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风云之猛将传》 第一章 首战(1) 薛冰骑在马上,手上提着那杆长枪。静静的不发一言,他的前面立着一员将领,银盔银甲白披风,一杆长枪斜指着地面,看起来很是威风。如果身后跟着的兵卒此时不是七扭八歪的站在身后的话。这些兵从远处看去,简直就是一帮拿着兵器的乱民,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和一帮精锐士兵联系起来。 看着自己身上的甲胄,以及周围这些拿着兵器的士兵,薛冰又想起了自己的离奇遭遇。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错,他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在一个月前还与同学一起去喝啤酒,去舞厅,和混混打架。但是在那之后呢?一觉醒来他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时代。 突然来到陌生环境的薛冰完全不知该怎么办,甚至连上哪弄些吃食都不知道。不过,天无绝人之路,似乎是老天觉得将他弄过来,然后丢在那不管有点太过意不去,让他碰到了正在巡视城内治安的赵云。当时薛冰正在路上边走边思索着上哪弄点吃的,也没注意到前方有几个泼皮正在挑事,就这么直勾勾的走了进去。结果被那些个泼皮当做了管闲事的,双方连话都没说便打了起来。结果几个可怜的泼皮被薛冰几拳就打翻在地,而这一幕,正好被赵云看到。赵云见他颇有力气,便将他收为亲兵带在了身边。这一个月,赵云待他甚好,不仅教他使枪之法,甚至连御马之术也教了他,上战场时,更是嘱咐他一定要紧跟在自己的身边,这一切把薛冰这个举目无亲的家伙感动的一塌糊涂,就差没管赵云叫大哥了。 抬起头,正好看到面前那个白色的身影,薛冰用空着的那支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在心中暗道:“如果我和哥们说,大名鼎鼎的赵云赵子龙此时就在我的面前,不知他们会不会认为我疯了!”想到这,薛冰不禁苦笑一下。“如果一个月前,赵云赵子龙会成为我的上司,我也会以为那个人疯了!”薛冰的目光不住的来回游移,虽然来到这个时代已经一个月了,但是他这一个月来一直跟在赵云身边,如果不是这次曹操大军来攻,刘备将赵云从樊城调了回来,他恐怕还要不知多久才能出城。 正想着,突然发觉前方地平线升腾起滚滚尘烟,心知这必然是夏侯敦的大军到了。当下直起身子,准备迎接夏侯敦(智能字库里没那个dun字,切来切去太麻烦,所以用这个代替)。赵云还在第一时间回头望了眼薛冰,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薛冰一下就看懂了。“准备好了吗?”这就是赵云正在询问的。薛冰没有答话,只是正了正自己脑袋上的头盔。他现在虽然是一名士兵,但是装备却要比一般的兵卒好一些,起码身上会穿一件铠甲,脑袋上的也是金属头盔,而且他还骑着马。 “来了!”赵云轻声的喊了一句,薛冰抛开脑袋里的杂念,将注意力转到了那刚从地平线上出现的大军上。黑压压的一片,带起漫天的尘烟,黑影密密麻麻似乎是望不到头。 “果然是夏侯敦亲自在前,军师说的倒是一点没错!”赵云远远的就认出了敌军当先那人,正是此次进攻新野的主帅--夏侯敦。“走!出去迎敌!”赵云的这批部队是藏在博望坡当中,在外面是看不到他们的。 此时夏侯敦正在询问向导官此是何地,得知已到了博望坡,立刻吩咐将士兵分做两部,一部随他在前,另一部在后保护粮草。而于禁与李典等副将,均被分到了后部。夏侯敦这边刚刚吩咐下去,便见到博望坡中转出一部军马,立刻打眼望去,待看清了赵云所带的兵马,当下大笑不止,对左右道:“看来今天我必能将刘备与诸葛亮双双擒下!”说完,策马向前,向着赵云冲了过来。 赵云远远的便见到夏侯敦一骑当先,急冲而来,心下寻思:“军师让我诈败!我便先与他斗上一阵!”思及此,回头对薛冰道:“我前去应战,你切待在此处,注意看我暗号”在出发前,他已经将此次的任务告诉了薛冰。其实他便是不说,薛冰也是知道的。见到薛冰应了一声,便策马出阵,迎上了夏侯敦。 两大主将于阵前展开了撕杀,双方将士便都掠在一旁,大声的为主将打着气。只不过赵云这边只带了三千兵马,而且个个好似有气无力似的,喊的也不嘹亮,此时却完全被对面那数万人的喊声给压了下去,完全听不到这边的声音。 而场中的二人却完全不受影响,两杆长枪上下翻飞,你来我往斗的火热,转眼便斗了十多招。本来这等高手对招,薛冰应当好好的观摩,好从中学得点什么,可惜此时他心里头一直惦记着赵云的暗号,哪有心思去看两人的精妙招数?待两人斗了十余合,薛冰突然发现赵云枪势一收,似乎是要抵挡不住一般,拨马便往回赶,立刻对着左右大喊:“散开!让出一条通路!”恰此时,赵云于马上大声呼喝:“撤!” 左右将士听得真切,兵士们立刻从中散开一条通路,让赵云和几名骑兵冲了过来,随后转过身来,撒开了腿向着博望坡中跑了起来。 夏侯敦正斗的热血上涌,自觉马上便要将赵云毙于枪下时,却发现那家伙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转声就跑了,当下气的对左右大喊:“追!给我追!”喊完,立刻催动胯下战马,向着赵云赶了过去。 两路人马,人少的在前面撒欢似的跑,后面一大片的人紧紧的追赶。而且赵云还不是一直的跑,跑着跑着,便又回过头来与夏侯敦斗上一阵,然后再转身继续跑,便这样,双方都进了博望坡。渐渐的,十万大军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这既是因为博望坡的地形,也是因为夏侯敦的过于急进。但是便是这般追赶,依旧没有追上赵云。正在此时,韩浩策马赶到了夏侯敦的身边,急道:“赵云这般样子,似乎是在诱敌深入,恐怕前方有敌人埋伏!”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侧方响起了一阵炮声。夏侯敦与韩浩一同望去,发现竟然是刘备亲率兵马冲了出来。夏侯敦回头笑着对韩浩道:“想来这就是那埋伏的兵马了,就凭这点伏兵,便想打败我的大军吗?今天不杀到新野,誓不罢休!”说完,不再去理韩浩,继续催军前进,与刘备以及转回头来的赵云杀到了一起。 赵云率军诱敌,总要打一阵跑一阵,初时还能靠着自己单人去斗那夏侯敦,跑得久了,双方的士兵便交上了手。薛冰一直随在赵云的身边,此时却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他只知道见到穿着不是本方衣甲的便一枪刺过去,至于刺不刺得死,他却不知了。此时听到炮声,知道刘备也已经出场,而他,则要随着赵云往回杀一阵。薛冰长出了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长枪,暗道:“来吧!便让我再多杀几人,多立些功劳!早日在这个乱世闯出一片天地!” 第二章 首战(2) 薛冰手中长枪刺出,抽回,然后再刺出。手臂就象一个机械一样不停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此时他的面前到处都是曹兵,战马早就没有了冲刺的空间,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处于高处。手上一边刺着,薛冰一边注意着自己的位置,他知道杀上一阵,便要继续后撤,继续将夏侯敦诱往深处,是以薛冰一直注意让自己不要太过深入,免得陷入敌人围困中,退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可没有赵云那种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地的实力,所以杀敌时处处小心。杀了一阵,薛冰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发软,胳膊发酸,他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他的神经几乎已经麻木,好象面前的这些挥着兵器嚎叫着的家伙不过是一堆靶子一样,再也无法将他们和人联系起来。正在这时,薛冰听到了赵云的呼喝,知道该是继续后退的时候了,手中长枪急挥了几下,将周围的曹兵杀退,这几下他只觉得甚是费劲,收枪一看,才发现枪尖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断掉了。见到这种状况,立刻拨马向回走。他见到枪尖断裂的时候,有点闪神,注意力有点下降,便是这一闪神,不知从哪飞出来的一枝箭射到了他的腿上。 薛冰只觉得腿上一疼,一低头,便见到一根羽箭颤巍巍的钉在了他的右腿上,薛冰忍着痛,催着胯下战马急奔,随着赵云一起离开了一线战场,继续向着博望坡深处前进。 此时天色已渐渐的黑了,而两军一直都在撕杀,所以并没有点起火把,赵云和刘备两部一开始撤退,没多久便消失在了夏侯敦的视野里。夏侯敦见刘备居然在自己眼前跑了,急得在马上大呼小叫,立刻催促将士向前追赶,便是身边的韩浩劝他,也是不听,只是一味的向前猛追。 再说薛冰这边,此时赵云以及刘备这两支部队已经彻底的将夏侯敦甩的没了踪影,两支人马合至一处,正于博望坡深处进行着简单的休整,做着随时杀出去的准备。薛冰骑在马上,咬着牙将腿上的羽箭给拔了下来,然后将金疮药洒上,又随手扯下一块步,将伤口给包扎好,做完这一切,薛冰已经疼的满头大汗,好似刚洗过澡一般。 “伤势如何?”这时,突然从边上传来一声问候,薛冰觉得声音并不熟悉,所以抬头去看,这一看,倒是吓了一跳。原来问他那人竟是刘备。他随赵云初来樊城时见过刘备一面,是以认得。此时,刘备正骑着马一脸关切的望着薛冰。 “多谢主公关心,小小箭伤,并不碍事!”薛冰说的倒是实话,那伤伤在大腿上,正是肉较多的地方,而且刺入的并不深,此时止了血,已经没什么事了。而且他还是骑在马上,更加不会因为这伤耽误行动。 “无事便好!”刘备冲着他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便策马向另一个受伤的士兵行了过去。薛冰在后面看着这一切,心中暗道:“难怪世人皆道刘备仁慈,此时的穷苦百姓,何曾受过这种待遇?让一个皇亲亲自来慰问你?若不是我来自未来,怕也被他这番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吧?”薛冰想到这,苦笑着摇了摇头,策马又来到了赵云的身后。部队已经重新休整完毕,能够出击的士兵已经列好阵型,随时准备出击了。而刘备,是不会再参加战斗了,他将亲自领着剩下的人马,护着伤兵返回新野,静待胜利的消息。 薛冰从身边的士兵那又要了一柄长枪,他原来那杆已经不能用,早就被他丢到了一边。随手从一名不能出战的士兵那要来了长枪,坐在马上挥舞了两下,觉得手感还行,便静静的立在赵云身后等待出击的命令。 此时,博望坡上空渐渐的明亮了起来,看来是博望坡中已经烧起了大火,照这么看,诸葛亮这第一把火,已经顺利的完成了一大半了。 赵云立在阵前,见火光亮起,立刻对着手下喊了一声:“全军冲锋!”便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这三千士卒立刻紧紧跟在赵云的身后,向着火光烧起的方向杀了过去。 薛冰一直跟在赵云的身后,一路上尽是因为大火而显得惊慌失绰的曹兵,甚至有的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这一支人马将生命给收割了去。赵云领着这一支人马一阵冲杀,已经从前军杀到了中军,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将校兵卒,却始终没见到曹军主将夏侯敦,赵云还没什么想法,依旧忠实的执行着诸葛亮交给他的任务,而薛冰却在心中暗到了一声:“可惜!若能在此就将夏侯敦杀了,不知历史会有什么变化!”不过这个念头也仅仅闪了一下便了,因为他此时还冲杀在第一线上,手上的长枪一刻不能停歇,否则下一个没命的便是他了。 薛冰初时只是跟在赵云身后,奋勇的向前冲杀,他只觉得杀的甚是轻松。因为那些曹兵此时已经慌的不知道反抗,大多时候,薛冰只是在经过某个曹兵的时候挥舞一下手中的长枪,便将那人的生命收割了去。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曹军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扑的能力,曹兵的反抗的更多只是因为身为人而为了生存下去的本能,但是在一大帮子有组织有纪律的士兵面前,这几个人的反抗所起到的效果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冲杀了一会儿,打眼一望周围,却已经不见了赵云,想来是环境太过混乱,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乱兵冲散了。回头去望,身后居然还跟着几十骑与几百步卒,薛冰只觉得哭笑不得。原来这些兵士初时只是跟在大部队中向前冲杀,只知道跟着前面那骑马的将领前进便是。薛冰此时虽然穿的并非将领盔甲,与一般兵士却也有些不同,加之他在前冲杀的勇猛,那些乱兵几乎都是被他一枪就了解了性命,这些士兵便将他当作了将领,死死的盯着他的身影,跟在他的身后向前冲。所以薛冰与赵云走散了后,身后居然还跟着不少的兵卒,倒是让他莫名其妙的过了一把主将的瘾。 薛冰瞅了瞅,也懒得和那些巴巴的跟着他的兵士们解释,寻了一人多处,便继续向前杀去。正杀着,突然见前方一彪人马,约莫不到百人的小股部队正准备逃出战场,薛冰手中长枪一指,大喊了一声:“杀!” 一马当先,便杀了过去。追了片刻,发现那彪人马簇拥着一个将领,薛冰观此人衣甲,料定此人必是曹军中的一名武将,就是不知是谁。另外,他顺眼还瞧见,此人右臂插着几枝羽箭,明显已经受了伤。见状,薛冰立刻决定拿下此人,以为军功。立刻急催胯下战马,带着这几百人马冲杀了过去。 第三章 首战(3) 薛冰骑着马,挺了挺手中的长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冲进了那彪人马当中。薛冰手中长枪每刺出一下,都会带起一蓬血雾,但是是否将敌人杀死了,他却不关心,就因为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受了伤的武将,根本就没心思去在意这些小兵。幸好那些一直跟着薛冰的兵士们也跟着冲了过来,这几百人只是用了一瞬间就将那不到百人的小队人马给冲了个七凌八落。而薛冰,也终于如愿以偿的冲到了那个武将的面前。 本来照他的意思,那是话也不说,直接冲上去一枪将对方扫下马,然后抓了就走。但是对面那人却看到了他,并且大声喝问:“来者何人?”薛冰闻言,手中长枪一刺,将左手边的一名步卒挑翻,这才答道:“吾乃薛冰薛子寒,对面那人,报上你的名号!”薛冰见对方已经发现了他,干脆就答了话,然后光明正大的和对方较量一下。 “无名小卒!吾乃于禁于文则!受死吧!”说完,拍马提到,冲着薛冰冲了过来。原来于禁初时是在大部队的后面,与李典一道护着粮草辎重。后来李典见地势狭窄,而且周围林木茂盛,便对于禁道:“山川相逼,树木丛杂,如果对方用火攻之计,我们怎么办?”于禁一听,道:“说的对,我这就去前军与都督说说,你先让后军慢行。”说完,立刻策马向着前军赶去。而李典待在原地大喊:“后军慢行!”但是人马诸多,又都在急行向前,这一时如何停得住? 而于禁这面一路急冲,终于赶上了前军的夏侯敦。见了夏侯敦,于禁急忙忙的道:“此处道路狭窄,山川相逼,树木丛杂,都督需要提防对方用火攻。”夏侯敦一听于禁之言,恍然大悟,急忙忙的命令大军停止前进。但他这边话还没落下,那边便响起震天的喊杀声。夏侯敦回头一望,便见一簇火光亮起,转眼间,两边芦苇均烧了起来,便这一瞬间,四面八方全都是火,赶上这夜风大,火势蔓延的更快,夏侯敦这十万大军,此时已经尽被火围住。大军见此景,一个个都慌了神,左冲右撞,人马自相践踏,死者无数。便在这时,赵云摔领大军杀了回来,夏侯敦见势不妙,带着左右几百骑冒火突围跑了出去。 于禁与夏侯敦说完便策马向后,正行着,四周火光冲天升起,又不多时,远远的便瞧见后军火光冲天,想来是粮草辎重已被敌军给袭了,当机立断,立刻投一条小路逃了出去,路上又收拢了几个逃出来的兵卒,渐渐的聚拢到了百来骑。这百来人,便向着许昌的方向逃去,却不想眼看就要跑掉了,不知从哪突然冲出来一票刘备的人马。于禁心中暗道:“倒霉!”回头打眼去看是何人领军,心中只盼着不是关张赵三人。回头一问,一听对方所报名号,于禁寻思了一下,发觉自己根本没听说过此人,只道此人只是一般的将校,是以心下稍宽,只道杀了这领军之人,便可让敌军混乱,进而逃出生天。抄起大刀,便向着薛冰冲了过去。眨眼间,两马相交,于禁一刀便向薛冰劈了下去。他右手在逃命路上不知被谁射中了两箭,此时是忍着伤痛砍下去的,这一刀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只求这一刀结果了薛冰性命。 薛冰一听对方是于禁,当下心里一惊,暗道:“没想到居然是他!”抬眼去望,便发现于禁已然提刀冲了过来,便是这一瞬间已经到了眼前。见于禁一刀劈下,薛冰手中长枪一伸,用长枪前身架住于禁大刀,薛冰这一下恰好架在了刀身与刀柄交接之处,随后手中长枪一转,借着于禁这股力气一转,长枪带着大刀画了个圆,随后薛冰右臂一甩,于禁只觉得一股大力将大刀拉扯了出去,而且这几下还扯动了胳膊上的箭伤,一瞬间便觉得手上脱了力,再也握不住大刀。大刀脱手而出,被薛冰这一带一甩下,飞出老远,也不知砸到了哪个倒霉鬼。于禁手中失了大刀,心里刚暗道:“不好!”便见到一杆枪影横横的扫了过来。原来是薛冰将于禁大刀搅飞了出去后,顺势回扫,一枪正扫中于禁腰间。 这一下,却显出了薛冰力大,一下便将于禁从马上扫得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左近早有步卒守在附近,见于禁落马,立刻冲了上去将他绑了起来。薛冰落到地上的于禁,心里暗道:“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这力气却是越来越大了!不知和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乱世是否有着什么联系?”低下头,又看了看那正被兵士们绑来绑去的于禁,心中不免高兴,乐道:“没想到居然抓到了一条大鱼,这于禁可是曹操手下大将,将他擒回去,不知刘备见了会不会封我个将军?”越想越开心,好似他现在已然当上了将军一般,整张脸笑的花一般。 见兵士将于禁绑好,而于禁看来是被打昏了过去,居然一直都没有反应。再望望周围,于禁身边那百来号人此时不是被杀便是投降,跟着他来的那些个人现时正说笑着打扫着战场。再望望远处,火光比刚才淡了许多,而且喊杀声也渐渐的听不真切,看来是战斗已然结束。心里思量了下,薛冰让周围兵士们押着俘虏向着新野的方向行去。 因为薛冰不认识方向,还费了好多功夫,幸好手边这些兵士都是新野人士,对着附近的地形甚是熟悉,唤来一人带路,又饶了好久,这才看得到新野城。 当薛冰进得城中时,这才知道当时自己所料不差,博望坡的战事已经结束,现在还在那里的只是一小部分士兵,在那里打扫战场。而关张赵等几名大将,此时均聚在城守府中。薛冰让身边兵士都回归自己部队,仅带着两名小卒押着于禁向城主府行去。他知道于禁乃是曹操手下大将,所以并没有送到关押俘虏之处,而是亲自带着去找刘备。 于禁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一脸郁闷的看着前面挺胸抬头,大步流星的薛冰。他可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给擒了来,而且观这人衣甲,也不像个将军。“难道我于文则命绝于此?”心下这么一想,脸上的表情难免显得有点悲戚,与前面那兴高采烈,一脸笑容的薛冰,倒成了明显的对比。 到了城守府,府外守卫将薛冰给拦了下来。这倒是在薛冰预料之中的,所以并没有觉得不爽,而是客客气气的对那人道:“便说赵云帐下亲卫薛冰,擒了曹军于禁,不知如何处置,特将敌将送于此,请主公定夺!” 那守卫一听后面押着的这人居然是曹军大将,一脸惊容的看了眼薛冰,然后转身冲进府中禀报去了。薛冰则站在哪,享受着其他的侍卫那些个敬畏,羡慕,佩服等等复杂眼光。没多时,那名守卫就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后面跟着的却是赵云赵子龙,赵云一见到薛冰,立刻道:“子寒!听说你擒了于禁?” 第四章 裨将 薛冰跟在赵云的身后进了府中,一路上赵云只是带路,却没回过头来问过一句话,薛冰也只好闭上嘴,静静的跟在后面。后面还有两名兵卒,推着于禁就往里面走。 不多时,众人便到了前厅,薛冰随着赵云直接走了进去,而于禁则被留在了厅外,想是等带刘备传唤,才会带进去。此时厅内立着许多人,都分为两排站在那。便只有刘备坐在上首,而他身边,则是那个拿着羽扇在那兀自扇个不停的诸葛孔明。 赵云进了厅,冲着刘备施了一礼,说了一声:“启禀主公,已经将子寒带到。”便站到了右手边!薛冰顺着赵云的身影,注意到右手边都是武将,为首的便是青袍长髯的关羽关云长。紧跟着的便是张飞,别说薛冰见到过张飞一次,便是没见过,只要看到这位大哥那脸相,也能猜出来。第三位的就是赵云,再往下便是关平,周仓等人。 左手边的应该都是文臣,但是薛冰只知道刘备帐下,文臣便只有一个诸葛亮算得上一流,其他的都不怎么样。而且文臣也没几个像诸葛亮这般特征明显的人物,所以这些人便是立在这让他瞧上半天,他也是认不出几个。而且,刘备此时正看着他,他也没太多的功夫去观察别人。进了厅,赵云一闪开,薛冰便立刻单膝跪于地上,道:“薛冰,见过主公!”他现在没有官职,虽然名义上是赵云的亲兵,但是赵云一直没给他一个明确的官位,所以薛冰也不知该怎么自称,干脆就省了不提,免得伤脑筋。 “子寒快快请起!”刘备一脸笑容的请薛冰起来,然后兴高采烈的问道:“听闻子寒生擒了曹军大将于禁,不想子寒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能耐!真是英雄出少年!”刘备是真高兴,打了胜仗不说,还生擒了敌军一名大将。而且,刘备还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块宝,那就是生擒了于禁的薛冰。刘备现在对人才的渴望程度绝对比曹操等人多得多,因为他现在手下就那么几个人,现在守着一个新野小城还算勉强够用,但要想继续发展,那便需要多寻些文臣武将了。哪知道这边刚请了卧龙,那边又有一个年轻武将送上了门,直把刘备高兴的以为自己最近是转了运了。打众人战胜归来,刘备便坐在这乐呵呵的,正准备论功行赏,突然手下来报,说赵云帐下亲兵薛冰生擒了曹军的于禁,当时厅内众人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居然还抓了一名曹军将领,而且众人均不知道这薛冰是哪号人,转头一脸诧异的望向了赵云,谁让薛冰报了赵云的字号? 赵云见状,立刻出列道:“这人是我前阵子在樊城所遇,姓薛名冰字子寒。(这字,却是薛冰当时现编的)当时见他颇有勇力,而且处境似乎不怎么好,便收其为亲卫,带在了身边,这次却是随我一道出战,本来大战结束时不见其人,还道是在乱军中战死,不想竟然生还归来,而且还立此大功!”刘备闻言大喜,为自己凭添一员将领而高兴,立刻吩咐赵云去将薛冰接进来,然后笑呵呵的望着门口,等着赵云回来。 直到薛冰进了厅,刘备就开始仔细的打量这个年轻人,只觉得这年轻人相貌堂堂,越看越是喜欢。而且还能生擒于禁,想来功夫也是不错的,当下就道:“不知子寒现为何职?”他问的却是薛冰的官职。但是薛冰一直没有个正式官称,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个什么级别,想来想去,好象自己就是一个兵。最后还是赵云出列答道:“因薛冰从军时日尚短,是以没有官职!” 刘备闻言,想了想便道:“今次子寒生擒了于禁,乃是一件大功,我便封你为裨将,依旧在子龙身边,如何?” 薛冰一听,立刻拱手言道:“谢主公封赏!”脑袋里则寻思:“裨将?不错,好歹也是个将军了!虽然是最低级别的!” 刘备点了点头,道:“你先起来吧!”薛冰闻言,立刻站起了身。然后便不知是该出去?还是站到一边。最后还是离他最近的关平轻声唤了下他,示意他过来,这才解了围。薛冰此时虽然只是个裨将,但是刘备帐下本来将领就少,是以薛冰倒也留在了厅中。 刘备见薛冰到众武将中站定,便吩咐手下将于禁带上来!话刚吩咐下去,便有两名士兵将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于禁推到了厅中,在众人前站定,那两名士兵本想将于禁按得跪下去,哪想到一按却没按动,刚准备一脚踹向于禁的腿弯处,却被刘备出声阻止:“莫要难为于将军,你俩先下去吧!”两名兵士冲刘备拱手行礼,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刘备见两人退了出去,立刻站起身来,亲自走过去将于禁身上的绳索给解了开,口中道:“于将军,真是好久不见了啊!” 于禁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腕,抬眼看了眼一脸笑容的刘备,哼了一声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莫要弄这些无用功了。”说完,便把眼睛一闭,立于厅中一动不动,看来是就等刘备一句话,然后便被拉出去杀掉。 于禁的话一落地,薛冰就在那里打量起四周众人的反应,那关羽本来一直闭个眼站在那,好似一尊雕塑一般,此时却是睁开了眼,一边摸着自己那长长的美髯,一边微微的点着头。张飞却是瞪大着眼睛,看着于禁,好象要吓吓那个家伙似的,可惜于禁将眼一闭,根本就看不见他的模样。赵云的表情倒是自始自终都没变过,不过眼神中倒是露出了一股赞赏。薛冰转圈望了一遍,发现大多都是赞赏的神色,便只有他自己在那左顾右盼的,显得甚是不合群。本来他以为自己立在人群之后,这番动作应该是没人瞧见,却不想这一切都让诸葛亮瞧了去,薛冰瞧众人神色瞧的有趣,诸葛亮却觉得他最有意思,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打量着薛冰。 就这么会儿功夫,刘备在那已经说了一大堆东西,可惜薛冰一直在瞧着四周,完全没注意到刘备都说了些什么,反正只听得刘备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带下去,好生招呼!莫要难为他!”看来是招降失败,刘备觉得郁闷了! 刘备的话一落地,便有两名兵士进来,将于禁给带了下去。刘备在于禁被带走时还巴巴的望着于禁的背影,好似于禁会突然转身,跑回来说:“我愿降”一般!只可惜直到于禁的背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也没听到这么一句话。刘备叹口气,又重新坐回了作为上,对众人道:“于禁大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这时,张飞跳出来说:“哥哥莫急,待我提把刀去,将刀架于他脖子上,看他降是不降?若有一个不字,杀了便是!”说完,便转身欲走,看起来是真准备拿刀去逼降于禁,结果若不是被刘备给喝止在了原地,此时于禁怕是脑袋落地了。 刘备喝止住了张飞,脑袋里也在想:“放?还是杀?”便在此时,诸葛亮轻轻的在刘备耳边道:“于禁乃是薛将军所擒,主公何不问问薛将军的意见?” 第五章 献计 刘备望着诸葛亮,却发现诸葛亮此时只是笑眯眯的,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冲自己点着头。刘备对诸葛亮是极其信任的,虽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问问薛冰的意见,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去照着做。正了正身子,刘备对立在远处的薛冰道:“不知子寒认为这于禁,该如何处置?” 薛冰此时正站在人群后,等着看一帮人争论该怎么处置于禁,却不想刘备突然点到他的名字,让他出主意。薛冰稍微一愣,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向外迈出一步,拱手道:“末将以为,若于禁不肯归降的话,不若杀了!” 薛冰此话一出,张飞立刻笑道:“哈哈!小子说的好,对我的脾气!待我这便去将那个于禁的脑袋砍下来!”边说着便要出厅,不过他刚迈出一条腿,还没落地,便被刘备给喝止住了。被自己大哥骂了一顿的张飞脑袋一下子便耷拉了下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将那条伸出去的腿又给收了回来。 刘备喝止了张飞,随后又训了他几句,这才转过头,对着薛冰皱眉道:“然于禁大才,就这么杀了,我实在不忍啊!”刘备说这话是一脸悲戚,好似要杀的是他的亲信将领似的,看的薛冰心下叹服不已,暗道:“以前看三国时便知道这刘备爱才、惜才,却不想竟到这般地步!”脑袋里急转,思考了下便道:“若主公怜其才,不忍杀之,那便软禁在旁,切不可放其回曹操处!” “这是为何?”刘备本来有心放了于禁,突然听薛冰如此说,不解的问道。 “就因为于禁大才!” 刘备闻其言,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也不是笨人,刚才没想到也是因为脑袋里都在可惜不能将于禁收为己用,此时被薛冰一句话点明,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原因。于禁有才,若放回去,早晚必领兵来攻,那时又不知要有多大的损失。若将其留在身边,不放其回去,这样也算削弱了曹操的一些战力,虽然不多,但是削弱对手,便是壮大自己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难道我们就这么养一个吃干饭的?”张飞听到薛冰的话,立刻吹胡子瞪眼睛。“还不若杀了干净!” 薛冰听到张飞的话,在一旁暗叹:“这家伙果是个急脾气!我话还没说完呢!”顿了顿,整理下思路,便继续对刘备道:“当然不是白养!软禁期间,主公可以上宾待之,而后对外则宣称于禁已降。若日后再与曹军作战,可使一人打于禁旗号冲锋一阵,让曹军都以为于禁已归降我方!使于禁绝了回归曹营的念头,主公再以恩德感之,时日久了,于禁感主公之恩,必然相投。” 刘备在上面边听边点着头,听着听着,好似见到了于禁已经归降于他,帮他领兵作战似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问道:“然于禁随曹操多年,曹操焉能中此计?” 薛冰笑道:“此计不是针对曹操,乃是针对曹操手下诸多将领!只要有一人相信,此计便算成了!” 刘备闻言,想了下便立刻笑了起来,转头又望向诸葛亮,似是问他此计如何?诸葛亮并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做回答了。刘备见诸葛亮也表示了赞同,笑的更加开心,对薛冰道:“今日子寒不但擒来了于禁,还能出此计策,子寒年纪轻轻,却是文武双全啊!我得子寒,乃是苍天佑我!”一通话把薛冰说的小脸通红,诺诺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应了两声,退了回去。 刘备似乎很开心,说了一大通之后,将在场这些文臣武将挨个夸了个遍。他也是懂得御下之道的,对刚来的一个新人尚且如此夸奖,这些随他多年,又多立战功之士,又怎能冷落?是以这一通海夸,将厅内众人都说的得意洋洋,好似这番败了夏侯敦,自己乃是首功一般。 诸葛亮也是明白这些东西的,是以刘备在这边说话,他便在一旁静坐不语,直到刘备说完了,诸葛亮这才道:“今番败了夏侯敦,全仗诸位齐心协力。不过,此次虽然击退了夏侯敦,曹操必然亲自引大军来攻,我们需早做提防!” 刘备闻诸葛亮言,刚才那股子兴奋劲一下便散了个干净,问道:“若曹操来,该如何应对?” 诸葛亮摇着手中那柄扇子,笑道:“我有一计,可敌曹军!”刘备一听有办法对付曹操,连忙求教,“何计?”诸葛亮依旧不慌不忙的道:“新野城小,终非久居之地。近日听闻刘景升病危,可乘此机会,取了其治下荆州为安身之地,可以此敌曹操。”刘备听了,脸上显得有点失落,道:“公说的办法甚好,然备受景升之恩,怎么能图谋他的领地?”诸葛亮听了,说道:“今日若不取,日后怕是要后悔莫及!”刘备听了,只是摇着头,说道:“便是死了,我也不去做那忘恩负义之人!”诸葛亮听了,只能暗叹一口气,言道:“若如此,再做商议!” 议了许久,始终没想到个妥善之策,刘备便命众人散去,他则与诸葛亮转入后室,继续商讨日后如何发展去了。 薛冰出了厅,便站在门口等待赵云。站了一会儿,便见赵云与张飞,关羽一道行了出来,他刚要开口,却被张飞打断。“哈哈,是你这个小子啊!听说你在子龙手下做事,这是在等子龙?”薛冰正要回答,不想还没开口便又被打断。“走走走,子龙答应了与我一道去喝酒,你小子我看着顺眼,便也一起去吧!”说完也不等薛冰回答,便直接拉了他的手向府外走去。一路上薛冰一句话没说出来,便只听张飞一人在那嘻嘻哈哈的说着,薛冰只觉得吵闹无比,偏又无法阻止。转眼去看,发现赵云和关羽脸色如常,似早已习惯了一般。 “哈哈!到了!子寒,今日你立了大功,待会儿我可要好好的和你喝上一喝!”说完,拽着薛冰便入了门。薛冰只能在心中暗道一声:“苦也!” 第六章 切磋 薛冰扶着自己依旧迷糊的脑袋,费了好大劲才将自己那双眼睛给睁开。坐起身,薛冰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周围的摆设他并不熟悉。静静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薛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渐渐的,昨天被张飞拉回府中喝酒的事情一点一点的从脑海里闪过。 自打一上酒,张飞就拽着薛冰喝个不停。到最后,喝多了的薛冰酒劲上涌,愣是豪爽了一把,对张飞来了句:“换大碗!”当时把张飞弄的一愣,不过片刻功夫便笑道:“哈哈!子寒果然豪爽!不用碗了,你我各执一坛!”说完,从身后取出两坛酒来,将其中的一坛递给了薛冰,自己则是大手一拍,将泥封拍开,对着薛冰一举,道了句:“喝!”然后将坛子举起,咚咚咚的喝将了起来。薛冰初见到坛子时被吓的愣了,不过此时毕竟喝的多了,见到张飞这般喝法,心里升起不服输的念头,便也道了句:“喝!”举起酒坛灌了起来。 那两坛酒一坛少说也有十来斤,便全是水,喝完也是受不了。薛冰勉强灌了一半,便再也灌不下去,只好将酒坛放了下来。不过这时他已经喝了许多,只觉得脑袋越来越迷糊,然后觉得脑袋一沉,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薛冰不禁苦笑了一下。“与张飞拼酒,我还真是吃饱了撑的!”从床上坐起身,薛冰见到一旁早已经备好了洗漱之物,简单的洗了洗,便出了屋。 昨日赵云与关羽见天色已晚,先后离去,就只有薛冰喝的多了,留了下来。而张飞为他安排的这间屋子便在张飞那主屋的旁边,一出门,便是庭院,正好见到在院中练武的张飞。薛冰在门前站定,静静的望着舞着蛇矛的张飞。但见院中一杆蛇矛上下翻飞,不时的吐出一道道寒光,看起来真与毒蛇一般。 张飞舞了一会儿,见到了从屋中走了出来的薛冰,立刻停下手,将蛇矛立在一旁道:“子寒醒了!昨夜睡的可好?”薛冰闻言,走到了张飞面前,拱了拱手道:“昨日,倒是给三将军添麻烦了!”说完,想到昨日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的样子,觉得实在是丢脸,脸上显得有点尴尬。张飞却笑道:“无妨!本待饭好时,再差人去唤子寒!子寒既然醒了,那便稍待片刻,待会儿你我一起用饭。”薛冰闻言,道:“我本待与将军告辞一声,便要离去,怎能再行叨扰?”不过,话没说完,却被张飞给打断。“子寒客气甚么?一顿饭而已!而且,子寒现在升了裨将,便不用再去军营与那些小兵挤在一处了。而你的住所又没安排好,我看你这些日子便住在我这吧!你小子很对我胃口,正好可以一起多喝几顿!”说完,似是想到碰到个酒友不容易,站在那大笑了起来,直把一旁的薛冰搞的苦笑不已。不过,张飞的好意他又不能拒绝,只好道了句:“如此,便打扰了!”算是应承了下来。 “闲来无事,子寒与我切磋一番,如何?”张飞站在那笑了一会儿,眼睛恰好撇到了一旁的兵器架上,立刻便想到了这个主意。张飞除了好酒,就是喜欢与人打斗,今日又怎么可能放过薛冰呢? 而薛冰,一想可以与张飞这个三国时期著名的猛将切磋一番,一定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当下乐呵呵的点了头,表示同意。张飞一见他点头,立刻跑到兵器架旁,对着薛冰道:“子寒用什么兵器?”他话说着,手却已经伸了出去,正是奔着兵器架上那杆枪去的。 “我用枪!”薛冰笑着答道。他在赵云身边待了一个多月,便只学了这长枪的使用。其他的兵器,赵云是一点没教。不过薛冰却将赵云所教的东西记得牢牢的,而且练习的甚是勤快,这也是为什么赵云会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张飞听了,只是一笑,手上却已将那杆枪取了下来,转过身,向薛冰一丢,大喝了一声:“接住!”薛冰闻声,右手一抄,便将那杆枪抓在了手中,而且顺势转了个身,耍了个枪花,摆好了架势。张飞将枪丢给了薛冰后,慢慢的走回了场中,然后看了看薛冰的架势,暗暗点了点头,又对薛冰道:“你先攻!”话中充满了一股霸气,好象完全将薛冰的攻击不看在眼里一般。 不过薛冰并没有动气,因为他知道张飞有傲的本钱,有傲的实力,所以他依旧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看准机会,手上长枪一抖,唰唰唰三枪便刺了出去。他这三枪里有两枪乃是虚招,便只有这第三枪乃是用了实力。 张飞见薛冰长枪刺来,身子不动,手中蛇矛一挥,想要将薛冰这一枪直接挡开。枪矛相交,薛冰立刻转动长枪,然后便向上一带,张飞便只觉得自己的矛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被带向了一边,心里暗惊,不明白薛冰用的却是什么手法。 而薛冰,见成功的将张飞的蛇矛荡开,立刻借着张飞格挡他长枪那一下的力气顺势一扫,长枪就好象一根鞭子一般,扫向张飞的腰间。这一连串的手法,却是那日擒下于禁时所用的手法一般无二。用巧劲带开对手武器,正是现代人尽皆知的太极拳的原理,借彼之力攻彼之身。不过,那太极拳的道理虽然在后世人人都知道,但是此时,创出太极拳的人的祖宗尚且不知在哪呢!可以说,薛冰所知道的随便一条武学理论,拿到此时,那都是让人为之疯狂的武学至理。 张飞手中蛇矛此时被薛冰使巧劲甩开,腰间空门大开,眼看便要被长枪扫中,张飞立刻使足了力气,硬生生将蛇矛又给收了回来,用力向地上一立,便听喀嚓一声响,蛇矛竟然将地面上的石板给震的裂了开来。便在这时,薛冰的长枪也已到了,正好扫在了蛇矛上。两件兵器硬生生的碰到了一起,那声音就好象两柄铁锤砸到了一处似的。 薛冰见一击不中,心思急转,竟然借着这硬碰时所产生的反冲之力又发起了一次攻击,身子急转,长枪转了一圈之后再度刺出。这一下,却是集合了几股气力,端的是凌厉无比,枪尖处隐隐传来破空之声。 张飞见到这一枪,脸上居然现出一股兴奋的神色,嘴里大喝了一声:“来的好!”这声大喝好似平地响起了一声炸雷,震的薛冰耳朵生疼。张飞喝完一声,双手持矛,左脚踏前一步,手中蛇矛斜斜挥出,看来是准备使蛮力将薛冰这一枪给格开。 砰! 两件兵器再度相交,薛冰只觉得手上一震大力传来,长枪被震的不停的抖动,好似要从手里跳出去一般。薛冰立刻收枪,借着这股劲道转了两个圈,这才稳住,持枪立于原地。这时,薛冰只觉得自己的手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没了知觉。唯一的感觉,便是虎口处传来的那好似裂开般的疼痛感。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中暗道:“张飞不愧是张飞,这力量,简直就像怪物一般。” “哈哈哈哈!痛快!”张飞看来也看出薛冰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此时也将蛇矛倒提在手上,一边大笑着,一边对薛冰道:“子寒的功夫果然不凡,刚才我这条命差点便交代在你手上了!”张飞这话却没有半分的虚假,他初时并没太在意薛冰的功夫,仅仅是以一手持矛而对敌,连续两招,险吃了大亏,直到最后一招时,这才使了全力,挡开了薛冰的长枪。 薛冰缓了会儿,此时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虽然双手依旧酥麻,却已经不妨碍正常行动。双手一抱拳,道:“三将军果然武艺超群,刚才还要多谢将军相让!”张飞初时只用一支手对敌,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客气什么!说你功夫好,便是功夫好。来来来,一起去吃饭,顺便再喝上几碗!”边说着,边拉着薛冰向着厅堂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问:“你刚开始带开我蛇矛的那一下,却是怎么做到的?”…… 便从这日起,薛冰在张飞家算是住下了。每日除了与张飞一起喝酒,便是一起切磋切磋武艺。通过这些日子,薛冰的实战经验飞速的提高着,而且长期与张飞这个怪力男较量,也让薛冰的力气增加了许多。不过,薛冰力气的增加却让张飞奇怪不已,因为他的力气增加的太快了,就连薛冰自己也想不明白。 如此便又过了些日子,薛冰虽然不敢和张飞硬碰硬的比力气,但是在比斗中,却也不再害怕张飞那股子怪力了,加上薛冰将那套太极理论越用越是熟练,居然搞的张飞不再愿意与他切磋,说是打的时候感觉有力没处使,不爽之极,搞得薛冰苦笑不得,心中暗道:“也不知是谁当初对我说,‘这招数好,你一定要好好练习!’的。”不过,前段时间,张飞也在闲聊中对薛冰说过:“你小子招数繁杂,使枪反而限制了你的功夫,你应该好好寻一件合适的兵器了!”薛冰也深以为然,长枪毕竟是以挑,刺为主,薛冰却经常使一些扫,劈的招数,这样的话,用长枪根本无法给对手造成太大的伤害。若是用刀,薛冰的风格却又不大合适。正当薛冰头痛自己该用什么兵器的时候,一道命令让他不得不将这件事放到一边--曹操大军来袭,刘备急招众将前去商议退敌之计。 第七章 火烧新野 听说曹操大军来犯,刘备招集众人,薛冰与张飞急急去了城守府,二人到时,关羽已经立于厅中,其他人却还没到。刘备与诸葛亮则在上头低声的商议着什么。薛冰见状,向刘备行了一个礼后,便静静的走到一旁,等待其他人的到来。 张飞却不是个安分的主,一进来便大声的嚷嚷:“曹操老贼打过来了?待我领一部人马,前去迎敌!”正喊着,却发现刘备正瞪着他,只好悻悻的闭了嘴,站到了关羽的身后。过不多时,赵云,关平等人先后赶到厅中。刘备见人都来了,便正了正身子,对众人说道:“曹操先锋已至博望,招众将前来,确是为了商讨对敌之计策!” 这时,立于厅左的文臣中出来一人道:“曹操势大,以我军现在的实力,恐难相抗,不若退往襄阳,以避其锋!”薛冰打量了过去,发言之人却是糜竺。这些日子,他住在张飞府中,通过张飞倒也把刘备帐下这些个文臣武将都认识了一遍,虽然算不上有什么交情,起码先混了个脸熟。此时见糜竺出列发言,薛冰脑袋里开始回想着三国演义中这一部分的记载。“看来此时刘琮已经献了荆州了,那么着急众人前来,怕是诸葛亮又要烧这第二把火了!”想到这,明白又要打仗了,心下竟然微微的有点期盼。 “子仲不知,刘表已逝,其子刘琮掌了荆州。此时,已经将荆州献于曹操了!”说到这,刘备长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这口气,是叹的什么。 厅内众人闻言大惊失色。荆州已被刘琮献给了曹操?那众人现在不是连个稳固的后方都没了?就连赵云,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刘备见众人反应,接着道:“我得此消息后,与军师商议了许久,军师已有了破敌之计,众位需依命行事!”说完,便将目光转向了诸葛亮,让他调遣众人。诸葛亮轻摇羽扇,稳坐于原处发号施令。先差人去四门张榜,告示城中居民:不管男女老幼,愿随刘备者,从今日起皆跟着前往樊城暂避!随后唤过孙乾,命其前往河边调拨船只,救济百姓。待孙乾下去,又唤过糜竺,让其护送众将官的家眷前往樊城。见糜竺也领命去了,这才开始调遣诸将,安排对敌事宜。 “云长何在?”诸葛亮从面前取出一支令箭,大声唤道。关羽闻声,立刻迈出一步,立于孔明面前,抱拳道:“在!”诸葛亮笑了一下,吩咐道:“云长领一千兵士,去白河上游埋伏。军中各带布袋,内装沙土,到了上游,以此截住白河之水,至来日三更后,只要听得下游人喊马嘶,立刻取出布袋,放水淹之,随后再率兵士顺水杀下来接应。”说完,将令箭向前一递,送到了关羽的手中。关羽接了令箭,道了声:“得令!”便转身去了。 诸葛亮见关羽去了,又唤道:“翼德何在?”张飞一听喊自己,立刻跳出来,大喝一声:“在此!”结果引来刘备一番白眼。不过张飞却视而不见,巴巴的望着诸葛亮,等待着自己的任务。诸葛亮见状,立刻道:“翼德引一千军,前往博陵渡口埋伏。此处水势最为缓慢,曹军被水淹后,必定从此而而逃,到时便可乘势杀出!”张飞闻言,咧开大嘴笑道:“得令!”接了令箭美孜孜的去了。 这时诸葛亮又唤道:“子龙,子寒!”薛冰一听唤了自己,立刻从队列中迈出,答道:“末将在!”诸葛亮看看二人,道:“你二人引军三千,分为五队,各领一队埋伏于东门外,其余三队分别埋伏在西、南、北三处。埋伏前,先于城内房屋上多藏硫磺等易燃之物。曹军入城,必在民居中歇息。来日黄昏后,必有大风,但看风起,便令西、南、北三门伏军尽将火箭射入城中,待城总火势大作,众军士于城外呐喊助威,只留东门空出,放他出逃。待曹军逃出,你二人从后杀出。天明后,会合了关、张二位将军,便收军回樊城。”赵云与薛冰闻言,道了声:“得令!”便由赵云接了令箭,转身离了城守府。随后诸葛亮又吩咐刘封,糜芳二人带二千军,一半拿红旗,一半拿青旗,去新野城外三十里的鹊尾坡前驻扎。一发现曹军到了,红旗军在左面,青旗军在右面,曹军必定心中疑惑,不敢追赶。而后你二人分头埋伏,见城中火起,便可追杀败兵。二人领命而去,其余诸人则随着刘备,诸葛亮寻了一高处,了望全局,静候捷报。 薛冰随着赵云,先去兵营点齐三千兵马,随后赵云便吩咐手下多寻引火之物,他则与薛冰在营中静候。这一通忙,直忙到夜间,待众人将引火之物安置妥当,已是深夜。赵云与薛冰各引五百兵士埋伏于东门外,其余兵士则在其他三门埋伏。当时赵云却还对薛冰道:“上次被你擒了于禁,立了大功,今次却看我来立功!”薛冰闻言,笑道:“上次与将军于乱军中走散,迷了路,却不想遇见了于禁,那次立功,乃是老天相助。”赵云闻言,笑道:“子寒太过客气了,不若你我二人打个赌,如何?”薛冰闻言一愣,问道:“赌什么?”赵云想了想,道:“便赌明日之战,你我谁能擒得曹军将领!你敢是不敢?”薛冰寻思了下。“明日会至此的乃是曹仁,先锋是许储。这两位没一人是好惹的,都不是那么容易便抓住的人物。”想到这,心中知道这赌八成也是个平局,便答道:“好!便与将军赌上一赌!”说完,与赵云击掌为势,各自引军歇息去了。 第二日,薛冰从早上起便藏身于东门外,眼睛则巴巴的望着城中,就盼着那股著名的火烧新野的火赶紧烧起来。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这火,最快也要等到黄昏之后才能烧得起来,不过他始终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动。薛冰便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度过了这一日。到了下午,新野城中渐渐传来了人声,期间还夹杂着一些马嘶之声,薛冰心中暗道:“看来曹军已经入城,现在便等黄昏起风后,便可点火烧城了!” 盼啊盼,闲来无事的薛冰居然打量起赵云那边,不过他寻了半天,也没看出赵云到底是怎么将部队藏起来的,因为他看不到一丝的破绽。时间,便在他胡思乱想中过去了。等到薛冰回过神来的时候,新野城中一片混乱,便是在城外,也能清楚的看到城中升起的冲天火光。薛冰躲在城外,能够清楚的听到从城中传出来的呼喊声,惨叫声,甚至还有大火烧毁房屋时的劈啪声。 这时,新野城的西、南、北三门响起一片片的喊杀声,城中的曹兵听到声音,越发的混乱了起来,不多时,便见到小股的曹兵从东门冲了出来,渐渐的人数越来越多,直到一刻钟之后,曹军的将领开始带着大量的士兵从城中冲出来的时候,薛冰知道时机到了。将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对着身边的兵士大喊一声:“杀!”周围的士兵像被传染了似的,将这声“杀”依次的传了下去,五百兵士好象凭空冒出来一般,由薛冰带领着杀了出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面的赵云也率军杀了出来。刚刚从燃烧中的新野城中逃得性命的曹兵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从大火中逃得性命,便被这阵阵的喊杀声给震的心神更加的慌乱,大部分的士兵在慌忙中带倒了自己身边的同僚,众多的士兵在混乱中被自己人践踏而死。而薛冰领着人马冲进来时,曹军完全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根本无法阻止薛冰的部队。薛冰一马当先,这五百士兵就好似尖刀一样直直的插入了曹军之中,曹军士兵,只顾得逃命,根本没什么人反抗,薛冰骑在马上,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却也不知刺死了多少人。除了薛冰,赵云的部队也冲了进来,十万大军本来就被大火烧死许多,此时在混乱中又遭受攻击,一时间,人仰马翻,残肢断臂满天飞舞。如果不是薛冰与赵云手下的人马太少,恐怕这数万大军,全部都得交代在这里。 薛冰与赵云杀了一阵,发现没有抓到一名将领,俘虏基本都是普通的小兵,而且,因为敌军实在太多,根本杀不过来,所以有一半人马逃脱了出去。 赵云策马来到薛冰身前,笑道:“可惜没抓到一名将领!子寒那边呢?”薛冰闻言,笑道:“莫说抓了,我连见都没见到一个!”薛冰这一路冲下来,入目的除了小兵,还是小兵,便是连骑兵都没见到几个,更别提将领了。对此,薛冰只能在心中感叹道:“像上次那般的运气,果然不是每次都有的!” “如此,便算打和了吧!”赵云笑了笑,对薛冰说道。薛冰听了,也笑道:“如此最好!”然后便与赵云一道收拾兵马,去与关、张两人会合。 第八章 说客 薛冰与赵云收拾好兵马,与关张二人汇合后,一道去了樊城。只可惜众人在樊城未待得几日,便要离去。 曹操派了徐庶来劝降刘备,当时刘备曾极力挽留徐庶,劝他不要再回曹营,却被徐庶一口拒绝了。当时,薛冰也在场,见徐庶拒绝,薛冰心里暗骂了一句:“迂腐!”当初他看书时看到这便大骂过徐庶蠢猪。什么若不回,恐惹人笑!惹谁笑?不过是曹操的手下四处去散播一些谣言罢了,影响的范围也就是在曹操的势力中。而徐庶却是为刘备工作的,你留在这边,出几条妙计,打几场胜仗,刘备能不帮他挽回名誉?到时候谁会去在意他这临阵投敌的小事?大不了将曹操以徐庶老母为质的事宣扬出去,这孝顺的名头一宣传出去,只怕徐庶的名声还会提升不少。 看着刘备一脸不舍的将徐庶送出樊城,薛冰轻轻的走到刘备身边,说道:“主公若不舍得元直先生离去,不若子寒前去将徐先生绑回来,这样,便不是徐先生不回,而是回不得!”刘备闻言,眼前一亮,不过随即便暗淡了下去,道:“若如此,我便是害了元直!此事切莫再提!”说完转身回了了卧室,便只留众人于厅中。 薛冰左看看,右看看,见众人都摇头不语,心下感叹:“我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始终无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正想着,转头正好望见了诸葛亮,发现诸葛亮正对他使着眼色,似是在示意他跟过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厅中。薛冰不及多想,立刻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厅,来到偏院,薛冰一眼便瞧见了立于院中等着他的诸葛亮,走过去抱拳道:“军师唤冰来,有何吩咐?”他知道诸葛亮这个人,属于没事不登三宝殿那种,如果没什么吩咐,是不会这样单独唤他过来的。 诸葛亮回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薛冰,打量了半晌,这才言道:“薛将军他日成就,绝非一般啊!”薛冰闻言一愣,不明白诸葛亮突然称赞自己是什么意思,只好道:“军师缪赞了!”诸葛亮摇摇头,好似不同意薛冰的话一般,搞的薛冰完全摸不着头脑,越发的猜不透诸葛亮是在想什么。 “子寒,我欲令你去追回元直!你可有把握?”诸葛亮突然目视着薛冰,问道。薛冰闻言一愣,他可真没想到诸葛亮将他唤来是这事。仔细的想了下,抬起头与诸葛亮对视,答道:“有!”诸葛亮似是早就料到了薛冰的回答,闻言只是一笑,又问道:“子寒准备以何说辞追回元直?”薛冰想了想,道:“以其母!”诸葛亮闻言,一脸惊讶的道:“子寒竟然与我想到一处,如此最好!”说完,又将薛冰唤道身前,低声道:“若元直答应子寒愿回使君帐下,子寒且转告他,先不要回来,让他奔江夏而去!”随后又低声吩咐了几句,薛冰却都一一记下。 “子寒速去速回,我在此静候佳音!”诸葛亮吩咐完毕,站直身子说道。 “军师放心!冰必不负所望!”说完,转身离了府,牵了一匹快马,问清了徐庶走的方向后,上马急追而去。 薛冰持着令符,守城的兵士不能阻拦他,而一出了城,薛冰就催起胯下健马,将速度提到了最快,一路上瞪大了双眼,生怕一不留神便找不着徐庶。 幸好徐庶这一路上走的不急,是以薛冰追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追上了先他许久出城的徐庶。当时薛冰远远瞧见前方有一骑缓缓而行,立刻在马上大喊了一声:“先生慢走!”见前面那骑没有停下的迹象,想是没有听到,薛冰急急的又喊了一遍,这才见到徐庶将马停下,调转马头,一脸奇怪的望着他。 薛冰见徐庶停了下来,也让胯下战马渐渐缓行,直待到得徐庶马前,这才勒马战定,随后对徐庶抱拳道:“先生慢走,在下有一言相告!” 徐庶望了望眼前这位少年将军,只觉得眼生的很。他可以肯定,这人自己以前绝对没见过,不由得提高了警惕,问道:“阁下是?”薛冰闻言,笑道:“末将是刘使君帐下裨将,姓薛名冰字子寒。”见徐庶的眼神里依旧带着提防,便继续道:“末将随刘使君时日尚短,是以先生未见过在下。” 听到薛冰这么说,徐庶这才稍稍防下了心,便道:“将军急急追上在下,可是使君有话相告?”薛冰闻言,笑了笑道:“不是!”薛冰这话才出口,就发现徐庶立刻又变得一脸戒备,只好继续说道:“在下有一言相告,不知先生愿不愿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把徐庶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奇怪的对他说道:“不知是何言?在下洗耳恭听!” 薛冰深呼吸了下,心里清楚能否将徐庶再拉回刘备阵营当中,便靠这一次了。整理了下脑中的思路,对着徐庶慢慢的说道:“不知先生投往曹营,可是为了辅助曹操?” 徐庶不明白薛冰说这话是何用意,不过他还是答道:“不是!人皆知我进曹营,乃是曹操以我母亲相逼!”薛冰又问道:“那么,令堂对你投曹,是何反应?” 徐庶听此言,脸色一下变的甚是古怪,不过还是照实答道:“老母训斥了我一番,而后自尽了!”说完脸上尽是悲伤,一脸的悔色! 薛冰不待徐庶恢复正常,又道:“那先生可知令堂为何自尽?”徐庶此时脑里尽是老母自尽时的模样,想也不想,随口便问道:“为何?”薛冰等的便是这句,立刻道:“令堂自尽,正是为了让你没有后顾之忧!”徐庶突闻此言,一脸惊讶的问道:“此话怎讲?”薛冰见到徐庶的样子,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心下不免有些得意。听到徐庶问他,这才缓缓说道:“曹操见先生大才,欲收为己用,闻先生大孝,遂将令堂抓至军中。本欲令堂写信一封,唤你前去,却不知令堂不从。曹操只好使人假造信件,将你诓了过去。先生忧心令堂安危,不辨真伪,只好前去投了曹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薛冰急忙忙喘了一口气,顺便观察了下徐庶的脸色,发现自己说道“不辩真伪”时,徐庶的脸色变的甚是尴尬。不过他可没心情去调侃徐庶,继续说道:“令堂见了先生,自然猜到是曹操以她名义将你诓来,自觉无颜以对,这才自尽身亡。而这,也是为了让你离开曹营!” “为何我母自尽,是为了让我离开曹营?”徐庶也是关心则乱,一和自己老母扯上关系,他那脑瓜子就变的不甚灵光,对此,薛冰也只能暗叹一口气,继续解释道:“你入曹营,是为了令堂,如今令堂自觉自己毁了先生前程,自己乃是先生拖累!若自己去了,先生便没了牵挂,到时自然是想去哪便去哪,即便辞了曹操再投使君,也是可以的!”越说,薛冰觉得自己的嘴越不利索,发觉自己始终无法将要表达的意思说个明白,心下不免有点急了,急急说道:“先生进曹营,本就是中计上当,若这样也没什么,起码可以留在老母身边,一心侍奉。然令堂既然去了,先生如何不为自身考虑?而令堂自尽,正是为了表明心迹,让你莫要牵挂于她,好好辅佐使君啊!”说完,长出了一口气,心下暗道:“说客这活真不是人干的!以后再也不干了!”同时也在偷眼打量徐庶,希望自己这番话,可以打动他。 徐庶此时坐在马上,心里有如刮起了风暴一般,乱糟糟的。他可不曾想过,老母自尽还有这么一层深意,如今听了薛冰的话,这才领悟道。他本就不是笨人,只不过凡事一牵扯到其母,便有如身在局中,看不清,想不明。此时经薛冰这一通点播,一下子便想了通透。虽然薛冰的话说的不是很清楚,不过以他的智慧,不难想的清楚。发觉自己越想,便越是惭愧,直到最后,一脸羞惭的道:“若不是将军之言,庶恐抱憾终生矣!然我若不回曹营,恐世人耻笑!” 薛冰听到徐庶这么说,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又听他怕世人耻笑,便又道:“先生本就是被人使计赚进曹营的,如今借机遁去,只怪曹操不够小心,怪不得他人!”想了想,又道:“而且,若先生助使君成就霸业,谁又会去在意这么点小事?” 徐庶闻言,似是下了决心似的道:“如此,在下便厚颜随将军一道回去!” 薛冰听闻此言,这才将自己的心放回原处,知道自己的任务到此,算是顺利完成了!这时,又想起诸葛亮的吩咐,忙道:“先生不必着急,孔明先生曾吩咐末将,若先生愿回,便着先生往江夏走一遭!” “江夏?”徐庶一愣,坐于马上仔细的想了想,不多时,便笑道:“好个孔明,居然把我给算计进去了!也好,我便往江夏走上一遭,也算是给使君的礼物!” “如此!末将告辞了!”薛冰闻言,在马上与徐庶告别,转身向樊城而去。而徐庶则愣愣的在马上望着渐渐消失的那个身影念道:“使君身边的人杰越来越多了,看来离成就霸业之期,越来越近了呢!”说完,转眼看了眼曹营的方向,冷笑了一下,便向着江夏的方向策马而去。 第九章 长坂(1) 薛冰望着前前后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不知长坂一战,要死多少百姓!”想到这,轻摇了摇头。边上的赵云瞧见,对他道:“子寒因何叹气?”薛冰听到,苦笑道:“每日只行十数里,若一直如此,早晚必叫曹操追上!”赵云闻言,静默不语。 那日,薛冰说服了徐庶之后就赶回樊城向诸葛亮交差。诸葛亮则立刻建议刘备舍弃樊城,向南退去。刘备欣然同意,立刻差遣众人安排南下事宜。而事件也正像薛冰所知道的那样,新野与樊城的大部分百姓都要求随刘备一道南下,而舍不得放弃百姓的刘备就这样带着数十万民众上了路。一路上行速缓慢,看的薛冰着急不已。 这一大队人马好不容易到了襄阳,却被拒之门外,不得已,刘备只好领着百姓投江陵而去。而此时,便是在前往江陵的路上。关羽与孔明在昨日已经离开了大部队,往南而去,同时由于薛冰的建议,将于禁也给带往了江夏。薛冰暗中猜测,应该是去夏口去了。毕竟刘备带着这么多百姓,行进速度快不起来,肯定会被曹操追上,以诸葛亮的智慧,一定能猜到刘备会半路改道,而且薛冰记得,三国演义里写着孔明从夏口取了人马战船前来接应,想来便是此时决定的。 又走了数日,行到晚间,刘备领众人于一山上驻扎。此时正是刚刚入冬,晚上寒风透骨,甚是冻人,满山上下到处都是百姓的哭声,薛冰听着这些哭声,只觉得心中难受的紧,偏又没什么办法,结果这一夜,始终没能入睡,直到深夜,也不知是什么时辰,薛冰隐约听得外面传来阵阵喊声,过不多时,战马踏地之声清晰的传入了薛冰的耳中。薛冰立刻跳了起来,暗道一声:“糟糕!曹操追上来了!”他原先看书时只知道刘备行至半路,被曹操大军追上,但是并不记得具体是在什么时候被追上的,此时听到喊声,一下子便了解了情况。提起长枪,急急的冲出营帐,查看起情况来。 所幸他这些日子夜不卸甲,所以这会儿并不忙乱,对着身边校官吩咐道:“速速整军备战!”而后从手下的手中接过马缰,翻身上马。薛冰初升裨将,本没有什么直系兵士,不过此时刘备南下,每个将领手边倒是都分得些兵士,用来指挥,薛冰手边仅有二百余人,却是刘备分派给他,让他保护随行百姓的。此时薛冰却顾不得那些百姓,连忙招集手下这些兵士,到处去寻刘备。 此时刘备领着手边两千兵士冲上去迎敌,正与曹操的先锋军战到一处。而薛冰却是不知道,只觉得周围到处都是曹军人马,冲上一刻,便分辨不出东南西北了。只能在乱军之中往来冲杀,四处乱撞,杀不多时,薛冰回头一望,见身后跟着的仅余二十余骑,步卒早以失散,心中暗道一声:“苦也!” 此时天色渐明,已到了清晨。薛冰在乱军中来回杀了几阵,已是人困马乏,回头一看,身后便只剩下几骑,心中暗道:“再这么杀下去,累也累死了,需早点寻到自己人,问清楚方向!”心中计议已定,眼睛开始寻着四周,期盼能碰到个熟人。 但是入眼除了死去的兵士,便是四窜逃亡的百姓,如何寻得到熟人,急的薛冰在马上团团转,偏偏还不时碰到一些个曹兵,让薛冰便是想歇一会儿,也不可得。如此这般,又杀了几拨曹兵,薛冰再得空回头一望,身后已无一人,便只剩下自己。这下他更是着急,自己本就不辨方向,如今连个能问的人都没了,这又如何是好? 越发着急的薛冰在乱军中胡冲乱撞,却始终寻不见出去之路。正在此时,薛冰瞧见前面一名曹军将领,手提大刀,带着千余兵士,正押解着一人要去献功。薛冰在马上瞧的清楚,那被绑之人正是糜竺。见了同僚,哪有不救的道理,薛冰却也忘了自己前面那人还带着千余小弟,大喊了一声,提枪便冲了过去。 那押解着糜竺的曹军将领乃是淳于导,这淳于导抓了糜竺正自高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喊,然后便见一着赤袍银甲的将领提着长枪向着自己杀奔了过来。淳于导暗道一声:“这是哪个笨蛋,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手中大刀一摆,便迎了上去。 薛冰见淳于导居然没有命令兵士们一拥而上,居然自己冲了过来,暗骂了一句:“蠢猪!”同时也在心里庆幸不已。便在此时两马相交,淳于导一刀砍至,被薛冰轻易闪了过去,两马交错而过,薛冰在马上一旋身,回身一枪正好刺中淳于导后心。战马继续急奔,薛冰的长枪也借着马力拔了出来,可怜那淳于导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丢了性命,尸体还被战马抛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薛冰却顺势直起了身,然后继续向前冲杀。那千余士卒见主将战死,此时已升了惧意,待见得薛冰居然一人一骑杀奔了过来丝毫不露怯色,而且身上那银甲到处可见斑斑血迹,配上那凶悍的眼神,便好似地狱里跑出的饿鬼一般。结果薛冰才杀了一阵,这千余兵士便大喊了一声,四散逃了开去。被薛冰趁乱刺死了几个骑兵,夺了他们的战马。回过头来,这才将糜竺的绳子给解了开来。 有了糜竺,薛冰总算是不至于继续乱冲乱撞下去,由糜竺指点着向着当阳的方向前进。不过两人没行得片刻,便碰见了一群百姓,本来这里到处都是百姓,见到这些人也没什么奇怪的,偏偏薛冰和糜竺就要跑过去时,突然听得有人唤他俩。 薛冰急急将马勒住,转头去望,却见一白袍银甲的武将骑着一匹白马冲了过来。薛冰突闻有人唤自己,立刻紧了紧手中长枪,待定睛一看,却是赵云,立刻高兴的喊道:“子龙,无恙否?” 赵云勒马站定,对薛冰道:“子寒,主母在此!你我需护得主母周全!”薛冰闻言,立刻随着赵云来到甘夫人身边。 原来赵云也是刚刚寻得甘夫人,还未说话,在人群中远远的瞧见两骑飞奔而过,赵云初时还道是曹军人马,本待夺了战马,予甘夫人骑乘,定睛一看,却见是薛冰与糜竺,这才大声呼唤二人。 此时三人立于甘夫人面前,赵云急道:“不知糜夫人安在?” 甘夫人道:“我与糜夫人被乱军所驱逐,遂弃了车仗,混在百姓当中,却不想半路又遇见一枝人马,我与糜夫人被冲散。此时我也不知糜夫人与阿斗在何处,我是独自逃生至此。” 赵云闻言,对薛冰道:“你我先护着子仲和主母离开!”薛冰闻言点头,道:“最好!”二人遂请甘夫人上马,赵云和薛冰一个在前,一个断后,护着糜竺与甘夫人一路杀将了出去。二人一路冲杀,加之糜竺认识道路,不多时便杀出了重围。远远的瞧见前方有一桥,桥上一人持矛而立,恰好将想过枪的人都给拦了下来。 “子龙!你如何判了我哥哥?”这人正是张飞,想是误会了赵云投了曹操,是以在此见了,立刻便开始问罪。 赵云听了,差点没气的从马上跌下去,答道:“我寻不见主母和小主人,因此落在了后面,怎么就说我反了?” 张飞道:“若非简雍先来告诉了我,我早一矛刺了出去!” 赵云不想与张飞在这么胡扯下去,急问道:“主公在何处?” “就在前面不远!”张飞答完,又对薛冰道:“子寒,你小子怎的也才跑出来?” 薛冰闻言,苦笑道:“我在乱军中迷了路,若不是碰到了赵将军,怕是此时还没出来呢!”张飞闻言愕然,愣愣的不知怎么回答。他初时闻赵云引数十骑往曹操军去,还道赵云反了刘备,后又听闻薛冰不见踪影,只道薛冰也一道投了曹操了,却不想居然是这般情形,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是立在那儿不再言语。 这时,多亏得赵云说话替他解了围:“子仲先护着主母去寻主公,我去寻糜夫人与小主人去!”说完,拨转马头,便要回去。 薛冰闻言,也将马头调转,对赵云道:“我与赵将军同去!”赵云闻言,看了他一眼,笑道:“如此最好!” 张飞立在桥上,见二人还要杀回去,大喊了一声:“子龙与子寒速去速回,俺老张在此等你们!” 赵云和薛冰一同转过头,看了眼张飞之后又互相望了一眼。这一对望,薛冰只觉得赵云脸上满是豪气,丝毫不见一点的胆怯! “走!”赵云大喊了一声,一马当先,又向长坂坡冲了过去,薛冰在后见了赵云样子,豪气顿生,也大喊一声:“驾!”紧跟在赵云的身后。张飞站在桥上,望着两骑慢慢的消失在了低平线上,轻声嘀咕了一句:“保重!” 第十章 长坂(2) 薛冰随着赵云一路杀回长坂,正策马急奔中,突然见到前面一将手提长枪,背上还背着一口剑,后面带着数十骑杀了过来。赵云也不答话,提着枪便迎了上去。两马相交,赵云手中长枪便只出了一枪,便将那背剑之将刺于马下。而同一时间,薛冰冲入那数十骑中大杀了一阵,舞着手中长枪将这些个骑兵尽皆杀退,见敌骑走的远了,这才回马到赵云身边。 赵云此时正看着那口夺来的剑,将长剑抽出一断,便见寒光逼人,仔细一瞧,发现剑上刻着二个字,轻声的念道:“青釭!”见薛冰回马到了自己身侧,笑道:“不想还夺了一口宝剑!”薛冰闻言,但笑不语,看了眼赵云手中那把剑,又瞧了瞧倒在地上的那个武将,暗道:“这个便是那个曹操的背剑士夏侯恩了,三国演义里便就露了这么一个脸,还是给赵云送剑来了!真是个衰鬼!”想到这,又用怜悯的目光望了眼夏侯恩的尸体,便随着赵云继续去寻找糜夫人。 二人一路上只见尸横遍野,而且多是寻常百姓。这些人大多是在混乱中自相践踏而死,或者是被流失所害,真正死于兵士手的,却是极少一部分。不过薛冰现在却没心思去管这些人是怎么死的,他与赵云见到百姓便问:“可曾见到糜夫人!”却也顾不得这些人到底认不认识糜夫人。没办法,在战场里找一个人,本就有如大海捞针,除了此,二人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一路上,除了询问糜夫人下落,便是与四处寻找刘备下落的曹兵拼杀。这一会儿,已杀了不下四阵。赵云武力高强,而且久经战阵,尚不觉得如何。薛冰却是觉得有些吃不消了,心里直道:“若再寻不得糜夫人,我便要累死了!”看着前面依旧精神奕奕,到处打听糜夫人下落的赵云,薛冰苦笑着暗道:“人家能单骑救主,是有单骑的本钱。我没事充什么好汉,此次弄不好,我这条小命便要交代了!到时依旧是赵子龙单骑救主,只不过又添了段薛子寒长坂送命。”正寻思着,突然见赵云在前方神色激动的与一百姓谈话,薛冰见状,心里寻思:“莫不是有了糜夫人的下落?”思及此,立刻催动胯下坐骑,赶到了赵云身边。 赵云见薛冰赶了上来,回过头来言道:“打听到糜夫人下落了!”说完翻身上马,指着前方道:“夫人腿上受了伤,行走不得,此时正护着小主人在前面破墙内躲避!子寒速速与我前去搭救夫人!”说完也不看薛冰,立刻策马急奔。 薛冰在后面,连忙追了上去。“终于找到了!原来却是在这!当初看书时虽然知道这糜夫人是躲在一破墙之后,但是谁知道那破墙在哪儿?我只道看过三国便能轻易的将人救回去,此时亲身经历了才知道在战场上寻一人是如何困难!”想到这,轻轻叹了口气。“我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两人一路上急奔,不多时便看到了前面那一处残缺破损的房屋,此时粱上却还着着火,四周都是浓烟。赵云连忙下马,冲进院中,薛冰见了,也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跟在赵云身后进了院子。 此处是一普通农社,院子不大,角落处还有一口井,四周的墙壁也大多倒塌,便只有井边的那一段墙壁尚算得上完整。赵云与薛冰一冲进来,便瞧见了在墙角处躲着的糜夫人。糜夫人此时靠着井口,抱着阿斗正在啼哭,连赵云和薛冰冲了进来都没发觉,直到赵云和薛冰二人冲到身前,拜伏于地,这才惊觉,待看清了来者乃是赵云,这才放下心来。 糜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对赵云和薛冰道:“妾得见二位将军,阿斗有命矣!望二位将军可怜他父亲漂泊半生,只有这点骨血。二位将军可护送此子,教他能够回到父亲身边。若如此,妾死无恨!” 赵云急道:“夫人受难,云之罪也。不必多言,请夫人上马。云自步行死战,保夫人杀出重围!”赵云一直认为让两位主母和小主人陷入此等险地是因为他保护不周所致,所以此时才会这般说。 糜夫人听得赵云这般说,急急道:“不可!将军乞可无马?此子全仗将军保护。妾已受伤,死何足惜?望将军素抱此子离去,勿以妾为累也!”糜夫人的话听得一旁的薛冰热血上涌,心道:“一妇人尚且如此,我还怕甚?”遂对糜夫人道:“小主人便由赵将军护送,夫人且上马,末将必护得夫人周全!” 糜夫人闻言,只是摇头,对薛冰道:“将军大才,乞可因妾而奔赴险地?他父亲大业未成,还需多仰仗将军之力,将军但去,勿为妾送了性命!”薛冰闻言不语,心知糜夫人这是一心求死了。而赵云在一旁一心救主,三番两次催促糜夫人上马,糜夫人只是不肯。正僵持间,四周喊杀声复又响起,想来是曹操大军已至,后续兵马已到了此处了。赵云急急起身探视四周情况,薛冰眼神似乎也望向外面,实际上则偷偷留意糜夫人的动作,见糜夫人偷偷将阿斗放置于地上,起身向枯井爬去,知道她这是要投井自尽,好绝了二人救她的念头。薛冰哪能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而且这糜夫人所表现出来的气概也着实让薛冰内心钦佩不已。此时见糜夫人已爬到井口,立刻冲了过去,一记手刀切到了糜夫人的后颈上。然后伸手一抄,将软倒的糜夫人拉住,不让她落入井中。 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赵云,他一回头,便看见薛冰一掌砍倒糜夫人,急的大吼了一声:“薛冰!你这是做甚?”说完一双虎目怒视薛冰,好似要将他生撕了一般。 薛冰知道赵云是护主心切,而且他这个时代的人,哪个敢对主子如此不敬?所以心中并不责怪赵云,只是解释道:“夫人欲投井自尽,我这是迫不得已!” 赵云闻言一愣,待一见被披风包裹好,放置于地上的阿斗,便知薛冰所言不差,不过他还是无法接受薛冰这种做法,责怪道:“即便如此,你怎的下这般重手?” 薛冰将糜夫人放置于马上,对赵云道:“若不如此,只怕夫人不肯上马!”赵云一闻此言,又见了薛冰的动作,立刻便明白了薛冰的想法,忙道:“子寒且护着小主人先走,我步行护着夫人杀出去!”他知道薛冰的功夫比自己差,而且战场上的经验也比不上自己,若由他护着夫人,怕两人都要陷在乱军之中。虽然自己也不一定能护着夫人出去,但是起码希望要大上一些。 薛冰却道:“小主人为重,赵将军功夫比我高,还是你护着小主人!”边说着,边翻身上了马,对着一脸惊容的赵云续道:“此时事急,还管的什么琐事?待护着夫人出去,主公若怪罪,子寒一力承担!”其实他心里清楚,刘备是绝对不会怪罪他的,若真因为这点破事就要杀了他,薛冰打定注意,一定跑去投曹操! 赵云本见薛冰竟然与夫人共乘一骑,震惊不已,不过他也知道事急从权,是以听了薛冰的话后便也不再说什么。走到枯井旁,将阿斗抱了起来,护在怀中,用勒甲带绑好,这才翻身上马。转身看了一眼薛冰,见他正将自身的盔甲脱下,罩在了糜夫人身上,急道:“子寒这是做甚?” 薛冰道:“为防流矢,不得不如此!”边说着,边将头盔戴到了糜夫人身上。随后又用勒甲带将糜夫人牢牢绑在马上,防止她掉下去,这才提枪在手,笑着对赵云道:“走吧!” 赵云在一旁,一直看着薛冰完成这些动作,又见他此时仍旧谈笑自如,叹道:“子寒,真丈夫也!”遂催马急奔,向当阳桥方向驰去。 薛冰此时是有苦自己知,他既然有心救糜夫人,自然不愿意带具尸体回去给刘备,不过就这么放于马前,实在难保其不会被流矢所伤,只好将自身甲胄脱下,将糜夫人罩住。不过,这样一来他身上就没了保护,只剩下一套白色的里衣。若有人暗箭偷袭,他这命是铁定要玩完了。他也是在赌,赌三国演义里写的那段能否出现,赌曹操见赵云勇猛,下令不准防箭。若如此,他便没了弓箭的威胁,便有机会逃出去。 二人从破墙后转出,迎面杀来一将,引着一队步卒。正是曹洪手下部将晏明,他正带队前进,突然见前面转出两名骑兵来,心知此必不是己方人马,立刻指挥手下冲了上去,想要抓住这二人,以为战功。 薛冰先冲的出来,是以率先与晏明碰到一处,急舞手中长枪与晏明斗了起来。一旁赵云却挥舞着长枪,杀入了步兵阵中。 晏明并不识得二人,他也没问,见薛冰冲到面前,手中三尖两刃刀一举,便向着薛冰斩了下去。薛冰马上多了一人,是以不够灵活,只得以长枪硬挡,如此挡了十余招,长枪已经不受重负,从中断裂。薛冰这一路上来回冲杀,用的都是这杆枪,而且薛冰使枪,并不似赵云那般,他常使一些大开大合的招式,这对长枪的负担也是很大的,使到此时,那长枪却是再也受不住,断了开来。 晏明见状,哈哈大笑不已,口中大喊了一句:“小子!纳命来!”手中一柄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向着薛冰的脑袋斩了下去。 第十一章 长坂(3) 晏明见状,哈哈大笑不已,口中大喊了一句:“小子!纳命来!”手中一柄三尖两刃刀高高举起,向着薛冰的脑袋斩了下去。不过他这刀才斩到一半,却再也挥不下去了。一双死鱼眼愣愣的注视着面前的那根枪杆,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发着无意义的声音,晏明只觉得喉咙里插着一根巨大的刺,而且自己费了好大劲吸进来的空气立刻便从喉咙那跑了出去。这种情况持续不到几秒钟,晏明便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然后脑袋一沉,从马上跌了下去。 薛冰见晏明的身子向下倒去,顺手将那把三尖两刃刀给抓在了手中,然后将那杆断枪一丢,一脸轻蔑的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暗道:“谁告诉你断枪捅不死人?”原来薛冰的长枪受不住重力,从中折断,那晏明见状居然得意不已,只道薛冰已是个死人了,自身竟然全无防备,手中大刀才挥到一半,便被薛冰看准机会,用枪杆的断口处直刺晏明的喉咙。人的喉咙处本就十分脆弱,而且这枪杆断口处并不平整,上面长刺短刺林立,晏明在得意之下被这玩意刺了个正着,整个喉咙被捅的粉碎,一蓬热血直接喷到了薛冰的身上,将那身白色的里衣染成了鲜红色,这晏明死的,可谓是痛苦之极了。而且,他到死也没弄明白自己是被什么捅死的,因为他明明看到薛冰那杆长枪带着枪头的部分正静静的待在地上。 薛冰将剩下的半截长枪一丢,提着刚夺来的三尖两刃刀便去助赵云,赵云此时在步卒中冲杀了好一阵,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他胯下的那匹白马都快变成了红马,身上那件银甲此时也在向下躺着鲜血。不过薛冰并不担心赵云,他可知道赵云身上那些血,绝对不会是自己的。此时他又提着刀冲了进来,那些步卒见他杀了过来,手里又提着自己主将所使的兵刃,一个个都下意识的往主将那边望去,一见主将正躺在地上,原本骑着的那匹战马此时正在那里转圈,便知道主将已经被人家斩了。这些兵士一见主将死了,又见赵云,薛冰二人好似斩瓜切菜般的杀人,立刻发一声喊,呼的一下四散逃开了去。 赵云见杀散了敌兵,回头看了一眼薛冰,见薛冰身上脸上都成了鲜红色,不过呼吸均匀,看来并没受伤,便唤道:“子寒!不可恋战,速走!”说完便一催胯下马,向前冲去。薛冰也知道,如果慢上一会儿,怕是就此陷入重围,再也脱不得身。是以紧紧的跟在赵云身后,手中三尖两刃刀也没什么招术,只是来回的劈砍,凡是靠近的敌军便是一刀招呼下去。在这乱军当中,薛冰这种简单的杀法反而制造了最大的效果,而且他夺来的这把三尖两刃刀,也颇为适合这种杀法。所以这一路杀来,薛冰反倒觉得比原先轻松了些。 两人又向前冲杀了一阵,突然见前方又出来一支军马挡住了两人去路。当先一员大将甲胄鲜明,提着一杆长枪,正远远的盯着二人。背后则立着一杆大旗,上书河间张合。赵云见了,立刻挺枪迎战,口中对着薛冰招呼:“此人武艺高强,不能力敌,冲过去!” 赵云与薛冰两人,一个提枪,一个提刀杀奔了过去,被张合截住,三人转圈斗到了一处。张合武艺本来很高,便是单斗赵云,也不至于落了下风,奈何旁边还有一个武艺不差的薛冰不时的一刀劈来,他若去挡薛冰的刀,就会被薛冰借机拖住,然后一旁的赵云便会一枪刺来。三人不过斗了五合,张合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却都是连续几次差点命丧于此所致。 三人又斗了五合,张合却是再也抵挡不住两人夹攻,左支右拙,不得以,只得策马退去。张合带的这帮兵士见主将一退,立刻一阵忙乱,被薛冰和赵云看准了机会,杀出一条血路冲了出去。乱军之中,却不知是谁一箭射来,正好射中薛冰左肩。当时薛冰只觉得肩膀一痛,心知受伤了,不过他可没功夫去查看。只是紧跟着赵云,头也不回的催马向前。 二人好不容易从这支军中杀出来,还没跑出多远,薛冰身上还插着那支羽箭未及拔出,突然听得后面一声大喝:“敌将休走!”薛冰回头一看,见到两名将领提着兵器正追杀过来。恰在此时,前面又跑出两名武将,拦住了二人前进的去路。薛冰忍着肩上疼痛,对赵云道:“向前冲!”赵云闻言也不答话,只是又催了胯下战马。