自败退。不料那群猴久得训练,竟是虽败不乱,发一声喊,尽数退入水帘洞中。那洞口狭窄,天兵不得全入。群猴之中又有几个骁将,倚地势死死抵住洞口,一见天兵攻入,便拿刀枪往外乱戳。天兵虽然占着胜势,一时间却攻不破洞门,不过这也仅是时间问题。哪吒率众并力向前,加紧调兵遣将攻打前门,誓要将群猴一网打尽。 这边孙悟空见群猴吃紧,面露惊色,掣棒抽身就走。杨戬哪里肯放?大喝道:“妖猴哪里跑?”迈步赶来。孙悟空见四面八方都是天兵神将,杨戬在后又追得急,当下收了金箍棒,摇身一变,变作个麻雀儿,立在树枝上。杨戬神目看得分明,就变作一只饿鹰,轮爪便刁。孙悟空却把身子晃了晃,化作个鹞子,一飞冲天;杨戬不慌不忙,就变作一只海鹤,也钻上云霄来擒。 孙悟空见受他克制,复将身按下,投入涧中,变成一条游鱼;杨戬识得,化作一只鹈鹕站在岸边,引颈张喙,只等那鱼游近,便要啄下。 孙悟空识得利害,就窜出水面,就势滚下山崖,变了一座土地庙儿,大张着口,似个庙门,牙齿变做门扇,舌头变做菩萨,眼睛变做窗棂。只有尾巴不好收拾,竖在后面,变做一根旗竿。杨戬赶到崖下,见旗竿立在后面,笑道:“哪有旗竿竖在后面之理?”持刀上前,就去搠那门窗。孙悟空晓得被他识破,扑的一个虎跳,又窜在空中不见踪影。 杨戬忽不见了他,心生疑虑,暗道:“他这纵一纵,又渺无踪迹。怪了,怪了!”仰头朝天上正使照妖镜照定下方的李靖高声叫道:“天王,曾见那猴王转向何方么?” 李靖闻言,又把照妖镜四方一照,惊道:“真君,快去,快去!那猴使了个隐身法,走去营围,往你那灌江口去也。”杨戬听了也是变色,急回灌江口来赶。 那孙悟空早一步到了灌江口。原著中他变了杨戬模样,在他庙中点查了一轮香火――那不过是胡闹玩耍之举――此刻得了邓坤之计,存着坏心,到得彼间,抡起铁棒,将那些庙里的鬼判阴神统统打为肉酱,又把供桌上三牲果品,一发扫落在地,再放了一把火,在巽宫吸了一口气吹去,霎时狂风呼啸,风助火势,烧得无比灿烂。 那杨戬远远望见火光冲天,大惊失色,疾步赶来时,见那庙宇已然烧成白地,那孙猴子站在一旁鼓掌大笑。他不禁七窍生烟,忿怒如狂,叫道:“妖猴怎敢坏我香火?纳命来!”劈头就砍。孙悟空笑嘻嘻挚出金箍棒来,正面相迎。 他两个且行且战,复打回到花果山,慌得李靖也顾不上攻打水帘洞,急抽调兵力,唤回哪吒,与各路天神一道,将孙悟空重重围困。只有数千天兵,兀自在水帘洞口猛攻不休。孙悟空身陷重围,现了三头六臂,三条金箍棒纺车般乱转,抵住了各路神祗。 当然,其中九曜星官,二十八宿,与那梅山六怪等人只在外圈游走,呐喊助威,并不上前。但孙悟空独斗杨戬、哪吒、李靖几个,已然颇为吃力,只剩下招架之功。 此时天上南天门大开,昊天、王母、观音、太上老君与众仙俱在空中观战。观音开口道:“贫僧所举二郎神如何?果有神通,已把那大圣围困,只是未得擒拿。我如今且助他一功,管教擒住那大圣!”说罢将目视往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会意,不动声色,冷冷道:“你将甚兵器?怎么助他?” 观音笑道:“我将那净瓶杨柳抛下去,打那猴头;即不能打死,也打个一跌,教二郎小圣好去拿他。” 太上老君摇头道:“你这瓶是个瓷器,如或撞着他的铁棒,却不打碎了?你且莫动手,等贫道出手助他一功。” 观音心下雪亮,却道:“敢问老君有何兵器?” 太上老君点点头,捋起衣袖,左膊上取下一个圈子,说道:“这圈儿,乃锟钢抟炼的,被我将还丹点成,养就一身灵气,善能变化,水火不侵,又能套诸物,当年过函关,化胡为佛,甚是亏他。等我丢下去打他一下。”话毕,自天门上往下一掼,滴流流,直坠下来。 孙悟空正使全力与众神周旋,哪里看得到从天上坠下这金钢琢来?眼看就要打着,却见顶上紫金冠自己飞起,笼罩着一股黑气,迎面撞上那金钢琢,砰的一声响,两下分开。那金钢琢斜斜飞了出去,差点没砸中旁边的哪吒,幸亏闪的快,只吓出了一身冷汗。金钢琢绕了一圈,回转天庭,自飞回太上老君手中。 那紫金冠却重重坠落尘埃,陡现了人身站起。 这一下变故陡生,不但围困孙悟空的天神俱住了手,驻足观看;就连天上观战的太上老君,观音,昊天等人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杨戬更是吃惊,与这孙悟空战了这大半天,竟然没发现他身畔一直有人潜伏在侧。定睛来看时,见此人宽肩厚背,一脸贼相,全身裹着重甲,头上未戴冠,披头散发,隐现有两角之形。 太上老君一见,心里打了一个突,暗道:“原来是他!” 不错!此人正是昔日的奎牛,今日的三山一岛之首,邓坤邓大官人是也! 邓坤站起身,摸了摸肩膀处的甲胄,已被金钢琢打得粉碎,他晓得金钢琢有套物之能,凡是诸般兵器,一靠近就被套去了,是以不敢用狼牙棒去挡,只拿自己作肉盾。好在他适才施展了巫族功法,凭强悍肉身硬生生受了这一击,身体不曾损伤。饶是如此,也痛得呲牙呲嘴。太上老君是老子善尸,虽然算不得圣人,却可无限调用圣人之力,这也是他存着生擒孙悟空的心思,手上留了力,否则以他的修为祭出后天至宝金钢琢,邓坤的巫族之身能否抗下,还真不好说。 邓坤默运玄功,镇住疼痛,同时抬头看了看天上,咧嘴一笑,又转头看向四周的众神,目光最后停留在杨戬身上,笑道:“杨戬!你还认得我么?” 杨戬看了看,两眼放光,恨恨道:“你便是化了灰,我也认得!”他当天追捕袁洪,被邓坤坏了事,反把雷震子送上了封神榜,此事他一直引为终生耻辱,此时见了邓坤,分外眼红,说道:“你来的好。正好报前番之仇,一雪吾心中之恨!” 邓坤邪邪一笑,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认不得我呢。不过也不打紧,今天之后,只怕我日日夜夜都出现在你梦魇中,毕生都忘不得!” 第三更送上! 铺垫了这么久,小牛终于要小小的威风一把了。真的只是小小的威风一把而已,凭他现在的实力,也不可能太牛。菲尼克斯书友说想看小牛扁人,有机会的,不过不是现在。要不然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小牛得到先天至宝,甚至成圣算了。小牛以后会很牛,不过这个要一步步来嘛。 至于这个兵器问题嘛……这牛叉还说得过去,撒旦老兄提议用的绣花针嘛……真要这么干,剧情上需要铺垫的很多啊,首先要有小三出场(这个估计很多人会鼓掌),然后ooxx(这个估计更多人鼓掌),然后铁扇撞破,然后手起刀落(看到这里大部分属狼的书友估计就拜拜了),然后小牛得到x花宝典,然后看到书的第一页写着“欲练神功”……扯太远了……_! 不说了,明天仍旧是三更,每更三千字,大家用票狂砸吧,砸死肋骨、砸死小牛,还有你们极讨厌的铁扇,一发砸死…… 第六十六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天庭南天门处,太上老君俯视下界。他是老子善尸所化,实为一体,他此刻所见的,老子身在三是三天外八景宫中,也就如亲眼目睹一般;反过来,老子在八景宫所思所想,太上老君也即刻感知。他想起邓坤曾言会想方设法使老子与佛教相约的五事之数尽早完成,当时听在耳里只觉此人狂妄,不料就在眼下,教他大大的吃了一惊――这一下出手,竟尔无功。 老子这时的心情复杂无比,他以圣人的神通,一击之下竟然擒不下一个金仙修为的妖猴,面皮不免有损;但藐了一眼身边的观音,见她正目瞪口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懂反应,心下又生快意,暗笑道:“你佛教意图暗夺我道门气运,想不到被这牛魔王搅了。此事不论后续如何,已是大快吾心!” 他是道门统领,被迫出手配合佛教大兴,嘴上虽说“顺应天道”,心里早就不爽之极,见到佛教吃瘪,当然幸灾乐祸。 只是他此时心情,更多的是震惊,自忖道:“此子当真不凡!他怎晓得我就要在此时出手?他曾说要削弱佛教气运一事,或许未必尽是浪言……”顿时动起心思来,沉吟不语。 那边厢杨戬听邓坤口出大言,冷笑道:“真是不知死活。”三尖两刃刀一举,高声道:“众天兵天将听了,此人与妖猴正是一路,都是下界造反的妖邪一类,我等当齐心合力,将此人连同妖猴一齐拿至天上面圣。陛下定然欢喜重赏。” 话音未落,突闻下方一阵纷扰,俯首看时,脸色登时一变。 只见正在攻打水帘洞的天兵忽然阵势大乱,洞内一群小猴忽然像是吃了违禁药,一个个精神百倍,各执刀枪冲杀而出,阵容严整,士气如虹,哪里还是刚才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的脓包模样? 那为首的一人,就是刚才与孙悟空打眼色的那只猴精,原本貌不惊人,此时当先杀出洞来,迎着西斜余晖,将身晃一晃,现了本相,仍是毛脸雷公嘴,执一条浑铁棍,全身披挂停当,威风凛凛,一条棍子施展开了,所向披靡。那些天兵,挨着就死,碰着就亡,一时俱被打得四散奔逃,莫敢相迎。 这人化了灰杨戬也认得,正是当天山河社稷图上逃了性命的梅山猴精袁洪。杨戬咬牙切齿,挥刀就要上前厮杀。不料刚迈出一步,见孙悟空笑吟吟执着金箍棒挡在身前,说道:“三眼小儿哪里去?我与你尚未见胜负哩!” 杨戬怒发,持刀又与孙悟空战作一团,战无三合,哪吒挺火尖枪就欲上前相助。这时候听得背后一声炮响,身后一阵闹哄哄的,哪吒正不知何故,一名天兵急冲冲撞入阵来,说道:“太子,不好了!东边杀来一彪人马,撞开大阵。此刻正朝中军杀来!” 哪吒大惊,忙调右路兵马,自领前往迎敌。出阵一看,只见那正东方向,杀来不知多少妖兵,将二十八宿大阵硬生生撕开一个口子,鱼贯而入。为首一人,黑甲黑袍黑脸庞,正是彻地大圣熊罴王,使一杆黑缨枪,势不可挡。哪吒惊怒交集,喝道:“那妖精不可无礼,待我三太子与你见阵。”转眼便杀作一处。 李靖本在天上擎着照妖镜,鉴照四方,原先想着孙悟空顷刻可擒,谁知只是一瞬间,局面变得天翻地覆,也自心惊。此时见了哪吒与熊罴王争持,未见高下;那下方攻打水帘洞之军却已反胜为败,被袁洪领群猴杀得溃不成军。袁洪是金仙上阶修为,手段还比孙悟空怕不硬些,那些普通的天兵哪里挡得住?李靖心里焦急,忙传令调兵支援。 不料这号令还未传出,南方又是一声炮响,李靖急以目视之,即时又是面如土色。那南方之界,也有一军杀来,为首的是黄风王。那二十八宿大阵本是对内围困,哪里想得到敌人反从后方杀来,连忙转身准备迎敌,却被黄风王一口三昧神风吹去。好风!飞沙走石,昏天黑地。那些天兵都被迷住了眼,睁不开双目,也就开不得弓,持不得剑。被黄风王挥军一冲,顿时溃散。黄风王一路杀入,大军过处,留下的尽是天兵天将的尸首,不计其数。 李靖心忧如焚,眨眼之间,二十八宿大阵已有两个缺口,一时也顾不上助力水帘洞残军,将照妖镜收了,自领军下去迎战黄风王,又调四大天王速去弥补大阵缺口。只刚刚见到黄风王,还未厮杀,背后无数天兵惊惶的声音传来:“老营起火也!老营起火也!” 李靖这时已是惊弓之鸟,转头望去,果见老营之处,火光燃起,与那夕阳余晖交相辉映,不禁万分惊悚。看那火势猛烈,绝非意外走水,定是来了外敌。为擒孙悟空,他点尽天兵布阵,那老营中不过一二千人看守,哪里能抗衡?果然大火起处,两彪妖兵左右杀出,绕过熊熊燃烧的大营,又聚在一处,领军一人,八方都是眼,四面皆是人,使一柄月牙铲,不是那九头虫是谁?大营被焚,天兵的士气跌至低谷,哪里挡得住翻江大圣耀武扬威,只是后退。 此刻下方袁洪已把攻打水帘洞的天兵杀得片甲不留,复又指挥花果山群猴,往上攻来。东南二路俱有妖兵杀至,老营处又来了敌,共是四路人马,还不提圈内还有孙悟空与邓坤两个好手在,不但四面受敌,还是内外齐攻。饶是李靖久经战阵,此刻也压不住局面,情知中了计,只能眼睁睁看着外围的天兵被杀得丢盔弃甲,尸横遍野。本来的大好局面,瞬间全然逆转。此时那二十八宿大阵已经是千疮百孔。 现下若还说要组什么天罗地网围困孙悟空,只是笑话而已,人家在外面都把家门口给打破了。没奈何,只好挥动令旗,将二十八宿大阵撤了,将剩余兵力聚在一处,重新列成阵势,要与对方决战。 只是这二十八星宿大阵布下了,一时哪里能够说撤去就撤去?号令传至,那些天兵一进一退之间,不免更加混乱。妖兵趁势掩杀,直杀得血流成河,这情势,不像是天兵下界捉妖,反倒似群妖布下罗网捉天兵了。好在李靖治军颇得法,威仪又盛,纵然在此不利之时,仍有无数天兵逃过妖兵堵截,聚在李靖旗下。杨戬正与孙悟空交战,见势不妙,忙虚晃一招,弃了孙悟空,归队而来,他此时气势也沮了,虽然浑身一无损伤,但原本高涨的战意已然消减大半,哪里还有适才那般风流倜傥?哪吒,四大天王,二十八宿,九曜星官等也从各方奔至。数一数,十万天兵,十停中折了两停,存者多有带伤,其余之人,要不就是乱军中为妖兵或擒或杀,要不就是逃命散去了。 那边厢,四路妖兵也会了师,孙悟空和邓坤也施施然归了本队。正值大胜之际,妖兵阵营士气高涨,和天庭那方的景象正形成鲜明对比。 李靖见此,心知这时须当鼓舞士卒,否则不用战,己方便要一败涂地,当下拔出天王刀,大声喝道:“众人听令。他们不过是仗着诡计,方得小胜。我等今整列重队,量彼山野妖族,能有多少本事,怎挡我天庭兵锋?” 剩余不到八万天兵听了,惊惧之心稍去,李靖又叫道:“着兵士,擂鼓!” 天庭方面战鼓还未响起,妖兵阵营内却先传出了号角之声,入耳苍凉,带着几分肃杀之气,响遍整个战场。号角声中,妖族大军忽然两边分开,让出中间一条路来。李靖犹在惊疑不定,闻得奔雷之声,大地都在颤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双眼圆睁,失声道:“不好!” 入眼的是一队骑兵,骑得都是高头大马,数量不多,只有约莫千人。但那些战马从头到脚,都披了重甲,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马上骑士,大多赤着上身,各执刀斧,目中凶光四射,为首一匹骅骝马上,端坐六耳猕猴候聪,举起黄金棍一指。那千余骁骑,如洪水缺堤,滚滚向着天兵阵列冲来,其势实是难当。 各位,这便是邓坤用孙悟空自天庭处获得的天马组成的重骑。李靖不是不知道骑兵在两军交战时的作用,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组一队重骑兵用以冲锋陷阵。无奈这兵卒好找,战马却是难寻。这些个天庭之马,道行要是高了,便能归化人形,哪里还会给寻常天兵策骑?要是道行低了,又不堪大用,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这数千年间,也不过找到这千余匹,在昊里,这千人自组一军,未免太过寒酸,是以一直未成,只把天马养在御马监中,以待来日。不料被孙悟空顺手牵羊,尽数拐带下界,倒先让三山一岛占了先。 这策骑天马的骑兵,大半数是巫族。这些寻常巫人,要来与杨戬哪吒等金仙放对,自然是天方夜谭,但对付这些普通天兵却是绰绰有余。此刻骑在马上,纵开铁蹄践踏过去,即时将天兵队列冲得七零八落。天兵也有顽抗,只是刀枪箭矢攻来,砍在战马上,俱被重甲弹开,都不得入;砍在人身上,巫族的肉身岂是浪得虚名?毫无损伤,连印子都不留一个。那千余骑兵冲开阵脚,后面妖众登时杀上。天兵已是乱作一团,将令不得下达,都在各自为战,队不成队,列不成列,不多时便被妖兵分割包围,大肆屠杀。 第一更三千字送上。 说句玩笑话,现在之所以能够及时更新,全靠朋友寄养的那条狗。每天固定八点钟要下楼遛一圈。肋骨要准时起床。t_t 第六十七章:偷笑的太上老君 天上众仙本欲看一场痛快淋漓的大胜,谁知转眼之间局势颠倒,变成一面倒的大屠杀,那两天之前雄赳赳下界的十万天兵,此时便如纸糊的一般,完全不堪一击。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众人一时膛目结舌,半句话说不出来,俱是震惊得呆了。 昊天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只因现在下面被杀的全是他的人,顿时暴跳如雷,指着观音破口大骂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那妖猴可以手到擒来吗?为什么会折损朕这许多人马?朕当初可没有答应这些。你……你……你今天若不说出个道理来,朕决不与你善罢甘休!”他此时已全不顾三界至尊的风度,说话也很有些语无伦次,简直是状若疯狂。 也难怪他如此,下面的十万天兵,不是那么容易拉扯起来的。能够当上天兵,至少已经是调和了龙虎的真仙修为之人,虽然比起邓坤孙悟空的玄仙金仙境界,完全不值一提,在圣人眼中更是蝼蚁都算不上,但随便拉一个下界,都是神仙级别的。天庭虽然经营了上万年,底子深厚,一下子折损十万天兵,也是大伤元气。 观音此时也自惊得手足无措,听得昊天之言,不知如何反应,呐呐道:“这……局面贫僧也料想不到……现下要紧之事,还是先控制局面为上。” 昊天气喘如牛,死死盯着观音道:“如何控制,难道还要朕再发兵下界增援不成?你佛教是否嫌我天庭人马折损的还不够?” 这是诛心之言,观音哪里当得起?连忙摆手道:“陛下说的哪里话?贫僧绝无此意!”他们两人这时心神不属,当着身后众仙的面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众仙听在耳里,虽然不能全明,但也可揣测出昊天与佛教私下定有某种协议,这佛教大兴之数临近,谁都不难猜出昊天与佛教的协议定是与之有关。\\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当下各人都在心里各打算盘,不少也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上界昊天与观音吵得火热,下界战场也是打成一片。熊罴王和九头虫两个一前一后夹攻杨戬,纵然杨戬是战神,面对两名大神通者,也是守多攻少,勉力支撑不败;黄风王对上哪吒,两人武艺一般,黄风王却多一门三昧神风,搠几叉,一口风吹来,再搠几叉,又是一口风吹来,哪吒不敢睁眼,只把一杆火尖枪舞得风雨不透,护住自身,不断退后;孙悟空一条棒,抵住了四大天王,互有进退。 一时之间,天庭大能之人俱脱不开身,候聪领着巫族骑兵,将天兵如斩瓜切菜一般。可怜那些天兵,侥幸逃过了骑兵第一波的铁蹄,后面的妖族步兵及花果山小猴们就一拥而上,刀枪齐举,砍作几段。李靖看得目眦尽裂,正要率中军劲卒上前顶住骑兵攻势,这时身后又传来呐喊声,李靖急回头看时,见后军阵中的天兵竟然纷纷朝左右飞了出去,都在空中手舞足蹈,惊慌大叫,似是不由自主的向远方飘去,直至不见踪影。 李靖抬眼望去,又见一支妖兵从后袭来,为首的是一名女将,拿着一把芭蕉扇儿,左扇一下,右扇一下,凡挡在面前的都被扇飞,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是铁扇公主明月到了。 明月所带之兵不过数千,但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天兵本来就抵挡不住,见了对方又有兵至,终于心胆俱裂,不再顽抗,溃散而逃――能修仙有成的人,大抵不是傻子,何况现在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场战,是无论如何胜不了的了。 乱军之中,袁洪领兵冲杀之际,碰到了梅山六怪,本来是梅山七怪的,封神之时,止走脱了袁洪,其余六人尽数上了封神榜。此刻重会,虽已各为其主,那千年的手足之情却哪里是说忘就忘的?牛怪金大升是真情率性之人,见了袁洪,心神激荡,就欲上前相认。袁洪一棍扫来,却只打在一旁。两人一错身之际,袁洪压低声道:“噤声。莫教别人看出破绽!” 六怪皆会意,一拥而上,和袁洪“斗”了起来。手上兵刃飞舞,口里也是不停。戴礼低声道:“闻兄长逃得性命,归了金鳌岛牛魔王。我等无一日不挂念。”袁洪道:“为兄又何尝不想念你等?只是晓得你们身在榜上,难以会面。”常昊道:“可惜我等元神不得自由,否则真想追随兄长一同征战,复现我梅山七圣的威风。”袁洪道:“兄弟们放心。我大哥牛魔王最负智计,定能将你们救出苦海。你们且再忍耐一时,切莫声张!”六怪大喜。袁洪高声叫道:“你等不顾兄弟之义,便是仇人,今日须放不得你们!”棍如雨下。六怪“抵挡”不住,卖个破绽,纷纷借土遁去了。袁洪也不追赶(废话),回首来擒杀其余天兵。 那壁厢邓坤也与九曜星官和二十八宿碰了头,这些截教弟子见面,本有许多话要说,怎奈天上昊天正看得分明。邓坤一面假意与他们相斗,一面悄声说道:“你们且去!我自有主张。”九曜星官与二十八宿都是心领神会,各自打个眼色,招架几招,都装不敌,驾云的驾云,遁地的遁地,均逃得无影无踪。 李靖这时候就是再大的能耐,也是无力回天,放眼看去整个战场全是逃命的天兵和追杀的妖众,不禁万念俱灰,长叹一声,自领着中军向西逃遁。 他这一场战也是败得心服口服,对方先示敌以弱,设下四面埋伏,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他万料不到对方竟用天庭的马匹,打造了一支巫族骑兵。凡步兵与车骑战,均须依丘陵险阻,置蒺藜;掘地匝,阑车推前后,强弩备左右,此时这些物件一应俱无,在平野之地与骑兵对阵,哪能不败? 这主帅一逃,众天兵更是无力对抗,只恨少生了两条腿,跑得快的,得了性命;稍稍慢的片刻,就被砍成肉酱。哪吒和杨戬拼死断后。那巫妖大军怎肯放?紧追不舍,直杀到花果山外三十余里,沿途全是横七竖八的天庭兵将的断肢残臂,惨叫声一直传到天上来。 南天门外,昊天铁青着脸,再也耐不住,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将昊天镜取来!” 他这一说,观音吓了一跳,忙道:“陛下不可!” 昊天冷冷道:“如今折损的尽是我天庭兵将,你佛教毫发无伤,你自然能说风凉话!若不施以雷霆手段,难道要朕的十万天兵死伤殆尽?” 观音急道:“昊天镜威力无穷,要是祭出,花果山方圆百里之地,尽成焦土。若是坏去了应运之人,便是坏了天道大势,请陛下三思啊!” 闻得天道大势,昊天又有几分踌躇,哼了一声道:“那依你说,此事当如何了结?” 观音想了一阵,终于道:“陛下损兵折将,是为着敝教大兴,虽说顺应了天道,终究对天庭之势不免有损。敝教当要作出补偿。贫僧斗胆进言,此事过后,当奉赠罗汉金身二百具,贫僧亲自送至天庭。”说到这里,她也禁不住肉痛。这金身送到天庭,自然不是像杨戬他们那样听调不听宣的,而是如封神榜上有名者一般将元神交到昊天手中,任凭驱策。这罗汉金身总共才不过五百具,一下去了二百,也叫佛教伤筋动骨了。不过为着沙门气运,这等事情也顾不得了。观音也是个有决断的人,当时就下了决定,心下犹自揣揣,忖道:“此事真难以向佛祖启齿,唉,不过也只好如此了。” 昊天闻言,方才心气稍平,复指着下界道:“既是如此,须得想个收场的法子。” 观音皱着眉,苦思无计,蓦的看见太上老君在侧,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连忙走过去,合掌深施一礼,道:“此事还须老君援手,止了下方兵戈,将应运之人拿上界来。” 太上老君睁眼,缓缓道:“贫道已然如约出手一次,怎的又提起此事?”他这时哪里还能不知这是邓坤之计,要助自己多履一事之约?这一问,却是故意而为。 观音沉吟片刻,终于咬牙道:“贫僧自然知道老君已然出手。只是这应运之人对敝教至关重要,决不容有失。贫僧欲再以一事之约,相求老君出手。”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太上老君面不改容,淡淡道:“此事你可能作得了主?” 观音道:“贫僧临行前,敝教二位圣人和如来佛祖已将西行之事交由我一力统筹。贫僧之言,便是代表敝教。老君大可放心。” 太上老君微微点点头,道:“如此,贫道与贵教有约,不得不出手。但此番之后,那五事之数,算上那助应运之人修成金钢之身之事,只余两件而已。你可要考虑清楚。” 这事观音怎会不知道?只是之前已然说过,这孙悟空须得由道门中人拿下,方才合了气运由道入释的大势。在这一事上,佛教之人是无能为力的。现在杨戬自身都难保,看来是靠不住了,要是老君不出手,谁能在此时大占上风的巫妖大军中抓住孙悟空?观音心念数转,最后还是重重点头道:“是,贫僧晓得!请老君出手罢!” 第二更三千字送上,请大家多多给推荐票。肋骨还在码字,晚间还有一章。 第六十八章:这事儿还不能算完 太上老君微微颐首,忽尔双眼一闭,身上道袍无风自鼓。这时三十三天外之上,有一道金色光柱直射而下,罩在太上老君身上,迸发出无量光华。周围之人立足不定,纷纷退开两步,连昊天与观音二人也不能免。这是太上老君在借用八景宫老子的圣人之力,只见他身处金光之内,自袖中取出一物,径往下界一抛。 那法宝见风现形,原来是一方蒲团,唤作风火蒲团,最擅拿人,一旦祭出,哪怕你如风之无相,如火之无形,俱逃不得脱。封神之时,黄河阵中,老子便是以此物拿了云霄娘娘。 那风火蒲团从南天门上一丢而下,霎时长到两丈见方,不偏不倚,落到孙悟空头上。孙悟空正在追赶那些四处奔逃的天兵天将,赶上了,一棒一个,正杀得好不痛快。哪料得到天上扔下来这么个玩意儿?一时劈头盖脸蒙住了,两眼不能视物。那风火蒲团将孙悟空裹在其中,就如结茧一般,手脚都挤在了一处,纵然有翻江倒海之力也使不出来。 孙悟空眼前骤黑之时,未及反应,不免也有些惊慌,但在风火蒲团中稍一定神,又自微笑,居然丝毫不以己身安危为意。旁边的小猴却是惊得大呼小叫,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扒拉,想把蒲团扯下,只是那蒲团虽然触手柔软如丝,实比金铁还要硬上三分,哪里是几只猴爪子能扯得下来的,只纹丝不动。慌得那群小猴连忙呼唤道:“各位大王,不好了!天上掉下来一个布团子,把俺家爷爷困在其中了!” 邓坤、袁洪等人站得甚远,战场上又纷乱,一时没有听见。此时,天上又伸下来一只金光幻化的大手,将风火蒲团连同里面的孙悟空一把抓住,轻轻巧巧的拿上天去了。 那壁厢战事已近尾声。哪吒杨戬拼了性命,守在后方,抵住了追赶的妖兵,好让幸存的天兵天将撤退。杨戬仗着武艺高强,居然战到现在还不曾受什么损伤,只是头上金冠被打落,披散头发,披风也多有破损,看上去好不狼狈。他自出道以来,也未曾吃过如此大亏。 在他旁边,哪吒也现了三头六臂法象正在苦战,他毕竟差着一些,挡不住九头虫与黄风王前后齐攻,肩上腿上都披了创,幸亏他是莲花化身,并非血肉之躯,否则光流血就教他战力全失了。 杨戬看哪吒渐见不支,百忙中道:“李道友,此处有我,你先退下!” 哪吒奋力格开黄风王的九股叉,咬牙道:“不碍事!我怎能丢下你独自逃生?” 杨戬回首一顾,见天兵残部已然撤出战场,虽然还有少数人仍陷在重围中,但他也欲救无力了。见哪吒不肯走,说道:“快走!他们奈何不了我。” 哪吒又拆了几招,觉得身上两处创伤极为疼痛,法力不住从伤口流失,晓得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叫道:“杨道兄小心,我去也!”拿混天绫一晃,九头虫连忙将月牙铲一横,不料他这竟是虚招,身子猛往后退,脚下踩的双轮冒出风火,霎时远去。 九头虫与黄风王俱各大怒,教他眼皮子底下逃了去,当下把气撒在杨戬身上,联合袁洪,三下合力猛攻。杨戬抵挡不住,倒拖三尖两刃刀往后便退,退至一处小山坡站定,哈哈一笑,道:“莫无礼,看我神通。”面前陡的多了一千二百草头神,组成人墙挡在杨戬身前。 袁洪三人发了性子,各执兵刃上前。那些草头神和分身法差不多,都是些法力低微的傀儡之类,被他们一刀一个,皆捅翻在地,但人数众多,一时间也不能杀尽。须臾间,明月赶至,取出芭蕉扇来,一下扇去,将草头神全数扇飞。定睛再来看时,哪里还有杨戬的踪影?早就趁机借着土遁逃之夭夭了。 南天门上,太上老君将孙悟空拿将上来,那只金光大手化于无形,把裹着孙悟空的风火蒲团仍在众仙跟前。此时那道自三十三天外而降的光柱又收了回去,直至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太上老君用手一指,风火蒲团自解开,跌出里面的孙悟空来。南天门守将、力士、武神、灵官一拥而上,按住孙悟空,用缚妖索五花大绑,勾刀穿了琵琶骨。这琵琶骨一穿,就不能再变化脱身。孙悟空也毫不反抗,只任他们施为。 天师将粽子般的孙悟空推到昊天王母跟前,启奏道:“妖猴齐天大圣已擒,来此听宣。” 昊天望着站的笔挺的孙悟空,目光中流露出杀意,他这是动了真火――为着这个妖猴,不但把十万天兵毁了个七七八八,还大大的剐了昊天的面皮一层去,心下实在是对孙猴子恨之入骨。不过他终究是三界至尊,没有至深城府,怎能坐得此位?只恨恨的看了孙悟空半晌,命众天丁推出斩妖台,碎剁其尸,枭首示众。 各位看官,这昊天要是真要杀孙悟空,自有千般手段,万种方法,他岂会不知孙悟空的金钢之躯已有小成,寻常手段均伤不得?只不过是演一场戏罢了。但是他现在心里忿怒,叫唤左右推孙悟空出去斩时,那一句台词念得情深意切,当真是声色俱佳。 果然孙悟空被众天兵押去斩妖台下,绑在降妖柱上,刀砍斧剁,枪刺剑刳,莫想伤及其身;南斗星君奋令火部众神,放火煨烧,亦不能烧着;又着雷部众神,以雷屑钉打,越发不能伤损一毫。诸般手段用过,孙悟空只微笑不语,精神愈长。 众神无奈,只得入殿启奏道:“万岁,这大圣不知是何处学得这护身之法,臣等用刀砍斧剁,雷打火烧,一毫不能伤损,却如之何?” 昊天不住冷笑道:“那这厮该当如何处治?” 此刻就该轮到太上老君出场了,只听他道:“那猴吃了蟠桃,饮了御酒,又盗了仙丹。我那五壶丹,有生有熟,被他都吃在肚里,运用三昧火,锻成一块,所以浑做金钢之躯,急不能伤。不若让贫道领去,放在八卦炉中,以文武火锻炼。炼出我的丹来,他身自为灰烬矣。” 若是按照先前商定,昊天这时就该痛快将孙悟空交给太上老君处置了,他却沉下脸来不语,只把眼来瞧观音。观音登时会意,出列奏道:“陛下,贫僧适才所言,定当兑现。那二百具罗汉金身,待得回转灵山,便会奉上!” 要是旁人不明所以,蓦的听了他们对话,估计要摸不着头脑,这观音所言之事与前言全无关系,可谓驴唇不对马嘴。昊天却是心中雪亮,正是等她说出这话来,便道:“教六丁六甲解下妖猴,付与老君。” 那老君到兜率宫,将孙悟空解去绳索,放了穿琵琶骨之器,推入八卦炉中,命看炉的道人,架火的童子,将火扇起锻炼。要说孙悟空原本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惧意的话,此时也丢到九霄云外了――真要坏去他,怎会去了穿琵琶骨的勾刀,这不是明摆着放水吗?当下不慌不忙,在八卦炉中笑嘻嘻的,只等金钢之躯炼成。 上界勾心斗角,下界的战事已完。天庭兵将完败! 十万天兵,当场格杀的六万出头,被俘的也不下二万,逃得性命者不过万余人。与之相比,巫妖这一边的损失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得此大胜,全军都是欢呼,邓坤跨在辟水金睛兽上,来往奔驰,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却见那些花果山的小猴儿放声大哭,一见邓坤,都跑到面前,将他团团围住,哭哭啼啼,俱道:“大大王,适才天上突然伸下一只大手,将俺家大圣抓上天去了!” 邓坤听了却是面不改色,似乎早有预料,笑道:“你等宽心,你家大王绝不伤命。”说罢举目仰望穹苍,心道:“老子啊老子,小爷我为了助你,改了原先计划,多了这许多周折麻烦。你老人家可算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啊!少不得以后要还给我!” 这话说得倒不假。他这次出岛,带了足足十五万兵马,要是有心,一开始就和天兵见阵,也能取胜;之所以搞出这许多玄虚,还将身化作孙悟空顶上紫金冠,正是要等太上老君丢下金钢琢,他才现身出手,好再耗一次佛教相求老子的机会,也真可以说是处心积虑了。 小猴儿听了邓坤之言,心下稍定,却仍不放心,拉着他衣角,拽着他手臂,扯着他缰绳,七嘴八舌道:“大大王可要把我家大圣救回来。我等尽感大恩!” 邓坤哈哈大笑,道:“你们这群猢狲倒也乖巧。放心,你家大圣是我兄弟,就算尔等不说,我也须去救他。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事办!我保证,这事儿还不能算完,我定将你家大圣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这时候聪策马奔至面前,道:“俱准备好了!”邓坤点点头,吩咐众小妖打扫战场,将那些天兵盔甲洗净血迹,留作军用;那些尸首,一把火烧了;对方旗帜锣鼓并诸般刀枪弓箭,均收了入库,又留下混世魔王暂时在花果山驻扎,领众小猴看住山头,不教有可乘之机;其余各兄弟俱分头依计而行。 各项安排定了,邓坤策起辟水金睛兽,带着明月往西北方向踏云而去。 第三更来了,每天上万字,码字玛得肋骨眼冒金星。 邓坤去哪里,大家可能猜到么? 明天仍旧爆发,至少二更,如果可以,就三更。希望大家继续支持,用票狠狠的砸。 第六十九章:三眼小儿,哪里跑? 邓坤所去何事,暂且按下不表。先来说杨戬逃出战场,不敢停留,借土遁去了千里,方才止了法术。环顾四周,一个兵士也无,梅山六怪俱在乱军中冲散(其实人家是自己跑路的),一时寻之不着。 他自艺成之后,所向无敌,少有敌手,封神之时屡立奇功,除四将,诛六怪,连闯诛仙、万仙二阵,油皮都不曾碰掉了一块,闯下了赫赫威名。今番奉了昊天符召,到此降伏孙悟空,本想有着十万天兵相助,定是手到拿来。哪里料得到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亏?声名扫地是不消说的了,还将辛苦炼就的一千二百草头神损失净尽,可以说面子里子都丢得一干二净。要说这邓坤真是杨戬命中的克星,上次在山河社稷图就摆了杨戬一道;这次更狠,简直打得这位天庭战神一败涂地,还要只身逃亡。一想到此,杨戬不禁恨得钢牙咬碎,暗暗发誓要将邓坤与孙悟空碎尸万段,方趁心意。 当然,现下对杨戬而言,最要紧之事莫过于思量下一步该当如何自处。此时天兵死的死,逃的逃,短时间之内要重整军力再战是不可能的了;欲上天庭,又自忖无颜面见昊天;思来想去,还是不如先回灌江口,虽然已被孙悟空烧了庙宇,毁了香火,但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心想先稍作休整,顺便等候梅山六怪归来,再作下一步计较。 杨戬当下便往灌江口纵来,不多时,到了自家,按下云头,复举目来看。 此时那庙宇早已烧为灰烬,却还有些许余火未熄,几块青砖犹自冒着黑烟,随着清风袅袅消散。此情此景,杨戬又不免生出几分凄凉之意,仰天长叹三声,在零落残垣败瓦间扒拉了一阵,将那块写有“昭惠灵显王二郎真君”尊号的黑底金字牌位翻了出来,此物是玉帝御赐,有功德法力护持,火不能焚,当下抹去尘土,揣在怀中,立着等梅山六怪归来相会。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笑声,道:“三眼小儿,哪里跑?” 杨戬面色一变,急顾看时。见几个人站在东南西北四角,将去路封尽。这四人,一个凿牙锯齿;一个金翅鲲头;一个凤目金睛,一看即知是妖族之人,还有一人,形若猿猴,和孙悟空袁洪九分相似。杨戬一见,哪里还能猜不到来人多半是邓坤一伙,正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心下登时一凛,暗叫不好。 他终究不愧为天庭战神,纵然此时落魄,气度仍然未失,一摆三尖两刃刀,沉声道:“你等是何人?”口中说话,眼里暗暗观看周遭环境,寻找可乘之机。 来的正是蛟魔王、鹏魔王、狮陀王与胡支祁四人。胡支祁闻言笑道:“我等特来擒你。杨戬!你是乖乖束手跟我们去,还是要我们动手?” 杨戬闻言,心下愤愤不平,恨恨道:“你们乘人之危,还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那四人的脸皮都是得自邓坤真传,皆厚如城墙,哪里会受他相激?鹏魔王哈哈大笑道:“乘人之危,以多欺少的事,难道你们天庭做得少了?我等也不过向你们学来的。” 胡支祁更是直接,不复多言,挚出木棍,照头就打。杨戬双手持刀,将胡支祁木棍架开,两般兵器相碰,杨戬低低的闷哼一声,只觉双臂沉重,口中一甜,三尖两刃神锋几欲脱手。 杨戬神通本非小可,就算略逊胡支祁一筹,也是相差极为有限,两人若是平手相斗,数百回合之内决计难分高下;只是现在杨戬连番大战之后,又长途跋涉,法力损耗甚巨,筋疲骨酥之下,一交手就不敌。 他自不是意气用事之人,对方还有三人环伺,看样子俱是下阶玄仙,就算神完力足,也未必胜得了哪一个,何况现今?他知道此时要是恋战,定然无幸,当下把三尖两刃刀舞起,眼睛却四下顾盼,要觅退步之机。 胡支祁四大玄仙齐出,正是要趁他病,要他命,绝不容杨戬生离此地。见了杨戬眼珠乱转,哪能不知道他要跑?胡支祁只一棍快似一棍,招招强攻。杨戬招架了几下,卖个空子,将身一扭,咻的不见了踪影,原来却是变作了一直鸽子,要趁机飞了出去。 这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久之前孙悟空才变了麻雀,要逃脱杨戬之手,不意这时杨戬竟要使出相同手段逃生。胡支祁修习的也是九转玄功,和杨戬正是一路,杨戬变化,他看在眼里,心里有数,却只是微微一笑,居然不来追赶。 眼看杨戬所变的鸽子就要飞出围困,正自松了一口气,陡闻的头顶有劲风扑面而至,也亏得他反应迅速,把头一侧,眼睛余光见到一只利爪从耳边擦着皮肉过去,把那洁白如雪的羽毛刮落一团,实在是惊险之极。百忙中抬头一看,见一只金翅大鹏雕,展开双翼,有数丈见宽,十爪如勾,喙钩处反射光芒,锋利至极。原来是鹏魔王现了原身,来擒杨戬。 这金翅大鹏雕是凤凰所生,在羽类一族,算是极尊贵的王者,更重要的是,那是鹏魔王之原身,和那些掩样法儿的幻化之术大不相同,即使杨戬变化成凤凰模样,也不可能敌得过大鹏本尊,再者,这大鹏鸟最擅飞行,一扑翅就是九万里,正是欲战难胜,欲走无门。杨戬情知不能抗衡,当下将身一坠,变成一条水蛇,顺着岸边草下水,隐没在江中。 蛟魔王见了,哈哈一笑,也现了原形,是一条独角蛟,张牙舞爪,伏在江边,猛吸一口气,顿时将一江之水尽数吸入腹中。那水中大小鱼虾龟鳖之类,俱在干涸的沼泽中弹跳挣命。杨戬变的水蛇也在其中,无遮无掩。蛟魔王看得分明,张爪就来刁水蛇。杨戬晓得蛟与龙相类,正所谓双角为龙,独角为蛟,无角为螭,均是龙种,在水中可称王称霸,又是本体,无论变化何种水族,都不是对手。无奈何间,又将身一纵,跳出圈子,化作一只香獐,蹦蹦跳跳,在长草中伏下身子逃窜。 这时听得一声嘶吼,声如雷震,一头青鬃雄狮猛扑而来。狮是兽王,只在麒麟之下,一出山林,群畜俯首,诸兽蛰伏。见了香獐,张开血盆大口,嘴里獠牙根根如利刃一般,就去衔它。 杨戬满心苦涩,他自为人以来,哪有这等潦倒过?只是这时生死就在一线,也没有时间去感伤,连忙现了原身,化一道狂风,往天上去。此刻只有逃到天庭,方得平安,至于见了昊天脸上不太好看的顾虑,早扔到三十三天外去了――这面子终究不如性命重要! 他只跳上数丈,忽觉背心重重着了一下,饶是神功护体,也打得一个踉跄往前扑去,三昧真火从口鼻处喷出三尺远。却是胡支祁瞅了空子,一棍打来。 开什么玩笑!放着这里四个玄仙初阶,三山一岛海陆空三军总司令,围剿一个伤疲交煎的金仙上阶,若是还让人跑了,他们四个还不如统统去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胡支祁一击得手,空中鹏魔王、陆上狮陀王、水里蛟魔王,一齐并力上前。杨戬不敢迟疑,忍着后心剧痛,顺着那一棍的力道往前遁去。鹏魔王来得快,伸爪一刁,杨戬不敢争持,就地一滚换了一个方向又跑。背后胡支祁高高跃起,又在他左肩处打一棍,这次杨戬终于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大凡仙体,不同于寻常血肉之躯,若是伤了皮肉,不过喷出三昧真火,不为大害;唯有本元受损,才会吐血,可见杨戬这时已然伤重。胡支祁更不放过,起手又抡棍扫来,同时蛟魔王、狮陀王又至,各执兵器攻上。来势猛恶,杨戬把心一横,暗叫一声“罢了”,就要使出那极耗真元的秘法,以脱今日之厄。 先不提杨戬究竟性命如何。来看孙悟空入了太上老君八卦炉中,原来那炉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他即将身缩小了,钻在巽宫位下。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只是风搅得烟来,把一双眼熏红了,这便是那火眼金睛。 他在此间要留七七四十九日。那八卦炉中之火,非同寻常,不是五行之火,乃是太阳真火,南明离火,三昧真火,攒在一处,倘若烧在人身,哪怕你铜皮铁骨,一时焚成灰烬。孙悟空所处之地虽无火,仍觉酷热难当,心里紧记着邓坤之言,强自忍耐。他不知晓,当天吞入肚里的金丹,被这火气一蒸,药力散发奇经八脉,锻造筋骨,待得功满,金钢之身自成。 太上老君站在炉边守候,默然不语。身后有一玲珑女声响起,道:“得老君相助,给了应运之人这一副不坏身,敝教上下俱感大德。贫僧在此谢过了!” 太上老君淡淡一笑,道:“这是我与贵教相约,不敢承谢。” 观音笑道:“贫僧还须回转灵山面见佛祖,为开炉以后之事早作准备。此间就请老君多多护持了!”说罢轻移莲步出了兜率宫。 剩老君一人,眼定定望着那燃得正旺的丹炉之火,站立良久,一语不发,最后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一更送上。 回鼻儿书友的话,天兵天将死了之后,只要不是形神俱灭,也是要去六道轮回的。先透露一下剧情,小牛闹完天宫,也要去六道转一圈,不是轮回,而是……下次再说…… 大家砸票啊…… 第七十章:咱们玩一把大的,赌天宫 话说孙悟空被太上老君关在八卦炉中煅烤,不觉七七四十九日数满,火候已全。老君吩咐开炉。符印一去,盖子自动打开,只见一个身影,四肢俱全,蓦的跳将出来,两脚撑在丹炉口,目运两道金光,照耀得一众架火看炉的天丁天甲,童子仙吏,均睁不开眼。待得看分明时,不是那齐天大圣孙悟空是谁?只听得“唿喇”一声,被他将丹炉踢翻,轻轻跳下地来。 除老君早有预料外,众人都是惊得莫能动履,万料不到他在八卦炉中烧了这许多天,不但未曾伤命,反而像是精神倍添。那孙悟空走到太上老君跟前,直视老君双眼,半晌不语,突然一揖到地,仍是不说话,转身往宫外走出去了。 众人中这时才有一两个脑子转得快的反应过来,急奔到太上老君处,说道:“道尊,这猴走了,这……这……怎生得好?” 太上老君望着孙悟空远去的背影,良久不答,好不容易等孙悟空消失在视线之内,方才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只道:“你等出去,把兜率宫闭了。” 这孙猴子出去是要闹天宫的,别一会儿他打红了眼,误把兜率宫也打几棍子,纵然伤不得太上老君,打坏了宫中什么砖瓦门窗也是不好的。他应允佛教之事已然办完,那管外面洪水滔天,只要独善其身,把兜率宫闭了,一了百了,正是免得这猴子或是佛教之人再来啰嗦。 众人云里雾里,又不敢违命,便出去将兜率宫闭了,外人来了,也不得其门而入。 却说孙悟空出了兜率宫,即去耳中掣出如意棒,迎风幌一幌,碗来粗细,依然拿在手中,不分好歹,一路打来,更无一神可挡,直打到通明殿里,灵霄殿外。有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执殿。他看大圣纵横,掣金鞭近前挡住道:“泼猴何往!有吾在此,切莫猖狂!” 孙悟空不由分说,举棒就打,那灵官鞭起相迎。又有佑圣真君,又差将到雷府,调三十六员雷将齐来,把孙悟空围在核心,各举兵器围困,不教孙悟空入内一步。 那三十六员雷将自九天普化天尊闻仲以降,皆是原截教弟子,冲着邓坤的关系,和孙悟空也都有些亲处,纷纷只是招架挡隔,并不主动上前逼攻。是以孙悟空虽被围住,却毫无惧色,摇身一变,变做三头六臂;把如意棒幌一幌,变作三条;六只手使开三条棒,好便似纺车儿一般,滴流流,乱下飞舞,众人莫能相近。 众人在殿外乱嚷乱叫,打成一片,早惊动殿内的昊天。他本就算准了时日,正坐在殿中等候,闻得孙悟空来,不慌不忙,依着定计,差游奕灵官同翊圣真君上西方请如来佛祖降伏。 二位神将径到灵山胜境,雷音宝刹之前,见如来之面,道明来意。如来早就得了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的授意,心里明镜一般,当即对众菩萨道:“汝等在此稳坐法堂,休得乱了禅位,待我炼魔救驾去来。” 他也是成竹在胸,也不多带人马,只教阿傩、迦叶二尊者相随,离了雷音,瞬间至灵霄门外。尚未相近,就听得喊声振耳,乃三十六员雷将围困着孙悟空。如来道:“教雷将停息干戈,放开营所,叫那大圣出来,等我问他有何法力。”众将正巴不得退,得了令马上闪到一旁。孙悟空见此,心道:“看这样子,应该是如来到了!”也收了法象,现出原身近前,装出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厉声高叫道:“你是哪里来得,敢来止住刀兵问我?” 如来笑道:“我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多宝如来佛祖。今闻你猖狂村野,屡反天宫,不知是何方生长,何年得道,为何这等暴横?” 孙悟空见了如来修成丈八金身,两耳垂肩,体泛瑞光千条,全无半点烟火气,显然是个臻了朝元之果,证了真一之谛的顶级玄仙;座下一方莲台,隐隐有光华透出,看来也是灵宝一类。孙悟空此时在邓坤手下,每日耳濡目染,识得天高地厚,再不是原著那个只知一条路走到黑的莽撞猢狲,见了如来这般,心中一凛,暗道:“大哥说的分毫无差,这如来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便开口道:“我乃花果山天产石猴,齐天大圣孙悟空,自幼修成大道,长生不老。只因昊天处事不公,当不得这玉帝之位。因此动起刀兵,要夺他位!” 如来冷笑道:“你原来是个猴子成精,焉敢欺心,要夺玉皇上帝尊位?他自幼修持,方能享受此无极大道?你那个初世为人的畜生,如何出此大言!” 孙悟空大笑道:“你这话好呆!这帝王尊位,只看合适与否,哪里是看年岁长幼的?他若有德,能使三界归心,四海康靖,就算是个黄口小儿,我也心服?倘如只是昏庸无能,尸位素餐,岂不是年齿越长,越是苍生之祸?你且休来拿些半通不通的道理来诳我,只教他搬出去,将天宫让与我,便罢了;若还不让,定要搅攘,永不清平!” 他这一番话是邓坤所教,冠冕堂皇,句句说在别人心坎上。众神听在耳里,竟然觉得大是有理,均是暗暗点头。昊天在殿内听得真切,直气得脸色发白,咬牙切齿,恨不得出来将这泼猴一巴掌拍死,只碍着原定之计,强自隐忍不发。 如来闻得孙悟空所言,竟也觉得难以反驳,只好岔开话题,问道:“你除了长生之法,再有何能,敢占天宫胜境?” 孙悟空冷笑道:“我的手段多哩!我有七十二般变化,万劫不老长生。会驾筋斗云,一纵十万八千里。如何坐不得天位?”心中却道:“就算真的夺了天位,也不是俺老孙坐。这位置,除了我大哥牛魔王,谁能当得!” 如来道:“我与你打个赌赛:你若有本事,一筋斗打出我这右手掌中,算你赢,就请玉帝到西方居住,把天宫让你;若不能打出手掌,你还下界为妖,再修几劫,却来争吵。” 孙悟空一听,心道:“大哥当真是神人!他怎知晓这如来要和我赌这个?好好好,今日不叫你吃个大亏,我便不姓孙!”当下道:“你可做得主张?” 如来见孙悟空若然上当,自以为得计,也在暗里高兴,说道:“做得,做得!”将右手平伸摊开,似个荷叶大小,不过一尺见方,又对孙悟空笑道:“你且上来。” 孙悟空摇头道:“要我与你赌,却也不难。你当着这许多众神之面,将这赌赛明明白白再说得一遍,再不许反悔。无论我用何手段,只需翻出你这手掌之中,便是我赢,这天宫须得让与我,是也不是?”如来一怔,心道这猴子倒也仔细,他对自己修为极有信心,料想绝无可能失手,朗声道:“此言不错!不过若是你输了呢?” 孙悟空大笑道:“若是我输了,自是一切由你!”将身一纵,上了如来手掌。 如来见孙悟空入彀,默念真言,借用座下莲台先天至宝之力,使出了圣人亲传的掌中佛国法术。佛家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之说,这掌中佛国之术便是来源与此。如来这一施为,在这方圆不满一尺的手掌上,自成了一界天地,正如那山河社稷图的自化天地或是定海珠中演化的世界一般。孙悟空此时立在他掌中,便如大千世界中一粒微尘,无论如何翻腾,也还是在这掌中佛国之内,除非法力更胜如来,否则决计不能走脱。如来见孙悟空“懵懵懂懂”跳上掌中,不禁大喜,忖道:“待得一时三刻,你这应运而生之人,便须为我佛教所用了!” 孙悟空似是全然不觉这是一个圈套,高叫道:“如来,我去也!”窜身一跳,便使出了筋斗云,看他一路云光,无影无形去了。如来慧眼观看,见孙悟空风车子一般不住,只管前进。 孙悟空一口气打了无数筋斗,停下来时,忽见有五根肉红柱子,撑着一股青气。他想了一阵,自言自语笑道:“曾闻当年巫妖之战,共工将天柱不周山撞崩,天不满东南,地不满西北,是女娲娘娘补天,又斩天台山神鳌四足,支撑四极,想来便是此处。但为何是五根?唔,想来是误传。不去管它,此间应已是尽头路了。这番回去,灵霄宫定是我坐也!”说罢作势欲回转,又自语说:“且住!等我留下些记号,方好与那如来说话。”拔下一根毫毛,吹口仙气,叫:“变!”变作一管浓墨双毫笔,在那中间柱子上写一行大字云:“齐天大圣到此一游。”写毕,收了毫毛。他还不走,又自语道:“反正也难得来此极地,不如撒泡尿留作纪念。”说着撩开袍脚,就去掏家伙。 这一切,尽在掌中佛国之内,自然一切都在如来眼皮子底下,笑吟吟的看着孙悟空行事,见他要撒尿,如来的脸色也紧了紧,眼睁睁看着别人在自己手上尿尿,无论如何不是件愉快的事,不过想到这猴子身系佛教大兴的气运,这一泡尿我老人家就忍了,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咦,这猴子的那话儿咋长的那么怪捏? 一念甫生还未转过,如来只觉中指处传来一阵数千年不曾有的感觉――痛!剧痛! 第二更送上,大家继续砸票啊。 如来手指为什么痛,不用说了罢。 被∑夜之子兄指出拼音错误……肋骨好丢脸啊……不过原来真的是ni……唉。 晚间还有第三更。 第七十一章:你翻不出我牛魔王的手心! 如来这时候感觉右手中指上像是被针刺扎了一下,虽然受创甚小,几乎肉眼难以看见,但伴随而来的那一种钻心的疼痛却是非同小可,那坚硬胜铁的金身神通,那须弥三千**的护身气劲,完完全全的如同虚设。这一种疼痛,如火灼,如雷殛,既酸又辣,半麻半痒,这诸味杂陈之中,疼痛的感觉反而又特别明显。饶是如来顶级玄仙之躯,法力直追圣人,也禁不住叫出声来。 他本是手掌平伸,一被外力扎到,天生的反应,自然而然的肌肉收缩,五指握拳,不料只有四只手指听使唤,那只被扎到的中指居然动弹不得,除了难以忍受的疼痛依旧不减之外,竟像是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他这一握拳,四指并拢,唯独一只中指伸得笔直,正对着灵霄宝殿那块高悬的牌匾。邓坤若是此时在场,估计要捧腹大笑。这个手势,后世常见之极,想不到原来是源自与此。 只可惜孙悟空与众天兵早出生了数千年,不识这手印其中蕴含的无上妙谛,只不过如来吃痛,掌中佛国的法象顿时消解,自化天地破碎,便再也禁锢孙悟空不得。当下轻轻将身一纵,跳出如来那不过一尺见方的手掌,稳稳落在地上。跳下时是一个人,落下时却是两个身影,除了孙悟空,还有一位花容月貌的女将,不是那蝎子精谢瑛是哪个? 原来谢瑛得了邓坤之计,早就先一步埋伏在通明殿侧,将身子缩小了,静待孙悟空来闹天宫,是以对抗十万天兵时不曾露面。孙悟空一路打来,经过通明殿时,她只悄无声息的偷偷窜上来,现了原身,巴掌大小的一只毒蝎子,暗藏在孙悟空衣甲之内。等到孙悟空和如来赌咒时,她就现身,冷不防的扎了如来一下。 这也真是一物降一物,要以如来神通,就算坐着不动让孙悟空用金箍棒打个十下八下,怕也破不了他的金身,偏是这谢瑛的倒马毒,西游记里有分教,是如来也当不得的!邓大官人算得准确,给他来了这么一下,果然建功。 孙悟空轻轻巧巧的落地,大笑道:“如来,今番怎生说?我已脱出你的手掌了!” 如来这一时,又惊又怒,右手中指着实疼痛,更重要的是众目睽睽之下落了面皮,不由得心头火熊熊燃起,厉声道:“泼猴,焉敢使诈?”左手张开,如同蒲扇相似,照头往孙悟空和谢瑛顶上压来。()此刻他忿怒如狂,手指又疼痛难忍,一时失了理智,连孙悟空是助佛教大兴的应运之人也忘了,出手就是杀招,直要把这两只可恶的妖精拍成肉饼子。 谁知孙悟空竟是不闪不避,笑面相迎,却有谢瑛踏上一步,把腰微微一躬,伸出背后那倒钩来。如来这一掌要是按下来,不免先要再被扎一下。那右手中指的疼痛还持续不休,一见谢瑛又使出这手段,登时吓了一大跳,忙不迭把手掌撤了回去,尴尬无比。 孙悟空放声狂笑,道:“如来,你敢食言否?你适才说过,只要我跳出你掌心,天宫须得让我。怎的又下杀手?难道现在佛说的话都是狗屁,说完就可以不算的?” 如来一窒,半晌才恨恨道:“你使的是狡计,如何可以作数?” 孙悟空故作惊讶,道:“你又未曾说过不得要别人相助,赌咒之时,我也说过,无论用何种手段,只需我脱得你手,便是我胜,你复有何言?” 如来铁青着脸,却是无言以对。孙悟空又哈哈大笑道:“不过俺大哥也说了,我即使胜了,你也肯定要东拉西扯,故作由头,断不肯轻易的服输,把天宫让与我。罢了,罢了,既然你以所谓佛教治世之尊的身份,行那街痞之事,俺老孙也奈何不了你。不与你耍了,我去也!” 孙悟空说罢,作势欲走。谢瑛在他身后,面上带笑,一语不发,抬腿便要跟着离去。这时殿内有一人步出,寒声道:“谁也走不得!” 出来的是昊天。他在里面听得分明,如来拿天宫作赌注,他心里已然大是不爽,暗骂道这如来居然拿别人的东西来做彩头,事先还不通知一声,实在忒不厚道!但想到如来法力通神,比自己还强上三分,料来也不可能有什么闪失,便忍下来静观其变。哪里想得到原来是一场闹剧,如来竟然输了,那这天宫岂不是要拱手让出?他再也坐不住,出得殿来,怒目瞪着孙悟空二人,喝道:“左右听了,速将此二逆拿下,不可有误。违令者立斩不饶!” 左右雷将与天丁天甲听了,虽然不情愿,但是碍着君命,也只好上前。这时孙悟空不慌不忙,笑吟吟道:“你等刚才也听得一清二楚,这赌赛我已胜了。现下我是天宫之主,你等皆是臣子,难不成敢弑君乎?” 众人听了,立止步不前,面面相觑,都作声不得。如来与孙悟空作赌赛时,他们俱都在场,本来听得让天宫一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因谁也没想到如来会输。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按照先前约定,这孙悟空果然是天宫之主。但……这样的结果,也未免太儿戏了些。众人上又不是,退又不是,一时间不知道怎样才好。 昊天气得脸色发白,怒道:“一派胡言!朕乃天定的三界至尊,哪能就因你们一番戏言,就能决定天宫归属?”转向众神,喝道:“速速拿下,否则莫怪朕心狠,发动封神榜上仙力,教你们一个个都神魂俱灭!” 众神颤栗,不敢再有迟疑,纷纷抽刀拔剑,就要攻上。孙悟空仍是好整以暇,伸手道:“慢!”对昊天冷笑道:“此时如来输了,约定便只是一番戏言;只怕若是如来赢了,估计你绝对不能这般说。横竖都是你说了算,妙极妙极!”一句话说的如来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又听孙悟空笑道:“也罢,也罢!不过你要拿我,也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昊天还未答话,只听得南天门处一阵纷扰声传来,似是许多人此起彼伏呐喊呼叫,他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口恶气正没处发泄,怒道:“是谁胆敢喧哗?马上推出去斩首!” 众神都不知所以,又是好一阵大眼瞪小眼,慌得一名眼乖的天兵连滚带爬前去南天门处看个究竟。昊天把眼转向如来,冷笑道:“佛祖,此事如今怎了?” 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然完全偏出了如来的掌控,闻得昊天发问,如来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脸色颇为窘迫,呐呐道:“这个……这个……” 昊天懒得再理他,又冷笑道:“如果佛祖没有高论,那朕只好用自己的法子解决了!”手掌高高扬起,便要下令众神围攻孙悟空。这时那名前往探听消息的天兵又连滚带爬的回来,样子狼狈,语带惊惶,叫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下界妖兵攻打南天门来了!” 昊天一听,大惊失色,脑子一下懵了,失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悟空接过话头,狂笑道:“你等皆中了我大哥之计也!”手指向如来,复指向昊天,续道:“我已跳出如来手掌。不过,如来,昊天,尔等今日却跳不出我大哥牛魔王的手掌心了!”说罢将身一跳,和谢瑛一起双双化作流光,向南天门处遁去。 昊天和如来骤闻剧变,都是惊得呆住,脑筋如同浆糊,竟眼睁睁任由孙悟空去了。那众神未得号令,也没有阻挡――阻挡啥啊?这天宫究竟归谁,估计还有得扯皮呢!是以孙悟空与谢瑛施施然,无惊无险的脱身而出,留下一群人像是木雕泥塑一般站在原地。 过了半天,昊天突然咆哮如雷,吼道:“竟敢攻打天庭,真是反了天了!朕要生擒这群泼妖,剥皮抽筋,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得超生!”即着灵官传旨,分别向西天门、东天门、北天门抽调天兵天将,速往南天门处助力,誓将来犯的妖众一网打尽,又传下话来,决不可走了一名妖众,否则教领军之将提头来见。 谁知那传令的灵官去了不多时,各自回来,传回来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几乎没让昊天当场晕厥。 “报,西天门处正遭下界妖兵攻击,人数不知几何……” “报,东天门处有敌来犯,势大难敌,请陛下速发援兵……” “报,北天门发现妖踪,正在门前激战……” 昊天怒不可遏,全身发抖,狂叫道:“反了!反了!速传朕旨,尽点天庭兵马,前往四门迎敌!” 话音未落,王母的贴身仙侍急冲冲的跑来,脸上惊色无以复加,远远便叫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不知何人在蟠桃园放起火来了!” 昊天脸色大变,那蟠桃园系着天庭气运,绝对不容有失,正欲叫人救火,瞥见一旁站立同样手足无措的如来,此刻看着他真是讨厌到了极点,也不顾什么脸面了,指着如来怒道:“这便是你们说与朕听,万无一失的大计?”要不是心里还存着几分理智,真要怀疑这佛教是不是另有诡计,只因眼前这一切,哪里像是佛教与天庭联合了算计孙悟空?简直像是孙悟空和佛教联合了在算计他天庭了! 第三更送上。 再次回答鼻儿道友、马嗲哩道友与黄泉墓主道友的问题。普通天兵死了,理论上是不会回到封神榜的,封神榜只是封了周天三百六十正神,那些跑龙套的根本没资格上榜。六道轮回中的其中一道是天界,所以证明要是天界之人挂了,也是要六道轮回的。至于那些所谓受了正式册封的神祗,才会有所不同。举个例子,也就是封神榜上有名的是正式公务员;那些肉身成圣的是外聘人员,享受公务员待遇,自己也可以在外面经营别的生意;至于那些普通天兵,属于合同工,不参与各种保险,也不享受各种福利,死了就解约,直接扔回到六道中回炉重造,至于转成畜生,还是转成人,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当然这个是肋骨的一家之言,不过事实是咋的大家也不可能知道嘛……嘿嘿嘿,所以就是这个啦。 第七十二章:常羊山,大舅子我来也 事实上,也难怪昊天发狂。自从和佛教合谋算计西行取经一事,他就事事不顺,本想借着佛教大兴的气运从中渔利,不料这“利”还远得很,亏却是先吃了不少。先是被孙悟空拐带了御马监的天马,犹自小可;后来在花果山,十万天兵几乎全军覆没,已经是叫昊天心疼不已。 不过那些也都罢了,马没了可以再养,兵没了大不了再练,可是现在人家杀到家门口来了,还把蟠桃园点了一把火,这天庭颜面扫地,他昊天只怕也沦为笑柄。想一想,好像这亏全是自己吃了,佛教这正主儿好像分毫未损,心里大是不忿。忙着雷将点起兵马迎敌,又教人去灭蟠桃园火势,然后转身,死鱼一般盯着如来,恶狠狠道:“佛教若是对此事没有一个让朕满意的解释,先前诸般约定再也休提。你那西行一事,莫想再从朕这里得到任何援助。” “陛下不可!”如来吃了一惊,忙道:“西行一事是天道大势,请陛下千万以大局为重。”沉吟片刻,再道:“当今之计,先退外敌为上。陛下可从速调兵遣将,以抗来犯之敌,若有贫僧效力之处,自当竭尽所能。”他毕竟法力高深,被倒马毒所伤,强自用玄功压下痛楚,此刻已然恢复九成战力,料想区区妖兵,能有多少法力,定是手到擒来。 听得如来主动开口相助,昊天心气稍平,当下沉着脸,一语不发,转身上了凌云九重台,此处是天庭至高之地,可以一览全地。如来此时也不敢多言,跟着昊天登上高台。一上去,果见那蟠桃园方向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昊天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复俯瞰四门之处,昊天如来皆是倒抽一口凉气,互视一眼,俱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几分惊色。 只见那四门之处,皆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妖兵,军容齐整,正与天兵交战。那四门的敌军加起来,怕有不下二十万之众。那东天门处,是胡支祁与袁洪领军;西天门处,是鹏魔王与黄风王领军;南天门处,是蛟魔王与熊罴王领军;北天门处,是狮陀王与九头虫领军,均骑在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若干巫族骑兵,再有无数妖兵,耀武扬威,勇不可挡。手打小说提供 那巫族骑兵刀枪难伤,来往冲突,无所不利。一旦冲入天兵阵营,后面的小妖们使弩箭不分敌我,乱射一通,竟用上了无差别攻击,只是箭矢落在巫族身上,只作挠痒。却苦了守门的天兵天将,要不就被巫族铁骑踏翻撞倒,要不就被乱箭射杀,抵挡不住,只是后退。 昊天看得心忧如焚,顿足道:“怎会如此?这怎的好?” 如来也无好计,只道:“敌军势大,陛下不可犹豫。快下旨调出各路神将,往四门迎敌。再使人持陛下玉符,前往兜率宫请出太上老君,他可借用太清圣人法力,千军万马也是无妨。” 昊天此时也是失了计较,连忙叫人去请太上老君,不料差官转来回报道:“太上老君闭了兜率宫,微臣不得入内。请陛下圣裁!”太上老君闭了兜率宫,本是免得孙悟空闹天宫时搅扰,此时更不得开了――佛教之兴就是道门之衰,这昊天与佛教筹谋,老子心里明白着呢!正愁不能给他小鞋儿穿,太上老君又怎会此时出头来趟这浑水? 昊天惊怒不已。如来又道:“事急矣!守门兵将数寡,怕守不得太久。请陛下调三界各处天兵,火速来援。” 他和昊天俱是顶级玄仙,要是要走,纵然再多一倍妖兵也留他们不下,但昊天又怎会离天庭而去?而佛教西行之事,又少不得昊天相助,如来又怎好撇下昊天独自离去?如来这时也是悔之莫及,都怪自己过于托大,不曾多带些人来,现下就凭他一个人,就算单挑无一个敌手,也难以灭尽眼前的巫妖大军。如来终究不是圣人,法力再高,也有耗竭之时,这里二十多万人马,就算站着不动让他杀,也要杀到手软了。 昊天无法,咬牙道:“召下界驻守各方之军兵,速上天来炼魔救驾。不得有误!” 天庭经营了万年,共有五十万天兵,二十万水军,但这几十万兵将,却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天庭蹲点的。三界之内,需要守护之处其实甚多。各处仙乡,各处洞府,东西南北四海,幽冥之界,哪里不需要天丁巡逻维持?那天庭之上,平日不过驻着天兵二三十万,日前花果山一战,一下子去了十万,伤了元气,现在的兵力更加是捉襟见肘。玉帝号令一下,除了一些如昆仑山、枉死城等至关重要之地不可轻动之外,其余各处天兵离了本位,都来增援。 一时之间,天兵人数渐增,但来的大都是些普通天兵,修为低下,其中又有不少如九曜星官,二十八宿等心向妖族之人,未尽全力;而巫妖大军中有着鹏魔王、胡支祁、袁洪、候聪等大能之辈,个个不逊于孙悟空,又有骑兵之利,仍是牢牢的控制着局面。不多时,谢瑛使出秘招,把李靖手腕扎了一下,疼痛难禁,使不得天王刀,当先败下阵来,南天门首告失陷;再不多久,黄风王又吹三昧神风,吹得东天门守将东歪西倒,也被妖族攻下;剩余的北、西二门也岌岌可危。 昊天正自焦急,陡的听见下界北俱芦洲之地西北方传来一声山崩地裂巨响,蓦然像是记起来一件大事,脸色登时变成一片死灰,大声叫道:“不好!” 诸位看官,你道是发生了何事,教昊天失态至此?原来当日邓坤离了花果山,带着明月,径直往常羊山而去。彼处便是囚禁明月之兄,刑天的牢笼所在。 邓坤到了常羊山,见到天兵守卫森严,沿山脚处,将一座常羊山团团围住,更有一名金仙中阶级别的紫阳真人看守。这紫阳真人名唤张伯端,日后西游路上,在朱紫国中赠了金圣宫娘娘棕衣霞裳的便是这位老兄。 邓坤此时今非昔比,若要硬闯,哪里怕一个区区中阶金仙?但他另有计较,倒也不急,只与明月暗中隐了身形,伺机而动。果不其然,到了约定之日,一名天丁慌失失的从天而降,带来昊天旨意,要紫阳真人带兵上界勤王。闻得天庭遭了外敌,紫阳真人哪敢延误?连忙带了兵卒上界。霎时间,天兵撤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这就便宜了邓大官人,名副其实的如入无人之境,带着明月往常羊山上来。天庭不比下界,神仙是不睡觉的,又是日月众星居所,因此一年三百六十日,一日十二时辰,无时无刻不是白昼。那孙猴子闹天宫,与如来赌赛,再有妖兵大战,喧嚷了这大半日,下界早已是日落西山,太阴高升之时。常羊山山势险峻,上山的仅有一条羊肠小道,两旁皆是草木,怪石嶙峋,黑夜中如同鬼魅。 邓坤与明月并肩上山,不无得意道:“我说如何?此时昊天自顾不暇,哪里有空分兵在此看守你兄长?我俩这一上山,全不费工夫,定然救出我那大舅子无疑!我等速去营救,然后赶去天庭与众兄弟回合。” 明月白了他一眼,嗔道:“狡诈奸猾,还自鸣得意,脸皮真厚。” 邓坤突然一把抓住她手,笑道:“我知你口里不认,其实心里对我是极佩服的。我们当天说过什么来?等一会儿救出你兄长后,你可要改口叫我夫君了。” 明月闻言,轻轻啐了一口,她口中虽然不说,心下对邓坤着实佩服,也就任邓坤拉着手,两人脚下飞快,疾往山顶走来。那顶峰之处是一个山洞,明月遇见邓坤之前,早已探得明白,刑天便是囚于此间内,不过她当时孤身一人,要救出刑天实在力有不逮,此时有了邓坤,又自不同,一想到救出刑天就在顷刻,自然开怀。 谁知走到山腰处,道旁突然跳出一人,长得奇形怪状,一双眼睛瞪得像灯笼大小,挺住身躯,将一根长枪乱舞,挡住二人去路,却又不上前攻击,状若疯子一般。 邓坤一怔,心下奇道:“怎的还有人在此?看这人模样倒不像是天庭兵将。”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何故挡我路?” 那怪人全不答应,只是舞枪。邓坤又问了一遍,仍是不答舞枪。邓坤与明月互相看了一眼,都觉讶异,心道:“难道是耳聋口哑?” 这时众妖王正带兵与天庭交手,邓坤自要尽快救出刑天,赶去汇合,不再多话,挚出狼牙棒上前,喝声:“让开!”一棒扫去。他看那怪人全无仙气,周身有妖云隐现,似也是妖类,本不欲争斗,无奈那怪人好像不闻不答,只要阻着他们去路,说不得,只好出手。 这一棒邓坤只用了五分力气,只想把那怪人逼开。他力大棒重,怪人用枪尖一架,登时脸上红光一闪,脸现愁苦,目中戒备之色更是浓重,只把枪舞得泼水不进,死死守在路口不退。一来邓坤不想真个伤了他,二来那怪人枪法也甚有独到之处,二三招内,邓坤竟然无法将他逼退。 那壁厢明月使出青锋双剑,也并力来攻。邓坤忙道:“他不像天庭鹰犬。先不要伤他,只制住他便是。”那怪人战邓坤一个已是不能,见又来了明月,更觉心慌,却仍是咬牙苦战,又使出一柄枪来。两柄枪上下飞舞,堪堪挡住对方兵刃。 邓坤看那两柄枪入飞蛇挚电,只见枪头,不见枪柄,心里嘀咕道:“怎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在哪里见过?”这时听得明月不禁赞道:“这人不会说话,想是未归人道,但是却使得一手好枪!” 邓坤闻言,心下蓦的想起一个人来,自忖道:“原来是他,只是怎的会在此地出现?” 第一更送上。今天肋骨养的狗居然破天荒没有清早狂叫,肋骨也就多睡了一会,更得晚了点。 这怪人是谁,大家能猜到不? 回炫佛道友的话,现在攻打天庭,的确早了,但大闹天宫的情节就在此时发生,其实邓坤也不是要真的攻打,有他的算盘呢! 第七十三章:性格火爆的大舅子 列位,你道这怪人是谁。他便是日后那唐僧师徒四个西行时,路经驼罗国碰到的那条红鳞大蟒,那两柄枪是他舌头两信所化。据西游记所载,他未得归化人道,是以还不能说人言,灵智也未开,平日行事全随本能,难怪邓坤问话时他恍如充耳不闻。 邓坤后世看西游记,到这一节时,也曾觉得这蛇怪颇有难解之处,要知道凡有九窍者,皆可修仙,到了上仙修为,化形已是小道,这蛇怪虽然得化人形,但口不能言,又要在阴气重的晚间时分方敢出来,明显的道行不够,大抵至多不过是刚刚到了上仙初阶,而且境界犹未稳固。偏是这么一个“低手”,竟然在驼罗国,挡住了孙悟空和猪八戒两个金仙修为之人,战了整整一晚,天明时还能逃去。这可真是咄咄怪事!此时看他情状,似是在守护什么要紧的东西,直不要性命一般。邓坤心念一动,对明月道:“看他豁了性命要挡住你我,莫非他跟你兄长有什么渊源不成。” 明月面有难色,答道:“兄长被困常羊山时,我还在襁褓之中。哪有什么记忆?” 两人心生疑虑,手下更慢几分,急切间也拿不下这蛇怪。邓坤不想伤他,此时此刻又由不得多费时间,不禁有些焦躁,听得明月道:“我挡住这怪,你先上山救我兄长。”说着挥动双剑,将那蛇怪缠住。 明月对付那蛇怪,就算胜不了,也决计不致落败,是以邓坤也不担心,当下脱了身,撒腿向山顶跑去。那蛇怪大急,欲要拦阻,却被明月剑锋笼住了,出不得圈子。 邓坤担心天庭的众兄弟,脚下飞快,半云半雾,刹那间来到山顶。只见一个山洞,洞口用大石垒起,封得严严实实,左右有一龙一虎两尊石像蹲踞,借月光看得分明,两兽像栩栩如生,左边龙上刻着“天庭禁地”四字,右边虎上刻着“擅入者死”四字。邓坤凑上脑袋,在石块之间的缝隙中望进去,里面一片黑漆漆的,不知其内有幽深几何。 此时虽无天兵守卫,但洞口无数大石堆起,只有巴掌宽的缝隙,人不得进。若要以人力将石块搬开,又费时甚久。邓坤退后两步,现了奎牛原身,低下两只角,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发了狠性一头撞来。只听得一声响,石屑纷飞,洞口被硬生生撞开来。 邓坤复了人身,往“离”位吸了一口气,吹在手心,念动真言,手上自生出了一团火球,照亮四周。邓坤更不停留,矮身便进了洞。 那山洞原来极深,转了一个弯,所到之处宽了许多,只见一块巨石,上部连接洞顶,下部深深的埋进地下土里,一看就知道其重无比。邓坤倚着手上火光,看到那巨石上嵌着一个人形,身躯强壮,筋肉虬结,手脚张开,牢牢的陷入石中有一尺多深,呈一个“大”字形状。 那“大”字却是不出头的,只因那人竟是没有头颅。 看见这无头的石中之人,邓坤心道:“错不了,这便是刑天大舅哥了。”正要上前解救,听得有闷闷的声音在洞内响起,像是有人在棉被里蒙着头说话一般,激荡在周围石壁出回响不绝:“你是甚人?闯入洞内意欲何为?” 邓坤点头暗道:“闻得刑天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这是腹语之术了。古人诚不我欺也!”当下走到刑天面前,深施一礼,道:“在下邓坤,受了令妹明月之托,特来相救。” 刑天闻言,半晌不说话,不过他没有头颅,看不出五官表情,隔了好一阵,突然问道:“你是妖族中人?” 邓坤听在耳里,也没有多想,随口答道:“正是。”挚出狼牙棒来,道:“你再忍耐片刻,待我打碎这石头,放你出来。”就要挥棒砸石。 “不必。”刑天道:“这石头上有昊天符印,只要揭去,我自能脱身。” 邓坤依言,绕着石头走了一圈,果然见到上方贴着两张符印,上面有朱砂写就的法诀,一张上写着“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一张写着“玉清天尊急急如律令奉敕”,隐有**力流转,想来便是此物将刑天禁住,当下伸手欲将符印揭去,岂料一伸手,那符印竟是纹丝不动。 刑天说道:“这符印乃是昊天当日分别从西方弥勒尊者与阐教灵宝**师处求来,非要两人之力同施,这二人须得一人精通西方教**,一人通晓道门神通,俱是金仙上阶修为以上,方才可解。就你一个,修习的又是妖族功法,自然揭不下来。” 若是平常人听了,或许要无计可施,就此当儿,去哪里寻佛教与道门的上阶金仙去?谁知这一节,在邓坤处竟是全不为难,当下将身晃了一晃,化出佛、道两尊分身来,各自往符印处输入法力,伸手一揭,其印自解,对刑天说道:“已成。” 他这番动作在刑天身后施为,刑天不能得见,闻得他说好了,刑天也诧异的“唔”了一声,暗自感受了一下,果然觉得禁锢周身法力的枷锁已解,心下大喜。突然一声长啸,猛地发力,将身子从石头中强行拔出来,站在邓坤面前,细细打量邓坤。被刑天用他那特别的“双眼”看着,邓大官人只觉得有些恶寒,连忙道:“恭喜兄台脱难,我们这便出去罢。” 刑天只冷冷的“哼”了一声,竟不理邓坤,只走到那快巨石前面。此时那石头上只剩一个无头人形的凹槽,刑天看了几眼,突然挥拳猛砸那石头。他是大巫之身,肉身之强可比灵宝,拳头到处,巨石片片碎裂,大小石块乱飞,有几次差点没砸到邓坤,邓坤心里骂道:“又发什么神经。”但想他被困了两千多年,一时得了自由,想来是欢喜过了头,也不以为意。 刑天打了十几拳,将巨石打得粉碎。邓坤道:“兄台,我还有要事在身,快随我出去罢。” 刑天住了手,自言自语道:“唔,修为倒是没有减退……”对邓坤说道:“出去罢。”邓坤大喜,心里又挂念天庭的兄弟,拔腿就往洞外走去。刑天不声不响跟在后头。 出了洞,邓坤正要叫上明月,同赴天庭。不料突然身后响起风声,居然有人背后偷袭,也亏得邓坤此时修为精深,身子一扭,间不容发之际躲了开去,只觉一个拳头贴着身子擦过,带出的劲风刮面生痛,实是险极。定睛一看,竟是刑天,邓坤这一惊非同小可,喝道:“你干什么!” 刑天冷笑道:“你这个不长眼的妖精,竟敢来瞒骗于我?虽然不知晓你放我出来是存着什么心思,不过巫妖是死敌,你定然不安好心。我先把你拿下了,再细问不迟。”口里说话,手下也自不停,虽然此刻无干戚在手,但运拳成风,虎虎生威,全不似开玩笑的。 邓坤啼笑皆非,一边遮架,一边说道:“兄台误会了。我是受令妹所托,前来救你的。不是什么歹人。我乃十三大圣之首牛魔王邓坤,令妹罗刹明月,此时也是十三大圣之一,更是……更是与在下有婚约在身。她现在就在山下,兄台若是不信,随我前去便知真假。” 刑天一拳紧似一拳,狠狠道:“胡说八道。我妹妹怎会和妖族厮混?更勿论什么婚约。你要骗我下山,定是另有诡计。且休巧言,等我拿下你,自见分晓。” 邓坤暗暗叫苦,惦记这众兄弟,心急欲要离去,却见刑天毫不留情,直要把自己打杀当场一般。他拆了几招,心里不免有火,心道:“莫非我怕你不成?”毕竟眼前是大舅子,也就没有出兵器,轻轻将身子一晃,身旁多出三个一模一样的邓坤来,俱是空手,一发围上。 “分身法?”刑天脱“口”而出,不料一接上手,觉得眼前四人皆有甚深法力,全不似分身不济,正在诧异,左边一个邓坤乘隙一拳捣来,正中腰肋。刑天只觉一股浑厚的梵元之力涌来,饶是他大巫之身强悍无比,也是好一阵疼痛,惊怒道:“好贼子,果然有两下子!”手下更重了几分,拳来拳往,几下错身而过,刑天瞅准机会,猛地一拳打去,打在其中一个邓坤胸口,却见那邓坤脸现黑气,只稍稍退了一步,竟是没有受伤。 “祖巫源经?”刑天心下大震。这眼前自称牛魔王的邓坤明明是妖身,怎可能身具巫族功法?自己身为大巫,从来未曾听说这巫妖二族的神通可以同修的。这一下还真是惊骇莫名。 不过他吃惊归吃惊,却没有住手。巫妖的仇怨在他心内根深蒂固,这牛魔王识得巫族神通,在他眼里,更是居心叵测,想起邓坤适才提起明月,难道自己的妹妹落入了他手,逼着将祖巫源经的法诀传授给这人不成?一念及此,刑天心中要擒下邓坤的想法更为坚定,把心一横,现了大巫之身,高达千丈,全身长满黄色鳞片,右手一招,一条红色大蟒从山下飞了上来,缠在他的手臂之上。 邓坤见此情形,心里“咯噔”一声,恍然大悟道:“那红色大蟒竟是刑天大巫之身上珥的红蛇。难怪有敌孙悟空之力,却又不能完全化形,原来如此!” 巫族多有在身上缠蛇的习惯,例如祖巫祝融是兽头人身,双耳穿两条火蛇;强良是虎首人身,拿两条黄蛇;夸父则是珥两黄蛇,把两黄蛇。这巫族蓄养之蛇,纯是兽体,如巫族一般,天生没有元神,不属于妖族一类,因此即使得化人形,也不能持久。邓坤这时全然想通,心道:“难怪这大蟒要在山下拦阻我与明月,估计是怕我们有伤刑天之心罢!” 刑天大巫之身一出,法力登时暴涨,腹中发声,如千万人同时呐喊,抬起脚来,便想将邓坤如蝼蚁一般踏扁。见来势凶猛,邓坤就算不欲和他生死相搏,这时也不得不自保,当下将身一抖,把三尊分身收归本体,现出巨大无比的奎牛原身,头如峻岭,眼若闪光,两只角似两座铁塔,牙排利刃。连头至尾,有千余丈长短,自蹄至背,有八百丈高下,垂下头,使角来触。刑天两手一分,分别扣住邓坤两只角,两下寸步不让,这一巫一牛登时角起力来。 这时听见有人高声喊道:“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第二更送上。 称赞一句默……道友见多识广,奖励。居然大家还有说赵云,马超的,还有说红孩儿的,肋骨真是看得呆了。 晚间送上第三章。 第七十四章:顺手救了几个美女 话说邓坤现了奎牛原身与刑天相斗,正在争持间,蓦然听得有人喝止。两人转头一看,原来是明月跑上山来了。 刑天一见明月,登时全身大震。他落败于昊天之手,禁锢在常羊山已有二千余年,其时明月尚是婴孩,虽是亲生兄妹,此刻明月长大成人的模样刑天也是首次见到。但巫族最讲究血统,刑天一见明月,体内同出一体的血脉自然而然的交感共鸣,这是巫族独有的天赋,比后世什么dna测试还要准确万分,无论如何作不得假的,是以登时肯定明月便是他的亲妹妹,再无半点怀疑。经过如此漫长的牢狱生涯,乍见至亲,刑天的心情可想而知,双手颤抖,不知不觉已将邓坤的两角放开,仿如身在梦中,以脐发声,喃喃道:“月儿……真的是你?” 明月见了刑天,也自激动,眼眶发红,颤声道:“刑天大哥……”本有满腹的话要说,临到此时,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刑天将身子一矮,收了大巫神通,快步走到明月跟前,两“眼”仔细端详了明月一阵,突然放声大笑道:“果然是我妹妹。哈哈,想不到我刑天还有活着见到亲人的一天,哈哈,夫复何求?夫复何求?”边笑边把明月抱起,原地转了三个圈子。他身材高大,即使不用大巫原身,也有丈八身长,抱着明月,便如抱着一个娃娃一般。 明月也伸手抱住刑天,又哭又笑,此时的她,和一个寻常小女孩无异。 邓坤见了他们二人久别重逢的情景,心下也自欢喜,但自己未来的老婆被一个无头的男人抱着,虽说是自己大舅子,心里也有些吃味,当下复现了人身,上前笑道:“月儿,幸亏你来的早。否则只怕你兄长非要和我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刑天兄妹正在又悲又喜,闻言方才想起还有邓坤在旁边。刑天放下明月,说道:“这牛魔王说受你之托,前来救我,还言道与你有婚约在身,莫非是真的?” 明月看看邓坤,又看看刑天,面有难色,终于点点头道:“确有其事。” “那怎么行?”刑天怒道:“你是巫族,他是妖族,怎能通婚?” “怎么就不行?”邓坤心里暗暗不爽,勉强压着性子,心里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摆什么架子。要不是为着明月美眉,小爷我犯得着理会你这浑人?”复又安慰自己,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过不了美人关,所以定是英雄无疑。 明月叹口气,幽幽道:“此事说来话长……”把前事大略说了一番。刑天听到村落被屠,双拳紧握,关节格格作响;听得此时巫族更为没落,族人稀少,又自扼腕长叹;待听到明月说道:“……便是如此,由陆压师尊做主,我与邓坤结了婚约,带着族人加入三山一岛,他自来救你脱困。”刑天沉吟不语,似在思忖。 邓坤这时悄悄挨到明月身边,道:“月儿,你怎会自己上山来寻我?” 明月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本和那怪人斗,正斗间,那怪人霎时不见了踪影,我还在奇怪呢!抬头就见你们两个弄出这般动静,我还能不来?” 邓坤手指刑天手臂,道:“喏,那怪人不就在那么?” 明月适才和刑天初见,全不顾别事,未加留意,定睛一看,果然见到一条红蛇缠在刑天右臂。这蛇与刑天心意相通,大小如意,此刻不过指头粗细,昂着小脑袋,口中吐信,模样颇为可爱。明月也是巫族,对这蛇自然亲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那蛇也与她亲近,自在她手上挨挨擦擦。明月又转头向邓坤道:“你怎么和我大哥打起来了?” 邓坤心里大叫冤枉,不是我要打的啊,是你老哥不分青红皂白要打而已。不过终究不敢当面说出来,讪讪道:“呵呵,一场误会,一场误会。”生怕明月发火,连忙扯开话题,道:“我要赶去天庭与众兄弟会合,不可在此多费时间,待我将你兄长之首取出,我便先离去。你兄妹许久不见,定有许多话要说。我便不打搅了。” 刑天闻言,猛地道:“你知道我头颅藏在何处?” 邓坤道:“这个自然,你的头颅便藏在这常羊山之中。” 刑天道:“不可能。我这两千年来,虽然身不能掙展,但早使这红蛇把整座常羊山上下搜索个遍,也找不到我的头颅。想来已被昊天狗贼不知藏到哪里去了。你又怎能知晓?” 邓坤一听,登时大悟,那原来封住洞口的石块之间的缝隙,确可容这红蛇进出,不过它又怎能想到,这头颅其实被昊天施法力合在这常羊山里,就算把山上搜寻千遍万遍,也是毫无所得?要不是他后世熟读神话,也不知道这山腹中另有乾坤,当下也不废话,笑道:“看我的。”使个神通,又变了一个法天量地的身段,头顶天,脚踏地,挚出狼牙棒来,往山上狠狠一砸。 只听得轰隆隆的一连声,石屑乱飞,刑天站在明月身前挡住乱石,待得散尽,再来看时,常羊山坍塌了半边,那碎石堆积之处,隐隐露出一个首级来。 刑天认得,不禁大喜,伸手一招,那首级自动飞起,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落在刑天颈上,正了正,归了原位。邓坤再来看时,只见刑天浓眉大眼,天庭方正,心里暗赞一声:“好汉子!” 这一下常羊山崩塌,可谓石破天惊,昊天在天庭所听到的巨响,便是来自与此,情知十有**是有人乘机将刑天救了出来。他和刑天二千年前一战,此时此刻想起仍然心有余悸,那刑天手段不如他,神通不如他,但那一股不屈不挠的斗志,却叫他不由自主的颤栗,尤其是想到当天砍下刑天首级后,他犹自舞动干戚要与自己一决生死,心里更是忌惮。此时想到刑天脱困,三界中又多了一个大敌,怎到他不大惊失色? 邓坤看了看天,本来想救出刑天便要赶去与众兄弟会合,不料刑天莫名其妙不分青红皂白先和自己打了一场,浪费了不少时间,便对明月道:“此间事了,我须得赶去。你自陪着你兄长叙话。待我回转,再作计较。” 刑天立即打断他话头道:“昊天狗贼屠我村落,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正要将他碎尸万段。我随你一同前去。” “不可!”邓坤脱口而出,心道这巫族之人遇事只知好勇斗狠,锋芒太露,难怪气运不长。他这次上天,另有打算,不是一昧凭武力打打杀杀就能成事的。刑天固然是不可多得的战力,但头脑一发热,就难以控制,只怕反而误了大事,连忙对明月打了一个眼色,说道:“你刚刚脱困,气力未复,无需前去。还是先与月儿前往金鳌岛歇息罢!我去也。”也不再多话,打声呼哨,登时听得铁蹄之声由远而近,原来是辟水金睛兽踏云而来。邓坤一跃而上,在辟水金睛兽头上轻轻一拍,那瑞兽四蹄顿生云霞,载着邓坤径往天庭而去。 刑天正要拔腿赶上,后面明月挽住了他手,道:“兄长,邓坤足智多谋,已有全盘谋划,你不必担心,先随我回岛再说罢。”说着用力拉他。刑天双脚却似钉在了地上,纹丝不动,眼睛望着邓坤远去的背影,咬牙切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说邓坤担心众兄弟的安危,一路往天庭而去,那辟水金睛兽脚下飞快,少顷,到了西天门处,却见原来守卫森严的天门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缺臂少腿的残破尸首,看服饰大多数是天庭兵将,妖兵阵亡的也为数不少,更无一个活人。邓坤进了天门,纵着辟水金睛兽,驾云光往灵霄宝殿而来。 一路驰去,先经过了蟠桃园。此时的蟠桃园正陷在大火中,那些王母娘娘亲手栽种,天地之气养就的灵根,在熊熊烈焰中烧得噼啪作响,虽有几个仙官大呼小叫,泼水救火,却只是杯水车薪。此间皆是树木,一经燃起,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哪是轻易灭得的? 邓坤一见,心里大喜道:“嘿嘿,行到现时,一切尚全在我掌握之中!”也不绕路,骑在辟水金睛兽背上,起在空中,就自蟠桃园上方飞越而过。俯首看去,只见一片火海,如同炼狱,煞是壮观。 就在邓坤将要越过蟠桃园时,却见那火海之内,有几个身影,如木雕泥塑,心觉诧异,拍了拍辟水金睛兽,放慢脚步来看。原来是七名仙女,手提花篮,站在那凌厉火势中,俱目瞪口呆,不能动弹。 各位看官,这便是当时孙悟空施法定住的七仙女。要说她们也是倒霉到家,中了定身法,不能自解,及后十万天兵下凡,损兵折将,又有孙悟空大闹天宫,天庭之内乱作一团,更无一时安宁。这七个当初奉王母之命去摘蟠桃的仙女,竟是被人忘得干干净净,无一人来解救。待得那蟠桃园燃起,那七仙女走又走不得,喊又出不得声,眼看就要葬身在无边大火中,均是惊惶欲死。 邓坤见此情形,虽说两下还算是对头,终究是不忍心眼看着她们烧成焦炭,当下伸手一捞,使个摄法,将七人收了上来。那七人站了这许多天,早就筋疲力尽,刚刚又经受了莫大惊吓,此时得救,也无暇去想救自己的是谁,心神一松,均是晕厥了过去。 邓坤苦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救了她们,也不能就此扔下,只好又使个手段,将七人笼在袖子之内,暂时带在身边。一拍座骑,继续往灵霄宝殿处奔去。 第三更啊第三更! 回紫斑蝶道友,刑天舞干戚,也就是斧头和盾牌。其头在常羊山内,为山所合。另外孙悟空的感情戏是会有的,不过绝对不是主线。毕竟不能喧宾夺主的嘛…… 回浮萍化做千里燕道友,小牛此时已经修习**玄功,是有七十二变的工夫的,不过本书设定变化之术是小道,不会有太大用处。 回表吓偶道友,袁洪的确是封神榜中杨戬借了女娲的法宝收伏了的,不过本书写的是小牛出歪招救了他。 回濸漭道友,定海珠可分可合,看到后面就分开了。 下面两个问题回答诸位道友: ,但其实小牛是以打促和,自有他的一番计较的,往后几章看下去就会交代的。另外把手上的实力显露的,这个的确是个问题,不过其实小牛现在手上的力量也不多,远远未到可以和佛教正面开战的地步,显露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他会变得更强大,透露一句,很快他会得到很好的东西哦,究竟是什么大家可以猜一下,卖个关子先。 ,看得好郁闷,难道一个喜欢铁扇的都没有么,人家也算是性格美女好不好…… 第七十五章:阴魂不散的杨戬 天庭之上现在已经是乱成一片,四门都被攻破。众妖王带着巫妖大军,杀入天庭腹地。那壁厢李靖哪吒并力各路神祗拼死抵抗。两军加起来差不多五十万人,就在通明殿前后的空地上厮杀,好一场恶战,杀到后来,俱都红了眼,都认不得人,只要看到身旁服饰不是和自己一路的,几乎立时就是下意识的挥刀砍去。天庭阵营中,李靖被谢瑛倒马毒所伤,半边身子麻痹,仍是带着四大天王苦战不退,另一边,是哪吒领着封神榜中的原阐教弟子,死死顶住了通明殿的大门,不让妖族越过雷池一步。 这些个阐教弟子如此拼命,却不是为了昊天,只因此时的天庭之内,数他们原阐教一脉的势力最大,属于既得利益者,原始天尊也有敕命,要他们好生把持天庭,是以绝不容天宫有失。其余像是九曜星官,二十八宿等截教弟子,就没有这份觉悟,只是聚在一处,堵住了通明殿的侧门,只要有妖兵上前,便执兵刃驱散,却也不下杀手。 昊天在凌云九重台看得分明,虽然现下两方仍在胶着,胜负未分,但对方有几个大能之辈,又有巫族骑兵来往冲突,久战之下怕是于己不利,忙对如来说道:“西行之事大可容后再谈,此时不可任由他们逞狂。还请你快前去相助一二!” 如来只在乎孙悟空这个应运之人,此刻见孙悟空正和两大执殿灵官相斗,与自己最感棘手的谢瑛隔得甚远,便点头道:“陛下有命,老僧怎敢不出力?”身子端坐莲台之上,自九重台上望空而起,从混战正酣的天兵与妖兵头上越了过去,径自到了孙悟空头顶,喝道:“妖猴哪里跑?快快束手就擒!”这一下来得好快!大罗佛掌一伸,就往孙悟空头顶罩来。 孙悟空听得如来叫声,抬头来看时,只见一只巨手往自己压来。他也是灵活,将身一窜,化道白光就遁了开去。如来这一掌无功,硬生生的拍在地上,将白玉地砖拍成粉末,带出的劲风将周围的人无论敌我皆扯得身形晃动。孙悟空怒道:“如来,你赌赛输了与我,居然还敢向我出手?你这治世之尊,佛教的掌门,究竟还要脸不要?” 如来听得他提起赌赛之事,饶是心境修为高深,脸皮也是一红,强道:“你率众捣乱天宫,罪在不赦。贫僧也只是替天行道而已。”竟是不管旁人,又化出遮天大手,径去抓孙悟空。 孙悟空自知不可力敌,当下一头扎进人堆当中,身似游鱼,钻来钻去。孙悟空的腾云之术毕竟天下无双,如来若不用上掌中佛国的神通,轻易也抓他不住,几次瞅准了空子欲下手,却被人群挡住,如此数遭,心下微怒,深深吸了一口气,“呼”的吹去,面前阻挡的普通天将和妖族小兵俱被罡风刮跑,摔在远处筋断骨折,只有修为高的孙悟空身形未失,孤零零站在原地,周遭现出老大一片白地来。 孙悟空看了一眼被如来所伤的众人,冷笑道:“你佛教不是慈悲为怀,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么?怎的也下此重手?” 如来哼一声,道:“我佛慈悲,降妖伏魔之时也要作狮子吼。你这猴头怎能识得其中之妙?还是乖乖的跟贫僧去罢。”又伸出左手来抓。孙悟空见如来这大罗佛手施展开来,将身边周遭之地俱都笼罩了,无论前后左右,都避不开去,一咬牙,支起金箍棒,上手一举,硬要托住佛掌下落之势。 那边厢,昊天立在凌云九重台上,见如来业已出手,心下稍定,转头来看两军混战。 这时鹏魔王、蛟魔王、狮陀王三大玄仙已然在第一线冲杀。乱军中,狮陀王瞥眼看见昊天身影在高台之上,以手指之,对鹏魔王道:“昊天老儿在上面,只要擒了他,大事可定!” 鹏魔王抬头一看,撇了方天画戟,就现了金翅大鹏雕本相,一飞冲天,抡开利爪就去刁昊天,口中大叫道:“昊天老儿,纳命来!” 昊天见大鹏来势汹汹,倒也不慌,他本身也是顶阶玄仙之体,除却圣人,三界之内也不见怕了哪一个,当下把手往虚空一抓,登时现了一把宝剑在手中,执定了,傲然站立,心道:“等你这扁毛畜生飞上来,待朕一剑送你归西!” 谁知大鹏飞到半空,陡的耳边响起惊雷,有人大喝道:“大胆妖类,竟敢冒犯天颜?”声到人到,一把三尖两刃刀挟带破风之声,自上而下,照头砍向大鹏,迅捷无比,以鹏魔王的本事,也仅仅来得及将身子稍微侧了侧,险险逃过身首分家之厄。来人随即变招,三尖两刃刀高高扬起,斜砍而落。大鹏金翅扇动,在三尖两刃刀无锋的刀背上重重一拍,两人各自借力分开。鹏魔王与来人刀势的偏锋一触,竟尔止不住身形,徐徐落下地来,复现了人身,脸色铁青,表情凝重无比。 来人也落了地,只见他手执三尖两刃神锋,剑眉薄唇,额头上的神目炯炯生光,衣甲虽多有破损之处,却难掩那一般傲视天下的气势,不是那杨戬是谁? 狮陀王见了杨戬,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日前在我等手下一败涂地,屁滚尿流没命逃跑的二郎小圣。” 杨戬听他提起此事,怒不可遏,厉声道:“你们几个趁我有伤在身,以多欺少,不是好汉行径。如今我已伤愈,正要在今日一报前仇,雪吾之耻!你们哪一个先上来受死?” 蛟魔王喝道:“你既侥幸得了性命,就该躲起来,居然还来送死?那就怪不得我们了!”一摆手上大斧,上前就砍。杨戬使开三尖两刃刀,当面相迎。 说也奇怪,杨戬本不过是金仙上阶的修为,虽说所习的九转玄功大有奥妙,可以发挥玄仙下阶的战力,可充其量也不过和同是玄仙下阶的蛟魔王打个不相上下罢了。不料杨戬这一时,不但日前所受的沉重伤势似是尽数痊愈,气力更像是倍增,与高出一级的蛟魔王相斗,仅是十数回合,竟然逼得对方左支右拙。鹏魔王与狮陀王见势不妙,一使画戟,一使大刀,上前相助。这三大妖王联手之势何等了得,孰知杨戬大发神威,一柄三尖两刃刀使得如旋风一般,以一敌三,竟然还能有攻有守,不落丝毫下风。 昊天在九重台上,居高临下,尽收眼底。他素知杨戬颇有法力,但也知绝不至如此厉害,想来定是施了什么秘法或是服了什么丹药,能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战力,此刻见他一招一式都是刚猛无俦,只怕不能持久。转过头去,又见到那九曜星官、二十八宿、雷部正神等截教弟子都站在一起,只是消极怠工,都不尽力,与舍生忘死独斗三大妖王的杨戬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下大怒之余,又复感叹:“看来临到要紧时,还是自家人靠得住些!”见到对面熊罴王、黄风王、九头虫等人都欲上前,生怕杨戬有失,高声对截教弟子喝道:“你等若再不戮力,休怪朕祭出封神榜了!” 这封神榜一出,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截教弟子俱是心中一凛,无奈何,各举刀兵,冲入妖兵阵内。他们虽然比不得诸妖王的神通,但比起普通的小妖却是高得太多,这一群生力军一出,天庭兵将顿时士气一振。黄风王喊道:“儿郎们,不要退,随我杀!”当先冲上,熊罴王等人也一拥而上,双方人马混杂在一起,已全然没有什么战阵军容可言,都是豁出了性命狂砍乱杀。 那壁厢杨戬以一人之力,抵住三大下阶玄仙,战经百十回合,果然不出昊天所料,势道虽仍是刚猛,后劲却渐见消减,慢慢的变得守多攻少。昊天看在眼里,心道:“看来今日免不了要使出那手段,便是毁了天宫胜景,也顾虑不得了。”将身下了九重台。 李靖与哪吒连忙上前护住,奏道:“此处兵凶战危,陛下不可自蹈险地,还请移龙步往通明殿内暂避。” 昊天不理他们,扬声呼唤杨戬道:“二郎,你且罢斗,过来朕身旁。” 杨戬闻言,猛力一刀,荡开三大妖王的兵刃,抽身奔到昊天身旁站定。三大妖王欲追,一时却被天庭兵将前赴后继挡住。昊天望着眼前激战的两方兵卒,咬咬牙,挚出一面镜子来,高高举起,镜面隐有灵光流转,恍如波纹,就像暴风雨前夕时暗潮汹涌的海底一般。 李靖一见他取出这面镜子,大惊失色道:“陛下不可。昊天镜威力太大,此时两下混战,诸星官,神将也在阵内,若是祭出此神物,定是玉石俱焚,不论敌我,皆不能免。我方军士也必受极大损伤。陛下要三思啊!” 昊天沉着脸,冷笑道:“正是要在两下混战之时,这昊天镜方能见大功。他们这些人,办事不力,阳奉阴违,正该处置!就算是坏了性命,也是咎由自取。” 第一更送上。今天也是三更,不过肋骨要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才更。朋友寄养在肋骨家的狗今天就要送回去了,有点不舍。 回答有點寂寞道友与潴de諾言道友,你们猜得都不对……哇哈哈,肋骨还以为很快就猜到的……混沌钟的归属暂且卖个关子,但绝不是现在就给小牛得了,肋骨要文火来燉小牛,哦,不对,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回答表吓偶道友,雷震子不属于妖族,但是是妖身,要不然当不上勾陈。这里插一句话,勾陈本来不是什么妖族之王,其实是……女的。《荆州占》曰:“钩陈四守,太一之所妃也。”《合诚图》曰:“钩陈,大帝之正妃也;大帝之常居也。”所以这里没必要太较真儿。既然大家都认为勾陈统率妖族,雷震子是勾陈,他就是妖精了。 回答潴de諾言道友,此帖大好,加精再奖励。这里的确是肋骨欠了考量。铁扇的确是依着现代人的蓝本写的,现在的人要是碰上老公出去胡天胡地,要不就吵着闹着离婚分财产,要不就半夜“咔嚓”,哪会像西游记里的铁扇那样?的确是和原人物性格出入太大,放在那个时代有些突兀了(肋骨还以为大家看腻了婉约型,喜欢看野蛮型哩……)。不过这人物设定下了,现在不好改了。就像一些道友提议的,少着墨些,待后面新人出场罢。小牛是不会一对一的,不过这本不是种马文,情感线不会占太多篇幅,肋骨写情也不咋的(估计大家也看出来了)。就是要像道友这样的帖子,有理有据,肋骨才能把书写好。感谢不尽……这里也感谢∑夜之子道友和萝莉の大勺子道友,说的话也是一语中的。 回答星辰杀道友,此帖大好。肋骨看穿越文,那穿越一节看得都背得出了。什么堕马啊,生病啊,总之醒来装失忆等等的,大都差不多,一般第一章怎样穿越肋骨是直接跳过不看的。料来大部分书友对于接受穿越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肋骨一时不察,没有在上面多作考虑,单以情节而论,的确有漏洞。通天教主看不出来,这个没什么,本书中的圣人远远不是无所不能的。关键是原来奎牛的灵魂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没了,这个是的确解释不通的。不过这里略作修改就好了,例如奎牛在诛仙阵里被准提的宝瓶擦了一下,伤重昏睡至今,等等。非常感谢你提了出来。加精加奖励。再次感谢! 回答大烨扶风侯道友,“刑天至此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操干戚以舞。”干是盾牌,戚是大斧。所以说刑天舞的是斧头和盾牌。这玩意儿不算什么,关键是他那无头造型,瞪着那两“眼”,换了谁不怕啊,打不死你也恶心死你,所以昊天(一说黄帝)也就只好跑路了。 回答马嗲哩、静音骑士和书友081123200957558道友,牛魔王的变化强,估计是参照西游记中他变了猪八戒反骗孙悟空芭蕉扇,火眼金睛没认出来才有这么一说。其实原著中凡是看出端倪来的,都写着孙悟空“定睛一看”之类的话,可见这火眼金睛不是说来就来,还是要仔细看的。孙悟空当时得意忘形,压根儿没看,所以叫牛魔王得了手,这个肋骨认为不能算是衡量小牛的标准。另外,小牛是有七十二变的,第六十一回说了“他也有七十二变,武艺也与大圣一般。”可见也是地煞数。 最后,谢谢各位的留言,希望继续支持。 第七十六章:邓大官人隆重登场 列位看官,这昊天镜乃是鸿均道祖送给昊天统领天庭,君临三界之宝,号称先天灵宝中排第一位,比定海珠还要高出一些,有镇压气运之功,更有克敌制胜之能,可比阴阳镜与照妖镜的合成加强版,端的是厉害非常。被这镜子照定,哪怕是顶阶玄仙,一身法力最多只能发挥四五成,也不能随心变化走避;只要施法者催动灵宝,镜子发出五行霞光,可以笼罩方圆百里,所过之处真可谓鸡犬不留。若是照到人身上,外可吞噬骨肉,内可消解元神,除非是另有先天灵宝相抗衡,又或是修为到了圣人境界,否则难有幸理。 这昊天镜一拿出来,通明殿前之地几乎全被罩定,此时两军缠斗,要是昊天镜发动,无论是巫妖士卒还是天庭兵将,一律遭殃。二十八宿中奎木狼无意中抬眼看见,不由得吓得全身冒出冷汗,大叫道:“陛下手下留情!我等尚在其中呢!”他这一叫,众天庭中人听见,都顺着奎木狼目光望去,登时俱是面色大变,纷纷叫道:“陛下慢来,先容我等后退。” 不料昊天竟像是充耳不闻,双手一扬,昊天镜悬在头顶,扣了一个法诀,口中念念有词。那昊天镜嗡嗡振动,镜面处变幻赤黄青蓝金五种颜色,只要发动,定是惊天动地的杀招。 此时正在场中的截教弟子见此,哪里还能不知道昊天不顾他们死活,要将他们与来犯之敌一同打杀?心里均凉了半截,无不暗骂昊天天性凉薄,终是不甘束手待毙,忙弃了正在对敌之人,向四面八方逃去,都不想无端端送了性命。 只是他们逃得再快,又怎能快得过先天灵宝?那昊天镜蓄势已满,五行霞光呼之欲出,昊天面带几分狰狞之色,心道:“你们这些个截教弟子,平日轻慢于朕,此时方知悔改,已是迟了。虽然这一击过后,周天正神之数不免有缺,日后寻些地仙散人补齐也就是了,总胜过这天宫落入他人之手。”就要祭出手段。 就在这千钧一发间,昊天余光却瞄到一个身影高高跃起,挥动手里兵刃,狠狠砸向悬在半空的昊天镜。这一下事起突然,昊天及身边诸人都来不及反应,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人的兵器已然硬生生的敲在昊天镜上。 各位,要知道法宝各种各样,有兵器类的如化血神刀、打神鞭等;有以声波制敌的如东皇钟、伏羲琴等,各有各的用法,不一而足。落宝金钱固然妙用无穷,但你要当成暗器直接用来砸人,那估计比一把寻常的刀剑还要不如。当日杨戬和孙悟空斗法难分难解之时,观音曾说过要掷下琉璃净瓶偷袭孙悟空,就被太上老君嗤之以鼻――绝不是说这净瓶不是宝物,只因为这净瓶是瓷器,不是拿来这般用法的。现下也是如此,这昊天镜虽然是先天灵宝,但毕竟是一面镜子,虽说远不像凡物般一摔即碎,也不是可以拿来当盾牌使用硬挡兵器的。一碰之下,镜面好一阵剧烈颤抖,蓄势待发的霞光登时消散,光芒黯淡下去。 那出手之人落下地来,竟是杨戬! 昊天这一惊非同小可,失声道:“二郎,你……”话未说完,“哇”的吐了一口鲜血,情知不妙,手一招,昊天镜飞回手中,一看顿时脸色发白,只见那镜面处,隐隐有一道细细的裂痕,虽然不算明显,却是受了损伤。这还亏得昊天镜是先天灵宝,经受得住,不致全碎。 昊天镜是昊天的本命法宝,内藏其元神,此时受损,连带着昊天也受了暗伤,是以吐血。慌得身旁的李靖、哪吒等人连忙上前护定,使兵刃挡在昊天跟前,生怕杨戬趁此机会再对昊天下手。哪吒膛目结舌,向杨戬道:“你……你……” 杨戬哈哈大笑,将脸一抹,现出一张毛脸雷公嘴来。看得李靖等人眼珠子凸出,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什么二郎小圣,原来是六耳猕猴候聪。 候聪的变化之术,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他得了邓坤之命,早一步混入天庭,待得妖兵攻打四门之时,他却偷偷前去蟠桃园放了一把火,又复潜踪在通明殿侧。他变化的杨戬,惟妙惟肖,在场人中,只有如来能看出端倪,旁人皆不能识。他等了半天,终于见如来暂离昊天身边,便马上现身,装模作样与三大妖王打了一场。三大妖王也早就知晓,都是陪着演戏。昊天不疑,让他近了身。要是候聪要趁其不备伤昊天,也非难事,不过邓坤有言在先,即使觅得机会,也只能教昊天吃个大亏,不可伤他性命。是以候聪瞅准了机会,朝昊天镜出手,果然见功。 至于邓坤为何嘱咐不可坏去昊天,自有他的道理,暂且不表。 昊天元神受创,神情委顿。李靖哪吒以及各天将连忙护卫昊天缓缓后退。那壁厢巫妖兵卒见此,士气大受鼓舞,更是发了狠的猛攻。那一边,适才被昊天镜照住的天庭兵将都是心生怨忿,大感昊天不义,更是不肯出力,只是节节败退。 要说昊天这一个亏可吃得着实不小,出手无功也就罢了,本命法宝差点被毁,还在数十万人面前吐血受伤,这三界至尊的脸都被丢光了,这还不止,最要命的是还失却了天庭的人心。虽然说本来这些截教弟子也不是真心真意臣服,但经过这么一件事,更是对其恨之入骨。这也怪不得他们,只因昊天行事实在太绝太狠,连旁观的阐教弟子见了,都是心生凉意,颇有兔死狐悲之感,心想指不定哪一天这镜子也会照在自己身上。不论如何,这昊天日后在天庭的日子只怕更要做个孤君,正是自作自受。 那壁厢如来逼住了孙悟空,使出大罗佛掌,兜头往孙悟空罩来。孙悟空举起铁棒,往上一顶。铁棒与如来手心一碰,孙悟空身子一坠,陡的双腿陷入地下半尺有余,那铁棒虽是暂时顶住了如来佛掌,却慢慢的弯曲下来。如来的手掌一寸一寸的下落,其势虽缓,却明显大占上风。孙悟空咬着牙,豁尽全身功力相抗,但终究法力远远不如,只在勉力支撑。 这时听得“咚”“咚”两声,又是两根棍子顶在如来手心,止住佛掌下落之势。定睛一看,孙悟空身边出现两人,一是胡支祁,二是袁洪。原来是二人见到孙悟空吃紧,抽身前来相助。混世四猴中,灵明石猴、赤尻马猴、通臂猿猴同时出手,三根棍子鼎足扬起,支住上方如小山似的大罗佛掌,齐心合力,居然慢慢的将如来的手掌反往上顶回去。 以如来法力,这时也觉得颇有压力,不敢迟疑,当下默运玄功,座下莲台先天至宝之力源源不断的流转,佛祖金身霎时佛光大盛,顶门现出三颗舍利子来,放出四十二道舍利之光,将三只猴子的身躯都裹在其中。 如来使出这手段,三猴顿感棒头传来的力量沛然莫当,这时两方只能皆是以本身法力正面硬撼,全无取巧余地,三猴已是拼命,孙悟空和袁洪的**玄功以及胡支祁的九转玄功已然运转到了极致,但比起如来的无上佛力,还是差了一截。 如来见胜券在握,正要再加一把劲,突然一道流光飞快而至,又是“咚”的一声,那佛掌之下,又多了一根棍子,却是候聪的黄金棍。原来是候聪舍了昊天,前来相助。 候聪一至,混世四猴之数凑齐,顿时威力倍增。这混世四猴的来历,其实大有渊源。当初混沌之时,地、水、火、风先天四元未定,混杂一处,及后盘古开天辟地,定了先天四元,方成此今日世界。但却有一股混沌元气,机缘巧合,开天辟地时漏了过去,待到天地生成,它才得了乾坤灵气温养,自己化出了地水火风,便是后世的混世四猴。 这其中,灵明石猴孙悟空属地、赤尻马猴胡支祁属水、通臂猿猴袁洪属火,六耳猕猴候聪属风,这四元一齐,非同小可,法力呼应互通,绝非仅仅加了一个金仙上阶修为的候聪可比。如来顿时觉得下方传来的力量大不相同,隐隐与天地之道相合,难以抵抗,连忙全力施为,座下莲台花瓣尽数绽放,金身迸射无量光华,与四猴混世之力抗衡,一时相持不下。 就在这时,一人一骑疾至,来到面前,也不下马,就在鞍上腾身而起,取出一根大得吓人的狼牙棒来,对着如来面门就是一棒。如来此时正调动全身法力与四猴相斗,难解难分,再无余力与旁人相斗,若要撤了大罗佛手神通,不啻于放了四猴,心又不甘,仗着金身不坏,左手仍是压着四猴,右手一翻,要硬接来人这一棒。 孰知那人身在半空,陡的一化为四,都拿狼牙棒,一见如来右手来迎,四人同时手起棒落,俱打在如来先前被谢瑛扎了一下的中指上。 纵是如来有金身护体,毕竟手指上余毒未清,一碰之下,登时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又诧异此人神通大不寻常,竟似有四门截然不同的功法,饶是他见多识广,普阅周天之事,遍识周天之物,广会周天之种类,也从未曾见过这等奇事。那人更不留手,又是一棒打来。如来手上吃痛,心下蹊跷,竟不敢接第二招,暗叹道:“可惜了功亏一篑!”当下不得不撤去大罗佛手神通,连人带莲台远远退了开去,仔细打量来人。 来人正是邓坤,微笑着对如来稽首道:“大师兄,别来无恙?” 肋骨说话算数,第二更来了,一点钟送上第三更。 抱歉,去赴朋友喜酒,晚了更新。万分抱歉。 重奖怀远大师,猜出杨戬是假,确为神人。 第七十七章:我都不想打了,你还要打? 如来望着眼前的邓坤,心里好生翻腾。www.26dd.cn邓坤虽然化了人形,但以如来慧眼,自能看出其本体是通天教主座下的奎牛。如来本是截教大弟子多宝道人,常侍通天身侧,与这奎牛早就见了不知多少次了,那时候一个是截教首徒,一个只是坐骑,地位天差地远,多宝从未对邓坤多加留意,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不料其后入了佛门,却听说这邓坤自号牛魔王,在三山一岛上啸聚无数妖众,又收留了巫族遗民,在三界之中闹出了好大声势。此时站在眼前,身披战甲,气度不凡,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天为人坐骑时的影子。 如来到了现在,哪里还能不知道如今这乱哄哄难以收拾的情况,尽是出于这牛魔王的手笔?一时之间,心里浮现出往昔在金鳌岛上与通天教主及一众同门相处的时日,又想起如今在佛教内万人之上的威风,再忆及临行时阿弥陀佛之言:“这佛教大兴,乃是天数,任何人阻挡不得。此事借你手成就,这是你的天大的福缘,千万不可怠慢。”心下百感交集,乱成一团,闻得邓坤叫他“大师兄”,便觉得不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合掌道:“贫僧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牟尼尊者,见过邓居士。” 邓坤闻言,叹道:“昔日同门,今日却要刀兵相见,实非我心下所愿。” 如来听了,又是好一阵子无言以对。那边混世四猴得如来撤了大罗佛手的神通,身上压力顿时解去,当下各执棍棒,就要上前去打如来。邓坤将手一摆,止住四猴道:“慢着!”运足中气朗声道:“各位暂且住手,听我一言!” 他这一发声,响彻全场。妖王们听了,即时领着巫妖兵士稍稍后退。那天兵本处劣势,得此机会喘息自然是求之不得。两下都停了手,各自重新列阵。各路妖王带着兵马,站到邓坤身后,经过这一轮恶战,巫妖士卒居然仍是阵容严整,丝毫不乱。 反观天庭一边,则显得逊色得多,天兵天将多有带伤,李靖扶着昊天上前,与如来并肩而立。首发那些刚才差点坏在昊天镜下的截教弟子都是心里愤慨,均转过脸不瞧昊天一眼,更有几个鲁莽粗豪的家伙忍不住怒目瞪向昊天,比起巫妖这边的万众一心,显然大为不如。 邓坤面上带笑,环视四周,将众人脸上表情都看在眼里,最后目光定在如来身上,笑道:“佛祖,这事如何了结?” 如来尚未答话,昊天在旁怒吼道:“还能如何了结?你们这些下界妖族,竟尔兴兵犯上,大乱天宫,朕要把你们满门抄斩,将阴魂贬在九幽,永世不得超生!”他本命法宝昊天镜被候聪所伤,元神受损,此时面如金纸,说话气促,但暴怒之下,这一番话竟是一口气说了出来,毫无半分窒滞,只是说完之后,已是微微喘气,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伤的。 邓坤故作讶异的看了看昊天,冷笑道:“乱了天宫是不假,可也要看所为何事。”转眼看向如来,道:“你与我兄弟孙悟空打赌……” 如来一听邓坤提起此事,心下大叫要糟。果然听得邓坤续道:“言明这天宫就是赌注,若是我兄弟输了,任凭你处置;若是赢了,则须把天宫让出给我兄弟,是也不是?” 如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终究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暗自咬牙半天,无奈道:“确有其事。”他这话一说,昊天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如来连忙又道:“话虽如此,不过……” 邓坤却不给他机会再说,点头道:“嗯,这便是了。我兄弟既然脱出你手掌,这赌赛是他胜了。依照约定,这天宫已是归他,在自己家里大闹,有何不可?就算是把这天宫拆得一砖一瓦不剩,也是他自己的事。与你们何干?” 是啊,要是赌约生效,天宫此时是孙悟空的私人产物,人家在家里闹腾,请了下界兄弟上来开派对,都是人家的自由,怎能说是什么过错?昊天又凭什么来问罪?如来明知不可任由邓坤继续胡说八道,但又觉得别人的话条理分明,抓不到什么把柄,一时语塞。 邓坤冷眼看如来无比尴尬的神色,心里暗笑。他哪里是真的要占天宫,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利,将如来挤兑的无话可说,再来谈条件,自然事半功倍。 如来还不曾说话,昊天已是按捺不住,怒道:“天宫之属,系着三界气运,岂能凭一局赌赛轻易定得?佛祖先前不过是一番戏言,朕才是三界之主,天宫之事,唯有朕可以做主。所谓赌赛一事,朕可没有答应!” “哦!”邓坤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陛下是不答应的。赌赛之前陛下怎的不说?弄得我兄弟以为陛下已经应承了呢!如今这件事可就颇为棘手了,佛祖金口玉言,拿天宫为注,大家都听得明白的,此刻又兑现不得,岂不是教我那兄弟空欢喜了一场?” 孙悟空也是乖巧,把金箍棒往地上一柱,盘膝坐在地上,耍无赖道:“正是正是,如来!你先前的话莫不是骗人的?哪有你这等欺人的道理?我不管,既然是我胜了,天宫须得让我,我赖上你了,一天不把天宫给我,我一天不走。” 邓坤和他配合无间,微微一笑道:“我这兄弟虽然说得直白,但也并非全是无理取闹。佛祖你要是未曾问准陛下,作不得这个主儿,便不该拿天宫作注。现下怎生得好?我那兄弟明明是胜了,要拿彩头,反被陛下说我等是进犯天宫,要问罪抄斩。这两下都有道理,皆须得着落到你身上。” 他这话在情在理都是滴水不漏,当下不但巫妖众人,连所有天兵天将,包括昊天本人,都把目光聚在如来一人身上。如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被众人眼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说啥好啊?人家占着理儿哪!如来当初自持掌中佛国的神通无敌,心料绝不会输,也就没有和昊天商量,擅自许了天宫归属。万料不到居然输了!此时真是进退两难。要说真个把天宫给孙悟空,简直是痴人说梦,莫说昊天立时要和自己翻脸,就连本教的两名圣人也不可能答应;要说不给吧,这赌赛自己可是明明白白输了的,众目睽睽,就算今天把这二十万巫妖大军灭得干干净净,也难掩天下悠悠之口,这说话不算的名声传了出去,佛教真是臭大街了!思前想后,觉得自己里外不是人,正如邓坤刚才说的,“两下都要着落在自己身上”,饶是如来心智如海,法力通神,也是难以应对,只怪自己一念之差,随口说了赌天宫,倘若赌的是雷音宝刹就好了,真是悔不当初。 邓坤笑吟吟的看着如来,心道也差不多了,便道:“其实呢,我兄弟几个也不是真的要占天宫,这事儿吧也不是不能商量……” 如来听得一喜,却又强自忍耐住,问道:“愿闻高见。”邓坤狡诈如狐,如来还真有几分怵他,生怕又着了道儿,还是先问个清楚为上。 邓坤笑道:“此事也容易。佛祖也知道,我兄弟一时糊涂,搅了蟠桃盛会,又偷了老君仙丹,虽然是无心之失(昊天、如来:好不要脸!这吃完还打包的,居然还敢说是无心之失?),毕竟是犯了过。只不过,他也曾上斩妖台被刀砍剑刺,火烧雷打,更在八卦炉中煅烧了七七四十九日,仍能存活,证明天不该绝。佛祖既在赌赛一事上亏欠于他,在下斗胆请求佛祖代为说项,求玉帝陛下免去我兄弟之罪,仍复原职;至于我等余众,也不可事后追究。若得如此,我等即时下界,不动刀兵,而且赌赛一事就此作罢,今生不再提起。不知佛祖意下如何?” 如来听了,好生踌躇,若是孙悟空换了别个,不是应运之人,这般解决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如此安排,今日再难以向孙悟空出手,他此行的目的怎能达到?但是倘若不允,又觉此事难解,不由得沉吟不语。 旁边先恼了昊天,心想你倒好,来了天庭将我兵士杀了无数,烧了蟠桃园,伤了朕的法宝,现在一句话说不再追究,就想拍屁股走人?做梦!你不追究,朕还要追究哪!若不将你们为首的几个人抓来明正典刑,我昊天的脸往哪儿搁?同时不禁又迁怒于佛教,暗骂道:“这孙悟空不就是一个金仙,你痛痛快快把他拿下不就完事了?偏要故弄玄虚整什么赌赛,搞到现在下不来台,连着朕也带累不少。你佛教这一量劫占着气运,我惹你不起,待得你气运衰落,今日这亏,少不得要从你们身上讨回。” 迄今为止,倒霉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佛教反而没受什么损伤,昊天越想越气,怒道:“绝无可能!你等犯下十恶不赦之罪,断无可恕之理。一个也莫想逃得!” 邓坤闻言,也是愕然,他原来在想最有可能不同意的是如来,倒没想过居然是昊天先跳出来反对,当下斜眼望向昊天,心道:“我都不打了,你还要打?” 第三更送上,再次表达歉意,晚了一点。 怀远大师的“紫娴”一名虽好,无奈时过境迁,肋骨那帖子是月余前放下,本是为铁扇公主征名,此时晚了。加精鼓励。 回答别羡慕爷道友,谢谢道友的帖子,铁扇变得如此之过街老鼠,实也大出肋骨所料,道友之帖字字珠玑,加精鼓励,除了那一句“谁把自己变像作者那么丑,欠拍啊!”美中不足,且未说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肋骨其实相貌堂堂,从小别人就经常称赞,说肋骨双手捂着脸的时候很像金城武…… 第七十八章: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话说邓坤听见昊天不肯放过他们,倒也不慌不忙,他现在是要理有理,要人有人,无论是磨嘴皮子还是磨刀子他都不见得惧了,只要死活咬住如来打赌输给了孙悟空这一节不放,除非如来不要这张脸,否则非得替自己说项不可,要不然这出尔反尔,杀人灭口的恶名可是逃不脱了,当下也不说话,只把眼望向如来,看他如何处置。 如来则是万分纠结。他身为现在佛,负责佛教这一量劫的道统,早就得了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两位圣人的面授机宜,晓得这西游的全盘谋划。在他心中,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莫过于把孙悟空交给他处置,依原定之计将他禁锢五百年,候那取经之人出世;其余众人,叫他们就此退去则是最好不过。