薛冰则继续跟在赵云身后,二人一前一后仅有一骑的距离,不过薛冰马沉,却是渐渐的离的远了。待赵云冲到前面那二将面前,薛冰已被落下了两马的距离。 后面追着的那两个曹军将领见薛冰的马越跑越慢,自己渐渐的追了上去,而马上那人似是仍未察觉,心底一喜,只道自己追上了便可一刀将其斩于马下。他却不知薛冰虽然没有回头,这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自己的身后,只闻得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薛冰心知身后敌将越来越近,将手中三尖两刃刀横于身前,攥的更紧了些。眼睛则撇着地面,那里,正好是他自己与身后那两人的影子。 “近了,再近点,再近点!”眼中盯着影子,薛冰心里不停的念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象就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般,便在这时,他见后面敌将的影子动了,眼中瞳孔一缩,口中大喊了一声:“杀!”身子猛的向后一扭,手中三尖刀好似一条白链一般向后横斩了出去。 后面那二人并排急追,眼看着追上,一个提枪,一个举刀,正准备将薛冰毙于马下,却突然听得一声大喝,紧接着见得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薛冰一刀斩出,立刻收刀,眼睛一扫,看清两人的脑袋均被削去了一半,已是死的透透的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这一刀将他全身的力气都抽光了一般。身子微微的向前伏着,提着刀向赵云追了上去。 此时赵云已经前面拦路的那二将中的一个杀掉,正挥剑与张南斗着。薛冰眼尖,见到地上弃着一柄长枪,想是赵云原来使的那柄,应该是枪尖卷了,不能杀敌,是以弃之于地。正在此时,几个曹兵冲了过来,薛冰急挥手中三尖刀,将这些个曹兵杀退,而后追上前面那名将领,一刀将那人斩了,顺手又将其手中长枪夺了过来。这将领死的也冤枉,本来薛冰马上带着两人,又奔了这许久,却是跑不快的,奈何这将领被众多步卒围在了中间,快不起来,这才被薛冰追上杀了。 薛冰夺了枪,一手提刀,一手持枪,向赵云的身边奔了过去,待追到身边,恰好见赵云一剑将张南的一条胳膊斩下,复又回手将其刺死。遂称赞了句:“好功夫!” 赵云回头见是薛冰,又看了看薛冰一身的血,道了句:“子寒功夫也不差!”然后将薛冰递过来的长枪接过,这才继续前行。 却说二人一路冲杀,从遇张合到薛冰一刀斩二将,再到赵云一路向前,威不可当,的场景均被站于高处查看战局的曹操望在眼里。曹操在山上见这二人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急向左右手下问道:“山下这二将乃是何人?”这些个随身将领左看看,右看看,却是谁也答不上来。皆因为这些人离的太远,赵云和薛冰又一身鲜血,便是认识的,此时也看不出来。曹洪只好飞马下山,赶到战圈当中大喝一声:“军中战将留下姓名!” 赵云和薛冰正自冲杀,赵云还没什么,薛冰却被这一声喝弄的分了心神,被人一枪刺到了腰上,幸好刺的不深,否则非开一个大窟窿不可。赵云见状,立刻道:“子寒切莫分神!”然后一枪结果了那刺中薛冰的兵士,又将自身周围敌兵逼开,这才对着远处大喊:“吾等乃是刘皇叔帐下赵云赵子龙,薛冰薛子寒!”喊完,便一心杀敌,任凭曹洪在那儿如何呼喊,就是不理。曹洪见二人不再理自己,立刻飞奔回去禀告曹操。 曹操得报,叹道:“此二人真虎将也!当生擒之!”遂令手下不准放暗箭,只要捉活的。 此时二人被围的深了,薛冰觉得手中三尖刀越来越沉,胳膊已经渐渐没了知觉。左手更严重,只觉得冰凉一片,便是想动一动,也颇费力。肩膀那处箭伤却已经没了知觉,也不知伤口怎样了。 又杀得一阵,薛冰开始觉得脑袋渐渐昏沉,心知是失血过多所致,只得强打着精神让自己别昏过去,手中的刀越发的挥的慢了。而且反应也不如初时敏锐,便这一会儿功夫,身上已多了三处伤口。幸好他还知道护住自己性命,是以总在关键时刻躲一下,便是这微微一躲,便让许多致命的攻击变成一个小小的伤口。 赵云在前见了,心里只能干急,却没什么好办法,只好急舞手中长枪,拼命似的往前冲杀,同时注意着薛冰的动向,若见他抵挡不住,便回手帮上一下。但是这样,二人冲的却越发的慢了。 赵云和薛冰均在心里暗道:“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恰在此时,赵云突觉压力一松,前面不复见海一般的曹兵,心知已经杀出重围,立刻对身后的薛冰大喊道:“子寒,快跟上!我们杀出来了!” 薛冰此时已经昏昏沉沉,脑袋已渐渐不甚清醒,听得赵云这一句,只是本能的催动胯下战马,他虽然脑袋不清醒了,却还记得务必要紧跟住赵云,是以并没落下。二人策马急奔,眼看已经冲出了大阵,下了山坡便到当阳桥,偏偏此时,山坡下又转出两支军,当先二将一个使斧,一个使戟,见了赵云,薛冰便喝道:“二人快下马受缚!可饶尔等不死!” 第十二章 长坂(4) 一声大喝,将赵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不过胯下战马却丝毫没有减速,手中长枪则越发的攥的紧了。回头望去,发现薛冰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整个人伏在马上,似乎一阵风便能把他吹下去似的。“子寒!再坚持坚持!就要冲出去了!” 薛冰本来在战阵中时还有点迷糊,冲出来后因为一通猛冲,胯下的马一阵颠簸,加上被寒风一吹,此时却是清醒了些,只是浑身没什么力气,便是手中那把三尖刀,也快要提不住了。不过他心里清楚,此处离当阳桥已经不远,自己只要撑过这段,便算安全了,所以强打起精神,对赵云道:“我还能挺住!”说完,换左手提刀,右手向后一探,握住了那支一直插在身上的羽箭,深吸了一口气,口中银牙一咬,手上一使劲,将那支羽箭给拔了出来。巨大的疼痛感让薛冰更加的清醒,将三尖刀换回右手,又催了几下战马,向着山坡下那两名敌将冲了过去。 山坡下这二人乃是夏侯敦的部将,钟缙、钟绅两兄弟,使大斧的钟缙见二人没有丝毫下马投降的意思,立刻挥着斧头冲了上去,转眼间便与赵云斗到了一处。两马相交,来回兜转了不到三合,那钟缙就被赵云一枪刺中前心,从马上跌了下去。而此时,那钟绅才刚刚冲到薛冰的面前,两人才过了一招。 薛冰初时借拔箭之痛让脑袋清醒过来,却因为这一下将后肩处本已经结疤的伤口又给扯了开,所以他这左手基本和残废一般,根本抬不起来,便只能靠着右手挥舞着三尖两刃刀与那钟绅撕杀,偏偏他与赵云杀了这一路,身上大伤小伤也不知有多少,便是一处伤口只留一点血,也够他受的,此时哪还有力气与人撕杀。三尖刀不过与钟绅的画戟一碰,便差点从手中飞了出去。 幸好,赵云在刺死了钟缙之后立刻拍马来救。当时钟缙的画戟已经挥舞着斩向薛冰,如果不是赵云这一枪直接刺中了他的后颈,怕是薛冰这条命就算交代在这儿了。 看着薛冰在马上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赵云心知他恐怕撑不了多久,立刻说道:“快走!再冲一段便能见到翼德了!”薛冰此时却是连答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喘着气,不过还是冲赵云轻点了下头,然后催动战马,跟在他的身后。 二人刚奔上一阵,突然听闻背后喊杀声震天响起,薛冰被这喊声吓的一激灵,那又复迷糊的脑袋反而清醒了过来。回头望去,却是一员曹军大将领着诸多兵士杀了过来。只听前面赵云道:“是文聘!子寒,快走!”说完,又急急的催了几下战马。可惜他二人从昨夜到现在,骑着马来回冲杀,人没休息过,便是这马也没半刻的歇息,此时它们也和主人一般,没什么力气了。加上薛冰那马上乃是两个人,此时更是越来越慢,眼瞅着身后文聘领着大军越追越近,二人却是没半点办法。 二人正着急间,前方隐约见得一人立于桥上,心下大喜,知道这是到了当阳桥了。赵云一边催马急奔,一边大呼:“翼德援我!”便是这说话间,已与薛冰冲到桥边。 张飞看了看二人,赵云除了一身血红,衣衫甲胄凌乱不堪之外,却没什么大碍,薛冰却是双眼无神,衣衫破烂,浑身上下一片鲜红,整个身子微微向前伏着,手上一柄三尖两刃刀已经卷了口,不过张飞一眼就看出这刀提的一点也不实,只怕是一碰就会掉到地上。甲胄放置于马上,却不知是何缘由并未穿戴在身。不过他也知此时不是问话的时候,所以立刻对赵云道:“子龙与子寒速行,我来抵挡追兵!” 赵云闻言,策马欲走,却闻薛冰突然道:“三将军若能逼退追兵,切记不可断此桥!”而后怕张飞忘了,又说了句:“切记!切记!不可断桥!”这才随着赵云策马过了桥。 张飞将二人让了过去,摸了摸脑袋寻思:“不知子寒为何不让我断桥?”想了想,却没想明白,便将此事丢到了一边,暗道:“管他呢!先退了敌军再说!”…… 赵云与薛冰二人又是一路急驰,期间赵云不时回头打量薛冰状况,却见薛冰的脑袋低垂,没了声响,却也不知是死是活,心里忧心不已却又不能停下俩查看,只能纵马急奔,二骑直奔出二十余里,这才追上刘备的部队,赵云见刘备等人正于树下歇息,立刻跳下马,回头去望,正见着薛冰硬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将马勒住,知道薛冰尚存,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他这心刚放下,便听那边先是当啷声,而后便是砰的一声,原来薛冰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而且心知自己已经离了险地,心里一松,登时便昏了过去,手上的三尖刀率先落地,然后自己也一头从马上摔了下来。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在树下歇息的刘备。他一过来便见到薛冰一头从马上摔下,当时急匆匆的跑过去查看情况。待见得薛冰浑身无片甲着身,先是一愣,而后又见薛冰浑身上下已被血给浸透,好似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般,急忙对左右唤道:“军医!军医!快叫军医!” 幸好军医就跟在刘备身边,便是刘备不喊,此时也跑出来了。指挥着几名兵士将薛冰抬到一旁,赵云急忙忙在军医耳边道:“子寒左肩后有一箭伤,最是严重!”军医闻言点了点头,另人将薛冰的身子翻转过来,又用小刀将薛冰的衣衫划开。薛冰这一路冲杀,血与衣衫早已凝到了一处,所以不用刀,却是打不开的。 赵云见薛冰被抬了下去,急急到刘备面前,伏地道:“云之罪,万死犹轻!”刘备本来被这一通大杀,心里正郁闷着,此时见手下大将伤成这般样子,更加高兴不起来,突然又听得赵云告罪,一下子迷糊了,却不知是告的什么罪。幸好赵云伏在地上,将他失了主母和小主人,后与薛冰二人一路冲回曹操大军之中,寻得糜夫人与阿斗,而后护着二人一路杀将了出来。薛冰为保糜夫人无事,将自身甲胄披于其身,结果受此重伤,眼下却是不知生死之事一一简单道来,最后又道:“初时公子尚在怀中啼哭,此时却是没了动静,想是不能保也!”说着,解开了自己胸前甲胄,将怀中阿斗取出,发现阿斗竟熟睡着,喜道:“幸得公子无恙!”遂双手递于刘备。不待刘备答话,立刻冲到薛冰马边,将糜夫人给解了下来,一探鼻息,平稳如常,转身拜倒在刘备身前,高兴道:“夫人安然无恙!子寒却是没做无用功!”说完便伏地不语,静待刘备发落。 刘备看了看怀中婴孩,又瞧了瞧昏迷中的糜夫人,看了看面前一脸喜色的赵云,又看了看一旁生死不知的薛冰,仰天长叹道:“得将如此,复何求哉!”言罢,边将手中阿斗举起,边道:“为此孺子,几损我两员大将!”遂欲将阿斗弃之于地,幸赵云见机早,冲上前去拦住,言道:“公子乃主公唯一后人,切不可如此。”将刘备拦下,见他不再想将阿斗摔死,遂又拜倒在地道:“云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主公知遇之恩!” 刘备抱着婴孩,静立不语。恰在此时,军医走过来对刘备道:“启禀主公,薛将军的伤已经处理好了!”刘备闻言,立刻冲过去,双手扳着那个军医的肩膀,急道:“伤势如何?”便是一旁的赵云,也一脸关切的望着那军医。那个军医被刘备这一出吓的一愣,嘴里结结巴巴的道:“薛……薛将军虽然伤口较多,所幸没有致命伤,就是失血过多。此时已经稳了下来,调养一阵子便可无事。便只有肩膀处的箭伤最是严重,需好好修养,而且这段日子,左臂怕是不太灵便。”他说到后来,渐渐流利,便一口气全都说完。刘备与赵云听了,却是露出放心的笑容,刘备嘴里还一个劲的嘀咕:“无事便好,无事便好!” 刘备这边正高兴着,那边糜夫人也醒了过来。一睁眼,恰好瞧见了自己夫君,又想到自己身陷险境,险些便再也见不到他,这眼泪唰的便下来了。她这一哭,刘备也发现她醒来了,立刻奔到糜夫人身边,好一通安慰,这才将糜夫人的眼泪止住。同时唤过军医,请其帮糜夫人看看脚上箭伤。 糜夫人止了啼哭,这才想起还不知自己是如何逃出来的,便对刘备问道:“妾身是如何回来的?”刘备遂将薛冰将她护送回来之事祥详细细的说了一便,待说到因为将甲胄披于她身上导致身上留下诸多伤口,而致流血过多时,糜夫人又泣道:“妾害了薛将军了!”直到讲到薛冰身上伤势已无碍,只需静养一阵子,便可痊愈时,糜夫人才道:“幸亏薛将军无事,若将军因妾而送命,实叫妾于心难安!恐再无颜面以对夫君!”说完又泣,搞得刘备又是一通安慰。 正说话间,便听那边传来一声大嗓门:“哥哥!俺回来了!曹操被俺使计吓跑啦!” 第十三章 伤愈 薛冰只觉得浑身无力,便是想睁开眼睛,也费了许多力气才作到。躺了一会儿,渐渐的觉得清醒了些,这才慢慢的将眼睛睁开。 木头,入眼的全是木制品,墙壁、天花板、就连身下的床也是木头制的。薛冰脑袋里一阵迷糊,不知自己这是在哪。仔细打量四周,依旧无法确定。此时薛冰觉得脑袋彻底的清醒了,便想从床上起来,不过这一动,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不由得咧开了嘴,暗呼一声好疼。 静静的坐在塌上,薛冰隐约间似是听到水声,又发觉自己所处的地方稍微有些摇晃感。“莫非我是在船上?”正寻思着,木门打开,一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那人一进屋,见薛冰坐在床上,立刻大呼:“薛将军醒啦!薛将军醒啦!”然后一转身就跑了出去,直把薛冰搞的莫名其妙,便是连那人面目也没瞧清楚。 不多时,从门口呼啦一下挤进来一堆人,当先的却是张飞那个大嗓门。人还没进来,声音却先到了屋中。“薛小子醒啦?哈哈哈!我就说这小子肯定会没事的!哇哈哈!”最后这笑声才落地,薛冰边发觉屋内光线一暗,从门口冲进来一个魁梧大汉,一直冲到自己塌前,这才站定。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结结实实的按在了薛冰的肩膀上,然后他就觉得耳边好似打了声炸雷。 “哈哈哈!我看看,我看看,真没事啦!”一边嚷嚷,还一边还回摆弄着薛冰,直把薛冰疼的直在心里骂娘。 “你再这么折腾下去,没事也变有事了,快松开你那双大手!”最后还是赵云冲进来,见张飞按着薛冰的肩膀,把薛冰折腾的都快翻了白眼,连忙出声制止。 待将张飞拉开,薛冰也看清都有谁赶过来看他。张飞、赵云站在塌前,后面跟着的却是糜竺。正打量着,门口又进来了人,却是刘备听闻薛冰醒了,立刻领着人前来探望。薛冰已看清进来之人乃是刘备时,本想起身拜见,奈何浑身无力,此时坐着都是勉强。幸好刘备一进来便发觉薛冰要起身,连忙快走了几步来到塌前,制止道:“子寒重伤初愈,切莫乱动!”薛冰动了动,发觉自己确实起不来,便道:“主公请恕末将不能拜见之罪!”刘备将薛冰安抚好,突然站起身,对薛冰施了一个大礼,薛冰见状大惊,奈何起不了身,便只好将这个礼受了。刘备礼毕,道:“若非子寒,备几妻离子散矣!”薛冰闻言,答道:“保主公及妻小平安,乃末将本分,实不敢居功!” 便是这几句话的功夫,诸葛亮,关羽等人也都进得屋来,这小小的一间屋子一下便显得拥挤不堪。众人先后探望一遍,问候了一下,便告辞离去了。到了最后,屋里便只剩下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和诸葛亮。刘备坐在塌前,又与薛冰聊了几句,也转身告辞。而关羽,冲着薛冰微微一笑,抱了下拳,也随着出去了。不过这个动作却让薛冰知道,因为自己救了糜夫人,关羽却是已经接受了他,将他当作自家人看待了。 这前前后后一走,屋内便没剩下了谁,诸葛亮看了看张飞,笑着对薛冰道:“子寒好好修养,待养好了伤,我再与你促膝长谈!”然后对张飞笑道:“翼德莫卤莽行事,若子寒的伤重了,我定拿你试问!”说完,笑哈哈的出去。丢下一脸尴尬的张飞在那不知说些什么。 薛冰见张飞尴尬,便道:“我们现在是在哪,可否将这几日之事说与我听?”张飞闻言,立刻道:“我们现在是在去江夏的船上。”结果嗓门太大,震的薛冰不禁皱起了眉头,赵云在一旁重重的咳嗽了一下,张飞这才惊觉,不好意思的冲两人笑了笑,放低了声音将这些日子的事讲了一遍。 原来那日张飞使诈,吓退了曹操大军之后刚准备拆断当阳桥,突然记起薛冰临过去之前一在叮嘱切莫毁桥。虽然他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但是他还是决定照办。当下唤回手下,也不毁桥,策马去寻刘备。 待追到刘备后,将退曹兵,不断桥之事细说了一遍。刘备赞道:“不想翼德也学会使计了。”当下开心不已,复又赞道:“尤其是留桥一事,做的甚好!曹操见了,必起疑心,从而停足不前,如此便能耽误一段时间,我们也可以走的远些!”刘备这么一说,张飞这才明白了不断桥的好处,被刘备这一通赞,当下诺诺言道:“留桥之计,确是子寒教的!”刘备闻言一愣,眼睛恰好又撇了一眼薛冰所在的方向,暗中长叹不已。张飞不知情况,还道:“对了,子寒那小子呢?”还待再问,却被赵云在一旁拉了拉,没有问下去。回头奇怪的看了眼赵云,发现他正冲着自己打眼色,让自己往那边看。顺着赵云的暗示一望,正好看见军医指挥着几个兵士将薛冰抬起来送到车上,他见了那身鲜红的里衣,立刻便认出那是薛冰,此时见薛冰双手下垂,脑袋向下耷拉着,还道已经去了,立刻急奔了过去。 刚准备抓住那名军医,好好教训一顿,却被赵云拉住。原来赵云一见他风风火火的冲过去,便猜到他是误会了,连忙拉住张飞,说道:“子寒受了重伤,现在正昏迷着。”张飞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随后众人收拾行装,继续前进。不过却不是向着江陵的方向去了。刘备暗思,若继续南下,怕又会被曹操追上,那时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立刻决定改道,从小路往汉津而走。而薛冰没想到的就是他的那个留桥之计,效果比预料中的好许多,居然将曹操大军拖在当阳处足足半日之久。 就因为这半日,让曹操的大军最终没能追上刘备。刘备的部队顺利的与关羽汇合,而后又与从夏口赶来的徐庶合兵一处。话说,这刘备惊见徐庶带兵来救,还惊讶了好一阵,待听闻是薛冰说服徐庶归来之时,刘备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不自觉的,薛冰的地位在他心里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怕是不比关张赵低了。 众人相聚之言自不必细说,却说这刘琦邀请刘备往江夏暂住,刘备遂请徐庶领兵先回夏口,自领着众人一道奔江夏去了。 船行了多日,薛冰的伤也好了许多,此时已经行动自如,已经不需要人照料。只需每日往军医处换下伤药即可。在船舱中闷的久了,自然不愿意总在里面待着。这薛冰好不容易可以行动,便迫不及待的跑出船舱,到甲板上闲逛去了。 现在,薛冰便是立在船头,感受着江面上那带着一丝丝湿气的寒风。此时日已西落,天色却是渐渐的晚了,不过薛冰却没有半点回到船舱里的意思。概因他这些日子闷的烦了,现在巴不得可以多在外面待一会儿,哪怕只是这样干站着,他也高兴。 正兀自打量着夜晚的江景,突然背后脚步声传来,随后便闻一人道:“子寒重伤初愈,为何不在舱中歇息,却独立于寒风之中?”薛冰回头一看,只见一人拿着羽扇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不是诸葛亮是谁?连忙抱拳行礼道:“末将见过军师!” 诸葛亮挥了挥手,道:“免了,免了!”然后走到薛冰身边,却也立在船头处,望着江面道:“子寒却还没回答我,为何独立于寒风之中?” 薛冰嘿嘿一笑,说道:“舱中憋闷,是以在此透透气!” 诸葛亮瞅了瞅他,笑道:“就知你是闲不住的人!” 薛冰看了看诸葛亮,突然道:“不知军师又是因何亦立于寒风之中?”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笑答道:“吾亦嫌舱中憋闷矣!”说罢,与薛冰相视一笑。 两人便这样,立于船头,单望四周江景。直立了半晌,诸葛亮突然道:“曹操南下,知主公已脱险境,必急取江陵矣!”薛冰闻言,却只是淡淡道:“想必,江陵此时已尽入曹操之手了!” 诸葛亮闻言,只是轻恩了一声,然后突然话风一转,言道:“不知子寒认为主公日后该如何发展?”薛冰闻言一愣,眼睛直直的看了诸葛亮半晌,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自己这个问题,心道:“你不是早给刘备规划好了吗?怎的又来问我?”转念又一想:“莫非他这是借机考我?”想到此,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遂道:“主公应先图荆州,再图西川。以此二州为根本,出兵汉中,以夺长安。期间应联合东吴,共抗曹操。” 薛冰话一说完,诸葛亮大惊,因为这正与他心中所想一般无二,登时又将薛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便,言道:“子寒竟与我想法一般无二!”薛冰心中暗道:“废话,你今后就是这般做的!” 诸葛亮想了想,又问道:“然主公如今兵少将寡,如何图此二州?” 薛冰闻言,脑中仔细的想了想,暗道:“看来今日若不说点狠的,只怕这卧龙先生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遂整理了下脑中的思路,道:“兵不再多,贵精!若如此,便是将领的指挥能力一般,也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诸葛亮闻言大惊,急问:“此话怎讲?” 第十四章 夜谈 诸葛亮惊问:“此话怎讲?” 薛冰一边顾作高深,一边整理着脑袋里的想法,开口慢慢道:“现在无论是谁领军打仗,若领军大将败走或被杀!其手下兵士必士气低迷,或一哄而散,继而一败涂地。”说到这,看了眼诸葛亮,见他不言,只是静静的等待下文,便继续道:“这便是兵士的素质问题。若将兵士训练成悍不畏死,纪律严明,即使主将有了什么闪失,也不会造成溃败的局面!这种情况同样适用于遭遇到突然的攻击。例如,中伏!”说到这,诸葛亮终于轻轻的哦了一声,毕竟他可是设埋伏的大家,此时听到居然可以不怕中伏,如何会不感兴趣? 薛冰停了停,他不是在吊人胃口,他是要将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慢慢的整理,归类,然后再说出来,停了下,才道:“没错,试想一下,伏击打的就是对手一个绰手不及,先让对手陷入混乱之中,然后于乱中取胜。现在无论哪一方势力的士兵,在中伏的时候表现出来的除了慌乱,便是混乱,统军大将便是再冷静,也无法阻止手下数万兵士的混乱,所以伏击的一方才可以轻易取胜。因为在他面前的已经称不上兵了,只是一堆拿着兵器的乱民而已。”诸葛亮边听,边点着头,脑袋里似在思索薛冰的话到底要表达出什么意思,薛冰却不待他想下去,续道:“若中伏的部队没有陷入混乱呢?而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摆好了应敌的态势,那么这伏击,便算失败了。部队没有陷入混乱,士气没有降低,兵士们的信心没有动摇,主将再沉着以对,这场战便成了双方的遭遇战,中伏的那支部队若做到以上几点,全身而退是最差的结果,若打的好,很有可能反咬对方一口。” 诸葛亮仔细的消化着薛冰刚才说的那些东西,脑袋里想了一下后,对薛冰道:“夜深风凉,子寒可有兴趣与我入舱一叙?”薛冰闻此言,突觉天却是越来越凉了,遂点头道:“如此,便打扰了!”诸葛亮闻言,轻笑点头,转身带着薛冰往自己住的船舱走去。 此时夜渐渐深了,大部分人都在舱中休息,是以一路上也没碰到谁。待进了舱,诸葛亮吩咐随身亲卫准备一壶水,再去备一些酒食,而后便坐于小桌前,指着对面对薛冰道:“子寒请坐!”薛冰也不客气,拱了拱手,便直接坐了下来,取过桌上水碗,咚咚的先灌了一大口。他这半天却是一点水也没喝过,此时见了,立时觉得口渴。诸葛亮直等得薛冰喝得饱了,这才问道:“子寒是才所言,亮细思之,却是可行。然,此等铁军,该如何练就?” 薛冰闻言,暗中苦笑了下,其实他很想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练就!”不过这么说实在是太过丢人,只好硬着头皮道:“对此,要从几个方面入手!” 诸葛亮闻言,忙问:“是哪几方面?” 薛冰想了想,言道:“兵士的自身素质,低级将官的自身素质,后勤的保障,后方的保障!”诸葛亮闻此言,细想了下,却始终不得要领,道:“愿闻其详!”薛冰顿了顿,复道:“首先便是这支部队的兵士,兵为军之本,兵为军之体,若没了兵,则军不成军。若兵士素质低下,便好似一个极其削弱的身体,便是一点伤病,便可取其性命!”诸葛亮不言,只是点头,薛冰道:“因此,练铁军,需坚其体。是以对士兵的训练,最为重要。”诸葛亮依旧不言,便只是望着薛冰,等待下文,薛冰只好继续说道:“这练兵,我便不是太清楚了。不过有几点确是一定要注意的。首先便是军纪,军中,要做到军纪最大,便是领军主将,犯了军纪,也必须依法处置!若如此,普通兵士便更不敢犯!二是要让这些兵士记住一点,绝对服从上级命令!兵要听伍长话,伍长要听什长话,不可阴奉阳违,只有如此,领军将官的命令才能最好的传达下去。三便是要树立绝对的信心,这点只能靠着日积月累的不断胜利来培养了,不过在初期,可以给他们建立一个信念!”薛冰扯了这一堆,终于让诸葛亮说话了,诸葛亮在听先前那些东西时,并不觉得希奇,这二条,古来兵法大家都奉之为重中之重,他又如何不懂?只不过说到要给兵士树立信念,他却不甚明白,遂开口道:“树立何种信念?” 薛冰心道:“你总算开口了!”然后对诸葛亮道:“为谁而战!”诸葛亮闻言一愣,刚待说话,却立刻闭口,他仔细一想薛冰的话,却发现自己想说的与薛冰所言完全对不上,是以急忙闭口,止住话头。薛冰见诸葛亮已经察觉,遂道:“你我均是为主公而战,这点你知,我知,便是关将军,张将军,赵将军等人也是如此。但这些最下级的士兵呢?他们可知自己是为了谁而战?或者是为了什么而战?在他们心中,为谁打仗都无所谓,他们想的仅仅是在这个乱世中生存下去,在下一场战争中可以活下来。至于是打胜了还是打败了,只要他活下来了,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完全可以说可有可无的。这样的军队,就好像一个随时可能临阵倒戈相向的领军大将一样,一点也不安全。” 诸葛亮听了薛冰这一段话,陷入了沉思。他以前只知道将领军大将的心抓住,便可以了,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兵卒还有这么多学问。其实这也不是诸葛亮的问题。在这个时代,人命有如草芥一般,上位者又有几个会真正去考虑最底层人民的想法?在上位者眼中,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便会为自己卖命。这个固有的想法限制了许多智者的思考方向,他们忘了,这个乱世中,愿意给这些人一口饭吃的上位者是很多的。 薛冰觉得打铁要趁热,所以不等诸葛亮开口便继续道:“要让这些士兵全心相报其实很简单。这些士兵也有家人,如果一个人,可以让他们的家人过的很好,不挨饿,不受冻,那么当有另一个人要夺去这些东西时,这个士兵便会拼了命的去守护。”话未说完,诸葛亮便说道:“这便是子寒是才所说的后方保障?建立一个稳固的后方,一个普通百姓的乐土!而这些士兵为了守护这得来不易的幸福生活,自然会卖尽全力!我初时只道这后方保障乃是指后方的官吏们,没想到子寒说的却是这些百姓!我从没想到,这些百姓还会和前方的士兵有这么多的联系!”诸葛亮无意识的摇着羽扇,脑袋里又开始思考起薛冰先前说的其他几条,一一分析下来,发现无一不是重点,最后叹道:“子寒眼见之深,恐当世第一,亮拜服!” 薛冰被诸葛亮这么一赞,不免有些脸红发热。他是才说的那些,在后世是个成年人便能想到。就算不是学这个专业的,一些小说和电视看多了,也会明白这些道理,不过拿到这个时代,确是很先进的理念,便是诸葛亮,他的思想也没超前这么多。 忍着脸热,将诸葛亮这些赞美受了,继续道:“若要做到这些,便需要众多有识之人齐心协力,辅佐主公共同创造一片乐土。让所有的人都认为,在主公治下,可以生活的比别处都好。唯有如此,方可成功!” 诸葛亮点头道:“确是如此,若百姓觉得此处与他人治下一般无二,便不会产生守护之心。”说完,突然一转话题,言道:“是才子寒言主将若败,或突然战死,会造成兵士一片混乱,关于这点,子寒可有何良策?” 薛冰闻言愕然,他本想一会再说这关于指挥系统的问题,没想到诸葛亮从他刚才的片言之间便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便答道:“这便是指挥系统不够明确,权利分派不当所造成的恶果。我本待稍后具言此事,不想军师已然察觉。既如此,冰便先说一说此事。” 诸葛亮闻言也是一愣,道:“子寒竟已有对策?快说来听听!” 薛冰突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三国第一智者居然坐在这里向自己请教问题,真是,说不出的舒爽啊!轻咳了下,将自己的注意力拉回来,言道:“我观大汉军制,行军号令,布阵指挥皆靠领军主将,令出一处自是好事,然此将如有个闪失,此时再没个大将压住阵脚,则大军立时土崩瓦解,不堪一击。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很困难!”说到这里,觉得嗓子有点发干,拿起桌子上的水碗喝了一大口,这才继续道:“只虚要将军中的上下级明确划分。主将若亡,或不能继续指挥,则有副将接替,若副将失,则再下级接替,以此类推!而且此命令随时生效,不需主将或者其他主事人另行任免。但是这个方法,便扯到了低级军官的素质问题。这却需要仔细进行培养了,上到校尉,下到伍长,都要具备一定的指挥能力,否则大军陷入混乱时,这些个低级指挥官带头逃跑,那些兵士见了,有怎会拼死而战?”说完,薛冰突然觉得两腿发麻,想是跪坐的久了,只好不舒服的动了动。诸葛亮低着头正在听着,突然听闻又扯到低级军官的培养上去了,不禁抬头一望。 两人这一停下,才注意到面前桌上早已摆上了酒菜,却不知是何时送上来的,此时都已经凉了。诸葛亮笑道:“与子寒谈的畅快,却不知酒菜已至,来来,边喝边谈!”说完,将自己与薛冰的酒杯满上,举起来先干了一杯,薛冰见状,连忙将面前酒干下,放下酒杯,二人复又长谈。 第十五章 择兵 一夜长谈,薛冰总算是切身领教过了诸葛亮的智慧。薛冰说的这些,不过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但是不管他提哪个方面的,只要一说出这个想法,诸葛亮立刻就会将其补充完整,修改成最适合现时使用的方案,然后还会根据薛冰所言,又推理出许多或用于政,或用于军的方案,同时又不停的压榨着薛冰胸中所知,最后便是连三省六部制都被诸葛亮给套了出来,直叫薛冰大叹:“诸葛亮,真三国第一说客。”不知不觉间,便把一切都供了出来。到得天明,薛冰实是再无可言,只得道:“长谈一夜,冰已困极,就此告辞离去!”诸葛亮知薛冰已无话可说,便道:“子寒重伤初愈,想来身子尚未恢复,只管但去无妨。” 从诸葛亮的舱中走出来,薛冰长出了一口气。回想昨夜,不禁苦笑不已。昨夜自己还为能忽悠住这个三国第一智者而沾沾自喜,却不想一到了下半夜,自己这点新奇玩意使光,便觉刻刻如坐针毡。概因为孔明先生的问题越来越刁钻,越问越详细,最后好似成了专业对口审查一般,搞的薛冰只能含糊其辞,应付过去了事。幸好孔明只是想问清楚,而不是难为他,见他说的不甚利索,便知他也不甚了解,便绕过不提。所以二人聊到凌晨时,基本便只是吃菜喝酒,话却说的渐渐少了。便是说,也不再聊这些,转而聊一些其他的东西,例如,荆州有哪些特色吃食…… 又行了几日,众人终于到达江夏,在船上修养了这么多日的薛冰此时已经和常人无异,除了左臂还有点不够灵活,以及没什么力气外。而因为他与赵子龙双骑救得糜夫人及阿斗回来,所以刘备手下这些个文臣武将对他都很客气,在船上这些日子,反倒让他与这些人拉进了关系。今天与糜竺喝两杯,明日便被关羽请去聊一聊,就连刘备,见薛冰伤势已好了大半,也拉着他聊上了许久,这几日直把薛冰给忙的,比打一场仗还要累。这种情况,直到了江夏,才有所好转。 刘备与诸葛亮自是住到刘琦的府上,关羽却在江夏停留了一日后,便领着众人往夏口去了。便只有张飞,赵云,薛冰以及诸葛亮留在了江夏。刘琦特意为三人单独安排了住所,正好是在一个院。这可把张飞乐的够戗,天天拉着薛冰喝酒。若不是薛冰肩伤尚未痊愈,怕是还要斗上一番。 每日无甚事,便在江夏城中走走,发觉百姓们似乎对曹操即将打来这事并不在意,想是百姓都觉得,曹操便是占了江夏,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唯一要小心的就是打仗时莫要丢了性命。 正走着,突然见前方围着许多人,似是在看着什么。薛冰好奇,便快走了几步,于人群中站定,向里打量了起来。一望,这才发现原来是几个汉子在里面卖艺,周围的却都是过往的百姓,见了好看,停下了瞧个热闹。此时场中那个大汉,手里正舞着一柄三尖两刃刀。一柄三尖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看起来甚是威猛。这汉子旁边还摆着几个靶子,舞了几下,便一刀斩过去,待他耍完,这几个靶子也全都被斩成了两半。周围围观百姓看的高兴,喝了一声彩,场中那个耍大刀的向众人做了一个罗圈揖,便把卖艺的那套词又搬出来说了一遍。观众看的高兴,倒是也愿意掏些钱财。不过那收资的大汉拿着铜拨走到薛冰的面前时,薛冰脑袋里正在想事,没注意到那汉子手中拿的铜拨。“这位看官,看的高兴便赏点吧!”那汉子见薛冰怔楞着,既不言语,也不掏钱,便出言相唤。薛冰被这一句拉回了心神,看了眼那大汉,又看了眼面前那丢满了钱币的铜拨,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伸手去掏钱才想起,自己出门时根本未带半枚钱币,他这一想起来,脸上不免显得有些尴尬。那卖艺的本就是跑江湖的人,如何看不出这位看官的尴尬,当下只是笑了一声,便继续向其他人讨要看资去了。薛冰却受不了周围那些百姓嘲讽的眼神,悻悻的离开了此地。 被这事一搅,便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慢步回了居所。行至院中,恰好见得赵云与张飞正在那过招,薛冰见了,寻一地站定,便观看了起来。不过薛冰的目光却没在二人身上,而是在摆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来回的游走。 原来是才在街上见那汉子舞三尖两刃刀,薛冰突然想起自己在长坂时的经历。当时那三尖两刃刀他用的甚是顺手,一路冲杀出来,这三尖两刃刀却也出了不少功。转念又想到张飞曾对他言:“需早日寻得一趁手兵刃!”如此一想,薛冰暗道:“莫非最合适我的兵刃,却是这三尖两刃刀不成?”想定,向着那兵器架上走了过去。 这兵器架乃是张飞叫人弄来的,上面放着许多兵器,刀枪剑斧一应俱全,此时上面倒正好摆着一柄三尖两刃刀。薛冰走到近前,将那三尖刀取了下来,提在手中,脑中回忆着自己那日使三尖刀时的情景,手上跟着舞了起来。 张飞与赵云早就见到薛冰回来,见他回来后便立在一旁,而后突然取了一炳三尖刀舞了起来,张飞眉头一皱,就准备开口,却不想被赵云拦住,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莫要打扰薛冰。 张飞凑过头去,对赵云轻声道:“子寒的功夫多走轻灵,纵使他使一些大开大合的招式,却也是以此为辅,并不为主,怎的拿了三尖两刃刀?我欲明言,子龙因何故拦我?” 赵云闻言,轻道:“子寒习武日短,今日之事,若由他自己想的明白,则日后进境必一日千里,他日,子寒武艺必不在你我之下。若由翼德直接说明,则恐其再难有所寸进!” 张飞闻言,寻思了下,点头道:“子龙说的甚是,你我且在此旁观,若子寒想不明白,我在上去稍微提点一番!”赵云点头不语,眼睛只是望着正兀自舞着刀的薛冰。 薛冰急舞了一阵,脑中再配合着那日砍杀曹兵的情景,觉得甚是畅快,砍得一阵,突然刀势一转,脑中却是幻想着正与某位大将单挑。手中不停的变换着招式,以求可以打败那名敌将。使了一阵,额上头唰唰流着汗,只觉得打的不够畅快,待舞了三十余招,薛冰急急停了下来,手中三尖刀往地上一拄,皱着眉头在那静立不语。 张飞与赵云见了,知道薛冰已经发现了问题,现在就看他能否想得明白,继而做出正确的选择。 原来薛冰初时舞了一阵,却是想着那日冲出重围时的情景,当时仗着三尖刀刀沉刃利,一路劈砍,硬是砍出了一条路。所以他初时觉得舞的爽快,便是因为他开始时只是劈砍,并没其他的招式。待到得后来,脑中幻想着与敌将单挑,便不自觉的将自己所会招式一一使将了开来,这样一来,他便觉得三尖刀太过沉手,许多招式使的不甚爽快,甚至觉得有些招式还不如使枪时来的威力大。如此一来,薛冰便知自己肯定哪方面弄错了,急急的停下来思考了起来。“难道我刚才的猜测是错误的?三尖刀并不适合我?我在长坂时觉得使得顺手,完全是因为当时的环境决定的?”想到此,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越想越是那么回事,遂将三尖刀弃之于地,暗思:“想来三尖刀并不适合我,那该用甚?”转眼打量起兵器架,眼睛从上面林立的兵器上一一扫过。 从枪,到大刀,最后到斧,挨个打量了一遍,每看到一样,便在脑中幻想起自己使这般兵器时的样子。待从头瞧了一便后,薛冰的目光停留在了兵器架上的那柄青龙戟之上。枪一般的构造,在旁边多出一个半月型的利刃,薛冰突然觉得这玩意简直就是给自己量身订做的一般。 将青龙戟取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于院中舞了起来。越使,薛冰觉得越畅快,只觉得自己使的招数,皆能凭借此兵器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或刺,或削,或挑,或斩。舞了五十余招,薛冰只觉得浑身是汗,肩膀处那刚好的伤又隐隐做痛,这才停了下来,一边喘着气,一边欣喜的望着手中的青龙戟。 张飞与赵云一直注意着薛冰的动向,见其将三尖刀弃之于地时,两人都绷紧了神经,待薛冰一件件挑选起兵器时,就好似他们自己在挑选兵器一样。待见得薛冰将青龙戟取下,二人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待薛冰使青龙戟舞了一阵后,张飞立刻大叫道:“子寒,且与我斗上一阵!”却不想,身边的赵云一枪扫在他后背上,笑骂道:“子寒的伤还没好呢!”张飞被打的一个踉跄,却不生气,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那模样,却将赵云与薛冰都惹得笑了。 第十六章 血龙 薛冰终于寻得趁手的兵器,不过他觉得普通的制品,实在太过容易损坏,遂决定去订制一柄长戟。张飞知道后,嚷嚷着要找刘备去讨些镔铁,好帮薛冰制一柄好戟,而且还把赵云拽上,道:“顺便帮子龙也制一柄好枪!”赵云推脱不过,便与薛冰并排跟在张飞身后。 三人行至刘琦府上,恰好赶上刘备与诸葛亮还有刘琦三人聚在一处叙话,待听说是来要些镔铁,好为薛冰制柄趁手兵器时,刘琦立刻转头对刘备道:“薛将军乃猛将,怎可无趁手兵刃,镔铁之事,便包在小侄身上。”说完,唤过手下,吩咐了一番。 不多时,一军士引着一老者行了进来,二人先后于厅中众人见了礼,而后问道:“却不知是哪位将军要打造兵刃?”说完,目光便在张飞,薛冰与赵云三人身上来回巡视,他已猜出,欲造兵器者,必在这三人之中。 薛冰还没答话,张飞却先嚷道:“是俺们子寒欲制一柄长戟。老人家可制的了?”张飞这么说并非欲贬低老者,只因这戟于古时属于高端科技,并非寻常铁匠制的了的。 老者闻言,傲然道:“老夫制兵数十载,区区长戟,何足难哉?不知将军欲制何种长戟?是方天画戟?青龙戟?亦或是蛇龙戟?”薛冰哪知道一柄戟还有这些个弯弯绕,立刻膛目道:“却不知这三种戟,有何区别?” 他这话却将那老铁匠弄的一愣,想是没料到这年轻将军连戟的种类都没弄清楚便要制戟,心中暗摇了摇头,只道薛冰是听了戟的厉害,便要制一柄拿来用,尚不知这戟对使用者的要求之高。不过,他这话却是不能说地,毕竟面前这人明显是刘琦的客人,不是能得罪的人。是以对薛冰客气的答道:“戟侧有月牙,双月牙者,名曰方天画戟。青龙戟和蛇龙戟皆为单月牙,然蛇龙戟前端乃是蛇型!” 张飞听了,道:“乖乖,那岂非与我的蛇矛一般了?”那铁匠闻言,转头对张飞道:“然也!” 薛冰寻思了下,觉得制一柄青龙戟就好,遂道:“青龙戟便可!”说完,突然又冒出个念头,对铁匠问道:“不知阁下所制兵刃,强度如何?”那铁匠听了,拍着胸脯道:“但凡我所制兵刃,尚无断裂卷刃之例!”此时,刘琦也在旁边言道:“张铁匠之名,荆州武者皆知,但求一其亲手所制兵器而不可得者,有如过将之鲫。” 薛冰听了,遂道:“若如此,在下希望在戟上做点小小的变动!”张铁匠听了,并未在意,许多人都会在兵器上提些要求,是为独门兵刃。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这个连戟的种类都不清楚的年轻将军,有什么有意思的提议。走到薛冰面前,张铁匠问道:“不知将军要做何改动?”薛冰笑道:“改动倒没多大,只不过,若先生能保证戟尖的强度,我想在戟尖两侧开个小槽。” 张铁匠听了,一脸疑惑:“开槽?什么样子?哪般开法?”薛冰想解释,却发现说不清楚。左右望了望,恰见厅外门口处立着几名兵士,遂走了过去,对那兵士道:“这位兄弟,可否借长枪一用?” 那兵士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一将军走过来客气的唤自己兄弟?当下惊的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道:“将……将军,取去……取去便是!”然后哆哆嗦嗦的将手中长枪递了过去。薛冰接过,笑道:“谢了!”转身回入厅中,在张铁匠面前站定,指着枪尖处道这般这般。 张铁匠初时漠不关心,待听了两句,便起了兴致,细细的追问作用,而后又道:“若这般这般,如何?”结果两人便在厅中讨论起武器制作来了,直到张飞在一旁不耐烦的道:“怎的制柄长戟还这般罗嗦?”这才将兴致勃勃的张铁匠给拉回现实,张铁匠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便开工,待三日后便可制成!”说完,向众人告辞,提着刚才与薛冰一起谈论时做为模型的长枪匆匆的离去,待薛冰想起那长枪乃是他从卫兵那借来时,却早已寻不见张铁匠的身影了。 三日后,薛冰本欲再往刘琦府上一次,以便问得张铁匠居所。却不料才起得身,张飞便匆匆的跑了来,言道:“子寒快些梳洗,今日我与你一道去取兵刃!”正说间,赵云也跑了来,说是也想见见薛冰的新兵刃。那日他便站在薛冰身边,薛冰与张铁匠的那番谈论他都听着,是以对薛冰的这件新兵刃也起了兴趣。 待三人来到刘琦府上,这几人也道:“闲来无事,便一道去看看吧!”这几人,再加上随行的兵士,一行几十人,浩浩荡荡向着张铁匠的家杀奔了过去。 待到了张铁匠家,众人却发现屋中悄无声息,好似无人一般。兵士们敲了会门,却始终没人理会,张飞不耐,上前大吼道:“张铁匠,开门!我们来取兵刃来啦!”张飞的吼声绝非一般人受得住的,是以在吼之前,左近的人都将自己的耳朵给死死捂住,生怕将自己震伤。不过,张飞这声吼的作用确实不错,声音尚回响于耳边,众人便隐约听得屋中传来乒乓之声,随后便有人喊道:“来啦!来啦!”待闻得喀嚓一声响,大门打开,张铁匠那双布满了血丝的双眼出现在众人面前。 “哎呦!小的参加各位大人!”连忙施了个礼,才道:“各位是来取兵刃的吧?”张飞一脸不爽的答道:“没错,兵器可造的好了?”张铁匠笑了笑,露出那口还算齐整的牙,道:“造好了,造好了,刚刚造好,我三天三夜没合眼,总算造好了,本待小歇一会儿,再给送去的,不想这一躺下,却睡的死了。”薛冰闻言,上前道:“不劳张铁匠了,我们自己来取来了!张铁匠为了在下的兵刃,却是受累了!”张铁匠笑呵呵道:“不受累!不受累!造得出此等兵刃,便是再累也值得!”说罢呵呵笑个不停。众人不解,便只静静看着张铁匠一人在那傻笑。张铁匠笑了阵,惊觉这般太过失礼,遂忙道:“诸位稍待片刻,我这就把兵刃取来!”说完转身进屋,留下众人在院中等着。 不多时,张铁匠手持长戟冲了出来,来到众人面前,双手将长戟捧起,仔细的又打量了一般,这才递了出来。薛冰踏前一步,将戟接过。先是粗略的将整体看了一遍,此戟却与一般青龙戟一般无二,后仔细打望戟尖,那里,正是他当初提议增加的放血槽。两条凹槽,一面一条,这么一望,恰好似青龙的那双眼睛。薛冰一边打量,张铁匠一边说道:“将军所提的增加两条小槽可给老夫带来不少的难题。这槽若挖的深了,这戟尖易折,若浅了,又起不到应有的作用,老夫却也是来回试了多次,这才将其弄好。而戟尖和月牙我都是用上好镔铁多番锻造,此戟,虽称不上神器,却也是当世利器!”不过他那神态,却好似这便是神器一般。 薛冰只是静静的打量那戟,只觉得寒气逼人,便是看,也可知此戟之锋利。然身边张飞却不解的道:“这两个小槽,却有何用?”众人知这是薛冰特意要求张铁匠加上的,也都疑惑的望向薛冰。薛冰笑而不答,只是对张铁匠道:“家中可有牲畜?我要试戟!”张铁匠知薛冰要试戟上凹槽,遂道:“早已在后院预备了一头老牛,可做将军试戟之物!”众人闻言更是不解,别人试兵,大多取其他兵刃来,试新兵之利度,为何薛冰试戟,却要取老牛而试?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便只有诸葛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皱眉不语。 一行人来至后院,寻一地站定,薛冰独自提戟向前,待至院中,提起手中长戟便舞了起来。众人知其在试新器手感,是以并不惊扰,待薛冰使了十余招,似是对此戟甚为满意,遂对张铁匠道:“提牛来!” 张铁匠闻言,将院中角落处栓着的老牛牵了过来,薛冰走到牛旁站定,而后一戟刺出,正中老身侧身。那牛闷叫了一声,便欲挣脱,奈何老牛无力,始终逃脱不得,待过得片刻,老牛已软倒在地。 众人先前听闻牵牛来,便知正戏要开始了,待见得薛冰长戟刺进牛身后,长戟并未拔出,然伤口处却鲜血四溅,止之不住,那牛血好似流水一般哗哗的往外流着。众人见此情景,无不大惊失色,诸葛亮虽隐约猜得,然亲眼所见时却亦惊诧万分。 薛冰见出血效果甚佳,遂将长戟拔出,一脸微笑的看了看手中长戟。其他人却觉得浑身发冷,张飞更道:“乖乖,这是怎么弄的?刺进去后,居然流水不止!若刺的久了,岂不必死无疑?”众人闻言,脑中不约而同的想到自己被此戟刺中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战。诸葛亮更道:“此必为当世第一凶兵!” 但是张铁匠和薛冰却不在意,张铁匠见薛冰一脸满意,立刻道:“请将军为此戟赐名!”薛冰闻言一愣,暗思了下,道:“此戟,原型为青龙戟,然其噬血,干脆便唤做血龙戟!” 第十七章 至江东 一单舟于长江上缓缓行驶。舟中坐着三人,一人手摇羽扇,正是诸葛孔明。他身后则坐着一年轻将军,赤袍银铠,一柄长戟摆放在身边。二人对面,则坐着一名儒生,这人孔明也许并不熟悉,不过薛冰却早已闻其大名。鲁肃,鲁子敬,东吴的谋臣,其谋不在周瑜之下,只是为人太过忠厚老实,若把你当了朋友,他是怎么也不会去算计你的。 薛冰看着诸葛亮与鲁肃两人把酒言欢,心道:“可怜的鲁子敬,被孔明卖了还帮着数钱呢!”转念一想,自己却是与孔明一伙的,遂干脆坐于其后,闭嘴不言,只是看着这二人谈话。 原来曹操大军屯于江北之事东吴已经知悉,这才特意派鲁肃来江夏,却是为探听刘备方的动向,好决定自身是与曹和,亦或与刘盟。而现在,就是鲁肃请了诸葛亮,诸葛亮拉上了薛冰,三人乘着小舟往江东而去。 舟正行着,鲁肃突然对诸葛亮道:“先生若见了孙将军,切不可实言曹操兵多将广。”诸葛亮闻言笑答道:“不须子敬叮咛,亮自有对答之语。”薛冰在一旁心中暗笑不止,心道:“若被鲁肃此时知道,诸葛亮准备那番回答,却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正寻思着,船已至岸边,鲁肃领着诸葛亮与薛冰到了驿馆,一切安排妥当,这才告辞离去,径自去见孙权去了。 诸葛亮望着鲁肃的背影渐渐行远,对薛冰笑道:“子寒观此人如何?”薛冰闻言,道:“其才甚高,然为人太过老实!”诸葛亮闻言,兀自笑个不停,道:“子寒切莫小瞧了他,他这老实相,怕也只是对待寥寥数人而已。”薛冰道:“幸先生乃这数人之一!”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点头笑道:“若非如此,此行却是无用功了!”后转身言:“子寒且先歇息吧!怕明日一早,孙权便会派人来召见我们!”说完,独自进了房间。薛冰在后面却暗道:“见也是见你,怎的把我扯上了去?”不过坐了这么久的小船,却也是觉得累了,遂进了房间,解了衣甲,卧于塌上歇息。 次日,突闻门外传来声响:“薛将军!薛将军?可曾醒了?”薛冰闻言,连忙从塌上起身,答道:“醒了!醒了!”顺手取过手边的手巾,擦了擦脸精神了下。将门打开,门外立着的正是鲁肃,诸葛亮却是站在鲁肃身后冲他笑道:“子寒快快穿戴整齐,与我一道去见孙将军!”薛冰闻言,忙道:“稍待!”而后转回屋内,将先前脱下的甲胄又重新披戴整齐,然后看了眼立在塌旁的血龙戟,心道:“这是去见孙权,便不用带这个了吧!”遂不取兵刃,转身出了屋,对鲁肃和诸葛亮道:“让二位久候了!” 二人随着鲁肃上了车仗,往孙权府中行去,路上,鲁肃又不只一次对诸葛亮道:“今见我主,先生切不可言曹操兵多。”诸葛亮却只是笑答:“省得!省得!” 到了孙权的将军府,鲁肃引着二人一路向里,直至厅堂之中,于幕下站定。此时厅中早已站了许多人,文臣约有二十余,峨冠博带,整衣端坐。鲁肃见此景,引着诸葛亮,为其一一引见。各自施礼一毕,诸葛亮遂于客位端坐,薛冰却不坐,只于孔明身后站定。 东吴诸人,皆知诸葛亮此番来是为了游说孙权与刘备结盟,张昭等人不喜,遂欲于此难为孔明。见孔明落座,张昭率先道:“昭乃江东微末之士,久闻先生高卧隆中,常自比管、乐二人。此语可是先生之言?”诸葛亮闻言,笑道:“此亮平生小可之比也。”张昭又道:“近闻刘豫州三顾先生于草庐之中,幸得先生,以为如鱼得水,本欲尽得荆襄。然如今其尽入曹操之手,却不知是何故?” 诸葛亮知这些江东文臣今日却是来故意难为自己的,暗思:“这张昭又是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把他难道,如何能说得孙权?”遂答道:“我如欲取荆襄,易如反掌。我主刘豫州仁义,不忍夺同宗之基业,故力辞之。刘琮孺子,听信奸妄之言,暗中投降曹操,致使曹操得以猖獗。今我主屯兵于江夏,别有良图,非等闲之辈可知。”张昭道:“若此这般,先生言行相违也。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国天下;乐毅扶持微弱燕国,夺齐国七十余城;此二人,真乃济世之才。先生在草庐当中,但笑傲风月,抱膝危坐。今既跟随刘豫州,当为生灵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豫州未得先生之前,尚且能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人皆仰望。只待汉室复兴,曹氏覆灭。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以待。奈何先生自归豫州,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夏口,无容身之地。怎刘豫州自得了先生,反不如其当初?管、乐二人,岂能如此?在下直言,先生勿怪。”说完,坐回原位,冷笑不止。 诸葛亮听罢,笑道:“我主刘豫州,向日军败于汝南,寄居于刘表,兵不满千,将止关、张、赵云而已…… 薛冰在后面,听得这些个当世大家在那之呼者也个没完,只觉得头痛欲裂,昏昏欲睡,心道:“说个话还这般费劲,真不知作的是甚么学问?”脑袋渐渐的也欲耷拉了下来,扫视厅中众人,发现一个个斗得好似公鸡一般,伸长了脖子只顾望着孔明,却是没人在意他的。恰在此时,厅中正是斗得激烈处,诸葛亮一人力压群儒,竟无一人辩得过他,又二人还欲再辩,却突闻一人厉声道:“孔明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曹操大军临境,君等不思退敌之策,竟徒逞口舌之利!”众人望去,却见一人自外而入,细视之,却是黄盖。 黄盖至孔明身前,道:“先生金言,何不为我主言之,反与众人辩论?”孔明笑道:“诸君不通事物,争相问难,亮不能不答!”黄盖闻言,冷眼扫了一遍厅中文臣,遂道:“我主请先生入内一叙!”遂与鲁肃引着诸葛亮往内厅行去,薛冰见状,连忙跟了上去。黄盖见了,问道:“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孔明介绍道:“此乃薛冰薛子寒,我主特令其随我而来,以护我周全!”黄盖闻言大惊,急问道:“可是当日在长坂坡,于百万军中脱甲护主的薛冰?”诸葛亮笑答:“然!”黄盖道:“将军乃忠义之士!大名盖早有耳闻!”薛冰连忙拱手道:“将军缪赞!”答完,便只立于孔明身后不出声响。黄盖复引着众人往内厅而去,行至中门,恰好遇着诸葛瑾。诸葛亮见了,连忙上前施礼。诸葛瑾对弟弟道:“贤弟既到了江东,如何不来见我?”诸葛亮道:“弟既已事刘豫州,理应先公后私。公事未毕,不敢及私。望兄谅解!”诸葛瑾闻言遂道:“弟见过吴候,再来与我叙话!”说罢自去。 来至内厅门口,鲁肃又对孔明叮咛道:“先前所嘱,不可有误!”孔明只是点头。鲁肃见诸葛亮应了,遂引着众人来至堂上。孙权见众人行至,从堂上行下,以迎孔明。互相见礼毕,赐座于孔明。待孔明坐定,孙权忽道:“不知先生身后所立,却是哪位将军?”薛冰暗里翻了翻白眼,心道:“我这形象忒也普通,走到哪皆不被人识。”诸葛亮则答道:“乃是我主帐下薛冰薛子寒!”孙权闻言,惊道:“却是长坂坡脱甲救主之薛冰?”诸葛亮道:“然!”孙权遂道:“薛将军乃忠勇之士!孤甚是敬重。来人,赐座!”遂有左右取过座位,于薛冰身后摆好。薛冰心中一乐,对孙权抱拳行礼道:“谢吴候赐座!”他这日自打来到此处,便一直立着,此时终于能坐下歇息一会儿,自然很是开心。然面上却依旧扳着一副冷脸,不让他人瞧出。 此时文臣武将齐聚堂中,分两列站定。此时诸葛亮已经打量毕孙权,心中打定主意,欲激孙权出兵。而薛冰边只坐在后面,不言不语,只是闭目养神,概因他早已知结果,是以对这次对话并不感兴趣。最后果然如薛冰所知,诸葛亮一通言语将孙权气的退入后堂,文臣武将皆晒笑退去,便只有鲁肃急忙忙冲至孔明面前:“先生何故出此言?幸是我主宽宏大度,没当面责罚。先生之言,太过藐视我主矣!”诸葛亮笑答:“何如此不能容物?我自有破曹之计,彼既不问我,我自不言!”鲁肃道:“先生果早有良策,肃当请主公求教!”言罢转身急入后堂去寻孙权。 诸葛亮见鲁肃身影已入了后堂,这才转过身来,一见薛冰样子,笑道:“子寒忒也过分!”薛冰本自闭目养神,突闻诸葛亮唤他,遂睁开双目,道:“怎么了?”诸葛亮道:“我于此劳累,子寒却兀自清闲!忒也过分!”薛冰闻言,只得傻笑。 第十八章 巧遇 薛冰将诸葛亮送出驿馆,自己却只能呆站着。望着车仗慢慢消失在视线中,这才转身回到房间中。 前日孙权被诸葛亮一席话气的离座而去,结果鲁肃去了后堂,寻得孙权后又将诸葛亮之言复述,孙权复出厅,将诸葛亮迎入里间叙话。最终诸葛亮将孙权说得有意抗曹,偏偏手下一干文臣三番四次来劝说,使得孙权犹豫不决,难下决断。遂命人急请周瑜回来议事。 而今日,诸葛亮便是欲去刚回来的周瑜府上,意欲说服周瑜同意抗曹。这次没带上薛冰,将他独自留在了驿馆中。用诸葛亮的话就是:“子寒便是去也是闭目养神,不若留在驿馆之中,好生歇息!”一番话说得薛冰面红耳赤,也不好意思再随着去了。 独自躺在塌上,突然觉得无事可做。他这此来江东,是诸葛亮硬拉着来的。当时他怎么也想不通,诸葛亮来江东拉上自己却是为何。而这几日,诸葛亮不是见孙权,便是见周瑜,他也没个时间去问。思来想去也想不通,便干脆不想,从塌上坐起,暗道:“来了江东几日,尚未见过江东街景,不若趁此机会出去走走。”想到便做,当下从塌上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出了驿馆。 漫步在街上,来回望着街边的景色。江东因为孙策早早就给平定,是以要比中原地区来的繁荣一些,许多为了躲避战乱的北地百姓,不得不离乡背景的来到南方,寻一活路。这样,反倒刺激了南方的发展。这些北方人将这个时期比较先进的耕种技术带到了南方,再加上南方原本就兴旺的补渔业,江东反倒成了这个乱世当中的一片乐土。 正走着,薛冰被四周品种多样的商品吸引了心神,完全没注意自己前面的情况。突然觉得身前一软,似是撞到了什么,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哎呀。眼神急转,只见一年轻人被自己撞的向后倒去,薛冰连忙伸出左手,将那年轻人无意识间挥舞的双手抓住,然后向回一带,便将那人拉的站定在原地,没有继续倒下去。薛冰本待道个歉,然后走人,却不想那年轻人甩开他的手,然后横眉立眼怒视着他道:“你这人怎的走路都不看前面?差点将我撞得摔倒在地。” 薛冰闻言眉头一皱,心道这人怎的说话这般冲?嘴上仍道:“是在下不对!在下看四周物事看的入迷了。是以没注意到阁下,冲撞了阁下,还请见谅!”那年轻人道:“哼!撞了本小……本人你以为道个歉就能完事?”薛冰听了,眉头皱的更是严重,遂道:“那你待怎的?”那人道:“我却没想好,不若你陪我去瞧了郎中,若无事,便放你走!”薛冰闻言,只觉得一股子邪火直上脑门,冷冷道:“好个骄横的丫头,是才我是没注意前路,撞到了你,怕是你也没瞧着前面吧?否则怎的不躲过去?还是故意撞到一处,好敲诈勒索一番?”他早就瞧出面前这年轻人是个女子,只不过人家穿着男装,想来不想被人瞧出身份,是以薛冰在一开始时并不点破,直到那女子把薛冰惹的来了火气,这才明言。 那女子被点破了身份,加之被薛冰一通抢白,说到了痛处,脸上一红,显得有点尴尬。她是才确实没瞅着前面,所以才会与薛冰撞到一处,还被薛冰趁机碰了她的小手,想她生来便是家里呵护着的宝贝,何曾被人如此轻薄过?这才打着敲诈一下薛冰,小小教训一下再放他走的念头,不料被薛冰直接点破,心下不禁气恼,暗道:“这人,长的满斯文,却是这般的无礼。”便欲再言,身旁突然冲出一小厮打扮之人,跑过来道:“小姐!小姐!你怎的走的这般快,也不等等奴婢!”还待再言,却被那小姐用眼神瞪了回去。 薛冰看着这主婢二人,心道:“此必是哪大户人家的小姐,擅自跑出来游玩!”心下思定,不欲与其多加纠缠,遂转身饶过二人,施施然离去。那女子本待再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闭口不语,对着那个婢女说了什么,转身向另一方向走了过去。 薛冰在街上逛了许久,心道:“逛了这许久,这也瞧的差不多了。想诸葛亮已然归来,不若就此打道回驿馆!”遂转身往驿馆方向而去。正行着,突然前方几个汉子摇晃着走了过来,似是喝的多了,周围行人无不躲避。薛冰不欲惹事,本待饶过这几人继续前行,却不料他向左,那些汉子便向右,他欲往右,那几个汉子便转身向左,每每都拦在其前,不让其行。薛冰见了此景,已猜到这几人是故意挑事来的,然他来江东不过数日,怎的就有人来挑事?眼睛扫过周围人群,恰好见着人群中有一年轻人躲躲闪闪,鬼鬼祟祟。“果然是这个丫头!”薛冰一下便瞧出那人是先前与他撞到一起的那个大户小姐。心知眼前这几人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干脆也就不费那劲继续走来走去,站定道:“你等意欲何为?” 那几个汉子见他不动了,便也站定了身子,身子再不似刚才那般乱晃,言道:“上面吩咐,我等只能照办。对不住了,兄弟!”说完,冲身边另外几个汉子一打眼色,那几个人立时便冲了出来,扑向薛冰。 薛冰听这人言,知道他们也是上命难违,所以也不下重手,那几个汉子扑来,只是被薛冰以重拳打在肉多之处,倒下便了,若起得身,便再用重拳打倒,却始终不下重手。领头那汉子连续挨了三拳之后,急喊道:“住手!”薛冰闻言,见众人都已被他打倒在地,遂停手不打。那领头汉子抱拳言道:“我等今日认输!”遂对其他汉子道:“我们走!”几个人互相搀扶着,捂着痛处望远处而去。薛冰见这几人认输而走,又去人群中寻那个女子,发现人群中早已没了那人踪影。“逃的倒是挺快!”只道这事已了,便没放在心上,望驿馆而去。却不知暗处的一个角落里,一对大眼睛望着薛冰的背影轻道:“不想这书生似的家伙居然这般厉害!”突然旁边一个声音轻道:“小姐,他这么厉害,您还打算去招惹他啊?”那小姐听了,不屑的撇了撇嘴道:“厉害?我去寻个更厉害的不就好了?”说完,对那个婢女道:“走!去甘将军府上去!”那婢女闻言大惊:“小姐!你是偷跑出来的,去甘将军那,岂不是要让候爷知道你偷跑?”那小姐听了,站定不语,寻思了半晌才道:“无妨!便是让哥哥知道了也无甚大事!”遂继续向前,那婢女只能自叹了一句命苦,连忙追了上去。 此时的薛冰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算计,回了驿馆,得知诸葛亮已经回来,立刻前去拜见。来到诸葛亮房外,轻叩了下门,便听里面道:“子寒回来了?进来吧!”遂推门而入,却见诸葛亮正在进食,桌子上却摆着两副杯筷。薛冰见了,问道:“军师是在等人?”诸葛亮见了薛冰,笑道:“我回来时,听馆内人言子寒出去了,我便料定你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回来后必来寻我,是已命人备了两副杯筷。子寒快来坐吧!我有话要与你说。”薛冰闻言,大为叹服,猜到自己肯定来找他这不难,难就难在能猜到自己会在晚饭时来找他。这说明诸葛亮对人观察的足够细致,对薛冰的性格已经熟悉,从而推断出他的一些习惯。 不过,反正他又不是准备害我!抱着这个念头,薛冰安然落座,对诸葛亮道:“军师今日去见周瑜,结果如何?”诸葛亮笑了笑,以扇指薛冰道:“子寒欺我!你明已猜到结果,怎的还来问我?”薛冰闻言,讪笑不已,道:“军师怎猜得子寒已知结果?”诸葛亮喝了一口酒,说道:“若子寒猜不到,又怎的有那闲心去逛街?”说完,瞅了瞅窗外的阳光,续道:“还一逛便逛到这般光景!”薛冰闻言,只能苦笑,将话题转开,问道:“不知军师有何话要与子寒交代?”诸葛亮听了,反问道:“子寒可是对我将你带至江东一事不解?”薛冰听了,答曰:“正是!”诸葛亮继续言道:“不知子寒以为,我等败了曹操后,该先取何处?”薛冰听了,一愣,却不知是诸葛亮这般说是什么意思,只得思考了下,答道:“末将以为,应先取南郡!”诸葛亮闻言大悦,谓薛冰道:“子寒真乃天赐我主之将!”又继续道:“我欲令子寒取南郡,敢行否?”薛冰闻言,毫不迟疑,答道:“有何不敢?”诸葛亮道:“好!待破了曹操,子寒便去取南郡!”遂与薛冰商议起尽取荆襄之计,薛冰边与诸葛亮商议,边在心中暗道:“曹操还没破,这神人孔明就开始惦记起人家的城池了,若换做他人,我必当他是个神经病。莫非这神人,与神经病是一样的?” 第十九章 比斗 接连几日,薛冰未曾出得过驿馆一步,诸葛亮却于每日不停奔走,往来于周瑜等人之处。然薛冰却不知,他这几日足不出户,却惹得一人大是不爽。这人天天在驿外等候,便是等着薛冰单独出来时,寻一地方好解心头之气,却不想自那日起,便没见过薛冰,她那日派人跟踪薛冰,知道他居于此处,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住在这个驿馆里,不过却依旧不打算放过他。 “小姐!您都在这守了三天了,他不出来,怎么办啊?”那个婢女在一旁给自家小姐倒了一杯水,轻声道。那位大小姐这次却是穿了一身劲装,好似是要去打架一般。接过水碗,答道:“等!我就不信他一直不出来!”正说着,突然一声音道:“郡主,您确定他是住在这里?”那个郡主回过头来,见了那人喜道:“甘将军来啦!坐!”原来后来这人乃是东吴大将,甘宁甘兴霸。而这个郡主,自然就是孙权的妹妹,孙尚香。 甘宁先谢过,这才坐下。孙尚香见甘宁坐下了,对他道:“甘将军,这次我能不能报仇就看你了!”甘宁闻言,皱了皱眉头,道:“郡主言有人轻薄于你,宁才赶来相助。然,据宁所知,这馆内所住之人,均不似那等小人。”孙尚香闻言一愣,她那日派人随在薛冰身后,这才知道他是住在这里,不过一直未曾查过这驿馆内住的却是何人,今听甘宁言,莫非这里住的却是哪个大人物不成?遂问道:“甘将军知馆中所居何人?”甘宁点了点头,道:“一是大名鼎鼎的卧龙先生诸葛孔明,一是在长坂坡,与赵云一道杀进百万曹军当中如入无人之境,脱甲护主的薛冰薛子寒。这二人,似乎哪个也不似郡主口中所言的那种淫邪之人。”说完,一双利眼望向孙尚香,见她躲躲闪闪,不肯与己对视,心里便已猜得几分,遂暗叹了口气。他早知这位郡主生性好动,有如男孩子一般。加之吴候便只有这么一个妹妹,更是疼爱有加,凡事都惯着,宠着,便养成了这般娇纵的性子。今日之事,恐非她那日对自己所言的那般。 孙尚香低下头,喝了口水,结果水喝得急了,呛了几下,咳嗽了几下,这才对甘宁道:“也许,也许并不是这二人,那人也许只是随行的兵士呢!”甘宁道:“希望如此!”说完,起身道:“走吧!”孙尚香闻言不解,问道:“去哪?”甘宁道:“既然是冒犯了郡主之人,我等自然是要上门问罪,缘何至门口而不入?”说完,率先而行,直奔驿馆而去。孙尚香在后面瞧着,心里却想着去还是不去。这时,那婢女问道:“小姐,进是不进?”孙尚香想了想,咬了咬银牙,忿忿道:“进!他让我难看,今日非要他好看不可!”遂跟在甘宁后面,入了驿馆。 薛冰正于院中晒着太阳,正觉无聊,突然门口处进来一人,白袍金甲,头上带着发冠,一进来便问道:“不知孔明先生在否?”薛冰一见这人打扮,便猜测这人恐是东吴将领,只是不知这人找诸葛亮何事,若有公事,怎的不去寻周瑜?脑中思索着,口上却道:“孔明先生不在,不知将军寻孔明先生何事?”那将领正是甘宁,听闻孔明先生不在,遂又道:“那,薛将军可在?”薛冰听闻这人寻不到孔明,又来寻自己,遂问道:“不知将军有何……”可惜这话还没说完,眼睛便瞧见门口又进来二人,当先那个,正是前些日子和他有过争执的那个大小姐。 “是他!甘将军!就是他轻薄于我!帮我教训他!”孙尚香一进来,便瞧见了在院中站着的薛冰,立刻对甘宁招呼了起来。甘宁只觉得脑袋都大了,暗道:“如今孔明不在,薛子寒也不在,若不问清楚便拿了其随行兵士,恐吴候怪罪。然郡主一口咬定这人轻薄了他,又岂能置之不理?”甘宁这边还在寻思,薛冰在那边却快气炸了肺。“好个疯丫头,找人来还不算,还说我轻薄她!我怎的轻薄她了?”当下气呼呼的只是怒视孙尚香,再也不去理会甘宁。 孙尚香催促了会儿,发现甘宁只是皱眉思索,没半点动手的迹象,暗中思量了下,遂银牙一咬,娇斥道:“甘将军不欲相助,香自己动手便是!”说完,冲至薛冰面前,一步踏出,右手一记直拳奔薛冰面门而来。 薛冰正火着呢,见孙尚香一拳打来,也不客气,左手一格,将孙尚香这拳带到一边,顺势一带,然后一扣,便将她的胳膊给控制了住。孙尚香见自己的手抽不出来,遂喝道:“快松手!”薛冰恼她乱扣罪名,遂道:“你说我轻薄于你,我何时轻薄了?”孙尚香连抽了几下,均无法将手抽出,反觉薛冰抓的越发的紧了,气恼薛冰使大了力,遂道:“你现下便是在轻薄于我!”薛冰闻言,打量起自己与她的姿势,发现自己正扣着人家的右手,结果这女子的整个身子都贴在了自己身上。孙尚香则是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整个人好似挂在那男子身上似的,心下大羞,急道:“快撒手!”薛冰此时也觉尴尬,下意识的便松了手,而后站于原地打量起面前这个女子来。 身材不似南方女子般的高佻,加之着的是劲装,一身玲珑的曲线完全凸显了出来,薛冰见了这火暴的曲线,想到是才自己正是与这种尤物那般亲密,不觉有点脸上发烧。 孙尚香脱得身来,便见那人一双火热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心下不悦,斥了句:“瞧什么瞧?”一腿便向薛冰脑袋扫来,薛冰反应甚快,见一腿扫来,左手直接将其抓在手中,心下对孙尚香三番四次的突袭自己甚为不满,道:“既然你说我轻薄于你,我便好好的轻薄一下。”说完,右手便摸到了孙尚香那条不能动的长腿上。 “呀!”孙尚香眼见得薛冰的手慢慢的落在自己的腿上,还来回的抚摩了下,急得泪都掉下来了,便在此时,但听得身后一声大吼:“松手!” 原来是甘宁在后面瞧得片刻,初时见薛冰并不伤人,是以并未出手,因为他心里还在寻思郡主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待看到后来,薛冰居然当他面轻薄郡主,这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纵使郡主先前所说是假话,此时还能是假的不成?立刻冲了过去,一拳挥出,直取薛冰小腹。 薛冰正感受着手中的触感。其实他初时只是想吓吓那个丫头,不过待摸的实了后,发觉入手之处弹性甚佳,竟不自觉的抚摩了起来。正摸着,突然闻得一声大喝,而后便感到一股劲风直奔自己小腹,遂舍了孙尚香,旋身一扭,躲过了这一拳。 甘宁一拳落空,复又向前,这次却是换的左拳,直奔薛冰的肩膀。却是甘宁恼怒薛冰手脚不老实,欲废其臂膀。薛冰见了,轻嘿了一声,双手一抱,竟将甘宁这一拳的力道尽数卸了去。甘宁一愣,换右拳又上,薛冰见了,却道:“打了这许多拳,该换我了吧?”身下也是一拳击出。 砰的一声闷响,两拳相交。甘宁身型一晃,兀自未动,薛冰却是连退两步,才卸去劲道。其实不是他受不住这一拳,而是故意退后几步,好将此拳之力消去。甘宁硬受了这一拳之力,此时却觉得拳头发麻。 “这人到底是谁?”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升起这个疑问,不过薛冰在下一刻便猜到了。“对了,刚进来时,那丫头曾唤他甘将军。姓甘,莫不是甘宁甘兴霸?”甘宁却苦思良久,这才寻思出个头绪,对薛冰抱拳道:“闻薛将军当日于曹操百万军中来去自如,今日得见,实乃宁生平幸事!” 薛冰亦抱拳笑道:“久闻东吴甘宁武艺过人,乃当世猛将,今日得见,果名不虚传!”言罢,两人哈哈大笑。正笑着,甘宁突然一拳打向薛冰,而薛冰却好似早有防备一般,挥拳挡了下来。只听甘宁道:“可惜,却不想薛将军居然如此好渔色,竟当着宁之面轻薄郡主,今日宁必饶不得你!”薛冰亦道:“先前只道东吴众人均是懂礼之士,却不想堂堂郡主却如此这般蛮横,敲诈勒索不成,反还来栽赃陷害!竟然还唆使军中大将前来殴打他国使臣,冰今日算是见识了!”两人一边打着,嘴里兀自说个不停,待斗了二十余招,甘宁也把事情的始末理的清楚了。 孙尚香初时见甘宁与薛冰斗到一处,心里还暗道:“打!打死那个坏蛋!”又想到那个坏蛋刚才那般对待她,直恨不得立刻让甘宁将其斩于此地。而二人所说,她在旁边自然也听得清楚,待知道这人便是那长坂坡脱甲救主的薛冰薛子寒时,心里暗道:“他便是那位薛子寒薛将军?”又寻思:“难怪功夫这般的好!”此时薛冰与甘宁正斗到酣处。后听薛冰与甘宁边打边说着事情,心中急道:“不好!”但是她又如何分得开两人,只得在旁边干着急。 过得片刻,薛冰与甘宁却已分开,而这话,却也说完了。甘宁来到孙尚香面前道:“请恕末将无能,斗不过他。”孙尚香又怎的看出甘宁这是知道了真相,不愿意打下去了。遂恨恨的瞪了一下薛冰,却见薛冰连理都没理自己,在那背着手兀自看着天。遂忿恨的一跺脚,对甘宁道:“我们走!”便带头离开了驿馆。 薛冰在院中,直待得那几人走的没了踪影,这才吱牙咧嘴道:“好个甘兴霸,怎使得这么大力气!”一边说着,一边甩着自己那略微麻木的拳头,心中却道:“这个郡主想来就是那个孙尚香了,忒也火辣了些。看来,我这些个日子,将不得安宁矣。” 第二十章 返还 诸葛亮连续奔走了几日,到得这日,终无甚大事,便同薛冰一般,终日于驿馆之中,也不出去。除了鲁肃终日前来探望,便再无他人叨扰。但这种情况不过持续了三四天,前来驿馆的人便由鲁肃一人,变成了两人。 薛冰坐在诸葛亮身后,眼睛越过孔明先生,望着对面那人。而对面那人,眼睛却也越过了孔明,与他直视,二人谁也不服谁,好似在空中以眼神相较,可怜夹在中间的孔明,好似被夹在战场当中一般。 鲁肃这时轻声对孙尚香道:“郡主闻孔明先生大才,请我引其一见,今见了孔明先生,缘何不以正眼视之?”孙尚香闻言,遂收回自己那火暴的目光,对诸葛亮笑着道:“香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乃香之幸!”说完,举起桌上水酒,对诸葛亮道:“香先敬先生一杯!”遂将杯中水酒饮下。诸葛亮也不言语,只是将面前水酒尽饮,然后便笑眯眯的打量起孙尚香与薛冰二人。 打量了阵,发现这位郡主实意不在己,遂对鲁肃道:“子敬可否安排一小舟?”鲁肃正自饮着酒,闻言一愣,问道:“先生取舟何用?”诸葛亮道:“我至江东日久,恐我主挂念,遂欲令子寒先返夏口。”鲁肃闻言道:“先生可急否?若急,肃这便去办!”诸葛亮闻言,答道:“不急,明日备好即可!” 二人那边说着,孙尚香在这边听得却是清楚,心里寻思道:“他要走?不行,他这一走,日后如何还寻得到他?就这么放过这个轻薄我的小人?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遂低头沉思不语,便是鲁肃唤她,也未察觉。 薛冰在一旁却也是听得清楚,然此事却是他与诸葛亮两人商议决定的。诸葛亮需要一个人回去安排他暗中返还之事,而且取南郡之事也需早做准备,这才决定令薛冰先返。他现在坐在诸葛亮侧后方,看着刚才还和他以眼神较量不休的东吴郡主,心里奇怪的道:“怎的一听我要走,她便低头不语了?莫不是瞧上了我?舍不得我走?”想到这,连忙摇了摇头,暗道:“人家堂堂郡主,怎的会瞧上我这么个裨将?”想到这又点了点头,又想道:“呀!莫不是我前些日摸了她的腿,她欲令我负责?这个时候的女人,不会这么保守吧?看她的样子也不似在意这般小节之人啊!”转念又一想:“若真让我负责?该咋办?”想到这,又怔愣着不动。使得本欲唤他的诸葛亮都不知怎么出口去唤,只得转回头,对着鲁肃苦笑了下。 一顿饭,便在这般诡异气氛下结束。孙尚香是兀自思考个不停,一句话不说。薛冰却是胡思乱想个没完,亦是半句言不讲,便只有鲁肃与诸葛亮谈了些江东的风土人情,也不知诸葛亮是不是故意的,却总是挑一些婚嫁之礼来讲,便是搞得鲁肃也有点苦笑不得。 直至午后,鲁肃告辞而去,而孙尚香在出了驿馆之后便对鲁肃道:“我欲去寻哥哥,先生自便吧!”说完,便一溜烟的没了踪影,鲁肃在后面瞧得,只能摇头。 诸葛亮送走了两人,回来见薛冰依旧坐于原处思索个不停,面前酒菜却是动都未动过,笑道:“子寒在苦思何事?怎的连饭都不吃了?”薛冰闻言,这才惊醒过来,转头望了望,却发现早已没了旁人,遂道:“怎的没人了?”诸葛亮苦笑了下,道:“子寒莫不是瞧上了孙家小姐?怎的见了她便似丢了魂一般?”薛冰闻言大惊,急道:“军师切莫胡言,我怎的敢瞧上她?”说完,却在心中暗问自己:“莫不是我真的瞧上了她?否则怎的会如此劳神?”思及此,心中大慌,皆因他知道这孙尚香日后将为其主母,自己若看上她,岂非自找麻烦?遂猛摇着头,欲将此念甩出脑中。 诸葛亮在一旁瞧得薛冰样子,暗中笑个不停,面上却道:“可惜子寒明日便要返夏口,怕是再也见不到孙家小姐了。”说完,摇着羽扇,望自己房中而去。薛冰坐在桌前,心道:“没错,反正也见不到了。便是见,恐其已成我的主母了!”想到这,又突觉泄气,起的身来,亦望房中而去。 次日,于江边,诸葛亮对鲁肃道:“劳烦子敬了!”鲁肃却道:“先生客气了。再说,这次不仅是送薛将军返还,在下也要往夏口一往。”诸葛亮闻言,问道:“不知子敬往夏口何事?”鲁肃笑道:“我主昨日突唤我至府中,言,既已与豫州结为同盟,当互送盟书,以为凭证,特派我往夏口一行,以送盟书!”诸葛亮闻言,笑道:“如此甚好!”鲁肃笑了笑,又对薛冰道:“一路上,还请薛将军多多照看!”薛冰忙回礼,道:“应是冰请先生多照顾了!”几人正客套间,突见远处一骑急奔而来,马上一名劲装骑士,正是孙尚香。 孙尚香在几人面前不远处将马勒定,而后跳下马来,跑到鲁肃身边道:“我哥哥有事相告,且借一步说话!”鲁肃见孙尚香如此急匆匆赶来,只道是有大事发生,对诸葛亮和薛冰告罪了一声,便随着孙尚香望远处而去。 二人直走了好远,孙尚香领着,直拐得见不着诸葛亮薛冰二人,这才站定。鲁肃在后面早已急的不行,见孙尚香站定,急问道:“不知主公有何要事寻我?”孙尚香凑过来,轻道:“我哥哥要我告诉你……”鲁肃急忙将头探了过去,道:“何事?”孙尚香见状,暗中窃笑不已,道了句:“不用去了!”鲁肃闻言一愣,正待再问,突觉后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孙尚香见鲁肃已经晕了,轻声念道:“先生莫要怪我!”探了下鼻息,还算平稳,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将其置于鲁肃手中,又将盟书取出收好。做完一切,便往江边而去,边走还边念道:“甘宁教我这招还真好使……” 诸葛亮与薛冰正于江边等待,却始终不见鲁肃回来。过了片刻,孙尚香却一路小跑的来到江边,对二人道:“子敬先生被我哥哥急唤了去,送盟书一事由我去!”薛冰闻言,差点一头哉下江去。诸葛亮却用羽扇盖住了嘴,却不知是在忍着什么,一脸古怪的瞧着孙尚香。孙尚香见了,一脸尴尬,忙道:“我们快上船吧!正事可耽误不得!”说完便跳上小舟,钻进了船舱之中。薛冰见了,只能长叹一口气,对诸葛亮道:“军师保重,冰先回去了!”诸葛亮笑道:“子寒才应多多保重!” 薛冰苦笑,转身上了船,也不进舱,只于船头站定。诸葛亮见小舟渐渐的离的远了,再也瞧不清楚。这才转身而行,却是向着孙尚香与鲁肃刚才所走方向而去,一路上好似在寻着什么。行了片刻,见鲁肃昏倒于地上,遂摇头轻叹:“可怜的子寒啊!”确是在为薛冰担心,而非面前的鲁肃。伏下身子将鲁肃摇醒,那鲁肃却还道:“孔明先生怎的在此?我这是怎么了?”这一查看自己身上,便发现了手中的信笺,急忙打开去看,诸葛亮却也在一旁瞧的清楚。待看完,二人不由得相视而笑,不过诸葛亮是觉得好笑,鲁肃却是苦笑不止。 原来昨日孙尚香自听得薛冰要返夏口,便开始寻思办法。最后被她想到这个投递盟书的借口。遂立刻奔孙权府中而去,具言同盟双方应互递盟书。当时孙权对自己这个只知道胡闹的妹妹突然提出这么一个正经的建议而惊异万分,还道自己这妹妹转了性子,立刻高兴的应了下来,急唤人去寻鲁肃,欲让鲁肃去做此事。他哪料得到,他这妹妹根本便没变过,这次却也是一番胡闹。 孙尚香一早便吊在鲁肃后面,寻得机会将他唤到无人处,直接敲晕,然后取了盟书,留下了一封信笺让鲁肃去和孙权说一声,自己便代替鲁肃往夏口而去了。而那封信,却也不过几个大字--我去夏口玩了,不用担心!落款:香留。也难怪孔明与鲁肃见了这信,只能笑个不停。 却说孙尚香上了船,心里一直担心着被人识破自己的诡计,还担心鲁肃突然醒过来。便一直在舱中躲着,好似这样便能一切顺利似的。直到船行的远了,估摸着纵使来人也追不上,这才放下了心,从舱中钻了出来,打量起长江上的景色。 薛冰一身甲胄,拄着血龙戟在船头上立着,江风一吹,鲜红色的披风迎风而舞,加上这日阳光虽足,却不刺眼,水面上还有许多反光,映得薛冰好似战神一般,一身银甲闪着精光,直教人看的迷了眼。 孙尚香一出得舱,便见得这般景象,心头不觉间一顿,又想起面前这人乃是一员勇将,长坂坡于百万敌军中冲杀,脱甲救得主母生还,实乃当世英杰。