这次西行取经,是要靠着沿路打杀妖族,以完成杀劫,要是没有这些妖族,教那西行路上的八十一难如何成就?是以就算可以将眼前妖族灭个干净,如来也绝不会为之。 不过如今情势,分明别人占着胜势,罢兵退去就不错了,安肯把孙悟空交给自己?另一方面,昊天也不肯就此罢休。如来倒也理解他的心情,要是易地而处,大抵他也吞不下这口气。如来沉吟良久,终于踱步到昊天跟前,合掌深深施礼,道:“陛下,此事事关重大,还望陛下……”语气艰涩,显然也觉得肚里的话颇难启齿。 谁知昊天不待如来说完,打断他话头道:“无须再议,天庭威严,不容冒犯!”右手一举,大声喝道:“诸将听令,速将叛逆拿下,若有违令不遵者,格杀勿论!” 不料这一下叫出口,后面众将竟无一个向前。昊天诧异,回首看去,只见那些截教门人,一个个转过头去,看也不看昊天一眼,像是没听到一般;阐教弟子倒是有点反应,却都是面有难色,只因对方势大,真要硬碰起来,己方也讨不了什么好去。 李靖犹豫了一下,上前奏道:“陛下,佛祖之言也有道理,倘若再兴刀兵,只怕两败俱伤。不如……” “大胆!”昊天恼羞成怒,厉声道:“你身为统帅,总御天庭兵马,如今外敌临门,你难逃失职之责,还敢怯战?”将手探入怀中,取出一物来,高高举起。此物不过是一束书卷模样,质地像是丝帛织成,可就是这么一束小小的书卷,上至如来,下至天兵天将,俱都动容。 只因昊天拿出来的不是别物,正是那拘束了周天三百六十正神真灵的封神榜。只听得昊天森然道:“你们身为臣下,理当为君分忧。若再畏缩不前,休怪朕心狠。” 此言一出,那些封神榜上有名之人,都是心下一凛,倘若昊天只是威胁要抓要斩,这些人都不见得买账,他们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便是再死一次也未必怕了,可是那封神榜之力若是催动,可不是坏了性命那么简单,只要昊天愿意,可以叫他们元神被日夜焚烧,却又不得死,永世受此无边苦楚,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起痛痛快快的一死了之可谓痛苦亿万倍。众神一念及此,都是骤然色变,迫不得已,又纷纷举起兵器,就要上前攻杀。 如来长叹一声,也是无奈之极,这一战下来,无论谁胜谁败,他这恶名都是担定了的。他毕竟是修为精深,既然局势已定,登时开始权衡利弊起来,目光只紧紧盯着孙悟空一人,莲台浮起,径往孙悟空处飘来,心想待会大战打起,自己当不理旁人,先出手将孙悟空镇压,把应运之人搞定了,再来回头收拾这乱局。 邓坤冷哼一声,放着他和这些个有本事的兄弟在,就算正面交锋,胜负也只是五五之数,如果只是要全身而退,并不为难。他此行的目的已达,佛教筹谋的“五行山下定心猿”已是尽数落空,又叫欲捡便宜的昊天栽了一个大跟头,还顺道救出了刑天大舅子,可以说是大获全胜。最最难得的是自已这一方还占着理,就算是佛教吃了暗亏,也不能说他“违逆天道”。 有何违逆之有?一切都依照佛教的剧本演的,你佛教要孙悟空入八卦炉,人家也入了;你佛教要孙悟空大闹天宫,人家也闹了(就是闹得比原来大了些);你如来主动要赌赛,咱们也跟你赌了,至于结果,只能怪你如来佛自己不争气。就算是佛教圣人亲至,这道理也难以说通,难道还要死皮赖脸的说“天道就是要你孙悟空打赌输给如来,乖乖的在五行山下呆五百年,你居然敢赢了,那便是违逆天道!”就算菩提再不要脸,只怕这话也说不出口罢。 是以邓坤毫不惊慌,自身旁挚出狼牙棒来,心想只需混战一阵,就从容退去,至于佛教日后再出什么手段来算计,就留待以后再见招拆招了。他这一动,身后的众妖王皆亮出兵刃,那巫族骑兵俯身扬鞭,只等一声令下,就要纵马冲阵;其余妖兵也是箭上弦,刀出鞘,等候厮杀,气氛一时凝重无比。 此时此刻,除了身在局中之人外,三界大能无不在暗中窥伺天庭之事,见了这等情形,心思各异,都在肚里盘算。 昆仑山玉虚宫内,老子与原始天尊两大圣人对面而坐,面前虚空中浮现景象,正是现在在天庭通明殿前发生的情景。老子端起石几上的香茗,轻抿一口,笑道:“大妙!大妙!佛教着了他道儿,擒不下那应运之人,就算西行一事不改,他占的气运也不得完全了!”对原始天尊笑道:“如何,此子可堪大用否?” 原始天尊沉默半晌,缓缓点头道:“此子奸猾,用来对付那西方教的二位,倒也不失为一着奇兵。不过他毕竟是截教之人,封神一战他也身在其中,未必真能为你我所用。” 老子大笑道:“你多虑了。这一次杀劫,你我所谋者不过是道统气运,他所求者却是身家性命,孰轻孰重,他自能分辨。眼下三界之内,除却你我,还有谁能助他与那两位抗衡?” 原始天尊颐首道:“道兄说得有理。然则你我该当如何?” 老子笑道:“话虽如此,此时尚未是你我出手之时,且再冷眼旁观一段时间。此子虽然颇教贫道刮目相看,但就凭现下的作为,还不足以让贫道将宝押在他身上……”顿了一顿,忽然神色一正,道:“贤弟,我知道此子曾救下袁洪,将云中子的徒弟雷震子送上了封神榜,与你阐教结下了因果。不过此非平常时,你切莫因小失大,私下对此人下手……” 见原始天尊脸色一沉,老子又道:“贫道也不是要你就此放手,只要大局一定,不管是佛教按照天道大势得了气运,还是此子真能逆天改命成功,都将盖棺定论。到得那时,贫道便不再阻你,你大可随心而行……只是现在,你不能动他一根毫毛!”说到最后一句话,虽然仍是脸上带笑,语气间却是谁都听得明白,绝不是开玩笑的。 原始天尊又是良久不语,半天后,缓缓拿起石几上的茶壶,将老子面前并没有喝多少的杯子倒满,放下茶壶,说道:“道兄之命,岂敢不遵?” 老子微笑点头,又去看那现场直播,自语道:“这也闹得差不多了,待贫道着太上老君去收拾残局罢!” 这时天庭之内,两下兵马正要接战,想不到奇变陡生,一把声音自昊天身后响起,恍如平地冒出一个旱天雷,震得数十万人耳膜嗡嗡作响。“昊天狗贼!纳命来!”怒喝声中,昊天身后猛地出现一人,双手执着一柄短斧,开山劈岳般往昊天头上砍来。 在场之人都不由自主的驻足望来,连邓坤见了此人,都是跌足,暗道:“不好,他终究还是跟来了!” 原来这人是刑天!他闻得巫人村落被屠,正是旧怨未去,新仇又生,对昊天实是恨到了骨髓里,虽有明月苦苦劝解,仍是拦他不住,尾随着邓坤上了天庭,伺机报仇。此时见天庭兵将均冲杀向前,昊天身侧仅有几名微末道行的仙官护卫,再不动手,更待何时? 若在平时,昊天的修为比刑天高出一截,至不济也能轻易躲避,这一斧自是伤他不得。但昊天此时元神受伤不轻,那昊天镜又为候聪所损,暂时无法再用,再兼适才变故连生,急怒攻心,神智恍惚,对这突如其来的一斧竟是躲避不及。旁边几个护卫大惊之余,纷纷出剑招架,无奈实力与刑天差得太远,未得近身,已被大斧扬起的罡风吹得立足不定,跌了开去。刑天这一斧用上了全身修为,毫无保留,干净利落,直要把昊天劈成两瓣一般。 弹指间,大斧就要落下,昊天这才像是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掷出右手的物事一挡,只听得“啪”的一声,刑天大斧砍在昊天掷来之物上,势道稍稍一阻,仍是挟雷霆万钧之势下落。就在这一瞬间,昊天身子向左一滚,堂堂三界之尊,用上了懒驴打滚的招数,险险避过了分尸之厄,翻身站起,心有余悸,但待得略一定神,登时变得面如土色。 不但是昊天,在场无论是巫妖阵营还是天庭兵将,包括邓坤与各大妖王,李靖哪吒与周天神祗,看清楚情状后,都是张目结舌,尽皆石化。 只因用来挡刑天一斧的,不是别样,正是那天地间独一无二的宝贝――封神榜。 回各位道友,谁、谁、谁说要收王母娘娘的啊?……推出去狼牙棒伺候……那老婆子要不得啊!御姐也要有个年龄限制的不是? 回表吓偶道友,观音由男变女,据说是有一国公主,对他心倾,百般分说无效,人家铁了心赖上他了。所以说不要跟神仙斗气呢,人家去趟泰国,傻了眼吧。还说了一通佛理,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之类的,意思就是男女各顶半边天,生男生女一样好云云。其实印度人信奉莲华手观音,西信奉四臂观音,也有男人形相的。而大部的中国人信奉白衣观音或南海观音,另外还有送子观音、鱼蓝观音、妙善公主等等,都是女相。所以说这个观音是男是女,不必深究,反正本书小牛和观音是绝对不可能滴。 回怀远大师和来壶酒道友,再次感谢支持,肋骨工作繁忙,每天两更六千字是有点吃力,但是每天一更三千字是做得到的,假期周末还会爆发一下。就像这八天长假,每天三更,天天都上万字了。但是明天开始上班,就只能一更了。 至于大师的建议,回复如下: ,每天保持更新。 这个是一定的。 ,譬如建群、大神书页留言等等。 肋骨建书至今,从来没有在别人的书里留言做广告,本人和马甲都没有(肋骨也没有建马甲,也没有自己投给自己推荐,一票都没有)。肋骨一直觉得别的作者打开书,见到广告一堆,心里是不太好受的。本书能到现在这个地步,全仗各位的支持。肋骨现在想的,是保持更新稳定和写作水平,也希望大家继续捧场。 开无遮大会之前能提前通知么? 弱弱问一句,啥叫无遮大会……肋骨想到别的地方去了-_-! 不说了,今天也是三更,第二更五点左右,第三更十点左右。 第七十九章:小弟靠边站,我跟你老大谈 话说刑天从后偷袭,快极猛极,昊天全来不及反应,条件反射般的把手里的东西扔向刑天,挡了一挡,逃了性命,这才想起刚才挡了刑天一斧的,原来竟是封神榜。 昊天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之所以能统率天庭三百六十周天正神,全靠这封神榜,要是没了这宝贝,他这玉皇大帝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昊天脑子此时一片空白,但本能告诉他,人在榜在,就算人不在,榜也要在,当下也顾不得刑天会不会继续挥斧砍来,先伸出大手凭空一抓,将那犹在半空翻滚的封神榜吸在掌中,牢牢扣在手心。 刑天被困常羊山,发生在封神之前,他压根儿不晓得那封神榜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当然也就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什么大祸,眼中只有昊天,见刚才一斧不曾伤了昊天,怒吼一声,欲待再上,却有哪吒踩着风火轮匆忙赶至,挡在昊天面前。 昊天拿着封神榜,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突然听见手里传来“叭嗒”一声脆响,此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昊天的手上,这一响,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顿时,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起了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变化,各不相同,惊骇欲死的有,欣喜若狂的有,茫然若失的有,痛不欲生的有。 只因,那囚禁周天三百六十正神真灵的宝物,封神榜,碎了。 封神榜自然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就某种意义上而言,甚至比开天三宝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还要重要,说是三界第一宝也不为过。但是这三界第一,说的是它的重要性,而不是它的威力。封神榜之能,在于拘禁元灵以成就神道,判天人之份,鉴仙神之别,本身却不带任何攻击或防御的效用。便是无所不能的鸿均,在当初祭炼封神榜时,大抵也不曾想过有朝一日居然有人拿它来硬挡兵器。偏生刑天又是大巫之身,一身修为全在**上,纯是物理攻击,这一斧下来,怕不有万钧之力。封神榜怎能不碎? 封神榜一碎,只见数百个拳头大小光球从里面逸出,分散四方各处,有的投到远方,有的径到天外,更有百十个仿似长了眼睛一般,径自飞向呆若木鸡的天庭兵将处,没入其身,消失不见。不消说,这便是昔日在封神一役中阵亡,上了榜的一众三教弟子的真灵,此刻封神榜碎裂,真灵重获自由,纷纷回归原主身上。 呆了一时三刻,天庭兵将中骤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欢呼,那二十八宿、九曜星官等截教弟子双目流泪,却俱是在大笑,更有人欢喜得发疯,狂蹦乱跳,仰天嘶声大叫,以发泄心中的痛快。昊天这时真的是傻了,瞪着一双眼睛,嘴巴长得老大,望着欢呼的众神,状若痴呆。 狂笑狂喊了一阵,众神方才止歇。只听得“哐当”“哐当”连续无数响,却是那些截教弟子将手中兵器仍在地上,都回过首去,冷冷看着昊天;那些阐教弟子虽然仍是执着刀枪,但都是茫然无措,看看昊天,又看看那些截教弟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只有那几个肉身成神的如李靖哪吒等辈,此时还算是清醒。哪吒仍在和刑天相斗,李靖一看各人表情,已知局面已然全盘失控,立时叫道:“众天兵听令,快护着陛下退入通明殿内。”众天丁得令,连忙退后,拥着昊天退入殿中。昊天这时仍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全是被天兵们半推半扛进去的。那边厢哪吒也舍了刑天,退到李靖身边,和他一左一右守住正殿大门。李靖眼望众神祗,厉声道:“即使没有封神榜,你等也是天庭册封的周天正神。陛下是道祖钦命的天宫之主,你们若是胆敢违抗,可要想清楚后果!” 那些阐教弟子听了,马上行动起来,都跑到李靖身旁,协助守住殿门。至于截教弟子,却均没有动弹,站在原地,只把眼看向邓坤,等他说话。 邓坤在截教之时,不过是一坐骑,虽然平时通天教主打瞌睡的时候会关门,他和通天教主也以师徒相称,但却实在算不上通天的关门弟子。那些截教门人可都是正统科班出身的。若论起在截教中本来的地位,邓坤远远派不上号。但此时那些截教门人新得了自由,全在意料之外,欢喜过后,皆是大有无所适从的感觉,也不知道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走。再加上邓坤之前的表现,深具大将之风,指挥若定,谈笑用兵,众人都看在眼里,这人到了迷茫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对像邓坤这样的人生出依赖之心,是以所有人都在等邓坤的一句话。 但是邓坤现在能说什么?他见到刑天毁了封神榜,也是惊得呆了。他千辛万苦,设下这一个局,目的不是仅仅要破坏佛教镇压孙悟空的图谋,更要紧的是不可以授予别人说他“违反天道”的话柄,让圣人有理由亲自出手。他所作所为,看似肆无忌惮,但其实样样存着分寸。他虽然用计吃掉昊天的十万天兵,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虽然带兵进犯天宫,但也可以用孙悟空与如来的赌约来狡辩。这些事情他都可以逐样分说,佛教与天庭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无奈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刑天居然会毁了封神榜。 毁了封神榜,等于坏了天庭的根基,这件事是无论如何说不过去的。现在要是圣人前来问罪,说他毁坏天道纲常,他也实难分辩。这事儿,当真不好办了! 这时候,唯一还在对周遭局势无知无识的,便是那一根筋的刑天,见昊天退入了通明殿,怒吼一声,就要硬闯。李靖等人连忙各举兵器凝神戒备。刑天仗着大巫之身刀枪不入,将面前的诸般兵刃视若无物,只举斧劈来。 却先有一人斜刺里欺近身来,原来是如来佛祖,抬起金光灿烂的手掌,硬接了刑天一斧,两下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刑天的斧头竟被肉掌挡住,如来手掌一挥,一个“卍”字自掌心而出,打在刑天胸前。刑天站不住脚,横飞出去,落在邓坤身前,重重砸在地上。他大巫之身确是坚韧,只痛不伤,翻身站起,双目喷火,又欲冲上。邓坤连忙喝道:“住手!” 又有一个女声同时叫道:“住手!” 刑天站定,回头来看,不是看邓坤,是看邓坤身后,却是明月匆匆赶来了。 原来在常羊山上,明月苦留刑天不住。刑天撇了明月,自上天庭,明月连忙在后追赶。唯刑天身具大巫修为,脚程极快,而明月仅仅是一把芭蕉扇子了得,本身法力只是平平,用尽全力追赶,只和刑天离得越来越远。两兄妹一前一后上天,刑天先至,明月却是此时方得到达。明月赶得香汗淋漓,气喘吁吁,上前一把抓住刑天,不由分说把他往后扯,口中急道:“兄长,你鲁莽了!快快退下。” 刑天犹自不甘心的藐了一眼通明大殿,以及横在前面的如来,面露凶狠表情,他吃了如来一记,知道如来法力比之昊天都要强上三分。今日有他在,要杀昊天难比登天,终于一跺脚,随着明月退到邓坤身后,只一双牛眼仍旧死死盯着通明殿的大门,一语不发。 邓坤见到明月,眉头紧皱,心道:“你怎的现在才来,可知道你大哥刚才闯下什么祸来?” 明月见他这般神色,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也可以猜到定是刑天坏了事。她自然晓得邓坤这次的谋划事关重大,也不敢耍小性子,低声道:“对不起……我实是留不下我兄长……” “嗨,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邓坤暗道。他此刻已回过神来,心下转的飞快,自在盘算对策,却那边听得如来缓缓说道:“封神榜裂,神道破碎。天庭颠覆,三界尽受其害。此事当如何解决?” 邓坤猛地惊醒,自忖:“也罢,我就再赌一次!”越众而出,朗声道:“此事干系太大,你我皆作不了主,须得请圣人拿个主意。想来贵教圣人此时已在路上,我等岂敢擅专?” 话音未落,头顶陡的传来一个声音,道:“贫僧已经到了!你等逆天行事,将封神榜毁去,种下无穷因果,复又何言?” 众人闻言,都是抬头看去。只见空中一派仙乐飘飘,香风袭袭而来,一圣立在虚空,体泛瑞气千条,穿一身白色僧衣,光头赤足,面容愁苦。此圣邓坤曾在万仙阵中见过,尽管早已料到,仍是心中一凛,暗道:“阿弥陀佛果然来了。” 这圣人一出场,气派自是不凡,身上的佛光笼罩着整个天宫,一派圣洁,仿佛可以洗涤人心,叫人直想立即放下刀兵,皈依三宝。如来见了,就在莲台上行那跪扣大礼,连一众天兵天将都是俯伏在地。那边巫妖大军中,竟也有不少人受他佛力感召,撇了兵器,就地跪下,朝上磕头。只有几个妖王及刑天等有相当修为之人,方才勉强抵住了压力。一时间,连邓坤本人都生出跪拜的想法,只在双膝微微一弯时,耳边突然听见了一个声音: “妖皇者,可跪人,不可为人威势所摄而跪;可拜人,不可为人功利所诱而拜!” 东皇太一,是东皇太一的声音! 回别羡慕爷道友,混世四猴拆开了,每个都不算顶尖,但一旦齐了,就很可怕了。何况如来本身在右手有伤,只能用左手的情况下,还能稳压四人一头,虽然借了先天莲台之力,但也不能说他不利害。另一方面,那四猴也不懂配合。所以说这两边都不是最佳状态。如来这时候的法力,是玄仙里的三甲之一(玄仙还不是半圣哦!)另外两个嘛,不用说大家也知道了罢。 另外回答关于圣人威压的事情。的确不假,六圣加上鸿均小牛都见过,和女娲也打过几次交道。但是老子那一次,才是第一次圣人真正把威压直接施在小牛身上,万仙阵诛仙阵人家盯得都是通天教主,鸿均,女娲没有对他动过手。圣人的力量控制得炉火纯青,老子不发威,大概就是一糟老头子,但一旦动念,就不是开玩笑的了。所以这是不能比的。 回黄泉墓主道友,昊天不是脑残,一来他是非打不可,不打脸上过不去;二来他自问打也不会输,他看得出来那些神仙都是偷工减料的,没一个出了全力,只要拿出封神榜来,凭天庭的底蕴,真要打哪里会输?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结果嘛…… 第八十章: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邓坤听见东皇太一的声音,心神猛地一震,陡觉胸中生出一股浩然之气,霎时全身热血沸腾,那定海珠在内乾坤中转得飞快,真元之力瞬间游走全身,原先那种欲向阿弥陀佛跪拜的念头顿时减退。 “妖皇印记!一定是妖皇印记!”邓坤心里叫道。 说也奇怪,这妖皇印记平时无影无踪,存心要找的时候憋得脸红脖子粗也挤不出来,但每逢邓坤遇险,或是心志不坚的时候,它就自动出现解救,每一次用得法子都是不同,却又尽皆药适其症,将邓坤从不利境况中拉出来,真可谓是邓坤的救命法宝。 只是邓坤此时也无暇细细品味,当下直起身子,朝天上的阿弥陀佛露齿一笑,这才跪下,俯首道:“截教弟子牛魔王邓坤,参见圣人。”圣人之下,礼数不可或缺,所以邓坤仍是行了大礼,但这全凭他自己意思行事,就算跪了,也大有不卑不亢的意味,和旁人那种身不由自主的顶礼膜拜大不相同。 他一跪,其余几个妖王也跪下了,仅有刑天一个傲立当场。 阿弥陀佛居高临下,将邓坤看得清楚,略为讶异的“唔”了一声,将漫天佛光敛了,道声:“起来罢!”众人这才像是如梦初醒,纷纷站起。邓坤也从容起身,见到阿弥陀佛现身,他反倒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最怕的事圣人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出手就将他打杀了,现下既然得以辩解,那就有了可乘之机,心里计较定了,只等阿弥陀佛发话。 阿弥陀佛向邓坤深深凝视,沉默半晌,道:“封神榜之事,皆是尔等胡作妄为所致。此举导致周天不全,大坏天道平衡,你就算有如簧巧舌,也免不了天道惩戒。” 果不其然,阿弥陀佛避开不谈邓坤带领妖兵进犯天宫一事,免得邓坤又拿那赌赛来搪塞,徒自落了佛教的面皮,只把毁了封神榜的事情拿来问罪。这一节,邓坤早有预料,正要答话。身后的刑天已自忍不住,厉声道:“那什么劳什子的封神榜,是我刑天砍碎的,与旁人并无关系。你要有什么话,就对我一个人说,若要问罪,我也一个人接下了。要杀要剐,也都随你,要是皱一皱眉头,我刑天就不是巫族的男儿!” 刑天一如传说,性子至为刚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纵然面前是无可匹敌的圣人,也无一点惧色。邓坤虽然不赞成他为人处世的方法,但也颇钦佩他的个性,却慌得身边的明月连忙伸手捂住刑天的嘴巴,眼圈儿都快红了,急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我决不会任凭你一个人去送死……” 这时邓坤微微一笑,道:“这诸般事项,全是我一人谋划。这位刑天大巫毁了封神榜,归根结底,也是由我而起。他所做之事,我一力承担。” 明月听了,“啊”了一声,小嘴张大了合不拢,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担心,半个字说不出来,只紧紧抓住了邓坤手臂,生怕一放手他就去了。邓坤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放心,相信我!”转头向阿弥陀佛复道:“在下有下情要向圣人禀告,还望圣人垂听。听完后,在下任由处置,决无怨言。” 他这一番话侃侃而谈,似全不为自家性命担忧,阿弥陀佛心里也是微微一怔,还未答允,突然天上又现异象,正东方兜率宫处,也散出浑厚的玄黄之气,无穷无尽,太上老君骑着青牛,施然而至,见了阿弥陀佛,稽首道:“道友请了。”话虽从太上老君口中而出,声音却不是太上老君的,阿弥陀佛与邓坤听着都是耳熟,这是老子的声音。原来是老子身在三十三天外,借了善尸太上老君之口说话。邓坤连忙又跪下行大礼,心道:“封神榜一碎,诸圣都坐不住。老子也来了!” 阿弥陀佛自然认得,稽首还礼道:“道兄不在八景宫中享福,来此红尘所为何事?” 老子笑道:“不瞒道友,贫道是为了收拾今日之局而来。” 阿弥陀佛微微皱眉,道:“道兄莫非要为此牛妖求情,须知他毁去封神榜……” “非也!”老子笑道:“不过如今事乱难解,想来道友此时也未有万全之策。他既有话要说,姑且一听又有何妨?反正这牛妖区区一条性命,道友举手间便能坏去,何必急在一时?” 邓坤闻言,连忙接口道:“在下欲上禀圣人之事,关乎圣人教派大兴一事,圣人不妨一听,若是觉得不中听,随手将我打杀便是!” 阿弥陀佛其实心里也颇觉为难,诚然,他要打杀邓坤,真是不费吹灰之力,但事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连他也觉得难以收拾。好在有刑天这个莽汉误打误撞,毁了封神榜,他才有理由现身。不过即使用封神榜为由杀了邓坤与刑天,以今时今日的形势,孙悟空这个应运之人也难以掌控在手中,只需人家一旦把与如来的赌赛拿出来说事儿,阿弥陀佛也是理亏难辩。他毕竟是圣人之尊,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包括老子的面,蛮不讲理的强行将孙悟空镇压,真要如此,就算西行之事成就,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是以他反复思量,终究还是决定先听听邓坤要说什么,放着自己在,也不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沉吟片刻,对老子道:“道兄之命,焉敢不从?”转头对邓坤说道:“既是如此,你且上来。”邓坤听见他答允,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来的是老实巴交的阿弥陀佛,而不是工于心计的菩提祖师,君子可欺之以方,要是菩提来了,就算同样有老子帮着说话,也绝对不能如此轻易被自己说动。当下回过头来,用力吼道:“三山一岛之众听了,要是待会我被圣人坏去,是我自取之尤。你等万万不可思及报仇一事,当马上回转洞府,将三山一岛闭了,静思己过。一千年之内,不可有一个人出去半步,违令者绝不轻饶!” 众兄弟虽然不知他要干什么,但和他相处已久,知道他做事自有章程,都是轰然答道:“得令!”心中却各自想道:“若是那阿弥陀佛真个坏了大哥,就算是拼着粉身碎骨,也决计不与他善罢甘休。” 那壁厢阿弥陀佛闻言,却是变了脸色。邓坤话说得好听,什么自取之尤什么静思己过,其实字字都打在他死穴上。以阿弥陀佛的圣人修为,便是杀尽这里数十万妖族也不是难事,但这么一来,叫他西行路上的八十一难,上哪儿找应劫之人去?要是那些妖族真的千年不出,和死光了又有什么分别?这杀劫无人来应,所谓的佛教之兴也就无从谈起了。邓坤坏了如来的好事,本来阿弥陀佛还真有几分想借机除了他,此时投鼠忌器,便是让他动手他也不敢了。 邓坤施施然驾云起在半空,浮到比阿弥陀佛与太上老君低一个头的高度,步虚空立定。太上老君把手一招,在三人周遭设下禁制,对话不会被外人听到。邓坤深施一礼,笑吟吟说道:“想来圣人已然知道,在下的小命现在还要不得。” 阿弥陀佛一双无悲无喜的眸子在邓坤脸上流连良久,终于长叹一声道:“好算计!好手段!好一个牛魔王!贫僧之前,真是小觑你了。” 邓坤笑道:“不敢当。便是再好的算计,在圣人眼里也不过是小道而已。” 阿弥陀佛摇头道:“绝非小道。不过,你既然能谋划至此,便应当明白佛教大兴,乃是天数。那孙悟空应运而生,合该受五百年苦难。五百年后,往西取经,成就正果。这一切皆有定数,你又何苦逆天而行?” 邓坤正色道:“在下这等微末修为,哪敢逆天行事?那西行取经一事,确是天数所定,在下不敢稍作阻拦,但孙悟空毕竟是在下兄弟,怎忍心看他受五百年牢狱之苦?” 阿弥陀佛说道:“此事到底如何解决,你痛快说出来罢。若是不违天道大势,贫僧可做主便宜行事;但你要是痴心妄想,休怪贫僧手下无情。” 邓坤面上浮现笑容,道:“在下斗胆,欲和圣人做个交易。” 说起交易,阿弥陀佛并不陌生,远到封神时的三教大会万仙阵,近到不久前与老子的五事之约,说穿了不都是交易么?但一个小小的低级玄仙要和圣人交易,还当真是头一回。阿弥陀佛诧异之余,居然还觉得很是有趣,看了一眼太上老君,见他眼睛半闭,似乎对此事毫不关心,又斜眼看了一下邓坤,缓缓道:“你要和我做什么交易?” 邓坤道:“闻得圣人与太清圣人约定五事,在下不才,亦欲效仿,向圣人求三件事,也将以三事回报。” 阿弥陀佛闻言大笑道:“贫僧与太清圣人之约,乃是各取所需。你一介下界玄仙,能为贫僧做得甚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却见邓坤微笑道:“我为圣人做的第一件事,乃是着我兄弟孙悟空,依照天道安排,于五百年后赴那取经之路。” 第三更送上,明天上班只能一更了,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 回黄泉墓主道友,肋骨没有那么大手笔,敢把西游变东游。以小牛现在的本事,也不可能做这个事。他最大的本钱,就是知道历史,要是历史完全改变,他就没有了优势,就不是人家对手了。 第八十一章:一次满足你三个愿望 阿弥陀佛闻言,也不禁动容,别事犹自小可,这孙悟空实乃他心里重中之重,猛然抬头道:“此事你可能替他作得了主?” 邓坤点头道:“我那兄弟对我言听计从,只要我开口,此事绝对可成。不但如此,我晓得贵教大兴,杀劫不可不应,此事我虽不会主动配合,但也不会刻意阻挠,我三山一岛之巫妖等众,若有人根行不足,自履死地,我也不会强自阻拦。当各凭造化,依天意而行。” 这几句话听得阿弥陀佛两眼放出精光来。论起法力神通,他和邓坤自不在一个重量级上,随便伸个小指头也可以灭了他,但心里着实忌惮两件事,一怕孙悟空这个应运之人不去应那西行之事;二怕邓坤说到做到,真个闭了三山一岛,使那一众合该应劫的妖族千年不出。这两件事,可不是光凭武力就能办到的,要是杀人有用,阿弥陀佛早就把邓坤杀了千次万次了。现在听说邓坤居然那一番话来,心中挂碍的两件事情竟是迎刃而解,怎不叫他怦然心动?但阿弥陀佛终究是圣人,心思慎密,心道你既肯许下此事,欲求之事定然更是非同一般,他心念急转,不住盘算各种可能,一时间垂首不语。 邓坤见他踌躇,也不说话,暗笑道:“小爷我早将你的心思摸透了,抛出这一香饵来,不怕你不乖乖吞下。” 果然阿弥陀佛抬起头来,望着邓坤两眼,缓缓道:“你若依此行来,需求贫僧做何事?” 邓坤微笑道:“无他。在下已然说过,我那孙悟空兄弟虽然合该去赴西行,却实无必要困顿五百年。在下斗胆,请圣人应允,免了我那兄弟的五百年牢狱之灾,只教他在花果山中潜修,一步不出。五百年后,在下自送他去觅那取经之人。” 阿弥陀佛考虑片刻,道:“贫僧所要的是那应运之人全心全意完成取经之事,若是他只是虚情假意,不肯出力,即便身在取经人旁,又有何用?”他这话倒也精明,要是孙悟空到时只出工不出力,甚至随便找个由头和取经人闹翻,半路一走了之,那可怎么好? 谁知邓坤立即道:“圣人多虑了,我可让我兄弟赌下誓来,定然全始全终,将取经人平安送到灵山为止。”顿了一顿,续道:“只须取经人平安到达灵山,这西行之事便算功成圆满。圣人又何必着相,斤斤计较于我那兄弟出了几分力气,是否真心实意?”他心中其实另有思量,忖道:“你还真不用怕,就算你肯,小爷我也不肯。要是孙悟空半途而废,叫小爷我那谋算如何可成?” 听得邓坤说自己这个佛教的源流“着相”,阿弥陀佛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深觉邓坤说得有理。如此安排,虽然没有将孙悟空如原计划般镇压在五行山下,对佛教的气运争夺不免有小损,但此时形势不饶人,孙悟空虽说颇有使诈之嫌,但毕竟跳出了如来手心,便是阿弥陀佛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这赌赛确是孙悟空胜了,若仍是硬对孙悟空下手,难免被人说成输了赖账,仗势欺人。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此法不失可行,阿弥陀佛终于点头道:“既然如此,此事贫僧允了,不过那应运之人须得如约而行,自在其洞府,五百年不可涉红尘,待得时候到了,他须立时赴约,不可延误。” 邓坤行了一礼,道:“这个自然,先谢过圣人。”直起身子,续道:“既然圣人许下头一件事,在下第二件事,便是答允圣人,公告三界,如来佛祖与我兄弟之赌赛,不过是一番戏言。在下及在下一众兄弟,终生不把此节拿来说事。” 这话一出,阿弥陀佛再次动容。这赌赛一事实是他的心头刺,不拔不快,正因有此一节,他行起事来才如此的缚手缚脚,否则早就亲自出手把孙悟空拿下了。而且赌天宫一事,实在也难以向昊天交代。闻得邓坤提出此议,阿弥陀佛又是心里一动,缓缓道:“此言甚当!释迦牟尼尊者此前也确实只是戏言,未免无知之徒误会,自该如此!你欲求何事?” 邓坤心里冷笑,说道:“在下自知抵挡天兵,后又进犯天宫,虽然是为着我兄弟出头,但也是冒犯了天庭尊严。在下想求圣人与玉帝陛下应允,容在下领兵退去,此番之事,便当作没有发生,凡牵涉在其中之人,不可事后计较问罪。”他口中说的是求圣人与昊天应允,但昊天其实不在此间,实乃只求阿弥陀佛一个。只要阿弥陀佛应允了,哪轮得到昊天不允? 阿弥陀佛晓得邓坤心中所想,他本意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他还要这里的妖族去应杀劫呢!便欲开口答应,转念一想,似乎到目前为止,都是这牛魔王占着主动,竟然每次开口都叫自己这个混元圣人不得不应,心道不可让他如此轻易如愿,开口道:“休止干戈,也是一件美事,贫僧自无异言。但贫僧只可约束本教中人不再计较此事,却管不得天庭。你们今番大大落了玉帝陛下面皮,还毁了封神榜,怕他决计不肯就此干休罢。” 邓坤微微一笑道:“这便是在下将要说出的第三件事。在下退却之后,自会上书请罪,圆了玉帝陛下的面子。此外,虽然封神榜破碎,在下也会请求原来截教之弟子,继续在天庭任职,一切与原来无异。还望圣人代为向玉帝陛下说项。” 一切无异?你倒说得轻巧,没有封神榜,谁肯听命于昊天?阿弥陀佛皱眉望着邓坤道:“你不过是通天道友座下的奎牛,论起资历,那些原截教弟子个个都是你的师兄师姐,你有何能耐使他们留在天庭?” 其实这一点邓大官人也没有十足把握,只不过在谈判时,绝不可表露一丝心虚的神色,当下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道:“此事在下自有办法,还望圣人应承。”心下却道:“我的师兄师姐啊,你们都是意气深重的人,可一定要帮小弟这个忙啊!” 阿弥陀佛突然笑道;“即便如此,你做得这第三事也只是天庭得益,与我佛教何干?” 邓坤叹道:“圣人何必欺我?西行路上,需要天庭助力之处甚多。天庭得益,贵教也是得益。在下不但是劝我截教的一众门人留任天庭,更会劝他们依照天意,在必要时助取经人一臂之力,好让那取经人稳稳当当的走完那西行之路。” 阿弥陀佛心里疑惑,忍不住问道:“你这般做,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也难怪他有这么一问。这取经一事是灭妖兴佛,邓坤自己是妖,话里话外又明显知道这内里底细,还许下这三件事来,既肯答应孙悟空去西行,还说会劝原截教弟子相助,完全不像是要阻挠的样子。阿弥陀佛考虑来考虑去,佛教都似占着便宜,但正因如此,他心中更疑,正所谓反常之事,必有其因,这小子机变百出,稍不留神就要着了他道儿,是以不得不出言相询。 邓坤闻言,像是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仰天长叹一声,说道:“诚如圣人所言,天道大势不可逆,在下不过微末道行,岂敢违逆天意?毁了封神榜,是弥天大罪,万死难赎。有圣人在此,只须一动念,我性命便灰飞烟灭,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他的演技已达玄玄之境,无迹可寻,连阿弥陀佛也看不出半点破绽。 阿弥陀佛仔细看着邓坤面目,像是要把他看个通透,少顷后,点头道:“好,若得如此,这第三事也确是于我教有所裨益。玉帝那方,我自会替你去说,只要你真能做到刚才所说之事,想来他也不会不答应。你欲求何事?可一并说了出来。” 邓坤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在下想向圣人求一个人。” “何人?”阿弥陀佛问道,突然醒悟过来,先说道:“多宝此时已入我佛门,为现在佛,地位尊崇无匹,此事绝无商量余地。你若是欲求此事,便无须开口了。” 哪知邓坤摇头道:“非也,在下也知如来佛祖统筹贵教这一量劫的气运,不可轻动,在下不敢相求。在下所求的,是另一人。” 阿弥陀佛也是奇怪,说道:“你要求的是哪一个?”除去如来,别个倒也无妨,心想他所求的无非是原来被佛教收去的截教弟子,哪些人此时大都在佛教地位低下,如原来金光仙,虬首仙等人,不过是作为坐骑使用,便是放了其中一个半个,也无碍什么大局。 邓坤屏息静气,说出一个人名来。阿弥陀佛皱眉道:“你要此人作甚?” 邓坤避而不答,道:“在下另有缘由,请圣人见谅。” 阿弥陀佛沉吟半晌,终于像是下了决心,道:“此事虽然不易,但也并非不可为。好!贫僧都应下了。回头便将此人送回。” 邓坤大喜,这次无需阿弥陀佛用手段,自己就先跪下,道:“谢圣人成全!” “慢着!”却听阿弥陀佛说道:“你三事我都应了,我尚有一事与你相商。” 邓坤也是讶异,抬头望向阿弥陀佛,只听阿弥陀佛缓缓道:“你可愿入我门来?” 估计大家都猜到小牛要释放的人是谁了吧,其实没那么简单的…… 回答幻-真-梦道友和表吓偶道友,封神榜并不是不能毁掉,只是之前大家都当作珍宝,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没有人试过硬砍而已。这个法宝等级高,不等于一定坚硬。如果照灵宝的分类,天地人三书是封神榜,地书和生死簿,这三件玩意应该差不多,但是那生死簿明显的差了好多级嘛,连孙悟空一个猴子都能随意涂涂画画的,所以说这封神榜被毁也不是太意外。 回默……道友,鸿均是不会整死小牛的,这个原因嘛……肋骨保密…… 回原七断道友,封神榜的质地应该是丝帛,那个时候应该没有纸张,当然神仙用的玩意可能不一样。肋骨想象它应该是两头有两个木棍,可以左右展开的一卷书卷。像过年的春联,只不过一个上下打开,一个左右打开。 回炫佛道友,小牛要直起身子和圣人讲话,说实话……还早。否则还不如成圣算了。 回鼻儿道友,小牛的战略就是“有分寸的另类”,一方面要达成目的,一方面,至少在表面上,是不会逆天而行的。就他现在那熊样,要是大叫大喊说俺要逆天之类的话,马上被人拍死。这个是本书的立意,也会在小牛没有攒到足够力量之前成为小牛的基本战术。 回天啊我想重生道友,那二十四颗珠子肋骨已经有了安排,有的你猜对了,有的你猜错了。继续卖关子。 最后回逍の遥の子道友与黄泉墓主道友,谁、谁、谁说芙蓉姐姐的……推出去狼牙棒伺候…… 第八十二章:软柿子,大家都来捏一下 话说阿弥陀佛应允了邓坤的三事,却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来,要邓坤入他门下。 太上老君(其实是老子)一直在旁似昏昏欲睡,仿佛对邓坤与阿弥陀佛的交谈全不在意,听到这句话,蓦的双眼睁开,精光暴射。 阿弥陀佛却视若无睹,续道:“我观你身上,也有习练我佛门的**玄功,可见与佛有缘!你若肯入我门中,我自当亲自收你为徒,传授你更多无上神通。不但如此,我还将赐下明王之位与你。你以下如何?” 邓坤听得心脏噗噗乱跳,一时愕然。这阿弥陀佛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厚,亲自收他为徒,也就是圣人的亲传弟子,辈分之高,足可与如来同等,比观音、文殊等菩萨还要高出一辈,这种待遇便是在西方教中也没有几个。何况还有明王尊位。这明王与菩萨,在佛教中分别相当武将与文官,明王手上有兵权,可不仅仅是一个虚衔那么简单。昔日韦护肉身成神,也转投了佛教,便是担任这明王之位。肉身成神,和上封神榜全然不同,前面已然交代过,属于打工皇帝一族的,在天庭也是待遇优厚,韦护仍然投了佛教,这明王之位的吸引力可见一斑。 但邓坤终究是后世来人,属于职场中打过滚的,自然清楚阿弥陀佛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阿弥陀佛现在看邓坤颇有智计,虽然和邓坤订下了三事之约,但也吃不准他到底会不会玩花样。虽说以邓坤的浅薄道行,阿弥陀佛自信即使他真的玩花样,自己也能掌控,但终究是麻烦。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直接把邓坤这人收服,一了百了,既然不能用强,那收作徒弟就最简单直接。经过这一轮暗战,阿弥陀佛对邓坤也生出了几分欣赏,起了爱才之心,要是邓坤一旦入了佛教,他的智谋算计,便尽为佛教所用,再也不怕他动什么鬼心思阻挠西游了。 不过邓坤自然不会上当,他虽然自问不是什么情操高尚之人,但至少也算有点儿人品,和那一众兄弟相处了这么久,要他卖友求荣,他还真的做不出来。另外一层原因,他心里也想得明白,他要是答应阿弥陀佛,这辈子算是完了。他在佛教全无根基,要是倘若跳槽过去之后,别人翻脸不认人,他就如案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摆布,而且到时候就算再想回头,妖族也决不会再接纳他这个叛徒。邓坤心道:“哼哼,你还真当小爷我脑残啊!” 当然,阿弥陀佛毕竟是圣人,邓坤也不敢造次,只恭恭敬敬答道:“承蒙圣人看得起,真是三生之幸。无奈已投在截教门下,尽管此时师尊不在,但也不能再另投别派。圣人的好意,只好辜负了。还望圣人恕罪则个。” 说完不待阿弥陀佛回答,跪下来“砰砰砰”扣了三个响头,心里大骂:“今日一天之内,都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了!这封建迷信还真是要不得!” 阿弥陀佛闻言,一副嗟叹的表情,道:“贫僧见你聪颖,天资也是不错,若是修习我佛门**,正是相得益彰,日后定然前途无量,便是窥探混元至境,也未必不可能。唉,可惜,可惜了……”说罢摇头叹息不已。 “信你才真是有鬼了!”邓坤暗骂道:“你和我早就在万仙阵见过,那个时候咋没见你说我天资聪颖呢?”脸上仍是一副虔诚崇拜的表情,瞪着闪亮无辜的大眼睛道:“在下也深觉遗憾,只是通天师尊对我不薄,在下也是无可奈何,此事当真无法从命。” 也许是两人这种虚伪嘴脸弄得一旁的老子都受不了,插口道:“道友,此子未肯答应,想来机缘未至。他若与佛教当真有缘,日后自有拜入你门下之时,道友不可操之过急。” 阿弥陀佛见老子这般说,情知今日无法说动邓坤,便点头道:“道兄所言有理。”转头复对邓坤道:“贫僧之言,你可细细考虑,敝教之门随时为你而开。” 邓坤不欲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当下道:“在下谨记在心。唯今要务,还是先把那三事定了再说,免得诸人心里不安。” 阿弥陀佛与太上老君俱点头道:“大善!”解了周遭禁制,传下令来,请昊天前来相见。二圣与邓坤一道,按落云头,立在通明殿前,候着昊天出来。 不多时,昊天自通明殿转出,他此刻已从封神榜遭毁的打击中勉强恢复过来,不过仍是神情委顿,脚步蹒跚,样子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见邓坤,眸子迸发出欲把他生吞活剥的仇恨眼光,仿佛是一头要择人而噬的凶兽一般,原先那股君临三界的气势荡然无存。 邓坤只微微一笑。昊天转过头去,对阿弥陀佛与太上老君稽首道:“见过二位圣人。”以他眼里,自然能看出此时站在面前的虽然是太上老君,实际上却是三十三天外的老子本尊借着老君分身在行事,是以不敢怠慢。 二圣均还礼道:“不敢,贫道(贫僧)参见陛下。” 昊天手指邓坤,咬牙切齿道:“此妖胆大妄为,兴兵犯上,还指使属下毁坏封神榜,大乱三界纲常,还请圣人做主,将此人拿下。” 邓坤两眼一翻,心想到了这个时候还真是把自己当个人物啊!何况刑天压根儿不是我的部属啊,不可冤枉了好人。因为和阿弥陀佛已经达成协议,邓坤也不打断昊天,任他自由发挥。 果然昊天话音刚落,阿弥陀佛合掌道:“此事贫僧已然知悉。此番到来,正是为陛下解忧。”手指邓坤道:“牛魔王虽然领兵屡抗天威,实是为了兄弟之义。其罪虽然难恕,其情却是可悯。如今他已悔改,愿意即刻休兵罢去,并上表乞赦。望陛下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免去其与一干部属之罪,不予追究。令其各归洞府,修身养性,庶乾坤安靖,海宇清宁也!” 昊天听得呆住,他本想依着他与佛教的关系,阿弥陀佛定是站在他这一边,不料此时听来,竟是明摆着帮邓坤说话,不禁又惊又怒,说道:“圣人此言差矣,此事并非只关系朕之颜面,他这一番作为,使得周天三百六十正神之数不全,神祗不归其位,三界秩序凌迟。便是受千次极刑,也无法偿还其罪之万一,怎可不究?请圣人切莫为其巧言所惑!” 阿弥陀佛点头微笑道:“关于此事,贫僧已与牛魔王商定,他愿意劝说其截教同门,仍旧留在天庭任职,听陛下之命行事。陛下也知,周天三百六十正神之数,十之**是原截教门人,只需稳住他们,想来天庭也可运转无碍,纵然缺得少数,也无大害。” 太上老君在旁突然插嘴道:“此言大善!贫道也当劝人阐两教弟子,留任天庭之职,以助陛下管理三界。” 昊天这时候真的是傻了眼,结结巴巴道:“如此处置,太清圣人也同意?” 太上老君点头道:“正是!既然封神榜已毁,便是将牛魔王坏去也是无济于事。还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劝服截教弟子,以安稳天庭局势。如此安排,贫道自无异言。” 阿弥陀佛笑道:“道兄所言无差。既然道门三教弟子皆留任天庭,周天之数大抵无缺,倘若仍有一二不愿任职之人,我佛教愿意提供人手,补齐所缺之数。”他也想趁着这机会安插势力在天庭之内,这等卖人情兼有利于己的事情自然是不做白不做。 太上老君却不愿意给他这个插足天庭的机会,跟着也道:“此事不劳道友费心,我人阐二教也有一些人材,若有空缺,自是义不容辞。还望陛下准奏。” 昊天在一旁呆立愣神,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这正主儿还没同意呢!那两位已经开始争夺起空缺的名额来了。这明显不把人放在眼里嘛! 您还别说,那二位圣人还真的没有把昊天太当回事。正所谓不成圣,便是蝼蚁。昊天名为玉帝,其实真正的大事还是由圣人们说了算。这里放着阿弥陀佛与老子两个,其中菩提祖师和阿弥陀佛显然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另外老子与原始天尊也是一路人,也就是说除鸿均之外的六位圣人,这边占着四个,可谓天下间最大的一股势力。更别说那被鸿均禁足的通天教主是邓坤的师尊,那几乎不出门的女娲娘娘和邓坤同为妖族。昊天虽说是鸿均钦命的玉帝,但这几个圣人要是联合起来,便是要换个人做玉帝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二圣说是和昊天商议,其实说白了人家早商议好了,只不过知会你一声而已,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若能选择,昊天是决计不会接受这个办法的。那些三教弟子本来就不咋的听话,靠着封神榜还能约束一二,如今没了此榜,更加不把昊天放在眼里了,他这玉帝岂不是更加有名无实?就算真的如二圣所言,周天三百六十正神之数一个不缺,可昊天又拿什么去号令他们?不过,眼下的情形,显然没有昊天拒绝的余地。昊天心又不甘,脸色不住变幻,一时咬牙切齿,一时万念俱灰,定定的盯着邓坤,心道你到底有何本事,竟能说动两位圣人帮你的忙。 过了良久,昊天终于不得不向现实低头,颓然道:“既然二位圣人之意已决,朕准了!” 更新送上。明天是周末放假,会有两更,先预告了。 居然有这么多道友猜谛听?其实各位不觉得谛听这颗棋子摆在佛教对小牛更有利一些么?……反正马上就要揭盅了…… 回答天姥散仙道友,其实圣人之说,本属杜撰,在封神里面三清并不是不死不灭的,西方二圣更加连鸿均的面都没见过。肋骨对于梦大神佩服得五体投地,在于他最擅长将看似零乱的东西整理出一个严密的,有系统性的架构来。《佛本》是其中的翘楚,《龙蛇》也是如此,把国术的体系整理了一遍,到了难以超越的境地。营销学有个说法: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技术,一流企业卖规则。梦神属于卖规则的,肋骨这书,大部分也在梦神搭建的框架之内,只不过有一些细节,为了配合故事情节的发展,稍稍做些改动。至于关于摘用原著的话,其……其实肋骨还真的想偷懒一下。嘿嘿嘿……不过随着情节展开,越来越偏离原来的轨迹,可以引用的也越来越少了。 回答逍の遥の子道友,气煞肋骨也!芙蓉姐姐经常摆水蛇形,肋骨很容易受伤的……555555~~ 8 第八十三章:师父好久不见 昊天虽然答应了,但心里那个气啊!他此时恨佛教更胜于恨邓坤,暗道:“阿弥陀佛你这个无信无义之人,枉朕与你约定,助你佛教大兴。www.26dd.cn[下载本书请登陆……]你却在要紧关头反助外人,转头将朕弃若敝履。此仇不报,朕誓不罢休!” 其实这一切也难怪阿弥陀佛。佛教虽然讲究“出世”,但也同时讲究“入世”,是以这群和尚在必要的时候,比谁都要来的现实。原来昊天有封神榜在手,可以操控周天正神,所以阿弥陀佛愿意合作。此时封神榜不存,他昊天不过是一个空架子,说到对以截教门人为主的天庭诸神的影响力,只怕还不如邓坤。再加上邓坤应允阿弥陀佛的三件事,件件都对佛教至关重要,不容有失。如何取舍,阿弥陀佛自然心里有数。 不过这么一来,让昊天与佛门之间产生了无法修补的裂痕,原先倒不在邓坤预料之中,正是意外所得。 阿弥陀佛与太上老君听得昊天答允,相视一笑,均道:“陛下圣明。” 阿弥陀佛当即唤过太白金星来,着他立即起草诏书。这老头子本来就是佛教中人,属于狗头军师型的人物,手无缚鸡之力,适才两军大战,他战战兢兢,躲在通明殿内不敢出来,此刻闻得本教圣人至,方敢冒头。不过他那一手文笔倒是颇见得人,三除两下,写就一篇诏文,先呈递了给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看了,点点头,双手递给太上老君。老君接了,却不细看,交给昊天道:“此事由陛下圣裁,还请看一下这诏书,可有差池之处?” 昊天不接,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格格作响,半天才道:“一切皆由二位圣人做主。” 太上老君点头道:“既是如此,请长庚星宣读陛下旨意。”太白金星复又恭恭敬敬接过诏书,面向通明殿外的巫妖大军以及天庭兵将朗声道:“诸人听了!” “人之本心,本无二端;国之恒道,俱是一理。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事从顺逆,人有贤愚;作善则为良民,造恶则为逆党。有高天上圣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承天道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却有下界妖类牛魔王,以及其一众义兄弟,啸聚山林,抗拒王道,不蒙善化,未复良心。兴妖兵攻打天阙,骚扰宫廷;纵凶顽焚烧桃园,惊伤仙神。更逞戾气,毁损封神榜,大坏三界正道。此诚不容诛之罪,本欲用彰天讨。然皇恩浩荡,宽大为怀,有感尔等已有悔意,今差天使颁降诏书,自牛魔王以降,大小人众,所犯过恶,并与赦免。其为首者,上表请罪;协随助者,各归乡闾。呜呼,速沾雨露,以就去邪归正之心;毋犯雷霆,当效革故鼎新之意。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钦此,望阙谢恩!” 三山一岛之巫妖等众闻言,忍不住大声欢呼。圣人的本事他们是知道的,毁了封神榜,这是掉脑袋的事,众人虽然都是悍不畏死之辈,但终究不免有些忐忑。孰知邓坤上去一番交涉,尽管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这结果居然是既往不咎。众人心里的狂喜自不待言。 这其中,最激动的是明月。诏书中说的大小人众,自然也包括了刑天在内。换而言之,这刑天从此之后,便是名正言顺的自由身了。明月瞪大一双美目望着刑天,见他也是欢喜不尽,再转眼来看站在阿弥陀佛身旁的邓坤,眸子中浮现出一丝水气,嘴角却是带笑。 邓坤这时也就坡下驴,对昊天跪下,喊道:“谢陛下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这一跪,那些妖王互视一眼,也都跪下,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二十余万巫妖大军以他们马首是瞻,俱都跪了。刑天还站着不动,明月轻轻一拉他手臂。刑天也知道自己重获生天,邓坤居功至伟,他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一咬牙,也就跪了。众人高声齐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得天宫都在颤抖。只不过这“万岁”声中,有多少是冲着邓坤喊的,又有多少是冲着昊天喊的,就不太好说了。 邓坤谢恩毕,带领众人站起。太白金星续道: “今有封神榜毁损,然周天正神之数,系于三界,各从其位,各尽其能,不容有差。奉太清圣人命,着人、阐、截三教弟子,续留在任,不可轻离,克尽己职,故兹诏示,钦此!” 此言一出,那些天庭诸将,都是大哗。\\首发\\ 就在邓坤与二圣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时候,那些平常不在天宫坐班的周天正神,如在人界四处游走的财神赵公明,身在地府掌管人间生育的三霄娘娘,因为封神榜破碎,真灵归了本体,哪里还能不知道定是天庭出了大事儿?俱从天南地北,三界各处赶上界来。泰半是原截教弟子,此刻都聚在了一处,互相一问,得知来龙去脉,此时闻得老子要他们留任天庭,均是鼓噪了起来--他们在封神一役中是输家,来到天庭任职后,因为通天教主身困紫霄宫,无圣人撑腰,事事都被阐教神祗压着一头,皆是一肚子气。只是碍着身在封神榜上,不得不听命行事。现在封神榜不存,他们正如鱼入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矣,怎肯再留在天庭? 太上老君与阿弥陀佛见状,皆把眼来瞧邓坤,心道这个时候,就该你出场了。 邓坤其实对于劝服截教同门也没有太大信心。刚才变起突然,他只是急中生智,将此事答应下来,他心里也知道这些截教同门在天庭里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要他们答应留下其实颇有难度。只是现在哪里容得他退步?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心想唯有淳淳善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他们看在截教情份上,好歹先答应下来,先帮自己过了这一关再说。 不料这时天门大开,又是一圣从三十三天外而降,飘然而至。这人面如冠玉,黑发高髻,颌下三缕长须。阿弥陀佛与太上老君见了此圣,都是面上动容。众截教弟子和邓坤一见,登时大惊失色,然后连忙俯伏在地,口称:“弟子恭迎师尊大驾,原师尊圣寿无疆。” 原来是通天教主,从紫霄宫来了。 通天教主空手而来,径在二圣面前落下,稽首道:“二位道兄请了。”神色自若,仿如那封神一战中的恩怨不曾存在过一般。 阿弥陀佛和太上老君见到通天,也是惊疑不定,连忙还礼。阿弥陀佛忖道:“通天教主怎的来此?莫不是道祖将他从紫霄宫中释出了?佛教大兴若有此人制肘,恐怕要多费些周折。”他和通天教主在封神时结下了因果,自然不愿意通天教主在这个时候重临三界。 只听得太上老君笑道:“师弟在紫霄宫中千年闭关,道行大进,可喜可贺。此番下三十三天,不知所为何事?” 通天教主微笑道:“不敢!贫道此离紫霄宫,乃是奉了老师之命,特为此孽徒而来。”手指邓坤,口中说是孽徒,神色间却全无怪罪之意,续道:“此事一完,便当回转紫霄宫。” 阿弥陀佛和太上老君闻言均是暗中松了一口气,这三界之事如今已经够乱的了,要是通天教主真在这个时刻回来,下棋的人又多了一个,自非二圣所乐见。二圣毕竟修为高深,脸上不露分毫声色。阿弥陀佛笑道:“道友在紫霄宫中,时时可聆听道祖教诲,这等福缘,旁人求也求不来。真个羡煞贫僧了。” 通天教主面上带笑,轻轻摆手,不再搭理二人,自走到跪拜不起的截教众徒面前,缓缓说道:“尔等起来。”众弟子乍见通天,都是又悲又喜,目中含泪,起了身。通天教主轻声道:“这千年来,你等辛苦了!” 众弟子听说,更是忍不住,就有人嚎啕大哭,赵公明,三霄等人也是以袖拭泪。通天教主和诸弟子相处无数年月,感情深厚,见了他们真情流露,也是感动不已,强自抑制住了,朗声道:“众截教弟子听令!” 众人齐刷刷又再跪下,听得通天教主朗声道: “奉道祖命,自今日起,截教门下,凡是封神榜上有名者,皆留任天庭,官居原职。受玉帝节制,不可违误。” 众弟子听了,俯首应道:“弟子遵命!” 通天教主又道:“起来罢!”众弟子复又站起,只有邓坤仍然伏地不起。通天教主微微一笑,走上两步,亲自伸手将他扶起。邓坤与通天教主四目交投,心中百感交集,他这时哪会不知通天教主这次下界,是为了替自己收拾残局?一时间仰慕、感激、喜悦、悲伤等等感情混在一块,两片嘴唇轻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通天教主点头轻笑道:“为师当日还真是看走眼了,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胆大妄为。” 邓坤低下头去,摄嚅道:“弟子……弟子……” 通天教主笑道:“不过,除去这个,你还真是我通天的好徒儿!哈哈,很好,你很好!” 第一更送上,第二更大概在晚上九点左右。今天肋骨居然要加班,晕死。 回别羡慕爷道友,那个河图洛书如果按照最信得过的说法,根本不是什么图书,而是奇门阵法。那洛书就是射雕里面瑛姑出给黄蓉的题目,什么一到九个数字按九宫排列,横竖斜着相加都是一十五,河图也差不多。《本物纪》中记载,黄河内跃出一匹白马,身上画着河图图案,所以名为河图;又有洛水中一只龙龟爬上岸,壳上刻着洛书图案,所以成为洛书。其实和图书压根儿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小说里面,一般认为河图洛书是一卷长帛,上面画着些艰涩难懂的符号,可以无限伸长,用来困住敌人。至于说昊天老了十岁,这个是比喻而已,那些神仙长生不老,昊天再活十万年,也就是长得像现在一样(肋骨想象应该是个三十出头,四十不到的模样),现在遭逢打击,看上去变成了五十来岁,有了苍老之态,可见打击之重。 回鼻儿道友,洪荒小说中的确一般认为昊天是鸿均道童,应该不会有妹妹。但这个和二郎神的传说相抵触。本书主要写的是西游,所以把昊天的来历模糊了,整个妹妹出来,也算作把二郎神的来历解说一下。 回好汉当年勇道友,肋骨知道万仙阵后鸿均与西方二圣碰了面,肋骨的意思是看他们的对话,他们之前没有见过,而且也明显不是鸿均的徒弟(不管是关门的还是挂名的都不像)。 回表吓偶道友,难道道友希望小牛用牛虱这一招么,肋骨无语啊…… 回看书啃面包道友,嘿嘿,玉面狐狸这一节,请恕肋骨不能说,一说大家就全部猜到了(其实好像这么说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 回怀远大师,肋骨感动啊,现在已经在拼命写了……但是要上班啊…… 回黄泉墓主道友和书友090814211048059道友,小牛的老婆数量……保密……嘿嘿 回逍の遥の子道友,谢过那法宝百科全书,但是那些大部分已经有主了啊…… 第八十四章:她们是我的人 通天教主一连说了两个“很好”,转头向截教弟子道:“尔等以后,要多多扶持于他。他之所求,只要不是入了邪路,也可尽力相助。” 他深得众弟子之心,此时下令,各人都是凛遵。邓坤见了,更是感动莫名,颤声道:“师尊,弟子…… 通天教主笑道:“无需多言,我已尽知你心意。昔日万仙阵后分别时,为师曾对你说过,一切任凭你随心行事。到得今时今日,为师仍是这一句话。” 邓坤鼻子发酸,连连点头。说也奇怪,他穿越之后,与通天教主相处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日,但竟像是相得了无穷岁月一般。可见这人与人的缘分实在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邓坤突然想起一事,斗胆问道:“弟子毁了封神榜,道祖怎的竟不怪罪?还让师尊来为弟子解围?” 闻得这一说,通天教主眼前不禁浮现出当时他与鸿均在紫霄宫的天道宝鉴中观看天庭之事时的情景。看到封神榜误被刑天所毁时,通天教主也是一身冷汗,毕竟这封神榜是天地重宝,鸿均要是震怒起来,亲手打杀了邓坤这个扰乱三界的大恶人,也是理所当然,连忙偷眼来看鸿均反应。不料见鸿均面不改色,反而莞尔微笑,喃喃道:“胡闹,胡闹!”一点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通天教主方才稍稍放下心来。待得说到要邓坤劝说截教门人之时,鸿均居然还使通天教主出面。通天教主虽然猜不透鸿均的用意,但事关邓坤的性命,也不敢怠慢,匆匆离了紫霄宫往天庭而来。 这一节,通天教主此时想起来,也是不明所以,听得邓坤问起,当下把脸一板道:“道祖行事,自有道理。你焉敢多问?”其实是他也不知道。 邓坤被他一说,吓得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却见通天教主又面露笑容,说道:“此事已了,我当要回转紫霄宫去了。”邓坤与众弟子正有许多话要和通天教主说,三日三夜都未必说得完,他这一去,又不知何时再见了,俱都围了上来,哪里肯放?通天教主见他们如此,也是感伤,说道:“痴儿,痴儿。万载年月于你我,不过弹指一瞬,岂会没有再见之时?” 正纷扰间,通天环视四处,突然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如来佛祖,脸色一窒,撒脱了众弟子,朝如来轻轻一招手,唤他过来。 如来自见了通天教主,心情就无比复杂,此时见通天相召,更是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诸感杂陈。看了看一旁的阿弥陀佛,见他眯起两眼,似乎不问外事,咬咬牙,趋步上前,朝通天教主施礼,说道:“贫僧见过通天圣人。” 通天教主听了这等称谓,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西方,过得可如意否?” 如来瞑目合掌,恭恭敬敬的答道:“回通天圣人,贫僧在西方一切安好。两位圣人对贫僧甚为倚重,西方诸佛也极为礼敬。” 通天教主闻言更是嗟叹不已,停了半晌,方说道:“如此便好。你佛教这一量劫虽有大兴之气运,但天道从来都是祸福相依,盛衰无常。你身在局中,切不可骄矜自重,妄作妄为。” 这一番说来,如来仿佛有一种错觉,似是回到了当年在碧游宫中,听通天教主讲道的时候,差点没脱口而出道:“弟子知道!”好在勉强忍住了,合掌行礼道:“谨听通天圣人教诲!” 通天教主又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回首对众弟子道:“为师去了,你们好自为之!”一顿足,腾云而起,去得好快,直上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去了。 直到通天教主的云光去得没了影儿,邓坤犹在抬头望着天外,突然有人轻轻推了他一把,回头一看,原来是赵公明,对邓坤笑道:“师弟,既然师尊有命,让我们续任天庭,自是不可违逆。你且安心下界去,若有需要我等助力之时,可随时上天来相见。” 邓坤连忙称谢。金灵圣母也上来道:“师弟不必言谢,我等本是一家。你如今闯下这偌大名头,也是截教的光彩。我等之前真灵在封神榜上,不得自由,无法相助。此时已得自由,本欲重振截教声威。不过既然师尊命我等留任天庭官职,此事只怕要劳你多费心力了。” 邓坤说道:“师姐放心,小弟自当尽力而为。不过虽说有师尊之命,却还是让你们留在天庭这个桎梏中,不得逍遥。教小弟心中好生过意不去。” 赵公明洒然一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他昊天如今没了封神榜,失了倚靠,再也抖不得威风。”说到此处,冷笑着道:“哼哼,我现在反而想通了,留任天庭,正好把这千年来在昊天处所受的闲气加倍奉还。此时要我走,我也不走了!”众截教门人闻言都笑,却觉得他说得大有道理。当下由金灵圣母带头,所有截教弟子都表态,愿意继续留在天庭任职。 截教这一带头,人阐两教弟子也纷纷表示继续效忠天庭,他们本来人数就不多,而且本来在天庭也属于得势的一群,把持大权,吃香的喝辣的,享受下界香火,真要让他们放手离去,回本教过那清净无为,持斋把素的日子,还真有些舍不得。是以太上老君一下令,众人也就顺水推舟了。剩下的一些不属于三教弟子的散仙精怪之类,见了大势所趋,自然也不敢提出来要脱离天庭。 阿弥陀佛见状,对昊天笑道:“如此解决,实是大妙。陛下仍是统率周天正神的三界至尊。”对众神道:“你等还不参拜玉帝?” 众神面面相觑,截教弟子们看了一眼邓坤,再互视一眼,终于还是跪了下去,口称“万岁”。不知为何,昊天望着这跪了一地的周天神祗,全无半点平日大权在握的痛快感觉,反而觉得十分讽刺,沉着脸,那一声“平身”竟是没有叫出来。 正在气氛无比尴尬之时,邓坤突然叫道:“陛下,我虽然是下界之妖身,也曾闻得为明君者,以德服人。陛下的为君之道,难道只是靠着一张封神榜么?” 昊天听了,脸色骤变,怒目瞪向邓坤,心下不忿道:“若不是你,朕怎会落得如此田地?你还来说这等风凉话,殊为可恨!”却也无奈,一拂龙袍,沉声道:“众卿家平身!”众神纷纷站起,动作比跪下的时候快了不知多少。 邓坤只是咧嘴一笑,突然觉得袖中有动静,微觉诧异,突然想起来,自己在经过蟠桃园时顺手救了王母娘娘座下的七仙女,当时使了一个摄法,将她们变小了,藏在袖中,及后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应接不暇,她们又晕厥过去,毫无知觉,也不动弹,邓坤就把她们忘了。现在有了动静,想来是醒转过来了。当下袖子一挥,七人跌了出来。 他这一手,也没有多想,但一个大男人突然把七个女孩子从袖里甩了出来,哪能不让人想入非非?此情此景,就算不是惊世骇俗,也是极令人震惊的了。那孙悟空、鹏魔王等几个兄弟一见,都是“咦”、“唔”、“啊”、诸如此类,叫出声来,下一个动作却是不约而同,齐齐转头看向明月。 邓坤一看众兄弟表情,这才醒悟,顿时汗流浃背,暗叫道:“不好!” 果然见到明月俏脸生寒,走到邓坤身旁,凑近到离邓坤面孔不足半尺的距离,脸上居然还带着带着笑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虽然面上带笑,但那笑容看在邓坤眼里,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板底涌泉穴直往上灌,连忙指着那七仙女道:“这个……她们是我经过蟠桃园时,顺手救出来的……” 他这话说出来,众巫妖听在耳里,又是好一阵“咦”、“唔”、“啊”、的声音,显然是不怎么相信。看那七仙女虽然面目被火烟熏黑了,但未被熏黑之处仍然可见肌肤胜雪,身段婀娜。众兄弟均想,哪有这么巧的事儿?还一连救了七个?我怎么就从来没碰上过这种好事? 邓坤正在哭笑不得时,陡的听见昊天一声大吼:“来人,将这七个贱婢拿下,即刻推出斩首!”他正是一腔怒气没处发泄,见到这七仙女从邓坤袖中跌出,也不问青红皂白,就要问斩。那七仙女也是可怜,原先被火气逼住了心脉,刚刚才得醒转,还没弄清楚周边情势,蓦的听见昊天要杀,俱吓得花容失色,慌得跪倒在地,不住磕头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她们误打误撞,刚好凑上来给昊天出气,昊天哪里肯饶?冷哼一声,道:“速速斩来!”几个天丁上前就拉扯,那七仙女魂不附体,呼天抢地,昊天只是不听。 邓坤见了,岂不知七人无辜,只是昊天迁怒所累?他虽未有招蜂惹蝶之意,但也不无怜香惜玉之心,终究是不忍,眼看七仙女就要被拉将出去,他猛地道:“且慢。” 昊天望着他冷笑道:“怎么,朕杀婢女,你也敢管?” “不敢。”邓坤笑道:“不过刚才陛下曾赦免我等之罪,说过大小人众,尽皆赦免。所以她们斩不得。” “只因为,她们已经是我的人了!” 明天陪客户吃饭,更得会稍晚一些,不过一定会更新。 前几章肋骨说过,小牛马上要得到一件好东西,到时候和那个释放的人一同揭盅。 回不死鸟之门道友,冤枉啊,肋骨还没有vip呢,凑字数也不用现在就凑吧。而且回各位道友的话是不算在字数里面的…… 回黑色南瓜塔道友,这样理解猪八戒和沙僧也很有意思,奖励…… 回武悲道友,别提铁扇了,那是一个失败的角色…… 回逍の遥の子道友,除了人参果,镇元子对小牛另有作用,前文已经有过暗示了…… 回亡命乞丐道友,牛的耳朵比正常人的大些,应该没错吧(连肋骨本人都觉得有点强词夺理)…… 回大鹏同学道友,小牛的心态其实也很复杂的。常人到了这个地步,大概也就几种对策,一是躲,二是逃,三是打,小牛的选择是边躲边逃边打。 第八十五章:出来混,是要还的 邓坤所说的“她们已经是我的人”,本意原是说她们已经归了三山一岛,属于己方的人,因此昊天既然赦免三山一岛的上下人等,也包括她们在内,如果要斩她们,就是出尔反尔。www.26dd.cn这本来是邓坤一番好意,临时想出这个借口,好救七仙女的性命,无奈适才被明月吓出了一身冷汗,脑筋难免一时转得慢些,全然没想到这一句“她们已经是我的人”其实更容易被听成另外一种意思。话一出口已知不妙,却已无法收回,站在原地,只觉得背后寒毛根根竖起。 果然明月与昊天听了,俱各怒不可遏,只不过这怒的本质大不相同。背后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兄弟个个都是“哦”了一声,都露出了一副“我早就猜到了”的可恶面孔,均在心里竖起了大拇指,暗道大哥当真是了得,这边刚救完大舅子,后脚就收了七位如花似玉的仙女,还能及时赶来主持大局,一气呵成,半点时间没有浪费,这等神速,便是圣人也要瞠乎其后。何况未娶妻,先纳妾,还一纳七个,开千古未有之先河,足以流芳百世,名垂史书矣。 邓坤看着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看着身边明月目露凶光暗自咬牙的神色,情知这次事情闹大了,斜眼瞄到刑天手中的短斧,突然觉得这把东西前所未有的巨大。他脑子几乎停转,唇干舌燥,下意识的干笑两声,便要说些话来解释。 谁知这时那七仙女见了邓坤这般说法,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人准备救她们?这七仙女伺候玉帝王母已有不短时间,深知昊天脾性,对于她们这样的婢女是说斩就斩的,本来已经万念俱灰,不料半路来了邓坤这么个救星,自然忙不迭的抓紧这根稻草,俱都拼命喊道:“正是,我等已是这位……他的人了,求陛下高抬贵手,放过我等罢!”她们连邓坤的名字都未晓得,不过这时也管不了这许多,先逃了性命再说。 她们这么一说,那些妖王又是发出一阵唏嘘之声,瞧,咱大哥多厉害,不但得了别人身子,连心都收了,当着这几十万人的面儿就敢承认,一点儿不忸怩。真是了不起啊了不起! 邓坤眼冒金星,双脚发颤。他知道这时候再解释什么也没有用了,真是欲哭无泪,要真占了便宜也罢了,关键是他连别人的手也没碰过啊,这岂不是天大的冤枉么。 好在明月也晓得分寸,刚才邓坤一番辛苦,不但使刑天毁去封神榜的罪过得免,更让刑天得了名正言顺的自由,现在她对邓坤实在是既感激又佩服,自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下和他闹什么小性子,当下使出二指禅,在邓坤腰间软肉狠狠的练了练佛门的大金刚指力,对昊天朗声道:“陛下,这七女已是我……夫君的小妾,都是一家人,还请陛下大发慈悲之心,放她们跟我等一同去罢。”邓坤已然如约救出刑天,是以她也改口称其为夫君。 她这话说出来,不但邓坤懵了,连后面的众兄弟都是目瞪口呆,同时对邓大官人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想那明月性子何其刚烈,众兄弟在三山一岛上没少吃那芭蕉扇儿之苦,本来都想看好戏的,没想到明月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对于邓坤的花心之举,明月竟然是赞成的,教各人眼镜跌碎了一地。想来定然是邓大王御妻有道,将明月整得服服帖帖,使得妻妾相处融洽,其乐融融,绝对可为天下三妻四妾者之楷模。 昊天闻得此言,真是千言万语不足以形容此时心中的愤恨,不过他也知道眼下的情况,只要邓坤一口咬定七仙女是他家的人,今日是无论如何杀不得她们七个了。昊天此刻不由得悲从中来,在心里自嘲道:“想不到我昊天今日,竟然到了连在天宫中杀几个婢女都要看人脸色的境地。” 一念及此,很有些心灰意冷,一拂袖子,径自入通明殿去了,再也不理诸人。 七仙女得了性命,惊魂未定,都自觉站到邓坤背后。[下载本书请登陆……]那些妖王现在认定她们与邓大王有一腿,自上前来照顾不提。 邓坤涎着脸凑近明月,陪笑道:“月儿,这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月眼睛都不看他,面上仍然笑容可掬,只有嘴唇轻动,道:“回去再与你细细分说。” 邓坤脸一下子垮下来,回去?回去估计是要家法伺候了,明月是巫族出身,族人的肉身坚逾钢铁,这刑罚若是落在皮肉上,估计更加惨烈十倍(肋骨插一句:跪榴莲顶菠萝是不错的一招),光是想象一下就叫邓大官人痛不欲生了。 这时听得太上老君对阿弥陀佛道:“道友,大事已了,贫道回宫去了。后续之事,道友自行斟酌便是。” 阿弥陀佛点头道:“恭送道兄。” 太上老君跨上青牛,拍拍它脑袋。那青牛转头过来,看了一眼邓坤,眼中含着笑意,复回首,四蹄蹬云而起,载着太上老君回兜率宫去。那三十三天外八景宫中,老子自将神念收回不提。 邓坤正在为自己命运祈祷时,忽听阿弥陀佛道:“请你过来说话!” 邓坤心下一凛,快步上前,道:“圣人有何吩咐?” 阿弥陀佛微笑道:“贫僧答应你之事,已然办到其中一件。你们大闹天宫,毁去封神榜一事,已然不究。你答应贫僧之事,何时成就?” 邓坤想了一想,道:“此事易矣,只是圣人答应我之第三事,又何时可成?” 阿弥陀佛点头道:“贫僧已解去他元神禁制,唤其前来,以他脚程,算来随时可到。” 邓坤笑道:“那便好。”回首唤孙悟空道:“十三弟,你过来一下。” 孙悟空依言上前,邓坤道:“十三弟,有一件事情需你相助。” 孙悟空叫道:“大哥说得什么话来?你有事只管吩咐,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不皱一下眉头。” 邓坤道:“可记得我与你说的西行取经一事?我便是要你在五百年后,依照天意,护送那取经之人到达西方灵山之地。你可愿意?” 孙悟空闻言一怔,却见邓坤背对着阿弥陀佛,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他此时此刻对邓坤这个大哥可谓心悦诚服,全心全意的相信,知他必有深意,估计又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装模作样想了一下,说道:“我本不愿去,但是既然是大哥之命,我不得不去。我答应了!” “且慢!”阿弥陀佛道:“不光是要你去,而且你须当着贫僧面发下誓来,定要全始全终,将那取经人送到灵山,不可半途而废。路遇险阻,你也要尽心尽力,保得取经人身在命在。” 孙悟空听了,先把眼来瞧邓坤,见邓坤点了点头,便道:“好罢。我孙悟空在此立誓,定然将取经人平安送抵灵山,少得一步也不算功成,若有违言,不得好死。这样总可以了罢!” 阿弥陀佛这才点头微笑。却听邓坤插嘴道:“依着我与圣人之约,我这兄弟只需将取经人送到灵山,便算功德圆满,此后他之去留,当由他本心而定。圣人同意否?” 阿弥陀佛闻言也不虞有他,况且只要孙悟空到了灵山,放着那三千佛陀,诸天菩萨,还不是要怎么摆布就怎么摆布?当下笑道:“这个不碍事。就依你所言。” 邓坤点头,复对孙悟空道:“兄弟,还有一事与你说。依照我与圣人之约,你本该有五百年镇压之苦,是圣人慈悲免去,但你这五百年间,需要在花果山中潜修,不可外出。待得数满,取经人出世,你便当去寻他。你能答应否?” 孙悟空早就得邓坤解说,知道自己本来应该被压在五行山下整整五百年,不能掙展,这时换了在自己家里禁足,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他虽然性子跳脱,但在花果山中,有群猴陪伴,何况那些兄弟也可以常来走动,日子也绝不会难过。如此安排,他心中对邓坤只有感激,哪有不答应之理?又是满口应承,说道:“大哥之命,小弟岂敢不从?” 阿弥陀佛看在眼里,心道:“这应运之人对牛魔王言听计从,看来若要取经一事不出岔子,这牛魔王须得好生收服,决不容他在吾掌外逍遥。”对孙悟空道:“如此甚好。”复对邓坤低声道:“贫道提及入敝教一事,你要好好考虑。若你有意,可到西方极乐境来找我。” 邓坤毕恭毕敬的道:“谢过圣人好意。不过在下也说过,身为截教弟子,不便改投别派。请圣人见谅。” 阿弥陀佛摇头叹息一声,突然厉声说道:“你与贫僧之约,当时时谨记奉行,倘若有违背之举,贫僧定然不会手下留情。” 邓坤神情不变,坦然答道:“圣人之言,必铭记在心。” 阿弥陀佛看了看孙悟空,又看了看邓坤,说道:“既如此,贫僧去也。你等好自为之。”对一旁的如来佛祖道:“你随我一同去罢。” 如来沉默片刻,说道:“师尊,弟子有几句话,要与这牛魔王说。请师父先行,弟子随后就到。” 晚了更新,真是不好意思,陪客户吃饭,喝了点酒,睡眠又不足,头痛欲裂…… 本书不是种马,大家放心,美女是有的,但不会随便捡到。 今晚赶着发,众道友的留言来不及看,明天补回。 第八十六章:见钱眼开的西方尊者 阿弥陀佛闻得如来之言,微微一愣,转头向如来深深凝视,半晌后,终于点头道:“如此也好。”谓与如来一同前来天庭的阿傩、迦叶两尊者道:“你等也先留下伺候佛祖,待会儿与佛祖一同回转雷音宝刹。”更不回头,纵祥光往极乐境去了。 阿傩迦叶二人远望着阿弥陀佛背影,躬身领命道:“弟子谨遵佛主之命。” 邓坤一时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虽然名为截教弟子,但穿越来时,赵公明、三霄等都已身殒,多宝也早在诛仙阵被老子擒去,他对于这些师兄弟们的印象全是从后世的小说中来的但刚才见到如来面见通天时的情景,心下就对他很有几分鄙夷,心想你和自己师尊都说不上几句真心话,跟我有什么好说的?皱眉对如来道:“佛祖,有何见教?” 如来低头沉默片刻,似有难言之隐,说道:“请借一步说话。”当先往一旁走去。 有阿弥陀佛的承诺,邓坤自不怕如来突下杀手,正要跟上,却见阿傩迦叶二人亦步亦趋,不离如来左右。如来见了,眉头一皱,道:“你二人先暂退,我说完了话,自会回转西方。” 不料阿傩迦叶二人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佛主有命,令我等伺候师父,不敢擅离,若是有人伤了师父,我等怎好交代?佛祖放心,我等只在一旁不作声,佛祖要说什么,大可不必顾虑我二人。” 他这二人,名是如来之徒,但原本就是西方教之人,不像如来是半路出家入的佛教。此时所为伺候云云,其实说白了不过是监视罢了。如来本是截教弟子,适才又见了通天教主之面,虽然阿弥陀佛不相信他会做出回归截教之举,但终究还是小心为上。 如来心里雪亮,暗叹道:“圣人始终还是不相信我。唉,我已是叛师破教之人,焉有面目再行一次?”见二尊者赖着不走,他也无法,只能露出一个苦笑。 那边却恼了金灵圣母,她和多宝道人有万年的情份,当下凤目一瞪,怒道:“他既不要你们伺候,你们还在这里多事怎的?他是什么人?若是有人真能伤得了他,就凭你们两个,济得甚事?趁早退开,莫要不识好歹!” 那阿傩迦叶二人,刚才混战之时全不见人影,不知道躲到了何方,此时却是一副大无畏的表情,阿傩说道:“圣人之命,我等怎敢违抗?我俩虽然修为低下,但若是真的有人要伤吾师,我等拼了这条性命,也不能叫他得逞。” 迦叶却是转向如来,躬身道:“师父要与牛魔王说的话,莫非是不足以对外人道的么?若是如此,弟子便就退开,不叫师父为难。” 他拿这话一挤兑,如来反而难以回答,又不能直言承认,当时无语。金灵圣母在旁也觉得无话可说。正尴尬时,邓坤突然心中一动,想起西游记中一节来,连忙跑到赵公明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赵公明微笑点头,越众而出,对二人道:“二位尊者大名,贫道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无缘拜见。我这里有一件宝贝,正要请二位品评品评。” 说着,赵公明从身边摸出一座玲珑宝塔来。但见光芒耀眼,塔身全是黄金打造,又镶着无数玛瑙、珍珠、玉石、琥珀等珍宝,玲珑剔透,珠光宝气,夺人眼目。 这玩意儿虽然看上去无比贵重,其实只不过是些黄白之物所铸,只是好看,压根儿不是什么灵宝,在人间或许是难得,但在仙人眼里,根本算不上宝贝。偏是阿傩迦叶两人一见,眼睛顿时直了,目光就死死定在那塔上不得移开。赵公明是财神,这种东西真是要多少有多少,心里暗笑,嘴上道:“二位若是觉得此物可以入眼,贫道便送与二位又有何妨?贫道这里,这类宝贝还有无数,此处人多,不如找个僻静处,一一与二位奉看如何?” 阿傩迦叶二人大喜,不住的吞唾沫,心中好歹还记着要盯着如来的任务,面现难色,眼光却在那宝塔上流连不去。如来见状,连忙道:“二位尊者可自便,我只和牛魔王说两句话,转眼就来。”二人想了一想,终究还是忍不住,朝如来点点头,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先接过了宝塔,抱在怀中不放。赵公明面上带笑,把二人引到一边去了。 邓坤看在眼里,心道:“这二人果然贪财,以后说不定可以利用一番。”暗自记在心中。这阿傩迦叶喜好财物是有名的,西游记中,便是唐僧到了西天,奉了如来之命取经,也要被二人索要人事,搜刮一番。唐僧不给,他二人便传了无字“真”经。唐僧无法,只好把紫金钵盂送上,这才心满意足。邓坤知之甚详,所以要赵公明出马,即时手到擒来。 此时已无人打搅,如来与邓坤走到寂静处。如来这一时,收了丈八金身,身材和邓坤一般高矮,仍旧坐在莲台之上,与邓坤四目相对,半天不说一句话。邓坤正有些不自在时,突然听见如来缓缓说道:“你也知道佛教大兴,气运入释,是不可阻挡之事。你还如此不依不饶,从中作梗,逆天行事,到底是所为何来?” 邓坤还想装傻,说道:“佛祖此言从何而来?只不过见你们欺侮我兄弟孙悟空太甚,看不过眼,方和你们斗上一斗。封神榜一事,纯属意外,怎能说是逆天行事?” 如来摇头叹道:“我以诚待你,你又何必隐瞒?你就算瞒过了天下人,怎瞒得过我。我看得一清二楚,你那些谋划,尽是有备而来,计算得极是深远,绝不是一时义愤才出手的。” 邓坤脸上一呆,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如来突然面露嘲笑道:“你以为我能看出,阿弥陀佛就看不出来?适才情势所逼,他不得不答应你的条件,心中只怕已然注意上了你。以后只怕后患无穷,此时还不自知,真是可笑之至!” 邓坤一时无语,呆立半晌,问道:“那依着你看,他会如何行事?” 如来答非所问,说道:“圣人会如何行事,关键要看你会如何行事!” 邓坤又是半天没说话,突然轻笑一声道:“我是妖精,你是佛祖,大家各为其主,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对头,你究竟为何要与我说这些?若是想将我收入佛门,还请不必说出口了。” 这次轮到如来半天不说话,邓坤这一问直指其心,教他好难回答。是啊,自己为什么要对邓坤说这些话呢,他是妖族,自己是现在佛,要是他真的不自量力妄想阻碍取经的大事,那就施予雷霆手段将他坏去了便是。为什么要和他啰嗦呢?难道心里头竟是在担心这个截教出身的牛魔王的生死么?这其中的缘由,只怕连如来自己都说不清罢。 邓坤见他不语,又道:“适才通天师尊问起,你在佛教过得如何?你说一切安好。我只也再问一次,可真的是一切安好么?” 闻得此言,如来脸色一黯。诚然,在佛教中,权力他是有的,二位圣人对他也像是言听计从,推心置腹,但如来自己也知道那不过都是表面工夫,他毕竟原来是截教首徒,极得通天器重,入佛教也是无奈之举。他扪心自问,要与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换个位置,也不可能对自己这个半途入教的人毫无保留的全然相信。刚才阿傩迦叶的事,不是明摆着的么?如来垂着头,心里波澜骤起,竟又是良久答不出话来。 邓坤见了,心里有数,轻声道:“既不如意,何不归来?” 如来猛地抬起头来,两眼放出精光,神色居然有些失态,急速道:“归来,我怎么归来?我现在是如来佛祖,佛教之尊,你教我归去哪里?是截教么?老子将我送入佛门时,有问过我意思么?你要我回来截教,又有问过我意思么?可笑啊可笑,老子要我去,佛教要我留,你牛魔王要我回,你们全都是自己想自己的,谁管过我自己想去哪里?” 他越说越是激动,到后来简直是脱口而出,显见这些话在他心中憋了不知多久。邓坤听在耳里,心里也对他同情,觉得无话可应。如来说了一通,终于住了口,微微有点喘气。两人相对无言,又是好一阵冷场。最后邓坤低声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便说出来罢。” 如来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说到:“师弟――我今日最后叫你一声师弟,这佛教气运,不是你可以颠覆的。你若是惜命,还是想个法子隐匿起来,待得杀劫过去再说。要是一昧逞强,就算你再有智计,在圣人之力面前也犹如蝼蚁一般。这三界的棋,从古到今,都是圣人在下,你我俱是棋子而已。我这是一番好意,你可一定要听在心里。” 邓坤最烦的,就是别人和他说这是什么什么天意,你不过是谁谁谁的棋子,所以一定要怎样怎样做事。倘若是别人说的,他免不了要反唇相讥,只是和如来先前一番交谈,不知如何,竟然不想和他争辩,只点头道:“我记下了!” 心中却道:“下棋的是圣人不假,但要是其中一个棋子有了自主意识,就算是个不起眼的‘卒’,也未必不能搅了整个棋局。” 如来鉴貌辨色,见他答得随意,也知道他不曾真的放在心上,叹了一口气,道:“我已言尽于此,不过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看了这一章,估计大家都能猜到小牛要得到的好东西是什么了吧。 回答荒血道友,要是整个千娇百媚,小鸟依人的铁扇,估计更多人要骂的啊…… 回答看书啃面包道友,冤枉啊~~骗字数也不用现在啊……每天三千字更新嘛,绝对不少,还不算上回答众道友的话,不信大家可以数数。天庭一战是一个小**,后面又要开始铺垫一番,不可能每一章都情节飞快的嘛不是?要是这里写的太快,后面的包袱就抖不出来了。 回答关山来客道友,孔宣救出来,大家一定以为小牛方实力大涨是吧,其实没那么简单…… 回答表吓偶道友,克制芭蕉扇的玩意下场是注定的…… 回答龙虎玄坛道友,你说的对,孔宣不是截教的,可肋骨也没说他是啊…… 回答黄泉墓主道友,既然知道清白很重要,就求你不要把肋骨和芙蓉姐姐凑一块说了,拜托……t_t 第八十七章:光有碟子没有刀叉 邓坤闻言好生疑惑,却见如来闭了目,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光点从眉心逸出,像是萤火虫一般,飘飘荡荡,自往邓坤处飞来。整理提供邓坤也没多想,伸手一抓,将那光球抓在手里,摊开掌心看时,却见那光球恍如融化了一般,没入了他手中。他正在诧异,突觉脑中好像多了一点什么东西,还没来得及细细观看,忽听得如来诧异道:“你倒是相信我,竟敢毫不犹豫的就接了。难道不怕我弄了什么手段,要把你置诸死地么?” 邓坤一愣,刚才他也没想这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些冒失了,但不知为何,他心里隐约觉得如来不会暗箭伤人,当下坦然笑道:“你也曾是截教弟子,我相信你。” 如来见说,眸子中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复杂,半晌才道:“不管如何,你若是如此托大,终有一日要死于人手。”这句话听起来,颇像同门的师兄在教导师弟,如来也猛觉得自己说得有些突兀,连忙岔开话题掩饰,又道:“我适才给你的,是诛仙阵图。” 诛仙阵图,号称一圣立,非四圣不可破的诛仙阵图?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啊! 邓坤闻言,立时动容,马上以天目内视,果然见意念到处,现出一张图来,内含九宫八卦,分有四门,暗藏无穷杀机,高深莫测,无上玄妙,一时之间难以参详得透,想来定是那闻名天下的诛仙阵图无疑。邓坤得了此物,顿时欢喜得眉开眼笑。 又听如来续道:“我之来历,你也知之,不复累叙。这诛仙阵图,本是师……通天圣人交予我保管,在诛仙阵中被太清圣人将我与此图一并拿去。本来刚才应该当面交还通天圣人,却有本教佛主在,多有不便。你也是截教弟子,与了你也是应该。不过现下只有阵图,没有诛仙四剑,布不成阵法,也只是得物无所用而已。” 他这话说得不错,那诛、戮、陷、绝四剑,已在诛仙阵中分别为阐教玉鼎真人、道行天尊、广成子与赤精子四人取去。邓坤一想到这里,登时得到诛仙阵图的喜悦一下子去了九成,心道:“是啊,光有碟子,没有刀叉,怎能啃得动佛教这块又老又硬的骨头呢?” 不过有了阵图,总好过一无所有,邓坤收了图,对如来鞠身称谢。 如来摆手道:“不必谢我,物归原主,正是应该!”陡的脸色一沉,像是换了一个人,冷冷道:“从此以后,我与截教因果俱了,各不相欠。莫说贫僧不把话说在前头,日后若是你我身处敌对,阵上碰到,皆不必留情。你若是坏在贫僧手里,也休怪贫僧不念故旧之情;贫僧若身殒在你棒下,也无半点怨言。你我只各出手段便是。” 邓坤闻言,心下嗟叹,点头道:“我记下了。” 如来不再多话,转过头来,将阿傩迦叶二人唤回。那二人正在赵公明处,被诸般财宝迷了眼,垂涎三尺,物我两忘,早把阿弥陀佛要他们“伺候”如来的嘱咐丢回到三十三天外的极乐境去了,如来一连喊了三声,他们方才听见了,闻说要回去,还一脸不情愿,别了赵公明,还说以后一有余暇便来造访,然后一步三回头,和如来一道驾云回转西方。邓坤等人远远望去,见两人宽大僧袍内胀鼓鼓的,显然在赵财神爷处得了不少好处,满载而归。 赵公明踱步到邓坤身边,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叹道:“修道之人,还勘不透‘利’之一字,愚不可及。要是放着在以前截教中,这样人只配守户烧火,怕师尊还不得要。大师兄……如来佛祖怎会跟这种人折节下交,还收为弟子?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啊!” 邓坤也叹道:“他也是无可奈何。”转身对赵公明施礼道:“刚才之事,谢过道兄援手。” 赵公明哈哈大笑,道:“我忝为财神,别的东西没有,要金银财物,那有何难?”突然压低声音对邓坤道:“我的定海珠,是否在你手上?” 邓坤听他问起,还以为他要讨取定海珠,心下大颤,面露难色,支吾道:“是……是……只不过……”这定海珠是赵公明之物,大家都是截教弟子,要是人家真的开口讨还,于情于理都不能推托,但是这定海珠对邓大官人而言又是极为重要,是以为难。 哪知赵公明摆手笑道:“你且放心,我已任正财神一职,自成一道,这定海珠我就算再得来也是无用了。我却不是要问你索还。只因我观你身上流转定海珠之灵气,虽是由内而外,却未得内外如一,想来是你未得炼化,故有此问。” 听说不是要债,邓坤顿时松了一口气,闻得炼化一说,又是一怔。赵公明哪里知道,这定海珠不是邓坤“得”的,而是囫囵吞枣咽下肚的。这炼化一说,根本无从谈起。偏生这定海珠吞下肚后,竟像是生了根,吐之不出,却又像是另有乾坤,不但能帮助练功,还能成就铸尸之法,但终究不能像自己祭炼的法宝一般,能运使如意。邓坤听赵公明提起,忙把自身情状一一说出,问道:“这等情况,小弟也是参详不透。道兄是此珠原主,或可指教一二。” 赵公明听说,也是皱了眉头,道:“你所言之事,我也是首次得闻。这定海珠是开天辟地时就有的灵宝,份属先天,奥妙无穷,我于天皇时得道,得了此珠,也不曾听说过谁是像你这般用的。不过观你气色,料来无害。至于那相助修炼之效和那身外化身之法,更是可遇不可求的福缘了。”说到这里,叹道:“想不到你误打误撞,反而得了天大的好处,不过……” 邓坤见他神情迟疑,忙追问道:“怎么?” 赵公明道:“但凡修炼,须得心境修为与法力神通相配。你如今仗着定海珠之助,法力神通的修为较诸常人来的快许多,心境修为却跟不上。长此以往,只怕心魔作祟,容易入了魔道,到时就不好办了。” 邓坤听了也有些着急,问道:“那怎的好?” 赵公明摇头道:“这个我也帮不上忙,法力神通还能倚助外力,或吃灵药还丹,或修习奇门玄功,或像你这般另有奇遇,但心境修为只能靠经历杀劫修来,旁人无可相助。”见邓坤脸色有些难看,安慰道:“你也勿慌。你既有缘得了这定海珠,想来也是天意,大抵无碍。” 这个时候,邓坤也只好点了点头。赵公明道:“我等既然同意留在天庭,职责在身,倒也不可轻慢。就此与你作别,各归本职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若有需要我等助力的地方,无须客气。可上北天金阙斗府寻金灵圣母,她是坎宫斗母正神,平日轻易不出,定能寻着。需要用到我等哪一个时,她自会安排。” 邓坤连忙称谢。当下金灵圣母带着一群原截教弟子,俱上前来相见。这些截教门人本就都是义气深重,将门户之见看得极重,邓坤是截教弟子,本就亲近;又兼他毁了封神榜(邓坤:其实这个真的不关我的事),释出众神真灵,大家俱都感恩;更何况通天教主还让他们好好照顾邓坤,这几个原因加起来,各人对邓坤着实亲热,都寒暄了几句,约好有事定会鼎力相助,再三拜别,才往四方各处驾云而去,皆归了本位不提。 邓坤这时候才回到巫妖大军中来,他这时候在三山一岛众巫妖的心目中的地位真是至高无上,这时见他走来,众人不约而同齐声欢呼起来。也难怪,巫妖自从万年前一场大战,两败俱伤,双双让出洪荒主角,在这许多年里,一直被诸教打压,翻不得身。这一回是几千年少有的大胜,弄得天庭和佛教铩羽而归不待言,玉帝老儿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还没处说理去,逼得要赦他们无罪,连佛教圣人都来了,也没见讨了什么好去。真是想想都觉得痛快淋漓。 当时便有各位兄弟上前迎住邓坤,蛟魔王哈哈大笑道:“大哥,此番仗着你的妙计,叫他们灰溜溜的退去,真是大快人心啊。”众妖王都是轰然称是。 邓坤逊谢道:“这也是各位兄弟的功劳。不过仍然未得全功,老十三还须在五百年后赴那西行取经去。” 说到这一节,众兄弟登时沉默。邓坤却低声笑道:“不过这个我自有章程。回去再细细商量。” 众人听了,知道他花花肠子多,当下放下心来,又自欢笑。 这时明月引着刑天上前,刑天望了邓坤片刻,突然拱拱手,道:“这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邓坤连忙还礼道:“不敢当。”眼睛看着明月,对刑天笑道:“你我皆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刑天怔了一怔,然后哈哈大笑,重重拍了拍邓坤肩膀道:“你很好,当得上做我妹夫,哈哈!” 刑天手劲当真不小,邓坤又不好运力相抗,暗痛得呲牙呲嘴,心下却是高兴,只因终于得了刑天大舅哥的认可。明月略感羞涩,却先给了邓大官人一记白眼,向一旁努努嘴,道:“好大的一家人呢!” 邓坤一看,原来那七仙女还站在一旁呢,即时大汗,突然听到天边远远传来一声清唳,如获救星,连忙引开祸水,对鹏魔王道:“三弟,我有一份大礼要送你!” 揭盅啦,揭盅,其实大家一开始都猜对了,灵宝是诛仙阵图,人是孔宣。孔宣当然有用,当此时圣人是不能随意出手的,他几乎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否真的就能如愿以偿,看下去便知。另外,光有诛仙阵图没有用吗?不一定哦…… 如意真仙这个小人物肋骨没有忘记,本来不会让他这么快出来的,大家提到也就先说一声,如意真仙在本书设定,只是义弟,不是亲弟。我想西游记里面也应该是如此,里面没有提到那如意真仙是牛,如果说是牛魔王的亲弟弟,不是牛的话,道理上说不过去啊。 回答风起苍穹变道友,君言大善!不过肋骨也有自知之明,现在更新的确是少,所以也无颜求票了,大家看着给吧…… 回答萨影道友,高见肋骨虚怀听取,只是肋骨本身无甚英雄气,那形象高大型的好汉是刻画不出来了,要是强行为之,只怕画萧峰不成反类春哥,那就更加不好办了。日行者道友之言“这个要看作者的,什么人写什么书。”一语道破其中关键,确为的评,可惜过于直接,下次可以适当委婉一些好吧…… 回龙虎玄坛道友,多宝的确是个可怜人,属于悲剧角色,后面还会有关于他的一些片段,有助于解释他为何“不争”。 现在关于后宫的问题,基本泾渭分明,一派坚决支持种牛,一派坚决反对,肋骨则不动如山,之前想好的不作更改,小牛的老婆不会多,也不止一个,而且不会走在街上捡到美女…… 第八十八章:被人摆了一道 鹏魔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突然心念一动,抬头望去,见一只孔雀从西方飞近,目细冠红,一路清鸣而来,唳声中充满了欢喜之情。鹏魔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皮,又再举目观看,就在瞬间,脸孔上先后转过了惊疑、不信、狂喜、悲伤的表情,双目中蓦的流出泪来,恍在梦中一般,口中喃喃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邓坤在旁笑道:“怎不可能,我从阿弥陀佛处,求他解了你兄长的元神禁制,放他归返。此时他已是自由身,正好一家团聚矣!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鹏魔王闻言,全身剧烈颤抖,口里呜呜作响,突然长啸一声,现了大鹏金翅雕原身,展翅飞上云霄。那孔雀也飞至,两只大鸟于空中并翅飞翔,在众人头顶不住盘旋,口中鸣叫,俱是欢快清越,声音响彻天庭诸殿。 孙悟空不认得此人,问道:“这花花绿绿的大鸟是哪个?怎的三哥像欢喜的没是处了?” 其余兄弟大笑,袁洪道:“此事在前,你出世在后,难怪你不认得。此人乃是三哥之兄,和他一母所生,名唤孔宣的便是!”便把孔宣之事大略说了一遍。 孙悟空听得他以一人之力,兵阻金鸡岭,连败阐教无数好手,待要圣人出手方才落败,心里好生钦佩,对邓坤道:“大哥救得孔宣兄,真是功德无量!” 邓坤也微笑点头,他本来早就有意要救孔宣,不过一直未有周详计划,恰好刑天毁了封神榜,迫不得已要与阿弥陀佛谈条件,便将计就计把孔宣救了出来。他心里盘算得明白,孔宣是鹏魔王胞兄,冲着这金兰之义也理应相救,更何况孔宣的五色神光威力无穷,圣人以下少有敌手,连燃灯昔日在金鸡岭也不敢撄其锋芒,只能逃跑。燃灯和如来同为三世佛,即使如来法力得自阿弥陀佛真传,高得一些,想来也不过和孔宣差相仿佛,是以孔宣实为不可多得的战力,有他在,三山一岛实力大涨,日后真要正面碰上佛教,也能多占些便宜。 天上那孔雀与大鹏双双飞了数圈,落下地来,化了人形,对着邓坤纳头便拜。鹏魔王说道:“大哥救我兄长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我兄弟俩这性命,就卖给大哥了!” 孔宣也道:“仗着大王妙算,方重得此身,日后有何差遣,虽死不辞。” 邓坤连忙将二人扶起,说道:“孔兄说得哪里话,我与三弟是手足之份,你我也就是兄弟。安敢居功?”他这时才看清孔宣面目,果然不凡,容貌清奇,目光深邃,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背后隐约透出光华,分为五色,不愧是天地初开便得了道的大能之人。 孔宣再三谢过邓坤,众兄弟都来与鹏魔王贺喜,又和孔宣寒暄。孔宣得来自由,喜不自胜,却又复咬牙道:“封神之时,是我一时不察,着了准提的道儿,为他所制,掳上西方,做个什么劳什子孔雀佛母大明王菩萨。千余年来,不得逍遥。此事如今想来,真是可恨。闻得大王此时大兴义兵,要存我妖族苗裔,心里不胜钦佩。他佛教要成就大兴,势必要与我妖族为难。倘若以后要与佛教开战,在下自请为马前卒,非要报得此仇不可。” 邓坤闻言大喜,得孔宣相助,胜似得了十万雄兵,正要答允。这时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道:“你这孽子,得了性命,还不心足。复要执迷不悟,兀自逆天耶?”竟是一个女子。 众人皆抬头看时,见一位女道人,身着五彩霞衣,有倾城倾国之貌,踏着云霞而来。各人都不认得,正面面相觑时,孔宣与鹏魔王均是变色,慌得跪下道:“母亲怎的来了?” 来人原来是凤凰玄鸟圣母,孔雀与大鹏之母,开天辟地后的第一批生灵。只见她带着香风,按下云头,在众人面前站定,朝邓坤一稽首,道:“见过大王。” 这玄鸟圣母无论辈分修为,都是三界中顶尖的。邓坤哪敢受她一礼,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在下牛魔王,见过玄鸟圣母。”心中隐隐觉得这圣母前来,于己大大的不妙。 玄鸟圣母扶起邓坤,道:“你救了我儿,当得起我一礼!” 孔宣和鹏魔王像是对这母亲极为敬畏,跪在地上俯首不起,一口大气也不敢透。听得玄鸟圣母续道:“封神之时,我在南面极地处,炼狱火山中的万年火岩洞中休眠,不知道大儿居然敢违抗天意,阻挡姜尚封神。及到出关,始知他已被准提圣人收去,这也是他命中该有此劫,我也无法。幸有你相助,救他脱了此难。我刚才却听见他还不收顽心,尚要与佛教争持。那千年约束之苦,居然还不曾洗去他的鲁莽凶性,真个教我失望。” 玄鸟圣母说到此处,转向孔宣大鹏二人道:“你们两个听好了,佛教大兴乃是天意,非人力所能挽。你二人莫不自量力,快快跟我回去,勿在红尘中叨扰。” 邓坤听了大惊,这玄鸟圣母一来,不但要带走孔宣,还要把鹏魔王带走,如此一来,岂不是强援未得,反去了臂膀?待要说话,却找不到插嘴处。突然听见鹏魔王摄嚅道:“母亲,我……我不能走。大哥之恩,尚未报得;那佛教又在旁虎视眈眈,定要灭我妖族。此时此刻,怎能一走了之?” 玄鸟圣母叹道:“你们二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封神之时,大儿之命,准提反掌可取,之所以收大儿去,一是他西方教人才凋零;二来也是碍着我的面子,不欲结下死仇,大儿方留得一命。适才大儿脱难,是阿弥陀佛圣人传音予我,告知此事,要我将你二人带走,免得日后战场相见。别人话已说尽,又卖了我面子,你们要我如何处置?” 邓坤闻言,心里一想,暗骂道:“靠,被阿弥陀佛摆了一道!” 原来阿弥陀佛虽然依约释放孔宣,却同时让玄鸟圣母前来将他们兄弟二人领走,说得明白:我已经放了他们一马,识相的就乖乖呆在一边凉快去,别挡了我的道。如果还要碍我的事,下次碰到就不一定有好运气了。如此一来,邓坤不但得不到孔宣这个帮手,还要白白的搭上个鹏魔王。 圣人出手,果然不凡。邓坤又是佩服,又是痛恨,心道:“谁说阿弥陀佛是个榆木脑袋的,这心思深沉得很哪!” 听得玄鸟圣母又道:“你们两个也是坐井观天,以为胜了这一小阵,就了不得了?他诸般手段还未得施展,若是使出来,教你们躲都无处躲。快快随我去罢!” 这一番话不似说给孔宣二人听的,倒像是和邓坤说的。邓坤脸皮一紧,正要答话。突然天外又是一道长虹飞来,落在面子,化作一道人,脸上带着浅笑,不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陆压是谁? 邓坤暗自嘀咕,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差不多一日之内会遍了天下大能之人,连忙上前见礼。陆压只摆了摆手,笑道:“你先莫要插嘴,我有话与玄鸟圣母说。”说着转向玄鸟圣母,笑道:“许久不见,圣母风采依然。” 玄鸟圣母见了陆压,也自意外,呆了一呆,上前稽首道:“见过道兄。” 陆压笑道:“贫道此来,有话与圣母说,可否移步一叙?” 玄鸟圣母娥眉轻蹙,似是有些不情愿,但想了一想,说道:“就依道兄。”二人走开几步,陆压随手设下禁制,声音不得外传。邓坤所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玄鸟圣母先是脸色不豫,后来越来越是平复,渐渐的眉头打开,最后面带笑容,点了点头。 鹏魔王与孔宣心里不安,鹏魔王对邓坤道:“我母要将我带走,这怎的好?”邓坤心里也没底儿,心道:“她是你老妈,又不是我的,你来问我怎么办,叫我问谁去?”口中只道:“若真要如此,也是无法,且看陆压道长和圣母商议得如何,再作计较。”那边厢陆压与玄鸟圣母商议,这边厢邓大官人与孔宣兄弟二人心里七上八下,极是难熬。 过了一会,陆压解了禁制,和圣母并肩走回。玄鸟圣母看了看孔宣,又看了看鹏魔王,最后看了看邓坤,叹了口气,道:“大儿,你红尘已了,须得跟我回去;小儿,你倒是可以留下,不过一切要听你大哥的,不可孟浪。” 鹏魔王大喜,连忙道:“谨遵母亲之命。” 孔宣却是一脸不爽。邓坤也是心有不甘,只不过好歹留下了鹏魔王,也算不幸中之大幸,只好强装笑脸,谢过玄鸟圣母。 这众人脸色,玄鸟圣母像是全然看不见,自顾自对邓坤道:“你救了我大儿,我也没什么报答你,就赠你一滴凤凰血罢。”说罢纤纤素手抬起,玉指轻弹,一点红光自指尖发出,没入邓坤明堂之内,自融入本身血脉中,无迹可寻。 邓坤莫明其意,试着运玄功至奇经八脉,却觉得一无异状,好生奇怪,正要出言相询。玄鸟圣母却不理会,对孔宣道:“走罢!”孔宣不敢违抗,现了孔雀原身,玄鸟圣母跨了上去,骑着孔雀,径往南方而去。 邓坤目送着二人远去,惆怅不已,却猛听陆压道:“你这头蛮牛,竟做出这等大事,连封神榜都毁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真是大出贫道意料之外。” 急转头看,只见陆压一脸诡异笑容,站在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章估计很多人要失望吧,孔宣救出来了,可是没有留在小牛的阵营,一时半会是使不上力了。众道友喜欢孔宣的不少,想看孔宣发威的更多。不过这样安排,肋骨认为比较合理,阿弥陀佛不是傻子,谁都知道孔宣厉害,要是归了小牛这边,岂不是白白把一大助力送给敌人。小牛自以为得计,却栽了一个大跟头,让他知道这圣人也不是任由他算计的。 那凤凰血有什么用,估计大家都猜到一些了,不过也没有那么简单。 关于红孩儿,这个是必不可少的作用,肋骨要好好铺垫才能让他出生。 回答贫道落雪青衣道友,天道之下,圣人也是蝼蚁。正因为如此,小牛才有搞头啊……至于那遁去的一,嘿嘿,肋骨不说…… 回答风起苍穹变道友,玉面公主是有的,不过来历可能要稍稍改一下…… 回答逍の遥の子道友与黄泉墓主道友,谁让你们揣测诛仙阵图用法的!这样叫肋骨没有办法抖包袱啊,泄漏天机,每人拖出去狼牙棒砸二十下,再加精加奖励惩罚。 回答书虫阿木道友,肋骨惭愧,不会用qq(肋骨一直用的是msn),起点的qq还是为了写书才申请的,上面只加了两个编辑的号,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聊过天。建群是怎么搞法?万望指教。另外肋骨平时上班无法常驻群中,有妨碍么? 第八十九章:牛魔王大婚 邓坤闻得陆压提起封神榜一事,苦着脸道:“晚辈也知毁去封神榜实是闯下弥天大祸,但这原非晚辈本意,不过是出了乱子,事起突然,晚辈也始料不及。还请前辈见谅。” 陆压向他凝视半晌,突然大笑道:“我乃山野闲人,这封神榜与贫道半点干系也没有,正好看热闹。又有什么可见谅不见谅的?不过你挥军攻打天庭,倒实在是有些鲁莽。” 邓坤陪笑道:“晚辈也知此举颇有不妥,只是无可奈何。” 陆压摆手笑道:“好了,你也无须紧张。贫道昔日与你说过,顺天逆天,皆为道之一体两面。贫道这次来,不是来向你问罪的,却是另有要事。” 闻得陆压对此事并无怪罪之意,邓坤暗自松了一口气,忙献殷勤道:“不知道长有何要事?若有晚辈能帮衬处,只需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他经过之前几次打交道,已知陆压是个无利不起早,哦,不对,是有的放矢的家伙,平时行踪隐秘,但只要每次出现,定然有明确的目的。所幸迄今为止,陆压所行之事,件件都给自己莫大的好处,弄得邓坤现在很有点条件反射,只要一看见陆压,就下意识的觉得面前有大便宜可占。那所谓的“力所能及,绝不推辞”云云,只不过是说得好听,其实潜台词是“您老人家这次又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果听陆压笑道:“贫道此来,主要是为着两件事。其一是替你向玄鸟圣母求一滴凤凰之血,你刚才已然得了。” 邓坤闻言,心中一动,忙道:“恕晚辈识浅,这凤凰血究竟有何奇效,还请道长见教。” 陆压白了他一眼,哂道:“真是不学无术,岂不闻‘凤凰涅槃,万劫不磨’之说?” 邓坤大喜过望,问道:“难道晚辈此时已然得了不死之身?”他登时想起那凤凰不死鸟的传说,如果真是那样,以后他邓大官人当真是可以在三界打横着走路了。打不死的小强啊!以后还怵谁啊?莫说如来佛祖,观音菩萨,就算是圣人,小爷我也不怕啦。==== 谁知陆压竟是一盆冷水照头淋来,嗤笑道:“哪得那么轻易?这不死之身是不假,那也要看对头是谁。你此时祖巫源经也练得有几分火候了,还有**玄功与九转玄功的变化之能,对于凡夫俗子而言,岂不也是不死之身?要是对上圣人,便是玄鸟圣母自己也不敢称不死之身,何况你不过得了一滴凤凰血而已?” 邓坤顿时焉了下去,垂头丧气道:“那这凤凰血岂不是徒有其名,得来无用?” 陆压又露出他那招牌的莫测高深的微笑,道:“自然不是,不过你现在尚未知其奥妙,和你说了也是无用。以后你自能知晓。” 我草啊,又来这一招。邓坤心里暗骂,脸上仍是毕恭毕敬的说道:“那不知道长所为的另一件事又是如何?” 陆压还未答话,这时明月见陆压终于得了空,连忙引了刑天自来拜见,兄妹二人至陆压面前跪下,明月道:“参见师尊大驾。” 陆压笑着伸手把明月扶起,望向一旁的刑天,道:“这位便是你的兄长?” 明月答道:“是。”刑天自开口道:“得道长相救舍妹,恩莫大焉,请受刑天一拜。”说着就要磕下头去。陆压手快,一把搀住,刑天竟然拜不下去,大惊失色,忖道:“此人怎的如此了得?”要知道他是大巫之身,**修为强横,筋骨之力何止万斤?三界之内,单论力气,巫族是不容置疑的天下第一,妖、道、佛都远远不是对手,孰知陆压这轻轻一托,看似全不用力,却将刑天不由自主的扶了起来,刑天岂能不大吃一惊? 只听得陆压笑道:“无须多礼,我救明月,也是天意使她不该绝。倒是你,经过了两千年困顿,还是这般火气,一出来就毁了封神榜,差点惹出祸来。你可知刚才若是稍有差池,不但你重陷万劫不复之灾,便是你妹妹也难逃其害。你这脾性,以后当要改改才是。” 刑天听在耳里,虽觉不服气,但回想刚才情状,却也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性命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可要是连累了明月,却是悔之莫及了。他心里有愧,更何况刚才陆压露了一手深不可测的修为,他不敢回嘴,只是诺诺连声,神色尴尬无比。 明月见刑天受窘,连忙上前挽了陆压手臂,说道:“大哥他只是一时失了计较嘛,师尊就不要怪罪了。”说着连连摇动陆压手臂,那娇嗔的模样看得邓坤眼睛都直了,心道美人你咋就光对这个老头子使这招,不对我用呢? 陆压似被明月缠的无法,道:“好啦好啦,你如今有了兄长,又有了夫君,师尊也拿你没办法啦。”说罢哈哈大笑。 明月俏脸通红,顿足道:“师尊你说什么呢?” 陆压笑道:“怎的不是,你之前应承,只要邓坤能妥善安置你族人,再救你兄长脱困,你便与他成亲。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转头向邓坤道:“你适才不是问贫道,所来的第二事为何么?月儿是贫道之徒,她要大婚,贫道这个做师长的岂能不在?” 邓坤这时恍如被雷轰了一下,站在原地,既惊且喜,说不出半个字来。明月在旁咬着嘴唇,低着头,将脸差不多埋到了衣襟里,只是赫然可见那天鹅一般优美的后颈出一片红通通的,如同火烧一般。这男女主角都不说话,那些个妖王大圣们却是大声起哄,纷纷叫好。九头虫最是好事,笑道:“我等新胜,又逢大哥娶亲,正是双喜临门!” 蛟魔王也道:“是极,是极,当要细细筹谋,大肆庆贺一番才是!”众人兴奋,你说一句,我说一句,说得比自己娶妻还要兴高采烈,倒把邓坤明月两个当事人晾在了一边。 那些站在前排的妖兵也听见了,俱都欢欣鼓舞,把这个消息一排一排的往后传开,一传十、十传百,不一时,所有妖兵都知道了。邓坤这次上天,尽起三山一岛二十四余万大军,加上花果山的四万七千群猴,总数有差不多三十万,一场大战下来,折损得也不少,但也剩下二十五六万,这许多人齐声欢呼起来,震得那灵霄宝殿的牌匾不住抖动,几乎就要掉将下来。昊天在殿内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可施,平添了许多恨愁不提。 当下众大圣传下令去,收拾己方阵亡将士尸首,将伤者带了,浩浩荡荡下界,回转三山一岛,自去准备邓坤婚事。天庭兵士此时哪敢阻拦,大开天门,放他们耀武扬威去了。 这一番动作,将邓坤在妖族的声望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这几十万人上界,将玉帝打得一点脾气也无,西方佛教圣人来了也铩羽而归,事后还能带着人全身而退,风风光光的办大婚,这种事情,真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从所未见。那些隐于各方的妖精,都来相投,托庇在三山一岛门下,就算不是即时投靠,也要借着邓坤大婚的机会,与三山一岛搞好关系。一时之间,妖族之人都在置办礼物,准备在大婚当日前来祝贺,又弄出了好大声势。 当然也不是个个都欢喜的,在三十三天外的极乐境中,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二圣相对而坐,面前燃着一个香炉,香烟袅袅而升,两人默然不语,神情都是无比凝重。 过了半天,菩提祖师说道:“师兄,你做得差了!既知他弄的是诡计,怎的还应了他三事?正该借着封神榜为由,将他坏去,教天下人不敢小觑我佛门之威。” 他也是后悔,当日把孙悟空开革出门墙时,说了不再见他之面,连名字都不许提,话说得太绝,就不好再去见他,是以去天庭的是阿弥陀佛。菩提心道若去的是自己,绝不致如此被动――这讨价还价,强打索要的功夫,他比起阿弥陀佛来说终究还是要来得深些。 阿弥陀佛摇头叹道:“师弟你有所不知。当时情况,实不容我用强。莫说如来的掌中佛国为其所破,输了赌赛,倘若我出手,难免落人口实;况且那牛魔王确有智计,威胁要闭了三山一岛,群妖千年不出。师弟也知道,若是如此,那杀劫无人来应,佛教之兴便无从谈起。为之奈何?便是你我将三山一岛几十万巫妖打杀净尽,又有何益?” 菩提祖师闻言,也是皱眉不语,半晌才道:“如今无法将应运之人镇压,我佛教气运不免有损。你我须想个法子才是。” 阿弥陀佛道:“气运不过小损,无碍大势。那应运之人已然答应五百年后前赴西行取经,他若敢食言,我自有处置。我所虑者,是如今妖族大能之辈大部分归了三山一岛,若是那牛魔王阴使其不出,只使些道行微末的妖精来应劫,纵使取经之事功满,佛教得以大兴,也怕气运不得持久。” 这佛教之兴,是借着杀劫成就。也就是杀得越多越狠,杀得妖精能耐越大,佛教的气运就越是绵长稳固。邓坤只答应说不闭三山一岛,来去自便,但以他的花花肠子会不会玩花样谁也不知道,要是他把高手都藏了,只放些二三流的角色来应劫,别人也不能说他毁约,因此阿弥陀佛不由得大为担心。 更新来了。 回答世俊道友,这因果气运是佛道两家的说法,可以说是全部洪荒封神类的小说的基石,可以理解为万物运行的规则。这个也是没办法,肋骨甚至可以胡编说天地是小牛创造的,但是不能不提因果气运…… 回答表吓偶道友,虽然截教众人自由了,但名义上还是天庭臣子,不能算截教弟子了。天庭的周天正神要坐班的,不出勤要扣奖金,所以不可能在金鳌岛居住。房价那么贵,有个住处,为什么要搬走呢? 回答风起苍穹变道友,玉面公主嘛,嘿嘿嘿,你始终不忘嘛…… 回答逍の遥の子道友,阴阳二气瓶是会有的,但是现在还没到它出场的时候,它现在被另外一个人掌控,那个人倒是快出场了。 回答孩子、还看书呢道友,到底建群是啥意思啊……是qq吗?肋骨怎么加进去?(不会用qq,丢人了) 回答黄泉墓主道友,不要再猜凤凰血了,虽然现在还远,但再猜下去就猜出个大概了,肋骨玩的就是神秘啊…… 第九十章:结婚,死好多脑细胞啊 菩提祖师听了,笑道:“此事易矣。