旋又想到那日于街上,说话刻薄不留情面,后又想到于驿馆之中,轻薄自己**,想道这,脸上是一红,心中却念道:“却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第二十一章 舱中闲话 孙尚香靠在舱边,打量着前面站着的薛冰,只觉得越看越是英武。看得一阵,突觉这样不妥,遂收回目光,转望他处。看了一圈江景,觉得甚是无聊。这些东西自打她懂事时起便经常瞧见,此时再见,只觉得尚不如薛冰来得好看,遂不自觉的把目光又移了回来。瞧着瞧着,又想起昨日自己哥哥对自己说过的话。 昨日孙尚香径自去寻孙权,谈话时提到薛冰即将返还。当时孙权叹道:“此等勇将,却不为我东吴所用,惜哉!”说罢,摇头叹息不止,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当时,孙尚香对哥哥如此看重薛冰而不解,不明白这个坏蛋到底有什么好的。直到了此时,见了薛冰这般威风凛凛的样子,才似有所觉。 “喂!淫贼!”孙尚香话一出口,突觉这般喊实在不妥。她可领教过了薛冰的脾气了,上次自己说他轻薄自己,结果他就真轻薄了自己,这次唤他淫贼……孙尚香不敢再想下去了,连忙改口道:“那个,薛将军!” 薛冰一直立在船头发呆,脑袋里却想着回去后先办哪件,再办哪件?至于身后这个东吴使臣,早被他丢到一边去了,因为接待来使,好象和他这个领兵作战的将军没什么关系。此时突然听到唤他,稍微一愣,回头问道:“郡主唤末将何事?” 孙尚香唤完,才觉得自己没甚事情,只是想喊,便喊了。不过唤都唤了,总不能回一句:“无事!”吧?遂道:“江面上风大,将军怎的不进舱中歇息?”薛冰听了一愣,不明白这个刁蛮的丫头怎的关心起自己来了,殊不知这是孙尚香没话找话,不知说什么才好。“难道有阴谋?”脑袋里这般思索,嘴上却道:“不劳郡主关心,末将耐得住这点寒风!”奈何他在船头立的久了,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偏偏这个喷嚏还是在自己说完大话之后打出来的,只觉得甚是丢人,脸上颇为尴尬。 孙尚香见状一乐,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一笑,便好似春天已至,百花齐放一般,好不灿烂。薛冰见了,直在心中暗思:“以前在电视上所见的那些个明星,怕也不如她笑的好看!”孙尚香正笑着,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失礼,遂止了笑,对薛冰道:“将军进舱去吧!”说完,自己先转身进了船舱当中。薛冰揉了揉痒痒的鼻子,提着戟随着孙尚香进了船舱。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船上的下人早已经摆好了酒菜。孙尚香进了舱,便于桌旁坐定,却不动筷,想是在等薛冰入了席,才开动。薛冰进得舱来,将血龙戟在一旁放好,这才坐到另一张空着的小桌旁。这时还没有椅子,世人皆跪坐进食。薛冰初来时觉得甚是别扭,便是现在,他也不是很习惯。不过,面前便坐着东吴郡主,自己也不敢太过失礼,只好老实的跪坐在那,冲孙尚香施了个礼,这才动筷。 薛冰在那慢慢吃着,孙尚香却始终没有开动,而是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薛冰进食。薛冰初时还不甚在意,但盯的久了,难免觉得浑身不痛快,遂停下筷子,瞅了瞅自己身上,发觉并没什么奇怪之处,便问道:“郡主何故不取食物,单看冰呼?” 孙尚香闻言大羞,急道:“我何时看你了?我是打量这个船舱……这个船舱的布置真不错!”边说,还边摇头晃脑的好似打量四周一般。待她发现舱内便只有面前这两张摆放酒菜的案子时,只得以笑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薛冰笑了笑,也不甚在意,他不欲让这个郡主难看,若那样,谁知她还会给自己找什么麻烦,遂不去理会孙尚香,继续用起酒菜来。孙尚香见薛冰没有继续追问,连忙以进食来掩饰尴尬。一时间,舱内便只剩下杯筷之声。 二人进食以毕,下人将物事尽皆撤了下去,只剩下两个人在舱中对坐不语。薛冰是不想说,孙尚香是不知说什么,气氛渐渐的尴尬了起来。待过得片刻,薛冰受不住跪坐之苦,欲起身出舱,遂道:“我还是出去待着吧!”孙尚香闻言急道:“不可!”薛冰愣了下,问道:“为何不可?”孙尚香刚才却是情急之下喊的,只得诺诺道:“舱外风大,将军切莫受了风寒!”薛冰闻言,心中更奇,暗道:“这丫头怎的三番两次的关心于我,莫不是真的瞧上了我?”这么一想,身子却停了下来,又于舱中跪坐了许久,最后终是忍不住,不再跪坐。薛冰一边揉着自己发麻的双腿,一边念道:“真不知这跪坐是谁发明的,简直就是找罪受!” 孙尚香是才将薛冰挽留在舱中,心中却也在寻思:“他欲出去,让他出去就是,我多的甚嘴,偏生要留下他。”转念又想:“他若出去,我便不能这般清楚的见着了。”思及此,轻啐了下,心道:“见不到便见不到。我怎的这般不要脸,老盯个男人做甚?”恰于此时,薛冰的自言自语传进孙尚香的耳中,她是才一直低着头,却是没注意到薛冰的动静,此时闻言,遂抬起头来,正见着薛冰于那头揉着自己的双腿,脸上却是一副郁闷的样子,孙尚香不禁轻轻笑了出来。暗道:“头一次见到似他这般的人,居然把腿坐的麻了!”孙尚香从小到大,早已习惯了跪坐,也见惯了跪坐,此时突然见了一个不适应的,反倒觉得新奇,便问道:“难道你以前不是这般坐法?” 薛冰下意识回道:“我以前当然不是这般坐法!”答完突觉不对,急急住口,抬头见孙尚香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孙尚香问完,本不指望薛冰能答,却不想薛冰答的如此之快,她也是下意识的又问了句:“那你以前是怎么坐的?”薛冰闻言,暗暗叫苦,总不能解释自己以前是坐于椅子上的吧?那样的话还要解释椅子这个东西。脑袋里想了想,答道:“我以前是这般坐的!”说完,摆了个盘膝而坐的姿势。其实他以前也很少这么坐,此时也觉得不够舒服,但却比跪坐要强上一些。 孙尚香见了,一脸好奇,脑袋里却在想这是哪里的坐法,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你以前做过道士?”薛冰闻言,差点一头栽倒,只觉得脑袋发昏,也不知如何辩解,遂不答,只是静坐。孙尚香见薛冰不答,便道:“做过道士便做过,有甚么不好意思的?”薛冰心中更苦,就差没流出泪来。干脆也不管面前的人乃是吴国郡主,两条长腿一伸,背靠舱壁而坐。 不过说了这些话,却把两人的关系拉近了些,不再似原先那般尴尬。这样一来,孙尚香这个本就十分好动的人自然再也耐不住,不停的找些话头来聊聊。 “你老家是哪的啊?”孙尚香见薛冰坐的随意,自己便也不再似刚才那般拘谨,抱着双腿问道。“樊城!”薛冰寻思了下,自己刚来到这里时便到了樊城,那也算自己的出生地了。 “那你家里都有谁啊?”孙尚香好似查户口一般,什么都想知道。薛冰听了这话,却脸上一黯,答道:“便只有我自己!”他的亲人都不在这个世界,是以这般回答。而且,孙尚香这个问题,却也勾起了薛冰那长久以来刻意逃避的问题。幸好孙尚香并非无知之人,闻言忙道了句:“抱歉!”遂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她还道薛冰加人皆已故去了。 “你真的就是那个在长坂坡中杀进曹操百万大军中,脱甲护得主母杀出重围的薛冰吗?”孙尚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薛冰,怎么都无法将面前这个看起来不甚强壮的男子与那种可以于万军之中进退自如的绝世猛将联系到一块。“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强壮啊!” 薛冰苦笑了下,自己这个身体长的确实不够强壮,猛一瞧,便与那书生一般无二。而且面白无须,瞧起来确实没有那股子猛劲。只得苦笑道:“我便是那个薛冰了,即没有三头,也没有六臂,不好意思,让郡主失望了!” “我失望什么?我觉得你这般样子才好!”说完,脸上一红,只觉得脸上挂了个火炉,热呼呼的烧的难受。 薛冰一愣,道:“我这个样子好?” 孙尚香闻言,立刻道:“是啊!要不然,又是三头,又是六臂的,岂非成了妖怪?”薛冰听了,苦笑不止。 二人这话头一打开,便再也止之不住,直从午后聊到靠岸,下人进来对二人道:“已至夏口了!”薛冰闻言,站起身来,整了整衣甲,将血龙戟提起,奔舱外而去。孙尚香此时却也整了整衣衫,随在薛冰的后面一起出了舱。 其时早有人去报刘备,言薛冰提前返还,刘备领着张飞,赵云等人在岸边相迎。薛冰这一出来,刘备尚未开口,张飞的大嗓门却先嚷了起来:“咦?怎的薛小子去了趟江东,竟带了个大美人回来?” 第二十二章 心事 张飞的一声大吼,直接让孙尚香闹了个大红脸。薛冰却在心里暗骂:“你个死张飞,瞎嚷嚷什么?”不过身下却急走了几步,到刘备面前站定,拜道:“末将参见主公!” 刘备赶忙扶住薛冰,道:“子寒舟船劳顿,且先回了府中再谈。”薛冰就势止住身子,对刘备道了句:“谢过主公!”恰在此时,张飞的声音又从边上传来,对着薛冰问道:“那是哪家的小姐?怎的被你拐来了?”说时还一脸坏笑,冲着薛冰挤眉弄眼好不古怪。薛冰闻言心里道了句:“你自己找的,莫要怪我!”却不去理张飞,只对刘备道:“主公,这位乃是孙权孙将军的妹妹,此次却是来递交盟书,已示双方已结盟好。” 薛冰此话一出,众人便觉周身一寒,张飞一听这女子乃是孙权之妹,便暗道了声不好。待薛冰说其是江东使者,此次却是来送盟书的,便知今日自己闯了大祸了。 “翼德!还不快向孙小姐道歉!”刘备的声音立刻传来,话中透着些许寒意,想是恼怒张飞胡乱说话。若得罪了孙家小姐,于这即将与曹操开战的当口,实是对同盟不利。张飞自知闯了祸,闻刘备言,遂对孙尚香道:“俺老张粗人一个,说的话请郡主切莫往心里去!莫要怪罪俺了!”孙尚香垂着头,低声道:“不怪!”话说完,遂与刘备互相见礼。孙尚香对这个当世闻名的刘皇叔很是好奇,不免多打量了几眼。薛冰在一旁瞧见,心里还道:“莫非这两人天生注定?怎的她一见了刘备便瞧个不停?”却不觉自己这想法微微带着点酸意。 众人一路无话,直奔城守府,期间刘备令一将引孙尚香奔驿馆去了。那将薛冰却是不识,据张飞言,那人姓陈名到字叔至,乃是汝南人,薛冰与孔明去江东时来投,现在赵云帐下为副将,恰好顶了薛冰的缺。 薛冰闻言,问道:“顶我的缺?”张飞道:“是啊!哥哥已升了你为牙将,与子龙平级。今后却是不用再去当他副将了。”薛冰闻言哦了一声。随后于马上思索着演义中关于陈到的描写。思索了半天,发现毫无头绪,心中暗道:“想来这陈到只是一个小人物。唉!刘备帐下还是强人太少,以后却是要多弄一些来才行。”薛冰便在马上思索起到底有哪些强人可挖,将那个顶了他位置的陈到完全丢到了一旁。可怜一代良将陈到,就因为一本三国演义,竟被薛冰当做了一死跑龙套的。 薛冰正寻思着,众人已经到了城守府。多数人尽已离去,便只剩下张飞、赵云。时关羽正在巡城,并不在此。刘备领着几人转进了内厅,令众人分别入座,这才对薛冰道:“子寒与军师一去旬日,备甚焦急,正欲派人往江东一行,却不想子寒赶了回来。莫不是江东那头,出了什么情况?”薛冰遂将孔明先前安排之事具言了一遍,请赵云做好随时接应的准备。而后又将诸葛亮事先交给他的书信取出,呈于刘备。刘备观完,遂对薛冰道:“军师既与子寒谋定,子寒依军师之令行事便可!”薛冰遂道:“得令!” 而后众人又聊了些即将而来的大战,便先后散了去。张飞则领着薛冰到了一处庄园,对薛冰道:“哥哥替你预先安排了住处,便住在我隔壁,子寒且先回去歇息,晚上我再寻你喝酒!”说完,便回了自己家。 薛冰看了看,诺大的门墙,显示出庄园的不凡,门上挂着大大的牌匾,上面两个大字--薛府。门口正立着两名兵士,一脸严肃的立在那。他俩却是见过薛冰的,自然知道面前这名将军就是这座府邸的主人,立刻站的笔直,想给薛冰一个好印象。薛冰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门面,便信步向里走去。 进了院中,立刻就有人跑来禀报:“陈将军已于厅中候将军多时。”薛冰一愣,问道:“哪个陈将军?”那人恭敬的答道:“是陈到陈将军!”薛冰越发不解,道:“他?他找我干什么?”“这个……属下不知!”薛冰恩了下,便让那人领着自己前去正厅。 进了正厅,见陈到正立在那,席上坐着一人,却是孙尚香。薛冰一见,便知来寻自己的不是陈到,乃是孙尚香。只不过陈到知自己正与刘备议事,遂将孙尚香领到自己府上来等。 陈到见薛冰回来,忙上前见礼,道:“末将陈到,参见薛将军!”他才投刘备不久,职位上还只是个裨将,见了薛冰却是要行礼的。 “陈将军免礼!”薛冰也还了一个礼,遂问道:“不知陈将军寻在下,却是何事?” 陈到答道:“末将奉命带孙小姐去驿馆歇息,奈何孙小姐到了驿馆不久便称要寻将军,末将知将军正与主公议事,只得将其带至贵府,静待将军归来。” 薛冰听了,只得道:“如此,劳烦陈将军了!将军若有事,但去无妨,过后我自会送孙小姐回驿馆!” “既如此,末将告退!” 将陈到送出厅去,薛冰又急忙忙转回到厅中,他却想不透,那郡主寻他却是何事。回得厅中,见孙尚香正抱着膝盖,两眼出神的望着他,见他回来,问道:“忙完啦?” 薛冰也不知自己怎的,竟答到:“恩,忙完了!”答完,只觉得甚是古怪,遂又道:“不知郡主寻末将何事?” 孙尚香听了,从席上站了起来,对薛冰道:“我欲出去游玩,不知将军可愿相随?” 薛冰却是想也不想,一个好字已然出口。待说出了口,想后悔却已经来不及了。 孙尚香听他答应了,遂喜笑道:“将军既然应了,我们这便走吧!”话已出口的薛冰只得跟在孙家小姐的后面,往大门而去。 夏口虽非大城,然其热闹程度却丝毫不逊色其他地方,一路行来,各种商贩于街边叫卖,只叫薛冰都瞧的眼花缭乱。而孙尚香更是开心,东瞅瞅,西看看的。其实这些个物事她并非没见过,只不过似今日这般,无拘无束的游玩,却还是第一次。虽然薛冰跟在身边,不过她可没将薛冰当作监视,保护他的人。虽然薛冰确实是这么做的。 二人直逛到黄昏时分,街边的商贩早以去得尽了。薛冰对孙尚香道:“末将先送郡主回驿馆。”孙尚香点了点头,默而不语。 一路行至驿馆,二人却再没说话,直到了门口,薛冰才道:“郡主且回去歇息,末将待郡主进了馆中,便返!”说完,便立于原地,只待孙尚香进了驿馆,便打道回府。哪知孙尚香却回头对他道:“将军莫以郡主相唤。” 薛冰愕然,问道:“哪以何唤之?” 孙尚香咬了咬牙,黑暗中,却也瞧不清脸色如何,轻道:“便唤我尚香吧!” 薛冰听了,不甚在意的答道:“既如此,小姐也莫唤我将军了。以表字呼之既可!”孙尚香闻言大羞,道了句:“我先回去歇息了!”说完扭头便走,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留下薛冰在后面一脸莫名其妙。 他却是又忘了,这个时代哪个女子会轻易让男人唤自己名字?孙尚香这般和他说,却是表明了自己对他有好感。他没反应过来便算了,偏还要人家以表字唤他,这一番对答下来,好似两人在此阐明心迹,互表情意呢!可叹薛冰来到这里之后,除了上阵杀敌,便是勤练武艺,于这些个俗礼一知半解,结果闹出这等事来。 直羞得孙尚香饭也未吃,直奔卧房而去。待进了卧房,立刻便钻到塌上,取被褥蒙住头,好似怕人瞧见似的。“我这是怎的了?怎的这般的不知羞?”孙尚香趴在塌上,脑袋里思索着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一番思索下来,发现脑袋里尽是薛冰。刻薄的薛冰,好色的薛冰,威风的薛冰,随意的薛冰。各种样子最终缠绕在一起,聚在心头久久未能散去,直到梦中,也未能得脱。 想他孙尚香,活到二八年华,正是对情爱之事艨朦胧胧之时,偏偏这个时候见到薛冰这个和身边所见之人稍有不同的男人。若薛冰与甘宁一样,只是一武将,对她还恭恭敬敬的,怕她还不会怎样。或是像鲁肃那般,文文静静的,她许是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偏偏薛冰自第一次见她就没把她当回事,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后,虽然表面上恭恭敬敬,但是内里依旧没把她放在心上,看他在船上对自己的那般态度就可知道。若只是这样,怕还不至于如此。偏薛冰还是当世少有的少年英杰,年纪轻轻便已名声在外。世人一提薛冰,均会赞一声:忠勇之士!孙尚香心里到底还和个孩子一般,对英雄都会有一种憧憬,再加上先前那些个,薛冰竟在不知不觉间,在这个大小姐的心里留下了自己的影子。 而当事人,此时却还在朦胧的灯光下,看着荆州地图,思考着尽取荆州之策。在微弱的灯光下,薛冰的影子映在地图上,无法掩去。 第二十三章 校场 薛冰回夏口已数日,自那日与孙尚香一道游了夏口城之后,便再未相见。一是孙尚香未来寻他。这些日子,东吴郡主是由刘备亲自接待的,孙尚香不知何故,这些日子常往刘备那跑,却让薛冰心里空落了一阵子。二是他这些日子挑兵选马,只待曹操兵败,便欲兵发南郡。 这日,薛冰早早起了身,便欲往校场而去。他亲点了五千兵马,加紧训练,这些个日子,每日都亲至军中督促。正行间,见前方一骑行来,薛冰于马上一望,竟是熟人。对面那人此时也见着了薛冰,立刻打马过来,于马上见礼道:“薛将军!”薛冰连忙回礼,道:“元直先生以表字唤冰即可。”说完又道:“我回夏口多日,却不见先生。不知先生这些日子却往何处去了?”原来这人正是徐庶徐元直。当初薛冰将徐庶劝回到刘备一方,徐庶便直往夏口而来。后来薛冰随着诸葛亮从江夏直奔江东,便没机会来夏口,而薛冰回夏口这些天,却始终未见徐庶,这才有此一问。 徐庶道:“庶近日往附近查看地形去了!今日才回。不想便离开这几日,竟未迎得子寒,子寒勿怪!”那日薛冰一席话,将徐庶说的心结顿开,是以徐庶对薛冰很有好感,此时于街上遇见,立刻打马过来。 薛冰忙道:“无妨!无妨!”徐庶见薛冰一身甲胄,遂问道:“子寒欲往何处?”薛冰道:“欲往校场而去!”徐庶闻言,笑道:“却是为了取南郡?”薛冰闻言,大笑道:“冰知必瞒不过先生!”徐庶道:“子寒缪赞了!闲来无事,吾陪子寒共去,如何?”薛冰闻言大喜,自己本对练兵之道一知半解,若有徐庶相助,却是事半功倍。两人遂相携而行,奔校场去了。 二人一路谈笑,不觉间便到了校场。薛冰这些日子来的多了,对这里已然熟悉,领着徐庶往练兵之处而去。五千兵士正于场上操练着。这五千兵士是刘备拨给他的,并非他本部兵士,所以日常训练,也不需要他来管。但是他现在身为牙门将,底下却是有一千本部兵。这些兵,却是要他自己来管理的。 徐庶随薛冰一路走到校场的一处,薛冰的一千本部兵此时正在场中练着。徐庶本没甚在意场中兵士,但见了这一千兵士操练之法后,却让他没法不正视。徐庶膛目结舌的问道:“子寒,这是哪般练兵之法?” 原来场中那一千兵士现时被分的七零八落,有以队为单位操练者,有以屯为单位操练者,然大多以什为单位,场上却是乱乱糟糟,口号各异,皆以当前单位为号令。完全不似一支部队般。那薛冰如何懂得练兵,便把自己当初军训的那套给生搬了过来,让他那些本部兵士练习。幸好他这一千本部兵皆是新兵,是以并没什么抵触。这也是薛冰当初特意要求所致。 薛冰初接管时,令这些兵士比武选出校官,都伯以下校官,具是新兵。薛冰又令什长以下者先接受训练。练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物,便是站军姿,齐步走,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等基础的东西。而后又请几名老兵示范了武器的使用,让这些兵士平时训练时均手持武器,绝不可离手。薛冰站在前面,倒是好好的过了一把教官瘾。 他还要求所有人,在听到命令的第一时间就要去执行,而且严格要求执行动作时的规范度,而且一个什中有一个人做的不好,整个什都要一起加练。 另外,薛冰又要求这些以什长为单位的小队,不管与谁分为一队,都要配合默契,具体要求同一什之规相差无二。是以平时训练时皆多以什为单位,偶尔会临时组合成一队进行合练,组成一屯之时却是少有,全部合练却尚未有过。 徐庶此时瞧了,只觉得乱乱糟糟,吵吵闹闹,遂急道:“胡闹!胡闹!子寒简直就是胡闹!似这般儿戏似的练兵,真上了战场,岂不是送死一般?”薛冰闻言,一脸尴尬,答道:“冰本对练兵之技一知半解,本欲寻他人来替我训练,奈何子龙和翼德均说,本部兵士,一定要亲自训练,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徐庶道:“子寒自己不会练,可让一老兵来助,怎的自己胡搞?似这般一盘散沙似的训练,真上了战场,何谈配合?” 薛冰听了,道:“我这般练,却正是为了让兵士们配合默契,以期达到令至,兵行的效果!” 徐庶听了,不解道:“子寒将部队拆成这般零碎,待结阵之时,彼此不熟,如何谈得上配合?” 薛冰笑道:“这个不好解释,不若元直亲自试验一番?” 徐庶道:“如何试验?” 薛冰道:“元直发号施令,且看这些兵士反应如何?” 徐庶见薛冰如此自信,遂道:“好,我便瞧瞧子寒这练兵之法有何奇特之处。” 二人站到点将台上,那上面正站着两名曲长,却是在监督兵士训练的。不过,这二人也是站的笔直,不敢偷懒。概因为薛冰初至时,狠狠的收拾了几个不服军令,偷懒耍滑之人。 那两个曲长见薛冰上来,连忙上前见礼。薛冰挥了挥手,示意二人免礼,吩咐道:“令,全军集合!” 那两个曲长应了一声,立刻跑到台上,大喊了一声:“全军集合!”台下那些不管都伯还是什长,在听到这声号令后立刻对自己正在指挥着的部下发令:“全军集合!” 不过片刻,全军集合这四个字便传遍全军,场上霎时间响起“向右转!跑步走!”“向左转!跑步走!”的号令声,然后便是烟尘弥漫,场上这一千兵士好似一条条土龙纠缠在一起般,但是却始终没发生互相堵住对方前进到路,或者两支队伍纠缠到一处的情况。徐庶初时还瞧的直皱眉头,因为场下的号令太过混乱,与他一直强调的令出如一相差太大,但瞧得片刻,却露出一脸惊讶的样子,待见得一千兵士,不过片刻功夫便集合完毕,丝毫没发生任何混乱时,心中大惊,暗道:“子寒这般胡乱练兵,怎的兵士集合起来这般迅捷?莫非另有玄奥?” 徐庶此时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却已经信了薛冰的话。接连下了几个号令,发现这一千兵士无不做到最好,而且反应甚为迅捷,基本上自己命令一出,兵士便能立刻做出反应。最后,徐庶对一旁笑眯眯的薛冰道:“子寒真神人,竟练得出如此精锐之士!”薛冰见自己所练之兵表现甚佳,心中开心不已,遂道:“先生过誉,不过微末之技尔!还请先生多多指教。”徐庶遂将自己练兵之心得说于薛冰听,让薛冰受益不少。 两人这一聊起来,便不再去管台下的那些士兵,徐庶偷眼又瞧了一眼,发现人人站的笔直,竟无一人偷懒,遂对薛冰更加佩服。正言间,突然前方一簇人马行来,薛冰瞧的清楚,当先之人竟是刘备,徐庶此时也瞧见了,两人连忙上前拜见。 刘备让两人免了礼,这才道:“原来元直也在。”徐庶道:“庶于街上遇见子寒,遂来瞧瞧子寒所练兵士!”刘备闻言,笑问道:“元直观子寒所练之兵如何?”徐庶道:“真精锐之士!”刘备闻言,道:“能得先生如此评价,备亦好奇。”遂对薛冰道:“子寒所练之兵,可容观之?”薛冰忙道:“皆主公之兵,有何不可?”遂请刘备往点将台而去。 这时,薛冰才瞧见刘备身后还跟着孙尚香,不觉一愣,忙拜道:“见过郡主。”孙尚香见了薛冰,表情却有点古怪。她这些日子强忍着不去找薛冰,哪知道在此碰到,突然觉得心里甚是喜悦,直比吃了蜜还甜。但面上却硬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回了一礼后也不言语,随着刘备一道上了点将台。 于是,刚才的一幕再度上演,不过这次发号施令的变成了刘备。刘备在见识了薛冰所练之兵后叹道:“有如此精兵,何恐敌不能破?”随着刘备一道来的关张赵,亦赞同的点着头。最令薛冰意外的,是他居然在这些人中见到了于禁,心中暗道:“于禁归降了?刘备也太强了吧?不知却是使得什么办法?” “喂!”薛冰突然觉得身旁有人轻轻的捅着自己,转头去望,发现竟然是孙尚香。“什么?”薛冰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捅自己做甚,遂奇怪的问道。但是孙尚香下一句话差点让薛冰的心脏跳出来。“你……你这几日可曾想过我?”孙尚香说的结结巴巴,声音甚轻,是以除了薛冰,旁人均不可闻。薛冰此时心里扑腾个不停,脑袋里却在思索着该如何回道,见孙尚香的一双大眼正瞧着自己,忙答道:“想了!”这话一出口,他原先与女孩子闲扯留下的习惯却没控制住,偏生还加了一句:“想你想的睡不着觉!”直把孙尚香说的俏脸通红,低着头再不去瞧他。刘备在前面感叹不止,他却在后面逗弄着江东郡主,若被刘备知了,真不知该做何想法。 这日过后,孙尚香隔三差五的便往校场跑,名义上是要瞧薛冰如何练兵,实际上却是找薛冰聊天扯皮,直到这日,孙尚香知薛冰即将带兵出征,竟对薛冰道:“我欲随将军同去!”薛冰闻言,头痛不已。 第二十四章 南郡 薛冰提着戟,坐在马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往左望,却是此次的副将陈到。刘备兵微将少,薛冰手下更没个副将,是以这次特意把陈到,廖化派过来听他调用。往右一看,薛冰不禁头疼万分。 自打那日孙尚香对他道欲随军出征时,薛冰的嘴就没消停过,可是无论他如何说,孙尚香就是不理,一门心思的要随军出征。最后薛冰无法,只好慌报了出兵日期,希望将东吴郡主给骗过去。哪知自己行军行了三日,一回头,却发现这个丫头混在自己亲兵当中跑了出来。一问之下,原来是陈到在无意中泄了出兵时日,这才让孙尚香跟了出来。 大这路军,乃是偷偷潜伏至此,一路上好不小心,能行到此处,薛冰已叫侥幸。既然已跟到此处,薛冰也没法,只好将她安排到自己身边,时刻盯着,生怕她创出什么祸来。 “将军!再往前便到南郡地界了!”陈到突然说道,将薛冰从沉思中唤醒。 薛冰左右望望,下令道:“寻一隐秘地方扎营!”大军得到命令,立刻动了起来。薛冰却与廖化前去观望敌势。 廖化于马上观察了一阵,对薛冰道:“将军,南郡有曹仁守把,不容轻克。今将军欲攻南郡,可有良策?”薛冰瞧了一阵,道:“我方兵少,欲取南郡,只能使诈,不可强攻。今日且回去歇息,只待曹操兵败,便是进兵之时。”说完,遂与廖化打马回营。 六千兵士此时已经屯于山中,却不敢生火,只得靠事先预备好的干粮充饥。孙尚香在一旁咬着生硬的干粮,恨恨道:“这是什么东西?怎能吃的下去?”遂将干粮弃之于地,脸上满是不平之色。 薛冰过去将干粮拾起,命人将上面的灰尘以水冲去,再拿回来。又对孙尚香道:“于军中怎可如此浪费粮食?不若冰命人护送郡主回夏口去吧!”孙尚香抬起头,言道:“我不回去!还有,莫叫我郡主,原来你答应的,可是忘了?”薛冰闻言,更是头痛,只得道:“是,是。尚香!你受不得军中之苦,还是回去吧!”孙尚香闻言,急道:“谁说我受不得苦?”遂取过旁边所放干粮,硬着头皮吃了下去。薛冰瞧着摇了摇头,遂又打量起周围忙碌的兵士。 刘备兵少,与刘琦的兵加一起,也不过二三万人,薛冰带出六千,已是极限,再多的话,刘备手里便再无可用之兵。那关、张等人,便只能一个人去把手各处险要了。 此时,手下兵士按薛冰吩咐,于他大帐前立起一杆大旗,薛冰抬头看了看旗子飘舞的方向,念道:“只待东南风起,便是行动之时了!”正念叨着,身后一声道:“什么东南风?现正是隆冬,哪来的东南风?”薛冰回头,却是孙尚香正一脸好笑的望着他,想是把他当成了没有常识的家伙。 薛冰瞧的她这般样子,心里遂起了作弄之心,道:“尚香可敢与我一赌?”孙尚香问道:“赌什么?”薛冰笑道:“几日内,若刮得东风,便算我赢,若不刮,便是你胜,敢否?”孙尚香闻言,笑道:“你必输无疑!”说完又问道:“却以何为赌注?”薛冰眼珠一转,笑道:“若我赢,便让我亲你一口。若你胜,我便让你亲一口。”孙尚香闻言一愣,转瞬回过味来,俏脸绯红,啐道:“好不要脸!”薛冰只是笑,却不言语。 这时,陈到至,对薛冰道:“将军,安营已毕,将军还有何指示?”薛冰整了整面容,言道:“全军歇息吧,且莫弄出大的声响!令警戒兵士扩大巡逻范围,莫让曹仁知道我等在此安营!” 陈到道了声:“得令!”便下去了。这时廖化又至,薛冰先道:“兵士们情况如何?”廖化答道:“对不许生火之事小有怨言。最多的却是每日定量发放干粮,兵士们皆言,饭不能饱,如何打仗!”薛冰道:“先将此事压下去,待出兵之时,定让兵士们吃顿饱饭!”廖化闻言也退了下去。 孙尚香在旁听得,遂问道:“为何不让兵士吃饱?”她不明白,那种难吃的东西,怎的还要定量发放?薛冰闻言,叹道:“我等要在此地埋伏数日,又不可埋锅造饭,全靠干粮度日。然干粮带的再多,也不够六千大军数日吃食。唯有控制发放数量,让兵士们忍受一时之饥了。”孙尚香闻言,想到自己是才还将干粮弃之于地,脸红不已,暗道:“难怪他还将丢掉的干粮拣了回去!” 数日无话,六千兵士屯于此地,竟未让曹仁发觉,薛冰直道天亦助我!这天夜间,薛冰算计日子差不多了,遂身披甲胄,持戟立于帐外,眼睛只盯着那面大旗。孙尚香在旁瞧得,还道薛冰在意那个赌注,遂道:“再怎么瞧,也不会于此时挂起东风的!” 言未落地,突见旗子渐渐飘起,已是起风了。再观旗子飘飞方向,竟是东南风无疑。薛冰见了,持戟大笑,言道:“曹操败矣!”遂派人往赤壁方向打望,若见火光冲天而起,急回来报。 陈到廖化二人此时也立于薛冰面前,只待薛冰下令,立刻拔营进兵。孙尚香却兀自瞧着那个旗子,脑里还在寻思:“怎的真起了东南风?”随又想到那个赌注,心里乱砰砰的,暗道:“莫非真让他亲上一下?”脸红红的不敢去望薛冰。她哪知薛冰现在一脑袋的赤壁之战,心里还道:“可惜了,竟然未能亲眼目睹这场旷世之战!” 不多时,小校来报:“赤壁方向火光冲天,好似白昼一般!”薛冰闻报,对陈到二人道:“周瑜这把火,着了!” 廖化急道:“将军且下令吧!”薛冰道:“不急!再待上一阵!”廖化遂退回原位,焦急而立。 哪知他这一等,直等了半日有余,见薛冰依旧是望着旗子,遂急道:“将军,下令吧!”薛冰正待出口,突见东南风渐渐停了,脸上一喜,道:“下令!拔营!”廖化闻言,大喜而去,号令全军拔营。 陈到见薛冰下令,遂道:“将军,现时去,不会太早?”薛冰闻言一愣,却是没想到陈到已经明白其中关键,心中遂对陈到重新评价了一番,口上却道:“再晚,怕是教曹仁得到准确消息了!”陈到遂不语。 大军起行,望南郡而发。欲至南郡,薛冰先令大军埋伏起来,对左右陈到廖化道:“我领三百骑去诓开城门,你等见城门开了,立刻领兵来助!”陈到刚要应是,孙尚香突然跳出来道:“我也要去!”薛冰急道:“莫要胡闹!诈城乃是极险之事,你去做甚么?”他这话说的却是一点也不客气,早就忘了孙尚香那郡主的身份了。哪知孙尚香根本不理他,只是道:“我偏要去。你去得,我怎去不得?”薛冰还待再言,却被陈到打断,对薛冰道:“将军乃军中主帅,应在军中指挥调度,诈城之事,末将去做便可!”薛冰闻言,问道:“叔至欲以何言诈开城门?”陈到遂凑到薛冰耳边,轻声说了一遍。薛冰听得,渐渐笑了开来,待听完,谓陈到曰:“叔至且去,待回见主公,定为叔至表头功!” 陈到闻言,拜谢一番,遂领着三百精骑去了。这三百精骑乃是薛冰本部一千兵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战力端的非凡。此时却是穿着残破的曹兵衣甲,散散乱乱的往南郡城门处而去。 薛冰领着大军埋伏在远处,只瞧得那三百精骑停在城门处,似是在与城上兵士互相呼喊着什么。此时薛冰的心似是提到了嗓子眼一般,生怕那些守城将士识破了这诈城之计,不开城门,反取弓箭射之。 瞧了片刻,只见双方依旧僵持着,一方在城上,一方在城下,城门却是始终未有半点开启的动向。薛冰心里暗暗着急,却没半点办法。手中的缰绳越抓越紧,便是连青筋也已凸了出来。 便在此时,薛冰发现南郡城门似有异动,好似即将开启。廖化也在旁边兴奋的道了声:“将军,城门开啦!” 远远的瞧不甚清,只是稍微见得城门中间露出一丝白线,但见那白线渐渐的粗了,想是正在缓缓的打开城门。 “将军,冲吧!”廖化提了提手中大刀,一脸兴奋的对薛冰道。薛冰却道了句:“再等等,待叔至领兵进了城中再冲。 因为他们离城门距离有些太远,若现在杀出去,难保好不容易诈开的城门又再次闭合,所以要等陈到冲了进去,让那些曹军想关门也关不上时再冲。薛冰离南郡远远的,却觉得自己的心神全都系在了南郡之中。 正在此时,南郡城门已开,陈到正领着三百骑兵往城内而去。薛冰瞧的清楚,立刻下令道:“全军冲锋!”廖化闻言,立刻对旁喊道:“全军冲锋!”六千大军得了将令,立刻有如潮水一般望南郡杀去。 第二十五章 荆襄 薛冰一马当先,挥舞手中血龙戟率先冲至城门处。此时城门处尽是兵士,陈到带的三百精骑只是堵住城门,不让曹军闭城。城内曹兵却是一拨接一拨的杀来,直欲将这些骑士杀死或者驱逐出城门处。曹仁甚至亲自挥枪来战,却被陈到拦住,二将也不打话,提枪便斗到了一处。 曹仁使尽了全力,直与那无名战将斗了三十合,竟不分胜负,此时兵多了,两人也渐渐被兵士们隔了开,遂喊道:“敌将留下名号!”陈到于马上答道:“吾乃汝南陈到陈叔至!”边说着,手中长枪急出,又挑翻了几名曹兵。 便是陈到顶住的这片刻,薛冰引着大军赶到,六千兵士从城们处涌入,一瞬间便将城门处的曹兵杀散。薛冰于马上,或刺,或砍,所过如入无人之境,转眼间便冲到了陈到的身边。薛冰见了陈到,于马上道:“今破了南郡,叔至实为首功!”陈到谦虚了一番,复又杀了过去。 薛冰于马上见陈到一路冲杀,且之不时调度己方兵士如何进退,心中暗道:“不想此人却是一良将,怎的三国演义里没这么个人?”手中血龙戟不停,一下刺中了一名曹兵胸前,那曹兵也算凶悍,竟以双手抓住血龙戟,不让薛冰拔出。却不想这一下反而让自己胸前好似开了个喷泉,鲜红的血液不停的向外喷着。这番景象将周围那些个曹兵尽皆吓得呆了,竟无一人敢趁机上前。 薛兵坐于马上,冷笑了下,手上一使劲,便将血龙戟抽了出来,刚才他确是故意将戟留在那曹兵体内,为的便是震慑住这些曹兵。毕竟他只带得六千兵马,数量上根本没有任何优势,是以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来打击对方士气。果然,那些兵士一见了他兵器居然这般恐怖,发一声喊,竟四散逃了开去。对于这些士兵来说,死人并不可怕,但是似这般全身血液好似要喷光一般而死,实在闻所未闻。人类往往对于未知的事物带有恐惧感,薛冰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这些个四处逃窜的败兵一边冲乱了己方的阵势,一边将敌军有个持戟的噬血杀神这样的流言传了开去,加之薛冰时常的表演一下血龙戟的效果,守城曹军的士气在极短的时间就跌落到了谷底。 薛冰骑着马,手中血龙戟猛的扫过。一名挡在他前方的曹军骑士便被砍成了两半,回手又是一戟,一名持着盾牌的士兵便在一脸错愕下丢了性命。薛冰的血龙戟竟像未受到任何阻碍一般劈开了盾牌,而后砍在了那名士兵脖子上。薛冰再回手一抽,一颗大好的头颅挥洒着热血,好似垃圾一般滚到了路边的沟渠当中,再没人去理睬。 薛冰这是第一次于战场上使用血龙戟,所以他将血龙戟的作用挨个试验了一遍。其效果,却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的多。除了这是一件杀人利器之外,血龙戟对敌人士气的打击也是很强的。现在但凡薛冰所至,曹兵尽皆四散奔逃。 大杀了一阵,城中局势渐渐的明了,薛冰的部队已经完全控制了南郡当中的各个要处,曹仁此时正领着一部分残军意欲往荆州方向突围。薛冰立刻派人向陈到传令:“可以让曹仁逃走,但不可放他往荆州与襄阳而去。先将他逼出城外,而后在野外拖上他一阵!” 令刚出,廖化急急押着一人而来,对薛冰道:“将军!抓到了一人,这人自称有紧要物事要呈于将军!”薛冰回过头,只见廖化浑身血迹,手中一把大刀正兀自滴着鲜血,想是杀了不少曹兵。而前面那人一身文士打扮,此时正哆嗦个不停。 薛冰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何人,是何物事要呈于我?”那人却道:“在……在下陈矫,欲献欲献……”他话说得结结巴巴,薛冰甚是不耐,不过听闻这人是陈矫,急道:“可是兵符?快快拿来!”薛冰正寻思上哪去找兵符,不想竟送上门来了。陈矫闻言一愣,道:“将军真神人,竟知兵符在矫之手。”薛冰皱了皱眉,正待说话,那边的廖化却先不耐烦了。“少废话,快点拿出来。” 陈矫被廖化推的一踉跄,待站定后见薛冰也是一脸不耐之色,遂将兵符取出,道:“望将军看这献兵符的情面上,饶过矫一命!”薛冰将兵符接了过来,对左右道:“先将这人押下去,关起来。”左右兵士遂将陈矫押走。 薛冰见陈矫被押了下去,遂对廖化吩咐道:“有此兵符,荆州及襄阳定矣!”遂对廖化吩咐道:“你且留守此城,我引一部兵马去取荆州。” 正于此时,陈到归来,对薛冰道:“抹将无能,精教曹仁跑了!”说完,一脸懊丧,后悔不已。薛冰闻言,道:“既如此,需加紧行事!”遂引着众人往城守府中而去。 此时南郡已定,孙尚香也在几名兵士的护送下进了城。原来在冲锋之前,薛冰特意吩咐了两什兵士留下护卫孙尚香,切不可让她随意走动。若有异动,绑也要把她留在原处。待南郡定了,再带她进城。 孙尚香初时还当薛冰说的是玩笑,哪知薛冰真叫人取了绳子,亲自将孙大小姐给捆了个结实,然后丢给那几个亲兵照看。不过他还是担心,是以城中事一定,便派人去将孙大小姐给接了进来。此次却是足足派了一百骑。 孙大小姐进了城,嘟着嘴来寻薛冰,却见薛冰正在上面伪造调令,正欲派遣廖化去诈荆州。遂于旁边静立不语,欲待薛冰事了,再行清算。哪知站了片刻,却听闻薛冰欲亲袭襄阳,当下再也忍不住,道:“我也要去襄阳!” 薛冰闻言,这才瞧见孙尚香,却也不知是何时进来的。薛冰不理她,对陈到言道:“叔至领一千兵镇守此处,曹操若来,吓退他便是!我亲领三千兵士去袭击襄阳。”此时廖化已经得了将令,领着两千兵士奔荆州而去。 陈到闻言,道:“不若将军镇守此处,由到去取襄阳便可!”薛冰笑道:“莫非叔至还欲与我争此功劳?”陈到道:“末将不敢,只是郡主……”说着,眼神却撇向一边的孙尚香。那意思是,除了薛冰,别人皆镇不住她。薛冰顺着陈到的目光,看了看兀自嘟着嘴生气的孙尚香,道:“来人,好生照顾孙小姐!若有异动……”孙尚香闻言,瞪圆了双眼怒视薛冰道:“谁敢?”薛冰一听,立刻大喊了一声:“取绳索来!”孙尚香闻言急道:“不要,不要!我乖乖待在这里就是。”心里却道:“这坏蛋是真敢绑啊!刚才勒得我生疼!”薛冰听了,露出一副胜利的笑容,遂对陈到言:“这里便拜托叔至了!”陈到说道:“将军放心,但到在,必保南郡不失!”薛冰笑着点了点头,自领三千兵马,星夜奔襄阳而去。 却说薛冰刚离南郡不过半日,陈到便见得二十余骑残军跌跌撞撞望南郡而来,当先几员将领,均甲斜盔歪,及至城下,一人呼喊道:“我乃曹丞相帐下亲卫,丞相至此,还不快开城迎接?” 陈到此时正于城墙上巡视,闻言遂命人竖起旗帜。确是早已预备好的。眨眼间,城墙上出现无数旗帜,却非曹操所用,而是大大的刘字旗。陈到于墙上大笑道:“我乃刘皇叔帐下陈到陈叔至,此城已入我主之手久矣!”说完,下令打开城门,门后却早有三百兵士等着。 曹操一见到那刘字大旗便知不好,待见得城门欲开,急急勒马回身,引着这二十余骑奔襄阳方向而去。 曹操正行间,突撞见一支残军,当先大将正是曹仁。原来曹仁从南郡中冲得出来,心道荆州方向必有埋伏,遂往襄阳方向而去,期间在山中转了几圈,此时却被刚从南郡方向逃过来的曹操赶上。 双方见了,曹仁具言丢了南郡之事,曹操听了,叹道:“不想竟被人袭了后路,却不知领兵之人是否诸葛孔明!”曹仁答道:“引兵之人非诸葛孔明!”曹操一愣,问道:“那是何人?”曹仁道:“乃是薛冰薛子寒!”曹操复叹:“此等将才,竟不能为我所用!”正叹着,脸色突变,大喊了声:“不好!南郡一丢,荆州怕是保不住了,恐襄阳亦危!”遂命众人加紧赶路,望襄阳方向急奔。 行了半日,前方一支大军,旗帜鲜明,浩浩荡荡的行了过来。曹操于远处打望,待看清旗帜上那夏侯二字时,叹道:“襄阳已失了!”众将尽皆默然。 过了片刻,双方离的近了,对面那领军之人正是夏侯敦,此时见了曹操和曹仁,大惊失色,问道:“我接到消息,言丞相被困于南郡,其势甚危,急引兵来救,莫非南郡已经失了?”曹仁苦笑道:“不仅南郡已失,怕是荆州和襄阳亦不保矣!”夏侯敦闻言,愕然道:“不可能吧!”话没落地,一小校突报:“夏侯将军出城不过半日,薛冰便引着兵马,诓开了城门,袭取了襄阳,此时襄阳已入了薛冰之手!”夏侯敦闻言大怒:“待我杀奔回去,将襄阳夺回来!” 曹仁急急将其拉住,道:“现下最紧要的是护送丞相返还,襄阳城,日后再来夺取不迟!”夏侯敦虽愤愤不平,然曹操此时身边便这几名残兵败将,实不安全,遂引着手下兵士护着曹操,望樊城去了。 第二十六章 夜宴 周瑜一把火将曹操百万大军烧了个干净,此时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见已破了曹操,遂点将进兵欲取南郡。前队临江下寨,前后共分五营,周瑜居中。此时周瑜正与手下众人商议取南郡之策。 忽然一小校来报:“刘备帐下薛冰趁曹操兵败时取了南郡!”周瑜闻言大惊失色,忙问:“荆州与襄阳呢?”那小校忙道:“亦入了刘备之手!”周瑜闻言更惊,道:“那薛冰使了多少兵马?竟将荆襄尽数夺了去?”那小校依旧低着头,答道:“六千!”此言一出,帐中诸人无不变色。周瑜更道:“原只道薛子寒乃一武夫,不想使兵之技亦至此。刘备得诸葛孔明和薛子寒,岂不如鱼得水矣?” 这时,程普出列道:“都督,还取不取南郡?”周瑜思量片刻,对那小校问道:“薛冰取了南郡多久?刘备此时却在何处?”那小笑忙回道:“曹操刚败,南郡便被薛冰袭了。而后不过半日光景,荆襄具被薛冰取了!”帐中诸人,脸色急变,程普更道:“区区六千兵马,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尽取荆襄?你可探的准否?”那小校忙道:“薛冰取了南郡,得了曹仁兵符,遂假传调令,调走了荆襄之兵,这才使人袭了二座空城!” 周瑜又急问:“那刘备现在何处?”那小校道:“已到了荆州城中了!”周瑜闻言叹道:“晚矣!晚矣!”程普在旁说道:“都督何言晚矣?且给普一支人马,今夜定教都督于南郡城中安坐!”周瑜止之曰:“薛冰取南郡久矣,今诸葛孔明已回,定防范我等袭取南郡。此时进兵,乃是自取其辱!”程普闻言,默而不语。 这时鲁肃道:“曹操虽新败,然其根本未动,手下兵将无数,与我等正僵持间。今荆襄既已叫刘备拿了去,都督不若退兵,免伤了两家和气,以期共御曹操。今主上欲取合肥,都督不若尽起精兵,助主公取了扬州,亦为大功一件!”周瑜闻言,道了句:“荆州乃江东之门户,早晚必取之。今且看在两家同盟,且叫刘备暂居,我等他日再图!”遂下令退兵,大军往合肥方向而去。 再说刘备这方,诸葛亮算准了曹操的逃走路线,一路上令赵云,张飞,关羽先后拦了一阵,给薛冰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是以曹操逃到南郡时,城池已入了刘备之手。而刘备则和诸葛亮赶至荆州,望各处分派兵马,又令人取回薛冰,陈到。 此时众人齐聚荆州城,刘备望着这些个文臣,武将,又坐于荆州城中,心中大喜,各自封赏了一番。此时诸葛亮道:“今主公取了荆襄,周瑜必心中不忿,需早做安排,以防他偷袭南郡。”恰于此时,一小校来报,言:“江东孙权引大军攻打合肥,着令周瑜引军去助。周瑜得令,遂引大军望合肥去了!” 诸葛亮与刘备尽皆愕然,刘备望了望诸葛亮,似是在询问,诸葛亮道:“想是周瑜得知荆襄已尽入我手,遂引兵退去了!”刘备道:“想来是周瑜还念着双方同盟之谊!”诸葛亮笑道:“不然!乃是周瑜心知,若与我方开战,必叫曹操拣了便宜!遂去取扬州去了。” 刘备与诸葛亮在上面这一席话,薛冰却是听得清楚的,他听闻周瑜退兵,心里还纳闷了好一阵子,暗道:“这周瑜怎的说退就退了?真是奇了怪了!”转念又想道:“周瑜不袭南郡,便没受箭伤,既然未受这伤,想其不会被诸葛亮给气的箭疮迸裂而死了。”一想到周瑜死不了了,也不知是该为这个英才不会早逝而欣喜,还是为了主公又多一强敌而愁苦。 待众人散去,薛冰刚要离去,却叫刘备给唤住。“此次能尽得荆襄,子寒居功至伟,我欲与子寒,孔明畅谈一番,不知子寒可愿?”薛冰忙道:“实乃冰之幸!”遂随着刘备望内厅而去。 到了内厅,刘备吩咐下人准备酒菜,自坐于上首,一侧坐着孔明,另一侧便是薛冰。刘备见众人已坐好,遂道:“今能败曹操,取荆州,全仗二位,备先敬二位一杯!”遂将杯中酒水饮尽。二人闻言,忙道不敢,遂将面前酒饮下。此时,糜夫人却从后面转了出来,提酒壶将众人杯中酒尽皆满上,薛冰与诸葛亮忙起身相接。糜夫人举杯对薛冰道:“那日多仗薛将军,妾身今日专程来谢过将军!”薛冰忙道:“护主母周全,本就是臣下之责!”然糜夫人坚持要谢,薛冰遂半侧着身,算是受了。糜夫人饮过一杯,遂又转入后堂,内厅之中便又只剩得三人。 刘备又道:“今既取了荆州,这治理之事,尚需二位多多出力!”遂向诸葛亮请教良策,诸葛亮似早有准备,立刻便说出许多建议。薛冰在旁听得,竟然还有当初自己与诸葛亮谈话时提过的几条建议。 果然,诸葛亮答完后便道:“这其中却也有子寒许多功劳!”刘备闻言一愣,道:“却是怎讲?”诸葛亮道:“例如这置办学校,便是当初子寒与我闲谈时所说,亮觉甚为合理,遂提了出来。”刘备闻言道:“不想子寒竟还精通政事!”薛冰忙应道:“皆胡乱之言,叫主公笑话了!”刘备道:“子寒谦虚了。”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子寒那练兵之法,不知可否教于他人?”薛冰道:“有何不可?”刘备喜道:“子寒练兵之法所练尽皆精兵,我欲让全军效仿,这些日子,却是要劳烦子寒了!”薛冰忙应了下来。 刘备又与诸葛亮谈了许多政治上的事,薛冰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便不插话,只坐于一旁喝酒,不过刘备是不会这么冷落他的,不时的提些军事上的事,与薛冰攀谈。是以这一番下来,倒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直到下半夜这才散去,薛冰向诸葛亮与刘备告辞后,向自己的府邸行去。那是刘备专门安排给他的,倒是离刘备的府邸相距不远。此时不过行得片刻,便已到了家。 行至卧房处,却见房中灯火具燃,心下奇怪,却不知是何人在。遂推开房门,仔细打量。这一打量,差点将魂都吓得飞了。只见孙尚香坐在塌上,望着那摇曳着的灯火出着神,浑然不知他已回来。 “咳!”轻咳了几下,提示对方自己的存在。孙尚香闻得声响,转头来望,见薛冰回来,道:“怎的才回来?”薛冰道:“主公将我留下,商谈要事!”转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的不在驿馆歇息,跑我这来做甚?”孙尚香闻言,神色黯然,道:“我明日便要回江东去了。”薛冰闻言,道:“啊?要回家啦?要回家了怎么还这般不开心?”他本来闻得孙尚香要走,心里念道:“可算要把这位大小姐送走了!”但是却不知怎的,一想到见不着这位大小姐了,又觉得心里闹的慌。 这时,孙尚香道:“我要走了,你很开心吗?”薛冰忙道:“不开心,不开心!”第一句本来是应付的口气,待说得第二句,便好似真的不开心了一般。然孙尚香却道:“我知你心里定开心的要死!没了我在一旁捣乱,你心里一准觉得轻松了许多。”薛冰不语,孙尚香续道:“反正我明日便要回去了,今夜你且陪我一夜,好吗?”薛冰闻言,大惊失色,暗道:“她这是在勾引我?我上是不上?”他这边还在挣扎,却见孙尚香从小桌上端起一杯酒,道:“今夜陪我饮上一夜……”薛冰这才发现,原来早就准备好了酒菜。人家孙大小姐说的陪上一夜,却是要陪酒陪一夜。 薛冰一脸尴尬的上了塌,心中暗自责怪自己道:“你怎的这般龌龊?脑里就想不得别的?”忙端起酒杯,对孙尚香道:“今日便陪尚香喝上一夜,算是为尚香饯行了!”手一抬,将杯中酒水尽数饮下…… 次日,薛冰睁开自己的双眼,却觉得入手之处一片柔软,然脑袋昏昏沉沉,却想不出是个什么物事,待摸了一会儿,突觉不对,脑袋也渐渐清醒了些,想起了夜中之事。昨夜与孙尚香于房中饮酒,饮到凌晨,孙尚香先是倒在塌上睡的死了,他却是也忍不住,同样往塌上一倒,睡了过去。 想到此处,薛冰突觉情况不妙,暗道了句:“莫不是?天啊!千万不要!”忙睁开双眼去看,正见到孙尚香一双大眼正挂着泪珠望着自己。见了此景,薛冰只觉得天崩了,地裂了,自己的前途完蛋了,怕是刘备和孙权都要拿着菜刀追杀自己了。 这时,薛冰突然发现,两人虽然衣衫凌乱,却还穿戴整齐,这好似见到一道曙光一般,暗道:“莫非?”连忙查看身上衣衫,发觉未曾脱下过,这才放下了心,念道:“还好,还好!” 孙尚香却突然起得身来,对他道:“甚么还好?”薛冰笑道:“还好未发生什么!”孙尚香闻言,泪珠却是滴了下来,对薛冰道:“什么未发生什么?你那样对我,却叫我以后怎么办?”薛冰一愣,问道:“我哪样对你?”话一出口,突觉不妥。只见孙尚香瞪大了双眼,一脸怒气的对他道:“你那般轻薄于我,叫我以后怎么办?难道你想赖帐不成?”薛冰闻言,突然想起是才自己的手似是摸了什么不该摸的物事,只觉得刚见到的一抹曙光,被一只巨大的母老虎给遮挡住了。 第二十七章 四郡 薛冰望着渐渐行远的小舟,心里松了口气,暗道了句:“可算将她送走了!”不过一想到孙尚香走之前对自己说的,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回想起在府中之时,孙尚香哭天抹泪的让自己娶她,薛冰就头疼不已。其实薛冰并非不愿娶她,只是孙尚香的身份让他顾虑甚多。而且,自己一个小小的牙将,跑去向江东郡主提亲,怕是人家连理都懒得理自己。一想到此,薛冰便觉头痛欲裂,暗道:“罢了!罢了!此次分别,日后再见,怕已是主从了!”遂策马奔刘备府上而去。 刘备此时正于府中与众人议事,见薛冰回来,便问道:“孙家小姐,已经走了?”薛冰应道:“是!”刘备遂点了点头,又与众人继续议事。薛冰则退于武将当中,静立不语,静观众人。 刘备此时道:“今荆襄已定,诸位对日后之计,可有何见解?”厅中众人,皆先后发言。正议论间,小校突报:“府外一人,自称伊籍,求见主公!”刘备闻言,急将其请进厅中,赐其座位。伊籍得知刘备正与众人商议久远之计,遂献策道:“荆襄马氏,兄弟五人并有才名。最幼者马谡,字幼常。而其最贤者,眉毛之间有白毛,名良,字季常。乡里皆谓之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公何不求此人相辅,与之共议良谋?”刘备闻言,叹道:“若非伯机,备恐错失大贤。”遂命陈到备厚礼,去请马氏兄弟。 众人又议,正议间,陈到归来,回道:“幸不辱命,已将马氏兄弟请至!”刘备闻言,忙下阶迎接,以大礼相待,请马良上座,求教长远之计。马良感刘备知遇之恩,遂道:“荆襄乃四面受敌之地,不可久守。公可令一上将驻守在此,而后南取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广积钱粮,以为根本。”刘备闻言大喜,问道:“四郡当先取哪一处?”马量答道:“湘江之西,零陵最近,可先取零陵。次取武陵。然后湘江之东取桂阳,长沙则最后取。”刘备闻言点头不止,遂任命马良为从事,伊籍副之。 而后于厅中商议南征四郡之事,张飞先忍不住,跳出来道:“先前被薛小子一人尽取了荆襄,这回且教俺老张风光一回。哥哥但安坐于荆州,这四郡,俺一并取了!”刘备闻言,苦笑不得,只得道:“翼德切莫着急,功劳须少不得你的。”张飞听了,只得退了回去。 刘备见张飞不闹了,遂下令让关羽守襄阳,薛冰守荆州,同时操练新招兵马。命陈到去守江陵。自己则亲领一万五千大军,差张飞为先锋,赵云为合后,自己与孔明坐镇中军,浩浩荡荡杀奔零陵而去。 大军开拨之前,刘备将薛冰单独唤至一处,问道:“我闻孙家小姐昨夜宿于你房中,可是实情?”薛冰闻言,汗如雨下,忙拜伏在地,答道:“昨夜郡主来我处,寻我喝酒,我二人直喝至天明,却未做出什么出阁之事!”刘备闻言,长出一口气道:“我非是怀疑子寒,只是孙家小姐,身份太过特殊,且值此我两家同盟之时,且不可出些什么事来。”见薛冰兀自伏在地上,忙过去搀扶了起来,道:“我听孔明言,你二人似是有情,若真如此,待我取了荆南四郡回来,便差人往江东提亲。如此,也算成全了一状好事!” 薛冰听了,猜不透刘备到底是何想法,便偷眼去瞧,只见刘备一脸关心,并不似做假,遂道:“但凭主公安排!”他心里却道:“刘备若真帮我提亲,倒也解决了不少麻烦。否则,以尚香的性子,不知要闹出什么祸事来!”他这些个日子,可算见识了孙尚香的脾气,若见自己迟迟未去提亲,怕是要大闹一番,若真如此,自己必讨不得好,干脆此时顺着刘备的话头,若真成了,倒也算是一状美事! 刘备见薛冰应了,遂笑道:“英雄爱美人,美人爱英雄。子寒何必瞒着?此事便由我做主,定叫你娶得孙家小姐!”薛冰闻言,暗道了一声:“如此最好!”口上忙道:“多谢主公成全!”刘备道:“子寒且待我取了荆南四郡,回来便替你做主!”刘备说完,便笑呵呵的去了。薛冰在后瞧得,突然觉得刘备好似成了自己的长辈一般。暗道:“都说刘备虚伪,喜欢收买人心。怎的刚才我却没觉出来他是扮出来的?莫不是真的关心于我?”寻思了许久,心道:“想来我在后世,受诸多评论的影响太深,也许刘备本就是这般热心的人,只不过被许多阴谋论者给编排成了一个小人。”思及此,薛冰心下释然,又想到有刘备帮自己做主,这事十有**能成,现下就看江东那边如何反应。“那边,却要看那个丫头的了!”薛冰将目光转向东南方,轻声的念着。薛冰这些日子,不是不喜欢孙尚香,只是他心里总当她是刘备的未来老婆,所以始终不敢表明心迹,便是孙尚香已经暗示的足够明白,他也刻意逃避,直到了今日,刘备与他说了这番话,这才解开了心结。 刘备的大军出发了。薛冰守在荆州,政事不用他操心,他只管负责训练刚征上来的一万新兵。薛冰将自己本部一千兵马分散了开去,先给这些兵士进行基本的训练,待选出优秀的基层校官,这才令这些人训练士兵。从而培养这些个基层校官的基础指挥能力。而且,一万大军还经常被薛冰拆分成了若干的部队,互相进行演习训练。如此这般,这些新兵的进步速度直叫留在荆州城中的那些人膛目不已。 薛冰此时赤袍银铠红披风,迎风立于点将台上,看着校场上挥洒着汗水的士兵们。不时的对身旁的那名将领说上几句,而那人除了不停的点头外,却也不时的提上几点建议。 “于将军!你观这些兵士,可上得战场?”薛冰对旁边那人说道。而那被称为于将军的人,正是当初在博望坡,被薛冰一枪扫下马的于禁于文则。 于禁自打被薛冰擒来之后,便被刘备软禁了起来。而刘备隔三差五的设宴款待他,或是找他畅谈一番,日子久了,于禁对于刘备却也不在那么抵触。到得近日,又听闻曹操早以为他降了刘备,心下更加丧气,只道曹操不信任他。他却不知,刘备与曹操打了这许多回,一碰到混乱的局面,便不时的派人打着于禁的旗号冲杀一阵,而后便退去。曹操初时不信,却耐不住手下人三番四次的说于禁已降,便真道他已经降了。而于禁绝了回曹操处的念头后,便慢慢的接受了刘备,初时只是帮刘备练练兵,此时却已经正式接受了刘备的册封。现下为牙门将,却是与薛冰一样。 二人这几天一同练兵,于禁也对薛冰的种奇怪的练法惊奇不已,便是连自己乃是被这人所擒也不在意,天天跑来请教薛冰练兵之道,而薛冰也从于禁那里学了许多统兵,练兵之技。二人倒是互相学习,日子久了,竟相交成了莫逆。 此时于禁闻得薛冰言,笑道:“这些兵士,现下缺的只是真刀真枪的拼杀经验,只须上一次战场,见了血,便成了真正的精兵!” 薛冰笑道:“那倒不急,这些兵士,早晚都须往战场一行的!值此乱世,谁又能逃的掉?”说到最后,竟再也笑不出来了。于禁劝道:“若不是此乱世,我等又如何功成名就?子寒切莫行妇人之仁。”薛冰道:“文则教训的是!” 二人正谈话间,一小校来报,言刘备已经取了零陵,而后赵云以三千兵取了桂阳,张飞以三千兵取了武陵。薛冰闻报只是笑了笑,于禁却喜道:“如此,主公再取下长沙,便可得一稳固后方矣。”薛冰却道:“不仅如此,怕主公还要再得大将!”于禁一脸疑惑,问道:“子寒此话怎讲?”薛冰道:“长沙太守韩玄,草包也。然其手下大将黄忠黄汉升,虽年近六旬,却有万父不挡之勇。以主公爱才之心,必将其收为己用。”于禁闻言,一想到自己,遂笑道:“子寒所言甚是。” 又过得几日,二人依旧于校场上练兵,小校又来报:“主公让张将军替关将军守襄阳。关将军引五百兵取了长沙。长沙太守韩玄已死,大将黄忠已降!”薛冰闻言,冲于禁一笑,问道:“可还有他人投诚?”那小校想了下,回道:“还有文聘,也与黄将军一道投了主公了!”薛冰一愣,道了声:“下去吧!” 于禁在一旁听着,见那小校下去了,这才道:“是才闻子寒之言,似是早料道还有他人来降。”薛冰闻言,只是道:“我只是顺口一问,不想竟真有他人。”脑袋却在想:“文聘怎的跑到长沙去了?那魏延可投了主公?” 又过得数日,刘备的大军回来了。接到通报的薛冰引着众人于城外迎接,期间还见着几个陌生的面孔,薛冰见一老将,心知这必是黄忠,却不知哪个是魏延?正寻间,刘备至薛冰面前,执薛冰手道:“这些日子,劳烦子寒镇守荆州了!待得他日得空,我再帮子寒往江东提亲。”薛冰听刘备居然如此关心此事,感动不已,忙道:“主公出征才归,先回府中歇息好好才是。冰之琐事,岂敢烦主公如此挂牵?”刘备笑而不语,令众人散去休息,自己则拉着薛冰望府中而去。 第二十八章 亲事(1) 薛冰被刘备拉着直进了府中内厅这才停下,刘备先让薛冰于一旁坐下,这才道:“子寒,孔明已将你与孙家小姐之事与我说了,我亦有意撮合你二人,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想法。若是愿意,我即刻修书一封,投往江东孙权处,为你说成这状亲事。你若不愿,那此事便就此罢了!” 薛冰闻言,立刻道:“末将恳请主公成全!”他这些日子已经想的通了,喜欢便去争取,管她是谁?若真的喜欢,别说江东郡主,便是当今皇上的女人,他也要抢来。是以刘备这次来问,他答的毫不迟疑。 刘备闻言,笑道:“甚好!我这便修书一封!着孙乾往江东一行!”薛冰闻言拜谢。随后刘备又问了些荆州近况,以及新兵的情况。而解决了一件心事的薛冰一一详细回答,直聊了半日,薛冰这才告辞离去。 与刘备道了别,还未出得大门,薛冰便听得从门口处传来一阵说话声。他还道是谁有事要找刘备商议,便未往心里去,待行到门口,却见一红脸将军正与门口兵士说着什么。他初时还道是关羽,仔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心里一闪,暗道:“莫非是他?”脚下急走了几步,来到门口对那几名兵士问道:“何事?” 那兵士一回头,瞧见薛冰,连忙道:“拜见薛将军!”薛冰道了句:“免礼!”又问道:“何事在此争执?”那兵士道:“这人欲见主公,但是卑职等要他取下兵器再入,他却不从,是以在此争执!” 薛冰转眼打量那个披甲汉子,只见他红脸金甲,倒与关羽有几分相似。腰上配着一把刀,想是就因为这把刀,而不得而入吧。薛冰见了这人样子,心里已猜出此人是谁,嘴上却依旧问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那汉子也一直在打量薛冰,闻薛冰言,傲然道:“某姓魏名延字文长,久闻刘使君仁义之名,遂来相投!”说完,便继续打量薛冰,似在猜测他是何人。 薛冰听了,心下一笑,暗道:“本在寻思那魏延未在长沙,也不知跑到何处去了。不想竟自己跑来投奔。”但是转念又一想:“看来自己的到来已经让原本的历史轨迹发生了变化。现在这些变化还不是太大,就是不知以后会变成何样?”嘴上却道:“原来是魏将军!久仰!久仰!” 那魏延却也不客气,拱了拱手便受了,傲然问道:“某欲投刘使君久矣!今闻刘使君已得荆州,遂特来相投!”薛冰道:“既来相投,为何不肯去了兵器,往内而见?”魏延道:“延乃武将,武将岂可无兵器在身?”薛冰笑而不答,转对几名兵士道:“这人由我引着去见主公,尔等继续把手此处。”那兵士应了声,便不再拦着魏延。 薛冰对魏延道了声:“请!”魏延听说这人愿意带自己去见刘备,遂喜道:“多谢这位将军相助!尚未请教大名?”薛冰道:“在下姓薛名冰字子寒!”魏延闻言大惊,道:“莫不是长坂救主之薛子寒?”薛冰道:“然!”魏延惭愧道:“是才不知乃是将军,延多有冒犯,切莫见怪!”薛冰笑而不答,只是引着魏延往里走。 行不多时,正遇见刘备出来。刘备见了薛冰去而复还,奇怪道:“子寒怎的去而复还?可是有何要事?”薛冰道:“是才本欲离去,恰逢遇到此人,遂引此人来见主公!”刘备早就见到薛冰后面跟着一人,自己却是不认识的,再听得薛冰话,遂对魏延道:“不知这位将军却是何人?” 魏延在后面闻言,立刻向前一步,于刘备面前拜倒,道:“某姓魏名延字文长,闻使君仁义之名,特来相投!” 刘备听闻乃是来投自己的,脸上喜道:“文长且起!”遂与魏延聊了起来。在一旁的薛冰见没了自己事,便告辞离去。 出得刘备府,薛冰心中暗思:“魏延如今已来。再加上于禁和文聘,目前却也不差将领了!可惜谋士终是太少。”不过一想,这又不是自己该担心的,遂不再去想,只是于城中闲逛。 此时东吴战报传来,周瑜于合肥破了张辽,占了合肥。然双方交战时间太久,曹操已经将周围城郡屯了重兵,周瑜想在进一步,却不可得,只得退兵。便在这时,皇帝诏书下来,封刘备为荆州牧,当时刘备急聚众人商议,诸葛亮答:“此为曹操欲离间主公与东吴之计。”刘备问:“既知是计,又该如何?”诸葛亮道:“主公但受了这州牧之位无妨!可修书一封往江东孙权处说明利害,必可无事!”刘备遂从其言。 且说薛冰自刘备归来,便没甚事做。练兵之事尽皆交给了于禁,这治理城池更无他干系,除了偶尔领兵于城中巡逻外,便是与张飞一起喝喝酒,与赵云聊聊天。 这日,薛冰正与赵云,张飞以及于禁在自家院中饮酒,突然下人来报,说门外有一姑娘求见。薛冰还未说话,张飞大笑道:“倒没瞧出,子寒还是个风流之人,这却是哪家姑娘?竟找上门来了!”薛冰不禁白了一眼张飞,对下人道:“那姑娘可曾告之姓名?”那下人道:“那姑娘自称姓孙,要属下转告将军,若将军说不记得她了,她便要杀进府来!”张飞听了,在一旁说道:“乖乖,这丫头够火暴的!”而其他几人听闻门外那人姓孙,脸色不禁变得十分古怪,尤其以薛冰最甚! 薛冰一听门外那姑娘姓孙,心里便道:“难道是尚香?她怎么跑来了?”再听的下人转告的那几句话,心里更加确定无疑,连忙对下人道:“快请进来!”话没落地,便听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不必了,我自己进来了!” 众人闻得声音,遂抬头去看,见江东郡主孙尚香穿着一身劲装,臭着个脸便走了进来。赵云一见真是孙尚香,连忙对薛冰道:“子寒有事,我等便先告辞了!”于禁也立刻起得身,对薛冰拱了拱手,道了声:“告辞!”便只有那张飞不解风情,兀自坐在那,对着孙尚香道:“这不是孙家小姐吗?怎的跑到荆州来了?”结果还是被赵云连拉带拽的拖出了薛府。 薛冰见众人都走了,又打量了下没了外人,这才过去将孙尚香拉得坐了下来,问道:“你怎的跑来了?”孙尚香兀自臭着一张脸,对他道:“我哥哥不同意!”薛冰闻言则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孙尚香这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说起,遂问道:“不同意什么?”孙尚香道:“我哥哥收到了刘备的书信,言薛冰一区区牙将,怎娶得我妹?”薛冰闻言,苦笑不已,他早料得孙权必不会轻易同意,于是道:“那你怎的跑这来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孙尚香道:“我是躲在后面,偷偷听到的!我听了后,知道哥哥不同意我嫁于你,便留了封信,跑了出来!”然后一脸可怜的样子,对着薛冰道:“我来投奔你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薛冰闻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孙家大小姐做事居然不顾后果。她自己留封信跑出来了,却不知要给刘备找多少麻烦。那孙权知道自己妹妹留了封信就私逃出家,还去投靠薛冰,他肯定是要和刘备交涉的。不过交涉的结果如何,刘备都免不了受一番窝囊气。但是薛冰却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人家跨过长江,来投奔自己,难道还给她赶回去?只好道:“尚香且随我去见主公!” 他寻思这时不能瞒着,尽早与刘备说了才好。若刘备从别处得知孙尚香跑到自己家,而自己却连通报都没通报一声,他气量再大,怕是也要心生不满。遂引着孙尚香,径直去见刘备。 刘备正与诸葛亮商议日后该如何发展,荆州又该如何治理,突然下人来报:“薛冰引着东吴郡主求见!”刘备闻报一愣,一边命下人将二人请进来,一边对诸葛亮道:“怎的孙家小姐跑来了?” 诸葛亮寻思了下,道:“定是孙权不允他二人的亲事,孙家小姐负气出走了!”刘备苦笑道:“这孙家小姐,倒是颇有乃兄孙策之风!”诸葛亮笑而不言。 这时,薛冰引着孙尚香来到厅中,见刘备与诸葛亮具在厅中,遂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那孙尚香却在一旁红个脸,只说了一句:“香与子寒情投意合,但求使君做主!” 刘备闻言,也不知该怎么办,遂请教于诸葛亮。诸葛亮暗中白了一下薛冰,心道:“这个子寒,竟叫我来出主意,拉红线!”然刘备亲问,又不能不答,只得道:“主公可再修书一封,言明郡主在此!”又对孙尚香道:“郡主可修书一封,一并带到江东,交于其母,另其母来与你做主!”孙尚香闻言,喜道:“我母亲最是疼我!若写信于她,她必助我!”薛冰闻言,心中暗道:“既知你母亲必能助你,怎的在江东时不去寻你母亲?”他这话却是不敢说出来的,偏偏孙尚香却好似听到了一般,说道:“可惜我当时被哥哥气糊涂了,竟然忘了!” 刘备无言,与孙尚香一道修书二封,着孙乾又往江东而去了。 第二十九章 亲事(2) 就在刘备帮薛冰向孙权提亲的这段还似平静的日子里,北方却一直未曾平静过。马腾被曹操招入许昌,而后杀掉,其侄马岱逃脱,回得西凉后具言曹操害死马腾之事。马超得知,遂尽起西凉兵马,欲与曹操决一死战。 北方的大战同样引起了南方各势力的注意,江东孙权于扬州一带屯御重兵,只待时机到了,便尽起兵马,以夺扬州。而刘备一方,自魏延来投之后,江南名士,号称凤雏的庞统庞士元亦来相投。当时刘备喜道:“水镜先生曾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今我二者具得,汉室可兴矣!”遂拜庞统为副军师,与孔明共赞方略。又令薛冰勤练兵马,以待征伐。 这段时间里,诸葛亮根据薛冰的建议所建立的荆州学院已经开课,而且其中分为文武二院,荆州学院武院的第一期学院,正是各个部队的基层校官。从这日起,这些校官除了操练外,还要去学院中学习基础的指挥知识。而讲师,则是让赵云,陈到,关羽等人轮番上阵。薛冰因要练兵,是以未曾接到这个任务。 而在这段时间,孙权的回信已至。除此外,还带有吴国太付与孙尚香的信笺,孙权的信中尽是无奈,想是被吴国太教训了一番,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而孙尚香接到的信里则具言了吴国太教训孙权,而后支持孙尚香的想法。不过两封信均言,若成婚,须得让孙尚香先回得江东,而后让薛冰正式登门下聘求亲,在于江东把亲事成了才可。 刘备闻言,与孔明商议了一阵后同意了,遂命孙乾送孙家小姐返还江东,待过些日子,再令薛冰往江东一行。这一来一往,再一来一往,便又过了数日。 孙权得报,言刘备已经同意先将孙尚香送回江东后,谓鲁肃道:“我这妹妹,从小便任性胡闹,今番居然闹的这般大动静,竟连母亲都惊动了。待她回来,看我怎么收拾她。” 鲁肃在一旁劝道:“切莫动气!郡主既然钟情薛冰,主公便成全于她吧。如此还可令两家永结盟好。日后与刘备互不攻伐,共讨曹操。如此,岂不一举数得?” 孙权道:“然薛冰区区一牙将,怎配得上我妹?”鲁肃道:“主公以为薛冰成就止一牙将呼?”孙权不言,鲁肃续道:“薛冰先是长坂救主,前又助刘备尽取荆襄,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其必成为刘备手下举足轻重之人物。主公今若趁此机会拉拢于他,对两家皆百利而无一害。”孙权叹道:“罢了!罢了!她喜欢,便随她去吧!”遂屏退鲁肃,静坐不语。 却说,薛冰与孙尚香的亲事,便在这有人愿,有人不甘的状况下定下。定于五月上旬出发望江东而去。刘备在薛冰出发前,特意封赏手下诸人,任薛冰为荡寇将军。这个举绰,倒也让孙权小小的满意了下,暗道了句:“总比小小的牙门将要强!” 北方打得热闹,南边却一团和气。薛冰领着五百人的迎亲队伍,一路上敲敲打打的望江东而去,到了地头,却是先往吴国太处拜见。毕竟这是未来岳母,是一定要拜见的。后又与孙权把酒言欢,畅饮了一番,而后又是周瑜跑来见他,拉着他到处游览了一遍。反正他到了江东半月,却是未见得孙尚香一面。 这日,孙权送走了薛冰,令鲁肃好生招待,自己却与周瑜议事。孙权道:“我母已同意了这门亲事,前番见了薛冰,甚觉满意,只催促尽早完婚。然公瑾却令我一再推脱,却不知是何意?” 周瑜道:“薛子寒乃刘备手下大将!若成了亲,必返刘备处,今叫主公推脱,是欲将其留在东吴!” 孙权道:“此话怎讲?” 周瑜道:“主公能拖得一日,便算一日。待拖不下去,便叫其成亲,而后让令妹劝其留在东吴,令其不思返还。主公再叫人于荆州广散流言,只道薛冰留恋东吴,欲转投主公帐下。刘备闻言必怒。刘备既怒,薛冰则不能还,其不能还,则为主公所用。若此,刘备损一臂助,而主公得一大将矣!” 孙权闻言大喜,遂命周瑜安排此事。 往后几日,周瑜便常常约薛冰喝酒,期间大谈江东之好,薛冰只是笑应。待过得几日,吴国太耐不住孙尚香三番两次的催促,又把孙权唤去一通责怪,这才让他二人成了亲。 宴会连着摆了数日,而薛冰总算是与孙尚香成了亲。薛冰对这些个古礼甚是不熟。还是先前从孙乾处特意学来的。待得礼毕,又与众人饮酒,直至深夜,这才得入新房。 薛冰一入新房,只见灯光之下,具是枪刀,旁边所立侍婢,皆配刀剑。他于书中见过这段,此时亲眼见了,只能苦笑。一旁管家婆见了,道:“夫人自幼好武,常令身边侍女击剑为乐,故尔此处摆着许多刀枪。”薛冰道:“无妨!”遂进了房中。 孙尚香盖着红盖头,于床上安坐。薛冰一进来,便命侍女尽皆退去。见尽皆出了房,回手将房门关上。这才转过头,往床塌处行去,欲将盖头掀开。 哪知他未走得两步,那孙尚香偷眼见下人们都退了出去,自己一把便将盖头扯了下来。对薛冰道:“你愣在那干什么?快过来陪我吃点。忙了一天,我都要饿死了!” 薛冰笑应道:“那可不行,若饿坏了我家尚香,我可是要心疼的!”孙尚香脸红红的,啐道:“谁是你家的?”薛冰装做一脸奇怪的道:“你今日已与我成亲,怎的不是我家的了?”孙尚香道:“怎知你不是入了我家?”薛冰闻言一愣,突然想道:“这些日子,周瑜多番与我示好,莫不是欲将我留在江东?”正寻思着,孙尚香突对他道:“怎的还站在那?快过来啊!”薛冰遂回过神来,笑着坐于孙尚香身旁,将其揽在怀中,与她一道慢慢吃将起来。 二人吃得饱了,遂命人将酒菜撤下,孙尚香往塌上一躺,便要休息,薛冰爬上去,言道:“尚香怎的这便要歇了?”孙尚香一双大眼眨啊眨的,十分奇怪的对薛冰道:“不歇息,还待做甚?”薛冰道:“**做的事!”孙尚香闻言更是不解。薛冰瞧得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只觉得甚是有趣,遂不再逗弄于她,只是一双大手,确是不再老实,孙尚香正欲急呼的小嘴,也被堵住…… 一夜**,初尝其中滋味的一对男女直闹腾到了下半夜,这才沉沉睡去。而睡前,薛冰却还知道了一件大事。那便是上次于荆州时,自己发现一觉醒来,自己的大手覆在孙尚香的玉峰上的那次。却是孙尚香故意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的。得知这一点的薛冰,心里只道了句:“莫不是?我掉进了虎口了?”而后便一头倒下,睡了过去 薛冰与孙尚香成了亲后,每日便于府中嬉戏,或是一同出外浏览江东风光。这日,薛冰正与孙尚香于院中谈笑,忽报周瑜来见,薛冰忙请入内,两相礼毕,周瑜先道:“子寒新婚,过的好生快活。”薛冰笑道:“与公瑾昔年一般无二!”周瑜闻言,笑道:“子寒且莫消遣于我!”薛冰遂道:“不知公瑾来寻冰何事?”周瑜道:“我欲与子寒同游江边,不知赏脸否?”薛冰与孙尚香对望,孙尚香笑道:“我也同去!”遂命下人备马,望江边而去。 行至江边,周瑜以鞭指江谓薛冰道:“我江东有此天险,纵是百万雄兵,亦不得入!曹操拥兵无数,却拿我东吴无甚办法!” 薛冰道:“公瑾所言甚是!” 周瑜将薛冰唤到一边,单独谓之道:“我东吴新败曹操,他日必尽夺江北之地。吴侯又为当世英雄。子寒大才,今娶了吴侯之妹,乃是吴侯本家亲人,缘何不助本家而助外人?若子寒愿辅助吴侯,他日子寒必可成就不世功名。” 薛冰闻言,心道:“这周瑜果然是要将我拉拢过去!这番话说的倒真漂亮。然我受刘备之恩,便是这孙尚香,若没刘备相帮,又怎的娶得到?”遂道:“我主刘备于我有知遇之恩,安能弃之?公瑾欲让我做那不忠不义之人呼?” 周瑜闻言,便不再提此事。恰逢孙尚香靠的近了,遂引着二人望他处而去。薛冰随着周瑜,见他尽往一些军事重地而行,心知周瑜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自己,心中暗道:“这江东,怕是不能再待了!”他这些日子与孙尚香在一起过的甚是开心,而且也不用寻思练兵之事,也不用考虑战策之事,加上美人在怀,薛冰倒真升起了这般过上一辈子的想法。然思及刘备恩德,实不忍弃之,遂打消了那个念头。今又见了周瑜所行之事,遂打定了主意,寻一机会,返回荆州。 他与周瑜二人各怀心思,面上却表现得无比亲密,便是孙尚香也没瞧出二人在身旁斗着心思。三人一起游了一日,直到傍晚才回得各自府中。过了几日,薛冰突然接到一封书信,却是刘备寄来的。薛冰拆开一望,不禁大惊失色,面上冷汗潺潺而下。 第三十章 亲事(3) 薛冰手里捧着信件,面上冷汗流个不停。孙尚香瞧见,遂一脸奇怪的答:“信上都写了什么?怎的把你吓成这般样子?”说完便欲去看。薛冰忙将信收起,对孙尚香道:“我欲回荆州!”孙尚香一时间未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薛冰复又道:“我欲回荆州!”孙尚香这次听明白了,又问:“为何如此着急?”薛冰叹了口气,道:“若再不归,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周瑜早就派人往荆州散布流言,言薛子寒留恋东吴,欲留在吴侯帐下听命。过得几日,又有人言,薛子寒与周瑜一道观察江东各处紧要,似是在熟悉江东军务。这些个谣言传入刘备等人耳中后,刘备尚未着急,张飞却先恼了,直道:“这薛冰娶了江东郡主就忘了哥哥,待我去江东将他抓回来!”若不是刘备喝止,怕是张飞已经提着蛇矛与薛冰打起来了。 然时日一久,刘备也不免心慌,遂唤诸葛亮来求教,诸葛亮道:“此必江东欲留薛子寒之计,主公可修书一封,言不日欲取西川,欲令子寒为前锋。子寒接此信,必返!”刘备从其言,特修书一封投往江东。 便在这几日,西川别架张松突至,刘备闻言错愕不已。诸葛亮则喜道:“西川将入主公之手矣!”遂安排一番,款待张松。 再说薛冰这边,自接了刘备书信,便开始收拾行囊,欲择日回返荆州。他此时正与孙尚香收拾行装,下人突报周瑜来见。薛冰闻言一愣,遂想到:“此必是周瑜听闻我欲走,特来查看!”遂对孙尚香道:“我出去见客,你继续帮我收拾!”孙尚香道:“什么帮你收拾?难道我的东西便不收拾了?”薛冰闻言一愣,他还道孙尚香不愿走呢。孙尚香见了他的样子,给了他一个白眼后道:“我既嫁了你,自然随你去!你去哪,我便去哪!”薛冰闻言,开心不已,正待与孙尚香亲热一番,却被她一把推开,道:“去,去,公瑾还在外面等你呢!”薛冰闻言,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道:“只顾高兴,险把他给忘了!”遂出了卧房,去见周瑜。 薛冰来到前厅,见周瑜正立于厅中,连忙迎了上去,笑道:“公瑾今日怎特意跑来看我?”周瑜道:“恐再不来,便再见不得子寒矣!”薛冰亦笑道:“有何见不得?”周瑜道:“闻子寒欲还荆州,今再不来,岂非再也见不得?”薛冰道:“孙刘两家本是同盟,公瑾若想见我,只管乘舟望荆州而来便可!”周瑜闻言,叹道:“子寒是铁了心欲回荆州。”薛冰道:“主公相唤,不容不归!”周瑜只得道:“既然如此,祝子寒一路顺风!”言罢,告辞而去。 薛冰见周瑜走了,急转回内室,对孙尚香道:“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今日便走!”孙尚香疑惑道:“怎的这般急了?”薛冰道:“再迟恐行不得矣!”孙尚香遂不言,二人皆加紧收拾。 直至午后,薛冰与孙乾,领着初时迎亲的那五百人马望江边而去。他早叫孙乾备好了船只,是以这一行人,只要能行到江边便可。薛冰本欲令孙尚香乘车,孙尚香却言乘车太慢,亦骑马而行。 五百人马行不多时,后面一支人马追来,领兵的乃是潘璋。薛冰见了,遂对孙尚香道:“我且阻他一阵,尚香先行!”孙尚香不允,道:“我是吴侯之妹,不若我去喝退他!”二人这一争执,便耽误了片刻,那潘璋却是已经追了上来。 薛冰只好回马立定,望向潘璋。他此时一身银甲尽皆披挂,手上亦提着血龙戟,却是料定周瑜不会让他轻易离开,所以做好了撕杀的准备。 潘璋立于阵前,对薛冰道:“周都督请薛将军慢走,待都督至,为将军饯行!”薛冰笑道:“若周都督至,恐我再也走不得矣!将军代我谢过都督好意,我这便去了!”潘璋道:“都督之命,璋不敢违背。若将军执意要走,莫要怪璋失礼了!”薛冰闻言,哼道:“昔日我与子龙不过二骑,曹操百万大军,上将数员尚且留不住我。今日便凭你一人及这几百兵士便想留住我?”言罢,手上血龙戟一摆,傲然之气顿生,直把潘璋唬得愣于原处,不敢向前。 薛冰见唬住了潘璋,遂命队伍继续前行,潘璋却只是随在后面,不敢上前。又行了片刻,薛冰对孙乾道:“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想来周瑜大队人马定向此而来,得想办法将这支人马甩掉!”孙乾道:“不知将军有何策?”薛冰道:“你引着人马继续前进,我阻他一阵!”遂回马奔潘璋而去。孙尚香本待相随,却被孙乾拦住,道:“将军必可无事,若夫人同去,恐将军之功尽没矣!”遂打消了念头,随着大队继续前进。 薛冰回过身,立马持戟,将潘璋和他这几百人尽数挡在了原处,潘璋欲追,却又忌惮薛冰武力,只能眼见着那五百人的队伍渐行渐远。薛冰看着潘璋的样子,心里寻思道:“再挡他片刻,我便打马去追。”正寻思着,突见前方烟尘漫天,而且夹着马蹄之声。薛冰一见,心道了声:“不好!想是周瑜领着兵马到了!” 片刻之后,周瑜已至近前,后面带着数千兵马,对薛冰道:“子寒怎的走的这般匆忙,我闻信急忙赶来。”薛冰道:“不劳都督相送,子寒这便要回了!”周瑜笑道:“子寒莫要这般说,且多留几日,又有何妨。”正言间,突然发觉未见得孙尚香,遂道:“不知郡主在何处?”薛冰心下一转,笑道:“我夫人想是已上了船了,在下是特意在此等候都督。”周瑜闻言,心下微怒,道:“既然如此,请子寒随我回去,再修书一封唤回郡主!”言罢,冲周围一使眼色,便要将薛冰带回去。 薛冰见了,大笑道:“曹操百万大军尚留不住我,便凭尔等,便想叫我留下?”言毕,紧了紧手中血龙戟,只待有人冲出,便要撕杀。 周泰听了薛冰之语,怒喝了一声:“小子忒狂,让我来领教领教你有什么本事!”遂提刀欲出。便在此时,远处一骑奔来,还呼喝着莫要动手!莫要动手!周泰本不欲理睬,奈何周瑜看清了来人,连忙将周泰拦住。待得其近前,遂对来人道:“子敬怎的赶来了?” 原来那后来之人却是鲁肃鲁子敬,听闻薛冰欲走,周瑜领了大队人马去拦之后,连忙禀报孙权,劝孙权放薛冰离去,而后单骑赶来。正好拦住了欲动手的周泰。 鲁肃对周瑜道:“吴侯言,他欲去,便让他去吧!”周瑜道:“我费了这般多力气,怎能教他说走便走?”鲁肃道:“此时正是两家合盟之时,若为了此事坏了两家和气,岂非得不尝失?”周瑜不语,鲁肃又道:“都督若将薛冰留下,刘备必生怨气,日后曹操再来,恐其与曹操联合。”周瑜道:“难道便这般放他走了?”鲁肃道:“只得如此!”周瑜不语。鲁肃知周瑜心底气不过,遂打马向前,对薛冰道:“今闻子寒欲走,肃特来相送!但祝子寒一路走好!” 薛冰闻言,知鲁肃必是来做和事老的,遂笑道:“劳烦子敬先生了!他日若有机会,定与先生畅饮一番!”鲁肃道:“他日定有机会!”薛冰笑应,鲁肃续道:“吴侯知将军要走,本待亲自相送,奈何俗务缠身,遂令肃转告将军一句话!”薛冰道:“子敬请讲!”鲁肃道:“只盼将军善待其妹!”薛冰闻言,面容一整,答曰:“尚香乃我妻子,我自善待之!”鲁肃遂回马至军中。薛冰见了,向鲁肃处一抱拳,遂掉转马头,望江边赶去。 急奔了一阵,突见孙尚香领着人马杀了回来,薛冰见了,对孙尚香道:“我让尚香先行,怎的又回来了?”孙尚香道:“我等至江边,久侯夫君不至,香心中难安,遂领着人马来接夫君。”薛冰笑道:“周瑜虽智谋过人,但却留不住我!你看我这不是赶来了吗?”孙尚香笑道:“我知你武艺过人,我是担心哥哥的手下被你杀的七凌八落,到时如何与我哥哥交代?”