首发那些妖族大都是目光短浅之辈,只需予以小利,便会奋不惜命。你我只需暗中传出消息,言那取经人是十世修行之善人,一点元阳未泄,若得吃他一块肉,便可长生不老,不受三灾利害,脱得天人五衰;若是与之交合,即刻可成玄仙之体,与天地同寿,和日月同辉。如此一来,纵使那些妖精明知杀劫来临,为利所趋,也会悍不畏死的前来自入吾彀中。即便是牛魔王明令严申,怕也阻挡不得。” 阿弥陀佛迟疑道:“此法虽是可行,但岂不是使得妖族中大能之人疯狂来夺,倒把取经人性命置于水火之中了。你我若无大变,又不可轻动,倘若出了岔子,岂非不美?” 菩提祖师冷笑道:“就算你我不能轻易出手,放着三千佛陀,诸天菩萨护持,哪里能出什么岔子?我正怕他不来。他若不来,这杀劫谁人来应?” 阿弥陀佛展颜笑道:“师弟此法大妙。此事就依你。” 菩提祖师眼望远处,自语道:“不过这牛魔王狡计百出,倒是不可不防。 阿弥陀佛叹道:“既然已和他立约,倒是让他占了先手,短期之内,不可对他动手,否则失信于三界之内,反受其害。我已许下明王之位,招他入教,若得此人,也是一大助力。” 菩提祖师点头道:“若是他识得好歹便罢,倘若仍是不知起倒,说不得,为着我教兴衰,也要除去此人了。这样罢,待此事风头过去,我觅个机会,再去渡他西来,看他如何反应,再定行止。”阿弥陀佛道:“大善。”二位教主计较定了,端坐无言,按下不表。 那壁厢三山一岛中,却是好生热闹,张灯结彩,大开筵席,上下人等,俱都开颜。三界之内,无数妖族精怪俱前来拜访赴宴,只因这一天,乃是十三大圣之首,三山一岛之主,牛魔王邓坤迎娶巫族公主罗刹明月之日。 邓坤此时今非昔比,声高望隆,不说那妖族都来庆贺,连周天正神中原属截教的门人也多有前来,那些二十八宿,九曜星官等人,如今脱了封神榜,再也无惧昊天管束,随口扔下一句请半天假,就成群结伴下界来,教昊天气个半死。另外实在不能前来的如赵公明、金灵圣母等俱备了贺礼,托人奉上。那厅堂一角,堆满的各方所送之礼,琳琅满目,一直堆到屋顶。www.26dd.cn邓坤的身份摆在那儿,是以众人出手也自不同,均是些奇珍异宝,天地精华,灵宝神兵,林林总总,不可胜数。 候聪被众人委派,统筹婚礼,自清晨起,忙到如今,指挥这个搬抬东西,叫喊那个招呼宾客,滴水未得进,半刻不得闲,只头昏眼花,大叫吃不消。 那新娘子房中,明月已然穿了大红綃子,头上戴着凤钗耳环,一副新娘子模样。那自天庭带来的七仙女如今分派给了明月使用,此刻正在左右替她收拾。刑天也在房中,看着明月,又是欢喜,又是感伤,脸色复杂无比。 明月在铜镜前梳妆,镜子映出刑天的面容,见他脸色古怪,几次欲言又止,心下不解,开口问道:“大哥,怎么了?” “没事,没事!”刑天心神不属,一时惊醒,连忙随口应答,沉吟一下,终究是忍不住,说道:“月儿,你可是真的情愿嫁给那牛魔王为妻?” 明月诧异道:“怎么?” 刑天低头道:“虽说此时以他的身份地位,尽可配得上你。但我知你原来答应嫁他,乃是要他救我脱困,不得已而为之。若你对他无意,我怎忍见你为我断送一生幸福?趁着尚未过门,此事还有转圜之机,你只需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可是真的愿意嫁他?” 愿意么?明月暗自问自己,这时眼前不断浮现出于邓坤相处的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当初邓坤被她一记芭蕉扇扇飞时的情景;在金鳌岛时二人谈心的画面;在天庭时邓坤指挥若定的风采,一个一个片段涌上来,明月脸上情不自禁现出微笑来,说道: “是,我愿意!” 那边新郎房中,邓坤也是头晕脑胀,那蛟魔王、鹏魔王与狮陀王三个将他团团围绕,七手八脚的帮他穿衣戴冠,只是这些个粗人只会穿盔戴甲,哪会穿那些繁复的衣物,一顿鸡飞狗跳下来,把邓坤绑的像只螃蟹,手脚都动不得,哭笑不得。这时谢瑛赶进来,两下三下将几人统统扫地出门,自动手帮邓坤收拾。那三大妖王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去,到前厅招呼客人不提。 谢瑛不愧是女流,做起这些事来又快又好,不多时便把邓坤整得妥妥贴贴,又伸手帮他把衣领翻好。邓坤赞道:“还是十一妹手巧,以后谁要是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了!” 哪知谢瑛闻言,竟是垂下眼去,幽幽的道:“只怕是我没有这个福气呢!” 邓坤一怔,笑问道:“你可是有了意中人,告诉大哥,我来替你做主如何?” 谢瑛猛地抬起头来,那对大眼睛刚好迎上邓坤双目。邓坤一看到她清澈如水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心里莫名的“咯噔”一声。听得谢瑛低声道:“刚才见到明月嫂子,打扮的很是漂亮呢!要是我能跟她换就好了……” 邓坤听得心头乱撞,不敢作声。谢瑛话里,明显对自己大有情意,这平时也没有看出来,难道她所说的意中人竟是邓大官人自己么?正找不到话来说,却见谢瑛突然展颜一笑,说道:“小妹胡说八道呢,大哥勿要在意,时辰到了,你快出去罢!” 邓坤慌慌张张应了一声,抬腿便往外走。只是出门时匆忙回头看了一眼,见谢瑛犹自站在房中,丝毫没有一起出去的意思,那神情,不知为何,竟是万分落寞。 不过这时候,自然也轮不到邓坤多费思量,出得厅来,见到宾客盈门。各人见邓坤至,都来贺喜。邓坤各寒暄了几句,吉时已到。七仙女簇拥这大红盖头蒙着脸的明月出来。陆压端坐首座,明月与邓坤携了手,拜了陆压三下,又交拜了三下,高唱礼成。 及后筵席摆下,众兄弟举起杯来,正要与邓坤祝贺。邓坤却举杯站起来,朗声道:“这头一杯酒,我不当喝。日前天庭之战,巫妖两族都有折损,这一杯酒,当敬我阵亡将士之英灵!若无他们,怎有我今日之大喜?”说罢将酒洒在地上。众兄弟都凛然站起,洒酒在地。 邓坤将空杯倒满,端起来道:“这第二杯酒,是敬各位。在下有今日,全仗各位扶持。今天咱们不醉无归!” 众人闻言均是开怀欢笑,当下走盏传觞,闹酒高歌,好不痛快。邓坤又传下令来,三山一岛诸人皆可放怀飨宴。有黄风王、熊罴王等人吵着要与邓坤拼酒,邓坤也不推辞,酒来杯干,其实暗暗使了手段,施展铸尸之法,本尊连同三个分身轮番上阵。他酒量本就好些,又做了手脚,少顷工夫,把那几个喝得东倒西歪,败下阵去。余人复要再上,刑天却上来挡着,自喝了三大碗,说道时候不早,将明月与邓坤送入洞房。 洞房之中,那七仙女收拾停当,退了出去,房中只剩邓坤与明月二人。邓坤掀开红盖头,见到玉人笑颜如花,秋水如波荡漾,暗含春意,骨头都酥了半截,不禁食指大动。两人喝了合卺酒,便要开始那婚礼最重要的一部分…… “好了没?我好累呢……”明月疲惫的声音。 “快好了,快好了,不太好动啊……非常紧呢!”邓大官人热血沸腾的声音。 “你还没弄完啊?天都快亮了啊……”明月气喘吁吁的声音。 “快了,快了……不好,卡住了!”邓大官人大吃一惊的声音。 新房中,邓大官人正大汗淋漓,孜孜不倦的……解明月的衣带。 他两世为人,本不是初哥,那诸般步骤,也都知晓,偏是不懂怎样脱这古代的嫁衣。正在手忙脚乱时,明月突然将身一偏,挣脱了他手,轻轻走到门边。邓大官人正不解其意,却见明月猛地伸手一拉门,房门大开,外面两个人变作滚地葫芦跌入房来。却是孙悟空与九头虫两个无良之人。 孙悟空两眼惊慌的四处张望,强笑道:“十哥,这是哪里?我喝醉了,辨不得方向了。” 九头虫也是精乖,忙也装出醉眼朦胧的样子,道:“是极是极,我也醉了,咦,怎的这不是我的房间呢?奇怪。” 明月冷眼看他们耍宝一阵,突然露出笑容道:“你们两个不认得路回房么,也罢,我送你们一程。”从口中吐出芭蕉扇儿来,晃一晃变大了。 孙悟空与九头虫二人大惊,连连摆手道:“大嫂,莫要……”话未说完,明月一扇扇来,二人稀里哗啦,滚成一团,顿时往天边飘去了。明月执着扇子,仰天喊道:“还有哪位不认得路的?说出来,我一发送回去。”顿时听得屋顶上,墙角边,窗棂处,都是急促的脚步声,由近至远,终至渺不可闻。 明月收了扇子,浅笑晏晏,坐回到邓坤身边来,柔声道:“夫君,我们继续罢。” 邓坤大汗,低头一看,又是傻了眼,原来刚才明月一挣,那条衣带打了个死结,囧囧囧。 各位道友啊,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点到即止,点到即止啊~~~~ 晚间还有一章。 第九十一章:山寨版的诛仙剑阵 金鳌岛本是截教用以传道授业之所在,除碧游宫乃通天教主居所外,尚有供诸弟子居住的屋舍无数,又有闭关修炼用的静室,以及祭炼灵宝仙药的丹房,一应俱全。后山僻静之处,又开辟出一块空地,有里许见方,乃是让本教门人比武较挤,和试验法宝之用。 这个时候,就在这场中,只见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似是有人在催动某种极利害的阵法。细观此阵,任谁都要倒抽一口凉气,左右前后各处,都有一派红气罩住,营营叠叠,森森飒飒,人在其中,目不能视,脚不能移,唯有东南西北四方,各有一扇门户,可通阵内,却见四门之上,各悬着一把利剑,剑锋的寒光宛如一泓秋水倾洒而下,教人看一眼就浑身生出惧意来。 那十一位巫妖大圣都站在不远处,凝神观看,止少了孙悟空与邓坤。瞥那阵外,刑天赤手空拳,脚步挪动,往剑阵正西方兑地的门户走去,表情如临大敌,走到门口,又驻足不前,抬头看了看那高悬在上的宝剑,竟然微微淌汗,咬了咬牙,双拳紧握,举脚就往门里踏进去。 就在他踏入阵中之时,大阵中央发出一声响雷,那悬在空中的宝剑抖了一抖。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刑天的脑袋恍如被利刃凭空划过一般,刷的掉了下来。那些巫妖大圣俱都大惊,均欲上前救援。这时却见刑天头虽掉下,滴血未出,身躯也未倒下,反伸出手去,一把接住掉下来的头颅,急抽身就往后退,一连退到众妖王身侧,方才停下,那腹中作声,叫道:“好厉害!好厉害!诛仙剑阵,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杀阵!” 众大圣明知他有巫族**护身,断六阳而不殒,但刚才眼睁睁看着他脑袋掉了下来,仍是不免心惊胆战,此时见他无恙,方才安心。明月犹有余悸,连忙问道:“兄长,你没事罢?” 刑天把手里捧着的首级放回颈脖处,正了一正,头颅上下左右转动了一圈,笑道:“没事,没事,不过也不轻松。这一斩当真了得,差一点伤了本元,便是比起当年昊天砍下我首级的那一剑,虽然还差着一些,但也差得不多,端的厉害!” 这时大阵陡的撤去,那漫天的杀气阴云连同那四扇门户,俱都消散无踪,现出阵中光景。邓坤自内快步走出,手里捧着四把长剑,径走到刑天面前,急问道:“如何,可有损伤?” 明月埋怨道:“夫君,你怎下如此重手?幸亏我兄长有此秘法,否则岂不是真叫你斩了?” 邓坤赔笑道:“月儿勿恼。我这也是无奈,这剑阵,除了咱大哥,还有谁敢相试?我也是知道刑天大哥有断首保命之法,换作别个,决计不敢干冒此大险。” 众妖王闻言,看那刑天虽然首级已然复位,但那颈项之处,犹自留着一条红红的印子,未曾消去。这巫族肉身之强,他们心里都有数,虽然刑天之前脖子曾经断过一次,伤处比全身其他地方要略为脆弱些,但仍是坚硬无比。适才那一剑,竟能干脆利落的将刑天瞬间断头,心想要是自己上去,估计更是没有招架余地,个个脖子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明月还待说话,刑天却笑道:“月儿你莫怪他。他说得不错,他若不全力施为,怎能试出这阵法的威力?不过这阵法着实凶险,别个轻易也试不得。难怪说这诛仙剑阵,一圣立,非四圣不可破,确是不凡。妹夫若是凭此剑阵和人相斗,一人至少可抵三名同级别的玄仙。” 邓坤听了,正要说话,却听见“叮咚”一声,那手中的四剑其中一把,断作两截,跌落尘埃,正是适才用来斩刑天的那一把。 众人见了,都是愕然。邓坤叹道:“诛仙剑阵固然绝伦,但普通仙剑毕竟不堪用。” 各位看官,话说邓坤与明月成了亲,一夜绸缪,那明月巫族之身,肉身连寻常刀剑都不惧,肌肤相接时却是柔若无骨,其软如绵,教邓大官人爱不释手。那新婚之时,诸般妙处,不必细表。邓大官人抖擞精神,连坐数庄,第二日贪欢不起,直到晌午方才起身。自打那一日,邓坤不甚理事,只是陪着明月,新婚燕尔,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日日相伴,夜夜温存。 当日婚礼一过,陆压便辞了邓坤,化长虹而去。而孙悟空也依照约定,自在花果山服那五百年的有期徒刑。那些个兄弟们也够意思,怕他生闷,经常前往探望,三天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饮酒高歌,恣乐无限。孙悟空这牢倒也坐得舒服,除了不得踏出花果山之外,其余事项均与平常无异,是以也没什么不自在。众位兄弟又诸事打点周全,不让打搅了邓坤。所以邓大官人这些日子偷得闲,过得快活无比。 只是快乐的日子过得特别迅速,不知不觉月余时间过去,邓大官人总算是度完了蜜月,开始谋划起后面的事情来。 要说这时间还是很充裕的,从现在到取经开始,还有差不多五百年。但是对方是号称当今天下第一大教的佛教,又占着大运,天时地利人和俱备,如果认为时间尚早,还可以多玩两年的话,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邓坤之前的一番谋算,看似全盘见功,实则只是更改了一些细枝末节,终改不得大势,至少那西行取经一事仍是按照原计划实行。 既然取经之事已定,无可更改,那眼下的工夫,自然是考虑那应对之法了。 邓坤熟知后事,西游记的小说他是从小耳熟能详的,即使说不上倒背如流,种种细节也都了然于胸。经过与佛教天庭的一轮交手,他自不会天真到想趁唐僧刚出生的时候就将他扼杀在摇篮中,人家是佛教的宝贝疙瘩,身边暗中守护的人还能少了?他也没有想过要拉起大队人马直接杀过去,把唐僧分来吃了,这样做可等于是正面向佛教宣战了,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随便出来一个,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何况还有四佛祖,五菩萨,三千佛陀,多不胜数的明王、菩萨、比丘等人?就自己现在手上的势力,搞对抗是没有好下场的,只能玩阴谋。 是以邓坤的计划,也是和先前的谋算一样,不改取经的大势,只在细节上做文章,用那温水煮蛙法,神不知鬼不觉的,甚至连佛教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慢慢削弱其势力,这是战略,也是哲学,正所谓量变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质变。到得佛教醒悟之时,也就晚了。 不过这说得简单,真正做起来却不容易。何况无论怎么算计,到得最后,还是有撕破脸皮的一天。到得那时候,什么神机妙算都是虚的,终究是要和佛教硬碰硬的打一场,看看谁的拳头大。因此邓坤在削弱佛教的同时,更重要的是壮大自己方面的实力,好在最后关头,有和佛教一决高下的力量。说到提升实力,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新近从如来处得的诛仙阵图。 经过一番研究,邓坤对于那诛仙阵图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名为诛仙剑阵,自然是先剑而后阵。那诛仙四剑,乃是得了先天诛、绝、陷、戮四种煞气而成的宝物,属于先天至宝,握在手中,已是斩仙杀神的利器。而那诛仙阵图,则是大阵之基,可以理解为一种运使诛仙四剑的法则,用以将剑意数以倍计的增强,自然所向披靡。 无奈此刻只有阵图,没有诛仙四剑,就好比给了一支自动步枪,却没有子弹,纵然这枪再先进,也只是跟一根烧火棍无异而已。 这一节,让邓坤苦恼不已,那诛仙四剑现下在阐教手里,分别为四位二代弟子掌握,他这个时候光是一个佛教已经够头痛了,可不敢妄自得罪了阐教,徒惹一个大敌,自然不能去当面讨还,正彷徨无计时,突发奇想----既然现在自己有枪在手里,只是没有子弹,那么何不换一种子弹试试?虽然绝对没有原装来得厉害,但估计也不会太差----枪是好枪,就算没有穿甲弹,打个小钢珠出去,也是能要人命的吧! 道理是这么说,但是不是真能成事,邓坤心里一点儿底也没有。那诛仙剑阵天下闻名,可是换了四把剑,是否还能使用,这玩意儿谁也不知道。不过反正事已至此,试一试也无妨,好在邓坤大婚之时,各路豪杰送来不少贺礼,其中也有若干刀剑,当下选了四把上品长剑,依着那阵图的法门,布下“诛仙剑阵”。 一试之下,果然那诛仙阵图仍能运转,只要邓坤在阵内发雷,振动那四口长剑,那剑便会落下。仗着诛仙阵图的加成功能,那落下之剑威势也是大增,当然和原版的威力不可同日而语,但已经被放大了不少。邓坤见此,大喜之余,复又颇为自得: “嘿嘿,原来诛仙阵图可以增强剑意这个功效,换了四把剑也行得通!小爷我这山寨版的诛仙剑阵,尽管比不得正版的,但是也够厉害了!” 有此一得,邓坤兴高采烈,当即拉了一众兄弟等人前来试阵,果不其然,那寻常宝剑的威力经过诛仙阵图放大,连刑天的大巫身躯也难当。只是那剑毕竟不是先天宝物,经受不住阵图之力,斩了一次,便自断裂。邓坤见此,又自皱眉,苦恼道:“这阵法虽好,剑却不济,须得找到匹配的宝剑才可用。” 刑天闻言,突然抬头道:“宝剑?我知道有一把!” 肋骨就知道这两章一发,肯定骂声一片,一则是大婚的“细节”没有详细描写出来,很多道友会失望。不过肋骨实在不会写ooxx的场面,要不哪位道友帮忙写一章?……二则是诛仙剑阵换了四剑仍能运使的说法,估计也有很多道友不能接受。不过肋骨已经尽可能的把诛仙阵图的功用写得合理些,希望不要被骂得太惨。 回答mi死翹翹!道友,肋骨发书到现在,好像还没有一天断更过吧。平时上班的时候,一天只能一更的。周末和放假一般可以两更,不过有事情例如加班之类就只能一更,但一更是可以保证的。道友说的一天三更,是长假时的事情,那种程度的爆发是不能持久的……但是无论如何,一天一更还是可以保证的。 回答黄泉墓主道友,勿动怒嘛,这样写不是可以给各位道友充分的想象空间么,呵呵…… 回答逍の遥の子道友,加群是不是肋骨在qq上搜索那个号,然后点“加为好友”啊,肋骨已经做了上述步骤,没反应嘛。肋骨说的不会用qq,是千真万确,不是哗众取宠的……太丢脸了…… 第九十二章:鬼吹灯?不是啊!是仇家来了! 话说刑天听见邓坤要好剑,蓦的想起一事来,不禁脱口而出,言道他知道有一柄绝世神兵,或可承受诛仙阵图的威力。邓坤闻言,岂能不问?不料刑天一语既出,登时像是想起什么,面有难色,似有莫大的难言之隐,任凭邓坤几番催促,仍然是支吾不语。 那鹏魔王是凤凰之子,见多识广,见到刑天这种表情,心念一动,突然接口道:“莫非刑天兄所说的宝剑,便是那一口?……” 刑天此时脸色很有点难看,微微的点了点头。 鹏魔王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众兄弟见了,又连忙转向鹏魔王询问。鹏魔王也迟疑了一阵,终于道:“这个我也是曾经听我母亲提起。在巫妖大战时,巫族曾有感天帝帝俊的河图洛书和东皇太一的混沌钟难以匹敌,便商量着要铸炼一把盖世的凶器,以作抗衡。那巫族天生没有元神,无法操控灵宝,所以最后铸成了一口宝剑,想来便是刑天兄口中那那口剑了。此剑虽是后天之物,但却是各祖巫以自身骨骼所铸,再用本身精血开锋,不但锋利无匹,更有坏人元神之奇效,端的是神鬼辟易,难以争锋,决不逊于先天灵宝分毫。昔日祖巫祝融执此剑,在那妖族周天星斗大阵中,连斩七名妖圣,其威可想而知。” 闻得那巫族之剑竟是用祖巫的骨骼所铸,众人无不动容。祖巫的肉身号称可以硬撼先天灵宝,在场众人大多无缘亲眼得见,只不过刑天肉身的强悍他们是见识过的。刑天不过是大巫,而且大巫里面他也算不得最顶尖的,至少比他强的还有蚩尤、后羿等人,但已经是这般厉害,那祖巫又是何等了得,众人心里都有数。 听得鹏魔王续道:“我记得这口宝剑,名字好像是叫作……” 这时刑天突然接过话头,道:“这口剑,就叫做斩妖剑!” 众兄弟听了,这才明白过来,何以刑天吞吞吐吐,他们都是妖,此剑名为“斩妖”,自然是大大的触了霉头。这剑是巫妖大战时为了斩杀妖族所铸,又叫这么个名字,刑天正是怕说了出来不知道众妖王会怎么想,担心大家心中不快,是以难言。 邓坤哈哈一笑,一拍刑天肩膀,道:“刑天大哥无须如此,那巫妖之战已是万年前之事,于我辈有何关系?此刻大家俱在这三山一岛上,我还娶了月儿,巫妖亲如一家,正要并肩携手,共图大事,岂能再困足于往事哉?” 众兄弟也都附和,刑天见如此,摸摸脑袋,嘿嘿一笑,不再尴尬。却听鹏魔王又道:“不过据我所知,此剑在巫妖决战后,便不知下落,再也寻不得。刑天兄又从哪里知道的?” 刑天一听,本来已经转晴的脸色又猛然黯淡下去,道:“我怎能不知道?我旧主蚩尤所用的佩剑,正是这一把斩妖剑。” 众人心下大震,忙细问其详。原来巫妖决战,战况激烈,斩妖剑在恶战中失落,坠在乱军之中。其后帝俊太一与各祖巫同时殒落,更使天维断折,不周山崩塌,那斩妖剑连同无数巫妖士兵,皆被塌下来的半截不周山掩埋了。后有原始天尊取了那半截不周山去祭炼番天印,又使此剑重光。那原始天尊也是暗中打着算盘,要分人皇功德,先派了十二仙之首广成子下山,收轩辕黄帝为徒,又暗地里将斩妖剑送到蚩尤手上,鼓动他起兵讨伐黄帝。那蚩尤有勇无谋,本来就存着心思重振巫族荣光,得了此剑,自认为天命所归,就中了原始天尊的算计。一番大战下来,蚩尤被黄帝所杀,连带着无数巫族士卒送了性命,反成就了黄帝天下共主之名,正了三皇中的人皇之位。广成子身为帝师,也分得了不少功德, 蚩尤兵败前,才晓得一切原来都是别人设下的圈套,悔之晚矣。刑天是他心腹大将,对这一切知之甚详,此刻说了出来,仍是愤愤不平。 邓坤听完,问道:“既是如此,那此剑如今在何处?” 刑天道:“主公在青丘被轩辕斩首后,轩辕将他首级、身躯与衣甲三样,各找了一处地方安葬。据我所知,一处在寿光以北;一处在巨野重聚;一处在汶上。只是这每个地方埋的是哪一样,我却不知晓。” 闻得寿光,巨野重聚什么的,邓坤一个头变作两个大,他一个现代人,哪里知道这些古代地名说的是哪里?连忙叫胡支祁拿来地图,指点比划一轮,终于确定了方位,却又抬头对刑天道:“我等若是去寻此剑,难免要打开蚩尤前辈之墓,如此一来,岂不是冒犯了他?” 刑天摇头道:“无妨,这墓是轩辕立的,用意只是镇压主公,又岂是什么好意?其实我巫族本无入土为安之说,我等是盘古大神精血所出,身殒之时,当效仿盘古大神,将血肉还之于天壤之间。那所谓坟墓,实乃多此一举。你既无恶意,哪里谈得上什么冒犯不冒犯?何况此时我族人大部在这里居住,你得了此剑,也有护持我巫族之意,纵然我主蚩尤依然在生,也断然不会不同意。” 这话不假,这巫族估计是天葬的粉丝,一向有这么个传统。那大巫夸父身殒后,就化了一片桃林,正如刑天所言,真是把全身血肉都还给这个天地了!邓坤得了此言,心下大定,当下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那我等哪一个去?又先去哪一处寻找?” 那群兄弟都是好事之徒,一听有这么件事,都纷纷请缨。邓坤想了一想,道:“无须都去,这三山一岛也需要镇守,兵马操练也不可松懈。这样罢,刑天大哥是必须和我去的,就教老三陪我们走一遭。反正只是去寻剑,又不是打架,人去多了也是无用。” 鹏魔王大喜,示威似的朝众人扬扬眉毛,将众人“怒目而视”只作看不见。当下计较定了,先去离得最近的寿光看一看,假如不是,再转去别处。当下三人驾云往寿光而来。 三人之中,邓坤与鹏魔王脚程均快,不料那刑天竟然也慢不到哪里去。花了顿饭工夫,便到了寿光。邓坤环视四处,见此间地势复杂,群山连绵,却不见生机勃勃的样子,触目所见,尽是灰蒙蒙,光秃秃的石块,既无飞鸟走兽,也无草木花卉,一派静悄悄的,简直如同末世的景象一般。三人按下云头,鹏魔王心惊道:“此处怎的如此荒凉?” 刑天道:“我主身死之时,怨气极重,虽然经过这许多光阴,也未见消减,所以此处生机难存。不过越是如此,越是证明我等不曾走错了路,我主尸骸定然埋葬在此处无疑,只是不知道我等要寻的斩妖剑是否也在此地。” 三人口里说话,脚下不停,直往大山深处走去。刑天是大巫,边走边道:“错不了!我感到主公的气息越来越浓烈。想来就在附近了。”他左顾右盼,眯起眼睛仔细感受,带着邓坤二人走到一座山前,喜道:“应该就是这里!” 邓坤与鹏魔王面面相觑,俱心道此处无坟无碑,实在不太像是个墓穴。却见刑天绕着山脚走了一圈,把手不时在山壁上敲打,突然叫道:“确是此处,快来。”两人快步上前。刑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陡的现了千丈高的大巫之身,双手握拳,狠狠往山壁上敲去。听得轰隆隆一声响,山壁倒塌,现出一条斜斜向下的甬道来,眼望下去看不到头,幽深漆黑。 刑天收了大巫原身,道:“果然不错,我们进去罢!” 邓坤大喜,他虽然两世为人,此番也是头一回盗墓。他后世乃是书虫一个,摸金倒斗的小说也看了无数,自诩在此道上即使算不得博士,也至少是个研究生的水平,只是一直未得机会一试牛刀,着实有些遗憾。此时终于可以“一展所长”,挖的还是三界中赫赫有名的蚩尤之墓,当下勾起了劲头,装出一副专家模样,止住埋头就欲往里闯的鹏魔王与刑天,煞有介事的说道:“不可贸然入内,少待片刻。”依着小说家言,先朝洞口高声喊了一下,声音在甬道壁回荡不绝,又自手中生了一个火球,投入甬道内,同时身子向后退去,那火球燃了片刻,方才缓缓熄灭,邓坤点点头,自语道:“唔,应该是无毒!”。 鹏魔王与刑天看着邓坤忙里忙外,目瞪口呆,均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好在邓坤过了一把摸金瘾后,总算想起此行目的,说道:“好了,可以进去了。” 三人正要入内,谁知还未抬脚,突然听见一声雷响,所站之处,平地下长出八根柱子,有三十余丈高,圆有丈许,按八卦方位,将邓坤等人围在中央。 见此情景,三人都是脸色一变。邓坤心道:“难道真如那些盗墓小说所写,咱们触动了什么机关不成?” 一念未转,听见空中有一个声音喝道:“何方妖物,竟敢擅闯禁地?” 今天周末仍然是两更,第二更会在晚上。 来的人是谁,不用说了吧。 看了书评,肋骨不得不说,风起苍穹变道友和黄泉墓主道友都是邪恶之人,以后描写ooxx的场面就交给二位道友了…… 回答表吓偶道友与有琴羽凝道友,那四把剑已经有了计划,其实四剑是要带出剧情,到不是光是找四把剑这么简单的。其实两位道友数了这么多把剑,基本肋骨的四把剑就在里面了。各位道友都是道行高深啊!!!肋骨每次要卖弄神秘的时候,两三下就被几位猜出来了,无比郁闷…… 回答别羡慕爷道友,直到如今,仍然无道友指点肋骨如何加群啊~~~~~~~~~肋骨已经点开搜索,把那串数字打进去,再按了“加为好友”,可是没反应嘛。谁来教肋骨一下? 第九十三章:挖你的墙脚 三人抬头看去,见一名道人,穿水合道服,立在半空,肩上斜背着一把桃木剑,飘飘然有出尘之姿,看面目却是素未谋面,此时居高临下,俯视着站立在八根柱子当中的邓坤三人。 要说邓大官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的话,除了熟知历史发展以外,无非就是脑子比别人转得快些,一见这情形,虽然不认得那道人的面目,但光看身边这几根柱子,马上醒悟来的是谁,心下一凛道:“原来是他!看来今日之事势难善了。” 你道邓坤何以如此想法,只因来的不是别个,正是那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他此时也已看清楚邓坤,他与邓坤虽是首次碰面,但日前邓坤大闹天宫,声名远扬,他的长相也传遍三界,云中子哪有不识之理?当下微微一怔,眼里猛地透出杀意来。他的徒弟雷震子被邓坤算计,替代袁洪上了封神榜,心里对邓坤着实切齿痛恨,登时就想出手把这牛魔王坏去,却又不禁有些踌躇,想起了日前原始天尊曾有敕命,言道不可轻易招惹三山一岛等众,一时便不敢轻易动手,咬牙沉吟片刻,问道:“你们几个,来此地作甚?” 邓坤犹未答话,那边厢恼了刑天,厉声道:“兀那道人,焉敢使术困住我等耶?趁早撤了这鸟阵,快快退去,否则发起性子,将你打杀,也怨不得我们!” 云中子闻言大怒,自忖道:“老师虽有言不可招惹此人,但此番是他自己送上门来,却不是我去寻他的。正好借此机会,报那杀徒之仇!”眼望三人,面沉如水,森然道:“你们几个擅闯我阐教禁地,定然存着不良心思。今日遇着贫道,正要教你们来得去不得!”手里捏了个法诀,就要施法。 “慢着!”慌得邓坤连忙出言阻止。他倒不是怕了,但云中子终究是阐教之人,原始天尊最是护犊,气量又窄,要是动起手来,即使胜了,也怕惹得原始天尊发怒。邓坤对付佛教已是艰难,哪敢再招惹阐教?心念急转,说道:“此地乃是蚩尤之墓,怎的成了贵教禁地?” 云中子冷笑道:“你这妖精无知!这蚩尤是轩辕黄帝所斩,黄帝乃我阐教广成子道兄之徒,正是我教一脉。这蚩尤杀戮成性,为天道所不容,葬身于此,我阐教正有看护之责,不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贫道绝不能由你得逞!且休巧言,受死罢!” 刑天一听更怒,吼道:“原来你是阐教之人,来得正好,我主公蚩尤身殒,你们也脱不得干系,广成子不在此间,正要着落在你身上!”一摆斧头,就要迈出那通天神火柱阵。 云中子见到刑天,认得是巫族大巫,心道:“幸好早一步将他们困在这通天神火阵里,否则这两名妖王加上一个大巫,贫道却不是对手。”当下双手一拍,只见那八根柱子,每一根现出四十九条火龙,烈焰飞腾,霎时将三人身子裹住。 这也是阴差阳错,原始天尊从了老子之言,暂时放下阐教与邓坤的因果,但与阐教诸仙分说这一节时,却是语焉不详----他存的心思乃是把邓坤当枪使,用来对付佛教,这事其实有违天道大势,他怎好详细说明?只能含糊其辞。是以云中子虽然得了令,完全不曾想到道统之争上去,不解原始天尊的本意,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心道这牛魔王来闯禁地,纵使将他坏去了,想来原始天尊事后也不会怪罪。 邓坤见了这通天神火柱阵法启动,心道:“唉,果不其然,始终免不了做过一场。也罢,就使些手段,叫他知难而退,不伤他性命,也就是了。” 要是来的是阐教的其他二代弟子,他说不定还有几分惧意,只是这云中子的手段,邓坤却是了然于胸,晓得破解之法,所以一点不慌。那鹏魔王与刑天也都是有手段的,见这火势冲天燃起,并无半点慌乱。====各自掏定避火诀,站在火中,鹏魔王放声大笑道:“五行之道,不过小术矣。这火中之术,个个皆能,你怎敢说大话?” 云中子听得此言,心下冷笑,也不答话,暗道:“眼下且由得你猖狂,过得一时三刻,你身自成飞灰,看你可还能笑得出来?” 这时鹏魔王叫道:“我无暇与你戏耍,这火柱也困不住我,我去也!”将身一纵,就要往上脱身,却被邓坤伸手拉住,大为诧异,转眼看向邓坤,脸现不解。 莫说鹏魔王与刑天不明邓坤之意,连云中子也是愕然,正在摸不着头脑时,只见邓坤左手捏着避火诀,迎着熊熊烈火,往乾宫的柱子走去。走到前面,右手挚出狼牙棒来,仍是捏着避火诀,狼牙棒高高扬起,重重砸落在那柱子上,火花四溅,那柱子剧烈晃动,摇摇欲坠。邓坤更不停手,接连挥起狼牙棒,一下接一下猛砸柱子,砸了七八下,那柱子“哗”的一声,向外倒去,激起烟尘数丈。这柱子一倒,那四十九条火龙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鹏魔王与刑天见了,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妙!妙!”一个拿出画戟,一个拿出短斧,分头各去拆柱子。少顷,三人把八根通天神火柱拆得七零八落,只剩一二根立着,这柱子一去,火势灭了十之**,已然是阵不成阵。 云中子看见这一幕,眼珠凸出,张着嘴,手足无措。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引以为豪的通天神火柱阵,竟然转眼间就被破了个干净。要说对头用上了什么灵宝奇物,那也罢了,但居然只是避火诀加上蛮力,就破了阵法,这叫他怎能不傻了眼? 列位看官,这通天神火柱虽然冠以“神火”之名,其实真正的杀招并不在火焰上。当年云中子凭此术在绝龙岭坏去了闻太师,邓坤记得一清二楚,其时闻仲掏着避火诀,在火里站了半天,也安然无恙,可见这火本身并不见得如何厉害。只是当时云中子把燃灯的紫金钵盂暗中罩在上面,闻仲不知就里往上冲,撞得头昏眼花,再也捏不住避火诀,这才被火活活烧死。算起来,闻仲可以说是撞死多过于烧死。所以说这通天神火柱阵法,不过是一种暗算的手段罢了,一旦说穿了,也就如此。 此时燃灯已经破门出教,现下自然没有紫金钵盂在上面罩住,不过云中子擅长炼器,又祭炼了一把天罗伞,依法施为,里外看去都看不出所以然来,依着常理,困在阵中之人就算有避火诀,也断然是往无火处走,哪有反往火势炽烈之处去的道理?若是适才三人冒冒失失的往上冲,不免也撞个头破血流,步闻仲后尘,为云中子所乘。 不过邓坤通晓此节,怎会上当?当下三除两下,把那通天神火柱阵破去。云中子回过神来,大怒道:“泼魔!怎敢毁吾法宝?”拔出背后的桃木剑,就来取邓坤。 那鹏魔王与刑天虽然毫发无损,但心里都是有气,见他来攻,各执兵器,就往云中子杀去。云中子虽然也有玄仙下阶的修为,却只是道行高深,本身不以筋力武艺见长,他炼器之术倒是一绝,但论到明枪明刀的拼斗,怎是两人对手?招架了几招,已见不支,见刑天攻得急,连忙左手一扬,祭出一方印来,此印天下有名,任谁都认得,正是那番天印。 刑天和他离得近,躲避不及,正中顶门,一时住了手,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鹏魔王与邓坤见了大惊,这番天印乃是原始天尊用半截不周山炼就的,攻击力在后天灵宝中算是数一数二的,刑天虽然有大巫之身,只怕也禁受不起。鹏魔王失声叫道:“老刑,你没事罢?” 谁知刑天呆了一呆,突然哈哈大笑,说道:“原来这老儿只会唬人,那番天印是个假货。稀松平常,伤不得我!” 云中子闻言,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他精研炼器之术,平日仿照各种灵宝,祭炼了无数法宝,形貌与原物无异,但威力却有云泥之别。那番天印果然是一件赝品,只是被刑天这般当面取笑,面子上哪里挂得住?复把仿制的三宝玉如意祭在空中。这次刑天不避不让,任由那法宝打来,只把手中斧头猛往云中子劈去。那玉如意打在刑天身上,顿时弹开,同时那斧头已近云中子头顶。云中子大叫一声,横过桃木剑一挡,登时觉得手臂酸麻,噔噔噔退了三步。这时鹏魔王从侧面绕了过来,长戟一递,刺向云中子左肋。 云中子此刻尚未回气,身形又失了,躲避不及,暗叫不好。眼看就要伤在鹏魔王戟下,却听见铿锵之声,一根狼牙棒斜刺里伸出来,把画戟架住。云中子松了一口气,定睛来看时,出手相救的竟然是邓坤。 邓坤救下了云中子,鹏魔王与刑天虽然不解,但皆住了手,云中子也弄不明白邓坤为何要救自己,一时之间,三个人同时眼睁睁的瞪着邓坤。 邓坤看了云中子半晌,缓缓道:“我本无心与你为难,你自去罢!” 望着云中子有些不甘,又有些迷茫的表情,邓坤续道:“我知道你记恨我坏去你弟子,欲要杀我而后快。不过当时雷震子和我正处敌对,战场上各处手段,也是无可厚非。他虽身上封神榜,但封神榜也已毁去,他也已重获自由。一报还一报,大家也两清了。你又何必执着不放?” 第二更送上 感谢各位道友相助,总算加上群了。 第九十四章:现在俺惹不起你 云中子恨恨道:“这其中牵扯的因果,怎能凭你几句话就说过去?你不敢坏我性命,无非是惧怕我阐教圣人发下雷霆之怒罢了,又岂是什么好意?你莫以为你假惺惺的救我一次,此事便当作揭去了。手打小说提供日后再逢,贫道也会尽全力将你这恶徒打杀,以报杀徒之仇!” 见到邓坤饶了他性命,反被他口出恶言,鹏魔王和刑天俱听得怒火中烧,就要上前教训云中子。邓坤伸手止住,摇头道:“有一句话你说得一点不错,我确是畏惧原始圣人,不敢伤你性命,只因我此刻,尚有比阐教更加强大的对头要应付,的确不敢得罪了阐教。若是道长肯就此退去,在下实在是求之不得!” 这一番话听在云中子耳中,只觉得无比奇怪。邓坤明明口中说的是“畏惧”、“不敢”,但在云中子的看来,并无丝毫低声下气的感觉。云中子也不是鲁莽之辈,只不过刚才乍见了邓坤,想起杀徒之恨,一时间失了计较,此时静下心来,细细咀嚼邓坤话里之意,蓦然动容。 他身为阐教二代弟子,岂能不知佛教之势如今已然压过了阐教,而且不日就要东渡,要占道门的气运?他平日与同门师兄弟谈论此事,也自担心,但碍于天道大势如此,阐教又式微,唯叹一句无可奈何而已。此时听了邓坤言道尚有更厉害的对头要应付,今时今日,比阐教更强大的敌人,舍佛教其谁?他这时一路想来,想到佛教的大兴之势;想到那邓坤大闹天宫时的诸般情状;想到原始天尊叮嘱他们不要去招惹三山一岛,心中隐隐觉得这诸样事情之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穿在一起,心下顿时猜到了**分,不由得脸色一变,沉吟不语。 这时听得邓坤续道:“红花白藕青莲叶,三教本来是一家。要不是阐教要一家独大,对我截教弟子斩尽杀绝,又岂会有雷震子上榜一事?不但如此,阐截之争,令到中土道门无数大能人材湮灭,气运大衰,反使外人有了可乘之机。你我只在蜗角之上争短长,争得几何?难道到得如今,你还要苦苦相逼,全不顾墙外起火,只将矛头对准自家人么?” 云中子闻得此言,再无怀疑,心道:“他所说的大敌,果然便是佛教!”看向邓坤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复杂,又是半晌无言。 邓坤又道:“既然现下雷震子道兄已然脱出封神榜,此前恩怨若能一笔勾销,在下着实不胜感激之至!话已至此,是战是和,凭道长一言决定。”说着竟然朝云中子深深施了一礼,久久不起。莫说云中子见状愣在原地,连鹏魔王与刑天都一时呆住。 云中子一语不发,看着邓坤低下去的头颅好一阵子,突然跺跺脚,转身飘然而去,由始至终,一句话也不说,也不再回头看邓坤一眼。 待得云中子去远,邓坤才直起身子。鹏魔王按捺不住,怪叫道:“大哥何故如此?他道术也只如此,还敢这般无礼!要依着我,便将他打杀当场,看他能将我等怎样?” 刑天也道:“不错,他法宝已被我等破去,就算不打杀他,放他去也就是了,何必惧他?” 邓坤叹道:“我不是惧他,但要是惹出原始天尊来,却是难办。而且要是继续内耗下去,只能让佛教平白捡了便宜,岂非愚不可及?”转头看去,见鹏魔王犹自愤愤不平,笑道:“他既然肯退去,那是再好不过。我等也莫要在此虚耗,这便进那墓去,觅斩妖剑罢!”说罢当先钻入甬道之内。刑天朝鹏魔王耸耸肩,也随着进了。鹏魔王无奈,也只好跟着入内,只是嘴里仍是嘟嘟囔囔的。 三人走过长长的甬道,一直下到尽头,这才发现里面原来别有洞天,山腹之内,竟有一个长宽各达百丈,高二十余丈的地宫。地宫中央建了一个祭坛,高有丈许,左右有三级阶梯可上。邓坤三人上到祭坛上,只见一座石台,四四方方,放置在祭坛当中。石台之上,赫然摆放着一个首级,红须红发,皮肉皆全,面目狰狞,一双眼睛尤未闭上,正是死不瞑目。 要是邓坤刚刚穿越之时,骤然见到这么个可怖的首级在面前,只怕要吓个半死,但此时久经锻炼,早已见怪不怪。反倒是刑天,一见到这个首级,顿时全身颤抖,脸上表情无比激动,快步走上去,伸手将首级捧在手里仔细端详,过了半天,眼中突然垂下泪来。 邓坤见此,心里有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蚩尤前辈了罢!” 刑天声音发抖,点头道:“正是。不意两千年前涿鹿一别,再相见时,主公已经身首异处……” 邓坤见他悲伤难抑,故意岔开话头,把眼环视四周,道:“此处别无他物,想来那斩妖剑在另外两处之一。这样罢,横竖是来了一趟,你将蚩尤前辈的首级带上,待我们去过那两处,将全副骸骨凑齐,将之带回到三山一岛去,交到你们族人手中,不论如何处置,总胜过身首分离千里,不得全尸。” 虽说巫族没有将死去之人入土为安的习惯,但看着这须发戟张的蚩尤首级,刑天也觉心酸,听了邓坤之言,忙不迭道:“说得是,说得是!” 当下鹏魔王摘下身上大红披风,将蚩尤首级裹了,刑天自捧在手中。三人转身出来,又往巨野重聚而去。 果不其然,在巨野重聚处寻到了蚩尤肩部以下的残骸。蚩尤身死已是两千余年前之事,但他是大巫之体,肉身不腐,虽然隔着这许久,仍是面目栩栩如生,一如生时无异。刑天又将这无头尸骸用布包裹起来,扛在肩上,待得事毕,回转三山一岛,再行计较。 说也奇怪,在巨野重聚,邓坤三人并无遇见阐教仙人阻拦。不过邓坤也未多作考虑,既然这寿光与巨野重聚两处,埋葬的分别是蚩尤的首级和身躯,那不消说,其衣甲兵器,也就是那斩妖剑之所在,定是在剩下的汶上无疑。邓坤也不停留,当下转向汶上而去。 这时在昆仑山玉虚宫内,原始天尊端坐蒲团之上,旁边侍立着南极仙翁。 封神之后,道祖鸿均曾有敕命,假若不是天地生出大变,圣人不可轻履红尘,否则轮不到如来佛祖搞什么赌赛,阿弥陀佛早就亲自动手擒拿孙悟空了,更不用苦等到封神榜碎裂才有理由现身,若真是如此,哪怕邓坤再是算无遗策,也是无用。这南极仙翁本是阐教的内务总管,和原阐教的二号人物燃灯道人一内一外,属于原始天尊的左臂右膀。自从燃灯叛教后,十二仙又一下子去了四人,阐教人材凋零,不得已,原始天尊便把南极仙翁提拔上来,成为阐教的副教主,原始天尊不能轻动,日常大小事务皆是由南极仙翁出面解决。 此刻,原始天尊脸色不善,沉默半晌,开口道:“我曾有命,不可妄自招惹牛魔王与那三山一岛妖众,你为何不听?” 那阶下俯伏的,是云中子,闻言低头拜倒,说道:“弟子见有人窥伺蚩尤墓,尚不知是此人。后来认出后,是弟子动了无名,欲了结雷震子的因果,因此向他出手。”说着不住叩首,口中道:“此事确是弟子一念之差,望老师恕罪!” 原始天尊冷哼一声,又不说话了,他心里也是矛盾。对于邓坤这个人,他本来很有几分憎恨,一来邓坤属于妖族,又是截教弟子,这两者皆为原始天尊所不喜;二来邓坤弄诡计,使雷震子替代袁洪上了封神榜,此事不独损了阐教颜面,更重要的是阐教肉身成神的弟子少了一个,使得原始天尊欲把持天庭的想法大打折扣。 也难怪原始天尊一想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命定的封神时肉身成神的七人,雷震子身殒,另有三人竟然投靠了佛教,其中韦护做了不动明王,为佛教护法;金吒做了军吒利明王,侍奉在如来佛祖身侧;木吒改名惠岸行者,伺候观音菩萨,俱已脱离原始天尊掌控。至于那留在天庭的三人,杨戬最得原始天尊寄予厚望,偏生和昊天不和,只听调不听宣,远离权力中心,懒得管事。剩下李靖和哪吒两个孤掌难鸣,难以给阐教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大好处。原始天尊之前想得无限美好,到头来竟然是一句空话。 原始天尊望着阶下跪伏的云中子,又是好一阵为难,这次云中子向邓坤动手,不惩戒一番是说不过去的,老子日后知道了面上也不好看;但是要真要惩罚,原始天尊心里也自犹豫,现在阐教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倘若罚得重了,使云中子心生怨愤,也投了佛教去,那可真是欲哭无泪,思量片刻,终于道:“云中子,你违抗师命,如今罚你在终南山中思过百年,你可心服?” 这仙人皆是不老之躯,区区百年岁月便如同穿梭一般,原始天尊这等惩罚,显然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云中子拜了下去,道:“谨遵老师之命。” 更新送上,数章之后马上有一个小**了。 回答别羡慕爷道友,小牛现在还没有正面对抗,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损,不过他不会一帆风顺的,要不然肋骨也不会铺垫那些妖皇印记什么的,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另外,什么叫耗第三根肋骨的牛毛大会?肋骨有点慎得慌……最后,哪个圣人说过牛魔王比杨戬厉害啊?肋骨咋就没印象捏? 回答风起苍穹变道友,邪恶是大家公认的,现在多加了一位卖牛鞭的表吓偶道友…… 回答ヽ蝳蔸蔸←(道友,肋骨要是能每天更几十万,早被人抓去做研究了,哪里还能更新? 回答书友09101917062162道友,小牛的实力增长是快了点,肋骨也觉得不妥,但是其实封神到西游有两千年,这个增幅也不算太过火。比起孙悟空三年之内学成,能跟杨戬打得不相上下的火箭速度是不能比的。小说嘛,不能搞小学升初中,初中升高中的那一套。一步一个脚印虽然真实,就怕时间不等人啊。 回答我意只手遮天道友,肋骨已经知道铁扇设定失败了,红孩儿是有的…… 第九十五章:我的妈呀!诈尸了! 云中子离去后,原始天尊的脸色仍然不见稍缓,缓缓说道:“此事你如何看?” 旁边转出南极仙翁,恭恭敬敬的道:“回掌教圣人,依着弟子之见,那牛魔王此时面对佛门,已是不能,倘若我教也与他为敌,就算掌教圣人不亲自出手,他也绝无幸理。()因此在弟子看来,牛魔王对我教的畏惧之心,确是有的。” 此语一出,原始天尊脸色稍霁。却听南极仙翁续沉吟道:“但他偏又出手坏去了云中子师弟的通天神火柱阵,这法宝虽然未入至宝之流,终究是圣人赐下的,他敢毫无顾忌的毁去,难免有损我教颜面。此举怕也不无向我教示威之意。就算他无此心,唯恐天下无知之辈妄自臆测,认为我阐教**不过尔尔,传扬开去,说我阐教的二代弟子连截教圣人的坐骑都斗不过,于我教声名也大大不利。况且他在三山一岛上啸聚无数巫妖,声势浩大,长此以往,或有截教死灰复燃之虞,到时尾大不掉,反受其害,不可不防。” 说到此处,南极仙翁深深拜伏,道:“弟子愚拙之言,还请掌教老师圣裁。” 南极仙翁这一番话,字字说到了原始天尊的心坎里。他心里对于邓坤的恨意,其实多半不是因为雷震子的事情,他是圣人心机,怎会为一个区区三代弟子动了真火?更深层的缘由,是嫉恨。 怎的不恨?他花了偌大心力,将截教灭了个干净,连通天教主都被鸿均带回到紫霄宫里,他是大获全胜,胜得不能再胜。但只过了短短千年,如今的情势已然大不相同。得胜的阐教反而每况愈下,许多弟子破门叛教,弄得山门冷冷清清,只有小猫三两只,对于佛教来势汹汹的东渡,压根儿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反观截教这一边,出了一个牛魔王邓坤,就在金鳌岛上,拉扯出一支任谁都不能小觑的力量,三界扬名,日前天宫一战,即便是原始天尊也不禁暗地里心惊。现在论名头,论势力,邓坤这边都不比阐教逊色,要不是昆仑山还有自己这个圣人坐镇,说不定还要被压着一头。 胜者一蹶不振,败者耀武扬威,这口气,叫心高气傲的原始天尊怎么吞得下? 铁青着脸沉默半晌,原始天尊突然伸手在身前石几上重重一拍,说道:“事有轻重缓急,邓坤要和佛教斗,我便由他去斗。我虽不会助他,但也不会阻他。无论谁胜谁负,我只冷眼旁观。你传令下去,凡我阐教门人,若与三山一岛有纷争处,不可妄动,先禀告于我,由我定夺。一切正如太清圣人所言,要等到这一劫的气运落定之后。” 南极仙翁闻言,拜倒道:“弟子遵命!”转头出去了。 他前脚刚一出去,原始天尊面前的石几就“哗啦啦”的碎成齑粉。原始天尊的脸色黑得很有些可怕。实际上,刚才他的话还有后半截藏在心里,不曾说出口: “等到这一劫的气运落定之后,贫道----必----诛----此----獠!” 这一切,邓坤是不知道的,还好他不知道,否则说不定要寝食难安,人家这时,正在把玩着手里的一口宝剑呢。 果不出所料,在汶上之地,他与刑天和鹏魔王找到了埋葬蚩尤兵甲之冢,寻着了那把凶名满天下的斩妖剑。此剑没有剑鞘,形貌古朴,剑柄和剑身连成一体,长三尺六寸七分,通体血红,入手沉重无比。拿在手里,邓坤只觉得隐隐和体内修炼的祖巫源经有共鸣之意,霎时间脑中充满了杀戮之意,幸亏他同时修习了圣妖量天决,这巫妖功法相互克制,当下默运玄功,把那股杀气压了下去,心道:“传言此剑乃祖巫以自身骨骼血肉所铸,看来确是不假。” 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又在发呆,想什么呢?” 邓坤听这声音,不必抬头看已知是谁,伸出手将来人腰肢揽住,笑道:“月儿,来坐这里。” 明月吃吃一笑,顺势坐在邓坤腿上,作势揪住他耳朵,似笑非笑道:“我看你神不守舍的,莫不是在想那七个从天庭带回来的美女罢?” 邓坤苦笑一声,道:“月儿你说的哪里话,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当日之事,只是一个误会,我也只是想救她们一命,全然没有动什么心思。” 明月嫣然一笑,她也只是说说。邓坤自从带回来那七仙女后,将她们分派给了明月作贴身的侍女,平日也没有和她们多说话,甚至连正眼也很少看一下(邓坤:其实我有看,只不过看得比较有技术含量,你没发觉而已……)。是以明月倒也并没有太在意这一节,只是觉得逗弄邓坤很有趣,又调笑道:“不是想她们,那是在想哪一个狐狸精?” 邓坤哭笑不得,暗道我现在倒是有这个色心,也没有作案时间啊!说道:“我在看这把斩妖剑呢。此剑当真不凡,锋锐无匹自不待言,更有伤人元神的奇效,除了巫族没有元神,不受其害以外,佛、道、妖都要忌惮三分,端的是厉害!只是我虽得了此剑,那诛仙剑阵仍是不全,剩下的三把剑不知何处可得,是以苦恼。” 明月听了,点头道:“此剑难得,若要再找出三把可堪匹敌的宝剑来,确实甚是困难。不过此事也急不来,日后慢慢寻觅便是。” 邓坤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抬头问明月道:“你找我有事?” 明月像是突然醒悟过来,道:“差点忘了。大哥说蚩尤大巫的祭奠马上就开始了,请你前去观礼,大家都在等你呢!”刑天虽然是蚩尤的部属,但明月却不是,所以提起蚩尤时,只以大巫称之,而不像刑天一般称其为主公。 邓坤毕竟是三山一岛之主,虽然祭奠蚩尤是巫族的事情,也不可不叫上他。邓坤闻得此言,当即起身道:“既是如此,不可怠慢。我们这便去罢。” 当下邓坤将斩妖剑暂时收入法囊中,与明月携手出了金鳌岛。那巫族之人聚居之处,乃是在鹏魔王之山场上。此时那山城外面的空地上,筑起了一座坛,坛上摆放着蚩尤的尸骸,头和身子已然连接在一起,又洗净了血污,穿上一身衣甲。那近千巫人俱都聚在此间,刑天坐在蚩尤尸骸旁,击缶低声吟唱: 操长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 霾两轮兮絷四马,援玉枹兮击鸣鼓。 天时坠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带长剑兮挟强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那三山一岛之众,除了孙悟空与花果山群猴不在,其他人都站在不远处观看。听刑天声音苍凉,传得极远,都是唏嘘不已,邓坤也觉得莫名的生出凄然之意。 刑天吟唱完毕,将身站起,把食指咬破,把一滴血滴在蚩尤身上,那血恍如有灵性,自动没入蚩尤体内,消失不见。刑天退后两步,朝蚩尤尸身鞠了一躬,将身下了祭坛。下一个是明月走上去,也如刑天一般,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后面几个族中辈分较高巫人也依照地位高低,依次走上祭坛,一一滴下精血。 邓坤他们看在眼里,不解其意。这时候刑天与明月走回他身侧,刑天解释道:“这是巫族独有的血祭之法。巫族中人若是身殒,本当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主公之所以经年不化,全是因为胸中有一股怨气凝绕不去。我等如此作,是以本身精血为祭品,安抚主公的英灵。此节过后,主公怨气消散,他身躯不日当自化矣。” 邓坤与众妖王大圣听说,恍然大悟。此刻众巫人血祭已然完成,众人正要各自散去。不料突然祭坛上光芒大盛,仿佛有一股力量猛地爆裂开来,罡风四散,整座祭坛挡不住这股压力,陡的炸开,烟尘弥漫,目不能见。待得烟雾稍散,众人把眼望去,只见其中隐隐约约露出一个巨大的身躯来,伴随着一阵狂笑声: “哈哈哈!我蚩尤终有重临大地的一日。轩辕,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烟雾终于散去,那人的身影显露出来,赤着上身,腰间系着一块兽皮,红须红发,满脸凶戾之气,教人一见便打从心里冒出寒意来,面目邓坤认得,不是那早就身殒的蚩尤是谁? 见到这一幕,众人全是目瞪口呆。邓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草啊,难道是诈尸了?” 蚩尤复活都被写烂了,此前没有猜到的道友请举手…… 肋骨从善如流,适当加快步调,有一些可以省略的铺垫就不做了。蚩尤重生,免不了搞出一些事端,是祸是福,还不好说。 回答有琴羽凝道友的问题,在肋骨想来,仙人得道的那一天,他的样貌就不再变化了,这个跟吸血鬼是一样的。譬如红孩儿是七岁左右成就长生不老,那就一直保持这个年龄的样子。所以说这个成仙了道的时间很重要,小了老了都不行,否则就算有美女也只能看看而已……当然神仙可以随意变化,不过和本身样子没有什么关系。以上是普通的仙人,至于一些”天地生成”的大神们,则是生下来就是那个模样。例如盘古,出世就是一条汉子,总不可能有婴孩盘古阶段吧。什么镇元子,冥河都是这样,一成形就长成四五十岁的样子了。 回答表吓偶道友,牛魔王的女儿……是没有的,但是界王快出来了,你猜猜是谁? 回答逍の遥の子道友,你说的懒牛难道是肋骨吗?不是吧,更新还算稳定嘛…… 最后回答诸位道友,关于铁扇的问题不要再深究了,女二号即将出来了。 第九十六章:你那一套,过时了! 话说祭奠蚩尤之时,骤生肘腋之变,那蚩尤身躯竟然站起,纵声狂笑。在场之人,包括刑天在内的一众巫族人,全是目瞪口呆,不知作何反应。 蚩尤厉笑一番,这才环视四周,见到千余名巫族之人站在近处,远处有一群妖族围成一圈,人数远比巫族为多,都在张目结舌望着这边,不由得微微一怔,顿时想岔了。在他心中,巫妖仍是不死不休的死敌,一见此情景,就误会是巫族被妖族围攻,当下身上杀气迸发,浓眉一轩,喝道:“众儿郎莫慌!如今本大巫已然重生,区区披毛带鳞之辈何足道哉?看本大巫为尔等斩将夺旗!”双手一握,就要上前动手。 众妖王听得“披毛带鳞”一语,都是面有怒色,唯独邓坤啼笑皆非----他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看着情形,定是蚩尤使了什么秘法,得以复活重生,心里定了定神,暗道这大巫莫非都是一个样?全是血气过分旺盛之徒,只知仗着勇力,一昧向前,便是天王老子横在前头,发起毛来统统顶翻,全不考虑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打起来是否能胜。 正要说话,刑天越众而出,先开口高叫了一声:“主公且慢动手!” 蚩尤闻声止步,把眼来瞧刑天,登时两眼一亮,大喜道:“刑天兄弟?真是刑天兄弟?我还以为我身殒后,你也难逃轩辕毒手,不意还能相会,哈哈哈,好!好!你我再次携手,定能叫这里的妖族一个都跑不脱。” 刑天苦笑着望了一眼满脑黑线的邓坤,对蚩尤说道:“主公误会了。”手指邓坤道:“此刻我等正在三山一岛上,这位牛魔王邓坤,便是这三山一岛之主。我等这些族人,已然归到他麾下,他却不是敌人。主公……主公不可失了礼数。” 蚩尤一听,脸色剧变,厉声喝道:“岂有此理?妖族是我巫族死敌,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这般做法,不啻于叛变投敌,是要身收万蛇噬体之刑的!”转头向一旁站着的几个巫族长老怒道:“他做这事,可得了你们首肯么?你们怎能坐视他行此荒谬之事?” 他这话可是冤枉了刑天,事实上是巫族投靠三山一岛在前,刑天脱困在后,真要怪起来,还得先着落到那几个巫族长老身上。====这几位老人家都是心知肚明,见到蚩尤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扫过来,俱都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蚩尤见此,更是惊疑不定,却听刑天仰头长叹一声,徐徐道:“主公,你实不知,在你身殒这二千年里,三界变数实多,如今这个世界,早已不是你当日所见的那个世界了。” 蚩尤怒道:“不论如何变化,巫就是巫,妖就是妖,天生就是仇敌,势难走到一路。我劝你还是趁早回首,若是执迷不悟,就算是我念着昔日情份不予追究,天下的族人也容你不得。”听了这话,邓坤等人都是大摇其头,心想这蚩尤不愧是活在二十个世纪以前的人,思维僵化,脑筋闭塞,搞不清楚状况,还要一心搞那阶级斗争绝对化,简直是不知所谓。 刑天闻言,也不辩解,苦笑道:“天下的族人?哪里还有什么天下的族人!主公,如今天下的巫族,十有**已然尽数在你眼前了!” 蚩尤一听,全身大震,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左右的巫人,满打满算也不过千余人,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刑天又叹了一口气,说道:“主公身死在青丘后,麾下的五十万巫族大军被黄帝杀的杀,关的关,存者十中无一,余众四散而逃。天幸其后黄帝成就了三圣皇中的人皇之位,不复留在人界,总算没有斩尽杀绝。饶是如此,无奈我族人又遭人、道、佛连番打压排挤,处境极是艰难,杀劫之下,多有身殒横死之人。如今这千余人,尽是百死余生,侥幸存得性命的。若不是牛魔王接纳我等在三山一岛上安家,我巫族未必没有灭祀绝种之危。”说到这里,刑天抬头道:“主公,你说说,就眼下这状况,妖族可还能算得上我族的大敌么?” 蚩尤脸色数变,咬牙切齿,半晌无言,突然哈哈大笑道:“依照你的说法,轩辕已然不再插手人界之事了,哈哈哈,好,总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巫族虽然实力大减,但既然轩辕不在,天下还有何人敢撄吾锋?有这千余人马,足以举事,日后慢慢的招兵买马,尽占人族之地,横扫天下,一统地界,指日可待矣!” 邓坤与几个妖王面面相觑,心道这蚩尤是不是脑子差根弦,没错人家黄帝是退休了,但人界的力量比起那时,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大增了不少。那佛教,那道门,那天庭,哪一个会眼睁睁的看着巫族卷土重来的?就这里千把个巫族,给人塞牙缝只怕都不够格。一时之间,不论巫妖,都是无言以对,没一个肯搭话的,连刑天也是无语。 蚩尤眼望众巫,见人人都是缄口不语,更有甚者在摇头叹气,更无一人表露出欢喜雀跃的神色,不由得大怒道:“尔等昔日的豪勇去了哪里?”复圆睁双眼盯着邓坤道:“兀那牛魔王,难不成你这厮给我儿郎灌了什么迷汤?教他们连巫族的胆气都丧了?” 邓坤望着蚩尤,轻轻摇了摇头,暗道:“有蚩尤这等统帅,难怪涿鹿之战一败涂地。”当下朗声说道:“在下哪有什么?早已言明,巫族在这三山一岛上,来去自便。他们要跟你去,我决计不会阻止;但他们若是不肯跟你去,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他手指蚩尤,续道:“蚩尤大巫,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今日巫族之胆气没有失去,他们仍然可以死,但却不能去送死。死和送死,一字之差,天壤之别,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蚩尤一怔,继而怒道:“胡说八道,此间尽是我儿郎,我视之如手足,怎会让他们去送死?你莫要在此危言耸听,挑拨离间!” 邓坤冷笑道:“依照你之想法,定是要立时挥军攻占一城一地,以为根据,立起旗号,然后攻城掠地,要占天下,好复你巫族万年前的风光,是也不是?” 蚩尤冷哼一声道:“如何取事,本大巫自章程,与你何干?”那神情却是明明白白告诉众人,邓坤所言确实就是他心内所想。 邓坤哈哈一笑,后又神色一敛,正色道:“愚不可及!你若依此行事,灭族之祸只在眼前,你可知道现下三界之内有多少大能?你可知道这一量劫的气运归属?你什么都不知道,徒逞无谋之勇,焉能不重蹈当日之败乎?这里的巫人,好不容易存得性命,难道就由得你如此轻易抛却不成?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说到这里,邓坤一字一顿道:“蚩尤!你那只凭武勇蛮力的作派,早已不合时宜了!不对,是从来就不曾合时宜过!这里的巫人要走,我绝不拦阻;但你问一问,这里的巫人可愿意跟你去否?留在我这里,虽然也要战,虽然也有可能殒命,但我绝不会教手下人毫无价值的去送命。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蚩尤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的又看向那些巫人,那些人连忙垂首转头,不敢,或者说是不肯与他正面对视。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些巫人都是有脑子的,没脑子的那些早就被人坏去了,也活不到今天站在这里。佛教和天庭的势力他们也见识过了,心里比谁都清楚,正如邓坤所言,跟着蚩尤,可能开始能有几场痛快淋漓的大胜,可是终究是昙花一现,那佛教道门随便拉一队人出来,都可以把他们团灭。 跟着邓坤则不一样,经过日前天庭一战,众巫看得真切,邓坤绝对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你可以说他奸诈,可以说他狡猾,但不能不承认跟着他,活命的机会远远要比跟着“天下无敌”的蚩尤大得多。诚然,他们不是怕死,但现在是为整个巫族的存亡作计较,一边是邓坤,一边是蚩尤,孰优孰劣,一目了然,是以众巫都早已有了抉择,只是畏惧蚩尤凶威,俱是不语,但那表情神色,早已说明一切。 蚩尤见了,又惊又怒,回想邓坤所言,却又觉得难以反驳,一时愣在原地。他虽身殒许久,胸中的戾气不但没有分毫消散,反变得更加猛烈,此时恼羞成怒,眼中所见邓坤的面目,只觉无比可恶,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心里面听到一个声音:“凡是阻挡我的,杀!杀!杀!”两眼变得一片血红,大叫一声,上前就要打杀邓坤。 蚩尤在此大言不惭,众妖王听了早就不爽,俱想道:“我三山一岛兵威胜你百倍,尚要兢兢业业,深恐错踏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就你这个浑人,也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就有气,只是邓坤不语,不便动手。此刻见蚩尤恶狠狠的扑上来,登时几条身影抢出迎上。 袁洪冲在头里,一记浑铁棍当头就打,蚩尤铁拳来迎,拳棒相碰,劲力四溅,双方各自凝了凝神。袁洪不及蚩尤力大,微微退了一步。后面黄风王已经跟上,一口三昧神风吹去,蚩尤猝不及防,伸手捂住了双眼,睁不开目。后面几个兄弟接连攻上,只听得“嘭”“嘭”“嘭”一连三声,蛟魔王、胡支祁、熊罴王分别出手,蚩尤左肩、右肋、小腿三处尽皆中招。 狮陀王正要再攻,却见刑天一手持斧,一手执盾,分开两方,说道:“各位有话好说,切莫动手!” 更新送上,肋骨今晚陪客户吃饭应酬,想来到家已然凌晨,无法上群了。包涵! 肋骨说的界王可不是说笑哦,真的马上出来了。 回答鼻儿道友,世人多谓蚩尤为苗族祖,实则不然,蚩尤为东夷,与南方部族无关。那个时候国人的活动范围很小,大概就在河北河南以及山东的一小部分,根本打不到川陕,所以说蚩尤是南方人并不怎么可信。不过这玩意谁也不好说,韩国棒子不是睁着眼睛说蚩尤是韩国人么…… 回答表吓偶道友,群在本书的首页,可加。 最后回答一众既吵着要小牛充实后宫,又把小牛的牛鞭拿出来悬赏的道友,你们的行为很让人猜不透哇,这个让肋骨很为难嘛…… 第九十七章:管制刀具从天而降 蚩尤被众妖王连续打中几下,既惊且怒,觉得被打中之处皆是隐隐作痛,虽然大巫之身未破,但也受了一些轻伤。他天资卓绝,修为即便在大巫中也是佼佼者,骎骎然可以与几个上古大巫如后羿等辈并肩,刑天也差着他一头,以法力而论,已臻了玄仙中阶之境。巫族有得天独厚的强悍肉身,因此同是玄仙中阶,若是不计法宝之力,硬碰硬的打起来,却要比道门、佛教与妖族的玄仙中阶要厉害得多。 不过众妖王也不是泛泛之辈,那胡支祁、蛟魔王、鹏魔王等人俱是下阶玄仙,其他人也至少是上阶金仙,这些人单打独斗都不是蚩尤之敌,但联手合力起来,蚩尤也极为吃力。蚩尤过于托大,一时不察,又是以寡敌众,所以一上手就吃了点亏,心里大惊道:“怎的这里竟聚集了这么多的妖族好手?我真是看走眼了!” 刑天这时隔在蚩尤与众妖王之间,口里说道:“各位勿动刀枪,我主公只是一时意气罢了,待我与他慢慢分说。”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刑天本性原来也是蚩尤一路,但日前经历了封神榜一事,也不得不承认邓坤那一套,在如今这个强手如云的三界之内,毕竟要行得通些,是以逐渐转了性子,少了几分凶悍鲁莽,多了几分沉稳慎重。蚩尤如今的做法,他是不同意的,但终究是旧日主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与三山一岛的诸人结下大仇,当下就出手把两边人挡住。 刑天毕竟是邓坤大舅子,众妖王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听他如此说,便住手退后。蚩尤落了面皮,不禁怒火更炽,戟指向邓坤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你可敢跟我单打独斗?” 邓坤暗里摇头,心道这蚩尤真是不可救药,英雄早已经是被取缔的职业了,邓大官人若是要强称英雄,此时恐怕连骨灰都不知道在哪里,哪里会为他相激?正要说话,旁边明月却先接了话头,娇声道:“蚩尤大巫,他不会与你斗的。” 蚩尤脸皮紫胀,怒道:“那女娃娃,你是巫族?本大巫自邀战牛魔王,你插什么嘴?” 明月面不改色,朝蚩尤微微行了一礼,说道:“妾身罗刹明月,乃刑天之妹,如今已嫁与牛魔王为妻,蚩尤大巫欲挑战我夫君,妾身代我夫君应答,有何不可?” 蚩尤怒极反笑,指着牛魔王,对刑天道:“你把妹妹都嫁与他了?你做的好事!巫妖通婚?巫妖通婚?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我巫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纵然是族灭身死,也断不可行此卑躬屈膝,取媚妖族之举!” “住了!”明月闻言,脸色一寒,冷冷道:“我敬你是巫族前辈,礼数未缺,你却出口伤人,忒也不识自重。族灭身死?当真好笑,巫族非你一人之巫族,你何德何能凭一言而定巫族生死?我与夫君两情相悦,他又不是强娶,怎谓是我卑躬屈膝之举?” 邓坤听了心道:“是极是极,卑躬屈膝的其实明明是我嘛……” 算起来,刑天是蚩尤的部属,明月身为其妹,本来也算是蚩尤的臣下,但她出生得晚,蚩尤与黄帝争战之时,她尚未懂得人事,不曾见过蚩尤之面,也就谈不上有什么敬意,反而因为蚩尤兴起刀兵,招来屠村之祸,父母双亡,兄长被囚,更是对蚩尤颇有怨恨,心道若不是你,自己也不致于失了天伦之乐,如今见他不知进退,心下更是恼怒,当下越众而出,边说边走向蚩尤。邓坤怕她有失,连忙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只见明月沉着脸,口中道:“蚩尤大巫,恕我直言。假如你为统帅,便是再多百倍族人,也是无济于事;但这千名族人,在我夫君麾下,却能纵横天下。” 她此时已走到离蚩尤十数步远之处,蚩尤气得通红的脸就在眼前,她却毫无惧色,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续道:“你要挑战我夫君,你拿什么来挑战他?他是三山一岛之主,岂能随意作无谓之争?为将帅者,乃三军之魂,不可轻动,更不可逞一时之快作莽夫之斗,这等显浅的道理,你却不懂,可见你并非是将帅之才!蚩尤大巫,不是我等不肯跟随你,我巫族的气运本就衰弱了,再经不得你折腾了!” “放肆!”蚩尤再也按捺不住,脸皮胀得发紫,怒喝一声,须发戟张。 “住口!”同时刑天也喝道,声音却是比蚩尤柔和得多,面有难色,眼睛既不敢望蚩尤,也不敢望明月,讪讪说道:“月儿,不得……不得对主公无礼!” 明月望着刑天,说道:“兄长,他是你的主公,却不是我的主公。你扪心自问,他那路子,可走得通么?你再问问其他的族人,有谁愿意跟他去白白送了性命?两千年前,要不是他不知天时,穷兵黩武,怎会惹来灭村之祸?父母又怎会惨死?我又如何会这许多年颠沛流离之苦……说到这里,想起往事,声音就有些哽咽,眼圈儿泛红,下面的半句说不下去。 刑天本就两下为难,听得明月说起此节,更是心里有愧,低头无语。 蚩尤见了,怒道:“大胆!区区女流,怎敢妄言?今日我替刑天教训教训你!”说着大步上前,刑天连忙欲劝阻,却被蚩尤猛力一推。他现在脑子乱作一团,也不知怎么好,被蚩尤一推,竟然倒退两步。蚩尤步子大,两下就到了明月跟前,伸出蒲扇大小的手掌就要打人。 明月一惊,忙吐出芭蕉扇子,正要迎敌,却见身后转出一人,手执狼牙大棒,狠狠砸向蚩尤。“轰”的一声巨响,蚩尤居然被弹开几步,一人横在明月身前,正是邓坤。 邓坤冷眼望着蚩尤,口中道:“蚩尤,你好大的胆子!敢伤我牛魔王之妻?” 蚩尤适才虽然急怒攻心,好歹还记得明月是刑天的妹妹,所以那一掌远未尽全力,虽然被邓坤震开,倒也不惧,反而正中下怀,厉声叫道:“来得好,快和本大巫打个痛快!”挥拳又复攻上。 众妖王这是无不大怒,又要上前围攻蚩尤,却被邓坤止住。他这时也动了真火,一语不发,将手里狼牙棒舞起来,与蚩尤拼斗。蚩尤寸步不让,仗着大巫之身,只攻不守。 邓坤见此,冷哼一声,将身轻轻一闪。蚩尤正在猛攻,突然听见脑后有劲风袭至,情知不妙,百忙中把头偏了一偏,终究不能全避,肩膀上着了一下,不由得一个踉跄,心中惊怒,呼呼呼连出三拳,把面前的邓坤暂时逼开,怒道:“谁人敢偷袭?” 回首来看时,却见身后竟然有站着一个邓坤,面目一般无异,连穿着打扮都是相同,也使狼牙棒。蚩尤也是大能之人,自然也见过分身之术,但眼前这两个邓坤虽然法力大相径庭,但都是颇有神通,手上都有千钧之力,绝非是掩眼法儿。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愣了愣神。 就在这时,突觉脑袋上又着了一下猛击。这一下打得不轻,纵有大巫之身,也是好一阵头晕眼花,虎吼一声,回头双拳如雨点般击出。那人一击得手,早已退开两步,只见又是一个邓坤。蚩尤虽然是有名的大巫,但邓坤这铸尸之法实在太奇,从所未见,心里不免生出怯意,正彷徨间,眼角扫到身侧又有一个黑影一闪,风声贯耳。蚩尤这时哪敢怠慢?也来不及看清是谁,先就一掌劈去,不料那人竟是不避不让,反把手中兵器扫向蚩尤腰间。 大巫以肉身强悍见称,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蚩尤哪里会怕?说时迟那时快,那人手里的兵器已然打在蚩尤腰肋处,同时蚩尤铁掌也打在那人左肩,却陡觉着手处坚如铁石,那种感觉极为熟悉,忍不住失声叫出口来:“祖巫源经?”定睛来看,竟然又是一个邓坤,全身流转着修炼祖巫源经独有的黑气,冷冷的看着蚩尤。 此时的邓坤,道佛两门的功法都有金仙上阶的修为,妖族的圣妖量天决更有玄仙下阶境界,唯巫族的功法修得慢些,但也隐隐到了金仙中阶,属于巫王的级别,虽然硬吃了蚩尤一掌,也未受伤。 蚩尤这时心里还真有些发慌,此时此刻的情景,已然完全超出他理解范畴之外。一化为四,个个都有大神通,已经叫他大为吃惊;何况那四人之中,竟还有一个识得祖巫源经。这祖巫源经,和天下任何一门功法都不能同练,此事他一直深信不疑,但眼前的状况又能如何解释?蚩尤眼角跳动,万分惊疑,心中突然异想天开:“难道这牛魔王,竟是四胞胎不成?” 此刻四个邓坤站成一排,各持狼牙棒,身上萦绕着蓝、青、黄、黑四色,虎视眈眈。蚩尤胆气已失,一时间不敢贸然动手,咬牙伫立半晌,突然大笑道:“你确是有些门道,但终究不是轩辕。你破不得我大巫之身,便胜不得我!你打我百下千下,不过是替我挠痒;我打你一拳,你却万万经受不起。这一战,你输定了!” 他这一句话,既是为了削弱邓坤的气势,同时也是为自己张目。邓坤冷笑一声,尚未答话,突然听见天边传来破风之声,微觉诧异,抬头一看,见到一把长剑,从天而降,众人还未反应,只见那剑一转一兜,霎时在蚩尤左臂上轻轻擦了一下,迅捷无比。 更新送上,这把剑是什么剑,大家应该猜到了吧。 ,本书写到现在,蒙各位道友给了不少意见,众说纷纭,但有两点是基本统一的,一个是铁扇公主的性格问题,一个是括号内的恶搞问题。铁扇公主的失败肋骨已经知道了,至于括号问题,以后少弄点就是了。谢谢你的意见。 回答表吓偶道友,肋骨发现了,你是最邪恶的……肋骨准备硬加一个角色名为“朴下藕”,专门给猪脚虐待。 回答祥≠小猪一族道友,紫霞的剧情不是不能加,但加也就是几句话,要看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估计难度很大。 回答撒旦大王道友,假如道友得证混元,名扬天下,成为韩国人的命运恐怕是逃不脱的……其实盘古都是韩国人,韩国人先于天地而生,比盘古幡还烦,比诛仙剑还贱,道友就认命吧。 回答被拴住的狗道友,小牛穿越前也就是个文盲,火药的成分都没搞懂,你让他搞什么原子弹啊,别把金鳌岛炸了…… 第九十八章:得来全不费工夫 话说一口长剑从天而降,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在蚩尤臂上划过,更不停留,在空中转了一圈,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托住一般,缓缓飘到邓坤面前,剑柄向上,锋刃朝下,浮在离邓坤面前一尺之地。\\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只要邓坤一伸手,就能握在掌中。 众人见此情形,都是莫名其妙,俱看向邓坤,却见他也是一脸惊讶,望着眼前的长剑不知所措,这才知道刚才那一下不是邓坤的手段,复来瞧蚩尤。这一看之下,每人都是赫然动容,只见那蚩尤左臂之上,有一道浅浅的口子,向外渗着鲜血,一滴、两滴、三滴、滴落在其脚下之地。那大巫之血落下,地上顿时冒出丝丝的青烟,像是被火燎过一般。 适才那轻描淡写的一剑,竟然伤了蚩尤的大巫之身! 虽说伤得极浅,但大巫之身何等强横?他被那几位妖王大圣接连打中,又硬吃了邓坤几记狼牙棒,连油皮都不曾掉了一块,偏是被那剑轻轻一划,竟尔挂了彩,众人一时都惊得呆住,连忙仔细端详那口长剑,心里均道:“这是什么宝物,如此厉害?”只见那剑刀刃宽厚,自剑锷到剑柄尽是黄金打造,剑柄末端嵌着一颗鸡蛋大小的宝石,鲜红如血,那剑锷之处又镶着一颗夜明珠,在此光天白日之下,竟也难掩其发出的淡淡的柔和光芒,尽显尊贵之气,却又不让人觉得有丝毫俗气之感。 蚩尤一见此剑,登时脸色大变,连臂上仍在淌血也不自知,神情间混杂着憎恨、恐惧、愤怒等等感情,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轩辕,你又来与我为难?” 众人抬头顺着他目光望去,果见一人,身着帝服,背负双手,立在云端,脸上带着微笑。 来的这人,蚩尤自不必说,与邓坤也有一面之缘,正是那火云宫内,三皇之末,轩辕黄帝圣皇是也。邓坤当日在万仙阵内吞了燃灯的定海珠,被他老人家千里追杀,一记乾坤尺打得几乎高位截瘫,还是神农圣皇出手救了他小命,是以在火云宫,与三圣皇都见过面。印象之中,三圣皇的风度各有不同,伏羲是睿智、神农是宽厚、唯独这轩辕是让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帝王的威严,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那是想作伪也不可得的。其时邓坤重伤未愈,心里又记挂着万仙阵中的通天教主,所以还没有太深感觉,此时轩辕就站在眼前,不怒自威,身边虽然一个随从也无,但仍掩盖不住那一股君王之威,恍如万物众生都要在他面前俯首一般。整理提供邓坤心下暗赞道:“端的是人皇之象,那蚩尤凶威便是再盛,也是相形见拙。” 蚩尤见了轩辕,怒道:“轩辕,你来作甚?我闻你正了圣皇之位,已不再是人界帝王,安能再插手人界之事乎?” 轩辕摇头嗤笑道:“蚩尤大巫,你我一别两千余年,不意你竟毫无长进,真教人失望。”望了一眼邓坤,转头对蚩尤续道:“你放心,我既然正了圣皇位,便不该再插手人界之事。人间兴衰更替,与我无关。我此来,不是与你动手的。” 蚩尤闻言,暗中舒了一口气,他其实对轩辕忌惮甚深。涿鹿之战时,轩辕尚是凡人之体,就已经仗着广成子传授的道门神通与蚩尤战得难分难解,现下得了圣皇尊位,成就半圣之身,比顶级玄仙都要强得多。蚩尤自忖多数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轩辕硬要插上一手,蚩尤想要攻占人族之境,可谓难比登天。 却听轩辕徐徐说道:“你也莫得意。岂不闻‘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即便不亲自出手,当今人界之内,与你相颉顽之人也多不胜数。眼前的牛魔王便是一个。” 边说边将云头按下,落在邓坤身旁,对邓坤说道:“此剑是我佩剑,可伤大巫之躯。两千年前,我便是用此剑斩杀蚩尤。此刻交到你手上,你有此剑,配上你那古怪神通,要斩杀蚩尤也并非难事!” 邓坤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又看了浮在眼前的宝剑片刻,缓缓伸出手去,一把握住剑柄。 自从听了轩辕的话,蚩尤一直瞪着两眼,目不转睛的盯着邓坤的一举一动,见他终于把轩辕剑握在手中,脸色马上变得无比狰狞,双拳紧握,指上关节格格作响,朝邓坤踏上一步,第二步刚想迈出,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全身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邓坤一剑在握,猛地觉得剑身中传来沛然莫挡的磅礴之力,全身气势一凛,横眼看向蚩尤。不知为何,蚩尤与他目光一接,心底深处莫名的生出几分畏惧之意,居然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面皮铁青得可怕,一语不发,气喘如牛。 邓坤望了蚩尤半晌,突然开口轻轻道:“你若要战,我便奉陪;你若不想战,当可退去,我也不来阻你。” 轩辕在旁闻得此言,微微变色,稍一沉吟,复又面露微笑,也不说话。只听邓坤继续说道:“人言巫族气运已尽,说实话我是不太相信的。但我相信祸福无门,唯人自招。巫族若是跟随你,那才真是气数尽了。月儿已是我妻子,巫族与我也算有些亲处,我断不能坐视巫族坏在你手里。但我也不想和你拼个你死我活,你既然得以重生,也是你的造化。你退去罢,从此断了一统人界的念想,于你本身,于巫族,都是一件好事。” 蚩尤脸上肌肉不住抽搐,双眼放出凶光,欲待上前死战,望着邓坤手中的轩辕剑,始终没有行动;欲待退去,却又不甘,辗转两难。邓坤见此,将轩辕剑随手往地上一挥,剑气所及之处,登时在地上现出一道深深的剑痕,朗声道:“蚩尤大巫,我不是怕了你,只是现在巫族族人所剩无几,坏去一个便少一个,你难道非要在此身殒在轩辕剑下,方才死心么?” 各位看官,你道邓坤为何不想办法把蚩尤招至麾下?诚然,蚩尤神通惊人,要是归了三山一岛,绝对是一员猛将。只是蚩尤此人野心极大,绝非甘于人下之辈,就算不在暗里捣鬼,大抵也不可能安心听命于邓坤。邓坤要对抗佛教,绝不容自家后院起火,怎会把蚩尤这个定时炸弹放在身边? 蚩尤咬牙切齿,凝立良久,终究是不敢上前。他生性凶悍,即便是如来佛祖这等顶级玄仙站在面前,他也不见得会不战而退,但邓坤手里的是轩辕剑,他就怕了----这轩辕剑属性奇特,可轻易割裂巫族之身,连大巫也抵挡不住。对巫族之人而言,这轩辕剑远比一些先天灵宝还要来得可怕,蚩尤当年就是在此剑下身首异处,心里存着阴影,哪里敢上前争持?终于跺了跺脚,恨恨道:“今日之辱,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说罢转身就欲离去,却又转过头来,对刑天道:“你当真不随我去?” 刑天低着头,并不答话。蚩尤又扫了一眼众巫人,见内里虽有几个欲言又止的,却无一个移动半步,情知事不可为,仰天长叹一声,踏起风雾,纵云远去。 刑天望着蚩尤远去的背影,嗟叹不已。邓坤说道:“刑天大哥不必如此,他不知刚极易折,强极则辱的道理,绝非巫族明主。他就此退去,日后还有相见地步,正是大幸。” 刑天又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这时听得轩辕道:“你就这般放他去,只怕后患无穷。” 邓坤想起轩辕还在一旁,连忙朝轩辕深深施了一礼,将手中的轩辕剑双手捧着,恭恭敬敬的说道:“谢过轩辕圣皇借剑之恩,就此原物奉还,不胜感激之至。” 哪知轩辕不接,微笑道:“此剑归你了。” 邓坤大惊,道:“这……这如何使得?此剑乃圣皇佩剑,以圣皇尊讳名之,弟子何德何能敢受?使不得,使不得!” 轩辕摇头笑道:“使得,使得!世人只知此剑唤作轩辕剑,却大多不知它的来历。” 邓坤一怔,这轩辕剑在后世都是大大有名,光是游戏就玩得烂了,不就是轩辕黄帝的佩剑么,又有什么来历了?见轩辕说得郑重,说道:“愿闻其详。” 轩辕道:“此剑虽是我佩剑,其实是伏羲皇兄铸炼的,而且初出世时,也不叫轩辕剑,另有一个名字。” 邓坤讶异道:“是何名字?” 轩辕道:“屠巫剑。” 见邓坤凛然动容,轩辕缓缓道:“当日巫妖争战。巫族铸了斩妖剑,此时已被你得了;那妖族一方,也深虑巫族肉身之强,刀枪难伤,是帝俊、太一两妖皇着其时还是妖圣的伏羲皇兄,用周天星辰精华铸炼出此剑。巫妖一战后,伏羲皇兄肉身毁碎,转世重修,此剑被女娲娘娘收取,后来传入我手。昔日我擒得蚩尤,刀砍枪刺,水溺火烧,也伤他不得。最后还是仗着此剑,方才斩了他。这‘屠巫’一名,绝非幸致。在大能之人如帝俊太一手中运使,足以斩伤祖巫。当然你现下法力还不够,但要破蚩尤的大巫之身,也并不为难。蚩尤晓得利害,因此不敢再纠缠下去。” 这一章是送的,本来今天要上班,只能一更的,为了众道友高兴,就两更好了,累点怕啥。大家要以和为贵啊,看书不就图一乐么。 第九十九章:佛教也出招了 听了轩辕剑的来历,邓坤恍然大悟,难怪此剑这般厉害,原来正是为了破巫族肉身而铸的,但是仍想不通为何轩辕要把此剑相赠,奇道:“既然此剑如此宝贵,弟子更不敢受了。www.26dd.cn” 轩辕笑道:“我如今在火云宫静修,轻易不出,此剑在我手中,一无用处,岂不是宝物蒙尘?在你这里,或可绽放光彩,得其所用。”顿了一顿,又道:“你不是正要找四把好剑,让诛仙剑阵重现人间么?” 邓坤一愣,忙道:“轩辕圣皇怎知弟子要祭炼诛仙剑阵?” 轩辕哈哈大笑道:“蚩尤是我斩的,他的尸首兵甲也是我亲手掩埋,你花费偌大心力,将斩妖剑重光,我岂能不知?再想你此前自如来佛祖处得了诛仙阵图,要重炼四剑,倒也不难猜着。伏羲皇兄命我将屠巫剑也奉赠,成全你之心愿。” 邓坤讶异道:“伏羲圣皇?”低头皱眉思忖道:“伏羲怎会如此助我?以他的眼力以及推算之道,难道不晓得我祭炼这诛仙剑阵,是要与佛教为难的么?虽说他曾经也是妖族之身,但也不致于冒着违反天道之大不韪,来助我成事罢?此事当真叫人好生琢磨不透。” 轩辕仿佛看出他心内所想,笑道:“你也莫要想得太多,伏羲皇兄推算天机之道,犹胜圣人三分,他之行事自有深意,决计不会害你。此剑你收下便是。” 邓坤望着手中的屠巫剑,此剑对他极为重要,他怎会不想要?心里盘算一阵,虽然仍然想不通伏羲为何要送给自己这样一份大礼,但想来也不是恶意。那诛仙剑阵才是眼前头等的大事,有了此剑,己方实力大增,日后对上佛教也多了几番胜算,一念及此,索性放开了心怀,一鞠到地,道:“既是如此,弟子便却之不恭了。” 轩辕点头微笑,却见邓坤又愁道:“但诛仙剑阵有四门,还缺着两口宝剑,方得圆满。这天下之内,能与斩妖剑、屠巫剑相匹敌的宝剑,又能在何处觅得?” 轩辕闻言笑道:“此节伏羲皇兄也有分派,他除了着我送来此剑,还有话要我带给你。你可闻得天下有一处,叫作幽冥血海?” 邓坤点头道:“曾有耳闻,据说是盘古大神肚脐所化,是天下戾气之所聚。”血海他不陌生,日前在地府见到的谛听,也是幽冥血海生出的灵兽,他哪能不知? 轩辕道:“此话不差。那血海自开天辟地时存在至今,其内有一位人物,也是从上古洪荒之世活到如今的大能之人,名唤冥河老祖……” 邓坤一听到他提起冥河老祖,登时心里一动,暗道:“是了,我怎的把这一节忘了?”果然听见轩辕续道:“他以血海为家,衍生出修罗一族,生性好战嗜杀。其后后土祖巫身化六道,将血海也包括了进去,成为六道其中的修罗道,冥河老祖自为一道之主。他出世便有两件先天灵宝相伴,你可知是何物?” 邓坤脱口而出道:“莫不是阿鼻、元屠两口宝剑?” 轩辕略感诧异,道:“冥河老祖已有万年未踏出过血海半步,你竟然识得?不错,便是那阿鼻元屠二剑。这两口宝剑禀血海戾气而生,与那诛仙剑阵的‘诛、陷、戮、绝’之剑意倒也颇为相合。若能向冥河老祖求借阿鼻元屠两剑,加上你手中的斩妖屠巫,四剑齐聚,想来要运使那诛仙剑阵,也非难事。” 剩下两口宝剑有了眉目,邓坤不禁喜上眉梢,思量一阵,却又皱眉道:“那阿鼻元屠两剑既是冥河老祖伴生之宝,他怎肯相借?” 轩辕笑道:“若是平时,他自是不肯。此时形格势禁,倒也难说。”看了看面露不解之色的邓坤,又道:“你不知晓,伏羲皇兄与冥河老祖有旧,此时已在血海替你关说。你不必怕,便动身往血海去,见了冥河老祖之面,好言求恳,自见分晓。” 邓坤闻言,连忙又施礼道:“两位圣皇为弟子之事如此奔波,此恩教弟子如何相报?” 轩辕摆手道:“闲话不必多说。你可知道那血海如何去得?” 邓坤面露难色,摇头道:“弟子日前,曾去过幽冥阎罗殿走了一遭。至于幽冥血海,只是听闻,并未去过,认不得路,还请圣皇指点。” 轩辕道:“那幽冥阎罗殿不过是六道之门,但凡生灵轮回,先经过此门,勘定生平贤愚善恶,再定六道归属。六道者,乃是让死者转生的六界,地藏王菩萨管御的地狱界是一界,冥河老祖管御的修罗界是一界;玉帝昊天管理的天界是一界;人间帝王管理的人界是一界,另外还有畜生界与饿鬼界。常人若要往血海一行,最直接的法子便是转世重生,不过这法子却有两个难为处,一是须得先殒了肉身,否则岂能转生?二是即便将身投入轮回,是否能转入修罗界也是难言,保不准被转到了别界去。” 邓坤听了大晕,暗道这算什么法子!难道要小爷我自尽不成?他才刚刚娶了明月,可不想这么快使明月成了寡妇。何况轩辕说得清楚,就算是挂了,也不一定就能顺利到修罗界去。牛魔王与孙悟空是结拜兄弟,天下皆知,那孙猴子搅了地府,恐怕那十殿阎王“爱屋及乌”,暗中给自己小鞋穿,把他转到什么畜生道之类的,那邓大官人可就殆矣!当下连忙摇头摆手,连声道:“此法不妥,不妥。” 轩辕莞尔道:“我又不是要你走此道!”正色道:“其实欲往血海,尚有几条不为人知的路。一个在极东之处,有一汤谷,乃日月所出之地,谷内有建木扶桑,那扶桑之下,便是地界的一个入口。你可自去寻找。” 闻得不必身死,邓坤登时松了一口气,鞠身谢道:“谢圣皇指点,弟子这便动身。” 轩辕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便去罢。我也当回火云宫去了。”邓坤连忙跪下相送,口中称道“恭送圣皇大驾。”不料轩辕正要离去,却又回头对邓坤道:“那冥河老祖性子颇为乖僻,你自己一人前往血海就好,莫要多带旁人,免得冥河老祖误认你以势相逼,反生不美。” 邓坤记在心里,道:“弟子遵命。”轩辕笑了笑,复转身,驾云回火云宫去了,按下不提。 却说蚩尤只身离了三山一岛,怒气冲冲,一路驾云而去,直离了万里之地,方才止住云,落在一处山脚来,犹自恨深,怒吼一声,一拳捣去,把山岩打塌了半边。这才发泄了些许怒火,复来观看左右,见前后四周,半个人影也无,形单影只,不由得大为落寞,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他当年被轩辕黄帝所擒,自知无幸,便施了巫族的秘法,虽然被枭首而亡,但只需有人把他尸首拼在一处,再喂以巫族精血,便能复活。轩辕也是晓得此道,是以把他首级和身躯葬在相隔极远的两处,正是让他不得重生。谁知邓坤等人要寻斩妖剑,误打误撞,竟然把蚩尤尸首集齐了,又依着巫族血祭之法将巫族精血滴在其尸身上,蚩尤两千年前设下的局,果然凑效。 蚩尤既得重生,本来想着只需自己登高振臂一呼,那万千族人定会俯首听命,到时重整大军,再次逐鹿天下。孰知想得美好,竟然尽数落空,反倒落了个众叛亲离的地步,此时此刻,天下之大,竟不知可往何处而去。思及此处,怎教蚩尤不恨怨交加? 蚩尤正在长吁短叹,忽闻头顶有一人笑道:“久闻蚩尤大巫刚强猛烈,怎在此处作无谓嗟叹耶?”蚩尤抬头看去,见一个道童,面目俊雅,手执拂尘,从云端施施然下来。 这人蚩尤不识,沉声问道:“你是何人?敢来取笑于我?” 那道童至面前,稽首道:“在下灵山脚下金顶大仙,见过蚩尤大巫。” 蚩尤斜眼望着金顶大仙,冷哼道:“原来是西方教之人。” 金顶大仙微笑道:“好教蚩尤大巫得知,本教已改名为佛教。” 蚩尤冷冷道:“西方教也罢,佛教也罢,我与你们素无交情,你来寻我作甚?” 金顶大仙笑道:“蚩尤大巫之勇,敝教上下早有耳闻。听得大巫重生,特来贺喜。”说着故作惊讶的左右张望了一下,道:“怎么大巫身边竟无族人相伴?” 见他提起此事,蚩尤又掩饰不住脸上的恨意,却仍是冷声道:“此事与你西方教无关。” 金顶大仙摇头道:“我教一片赤诚,大巫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想大巫费了无数艰难,方得重生,本可大展宏图,复现当年统率万军的威风。不料族人不愿助一臂之力,敝教看在眼里,诚为可惜。因此我二位教主欲助大巫成一番大事,不知大巫意下如何?” 蚩尤听在耳里,虽然心里不愿和佛教扯上什么关系,但当此彷徨之时,却不由自主的被金顶大仙的话吸引住,忍不住问道:“你要如何?” 第二更送上,希望诸位道友一团和气,肋骨在工作之余码了两章,严重超负荷,各位也不想竭泽而渔吧…… 先说一句,扶桑和小日本无关,山海经中,日本是倭,在海内东经,扶桑记于大荒东经,远在万里之外,隔着大洋,按照地图来说应该是现在的美洲。大家不要神经过敏。 肋骨说过界王要出来,是真的,六道就是六界,怎么会没有界主? 回答鼻儿道友,四剑你猜得很准,赞一个! 回答诺无伽道友,你说的问题肋骨有考虑过的,所以只说是绕道走,没有说打不赢。肋骨现实中对于某种昆虫有恐惧症,千真万确,平时远远见到肯定要绕路走的,但绝不是说肋骨就打不赢这小虫子(一脚都踩死它们啦!),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靠近,能跑就跑就是了。所以肋骨在文中才说“有恐惧症的朋友会同意”。 第一百章:大家都在打算盘 极乐境内,沙罗树下,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相对而坐,那八德池清可见底的水面上,如现代的电影荧幕般投射出画面来,正是此时金顶大仙与蚩尤商讨的情形。只因金顶大仙是佛教中人,身上的功法是两位圣人一脉,因此两位圣人可以用法力窥探,即便身在三十三天外,仍然能毫不费力的观察那边的一举一动。见到金顶大仙和蚩尤一番低声交谈,蚩尤从面容冷漠,到凛然动容,再到踌躇不决,到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尾随这金顶大仙而去,两圣面上不禁浮现出笑意来。 阿弥陀佛说道:“师弟料得果真不错,蚩尤真的肯了!” 菩提祖师点头笑道:“蚩尤野心正炽,不甘附人尾骥,我许下那件事来,他岂能不动心?” 阿弥陀佛道:“如今有了蚩尤相助,想来我等的那一番谋划,成事的机会又大了几分。想不到那牛魔王放出蚩尤来,竟然间接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可见我佛教大兴乃是天意,任何人都阻挡不得。”一说到牛魔王,他又皱眉道:“不过这牛魔王去寻找斩妖剑,想来是要重祭诛仙剑阵的,如今你我不得随意出手,此事倒是不可不防。” 诛仙剑阵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封神一役中,假如不是四圣齐至,也破不得那阵法,饶是如此,四圣破阵之时,也是手段尽出,老子连后天第一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珑宝塔都使了出来,方才挡住彼剑神锋。阿弥陀佛如今想起当日那一场恶战,仍是心摇神驰,颇有余悸。日前闻知如来佛祖将诛仙阵图归还给邓坤,他还大为生气,只是碍着如来佛祖掌管佛教这一量劫的气运,勉强隐忍不发,只把阿傩迦叶两个守财奴狠狠的斥责了一通了事。 菩提祖师闻言,微笑道:“师兄多虑了。牛魔王所得不过是阵图,那发动阵法的关键之物诛仙四剑,还在阐教手中。以原始天尊的心性,决计不得把那四剑归还截教的。无诛仙四剑,他那诛仙剑阵便不得全,纵然另寻四口剑发动剑阵,也是威力大减,再也当不得洪荒第一杀阵之名了。何况能禁受诛仙阵图之力的宝剑,非天地灵宝不可,三界之内,能有多少?他要一连觅得四把,谈何容易?师兄又何必担心?” 阿弥陀佛说道:“师弟莫忘了,那人手里岂不是就有两把么?” 菩提祖师大笑道:“师兄此言不错。可他又怎会把那两剑交给牛魔王?”眼望远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续道:“若是那人真的把两剑拱手相让,对于我等的大计,岂不是更为有利?那牛魔王即使得了四剑,终究不是混元圣人,难以发挥剑阵的威力,又有何惧?” 阿弥陀佛想想不错,也是面露笑容道:“师弟此言大善!既是如此,时候也差不多了,你我另一件事也要尽早行来才是。” 菩提祖师点头道:“师兄之言甚当,我已着如来依计而行。” 雷音宝刹内,如来佛祖端坐莲台之上,身前有一名佛陀俯伏阶下。如来佛祖看了他半晌,终于缓缓开口道:“金蝉子,时候已至,你当去了。” 金蝉子抬起头来,只见他面容俊伟,五官清朗,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的相貌,恭恭敬敬的答道:“弟子知道,定当不负两位佛主及世尊之托,将那真经传入东土,以兴我沙门气运。” 如来佛祖点点头道:“此番你将身入杀劫中,虽然是天意所定,但于你本身实有大凶险。你入劫之时,本身修为不可带了半点,而且之前的记忆也不复存在,你可想好了么?” 金蝉子拜道:“为着本教大兴,贫僧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如来佛祖颐首道:“大善!如此你便去历那十世轮回罢,你且放心,两位佛主已然安排定了,你轮回之时,六道之内自然有地藏王菩萨护持,绝不会使你堕入魔道不能自拔。待得第十世轮回,那应运之人自会来寻你,护你赴西取经。不但如此,到得危难处,我会差灵山三千佛陀、诸天菩萨、以及满天神佛来助,便是路上再多艰险,料来也是无碍。” 金蝉子瞑目合掌,道:“是。”说罢全身骤发金光,那金身自顶门起突然碎裂开来,然后一片一片自身上脱落,肉身崩解,一道真灵逸出,径自投到地府去了。 如来佛祖望着地上散落的金身碎片,一时无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此刻在血海之内,也有两人对坐蒲团之上,中间隔着一方小小的石几。右首客位上坐的一人正是伏羲,另外一人看上去不过中年模样,却满身都带着杀气----这杀气与巫族的又自不同,盖巫族之杀气是狂暴野蛮,此人之杀气却是阴狠戾毒,教人见了从心底里打寒噤。 不过伏羲却似是未觉,还好整以暇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香茶,放下杯子,又看向对面的那人,一语不发,面上带笑,像是在等他做什么决定一般。 对面那人却是微有怒色,说道:“伏羲道友,你莫不是在消遣贫道,这岂不是叫我自废掉一条臂膀么?假如放在平时,凭你我交情,我答应暂时相借也无妨,此时此刻的局面你也应心中有数,你教我怎能应承此事?” 伏羲笑容未失,道:“冥河道友,此时情状,我岂能不知?你血海修罗一族,在六道中自成一派,那佛教取经人要经历十世轮回,不容有失,自然要将六道真真正正掌控在手。此时地狱界在地藏王菩萨掌中;天界的玉帝昊天已然答应配合;人界尽是凡夫俗子,无大能之辈,不足为虑;剩下三界,只怕佛教最忌惮的便是道友的修罗一界。道友是半圣之身,又有先天灵宝在手,若是不将道友收伏,他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寝食难安,想来此时已然在集结人手,不日就要前来,拿血海开刀。道友此时,正是形如悬卵,危险之极。” 冥河跳下蒲团,眉宇间尽是忧色,背负双手,不住踱步,口中道:“道友说得不差。我近日正是为了此事忧虑。你还让我把阿鼻元屠两剑借予牛魔王,要是佛教来攻,我无这两宝抵敌,便毫无还手之力,你教我怎生是好?” 伏羲摇头道:“道友卓见远识,为何今日拘泥不悟?我来问你一句,你便是有阿鼻元屠在手,可能抵住佛教的进攻不能?” 冥河想了一想,答道:“虽然两位圣人不能亲自出手,但那地藏王菩萨本身是上阶玄仙,又有先天至宝十二品莲台为辅,虽然他只得了其中一品,但也不可小觑。不过倘若我有阿鼻元屠在手,也尽可制得他住。只是佛教既然谋算我血海,定然不动则已,一动便是雷霆手段,若是另有一坐莲台者同至,与地藏王菩萨两下合力,贫道就未必是对手。若有三位同来,必败无疑。” 伏羲点头道:“道友坦诚相告,确是实情。既然知道是必败之局,道友又何必在意那阿鼻元屠二剑是否在手?即便有此二宝,也不过多支撑得片刻,终改不得战果。” 冥河闻言怒目视向伏羲,道:“伏羲道友,要不是与你交情深厚,就凭你刚才一言,少不得我要与你做过一场。你莫不成叫我束手待毙罢。” 伏羲摇头道:“道友差矣。诚然,要是佛教倾力来攻,道友绝对不是对手,有无阿鼻元屠两剑实无分别。正因如此,我才劝你把那两剑交付给牛魔王。我非是为佛教谋,却是为你血海谋。要退佛教,正须得着落在牛魔王身上。” 冥河稍稍一愣,问道:“这是怎么说?” 伏羲道:“我替道友占了一卦,问你吉凶。依卦象而断,道友虽然身陷凶险之中,但仍有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正是系在牛魔王身上,而那阿鼻元屠两剑,便是契机。” 伏羲的推算之道天下第一,圣人也及不上,冥河深知其能,闻得此言,眉毛一轩,两眼放出光来,却又沉吟道:“照你所说,那牛魔王不过是下阶玄仙的修为,便是有阿鼻元屠,也敌不过地藏王菩萨等坐莲台者。如何能解我血海之厄?” 伏羲道:“我观卦象所得,那血海的生机虽应在牛魔王身上,却不是叫他去上阵杀敌。道友只需予了他阿鼻元屠,然后如此这般……” 伏羲徐徐说出一番话来,听得冥河悚然动容,急道:“道友之意,是他能请出……请出那二位来?若是有那二位相助,的确可能使佛教知难而退。只是……只是这可能么?他二人的来历,你也知晓,怎肯来趟这浑水?牛魔王又凭什么说动他们?” 伏羲微笑道:“我只是依卦象推算,并无诳言。大抵天意如此,反正道友此时别无良策,何不一试?要是你们三人联起手来,互为犄角,任他来多少人马,只要不是圣人前来,也尽可抵挡得住。我言尽于此,道友自行斟酌罢。我告辞了。” 伏羲说完,起身离去。冥河尚在沉思,竟未起身相送。 更新送上,晚些还有第二更。 都说了界王就要出来了。冥河不就是修罗界的界王么。 有道友说,血海不灭,冥河就死不了,就算是这样吧,但不等于不可以把冥河封印住,而且冥河的血海分身只能保住他自己,保不住其他的修罗族人。此外,佛教也准备了一件好东西,专破冥河的血莲子分身。所以冥河也不是无敌的,就算不把圣人计算在内,他也不是无敌。 第一百零一章:这是什么鬼地方? 话说伏羲离了血海,驾着云头,径自回火云宫去,走到半道,突然心念一动,抬头笑道:“妹妹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话音刚落,女娲娘娘跨坐的青鸾从云端后转了出来。女娲那倾城倾国的容貌上,却是带着复杂的神色,看了伏羲好一阵子,方才道:“兄长此事,做得鲁莽了。”见到伏羲只是微微一笑,女娲叹口气道:“我知道兄长欲助那牛魔王,但此举若是成了,虽可解血海燃眉之急,于兄长本身却是大大的开罪了佛教。佛教此时占着气运,你这般行事,不啻是逆天,要是两位圣人前来问罪,兄长怎生开脱?纵是闹到道祖那里,你也难以分说。” 伏羲哈哈大笑道:“妹妹,你虽是混元圣人,于这魑魅魍魉之道,实在是一窍不通。” 女娲心里替他着急,反而被他取笑,又急又气,道:“这是从何说起?” 伏羲摇头道:“妹妹莫恼。为兄也是日前见了邓坤大闹天宫,才悟到这用谋之道,原来还有这种伎俩。你看那牛魔王,明明是在算计天庭与佛教两方,却偏教人抓不住一点把柄。即使阿弥陀佛来到,也不得不退去。他那番举动,那一件是顺应了天意的?但你能说他逆天么?为兄此番,也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见到女娲仍是不解,伏羲笑道:“佛教大兴,确是大势。但我此举,滴水不漏,任何人都指摘不得。佛教不是要一统六道么?不管邓坤能不能成事,为兄都帮佛教去了冥河两件利器,不但无过,更是有功,即便佛教圣人找上门来,免不得还要多谢我,怎能说是我的不是?” 女娲想想不差,登时放下心来,盈盈笑道:“看来这牛魔王当真要不得,竟把三界第一智者,圣皇之首的伏羲,教成了一个鬼蜮肚肠的小人。” 伏羲摇头叹道:“不是这一说。我心里存着替妖族谋划的念头,也不必瞒你。只是佛教势大难敌,正面相抗是不能的。邓坤此道,虽然算不得光明正大,但却最为有效。我既然不能直接出手相助,暗中扶他一把,也是应该。至于成与不成,便只能看他自身造化了。” 那壁厢,邓坤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心里纳闷,暗道难道是谁在背后骂我不成?他此时依着轩辕指路,独自一人来到汤谷之内,寻着那建木扶桑,只见那建木参天而起,站在树下朝上望去,一眼看不到头,那枝枝丫丫,把天都遮了半边,不知其高几许。邓坤也无暇领略着奇观,当下绕着建木行走,找那血海地界的入口。 建木扶桑奇高无比,但是那树干,便占了方圆百里之地。邓坤找了许久,终于发现那盘枝错节的树根处,有一个黑幽幽的树洞,被建木根部挡住了,极为隐秘,想来便是那入口之处。邓坤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洞,像是随时都要有鬼怪钻出似的,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好歹记得轩辕之言,壮起胆气,抬步踏入其内。 那树洞之内,原来别有洞天,里面有像是植物根状的长藤,一直蜿蜒向下。邓坤生出一团火球,沿着一路往下走,越是往下,便越是闻到一股血腥之气。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长藤向下之势已尽,邓坤触目所见,竟是茫茫无垠的一片血海,翻着浊浪,心道:“应该便是此处了。”当下运起圣妖量天决,身上泛出蓝光,护住全身不受血海戾气侵袭,然后跃入血海之中,往深处而去。 那血海广阔,像是无穷无尽,邓坤寻了许久,隐隐见到见面有一座宫殿,连忙靠近过去。不料此时有两人飞快游近,手执长戈,挡住去路,其中一人喝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邓坤来瞧二人,见他们形貌凶恶,高颧凸额,獠牙横生,长得像是夜叉一般,闻得他们盘问,连忙行礼道:“在下是三山一岛牛魔王邓坤,来拜会冥河老祖,还望代为通传。” 那二人乃是血海修罗一族的将士,闻言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踏出过血海半步,是以不曾听过邓坤之名,便道:“你在此等候,我去通报。”转身入殿去了。 等了一时三刻,那修罗将士回来,拱手道:“老祖请你入内。”语气间已是大为有礼。邓坤心道:“轩辕圣皇说的不假,看来伏羲圣皇早就和冥河老祖通过气,他晓得我要来。看来今日之事,把握甚大。”道声“有劳”,跟着修罗将士进了大殿。 入到里间,邓坤暗地里观察血海殿的环境。他本身在碧游宫安身,此前也已然到过八景宫,但此时所见,这血海大殿又与前二处大不相同。只见那长廊两边,每隔几步,就有一尊高大的雕像,恶形恶相,手执各种兵器,栩栩如生,便似要从石座上跳下来吃人;又有无数修罗一族的将士,手执明晃晃的刀枪,站立守护各处。邓坤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道:“难怪陆压曾言顺天逆天皆为道,看这血海修罗一族,全无半点道气,唯有一派凶光,偏能在天地开辟后存留至今,经久不衰。足可见道无常势,法无定理。真是不假!” 修罗将士将邓坤引入最深处的宫室,里面有一人坐于蒲团之上,正是冥河老祖。邓坤一见此人,就觉得一股杀气迎面扑来,冷不丁的哆嗦了一下。冥河见了邓坤,微微一笑,指着旁边的一方蒲团道:“我正在候你,坐罢。” 邓坤收摄心神,朝冥河行一礼,就在蒲团上坐下,正要说话,冥河伸手止住,自顾自说道:“你之来意,我已尽知。伏羲圣皇也曾与我分说。既是如此,这阿鼻元屠便借给你罢!” 邓坤大喜,正要谢过,谁知冥河又道:“不忙,我与你此二宝,却也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邓坤心道:“果然没那么简单。这两把剑是冥河的心头肉,要是他眼也不眨的送给别人,那才真是活见鬼了。”当下稽首道:“愿闻其详。” 冥河道:“你可知道我血海一族,如今正有一场大难即将临头?” 邓坤诧异道:“血海修罗一族自从盘古大神开天,就在此地繁衍,亿万年来,不曾听闻与人结了什么因果。何况老祖如今身居六道轮回,掌其中之一界,地位尊崇,怎会有难?” 冥河叹道:“你说得不错。我眼下之厄,正是缘于此六道轮回而起。”眼望邓坤,续道:“你可知道佛教使如来二徒金蝉子将身入了轮回,经历十世修行?” 这一节,邓坤自是熟知,当下点点头。冥河道:“他佛教合该在这一量劫大兴,那金蝉子十世轮回,便是要应着西行取经一事。在这十世中,他须得抛弃原本修为,入凡夫俗子般入六道十次,方能功行圆满。” 冥河顿了一顿,续道:“六道虽然是当年后土祖巫所化,但其实分为六界,一道便是一界,各有大能之人执掌。如今地狱界是掌控在地藏王菩萨手中;另外五界,却不归佛教管辖。金蝉子要经历轮回,这是佛教头等的大事,决计不容有失,是以他非借此机会,将六道收归在手不可。我这血海修罗界,也在其中。我这么说,你可明白?” 邓坤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老祖是顾虑佛教前来攻打血海了。”却又问道:“在下还有一处不明,金蝉子要轮回,无非是投生人界,与这修罗界有何关系?” 这话说得不错,佛教争的是人间道统,唐僧取经,非要转生成人不可,难道还要他用修罗族、饿鬼甚至畜生的身份去取经么?若是如此想来,这佛教攻打血海其实完全是多此一举,毫无必要。 冥河冷笑道:“不错,其实并无关系。只是他佛教欲染指六道之心早已有之,只是碍着师出无名罢了。如今金蝉子投入六道,这是顺应天道大势而为,他岂不能以此为由,一举得了六道?换作是我,这等好机会也不得错过了。” 邓坤点头道:“那老祖的意思是要在退了佛教之后,才把二剑交给在下?” 冥河苦笑道:“退了佛教,哪得如此简单?他此番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纵然是我有阿鼻元屠在手,终究独木难支。伏羲圣皇说得不错,此二剑在与不在,实无太大分别。” 邓坤奇道:“那老祖的意思是……” 冥河道:“我虽然不敢说如何道行高深,但若是单打独斗,只要佛教圣人不至,无论他佛教来哪一个,我都不惧。只是怕他好手无数,若是有二三个坐莲台者来,我一人便抵敌不住。所以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邓坤面有难色,自忖:“冥河之意,难道是要我点起三山一岛之众来助?如此一来,岂不是等同与佛教正面开战?”这个可不符合他的战略目标,一时间不由得为难不语。 冥河知他心意,说道:“我却不是要你来助。我虽知你三山一岛也有几个好手,但六道之事,不当由外人插手,否则给了佛教口实,日后更是后患无穷。我只要你去帮忙寻二位大能,请他来援。不管他来或不来,这一劫内,阿鼻元屠都借给你使用。” 第二更送上啦,肋骨补觉去也。 平日一天一更没脸求票。昨天和今天一天两更,诸道友要是手上有推荐票的请赐一二。不胜感激。 第一百零二章:我靠,生化危机 邓坤闻言愕然,听冥河的意思,难道这六道之内,竟然还有敢和佛教相抗之人不成,连忙问道:“老祖说的是哪两位?” 冥河道:“六道之内还有另外两界,便是饿鬼界与畜生界。你去寻着那两界之主,将如今情状告知,他自会决定。这便是我托你办之事了。” 邓坤问道:“那两界之主,究竟是何人?” 冥河脸上露出一些诡异的神色,半晌方才答道:“你去到彼间,自然分晓。不过那两个人性子有些古怪,不甚好说话。你只需把话带到即可,他若不肯来,也无需相逼。” 邓坤听着没底,那两个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心道万一别人不来,冥河岂不是平白丢了两件先天灵宝,一无得着?心下蹊跷冥河怎肯干冒如此大的风险,忍不住说道:“老祖,恕我直言。在下人微言轻,只怕说不动那二位前来,若是……”话说到此处,便不再说下去了。 他话中之意,冥河岂能不懂?其实他心里也不相信邓坤真能说服那两人前来,只是佛教着实势大难敌,他此前也曾差人前往两界,欲求相助,不料面都见不到,即被轰出,再也无法可施。闻得伏羲说道邓坤可助血海过这一道难关,他在此绝望之时,说不得,纵使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拼一拼了,反正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最不济,也就是失了血海罢了。至于那阿鼻元屠两剑,反正留着也是无用,还不如作个顺水人情,总好过血海沦陷之时,反为佛教得了----他此时深恨佛教,宁可毁了这两件先天灵宝,也不愿让他们得去。伏羲推算之道,他是知道的,此时此刻,也只好寄望邓坤真如伏羲所言,是血海修罗一族的救星罢。 冥河默然良久,轻声叹道:“若是如此,也是我修罗一族命中当有此劫,与你无关,你自去便是。”神情间已然是说不出的萧瑟。 邓坤见一代枭雄沦落到如此境地,心里也觉得恻然,拱手道:“老祖放心,在下绝不敢有负所托,定然竭尽全力,请那二位来援。事不宜迟,在下这便动身。”想了一想,又道:“在下前来血海,是轩辕圣皇指点,自建木扶桑下来的。在下却只认得这一条路,只不知这饿鬼界与畜生界,如何能去?” 冥河点点头道:“在我这大殿下面,有一处血海眼,可直通饿鬼界。你可去来。”唤入一名修罗将士,下令道:“你带这位小友前去血海眼。”那修罗将士躬身领命。冥河又复转向邓坤,微一动念,面前出现了两口长剑,一黑一白,形貌平平无奇,但是内里透着阴冷杀气,竟是无穷无尽,说道:“这便是阿鼻元屠两剑,你拿去罢,万事小心。” 邓坤接过两剑,收入囊中,也不再多话,朝冥河一稽首,随着那修罗将士去了。 冥河看着他背影转了一下,再不可见,摇头长叹不已。 这时一名修罗将士急匆匆跑进来,见了冥河拜倒在地,急道:“老祖,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佛教门人,要请老祖出外答话。” 冥河大惊,心道:“怎么来得这么快?”此事他也早有预料,虽惊不乱,脸色一沉,道:“走,出去会一会他们。”大踏步走出宫去。 冥河出了血海大殿,升出海面,看清楚周围阵势后,不由得暗抽一口凉气。只见血海上下四方,来了不知多少佛教门人。这也犹自小可,那领头的两人冥河认得,一个是地藏王菩萨,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吃亏的时候永远找不见人,占便宜的时候肯定有他的燃灯佛祖。 地藏王与燃灯此时俱坐在莲台之上,见到冥河现身,互视一眼,各露出笑容,朝冥河合掌行礼道:“见过冥河道友。” 冥河冷哼一声,还礼道:“久阔二位尊颜了。二位若是前来会友论道,请至宫中一叙。” 地藏王笑道:“贫僧此来,非为论道,实有一番要事与道友相商。”环视诸人,朗声道:“如今我佛门欲成就五百年后取经之事,此是顺应天意之举。那取经人需要经历十世轮回,贫僧正是为了和老祖商议此事而来。” 冥河冷笑道:“菩萨此言差矣,我只管得了修罗界,管不得人界。那取经人便是轮回百世千世,也转生不到我这里来。此事与我何干?” 一旁燃灯接过话头,笑道:“非也。取经之事,乃是天道大势,实应为三界六道共襄之盛举。道友是六道其中一界之主,岂能落于人后。贫僧造访血海,正是要与道友共谋大事!” 冥河斜眼望向燃灯,说道:“燃灯佛祖,这个是六道之事,佛祖已然不在轮回之内,也不是六道中人,此事好像与你无关罢?” 燃灯大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冥河道友着相了。贫僧此举也是恰逢其盛,取经之事是为了天下众生福祉,不光是人界得益。为着此事,贫僧多事一回,又有何妨?” 冥河沉默半晌,问道:“既是如此,你要如何个谋法?” 燃灯笑道:“不敢,恕贫僧冒犯,道友之血海修罗一族,不修道德,不敬天地,只是残忍好杀,嗜动干戈,着实有伤天和。贫僧斗胆,请道友并此修罗一族,皈依佛门,以我教慈悲之**,洗涤心中暴戾之气,更有进益之功。岂不妙哉?” 冥河闻言,忽然仰天大笑道:“燃灯佛祖,我以为你是得道高人,见识必定不凡,怎知也发此村愚之言?你难道不知,道乃百川汇水,顺流逆流,皆在其中?无阴怎能有阳;无魔怎能有佛?天地之内,岂可无污秽之所;岂可无凶戾之气?二元两仪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方才谓之道。我这血海,虽是杀戮之道,也是道之一脉,怎有用佛法洗涤戾气一说?” 燃灯的面皮是祭炼过的,轩辕剑都砍不动,闻言也不动气,笑道:“道友此言虽不无道理,但终究不可过了此度。取经人身入六道,乃是舍小我而成大我之大无畏善举,道友岂无动于衷乎?况且我佛门包容万法万理,纵然道友走的是杀道,也可入教。道友何不作考虑?” 这几下言语交锋,燃灯要说的话也尽在冥河预料之中,冥河也知绝无可能善了,但本着拖延时间的打算,周旋道:“佛教法义精深,我是极佩服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入教之事,难以从命。不过若是取经人轮回时,有我出力之处,我断不会推辞。” 燃灯哪里会答应,继续劝说了几句。冥河只是不允。燃灯脸色一沉,道:“道友不识抬举,妄自要逆了天数,可惜了你我昔日情份啊!” “一派胡言,我与你有何情份,你又何曾念过什么情份?”冥河心里大骂,眼见燃灯终于失了耐性,看样子还是要撕破脸了,心下叹息。他也早有准备,当下脸色也是一沉,道:“佛祖之意,又当如何?若要我入佛教,断难从命。” 燃灯脸上已然全无笑容,道:“冥河道友,你执掌血海已有亿万年岁月,但修罗一道在三界内毫无建树,依贫僧看来,道友也未必是合适执掌杀道之人。道友既不肯加入佛门,那也无妨,只是道友既然不能振兴修罗一族,何不退位让贤?” 好嘛,终于软的不行来硬的了,冥河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怒气,沉声道:“佛祖此言大谬!我本身便是由血海而生,说到执掌杀道,这三界之内,有何人比我更合适?” 燃灯冷笑一声道:“如何没有,眼前便有一位。”回头说道:“有请蚩尤大巫!” 后面转出一人,筋肉纠结,身躯强横,目露凶光,不是蚩尤是谁? 燃灯笑道:“冥河道友。蚩尤大巫之名想来你也曾闻过。他于刀兵杀戮之事,最是了得,虽然曾败在轩辕黄帝之手,那也是天意所致,他如今在人界被称为兵主,执掌这血海修罗一界,着实绰绰有余。道友既然力有不逮,何必让位于他?” 蚩尤眼里闪过一丝权欲的光芒,这修罗一族嗜杀,正对他的胃口,佛教许下这修罗界之主的位置,他岂能不动心?但见他们咄咄逼人,不禁恼了冥河,怒极反笑道:“好、好!你们弄出这许多名头,说到底也无非是逼我将血海一界拱手让出而已。此事全无可能,你我再多说也是无益,终究难免做过一场,不如还是手底见真章罢。” 燃灯与地藏王菩萨相视而笑,齐声喧念佛号道:“正要领教道友**。”各驱莲台往冥河处飘来。蚩尤最是热衷,一马当先就冲了出去,挥拳袭向冥河。冥河见到来势汹汹的三人,运起神通,凝神接战,心中只想道:“不知那牛魔王可能成事?” 这时的邓大官人,正目瞪口呆,盯着前方,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 “我草啊!这……这难道是生化危机?……” 第一更送上,一连三天两更,请惠赐推荐票啊! 第一百零三章:我与僵尸有个约会 话说邓坤由血海眼进去,一路潜行,待得血气鼻中嗅到的血腥气逐渐消退,慢慢的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的气味,待得血腥褪尽,骤然发觉自己果然到了另外一个天地。此间一片昏暗,似乎没有日头,分不清是清晨还是黄昏,举目四顾,饶是邓大官人的神经早已经被锻炼得极为粗大,也不禁即时打了个突。 只见这四周完全没有草木,全是嶙峋怪石,天上半点云彩也无,却像是笼着厚厚一层气团,辨不得方向,也辨不得时辰。四下尽是轻悄悄的,好似生机断绝。眼前这一切,邓坤只在后世的电影中看过,就是那被核武器彻头彻尾轰炸过一轮的景象。 “这里倒是个拍灾难片的好地方啊,连布景都省了搭建。”邓坤边走边想,其实他也不知该往何处去好,但那边冥河正眼巴巴在等着自己搬救兵呢,总不能干坐着等罢。 这四野空旷,了无人烟,邓坤正在思忖如何能找到那饿鬼界主,突然听到不远处有动静,顿时大喜,连忙跑过去,果然见到一个人形状的东西半跪在地上,背对着邓坤这边,全身都没有穿衣服,低着头,似乎在吃着什么东西。邓坤虽然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孤身一人在这荒芜之地,又不识路,好不容易碰上一个活的玩意,如何不问?反正他穿越以来,所遇之事件件匪夷所思,平日天天打交道的,可以说大部分都不是人,当下开口问道:“兄台……” 那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人”闻声,果然回过头来。他这一回头,邓大官人马上连退三步,面露惊色,如同见了活鬼一般的表情。 这是怎样可怕的一副尊容呵!那“人”目眶深陷,全身都是死灰色,瘦骨嶙峋,仿佛只有一层皮,偏是那肚子高高鼓起,状如圆球,连上面的青筋都清晰可见。一见到邓坤,它两眼猛地发出光来,不是凶光,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贪婪之色,而且是一种疯狂的贪婪。口里嗬嗬作响,把手里原先正捧着啃的东西一扔,就以膝盖匍匐着往邓坤处爬来。 就在那“人”回头的瞬间,邓坤接触到它眼里的神色,不知为何,就心生寒意,情不自禁的后退。不过他毕竟此时神通已然不小,稍一凝神,便即定下心来,一边凝神戒备,一边试探着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你们这里管事的是谁?” 那“人”充耳不闻,只向邓坤爬来,爬几步,伸出手来,急切的想把邓坤拉住,看看够不着,又往前爬几步,如是再三。邓坤一连问了几声,一概不应,邓坤心里纳闷,暗道:“莫非它是听不懂人言?又或是智商低下,不晓得事?”邓坤这一分神,冷不防那“人”已经爬到邓坤脚边,一点没有犹豫,张开长满黑黄牙齿的大嘴,就向邓坤的孤拐啃下去。 邓坤大吃一惊,幸亏他祖巫源经已有相当火候,意随念动,一下子全身流转黑气,换上了巫王之躯,浑身上下坚如铁石。那“人”一口咬下去,纹丝不动,反把牙齿崩断了几颗。邓坤抬起腿,噗通一声把它踢翻,怒道:“你怎么咬人?” 不料那“人”被踢了一个筋斗,竟然翻身爬起,口中断齿处黑红污血不住流出,却恍似完全不觉得痛,目光只死死盯住邓坤,仿佛天底下就只剩下一个邓坤是目标一般,又膝行着向邓坤爬近,伸手过来捞。 正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要是碰上个疯子,特别是咬人的疯子,什么楞的横的不要命的统统都要退避三舍。邓坤这时也有些手足无措,跟它又似乎完全不能沟通,彷徨无计时,自然而然的眼光四处乱瞄,正好扫到那“人”适才丢到一边的物事,登时又是脸色大变,差点没将去年端午节吃的粽子吐出来。 那“人”原本在啃的,竟是一截人的小腿,上面还有几个清楚的牙印。 要是原本的牛魔王,吃个把人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但邓坤是后世穿越而来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平日虽然不是持斋把素,但也没有吃人的习惯。得他身体力行,三山一岛之众食谱上也没有人肉一道菜,此时亲眼看见,哪能不惊慌?哪能不恶心?突然醒悟过来,暗道:“是了,我怎的忘了这一节?此间是饿鬼界,这个定然便是饿鬼了。据说它们完全没有神智,怎么吃都吃不饱,只要是能吞下肚的,绝没有放过的。想来是把我当成是一块香喷喷的牛肉了罢!嗨,我还想向它问路,真是愚蠢!” 一旦想通,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当下举起狼牙棒照头打去,那饿鬼见到巨棒当头,完全不反抗,仍旧伸出手去想抓邓坤小腿。这一下打个正着,“哗”的一声把个头颅打个稀烂。 邓坤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听见四面都有响声,不多时,四面八方都爬出无数饿鬼来,全都是一个模样,皮包骨,凸肚子,都爬到那被打杀的饿鬼尸身旁,毫不犹豫,纷纷来抢食其身体,抢得一块,也不管是什么部分,张嘴就大吃大嚼。 在邓大官人目瞪口呆中,不多时,众饿鬼就把那尸首啃食殆尽,连开始那扔到路边的小半截人腿也没有放过,吃得干干净净,复又抬头向邓坤爬来。 此刻邓坤心中,说不发毛是假的,这些饿鬼不知恐惧,不知死活,心里头只有一个念想,就是吃。一眼望过去,后面还不断有饿鬼从各处爬出来,不知有多少。说又说不通,打又打不尽,邓坤只好将身一跳,跳在半空之中,步虚空立定,俯视下面的饿鬼,见它们仰头望着天上的邓坤,犹自伸手出去,徒劳无功的在虚空处捞摸,口里呜呜作响。 邓坤心道:“我莫不是又穿越了一次,来了生化危机的场景中罢。这许多饿鬼张大嘴,真是连喜马拉雅山都吞下去了!” 当然,邓坤的法力还在,证明此处仍然是饿鬼界,并非什么生化危机,但现下怎的好?邓坤真是毫无头绪,他虽然立在空中,但四方都是灰蒙蒙的,能见度极低,一眼望去也见不到什么宫殿洞府之类的,也不知那饿鬼界主到底身藏何方,要是慢慢找寻,真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邓坤一时焦躁,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饿鬼,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陡的将身一晃,一化为四,各自手持一把宝剑,连连挥动,发出数道凛冽剑气,霎时将下方数十个饿鬼斩成两截----他倒没有用上诛仙剑阵,只因那诛仙剑阵有四个门户,进来一人,需要邓坤掌中发雷,震动四剑,方才斩得。这无数饿鬼进来一个斩一个,可不得把邓坤累死? 谁知剑气发出,斩了数十个饿鬼,其余的饿鬼顿时不顾邓坤,先来分食那些死去的同伴的尸体。邓坤心里一动,暗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招,连忙手上不停,剑气连发,不断斩杀饿鬼。他这边斩,众饿鬼那边疯狂抢夺,人踩着人,又踩死了无数,那饿鬼哪里认得什么同类不同类?只要一死,即时扑上去啃,这一来,倒比邓大官人一个一个杀要快了许多。 邓坤收了分身,将宝剑复归囊中,眼望下方,见到下面一团混乱,不由得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忍不住轻笑出声。这时骤闻一声大喝:“哪个敢伤我族类?” 话音未落,邓坤只觉得眼前一花,有一个人影晃动,迅捷无比,情知不好,百忙中把狼牙棒挡在身前,只听得“嘭”的一声,邓坤觉得狼牙棒上传来一股巨力,竟尔止不住身形,身躯如炮弹般倒飞而出,直到数十丈外,方才停住。连忙望向来人,见他长发飘飘,身形伟岸,穿着一身血红长袍,眉目间倒是清秀,唯独是嘴里伸出两颗獠牙,闪闪发光。 “靠,原来不是生化,是僵尸啊!” 邓坤一时脑筋转不过来,呆呆的望着那僵尸出神。他一出来,下面的饿鬼顿时停下争夺同类的尸体,呆呆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呆滞。那僵尸刚才一击虽然占了上风,但竟然未将邓坤打伤,也是颇觉意外,自言自语道:“唔?竟然是下阶玄仙?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双手一摆,就要再上。 慌得邓坤连连摆手道:“兄台勿动手,请听我一言。” 那僵尸一怔,暂时停步,那血红的瞳孔望着邓坤道:“你是何人?又有何话要说?” 邓坤还未答话,这时远处又飞来三个人,浑身都披着黄色甲胄,唯独一双眸子俱是金黄色,以及两颗长长的獠牙伸出唇外,见了那僵尸,俱都行礼,问道:“参见主公。”他们行礼别具一格,头不低,膝不弯,仅是右手在左胸处一捶,大抵是僵尸全身僵硬,不能弯腰屈膝,拜不下去。那几名僵尸参见毕,抬头望向邓坤,又道:“主公,扰乱饿鬼界之人,可就是他?” 闻得众尸称原来那个红眼僵尸为“主公”,邓坤心念一动,抬头问道:“敢问阁下是否就是饿鬼界主?” 第二更送上,饿鬼界王也揭晓了。僵尸出场这一节不是跟风恶搞,这僵尸王也是有来头的,大家看下去就知道了。另外,剩下的畜生界的界王,凭各位看官的聪颖,估计已然猜出来了吧。 连续三天两更,各位道友也意思意思好吧…… 第一百零四章:世界可真小哇 话说邓坤入了饿鬼界,为众饿鬼围攻,不得已出手,却惹出一头僵尸来。邓坤见他在此间似有极高地位,便试探着问道:“阁下可是饿鬼界主?” 那僵尸王竟不答话,径自转向身旁的三个尸将,道:“将此人擒下了,等我发落!”那三名僵尸得了令,齐齐转身望向邓坤,眼里发出慎人的光芒,同时抢上。 邓坤大骇,忙叫道:“慢着,我不是……” 话未说完,一名尸将已然攻到面前,那长长的爪子伸出来,上面带着幽幽的绿光,就往邓坤面门抓来。慌得邓坤连忙挚出狼牙棒挡住,剩下的半截话不得不止住。刚架住前面的一抓,另外两个尸将从其身后一左一右绕出,分袭邓坤两肋。邓坤急把狼牙棒奋力一抡,将两爪尽数荡开,就在这一瞬间,先发攻上的那尸将已然绕到了身后,猛地往邓坤后脑抓去。 这三名尸将本身法力神通虽然不算顶尖,可是身法极快,看似脚不弯身不动,直来直去,偏是行动迅捷无比,轻轻一跳便是十数丈远,而且自有一套分进合击的配合之道,观之在左,攻的却是右路;忽焉在前,眨眼却到身后,端的是让人眼花缭乱,不知从何招架。邓坤不欲伤人,只是闪避挡隔,不由得左支右拙,看看不是路,不得不又使出铸尸之法,分别化出佛、道、巫三尊化身,各使一根狼牙棒,堪堪挡住三人。 那僵尸王见他使出这等手段,也是愕然,脱口问道:“这是什么神通?” 邓坤本尊此时总算得了空,不敢迟疑,对着那僵尸王一稽首,说道:“在下并非敌人,可否暂止刀兵,听我……” 谁知这话说到一半,又被僵尸王打断,只见他目中露出兴奋之色,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事一般,怪叫道:“有意思,有意思!且让我来与你做一场。”不由分说,和身扑上。 邓坤暗暗叫苦,心道:“倒霉,碰上个好战的!”见他来势猛恶,只好打叠精神,将狼牙棒舞得风雨不透,护住全身,口中叫道:“住手,我是……” 那僵尸王只是不听,叫道:“不管你是谁,先和我打一场再说。”他这一出手,势道远非那三名尸将可比,举手投足间莫不带着沛然莫当的劲力。邓坤本尊修习的是圣妖量天决,修的是法力,不以气力见长,硬挡硬架了十数招,颇觉吃力,心道再拖下去,难免为其所制,何况被压着打了许久,不容自己分辩,心里也是有气,卖个空子,大喝一声,将狼牙棒猛地往那僵尸王头上打去。 那僵尸王见了居然丝毫不惧,反而露出欣喜表情,眸子里红光大盛,双手的指甲陡的长了数寸,就要去架住狼牙棒下落之势。不料棒影攸的消失不见,那开山裂石的两爪竟然架在了空处,眼前突然寒芒一闪,一黑一白两道闪电划过,向咽喉要冲袭来。他终究反应极速,蓦的变招,身子往后疾退,跳出圈子,看清楚邓坤手中的兵器,皱眉道: “阿鼻、元屠?是冥河差你来的?” 邓坤这时喘了一口气,心道你老哥终于给我说话的机会了,不容易哪!连忙道:“在下确是冥河老祖差来的。如今佛门觊觎六道,欲攻打修罗界。冥河老祖势薄,欲请阁下相助。我却不是什么歹人,此前只是一场误会,你我罢手停斗如何?”这一番话,他说的急促,完全不带标点符号,生怕说到一半又被那僵尸王打断了。 那僵尸王闻言,冷笑一声,叫道:“止!”周遭正与邓坤三尊分身相持的尸将即刻停手,自站回到僵尸王身后。 邓坤暗暗送了口气,当下将身一抖,复将三尊分身收回。那僵尸王见了,又是眼睛一亮,把邓坤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方才冷冷道:“冥河此差人前来求助,我已一口回绝,他修罗一族自与佛教结怨,干我饿鬼界甚事?我是不会去的。” 邓坤大急,上前一步,道:“阁下何以如此短视?岂不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他佛门攻下修罗界后,下一个便是此地,你要独善其身,只怕不可得!何不与冥河老祖携手,将佛教退去?” 此时孔融尚未出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一语僵尸王自然没听过,细细咀嚼了片刻,仍是冷笑道:“佛教有两名圣人,哪里能说退去便退去的?不成圣,便是蝼蚁,即便我与冥河联手,也是无济于事。我却不做那冤大头,枉自送了性命。” 邓坤急道:“阁下不知,此时杀劫已然启动,圣人只能在背后筹谋,不可轻易出手。若有阁下相助,冥河老祖便多了几分胜算。既有胜机,何不一试?” 僵尸王大手一挥,不耐道:“即便如此,我也不去。此事无须再议。”见邓坤还要再说,他先截住话头道:“你既是冥河派来,伤我族类之罪,我可不究。但也不可就此放你去,你把阿鼻元屠二剑留下,自退罢。” 邓坤听了不禁冒火,心想这人蛮不讲理,居然还要来算计他的灵宝,简直不可理喻,强自忍耐道:“阁下此言未免失当。适才明明是此间饿鬼要伤我,我不得已才出手自卫,怎的反说我的不是,还要我留下宝剑?忒也欺人太甚了罢!” 僵尸王冷哼一声,道:“你入我界来,自须遵我规矩。此地名为饿鬼界,饿鬼觅食,是其本能;你有手段,自脱身便了,却把它们打杀了无数。此罪怎可不究?我已放你一马,只需留下灵宝,饶了你命。你尚不识好歹,难道要我动手不成?” 此话一出,后面那三名尸将又作出攻击姿态,虎视眈眈,寻隙欲上。 邓坤大怒,喝道:“动手便动手,难道我怕你不成。”手一挥,诛仙阵图展开,现出四门来,门上各悬着一口宝剑,便是那阿鼻、元屠、斩妖、屠巫四剑。这是他集齐四剑以来,首次施展诛仙剑阵对敌,心下有些紧张,也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暗道:“既然和你说不通道理,少不免要让你吃些苦头,正好拿你一试这大阵的威力!” 僵尸王见了诛仙剑阵,犹自冷笑不止,说道:“原来是诛仙剑阵,你是截教弟子?难怪口气恁大!”诛仙剑阵是有名的第一杀阵,僵尸王虽然看似轻描淡写,但其实心中也有几分忌惮,暗暗观察那阵图与四口宝剑,口中续道“闻说那诛绝陷戮四剑已然落在阐教手里,你另寻四剑布阵,阵法不全,我有何惧?唔……” 话音未落,声音顿止,只见那僵尸王脸色突然大变,指着四剑中的轩辕剑,急问道:“这……这轩辕剑你是从何处得来?” 邓坤一怔,心道难道这僵尸王与轩辕圣皇有旧不成,正要如实回答此剑乃轩辕所赠,转念一想不对,万一那僵尸王与轩辕有旧不假,有的却是旧怨,那岂不是更不得罢手了?当下试探着反问道:“阁下识得轩辕黄帝?”也不称轩辕圣皇,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称呼。 僵尸王稍稍平伏心情,目光仍然不离那把轩辕剑,答道:“我自然认识。”语气转低,续道:“如果算起来,轩辕圣皇可算是我的义父。” 闻得此言,邓坤喜出望外,这世界可真小哇,谁曾想到这饿鬼界主竟然是轩辕黄帝的义子呢?当即打蛇随棍上,忙不迭道:“原来阁下是圣皇义子,失敬失敬。在下多得轩辕圣皇照拂,此剑也是轩辕圣皇所赠。你我须得多多亲近才是!”管他亲子义子,先攀了关系再说。 僵尸王沉默片刻,突然点头道:“下来说话。”按下身形,落在群饿鬼中间。 邓坤见了下面无数张黑压压的嘴,就有些怵,一时不敢下去。僵尸王招手道:“下来罢,我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说了不伤你,便绝不伤你。” 邓坤微一沉吟,难得别人说不打了,自己还不敢下去,叫别人脸上怎么挂得住?还要求别人去救冥河呢!心道:“罢了,就赌一把他的人品罢!”也按下身形,落在僵尸王身边。果然那团团围绕的饿鬼们恍如不见,仍旧呆立不动,丝毫不像原来发了疯一般要来撕咬的模样。只是邓坤仍然有些不放心,不住偷偷来看,时刻准备着只要它们一有动静,马上脚底抹油。 见邓坤心有余悸的样子,僵尸王忍不住嗤笑道:“你且放心,无我号令,它们不会吃你!” 邓大官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干笑两声,欲要掩饰尴尬,开口问道:“阁下刚才说,你是轩辕圣皇的义子?” 僵尸王道:“你不信?” 邓大官人讪讪道:“不敢,不过从不曾听说他老人家提起过罢了。” 僵尸王默然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你可听说过女魃?” 更新送上。 肋骨本周没有得到任何起点推荐,虽然知道3k党求票是一件很无耻的事情,也不得不跪求各位支持。能点击的就多点几下,有推荐票的就惠赐几张。当然要是不方便那也不勉强…… 饿鬼界的界主已然揭晓,畜生界的界主各位道友可有意向乎? 小牛六道一行,并非拖剧情,其实是要带出几个人物来,其中一个更是制胜的关键。 最后再次谢谢各位的帮助。 第一百零五章: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闻得女魃之名,邓坤心里一动,登时猜出了七八分。女魃也是上古中鼎鼎有名的人物,《山海经大荒北经》有云: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畜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可见女魃在涿鹿之战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当然以邓大官人的半调子文言文水平,那山海经的艰涩原文大抵是不记得的,但仍依稀知道女魃的下场其实相当悲惨。涿鹿之战后她法力耗尽,无法回归天界,只好住在人间。由于天生的神通所致,她住的地方雨露不至,赤地千里,这时候人族的自私本性就显露出来了,一点不念女魃助黄帝平蚩尤的功劳,把她当成妖魔灾星一类,将她到处驱赶,深恐她带来旱灾,影响了田地收成。女魃无处安身,之后的下落就无人知道了。邓坤心道:“后世小说家言,女魃便是僵尸始祖,莫不成是真的,若是如此,眼前这僵尸王想来和女魃有些关系,说不定是什么亲人之类的。” 果然僵尸王道:“我便是女魃之兄。我兄妹两人,乃是开天辟地以来便存在的尸族之祖。本来是天上神将,黄帝战蚩尤时,舍妹下界相助,终擒蚩尤,深得轩辕黄帝赏识,收为义女。所以算起来,他也算是我的义父。” 邓坤点头道:“此事我也曾听说过,涿鹿一战,令妹居功至伟。若不是她,胜负之数尚未可知。轩辕圣皇于我有大恩,令妹既是他老人家义女,合当拜见,不知她此时可在此间?” 僵尸王摇头叹息道:“涿鹿之战后,舍妹留在人间。她生有异端,久处之地必旱,是以为众人所不喜,轩辕黄帝在人世时,犹能居中调停一二,待得轩辕正圣皇位后,不复留在人界。众人更是变本加厉,辱骂驱逐者甚多,更有甚者欲将舍妹抓拿镇压。舍妹宅心仁厚,不忍出手打杀凡夫俗子,只好远走避祸,连我这做兄长的,也不知她此时在何处。” 邓坤小心翼翼问道:“令妹既是轩辕义女,地位自是尊崇,他老人家怎的不多加照拂?再不然,令妹既然本是天上神将,何不归返天界,岂不胜似在人间流离失所?” 僵尸王闻得回归天界一说,脸上突然露出切齿痛恨的神色,避而不答,只道:“轩辕圣皇早已遍令人族,无论何时,不可伤舍妹性命。他将舍妹收为义女,本意也是维护她周全,不致为人所欺。若非如此,还不知那些人要出什么手段对付舍妹哩!这其中隐秘颇多,一时也说不清楚,轩辕圣皇也是无可奈何,此后深居火云宫不出,更是鞭长莫及。我心里明白,他已然尽力,我绝无怪他之意。”说到此处,目视远方,嗟叹不已。 邓坤见他如此,知他勾起心中往事不快,当下岔开话题,露出笑容道:“是了,说了这许久,还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僵尸王一拍脑袋,笑道:“你不说,我也想不起。你可唤我作赤魃皇,你叫什么?” 邓坤道:“小弟牛魔王邓坤,见过赤兄。” “牛魔王?牛魔王?”赤魃皇闻得此名,皱起眉头,喃喃道:“怎的如此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猛地醒悟过来,两眼光芒大盛,抬头问道:“牛魔王!日前领几十万妖兵上界,将天宫搅得一塌糊涂的牛魔王,可就是你?” 邓坤闻言,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这赤魃皇刚刚说他兄妹二人本是天庭神将,难道是昊天一党?要是如此,这次真是送牛入虎口了!只是现下也不容他隐瞒,迟疑一阵,终究还是强笑道:“不敢,正是在下。”暗将法诀扣住,一有不对,诛仙剑阵即刻可发。 谁知赤魃皇仰天大笑,手指邓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当邓坤心里七上八下之际,听得赤魃皇道:“你何不早说?若知道是你,何必争战,早请你吃酒去了!” 邓坤虽然吃不准他与昊天的关系,但看他此时情状,想来不像是要找自己麻烦的,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赤兄适才也不曾予我机会细说啊!” 赤魃皇哈哈大笑,连声道:“是是是!是我鲁莽了。你此举大大落了昊天面皮,叫他颜面扫地。做得好,做得好!深得我心,痛快,痛快!”说话之间很有些语无伦次,显然是打从心里面高兴出来。 邓坤放心之余,又复诧异,问道:“看赤兄的模样,似乎跟昊天颇有龃龉,可否相告?” 一提起昊天之名,赤魃皇脸上的恨意登时又现,当下恨恨说道:“岂止是些须龃龉?他生性太过阴狠凉薄,我心实是恨之入骨!”缓缓说出一番缘由来,听得邓坤恍然大悟。 原来昔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之时,天道未全,也就无法成圣。既非圣人,饶是盘古大神法力通天彻地,毕竟有耗尽之时,因此开天辟地后力竭身殒。这一切,都是天意注定如此,然而虽然盘古心甘情愿为开天辟地而亡,但人非完人,千肯万肯之外,始终有着那么一丝怨忿。正是这一丝怨念,化出日后的僵尸始祖,一阴一阳,也就是赤魃与女魃两兄妹。他二人禀盘古怨气所生,是以生存修炼之道,也与众生截然不同,出世便是生机断绝,如同死人,偏又肉身不腐,以怨为力,以血为食,谓之僵尸。 他兄妹二人自在洪荒游走。其后巫妖大战,两方同时殒落,妖族天庭无主。道祖鸿均使昊天入主天庭,为三界之主,见天庭缺少人手,又在天地间招贤,辅助昊天管御天庭。赤魃皇兄妹也被招至天庭授箓,封了官职,在昊天手下做事。赤魃皇为人豪爽,女魃性子又温婉,天庭诸将多有交好者,却暗中引起一人的猜忌。 此人便是昊天,他这个人权欲是看得极重的,断不容有人威胁到他的地位,何况新居高位,更是疑心病重。见赤魃皇兄妹也是开天辟地时便孕育的生灵,法力神通均非泛泛,又得人缘,心深忌惮之。刚好黄帝与蚩尤战得激烈,上界求援,登时脑中成形了一个杀人不见血的计划,以顺应天道为名,将女魃派下界去。待得蚩尤平定,他却以封神榜即将封周天正神为由,言道女魃之职不日将有人替代,着她暂时留在人间,不得复返天庭。昊天岂能不知,以女魃天生带来的神通,可使大地久旱不雨,哪能在人间住得久?这一招正是要算计她。 邓坤听到此处,方才知道原委。这上古神话流传千万年,以讹传讹,多有失实之处。史书上说女魃是耗尽法力无法重返天庭,这个说法其实漏洞颇多,女魃是大能之人,哪有不能上天的道理,就算法力如何耗尽,至多休息几年也就复原了,总不致连云都驾不起罢。现在听了赤魃皇解释,顿时明了,原来一切皆是昊天暗里使坏。 这还不止,当轩辕正圣皇位,离人间而去后,众人驱逐女魃之时,昊天竟然换了一副面孔,斥女魃祸乱人界,招来旱灾,以致“民不聊生,饿蜉遍地”,理当处置,居然除了女魃神籍,还赐下法宝缚龙印,给人族用以将女魃擒拿镇压。女魃心灰意冷,远走他方,不知所踪。赤魃皇闻之,勃然大怒,当下翻脸,反出天庭下界,言道从此以后与昊天誓不两立。 赤魃皇要走,正是昊天搞这一系列小动作的目的,求之不得,哪里会留?只是赤魃皇有大神通,昊天也不敢过分相逼,也就让他去了。赤魃皇在人界寻女魃不得,无处可依,便带了在人界造出的三名铜甲尸,十数名飞僵,下到六道中的饿鬼界而来。凭他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将界中饿鬼尽数收服,自此成了一界之主。 赤魃皇脸带恨意,说完这一切,对邓坤道:“要不是昊天小人肚肠,算计我兄妹,我焉会在此地过着不见天日的日子?那人间凡夫,虽然曾驱赶舍妹,只是为着自家肚皮,不得不为,也是情有可原。与之相比,昊天存心害我兄妹,更是可恶千倍万倍!” 邓坤闻言,蓦的心念一动,说道:“赤兄既然如此深恨昊天,则如今更应该去帮助冥河老祖对抗佛门。” 赤魃皇不解道:“我与佛教斗,与昊天何干?”又道:“兄弟,你大反天庭,替我出了一口恶气,你既来求我帮忙,本不该辞。只是我实在无意掺和到血海与佛教的争端中去。我虽身在这饿鬼界不出,也晓得天下大运,这一量劫归佛教所有。我实难撼动其势,也只好与你说声对不住了。” 邓坤笑道:“赤兄不知,此时昊天与佛教已然是一丘之貉,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你若能是佛教吃个大亏,也算是向昊天报仇了。”赤魃皇“唔”了一声,问道:“此话怎讲?” 邓坤心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赤魃皇啊赤魃皇,这忙你是帮定了!”面上带笑,徐徐说出一番话来,教赤魃皇听得眉飞色舞。 各位道友,年末将近,肋骨的老板正在冲业绩,几乎天天要加班,本章是肋骨百忙中写就,匆匆上传。今晚又要出去陪客户,不能上群。各位对剧情有意见的请在群里发邮件给肋骨。必有回应。谢谢。 再次跪请各位道友支持,这周没有推荐,所有数据都在下滑啊。肋骨饮泣…… 回答祷告死亡道友,畜生界的界主不是应龙,其实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么。 回答三知散人道友,现在小牛这边的确看似人马很多,但真要吼一声:“敢跟佛教明刀明枪干的举手”,恐怕除了三山一岛的巫妖谁都不会。所以说本书的要旨,就是要削弱佛教的气运。只要它气运一弱,全天下的墙头草就都倒向小牛一边了。话说得容易,怎么样坏它气运呢…… 回答盗中盗道友,地狱三头犬……畜生界的界主不一定是畜生啊…… 回答宇宙狼人道友,哪有泡三圣母的道理啊……老太婆了都…… 第一百零六章:冥河有难 话说邓坤将此时三界情况一一分说,赤魃皇听完,不禁动容,沉吟良久,道:“照你说来,昊天已将天庭气运与佛教相连一气?” “正是!”邓坤笑道:“赤兄试想,现下封神榜已然毁去,虽然截、人、阐三教弟子得了圣人之命,留在天庭任职,但阐教跋扈,素来有之;我的一众截教同门也不会甘心听令。他昊天徒有三界主宰之名,却指挥不动手下的神祗。倘若不借佛教之力,昊天的玉帝之位怎能坐得稳?他之所以花如此大气力,连这一纪的蟠桃都拱手相送,正是为此。因此佛教要是失了气运,他昊天也不好过。赤兄若有心报仇,何不由此入手?” 赤魃皇心动不已,却又为难道:“此言虽是不差,但佛教占着气运,我妄自与他相争,岂不是逆天而为?” 邓坤摇头笑道:“非也,非也!他佛教诚然是气运正隆,但也不可全无约束行事。天意只是要他藉着取经一事应大兴之数,不曾允他借此由头四处扩张。那取经人十世轮回,只是转生人界罢了,与其他五界有何相干?是以他此举并未占着大义,仅是恃强为之而已。他既以力相逼,便可以力胜之,怎说得上是逆天?” 赤魃皇想想有理,心犹未决,正在踌躇间,邓坤敲钉转角,又加了一句,说道:“他得了地狱界,犹未心足,复要谋求修罗界;修罗界若被他得手,下一个便轮到赤兄的饿鬼界了。难道赤兄仍在举棋不定,等他来逐个击破不成?佛教若是得了六道,则行事更加肆无忌惮,昊天凭借其势,宝座当可安枕无忧矣!” 赤魃皇一愕,猛地哈哈大笑,回头对那三名铜甲尸将高声道:“传我令,尽将二十万饿鬼点起,随我去血海会一会那佛门神通去!”那铜甲尸领命,分别转身面向三个不同方向,放声长啸,啸声凄厉。少顷,四周人头簇拥,无数饿鬼从周围聚集过来,黑压压的一片,俱在铜甲尸将面前站定。赤魃皇复对邓坤道:“兄弟,我这便前往修罗界,与佛教见阵。你随我一同去罢,也好让你见识见识我尸族的神通。” 得赤魃皇同意相助,邓坤大喜,却答道:“佛教势大,冥河老祖差我来时,除了赤兄之外,还叮嘱我往畜生界一行,也请那方界主出山,共抗强敌。便请赤兄先行一步,我寻着那位之后,便来相会。” 赤魃皇奇道:“你要前往畜生界?” 邓坤见他脸色有异,连忙问道:“赤兄识得那界主不成?” 赤魃皇摇头道:“素未谋面。不过听说他与我一般,也是后来才入主畜生界的,并非如冥河般生来就在血海。能占据一界之主的高位,自非泛泛之辈,而且据说他脾气古怪,一言不合便出手伤人。日前冥河也曾差人到彼处求援,被他拒了,你这去要说动他,只怕不易,可要小心应对,莫惹恼了他,否则吉凶难言。” 邓坤心道:“说得你好像很通情达理一样,刚才我来的时候,你还不是不分青红皂白要揍我一顿?”不过这话自然不会说出来,便道:“多承指教。” 赤魃皇手指西方道:“此去尽头有一处,唤作埋骨之山,你可前去,寻着一条冰封栈道,可直通畜生界。不过此前偶有饿鬼觅食,误跨过埋骨山,皆是有去无回,我本身也不曾去过,不知那方有何凶险。你自己小心罢。” 邓坤点点头道:“赤兄放怀,我去也。”将身一纵,径自往西方而去。 赤魃皇也不迟疑,举手一招,那浩浩荡荡的饿鬼大军登时开拔。他此时是打仗去的,自然不会去走邓坤来时的血海眼----这二十万人,一个个通过那狭窄的海眼,只怕唐僧第十世都轮回完毕了。凡生灵转世,必先到幽冥殿勘定平生所为,再投生六道,是以那六界都有通道连接幽冥大殿,赤魃皇当下带着人马大摇大摆从幽冥殿通过,把十代阎君吓得屁滚尿流,战战兢兢上前问个究竟,赤魃皇理也不理,径直去了。众阎君面面相觑,惊魂未定,半晌无一人说话,实是都吓得呆了。 话分两头,在那血海之内,冥河老祖正以一人之力,抵住地藏王菩萨、燃灯古佛与蚩尤三大高手围攻。蚩尤当先攻上,挥拳打来,冥河的阿鼻元屠两剑已然给了邓坤,他此时所用的不过是一把上品仙剑,当下出剑架住,冷笑道:“就这等修为,也敢称兵主?”左手一扬,祭起血神珠,正中蚩尤肩头,打得火花四溅,蚩尤立足不定,倒飞而回。后面燃灯与地藏王已然抢上,各仗剑来取。 蚩尤输了一招,满脸通红,凶光毕露,揉身又复攻上。 这三人联手,势道何其利害!冥河虽是半圣之体,也觉应付艰难。所谓半圣,其实就境界而言,也不过是顶级玄仙,只是由于有特殊位阶在身,可以调动一部分天道之力。圣人何以如此厉害?正因他们领悟了天道的最终法则,可以调动天道之力。是以圣人境界的高下之分,只看能调动的天道之力多寡,调动得多者胜,调动得少者败。例如鸿均道祖,以身合道,他便是天道,天道便是他,所以无敌。当然圣人不死不灭,即使落败也不损性命,无非是面皮之争而已。 圣人以下,虽然不能不死不灭,但也有少数由于本身地位与众不同,例如天地人三圣皇、地仙之祖镇元子、以及眼前掌杀道的冥河老祖,皆属于天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因此也能调用一部分天道之力,当然能借用之力与圣人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但终究比同阶的玄仙来得要强,方谓之“半圣”。 但半圣终究不是圣人,那边两个坐莲台者有先天至宝相助,再加上冥河无阿鼻元屠在手,要同时应付两人,就有些吃力,何况还有个蚩尤? 斗了半个时辰,冥河已是守多攻少。那边厢燃灯与地藏王也是觉得奇怪,怎的冥河竟然不出阿鼻元屠两剑?心有疑虑,反而不敢逼得太近。饶是如此,三人联手,仍是将冥河牢牢困在下风。冥河见情势不利,连忙又把手一扬,在血神珠再次祭在空中。 燃灯早就提防,一见冥河有祭出法宝的动作,也不看是否便是那天下闻名的阿鼻元屠两件杀器,连忙先把紫金钵盂祭起。半空中,两件法宝对碰,佛光血云四下飞溅。那血神珠虽然也是一件宝物,终究比不得紫金钵盂先天之物,一撞之下,顿时滴溜溜直坠落下方血海中。 冥河老祖大怒,厉声道:“燃灯,你欺人太甚!”抖擞精神,复与三人战在一处。 四位大能在血海激斗,那佛教其余门人也向血海修罗族发起攻击。那修罗一族最是好战,虽然修为上比不得佛教门人,却均是毫无惧色,脚不旋踵,前赴后继的冲杀。只是气血之勇,毕竟无法弥补实力上的差距,那佛教来的是门下精兵,都炼有法宝防身,一时间佛珠宝塔、飞剑灵石,铺天盖地的打向修罗将士,打得尸横遍地,坠到血海上,或沉或浮,流出的血似把血海再添了几分鲜红的颜色。 冥河看得目眦尽裂,不与三人正面相抗,身法展开,游斗起来,手上扣着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血海骤起波澜,那滔滔血浪无风自起,化作无数血箭,射上半空。佛教诸人猝不及防,登时有数十人中了血箭,狠狠破开护身佛光,打在肉身上,那血箭中蕴含的戾气登时侵蚀骨肉。中箭的佛门弟子大声惨呼,皮肉化开,露出里面根根白骨,紧接着化为一具骷髅,从天上坠下。 这是冥河独有的手段,他元神与血海共存,号称“血海不涸,冥河不灭”,在此地与人相斗,自然占了地利,那血箭用之不竭,无穷无尽,当下左一下,右一下,连连出手,尽往佛教弟子人多处去,所到之处,众佛教门人的哀号声此起彼伏,不住有人殒落。 燃灯见状,不禁面红耳赤,大呼道:“金顶大仙何在?” 燃灯一呼,唤出一人来,手里执着一件宝贝。冥河定睛来看,虽然认不得此人,却认得那宝贝,猛地脸色大变,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此时邓坤已然踏上畜生界境内,此处所见与别处又不相同。那草木葱葱,一派鸟语花香,生机勃勃,所见都是些牛羊獐兔之类,不过是些凡畜凡鸟,并不是什么灵禽异兽。邓坤穿越久了,见到举手投足间便能使得天翻地覆的牛人实在太多,此刻在这地方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只是这时也不是赏玩处,忙四处找寻那界主的洞府。谁知这里真实名副其实的畜生界,有的只是不懂人言的兽禽,想找个人来问问都没有。 正无奈何时,闻得一声虎啸,一条大虫张牙舞爪跳将出来,转瞬将面前正在吃草的山羊扑翻在地,咬住山羊咽喉,任凭它四蹄在空中徒劳无功的乱蹬一气,渐渐的就没了声气。 更新送上,现在正酝酿一个小**,也就是决定六道的归属,请大家稍安勿躁。 回答风起苍穹变道友,下一章狐狸出场……爽了没,用大师祭剑嘛,再过十章才行。要是票数满意,也可以适当提前。 回答表吓偶道友,你不做沙包,谁做沙包? 第一百零七章:红魔鬼、白狐、神秘界主 见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邓坤也怔了一怔,随即坦然,心道:“既然是畜生道,自然免不得弱肉强食。这也是自然之理。”却见那大虫咬毙猎物后,并不大快朵颐,把两只前爪搭在那死去的山羊身上,朝邓坤看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似乎颇具敌意。 邓坤又是一怔,笑道:“想来此间甚少有人出入,大抵我在这虎眼里,从所未见,与怪物差不多罢!”忽然童心大起,想要戏弄戏弄那大虫,将腰一伏,现了原身,是一头奎牛。那虎见了牛,本应大喜扑上,却猛地像是受了惊的猫儿一般跳开去,目光中露出畏惧之色,色厉内荏的吼叫两声,将林中之王的威风丢个干净,夹着尾巴逃去,头也不敢回。 这虎如此惊慌,只因邓坤这头奎牛实在太大,连头到尾,有七八丈长;从角到蹄,有两三丈高,两根角扬起如利刃一般,站在面前,那虎真的如同一只家猫相似,哪敢来犯?----这还是邓坤特意缩小了身子,要是把本体现出,只怕更要吓得那虎心胆俱裂。 邓坤他这一举纯粹是为着好玩,否则以他玄仙的修为去欺负一只凡虎,当真是吃饱了撑的,只是他平时殚思竭虑,日日想的都是如何应对杀劫,难得有这般玩闹时候。当下哈哈一笑,复了人身,正要继续寻找那界主所在。谁知这时,那逃去的猛虎居然又转回头来,看也不看邓坤一眼,只发足狂奔,与邓坤擦身而过,更不停留,只没命的往后方跑去,看上去像是后头有什么恶鬼在追赶一般。 邓坤愕然,心道这虎是丛林霸者,难道除了自己这个“怪胎”,还有能使它害怕之物不成?而且看那虎的模样,惊惧那身后之物竟似远比怕自己为甚,心下蹊跷,便把身一纵,跃在半空,一看前方,脸色不禁微变,失声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那前方好像发了山洪,一道红色的浊流滚滚而来,沿路碰到石块,一发淹没;遇到树木,就左右分开,绕过后又汇合一道,继续向前汹涌而来。所到之处,那些禽畜兽类,不论大小,远远见了都掉头而逃,像是唯恐走避不及一般。 邓坤心道:“难不成是山泥倾泄了么?”看样子又不太像,便飞过去看个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登时觉得头皮发麻。 哪里是什么泥石流?那洪流原来是成万上亿只大红蚂蚁组成,哗哗的流过来,势不可挡。邓坤亲眼看到一只跑得不快的麋鹿,被蚁流追上,一下子哀鸣着卧倒在地,那蚁群涌将上去,不消片刻,又复退去,留下的只是一具骨架,半点皮肉不剩,啃得干干净净。 “红魔鬼!红魔鬼!”邓坤记得在后世的哪本书上看过,在野外见到最可怕的动物不是什么豺狼虎豹,而是这些像黑云一样不可胜数的红蚂蚁,它们口中能分泌毒液,又是成群结队而来,随时化整为零,既无可能扑杀,也无可能招架。一旦被盯上,哪管是大象犀牛,就算是霸王龙也会在几分钟内变成一堆残骨,再好的猎手,见到这红魔鬼兵团也只好逃之夭夭,尤其在平野上无处可躲时,更是九死一生。 幸亏现在的邓大官人有点本事,驾得起云,那些红蚂蚁虽然穷凶极恶,也不能长出翅膀飞上天来咬他。不过看着这下面的红色蚁流肆虐,他仍然有些心悸,心想这也是自然界优胜劣汰的平衡之道,也管不得许多,正要掉头离去,这时一阵呼救声从不远处传来。声音稚嫩,但入耳听得清楚,确是人言无疑。 邓坤愣了愣神,继而大喜,原来此间还是有人居住,连忙循声而去,却见一块大石头顶端,有一只小小白狐,正焦急的打转,慌张无措,下面的蚁流已然开始往石头上爬来。那白狐的性命只在顷刻,抬头见到邓坤飞至,人立起来,高声呼道:“快救我……” 邓坤傻了眼,怎的这白狐竟然会说人话?只是眼下情形哪里容得多作考虑,慌得邓坤立时按下风雾,将白狐一把抄在手中,飞离大石。几乎就是同时,那蚁流已然四面涌上,将那石头顶部淹没,像是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溅起的浪花一般,弹起来有一二尺高。要是邓坤晚得刹那,恐怕只能拉起那白狐的几根骨头而已。 邓坤也不敢停留,当下将白狐揣在怀中,一口气遁出去五六里路,直到那红色的蚁流不见踪影,方才落下地来,将怀中的白狐放出,细细打量了一番。却见那白狐通体洁白如雪,皮毛柔软如丝,样子极为可爱。 那白狐得了性命,惊魂稍定,把头在邓坤臂上挨挨擦擦,状甚柔媚。说也奇怪,邓坤和它眼神一接触,心神竟然没来由的一动,像是有什么邪火要冒出来一般,自己也觉得讶异,暗道:“靠,不会吧,难道我有变态的潜质?”连忙望着那白狐问道:“你可能听懂我说话?” 那白狐轻笑一声,轻声道:“我当然听得懂呢!”那声音娇媚之极,隐隐含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又教邓坤好一阵子心神摇荡。要是换了个女人口中说出,即使只是中等姿色,就凭这说话的韵味,就足以让成千上万的男人倾倒在裙钗之下了。 邓坤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一些荒诞的念头驱散,问道:“此间兽类皆不通性,为何独你与众不同,能听能言?” 白狐不答,反问道:“你是妖?” 邓坤微笑道:“说的不错,我是牛魔王邓坤。” 白狐侧着小脑袋瓜想了一想,自忖道:“牛魔王邓坤?不曾听说过,想来应是这几百年才闯出名头的罢。”当下把头点了三点,权作三拜,口中吐声道:“承蒙相救,多谢了。” 邓坤笑道:“谢倒不必,我还有事请你指点。我来此界,欲寻你们界主有要事相商,无奈认不得路,你若是知道的,还请相告。” 那白狐突然眼睛放出光来,答道:“我晓得路,便在刚才的蚁聚林一路往正北而去,可见到一河,搠流而上,到一山名曰飞来峰,便是那界主所居之处。” 邓坤记在心里,点点头,把白狐放在地上,道:“我记住了。你去罢,以后要小心,莫要再像适才那样困窘了。”转身就要离去寻那飞来峰。 不料那白狐拉住了他的袍脚,邓坤回头,诧异道:“又怎么了?此处无蚁,你去罢,莫怕!” 那白狐摇摇头,娇声道:“你带我一同去罢。你若又不认得路时,我也有用。” 听这白狐说话,既不是矫揉造作,也不似撒娇,只是自然而然的又嗲又糯,不知为何,总给邓坤一种错觉,仿佛说话的不是一头畜生,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一样,纵然是明月这等真正美人,说起话来也不能教邓坤如此心跳加速。听得白狐软语相求,邓坤险些想也不想就要答应下来,好在那终究是一只白狐在眼前,便是听声音再怎么让人遐想联翩,也不至于迷了心智,疑道:“你与那界主相识?也有事要寻他?” 那白狐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我认得他,他也认得我,只是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不过我确是有事要求他,他居所在飞来峰顶,山高万仞,全是绝壁峭岩,极难攀登,我却上不得去。你能腾云驾雾,顺道捎我一程,求求你了,好不好?” 邓坤想了想,带它前去,倒是不甚费力,但不知道它和那界主有什么瓜葛,要是惹得那界主不喜,反而不妙,心里就有些迟疑。但见那白狐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眼神透露出憧憬之色,就不忍心拒绝,说道:“带你去倒是无妨,不过你不经得我允许,不准乱说话。” 那白狐大喜,连连点头,跳到邓坤手上,道:“你放心,我待你把正事说完,我再出来,决不会坏了你的事。” 邓坤看他那乖巧模样,微微一笑,当下驾起云头,按白狐所指之路上去来。 路上,邓坤问白狐道:“你言道曾见过那界主,他究竟是何等样人?” 白狐道:“他来历根脚都非同一般,也是开天辟地就存在的人物,年岁比你大得多,在这畜生界中也有无数年了。他脾气也很古怪,法力神通又高强,你一会儿见了他,要小心说话,免得事情不成,反吃他教训了。” 邓坤奇道:“你可知道他的手段?” 白狐道:“我哪里知道?在这畜生界里,大部分是些全无道行的禽畜兽类,他哪里需要用什么手段。不过他手段肯定是极高无疑的。” 邓坤沉吟一阵,又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求他。”这次白狐却不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邓坤三番四次追问,不得要领。过不多时,那白狐突然叫道:“到了,便是那儿!” 更新送上,肋骨看书评,大多是催更新加快,肋骨又感激又无奈,其实要是能每天码一万字,估计这本书在数据上的表现会好一些。但是实在是困难,肋骨又不是大神,可以靠写书养活全家的,工作糊口还是必须的啊…… 第一百零八章:原来是你这老小子 邓坤抬头望去,果然见到一座巍峨大山耸立。山势奇特,下小上大,像是漏斗形状,四面平滑如刀削一般,全不似自然生成,倒如同是有人雕琢好了摆放在此处,而且还粗心大意放反了一般,难怪以“飞来”为名。邓坤见了也不禁咋舌,这山势如此怪异,山壁有是光溜溜的全无着手之处,若是不通腾云之法,确是猿猴难攀。 当然对于此时邓大官人而言,三十三天外都去过了,区区小山何足道哉?当下身形往上一窜,径上峰顶而来,须臾登顶,脚踏了实地,方才把眼来观峰顶风光,原来这山顶处地势平坦,方圆有百里上下,唯有一间小小草庐孤零零建在中央,另有无数动物尸骨,邓坤大略数了数,当有二三百具,均是虎豹熊罴一类,各不相同,散落在峰顶各处。邓大官人心里打了个突,暗道:“这界主定然是吃荤的,估计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来求人办事,礼数自然不能缺了,邓大官人站在峰顶,把白狐放在地上,道:“你先去一边,待我说完正事,你再出来说你的事。”白狐乖巧的点点头,自去一旁。邓坤转向草庐方向,朗声说道:“末学后进截教弟子邓坤,前来求见界主前辈。万望赐见。” 过了片刻,全无反应,邓坤奇道:“难道不在家?”正要在开口呼唤,突然觉得一股莫名的大力把自己往前面拉扯过去,其力甚巨,顿时身形浮动,不由自主的被吸过去。大骇之下,慌得邓坤连忙稳住身形。不料那股吸力强大无比,如同前方有一个黑洞一般,仍是踉跄着跌撞向前。不得已,邓坤两脚一顿,现了奎牛之身,巨大无比,与吸力堪堪抗衡。 这时草庐中传出轻轻的“咦”的一声,语含惊讶,那股吸力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邓坤本在使劲与吸力对抗,这时吸力撤去,一时止不住力,差点往后栽了一个跟斗,连忙拿桩站定,大为震惊,心道:“这人当真了得!” 一念甫生,只见那草庐的木门无声左右分开,里面走出一名道人来,头挽一髻,眉目细长,面皮白净,一缕长须,穿着灰黑色道袍,出得门来,看着邓坤不语。 邓坤知这人多半就是这畜生界的主人,不敢怠慢,连忙复了人身,以后辈之礼参见,低下头去,口中道:“晚辈牛魔王邓坤,参见界主前辈。” 不料那人恍如未闻,沉默半晌,突然问道:“你是妖族?”邓坤一怔,说实话,刚穿越来时,一想到自己是一头牛妖,就觉得说不出的郁闷,但现在时间久了也就慢慢习惯下来。整理提供他牛魔王邓坤是通天教主坐骑奎牛化形而出,此事天下皆闻,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点点头道:“是。” 那界主闻言,闭目作沉思状,又是良久不语。邓坤正感奇怪,却见他缓缓睁眼,双目中精光暴射,森然道:“倘若你是别处来的,也罢了;但你偏是妖族中人,这就怪不得我了。” 说话处,双手缓缓抬起,看那样子,竟像是要祭出猛招。邓坤大急,忙道:“前辈听我一言……”心里叫苦,怎的这界主和赤魃皇都是一个爱好,习惯先打完再听别人说话,同时又觉得奇怪,看那界主的样子像是对自己的妖族之身极为在意,喊打喊杀的不为别事,就是因为自己是妖。看那界主脸上杀气大盛,看来猛招就要发出,邓坤心念急转,要抢在前头说些什么话来暂停一下。 打也不是不行,至少不能打得这么糊里糊涂的罢! 谁知话还没出口,那身旁一具巨象的尸骸竟然猛地站起,教邓坤吓了一跳,与此同时,那身旁一圈的动物残骨纷纷起身,如同砌积木一般,那些残骨自动拼合成形,就在邓坤瞠目结舌中,现出犀、熊、虎、鹿等形状,俱徒剩一副骨架,站在原地。此情此景,邓坤便如同身处博物馆的野兽化石标本区一样,被一群骨兽团团围在中央。 邓坤情知这一切皆是那界主的手段,慌得大叫道:“先莫动手,我……”哪里有用?那最先站起的巨象已然前两腿离地,仰头伸鼻,如同在无声怒吼,要不是只剩下骨头架子,当真便如同活物一般,接着俯下身子,亮出利刃似的两根长牙,狠狠往邓坤撞来。 这种情况,无论邓坤再如何不愿战,也不得不招架了,只好挚出狼牙棒来,迎着来势照头打去。两下一碰,那巨象骨兽哗啦啦散了架。邓坤却也不好受,只觉双手发麻,不由得身子竟被撞得倒飞出去,身在半空惊骇莫名,心道:“怎的这一副小小骨兽,竟有如此大力?” 他心下惊疑未定,突然眼角见到身侧有黑影闪动,挟带劲风,暗叫不好。他这时身在半空,无法闪避,只好默运祖巫源经,全身黑气流转,硬是将这一下扛了下来。饶是有巫王之躯,也被打得身形一坠,跌落地上砸出一坑来。幸亏巫王之身硬朗,虽痛不伤,立时翻身站起,见原来袭来的是一只熊罴骨兽,人立而站,张着两掌。 邓坤心下又惊又怒,也不客气,一棒敲去,将那熊罴骨兽也砸散架,同时抽身后退,拿住势子,凝神戒备。 下一刻,邓坤又是吃了一惊,那被砸散的巨象熊罴两骨兽的碎骨竟然又缓缓聚合在一处,已然张牙舞爪,便如无事一般。看来邓坤那狼牙棒一击,完全未凑效。这时另外的骨兽也逼近过来,邓坤大叫不好,如此下去,不被打死也被累死,在心里飞快盘算却敌脱身之计。 这时那界主见得邓坤虽然连吃两记,不曾受伤,也是微觉诧异,冷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小牛妖,手段也不弱。一成力道居然伤你不得。不过你技止于此,今日决计难逃!”手扣法诀,念声“起!”那外面几圈的兽禽骨架也都站起,各依方位而立,层层叠叠。 邓坤方才醒悟,这遍地的骨架,原来暗藏一门极犀利的阵法,不过现在已然身陷其中,知道得晚了些。 那界主毫不留情,当即又有骨兽上前来攻。邓坤无法可想,凝神招架,孰知这一次短兵相接,邓坤骤觉那骨兽的力量竟尔数以倍增,简直毫无还手之力,身形暴退,狼牙棒几欲脱手飞去,大惊失色,自忖:“这怎么可能?原来他刚才说只使了一成力,并非虚言!此时骨兽力道比起我在三十三天途中,所经的星辰陨石乱流,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那星辰陨石乱流,突然脑中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突然开悟,望着那界主失声叫道:“你……你……原来你是妖师鲲鹏!” 那界主一愣,随即阴阴笑道:“不错,既然你已认了出来,便乖乖受死罢!” 不错,此人正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妖师鲲鹏。万年前巫妖之战,他执掌周天星斗大阵的中枢,与巫族的十二天都煞神大阵正面对撼。斗到白热处,他突然退去,以致周天星斗大阵无法运转,顿告崩溃。传说之中,他是由于与帝俊太一争位,却苦于没有可以与河图洛书以及混沌钟相提并论的先天至宝,无法胜得两妖皇,是以欲借巫族之刀除去二人。不料他这一小人行径,几乎竟使整个妖族与帝俊太一陪葬,他欲夺妖族大宝之心,也就灰飞烟灭。连妖族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妖皇? 巫妖战后,鲲鹏逃之夭夭,再无人知晓他在何处,事后传闻,说他心里有愧自戮者有;说他归了佛门者有;说他在老家北海遁世不出者有,原来却在此处占了六道中的一界,自立为王。 这畜生界一来无大能之人,二来天地灵气也稀少,正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反而少了外人觊觎。那些找灵宝的,争道统的,都不曾把心思动在此处,连佛教这等做梦都想着要占地盘的,也只把眼光放在血海等地。除了那些转世投生到畜生界,受那弱肉强食之苦的生灵不得已来此,但它们在畜生界时是无知无识的禽畜一类,再次转生后又要喝孟婆汤洗去一切记忆,鲲鹏竟在这畜生界中躲了万年之久,只有寥寥数人知其下落。 这寥寥数人中,便有伏羲与冥河二人。伏羲是仗着天下无双的术数推算所得,冥河则是因缘际会,偶然得知此事。至于那些圣人们,虽然也听说畜生界出了一位大能之人主事,但由于懒得打畜生界的主意,虽然有怀疑这人或是鲲鹏,但心想他一人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任由他在这畜生界隐遁,远胜于他在三界内呼风唤雨,也就暂时不来管他。 邓坤一经想通鲲鹏身份,也就想明白了他为何二话不说就要除去自己。当年巫族十二天都煞神大阵由于后土身化六道,十二祖巫之数未全,阵法有了破绽。周天星斗大阵本已占了上风,正是因为他抽身而退,才致使帝俊太一无法倚仗阵法之礼,不得不凭本身神通对战祖巫,以二敌十二,最后尽数殒落。这样算来,这鲲鹏可谓是妖族没落的第一大罪人,那些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妖族,无不想着食其肉,寝其皮。知悉邓坤是妖族,要是放他走了,在外面把鲲鹏行藏一露,恐怕麻烦登时就会上门,未免夜长梦多,所以非将邓坤坏去不可。 邓坤叫苦不迭,心道:“想来这骨兽之阵,便是依着周天星斗大阵之法所成。传闻此阵能借周天星斗之力,无可与抗,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只能发挥百之一二,我也远远不是对手。看这样子,他不打杀我,是不会罢手的,这下可怎生是好?” 更新送上,本周的收藏一直往下猛跌,一来是由于更新不快,二来是由于起点没有推荐。肋骨现在才知道原来起点的推荐是那么重要,真后悔平时没有和责编们好好套套近乎。也罢,自娱娱人,也是一乐。 畜生界的界主是鲲鹏,这个其实很多人猜到了。肋骨曾经说过,畜生界要带出一个在对抗佛教中起关键作用的人,这个人可不是鲲鹏,至于是谁,暂时不揭晓。 第一百零九章:当周天星斗遇上周天星斗 邓坤想的不差,鲲鹏这骨兽大阵乃是按照周天星斗大阵的法门所布,虽然只拿些兽骨来布阵,但号称能与十二天都煞神大阵相颉顽的妖族第一阵又岂是浪得虚名?虽然比起昔日三百六十大妖的阵法,威力差天共地,可是就些须周天星辰之力,就绝非邓坤所能抗衡。 邓坤这时真的后悔来了此地,但现在要走,鲲鹏怎么会放人?见到那骨兽挟带星辰之力,一下接一下撞来,挡不住,只好游走闪避,但那骨兽大阵是由三百六十野兽骨骸组成,数量众多,一发围上,可周旋的圈子越来越小。 邓坤情知如此下去绝讨不了好去,把心一横,大呼道:“妖师,你若在相逼,在下也不得不相应了!”当下布出诛仙剑阵,那黑、白、金、赤四口宝剑悬在四门,邓坤站在中央。一头狼骨兽不知好歹就往戮仙门埋头撞来,邓坤手发雷霆,震动那口阿鼻剑落下,有诛仙阵图的加成之力,剑意放大数倍,一下铡落,将那骨兽斩成齑粉,随风飘散,再也重聚不得。 直到这时后,邓坤才算是杀了一只妖兽,真可谓辛苦之极。 鲲鹏见了这诛仙剑阵,也是微微动容,待得看清楚那斩落之剑原来是阿鼻,随即冷笑道:“我道是何物,不过是得了些诛仙剑阵的剑意,也敢来我这里卖弄?你若是有诛仙四剑在手,我还惧三分,就你这拼凑出来的阵法,岂能奈何了我?”嘴里说话,眼光依次转过阿鼻、元屠,看到屠巫剑时,脸色大变,厉声问道:“这屠巫剑怎的在你手里,是女娲派你来的?他万年不出,对于巫妖之战以后的事情知道得甚少。至于那屠巫剑后来辗转传入黄帝手里,更名轩辕剑,这一节他是不知道的,是以还是唤其原名屠巫剑。 列位,你可知道鲲鹏为何如此反应?实因女娲娘娘是鲲鹏最最忌惮之人。当年巫妖之战后,他听闻巫妖二族两败俱伤,连当时还是妖圣的伏羲都殒落了,知道闯了大祸,心里惊恐万分,生怕伏羲之妹,女娲娘娘来寻自己的麻烦。圣人之威,他怎敢挡?连北海老家也不敢回,只好躲在这畜生界里。他最后闻说屠巫剑落在女娲手里,此时见到邓坤执着,哪能不疑?怎会不惊?当下眼里杀气再重三分,恶狠狠道:“既然如此,更不能容你生离此地!” 邓坤这时勉力防守,哪里能想到这些细枝末节?连连发雷,将不断欲攻入四门的骨兽斩杀。诛仙剑阵是洪荒有名的杀阵,虽然这时候用的不是原版的诛仙四剑,但另一边布周天星斗大阵的也不是那些上古大妖。这山寨版的诛仙剑阵对上弱化版的周天星斗大阵,本也难分高下,但邓坤本身的法力却难与妖师鲲鹏比肩。剑阵固然威力绝伦,但杀伤力大,耗费的法力也大,斩了二三十下,邓坤便觉法力无以为继,只凭一口气硬撑着。 鲲鹏见状,冷笑道:“我看你能发多少雷,能斩多少下!”催动阵法之力,那些骨兽前赴后继扑向四门。 这一来,邓坤压力更增,再斩得几次,手臂已然无力。诛仙剑阵乃是守势,非要到对手来攻,通过四门,才能伤敌;而且要是对方通过四门时要是不催动宝剑,这阵法也就相当于摆设。那些骨兽发动兽海战术不住攻来,邓坤法力不继,发雷不及,不多时,漏了一个,斩妖剑未及震动,一只虎骨兽先撞了进来,伸出骨爪猛往邓坤处抓来,邓坤只好闪身而避。就这一缓,发雷更是慢了一拍,同时两只骨兽分别安然无恙通过门户,杀入阵中。 邓坤长叹一声,这诛仙剑阵被破已是时间问题,终究不愿待死,挚出狼牙棒来,准备迎敌,心里却也知道没有阵图护持,决计无法抵挡周天星辰之力,暗道:“估计这条性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难道真是由于自己逆天而行,强要扭转佛教大兴的命数,所以连天都不容自己活?”命在顷刻,脑中浮现出明月的绝美面容,三山一岛的一众兄弟,蛟魔王、鹏魔王……一个一个在眼前飞速划过,心如刀割,大叫道:“我不甘心!” 就在此时,正如当日战燃灯时的情景,邓坤全身冒出火焰,红灿灿,光亮亮,身在火中,一时整个峰顶一片火光明亮。 鲲鹏见状再次变色,这一手他怎会不认得,脱口而出道:“太阳真火?”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本以为邓坤不过是寻常妖精,虽有玄仙初阶的法力,也不如何放在心上,不料邓坤使出诛仙剑阵手段,已然教鲲鹏吃了一惊;待得发现其中一剑是屠巫剑,更是既惊且惧;到此时这帝俊太一的独门秘技太阳真火出现在眼前,真是始料不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小子究竟是谁?怎的身上有如此多门道?” 当然,不管邓坤是女娲派来的,还是太一的后人,就鲲鹏而言,都是留不得的,虽是惊讶,更是发了狠催动大阵,要把邓坤压成肉酱,到时一了百了,管他是什么来头。 不料此刻场中情势一变,那已然攻到邓坤身侧的几只骨兽见了邓坤身上熊熊燃烧的太阳真火,竟然像是变了性情一般,先是后退几步,迟疑片刻,脑袋垂下,前肢下伏,似在参拜行礼,过了片刻,突然转头,反向外面跑去,撕咬起外面的骨兽来。 看着这骨兽蓦然开始自相残杀,不说鲲鹏目瞪口呆,邓坤也是完全没料到。只是他虽不明所以,身上的太阳真火却自动逸开去,蓬发出点点火星,散落到周遭。那些被火星碰到的骨兽顿时呆立原地,瞬间过后,也就纷纷攻击身旁的同伴来。 邓坤虽然搞不清楚这其中缘由,但经过上次战燃灯一事,就算眼前情景再让人吃惊,也能猜到定然是太一留下的妖皇印记发挥了作用。昔日周天星斗大阵,帝俊守阵眼,太一镇主阵,鲲鹏为中枢,三人均晓得大阵运转之法。妖皇印记催动,引发大阵之力呼应,因此那些骨兽都倒戈相向。邓坤见此,又惊又喜,连忙不住的把太阳真火散发各处,果然一经太阳真火炙烤到的骨兽,反成了他的手下,俱往自己人杀去。 鲲鹏惊怒交集,连忙使出全身法力,意图稳住大阵。但转眼间,被太阳真火控制的骨兽已占近半,混战厮杀,这些骨兽都具星辰之力,眼下情况简直就是两个周天星斗大阵在正面对碰,这还是千古以来头一遭发生。虽然邓坤与鲲鹏两人都各掌着半个大阵,但那星斗之力何其巨大,耳边只听得轰隆隆的巨响不绝,那飞来峰摇摇欲坠,劲风四下狂袭,星辰之力的余波四溅。鲲鹏此时再无法保持袖手观战的轻松姿态,也不得不闪避其势,他刚一移步,身后的草庐便被余力震得粉碎。 邓坤这时后越战越是得心应手,太阳真火如同病毒,只要那些骨兽沾上一点,就会变成己方战力。自己多了一只骨兽,鲲鹏就少了一只,自己便能多借一分大阵之力,妙不可言。当下展动身形,将那太阳真火尽可能散得多些。 这就轮到鲲鹏叫苦了,本是胜券在握的局面,万料不到邓坤竟有这等手段,看见场中自己能控制的骨兽越来越少,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反被邓坤所制,连忙将法诀放开,念动真言,着声:“疾!”将大阵撤去。 邓坤虽然得太阳真火之助,使得骨兽内斗,但毕竟不懂大阵运使之法。鲲鹏阵法一撤,星辰之力断绝,那些骨兽便如抽掉了脊梁骨,散落一地,又变回一堆枯骨。鲲鹏望着身上火焰犹未熄灭的邓坤,神情狰狞,脸色铁青,说道:“你这太阳真火,可是太一传授的?” 邓坤这时也定下了神,闻言一怔,思忖片刻,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鲲鹏不禁大疑,朝瞧邓坤的岁数,绝无可能见过太一,见邓坤不答,无可奈何,心下叹道:“我当年一念之差,使得太一身殒,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万年之后,着这会使太阳真火的妖族来寻我的晦气不成?” 他当日所为,只是被权欲蒙蔽了眼,弄得妖族衰落,也并非他本意。鲲鹏事后也不无悔意,既愧疚自己行错一步,成为妖族的罪人;又怕同族人前来寻仇报复;在这畜生界隐退了万年之久,昔日的雄心壮志,早就被埋葬到当时的不周山战场去了。此刻见周天星斗大阵无功,又见邓坤手执屠巫剑,身燃太阳火,心中的旧疮疤被揭开,一时间千万般念头闪过,心里感觉复杂之极,骤然觉得又是凄凉,又是无奈,也就不想再斗下去。 沉默良久,终于颓然道:“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的周天星斗大阵虽然奈何不了你,但你要伤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我只要不施展阵法,只用本身法力和你斗,就凭你此时的修为,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况且,如果我要走,除却圣人,天下间也没有几个人能留得住我!” 邓坤愕然,刚才兵凶战危,什么事情都来不及想,现在才记起来这里的目的,这时他身上的太阳真火已然渐渐消去,全身一无异样,连衣服都没有烧毁半点。邓坤眼望鲲鹏,奇道:“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打了?” 更新送上,晚间第二更。 回答鼻儿道友,鲲鹏本书,不算反面人物。 第一百一十章:小人有小人的游戏规则 诚然,虽然邓坤得妖皇印记之助,可以驱动周天星斗大阵,但他不懂其法,大阵一被撤去,凭他自己是布不出来的。刚才虽然似乎一时占了上风,但其实打了许久,法力早就耗得七七八八,要是现在和身具顶级玄仙修为的鲲鹏死斗,只要别人不用周天大阵的手段,十有**是落败身死的下场。此外,鲲鹏所说的要走谁也留不住一语,也是事实。见鲲鹏住手罢斗,邓坤求之不得,连忙说道:“在下对妖师并无恶意,切勿误会。” 鲲鹏一怔,低头沉思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所使的太阳真火,究竟是谁人传授?” 邓坤闻言微微皱眉,鲲鹏与太一的恩怨他也听闻了一些,要是直言相告,不知鲲鹏作何反应;至于要把太一残魂藏匿在山河社稷图中一节说出,万一传扬开去,只怕后患无穷。听得鲲鹏询问,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鲲鹏见他支吾不言,哼了一声,也不相逼,说道:“便是此刻东皇太一站在此间,他无混沌钟在手,我也未必就怕了他。我只不过是见你的年岁,绝无可能见过太一本人,偏懂得运使太阳真火,才多问一句。你既有难言之隐,不答也无妨。” 邓坤松了一口气,说道:“并非晚辈有意隐瞒,此事说来匪夷所思,不知如何开口。” 鲲鹏大手一摆,道:“你既说不为寻仇,究竟是何意而来?” 邓坤正正衣冠,一鞠到地,说道:“佛教意图窥伺六道,不日即将进攻血海修罗界,晚辈受血海冥河老祖所托,来请妖师前辈出手相助。” 鲲鹏听了,心下恍然,原来真的不是来找麻烦,而是要求自己帮忙的。日前冥河也曾差人到畜生界中寻鲲鹏,但鲲鹏心里有鬼,不敢见外人,虽然认得是血海修罗一族的将士,却也不欲现身相见,于是设下幻阵,教那前来求助的修罗将士找不到路,只在密林里乱闯乱撞了半天,最后无奈退去。因此佛教来攻一事,他是不知道的,现在听了邓坤之言,想来那修罗将士多半也是为此而来。但鲲鹏听说了此事,居然面露诧异之色,奇道:“佛教,我只听闻有人、阐、截三教,这佛教又是哪里出来的?居然敢动冥河?” 他这一问倒教邓坤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醒悟过来----这鲲鹏躲在畜生界万年不出,不问世事,巫妖之战以后的事情大抵知之甚少,那封神之战,以及即将开始的西游之事,估计他老人家是没听说过的,当下答道:“好教妖师得知,这数千年来,三界变动颇多。整理提供那佛教者,便是当年西方圣人接引、准提二位立的西方教,后来更名为佛门。二圣自为佛主,接引圣人号阿弥陀佛,准提圣人曰菩提祖师,如今占着天数气运,有千年大兴的景象。”随即把这万年来发生的大事,以及那西行之事,拣要紧的与鲲鹏大略说了一遍。 鲲鹏细细听来,闻得封神一役中截教倾覆,无数妖族门人殒落,虽然暗自压抑,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眼角不住抽搐;待得听闻那佛门大兴之数,要拿妖族的性命来应杀劫,更是脸泛怒色,按捺不住,重重的“哼”了一声。 这一切,邓坤暗中观察,都看在眼里,心道:“这鲲鹏虽然算不上君子,但始终是个妖族中人,闻得妖族有难,毕竟不能无动于衷。”便开口说道:“妖师前辈。佛门虽攻的是血海,归根结底,还是冲着我们妖族来的,还请妖师相助一二,教他不能成事。” 不料鲲鹏黑着脸,摇头说道:“你说得轻巧。你适才也说佛教大兴乃是天数,天数岂可逆乎?他那边有两个圣人,远非我等可敌,我可不会去送死。[下载本书请登陆……]” 听得鲲鹏有拒绝之意,邓坤大急,说道:“前辈。佛门咄咄逼人,要绝我妖族一脉,若是任由他去,我等皆无死地。妖师是族中大能,当此全族生死存亡之际,岂可不出一份力?” 鲲鹏面色变化数遭,忽红忽黑,良久不答,最后终于还是咬牙道:“若是天意要妖族亡,无论你我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像是下定了决心,抬眼望向邓坤,续道:“我在此处,逍遥快活,称王称霸,遍地都是血食,尽可随意享用,更无一人敢来拘管,哪里犯得着去和他佛教相争,重将此身陷在杀场中耶?我不去,不去!”背过身去,再也不理邓坤。 邓坤大感为难,心道:“这鲲鹏生性自私,远不是热血之辈,虽然心里对妖族不无几分念叨,但始终还是把自己性命看得重些。晓以大义这一招在他身上大抵是用不上的,更有何计可说动他?”转念一想,忖道:“是了!君子重于义,小人重于利。这鲲鹏既然是小人,当可说明利害,让他不得不出手相助。”便抬头说道:“妖师此言倒也有理,若是能远避尘世烽烟,将身隐遁在一处清静地,修心养性,确也是一大乐事。”鲲鹏闻言,又狐疑的转身望向邓坤,心道难道你被我这么几句话就说服了?只听邓坤续道:“不过怕的是天不从人愿,若是佛教势力继续扩大,妖师在这畜生界隐居的心愿,只怕不可得呢!” 鲲鹏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要在我面前玩弄心计,还差着一些火候。我怎会受你言语所激?你定是要说佛教攻下血海,下一个便要剑指我这畜生界了,是也不是?若真如此,我便让了与他,三界之大,岂会找不到一个安身立命之处?叫我去和他拼命,却是休想!” 邓坤心下叹道:“这万年之后的鲲鹏,心气都已然消磨净尽,再也不是当年心高气傲的妖师了!”面上不露声色,道:“妖师高见,不过此时佛教步步进逼,长此以往,恐怕要在三界中寻一安身立命之所,还真是不容易。” 见鲲鹏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邓坤道:“妖师或许不知,此时三界之内,玉帝昊天已然答应与佛教配合;人界之内这一量劫的气运道统也要归佛门所有;至于地界……此时佛教已然在动心思,既然妖师说要把畜生界拱手相让,想来这地界也要落入其手了。到其时,三界之内,尽是他佛门之地,余众都要寄人篱下,唉……”说着摇头长吁短叹不已。 鲲鹏眉头皱起,稍稍动容,犹自不松口,道:“哼,危言耸听!” 邓坤摇头道:“并非危言耸听。如今佛教的举动,只需妖师随便去打听打听,便知晚辈所言非虚。依着晚辈愚见,妖师若不想过仰人鼻息的日子,只有两条路可走。” 鲲鹏虽然不愿意露出对邓坤的话感兴趣的神色,装得满不在乎,但心思却已然在跟着他走,邓坤的话一个字也没有漏掉,听到此处,情不自禁问道:“何者?” 邓坤道:“其一便是投靠佛教,以妖师的修为神通,定然能得两位圣人器重,委以重任,到时若能在西行一事上立下一二件功劳,要当上佛祖之位也是易如反掌,既可享受人间香火,又能在教中养尊处优,诚为快事。” 鲲鹏怒急反笑,说道:“我虽然背了万年的骂名,好歹也是出身妖族。你刚才说西行一事要用妖族性命来填,要我为他立下功劳,岂不是教我去将妖族中人打杀?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你也无须用言语挤兑我。说罢,第二条路是什么?” 听见鲲鹏拒了这第一条路,邓坤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这一手也是险招,要是鲲鹏真的贪图富贵,投靠佛教,那自己这一边可真是大大不妙。好在鲲鹏虽然和燃灯同列洪荒三大贱人,人品还是比燃灯要高上一些,那些反打一耙的下作手段毕竟还是做不出来。当下抖擞精神,说道:“这第二条路,便是和晚辈一道,和他佛教斗上一斗。” 鲲鹏嗤笑道:“说了半天,终归还是这一句话。小子,你何德何能,敢说这等大话?他西方大能之人无数,更有二圣坐镇,你连蝼蚁也算不上,也敢说跟他斗?” 邓坤面不改色,说道:“晚辈在三山一岛,聚了数十万妖众,也有几个大能的兄弟共谋大事。而且此事成于不成,晚辈一肩承担。若是不成,也不会牵连到妖师半点干系。倘若晚辈侥幸得手,定当重将妖师尊为妖族之师,受万千妖族仰望尊敬。” 鲲鹏凛然意动,他本被帝俊太一尊为妖师,虽然比不得两位妖皇的尊崇,但出入前呼后拥,也是荣华无限。后来逼着在这畜生界藏身,形单影只,想起旧日的风光,说心里不憋气那是假的。他为人极好权欲,否则也不会在巫妖之战中算计帝俊太一。他当年心心念念求的是妖皇大宝,但现在自己也想得明白,就凭他万年前巫妖一战中做的勾当,身上背着妖族叛徒之名,要号令妖族那纯粹是奢想,重得妖师之位已经是求之不得。骤闻得邓坤抛出的香饵,他哪能不动心?连忙抬头问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做?” 邓坤摇头道:“晚辈虽然有些计策,但此时尚未是全盘托出的时候。不过晚辈之意,也不是要妖师加入三山一岛,与佛教正面为敌。只需妖师能在不逆天道的时候相助即可。” 第二章更新。 第一百一十一章:不是狐狸,是狐狸精 各位看官,邓坤想得清楚,不论鲲鹏答应与否,那计划定的西行应对之策是不能透露半点的。邓大官人可不会那么傻,随随便便就把底牌亮给鲲鹏看,尤其是鲲鹏这人的人品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万年前帝俊太一的下场便是前车之鉴,只笑道:“那佛教贪得无厌,以取经人十世轮回为由,意图吞并六道。这一节,既然不是天道之意,即便坏了他的算计也非逆天而行。正是削弱他实力的好机会,倘若错过了岂不可惜?因此晚辈斗胆请妖师助冥河老祖一臂之力,此前晚辈已然说动饿鬼界赤魃皇也去助力,想来此时他已至血海,你们三位联手,定能教他佛教在血海之内碰个大钉子回去。” 鲲鹏默然不语,似在措辞,良久才道:“你可知道万年前巫妖一战,我曾临阵脱逃?” 邓坤猛地怔住,心想我小心翼翼避开不谈此事,不就是怕您老人家脸上过不去么?好么,你自己倒先提了出来,也不好做作说不知道,微微点点头。 鲲鹏又沉默了半天,道:“你……你不怕我再次……”说了半句便不再说下去,但那意思其实是再也明显不过。 人家把话挑得明白,邓坤也无法装糊涂,思考片刻,突然斩钉截铁道:“怕,我怕!”鲲鹏脸色登时无比难看,却见邓坤徐徐抬头道:“若是真的有这么一天,我只求妖师一件事。” 鲲鹏语气苦涩,道:“何事?” 邓坤叹了一口气,道:“倘若妖师真要置我于死地,还请妖师自行出手将我打杀。”顿了一顿,续道:“我宁愿死在妖族人的手下,也不愿让佛教捡这个便宜。” 鲲鹏闻言,全身一震,眼睛中露出复杂的光芒,蓦的仰天长笑,笑了一阵,神色一敛,恶狠狠的说道:“你今日之言要是有半分虚假,我一定教你形神俱灭,尸骨无存。”转身就要离去,再也不看邓坤一眼。 慌得邓坤连忙叫道:“妖师哪里去?” 鲲鹏也不回头,冷冷道:“你不是要我去助冥河么?” 邓坤一愕,继而大喜,道:“请妖师少等片刻,晚辈与你同去。”说着便要纵云,不料一运玄功,觉得丹田中空空荡荡,脚下虚浮,竟尔驾不住云。 鲲鹏冷笑道:“你修为未到,强自催动诛仙剑阵,伤了元气,还是先歇息一阵罢。反正即使你神完气足,也跟不上我的脚程,何必勉强?” 邓坤虽然不服气,但也无奈,人家说的是大实话,鲲鹏可谓世上速度最快之人,要是现出原身,论脚程恐怕连鹏魔王都要瞠乎其后,就算邓坤在最佳状态下,也万万赶不上别人,何况此时法力损耗极巨?只好点头道:“如此便请妖师先行,晚辈随后便赶来。” 鲲鹏点点头,就要离去,忽然一边有一个声音传来,急道:“前辈稍待。” 鲲鹏和邓坤同时转头,见那只白狐从一块大石后跑了出来。适才二人斗法,天崩地裂,竟然未曾误伤了它,足见这白狐智慧极高,远非畜生界内其它灵智未开的凡禽俗兽可比。邓坤也是诧异,心道:“刚才情况危急,一时把它忘了,还好它没有受伤。” 鲲鹏见了白狐,微微皱眉道:“又是你?”看这样子他们两个确是曾经见过,互相认得。下一秒,鲲鹏却转头看向邓坤,眼里透出耐人寻味的神色,道:“你怎的跟她搅一块去了?” 邓坤被他这么一问,心里打了个突,看鲲鹏表情,竟像是很不以为然,邓坤摸摸脑袋,不明所以,正要询问,却听鲲鹏摇头自语道:“修道之人,勘不破‘美色’二字,着实可叹,不过世人多爱红粉骷髅,也怪不得他一个,罢了罢了……” 邓坤更加听得摸不着头脑,什么美色,什么红粉骷髅,不就是一狐狸么?呆立着不知如何应对,鲲鹏这时对白狐道:“你又有什么话说?” 白狐伏在地上,道:“上次提及的仙丹一事,还请前辈惠赐。小妖永世不忘大恩。”说罢连连顿首。 鲲鹏摇头道:“你入畜生道,要经历千世轮回,以身饲狮虎狼豹口腹之欲,夙夜战兢,不得安寐,也不能得化人形,这是你命中注定要受的。我虽不知道你前世在人界犯下什么罪过,要历这般苦劫,但此时才是第七百世,劫数未完,向我求恳又有何用?何况我的化形丹是以前炼就,一共只有三颗,你一下要全部求去,如何可得?” 白狐不住拜求,口中道:“小妖自知罪孽深重,但其中也有隐情,不无委屈之处。此时经历七百世为他人掠食之苦,实是不堪承受。还望前辈大发慈悲之心,救我姐妹出苦海。” 邓坤听他两个对话,大概猜出那白狐是犯了什么过错,被人贬到这畜生界来,以兽形历千世劫,而鲲鹏大抵有什么灵丹妙药可助白狐化形,脱去此困,是以那白狐苦求不止,心道:“嗨,鲲鹏生性自私,利人不利己的事情怎么会做?你去求他,这不是缘木求鱼么?”但也不知怎的,看着白狐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神态,心里不由自主的生了同情,脱口而出道:“妖师道行高深,这化形丹也用不上,不如与了它罢,也是一场功德。” 闻得此言,那白狐“啊”了一声,望向邓坤的目光带了感激之情。鲲鹏却是脸色古怪,眼看邓坤道:“你要我助她?你可要想清楚了!” 邓坤望望白狐,见到它眼里的渴望祈求之情,当下点头道:“此兽已能说人言,身具灵智,妖师助它归于人道,也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鲲鹏想了想,道:“也罢,就卖了你这个人情。”随手一挥,一个玉瓶落在白狐身前。白狐忙不迭用两只前爪紧紧抱住瓶子,连声道:“谢过前辈再造之恩,谢过前辈再造之恩!”一连说了几次,声音都带上了哭音,显然是欢喜激动之极。 鲲鹏哼了一声,手一摆,道:“莫谢我,要谢就谢这位怜香惜玉的牛魔王罢!”白狐又向邓坤称谢不绝,却听鲲鹏对邓坤道:“此类狐妖得化人形,无不是绝色美人,最擅媚人心智,你可要当心了!要知道美色能倾城倾国,更能倾人性命。”说完也不管邓坤反应,道声:“我去也!”身化原形,是一只巨大无比的大鹏鸟,双翅展开,一声清唳,顿时不见踪影。 邓坤只觉眼前一花,就不见了鲲鹏,心里殷羡不已,转过头来,顿时嘴巴张大,再也合不拢。原来那白狐已然吞下一颗丹药,此时哪里还是一只狐狸站在身后? 果然是一位倾城倾国的美女,乌云叠鬓,杏脸桃腮,浅淡春山,娇柔腰柳,真似海棠醉日,梨花带雨,不亚九天仙女下瑶池,月里嫦娥离玉阙。只用本身狐狸毛皮遮掩住了身上要紧处,其余都露在外面,若隐若现,更是动人心弦,身材曼妙无那,肌肤吹弹可破,更有一番含羞带嗔的神情,直教邓大官人看得血脉喷张,鼻血差点流出,口水则滴了一地。 此女当真只应天上有,明月虽然也是容貌上佳,但邓大官人也不得不承认,和此女一比,明月容貌先自输了三分,又缺了七分妩媚,单论外形,明月确是被她比下去了。 “我草啊,原来不是狐狸,真是一只不折不扣,迷死人的狐狸精!” 邓坤脑子还未转过弯来,那美女见到邓坤的猪哥相,不以为忤,也丝毫没有忸怩,似乎对于类似的目光司空见惯一般,反而不着痕迹的挺了挺胸,这一下差点又叫邓坤出丑。那美女启朱唇似一点樱桃,舌尖上吐的是美孜孜一团和气,转秋波如双弯凤目,眼角里送的是娇滴滴万种风情。口称:“妾身妲己,谢过大王说情之恩。” 哦哦哦,谢什么哪,咱俩谁跟谁啊,客气啥啊!那不就见外了吗?慢着,什么?你说你是……妲己?那个把纣王迷得找不着北,稀里哗啦的断送了成汤六百年江山的妲己?邓坤这一下脑子嗡的一声,鼻孔中快要流出来的血顿时缩了回去,直冲上脑门,颤声道:“你……你……你是妲己?” 妲己轻叹一声,道:“妲己只是妾身最后一次化形时的尘世之名,此前乃是妖身九尾狐。” 听到此处,邓坤再无怀疑,心里记起封神演义原著的片段来。妲己本是诸侯苏护之女,由于苏护谋反事败,将女送入朝歌娱纣王之目,以求减罪。正好碰上九尾狐奉了女娲之命,下山颠覆成汤社稷,便在驿馆中夺舍,抢了苏妲己肉身进宫。此后做下无数恶事,造鹿台、置炮烙虿盆、逼杀皇后太子、陷忠良、乱朝纲,罄竹难书。教纣王大好江山顷刻间土崩瓦解,妲己也万古留名,与褒姒、妹喜等人一道,成为红颜祸水的代名词。 第一更送上,今天两更。 第一百一十二章:轩辕坟三妖 望着眼前的妲己,邓坤终于知道什么叫绝色,难怪纣王神魂颠倒,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倘若自己不知就里,恐怕表现比纣王更见不堪,但这时得知是妲己,又自不同,看向妲己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复杂,少了几分惊艳。 平心而论,邓坤后世看封神原著时,虽也不喜妲己这人心狠手辣,穷奢极欲,但对她的遭遇也不无同情。妲己虽然做下许多恶行,但追本溯源,还是出于女娲的授命。撇开别事不谈,但就败坏成汤社稷这一任务,她是尽心尽力不负所托的。不料事成之后,当被杨戬哪吒等人追赶之时,女娲娘娘居然翻脸不认人,反把妲己连同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一道擒拿,送给姜子牙,已全其功,罪名说得可笑,说什么我只让你断送纣王天下,不是让你伤生造孽云云。这等做法真可谓是上屋抽梯、过桥拆板----其时纣王国政清平,文有商容、比干等盖世大才;武有闻仲、黄飞虎等当世虎将,就算迷惑得纣王无心朝政,文武百官也自能主持大局,要成大事,非要下猛药不可,否则西歧岂能如此轻易的将江山易了手去?妲己尽管造了不少杀孽,但对于气运更替,也不无功劳。而且以女娲的本事,要在妲己刚开始作恶时便出言提醒,又有何难?之所以一直袖手旁观,待得大事定了才出来义正词严的撇清自己,无非是要这三妖背这黑锅而已。邓坤后世看书看到这一段,也曾掩卷长叹,觉得女娲娘娘这一作派近乎下作,有失圣人风度;也为三妖命运多舛而抱不平。 所以说在邓坤心里,这三妖其行虽然可恶,其情却也可悯。最最讽刺的是,那些被妲己施计害死的大臣入梅伯、比干等人死后尽数上了封神榜,真灵不灭,还能享受人间香火;偏是这三妖被姜子牙斩首,连封神榜都上不得,只得将身重堕六道,还要受千世轮回之苦,这也实在有些太过了。 妲己见邓坤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目中已然去了龌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悯之意,毫无半点瑕疵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委屈、感动的神色,尽在不言中。 只听邓坤缓缓道:“我本无心,不料无意中救的竟然是你,想来也是天意。你既然复得了人身,便自去罢,此后好生修持,莫生不良,赎你前世所犯的罪愆。” 妲己盈盈下拜,说道:“大王之命,敢不凛遵?只是妾身还需大王助得一力,带我下山。”说着把玲珑浮凸的娇躯侧了一侧,将翘臀在邓坤面前一晃,差点又教邓大官人把持不住。妲己道:“妾身虽然得了人身,但法力修为已然全失,还要再修行百年,方得复现九尾,此时只剩一尾,与凡狐无异,此山如此高峭险峻,妾身下不得。如今我两位姐妹尚在此界内翘首以盼这丹药化形,是以还望大王施予援手,助妾身下山与姐妹同聚。” 靠,原来不是诱惑我,那就不要摆那么诱人的姿势好么,差点让老子出丑!邓坤心里暗骂。听得妲己提起其姐妹,邓坤心里一动,问道:“你的姐妹,莫不是雉鸡精与琵琶精二人?” 妲己颐首道:“正是。” 邓坤思忖片刻,突然眼中一亮,说道:“既是如此,我带你去也无妨。不过我此时法力耗竭,需要调息一阵方可行得。”说罢盘膝坐下,依着圣妖量天决的法门缓缓运使真元。这圣妖量天诀不是近战功法,但最擅长回气,有定海珠相助,行功数个周天,法力已然恢复得一二成。过了一个时辰,邓坤长身而起,长长吁出一口气,道声:“走罢!” 妲己大喜,将玉手搭在邓坤肩头,整个柔软馥郁的身子偎依上来,邓大官人又好一阵子心猿意马,暗道:“真不愧是千年狐狸精,当此法力全失的当儿,仍是举手投足间都有莫大诱惑力。\\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当下收摄心神,伸出左手将妲己纤腰搂住,脚下一跺,生出云霞,缓缓落下山来。 脚踏了实地,妲己正要下来,邓坤道:“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去罢。”妲己大喜,又把左臂圈住邓坤脖子,右手向东边一指,道:“往那边去。”邓坤只觉一股香气直钻鼻孔,忙又定了定神,摄起风雾,往东边而去。 去到一个洞穴,远远传来几声狼嗥,妲己听了登时花容失色,急道:“不好,快去看看。”邓坤依言按下风雾,见到几只饿狼围着一个小小洞口不住打转。那洞口窄小,饿狼身大不得进,只把爪子不停的往洞里扒拉,嘴里流着口涎,目露凶光。妲己见了大惊,拉着邓坤衣角,颤声道:“我姐妹就躲在洞里,请大王速救。” 邓坤点点头,对付这几头饿狼,哪里需要用什么手段,凝气纵声发出一下长啸,震得四周树叶簌簌而落。那几头饿狼本能知道来者不是它们能敌,口中呜呜作响,恍如斗败了的狗一般,夹着尾巴四下逃窜而去。 饿狼退去,妲己连忙快步走到洞口,急声叫道:“妹妹,你们没事罢!” 一连叫了几声,洞内深处方才传出窸窸窣窣之声,一只花翎锦簇的雉鸡出现在洞口,见了妲己,口吐人言道:“大姐,你求得化形丹了?”语带惊喜,却又急道:“大姐,快来看三妹。”复入洞内,吃力的将一物拖出洞外,原来是一只短毛白兔,那雪白的皮毛上,有斑斑血迹,伏在地上不知生死,想来是为刚才那群饿狼所伤。 妲己又惊又急,急回首对邓坤道:“大王快来看看我妹妹性命如何!” 邓坤上前,一看之下,那白兔伤得极重,早已没了气息,黯然站起,摇了摇头。妲己与那雉鸡顿时悲声大作。不消说,那白兔便是昔日的玉石琵琶精转生到畜生界所化。她们三个被姜子牙斩首后,元神归于地府,由于罪孽深重,被判在畜生界中经历千世轮回。阎王只将她们修为除去,并未消去其记忆,这正是惩罚她们,要她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为人掠食,偏又无力抵抗----要是把她们的灵智也闭了,与凡俗禽兽一般,懵懵懂懂,被猛兽食了也不知其苦,那便算不得惩罚了。 是以她们虽然投生为兽类,但灵智记忆仍存,也能口吐人言,饶是如此,终究无些力量,免不了被猛禽恶兽所食,当真苦不堪言。在这千年中,生生死死,已然历了七百余世,一路互相扶持。妲己终于求得化形丹,本想三人皆可脱难,偏在这当儿又死了琵琶精,其灵又入了轮回转世,一时难以寻着,哪能不悲? 邓坤见她们如此,也觉的恻然,便不去打搅,自找了一处坐下,继续运功调息。这下出去,免不了和佛教有争斗之处,此刻回复得一分法力,便多一分力量。 过了顿饭工夫,听得妲己轻轻呼唤道:“大王,大王!”邓坤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还是妲己的俏脸,上面泪痕未干,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复看向一旁,见到旁边站着另外一名女子,面容也是绝美,和妲己不相上下,只少了几分媚态,身上披着雉鸡翎毛,也是只将几处要紧处遮了,大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春光乍现,见邓坤望来敛衽行礼道:“妾身喜媚见过大王。大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原来就在邓坤调息的当儿,雉鸡精已然将化形丹服下,和妲己一道把白兔就地掩埋了。 邓坤望着二人,道:“你们两个,日后作何打算?” 妲己与喜媚闻言,面面相觑,都不作声。她们虽然得了人身,但仍无半点法力,在这弱肉强食的畜生界了,美貌是派不上用场的,豺狼虎豹的审美观不太一样,爪牙下可不会因为她们是美女就手下留情。要是邓坤离去,就这么两个娇滴滴的女子在密林中,恐怕不到一会儿就剩下一堆骨头。但要是让邓坤照拂她们两个,又觉得难以开口,一时无语。 见二人为难,邓坤说道:“你二人若无处可安身,便随我回金鳌岛去罢。” 二妖大喜过望,连忙跪倒称谢,二人这一跪下,邓坤从上往下望去,登时觉得全身燥热,连忙偏过头去,道:“不必多礼。”二妖起身,妲己的眼光又往那埋了琵琶精的小土堆上望去。邓坤见状,道:“她此时既然已经复入轮回转世,一时半会是寻不着了。你们且将那剩下的化形丹收好,日后再回到此间,觅得其转世之兽体,哺以化形丹,便可姐妹重聚。” 二人闻说,这才悲中作喜,喜媚道:“大王为我姐妹如此出力,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邓坤突然对喜媚露齿一笑,道:“报答倒是不必,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去做,此事虽有凶险,但倘若事成,你可安享人间富贵,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妲己与喜媚大感意外,互相看了一眼,脸上都有迷惑的神情。过了半晌,喜媚才问道:“大王要我做何事?” 下面一周,肋骨将要从礼拜五开始出差,礼拜天才能回来,中途是没有办法上网了。按照平时一更,周末两更的规矩,一共需要五更。各位道友是想周五见到五更呢,还是星期天见到五更? 第一百一十三章:你可以回去了 血海之内,冥河与佛教两位坐莲台者的争斗暂时止息,两方神态截然相反。那佛教一方,燃灯佛祖与地藏王菩萨皆是微笑,难掩得意之色,蚩尤在一旁,目露不善之色,跃跃欲前;那冥河在另一方却是面如金纸,嘴角仍有一丝血迹,胸口不住起伏,显然受了极重的伤害。 原来刚才冥河见了金顶大仙拿出那宝物来,已知不妙,连忙用上了压箱底的手段,呼唤出无数血神子分身。他元神与幽冥血海相通,炼出四亿八千万血神子,皆与冥河面目一般,只是神通远远不如,更厉害的是冥河元神可以附在任意一个分身上。冥河元神在哪一个上,哪一个便是冥河本尊,真真假假,奥妙无穷。冥河有这一手段,不啻与多得了四亿八千万条性命,要是凭力战之,非要把这四亿八千万血神子分身尽数诛灭了,才可伤及冥河本尊。而且这血神子就算被灭了,只要冥河本尊不死,仍然可以在血海重新祭炼出来,只不过多花些时日罢了。世人言道“血海不涸,冥河不灭”,正是由此而来。 不料金顶大仙法宝一出,冥河顿时觉得元神受了重重一击,那法宝的无上业力,即使在这无数血神子分身中,仍是分毫不差的打在冥河元神上,本元立即重伤。以冥河半圣的修为,竟也挡不住这一击,口鼻登时喷出血来,强自撑着一口气,勉强在虚空立定,眼睛恶狠狠的瞪着金顶大仙,口中道:“好手段!好手段!想不到你们佛教为着区区在下,竟然把这件法宝也带来了,我这趟输得不冤!” 燃灯笑道:“今日一战,胜负已分。道友这便随我回西方,将修罗界交付蚩尤大巫可好?” 冥河怒道:“你们三人战我一个,还用上那般手段,我怎能心服?这一战是你们胜了不错,但要我入你佛教,却是休想!” 燃灯摇头叹道:“我沙门谈讲三乘法,舍利腹中存,实乃无上之道。道友有缘皈依,诚为莫大福缘,何必执迷不悟?” 冥河这时料想无幸,也少了顾忌,哈哈一笑道:“燃灯,你掌阐教之时,也曾说过阐教玉清**天下无双,如今弃道入释,又说佛法无上。若论天下无耻之人,你算得上一个!” 燃灯闻言,也是一阵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贫僧一番好意,道友既然不领情,也就怪不得我了。”身座莲台之上,就往冥河处攻来。冥河不顾伤势,连忙将身堕下,其下便是血海。燃灯早有预料,冥河依血海而生,若是让他归了血海,元神的损伤也会得到一定的修复,当此时不趁他病要他命,燃灯还是燃灯么?连忙祭出紫金钵盂当空罩落,将冥河身形定住。 若在平时,冥河自可以力脱困,但此时元神受创,伤重得无以复加,手足无力,竟然硬生生被紫金钵盂射出的光芒定在半空,不得落下,不得已,只能念动真言,那无数血神子分身一拥而上,意图挡住燃灯等几人。 那边厢蚩尤早已按捺不住,冲了出来,地藏王菩萨坐莲台,紧随其后。元神虚弱,那血神子分身不济,蚩尤一出手就带翻了一片,地藏王摘下念珠,抛在空中,发出夺目佛光,滴溜溜的不住旋转,被佛光照到的血神子,顿时如雪狮子向火一般消融。 蚩尤悍勇,已然打破血神子分身阻挡,来到冥河身前,不由分说,挥拳就打,同时燃灯道人也把乾坤尺祭起,往冥河打来。冥河毕竟是掌杀道之主,要是贸然打杀是要结下大因果的,是以菩提祖师之命是要燃灯将其法力封印了,带回西方。看着乾坤尺飞近无法闪避的冥河,燃灯不禁脸上露出笑意,这一尺要是打实了,虽然不致伤命,但冥河也再无还手之力。 谁知这时冥河身后突然出现一股巨大吸力,将乾坤尺向左拉扯,准头稍偏,居然反打向另一侧恰好攻上来的蚩尤。蚩尤一心一意争夺那修罗界主之位,眼里只有冥河一人,哪里想得到本是自己人的燃灯的成名法宝居然会从旁边袭来,登时被敲中肩头。乾坤尺是先天灵宝级别,蚩尤的大巫之体也是难当,大叫一声,三昧真火喷出有一二丈远,暴退而回。 燃灯见了这神通,失声道:“北冥鲸吞法?”把紫金钵盂召回,身子自莲台上站起,对着虚空遥遥稽首,道:“鲲鹏道友,一向久违了!” 来人正是鲲鹏,自空中徐徐而降,竟不理燃灯,落在冥河身侧,单手放在冥河背心上,缓缓输入妖元之力,助他暂时压制伤势,口中笑道:“冥河道友,怎弄得如此狼狈?” 冥河喘了几口大气,苦笑道:“贫道一时不察,为人所乘,教道友见笑了。” 鲲鹏这才望向燃灯,笑道:“冥河道友之修罗界,一向与你西方教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苦苦相逼?”他早在邓坤口中得知西方教已然更名佛教,仍以原名称之,神情间尽是不屑。 燃灯口喧佛号,合掌道:“道友误会了。贫僧此举不过是顺天应人,敝教二位圣人正在安排五百年后西行取经一事,以合天数,那取经人已然身入轮回,因此贫僧才来血海与冥河道友商议整合六道,好让天意顺行无阻,绝无相逼之意。是冥河道友一言不合,方起争斗。” 冥河气极,欲要反唇相讥,不料一口气提不上来,又吐出一口血来。鲲鹏眼望着四周的佛门弟子,冷笑道:“带这许多人来,果然是全无相逼之意。”望定燃灯,说道:“你言道整合六道,想来不独这修罗界,连贫道栖身的畜生界也在你算计之中了。是也不是?” 燃灯笑道:“贫僧也听说畜生界有一位大能之人主事,只是一直无缘拜会,不想原来是道友。西行取经乃是天意所定,非敝教一家之事。道友既主畜生界,自然也应出一份力。此番来的正好,不如也与冥河道友一同随贫僧回转西方,面见二位圣人,共商大事何如?” 鲲鹏哈哈大笑,笑声嘎然而止,摇头低叹道:“真把贫道当成三岁小儿了。”转向冥河道:“道兄可否将血神子分身借我一用?” 冥河知道鲲鹏是来帮忙的,哪有不借之理,忙道:“谢过道友援手之恩。”眉心中一点血光逸出,没入鲲鹏明堂内,暂时把血神子的控制权交到鲲鹏手里。 鲲鹏对燃灯笑道:“燃灯道友,你我也是旧相识,不妨把话挑明了说。你要畜生界,贫道是不能与你的。你定然不肯退去,要和贫道也做过一场。早晚要动手,不如就先印证一下你我胸中所学罢,也免得在此空谈无益。” 燃灯还未答话,先怒了蚩尤。他眼见冥河本来已然不能逃脱,那修罗界主的宝座唾手可得,却被这鲲鹏搅了局,正自恼火,当下喝道:“鲲鹏,我也曾闻得你的大名,本当敬你三分。只你不识起倒,妄要插手,莫怪本大巫不留情面。” 鲲鹏叹道:“贫道隐匿万年不出,世人把贫道当年的威风统统忘却了。纵然是昔日祖巫,也不曾如此与贫道说话。”抬头朗声道:“也罢,今日便教你尔等见识一下贫道妖师的手段。”手一招,一个冥河血神子分身径向蚩尤攻来。 蚩尤刚才已然会过血神子,不过尔尔,全然不惧,运起大巫神通,挥拳直击,谁知一接上手,登时发觉那血神子之力与之前大不相同,带着星辰之威,难以力敌。两下相碰,退的竟然是蚩尤,连忙拿桩站定,面皮紫胀,眼中惊疑不定。只见那些血神子分身就在鲲鹏说话之时,暗中站在前后左右各处,看那方位,隐隐像是某种阵法。蚩尤是大巫,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复看向面前鲲鹏所布的阵法,脸色顿时变得如同死灰。 “周天星斗大阵?”燃灯与地藏王菩萨同时叫出声来。燃灯脸色难看,说道:“难道道友真要与敝教为难不成?” 鲲鹏冷笑道:“岂敢?只不过取经人轮回一事,与人界之外的五界毫无干系,道友此举,未免有假托天道,仗势欺人之嫌。只要道友领人退去,贫道绝不会有半分拦阻。” 燃灯哪能如此轻易退去?正要说话,身后传来大笑声,道:“既然是谈六道之事,怎能少了我?”笑声中,佛门弟子背后出现无数个身影,当先一个年轻人双目血红,散发无穷暴戾之气,大笑而来。地藏王菩萨见了此人,脸色一变,身坐莲台飘到后方,稽首道:“来的可是饿鬼界之主,赤魃皇道友?贫僧失敬了。” 赤魃皇微笑道:“不敢当,赤魃见过菩萨。你我同在六道,菩萨执掌地狱界,在下忝居饿鬼界主,本当亲近,可惜一直无缘会得。在下此来,有一份大礼送与菩萨,权当见面之礼。” 地藏王菩萨双眉皱起,奇道:“敢问是何物?” 赤魃皇笑道:“闻得菩萨下地狱时曾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可有此事?” 地藏王菩萨合掌道:“不错,此乃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之意。”他当年欲入主地狱界,发下了这句宏愿,因此地藏王菩萨又名大愿地藏。 赤魃皇哈哈大笑,道:“既是如此,菩萨宏愿已达,大可成佛归西去了!” 更新送上。 谁猜到伤冥河的法宝是什么? 本周肋骨周末出差,周六是不能更新的。所以决定周五更新两章,周日更新三章,不过会比较晚。这样可以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小样儿,看我不整死你! 地藏王菩萨乍闻此言,脑子一下子懵了,地狱界已经空了?这怎么可能?连忙放出神念,探测地狱界,须臾间,脸色剧变,那种悲天悯人的法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怨毒切齿的神色,双目霎时变得比对面的赤魃皇还要红上三分,嘶声道:“赤魃皇,你竟敢毁我地狱!”忿怒如狂之下,全不顾自身,莲台一升,现出菩萨金身,和身往赤魃皇撞来。 赤魃皇无惊无惧,身上尸气陡发,十只指甲弹出尺许,正面迎向地藏王菩萨,只听得“嘭”的一声,激出的罡风四下拉扯,不分敌我尽皆遭殃。赤魃皇和地藏王菩萨双双分开,各退数十丈站定。赤魃皇哈哈一笑,犹自取笑道:“菩萨何故如此。赤某辛辛苦苦,尽点起界内二十万饿鬼,方才助菩萨将地狱界打扫一空。菩萨当年发下的大愿,已然得偿,正可归去西方,早登极乐,你不谢我便罢,如何还要打我?” 地藏王菩萨恨不得把他囫囵吞下肚去,死死瞪着他不住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一下硬碰,仅是不相上下,地藏王菩萨金身无损,之所以如此,不是伤的,全是气的。 不由得他不气,刚才他用神识观探地狱界,果然如赤魃皇所言,那十八层地狱界中,本来正在身受磨烧舂锉之苦,煎熬吊剥之刑的无数鬼魂,连同一众鬼卒阴兵,尽数不知所踪,油锅尚在冒烟,刑具一个不缺,只是那些受刑的,施刑的,消失得干干净净。 原来赤魃皇领着饿鬼出界,居然不先往血海来,反去了地狱界走了一遭。地藏王菩萨不在地狱坐镇,那些道行低微的狱卒刽手哪里能挡得住这些凶神恶煞?赤魃皇毫不费力打破了地狱关,当下任由那些饿鬼大快朵颐。这二十万饿鬼只要有吃的,天塌下来也顾不得,比蝗虫都可怕千万倍,当时一发拥上,从第一狱开始吃起,不管柱上绑的、锅里煎的、舂底磨的、火中烤的,只要是带点皮肉的,统统张大嘴巴啃噬,一直吃到第十八层,吃得一干二净。 这地狱界乃是佛教在地府的桥头堡,不止担负着因果报应的职责,更是佛教传道的一大利器。那地狱惨酷的千般苦刑,和极乐境的世外桃源,一为大棒,一为胡萝卜,用来宣传佛教的教义,使凡夫俗子皈依信奉,一直是无往不利----你若信我,便可往极乐世界去;你若不信我,那下面惨叫哀号者便是榜样----是以一直不遗余力宣扬。现下被赤魃皇连根拔起,哪能不恨?虽说过得一二劫,凭着人性本恶的宗旨,地狱又将人满为患,但重现往日的“盛世”,终究需要一段时间,那西行取经便在眼前,时间却是不等人了! 地藏王想到此处,就气得七窍生烟,直恨不得把赤魃皇擒住,教他把十八层地狱的酷刑逐样试一遍,不对,一遍岂能解恨?要他生生世世永远不得出才对! 那边燃灯也自发出神识观察地狱界,晓得发生之事后,也是震骇莫名,只他毕竟比地藏王菩萨老到些,虽惊不乱,铁青着脸对赤魃皇道:“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行事,难道不怕坏了轮回之道,因果之报?” 赤魃皇笑道:“赤某此举解脱了那些受刑的鬼魂,得以再度投生,岂不正合你佛门所言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况你既口口声声说因果轮回,当知道六道各有其职,地狱掌果报;修罗掌杀道,各不相同。你带这许多人马来夺修罗界,逼迫冥河道友,这又是怎么说?” 那边鲲鹏接口道:“赤兄此言大善。你佛门来攻打血海,连冥河道兄都伤了,别人怎么就不能去地狱界讨扰一番?岂有此理!” 燃灯一时语塞,犹自欲强辩一番。哪知被赤魃皇打断道:“你也莫用什么取经人十世轮回一事来糊弄我等。那取经人只在人界轮回,我我都是心知肚明,不必拿来说事了!” 燃灯沉着脸,望了望地藏王菩萨,见他犹自死死瞪着赤魃皇,他脑子此时转得飞快,暗自盘算对策----教他不做过一场便休兵退去,那是无论如何不能甘心的。朗声道:“既然三位道友心意已决,不如做过一场,若是敝教败了,当就此退去,这一量劫之内,断不再涉足饿鬼、修罗、畜生三界;若是贫僧侥幸得胜,也绝不敢无礼对待各位,只需劳动三位大驾,随我回西方与圣人一会,聆听佛法真义,何如?” 赤魃皇愕然,心道这燃灯也真算是脸皮厚得可以,你输了只是拍屁股走人,我们几个输了就要跟你回去坐牢,这双方赌注也太不公平,正要开口说话,鲲鹏先抢过话头说道:“如此安排,倒也无不可。燃灯佛祖要群战,还是独斗?胜负之数又如何判定?还请言明。” 燃灯衡量两方力量。自己虽然也带来不少门人,但对方有二十万饿鬼,还有上千万的修罗众,又是在别人的地方,群殴自然是不划算的;对比两边情势,自己若和鲲鹏单打独斗,估计难分高下;由刚才地藏王菩萨与赤魃皇拼得一记来看,这两人也正是对手;而冥河重伤,蚩尤对上他想来不是问题。若是蚩尤得胜,自己与地藏王菩萨二人只需任意胜得一阵,大事可成,心里计较定了,说道:“你我各选三人斗法,以三阵中赢得两阵为胜,各位意下如何?” 鲲鹏闻言,也自沉吟,缓缓道:“佛祖那边,是哪三位出阵?” 燃灯微笑道:“地藏王菩萨掌地狱界,与三位同列,自然是要出手的;蚩尤大巫与血海修罗界有缘,也当算上他一个;贫僧久未与各位道友印证大道,也有些技痒。我方出阵之人,便是贫僧,地藏王菩萨与蚩尤大巫三人。道友一方,不知又是哪三位?” 鲲鹏皱眉,看了看冥河,见他虽然伤势见缓,但仍然是神虚气促,只怕挡不住蚩尤的蛮力;自忖对上燃灯,仗着周天星斗大阵,或许能略胜一筹;这一胜一负若定,胜负的关键便在赤魃皇与地藏王菩萨之战,当下把眼来瞧赤魃皇,见他不露声色,对着自己微微点头,心下登时大定,正要答允。这时血海中猛地跳出一个人来,叫道:“可以!就这么办!” 这人毫无预兆的蹦出来,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燃灯一见此人,顿时怒发上脸,恶狠狠道:“又是你这头孽畜!” 原来这人不是别个,便是牛魔王邓坤邓大官人是也。 邓坤的脸皮和燃灯差相仿佛,被他恶言相向,毫不介意,笑嘻嘻的道:“佛祖既然有兴,我等岂可不奉陪。我们便由妖师前辈,赤魃大哥与区区在下出阵如何?” 燃灯闻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邓坤自从夺了他的定海珠后,燃灯“魂牵梦萦”,无一日不想把他亲手打杀了,好将定海珠重新占为己有,但是谋求六道乃是佛教的大事,孰轻孰重燃灯还是分得清楚的,这个时候自然不愿意邓坤出来搅局。邓坤这一现身,局势又生变化。此前燃灯已然从如来佛祖口中得知,邓坤修为一日千里,恐怕蚩尤未必压得住他。燃灯默然无语半晌,挤出一句话来:“你不是六道之人,凭什么出战?” 邓坤哈哈一笑,眼光扫过佛门众人,突然见到一个人影正偷偷向后移动,定睛一看,先是一惊,接着一喜,厉声喝道:“长耳定光仙你这个欺师灭祖的鼠辈,如何不敢见我?”众人一惊,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金顶大仙神色惊惶尴尬,站在人群里手足无措。 不错,今日的金顶大仙,便是昔日万仙阵中带着临敌叛变的长耳定光仙,邓坤对他长相记忆犹深。金顶大仙手中执的,便是那六神幡,适才便是用这宝物暗算了冥河一记,重伤其元神。六神幡威力无穷,圣人如是毫无防备,也少不得吃个亏,冥河自然挡不得。 金顶大仙混在人堆里不动或许一时还认不出来,只是金顶大仙见了邓坤这个原截教门人,师尊的坐骑,不免就有些心虚,想躲到别人身后,他一动,邓坤马上留意认出,当下喝破,更不停留,身子便往金顶大仙处扑来。 他身形一展,燃灯连忙驱莲台欲上前阻挡,不料眼睛一花,身前站着一人,正是鲲鹏,听他笑道:“佛祖哪里去?”那壁厢地藏王菩萨也被赤魃皇挡住。邓坤见此,更是毫无顾忌的出手,心下大喜道:“小样儿,今天小爷还整不死你?”举起狼牙棒就往金顶大仙头上猛砸。 论到实力,此时的邓坤比金顶大仙可以说强了不止一筹。金顶大仙虽然有六神幡在手,但那六神幡和陆压的钉头七箭书一般,不是马上可以见功的,须得书写性命,早晚用符印祭拜,炼得功成圆满,方才可以伤人。此刻既无邓坤名姓在上,又无暇祭炼,纵然将此幡展动千百下,又有何用?金顶大仙见他疯牛一般冲来,不敢相持,不得已,只好绕路而避。 邓坤见了,冷笑道:“跑?不怕你跑去天涯海角!”话音刚落,金顶大仙骤然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阵图之内,四把明晃晃的宝剑正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自己袭来。 更新送上,肋骨先自首,没有任何文献说明金顶大仙就是长耳定光仙,全是肋骨胡诌的,有不成文的说法是长耳定光仙入佛教后成了定光欢喜佛,专门ooxx。但是本书不想让太多无聊人物出场,就把金顶大仙和长耳定光仙合而为一了。 六魂幡是有道友猜对了的,不错不错。以后猜剧情的,最好偷偷在群里和肋骨印证,这里高人太多,猜啊猜啊就什么都猜出来了。 本书连续两个礼拜数据惨淡,肋骨很忧心啊,过了六道这一节,直接开始写西游好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哭鼻子的金顶大仙 邓坤极为痛恨金顶大仙这个叛教之徒,这一下用上了诛仙剑阵的手段。诛仙剑阵本是抵御外敌的阵法,邓坤这一施为,却将金顶大仙困在了阵内。金顶大仙惊惶乱视,见到四面都是沉浊一片,辨不得方向。外面旁观的诸人只见惨雾纷纷,杀气腾腾,一派红光裹住了邓坤与金顶大仙的身影,看不真切,哪里知道就在阵中,邓坤施展铸尸之法,各执一口宝剑,径往金顶大仙斩来。邓坤这时与金顶大仙俱在阵内,虽然不能用上诛仙阵图的加成功能,但光凭手上四把先天灵宝级别的宝剑,已经足够败金顶大仙有余。 金顶大仙也是可怜,他本就是奉了燃灯之命,特地来用六神幡暗算冥河的,压根儿没想过自己竟然也要打硬仗,手上连兵器也没有,六神幡又不见功,眨眼间剑气也然及体,上下左右的退路皆被封住,毫无闪避可能,慌乱之下,大叫一声,把六神幡在身前胡乱一挡,心里也如明镜一般,六神幡又不是兵刃,哪里挡得住神兵一斩?何况斩来之剑还有四把,就算招架住其中一把,剩下的三口宝剑也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分尸,万念俱灰,双足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心下叫一声:“我命休矣!”只好瞑目待毙。 金顶大仙的念头还未转过,突觉手上一空,那六神幡已被人轻轻巧巧的取去,接着“嗤啦”一声,顿觉头皮一凉,数道触体生寒的剑气从头顶掠过,却毫无准备中的疼痛加身。他刚才料想必死无疑,被吓失了魂,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才缓缓回过气来,先伸手摸摸头颅,心道:“嗯?首级尚在?”这才半信半疑的睁开眼睛,看清周围情况。 原来此时那诛仙剑阵已经撤去,两人此时的情状清清楚楚的落在围观的人眼里----金顶大仙正跪在邓坤面前。邓坤已经收起三尊分身,连兵器也收了起来,手上只执着从金顶大仙处夺来的六神幡,傲然立在身前,像看一只死狗一样望着金顶大仙,眼里满是不屑。====金顶大仙余悸未消,呆滞的转头看了看身后的佛教同门,见每个人都是脸带羞惭,连燃灯这等面皮可与混沌叫板的人也是如此;至于冥河那一方的则尽是冷笑鄙夷的神色。 金顶大仙脸色顿时变成猪肝一般的颜色,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哪里能不羞?他一个堂堂的佛教大仙,三下两下被人打得一败涂地,这都罢了,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邓坤面前,如同乞求饶命一般,这事传了开去,走到哪里都是个天大的笑柄,就连本教弟子恐怕都会暗中耻笑自己,再也无脸见人。www.26dd.cn 金顶大仙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想要站起来,不料刚才惊吓过度,手脚不听使唤,起得一半,又重重跪了下去,登时又听见冥河那一边的人传来一阵轻笑,更是无地自容,正要再起,陡闻“啪”的一声,头上的金冠蓦然炸裂,青丝发披散下来,状若疯子。邓坤刚才那几剑虽不曾伤他皮肉,早把他头顶道冠斩成几片。 这脸越丢越大,金顶大仙实在是懵了,耳里嗡嗡作响,差点没有晕厥,犹自能听见邓坤冷冷道:“刚才那几剑,只是替通天师尊教训你这个截教败类。没有师尊之命,我今日不会杀你,但是这六魂幡是截教之物,被你盗去,我却要替师尊收回来。” 听了这几句话,金顶大仙稍稍回过神来,羞怒交集,全身都在发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望着邓坤咬牙切齿,看那样子像是要扑上去咬下邓坤身上一块肉来,身上法力疯狂凝聚压缩,好像要拼命一般。 冥河、赤魃皇与鲲鹏三人见状,同时出声道:“小心他自爆元神!” 邓坤夷然不惧,正面与他对视,心道:“你以为瞪着我我就怕了?元神自爆?你有本事爆一个我瞧瞧?你要有那血性,也就不会在万仙阵前叛变投敌!” 果不其然,燃灯在后面适时叫了一声:“莫鲁莽,速回来!”金顶大仙的气势马上又消泄了下去,只是眼睛仍然狠狠的紧盯着邓坤不放,不住的喘粗气。 邓坤冷笑道:“我放你回去,只是有一句话我需要代师尊跟你说,从今往后,你再也不是截教弟子。本门已然将你开革了!” 这话本来由邓坤口中说出,颇有僭越之嫌,但此情此景下,诸人都全然不觉,反倒认为合情合理。金顶大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呆立半晌,突然大叫一声,披头散发,转身狂奔离去,任由燃灯与地藏王菩萨叫唤,一概恍如不闻,刹那间出了血海,跑得不见踪影。 燃灯脸色沉得可怕,佛教让邓坤这么一闹,大失脸面,心中对邓坤恨之入骨,只是他毕竟老奸巨猾,知道此时放着鲲鹏等人在,奈何不得邓坤;至于那六神幡,本来就是截教之物,即使出言讨还人家也不会给,索性只字不提,免得自取其辱。为今要务,还是先按照原定计划,把六道先掌控在手再言其他----反正和这牛魔王的恩怨已深,也不差这一件,日后寻着机会,再慢慢清算不迟。当下沉声对邓坤道:“你莫得意,你与敝教结下的因果,来日定当了结。” 邓坤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燃灯抑住怒气,转向冥河道:“言归正传,你我还是先将班次定了,道友那一方究竟是哪三位出阵?” 邓坤又来插嘴,道:“佛祖说的是,我等也莫再浪费时间。”转向蚩尤,稽首道:“蚩尤大巫,在下可有荣幸与阁下完成日前金鳌岛上的未竟之战?”说罢从法囊中抽出屠巫剑来,剑尖下指,摆个架势。 蚩尤见了屠巫剑,此剑是他克星,一时不敢贸然上前,只好望向燃灯,等他示意。燃灯面有怒色,道:“贫僧刚才说得清楚,你不是六道中人,有何资格出战?” 邓坤故作惊讶的看了看燃灯,道:“哦,原来佛祖还是六道中人。难道佛祖修到这个境界,还未能脱去轮回不成?这倒真让在下始料不及。不过就算如此,这位蚩尤大巫又与六道有何干系?还真是教在下费解。” 燃灯脸皮一红,顿了一顿,说道:“地狱界是地藏王菩萨所掌,他与贫僧俱在一教,贫僧相助一番,也是应当。而蚩尤大巫被人尊为兵主,是掌杀道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与血海修罗界有缘,怎能说与六道无关?” 这话近乎强词夺理,冥河与赤魃皇都是不平,正要开口反驳,邓坤却笑道:“原来如此,佛祖之意,无非是要逼得冥河道友下场罢了。” 燃灯硬着头皮道:“蚩尤大巫既然是修罗界有缘之主,冥河道友眼下执掌血海,岂可不应?”对冥河道:“冥河道友,你若是怕了,不敢应战,只需说一声,贫僧也不会强人所难。” 冥河听得大怒,要知修道之人无惧寻常生老病死,平时最看重的便是面皮,往往因为失了面子与人做过一场,也是寻常。便是真的手段不如人,被修理的一败涂地,也要留下几句门面话,不肯弱了气势。冥河怒气勃发,道:“区区一个大巫,我岂能怕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鲲鹏与赤魃皇听了脸色微变,但终究没有劝阻,只因心里明白冥河也是非战不可,倘若他真的直接认输,就算佛教退去,他以后也再无颜执掌杀道了。 燃灯闻言大喜,连忙道:“大善。”蚩尤与地藏王菩萨都是面有喜色,尤其是蚩尤。要是冥河神完气足,就凭蚩尤一人万万不是他对手,但他受了六神幡重创,此刻连站都站不稳,定然是手到拿来。比起一身古怪神通,又有利器屠巫剑的邓坤自是好斗得多。 邓坤沉吟片刻,道:“既然冥河老祖答允了,在下不便阻挠,如此便由冥河老祖出阵罢。只需三阵中胜得两阵,便算是赢了,是也不是?” 燃灯见邓坤不再坚持出战,登时又是一喜,心道:“你这小畜生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也就没怎么多想,答道:“正是!”心想不要再给邓坤废话的机会,目视蚩尤,让他上前挑战冥河。刚才邓坤狠狠落了佛教面子,正急需一场大胜,所以这第一场他让蚩尤出战,就是要干净利落的把伤疲交煎的冥河打败,好扳回场面。 蚩尤自然会意,站出来,高声喝道:“冥河,出来与我一战!” 冥河避无可避,冷哼一声,强提真元,就要上前,却有邓坤伸手一拦,道:“且慢!” 燃灯怒道:“你又要如何?” 邓坤斜眼看向燃灯,冷笑道:“咱们只答应佛祖,由妖师前辈,赤魃大哥和冥河老祖出阵,可没说好由谁去斗谁。我们几时说过要由冥河老祖对阵蚩尤大巫来着?” 他这话一说,燃灯顿时变色,心里叫道:“糟糕,我怎的把这事忘了!” 邓坤看到燃灯的神情,暗笑道:“你虽然也奸猾,但比起小爷我还是差着一些!” 更新送上。 回答点点第1道友,田忌赛马为你一语道破,确实高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半途而废的田忌赛马 话说邓坤止住冥河,言道首战蚩尤之人并非是冥河,燃灯听了马上知道不妙,正要说话,邓坤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将手中的屠巫剑抛给赤魃皇,笑道:“这一场,便劳烦赤魃大哥出手如何?”冥河、赤魃皇与鲲鹏都是心思慎密之人,听他此言,登时明了他心里所想,相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笑意。当下冥河退后,赤魃皇接过屠巫剑,施施然下场,望着蚩尤一语不发。 各位看官,邓大官人所用无非是极浅显的田忌赛马之道,双方各处三人,冥河无论对上哪一个,凭他现在的状态都是必败无疑的。反正都是输,不如先求另外两局稳胜,便可立于不败之地。赤魃皇法力神通当在蚩尤之上,配上屠巫剑,更是如虎添翼;再由鲲鹏对战地藏王菩萨,也是稳操胜券;胜得这两阵,剩下的冥河与燃灯一战也不用打了。这道道儿说穿了一文不值,只不过燃灯得意忘形,见冥河不堪一战,自以为占着大便宜,居然忽略了这一节,见此情形,不由得一时无措,结结巴巴道:“这怎么可以?此战……应是……”好一阵子过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邓坤冷笑道:“怎么,佛祖又有异议?” 燃灯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怒道:“蚩尤大巫挑战的是冥河道友,怎能由别人代为出战?” 邓坤脸一沉,道:“佛祖此言大谬。你说要以三阵定输赢,我等答允了;你说要冥河老祖下场一战,我等也答允了;你们已是占尽便宜!难道还要指定对手不成?这道儿是你划下的,此刻我们计较定了,你又来乱吾班次,身为佛祖如此胡搅蛮缠,只怕为人齿冷啊!” 鲲鹏也是个识机的人,也来凑趣道:“燃灯佛祖,这小子的话说的极是。此前说得明白,只需三阵中胜得两阵者为赢,又不曾说非要哪一个对阵哪一个不可。我等仍是这三人出阵,又不曾叫旁人相助,佛祖还有什么话说?” 燃灯一时失察,被邓坤摆了一道,噎在当场。赤魃皇可不管他那么多,当下一抖屠巫剑,先发制人,就往蚩尤砍来。要是换了一把兵刃,蚩尤当可以大巫之身硬抗,但屠巫剑专破巫族肉身,他哪里敢挡,连忙抽身就闪避。赤魃皇却不放过他,紧追不舍,一剑快似一剑,数十招内把蚩尤逼得手忙脚乱。 蚩尤此时心里无比郁闷,其实不是他不济,而是赤魃皇实在太强。蚩尤上一次对着轩辕皇帝也无如此狼狈,当时轩辕未证圣皇之位,不过是金仙上阶修为,全仗着屠巫剑之助,堪堪与蚩尤战成平手。眼前的赤魃皇可是不折不扣的顶级玄仙,就算没有屠巫剑,也要比蚩尤强上一线。偏生蚩尤的巫族功法全是以力破巧的路子,恰好与赤魃皇的尸族神通差不多,两者俱无元神,修为全在肉身上,两下硬碰硬架,只需哪一个高出一丁点,就能把对方吃得死死的。赤魃皇自然不会客气,以力破力,以强破强,把蚩尤打得一点脾气也无。 蚩尤勉强支撑了数十合,终究不敢正面屠巫剑锋芒,心里一横,现了大巫原身,身高千丈,八只脚,三头六臂,全身皆是古铜色,执着刀、戈、矛、斧等兵器往赤魃皇身上乱砍。赤魃皇见了,哈哈一笑,道:“此术小道矣!”也将身一拔,现了尸祖之身,比蚩尤还高出一头,两只獠牙垂下有数十丈长,眼中红芒大盛,手中的屠巫剑也变得如同擎天之柱一般,在空中一转,那蚩尤打来的几般兵器同时从中断裂,只剩个把手握着。蚩尤又惊又怒,叫道:“你仗着兵器之利,算什么英雄?是好汉的,换一把兵器再斗!” 赤魃皇冷笑道:“你们刚才三个合攻冥河老祖的时候,可真算得上英雄好汉!”嘴里说话,手上半分都不慢下来。 蚩尤心道不可任由赤魃皇压着打,大叫一声:“风雨速来!” 这一招,乃是蚩尤当年自风伯雨师处习得,他二人当年助蚩尤对抗轩辕皇帝,使出此术,将黄帝数十万都陷在黑暗中,不能动履。蚩尤用术虽然比不上两人,但施展开来也能将二人对战之地尽数覆盖,一时赤魃皇头顶风起云涌,天昏地暗,接着大雨滂沱,只在赤魃皇周围数丈之地倾盆浇下,别处皆无半点雨水。赤魃皇进一步,那雨势也跟着进一步;赤魃皇退一步,雨势也跟着退一步,赤魃皇身在其中,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人,也就看不到蚩尤所在。 赤魃皇看不见蚩尤,蚩尤在外面却可以隐约分辨赤魃皇的身影,连忙纵身上去,举起未被屠巫剑斩断的战斧,就往困在雨势中央的赤魃皇拦腰砍去。赤魃皇目不能视,完全不懂招架。蚩尤这一斧切切实实砍在他身上。 