薛冰苦笑。 这时孙乾来至身旁,对薛冰道:“船已备好,子寒快上船!迟则有变!”薛冰闻言赞同不已,遂命众人先后入了船中。二十余支小船,浩浩荡荡望荆州而去。 此时刘备于荆州已经得到消息,知薛冰已经望回赶来,不日即至。遂对张飞道:“子寒果未弃我而去!偏翼德不信!”张飞一张脸尴尬至极,道:“我不是错怪了他吗?待子寒回来,我亲自与他赔罪便是!”众人正笑谈间,庞统道:“薛将军既返,主公可早定入川之计。”刘备闻言,道:“然西川刘璋,亦与备同宗,备实不忍取之。”庞统遂以量言相劝,诸葛亮也在旁相帮,刘备这才下了决心取西川,道:“只待子寒回,便进兵西川!” 第三十一章 出兵 薛冰终于回到荆州,刘备领着张飞、赵云、诸葛亮等人亲自至江边来迎。薛冰领着孙尚香上了岸,见得刘备,连忙拜见。刘备谓薛冰道:“我知子寒必不会舍我而去!”薛冰忙道:“教主公劳神,冰之过也!闻主公欲取西川,冰愿为前部先锋,为主公尽夺西川之地。”刘备道:“此事稍后再议。”二人叙话一阵,便回至城中。薛冰请孙乾送孙尚香回府,自己则亲自随刘备往府中议事。 至府中,刘备先请众人分别坐好,遂道:“今次请诸位来,却是为了商议入川之事!前日法孝直携刘季玉书信至,欲请我入川助其抵御张鲁,众位以为如何?可有何良策?”刘备说完,眼睛便在众人之中来回巡视。 薛冰在底下听闻此言,心中暗道:“这事件是越来越乱了!马曹之战提前爆发。便连这张松献图,也提前了几年。本以为是刘备自己想取西川,未想到却是张鲁进攻西川之事也提前发生了。”思及此,转眼望向另一面那个陌生的文士,心里猜测:“怕这位便是那法正了。此人却也是一人才。” 他在底下正寻思着,诸葛亮却在上面道:“荆州重地,必须分兵把守!”刘备闻言,道:“我欲与庞士元、薛冰、黄忠、魏延、文聘、于禁前往西川。军师可与云长、翼德、子龙守荆州。”诸葛亮应允,遂安排关羽镇守襄阳,张飞负责巡视南四郡,赵云守江陵。 刘备则令薛冰,黄忠为前部先锋。魏延,刘封为后军。自与于禁,文聘在中军。令庞统为军师,起兵马五万,只待来日,便出发望西川而去。 计议一定,众人尽皆散去。薛冰正待回家,却被张飞拦着。只见张飞一脸古怪,欲言又止的样子,薛冰觉得甚是奇怪,遂道:“翼德有话便讲,怎的这般吞吐?”张飞闻言,便道:“俺先前错怪了子寒,子寒要怪罪,俺一并受着。”薛冰闻言一头雾水,幸赵云在旁,遂将前事细说了一番,薛冰闻言,对张飞道:“好你个翼德,竟如此不相信我。看来还是酒没喝到位,走走走,一起去多喝一些,加深一下感情!”张飞初时听子寒的话,还道他怪罪于他,听到后来,虽不明白这喝酒与感情有何关系,不过也明白薛冰是不怪他的,遂喜道:“走,你小子大婚,俺连喜酒都没喝到,今日定要喝你一顿!” 薛冰遂道:“尽管喝,子龙也一并去吧!”赵云笑着应了。薛冰随后又唤了几人,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往薛冰家而行。到了地,薛冰急命下人去备菜买酒,款待众人。席间孙尚香也出来与众人同饮了数杯。这顿酒直喝至入夜,众人才先后告辞离去,几个酒量浅的,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便是那张飞此时也是大着舌头对薛冰道:“你小子,怎的数月未见,酒量竟看涨啊?不说了,俺且回家歇息去了!”说完,晃着身子,一步三摇的望家中去了。幸好赵云未醉,陪着张飞一道回去,否则薛冰还真放心不下。 送走了众人,孙尚香突然跑出来道:“子寒忒的狡猾!”这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薛冰吓了一跳,待回过头来,见是自己夫人,遂笑道:“我又怎的狡猾了?”话才说完,但见孙尚香从身后取出一个酒坛子来,却是他刚才喝的那坛。 孙尚香指着坛子道:“你竟然用水去和人拼酒,怎的不狡猾了?”薛冰听了,忙道:“小点声,他们还没走远呢!”说完连忙将门关上,将孙尚香拽到一旁,道:“我都喝了两坛了,翼德却还不放过我,只好叫人换了坛清水,否则我早就人事不知了。”孙尚香遂笑道:“我知道,所以并未拆穿你!”薛冰笑着将孙尚香揽入怀中,道:“知道夫人疼我!” 二人温存了片刻,孙尚香突道:“你明日便要带兵入川了吗?”薛冰轻道:“恩,主公命我为前部先锋,明日一早,我便要带兵出发了!”孙尚香将头靠在了薛冰的肩膀上,谓道:“我也与你同去,好不好?”薛冰听了,用手敲了一下孙尚香的小脑袋,道:“你总想给我添乱,这次是去打仗,你随去做什么?”孙尚香一手摸着自己被敲痛的地方,不满的道:“莫要敲我的头!”然后又道:“我怎的不能随你去?夫君去战场上拼杀,我在家苦苦等候吗?我才不要那样!”孙尚香顿了下,又道:“我自小便羡慕哥哥能调兵谴将,将那些个不愿归顺之人尽皆降伏。一直梦想成为哥哥那样的人。可惜长大了才知那是不可能的。谁叫我生为女儿身?可我却不愿做男人的附庸,我便是要天下人皆知,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到!” 薛冰静静的听着孙尚香的倾诉,心中则有如翻起了滔天巨浪。这些言论,在后世他听过许多次,但是他可从来没想过在三国时期便有这样想的女人。偏偏这个好强的女子还是自己的夫人。“怎么办?答应她?若有什么危险该怎么办?不答应?我真的能让这样一个女子慢慢的磨没了自己的锋芒,做一个男人的附属品?”低下头,望着孙尚香那一脸坚毅的面庞,薛冰好似见到了那个名震江东的小霸王一般。“到底是兄妹!”他已经决定了,将她一同带去。便让她随在自己身边,做一名亲卫!如此,我也可护得她周全。遂对孙尚香道:“夫人欲做天下女子皆不能之事,为夫自不会不允!”孙尚香听了,知其答应了,喜道:“夫君这是应了?”薛冰点了点头,望着孙尚香开心的笑脸,心道:“如果她变得乖巧了,我还不见得能这般喜欢呢!” 次日,薛冰自醒来便寻不见孙尚香,正待披挂,突见孙尚香着一身亮银轻甲跑到了他面前,对他转了一圈后道:“怎么样?”薛冰正拿着披风准备披戴,见了孙尚香这样子,遂道:“你一早就不见了踪影,感情是去弄这身行头去了?” 孙尚香笑道:“其实这身甲胄,我早就备好了!只是穿戴时费了些功夫!”薛冰闻言,心道:“感情你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随我去,连甲胄都早已备好了!”口上却道:“兵器可是也备好了?”孙尚香道:“当然也备好了!”回身从下人手上接过一柄亮银枪,还顺手挽了个枪花。此时她一身亮银铠,白披风,再提杆亮银枪,倒显得英气逼人,薛冰猛一瞧,还道是赵云跑了来呢! 二人谈着,薛冰已经披挂整齐,将血龙戟一提,便往城门处而去。他昨日已与魏延约好,前锋部队由他领着出城,薛冰直接到城门处去寻他。而刘备的中军却要在校场集合,而后才出得城去。 与孙尚香两人出得城,黄忠已经集合好了先锋部队。一万人的部队列成了标准方阵,远远望去,只见得密密麻麻一大片。方阵中各色旗帜迎风而舞。但这么多人,除却旗帜飘舞的声音外,竟连半点声音也听不到。薛冰还从未指挥过这么多的士兵,此时见了,万人的部队便在他面前,而且一想到这支部队将受他指挥,薛冰便觉得一颗心砰砰的跳。虽然他带领六千人袭取过荆襄,但是千和万始终是两个概念,是以薛冰才会这般样子。 而跟在他身旁的孙尚香,也是第一次见得这般景象,在薛冰的后面张着嘴,望着那列的整齐的部队久久说不出话来。 “走吧!去与黄将军汇合!”薛冰毕竟有过指挥部队的经验,是已激动了下便恢复了过来。对身旁的孙尚香说了一句,便催马向前,往那方阵之处奔去。孙尚香在后见了,也不答话,只是催马跟在身后。 二人片刻功夫便来到阵前。黄忠早已见得二人从城门处出来,立刻打马迎了上去,对薛冰道:“薛将军!忠已等候多时矣!” 薛冰闻言,觉得让人家等这么久,心下委实有点不好意思,遂道:“抱歉,有点俗事,耽误了片刻!黄将军勿怪!” 黄忠闻言,遂道:“无事!将军既到,大军这便开拨了吧!”薛冰道:“黄将军尽管下令便是!”黄忠闻言,遂下令大军出发,又着人去报刘备,言前锋已然开拨。 其实刘备当初任命薛冰与黄忠为先锋时,并未任命谁为主官,谁为副。只是黄忠自觉投刘备时间尚短,而且薛冰又有救主之前例,遂每事必请示薛冰一下。而薛冰对黄忠这名老将还是很敬重的,所以说话也甚为客气。黄忠被薛冰以礼待之,心里倒也甚为开心。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因此变的近了许多。 行了一阵,黄忠对薛冰道:“不知薛将军身旁这位乃是?”他早瞧出薛冰身后那名银铠小校乃是一女子,只是不敢明言,遂如此问。 薛冰却不想隐瞒,直言道:“此乃拙荆!得知我将领军进川,遂与我同来!” 黄忠闻言,皱了皱眉,却未言语。薛冰知黄忠已心生不满,毕竟此时哪有带着女眷出征的?他这算是开了先例了。不过他却不愿因此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遂与黄忠谈起其他琐事。正聊着,薛冰突然想起一事,遂问道:“我闻黄老将军投主公时,文聘将军却是与黄将军在一起。那文聘不是随了曹操了吗?怎的与黄将军一通镇守长沙了?” 第三十二章 喜 薛冰问道:“我闻黄老将军投主公时,文聘将军却是与黄将军在一起。那文聘不是随了曹操了吗?怎的与黄将军一同镇守长沙了?” 黄忠闻言,答道:“这事却要从赤壁鏖战时说起!”顿了下,似是在整理思路,见薛冰正等着他说话,遂道:“那日,周瑜一把大火将曹操大军尽数烧个干净。当时,忠也是在暗处看着的。直从大火烧起时,待到了火灭之后。而忠正待回长沙时,于江边遇到了昏迷着的文将军!”说到这,看了眼薛冰,见他依旧凝神听着,似是没有插话的意思,这才继续道:“文将军当时身边无半个人,便是自己,也是狼狈不堪,手臂上中了一箭,其时伤口已被水泡的烂了,我遂命人以刀将死肉割下,又辅以伤药,简单包扎了下,便将其带回了长沙。过了数日,文将军伤势好转,对我具言那日之事。” 说到此,黄忠歇了口气,这才继续说道:“原来那日黄盖诈降,船上尽布易燃之物望曹操战船上撞来,被程昱瞧出不妥,遂令文聘前去喝止来船。哪知被黄盖一箭射中手臂,倒在船中。而后一场混战,他这条小船被冲的远了,船上士兵也被杀了个干净。哪知过不多久,那条小船也沉了,却是先前一场混战,不知谁将船弄出一个窟窿。文将军本就受了伤,此时又着甲坠于水中,加之冬天水凉,接连被呛了好几口,幸好他颇识水性,竟被他于半昏迷中游至江边。不过却也是强弩之末,若非忠领着人到江边观战,怕此时已丢了性命矣!”言至此,颇多感慨,便是薛冰听了,也暗叹这文聘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 黄忠此时又续道:“文将军醒来后,本欲回荆州。待忠告诉他,荆州已被皇叔取了,他又道要去许昌。忠见其颇为勇武,不忍其明珠暗投,便告之刘琮母子已被曹操害死。文将军得知实情,又被忠以言语感之,这才绝了去寻曹操之心,与忠一道在长沙待下了!”黄忠说完,冲薛冰做了一个“后面的你都知道了!”的眼神。薛冰听到此,总算是了解了文聘之怎么到长沙的了。遂对黄忠道:“多谢黄将军相告!” 二人以此为话头,又聊了起来。黄忠观望左右,对薛冰道:“听闻此些兵士皆由薛将军操练,将军真神人也!”原来黄忠来回望了半天,发现走了这许久,这些兵士却依旧斗志昂扬,且无半人私语。遂对练出这等精兵的薛羽暗中佩服不已。 薛冰被黄忠一赞,颇为脸红,应道:“黄将军缪赞!” 二人真聊着,突见前方一支兵马拦住前路,看起来约有五千之众。黄忠急令部队停止前进,与薛冰道:“不知这支部队拦在此处,意欲何为?”薛冰打量了下,对黄忠道:“看起来似是西川刘璋的部队,待我前去探察一番!”黄忠道:“不如让忠去!”薛冰道:“黄将军在此压阵,若瞧得情况不对,立刻向其发起攻击!”黄忠应允。 薛冰拍马向前,直出得阵前。对面也出来一将,对薛冰喊道:“前方可是刘皇叔人马?”薛冰闻言,回道:“我乃刘皇叔帐下薛冰薛子寒,前方拦路者何人?”对面那人一听,喜道:“我乃孟达。我主刘益州命我在此恭迎刘皇叔!”薛冰听了,心中想到演义里确实有这么一段,遂拍马上前与孟达照面。 双方见了,互相客套一番,孟达口上只言奉了刘璋的命令来接刘备,但是薛冰心里却清楚,这人是打着迎接的幌子来投刘备的。便将此人当做了自己人,引着他直奔中军去见刘备。 至刘备处,薛冰告辞赶回前部,黄忠见薛冰归来,道:“是才却是何人?”他这边问着,目光却依旧盯着前面那五千兵马,若见其有异动,立刻挥军杀过去。 薛冰道:“那人乃是刘璋派来接主公的!” 黄忠闻言一愣,想了片刻才道:“我观此人行迹甚是可疑,子寒可曾叮嘱主公身边之人严加提防?” 薛冰笑道:“此人乃与法正一般,如何肯害主公?”黄忠闻言,错愕不语,随即大笑不止。 孙尚香在一旁听的真切,便又不甚明白,看着那个兀自笑个不停的黄忠,心里暗道:“这个老头,也不知在笑个什么?”瞧了瞧自家夫君,发现他也是嘴边挂着微笑,直笑得孙尚香心里发毛。 原来薛冰脑袋里想到了西川有几名不错的人才,正寻思着怎么能让主公把他们一并收了。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自己只负责将他们抓来,至于能不能收来,那就要看刘备的本事了。便想到此处,脸上不觉的露出一丝笑容,正被孙尚香瞧见。 一众人等正各自心里想着事,从中军处赶来一小校,对薛冰和黄忠道:“主公有令,让二位将军继续前行!” 薛冰接了令,转望前面那支部队,见其似是也接到了将令,正掉转方向,往益州而去。黄忠遂令部队紧随其后,大军又缓缓的向着益州前进。 又行了许多时日。一路上,薛冰于前军严令所有将士,不得动百姓家半个线头。如有违命者,立斩不赦。 有名老兵,却是随刘备自新野时便在军中的。行军时磨坏了鞋子,于一农家强抢了一双。正欲穿上,恰被薛冰撞见。薛冰二话不说,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将其首级斩了。随后悬其头于大旗之上,以慑全军。军中兵士见了,无不骇然,自此再无敢妄取百姓家一物者。但凡大军所过处,秋毫无犯。西川百姓,夹道瞻观,刘备皆用好言抚慰。自此,刘备仁名便传西川。其时,刘备闻薛冰之举,谓左右道:“我于此之仁名,皆仗子寒而得。” 大军又行了数日,终至培城。刘璋引众官亲自于培城外迎接刘备。刘备遂令大军于城外扎营,自己去见刘璋。二人直叙兄弟之情至入夜,刘备这才归来。 次日,刘璋复于城中宴请刘备,刘备遂唤过数人一并入城,至傍晚才归。又过得一日,刘璋言张鲁欲犯境,请刘备代为把手葭萌关。刘备遂尽起大军,望葭萌关而行。 这几日,薛冰皆留于军营之中,未曾出得半步。但却未曾半分军务,直叫黄忠郁闷无比。此时见大军复行,黄忠于马上谓薛冰道:“薛将军这几日歇得好生惬意,直叫忠这把老骨头忙的散了架。” 薛冰惊疑道:“这几日,黄将军未曾歇息过?” 黄忠道:“主公与刘璋三番两次碰面,忠只怕事情有变,如何歇息得下?倒是子寒,竟不担心主公安全?” 薛冰道:“有魏延,文聘在侧,定保得主公无事!” 黄忠气道:“子寒休来欺我!我所言,子寒何故装做不知!” 薛冰见黄忠恼了,遂道:“我怎不知?只是人多口杂,此时能少提,便少提!”遂打马至黄忠身边,对他道:“我知黄将军担心主公若于宴上击杀刘璋,到时必起混乱,黄将军时刻准备,便是怕事起,而兵不能至。” 黄忠点了点头,然后又奇怪的望向薛冰,问道:“子寒既猜得,又如何歇得这般安稳?” 薛冰笑道:“我知主公必不忍下手,此事不能发,又何必于旁紧张相候?” 黄忠闻言,叹道:“子寒真主公之心腹!”待过了片刻,突觉不对,便道:“子寒既猜得,又不肯提醒我,想是怕事起无人相应?好你个薛子寒,竟把我也算计进去了!”薛冰此时却是御着马,躲到了一旁,只是笑着看向黄忠,叫黄忠想发作也发作不得。 大军行至葭萌关,刘备命于关上屯住,令薛冰、于禁加紧操练兵马。一边命人妥善安排周边百姓,渐渐得了周围民心。 这日,薛冰于关上向外打量。今日却是轮到他看守关隘,遂于城头上打量四周。待到中午,孙尚香提了饭食跑来,见他于关上立着,遂道:“此处风大,夫君切莫着了凉!”薛冰笑道:“这般小风,如何着得凉!”然口上如此说,人却随着孙尚香下了关。这些日子,刘备已经知道孙尚香也随军前来,除了苦笑,便只能对薛冰叹了句:“子寒忒也胡闹。”便不去管他了。 正与孙尚香一同吃着,突见她弃了筷子,捂嘴望外奔去,薛冰也急急丢了筷子跟了出去。一出来,便瞧见孙尚香正于墙角处干呕,薛冰忙过去抚其背道:“尚香,这是怎么了?” 孙尚香道:“最近时常反胃,却只是干呕!” 薛冰闻言一愣,心里道:“莫不是有了?”心里一算,成亲已有数月,这些日子时常欢好,且未做甚防范措施,便是有了,也不奇怪。忙问道:“那个,可多久没来了?”孙尚香闻言不解,问道:“哪个?”薛冰大急,却又不好明说,遂探首至孙尚香耳边轻声说了。 孙尚香闻言大羞,捶了下薛冰道:“你怎的寻思这羞人的事?”薛冰却要急死了,只是问道:“多久没来了?”孙尚香寻思了下,道:“这两个月都未曾有过,你若不说,我几乎忘却了!” 薛冰闻言乐得险些跳了起来,忙将孙尚香拦腰抱起,向前奔去。孙尚香娇呼了一声,便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便都进了薛冰的怀里。见薛冰一路疯跑,忙问道:“这是去哪?”薛冰道:“看医生去!” 第三十三章 取川(1) 薛冰心下高兴,嘴上不自觉的就冒出了一句“看医生去”。使得孙尚香完全没听明白,还问道:“医生是何人?”薛冰一听,这才反应过来,忙改口道:“去看郎中!”孙尚香还道:“怎的这里有郎中叫医生?”薛冰哑然,只得不答。 跑了一阵,直奔军中郎中而去。这郎中姓王,军中众人皆唤其为王老,薛冰此时便是去寻他。到了地方,薛冰将孙尚香望王郎中面前一摆,好似摆个什么珍惜宝贝似的,对王郎中道:“王老,快,快!” 王郎中瞧了薛冰这般模样,早已猜得七八分,遂对薛冰道:“薛将军勿急,待老夫为尊夫人把脉!”遂帮孙尚香把看脉象。薛冰却与一旁静立不语,眼睛只是盯着王郎中。 待得片刻,王郎中道:“恭喜薛将军,尊夫人有喜了!”薛冰听果是有喜,乐得一张脸好似花开了一般,再也合不上。 自这日起,他只把孙尚香当成个宝贝般护着。本来孙尚香随他来时是随军而行,身边并无奴婢丫鬟。现下知孙尚香有了身孕,立时在葭萌关中买了两个丫鬟,令其好生伺候着。 如此又过了数日,于葭萌关中这些同僚都知道薛冰的夫人有喜了,就因为薛冰走哪都是一副笑脸,连续数日未曾变过,别人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正高兴着,刘备突然招集众人议事。薛冰得知,心知定是欲取西川了,忙赶到刘备府中。他到时,众人大多未至,仅魏延于厅中候着。遂向刘备见礼,站到一旁。待了片刻,黄忠,于禁等先后来到。刘备见众人到齐,遂道:“今接孔明来信,言曹操已经破了马超,现调兵至扬州,似欲南下。” 众人听了,皆变了脸色。刘备续道:“曹操击孙权,操胜必取荆州,权胜怕亦取荆州。如之奈何?”众人尽静默不语,唯庞统道:“主公勿忧。有孔明镇守,料想东吴不敢犯荆州。主公可修书一封至刘璋处,只言曹操攻击孙权,权求救于荆州。我与孙权唇齿之邦,不容不援。张鲁守成之辈,必不敢犯境。我今欲领兵回荆州,与孙权会同破曹操。奈何兵少粮缺,望念在同宗之谊,借精兵三、四万,行粮十万斛相助。若得军马钱粮,却别做商议。”刘备从之,遂修书一封投往成都。 过不多日,成都刘璋谴使还,刘备看书毕,大怒,遂大骂来使,使者狼狈逃回成都。薛冰得知此事,谓孙尚香道:“主公欲与刘璋撕破脸面,一场大战怕是难免,你今有身孕在身,不堪劳顿,便莫随军而行了。”孙尚香道:“但听夫君吩咐。”孙尚香自打有了身孕,想是心里有了顾及,反倒不如以前那般任性妄为,这倒也让薛冰省了不少心。 大军起行,望培城进发。孙尚香被留在葭萌关中,这是因薛冰知道,这关虽处边境,但此时却是最为安全之所在。出发那日,薛冰谓孙尚香道:“待我助主公取了西川,便来接你!”孙尚香只是忍着眼泪,却不答话。直于关外望着大军行远,再不复见,这才回得关中。 薛冰依旧在前军,率先到得培水关下,守关将领杨怀,高沛闻报,皆下得关来,只言相送。薛冰知了,忙问前来报信之小校:“二人带了多少兵马?”那小校道:“约有二百余人。”薛冰闻言,遂对黄忠道:“这二人此来,怕是不怀好意,黄将军去制住他二人手下兵士,切莫放跑了一个,我亲去抓此二人。”黄忠应允,下去准备。薛冰对左右吩咐一番,便于关下等二人到来。 过不多时,杨怀、高沛双双而至,薛冰道:“二位将军怎下关来了?”杨怀道:“闻得皇叔欲回荆州,我二人备了薄礼,特来相送。”薛冰笑道:“二位将军客气了!切随小将来!”言罢,转身欲行。杨怀、高沛不疑有他,随了过来。行不两步,薛冰大喝一声:“拿下!”左右冲出数人,眨眼间便将二人绑住。薛冰见二人受缚,又命人搜其身,各自搜出利刃。遂冷笑道:“我早知你二人心怀不轨,欲害我主。且带你二人去见我主,听其发落!” 正言间,黄忠回,言二百随从尽皆拿下,未曾走脱一个。杨怀二人闻言,面如死灰。薛冰冷笑数声,遂引着二人去见刘备。 至刘备大帐,薛冰拜后言道:“杨怀、高沛欲行刺主公,被我识破,今已缚其二人,请主公发落!”刘备闻言大喜,庞统却惊道:“不想薛将军亦识破二人诡计!”言毕,唤出帐后于禁、文聘。续道:“我亦做了准备,却不想被薛将军拿了功劳,但不知,二人所带兵士,可曾拿住?”薛冰道:“已尽被黄将军拿住,未曾走脱一人。”刘备闻言更喜,道:“有士元与子寒在,我可安枕无忧矣!”言罢,又对杨怀二人道:“我与汝主本是同宗兄弟,汝二人何故同谋,离间亲情?”二人不答,薛冰遂将搜出之利刃呈于刘备看,庞统见了,道:“二人欲杀主公,罪无可赦!”遂对左右唤道:“来人,将此二贼推出帐外,斩了!”又对刘备道:“主公可令那二百兵士引路,带我军取了培水关。” 刘备从其言,令黄忠将那二百人中的校官尽皆带进帐来,取酒压惊,好言抚慰。众皆拜谢。庞统道:“我欲用尔等引路,带我军进关。若成功,各有重赏。”众人应允,退了下去。 庞统又对薛冰道:“今夜便麻烦薛将军领军随在这二百人之后,但见关开,可速入。”薛冰领命而去,与黄忠一道整点兵士。 待得入夜,那二百人于前先行,薛冰与黄忠领着一万大军于后相随,远远盯着。黄忠对薛冰道:“将军以为今夜事可成否?”薛冰闻言,笑道:“便是今夜诈不开关门,明日我等也定于关中安坐。”他知培水关里此时已没了大将镇守,只余一些兵士,如何守得住?是以才有此言。 二人正言间,突见关门开启,薛冰一挥手中血龙戟,大喝了一声:“冲!”众军士闻言,发一声喊,向培水关杀奔而来。 一万大军,此时大喊着“杀!”字,声势着实惊人。这是薛冰在练兵时特意要求的,冲锋时必须人人喊杀,以此来震慑敌军。但叫与其对阵之人,尚未交兵,便先怯了三分。 而现在看来,效果果然不错。关中兵士刚打开城门,便听得远处震天价的响起一片喊杀声,一个个都被骇得愣在了原地,便是有几个反应快的,却也无法命令其他人。待得众人反应过来,薛冰这一万大军早已冲进关来,一个个只好将兵器掷于地上,示意自己愿降。 薛冰是率先冲进关来的,不过他手中血龙戟却是滴血未沾。关中这些兵士没了大将约束,竟然没有一个想要反抗,一见敌军入了关,立刻便将兵器丢于地上,大喊着我愿降之类的。而薛冰也没有残杀俘虏的习惯,遂命左右将俘虏关押起来,着手下兵士接管关中防务,又使人飞报刘备,言关已拿下。 薛冰吩咐完毕,便于关中来回巡视,不多时,黄忠来见,道:“培水关已定!”薛冰道:“劳烦将军了!你我一道去接主公!”遂与黄忠二人飞奔至关口,来迎刘备。 不多时,刘备引大军至,见了薛冰,道:“子寒辛苦了!先去休息!待明日再议!”薛冰遂告辞而回,于营中歇息。刘备则吩咐其他人分兵手把关口。 次日,刘备设宴劳军,而又令大军且屯于培水关,又命于禁加紧收编降军。这日,刘备与众将于厅中议事,道:“我军既取了培水关,下一步又当如何?”庞统道:“既取培水,下一步当取雒城!若取了雒城,则成都唾手可得矣。” 正言间,突有小校来报,言:“刘璋闻主公杀了杨怀、高沛,又取了培水。急调张任、泠苞、刘璝、邓贤四员大将往雒城。刘璝与张任留于雒城之中,泠苞、邓贤各领一万军于城前六十里处扎下两个大寨。” 刘备闻言,谓众将道:“谁敢建头功,去取二将大寨?” 薛冰出列道:“末将愿往!”刘备正待言,却听一人急道:“老夫自随了主公,尚未立下甚么功劳,薛将军且把此功让于老夫吧!”遂对刘备道:“主公,老夫愿往!” 刘备大喜,遂道:“老将军既愿往,便由老将军领本部兵马去取二寨,若取下二处大寨,必当重赏!”遂又对薛冰道:“子寒这次便让老将军去吧!”薛冰笑道:“既如此,冰便让于老将军!”黄忠大喜,正待退下,突然一将出班道:“老将军年纪高大,如何去得?不若将此功让于小将,小将自投了主公,亦未立寸功!”众人视之,乃是魏延。 黄忠见状,急道:“我已领下将令,你如何又搀越?”魏延道:“此令本是薛将军先应,老将军言未曾立下寸功,这才从薛将军处讨来。小将亦未立过寸功,如何讨不得?加之老将军年长,我闻泠苞,邓贤皆为蜀中名将,血气方刚,恐老将军抵敌不住,岂不误了主公大事?因此小将愿替老将军一行。”黄忠大怒,喝道:“你言我年老,敢与我比试武艺否?” 魏延道:“有何不敢?你我便于主公之前,当面比试,赢得的便去!” 黄忠闻言,大喊道:“取我刀来!” 第三十四章 取川(2) 黄忠大步行至堂中,喝道:“取我刀来!” 刘备闻言大急,又撇见于禁、文聘二人似也有意参合,忙止之道:“不可!我今提兵取川,多仗二人之力。今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须误了我大事。”见二人似是又要争吵,遂道:“我与你二人劝解,休得再争论。”言罢,场中二人不在争执,却依旧互瞪着对方,似是谁也不服谁。 庞统见了,对二人言道:“汝二人不必相争。如今泠苞,邓贤下了两个营寨。今汝二人各自领本部兵马,各打一寨。先下敌寨者,便为头功。”于是便着黄忠打泠苞寨,魏延打邓贤寨。二人皆喜,各自领命而去。庞统见二人下去,对刘备道:“此二人去,恐于路上相争,主公可令一大将引军为后应。” 庞统话还未完,薛冰一步便踏了出来,道:“末将愿为后应!”他这一步踏出,便让文聘和于禁二人将那正待抬起的脚又定在了原处。 刘备见薛冰出言,喜道:“子寒愿去,自无不允!”说完,转头瞧向庞统,似是在问庞统的意思。庞统道:“有薛将军在,必可无忧矣!”刘备遂命薛冰引五千人于二人之后出发,随时接应。薛冰接了将令,回己营歇息。 回得营处,但见黄忠正清点兵马,传令来日四更造饭,五更饭毕,平明进兵。黄忠与薛冰同为前锋,是以这一万兵马他只带得一半。另外五千,却是得留给薛冰调用。薛冰见黄忠正忙着调度,遂不去打扰,只是暗中吩咐下去,来日五更造饭,平明饭毕,却不言进兵之事。 薛冰知次日魏延必因贪功而去取泠苞大寨,结果被泠苞探知魏延行动,早做了准备,设好了埋伏大败了魏延一阵,是以一早便派人去打探魏延动向。 次日三更前后,魏延领军离了寨,投左边山路,直奔泠苞大寨而去。行至半路,突闻得一声炮响,漫山遍野杀出无数川兵。魏延急勒住马,喝令全军镇静。亏得这些兵士乃是薛冰亲自训练出来的,薛冰于练兵之时便多次演练中伏之景,是以此时兵士们除了略显吃惊,并未慌乱,加之魏延大喝压住了阵脚,一些基层校官也极力约束手下兵士,倒让泠苞的伏击没有出现应有的效果。 魏延于马上打望,但见前面不远处一将于马上指挥调度,心知此必泠苞无疑,遂纵马提刀,奔泠苞杀奔过去。泠苞见一将杀来,便提枪迎了上去,二人眨眼间便斗到了一处。魏延手上大刀上下翻飞,奈何泠苞乃蜀中名将,非片刻可取之敌。斗了一阵,魏延闻得背后兵士阵脚渐乱,心知己军行了半夜,此时正是人困马乏之际,若再打下去,怕是要尽没于此。遂勒马往回,领军败退了下去。 正行间,突见前方山坳处又转出一支兵马,却是邓贤探得魏延欲袭泠苞寨,引兵杀了过来。邓贤见了魏延,提枪大喝道:“敌将快下马受降!” 魏延不理,引军继续急奔。哪知正在这紧要关头,那马突然失了前蹄,将魏延掀飞了出去。魏延被这一摔,只觉得眼前满是星星,浑身疼痛难当,一时间竟起不得身。 邓贤于后瞧见魏延摔下马来,心中一喜,提枪急向魏延赶去,只道自己即将立一大功。心里正喜着,策马已至魏延身前,一枪望魏延刺去。哪知他枪尚未刺到魏延,便听得前方一声弓响,随后便觉一疼,便没了知觉。 魏延此时已是恢复了过来,见邓贤额头上插着一枝羽箭,从马上跌将下来,遂回头去望。只见前方杀出一支人马,当先一员大将,正是黄忠。此时跃马引军杀奔了过来。 泠苞于后追杀魏延,追了半晌,见邓贤提枪至魏延身边,只道魏延必死无疑,哪知邓贤竟突然摔下马去,正待去救,只见前方冲出一员大将,大叫道:“黄忠在此!”舞刀奔自己而来。泠苞急提枪来迎。斗了数合,只觉眼前这老将手中大刀越舞越急,越舞越快,手上渐渐抵挡不住,眼看再久一些,便要命丧在其刀之下,忙拨过马,向大寨方向逃去。 逃至寨前,被黄忠引军追上,两军又杀了一阵。川兵此时来回奔跑了数个来回,又杀了这半夜,早已经疲劳至极,勉强挡了一阵,突见前方又是一支人马杀来,心神终于崩溃,大多四散逃了开去。 原来魏延被黄忠救得性命后,就地整理部队,待将部队整合完毕,复又杀来,正好将泠苞这支人马杀的溃败。 泠苞见败势已成,遂弃了寨子,奔邓贤寨而去。正于小路奔走着,突然闻得一声炮响,随后只见四面八方,尽是刘备人马,一边喊着,冲杀了下来。泠苞正惊疑间,只见前方转出一名着赤袍银铠的少年将军,心中遂道:“此将似是伏军主将,观此人年岁不大,我当取之首级,后可杀出重围。”遂打马奔那将而去。 却说这从赤袍银铠者,正是薛冰。见泠苞提枪杀奔了过来,面上却一脸轻视之色,心知此人必小瞧了自己,冷笑道:“今日教你识得我的手段!”薛冰自打长坂一战后,平添许多勇气,只觉得军中之险,莫过于此。如此一来,反教薛冰对敌之时最不乏自信,便是十分力气,也能使出十二分来。 此时见泠苞已冲至面前,竟然一枪刺向自己面门。薛冰观这一枪竟使了全力,未曾留半点余劲,心知泠苞必心中急于杀了自己,他好趁势突围而出。但他这么一使全劲,却教薛冰好办了许多。 手中血龙戟一格,然后顺势一转,泠苞只觉得手中长枪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被那年轻将军的长戟一带,竟欲脱手而出。泠苞急使力气,欲将长枪握住,却突闻一声大喝:“撒手!”心神一震,加之长枪上又是一股大力传来,手上再也握之不住,长枪瞬间便被甩飞了出去,不知落到了何处。 薛冰以血龙戟格住泠苞长枪,借着泠苞的力气将他的长枪一带,而后用长戟的月牙处将长枪给扣住,本欲直接将长枪搅飞,哪知泠苞竟加了把力气,又将长枪握住。薛冰见状,一下来了脾气,口中大喝了一声:“撒手!”手上又加了一把劲。却不是蛮力,除了使力向外带之外,还暗转了一下长戟,加之泠苞已是强弩之末,是已再也握不住手中长枪,被薛冰这一下将长枪甩出老远。薛冰搅飞了泠苞兵器,而后一戟挥了回来,将泠苞的头颅削了下去。 可怜一代川中名将,到死时兀自瞪着一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之神色,似是不明白自己怎的死在这个年轻人手中了。他便是到死,也不知杀了自己的到底是何人? 薛冰斩了泠苞,遂于马上大呼曰:“今尔等主将已然授首,但降者,一概不杀!”恰在此时,黄忠与魏延引军赶至,两人兵马,将退路尽皆堵死。 川中兵士见主将已死,四面八方又尽是刘备之兵,遂纷纷请降,薛冰吩咐左右纳降。稍后再押解投降兵士回培水关。 正吩咐间,黄忠、魏延策马至身前。黄忠道:“薛将军怎的来了?”又转头望向跌落于地上的泠苞尸首,问道:“薛将军已经将他斩了?” 薛冰见二人近前,遂道:“军师怕你二人于路上争执,遂命我随在你二人后面,以为接应!我初时探得你二人具往泠苞寨去,后又探得邓贤领兵尽出,遂领军袭了邓贤寨,又领人于二寨之间埋伏,只待他二人兵败,便于此拦下。”说完,撇了一眼地上那具无头尸,续道:“哪知只等得这一人!想来那另一个,已被二位将军斩了!”他说了这许多,却不言魏延兵败之事,只装做不知道,却是为了给魏延留些面子。 魏延如何不知?人家既能探得自己望何处而去,又怎探不得自己兵败?心中遂对薛冰满是感激,冲他尴尬的笑了一下。 黄忠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一人精,闻薛冰之言,便知其欲给魏延留些面子,遂道:“如今既取了两处营寨,可使人回主公处报捷。”薛冰从其言,请黄忠、魏延各守一寨,自己却领着兵马,押着俘虏望培城而回。 却说见薛冰引军而回,魏延遂下马向黄忠行礼,道:“今全仗老将军相救,延才保得性命。日后必不与老将军相争执!”黄忠受了魏延这一礼,道:“你我同为主公效力,日后还需互相扶持。”二人叙话一阵,便各自引军于二寨屯扎。 再说薛冰押着俘虏回到培城,对刘备言:“二寨具已取下!”刘备笑道:“那二人未曾相争?”薛冰不欲隐瞒,遂将详情具道了一遍。刘备听闻,笑道:“子寒做的甚好!”遂唤过左右,命一人望黄忠寨而去,重赏一番。又着另一人持自己书信望魏延寨而去,其中内容先是斥责一番,而后又好言抚慰一通。实在在是大棒加胡萝卜政策。 薛冰又报:“此战得俘虏近万人,当如何处置,还请主公定夺。”刘备遂出帐,谓众投降之士曰:“汝等皆有父母妻子,愿降者编入我军,不愿降者尽皆放回!”但听得近万俘虏欢声动地。近万俘虏,竟有三千余愿降。刘备遂叫于禁将其编入军中,好生操练。其余众人,尽备放回川中。薛冰在旁瞧得,心道:“这放回者,实比降者作用更大!这些人一但归到川军之中,一言刘备军之仁义,怕是日后愿降者无数矣!” 第三十五章 取川(3) 却说刘璋于成都接到手下来报,言刘备使大将魏延、黄忠、薛冰斩了泠苞、邓贤,大惊,急招众人商议。其长子刘循出班道:“儿愿领兵前去守雒城。”刘璋闻言,道:“既我儿愿去,当谴何人为辅?”话音才落,又一人出班道:“某愿往!”众人皆视之,却是舅氏吴懿。刘璋见了大喜,道:“得尊舅去最好。何人可为副将?”吴懿道:“吴兰、雷铜可为副将。”刘璋从之,遂令刘循引二万兵马往雒城助战。 再说刘备于培城,正与庞统、薛冰等人商议如何取雒城,突然细作报说:“东川张鲁将欲来攻葭萌关。”刘备闻报大惊,道:“若葭萌关有失,截断我后路,教我进退不得,当如何?”庞统在一旁道:“主公勿惊,可派一熟悉地理之人前去守关。”刘备问道:“何人可当此任?”庞统道:“唯孟达不可!”刘备遂唤过孟达,问道:“今欲令汝去守葭萌关,肯否?” 孟达道:“某包一人与我同去守关,可万无一失!”刘备问:“何人?”孟达道:“此人曾在荆州刘表部下为中郎将,乃南郡枝江人,姓霍名峻字仲邈。”刘备大喜,遂派遣孟达、霍峻守葭萌关去了。 孟达二人刚走,又有细作来报,言:“刘璋闻泠苞、邓贤被斩,急派其子刘循,领吴懿、吴兰、雷铜,引兵二万往雒城助战。” 刘备遂问众人,有何策?薛冰于下首寻思:“本应有泠苞计议引水淹我军前寨,今泠苞被我斩了,却不知会否有人献此策?”想了会儿,暗道不可不防,遂对刘备道:“主公可小心敌将引水淹寨!”刘备闻言一愣,庞统急拍前额,道:“若非薛将军提醒,我等险误了大事。”见刘备不解,遂道:“黄忠、魏延寨紧靠培江,若有人决了江水,前后再以兵塞之,则二位将军及近万兵士,一人无可逃也。”刘备大惊,急使人密报黄忠、魏延,叫其早晚须用心巡视,以提防有人决水。见使者去了,刘备才道:“若非诸公,几害了汉升、文长。” 过得数日,魏延发信来报,言昨日张任引军欲决江水,被魏延杀退。刘备观了书信,谓众人道:“果不出子寒所料,张任于昨夜引军欲决江水。幸早做准备,被文长杀退。”薛冰闻言,道:“幸好为了以防万一,将此事说了出来。”想到这,却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想了许久,总算是想到。好象本应在此时来投刘备的那个人,没有来。 正寻思间,忽报荆州诸葛亮军师遣马良持书至此。刘备遂招马良入,具问其荆州现况。马良施礼毕,道:“荆州平安,不劳主公忧念。”遂取出诸葛亮之书信,呈于刘备。刘备拆书观之,看毕对马良道:“公可先回荆州!”后又道:“我随后亦回荆州。” 却说庞统一直于刘备身侧,是以信中内容瞧的清楚,只道诸葛亮不欲令其夺了功劳,这才发书至此,遂急对刘备道:“主公应急取西川!”遂以太乙数术相言,刘备闻言,便打消了回荆州之念,命进兵奔雒城而去。 薛冰在下面听的清楚,暗道:“当初看演义时只记得庞统于此战死,却未记得诸葛亮来信示警。可笑许多人还道诸葛亮害死庞统。真是什么人,想什么事!”又观庞统执念至此,为取功劳,竟失了理智,遂叹道:“亦何该其命丧!这庞统之才学却是不凡,而且为人喜以奇制胜。使奇者,乃是赌命,若成,则成大功,若败,怕小命不保。然此等怪才,难免思虑不周,往往因一小小失漏丢了性命。”思到此处,薛冰却于心中暗想:“当如何保得其性命?” 次日大军进发,望前寨而去。黄忠、魏延将刘备接入寨中,众将遂于大帐中商议取雒城之策。 庞统问法正道:“欲至雒城,有多少条路?”法正遂画简图一张,刘备亦取出张松所献地图对照,并无差错。法正道:“山北有条大路,直取雒城东门。山南则有一条小路,可取雒城西门,两路皆可进兵。”庞统闻言,略思了下,对刘备道:“统令魏延做先锋,取南小路而进!”或未落地,帐下文聘出班道:“主公与军师总以魏将军为先锋,直当我等为废人呼?”庞统一愣,见文聘与于禁正一脸忿忿之色,明白这二人自打进了川,未曾打过一场大仗,遂笑道:“是统之疏忽,竟忘却二位将军!”遂改口道:“统以于禁为先锋,取小路。主公可以文聘位先锋,走大路直取东门。于二处城门齐攻雒城” 刘备闻言,摇头道:“我自幼熟于弓马,多行小路。军师可行大路去取东门,我取西门。” 庞统道:“大路必有军阻拦,主公正可以兵当之。统取小路。”刘备却只是不应。薛冰于旁见了,知庞统是铁了心要走小路,遂进言道:“主公若不放心,冰引本部兵马随军师而行,定保得军师平安。”刘备闻言,道:“若子寒同去,我可放心矣!”薛冰正待领命,庞统却道:“薛将军当保主公平安,随我来何干?”薛冰闻言暗道:“你这个死鸟,真是不知死活!”遂道:“雒城守将皆为川人,如何不知此处有小路?加之张任乃川中名将,必陈兵于此,军师理当小心为上。且我随军师去了,黄将军和魏将军可随主公同行,当保得主公无事。” 薛冰话毕,刘备遂道:“子寒之言甚何吾意,军师再莫多言!传我令,明日进兵雒城,兵分两路,分取东南二门!”遂不再听庞统之言,径直回去休息。众人见主公走了,便先后回营歇息。薛冰也正待回去,却被庞统唤住。 庞统上下看了一遍薛冰,道:“我知子寒从不做无用功之事,不知今日却是怎的?竟执意欲与我同行,子寒可是料得什么?”庞统这些月来与薛冰共事,对其的见解也颇为钦佩,是以此时说话,甚是客气。 薛冰见身旁已无他人,遂拉着庞统一边行一边道:“我若对士元曰,我识得观人命理之术,士元可信?” 庞统闻言一愣,却是没想到薛冰会这般回答,遂道:“莫不是子寒瞧出我什么不对了?” 薛冰道:“我近日观士元天庭发黑,且有一股黑气常伴左右,想是要遭逢大劫!” 庞统闻言本不信,但一想到诸葛亮、刘备皆三番两次言有不祥之兆,此时便是连薛冰也这般说,心下难免嘀咕:“莫非我真要遭逢大难?”遂问道:“子寒真识得观人命理之术?” 薛冰闻言暗道:“我懂个屁的观人之术,谁叫你们就吃这套?”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我儿时从一奇人处学得此术,到现今观人无数,尚未错过。” 庞统道:“缘何昔日未曾听子寒说过?” 薛冰道:“因教我那奇人说过,此术只可观人命理,却不可随意说出。皆因人之命运乃是先天注定。若随意说出,则是逆天改命,若行之,则此术尽破。” 庞统听薛冰如此说,心里已信了七分,暗道:“想来子寒是真懂得此等奇术了。”旋又想到薛冰这般对自己说,岂非等于破了所学奇术,遂惊道:“子寒这般说,若救得我,岂非破了所学之法?惜哉!”言罢,摇头长叹不止。 薛冰道:“公乃主公之臂膀,舍一无用之法术,保得一臂膀,何惜之有?”庞统闻言,再三拜谢。薛冰遂暗笑不止,心道:“可算忽悠住你了。” 次日,众军士依将令,于五更造饭,平明便已整装待发。文聘、于禁引军先行。刘备与庞统于营门处叙话。正说话间,庞统胯下战马忽将庞统掀下马来,刘备急上前勒住那马。又将庞统扶起来,道:“军师怎骑得如此劣马?”庞统道:“此马我乘了许久,未曾如此过。”心中却道:“昨日子寒言我今日有一大劫,莫非此是警兆?”人便是如此,若不信,怕是碰到何事,都不往心去。一但信了,便开始疑神疑鬼。 正寻思着,刘备道:“临阵马惊,误人性命。吾所骑白马,性极驯熟,军师可乘,万无一失!”薛冰于旁听的清楚,暗道:“便是你这白马害了庞统性命。”遂道:“不可!” 庞统正欲谢过刘备,突闻得薛冰喝了一声不可,忙一脸疑惑的望去。只见薛冰走了过来,从刘备道:“主公所骑之马,名唤的卢,非常人所能骑之。主公身附贵气,自无事,若常人骑之,必害其性命!” 刘备道:“子寒怎也信得这等迷信之事?人之生死,岂可由一马而决之?”遂与庞统互换坐骑。 庞统感刘备之恩泽,谢道:“深感主公厚恩,虽万死不能报也!”遂骑上白马,引军望小路而去。 却说薛冰未能阻止二人换马,只得提上十二万分小心,死死盯紧了庞统,生怕自己一不留神,便叫这凤雏先生变成了死鸟先生。 第三十六章 取川(4) 话说庞统引军投奔小路而来,正行间,转头与薛冰道:“子寒是才为何不欲我与主公换马?” 薛冰闻言,答道:“主公之马太过显眼,若彼处有伏,必叫手下尽射骑白马者。若如此,士元危矣!可叫他人骑之以惑敌将。” 庞统闻言,皱眉道:“子寒所言甚是,然主公所赐坐骑,我又如何转手他人?”说完,笑道:“我等可多加小心,必可无事!”遂不从薛冰言,依旧骑此白马。 薛冰闻言,知庞统不欲换马,思量片刻,唤过身边小校,吩咐如此如此,那小校得令,遂奔前军去了。 庞统在旁见了,问道:“子寒意欲何为?”薛冰道:“我令于禁进了小路后立刻转回,以防有变!” 庞统笑道:“子寒忒过小心了!”薛冰不语,只是沉思。 行了半日,中军已至小路谷口,庞统于马上打量,见两山逼窄,树木丛杂。又值夏末秋初,枝叶茂盛。庞统见此等地势,心下惊疑不定,暗思:“子寒言彼处必有伏兵。若真有,想来定在此地,然前军于禁已过,敌将竟忍住不出手,想来必是良将压阵。若如此,这地果然危险。”遂唤过左右,问道:“此处是何地?” 左右兵士中,有川中新降之兵,闻言指狭窄处答道:“此处地名落凤坡。”庞统闻言大惊,暗道:“我道号凤雏,此处地名落凤坡,于吾大不利!”兼又想到众人均先后言他将遇大劫,庞统心道必应于此,遂急命全军后退。 其时薛冰一听得此处便是落凤坡,早喝止住了部队,命部队向后退去,而后自己策马至庞统身前,将其护住,又吩咐左右将士保护庞统。 哪知他正吩咐间,突闻得四周一声炮响,但见得漫天箭雨,有如飞蝗一般,尽朝庞统处射来。薛冰急舞起手中血龙戟,替庞统遮挡箭雨,奈何实在太多,薛冰遮挡不住,只听得一声惨叫,庞统中箭从马上跌落下去。薛冰余光瞧见,也不知庞统是生是死,心底一慌,手上难免慢了半拍,而后便觉得手臂上一疼,一枝羽箭正中左小臂上。 幸好左右兵士已然反应过来,举盾牌来护住薛冰和庞统二人,这才让薛冰免了万箭穿心之危。薛冰就势从马上滑了下来,急望庞统探去,只见一枝羽箭正中庞统胸口处。此时庞统正捂着伤口靠着那匹被射的好似刺猬一般的战马喘着粗气。薛冰忙低身过去,问道:“如何?”庞统道:“箭伤不深,想无性命之忧。然吾再不得发号施令,子寒当快压住阵脚,使得我军不至大乱!”薛冰道:“某省得!”遂唤过左右将校,令其护住庞统。 薛冰提着戟,躲在盾牌手身后,望山上望去,只见漫天遍野,尽是羽箭飞来,竟瞧不出到底有多少伏军。一边瞧着,一边喝令全军镇静,对左右吩咐道:“传我将令!但有乱冲乱撞者;欲弃大队奔逃者!立斩!一伍中,有二人以上乱逃者,斩伍长!”此令一下,骚乱渐止,众兵士纷纷按照操练时所习之法以对箭雨。 张任于山上,初见刘备军骑白马者被射翻在地,本道刘备军必因主将落马,生死不知而陷入混乱,待其时便可引军冲下,尽灭此军。不想瞧得片刻,却见刘备军渐渐止了混乱,应对之时,颇有章法,遂仔细打量,竟见得一赤袍银铠者,躲于诸多盾牌后指挥调度,遂叹道:“不想刘备军尚有此等能人,此战恐不得全功!”身旁一小校突道:“他们怎的杀起自己人来了?”张任闻言,顺小校所指方向去望,见得几名欲奔逃之兵士被同伴一刀斩杀当场。暗道:“军令如斯之军,当以何策敌之?”正在此时,前锋于禁引军回援,张任瞧见,长叹一声,转头吩咐左右,不可轻出! 却说薛冰在下面指挥调度,但凡抗将令者,就地斩杀,几个伍长控制不住手下兵士,立刻一刀将其斩了,其他兵士瞧见,立时收了奔逃之心,谨遵号令。正抵挡着,山口处一枝军杀了回来,薛冰一望,却是于禁接了薛冰将令,过了落凤坡之后走不到五里,又转了回来,正好解了中军之困。薛冰见于禁返了回来,遂命大军缓缓向后,退出此地。 张任在山上,望着渐渐退去的刘备军,长叹了一口气。有近身小校道:“将军,敌军退却,我军追是不追?”张任仔细瞧了片刻,叹道:“不可!我观敌将调度,颇有章法,且其前锋突然回军,想是早料得我方有伏。再看其后退之势,显是在诱我等追击!我等不追便罢,一但追击,怕是羊入虎口,不得而归也。”遂下令,原地待命,不得追击。 见薛冰引军走远,渐渐瞧不清了,问左右道:“谁可识得敌军指挥调度者何人?”左右恰有刘备放回之川兵,答道:“着赤袍银铠者,乃刘备帐下荡寇将军,薛冰薛子寒!”张任闻言,道:“我常闻薛子寒之名,今日得见,果名不虚传!”遂收军回雒城。 薛冰边引军后退,边指挥士兵布成阵势。张任若不追则已,若追来,必叫他有来无回。奈何他等了半天,却不见一兵一骑来追,遂叹道:“张任不愧川中名将,竟忍得住不追!”遂令于禁断后,命大军望培城而回。又使人望刘备处报信,具言军师庞统中箭受伤之事。 再说刘备这面,前军文聘即将至雒城城下,突有人报中军中了埋伏,慌忙回军去救。军马正调动时,城中刘璝引军杀了出来,文聘大军一时陷入混乱,欲前不得,欲退不能。文聘于马上左右调度,呼喝下令,直过了半晌这才稳住兵马。而后并不与刘璝恋战,只是回军去救刘备。 此时刘备引中军行至半路,突然一声炮响,漫山遍野尽是川兵杀将出来,当先一员大将,正是雷铜。刘备闻炮声骇了一跳,急视左右。正当魏延在侧,对刘备道:“主公勿忧!且引军自退,延自挡之!”遂引一枝兵马,截住雷铜撕杀。 然大军上万,岂是说退便退?刘备正调度兵马转向,未行出多远,又闻一声炮响,又是一枝川兵杀出,领兵之人,却是吴兰。黄忠见了,道:“主公速退!忠替主公挡之!”言罢,亦引一枝军去了,截住吴兰,又是一阵撕杀。 刘备大军借得二将阻的这片刻,已然调转方向,望回而行,正行着,文聘回军来救,见得刘备无事,遂放下心来。奈何未曾答话,后面一枝人马赶上,却是刘璝引军追了上来。文聘对刘备道:“主公速去!”遂回军于刘璝杀至一处。 但见得大路之上,尘土漫天,处处皆是喊杀之声,刀光剑影,残肢断臂,交相辉映。不时闻得惨叫之声,声未落,便被又一声惨叫盖过。 刘备引着兵马奔了一阵,正待喘息,突一小校来报,言军师庞统于小路中伏,受伤昏迷。薛冰将军引着大军已经望培城退去了。刘备闻报大惊,只担心庞统生死,竟忘了自己尚未逃出险地。正待向那小校询问详情,后面又是喊杀声传来,回头一望,却是张任从小路绕回雒城,而后一路追了下来。刘备见状大惊,复引军急退。 一路且战且退,直退至二处寨前,刘备稍站住阵脚。守了一阵,文聘,黄忠,魏延等皆回。众将谓刘备道:“敌军攻势甚急,我军一路败退,士气低落,此寨恐不能久守,益速退回培城。”刘备从之,遂引军向培城退去。 张任见刘备又退,对川中众将道:“刘备大军士气低落,我等只需再追得一阵,必可生擒此人。”众人皆应,张任遂引众将望刘备赶来。 正追间,突闻四周喊杀声响起,左边山上立着一人,身边将士舞着青红二色旗帜,似是在发号施令。右边山上却是一着赤袍银铠的少年将军,引着兵马杀了下来。正是他于落凤坡处所见的薛冰薛子寒。张任见状,大惊道:“不好,中伏矣!速退!”遂对左右下令,从速退却。 奈何川兵正在向前急赶,以图追上刘备败兵,此时片刻竟回不得身,被薛冰引军一通大杀,加之张任见山坡上那人忽使红旗,忽使青旗,只道还有伏兵,忙令众人退兵。待好不容易调过头来,又被薛冰在后面赶杀了一阵,一时间,四散奔逃者无数,自相践踏而死者无法计量。 薛冰追了一阵,见川兵已然逃去,遂引军而回,去寻刘备。至伏兵处,法正引五百人自山上而下,薛冰道:“孝直使的果然好计策,竟将他张任唬得不知虚实。”法正道:“莫多言,先去寻主公才是。”二人遂不言语,引军去寻刘备。 二人引军追上刘备,具言已退了追兵一事,刘备长出一口气,道:“幸得子寒相助!对了,子寒怎的与孝直一起伏兵于山中?” 薛冰道:“我与庞军师于小路中了埋伏。庞军师中箭昏迷,我遂引军而回。路上得孝直接应,孝直言主公怕是亦中了伏,遂令于禁引部分兵马护着庞军师先回培城,我二人于此必经之路上埋伏,只待主公过去,便尽出已退追兵。”说罢,拜伏道:“末将保护不周,害得庞军师受了重伤,请主公责罚!” 刘备忙将薛冰搀起,道:“若非子寒,我与士元具无命矣!子寒有功无过,何谈责罚?”遂合兵一处,望培城而回。 第三十七章 取川(5) 大军回至培城,刘备急忙忙赶去探望庞统,薛冰等人亦随后而行。至庞统处,但见得床上那人面色苍白,依旧昏迷未醒,一旁军医正在帮其上药裹伤。刘备见了,遂立于一旁,待得军医忙完,这才问道:“军师伤势如何?” 那军医一见乃是刘备,慌忙见礼,答道:“军师胸口中箭,幸好伤口不深,现只是失血过多,以至昏迷。只须静养一阵,便可痊愈。” 刘备闻言,长出一口气,道:“无事便好!” 薛冰也于后面听的清楚,心中暗道:“保住一条命就好!也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力气!”正寻思间,刘备对众人挥了挥手,道:“既然军师需要休息,我等且先出去吧!”众人便先后离了庞统住处,至厅中议事。 黄忠率先道:“今军师重伤,无法为主公出谋划策,主公当修书至荆州,请诸葛军师前来。待诸葛军师至,再议取川。”刘备闻言,道:“汉升之言甚善!”遂修书一封,星夜投往荆州。 众人正计议间,人报川将张任,引军复杀了回来,正于城外叫战。薛冰对刘备道:“此必是张任得知我方折了军师,遂来城下叫战!以探虚实。” 是才那一番大战,薛冰这边虽未折掉多少兵士,但多少有几个被川兵所俘,其中也有几个知悉内情者。张任被薛冰以伏兵杀退之后,从降兵处得知自己那番埋伏,已伤了刘备军师庞统,此时是生是死,尚且不知。张任得知此事后,料定无论庞统生死,此时怕也是起不来身,出不了谋。遂与其他几人商定,不若趁此机会,攻打培城。 却说薛冰道出张任意图,刘备于坐上思量了片刻,道:“我方锐气新挫,宜坚守城池,以待孔明军师至。”薛冰道:“然其在城外叫战,我等若只于城中死守,必叫其知我等现状。不若令冰引本部兵马,先退了张任再说。”刘备闻言,从之。薛冰遂引本部一千兵出城拒敌。 张任正于城外叫骂,突见城门大开,一枝兵马由城中出来,当先一员年轻将军,着赤袍,披银甲,手中一支血龙戟倒提着,但微风吹过,夕阳相映,只看的张任大叹:“此实乃人中俊杰!”遂问左右此是何人,恰好左右有识得者,答曰:“此人即薛冰薛子寒。” 却说薛冰引兵出得城来,亦于马上打量对面那人。他可知这人乃是川中名将,若非自己到来搅乱了历史轨迹,这人可就将名满天下的凤雏先生给害死了。此时见对面那人亦着了一身银甲,年约三四十岁,手中一杆长枪斜指向下。 正打量间,张任突然大喝道:“缘何犯我西川地界?” 薛兵闻言,道:“汝主刘季玉请我主入川助其退敌,今我主欲归,尔等反而多番为难,尽起刀兵欲害我主性命。我等不竭力相抗,还取头相送呼?” 张任闻言,怒道:“刘备入川乃是为图我益州地面,尔等助纣为虐,还在此强词夺理!真当我西川无人?” 薛冰闻言道:“我还真当你西川无人矣!否则怎的还要请我主公来助尔等拒敌?”言罢,心道:“倒也不是无人,只不过一个在守巴郡,一个正在我面前和我吵架。” 张任闻言不知如何回答,他要答非无人,乃刘璋不用,那就是骂了自己的主子。若答确实无人,岂非落了己方的士气?遂不答话,只是喝了声:“小子忒狂,看枪!”拍马望薛冰冲来。 薛冰见此景,知张任已是无话可说,要和自己动手了,遂一舞手中血龙戟,道了句:“要打便打,费这么多话做甚?”亦拍马向前,迎住张任。 二人战马皆是向前急奔,眨眼间便相错而过,薛冰本欲一戟将其扫下马来,却不料张任于马上一仰,于马上躲过了这一扫,同时还以长枪刺向薛冰腰间。幸好薛冰反应够快,血龙戟势头不变,只是稍微改变挥舞的轨迹,以戟柄后端稍微磕了下那刺来的长枪,便叫张任这一枪刺了个空。 二将于交错而过的瞬间便完成了第一回合的交手,却是谁也未占到便宜。薛冰冲过去后急勒马而回,调转过来,又望张任杀了过去,张任亦是如此。二将回得马来,又撕杀到了一处。这次却不是二马互相交错而过,而是面对面的斗在了一起。 两人御着跨下战马,让其兜起了圈子,二人却在马上斗得不亦乐乎,你一枪,我一戟,眨眼间就斗了十余合。 刘备领着众将于城头上掠阵,见张任武艺不俗,遂谓左右众将道:“张任不愧是川中名将,子寒怕是占不得什么便宜。” 黄忠道:“不若让老夫出去为薛将军掠阵,若情况不对,亦可助薛将军一臂之力。” 刘备笑道:“如此最好!”黄忠遂领命去了。刘备见黄忠去了,便又将注意力转到城下那二人的大战上去。 只见薛冰一柄血龙戟越舞越快,漫天便只见得片片戟影,竟将张任完全的照在了当中脱不得身。魏延在城上见了,道:“薛将军将胜矣!”刘备见了,也是放下了心,只是又见得张任虽处下风,却不慌乱,叹道:“此等将才,刘璋竟不懂重用,惜哉!” 于禁在旁听了,心中暗道:“主公怕是又起了爱才之心了!”打眼又望张任看去。“此人使计策伤了庞军师。如今又与子寒斗了三十余合,当真是文武双全之人才,若能为我主所用,必为一大助力。”于禁正寻思着,突听得场中薛冰一声怒喝,忙打眼去看。 原来薛冰与张任斗了三十余合,眼见便要败张任于马前。却不知是谁暗中放了一冷箭,正射中薛冰右臂,他先前本就伤了左臂,虽不严重,却对打斗有些影响,如今又被人暗箭伤了右臂,而且还是在这般单挑之时中的暗箭,心下大怒,手上忍着疼痛加了一把力,将张任手中长枪竟磕得再也握不住,飞了出去。薛冰本欲再补一戟,将张任扫下马来,突然远处又是弓弦声响起,一枝箭正奔自己面门而来。薛冰这此却是早有准备,以戟将此箭挡下,怒喝了一声:“何人行此小人行经?” 正待打眼去望,身后一声亦是一声怒喝:“无耻小人,吃老夫一箭!”却是黄忠刚从城中出来,正好瞧清了放暗箭那人,遂张弓搭箭,亦是一箭射去。但听弓弦声响起,张任军中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见一小校于马上跌落了下来,左右兵士见状,连忙将其救起。 薛冰因为这一耽误,竟忘了张任,待打眼去望时,张任已奔回本阵,引军向后退去。薛冰被人暗箭伤了手臂,心里正怒着,如何肯放其离去,正待挥军掩杀,突闻得城中鸣金令其收兵。黄忠亦来至身边,对薛冰道:“薛将军已伤,须速回城治疗!”而后又道:“敌军虽退,然其军容完整,我军若追,恐中其计。”薛冰心知黄忠所言甚是,遂引军回得城中。 却说刘备于城上观二人拼杀,本见薛冰即将打败张任,心下正喜,突见一人以暗箭伤了薛冰手臂,心下大急,后见得薛冰无事,反挟怒败了张任,心底一松,又见黄忠将那暗箭偷袭之人射落马下,这才放下了心。但一见薛冰手臂上还插着箭,另一手臂上还缠着绷带,还欲前去追敌。庞统刚受了重伤,他生怕薛冰因此战再有个好歹。是以一见敌军退了,忙使人鸣金。见薛冰引兵退回了城中,又忙领着众将去接薛冰。 再说张任被薛冰一戟扫飞了手中长枪,只道即将命丧,哪知突然飞来一箭救了其性命,但他虽然因此未丧命于薛冰戟下,却觉得心里始终难受得紧。毕竟自己是靠着手下人凭借龌龊手段才逃得性命。 待引军退入寨中屯扎后,忙唤过左右,问道:“今日以暗箭偷袭薛冰者,何人?”左右忙下去查问,不多时,回报曰:“今日以暗箭伤薛子寒者,乃一都伯,此人平时常以箭术自居,今日见薛子寒全力与将军拼杀,只道可以暗箭杀了薛冰,以成大功,遂以暗箭袭之。” 张任闻报大怒,喝道:“我正与薛冰单斗,怎要得他多事?还欲成大功?此等小人,竟入得我军,真乃吾川军之耻。此人现时何在?速带来见我。” 那亲卫道:“被黄忠一箭射穿了心肺,此时已然毙命!”张任闻报哑然,只叹道:“既然已死,便命人将其安葬了吧!”遂屏退左右,只闷坐于帐中,苦思败敌之策。 此时的薛冰,两臂缠着绷带,脑袋里却也在寻思:“当如何败得张任?”正寻思间,手下报刘备至,薛冰闻报忙起身相迎。 将刘备迎了进来,道:“主公寻冰何事?”刘备道:“不为何事。吾刚去探望过了士元,此是来特意探望子寒伤势的。”薛冰闻言笑道:“些许小伤,不日即可痊愈!”刘备闻言,笑道:“无事便好。我以下令死守培城,子寒可趁此时养好伤势。待孔明军师至,还须子寒为吾冲锋陷阵。”薛冰道:“必不负主公所望。” 待送走刘备,薛冰又于塌上寻思:“到底何策可败张任?” 第三十八章 取川(6) 刘备屯兵于培城,张任则将兵马驻扎在雒城前面的大寨之中,正是原来泠苞所立之寨。 张任在此屯了数日,见刘备只是坚守城池,不肯出兵,心道:“想来那庞统不是已死,便是重伤。刘备没了军师,是以过了这许多日,依旧不敢出兵。”思及此,吩咐手下,尽起大军,望培城而来。 却说薛冰于城中养伤,修养了这些个日子,箭伤已然好了大半。这日刘备又招众人议事,薛冰先道:“今主公坚守培城不出,日久,张任必来攻,须早做准备。” 刘备闻言,道:“子寒有甚好计?吾本待守至孔明军师来,而后再出兵。子寒若有好计,我亦不愿再死守下去。” 薛冰寻思片刻,道:“若此计成,张任可除。张任一除,雒城唾手可得矣!”刘备闻言大喜,遂叫薛冰将计道来。薛冰对众人道:“张任屯兵于雒城之外,便是为图培城。今见主公久守不出,定是料得庞军师不能出谋,彼定趁此良机图培城。” 众人闻言,皆知薛冰必有后文,尽皆不语。果然,薛冰续道:“彼若来攻,必走此路。”说完,以手指地图上培城西门处。主公可先令人陈兵于此,但见张任兵至,莫要声张,放其兵过。” 而后又以手指城门处道:“待其兵到,再由一上将领兵出城迎敌。”见众人点头,又道:“此时,山中伏兵尽出,如此,可破张任!” 这时,法正道:“此计可破得张任,然子寒先前言可除张任,怕此计并非如此便算完了吧?” 薛冰笑道:“孝直果然猜得!”众人见后面还有下文,遂侧耳继续倾听。薛冰见状,继续言道:“然此等伏兵,顶多可将张任打得败退而回,若想除了张任,尚需再派一大将,出北门,绕至西门,夹击张任。张任见三面尽敌,必望南而去。”薛冰边说着,手指边顺着口中之言,指往图上一小桥处,抬头问法正道:“孝直可熟识此处地形?” 法正顺着薛冰手指望去,大笑道:“子寒使得好计策!”众人不解,一脸疑惑的望向法正。法正遂道:“此处名唤金雁桥,由此处望南一路皆是芦苇。若于此处伏上兵马,张任只要从此过,必被我军所擒!” 刘备闻言大喜,他见张任文武双全,早生了爱才之心,今闻有计可生擒此将,自然心中愉悦,但是他突然想起一事,遂道:“然张任纵使投南望金雁桥去,又如何要他舍了此桥,望南而走?” 薛冰尚未答话,法正先道:“此事不难,只须使一将先拆了此桥,而后领兵马立于北处,张任必不敢望北去,而投南矣。” 刘备闻言,遂喜道:“若如此,最好!”遂下令安排。令于禁引三千兵,于山中埋伏,见张任领兵至,放其全军过。只待得培城这边响起炮声,即便领兵杀出。又令文聘引三千军屯于北门,只待炮响,即出北门,绕至西门。又令薛冰领五千军,只待张任兵至,即刻引军出战。 令黄忠引一千军,至金雁桥,将桥毁了,在于岸北屯兵,不求杀敌,只求吓退张任。最后令魏延引两千军,尽埋伏于芦苇之中,一千军持枪,只戳马上将,一千军持刀,只砍坐下马。待吩咐一毕,众将皆下去准备,刘备笑坐于城中只待张任兵来。 却说薛冰下去整备兵马,心中却道:“我寻思了这么多天,才把诸葛亮擒张任之计想出来个大概,现在又被我改的面目全非,也不知灵是不灵。”想到这,抬头看了看天,暗道:“希望能成功吧!” 再说张任,此时正引着兵马望培城而来,他前两日即决定出兵攻城,奈何吴懿领兵来助,言:“我新来之兵劳顿数日,且先歇息二日,吾二人再一同进兵。”张任从之,遂拖了这两日,才引兵望培城而来。 一路上,张任只觉得心甚难安,只道有什么不祥之事要发生。遂唤过左右,吩咐道:“命细作扩大探察范围,但有一丝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即便这样,张任依旧觉得什么不对,始终无法静下心来。 大军在山中行了半日,奔培城西门而去。此时行至狭窄处,张任急令大军慢行,小心山中布有伏兵。奈何他大军至全部行了过去,亦未见得半个敌军,心中遂道:“莫非是我多疑了?” 又行了一阵,大军已至培城城下,早有人报知薛冰。薛冰得报,喜道:“终来矣!”披甲上马,于城门处等候,只待张任兵至,便打开城门,杀将出去。 薛冰于城门前勒住马,五千将士皆在他身后立着。他嘴里却碎碎念着:“来吧!来吧!张任,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剧本!也预备好了舞台,现在就差你这个主角了!”正念着,城头上一声呼喊:“张任兵至!”薛冰听得,遂大喊道:“开城门!” 吱呀一声,巨大的城门缓缓的打了开来。薛冰并不心急,只是端坐于马上,等待城门完全开启之后才准备发起攻击。 缓缓的,面前的那道缝隙越来越宽。薛冰的目光穿过城门,已经看到了远处渐渐行近的大军。 哐的一声响,城门完全打了开来,薛冰一挥手中血龙戟,大喝道:“杀!”拍马急奔,身后五千兵士听到号令,发一声喊,随着薛冰一道冲出城去。 张任正领兵前进,已到得培城西门外,正待叫战,突见城门开启,心知必是有人出城迎敌。“却不知来者何人!”遂凝目打量。 但见得一赤袍银甲将军率先冲了出来,张任心里立时一紧,暗道了声:“果然是他!”急对左右下令,命众将准备迎敌。 双方大军眨眼间便杀到了一处,薛冰于乱军中只得不停挥舞手中长戟,薛冰手中长戟,或刺,或斩,或挑,但见得血龙戟翻飞不停,带起血光一片,每一下,都收割走一条生命。张任所带的数千兵卒,竟无一人能近得他身前。 却说薛冰初冲入敌阵中时,一小校还欲于乱军中斩了薛冰,好立一大功。却反被薛冰一戟削去了半片头颅,一时间,白的,红的洒落一片。就连薛冰自己瞧了,都觉得有些恶心。薛冰本欲直接杀入中军,将张任于此间拿下,倒也省却了那几处埋伏,奈何张任所处之地太过安全,周围尽是兵卒保护,薛冰若想杀进去,绝非片刻之间可成。 正杀间,培城处传来一声炮响,却是先前约定好之信号。薛冰还未怎的,张任却大惊失色,急道:“不好!敌人于城门放响炮,定是早有伏兵,此时是以炮声为号!”忙对左右军士吩咐道:“传我将令!各部不得恋战,速退!”亲位领命而去,片刻而回,答道:“将军,大军被敌军缠住,一时脱身不得!” 张任于马上观望,见先前薛冰所带出之兵卒竟呈扇型将自己的部队包了起来,一时间四面八方皆是刘备兵士。心道:“敌军兵力尚不及我军,却布此阵势,定是为了拖住我军!”回头去望,但见来时小路升腾起漫天尘土,知此必是敌人伏兵赶了过来,又观四周,见北方亦有尘土升起,心知此处必亦有敌军。遂下令大军望南突围。 却说薛冰指挥手下兵士以扇型阵包住对方,就是为了拖住敌军,却不想被张任瞧出,竟指挥部队正面冲了过来,以图冲出一条缺口。薛冰这方毕竟兵少,禁不住冲杀,片刻便被川兵冲出一条口子,被张任引大军从此口突围而出,望南而逃。 不过张任也仅是带出几千兵马,大部军马依旧困于此处。不多时,于禁,文聘皆引军到。加之薛冰人马,三路军将这部敌军团团围住而杀。川兵见己方被围,士气极其低落,待过不多时,便有曾降过刘备之川兵带头投降。一时间,呼愿降者无数。加之于禁于乱军之中拿住了吴懿,川兵更不欲反抗。一场大战,在张任望南逃出之后,片刻便告结束。 薛冰初时杀了一阵,此时身边已具是己方士卒。薛冰打望了一阵,于马上谓左右:“但凡愿降者,收其兵刃,统一看管押回培城。欲反抗者杀无赦!”身边小校领命而去。又吩咐道:“点一千兵随我去追张任。再派人至文将军,于将军处,言此处交给他二人了!”见那小校领命去了,薛冰遂引一千军望南追赶张任去了。 却说张任从包围中突围了出来,身边只剩下千多军士。急奔了一阵,却也不知到了何处。向前一望,见一条河横在了面前,河上那桥却早被毁了。张任心道:“刘备毁此桥,必是不欲我从此过。若如此,北处必无伏兵。”奈何他正想着,北处突然人呼马嘶,竟不知从何处冒出许多人马,当先一员老将,大笑曰:“我乃黄忠黄汉升,在此等张将军多时矣!”张任闻言大惊,急引军望南而去。 张任又逃了一阵,回头见无人追来,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左右一望,却发现四周尽是芦苇丛,心里正道:“不好!”突然身边那骑士便被跨下马掀飞了出去。急忙视之,便见芦苇丛中钻出无数兵士,有的只砍马腿,有的只刺马上骑士。便这片刻功夫,身边骑士已少了大半。后面步兵瞧见,更不敢过来。 张任正惊疑间,突见一杆长枪向己刺了过来,此时他跨下战马正急奔着,眼见自己躲不过这枪,只道自己即将命丧,遂长叹道:“我命休矣!” 第三十九章 取川(7) 张任于马上见得一枪刺来,却躲之不急,只得于心中长叹一声:“我命休矣!”哪知他还未叹完。身边一名骑士便因为跨下战马被斩断了马腿,被马掀飞了出去,恰好将那个持枪欲刺张任的兵士给撞飞了出去。 这些不过眨眼间便事了,张任回过神来时,那个险些取了他性命的兵卒此时已被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再回头去望,张任觉得浑身上下,具被冷汗浸的透了,在马上被风一吹,只感觉全是满是寒意。再望望前方,才发现自己已然冲出芦苇丛。 却说薛冰引着一千军望南赶来,不多时便赶到芦苇丛一带,但见得川兵与己方兵士正在混战,不过川兵一路逃到此处,士气早已跌落到了谷底,此时也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一下便算了事。大多川兵见中了埋伏,再无希望逃出去,便弃了兵器,大呼:“我愿降!”确是先时刘备放回去的兵士于他们讲,刘备善待俘虏。这些川兵一想到这点,见没了胜算,便干脆投降。 薛冰在乱军中寻了片刻,终于寻到一身甲胄,提着大刀的魏延,遂打马过去问道:“文长可曾擒到张任?” 魏延见了薛冰,本欲问薛冰怎的来此了,还未开口,却被薛冰抢先问了一句,只得答道:“不曾!”遂问左右军士,可曾有谁见得张任?左右有兵士答道:“我先前见一银铠将军冲了出去,引数十骑望山路逃去了!”魏延闻言,急道:“怎的不早些来报?” 薛冰却没空理会魏延,只道了一句:“此处交给文长,我去追张任。”复引着手下兵士望山路而追。魏延在后瞧得,又把那兵士唤过来臭骂了一通,道:“便因你不早来报,害我又失了一功!”那小兵诺诺的不敢言语,只得默默承受主将的怒火。 张任慌忙间望山路而奔,只道进了山便可逃过追兵,而后转回雒城。眼见得再奔上片刻就可逃进山中,突然前方出现了一枝人马。张任心中惊疑不定,暗中寻思道:“这却是谁人兵马?莫非是吴兰、雷铜他们闻得我兵败,特来接应?”又奔了片刻,只见当先一面大骑,上书大大张字。 “张?”张任一边寻思着到底是何人,一边极力远眺,以期能看清到底何人。此时双方渐渐近了,张任已见得对面领军之人。但见得当先两员大将,一人他却是认得的,乃是严颜严老将军,另一人他却不识得。暗思道:“严老将军本应镇守巴郡,怎的跑这来了?他身边那人是谁?” 正于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大喝,张任回头一望,见得竟是薛冰追了上来。原来薛冰舍了大军,只带数十轻骑快马急追,此时竟追了上来。却是张任跑了这许久,马已乏了。 薛冰于后打望,见已然追上,忙大喝了一声:“张任休走,有胆便再与我大战百合!”他口中喊着,心里却道:“你要敢回马,我立刻使手下把你拿住!”可惜张任似是猜到了薛冰心中所想,也不理他,只是向前急奔。他现在心中慌乱,又见得严颜领着一支兵马,只道是主公刘璋特意将严老将军调回,是以在此迎着。 二人便各自领着数十骑,一前一后的望那支大军冲去。薛冰此时在后面却也瞧见了这支兵马,而且也瞧清了领军之人。那个老头他不认识,另一个大汉他却识得的。后又见张任一路策马急奔,望那支兵马奔去,心道:“这张任怎的见了张飞竟这般高兴?”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那个老头定是严颜,张任还道是严颜领兵来救他了!”心中一喜,却不声张,只是于张任身后追赶。 二骑渐渐见了,好似再跑上片刻,薛冰就能赶上张任。但是张任现在却很是高兴,因为他眼见便要冲到严颜身边,他只道严颜定能救下自己。 却说张飞与诸葛亮商定,诸葛亮走水路,他引军行大路。至巴郡,张飞使计招降了严颜,使得他这一路兵不血刃的就来到此处,恰逢赶上薛冰定计拿张任这么一出。 张飞远远瞧见那二将分别引数十骑望自己奔来,开始还一愣,心道:“这是何人?莫非以为凭这几十骑就能破我上万大军不成?待那二将离的近了,张飞这才瞧清楚,后面那人竟是薛冰。“哈!原来是子寒这小子。不过前面那人是谁?”身旁的严颜道:“张将军,前面那将乃是川中名将张任,只是不知如何搞得这般狼狈?” 张飞一听,大笑道:“我明白了,想来是这张任被子寒打了个大败,如今正逃命呢!”随后又道:“只是不知,这张任为何见了我等,反而奔了过来?”严颜道:“想是因为老夫!”张飞闻言,问道:“此话怎讲?”严颜苦笑道:“定是张任兵败逃亡至此,见了老夫,还道老夫是来救他的。”然后又说道:“可能他尚不知我已投了皇叔!”张飞闻言,笑道:“这却是他自己送上门来了!没想到我才到,子寒就给我送来一个大功。”遂命左右莫要声张,只待张任近了,即刻拿下。 片刻后,张任已至近前,张任于马上大呼道:“严老将军救我!”严颜闻言,只觉得尴尬不已,不知如何作答。正于此时,张任只闻得身后一声大喊:“翼德还待何时?”张任闻言大惊,抬头去望,只见自己不认识的那名将领已策马奔至面前,一双蒲扇似的大手正向自己抓来。 张任毕竟是川中名将,武艺却是不差的,眨眼间就做出反应,身子向旁一闪,恰好躲过了张飞的大手。奈何张飞早做了准备,一杆蛇矛紧跟着便扫了过来,张任此时侧着身,已是再也动弹不得,硬生生受了这一下,而后便觉得自己好似飞起来了一般,砰的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却说张飞一矛将张任扫下马来,于马上哈哈大笑,喊了一句:“与我绑了!”转过头来,见那数十骑已然从马上下来,口中直呼:“我等愿降!”便吩咐左右道:“一并绑了!”此时,薛冰已至身前,对张飞道:“翼德赶的好巧,我追他追了半日多,却被你拿了功劳。”张飞道:“你我关系这般好,还在乎这功劳是谁的?”薛冰道:“既如此,那便将此功让于我,可好?”张飞忙道:“不行不行,这人是我抓住的,怎能让于你?” 二人叙话这当,那张任已经恢复了过来。适才他被张飞一矛扫的飞了出去,跌在地上,莫说起身,便是神智都摔的不甚清醒,直过了这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见张飞与薛冰聊的热乎,哪还不知人家本是一方的。急转头去望严颜,见他披甲持兵端坐于马上,绝不是俘虏,遂对严颜大骂道:“严颜!你降了刘备!” 严颜闻声,望了眼张任,见其正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忙又将自己的视线移了开去。张任见严颜如此,知其心虚,遂破口大骂。直骂得严颜羞愤不已,竟欲拔刀自刎。幸得张飞赶至,将严颜那拔出一半的刀又按了回去。薛冰亦对他道:“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严老将军便是良禽,怎可栖息于朽木之上?” 奈何张任又于旁大骂道:“忠臣不事二主!”薛冰回头道:“不事二主?那我问你,你初时投时,可是事的刘璋?”张任无语。他初时投的乃是刘焉,后刘焉去世,这才辅佐其子上位。奈何薛冰却不问别的,单问他初时可是投的刘璋,他若答不是,那么他便把自己也骂进去了。若答是,这种睁眼瞎话,他却是说不出来的。 正待出言驳斥薛冰之言,奈何薛冰根本不让他说话,又道:“既然你已经事了二主,便莫要装什么忠臣了!不若与严老将军一样,转投我家主公,岂不最好?” 张任闻言,又把双眼瞪得老大,怒道:“黄口小儿,竟颠倒是非曲直!我张任生为刘公将,死亦为刘公鬼卒!”喊完突觉不对。抬头一望,果见薛冰嘴角带笑,对他道:“原来张将军早有投效我家主公之意,既然如此,我定当把张将军之意转告我家主公!”张任被薛冰这一通不讲理的话气的险些吐血,直恨不得提刀将这小子给砍成千片万片,奈何自己被绳子绑得结实,便是动弹都不能,如何砍人? 最后还是严颜不忍昔日袍泽被人如此戏弄,遂对张飞道:“张将军,当早些启程,若再耽误一阵,今晚怕是到不了培城了。”张飞道:“严老将军所言甚是。我等当加快脚步!”又对薛冰道:“子寒便与我一道回培城吧!” 薛冰道:“如此最好!”答完,指张任对左右道:“来人,扶张将军上马!”左右闻言,将张任扶至马上,而后左右分有一骑将其夹在中间,使其不能脱逃。薛冰瞧了,满意的点点头,对张飞道:“出发!” 张飞见了,在后面嘀咕:“却也不知这到底是谁的部队!” 第四十章 取川(8) 薛冰与张飞一路聊着,一路奔培城而回。路上,正迎着自己先前所带那一千兵,遂与张飞所引部队合兵一处。路上又遇魏延,薛冰将遇张飞,擒张任之事道了一遍,又与魏延合兵,大军浩浩荡荡望培城而去。 至培城,薛冰引张飞、严颜径直去见刘备。此时刘备正于堂中招降吴懿,对吴懿道:“你今为我军所擒,可愿降?”吴懿道:“既被擒,如何不降?”刘备大喜,便欲亲解其缚。吴懿正待起身,便听得身后一阵大骂:“吴懿,枉你身为主公舅氏,竟然降了敌人!” 吴懿闻言心下一慌,回头去望,正见得张任被人押着步入堂中。吴懿见张任身上被绑得结实,这才微微放下心来,谓张任道:“我等败军之将,降亦如何?张将军如今与我一般无二,骂我做甚?” 张任闻言,又骂道:“莫要将我与你这背主之人混为一谈!”这时薛冰在后面推了一把张任,张任促不及防,险些倒在刘备面前。回头怒视薛冰,却听薛冰道:“你俩一般无二之人,混在一起也无甚事情。”张任闻言气极,口中只道:“你……”却没了下文。 刘备见张任这般,遂道:“子寒莫对张将军失了礼数!”遂走至张任身边,亲自去其缚,道:“今将军既败,可愿归降?” 张任身上绳索既解,忙活动双手,对刘备却道:“忠臣岂可事二主?”话才落地,薛冰却于身旁重重咳嗽了一声,张任气恼,遂收言不语。 刘备瞧的奇怪,不知这二人弄的什么玄虚,便继续道:“张将军大才,岂可因刘璋而自毁前程?”张任正待回答,薛冰却于旁道:“禀主公,张将军曾言,生为刘公将,死亦为刘公鬼卒。想是张将军早有投主公之意,故于此相试尔!”刘备闻言大喜,道:“当真?”张任正待说话,却又被张飞打断,张飞道:“当然是真,他说这话时我正在旁边听得!”却是张飞在旁瞧见薛冰冲他打着眼色,这才出言。 张任被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岔,直欲气渣了肺。正待出言,却被严颜暗中扯了一把,严颜这一扯,便让张任那句话没能说出来。 刘备在旁瞧得清楚,早看出张任并非欲降,但薛冰和张飞皆这般做,心知薛冰定是有什么计议。遂道:“且请张将军下去歇息,待我忙完再与张将军把酒叙话!”吩咐左右带张任下去休息,好生招待。又暗中命人严加看管,莫要放他跑了。 吩咐已毕,便转头谓薛冰道:“翼德怎的与子寒一道回来的?”薛冰遂将自己追击张任,正撞上张飞的部队之事具言了一遍。刘备闻言,笑道:“不想翼德才至,便立了一功。”又对张飞道:“军师信中言翼德走的乃是陆路,怎的比军师先至?” 张飞便将巴郡之事详细道来,最后道:“一路关隘四十五处,皆出老将军严颜之功,因此不曾费得丝毫力气。” 刘备闻言,谓严颜道:“我弟能先至,皆仗老将军之功!”遂命人取过自已贴身锁子甲,赐于严颜。严颜接了甲,答道:“谢主公赏赐!”刘备见严颜受了,这又封赏众将,待尽皆完毕,谓薛冰道:“子寒今天三番四次言论异常,心中可是有何定计?” 薛冰于旁听得,遂道:“无甚定计,只是不忍张任将军枉死矣!” 刘备闻言叹道:“我已瞧出,张将军不愿降吾。”言罢,长叹不止。这时,老将严颜道:“主公莫忧,但叫老夫去,定说得张任将军来降!”刘备闻言,转忧为喜,道:“若老将军能说的张任降,最好!”遂命严颜望张任处而去。 薛冰在旁瞧得,心道:“张任乃川中名将,如今若收得,自然最好!”转念又想到演义中所书,暗道:“演义里张任一见了刘备便要一心求死,加上刘备诸葛亮很可能恨其害死庞统,竟然直接赐死,却可惜了这一员良将。如今庞统未死,张任未说出求死之言便被我等打断,加上严颜这昔日袍泽,想是招降的可能性大增。”思及此,自觉又成一大事,遂心中暗喜。 恰巧此时刘备谓众人道:“今能取大胜,皆仗各位齐心协力!各位且回去歇息,待军师至,立即兵进雒城!”众人遂先后散去。薛冰正欲走,却被刘备唤住。 待众人尽皆散了,刘备这才谓薛冰道:“士元重伤,诸事皆仗子寒!”薛冰忙回道:“为主公分忧,乃臣下之责。”刘备道:“子寒太谦了!”遂拉着薛冰转入内厅,命左右上酒菜,与薛冰于此饮酒叙话。 正饮着,张飞至,见薛冰正与刘备一起饮酒,遂道:“喝酒也不喊俺一声,我还在外面等子寒,好一道去喝酒!却不想你已经与哥哥在此喝上了。” 刘备见状,笑道:“翼德领军劳顿,不去歇息,怎的还要喝酒?”张飞笑道:“我曾与军师立下誓言,领军时不得饮酒。我一路忍了这许久,好不容易到了培城,怎能不好生喝上一番?”刘备闻言笑道:“弟既如此,便与兄一起饮吧!”遂命左右再添杯筷。 张飞闻言,急急坐下,然后待酒至,也不用杯,提坛便望口中倒去,直灌了半坛,这才放下,长出一口气道:“爽哉!”刘备见了,只得苦笑,对张飞道:“翼德虽好酒,但切记战事起时,不可碰此物!”张飞口中只道:“省得!”手上又提起坛子喝了起来。刘备无言,只好与薛冰继续叙话。 刘备谓薛冰道:“子寒所练之兵士,皆为精锐。我军站力,比川兵高上许多!如今战事起了许久,兵士损失却甚少。此皆子寒之功。”举杯与薛冰对饮。薛冰道:“区区小功,何劳主公如此挂怀?” 三人正饮间,左右忽来抱严颜将军引着张任求见主公。刘备闻言一喜,忙道:“快请进来!”薛冰忙对刘备道:“恭喜主公又得一大将!”刘备笑道:“能得张任,亦为子寒之功!”张飞在旁听了,不满道:“哥哥只记得子寒,那张任可是俺擒来的!”刘备对张飞道:“翼德莫要争功!若非子寒以计逼得张任南逃,你如何拣得此功劳?”薛冰忙出声道:“若非张将军赶至,亦擒不住张任!” 三人正言间,严颜引张任至。张任先拜伏于地道:“败将张任,得主公不弃,鞍前马后,愿效犬马之劳!” 刘备忙下阶将张任扶起,谓道:“将军愿降,备甚喜之。”遂命人再备杯筷,权当为张任和严颜接风。 却说张任坐于薛冰旁边,只觉浑身别扭之极,还道薛冰定当瞧不起他这个败军之将,是以目光始终不望薛冰处看来,生怕瞧见薛冰以轻视的目光打望他。却不想酒菜刚至,薛冰便先对他道:“张将军,先时多有冒犯,还望勿怪。”张任闻言一愣,忙举起酒杯道:“先时你我乃敌对双方,何来得罪之谈?”说完,忽觉心中一畅,竟解了心解,遂于薛冰一道饮尽杯中酒水。 却说刘备于上面,左看看张任,右看看严颜,喜道:“备今次入川,能得二位将军,已不虚此行矣!”举杯邀众人同饮。众人遂于厅中喝酒叙话,直喝至入夜,这才散去。 又过得几日,人报诸葛亮引军至,刘备引众将去迎。却说诸葛亮见到张飞时惊道:“我于水上来,怎还落在翼德之后?”刘备遂将张飞义释严颜之事具言了一遍。诸葛亮听罢喜道:“张将军会用谋,此主公之福也!”随后又问近况如何?刘备道:“且先至城中,再议不迟。众人遂引兵回至城中。 薛冰于路上一路打望,见诸葛亮身边带着赵云,陈到,自己未曾寻得关羽,暗道:“想来关羽是被留在荆州了!”策马至诸葛亮身边,轻道:“军师可是留关将军守荆州?” 诸葛亮转过头来,见是薛冰,笑道:“我知子寒所言何意。然非关将军,无一人可担此任。” 薛冰正待再言,突想到,除却关羽,何人可震的住局面?荆州两面受敌,北有曹操,东有孙权,若留一无名之人,必引二人来犯。刘备手下除了关羽,还真没几个可担此任者。 众人至府中,刘备先唤过严颜与张任上前来见,诸葛亮见了二人,待二人退了下去后,对刘备轻道:“川中名将,唯此二人最是厉害,今二将皆被主公收降,西川可定矣!”遂问刘备是如何收的张任。严颜他已知乃张飞所收,是以没问。 刘备遂以薛冰使计拿了张任之事告之,诸葛亮闻后道:“子寒文武具佳,日后必成主公臂膀!”刘备笑道:“我自省得!”刘备又问荆州之事。诸葛亮答道:“我留关将军震荆州,又留元直在彼相助,他二人定可保得荆州无事。” 叙话一毕,众人遂讨论进兵之事,哪料得正议间,突有小校来报:“西凉马超兵败后投了张鲁。现张鲁令马超带大将庞德,从弟马岱,引大军五万,望葭萌关而来!”众人闻报大惊。薛冰在一旁却震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只念道:“乱了,乱了,历史已经全都乱了!” 第四十一章 取川(9) 却说众人正在商议如何进取雒城,突然小校来报,言东川张鲁,派马超领大将庞德及从弟马岱引大军五万,奔葭萌关而来。 众人闻报大惊,刘备慌道:“葭萌关若失,我等腹背受敌矣!”刘备慌,薛冰更慌。他只道马超会在四川大势已定后才来,哪想得因为他的到来,使得历史的发展已经脱离了原来的轨迹。如今刘备正与刘璋处于僵持阶段,马超突然来攻,一下便使得刘备陷入了困境。 而且,孙尚香此时还在葭萌关中,他原本以为葭萌关是个安全所在,哪想到现今出了这般变化。一时间立在原处,脑袋里尽是孙尚香、葭萌关、孙尚香…… 只听刘备对诸葛亮道:“军师可有良策?”诸葛亮笑道:“良策虽无,然主公却也不必担心。”刘备道:“此话怎讲?”诸葛亮道:“主公可遣一上将至葭萌关,只须倚关而守,不让马超入便可。主公可尽快定下西川,四川定,则马超不足惧也。”刘备闻言笑道:“军师所言甚是。当派何人往葭萌关处镇守?” 