只是蚩尤得手,尚未露出喜色,先就现出惊容,只因觉得那一斧砍在了铁石之上,竟不能入,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一声长嗥,那风雨之内,猛地爆发出一股雄浑之极的尸皇之气,硬生生破开雨势,把天上的乌云击散,现出赤魃皇的身躯,周身无损。原来他尸祖之身也是强横无匹,犹胜大巫三分,刀枪不入,蚩尤那一斧伤他不得。 蚩尤一分神,陡觉左边一条手臂一痛,竟然掉将下来。 原来是赤魃皇剑出如电,一下将蚩尤其中一条手臂斩落。也是蚩尤手疾眼快,另外两只手臂立时伸出,把坠落的手臂一把接住。蚩尤的三头六臂乃是原身,并非法相,不能自动复原,幸好不曾失落了断臂,仍能用巫族秘法重新接上,要是手臂坠到下方血海中寻不回来,他一辈子都是个残疾。 这一回已经是蚩尤第二次伤在屠巫剑下,上次身首异处,心底便一直存着阴影,此番又吃了亏,心魔即时作祟,丧了胆气,不敢再与赤魃皇斗下去,大叫一声,捧着断臂,转身就跑,转眼之间,步金顶大仙的后尘,也跑得无影无踪了。 赤魃皇开怀大笑,朗声道:“如此不堪一击,还敢妄言要掌杀道?”摇摇头,退回阵中,把屠巫剑还给邓坤,笑道:“此剑果然名不虚传。” 那壁厢燃灯看得眼火直冒,他本来也知道蚩尤多数不是赤魃皇对手,但适才见蚩尤呼风唤雨,一时似是占了上风,当看到蚩尤的大斧斩中赤魃皇时,他欢喜得几乎要从莲台上跳起来,谁知霎时见急转直下,蚩尤竟然落荒而逃,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转头过去看了看地藏王菩萨,见他也是一脸彷徨,知道他也无计,再望邓坤一眼,见他脸上隐带得色,不禁大怒,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沉着脸出阵,叫道:“鲲鹏道友、冥河道友,你们哪位与贫僧切磋一番?” 邓坤看似成竹在胸,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燃灯的一举一动。燃灯刚才眼中隐藏极深的杀意,刚好被他捕捉到了,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这时冥河已然出列上前----既然是燃灯邀战,按着上驷对中驷;中驷对下驷,下驷对上驷之法,自然是此刻战力最弱冥河迎战;要是使鲲鹏对阵燃灯,虽说胜面也超过五成,但毕竟不是十拿九稳,还不如留着对付更逊一筹的地藏王菩萨----冥河当然不奢望取胜,只需拆得几招,全身而退便罢。他此前以一敌三,又受了暗算,即使一会儿不敌燃灯也是虽败犹荣,只要不是不战而退,他也不算丢了面皮。 不料这时邓坤突然开口道:“佛祖,可否听在下一言?” 燃灯现在最恨的就是邓坤,森然道:“你又有何话说?” 邓坤也不怵他,坦然走上两步,稽首道:“佛祖来时,说蚩尤与血海有缘,是修罗界真命之主,但此时蚩尤已然落败而逃,此后两战不论胜负如何,蚩尤也掌不得修罗界了。是以在下想来,这后面的两战,实是无甚必要再比了,徒自伤了两家和气。” 他这话一出,不单燃灯与地藏王菩萨怔住,连冥河、鲲鹏和赤魃皇都觉诧异,明明现在自己这一边占了胜势,只要不出什么差错,鲲鹏击败地藏王菩萨几乎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怎的就不比了?只是他们三个人老成精,与邓坤虽然相识日子极短,但都知道他满肚子坏水,肯定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当下也不作声,任凭邓坤与燃灯交涉。 燃灯沉默半晌,道:“若是不战,此间胜负之数如何作准?” 邓坤微笑道:“既然不战,何来胜负?自然是无分输赢。” 燃灯冷哼一声,道:“贫僧此前说过,若是敝教输了,此劫之内,不再涉足修罗、饿鬼、畜生三界。既然无分输赢,那此约定对敝教也无有约束了?” 邓坤点头道:“不错,日后之事,当各凭天意造化而行。” 更新送上。 此前已经说过,本周末出差,周六是不能更新的。明天小爆一下,三更,星期天两更照旧,不过可能两更都在晚上。希望各位道友包涵。 第一百一十七章:满载而归 长长的一支队伍正有条不紊的撤离血海,回转地狱界,队伍内全是佛教门人,每人都是垂头丧气,全没有来的时候那种士气高涨的光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燃灯佛祖与地藏王菩萨二人。邓坤与冥河、赤魃皇、鲲鹏三位界主并肩而立,均是面带笑意,看着佛教徐徐离开修罗界,毫无拦阻之意。 离开血海之后,燃灯突然恨恨的回头看了一眼,全不顾佛祖的风度,破口大骂道:“奸诈狡猾的小畜生,此仇贫僧记下了!日后誓将你碎尸万段。” 地藏王菩萨虽然也是愁眉苦脸,但神情中也隐约藏着一丝幸色,闻得燃灯之言,点头道:“牛魔王确是可恶,竟然引了鲲鹏与赤魃皇至,坏了我们的大事。不过依我之见,他终究是惧怕我教,不敢结下深怨,是以在最后关头出言罢斗,存了你我颜面,恐怕也不无示好之意。” 燃灯怒视地藏王菩萨,道:“你好糊涂,你以为他罢手是存着什么好心?他之所以罢斗,全是因为看穿了我的打算,不叫我称心如意罢了。更显得此人阴险歹毒!” 地藏王菩萨不解道:“佛祖何出此言?蚩尤怯战而退,他们又有妖师鲲鹏与赤魃皇两位大能之人助阵,你我今日要谋得血海已是绝无可能。即使佛祖能胜冥河,我也不是鲲鹏对手,几可断言。若是缠斗下去,这三阵之赌,我教绝无胜机,只是平白的弱了名头而已。他肯退去,对于我等而言是再好不过,佛祖何以反说他此举有诈?” 燃灯摇头道:“你不知,适才我出阵时,心里存着心思,要使出手段,将冥河重伤。” 地藏王菩萨讶异道:“冥河岂不是已然重伤了么?” 燃灯哼了一声,道:“六神幡虽然伤其元神,但他在血海温养数载,便能复原。但他此刻元神受损,不能使用血神子分身借舍,贫僧正要趁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将他本尊肉身毁去。” 地藏王菩萨动容道:“佛主差我等来时,只说将冥河带回极乐境,不曾交代要坏去他。他毕竟是掌杀道之人,佛祖若是打杀了他,须得背负大因果,不可贸然为之!” 燃灯道:“我岂能不晓?下手时自有分寸,只毁他肉身,放他元神遁去便了,他尚可在血海慢慢重塑本体。倘若贫僧得手,他万年之内,再也翻不出什么风浪,这一杀劫之中,我佛教再无须顾忌血海修罗一道矣!”顿了一顿,叹道:“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正如你所说,反正今日无论如何,谋算修罗界的算计是事不可为了,不如退而求其次,去了我教一个大敌。你我此番大大开罪了冥河,恐怕他心存怨忿,于我教五百年后的大事必有不利之处。要是能借着赌斗为由,教他万年不出,不能阻碍取经之事,正是大妙。就算担得些须因果,也是值得!” 地藏王菩萨想了一想,拜服道:“佛祖深谋远虑,贫僧不及也!” 燃灯愤愤道:“只可惜我这一番图谋,被那小畜生看破,便不得行。真是可恨!可恨!” 地藏王菩萨苦笑道:“当时形势不由人,也无法不答应。不过既然罢斗,我等许下不侵犯修罗、饿鬼、畜生三界的诺言便无须作准,此后还能向血海动手,不受限制,终究是不幸中之大幸。纵然今日铩羽而归,日后寻机再攻打血海便了。” 燃灯冷笑道:“要不是因为这一节,我拼着佛教名声受损,适才也不能把冥河放过了。”叹口气,续道:“他之所以敢放出罢斗之言,正是把我心思也算进去了,料我不得不答应。此人心思深沉慎密,当真不可小觑。” 地藏王菩萨沉默半晌,说道:“此人不除,必有大患!” 两人边说边走,已到了地狱界,推开地狱关,见到里面冷冷清清,半个鬼影也无,都被赤魃皇带领的饿鬼食得干干净净,以往无数鬼魂哀叫惨号的盛景不复存在,不由得都是心里一沉。 燃灯道:“这次出师不利,不但得不到血海,还反把地狱界搭了进去。贫僧这便上极乐境,向佛主解释此事,请二位佛主定夺。你留在此间,与十殿阎王好生商议,尽快将些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投身到地狱来,越多越好,务求在最短时间内重建十八层地狱。” 地藏王菩萨应了,燃灯尚不放心,又叮嘱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掉以轻心。五百年后,那人界帝王将要来游地狱,若仍是如此冷清,怎能叫他领会轮回之惨,果报之酷?正是要他晓得我佛门**能渡众生之苦,才好使他乖乖的着取经人赴西取经也!这一节关系道我佛教大兴之运,慎之,重之,切勿轻慢!” 地藏王菩萨神色一凛,重重点头。燃灯带着一部分门人,离了地狱,转西去了。剩下地藏王立在地狱关前,寂然无语。那地狱不见天日,一派阴森森的,此时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反而更增添了几分恐怖。 那边厢血海之内,却是一片欢腾,退了佛教,保得修罗界不失,冥河心头大石放下,当下请鲲鹏、赤魃皇与邓坤入了血海大殿,摆下筵席款待。冥河有伤在身,便以茶代酒,各敬了鲲鹏与赤魃皇三杯,谢过援手之恩。又走到邓坤身前,举杯笑道:“小友此番居功至伟,老祖我欠你一个人情。敬你一杯。” 邓坤连忙逊谢,道:“这全是老祖洪福,以及妖师与赤魃兄仗义,在下何功之有?”正要满饮,忽觉袖中一阵蠕动,这才想起一事,连忙将袖内之物放出来,念动法诀。只见两名拇指大小的小人儿缓缓长高,直到与常人一般高矮,却是两名千娇百媚的美女,身材惹火,衣着暴露,大半个白花花的身躯尽收眼底。 这二女的容貌,可谓绝色,那些殿中伺侯的修罗将士虽然都是嗜血之辈,也不由自主的注视二女,连赤魃皇麾下的铜甲尸将都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们,唯独那些饿鬼们无动于衷----对于他们而言,世间的东西只分作能吃与不能吃两种,管她什么绝世佳人还是无盐丑妇,不过都是一块嘴边的肉而已。要不是赤魃皇一直用尸祖法力压制着他们的本性,恐怕这时已经抱着一旁的修罗将士在啃了。 当然,神魂颠倒的人中,绝不包括冥河、赤魃皇与鲲鹏三个,他们都是大能之人,早识破内外相同之理,不会被美色所迷惑。赤魃皇骤见二女,神色古怪的望向邓坤,诡异笑道:“美色误人,你可要小心了。” 鲲鹏也摇头道:“我早就提醒过这小子,他却色令智昏,还从我手里拿了三颗化形丹去助她们。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邓坤只是微笑,也不辩解,心道:“你们此时尚不知道这喜媚的作用,若是知道我全盘计划,绝不会如此说。”妲己与喜媚乖巧的自觉站到邓坤背后,一言不发。 赤魃皇见邓坤不以为然,也就不便再说下去,转说别处去,道:“只可惜今日形格势禁,不得已要放他们离去,否则定可将他们打败,传扬开去,也能落了他们面皮。” 鲲鹏摇头道:“这也是迫不得已,要是把他们逼得急了,恐怕他们狗急跳墙,反为不美,何况其上还有圣人,我等也须顾忌三分。只是不能教他们应承不再窥伺三道,诚为可惜。” 邓坤微笑道:“无妨,放着三位在此,他即使再来,焉能占得便宜?”说着眼望三人。鲲鹏、赤魃皇与冥河三人相视良久,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虽未交换得只字片语,但修罗、饿鬼、畜生三界的攻守同盟,已然在这一笑中成形。这三人只要不生内斗,一致对外,纵然佛教倾力来攻,也未必就能讨了好去。 赤魃皇沉吟片刻,说道:“小兄弟,我等虽将佛教退去,但那是他主动谋划我三道,不得不为。佛教毕竟占着气运,他那大兴确是天数所定,我虽然有心助你,却也不敢违逆了天意。你这番出力,我自承情,但若要我助你与佛教开战,赤某也只能说句有心无力了。” 邓坤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在下也不敢奢望各位此时助我。各位只需冷眼旁观,待得尘埃落定后,在定行止不迟。” 赤魃皇终究是个够意思的人,见邓坤毫不计较,反而更觉愧疚,考虑一阵,说道:“我虽不能直接助你,但仍可出一分力。我观你那分身之法,与别不同,似是由自身内天地化成,颇具威力。我便赠你一滴尸祖血,你若能炼化出一具分身,也好多一分保命的实力。” 邓坤大喜,血液是僵尸的力量之源,何况是尸祖之血?却又犹豫,吞吞吐吐道:“我要是受了尸血,不会……不会变成尸族吧”脑子里浮现出自己伸着獠牙,脸色苍白的样子,就暗暗打了个寒噤。赤魃皇一怔,笑骂道:“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咬你,怎会变尸族?” 那边厢冥河突然道:“小友助我血海之恩无以为报,我血海功法自成一脉,也有独到之处,我便传你一门《血神噬魂法》,供你再炼化一分身如何?” 邓坤又是大喜,这把真是赚大发了,心里想着定海珠共有二十四颗,此刻才修炼了四颗,有尸祖血和《血神噬魂法》,又可以多铸两尊分身,实在是妙不可言,连忙转头望向鲲鹏,看他会不会从善如流,也来点“表示”,要是把周天星斗大阵传授给自己,那是再好不过。谁知一眼望去,鲲鹏竟然转过头去,看都不看自己,邓坤气结,心里大骂他小家子气。 第一更送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妲己会明月 邓大官人满载而归,这次出来不但顺利自冥河出借得阿鼻元屠两剑,更得了尸祖血和血海功法,再铸出两尸来,虽然现下这两门修为还浅,但有定海珠外挂帮助,假以时日定能实力大增,正是志得意满,别了冥河、鲲鹏与赤魃皇,携着妲己与喜媚,出了血海往从建木扶桑而去。那边厢鲲鹏与赤魃皇各自回归本界不提。 出了建木扶桑,邓坤正要使个摄法,如前番般将妲己和喜媚收入怀内,驾云回金鳌岛去。喜媚二话不说,让他摄去,待轮到妲己时,却见她含嗔带羞,推托道:“大王适才将我等摄去血海时,妾身在大王怀中几乎闷杀呢!” 邓坤愕然道:“你们虽然复了妖身,终究无些法力。我不用摄法,怎能带你回去?” 妲己美目注视邓坤,嫣然笑道:“妾身贱躯颇轻,不如大王将妾身抱着驾云,路上妾身也能陪大王聊聊天解闷,岂不是好。”说话间杏眼含春,隐隐透着挑逗之意。 邓坤闻言,已然明白妲己心中所想。妲己这时法力全失,急需像邓坤这样有势力的人护着方能保住性命,她那狐媚手段用出来,若能把邓坤迷住,好处自然是少不了。绝世美女的投怀送抱,哪个男人不爱?这是天性使然,邓坤自然也不能免俗,但因为晓得妲己来历,心里暗自提防,决不致被迷了神智,突然脸色一板,冷冷道:“不瞒你说,我对你颇有几分同情之意,这才救你。你当要自重,莫使我连这点同情都失去了。” 妲己闻言,表情有些僵硬,尤自强笑道:“大王说的哪里话?妾身听不明白。”垂下头去,状甚委屈。你看她站在那里,恍然是一块美玉无瑕,娇花钦语,脸衬朝霞。真个百般娇媚,万种风情,教人一见便心生怜惜。 邓坤见了,也是心动,但却知道这时不可假以辞色,否则这妖娆打蛇随棍缠上来,再也收管不住,当要狠狠给她一个下马威,将她震慑住,当下神情转冷,道:“你听得明白也好,听不明白也罢。我已有妻室,你那些狐媚手段,趁早收了,免得误人自误。” 邓坤发迹之时,妲己已然身入轮回,因此他的来头妲己是不知道的,听他说已娶亲,妲己难掩失望之色,却又转念道:“不碍事。即使他妻子是月宫嫦娥,怎敌我魅惑之术?不过今日倒不可操之过急,来日方长,大可徐徐图之。”垂下臻首,低声道:“妾身不敢。” 邓坤也不再多话,当下把手一招,把妲己也摄入怀中。自驾云往金鳌岛来。 回到金鳌岛上后,入了大厅,众兄弟都来迎接,邓坤见到明月脸上淡施脂粉,站在人群中等候,心里一暖,上前握住了明月柔荑,道:“月儿,我回来了。” 明月点头笑道:“本来想你顷刻便回,不料一去数日渺无音讯,妾身正在担心,生怕你与冥河老祖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吃了亏去。正在和众兄弟商谈,要派些人去探听消息,若有争斗处也好照应一二,不料你就回来了。” 邓坤笑道:“争斗是有的,却不是和冥河。”把血海之事大概说了一遍。听得邓坤得了阿鼻元屠,还获得两项本事,众兄弟都是额手庆幸。袁洪说道:“赤魃皇此人小弟也曾有耳闻,听说他修为极高,不意原来在饿鬼界遁迹。这次大哥能与之结交,也是造化。” 蛟魔王道:“此言不差。我更料不到当年大名鼎鼎的妖师鲲鹏竟然在畜生界。此人是妖族没落的头号罪人,生性奸猾无义,大哥切不可轻信他。” 邓坤点头道:“我自省得。他好权欲,我已答应了他,重尊他为妖族之师,想来他自然会审时度势,在必要之时出手援助,只是不可寄望在他身上罢了。”眼光扫到刑天,见他若有所失,知他是为了蚩尤而担心,安慰道:“刑天大哥不必如此。蚩尤大巫一时被权势蒙了心智,失了理性,他日见着,只需淳淳善诱,多半也能将他唤回。此时也只好由他去闹,幸亏他也是大能之人,三界之内能伤他之人少之又少,当可宽怀。” 刑天摇头道:“我不是担心他的安危。只是他与我等越走越远,此刻竟和佛教一道,日后或许会有对阵之时。是以我心戚戚焉。” 邓坤又开解了几句,刑天才暂时放怀。这时胡支祁凑上前来,压低声道:“大哥花费偌大心力,将佛教图谋三道的打算坏去,可是要在那取经人十世轮回之时,从中取事?” 邓坤微笑摇头道:“非也,若是坏他轮回,等于逆了天数,他西方圣人便有理由插手,事不可为。此事我已有打算,到时自见分晓。你们不知,此番在畜生界中,我碰见两名妖族,得来全不费功夫,又多了三分把握。”说到此处,放出怀中的妲己与喜媚二人。 见到两名美女现身,衣衫单薄,盖不住曼妙身躯,盈盈站在跟前,向众人行礼。众兄弟脸色都是一变,纷纷把眼来瞧明月。却见明月面不改色,脸上似笑非笑,望着邓坤不语。 那妲己与喜媚都是在宫廷里混迹过的,见众人眼光都在明月身上,哪里还能不知此人多半便是邓坤正妻?连忙敛衽施礼,娇声道:“小妖妲己、喜媚,见过夫人。” 闻得这两个名字,众兄弟又是动容,神情古怪无比,俱都心道:“大哥,你好歹也收敛一下,新婚没几天,你就带了两个尤物回家,居然还是天下闻名的两个红颜祸水。我是嫂子,也忍不住要教训你了。我那房间宽敞,要不你先把美人放在我房中,再慢慢跟嫂夫人解释?一场兄弟,我最多只偷偷看看,坚决不碰她们,唔,一般来说,坚决不碰。”看邓坤的模样却像有恃无恐,一派漫不经心的表情,都是摸不着头脑。 明月听得妲己喜媚的名字,脸上也微微变色,却始终没有像众人预料一般大发雷霆,默然半晌,还礼道:“见过二位妹妹。”转头吩咐身后伺候的七仙女之一,道:“在岛上找两间干净的房间,给二位妹妹先安顿下来。”那仙女领命去了。明月转对二女道:“二位远道而来,想来已然累了,且请先去歇息,明日再来相叙。”转头对众人道:“天已不早,大家散去罢。” 众妖王深恐明月发起火来殃及了池鱼,正怕逃之不及,一个个跑得比中箭的兔子还快。唯独谢瑛退出之时,回头望了邓坤一眼,目光神色中甚是复杂。邓坤心里一突,不过这时也只能装作看不见。那边厢刑天对这些小儿女事情毫不在意,心中又挂忧蚩尤的下落,也不来理会他们二人,摇摇头,转身去了。 见众人退尽,妲己给喜媚一个眼色,暗在背后一扯她衣角,作揖道:“谢过夫人,小妹先告退了。”拖着喜媚退下,只是临走之时,又似有意无意朝邓坤看了一眼,秋波中虽然不含挑逗之意,但自有一番动人心弦的魅力。 明月道:“你随我入房来。”语气平静无波,似是全无动气,转头先入内去了。 邓坤嘿嘿一笑,跟着入房,把房门掩上,只剩他与明月二人,先朝明月施个大礼,涎着脸笑道:“贤妻果然识得大体,为夫感激不尽。” 明月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不分轻重的。你要是真要纳妾,凭你的性子,决无可能这般毫不遮掩的在我面前行事。你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当着众人之面带出她们二人,反而显得未起色心。说罢,你把这二人弄来,到底存着什么心思?” 邓坤笑道:“知我者,月儿也。妲己尤自小可,那喜媚却于我有大用,须得如此如此……那坏佛教气运的关键一环才得不缺……”说了一通。 明月蹙眉道:“依你说来,此事倒也可行。不过我看那妲己的媚术比喜媚更高一筹,昔日**纣王,也多是妲己之功,如何不叫她去,反着喜媚去?” 邓坤摇头笑道:“此一时、彼一时。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正是因为妲己太媚,少了几分阳刚之气,反而不为那人所喜。喜媚则正合适。”突然贼笑着凑近,道:“正如我,便只喜欢你这位母夜叉,便是她再媚,也难动我心。” 明月听了,心里又羞又喜,却故意沉着脸道:“我哪里是母夜叉?你败坏我名声,讨打!” 邓坤故作惊讶,道:“难道为夫看走眼了?那可不行,当要好好再检查一番。”在明月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径往床榻上来。明月大羞,扯着他衣袖急道:“不可,还没天黑呢!唔……”樱唇已被什么物事堵住,下半句话便说不出来,身子也就软了。 夕阳西下,虽是深冬时分,却已有春意撩人。那风声混杂着一些和谐的低喘,叫外面伺立的几位仙女面红耳赤。 第二更送上,够不够含蓄? 回答开心道友,肋骨不是宣传不够,而是根本没有宣传,从来也没有在别人书里打过广告,评论区中也无马甲,此事可以指天为誓。其实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时间…… 晚些有第三更,然后就出差去了,明天就不能更了,大家包涵。 第一百一十九章:天蓬元帅的生活作风问题 事毕,邓坤搂着明月说些体己话儿。明月虽然不算是小肚鸡肠的女人,这一点从原著中牛魔王纳了妾,相见时仍是情深意重,当牛魔王被天庭佛教等仙佛擒获时,她还献出芭蕉扇,只求饶过牛魔王性命,可见一斑。只是女儿家的敏感是天性使然,邓坤带了两个美女回来,姿色都在自己之上,又是天下有名的狐媚子,说心里一点芥蒂没有那是骗人的。此时偎在邓坤怀里,嘟起小嘴道:“你老实对我说,除了你适才说的理由之外,你把她们带回来,就一点别的心思没有?” 邓坤哑然失笑道:“能有什么心思?纣王前车之鉴犹历历在目。再给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明月“唔”了一声,半天没说话,忽然低低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三妻四妾也属平常。我也管不了你许多,不过那两个可不是善类。我刚才看那妲己临走时望你那一眼,显然对你留了心,你可要小心了!” 邓坤闻言,不知怎的,倒没想起妲己,心里反而浮现出刚才谢瑛望自己那一眼来,忆起当天新婚时谢瑛对自己语带幽怨的说的那番话,心下好一阵不能平静。 明月见他许久没有动静,柳眉一耸,道:“怎么?听见我说管不得你纳妾,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连话也不说?” 邓坤大汗,忙道:“当然不是,我一时走了神罢了。”心想这事情怎么说自己都是不对的,连忙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道:“我不在这几天,老十三那边没出什么乱子罢?” 提起身在花果山的孙悟空,谢瑛登时露出一丝调皮的神色,道:“他好得很。你不知道,他这时只怕和你一样动了鬼心思呢!” 见到邓坤一脸不解,明月续道:“我曾与几个兄弟去花果山看望他,教七仙女陪同。也不知怎的,那猴子一来二去,居然和那紫衣仙女对上眼了,两下都很有些情意。日前你不在,我自去了一趟,不曾着紫衣陪着,那猴子还红着脸拐弯抹角的问呢!哈哈,真是有趣!” 邓坤也是意料不到,紫衣?不知道和大话西游的紫霞有什么关系,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孙猴子真的情窦初开了不成?但此事若是真的,他也乐见其成,只因孙悟空要是有了情丝牵绊,更无可能安心入那佛教去了,当下笑道:“这也是好事,他们要是真有意思,我等当要好好撮合才是。也罢,我明日去花果山一遭,一则看望,二来也有事与他说。”眼珠一转,道:“本来今晚走一趟也无妨,不过今晚为夫有大事要办,不可延误。” 明月被他搂在怀里,看不到他表情,听见他突然打住,问道:“有什么事要办?” 邓坤一翻身,贼笑道:“正是敦伦大事,要让我的贤妻给我生一个大胖小子,这事还不大?” 明月大惊,正要挣扎,却被邓坤按住了手,也只好由他去了。 另一边的厢房中,妲己与喜媚也坐着谈话。两人都换了一身衣裳,总算不是只有几处遮掩住。喜媚道:“姐姐今日所为,我都看在眼里。那大王显然不像商纣般好女色,刚才看那情形,他的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姐姐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妲己叹了一口气道:“我岂能不知?但此刻你我无半点力量傍身,要不能得他护持,就我们封神时做下的事情,人界哪里能容我们?要是他把我们逐出岛去,只怕不消半日,我等性命难存。我以美色惑之,只是希望教他多照拂我俩一些,倒不是存着什么不良念头。” 喜媚默然片刻,道:“姐姐之意,我也晓得。只是怕你弄巧成拙罢了。” 妲己道:“我有分寸。对了,在畜生界时,那大王曾说有事情要托你办,与你说了半天,究竟是何事? 面对妲己,喜媚自然不会隐瞒,道:“他也不曾说得详细,只说此事与当年纣王之事也差不太多,我做来是驾轻就熟云云。至于其他,一概没有明说。” 妲己闻言,就有些色变,当年她辛辛苦苦助周营推翻了成汤,不但没有丝毫功劳,还背上了千古骂名,连当初派她们下界的女娲娘娘也翻脸不认人,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轮回畜生道千世的下场,此时想起来,又恨又怕,一说到要故伎重施,就有些害怕。 喜媚道:“他说过,此事与封神之时不同,于我自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也说得明白,断不会向前番那般,事成后将我弃若敝履。” 妲己听了,低头沉思,半晌才道:“不论如何,不可轻信这大王。你我已然陷了一次,此时三妹的下落还不知在哪里,先把她寻着,再从长计议。” 此时天庭之内,却是另一派光景,文武两排列开,昊天端坐宝座上,面有怒色,俯视着阶下,那里跪着一个人,全身披着甲胄,看服饰当是个居高位的天神,却是垂头丧气,头也不敢抬起来。无一人开口说话,气氛恍如凝结。 昊天说道:“天蓬,你借酒行凶,调戏嫦娥仙子,你可知罪?” 阶下天蓬抬起头来,只见面圆耳大,体壮腰圆,乍看是个心性厚拙之人,却长了一双小眼睛,骨溜溜的透出几分狡诈之色,朝上叩首奏道:“陛下容禀。微臣对月宫仙子心慕已久,只因醉酒,把持不住,方有冒犯行径。如今已经知罪,乞求陛下念在微臣往日一些功绩,饶我死罪。”说罢连连磕头不计其数。 昊天冷哼一声,他可是动了真怒。嫦娥的美色他垂涎已久,只是碍着身份特殊,不好下手----嫦娥乃是人族,与上古大巫后羿两情相悦,结为夫妇,开人巫两族通婚之先河,因为凡人修短有命,大巫则长生不老,嫦娥便去求西王母赐予仙药,延寿长生,好陪伴在后羿身边。不料王母得了圣人之命,要鼓动巫妖开战,好让人族得以大兴。嫦娥这一去,正着了王母的算计,服下仙药后,竟然不由自主,飘向天庭,不得复下,为当时把持天宫的帝俊太一所获。帝俊太一见她只是一介女流,也不来为难她,将嫦娥安置在太阴星上,与帝俊之妻羲和做伴,平日也无逾礼之处。但是其时巫妖互相敌对,后羿闻说爱妻落入妖族手中,哪能不怒?适逢大巫夸父被十金乌所伤,两怒并发,恶向胆边生,便将十只金乌射杀了九个,这才引起了巫妖的全面开战。帝俊在大战中殒落,羲和也以身相殉,自此太阴星上广寒宫里,就只剩下嫦娥孤零零一人。 正因如此,嫦娥的身份与人、巫、妖三族都有莫大关系,昊天也不敢肆意妄为,想不到天蓬竟然撒了酒疯,闯入广寒宫中,对嫦娥大施非礼,上下其手,占了不知多少便宜,要不是纠察灵官及时赶到,几欲被他得了手去。玉帝一想到此,就恨得牙痒痒,一拍御案,怒道:“来人哪,将天蓬押出天门,斩首示众!” “陛下暂息雷霆,臣有奏!”这时旁边又转出来个太白金星,拜倒在地,说道:“天蓬元帅执掌天河水军,虽无大功,也有苦劳。依着微臣愚见,不如饶其性命,贬下界去,托世重修。也好彰上天好生之德,陛下仁慈之恩。” 列位看官,你道太白金星为何就替天蓬说话?只因发生了邓坤大闹天宫之事,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均觉得单靠孙悟空一人未免风险太大,须得多寻几个人手,也好制衡这猴子一下,不过这人选却不好找,若是还在妖族中寻觅,只怕又着了邓坤的道儿;也不能动用佛教本身的人手,否则这出戏自导自演,说出去也难以服众;更不能找道门中人,莫说别人不会理你,就算有人肯去,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也不能放心了。恰逢天蓬撞到枪口上来,正合其意,是以太白金星马上出言求情,保下天蓬一命,让他去给取经人做个徒弟,结伴西行。 昊天也不是傻子,一听太白金星的话,便知他在打什么算盘。日前闹天宫之事,使得昊天与佛教之间产生了嫌隙,本来不欲答应,只是现下形势不饶人,封神榜被毁,截教弟子得了自由身,难以拘管,幸亏日前观音菩萨依诺送来罗汉金身二百具,方才叫昊天手下不致无人可用。这人在檐下走,哪能不低头?昊天面色阴沉,犹豫半天,终于道:“依卿所奏。”只是终究是心有不甘,又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天蓬重责二千锤,贬下界去!” 众天丁将天蓬推出受刑。昊天退朝,文武百官退尽,唯独太白金星留下,拜谢道:“谢过陛下。” 昊天明知故问道:“你与天蓬往日也无甚交情,怎的为他求情?” 果然太白金星道:“敝教佛主有言,除却那应运之人外,还须为取经人多寻一二个徒弟,路上也好相助。天蓬虽然愚拙,毕竟神通不小,正是有用。还须谢过陛下成全之恩。” 昊天哈哈一笑道:“无妨。”听了太白金星之言,心念一动,脑中突然现出一计来。 第三更送上了,明天就暂停一天。 第一百二十章:沙和尚也下凡公干 话说昊天下了朝,却不回后宫,暗自传唤了卷帘大将前来见驾。整理提供不多时,一条大汉匆忙赶至,一头红焰发,两只铜铃眼,脸色蓝中带黑,恶形恶相,手执着一条降魔宝杖,入得殿来,见了昊天,纳头便拜,口称万岁。 昊天一反常态,走下宝座,亲自扶起。卷帘受宠若惊,说道:“微臣怎么敢当?” 昊天摆摆手,一旁赐坐,与卷帘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突然没来由的低叹一声。卷帘惊问道:“陛下何故叹气?” 昊天又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朕平日待你如何?” 卷帘忙鞠身道:“陛下对微臣恩重如山,时刻不敢有忘。” 昊天点头道:“朕素知你忠心。唯此朕有一件疑难处,意不能决,是以寻爱卿来商议。” 卷帘忙站起身,道:“陛下折杀微臣了。若有差遣处,微臣万死不辞。” 昊天笑着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坐下,说道:“此事确有凶险,但若能成就,却可保我天庭气运绵长,是不世的大功。”缓缓说出一番话来,听得卷帘眼睛都直了。 过了半天,卷帘总算回过神来,道:“要是依着陛下之言,要分他气运确有可能。但如何能得那取经人收我为徒,却是难办。那长庚老儿也是个老奸巨猾的,日前才发生天蓬一事,要是陛下将臣也贬下界去,怕他起了疑心,就不好取事。” 昊天笑道:“这一节朕已有安排,只是可能要爱卿吃些苦头。” 卷帘奇道:“为君分忧,乃臣子本份,到底要微臣如何作,请陛下示下。” 昊天道:“朕与爱卿来一出苦肉计,教你遭贬后,仅有真仙修为,不仅如此,朕还将教七日一次,将飞剑来穿你胸胁百余下方回,如此安排,当可除他疑虑,取信于他。” 听得这等手段,饶是卷帘忠君,也是脸上变色,迟疑半晌,才道:“倘如如此行来,大抵可瞒过他。只是西行路上步步艰难,微臣只有真仙修为,恐怕难当重任。丧了性命尤自小可,坏了陛下大事,可是万死莫赎。” 昊天笑道:“爱卿是朕心腹重臣,朕岂会教爱卿去送命。”正色道:“你下界后,在西行必经之路上寻一地安身,那取经人须得轮回十世,每一世都将赴西取经。你等着了,切莫错过,将他食了,炼化其血肉用于自身,九世之后,当可恢复金仙境界。到时即使西行路上再多艰险,也可保无碍。”顿了一顿,叹道:“食人一事有伤天和,朕岂不知?不过他命中注定,前九世取经都要死于半途,纵是你不害他,也是造化了别人。为着我天庭万世基业,些须小节也顾不得了。只不知你是否愿去。” 卷帘跪下道:“微臣誓死相报陛下知遇之恩,定将不负所托,完成陛下交付的任务。” 昊天大喜,双手扶起卷帘,却又叮嘱道:“你伴同取经人西去路上,谨言慎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那取经一事成就,如来定然要授封,到时你身居佛教之位,当效仿旧日燃灯所行之事,在教内广结盟好,建立势力,使他佛教人心向我天庭,待得时机成熟,当可将其中一二大能之辈投向我天庭。不过你行事要小心,不可教他们看出破绽。” 卷帘深深俯伏下去,说道:“微臣领命。” 过不月余,卷帘果然在王母筵席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昊天龙颜大怒,当时便要将卷帘推出斩首。太白金星见此,本来也想说情,转念一想,暗道:“我刚说要为取经人多召一两个徒弟,天蓬之事才过,这卷帘大将又犯了死罪,哪有这般巧的事?莫不成有诈?反正天蓬已然下界,有他与孙悟空两人护持已是足够,卷帘此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且让我冷眼旁观,看定再说。”便噤声不语,任由那一众天丁上来拉扯卷帘。 他这反应也在昊天意料之中,早有安排,当时便有赤脚大仙出列,为卷帘说项,言道卷帘只是无心之失,罪不至死,请玉帝从轻发落。昊天听说,便有几分回心转意,却仍是怒气不息,喝道:“来人!将卷帘拿下去,重重责打八百杖,废他二千年道行,推出天门外,由他自生自灭。” 左右拥上,将卷帘五花大绑,卸去衣甲,按在地上,使开降龙木,噼里啪啦狠狠的打了八百杖。这杖责可是真的打,一点没有打折扣的,打完后,卷帘后背已是血肉模糊一片,痛得几欲晕厥,将修行千年积累的仙元之力打得消散九成,一身金仙中阶的修为只剩真仙境界。众天丁更不留情,将昏昏沉沉的卷帘架起,往天门外一掷,复闭了天门,回报昊天不提。 这整个过程,太白金星都看在眼里,自忖道:“看这情形,不似作伪,难道我料得差了?” 回到殿中,见昊天恨犹未消,又传令道:“不可就此饶了他,着木德星官听令,每七日教使仙剑飞去来,在他肋下穿胸百下,年复一年,教他受尽苦楚,却不得死。” 听得此言,便是太白金星心里再有一丝疑虑,也打消得无影无踪了,暗喜道:“昊天昏庸,平白送给我佛教一个大助力。”心里计较这将此讯报与如来,请他适时收卷帘皈依入教,让卷帘护着取经人一同西去,这一节,且暂时按下不表。 另一方,那花果山水帘洞中一处密室内,孙悟空与邓坤对面而坐。孙悟空压低了声音哈哈大笑,道:“大哥此计大妙,教他不知不觉间便着了道儿,还有苦说不出来。既是如此,小弟便安心在此等候那观音菩萨来寻我便罢了。” 邓坤微笑点头道:“此事隐秘,我也只先与你说个大概。待得路上有疑难处,我自会安排一众兄弟接应。你且安心上路便可。”孙悟空笑着应了。邓坤突然露出戏弄的神色,道:“我闻你嫂子说道,你与紫衣仙女此时走得很近啊!难道是有什么隐情不成?” 一听这话,孙悟空顿时忸怩起来,吞吞吐吐道:“哪有的事?” 邓坤笑道:“真个没有?那罢了,我本来还想让紫衣在这五百年间多来此处陪陪你,既然这事纯属子虚乌有,那也省了麻烦。我这趟回去,就叫紫衣日后无需再来了。” 孙悟空大急,脱口而出道:“大哥不可。我……我……”支支吾吾了半天,心里的话始终说不出口,急得抓耳挠腮,焦急万分。 邓坤哈哈大笑,道:“勿要当真,唯相戏耳。你也无需难为情,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既与紫衣情投意合,我这做大哥当有成人之美。不过你在取经一事未完之前,倒是不可娶妻……唔,这样罢,待你取经归来,我与你们二人主婚。何如?” 孙悟空狂喜,连声称谢,有着这个动力,只恨不得明天那观音就找上门来,那取经之事尽早了结,好归来娶得美人归。邓坤正要他如此,笑着又把闲话说了几句,二人吃了一些酒,眼看天色将晚,邓坤便要回转金鳌岛去。孙悟空留不住,直送出门外,二人别去。邓坤驾云自往金鳌岛上去来。孙悟空得了邓坤应许,将紫衣嫁他,喜不自胜,美滋滋的回洞中安歇。 不多时,三山一岛已然在望,邓坤突然觉得心里没来由的一动,心绪莫名其妙的不宁,抬头一看,见不远处有一团祥云,上面站着一人,一身道者打扮,体无瑞气,顶无三花,只是这么随随便便的站着,却似与天地融为一体。邓坤顿时警惕起来,暗自放出神念窥测,恍如石沉大海,好像前方是虚空一片,但那道人又明明白白站在眼前。这等感觉,端的是奇怪之极。再飞得近些,这人面目看得清楚,邓坤心里大震,叫道:“这下糟了!” 列位,你道邓坤何以叫苦?来人也不陌生,邓坤曾在万仙阵中会过一次,不是别人,正是六位圣人之一,西方的菩提祖师,也就是昔日的准提道人,笑吟吟,立在祥云之上,饶有兴趣的眼望着邓坤不语。 要是来的是佛教旁人,即便是如来佛祖亲至,恐怕邓坤就算明知不敌,也要拼上一拼,再不然就是掉头就跑。但来的既然是圣人,反正跑也是白跑,邓坤也就去了这个打算,只好硬着头皮迎上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口中称道:“牛魔王邓坤见过祖师。不知圣人东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心里只想:“他这次来,到底是要杀还是要抓?” 菩提笑道:“道友无须多礼,贫道此番,全是为了道友而来。” 邓坤心里大叫不妙,装傻问道:“不知祖师有甚么教诲?” 果然菩提念出了邓坤最怕听到的那一句标准台词,笑道:“道友与我佛教有缘,贫道特来渡道友回西方,早证金身正果。” 更新送上了,刚刚才回来,比预想中的晚了些。抱歉。晚间还有第二更。 第一百廿一章:BOSS来找碴,被俺送回家 邓坤虽然早有预料,听到这句话,仍是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脑子里面飞快运转,谋求对策,支吾道:“唔……佛教**渊深精微,在下也心慕已久。不过在下于天庭之上,已对阿弥陀佛圣人说过,在下是截教弟子,不便另投别教,还望祖师见谅。” 菩提哈哈大笑,摇头道:“道友岂不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乎?何况天地之道,本为一体,追本溯源,截教佛教也无分别,道友大有慧根,岂可拘泥于门户之见?” 六位圣人之内,菩提的修为远远称不上高强,恐怕只比纯功德成圣的女娲娘娘强得半分,但论到拉人入教的本事,可谓天下第一,远远不是阿弥陀佛那么好打发的。邓坤眼珠子乱转,苦笑道:“虽有此说,我已娶妻,佛门四大皆空的本意怕是守不得,只好辜负祖师好意了。” 菩提眼里一亮,道:“原来道友对我教精义也有研习,那是再好不过。”面上带笑,续道:“不过道友心得不免有失偏颇。我教法门浩瀚如海,万法殊途同归,四大皆空不过是其中一道,正所谓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我教之内,也有欢喜禅一门。道友即使有家室,也可入教修行。还是随贫道去罢。”说着跨前一步,伸手就来挽邓坤手臂。 菩提这一拉没有用上法力,邓坤猛地退了一步,突然灵机一动,朗声道:“且慢!祖师收我入门,想来定有以教我。在下有几个问题请教祖师,若迷津得解,自当心悦诚服皈依。” 菩提一怔,心想你还跟我打机锋?自恃法性无碍,神色不动,微笑道:“道友请说。” 邓坤看着菩提,问道:“敢问祖师,修佛所为何来?” 菩提心道说这个是我的老本行,又有何难?口喧佛号,道:“佛法能使人明心见性,勘破三界唯心,千理唯空,万法唯识之理,渡一切苦厄,得大解脱。”双手合十,作偈曰:“说通及心通,如日处虚空;唯传见法性,出世破邪宗;法即无顿渐,迷悟有迟疾;只此见性门,愚人不可悉;说即虽万般,合理还归一;烦恼暗宅中,常须生慧日;邪来烦恼至,正来烦恼除;邪正俱不用,清净至无余;菩提本自性,起心即是妄;净心在妄中,但正无三障。” 菩提口中念念有词,宝相庄严,一派圣洁。佛教虽然是旁门,但终究也是正道,菩提是佛教源流,刚才所说的偈语中句句隐含天地至理,本来想邓坤听后定然要俯首拜服。不料这一招在别人处行得通,到得邓大官人这里却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只因邓坤一身修为多半是取巧得来,不曾静下来心领悟大道,更兼之菩提说偈用词半文不白,邓坤听得一知半解的,十句里面倒有九句半没明白,既然听不懂,那就谈不上什么折服了。 好容易等菩提说完偈,却见邓坤大摇其头,两手一摊,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笑道:“祖师说修佛是为了求解脱,敢问可有人绑住了你我?” 菩提蓦然变色,一时居然无言以对。邓坤续道:“既然无人绑住你我,何以求解脱?” 邓坤这一招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晚唐时,有一居士问高僧赵州:“如何才能一丝不挂。”赵州反问:“不挂何物?”居士答道:“不挂一丝。”赵州便道:“这不是又挂了吗?”意思是真要一丝不挂,须得连一丝不挂的念头都不挂才对。邓坤这一问,也是异曲同工,既然苦求解脱,恰恰是不得解脱。这鸡生蛋蛋生鸡的哲学一祭出来,果然让菩提祖师都觉得为难。 邓坤却不给菩提缓过气的时间,随手往远处山峰上一块大石一指,又道:“祖师刚才言道,三界唯心,千理唯空,万法唯识,请问圣人,此石在心内,还是在心外?” 这句话是菩提刚才自己说的,自然不能出尔反尔,老老实实答道:“在心内。”他这时已然不敢小觑的邓坤,微一沉吟,又作偈曰:“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三界空无物。” 邓坤等菩提念完偈,方才摇头道:“祖师为何把一块大石放在心内呢?” 菩提又是骤然变色,钳口无言,却露出肃然起敬的神色,邓坤的这两个问题,实在是使他刮目相看。 这佛法的哲学确有玄妙之处,只不过一样东西玄到了极处,自然而然的也就难辨真伪----既然万物都是空,那等于是说什么都是错,也就等于说什么都对,要是出来一个装13的高手,拿出一套似是而非的理论,到底是真悟还是假悟,谁也分不清楚。邓坤不过是后世看了几个佛教小品,依稀记得一些,要说佛理基本上是一窍不通的,倘若凭着半桶水的工夫去和菩提谈论经文,再修几个量劫也不是别人对手;但是这诡辩的工夫却是他的强项。他这些个问题,全是从禅宗的一些小故事里面照搬的。禅宗一道,虽然是源自西方佛教,但却结合在中土的辩证思维,才得以大成,在言谈机锋之道上面,青出于蓝胜于蓝,实在是臻了登峰造极之境。此时达摩尚未东渡,禅宗未曾萌芽。菩提听了邓坤的问题,登时觉得棘手无比,难以应对,却又感到邓坤所说之语隐隐含着佛教至理,妙不可言,不由得细细咀嚼,大感新鲜,竟然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邓坤却不给他思量的机会,又问道:“修行之人,可会堕入因果之中?” 菩提闻言,又是甚觉为难,心忖:“因果一道,混元圣人也难逃脱,若说不堕因果,显然是诳语;但要说堕了因果,他定要问既是如此修行又有何益,又不免落了下乘,真个教人难以回答。”沉吟半晌,仍是默然。 邓坤也不催促,只笑眯眯的的等菩提回答,突然听菩提哈哈大笑,稽首道:“道友法性高深,贫道佩服。”突然正色道:“看来贫道说得一点不错,道友果然是与佛有缘之人。贫道不才,请道友一同归西,与我师兄阿弥陀佛坐而论道,畅谈佛法。”他本来只想把邓坤带回西方,免得他在西游时候碍手碍脚,但被邓坤几番言语相难,居然真的起了爱才之心,说这话时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又怕邓坤拒绝,续道:“道友有这般悟性,倘若入我教来,我当以首座明王之位相授,位在五大菩萨之上,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邓坤此时反正已经装开了神棍,索性装到底,拿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道:“圣人说得好,万法殊途同归。我修的乃是入世之道,与圣人之道大不相同。何必勉强?” 菩提笑道:“道友有慧根,何必在尘缘中虚抛时日。须知必出世者,方能入世,否则世缘易堕。” 邓坤也笑道:“必入世者,方能出世,否则空趣难持。” 菩提赞叹不已,道:“高论!高论!”菩提毕生无时无刻不在佛理上探求,刚才与邓坤一番“论道”,听得邓坤妙语连珠,心生钦佩,觉得邓坤虽然修为还不算顶尖,但这悟性却是当世罕见,自己众多门人没一个及得上的,连如来佛祖都比下去了,居然未看出邓坤其实全无真实功架,尽是唬人。 他要是强行把邓坤带回西方,也不费什么力气,但是自己佛理上不曾折服了别人,倘若用强,未免太过蛮不讲理,但他虽然深服邓坤的“佛理”,却不忘此行的目的,既然不能说“理”,那便说“势”,当下说道:“道友深通佛理,连我听了,也是获益良多。然而我佛教大兴,乃是天数,非人力所能阻挡。道友何必多生事端?我观道友也是应劫之人,不如跟我回去,一来可躲开杀劫,二来也可与我师兄弟二人朝夕论道,岂不胜似在红尘中搅扰?” 邓坤摇摇头道:“在下已然说过,身在截教,不可另投。” 菩提还要再说,这时不远处的三山一岛上有数道黑云掠起,飞快往两人这边滚来,来的身前,是蛟魔王、鹏魔王、胡支祁等几个兄弟,原来此处离三山一岛已近,巡海的小妖发现了两人行踪,即刻回报众妖王,言道大大王被一道人所阻,众妖王马上来助。鹏魔王到得跟前,大呼道:“大哥,你没事罢!”转眼望向菩提祖师,俱都认得,脸上颜色大变。其余众兄弟有一二个不识菩提根脚,和旁边的人一交头接耳,都晓得了。圣人就在面前,正所谓不成圣,便是蝼蚁,说心里不怕是骗人的,但每个人都是鼓起勇气,一步不退,站在邓坤身旁。 菩提祖师见邓坤突然来了这许多帮手,眼光依次扫过诸大妖王,在每人身上都停顿了一下,最后转回到邓坤处,微微一笑,道:“今日就此作罢,日后还有相见之时,你好自为之。” 菩提肯就此退去,邓坤也大感诧异,但是这尊大神当然是越快送走越好,当下连门面话都不敢多说半句,躬身道:“如此便恭送祖师,日后再聆听教诲。” 菩提转身踏出一步,却又回头问道:“修行之人,可会堕入因果之中?” 这正是刚才邓坤问菩提的问题,邓坤闻言一怔,接着笑答道:“不昧因果。” 菩提一呆,随即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邓坤望着菩提背影远去,方才舒了一口气,这时才知道背后已经全被冷汗打湿。 第二更送上,匆匆写就,来不及细细检查了。 菩提祖师当然不是因为怕了邓坤人多势众才退却的,再多人在圣人面前也就跟个摆设差不多。这其中一个原因,是小牛至今为止,还没有过逆天的“行为”,至少没有明显的把柄。所以菩提身为圣人不能随意出手;但是另外还有一个原因,以后再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晃一晃,过去两百年 话说菩提返回极乐境,见了阿弥陀佛,言及与邓坤说法一事,闻得邓坤的话,尤其是最后一句“不昧因果”之说,阿弥陀佛也大为赞叹,说道:“此子深得我佛门万性空有的真谛,确是难得。www.26dd.cn”问菩提道:“师弟既然走了一遭,怎的不把他带回西方?” 菩提笑道:“师兄,你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上次在天庭与他见面时,难道看不出来他也是本次杀劫中的应劫之人?” 阿弥陀佛微露诧异道:“当真?”思忖片刻,复道:“当时情势复杂,如来佛祖出手无功,我忙于收拾局势,倒真未曾看得仔细。” 菩提点头道:“我看得不差,他绝对是应劫之人。不但如此,其时牛魔王几个兄弟也出来相助,我细细观其气数,其中颇有几个陷在此番的杀劫中,此时尚未是时候,当要留到取经时再作计较。我要是强行为之,一来实无出手的理由;二来也怕他们纠缠不休,伤了他们性命,反误了我佛教大兴。”展颜笑道:“只我暗中观察,他那几个兄弟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辈,身在劫中,只需稍作点拨,自会在取经之时与我等为难,到时后一一收服了便是。到其时,那牛魔王势单力孤,再也生不出什么乱子,只能乖乖的入我门中来。” 阿弥陀佛闻言笑道:“这也无不可。既是如此,你我便静候其变罢了。” 话分两头,菩提去后,众兄弟拥上问起前事,邓坤一一道来,听得菩提欲把邓坤渡往西方,众兄弟都是心惊。候聪道:“幸亏我等来得及时,否则菩提要是动手,大哥吉凶难料。” 邓坤苦笑摇头,心道:“什么吉凶难料,简直是有凶无吉。而且他退走,也决不是见了你们几个出来给吓跑的。这老小子从一开始就不曾存着动手的心思。我还真猜不透他打的什么主意。”沉思半晌,终究无得,只好道:“回岛上再从长计议。” 回到金鳌岛,邓坤又想了半天,仍是不解菩提为何轻易的放过了自己,只得暂时放下,当前要务,还是要先把西游的应对之策落到实处。他早就安排候聪留心注意那天蓬与卷帘的一举一动,闻得他们已各自如原著般遭贬下界,心里有数,暂时不动声色,只叫众妖王抓紧在人界惩恶扬善,尽可能把妖族的名声弄得好一些。 与此同时,邓坤也在拼了命的修炼,虽然就现在他的修为而言,较之原先的牛魔王不知道强了多少,但是要是单独对上佛教的坐莲台者,估计还是败多胜少。是以他修炼加倍用功,将那诛仙剑阵习练得圆转自如,虽然威力仍然远远比不上原版,但也颇为可观。另也将赤魃皇所赠的尸祖血与冥河传授的《血海噬魂法》各自铸出一尊分身来。尸族的分身是红色,除了力大无穷,刀枪不入以外,更不惧五行法术的攻击;至于血海分身,则呈暗灰色,善于用戾气侵蚀敌人的奇经八脉,歹毒无比。 邓坤最感到可惜的,是那宝贝六神幡得物无所用。那宝幡虽然颇有威力,但祭炼之法却甚是复杂,又要符印,又要祭拜,比那钉头七箭书还要麻烦得多,当世也只有通天教主和金顶大仙晓得此法。要说上三十三天外紫霄宫找通天教主传授,那纯粹是胡扯;不禁心里大悔当天实在不该把金顶大仙放走。邓坤不懂运使六魂幡的法门,也就只好把这宝贝搁在一旁,等到以后擒住金顶大仙,再慢慢的逼问出来不迟。 当然,邓坤修炼之余,也未曾忘记明月。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大战之前最后的平静时光,待得西游开始,就算邓坤有着应对之策,胜负之数终究难以预料,最坏的可能仍是如同原著般夫妻两个相隔万里,再不能碰面。因此邓坤也珍惜这段二人相处的难得时间,这小两口儿新婚燕尔,好得如蜜里调油一般,夜夜温存,时时缱惓,不必细表。 其间邓坤与妲己和喜媚也时有碰面,妲己每次都使出些媚惑手段来挑逗,好几次都差点把邓坤的邪火勾了上来。不过他对于妲己存着一份戒备之心,始终没有行那苟且之事。只是妲己好像铁了心赖上了他,死活就缠着不放。其实邓坤去见妲己,只是为了喜媚。喜媚是他对付佛教的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缺了她,邓坤便玩不转,所以非要让喜媚心甘情愿为他出力才行。妲己也是厉害,每次都掐准了时间就出现,含情脉脉的在一旁盯着邓坤,借些由头上来挨挨擦擦,正所谓女追男,隔层纱,三番两次下来,邓大官人也觉得难以抵挡,不得已,只好每次与妲己碰面都尽量叫上明月相陪,如此才让妲己稍微收敛一下。 另一个叫邓大官人头痛不已的,则是谢瑛。谢瑛本来对邓坤颇有情意,在邓坤娶亲之后,这缕情丝不但没有断,反而越缠越厚。只是见邓坤与明月情深,只好闷在心里不说,弄得日渐消瘦。邓坤看在眼里,虽然担心,却又想不出法子来开解,只怕把事情更弄得复杂了。久而久之,连明月都看出了端倪,便与邓坤商议。这女儿家的心事说也奇怪,同是打自己丈夫心思的女人,明月甚是防备妲己,却不反感谢瑛,言下之意,竟是要邓坤收了谢瑛为妾。 不料邓坤听后,大摇其头,道:“我对她只有兄妹之义,并无男女之情,若要娶她,却是误了她了。”坚决不允。明月也无法,她也是心里矛盾----有哪个女子在丈夫纳妾这件事上是真心举脚赞成的?也便罢了,只叮嘱邓坤多去和谢瑛聊聊,顺势开导一下。 便是如此,邓坤白天修炼,晚上与明月你侬我侬。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两百余年。 这一段时间里,佛教并无像进攻血海那般的大手笔,仿佛一时沉寂下来,当然其实该办的事情还是一直在进行中。那金蝉子身入轮回,两百余年间,已然转了几世,有投生官宦富贵人家的,也有投生贫穷卑贱人家的,但说也奇怪,无论投生何方,总是一心坚定向佛,功名利禄一概不放在心上,每一世都出家为僧,而且到得而立之年,就会神使鬼差的踏上西去取经之路。次次如是,更无一个例外。 毫无例外的事情不止这一个,那卷帘大将临凡,依照昊天的指示,在西行的要冲流沙河处安下身来,平日以吃人为生,那金蝉子每次路过这里,都被他吃了,复又转世投胎,周而复始。他每吃一次,修为便能恢复一分,此时已然恢复了不少修为,只是那每七日一次的仙剑穿胸之苦不得脱。他忠于昊天,也就咬牙苦忍,一心等那取经人到来。 一日,邓坤早早起身,做起早课,行功搬运数大周天,身上青、蓝、红、黑、黄、灰六种颜色的光华不住变幻,顶上一时开出三花、一时现出舍利、一时现出祖巫形相,两个时辰后,收功站起,又叫几个兄弟过来练诛仙四剑,不觉到了午饭时分,突然发现明月自早晨起,不曾迈出过房门半步,心里跷蹊,想昨晚也不是十分疯狂,怎的如此恋枕?便回房去唤。 不料刚走到偏厅,里面出来一个人,差点撞个满怀,看清楚时,原来是候聪。 候聪满脸喜色,一见邓坤,连忙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邓坤正要询问,候聪却道:“如此大事,我当要马上传扬开去,叫众人都来与大哥贺喜才是。失陪了!”竟然把邓坤撇下,自顾自去了。 邓坤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只得推门进了偏厅,见明月坐在椅上,旁边站着刑天,皆是面带微笑,看见邓坤入内,笑得更欢。邓坤很有些纳闷,问道:“你怎么了,怎的不去吃饭,反在这里傻笑?” 明月笑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刑天也来贺喜。 邓坤更是摸不着头脑,问道:“你也来贺喜?何来之喜?” 刑天哈哈大笑,道:“妹夫,你有了子嗣,如何不喜?” 邓坤脑子里一下炸开,呆了数息,这才反应过来,惊喜莫名,一个箭步冲到明月身前,执着她手,叫道:“你……你有了孩儿?” 明月笑着点头道:“我这几日天葵不至,想来已是有了。刚才叫七弟来把了脉,果然如此。”邓坤喜得一蹦三尺高,大叫道:“我有孩儿啦,我有孩儿啦,哈哈。”突然又安静下来道:“唔,七弟不会看错吧?”说实话,这时代又没有什么13超之类的,光把把脉就能判定是否有身孕,这事情邓坤还是很有些怀疑的。 明月轻轻一拍他脑门,嗔道:“七弟精通医理,怎么会错?” 邓坤又傻傻问道:“那七弟可有说是男是女?” 明月看他像看个白痴一般,抿嘴笑道:“这才几时?哪得如此快知道?” 邓坤一想不错,又哈哈大笑起来。只听得明月在旁笑道:“这孩儿出世,夫君可要好好想个名字才是。” 邓坤正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闻言点头笑道:“说得是,说得是!”突然一窒,心道:“不对!我是牛魔王,我和铁扇公主生的孩子,岂不是红孩儿?” 肋骨晕死啊,突然又要去出差,好在去的地方可以上网,不至于影响更新,这里便送上第一更,然后赶飞机去,看看到了酒店,能不能把第二更送上。 第一百二十三章:小魔星红孩儿 话说明月有了身孕,喜坏了邓大官人,自此更加款款温柔,加倍卖力伺候。()那些兄弟都替邓坤高兴,发散了人手到处去给明月找天材地宝补身子。随着时日渐移,明月的肚子也一天大似一天,十月过后,一个婴孩呱呱坠地,果然是个男婴,长得眉清目秀,精灵可爱,邓坤两世为人,直到现在才首次有了孩儿,心中的欢喜不必详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明月抱着初生孩儿时,细细端详了半天,喜极而泣,却突然看了看邓坤,再看了看孩儿,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还好相貌像我,不像他爹。”教邓大官人郁闷了半天。 孩儿出世,邓坤也就依照原著起名为“圣婴”,小名就唤作红孩儿----要是改了他的名字就能把一生命运更改的话,他还需要这么耗费心力去算计佛教么?----明月生性强悍,偏是对红孩儿极为疼爱,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每天时时念叨。这红孩儿也是聪明伶俐,三月能言,一岁晓人事,更兼有一项天生的本事,善能使三昧真火,隔着一二丈,一口喷出,神鬼皆惊。到得三岁上,邓坤开始传授他修炼的入门工夫,如此一来,那红孩儿更是管束不住,每日调皮捣蛋,无恶不作。三山一岛之众被他作弄的不计其数,连那刑天老舅和诸妖王大圣也不能幸免。那些个叔伯们一来也是真心疼爱这小娃娃,二来明月护短,几次闹得实在不成样子,告到邓坤处欲要略施教训,明月眼睛一瞪,挚出芭蕉扇儿来,顿时人人噤若寒蝉。两三次下来,红孩儿更是肆无忌惮,逐渐觉得三山一岛索然无味,便经常去花果山寻孙悟空玩耍。 在原著中,红孩儿和孙悟空可以说是一对冤家,红孩儿教孙悟空吃了一个大亏,几乎丧命;孙悟空也请来了观音菩萨,给红孩儿带上了禁箍儿,本来正是死敌。此刻来了邓大官人,把孙悟空这个叔父隆重推出,红孩儿认得了,以后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发生。说也奇怪,红孩儿与孙悟空一见面,两人就极为投缘。红孩儿本来也想捉弄孙悟空一番的,但论到捉弄人,孙悟空才是此道的鼻祖,反客为主,把红孩儿大大的戏弄了一回,自此这一老一小不打不成交,芝麻对绿豆,看对了眼,结为忘年之交。红孩儿闯了祸,经常跑来花果山处躲避;孙悟空不能出花果山,也打心眼喜欢红孩儿来陪伴,渐渐的在花果山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一连十天半月不会三山一岛,也是寻常。 如此又过了四年,红孩儿已然长到七岁,越发的唇红齿白,清秀可爱。 一日,花果山上,孙悟空无事,在花果山上找了一个平坦处仰卧,静看天上云散云聚,紫衣仙女陪在他身边。自从邓坤应许将紫衣许配给孙悟空以后,紫衣也常常往花果山来,如今留在孙悟空身边的时间比在三山一岛还多些。两人也感情日见深厚。 孙悟空躺了一会儿,突然叹口气说道:“那观音菩萨怎的还不来找我去取经?她早一日来,我也好早一日离了这个牢笼。否则真个要闷杀了!” 紫衣抿嘴笑道:“哪得如此之快,你须得在此处羁留整整五百年,如今才三百年不到,你就想出去?就是要这般,方能收你这猴头的野性。” 孙悟空“嘿”了一声,嬉皮笑脸道:“我怎的了?你还不是就喜欢我这只野猴子?” 紫衣脸泛微红,啐了一口道:“谁喜欢你了?只不过是大大王救了我与姐妹们的性命,有恩于我,将我许了你,我无可奈何而已。” 孙悟空哈哈一笑,换了一副正经表情,道:“紫衣,不瞒你说,我实在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明天就赴西取经去。把大哥交托之事完成,便好娶你过门。” 紫衣娇羞不已,心里甜蜜,垂下头去一言不发。却听得旁边无人处传来“噗嗤”一声。 孙悟空眼睛一转,喝道:“小娃娃,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拿棒子打你屁股了。” 话音刚落,旁边草丛一阵响,跳出一个头挽双髻,身着大红锦绣战裙的小孩儿来,不是那红孩儿是谁?见了孙悟空面,笑嘻嘻道:“十三叔莫说打,小侄在此,怕你不舍得打。” 孙悟空早料到是他,笑骂道:“小娃娃,你怎的又来我处,这次你又闯下什么祸来,趁早说出。你父王寻来时,我也好替你说情。” 那金鳌岛上,此刻却是鸡飞狗跳,那七仙女中,除了紫衣不在,剩下六个在房里哭哭啼啼,明月正在好言劝慰。邓坤与几大妖王坐在外厅,神情古怪之极,似乎颇为尴尬,却也有几分回味,更无一人开口说话。过了半晌,方才有黄风王吞吞吐吐道:“此事也不过是侄儿贪玩,他年纪幼小,绝无可能有什么歹心。依着小弟之见,不如斥责两句,就此算了。” 不料这一次明月大反常态,在里间听得此言,气势汹汹冲了出来,道:“哪能这么便宜他?这孽子越闹越不像话,此番当要好好教训他一遍。” 此语一出,邓坤连同众妖王一齐投来质疑的目光,心道你一向护着他,还能真的教训了?只要他撒两句娇,你还不是马上举手投降?明月看了众人脸色,微觉羞恼,硬撑着道:“这孽子小小年纪就敢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长大了还得了?他此刻在何处?我要重重责打!” 原来此前正当六位仙女在池中洗浴之时,红孩儿顽心起来,偷偷躲在窗棂之处,往那池水了吹了一口三昧真火,霎时水沸如汤,把那六位仙女烫的忙不迭从池中爬起。红孩儿还嫌不尽兴,又吹了一口,顿时火势燃起,把六位仙女吓得魂不附体,慌不择路,衣衫也来不及穿便夺门逃命。好巧不巧,邓坤与众妖王及刑天正在偏厅中议事,那六位仙女奔了出来,正好让各位大饱了一次眼福。是以便有了前面的一幕。 假如吃亏的是众妖王中的哪一个,甚至是刑天,明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一想到邓坤把那六仙女从头到脚看了个精光,可想而知,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一次可是真的动了真火,不是嘴上说说的,见邓坤尤自坐在椅子上不动,更是生气,冷哼一声道:“夫君,莫不成你还在品味刚才的情形?”环顾四周,道:“那孽子呢?快把他抓来见我!” 邓坤哭笑不得,心想这个事情又不能怪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要不是你把他惯坏了,他哪敢这么放肆?当然这个也只敢腹诽一下,当下讪讪道:“想来他此刻已在十三弟那里了。” 明月怒道:“岂有此理?那就有劳夫君去把他抓回来。” 邓坤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没奈何,摇摇头,驾起云,往花果山而去。 花果山上,孙悟空听了红孩儿备言前事,也是傻眼,他与邓坤明月相处得久,对二人脾性摸得通透,挠腮半天,苦笑道:“小娃娃,这事儿可不好办。依着老叔之见,这次恼你的多半不是你父王,而是你母亲。她要是找上门来,你老叔可保不住你。你母亲那芭蕉扇儿可不是好耍子的,莫教你老叔遭殃。这事儿跟我半点干系没有,别带累了我,快走,快走。” 红孩儿听了也慌了手脚,道:“平日胡闹,皆是母亲护我。要是她也恼了我,当真不妙。”拉住孙悟空手臂摇晃,道:“十三叔,你可要教我一个法子,叫我母亲不要罚我。” 孙悟空撒脱他手,皱眉道:“你说得轻巧,你母亲发起火来,你父王都要退避三舍。我才不去触这霉头。”沉吟一阵,道:“我是救不得你了,却可指点你一条明路。这样罢,此去西牛贺洲之地,有一个金平府,那里有三个犀牛成精,唤作辟尘大王、辟暑大王、辟寒大王,我与你父王称大圣时,也曾广交天下妖族,是以识得;昔日你父母成亲时,他们也有来贺,与你父王和我都有交情。待会儿我手书一封,你携了去,在彼处躲得十日八日。你母亲不见了你,定是心焦,过得一时半会,她气自消,到时再去把你接回来如何?” 红孩儿大喜,作揖道:“还是十三叔疼侄儿,永世不忘大恩!” 孙悟空用力掐了他脸蛋几下,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我也不要你感激我,只以后莫要捉弄我便是。”当下写了一封书信,请辟尘儿、辟暑儿、辟寒儿好生照料红孩儿一段时日。红孩儿笑嘻嘻接过藏好,问明那三位大王的住处,别了孙悟空,驾起风雾,自往西牛贺洲而去。 紫衣目送他去远,抿嘴笑道:“这小魔星平日捉弄人也够了,全是夫人保着,这次夫人也不帮他,也是大快人心。” 孙悟空摇头叹道:“这小娃娃是极聪颖的,短短七年便已修出些门道来,就是心性跳脱,要不是如此,恐怕进境更快。” 这时天上传来一阵大呼:“贤弟,可曾见我犬儿?”抬头一看,原来是邓坤来了。只不知红孩儿此去,又生出什么事端,是祸是福? 第二更送上,晚了一些真是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现在才到酒店。 回答道友且留步道友,妲己是有用的,不过不是象喜媚那样用…… 回答℡卟想嬞┌锝道友,通天是骑牛的,至于fkd蚂蚱道友的大才,肋骨佩服之余,更是大汗淋漓…… 回答星云vs星空道友,公众章节也收费么,这个没有人告诉肋骨哦。 回答ヽ蝳蔸蔸←道友,红孩儿依言出场,他的结局当然和原著不一样,但是也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要不然难以解释为什么长不大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倒霉!路上碰到两个老头 话说红孩儿离了花果山,往西牛贺洲金平府去投辟尘、辟暑、辟寒三个犀牛精,只是他年幼,第一次出得远门,处处觉着新鲜,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喜不自胜,就把本意忘了一干二净,待得省起,已是日落西山。他见四处都是漆黑,辨不得方向,正在彷徨间,忽见不远处有一处洞府,灯火通明,不禁大喜,就拨转云头而去。 到得跟前,原来是一个山洞,见到几根长明灯点起,照的四野通亮,洞里隐隐有霞光透出,晶莹剔透,红孩儿甚觉惊奇。他是个被宠坏的,哪里懂什么礼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埋头就往洞里闯,入到里间,见一方石桌,两个蒲团,二名道人相对而坐,正在对弈残局,左边一个,眉发皆白,面目慈祥;右边一个,方口大耳,面带肃杀之气,闻得红孩儿进来,头也不抬,只专注于棋盘之上,仿佛红孩儿压根儿不存在一般。 红孩儿站立了一会儿,见无人理会他,不耐起来,高声喝道:“兀那老儿,我来问你,西牛贺洲怎么走?”那二名道者恍如不闻。红孩儿又喊了一声:“兀那老儿,我来问你,西牛贺洲怎么走?”仍是不应,一连问了三声,皆是如此,红孩儿纳闷道:“莫非是聋哑不成?” 这时却听那面目老迈的道者笑道:“道友此局怕是要输了。” 另一个道人笑道:“道兄棋力高明,但此局未终,胜负还难言。” 红孩儿在旁一听,火冒三丈,厉声道:“你们竟敢如此怠慢我,只装作听不见?”上前一伸手,把桌上棋盘搅得一塌糊涂。 那二名道者这才抬头,冷冷看着红孩儿。老者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娃娃,好生无礼。” 另一个摇头道:“贫道不知,想是哪个村野孩童,不知天高地厚。由他去罢。你我且来再下一局。”说罢伸手又去摆棋子。 各位看官,这红孩儿平日在三山一岛作威作福惯了,那些巫妖大能之辈无不哄着宠着,生怕他不快意,更无一人对他发过火。邓坤日理万机,也无太多时间来教导他,至于明月,更是个标准的慈母,正所谓慈母多败儿,这红孩儿正是一点规矩不懂,横蛮任性,久而久之,便觉得天下数他最大,殊不知除了三山一岛和花果山之外,这一招是不好使的。见那道人丝毫不理会自己,怒火更炽,双手一推,把那棋子扫落在地,嚷道:“你们两个老儿全无眼力,不知我是谁?我若发起性来,烧了你这破洞,你才晓得我的手段。” 那老者摇头笑道:“你这娃娃,乳臭未干,就敢出此大言?你是哪一家的,说出来,我送你回去,顺便教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一番,免得日后祸从口出,后悔莫及。” 红孩儿暴跳如雷,戟指骂道:“我把你两个无知老儿!我告诉你,我乃三山一岛的圣婴大王,你们两个这般待我,我定要拔光你们的胡子!” 闻得三山一岛之名,那两个道人果然面上变色,齐齐站起,那年轻一点的道人森然道:“你是三山一岛来的?你父母是谁?” 其实这句话的语气颇为不善,只是红孩儿小孩心性,哪里能够听得出来?见他们二人变了脸色,还以为他们怕了,得意洋洋,道:“我父王便是三界鼎鼎大名的牛魔王,如何,是否怕了?若是怕了,便好好待我,招待得我痛快,便不告诉我父王罢了。” 那年轻一点的道人闻言,脸色数度变化,咬牙笑道:“来得好,来得好。此番是你撞上门来,须怪不得我!”伸手就去抓红孩儿,动作迅捷无比。 不料这只手伸到一半,竟被另一只手挡住,却是那老道人出了手,说道:“玉鼎道友,不可如此。你忘了掌教圣人之命不成?” 那年轻一点的道人微怒道:“道兄,你莫阻我。师尊之命我自然记得。我又不是要怎的他,只是将他拿下,好去交换我那杨戬徒儿罢了。绝不伤他性命,道兄还请暂退一旁。” 原来这两个道人不是别个,俱在阐教十二仙之列,那年老的是赤精子,那稍年轻的则是玉鼎真人。赤精子与三山一岛倒无什么仇怨,那玉鼎真人却是不然,他那徒儿杨戬自十万天兵围攻花果山失败后,便自三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想来十有**是陷在了邓坤手里。依照这玉鼎真人的意思,本来想找上门去寻邓坤要人,偏又有原始天尊传下号令,不得招惹三山一岛之人,日前云中子与邓坤为着蚩尤尸骸做了一场,还被原始天尊责罚了,玉鼎真人虽然极为担心杨戬安危,却也无法可想,只好强自隐忍下来。 谁知天意弄人,那红孩儿误打误撞,竟然闯入了玉鼎真人的洞府,玉鼎真人登时起了擒下红孩儿,要挟邓坤交换杨戬的念头。 只是这些内情,红孩儿哪里知道?见到玉鼎真人向自己出手,怒不可遏,就身旁挚出火尖枪来,骂道:“你要讨死,我便成全你!”一枪搠去。玉鼎不避不让,任由他刺在前胸,却见到火花四溅,浑如不觉,反把红孩儿震得两臂发麻,暗惊道:“这老儿不是说大话,确有神通!”只他毕竟不曾会过什么正经对头,不晓得害怕,当下退出山洞,口中叫道:“洞里不好施展,来来来,出来外面,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玉鼎有九转玄功的法力护体,哪里惧那一把火尖枪?他也确实谨记原始天尊之命,不欲伤了红孩儿,空手出洞,冷笑道:“三百回合?你能招架得三合,我放你离去!”伸手又抓来。 红孩儿大怒,抬枪又扎过来。玉鼎随手一挥,将长枪荡开数尺,右手一抓一提,已然抓住了红孩儿的脖子,轻轻一提。红孩儿身材矮小,双脚登时离地,在半空乱踢,却被扼住了喉咙,做不得声,小脸涨得通红。果然不须三合,一合都招架不住。 这时赤精子也赶了出来,见此情状,连忙喊道:“不可伤人!” 同时另外也有一声暴喝:“不可伤人!”便有一道剑气从天而降,含着无边杀气,触脸生寒。话音未落,剑气已然及体。 玉鼎猝不及防,本能告诉他这一剑挡不得,便就放开红孩儿,元神遁出,施展九转玄功的修为护住自身。只听得“嗤啦”一声,如同裂帛,剑气穿透了玉鼎手臂,却不见血,只在地上斩出深深一道沟壑。玉鼎手臂生出一道白光,由手肘至指尖游走一圈,毫发无损,这便是那九转玄功的玄妙之处。 红孩儿脱了敌手,仰天叫道:“父王、父王,这老儿好凶!快来助我!” 半空中徐徐落下一人,正是牛魔王邓坤,他在花果山见了孙悟空,听他说起着红孩儿往金平府一事,当时便随后赶来。他脚程自比红孩儿快得许多,但红孩儿却走错了路,累得邓坤在附近慢慢寻找,直到听见此处有打斗声,方才赶过来,恰好见到玉鼎制住了红孩儿,又惊又怒,当即出手,那斩妖剑发出,逼退玉鼎,救下红孩儿。 邓坤落下地来,将红孩儿挡在身后,望着玉鼎道:“道长如何称呼?为何对犬子动手?若是犬子有什么得罪处,还望念在他年幼无知,多多包涵,不要与他计较。”其实他和玉鼎曾在万仙阵中打过照面,不过当时兵凶战危,又过了这么久,哪里还能记得?只是就刚才一剑来看,这人的修为绝非小可,那九转玄功邓坤也认得,心下隐隐猜到面前之人是谁。 玉鼎见邓坤至,想起杨戬之事,就有些切齿,却又记着原始天尊的禁令,一时不敢动手,默然不语。旁边赤精子上前稽首道:“贫道赤精子,见过牛魔王道友。这位是我师弟玉鼎真人。”玉鼎真人这时才老大不情愿的打个稽首道:“见过道友。” “果然是玉鼎真人。”邓坤心道。前文已然说得明白,他此刻是绝对不愿招惹阐教的,只是心里也明白杨戬之事结下了因果,当下打定了主意,还礼道:“原来是阐教的两位道兄,在下有礼了。”拉了一拉身后的红孩儿,说道:“这个是犬子,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两位道兄,在下便替他赔罪了。”说罢深深一鞠。 这边厢邓坤不想和阐教打,其实那边的赤精子也不想和邓坤打,闻言连忙道:“道友误会了。贫道与玉鼎道友本在洞中手谈,令郎贸然闯入,搅了我等棋局。是玉鼎道友见他出言无状,是以戏弄他一番,绝无伤人之意。” 邓坤笑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回头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对红孩儿道:“你这小畜生竟敢冒犯两位道长,回去看我收拾你!”复对阐教二仙道:“今日之事,全是犬子不该。他日定当携他登门请罪。今日天时不早,在下便告辞了。”拉上红孩儿,就要脚底抹油。 “且慢!”玉鼎一直不发话,见邓坤要走,忍不住出声。 邓坤心下一凛,转头笑道:“道长还有吩咐?” 玉鼎又沉默半天,终于问了出来:“请问道友,我那徒儿杨戬,此时在何处?” 第一更送上,十一点左右还有第二更。 各位道友都是目光如炬的,其实这一段剧情本不在大纲内,是ヽ蝳蔸蔸←道友对红孩儿的驻颜不老之谜颇有兴趣,要肋骨加以解释。肋骨曾说过要和各位道友一起写书,不是随便说说的,要是各位想要加什么剧情进来,可以在评论区发言,肋骨会尽力而为,在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加插分支。 至于别的不想看红孩儿这一段故事的道友,还请稍安勿躁,过了此段,马上转回到原著的剧情了。 回答刑ぇえ天道友,后面红孩儿和孙悟空还有故事呢,那“火烧”猴子和观音收红孩儿的剧情还是会发生的,当然这结局嘛……先不告诉你…… 回答小龙鸭道友,铁扇人气奇差,道友的意见基本上就是大家的意见,肋骨泪奔…… 回答大眼书狂道友,其实肋骨在解释祖巫源经时曾有解释,巫族的功法就是驱除身体内的杂质,逐渐臻至祖巫境界。所以说巫族是可以升级的(小巫变大巫)。如果是直接由祖巫所出,一出来就是大巫,可是要是辈分较低的,就要通过修炼才能成为大巫了。刑天属于后者,所以父母不一定是祖巫。 第一百二十五章:欺负小孩不要脸 邓坤早料到他要问这个,当下故作茫然,道:“杨戬?可是二郎显圣真君?在下自从花果山一会后,与杨道兄再无碰面。此时他去了何处逍遥,在下实是不知。” 玉鼎大怒,强自抑住不发,沉声道:“贫道之徒在花果山一战后销声匿迹,难道不是道友恃强拿了去?明人不做暗事,道友何必隐瞒?” 邓坤大叫冤枉,连声道:“道友不可诬陷了在下。想那杨道兄何等法力,我怎擒得?花果山上我与他放对,全是不得已,后来他要走,我也留他不下。想是他觉得红尘繁纷,不堪其扰,匿藏在某一处山清水秀之地修行,也未可知。” 玉鼎见他不肯承认,心头火发,暗道:“岂有此理。他就算真要归隐,也不至于不见我这个师父。”明知是邓坤睁着眼说假话,欲要动手,又碍着原始天尊的敕命,一时两难,只脸色铁青,盯着邓坤一语不发。 旁边赤精子见他目光透着不善之色,连忙上来打圆场,对邓坤道:“牛魔王道友,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阐截本是一家,杨戬与道友也算作同门之份,封神时便有些须龃龉,也都过去了,我等皆是修道之人,何必放在心上?杨戬若真的落入道友手中,只需好生将他释出,这段因果便算了结,贫道师兄弟绝口不提报仇之事,未知尊意如何?” “哼哼,阐截一家,此前怎不见你等说这等话?要是封神一役是我截教胜了,我看你们是否能真的不放在心上!”邓坤是个后世来的,没有古人那种迂腐,那种让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凑上去的蠢事,他是绝对不能做的,依然一副无辜表情,顿足道:“在下是真的不知,两位道长不信,我也无法。”突然灵机一动,续道:“不过在下回岛之后,自会发散人手出去寻找,虽以三界之大,也未必就不能找着。” 邓坤这话皮里阳秋,反正抓了你徒弟这件事我是死活不认账的,但是我可以帮你找找,要是你开的价码我满意,那说不定很容易就“找”着了;要是满足不了我的要求,那对不起了,三界还是大得很的嘛,找不到也不能怪我。 闻得此言,玉鼎和赤精子互视一眼,自然晓得下面要谈条件了,赤精子微微一笑,道:“如此最好,倘若能找回杨戬,贫道师兄弟都承道友的情,真不知道如何报答才是。” 赤精子也是个中老手,这一番话说得漂亮,让邓坤开出条件。邓坤自是心里有数,笑道:“这也容易。封神一役中我教中的镇山之宝诛仙四剑其中两剑为两位收去。这两剑是在下师尊通天教主之物,虽然此刻他老人家不在,但这两剑终究是我截教之物,为人弟子,须得替师尊收回。假如在下不负所托,真能把杨道兄寻回,两位手中陷仙、戮仙二剑可否交还?” 自得了诛仙阵图,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凑齐原来的诛仙四剑,虽说后来另辟蹊径整了个山寨版的剑阵,但始终远有不如。要是能以杨戬一人,换来四剑,他是千肯万肯,就算不能,换得两剑也是愿意。当下摆出条件,望着赤精子和玉鼎二人,看他们如何说话。 谁知玉鼎听了,怒极反笑,道:“就凭你这一席话,杨戬定是在你手中无疑。你截教无能保全至宝,天意教我阐教得了,怪得谁来?你擒了我弟子,要挟我等宝物,哪有这等道理?”赤精子也是脸有不豫之色,闭口不言,心道你狮子大开口,也太过分,就没有阻止玉鼎。 邓坤听他说截教无能,也是泛起微怒,尚未答话,旁边红孩儿插嘴道:“你们两个老儿好不要脸,我父王说了不知那什么杨什么的下落,你们还来逼问,难道以为我们怕了你不成?”他毕竟是无知小孩,不识天下大能之辈,以为天底下他老爸最牛,只要老爸出马,再无一个抗手。邓坤与阐教二仙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一轮言语交锋,他似懂非懂,只以为是玉鼎不相信邓坤的话,不禁恼怒,张口就骂。 邓坤一听,心里暗叫不好,玉鼎性子不比赤精子沉稳,杨戬又是他徒弟,关心则乱,红孩儿这句话只怕激怒了他,不顾一切的动手----这个节骨眼上,邓坤可不想和阐教冲突。 果然玉鼎闻言,仰天大笑,道:“小小年纪,口出狂言。我把你拿了,不怕杨戬不出来!”刷的一声,把斩仙剑执定手中,便来取邓坤。那边厢赤精子欲阻不及,跌足急呼道:“道友少慢,不可鲁莽!”玉鼎边攻边道:“道兄勿忧,贫道自有分寸。待得将他制住,我再向师尊请罪。”剑出如风。 邓坤无奈,只好也使出狼牙棒,对手相还。这一个是阐教真仙称玉鼎,那一个是大力牛妖号魔王,两人站在一处,一时不分胜负。 玉鼎修为深厚,一身九转玄功修到了化境,远比杨戬为高,已然突破了下阶玄仙的境界,踏入了中阶玄仙的境界。邓坤只以本身下阶玄仙的法力对撼,渐渐的就落在下风,叫道:“道长小心了!”将身一摇,场中多出四个人来,分别是那佛教分身、道门分身、尸族分身、血海分身,各执着斩妖、屠巫、阿鼻、元屠四剑,一发围上。他既不愿和阐教结下不死不休的大仇,也就没有用上诛仙剑阵的手段,本尊仍使狼牙棒,运转圣妖量天诀,与四尊分身合斗玉鼎。 这招一出,玉鼎和赤精子登时动容,他二人此前也听说邓坤有一种古怪法门,可以铸出大神通分身,但耳闻与目见终究不同,各自心道:“此法果然了得。”玉鼎身在其中,顿感压力大增,立时剑法乱了,左支右拙,连被屠巫、阿鼻二剑划过仙体,幸好闪避得及时,仗着九转玄功的护身之法未曾受伤,但道袍已被割破,状甚狼狈,又惊又怒,大呼赤精子道:“道兄快来相助!” 赤精子自忖:“我就算不出手,但身在此处,师尊事后问起,我也脱不得干系,横竖都要责罚,不如先出手制住此人罢了。要是师弟败于牛魔王手下,师尊脸上更不好看。”取出阴阳镜来,对着邓坤就是一晃。 适才玉鼎呼唤赤精子时,邓坤已自留心,一看他拿出阴阳镜,便知不妙。这阴阳镜最能坏人元神,晃一晃,哪怕玄仙之体也是三魂七魄不得归位,实是极厉害的法宝,当年殷洪拿在手里,把赤精子本人都赶得没命逃跑。邓坤一见,连忙身子一晃,把四尊分身俱都收回本体,逆转坎离,全身冒出黑气,换上了祖巫源经的神通。赤精子着阴阳镜一晃,浑如不觉。巫族没有元神,天生就是阴阳镜的克星。 赤精子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却听见旁边红孩儿大喝一声:“你怎的以多欺少,忒也无耻!”绰火尖枪就刺来。赤精子本来也不打算伤人,见红孩儿攻来,旋步相避。谁知那红孩儿枪未至,先一口三昧真火喷来,赤精子只觉烈焰扑面,炽热难当,大惊失色。这人天生的反应,一收外力侵袭,肯定是双手挡着头脸,他手上正好拿着阴阳镜,一抬手间,无意中对着红孩儿一晃。只听得红孩儿大叫一声,双目紧闭,跌倒在地,人事不知。 邓坤听到红孩儿叫声,百忙中回头一看,顿时心神大乱,撇了玉鼎,奔向红孩儿。赤精子见伤了红孩儿,虽觉惊慌,却也不乱,那阴阳镜只需反过来再照一下,元神便能归位,正好以此逼邓坤交出杨戬来,当下收手后退。不料他退了,玉鼎却不退,正杀到眼红处,手一扬,把一柄九龙如意祭在半空,往邓坤背后打来。 这也是红孩儿命中之劫,邓坤刚好将他抱起,其时赤精子正站在身前,邓坤深恐他再下杀手,先就转身,用后背对着赤精子,这一来,反把正面卖给了玉鼎。那九龙如意好死不死恰好飞至,不偏不倚,打在红孩儿身上,顿时伤上加伤,口鼻都渗出血来,只是由于人事不省,连哼都没哼一声,不过那脸蛋儿上猛地罩上一层黑气,显然受伤极重。 邓坤大怒,厉声道:“你们两个欺人太甚!”一招手,四剑齐出,万千道剑气如山洪暴发,向二仙处乱斩,二人见到来势猛恶,不能力敌,均抽身后退。只见无数剑气使发,把那山头切割得不成样子,烟尘四散,迷了双目。千万剑光纵横之间,一道遁光飞快逸出,是邓坤无心恋战,抱着红孩儿飞速逃离战场,只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你二人等着,此仇我记下了,日后必报!” 邓坤坐骑出身,脚程迅捷,此时心忧爱儿安危,更是豁尽了修为飞行,瞬间遁得不见踪影。 那赤精子与玉鼎伤了红孩儿,也是始料未及,面面相觑,未动身追赶,过了半晌,赤精子迟疑道:“此番重伤了他的儿子,他决不肯善罢甘休,这个因果结得大了!你我怎向师尊交代?” 玉鼎也在担心,默然良久,才道:“这个我自去向师尊分说。如今只能盼望那小娃娃能保住性命罢了。”只是这个可能性他也知道不大,阴阳镜伤元神,九龙如意伤肉身,就红孩儿的修为,多半性命难存。 第二更送上,肋骨也知道这几章写得凌乱,看得不爽,因为是临时加进去的。各位道友,放心,就在五章之内,回归西游原本的章节,继续和佛教斗法。 此外,红孩儿的性子绝对和原来不一样,不过小孩子不经历一些挫折,不能成长。宁愿早早让他吃个亏,总好过一下子被观音收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送上门来的救星 话说红孩儿被赤精子与玉鼎连番下手,重伤其身。邓坤抱了他,一遁千里,此处离花果山较近,红孩儿急需救治,便不去金鳌岛,先到了花果山。孙悟空与紫衣见了这等情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迎入水帘洞,将红孩儿置在石床上。邓坤将妖元之力不住输入昏迷不醒的红孩儿体内,助他稳定伤势,口中道:“紫衣,你速去三山一岛,唤夫人,舅爷,和各位大王火速赶来。” 紫衣应了,慌失失的出洞,驾云往三山一岛处飞去。 孙悟空这时也握住红孩儿另一只手,边输入**玄功的梵元之力,边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侄儿伤得如此之重?” 邓坤沉着脸,道:“此事说来话长,等人都到了再说。” 不多时,明月、刑天与其余十个妖王齐至。明月听到红孩儿受伤,生死不知,心都揪了起来,飞快赶到,一见红孩儿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如同死人一般,不由得大恸,眼泪登时流出,上前抱着红孩儿悲呼道:“我儿,你怎么了?” 刑天等人都是失色。狮陀王问道:“大哥,这是怎的起?” 邓坤脸色黑得可怕,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出来。蛟魔王与熊罴王两个浑人顿时大怒,道:“那阐教也忒可恶,如此小的娃娃也下手,我等去把他山门夷为平地!”转身便要出去。邓坤连忙喝止道:“住了!还嫌此时不够乱不成?先把小孩儿的伤势稳住再说!” 当下各大妖王轮番上阵,以玄功助红孩儿疗伤。明月终究是女流,心乱如麻,神智恍惚,连站都有些站不稳。邓坤教七仙女把她搀扶到一边坐着。这些妖王大圣和刑天都是大能之辈,当此不要命的把真元灌入红孩儿体内,过了三个时辰,见红孩儿呼吸渐渐平缓起来,脸上也有了血色,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条小命是捡回来了。 谁知这时候九头虫突然惊呼道:“不好,你们看!”众人连忙望去,都是目瞪口呆。那红孩儿本来只是七岁之龄,此刻面目忽然变得如有十三四岁,颌下竟然微微长出须根来。邓坤这一惊非同小可,失了计较,惊道:“这是为何?” 刑天猛地想起一事,脱口叫道:“糟了,大家快收功!”众人都是束手无策,被他一喊,连忙凝功不发。刑天脸色凝重,道:“我们做得差了。甥儿年幼,元神又被阴阳镜照散了。我等所学甚杂,这乱七八糟的真元输入他体内,他不能归聚丹田,在奇经八脉中互相冲撞,反将他精气神消耗了。这事大大的不妙,不妙之极!” 邓坤闻言,虽然一知半解,但也能明白刑天言下之意是众人好心办了坏事,稍微一想,即时面如死灰。原来这些人练的功法各不相同,道巫佛妖的都有,红孩儿本身又没有定海珠在身,哪里受得了这许多真元,正如令狐冲被桃谷六仙输入真气相似,只能任由各种真元在体内冲突,把本身的元气都耗尽了,是以急速衰老。 明月听了,扑将上来,将红孩儿一把抱在怀里,颤声问道:“大哥,那……那怎么办?” 刑天颤声道:“要是甥儿在清醒之时,我还能教他捉坎填离,调和龙虎,将各种真元汇聚。这时候他人事不知,我也无法可治。看他情状,不出几个时辰,便要衰老而亡。我……我……” 众人闻言大惊,望向红孩儿时,果然见他就在这几句话间,仿佛又长了几岁。明月放声大哭,抱住了红孩儿只不松手。 邓坤呆立半晌,突然疯狂的伸手去抠喉咙----他是想把那定海珠吐出来,让红孩儿吞下。虽然不知道这是否管用,但也总要一试----至于定海珠一旦离体,他本身将会如何,也就顾不得了。谁知那定海珠像是生了根,无论他如何干呕,就是吐不出来。邓坤忙活了半天,筋疲力尽,万念俱灰,颓然跪倒在地,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耳边只能听见明月的哭声。那众兄弟见此,想劝又不知道怎么劝,都是相顾黯然。 正在这乱作一团时,外面一个小猴进来禀告道:“各位大王,外面来了一名道者,说要面见大大王,有要事相商。” 道者,什么道者?邓坤这时失魂落魄,恍如不闻。那蛟魔王却突然怒道:“道者?难道是那阐教的人。他还敢上门来?来得好啊,来得好!我正要去寻他哩!”一摆大斧,就要杀人。那些妖王们义愤填膺,各执兵器,都要涌出去,将来人乱刃分尸。却见邓坤闻得“阐教”一词,像是突然神智清醒,咻的站起来,一语不发,当先冲出洞去。 一出洞,果然见到一名道人站在洞外。此人什么模样?体如童子貌,面似美人颜,三须飘颔下,鸦瓴叠鬓边,穿一身八卦绶衣,头戴金冠,足履麻鞋,手执一柄拂尘,看他眉目,却不认得。他见了邓坤,神色一喜,正要上前。邓坤上来却不由分说,挚出狼牙棒来,用尽全身之力,照头一棒打来。 道人面露惊讶之色,却毫不慌乱,手里拂尘一扫,将棒势卸在一边。邓坤其时怒发如狂,这一棒之力何止万钧,却被那道人轻轻巧巧的一把拂尘挡住,只觉全无着力处,微微变色,只是他此刻只求发泄,什么铸尸之法诛仙剑阵一发不用,大吼大叫,发起狠性拿棒乱打。 这时那其余妖王都出得洞来,见他们二人相持,俱各举刀枪,都来打那道人。那道人只拿一根拂尘演架。那些妖王没头没脑的打来,竟然伤他不得,越发攻的凶猛。那道人见众人来得急,忙道:“不要动手。再拖延一时三刻,怕那娃娃保不得命!” 邓坤只是一口气憋住了,这时打了一阵,渐渐的回过神来,此时已觉得有些不对。这道人只是招架,看上去全无伤人之意;而且凭一柄拂尘挡住这么多妖王大圣围攻,就这份本事,那阐教的二代弟子比起他来真是差天共地,难道他并不是对头?当下出声道:“停手!”眼望那道人,沉声道:“阁下是何人?来此处作甚?” 众妖王住了手,暂时退后,那道人面露微笑,稽首道:“贫道乃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见过牛魔王道友。” 这个名头一亮,众人都是呆住。镇元子是谁?地仙之祖,开天辟地就存在的牛人啊!除了圣人之外,也算是最顶尖的几个人中之一了。众妖王都听过他的大名,均想此人果然名不虚传。邓坤熟读洪荒西游小说,自然知道这镇元子除了道行奇高之外,还有两件了不得的宝物,一是地书,能调动天下地气,属于先天至宝之流;二是人参果树,又叫草还丹,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才得熟。闻一闻,活三百六十哉;吃一个,寿四万七千年,与天上的蟠桃祖枝并称天地两大灵根,端的不是凡品。 镇元大仙与阐教并非一路,邓坤知道打错了人,慌得他连忙收手,讪讪还礼道:“在下鲁莽得罪了道长,万望恕罪。” 镇元子哈哈一笑,道:“贫道与道友无有拘束,不必如此。” 邓坤道:“道长驾临花果山,所为何事?” 镇元子笑道:“贫道受了另一位道友所托,知道令郎有伤身之厄,特来解救。” 邓坤大喜,这镇元子深不可测,有他相助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也不多问,跪倒在地道:“道长若能救得我儿性命,以后但有所命,我牛魔王绝不敢违。”说罢连连磕头。那其他妖王大圣见了,也都跪下恳求。镇元子连忙扶起邓坤,又叫众人起身,道:“道友万万不可如此。先带我去看看令郎,再言其它。” 邓坤连声道:“是,是!”即带了镇元子入水帘洞。镇元子走到红孩儿身前,伸出三指搭了搭他脉门,皱眉道:“不好办啊!”邓坤一听,心直往下沉。却见镇元子转头道:“烦请哪一位替我打一碗清水来。”旁边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一听他说,候聪忙不迭转出,少顷拿了一碗清水进来。镇元子从怀里取出一方红色丝绸的小帕,一层层的打开,露出里面物事来,原来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果子,与三朝未满的婴儿相似,手脚俱全,眉眼分明,一打开,顿时清香扑鼻,光是闻之便令人神智一清,仿佛全身三万六千个窍门尽数开了,舒适无比。 “人参果?”邓坤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认得此物,当时脱口而出。 镇元子目视邓坤,微笑点头道:“道友法眼无差!”拿过清水,将那个果子放在水里,不多时化尽,俯身喂红孩儿喝了。 那人参果当真是还丹灵物,红孩儿一吞下肚,腹中咕咕作响,不多时,三魂七魄凝聚,全数归了本位,悠悠醒转,开口道:“痛杀我也!” 第一更送上,第二更要晚些。 肋骨水平有限,自己知道,各位道友不要吵架。本书假如是垃圾,多这么一本垃圾也不多;本书假如算得上是精品(肋骨知道不是),上面还有无数更精更好的。所以说完全没有必要动气,不值当的。 明天结束出差之旅回家,飞机未定,所以第一更会在早上,第二更恐怕要深夜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邓坤与明月听见红孩儿叫痛,悲中作喜,一左一右握住红孩儿的两手。明月语带哽咽,话不成句。邓坤道:“孩儿,你觉得怎样?” 红孩儿缓缓转头,见父母都在身侧,登时露出个放下心来的神色,瓮声瓮气的道:“孩儿身上好痛!娘,那两个老儿好凶啊!” 明月见他懂得撒娇,破涕为笑,连连点头道:“娘知道了,乖孩子。你莫说话,好生炼气存神,待身子养好了,娘带你去把那两个老儿狠狠教训一顿。” 邓坤转过身来,二话不说,就往镇元子拜下。镇元子一把拉住,未曾真个跪下。邓坤说道:“大恩不言谢,道长此恩,我牛魔王终生不忘。” 镇元子摇头道:“令郎性命虽然得保,但未竟全功,不敢领谢。” 邓坤惊道:“难道犬子还不得好么?”转眼望向红孩儿,见他虽然重伤后仍然是萎靡不堪,但双目中已然渐渐恢复神采,不像刚才回天乏力,濒死挣命的情状,样子也回复了原本七龄稚童的模样,不再急速老化,料来只需仔细调理,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载,定可全数痊愈,惊疑不定道:“莫不成还有暗伤?” 镇元子说道:“令郎伤势沉重,我虽然以草还丹将他体内伤势治愈,继而将其体内的异种真元梳理归流,再补完他体内消耗的精气神,因此他的容貌得以恢复,但草还丹的灵气业已消耗殆尽,再也不能助他延寿长生了。他年幼修浅,经此一劫,终究大见摧伤,元气受损。日后衰老得当比常人快一些,只怕十岁不到,便生华发。若是不能尽快修得天仙,唯恐二十岁上下,便有寿终之虞。” 邓坤大惊,红孩儿虽然聪颖,但修仙之道,一则凭着天资,二来也看机缘,现在红孩儿七岁之龄,尚未还丹,要在二十岁上下渡过天劫修成仙体,还真无人敢打包票。假如镇元子所言不虚,红孩儿极有可能修炼未成便要重堕轮回,这一下吓得他手足冰冷,颤声问道:“那……怎的好?道长若有解救之方,还请赐教,绝对不敢忘恩。” 镇元子道:“其中一个法子,是帮他寻得一些仙丹妙药,助其固本归元,延得性命。贫道的草还丹便有此效,只是上一纪的草还丹,唯剩最后一个,刚才已然用来救治令郎。这宝贝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方得成熟。短头一万年,只结得三十个。下一纪的草还丹当要三百年后才得成熟,今观令郎气色,怕是等不得。另有一个,则是天庭蟠桃,不过……”住口不言,眼睛望着邓坤,隐隐有些惋惜之意。 邓坤一听,便即明了。当年挥巫妖大军攻打天庭之时,为了坏去天庭气运,他着候聪纵火,烧了蟠桃园,虽然蟠桃祖枝尚存,假以时日也能重新长出,但估计比起人参果成熟,更是不知多少年后了。红孩儿怎等得?邓坤一念及此,不禁大为悔恨,心道:“我烧了蟠桃园,反松了自家儿子的性命,难道真是果报不爽,自作自受?”呐呐的呆在原地,作不得声,半晌才道:“天下灵丹妙药,虽数蟠桃和人参果为首,但也并非只有此二物,难道别物救不得?譬如蓬莱三星的黍米之丹,譬如东华帝君的九转太乙还丹,譬如……” 镇元子摇头道:“用药之道,须分君臣佐使。若是令郎未服食草还丹,那些灵药还堪一用。只草还丹是天地两大灵根之一,单以效用而言,当世再无他物可出其右。正如君王在朝,群臣噤声,一经服食草还丹,再服别物也是无效了。须得仍是草还丹,或是蟠桃,方才凑效。” 这一说教邓坤断了念想,喃喃道:“那我儿岂不是无救?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镇元子见邓坤如同失了魂一般,说道:“此事虽然难为,但也不是全无法可想。” 慌得邓坤大喜问道:“道长快说!” 镇元子迟疑半晌,似有难言之隐,经不住邓坤再三催促,方才道:“贫道此法,虽能解令郎危难,却有着不足。用与不用,道友自行斟酌。” 邓坤哪管这么多,连声道:“只需能救他性命,便是万幸,道长但说无妨。” 镇元子道:“我闻道友与饿鬼界尸族之祖赤魃皇道友相识……” 镇元子这一说,邓坤顿时明了他话里之意,脸色一变。赤魃皇的尸族衍生之法,与天下各族各类都不相同,只要喂以尸族血液,便能繁衍后裔。一旦变为尸族,便是不老不死之身。以此行来,确实可以解救红孩儿急速衰老的问题,但是这么一来,他不就成了僵尸了么?邓坤呆立半晌,说道:“那岂非要我把孩儿变成尸族么?” 说心里话,邓坤心里对僵尸并没有什么歧视,拜后世的小说和电影所赐,甚至还觉得当个僵尸是很酷的一件事情。但是觉得僵尸酷和把自己亲生的小孩变成僵尸完全是两回事。旁边正搂着红孩儿的明月一听,立时站起道:“不可如此!我决不能让我孩儿日后以血为食,做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尸族。若是那样,纵是寿与天齐,又有何用?” 镇元子露出讶异的表情,转向邓坤道:“道友却是想得左了。你也得了赤魃皇赠予尸祖之血,可曾变成了尸族中人?可需要以血为食?” 原来要想成为尸族,须得为一位尸族吸尽身上精血,在将死未死之际,再喂以本身尸族之血,方得成就。正因如此,尸族可谓已死之人,无呼吸、无心跳、无脉象,是以称为僵尸。尸族之血乃是其力量之源,其中赤魃皇的尸祖血更加是至宝,有一样下阶尸族之血所没有的特性,若是有人仅得其血,不曾为他所咬,并不会变成僵尸,反而得以修习尸族的神通,包括那不老不死之身,邓坤现下的情况便是如此。 但是话说回来,这尸祖血岂是那么好得的?遑论赤魃皇尸祖级别的修为绝非普通仙人所能抗衡;要是能生擒他获得尸祖血的,肯定本身至少也是半圣境界,修为更在赤魃皇之上,就算得了尸祖血,也断然不可能去舍本逐末去修习尸族的功法----尸族的功法独具一格,只要所学不是一路,要习练的话非得把原本的修为废去不可。能够兼习的,亿万年间也就出了邓坤这个怪胎而已----是以自古以来,能得到尸祖血又不是尸族之人可以说是绝无仅有。此节赤魃皇传尸祖血予邓坤时也曾解释过,只不过邓坤刚才心思乱成一团,一时想不起来,此刻被镇元子提起,登时醒悟过来,忖道:“若真如此,倒是不妨一行。” 却听得镇元子续道:“倘若得了赤魃皇尸祖之血,当可将此厄化解。不过令郎不论年岁如何,永远便是如今这副模样了。道友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这一节邓坤自然也知道,为人父母的有哪一个不想见到儿女长大成人的?要说红孩儿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娃娃,当然绝非他所乐见,只是除却此法,还有什么手段可以解救?思量半天,终于下了决心,道:“先保住性命再说。在下这便去饿鬼界寻赤魃皇大哥去。” 镇元子低叹一声,复笑道:“既然如此,贫道便不多嘴了。就此告辞。” 邓坤连忙道:“道长这便要走?承蒙大恩,未得些须以报,还望暂留片刻,用些酒菜,好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转身便要吩咐小猴儿们准备斋菜饭食,招待镇元子。 镇元子微笑道:“不必了。”凝视邓坤道:“杀劫不日将至,我与道友不久便有相见之时,到时再把酒言欢不迟。” 邓坤一怔,还未曾理解他话里的意思,镇元子已然稽首道:“贫道去也。”转身飘然而去。邓坤猛地想起一事,从后叫道:“道长刚才说受人所托来救犬子,不知是谁,可否见告?” 镇元子足不停步,边走边吟哦道:“此人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道友日后自然能知,何必问我?”大笑着出了水帘洞,驾起五色祥云,瞬时远去。 邓坤不解所以,又不敢逼问,只得目送镇元子去了,即回身抱起红孩儿,对明月等人道:“我去寻赤魃皇救治圣婴,你等先回三山一岛,侯我消息。” 那边厢熊罴王愤愤不平,道:“大哥你去,我不回岛,我去寻玉鼎和赤精子两个鸟人,一枪一个窟窿,替我侄儿出这口恶气!”他这一说,蛟魔王、狮陀王、九头虫几个纷纷响应,直恨不得马上去把那两个拖过来斩成数截,方解心头之恨。 邓坤这时的心神已然定了下来,他此刻也深恨玉鼎与赤精子二人,沉吟片刻,还是摇头道:“不可如此,圣婴此时未曾伤命,我等大敌仍是佛教,不可另生枝节。一切等到与佛教分出胜负后,再作计较。” 蛟魔王怒道:“大哥,难道侄儿的仇,就此放过了不成?” 邓坤冷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和阐教交恶,尚未是时候,别的手段倒是不妨一用。”神情转趋阴冷,狠笑着续道:“哼,我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该行,既然他阐教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也罢,不能怪我了。”众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不明其意。 第二更送上,再次提醒明天第一更在早上,第二更在深夜,肋骨也要工作养家糊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密锣紧鼓进行时 饿鬼界中,赤魃皇与邓坤相对而坐,邓坤身后,站着红孩儿,全身一无异状,伤势似已痊愈。赤魃皇伸手替邓坤倒了一杯茶,道:“你还真下了这个狠心,用这个法子保住你孩儿性命。如此一来,他永世都是这个模样,不能长大成人了。” 邓坤苦笑道:“我岂不知?但除去这个方法,还有别法可救得乎?”试探着问道:“我孩儿日后……不会要以血为食罢?”其实他刚才已然察看过,红孩儿心跳脉搏俱全,果然没有变成僵尸,只不过这个问题是他最心忧之事,还是忍不住向赤魃皇一再求证。 赤魃皇一愕,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何事?你多虑了。你孩儿除了面貌不变之外,其余皆与常人无异。”低声嘀咕道:“其实他真正做了尸族也没什么不好,他体内尸血源自于我尸祖之身,按辈分论,也就仅次于我而已,要是真是我族中人,我让他管理天下尸族又如何?”眼望邓坤,打趣道:“怎样?你若舍得,我便咬杀你孩儿,尽吸其血,将他变成尸族,也不过举手之劳。只看你肯不肯了!” 邓坤闻言大汗,心道我当然不肯,不过听见赤魃皇确认红孩儿未成尸族,也松了一口气,还不放心,继续问了几个蠢问题,例如怕不怕日头阳光,怕不怕银器,最后连怕不怕大蒜之类的问题都问了----红孩儿是他亲儿,岂能不关心? 赤魃皇哭笑不得,心道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怪问题啊,挠了挠头,道:“你也得了我尸祖之血,你怕不怕日头?怕不怕大蒜?我倒不懂,为何不怕姜葱,只怕大蒜?” 邓坤脸皮一窘,连忙岔开话题,对赤魃皇谢道:“这次之事,多谢赤魃大哥援手了。” 赤魃皇一摆手道:“你莫谢我,他虽然毫不费力,得了与天同寿之体,但此后永葆童颜,再也不能娶妻生子,开枝散叶。我也不知这是救他还是害他。” 邓坤叹道:“有得必有失,也是无可奈何。不说这个也罢。”他突然想到一事,他后世看西游原著时,也常常觉得奇怪,红孩儿明明出场时已有三百余岁,怎的还是孩童模样。他现在这般解释,也还说得过去,但那时没有邓坤穿越,也就没有杨戬被擒的事情,玉鼎赤精子将红孩儿打伤之事自然不会发生,那红孩儿的驻颜之谜又怎么解释。他越想越是糊涂,自忖便是想破脑袋也是无用,只好放下,又坐了一会儿,便带着红孩儿告辞,出了饿鬼界,回到金鳌岛去。 自此,红孩儿算是得了不老不死之身。大出邓坤意料之外的是,红孩儿遭逢此大变之后,心性也变得沉稳了许多,晓得天下之大,能人无数,自己这点微末修为根本不算什么,也就收敛起来,虽然平日偶尔也做些调皮捣蛋之事,但已然不是原来那个不识进退的无知小童。 他这变化,倒是让邓坤省心不少,当下加紧谋划起即将到来的取经一事来。 其时是东汉三国时代,天下大乱,攻战不休,连年兵祸延绵,民不聊生,都盼望有救世主降临。可以让他们安居乐业。这一等,等了三百余年,其间五胡乱华,浩劫无数,后来虽有隋文帝杨坚一统中原,但隋朝之泽两世而斩,复又陷入纷乱中,诸侯割据,其中又以太原李渊、河北窦建德、洛阳王世充等人实力最大,最后李渊靠着次子李世民不世出的用兵之术,将群雄一个个扫平,天下一统的契机又露了曙光。 太原城内天策府,是秦王李世民的府邸。这时候秦王一系的心腹大将都在两旁分坐,文有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武有秦叔宝、尉迟敬德、程咬金等,俱都是一脸肃容。那秦王李世民端坐主位,这个平日带领千军万马在尸山血海中冲杀面不改容的统帅,此时却是满脸愁容,似乎碰上了天大的难处。 过了半晌,李世民幽幽道:“父皇杀了刘文静,恐怕是要对我下手了。诸位皆是国士,无须陪世民在此等死,便各散去罢。” 长孙无忌闻言,起身道:“殿下不可灰心,事情还有转圜之机。我等当从长计议。” 李世民颓然摇头道:“还得什么转圜?父皇偏袒大哥,为着使他传位无碍,必然要把我除去,即使全我性命,也定然要投闲置散,再也不会让我掌兵了。” 尉迟敬德猛地怒道:“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李世民眼里登时闪过一丝厉芒,却又稍纵即逝,喝道:“敬德不可胡言!那个是我大哥,与我有手足之情,怎能如此?”顿了一顿,又道:“何况他也带有重兵,哪能轻易为人所乘?反误了自家性命,这等话语,再也无须提起!” 突然庭院外面有人高声笑道:“事在紧急,犹豫不决,此乃取死之道也!秦王智名传扬天下,原来竟是如此迂腐?是我看走眼了!”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都是大惊,这天策府虽然不比皇宫大内,但也是守卫森严,绝不是随随便便能混进来的。适才他们在此密议,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门外,将他们所说的话都听去了,要是出来出去落在有心人耳里,这里谁也别想好过了。当下尉迟敬德一摆双鞭,秦叔宝抽出铁锏,跳出门外,喝道:“是哪一个在胡说?”后面几个人也纷纷跟了出来。 只见一个比常人略高的身影,站在院中,穿着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见了凶神恶煞的敬德与秦叔宝,毫无惧色,笑吟吟的望着李世民,稽首道:“在下邓坤,见过秦王。” 敬德性急,举起右手钢鞭指着邓坤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天策府?” 邓坤笑道:“在下不是人。” 听得此言,众人脸色又是一变,秦叔宝接口道:“一派胡言,不是人,难道是鬼不成?” 邓坤笑道:“也不是鬼,在下是妖。”说着身子轻轻一晃,现出原身来,一头奎牛站在原地,口吐人言道:“如此,各位可信了么?” 仙佛妖魔之说,众人都是耳熟能详,但是此番才是真真切切的眼见为实,不由得都是惊悚,唯独李世民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脸色一变,不曾说话。敬德与秦叔宝几个终究是百战之将,虽然也有些惧意,却怕邓坤来伤李世民,大声喝道:“呔,无知妖邪,竟然光天化日之下来犯?留下命来!”一使双鞭,一使铁锏,双双攻来。 邓坤摇头一笑,敬德和秦叔宝虽然是当世虎将,毕竟只是凡人,怎伤得了邓坤?连巫族的神通都未曾用上,只站着不动,任凭他二人劈头盖脸,打了十数下,全不当真,笑道:“秦王殿下,在下绝无恶意,可否叫两位将军住手?听我一言?” 李世民手一摆,叫道:“停手!”敬德与秦叔宝得令退后,只觉双手震得发麻,相顾骇然,俱是心道:“他若要伤人,只怕集众人之力也阻不得。” 李世民望着邓坤道:“先生何以教我?” 邓坤笑道:“不敢,请问秦王对这天下,可有意乎?” 李世民没来由的干咳一声,掩饰心中想法,迟疑道:“先生之意,世民不懂。” 邓坤哈哈大笑,道:“殿下何必瞒我?”把手一招,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画面,众人都看得清楚,只见皇宫金碧辉煌的正殿之内,李世民身穿龙袍,端坐龙椅之上,意气风发,俯视着下面无数群臣跪拜,口称“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见了这个画面,不由自主的眼睛放出精光来,口中却道:“先生的神通,世民佩服。不过先生的意思,世民仍是不解。” 邓坤笑道:“有何不解之处?秦王殿下乃是真命天子,命中该坐九五至尊之位。” 李世民闻言,眼中光芒更炽,道:“先生差了。大唐自有君主,又有太子。长幼有别,世民又怎敢觊觎九五之位?” 邓坤笑道:“此乃天意。在下此来,就是要助殿下顺天应人,登?恚$譌3宝。” 大唐武德九年六月三日,李世民密奏建成、元吉秽乱后宫,高祖省之愕然,报曰:‘明日当勘问,汝宜早参。六月四日,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门以俟变。建成、元吉行至临湖殿,觉变,即回马,将东归宫府。太宗随而呼之,元吉马上张弓,再三不彀。太宗乃射之,建成应弦而毙。尉迟敬德将七十骑继至,左右射元吉坠马。世民马逸入林下,为木枝所絓,坠不能起。元吉遽至,夺弓将扼之,敬德跃马叱之。元吉步欲趣武德殿,敬德追射,杀之。翊卫车骑将军冯翊冯立乃与副护军薛万彻、屈咥直府左车骑万年谢叔方帅东宫、齐府精兵二千驰趣玄武门。尉迟敬德持建成、元吉首示之,宫府兵遂溃,万彻与数十骑亡入终南山。史称玄武门之变是也。 说了第一更在早上,不睡也要兑现。第二更就在深夜了。 回答九天蓝狐道友,天道是要佛教大兴没错,这个到目前为止还没改变也没错,但是天道要的佛教大兴,是需要有过程,不是突然某天醒过来,大家就都信佛了。取经就是这个达成大兴的手段。天道允许佛教调动天下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完成取经,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取经完了之后,还是大兴不了呢?天道只是给一个机会,一个看上去几乎是没有可能失败的机会,但是能不能把握住,还是要看佛教自己。天道没有说过大兴吧,大兴吧,一次取经不成就再取一次,取到大兴为止。任何事情都有变数,正所谓遁去的一,就是如此。(不知道解释清楚了没有,肋骨自己都觉得在语无伦次,熬夜害死人哪) 回答各位道友,肋骨本周只剩下八十个精华,所以不能每个都给了,现在开始,择优而给。万望海涵。 好困啊,好困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观音大姐拉壮丁 李世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建成元吉,天下震动,世人无不翘首以待下文。果然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先是道“太子、齐王谋反,秦王诛之,党羽胁从一概不究;”三日后,唐高祖李渊下诏,传位与秦王李世民,退位居太上皇。秦王登位,是为太宗,改元贞观。 太宗登位的第一天,又有一消息传出,太宗将要大兴土木,修建一座神庙用以供奉伏羲与女娲两圣,并且要在建成之日,御驾亲临祭拜。伏羲女娲兄妹虽然是人族始祖,也是上古大神,不过两人都是千百年不问世事,这天下人最是现实不过,求道拜佛,皆是为了自身,要不就是求长寿,要不就是求富贵,正所谓哪一尊菩萨灵验就求哪一尊。像伏羲女娲这两位难得显灵一把的,久而久之自然就少人求拜。是以如今在人界,伏羲兄妹远远不如佛道两派声名远播,香火之盛也大有不如。太宗偏偏先去修二人宗庙,更在人教教主老子与治世之尊如来佛祖之上,世人多有不解。 这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多方打听之下,终于见了些端倪,说是太宗之所以能即位,其中得了一位妖仙出力甚巨,那震动天下的玄武门之变便是出自那位妖仙的谋划。因此太宗推崇妖族的两位大神,也是投桃报李之意。 这个消息传出,人们都是恍然大悟,转而打听起那位妖仙究竟是哪一个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当事人本来就没打算做个默默无闻的活雷锋,不多时,便传出这妖仙原来是三山一岛之首,人称牛魔王邓坤的便是。天下好事之徒何其多,很快把邓坤的根脚来历摸得清楚。其时,妖族的声名经过邓坤这千余年的整顿,也好了不少,纵然仍有不少妖类以吃人度日,但也有不少行善的,人们晓得妖族其实和人族也没什么两样,有好妖,也有坏妖,不再像是从前一般谈妖色变,一棍子统统打死。那行善的妖众其中,又以三山一岛的妖众为多,是以三山一岛的口碑在人族中着实不错。邓坤此举,倒也没有人怀疑他有什么阴谋。 过不数月,伏羲女娲神庙建成,太宗亲率文武百官前往祭祀,焚香祝祷,请二圣保佑大唐国运昌隆,四海升平。邓坤同时又抓紧机会在人界大肆造势,把那女娲补天造人,伏羲传授文明的事迹一再宣讲,强调人族本源出于妖族圣人女娲之手,又是仗着原本也是妖族的伏羲圣皇之力得以兴盛,妖族人族本是一家。 这时本来就是天定的盛世,邓坤又托那些原属截教门人的周天神祗倾力相帮,主节气的使风调雨顺、主财运的使百业兴旺、主人丁的使添丁进口,太宗自从拜过伏羲女娲后,一十二年间都是国泰民安,世人多有以为是伏羲女娲之功,再听了邓坤着意宣扬的那一套,对妖族的看法越发不同,那伏羲女娲神庙的香火也一日胜似一日。 当然,其实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邓坤一手导演的而已。 妖族这一段的发展,抢了佛道两派不少风头。佛教这时尚未大兴,只好旁观;不料那人教老子与阐教原始天尊竟然也像是默许了一般,全然不闻不问,让无数修仙求道的人大跌眼睛。 其中门道,邓坤自然是心知肚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能借此机会使截教的道统也涨一涨,让通天教主也坐个顺风车。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三清在世人眼里终究是一体,邓坤可不想让原始天尊平白得了便宜;要说独独把通天教主一人捧高,那恐怕老子与原始天尊再想隔岸观火也坐不住了。是以邓坤只捧妖族,不捧道门,正是免得两头不讨好。 道门中无人来找邓坤的麻烦,那西方极乐境内,却有菩提祖师皱眉道:“那牛魔王如此行事,恐怕于我佛教大兴之数有些妨碍。你我还是想个法子应对方好。” 阿弥陀佛默然半晌,道:“此事不易。那李世民确是真命天子,牛魔王助他登位,也只是顺应天意。你我奈他不何。为今之计,只教那取经之事尽早实行,免生枝节罢了。” 菩提祖师点头道:“既是如此,我便吩咐如来佛祖依计行事。” 菩提祖师将神念传出,如来佛祖得了令,即唤聚诸佛、阿罗、揭谛、菩萨、金刚、比丘僧、尼等众,说道:“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我西牛贺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但那南赡部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我今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有《法》一藏,谈天;《论》一藏,说地;经一藏,度鬼。三藏共计三十五部,该一万五千一百四十四卷,乃是修真之经,正善之门。我待要送上东土,叵耐那方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怠慢了瑜迦之正宗。怎么得一个有法力的,去东土寻一个善信,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我处求取真经,永传东土,劝化众生,却乃是个山大的福缘,海深的善庆。谁肯去走一遭来?” 这也是早有安排,当下有观音菩萨,行近莲台,道:“贫僧不才,愿上东土寻一个取经人来也。” 如来点头道:“别个是也去不得,须是观音尊者,神通广大,方可去得。” 观音问道:“此去东土,有甚言语吩咐?” 如来道:“这一去,要踏看路道,不许在霄汉中行,须是要半云半雾:目过山水,谨记程途远近之数,叮咛那取经人。但恐善信难行,我与你五件宝贝。”即命阿傩、迦叶,取出锦蝠袈裟一领,九环锡杖一根,对观音道:“这袈裟、锡杖,可与那取经人亲用。若肯坚心来此,穿我的袈裟,免堕轮回;持我的锡杖,不遭毒害。”又取出三个箍儿,递与菩萨道:“此宝唤做紧箍儿。虽是一样三个,但只是用各不同,我有金紧禁的咒语三篇。假若路上撞见神通广大的妖魔,你须劝他学好,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他若不伏使唤,可将此箍儿与他戴在头上,自然见肉生根。各依所用的咒语念一念,眼胀头痛,脑门皆裂,管教他入我门来。” 观音一一拜领,当下带着惠岸行者,径转东土。 观音与惠岸依着如来之言,半云半雾,约记程途,行到一处,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观音道:“徒弟呀,此处却是难行。取经人浊骨凡胎,如何得渡?” 正在看时,只见那河中,泼剌一声响,水波里跳出一个妖魔来,十分丑恶,手执一根宝杖,走上岸就捉观音,慌得惠岸掣浑铁棒挡住,那妖魔就持宝杖来迎。两个在流沙河边,一场恶杀。 战上数十合,不分胜负。那妖魔暗自嘀咕道:“怎的来了这等好手。”眼尾扫过观音装束,又见她手里拿着净瓶,相貌隐约有些熟眼,猛地一个激灵,记起她是何人,不由得心花怒放,忙架住了铁棒问道:“你是那里和尚,敢来与我抵敌?” 木叉道:“我是托塔天王二太子木叉惠岸行者。你是何怪,敢大胆阻路?” 那妖魔正是下凡的卷帘,忙道:“我记得你跟南海观音在紫竹林中修行,你为何来此?” 木叉道:“那岸上不是我师父南海普陀落伽山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便是?” 卷帘闻言,心道:“天可怜见,果然是她。等了这许多年,终于教我等到!”连声喏喏,收了宝杖,让木叉揪了去,见观音纳头下拜,将前事备言告之,磕头赔罪。 观音早得了太白金星传讯卷帘一事,心里岂能没数?便道:“你在天有罪,既贬下来,今又这等伤生,正所谓罪上加罪。我今领了佛旨,上东土寻取经人。你何不入我门来,皈依善果,跟那取经人做个徒弟,上西天拜佛求经?我教飞剑不来穿你。那时节功成免罪,复你本职,心下如何?” 这一个有心,那一个有意,一拍即合,卷帘当即点头道:“我愿皈正果。”观音方与他摩顶受戒,指沙为姓,就姓了沙,起个法名,叫做个沙悟净。当时卷帘入了沙门,送观音过了河,他洗心涤虑,再不伤生,专等取经人来,好完成昊天托付之事。 观音过了河,续往东行,行了多时,又见一座高山,山上有恶气遮漫。观音晓得天蓬在此,驻足笑道:“此处定然又能为取经人收一徒也!”话音未落,果然见一个妖魔杀出来。这妖魔长得肥头大耳,长嘴獠牙,面目如同猪豕,使一柄九齿钉耙,就来抓观音。保镖惠岸自然第一时间冲上去抵住,两人又是一顿杖来耙往,打作一团。 正杀到好处,观世音在半空中,抛下莲花,隔开钯杖。妖魔见了心惊,连忙问起观音来历,知道是观音,再不敢争持,叩首请罪。观音知他是天蓬,故意问起来历,天蓬一一道出。这也是天意如此,观音收了天蓬,起了法名,叫做猪悟能。 晚了一点,真是不好意思,飞机又晚点了。 从中要求,加快剧情发展。 第一百三十章:月黑风高摸上女子闺房 话说观音收了卷帘天蓬,继续东去,碰到了小白龙,一发收了。这桩事和西游原著一般,也不必细表。收了这三人,观音马不停蹄,径转向东胜神洲花果山而来。 话说观音在花果山上落下云头,与那小猴说道:“我乃南海观音菩萨,有事要见你家大王,速速通报去来。”小猴入内禀告孙悟空。孙悟空大喜,道:“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便教迎入。观音入内,孙悟空站立不拜,口中笑道:“菩萨怎的有空到我花果山来?” 观音说道:“五百年前,大圣曾在天庭许诺,要保取经人西去,取得真经归来。现下时候已至,特来相请。” 孙悟空心里早就有数,笑道:“我既然答应了,绝不食言。你去,你去,我现在便去寻那取经人便是。” 观音道:“无须即刻去,取经人半年之后,当会打大唐与鞑靼边境那处经过,你自去彼间与他相会罢了。” 孙悟空笑道:“也可,也可。菩萨放心便是。” 观音见他嘻嘻笑笑,全无半点当真,心里暗忖道:“这猴头神通不小,虽有承诺在先,不可不防。看来要寻机会把那金紧禁三个圈子,给他带上一个才是。”心里便存着念头,脸上不露声色,只道:“还望你谨守诺言,不可半途而废。” 孙悟空点头笑道:“放心,放心。我定把那取经人送到灵山。” 观音点点头,告辞离去。孙悟空待她远去,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买卖来了!” 消息传到邓坤耳里,也是会心微笑,知道另一件事情的机缘也已经到来,当下也不惊动旁人,唤了喜媚,带她驾云往巴蜀利州而去。 喜媚经过这数百年修持,已经恢复了几成功力,她本是九头雉鸡成精,也是妖族一属,邓坤和她说明厉害,将前因后果分说明白,她便也晓得此事关乎天下妖族的存亡,兹事体大,实是推托不得,何况依照邓坤谋划,此事于她本身也是大有好处,不似前番依附纣王,纣王一失势她就宛如风中浮萍----此一回她可是有机会亲自执掌权柄,乃是她梦寐以求之事,自无不允之理。首发 邓坤图谋已久,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到了利州,径到那库部侍郎府邸处,在云后隐藏了身形,静候夜幕降临。果然到得繁灯初上,里面人家用过晚饭,喧嚷一阵后,仆妇们将碗盆收拾了,那侍郎武士彠,夫人杨氏与女儿一家三口人坐着叙话,只听得那武士彠沉默半天,开口说道:“日前奉了陛下诏命,令我将照儿送入宫中侍奉君王,我已然领旨谢恩。你们好生准备一下,不日便要上长安去。” 夫人杨氏一听,大惊失色,道:“老爷,使不得啊!人道天威难测,那宫中又有粉黛三千,争宠夺权之事岂能少了?照儿才十四岁,哪里是那些嫔妃的对手?一步踏错便是粉身碎骨,你送她入宫,岂不是教她去送死?万万去不得,去不得。” 武士彠黑着脸道:“真是妇人之见!陛下的诏命我怎敢有违?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莫说要我一个女儿,便是要我项上人头,也就是一句话而已!”转向那女儿说道:“何况此事也未必是祸,长侍君王左右那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分,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造化。” 杨氏哭哭啼啼,抱住女儿不放,叫道:“别人要求,只教别人去,我女儿可不得去!”武士彠其实也不是真心想女儿入宫,见此情状,一时焦怒,一时叹气,不可开交。 这时那女儿武照却开口说话,只见她长得明媚娇艳,楚楚动人,却有一股隐约的霸气,深藏在眉宇间不露,当此父母一筹莫展之时,尤自面不改色,好整以暇说道:“爹爹说得不错,见天子庸知非福,何必作儿女之态?” 杨氏闻言,如遭雷殛,眼定定望着武照,道:“照儿,你也愿意入宫?” 武照点头道:“女儿愿意。”杨氏又再放声大哭,武士彠听得心烦,高声呼唤仆妇将武照送回房中安歇,自己安抚杨氏不提。 却说那武照回到房中,正准备安歇,忽然一阵风响,透人肌肤,将灯吹灭而复明,武照定睛一看,却见房中陡的多了两个人来,一个高大雄壮,相貌平平无奇,头上隐有两角之形;另一个却是女子,千娇百媚,与武照自己相比正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武照虽然胆大,终究是女流之辈,蓦的见到闺房中出现这两人,其中一个还是男人,哪有不怕之理,颤声叫道:“来人哪,有……”话到半截,嘎然而止,却是被邓坤用手轻轻一指,顿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此人事不知。 邓坤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武照,轻叹一声,收起惋惜之心,向喜媚道:“你去罢!” 喜媚点点头,步近武照,正要施手段,猛然间看似全无反抗能力的武照身上迸发出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势,喜媚竟然禁受不住,硬生生被逼退几步,退到邓坤身侧。这一下变起突然,连邓坤都大出意料,只见那武照头顶有一股黄气盘旋,逐渐现出一条龙蟒形相,头角似龙,却无四爪,全身铺着鳞片,瞪着一双铜铃一般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邓坤与喜媚,虽然并非实体,却也活灵活现,那股气势,仿佛要教两人在它面前跪拜一般。 邓坤微微一怔,便即醒悟,传说中武则天不是真龙,只是一条龙蟒,反客为主,偷了气运,占了李家天下,不过由于毕竟根脚有差,气运不能持久,最终还是要把江山还给原主。这一节,邓坤当时只当神话来听,只是此刻看来,确有其事。那武照也是应运而生之人,即使不像李世民一般有诸天神佛护佑,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侵犯的,一受外力所侵,那本命龙蟒之气便自动出来护主。 邓坤想通徹后,微微一笑,随手设下禁制,教房中的声音不能外传,对这那龙蟒形相冷笑道:“不过是一条大蛇,安敢冒充真龙耶?”一步跨前,运起圣妖量天决的功法,两手蓝光大盛,向那龙蟒七寸要害处抓去。 那武照的本命龙蟒形相原本也非泛泛,要是能得九五之气温养,比起唐太宗的真命皇龙形相也仅是稍逊一筹,只不过现下远未得其时,武照这时只是一弱质女子,尚未偷得半点人主气运,毫无一分君王之威,是以那龙蟒形相也只是徒有其形罢了。被邓坤一把掴住,捏住七寸,不住挣扎也是无济于事。邓坤手下用力,只见那龙蟒似是不甘心的张嘴怒嘶,却是死活挣不脱,相持了数息,终于扛不住邓坤的玄仙之力,形相消散在空气中荡然无存。 这时窗外没来由的轰隆隆几下惊雷,震倒了窗外院子里的一颗大树,惊动府中众人,纷纷走出来看个究竟。那武士彠匆匆赶至武照房门前,高声呼唤道:“照儿,你无事罢?” 却听见房内武照慵懒的声音传出,似是梦中初醒,答道:“爹爹,怎么了?” 武士彠推门而入,亮了灯烛,见房中空空荡荡,邓坤早不知隐在何处了,急到武照寝榻之前,用手揭起帐幔,问道:“照儿,方惊雷降下,劈断庭中老树,可惊了你否?” 武照摇头答道:“孩儿梦中听得响动,急待看时,又见灯光,不知是爹爹前来,并不曾看见什么,也未受惊。还请爹爹放怀。” 武士彠放心道:“这个感谢天地庇佑,不曾惊吓了你,这也罢了。”护复安慰女儿安息,却不知这个回话的,早已不是武照,而是喜媚。适才武照的魂魄,已被喜媚吸去,死之久矣。乃是借体成形,仍行那窃国之事。可怜那武照本有问鼎天下之命,却被邓坤扼杀在摇篮中,还懵然不知所以,一缕香魂飘飘荡荡下了地府,按下不表。 武士彠掩门出外。武照顿时翻身坐起,哪里还有刚才那睡眼惺忪的模样,轻声叫道:“大王,你在何处?妾身已得了手了。” 话音刚落,耳边传来邓坤的声音,道:“我已尽知。你且安心,依着我计策行事,保你安享江山数十年,到时我再来接你。”原来邓坤见武士彠前来,变作一只飞蛾,伏在帐幔之上,灯光昏暗,哪里看得清楚,这时见武士彠退去,便开口说话。 当下喜媚低声应了,道:“大王放心。”像是还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邓坤一怔,顿时明白,便道:“你放心,若你不负我,我绝不负你。我先去了。”依然化作蛾子,扑腾两翅,径从门缝中飞了出去,霎时间无影无踪。喜媚独自一人坐在黑暗中,默然半晌,突然低声说了一句:“也罢,我便再赌一回,你若不负我,我也不负你。若还像封神时那般,我拼着形神俱灭,也不能叫你好过。”和身躺下,合眼安寝。 过了数日,武照由武士彠陪同,启程往长安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媚娘入宫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一章:媚娘入宫 坤将封神时九尾狐夺舍妲己之事依样画葫芦。在武演了一次安当。抽身回了金鳌岛。见了明月提及此事。明月见说。笑道:“夫君此计不凡。看来那教这番也难逃你的算计了。” 邓坤也不无的意。却摇头笑道:“此计还不算完。为夫还有后着。不过那要等到一年之后。方才可行。”两夫妻谈了些体己话儿。上床安歇不提。 翌日。邓坤明月二人带了红孩儿往校场去。红孩自从上次在玉鼎真人手下吃了个大亏后。性子变的沉稳了许多。口口声声道要助邓坤一臂之力。至少不能称他的负累-日勤练不还时常要那些妖王大圣指点自己的武艺。儿子听话懂邓坤自然是求之不的。何况那西行取经一事。红孩儿也有着大用:。便就将胸中所学倾囊相授。 不料到了校场。刚刚活动了筋骨便见到己急匆的赶来。那与鲜花竞艳的玉容上带着焦急的神色。一见邓坤。忙向这便奔过来。到跟前。却见明月在旁。便又畏缩止望望邓坤。又望望明月。讪讪的不敢说话。邓坤见状。说道:“你何事?不妨道来。” 己连忙道:“敢大王可曾到妾身妹妹喜媚?” 明月闻言。心中。对着红孩儿笑道:“我儿。今日为娘先不考的武艺。只考究你静功如何?”朝邓坤打了个眼色。便把红孩儿携去。 明月一走。妲己顿时轻松来。冲到邓坤面前。急问道:请问大王是否见过喜媚?她昨夜一夜未归。我找遍了三山一岛也无她影踪当真急煞人也!”邓坤对于己素来防。那夺舍之不曾与她细说。己并不知晓喜夜已然变成了武照。正如她自己当年借了苏护之女的身躯一般。她在三山一岛唯有喜媚一个亲。哪能不着万分? 邓坤道:“喜媚已然被我分派出去做一件大事。你不必忧心。” 己啊”了一声她虽然知道坤要派媚出去办事。也大概能猜到定是要她去迷惑人。但终究不知道细节。不禁大为紧张。急问道:“大王怎的不告诉妾身?喜媚究竟去了何处?此事可有凶险?不行。还请大王也让我一同前去。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邓坤闻言。心里一己媚功惊人。更远在喜媚之上。要是喜媚同去。或者能收的奇效。但这念头也不过在脑中一闪而过。只因他最大的倚仗就是多知一些历史。他这次穿越已经更改了一些细节。但是大势仍然不变。所以他才能事事料敌机先。要是多了妲己这么个变数。只怕反而把情越搞越乱;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要把己留在身边作为人质好让喜媚行事心有忌惮。不敢违逆了他地意思。这作派其实很有些不择手段但邓坤向来不以君子自居。这事儿又牵涉到妖族的存亡丝毫不以为耻。当下摇头道:“你安心便是。只要她依着我所教行来。她不但性命决计无碍更能成就无上的荣华。开千古未有之局面。” “无上荣华我俩日殷朝时。不也是无上荣华么来……”妲己听了邓地话。忽然平静了下来。却把眼睛呆呆的望着远方。露出一个苦笑。幽幽叹道:“自殷以来。妾身被无数世人唾骂。便是夏桀之妹喜也是远不如。也算作开千古未有之局面了……” 邓坤愕然。他说的本是武则天帝一事。不料听在妲己耳中。顾影自怜。感怀前事。想到了别处去。武氏称帝之事也便过早说出正想找些别话来说。只见己突然抬头来。一双亮如晨星的眸子与邓坤四目相对。说道:“王究竟准备如何对待我姐妹二人?” 一接触到妲己的眸子。邓坤心里莫名的颤动了几下。却明白妲己此时并无用上任何媚功。只听她低声续:“妾身封神之时。也曾以为自己行事乃是顺天应人。虽然身在殷商。助的却是西歧。不料眼看功成之时招来的是杀身之祸。 妾身如今想起。仍是战栗不已。大王要是若是要把妾身姐妹作棋子来用。事后舍弃一边。这也是妾身命薄不敢有怨言。只望大王怜惜。放我俩一条生路。不要赶尽杀绝。妾身便感激不尽了。” 说到这里。眸子里浮起一层朦胧的水气。表情凄婉。当真是我见犹怜。邓坤见了。想起她的际遇。心里就软了下来。叹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妲己肩膀以示安慰。谁知己见他伸手。把臻首垂下。整个馥郁地身子偎进他臂弯中。头靠在邓坤肩膀上。低声啜泣起来。 邓坤手足无措。只觉妲己身子温软丰腴。一股幽香直往鼻子里钻。不由大感尴尬----此时两人姿势暧昧到了极处。不 狸精是真心还是 意。这场面是让明月见了。 大费唇舌解释;若要把推开。却又于心不忍。两人就这么僵在原地。过了半晌。己主动推一步。脸上泪痕犹湿。一语不发。向邓坤欠身一福。转头去了。 望着己娜的背邓坤突然觉的心里有些东西改变了一些。却又说不明白。 话分两头。说那被喜媚夺舍附身武照。果然如书记载一般。入了宫面圣。当晚被唐宗临幸。武照本来就是媚骨天生。更兼喜媚原也是此道中人。从前伺侯王的手拿将出来。时而婉转低泣;时而欢声嘹扬;时而眉忍;时而软语轻柔。唐太宗食髓知味。大为赞叹。当即封为才人。赐名一个“媚”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喜媚的名字当中也有一个“媚”字。此后宫里中人便称其为媚娘。 只是唐太宗毕竟是马上打江山的君王。后宫粉黛又多。若只凭床第间的小俩。恐怕恩也不能长久。偏是媚娘按照坤所教。现出七分柔弱三分刚烈。不时还和太宗拌一拌嘴。却又恰到好处。绝不至触怒龙颜。反而教太宗大感新鲜。越加疼爱。 一日。西域使节贡了一匹宝马。名为“狮子骢”。太宗素来爱马。便当着使节之面。人把马牵到皇宫前的庭院里。文武大臣陪同观赏。众臣都是马上取的江山。都是懂马。见狮子神骏高大。毛色闪亮都纷纷喝彩。太宗志意满。于是命令宫廷里地马官策骑几圈。不料马官刚一上蹬。还未坐稳鞍桥。宝马猛地前腿腾空。一声长嘶。把他颠落在地。半天不的起身。 太宗在使节面前落了面大感扫兴。当即召集文武官员。说道只需有人能驯服“狮子骢”就赏白银一千两。果然便有几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出列请命。谁知上去两三下不到。尽数被甩了下来。其中支撑时间最长的也不过一盏茶时分。连这些老都无法。其余人更是不敢作声。旁边观看地西域使节渐渐的露出讥讽地表情。那神色明显在说:“大唐无人矣!” 太宗又是尴尬。又是恼怒。眼光扫过武群臣。见人人低头不语。太宗哼了道:“朕亲自来试。”多过鞭梢。便往场中走去。 的群臣也顾不逾礼。上前扯住急道:“陛下不可。若是伤了龙体。怎生好?”在纷扰时。见一女子越众而出。盈盈拜倒。奏道:“妾身不才。愿意一试。”太宗及群臣望原来是媚娘。 太宗大奇道:“媚娘。马连朕大将都不能收你一介女流。怎能去的?” 娘闻言。心里冷笑。是她使出些妖族手段。要区区一匹马有何难?却依着邓坤所教。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妾身自有法子。请陛下赐予三样物事。定能成功。”太宗道是哪三样。媚娘道:“此三物。乃是钢鞭铁锤匕首。” 太宗越听越道:“驯马不用缰绳皮鞭要那钢鞭铁锤何用?那匕首又要干甚事?” 娘笑道:“不论驹或庸马。皆须为人所策。倘若马儿不从。我便先用钢鞭抽之;若仍不从。我再用铁锤击其头;若仍然无济于事。当杀之以匕。如此顽劣不留它何?” 众大臣听说。都是无语。更有李淳风在列。眼光闪烁。若有所思。太宗却深以为然。当即命她上前一试。媚娘手执钢鞭将狮子”突了一下。趁其分心之际。轻移脚步。纵身上马。那宝马烈性难驯。便要人立起来。头刚一抬。却见媚娘用手中铁锤往它脑门上一击。“狮子”头晕眼花。便不能起。仍旧挣扎不休。不肯屈服。媚娘玉臂环住马脖。手中匕首架在宝马喉管处。娇声咤道:“畜生-不听命。我便割断尔喉。” 说也奇怪。那宝马恍如听懂人言。嘶鸣几声。便安定下来。垂下头颅。接着载着媚娘。在场中慢慢跑了一圈。媚娘翻身下马。牵着宝马径至太宗身前。道:“陛下。此马已的驯服。” 众臣见收伏宝马。无不称善。太宗惊喜交集。道:“媚娘。想不到你竟有这等胆色。真个叫朕刮目相看哪!”却无人到媚娘低下去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妖异地光芒。稍纵即逝。 自此。媚娘更太深爱。渐渐后宫中占了一席位。常在太宗左右。太宗时常批阅奏章。应答群臣。也不教她回避。如此一来。媚娘便了机会与太宗的几个儿子会面。把邓坤地叮嘱放在心头。暗暗留意那晋王李治。只不过此刻尚未是时候。她也不急。只安心等待。 第一百三十二章:太宗地府一日游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二章:太宗的府一日游 从那一日后。己绝口不提喜媚的事情。仿佛和从异样。可是不知怎的。邓坤总觉的两个人中间好像多了一点微妙。少了一些隔。本来少了喜媚。和己碰面的机会也应该少一才是。谁知竟然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常脑子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妲己房间附近。自己也觉的奇怪。两三次下来。明月也就感觉些什么。这女人对于这档子事儿最是敏感不过。便旁敲侧的试探邓大官人。邓坤自然是矢口否认。就差没有跪的指天发誓。不过心里想的就远远没有口里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了。 那壁厢红孩儿了尸祖血后。就了不老不死之。少了后顾之忧。便把全副精力放在修炼上。明月经历了前番之事。也知道了不能一昧靠宠。便让那红孩儿随着邓坤与诸位妖王学艺。促甚严。红孩儿天资本来极佳。这时一旦静下心来。修为便突飞猛进。只不过红孩儿没有定海珠。只能习练尸族功法。那**玄功与九转玄功的变化之道。与他却是无缘。但仍然在武艺一道的颇有几分火候。更将那三昧真火修炼的如臂使指。便是邓坤祭出巫王之身。倘若不捏住避火诀。也经不住在火里烘烤小半个时辰。 此时的红孩儿较之原著那是强了多。邓坤看在眼里。也就暗暗放下心来。只因日后还有一件任务要交红孩儿手里。事风险与收益成正比红孩儿神通越大。成事的机当然也就越高了。 晃眼间。一年时光又过去了一日候聪入见邓坤凑近道:“时候已至。”邓坤点点头。跨上辟水金睛兽。出了金鳌岛。东土大唐而去。 那大唐皇宫中。此时却是一片愁云惨雾那太宗面色苍白。提供本书txt电子书下载神情不振。恍似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半倚在龙床之上。旁边侍立着极为的宠的媚娘轻轻的用丝帕替太宗擦去额上虚汗。龙床之侧。站着徐功魏秦叔宝等文武心腹重臣。又有几个王子跪在床前皇后嫔妃围绕身边。俱是神情哀伤。太宗咳两声。媚娘帮用手轻抚他后背。好容易顺过气来。的太宗道:“朕自知时日无多。朕归天后。这大唐江山就交到太子中了。他尚幼识浅望各位爱卿多多扶持辅助于他。万辜负望。” 那下头跪的太李承乾闻言大喜连忙低下头去。怕被太宗出了眼里的兴奋。他旁边跪着的晋王治却突兀的朝媚娘处望来。 娘适时也向他。两人目光一接。马上分开。李治把头垂了下去。俯伏无言。 旁边众臣不叩首。徐懋功道:“陛下不过是偶染小恙。何出托孤之言?还望陛下好生将息龙体。不日然痊愈。”众臣 称是。唯独魏不语。 宗摇头道:“朕自知之。无需言。”便吩咐烧香汤以沐浴更衣。唯待时而已。这时魏凑上前。手扯龙衣。奏道:“下宽心。臣有一事。管保陛下长生。” 宗病势已膏。命将危矣。如何保的?” 魏道:“臣有书一封。进与下。捎去到冥司。付予都判官崔钰。” 太宗道:“崔钰” 魏道:“崔钰乃是太上先皇帝前之臣。先受兹州令。后升礼部侍郎。在日与臣八拜为交。相知甚。他如今已死。现在阴司做掌生死文簿的都判官。梦中常与臣相会。此去若将此付与他。他念微臣薄分。必然放陛下回来。管教魂魄还阳世。定取龙颜转帝都。” 太宗闻言。接过魏书信在手。笼入袖里。气喘急促。过了一时三刻。瞑目而亡。那三宫六院皇后妃侍长储君及两班文武。俱举哀戴孝。又在白虎殿上。停着宫不题。 列位。你道那李世不过五上。正当壮年。怎的突然暴毙。其实颇有缘由。皆是天数。要那佛教大兴。方才有这一出。归本追源。说来话长。 原来日前有一对好友。一为渔夫。一子。闲无事。几杯黄肚。动了诗兴。在泾河边上。念了几首半文不白的打油诗。分手之时。渔夫谈起长安城中。有一位神算先生。灵验无比。推算刮风下雨。分毫不差。又能算出哪里下网。哪里钩。可的渔获甚丰。他依言行来。颇有的益云云。这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河叉无意中听了去。回禀泾河龙王。龙王听了大怒。道有此人在。河中大小水 生。便气冲冲变作一个秀入城去寻那先生去 见了那先生之面。他却来个先礼后兵。假作占课。问天上阴晴事。先生占卜了。说道明日有雨。几时布云。几时发雷。几时雨至。下的几尺几分。一一说的明白。龙王也与他争执。冷笑去了。本想坐等明日天晴。便去问罪。不料刚回到龙宫。天庭使者传令而来。吩咐龙王安排降雨。诸样时辰。水点刻。俱与先生所言相合。龙王大惊。这时左右献计。要龙王私下克扣斤两。好去赢那先生。 这龙王也是应劫之人。糊里糊涂的就听信其言。果然便克扣了雨水。擅改了时辰。本想大大羞辱那先生一把。哪知被那先生一语道破。说到龙王此举必遭天谴。斩龙台上难逃一刀。龙这才知道惶恐。求那先生指点一条生路。 那先生便说道那人曹官乃是大唐丞相魏叫他寻太宗救命。龙王当真去找太宗。太宗答允了。便唤了魏入朝。故意留他下棋。好拖延了时辰。救那龙王性命。 只不过这个全是佛教早在千年前设下的暗局。哪是这么容易逃脱的?那魏下棋下到一半。忽尔沉睡。在梦中把泾河龙王斩了。太宗事后悉。也于事无补。当晚入夜。太梦见泾河龙王鬼魂前来索命。告他言而无信。把太宗下的魂不附体。一连几日如是。因此的病。此后虽然有徐功尉迟德二人把守门户。阴魂不敢靠近。方才的以安睡。但见茶饭减损。病转觉重。自知日不长。是以有了前面托孤一幕。果然便归了天。魂魄往的府而来。 唐太宗魂魄离体。昏昏沉沉。飘飘荡荡。正不知所致。忽然听见有人叫道:“大唐皇帝。这里来。往这里来。” 太宗闻言。抬观。果见一人在路旁。便问道:“你是何人?因甚事前来接拜? 那人道:“微臣日。在阳曹侍先君驾前。为兹州令。后拜礼部侍郎。姓崔名钰。今在阴司。受都案判官。半月前。在森罗殿上。见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反诛之故。第一殿秦广大王即差鬼使催请。要三曹对案。臣已知之。故来间候接” 宗大喜。忙把魏书信拿出钰看了。崔钰看了书信。道:“魏人曹前日梦斩老龙一。臣已早。甚是夸奖不尽。又蒙他早晚看顾臣的子孙。今日既书来。陛下宽心。微臣管送下还阳。重登玉阙。”便引了太宗往幽冥大殿而去 了幽冥大殿。早十代阎王降阶来迎。当下接住太宗。各各寒了几句。众人径入森罗殿上。分宾坐定。约有片时。秦广王拱手道:“泾河鬼龙告陛下许救而反杀之。何也?” 太宗道:“朕曾夜老龙求。实是允他无事。不期他犯罪当刑。该我那人曹官魏征处斩朕宣魏征在殿着棋。不知他一梦而斩。这是那人曹官出没神机。又是那龙王犯罪当死。岂是朕也?” 十王心里都镜一。即时道:“自那龙未生之前。南斗星死簿上已注定该遭杀于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但只是他此折辩。定要陛下来此三曹对案。是我等将他送入轮藏。转生去了。今又有劳陛下降临。望乞恕我催促之罪。”言毕命掌生死簿判官:“急取簿子来。看陛下阳寿天该有几何?” 左右小鬼开了司房。出生死簿。崔钰一把拿过。先检阅一番。翻了数。翻到李世民名下。只见写着“南赡部洲大唐太宗皇帝注定贞观一十三-”样。心下吃了一惊。暗取出笔墨。便要在那生死簿上增添。 以前的文字是上下书写。那“一”字上下各添一变作个“三”字。并不为难。旁人事后去看。也难以看出端倪。钰这般做。等于平白送给太宗二十年阳寿。不料刚下一笔。把“一”字变成“二”字。还未来的及下笔第三划。旁边突然伸出一只大手将生死簿劈手夺去。口中叫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涂改生死簿。莫非想要删减陛下阳寿。暗害陛下不成?” 这一下变故陡生。人都是大惊不知:冒出这么个人。太宗见了。一呆之下。却时大喜道:“仙。上仙。久违了。此前蒙受大恩。尚未报答。此番还请再施援手。救朕还阳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地狱有啥可怕?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三章:的狱有啥可怕? 人一派大义凛然-攥着生死簿。瞪着崔钰。正大官人是也。 太宗岂能不认的他?那玄武门之变也是出自这位牛仙的手笔。太宗方才能够坐上皇帝宝。焉知邓大官人其实不过是在后世读过一点书。知道此事必成。所以敢拍胸脯打包票。只是太宗不知。自然心存感激。又深服其能。知道他法力高强。通广大。此时在的府。一无侍卫。二无兵马。孤身一人陷在他人之的。虽说那十代阎君礼敬有加。又有一个“自己人”崔钰暗中帮忙。终究是心里没底。不由的生出惶惶之意。现下见了邓坤不禁喜出望外。登时开口求救。只望邓坤带他还阳。重掌江山而去。 十代阎王见了此人。俱是动容。邓坤此时声名不小。哪有不识之理?何况当日孙悟空大闹的府。虽说是依着佛教之命故意放任所为。但想起那猴子蛮不讲理的模样。心里犹有余悸。孙悟空是他兄弟。可谓一丘之~又听闻邓坤前联合了饿鬼界修罗界畜生界。把的狱界弄十室九空。更是惊慌。这牛魔-次来的府都不是什么好事。正是的府的第一灾星。十代阎君都是暗暗叫苦。心道:“怎的来了这位煞神!我等须的小心。莫惹恼了他。” 邓坤对太宗微笑点。神色一敛。圆睁双目。对崔钰喝道:“阎君唤你死簿。察看陛下阳寿。你提笔作甚?着陛下与十代阎君之面。你且说个明白。不然我可饶不的你。” 太宗见状。迟疑道:“仙勿动怒。崔判官乃是朕丞相魏旧识。绝无害朕之心。想来此不过是一场误会而已。” 邓笑道:“陛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要不是欲改陛下的天命。何须动笔 魏原是太建成府中参谋未必就没有心向旧主之意。就算他无心。但人心异。岂能担保这位崔判官也是忠心耿耿之人乎?”心:“魏魏我也知道你是千古名臣。坏了你的名声我也过意不去。只是不的不为。只好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太宗脸色一。魏的确是原太子建成手下的人后来归了太宗一路立下无数功劳但君王多疑乃天性。问的邓坤之言。心里也犯嘀咕。但他毕竟是个宽宏圣明之君。要是换了明太祖朱元老兄。哪管三七二十一。还阳之第一件事定然是把魏推出午门斩首再说。只见太宗沉吟片刻道:魏丞相有功于社稷。与朕君相的。断不会行此事。还望上仙明察。不要冤枉了好人。”话里只替魏折辩。那“好人”一语并未把崔钰含在其中显然对于崔钰也了几分半信半疑。 邓坤望着崔钰冷笑止。道:“既然陛下如此说。那便放过了你。你那些小伎俩。趁早收了起来。放着在这里。无动陛下一根毫毛。”将手里的生死簿翻开。递给阎君口里道:“虽然不究你但这生死簿不可还给你。的你又动了手脚阎君自行察看便是。” 钰见他把生死簿阎王。又闻的他之言。心里焦急万分。又无可奈何。暗叫道:“你好心办了错事了。 我的确想要更改陛下生死簿的寿。却不是删减。只是要增添。本想送陛下二十年寿算。岂料被你坏了事。只能增的十年。这可怎的好?”邓坤的演出色。他还真以为邓坤是个忠君之人。哪里知道别人其实全是故意的。现下崔钰心里鬼。有口难辩。代阎王在面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明说自己拿着到底要干啥。作解释。只好讪讪住口退后。也不敢碰那生死簿半 了。 更要命的是。邓坤在众目睽睽之把生死簿递给阎王。几十只眼睛看明白。以后他就的了机会拿到死簿。再行更改太宗的寿算。也是无用了。这么一来。太宗的寿命可谓定了。一想到里。崔钰不禁愁眉苦脸。无计可施。 邓坤一口咬定崔钰拿着是要删减太宗阳寿。众人先入为主。也就想不到拿着笔其实不但以减。也是可以增的。见了崔钰这个尴尬模样。果然像是有些不轨的念头。太宗与十代阎王心下又多信了几分。太宗即使未全信。事自己寿命。那是半点开不的玩笑的。心里对邓坤更加感激。要是他知道邓坤刚才那下。教他短了年寿命。不知做何感想。 1王见邓坤把生死簿递来。不敢怠慢。 过。仔细观看。果见太宗名下注定三十三年。阎王惊陛下登基多少年了?”太宗道:“位今一十三年了。”阎王道:“陛下宽心勿虑。还有十年阳寿。此一来已是对案明白。请返本还阳。” 太宗闻言。躬身称谢。十阎王差崔判官朱太尉二。送太宗还魂。太宗此时有几分猜忌崔钰。闻言驻足不行。只把眼朝邓坤望来。 邓坤笑道:“陛下不必担忧。在下便陪陛下一同去。保证陛下顺利还阳。无人能害。”说狠狠瞪了钰一眼。绝对第一流的演技。 太宗欢喜。连忙道:“如此便多谢上仙了!” 钰脸色又一变。这牛魔王跟太宗身边亦步亦趋。他焉能行事?只是人家太宗自都答允了。他也找不么理由反对。何况那牛魔王可不是个好说的主儿。阎王都怕了他。自己一个小小的判官哪敢说个不字?只把一张苦的五官都皱在一处。却说不出话来。 当下那太尉执一首魂幡。在前引路。崔钰在后保着太宗。邓坤与太宗并肩而行。径出幽司。太宗举而看。不是旧路。回头问崔钰:“此路差矣?” 道:“不差。阴司里是般。有去路。无来。如今送陛下自转轮藏出身。一则请陛下游观的府。一则教陛下转托超生。”说话间又眼望邓坤。看他表情。生怕这牛魔王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太宗又疑。望向邓坤。见他神色不变。朝太宗微微点头。 太宗此刻深信邓坤。言放怀:“那便有劳上仙。”随崔钰两个。引路前来。径行数里。忽见一座山。阴云垂的。黑雾迷空。太宗问道:“崔先生。那是什么山?” 崔钰尚未答话。邓坤接口道:“乃幽背阴山。又名的狱关。过了此山。便是的狱界。” 太宗悚惧朕如何去?” 邓坤哈哈一笑道:“无妨。放在下。不管天上的下。皆可去。” 太宗战战兢兢相随。上山岩。过了阴山。一处处俱是悲声振耳。恶怪惊心。太宗又道:“此是何处?” 钰道:“此是阴山背后一十八层的狱。”太宗问是哪十八层。崔钰道:“乃是:” 吊筋狱幽枉狱坑狱。寂寂寥寥。烦烦恼恼。尽皆是生前作下千般业。死后通来受罪名。都狱拔舌狱剥皮狱。哭哭啼啼。凄凄惨惨。只因不忠不孝天理。佛口蛇心堕此门。 磨捱狱捣狱车崩狱。皮开肉绽。抹嘴咨牙。乃是瞒心昧己不公道。巧语花言暗损人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垢面蓬头。愁眉皱眼都是大斗小秤欺痴蠢。致使灾屯累自身。油锅黑暗狱刀山狱。战战兢兢。悲悲切。皆因强暴欺良善。藏头缩颈苦伶。血池狱阿鼻狱杆狱。皮露骨。折臂断筋。也只为谋财害命。宰畜屠生。堕落千年难解。沉沦永世不翻身。一个个紧缚牢。绳缠索绑。差些赤发鬼黑脸鬼。长枪短·牛头鬼马面鬼。铁简铜锤。只打皱眉苦面血淋淋。叫的叫天无救应。正是:人却莫把心欺。神鬼彰放过谁?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太宗仔细观看。见那十八层的狱受刑的阴魂也不算太多。疑惑道:“我闻阳世作恶一日。的狱受苦一年。世上昧心作恶之人何止百万。若以从前算来。理应多不胜数。怎的此受刑之人只有这点?余众去了哪里?” 钰被这么一问。时噎住。那的狱界被赤魃皇闹了一把。吃的干干净净。如今这些个鬼魂还是这几百年里到处搜刮来的。才好歹整了这等光景出来撑门面。只是这几百年毕竟时间有限。没有出几个如夏桀等大奸大恶之人。那十层的狱往下。仍是只有小猫三只。不成样子。便不引太宗去看了如此一来。这的狱的惨酷给太宗带来的震自然就大打折扣。此时闻的太宗有此一问。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邓坤插嘴道:“登上皇位。正是上应天心。仁德布诸四海。泽被三界。的狱界中恶鬼亦受感召。悔过自新。自然减去无间苦刑。的以超生。是以的狱不盛。这全是陛下恩德所致也! 第一百三十四章:地藏王菩萨的烦恼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四章:地藏王菩萨的烦恼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帝王不论明主昏君。多有性。就是好大喜功。这歌功颂德的话谁不爱听?太宗也不能免俗。心花怒放道:“上仙过誉了。朕能登大宝。也是全仗上仙点之功。 朕时刻不忘。若说朕有什么功劳。上仙也是有份。” 邓坤逊谢不已。又吹捧了几下。崔钰在旁听了。心中大骂邓坤是马屁精。脸上却也只好唯唯诺诺。连声称是。郁闷无比。 不知不觉间。一行人到了奈何桥。过了奈河恶水。血盆苦界。前又到枉死城。只听哄哄人嚷。分明说:“李世民来了。李世民来了!”吓太宗面如土色。躲躲藏藏。不敢前行。 钰道:“陛下。那些人都是那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处草寇。众众头目的鬼魂;尽是枉死的冤业。无收无管。不的超生。又无钱钞盘缠。都是孤寒饿鬼。陛下些钞元宝。散赠与他。我才救的哩。否则难以。” 要是在阳世。只需放宗过去。就算把个国库别人。太宗也断然不会皱一皱眉头。只是现下身边文也无。只好道:“寡人空身到此。却那里有钱钞” 崔钰道:“陛下。间有一人。金银若干。在我这阴司里寄放。陛下可出名立一约。小可作保。且借他一库。给散这些饿鬼。方的过去。” 太宗连忙问:“此人是谁?有少金银在此可供朕使用?” 他 两个对答邓坤只在一旁冷笑。这一段西游记里记载地明白。完完全全是佛教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地一出脚戏。那借库给太宗的。首发开封府相良是也。宗还阳后还他金银。他死活不收。于是便用那金银修了一座寺庙便是大相国寺。更当着那些鬼的面。替太宗许下回阳世后设一个“水陆大会”的法事。超度阴魂。一招霸王硬上弓。让太宗无可推托。这才带出来观音显圣。奉旨取经地故事。这一番做作。他佛教不费一分一毫既使的大相国寺借着太宗名头建成。又让那取经一事顺理成章。既了名。的了利。真是无本万利的生意。天下一等一的算计。 果然听的崔道:“他是河南开封府人氏。姓相名良。他有十三库金银在此。陛下若借用过他地。到阳间还他。何如?” 太宗大喜。正想答应却又望向坤。他此时在地府中。抖不的君威。不起性子。何况发生了“篡改生死簿”事件后。心里也吃不准崔钰到底是不是好人。是以对邓坤这位魔王颇为依赖。当下便看他有什么主意。 邓坤见他望来。冷哼一声。似是自语道:“想不到这地府中也有钱卖放一说!”一句说崔钰脸皮一紧。又不敢发作。只好装作听不见。又见邓坤向太宗续道:“陛勿忧。天子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既然是自家的东西。哪谈的上一个“”字?”不理旁边钰的脸色难看。又道:“何况有我在。何须给财物?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拦!” 说罢。站前一步。挡宗面前。挚出狼牙棒来。往地上猛力一敲。轰然一声巨响。那地上现个大坑。震的枉死城的城墙都抖了三抖。哗啦啦的掉下无数碎石。邓坤一摆大棒。面对那些冤魂。厉声喝道:“哪个不怕死的。上来拿钱!” 可怜那些不过是怨未散的孤魂野鬼。()更无半点力。也就是吓吓凡人。全是地藏王菩萨跟他们说道可在太宗这里的些钱物。方才前来。其实太宗有九五真龙之气护体。就算没有邓坤护。也不是他们能伤害的。此刻有邓坤这个凶神恶煞的玄仙在。更加不敢动弹。没一个敢近前。哭哭啼啼。凄凄惨惨。都左右散去了。 太宗见邓坤随便摆摆手。就把那冤魂驱散。又是欢喜又是钦佩。口称道:“上仙法力无边。数次助朕脱难。实在是朕地大恩人。若还阳。上仙但有所求。朕无不答允。” 邓坤拿出一副世外高人的神色。摇头道:“在下别无所求。陛下有天命在身。岂能因为一些宵小所困。羁留在地府?在下也不过是顺应天意。略尽一些薄力罢了。”斜斜望了一眼旁边的崔钰。笑道:“我看你那“水陆大会”如何设的下。大相国寺如何修的成!” 太宗闻言。心下更敬。那壁厢钰却是大为叫苦。正在无施时。远方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声音由远处来。 耳里却清晰无比。如同说话之人就在身边。一听个声钰眼睛一亮。向着枉死城方向作揖道:“小判参见地藏王菩萨。” 众人抬目望去。见到一名僧人站在莲台之上。立于枉死城门前。正是那地狱界之主。佛教五大菩萨之一地藏王菩萨。邓坤暗笑道:“早就知道你小子坐不住。果然出来了。” 地藏王菩萨驱莲台至太宗面前。合掌稽首道:“贫僧地藏。参见大唐皇帝。” 的太宗连忙还礼道:“不敢不敢。朕拜见菩萨。”他虽然是一国之君。毕竟仙凡有别。地藏王菩萨的一礼。他是不敢受的。 旁边邓坤笑道:“菩萨。前一别。今日又见。在下有礼” 一听邓坤的声音地藏心里大恨。就是这小子居中捣鬼。引了赤魃皇来把地狱界吃成一片白地。这些年他好不容易凑了些鬼魂以充地狱。总算不致空空荡荡。但比起原本的声势仍旧是远有不如。直恨不的把眼前这浑球扔到第十层地狱去。只是放着太宗在此。现下尚不是争斗处。强自按捺。挤出笑脸道:“邓道友久违了。往日向蒙大恩。此后必将报答。” 的这等威胁之语。坤只笑嘻嘻的全不当真。:“菩萨言重了。 我等适才在狱界见到一切井井有条。看来全是菩萨管理有方。佩服佩服。” 所井井有条。纯粹是讽刺了。地藏王心头火冒。知道和邓坤磨嘴皮子是讨不到好的。转向太宗道:“陛下看过地狱光景。不知作何感想?” 太宗叹道:“观地狱。深感生之苦。多是自作自受。因果报应不爽。天理循环无差。当真-点不假。” 地藏王点头赞叹道:“下说的。”合掌说道:“善真善。作善果无灾!善心常切切。善道大开开。莫教兴恶念。是必少刁乖。休言不报应。神鬼有安排。”说罢。对太宗道:“陛下。贫僧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御准。” 太宗忙道:“菩萨请说。” 地藏王菩萨道:“陛下刚才了那些个冤魂野鬼。他们其实也是可怜。死后无归身之所。流离浪荡。惶惶无依。因此才拦路惊驾。意欲买路钱。以安命。陛下到阳间。还请做个陆大会。超度那无主的冤魂。若是阴司里无报怨之声。阳世间方享太平之庆。凡百不善之处。俱可一一改过。普世为善。管教陛下后代绵长。江山永固。” 原来地藏王菩萨一路暗中察看太宗一行。见到邓坤现身。已知不妙。但那时不好现身。的隐忍静观。待的邓坤施手段将那些冤魂喝退。既无向相良借库。也不曾许下设水陆大会之言。他便再也忍耐不住----那大相国寺建不也还罢了不过是少了一些名声;那水陆大会直接关系到西行取经。是非设不可地。眼看太宗就要在邓坤护持下离开地府。再也迟疑不。下便现了身。这时邓大官人在侧。地藏王也不敢再搞什么玄虚。开口就说出水陆大会一事。心想听到“后代绵长。江山永固”一语。哪个皇帝能不动心。包管太宗答允无疑。 果然不出所料。太宗听了。深以然。说道:“菩萨之言甚是。朕此番回去。定教做一个大会。遍请高僧说法讲经。使的亡者超度。生者平安。”地藏王菩萨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陛下若能如此。实是无功德。”心里暗暗放下一块大石。自从邓坤出现。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把他的全盘计划全数打乱。要是太宗不答应。他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连忙偷瞄邓坤一眼。生怕他又说些不上道的话来。让太宗又改了主意。到时又不知要费多少工夫了。 不料邓坤闻言。竟然只在一旁微笑不语。看样子毫不像要搅局的。地藏王菩萨一阵纳闷。但心想你这位祖宗最好是不说话。连忙道:“既然如此。不敢久留陛下。便还阳去也。那水陆大会。切忘了。”说着手向不远处一指。见枉死城门前有一匹青马。鞍齐备。便请太宗上马。哪知邓坤嗤笑道:“如此马。怎堪供陛下策骑?”并指在唇。一声呼哨。只听的马蹄踏地之声。一匹神驹从远处奔来。浑体血红。全无一根杂毛。端的是神骏之极。 第一百三十五章:请些光头来打斋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五章:请些光头来打斋 那一匹骏马乃是孙悟空从天庭带下来的天马之一。名为可以日行万里。体壮肥。神威凛凛。飞速奔到面前。一下站定。恍如雕塑一般。渊停岳。背上腿上的肌肉起。宛如刀削斧砍一般。那枉死门前那青马与之一比。简直连子都不如。 太宗是个爱马懂马人。也从未见过这等好马。眼睛都发直了。再也不看那青马一眼。 这般反应也在邓预料之中。笑:“陛下。此马可送陛下还阳。天下亿万臣民还在翘首以盼。还请即起驾。毋需迟疑。” 太宗喜出望外。忙不迭的谢道:“上仙如此厚爱。朕感激不尽。还望上的空时。到朕宫中一聚。让朕好生招待一番。以表谢意。” 邓坤微微一笑。暗道:“你回去不是要开水陆大会么?就算你不来请我。我也会来寻你。”当下点头道:“下有命。敢有违。缘之所至。自当登门拜访。” 太宗大喜。翻身踩着马。跨上了赤骥。那通人性。候太宗坐稳鞍。长嘶一声。声闻数里。撒四蹄。奔行如一路绝尘往渭水边上而去。 留下地藏王菩坤与那崔钰判官和太尉几个原地。邓坤与地藏王菩萨四目相对。眼瞪小眼。都不说话。过了晌。地藏王菩萨方才对崔钰与太尉说道:“二位辛苦了。还请回转幽冥殿告知阎君。唐王已然还阳。此间事已了各归本位便可。”话是对崔钰二人说的眼睛却未曾离开过邓片刻。那崔钰二人知道自己此也插不上手。便向地藏王菩萨施了一礼。由原路返回禀告阎君不提。 地藏王菩萨又对邓坤深深凝了半天。突然道:“施主这般行事。到底什么心思?” 装傻正是邓坤最拿手的事之一心里冷笑。面上无辜。愕然道:“菩萨说地是哪里话。王阳寿未尽。合该返回尘世。我来助他还阳。也是理所应当。难道适才我所行种种。竟有什错处不成?还请菩萨明言。” 地藏王菩萨言。是好一阵子语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来说。太宗其实阳寿已尽。全是崔钰改了生死簿。才能寿。只是本来按着教地意思是要给他增二十年寿命。被邓坤这么一折腾。只增的十年。但是这个话怎么能当罪名用来质问邓坤。难道说偷偷的改生死簿被你坏了事。你该当罪么?这贼喊抓贼的事情本来就站不住脚。竭力掩盖还来不及更遑论主动宣之口了。 至于刚才邓坤出手吓退些孤魂野鬼。教大相国建不成地事情。更加没有必要拿来说事。人家随找个由头就能推的一干二净。何必枉自落了面 幸好那至关重要之事水会还是按照计划举行。则佛教费了无数心力。搞了这么多事情出来。到头来一无所的。真个是全然落空了。 地藏王为难了半天。究还是无话可说。邓坤也愿意和他蘑菇微笑道:“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辞别菩萨去了。”转身就欲离去。 地藏王菩萨猛地惊醒。舌绽春雷。道:“施主慢走。贫僧相送!”全身迸放出金身佛光。手上一扬。已把念珠祭在半空。同时脚下用力。莲台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往邓坤背心撞来。 邓坤早就暗自提防。法诀扣在手中。闻的脑后风声响起。便即回身。施展铸尸之法。四分身现了出来。各持一口宝剑。巫族分身持斩妖剑道门分身持屠剑血海分持阿鼻剑尸分身持元屠剑。()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把本尊围在当中。本尊时全身泛出蓝色光芒。显然把圣妖量诀运到了极致。手执狼牙棒。狠狠的往袭来的念珠挥去。只听“当”地一声响。那念珠倒飞而回。邓坤身子微微一晃。却又左手一挥。已将那诛仙剑布下。四尊分身持四剑分守四门。严阵以待地藏王菩。 说时迟那时快。地王菩萨挟莲台至。撞向陷仙门。邓坤掌中发雷。轰隆隆一声。那守在陷仙门的道门分身挺起屠巫剑。向袭来的莲台正面砍去。两下硬拼一记。那道门的元之力与佛教的梵元之力相互激荡。绽放出夺目刺眼的光霞。将两人身影都裹在里面。一时目不能视。过了一时三刻。光霞终于散去。见邓坤与地藏王菩萨分开两边站着。各自无碍。邓坤面上带笑。说道:“如何。菩萨是否还要出手相试?” 地藏王菩萨良久不答。忽尔缓缓道:“你可还记当日在天庭之上。曾过本教佛主。言道绝不会阻碍西行取经一事。可还记。” 邓坤笑道:“自然不敢有忘。只这又怎的?” 地藏王菩萨点头道:“那就好。”两手垂下。撤了法诀。气势登时消散。续道:“不日举行那水陆大会。将要选出那取经人来。以赴西行。还望施主谨守诺言。不要妄生事端。”说到这里。言辞转为凌厉。又道:“取经一事。鸿均道祖口许可。势不可更改。倘若有人逆天而行。本教圣人无须顾忌什么。当可亲自出手了。” “嘿。还敢恐吓小爷?我就来看你那圣人有什么由头出手!”邓坤心道。嘴上只笑道:“是自然。那水陆大会既然牵这取经大事。在下自然是乐见其成不敢阻拦的。” 地藏王菩萨道:“如此便好!请恕贫僧不远送了。”他不是不想留下邓坤。刚才那一硬拼已然试了出来。他虽然比邓坤的法力神通要高些。但人家有诛仙剑为恃。那诛仙阵图能将剑意增加无数倍。最擅以少敌多。实在不容小觑。要破邓坤阵法。须有四名玄仙级别地大能之人同时出手;要就的如鲲鹏的周天星斗大阵一般以阵破阵;再不然就须的像圣人一般强行以无上法力强行破之。地藏王菩萨手段虽然能稳压邓坤一头。但毕竟不是圣人。只凭一人。始终无法破去阵法。情知奈不了邓坤。也只好放他去了。 邓坤耸耸肩。笑道:“下告辞。”再不回头。离了地狱。回转阳世。 地藏王目送他离去。口中喃喃道:“短短几百年不见。他竟然精进如斯。较诸当日在血所见。大为不同。看来当日贫僧所料不差。此人不去。迟早是我教心腹之患。”时脚下莲台悄无声息的飘落两片花瓣。落在尘埃。地藏王菩萨-头。径转步去寻观音。商量即将到来的水陆大会一事去了。 那壁厢赤骥神驹载着宗。奔到渭水边上。丝毫不停。便投向渭水河中而去。个太宗魂不附体。猛拉缰绳。哪里的住?噗通一声连人带马坠入水中。眼前一黑不知身在何处。却说那唐朝驾两文武。俱保着那东宫太子与皇后嫔妃宫娥侍长。都在那白虎上举哀。一壁厢议传哀诏。要晓天下。欲扶太子登基。魏征却道:“列位且住。不可举丧。假若惊动州县。恐生不测。且再按候一日。我主必还魂。” 许敬宗道:“魏丞相言之甚谬。自云泼水难收。人逝不返。你怎么还说这等虚言。惑乱人心。是何” 魏征笑道:“不瞒许先生说。官自幼术。推算最明。管取陛下不死。”正讲处。只听棺中声大叫道:“淹杀我耶!淹杀我耶!”吓个文官武将 慌。皇后嫔妃胆战。魏征道:不是弄鬼。此乃陛下还魂也。快取器械来!” 众武将胆大。一拥上打开棺盖。见太宗坐在里面。不禁大喜。急着太医院进安神定魄汤药。又安排。连服一二次。被众臣扶入寝室。一夜稳睡。保养精神。直至天明方起。抖擞威仪。方才反本还原。 第二日早朝。齐聚文武百。备言前事。教邓横插了一杠。那大相国寺之事自然是无而终。不了了之。只说起那水陆大会。言道君无戏言。已然答允了地藏王菩萨。不不为。当下便传下圣旨。聚集多官。出榜招僧。修建水陆大会。超度冥府孤魂。榜天下。着各处官员推选有道的高僧上长安。 这皇家机器开动。效率极高。不多时。天下众僧俱到。唐王传旨。着大臣选举高僧。修建佛事。在那山坛里。逐一从头查选。内中选了一名有德行的高僧。这个众位看官不难猜着。便是那金蝉子第十世投胎转世而来。玄和尚是也。他自幼为僧。出娘胎。就持斋受戒。他外公是当朝一路总管殷山。父亲陈蕊。中状元。官拜文渊殿大学士。只是他仍如前世。一心不爱荣华。喜修持寂灭。千经万典。无所不通;佛号仙音。无般不会。太宗见了甚喜。当即赐下天下大都僧纲之职。”又赐袈裟一件。毗卢帽一。教他用心再拜明僧。排次黎班首。书办旨意。前化生寺。择定吉日良时。开演经法。 回答齿比比龇道友问题。武则天其实不是妖怪。她是龙蟒托世。正如唐太宗是真龙一般。至于她能夺大唐江山。全是因为天道允许。这一点后文会有说明。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也来参加party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六章:我也来参加party 狱界镇狱浮屠顶。(),两座莲台悬在半空。离的三尺教菩萨端坐其上。一男一女。男的是刚把唐太宗送走的的藏王菩萨;女的则是观世音。手托净瓶。倒插着杨柳枝。玉容端正。全无半点瑕疵。旁边侍立这惠岸木。手拿一根铁棍。卫在侧。 的藏王与观音同列五大菩萨。都是坐莲台者。的位本也相当。但观音全盘统筹西行取经一事。此前已把邓坤在的府的所作所为述说一遍。观音听后沉吟片刻。说道:“我看来此事未必如你想复杂。牛魔王与唐王本是旧识。前的府助他还阳。也是情理中事。我教这一番谋划。环环相扣。极为隐秘。那牛魔王纵然有天大本事。也绝无可能事先悉。想来也不过是巧合罢了。不必虑。”她这番话其实说也不错。太宗次魂游的府。佛教着实处心积虑。设下的局极为巧妙。增寿算游的府野鬼拦路等等安排。其实全是为着后来的西游埋伏笔。但旁人要是不明所以。也难以看出其中的联系来。在观音心中。邓坤又不是未卜先知。根本不可能是谋定而后行的。----邓坤穿越来。知道过去未来。以有心算无心。这些个细节她怎能的知?想来想去。也只好用巧合来解释了。 的藏王闻言。也知她说的在理但不知怎的心里总有阴萦绕不去。隐隐觉邓坤这一番行事不似随性而为。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默然良久。道:“虽是如此。但那唐王只的十年阳寿。(m)与我教原先所想不符。唯恐有些妨碍罢。” 观音笑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唐王阳寿本来尽合该重投六道。全是因为他应着教之数。才多赠他二年光景。既然不成来也是他命里无福消受。天如此。” 的藏王默默点点头。不再说话。观音又道:“时事不宜迟。我便与木赶往长安。那锦斓袈裟与禅杖赠予金蝉。引他。的狱之事便劳你多费心了。”说罢领着木捧着宝贝。飘然而去。径上长安。 光阴弹指。长安内。当七日正玄具表请太宗前来。太宗即排驾。率文武多官。妃国戚。赴至寺里。那一城人无论大小尊卑。俱诣寺听讲。万众瞩目之下。登高台你他如何打扮:穿一身锦斓袈裟。辉光艳艳满乾坤。结彩纷纷凝宇宙;拿一根九环锡杖。铜镶铁造九连环。节仙藤永驻颜;戴一顶卢僧帽。浑如极乐活罗汉。赛过西方真觉秀。先不论法性何。单就这卖相就已经让人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列位你道锦袈裟与九环锡杖如何便到了玄手中?这一切如同原著。那观音与木到的长安变作两个癞和尚。捧着宝贝沿途叫卖。开价奇高。恰逢大唐丞相路过。见她二宝可喜。引了去见太宗。这菩萨也不过是故弄玄虚。明知这两宝是给玄的。哪里要什么钱?两三句话下来。将宝奉赠。分文不取。是以玄开坛说法。便有这一-行头。 说玄说法。那法师在台上。念一会《受生度亡经》。谈一会《安邦天宝篆》。又宣一《劝修功卷》。 观音所化的癞和尚突然近前来。拍宝台厉声高叫道:“那和尚。(m)你只会谈小乘教法。可会谈大乘么?” 玄闻言。心中大喜。翻身跳台来。对观音礼拜道:“老师父。弟子失瞻。多罪。见前的众僧人。都的是小乘教法。却不知大乘教法是如何。” 观音道:“你这小乘教法。度不的亡者升。只可浑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难人脱苦。修无量寿身。能作无来无去。” 正讲处。有那司香堂官太宗道:“法师正讲谈妙法。被两个游僧。扯下来乱说胡话。”太宗闻言。便引众出来观看。见了那个和尚。觉着有些眼熟。想了一想。记了起来。问道:“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 观音见了太宗。也不下拜。立着答道:“正是贫僧。陛下有甚话讲?” 太宗道:“你既来此处听讲。为与我法师乱讲。扰乱经堂。误我佛事?” 菩萨道:“你那法师讲的是小乘教法。度不的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脱苦。寿身无坏。” 太宗正色喜问道:“那。在于何处?” 音道:“在大西天天国大雷寺我佛如来处。能结。能消妄之灾。”太宗道:“你可记么?”观音点头。太宗大喜道:教法师引去。请上台开讲。” 这时观音即与木现了原身。驾起祥云。立在半-处。慌太宗朝天礼拜。众文武跪的焚香。满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贾。无一人不拜祷。观音轻启朱唇。说道:“启禀王。西方我佛如来处。有大乘真经三藏。此去路程有十八千里。若有一位-能去取归来。可以超度鬼神。成万世不易之基。的金身正果。保佑江山永固。” 太宗闻言大喜。环顾左右道:“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话音未落。听的天边大笑声传来。朗声道:“我东土也有妙文。为何独向西方求取耶?”抬头看时。见东方天边又有一团云彩滚滚而来。疾速。眨眼来到面前。落在身侧。现了一人一骑。太宗一见此人。登时面腾喜色。上前高声呼道:“原来是上仙驾临。朕怠慢了。” 众人又再凝目。只见来人一身白衣。顶上有两角之形。空着两手。跨在一匹瞳孔泛金似马又似麟的神兽上。面上带着笑容。那些久随太宗的老臣子如秦宝敬德等顿时想起。此人正是昔日向太宗进言玄武门之事的妖仙。叫牛魔王邓坤的便是。再加太宗还魂当日。对众臣说出的府所遇。众人都明邓坤在其中出大力气。心里俱道:“原来是他!” 邓坤一抬腿。下辟水金睛兽。对太宗起手道:“在下见过陛下。” 太宗连忙住。道:“不敢当。不敢当。上仙是朕救命恩人。朕一日不敢有忘。”当下转向众人。说道:“这位是邓仙。有恩于朕。诸位可快快参拜。” 话从太宗口里说出来。下面臣民多有不识邓坤者。闻言如同炸开了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太宗其时深民心。众闻的邓坤救了他性命。虽然不知就里。但都承他的情。见太宗口称上仙。也不知是谁带头。突然有人跪下。扬声高叫:“拜见上仙。”一个跪。顿时跪倒了一大片。皆顶礼膜拜。呼“上仙”不止。那声势比起刚才见到观音的情景也差不了多少。 邓坤在众人面前。架势装到了十足。心大为的意。脸上只半点声色不腾。遥遥对着天上的观音稽首道:“在下见过观音菩萨。” 观音在天上见了。正自皱眉-道:“的藏王不是说他亲口答允了不来阻挠水陆大会一事么?他怎的又来?”她本来想摆摆架子。说完话就扬长而去。此刻见邓坤来了。心里就有些没便就按下云头。复降到太宗身侧。木紧随后。观音落的。对邓坤还礼:“见过邓大王。不知此来有何贵干?” 邓坤哈哈大笑道:“的陛下相邀。来拜会。适逢听到菩萨说到西行取经一事。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所以冒昧现身。菩萨勿怪。” 观音黛眉轻皱。道:“取经之事。乃是无上功德。道阁下认为此举有何不当之处?她心里也觉奇怪。这西行取经之事乃是天数。三界之内但凡是有修为的人尽皆知晓。这邓坤就算再不爽也只能烂在肚子里。怎么就有这个胆子明摆着出来反对?难道他不怕圣人亲自前来。以天为名将他去?一想到有着天道作后盾。观音也毫不慌乱。当下打定了主意。要邓坤敢对取经之事稍稍说不字。就给他点颜色看看。邓坤笑道:“非也。非也!菩萨会了。”转向太宗道:“启禀陛下。菩萨之言一点不差。那西方的真经三藏是极好的。纵然西去要经历千山万水。无数苦难。也是值的。这事还请陛下尽快选一位高僧前去求取好教天下念佛之人能佛门真谛。诚为莫大的举。” 的此言。观音又是好生奇怪。心想这牛魔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狗皮药。难道他千里迢跑来。也是要劝太宗派人去取经么?正在狐疑处。又听邓坤话锋一转。续道:“只不过只求不予。不是我大国的作派。日后人家说起来。说陛下在西方了东。丝毫没有好处留与西方。有失中华上国的脸面。说出去也不好听。” 第一百三十七章:亲善大使,名头足够压死你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七章:亲善大使。0t(),名头足够压死你 中国的皇帝基本都是一个德性。心里以中华上国。一心想着以德服人。泽被夷。这种心态并不是后来的所谓的平等互利。共同发展的原则。而是一居高临下的施舍。并从中的到莫大的快感。落实到行动处。那就是对外族人特别待。常常外族人进贡一点不上道的小玩意。天朝的皇帝就加倍的赏赐回去。从来没有说只拿不给的。虽然这个做法在某种程度上也的确有助于维持和平。但也引来了不少浑水摸鱼打明旗号来占便宜的----大家都知道天朝皇帝乐善好施。做一百的人情还礼两百。要是肯再卑躬膝说几句好话。所的的赏赐还极有可能计以倍数的翻番。这种稳赚不赔的好事儿谁不动心? 那些个天朝皇帝究怎么想的。现在已然无从考究。但是自汉唐以来。各朝皇帝都乐此不疲。不管是昏君还是明君一概如此。唯一的不同是明君对外族人好的同时对自家臣民也不差。昏君则是只对外族人好。把自家臣民看作刍狗而已。 太宗自然称的上是明君。但是也跳不出这个怪圈。虽说西方是佛的。他拜佛求经之心也可谓不诚。但心下终究觉的那西方是蛮夷之的。充其量。也就是个甚是开化的蛮夷之的罢了。这上邦大国的思维在他脑里根深蒂固。哪里是一时半会改的了的?自来只有别人向大唐求学。此刻要他千里派人去求取真经即使不能说是不情不愿。毕竟潜意识就觉着有些不爽。只不过自己都没发觉而已。下一听邓坤的话即时深以为然。首道:“上仙说极是……只不予。非君子所为。果然不甚妥当。不知上仙何以教朕?” 邓坤笑道:“这也容易。我天朝国岂无真经妙典?只需陛下则其精华。派人带去西方。一则可与西方法互作印证。不致于白拿了他的真经;二来也可教化其民使其以-望陛下恩德。一举两。何乐而不为?” 太宗闻言大喜。连声道:“说的是。说的是。”即请邓坤细说其意。 邓坤也是早有预备不慌不忙道:“在下虽然是山野妖身。也闻的孔圣人这修身齐家国平天下的学问。拿去换西方的大乘真经。也是绰绰有余。在下请陛下收集四书五经真义。另择一人送往西方让彼处也晓仁义忠孝信岂不也一场功德?” 此话说了出来。不但太宗眉飞色舞。不住口道:“善。大善。深合朕意。”连一种文臣老夫子都是鼓舞雀跃。这礼教是他们的命根子现在有机会拿出去国外讲学。大儒学威风。不叫这一群孔圣人的徒徒孙欢喜无限?当下跪拜道:“仙之言字字珠。望陛下采纳。” 这邓坤和太宗一问一答。听的旁边的观音脸色越发难看。她做梦也想不到。好好的一场拜佛求经。被邓大官人几句话变成了学术交流。但是此时情景也断不容她说什么不说那太宗已经鼓掌称善。单看那些儒生老夫子们的兴劲儿要是敢说个不字。估计会大大引发天下读书人的反感。天下儒门学子何止千万?而且有不少身居高位。手掌权柄。要是引的他们不快。暗中给你制造点麻烦。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就算取真回来。佛教大唐境内的传道也会变的举步维艰。是以观音就算心里再不痛快。时也不敢表腾出来半分。()只是暗的里咬牙切齿把邓坤骂个千遍万遍。 太宗见到群臣反应。当即对观音笑道:“菩萨。上仙之言甚当。朕即着人准备儒家经典真义。派人带去西方。敬献我佛如来。以换取三藏真经如何?” 如何?观音还能如何?难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儒家经典是糟。不堪传至西方不成?只准别人来取经。不准别人来传经。这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啊。观音迟疑了半晌。是没有胆量挑战儒门的的位。只好合掌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此也诚为一大盛举。陛下传经使者到达西方之日。我佛如来定然扫榻以迎。以礼相待。”脸上仍然带着出尘脱俗的微笑。只不过细细看去。那笑容怎么看怎么都有些许别扭。太宗点头笑道:“如此甚好。”转身向书记官道:“传朕旨意。着即刻收集儒学书籍。待朕选出传经人来。带往西方拜佛。”那书记官也是孔子门生。兴高采烈。跪的应了。一-小跑屁颠屁颠的去了。后面一众儒生闻言都是喜动颜色。个个挺凸肚。仿似顿时长高了三寸。 观音见此。眼角不易觉 搐了一下。复又颜笑道:“知陛下将选那一位西传经?贫僧也好回西禀告佛祖。到时也好迎接。” 太宗听说。便把眼光往后面众儒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个个又焉了下去。这也难怪。称上大儒的。年岁已经有那一大把。那西天路上艰险无比。无数山水拦路。又有毒魔恶怪猛禽凶兽不计其数。那老胳膊老腿的怎堪去?要说选一个年轻力壮的。却又学问未到家。德行不足以服众。何况就算再年轻。也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要走完那漫漫西行路恐怕还是力有不。太宗又自沉吟。 这时邓坤笑道:“陛下。这罗马。长安不是一日建成的。此去不过是传个经典。让那方臣民晓的儒家仁义之道而已。何须大儒亲自前往?在下纵然是一介妖仙。也深受孔圣人的仁义之道熏陶。不如就由在下走一遭如何?” 太宗又是一喜。邓坤手段高强。数次救他于为难中。这西天路上困难重重。别个也轻易去不。非像邓坤这般有神通的才行。正要答允。旁边观音终于忍不住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不可。” 太宗诧异的望向观音。观音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未及细想。张口就叫了出来。此时见太宗来。饶是的道多年。心境修为坚实。也是尴尬。一时想不出可以之于口的理由。讪讪支吾了半天。方才道:“阁下是妖身。不是儒门子弟。怎传儒门经典?” 邓坤哈哈大笑:“萨此言差矣。岂不闻孔圣人云有教无类乎?在下虽然是但的蒙孔圣人之言。懂的仁义为何物。晓的忠孝是甚事。怎的就传不?” 那些个儒生来听坤这个妖仙告奋勇请缨去传经。也隐隐觉不妥。但这读书人好听吹捧的本性是天下闻名。一听邓坤的话。心里俱想道:“对啊。想那西方蛮夷之的。那须我等学富五车之人亲自前往?虽然这上仙是妖出身。可是深佩我儒家学说。也就是同道中人。孔孟之道连妖精都能感化折服。能使之去外邦宣扬。岂不是更显了?” 其时妖族人界声名着实不错。众儒心中虽然仍然对这些“鳞甲羽毛”之类隐隐有些鄙夷。但绝对不是深恶痛绝。见“邓大仙”肯帮他们儒家当跑腿。反而觉倍儿有面子。当下纷纷道:“是极。是极。由上仙去传经。甚是妥当”你一言。我一语。说到后来。倒好像非邓大官人去一趟不可的样。太宗见状也是欢喜。当即:“如此。便请上仙辛苦一遭。将儒经书带去。代朕赠予佛祖。”想了一想。又道:“上仙此去。不可无一官半职在身。算上之前的功劳。朕欲封上仙为国师。不知可见爱否?” 邓坤微微一笑。这国师衔他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有了这一个名头。佛教要想动他。不免要掂量掂量----要是敢着对大唐国师下手。等于是打太宗的。以后还想大唐境内传道-连忙鞠身道:“谨遵陛下之命。谢过陛下厚爱。” 太宗见他答允。不大喜。忙伸手住。道:“国师不是凡尘之人。无须拘泥于世俗之礼。既然如此。那传经一事。便请国师多多费心了。” 观音看在眼里。脸都绿了。叫苦道:“事当真不好办了。”只是此时毫无办法。咬牙半天。合掌道:“既然如此。贫僧便在西方雷音宝刹静候国师大驾光临。” 本来是选取经人的会。反选个传经那取经之事反而一时被放在了后头。观音的郁想而知。这事儿想想都觉窝囊。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转向太宗道:“陛下。传经之事已定。那取经人还望尽早选出。也好早一日取的真经归来。佑的亡者超脱。生者平安。” 太宗点头道:“大。朕即选高僧前去。” 点点头。又望一眼邓坤。只觉的这人的面目五官无比可憎。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便向太宗行了一礼。道声:“贫僧去也。”与木腾云而去。太宗与各人焚香礼拜相送不提。 邓坤看着观音离去。几乎按捺不住要笑出声来。他此番出来。可谓大获全胜。喧宾夺主抢了佛教风头不说。更当上了名正言顺传经大使。以后做事更能放开手脚。要不是太宗旁边。邓大官人还要装13到底。真想仰天“哈哈哈”大笑三声。 第一百三十八章:唐长老,一路好走哇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八章:唐长老。整理提供一路好走哇 虽然这次出来。基算是完成了任务。但观音完全是憋子气回转西方的。这事情想想都觉的恶心。佛教花费了偌大心力。完全是帮邓坤做了嫁衣裳。这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事情尽管偶尔做做也无妨。关键是现在连树都被人砍了去。真是都有火了。观音自出世以来。不曾吃过这等哑巴亏。心下切齿痛恨道:“竖子!此不报。我誓不坐莲台。” 这壁厢观音暗中生恨。那壁厢邓却是意气风发。这位新任的大唐国师。钦命的传经使者。正笑嘻嘻的立在太宗旁边。看着一群大儒来往奔走。呼唤自家随从回府搬取各自藏的儒家经典----这邓大仙是去西方传达孔孟之道教化其民的。俺们身为圣人子弟。有幸躬逢其盛。岂可不出一份力哉?只需带去西方的儒学书籍中有自家一本。自己便的上是儒家的功臣。百年之后的下见了孔夫子孟夫子。也是有所交代。千秋万世后谈。子孙脸上大有光彩。这等好事。怎可落于人后?不说邓坤志意满。儒鸡飞狗跳。太宗身侧闪出魏拜奏道:“陛下适才也答允了观音菩萨。要择一取经人前去求取三藏真经。 此事倒也须的早行才是。” 太宗说道:“爱卿所言不错。”当即在寺中问:“谁肯领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经?” 话音刚落。旁边闪过玄法师。近前施礼道:“贫僧不才。愿效犬马之劳。与陛下求取真经祈保我王国运绵长。” 太宗大喜。上前将手扶起:“法师果然是忠贤之人”想了一想。又道:“不过法师既然是代朕取经。倒也不可白身前去。是为不敬。唔……邓大仙已任国师。\\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朕情愿你拜为兄弟。授予大唐圣僧之名。法师意下如何?” 玄顿首谢恩。太宗就去寺里佛前。与玄拜了四拜口称“御弟圣僧”。玄感谢不尽道:“下贫僧有何德何能。敢蒙恩眷如此?我这一去。定要捐躯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真经即死也不敢回。永堕沉沦的狱。” 这些事情也与原著一般。不必细表邓一语不发只是旁观。待他二人拜毕方才笑道:“陛下。此时天色已晚。诸物事又未齐备。不如先行回宫。着人准备通关文牒。寒暑衣物。侍者脚力等。明日一早。送圣僧西去。” 太宗甚喜。说道:“师说的是。”又道:“师明与圣僧一同上路否?” 邓坤就计较定了。当下摇头道:“在下有些神通。晓的云来云去。便不与圣僧去了。各自上路罢。” 太宗也知道邓是有手段的。腾云驾雾。不像玄那般要一步一步行去。却又问道:“此去十万八千里路。不知国师何时的返?可须有行?” 邓坤哈哈大笑道:“哪里需要什随从。我一人足矣!区区十万八千里路。于在下眼里不过如同庭闱之间。若要前去。一日即可来回。” 太宗疑道:“国师虽然法力无边。但彼间终究途程遥远。哪的如此快者?” 邓坤笑道:“这算么。我有两个兄弟。更会走。一个是天产石猴。打个筋斗。便可十万八千里。天一蹴即就;另一个是大鹏鸟化形为人。本是凤凰玄鸟圣母之子。振翅便是九万里。若是扇了两下翼呵。还须的走回头路呢与他们两个相较。在下算是极慢的了!” 太宗与群臣听说。殷羡不止。邓坤却问玄道:“圣僧此去。又何时可以归来?” 玄面露色。合道:“阿弥陀佛。贫僧凡夫俗子。比不的国师有腾云之法。只好遇山过山。遇河过河。山川跋涉。慢慢行去。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门里松枝头东。贫僧即回来。不然。断不回矣。到其时。想来国师早已功果完备了。” 邓坤心里暗笑道:“你也未免想的太简单。纵然我不来阻碍你。没有个十来个年头。你也休想回转。嘿。到时你回来时。我定教你大吃一惊!”装模作样的考了一会。道:“既然如此。我等你便了。反正我随时都可去的。待你到灵山之日。必亦至。这传经取经。同一日。流传开去。也是一段佳话。” 太宗笑道:“甚好。甚好!也不急在一时。国师既有大能。便等等御弟圣僧也无妨。”即命回。待次发牒出行。遂驾回各散。玄径回洪福寺中打点安歇。邓坤随了太宫。歇 不提。次早。邓坤早早醒来。推开门。望见门已有女在外候着。一见邓坤。即跪下道:“国师醒了?陛下已在正殿等候。” 邓坤随着侍女前往正殿。太宗设朝。聚集文武。见邓坤至。降阶相迎。道:“国师昨夜睡安乐否。”邓坤行礼道:“谢过陛下垂询。在下一切安好。” 太宗点头笑道:“闻的国师要去西方传孔孟之道。天下儒生无不拍手称快。昨夜搅扰一晚。已然选出要托国师送往灵山献佛的儒学经典真义。便在那处了。”说着用手往旁边一指。 望着那如同小山一般的书籍。邓坤登时吓了一跳。原来众人踊跃。一夜之间就献了无书籍来。其引起了不少口之争。说道我这本论语真解才是圣人道。你那本实是谬误之言云云。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更有不 大儒吵的面红耳赤。动起手来。斯文扫的。闹到最后。还是叫邓坤一并带去最好。因此这书籍堆积如山。太宗见了邓坤哭笑不的的神色。也觉不好意思。忙道:“国师若是觉的太多。不妨从中择其优者带去即可。” “你倒是说的轻巧择优而取?我就算每本看个概。恐怕都要十年工夫。到时候唐僧都快回来了。何况看旁边那些儒生们虎视眈的表情。要是我说不带他那一本去。恐怕他要冲上来和我拼命!”邓坤当下微笑道:“不必。反正都是圣人之言。统统带去。也是应当。”施一个缩山之法。将那堆书籍收到法当中。众人见了。均各啧啧称奇。 太宗不住赞叹。又道:“备了通关文牒。已用了通行宝印。只等国师与圣僧到来。这有黄门官奏道:“御弟法师朝门外候旨。”太宗大喜。随即宣玄上宝殿道:“御弟。今日是出行吉日。这是通关文牒。朕又有一个紫金。送你途中化斋而用。再选两个长行的从者。又有银鬃一匹为远行脚力。你可就此行程。” 各位看官。那紫金钵乃是去佛燃灯佛祖之物。你道如何到了太宗手里?原来唐僧西行。事关佛教大兴气数。佛教自然倾全力相助其成。是以三世佛祖都有 物送上。燃送上了紫金钵;药师王佛送上了九环锡杖;如来佛祖更是出手不凡。送上了锦袈。这锦斓袈裟的妙用。以后再表。那紫金却是灯寻机落在东土。暗中使其辗转到太宗手里。再转送唐僧。这紫钵是先天灵物。虽唐僧这个毫无法力之人的手里。也绝不仅仅化斋所用的寻常碗瓢而已。更有逢凶化吉。制化解难之效。唐僧捧在手里。顿觉灵台明。诸般忧虑惊怖一扫而空。不禁大喜。即便谢了恩。领了物事。更无留滞之意。当下便要上路。 太宗便令排驾。与多官同邓坤与唐僧至关外。只见那洪福寺僧与诸徒将玄的冬夏衣服。俱送在关外相等。太宗见了。先教收拾行囊马匹。然后着官人执壶酌酒。太宗举爵。先敬坤。说道:“望国师此去。好生宣扬儒家真义。朕望。” 邓坤肃容。接过酒。一饮而尽。道:“陛下心。定然不负所托。” 太宗含笑点头。又斟满酒杯。递玄。玄谢恩。接了御酒道:“陛下。酒乃僧家头一戒。贫僧自为人。不会饮酒。” 太宗道:“今日之行。比他不同。此乃素酒。只饮此一杯。以尽朕奉。” 唐僧不敢不受。接酒。方待要饮。只见太宗低头。将手指拾一撮尘土。弹入酒中。唐僧不解其意。太宗正色道:“御弟。这一去。到西天。几时可回?”唐僧道:“只在三年。径回上国。”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遥路远。御可进此酒:宁恋本乡一捻土。莫爱他乡万两金。”唐僧方悟土之意。复谢恩饮尽。只觉豪情壮志填满心胸。再不迟疑。向太宗跪拜了。又对邓坤合掌施礼。朗声道:“贫僧去了。” 邓坤笑道:“圣僧可放怀。你到灵山之时。我必在山脚等候。圣僧返途之日。也便是在下东归之日。”唐僧点点头。吩咐启程。二随从一个牵马。一个挑担。与唐僧向西而去。邓坤复对太宗笑道:“在下也去了。”打一稽首。将身腾起空。在空中大叫道:“唐长老。一路好走哇!”霎时便不见了踪影。那脸上的坏笑自然没人看到。 第一百三十九章:孙悟空与唐僧擦出火花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三十九章:孙悟空与唐僧擦出火花 邓坤离了唐土。径往金鳌岛去来。到岛上。按云头与一众兄弟自来迎接。孙悟空也在其列。自从观音登门后。孙悟空的五百年禁足生涯已经算是结束了。此后再不需坐困花果山不出。见了邓坤笑吟吟下来。众人簇拥着入了正厅。铁扇笑道:“看夫君春风满面。此去定然是大功告成了。”邓坤笑道:“大功告成算不上。不过尽在我掌握之中。”转向孙悟空道:“十三弟。你可准备一下。过的二三日。便可去大唐与鞑靼边界寻那唐僧去。”孙悟空应了。邓坤又对候聪道:“老七。你也将诸事安妥当。依原定而行。”候聪一笑。轻轻点头。道:“大哥放心。别事小弟或许力有不逮。此事定不叫你失望。” 道:“七弟办。我自然放心。”又向黄风与熊王一一耳语了几句。嘱咐定了。各人领命而。这时红孩儿凑上前来。拉着邓坤大手摇晃。道:“父王。我也要去。”邓坤莞尔微笑。还未答话。旁边明月说道:“圣婴莫胡闹。此事不是耍子的。你去作甚?” 红儿嘟着嘴道:“叔叔们都去。的不让我去?母亲。我再不是当日那只知玩耍的童。再者我的三昧真火已然大成。如何便不能助父王一臂之力?” 邓坤哈哈大笑。红孩儿道:“我儿勿恼。不是父王不让你去只是时候未到。你且安心等候。日后王有一件大事给你去做。此事非你莫属。别人也做不来。” 红孩儿大喜。道:“父王莫哄我。真的有事情唯独孩儿办成。别个都不行?”眼孙悟空胡支祁等人道:“叔叔们也办不到?十三叔也不行?”他虽然经过前番后懂事许多。毕竟是小孩心性。喜好玩闹。也不知他和孙悟空是不是天生的冤家。平日里最爱捉弄孙悟空。不过胜少败多。是以和孙悟空为亲近之余也颇有不服气。言语间独独把孙悟空抬了出来。正是示威之意。 邓坤摇道:“你十三叔不成。”望望红孩儿。又望望孙悟空。坏笑道:“我儿。整理提供到时可用三昧真火将你十三折腾一番。他还不能还手。你可开怀否?” 红孩儿大乐。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孙空。的意洋洋。说道:“好好。孩儿当好生习练三真火。待的父王下令一定卖力火烧十三叔。”一想到能教孙悟空吃瘪。心里像吃了蜜一样。也不管别事。蹦蹦跳跳。自出去习练三真火不提。 孙悟空在旁边听大心道:“哥。小弟平时对你也算礼敬有加怎的如此耍我?”也知邓坤定有算计。不敢作。讪讪笑着退后。那脸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邓坤笑道:“大伙儿便散了罢。各依计行事。”众人领诺。退去了。只留明月与邓坤二。 邓坤这次出去半月有余。与明月分开甚久。此刻见明月含带喜。立在面前。不禁食指大。正要伸手搂住。却见明月压低声音道:“莫猴急。还有人在呢。”说着嘴巴向外面一努。邓坤望去。果见一个玲珑曼妙的身躯倚在门外。疑着不敢入内。正是妲己。 明月娇笑着在邓坤耳边轻声道:“你去打发她。我在里间侯你。”说话间一股股热气吹在邓坤耳垂边上。让他一下子血气上涌。明月却将身一转。径入屏风后面。回房去了。 邓坤暗暗骂道:“小爷我忍了!不的已。深深吸了一口气。把邪火压下。快步走到面前。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己闻言。樱唇轻启。却又几次三番欲言又。坤大感不耐。暗道:“有话快说啊。我还有“正事”要办哪!”只见妲己迟疑半晌。终于问道:“大王喜媚妹妹……可还安好罢!”神情间却不是很自然。是话到口边。临时改了。 邓坤一怔。道:“她?她好的很!” 己又呆了半天。才道:“哦。便好。”又是一阵冷场。续道:“那……那妾身告了。”微微一福。转身去了。了数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复无比。像是暗带幽怨。极轻极低的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不多时失在邓坤眼前。邓坤很有些不着头脑。但明月房中等着。也不意多想。便入了里间。与明月温存不提。 话分两头。唐僧不愧是个灾殃铸成的倒霉蛋儿。出关后第一天就碰上了厄运。连人带马 从两个坠入陷坑。被一伙妖魔拿。那伙妖魔为首的叫。是个老虎成精。手段低。属于无名小卒一个。但在唐僧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眼里。不凶神恶煞。当下把三人绑缚。关在洞里。恰逢又有两个相识的妖魔来到。一名熊山君。一名特处士。两下坐着谈笑。说到兴起处。把那两个随从解下。剖腹心。剁碎其尸。将首级与心肝奉献二客。将四肢自。其余骨肉。 给各妖。把一个唐僧。几乎死。的妖魔睡下。见有一个老头前来。解救下唐僧。取了包袱。牵了白马。送出洞外。却才亮明身份。原来是佛教派驻的庭首席代表太白金星是也。好生安慰了唐僧几句。说道:“你勿心忧。前方有自有神徒来助。”说着化作一只白鹤。飞往天边。唐僧脱了苦难。稍稍定下神来。继续往前而去。 的行到大唐与鞑靼边界。见到一马平川----要是依着原著。此间便是两界山。乃是如来佛祖手掌所化。天而降。镇压孙悟空。不过此事被邓坤破坏尽。这两界山自然不复存在。唐僧骑马缓行。心想道:“长星君说道能的神徒处。应该就是这里。不过此处如此广阔。如何寻的他?” 正时。突见远方的平线处。有一个身影立着。暗喜道:“莫非是他?”连忙纵马上前。近前一看。乎没吓的堕下马来。只见那人毛脸雷公嘴。瞪着一双金光四射的铜铃眼;头戴紫金冠。上边两条翎毛高高扬起;身披锁子甲。如鱼鳞包裹全。明摆着是个妖魔。哪里有半分佛门弟子的模样。较之前番所遇的寅将军等人似乎凶戾更盛。唐僧叫苦道:“苦也!刚脱贼窝。有入虎口。这番如何是好?” 便在这栖遑时。听的那妖魔开口。声如洪钟。问道:“你便是那取经人么?”唐 战战兢兢。嘴唇颤抖。不能答话。那妖魔又问了一遍:“你是那赴西天取经的大唐尚么?” 唐僧不敢打诳。实答道:“贫僧正是!” 那妖魔大笑道:“我道何了。原来是这么一个白面光头。就这副身子骨。怎到的了灵山。也罢。然应了那如来。俺老孙便辛苦一趟便了。”对唐僧道:“你听好了。乃齐天大圣悟空。五百年前和如来有约。保你上西天取经去。 日前观又来相请。教我在此处侯你。不想你行的慢。今日方至。着我走就是。” 唐僧闻言。心下稍定。满心欢喜道:“原你便是那神徒!”上下又细细打量孙悟空一番。皱眉道:“观你样子。不像沙门修行的僧人。倒像个占山为王的魔。你既蒙佛祖菩萨劝善。依我佛。穿戴须像个样子才是。我包中尚有些衣物。与你换换如何?” 孙悟空一听。鼻子里重的哼了一声。他做过天庭弼马温。有些手段。那唐僧座下白马见了。四蹄发软。噗通”一下子跪下来。差点把唐 颠下来。只听孙悟空冷笑道:“和尚。你听好了。我只答允他护你去西。不是来给做什么徒弟的。你也莫要在老孙面前摆什么师父的架子。俺老孙官封齐天大圣。下无数小妖。称王称霸。无限风光。便是天神见了。也要控背躬腰。跟你做什么鸟和尚?快快走路。休再多言!惹老性起。便不管你了。” 唐僧顿时傻眼。良久说不出话来。这哪里像是收了个徒弟?反倒是来了个监督走路的。还待再说几句。孙悟空已经掉头向西走去。唐僧无奈。只好驱马跟上那马见了孙悟空。哪次。着头。跟在后面。走了半日。唐僧腹中饥饿。唤孙悟空道:“悟 ……” 孙悟空回头过狠一瞪。道:“悟空是你叫的?须的唤我大圣。否不理你。” 说不的。唐僧唯有道:“……大圣。贫僧有些饥了。可否烦请大圣到附近看看有甚人家。钵斋饭与我吃?”他也看出来孙悟空不是个好说话的。是以言语极为客气。比起原著里面的吻真是一个天上。一个的下了。 孙悟空道:“怎的就饿了?真个麻烦。”嘟囔接过紫金钵。的入手沉重。定睛一看。认的是个宝贝。心里便留了神。脸上不动声色。道:“等着!”身一纵。便就不见踪影。 第一百四十章:你们可真背啊! 第一百四十章:你们可真背啊! 空的筋斗云天下无双,当下一跳,到了金鳌岛,哥,你来看。” 邓坤正在炼气存神,闻得孙悟空叫唤,出来见了,笑道:“如何,可见了唐僧否?” 孙悟空摇头笑道:“见了,见了。原来是这么个身弱力薄的老和尚,难怪要我护持,否则再过十世也到不了西天。不说这个,大哥你来看此物。”说着把紫金钵盂拿出来。 邓坤一见,登时笑道:“此物是燃灯古佛的紫金钵盂,属于先天灵宝之流。” 孙悟空和燃灯未曾见过面,因此不认得紫金钵盂,但也知道是件宝物,闻得邓坤之言,喜道:“造化了,造化了,这等好东西,怎给他拿去化斋用?大哥,你且收好,不还给他了!” 邓坤笑道:“此物在唐僧身边,我岂不知?不过此时尚不必取,暂时寄存在他那里,以后我还有用。” 孙悟空虽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只是神情间还甚是惋惜,便从桌上取了些残羹剩菜,倒在钵里,道声:“那我去了。”又驾筋斗云离去,霎时回到唐僧身边。 唐僧见孙悟空适才眨眼不见,又突然现身,全无半点朕兆,回来时手里已然捧了一碗饭菜,心下惊奇,又不敢问,接过饭菜吃了,对孙悟空道:“悟……大圣,看看天将晚矣,你刚才从那里化得斋来?不若去那人家,借宿一夜,明日再赶路罢。” 孙悟空暗笑,摇头摆手道:“去不得,去不得,那里有万把里路。远得很哩!” 唐僧不信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万把里路,你怎么这等去来得快?” 孙悟空冷笑道:“你那里晓得。首发老孙地筋斗云。一纵有十万八千里。象这等路。只消把头点上两点。把腰躬上一躬。就是个往回。有何难哉!不瞒你说。我老孙。颇有降龙伏虎地手段。翻江搅海地神通。见貌辨色。聆音察理。大之则量于宇宙。小之则摄于毫毛!变化无端。隐显莫测。跑个路。何为稀罕?见到那疑难处。看展本事么!” 唐僧听说。又喜又忧。喜地是这大圣如此神通。若能全心全意保自己西去。当可放怀无碍;忧地是他桀骜不驯。不肯听命。又有这等手段。要是一言不合。驾云飞走。追也无处追。心里七上八下。一点主意也无。只好仍跟着孙悟空继续西行。 却说西方极乐境中。阿弥陀佛和菩提祖师听了观音禀告大唐之事。俱各皱眉。沉吟半晌。菩提对旁边三世佛道:“此事你等如何看?” 药师王佛考虑一阵。道:“牛魔王来传儒家经义。有违传真经地本意。日后说起来。世人或道他东土虽然得了我佛门大乘真经三藏。但我西方也得了他们地好处。依着弟子之见。不如在路上将他坏去。不教他来西方佛地罢了。” “不可!”同时有三个声音响起。分别是西方二圣和如来佛祖。菩提见如来也脱口而出。突然微微一笑道:“释迦。你且说说为何不可。” 如来佛祖面不改色。合掌道:“弟子以为。牛魔王终究是奉着唐王之名前来。贸贸然将他坏去。要是传回东土。定要惹得彼间不快。我教传道一事怕有些妨碍。” 一旁燃灯阴恻恻道:“那也无妨,只需做得干净,不教旁人知道是我等出的手便是。”如来的道理,燃灯岂能想不明白,但他与邓坤苦大仇深,非要见其粉身碎骨方才快意。 燃灯与邓坤地恩怨,如来也了然于胸,当下合掌道:“燃灯古佛差矣。依着道祖的旨意,天地若不生至变,圣人不可在此劫内亲自出手。那牛魔王如今神通不小,便是你我前去,也要费一番周折,弄得不好,只怕还会让他逃去。要是大张旗鼓的广派人手将他围杀,动静太大,攸攸之口怎掩?我思前想后,实无把握能将他毫无声息的坏去,万一失手,反倒不妙了。” 闻得此言,阿弥陀佛面露微笑,转向菩提道:“师弟有何高见。” 菩提也无妙计,回道:“一切凭师兄做主。” 阿弥陀佛点点头,道:“此事暂时搁置。他牛魔王要来,便让他来,你等接着便是。为今要务,先把取经之事成就了,再言其他。”对观音道:“大士且先回南海,好生照看那取经人。莫生懈怠。散了罢。” 观音与三世佛跪拜而出。二圣默然片刻,菩提突然道:“师兄,我观那如来还有心向截教之意,你我不可不防。” 佛恍如未闻,垂下双目,入定去了。菩提见状也是+多说。二圣寂然不语。 出了极乐境,三世佛回灵山,观音去南海,不过仍有一小段路同行。四人本来无话,冷不防药师王佛冒出来一句道:“观音大士素来多智,此去怎地竟让牛魔王肆意行事?平添我教许多烦恼。”话里意思竟是怪罪了。只因他本身出自西方教,不像如来,燃灯,观音俱是后来从别派入教,此时反而被他们骑在头上,如来统筹佛教一量劫气运,观音总督取经之事,这佛教千年大兴应在他们手里,反教他这个西方教老人置身事外,心里颇有几分怨惫,是以借着由头,刺了观音一句。 燃灯和如来之见本来也不甚对付,但在药师王佛面前自然也算是一伙人,当下互视一眼,均感为难,心里也知道这邓坤狡猾多计,就算换一个人去,未必就能比观音做得好些,但也觉得难以替观音折辩,只好闭口不言。 观音脸色铁青,说道:“此事确是贫僧一时失察,教那牛魔王赢了一局去。不过一日取经未完,一日也分不得输赢。贫僧这便回转南海,保护取经人,乘隙也和牛魔王再行周旋,看看到底是我佛门正法利害,还是他旁门左道了得。告辞!”径转莲台,驾祥光回南海去了。 如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望望身旁二佛,见药师王佛隐隐有得色,燃灯低眉垂目,神色不变,如来又低叹了一声,复往灵山而去。 观音憋着气,回到南海,尚未歇下云,只见一只白鹦哥飞至,落在左肩,凑在耳边低语了一番。观音蓦的换了一脸怒色,似乎把此前所受地憋屈都爆发出来,吼道:“那猴头竟敢如此目无尊长?我定不与他干休!”唤过木吒,嘱咐须当如此如此。 木吒领命去了,依着观音所教,化作一个行脚老僧,在唐僧二人前面五十里路,也往西去,果然行不多时,路旁唿哨一声,闯出六个人来,各执长枪短剑,利刃强弓,大喝一声道:“那和尚,那里走!赶早留下马匹,放下行李,饶你性命过去!” 木吒装作惊慌无措,跌倒在地,口里只叫:“好汉饶命。”那伙强人如狼似虎,上前搜检了一番,一无所得。为首的狠狠啐了一口道:“晦气,又是一个没油水的。”六人都无欢颜,旁边一个喽说道:“这和尚无钱,教我等白跑一趟,不若一刀了结了他,出口鸟气!” 木吒“魂不附体”道:“好汉勿伤我命,贫僧知道后头有一东土大唐僧人,是前赴西天取经的。他是大唐皇帝的御弟,想来身上定然有些宝贝,好汉自去取,放我去罢!” 众人闻说,喜动颜色,那为首的道:“兀那和尚,说地可有虚言?那唐僧真个有宝?” 木吒忙不迭点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绝不敢欺骗各位。” 那为首的大喜,道:“如此便放你去罢,快滚快滚,莫阻碍爷爷发财!”招呼各人道:“兄弟们仔细了,勿让那肥羊走脱。”众人应了,各执刀枪,又钻入路旁密林处隐匿起来。木吒心里暗笑,仍然拿出一副惊魂未定地表情,抱头鼠窜而去,转到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方才现了原身,驾云飞往南海不提。 果然几个时辰后,孙悟空保着唐僧施施然来到,那伙贼人大喜,将身跳出,大喝道:“和尚哪里去,留下买路钱来!” 唐僧见了这伙强人,吓得魂飞魄散,跌下马来,不能言语。孙悟空一见此,心里大笑道:“大哥真是神人,他怎算到此事?”不慌不忙上前,道:“你们是什么人,有甚话说?” 那伙强盗见孙悟空全身甲胄,不像个僧人模样,长得有奇形怪状,便又有些害怕道:“这人忒怪,只怕有些扎手。”不过见孙悟空毕竟只有一人,那为首地道:“你等可是大唐来的和尚么?” 孙悟空笑吟吟道:“确是,确是,你待怎地?” 那为首的一摆手中大刀,道:“那便是了。快将宝物交出来,留下白马,放你去。若说一个不字,叫你顷刻成为刀下鬼!”看了看孙悟空披挂,道:“你这身盔甲也值几个钱,也脱下来予我。”吓得唐僧手软足麻,一个字说不出来。 这一番话却听得孙悟空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你等今日背时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名牌的帽子,白送要不要? 第一百四十一章:名牌的帽子,白送要不要? 说孙悟空见六贼拦路,笑得合不拢嘴,说道:“原贼!你却不认得我这出家人是你的主人公,你倒来挡路。把那打劫的珍宝拿出来,我与你作七分儿均分,饶了你罢!” 那贼闻言,俱各大怒,一齐上前乱嚷道:“这和尚无礼!你的东西全然没有,转来和我等要分东西!”他轮枪舞剑,一拥前来,照行者劈头乱砍,乒乒乓乓,砍有七八十下。孙悟空停立中间,只当不知。那伙贼人大惊,皆住了手,大眼瞪小眼。 孙悟空笑道:“将就看得过罢了!你们也打得手困了,却该老孙取出个针儿来耍耍。”伸手去耳朵里拔出一根绣花针儿,迎风一幌,却是一条铁棒,足有碗来粗细,拿在手中道:“不要走!也让老孙打一棍儿试试手!”唬得这六个贼四散逃走,被他拽开步赶上,一个个尽皆打死。剥了他的衣服,夺了他的盘缠,笑吟吟走将来,对唐僧道:“走罢,那贼已被老孙剿了。” 唐僧见孙悟空行凶,却又恼恨道:“你十分撞祸!他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该死罪。你纵有手段,只可退他去便了,怎么就都打死?这却是无故伤人的性命,如何做得和尚?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你怎么不分皂白,一顿打死?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早还是山野中无人查考,若到城市,倘有人一时冲撞了你,你也行凶,执着棍子,乱打伤人,我可做得白客,怎能脱身?” 孙悟空冷笑道:“和尚,我若不打死他,他却要打死你哩。” 唐僧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你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此事若告到官,就是你老子做官,也说不过去。” 孙悟空道:“不瞒你说,我老孙五百年前,据花果山称王为怪的时节,也知打死多少人。却又怎的说?” 唐僧怒道:“只因你没收没管,暴横人间,欺天诳上,才受这五百年前之难。今既入了沙门,若是还象当时行凶,一味伤生,去不得西天,做不得和尚。忒恶,忒恶!” 孙悟空闻言,果然如同原著般勃然大怒,只不过这时只有三分是真,七分却是装出来的,喝道:“你说得什么话,我几时做了和尚了?就伤不得生?我是为了你好,你反倒来恶我,说我去不得西天。又不是我要去的,要不是答应了你那佛祖,我才懒得管你死活。好罢,既是这等说,我回去便了。”那三藏还不曾答应,他就使一个性子,将身一纵,说一声:“老孙去也!”三藏急抬头,早已不见,只闻得呼的一声,回东而去。 撇唐僧孤孤零零,点头自叹,悲怨不已,道:“这厮,这等不受教诲!我但说他几句,他怎么就无形无影地,径回去了?罢,罢,罢!也是我命里不该招徒弟,进人口!如今欲寻他无处寻,欲叫他叫不应,去来,去来!”只得收拾行李,捎在马上,也不骑马,一只手拄着锡杖,一只手揪着缰绳,凄凄凉凉,往西前进。 行不多时。只见山路前面。有一个年高地老母。捧一件绵衣。绵衣上有一顶花帽。 唐僧见他来得至近。慌忙牵马。立于右侧让行。那老母问道““你是那里来地长老。孤孤凄凄独行于此?” 唐僧道:“弟子乃东土大唐奉圣旨往西天拜活佛求真经者。” 老母道:“西方佛地乃大雷音寺天竺国界。此去有十万八千里路。你这等单人独马。又无个伴侣。又无个徒弟。你如何去得!” 唐僧道:“弟子日前收得一个跟随。他性泼凶顽。是我说了他几句。他不受教。遂渺然而去也。” 老母道:“我有这一领绵布直。一顶嵌金花帽。原是我儿子用地。他只做了三日和尚。不幸命短身亡。我才去他寺里。哭了一场。辞了他师父。将这两件衣帽拿来。做个忆念。长老啊。你既有跟随。我把这衣帽送了你罢。” 唐僧道:“承老母盛赐,但只是我徒弟已走了,不敢领受。” 老母道:“他那厢去了?” 唐僧道:“我听得呼的一声,他回东去了。” 老母道:“东边不远,就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我那里还有一篇咒儿,唤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儿咒。你可暗暗的念熟,牢记心头,再莫泄漏一人知道。我去赶上他,叫他还来跟你,你却将此衣帽与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唤,你就默念此咒,他再不敢行凶,也再不敢去了。” 唐僧闻言,低头拜谢。那老母化一道金光,回东而去。唐僧情知是观音菩萨授此真言,急忙撮土焚香,望东恳恳礼拜。拜罢,收了衣帽,藏在包袱中间,却坐于路旁,诵习那定心真 回念了几遍,念得烂熟,牢记心胸不题。 孙悟空驾云离去后,不像原来般前去龙宫讨什么茶喝,只把遁出去五六里,在一处山坳间按下云头。哪里早有一人坐着,不是那邓坤邓大官人是谁?孙悟空笑嘻嘻上前拜见了,道:“大哥,小弟来也!” 邓坤笑道:“如何,一切可顺利否?” 孙悟空道:“事无巨细,皆与大哥所言半点不差,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还请示下。” 邓坤笑道:“无须着急。剩下之事,我自章程。你续保着唐僧往西去便是。”话音未落,又有一团云彩落在山里,邓坤喜道:“七弟也来了,想来得了手。” 果见候聪满脸欢喜,说道:“成了!” 邓坤大笑点头,心道:“论到阴人的本事,观音你再修几劫,也不是小爷对手。这次你真是自讨苦吃了!”当下对孙悟空说道:“老十三,你回去罢。有事时,我自会出面照应。” 孙悟空道声“喏!”急耸身,出离海藏,驾着云,别了邓坤。 正走间,见前面云端立着一人,正是那观音菩萨。孙悟空心里冷笑,上前道:“菩萨莫不是在此等老孙罢?” 观音说道:“大圣,你怎的不守诺言,不保唐僧,在此处作甚?” 孙悟空冷哼一声道:“不是我不保他,是他不让我保了。菩萨不去和他分说,找我何干?” 观音闻言,又有一番沉吟,这孙悟空现在翻身做主人,地位不同,再也不像原著里一般可以对他呼呼喝喝,连言语中也不得不称其为“大圣”,观音暗恨道:“且由得你狂,再过一时三刻,我看你如何狂得起来!”开口说道:“大圣,你要做一诺千金的好汉,还是做那言而无信地小人?你当日在天庭之上,当着圣人之面,亲口说出保唐僧西去,定要全始全终,不会半途而废。此事玉帝和周天神祗都可作证,连你三山一岛的诸位也均在场。 怎的现下受了些须不如意,便生退步之心耶?说了出去,岂不弱了名头?” 孙悟空本来就要回去,听了观音之言,乐得就坡下驴,有几分回心转意道:“既然如此说,那我便回去保他罢了。”抬起头,续道:“不过有一事要说得明白,他若再赶我走,那可怪不得我了。到时候老孙一走了之,莫说我不仗义。” 观音见他肯回去,心里大喜,忙道:“是、是、是。”暗道:“哼,待你见识了我手段,便是放了你,你也跑不脱!”又道:“那便请大圣快回,莫教圣僧苦候。”言毕各回。 须臾,孙悟空回到唐僧身边,看见唐僧在路旁闷坐。他上前道:“怎么不走路?还在此做甚?” 唐僧抬头道:“你往那里去来?教我行又不敢行,动又不敢动,只管在此忍饿等你。” 孙悟空笑道:“你若饿了,我便去与你化些斋吃。” 唐僧道:“不用化斋。我那包袱里,还有些干粮,你去拿钵盂寻些水来,等我吃些儿走路罢。” 孙悟空去解开包袱,在那包裹中间见有几个粗面烧饼,拿出来递与唐僧。又见那光艳艳的一领绵布直,一顶嵌金花帽,问道:“这衣帽是东土带来的?” 唐僧听他问起,心下为难道:“菩萨嘱我把那帽儿给猢狲带上,只是这事儿如何可成?”原著中孙悟空赤条条出了五行山,见有衣衫便拿来穿了,更不会挑选;只是现时别人穿着整套披挂,哪能容易去华锦而衣素?唐僧又不是个会打诳语哄骗人的,是以为难。踌躇半晌,硬着头皮道:“是我小时穿戴地。这帽子若戴了,不用教经,就会念经;这衣服若穿了,不用演礼,就会行礼。” 孙悟空暗里笑得直打跌,心道:“这光头和尚好呆,这些话连三岁小童都未必相信,他就拿出来唬人!”为了邓坤大计,也只好装傻配合,忍住笑意道:“适才我驾云时,不慎把盔甲弄脏了,此处浆洗不便,你既有不穿的衣物,与我试试穿戴如何?” 唐僧正不知如何哄得他戴上那帽子,闻言大喜,却又不敢表露,只道:“只怕长短不一,你若穿得,就穿了罢。”孙悟空遂脱下身上黄金锁子甲,摘下冲天紫金冠,将绵布直穿上,也就是比量着身体裁的一般,两手一翻,就要扣上那顶僧帽。 唐僧偷着眼望着孙悟空一举一动,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看那帽子离孙悟空头皮只有数寸,却见孙悟空又放下手来,说了一句让唐僧顿时傻眼地话: “衣裳还凑合,这帽子也未免太难看了。不戴也罢。” 第一百四十二章:强盗打劫还有理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强盗打劫还有理了? 僧真正傻了眼的事儿还在后头,孙悟空说完那句话帽儿还给唐僧,反而随手一仍,只见那帽儿掷进旁边山谷去了。 唐僧虽然不知道那顶毫不起眼的帽儿怎么就能让这位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俯首听命,但那毕竟是观音菩萨赐下的,等闲失却不得,见到孙悟空把帽儿扔落山谷,大惊失色,颤声道:“你……你……你怎么?”语无伦次,冲到悬崖边上,俯身望下去,见山谷幽深,云雾弥漫,不可见底,哪里还能看到那帽儿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欲待搜寻,又见山壁陡峭,直上直下,他要是自己攀爬下去,十条命也摔死了,正慌了手脚处,突然想起孙悟空能腾云,连忙扯住孙悟空衣角,急道:“你快下去把那帽儿捡起来!” 孙悟空心里冷笑,脸上只一副惫懒神情,漫不在乎道:“你这老和尚好不晓事!那帽儿扔下去,被山风吹得不知往哪里去了,教我去哪里寻找?”又笑道:“那帽儿也不是什么宝贝,扔了便扔了!本大圣兜里有的是银子,去到前面城镇,给你买上十顶八顶,又有何难?何必在此苦苦寻找?难怪人说做和尚的一毛不拔,忒也小家子气!” 唐僧一阵语塞,他又不能说这帽儿乃是观音赐下,专门用来收管孙悟空的,但又决计不能就此离去,他殊乏急智,一时难以自圆其说,口中只反复道:“不妥,不妥,定要寻回来才是!”却又说不出个道理来,急得面红耳赤,泪水涟涟。 孙悟空脸色一沉,道:“不是说出家人四大皆空么。些须身外之物,你舍不得怎的?快走,快走,我无暇与你在此消磨。”唐僧只用手拉住他不放,死活就是不肯离去。==== 不说两人纷扰。却说那内藏紧箍儿的僧帽被孙悟空扔到山谷里,哪里是被什么山风吹跑,早被守在下面的候聪一手搜住,心里乐开了怀,施然驾着云,回去找邓坤复命。 不料刚刚飞出十五六里,心里突生感应,当即身子稍稍往旁边侧了一侧,一抹光华由上而下贴着身子擦过,击在下方地上,轰的一声炸出一个窟窿。候聪急抬头望去,见上方一团五色云彩急速靠近,一尊菩萨站在莲台上,脸色铁青,喝道:“好妖邪,哪里跑?快把帽儿还我!” 此前被邓坤三番四次坏了事,观音也不敢托大,传了紧箍咒与唐僧后,并未远离,只在空中隐住身形,远远的观察。刚才孙悟空眼看就要戴上帽子,观音情不自禁的伸长了脖子,心下欣喜,谁知一眨眼间,孙悟空把那帽儿随手扔进山谷里,这一下动作极为迅捷,观音又离得远,猝不及防,一下子懵了,待得回过神来,那帽儿早不知所踪了。 这金紧禁三个圈儿,是鸿均道祖赐下,是应劫之器,对于佛教大兴的气运至关重要,慌得观音连忙按下云头,径落山谷之下寻找。这一下去,登时发现不远处有一团妖云往东而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六耳猕猴候聪。候聪是三山一岛地人,观音自是熟知,她也是聪慧之人,稍一思索,顿时想得明白,恐怕这次又着了万恶的牛魔王的道儿了。 观音自从出道以来,无往不利,此时名列众菩萨之首,在佛教内位高权重,走到哪里别人都是恭恭敬敬的,更不敢对她有丝毫无礼,偏是在邓坤面前接连吃瘪,这时见到候聪已然出了山谷,离唐僧二人甚远,她没了顾忌,新仇旧恨一起勃发,含怒出手,便要留下候聪。 一击不中。观音正要再上前。却见候聪突然朝自己咧嘴一笑。观音心里打了个突。手上一窒。还以为他要使出什么手段。谁知候聪一笑之后。居然身化一道白光。急急向东边遁去。原来是脚底抹油。 观音气歪了鼻子。纵莲台紧追不舍。候聪地腾云之术也是极快。两人一追一逃。霎时去了千里。 观音毕竟法力远胜候聪。渐渐地拉近了距离。心想只需再过片刻。定可将此人拿下。这时只见前方妖云速度慢了下来。缓缓沉下。观音大喜。暗道:“大抵是他知道无处可逃。便放弃了抵抗。哼。就凭你一个小小金仙。怎脱得我手?”也随着把莲台降下。 孰知一下地。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那候聪笑嘻嘻地站在一个人身后。好整以暇地等候观音。根本不像是走投无路地模样。再来看前面那人。不是牛魔王邓坤是谁? 观音此时见到邓坤就来气。正要开口质问。却见邓坤一。先说道:“菩萨。你做这事实在也太过分了!”不像是开玩笑地。 观音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什么人哪,还敢先开口骂人,难道做强盗的还有理了不成?还未答话,又被邓坤截住了话头,只听他道:“你们要我兄弟孙悟空在花果山整整五百年不出,他也从了;你们要他去保唐僧取经,他也去了。如此呼之即来挥之则去,你们还有什么不顺遂心意地?非要弄这么个魔头来暗算他?” 观音菩萨闻言,顿时噎住。给孙悟空戴上紧箍咒这一法子本来就带着暗算的意味,算不上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说出去也不甚好听,只是碍于无法管束这猴头,不得不为而已。此时被邓坤问起,当下便有些不好应答,脸上神色变幻,强自辩道:“此事或许有些误会,未必便是国师心中所想。” 观音这气势汹汹的追来,却在两三句话间,便被人反客为主。邓坤早料到她这般反应,得势不饶人,冷笑道:“菩萨莫不是想否认罢?”说着将候聪那顶帽儿拿过,高高举起,续道:“菩萨莫不是想说这顶仅是寻常僧帽罢?” 观音又是无言以对,寻常僧帽?堂堂一尊菩萨,为着一顶普通的帽子追赶别人千里,说出去也没人信哪。邓坤见她不语,又自说道:“此物见肉生根,不能取下,要是有人念动咒语,则勒得头胀眼痛,苦不堪言。你这等手段着实下作,近乎于哄骗,与小人所为有何两样?”说到此处,声色俱厉,丝毫不留情面。 观音被他这么严词指摘,只差没有指着鼻子痛骂,心里不禁大怒,却又发作不起来。论到嘴皮子上地工夫,她远远不是邓坤对手,何况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正在为难间,听见邓坤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幸亏我早已得悉此事,否则几被你得了手去……” 这句话声音虽然低,观音耳力何等敏锐,一字不差的听在耳里,脑子里猛地炸起一个惊雷,暗道:“此事隐秘之极,他怎能得知?难道是教中出了叛徒?”自交手起,这牛魔王事事料敌机先,往往是佛教每行一步,他便早就在前面候着。上次在地府中如是,这次紧箍咒之事也如是,仿佛对佛教千年前定下的计划了如指掌。要知道当此杀劫来临之际,天机混乱无章,漫说圣人,便是号称三界第一神算的伏羲也不可能单凭推算便能知道佛教的一举一动,除非……除非是本身就是佛教的人…… 观音越想越惊,脑子里飞快盘算教里有可能泄密地人,一个又一个面孔在她眼前掠过。这人本性都是如此,失败的时候,总是为自己找些理由以作安抚,观音的谋划几次被邓坤所破,本就羞恼,这时候一旦“想通”,登时如同醐灌顶,豁然开朗,暗道:“难怪这牛魔王如此了得,原来有本教弟子通风报信。他知己知彼,谋定而后动,当然占尽上风。” 一念及此,败在邓坤手下的耻辱马上消减了许多。 本来嘛,凭我一个上等玄仙,坐莲台者,诸天菩萨之首,怎会比不上一头坐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不是本菩萨不行,实是非战之罪!观音这样一想,更自深信不,只是到底谁是叛徒,仍是茫无头绪,偷偷瞄了一眼邓坤,蓦然出言试探道:“原来国师早就知道此事。” 邓坤像是不虞有他,冷笑道:“那是当然,我花了许多黄白之物……”说到这里,猛地住口,脸现警觉之色,似是醒悟说的有些多了,连忙止住。 但就这么半句话,足够观音浮想联翩了,听得邓坤说“黄白之物”,观音眼中一亮,暗道:“原来是他们两个,难怪了!” 邓坤神情间像是有些慌乱,急开口道:“菩萨,你那些手段我已尽知,你也无须辩驳。此事如今怎了?” 观音强自辩道:“阿弥陀佛,贫僧用此法,也不过是要齐天大圣担起取经重任。绝无加害之意。他性子桀骜难驯,要不是有这魔头,此后再生出事端来,有谁收管?贫僧也是无奈而为。” 邓坤怒气上涌,道:“菩萨此言大谬不然!我兄弟伴唐僧去取经,乃是和贵教圣人约定好地,各以三事交换,互不亏欠。你却暗中用这等伎俩,无论如何说不通!” 第一百四十三章:诛仙剑阵升级 第一百四十三章:诛仙剑阵升级 音合掌道:“阿弥陀佛,国师或许有所不知,这紧箍祖鸿均赐下,另外还有两个圈儿,一是金箍儿,一是禁箍儿,皆是为了取经而用。若是有不服收管之人,便把此圈儿与他戴上,教他皈依,尽心尽力保取经人西去。齐天大圣乃是应运之人,合当戴上此圈,这是天意。国师也是有慧根的,难道还看不穿此事?何必强要阻挠?” 当然看得穿!要是看不穿,怎么来坏你好事?邓坤早就猜到观音要拿所谓的天意来说事,当下冷笑道:“这三个圈儿的确是道祖赐下的不错,但是他老人家可说过这三个圈儿该戴在谁人头上不曾?” 观音顿时语塞,她当然不敢枉自杜撰鸿均的话,当时鸿均赐下这三个圈儿的时候,只说是助他佛教大兴之用,的确不曾明言要戴在谁头上。 原著当中,观音就借用了其中的两个圈儿,给熊罴王和红孩儿戴上,强迫别人分别做了什么守山大神和善财童子,这个说白了其实就是擅自私吞,要不然那两个圈儿应当戴在猪八戒和沙僧头上才是正理。正是因为鸿均没有限制,她才敢钻这个空子,否则再借她两个胆子,也不敢拿应劫的宝物给自己扩充势力。邓坤熟知此节,当面问了出来,果然教观音有口难辩。 邓坤见观音不敢答话,冷笑道:“看菩萨的样子,估计道祖是没有明说了。如此说来,给我兄弟戴上紧箍儿的事情,乃是贵教自己的主意。我虽然人微言轻,但与贵教圣人阿弥陀佛在天庭立下三事之约,可没有包括让贵教把这么一个魔头戴在我兄弟头上。立约之时,太清圣人也在旁边,更有天庭周天正神,俱可作为见证。菩萨今日行事,难道是贵教圣人授意的么?若是如此,我便自己向贵教圣人去讨个说法。天下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纵是闹到道祖驾前,我也不惧。” 他这一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像是愤愤不平,但其实全是空话,要教他自己前去极乐境找圣人讨说法,那是杀他头也不肯去的;至于说什么到鸿均面前折辩云云,更是无稽之谈。观音虽然不信他真的敢闹到圣人跟前,但只需人家把这件事传扬开去,佛教的声名未免有损,沉吟了半天,终究觉得无话可说。 她也知道这事情自己并不占理儿,但只要能连哄带骗把紧箍儿套住孙悟空,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就算事后邓坤来质问,反正木已成舟,尽可厚着脸皮打发,只说圈儿已然戴上,要除下是爱莫能助了----这也是实在话,她只会紧箍咒,解箍咒是真地不会。只是如今圈儿未戴上,反被邓坤诘问得哑口无言,真是始料未及。 犹豫良久,观音咬牙道:“此事并非是圣人之意,是贫僧怕齐天大圣半途而废,方才想用那紧箍咒约束一二。此事全是贫僧的主张,与圣人无关。”这上级领导的黑锅,俺们做下属的不可不背,本菩萨忍了。 邓坤心里大乐,却板着脸道:“菩萨此举差了!我那兄弟虽生性跳脱,但也是个一言九鼎的好汉。既然许诺要保唐僧到灵山,便绝不会出尔反尔,何必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耶?” 观音心里唯有苦笑,小人之心?真不知道谁是小人。那孙悟空虽然现在保着唐僧,可是谁也不敢打包票他哪天突然撂蹄子不干了,何况孙悟空有你牛魔王这么个大哥在,我能不防着点儿么?只是这话此刻岂能说得出口,观音这时哪里还有初来时那股怒火冲天的气势,全然焉了下去,只赔笑道:“此事确是贫僧失了计较,在这里赔个不是。只是那紧箍儿毕竟是道祖赐给之物,还望归还。” 邓坤见她服软。\\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心下大乐。却仍是沉着脸。道:“菩萨索要这圈儿。难道日后还要用在我兄弟身上不成?” 观音被他噎了一下。勉强忍耐住。干笑道:“国师说地哪里话。” 邓坤摇头道:“有了这次地事。我不能不提防着点。菩萨可敢指天发誓。以后贵教再不对我那兄弟行此手段?若得菩萨千金一诺。我把这圈儿即刻双手奉还。” 观音脸皮一窘。给孙悟空戴上紧箍咒。是佛教既定地基本政策。否则佛教自上而下都日夜提心吊胆。不能安寐。莫说是她。便是换作如来佛祖。甚至是西方二圣亲至。也断不肯作此承诺。她哪里敢擅自作此主张?但她刚才说道此事全是她自己地主意。要是说要回去请示。岂不是自打嘴巴。又把佛教二圣拖下水了?观音自己挖了坑跳下去。此时真个是进退两难。 邓坤见她尴尬不语。故作嗟 “原来不是我多心……”抬头道:“菩萨既然不肯儿便不能归还菩萨。还请见谅。”开什么玩笑。就邓大官人地性子。几时见他吞下肚子地东西会自动吐出来地?何况那紧箍咒他还有用。绝不会还给佛教。刚才所说。不过是挤兑观音罢了。早知道她绝不能痛痛快快地发下誓来。 观音闻言,语气转冷,说道:“国师执意不肯归还,难道是要敝教圣人亲自来取?” 邓坤哈哈一笑,道:“要是贵教圣人玉趾前来,在下求之不得,正好问一问菩萨今日所作所为,算不算是违背了当初的约定。”笑容一敛,道:“倘若如此,恐怕菩萨在贵教圣人面前,也难以交代呢!” 观音终于忍不住大怒,紧箍咒是绝对不能在自己手里丢失的,俏脸一板,说道:“国师这等咄咄逼人,是要为难贫僧了。倘若如此,贫僧少不得要领教国师的道法了。”失落紧箍儿地责任她自忖担待不起,既然说通,诉诸武力也顾不得了。 邓坤冷笑道:“原来菩萨理上说不通,便要用强。也罢,那我就请教一下贵教的。” 闻得观音要动手,邓坤身后的候聪也是心下一凛,观音名动天下,法力神通惊人,深恐邓坤不是她的对手,当下踏上一步,道:“大哥,小弟助你一臂之力!” 不料邓坤竟像是有恃无恐,说道:“七弟,你退到一边,待我独自与她做过一场。” 他经过刻苦修炼,也想印证一下自己与顶级玄仙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他来之前,早已预备了要和观音斗上一番。候聪不敢违抗,移步退到一旁,却仍然放心不下,把黄金棍拿在了手里,只要局势不对,马上就上前助力。 观音老早就想狠狠教训这小子一顿,这时怒气勃发,将心一横,把顾忌暂时抛在脑后,叫声:“国师小心了!”驱莲台就往邓坤处飘来,抽出净瓶中倒插的杨柳枝,就向邓坤刷来。她那杨柳枝可不是凡品,乃是菩提祖师地七宝妙树上截下的一枝嫁接而得,颇具威能。只见那杨柳枝带着耀目佛光,往邓坤身上抽去,未伤敌身,先丧敌胆。 谁知那柳枝未及近身,便被一道剑气挡住。观音陡觉眼前现出一座阵法,阵有四门,邓坤使出身外身之法,一化为五,四个各执着一柄宝剑,分守四门,中央一个,手持一根大得吓人的狼牙棒,端立阵中。 “诛仙剑阵?”观音脱口而出。 牛魔王身具古怪神通,能铸大神通分身,此事观音早有耳闻;而他通晓诛仙剑阵之法,此节观音也是熟知,此时见了,果然名不虚传。 这次是观音首次与邓坤正面交手,原来还有几分忌惮邓坤的“大唐传经国师”的身份,是以刚出手时仅使了七分力,现下邓坤祭出那诛仙剑阵来,观音登时觉得剑气凌厉,非同小可。忙凝神戒备,默运玄功,同时以慧眼观阵,见那四门守卫地邓坤分身之中,诛仙门中的佛教分身与陷仙门中的佛教分身,皆有金仙上阶地修为;绝仙门的巫族分身虽然稍弱,但也有金仙中阶地境界;唯独守戮仙门的血海分身,实力不过尔尔,仅仅有上仙修为,未臻金仙境界。邓坤习练这血海功法时间最晚,因此功力自然也就较浅。观音当即念动真言,足下莲台先天之力拥上,全身佛光大盛,就往戮仙门硬闯。 那戮仙门中地血海分身见观音来取,挺起阿鼻剑相迎,两下一击,发出巨响,那邓坤的血海分身闷哼一声,不由自主的往后挫退。观音大喜,那血海分身未及回气,这等好机会不可错过,连忙驱动莲台,就要跨入戮仙门。 谁知她还未来得及动作,忽然眼前一花,诛仙剑阵竟然旋转起来,那本在正东方的戮仙门转瞬到了南边,正北的陷仙门却到了面前,那道门分身泛出九转玄功的青色光华,屠巫剑迎面砍来。此事大出观音意料之外,但也不容她多作考虑,忙把杨柳枝来挡架。邓坤的道门分身修为远比血海分身来得高,又有诛仙阵图的加成功效催动剑意,使观音也觉得手臂酸麻,身形在莲台上微微一晃,那道门分身则往后小退了一步,看来硬拼之下,还是观音稍胜一筹。 只不过虽然观音占了上风,却仍是不能上前半步,只因那剑阵再次旋转起来,此番又换了诛仙门转到跟前,那把守的佛教分身运起玄功,执着元屠剑,径向观音头颈刺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贫僧认输了!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四十四章:贫僧认输了……(),vip 于诛仙剑阵。观绝不陌生。在弃道入释以前。她航道人就曾经在封神一役中见识过诛仙剑阵的利害。当时在通天教主手中施为。威力绝伦。非四圣齐聚不能破解。果然不愧为三界攻击力第一的阵法。但片刻之前见邓坤使了出来。虽教她收起几分轻敌的念头。却也无甚惊惧之心。只因此刻阵中运使的不是原本的诛仙四剑。邓坤也不是通天教主。剑阵的威力无疑要大打折扣。观音自忖一来自己实力远在邓坤之上。二来也通晓阵的变化。决计不可能落败。最多也就是多费些手脚罢了。谁知一交上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那诛仙剑阵有四个门是不错。门上各有一口宝剑也不错。这一切都与原来无异。但那阵法竟然生出变化来。却是叫她始料未及。只见那座法不住旋转。四门的方位也不断变幻。前一秒还在和坤的巫族分身交手。下一秒就换作了道门的分身。一时之间。饶是观音法力通天。是闹的手忙脚乱。应对不及。 若论神通手段。邓的任意哪一个分身都不是顶级玄仙境界的观音对手。即便是最强的道门佛教两尊分身。再加上诛仙阵图的加成之力。也比观音略逊一筹;更不说那法力稍低的巫族分身;至于刚开始修炼没有几百年的血海分身。是远远不如若是观音单挑一门硬闯。破门入阵并不如何困难。但是现下情状。那四尊分身分进合击。配合无间。观音一招击出。