话没落地,薛冰第一个站了出来,却说他过人的反应,倒是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末将愿往!” 刘备一看薛冰站了出来,立刻道:“如子寒愿往,我可放心矣!”说完看了眼诸葛亮,见其也正向自己点着头,遂又道:“不知子寒需要多少兵马,还需何人相助?” 薛冰寻思了下,道:“只需孝直随我同行!”刘备闻言一愣,道:“不需旁人了?”诸葛亮亦道:“子寒莫要轻敌。马超乃世之猛将,曾将曹操打的狼狈不堪,况且其手下还有庞德、马岱。子寒一人如何抵挡的住?”遂吩咐道:“魏延,我现命你随薛冰一道去守葭萌关。关中一切防务,皆听薛将军安排!” 魏延出班道:“得令!”心中却喜道:“如今主公将军师调了过来,这取川之功,大半都要被军师拿了。若随薛将军去,保得葭萌关不失,肯定会领下许多功劳。” 薛冰心道:“无论如何,定要保得葭萌关不失!”然后退回班中,仔细思考当以何法退敌。心中想起演义中的内容,从头过了一遍后叹了口气。“演义中,葭萌关几乎没什么凶险,那马超更象是上赶着来投刘备一般。就在关下与张飞拼了几把子力气,然后就被人说降了过来。”再一想自己的处境。“如今却是马超领大军来攻,刘备分身乏术,只得分兵拒之。”思考了良久,始终不得其法,只得放弃。 再说刘备又于上面与诸葛亮商议许久,定于明日进兵雒城,而薛冰亦于明日引兵望葭萌关而去。 众人散去,各自回去准备。诸葛亮却将薛冰唤至身前,问道:“子寒此去,可有定计?”薛冰道:“未有定计。”诸葛亮道:“子寒昔日曾对我言多般战法,今去葭萌关,可一一相试。”薛冰闻言,看了眼诸葛亮,答道:“本有此意,奈何手下兵士从未演练过,如何使得?”诸葛亮道:“且战且练!”薛冰闻言道:“末将明了!”遂下去准备一应事宜。 却说薛冰离了府中,引着魏延点了一万五千兵马,准备诸多木料,望葭萌关而去。路上魏延见军中携带诸多木材,遂问道:“将军为何携诸多木材?”薛冰笑道:“却是为了试验一种兵器。”魏延闻言,不解道:“何般兵器?竟需这么多木材?而且川中多山,山上树木茂盛,何不就地再取?”薛冰道:“此物制作起来颇费时日,若到了彼处现造,恐赶之不及,遂携于军中,边行边造。” 魏延本待再问,但见得薛冰似是不愿再言,便收了口,只是回头打量起随军而行的那些工匠。 薛冰点了一万五千兵,但是这里面却有三千兵是诸葛亮从荆州带来的工匠。诸葛亮这次入川,将新培养的五千工匠兵带了过来。这个兵种则是薛冰提议成立的,因为他构思的那套战法,对后勤补给要求过高,是以提议将兵士训练成工匠,让他们能够在战争中就地进行制造。 大军又行了数日,那些工匠每日一停下来便开始不停的制造东西直到深夜。魏延曾好奇的跑过去看,但是只见到一根根木头被制造成了无数奇怪的东西,即不能伤人,也不能运东西,结果使得他越看越是不明白。又观了数日,他终于从中寻到了可以用来伤人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是枝箭,但是未免太过巨大,直和长枪一般大小,魏延见了,直想不通这箭是何人用的。 又行了许久,大军众至葭萌关,关中守将孟达、霍俊出关相迎,对薛冰道:“可算把将军盼来了。马超引五万大军来攻,就凭我二人手中这些兵马,恐是抵挡不住。” 薛冰笑道:“孟将军不必担心,但有我在,必叫马超入不得此关!”遂与孟达一起入了关。而后一道至府中议事。 此关本是孟达主事,但是薛冰一至,关中最高指挥便成了薛冰,遂请薛冰坐于上首。薛冰待众人坐下,遂问道:“马超大军,现已至何处?” 孟达道:“据细作回报,离此已不远矣,想来这几日便可至关下。” 薛冰笑道:“还未至最好,我便先为他准备一场欢迎会!”遂命左右将地图取来,凝神观察。众人皆知薛冰是在思考对策,是以无人出声,只是望着薛冰。过不多时,薛冰对孟达道:“公可知此处地形?” 孟达上前看了一眼,答道:“此处是至葭萌关必经之路,路途狭窄,唯此处略宽,将军可是欲设伏?为何不在狭窄处反设于路宽之地?” 薛冰笑道:“惟有此处,才可伤其元气!”遂下令道:“众将听令!”此言一出,帐下众人皆起得身来,静待薛冰号令。薛冰扫了一眼,对魏延道:“文长可引三千兵,于此处埋伏,但见得马超前军一至,便率众冲杀进去,不求杀敌,只需将其前军引至此处便可。”魏延闻言,一头雾水,却依旧领命去了。薛冰又道:“孟达依旧引本部兵驻守关中,孝直且与我一道前去迎接马超。” 众人闻言,只是不解,还道薛冰只是要以魏延之三千兵偷袭一下便算了事。薛冰却也不解释,将众人遣散,仅留法正在身边。对左右道:“将工匠首领校尉来见我。”因为工匠兵们没有过正式编制,诸葛亮临时弄了个工匠校尉来统领这些特殊士兵。 不多时,工匠校尉至,拜道:“参见将军!”薛冰道:“我今有一任务交于你!”遂将其唤至身边,指地图上道路略宽处道:“我命你领手下,携带所有已制好的石车,弩车至此处,务必于明日之前安装完毕,能做到否?”那校尉瞧了片刻,答道:“必不负将军所望!”薛冰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忙吧!”那校尉领命自去。 法正在旁坐了片刻,见那校尉走了,这才出言道:“将军要以何物击之?石车、弩车又是何物?” 薛冰笑道:“那是我当日在荆州时,与军师闲聊时所提过的物事,后来军师觉得甚是有用,遂与我一起探讨了许久,终画得图来。后按图所制,见效果不错,便收了起来。同时培养擅制此物之工匠,将其编在军中,以待后用。”边说着,边从怀中取出图纸二张,递于法正手中。 法正拿过来瞧了。先见第一张时,道:“此物我亦知,乃唤做投石机。却是攻城之利器,奈何搬运不便,若现造又颇为费时,是以并不在野战中使用。只是将军要以此物设伏,怕是不妥吧?” 薛冰笑道:“此物与一般投石机却是不同的。我与诸葛军师讨论许久,终将此物改造得适合于野战。” 法正闻言道:“如何改法?” 薛冰道:“公可见下有四轮,且较其他投石机略为不同?” 法正细瞧之,道:“却是有些不同,看起来似是更为复杂。这里可有什么玄虚?” 薛冰笑道:“除却可以凭借四轮活动外,此物却是可以随意拆装的!” 法正闻言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薛冰道:“此投石机上之物事,皆可拆下,而后再装回原样。” 法正惊道:“竟这般神奇?”遂又细看图纸,果见图纸中洗书如何拆除,如何安装,遂口中称奇不止。看完第一图,又取过第二张,见图上之物,问道:“此为何物?” 薛冰瞧了一眼,答道:“此物名唤弩车。” 法正道:“有何玄虚?” 薛冰道:“公不见随军所制之巨箭?便专为此车所用。” 法正惊道:“若能将此巨箭射出,何人可挡其锋?”遂又细观,见其车状似劲弩,遂明白了其名之意。观了片刻,将二图还于薛冰手中,问道:“此二物皆将军所制?” 薛冰想了想,答道:“乃我与孔明先生共制!”这么说确实没错,他提了个构思,诸葛亮又按照他说言之内容细细改进,期间又问过薛冰许多意见,这才制出此二物。 奈何法正不知详情,闻言只是叹道:“将军真神人也!马超有难矣!”薛冰不答,却只是晒笑。 第四十二章 取川(10) 马岱引着一万兵马开路,正行间,突见前方道路狭窄,遂谓左右道:“前方道路狭窄,恐有伏兵!传令下去,全军慢行!命细作仔细查探。” 待了片刻,细作来报,言前方具无埋伏,马岱遂引兵继续前行。行不多时,突见前方一军挡道,当先一员大将却是一红脸将军。马岱见了,在马上寻思:“莫非此人就是关羽关云长?”正寻思间,对面那人大喝道:“某乃魏延魏文长,尔等何故犯我疆界?” 马岱闻言,笑道:“将军乃是刘季玉帐下?”魏延道:“我乃刘皇叔帐下!”马岱大笑道:“我只知刘璋乃是益州牧,刘备不过是荆州牧,怎的管到益州来了?”说罢哈哈大笑不止。 魏延怒道:“莫要猖狂,吃我一刀!”遂拍马赶来,马岱见了,亦舞刀迎了上来。二人斗到一处,手下兵士却于身后呼喝呐喊,以助其势。二人斗了十余合,魏延心道:“薛将军让我引其前军深入,我当趁此时诈败!”遂虚晃几招,装做不敌而败退,引着手下三千兵士望回奔走。 马岱在后瞧了,只道对方打不过自己,暗思道:“我若拿下此将,定当为一大功。”遂笑道:“无胆鼠辈,我看你往哪逃?”遂挥军紧追不舍,生怕让魏延逃回关去。 却说魏延在前面听得马岱之言,气得直欲回马再与其撕杀。奈何薛冰制军之严他是听说过的,若因为此而被薛冰制个不遵将令之罪,实是划不来。只得在心中暗骂:“日后早晚报了今日辱我之仇!”遂咬着牙,猛催跨下战马,只期望早到得指定之处。 二方人马,一个在前。三千兵士尽是轻装,跑起来实是迅捷无比。后面那一万大军确实兵种混杂,若追的快了,己方军士跟不上,跑的慢了,又怕追丢了魏延。那马岱在马上是又急又气。只恨不得手下这一万兵士都是骑兵,眨眼间就追上魏延。 却说薛冰引着三千弓弩手于山上埋伏定,寻到那工匠校尉,问道:“可安置妥当?”那校尉道:“已尽皆安置妥了。”薛冰道:“如此,待我号令一下,便开始攻击!”那校尉领命去了。 法正在旁瞧了片刻,皱眉道:“先时只观了图纸,还道将军所制之物甚是强劲,哪知今见了,却是这般样子。”原来法正到了埋伏之地,见那些投石车并没有想象的那般巨大,而那弩车看起来也不够强劲,遂有此言。 薛冰苦笑道:“此等物事,所费精力,财力甚巨。岂是随便造的好的?我与军师共同所制这物,除了携带方便外,单论威力,还不如平常所使之投石机。” 法正皱眉道:“若如此,又如何破敌?” 薛冰道:“此番只求破其前锋。于其大队,却是无甚办法,只得倚关而拒。” 二人正言间,突见远处烟尘飘起,想是魏延引着敌军来了。薛冰见了,遂对左右吩咐道:“石车先装石弹。弩车且先不动!”左右领命,传将令去了。又过了片刻,已见得魏延部队冲入宽谷,薛冰又命左右道:“待魏将军兵过,以大石封路。”又有一小校领命而去。 法正于旁问道:“将军以大石封路,可是要让马超前军停于此处?”薛冰笑道:“是极!”便这说话的片刻,魏延已引着部队冲了过去。却说魏延领着三千兵马一冲到窄处,便听闻身后轰隆隆好似炸雷。回头一望,但见数块大石由山上滚落了下来,落在路上。虽然未将路堵死,但大军要过,却也是不能了。 魏延见了此景,知自己任务已然完成,遂领着手下兵士上山,望薛冰所在之处而来。却说薛冰一见了魏延,忙问道:“文长已至,怎的马超部队还未到?”魏延闻言,向山下瞅了瞅,笑道:“想是我跑的太快,竟将那小子给甩下了。”薛冰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早知如此,还不如我亲去诱敌。”魏延闻言,只是告罪。 便在此时,手下细作来报:“马超前队已至!”薛冰闻言,对魏延道:“还好追了上来,这次便算文长立了一功!”魏延拜谢而起,心道:“幸好这小子追了上来。” 却说马岱在后面追了半晌,想快又不敢快,想慢又舍不得。便这样一路急追,只盼得对方能出点什么差错,好被他赶上。正行间,突觉四周开阔了许多,暗道:“此处地势开阔,然如此地形,对方又怎么设伏?”正寻思间,突见前面大石挡路,慌忙勒马站定。左右瞧了片刻,忙道:“快退!退回去!” 哪知他话未落地,便见得周围山上,具是石块飞来。一时间,石块好似下雨一般劈啪的砸将了下来。 再说薛冰于山上,见马岱大军已经冲了进来,只待其全军尽入,即下令进攻。所有的石车均抛出装载之石块。一时间,山下面人仰马翻,无数人见了这么多石头从天而降,当时就慌了神。更有许多战马被吓的惊了,竟踏死身边步卒无数。 马岱在大石前面,望着这一副景象直呆了半晌,这才忙道:“举起盾牌,以拒飞石!”他刚才一看便知,这些石头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却无甚威力,主要便是这漫天飞石的景象太过恐怖,兵士们一时慌了神,这才使得大军这般混乱。 待命令一传达下去,兵士们将盾牌举起以抗飞石。虽然被砸的手臂酸疼,但也比被直接砸到了脑袋要强。而经过了这么一会儿,受惊的战马也被控制了下来,马岱见部队渐渐稳定,忙下令道:“全军,望回退去!”命令一下,兵士们一边提防着天上飞下来的石头,一边缓缓的向后退却。 却说法正于山上打望了片刻,对薛冰道:“将军,这石车威力太小,除了开始时给敌军造成一些混乱外,造成的伤害,太过微弱!”说完一脸失望之色。想来是已将这种新武器当作废物了。 薛冰却是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的,谓法正道:“孝直莫要贪心!这种情况已比我预料的好上许多了!”又对左右下令:“传我将令,所有弩车,仰射!”将令传了下去,法正又问道:“为何不直接射之?”薛冰笑道:“这弩车虽然携带方便,可拆可装,但是却也没普通弩机那般霸道,若直射,怕是未到山下,便落于地上矣。”说罢,又对左右道:“令石车换油弹,叫弓弩手上火箭!目标,敌军后阵!”命令一下,薛冰又拉着法正道:“孝直且随我看一场烟火大会!”法正被薛冰拉着,一道向山下望去。 此时薛冰的命令已经被执行了下去,漫天的飞箭有如蝗虫一般,好似把天上的日头都能遮住。法正瞧得这般景象,忙道:“怎么这么多巨箭?而且好似不用停顿一般?”薛冰道:“我令弩车分为三队,第一队射击时,二三队待命,第一队射击完毕,立刻上箭,而二队射击,三队待命。三队射击时,一队却已经上完了箭,在旁待命。”法正闻言,一联想起是才那漫天都是石头的光景,遂道:“想来石车也是这般用法。”薛冰道:“然!” 再说山下这支部队,本见漫天箭雨,初时还道是普通的箭枝。待近了,这才瞧出竟然是一枝枝长枪般大小的巨箭,再想用盾牌去躲,却已经晚了。便是在第一轮射击下,便有无数人丧命在这些巨箭之下。甚至有的巨箭在射穿了一名兵士之后,余劲不减,竟然又把身后那人给钉在了地上。 薛冰在山上瞧得,暗道:“借着地势,这弩车倒发挥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威力了!”正寻思间,石车再度发威,一个个罐子一般的圆形物体密密麻麻的砸向了马岱军的后阵。 却说马岱此时正躲在马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停的望自己这边丢着物事。每一次,都能带走无数兵士的生命。马岱除了在这跳脚大骂,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对策。这回见到一堆罐子似的东西飞向自己的后阵,心中直升起一股一股不祥的感觉。 而后阵的士兵,本道自己离原路最近,定可逃得性命,此时见一堆圆圆的东西向自己飞来,只得先躲起来,或者以盾牌护住自己。只待躲过这阵,就可逃出生天。 不多时,劈啪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而除此之外,便只有几个倒霉蛋被砸到了头部丢了性命外,其余众人,竟连个受伤的都没有。 “什么东西?”一个士兵见其中一个圆东西在自己身边碎裂后,里面飞出无数的液体,竟溅了自己一身,遂用手去摸,这一摸,却叫他骇得大叫了起来:“油!是油!”新兵们听了,尚未反应过来这代表什么。老兵们一听,却发了疯似的向外奔去,只期望自己早生离开此处。 然就在此时,一枝枝冒着火光的箭失已经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取川(11) 薛冰与法正在山上望着下面火光冲天而起,其中夹杂着的惨叫声更是让人听着全身发寒。法正观此景像,谓薛冰道:“将军可从一开始,便欲使火计?”薛冰闻言,答道:“然!”言时脸上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心中暗道:“此法实在太过残忍,奈何若不对敌人残忍,又如何能胜?” 二人又观了片刻,期间薛冰又令石车望敌军兵士密集处投掷油弹,又使火箭将其点燃。加之此时乃入冬,天气干燥。整条山道,于片刻间便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直烧了半日,薛冰于山上观了半晌,不时命弩车进行一次仰射,待山下火光渐渐暗了,薛冰对左右吩咐道:“传我令,收兵回关!”魏延闻言问道:“将军,不下山去收拾战场了吗?”薛冰道:“那些便留给马超去做!”魏延闻言不再言语。 却说薛冰引大军回了葭萌关,马超亦于中军得报,言马岱中了敌军埋伏,一万大军被烧了个干净。马岱生死不明。马超闻报大惊,急引大军望马岱中伏处赶来。 马超引大军急奔了一日,这才赶到。但见得四处尽是烧焦的尸体,或马尸,或人尸,四周散发着烤肉味,焦糊味,这些气味交杂在一起,直叫闻者恶心欲呕。马超却不在乎这些,他见了此等景象,心中却心急如烈火,直对身边人喊道:“快!快去把马岱给我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左右领命,慌忙去了。 一小校见马超如此样子,遂劝道:“将军,烧得这般惨烈,想来马岱将军亦……”哪知话未说完,便听得马超轻问道:“可知葭萌关守将何人?”那小校一时未反应过来,直愣了片刻才道:“闻刘备使孟达,霍俊二人守关。”马超道:“哼,此二人定使不出这等计策,关中还有何人?”那小校道:“关中却无旁人矣。然,前日有细作探到刘备使手下大将薛冰引兵往葭萌关来。莫不是已经到了?”马超闻言,怒道:“定是此人无疑!”口中银牙竟被咬的咯咯作响。 正在此时,一兵士慌忙跑来对马超道:“寻到马岱将军了!”马超闻言,忙问:“尚存否?”那兵士答道:“我们于前面大石下寻得马岱将军。马岱将军未曾受伤,只是被浓烟熏得昏过去了。”马超闻言大喜:“快带我去见!”那小兵慌忙引着马超望前方大石处而去。 至石前,马超从马上跳下,奔至石下,正见着马岱咳嗽着醒了过来。马超见了,慌忙蹲下身去,问道:“贤弟可曾伤到?”马岱刚刚醒来,加之先前被烟熏的昏头昏脑,此时见了马超,兀自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却将马超给急的够戗,马超见他不说话,又问了几句:“弟可是伤到了哪?”遂打量其全身上下,却未见得半点伤痕。 缓了这片刻,马岱已然清醒了些,见了马超,道了句:“兄长!”却觉嗓子甚是难受,好似被火燎过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了。马超听闻马岱唤他,忙应道:“我在这!你想说什么?”哪知等了半晌,只见马岱张了几次嘴,却没吐出半个字来。 这时,旁边一兵士道:“将军,马岱将军被烟熏伤了嗓子,想来是说不出话来了。”马超闻言,这才醒悟过来,道:“弟且先好生歇息,待为兄去给你报仇!”马岱闻言,闭口不语。马超见了,知马岱受此大创,极需休息,遂命人好生伺候,随在中军之后,缓缓前行。 待安排好了马岱,马超命人将此地清理一番,战死者尸体尽皆埋了,未死者……马超寻了许久,未曾寻到一个未死的,想来那些受伤却还能动的,已经逃离了此地,而受伤不能动的,此时也已经和其他人一样,变成了一具焦尸。这么一想,马岱能活下来实是一大奇迹,马超甚至在心里暗道:“莫不是老天也在保佑我等?”…… 再说薛冰以伏兵破了马超前军,引兵回至葭萌关上,一入得关来,便见得一俏丽身影立于路旁望着自己。薛冰于马上细细的打量着她,心里却不免的激动了起来。想想上次相间还是数个月之前,那时她还只是刚有身孕。而今,她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而且也没了当初那股顽皮的样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母性的光辉。 “你长大了!”薛冰以目凝望着路边的身影。“我等你!”那个美丽的身影亦用眼神传递来了这么个信息,随后便挺着肚子,由身旁的婢女搀扶着离开了原处。 薛冰看着她渐渐的消失在了远处,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他还需要去府中处理一些事情。 表记功劳,而后分派守关任务,待得薛冰将这些事情全部忙完,已然是半夜时分。从府中出来,薛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暗道:“总算全都弄完了。没想到不过是打一次小小的胜仗,结束后还有这么多的事要忙。如果是大战,真不知会是何般景象。”想了片刻,觉得这些不是自己现在当想之事,遂唤过身旁兵士,吩咐道:“去牵我马来!”左右亲卫道:“如今已然夜深,将军不入后堂歇息,却是要去何处?”薛冰笑道:“我于此自有住处,便不在这歇息了!”亲兵闻言不再多言,遂将薛冰马牵至门外。 薛冰上了马急奔而去,奔不多时,于一大宅子外停住。早有人在此迎着,见薛冰勒马停住,忙上前去,将马接了过来,言道:“夫人等了许久了!”薛冰闻言,道了句:“替我这马喂些草料!”而后径直入了宅子。 这处宅子却是当初与刘备一道来葭萌关时安排给他的,他随刘备离开后,孙尚香一直住在这里,宅子里除了薛冰特意买的两名婢女外,就是薛冰身边的亲兵。是以对薛冰甚是熟悉,他这一路走来,倒也没人敢上前拦下他。 行至内宅,见卧房处依旧亮着灯光,薛冰知孙尚香定在等着他。脚下不自觉的加快了频率,直恨不得一眨眼就到了卧房之内。 近了,近了。薛冰一脚已然踏进了屋中,这时恰好一个婢女冲了出来。见到薛冰刚要开口,却被薛冰制止。薛冰见那婢女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遂轻声道:“夫人还没睡?”又看到她手上端着酒菜,但是那菜却是未曾动过的样子。 那婢女道:“夫人尚未歇下。”又见薛冰看向手中酒菜,遂道:“夫人命我去把这些菜再去热下。”薛冰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她下去,那婢女这才端着酒菜去了。 薛冰见那婢女走的远了,这才慢慢的走了进去。他见不到孙尚香时,总是于心里惦记。如今即将见到了,却又不着急了。慢慢走进卧房之中,薛冰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孙尚香正背对着他,坐在塌上不知在念叨着什么。薛冰轻轻的走过去,便听得孙尚香念道:“儿子啊!你就要见到你爹了!本以为你出生时你爹不能陪在身边,为娘还颇为遗憾。却不想刘皇叔又将你爹调来镇守葭萌关,倒是成全了我们一家。”顿了下,又念道:“你一天到晚的不消停,今的怎么老实了?” 孙尚香本是与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却不想她这句话说完,身后便有人接了一句:“想来肚子里的乃是个女孩,听你唤她儿子,她不高兴,所以不理你了!”孙尚香闻言惊了一跳,待听清了说话的声音后,立刻转过身来,一双大眼含着喜悦的泪水,直望了薛冰半晌,才念道:“你回来了!” 薛冰亦与孙尚香互望了半晌,听孙尚香说话,这才轻道:“我回来了!”薛冰念完,张开双臂,将胸怀完全敞了开。孙尚香也未答话,立刻便扑了进去,眼中泪水再也含不住,从孙尚香的眼中滑落了出来,浸湿了薛冰的衣衫。 二人拥了许久,孙尚香早已止住了眼泪,现在虽然还在薛冰怀里,只是因为许久未见,只觉得若能一直拥着,那才是最美的事。便是婢女将热好的菜送进来时,她也舍不得从薛冰的怀中出来。 “哎呦!”二人正享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哪知孙尚香突然痛呼一声,直把薛冰吓了个半死,忙问道:“怎的了?这是怎的了?” 孙尚香白了他一眼,然后笑道:“还能怎的了?小家伙不老实,刚刚踢了我一脚!” 薛冰听了,呵呵的傻笑了半晌,然后又盯着孙尚香的肚子看了老半天,这才醒悟过来,道:“你现在有身孕,怎的不好好休息?”遂拉着孙尚香一同坐于塌上。不过,孙尚香只能坐在薛大将军的腿上,别处却是碰不得。 孙尚香坐在薛冰的腿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他怀里,轻道:“你一去便是数月,可知我这些日子有多想你?” 薛冰道:“我一去便是数月,你又可知我有多想你?我听闻马超领军来攻葭萌关时,吓得魂都飞了,你可知我当时有多着急?” 孙尚香闻言,只觉得心里好似吃了蜜糖一般,道:“算你有良心!”话未说完,突然停了下来,眉头紧紧的皱着,似是在忍耐什么似的。却说她正依在薛冰怀里,二人离的这么近,她有何异状,薛冰又如何不知,见了她这般样子,忙道:“怎么了?怎么了?”孙尚香道:“没事,小家伙又踢了我一脚!想是知道爹爹回来了,许是这孩子也正高兴吧!” 薛冰闻言,又是一阵轻笑,然后道:“这孩子都是这般好动?整日的踢你?”孙尚香道:“就是啊!想来一准是个男孩,要不怎的这般好动?”薛冰听了,轻刮了一下孙尚香的鼻子,结果弄的她皱起了眉头。薛冰看了她这般样子,笑道:“那可没准,许是一女娃随了你的性子呢!” 哪知这一句话却逗得孙尚香皱起了眉头,道:“若是一女孩,怎么办?”薛冰闻言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只是道:“女孩怎么了?”待看到孙尚香一脸慌急的望向他,问他:“难道你不想要一男孩传宗接代?”薛冰听了此言,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傻瓜,生男生女又不是你我决定的!”见孙尚香依旧皱着眉头,遂安慰道:“若是女孩,再生便是了!而且,我很喜欢女孩的!”孙尚香直听了此言,才松开紧皱着的眉头,问道:“真的?”薛冰道:“当然!” 孙尚香闻此言,才放下了心中大石。她本来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儿子,今日与薛冰一聊,这才想到万一真是如薛冰所言那般,实际上是一个女孩,那自己该怎么办?其实这也不是孙尚香的问题。此时风气如此,重男轻女之念甚重。为人妇者,如生不出男孩,自身的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孙尚香毕竟是这个时代之人,便是再与众不同,却也免不了落了俗念。 她却不知,薛冰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且薛冰恰好对这类事情不甚在意,只觉得男孩,女孩不都一样是自己的骨肉,有何不同?而且,以薛冰自己的想法,便是有这么一个穿越来的爹,还有一个如此超前的娘,这娃还能普通得了? 二人直聊了许久,薛冰总算是将孙尚香又给哄的开心,最后耐不住困倦,二人这才相拥而眠…… 次日,薛冰早早起了身,洗漱完毕后又望了眼还在塌上熟睡着的孙尚香,这才转身出了门。亲兵早已备好了马,薛冰上了马直奔府衙而去。今日还需商议如何应付马超的进攻。 却说薛冰至府中时,魏延等人早已至齐,见了薛冰,众人起身见礼,薛冰还了一个礼后,便于上首坐了下来,而后道:“今日招诸公至,乃是为了商议如何对付马超的大军。” 魏延率先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孟达道:“马超乃世之猛将,兼其手下尚有大将庞德,兵马更数倍于我。不若依关据守,想以葭萌关之坚,定叫马超不得而入。” 薛冰正待言,法正先道:“孟达所言甚是有理。毕竟现今主公将重点放在如何尽取西川,而我等于此处,只要将马超拖上一年半载,便算全功!” 霍俊亦道:“孝直先生所言甚是,马超虽兵多,然将军此来,带了一万五千兵马,加上关中原有士卒,却也不比马超少上许多。更兼有城关之利,想那马超,也拿我等无能为力。” 薛冰见众人都说完,这才道:“诸公所言甚是。当下自然是以守住此关为最紧要之事。然我等岂能静坐于关中,等其来攻?” 法正闻言,道:“依将军之意,可是要以攻代守?”薛冰笑道:“正是!” 魏延道:“既然将军欲出关迎敌,末将愿为前锋!”薛冰看了眼魏延,笑道:“文长莫急,我可未说要与那马超硬碰硬的打上一仗!”魏延听了,疑惑道:“将军是才不是言要以攻代守吗?不出兵,何来以攻代守?” 薛冰道:“出兵是出兵,却非是强攻!”法正听了,笑道:“将军可是有何妙计了?”薛冰看了眼法正,见其一脸自信,好似胸有成竹一般,心道:“这家伙定也是有了计策,却不直接说出来!这些个谋士怎的都这么个毛病?”口上却道:“未有计策,正要请教于先生,还请先生教我!” 法正瞧了瞧薛冰,见其一脸促狭,知其是在开自己玩笑,遂道:“薛将军便莫要愚弄于正了!”薛冰闻言,笑道:“开个玩笑,孝直勿怪!”遂接着道:“想来我这计策,孝直也想到了!便是疲兵!” 魏延等人闻言,具是不解,唯有法正笑道:“马超军原来劳顿,路上又被将军偷袭了一番,待到得关下,定已是疲惫之师矣!” 魏延听了,忙道:“若如此,当以精兵袭其营寨,必可成全功!”法正道:“马超非莽夫,如何料不到我军必趁其疲惫之时偷袭其营寨?想来初立营寨后,必严加防备,以提防我军偷袭。”魏延听了,又问道:“那是才将军所言之疲兵,莫不是继续骚扰其军,令其疲劳之兵不得宁息?” 法正闻言,一脸惊讶,薛冰却笑道:“文长所言不差。我正是让其累上加累,让其连睡觉都睡不安生!兵累将乏,马超又如何攻打我等?”言罢,哈哈大笑。孟达在底下听了,忙道:“薛将军此计果然高明!” 正言间,突有小校来报,言马超大军已至关下,离此十里下寨。 薛冰得报,笑道:“终于来了,众将听令!”众人忙起身听令,静侯薛冰吩咐。薛冰先在这些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才道:“孟达、霍俊听令。”孟达、霍俊站出一步,答道:“末将在!”薛冰道:“我命你二人各引三千军,多备铜拔战鼓等敲打之物,待天黑时,孟达先引兵至马超寨外右侧,铜拔尽响,战鼓齐擂,待见的马超引军出,便收兵回关。”而后又对霍俊道:“霍将军则在关中静候,至三更天时,再引军去马超寨外左侧,与孟达一般行事!”而后谓二人道:“你二人每隔一个时辰,便轮番去马超寨外敲打一番。具体时间,可以适当变化。待到了天明,便可收兵回关。”二人道了声:“得令!”便领命而去,置办一应物事去了。 薛冰见二人去了,又对魏延道:“文长今日好好歇息,待明日天明,便领兵出关,去马超寨外叫骂挑战。马超若不出,便尽擂战鼓。若出,文长可虚应一番,而后再退回关来。待马超归寨,再去叫阵。”魏延亦道了声:“得令!”便也下去了。 薛冰看了看,厅内便只剩下自己与法正。二人互相看了看,竟笑了起来。正笑着,薛冰突道:“孝直可与我一道于关中看此大戏。”法正闻言,忙道:“得令!”言罢,二人相视大笑。 却说到了夜间,天上月亮被乌云遮盖的严实,竟透不出一点光来。孟达引着三千兵马,悄悄的行至马超大寨右侧,而后派出探子,待来人报曰:“马超寨中,无半点动静,似是歇息了!”孟达心道:“想是累的极了,全都歇息了。若我领兵杀进寨中,一战破了马超,却是多大的功劳。”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个想法虽然诱人,但风险太大,实是犯不上用自己的小命去冒险,遂按薛冰之吩咐,将吹打器具一应取了出来,然后对左右下令道:“该吹的吹,该打的打!都给我使足了劲,定要叫寨中的贵客听的清清楚楚的!” 此令一下,孟达手下这三千兵士使足了劲的摆弄起手中的家伙。或吹,或打,总之是能弄多大响,就有多大响。直震的周围山谷中,尽是回音。 却说这三千大兵正玩的欢着,马超寨中突然燃起火把,而且人声嘈杂,竟在眨眼间便冲出寨门,望声响出而来。孟达接探子急报,心中暗道:“看这反应,定是早做了准备,幸好没莽莽撞撞带兵杀进去,否则小命不保矣!”忙对左右下令道:“给我撤!”同时又吩咐道:“让那些能腾出手的,跑时也来上几下!待我下令不准敲打时再听手!”将令一下,三千兵士眨眼间便跟着孟达跑了开去,期间能吹能打的还不时来上两下,让身后追的那支部队又多追了一阵。 却说马超引兵追了一阵,初时还能借着声音寻到方向,过了片刻后没了声音,再加上今夜无半点月光,竟寻不得那支人马往何处去了,只好引着兵士回到寨中。暗道:“此定是薛冰派来探我营中虚实的,我还得小心戒备!”也不脱甲,只于帐中静坐。哪知等了半晌,也不见薛冰兵至,只道薛冰见他早有准备,不准备袭营了,遂下令传军休息。自己亦脱下衣甲于帐中躺了下来。 而在黑暗中,霍俊正领着一支人马望马超大寨而来。 “轻点,别出动静!” “你敲甚么敲?一会有你可够敲的!” 片刻后,敲打声再次震天价似的响了起来,在群山之中来回的回荡。 第四十四章 取川(12) 马超坐于大帐之中,心中很是气恼。是才他刚欲睡下,外面突然又响起了震天的鼓声,惊得他连忙坐起身,将衣甲随便一披便冲了出去。哪知当他引兵冲出去后才发现,这伙人和最初那些一样,眨眼间便没了踪影,害得他引军追了半晌,却连一个人都没抓到。 此时马超身上的甲也斜着,头上顶盔亦是歪着,坐在帐内兀自生着闷气。“这薛冰却是打的甚么主意?派兵来,却只是敲打一番便退去。”寻思了片刻,始终不得其解,遂倒于塌上,闭目歇息。这次却是未曾卸甲,他怕薛冰在试探了两次后再来袭营。 正卧间,马超觉得越来越是迷糊。他行军行了数日,又于昨日在山道上了耽误了许久,此时已是倦极,现往塌上一卧,只觉得一双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咚!咚!咚! 鼓声突然震天般的响起,将即将踏入梦乡的马超惊的从塌上蹦了起来,马超刚起身,便有小校跑进来报:“将军,大寨外响起战鼓之声!”马超这一夜也是被折腾的恼了,闻言怒道:“我听的到!传我将令!整军备战,随我出营,去抓住这些家伙!”那小校领命退了下去。马超在等了片刻后,便也出了大帐…… 马超引着大军回得营寨之中,然后散了开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帐篷中歇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一路走着,一路点着头。好似要把脑袋点掉一般。马超此时也觉疲倦,只是硬挺着,强打精神。 这时,庞德将马超迎进寨,而后随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大帐。待马超坐定,庞德道:“敌军三番两次前来骚扰,想来其意不在袭营!”马超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他现在疲累至极,便是说话也觉得费力。庞德见了,续道:“敌军此举,想是要使我军无法歇息,要以疲累拖垮我军。将军应早定应对之策。” 马超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似是为了让自己觉得舒服一些,然后对庞德道:“令明以为,当以何策应对?” 庞德道:“如此下去,我军必因疲累所垮,不若将兵士分为两队,一队警戒,另一队歇息。如此这般,敌军再来骚扰,尚有一支人马可以继续歇息,敌军若真来攻,可以以这支人马退敌。” 马超道:“令明所言甚是,便照令明所言去做吧!”遂命庞德安排一应事宜,并着庞德引军守今夜,马超自在大帐中歇息。 要说庞德的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奈何马超在帐中刚刚睡着,便被一阵难听至极的噪音吵醒,接着便是帐外凌乱的脚步声,呼喝声,等到这一切都平静下来,马超也没了睡觉的心思。待得庞德引兵回,外面渐渐恢复平静之后,马超才能慢慢的入睡。然后,再次被吵醒,气恼,困倦,入睡,再吵醒…… 如此状况持续了整整一夜,莫说马超睡不好,留在寨中的这些兵士也没一人能够睡的好。天一亮,一个个都硬撑着睁开了自己的双眼。马超和庞德两人一脸疲倦的看着这些同样疲累不堪的士兵,只觉得甚是烦闷。马超更是气的浑身抖个不停。 庞德见马超样子,只好道:“将军,如今人困马乏,兵士们皆未休息好。今日便再休息一日,明日再行攻关吧!” 马超虽然怒极,却也知道现在去进攻不异于送死,遂下令道:“全军于寨中休整!”言罢,与庞德一道进了大帐。他怕再看一会儿,会气的忍不住领兵杀至关下。 二人刚进了大帐,还未开口说话,突有小校来报:“敌将魏延引兵至营外叫阵!”马超闻言,与庞德互望一眼。庞德开口道:“今我军疲累,不可与敌!”马超道:“若不迎敌,岂不弱了士气?”又谓庞德道:“令明且于寨中歇息,我自引兵出去迎敌。”遂出得帐外,点齐五千兵马,出寨去战魏延。 马超引兵出得大寨,将五千兵士布好,径自挺枪至阵前,打量起对面那将来。但见得对面一员大将,披甲提刀,正一脸傲然的望着自己,心中暗道:“此人气度不凡,想非庸手!莫非是薛冰本人?”遂喝道:“来将何人?” 魏延于马上打量着马超,见其着一身银铠,手中提着一杆长枪。魏延观此人气度,知是马超无疑。听其呼喊,遂道:“我乃魏延魏文长!你便是马超了?” 马超答道:“我正是马超,你既知我名,如何还敢拦我?” 魏延听了,喝道:“贼将休得猖狂!你无故犯我疆界,今日必叫你瞧得我手段!”遂派马舞刀来攻。马超见了,暗道一声:“来的好!”亦策马挺枪来战。 二将眨眼间便斗至一处,但见两匹马绕着圈兜转,两员大将一舞刀,一挺枪,在马上斗得旗鼓相当,一时间刀来枪往,竟谁也奈何不得谁。 魏延又使一刀劈向马超,却被马超以枪挡开,反刺自己前心,幸亏魏延刚才未使得全力,是以尚有余力回刀。挡住马超这一枪,魏延心道:“我先时闻马超之武勇乃当世少有,尚且不服。今日一战,才知世间所言非虚。其远来疲惫,昨夜又被薛将军以计骚扰了一夜,想来此时已是疲累至极。我自昨日便养精蓄锐,竟战不下他。马超,果当世之猛将!”思及此,想起薛冰先前之吩咐,遂虚晃了一刀,道了句:“马超果然厉害,今打不过你!下次再来会你!”拍马便向回走,引着手下兵士,望葭萌关中逃去。 马超本欲追击,奈何手下五千兵士具是疲兵,追了片刻,便被魏延甩得远了,只得悻悻的收兵回得寨中。回至大帐,见马岱与庞德均在帐中。马岱本就未曾受伤,修养了数日,已是恢复了过来。 庞德见马超还,遂问道:“战况如何?”马超道:“那魏延与我斗了二十合,斗不过我,便引兵逃回关中去了。” 马岱闻言,怒道:“敌将乃是魏延?”马超道:“然!我弟识得此人?”马岱道:“便是此人将我诱得深入,中了火烧之计。”马超闻言大怒,道:“我先前若知,必不会饶了此人!”又谓马岱道:“弟且安心,待下次见了他,我必杀了此人,为弟出气!” 正言着,突小校来报:“魏延引三千兵,又杀了回来,此时正于寨外叫骂!” 帐中诸人,闻言具是一愣,庞德道:“他不是才败退下去吗?怎的又回来了?”马超道:“我正欲再寻此人为弟报仇,他来的正好!”遂吩咐道:“点齐兵马,随我出寨迎敌!”庞德想了阵,忙劝道:“敌将去而复返,恐其有诈。”马超道:“令明勿要多言,待我斩了此人便收兵回营!”遂引兵去了。庞德放心不下,径自引了兵在后掠阵,只待情况不妙,立刻引兵杀过去救援。 马超引兵出来,一见对面,果然是那魏延,遂骂道:“无胆小人,是才斗不过我,引兵逃去。如今有何脸面又来叫阵?” 魏延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先前斗你不过,如今正是来寻你报仇的!” 马超道:“我亦正欲寻你,为我弟报仇。却不想你自己送上门来,莫怪我手下无情!”遂拍马,奔魏延杀了过去。 魏延见了,提刀冲了出来,与那马超斗到一起。二人于马上又是正斗到激烈时,魏延策马跳出战圈,道了句:“我还是斗你不过,下次再寻你比过!”遂拍马引兵退了回去。马超正欲追,突闻身后鸣金让其退兵,只得引兵望寨中退去。 原来那庞德在后面瞧的清楚,见魏延未曾落得下风,便引兵退去,恐其有诈,忙命人鸣金,叫马超回兵。待得马超还,问庞德为何鸣金,庞德遂以马岱之前例告之,马超遂不言。 庞德道:“如今兵士疲乏,无法攻城,将军不若高挂免战牌,命兵士们好生歇息一番。待得明日,再做计较。” 马超正欲言,小校突来报,言:“敌将魏延,又引兵还。此时正于寨外叫骂。”马超闻言大怒,道:“此等无胆小人,斗不过便逃!逃了又还!真是气死我也!待我去一枪捅死了他,好还我等清净!” 庞德忙道:“将军,敌将不与将军力战,只是不停叫阵,将军出阵他便退,将军回寨他又复至,此定是敌军的疲将之计。我等应不愈理会,好生歇息才是上策!” 马超道:“难道便让那小人于寨外猖狂叫骂?”顿了下,又道:“我再出去迎上一阵,若杀不了他,我便再也不出。令明以为如何?” 庞德知马超之脾气,闻言即知马超早已有了计较,遂道:“将军此去若杀不了敌将,且莫再出!” 马超道:“我自省得!”遂出了帐,引着兵马奔出大寨,去寻那该死的魏延去了。 第四十五章 取川(13) 马超现在很生气,很气恼,很心烦,很郁闷。此时马超卸了衣甲,坐于大帐之内,面前摆着一坛清水,却是用来平息自己怒火的。 此时已是深夜,外面却锣鼓喧天好不热闹。马超忍受着刺耳的噪音静坐于大帐之中,实在忍不住,便倒一大碗清水,一口喝下去,让冰凉的清水平息掉自己越发旺盛的肝火。 连续三日,每日夜里都要忍受这种噪音的骚扰。马超初时还引兵出去寻找敌踪,待到得今日,他已经懒得再去理那些人了。他已经瞧出来了,那些个人每晚只是在那敲打,不来进攻,仅仅是来骚扰他们的。是以马超与庞德商议了一下,每夜只留部分兵士警戒,至于这些个敲打的,反正赶跑了他们也还会再来,干脆不去理会便是了。 但是这样一来,寨中兵士无一人睡得安稳,每日抱怨之声不绝于耳,庞德曾谓他道:“若长此以往,必生兵变,我等须早做定计。不若退后下寨?”马超听了,只道:“我等至此,未曾于敌一战便向后退却,若如此,岂非士气大降?”遂不从庞德言,只是于原处休整。奈何连续三日,夜间必有鼓声响起,白日又有魏延引兵前来叫阵。初时只于寨外叫骂,到得后来,竟叫数千兵士于寨外一齐喊骂,其声传数里,便是坐于大帐之中,亦清晰听闻。 “莫非,定要我引军后退?”马超正思量着,突有小校来报:“敌军突至斋前,以弓箭偷袭我军!”马超闻报,忙起身道:“可是敌军杀过来了?”那小校道:“敌人射了一通箭后见庞将军引兵出去,便望远处逃了!”马超闻言,复又坐回原处,心道:“这依旧是薛冰的疲兵之计。他们根本就不欲冲杀,只是要让我军兵无力,将无神,如此便可我令我等无一战之力,最后再一战破了我军。”思及此,忙下令道:“来人,传我将令,全军拔营,待庞将军兵还,全军后退十里下寨!” 将令一出,四万大军立刻忙碌了起来。庞德引三千轻骑回来时,正见得马超提着长枪,于马上等着他。见庞德还,道:“令明先时所言甚是,我等且后退一阵,好生歇息后再来攻打此关!” 庞德见马超从其言,遂大喜,道:“若如此,我军当留一部军马断后,以防敌军派人趁我军后退时偷袭。”马超道:“公所言甚善!”遂命庞德引三千军断后,自引大军向后退却。 却说马超引兵后退。薛冰正于宅中歇息,突有亲卫于窗外唤他。薛冰起了身,出了屋外,对那亲卫问道:“有何要紧事?”那亲卫道:“孟达将军称有军情禀报!”薛冰道:“孟达何在?”那亲卫道:“正于外面等候!”薛冰急道:“快唤进来!”那亲卫得令,慌忙下去唤孟达。 片刻,孟达至,见了薛冰,忙道:“将军,马超尽起兵马,向后退却了。”薛冰闻言一愣,笑道:“此是马超不堪其扰,遂后退下寨去了。”说至此,又问道:“马超可使人断后?”孟达闻言,答道:“我见马超留庞德断后,是以未引兵攻击。只是急忙引兵回关禀报将军。” 薛冰闻言,道:“孟将军做的甚好,今夜将军可回去好生歇息了!另外请转告霍将军,他今夜也不用去了!”孟达应是,领命退了出去。薛冰见孟达走了,对亲卫道了句:“你也去歇息吧!”便转身回入卧房。 一回来,却见孙尚香也醒了过来,正睁着大眼瞧着他。薛冰见了,笑道:“你怎的也醒了?”孙尚香听了,轻道:“我醒来时不见你在身边,还道你又离我而去了呢!”薛冰道:“怎么会?我只是出去与孟将军谈些公事!”孙尚香道:“我听到了!”而后又道:“马超退兵了,那你是不是也要走了?”说完,一脸不舍的看着薛冰,好似再也见不到了一般。 薛冰闻言,笑了起来,重又躺到塌上,对孙尚香道:“马超只是后退一阵,重新立寨。又不是引兵撤退。我自是继续留在这!”孙尚香听了,这才喜笑道:“不走便好,我倒希望那马超在关外面待上一辈子了!”薛冰闻言,心道:“怕是我想让他待上一辈子,刘大大和诸葛大大也是不愿的!只待川中一定,这头西凉猛虎,必是下一个收拾的目标。”脑中想着,手上却将孙尚香又揽到了怀中,二人复又睡去…… 次日,薛冰早早起身,赶往府中。马超退后立寨,那么就要重新部署防御计策。薛冰至府中,命左右去将众位将军请来议事,而后便对着面前那地图发起呆来。不多时,众人皆至,薛冰收回自己的目光,对众人道:“马超于昨夜后退十里下寨,诸公以为如何?” 孟达率先道:“莫非将军不欲再用疲兵之计了?” 薛冰道:“此计只能用上一时,如今马超退后十里下寨,我军再以此计对付他,那么我们自己的疲累程度却也是不少的。”薛冰这么说,却是考虑到双方现在所在的距离已不似先时那般的近,薛冰派出去的部队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退回来,而且也容易中了对方的埋伏,所以干脆放弃了这个方法。 法正于一旁点了点头,亦道:“为今之计,只有据关而守。” 魏延却道:“不若今日便引一支军去进攻马超大寨!马超新立大寨,手下兵士又因前几日之计尽皆疲惫。于此时进兵,当可成全功!” 薛冰闻言不语,他刚才便是在思考此事,进兵或是不进。进,若成,马超一战可定也。然其初换新寨,如何不会提防?不进,那便是让其养精蓄锐,来日于关上一决死战矣。 薛冰正思量着,法正先道:“文长所言,并无不可,只是需得提防马超设伏!”薛冰闻言,问法正道:“孝直可有了计策?”法正笑道:“可使魏将军引一支兵马,彼若无备,则可冲入敌寨,以竟全功。若有伏,则速退,诱使敌军来袭。将军可再引一支兵马于寨外等候,待马超兵出,夺其大寨,毁其粮草。如此,马超可退!” 薛冰听了,寻思了半晌,发现却是好计,唯一的问题就是若马超不追,或是留了一半兵马又当如何。遂请教于法正,法正又道:“以马超之勇,必引兵来追。至于将军所言,彼处若留有兵马,将军本就是袭营,还惧营中有人呼?” 薛冰闻言,笑道:“孝直说的是!”遂暗道:“我却也是要求的太过了!想那马超,定是引大部军马追击魏延,纵使营中留有兵马,也不会太多。我等再以有心算无意,应可成功。”又想道:“反正,那时若见马超引的兵少,再叫孟达引一支军假袭一阵。当可引出全部兵马了!”心下计议一定,遂道:“众将听令!魏延引五千兵,于正面袭击马超大寨。若见必有伏兵,则速退,若无伏兵,便烧其营寨!”魏延道:“得令!”转身去了。 薛冰又道:“孟达与我领五千军,多备引火之物,由侧翼至马超大寨处。”随后又令法正与霍俊守关。吩咐已定,自与孟达前去点齐兵马,出关奔马超大寨而去。 却说魏延引着五千军先行,行了十里,至马超旧寨。遂命人仔细打探,待查清内无伏兵,这才继续前进。正欲行,突心生一计,遂唤过左右亲卫,吩咐了一番。这才先领着三千军继续前进。 又行了一阵,眼见得马超大寨便在前方,魏延心道:“想来那马超并无准备,否则怎的至此处尚未有兵出?”正寻思着,突闻得一声炮响,左右具是东川兵士,当先一员大将,正是马岱,怒喊着便冲了下来。 魏延于马上瞧得清楚,见马岱冲下来的同时,马超营门大开,从中亦冲出无数兵马,却是马超亲自领着人杀将出来。魏延见了,忙呼喝左右,下令道:“马超早有准备,全军速退!”遂引军向回奔了下去。 马岱从上而下冲,瞧的清楚,见魏延尚未战,便欲逃,大骂道:“魏延小儿!有胆的莫要逃跑!”遂急催跨下战马,紧追魏延不舍。 马超在后面追了片刻,见魏延只是逃跑,心下生疑。奈何马岱正自怒火中烧,紧追着不舍,他恐马岱又出个好歹,遂引着大军吊在后面,又令人传命于庞德,叫其紧守营寨。 追不多时,二人已追至旧寨处,左右早已不见了魏延踪影。正自疑惑间,突闻得手下一声大喊。“火!起火了!”马超忙向左右所指处望去,但见得前面一处帐篷,已然烧了起来。正惊疑着,身边又是数声大喊:“火!着火了!”急向左右望去,发现四面八方,尽皆起火。马超忙谓马岱道:“我等又中了计了!趁火势不大,弟与我速退!”遂引着大军望回退去。 哪知大军正退着,但听得一声炮声,左右杀出两支人马,当先那将,正是魏延。原来魏延行军至马超旧寨,忽然心生一计,留二千兵马于寨中安排藏身之处,预备引火之物,而后留于此处埋伏好,待自己引兵退至此处,可以在最快的时间内躲藏起来。待马超兵至,以火势迷惑马超,待其欲退之时,再引兵杀了出来。 可怜马家兄弟先前被薛冰一通火烧掉了前军,如今见了火便先想到火攻,慌张之下被魏延埋伏了个正着。 第四十六章 取川(14) 马家兄弟见得四面八方尽皆火起,慌乱之下忙下令后退。大军正调动间,无数喊杀声传来,竟凭空冒出许多兵马,混乱间,也不知敌军几何。 魏延引着兵马杀出来后,直奔马超而去,他亦知手下兵马较马超少上太多,如果叫马超压住阵脚,那自己便只能引兵退去。是以欲趁此时混乱,先把马超拿下。奈何马超兵多,加之此时太过混乱,两方兵马混战在一处,魏延竟欲近马超而不得。待杀了片刻,却已经失了马超踪影。 于乱军中又杀了一阵,魏延见马超部队渐渐稳定了下来,自己一方的进攻越发的吃力了,遂对左右下令道:“撤出战团,望葭萌关退去。”左右得令,将命令逐渐传递下去。魏延本待拨马就走,一转头,恰见一人引着数十骑与兵士混战。魏延仔细一望,发现竟是熟人,不禁哈哈大笑道:“我正愁无功可领,你便送上门来!”遂取弓箭在手,瞄了半晌,这才一箭射了出去。 却说马岱本与马超在一起,奈何魏延这支伏兵出来的太过突然,二人眨眼间便被乱军冲的散了。马岱便只好领着身边的数十骑在乱军中来回冲杀,寻找马超,哪知正寻间,突然乱军之中一箭射来,仓促之下躲闪不及,一箭射个正着,竟从马上跌落下来。 魏延于远处见了,哈哈大笑数声,引着手下兵马冲杀过来,将马岱身边数十骑尽皆杀散,而后见马岱身上插着羽箭,正倒在地上起不来身,遂笑着对左右道:“与我绑了!”令才出,身边便冲出数人,将马岱五花大绑。待马岱清醒了过来,见自己已经被捆成了粽子一般,只得以目怒视魏延。魏延却是不理,只是指挥众人望葭萌关退去。 而此时,马超正努力控制着手下数万大军,待他将这些兵马尽数控制了下来,却发现敌军早已没了踪影,而从弟马岱亦不知去向。只道其是乱军之中冲的散了,先回寨中去了。遂引军望大寨而归。 行了片刻,突然见前方一支兵马迎面冲来,马超见状,惊疑不定,猜不透到底是何方兵马,只得令全军戒备。待行得近了,马超瞧清楚当先那将却是庞德,心里只觉得咯噔一下,忙打马上去,问道:“令明怎的弃了营寨出来了?” 庞德道:“将军去不多时,薛冰引了大队兵马袭了大寨。我抵挡不住,只好弃了营寨逃了出来。”马超闻言大怒,谓庞德道:“令明与我一道回返大寨,定要将那薛冰擒住!”庞德遂与马超合兵一处,一道奔大寨而还。奈何二人回至大寨,只见得漫天火光,竟未见得一人。 马超见了此景,大骂道:“无耻小人,只会偷袭!我不报此仇,势不退兵!”正怒喝间,一兵士狼狈跑来,言:“马岱将军被魏延以暗箭偷袭落马,已经被魏延抓去了!”马超听了,怒气攻心,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从马上跌了下来…… 薛冰引着兵马来到马超大寨外埋伏起来,见马超引着大部兵马杀出寨,紧追魏延而去,对孟达道:“此时寨中定无多少兵马,公可与我同去,进去不求杀敌,只求放火!”孟达应是,薛冰遂拨给他一半兵马,与孟达兵分两路,杀进寨去。 二人一进了寨,尽挑易燃处放火,不多片刻,马超的大寨便成了一片火海。留守的庞德虽然早有准备,不过在这般混战中,他纵使拖住了其中一支人马,却还有另一支人马在不停的放火。而待到火势开始失控的时候,庞德也只好引着兵马弃了大寨,望寨外逃去。 薛冰于这次突袭中,除了带着部队于寨中来回冲杀,将庞德的部队拖住之外,便是将手边能看到的可燃物点燃。就连薛冰自己都点了不知多少顶帐篷。待见得四周已成火海,遂引着兵士撤了出去。他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退路的。而后汇合了孟达,一道返回葭萌关中。 待回得关中,众将聚于府中,薛冰一脸笑容的望着众人,道:“此次突袭,虽然不知烧了马超多少物资,但是对其士气的打击,却也是不小的。能有此功,全仗各位了!”言罢,便请众人先后细说战果。 魏延率先出班,将诱出马超伏兵,而后以伏兵打了马超一个绰手不及,又在乱军之中擒了马岱之事细说了一遍。薛冰在上听了,越听越喜,待听得马岱被擒后,忙问道:“马岱现在何处?”魏延闻言,遂命人将马岱押上来。 片刻后,两名兵士将马岱推至厅中,薛冰于上首仔细打量,只见马岱着一身银甲,身前却绑着绷带。想来是作战时受了伤,魏延已叫人包扎过了。此时的马岱还不是后来那个蜀中大将,诸葛亮的臂膀。不过却亦显示出其不凡之气度。 薛冰打量了片刻,对左右道:“替马将军松绑!”左右兵士听了,遂解了马岱身上之缚,而后便退了出去。 马岱得了自由,却只是立于原处打量起坐于上首处那人。但见得一年轻将领,着一身赤袍,披亮银甲,正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这人面白无须,若非穿着甲胄,马岱还道是一文士。见其可号令厅中众人,心知此定是那薛冰了。 这时,便听薛冰道:“马将军,缘何与其兄共犯我疆界?” 马岱闻言,答道:“西川乃刘季玉之地。将军又非刘季玉帐下,何谈汝之疆界?” 薛冰听了,笑道:“难道马将军不知,此地已入我主刘荆州之手?” 马岱笑道:“刘备乃是凭武力强夺西川。难道刘备夺得,我等便夺不得?” 薛冰闻言笑道:“既然如此,便请马将军于关中住上些时日,待其兄兵退,我再遣人送马将军还!”说完,便唤过左右吩咐道:“带马将军下去歇息,好生招待!”待其下去,又嘱咐左右道:“严加看管,莫叫其逃了!” 魏延见薛冰善待马岱,遂道:“将军何不斩了此人来祭旗?” 薛冰道:“马岱乃马超从弟。马超现今便只有这么一个兄弟,我若杀了其弟,马超必不肯罢休。那时,便是不死不休之局,是以善待之。” 魏延道:“将军惧马超呼?”薛冰闻言,愣道:“文长何出此言?”魏延道:“将军既不惧马超,何惧与其死战?”薛冰听了,笑道:“非是我惧马超,只是……”薛冰欲言,却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说他怕杀了马岱后,刘备就招不到马超了。若这般说,又如何解释?遂不在此事上纠缠,众人继续表述战功,薛冰则将其尽书信上,着人送往刘备处。 却说自薛冰奔葭萌关而去后,刘备便以诸葛亮为军师,全力攻打雒城,不数日,兵临城下。守将张翼开了城门,降了刘备。而后兵发绵竹,守将李严,与黄忠大战四五十合不分胜负。诸葛亮急令退兵。而后以伏兵败李严,李严降,又亲往说服费观,费观亦降。至此,绵竹入刘备手。 同时,诸葛亮派赵云引兵攻打西川各处城郡。两月后,西川大半入了刘备手中,便只有成都尚未取下。 恰此时,人报葭萌关守将薛冰有书至。此时薛冰守关已有两月余,定期写书至刘备处,以报战情。刘备闻书至,招诸葛亮同阅。 见书中无甚紧要。只是言马超虽攻之甚急,然其依旧不得寸进,只叫主公安心。刘备看毕,谓诸葛亮道:“马超攻关甚急,若非子寒在彼,实叫我难安。” 诸葛亮笑道:“子寒乃大才,且加之城关之险。马超纵有万夫不挡之勇,亦不得而入。”刘备笑道:“军师所言甚是!”言罢,长叹一口气,却是又看了一眼手中书信。 诸葛亮见了,笑道:“主公可是见马超勇猛,起了爱才之心?” 刘备道:“马超乃当世虎将,若任其与子寒死战,二者必有一伤,我实不忍之。” 诸葛亮道:“主公若欲得马超,亦无不可,亮现有一计,定可叫马超来投!” 刘备喜道:“是何计策?” 诸葛亮遂于刘备耳边轻语,只到如此如此。刘备闻言大喜,遂修书一封,着孙乾往汉中去,又亲自领诸葛亮望葭萌关而去。只留黄忠,赵云守绵竹。 却说葭萌关处,薛冰自打以计连破马超数次之后,逼其离关三十里下寨,而后便每日紧守于关中,任凭马超如何叫骂,只是不出。期间马超尝试强攻,却都被薛冰以弩车,石车砸了回去。 直守了两月,关中石块,油,巨箭等物已不多,薛冰遂招众将道:“现关中所存之物已不若先前那般,若非马超攻得急,且不可随意动用。”众将忙应是,恰于此时,人报马超正于关外叫骂。众将得报,只道薛冰又欲令众人紧守不出。哪料得薛冰突道:“点兵备马,我亲自去会一会这西凉猛虎!” 第四十七章 马超(1) 马超提枪于关外叫骂。这种情况在最近两个多月中,每隔三五日便要来上一次。每次薛冰都是用巨箭和石块来招呼他。他只道今日亦是如此,哪知正欲向后退去,突然见得关门大开,一将引着兵马出得关来。马超于马上仔细打量,但见得关中出来一年轻将领,赤袍,银甲,面白无须,俊美有若女子。马超瞧了片刻,心道:“这便是那薛冰了?不想竟这般年轻俊美!” 对面那薛冰此时勒马站定,亦在打量着马超。看了半晌,心道:“这便是刘备帐下最出名的银甲将军中的另一个了!果然是人中龙凤!” 二人打量了片刻,马超先道:“来将报上名号!”薛冰闻言,笑道:“我乃薛冰薛子寒!对面的可是马超?”马超道:“我正是马超!” 薛冰又道:“马将军当世豪杰,怎的替张鲁卖起命来?”马超不语,薛冰又道:“张鲁一志大才疏之人,怎值得马将军为其效力,不若与令弟一般,投了我家主公吧!”马超闻言,急道:“我弟怎样了?”薛冰道:“马岱将军已降了我家主公了,现正与我主于关中喝酒叙话!” 马超闻言大怒,道:“贼子休要胡言,我弟必不会舍我而去!”遂拍马挺枪,直取薛冰。薛冰瞧见,一摆手中血龙戟,道了句:“兄弟果然情深,竟骗你不得!不错!马岱确实未降!”马超闻言一愣,忙勒住跨下战马,问道:“我弟到底如何了?”薛冰道:“令弟宁死不降,已被我下令斩了,以全其名!”马超更怒,复又杀奔过来。薛冰哈哈大笑不止,挺戟迎了上来。 二将片刻间便冲到一处,跨下战马兜兜转转,长枪血戟来回翻飞。加上此时日头耀眼,两下兵士但见得光华刺目,竟瞧不真切。却说马超初时心中慌乱,不知马岱生死如何,手上长枪不自觉变慢了几分。被薛冰抓住机会一阵急攻,竟险些一交手便败下阵来。 马超见状,连忙收敛心神,凝神对敌。奈何他一上来便失了先机,此时一时半会儿竟无法扳会劣势,只得先稳住自己态势,而后再伺机反攻。而薛冰见马超渐渐的恢复了常态,心中暗道了一声可惜。他先是以马岱之生死来搅乱马超的心神,欲趁马超心神不宁时一鼓作气,拿下对手,奈何马超非一般武将,被他一阵急攻竟未败下阵来,而且此时渐渐收敛了心神,已然恢复了过来。薛冰遂收了几分力,不再似刚才那般急攻,而是一招一式的去对付马超。 却说薛冰一戟刺出,被马超以枪一拨,而后顺势刺向自己前心,薛冰见了,身子一扭,躲过了这一枪,手上长戟一旋,竟借着马超一拨之力斩向马超肩膀。马超见状心中一惊,奈何手中这枪已经递了出去,此时再收已然不及,忙双腿一使劲,跨下战马好似收到命令了一般猛的向前冲了几步,竟险险的将这一斩给躲了过去。 马超躲过了这一斩,于马上一带,将长枪收了回来,而后身子一扭,竟回刺薛冰腰间。但是他这枪直刺到尽头,也未碰到薛冰,原来薛冰见马超催马躲过自己一戟,又就势冲到自己侧后,料定其必刺自己身后,遂亦催跨下战马,恰好躲过了马超这一枪。 二人这数合的交手,倒是谁也未占到便宜。交错而过之后,均勒住战马,于马上回气。这两下虽然未费多少力气,但是对精神上确是莫大的考验。尤其是薛冰,他这是第一次面对面的与三国顶级的武将交手,初时仗着言语搅乱马超的心神占了一点便宜,但是等马超缓了过来后,便觉得吃力了。 此时二人于马上对视着,薛冰见马超已然无事一般,自己却还稍微有些急喘,心知自己还是差马超一筹,不过他非但没有泄气,心里反而升起一丝兴奋。能与马超这般高手硬碰硬的打上一场,这样的机会可不是随便就有的。不自觉的,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马超在对面瞧的清楚,见得薛冰脸上的笑意,只觉得这种笑容自己很是熟悉。想了片刻,便想起究竟是在何时见过了。他与许禇单挑时,便见过这种笑容。而他自己,也觉得身上的血渐渐的热了起来,只觉得打心里升起一股子力气,好似不宣泄一番,就觉得不舒服似的。遂大喝了一声:“再来!”跃马挺枪,又向薛冰杀了过来。 薛冰此时也觉得心里痒痒的难受,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抓挠着一般,见马超冲来,心中那股子热血一下便散遍全身,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亦不自觉的大喝道:“来的好!”手中血龙戟一舞,竟带起一片灿烂光华。竟径直往马超长枪上迎了上去。 二马眨眼间便交错而过,马超一杆长枪似虚还实,一枪从薛冰肩膀上擦过。若非薛冰脑袋闪了一下,这枪怕是要直接刺到面门上了。而薛冰手上反应也不慢,长戟一扫,马超只见一片光华闪来,竟瞧不清长戟来势,只是本能的低了一下头。若非这一低,这脑袋怕是也要被削去半片。 二人交错而过,各使了一记杀招,不过二人都凭借过人的反应躲了开去。这一合毕,二人兀自未回过神来,又分别冲了一阵,这才勒住跨下战马。 马超勒住马,望手上长枪看去,但见得长枪上挂着一赤红色披风,原来那一枪没刺中薛冰面颊,竟将披风带了下来。遂回马,以枪挥舞着薛冰披风,大笑不止。正笑间,突见得薛冰回过身,以长戟挑着一顶狮盔,亦大笑不止。马超见了那狮盔,这才发觉头上凉风习习,头上狮盔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薛冰拿了去。马超见了,笑得更是畅快,大声道:“好!果然不愧阁下之盛名!这一合便算平了!再来!” 薛冰本见得长戟竟然将马超狮盔带了下来,还道自己占了上风,遂以长戟挂着狮盔大笑着回过身,哪知一回过身,便见马超以长枪挑着一片红布。薛冰初时一愣,暗道:“举白布是投降,这红的却是何意?”多看了两眼后,只觉那红布甚是眼熟,仔细一看,竟似自己身后披风,遂暗中用手摸向自己身后,果不见了披风,心道:“刚才那下竟叫他抢去了披风!”恰在此时,马超之言传来,薛冰遂答道:“西凉马超,果然厉害!再来便再来!”遂将狮盔甩于地上,提戟复又杀了上来。马超见了,亦将薛冰披风从长枪上扯下,催跨下马上去迎敌。 哪知就在此时,葭萌关上鸣金声起,急令薛冰收军。薛冰闻声勒住马,立在原处,心道:“何人鸣的金?”马超见其勒马,遂勒住自己的马,对薛冰道:“理他做甚!我们再来过!”薛冰道:“且战到此处,待我回关看是何事,再与阁下比过!”马超遂不言,二人各自打马回营。 却说薛冰回至关上,正待问何人鸣金,却见刘备,诸葛亮具在关上,忙上前拜见,道:“主公怎的来了?” 原来薛冰刚出得关,刘备便引着诸葛亮,及数百轻骑先至了关中,大军却在后面由于禁领着。待进关内,关中诸将仅法正,孟达来迎,刘备便道:“子寒与文长何在?”法正道:“薛将军正于关外与马超撕杀,魏将军正在关上掠阵。”刘备闻言,急领众人上得关上,望关外看去,但见一将,狮盔兽带,银铠白袍,遂谓左右道:“人道西凉锦马超,真名不虚传。” 瞧了片刻,见二人斗得险之又险,均有数次险险便取了对方性命,刘备见了大急,谓诸葛亮道:“马超勇猛,绝不在我两位弟弟之下,如今与子寒斗得这般凶险,若有个闪失,当如何?”遂急命人鸣金,唤薛冰收兵进关。 此时见了薛冰,刘备道:“闻马超攻关甚紧,遂来相探!以助子寒退敌!” 薛冰道:“主公既至,想来西川已定。待冰这便下关去与那马超撕杀!” 刘备急止之道:“子寒莫急,是才你与马超一战,我已看的清楚。子寒与马超武艺在伯仲之间,胜负实是难料。若子寒受伤,我如何忍受?”遂不放薛冰下关。 薛冰见刘备不让自己与马超撕杀,便知刘备已经起了收马超之心,遂道:“那如何退马超数万大军?” 诸葛亮笑道:“我已有妙策!子寒守关数月,想是劳累至极,如今且在关中歇息,与主公一道观我如何降伏这头西凉猛虎!” 薛冰笑道:“既有军师在,冰可好生歇息一阵了!”言罢,与刘备相视大笑。刘备谓薛冰道:“数月未见子寒,今得见,便和军师,一道陪我好好叙叙话吧!”薛冰道:“敢不从命?”刘备遂命左右置备酒菜,欲与薛冰,诸葛亮同饮。 哪知酒未下两杯,菜未吃一口,突有一小校至,对薛冰道:“尊夫人于将军出关时便觉腹痛难当,此时正于家中产子,属下特来禀报将军!”薛冰闻言,心中一惊,手上酒水洒出竟不自觉。 第四十八章 马超(2) 却说薛冰得报,言孙尚香正于家中产子,忙问道:“此话当真?”那小校答道:“卑职岂敢诓将军?”薛冰闻言,慌张张向刘备告一声罪,刘备笑道:“子寒快去吧!”然后便见薛冰急急忙忙奔外面而去,出门时,险些被门槛绊倒,跌跌撞撞的好不狼狈。 刘备在后瞧了,想起自己当初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对身边诸葛亮道:“军师不若与我一道去子寒那瞧瞧?”诸葛亮道:“正有此意!”二人遂在薛冰后面走了出来,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到了薛冰的大宅。 看门的兵士一见刘备来了,正想进去禀报,却见刘备对他道:“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去就好!”遂与诸葛亮进了门,哪知一进门,便见得薛冰在院子内来回的转圈,不时的停下来向屋内打量,然后便继续的转。 刘备于旁看了片刻,薛冰竟浑然未觉,遂对诸葛亮道:“子寒这般样子,直与我当初一般无二!”诸葛亮闻言,以羽扇捂嘴轻笑不语。刘备遂对薛冰唤道:“子寒!” 薛冰听闻有人唤他,忙抬头去看。这一看,才发觉刘备不知在何时来了。忙上前拜见,而后道:“主公怎的来了?”刘备闻言,道:“闻令夫人大喜,特来探望,现今怎样了?”薛冰一听,又急道:“正于屋中产子,冰亦不知情况如何了。” 正言间,突闻屋内传出婴孩啼哭之声,薛冰大喜,嘀咕道:“生了!生了!”却只是木木的站在那,嘴里嘀咕个不停。还是刘备于旁道:“还不瞧瞧去?”薛冰听了,这才反应过来,忙冲刘备抱了个拳,转身便欲进屋,哪知还未转得身来,屋中又是一声啼哭,两个哭声交杂在一起,直把薛冰和刘备全都弄的愣住了。 正愣神间,屋内跑出一婢女,喜笑着出来,对薛冰道:“恭喜将军,恭喜将军,夫人生了个龙凤胎!” 薛冰闻言,愣道:“龙凤胎?”那婢女见了薛冰这副样子,笑的更开心了,道:“先是生了个儿子,而后又生了个千金!”薛冰听了,直愣了半晌,而后才反应过来,于院中哈哈大笑道:“龙凤胎好!两个好!”言罢大笑不止。 刘备在后边瞧了,对薛冰道:“恭喜子寒,喜得双子!”诸葛亮亦上来道喜,对薛冰道:“恭喜子寒,子寒还不快进去看看令夫人?”薛冰一听,这才省起,急忙冲进屋内。 进得屋来,见孙尚香正卧在塌上,一脸汗水,看起来甚是虚弱。但是此时却一脸兴奋之色,见了薛冰,更是喜唤道:“夫君!” 薛冰听了,忙跑到塌旁,谓孙尚香道:“怎样?没什么事吧?”孙尚香见他不看孩子,先来问自己,一脸幸福的道:“无事,幸不负夫君重望,为夫君生下一男孩!”薛冰道:“不是说龙凤胎吗?” 这时,接生婆抱着孩子走了过来,道:“恭喜将军,喜得双子,孩子已经洗完澡了,将军可要瞧瞧?”薛冰闻言,忙道:“于我瞧瞧!”遂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生怕自己使大了劲抓疼了,使小了劲摔掉了。不过是接个孩子,却让薛大将军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却也不知是累的,还是高兴的。 但见得怀中一小小婴孩,正闭着眼睛,两只小手四处乱摸,却也不知是在寻些什么。薛冰瞧的好玩,便用手指去逗弄,哪知却被孩子一口咬住,吸个不停。薛冰见状大乐,问身旁接生婆道:“这是男孩还是女孩?”那接生婆道:“将军抱的乃是公子!”然后又道:“千金还在里间洗澡,一会儿便抱出来了!” 过不多时,一婢女亦抱着婴孩走了出来,递到了孙尚香手中,薛冰望那边一瞧,乐道:“这孩子真像你!”孙尚香喜道:“像我不好吗?”薛冰道:“我是说,像你那般好看。”…… 过了一个月,薛冰于自己宅中大摆宴席,将关中诸将尽皆请至家中。刘备,诸葛亮,于禁,张飞,魏延等具至。薛冰将众人请至厅中,尽挑好酒好菜而上,而后举杯邀众人同饮。 张飞一口将酒饮尽,道:“闻子寒喜得二子,怎的不带出来让俺们瞧瞧?”薛冰道:“翼德要看我孩子?稍待片刻!”遂与张飞喝酒,张飞被他拿酒一打岔,便忘了这事,只顾着喝酒。 众人又饮了一阵,孙尚香抱着孩子从里面转了出来,身后婢女亦抱着一个。张飞见了,连忙起得身来去瞧。刘备见了,忙道:“翼德慢点,莫要吓坏了孩子!”说着,亦起得身来。 众人见孩子抱了出来,均离开席位,来至孩子身边,张飞动作最快,此时已经逗弄起那个孩子来了,眼睛在两个孩子脸上来回的巡视,孙尚香怀中那个见了张飞,竟呵呵的乐了起来,一双小手伸了出来,似乎是瞧见了张飞的样子,觉得很是有趣。 张飞见了,乐道:“这孩子不怕我!”然后又道:“我猜这个定是男孩!”孙尚香听了,笑道:“这个是女孩,那个才是男孩!”说着指了一下婢女抱着的那个。张飞闻言一愣,又往另一个孩子瞧去,却见他正在睡觉,但凭张飞怎么逗弄,就是不醒,遂道:“这个孩子却也不知像谁,怎的这般能睡?” 薛冰心道:“这儿子怕是像我!听我老妈说,我小时侯就是这般能睡!”但面上却装做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道:“我亦不知像谁!” 刘备在旁瞧了片刻,道:“此女今后绝非凡人。”然后谓薛冰道:“子寒可给孩子起了名?”薛冰道:“起了,儿子唤宁,女儿唤晴。”刘备念道:“薛宁,薛晴!恩,不错!”然后又对薛冰道:“可曾起表字?”薛冰道:“因冠礼之时尚远,未曾起表字。”刘备道:“既如此,我为此二子起表字,子寒瞧可好?”薛冰道:“若如此,乃此二子之福,还请主公赐字。”刘备寻思了片刻,道:“薛宁,表字承平。”(感谢书友人生旅行者) 众人在一旁听了,均道:“薛承平,好字!”张飞听了,道了句:“哥哥给男孩起了字了,那女孩的字不若让我起吧!”众人闻言,均脸色古怪,魏延道:“女孩家,起表字做甚?”刘备却道:“我观此女必是不凡,起字又能如何?”遂对张飞道:“贤弟先起一个听听,若不行,我再为其取表字。”张飞笑道:“我想想!”遂在口中念叨:“薛晴,薛晴……”念叨了半晌,却也没听的下文。刘备只道张飞想不出来,正欲说话,张飞却突然道:“唤做雨姬如何?”刘备听了,念叨了两遍:“雨姬,雨姬,倒也不错!子寒瞧如何?” 却说薛冰在旁等了半晌,听张飞还真起出来了个字,嘴里也在念叨,念了几遍,笑道:“不错!”他只是觉得念起了顺口,好听便道不错,却不知字这个东西却也有许多讲究。 不过薛冰不懂,刘备却是懂的,念了几遍,又与晴字对比,一雨一晴,恰为相反,遂谓张飞道:“不想我弟这般会起名字,阿斗便是你起的,如今子寒的千金也得你起的表字,弟真大才!” 众人大笑,又邀张飞饮酒。张飞却是死拉着薛冰不放,道:“子寒得子,乃是大喜。今不大醉,必不放你归房!”薛冰苦笑一声,只得陪张飞同饮。此时,孙尚香已经领着婢女,抱着孩子转回里面去了。 刘备道:“子寒此二子,日后必成大器,我欲收其为义子,子寒可愿否?”薛冰闻言,道:“主公垂幸,乃此二子之福也!”遂将此事应了,刘备只道过得几日,再办此事! 众人正饮间,侍卫忽报孙乾自汉中返。刘备忙请孙乾至席上,谓道:“此去如何?”孙乾道:“不负主公重望,乾至汉中,以金银珠宝交杨松,杨松立刻向张鲁进言。现张鲁先是派人催马超退兵,又使人拦住马超归路。现马超正进退不得。” 刘备闻言大喜,遂请孙乾入席,以酒菜劳之。诸葛亮却从旁言道:“今马超进退不得之际,亮当亲往马超大寨,以三寸不烂之舌,说马超来降。”刘备道:“军师乃备之臂膀,怎能亲涉险境?”遂不从诸葛亮之请,只道明日再议。 众人遂不提马超之事,只是饮酒作乐,直至深夜,这才尽皆散去。 次日,刘备又招众人议事,正于此时,左右报有一人持赵云书信来降,刘备遂将其唤入。片刻,便见一文士自外行入,刘备问其姓名,来人道:“我乃建宁俞元人,姓李名恢字德昂。” 刘备闻其姓名,道:“先时闻公苦谏刘璋,今何故归我?”李恢道:“先时乃是尽臣子之心。其不能用,知其必摆,遂来相投!”刘备道:“先生此来葭萌关,必有益于备!”李恢道:“闻马超于关外进退不得。我昔年于其有一面之缘,今来此,愿为主公说其归降。”刘备闻言大喜,道:“我正欲寻一人替军师一行,公既与马超有旧,当可行!”遂叫李恢出关,奔马超大寨而去。 薛冰自始便于旁边瞧着,见李恢至,便于心中暗道:“马超,拿下了!” 第四十九章 归途 马超降了! 当日,李恢便领着马超,庞德至关下归降。马超手下尚余三万军士,亦一并降了刘备。刘备大喜,遂放出马岱,与其兄相见。又设宴款待马超等人。 却说马超投降时见得马岱无恙,心下大喜,又见刘备待其甚是热情,心底更喜,暗道:“若知如此,早来投刘备矣。” 次日,刘备欲引兵还绵竹,继续攻打成都,遂留一万兵于孟达,霍俊。自引于禁,马超,魏延等将随其归绵竹。时薛冰新得贵子,未与刘备同归。 过了月余,薛冰正于家中逗弄孩子,孙尚香却于旁边瞧的高兴,道:“皇叔引军攻打成都,夫君怎的不随皇叔共行?” 薛冰手上不停,头也不抬,笑道:“主公此去,身边战将无数,我去也捞不着半点功劳,不若留在这里多陪陪你。”心中却道:“刘备一回去,马超就把刘璋给吓的献城投降,我去了也无甚事情,还不若留在这里多待几天,待得成都事了,再去不迟。” 孙尚香道:“夫君怎的这般说?大丈夫自当多立战功,岂可因妾而废自身?”薛冰一听,忙道:“其实是那刘璋已没了气数,定献城而降,我去也无事做,是以于此待成都是了,与你一道还!”孙尚香奇道:“我闻那刘璋尚有兵士数万,且益州丰硕之地,城中必多有存粮,若死守,怕也不是一时半刻便可攻克,为何要降?” 薛冰听了,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道:“刘璋乃益州之主,今全境尽入主公手中,心下难免泄气,加之怜悯百姓,恐其不愈抵抗,献城投降。” 孙尚香闻言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一州之主,岂能如此轻易便献了城池?”说完抱起啊啊轻叫着的儿子,给其喂奶。 薛冰在一旁瞧着,看着儿子吃的正爽的样子,竟不自觉的咽了下唾沫。恰巧被孙尚香瞧得,白皙的小脸唰的变成了红色,啐道:“看什么看?”薛冰只是笑,不过那眼神却叫孙尚香越发的受不了,好不容易喂饱了儿子,这便连忙将衣衫整理好。奈何薛冰突然来一句:“你怎么不喂女儿?” 孙尚香看了一眼女儿,见其睡的正香,道:“睡的正香,又不饿,干嘛要喂?”哪知话一出口,薛冰一脸哭像对女儿道:“女儿啊!你娘好狠心啊!不管你死活啊!连奶都不喂你啊!可怜的娃啊!”然后嚎啕大哭,只不过嚎了半晌,却也不见半点泪珠下来。孙尚香与薛冰平时这般笑闹,早已习惯了,是以并不在意。但偏偏此时薛大小姐睁开了眼,看到自己的娘亲就在身边,立刻举着小手啊啊的叫个不停。 薛冰听得声音,立刻望向自己女儿,见这样子,立刻笑道:“女儿醒了,看这样子是饿了。”然后一脸坏笑的看着孙尚香。孙尚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抱起女儿,转到一边,这才给孩子喂奶。薛冰一见,登时傻了,想要绕过去,奈何他一动,孙尚香也动。结果绕了几次,依旧只瞧得后背,遂放弃。 二人正笑闹间,突然有亲卫来报,言刘备有书信至,薛冰遂对孙尚香道:“想是成都已然有了结果,我去去便来!”言罢,出了卧房。 至得厅中,见一小将立在那,对他拜道:“末将张嶷,参见将军!”薛冰听了,轻噫一声,道:“你是张嶷?” 那小将听了,疑道:“将军听过末将之名?” 薛冰道:“曾听人提过!” 张嶷听了,一脸不好意思的道:“微薄之名,入不得将军之耳!”言罢,一脸兴奋之色,想是未想过薛冰还还听说过他。 薛冰见了,微微一笑,心道:“观他此时,不过17、8岁,还是个年轻人啊!若非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哪知面前这个年轻的小将就是蜀国后期的大将?”薛冰打量了片刻,便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中书信上来,待观毕,对张嶷道:“主公还有何吩咐?” 张嶷道:“未有其它吩咐,只叫我但听将军调遣便是。” 薛冰道:“如此,我已明了!”又道:“你且下去歇息吧,明日随我一道还成都!”遂吩咐左右安排张嶷住下,待张嶷下去,这才回至房中。 孙尚香见薛冰进来,先道:“要走了?可是皇叔欲调你去打成都?” 薛冰笑道:“确实是调我去成都,不过不是调我去打仗。” 孙尚香奇道:“那是做甚?” 薛冰笑着走到孙尚香面前,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笑道:“刘璋已降,成都已入主公之手矣!主公于信中言,诸事已定,盼我早归。这是叫我回去了!” 孙尚香惊道:“刘璋真的降了?”然后又皱眉道:“这刘璋好歹有着一州之地,粮草充足,手下精兵战将也是不少,怎的才不到一年光景,便被皇叔给打败了?”她想了半晌,依旧想不通刘璋怎的这么快就败了个彻底。 薛冰道:“这有甚奇怪的?疏远贤臣,不听谏言,当断不断,我实在想不出他能胜的理由。”又对孙尚香道:“不说了,今日早些歇息。我已经吩咐了下去,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奔成都而去。”遂与孙尚香早早歇息。 次日一早,薛冰便起得身来,命家中亲卫收拾细软,孙尚香则与两名婢女及王婆婆一起收拾自身物事,那王婆婆正是当初替孙尚香接生之人,薛冰特意请其留下,照顾孙尚香。毕竟家中除了男人便是年轻婢女,没一个老人懂得照顾孩子,遂以礼聘其为管家婆。 却说府中众人,从平明起便起身收拾,直忙到日上三杆,这才收拾完毕。关中守将孟达又为薛冰备好了车马,众人直近了午时,才缓缓从关中出来。 薛冰与张嶷一路行来,一边商量着路线。以薛冰之意是由葭萌过广元,奔培城,而后至成都。他当初便是领兵由这条路来的。不过道路多为山路,不大好行。张嶷便提议至广元,而后顺水路而下,过巴西,奔德阳,再转至成都。薛冰闻此路稍微好走,便同意了。 “不过!”张嶷见薛冰欲行此路,忙道:“今主公新定益州,山中多藏有流兵乱匪,尤其巴西一带,主公新收此地不久,尚未派兵剿灭山匪,恐一路上,匪祸不断。” 薛冰闻言笑道:“我自百万军中尚且不怕,区区乱匪,何足惧哉?况身边尚有数十精骑,纵使山匪百余,亦不足道也!”遂命人奔广元,而后延水路望巴西而行。 其实薛冰却也非是狂妄,他身边所带五十骑,具是他当初于荆州时亲自操练之兵士。当时薛冰亲练五百兵士,以为亲卫。这五百人,乃是从数万兵士中精挑细选而出,除却个人战力强劲外,又经徐庶,于禁二人调教一番,于配合之术,亦甚是精通。薛冰甚至可以放言,便领着这五百亲卫,他就敢再闯一番曹操的百万大军。不过,若真要他这么做,他却是不干的,因为那样的话,这五百精兵,也将尽损于敌阵之中。 话说,薛冰引着五十精骑,护着车仗行至广元,于内歇息了一夜,而后叫张嶷先行,准备船只,以便顺水而下。 见张嶷去了,薛冰策马至孙尚香车边,谓道:“再行半日,便可行舟南下,倒可免了这车仗颠簸之苦。” 孙尚香却从车上探出头来,道:“我倒宁愿骑马,奈何这两个小祖宗非得我亲自哄着!” 薛冰闻言,笑个不停。本来孙尚香是要拉着他一道乘车,但他耐不住那两个小祖宗一会儿一阵的啼哭,最后还是牵过马来,于前先行,直躲得远远的。 孙尚香见薛冰只是笑,气道:“就知道笑,你骑着马跑远了,把我丢在这里。要不,我俩换换?我骑马,你乘车!” 薛冰闻言,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奈何孙尚香把眼一瞪,对他道:“不过是叫你换到车上来坐,又不是要你性命!趁这两个小祖宗睡着了,让我出去透透气!” 薛冰闻言,问道:“真的睡了?” 孙尚香忙不迭的点着头,道:“睡了,睡了,真的睡了!”不过藏在车上的身子却冲身后的婢女示意,快将两个小祖宗的嘴堵上。那俩婢女见了,立刻取些吃食逗弄起两个孩子,实在不行,便伸出手指让孩子先咬着。 薛冰于车外听了片刻,未听见孩子声音,只道真的睡着了,便道:“好吧!便与你换会儿!”遂从马上跳了下来。 那孙尚香早就准备好了,见薛冰一下马,立刻从车上跳下来,然后骑着马便跑到了前头去,连头都不回一下。薛冰见了,心里生疑,待爬到车上,见到两对可爱的大眼睛巴巴的望着他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奈何现在再去唤孙尚香,已经晚了,只得左手抱着承平,右手抱着雨姬。薛冰现在真是左拥右抱,不得空闲,只能于心中大叹:“得妻如此,夫当以何法应之?”正寻思着,突觉双手一片潮湿,低头一看,却是两个孩子具都尿了。可怜的薛大将军只好抛了长戟,挥舞着尿布与自家孩儿斗个不亦乐呼。 第五十章 巴西 顺水行舟数日,薛冰一行人终于到得巴西。薛冰决定在此休息一日,而后再继续南下。 一行人进得城来,寻到驿馆安顿了下来。此时巴西守将乃是张飞,得知薛冰到,忙至驿馆来寻他。 “哈哈!子寒怎的打我这过啊?”张飞人还未到,声先至。待这话一说完,其人亦正好出现在了薛冰的视线中。 薛冰与张飞打了招呼后,这才答道:“山路颠簸,遂走水路!”正说着,手上孩子突然又闹了起来,弄得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张飞在旁瞧得,大笑道:“你夫人呢?怎的把孩子丢给你了?” 薛冰苦笑道:“她说这些日子在船上待的憋闷,跑出去散步去了。”说完只是苦笑不止,他哪料到一到驿馆,孙尚香一句“帮我抱下孩子”就把他害了进去,然后丢了句“我出去走走”就跑了出去。不过薛冰不放心,是以叫张嶷领了十来名亲卫跟随在后。 张飞道:“哈哈!我还道她嫁了人,生了子后能变得乖巧一些。不想还是原先那般样子啊!”说完还一脸同情的望着薛冰。 薛冰笑道:“性格哪能说变就变?”顿了下又道:“不若翼德陪我出去走走!” 张飞道:“当然好!不过你这孩子……” 薛冰道:“交给下人便是!”遂唤过王婆,叫其照看孩子,自己则与张飞一道上了街。 一出得驿馆,薛冰长出一口气,道:“这俩孩子,真折腾死我了!”张飞闻言笑了笑,道:“子寒现在也算知道了?我当初可被我家那小子给折腾够戗!”薛冰闻言,问道:“翼德之子,现在何处?”张飞道:“现在成都。”薛冰疑道:“怎不带来同住?”张飞道:“我才至此处不久,待诸事定了,再接来不迟。” 二人边聊边行,正行着,张飞突然拉住薛冰,道:“难得子寒打我这过,怎能不一起喝上几坛?”薛冰闻言一愣,待看到路边便是一酒馆之时,即明白过来,笑道:“翼德有邀,岂可不从?”遂与张飞一同入得酒馆,要了一坛酒和几样小菜,吃喝了起来。 二人一边喝,一边聊。张飞道:“子寒此回成都,想是不得清闲矣!”薛冰闻言,停下了手中那碗酒,问道:“此话怎讲?”张飞道:“我来前,听闻军师欲叫子寒练一批新兵。怕是子寒一归,便要天天忙于练兵,岂不是不得清闲?”薛冰闻言愕然,道:“军师欲练新兵?”心底寻思道:“现今历史已变,刘备提前了数年便尽得西川与荆州,如今又欲练兵,定是为攻打汉中做准备了。”想到此,转念又道:“此时曹操还未进军汉中,若在曹操之前拿下此地,实是对我方有利。”想到这,便明白为什么诸葛亮要将他调回成都了。 恰于此时,一年轻汉子行了进来,对店中伙计道:“快上些饭食,我还要赶路!”这时那伙计一回头,笑道:“这不是王家兄弟吗?怎的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哪啊?”那姓王的汉子笑着轻道:“我这是要去投军!”他虽然说的声音不大,奈何薛冰便在这人身后,两人离的实在是太近,便是想不听也不成。 便听后面那伙计问道:“你这急匆匆的,去哪?投军的话咱这城中便在招兵啊!”那姓王的汉子轻道:“小点声,我这是要北上!”那伙计闻言一惊,道:“北上?莫不是要投曹……”“嘘!莫要声张!” “哼!”薛冰正听着,突然听得前面一声怒哼声传来,抬头一看,却是张飞怒瞪着一双牛眼,死死的望着薛冰身后那人。原来他也听到了那汉子的话,初时听其要投军,心里还一喜,本想直接领他去军营,哪知听了会儿后觉得不对。先听他要北上,又闻他要投曹,投哪个曹?现今天下姓曹的诸侯就那么一家,自是曹操无疑。张飞好似天生就和曹操不对盘,只要一听曹操之名,立刻无名火起,此时还有人在他面前谈论去投曹操,焉能不怒?正欲起身,却被薛冰拦住。 薛冰以手制止了张飞,又以眼神示意其暂且忍耐,手上端起一碗酒,邀张飞一起喝。其注意力却集中到身后那人身上。但听得身后那人又道:“我于川中久闻曹公大名,遂欲投其军,已建功业。”那伙计道:“兄弟怎的不投刘皇叔?”顿了下,又道:“如今这西川已尽入刘皇叔之手,加上荆襄之地,如今亦是一方豪强矣!”薛冰听到此处,手上的动作越发的慢了,就差没直接转过身来,去听个究竟。而张飞此时也停下了手中动作,似是也想听听那汉子到底怎么说。 便听得那汉子道:“如今刘皇叔虽然尽取西川及荆襄。然其境终究比不得曹公之地,无论是兵力,百姓都无法与曹公相比。虽然川中粮产丰富,却因川中地形而不利运输,如此粮食优势也无法发挥出来。再有,刘皇叔若欲北上,必取汉中,然曹公又如何不知,欲进西川亦当先取汉中?而从目前看来,刘皇叔刚定西川,短期内必无力进兵,想来这汉中,也必叫曹公夺去。若到那时,则西川危矣!”说完这些话,见面前那伙计一脸雾水的样子,遂轻笑一声,说道:“我这番见解,二位兄台可认同否?” 薛冰听到此句,才知人家早察觉自己偷听其谈话,是才那番话,根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尴尬的轻咳了一下,而后转过身来对那人道:“兄台所言大善,不若移过来,共饮一番如何?” 那汉子回头,瞧清薛冰模样,心道:“好俊俏的小哥!”遂道:“如此,某便不客气了!”言罢,移身至薛冰这边。 张飞却不似初时那般愤怒,而是迅速的让出地方,请其入坐。薛冰见了,心道:“皆道张飞轻士卒而重大夫,如今看来,果然如此,看来张飞只对有实力的人客气。” 待那人坐好,薛冰正欲开口,却不想那人先道:“某自坐下,二位便于后打听,却不知二位怎生称呼?怎的对在下如此有兴趣?”薛冰闻言,道:“我二人正欲投刘皇叔,是才闻公弃刘皇叔不投而欲北上,是以好奇心起,欲闻公之理论。”顿下了,似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还未请教公之大名。” 那人闻言,笑道:“在下姓王名平字子均,正是西川巴西本地人” 薛冰闻言,心下一惊,暗道:“这人就是王平?怎的最近总被我撞见蜀国后期的大将,莫不是天都欲助蜀汉?”薛冰正惊疑间,张飞突然道:“公适才言曹公若取汉中,则川中危矣。可否细言之?” 王平瞧了一眼张飞,见其体格壮硕,威猛非常,心知此人必非凡人,遂答道:“汉中与西川紧联,又唤做东川,实乃西川之门户。刘皇叔取西川而不取东川,乃建宅而不造门,是以汉中实乃重中之重。” 张飞闻言又问:“若皇叔欲取汉中,当以何法取之?” 王平道:“何法我亦不知,但若欲取汉中,当于曹公之前出兵。否则汉中一但落入曹公之手,再取则难矣!” 薛冰道:“公所言甚是!”言罢,亦于心中思量:“至成都后,当与诸葛亮商议一下进兵汉中之事。这张鲁,怎么也比曹操好对付。若叫曹操将汉中取了去,少不了一场恶战,损兵折将先不提,百姓的流失是目前最不能忍受的。”打定主意,回到成都后一定要将进攻汉中之事提上日程。不过,现今最紧要的却是如何将王平给留下。 寻思了下,对王平道:“公以为曹操必取得汉中?” 王平闻言,道:“皇叔初定西川,诸事待兴,且大战刚熄,如何又动得刀兵?” 薛冰道:“刘皇叔虽然动不得,那曹操便动得?” 王平闻言,问道:“公所言怎讲?” 薛冰道:“可忘了江东孙权?今孙权屯大军于合肥,其意乃欲取扬州全境,曹操焉能不防?若孙权进兵,曹操如何分身来取汉中?” 王平闻言,沉思不语,片刻后,对薛冰道:“公所言甚是,若江东进兵,则曹公必沉重兵于扬州,汉中一地,实是无暇取之。” 张飞道:“就是,曹操既无暇来取,早晚必叫皇叔取了!那时谁胜谁负,尚且不知!” 王平亦道:“若皇叔能取汉中,则胜负委实难料。” 薛冰听得此言,知王平已动摇了心思,心知打铁要趁热,忙道:“公于汉中地理熟否?” 王平闻言,道:“汉中之地,尽于我胸中!” 薛冰道:“公若投刘皇叔,以此为本,定立得大功,何必远去投曹操?且皇叔新定西川,正是用人之际,公若投之,还怕无立功之机?” 王平听到此,寻思了一阵,笑道:“阁下好生厉害,几句话便将我说得欲投皇叔!罢了!罢了!听了阁下之言,我反觉投皇叔甚好。先前闻二位亦是欲投皇叔,不若一道去吧!” 薛冰道:“如此最好!” 王平笑了笑,突道:“说了许久,还未请教二位大名!” 第五十一章 渡口 王平正笑着,突然道:“说了许久,还未请教二位大名!” 薛冰闻言,道:“哦?我还没说?哎呀!失礼失礼!在下姓薛,名冰字子寒!”说完还一脸不好意思的神色,好似觉得忘了介绍自己甚是失礼。 王平闻言一愣,他觉得自己好像上了贼船,将头转向张飞,见其笑着说道:“俺姓张,名飞,字翼德!刚才光顾着子均之言,竟忘了告知姓名,勿怪,勿怪!”说完,举起一碗酒,又续道:“这酒就算赔罪!子均与我共饮之!”遂一口将其喝尽,王平则是愣愣的将酒碗拿起,然后喝了下去,心里直道:“上当了!” 喝完酒,王平忙道:“不想竟是二位将军,是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言罢,打眼去望薛冰。他见张飞之威猛形象,觉其名无愧。只是薛冰这文弱的样子,怎么瞧也不似武艺高强之辈。而且前些月,薛冰与马超于葭萌关外斗得平手之事如今已传遍各处,薛冰之名越发的响亮。当今天下,已少有不知其名之人。 薛冰见王平打量着自己,也不甚在意,只是道:“我正欲往成都而去,子均若不弃,一道上路如何?” 王平正待答话,张飞却道:“子均若不愿去,就留在巴西,我于军中为你安排一个职位!”想了想,继续道:“不若先在我身边做裨将,如何?”王平寻思了道:“现去成都,怕也是安排一普通将校之位,若留在张飞身边,守备巴西。此地紧临汉中,刘皇叔若取汉中,此地亦是重地,那时自可多立战功!以为进身之资。”遂点头应道:“如此甚好,还请张将军多多关照!” 张飞见他应了下来,遂喜道:“子均应了便好!来,再喝几碗!”遂端起酒坛,为众人满上。三人正喝着,又从外面进来一帮人,只听为首那个人道:“刚才街上碰见那小娘子,忒也火辣!”后面一人道:“确实确实!李三那几个人今天算是踢了铁板了!本欲调戏人家,哪想到反被教训了一顿。”这时,最后那人道:“可不是?谁能想到那小娘子瞧着火辣,其人亦火辣至极,而且功夫也俊的很,竟将李三他们四五个汉子给撂趴了下。”最先那人道:“李三他们平时在这邻里横行惯了,那小娘子今儿个落了他们面子,难保日后这几个去寻她晦气。”另一人道:“你懂得甚么?你瞧那小娘子的身手,能是普通人家的?而且,我还瞧见人群里有几个汉子,一直盯着场中。我估摸着,要是李三真碰了那小娘子,估计这会儿连命都没了……” 这几人打进来时谈的话便将薛冰的注意力引了去,一直到这几人走了进去,再也听不清楚,这才收回注意力。一回头,正见张飞笑着看他,道:“那几人,说的可是弟妹?” 薛冰苦笑道:“只怕如此!” 王平听二人言,不解道:“是才那几人所言之女子,二位将军认识?” 张飞瞧了眼王平,笑道:“岂只认识,若猜得不差,那便是子寒的夫人。” 王平闻言一脸诧异的望向薛冰,见其一脸尴尬之色,忙道:“薛将军的夫人,果然不凡!”说完,话风一转。“不过,那李三是这片出了名的地痞,今被尊夫人教训了一顿,怕日后寻其晦气!” 薛冰笑道:“我只是路过此处,明日便走。他要寻,也得寻得着我!”王平听了,心下一想确实如此,而且大名鼎鼎的薛冰薛子寒,还惧几个混混?遂将此事撇下,不再去提。 三人直饮到黄昏时分,张飞谓王平道:“子均今可归家歇息,明日至城府中寻我。”又对薛冰道:“子寒明日早早便要上路,今且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歇息了!” 薛冰笑道:“往日翼德总拉着我不醉不休,今的怎么这么痛快就放我走了?” 张飞笑道:“便是我拉着你,你也是要走!” 薛冰遂答:“翼德真知我心!如此,便告辞了!”遂与张飞,王平相继告别,望驿馆而去。 回至驿馆,见张嶷立于门口,似是在等其归来,忙快走了几步,至张嶷身旁,问道:“伯岐可是有事要讲?”张嶷遂将日间夫人于路上遭人调戏,后将其打跑之事细说了一便,薛冰听了,问道:“夫人可曾伤到?”张嶷道:“未曾伤得分毫!”薛冰道:“如此便没事了!你且下去休息吧!”张嶷遂告退了下去。薛冰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衣衫,然后又闻闻身上有没有酒味,然后这才向卧房走去。 一进得屋来,便见孙尚香摆好了饭菜,正等着他。见他进来,连忙招呼道:“我就知你肯定在这个时候回,早先便叫下人们预备好了饭菜,快来吃吧!”薛冰见了,忙坐了下来。他虽然与张飞,王平喝了一天,但却没吃太多东西。加上他回来时特意慢慢的走了回来,以图把酒气散尽。此时倒也觉得腹中饥饿难忍,现时见了饭菜,连忙就坐了下去。 “你去喝酒了?”哪料得堪堪坐下,孙尚香立刻皱着眉头说道。 薛冰傻笑了两下,想要掩饰过去,哪知他一吸气,却闻到了一股味道,仔细一闻,遂道:“你也跑去喝酒了?”话一出口,便见孙尚香一脸慌张的对着自己身上闻来闻去,最后闻了半晌,冲着他道:“你怎么闻到的?我刚才还特意换了件衣服。” 薛冰笑道:“你先前不说话我还不知,你一说话我便闻到了。你喝的酒和我喝的还不是一般味道,是以我一下便闻了出来。” 孙尚香翻了下白眼,啐道:“真不知你长的是甚么鼻子!”然后又道:“既然都喝了,就谁也莫说谁,快吃饭吧!看你的样子,怕是被张飞拉去了吧!恐怕你也没吃什么东西!”说着,便往薛冰的碗里夹了一块肉。本来这个时代乃是分食制,但是薛冰觉得这样会弄得一家人显得很生疏,遂吩咐下人,他与孙尚香的饭菜,不必分开。 薛冰将菜一口吃下,嘴里却道:“恩,这喝酒一事便就此揭过。但是那当众闹事……” 话未说完,孙尚香忙道:“那是他们先来惹我的!”然后又道:“而且我下手又不重,只是教训一下而已。” 薛冰闻言,将筷子一放,叹道:“香儿啊!你要我怎么说你呢?你要知道……”他这一开头,孙尚香只道要长篇大论的教训她了,却只是低着头,在那乖乖的坐着不语。哪料得,薛冰后面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饶人!他们都欺负上门了,你还和他们客气什么?记住,下回再碰到这种事,直接往死里打!”说完,拿起筷子,道了声“吃饭!”便专心于面前的饭菜上去。 孙尚香只道要听一通教训,哪知却听来这么几句,当下愣了半晌,直过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还是薛冰夹了菜送到她碗里,唤她道:“怎的还不吃?菜要凉了!”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连忙将筷子拿起,甜甜的说了句:“还是夫君对我最好!”直腻出薛冰一身鸡皮。 次日,众人收拾形装,继续上路,行至渡口处,却不见半只舟船。薛冰见状,心底生疑,正欲对身边亲卫吩咐小心戒备,却突然见周围草丛中冲出百十来人,将众人团团围住。 当先一人,薛冰一眼看去便知不是个好人,着着的时候歪歪斜斜,走起路来一步三摇,用薛冰的话说--“这人不是喝高了,就是得了软骨病。”而且一出来就盯着孙尚香只叫薛冰闹得一肚子火。 “夫君,这人就是昨天被教训的那个……”话未说完,便听那李三道:“小娘子,怎的这么急着就要走啊?昨个哥哥承蒙你的招待,今个特来回礼的!若不是早先打听好了,还差点寻你不到!” 孙尚香闻言,怒道:“你个登徒子,还待怎的?昨个吃的苦还不够,今天还想挨揍吗?” 李三大笑道:“我昨个倒是小瞧了你,吃了亏,所以今天多叫了些兄弟!我就不信你这二十来人,能打过我这百十号兄弟!”却说薛冰身边五十精骑,其中有一大半先往德阳安排车马之事,此时身边只有二十余人。 那李三说完,打量了一下薛冰,见他立在孙尚香身边,便道:“这就是你男人?细皮嫩肉,想是个读书人吧!怕是此番南下,是要投刘备那个小人去?嘿嘿,兄弟,不用去了,哥们送你一路,直接去找刘家祖宗去吧!”他本待吓住薛冰,哪知这话一说完,却见对面那薛冰非但没显得害怕,反倒笑了起来。遂喝道:“你笑甚么笑!” 薛冰止住笑,说道:“你自己找死,却怪不得我了!” 李三闻言大怒,提起拳头便冲了上来,哪知眼见得拳头便要招呼到那可恶的小白脸脸上之时,便觉得腹部一疼,而后整个身子便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向后飞去。眼里,却只见得那不甚干净的靴子底。 第五十二章 军改(1-2) 李三感觉身子轻飘飘的,向后飞出老远,这才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薛冰收回自己的脚,然后对身边亲卫道:“但有妄动者,杀无赦!”二十名亲卫闻言喝了一声:“得令!”而后抽出随身配刀。但见得刀光闪烁,直晃得那百余人睁不开眼来。 李三此时捂着自己的肚子,费了好大劲才起得身,望着薛冰的眼里好似喷出火来,对身旁众人喝道:“给我弄死这个小子!”可是直喊了半天,竟无一人听从其号令,遂一脸奇怪的问道:“怎么不动手?” 这时,一个混混走出来道:“你不是说他们就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吗?怎的随行护卫都人人带刀?”李三一个嘴巴子扇了过去,怒道:“带刀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世道混乱,哪个大户人家不存点兵器?难道你们手里没有兵器吗?给我上!” 那些混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锈刀,叉子等物事,心里骂道:“看人家手里的家伙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你小子看上人家娘子了,打胜了,你得个美人,我们可捞不到什么好处,可犯不着为你赔上这条小命。”遂只是立在原处,无人动弹。 李三见了,心中怒火更炽,遂抽出一把长剑来,怒喝着便向薛冰冲来。他这也是观察了一下才做出的决定。此时薛冰手上未有寸铁,而且因为刚才两人的冲突,使得二人离的较近,此时不过冲了几步,便冲到了薛冰面前。李三手上长剑一挥,便向薛冰砍了下去,心道:“只要杀了这个小子,那些护卫们定无心思再战!” 他心里想的很好,奈何薛冰却是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就砍到自己的。向前踏出一步,正好钻进了李三的怀里,右手一挡,将他持剑那手给挡在了半空中,而手上一翻,左手以肘部击李三的臂弯处。这招却是军训时和教官学的擒拿手,不过在原来那个世界没机会用,却不想今天在这用上了。 只听得喀嚓一声脆响,李三持剑的那条手臂呈现出一种怪异的扭曲,手上那把长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不过薛冰却不想这么简单便放过此人,他心中气恼此人调戏自己夫人,加其又当己面侮辱刘备,心里早已打定注意,格杀此人。是以废了对方一条手臂的薛冰在其身子里一旋,转的身来,而后一脚踹向了李三的膝盖。这招本是要用一股巧劲,才能使好,不过薛冰仗着自己力大,硬生生一脚踹了上去,效果倒也一般无二。 “啊!~”惨叫声声传数里,李三连续挨了这两下,却是再也站不住,倒于地上,惨嚎不已。 四周百多混混瞧了,只觉得头皮发麻,他们见了李三的惨状,心道:“还不如一刀死了干脆!” 正在此时,张飞引五百军兵至,先令手下将百多混混尽皆绑了,拉回营中充军,而后来到薛冰面前,瞧了眼兀自倒在地上惨嚎着的李三一眼,道:“我于街上巡逻时,听闻李三找了百多混混奔渡口而来,心知定是来寻你晦气,是以赶了过来。”然后看了眼地上的李三,又道:“不过,子寒似是已经将事情摆平了。” 薛冰道:“倒是叫翼德受累了!” 张飞道:“客气什么?这里交给我了,你先赶路吧!”言罢,唤过左右侍卫,令其寻找船只。 二人说了这许多话,硬是没人去理倒在地上的李三,待得薛冰引着众人上了船,渐渐远去之后,张飞这才打量起地上那位。 “恩?死了?来人!你,去把他给我挖个坑埋了!”随手吩咐了一下,张飞引着兵马,赶着百多个混混望城中而回,心中却道:“好家伙,一出来就抓了百多个壮丁!这趟没白跑!”…… 飘飘荡荡,又在船上度了数日,薛冰一行终于到了德阳,而后于此转向西,直奔成都而去。 薛冰一行人到达成都时,因为无人知其归期,是以无人前来迎接。不过这日守城的正是于禁,见了薛冰后,忙赶了上来,喜道:“子寒总算回来了,主公可盼了你好久了!”薛冰道:“主公现在何处?”于禁道:“正于府中与众人议事,子寒可是要去见主公?”薛冰道:“正是!怎么?难道主公有什么吩咐?”于禁笑道:“主公曾吩咐末将,将军若至,可先回府邸中歇息一日,再去见他。”薛冰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刘备早已为他安排好了。但见于禁又道:“我且引子寒去自家宅子。”说完,对身边兵士吩咐了一下,而后对薛冰道:“子寒,请!”薛冰还了一礼,与于禁并骑而行。 “文则现是负责城防?”薛冰在马上看了看成都景色,见百姓欢愉,似是对刘备接手西川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便笑着与于禁聊了起来。 于禁闻薛冰之言,笑答道:“最近一个月,却是由我负责城防。军师向主公提议换防制,四门守卫,一月一换,而且并无固定次序。” 薛冰听了,又问道:“刘璋如今又在何处?” 于禁道:“主公将刘璋送至荆州去了!” 薛冰闻言,心道:“原来那刘璋被送到荆州去了。当初看书时也没太在意。”然后又一想:“刘备还是心软,若是曹操,怕是早就暗中把此人除掉了。” 正寻思着,突闻于禁道:“主公此次急招子寒回来,可是为了商讨进兵汉中之事?”薛冰闻言,忙道:“文则可是有了什么消息?怎的这般问?”于禁道:“既取西川,怎能不图东川?现主公日夜与二位军师商讨事情,却不是为图东川,还是为甚?” 薛冰笑道:“东川,早晚必图之!然主公此招我回,亦未提所为何事,我亦不知是否为此。”于禁道:“想来定是此事,我料子寒必在出征将领之列,是以有一事请子寒帮个忙。”薛冰一愣,似是未想到于禁有求于他,问道:“文则有事便讲,若是我能办之事,定不推辞。”于禁笑道:“有子寒此话就好,也非重事,只是若子寒出征汉中,可莫要丢下了我!”薛冰道:“哦?文则此话怎讲?”于禁道:“我自投主公以来,未曾立过功劳,是以想于此战中取些战功。”薛冰道:“原来如此,我若出征,定保文则与我同行!”于禁道:“若如此,禁先谢过子寒了!”薛冰道:“区区小事,客气甚么!” 二人说了一阵,却已到了府宅。门上依旧挂着大大的薛府二字,从此而过者,一见便知此宅属于何人。 于禁将薛冰送至宅外,便道了声:“告辞!”转身又回城门处去了。薛冰见于禁行的远了,遂安排亲卫婢女收拾新宅。 其实此宅内早有仆役侍女,薛冰这一行人只需要把随身所携带之物安置好,便可以好好的休息。 次日,薛冰早早起身,收拾妥当之后便去求见刘备。于外等候了片刻,侍卫通报后忙请其入内。薛冰随着侍卫走了一阵,便入得后院当中,刘备却正于一亭内与诸葛亮,庞统叙话。薛冰见状,忙上前见礼,刘备闻声,见是薛冰,笑道:“子寒归来,我甚喜之。”遂请薛冰入坐,而后道:“子寒舟车劳顿,怎的不多歇息几日?” 薛冰道:“闻主公相招,敢不早至?”刘备道:“却也不急于这一两日。”而后又道:“本待过得一两日再与子寒商议,既然子寒已至,便趁此时解决吧!”薛冰疑惑道:“却是何事?” 诸葛亮笑道:“子寒却是忘了?先时于荆州时所提的军事改革一事,当时因主公入川,尚未来得及施行,如今西川初定,加之连番大战,也确实需要修养生息一番,我与主公商量一番,觉得于此时改革军队,最是合适,遂请子寒归来,共议此事。” 薛冰闻言,这才知乃是为了军队之事,遂道:“不知主公与二位军师,准备如何改革?” 刘备闻言,道:“我与二位军师商议许久,已有了个大概,只是不知子寒尚有何见解!” 薛冰道:“主公与二位军师,可曾商议过精简军队之事?” 刘备道:“却不知当如何精简?” 薛冰思量了下,道:“可先将军中年未及十六者,送去学院,待过得几年,再充入军中。年过四十五者,发送耕地,房屋,令其退出军队,专心农务。” 刘备边听,边点着头,道:“如此最好!” 薛冰见刘备同意,便接着道:“如今主公虽得西川,然川中百姓较之他州,都少上许多,如今川中百姓不过百万,尚不及荆州半数,因此,无法招募太多兵士。是以应当集中部队,屯于各处险要,而一般郡县,只留普通乡勇既可。” 刘备闻言不甚明了,问道:“此话却是怎讲?” 薛冰道:“便是一般郡县,不屯军兵,只教其组建一支乡勇,维持城郡秩序。”这却是薛冰想了好久想出来的办法,如今刘备兵力微弱,而川中人口较少,也限制了刘备大规模招募兵士的能力,于是将军队划分几个等级,将精兵集中起来,作为机动兵力。一般城郡,以新兵或者后备部队守备。而那些不甚重要的地方,只须用老兵或者乡勇维持秩序便可。说简单点,便是弄出一个类似警察的机构维持平时治安。而军队,只负责打仗。 薛冰将大概的概要解释了一便之后,刘备道:“此法甚好,可记下,以待推行。”而后又道:“子寒可还有何建议?” 却说刘备听了薛冰的建议之后,问道:“子寒可还有什么建议?” 薛冰寻思了一阵,道:“主公当早谋汉中!” 刘备闻言,与诸葛亮、庞统相视一笑,谓薛冰道:“子寒所提,正是我与军师所议之事。”顿了下,又道:“二位军师皆向我提议,应当尽早进取汉中,以将西川门户把住,奈何我军连续征伐,加之西川初定,实不宜再动刀兵。” 薛冰道:“主公所言甚是,现时还要以稳定西川为紧要。” 刘备闻言,知薛冰已无话要讲,遂与诸葛亮谈起治理蜀境之事。这二人一谈治理之策,薛冰便闲了下来,只能坐在那听着二人讨论。 其时也无什么好的治理之策,只得沿袭旧制,然后将刘备本身的班底与川中遗留下的官员进行混编。诸葛亮和庞统依旧没有得到固定的官位,仍旧是挂着军师的名头,但是刘备每件事,都要询问他们两人。 而一涉及到军事,又要问问身旁的薛冰。 谈了一日,最后与薛冰有关系的事情却也不少。薛冰在脑中将事情整理了下,大概可以为几个步骤。 首先,就是要裁军。薛冰将亲自负责这一事宜,将军中年龄超过四十五者,列出名单,而后除军籍,放其归农。而这些人在归农之后将在当地负责治安问题,也就是转为地方武装。而刘备这一方政权,将会为其提供最低的粮饷。这些人,主要还是靠退伍时领的土地自力更生。 然后就是将低于十六岁者,通通送进新成立的西川书院当中。西川书院是根据诸葛亮的建议,在刘备彻底控制了西川之后建立起来的,其模式完全参考荆州书院。现在荆州书院的军学院已经出了第一批的短期毕业生,根据关羽和徐庶的书信上所言,这批毕业生的注入,使得荆州军的战斗力又上升了许多,很多学员在充入军中后,立刻就展现出了良好的基层指挥能力,甚至一支完全没有将领带领的千人部队,依靠这些基层校官的领导便可以在一支由普通将领下带领的部队面前不落下风。 现在关羽经常将这些兵士派出去执行一些简单的巡逻任务,或者对付一些流窜至荆州地界中的山匪强盗。而为了进一步锻炼这些人的能力,关羽听从了徐庶的建议,手下大将一员未派,仅仅是令一些普通的校官进行指挥。其实这也是考虑到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才做出的决定,否则关羽也不会这么放心将其派出去。 而刘备从信中知道这许多好处之后,诸葛亮一提建立西川书院时,他连想都没想,便一口应了下来。 现在,薛冰又替他解决了西川书院军学院的首披学生。这就是第二支将被清除出军队的少年们。按照薛冰的建议,年纪不满十六岁者全部暂时清除出军队。如果届时军队人员依旧庞大,十八岁以下者也将被清除出去。而这些人,将全部进入西川书院中读书,至于具体所学的是哪一科目,那就不是薛冰负责的了,这个任务则交给了许靖。 在薛冰的计划中,被清除出军队的这些年轻人,将属于未来,在三到五年内,这些少年将陆续补充到一线部队中去,那个时候,他心中的所谓精兵政策,才算是真正的实施了起来。 这些事,繁杂无比,便仅仅是登记造册,便足足忙了数月。薛冰在这些日子里,整日对着这些个名册,直瞧得头昏眼花,长达数日之后,薛冰再也忍不住,去寻刘备。 却说刘备本见此日无甚要事,正欲偷闲与自家夫人好好家常一番,突报薛冰求见。下首糜夫人道:“夫君自与薛将军议事,妾自退去!”言罢,扶着甘夫人回内院中去。此时甘夫人身体渐差,已有严重之势。 薛冰进来之时,只见刘备望着内院方向怔怔的出神,遂出声轻道:“主公!” 刘备闻声,忙收回自己的视线,转头对薛冰道:“子寒来了。可是有何要紧事?” 薛冰道:“冰近日处理裁兵一事,发现现有制度存在诸多弊病,遂特来与主公相商。” 刘备闻言,皱了皱眉头道:“却是有哪些弊病,尽皆说来我听。” 薛冰道:“其一,低层官员毫无办事能力。其二,军中统计资料严重过时。” 刘备听了,眉头又紧了几分,问道:“子寒可细细道来。”薛冰遂道:“第一点,便是现隶属于各个部门下面的最底层官吏,几乎没有任何办事能力,这些人,平时领着主公发放的粮饷,却整天无所事事,便只有上面发派任务时,才应付似的忙碌一番!”刘备听了,脸上神色越发沉重。毕竟,没哪个主子喜欢拿钱不办事的下属。 薛冰见了,并不在意,只是继续道:“便拿此次裁兵之事来说,我传令各个州郡主事,将郡下所有的兵士的详细资料,制造成册呈交上来,但是这些主事居然拿军中名册前来糊弄。其中还有的是三年前的名册,如今其军是否依旧如此,内里又有多少人已经超过了规定年龄,完全无从知晓。这些名册上更是只有姓名以及从军日期,其他一无所有,让末将纵使是想从中剔除不合格者,亦无从下手。” 刘备听了,心下更怒,道:“我发这些人粮饷,哪知这些家伙居然如此无能!” 薛冰又道:“不仅如此。我当初所要求的是,将军中所有在役军士的姓名,年龄,籍贯以及健康状况详细标明,但是到了地方便成了提交在役军士之姓名,年龄。等到最后执行时,更是成了将名册上交一份,就可交差。如此,何谈效率?” 刘备听了,止之道:“子寒莫说了,我定叫孔明撤查此事。”薛冰听了,便不再继续。刘备又道:“子寒是才所说却是这些地方官员办事不力所致,然子寒所要求的,却也太过详细了吧?” 薛冰道:“若非如此,怎能断定何人可留于军中,何人当剔除出去?何人为精锐,何人为兵痞?” 刘备听了,心道也却是如此,便问道:“那子寒可有何对策?” 薛冰笑道:“将任务分派下去。” 刘备闻言不解,遂问:“怎么分派?” 薛冰又道:“将任务层层分派,一直分派到一伍当中,当可解决此事。” 刘备闻言,问道:“奈何军士中多不通文字,又如何分派?” 薛冰闻言一愣,这才想起此时可没什么教育普及,军中大多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只得道:“可叫一些闲散官员,下到军中,专门负责统计造册。如此,还可解决军中资料严重过时之弊病。” 刘备道:“将方法细说来,我且听听。” 薛冰遂道:“可建一专门的部门,负责统计军中兵士之资料,而且每年都要进行更新,而伤残,重病,年纪过大者,就近就可清除出一线部队。以期在最快的时间内重新补充新鲜兵员,以避免大军数十万,老弱病残占一半的窘境。” 刘备听了,连连点头,道:“子寒所言甚是,既然要精简大军,自然要保证兵员素质。但是,又当如何去做?” 薛冰道:“除却组建专门统计部门之外,还当组建一个部门。”刘备问道:“是负责何事?”薛冰道:“专门负责检查兵士的身体状况!”刘备闻言一愣,却是不明白弄这么个部门是做何用处。薛冰一见刘备的表情,便知其不甚了解,便继续道:“以期尽早发现这些兵士到底是否具备基本战斗力。主公试想一下,若大军开拨了,突然有数人暗疾发作,对大军影响将是巨大的。我军现在本就兵少,再有此等状况,如何胜得魏吴两方?” 刘备闻言,道:“子寒的意思,是让这些郎中尽量早的发现军中何人身有暗疾,以便尽早治疗,或者剔除出一线部队的名单当中。” 薛冰道:“正是如此!” 刘备叹道:“不想欲精简士兵竟比大招军士还要麻烦!子寒便尽管去做吧!我现命你全权负责此事,再有这般情况,无须请示,你自行决断即可!” 薛冰忙起身道:“得令!” 解决了这个问题,薛冰又得到了全权负责权,可以说刘备军日后如何组建,组建后该如何分配,完全是由薛冰一个人说了算。但是薛冰却没有想过篡夺军权,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当老大,争天下。恐怕,也正是刘备瞧出了他这种想法,才对他这么放心。 从刘备府中出来,薛冰立刻回至自己府中,唤出身边亲卫,将一系列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兵士资料统查部和士兵医疗部的成立被列为了头条,而在这两条之后所跟着的就是--全军体检。 薛冰准备搞一次大体检,并且授意各郡主官,在体检中或者普查时查出不合格者,立刻剔除出军队。而为了制订一个详细的标准,薛冰又整整的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这份全军裁员标准,终于正式出炉,并且发送到各处。 第五十三章 军改(3) 薛冰停下手中的笔,直接倒在塌上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弄完了!”躺了片刻,起身看了看自己那好似鬼画符一般的计划表,心里苦笑不止。他本不会写此时文字,这还是当初特意请教了张飞,与他学了好一阵子才学会的,奈何毛笔这个东西,非一时片刻就用得好的。 正歇息着,大门被人推开,孙尚香亲自端着吃食走了进来。这房间是薛冰在自家宅院中单独留出来,作为办公之用。现今,这房子中到处都是竹卷,绢册。孙尚香一进来,瞧着这一地的名册,立刻皱起了眉头。 行至薛冰面前,将吃食放在面前小案之上,道:“夫君劳累一夜,先吃些东西吧!”薛冰闻言,便又坐了起来,看了眼面前的食物,笑道:“还是夫人心疼我!来坐下一起吃吧!” 孙尚香笑道:“我不疼你,谁疼你?”边说着,边转到薛冰身旁,一道坐了下来,正巧见了面前摆放之卷册,遂拿起来看。孙尚香一瞧见上面那歪七扭八的字体,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对薛冰道:“不想夫君一脸文相,字却写的这般难看。” 薛冰一听,一脸羞愧,转念一想:“若这般难看的字传出去,实在太过丢人,当寻一人重新抄写一遍。”遂对孙尚香道:“夫人之才数倍于我,劳烦夫人将此卷中内容重新抄录一遍,可好?” 孙尚香听了,笑道:“要帮忙直说便是,说的这么见外做甚?”遂与薛冰嬉笑打闹一番,复取起卷册看了起来。看了片刻,对薛冰道:“夫君先吃早饭,我于此抄录卷册!”薛冰听了,将饭食挪至一旁,看孙尚香又展开一册新的卷册,抄录薛冰所写的计划表。但其不时的询问薛冰“此是何字?”弄的薛冰的脸色越发的尴尬,孙尚香每见此景,不免要嬉笑一番。 二人正忙着,张嶷突然来报,言蒋琬求见。薛冰闻言一愣,遂道:“快请进来。”张嶷立刻转身退了下去。却说这张嶷自打见了薛冰之后,便留在薛冰身边,平时听候薛冰差遣。 不多时,蒋琬至。他一进来,便见薛冰坐于案侧,身前摆放着餐具。而案子后坐的确是一年轻夫人,此时头也不抬,只是在那抄着什么。 薛冰道:“公所来何事?” 蒋琬闻言,忙答道:“主公命我协助将军进行军队整编一事,今特来请教于将军。” 薛冰闻言一愣,心道:“主公把蒋琬派来帮我?这可太好了,我正愁忙不过来呢!”遂起身道:“公若相助,此事更易成矣!”遂对身旁张嶷吩咐道:“快去取座来!”张嶷闻言,忙取座,置于薛冰之座旁处。 蒋琬见了,遂与薛冰同坐,问道:“主公吩咐琬时,只言听将军吩咐便是,却不知到底需要琬做些什么?” 薛冰道:“公若不来,我尚且头疼,今公至,恰好有一位置适合。” 蒋琬好奇道:“却不知是何位?” 薛冰笑道:“我今欲成立一新的部门,专门负责普查在役兵士的姓名,年龄,身体状况等基本资料,而且必须每年都要重新普查一次,以期这些资料为最新,最完整。以此来判断何人当继续服役,何人应退出军队。然此部门需一贤明公正之人主事,今公至,可当此任。” 蒋琬闻言,心下大喜,他来此时,只道是为薛冰打打下手,做些琐事,却不想是任此等重任,忙道:“承蒙将军看重,琬必不负所望。” 薛冰笑道:“公且先与我共同商议下这裁军之策!我昨夜已熬夜书写出一计划表,当传于各军,以此表中所制之规范来进行调查。凡不合者,剔除出军队。”言罢,转头望向孙尚香,问道:“夫人可曾抄完?” 孙尚香道:“还差一些,且稍待片刻。” 薛冰只好冲着蒋琬笑道:“此是拙荆,因冰字体过于丑陋,遂请拙荆抄录之。” 蒋琬闻言,笑道:“便请将军口述其法,琬静聆听之。” 薛冰遂道:“也好!待我细说!”然后对张嶷道:“伯岐且去取一壶水来,我要与公琰先生长谈!”见张嶷去了,薛冰这才对蒋琬道:“以我之见,是先令全军普查!而后着文官进行记录,整理成册。这个名册,要保证一年一制,以保证主官对最基层军队状况的了解。而记录这个名册者,则是要长驻于军中,随时做着修改。每大战之后,当立刻将阵亡士兵的名字从名册上剔除,而且阵亡人数以及因伤不能再战者,一定要详细标明,如此,可在最快时间内向上官申报,补充兵员。” 蒋琬听了,点头道:“此法甚是可行,如此,可保我军长时间保证最佳战力。” 薛冰又道:“而公琰先生,要负责的就是这个部门,公琰先生需要保证你的下属不会因为收受贿赂而不顾规定,放任一些不合标准的士兵继续留在军中,同时还要约束这些下官,不得偷懒,以过时资料糊弄上官。公琰先生之任,不可谓不重。” 蒋琬听了,忙道:“琬自省得,定当竭力办好此事!” 薛冰点点头,又道:“另外,我曾向主公提议,招募大量郎中以充军中,形成一个专门机构,负责士兵健康。而这个部门,我欲亦挂在公琰先生之下,亦就是说,这二事将完全由公琰先生来负责。” 蒋琬听了,道:“得将军如此看重,琬必竭尽全力!” 此时,张嶷拿着水壶走了进来,摆于二人面前。薛冰道:“伯岐且下去歇息吧,待有事,我再唤你。”待得张嶷退了下去,薛冰继续道:“公琰成此部门后,可叫属下官员,每一段时间便调换负责部队,如此,当可保证其能做到互相监督之责!如有后至官员到一军,查出有先官未上报的不合标准之兵士,如举报,则有赏!” 蒋琬惊道:“此法甚妙,将军真大才。” 薛冰心道:“我什么大才?这法子在后世都快用得烂了。各行各业都在用这种法子互相监督。”不过现时,却是受了蒋琬的称赞,继续说道:“这个部门,我只提得大概,及其所负责之事,具体的,还需公琰先生自己去处理。现在,再说说军队改革之事。” 蒋琬闻言,知道提到了正题,遂凝神不语,细听薛冰之言。只听薛冰道:“我意将全军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等,是为全军之精锐,只留十八岁至三十五岁之精壮,战力不强者,剔除;身有顽疾者,剔除;旧伤未愈者,剔除。这些,便需要公琰先生的部门,在第一阶段普查中就清理出来。”蒋琬听了,心中暗惊不已,暗道:“如此严格,还只是最初删选,却不知全部清理之后,这第一等部队,还剩下多少人。” 这时,薛冰又道:“而后还需要进行一次战力调查,凡不合标准者,将剔除出第一等部队,降入二等军中。”说道这,顿了顿道:“这第一等军,在计划中将是完全的作战部队,不参与屯田,不参与劳作,不参与地方治安警戒。甚至一些地方上的暴乱,他们都将不参与围剿。这支部队的任务就只有一个,与魏吴争锋,是称之为主战部队,亦不为过。” 蒋琬听到此处,这才算明了。此时军队基本是一军多用,薛冰是才所说的不参与,基本都是现时军队所做之事,只有极少数的精锐部队才会享受此待遇。不过在特殊情况下,也会参与上述几项,却没有一支象薛冰所说,除了打仗,什么也不做的军队。而蒋琬也明白为什么人数不会过多,毕竟以荆、蜀二州之力,完全供养这么一支部队,的确是养不起太多人。 薛冰顿了下,待蒋琬将是才所言尽皆消化,这才继续道:“这支部队将是日后对付魏国的主要力量,所以要求不能不高!公琰对一等军团的兵士挑选,一定要慎之又慎。”蒋琬点头称是。薛冰见其应下,遂道:“而后便是二等军团。这第二等,与现时军队差别不大。凡是十六至四十五岁,有可战之力者,尽皆编入二等军团当中。二等军团的作用在于地方守备,也就是说,各个地区,除了与其他势力交界的重要关隘处,屯扎的皆是二等军团。二等军团才参与屯田,也就是训练与劳务相结合,以换训制来保证这支部队的战斗力,另外其屯田的目的,是为了其能在一部分解决自身的后勤问题。一般情况下,二等兵团不会参与远征,主要是留在地方上。地方暴乱和紧急时刻的守备,是他们的主要任务。” 蒋琬闻言,明白的点了点头,而后问道:“却不知这三等部队,是做何用处?” 薛冰笑道:“三等部队,正常情况下不参与战争。他们是由部队上剔除出来的不合格者组建的一只当地巡逻队。他们负责的只是本郡或本县的治安,对付的是一些流氓,地痞。以及抓捕一些普通的违法之人。这支部队的人员构成,是超过四十五岁的退伍军人,或者是一些因伤病而离开部队的人。他们虽然不能上战场,但是对付普通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他们和二等部队分担地方安全任务。只不过一个制内,一个对外。而这部分人,因为在退伍时分发了田地,所以其生活来源主要是靠自己,我们并不需要为其支付大量的粮饷,只需额外的补助一点点,便可令其为我所用。” 蒋琬闻言,惊道:“将军大才,琬叹服!” 第五十四章 军改(4) 声势浩大的军队改革,从蜀地开始执行。根据薛冰的计划,荆州暂且不执行该计划。主要就是因为荆州两面受敌,此时若进行军事改革,短期内将无任何战斗力,极易被东吴或者魏趁机攻打。 蒋琬的军士管理部已经建立了起来,这个名字还是薛冰给起的,下辖两个部门,一个是资料统计部,一个是军士医疗部。 而根据蒋琬的提议,军士医疗部除了负担检查全军兵士的身体状况外,还需要培养一些懂得紧急伤口处理的医护兵。这些医护兵将直接投入到一等和二等兵团当中,属于后勤部队,并不直接上战场。 因为蒋琬曾提道:“将军所提之精兵政策确实前所未有。然一场大战下来,兵士多有伤亡。亡在其次,主要是伤者当如何处理?若按将军之意,当尽快剔除,而后补充新的兵员。然若此,这些苦心培养之精兵岂非一战便尽废?几场大战下来,原本的一线精兵,又能剩下几许?” 薛冰闻言愕然,这才想到此时的战争依旧是以近身肉搏为主,大多兵士在作战时难免受伤,若尽数清除,怕是剩不下几名兵士了。这才道:“公琰可有何策应对?” 蒋琬道:“其实这些伤兵大多保留着可战之力,主要是伤后没有进行处理,结果导致死亡。若于军中多备郎中,在战时便进行简单救治的话,当可保留大部分伤兵。” 随后,二人便对组建随军医疗部队之事进行了一系列的商议,奈何始终不得其法,最后薛冰提议,每伍都配一名懂得简单伤口处理的医疗兵,这名兵士除了进行战斗之外,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在发现自己的同僚受伤时,立刻赶上去进行包扎处理。当然,两军短兵相接时就算了,待到战斗结束,医务兵停留原处治疗身边同僚,追击则由无伤者完成。这样,起码可以让一些因伤口太大,而流血不止的兵士有一些存活的希望。 不过,这项提议虽然说着简单,但是伤口的处理并非那么简单就可以学会,短时间内在部队中配备医疗兵也仅仅是在日程表上标示着。而薛冰甚至跑了一次西川书院,要求军学院部门专门开授战场医疗课程,奈何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实在太过稀少,刘备军中仅有的几名老郎中都被蒋琬抽调一空,去进行全军体检去了。最后只得修书一封,投往荆州关羽处,请其于荆州招募大量郎中,然后护送到川中来。 医疗兵之事暂且放下,这时又一件事传来,难住了薛冰。此时大多将领都有亲兵,上至大将军,下至一小小的屯长,都有所谓的亲卫,这部分士兵又当如何处理?这些长官们无不护着自己的亲兵,甚至有的拒不交出亲卫资料,以免将其亲兵剔除出部队。 薛冰为此事忙的焦头烂额,最后不得不求救于刘备,最后还是刘备亲自下令:“但凡不从者,军法处置!”并且率先交出身边亲兵名单资料,让蒋琬进行筛选剔除。 在刘备的数千亲卫兵中亦被剔除出数百人降至二线部队后,各将领总算是知道了主公此次改革军制的决心,遂乖乖的上交了名册。而几名不从者,无一不被薛冰以违抗军令之罪重罚。 普查进行数月,第一批分化名单已经递交了上来。薛冰看着这一堆长长的数字记录,直看的头痛欲裂,奈何此事由他负责,不看也是不行。 刘备入川时带军马五万,后于葭萌关屯住时稍有增长。又收了培城降兵两万,马超来降时还带着三万多的部队。待平定西川,全州光降卒就有近二十万。期间诸葛亮和张飞有分别带来一万多的部队。也就是说,西川平定后,刘备手下在役军士高达三十万左右。可以说,刘备的军力,已经达到了一个鼎盛的时期。这还未算荆州方面的部队,若算上荆州的部队,总兵力怕是要高达四十万上下。 不过,这些军事并非全部都能调动的起来的,四十万士兵,光各方驻守就要占去一大半,能够调动的不过十五万左右。而西川一州可调动的兵力,绝对不超过十万。 而经过这次全军大普查,仅因为年龄原因就被剔除出军队的就高达十万人。也就说,蜀中的军力一下子就被削减了三分之一。其中有七万人是因为年龄过大,而另外三万左右则是因为年龄太小。 薛冰看着这夸张的数字,手上大笔一挥,批示:准年龄过大者退出军籍。而后停了下,望着三万年纪过小者,大笔又是一挥,批示:令其随各军郎中学习战场救治之术,以备后用。薛冰决定,直接将这些年轻人培养成战场医务兵。他本欲将这些人送进西川书院的,但没想到人数居然如此之众,只得放弃了这个想法,改为培养一批立刻能用的医疗兵。毕竟这些年轻士兵已经有过从军经验,而且年纪轻,接受能力强,相信学习救治之术时,也能更快一些。 待处理完了这些,薛冰原本计划的三级分化已经初具雏形,根据初步筛选,已经有七万老兵退了下去,转为第三等部队,负责地方治安。剩余的二十万部队,将进行细致分化,彻底区分出地方守备军团以及常备主战军团。而目前,二十万大军中,有十四万是符合薛冰的年龄以及身体健康标准的。薛冰接下来的就是令这十四万军士按照他与诸葛亮,蒋琬等人商量后,所制订的训练日程去进行训练。凡是不能坚持完成者,直接降到二等守备部队当中去。 这份训练计划,实在在是一份十分恐怖的训练计划。除却诸葛亮等人按照此时战场要求所制订的战阵训练外,薛冰还根据自己先时所看过的军事类影片或者小说,往其中添加了负重越野跑,障碍跑,冷兵器训练,身体素质训练,甚至连全军演习,都被他列了进去。诸葛亮光是看着密密麻麻的训练项目就已经浑身发冷,待听薛冰言,凡是坚持不下来者,一率踢出一等部队的言论后,心中暗道:“这般训练,怕是一般的武将都不见得受得了。” 而根据薛冰言,一等部队也非全是一样对待,除却这些正常训练外,还要根据特殊才能制订特殊训练计划。例如开得三石弓者,便是其他方面稍微弱些,也会留于一等军中,而后重点进行弓箭培训。 诸葛亮当时听了,谓薛冰道:“子寒可是要组建专门的弓箭部队?” 薛冰道:“然!川中多山,极利弓箭,若有一支强劲的弓箭部队,于守战大益!” 诸葛亮笑道:“子寒所想,与我一般无二。我最近制出一种新式劲弩。一弩可装十箭,若装配于军中,定可大幅提升战力。” 薛冰闻言大喜:“军师竟制出此等利器?若能大量配于军中,实是我军一大助力。” 诸葛亮道:“此物尚未完全制好,待得制好了,我再请子寒共观其威。” 便在薛冰和诸葛亮还在商讨还有何物可提升军队战力的时候,一份详细的训练报告已经递交到了薛冰的手上。 一线部队本十四万,经过三个月的初步训练,其中五万已经不堪忍受,退出一线部队。现一线常备主战军团余九万人。根据薛冰的推测,这九万人在日后还会陆续的有人掉队,预计最后能够剩下七八万人,那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裁军还在继续,分级也在继续。每天都有士兵从一级部队被扁到二级部队。经过这么多月,已经有相当部分的士兵称这种淘汰为降级。士兵们的想法很简单,一级,二级,光从名称上就知道两支部队的重要性。而更直接的就是粮饷的不同,一级部队的粮饷是比二级部队中的士兵高上一些的。于是,无数被扁到二级部队中的老兵产生了诸多的不满,而这种不满,堆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终于爆发了。 这日,薛冰处理完了事务,正与孙尚香一起逗弄着两个宝贝,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步上了正轨,许多事情他只需要交代下去,下面立刻就会办的妥善。军士医疗部和军士资料统计都在进行着,裁军也在进行着,分级训练也在进行着,在他看来,只要一切事情按照这个轨迹进行下去,那么待得一两年后,刘备军就会重新形成战斗力,而且是比曾经强大了许多的战斗力。 正说笑着,张嶷急匆匆的跑了来,对薛冰道:“将军,紧急军情!巴郡兵士发生哗变!许多被降到二级部队的士兵不满其粮饷的减少,聚集到了一起,由裨将范统带头,夺了巴郡。声称要请刘璋回蜀。太守严颜老将军率着数十骑突围而出。现主公急招众人前往议事!” 薛冰闻报大惊,巴郡附近可没有一级部队,现在所有的一级部队都被集中了起来,留守地方的全部都是二级部队,若二级部队全部哗变,那益州将覆矣。忙道:“此事实我之罪,待我亲去见主公!” 第五十五章 军变(1) 薛冰骑着马急奔刘备府中。待到得厅中,但见诸葛亮等人具在。刘备见到薛冰至,言道:“子寒来的正好,我等正在商议巴郡兵变一事。”薛冰忙拜伏在地,道:“此事皆因军改之事而起,罪在末将,末将愿亲领人马,平息兵乱。” 刘备谓薛冰道:“子寒全心为我着想,何罪之有。兵变之事乃是不可预料之事,子寒且莫如此自责。”刘备虽如此劝慰薛冰,然其内心又如何不知事态之紧急? 诸葛亮道:“主公当早做决断,此事若拖得久了,这益州将不保矣!” 庞统亦道:“主公初领益州,下层官员多有未归心者,今又出了兵变之事。若被有心人利用,则益州将陷入一片混乱,那时悔之晚矣!” 刘备闻众人皆如此言,遂道:“此事便交予诸公了!”言罢,转身回至后堂。这些日子,甘夫人病情渐重,此时已下不得榻了。 刘备一走,堂中便只剩下诸葛亮,庞统,薛冰以及突围而出,连休息都没休息就跑来禀报情况的严颜。 薛冰道:“此事因我而起,当由我亲自去处理!” 诸葛亮闻言,忙道:“子寒之心情,我能理解,然此事尚未弄得明白,且莫要着急。” 薛冰道:“如何不急,因冰一时之过,弄得主公基业陷入危机。” 诸葛亮道:“子寒虽然在改革军制时有些过于激进,不过子寒的提议却是不错的。只需稍做修改,便可达成其精减兵士,提高战力的目的。只是现在我们尚不知,此次兵变是士兵们的自发行为,还是有人于暗中推波助澜。”说到此,顿了下来。见薛冰已然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这才继续道:“子寒此次前去巴郡,需要好好探明。若是有人成心起事,我们便需尽早准备了。” 薛冰听得诸葛亮这一番话,心道:“却不想此次兵变还有这许多讲究。听诸葛亮的意思,是要对全州进行一次大清查,将那些心怀异心的彻底的剔除出去。”思及此,薛冰突然有种怪异的想法。“莫非诸葛亮是故意让我弄出这般大的动静,他好趁机将那些包藏祸心的人揪出来?”将目光转向诸葛亮,发现他正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薛冰越瞧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遂笑道:“军师之意,冰已明白了。”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谓薛冰道:“子寒此番前去,只需处理巴郡之事即可,其他事情,我会于后方替你打点。”说完,似又想到什么似的道:“至于子寒的精兵之策,依旧继续进行下去,既然现在大致的方向已经完全确定,那么剩下的事交给蒋公琰去做便可以了。” 薛冰闻言点了点头,现在确实有渐渐失控的感觉,薛冰觉得军事改革进行到现在,碰到的问题已经越来越棘手,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了,干脆就丢给这些专业人士来解决吧。所以即便诸葛亮不这么说,他也准备将裁军之事完全转交给蒋琬去做了。 这时,庞统对一旁的严颜道:“严老将军镇守巴郡,可将现时情况详细道来。” 严颜遂答道:“巴郡本有兵士三万,后薛将军提议裁军后,其中不合格者被剔除了出去,而又有一部分精锐兵士被抽调至一级部队中。只余一万三千的镇守兵士。而这些兵士哗变,又将原本被剔除出去的三等士兵重新招至军中,现在巴郡中,约有兵马两万。” 庞统听完,谓薛冰道:“子寒此次准备带多少兵马前去?现因为子寒的分级制,成都附近便屯有三万左右的一等兵团。想来以一等兵团的战力,应该可以对付这两万哗变的守备军团了。”顿下了,想了一下又道:“附近的守备兵团也可以投入战斗,子寒此去,当从速解决。” 薛冰听完,笑道:“用不到那么多兵士,冰此去,只带五千的一等兵士,足矣!” 诸葛亮闻言忙道:“子寒且莫大意,虽然哗变者乃是二等的守备兵团,然分级制毕竟刚刚开始,两者间战力恐没如此巨大。” 薛冰道:“这些兵士哗变时不是声称,战力相当,缘何扣我等粮饷吗?我便叫其看看,到底为何!而且这一战,不求尽灭此军,只需将其打的疼了,让这些人知道两支军团之间的实际差距,便可平息此事。” 这般一说,诸葛亮亦道:“子寒说的甚是有理。另外可对二等守备军宣布,只要表现出色者,便可升入一等兵团。如此,兵士们有了目标,还可带起二等兵团的战力。”说到此,诸葛亮面色一变,谓薛冰道:“然,若要如此,必须尽快打败哗变之军士。子寒只带五千兵,未免太少了些?” 薛冰道:“五千足矣!” 诸葛亮见薛冰心意已决,便道:“既然如此,子寒可点齐兵马,早日出发。以期尽快平定此次事件。子寒可还要何人相助?” 薛冰点头应下,只道:“只请严老将军与我同行便可!”他却是为了找严颜为其领路,毕竟他对西川的地形,还不是很熟悉。 众人商议完毕,遂禀报刘备。刘备闻薛冰只带五千精兵去时,惊道:“子寒未免太过轻敌?以五千兵攻二万,是否太过托大了?” 薛冰道:“若非如此,怎能显示出两者之差别?” 刘备沉吟片刻,只好应了薛冰的提议,命其引五千精兵,急速赶往巴郡,粮食后勤,沿路补给。薛冰遂领命而去。 刘备见薛冰退了下去,谓诸葛亮道:“子寒此去,军师瞧此事可定否?” 诸葛亮道:“子寒此去,当可平息兵变之事,只是不知须耗时多少时间。至于这主事之人,据严老将军言,这范统平日里并未显示出什么才能,应该不是子寒之对手。” 刘备闻言,这才放心,遂笑谓诸葛亮和庞统道:“多亏诸公为我出谋划策,我才可于此安枕无忧!” 诸葛亮与庞统齐道:“此乃属下之责。”…… 却说薛冰离了刘备府中,与严颜道:“老将军且于我家中歇息一日,明早点军出发!我且先往部队集结之处吩咐一声,叫其将兵马备好!”严颜遂道:“不若老夫与将军同去。”薛冰道:“不用,我去去就回,老将军还是歇息一番,养足精神。以应行军之苦。”严颜遂不再言语,随着薛冰的几位亲兵本薛府而去。 薛冰见严颜走远,对左右吩咐道:“走,去军营!”策马扬鞭,奔军营而去。 成都内守军五万,其中有四万是二等守备兵团,一等兵团只有一万屯于成都城中。庞统所言的三万军,却是将附近几个训练营中的一级兵团全部算了进去的。薛冰一路急奔,不多时便来至军营门外。 警戒兵士见数骑奔来,立即将其拦住,喝道:“军事重地,闲人免进!”薛冰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这条还是自己特意要求的。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军营,便是高级将领也不行。除非是手持兵符,前来调动兵马,才有权利进入。而军营中的主事也是定期轮换,并不固定。而且这些主事将官只有训练的权利,没有调动的权利。这也是因为经过裁减之后的一级主战兵团人数较少,根本无法进行分配。干脆便将这些士兵的调动权给集中了起来。只有在战时得到授命的将领才可以调动一级兵团。 薛冰此次来的匆忙,竟把此事给忘了,暗道一声:“倒霉!”便欲回身去讨要兵符! 恰于此时,营中主事李严行了出来,见是薛冰,笑道:“薛将军怎的来了?可是来看训练状况的?” 薛冰回头,见是李严,道:“原来是正方。”然后道:“我非是来看训练,乃是巴郡有变,我特来调动兵马,以便明日出兵。” 李严闻言,皱眉道:“将军可带兵符?” 薛冰道:“来时匆忙,忘却此事,正欲回身去讨要兵符。” 李严道:“公可速去,我且于此为将军安排诸事,待将军取兵符还,即可调引兵马!” 薛冰道:“如此,劳烦正方了!”言罢,便欲回返。 李严忙道:“将军欲调多少兵马?” 薛冰听了,急停下跨下马,答道:“五千精兵,却是要最精锐之士!此战关系重大,望正方慎而选之。” 李严道:“将军但去,严定办得妥当!”遂回身去点备兵马,只待薛冰持兵符归。 薛冰见李严又回得营中去了,遂引着手下亲卫急奔刘备府上。正行间,身后张嶷道:“将军受主公重任,且掌管军改之大权,如何调个兵还这般麻烦?” 薛冰并不回头,只是道:“此项规定乃是由我而定,我自己尚且不能遵守,还如何能约束旁人?如果所有人都仗着位高权重,随意调动兵马,那主公之精锐部队,岂不成了这些人的私兵?”张嶷闻言,不再言语,只是将此话牢记心中。 二人这一来一回,又耽误了许多时候。待回至军营,李严早已点好军马。见薛冰领兵符至,忙将其引进营中。五千兵士,静立于校场之上。 薛冰瞧过,谓李严道:“今日当尽快发放其战甲兵器,明日一早,我便要引兵望巴郡而去。” 李严道:“将军放心,此事早已安排妥当。” 薛冰点了点头,瞧了片刻又道:“这五千军中,有多少骑兵?” 李严答道:“有一千骑兵。” 薛冰道:“战马可齐备?” 李严道:“齐备!” 薛冰问道:“我曾令人制双边马镫,如今制了多少了?有多少战马配备上此物?”此时战马大多使单边马镫,薛冰虽然早就想提议将马镫改为双边,奈何刘备军一直征伐不断,直到此时进行军事大改,他才有机会提议。 李严道:“双边马镫制了三千副,成都中的一级部队有战马两千,具已配备。” 薛冰听了,点了点头,暗道:“我本欲制一支铁骑军,奈何川中马少,而且地势不适合骑兵作战,此事只得等到日后再说。一千骑兵,想来已经够用了。”又想了想,问道:“弓弩手有几何?另外,军师曾制连弩,现营中又有几何?” 李严想了想,唤来营中主薄,将问题尽问一遍。那主薄道:“军师曾制连弩千具,尽存于库中。”李严听了,转告于薛冰,又道:“五千军士中,有两千弓手。” 薛冰遂吩咐道:“令弩手装备连弩!”其他人未使过这种新式兵器,不知其威力。但薛冰是早就知道这种武器的威力的,这连弩,相当于此时的冲锋枪。一弩十箭,数秒内便可发射完毕。射程不比普通弩机近上多少,威力奇大。可装备普通弩箭和铁制弩箭两种。使铁制弩箭时虽然射程降低,但是杀伤力却更加惊人。然其缺点也很明显,体积庞大。一具连弩,长近一米,重量也是不轻,非一般人所能使用。加上其上箭时颇费功夫,便是一成年汉子,也需要以脚来辅助,才可将箭枝上到弩机上。简单点说,就是持续战斗力较差。不过这个问题,对薛冰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只需要将三行射击法稍微改变一下,这种武器就将成为战场上一支不可忽视的恐怖力量。薛冰又与李严交代了一些,这才引着张嶷一起离开了兵营,望家中而回。 “夫君又要出征了?”孙尚香抱着小薛晴,一边哄孩子入睡,一边对薛冰说道。 薛冰闻言,抬起头来,对孙尚香道:“这次不过是去对付一些哗变的士兵,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也许,过上一两个月,我便回来了。” 孙尚香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叹道:“若非这两个孩子,我定要随你同去!前番欲随你出征,却不想有了身孕,结果也未上得战场。如今有了孩子,更是脱不开身了。” 薛冰听了,苦笑道:“你怎的总想去战场上去?” 孙尚香道:“我便是要让所有瞧不起女人的人看看,我们也一样可以打仗。” 薛冰心道:“你要是生到杨家,倒有可能上战场一展雌威!”口上却道:“待得你把这两个孩子带大了,再说吧!” 孙尚香道:“想来我这辈子是没希望了。”薛冰闻言,还道孙尚香放弃了这个念头,却不想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把他呛死。“所以呢,晴儿,以后你要争气啊!长大后要去杀敌建功,让你爹爹和世人瞧瞧,女人也是不比他们差的。” 薛冰正待说话,却见本来睡的很老实的薛晴竟然醒了过来,对着孙尚香又是笑又是伸手的,好不开心的样子,直把孙尚香逗的笑了,对薛冰道:“你看,晴儿似乎很高兴呢!也许你们薛家真要出一名女将军了!”薛冰闻言不语,只是在心里道:“碰上你这样的娘,想不成母老虎都挺难!”这时,只见孙尚香不知从哪弄出一个小小的木刀,送到了薛晴的手里,小家伙拿到了玩具,竟乐得更加开心了…… 大军出发了。薛冰引着五千精兵,由陆路直奔巴郡,副将乃是原巴郡守将严颜。一路上,前后均不时有消息传递到薛冰面前。 薛冰离开后,蒋琬全权负责起改革大事。他在薛冰原定计划的基础上又添加了数条,例如二等兵团的兵士在表现优异后,将会提升到一等兵团当中。而一等兵团平时表现差者,也会被扁到二等兵团中。 另外,地方守备兵团的主将也是采取轮流镇守制,一名将领并不在固定地点停留较长时间。当然,一些重要关隘除外。 而其他修改和提议数不胜举,而蒋琬的这些政策一推出,登时便将各地浮动的军心给暂时押了下去。现在,只要薛冰能够将这支两万人的哗变军给顺利解决,那么刘备军才能正式转型成功。 薛冰见了蒋琬这些手段,看着诸葛亮等人帮他收拾摊子,再想起先前自己所做的那些,除了大方向上提了个建议外,在具体实施时自己的绰施无不造成了巨大的动荡,只得在心里叹道:“我到底比不得这些专业人士。还是专心带我的兵吧!”遂将注意力全心注意到了前方那支哗变的军队上。 而在此时,几乎整个益州的各个阶层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发生了哗变的巴郡,他们都在观望着刘备在第一时间派出的这支部队会在多长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以便在心里重新衡量一下,自己应该是全心为刘备做事,还是其他的选择。就在这些人的目光皆集中在巴郡时,谁也未曾注意,许多基层的官员和校官,在进行着频繁的调动…… 恨恨的望着巴郡的地图,薛冰脑袋里在思考着当以何法战胜这支判军。因为薛冰心中恨其于此时生事,使其生平第一次的重大政绩出现了不可磨灭的污点,遂以反叛军之名称呼这支已经哗变了的守备兵团。 此时薛冰的部队已经行进巴郡地界,遂命令部队缓行,探子更是奔出老远,直将沿路左右一切都探了清楚,这才继续前进。 一路行来,竟未遇得半支伏兵,薛冰遂与严颜,张嶷道:“想来是判军探得我军兵少,意欲于正面击溃我军。” 严颜道:“薛将军所言甚是,这些兵士乃是范统以‘战力无差,何以减饷’为口号而哗变的,即便范统准备设伏偷袭我军,其他随其一起哗变的人定然不会同意,一定会要求在正面与我军决战。而范统见我军兵少,想是起了轻视之心,是以并未设伏。” 薛冰一边瞧着地图,一边道:“严老将军所言甚是。既然如此,我军便不需这么小心。”遂对左右道:“传我令,全军加速前进。” 这时,张嶷道:“先前所派探子,可要唤其回来?” 薛冰道:“以防万一,这些探子不收回来!” 五千精兵,遂一路急赶。数日后,终于行至了巴郡城下。薛冰令全军离城二十里下寨,而后自己与严颜领着几百亲兵,亲往前方查探城中情况。 百余骑,远远于城外停下,来回兜转,打量城上布防。严颜瞧了片刻,对薛冰道:“城中布防与从前一般无二,若强攻,恐我军军力不足!” 薛冰道:“无需强攻,若我料不差,判军主帅必率兵马出城与我决战。” 严颜闻言,点头道:“想来定是如此。” 二人领百余骑在城外打量城上布防,早有人告之城中主事者。最后报至范统处,此人忙道:“点齐兵马,与我出城杀退此人!叫刘备瞧瞧我等的实力!”遂引数千军马,杀出城来,直奔薛冰等人而去。 数千兵马于薛冰百米外停下,当先数人拥了出来,却是范统以及几名主事者,此时出来,对薛冰等人大喊道:“来者何人?何故探我城中防务?” 薛冰听了,只是冷笑,却不理会。严颜怒道:“薛将军,此为老夫制军不严所制,且叫老夫去取了这贼子的首级。”薛冰却道:“老将军且莫动怒,今且与我回营歇息,明日在好好教训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遂欲引兵回寨。 这时,对面那些人见薛冰欲走,遂有人对范统道:“范将军,瞧对面严颜对那书生似的人这般客气,想来是敌军主帅。今见我军声势浩大,欲向后退却。且让属下前去,拿下此人,则不战可退敌军。” 范统道:“严颜虽老,其武艺仍在,此去,岂不是望严颜刀口上撞?” 这人,身旁又一人道:“属下前去,缠住严颜。” 范统闻言,思量了下。见薛冰已然转身向后退去,遂道:“你二人同去,务必要快。拿下此人,立刻回来,切莫与严颜纠缠!” 那二人听了,遂应了一声,催动跨下战马,飞也似的冲出,直奔薛冰而来。当先提议擒拿薛冰拿人,眼见得已追上,遂大喝道:“敌将休走!且与我大战一百回合!” 第五十六章 军变(2) 天使: 是天使之错。失了考量,当时设定为巴郡军反,一时顺手就把严颜写了上去,忘了严颜之威望,便是军事有怨言,也不至于如此。遂将守将改为雷铜,遂薛冰平判者则是严颜。各位,见谅! ***************************************** 却说那范统亲兵见薛冰欲走,遂大喝了一声:“敌将休走,且与我大战一百回合!” 薛冰闻言,心中冷笑不止,闻得声音已近,忙勒住战马,调转马头,探手而出。那亲兵似是没想到薛冰会突然回身,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上不自觉的顿了片刻。哪知就这一顿,一支手便伸到了自己面前,抓住自己身前的勒甲带,然后便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好似飞了起来。 砰! 薛冰一手将那人抓住,而后运劲于臂,将其整个人给提了起来,顺势丢到了地上,那人被摔了这一下,只觉得混身上下,到处都疼,眼里也只见得金光闪闪,瞧不清周围。 “与我绑了!”薛冰将那人丢到地上后,立刻对左右亲卫吩咐道。便在此时,与那人一同奔出的范统亲卫也到了近前,一杆长枪已然刺到了眼前。薛冰面不改色,左手一抓,便将那杆长枪抓到了手里。对面那人连续拔了几下,却未拔出分毫,心下大惊,正待弃枪而走,却不料自己一松开那杆长枪,薛冰立刻反握此枪,一枪扫了回来。这人正在拨马欲逃,这一扫正好扫中此人腰间,便听得一声脆响,这人从马上被扫飞出好远才落到地上,而且整个身子怪异的扭曲着,眼见是活不了了。 薛冰倒反提着长枪,看了眼被自己扫飞出去的那具尸体,又瞧了眼已经被自己亲兵绑的结实的那人,轻笑了下。将长枪一丢,然后道:“我们回去!”遂引着众人缓缓退回大寨。 范统那数千兵士,见对方轻描淡写的就杀一人擒一人,皆震惊薛冰之勇猛,竟无一人敢追。 回到大寨,薛冰与严颜直奔大帐而去,身后则押着那名刚刚擒来的亲卫。待进得大帐,薛冰于上首坐定,严颜则左于侧首。薛冰对那刚擒来之人问道:“你唤做何名?” 那亲卫见严颜尚且坐于旁侧,心知自己先前猜测不错,此人正是军中主帅,遂答道:“某姓赖,名长义。乃范将军身边亲卫。” 薛冰听了,笑道:“可是现巴郡主事者范统?” 赖长义答道:“然!” 薛冰听了,笑容一收,怒喝道:“尔等因何而反?” 赖长义听了,浑然不惧,大声道:“主公不仁,上官不公,劳务增多,粮饷减少,焉能不反?” 薛冰听了,心下一奇,心中暗思:“莫非真有内情?”遂问道:“主公如何不仁?上官如何不公?且细说之!”说罢,令左右兵士为其松绑。 赖长义见其待人宽厚,语气便也不似先前那般,答道:“我等从军多年,保境安民,纵使未有功劳,亦有苦劳。今随刘皇叔,虽未立得寸功,却也未犯过半点过错,却削减军饷,增加屯田的数量,而且日间巡逻次数更加频繁。公务增多,钱粮减少,这却是何道理?而且,诸多老兵被勒令退伍,却不发半毫土地,叫其如何过活?我等欲寻上官理论,始终推脱不见,如此这般,怎能不反?” 薛冰闻言,满头大汗,心道:“怎的巴郡竟将此事办成了这般样子?”与严颜相视一下,见其亦是一脸惊容,急问道:“巴郡主持裁军者何人?” 赖长义道:“乃是雷铜副将邓川。” 薛冰听了,问严颜道:“此是何人,严老将军识否?” 严颜寻思了片刻,摇头道:“我在任时,并为听说过此人。” 这时,那赖长义说道:“此人乃雷将军上任后不久才升任其副将,雷将军将其任为主薄,诸多事情皆交由此人去办。” 薛冰听到此处,已然明白,此事之关键定在此人身上。这人很可能是别处势力派来搅乱刘备军内部的间谍,也或者是刘璋派来的人。不过不管是哪种,都需要先寻到此人,遂问道:“此人现在何处?” 严颜道:“雷铜将军突围而回后,身边只有亲卫数十人,并无副将。” 赖长义亦道:“我等起事后,遍寻此人亦寻不到,只道随雷将军一同逃了出去。” 薛冰听了,言道:“那此事已然明了,定是这邓川于暗中作梗,使得巴郡裁军之事进行的一塌糊涂。”言罢,对赖长义道:“这裁军之策,本是欲挑选精锐兵士组成精锐部队,而且将年纪大,身体欠佳者清除出军队。至于你所言,劳务增加,粮饷减少之事,却有些不实。” 赖长义在这听了这么久,哪还听不出这事其中很大蹊跷?遂拜伏在地道:“我等受人蒙蔽,犯下大错,还请将军责罚。” 薛冰道:“错不在你等,责罚便免了!我今放你归去,你且与军中兵士详细说明。裁军乃是为了组建精锐部队,剔除战力不足者。另外,被剔除出军队者并非是被主公抛弃的人,我们会为其发放耕地、农具,让其有生活下去的资本。另外,虽然却有将少粮饷之事,但那是因为地方兵团的劳动时间增加,训练时间减少,而且你们不用负责城内治安……”薛冰将这些事详细的说了一遍,又逐项的向赖长义解释了下,这才放其离去。 严颜见其离去,对薛冰道:“不若叫老夫一行?以老夫之威望,想来这些人更容易听进去。” 薛冰道:“且叫这人回去说与其听,我等先打探其反应如何!我总觉得这事不会这般简单便能解决。” 严颜道:“薛将军是担心城内依旧有人心怀异心。” 薛冰道:“正是,严将军可曾记得这些人起兵时,曾言欲接刘璋刘季玉入川?” 严颜闻言,面色有些尴尬,遂道:“莫非薛将军认为是刘璋派的人?” 薛冰却是装做没瞧见一般,继续道:“不是,这也许只是那人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的说辞,他们只是要我们内部陷入混乱,也有可能是曹操,或者是孙权一方派来的。” 严颜道:“若真如此,恐明日还须一战!” 薛冰只是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正在此时,左右来报,言:“赖长义回得巴郡城中许久,巴郡城范统并无出城投降之意。” 薛冰对严颜道:“想来城中还有他人左右着这支军队,明日定要一战了!严老将军且先休息,明日与我一同大战一场。” 严颜听了,暗叹一口气,与薛冰告辞了一声,便离开了大帐。 次日,艳阳高照,薛冰将五千大军于城外摆开。自己则披甲持戟,立于阵前,遥遥打望巴郡城墙。 过了片刻,巴郡城门大开,一支人马冲了出来,猛一瞧,约有万五人马,黑压压全是人,此是亦布好了阵,与薛冰大军遥遥相对。 双方遥望了片刻,严颜率先出阵,喝道:“昨日已放回赖长义,令其说明裁军之举,尔等既然已知是有人从中作梗,缘何仍然引军反抗?还不早早放下武器,投降请罪?” 这时,对面军中亦出来一将,正是那主事者范统,此时披一身锁子甲,提一双大锤,倒有几分大将风范。远远的对严颜道:“我敬重严老将军,却不代表我怕了你。你说几句话便想叫我等投降?投降了被你拉出去砍头吗?”然后谓左右道:“弟兄们,莫要听这老匹夫之言,他是在诓我们。我们今日反了,他定不会饶了我等,若投降,等于送死一样。想想吧,我等镇守地方,未曾犯下任何过错,他们就克扣我们的粮饷。今起兵造反,焉能无罪?我等且先打退这支人马,而后请刘益州回川,重掌蜀中大权。”左右兵士,闻言心下越发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提着兵器立于范统身后。 严颜在远处闻言,只气得胡须乱颤,直恨不得提刀冲上前去,将这个胡说八道之人劈死了事。 薛冰在旁瞧了,谓严颜道:“老将军且莫动气,看来此人也是敌人之奸细。今日怕是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严颜怒道:“此等无耻之徒,害我巴郡数万兵士!我定要生撕此人!”而后对薛冰道:“薛将军,老夫请战!” 薛冰道:“便是老将军想战,对面那人也是不敢!”说完,向远处一指。严颜回头一看,却见那范统早早的退回了阵中,身边无数精兵,将其团团护在了当中。而后指挥身边兵士频繁调动,缓缓的向着薛冰这支部队行了过来。 薛冰远远瞧得清楚,对左右吩咐道:“弓弩手准备!” 令一下,便见五千人立刻动了起来,原本立于前方的步兵向旁闪去,一千持弓者率先站了出来。 “仰射!” 一千弓手将弓箭对向天空,待得长官一声放字出口,一千支羽箭高高的飞了起来,而后在空中画出了一道弧线,向着对面那支部队中落了下去。 片刻后,叮当之声不绝于耳,部分没有甲胄和盾牌保护的士兵被这一拨箭雨夺去了生命。但是这些人对上万的大军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也无法阻止这支部队的前进。 薛冰在阵前瞧了片刻,见其渐渐的近了,遂下令道:“平射!” 弓手听到命令,立刻调整目标,不再对准蓝蓝的天空,而是瞄向了离自己渐渐近了的敌军。 而这时,薛冰又下令道:“命两侧弩手准备!” 令一下,薛冰军两翼冲出两百持巨型连弩的士兵,左右各一百人,端着连弩,对准着巴郡判军。 第五十七章 军变(3) 敌军渐渐的近了,左右的弩手们却依旧端着连弩,等着薛冰的号令。命令未下,没有人敢将箭提前射出去。这正是一级部队训练时,主官们一次次强调的条令。尤其是战时违反者,当场斩杀。 所有的弩兵均牢记着这一点,是以就算自己认为敌人已经进入了射程,也没人敢擅自射击。 “放箭!” 薛冰一直在马上观察着双方的距离,见距离差不多了,立刻喊了出来。左右将士听令,立刻将命令传了下去。一声声的“放箭!”传来开去。而伴随着的,便是密密麻麻的箭枝。 连弩的威力在此时展现了出来,不过是眨眼间,巴郡叛军便被连弩射倒了一片,而且薛冰将连弩部队分成了五批,这是鉴于连弩上箭太过费时这点而制定的。第一批的弩手在射光弩上箭枝之后,立刻向后退去,他们的身后自然有人上前来接下他们的位置,正是第二批弩手。 薛冰军的两翼不间断的射出弩箭,将巴郡叛军牢牢的钉在了原处,而且薛冰的左右尽是弓箭手,在连弩发射了之后,薛冰命令部分弓箭手改用仰射,只望敌军兵多之处射去。 一时间前面,侧前方以及上方都有箭枝射来,巴郡叛军的盾牌手成为了最忙碌的人。奈何一万五的大军,盾牌手如何也护不得全部人。一时间,叛军阵中人仰马翻,不少被箭射倒之人,竟被自家人马践踏至死。 而最为令他们恐惧的却是侧前方射来的弩箭。这些弩箭力道奇大,加之密集非常。只不过这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上千兵士死在了弩箭之下。 薛冰见敌军停滞不前,知其被连弩威力震慑,一时不敢上前,遂对严颜道:“老将军在此掠阵,我亲率骑兵杀进敌军阵中。若取了范统首级,此战可定矣!” 严颜闻言,忙道:“薛将军且慢,不若由老夫引军冲杀,薛将军留此掠阵!” 薛冰道:“敌首藏身于万军之中,轻易近不得身,纵使有千余精骑相助,亦非易事。严将军年纪已大,若有个闪失,当如何是好?” 严颜闻言,大怒,对薛冰道:“老夫年老力不老,将军且在此,老夫若取不来敌将首级,便献上某头!” 薛冰闻言,知严颜心意已决,遂道:“既如此,严老将军且引一千精骑于侧方杀入敌阵之中,我自在此引军吸引住敌军。”又道:“严将军要知,此战可否一战而定,全看老将军能否取其首级!” 严颜道:“老夫省得!将军且宽心,老夫定当将范统之首级献于将军面前!”言罢,提刀策马,引一千精骑奔敌阵侧方而去。 薛冰见严颜引兵去了,遂挥军向前冲杀。敌军被己方连弩压制的动弹不得,而他手边还有两千步卒,令一下,身边弓箭手立刻闪了开去,薛冰立刻引着这两千步卒冲了过去。 却说那巴郡叛军,正自抵挡着前方和上方的箭雨,此时突然不见了箭枝影子,正欲长出一口气,却见敌将已经挥军冲杀了过来。 主帅范统在马上瞧的清楚,立刻下令道:“冲!给我冲!敌人只有几千人马,正面对敌,我等还怕什么?” 众兵士听了,齐发了一声喊,迎着两侧弩箭迎了上去。这些兵士都是盛年汉子,薛冰搞出分级制之后,这些人被分到地方守备兵团,心里多少有些不服。如今有机会和所谓的精锐士兵们一较长短,自然个个来了劲头,持枪提刀吼叫着就冲了上来。 薛冰远远瞧见敌军这般景象,暗暗皱了下眉头,他却没想到这些士兵居然突然士气大振,若他知道了其中原因,怕是要立刻吐血了。 便是这么一皱眉的功夫,双方的兵士已然碰到了一起。薛冰一边挥舞着血龙戟奋勇杀敌,一边抽空查看己方兵士的状况。 但见这两千步卒面对数倍之敌面不改色,临近数人更互相掩护,配合,竟然隐隐的将对面敌人压制的下去。 薛冰见此情景,心下大定,遂全心杀敌,手上血龙戟在阳光的映射下,好似一巨大的光团,上下舞动,翻飞不停。众叛乱军士,无可近其身者。 范统在远处瞧得薛冰如此勇猛,心下大惊,暗生退意。此时,突听得侧翼喊杀声大起,转头去望,竟是严颜引了千余精骑从侧翼突击了过来。 此时这万多军士全都被前面的薛冰吸引去了注意力,大部分都没注意到侧翼也杀过来一支部队。而且这支部队还是一支骑兵,借着骑兵的冲击力,待到范统发现情况不妙时,严颜已经杀到他面前不远的地方了。 “退兵!退兵!收兵回城!”范统见状,心下慌乱,竟不知如何是好,忙指挥手下向后退去。 大军虽然和薛冰的部队缠斗在一起,但是薛冰毕竟兵少,大部分的叛军顺利的从战圈当中撤了出来。 严颜在马上瞧见范统竟向后退去,遂拍马急追,大喊道:“贼子休走!吃老夫一刀!”奈何范统周围军士太多,一时竟杀不到其身边。严颜在后面,只能眼睁睁的见其越跑越远,竟退至城门边上了。 “快开城门!快开城门!”范统见严颜追不上来,心下略微镇定了些,眼见自己已退至城门处,只需要打开城门,逃进城去,据守城池。纵使严颜与那敌将再勇,亦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巴郡。 呼喝了两声,却见城门纹丝不动,范统心下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待再喊,却见城头上出现一人。范统瞧的清楚,忙喊道:“石易郎,快开城门!” 石易郎于城头上冷笑道:“范统!你挑起兵变,陷巴郡数万军士于死地,如今还想我救你吗?”言罢,呼喝左右弓手以箭射之。 恰于此时,赖长义亦从城墙上探出头来,对范统喝道:“我自薛将军处得知裁军真相,你等歪曲上意,故意挑起兵变,还欲害我性命,我焉能饶你性命!”遂取弓箭在手,一箭射来。 范统在下听得,心下大惊,待见得城头上现出赖长义时,面色变的越发难看。正于此时,赖长义一箭射来,正中范统右肩。范统中箭吃痛,手上大锤再也握之不住,掉落于地。慌忙拨马望东而跑。 此时石易郎与赖长义二人于城头上大声呼喊,尽数范统蒙蔽众军士之事,薛冰亦命左右大喝:“弃兵愿降者不杀!” 那万多叛军听闻自己乃是受范统等人蒙蔽,受其驱使与刘皇叔作对,士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净。纷纷弃了手上兵器,口称愿降。 因此,范统逃时,身边竟无一人护送。好不容易从大军中逃了出来,却见侧方一骑奔来,一身银甲闪着精光,竟晃得其睁不开眼。片刻间,那骑奔至身边,一道亮光划过,他便觉自己越飞越高,然后便没了知觉。 却说薛冰于乱军中瞧的清楚,见范统一骑向东奔去,知其欲逃。又见严颜还困在万军之中,片刻间脱不得身,遂拍马向东,望范统处赶来。 而那范统,一心欲逃,却不想被薛冰追上,一戟斩了其首级,就此送了性命。 而就在此时,那严颜也脱得身来,见薛冰已经将范统斩了,脸色尴尬,对薛冰道:“老夫有愧将军托付,未能取得此贼之首级!” 薛冰闻言,笑对严颜道:“老将军引精骑突击乱军侧翼,打得此贼仓皇而逃,岂非大功一件?”遂不言严颜曾道必取此贼首之事。 严颜心知薛冰在为其找台阶下,遂笑道:“老夫愧不敢当!”遂与薛冰并骑而还,大喝道:“贼子已然授首!尔等皆受其蒙蔽,今投降者尽免其罪!”薛冰此言一出,万多乱军欢声雷动。这些人只道此番下来,便是不死,也免不了受罚。却不想薛冰免了他们的罪状,一个个心头大石落了地,护着薛冰入了巴郡城中。 至城门处,赖长义与石易郎已打开了城门,于此等候薛冰。见了薛冰,二人遂上前拜见。薛冰道:“此番能除此贼,二位当居首功!然今战事初毕,巴郡人心未定,还需多仗二位出力。” 石易郎、赖长义二人忙道:“定当竭尽全力,以助将军!” 薛冰点了点头,遂命二人引军马先至营中歇息。自己则与严颜之奔城府,于府中修书一封,将巴郡之事尽书报上,着人望成都刘备处送去。 而后与严颜道:“我欲引军先归,然巴郡又不可无主事之人,我欲留老将军于此暂守。待我归至成都,再请主公另派一人,替换将军还。” 严颜道:“如此最好,我镇守巴郡多年,于此最是熟悉。将军且还,我定将巴郡军裁之事办的妥当。” 薛冰道:“老将军在此,我自是放心!”计议已定,薛冰于巴郡中歇息数日,将一应事情交代完毕,遂引五千一线精兵望成都而还。 严颜则留在巴郡,处理起先前留下的那堆烂摊子,甚至连裁军之事,都要重新开始。 第五十八章 出使(1) 薛冰回至成都后,将兵士送回军营,交代清楚,从李严处取回兵符,然后这才奔刘备府上而去。 至得府上,诸葛亮、法正皆在,独不见庞统。刘备见薛冰归,遂道:“子寒一路辛苦了。” 薛冰道:“承蒙主公关爱。”见礼毕,薛冰遂将巴郡之事细书一遍,待听得巴郡兵变乃是有人暗中挑拨时,刘备的眉头皱了起来。 刘备待得薛冰说完,问道:“子寒可曾查出,背后指使者何人?” 薛冰答道:“为曾问出,不过冰心中已大致猜得出是何人所为。” 刘备忙问:“子寒以为是何人?”他心中略有慌乱,生怕是刘璋所派的人。 幸好薛冰的回答让刘备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只听薛冰答道:“想来应是曹操所派之人。” 刘备闻言,问道:“子寒缘何认定是曹操所派之人?” 薛冰道:“主公得西川之事,天下人皆知。而得西川,必取汉中,以为门户。而曹操必不能坐视主公进取汉中。盖因曹操欲进川,亦必取汉中。此次哗变,乃是曹操想以内乱拖住主公出兵汉中的脚步,说明曹操已欲进兵汉中矣。” 刘备听了,心下大急。如今自己的势力还在进行军事改革,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出兵。若叫曹操取了汉中,又当如何是好?遂问诸葛亮:“子寒所言,军师以为如何?” 诸葛亮道:“子寒所言甚是,主公当早做准备。” 刘备一听诸葛亮亦如此说,忙道:“然我军尚在改编之中,如何进兵?” 诸葛亮笑道:“主公莫急!虽然我等出不得兵,那曹操又出得兵吗?