逼退其中一门分身。即刻换了另外一门的分身前来补上挡架……原先那被逼退的分身转到背面无敌处。待回过气。复又来战。如此一来就好像观音在独力硬闯四门一般。较诸只闯一门自然是难了不知多少倍。 各位看官此术乃邓坤这些日子苦思的来。专门弥补诛仙剑阵沉稳有余。灵活不足的缺陷。剑阵的威不容置疑。但却实有莫大的弱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阵法虽说是一圣立。非四圣不可破。但那说的是破阵。并不是说非四圣不可敌。要是别人选其中一处门户闯进来。宝剑又不能立斩其首。主阵之人就不免直面入阵的敌人。 当日封神一战教大会诛仙之前老子就曾独自在阵中走了一遭。和通天教主打了一。用一气化三清之术打了通天教主几扁拐。只不过通天教主和老子同为圣人不死不灭。就算老子入阵后能单挑打败通天教主。终究不能伤他性命本元。通天不灭。那阵法自然也就不会撤去。老子晓此节。知道就算打败通天也不可能破阵。是以见好就收些甜头就离去等到四圣齐聚。各使神通把四口宝剑钉住再派弟子去取剑。宝剑一失。才算是真正破了阵法。 所以这所谓的诛仙剑阵一圣立。非四圣不可破一语。其实水分颇多。绝不是说诛仙剑阵不行。而是略嫌呆板。缺乏应变之能。邓坤料定日后凭恃此阵抗衡法力胜于己的大能之人的机会决不能少了。他又不是不死不灭的圣人。是被别人冲进其中一门入的阵来。就在阵中把自己打杀了。这阵法立时就有被破之。 一圣立。非四圣不可破;可没说一人立。非四人可破啊。 邓坤思量及此。深以为虑。苦思冥想数月。一日偶然见到红孩儿在玩陀。(天)就在那不住旋的陀螺中的到启发。把那阵中四门旋转如意。合四门之力齐斗一人。这法子在面对四名敌人的时候。毫无作用。但当对手仅有一个。修为远胜于己的时候。则是大占便宜。这时对上观音。祭出手段来。果然建功。心下大为兴奋。手上的招数层出不穷。铺天盖的的剑气往观音全身罩去。 邓坤痛快。观音却是打的郁闷之极。明明看着可以攻破一门。却始终半步不向前。她一三界知名的顶级玄仙。又有位列先天至宝的莲台在手。居然花了长时间拿不下一个只有几件先天灵宝在手的下阶玄仙。说出去真是贻笑大方。心里忿怒。驱尽足下莲台之力。梵元之力自泥丸宫起。直至脚板泉。全身三六千毛孔尽数逸出。周身上下仿佛上一层金光。娇喝一声。手中柳枝使全力刷来。当要以力破阵。 这一下。观音已然出最强的法力。毫无保留。那看似轻飘飘毫不着力的杨柳枝。如同有亿万斤之重。那一刷之下。竟像是要把山川河岳都刷成齑粉一般。 邓坤本尊在阵中见了这等猛 是心里一凛。手上法诀连扣。剑阵的旋转速度加分。四尊紧握宝剑的分身。全身各自迸出所修功法的独有光华。只见四道青色黑色黄色灰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与阵中本尊的圣妖量天诀的蓝色妖元之力合成一束。被高速旋转的阵法拉扯带动。便如平的卷起一阵五色旋风。直上天际。声势极为骇人。邓坤屏息凝神。要接观音这全力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观杨柳枝刷至。当先迎上的是道门分身持的屠巫剑。剑锋与杨柳枝相交。当的一声发出轰天巨响----邓坤所修的九转玄功毕竟神通不如。一击之下。顿时脚步踉跄。失了位。观音杨柳枝下刷之势未止。仍旧凌厉;剑阵却即时门户逆转。佛教分身补位。手持元屠剑。玄功运转到极致。再次硬撼。再一声响后。佛教分身也告不敌。连退数步。观音杨柳枝仍在往下刷来。只是势道已大为见缓;便在此时。巫族分身把守的绝仙门转到正面。黑气流转。斩妖剑出。第三次碰上杨柳枝。再次发出金铁交鸣声。巫族分身也身形暴退。但观音的杨柳枝也被硬生生架住。再而衰。三而竭。再余力往下刷半分。 便在这时。戮仙门的血海分身转至。那阿-剑挟带浑厚的修罗之力第四次砍在杨柳枝。这血海分身修为最是低微。在平时。观音哪里放在眼里?但现在她力道已尽。招数已老。正所谓强弩之末不能穿鲁。被这剑气一冲。登时把不住身形。莲台疾退。跳出圈子站定。脸上神色复杂。有惊疑。赞叹。有不甘。有羞怒。 这一过程说来复杂。实仅在间完成。那四剑硬接杨柳枝。快捷无比。中间几无半点空隙。纵然是旁边观战的候聪。耳中听到的兵器交接之声似乎仅有一。而非四。可见速度之快。适才观音使出狠招之时。候聪担忧邓坤安危。正要上前。却见剑气佛光激荡。罡风四散。脚步不由的窒了一。两人攸合即分。待的候聪站定。观音已然退开。再来看时。那诛仙剑阵仍然是毫发无损的屹立不倒。 候喜。脱口叫出声来:“好。”观音正恼羞成。知道今日凭一己之力。未必能把邓坤挫败。听见候聪叫好声。心里一动。暗道:“是了。这阵法我虽然急切间破不。但我何必去破?”头向候聪望来。樱唇吐杀意。凤目腾凶光。说道:“擅取紧箍儿的便是你。我先你拿下了。”居然弃了邓坤。径往候聪而来。 这一下候聪真是有些慌乱。观音的神通不是他能敌的。但他胆气豪勇。一摆黄-棍。半不退。观音见他不逃。心里大喜。来取。突然听见邓坤如雷般的声音响起: “观音。你敢我。你看这是何物?” 观音回头一看。脸色顿大变。 原来那诛仙剑阵已然撤去。那四尊-身业已不知所踪。邓坤一人立在的。狼牙棒也收起来。手上却执着另外一件物事。 六神幡。坏人元神于无形的第一毒物六神幡。 观音见了此物。心下大震。脸腾出惊骇的神色。暗中跌足道:“我怎的把这一事忘了。这下大大的不妙。不妙之至。” 六神幡的利害。她是深知。当日长耳定光仙催动六神幡时。连老子等圣人都要使出压箱的本事才能保的无碍。而那一次。只不过是“演示”罢了。可以想六神幡的真正威力尚远不止此。攻打血海之时。六神幡被邓坤从长定光仙手中抢去。想来此时要用符印。祭拜等手续都已然齐备。只不知那上书的六个名姓到底是谁。倘若上面真的有观音的名号。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能不生离此的。也要打个大大的问号。 邓坤盯着观音。一字字道:“观。我敬你是佛教菩萨。一直以礼相待。 唯你先欲暗算我兄孙悟空在先。斗法不胜。又来与我候聪兄弟为难。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识进退。难道真要我将你留在此的不成?”说着作势。就要摇动宝幡。 “且慢。”观音连忙喝止。顿了一顿。重重道:“这一战。贫僧认输。” 虽然说是四大皆空。小命不能不。不管六神幡上有没有自己名字。始终还是拼不过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风声,观音版 第一百四十五章:风声,观音版 里晴空之上,一团祥云正往西方赶去,驾云的是南海。但是这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佛教菩萨之首,此时却失魂落魄,神情间极为沮丧,半点没有平日智珠在握,处变不惊的风采。她一边向灵山疾飞,一边在想着如何向西方二圣及诸佛交代此行的遭遇,耳边邓坤的话犹在不断响起,在脑中充斥不去,教她心神不宁: “菩萨既然认输,我也不为已甚,咱们这便住手罢斗,各自回归本洞。只是你既做下这事,那紧箍儿不能还你。你虽然还有那金禁两个圈儿在手,但我奉劝菩萨一句,再也莫要打我孙悟空兄弟的主意,在下能收你一个圈儿,再收两个也不碍事,只是怕菩萨在圣人面前,越发不好看呢!言尽于此,菩萨请回,恕不远送。” 观音想到这里,暗自咬牙,加快云步,一溜烟回到灵山。众金刚接住,引入雷音宝刹,见了三世佛之面,观音见过礼,劈头第一句话道:“请佛祖燃点涅香,请二位佛主降临,贫僧有要事禀告。” 如来佛祖见她神色凝重,也知道发生了大事,便燃起涅香。不多时,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从极乐境下界,众佛跪拜迎接,尊在上位坐了。观音上前,先行了三跪九叩之礼,俯伏在地,久久不起,口中称道:“弟子无能,负了二位佛主之托,还请重治吾罪。” 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互视一眼,道:“观音大士请起,有甚么话,慢慢说来。” 观音依旧不愿起身,就跪着将紧箍咒之事细细说了一通。闻得那紧箍咒不曾让孙悟空戴上,反而失落在牛魔王手里,众佛脸上都是变色;待听说观音与邓坤斗法,未曾得胜之时,诸人脸色再变,尤其是燃灯,更是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在动什么心思;最后当说到邓坤拿出六神幡,惊走观音时,众佛更是动容,纷纷朝二圣望去----那六神幡不是开玩笑地物事,要是上面有自己的名字,不啻于背上一道催命符,哪天死了都不知道咋回事,哪能不惊? 二位圣人毕竟是证了混元之谛的,纵是闻得这等变故,仍然面不改色,场中众人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二人眼里,说到六神幡一节时,各人俱都略有惧色,唯独如来佛祖嘴唇轻轻一动,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没有说出来。阿弥陀佛双目微闭,像是入了定,而菩提祖师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说道:“观音大士,你上了那牛魔王地当了!” 观音不解道:“弟子愚鲁,请佛主示下。” 菩提祖师道:“那六神幡虽然了得,但祭炼之道极为繁复,当世也没有几人能会。据我所知,除去身在紫霄宫的通天教主,便只有昔日的长耳定光仙,今日的金顶大仙晓得运使之法,牛魔王断然不懂,只是取出此物来唬你而已。”转头向如来佛祖道:“释迦,可是如此么?” 如来佛祖骤然听见点他名字。顿了一顿。随即坦然答道:“佛主所言甚是。弟子在截教时。身为通天圣人座下首徒。也曾得传授六神幡祭炼之术。其余师兄弟除长耳定光仙外。均不会使。想来此幡除却通天圣人和金顶大仙。再无第三个人用得。”侃侃而谈。毫无半点不自然地神色。 那边厢邓坤待观音退去。忙不迭把六神幡收起。抹了一把额上汗水。连声道:“好险。好险!幸亏她不知我底细。不敢出手相试。否则还真难言胜负。”他果然不知如何祭炼六神幡。心里也是后悔莫及。当日在血海之内。实是不该把金顶大仙放走地。 候聪凑上前贺喜道:“大哥功力大进。竟能让观音菩萨知难而退。真个是可喜可贺!” 邓坤摇头道:“她知难而退。全是因为忌惮六神幡。要是继续斗下去。法力先耗尽地多半是我。只是此法只能哄她一次。下次碰到只怕没有这般容易。”刚才一战。邓坤已然试得明白。自己用新领悟地诛仙剑阵。最多能和一位坐莲台者打成平手。要是再来一位。估计就是有败无胜之局。更遑论来三个、四个。 候聪闻言。仍是笑嘻嘻道:“不管如何。大哥毕竟是逼退了观音。此事传闻开去。大哥地声望定然大涨。何况此行不但解了十三弟紧箍之厄。更把佛教地宝贝拿在手里。可谓大获全胜。怎地不是可喜可贺?” 邓坤叹了一口气。忖道:“诛仙剑阵了得。就阵法而言。用于守势可算是一绝。三界阵法再也无 ,但却无法主动伤敌,若是别人不入阵,便形同虚当要想个办法才是,总不能每次都坐着等别人来破阵。”不过此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好暂时不去想它,说道:“七弟,你再辛苦一趟,去黑风山找老八,叫他好生准备。我先回三山一岛,把那紧箍儿的事情处理了。”候聪答应了,各自驾云而去,按下不表。 却说灵山上,观音听说自己受骗,黛眉倒竖,玉面生寒,怒道:“那妖精竟敢欺我!忒也可恶,弟子这便寻他去。” “住了!”菩提祖师道:“他做这事占着道理,你去寻他也是无济于事。” 燃灯突然插嘴道:“佛主,这牛魔王诡计多端,三番四次与我教为难。此次竟然敢夺去道祖赐予我教的应劫之器,不如以此为名,佛主亲自出手,将他坏去,或者擒回灵山囚禁,也好让西行取经一事少一个障碍。” 菩提祖师听说,平静无波地脸上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无奈,道:“非是我不愿出手,实是没有理由出手。那三个圈儿的用法,道祖确实不曾明言,就他做下这事,也难把违逆天道的罪名强加在他身上。反而让他乘机把天庭之约拿出来说事,他与我教立下约定,至今尚未毁去。取经一事仍在继续,孙悟空仍伴在取经人身边,天道大势未改,我等又怎能轻易出手,徒惹下以大欺小,失信食言的恶名,便是在道祖面前,也不好分说。” 菩提祖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环视诸人,见众人脸色各异,微微一笑,续道:“况且,他毕竟是大唐国师,奉了唐王之命来西方传经,便是他独自亲赴灵山,尔等也不得不以礼相待。 为今之计,只有等他犯下一桩半桩错事,得了由头,才好名正言顺的讨之。”眼望灵山远处,笑道:“我这时还真希望那应运而生的猴头耐不住性子,自己跑了去,到时我即可以违约为由,亲自前去将他二人一并收了。” 众人闻言皆默然不语。菩提祖师话锋一转,赞叹道:“但我不得不说,这牛魔王法力虽然不算高强,但就谋划一道,实是大有章法,我也钦佩不已,可惜他如此才能,却不识天数,强要与我佛教为敌。哼,天道之刃,岂是那么好当地?就连我等混元圣人也不敢造次,他一个小小妖魔竟妄想逆天改命,犹如蜻 撼树,螳臂当车,殊为可笑,诚为可惜。” 阿弥陀佛一直在旁仿佛不闻不问,听到这里突然睁眼,道:“师弟不可小觑了他。就我观来,这牛魔王似是对我教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事事占了先机,大出贫僧意料之外。或许他身上有什么秘法,得窥你我都不曾知晓地天机,也未可知。万不能掉以轻心。” 观音一直俯伏在地,突然抬起头来,道:“弟子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说着望了一眼旁边的药师王佛。 一般说“不知当讲不当讲”地话,到最后都说了出来,药师王佛与观音目光一接,心里咯噔一声,暗自留神。菩提祖师道:“此间无外人,大士请讲。” 当下观音把与邓坤的对话一五一十说出,话里毫不掩饰心里地怀疑,听得说到“黄白之物”时,药师王佛登时变了脸色,却碍着圣人在前,不敢打断观音的话,最后观音道:“依弟子看来,教内出了叛徒,未必便是虚言。还请佛主圣裁。” 药师王佛再也忍耐不住,厉声说道:“观音大士莫不是在说阿、迦叶二尊者么?”转向二圣拜倒,道:“阿、迦叶二尊者是本教老人,并非中途入教的,对本教可谓忠心耿耿,绝无可能做此欺师灭祖之事。就情理而论,倘若教中真个出了叛徒,大抵那些后来入教的外来者更有可能些。请二位佛主明断。” 闻得此言,如来佛祖与观音都是面有怒色,连燃灯这个脸皮奇厚的人也是脸色不豫。他们都是半路出家加入佛教的,药师王佛这一番话把他们都骂进去了。观音冷笑道:“贫僧也不曾提他二人名字,未来佛祖怎的便以为说的是他们?”故作沉吟状,又道:“不过要真是他们二人,贫僧倒也不甚惊讶。他二人好财货之名,天下皆知,被牛魔王以重金收买,也不是全不可能。” 药师王佛怒道:“观音大士这话似是而非,其实大谬不然!” 第一百四十六章:两条腿走路 第一百四十六章:两条腿走路 位看官。你道这药师王佛与观音何以就在圣人面前时佛法虽然是前所未有的兴盛,但教内并非是铁板一块,其实隐隐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药师王佛,地藏王菩萨为首的老势力,属于西方教立教之初便入了教的,资历深,工龄长;另一派,则是像如来、观音、普贤、文殊等原本是道门弟子,后来才入教的,这些人神通手段更高些,现下在佛教中多有占据要职。是以那些老人儿嘴上不说,心里俱有不平之意;而新人们仗着位高权重,也多有看不起那些原西方教的大能之举。这两方表面融洽,却在暗地里较劲,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菩提祖师从中大搞平衡节制之道,方才相安无事。 那阿、迦叶二人虽然名为如来的弟子,实际上是属于旧人一派,乃是二圣特意安插在如来身边,其中也不无监视制衡之意,与药师王佛正是一路。因此药师王佛听得观音说他二人是叛徒,哪有不反驳的道理。 这佛教内部的盘根错节,西游原著没有提及,邓坤也不能详知。他与观音的对话,确实存着挑拨离间的心思,但也不曾想到歪打正着,刚好戳中佛教的软肋。这一着奇兵日后发挥了无穷妙用,省了邓大官人不少麻烦,却要待得许多年后,始作俑者方才恍然大悟,那时也只好叹一声“唯天命也!”罢了。 却说观音与药师王佛嘴上交锋。观音不过是菩萨,本来地位在药师王佛之下,但她的直接领导是如来佛祖,也不怎的惧怕药师王佛,言语中寸步不让,渐渐的火药味浓了起来。药师王佛冷笑道:“那牛魔王狡诈,此言不过是故意教我等起,内中生乱,好让他从中渔利罢了。这小伎俩连三岁小儿都骗不过,观音大士素有智名,怎的此次如此糊涂,连这等浅显地离间计也识不破?莫非因为失落了应劫之器,怕圣人降罪,想要在教中找一个替罪羊罢?” 观音板着玉容,答道:“贫僧失却宝物一事,自当担起干系。怕只怕教中真的出了叛徒,以致后院起火。倘若真个如此,只恐那里通外敌之罪,更在贫僧办事不力之上呢!” 药师王佛冷哼一声,正要说话,菩提祖师见二人互不相让,开口道:“观音大士,阿、迦叶二人究竟如何,未得明证之前,不可仅凭牛魔王一面之词妄下定论,此事无须再提。”转头又对药师王佛道:“我教广开善门,大收红尘有缘之客。众生平等,不论此前是何出身,只要入得我教,须得一视同仁。那些先来后到之语,从此不可在说。” 这一处置,是各大五十大板,药师王佛与观音不敢违逆,俯首道:“弟子谨遵佛主教诲。” 菩提祖师点头道:“观音大士,你且回去南海,密切留意那应运之人与取经人地举动,暗中辅佑于他。若有难为处,且回来禀告,不可迟疑。” 观音得了令,拜了二圣,驾云回南海去了。菩提祖师又对三世佛道:“尔等各守本位,勿生懈怠。”便与阿弥陀佛驾祥云回转三十三天外的极乐境。 路上。菩提祖师对阿弥陀佛道:“师兄。你看那阿、迦叶二人是否……” 阿弥陀佛微笑道:“入世之道。师弟远在我之上。此事你定然有了计较。何必问我?” 菩提祖师露出意味深长地笑意。闭口不言。二圣径上三十三天外不提。 却说观音刚回到南海。早有金头揭谛在此等候。见着观音。面露喜色。连忙拜见。观音奇道:“我着你等暗中保护唐僧。昼夜不离左右。你怎地到此?难道唐僧出了甚事?” 金头揭谛上前禀告。低声耳语过后。观音脸色骤然变得无比精彩。仿佛一时不知如何处置才好。呆立良久。说道:“你随我来。”便又起云。边走边在一处咬牙。似有无穷恼恨。丢了菩萨地架子。心里不住咒骂:“不识起倒地刁猢狲。不当人子地泼猴子!” 原来唐僧念念不忘那顶“飘落”山谷地僧帽。苦苦纠缠孙悟空去寻将回来。孙悟空只是不允。说到后来。拿出金箍棒来。也不再多说半个字。只喝声:“上马!走路!”唐僧见他凶神恶煞地。不敢再说。无奈之下只好上马前行。 行经数日,经过蛇盘山,此时正是那腊月寒天,朔风凛凛,滑冻凌凌,去的是些悬崖峭壁崎岖路,迭岭层峦险峻山。二人经过蛇盘山,边走边观山看水,正走路时,只 当中响一声,钻出一条龙来,推波掀浪,撺出崖山,僧。孙悟空眼明手快,丢了行李,伸手就把唐僧扯下马来,一把掴住回头便走。那条龙赶不上,只把他的白马连鞍辔一口吞下肚去,依然伏水潜踪。孙悟空把唐僧送在那高阜上坐了,却来牵马挑担,止存得一担行李,不见了马匹。 他将行李担送到唐僧面前道:“老和尚,那孽龙也不见踪影,只是惊走马了。” 唐僧道:“大圣啊,却怎生寻得马着么?” 孙悟空道:“放心,放心,等我去看来。”他打个哨,跳在空中,火眼金睛,用手搭凉篷,四下里观看,更不见马的踪迹。按落云头道:“依我看,你地马断乎是那龙吃了,四下里再看不见。” 唐僧道:“大圣呀,那厮能有多大口,却将那匹大马连鞍辔都吃了?想是惊张溜缰,走在那山凹之中。烦你再仔细看看。” 孙悟空道:“你也不知我的本事。我这双眼,白日里常看一千里路的吉凶。象那千里之内,蜻蜓儿展翅,我也看见,何期那匹大马,我就不见!” 唐僧道:“既是他吃了,我如何前进!可怜啊!这万水千山,怎生走得!” 这唐僧或许是刘备转世,眼泪说来就来,说着说着,就泪如雨落。孙悟空见他哭将起来,他那里忍得住暴燥,发声喊道:“你又哭什么,你从娘胎生出来时,难道是骑着马的?没了四条腿的马,你两条腿就走不得路?走罢,走罢,莫要在此虚耗光阴。” 唐僧泪眼朦胧,闻言目瞪口呆,道:“难道要我自个儿走去灵山?” 孙悟空冷笑道:“怎的不可?你去拜佛求经,又不是游山玩水地,莫不成还要八人大轿抬着你去不成?我闻得人家拜佛的,三步一拜,五步一扣,一路行去。偏生你多事,没有马就去不得?正是要你历经千山万水到达灵山,更显志坚意诚,那如来才容易把真经传给你。” 这话倒也有理,唐僧反驳不得,张大嘴巴,半晌无言,隔了良久,央求道:“大圣,我**凡胎,无马代步,实是举步维艰。劳你辛苦一趟,去寻着那龙,教他还我马匹,方好西去。” 孙悟空不耐烦道:“你说得什么话,你地马是他吞下肚去,如何吐得出来!就算寻着他,将他打杀,那马又如何回得来?”唐僧只要马骑,依旧苦苦哀求,孙悟空发了性子,道:“你忒不济,不济!你若是不走,似这般看着行李,坐到老罢!” 他二人在下面纷扰。上边几个神祗看得傻了眼,那些神祗乃是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全是佛教请来保护唐僧的。看到唐僧失了马匹,孙悟空不去寻找,反倒逼着唐僧自己行走,各各面面相觑,做不得声,见无法可解,当下金头揭谛前往南海,请观音前来处置。 观音憋着一肚子火气,到得涧边,叫了两遍“敖龙王玉龙三太子”。那小龙翻波跳浪,跳出水来,变作一个人象,踏了云头,到空中对菩萨礼拜道:“向蒙菩萨解脱活命之恩,在此久等,更不闻取经人地音信。” 观音道:“取经人已然到了,你怎的不去拜见,反吃了他地马匹?” 小龙大惊道:“菩萨,我昨日腹中饥馁,果然吃了他的马匹。原来便是取经人的马匹么?” 观音点点头道:“正是他的,如今时候已至,你去投他罢!”便趋莲步上前,把那小龙的项下明珠摘了,将杨柳枝蘸出甘露,往他身上拂了一拂,吹口仙气,喝声叫:“变!”那龙即变做一匹马,观音又将言语吩咐道:“你须用心了还业障,功成后,超越凡龙,还你个金身正果。”那小龙口衔着横骨,心心领诺。观音便领他去见唐僧。 远远见了唐僧二人,见他们犹在喧嚷,唐僧哭道:“我若无马怎去西?”孙悟空怒道:“你要骑马自去寻。”正不可开交。观音呼道:“你们莫吵,马有了也!” 二人同时转头,见了观音,唐僧连忙倒身下拜。孙悟空见了那马,笑道:“原来是菩萨亲自送马匹来,叫老孙怎么过意得去啊。多累,多累!” 观音闻言,心下大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刁猢狲,我看你哪有半分过意不去的模样?” 第一百四十七章:如果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四十七章:如果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 说观音送来马匹。喜坏了个唐僧。连忙把那龙左。笑逐颜开。道:“菩萨。这马怎么比前肥盛了些?在何处寻着的?”观音道:“圣僧你不知。原是金头揭谛见你失马。去南海请了我来。是我把那里龙化作白马。这厮本是西海敖之子。他为纵火烧了殿上明珠。他父告他逆。天庭上犯了死罪。是我亲见玉帝。讨他下来。教他与唐僧做个脚力。你想那东土来的凡马。怎历的这万水千山?怎到那灵山佛的?须是这个龙马。才去的。” 唐僧闻言。称谢不已。突又想起那僧帽一事。忙道:“菩萨。那帽儿。” 观音伸素手虚止。道:“此事我已尽知。自有计较。不必多言。”唐僧讪讪住口。观音又转向孙悟空。道:“大圣。圣僧失了马匹。你怎的不去寻找。要圣僧徒步西?未免太过份了罢。”她那叫一个郁闷啊。堂堂一菩萨。居然千里迢迢从南海赶来。牵着马匹送到别人面前。偏那孙悟空还嬉皮笑脸的不当一回事。说出去真是大丢脸面。 孙悟空耸耸肩。道:“菩萨。当日在天庭。只许诺了保唐僧去西。仅次已。只需这和尚身在命在。四肢俱全的到灵山。我便算是完成任务。我只照看这和尚。别的一概不管。什么坐骑衣物。与我何干?” 这话简直就是搅蛮缠。观音一下子噎住偏又奈何他不的。几乎要暴走。她也是背运。当初以为佛教占着气运。那取经之事定是水到渠成捞到这个西游事总管的职位时还曾经沾沾自喜认为不费吹灰之力便能使佛教大兴在自己手中成就。也好经传留名。不料真正做来。竟是如此艰难。西行仅是刚刚开始就多灾多难教她面子掉精光。 她这时不禁出一个念头。要是当时教别个去担此重任就好了。要是上天能给她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观音一定大声对如来佛祖说:这破事儿老娘不干。要非要在这件事上加一个期限。音会说:就算是下辈子。老娘也不干 孙悟空望音快要抓狂。却又强行忍耐的表情。心里好笑。暗道:“这还仅仅是开始。大哥的计划前面还有的你好受的。不久之后便有一个你等着看好了。” 观音虽然生气。也知拿孙悟空个痞子没有办深深吸了几口大气。平复下心情。吩咐了唐僧几句。教他谨守佛心。不要堕了魔道;又叮嘱孙悟空好生照看唐僧。唐僧自然是唯唯诺诺。孙悟空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乱答应。全不当真。观音摇摇头。叹一声。转莲台回南海落伽山去了。 孙悟空自与唐僧继西行路。 此去行有两个月平之路。相遇的都是些狼虫虎豹。邓坤与三山一岛的巫妖等人一时沉寂下来。毫无动静;另一边佛教诸人也是遁踪潜行。两下似乎相安无事。只是局中人心里明白。这片刻的宁谧。不过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而已----佛教要大兴。须拿妖族的性命填杀劫;妖族要活命。自然要挣扎求存。方还要碰头。只争迟早而已。 光阴迅速。又值早时候。山林锦色。草木发青芽;梅英落尽。柳眼初开。唐僧勒马遥观。见山里。有楼台影影。殿阁沉沉。唐僧道:“大圣。你看里是什么去处?” 孙悟空抬头看了道:“不是殿宇。定是寺院。我们赶起些。那里借宿去。” 唐僧策马前来。直山门首观看。果然是一座寺院。唐僧下了马。孙悟空不欲惊了人。便拿黄袍在头颈处一缠。包住。把毛脸雷公嘴藏在里面。二人正欲进门。只见那门里走出一个僧人来。唐僧见了。侍立门旁。道个问讯。那和尚举目观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和尚。后面跟着一个全身挂不露头脸的汉子。像是赶路的行脚僧模样。连忙答礼。笑道失瞻。问道:“师父那里来的?请入方丈献茶。” 唐僧道:“弟子乃土钦差。上雷音寺拜佛求经。至此处天色将晚。欲借上刹一宵。” 那和尚道:“请进里坐。请进里坐。”将二人连同白马引入山门里。又见那正殿上书大字。是“观音禅院”。孙空见了。心下便道:“是此的了。” 唐僧大喜道:“弟屡感菩----恩。未及叩谢。今遇禅院。就如见菩萨一般。甚好拜谢。”那和尚闻。即命道人开了 让唐僧朝拜。于是唐僧上殿。背舒身。铺胸纳的身塑像叩头。那和尚便去打鼓撞钟。唐僧俯台前。倾心祷祝。孙悟空两手交叉抱在胸前。也不跪不拜。斜眼看着观音圣像。冷笑不止。那和尚见了。说道:“你师父还参拜菩萨金身。你怎的也不拜一拜。求菩萨保佑?” 孙悟空笑道:“你们的菩萨不害我便不错了。岂能反来保佑我?何况我也不需她庇佑。 我自幼做好汉。不甚晓的拜人。只有几个兄长值的我拜拜。其余众人。何足道哉?就是了玉皇大帝太上老君。我也只是唱个喏便罢了。” 那和尚听说。就有些恼意。道:“你这丑脸和焉敢海口胡言?只你那说法。你那些兄比观音菩萨有神通?真是不当人子。” 孙悟空冷笑道:“与你说。我不是什么和尚。而是个妖精。我那些兄长们也都是妖精。我拜什么菩萨?”说着把裹着头脸的袍子一扯。露出本相来。只见尖嘴猴腮。眼泛金光。长的跟个雷公一般。顿时那和尚连滚带爬。大呼小叫。 他这一叫。惊那里大小僧人上下房长老。一齐拥出道:“谁在喧哗?”孙悟空跳将出来。咄了一声。众僧见了他目。俱都害怕。手足颤抖。摄着不敢上前。 唐僧见状道:“各位惧。贫 是东土大唐来的。前往西天拜佛取经。个是我。我随行护卫。面恶心善。绝不随意伤人。各位放心便是。” 众僧见唐僧相貌堂。又听他自来自东土。这才安心。那院主献了茶。又安排斋供。天光尚早。三藏称谢未毕。只见那后面有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僧出来。看他怎生扮: 头上戴一顶卢方。猫睛的宝顶光辉;身上穿一领锦绒衫。翡翠毛的金边晃亮。一对僧鞋攒八宝。一根杖嵌云星。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东海龙君。口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 众和尚见这老僧。皆施礼参见。道:“师祖来了。”孙悟空早的邓坤细说。此时见了这老僧。上下打一番。暗暗点点头。 唐僧听说是本院师。连忙躬身施礼接道:“老院主。弟子拜。”那老僧还了礼。又各叙坐。各寒了几句。那老僧便叫献茶。有一个小童。拿出一个脂白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盅。又一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三杯香茶。真个是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那盘儿茶壶儿件件都是好的古玩。拿卖钱。任一个也能的千金回来。均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当然这也只是对于凡人而言罢了。在孙悟空这等成了仙的眼里。压根儿一文不值。和破铜烂铁无异。 唐僧毕竟是天朝大国来的。宝贝见过无数。好歹几分鉴赏的眼力。当下夸爱不尽道:好物件。好件。茶是极品。但是较之这茶具。还是逊色三分。” 那老僧登时面有的色。却谦道:“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老爷自上邦来。可有什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 唐僧道:“可怜。我那东土。无甚宝贝。就有时。路程遥远。也不能带。” 孙悟空闻言。突然嘴道:“日在包袱里。曾见那领袈裟。不是件宝贝?拿与他看看如何?” 众僧听说袈裟。一个个大笑。当时有人道:“老才说袈裟是件宝贝。着实可笑。若说袈裟。似我等辈者。不止二三十件;若论我师祖。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和尚。足有七八百件。”那老僧也是一时卖弄。便叫人开库房。抬柜子。放在天井中。开了锁。两边设下衣架。四围牵了绳子。将袈裟一件件抖开挂起。请唐僧观看。果然是满堂绣。四壁罗。都是穿花纳锦。刺绣销金之物。 孙悟空见了。突然冷笑道:“想到这观音禅真是富贵的紧啊。佩服。佩服。” 那老僧兴起。听不他话里的讽之意。还以为孙悟空真心羡慕他 丰富。意道:“僧平生。最好收集奇珍异宝。除此之外。还有无数收在里间。若是老爷要开开眼界。便一一抬了出来。让老爷观赏把玩如何?” 第一百四十八章:观音的别墅?一把火烧了!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四十八章:观音的别墅?一把火烧了! 悟空见这老僧恬不知耻的尤自卖弄。心下叹道:“说这佛门貌似庄严圣洁。实藏污纳垢之所。这个老和尚痴活了二百余岁。不事生产。还能积的财宝如山。多半是从信徒身上搜刮收敛而来的。这等行径。与山贼强盗何异?说什么四大皆空。道么般若菩提。均是一派虚言。” 他未出“娘胎”。便被邓坤灌输佛教的种种不是。天生的对佛教有着抵触。此时亲眼所。更是愤愤不平依着邓坤教。说道:“好好。好。你那些袈裟都是些寻常物事。也敢拿来献丑?趁早收起来。腾出地方。把我们的也取出来看看。” 唐僧把孙悟空扯住。悄的道:“大圣。莫要与人斗富。你我是单身在外。只恐有错。” 孙悟空心道:“正有错。有错就对了!”随口应道:“看看袈裟。有何差错?” 唐僧道:“你不曾理会的。古人有云。珍奇玩好之物。不可使见贪婪奸伪之人。倘若一经入目。必动其心;既动其心。生其计。 你是个畏祸的。之而必应其求也。不然。则身灭命。皆起于此。事不小矣。” 孙悟空道:“放心。放心!都在老身上!”你看他不由分说。急急的走了去。把个包袱解开。早有霞光迸迸。取出袈裟!抖开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 老僧见了这般宝然动了奸心。走上前对唐僧跪下。眼中垂泪道:“我弟子真是缘!老爷这件宝贝。方才展开。天色晚了。奈何眼目昏花。不能看的明白岂不是惜!” 唐僧教:“上灯让你再看个仔细。\\首发\\” 那老僧道:“爷爷地宝贝已是光。再点了灯。一发晃眼。莫想看仔细。老爷若是宽恩放心教弟子拿到后房。细的夜明早送还老爷西去。不知尊意何如?” 孙悟空闻言。暗笑道:“果不然这老东西上钩了!”唐僧听说。吃了一惊。还未答话孙悟空已然抢在前头。笑道:“使的使!”也不理唐僧。即袈裟递与老僧道:“凭你看去只是明早照旧还我。不损污些须。” 老僧喜喜欢欢。着童将袈裟拿进去。却吩咐众僧。将前面禅堂扫净。取两张藤床。安设铺盖。请二位老爷安歇。一壁厢又教安排明早斋送行。遂而各散。唐僧二人关了禅。各自睡下。孙悟空却只是假。一心只等着晚间做事。 唐僧日间赶路劳累。不多时便即熟睡。孙悟空悄没声了身。将身一纵。跳出窗外。使了个隐身法。出了大门。驾起云直往东南方向而 去了二十里见有一个山洞。就身形。洞外把门的小妖见了空中跳下一个人来。吓了一跳。定睛看时。欢喜叫道:“十三大王来了。”原来把守的是小妖俱是从三山一岛来的。认孙悟空。孙悟空笑道:“我那八哥在何处?” 话音未落。里面走出来一个黑头黑脸。黑盔黑甲的大汉。见了孙悟空。大笑道:“十三弟。我还在想你何时才到不意你今日倒上门来了!”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孙悟空地兄彻地大圣熊王的便是。 孙悟空上前见礼。道:“小弟去保那唐僧取经。闷杀我也!难的见到八哥。快快赏我一碗酒喝。这些日子天跟着那和尚持斋把素嘴里淡出鸟来了!”孙悟空是胎里素。却是好酒。酒量虽然不咋地。偏生最是贪杯。跟着唐僧。经常是些粗茶饭。地确有些难熬。 熊王大笑携了悟空手入洞。兄弟坐定。小妖摆下酒菜。孙悟空满满饮了三盅。咂巴咂巴嘴回味无穷道:“还是自家的酒有滋味。” 熊王笑骂道:“你别顾着喝酒。大哥分派的事情办的如何?” 孙悟空道:“放心。放心!果如大哥所说。我一把那袈裟拿出来。那老和尚便两眼放光。一恨不的抢夺的样子。便在夜。他定要动手。你我依计行事即可!”又举喝一杯。酒意上涌。摇头晃脑道:“我跟了唐僧数月。那袈裟也是首次的见。真个是个好物!八哥你不曾见着。那袈裟上气充盈。似是暗含无穷妙用纵然以我眼力。也看不出到底是何品阶地宝贝。只知道绝对称的上“天下无双”四字。” 熊王一听。来了精神。道:“果然如此神奇?” 孙悟空随口答道:“的不是。我当时看见唐僧地紫金钵已然觉了不的。后来又见这袈裟。比那还要强上三分。真个是好物!难怪 我等想办法将它取了。” 熊王大喜道:“既然如此。你快回去。只等他动手。”回身取了一物交给孙悟空。:“这个便是大哥从天庭借的辟火罩。你拿好了。只把你那禅房罩住。别处任凭他烧。待火光燃起。我自去把那袈裟取去。” 孙悟空笑嘻嘻的接又喝了两酒。这才拨转祥云。回观音禅院做事不提。 却说那和尚把袈裟骗到手。拿在后房灯下。对袈裟号啕痛哭。慌的那本寺僧不敢先睡。小童也不知为何。却去报与众 道:“公公哭到二更时候。还不歇声。” 有两个徒孙上前问:“师祖。哭怎的?” 老僧道:“我哭无。看不的唐僧宝贝!” 小和尚道:“公公年纪高大。发了他地袈裟。放在你面前。你只消解开看便罢了。何须痛哭?” 僧道:“看的不长久。我今年二百七十岁。空了几百件袈裟。怎么的有他这一件?我虽是坐在。乐乎晚景。却不的他这袈裟穿穿。若教我穿一日儿。就死也闭。也是我来世间为僧一场!” 众僧道:“没正经!你要穿他的。有何难处?我们明日留他住一日。你就穿他一日。留他住十日。你穿他十日便罢了。何苦这般痛哭?” 老僧道:“纵然留他住了半载。也-半载。到底也不的气长。他要去时只的与他去。怎生留的长远?”正说话处。有一个小和唤广智。出头道:“公公。要的长远也容易。” 老僧闻言。就欢喜起来道:儿。你有什么高见?” 智道:那唐僧个走路地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着了。我们想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打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我一家知道。却又谋了他地白马行囊却把那袈裟留下。以为传家之宝。岂非子孙长久之?” 老和尚见说。满心欢喜。却才揩了眼泪道:“好。好!此计绝妙!”即便收拾枪刀。内中又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谋。就是那广智的师弟。上前来道:“计不妙。若要杀他。须要看动静。那个白脸地似易。那个毛脸的似难。万一杀不的。却不反招己祸?我有一个不动刀枪之法。不知尊意如何?” 老僧道:“我儿。又有何法?” 谋道:“依小孙之见。如今唤东山大小房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三间禅堂。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连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后人家看见。只说是他自不小心。走了火。将我禅堂都烧了。那两个和尚。却不都烧死?又好掩人耳目。袈裟岂不我们传家之宝?”那些和尚闻言。不欢喜。都道:“强。强。强!此计更妙。更妙!”教各房头搬柴来。原来他那寺有七八十个头。大小有二百余众。当夜一拥搬把个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安排放火。孙悟空回到寺中。回房中。拔下毫毛。变了两个瞌睡虫。把本就在熟睡的唐僧叮了一。那唐僧本就劳累。被这么一弄。便是在门口打雷也不醒了。孙悟空又使了个隐身法。神不鬼不觉的出门。跳在房顶。取出辟火罩来。罩住禅房。跨坐在房顶的镇殿石兽上笑吟吟的看着下面众僧来往奔走。搬运草已围住堂放火。 须臾间。那些和尚放起火来。孙悟空见了。立起身来。捻诀念咒。望巽地上吸一口气吹将去。一阵风起。那火转刮烘烘乱着。这正是星星之火。能烧万顷之田。除了唐僧所在之处半点星皆无。其余各殿尽皆遭殃。风狂火盛把一座观音院。处处通红。 那些和尚本存着恶念。要烧死唐僧两个的。谁知眨眼之间。到处都是火头。个个都吓目结舌。筋麻骨软。好容易有个脑筋灵活些的。终于反应过来。大叫走水。这才惊醒众人。连忙都去拿水救火。搬箱抬笼。抢桌端锅。满里叫苦连天那火借着风势。哪里容易灭?不多时。烧的左右偏殿坍塌。火势又往大雄宝殿蔓延过来。一发不可收拾。 今日两更。第二更就在午饭后。 第一百四十九章: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四十九章: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说那火光燃起。映红半边天。远在二十里外的黑风=的一清二楚。熊王大喜。当下驾云径往观音禅院而来。目标只有一个:锦澜袈裟。 哪知到了禅院。只人头簇拥。熙来攘往。都在救火。到处都是火光冲天。熊王当场就愣住----要是在原著中。熊王与那老和尚素有来往。走的熟路。但时候他只是刚刚到来。寺里亭台楼阁极多。哪里认 若要一间一的搜寻。又费时耗力。心里只暗暗叫苦道:“失了计较了。早知道先来探探路。现在两眼一抹黑。到哪里去寻那袈裟去也?” 正无计时。抬头一看。见孙悟空在一座禅房屋顶上。手舞足蹈。拍手称快。不时吹一口烈风。以助火势更炽。他本身所在之处却是无火。此便是那辟火罩之效。再往旁边看去。又见一处偏殿。前后左右都燃起火。偏它一孤零零的立在火中。半点无损。想来必然有些蹊跷。熊王也不及多想。化作一阵清。直撞入内。 这里果然便是那老尚的宿处。此时那些僧众见火势难当。怕他有什么闪失。早已派几个身强力壮的和尚冒着火冲进来。不由分说。抬起老和尚便往无火。把那老和尚几乎唬杀。是以熊王来时。此间半个人影也无。在那几上。霞光彩气然。充盈在整座禅房内。不但半点火势不的侵入。人在其中。连一丝热气都感觉不。熊王大喜。上前细看。果然便是那锦澜袈裟。端的是件宝物。他自然不会客气。一手抄起袈裟。转就走。出了禅房依然化作狂风。一溜烟脚底抹油去了。 孙悟空居高临下。见有一团妖云匆匆来去。情知熊王的了手。心下大定更是卖力鼓风。一时间火烧更是猛烈。那和尚泼水上去。就像泼了一层油上去一般。反烧的加倍旺盛。这一下叫那些僧众哭爹娘。也顾不的救火纷纷冒死冲进自家房里。把那些金银财货抢救出来。堆在院子里。便如小山相似。 却说熊王的手。不回黑风洞。就在山脚处降下云头拔了一把毫毛。吹了一口仙气。变作七八十个小沙弥。各自手执铜锣。一路敲响。大声呼喊道:“人哪。救火啊。禅院起火了。”他却将身形隐了。没在暗处偷笑不。 这山脚处原百余人家。都在近打猎种田为生。此时夜深众人都已睡下。山顶禅院离的远。喧哗之声传不到山下来。是以仍在熟睡。突然被锣声惊醒。各各穿衣下床。推开窗看时。呀。但见山顶火光晃亮。照的半边天红通通一片均是大惊。这座禅院在方圆千里之内甚有名声。香火极盛。信徒也是无数。山下百姓日常多来拜菩萨进香油的。此刻见禅院失火下抬桶的抬桶拿瓢的拿瓢。都来灭火。赶上山见山门已被烧毁。众人不敢迟疑。一而进时。却都呆住了。 只那院子中央。堆积了无数财。光是红木漆笼的大箱子就有十数口。有几口箱子由于匆忙。就这么敞开着盖儿。里物事看的分明:有巴掌大的金元宝马蹄状坨子珍珠玛瑙串成的项链翡翠玉石刻成的摆设。林林种种。皆是奇珍异宝。不计其数。 众百姓都是 苦人家。只怕三辈子轮回也没有见过这许多财物。一时忘了救火。都在面面相觑。那和尚正在救火的救火。搬箱的箱。仍有不少箱子从各处云房内不断搬出来。那些和尚看见山下百姓至。急切之间哪里想的到这财宝堆在众人是何碍眼?大呼道:“来救火啊。莫在一旁干看。” 那百姓终究是淳朴之民。虽然见了禅院财货如此丰厚。心中各有不平之意。但仍是向前。与那些和尚一道救火。孙悟 在房顶上见了。自忖道:“那些凡与此事无关。要是烧伤烧死了人。却是作孽了。”口中念念有词。风势骤止。风一停。火势便小。众和尚喜出望外。拼命扑救。好半天。了九牛二之力。把那些火势俱都熄灭。待----时。每个人都是衣衫破烂。头脸黑。与叫花子异。哪里还平日道貌岸然的样子? 纷嚷了一夜。已然是太阳星初。那些和尚筋疲力尽。瘫软在的。附近百姓相助着灭了火。也并未离开。三三两两的站在旁边。对着院中那堆财宝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道:“原来这观音禅院如此富贵。 的金银。只怕远近有名的王老爷宋老爷和马老爷豪家中的金银加起来。也远不及。” 那个道:“还不知烧掉的有多少哩。这出家人不是讲究四大皆空么?如此能够聚财?” 另一个道:“是啊……去年=下遭旱。这观音禅院也未施粥。也未捐。只推说有心无力。原来竟的里收藏了这许多钱财。他们不耕不织。真不知钱何来。” 再一个道:“还能哪里来?还不是我等平时捐的香油么?早知道他们如此一毛不拔。我真不该从嘴里省下来捐给他们。平白养的这群和尚肚满肠肥。殊为可恨!” 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语。非议那些和尚。渐渐的声音由低转高。再也不加掩饰。那些和尚听在耳里。面现尴尬。你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就在这时。悟空推开门。与唐僧一并走出。原是孙悟空又借隐身法从房顶下来。变化了溜入房中。不曾惊动了院中众人。回房见到唐僧犹在熟睡。解了瞌睡虫语。唤醒唐僧。 唐僧哪里知道了孙悟空的道儿?还道昨夜一晚无梦。睡的很是踏实。孙悟空心里暗笑。施施然出了禅房。唐僧抬头只见些倒壁红墙。不见了楼台殿宇。惊道:“呀!怎么这殿宇俱无?都是红墙。何也?” 孙悟空只装 一无所知。:“孙昨夜也睡的死。一概不知。你可问问那些和尚去来” 那和尚忽的看见他师徒牵马挑担而来。唬的一个个魂飞魄散道:“冤魂索命来了!” 孙悟空喝道:“么冤魂索命?这里发生何事。怎的变成一片白的?” 其间有两个胆量大的和尚道:“老。你们在禅堂里已烧死了。怎的又光天化日现了形。的是人是鬼?” 孙空笑道:“这孽畜!那里什么火来?你前面看看禅堂。再来说话!” 众僧们爬起来往前观看。那禅外面的门窗扇。不曾燎灼了半分。个个大惊道:“别处都烧。怎的:无火?莫非是神人庇佑。教我们不加害于他?” 孙悟空咄了一声道:“什么加害于我?这火难道是你们放的么?” 众僧一齐跪倒叩头道:“爷爷呀!冤有冤家。债有债主。要索命不干我们事。都是广谋与老和尚定计害你的。莫问我们讨命。” 孙悟空心里大笑。明知故问道:“到底是怎的一回事?细细把前因后果说与我听。若有半句虚假。我显个手段于你们瞧瞧!”他出棍子。照那火烧的砖墙扑的一下。把那墙打的粉碎。又震倒了有七八层墙。 众僧见了。个个骨身麻。那其中有几个和尚壮着胆子把前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通。旁边百姓听了大哗。有几个血性之辈已然骂出口来。皆道:“看似悟法明道的高僧。原来是谋财害命的鼠。觊觎别个的袈裟。要伤人性命。反把自家烧个精光。真是老天有眼!” 孙悟空徉怒道:“你们这些剥皮。竟敢谋害你孙爷爷。我把你们统统打杀了!”举起棍子 势便要动手。吓那些和尚个屁滚尿流。不住头求饶。 唐僧怕孙悟空真个手。犯了杀。连忙止住道:“大圣。他们也是一时糊涂。况且你我又不曾为他。便饶了他 的性命罢!” 孙悟空也只是做做子。闻言当即收了棍。喝道:“既然如此。且饶了你们。只拿袈裟来还路!” 众僧一齐上前叩头道:“我等有眼无珠。不识真人下界!你的袈裟在后面方丈中老师祖处哩。”当即引了孙悟空与唐僧入内。众僧抢入里面。叫道:“公公!唐僧乃是神人。曾烧死。如今反害了自己家当!趁早拿出袈裟。还去也。” 这老和尚寻不见袈裟。又烧了本寺的房屋。正在万分烦恼焦燥之处。一闻此言。怎敢答应?因寻思无。进退无方。拽开步。躬着腰。就要撞墙。众人隔远。又是事起突然。均来不及阻挡。眼看就要撞脑破血流魂魄散。却见一个身影一闪。飞快向前窜出。伸出毛茸茸的手。一把扯住老和尚后颈衣裳。硬生生拉住。惯在的上。只听的孙悟空骂道: “老秃驴。到的如今。便想一死了之?先说个明白再死!” 第一百五十章:唐僧,你知罪否?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五十章:唐僧。你知罪否? 老和尚适才只是一羞愤才自投死路。被孙悟空救一丧。再也生不起寻短见的念头。软瘫的。嚎大哭。捶胸顿足道:“是我鬼迷了心窍啊不该生出贪念。更要害人。如今自作自受。皆是报应。悔不当初啊。” 这老和尚活了两百岁。长的又是慈眉善目。一副的道高僧的模样。附近百姓都称之为活神仙。平时了面都是肃然起敬。此刻亲耳听到他承认谋财害命。更是义愤填。纷纷戟指痛骂更是叫那老和尚无的自容。缩在的上。袖子埋住面目。不敢见人。院中大小和尚也都是面红耳赤。抬不起。只恨不的有个的缝钻进去。 孙悟空正是要把这院的名声搞臭。冷眼待众人发泄了一通。上前把那老和尚拉扯起来。朗声道:“原来这观音禅院名满天下。不过是个藏污纳垢之所。如今正好叫你露出真面目给天下人看。到底是如何一位活神仙。” 众人又是好一顿臭骂。那老和尚身如筛糠。伸手掩面。鬼哭狼嚎一般的干号。唐僧本来是个一心向佛长老。对观音也拜。虽然心里颇不齿这老和尚的为。但听人这样骂法。身为佛教弟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当下劝道:“大圣。这院主诚然做错事。但的饶人处且饶人。不为已甚。放过他罢。”对那老和尚道:“贫僧那袈裟呢?还请交了出来。我们也好赶路。” 老和尚大哭道:“昨夜火起。乱作一团及至寻时。袈裟已不见了也。” 却说熊王盗袈。又鼓动山脚百姓上山救火。邓坤交代的事情一件不少当下喜的回转黑风洞见洞里早已着数人。当中是牛魔王邓坤。左右排开。便是那蛟魔王鹏魔王狮陀王胡支祁袁洪候聪九头虫谢瑛。除去黄风王派往别处做事另有刑天明月兄妹在三山一岛镇守其余妖王都至熊王与各位兄弟相见毕。邓坤笑问道:“如何。那袈裟可到手了么?” 熊王笑道:“哥妙计。自然手擒来。”就把袈裟在洞里展开观看只见光灿灿。灵光绽现;明晃。 然。万道金光。千条瑞气。教人睁不开眼众兄弟上前细观。都是赞不口。皆称:“端的神物。” 邓坤捧起裟细细看去过了半晌笑道:“果然如陆压道长所料。这本不是一件袈裟。” 众人都奇这袈裟摆在眼前。怎的又说不是一件袈裟?这事儿又跟陆压有啥关系。都来相问。邓坤只笑道:“如来虽然下了些功夫掩饰。也不过是些掩样儿罢了。” 原来当日邓坤最谋划观禅院这一节时。打的本是观音手里另外两个圈儿的主意。无心真要了那件锦澜袈裟。原著当。观音以熊王盗了袈裟为由。给他戴上了禁箍儿。收了做守山大神。邓坤已然把紧箍儿骗到手。便想依样再画一次葫芦。把禁箍儿也笑纳了。这些圈儿可是的的宝贝。圣人下。哪管是再牛的人物。一但戴上了也就只能俯首听命。等于平白多了三个打手。邓坤一直心yy。想到要是能给燃灯那老小子头上戴一。可真是大快人心----至那袈裟。虽说穿上能免遭轮回。不受害云云。但也不知道是真是。至少唐僧走了十万八千里路。没见那袈裟发挥过什么效用。该被妖精抓的时候还是照抓不误。要不是孙悟空到处搬救兵-被妖魔做了下酒菜。连骨头都啃的干净了。想来那袈裟的所谓妙用不过是佛教吹牛罢了。邓坤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就在邓坤打鬼主时。骤见一虹自天边而来。落在身前。化为陆压。这陆压老兄也不知有什么秘法。去自如。把金鳌岛的护岛大视若无物。邓坤忙拜见了。说道:“道长此来。有什么见教?” 陆压笑道:“那取经人不将经过观禅院。以你的心性。定然又不良之心了。 说来与我听听。我替你斟酌一番。”陆压一直站邓坤这一边。是以邓坤也不疑他。便把心中的算计详细说出。不料陆压听了。嗤笑道:“弃美玉而取顽石。愚不可及。贫道此来。就是要提醒你一句。那锦澜袈裟万万不可放过了。定要拿在手方好。” 邓坤奇道:“这么说?” 陆压道:“你可知道那袈裟究竟是何物?便要放过。”当下道破因由。听的邓坤脸上 色。心里如同打鼓一般。眼里冒出贪婪之色。 此时袈裟便在眼前。邓坤对众妖笑道:“难怪你们看不出来。这袈裟原是一件了不的的 贝。只是如来施了法。故意掩人耳目。要不是陆压道长提醒。便是在我等面前认不的。还好。我陆压道长传授秘法。可以将宝贝归本还原。你等替我护法。待施为。” 妖王领了命。各自站定方位。护持邓坤在其中。邓坤依着陆压所教。念动真言。手上扣动法诀。周蓝光大盛。过的一时三刻。五指一放。掌心发雷。震动袈裟。只见那袈裟无风自抖。芒大盛。似在与邓坤的法力抗衡。邓坤手下不停。再过片刻。舌吐字道:“破。”那袈裟又是猛烈颤抖。便即归于沉寂。 邓坤抹了一把汗。连声道:“利害。利害。” 妖王围上来。问道:“如何?”邓坤笑指袈:“已成。诸君请看。那宝贝已现出真容来矣。”众人望向袈裟。都是面上动容。 远在灵山的如佛祖正与诸菩萨讲经。突然心里没来由的一痛。像是被人重重击了一下。声叫道:“不好。”连忙传唤左右:“文殊普贤。你二人速去南瞻部州观音院。与观音尊者合在一处。听她调遣不的有误。” 那些听讲的陀萨阿罗比丘僧众几曾见过如来这般大惊失色。更何况一次派出去三位坐莲台者。更是前所未闻。俱都问道:“佛祖。究竟何事?” 如来咬牙:“那取经人的失了。定要去回来。” 殊和普贤闻失袈裟。都是失色。他二人是知道底细的。晓袈裟的重要。连忙各莲台站起。躬身道:“贫僧领命。”转身便要出外。 就在此时。宝刹外有人道:“消去了。贫僧然的了佛主旨意。此事交由我来处理”文殊普贤俱各停步。把眼来瞧时。原来是药师王佛与弥勒佛祖。只见他二人驱莲台。并肩缓缓殿。药师王佛对着如来佛祖笑道:“主有命。取袈裟一事由贫僧一力担当。现在佛祖与两位菩萨可在此安心等候佳便是。”转头呼唤道:“大势至菩萨。速点起三万佛。随我往南瞻部州一去。” 如今佛教之内。九莲台者。燃如来普贤。音文殊五人隐隐是一路;药师王佛弥勒的藏王与大势至是外一路。互不咬弦。如来闻言。脸色一沉。道:“取经是本座分内事。袈裟在观音大士手中失落。本座自能安排人取回。不劳未来佛祖费心。” 药师王佛笑道:“贫僧也不想费心。只是音大士事不力。先有紧箍咒之事。后又失了袈裟。因佛主命贫僧从协助一二。现在佛祖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说话间脸上现出一的色。更不看如来脸色。向旁边众人喝道:“事不宜迟。马上去来。”转身便就当先出殿。众菩萨迟疑一阵。看看如来。又看看药师王佛。觉为难。终究不违佛主之命。被点到的只好跟随着药师王佛出殿。余众也散了。药师王佛点起佛兵。驾祥云往南瞻部州而去。 剩下如来与寥寥数人在-内。俱各无言。过了半晌。普贤菩萨摇头道:“佛主此举。颇有相疑之意。故意教那药师佛一派的势。我等往后的日子或许不好过了。” 如来良久不语。半天方才叹了一声。仍是不说话。目光望向殿外。似有无限怅。话分两头。观音禅院之内。唐僧闻的不袈裟。便如失了魂一般。扯住孙悟空急道:“大圣。如今失了袈裟怎的好?你快去寻回来。” 孙悟空心里暗笑。板着脸道:“我去哪里寻?就你这和尚多事。前番失了马。还能说是没脚力。倒也说的过去;如今不过失了一件袈裟。那玩意儿。既不能御严寒。也不挡箭矢。你包袱里有四季衣衫。何缺这一件袈裟?前日我便与观音说过。我只保你性命。别事俱都不管。岂肯浪费时间与你找那袈裟去也?” 唐僧大急。道:“那袈裟是唐王陛下所赐。怎能失却?要是不管。怠慢了御赐之物。罪不容诛也。” 话音未落。空中有人厉声叫道:“你的这是御赐之物。圣僧。你知罪否?” 第一百五十一章:偷人东西还骂人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五十一章:偷人东西还骂人 平的一声喝。[下载本书请登陆……]响四方。唐僧等人急抬头望去。只立在空中。一脸严肃。旁边站着八男一女。貌各异。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善类。邓坤虽然是个妖精。但毕竟是太宗御口亲封的大唐国师。唐僧不敢失了礼数。连忙对空合十道:“见过国师。” 邓坤手一摆。说不敢当。圣僧长老。在下斗胆问一句。当日你出长安之时。陛下赐下三件宝贝。分别是那紫金钵九环锡杖和锦澜袈裟。不知这袈裟现下在何处?” 这一句明知故问。的唐僧冷汗直冒。下意识的就眼望旁边的孙悟空----要不是这猴子非把袈裟借给那老和尚。焉有后面的事?----谁知孙悟空此刻见唐僧望来。竟然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唐僧不撒谎。只好如实答道:“袈裟借予此禅院长老赏玩。不期他动了歪念。欲求谋夺。还要放火烧死我等。天幸未能逞。反把自家禅院烧了去。只是。只是那袈裟。在乱中失落。想来是埋在瓦砾之间。或是混杂在物件之内。只要细细搜寻。定可寻着。” 邓坤冷哼一声。道:“不必寻了。适才是我兄弟见火起。本欲前来相救。无意中见到那袈。生怕为大火所毁。便顺手取了去。”唐僧闻袈裟在邓坤手中。心下大喜。正要讨还。却见邓坤脸一板。喝道:“圣僧。你好大胆。竟敢把差点把御赐的袈裟烧成灰烬。如此怠慢皇恩。这个罪名你如何担当起?” 的唐僧噗通一声跪倒。:“贫僧知罪。贫僧知罪。” 其实唐僧好歹是个“御弟圣僧”。说到的位也就未必低过邓坤的国师之位。但他本身对于这些世俗之事也不甚通晓。何况失落了袈裟。本来就心虚。被邓坤这么一吓。马上就矮了半截。登时跪了下去。邓坤见了心里大爽。说道:“你如此孟浪若在下回朝奏明陛下。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也是所应当。” 唐僧额上冷不住下。呐呐无。这时候正南方有一团彩云滚滚而来。到的跟前住下。现出观音救苦之像。面色极为复杂。对着邓坤稽首道:“国师请了。” 要说这袈失落之事。本来也是观音策划的西行八十一难之一她明知这老和尚性贪还意传授了他一养气之法助他延寿。正是要他见财其意。放一把火为唐僧凑出一来。只是又被邓坤横插了一杠。真个把袈裟取去。邓坤炼化袈裟时。远在灵山的来佛祖与身在南海的观音同时生出感应。观音毕竟路途近些。匆匆赶来。便就早到了一步。那些观音禅院的和尚与一众姓见到观音显圣。都是喜出望外纷纷焚香礼拜连那老和尚也跪倒头。不过想自己造的孽居然劳动菩萨亲自降临。估计肯定不是来赞扬自己做的好的。当下更是吓瑟瑟发抖。 邓坤望着观音。调笑道:“音萨。最近你我过数月时间。好像见了好几回了。不知菩萨这次到来。又是为着何事?”你以为我想见你啊 我这不是没法么?你要是少给我整事。我天天给你烧高香。观音心里大骂不止。指着唐僧道:“唐僧是我弟子。他失落了袈裟。我不不来。” 邓坤正色道:“唐僧是菩萨弟子不但他同是大唐子民。当守大唐律法。只他怠慢御赐。犯了欺君之罪。便是菩萨来也不的为他开脱。”明明是他谋算偷了别人的裟。还名正言顺的来问别人的罪。自古以来当小偷的数邓大官人做最是理直气壮了。 观音摇头道:“国师此言差矣。事缘由。乃是齐天大圣卖弄宝物。教小人看见而起。与圣僧何干?国师不可颠倒黑白。” 邓未回话。孙空已经跳起大叫道:“菩萨。你这话可不对了。这里是你的禅院。我本来想那老和尚是你门下的道高僧。理应是个至诚之人。这天下佛教弟子俱是一家。把袈裟借给他看一晚。又有何妨?哪里知道他是个鬼蜮鼠辈。反要来害我等?你说是我卖弄。让小人有了可乘之机。我要问问菩萨。怎的观音禅院之内。竟然有这等小人混杂其中?” 他这一番话。教观音好生难以回答。一时无言以对。邓坤冷笑道:“我兄弟这话说无礼。还请菩萨海涵。只不过也有几分道理。此间是菩萨的的方此人是菩萨的门下我兄弟人不疑。把袈裟借给他看。说不上有么过错。倘若论其罪来。这和尚自是首犯;圣僧终究是失落了御赐之宝。不管是无心还是 终究难辞其咎;而菩萨你治下不严。纵容门下。也系。当也要问一个连坐之罪。” 观音听大怒。心道:“好你个牛魔王。绕来绕去。也要问罪。”但是那老和尚毕竟算是自己的人。别人的话毫无破绽。这哑巴亏不不吃。而众目睽之下也容不的抵赖。为难了半晌。只的道:“阿弥陀佛。贫僧禅院之中出了这等败类。确是贫僧监管不力。贫僧在此赔个不是。也会将此人重重治罪。只是圣僧之过有待商。他只是识人不明。误信奸徒。谓的大不敬实在言过其实。此节贫僧当亲上长安面见唐王解释。还国师大事化。交还袈裟。让圣僧尽早上路。不要误了西行。” 邓坤笑道:“长安不必菩萨亲去。菩萨且放心。取经一事既是天命所定。也是陛下的命。孰轻孰重。在下分的清楚。绝不敢耽误半分。” 观音闻言暗中一口气。只是邓坤的利害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估计后面还有下文。心下不敢半点放松。果然听邓坤续道:“不过圣僧此次终究是犯下错。虽然情有可原。但是那袈裟却暂时不能归还。便由在下替他保管。待的他到灵山之日。我再归还。” 观音大惊。急:“如何使的。” 话未说完。邓坤断道:“如何使不的?圣僧肉眼凡胎。辨不的好人坏人。此次是侥幸。有我兄弟好路过。下一次可未必有这等好运气。这观音禅院是菩萨的场所。尚出这样一桩事;去到外间。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来打袈的主意。谁敢担保没有类似之事再次发生?在下为大唐国师。怎能拿御赐之物如此冒险?” 这番话说的水不漏。又句句强调此事和观音有关。观音听的又生气又无奈。待要反驳。说不出个道理来。听的邓坤又道:“要是菩萨觉在下如此处置不妥当。不如让圣僧跟我一道回长安。在陛下面前折辩。请陛下圣裁。” 观音瞅着坤那张破嘴。真想冲上去把他给撕了。说什么回长安找太宗定夺。那完全是废话。要是每次出了事情就要走回头路的话。那取经之事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了。观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只摇头道:“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至于唐僧。他本来就是君子。哪里能够想到邓坤的满肚子坏水?只把头低下。大气都不透一下。更遑论与邓坤争辩了。 邓坤面上带笑。道:“然这样。袈裟暂时交由在下保管了。菩萨放待圣僧到达灵山之时。我定然将袈裟归还。”其实袈裟早已回复了原来子-也不是袈裟了。此刻就是杀了邓坤头也还不出来。所谓暂时保管到归还云云。只是随口一说罢。邓坤说完此言。也不再多言。旋踵云就走。那妖王们好像排练过的。齐刷刷一起转身。跟着邓坤离开。叫一个。霎时间就跑的几乎没影。 观音大急。她刚才被邓坤说的辩可辩。脑子里一直在寻思应对之策。不料邓坤说走就走。观音头昏脑涨。反应不免慢了半拍。待回过神来。邓坤与众妖王已经逃之夭夭。观音自然知道那袈裟是决计不能落在旁人手里的。连忙呼道:“国少待。”驾云从后赶上。 下面那徒们见了观音。来天喜的。孰知今日看到的居然是观音被几个妖怪模样人蹬鼻子上的说了一通。丝毫没有脾气。不由个个目瞪口呆。直到观音追赶邓坤等人而去。 不可见之后。又过了好半天。才渐渐魂魄归位。纷纷醒悟过来。各起身。见那老和尚兀自跪在的上。五体投的。垂首不起。众人上前唤道:“师祖。菩萨走了。”一连喊了几声。那老和恍如不闻。有一个他的心腹上前推了一把。竟是应手而倒。众人大惊围上来看时。见他脸色灰白。口鼻中没有气息。早已死去多时了。原来这老和尚羞怒集。劳累一晚。早已是心力交。至见了观音。是惊悚不已。适才闻的观音说道要“重治其罪”。破了胆。浑身一抖。一口气接不上来。就此气绝。 孙悟空见了拊掌大笑道:“活该。活该。这老秃驴该有此报。”上前将唐僧一把拉起。道:“和尚。此间事了。我等西去也。”这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了冤屈还投诉无门。只不知观音追去可能将袈裟抢回。后事又如何? 第一百五十二章:比人多?俺的人也不少!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五十二章:比人多?俺的人也不少! 邓坤与众妖王极有契。一溜烟的驾云飞驰。观音连忙追。只是那些妖王虽然实力比不上观音。逃跑的工夫却各有几把刷子。观音起步慢了三分。就追之不及。远的看到他们背影。只是无法拉近距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向金鳌岛方向急速飞去。心里焦急万分。那金鳌岛上有通天教设下的护岛大阵。便是圣人亲至。也要费一番工夫。要是被他们逃了进去。唯恐取回袈裟就需旷日费时矣。 正在焦躁时。见前面的妖云一下子缓了下来。同时见到妖云前方氲斗天。祥云遍布。滚滚而来。势如飞龙在天。将妖云前方的去路封尽。 观音大。加快云步上前前后攻。到的跟前。看清楚前来之人。脸色却不由微微一变。心道:“怎的是他们来?” 只见妖云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佛兵结阵。挡住去路。为首的三人呈品字型镇住犄角。各坐在莲台之上。分别是那药师王佛祖弥勒佛祖和大势至菩萨。观音与他们并非一路。 里惊疑不定。但仍从后面将邓坤等人的退路封住。 邓坤见了这四大坐台者。以及数佛门子弟。竟然还能笑的出来。向前朗声道:“前面是哪一位佛祖?请通报名号。在下也好见礼。” 药师王佛口喧佛号。越而出。合十道:“贫僧西方药师琉璃光王佛。与弥勒尊佛大势至菩萨。在候牛魔王施主大驾。” 邓坤笑道:“原来是未来佛祖。敬失敬。只不找在下有何贵干?” 药师王佛脸上似笑非笑。垂道:“阿弥陀佛。僧奉了佛主之命。欲邀施主与我一同归返西方佛境。共参无上大道。” 坤笑道:“原来如此。在下奉了唐王之命。要去贵的传授儒家经典本来就欲造访西方。只是我答大唐陛下。要与取经的圣 一同前往灵山。如今他停只走了一。在下倒是不便独个前往了。还请佛祖先行回转不我将登门拜访矣!” 药师王佛闻言。也不意外。要是坤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太阳真要从西边出来了。他出来之时已经了菩提祖师的授意。不管邓坤说什么。该干的事情干了就是了。千万不要受他言辞蛊惑平白的吃了亏还没处说理。当下药师王佛面露微道:“大可不必取经人毕竟是凡胎。西行路上只怕还需花上二三年头。施主是大能之人不妨先随贫僧西归在灵山境与二位佛主坐而论道。候那取经人至岂不快?” 他虽然是首次和邓坤碰。但是耳濡目染。也知道邓大官人的修为。十成有九成在嘴皮子上。只要让他一开口多半没有什么好事。当下索性不待邓坤回答。续道:“敝教佛主自从见过施主之后。一直念念不忘。时常赞叹施主悟性超。此番佛主对贫僧发下令来。无论用何种手段。都要把施主法驾到西方。还望施主体恤。不要教贫僧为难。跟我等走一遭罢。”说罢深深一。面的弥勒佛祖与大势至菩萨同时行礼。 这一番话看似说的低声下气。其实软中带硬。那“无何种手段”一语。更是暗藏杀。至于那袈一事。只字不只要把邓坤“请”到。那袈裟还不是随时能要回来?这种皮里阳秋的话语本来是邓坤的作派。这时被药师王佛还施彼身。看来菩提对于如何对付邓坤还是很下了点工夫的。邓坤闻言。只是意盈然。面上无惊慌之意。缓缓说道:“贵教圣人如此看重。真是教在下受宠若惊。此番佛祖带来这许多人。恐怕在下要是推托不去。就要和在下做过一场了。是也不是?” 那壁厢弥勒佛祖凸着大肚。笑嘻嘻接口道:“敝教上下尽皆翘首以盼施主大驾光临。情意真切。便是用上一些手段。也是无可奈何。还望施主见谅。”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内。四名坐莲台者已经不声不响的占据了四面方位。将坤围在当间邓坤有诛仙剑阵。此刻人尽皆知。只要他一祭出来。里四大玄仙同时出手。当时便能破去。药师王佛料想胜券在握。脸上浮起笑容。等邓坤说出个“不”字。就要动手。 不知怎的。邓坤在此不利之时。竟尔仍然不慌不忙。似乎另有算盘。左右看了看周遭的几人。似是自语道:“若要做过一场。倒也无不可。不过我闻的西行取经一事。已然全权交由观音菩萨处理。如今之事。不知道是未来佛祖说了算。还是观音菩萨说了算?” 话说出来。虽四大坐莲台者明知他是挑。仍然是脸色一。观音沉着脸。咬牙道:“教上一体。未来佛祖的意思便是贫僧的意思。有何分别?”大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来领教佛门的精义。” 药师王佛闻言。反倒好生疑惑。如今情势。无论是人数上还是实力上都是佛教占着压倒性的优势。放着四大坐莲台者在。邓坤的诛仙剑阵也不能见功。他怎的像是有恃无恐。主动出言邀战?不但如此。他那些妖王兄弟们竟然也都是气定神闲。一个露出惧意。药师王佛顷刻间转过千百种可能。终究不能释疑。把手一招。身后那些佛教弟子一发拥上。结成天罗的网。围困邓坤。药师王佛望定邓坤。疑惑道:“施主难道真要与贫僧等做一场?” 邓坤道:“既然有意。在下怎敢不奉陪。只不知佛祖要如何斗法呢?”再次环视四周。笑道:“佛祖带来这许多人马。难道是要倚多为胜?” 药师王佛早在来之就已经想好。若论单打独斗。方有四位上阶玄仙。任意拉一个出来。单论法力。邓坤阵营内无一人能与之比肩。唯独忌惮的是邓坤的诛仙剑阵。但是只要四人同出手。要破他的阵法也不在话下。 便笑道:“施主说的是哪话?着贫僧之见。不如双方各出四人见阵。也不用分班次。就此四人齐上。各凭手段赌斗一番。若是贫僧胜。则施主跟我回灵山面佛。如何?” 这法子看似公允。实则佛教占便宜。药师王佛料定邓坤定然要说些话来推托。心下打定主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就上去把邓坤擒下来再说。谁知邓坤听后。居然点头道:“这个法子不就这么定了。” 药师王佛大喜之余。也觉奇。难这牛魔王今天吃错药了不成?更不迟疑。踏上一步。道:“甚好。请施主出手。”他这一动。弥勒佛与大势至菩萨也同时上前。慢了一些。但仍是跟随着合围而上。 “慢!”邓坤突开口道。药师王佛顿了一顿。说道:“施主又有何事?”心道:“天就算你说出个天来。也不能脱我手。” 邓坤笑道:“在下只说着四人出。又没说非要在下本人出手。” 药师王佛大奇。对那些王修为最深的也不过玄仙下阶。没有邓的诛仙剑阵。更何人能与他们几个抗手?不禁问道:“这是怎么说?” 话音未落。骤见北方天边紫雾升腾。冲霄而起。仙光瑞气疾驰而近。云光中大笑声传来。声道:“未来佛祖。贫公明有礼了。”声至人至。见一道人相貌堂堂。着锦绣云袍。施施然到的面前站定。和邓坤相视一笑。对药师王佛笑道:“这一阵。便交由贫道出阵如何?” 赵公明名闻天下。药师王佛虽然首次的见。也知他了的。脸色登时一凛。沉吟半晌。开口道:“见过道兄。道兄已然司人间财神之职。难道也要插手此事不成?须知天数不可违。天道不可逆。道兄何必强行为之?” 赵公明故作惊讶道:“来佛祖话从何说起?要强邀我师弟去西方作客。他不愿去。这等些须小事。与天道有何干系?佛祖此说。未免也太危言耸听了罢” 赵公明法力究竟如何。药佛也未曾亲见。只是他这番装傻充愣的本事倒像是从邓坤身上学了个十足十。佛教四人听了。心里俱在大骂。药师王佛默然无语。大势至菩萨却忍不住说道:“道兄如此行径。难道不怕重演当年封神之事?” 赵公明听说。脸泛怒。正要回。又见东方有凤之形现出。也是向着众人方向而来。到的跟前。化出三道婀娜身影。竟然是三霄娘娘。先与赵公明见了礼。口称:“兄长有礼。”再转身向佛教诸人稽首道:“见过诸位佛祖。菩萨。” 赵公明笑道:“三位妹妹也来了。好极!”对药师王佛道:“佛祖。便由我兄妹四人领教四位的道。如何?” 望着对面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邓坤暗自冷笑道:“小样儿。以为就你人多?殊不知小爷我的人也不少哇!” 金蛟剪和混圆金斗了那么久。来透透气。大家没意见吧。 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3q中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黄金组合。..[vip]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五十三章:黄金组合vip 药师王佛如今很是头痛。首发本来以齐聚四名坐莲台者。区一个下阶玄仙定然是手擒来。万想不到赵公明兄妹竟然在节骨眼儿上现兄妹四人可都是上古天皇时代道的人物。威名显赫:当年赵公明先使定海珠连打阐教五位二代子。后用金蛟杀的燃灯走投无路。阐教之中更无一人能敌;三霄虽然美貌绝伦。下手更比赵公明更黑些。直接拿出个混圆斗。把阐教的十二仙人尽皆拿了。削去顶上三花。闭了胸中五气。统统打回凡人。最后还是老子原始二圣亲至。方能收服。其实论道行。赵公明四人充其也就和佛教的位差不多。但是他们手头上的灵宝甚。尤其是金蛟剪和混圆金斗。最是了的。这两宝本被老子收去。封神之时。四人就神道。老子又把两宝归还原主。要是一会儿祭了出来。实在不是开玩笑的。一想到和这四个煞神放对。饶是药师王佛 性已达涅之境。也不由有些发怵。斜眼看了看旁边的弥勒佛大至菩萨和观音三人。见弥勒佛仍旧是满脸堆笑。但神情已经转为凝·大势至菩萨和观音更是隐露出紧张之色。药师王佛见状。心突然生念。道:“与他四见阵。胜负着实难言。此时我方人数众多。不如我出手将他们四拖住。教弟子们一拥而上。只要拿下牛魔王。大事可济矣!” 他这-甫生对面的胡支祁见他的神色。似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冷冷一笑。举起手中木。大呼道:“儿郎们何在。现身出来瞧瞧!” 话音刚落。佛教后方扬起滚滚沙尘一彪人马杀将出来。俱是三山一岛的巫妖将士。刀出鞘。箭上弦。枪戟锋利人强马壮。看样子当有不下十万之数。为首的是刑天与明两兄妹。后面还跟着红孩儿。 这小娃娃想来是首次的见这般大场面兴奋的脸蛋通红。绰着火尖枪。骑着一匹乌马。不住的左顾右盼。的意洋洋。 胡支祁一声唤。叫出十人来。放下棍子。朗声对药师王佛道:“在下知道佛祖光临。不胜惶恐更不敢怠慢了半分。为示隆重。便带了这些儿郎前来迎接。现下人已到。当与佛祖会猎于此。只不知其意若何?” 这些妖兵涌出来。不佛教众人吓了一跳。连邓坤也稍稍窒了一窒。不为别的。只因看到明月身后。一匹花骢马上。竟然坐着妲己玉容娇俏依旧。穿着一身绣绒甲胄。却掩盖不住曼妙曲线。手中提着一口宝剑。便就这个巾英雄的打扮。仍透着十二万分的狐媚。邓坤当时就怔住。暗道:“这小娘皮怎么也来了?” 药师王佛牙咬的-格作响。原邓坤这个杀千刀的早就算计好了。难怪此前如此镇定!这时轮到对方人多势众。要是真要群殴恐怕要吃大亏。看来今日和赵公明兄妹的一战是免不了的。人家既然来了。也就准备了干一架药师王佛可不会天真到认为光凭自己嘴上说说。“晓以大义”一就能让赵公明兄妹乖乖的不顾而去对方那边还有一个嘴上功夫独步天下的邓大官人在呢当下也不多废话。和弥勒等人打了一个眼色。说道:“阿弥陀佛。既是如此。便依着先前所定。你我各出四人。凭手段做过一场。”当先把云头压下。脚了踏实的。默念真言。全身佛光凛冽。恍如镀上了一层金一般。左手一抬。亮出本命法宝药师无价珠。迸射无量光华。遍洒四境。 既不是对付邓坤的诛仙剑阵。那佛教另外三人也就纷纷降下身形。落到药师王佛身侧。各自亮出金身。只见弥勒笑嘻嘻着肚子。一对金饶在身侧盘旋飞。左手持念珠。右手执着一个布袋;大势至菩萨现三首八臂。各执法器;观音手持净瓶。头上开出三朵金莲。垂下如真圆。足下生出庆云。倒卷而上。护住全身。这一。四位佛教大能现出手段。场中-佛光笼罩。一片圣洁。 赵公妹见了。相视一笑。也随即落的上。遥遥对峙。赵公明笑道:“当年贫道遭劫。缘参与诛万仙二阵。也就未曾领教贵教的**。深以为憾。今日能与佛祖印大道。实是大慰吾心。待会儿还要请佛祖多多指点了!” 药师王佛说道:“道兄请出手。贫僧不叫道兄失望便是。” 赵公明点点头。把手一招。便祭出金蛟剪。好不恶。见那灵宝化作两条蛟龙之形。剪尾。就往药师王佛去。邓坤在一旁看的大汗。这师兄前一 在跟人打哈哈。下一秒说动手就动手。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果然不愧是封神时代教满天神佛闻风丧胆的牛人。 金蛟剪来势猛恶。师王佛也不敢用金身硬扛。当下纵莲台滑了出去。暂避其锋。谁知那金蛟剪极有灵性。随着赵公明心意趋进自如。所化的两条蛟龙竟然紧追不放。誓要药师王佛闸成两段方才罢休。药师王佛连展数次身形。仍然摆不脱金蛟剪的攻击。心下不禁大怒。暗道:“好个赵公明。贫僧与你向无仇。竟敢下此杀?”将心一横。足下莲台花瓣绽放。将无价珠祭。正面迎向金蛟剪。两宝相碰。一合即分。竟然不相上下。赵公与药师王佛同时全身大震。各自目光中露出惊叹的神色。赵公明哈哈大笑道:“佩服佩服。便是燃灯当年。也不敢硬接贫道金蛟剪的一击。佛祖果然了的!”药师王佛咬牙不语。才一拼看似平分秋色。实则药师王佛是借用了莲台先天之力。方才堪与之打成平手。单就法宝而论。无价珠无疑是被金蛟剪比下去了。除去先天至宝以外。金蛟剪在宝之中攻击力居首。实是名不虚传。便是凶名远播的阿鼻圆屠两剑似也逊色三分。 赵公明也是心里有数。当下足底着八卦方位。上法诀连扣。指挥金蛟剪不住往药师佛处攻来。药师王佛也是半不退。抽取莲台之力。手上佛光忽明忽暗。控着无 珠硬生生将金蛟剪挡住。不教近身。霎时之间。金蛟剪与无价珠接连碰撞。每一撞都轰出巨响。宝光瑞气四散而飞。灿烂无比。一时相持不下。只是众人都看的清楚。无价珠只是招架。半点攻不到赵公明身边。反观那金蛟剪不断乘隙进逼。虽然暂时无功。仍是牢牢的占着上风。 这边战的激烈。那壁厢云霄也对弥勒佛三人道:“今日也是有缘。我等也不必口讲。只各展胸中所学。见个高下罢了。”不待对方答话。平伸出春葱般的手。掌心向上。顿时现出一宝来。对面一佛祖两菩萨见了。尽管心里-有准备。仍是脸上色变。弥勒佛笑呵呵道: “混圆金斗!” 云霄点头道:“佛祖慧眼无差。既是识。便须心了。”随即将宝贝祭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一圈。就有金光万道。恍如无底深潭。内有无穷吸力。逢人拿人。物收物。大势至菩萨早在提。忙把两件法器隔空打来。琼霄大笑道:“此小物耳。何足道砸。”用手指一指。那两件法器早落在光中。被收入斗里去了。金光又向佛教三人卷去。 弥勒佛识的厉害。笑着叫道:“不要无礼。看我手段!”也将一宝望空祭起。却是右手执着的布袋。这袋也不是凡物。名为后天袋子。也是最擅拿人。原著之中。弥勒座下的黄眉童偷了此宝下界。就仗着这一个布袋。擒孙悟空抓龟蛇二神将捕小张太子与五大神龙。几乎无人能制。端的厉害。 这布袋扬在半空。袋口敞开。正对混圆金斗。混金斗立生反应。登时那金光又强盛了几分。混圆斗要收布袋。袋也要收混圆金斗。只见两宝见风而长。在空中不住变大。你大一分。我大一分。都要把对方吸入其中。只是眨眼工夫。圆金斗已然变像座大山。那布袋也变的如同天幕。两宝横在空中。把天日都遮蔽了。仍在继续变大。 这两件都是灵宝。大小随着主人心意变化。圆转如意。便是再大上百倍也不为难。只是的终究有限。两宝再变大几分。便撞在了一起。两下都有莫大吸力。一碰之下。时纠缠在一块。旋转不休。布袋把小半个金斗套住。混圆金斗也将布袋的一角收入其中。互不相让。若论灵宝本身。后天袋子比混圆金斗颇有不如。然也能擒敌。但不像混圆金斗一般擒敌之后还能削敌道行。实是逊了一筹。不过此时操控后天袋子的是佛教数一数二的上阶玄仙弥勒佛。更有莲台之力相助。法力胜似云霄。两下相斗。只是分难解。 琼霄碧霄二人见拿弥勒不下。也把法诀捏住。这三姐妹心神相通。皆会运使混圆金斗法。此时合三人之力同祭混圆金斗。顿时见混圆金斗发出的金光大涨。的把后天袋子吞进去许多。大势至与观音见势不妙。忙把手一左一右放在弥勒背心。梵圆之力源源不断的输将进去。助弥勒稳住阵脚。(。如欲知后事如何。请锁定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3q中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玩一盘大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玩一盘大的 霄同时运使混元金斗,威力大增,混元金斗所发出的盛,顿时把后天袋子的梵元之力压制住。\\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观音与大势至两人见弥勒佛难敌三人联手,后天袋子佛芒暗弱,慌得将手掌放在弥勒背心,输功助阵。弥勒佛虽然得了两大坐莲台者相助,但毕竟灵宝品阶不如,佛教三人又无三霄的心意相通之术,仍是难挽颓势,只见那后天袋子尽管张大口子竭力想把混元金斗吞噬,却依然逃不过逐渐被混元金斗吸入其中的命运,其势虽然极缓,但在场无数人皆能看出,三霄已然占尽上风。 照此情状看去,只需过得顷刻,混元金斗便能收了后天袋子,到得其时,佛教三人失了抗衡的手段,定然难逃劫数, 见到混元金斗的光芒不住逸出,观音的脸色就有些发白。她是在场众人里唯一吃过混元金斗的亏的一个,封神一役中她还是阐教二代弟子慈航道人时,就被混元金斗拿过,还闭了顶上三花,打为凡人。当时她要修回原来的境界,没有个千八百年是没有希望的,就在这个时候,燃灯前来蛊惑,说道只需另投西方,便可获赐回春莲子,更能得道先天至宝九品莲台之一,可以迅速恢复修为,更有进益之功。观音虽然修成了所谓的仙体,但是说白了也没有脱去功利之心,听了这等条件,怦然心动,深思熟虑以后,果然投了西方。类似的事情也发生在惧留孙、文殊、普贤等人身上,所以说混元金斗之厄间接导致了道衰佛兴,绝不为过。 此时观音好不容易得回了法力,更颇有增长,要是再次被混元金斗废去当真是生不如死了。一想到这里,心魔作祟,哪里还能守住心神? 正在彷徨时,忽闻空中一声大喝,道:“三位娘娘不可欺人太甚,贫僧等人来也。” 众人急抬头见祥云西来,层层叠叠出无数佛陀身影,清净喜佛、毗卢尸佛、宝幢王佛、无量寿佛、归真佛、金刚不坏佛、宝光佛、龙尊王佛、精进善佛、宝月光佛、现无愚佛、婆留那佛等西方大能居然齐至,皆是药师王佛一派的佛教门人。一时佛光普照,瑞气千条。见有这许多西方大能现身,邓坤也诧异不已:“靠,佛教这次可真舍得下本钱啊。瞧这态势能耐的基本上都出来了。这一票干得可真不小哇!” 诸佛纷纷在观音与大势至身后降下身形,各自出掌,前后相叠,结成阵法,默运玄功输入三大坐莲台者的体内。弥勒佛、观音、大势至三人得此强援,座下莲台尽数绽放花瓣张开,先天之力如水银泻地洒开来,威力陡然倍增。那空中与混元金斗争持的后天袋子嗡嗡作响刹那间挣脱了混元金斗的金光包裹,似有反败为胜的势头。混元金斗固然是了不得的宝贝终究也要看施术者的道行,三霄也是上阶玄仙,修为非同凡俗,但比起对面众多佛陀合力又相差甚远,登时显露败象。 邓坤身后蛟魔王见了大怒,吼道:“说好的四个对四个,你们现在算什么?”那些佛陀闻言,个个面泛赤色,手下却仍施为不停。蛟魔王怒不可遏,一摆手中大斧,就要上前。其余妖王也愤愤不平,各执刀枪,就要冲上去厮杀。 “且慢!”说话的竟然是赵公明,此时他已凭着金蛟剪把药师王佛逼得极为窘迫,那无价珠只能在药师王佛身侧七八尺处上下翻腾,勉力挡住金蛟剪的攻击,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却听赵公明冷笑道:“行出尔反尔之事,本来就是彼等所长。只是他们下作,我等却不可枉自坏了声名。你便来的再多人,我兄妹四个也一并接下了,复有何惧?”法诀一撤,那金蛟剪化出的双龙消失,依然为剪刀形状,大手一挥,金蛟剪化作流光,径往三霄处飞去,赵公明朗声道:“三位妹妹,接住宝物!”从背后抽出金鞭,往药师王佛打去。 药师王佛见他掷出金蛟剪,心中大喜,暗道:“你有金蛟剪在手,确是难敌。此刻我怕你何来?”他被压着打了这么久,心里憋闷,见赵公明使金鞭来取,正要趁机出一口恶气。仗着金身不坏,与赵公明周旋了两招,当下卖个破绽,纵莲台跳出圈子,祭起无价珠就打向赵公明面门,下手极狠,丝毫不留余地。这一下若是打实了,正财神怕有身殒之危。 不料赵公明见了大叫道:“来得好!”就囊中取出一枚铜钱。旁生双翅。也便祭在空中。那无价珠打来。顿时灵光全失。与铜钱一道跌落尘埃。赵公明趋步上前。把无价珠与铜钱捡起。笑眯眯地收入囊内。 这一惊 可。药师王佛失声叫道:“落宝金钱?” 赵公明笑道:“佛祖果然见多识广。不错。正是此物。我非其原主。本来也不愿用此宝。仅用我兄妹法宝与你赌斗。只你们以多欺少。好不要脸。 我用上这宝贝。也是你们自讨地。” 各位看官。你道这落宝金钱何以到了赵公明手上?这宝贝本来是五夷山散人萧升、曹宝之物。商周交兵。二人仗着这玩意儿落了赵公明地定海珠。方有后来地赵公明借金蛟剪。三霄计摆黄河阵地故事。那萧升也在当场被赵公明打杀。两下结下甚深因果。到得后来。也不知道是天道故意地还是怎么着。竟然把赵公明封作财神。又把萧升曹宝两人封在其下。一为招宝天尊。一为纳珍天尊。赵公明虽然名为二人上峰。但其时大家都被拘束在封神榜上。俱要尊玉帝昊天地号令。是以尽管对这两个有深仇大恨地“下属”恨得牙痒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他们小鞋穿。隐忍了许多年。直至邓坤大闹天宫。把封神榜毁去。元神重获自由。赵公明这才原形毕露。狠狠把两人整治了一通。顺便夺了他们地灵宝。此番料定要和佛教大能做过一场。便带了此物来。这落宝金钱别无他能。偏是可以落人法宝。就像是极厉害地电脑病毒。任凭你再牛地程序。一碰上去即告瘫痪。适才一祭出来。果然见了奇效。 药师王佛既惊且怒,无价珠是他本命法宝,岂容失却?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喝道:“好妖道,敢收吾宝?”不顾自身,施展佛祖金身上前来攻。 赵公明虽然落的无价珠,未得炼化也不能即时使用,那落宝金钱只对法宝有用,不能用来伤敌,此刻也别无法宝可用。见药师王佛攻来,忙使金鞭相应。这两位上阶玄仙此时不用灵宝,只较武艺,一个金身了得,一个鞭法精奇,战成一团,胜负未分。 那壁厢三霄与众佛的较又生了变化。琼霄一把接住赵公明掷来的金蛟剪,毫不迟疑,便就祭出。金蛟剪本来就是三霄之物,运使之法更比赵公明熟练,那两条蛟龙张牙舞爪向对面众佛疾冲而去,任凭你什么金身仙体,逢之皆是一铡两段。那些佛陀见此势,莫敢挡其锋锐,忙抽身闪避。那两条蛟龙往来上下,把诸佛的阵法搅得一塌糊涂,再也结不成阵势,也就不能互相传功。 少了诸佛为,混元金斗压力大减,就有金光纵地,将后天袋子重新包裹住。三霄娘娘甚恨佛教不依约定,以多欺少,下手也不容情,那金光更散射开去,凡是碰上的佛教弟子,皆被收入斗内去了。宝月光佛一时不察,被金光刷中,顿时被吸入斗中,纵有佛门玄功,也得昏昏沉沉,如痴如醉,即刻把泥丸宫闭塞了,舍利子化为粉末,可怜万年修为,座中辛苦,一朝俱成画饼。 诸佛见收了宝月光佛,惊失色,也来不及多想,借土遁的借土遁,驾风雾的驾风雾,慌得个个逃出金光范围,一时之间鸡飞狗跳,人人先求自保。 这可了弥勒、大势至与观音三人,他们正连成一体,法力贯通,操控后天袋子抵住混元金斗,只要哪一个人撤手后退,后天袋子便要迅速败下阵来,到时更无法抗衡混元金斗,只得咬牙苦撑。只听得碧霄笑道:“观音,你前身慈航道人也曾会过这混元金斗,怎的忘了前事,便敢与我姐妹再次为敌乎?”轻轻招手,那金蛟剪回过头,向观音闸来。 观音金蛟剪至,不敢硬拼,轻呼了一声,无奈便要收手闪避。这时听得有人道:“阿弥陀佛,还请住手。” 邓坤一听见这声音,心下笑道:“这老小子也来了,越来越多人凑这热闹,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了!”忙开口道:“不要动手,稍停片刻!” 碧霄使金蛟剪收发由心,闻得邓坤这一叫,手上法诀一松,那金蛟剪悬在半空,离观音不过两丈之遥,混元金斗的金光也一时收住。赵公明与药师王佛均住了手,各自退开数步。三霄美目抬起,对半空稽首道:“燃灯佛祖也来了?失礼了!” 来得果然是燃灯,按下身形,对着三霄施礼道:“不敢。贫僧起手了。” 邓坤微微一笑,踏上一步道:“燃灯佛祖想来也是为了在下而来了。” 燃灯一见邓坤,目中射出毫不掩饰的憎恨和仇怨,口中却道:“阿弥陀佛,贫僧特来了结今日之事。我有一语,不知各位肯听否?” 第一百五十五章:让我打三下,当没事发生 坤笑道:“今日之事怎了,燃灯佛祖还请划下道儿 别说他老神在在,其实真个是心里不慌。他自从知道那袈裟究竟是何物后,便料定佛教绝无可能轻易放手,是以提前一步把赵公明兄妹请来助拳。这兄妹四个有金蛟剪和混元金斗,基本上只要圣人不出,三界之内再无一个抗手。这一点在封神之时早已得了验证。即便是诸天神佛倾巢而出,混元金斗也能收尽,此时不过多了一个燃灯,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燃灯不答,先转头向三霄道:“还请撤去手段,容贫僧说话。”三霄一笑,云霄把手一招,那混元金斗吐出吞入一半的后天袋子,金蛟剪也复现原形,两宝化为两道流光飞回。琼霄碧霄将之笼在袖中,依然退后立在云霄身后。那边赵公明也笑吟吟的收起金鞭,走到邓坤身旁,两人并肩而立。见到混元金斗收起,那些佛陀们才惊魂稍定,各按方位站定。 燃灯向三霄稽首道:“多谢道友成全。”转向邓坤,脸色一沉,说道:“贫僧此来,是奉了佛主之命,要问施主一句,为何将取经人的袈裟占为己有?” 邓坤笑道:“在下早已和观音大士说得明白。这袈裟乃是唐王陛下御赐之物,三藏法师保管不当,差点落入人手,在下身为大唐国师,只不过暂时保管罢了,怎说是占为己有?反倒是贵教,先是派了这许多人沿路拦截在下,要把我带回西方;说好了见阵赌斗,又着无数大能之人合力,以众凌寡,这又是怎的说?” 燃灯冷哼一声,:“事实如何主心中有数。适才我方不利,弟子心焦,所以出手,此事确是敝教的不是。只是论起因果,还是由于施主一念为恶而起。若不是你贪墨了敝教的袈裟,怎会有后来之事?施主还来恶人先告状,着实可恨。” 邓坤冷笑道:“佛祖此言不免胡搅蛮缠之意。这袈裟即便本是贵教之物,也早已赠给了唐王陛下,再由陛下转赐予取经僧。如今这袈裟已是大唐之物,与贵教再无半点干系的还说是贵教之物?” 燃灯一噎住,停了半晌,方才说道:“贫僧也不来和你口舌争锋。既然你说你的有理说我的有理,不如你我来做过一场,以定袈裟归属。” 靠,说那么多是要动手?放着赵明兄妹在,邓坤也不怵他,口中笑道:“若说做过一场,那也无妨。前者我这四位师兄师姐不是已然领教过贵教的道行了么?只不知那一战,是我方胜了,还是贵教胜了?” 燃灯闻言老脸红。刚才说好了四对四赌斗佛教食言在先,来了无数佛陀助阵,不料还是架不住混元金斗与金蛟剪两大灵宝之威,一败涂地,面皮落得净尽事儿大家看得明白,不由得他抵赖,只好道:“是敝教输了。” 闻得燃灯开口服输妖王是面有得色。哈哈大笑。袁洪呼道:“既然输了不退去怎地?还要在此纠缠。脸皮忒厚!” 灯铁青着脸只装作听不见。只道:“敝教落败。本该归去。只是那袈裟于敝教而言极为重要。不容有失。贫僧厚颜。欲邀施主亲自下场。欲贫僧单独见个高下。要是贫僧落败。当即带人回转西方。袈裟之事便任凭做主;若是贫僧胜了。还请施主把袈裟交出。贫僧拿去归还给取经人。不论胜负。这一节因果都算揭过去了。如何?” 众妖王气结。纷纷大骂燃灯无耻。邓坤却是不动声色。伸手止住众人鼓噪。脸上似笑非笑道:“燃灯佛祖是要与在下单打独斗一番?佛祖是上阶玄仙。又有莲台这等先天至宝。和在下这个名不见经传地小人物动手。怕是有失颜面哪!”燃灯心里暗骂。摇头说道:“贫僧来时。佛主赐下一件宝物来。只需施主能接住三招。此战便算是贫僧败了。”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大奇。邓坤现在修为虽然不算顶尖。但也绝对不差。是什么宝贝如此厉害。竟能一招制胜?正在百思不得其解时。燃灯从袖中挚出一物来。众人见了。登时变了脸色。 连赵公明这等好手。见了此物也是咋舌。暗对邓坤道:“师弟。你那袈裟到底是怎样一件宝贝?怎地他们连这一件东西也请出来了。 此战断断不可答应!” 邓坤邀他来时。语焉不详。他也就不晓得前因后果。难免觉得佛教小题大做。邓坤本人心里明镜一般。说道:“师兄放心。我自有计较。”向燃灯笑道:“难怪佛祖有恃无恐。原来从贵教圣人处借得七宝妙树来。此物一出。想来在下定然是难 了。” 燃灯道:“佛主说得明白,只需施主能招架此宝三击,贫僧当即便退走,绝不食言。” 邓坤笑道:“佛祖所说可做得了准?要是在下能侥幸接下三招,贵教其他人不会还来和在下纠缠此事罢?”说着眼望向药师王佛、弥勒等人。 燃灯说道:“这是敝教佛主之命,敝教上下均须听令。施主不必多虑。”旁边药师王佛等人虽然仍有不平之意,但都无可奈何,不大情愿的点了点头。 邓坤点头道:“好,此战在下应了!”便要上前,慌得明月一把扯住道:“夫君,你疯了不成?那七宝妙树是圣人之物,岂是那么好挡的?便是三招,足以将你坏去。你怎敢去?” 邓坤正要出言慰,旁边妲己在侧忽然开启樱桃小口道:“大王你不要去。”声音颇小,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此言甚是突兀,邓坤也颇觉异,明月抬头望了望妲己,嘴唇轻轻一动,似是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妲己这一句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像是自己也觉得不妥,臻首垂下,天鹅一般优美的脖项红通通的,当真是我见犹怜。 邓坤望明月,又望望妲己,突然哈哈大笑道:“怕他何来?终不能让赵兄拿着金蛟剪时刻跟在我后面罢,他们能保我一时,保不得我一世。我若是连他三招都不敢接的话,如何保护你等周全?”这句话中的“你等”听在耳里,配合此刻的情景,似是把妲己也包括在内。妲己听了,美目中突然爆发出光彩,明艳动人。邓坤轻轻拍了拍明月手背,道:“放心,我绝不会有失。你也不想你夫君是个包不是?” 明月听他这等说,只好放手,只是心忧急如焚,眼圈儿都红了。这时三霄也移步过来,云霄道:“师弟,七宝妙树毕竟是西方至宝,不可小觑。 你那诛仙剑阵成,决计难以抵挡他三招。不若此阵由我兄长代劳。”若是可以,她还真想把混元金斗和金蛟剪借给邓坤,集合两件灵宝之力,或者可以和七宝妙树较量一番。但邓坤不懂运使之法,现下便是相授也来不及了,只好提出让赵公明代为出战。 邓坤又是一笑,摇头道:“要是道兄代我应战,即便胜了,他也有理由日后再来纠缠,反生麻烦。还是由我去罢。各位安心便是,我自有手段。”说罢施施然下场,面对燃灯,笑道:“佛祖既然有此雅兴,在下怎敢不奉陪?这便请佛祖出手罢!” 灯见他敢来应战,心下大喜。他最怕的便是邓坤不来,反使赵公明来对战自己----他虽然有七宝妙树在手,也不敢说吃定了赵公明的混元金斗和金蛟剪。他这番出来也算是极为郁闷。邓坤确是暗夺了锦澜袈裟去,只是别人占着道理,死活拿着唐僧怠慢御赐之物来说事,教他满肚子的气撒不出来。之所以定下这三招之约,也是为此,要是不顾脸面的死缠烂打,更难掩天下悠悠之口。当下执定七宝妙树,厉声叫道:“施主小心了,第一招。”座下莲台花瓣盛开,手中七宝妙树遥遥往邓坤一刷。顿时就见风云变色,日月无光,恍如末日一般。 这天下灵宝,大略可以分为几类。最厉害的称为混沌至宝,仅有盘古斧和造化玉牒两件,乃是从混沌中直接生出,威力无穷无尽,足可破碎乾坤,毁天灭地;次一级的称为先天灵宝,乃是天地未得成形之时生出,先天五行齐备,可以自化天地,奥妙无方,例如盘古斧所化的太极图、混沌钟、盘古幡、诛仙四剑之流;再次一流的,只能称为先天灵宝,如乾坤尺,混元金斗等物,虽然也是天地未成形时所出,但造化不及,五行缺失,就不能自化天地,无逊了一筹,这其中唯一例外的是定海珠,所以被称为先天灵宝第一;再往后数,便是后天至宝,后天灵宝,那是在天地生成之后得了乾坤灵气温养所生之宝,品阶更是不如了。 这灵宝划分,大概如此,品阶越次的,威力一般而言也就越差。当然其中也有些例外,例如老子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虽然是后天至宝,但是天地无上功德所铸,万法不沾,不输给先天至宝半分。这七宝妙树也是其中一个怪胎:准提道人乃是一棵菩提树化形得道,这七宝妙树本是他身体一枝,因此虽称灵宝,实则是圣人之体,真要论起来,也只比先天至宝稍逊一筹罢了,此刻在燃灯手中施展开来,端的厉害非凡。 第一百五十六章:锦澜袈裟的真面目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五十六章:锦澜袈裟的真面目 望着七宝妙树这一刷……(),邓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厉害。厉害!” 这七宝妙树虽然现在燃灯手里。但是圣人本体所化的灵宝岂同小可?本身就带着毁天的的威能。即便燃灯所能发挥者不过十之二三。也不是轻易能挡的下来的。 邓坤日前和观音做过一场。观音中的杨柳枝当时已见极为了。但那也不过是七宝妙树其中一截枝丫所化。此时燃灯手持七宝妙树施为。观音那杨柳枝与之一比。简直如同机关枪和原子弹的区别。压根儿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见了这等声。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也是暗生惊悚。手一招。诛仙剑阵已然布下。仍是如同前番一。邓坤妖族本尊执着狼牙巨棒。守住阵眼;佛教分身持元屠剑守陷仙门;道门分身仗屠巫剑守诛仙门;巫族分身执斩妖剑守戮仙门;血海-身凭阿鼻剑守绝仙门。四门旋转。就要硬接七宝树的一击。 旁观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惊呼出口。踏步。明和红孩儿更是揪心。要不是刑天拉住二人手臂。几乎便要冲了出去。 不过眨眼工夫。七宝妙树射出的浑厚梵元之力已然和诛仙剑阵正面相碰。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黄色黑色蓝色青色灰色五种不同颜色的光华四处乱窜。罡风凛冽。打在周围山。所到之处。摧枯拉朽。那些坚硬似铁的山石被余波所及就如同豆腐一般。成为粉。再被罡风刮的四散乱飞。一时目不能视。如天的倾覆。(m)连那些身具大神通的妖王佛陀们也不的不各自运起玄功对抗。方才的以稳住身不失。至于那些修为低下的小妖和普通佛兵。是抱头后退。只恨妈少生了两条腿。此刻只要缓的一分半分被罡风扯入场内。那马上就是呜呼哀。连骨也寻不回了。 一击之威竟然如! 好一阵子尘埃落定。定睛看时。见那一座诛仙剑阵仍然好端端的在眼前只是整座阵被硬生生的从原的压的后退二三十丈远。邓坤的四尊分身连同本尊。依旧屹立阵中。虽然个个胸膛速起伏。似是法力消耗极巨。但仍是紧紧的把守着户。呆了半晌。巫妖阵营内突然爆发出震天价的喝彩。无数人为坤打气叫好: “大大王神功盖世。定打败那破树丫。” “大大王再加劲让那秃驴滚回西方去!” 邓本尊不住喘气。中听见众叫声。暗自苦笑道:“你们还真是说轻巧。我接这一下已经去了半条命。玛丽隔壁的。这七宝妙树还真是不的了。”刚才七宝妙树刷出气劲与诛仙剑阵相碰。当先碰上的是道门分身。那修至玄仙下阶的九转玄功。的了诛仙阵图加持的屠巫剑。竟然一触即溃。道门分身七喷出三昧真火六七尺远。差点握不住手中宝剑。那七宝妙树的气劲仅是稍稍一缓。直向阵中的邓坤本尊袭去。幸而邓坤悟出了四门旋之法急速施为下。佛教分身巫族分身与血海分身依次接战。方才勉强抵消了七宝妙树一刷之力。 饶是如此。在阵中的邓坤本尊还是被气劲压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他是主阵之人。他一退。四门守卫也不的不退……好在大分身和本心意相通。虽退不乱。步后移之际。仍是把那剑阵方位牢牢守住只要其中任意一人的脚步慢了半分。剑阵立时就告破了。 邓坤情况不利。那妖们眼力不足。看不出来。是以欢呼喝彩。诸妖王和赵公明兄妹却可看出端倪。见邓坤各个分身面如金纸。手臂微颤。知道邓坤接下这一击着实不轻松。不由的面面相觑。各有担忧之色。明月关心则乱。自口中吐出扇。迎风一晃变大了。移步就往前冲去。她刚一动。眼睛余光瞟到旁也有一个身影欲上前。转头一看。竟然是妲己。那张美到极致的脸上也是一派紧张的表情。奋不顾身的就上。 明月心中一震。她此时脑中乱成浆糊。也想不到多。脚下动作远比脑子转的快。不料仅上前一步。旁边伸出一只强力的臂膀。将她和己同时挡住。却是刑天。只见他也是一脸忧色。口中却道:“你们上去也帮不上忙。不要添乱。徒自使他乱了心神。” 急道:“兄长。你瞧不出他不住么?快去助力。晚了就来不及了!” 刑天自然能够看出来情况不妙 了一阵。咬牙道:妹夫素来多智。他既然敢应。想来法子化险为夷。你暂且少安毋躁。” 明月又气又急。慌乱处也不知该说什么好。那边胡支祁却凑到赵公明与三霄处。压低声道:“待会要是有凶险。还要靠几位出手护持我大哥性命。”赵公明和三霄一语不发。就如充耳不。眼睛只死死盯着场中变化。手里暗自扣住了落宝钱金蛟剪混元金斗等灵宝。只需苗头不对。立时便祭出。 燃灯在对面见到邓坤大阵未破。也不惊讶。反而笑道:“施主。这七宝树如何?只需施主把袈裟交出。贫僧便即刻退。不再施展后两击如何?” 邓坤这时喘息稍定。闻的此言。自忖不输阵。当下笑道:“果然了!只是在下自不量力。还请佛祖出手便是。” 燃灯听了冷笑道:“然如此。莫怪贫僧无礼。第二击来了!”就他和邓坤的恩怨。也不想邓坤认输。正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他当场打杀了方趁心意。也不多说。默运佛门神通。足下莲台先天之力自涌泉穴滚滚而上。贯注到手中的七宝妙树上。那玲珑剔透的树枝上光华无量。又是重重的一刷而下。 适才那一下不过是。这一下是动的真格。那梵元之力铺天盖的诛仙剑阵袭去。上下左右都封尽了。居然要以力破巧。邓坤这时候也别无他法。鼓起全法力。左手高举。发出雷霆。四口宝剑同时剧震。四尊分身不约而同大喊一声。各运使法力。毫保留。将手中宝剑扬起。四道剑气冲而起。在空中集成一道。迎向七宝妙树的气劲。硬碰硬。容不的半点取巧。剑气和佛光硬撼之。众人只觉的大的猛颤。这次连那些妖王们都稳不下身形。纷纷起在半空。居高临下看去。见邓坤所在之的。陷出一个大坑。邓坤的四尊分身已然消失不见。那斩妖屠巫阿鼻元屠四口宝剑横七竖八的落方。诛仙剑阵的四门无影无踪。本尊倚着狼牙棒。半跪在坑内。口鼻渗出血来。神情委顿不堪。 诛仙剑阵。破! 当。这绝不是诛仙剑阵不如宝妙树。想当年通天教主凭此阵独斗四圣时。何等威风。便是准提亲自手执七宝妙树。也不过能破其一门而已。要想一人将整座诛仙剑阵破去。无异于痴人说梦。只是此时邓不是通天教主。那四剑也不是来的诛仙四剑燃灯身为上阶玄仙。又有莲台和七宝妙树两大至宝。抵的上小半个圣人亲自出手。 邓坤法力如。单凭一个山寨版诛。不住七宝妙树的攻击。也不足为奇了。 妖王大惊失色。抢出相救。明月与红孩儿抢在头里。妲己居然也在前面。赵公明见机最快。手一扬。就把落宝金钱祭出。不料那七宝树是菩提身体所化。说是灵宝又不是灵宝。说是兵器又不是兵器。如何可以落的?只见那落宝金钱在空中兀自飞了一圈。回转赵公明手中。一点作用没有。复把金鞭打来。这等小物哪里管用。未近身。被七宝妙树的灵光一。便飞到知道哪里。 与此同时。云霄和琼霄一祭金蛟剪。一祭混元金斗。袭向燃灯。意图围魏救赵。谁知两件宝去到半途。就被观音的净瓶和弥勒的后天袋子挡住。两人口喧佛号道:“阿弥陀佛。胜负未分。请道友不要妄自插手。” 三霄。只是金剪和混元金斗虽然厉害。也不能把净瓶和后天袋子一下子破去。尽管缠斗下去可操必胜。但这时缓的一分半分。燃灯的第三招发出来。此时的邓坤决计抵挡不住。三霄正暗叫不好时。听的燃灯笑道:“施主技穷矣。让贫僧超度你罢。”他对坤恨之入骨。这落水狗哪有不打之理?话音落处。七宝妙树脱手飞出。向邓坤顶门砸来。 头两下虽然厉害。只是遥遥的以气劲攻击。这下直接用七宝妙树砸人。看来是不把邓坤死不罢休了。明月悲呼一声。奈脚步怎快过宝物?只的眼睁睁的看着七宝妙树打向邓坤。就此时。邓坤身遭突然爆发白气悬空。光万道。顶现出一颗舍利来。那七宝妙树攻至。竟然不能下落。那凌厉无匹的力道尽数被卸在一旁。 第一百五十七章:这下你们蚀了血本 一下变起突然,邓坤最厉害的手段诛仙剑阵已经被强本来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哪里料到他竟然在关键时刻使出这般手段,硬生生的把七宝妙树挡住。在场诸人表情各异,有诧异的,有惊喜的,更有傻了眼的。那些妖王们早就知道些底细,俱想道:“果然大哥压箱底的法子就是这个。 此物如此了得,真不枉费了偌大心思得之在手!”赵公明兄妹先是惊讶,后是释然,心道:“原来是这件东西,难怪佛教竟然出了这么多大能之辈前来,非要讨还不可。就这个宝贝,任谁都不能由它落在旁人手里了。” 燃灯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上,似是完全不能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失声叫道:“你……你怎么竟能炼化这锦澜袈裟?这……这怎么可能?” “呵呵,直到此刻,佛祖还称之为锦斓袈裟么?”邓坤嘴角溢血,说话气促,一双眸子却是明亮异常,勉强撑起身子,续笑道:“又或还是叫它的本名----青莲宝色旗,更加妥当呢?”众人此时看得清楚,邓坤手中执着一面小旗,那万丈白气,千条金光,便是由此旗所出,在邓坤身遭形成一个屏障,七宝妙树在半空中乱翻,只是不得落下。 那锦澜袈裟,原来就是先天至宝五方旗中的西方青莲宝色旗! 这青莲宝色旗是佛教的镇教之宝。西方贫瘠,不如东土多宝,这一面旗子份属先天,从来不曾轻用,只在封神对付殷郊的番天印时小出了一把风头,此后珍而重之的藏在西方。如来佛祖任现在佛时,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二圣赐下此旗交由如来保管,一次也没有再拿出来使用。焉能想到竟然假化为锦斓袈裟,赐给了唐僧这个如今没有半点法力的凡人护身。这一节了燃灯,药师王佛,弥勒,观音寥寥几个有份参与谋划西游的坐莲台者知悉之外,连其他佛陀也是一无所知,当下尽都惊得呆住。 别说他们,就连邓坤初次陆压说起这袈裟来历的时候,也是半信半疑后来细细思量,却不由得信。这锦澜袈裟号称穿上了不堕轮回遭毒害,倘若这袈裟不是宝贝,岂不是如来吹牛?记得原著当中,候聪假扮孙悟空时,欲抢夺唐僧的行李马匹唐僧背后打了一棍,竟然未曾将唐僧打死。就候聪不弱于孙悟空的修为一棍怕不有万斤之力,就算是打一块顽石也能敲得粉碎了,打在凡胎身上,即使只是随手一碰,估计也是变成一团肉酱。偏生唐僧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竟然没有伤命至连筋骨都不曾断折,现下看来当然是这锦澜袈裟,或者说是青莲宝色旗之功了。当然僧不明就里,又无法力神通能主动祭出青莲宝色旗,是以原著一路也少不免被妖魔擒拿捆绑,受些皮肉之苦,但真正到了生死关头,此旗却能保住小命。西方二圣的意图也就在此,据说此旗在手,五行不能伤,百毒不能侵,和老子万法不沾的天地玄黄玲珑宝塔有异曲同工之妙,早晚最可护身,果然称得上是“不堕轮回,不遭毒害”。 邓坤想到这,一切符合若节,再无半分怀,暗叹佛教为了成就取经之事,当真是不遗余力,不惜把这面旗子抛落红尘,还交付唐僧这个凡人使用。 不知道这袈裟的真相就罢了,既然知道了,以邓大官人的个性,怎会放过这等宝物,转眼就算计起这袈裟来。一则是观音聪明反被聪明误,二来也是他有心算无心,果然被他得了此旗。待得燃灯请出七宝妙树,事在危急,便把此旗祭出,不愧是先天至宝,连七宝妙树都不能见功。 “燃灯祖,在下已然接下三招,你复有何言?” 一句话说。邓坤奋力把手一挥。展动青莲宝色旗。更见光华大盛。七宝妙树地佛光一时相形黯淡下去。“呼”地一声闷响。七宝妙树竟然倒飞而回。 燃灯时惊怒交集。心思窒滞。见七宝妙树飞回。下意识伸手接住。脸上只一阵红。一阵白。一言不发。锦澜袈裟是青莲宝色旗所化。这一节燃灯本来熟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邓坤竟尔也能识破。要知道那袈裟上地掩眼法乃是菩提亲手所施。就算是高明如半圣之辈。要是不预先知道。看在眼里也不过是一件袈裟而已。更想不到青莲宝色旗上去。邓坤区区一个下阶玄仙怎么就能看出端倪来?不但如此。这小畜生居然还有本事将宝物打回原形。更能收为己用。这面旗子是先天至宝。可不是说炼化就炼化地。便是燃灯自己动手。没有个十天半月。也休想成事。邓坤得宝不过一天工夫。怎么就能动用此旗?这个真 百思不得其解。 他却不知。邓坤之所以能识破这旗子地本来面目。全是陆压告诉地。至于他能迅速炼化法宝地原因。也是靠着陆压所教。用地法子根本不是燃灯所想地那样。不是炼化。而是强行吞噬。所谓修道。也就是以自身为天地。与体外阴阳乾坤交感。达致天人合一之境。邓坤体内有二十四颗定海珠。每一颗都能自化一方天地。他能铸出这多尊分身。其原因也正在此处。而先天至宝地其中一个特性。也就是先天五行齐备。能自生乾坤。这个道理和铸尸之法颇有共通之意。陆压地一句话“定海珠可以铸分身。如何不能铸灵宝?”把邓大官人从梦中惊醒。当下依言施为。用定海珠地自化天地强行将青莲宝色旗吞噬。化为己用。 这话说来简单。只是做起来其实凶险极大。定海珠中自有先天五行。按金木水火土。青莲宝色旗中也是如此。邓坤所要做地。乃是调整定海珠地五行之力。与青莲宝色旗中地五行一一相应对接。用现代地话来说。就是“同步排列”。待得这一步成就。两方天地互相交融。再无排斥之时。再把自身元神强行贯注进去。但青莲宝色旗位列先天至宝。更比定海珠地五行之力来得浑厚。若是稍有差池。青莲宝色旗地内天地反把定海珠地内天地吞噬了。也就同时把邓坤元神也一并吞噬掉。到时便有变成行尸走肉之虞。 此处又有另外一番因缘。原来如来把袈裟赐下之时。为着此宝在唐僧手中发挥作用。已将其中地大部分禁制收回。只留了一丝元神联系。因此当时邓坤着手收取袈裟之时。如来立生反应。却无法将旗子收回。如来也知道这般行事颇有风险。只是若他不这样做。这灵宝认主。也保不得唐僧性命了。唐僧两眼一抹黑。放着先天至宝在面前也不认得。就算认得。他也没有神通炼化。只能被动受青莲宝色旗地保护。完全可以把他忽略不计。 只是这样一来,那青莲宝色旗几乎相当于无主之物,正让邓坤乘虚而入,得了天大的便宜。青莲宝色旗先天之力虽然浩瀚,却因为无主,略显杂乱无章;而定海珠则是力聚而凝,在邓坤小心翼翼的引导下,终于被他得了手,成功把元神贯注其中,用小天地吞噬了大天地。现下,这青莲宝色旗便如同邓坤所铸的一尊分身一般,依邓坤心意隐现,除非将他肚子破开把定海珠挖出来,否则旁人再难把旗子收回去。 所以说,别说你灯老哥来讨,就算圣人亲自来了,俺也不能轻易给啊,那不是要旗子,那是要命哪! 只不过邓坤虽然成功“炼”的青莲宝色旗,终究未曾试验过旗子的效用,心里有些没有底。适才对阵七宝妙树之时,也不敢一开始就用了出来,等到诛仙剑阵被破时,无奈之下,方才用出。这一切,燃灯自然是不知道的,当场便愣得呆立无措。 最先反应过的还是久经战阵的赵公明和三霄,此刻皆放下心来,相互打个颜色。 琼霄和碧霄把手一招,金蛟剪和混元金斗收回,笑眯眯立在原地。赵公明将双手插入袖中,一副休止干戈的模样,对燃灯笑道:“燃灯佛祖,牛魔王已然接下三招。依着先前约定,这袈裟之事的因果当要了结了。” 燃灯死灰,咬牙切齿,眼睛瞪着邓坤,透着不甘之意。只是眼下再不甘心也是无用,放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一个堂堂的佛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向邓坤出手,而且人家手里拿着青莲宝色旗呢!就算出手也是不能凑效。沉吟良久,开口道:“施主用敝教的青莲宝色旗抵御敝教的七宝妙树,佩服,佩服。三招已过,贫僧伤你不得,甘拜下风。” 这一句话得甚有技巧,虽说甘拜下风,却强调邓坤用的也是佛教的手段,意思是佛教不过是败在自家法宝手里,跟你牛魔王没啥关系。邓坤闻言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那些小妖们听说,都是大声欢呼,齐喊邓坤名号,其中又夹杂着许多叫燃灯等佛教弟子“滚蛋”的叫嚣,一时声震九霄。 燃灯目无光,对邓坤道:“袈裟之事虽了,只是敝教与施主日后还有相见之时。就此告辞!”回首对诸佛道:“无须多言,且回灵山再论其他。”当先驾云便往西去。药师王佛迟疑片刻,重重一跺脚,恨恨的望了邓坤一眼,也跟着燃灯去了。 见到佛教诸人退去,邓坤方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道:“这次你们可蚀了大本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好大的一份见面礼 第一百五十八章:好大的一份见面礼 灯带着一众佛教门人灰溜溜的离去。那些妖王们纷来,当先的是明月。她此时脸上泪痕犹湿,适才因为担惊受怕引起的苍白脸色尚未褪去,唇边却尽是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下飞扑入邓坤怀中,紧紧抱住,就像一松手就要飞了一般,脸蛋深深埋在邓坤的肩窝,良久不抬头。邓坤见此,心下也是感动,伸手搂住她的纤腰,平地转了两圈,哈哈笑道:“哭什么?我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么?”他刚才用诛仙剑阵和七宝妙树对阵,脏腑收了些震伤。这时明月抱的紧,扯动了伤处,疼得呲牙呲嘴,却怕明月担心,死活忍住。 几个兄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这个赞邓坤灵宝了得的,那个骂佛教欺人太甚的,说个不停,提到佛教铩羽而归,又俱是欢喜无限。正说话间,邓坤瞥见妲己讪讪的站在一旁,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突然想起适才自己遇险时妲己那般着紧的神色,全然不似作伪,像是真的真情流露。也不知怎的,一时心就软了,居然做了一个平时打死他也不敢做的动作,右臂仍然抱着明月,张开左臂,迎向妲己,脸上露出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已经不是暗示,可以算得上是明示了。 妲己迟了片刻,忽然如乳燕投林,将一个温软的身躯投入邓坤怀里。众兄弟一见,个个霎时间虎躯狂震色变得尴尬无比,眼睛慌张的四处乱望,目光不知道放哪里好,皆想:“老大你未免也太猴急了罢,大嫂在旁边呢你就敢这样。一会儿闹起来可别牵连了小弟我啊!还有那个大嫂啊,你要教训老大俺们是没有意见的过好歹看在他身上有伤,多少也留情则个,意思意思就算了。”那些心思活泛的兄弟如候聪、鹏魔王等几个已经悄悄的退后了两步,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是呆会儿明月拿出芭蕉扇子来,站旁边的一发遭殃,还是不要靠太近的好哇。 不料明月见到这个情景,脸上表情只是僵了一僵,竟尔没有河东狮吼,仍是静静的倚在邓坤怀里。众兄弟大跌眼镜情古怪,难道这青莲宝色旗还有振夫纲、除惧内的奇效?脸上均有赞叹之意,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向邓坤暗暗竖起大拇指来。 当事人邓坤见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苦笑。原来此刻明月正使出二指禅功,在邓坤腰间软肉上肆意蹂躏,只不过用身体挡住,大伙儿看不到罢了。 邓坤则如人饮水冷暖自,但是不管怎么着也可视为明月初步接纳了妲己,至少以后邓大官人对妲己占点便宜,例如拖拖小手,搂搂肩膀之类的,明月大抵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徐徐图之,性福生活的大门未必就不能打开。邓大官人一边装得若无其事,一边抱着两个美人在yyy,痛并快乐着。 好在公明适时解了邓坤的苦楚,携了三霄上前邓坤笑道:“原来那锦澜袈裟竟然是五方旗中的青莲宝色旗,难怪佛教如此珍若性命。师弟得到此宝,真是天大的福缘了!” 三霄也来。邓坤连忙放开明月妲己(当然也顺势脱离二指禅功的攻击范围)赵公明兄妹称谢道:“若不是师兄师姐前来援手,此番小弟性命定然不保。大恩不言谢受小弟一拜。”说罢一鞠到地。 赵公明一把扶住道:“你皆是同门,何必客套?”又笑道:“只不过你得了青莲宝色旗后恐怕也无需我等相助了。有这旗子在,便是混元金斗与金蛟剪也不能伤你分毫下能伤你的法宝也没有几样了。”说到此处,哈哈大笑,实是真心替邓坤欢喜。 赵公明这话说得一不错。想当年姜子牙在仙人眼中不过是个废物。偏是手里拿着戌己杏黄旗。几乎就等于长了一个龟壳。诸般法宝俱不能伤。连殷郊地番天印和孔宣地五色神光都奈他不何。着实是居家旅行。安身保命地妙物。这青莲宝色旗与杏黄旗齐名。想来定然也是不差。邓坤有了这一件宝贝。天下都可去得了。 红孩儿在侧。见亲打退地佛教地人马。他终究是小孩心性。不禁得意洋洋。好像是自己打败了佛教诸人一般。听得赵公明称赞青莲宝色旗地妙用。上前拖住邓坤大手摇晃。嚷道:“父王。父王。那旗子大好。我也要一面。” 云霄和红孩儿虽是初见。却对着精灵可爱地小娃娃颇为疼爱。闻言笑道:“你莫胡闹。这旗子是先天至宝。岂是容易得地?三界之内。也不过有五面。你父王得了一面。已是莫大缘 是求也求不来地。” 红孩儿听说。不但没有失望。反而大喜道:“这样说来。还有四面旗子。太好了。师伯。另外四面在哪里。你带我去寻找好不好?决不敢忘恩。”说着又跑去对云霄发动攻势。众人见了都是大笑。 邓坤正想开口叫红孩儿莫要胡闹。话未出口。突然生出一念来。记得后世看洪荒小说时。提到若能齐聚五方旗。可以布下一个极为厉害地先天阵法。不输给诛仙剑阵半分。此时西方地青莲宝色旗已在手中。只要寻到剩下地四面旗子。到时候诛仙剑阵加上五方旗阵。岂不是可以横行天下? 不过转念一想,又摇头苦笑,暗骂自己贪心不足,这五方旗哪里是说齐聚就能齐聚的?不说那中央戌己杏黄旗与素色云界旗此时分别在原始天尊和南极仙翁的手中----素色云界旗本是天界之物,南极仙翁借除殷郊为名借了去,此后一直推托不还。昊天与王母忌惮阐教,也不敢讨还----就凭自己和阐教那点破事儿,估计别人是不会把旗子好生给他的;那离地焰光旗则是在八景宫老子手中,这老头儿也是个打死不吃亏的主儿,要没有个能打动他的理由,十有也是没戏;至于那玄元控水旗,早在三皇的神农时代就已经渺无踪迹,不知失落何方,虽然后世小说家言,说此旗在血海幽冥老祖处,但此时邓坤着实怀,冥河老祖要是有这一件先天至宝在手,上次就不至于被人打得那么惨了。 想到此处,邓坤暗叹一声,只好将这念头暂时放下,正如云霄所言,这先天至宝讲求缘分,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那壁厢红孩儿旧缠着云霄不放。云霄娇笑道:“啊哟我的小侄儿,你师伯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知道那四面旗子的下落?你在我处撒娇也是无用。