若曹操能出得兵,又何必使计拖住主公阵脚?” 刘备闻言一愣,道:“军师所言之意,却是曹操亦进兵不得?” 诸葛亮道:“正是。如今江东孙权派周瑜陈重兵于扬州,曹操若移师西进,又恐叫东吴趁机袭了扬州各郡,因此曹操必先解决此后顾之忧,才得出兵汉中。” 刘备听了,心下渐渐平静,接着道:“军师之意,便是曹操一日不解扬州之患,一日不得西进?” 诸葛亮道:“没错,而且主公还可以往扬州再添一把火!” 刘备闻言一愣,问道:“当如何做?” 诸葛亮道:“可遣使往东吴去见孙权,与其约定出兵之期,介时主公打汉中,而孙权进兵扬州。” 刘备道:“然孙权如何能答应助我?” 诸葛亮正欲言,薛冰突然道:“但看主公舍不舍得了!” 刘备闻言一愣,谓薛冰言:“子寒所讲何意?我舍得何物?” 薛冰道:“东吴孙权,一直希望得到荆州,其心有若主公欲得汉中。” 刘备听了,已然猜出薛冰所欲讲之言,眉头紧皱,道:“然为取汉中而舍荆州,未免……” 薛冰又道:“并非全部送于孙权。只将荆州南部四郡,择其三送于孙权,当可促成此事。” 刘备一听,只是送三郡于孙权,这却不是不能考虑的了。心中盘算着:“舍三郡而尽得汉中之地,这确实是不错的选择。”遂对诸葛亮道:“军师以为如何?” 诸葛亮道:“我亦正有此意。” 刘备见诸葛亮亦这般说,遂于心中思量了起来,脸上表情越发凝重。诸葛亮与薛冰二人谁也没有打扰他,毕竟他才是主公,这个势力的最高决策者。像这种关系到地盘的问题时,谁也不好出言替他决断。 诸葛亮只于一旁把玩着手中那支羽扇,薛冰却在一旁怔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法正则端坐于一旁,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始终未说过半句话,却也不知在心中计较着什么。 直过了片刻,刘备突道:“便照子寒所言去做,与孙权约定进兵之期,若事成,便将零陵、桂阳、长沙三郡转送于他。”说到这,刘备顿了下,又对二人道:“只是不知,当派何人为使?” 诸葛亮道:“现下便有一最佳人选,主公又何必另求他人?” 薛冰一听,心道:“好你个孔明,又把我给拽进去了!”奈何此事是他提议,他若拒绝为使,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他与吴侯多少又有些亲戚关系,这差事,却是由他来做最为合适。只得道:“冰愿往东吴一行,以替主公说服吴侯进兵。” 刘备喜道:“子寒若去,此事当可成矣。可还需何人相助?” 薛冰寻思了下,暗道:“自己可不擅长和人谈判,这活我虽然接了,但也得寻一能言善辩之士助我。”心里寻思了半晌,却不知当寻何人。 这时,一直静坐一旁的法正道:“正保举一人,可为副使,以助薛将军。” 薛冰闻此言,心里直欲抱住法正亲上两口,暗道:“还是孝直最好啊!” 刘备闻法正言,问道:“不知孝直欲保举何人?” 法正道:“此人姓秦,名宓,字子赦。为人最善言辩,可为副使。” 诸葛亮闻言,笑道:“我亦早闻此人善辩之名,若得此人去,此行必成矣!” 刘备见二人皆如此说,遂着人将秦宓请来,不多时,秦宓至,刘备谓其与薛冰道:“既如此,便令子寒为正使,子赦为副,齐往东吴一行!” 薛冰接了令,遂离开刘备府,望家而回。心下寻思道:“此次去江东,不若将香儿带上,也可令其探望老母!”思及此,想到孙尚香自嫁了他,未曾回家一次,心下不免有些愧疚。不自觉的催促起胯下之马,以期早些将此消息告诉于她。 行了片刻,已至家中,下人见薛冰归,忙上前迎接,又着人去报夫人。薛冰忙止之道:“我自去见夫人,你们且去忙吧!” 下人闻言,皆退了开去,各自去忙。薛冰待人尽散,便急匆匆奔卧房而来。他于院中不见孙尚香,料定其必在房中。 进得房来,闻内里并无声息,薛冰心下略觉奇怪,遂轻轻入得内里,见孙尚香真躺在榻上酣睡,怀里则躺着那两个小家伙。薛冰瞧了,嘴角上扬,竟起了作弄之心。 慢慢行至榻边,薛冰上上下下打量起孙尚香的睡姿,见其侧窝于榻,两条修长的大腿半蜷着,一手则环住了两个孩子,以免其从榻上滚落,一张小口半张着,直瞧得薛冰很想咬上一口。瞧了一会儿,见孙尚香并无醒来之意,遂轻轻至一旁,坐于榻上,两手把玩起孙尚香那一对小脚。 先是隔着袜子搔了两下,见孙尚香只是稍微动了动腿,并未醒来。薛冰更乐,轻轻将其罗袜除却,然后一边把玩,一边瘙痒。 却说那孙尚香,本来睡的甚是香甜,哪知自己脚上突然传来异感,初时还不以为意,待过了片刻,只觉得脚上一凉,而后便越发的痒了,直弄得她再也睡不着,忙睁开眼,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哪知一睁开眼,便见薛冰一脸坏笑的望着自己,手上还兀自把玩着自己的一双小脚。 那薛冰一边把玩,一边心道:“想那张无忌是玩年轻丫头的脚玩来了一个老婆。自己则是玩自己老婆的脚,这个,差距未免太大了点?”正寻思着,却见孙尚香似嗔还怒的望着自己,遂笑道:“香儿,我回来了!” 孙尚香气他搅了自己好梦,没好气的道:“瞧见了。一回来就使坏!连个觉都睡不安生!你怎么不晚点回来啊?那叛乱的也忒过没用,这么快便叫你打败了。” 薛冰笑道:“你夫君我是百战百胜的无敌将军,那范统又岂是我的对手?不过一个回合,便叫我斩了!” 孙尚香笑道:“知道你厉害!”边说着,边欲坐起身来。然而她这一动,却发现自己一双小脚还在薛冰手里握着,脸上一红,忙道:“快放开,大白天的,莫叫人看见了!” 哪知她这不说还好,一说薛冰还乐了,对她道:“怕甚么?谁敢看我砍了他!”见孙尚香似是有点着急,这才忙道:“我早就吩咐下去了,没有事莫来打扰!”边说着,一双手边不老实的向上探去,直从双脚摸到脚踝,又从脚踝摸到了孙尚香那纤细滑腻的小腿…… 啪! 一支玉手拍在了薛冰那不老实的大手上,直将那支狼爪拍的红彤彤的。孙尚香道:“大白天的,怎的竟想坏事?”然后趁薛冰撒了手,连忙将自己一双脚给抽了回来,又把袜子抢了回,坐在榻上穿了起来。 薛冰一边揉着自己被拍疼了的手一边笑道:“这不是个把月未见到你,想你了嘛!”却说薛冰引军奔巴郡,打了一场仗又赶回来。打仗未耗上多久,这时间倒都用在赶路上了。 孙尚香道:“行了这么久的路,你不觉得累吗?”说完,又道:“你瞧瞧你,甲胄都未曾脱下!快去快去,把甲胄脱了,我吩咐下人给你准备点饭食!”说完,便从榻上下来,欲去吩咐下人准备吃食。不想还未下去,又被薛冰一把拽了回去。 薛冰道:“先不忙,我和你说件事!” 孙尚香道:“何事?” 薛冰道:“明个儿,又要出去办差了!” 孙尚香一听就急了:“怎的才回来,又要出去?难道又是要打仗?”薛冰不语,孙尚香心知薛冰身为人臣,自当为主公分忧,只得道:“可要小心啊,你不比那些文士,你可是战将,随时都可能送了性命的,你可要记得,家里还有人盼着你平安回来呢!” 薛冰心知不能再逗下去,忙道:“放心,这次只是做使者,不是去打仗!” 孙尚香闻言一愣,问道:“使者?去哪?” “东吴!” 第六十章 出使(2) 这句东吴一出口,便见孙尚香愣在原处,直瞧了半晌,这才问他道:“刘皇叔叫你去东吴做甚?” 薛冰道:“主公欲与东吴盟好,欲约定日期,共举大兵,以对曹操。是以令我望江东一行,与吴侯商议此事!” 孙尚香闻言,笑道:“只是叫你这个战将做使臣?却是何道理?” 薛冰笑道:“我这差事,还多亏了你。否则也摊不到我头上。” 孙尚香闻言,想了一下才道:“定是皇叔想到了我乃吴侯之妹,你乃是吴侯妹婿,这才使你前去。” 薛冰笑道:“正是!”言罢,顿了下又道:“此行并无凶险,我欲带你一同前往,以便让你可以回去探望家人。” 孙尚香听了,竟一下子跳了起来,喜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薛冰笑着,又将孙尚香给拉了回来,说道:“我何曾骗过了你?今且早些休息,明日收拾一下,带着两个孩子,一道去江东。” 孙尚香听了,心里更喜,竟突然抱住薛冰狠狠的亲了一口,直把薛冰给亲的愣在了那里,待得孙尚香从榻上跳下去,然后跑着出去吵吵着要给他备一桌酒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了。 摸着刚被亲过的地方,薛冰心里觉得甜甜的,望了眼门口,早已不见了孙尚香的影子,遂起得身来,将甲胄除下。 正于此时,榻上传来“啊!啊!”之声,转头去望,却是薛晴那个小丫头醒了过来,正对着他伸着小手,叫个不停。不过这小东西除了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怕也说不出别的来。薛冰将甲胄挂好,然后行至榻边,将女儿抱了起来,嘴里念道:“晴儿!想我没啊?”边说着,边逗弄着怀中的孩子。 正逗着,突然发现榻上还有一双眼睛正望着自己,直瞅了他半晌,然后好象想起来什么似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薛冰见了,连忙将女儿放下去抱儿子,奈何他一放下女儿,女儿就哭,放下儿子,儿子亦哭,只好将两个宝贝全都抱了起来,傻坐于榻边,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人报诸葛军师至,薛冰放不下手,孙尚香又不知跑到哪去了,只得抱着两个娃出去接诸葛亮。 行至厅中,与诸葛亮互相见了礼。诸葛亮见薛冰抱着两个孩子便出来了,微微一愣,笑道:“子寒这是?” 薛冰道:“两子并啼,脱不得身!不得以而为之。还请军师勿怪。” 诸葛亮笑道:“无妨!无妨!”言罢,以羽扇遮嘴而笑。 薛冰道:“孔明先生乃是特意来取笑冰的?”说着,请诸葛亮落坐,自己则于诸葛亮对面坐定。 诸葛亮道:“子寒明日便要出使江东,亮特来相送。”言罢,以目直视薛冰。薛冰则与诸葛亮对视半晌,这才道:“军师可有何嘱咐?”诸葛亮这才道:“子寒此去,可曾想好如何说服孙权?” 薛冰道:“未曾想过!” 诸葛亮一愣,问道:“先前闻子寒于主公面前所言,还道已有了说辞!” 薛冰笑道:“我哪有什么说辞?想来主公也料到,这才派一副使随我同行。” 诸葛亮道:“子寒倒是很会偷懒!想来你早打定主意,将事情交给子赦去做了吧?” 薛冰闻言,笑笑不语,诸葛亮又道:“如此,亦无不可。子寒此行,可带尊夫人同去,以陪夫人回家探亲之名直奔江东,使秦宓暗中说服孙权与我结盟。如此,可瞒曹操一时。”薛冰听了,不停点头。 二人正言间,孙尚香领着婢女,端着酒菜行了进来,边行边道:“夫君且先吃些酒菜,然后好好歇息一番,明日好一同回江东!” 薛冰听了却没什么,诸葛亮闻言却又是一愣,笑着对薛冰道:“原来子寒早就想好了对策,亮倒是多此一举了!”薛冰一听,便知诸葛亮误会了,不过他可不想去解释。 孙尚香此时已然入了厅内,见诸葛亮在,遂见礼道:“不知军师至,妾唐突了!”诸葛亮笑道:“无妨!无妨!”说到此,自己竟笑了出来。见薛冰一脸奇怪,遂道:“我今日见了你夫妻二人,这无妨二字,却是说的最多了。” 诸葛亮如此一说,薛冰也反应了过来,笑道:“无妨!无妨!军师想说几遍,便说几遍!”言罢与诸葛亮相视而笑。只有孙尚香不明白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得道:“军师既至,不若留下同饮?”诸葛亮瞧了瞧二人,见孙尚香一脸的不情愿,遂笑道:“我还有些要事,这便走了!”遂与薛冰道别,出了府去。 孙尚香和薛冰直送出门外,这才转回身。而孙尚香这才注意到薛冰手上还抱着孩子,问道:“你怎的抱着孩子就出来了?” 薛冰苦笑道:“你道我想抱着吗?只是我一松手,这孩子便哭个不停!” 孙尚香奇道:“怎的我没碰上过?”遂将孩子接过来一个,果见其大哭不止,无论怎么哄,就是哭个不停。无法,只得让薛冰继续抱着。不过,这样却让薛冰好好的享受了一次。吃饭时,双手均动不了的薛冰,只得让孙尚香喂他…… 顺江而下,先奔荆州,而后再去东吴。薛冰带着老婆,抱着孩子,领着百余亲卫,浩浩荡荡的回娘家去了。 不过因此次谈判涉及到了荆南三郡之地,是以要先望荆州而去,与关羽打个招呼,以免关羽日后不肯让出三郡之地,导致双方的同盟出现裂痕。 船行月余,终至荆州。徐庶早接到消息,知薛冰将出使东吴,欲在荆州停留数日,遂派人于江边守望,待薛冰至,便接进城来。 薛冰着人先将妻子安排妥当,便径直去见关羽。时徐庶亦在,薛冰便将主公欲联合东吴,以三郡之地,请其出兵扬州,拖住曹操。在亲自出兵汉中,将东川之地尽数拿下。 关羽闻言道:“兄长欲取汉中,只管出兵便是,何必联合东吴?此三郡之地白送于彼,某实不甘心。不若吾修书一封,禀明兄长,请其收回成命,不若由我引兵出襄阳,攻樊城。亦可叫曹操不可西进矣。” 薛冰还未说话,徐庶先道:“不可!二将军若轻易出兵,则易被东吴趁虚而入。那时,恐荆襄之地尽入他人之手。” 关羽道:“怕甚?区区江东,量其不敢犯我境,便请元直先生镇守江陵,某自引兵去攻曹操。” 薛冰在旁听得,心道:“这关羽果然够狂傲!手底下大兵不过数万,竟敢和曹操孙权两大诸侯叫板!”只得于一旁对关羽道:“请东吴出兵,乃是叫曹操将兵力全数集中到东面。令其短时间内反应不及。若关将军兵出襄阳,则曹操引大军以对将军,虽然无法兼顾汉中,不过却因汉中离此相对于扬州来说较近。曹操若闻报,定于短时间内做出反应,那时汉中之战,又将多生变故。”说到这,看了眼关羽,见其并无不悦之色,这才继续道:“主公初得荆益二地,实力毕竟不比曹操。若这仗打得久了,伤了元气,非一时片刻就可恢复的过来,是以诸葛军师亦提议联合东吴,请其助主公一臂之力。如此,即可保留实力,又可扩充地界。实乃上上之策。” 说到此,薛冰左右望了望,见无外人,身边仅关羽,徐庶二人,遂低声道:“二将军以为东吴乃我终身盟友?非也,此时彼我二处皆势弱,若合,则可共抗曹操。若分,则具灭。然毕竟非长久之盟,且不说败了曹操,便是主公势力再强些,东吴便不能再坐视不理。那时,大战必生。公自可引大军长驱而入,江东之地将军只管尽取,又何须在意这三郡一时之得失?” 关羽闻言抚髯轻笑,径自点头不语。薛冰见了他这般样子,知其这样便算是同意了,遂接着道:“既如此,二将军可先着人准备交割事宜,待冰至江东处,与吴侯商讨一定,便先交桂阳郡于东吴,待主公尽取汉中之地,再交其余二郡。” 关羽听了,道:“子寒所言甚是,便将这三郡暂存于孙权处,待到日后,某亲自去取。” 薛冰见说服了关羽,这才长出一口气,转头一望,见徐庶正冲自己点头微笑,似是在称赞自己,遂于心中暗道:“好你个徐元直,看我在这费了这么多口水,却也不知帮衬一声。”心下气恼,遂以眼白了一下徐庶。 而后,三人有好好计议了一下让出长沙之后,又当如何驻防,士兵应当如何布置?不过薛冰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坐于一旁,看关羽和徐庶二人,在那指着地图谈论个不停。在薛冰看来,现在讨论这些事完全是没有必要,荆州对吴的防御依旧应该以江陵为主,周围的布防都应该以江陵为中心。不过在让出三郡之后,武陵则应该成为一个新的前线基地,这样在日后重新夺取南部三郡的时候,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反应。 当然,这些事并不需要他来操心,因为徐庶和关羽两人,都是用兵大家。待得这二人商议完毕之后,薛冰已经没有什么好提的了,遂与二人道别,准备望江东而去。 第六十一章 出使(3) 顺江而下,大船直行至柴桑才停了下来。众人下得船来,薛冰对孙尚香道:“你且先带着孩子去见母亲,我自去见吴侯。” 孙尚香道:“你见过了哥哥,便去昔日居所来寻我,你可还记得吧?” 薛冰笑道:“我怎的能不记得?”遂唤过张嶷,让其护着孙尚香先行,自引着秦宓去见孙权。 其时早有人报于孙权,孙权知薛冰带其妹回家探母,却未想到薛冰一到得柴桑,立刻便赶来见自己。时鲁肃在侧,孙权便问鲁肃道:“子敬可知薛冰此行为何而来?” 鲁肃寻思了一下,谓孙权道:“想是刘备欲图汉中,然其益州初定,轻易动不得兵,遂派薛冰来请主公相助。” 孙权道:“请我相助?我助他什么?” 鲁肃道:“刘备欲取汉中,曹操亦欲取汉中。今刘备动不得兵,故请主公出兵拖住曹操,让其不得西进。” 孙权听了,轻笑道:“这刘备想的倒是很好!”转念一想,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对鲁肃问道:“子敬瞧,我等若与刘备联合,可有甚好处?” 鲁肃道:“刘备欲取汉中,我等何不借机索要荆州?” 孙权皱眉道:“然荆州乃刘备之根本,焉能让于我等?” 鲁肃道:“可与其好生商议,若其同意,主公大可应下此事。” 孙权想了想,轻谓鲁肃道:“此事便交给子敬去做,若子敬觉得于我等有益,再来报于我。” 鲁肃道:“必不负主公所托。” 二人说话这当,人报薛冰已至。孙权遂吩咐左右,请薛冰进来。片刻后,薛冰入。今日薛冰只着一身白衫,并未着甲,亦未挂兵。此时一入得厅来,忙向孙权施礼。孙权忙将薛冰扶起,言道:“子寒带我妹回家探亲,又来探望我等。今日却是只谈家事,不谈军政。” 薛冰道:“冰亦有此意。”遂与孙权闲话家常,这边说一句,那边还一句,内里却无半点政务。 只听孙权道:“子寒与我妹成亲许久,可曾有了子嗣?” 薛冰笑道:“已有一子一女,此番却也是一同带了来了。” 孙权闻言,笑问道:“两个?却不知唤做何名?” 薛冰答曰:“子名宁,字承平。女唤晴,取字雨姬。”一边说着,一边在暗里向一旁的秦宓打了个手势。 秦宓在旁瞧见,遂至鲁肃身边,道:“先生可是鲁肃鲁子敬?” 鲁肃却是早就注意到了此人。打薛冰一进来,他便注意到了他,而在薛冰与孙权只谈家事,不谈政务的时候,这个人的到来就有点奇怪了。既然只为谈家事而来,带此人做甚?想到这,鲁肃已然猜到了薛冰的用意,感情人家也和孙权打了相同的主意,谈判的事交给别人,这两位继续去闲话家常。 此时见人家主动上来问好,遂答道:“不才正是鲁肃鲁子敬,敢问阁下是?” 秦宓道:“在下姓秦名宓字子赦,于川中久闻先生大名,遂欲向先生好生请教一番。” 鲁肃闻言,答道:“微薄之名,入不得尊耳,若只是闲谈,肃自当奉陪。”遂对孙权道:“主公与薛将军谈家事,肃先告退。”边说着,边以目暗示孙权注意身旁之秦宓。 孙权在上面瞧见,心下一愣,随后便反应了过来,笑道:“子敬且先回去歇息吧!若有事,自当相唤。”说罢,又继续与薛冰闲谈,好似浑不在意鲁肃似的。 鲁肃心下明了,遂引着秦宓告辞而去。薛冰在旁瞧二人退了下去,心知这俩人必是寻一密处商谈要事去了。而自己要做的,便是继续与孙权闲话家常,不过总在府中谈,也不行,遂对孙权道:“兄长整日于府中处理政事,却也太过劳累。今无甚事情,不若出去走走?”他实不知当如何孙权,不过想到既然孙权都说今天只谈家事了,便以兄长相唤。 孙权听了,却并不在意这称呼,只是道:“我亦正有此意,正好与子寒一同游览一番。”说到此,猛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妹现在何处?” 薛冰答道:“应是去拜见母亲去了!” 孙权道:“如此,子寒不若与我一同去寻我妹,而后一同出去游览一番。她自嫁了你,我却再也未见到一眼。” 薛冰笑道:“如此正好,还可叫兄长见见你那外甥。” 孙权道:“我倒是很好奇我那外甥女是否像我那妹妹一般。”薛冰闻言,与孙权相视大笑。 二人出得侯府,策马直奔国太府中。孙权身份尊贵,自然无须在府外侯着,只于门口处问下人道:“我母现在何处?”下人告之曰:“国太正于后院与郡主聊天。”孙权听了,对身后薛冰道:“想来母亲见了尚香,也甚是高兴。最近母亲身体不是很好,已经很少出来走动了。” 薛冰闻言一愣,却未想到吴国太身体却也这般虚弱,遂道:“我倒是不知,这些日子久在川中,江南之事很少听到了。” 孙权叹道:“便是你今日不来,近日我却也要修书一封投往你处,希望你能让尚香回来一趟,以便能见见老母。郎中曾言,家母年岁渐大,加之心中挂念尚香,这才久病不起。” 薛冰道:“我与尚香此回,应能住上一段日子,希望能趁这段时间,将国太的病给治好。” 孙权答道:“只盼如此。” 二人说了这许多,已然来到了后院。左右早有下人报于国太,是以国太早知此二人到来。见其二人至,喜道:“今日却不知是个什么日子,竟都来了。好歹却也算是一家团圆了。”说完,将薛冰唤至身前,又细细打量了许久,言道:“眨眼已过了近两年了,很好,很好哇!” 两个很好,直将薛冰说的一头雾水,却也不知这很好到底是指什么。待见得孙尚香于一旁掩嘴偷笑,越发不解了。最后却是孙尚香以手暗指怀中孩子,薛冰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一反应过来,却只觉得更加尴尬。 此时,倒是孙权替他解了围,在一旁抱过一个孩子,见其顽皮爱闹,遂笑道:“此必是女孩。” 孙尚香奇道:“哥哥怎猜得到?旁人见了,只道此是男孩。” 孙权笑道:“与你一般无二,如何猜不到?”直把孙尚香说的满脸通红,却又发作不得。 吴国太在旁,见得一家人和气融融,脸上笑得越发的开心,最后吩咐下人置备酒菜,于后院一同进食。席上,孙权又与薛冰一同聊了许多江南趣事,而薛冰也会将一些川中的风土人情,二人聊的倒也算投机。这一顿,倒成了名副其实的家宴,团圆饭。 一连数日,薛冰与孙尚香只住在国太府上,吴国太得见女儿,又见了外孙,心情越发的好了。而病情,却也有好转的趋势。加上孙权这些日子也经常过来问候,国太只觉得这几天,却是近些年少有的快乐日子。 而在这些人不知道的地方,鲁肃和秦宓二人天天就出兵之事商议个不停。二人又需要在商谈之后各自回去请示上官。 鲁肃是要去询问孙权的意思,而秦宓倒没那么麻烦,只是去向薛冰汇报一下谈判进度就好。因为薛冰自觉做不来这些事,遂将谈判大任完全交给了秦宓,自己只是终日与孙权喝酒,游玩。 五日之后,秦宓又来寻薛冰,薛冰将其请入内室,屏退众人,这才问道:“进展如何?” 秦宓道:“吴侯已经答应了出兵,代价就是我们需要让出荆南的三个郡,不过将军曾言,最多可以让出三个郡,是以属下已经答应了东吴的条件。现在就差商议具体的出兵日期了。不知将军原定于何时出兵?” 薛冰寻思了一阵,暗中计较道:“如今正是秋季,主公的军队还需要一段时间进行整编。而且,诸葛亮那个家伙暗地里也在整顿基层官吏,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完成。这些个琐碎的事情放在一块,就需要较长的时间了。”思量了片刻遂道:“你请吴侯先于扬州一带整兵备战,叫曹操以为东吴欲进兵北上。但却不要真正进兵,待得明年夏天,我主即进兵汉中,请吴侯于那时进军扬州即可。” 秦宓听了,答道:“明夏出兵,时间会否太紧?” 薛冰又想了下,这才道:“不会!主公进兵汉中,用的主要是川中兵士。虽然军改尚未完成,所余不过是一些具体的细节部分。待到明年夏天时,应该已经可以正式投入战场。”说道此,顿了下又道:“只是不知我原先计划中的那些装备,能否置备齐整。”这最后一句话,却不是对着秦宓说,眼睛出神的望着一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秦宓却是在一旁静静坐着,听到最后才道:“将军且先歇息吧,某明日再与鲁肃详谈出兵日期之事。” 薛冰道:“恩!你也好好歇息一下吧,这事忙完,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正说着,人报吴国太请薛冰同进晚餐,薛冰听了,暗道:“我的任务,好象还没完成啊!” 第六十二章 出使(4) 却说这日,孙权正与薛冰谈天说地,忽报湖口守将陆逊至。薛冰闻言一愣,对孙权道:“兄长有事,冰且退下暂避。” 孙权闻报亦是一愣,似是未想到陆逊突然回来。一边吩咐将其请进来,一边对薛冰道:“弟且稍待片刻,过后我自去寻你。” 薛冰遂施礼道别,出门时,但见一年轻书生般的人行了进来。那人见了薛冰一愣,眼睛转了几下,然后了然的一笑,与薛冰互相施礼毕,这才继续入得厅中。薛冰在后面瞧着此人走了进去,于心中暗道:“这人便是陆逊?果然一表人才。而且,看他刚才那般样子,似是猜到了我的身份了。” 正想着,薛冰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好象此时陆逊投孙权时日尚短,不知能否将此人拐走?”这个想法一出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只在那摇头不止,暗道:“怎么可能?陆家是江东大族,陆逊身为一族之长,不得不为家族的利益考虑。不可能放弃江东的基业去投奔刘备的。”不过这个想法自打冒头,便不停的环绕在薛冰的心头之上,心里不停的给自己能够成功的理由。“陆逊现在并不受重视,而且周瑜未死,鲁肃、吕蒙尽在,短时间内不会得到重用。陆家和孙家有矛盾,陆逊的叔叔就是死在孙家人手里,对此,他们家族里如果不是迫于孙家的势力,怕也不会为其效力。”这般一想,薛冰是再也止不住拐带陆逊的这个想法了,从侯府中出来,一直到国太府这一路上,都在寻思当如何才能说服陆逊弃孙从刘。 却说薛冰又于柴桑住了数日,期间与孙尚香闲谈时,经常谈到陆逊,搞得孙尚香一脸奇怪的问道:“夫君怎的对伯言这般有兴趣?” 薛冰尴尬的答道:“我观此人一表人才……” “是以起了爱才之心,所以想将其拉到刘皇叔帐下去,是也不是?”孙尚香一脸促狭的将薛冰的话接了下去。 薛冰听孙尚香将他想说之话尽数接了出来,只能尴尬的笑道:“正是如此。”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孙尚香的脸色就变了,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而是换上了一副母老虎的面孔,对他道:“你拉人拉到我哥哥这,你这手未免也太长了吧?”结果声音似是太大,将怀中正睡着的小薛宁给吵醒了过来。小家伙看着自己母亲那一脸的凶像,竟似被吓得呆住了一般,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愣愣的看着凶巴巴的孙尚香。 薛冰被孙尚香一通教训,只好低下脑袋,承认错误,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去挖大舅子的墙角了。孙尚香见了薛冰认错的态度,这才重新露出笑容,道:“这样才对嘛!而且,我哥哥与刘皇叔又是同盟,有何必非要伯言去皇叔帐下呢?” 而在孙尚香怀中的小家伙,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似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然后重又闭上眼睛,呼呼的睡去了…… 在江东待了这许久,薛冰已经决定返回蜀中。毕竟此时已是秋天,再过上几个月,刘备大军就要进攻汉中,他还需要趁现在回去,好好整备一下改编完的一级部队。 吴国太本欲再三挽留,奈何薛冰执意要走,只好将孙尚香唤至房中,一同住了三日,以叙母女之情。而后这才放薛冰等人离去。 待得薛冰离去那日,孙权亲自将其送上船,眼见得大船越行越远,再也见不得船上之人时,忽有手下来报,言大都督周瑜有信来。 孙权闻言,将信接过,遂于江边读了起来。只见信中道:“瑜于合肥处,听闻薛子寒携妻子返江东,主公且不可大意。若有可能,尽量以国太之由,将其留在江东,至少,留其一子,以为人质。主公可对薛冰言:‘公有二子,不若留一子,以伴老母。’若薛冰留一子在江东,其日后将难成主公之敌矣!”孙权阅罢,望了眼已然不见了的大船,长出一口气,叹道:“可惜公瑾不在身旁,纵其有好谋,也难为我用矣!” 时鲁肃立于一旁,闻孙权言,遂问道:“周都督信中所言何事?”孙权遂将手中书信递了过去。鲁肃看罢,谓孙权道:“周都督信中所言,虽可行。然主公若如此做,怕与薛冰结怨矣。日后若得回亲子,必来报仇,以雪夺子之恨。” 孙权闻言,道:“子敬所言甚是!”遂不再去想此事,引众人望侯府而还…… 再说薛冰坐船先去荆州,见了关羽,转告其此事已成,请其早做准备。 关羽道:“我已叫手下传令桂阳太守,令其撤出城中守军,等待东吴来人。另外,城中精壮,也大多迁往他处。” 薛冰闻言愣道:“迁走城中精壮?这计却是谁出的?” 关羽笑道:“乃是元直先生所出。元直先生曾言,兄长眼下最缺劳力,让三郡,无妨。然三郡之百姓,切不能送于东吴。” 薛冰听了,遂对徐庶道:“还是元直先生想的周到,冰却忘了这等紧要之事了。”言罢,于心中道:“没白把这徐庶给劝回来,他要是不说,差点忘了这事。刘备到了后期,最缺的就是人口。堂堂一国,仅有不到百万人口,虽然和地区有关系,但也确实太过寒掺了。” 徐庶道:“为主公分忧,正是我等为人下属当做之事。子寒为主公制定军改,训练精兵,所做可要比我这动动嘴,劳累许多。” 薛冰道:“却也没甚差别,那所谓的军改,我也不过是动动嘴,提提建议。倒都是蒋公琰蒋先生一手主持的。” 关羽轻轻抚着长髯,说道:“这蒋琬,倒是个人才!” 正说着,旁边进来一少年,端着水壶走了进来。先为关羽倒上一碗后,又分别为徐庶和薛冰倒上。那少年见到薛冰时,与其对视了片刻,似是对其很好奇一般。待见到薛冰也在瞧他,这少年却无一点惧色,反而是与其对视了起来。 薛冰瞧的有趣,问关羽道:“这少年却是?”问着,将水碗端了起来,大大的喝上了一口。 “哦!这却是我前些日子新收的义子,姓邓,我本欲令其改随我姓,然其言:‘姓乃父赐,今父不在,不敢枉改。’遂留其原姓,带在身边。”关羽却只是端坐于上首,除了那支总却抚着长髯的手,其他地方好似未曾动过分毫一般,直叫薛冰佩服不已。 薛冰听了,将水碗放下,那少年见碗空了,便立刻过来又给满上。薛冰对那少年点了点头,又对关羽道:“二将军如今子女满堂,怎的又收了此子为义子?” 关羽笑道:“却说那日子寒去了江东之后,我与元直到荆州各处走了走。那日行至襄阳附近,正见此子与人争执。某一时好奇,便策马过去,想听听这几人在争执些什么。”说道此,关羽又轻笑了下。 薛冰见了,更加好奇,问道:“却是在说些什么?” 关羽道:“原来那些人讥讽此子言语结巴,便是有些学识,亦不得为人所用。而后关某看不过那几个文士嚣张之态,遂出面,以题考较几人。那几人尽皆难倒,唯有此子。”说着,以手指少年。“虽言语结巴,却对答如流,关某瞧其才识不凡,遂又问了几个问题,此子皆一一对答。后知此子早年丧父,家中仅一老母,生活甚是清苦。关某怜其才,遂收其为义子。” 薛冰听了,叹道:“却不想还有这般曲折,此子得遇将军,却也是一番机遇。”说到这,薛冰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心中暗道:“言语结巴,姓邓?怎的这么熟悉?”遂问关羽道:“说了许久,还未问过此子姓名。 “此子姓邓,名艾。”关羽轻道:“本唤邓范,然其同宗有同名者,遂改名为艾。” 关羽话一出口,薛冰就震在了那里,瞅着面前那个略显瘦弱的少年,心道:“这就是那个日后灭了蜀国的邓艾邓士载?怎么被关羽给收做义子了?”想来想去,始终不得其解。 原来邓艾本应因为曹操迁移南阳百姓,而至豫州。后遇司马懿,这才展开其光辉的一生。但是因为薛冰的出现,赤壁之战进行时,他便连克荆襄,使得曹操根本没有时间迁移荆州百姓,致使邓艾留在了老家处。至于关羽将其收为义子,这却是完全的巧合了。那日邓艾又犯了老毛病,见一山,便于旁指此地可设埋伏,那处可扎营寨,恰被经过的几个文士听见,见其口吃,便出言讥讽。这才有了关羽收其为义子之事。 薛冰望着眼前那少年,突然心中冒出一个邪恶的想法,对关羽问道:“不知此子可曾起了表字?” 关羽闻言,道:“此子改名未久,加未及冠礼之年,是以未起表字。” 薛冰笑道:“不若我为其取一表字,全当祝贺二将军收此子之贺礼了!” 关羽道:“哦?子寒且道来!” 薛冰闻言笑的越发开心了,言道:“不若就叫士载,若何?” 广告时间: 推荐一老手新作,此作者rp口碑具佳,大家不必担心其tj问题。 书名《绝地张扬》 简介: 青年高手吕明生,组织了一个黑吃黑的团伙,纵横五大洲,鲜有一败,成为黑道中人的噩梦。 在一次抢劫金子的过程中,他身罹绝症,不得不觅地归隐,当他已经习惯了平常人的生活时,一块诡异的石头,引他走向了求治疾病的旅途。 旅途中充满了意外和谜团,也不乏欢乐和笑声。 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又陷入了更深层次的绝境,他可以屈服,但他最终选择了----逆天张扬! 连接:?bl_id=154951 第一章 春猎 春天依始,万物复苏。成都郊外,一枝人马望山中而去。 薛冰着一身轻衫,却腰悬长剑,背背长弓,跨下战马,两侧均挂着箭壶,内里各有羽箭二十枝。 左右去望,张飞,赵云,黄忠,马超无一不是这般着装。就只有诸葛亮这些文士们依旧是一身长衫,身无寸铁。 刘备一马当先,手持长弓,指远处一野鸡道:“谁可射中此鸡?我便使何人为先锋。” 众将一听,一个个皆持弓在手,各自一箭射去。可怜那野鸡,眨眼间就变成了一只刺猬。刘备瞧了,只得道:“便算打和。”而后着人将那刺猬鸡拾回。这时刘备发现,众将中便只有薛冰一人静坐在马上,未曾动过分毫。 刘备在旁瞧得,问道:“子寒为何不以箭射之?” 薛冰尴尬一笑,答道:“冰未曾习过开弓射箭之术。” 刘备闻言一愣,一脸奇怪的道:“子寒未曾习过射箭之术?”薛冰正欲回答,却听的身旁张飞道:“子寒不通射术?这怎么可能?” 以张飞的嗓门喊出这些话来,旁人想听不到,却也是不可能的。马超第一个道:“子寒武艺不凡,怎的可能不通弓箭之术?想是身怀绝技,不愿外露罢了。”马超本是镇守西川与羌族交接处,此次却是刘备特意将其招回,共商进兵大计。 赵云却道:“这些年来,却未见过子寒使过弓箭,莫非当真不曾习过?”赵云仔细回忆了许久,却是未曾见过薛冰使弓。 薛冰苦笑道:“我都说了不曾习过,尔等却不相信。” 黄忠道:“我观子寒这身装备,又于马上挂两壶箭枝,还道子寒射术惊人,今日是准备好好露一手的,却未想到子寒竟是不通射术。”顿了下,又指那两壶箭问道:“这两壶箭,却是做何用处的?” 薛冰笑道:“这两壶箭,却是为各位准备的。本待谁箭枝用尽,可以向我讨要。” 众人闻言,尽皆哑然。 这时,刘备道:“子寒乃战将,怎能不通射术?今日众将齐至,不若就此机会,向他们学习射箭之术?” 刘备一说完,魏延先道:“子寒若不嫌弃,末将愿倾囊相授!”说未落地,马岱在一旁道:“你有甚本事?可让子寒和你学习箭术?”魏延听了,怒道:“可敢与我比试否?”马岱道:“有何不敢?”遂取弓在手,问魏延道:“你却说个靶子,待我射给你看!” 张飞道:“比试箭术,俺老张就不掺和了,不若就做个公证,我说个物事,看你二人谁能射中,可好?”张飞本就好热闹,如今有热闹可瞧,当然要跑出来掺和一下。 刘备在旁瞧得,却只是和诸葛亮等人相视一笑,这般比试,无甚危险,他却是乐意见到的,遂道:“不错,我也做个见证,你二人可尽展弓术,胜者,我自有赏赐。” 魏延和马岱一听,心下战意更盛,遂齐齐望向张飞,等他点出靶子为何物事。而那张飞,此时以手搭凉棚,来回张望着,似是在寻找一合适的东西,寻了片刻,喜道:“便是前面那棵大树,左侧下数第三根树枝,你二人谁射得中,便算胜!” 众人听了张飞之语,皆向那树望去,只见那树离此甚远,众人只瞧的清那树干,至于那所谓的下数第三根树枝,模模糊糊的,瞧的不甚清楚。 马岱见了,皱了下眉头,转头去看魏延,见其一脸自信的样子,遂心下不服,取出羽箭,搭在弓上。开弓,射箭。动作一气呵成,羽箭好似闪电一般,眨眼间便飞到了大树旁,从那树枝上擦过。 众人瞧的清楚,见那枝箭飞了过去,暗叹了一口气,似是在为马岱可惜。马岱瞧见,只能摇了摇头,然后对魏延道:“你若射中,便是你赢了。” 魏延却也不答话,只是取弓箭在手,搭箭开弓,瞄了片刻,手一松,羽箭唰的就飞了出去。然后众人便瞧见这羽箭钉在了那根树枝上,众人瞧了,无不喝了一声好。便是刘备,也赞道:“文长真乃神射!”魏延见自己射中,先是瞧了一眼马岱,然后一脸高兴的接受着众人的赞叹。末了,这才说道:“末将当可教子寒弓箭之术吧?”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便听身边响起数声。“且慢!”魏延一望,但见黄忠道:“文长射术虽精,怕是亦非最强,老夫欲与文长切磋一番,可好?” 另一侧赵云亦道:“我是才瞧见文长神射,一时技痒,倒也想较量一番。”言罢,取出弓箭,也不去瞄,开弓便是一箭射了出去。但见得赵云这箭,射在与魏延那箭相同的地方,竟将魏延那箭从树枝上给震了下来,掉落于地上。而赵云这箭,却结实的钉在树枝之上。 赵云瞧的清楚,似是很满意自己这一箭,以目视魏延、黄忠二人,魏延瞧见赵云这箭,心知自己比不得人家,遂道:“子龙神射,延不及!” 却听黄忠道:“且看老夫露上一手!”众人闻言,皆望向黄忠,想瞧瞧这位老将军有甚么能耐。但见黄忠策马急奔,直望旁侧奔出,然其方向却与那树相去甚远。张飞还于旁道:“莫非这老头糊涂了?跑那边去做什么?” 正嘀咕着,却见黄忠于马上搭箭开弓,黄忠使的乃是四石弓,比其他几人使的三石弓却要强劲上许多,随手便能开此弓,却比那几人强上一点,而其于马上,背对那树,而后突然向后一仰,手上箭枝这才猛的射出。 四石弓和三石弓射出来的箭,在声势上就差了一些,黄忠这箭一射出,众人甚至还没瞧得清楚,那箭便已经钉在了那根树枝上,而先前赵云射出的那枝羽箭,竟被黄忠射出的这箭给削成了两段,前半段依旧钉在树上,后半段却掉落于地。 众人瞧清楚后,无不骇然,皆称黄忠当世神箭,无人能敌。黄忠闻赞大乐,策马而回道:“还有何人不服,可出来与老夫比试一二。” 刘备道:“老将军神射之技,天下无双,无人可及,想来已无人可敢与老将军一争锋芒。” 黄忠忙道:“谢主公称赞。” 刘备又道:“今日春猎,黄老将军大展神威,他日进兵汉中,当以老将军为前锋。老将军,可愿当此任否?” 黄忠听了大喜,道:“多谢主公,忠定不负主公所望。” 众人听闻竟被这老头抢了先锋之位,心下不爽,奈何今日风头皆被这老头占了,只得将不忿之言憋回肚里。 刘备自然瞧出众人神色,遂道:“如今已是春天,我与吴侯约定今夏进兵,是以将众位招来,以议出兵大事,今虽定黄老将军为先锋,然进兵之事,还需仰仗各位,齐心协力,才可取得胜利。”众将忙应道:“定不负主公之期望。”刘备笑道:“好了,今日本是出来游玩,军事便谈到这,还是谈些别的吧!”言罢,瞧见薛冰在一旁,遂道:“是才曾言欲为子寒寻一老师,今黄老将军箭术无双,当可为子寒之师,子寒不若和黄老将军学习这射箭之术。” 薛冰还未答话,黄忠先道:“老夫这微末之技,若子寒瞧的上,定倾囊相授。”薛冰听了,笑道:“只恐冰资质卤钝,入不得黄将军之眼。”黄忠道:“薛将军且先射一箭,先让老夫心里有个底。”薛冰闻言,遂应了下来,将背上弓箭取下,又从箭壶中取出一枝羽箭。 正待开弓,却见黄忠在一旁惊道:“薛将军所使的,却是五石弓?” 薛冰听了,瞧了眼手中长弓,问道:“我却也不知这是几石弓,只是使的顺手,便拿了出来。” 黄忠道:“定是五石弓无疑,老夫整日与长弓打交道,断不会瞧错。薛将军开得此弓?”说完,一脸惊疑的望着薛冰。 薛冰道:“难道黄老将军开不得?”他只觉得自己这力气一直在涨,如今却也不知涨到什么程度了,却不知使五石弓,会不会太过骇人。 黄忠道:“开是开得,只是若于战场上使五石弓,太过耗费力气,于战不力,是以平时只使四石弓。” 他这话一说完,薛冰还未觉怎的,其他人却于心中道:“平时可使得四石弓,也非常人了。这黄忠神箭之术,却是真才实学。” 黄忠瞧了片刻,道:“薛将军且射一箭,叫老夫瞧瞧如何?” 薛冰遂开弓搭箭,目标却还是先前那根树枝。黄忠在旁瞧了薛冰这架势,暗道:“姿势不错!”正待说话,却见薛冰一箭射出,那箭好似消失了一般,眨眼间便到了百步开外。 喀嚓!啪嗒! 一枝大腿粗细般的树枝,竟被硬生生的射断,从树上掉了下来,众人见了,无不惊骇,一箭之威,竟至如斯? 然而待众人从此箭之威力回过神来之后,瞧见射断那树枝,无不苦笑摇头。纵使威力再大,射不中目标又有何用? 原来薛冰瞄的乃是先前那棵树上左侧下数第三根树枝。但是被他射断的,却是这树向右数第二棵树,右侧上数第四根树枝。 黄忠在旁愣愣的瞧了半晌,最后只道:“薛将军神射,忠不及。将军还是另请高明吧!” 第二章 将令 春猎结束,薛冰那不着边际的一箭,以及黄忠最后时刻的调侃之言,都成了众人谈笑的话题。 待回返城中,刘备领众将至公厅中议事。坐到上首后,刘备先吩咐左右去准备酒食,而后才道:“今众将随我一同出游,明日且再随我往军营一走。” 众将回道:“定当紧随主公左右。” 刘备瞧着眼前这些文武,笑着点了点头。最后又瞧了眼诸葛亮,这才道:“我与吴侯早已商定,于今夏出兵,是以招众将前来,共议出兵之事。而这段时间,我军一直忙于改革,众将恐对现有军力不甚清楚,是以先请蒋公琰来为众将讲解一下我军现状。”说完,对左右道:“公琰何在?” 蒋琬忙起身,对刘备施礼道:“属下在。” 刘备道:“且为众人详细讲解一下。” 蒋琬应了一声,遂对众人道:“按照薛将军最先之提议,我军现划分为三个等级,而其中,三等部队将不参加任何战争。二等部队作为地方守备军团,或是作为一股牵制部队来使用。而真正投入一线战场的是一等部队。也就是现在的主战兵团。而此次出兵,动用的将是这支部队。” 说到此处,顿了下,见众将皆凝神倾听,无人发问,这才继续道:“现在主战部队共有六万人,除却葭萌,巴西等重地驻扎了一部分外,还有四万多人的主战部队集中到了成都周边。这四万部队,将是此次出征的主力。” 正在此时,李严道:“这四万人怕是不能尽数派出吧?若尽数派出,成都重地,又以何兵守城?” 蒋琬答道:“成都驻有三万的守备军团。这些兵士虽然是二等部队,但是也是一些老兵,虽然在个人能力上比不得一等部队。但作为守城,却也是足够的了。”李严遂不再言语,蒋琬见其不在言语,遂继续道:“而根据薛将军的提议,一等部队中细分了许多兵种。其中,弓弩手八千,轻步兵二万,重步兵五千,普通骑兵五千,铁甲骑兵三千,羌族骑兵五千,其他包括医疗兵在内的各种特殊军士一万。另外还有主公身边的白耳精兵五千。这些部队,全部配备了最精良的武器盔甲,另外所有部队都有足够的后勤配备,保证其在战时能够有足够的武器盔甲将损坏的替换下来。” 众将听着蒋琬的介绍,初时听只能出动四万部队,心下还有点不满,觉得这点兵马,恐不够用。要知道,刘备初定西川那时,随便一处军事关隘,就屯着数万军马。这些带惯了大军的将军们,突见这么一群人,却只有那么点兵马,生怕自己分的少了,导致自己战力比不上他人,从而丢了功劳。 不过在听到这些部队全部都是装备精良,训练有肃的精兵之时,反而又起了兴趣,想亲手带带这支所谓的精锐部队,到底有何不同。 但是蒋琬话还没完,这些将领们只得乖乖的继续听着蒋琬的介绍,只听蒋琬又道:“其中各种骑兵共一万三千骑,除了配备标准盔甲刀枪外,还根据薛将军的建议,将单边马镫全部改为双边马镫,如今已经全部配备整齐,二等部队的少数骑兵,也已经全部装备完毕。” 众将听了,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一万三千的骑兵啊!不过其中那五千羌骑兵是谁也别想了,虽然这支部队也参加了一等部队的训练计划,但除了马超,谁都指挥不动这支异族部队。所以,大部分的将领都将目标瞄准了那八千骑兵上。 就只有薛冰在旁暗道:“主公手下还是骑兵太少,去掉羌族,一共就只有不到一万的骑兵部队,这还是军改之前,特意寻人大量收购战马才得到的。若是正常招兵的话,现在能有五千骑兵就算不错了。这对于日后将长期在北方与曹操作战的主公是很不利的事情。虽然步兵更擅长山川地形,但是这也只能使得刘备拥有更强的防守能力。而在进攻方面,依旧是骑兵更适合北方的地形。” “对了,那铁甲骑兵,却是什么骑兵?”一旁的张飞突然问道。众人这才想起,那铁甲骑兵,似乎以前并未听过。 蒋琬道:“根据薛将军的提议,是一种全身均着铁甲的骑兵,包括战马也会披上铁甲。” “马……也……披甲?”众将听了,皆愣愣的念着。此时并没有出现真正意义的重骑兵,大多所谓的精锐骑兵也只是人着铠甲,而马不披。薛冰提议打造一些专门的马甲,然后披附在战马之上,可以尽量的防止流失误伤战马,也可降低在乱军中被兵器划伤,造成战马发狂的情况的出现。不过,重骑兵对战马的要求太过严格,薛冰着人全力寻找优良的战马,却也不过寻得三千来匹,是以,铁甲骑兵部队,仅有三千骑。本来薛冰还想组建一只未来蒙古那种骑射部队,奈何战马太少,加之骑射之术非短时可成,便暂且放在一旁。 “马上挂甲,那战马的奔跑能力,岂不下降许多?”马超长期与骑兵打交道,是以对战马最是了解。 蒋琬正待回答,薛冰却先道:“没错,所以这支铁甲骑兵并非是用来做奔袭作战的。他的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双方对阵时,在第一时间冲垮敌军阵势。除此之外,作用甚少。” 马超听了,于心中比较两种骑兵,最后道:“此种骑兵尽披战甲,寻常弓箭伤之不得,确实是突击的最佳选择。”话一落地,张飞便喊道:“这么好用的部队,定要给俺老张带!旁人谁也不许抢。” 刘备在上,对张飞斥道:“翼德休要胡闹,何人带何兵,自有军师等人定夺,你在这争个什么?” 而后又转对蒋琬道:“公琰继续说下去。” 蒋琬对刘备又施了一礼,又道:“另外八千弓弩手中有四千兵士装备了诸葛军师设计的连弩,其中一千分派到了各处,现有三千连弩手可以随军出征。另外普通弓弩手亦有二千人可随军出征。轻步兵部队两万人,基本可以全部出动。因为各地守备兵团基本都是由轻步兵组成,所以这支部队并没有下派到各地。重步兵五千,可以全部投入战斗。” 蒋琬深吸了一口气,是才说了那么多,他觉得有点快坚持不住了,幸好马上就要说完。长出一口气,这才道:“最后,医疗兵,和操作石车弩车的特殊部队,除了有三千弩车部队镇守各处险要外,全部可以投入此战中去。”说完,又向刘备深施一礼,这才退回原位。 刘备见蒋琬退了回去,这才道:“众位现在已经对我军有个大概的了解了。下面请军师讲一下进攻汉中的大致策略。以及分配众将的任务。”说完,以目视诸葛亮。诸葛亮得到刘备授意,遂道:“众将听令!” 话一出口,武将们皆站起身来,凝神静待诸葛亮吩咐。 “汉升何在?” “末将在!”众人皆知黄忠为此战前锋,是以早就料到会先点到这个老将。黄忠则早做好了准备,一步踏了出来,大声应道。 “现命你引两千骑兵,三千轻步兵,以为前锋。遇山开山,遇水搭桥,须多派探马,探明虚实。”言罢,又唤道:“文则何在?”于禁闻言出列应道:“末将在。”诸葛亮遂道:“文则且为汉升副将,同为前锋。你二人引军于葭萌关出,而后静待大队人马至。”于禁闻言大喜,接过将令,随黄忠一道去兵营点备兵马去了。 薛冰见于禁混了个副先锋的位置,遂放下心来,暗道:“倒是用不到我再去为他安排了。”说完,又于心中想道:“有诸葛亮在,于禁这个人才,绝对不可能被埋没的,我倒是操什么心啊?” 这时,只听诸葛亮又道:“孟起何在?” 马超听到唤他,忙起身道:“马超在此!”诸葛亮闻言皱了下眉头,依旧笑道:“孟起且因本部五千羌骑兵,与马岱将军,庞德将军出阳平关,直取定军山。而后于此山屯扎,静待后命!”三人出列,领命而去。 诸葛亮见马超去了,又道:“魏延、赵云、陈到随主公与我坐镇中军,亲引重步兵五千,轻步兵一万,特殊兵士三千,以及白耳精兵和三千骑兵。李严则负责押运粮草。”诸葛亮遂又一一吩咐了一番。众将皆领命,分别下去置备。惟有张飞与薛冰未曾点到其名。 张飞见众将先后领命而去,却迟迟未点己名,不禁急道:“军师可是忘了俺张飞了?何故惟有我未曾领到任何将令?” 薛冰在旁咳嗽了一声,示意张飞还要注意他的存在,张飞听了,瞧了眼薛冰,好似才发现一般,道:“子寒怎的也留了下来?” 诸葛亮看着二人,笑道:“非是忘了二位将军,而是这还有一令,只是不知着二位何人前去?” 刘备道:“子寒有勇有谋,自是着子寒前去,翼德不若随我坐镇中军吧!” 张飞闻言大怒,道:“我如何比不得子寒?军师但有何令,尽管吩咐,俺老张要是有一点做的不好,俺这颗脑袋,但取无妨!” 诸葛亮闻言,笑的却是更开心了。 第三章 来客 张飞大怒,道:“我如何比不得子寒?军师但有何令,尽管吩咐,俺老张要是有一点做的不好,俺这颗脑袋,但取无妨!” 诸葛亮听了,嘴角泛起笑意,被薛冰在一旁瞧见,暗道:“看来张飞又中了诸葛亮的激将法了。”然后一脸怜悯的望着张飞,暗道:“张飞啊张飞,你说你都中了多少次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只见诸葛亮对张飞道:“张将军既如此说,不若立下军令状?” 张飞道:“立就立!”言罢,遂请诸葛亮书写一份军令状,自己在于上签下自己大名,按上一个手印。薛冰在旁看的清楚,总觉得好似在签卖身契一般。 待一切忙完,张飞又道:“如今军令状也立了,军师但有何令?快快道来!” 诸葛亮却好似一点也不着急一般,只是将那军令状拖在手上看个不停,只把张飞气的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最后却是庞统看不过去了,道:“张将军引精兵,由巴西出,取南江,而后直奔南郑。其时汉中大军皆被主公引到葭萌关处,更兼有马超屯兵于定军山,亦可吸引部分汉中军士,此时南郑空虚,张将军自可取之。” 张飞听了,笑道:“不想却是大功一件,俺定将这南郑拿下,献张鲁人头于哥哥帐前。”说到这,突然问道:“却不知将哪些部队分派于我?” 庞统笑道:“就知张将军定要问这句。”笑了下便答道:“因为张将军这一路,必须尽快攻到南郑之下,这一路上不能耽误太久,是以将三千铁骑军,三千连弩兵,以及二千轻步兵,二千特殊兵士交于将军” 张飞一听刘备手下精锐尽在己手,心下大乐,连刚才诸葛亮激他签下军令状之事都丢到了一边。 但听庞统又道:“另外着子寒为张将军副将,盖因铁骑军乃子寒提议所建,张将军对铁骑军使用之法,可就近求教于子寒。” 薛冰一听,原来自己被安排到这了张飞这边,看刘备虽然引大军出葭萌,但是真正进攻汉中的主力应该是自己这边才对。心下一喜,踏出一步,应道:“末将得令,定当助三将军早日取下南郑。” 安排妥当,帐下却还立着一将,只见文聘道:“二位军师可是忘了聘?我自随主公入川以来,未取寸功,只道此番攻汉中,可取大功献于主公,然二位军师却未指派半点将令,可是瞧不起文某?” 诸葛亮道:“非是如此,文将军之去处,我等早已计议妥当,只是还未来得及说出。” 文聘听了,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只见诸葛亮道:“今川中部队尽皆改编完毕,然荆州方面却因四面环敌,未敢轻动。今主公进兵汉中,而曹操孙权又于扬州大战,公可速去荆州,助关将军把荆州军士亦按川中之法进行改编。而后请关将军兵出襄阳,将丹水之西,尽数取下。而关将军引军出,荆州不免空虚,文将军须坐镇荆州,此乃重任,非文将军不可。” 刘备此时道:“仲业于荆州状况甚为了解,此任非仲业而不可担之。还望仲业尽快将荆州兵士亦整编完毕,而后助我二弟,保守荆襄。” 文聘忙道:“定不负主公所托。” 这时,诸葛亮又道:“荆州兵士早已统计完毕,而改编的前期步骤也进行的差不多,仅是最后的分级尚未彻底实行。不过根据关将军的信中所言,荆州兵士早已按照分级制的方法进行训练,现在只是将荆州的士兵重新整编一下而已。文将军于成都时亦做过这方面的工作,是以派文将军回荆州以助关将军。” 说了这许多,总算是将文聘的不满情绪给安抚了下来,薛冰在旁瞧了,暗道:“这上位者果然不好做。手下没人时愁。人多了,又要为怎样才能安排好这些人而愁。这要换了我,怕是早就疯了。” 这时,刘备道:“此次出兵葭萌,孔明先生便留在成都吧,有士元随在身旁便可。毕竟此计乃是由士元所定。” 诸葛亮道:“亮本欲请孝直随主公同去,有其与士元二人在主公身旁,出现状况,亦可叫主公有个商量之人。奈何孝直突染疾病,不能成行,亮只好请黄权暂掌成都,亲随主公一行。” 刘备见诸葛亮去意已决,遂道:“有二位军师同行,想来汉中定可轻易取下。” 此时张飞还未离去,见刘备与二位军师在上面叙话,对薛冰道:“子寒,你这次可是我的副将,却是要听我的了。” 薛冰道:“翼德且莫忘了先前所立那军令状,里面可写着,将军不得饮酒,不得鞭打士卒,若张将军犯了一样,可别怪我了!”说完冲张飞嘿嘿一笑,直把张飞气的把牛眼瞪得老大。 这时,但听诸葛亮道:“张将军便不用随主公去校场点兵了,当尽早引兵奔巴西而去。一路上且莫要声张。” 张飞道:“俺省得,军师且随我哥哥慢行,俺先去南郑城中等候哥哥!”言罢,对薛冰一使眼色,便出了公厅。 薛冰瞧见张飞那得意的神色,不免翻了个白眼,然后冲刘备等人施礼毕,才随着张飞行了出去。 二人一出来,张飞就道:“此次大战,你我当可取全功!” 薛冰道:“翼德怎的这么有信心?要知道,川中道路难行,纵使由巴西至南郑这一路上还算平坦,又如何保证能不叫敌人发现我等?” 张飞笑道:“子寒可是忘了王子均?但有他在,我等便有了活地图,还怕找不到一条好路直奔南郑?”说罢哈哈大笑。 薛冰听了,笑道:“差点忘了此人了。他现在何处?” 张飞道:“子均现在巴西,你我先引军至巴西,而后带上子均,再一路杀向南郑。” 薛冰道:“既然如此,你我当早去军营中,点齐兵马,明日一早即可出兵。” 张飞点头道:“子寒所言甚是,快走快走,切莫耽误了。” 二人遂上马直奔军营而来。今日营中主官却是张翼,见薛冰和张飞齐至,遂问道:“二位将军可是来点备兵马?” 张飞道:“正是,军师着三千铁骑军,三千连弩手,二千轻步兵以及二千特殊兵士分配于我,令我明日一早即出兵,是以来此早做准备。” 张翼道:“三将军且放心,明日一早,公来此时,这一万精兵定当准备妥当,后勤补给,一应俱全。还请张将军出示兵符。” 张飞遂从身上取出兵符,交到张翼手上,嘴里却嘀咕道:“亦不知是谁出的劳什子主意,带个兵还要交割兵符。打完仗,还得拿兵将兵符换回来,真是麻烦至极。” 薛冰闻言,遂于旁边轻声咳嗽了几下。张飞听了,回头道:“子寒可知是何人出的主意?且先告诉于我,待我打完这仗,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人。”薛冰听了,止住咳声,答道:“我却也不知是何人所提,待我日后查明,定当告诉翼德。”…… 交代完一切,张飞与薛冰互相道别,各自回去歇息,约定明日一早,于东城门外相见。至于这部队,就由张飞去军营领出,带到东城门外。 却说薛冰回至家中,才一进门,却听见屋内传出说笑声,不禁一奇,问左右道:“何人来访?” 左右答曰:“乃是诸葛军师的夫人,带着关将军的女儿一同来的。” 薛冰一愣,问道:“关将军的女儿?不在荆州待着怎的跑益州来了?” 左右闻言愣在了那里,嘴里只吞吞吐吐着:“这个……那个……”薛冰一见这人吞吞吐吐说不明白,便知其亦不甚清楚,遂道:“算了,你且下去歇息吧!”屏退了下人,薛冰大步行入厅中,进门时却还故意的重重咳嗽了一下,示意自己回来了。 厅内三女,孙尚香起身道了句:“夫君回来了!”而黄月英起身施礼道:“见过薛将军!”薛冰闻言,忙回礼道:“夫人怎的来了?” 黄月英道:“今日于街上遇见孙夫人,遂于其相携而来,却是打扰了。” 薛冰忙道:“不打扰,不打扰。我长年在外征战,倒是劳烦夫人陪我夫人说说话,解解闷了。” 黄月英不言,只是点了点头。 薛冰这时又瞧向另一位,但见一二八年华的少女,站在那里,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好奇的望着自己。薛冰见了,暗道:“这就是关羽的女儿?怎的一点也不像?”转念一想:“要是真像他老爹那样,怕是孙权也不会向关羽替自己儿子求婚了吧?” 只见那女孩打量了半晌,最后道:“你就是那薛冰吗?看起来却也不是很厉害吗?文文弱弱的好似一书生。”末了还加上一句:“和随我一道来的那位,却也差不了多少。” 薛冰闻言苦笑不止,待听到最后一句时一愣,问道:“何人随你一道来的?” 那女孩没答,孙尚香却答道:“我哥哥派了陆伯言来,似是寻刘皇叔有事要谈,如今怕是已经见到刘皇叔了。” 薛冰闻言一愣,暗道:“陆逊?他来了?” 第四章 说媒 天还没亮,张飞早早的就起了身,收拾一番便对亲兵吩咐道:“走,随我去点备军马,出征!” 左右亲兵见张飞心情似乎很好,便道:“三将军今天怎的起的这般早?昨日将军可是喝了好多酒,不多歇息一下了?” 张飞笑道:“歇个什么劲?好不容易有大仗打了?你叫俺怎么能歇的下去?快去快去,帮我把马备好。”然后又对另一个亲兵道:“快帮我把甲胄披上,咱得早点出城,去等子寒去。” 身旁亲兵听了,连忙帮张飞将甲胄披挂整齐,待得张飞穿戴完毕,外面有亲兵道:“三将军,马备好了!” 张飞闻言,笑道:“走,走。想起那三千铁骑,俺心里就痒痒。”边说着,边笑着踢了一脚身边那亲兵的屁股,道:“你小子给我快点!”那亲兵回头见张飞一脸笑意,笑答道:“将军不先走,属下不敢快行。”张飞笑道:“少在这和俺装相!快走,快走,若被子寒等的久了,少不了要被他奚落一番。” 出了府邸,张飞策马直奔军营而去,张翼早已将张飞所领一万兵马安排妥当,正立于校场之上,等张飞到来。张飞一见了这些兵士,目光立刻便停在了那三千铁骑兵上。但见其全身上下,包括胯下战马皆披着银甲,借着早晨的阳光,竟映的人晃花了眼。远远瞧去,还道是一片湖泊! “好!好!好!”张飞瞧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骑着马在铁骑军前面来来回回的打量了个没完,还是亲兵于旁提醒道:“三将军,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张飞听了,咧着嘴笑道:“对,出发,出发!”然后于马上一声大喝:“全军出发!”其声如震雷,校场当中所立万人,竟无一人听不真切。张飞这一声喊出,但见其人不慌,马不乱,心下更喜,当下引着这一万精兵出了军营,奔东门而出。 却说东门外,薛冰带着五十亲兵等了许久,而张嶷亦在其中。自打张嶷遇见了薛冰之后,薛冰的百名亲兵便一直由他带领着,而他现在在名义上也正是薛冰的亲兵队长。不过薛冰并不准备让他一直干下去,准备找个机会,让他正式的升为一名将领。薛冰可不想蜀国后期的大将就这么毁在自己手里。 脑袋稍微一转,看见张嶷身旁那英姿飒爽的银铠将军时,薛冰就一脑袋的汗。 但见得五十劲骑前面立着两员战将,其中一人正是张嶷,另一人着一身亮银锁子甲,头顶银盔,上面还有鹅毛做饰,身后披着白披风,马鞍两侧插着两杆亮银枪。整个人看起来英气逼人。却不是孙尚香是谁? 此时孙尚香坐于马上,与身旁另外两骑谈笑着。这二人一人乃是关羽之女,薛冰此时已经知道了此女唤做关凤。另一骑上坐的却是一书生,瞧起来二十多岁,此时着一身轻杉,腰上挂着一把长剑,微笑着于一旁,却不说话。这人正是薛冰曾经见过一面的陆逊,其于昨日见了刘备,却是做为使臣,派来打个招呼而已。如今刘备准备随军出征,陆逊自然就没了留在成都的理由,便准备直接回返江东。 最奇怪的是那关凤,听说陆逊要走,立刻也道:“本来以为到成都能有甚好玩的事,却不想一个个都随军出征了,便连姐姐也要去。我还是回荆州去吧!”说这话时,薛冰正在旁边与陆逊闲谈,闻言眉头一皱,暗道:“我和关羽平辈论交,你个小丫头片子管我老婆叫姐姐?这叫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薛冰虽然觉得乱了点,却也不甚在意,于心里念叨一下,便算了。若是关羽在此,怕是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儿不可。 而薛冰在与陆逊闲谈时也发现,此时的陆逊非但不受重用,而且根本就不受吴侯赏识。两家本就有隙,孙权轻易不敢重用陆逊,而陆逊此时却也觉得不甚开心,只觉自己一身本事,却苦无施展的机会。薛冰听了,暗道:“莫不是老天在暗示我?拿下陆小子?”当下脑袋里开始不停的寻思当以何法拿下这个未来的吴国丞相,结果使得其与陆逊的谈话,常常前言不搭后语,陆逊只道薛冰在思考战局,并未在意,哪想到对面这人脑袋里在寻思着如何拐带自己。 当夜,关凤于薛府中住下,陆逊也留了下来。因为二人次日要走,而薛冰也准备在次日出征,便约好一道出东门,而后一个随军东去,另一个则顺江南下。 “夫君!”到了晚上,孙尚香将两个孩子哄的睡着了后,爬到薛冰耳边,轻轻唤了一声,唤的轻轻柔柔,差点便将薛冰整个人给喊的麻了。 “何事?”薛冰心道:“这般唤我,定无好事!”遂扳起脸来,应了一下。 孙尚香瞧见薛冰那脸色,知道他已经猜出自己有目的,遂道:“我瞧凤儿这丫头不错!” “恩?”薛冰一愣,他本以为孙尚香是要和自己提随军之事,虽然她在先前便提过,不过薛冰本是打定主意不带她去的。开玩笑,她也去了,孩子谁带?此时突然提到关凤,直把薛冰弄的一头雾水。“难道老婆大人想帮我招个小老婆?”薛冰于心中暗暗想道。 “你恩什么恩?”孙尚香没好气的道:“我说凤儿这丫头不错,你觉得呢?” 薛冰寻思了下,答道:“不错是不错,不过这辈分……” 孙尚香一脸奇怪的道:“什么辈分?伯言和凤儿似乎差不太多啊?何来的辈分之说?” “恩?”薛冰闻言哑然,感情是在说陆逊,幸好自己嘴慢,要是说了句:“不错不错,既然你也觉得不错,那我就收了吧!”估计此时已经被孙尚香踹下榻去了。 “你怎么总是恩恩的?我问你话呢!你瞧凤儿和伯言可般配?”孙尚香似是未曾察觉薛冰的歪歪心思,依旧一脸笑容的对薛冰问道。 薛冰咳嗽了下,把自己那些个想法通通抛到了一边,这才道:“关凤和伯言?不错,却是很般配。不过,这事我说的不算吧?” 孙尚香道:“我今日与凤儿聊了许久,我瞧她那样子,定是看中了伯言了。而且伯言年近三十,却未曾婚娶,若能与凤儿成亲,倒也算是一桩美事。”说到这,轻声对薛冰道:“你与关将军比较熟识,不若出个面,撮合一下此事如何?” 薛冰道:“我明日便要随军出征了,怎的能跑到荆州去为伯言说媒?”说道这,薛冰脑袋里灵光一闪,忙问道:“你是才言,伯言尚未婚娶?” 孙尚香初听道薛冰分身不得,无法为伯言说亲时还有点泄气,待听到薛冰突然又好似有了兴趣似的道:“是啊,伯言虽然是一族之长,但因为一直忙于族中事物,一直未曾娶妻。” 薛冰暗道:“不对啊!我记得孙权把孙策的女儿嫁给陆逊了的。是了,此时陆逊还未表现出任何才能,孙权还没必要以自己侄女来拉拢于他。”想到此,薛冰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便对孙尚香道:“香儿言,那凤儿瞧中了伯言?” 孙尚香道:“我是过来人,如何瞧不出这丫头的心思?你看她,若不是瞧中了伯言,能陪他千山万水的从荆州跑到益州来?又为何伯言一走,她亦要走?不过是要缠在伯言身边的借口罢了。” 薛冰道:“恩,确实如此,当初你便是这般缠着我的!” 孙尚香闻言白了他一眼,一脚踹了过去。哪知薛冰早有准备,一把将其抓住,拿在手中把玩了起来。挣扎了两下,却未能抽回来,便索性随他去了,说道:“我瞧伯言似是也对凤儿颇有好感,本想成其好事,奈何夫君又要随军出征。” 薛冰道:“无妨,无妨!我修书一封,请凤儿带回去,转交给关将军,便将此事于信中说了 孙尚香闻言,笑道:“你那手字,也好意思拿到关将军面前?” 薛冰尴尬道:“还请夫人代劳了!” 当下二人从榻上起得身来,唤下人取过一应物事,薛冰念,孙尚香执笔书写。直忙了半夜,一封书信总算书写完毕。此信直将陆逊夸的天上少有,地上没有,又道凤儿与其两情相悦,难得寻得这么一个好郎君,还请关将军好好抓住此人,莫要放他跑了。 孙尚香初时听薛冰将陆逊一通夸赞,还挺高兴,哪知写到后来,那薛冰一口一句莫要放跑了陆逊,直叫孙尚香写的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明白这封信到底是媒书,还是通缉令? 而这封通缉令,如今正在关凤身上带着,孙尚香将其交给关凤,嘱咐其回到荆州后立刻便交给其父,定可成其好事,关凤倒也不脸红,立刻笑着谢过了孙尚香,便将书信贴身收了起来,望着陆逊那目光,似乎透露着:“小样,看你往哪跑?” 而此时,薛冰也正打量着这位吴国未来丞相,心中暗道:“小样的,看你还往哪跑?”便在这时,张飞引着大军,到了。 广告时间: 话说天使的广告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同志们,以后我推荐的书,哪位要是看了回个动静,要是天使总是推荐一些烂书,也确实太对不住各位了。 第五章 出发 “到底还是比子寒晚了一阵!”人还未至,声音却先到了。薛冰闻声转头望去,但见一片亮闪闪的直晃花了眼。微微的眯了下眼,直过了片刻,这才缓过来。待看清张飞身后跟着的铁骑军时,薛冰瞪大了双眼,对行至面前的张飞道:“翼德怎的把铁骑军这样就带出来了?” 张飞闻言一愣,回头瞅了瞅,不解的道:“铁骑军怎么了?”然后大笑道:“子寒瞧我领着这支铁骑军,是不是很威风?” 薛冰以手抚额,摇头道:“翼德领兵时,未曾听张翼将军讲解铁骑军应当注意的事?” 张飞愕然,道:“难道这铁骑军还有许多忌讳不成?” 薛冰道:“当然有,铁骑军行军时是要卸甲的,翼德怎么不让他们卸甲就带出来了?” 张飞道:“卸甲?行军打仗,哪有不着战甲的道理?” 薛冰只觉得头疼欲裂,只得解释道:“主公手下战马虽然算不上很多,但是几千上万的战马还是有的,为什么铁骑军只有区区三千人,翼德不明白吗?” 张飞见薛冰这样,知定是有甚要紧事欲对自己讲,遂一脸严肃的坐在马上,听薛冰详细介绍铁骑军。 只见薛冰先吩咐铁骑军:“将战甲卸下!”而后才对张飞道:“并非是铁骑军培养困难,实际上主战部队中的士兵,抽个几千名士兵培养成铁骑军,并不是很困难的事。” 张飞道:“那为何只组建了三千人?” 薛冰道:“战马!” 张飞一听,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并非蠢人,加之行军多年,薛冰只需一点,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子寒是说我哥哥手下没有合适的战马?”他见铁骑军上下尽披战甲,便是马上也披着,可想而知对战马的要求是多么的高。刘备这些年多在南方,而西川也非盛产战马之地,是以合适的战马并不好找。 薛冰道:“主公手下原本有不少战马,但是真正能够用于组建铁骑军的只有一千多匹。后来着马超将军联络上羌人,以粮食布匹换来了一些战马之后,勉勉强强凑够了三千人的部队。这三千部队,可使光了主公手中所有的优良战马,是战死一个少一个。可以说,主公的家底,全在将军帐下了。”说到这,薛冰顿了下,瞧了一眼铁骑军,见其已经卸完了战甲,妥善的收好,由专门的部队接收战甲,负责运输。然后才对张飞继续道:“而且战甲沉重,战马在战斗的时候还能坚持住,但是平时行军时,长途跋涉,就不适合批着战甲了,那样会使战马过度疲劳,等到战斗时,无法发挥最大战力,这是最重要的一点。”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又道:“主公手下便只有这三千良马,将军定要小心待之。” 张飞听了薛冰这一堆话,这才明白过来这三千铁骑军在刘备军中是个什么地位。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刘备集两州之地,甚至还以粮食布匹与异族交换,才收集到这三千良马,张飞如今知了,自然不敢乱用这支部队。 回头望了望,见铁骑军已经卸甲完毕,列好阵势立在那。张飞与薛冰聊了这么久,却没有一丝懈怠,心中更喜,对薛冰道:“我哥哥手边有一支白耳精兵,乃是哥哥的亲兵,一直是哥哥的宝贝,如今又多了这么一支铁骑军,却是不知日后谁才是哥哥手里的王牌了。” 薛冰道:“白耳精兵乃是重步兵,重守。这铁骑军,乃是重攻,二者作用不同,是无法比较的。而且,白耳精兵毕竟组建日久,其实力绝对不是刚刚组建的铁骑军可以比得了的!”他这话说的时候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正好让不远处的铁骑军将士们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脸上均露出不忿之色。薛冰瞧见,知其已经将白耳精兵当作了心中的竞争对手,暗暗偷笑,这才对张飞道:“时候不早,我等须早些出发。” 张飞道:“走吧!在这门口处却也浪费了许久了。”这时,张飞才看清前面那银甲小将,乃是薛冰夫人,孙尚香。一脸惊疑的对薛冰道:“你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薛冰听了,苦笑道:“她都穿成这样了,你还瞧不出来吗?” 二人正说话间,孙尚香已经策马行了过来,对张飞道:“张将军,日后还须将军多多关照。” 张飞愣愣的回道:“一定,一定!”待孙尚香又走开,他才反应过来,对薛冰道:“子寒,你该不会真让你夫人上战场吧?” 薛冰道:“她执意要去,我又如何阻止得了?” 张飞瞧了瞧薛冰,见其一脸宠溺的神色,知其是不忍责怪孙尚香,便道:“然战场凶险,子寒放心另夫人亲涉险地?” 薛冰闻言,突然变得一脸严肃,道:“我早以言明战场之凶险,她既然执意要去,便让她一道去吧!毕竟,她一直希望可以成为她哥哥一般的英雄人物。” 张飞撇了撇嘴:“她哥哥?孙权吗?” 薛冰道:“是孙策!” 张飞闻言,正色道:“一女子,竟有如此之志?令夫人,当真叫人小窥不得。”遂不再言劝其回家之语,与薛冰并骑向前。 此时,关凤、陆逊已与孙尚香道了别,见薛冰上来,又和薛冰道了声再会。关凤见了张飞,忙道了声“叔叔” 张飞闻声,这才瞧见这个丫头,道:“你这丫头怎的跑成都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关凤道:“昨日来的,今日就要回去了。” 张飞奇道:“怎的才来,便要回去?” 关凤嘟着嘴道:“我哪知才来,叔叔和大伯便要领兵出征了?” 张飞拍了拍自己后脑勺,笑道:“却是未想到侄女会来。可惜你婶婶和苞儿那小子未在成都,否则你也有个玩伴。” 关凤道:“我这便要回荆州了,下次来看叔叔时再拜见婶婶去。” 张飞道:“也好!”然后瞧往一旁那书生似的男子,问道:“这位是?” 陆逊道:“在下江东陆逊陆伯言。” 张飞闻言奇道:“你怎的和俺侄女在一起?” 陆逊道:“我自江东来成都,一路上倒多亏了关姑娘引路。如今我欲回江东,关姑娘欲回荆州,是以结伴而行。” 张飞一脸狐疑的望着二人,最后喝道:“若叫俺知道你小子敢在路上欺负凤丫头,俺定当杀到江东去砍了你这个书生。” 陆逊闻言只是一笑,并未言语。张飞见这人竟未被自己吓住,不禁多打量了几下。 几人又先后道别,关凤与陆逊引着数十随从,先行离去。薛冰见其走的远了,这才对张飞道:“我们也出发吧!” 张飞也在打望着远处,脸上表情怪怪的,闻得薛冰言,这才大喝了一声:“全军出发!”在城门处堵了半天的大军,这才浩浩荡荡的奔巴西而去。 路上,张飞与薛冰在大军前面并骑而行。张嶷和孙尚香则稍微落后一点。行了一阵,张飞轻对薛冰道:“子寒,我瞧凤丫头有点不对劲。” 薛冰脑袋里正寻思自己那一封信会不会起作用呢!突然听到张飞和他说话,一时竟未反应过来,直过了片刻,才问道:“怎么不对劲?” 张飞道:“凤丫头自小就心高气傲,一般男子连正眼都不给一眼,怎的和那书生似的人走的那么近?” 薛冰心道:“我又不是关凤那小丫头,你问我做甚?”口里却随便答了一句:“许是瞧上了人家了吧!” 张飞听了,念道:“不错,不错,想来是瞧上那小子了。一晃眼,凤丫头也这么大了,也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薛冰问道:“哦!关凤今年多大了?” 张飞道:“比我家苞儿小一岁,今年当是十四了。” 薛冰闻言一愣,对张飞道:“多少?十四?” 张飞一脸奇怪的看向薛冰,问道:“怎么了?” 薛冰嘴上忙道:“没事,没事!”心里却念道:“才十四?我还以为十七、八了呢!这丫头长的也太成熟了点。” 张飞却没注意薛冰的古怪,只是道:“真快啊,一晃眼,凤儿都这么大了。苞儿都十五了,过上两年,都能随我一起上阵了!到时,父子齐上阵。”说罢,哈哈大笑。笑完又对薛冰道:“不过还是比不过你这小子,夫妻同上阵,简直闻所未闻。” 薛冰干笑了两下,暗中瞧了一眼孙尚香,见其一脸兴奋之色,双手不停的摸着马上挂着的那两杆长枪。这时,薛冰才想到,以前孙尚香是使枪的,这此怎的带了两杆?遂回头问道:“香儿怎的带了两杆……枪?”他本待说两杆长枪,但是一瞧,这两杆枪却比长枪略短一些,连忙改口。 孙尚香笑道:“还多亏了你弄的这个马镫!如今双脚都能着了力,操控战马时更是方便,双手却也更加空闲了,所以打造了这两杆枪,一手一杆。”说着,双手取出双枪,于马上舞了几下。 张飞瞧了,喝了一声好,道:“不想夫人枪术如此精妙!” 薛冰瞧了片刻,见孙尚香枪法精湛,若单论招式,怕是不比自己差上多少,心中暗道:“我居然不知自家老婆居然有这么好的功夫!恩?双枪?双枪将?” 第六章 弓腰姬 大军向着巴西的方向前进,每日黄昏时便扎营歇息,日出便起营上路。张飞除了每日带领部队前进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薛冰就更闲了。本来他是副将,一些琐碎的事应该是由他去做的,但是张飞又不能拿他当真正的副将去用,最后,这些事情全都落到了张嶷的头上。 “就当让他熟悉熟悉行军之事,也算做一种锻炼了。”薛冰瞧着张嶷忙来忙去的身影,心里对自己这般说道。 一转头,又瞧见了自家夫人,薛冰看着孙尚香不停舞着的双枪,心里起了好奇心。“却也不知香儿这双枪究竟威力如何?” 大步行了过去,于孙尚香不远处站定,道:“香儿,来和为夫切磋几招,叫我也知道你功夫到底如何?” 孙尚香听了,停下手中双枪,瞧了瞧自己夫君,见其一身甲胄在身,但却手无寸铁,便是腰间长剑,也未曾拔出。遂笑道:“夫君欲空手与香比试?便不怕香伤了夫君?” 薛冰闻言,笑道:“你若伤得了我,我只会更高兴。废话少说,来吧!”说完,还做了一个撩下摆的动作。奈何身上甲胄太重,他这一撩,竟什么也未撩起来。 孙尚香瞧的有趣,笑道:“你这是什么姿势?” 薛冰扳着脸,做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对她道:“管他什么姿势,能打人就是好姿势!别废话了,来吧!” 孙尚香瞧见薛冰虽一脸严肃,但眼神飘忽,很明显未把自己放在心上,遂于心中暗道:“让你小看我,非得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不可!”左手长枪率先刺出,但是却只是虚晃一下,随即右手跟上,一枪刺向薛冰面门,左手虚晃一下后并未收回,而是转向薛冰侧腰。 却说薛冰本来未把孙尚香的功夫放在心上,他当初在江东的时候和孙尚香好歹也过了几招,两三下便把孙尚香给擒住,而且男性的先天优势又让他对自己信心十足,是以此时虽然见孙尚香招数凌厉,却依旧未以全心对战。 他见孙尚香这两枪刺来,脚下一旋,先使自己躲过孙尚香左手那一枪,但他这一转,却正好撞向上盘那一刺。孙尚香见薛冰撞来,本待收枪,但她还未动,却见薛冰旋身时一低头,竟撞进自己怀里来,而且右手也被薛冰擒住。眼见得薛冰撞了进来,只要再来上一拳,孙尚香铁定就要倒在地上,但是孙尚香却未慌乱,左手银枪一旋,倒刺而回,直取薛冰后腰。而且这一刺是斜着刺来,就算把薛冰刺个透心凉,也不会伤到自己分毫。 薛冰余光撇见,心下大惊,暗道:“这也太狠了?置我于死地不成?”身子连忙斜斜窜出,躲过了孙尚香这一枪。薛冰正待说话,孙尚香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得势不绕人,手上两杆银枪挥舞着就冲了上来。 或左,或右,或左左,或右右。薛冰一时间竟被逼的不停的后退,左挡右支的好不狼狈。而且孙尚香这两杆枪舞的甚是迅疾,薛冰竟寻不得机会去抓其兵刃,便是有几个机会,也被孙尚香灵巧的躲了过去。 打了一阵,薛冰脸上渐渐流下了汗水,他可没想到,孙尚香的枪法比想象中的要好上那么多。他先时没事常与孙尚香嬉笑打闹,倒也经常拳脚相加。不过每次都是自己轻松的就将其给制住,哪想到这女人一拿到长枪,便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直到此时,薛冰才猛的想起,以前在网上看书的时候,曾见过一段话,具体的记不清了,只是记了个大概,大概就是讲经过一系列的推论,最终的结论是,孙尚香的功夫应当比刘备差不了多少。而且,孙尚香因自身容貌甚美,又喜在身上佩带兵器,为人十分好武,为此大家都给其起了个爱称,唤做“弓腰姬”。如今,薛冰才对这个爱称有了真正的了解。 刘备功夫到底如何,薛冰不清楚,不过想想刘备的事迹,他可是真刀真枪的从无数次大战中生存下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个功夫低微之士。那么,别说孙尚香和刘备差不多,就是低上一点,如今在有兵器在手的情况下,压制住没有兵器的薛冰却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锵! 薛冰向后连退数步,趁机将腰间长剑抽了出来,架住了孙尚香紧跟上来的一枪,不过孙尚香手上不是只有一杆银枪,薛冰是才在与孙尚香对打的时候,因为习惯性的思维,总是忽略掉另一杆,在连续吃了这么多次苦头之后,终于提起精神,全心应对了起来。 长剑一架,一滑,将那枪给挡了回去,然后立刻挥剑斩向另一面,那里,正是孙尚香的另一杆银枪。连续两下,将孙尚香的长枪给挡住,薛冰终于得到了还手的机会,手中长剑直直的刺了过去。薛冰没练过剑法,他也很少用剑,他现在,只是拿着一柄唤做长剑的兵器,根据自己的经验来与孙尚香对敌,简单的说,就是看到哪有空隙,就是一剑挥过去。如此一来,总算是挽回了劣势,两人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之间,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时,张飞从远处行了过来,他本是想寻薛冰聊聊天,解解闷,哪知一过来就瞧见这般火暴的景象,愣愣的道:“这是怎的了?吵架了?夫妻吵架也不至于动刀动枪吧?”而后对左右那些薛冰亲卫道:“你们怎的不上去将二人拉开?把长枪给我,我去分开二人。”说罢,将那亲卫手中长枪夺了过来,便要冲进场中分开二人。 那亲兵忙道:“三将军,薛将军是在和夫人切磋武艺,并非吵架。”张飞听了,停下脚步,直愣愣的望着场中看了半晌,但见场中剑光霍霍,枪影重重,二人你一招我一式打的好不凶险。又瞧上一阵,张飞瞧了出来,原来薛冰留了手,每一剑看似凌厉无匹,不过却招招留有后手,若孙尚香反应不及,薛冰定能在最后时刻将剑势移开,不过虽然不至于取了自家夫人性命,但是划伤却也难免。再瞧那孙尚香,此时香汗淋漓,表情肃穆,显然已使了全力,招招都是杀招,式式都欲取人性命。不过,毕竟与薛冰有着差距,所以张飞倒不怕薛冰死在自家老婆枪下。 过了一阵,张飞暗道:“不想薛夫人枪法如此精妙,虽然力气稍逊,但其双枪之精妙之处再于灵巧多变,却也能够掩盖许多不足之处。而且薛夫人枪势多走虚招,倒是很少与人硬碰硬的角力。想来也是知道自身条件所限。却也不知,她为了练好这手枪法,用了多少年?” 正寻思着,场上二人已然分了开来。薛冰左手抚着腰间剑鞘,右手长剑斜斜指着地面,额头上微微见汗,气息亦稍显凌乱,看来适才那一战,他也算不上轻松。 孙尚香就更惨了,两杆银枪此时已经成了拐杖,整个人靠着两杆长枪才支撑着不倒下去,额头上满是汗水,气息更是粗重无比,不过脸上却一脸兴奋,一双大眼神采飞扬,看来是才那一战,她打的倒是很过瘾。 二人还未说话,张飞先大喝了一声“好!”。直把场中二人吓了一跳,薛冰一转头,这才瞧见是张飞来了,将长剑收了起来,与张飞道:“翼德怎的来了?来多久了?” 张飞道:“来了好一会儿了。本欲寻子寒聊聊天,解解闷,却不想看到如此精彩的打斗,倒也不虚此行了。”说罢哈哈大笑。 薛冰道:“倒叫翼德看了场热闹!”这时,孙尚香已然回过气来,对张飞施了个礼,道:“香先下去歇息了!”言罢,奔自己大帐而去。她虽然是薛冰的夫人,但是军营之中,自然不能和平常一般,是以孙尚香有一顶单独的营帐,就在薛冰的大帐边上。除了她自己,或者得到她的允许,是谁也不准进去的。 二人见孙尚香提着双枪回了帐篷内,这才继续谈笑。张飞道:“本以为尊夫人是个累赘,如今看来,并非我所预想那般!”然后又对薛冰道:“子寒是不是早知尊夫人之武艺,这才这么放心让其随军出征?” 薛冰暗道:“我哪知道?我原来只道她的功夫稀松平常,却不想拿了两杆枪,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只好答道:“我原先也是不知的,今日正是想试试她功夫到底如何。” 张飞道:“我观尊夫人之武艺,足以对付一般之武将,如此,只要不是陷在乱军之中,或者是对上一些厉害的人物,倒不必为其安全太过担心了。” 薛冰道:“正是如此!” 如此又过了数日,大军离巴西越行越近,而每日扎营之后,薛冰都会将事情抛给张嶷,自己则提着血龙戟与孙尚香好好切磋一番。而孙尚香,在薛冰的指导下,那双枪之法,却是使得越来越凌厉了。 第七章 南江 大军自巴西而过,并未停留,仅仅是将王平给带了出来,以其为向导官,引大军前行。此时大军已然离了刘备的势力范围,再向前走上三日,便进入张鲁所管辖的地界。张飞于马上打量了一阵,谓身旁王平道:“子均可知前方是何地界?” 王平答道:“我军已过了巴川,再向北走便是南江。那已是汉中地界了,过了南江,一路向北,再无阻拦,数日便可达南郑城下。” 张飞道:“如今南江可有人守把?” 王平道:“此处原无大将守把,只是主公提兵进攻汉中后。张鲁闻报,派了手下大将杨昂引一万军屯于此处。” 张飞听了,又问道:“公可知杨昂此人如何?” 王平道:“汉中诸将,皆入不得平眼,更何况将军?” 张飞大笑,谓身旁薛冰道:“想来此战当可轻易胜之。” 薛冰道:“胜当可胜,只是需一战而定南江。