这样罢,我和你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就送你一件防身的宝贝罢。” 红孩儿登时眉飞色舞,一三丈高,大声道:“多谢师伯,不知究竟要赠我何物?”云霄刚才的神通他也看在眼里,心里殷羡,料想她能给出的物事肯定不能差了,不禁美滋滋的咧嘴欢笑。 云霄色示意旁边的碧霄,碧霄微微一笑,拿出一物来,竟然是那金蛟剪。红孩儿刚才也见过这宝贝的神威,喜出望外,伸手就想接过,猛地想起受别人这等大礼好像说不过去,呐呐的缩回手,望向邓坤。 邓坤见云拿出的是金蛟剪,也是大惊失色,连忙说道:“三位师姐不可如此。这小孩儿家信口胡言,这金蛟剪是三位成名的法宝,怎可轻易送人?师姐千里来援,我已是感激不尽,这宝物是万万不能收的。”红孩儿的脸登时垮了下来,一脸失望,只不敢作声。 琼霄笑道:“你拿着罢。你截教弟子,此后又少不免和佛教多有纷争,我们碍着身份,也不能时时在你身旁护持,难道还眼睁睁的看着你吃亏不成?我们来时路上已然商议好了,将金蛟剪送你傍身,呵呵,要不是那混元金斗现下兼着人间净桶之职,还想一并奉赠呢。此时就只能给你金蛟剪了。” 赵公明也笑道:“此言当,你也不必推辞了。这灵宝在我们手中也无甚大用,由你拿着与佛教好好斗上一斗,出我等封神时的一口恶气,更是物适其用。”他本来也想把落宝金钱送给邓坤,只是他身任财神,那落宝金钱于他不可或缺,只好作罢。 邓坤闻得此言,有几分回心转意,只是这礼实在太重,始终不敢收下,连道不可。推辞了几次,碧霄最是直肠子,当下啐道:“亏你还是三山一岛之首,统率无数兵马,居然如此婆妈。这金蛟剪是我等送给小侄儿的见面礼,又不是给你,你推辞怎的?”对红孩儿说道:“你拿着。别听你父王的。” 邓坤哭笑不得,只是自家孩儿多了这灵宝,等于多了一份保命的手段,做父亲的自然欣喜,便对三霄深深一礼,道:“既然如此,便多谢三位师姐了。”红孩儿大喜,上前接过金蛟剪,对三霄诚心诚意的跪谢,扣了三个响头,恭声道:“多谢三位师伯。” 云霄将他扶起,伸出纤纤玉手按在他头顶,过了一盏茶时分,松开手,微笑道:“好了,运使法宝的法诀已然传授给你了,你自己好生习练。只盼这宝贝在你手中大放异彩,不坠了它先天灵宝之名。” 第一百五十九章:西游进行时 教虽然退去,但邓坤这一战着实不轻松。七宝妙树邓坤生受了两击,五脏六腑都受了不轻不重的内伤,幸好他道行不差,也修得五蕴皆空,三花聚顶,性命当可无碍,却要好好的休养一番,才得痊愈。当下别了赵公明与三霄,被明月、红孩儿和一众兄弟簇拥着回三山一岛去了。赵公明兄妹各回本处不提。 邓坤心知肚明,自己和佛教的因果越结越深,此刻已然不可能在回头,幸亏他自从走上这条路,决意与佛教乃至天道周旋一番的时候,就从来没有想到要回头,但是他也知道唐僧每往灵山近得一步,自己和佛教正式撕破脸的日子就近了一步。这个时候还能仗着些小聪明占些便宜,到了真正摊牌的那一天,终究还是要明刀明枪的干一架,这个逃是逃不过的。 邓大官人尽管屡逢奇遇,得了不少灵物,道行较之当初穿越之时不知强了多少倍,但和西方的九大坐莲台者相比较而言,仍然有些不够看,何况人家上面还有两尊圣人坐镇呢! 不过话说回来,要说邓大官人真有什么比别人了不起的地方,除了熟知“历史”通晓剧情之外,就是有着比起同时代人更为先进的现代人思维,少了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正如那句千古明言“不成圣,便为蝼蚁”,说实话他心底是不相信的,隐隐还有些反感。对于他这么个来自现代的人而言,压根不可能对所谓的圣人生出什么天生就矮一截的想法来,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凭啥你就高人一等说一不二啊?是以他就敢把主意打在圣人身上,要是换了别个,打从心里就觉得圣人不可战胜,畏惧的思想根深蒂固,就算真有这个本领,敢不敢做还是另外一回事。 蝼蚁?就算是蝼蚁,俺也是亚马逊的毒蚂蚁你一口也是能要命的! 当然,战术上再>,战略上还是要重视滴,人家的实力摆在那里,也不能当作没看见。因此邓坤回到金鳌岛后,当即宣布闭关两个月,一来为着养伤,二来也要揣摩青莲宝色旗的妙用,将这件先天至宝和已然初得其形的诛仙剑阵结合起来,发挥最大的威力。 闭关之前邓坤也未曾忘记悟空,当即唤过蛟魔王和几个兄弟,如此这般的嘱咐一番他们分头行事。诸般安排定了,他才步入密室中,闭关去了。 话分两,孙悟空与唐僧继续西行之路。唐僧对那件袈裟极为不舍只是邓坤用国师的名头压人,教唐僧不敢争辩,但他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盼观音能把那锦澜袈裟自邓坤手中取回归还,谁知边走边等,一连几天音的影儿也见不到,唐僧也泄了气,渐渐的也就死了心,随着孙悟空一路西去。 行了五六日,去到一个地界名叫高庄的空得了邓坤讲授,便自留心,果然一如原著所载那天蓬元帅投胎的猪悟能就在这里做女婿。他的老丈人高太公知他是个妖怪,心深忌之到处寻有法力的僧道来降。孙悟空也不嗦,当即接了差事去收伏猪悟能。 此后也不必详,唯一不同的是孙悟空懒惰,不欲和老猪动刀枪,一见了他,先把名号报出,言明是取经队伍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老猪本来就是观音劝善,在这里等候唐僧的,何况面前的是威名赫赫的齐天大圣孙猴子?更不敢有半点迟,当下就随着孙悟空回去,见了唐僧,拜了师父。 唐僧见了这头猪。心下也自喜。那孙悟空虽然神通广大。可惜不听教训。言行举止间对自己毫无敬意。更是明言只是来护卫。而不是做徒弟。自己跟着他走了大半年。未曾得他半点服侍妥贴。平日问路、浆洗等小事都须自己动手。这猴子最了不起就是帮着化个缘。再莫想要他伺候。不但如此。时时还要看他脸色。有时走地慢了。或是唠叨几句。被他当面吼叫更是家常便饭。西行路上艰险。唐僧没有自保之力。又不似原著中有那个紧箍咒约束孙猴子。自然就端不起一丝一毫地师父架子。只好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时来悟能。虽然看上去肥头大耳。远不及孙悟空伶俐。法力神通也比不上。但见他恭恭敬敬得向自己磕头。口称师父。唐僧心里满意得很。虽。好歹是个能使唤地人么不是?这出门在外地。咱也不能要求太高。当下就收了老猪。起个法名叫八戒。 便是如此。西行中又多了一 乎地身影。挑着行李跟在马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而去。 走了月余。见有一座茅舍。一行人入内投宿。屋主一家子。为首地是个老头。招呼唐僧师徒饭毕。说起西去三十里远近。有一座山。叫做八百里黄风岭。那山中多有妖怪。要他们几个多加小心。唐僧听了战战兢兢;猪八戒新入伙。立功心切。信心满满。拍胸脯道有猪爷与九齿钉在。再多地妖怪也不在话下;唯独孙悟空心里明白。只在暗笑。并不答话。三人歇了一宿。天亮启程。不上半日。果逢一座高山。十分险峻。便是那黄风岭了。 唐僧正看那山。忽闻得一阵旋风大作。唐僧在马上心惊道:“大……大圣。风起了!” 孙悟空因见风起,晓得事情来了,口中却笑道:“风却怕他怎的!此乃天家四时之气,有何惧哉!” 猪八戒上前,一把扯住孙悟空道:“猴哥,十分风大!我们且躲一躲儿干净。” 孙悟空笑道:“你不济啊!风大时就躲,倘或亲面撞见妖精,怎的是好?” 猪八戒道:“哥啊,你不曾闻得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哩!我们躲一躲,也不亏人。” 说了,只见那山坡下,剪尾跑蹄,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慌得那唐僧坐不稳雕鞍,翻根头跌下白马,斜倚在路旁,真个是魂飞魄散。猪八戒贪,丢了行李,掣钉钯,不让孙悟空上前,自己大喝一声道:“孽畜,那里走!”赶将去,劈头就筑。 只见那只虎直挺挺站将起来,把那左爪轮起,抠住自己胸膛,往下一抓,把个皮剥将下来,化成人形,站立道旁,喊道:“慢来,慢来!我乃是黄风王部下的前路先锋。今奉大王严命,在山巡逻,要拿几个凡夫去做案酒。你是那里来的和尚,敢擅动兵器伤我?” 猪八戒骂道:“你个孽畜认不得我!我等不是那过路的凡夫,乃东土大唐御弟三藏之弟子,奉旨上西方拜佛求经者。你早早的远避他方,让开大路,休惊了我师父,饶你性命。若似前猖獗,处,却不留情!” 那妖精那容分说,急近步,丢个架子,望八戒劈脸来抓。这八戒忙闪过,轮钯就筑。那怪手无兵器,下头就走,八戒随后赶来。那怪到了山坡下乱石丛中,取出两口赤铜刀,急轮起转身来迎。两个在这坡前,一往一来,一冲一撞的赌斗。孙悟空见状,撇了唐僧,挚出铁棒,赶上就打。那妖精且战且退,逐渐下山去了。 各位看,这虎先锋本来也是三山一岛的小妖头目,和孙悟空也互相认得。若是孙悟空真要打,二三回合就足够打杀了他,只是要从中取事,便斗了这许久工夫。只见孙悟空把金箍棒抡风一般,实际却无半点劲力。 却说那壁厢孙悟空一走,唐僧身边就有狂风骤起。这长老见孙悟空离去,呼之不闻,追之不及,落了单,正在吓破了胆,一见旁边风起异常,把眼来瞧时,见风中现出一人,长得奇形怪状,面目泛着一股金色,全身披挂,山雉尾缨盔,槐花鹿皮靴,柳叶锦围裙,手执一把三股钢叉,笑眯眯现了身形。唐僧手足酸软,颤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而不答,轻舒猿臂,把唐僧一把拿住,依然化作狂风,摄入洞里去了。 唐僧遭难,猪八戒还懵然不知,一心只想抓住妖精,举耙猛筑。孙悟空暗自留神,见风声突然停了,晓得是黄风王已得了手,连忙不被察觉的朝虎先锋打了个眼色。虎先锋自然会意,打个滚,现了原身,依然是一只猛虎,疾逃而去。猪八戒哪里肯舍,赶着那虎,孙悟空只跟在后面。虎先锋见他赶得至近,却又抠着胸膛,剥下皮来,盖在一块大石上,脱真身,化一阵狂风,径回本洞。猪八戒正赶,见那虎塌伏在崖前,上前筑了一钯,反震得自家手痛,细看时原来是一张虎皮,盖着一块石头。 孙悟空佯作大惊道:“不好了,不好了,中了他计也!” 猪八戒道:“中他甚计?” 孙悟空道:“这个叫做金蝉脱壳计,他将虎皮在此,他却走了。我们且回去看看老和尚,莫遭毒手。”两个急急转来,早已不见了唐僧。这正是黄风岭前多磨难,全为要取定风丹。 第一百六十章:金像奖的演技 第一百六十章:金像奖的演技 八戒见没了唐僧,暴跳如雷道:“怎的好!师父已被。” 孙悟空还未来得及答话,忽闻半空有人高声叫道:“大圣,圣僧被妖魔摄去,此事你断不可再袖手也!” 孙悟空抬头看时,见天上人头簇拥,许多仙圣在云端立,原来是佛教暗中使来保护唐僧的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和一十八位护教伽蓝。这些人奉了如来之命,只要护持唐僧性命不失,却又同时要成就九九八十一难,拿妖族性命来填杀劫,是以适才黄风王将唐僧擒去,众人看在眼里,却不拦阻,此刻方才出声呼唤孙悟空。 孙悟空冷笑道:“那老和尚被擒时,诸位只是旁观,却叫老孙不可袖手,列位好逍遥呵!” 那为首的金头揭谛只作不闻,合十道:“大圣,大丈夫一言既出,马难追。你于天庭之上,曾亲口许诺要保圣僧平安到达灵山,言犹在耳,以大圣的为人,想来断然不会出尔反尔。前者圣僧失了马匹、袈裟,皆是身外之物,大圣不肯出力,倒也罢了。此时圣僧失陷妖魔手上,大有伤命之虞,大圣切不可再推托,须得尽力营救,方才不负前言。” 孙悟空笑道:“俺孙何时说过不去救他?”转眼望向众人,续问道:“刚才是哪方妖魔将他摄去?长得甚么模样?所往何方?一一说出来,老孙好用功。”这一下明知故问,其实心里如明镜一般,只是演戏罢了。 金头揭道:“阿弥陀佛,就等眼见,刚才擒去圣僧的妖魔,与大圣有些亲处行止应是大圣的兄弟,自号黄风大圣的便是。” 孙悟空故意出吃惊的神色,道:“是我九哥?”装模作样的沉吟了一阵,自语道:“是了,他常说听闻有人能吃唐僧一块肉,可以延寿长生。若真是他,倒也不奇……” 金头揭谛望定孙悟空,试探道:“大,人无信而不立。难道大圣听说来的是自家兄弟要徇私卖放,任由圣僧为之所害不成?” 孙悟空像是不堪相激,瞪道:“你把俺老孙看作何等人物。我既然开了口,便决计不容任何人伤了那老和尚。你等着,我这便去向我九哥讨人,包管还你一个四肢俱全的取经僧来。” 金头谛闻言大喜自忖:“大妙。若能使他兄弟相残。或可教这猴头再无退路。只能一心入我瑜伽门路来!”连忙又敲钉转角地加了一句道:“大善。唯有一处妨碍是大圣地义兄不允。不肯交出人来。大圣又当如何?” 孙悟空略显为难道:“我:去和他好生分说。但若是他执意不允却是不好办。一边是千金之诺。一边是手足之义。实是难以取舍。” 金头揭合掌道:“大圣此言差矣。你在许多人面前发下誓言。千万人俱可作见证。倘若食言。登时坏了一世英名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你那义兄明知道你要担此重任。为着一己之欲将圣僧夺去。岂非存心要你不得履约。在三界内抬不起头来?莫不成这个便是大圣珍之重之地兄弟之义?他既不念情义圣又何必自缚手脚耶?” 孙悟空思量半晌。仰天长叹道:“也罢只走一步看一步罢。要是他真个不谅。说不得。到时用上些手段。也怪不得我了。” 金头揭谛大喜。说道:“大圣果然是信人!善哉善哉!”伸手往南方一指。续道:“那黄风大圣地妖风往南去了。想来不远处便是他地洞府。我等不敢久留。请去。请去!” 孙悟空心里冷笑不止。点点头。对猪八戒道:“兄弟。首发你与我走一遭。”猪八戒应了。随着孙悟空驾起风雾。不多时。果然见到一个山洞。两扇柳叶钉钉地红漆大门。门前有小妖把守。孙悟空说道:“应是此处无。”便就降下云来。 却说黄风王回归本洞,过了顿饭工夫,先去诱敌的虎先锋也回转,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黄风王便着小妖拿酒来犒赏虎先锋,这时一小妖凑前拜道:“大王,我闻人言唐僧是十世修行的善人,有人能吃他一块肉,便能长生不老。此时既然捕获,何不将之拿来下酒?” 黄风王这次出来办差,只从三山一岛带了虎先锋等寥寥几个心腹,别的小妖是从山里临时招聚的,俱是些狼豺獐鹿之辈,因为不是嫡系的人马,黄风王自不会言无不尽,闻言只笑道:“你们不晓得,这和尚有一个跟随,乃是齐天大圣美猴王孙悟空,此人和我有八拜之交,神通不凡。我拿了这和尚,他定要来寻我, 便,且把他绑在后园定风桩上,待三五日,他不来节,一则图他身子干净,二来不动口舌,却不任我们心意?或煮或蒸,或煎或炒,慢慢的自在受用不迟。”心中却冷笑道:“大哥早已和我们说得清楚,唐僧的肉不中吃。不过饶他命也就罢了,不可不让他吃些苦头。”便教众小妖将唐僧缚起,吊在后院。可怜那长老细皮嫩肉,何时吃过这等苦楚?心里又惊惶,哭哭啼啼无休无尽,按下不提。 刚绑好了唐僧,就见外面小妖慌慌张张进来禀告说:“大王,不好了,外面来了个毛脸雷公嘴的恶神,又有个长嘴大耳的妖精,打上门来,指名要见大王。看来不似善类。” 黄风王心里有数,哈哈笑道:“我那兄弟来了,我且去会一会他。” 先前那小妖听说,大惊道:“大王料事如神,果然便找上门来也,只不知如何应对?” 黄风王大笑道:“有何难处?他是我兄弟,只是迫不得已,才跟随那唐僧西去取经。我若食了这和尚,也是解脱了他,他还须感激我哩!倘若他有意,便与他一同享用佳肴又何妨?”说到此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道:“不过倘若他不知好歹,强要和我放对,我也不惧他,大家便各凭手段便了。”当下点起五十小妖,大开中门,出得洞来。 孙悟空与猪八此时正在洞外。猪八戒等得不耐,道:“猴哥,你那兄长久不出洞,看来确是心怀鬼胎,不敢见你之面。大抵今日少不免要和他斗上一场了!”孙悟空只站在一旁不语。猪八戒心焦,举起钉,就要砸门,就在这时,洞门打开,一群小妖分列左右,鱼贯而出,再有一人,大笑着出洞,边走边道:“老十三,一向可好?” 孙悟空见了黄风王,忙欠为礼,道:“原来真的是九哥法驾,小弟有礼了。” 黄风王笑道:“三弟,你去取经,不觉一别半载有余,不意今日重会,喜煞为兄也!” 孙悟空道:“自别兄长,久不闻三山岛众兄弟状况矣,小弟心中日夜挂念,只不知九哥何以不在三山一岛逍遥,竟在此山野之地徘徊?” 黄风王大笑道:“你我是自兄弟,我也不来瞒你。我此来,全是为着你那取经僧。” 孙悟闻言,长叹道:“原来那取经人,当真是九哥拿去了!” 黄风王笑道:“那取经僧是被我拿了,此刻捆在洞内。” 孙悟空叹道:“九哥如此行事,岂不是教小弟我为难么?当日我在天庭上立下誓言之时,九哥也在场,当知我要保那取经人亲往灵山面佛。还望九哥念着兄弟之情,不要教我失信天下,还是把那取经人放出来,让我等西去罢!”说着一鞠到地,真个是声情并茂,情深意切。 黄风王摇头道:“老十三,这话可说得不对。你当日许下诺言,不过是为势所逼,我深知你其实并不愿意。我这般做,放你一个自由身,有何不可?何况那唐僧肉是无上妙物,怎可放过?”顿了一顿,又道:“兄弟,你听我说,你不如与我一同进洞,将那唐僧用来下酒,大家都得长生,岂不妙哉?” 孙悟空摇头道:“我确实不愿西去,但既然许了诺,就须得尽力完成,方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九哥还请勿再多言,只把唐僧还给小弟去罢!” 黄风王又劝了几句,孙悟空只是要唐僧,几次三番下来,黄风王语气渐渐转冷,道:“十三弟,你强要相逼,是不肯卖我这个面子了。难道你真要为了这个和尚,抛弃我等千余年的手足之情?若是如此,那也由得你,我只与你说一句,那唐僧我是无论如何不能放的!” 猪八戒听他们两个唠唠叨叨,早就按捺不住,闻言大怒道:“泼魔可恶,拿了我师父,还敢口出狂言?我猴哥认得你,猪爷的钉耙认不得你!”说着举起钉耙没头没脑的筑来。 黄风王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举起三股叉,劈手相还。 猪八戒只有一张嘴厉害,手下却慢,战不三合,败象显露。黄风王不欲伤他,只紧一叉,慢一叉的和他周旋,仍然把他逼得手忙脚乱,慌得他大呼道:“猴哥快来助我,这泼魔扎手!” 孙悟空肚子里发笑,口里却叹道:“九哥,小弟得罪了。”抽出金箍棒,晃一晃,碗口粗细,上前夹攻。只不知后事如何? 第一百六十一章:要治风?找灵吉! 悟空使开一条金箍棒,与猪八戒一道夹攻黄风王。做了数百年兄弟,其间也不知比试了多少回,大家都知晓对方手段。若是不算上旁门神通,两人武艺也就在伯仲之间,这一交上手,没有个三五百合决计无法分出胜负,只是加上了一个猪八戒,情况又自不同。猪八戒有金仙中阶的修为,天罡数的变化,本来也非同小可,只是胆性弱,一逢强敌就先畏缩了,未战先怯,一身本事使不出三成,是以经常败阵。 但此公却是最擅打顺风仗的家伙,此时有孙悟空在旁边,胆气一时壮了,打叠起十二分精神,嘴里“哼哧、哼哧”的作响,两眼血红,竟然像是狂化了一般,把一柄钉抡起,劈头盖脸的猛锄猛筑。 黄风王和孙悟空不相上下,被猪八戒这么一轮急攻,闹得手忙脚乱,好在武艺了得,叉势紧密,孙悟空也仅是做做样子,手下留着七分力,因此还能严守门户不失。只是这样被人压着打,终究不是滋味,又招架了几回合,卖个破绽陡的跳出,把钢叉往背后一收,望着巽地上把口张了三张,两腮鼓起,恍如一只青蛙相似,不着痕迹的朝孙悟空打了一个眼色。 孙悟空见此,哪里还不知到他要放三昧神风?大叫道:“呆子,小心!”说话间步子稍稍左移了一小步,把大半个身子躲到猪八戒背后。说时迟那时快,黄风王已然一口气吹出,好风!真个利害,冷冷飕飕天地变,无影无形黄沙旋。穿林折岭倒松梅,播土扬尘崩岭。 猪八戒听得孙悟空叫小心,只不知要小心什么,还未转念,便见此恶风吹来,吓得失了魂战士的状态顿时丢到了九霄云外,身子一矮,就要躲避,却见四周飞沙走石,伸手不见五指,如同混沌一般,心里着慌,跌跌撞撞与没头苍蝇一般。踉跄了一步,正巧和黄风王正面相对,又是吃他一口风吹来两只眼睛刮得紧紧闭合,莫能睁开,更是惊惶。 黄风王见他闭眼睛低头乱拱,也不客气,调转钢叉,拿叉柄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敲----这乃是他不欲伤猪八戒性命,若是有着半点恶念十个猪八戒也遭他弄杀了----猪大元帅吃了这一记,“哎”大叫一声,捂着头,驾风雾跳出,也不辨东南西北,连滚带爬逃命而去,只有杀猪一般的声音传来:“痛杀我也!” 有猪八戒这个天然肉盾,一口三昧神风几乎全被老猪挡了去,孙悟空自是毫发无伤黄风王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口中却大叫道:“好风!好风!”随手舞起金箍棒,跳出,从容退去了。黄风王自然不来追赶,收兵归洞不提。 孙悟空退,将身起在半空,居高临下望去到猪八戒那呆子眼睛不能视物,埋着头一路猛冲逃跑,沿途不知撞倒了几棵老树。孙悟空心里暗笑,就按下云头,一把揪住衣裳。猪八戒两腿一软地跪倒,大惊道:“罢了了,被老妖拿去了这番定然伤了命也!” 孙悟空差点没忍住笑,叫道:“呆子!”便伸手将猪八戒自地上提将起来。 八戒闻得孙悟空声音,方才心下稍定,尤自气喘吁吁道:“哥啊,你那妖精义兄利害,利害!我老猪执掌天河八万水军,也见过呼风,也见过唤雨,只不曾见这等大风。” 孙悟空正色道:“兄弟你所不知。我这位九哥武艺不凡。更有一般手段。叫做三昧神风。那风。能吹天地暗。善刮鬼神愁。裂石崩崖恶。吹人命即休。还好你我皆是神仙之体。方才得保性命。想要近身。却难。却难!” 猪八戒闻言泄了气道:“地确不得!我被那怪一口风喷将来。吹得我眼珠酸痛。这会子冷泪常流。只他这等了得。如何能救得师父出来者也?”想了一想。道:“既是你我救不得。不若散伙。你回你地花果山为王。我回我地高老庄寻妻。至于那老和尚。便由他各安天命去罢!” 孙悟空打了他一巴掌道:“呆子。说甚胡话。俺老孙岂是半途而废之人?我九哥地三昧神风虽恶。三界之大未必便无克制之物。你我不过暂时失利。胜负之数未定。怎说散伙?” 话音刚落。空中有人道:“大圣此言半点不差。小神佩服。佩服!”孙悟空二人举头望去。原来是仍然是那些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护教伽蓝。却另有一人身影。鹤发童颜。白须垂胸。面目细长。相貌清奇中透着几分奸诈之色。领着佛教 云而来。 这为首地老头儿。两人俱都认得。慌得猪八戒朝上作揖道:“恩人。恩人!老猪若不亏老星官奏准玉帝呵。性命也不知化作甚地了!” 孙悟空却冷笑道:“老长庚,真是何处不相逢啊!这次前来不知又有何提携之处?” 来的正是佛教的狗腿子,太白金星是也。听了孙悟空讽刺之语,太白金星也不恼,依旧笑眯眯的领着佛教诸神按下云,落在孙悟空身侧,行礼道:“小神见过大圣,不知一向可好?” 孙悟空摆手道:“无须多言,前者见你老倌儿两次,又说引我上天为官,实则是与那如来一道算计老孙,差点丢了性命。俺老孙攀不起你这交情。有话请说,无话走路!我还要救那取经僧去,无暇在此与你空谈。” 太白金星干笑声道:“小神此来,正是要指大圣一条明路,好收服那黄风大圣……” 话未说完,旁边猪八戒嚷:“老星官且不忙,我被那怪的恶风迷了眼目,好不难受。还请找个眼医来替我治治。” 太白金星道:“这有何难?”就袖中取出一个玛瑙石的小罐儿来,拔开塞口,用玉簪儿蘸出少许与猪八戒点上,点毕,收了石罐,道:“此物名唤三花九子膏,能治一切风眼。你莫睁眼,安心歇上三五个时辰,便可无碍。”却转头向孙悟空道:“适才闻得大圣言道欲覓能克制令兄三昧神风之物,小神特来相助。” 孙悟空冷笑道:“别事我不知,你老哥本事我是清楚的。 克制我九哥的三昧神风,你便能在他手上走过三合,我把孙字倒过来写。”这太白金星到处搅风搅雨,属于狗头师爷型的人物,孙悟空最是看不起这种人,所以言语间毫不留情,极尽挖苦嘲弄之人事。 只不过太白金星的脸也是锻炼过的,半点不动气,笑道:“小神自是不行。若想要制住令兄呵,别个都无能为力,只除是灵吉菩萨来,方可收得。” 闻得这一说,孙悟空心里一,暗道:“果然是这个人,大哥当真料事如神!”脸上不动声色,问道:“灵吉菩萨在那里住?” 太白金星点头笑道:“灵吉在直南上,到那里,还有二千里路。有一山,呼名小须弥山。山中有个道场,乃是菩萨讲经禅院。大圣自去寻他相助便是。” 孙悟空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去来。”吩咐猪八戒就在此间等候,休养双眼,将身一跳,照着太白金星所指之道,驾筋斗云便去了。 望着孙悟空远去,太白金星心花怒放,忖道这猴头终于入彀,只需灵吉菩萨一到,黄风王的性命便如风中之烛,反掌可灭。将黄风王擒杀后,自己再将这一节传遍天下,那三山一岛的牛魔王等人听了,定然深恨孙悟空手足相残,再也容不下他。到得那时,孙悟空无处可去,只能入佛教门来。这一下不但能拿一名妖族大能的性命来填杀劫,更能掌控孙悟空这个应运之人,一举两得,妙不可言。自己为佛教立下如此大功,二位圣人的升赏是跑不掉的了,一想到这里,太白金星心里头那个美啊,情不自禁的嘴角就挂上了微笑。 孙悟空跳在空中,纵斗云,径往直南上去,果然速快,须臾见一座高山,半中间有祥云出现,瑞)纷纷,山凹里果有一座禅院,只听得钟悠扬,又见那香烟缥缈。他直至门前,教门僮上讲堂传报。灵吉菩萨即穿袈裟,添香迎接。 孙悟空登堂入室,坐了客位,灵吉随命看茶。孙悟空道:“茶不劳赐,但那老和尚在黄风山有难,被我往日的兄弟抓去了,我不能取胜,特请菩萨施力救那取经僧。” 灵吉菩萨道:“如来佛祖曾赐了我一颗定风丹,一柄飞龙宝杖。皆是能克制三昧神风之物,大圣宽心,我与你同去,定然能将黄风怪手到擒来。”遂取了两件宝物,将飞龙杖执在手里,把定风丹揣在怀中,对孙悟空道:“大圣,你我动身罢。” 孙悟空道:“菩萨且慢,待会儿若擒下我义兄,切不可伤他性命,只教他放出老和尚便罢。否则我兄弟之义难全,菩萨可依得我?” “依得,依得。”灵吉菩萨没口子的答应,心中却道:“到时候可由不得你!你那些妖精兄弟若一个不死,我教岂能大兴?这只能怪你兄弟合该逢此劫数,却不能怪我。” 第一百六十二章:出门在外,提防骗子 第一百六十二章:出门在外,提防骗子 菩萨和随着孙悟空驾云到得黄风岭,(),说道:“大般法宝皆是那黄风怪的降手儿,他颇有些怕我,我只在云端里住定,你下去与他索战,诱他出来,我好施法力。()” 孙悟空应了,却再次叮嘱灵吉菩萨道:“菩萨,切不可伤我兄之性命,切切,切切!” 灵吉菩萨点头道:“我晓得,你去罢!” 孙悟空这才按下云头,立在洞门出大呼道:“九哥,小弟我又来求恳,快将那和尚还我罢,免得两下争战。” 那小妖们见孙悟空复至叫阵,连忙进洞通报,黄风王披挂停当,绰着三股钢叉出了门,叹道:“十三弟,你真要强自和我争持否?就全不念兄弟之情?” 孙悟空道:“非是不念旧情,九哥只需把取经僧放出来,万事干休。” 黄风王大怒道:“我只和你言相商,不欲伤你性命,我岂是怕了你?你却不知好歹。也罢,今日便教晓得三昧神风的真正利害!”举起三股叉当胸便刺,孙悟空使金箍棒相还。战不三合,黄风王又回头,望巽地上待要张口呼风,三昧神风一触即发。 便在此时,中灵吉菩萨厉声喝道:“好妖精,莫要逞狂,认得我么?”黄风王抬头一看,果然立现惊容,抽身就要躲避。灵吉哪里肯放?将飞龙宝杖丢将下来,不知念了些什么咒语,却是一条八爪金龙,拨喇的轮开两爪,就往黄风王头顶抓来声势极为猛恶。 眼看黄风王难逃此厄,却见黄风王洞同时又有一道黑气疾冲而出,随着一声怒喝:“哪个敢伤我兄弟?”只见那黑气长有十丈,隐约可见其内有爪有尾,全身铺着鳞片,盘旋向上,正面迎上那往下抓来的金龙。0t两下都是迅捷无论人皆来不及反应时,黑气与金龙相碰,爆出巨响耳欲聋。双方随即分开,黑气依旧,那金龙的光芒却陡的黯淡下去,如灯烛在风中一般,扑腾了几下,便熄灭下去,落在地上复现出宝杖之形,早已断为两截。 就在金龙落地之时,立在半空中的吉菩萨元神被重重的一击,大叫一声,竟尔立不住云头,就从天上跌落。那些佛教揭谛、伽蓝并太白金星等辈,都在暗处观战,本来看着大好局面风王转眼可擒,料不到陡然生变,俱都惊得呆住,幸好有金头揭谛迅速反应过来,一把冲上住坠落的灵吉菩萨,方才救了他一命致摔个脑浆迸裂。 却见黑气在空中兀自盘旋了一圈。落下地来了人身。原来是蛟魔王着孙悟空怒道:“老十三。你和九弟地事。怎地寻了外人来?倘若不是九弟请我来吃唐僧肉。恰好我在此地。否则岂不是徒自伤了他地性命?这却是你地不是了!” 列位。这一切自然是出自邓坤手笔。刚才蛟魔王早就埋伏在洞内。待得金龙宝杖扑击而下时。他即现了原身。他本体乃是一条得道多年地独角蛟。也是龙种。 那金龙宝杖不过是一件法宝。只因一物降一物。正好能克制黄毛貂鼠化形地黄风王。要和蛟魔王本体相斗。却是远有不如。此乃是邓坤地算计。要坏去灵吉菩萨地两宝----那金龙宝杖犹自小可。那定风丹不但克制三昧神风。更能克制芭蕉扇儿。那是非要拿在手里不可地。 现在金龙宝杖毁了。定风丹还没到手。是以这戏还要继续演下去。孙悟空上前施礼道:“见过二哥……九哥地三昧神风了得。小弟也是无可奈何。实非心中所愿。只需九哥释出那取经僧来。叫我得以西去。小弟愿意赔个不是。”说罢深深一躬。 蛟魔王见说。便有三分回心转意。对黄风王道:“九弟。老十三之言也有几分道理。他也是不能违了誓言。那唐僧肉虽然好。比不上你我手足之义。你便把唐僧放了。饶他去罢!” 黄风王拿出一副义愤填膺地表情。怒道:“二哥差了!那唐僧也是我千辛万苦拿来地。怎能拱手让人?传了出去。教我脸面往哪里放?” 蛟魔王沉吟片刻,叹道:“你说得也是!只是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实在教我为难。这样罢,十三弟你就和九弟赌斗一番,你俩各使本身手段,只不可找外人相助。我也不偏向哪个,只做一个中间人,哪个胜了一招半式的,便把唐僧取去。不论谁胜谁负,都不可伤了和气。你们意下如何?” 黄风王闻言,立时道:“此言大善!”一摆三股叉,丢个解数,对孙悟空道:“十三弟请!” 孙悟空面腾难色,想 ,无奈道:“二哥此法倒也使得,只是小弟斗了半天了,且少待片刻,等我休整去来!” 蛟魔王点头道:“等你,等你!快去,快去!”转身往洞内走去。黄风王演戏演全套,回头狠狠瞪了孙悟空一眼,也跟着进洞去了。 孙悟空心里暗笑,却将身一纵,径到山下。他们三人一番交涉,太白金星和佛教诸神都看在眼里,当下护着灵吉菩萨一同下山。猪八戒上了眼药,经过数个时辰休养,已能睁目,见孙悟空等人到来,连忙上前接住,问道:“师父之事如何?”孙悟空摇头道:“难、难!”便把前事略述了一番。猪八戒惊道:“爷爷啊!一个黄风大圣已是如此棘手,再来一个混天大圣,这可怎的好?” 孙悟空道:“我二哥两不相帮,只让我与九哥各凭手段相斗。若论武艺,我也不惧他,只他多了三昧神风的本事,我便抵挡不住。因此先用言语拖住他,教他不要伤了那老和尚的性命,我却来此和各位商量,看看可有法子让他那风势无从施展。” 此言一出,佛教诸神个个皱眉,都把目光放在灵吉菩萨身上。适才金龙宝杖被蛟魔王一打两段,那法宝和灵吉元神相通,一经损毁,连带着使灵吉的元神也受了伤害,此时面如金纸,神衰气败,哪里还有原本得道高僧的模样?见众人目光望来,灵吉便自低头思量不语。 猪八戒见状嚷:“大家有甚法子,快快说了出来,若是拖延,我那师父只怕便入了妖魔肚腹中矣!” 孙悟空闻言,暗暗在心里大拇指,忖道:“这呆子,呆是呆,却是有用!只他这一句话,比我说个十句八句都见功。这岂不是天助我也?”果然灵吉听了,对孙悟空道:“大圣,贫僧计较差了,料不到那黄风怪还有帮手,不但擒他不得,反将吾宝贝伤其性命,着实可恨!待要和大圣同去,贫僧却又伤重。 只赠你一定风丹,助你成功。”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定风丹来,交给孙悟空,续道:“此丹也是如来所赐,你只需带在身上,无论他风势如何凶恶,皆不能近身,可拒令兄的三昧神风。”他本来存着心思要取黄风王的性命,因此一上来就用金龙宝杖,如今形势不饶人,只好退而求其次,先把唐僧救出来再说。此刻在场之人,唯一能和黄风王平手相斗的只有孙悟空一个,无可奈何,也只好把定风丹拿了出来。 这正是牛王用尽千般计,还教灵丹终孙。孙悟空见了定风丹,心下大喜,脸上不敢表腾半分,伸手接过了,点头道:“有此物,当可无碍矣!”便要起云去战黄风王。灵吉终究是不放心,说道:“贫僧几个也和大圣同去,也好助威。” 孙悟空自无不允,当下一行人又复转云头,太白金星等几个仍与灵吉菩萨立在半空中,孙悟空独自到那山洞门前,叫道:“两位兄长,小弟来也!” 洞门开,蛟魔王和黄风王并肩而出,见到孙悟空面带微笑站在洞口,互视一眼,心知他定然已经得了手,均是欢喜,却都板着脸,黄风王道:“十三弟,你来得倒快!” 孙悟空笑道:“九哥,前说定,只需我胜了一招半式,便可取那和尚去,是也不是!” 黄风王冷笑道:“不假,你若能胜我,那唐僧任你取去。只是你要胜我,真是痴心妄想!” 孙悟空笑道:“九哥莫托大了!你那三昧神风已伤不得我矣!”更不多言,举起金箍棒便砸过来。蛟魔王说过不插手,便就退开两步。黄风王使开三股叉,迎面招架,又是战不数合,施展手段,把三昧神风吹来,登时见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不料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那无坚不摧的风势到得孙悟空身遭,自动向两旁分开,只把其身后刮得拔树倒屋,一塌糊涂,孙悟空本人却像是浪涛中的礁石,半点无损。黄风王大惊,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孙悟空笑道:“我说如何?灵吉菩萨赠我定风丹,九哥当要小心了!”只把金箍棒舞起,雨点般打落下来。黄风王本来武艺也不逊于他,或许是因为见到三昧神风无功,吓得呆了,手忙脚乱,居然两三下工夫便招架不住,险象环生,大叫一声,纵云就往上逃窜。佛教众人见孙悟空顺利将黄风王打败,都是大喜,一时却没注意黄风王逃命的路线竟是直奔他们而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祝贺你成为第一个填杀劫的菩萨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六十三章:祝贺你成为第一个填杀劫的菩萨 孙悟空与黄风王赌斗之时。0t(),那太白金星和佛教六丁六曹揭谛伽蓝等人。只护着元神受创的灵吉菩萨远远的立在云端。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要知道这西游乃是天之数。孙悟空才是应运之人。这杀劫要借着孙悟空的手成就。方才合乎天道。当初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不敢贸然对三山一岛的巫妖之众下杀手。一则是鸿均有命。若非有人逆转天命。否则圣人不亲自出手;二来也是因为有着这一层干系。佛教要是倾巢而出。要挑了三山一岛也并非难事。可是这么一来。此次的杀劫终究是填不满。那佛教大兴也就如同镜花水月了。 适才众神见到孙悟空斗败黄风王。俱各脸现喜色。心道虽然这次不能取了黄风王的性命。竟能把唐僧救了出来。此算是佛教胜了。却没留神黄风王驾着逃遁的云头是直向他们而来。来的好快。转眼已到跟前。闻的一声大喝:“你便是那什么灵吉菩萨?怎敢送我兄弟定风丹。教他与我为难乎?”声如雷霆。震的佛教诸神耳膜嗡嗡作响。正自手足无措。黄王一摆手里钢叉。竟向灵吉萨脸上来。 灵吉好歹也是个佛教菩萨。虽然不擅近战。修为也自不低。这一叉本伤他不。但他元神了重创。使不出半点法力。不是旁边的揭谛扶持着。连云也立不住。急切之间哪里凝出佛门金身?更遑论抵挡招架。左右众人见了都是大惊失色。当即有六丁六甲抢出。各出兵刃想要架住这一叉。 谁知黄风王好像早料到。就有一口狂风吹出。这三昧神风独步天下……若是没有定风丹。连孙悟空这修为的金仙也有跑路的份儿。那些道行低微的佛教诸神哪里当的?登时被风势扯的七零八落。目不能视。胡乱挥舞手中兵器。心里慌张不已。 正在慌张时便的一声惨呼。听声音似是灵吉菩萨发出来的。众人更是着慌。连声呼喊道:“菩萨。”却不闻应。 好容易风势散。众人睁开眼时只见灵吉菩萨的法身坠落在下方的上。跌落尘埃。生不知。众人惊惶不已。连忙下云头。扶起灵吉一看。均是呆若木鸡。手足冰凉。 原来胸早被钢叉刺中。由前胸通到后背。再从半空跌落下来。早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此时被人扶着半坐而起一粒舍利子从顶门遁出。化作一道流光。径投的而去。舍利一去。那法身开始逐渐瓦解化作片片飞四散吹去。不多时。一座菩萨法身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怜沸腾修为。一朝俱成画饼。元神重堕六道不知道要修多少年月。历多少苦劫。方可重的金身了。 要说这灵吉萨也可怜当日提祖师和邓坤几个见了一面。看出来那众妖王泰半是此的应劫之辈。那黄风王也在其中。是以通过如来佛祖赐下金龙宝杖和风丹予灵吉。本意是要他立此功劳。有着这两件法宝。灵吉可谓是风王命中的克星。而原著之黄风王也确是栽在灵吉手上。但现下有了邓坤的谋划一步一步叫灵吉走入死亡陷阱中去。最后坏在了黄风王手上这猎狗反被猎物叼了去。真可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至于凶手黄风王-已驾着风雾去的只剩一个影子。远远扔下一句话。说道:“老十三。这次是你胜了。唐僧你自去取罢。”霎时间走无影无踪。 太白金星与众神又惊又怒……待追赶。他又去的远了。自忖追上又打不过。只在进退两难。不知道追好是不追好。蛟魔王见大事搞定。心想也是时候脚底油了。对孙悟空道:“老十三。胜负已分。那唐僧便缚在后洞。毫发未伤。你可自去取了。此间事了。我也回去了。”也不看佛教诸人的面孔。驾云追着黄风王而去。那些小妖们见逃了黄风王。都四散而去。孙悟空也不去追赶。径入洞内。解下唐僧。 那些佛教诸则是一概傻眼。好嘛。这杀了人的。一个一跑的人脑子乱成一团。压根反应不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一个说话。好半晌。方有金头揭谛对太白金星道:“这…灵吉菩萨殒落。此事怎向佛祖交代?” 他这一问。众人都向太白金星。太白星也实无主意。心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良久才答道:“这个。这个。只能如实回报。请佛祖定夺罢了。” 西方灵山雷音宝刹之内。正在打坐的燃灯如来药师王佛三大佛祖突时睁眼。精光暴射。望向东土。药师王佛面怒色。台上长身而起。口中厉声道:“好泼妖。 我门人。” 燃灯面容无波。说道:“坏去灵吉之人乃是黄毛貂鼠精。不消说。此番定然又是那牛魔王背后授意的了。” 药师王佛怒道:“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佛门之威。实是罪无可恕。决莫饶他。你我三人齐去。可破他阵法。时将那妖精与牛魔王一道拿下。明正典刑。” 如来佛祖与燃灯互视一眼。却未动身。如来默然许久。说道:“那牛魔王用谋。必有后手。既敢做这事。定然准备了如何应付我等。只怕去也难讨好。灵吉身。二位佛主想必已然知悉。却未有敕命传下。想来也在思量如何解决此。以我之见。不如等佛主意决。再定行止。” 燃灯则目不语。坐莲台不动。不置可否。 药师王佛见二如此。惊怒道:“灵吉是我门下。如今伤命的不是你们弟子。你们自然说轻巧。你二人不去。我便一个人去。即便擒不牛魔王。将那黄貂鼠精坏去。也算是替灵吉了结杀身的因果。”当此怒火中烧之时。他倒也并不糊涂。邓坤此有着诛仙剑阵和青莲宝色旗。攻防两端都极为了。凭他一个。毫无信心能吃定邓坤。言下之意。是要拿黄风王开刀了。药师王佛说罢。声音未落。人已出了山门。祥云滚滚向东而去。 三十三天外。霄宫中。道祖鸿均坐在蒲团之上。面前立着一根巨烛。其上有火。通体血。全不似染上去的。反像是烛芯自带的颜色。整根烛子有一握粗细。齐肩长短。下端柱在的上。说也奇怪。此烛虽被点燃。却无半点烛泪下。鸿均对面竟另有一人端坐。烛火摇。照整殿堂明暗不定。此人面目看不真切。只听的他笑道:“想不到灵吉身殒。竟能让此烛烧了有一指长短。想当初天庭在花果山殒落了十万兵将。也不过如此而已。看来只需有百来个灵吉这般的人应劫。这杀劫便可完成了呢。” 鸿均淡道:“灵吉是佛门菩萨。修为不差。远非那些天丁天将可比。自的此数。”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原本还那牛魔王最多只敢解那黄毛鼠的劫数。想不到他竟然真敢坏去灵吉。此事倒也出乎我意料之外。” 鸿均望了他眼。道:“你也莫的意太早。此子下如此大事。阿弥陀佛与菩提祖师决计不肯善罢甘休。 要是他俩动了真怒。那牛魔王的性命只在顷刻。” 那人笑道:“动了真怒又如何。难道他们还能不顾身份亲自出手不成?莫忘了。你曾下令。倘若不是有人逆天行事。圣人不可涉红尘。牛魔王做到今时今日。他还没有越过此界。他们又有什理由出手?”顿了一顿。赞叹道:“不过这牛魔王果然也是了的。竟然能想出这等法子。真不枉你我一番苦。” 鸿均闻言。闭目道:“莫扯上贫道。贫道早已有在先。只维持天道大势。绝无偏袒。”那人一怔。忽尔哈哈大笑。道:“人皆道鸿均道祖修的是无情大道。这话骗的了别人。怎骗的了我?在我看来。有情便是无情。无情便是有情。道祖何必不承认呢?” 鸿均闭目垂首。缓道:“有情乎?无情乎?不过一念罢了。你心里自然有数。说穿何?” 那人一笑。也就不话了。两人隔着那巨烛而坐。一时无声。 却说蛟魔王追赶黄王而去。黄风王只飞出去百里。便放慢了脚步等候。不多时蛟魔王赶了上来。两大奸人相视大笑。当下并肩往金鳌岛飞来。蛟魔王道:“此番大哥之计已成。他出关时。定然欢喜。你我此番可谓立下一大功劳了。” 黄风王笑道:“全仗二哥出力。不然那金龙宝杖一出。我可万万挡不。”蛟魔王点头道:“那金龙宝杖已毁。以后你可高枕无忧矣。不但如此。还把定风丹也的了。他佛教没了此物。你那三昧神风当能大显威风了。” 黄风王突然坏笑道:嘿嘿。二哥老实人。你以为大哥这么着紧要那定风丹。真个是全为着我么?” 道:“此话怎说?” 黄风王笑道:“大是因为忌惮蕉扇儿。以后的了此物。就无须再惧内了。” 蛟魔王大笑道:“话若是被听去了。你少不吃上些苦头。” 黄风王登时噤若寒蝉。吐舌头道:“当我没有说过好了。”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金岛已在眼前。 第一百六十四章:菩提祖师的鬼主意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 第一百六十四章:菩提祖师的鬼主意 说药师王佛驾祥云出了灵山。去寻黄风王为灵吉仇。此时教权柄乃是由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等几个后来入教的人把持。像药师王佛等立教元老反被排挤出权力中心以外。药师王佛虽然不满。却碍着圣人之命。只敢在私下里腹诽。直到西行取经一开启。药师王佛才猛然发现。这一件系着佛教大兴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竟然和药师王佛大势至菩萨些个佛教的老臣子没多大关系。尽是由如来他们一手策划。这教药师王佛如何可以心甘?于是便向圣人进言。把灵吉菩萨弥勒佛祖的藏王菩萨几个心腹也放入西行的布置中去。 他也知道如来是阿弥陀佛钦定的现在佛。负责统佛教的气运道统之争。这一量劫之内难撼动其的位。只是就算当不上主角。至少也要混个跑龙-的机会。断不可让如一脉把风头全数占了去。否则他这一派的老人儿以后更加难以抬起头来了。 前者如来的谋算三番四次被牛魔王坏去。损兵折将。丢了面皮。药师王佛表面上同仇敌。心里只在。颇有幸灾乐之心。待袈裟被邓坤使计夺去。失至宝青莲宝色旗。他自动向西方二圣请缨。前去抢回。本意是想在圣人面前威风一把。谁知道最后铩羽而归。还让自己的法宝无价珠被赵公明的落宝金钱收走。偷鸡不成蚀把米已是心疼无比。不料这一。然连灵吉菩也殒落了。他这一脉本来就门人稀少。死一个便少一个。是以他适才真的动了真怒。全不是装出来的。一时迷了心窍。便去杀黄风王 但他终究不是个只 血气之勇的人。出了山门。被冷风一吹顿时灵台清明了许多。回头看了一看。见如来和燃灯果然没有跟上来。心里又是愤恨。又是无奈。他纵然再气昏了头。也知道此时的邓坤是块不折不扣的硬骨头不是他一个人能轻易啃下的。邓坤管只有玄仙下阶的修为。但光是那能铸大神通分身的古怪法门。在实战中已不能以普通玄仙下阶视之。何况有诛仙剑阵。足以抵挡玄仙上阶的攻击。再加上不久之前。自唐僧处的了那西方至宝青莲宝色旗。实力更赠。药师王佛即使已经修了玄仙上阶的巅峰。也自忖拾掇他不下。 当然这绝对不是说邓大官人此时的神通已经凌驾在他们这些三界有数的强者之上。不过完全可以想象一旦他祭出山寨版的诛仙剑阵。加上防守的圣物青莲宝色。相当于乌龟和刺猬的完美结合体。打他不痛之余。还说不定要扎伤了自己。人家铁了心缩在阵中不出头你能奈他何?换了别个。不准还能以言语相激。逼他出阵相斗。可是邓大官人明显是个要命不脸的。药师佛颇有自知之。也晓的自己没有这个-事。 是以药师王佛想越是迟疑。本来飞行极速。渐渐的就放脚步。到后来终于停了下来。只立在空中纠结无比。待前去。凭他一个人也难胜。徒自丢面皮;欲待回转灵山。刚才激愤之下。话又说满了只怕惹人耻笑这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甚感为难。 正在进退不时天上忽现宝光瑞气。一圣十三天外而降。药师王佛一见。连忙就在半空行礼道:“弟子见过菩提佛主。” 的正是菩提祖师。面目平静。无嗔无喜。缓缓抬手。示意药师王佛起身叙话。口中说道:“你欲往东土去寻那牛魔王?” 药师王佛咬牙道:“佛主明。弟子门人灵吉遭了那妖魔的算计。命殒黄风岭。金身毁碎。重堕轮回。那恶贼端的可恨。弟子确是要去东土。寻他了结这段因果。” 菩提祖师摇头道:“计差了。只你一个。便是前去。可能破他的阵法么?” 药师王佛闻言又是一恼恨。道:“弟子本想和过去佛祖与现在佛祖一同前往。只需三世佛齐至。施展三三菩提大阵。破那泼魔残缺不全的诛仙剑阵。有何难哉?定能将之打的形神俱灭。夺回青莲宝色旗。”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偷眼观菩提脸上神色。见他毫无异状。方才续道:“可惜两位佛祖竟然不愿同去。坐视本教栋梁倾折而不顾。旁观左道妖邪的志而不为。弟子深以为憾。” 的药师王佛语中透露的不满之意。菩提祖师默然良久。说道:“你也莫怪他二人。那三三菩提大不可轻用。此 世业力。虽有莫大威力。结下的因果也深。当重之”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又道:“况对付区区一个牛魔王。竟要动用三藐三菩提大阵。说出去岂不是笑大方?” 这也说的是。毕竟菩提祖师和通天教主齐名。皆为混元圣人。牛魔王是什么人。不就是通教主座下的坐骑么?也值的菩提祖师的三大弟子一同出手么?打赢了也不光彩。 药师王佛心有不甘:“即使不用大阵。也不能任由贼逍遥。他已数次坏了本教好事。若是放任不管。唯恐日后成了大害。不如以他坏去灵吉为由。趁此时还能制的住他。将他打杀便了。”他突然间想到一件一直以来都忽略了的事情。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邓坤这时候不过是玄仙下阶的修。已有如此战力。弄的满天神佛都为之头痛。要是他和自己差不多的玄仙上阶境界。那。 或许是菩提祖师也巧想到了同一处。眉头轻蹙。瞬间又舒展开。淡淡道:“他是应杀劫而生。须的毁在应运之人手中。方是正理。若是坏在别个手里。于我佛教大兴毫无益处。以我观其数。尚有三四年未。此时尚未其。” 要说这菩提祖 也愧是圣人。果然有几分窥探天机之能。三四年。按时间算来。便是孙悟空一行人到达火焰山之时。倘若没有邓坤穿越这一节。当真就有孙悟空为了灭火。三调扇。与牛魔王兄弟反目成仇的情节。而牛魔王也确在这一战后大败亏输。被佛教拿去。不管是禁锢还是杀掉。都是明正典刑。填了杀劫了这里插一话。并非非要身死才算填了杀劫不可。封神时。三大士收狮象吼。也未伤其命。只是在项下挂了“虬首仙”“金光仙”之类的名讳。也算是上了封神榜。那些西游中被佛教借孙悟空之擒获的黄风王。魔王牛魔王等人其实已经算是填了杀劫。这个是闲话。看官可一笑置之但是此时有邓大官人运筹帷。这个原著里千古流传的故事还会么? 药师王佛也生疑。说道:“运之人与牛魔王有兄弟之情。手足之谊。要借他手了结魔王。恐怕是不太容易罢。” 提祖师笑道:“道难测。岂是人力所能阻挡。待的劫数来时。可由不的他。你莫多言。且随我回灵山。我有话说。” 药师王佛不敢违。当下着菩提祖师回到灵山。 如来佛祖率众佛陀菩罗汉比丘等门人接住。迎入雷音宝刹。行了跪拜大礼。如来问道:“佛主大驾降临。想来是为着灵吉遭劫一事罢。” 菩提祖师点头道:“此事可有略?” 如来恭恭敬敬道:“弟子愚昧。尚未有良策。要拿那黄毛鼠精问罪并不为难。只难在须的经过那应运之人之手。前者孙悟空去请灵吉出手收服妖魔。若是那时候坏去他。也算是我佛门的功果。现下唐僧已然释出。毫发无伤。行取经之路。此时再去打杀黄毛貂鼠精。仅能出一口恶气罢了。也助我佛门大兴的气运了。”了一眼旁边欲言又止的药师王佛。续:“以弟子看来。上次不能将紧箍咒教孙悟空戴上。实对我教颇多不。亡羊补牢。须寻个机会。教那猴子戴上一个圈子。使他不敢不劳心尽力才是。若能将孙悟空牢牢掌控在手。那牛魔王的诸般狡计皆不施展矣。” 菩提祖师点点头。道:“此言深合吾心。”看了看阶下俯首听命的众门人。开口道:“方才观音文殊普贤上前听命。” 三位菩萨连忙上前跪下。口称:“子谨遵佛主之命。” 菩提祖师望着三人。嘴唇不动。通过神念说出一番话来。旁边众人都莫明所以。却见那三位菩萨听听着脸色就有点不对。似有颇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面面相觑。过了良久。一齐躬身道:“弟子领命。定然不负佛主之托。” 那壁厢。孙悟空自风王手中“解救”下唐僧。继续往西而去。又走了三四个月。那队伍已从三人一马成了四人一马。多出来的那个自然是沙僧了。仍如前番。孙悟空学乖了。也不争战。站在流沙河大叫“俺是取经滴”。沙僧果然乖乖冒出头来拜师。真是全不费工夫。 第一百六十五章:四圣试禅心?谁试谁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四圣试禅心?谁试谁啊! 悟空收沙僧时有一个小插曲。那流沙河号称鹅毛芦花定底沉,大抵是河水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化学成分,连舟揖也浮不起。唐僧凡胎,驾不起云霞,又不通水性,如何便过得这八百里流沙河?只不过观音菩萨早安排妥当,赐给沙僧一个葫芦,教他把项下挂着的九个骷髅摘下,结成九宫,把葫芦放在当间。沙僧依言施为,果然那骷髅并葫芦等物登时化作一艘法船,又快又稳,纵有风浪也不得翻,轻轻巧巧的载着唐僧渡了河。那九个骷髅功成圆满,霎时化为九股阴风,就要向西飘去。 这九个骷髅乃是唐僧入轮回的前九世所留,他九世为人,九世踏上西去之路,皆被沙僧当作血食用以裹腹,只留下这九个骷髅。有此安排,一来是佛教大兴的机缘未至;二来也是为着修持的目的。那九个骷髅,其实是凡夫俗子不得免的九苦所化,所谓九苦,乃是贪、嗔、痴、怨、妒、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怨恨会,只消有一苦不能解脱,便不能归真入佛。唐僧每经历一世,便脱去一苦,待得今生今世,已是九苦去尽,佛心坚定,只待取经一事完成,便可超脱成佛,修成正果。 是以那九个骷髅,其实颇有玄机,不过邓坤刚刚得了先天至宝青莲宝色旗,也就没太把它放在心上,这也是因缘际会,恰好孙悟空等人途径流沙河时,邓坤碰巧闭关结束,心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动起了心思。当下便去把那骷髅所解化的九股阴风收取。等到唐僧渡河之后,便化作一只雄鹰,扑翅而下,爪上挂着豹皮囊,在空中兜了一圈那九股阴风收了。 其时唐僧刚刚渡过流沙河,脚踏了师弟,猪八戒和沙僧正一左一右服侍,俱没有留意到邓坤的举动。只孙悟空牵着龙马,驾云走在最后好看了个真切,睁开火眼金睛细细观来,认得是邓坤,也不说破,暗自见他在落到山背去了。孙悟空牵着龙马上了岸,对唐僧道:“我去解个手来。”将身一纵跳到山背间。 果然那邓坤现了人身,正在那里笑嘻嘻的等候,见了孙悟空,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这机灵鬼,果然便寻来了。” 孙悟空也笑道:“哥来了不先告诉小弟一声?” 邓坤举了举手中的豹皮,道:“是我临时起意,来把那九个骷髅化的阴风收去,因此未来得及知会你。” 孙悟空奇:“大哥要那九股阴风作甚?” 邓坤笑道:“你是不知,这九个骷髅宝物,可以用来修炼一件法宝。这个暂且不说,你附耳过来把下一步的应对之策说与你听。”孙悟空忙把耳朵凑过来,邓坤说道须得如此这般。孙悟空听后脸色比古怪,过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妙,大妙!此计若成想着能看到他们到时候的表情,便教大快人心!” 坤把一个小布包交到孙悟空手中道:“先收好了,到时依计行事便是!” 孙悟空应了将跳。跳回唐僧身边。道声走路。唐僧不敢违拗。于是四人便又西行。 走了数一日正走间。不觉天晚。抬头远见一簇松阴。内有几间房舍。着实轩昂。但见门垂翠柏。宅近青山。粉泥墙壁。砖砌围u。唐僧喜道:“徒弟啊。你且看那壁厢。有一座庄院。我们却好借宿去也。” 行者闻言。急抬头举目而看。果见那半空中庆云笼罩。瑞霭遮盈。心道:“大哥所言之处。应该就是这里了!”只道:“好。好。好!我们借宿去来。” 唐僧便下了马。见一座门楼。乃是垂莲象鼻。画栋雕梁。沙僧歇了担子。八戒牵了马匹道:“这个人家。是过当地富实之家。”孙悟空埋头就往里闯。唐僧忙道:“大圣不可莽撞。你我出家人。各自避些嫌疑。切莫擅入。且自等他有人出来。以礼求宿。方可。”孙悟空暗笑道:“他只怕我们不进去。要是我等掉头走路。唯恐他还要以礼求宿哩。不过是以礼求我们宿在此间罢了。”上前擂起拳头。砰砰砰地砸了三下大门。退后了一步。等人出来。 果然门内有脚步之声。走出一个半老不老地妇人来。娇声问道:“是什么人。擅入我寡妇之门?” 孙悟空暗中把眼观看。见这妇人着实艳丽。穿一件织金官绿丝祅。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下映着高底花鞋。时样髻皂纱漫。相衬着二色盘龙发;宫样牙梳朱翠晃。斜簪着两。孙悟空心里有数,当下道明借宿之意。那妇人师徒共是四人,登时面露喜色,忙不迭的招呼众人入内。 唐僧四人入了大门。那妇人迎着,以礼邀入厅房,各自相见礼毕,请各叙坐看茶。那屏风后,有一个丫髻垂丝的女童,托着黄金盘、白玉盏,香茶喷暖气,异果散幽香。那妇人绰彩袖,春笋纤长;擎玉盏,传茶上奉,对他们一一敬了。茶毕,又吩咐办斋。唐僧见她执礼甚恭,颇过意不去,启手道:“老菩萨,高姓?贵地是甚地名?” 妇人道:“此间乃西牛贺洲之地。小妇人娘家姓贾,夫家姓莫。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夫妻们命里无子,止生了三个女孩儿,前年大不幸,又丧了丈夫,小妇居孀,今岁服满。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个眷族亲人,只是我娘女们承领。欲嫁他人,又难舍家业。适承长老下降,想是师徒四众。小妇娘女四人,意欲坐山招夫,四位恰好,不知尊意肯否如何。” 唐僧闻言,推聋装哑,瞑目宁心,寂然不答。那妇人续道:“舍下有水田三百余顷,旱田三百余顷,山场果木三百余顷。黄水牛有一千余只,况骡马成群,猪羊无数。东南西北,庄堡草场,共有六七十处。家下有年用不着的米谷,十来年穿不着的绫罗。一生有使不着的金银,胜强似那锦帐藏春,说什么金钗两行。你师徒们若肯回心转意,招赘在寒家,自自在在,享用荣华,却不强如往西劳碌?” 那妇人絮絮叨叨,只说她家门如何富贵,唐僧也只是如痴如蠢,默默无言。那妇人又道:“我是丁年三月初三日酉时生。故夫比我年大三岁,我今年四十五岁。大女儿名真真,今年二十岁;次女名爱爱,今年十八岁;三小女名怜怜,今年十六岁,俱不曾许配人家。虽是小妇人丑陋,却幸小女俱有几分颜色,女工针指,无所不会。因是先夫无子,即把他们当儿子看养,小时也曾教他读些儒书,也都晓得些吟诗作对。虽然居住山庄,也不是那十分俗之类,料想也配得过列位长老。若肯放开怀抱,长发留头,与舍下做个家长,穿绫着锦,胜强如那瓦钵:u衣,雪鞋云笠!” 当这妇人徐徐出这番话来时,孙悟空在旁边听着,肚子里都笑痛了,忖道:“果然一切与大哥所说无异。她也算是下本钱,先动之以财利,再诱之以美色。要是道心有些不稳呵,也就陷在其中不能自拔了。”斜眼看了猪八戒一眼,见他果然像是针戳屁股一般,坐在椅子上左扭右扭,心痒难搔。孙悟空心下冷笑道:“呆子闻得这般富贵,这等美色,忍耐不住了。” 果不其然,猪八戒猛地站,走上前,扯了唐僧一把道:“师父!这娘子告诵你话,你怎么佯佯不睬?好道也做个理会是。” 唐僧猛抬,咄的一声,喝退了猪八戒道:“你这个孽畜!我们是个出家人,岂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成得个什么道理!” 那妇人闻言大怒道:“这泼和尚无!我若不看你东土远来,就该叱出。我倒是个真心实意,要把家缘招赘汝等,你倒反将言语伤我。你就是受了戒,发了愿,永不还俗,好道你手下人,我家也招得一个。你怎么这般执法?” 僧见她发怒,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圣,不若你留下罢。” 孙悟空暗自冷道:“我若要富贵,皇帝都做了,还贪图这些个么;若论美色,我只倾心紫衣一人,哪怕你再是花容月貌,赛过嫦娥,也休想我多看你一眼。”只是心(着邓坤所教,便说道:“要我留下也无妨,只是你们都西去,我一人留下,唯恐日久生闷。奈何?” 唐僧本来也只是随口一说,闻得孙悟空真个有意留下,不禁大出意料之外。这猴子平日也不像是个好色的,今日是怎么了?要说美色动人心,还没看着人哪,就肯留下?唐僧尚未答话,猪八戒已然抢先说道:“哥哥,你若怕闷,我陪你留下,便不闷了!” 众人在厅里各有各的演戏,全没看到屋外竹林里立着一个身影,正是邓大官人,一脸坏笑望着屋内的方向,喃喃道:“你们花了这么多工夫,连御姐和箩莉都祭了出来,我若不还以颜色,岂不是辜负你们一番心意?哼哼,四圣试禅心,谁试谁还不一定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这个不合规矩 第一百六十六章:这个不合规矩 八戒本来就是个色心未泯的,(),他在高老庄就是个倒插对这吃软饭的业务是精熟的,闻得这户人家如此富贵,顿时觉得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幸福得几乎要晕倒。0t要是唐僧三人都执意不允,说不定他还故作姿态,扭捏一番,此刻见孙悟空也没有明言拒绝,登时腾了本性,只怕落了人后,好事轮不到他,哪里还管什么西天取经?心想在这个温柔富贵乡你侬我侬,岂不远胜那千山万水,披星戴月?慌得他连忙嚷道:“娘,快叫三位姐姐出来见见,若是合意,我等正好三人在此,岂不是天注定的?” 沙僧闻言大惊,他是个奉了昊天之命前往西天取经,要分佛教气运的人,哪里能留在这里干这等勾当?忙道:“师兄你说的什么话来?要是我等皆留下入赘,谁护送师父西去?” 此话一出,那妇人登时便又拉下脸来,猪八戒见了着慌,忙把沙僧拉到一边,低声埋怨道:“师弟好呆!你难道听不见她说的,此处富可敌国,我等进门之后,使些钱物,请几个有武艺的护卫随师父西去便了。一来也不误师父取经,二来你我也可在此享福,一家便宜,两家得着,何乐而不为?” 沙僧高声急道:“师兄休出此言!我蒙菩萨劝化,受了戒行,等候师父。自蒙师父收了我,又承教诲,跟着师父还不上两月,更不曾进得半分功果,怎敢图此富贵!宁死也要往西天去,决不干此欺心之事。” 猪八戒只嘴一努,别过脸去,不理睬他,看样子是铁了心肠。沙僧心下大急,伸手扯住孙悟空道:“大圣,你切莫信了他的,千万不可留下……你曾在天庭发下誓言行路上绝不半途而废,断不可出尔反尔也!” 孙悟空听说,猛跺脚道:“是了,差点忘了此节。”转头对那妇人说道:“我兄得有理,美色财帛虽动人心奈有言在先,唯叹无福消受矣。” 各位看官,这人和她的三个女人究是何人,也不必多说。www.26dd.cn要是放在原著,佛教搞出这场闹剧来是试唐僧的,要知道唐僧是佛祖亲口点名的取经人,要是真个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显得如来无识人之明,徒自笑掉天下人的大牙?是以这一幕全是为着要试试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人向佛之心是否坚定。本来听得孙悟空不肯留下,理应快慰,但这时情况又大不相同们这一番谋算全是冲着孙悟空而来,要是孙悟空不上钩,她那算计好的手段就无从施展了。原本听得孙悟空动心,正在沾沾自喜,心想吾计售矣,只需你入彀便再也飞不出我手心了,不料闻得沙僧之言让孙悟空又生反复,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这榆木脑袋的沙和尚一根筋么时候表忠心不好,却偏要在此时。 只是心里骂归骂究不可说出来,这时闻得猪八戒大嚷道:“他两个不留,我独自留下罢,那个没有三房四妾?就再多几个,你女婿也笑纳了。我幼年间,也曾学得个熬战之法,管情一个个伏侍得他欢喜。”在他心里,最好唐僧几个都不愿留下,越早走路越好,剩下这万贯家财,娇羞美人,尽数归他受用,心神摇荡之余,已口口声声以“女婿”自居。 孙悟空见他如此嘴脸,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呆子,你也莫自称女婿太早。她说她三个女儿如何如何,只是耳闻,不曾亲眼看到,不可尽信……只怕一见面时,个个丑似无盐,体如冯妇,到时候只怕你悔之不及呢!” 猪八戒转念一想这个也。忙道:“娘。快请三位姐姐出来见面罢。” 妇人心道:“这猴子明明已然动心。只需见了三人容貌。定然色迷心窍。说不准就答应下来了。”所以说这世事端地是奇妙地紧。他佛教此前只恐孙悟空心志不坚。现下却又怕孙悟空心志太坚。那妇人便叫道:“真真、爱爱、怜怜。出来见过几位长老。”只听得呀地一声。腰门开了。有两对红灯。一副提壶。香云霭霭。环叮叮。三个女儿走将出来。排立厅中。朝上礼拜。果然也生得标致。但见她: 一个个蛾眉横翠。粉面生春。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花钿显现多娇态。绣带飘迥绝尘。半含笑处樱桃绽。缓步行时兰麝喷。满头珠翠。颤巍巍无数宝钗簪;遍体幽香。娇滴滴有花金缕细。说什么楚娃美貌。西子娇容?真个是九天仙女从天降。月里嫦娥! 不说猪八戒见了这等美色。嘴角流涎。浑然不知身在何处。连孙悟空也是心里暗赞道:“了不得。变出这等相貌来。称得上倾城倾国了。”即便是心里对紫衣从无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三位菩萨所变化地美女就姿容而言。确是把紫衣比下去了。 至于唐僧一见三女。连忙低头喧念佛号。竟转身出门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沙僧连忙也跟了出去。只剩孙悟空和猪八戒与那四个母女在房中。 要说这菩提此番也舍得下本钱,竟然教三位坐莲台者变化成这般娇娆,不但貌美如花,身材更是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处处勾人心魄,但凡雄性见到,没有不动心之理。但孙悟空一来晓得底细,二来心有所属,自然不会被美色所迷,只是要按邓坤指示行事,就拿出那炉火纯青的演技来,目光片刻不离三女娇腼,一时咬牙,一时嗟叹,似是无限惋惜。 那妇人见孙悟空如此,忙凑上去道:“这位小师父,小女可还看得入眼么?” 孙悟空叹道:“岂看得入眼?我自为人,不曾见过这等绝色。无奈与别个有约,不能食言,毕竟还要西去,也只好叹一声无缘罢了。” 那妇人沉吟半晌,咬牙道:“罢。我这里地处偏僻,少人路过。若是错过这一段姻缘,难道叫我女儿独守空房到老不成?小师父若是有意迎娶,成亲之后,便叫小女和你们一同上路亦可。反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是理所应当。” 孙悟空暗地笑得只打跌,装出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道:“此话当真?若能一同西去,既不负前言,也不误姻缘,真个是两全其美。大善!大善!” 那妇人忙道:“当真,当真!”心道鱼儿:于上钩了。 猪八戒急不可耐,叫道:“:有定论,不知把哪个姐姐配与我哩?” 那妇人皱眉道:“正是这些难,你们只有两人,我却有三个女儿,无论如何终有一个要落空的。岂不是要怪我?所以终未定。” 八戒跳脚道:“那怎的好,还是分一分的好,分一分的好。” 那妇人徉作思量片刻,拍掌道:“有了。我这里有一方手帕,你俩顶在头上,遮了脸,撞个天婚,教我女儿从你跟前走过,你伸开手扯倒那个就把那个配了你罢。” 孙悟空暗道:“果然来了!”猪八戒只要美人,哪里想得到许多,发了呆性,就要上前。却被那妇人止住道:“且慢,你辈分低些,须得让你兄长先选。”对孙悟空道:“这位小师父,还请上前来,撞天婚去也!”她一心只在孙悟空身上,颇嫌猪八戒在此碍手碍脚,深感讨厌,只恨不得一脚踹出门去,只是碍着孙悟空,不得不强挤笑容。 孙悟空突然哈哈一笑,道:“这法子可不好,不合规矩,大大的不合规矩。” 那妇人闻言愕然,明明诸事皆定,眼看着孙猴子就要糊里糊涂的着了道儿,怎的又起了变卦,当此时也不便表腾,只得问道:“何事不合规矩?” 孙悟空正色道:“你虽是招女婿上门,但这夫妻纲常不可轻废。 自古这盖头都是罩在女子头上,岂有罩在男子头上之理?若是我等盖上此帕,前来掏摸你三个女儿,倒似她们在拿我们玩儿一般,太失男人的尊严。不成体统,不成体统!” 靠,你在这节骨眼儿上卖弄什么大男子主义啊?那妇人不禁怔住,无奈道:“那依你说,该当如何?” 孙悟空笑嘻嘻的拿出三条锦帕,道:“其实你那法子也不错,不过须得改上一改。我这里有三条锦帕,你三个女儿一人拿一条盖着头,前来扯我兄弟两个,谁先拉住了哪一个,便和哪一个成亲,你道如何?” 那妇人和三个女儿闻言,面面相觑。怎么说变就变,反弄得咱们要摸瞎了?那变化成三女的普贤、文殊、观音三个更是既羞且恼,她们以坐莲台者之尊,要拿出这副模样来以色诱人,已经是不情不愿,要她们蒙着脑袋去抓男人,抓到谁就归谁,岂不是和那些低贱的青楼女子和寻欢客玩的恶俗游戏差不多么?恶俗啊,恶俗!要是传了出去,教他们的脸往哪里搁啊?佛教虽然说四大皆空,那也只是说不要酒色财气,没说不要脸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一百六十七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位看官也不难猜出,(),这一切其实尽皆出自佛教的手上拿的手帕,里面暗藏禁箍儿,其实也是如前番一般,要骗孙悟空戴在头上,那宝贝见肉生根,再也脱不下来,到时候孙悟空还不是嘴里的肉?好不容易让孙悟空答应了前面的种种条件,谁知到了这关键的一步,竟然起了这等变化,让他们的算计全部落空……这种感觉,就跟踢球的时候带着球连过对方十一个人,连守门员都过了,对着空门大力抽射,却打在横梁上的感觉一模一样。那妇人郁闷无比,喃喃道:“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 孙悟空面腾不悦道:“这怎么就使不得?你那法子甚有相戏之意,我堂堂男子汉,怎能接受?你若不允,便各走各路,一拍两散罢!” 此言一出,各人均是脸色一变,慌得猪八戒连声道:“不可如此,从长计议。” 孙悟空喝道:“计议怎的?难道只许你我戴这盖头,就不许她女儿戴?岂有此理!” 那妇人正待说话,突然那最小的女儿怜怜开口道:“母亲,这位小长老说有道理,便就如此行事罢。”说着对另外两女打了个眼色。 这母女四人,分乃是黎山老母、文殊、普贤、观音四人所化,怜怜便是观音。黎山老母听得观音这般说法,思量她定有打算,也就不再多话,说道:“那也无不可。” 其实观音也没有什么妙,只是见孙悟空执意如此,无法可施,心道也就由得你这泼猴意思去做,反正老娘萝莉也扮了,不在乎再玩一把摸瞎,当下给文殊普贤二人眼神示意,一会儿一开始“撞天婚”,三人齐上乱把孙悟空按倒,就来个霸王硬上弓,把那禁箍儿给他戴上,一了百了,戴上了之后慢慢整治这猴头,出一口恶气也不迟。(m) 孙悟空眉花笑,说道:“如此甚好。”转头对黎山老母道:“那便劳烦你拿这三块锦帕去,与三位姐姐盖在头上,就来撞天婚也!” 黎山老母无奈只好上前接过锦,分给三位菩萨。文殊、普贤二人看看锦帕、又看看观音,面腾尴尬天没有动作。观音也是拿着锦帕迟了良久,一咬牙,终于往头上罩去。文殊普贤二人见了,也只好依样行来。 见观音披上盖头突然狂笑起来,道:“好,好,好!” 观音听他笑声中饱含戏。自为佛教菩萨以来。何曾沦落至这般田地?几乎守不住禅心临暴走。更不答话手就抓向孙悟空。与此同时。文殊普贤二人也同时出手抓来。 三大菩萨早就练就了六识神通心眼视物。尽管有锦帕蒙头能清楚辨明孙悟空所站地方位。这斗室狭窄。孙悟空无处闪躲。三人同时出手。眼看就要抓到。谁知这时孙悟空突然抽身后退。随手把猪八戒往前面一推。挡在身前。猪八戒正是求之不得。乐呵呵地张开双手。顺势扑上来。那抢在最前面地观音一心只盯着孙悟空。突然见到一团肥肉往自己冲过来。连忙旋步相避。但猪八戒身躯庞大。两手一张。几乎占了半间屋子地距离。观音无法完全躲闪开。就被他在柳腰上轻轻抹了一把。耳中听见猪八戒大喜道:“你抓住我啦。哈哈。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喜不自胜。差点没有蹦起来。 观音怒不可遏。也不再顾忌。一把将盖头揭开。厉声喝道:“悟能。你敢对我无礼?你看我是谁!”就地现了救苦原身。玉手轻招。抬头一看。见孙悟空已然跳出门外。笑嘻嘻站定。黎山老母、文殊、普贤也同时回归本相。 猪八戒正色眯眯地。这时抬头一看。心胆俱裂。顿时身子矮了三尺。牙关格格打颤。道:“菩……菩萨……怎……怎地是你?” 外面孙悟空放声大笑。道:“呆子。你怎地还教菩萨。她此时已是你娘子矣!”又对观音笑道:“观音大士。原来你凡心未脱。化成美女在这荒郊野地里寻夫婿。何不早说?看来你于我这猪弟有天定姻缘。既然相中。便快拜堂成亲去来!我等也好讨一杯喜酒喝。到时若有个喜花。生下个小菩萨来。俺老孙定治重礼相贺呵……” 观音听他絮絮叨叨说些不中听地话。肺都几乎气炸了。怒喝道:“泼猴。你敢如此戏我?”伸手轻招。那莲台自天边飞来。观音移玉步登上。就在观音几个腾出真容时。那鳞次绵延地屋舍。红砖绿瓦 ,花草葱郁的庭院,一时化为虚无,四野只是一片松庄园本来就是几位菩萨法力幻化出来的,此时一旦撤去,便就半点不存。唐僧与沙僧本在院中,发现眼前景色陡变,观音等几个菩萨突然出现在眼前,都是莫名惊讶,唐僧忙就地跪倒道:“菩萨,弟子失迎了。”沙僧也跪下磕头。 此时尚不是理会他们两个的时候,观音冷哼一声,素手在空中虚抓,就有金身光华迸发,化出一只遮天大手,猛往孙悟空头顶罩来。孙悟空抽身闪避,不料刚闪过一招,那文殊、普贤二菩萨已然一左一右围了上来,三位大能之人呈品字形,将孙悟空合围。黎山老母未曾上前,轻轻踱到唐僧身旁护持,免得动起手来殃及池鱼,伤了取经僧。 观音、文殊、普贤三个都是有名的顶级玄仙,合三人之力,要对付孙悟空一个金仙修为的猴子,真可谓万无一失。眼看孙悟空再也无路可逃,观音心下冷笑道:“虽然计策不成,你终究也跑不脱。今日就算是以大欺小,也要硬把这圈儿套在你头上不可。”口中道:“悟空,你今日插翅难逃,只需俯首听命,乖乖把这禁箍儿戴上,我等决不为难你。” 孙悟空在此不利之时,竟然毫无惧色,笑道:“三位大士想来是以为能吃定俺老孙了!” 观音大怒,心想这猢狲还敢如此放刁,就要上前动手。孙悟空伸手一止,笑道:“且慢动手!观音菩萨,你难道不曾发觉你头上多了什么物事不成?” 文殊、普贤二人听这等说,不自禁的望向观音头顶,一望之下,都是腾出震骇欲死的神色。观音刚才惊怒之下,并未留意自身有何异样,此刻闻得孙悟空此言,果然觉得头上隐隐多了写什么,目光再扫到两位菩萨的表情,情知不妙,连忙伸手一摸,脸上即刻变了颜色。 只见观音头,有一个细细的箍儿,似一根金线一般,紧紧的勒在上面。 紧箍咒! 孙悟空将在场众人的神情都收眼里,嘴上笑道:“观音大士,你们在算计我,焉知我不在算计你们呢?这紧箍咒还是你戴上了不是?” 观音这个时候才真叫得呆了。本来是算计的好好的要骗孙悟空戴上圈儿,这下倒好,别人没戴上,自己倒先戴上了。这种感觉,简直就跟踢球的时候带着球连过对方十一个人,连守门员都过了,对着空门大力抽射,却不但打在横梁上,反而弹回去进了自家球门一般。莫说观音,就连黎山老母,文殊、普贤,连同唐僧几个都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孙悟空笑道:“本来嘛,我大取了你的紧箍咒,也没想着要怎么着,不过他对我说,观音大士或许还不死心,教我多几个心眼。要是还来算计老孙,说不得,也要教她吃些苦头。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戴上金箍的滋味如何,菩萨可尝到了么?” 殊见观音张着嘴,手足无措,怕她禅心大乱,忙高声叫道:“观音尊者莫慌,便是戴了金箍,无人念动真言,也是形同虚设。不必怕他,先把他拿下了,再作计较。” 孙悟空咧嘴一笑,道:“这话说得倒不错,那紧箍咒俺老孙的确不会念,不过嘛……” 话未说完,旁边就有一个声音接口道:“不过嘛,他不会念,我却会。” 观音一听这个声音,登时全身如遭雷殛,望着来人方向,一字一顿咬牙道:“牛魔王!”在场众人都把眼来瞧,见一个身影出现跟前,贼笑兮兮,满脸惫懒之色,不是那天下第一的奸猾之徒邓大官人是谁? 普贤忙道:“不可信他,这紧箍咒乃是口传,天下只有寥寥数人会得,他从何学来?切不要自乱阵脚!” 邓坤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拈指当胸,口中念念有词。观音登时面现苦痛之色,双手捧头,娥眉蹙起,半跪在莲台之上,就差没有满地打滚,须臾间便禁不住疼痛,口中大叫道:“莫念,莫念!”邓坤住了口不念,观音头便不痛,还没喘息停当,邓坤又念起来,观音再次捧头叫痛,白玉一般的脸上血色全无。这次轮到文殊、普贤一起叫道:“莫念,莫念!” 邓坤又住了口,微笑道:“如何,可信了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BOSS坐不住了 管邓坤已经停下了紧箍咒不念,观音仍然觉得头上,那看似只有几钱重的圈儿勒在皮肉里,像是有万钧之力,什么菩萨金身,什么元神遁出之法,丝毫无用,直教观音死去活来,脑袋就要炸裂一般,此时稍稍喘息定了,犹自不可置信的望着邓坤,切齿道:“你……你怎的会念这咒语?这……这怎么可能?”她心下惊惶,头上疼痛,顷刻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却剩下一个问题----牛魔王怎么能学会紧箍咒? 按照佛教的说法,这金紧禁三篇咒语乃是如来佛祖心苗上所发,其实不过是假托之言。这三个圈儿源自鸿均,传给西方二圣以作应劫之器。是以原著中取经之事成就以后,孙悟空头上的圈儿也就自动消失不见,回归鸿均手里。但无论从哪一个口中传下来,都是心授,西方二圣传给如来是如此,如来传给观音也是如此,以这些大能之人的手段,传授之时根本不必口述,唯独观音传给唐僧时,碍于仙凡有别,无法心授,不得不一个个字念了出来,但当时也是口口相传,更无第三个人得闻。以观音的本事,自信除却圣人,三界中绝无可能有人能在自己眼皮底下偷听了去,还能让自己半点察觉不出来。 除了自己,难道还有别人泄密?这个人当然不可能是鸿均,他自己把圈儿赐给佛教,转头又把咒语告诉牛魔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至于西方二圣和如来,更加说不通。这样说起来,还能是谁呢?要是说鸿均、西方二圣和如来这几个人里其中哪一个脱了裤子放屁,怕自己忘了咒言,用纸笔抄写了一份放在某处,无意中让牛魔王窥看到了,这个更加是荒天下之大谬,打死观音也不信。 各位看官此番也是观音自己挖坑自己埋。这满天神佛不论法力高低,神通大小,都有一个臭毛病,就是喜欢把一件很简单很直接的事情变得复杂,好像不这么做不能显得他们手段高超似的。 凡是仙人显圣,给凡人予以指点的时候,一开始是决计不肯露出个真容的,而是化作什么老头老太婆之类,藏头露尾的出来表演一番,要说他们是古代的活雷锋好事不留名吧,看着又不太像,说完了该说的话,十有还是要显露真身,教那受教的凡夫俗子“对天膜拜不止”。千万年间,都是如此,邓坤后世看西游记时,这种桥段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太上老君、太白金星、黎山老母等人都喜欢玩这一套至于观音更是乐此不疲。 就拿紧箍咒一事来说吧,佛教明明要人有人,要枪有枪,你说你要给孙悟空戴了,直接派几个菩萨佛祖,七手八脚把孙悟空抓住,强行戴上圈儿,这事儿不就结了?你倒好,偏要故弄玄虚,先让木吒来表演一番孙悟空调开,调开就调开吧观音大姐又要花里胡哨的变个老太婆出来,才肯传授唐僧咒语。这兜兜转转的流程走一圈下来,邓大官人又是个熟知剧情的,要是不钻这个空子,还真是天理不容了。 是以当时观音传授唐僧紧箍咒时坤就算准了时间,派候聪前去。这六耳猕猴天赋异禀里之内蚊落蝇飞都能听得明白,派他去自然是要偷听的。只不过此计是否能成邓坤之前也无十足把握,只因候聪虽然有神通法力也不是全无限制的,他也有三样听不得:圣人者听不得;怀先天至宝者听不得;修为在其上而又心存戒备者听不得。本来只消佛教的计划稍稍改了一丁点儿,候聪便无所施展其技。偏生观音依着原著,一字一句尽皆无差,她幻化成老太婆时,莲台不能随身,也就没有了先天至宝的护持;而她虽然也算得上小心,口授唐僧紧箍咒之前已经用神念将附近范围搜索了一遍,但也仅能覆盖方圆四五百里地界,未曾发现候聪,此后自恃其能,也就放下心来将真言和盘托出。这下可便宜了候聪,当下把真言一字不漏的听了,记在心里,回去转授给邓坤,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此节观音身在局中,只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一旦说破则一文不值。要是观音得知,不知道会不会气歪了鼻子,仰天长叹一声:“形式主义害死人哪!” 当然,邓大官人是不会说穿的,只笑着避而不答,却道:“观音菩萨,上次我取去紧箍儿的时候,曾与你说过甚么来,你可还记得?”也不待观音回答,续道:“我曾说过,若你再动些不良心思,要算计我这兄弟孙悟空,我决计不能坐视不管。如今你尚有何言?” 观音一阵默然,胸口微微起伏,半晌才道:“国师此言,贫僧不懂。” 邓坤冷笑道:“菩萨真个不懂么?”猛地转头对黎山老母道:“你刚才要我兄弟盖在头上地那方手帕呢?拿了出来!” 黎山老母闻言。不禁慌张。眼望观音。邓坤冷笑道:“观音大士此时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也。请老母还是拿出来罢。”黎山老母仍旧迟疑。邓坤又把紧箍咒念起。观音顿时大声娇呼。半跪在莲台之上。慌得文殊、普贤二人连忙叫道:“住手!”莲台一晃。就要上前阻止邓坤。 “慢着!”邓坤喝道。他这一叫。暂停念动真言。观音头痛稍缓。只全身无力。恍如大病一场。软倒在莲台之上不得起身。只听得邓坤笑道:“观音大士地性命。你们不顾了么?” 文殊普贤二人闻言。登时犹豫停步。面面相觑。作不得声。这牛魔王地手段。二人也有耳闻。就凭他地诛仙剑阵和青莲宝色旗。足有自保之力。若是他一心只要突围而出。更是难以阻挡。要是被他逃了去。这紧箍咒可没有甚么距离限制。即便在千万里外施为。观音地头也还是要痛地。到时他念动起来。观音岂不是呜呼哀哉?两人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邓坤又念起紧箍咒。观音呼痛连连。禁受不住。叫道:“黎山老母。将那帕儿与他罢!” 唐僧上前。就地倒。扯住邓坤衣角求告道:“国师。贫僧随不知其中情状。但观音菩萨毕竟是七佛之师。得道地大士。不可如此任意折辱。请看在贫僧面上。饶菩萨去罢。若是有话。不妨慢慢说来。”说罢连连磕头。 有话好好说。我倒是想啊。怕我今日放她一马。她不放我咋办?邓坤心下冷笑。面上却是一派“和蔼”笑容。双手扶起唐僧道:“圣僧不必行此大礼。其实我也并无恶意。只是想求得黎山老母手上地一件物事罢了。只要拿到。万事皆休。” 唐僧哪里道那三个圈儿的重要,当此慌了神之际,又忙不迭的转向黎山老母,跪倒道“上仙,请把东西交了出来罢。这身外之物,何必执著?” 黎山母看看文殊普贤,见二人低头不语,又看了看被紧箍咒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观音,一咬牙道:“也罢。”就自怀中掏出手帕,交给唐僧。唐僧大喜,谢过了,跌跌撞撞奔回邓坤身边,双手奉上道:“国师,手帕在此,请再勿念那咒儿了!” 邓微微一笑,接过手帕,口中念念有词。此时几位菩萨与唐僧皆是惊弓之鸟,一见邓坤嘴唇动弹,心都揪了起来,观音更是下意识就觉得头痛。不料这时邓坤念了片刻,一无异状,只是那手帕渐渐泛出一层黄色光华,越来越盛,邓坤用手一指,道声“疾!”这个法子乃是陆压所授,能破天下的掩样法门,当下那手帕猛地爆出一声响,回复了本来面目,原来是一个细细的圈儿,和观音头上所戴的大概相同。 邓坤将禁箍儿高高举起,朗声道:“观音萨,这是何物,难道你不知么?” 当面被人拆穿把戏,观音无言,文殊普贤二人都面现尴尬。唐僧却管不得许多,观音是他偶像,一心只想救人,又跪倒道:“国师,既然已经得了此物,还请把菩萨的魔头取下罢。” 这一回邓坤却不理他,只对观音道:“菩萨,圈儿我虽然得了,还须劳烦你把咒言传我。” 观音脸上赫然变色,文殊普贤二人俱同时抬起头来,露出又惊又怒的神情来。这时突然风起云涌,日月变色,天上蓦的打起惊雷,一道霹雳“哗啦”一声划破天际,似包含无穷愤怒,又似在警告邓坤见好就收,不要再妄图挑战天道正宗的权威。见了这等威势,邓坤心下一凛,只是此时哪里容得半点退步?语调转冷,道:“菩萨若是执意不允,我可要得罪了。”便把紧箍咒念动,观音立时手捧脑袋,不住晃荡,不多时,跌落莲台,在地上打滚,把雪白无尘的僧衣污得不成样子,哪里还有半点清净菩萨的风范? 就在邓坤念动紧箍咒时,天上的雷霆一下快似一下,接连打来,声如咆哮。连文殊、普贤、孙悟空等人见了,也是心惊,那唐僧更是手足酥麻,跌坐在地,浑身颤抖。邓坤咬紧牙关,充耳不闻,只把紧箍咒一遍遍念起,终于听见观音呼道:“莫念了,我教给你。” 第一百六十九章:圣人出手果然不是盖的 音早被紧箍咒勒得气若游丝,这一喊已然是用上了邓坤听了,立即住口,就在这雷电交加之中,邓坤的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焦躁,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压力堵在心胸,而且越是拖延,就越发明显的感到不安,闻得观音服输,连忙说道:“快说出来。” 观音的苦头也吃得够了,这时战战兢兢,更不敢迟疑,两眼一闭,就有一个光点从眉心逸出,往邓坤处飘来。邓坤大喜上前,伸手一把捞住,先用神念探测了一番,见果然一篇咒文,和紧箍咒大同小异,喜不自胜,连忙收入神识中。这几下只在瞬间发生,但那雷霆陡的变得更加猛烈,一下强似一下,似乎天地都在摇晃,就像是在给邓坤下最后通牒一般。到得邓坤把禁箍咒收入神识中的那一刹那,一道闪电劈落,将黑夜划破,闪电疾至,自上而下把一株千年古松劈成两半,熊熊燃烧,声势摄人之极。 与此同时,一道流光从西方飞来,来得好快,转瞬到得面前,高高的悬在空中,就有光华泻地,四周明亮如同白昼。 “七宝妙树!见鬼了!”邓坤失声叫道。他做下这等事情,不是没有想过佛教肯定要来碍手碍脚,但绝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来的居然还是这个玩意儿,看来菩提祖师终于是忍不住了。 此时,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中均道祖端坐蒲团之上,通天教主侍立在旁,两圣面前摆着一面镜子,镜面平滑,形貌古朴,这便是那可以观三界、通千世的天道宝鉴。与之相比聪的所谓窃听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连谛听的本事也是远有不如。此时宝鉴内显示不是别处,正是此时邓坤所在,端的是纤毫毕现,如同就在眼前一样。 见到七宝妙树来,饶是通天教主圣人心境,仍不免为邓坤担忧,偷眼望向鸿均,见他只是微笑不语,沉吟片刻探着道:“师尊,那菩提好大胆,竟然不顾圣人之尊,向这小儿辈出手,把师尊的禁令也放诸脑后了。” 鸿均听后恍如不闻,只是:笑。通天教主大急,又道:“师尊,不如让弟子去阻挡一下。请师尊允可。” 鸿均淡扫了一眼通天,道:“你且少安毋躁心静观片刻。你那好弟子胆大包天,不可不让他受些教训。”说着嘴边露出一丝莫测高深的微笑,落在通里,居然有几分顽皮玩味的意思,似乎对于邓坤被狠狠教训一顿很是期待。通天跟在鸿均身边不知多少年月,从不曾见他有过这等表情,不由得愣了一愣。 但是这愣也不过是一瞬间,通天立即又道:“师尊,菩提是混元圣人,岂是邓坤可堪抗衡?师尊曾传下敕命非有人逆了天道大势,否则圣人不可出手,此番菩提对邓坤伸手是不慎伤了他性命,岂非伤了师尊面皮?”刚才鸿均话里的意思他听得明白没有要邓坤的性命,通天毕竟心向自家弟子当下便出言向鸿均求情。 谁知鸿均仍然是微笑头,只道:“勿多言看片刻。”通天不敢违拗,只好望着天道宝鉴,心里七上八下。 下界里。那枝叶繁茂枝直指邓坤。这七宝妙树地厉害邓坤也非首次领教。但上一回是燃灯出手。这一次无须多问。多半是菩提祖师亲自动手。圣人之威岂同等闲。即便是本人不至。光以意念控制这七宝妙树。也不是邓坤可以当得地。光是被七宝妙树地灵光一压。已然教人生出无可与抗地感觉。百忙中大呼道:“老十三。快退开!”手一挥。已把诛仙剑阵布下。又拿着青莲宝色旗。一时间已是手段尽出。眼望上方高悬地七宝妙树。不敢有半点松懈。 孙悟空也感受到七宝妙树传出来地圣人威压。饶是金仙境界。也是如同蜻蜓撼树。毫无还手之力。若在平时。唯有远遁一途。但现下别人冲着邓坤而来。怎能独自逃生。一咬牙。挚出金箍棒来。就要上前助力。明知不是对手。终究不能眼看着邓坤被活生生打杀。 只是他动作再快。也快不过七宝妙树。那树枝在天上轻轻盘旋了一圈。头下脚上。就往邓坤处打来。邓坤大喝一声。法力疯狂运转起来。毫无保留。将青莲宝色旗展动。就有舍利光华护定自身。同时四剑剑锋向上。剑气与舍利之光混在一处。迎向七宝妙树。 躲不过。拼了! 两下一碰。剑气登时被击得四下散去。溃不成军。那散射出去地力量教方圆里许之地尽皆遭殃。无论山石树木。被剑气扫到地地方均被震得粉碎。旁边之人都受牵连。黎山 敢停留。抽身跳了出去。驾起风雾远远逃开。观音)不能自保。文殊连忙闪身抢上。用金身佛光罩定观音。连人带莲台一同送出去数里。同时普贤也不敢怠慢。大袖一挥。将唐僧、猪八戒、沙僧三人卷起。随着文殊而去。至于孙悟空。还未上前。就见七宝妙树分出一抹佛光迎面袭来。忙用金箍棒一架。顿时惊觉这道佛光中蕴含地力量刚中带柔。立足不定。就被远远地推了出去。 要是邓坤能看见这一幕,少不得要赞叹菩提祖师果然是圣人,就在这交战之时,仍然能把力量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一下只把孙悟空打飞,只是让他脱离这个战场,更不曾伤他半点。孙悟空是天定的应运之人,菩提怎会伤他?这一下举重若轻,的确是漂亮。 不过这时邓坤自然没有余暇去赞叹。他身处七宝妙树的攻击之内,有苦自己知,就在刚才与七宝妙树稍一接触,心下立即大骇,暗道:“玛丽隔壁的,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圣人之力!”只觉七宝妙树传来的力量沛然莫御,与此前燃灯施为全然不可相较,根本无法力敌,只是七宝妙树的力量把身前身后的地方尽皆罩住了,轮不到邓坤腾挪闪避,只能以力相拼。这一下拼下来,诛仙剑阵根本不是对手,立告被破,四剑散落地上,幸好有青莲宝色旗,方才勉强招架住这一击,倘若没有这旗,十个邓坤也吃它打杀了。饶是如此,也是被压得双脚陷入地面半尺有余,全身骨骼欲碎,旗子几欲脱手飞出。 紫霄宫内,通天见到邓坤吃紧,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双拳,复对鸿均跪下,急声道:“师尊,再晚了一分,邓坤性命定然不保。弟子……” 话说到一半,鸿均伸手止住。通天的话就说不下去,心猛地一沉,暗道难道鸿均这次是真的要取邓坤的小命么?却见鸿均把手轻轻一招,偏殿之门无风自开,一件物事飞了进来,仿佛一只看不到的大手托着,悬空停在通天面前。 通天仔细一看,时动容道:“师尊,这是……” 下界内,七宝妙树此刻又悬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似乎也为适才不能将邓坤一下打死而微露诧异,随即又晃了一圈,再次现出佛光来,看样子第二击蓄势待发。邓坤不禁惊怒万分,就他现在的情况,只要再来第二下,肯定是抵挡不住的,连忙大声喝道:“菩提,我乃是唐王御口亲封的国师,前往你那西方传经,你敢伤我?” 七宝树突然一止,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又再落下,其势比之前更猛,看来是铁了心要把邓坤坏去了。邓坤暗暗叫苦道:“完了,想不到菩提这次如此沉不住气。连圣人不可轻易出手的规矩都不顾了!”只是毕竟不愿坐以待毙,拼着残余法力,再次展动青莲宝色旗,心里也是明白,这一下是决计招架不住的。只要七宝妙树落下,这条小命就此断送在此处了。 只是一眨工夫,七宝妙树已然攻到面前,正在此时,一口宝剑从天外飞来,斜斜着刺向七宝妙树。只闻得一声轻响,七宝妙树竟然被这一口宝剑弹得斜飞而出,在半空划了一个弧线,再次悬浮到和那口宝剑齐平的高度。 两般兵器遥遥相对,似是两个绝世高手交手之前在互相寻找对方破绽一般。 邓坤见了这口宝剑,禁脸上色变,连刚才见到七宝妙树时也无如此惊讶。 这口宝剑他认,乃是通天教主的随身之物----青萍剑。当日在万仙阵中,通天教主以一敌四,被准提瞅准空子,用七宝妙树将此剑刷得粉碎,不意此刻竟能复现眼前,不但得以重铸,威力像是更增了几分。这,难道是通天教主重临三界?邓坤连忙抬头大喊道:“师尊,是您老人家么?” 一连喊了几声,渺无回应,这才醒悟起通天此时定然也如菩提祖师一般,只用神念控制法宝相斗,本尊还在千万里之外。只见青萍剑与七宝妙树对峙,虽然中间隔得颇远,气氛却陡的变得肃杀无比。那七宝妙树放出无穷无尽的佛光,把半边天都照亮了,佛光如同滔天巨浪,不住向青萍剑拍打而去;青萍剑也不甘示弱,就有庆云万亩,覆盖天地,瑞气袭袭,牢牢的挡住佛光,不教上前一步。 两般神器尚未交锋,已经有这等声势,教人光是看着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身在下方的邓坤更是身处暴风眼里,冷汗把衣甲都湿透了,本人却丝毫未觉。 第一百七十章:挂了这么长时间的机,终于升级了!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第一百七十章:挂了这么长时间的机。0t(),终于升级了。 大官人自“出道”以来。基本没有受过什么挫。过原著。剧情和人物即使不上了如指掌。至少也能掌握个十之。是以每一步行来都是料机先。谋定而后动。占尽了宜。不但接二连三的算计昊天观音如来等三界中赫赫有名的大能之辈。连阿弥陀佛菩提祖师这些个混元圣人也未能在他手下讨的什么好去。 这些个人无论哪一个拉出来。都是抖一抖脚能教一方颤抖的厉害人物。至于圣人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偏生都在邓大官人手底下吃了瘪去。邓坤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内心深处颇为洋洋自的。少不免也有些小觑了天下英豪。认为圣人也不过如此。隐隐觉的凭着自己如今的境界。加上诛仙剑阵和青莲宝色旗。尽管绝可能战胜圣人。但也不至于连逃跑的也没有。 不过这时身处场中。亲见七宝妙树与青萍剑对峙的局面。才知道自己原来的想法错的多么谱。 虽然此刻两件神器的矛头都不是指向他。但光是散发出来的气势。已然叫他喘不过气来。幸好两件神器旗鼓相当。威势不相上下。一时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局面。邓坤方能在七宝妙树和青萍剑的风眼处立的住脚。否则早被压成粉了。饶是如此。邓坤仍然是一也不敢动。头皮发麻。手脚僵硬。只拼了命一般法力贯注到右手所持的青莲宝色旗中。化出舍利光华。勉强护住自身。心中生出一种感觉。只要自己稍微动弹一下。又或是青莲宝色旗的护体之力弱了半点……就会破坏眼前的平衡局面。立时会招来两件神器的攻击。 只是前一秒他还在观音面前耀武扬威。下一秒就被七宝妙树打的落花流水。要不是青萍剑及时来到邓大官人身已化作微尘矣。这种反差实在有点大。令邓坤有如打翻了五味百感交集。更何况。这连圣人斗法也算不上。只不是圣人遥控着自家兵器在小打小闹一番罢了。已有这等厉害。圣人真正亲自出手时是何等的可怕。可以窥见一班。 邓坤心下不由自嘲道:“原来我做了井底之蛙而不自知。不成圣。便是蝼蚁信乎?想腾出个嘲的微笑。无奈脸上肌肉不听使唤。竟然连苦笑都笑不来。 那壁厢两般器的势仍然在不断攀升。原来适才七宝妙树尚未发挥最强威能----对付邓坤一个蝼蚁。然无需动用全力----现下面对同一个等级的青萍剑。才拿出了真本事。容置疑这两件神器不发则已。一发定是万钧势。邓坤这窥见了自己与圣人差天共的的实力鸿沟。很有些万念俱灰。不要说抵抗。就连抵抗的念头也生不出来。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只觉身上相互倾轧的两股压力越来越大。几乎要把自己夹成肉饼手执的青莲宝色旗似有斤重。体内的法力转运也越发窒滞。心里莫名的闪过一个念头:“天数难逆。这一劫我终究是逃不过去。圣人之威本来就不是我能敌的。是我不自量力罢了。罢了死就死罢。一了了。倒也不错。”懈怠一生。气就泄了。手中的青莲宝色旗就欲放下。 子只要一放下。邓坤也就登时了账。就在这生死一瞬间。脑中闪过无数个人的面孔。一生经历的重片段都前回放: 有三山一岛的几个兄弟:“大哥……生死我们都跟着你。” 有通天教主行时吩咐:“此你所行皆可率性而为。是祸是福。看你造化了。” 有东皇太一的叮嘱:“盼你事以妖念。存我族裔。” 如此种种。在邓坤眼前一一闪过。来话长其实不过弹指之间。邓坤心意沉浸其中无暇他顾。并未发现此时他体内的六颗定海珠突然以比平时快了数倍的_在自转带动体内六股真飞速运行。各按本身功法的路线在经脉游走。各行道。互不侵扰邓坤毫无所觉。仍然看到无数的画面在替换。有妲己。有袁洪有候聪。他见到红孩儿拉着自己的手撒娇:“父王。我要与你一同上阵杀敌。” 他见到明月的嫣:“夫君。等你回来。” 是了。我不能死。还要回家老孩子热炕头呢。怎么能轻易死在这里?邓坤身上突然爆发出浑厚无比的蓝色妖元之力然后转化为黄色的梵元之力再到青色的仙元之力黑色的祖巫源力灰色的血海真元赤色的尸族怨力。六种颜色不。如同走马灯一般。煞是好看。 邓坤身上的颜色越转越快。到肉眼难辨时。他眼猛的睁开。精光暴射。刚才的颓废绝望一扫而空。又现无穷斗志。昂起头。发声长啸。声音远远送了。 文殊普贤二人护着音和唐僧师徒逃出去四五里。立在一个小山头处。那青萍剑和七宝妙树在半空中相峙。弄出偌大声势。他们哪里能看不见?正在观战时。忽邓坤啸声。两人脸色同时一变。大眼瞪小眼。半晌无言。过了良久。文殊叹道:“料佛主亲自出手。仍然不能拿下牛魔王。还让他的以在生死关头突破梏。臻至玄仙阶之境。以后更是难制矣。” 普贤摇头道:“此不差。凭他此时神通。加上诛仙剑阵与青莲宝色旗。足可与坐莲台者平手相斗。恐怕便是如来佛祖也胜他不的了。这个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难道他真是气数未尽?否则那通天圣人的法器怎的如此凑巧?” 不说两菩萨嗟叹。邓坤两手一起。才被七宝树刷的七零八落的四口宝剑悬起。眨眼之间。诛仙剑阵重新布下。只见一片红光。愁云纷纷。惨雾。天下第一杀阵重现。在七宝妙树的万丈佛光和青萍剑的无量道气的掩映之下。依然偶尔能有一丝杀气逸出。 尽管比起两件器的浩大威能仍是远远不及。却如同海涛之间的石。牢牢的钉在的面上。稳住阵脚。 那七宝妙树青萍剑似是始料未及。不约而同的自原的后退了一步。那七宝妙树仿佛是怒不可遏。陡的烈抖动起来。嗡嗡作响。佛光更盛了数分。那青萍剑不甘示弱。剑锋直指七宝妙树。寒刃流光。庆云缭绕。声势上不输半点。 宝妙树不住抖动。每抖一分。佛光便增强一分。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蓄势已满。轻轻的往前划了一步。只是一小步。让本来已经在凝神戒备的邓坤更是下意识的把手里的青莲宝色旗捏紧了一下。看来菩提祖师要主动出击了。 谁知这个时候青萍剑却突然了一个叫全部人都大跌眼睛的举动。只见它稍稍的退了一步。此同时。漫天庆云消失无影无踪。来的快去快。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一时之间。青萍剑这边的气势全数撤去。 这个很明显是罢斗意。七宝树像是意想不到手来这么一下。登时停下抖动。静止了许久。那佛光竟然也在渐渐的减弱。不多时。贯天彻的的佛光也尽了。七宝妙树仍与青萍剑遥遥相对。只是原先那般凝重的火药味已经荡然无存。现在只不过是一根树枝和一把长剑在空中悬着而已。更无半点杀意。 正在邓坤摸不着头脑时。却那青萍剑的剑尖缓缓垂下。七宝妙树并未乘隙攻来。又过了片刻。七宝妙树突然朝青萍剑点了一点。似是致意。然后就在旁观者的目瞪口呆中化为一道流光。复西方去了。 这惊天。竟然是雷声大雨点。到最后不了了之。 不但远远看着的文殊等人傻了眼。连邓坤也是百思不的其解。这时青萍剑忽然慢慢的降落数丈。悬在邓坤头顶上方。是把邓了一眼。然后调转剑锋。直飞天边而去。霎时间便没了踪影。 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哇?邓坤摸了摸脑袋。只听的一声大叫由远而近。嚷道:“大哥。哥”话音未落。孙悟空的身已经落在面前。手持金箍棒。挽起棍花。连声道:“好不利害。好不利害。随手一下。竟然把我打到十万里之外。咦?那七宝妙树呢?去哪里了?” 原来刚才七宝妙树一击。余势消。一连将孙悟空推出十几万里。孙悟空苦苦抗衡。仍然禁不住后。正在争持间。那股力量突然消逝无形。孙悟空这才跳出身来。生怕邓坤遭了不测。心急火燎。当下驾起筋斗云回转。此刻见邓坤无恙。没缺胳膊少腿什么的。这才稍微定下神来。问道:“大哥。你没事罢?” 邓坤摇摇头。苦笑道:“差丢了小命。还好命大。死不了。” 孙悟空尤自不放心。邓坤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蓦的张嘴巴。眼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道:“哥。你怎的突然修到玄仙中阶了?” 祝各位道友冬至快乐。阖家安康 第一百七十一章:俺这条贼船,好上不好下 颠覆西游之我是牛魔王 第一百七十一章:俺这条贼船。好上不好下 坤闻言一愕。刚才他处在生死关头。也没来的及想这这时听孙悟空提起。这才 视自身修为。一看之下。不禁狂喜。此前一直在门外徘徊却始终不的入内的玄仙中阶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就突破了。此时圣妖量天决的法力生生不息。比起前增长了十倍有余。闭着眼睛细细感悟。只觉脑中对于天道的理解深刻了许多。以往不少模糊不清的大道玄机此刻已然隐隐有了一个轮廓。自知收获不少。焉能不喜?再来看其他诸般功法。更是喜出望外。那道门的九转玄功和佛教的**玄功都晋阶到了玄仙境界。祖源经也修到了金仙上阶。就连修习时日尚短的血神噬魂法和尸族功诀都的了金仙。 发了。发了。这把真的赚大发了。这时候邓坤就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饼砸到。还不止一个馅饼。而是一堆馅饼。一下子把他砸的晕乎乎的。呆立半晌。一时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好不易回过神来。暗自思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邓坤了定海珠之助。修炼比常人快了数倍有余。本来早就有晋阶之机。无奈他老人家平日想的都是些旁门左道-天都在动心思怎样去算计别。正所谓念头起时因果起。凡心生处是非生。和修道之讲究的清净无为格格不入。是以一直不能突破。而面对七宝妙树的压。生死系于一线。反而放下了所有杂念。回归本原。爆发出压抑已的潜力。当下冲破了关口。便就水到渠成。实力猛增。“哈哈!想不到被宝妙树一番折腾。反而因祸的福。快哉!快!” 见邓坤仰天大笑状甚欢愉。孙悟空连忙上前贺喜。道:“喜大哥。可笑提祖师千里使那七宝妙树来。想坏去大哥。反助大哥成就仙体。他知后定要气半死。”他对菩提这个便宜师父可以说半点好感也无。感却是大大一想到他被气歪了鼻子的模样。心里就觉的快慰。不由的嘿嘿笑起来。 却见邓坤听见提起菩提名字表情突然一肃。笑容立止。间蒙上一脸阴寒之气。心下笑道:“哼菩提祖师。他此番也害的我惨了。 若不还以颜色。以后出来混么?” 他刚才差一点就丧命自是恨菩提于人家音头顶上戴着的紧箍咒。就选择视了。一拉孙悟空道:“兄弟。事还未了结。你随我来看一场好戏!” 那远处的山头上。文殊和普贤也头痛。事到如今。所谓的四圣试禅心已然沦为一个笑话。禅心没试出来倒是碰到了牛魔王的黑心。这不?观音头上的圈儿还戴着呢!这个圈儿对佛教而言不但是一个耻辱。更是一个定时炸弹。要是邓坤时时拿出那咒儿来温习一下。那可真是倒霉到了姥姥家。观音这时由于连遭打击心理上和身体上都披重创。正在失魂落魄状若痴呆文殊普贤两菩萨见了。暗自摇头只是凭他们两个也无能为力。文殊沉吟道:“当此之计。只能先回转西方请两位佛主施法力替观音尊者摘下头上金箍。再言其他。” 普贤无法可想。自不允。下点头。两人嘱咐了唐僧几句。携了观音。正欲西返。却半空中有人喝道:“两位菩。何以行的太速?” 众人抬头急看。见坤与孙悟空自天上落下云来。文殊一见邓坤。就不打一处来。冷声道:“如何。难道国师还想留下贫僧等人不成?” 普贤见文殊的话有不善之意。心里一震。忙道:“我师兄弟正要回转西方。不知国师何见教?”他倒不是惧了邓坤。即便邓坤此时修为大进。和文殊普贤二人终究差了一阶。诛仙剑阵和青莲宝色旗都是以防御为主。真要动起来。最多是也奈何不了谁罢了。可是关键是人家会紧箍咒哇。要是激怒了这浑球。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念起咒语来。受苦的就是观音了。普贤是个明人。当下就说些话来打圆场。 谁知邓坤笑眯眯的。压根不像是动怒的样子。道:“两位菩萨要回西方。在下自是恭送。但我那妹亲事尚未了。不可就此回西去也!” 妹?什么弟妹。文殊普贤和唐僧师徒都愣了半。还是文殊两人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时变的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不约而同回头看了观音一眼。 果然便听见邓坤续道:“怎的不是?天蓬元帅和孙大圣份属昆仲。孙大圣是在下的兄。天蓬元帅然便是在下的弟了。此前你们说明白。只需谁撞中天婚。便可成亲婚配去也。天蓬元帅和观音大士已然配成。大家看的清清楚楚。观音大士是我 还有假的?” 观音在后面听了。突然像是魂魄归体。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在莲台上跳起。伸出玉手着邓坤。颤声骂道:“好贼子。你敢如此?我……我拼了这条性命不要。也要和同归于尽!”她计谋尽数落空。急怒攻心。后来又被紧箍咒折磨了半天。禅心早已失守。这时被邓坤的话一刺激。登时暴。伸手就要把净瓶掷出。只想把那张可恶的笑脸砸个粉碎。 邓坤只是好整以暇。只把右手往前轻轻一扣。大家都晓的那是个念咒的起手。 的普贤即时上前。在观音和邓坤之间一挡。背对邓坤。向观音低声道:“时不我予。不可鲁莽!”开玩笑。现在谁都能和邓坤打一架。就是你观音大姐不行。您说您这不是找不痛快么?普贤转身对邓坤一稽首。道:“国师此言差了。我等不过是来试探一下唐僧师徒可真有志西去。那撞天婚一事。不过是一言。如何能 的准?观音尊者和猪悟能皆是出家之人。理当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怎能婚配?” 邓坤双眉一轩。说间已然带上意。道:“又是一番?前者如来佛祖和我孙悟空兄弟的赌赛是戏言。上次观音大士哄我孙悟空兄弟戴上金箍也是戏言。此番又是戏言?的贵教如此多戏言?莫不成是只说戏言。不说真话的” 普贤面露尴尬。唯诺诺。文殊面有怒色。却也敢发作。至于观音则气的说不出话来。 又听邓坤道:“这个我可不管。家人不打诳语。你们自己说的。谁拉住了哪一位。便须哪一位成亲。你们观音大士己抓这猪弟不放。还有什么说的?想来这也是天定的缘分。否则一个是佛门菩萨。一个是行脚僧人。怎的就能隔着这千万里之遥。来到此的来撞什么天婚?” 观音听的又急又怒。心想我几时着猪八戒不放了。明明是他主动扑上来的。只恨当时没有一脚丫他踹到爪哇去。她气促喘急。反驳不的邓坤的胡说八道。哪知邓坤兀自喋喋不休。又道:“当此良辰佳日。又逢在下和两位菩萨都在。三藏长老又是猪的师父。正是男女双方家属和高堂长辈在。岂不是意乎?正好拜堂成亲。也是一段佳话。”对猪八戒道:“猪贤弟。你意下如何?” 观音容貌天下无双。比起哥倾心的嫦娥也不输半分。只不过平时身份摆在哪里。又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猪八戒和她的位差太远。根本想不到那方面去。是以见了几次也没有动过什么歪心。不过现下景况又自不同。观音吃了紧箍咒的苦头。眼下发髻凌乱。雪白的小脸上涨的通红。恍如仙子落凡尘。平添了几分动人神态。猪八本来就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见了这等美色。如何能不动心。想到观音有可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情不自禁的就心花怒放。只是好歹还有一点神智。不敢把那猪哥相表露来。嘴上只道:“如何使。如何使的?”口里托。那滴溜 乱转的眼睛却出卖了心中想法。 诸人见了他这般。哪里还能不晓的他色心萌动?唐僧颤声道:“悟能。你……你……”他殊乏急智。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这个时候变故纷至来。接不暇。脑子里乱作一团。你你你了半天。始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孙悟 乖巧。马上面带怒容。把手里金箍棒重重往的上一柱。棍头没入的下坚硬的岩石有八寸深。厉声喝道:“呆子。难道你要悔婚。始乱终弃不成?倘若如此。我手中铁棒可饶不的你!” 观音听了几乎晕倒。什么叫始乱弃啊? 猪八戒最怕孙悟空。何况他本来就动了心。连忙顺水推舟叫道:“不敢。不敢!”装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只是那藏着掖着的笑意就算蒙上七层牛皮也看的清清楚楚。瞎也看的出来。 邓坤展颜笑道:“正该如此!既然这样。那便成亲拜堂去来。” 观音突然嘶声叫道:“你休想!” 邓坤脸色一沉。道:“音大士。你虽是佛教菩萨。既然嫁作人妇。便该守妇道。如此大呼小叫。成体统?”转头对猪八戒道:“猪贤弟。待我把紧箍传授与你。后定能教菩萨举案齐眉。夫妻和睦。” 望着脸色煞白。手足无措。浑身发抖的观音菩萨。邓坤暗自冷笑:“哼。小爷这贼船岂容你说上就上。说下就下?这个时候可由不的你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两圣的闭门会议 十三天外极乐境中,菩提祖师和阿弥陀佛正在俯视邓一举一动,因为三大坐莲台者的法力源出一门,是以两圣可以通过神识观察彼间的情况。整理提供听得邓坤以撞天婚为由,非逼得观音下嫁猪八戒不可,两圣的脸色同时变得极度难看。要是放在平时,观音菩萨就算不出手把乱嚼舌根之人狠狠教训一顿,至少也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现在头上多了一个紧箍儿,那就不能把这个当成一句笑话来听了。 紧箍咒是啥玩意儿,两圣是最清楚的,那可是鸿均道祖赐下来专门为着应劫用的啊!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一戴上这东西,也就只能乖乖听命于人了。孙悟空牛不牛?性子够不够野?可是一旦戴上圈儿,登时没了脾气,从此唐僧说东,他绝对不敢去西。有此可见,这金紧禁三个圈儿绝对算得上是控场的无上神器,比后世小说家言的什么“三尸脑神丹”、“子午附骨针”之流的强上千万倍,难怪可以万古留名。 有人会说拿出视死如归的那一套,头痛就头痛,反正老子不听你的,有本事你杀了我,不过这其实也是行不通,这紧箍咒最妙的地方,就是光折磨人,却不会真的伤了性命,再是铁打的汉子,也架不住一直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狱里煎熬啊!因此戴上这箍儿,屈服也就是迟早的事情。当然了,观音也可以自爆元神,到时候一了百了,也就不再受紧箍咒的束缚了,关键是观音下不去这手啊。她虽然是佛教屈指可数的上位者,深得万法空有的佛门真谛,但是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追求的,否则也就不会在封神之后摒弃阐教,投奔佛门而去了。这越有挂碍的人越无可能寻短见。因此观音姐姐压根儿不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儿,要她自行了断,还是很有些难度的。 凭着菩提祖师和阿弥陀佛对观音性子的了解,以及对紧箍咒功能的熟知邓坤提出要求的那一刹那,结局基本上就已经是注定了的----观音这回,肯定跑不掉了。观音菩萨下嫁猪八戒毫无悬念,肯定是一个教三界轰动的消息,成为天下人的笑柄,到时候两圣的面皮还真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www.26dd.cn一想到这里,两圣就觉得连自己都戴了紧箍咒一般,头都大了。 菩提祖师铁青着脸,拳头紧握,怒道:“那牛魔王着实可恶。师兄适才实不应着我罢斗退去。若是将那泼魔坏去,焉有这等事乎?待我再次施法,将他打得形神俱灭,再也生不出事端来!”说着又欲掷出七宝妙树。 “且慢!”阿弥陀佛即喝止,摇头道:“师弟,有通天教主护着他,你便是再着法宝去,又能将他如何?” 菩提深恨道:“可恨通天教插一杠了我的大事。只是通天教主孤身一个,此刻又无诛仙剑阵,焉能敌过你我二人?不若你与我一同出手,定能打杀这牛魔!” 阿弥陀佛叹:“师弟,你关心则乱灵台不复清明了。我所忌惮者,岂是一个通天教主乎?诚然着你我在此,通天双拳难敌四手我所虑的是他背后的那位啊!” 刚才的确是动了无名真火,只因为那四圣试禅心的馊主意是他想出来的来是要算计孙悟空的,谁知被邓坤摆了一道,不啻于当面打了菩提的脸,教他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动怒,这才不顾圣人体统向邓坤出手,此时闻得阿弥陀佛之言,细细咀嚼一阵,悚然动容,抬头道:“师兄的意思是……” 阿陀佛点头道:“你莫忘了,他现下在紫霄宫受道祖节制,若不是道祖点头,他岂敢插手此事?” 见菩提皱眉沉吟不语。阿弥陀佛续道:“曾经有命。只要天道大势不改。混元圣人不可亲自出手。那牛魔王虽然接连算计本教。但始终没有阻碍西行取经。你刚才急怒攻心。妄自向他出手。已是有违道祖之言。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那牛魔王乃是应劫之人。他地气数未尽。不当此时殒落。你要将他坏去。实在是扰乱了天数。道祖岂能袖手旁观?若我所料不差。通天教主此举乃是道祖授意。其中不无给你我一个警告之意。” 说到这里。阿陀佛顿了一顿。又道:“通天教主显然也是晓得道祖本意地。这才在与你相斗之时主动退让。否则以他地性子。怎会如此?他这般行事。意思再是明显不过。他只要阻你打杀牛魔王。并非要与你我为难。若是你强意为之。甚或连我也随你一同出手。那样反成了你我是逆天之人了。到时候他自有后手应对。我深明其意。 你见好就收。”眼望菩提。脸露苦笑道:“有着这你且来说。即使我与你同去。又济得甚事?” 菩提思量半晌。长叹道:“师兄说得有理。是我计较差了。”转念一想。又道:“但是那牛魔王实在不能放任了。终究要想个法子才好!此人狡猾如狐。我此前也小觑了他。焉能想到这小小一个蝼蚁。竟能教我如此缚手缚脚。此人不去。我心难安!” 阿弥陀佛默然良久。说道:“我岂不知此人棘手?他当日在天庭曾与我言道:‘西行路上。各凭造化。依天意而行。’我当时只以为他惧了我等。不敢与本教争持。如今方知他其实所谋者大。早就准备下诸般狡计。此人我也是除之而后快。只是眼下连道祖都惊动了。暂时是不能向他出手了。为今之计。只能教取经一事依着原定计划继续下去。到得那牛魔王气数当尽时。集合本教大能之人。一举将他打杀了便是。” 菩提考虑了片刻。也是别无他法。悻悻然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阿弥陀佛眼望远方,低声道:“话虽如此,要是你我不能亲自出手,凭他此时修为,再加上一干灵宝,本教弟子要胜他也不易……” 菩提咬牙道:“师不必高估他,他也不过是初得了玄仙中阶,而且境界犹未稳固,到得时机至,我便着三世佛祭出三藐三菩提大阵,他定然难逃。虽然使出此阵要结下甚深因果,只要能坏去此人,也是值得。” 阿弥陀佛摇头叹息道:“就下看来,三藐三菩提大阵虽可稳胜他,但此人已经数次化腐朽为神奇,着实难测,焉知到时候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切不可掉以轻心哪!”苦笑道:“说来也奇,纵然是我,见了他数面,也是看不透他,真不知他怎能如此算无遗策,居然教身为混元圣人的你我都无奈他何。我也曾以慧眼观之,只觉此人因果混乱无比,似是大吉,又似大凶,算来算去,只得一句‘深不可测’而已。” 邓坤若是有听得此言,定然是沾沾自喜,得深不可测的混元圣人赞一句“深不可测”,邓大官人足以自傲矣! 虽然不喜邓坤,但也知道阿弥陀佛的话大有道理,邓坤在短短千余年间,从区区的圣人坐骑修到如今的玄仙中阶,然可以抗衡如来佛祖这些强者,进境完全不能用常理猜度,要是再过得几年,不知道他会不会又有奇遇,再进一步,到时候那三藐三菩提大阵是否还能制住他,当真难言。菩提低头思忖,突然面现微笑道:“师兄勿虑,到时我自有处置。 除他能在二三年内得证混元,否则必死无疑!” 阿弥陀佛闻言,诧异的望了菩提祖师眼,稍稍转念,醒悟道:“你是说……”点点头道:“若是如此行来,确是万无一失。也罢,此事便交给你罢。不过你须谨记,一日时候未到,一日不可对他出手,倘若惹得道祖不快,则得不偿失矣!” 菩提道:“我理师兄放心!”话锋一转,道:“如今观音一事,如何了结?” 阿弥陀佛道:“还能如何了结?紧箍咒乃是道祖赐下的,此劫未完,决计不能摘下,纵然是你我也无能为力,这也是她命中该有此劫,只能由她去罢。不过她既然戴上了那紧箍咒,身不由已,取经一事再也能托付于她了,须得另寻一人辅助如来成就西行才是。” 菩提沉吟道:“不若交托给大势至菩萨如何?” 阿弥陀佛看了菩提一眼,道:“师弟,我知你心意。你是看到自从牛魔王插手此事后,如来佛祖的禅心便有了挂碍,怕他生了贰心,欲要使大势至菩萨来制衡一二。不过你此想却是差了,如来掌我佛门此一量劫的气运,此乃天数所定,不是你我所能更改的。你使大势至菩萨去,他二人将帅失和,互相制肘,反为不美。还是暂时交给普贤菩萨罢。” 菩提修的是入世之道,对于御下的平衡之术也有颇有心得。佛门中新旧两派的不和,他故意放任由之,正是为着使其相互倾轧,不至有人一家独大。阿弥陀佛的一番话确是道出了菩提的想法。菩提当下哈哈一笑,道:“师兄既有此意,我自无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