若拖的久了,被张鲁知道我军由此处出一大军,其必有防备,我等需尽早战败杨昂,取了南江,而后急奔南郑,且不能叫张鲁有丝毫反应的时间。” 张飞道:“子寒说的是!”然后顿了下,又道:“子寒可有何好计?” 薛冰笑道:“我有什么好计?直接领着这一万大军踏过去就是了!”他于心中寻思了半天,却也没想起这个杨昂到底是哪一个,便于心中道:“想来是个无名之辈,便是硬碰硬的打一场,我等也是不惧的。” 张飞笑道:“子寒所言,甚合我意。那我们就领着这一万人马,踏过南江,直取南郑。”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对左右吩咐道:“全军速行,两日后必须到达南江!”左右军士齐应了一声,随后低头赶路,却无一人发出抱怨之声。 大军行进的速度又提升了几分,张飞则是一马当先,一脸兴奋的神色,好象巴不得眨眼间就到达南江,而后于那汉中将领杨昂杀上一阵。 薛冰则被落了一个马位的距离,见孙尚香也是一脸兴奋,遂道:“真若开战,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听到了没?” 孙尚香道:“听到了,听到了!”不过那神色却浑不在意,好象根本就没把薛冰的叮嘱听进去。薛冰瞧了,也只能于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得盯紧了她,要不然真叫她冲进乱军中,那可就麻烦了。”…… 两日之后,大军到达南江。不过此时离南江城还是有些距离,其实南江并非大城,说它是一个小镇更为合适。因为也没什么险要城墙可以据守。守将杨昂将探子派出老远,此时已经探得张飞大军至此了。 “将军,有刘备军奔南江而来!” 杨昂闻报大惊。刘备引大军攻打汉中他是知道的,张鲁更是派出主力前往迎敌。不过刘备大军走的是葭萌关,怎的跑到这里来了?张鲁可是一直以为刘备将部队全都集中到了葭萌关了,虽然南边也提防了下,特意把他派了过来。但还真没想过刘备会派人从这边攻打汉中。 在帐中来回跺了几步,杨昂道:“敌军有多少?领军者何人?” 那探子忙道:“敌军约有五千余人,领军主将似是姓王!”这探子寻思了半晌,确定自己只看到一王姓大旗。 “姓王?”杨昂在脑里寻思了一阵,将刘备手下那几个有名的大将均想了一遍,却没想到哪个姓王。最后实在想不出来,只好问左右道:“诸位谁知这姓王的将领乃是何人?” 左右恰有长期驻扎于此的校官,遂答道:“我闻巴西守将张飞帐下有一偏将,姓王,名平。莫不是此人领军?” 杨昂闻言大笑道:“刘备竟叫一区区裨将引军而至,想来此路定是疑兵。且看我明日大破这小偏将,以长我军威风!”遂命众人下去歇息,明日五更造反,平明出兵迎敌。众人领命退了下去,便只留杨昂一人于大帐之中,于心中暗道:“刘备竟送了一个莫大的功劳给我,我不去领,岂非辜负了他的好意?”思及此,于帐中大笑不止。 待得第二日天明,杨昂引着八千兵马杀出南江,直奔王平大寨而去,行至半路,恰见对面横着一支人马,当先一员年轻将领,提着一柄大刀,背后立着一杆将旗,上书大大的王字。 杨昂瞧得清楚,料定此人必是王平,遂命众军士摆开阵势,就待与王平撕杀。 此时两支人马于一片较为平坦的平原上摆开,西面是连绵群峰,东面却是一较缓的斜坡,上面树木茂盛,叫人瞧不真切内里。 过了片刻,两军各自摆好了阵势,杨昂打马而出,以长枪指对面道:“来将留下姓名!” 对面王平提刀而出,喝道:“我乃巴西王平王子均!今我大军至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杨昂闻言,于马上大喝道:“无名之辈,犯我疆界,我今定叫你有来无回。”遂策马提枪,直取王平。他心里算的好,只要先取了这人性命,而后再挥军掩杀,定可一战而退全敌。 王平在前瞧了,亦拍马而出,提刀杀奔杨昂而来。片刻功夫,二骑交错而过,杨昂那一枪未曾刺到王平,自己却险些被王平一刀削了脑袋,此时额头上已然流下了冷汗。 二人回马,复又斗了几招,王平大刀招招奔杨昂要害而去,杨昂勉强抵挡了十多回合,再也支持不住,拨马望回而走。王平在后见了,如何能放其逃跑,大刀向前一指,身后五千兵马齐发了一声喊,便向前冲杀了过来。 奈何杨昂见机的早,此时已然逃出了一定距离。回头见王平已然赶不上来,遂于心中打定主意。“且先退后一阵,然后再报此仇!”他心里盘算的很好,哪知还未逃回本阵,便听得东面林中一声大喝,随后一枝骑兵便杀了出来。 “燕人张飞在此,敌将还不快下马受降?”其声如平地一声震雷,直震的杨昂头晕目眩。再加上张飞身后那三千铁甲骑兵,光是那三千副全都披着铁甲的架势就足以吓倒许多人。更别说这三千人还提着兵器向着自己冲杀过来。 那树林本就离杨昂本阵不远,便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那三千铁骑已然杀入了阵中,加上当先那人乃是当世猛将张飞张翼德,寻常兵士如何拦的住?但见张飞一马当先,手上丈八蛇矛舞的好似一团豪光,每一下刺出有若毒蛇吐芯一般,若杀的性起,一矛扫出,不知带倒多少兵士。而他身后,三千铁骑军仗着自身特点,完全不在乎远来弓箭,只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敌兵之上,手上长枪一枪一个,有时还以枪杆扫打敌军,借着从山坡上冲下来的劲势,便是被扫一下,却也是保不得性命。而这三千骑兵一路急奔,汉中兵士与其交锋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有的反应快的还能挥下手中兵器,不过却全完力道可言,丝毫伤不得这些尽披铁甲的骑士。不过片刻,这八千兵士就被这三千铁骑杀了个对穿。张飞带着骑兵奔出一阵,而后兜了个圈子,复又杀了回来。 杨昂此时虽然已经退回中军,只是他瞧见那张飞之勇猛,加上身后三千披着铁甲的骑兵,寻常弓箭伤之不得,近了身,砍得轻了也没甚效果,被其硬生生在自己的部队上划出一条大大的口子后,居然未曾留下一骑,其心里如何不惊?如何不惧?回头瞧瞧,那王平也引着兵马杀了过来。心下更慌,他知此时己方败象已呈,很难再有反败为胜的可能,遂引着身边部分兵马,向着南江的方向逃了回去。 此时他的部队被张飞领着铁骑军给硬生生切成了两块,其中一块被王平引着大军给缠住,脱身不得,而他还算幸运,身在未被缠住的那一部分里。当下引着残余的兵士退了下去。张飞此时已然调转好了方向,重新杀了过来。杨昂在前面瞧的心惊胆颤,只盼望那铁甲骑兵没有寻常骑兵的那种追击能力。 也许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虽然有一小部分兵士被张飞赶上,大杀了一阵,不过时间过的久了,铁甲骑的速度便渐渐的慢了下来,慢慢的被杨昂给甩的远了。 却说张飞在后面紧追了一阵,虽然杀了不少敌军兵士,却发现敌将杨昂渐渐跑的远了,回头一望,却见手下三千铁骑奔的是越来越慢,遂大骂道:“都tmd没吃饭吗?怎的跑的这么慢?” 左右有骑士告曰:“将军,铁甲厚重,战马经受不住。急奔了这一阵,战马已然疲乏不堪了!” 张飞听了,嘴里又骂了一句,念道:“这铁骑军冲击力确实惊人,从近万人的队伍中轻松杀了个对穿,却未损失一名骑兵。奈何这骑兵的快速全都没了,如今追个敌人都只能追一半。真是……”念到此,竟不知如何说了,只好叹一口气,道了句:“看来这首功,我又没戏了!” 再说那杨昂,引着两千败军急忙忙奔南江而回,只道回到南江,再收拢些败退下来的兵士,当可再与其一战,并且,当着人望主公处报信,请其派兵来助。“五千!不!要一万!不,一万五!”杨昂想到了那恐怖的铁甲骑兵,心中不断推算着当向主公要多少援兵。 估摸着两万兵马应当足够,又想起是才领军之人乃是大名鼎鼎的张飞张翼德,遂于心中骂道:“那个探子,等我回去定要砍了他的脑袋!张飞至此,居然也探不出来?”可怜那探子只是远远的打探一下军中帅旗,如何能看到张飞至了? 杨昂正寻思砍那探子的脑袋,南江已然出现在视线当中,不过面前不远处,却横着一支人马,一杆帅旗立在当中,上面一个大大的薛字正迎风飘舞。 第八章 雌威 南江已然清晰可见,但是想要进去,却要冲过面前拦着的那支人马。杨昂仔细打量,但见当先两员战将,一人赤袍银铠,手上一柄长戟斜指地面。身后一杆大旗,上面迎风飘舞的正是一个大大的薛字。而其身旁一将,白袍银甲,显得不甚强壮,手上提着两杆亮银枪,却也不知是何人。身后却也没有旗号。他哪知道,这孙尚香又不是什么将军,又哪里来的旗号? “薛?莫不是薛冰薛子寒?”杨昂只觉得今天自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直在心里后悔,为甚么出兵前不看看黄历。 杨昂没看,薛冰却是看了的,他见上面写的是诸事大吉(莫要问我行军为什么要带黄历!),心情一下好了许多。此时笑咪咪的坐于马上,远远的打量着向着己方冲过来的杨昂。 见距离差不多了,便将手一举,对左右道:“准备射击!”令一下,便听左右号令之声不绝于耳。“预备!”声此起彼浮,身后三千连弩手列成五队,当先一队于薛冰左右排开,恰好一边三百人。 杨昂在远处瞧见对面竟是一堆弩手,脸上唰的就变了脸色,暗道:“我这般冲上去,岂非找死一般?”心思一转,对左右大喝道:“冲啊!他们人不多,只要冲过去我们就可以回去了!”身后兵士听了这声,虽然有些犹豫,但想要回去,便只能向前冲去。一个个发一声喊,似是在给自己提气一般,举起手上兵刃,向前冲了过去。 他们这些兵士一开始冲锋,却没人注意到那杨昂竟悄悄的让马行的慢了些,竟从前面渐渐的被夹杂到了中间部分。 “让这些兵卒替我挡箭,待这些兵士死的差不多了,我也能冲到敌军阵中。”想到这,又瞧了眼那立在薛字旗前的将领,心下安慰自己道:“纵使薛冰如何勇猛,手边只有这些弩兵,若被我引军近了身,又如何胜得过我?”他这念头还未落下,便见到远处薛冰将左手举了起来,然后用力的向下挥了下去。 “放!” 薛冰在将手臂挥下的时候大声的喊道。左右连弩手听得命令,立刻扣下手上扳机(此时应称悬刀,只是为符合各位阅读习惯,还是以扳机称呼),弩上箭枝瞬间向前射出,一弩十箭,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全部射了出去。 试想一下,一支连弩十支箭,薛冰这第一轮攻击便有六百名兵士,那便是六千支弩箭。但见得黑压压一片弩箭射了出去,杨昂所领之兵士瞬间便倒下了一片。后面的兵士见了这般恐怖景象,心下不免露出怯意,脚上难免慢了些。便是这慢上一瞬,薛冰这边的队伍已经完成了交替工作。 第一排弩手迅速的退到了后面,而他们的位置由第二排的弩手顶了上来,这些弩手上来以后,立刻举起了手上的连弩,但听得一声声“放!”。弩箭再一次呼啸着飞向了前方那数千敌军,又一此的射倒了无数的兵士。而许多没有一箭毙命的人,倒在地上痛呼着,惨嚎着。还有些人没有死在连弩之上,反而在倒在地上后,被自家人马践踏至死。 杨昂军的士气本就降到了底,只不过是眼看着便能冲回家中,这才提起了一点士气,待被薛冰这三千连弩手连续打击了一阵之后,刚刚恢复的那一点士气一下子被打落回了冰点,一千多残余兵士再也无法提起勇气向前冲去,一个个或向左,或向右,亦或向后,就是没人向着南江的方向跑。杨昂则夹在乱军之中,早就没了主意。 这场仗他已经输了,输的还很彻底。一万大军,被他带出来了八千,此时死的死,跑的跑,身边却已经没了半个兵士听他的号令。回南江?这条路已经完全被薛冰给堵死,杨昂现在已经打定了主意先逃出此地,然后绕过南江,逃回南郑。 想到便做,杨昂顺着乱军,望东面奔去,奈何他的举动早就被薛冰瞧在眼里。汉中军中便只有他这一名战将,如何寻不到他?遂吩咐左右射杀反抗敌军,至于逃散的,便不用去管他。尚未吩咐完毕,便见身旁一骑冲出,直直奔杨昂而去。薛冰抬头去望,却见孙尚香提着双枪,催着跨下战马冲了出去。 薛冰见状大急。此时汉中兵士乱做一团,她这样冲出去,若陷在乱军之中当如何是好。急急对身旁张嶷交代了一句:“此处交给你了!”便拍马追了上去。 张嶷闻声,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见薛冰已经冲了出去,忙对左右道:“你快引亲兵随上去!”薛冰身边那五十亲兵都有战马,是以能跟上。张嶷吩咐完这些亲兵,便指挥着三千弩手清理残余敌兵,凡是投降者一概不杀,反抗者格杀勿论。待不多时,张飞和王平引着大军至,剩下的汉中兵士见状,更不欲反抗,纷纷表示愿降。 却说杨昂随着乱军一路向东,不多时便冲出乱军,单骑转向北面。正奔着,突闻身后马蹄声渐近,一声娇喝传来:“鼠辈休走!”杨昂闻言愕然,皆因此声乃是女人家的声音,遂于马上回头去望,但见一银甲小将,提着双枪赶了上来。待双方离的近了,杨昂这才瞧的清楚,那银甲小将却是一女子,遂笑道:“谁家女娃,竟如此胡闹,跑到战场上来?”而后也不理她,只是策马北逃。 二人又奔了一阵,孙尚香已然提着双枪赶了上来,她身子轻,马自然奔的快。而且杨昂的战马因为逃命已经奔了许久,此时已有些乏了。 杨昂见甩不掉那女娃,遂于马上喝道:“不管你是谁家女娃,既然跑到战场上来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本待饶你一命,你却不知好歹紧追在后,如今丢了性命,却怪不得我了!”遂拨转马头,一枪向孙尚香刺去。 孙尚香在后面追了半晌,眼见便可追上此人,哪知他突然回马,提枪奔自己而来,心下大喜,口上却道:“好大的口气,到底是谁丢了性命,却还不知!”遂握紧手中双枪,又急催了下胯下战马。 再说那杨昂,好歹也是汉中一员大将,乃是有字有号的将军。竟被一女子如此小视,心中大怒,手上那劲道却是又多使了几分。一枪直奔孙尚香心口处刺去。 孙尚香见这一枪刺来,直奔自己胸口,心下着恼,手上双枪交叉一并,将杨昂这一枪给架住,而后向上一举,他这一枪便刺向了天空。 杨昂见自己全力一枪竟被一女子轻松化解,心下又惊又怒,连忙抽回长枪,想要再来上一下。奈何他始终没有孙尚香的动作快。孙尚香架偏了杨昂一枪,手上两杆亮银枪立刻撤了回来,左手一枪探出,顺势还挽了个枪花,直把杨昂瞧的花了一下眼睛,手中长枪连忙去挡。 两枪相交,却未发出半点声响,杨昂只觉得自己长枪似乎未碰到任何东西一般,但他偏清楚的见到孙尚香的长枪被自己架了开去。 “就这么点力气,也敢学男人上战……”话未说完,杨昂只觉得腹部一股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瞧,只见孙尚香右手那杆银枪已然刺透了自己的甲胄,刺穿了自己的肚子。他甚至能感觉到这杆银枪的枪尖已经从自己身后探出头来,似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孙尚香轻蔑的笑了一下,右手猛的抽了出来,左手银枪又是一扫,枪尖从杨昂的脖子上轻轻的划了一下,带起一蓬血雾。 “便这点能耐,也夸出那般海口!”说完还轻啐了下,但是当她见得杨昂倒在地上,脖子不停的往外留着鲜红色的血液,左手按在腹部,那个部位也已经被鲜血染的透了,孙尚香抽枪时不是直着往外抽,而是斜着使了一把力,却是薛冰前些日子教他的。此时便见那处枪伤因为她那一抽,竟被拉扯出一条恁大的口子,肠子还被银枪勾出来一段,耷拉在一旁,一条腿还在兀自的抽动。这副样子,直把孙尚香瞧的恶心欲呕。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孙尚香忙回头去望,却见来骑乃是自己的夫君。遂放下心来,笑道:“夫君来的慢了,这功劳却是被我拿了!” 薛冰本急的一头大汗,见孙尚香平安无事,遂放下了心。他虽然知道孙尚香功夫不弱,奈何经验太少,生怕她吃了大亏,这才急忙忙的赶来。此时见其浑身上下,似无半点损伤,虽然身上沾了些血渍。但是薛冰一眼便瞧出那是别人的血,溅到她身上的。 待听得孙尚香言:“功劳却是被我拿了!”这才注意到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打眼去望,正是杨昂。他这不看还好,此时这一看,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心道:“这口子,出手也忒狠了!”他却忘了,他家那口子的狠招数,可全都是从他这学的。 第九章 俘虏 帮着自家夫人将战利品收好,而后两个人策马向南江的方向奔去。行至半路,那五十名亲卫赶了上来,见薛冰和其夫人皆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他们是亲兵,若自己主帅受了伤,而他们却不在身边,难免要受到责罚。如今见薛冰无事,放下了悬着的心,策马随在二人之后,向回奔去。 薛冰自打寻到孙尚香,心里就开始思索起南江方面的战事。南江不是大城,而且一万守军基本都被消灭在了城外,又无大将压阵,想来此时已经被张飞领着人马攻了下来。想到此,他又想到前一日,与张飞、王平商议如何取南江时的情景。 却说那日,大军行至南江不远处,张飞先道:“明日引军直奔南江,取了南江后直奔南郑。” 王平道:“三将军,南江虽不是大城,但敌将真死守不出的话,我等却是难以在短时间内取下此城。” 张飞听了,不悦道:“子均以为我大军还取不下一座小小的南江?” 王平道:“将军莫忘了,我军中有三千骑兵,这些骑兵在攻城时是派不上用场的。” 张飞听后不语,于心中暗道:“可惜了这三千铁甲骑,难道放置一旁,弃而不用?那我带它出来做甚?”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薛冰道:“只需将守将诱出城来,这三千铁骑,便有了用武之地矣!” 张飞闻言,眼前一亮,笑道:“子寒可是有了对策?快说来听听!” 薛冰思考了一阵,这才道:“对策却也谈不上,姑且一试而已!”见张飞一脸喜色,王平也是凝神倾听,薛冰只好道:“翼德名声太响。若我们就这般引着大军过去,敌将定死守不出。不若将旗号尽皆收起,请子均引五千兵马前行。敌将见了子均旗号,定因为未曾听闻子均之名而升起轻视之心,当可诱其引军出战。而翼德引三千铁骑,收起旗帜,趁夜色掩护,先奔至前方,寻一地界埋伏起来。敌将若出,则由子均将其诱到事先埋伏的地点,翼德再趁其交战时引军杀出,当可一战而破敌。我在引一军事先绕至其身后,截住其退路,令其归不得南江。如此这般,敌将若引大半兵马出,则南江城兵寡。若引少数兵马出,南江城又无大将压阵,兵马再多,亦是无用。” 张飞听了,大笑道:“好,好!就这般安排!”而后对王平道:“子均可知前方路上有何处适合埋伏?” 王平寻思了一下,笑道:“于此往前行不到三十里,有一处平原,西靠群山,东面却是一片缓坡,此坡树木茂盛,可为埋伏之所。而且地势甚缓,极为适合骑兵冲锋。” 薛冰听了,笑道:“却是天亦助我军,竟有此等极佳之地势。” 张飞道:“便这般定了!子均引军前行,我与子寒各引兵马于夜晚悄悄奔至前方!”言罢,吩咐众人安排各项事宜。那三千铁骑自是谁也抢不走的,张飞将其盯的甚紧。又着人将旗号收起来,只留王平旗号。而薛冰则引着三千连弩手随张飞一道。待王平引着大军行了一阵,这二人才引着兵马跟了上去。 待至夜间,悄悄的超过王平大军,奔到预先定下的埋伏地点处等候。此时薛冰那三千部队却是与张飞在一起,只到有探子来报:“敌将杨昂引着八千兵马出城,奔此处而来。”薛冰这才悄悄的引着兵马,绕到杨昂的身后,于南江城前不远处埋伏好。 这一切说起来简单。当时行军时,薛冰脑门上却满是细汗,毕竟两支人马相当于擦身而过,若被谁瞧出不对劲了,那此次计划可就功亏一篑,那时就只能硬碰硬的打上一场了。还好,直到薛冰引着兵马完全绕过了杨昂的大军,也未被这些人瞧出不对劲来。当时薛冰望着杨昂远去的方向,抹了一把脑门上的细汗,笑道:“看来此战定可全胜!”遂爬上战马,就等着杨昂被张飞杀败,逃至此处。 而后所发生的事,正如薛冰所计划的那样,唯一的差别就是杨昂没有死在王平刀下,没有死在张飞的矛下,没有死在乱军之中,甚至逃过了连弩的射击,却偏偏被自家夫人追上,几枪结果了性命。薛冰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设计了这么一串的埋伏,居然没杀得了这个家伙,结果要顺利逃掉的时候,却被自家夫人追了上去,顺势击杀。除了感叹杨昂在战场上的经验的确丰富外,也确实太倒霉了些。 一回头,正好瞧见后面跟着的那匹马,上面耷放着杨昂的尸体。本来孙尚香是想割了他的脑袋,然后回去领军功。不过自己下不去手,便叫薛冰去割。但是薛冰瞧了片刻,言道:“既然死都死了,便别在残害他的尸身了。他的战马恰好尚未跑远,便让其在拉他最后一程吧!”说完便将杨昂的尸身抬到了马上,然后将那匹马的缰绳挂在自己马后,一路上牵着回了南江。 此时南江的战斗已经结束,集结起人马的张飞只不过对南江发起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城中剩下的那两千兵马便主动的打开了城门,表示愿意投降。而薛冰回来时,恰好是张嶷指挥着众兵士收拾战场,而王平在安抚南江降兵的时候。 “薛将军回来了!”张嶷在城外第一个瞧见,立刻拍马过来拜见,见其身后跟着孙尚香,那五十骑也没少上一人,知其未有什么损伤,遂笑着道:“张将军引着兵马入城了,薛将军可于城中寻到张将军。” 薛冰闻言,点了点头,问道:“我离去后,情况如何?” 张嶷道:“将军去后,张将军便领着大部人马赶来。汉中士兵见我方势众,纷纷投降。而后张将军集中兵马攻城,城中兵士不过坚持了片刻,便开门投降了。” 薛冰闻言,嘴角露出了笑意。毕竟自己的计策成功,心里难免得意。瞧了瞧一眼遍地的尸体,吩咐道:“将这些尸体寻一处好生掩埋了,若寻不到合适的地方,便使一把火烧了,且不可曝尸荒野。” 张嶷道:“末将省得!”遂继续指挥兵士清理战场去了。 薛冰见张嶷去了,这才引着亲兵入了南江,一进了城,便瞧见王平在那指挥着兵士张贴告示,安抚民众。王平瞧见薛冰归来,又瞧见后面那匹马上耷着的尸体,笑道:“我便知薛将军定能斩了此人。”薛冰闻言,面色古怪,答道:“这人却不是我斩的,乃是我夫人取的其性命。” 王平闻言一愣,他可不知孙尚香功夫如何,原本见到孙尚香随军而来,心下很不以为然,直到此时闻听此女竟斩了杨昂,这才恭敬的道:“不想令夫人乃是女中豪杰,失敬!失敬!”这话却是对孙尚香说的,直叫孙尚香好生得意了一阵,回礼道:“将军过赞了!” 薛冰道:“张将军现在何处?” 王平道:“三将军如今正于大帐之中发愁!”说完,王平亦皱了下眉头,似乎也是想到了那个难题。 薛冰道:“何事竟叫翼德如此愁苦?” 王平道:“薛将军去了便知,正好可于三将军商议一番。” 薛冰道:“子均且忙,我去寻翼德去了!”言罢,与王平道别,奔军营而去。他这五十余骑于城中奔不到一刻,便来到了军营之内。薛冰一进来,便见到张飞立在那,一双眼瞪得老大,偏偏那双眉毛好似拧了起来一般,整个脸看起来又愁苦,又吓人。 张飞见薛冰至,忙道:“子寒可算回来了,我正有事要寻你商议。” 薛冰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问道:“何事如此着急?” 张飞道:“且先进了大帐,而后再与你细说。” 薛冰对左右吩咐了下:“将杨昂尸首好生安葬,而后便散去歇息吧!” 张飞于旁听得,道:“杨昂被你斩了?” 薛冰道:“不是!我赶到时,那杨昂已被我夫人取了性命矣!” 孙尚香催马追杨昂,薛冰心下担忧,提戟去追的事,张飞是知道的。他只道那杨昂定会丧命在薛冰手里,却没想到居然被孙尚香给杀了。不过他现在却没心思去问那具体的事情,忙将薛冰拽进大帐,问道:“如今有件难事,还得请子寒出个主意。” 薛冰随着张飞进了大帐,问道:“到底何事让翼德如此发愁?” 张飞将薛冰拽了进来,拉他一道坐下,这才道:“子寒,制订军改之策时可曾考虑过俘虏问题?” “俘虏?”薛冰脑袋一时竟未反应过来,不明白这区区俘虏怎的就把张大将军给难成这样。只听张飞又继续道:“我军于交战之时抓了千多俘虏,而后南江那两千守军开城投降,如今亦成了俘虏。子寒,这近四千的俘虏,当如何处置?” 薛冰闻言,正欲回答,突然发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下子亦陷入了思索之中。“这俘虏,当如何处置?” 第十章 南郑 “俘虏!”这个原本根本算不上问题的问题,如今难倒了刘备手下的两员大将。薛冰直到此时才想到,自己在考虑主战兵团战力的时候,忽略了许多在战场上发生的状况。例如,现在这种情况。 “怎么办?现在的兵士不比以前,可以将降兵直接编进手下部队中去。如果把这四千降兵编在部队中,恐怕主战部队的原本战力发挥不出来不说,还要时刻提防这四千降兵突然发生哗变,将自家兵马给冲的一团乱。 令其留守此处?那简直就是给自己的后背上背上一颗炸弹,还是随时都可能会爆的那种。想到这,薛冰脑袋也是一团乱,两条眉毛拧到了一处,直可与张飞那张苦脸一较长短。 孙尚香坐于一旁,瞧了瞧这个,又瞧了瞧那个,只见两张脸,虽然形象各异,却偏偏摆出一样的表情,看了实在觉得好笑。奈何此时实在不是笑的时候,只好强忍着。一张小脸,直憋的通红。 张飞寻思了一阵,对薛冰道:“不若火速去信于张任,请其带守备兵团来接手此处。” 薛冰摇了摇头,叹道:“若等张任大军行至此处,我等之行踪恐早被张鲁知晓,又得充足时间准备。若这般的话,如何取得南郑?” 张飞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定要将这四千降兵杀个干净不成?”此言一出,孙尚香被张飞那爆怒的样子骇了一跳。 而薛冰则是眼中寒芒一闪,暗道:“说不得,真要来次屠杀了!”此念才一生出,便教他自己给压了下去。“主公以仁义之名行于世,若随意屠杀战俘,岂非是陷主公于不义?”思索了一阵,最后道:“不若留下一人,着一千轻步兵,以及两千降卒镇守此处。” 张飞道:“留何人于此处?”然后又道:“尚有千多降卒又当如何处置?” 薛冰道:“王子均熟识汉中地形,断不能留下。如此一来,便只有我夫人与张嶷二人。”说着,撇了一眼孙尚香,继续道:“然我夫人虽然武艺不错,却毫无作战经验,更加不通指挥之法,且无法服众,便叫伯岐留下吧!” 张飞一边听,一边点着头,听闻留张嶷在此,问道:“那尚有千多降卒,当如何处置?” 薛冰道:“我军行踪断不能轻易泄露出去,是以这些降卒一个不能放走,而这千多降卒,只能随军而行。”说道此,薛冰于口中念道:“随军,随军,降卒?” 张飞却是没注意到薛冰的样子,只是道:“千多兵士,想来我大军还控制的住!”这时,他却才注意到薛冰在那低着头,嘴里似是在念叨着什么。“子寒?子寒?” 连唤了两声,才将薛冰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薛冰抬头道:“翼德唤我何事?” 张飞道:“是才见你低头沉思,却是想到了什么?” 薛冰笑道:“是才只言俘虏之事,猛然间想到,取南郑之事,还需仰仗这些降兵!” 张飞闻言奇道:“莫非子寒欲以降兵为前锋,攻打南郑?” 薛冰道:“非也!我欲使这些降兵诈开城门!” 张飞道:“诈城?此计可行否?” 薛冰道:“若趁消息未至南郑之前赶到,当可行之!” 张飞问道:“那我等应当如何去做?” 薛冰答道:“我军今且歇息一日,明日一早,急行至南郑城下。南江新败,张鲁尚且不知,此路上当再无兵马阻拦。待行至南郑,我以精兵混杂降兵,声称杨昂败军,应可诳开城门。待门开,一拥而入,翼德再挥军掩杀,当可一战而定。” 张飞寻思了一阵,只觉得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计策比此计更好,遂从其计,唤过左右,下令道:“全军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大军开奔南郑!”…… 次日,薛冰引着千多降兵,混杂着一千轻步兵,作为前锋先向南郑方向奔去,张飞则引着剩下的兵马吊在后面。张嶷被留在了南江,待南郑平定,再派他人将其换回。 大军急行了数日,薛冰心知不能被那些逃掉的败兵先他们到达南郑,否则这诈城之计就变成了送死之计。 一路行来,并未见有兵马阻拦,薛冰心道:“行了数日,未见汉中兵马,想来是还未接到消息,如此,胜算便更大了一些。”边琢磨着,边思考诳开城门后,当如何应对。 数日之后,南郑城上。 守城兵士们但见得远处一支人马急奔而来,连忙鸣钟示警,左右皆将弓箭取出,对准城下。这些兵士都知道刘备兴兵攻打汉中一事。城中大半兵马也早就被主公派去葭萌,由其弟张卫,大将杨任率领。而另一员大将杨昂亦被张鲁派出,守把南江,以防刘备派大将引兵由巴西而出。今见了南门外有兵马奔至,莫不是南江失守? “城下兵马,马上停下!否则放箭了!” 但见此言一出,城下兵马连忙停了下来,一骑当先而出,喊道:“我乃杨昂将军部下,刘备着大将张飞引兵出巴西,如今南江已失,杨将军战死,我等拼命逃了回来,禀报主公!今张飞在后引军杀了过来,即刻便至。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城去。” 城上守将听得,又细细打量了下城下这支部队,但见其具着汉中衣甲,一个个瞧起来狼狈不堪,显然是一路急奔回来的。遂对左右道:“你等谁好好瞧瞧,城下可有熟识之人?”同时又着人去报张鲁,请其定夺。 张鲁闻报,忙引着手下头号谋士阎圃赶到城头之上,见城下兵士尽着己方衣甲,遂对左右道:“快开城门,放其进来。” 身旁阎圃忙止之道:“切莫急着开门,先瞧清楚,可却是我军人马,再开不迟!” 张鲁道:“如何辨别到底是否我军人马?” 正于此时,一兵士答道:“将军,城下却是我军人马,我瞧见熟识之人了。” 张鲁闻言,顺那兵士手指方向,向下瞧去。他如何认识那人,只不过想瞧上一眼罢了。对左右道:“既知是我方人马,快快打开城门!” 左右得令,忙将城门打了开。城下那支人马,见城门开了,遂一拥而入,竟将门口士兵,冲的散了开来。 张鲁见这支兵马进来,正欲吩咐关门,却听得城楼下喊杀声响起,刀枪之声不绝于耳。惊道:“出了何事?” 有城门守卫赶上来报:“那支兵马中夹杂了刘备军马,如今把住城门,与我军撕杀了起来。”张鲁大惊,一时间竟不知所绰。恰在这时,身旁有兵士喊道:“有军马杀奔过来!”张鲁闻声望城外看去,但见一支人马卷起漫天烟尘,气势汹汹的杀奔了过来。 身旁阎圃见状,忙道:“主公,今南郑已不可守,当早早突围!” 张鲁道:“望何处而去?” 阎圃道:“令弟张卫手下有主公大半军马,当突围去寻张卫。”张鲁从之,引左右先取了自家老小,而后封闭府库,开东门而逃。 却说薛冰引着兵马,夹杂在降兵之中,见张鲁将城门打开,心下大喜,暗道:“大事成矣!”他与张飞约定,两刻钟之后,张飞便引军杀奔过来,其时若不成,就势攻打此城。如今城门既开,而时间也相差不多,想来定能支持到张飞引军杀至。 城门大开,薛冰暗中一示意,这两千人马便乱哄哄的向城门里冲去。城门边的汉中兵士初时还不太在意,他们只道是这些同僚见城门开了,迫不及待的想率先进得城来。待过了一阵,他们便觉得有些不对。 这些兵士冲进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停下来,而是继续往来冲突,将城门处的汉中守军给冲的七凌八落,甚至这些守军转头一望,身边尽是这些刚刚跑进来的家伙。又过了一阵,门前守军尽被冲散之后,一提着长戟的骑兵冲了进来,手上长戟一挥,便砍倒了马前的三个汉中士兵。 薛冰一戟扫倒了三人,马上大喊道:“守住城门,断不可叫其将门再度关上!” 此言一出,便是傻子也知道他不是自家人马了。汉中兵士们在那一瞬间还有点愣神,被冲进来的这些兵士抓住机会,撂倒了好些。待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被这支人马冲到了离城门较远之处,只能望着那城门渐渐的大开,却无法冲上去阻止。 两千兵马,据守住城门这一块,与潮水般冲上来的汉中士兵混战到了一处,薛冰在马上,只能凭借高度来回的砍杀靠近的敌兵。他根本就无法让战马奔起来,四周人太多了,便是移动一下都甚为困难,更别提策马急奔。 又杀了一阵,薛冰那件临时换上的皮甲早已染满了鲜血,胯下的战马也好似涂了一层染料一般,但其所过之处,竟无一人能接住一招。此时一名都伯自趁武勇,提刀向着薛冰冲了过去,却被薛冰随手一戟,连刀带身子一并削成了两半。汉中兵士见了,无不骇然,竟无一人再敢向前。 便在此时,张飞引兵马冲至。薛冰听见身后马蹄声渐渐近了,对左右大喝道:“向左右杀去,将城门让出来!”言罢,一马当先,杀向路边。左右士兵得了将令,齐力向左右路旁杀了过去。而此时,那些个降兵竟然比薛冰本身所带之兵马杀的更为卖力。原因无他,就因为他们可不想被那支铁骑军从自己身上踏过去。 堪堪让出一条路来,一片钢铁洪流便冲了过去。所过之处,无人可挡其锋锐,无数汉中兵士被长枪刺死,或被战马踏死,还有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后摔死。惨叫声,砍杀声交织在了一起,其中还夹杂着一声大喊: “我乃燕人张飞!挡我者死!” 第十一章 定军山(1) 南郑攻克了。当汉中兵士得知张鲁已经携带家眷逃了出去的时候,这些兵士们纷纷丢下了兵器,向薛冰和张飞的部队投降。 薛冰手下所带的那一千降兵,一下子就多了数千的同胞。由这些降兵带路,薛冰引着人马一路奔向城守府,见张鲁将家眷尽皆带走,又直奔府库。见府库完整,内里之物竟没有半分损坏,遂于心中道:“这张鲁虽然打仗不行,但是治理一方倒很称职,而且为人倒是很正派,未因一己之私而毁国家之物。” 这时,张飞引着兵马亦至,见薛冰在此,遂笑道:“子寒的动作倒是忒快了些,我才打听到府库的位置,子寒却已经在这了。” 薛冰笑道:“我是叫这些兵士为我带路,才寻到此处的。” 张飞一看,却见薛冰马前尽是汉中降兵,笑道:“我却忘了找人带路,只顾着来回打听了。”原来那张飞一路寻来,抓到人便问:“府库何在?”那人被张飞一吓,答的也不甚清楚。结果张飞便这么来来回回寻了许久,这才寻到地方。 薛冰道:“如今南郑已克,我等且先于此歇息一阵,发榜安民,并着人通报主公。想来,主公那边,也应该很顺利吧!” 张飞笑道:“诸葛军师,庞军师皆在哥哥身边,还有子龙,文长等人,以汉中这些个将领,必拦不住哥哥的大军。”然后又道:“只不过,却叫我二人先取了南郑!你我只需要在此静候哥哥到来便可以了!”说完,引着兵士,笑眯眯的去了。 薛冰看了眼那被封闭的府库,遂对身旁兵士吩咐道:“派人好生看守此地,不可叫人随意靠近!”左右应是,眨眼间便有上百个精锐兵士冲出,将府库团团看守起来。薛冰却又瞧了一眼,而后策马奔府中而去…… 其后几日,薛冰与张飞一道张榜安民,一道整顿新降兵士,忙的团团转。而且两人都不擅长内政之事,更别提南郑这么一座大城了。 这日,薛冰引着兵士正于城中巡视,突然有城上守卫来报:“东门外一支人马奔至,却不知是哪家兵马。”薛冰闻言,忙吩咐道:“且叫众将士整兵备战!”然后又对那守卫道:“且带我去东门处!” 那守卫闻言,急忙忙的引着薛冰奔东门城墙而来。待上得城墙,薛冰大步冲到墙边,望城外看去。 但见得一支兵马缓缓行来,此时却是已经行到城下不远处。薛冰估算了下,这支兵马约莫有三千余人,尽皆是步兵。不过薛冰瞧这一阵,发现那城下兵马衣甲旗号,似是自加人马。 便在此时,那支人马已然来到城下。薛冰令左右兵士取弓弩严阵以待,但见城下那支人马中出来一骑,直奔至城下,对上面喊道:“我乃刘皇叔帐下赵云赵子龙,唤主事者前来答话。” 薛冰在城墙上早就瞧出下面那骑乃是赵云,闻赵云言,笑道:“子龙怎的这么快便到了?莫不是主公已经破了张卫人马,大军已经望南郑而来?” 城下赵云见上面探出一个头来,却不是薛冰是谁?笑答道:“我于路上听闻子寒取了南郑,遂引兵前来相助。” 薛冰听了,喊道:“待我先把城门开了,我俩再细说一番。” 赵云道:“甚好!”遂回过头去,将所带兵马唤了过来。此时城门已然打开,赵云引着兵马入了城后,令其直奔军营歇息,自己则与薛冰径直去见张飞。 二人于路上慢慢策马而行,薛冰见赵云身后亲卫却还押着两个人,遂问道:“子龙所擒者何人?” 赵云听了,笑道:“正是此间原主人,张鲁!” 薛冰闻言一惊,问道:“子龙是如何擒住的此人?” 赵云道:“我奉庞军师之令,引兵饶至张卫后方,切断张卫与南郑之联系。若南郑所出兵少,则击援军。若南郑大军而出,则趁其空虚,攻其城。前数日,探子突然报说探到一支人马,我只道张鲁派了援军来,便于路上设了埋伏。却不想这支兵马一战即溃,瞬间便被冲的七凌八落,阵中主将也被我一举擒下。后来一问我才知道,原来南郑已叫子寒和翼德给取下了,这人正是逃往张卫处的张鲁。” 说到此,赵云一指身后那一脸颓丧之人,又道:“其家眷,手下也被我尽数拿下,遂着人去报主公。我则引着兵马先奔南郑而来。” 薛冰回头瞧了一眼张鲁,这才对赵云道:“子龙可是立下一大功了,张鲁即被擒下,想来其弟张卫也会主动投降来了。”说道这,薛冰道:“不知主公那边战况如何?” 赵云听了,笑道:“主公身旁有诸葛军师和庞军师坐镇,手边又有黄忠,魏延,于禁等人在旁,那张卫如何抵挡的住?先是被诸葛军师设计败了一阵,而后又被庞军师使计袭了大营。败退之时又被马超引军杀了一阵。如今被主公大军打的逃至褒城,据城而守,不敢出阵矣。”赵云说这话时声音不小,却叫身后张鲁听的清清楚楚。 他前些日子只知道战况不佳,哪知道居然已经被打到这般田地?诺大的汉中郡,如今就只有褒城还算是掌握在他们的手中,心思到此,不免丧气。 这时,只听薛冰道:“如今南郑,南江尽在我军手中,主公又急攻褒城,想来用不了多久,汉中便可尽入我军之手。” 赵云闻言,只是点头。 此时二人已到了城府当中,见了张飞,将先前所说之言又说了一遍。张飞听了,亦知张鲁此人甚为重要,不得轻待,遂对左右吩咐道:“将其待下去,好生照看!”而后才与赵云叙话。 又过得数日,刘备引大军至南郑,留马超依旧屯兵于定军山,而黄忠,于禁打褒城。 却说刘备一见得张飞与薛冰,遂笑道:“不想三弟与子寒竟这般迅速,早早便将南郑取了下来!却不知用的是方法?” 那张飞可不是能忍得住的人,听到刘备问,立刻便将出兵之后,从巴西取王平,而后破南江,斩杨昂,诈南郑一事细细的道了一遍。刘备在上首听了,微笑点头不止,先是听得王平于汉中地理甚是熟悉,而且武艺不凡。此次能这般快的取下南郑,王平之功不可轻没,遂着人将王平唤来,好好夸奖了一番,升其为牙门将。 待听得孙尚香斩了杨昂时,在场众将具是一愣,却是谁也没想到这杨昂竟被孙尚香斩了。先前众人闻薛冰追了上去,只道定是叫薛冰斩了此人,哪猜道薛冰随上去,只是给其收了下尸体。刘备听到此处时,笑对薛冰道:“人皆道虎父无犬子,今却见识到何为虎父无犬女矣!孙文台昔年人称江东猛虎,今其女颇有乃父之风。真乃当世女中之豪杰!”言罢,众人点头应是。刘备此时却只是轻摇了摇头,轻叹道:“可惜如此勇将却是一女子!”他这话念叨的甚轻,便只有庞统和诸葛亮二人听得清楚,二人互相看了看,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此时张飞又继续讲了下去,讲到二人为降兵所苦,最后只得留下部分精兵,外加部分降卒驻守城池之时,刘备说道:“这个问题确实当需要尽快解决,否则以后出征,又当碰上这般难题。” 只听诸葛亮道:“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办,主公日后出兵之时,只须就近调拨部分守备兵团,随军走在后面,攻下一处时,便分派部分守备兵团进行驻守,同时监管新降士卒。” 刘备闻言,笑道:“未想到却是这般简单!”然后又叫张飞继续说下去。张飞被刘备这么一段一打岔,却是已然没了细说的兴致,只是大哥现今问,他只得挑重要的简单的说了一遍。 例如薛冰驱降卒诈开城门,而后据守城门,使得张飞能引大军冲入,就势取了南郑,一直到赵云擒了张鲁引兵至南郑来,尽皆讲了一遍。 这些刘备早已大概知悉,如今却也没什么激动的神色,只是听闻张飞和薛冰攻破南郑之时,见城内府库尽皆封存,脸上稍微变了下。待得张飞讲完,忙道:“现张鲁何在?” 薛冰道:“此时已在厅外,等待主公问话。” 刘备知薛冰早已安排好,遂笑着点了点头,道:“将其带上来。” 左右闻令,将张鲁带上厅来。 刘备见张鲁身上绑得结结实实,面上似很是痛苦,心下微有不忍。待得左右欲将张鲁退倒,跪伏于地时,刘备忙止之道:“莫要难为他,你等且先退下吧!”那兵士听了,遂不再去难为张鲁,从厅中退了出去。 张鲁此时见了刘备,与其对视了一阵。左右将士皆露不满之色,刘备却不以为意,问道:“公破城之时,缘何将府库尽皆封存,而不是将其付之一炬?”张鲁道:“府库乃国家之物,非我私有?如何能一己之私而毁之?” 刘备闻言,脸上惊变,忙于上首行了下来,亲自替其松绑,道:“公真大义。竟能将个人之私怨抛之一旁。备失礼了!”对其施了一礼,又道:“备身为当今皇叔,上不能报天子,下不能安百姓,今虽有两川及荆襄之地,却苦于分身乏术。公久居汉中,于川中甚为熟悉,今可愿助我?” 张鲁听了,微微一愣,似是没想到刘备竟然对其如此礼遇,遂道:“如皇叔不弃,鲁定追随左右。”而后又道:“鲁这便修书一封,着人往弟张卫处,劝其来降!” 刘备闻言大喜,正待再好言安抚一阵,去突然有兵士来报:“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渊趁汉中内乱之时取了阳平关,而后使张合袭了定军山,马超将军大败,如今与夏侯渊正于定军山下对峙。” 第十二章 定军山(2) 却说刘备突然接报,言曹操帐下大将夏侯渊引大军三万,使张合为先锋,先夺了阳平关,又于定军山上败了马超,夺了此山。 那马超被张合引兵一阵追杀,若不是黄忠提兵来救,怕是他手下那些兵士,却都要交代在山中了。此时马超手边只有三千弓兵,那五千羌骑并不适合山地屯扎,是以由马岱带领,于褒城附近扎营。因此马超的大败,倒也没有让刘备和诸葛亮太过恼火。只不过他们没料到曹操居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使夏侯渊引着关中的兵马杀了过来。 刘备闻报,忙请教诸葛亮与庞统:“如今当如何应对?” 诸葛亮道:“主公且莫担心,可先着张鲁修书一封,望张卫处,劝其投降。而后再使大将,拦住夏侯渊,只要拦得一时,主公便可将汉中诸地,尽皆平定,而后挥军以应曹兵,则曹军可退也!” 刘备从其言,先着张鲁即刻修书,而后着人持书信投褒城而去。待信使持信去了,瞧了眼左右众将,问道:“何人可往定军山一行?” “末将愿往!”刘备话一出口,便见左右呼啦啦出来许多人。张飞,赵云,魏延,薛冰以及王平尽皆出列。 众将互相瞧了瞧,只见魏延先道:“三将军与薛将军取了南郑,本就是一大功,赵将军亦擒了张鲁。主公进兵汉中这么多日,便只有末将未曾立下寸功,今只求主公一令,叫某去敌那夏侯渊!”说完,瞧了瞧那几人,但见张飞面不改色,薛冰目不斜视,赵云亦是装做没听见一般,至于王平,他本就与魏延不熟,自然不会去理睬他。只见众人依旧立在原处,向刘备请命。 刘备一见出来这些战将,心下大喜,不过敌那夏侯渊,却用不到这么些人,更别提刘备还需使别人助他平定汉中其他地方。遂于众人身上瞧了阵,答道:“三弟取了南郑,已是大功一件,而且其他各地,还需仰仗三弟。此番便不用去了。 然后又瞧了瞧王平,笑道:“子均于汉中地理甚为熟悉,平定他处还需子均为向导,子均便也留下吧!”刘备说着,诸葛亮亦在一旁轻笑点头。 只听刘备又道:“不若就叫子寒与子龙二人同去,加之彼处有汉升,孟起诸将,想来定能挡住夏侯渊的大军。”说到这,刘备见魏延面现急色,遂道:“文长欲去,我自无不允之理,不若文长同去,换回于禁将军。”魏延闻言,心道:“既然能到定军山,定能上得了前线,还怕没立功的机会?”遂喜道:“得令!”赵云亦与薛冰一并接了将令,下去点备兵马,准备奔定军山迎战夏侯渊。 却说刘备拨了两千连弩兵,三千轻步兵于三人,奔定军山而去。而那定军山上,夏侯渊正对着身边众将道:“今我军已取了定军山,可趁势直取山下马超大寨,而后袭取褒城。” 张合道:“我闻褒城此时尚在张鲁之弟张卫手中,而刘备是于禁,黄忠二人围打此城。如今黄忠移部分兵马于山下,褒城之下只余于禁。将军何不使人持书信一封,将于将军唤回来?” 夏侯渊大怒,喝道:“这无义小人,我若见了,定叫其死无全尸,焉有修书唤其回还之理?”遂不从张合之言,只吩咐道:“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杀下山去,定要取黄忠与马超二人的首级!”张合见夏侯渊恼怒,遂不再言语,只得遵令退下。 再说那黄忠与马超二人,于山下立了一寨,二人将兵马合至一处,于大帐中商议着。只见黄忠道:“今马将军新败,我军势微,又兼被夏侯渊取了定军山。我等当如何是好?” 马超闻言,愤愤道:“老将军且借我一支兵马,明日我自去叫阵,定将夏侯渊斩于此处。”此时马超身边只剩得二千弓手,是以欲与黄忠借些兵马。 黄忠道:“你我兵士加起来不足五千,若分兵,恐叫夏侯渊趁势而击。不若明日一同出阵,会一会那夏侯渊。” 马超道:“如此最好!”遂与黄忠商议定了,于明日四更造饭,平明便于山下叫战。 次日,黄忠和马超早早便点齐了兵马,引着大军望定军山而来,正行间,半路竟遇得夏侯渊引着兵马下得山来。两方兵马突然碰到,立刻摆开阵势,于山下对峙了起来。 只见马超率先出得阵来,于军前大喝道:“我乃西凉马超!夏侯渊,可敢与我一战?”此句话连喝了三遍,其声于山间不断回荡,直传出老远。 夏侯渊在军中听得清楚,怒喝道:“西凉蛮儿,先前被魏公杀的大败,后又被我袭了定军山大寨,兀自不知厉害,竟然阻我大军,今定叫你好看!”言罢,欲拍马提刀而出。 不想却被张合拦住,张合谓夏侯渊道:“将军乃三军主帅,如何轻易出战?且叫某去与其一战!”夏侯渊从之,遂令张合出阵。张合几了将令,提枪策马而出,对马超道:“可记得张合否?” 马超于马上笑答道:“手下败将!焉敢来自取其辱?” 张合大怒,提枪直取马超。马超见其来势汹汹,遂攥紧手中长枪,凝神与张合斗了起来。两将胯下战马打着转,手上长枪来回的翻飞,你一枪,我一枪的斗的激烈。奈何马超武勇非寻常人所能抵挡,直斗了三十合,张合渐渐不支,夏侯渊在后瞧了,喝道:“马超之勇,非一人可敌,我来助你!”遂拍马而出。 这边黄忠瞧了,拍马而出,喝道:“以众欺寡,算什么英雄?夏侯小儿,且与老夫一战!”正喊着,手中大刀已然向着夏侯渊劈了下去。 夏侯渊一刀接住,而后亦是一刀砍回,口中却道:“老匹夫,不于家中享福,竟来战阵之上寻死,且叫本将送你一程!”言罢,又是一刀削了过去,直斩向黄忠脖子。 黄忠闻得夏侯渊骂他老匹夫,心下更怒,手上一柄大刀舞的又劲了几分,口中怒喝道:“今我便叫你瞧瞧我老是不老!吃我一刀!”却也不管夏侯渊斩向自己那刀,直接奔夏侯渊面门劈了过去。 夏侯渊见状大惊,不欲与黄忠两败俱伤,遂收回刀势,转而去架黄忠这一刀。便只听得一声金属交鸣之声响起,黄忠这一刀被夏侯渊硬生生挡了下来,但是夏侯渊却与座下战马一起向后退了两步这才止住。夏侯渊吃此一刀,心下大惊,暗道:“这老匹夫怎的恁大的力气?” 他正寻思着,黄忠又是一刀劈至,夏侯渊是才被那一刀震的虎口生疼,心里难免怯了几分,不欲与黄忠硬拼,是以催马躲了过去,而后反手一斩,意欲趁黄忠刀势已老,攻其个绰手不及。 哪料得他这一刀斩出,却见黄忠于马上就势一抡手中大刀,旋了一圈,拧身又斩了过来。只听得又是一声大响,两把大刀又撞到了一处。夏侯渊只于心下暗暗叫苦,只能忍着手上疼痛与黄忠斗到了一起。 二人直斗了二十余合,夏侯渊于心中暗道:“这般下去,我定要输在这老匹夫手上,不若使弓箭胜之!”思及此,手上虚晃了一刀,将黄忠给晃了一下,拨马便向回走,同时取弓箭在手,准备回手以箭射之。 拿好弓箭,正欲回头射之,突然闻得背后破空之声传来,夏侯渊连忙将身子向身旁一侧,只觉得后肩处一阵巨痛,手上弓箭再也拿之不住,从手上掉了下去。打眼一望,却是一支羽箭结实的钉在了上面。手上弓箭再也拿之不住,从手上掉了下去。夏侯渊伏在马上回头一看,却见黄忠手持长弓,于马上哈哈大笑。 原来黄忠见夏侯渊突然拨马向后,心中已料得此人欲使弓箭。遂取过身上随身所带长弓,在后面以箭射之。只是未料得夏侯渊这般机警,竟然没能一箭取了其性命。不过一箭射中其肩膀,黄忠还是很高兴,手上不停,又取过一支羽箭,预备再一箭结果了其性命,奈何夏侯渊伏在马上奔回本阵,被重重兵士护在了当中,却是再没机会了。 正在这时,只闻得身旁一声大喝传来:“鼠辈休走!”黄忠转头一望,却是张合敌不过马超,又见得夏侯渊负箭而退,遂拨转马头,望本阵而回。马超在后大喝了一声,提枪紧追不舍。黄忠见了,连忙将手中长刀一摆,大喝道:“全军冲锋!” 此令一下,身后五千兵士借着主将连败对方大将之势向前冲了过去。夏侯渊见己方士气受损,而地方士气大盛,遂一面安排迎敌,一面安排众将士向定军山退了下去。 却说马超与黄忠两员大将,于乱军之中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身旁兵士见了,士气越发旺盛,虽数量不及曹军,此时却将夏侯渊的大军杀的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夏侯渊指挥得当,加上手上兵士数量众多,一时间倒也使得黄忠,马超二人前进不得。一路且战且退,待得大队退上山去,这才引着剩下兵士撤了回去。 黄忠与马超见夏侯渊开始引军向后急退,互相望了一眼,一齐道了声:“追!”二将复引着手下兵士,一路追着夏侯渊,杀奔定军山而去。 第十三章 定军山(3) 却说夏侯渊兵败后撤,马超与黄忠二将于其后紧追不舍,一路上紧紧追在夏侯渊的身后,好似随时都能追上一般。 黄忠在后面,手上提着弓,右手则将一枝羽箭搭在弓上,随时准备射出去。奈何他追了这许久,始终未曾寻得好的机会。 此时两军一前一后以奔至定军山脚,夏侯渊引着大军向山上大寨退去,奈何身后黄忠等人追的太紧,若就这般冲回寨中,怕是乱军中还要失了大寨。正寻思当如何是好之时,只见路旁突然冲出一支兵马,夏侯渊猛然间闻得喊杀之声,直骇得变了脸色,只道黄忠是先在此设了埋伏。心下暗呼:“我命休矣!” 哪知他这话还未出口,便听得一声大喊:“夏侯将军莫慌!末将助你退敌!”夏侯渊闻声,这才知道这支兵马乃是自家兵马。他是才心里乱成一团,却也没看清楚,此时镇静了下来,遂细细打量起那支兵马来。 他这一细瞧,这才瞧出这乃是自己留在寨中的兵马,领军那人乃是军中司马,姓郭名淮字伯济,乃是太原阳曲人,一直随自己镇守关中一带。此次进兵,将其一道来了出来,却没想到在此救了自己性命。 此时追兵已被郭淮的伏兵杀的一阵混乱,一堆兵士混战在一起,杀的难分难解。夏侯渊站在高处,是以瞧的很是清楚。他见黄忠、马超手下不过数千人,竟与己方万余兵士斗得难分难解,心下对其兵士之善战稍稍惊疑了下。不过此时被郭淮打了个绰手不及,兼之己方占据着高处,黄忠的部队渐渐落了下风。夏侯渊见机会难得,忍着身上箭伤,于左右令道:“全军向回杀去,与郭司马合兵一处!”左右亲卫立刻将命令传下,夏侯渊手边这数千兵士立刻调转了方向,复又杀下山来。 却说黄忠与马超追了这一阵,眼瞧着便要追上之时,突然闻得侧方一阵喊杀声响起,而后一支曹兵突然杀了出来,将己方阵脚杀的大乱,忙唤过马超,道:“不知何人,竟于此设了埋伏。今我等中伏,若不早退,恐你我具殒于此。” 马超本待继续杀上前去,待瞧清了四周形势,发觉己方兵士已被曹兵围住了撕杀,若再不退去,怕是大军要尽没于此,遂恨恨的道:“老将军所言甚是。老将军先退,超自断后!”说完,引着百多亲兵一阵猛杀,将曹兵阻在原处不得前进。 黄忠在后见马超神勇,曹兵不得进,遂命令左右兵士速退,自引大军缓缓退了下去。夏侯渊在上瞧了,大声喝道:“莫要那老匹夫逃了出去!” 其时郭淮已至夏侯渊身边,对其道:“将军且放心,定跑不了这老匹夫!” 夏侯渊闻言一愣,问道:“伯济可是有甚妙计?” 郭淮道:“我着夏侯尚与韩浩二将于山下埋伏,只待追兵欲退之时,引兵击之。” 夏侯渊闻言大喜,谓郭淮道:“伯济真乃大才,有伯济在,何愁汉中会尽入刘备之手?”言罢,欲引军追击黄忠等人,郭淮忙道:“将军身上有伤,追敌之事且让末将代劳!”夏侯渊从之,着张合与郭淮一并追下山去,务必要将黄忠拿下。他被黄忠射了一箭,心甚恨之。 此时马超亦引着兵马退了下去,他与黄忠那四千多兵,此时混杀了一阵,只余两千多还在身边,马超赶上黄忠时,见身边折了近半兵马,心下黯然,与黄忠道:“我先是失了定军山大寨,如今又折了这许多兵马,有何面目去见皇叔?” 黄忠安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马将军且莫灰心丧气。”他正言着,突然闻得两旁一阵鼓响,黄忠脸色大变,急道:“不好,此有埋伏,速速向前,冲出此处!” 马超本来正欲感谢黄忠安慰之语,突然闻得这一阵鼓声,脸上变了数次,喝道:“黄老将军与我奋勇向前,为手下将士们杀出一条血路。”马超连番折了这许多阵,心里早没了原先那股狂傲之气,现下只想着保住手下兵士,一并杀出去,否则兵士尽损,实在没面目去见刘备。 黄忠可不知马超心下所想,闻马超之言,只喝道:“今日老夫与这些曹兵拼了!”一摆手中大刀,拍马向前杀去,凡所过之处,无人可挡。更兼有马超在旁,两骑突前,硬是从伏兵中杀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出来,将手下二千兵士一并带了出来。 曹将夏侯尚与韩浩两人本于两侧分别埋伏,如今未拦住对方,反叫其逃了,脸上难看。夏侯尚道:“如今便叫其这么跑了,我二人回去定少不了责罚,且追上一阵,也许可捞些战功,回去也好看些。” 韩浩答了一声:“所言甚是!”遂与夏侯尚合兵一处,两将引着兵马紧追在马超,黄忠之后。直从定军山山下,追出三十余里。 黄忠与马超在前奔逃,不敢回寨,只得弃了大寨,奔褒城而去。夏侯尚与韩浩夺了大寨,见内里粮草辎重无数,心下大喜,只道自己定是立了一功。韩浩道:“今马超与黄忠被杀的大败,兀自只顾逃命,不敢回头。不若我二人继续追去,想来定可成一大功。”夏侯尚闻言,想到先前将马超黄忠追的那般狼狈,遂应道:“大善,你我当立刻去追。”二人遂留下部分兵马看管此寨,引着其余兵马继续去追那二人。 不多时,郭淮与张合引大军而至,见此寨已夺,却不见夏侯尚与韩浩,遂唤过一名兵士,问道:“夏侯尚与韩浩何处去了?”那兵士答曰:“二位将军引着大半兵马,追着马超与黄忠去了。” 郭淮闻言,急道:“这二人如此急功,定要吃亏!”而后谓张合道:“张将军且与我快快追上去。” 张合道:“郭司马缘何如此着急?” 郭淮道:“马超与黄忠不进大寨,望东南而逃,此是欲往褒城。褒城城下有于禁驻军在彼,想来是欲投此处。” 张合闻言不解,问道:“那于禁大军离此甚远,郭司马是否担心太过?” 郭淮答道:“于禁离此却是甚远,然将军忘了庞德、马岱呼?先时夏侯将军轻松夺得定军山,一是马超疏于防范,二是其兵马不在手边。其手下大部兵马尽在庞德、马岱之手,此时正屯于定军山与褒城之间。夏侯尚与韩浩如此急切着追了上去,恐其叫庞德、马岱引军伏了个正着。” 张合大急,忙道:“郭司马所言甚是,我等当速去唤回二人。”遂于郭淮引着兵马去追夏侯尚。 再说黄忠与马超二人一路逃来,回头已然瞧不见曹兵,遂放下心来。黄忠回想起刚才那般险境,谓马超道:“今日我等欲杀夏侯渊,却险些被夏侯渊所杀,想来是你我太过轻敌所致。” 马超道:“你我本将那夏侯渊杀的大败,却不想中了埋伏,想来其身旁还有能人。” 黄忠道:“想来定是如此,否则夏侯渊定想不到这般计策。”黄忠一想到那两次埋伏,心下不免又有些发寒。 正说话间,后面喊杀声响起,黄忠回头一望,但见得曹兵复又杀至。见马超欲回马撕杀,遂劝道:“今我军士气尽失,当速离此地。” 马超闻言,知黄忠所言甚是,遂与黄忠二人引着兵马继续向东南而去。行至半路,突然闻得山上一声炮响。马超与黄忠闻响大惊,黄忠更道:“何人竟算得我等从此而逃?难道天欲亡我?” 正呼着,只见身旁马超脸上大喜,对他喊道:“黄老将军莫惊,是我弟来了!”黄忠闻言,顺马超所指方向望去,只见左右杀出,尽是羌兵,两面各有一员大将,左首乃庞德,右首乃马岱,只听得马岱举着刀大喝道:“兄长勿惊!马岱来也!” 二将引着羌兵冲进曹兵当中,一通混杀,直把夏侯尚与韩浩的大军杀得一片混乱。马超与黄忠瞧见,忙道:“此乃退敌之良机!”二人遂引着兵马回头,复又杀了回来。 夏侯尚与那韩浩,本见得已然追上了黄忠与马超,却不想此处还有刘兵埋伏,一下子被打了个绰手不及,手下兵马遭到三面夹击,已是混乱不堪,更有慌忙中,践踏死自家人马者。 二人见状,忙道:“情况不妙,当速退!”奈何手下兵马已被敌兵缠住脱不得身,只能引着少数兵马突出战团,**回奔去。 远处黄忠瞧的清楚,大骂一声:“曹军鼠辈,望哪里逃?”催动胯下战马,向前急追一阵,左手取出长弓,右手拈出一枝羽箭。搭箭开弓,一箭奔韩浩射了过去。 乱战之中,刀兵之声不绝于耳,如何听得见这小小的羽箭之声,那韩浩正顾着逃命,更不知黄忠一箭射了过来,竟被这箭射了个正着,只觉得后颈一痛,一个箭头从自己的喉咙处探了出来,韩浩只来得及低头瞧上一眼,连那箭头都未看清,便眼前一黑,从马上跌落了下来。 第十四章 褒城之战(1) 却说郭淮与张合引着大军随后追来,正撞见夏侯尚引一支残兵奔回。郭淮见了,于马上长叹一声,对张合道:“我等来晚一步,夏侯尚,韩浩已中了埋伏矣!” 张合不语。他瞧见夏侯尚这狼狈的样子,便已看了出来。待得夏侯尚行至身前,张合于马上问道:“你于何处中伏?韩浩如今何在?” 夏侯尚瞧出是张合将军,遂长出一口气,回道:“我等于前方十里处中伏,韩将军与我逃出埋伏时,被黄忠以弓箭射中后颈,想来已然毙命。”而后便将自己与韩浩二人如何夺了大寨,而后又追上黄忠,又中了马岱埋伏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郭淮于旁听的清楚,听闻马岱,庞德具出,忙道:“我等当可趁此时追上去,应可出其不意。” 张合道:“如今敌军合兵一处,士气复盛,如何能击?若再输上一阵,反叫其耻笑,而且回到夏侯将军面前亦不好交代。”遂不从郭淮之言,着大军向回退去。 再说黄忠与马超二人,被庞德、马岱引羌兵救了出来,当下合兵一处,一起商议了起来,只听黄忠道:“如今定军山已失,我等粮草也一并失了干净,不若退至褒城,去寻于将军?” 马超道:“黄将军所言差矣,先时你我兵马不足,兼之轻敌之心,这才叫夏侯渊胜了这一阵,如今我弟与庞德具至,手下又有兵马,如何还惧那夏侯渊?”马岱与庞德亦同意马超之言,于旁点头不止。 黄忠道:“奈何现今左右大部尽是羌兵,这些羌兵精善马战,如何对付山上之敌?”马超闻言不语,心下亦在思考此事。只听黄忠又道:“今我军粮草不多,若于此驻守,难免有粮尽之时。若至那时再被夏侯渊杀上一阵,还有何面目去见主公?” 马超听了,答道:“黄老将军所言甚是!我等即刻退兵,去寻于将军!”他这些日,连番大败,已经失了锐气。若在前些日,是如何不肯退兵的。商议已定,四将引着兵马奔褒城而来。直行了数日,至褒城城下,却寻不见于禁大寨,派出探子一打探,这才知张鲁已被赵云拿住,并且归顺了刘备,又修书一封投往褒城张卫处,此时张卫亦已降了刘备矣。 黄忠得知此事时,对马超道:“今张卫既降,我等再无后顾之忧,待你我于褒城整顿好兵马,再去会一会那夏侯渊。” 马超闻言,答道:“黄老将军所言甚是。”他歇息了这几日,已然恢复了斗志,现下就想去寻那夏侯渊,一雪前耻。 黄忠道:“且先入城,再好好商议一番!”遂与马超一同,引大军直入褒城。 此时张卫已降,城中诸事皆由于禁负责。待得将黄忠二将接进城来,得知二人皆败于夏侯渊之手,对二将道:“主公已知夏侯渊引大军至,派薛冰,赵云,魏延三位将军赶来。二位将军且于城中歇息一阵,待众位将军齐至,再去迎战不迟。” 黄忠,马超闻言答道:“如此,我等且下去歇息,不打扰于将军了!”言罢,退了下去。手下兵马亦屯于军营之中。 又过数日,薛冰及赵云引着兵马至褒城,大军进城之后,魏延先去寻于禁,将主公交代之事办妥。 刘备的调令是着于禁,张卫一同至南郑,而褒城防务尽交于魏延。于禁接了将令,与张卫引着数十亲兵急忙忙奔南郑而去,而魏延?本道来到褒城,便可引军与夏侯渊来一场大战,却不想于禁给他留下诸多事物,直叫他暗暗叫苦。 而马超与黄忠,在得知薛冰与赵云引了兵马来后,立刻跑上门来。却说那赵云与薛冰才进得城中,正待歇息,左右就报黄忠、马超来见。二人一同住在营地当中,大帐左右相邻,闻报一同出了来。 四人见面,互相见礼,决定入帐再谈,便一同进了赵云大帐。刚刚坐下,马超便道:“夏侯渊引军犯界,我等未能将其打退,反而折了许多兵马。今二位将军至,超愿为前锋。” 赵云正待言,却被黄忠打断,只听黄忠道:“老夫愿与马将军同为前锋。定要报先前那一败之仇。” 薛冰与赵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尽是疑问,他二人这些日子只顾着早日赶到定军山,是以一路兼程赶来,却于定军山附近军情并不太过在意,只是每隔一段日子得些战报,只不过上次得报,还言这二人与与夏侯渊于山下对峙,而后便没了消息。二人也不以为意,只待到了褒城,再好好探明清楚状况。却未想到他二人才至,这两人就找上门来,听其言语,竟然已经输了一阵了。 赵云道:“二位将军且把事情细细道来。” 黄忠与马超一愣,待见得赵云与薛冰具是一脸疑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新败还没几天,他二人还未接到战报。马超知了,一脸尴尬,却是突然觉得自己败的实在难看,不知当如何讲来。黄忠却不在意,对二人将那经过细细道了一遍。 薛冰听了,与赵云对望一眼,叹道:“亏得二位将军前来告之,否则我二人亦要败上一场不可。” 原来自刘备着二人望定军山而来之后,二人于路上却也商议过对付夏侯渊之策。薛冰本于路上与赵云道:“夏侯渊其性至刚。而过刚则易折。我二人可以计激之,而后监守不出。待其锐气一失,便可趁机击之,可一战而定。” 赵云答道:“子寒所言甚是,便从子寒之言。”而后二人又商议一番,决定到了褒城,立刻进兵定军山。只道可以一战而定曹兵。 若非黄忠与马超一听闻二人进城便立刻赶来,再拖上一阵,怕是这二人就要引着大军冒冒然去找夏侯渊晦气去了。 直待薛冰听完黄忠之言,这才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亏着黄老将军跑来寻我,若非如此,我与子龙就这般引着大军去战夏侯渊,非吃大亏不可。”而后谓赵云道:“如今夏侯渊身旁有能人相助,你我二人当不可随意行事矣!” 赵云也是紧皱着眉头,答道:“子寒所言甚是!”而后又对黄忠问道:“老将军可知定此谋者乃是何人?” 黄忠闻言,一脸惭愧之色,叹道:“老夫惭愧,竟不知败于何人之手。”转头去望马超,只见马超亦是一脸羞愧之色,赵云便知他亦是不知。只能叹道:“我等连敌军到底是何人尚且不知,如何退敌?” 一时间,四人好似哑巴了一般,只呆坐于大帐之中。最后却是赵云道:“算了,与其如此于帐中苦思,不若他日于战阵上探个究竟!”而后谓马超、黄忠道:“二位将军是不知夏侯渊军中尚有能人,才遭此大败。如今我等心有防备,他如何算计得了我们?众位且先歇息去,明日一早,我等便引军直奔定军山。” 薛冰本一直坐于旁边,寻思着那人到底是谁。奈何始终是猜不到,待听得赵云之言,只觉得混身热血沸腾,道:“子龙说的甚是,猜什么猜,待我军与其对阵之时,自然知晓!” 马超亦道:“待得交战之时,我定要亲手斩了此人!”遂与薛冰,赵云道别,奔自己大帐而回。 黄忠见马超走了,亦与二人道了别,回大帐去了。帐中只余薛冰与赵云二人。只听赵云道:“子寒可是猜得对手是谁了?”他是才见薛冰一直皱眉沉思,只道其已经想到了对方的身份。哪知薛冰笑道:“曹操帐下战将无数,一时间哪猜得到到底是何人。”顿了下又道:“不管是何人,我等都是要与其斗上一遭。”赵云道:“子寒说的是。” 二人言罢,薛冰奔自己大帐而回,心中却一直在寻思:“到底是何人?莫不是司马懿来了?虽然书上说曹操忌惮司马懿,一直未曾重用于他,并且一直带在身边,以方便就近监管。奈何如今局势早就变了样子,保不准那司马懿就真跑到汉中来了。而且,此时司马懿官位不高,若真在夏侯渊帐下,也不奇怪。” 其实薛冰心里一直很忌惮这个能与诸葛亮斗了那么多年,硬生生把诸葛亮给拖死的人,而且对自己能否战胜他一点把握都没有。他甚至生出过一个想法,那就是趁司马懿不受重用之时,将其拉到刘备的这一方,将这个未来隐患变成己方的优势。不过仔细想想,这不异于引狼入室,恐怕是在给自己方制造一个更大的隐患,遂放弃了这个想法。 次日,薛冰堪堪起床,突然左右来报曰:“夏侯渊使张合为先锋攻打褒城,如今张合正于城下叫阵!”薛冰闻报,忙令左右:“取我战甲兵器,我亲自迎敌!”左右亲卫急忙帮薛冰将战甲披挂完毕,而后随其一起出了大帐。 薛冰一奔出来,便见旁边那帐亦是一将冲出。转头去望,但见赵云一身银甲,手上亮银枪提着,却也是急忙忙的样子。见了薛冰,笑道:“子寒欲何处去?”薛冰笑道:“我欲至城外狩猎,子龙又欲何往?”赵云笑道:“我亦正有此意,不若你我同往?”言罢,二人相视大笑,一同引兵杀出城来。 第十五章 褒城之战(2) 褒城城门紧闭,门外却横着一支人马,当先两员大将,正是薛冰与赵云。二人具着银甲,只不过一着赤袍,一着白袍,一提长戟,一使长枪。加之二人皆生了一副好相貌,直叫众人瞧了,心下生惭。 却说二人出得城来,便一直于阵前立着。赵云望对面打量了一阵,先道:“子寒且于此掠阵,云先去试探一番!” 薛冰却道:“不若子龙在此掠阵,由冰先去!” 赵云闻言,只是不从,执意先去。奈何薛冰亦是不愿,亦要先去,二人便于阵前争执了起来,却是谁也不让谁。 原来二人打量了一阵,见张合左右并无大将,都怕被对方抢了先。最后二人商定,着人于地上各取一块石头来,谁的石头大,谁先去。赵云从之,遂唤过身旁兵士,令其于地上拾一块。 薛冰亦对身旁亲兵道:“去,挑一块大的来!”那亲兵闻言,笑道:“将军且放心,属下定找一块大石头来。”不多时,那亲兵回来,两手托着块大石头,却也不知是从哪抱来的,薛冰见了,惊道:“你是从何处寻来的?” 那亲兵道:“城墙附近,尽是石块,属下瞧这快差不多,便抱了回来。” 薛冰瞧了瞧,笑道:“不错,不错,这块不错!”遂叫那亲兵于身旁站定,笑眯眯的望着赵云。 赵云见薛冰的亲兵竟抱了这么大一块,不由得苦笑道:“子寒忒过赖皮,竟弄了块这么大的石头。既如此,我便不与你争了,你先去便是。”赵云只道自己吩咐那兵士定不会去寻来块这般大的石头,因为自己只是随口吩咐了一句“于地上拾块石头。”想来那兵士也只是随手拣一块,怎能似薛冰那亲兵一般,抱块那么大的石头回来。 而薛冰听了,笑道:“如此,冰便先去了,只盼子龙莫要反悔!”言罢,又瞧了眼赵云身后。却也不知瞧见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拍马急出,同时还道:“莫要反悔啊!” 赵云见薛冰如此急切的样子,笑道:“我反悔甚么?”便在此时,只听身后道:“将军,属下寻了一块,且请将军过目。”赵云闻言,笑道:“那石头用不到了,且丢于……”边言着,边回过头来,奈何待赵云瞧清了那块石头后,眼珠子都快突了出来,后面那半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那名兵士以肩相抗,一块大石竟比薛冰亲兵取回那个大上一倍还多。赵云瞧见这般景象,心下大悔,恨道:“难怪子寒那般着急的跑出去,原来却是瞧见了这块石头。”奈何自己话都说了出去,却也无法反悔,只得道:“你且把石头丢了吧!” 那兵士闻言,又去将石头丢于一旁,而后才跑回来,道:“将军可是赢了?”赵云闻言不语,只觉得自己这么不信任这名兵士有点对不起他,遂道:“输赢之事无所谓的。”而后想起此人力抗大石居然脸不红,气不喘,遂道:“你唤作何名?” 那兵士答道:“属下姓陈,名式。乃江阳人士。” 赵云见其颇有力气,便道:“你现在是何军职?” 陈式道:“现为主战兵团连弩部队任曲长。” 赵云道:“此战之后,我便将你调至我身边,你可愿否?” 陈式大喜,拜道:“多谢将军提拔!”他自然知道,随在赵云身边,绝对比自己在军中提升的快上许多。也许随其征战几次,便可提为将军。陈式可没想到自己随便搬块石头,居然还搬来了高升的机会,此时已乐呵呵的回了阵中。 却说张合于对面,直与赵云、薛冰对阵了好一阵,却不见对面将出。自己因身为统军大将,又不好轻出,双方便在这耗了起来,直过了一阵,张合欲亲出阵前对敌,突见对面一将奔了出来。 细细打量,但见赤袍银甲,手上一杆长戟,而且面目俊朗无比,而且张合瞧了一阵,只觉得此人甚是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他这正打量着,自家阵中却也奔出一将,张合视之,却是部将焦炳。只见那焦炳提着一杆长枪,拍马奔至阵前,与薛冰于两军之间对峙了起来。 薛冰本欲直接叫阵,唤张合出来,哪知他还未开口,对面就奔出一人,遂于马上打量,见此人相貌平平,无甚出奇之处,心知此必无名之辈,遂喝道:“来将报上名号!”言罢,只于马上静立,手上长戟斜斜指地,一股山风吹来,便只见披风飞舞,身子巍然不动。 对面焦炳亦在打量薛冰,只见其面如冠玉,似是年纪不大,身子又不甚强壮,只道是一无名小将,欲于张合面前立下一功,便大声喝道:“我乃张将军帐下部将焦炳,对面那人,报上名来。” 薛冰闻言,心下寻思:“焦炳?这是何人?”寻思片刻,便不再去想,闻焦炳问他姓名,遂冷笑一声,答道:“无名之辈,也配与我答话?唤张合出来于我对阵!” 焦炳闻言大怒,口喝一声:“小子忒也猖狂,吃我一枪!”拍马直取薛冰。却说薛冰于马上见焦炳一枪刺来,心下不以为意,待得近了身前,身子轻轻一让,便躲过了焦炳那使了全力的一枪,而后单手一挥手上血龙戟,便见一大好头颅腾空而起,一匹战马驮着一无头尸身直奔出老远才停下。直到战马停下,那无头尸身这才扑通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断首处却还兀自望外喷着鲜血。 薛冰一戟斩了焦炳,心下却不甚在意。现下的薛冰,自觉斩一名无名小将,和斩一个小兵无甚区别,除非是与知名战将对阵,否则很难让他提起兴致来。 但是他这一戟斩了焦炳,却让两军的反应截然不同。只听得身后一片喝彩之声,而且整齐划一,当是赵云在身后指挥着兵士一齐呼喝的。 对面张合那边却鸦雀无声,想来是战将被斩,而且是不到一合便被敌将削了脑袋,已使其士气跌落了许多。 正于此时,又是一将奔出,提刀大喝道:“敌将休要猖狂,且试我手中宝刀利是不利!”张合闻言视之,乃是夏侯渊之侄,夏侯尚之兄长,夏侯德。此时夏侯德提大刀奔出战阵,直奔薛冰而去。 薛冰闻声转头去瞧,只见夏侯德提大刀奔自己杀奔过来,看那气势倒却是有几分功夫,奈何却依旧入不了他眼,遂撇了撇嘴,答道:“你那刀利是不利我却是不知,不若你以刀削自首,且叫我观上一观。” 夏侯德闻言更怒,手上却又多使了几分力,直奔薛冰面门劈来。薛冰见了,冷笑一声,依旧是单手持戟,先是一挡,便架住了夏侯德手上大刀,随后手上一使力,用力一甩,便将夏侯德的大刀带往一旁,而后一戟奔夏侯德腰间扫了回来。那夏侯德大刀兀自被带到一旁,如何招架?被薛冰这戟结结实实的扫在了腰间。从马上被扫飞了出去,重重的跌落到了地上。幸好薛冰用的是无刃的那面扫的,否则此时定被斩成了两断。 薛冰扫了一眼,见其未死,立刻拍马冲了过去,想要一戟结果了他。他是才根本就是随意一扫,却没注意到手上血龙戟是以哪面扫出去的,直到扫飞了夏侯德,这才注意到竟然未用到戟刃。 曹军见薛冰又是一戟败了夏侯德,士气更跌,此时见了薛冰拍马欲斩夏侯德于马下,心下更寒。眼见得夏侯德便要丧命于薛冰戟下之时,只见一箭射来,直取薛冰。 薛冰于马上虽然盯着夏侯德,余光却不时注意四周动静,是以此箭射来之时,他已早有准备。上次于川中培城外吃了亏,往后便养成了时时注意周围动静的习惯。此时见飞箭至,以血龙戟将其拨打一边,薛冰只觉得手上一震,心下暗惊:“却不知是谁人射的此箭?莫不是张合?”遂转头望张合瞧去,却见其正一脸奇怪的望着自己。薛冰瞧了,知不是张合所射,遂转过头来,望曹军阵中打量。 刚转过头来,便见曹兵中又奔出一骑,虎背熊腰,长的甚是雄壮,薛冰见了甚奇,暗道:“不知此为何人?” 但见得这人提一杆长枪,拍马奔出阵来,大喝道:“敌将休狂,且叫某来会一会你!”喝完,一枪亦至薛冰面前。 却说薛冰先前被这人用箭偷袭,居然射的自己手上长戟一震,心知此人必非常人,便道:“来将报上名号!”说着,手上长戟急转,将来人那枪拨至一边。 那人手上不停,口上喝道:“我乃太原郝昭是也!”言罢,手上长枪舞的更急,招招直取薛冰要害。 薛冰手上不停,将郝昭之招数尽皆化解了去,心下却了然道:“此人便是郝昭?”而后见其枪法使的甚是迅捷,而且力道甚重,心下不敢轻视,遂凝神与其斗到了一处。 一时间,但见枪影翻飞不止,戟刃闪耀不息,你来我往,斗的好不激烈。郝昭一枪直刺薛冰胸前,却叫薛冰以血龙戟轻拨了一下,而后身子一侧,躲了过去,反而就势一戟刺了回去。郝昭见了,忙一仰身子,躲过了这一戟。奈何血龙戟不仅能刺,还能割。薛冰将手腕一转,血龙戟立刻转了个个,月牙般的刀刃正好转到了郝昭的面前,便欲一戟斩下去。 郝昭见机的早,手上长枪抽了回来,恰好将薛冰这一戟架住,而后用力一顶,将薛冰长戟架了开来。随后起得身来,一枪复又刺去。薛冰却不慌不忙,将血龙戟于手上转了一转,复又旋了回来,奔郝昭侧颈斩去。郝昭大惊,忙回枪自救。却见薛冰露处一抹轻笑,手上血龙戟下斩的时候却是渐渐的收了回去,待到划下之时,戟刃未曾伤到郝昭分毫,而戟尖却停在了郝昭身前不远之处,直奔其身前大片的空档而来。 第十六章 褒城之战(3) 却说薛冰一戟斩下,却未斩到郝昭。直叫郝昭一愣,便是这一分神的空档,薛冰力贯双臂,一戟向郝昭胸前那大片的空档刺了过去。郝昭见状大惊,奈何他手中长枪还斜在一旁,根本来不及回救,而且刚才为抵挡薛冰那一斩,已将身子微微前倾,哪知薛冰未斩下来,反而改斩为刺,竟叫他一时之间,躲也不能,挡也不行,只得于马上闭目等死。 却说曹兵这面,张合一直于阵前盯着场中斗着的二人,他先时见一骑兵冲出,只道此人亦必死无疑,哪知其竟与敌将斗了这许久,只是微落下风,心下惊疑,暗道:“军中竟有如此武艺高强之辈?”后见薛冰渐渐占了上风,好似随时都能取了郝昭性命一般,张合忙取弓箭在手,心下暗思:“魏公引大军于东南。得闻刘备提兵欲取汉中,遂急命夏侯将军引军来此牵制刘备,因为来的匆忙,兵只三万,将只几员,如今发现这般人才,岂能让其这么轻易就丢了性命?”遂打定主意,只要情况不对,立刻就是一箭射去,先救下那骑士再说。 而薛冰心里寻思的很简单,他道郝昭便是那个设计将黄忠和马超杀的大败之人,心下打定主意,一定要趁此机会除了此人。是以出招时并不留手,如今终于逮到机会,一枪直刺郝昭心口,只求一击毙其性命。哪知长戟刺出一半,一枝飞箭射了过来,薛冰余光扫见,立刻回戟自救。同时心下恼怒,怒喝道:“曹操帐下,尽是无耻之人,三番两次偷袭于某!有甚本事,当面使将出来!”同时打马后退,以防郝昭偷袭。 不过他这番动作倒是有点多余了,那郝昭被薛冰先前那一连串的攻击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险些丧命于其戟下,此时正兀自喘着粗气,根本没心思去偷袭于他。直到薛冰骂完,并退的远了,他这才回过劲来,立刻握紧长枪,凝神以对。 再说薛冰一通怒喝,而后将目光转向张合。只见张合手上握着长弓,整个人还保持着射完箭的姿势,那箭不是他射的,还能是谁?薛冰见了,又骂道:“张合小人,够胆的便出来与我一战,只会于旁偷袭,算得什么人物?” 张合被其这一通大骂,反不生气,他此时终于想起对面这人到底是何人了。“赤袍,银铠,使戟。而刘备阵中符合这些条件而且武艺高强的,便只有一个薛冰薛子寒。想来定是此人无疑!”其实张合当初于长坂坡便与薛冰照过面,只不过那时薛冰身未披甲,兼之一身血污,如何瞧的清楚模样,加之薛冰未曾报上名号,是以一直未曾想起。如今见其神勇,先斩焦炳,而后一合败夏侯德,如今又险些杀了郝昭,这才将其与刘备阵中那个薛冰联系起来。 “我闻葭萌关外,薛冰与马超一场大战,旗鼓相当。先时见了马超功夫,只道那场大战是马超有意相让。如今见了,才知薛冰武艺确不在马超之下。”张合此时已经想起薛冰就是当初在长坂坡与赵云一道杀出重围的那人,心下甚是佩服。不过如今是要与其撕杀,他便不能将个人感情掺杂进去了,大喝一声:“久闻薛子寒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这话是特意说给郝昭听的,意在提醒郝昭,此人乃是当世猛将,且莫轻敌。 同时自己亦拍马而出,于马上喝道:“薛冰神勇,非一人可敌,我二人一并上!”遂打马与郝昭冲到一处,二人欲合斗薛冰。 薛冰见张合冲出,后又闻张合之言,心下大惊:“这家伙忒也无耻,竟想打群架?”不过转念一想,反而觉得心底一股热血上涌,心道:“两人又如何?昔年吕布一人独斗刘关张,我今天不过是对付张、郝二人。吕布对三人尚且不惧,我又怕的甚来?”遂于马上大喝一声:“好!让我好好见识见识你二人的实力!”遂拨马提戟,直迎了上去。 身后赵云本见张合冲出,意欲冲出将其拦下,奈何刚冲出阵来,便听见薛冰之言,心道:“子寒如此言,是在提醒于我?想来子寒是要独斗此二人!”想明白此言,赵云遂勒住战马,不再向前,只是心下依旧担心薛冰安危,是以并不回阵,于三人战团不远处立定,只待情况不对,立刻冲上前去助阵。 却说薛冰提戟迎上前来,欲独斗张合与郝昭。心下全凭一股热血作祟,一开始时竟将二将压了下去,一柄血龙戟或左或右,或劈或削,竟将张合与郝昭二人压制在了下风。薛冰见状,心下豪气更盛,直道自己乃是天下无敌之士,再无谁人是他对手,手上一柄血龙戟使得却更是迅疾,向左一挡,恰好架开了张合的长枪,随后顺势一扫,险些将郝昭的脑袋削去半片。 那郝昭与其斗了数合,心下更惊,发觉己方二人合力,竟兀自斗不下薛冰,心底下越发的没了信心,手上长枪使得更不如先前那般灵活,好似每一下都需使上全力才可勉强挡住薛冰的杀招一般。 而张合亦是大惊,他前些年与薛冰于长坂斗过,那时薛冰虽然与赵云联手打跑了他,但是他自身也分的清主要是敌不过赵云,而后自己亦与马超斗过,如何也能撑过五十合,后虽听闻薛冰能与马超斗个平局,心里却也未当回事。直到今日见其神勇,立刻将其提升到马超的等级。哪知自己已经如此抬高于他,唤郝昭一同对敌,却还战之不下,反还落了下风,心底如何不惊? 其实他俩却不知,二人心底下这一惊,已然泄了自身的士气。而薛冰被这二人的名头一刺激,反而来了精神,越打越是来劲,而且见自己竟然将二将死死的压制住,更加使其信心膨胀到了极点,竟然发挥出了平时一倍多的实力。 这般此消彼涨之下,斗成这般样子却也不足为奇。而赵云在旁瞧得这般景象,心知薛冰这是杀的起了兴,那张合和另一人,怕是要遭殃了。赵云亦是武将,深知若叫某个战将杀的起了兴,绝对是其对手的悲哀,因为这时候的武将是最不可阻挡的,当真是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只见薛冰将手中那长戟翻来复去的望张合、郝昭二人身上招呼,而且招招力大无比,直叫张、郝二将心下叫苦,而切薛冰好似打的来了感觉,总是在二人欲出招还手之时先一步一戟打来,或刺或斩,没个固定套路,好似随手所致,叫人防起来甚是困难。 如此,直斗了三十合,张合和郝昭再没了打下去的力气,心知再这般下去,定当丢了姓名。只听张合道了一句:“速退!”拼着被薛冰刺中手臂的危险与其硬拼了一记。而郝昭闻声,立刻退出了战团,随后取出弓箭,一箭射去,将张合亦给救了出来。 那薛冰先是与张合硬拼了一记,以月牙小枝削中了张合手臂,正待再来上一戟结果其性命时,郝昭却是一箭射来。他这一挡,却叫张合跑了出去。便这一瞬间的空档,那二人骑着马却已经奔出老远。 这时只听得身后赵云大喝道:“敌将挡不住薛将军神威,众将士与我冲啊!”身后数千兵马,齐发了一声喊,只听得杀声震天,数千兵马齐冲了上来。 薛冰听得,便知自家兵马冲了上来,自己却也不停留,拍马向前,直奔曹军阵中。可惜毕竟叫张合先退了下去。此时曹兵已经掉转了方向,向来处逃去。薛冰如何舍得,急催胯下战马,恨不得立刻冲进曹军阵中,杀上一番。 却说他追了一阵,砍杀了几个落单的兵士,远远瞧见张合与郝昭身影。奈何身前兵士太多,一时怕是杀不到其身旁,便取出身旁长弓,从箭囊中取出一枝羽箭。他这弓自是五石弓,自打那日于春狩之时射了一箭,薛冰倒喜欢上这东西了,随身肯定携带一长弓在身旁,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谁知道哪天便用上了?” 此时这般情况,却是恰好用上此弓。搭箭开弓,直将长弓拉成了满月,薛冰于马上对准了前方那只顾着向后逃去的身影。他瞄的乃是郝昭,看过三国演义的他深知郝昭在后期的威胁绝对比张合要大许多,是以打定主意,今天定要取郝昭的性命。 瞄上了一阵,薛冰撒手放箭。直见那箭好似消失了一般,眨眼间便飞出百步开外,而后只见得曹军阵中,一名大将被此箭射了个正着。那箭从其后心处射入,竟然未曾停下,从前心处又飞了出来,而后又射倒了前面那抗着大旗的兵士。 而被此箭射中那将,中箭后竟然被带得飞了起来,直从马上飞落到了自己战马的前面,而后砸落到地上,被自己的战马践踏而过。至于他前面那抗旗的兵士,被这箭取了性命,手上大旗再也拿之不住,恰好掉落到了地上,盖在了那名大将的尸身之上。 只见得大大的夏侯二字,被无数兵士践踏而过,最后竟瞧不出本来面目…… 第十七章 火营之计(1) 褒城之下那一场大战,直将曹兵杀退了五十里。张合引着大军于褒城西北方约六十里处又下了个大寨。原本那个,早已被薛冰和赵云引着兵马趁势夺了过去。其中粮草,亦一并失了个干净。 而此时薛冰已经和赵云退回城中,而城外则有许多兵士,正在负责清理着战场。 “哎?这人似乎是个将军?”其中一个兵士在收敛尸体时,发现一大旗之下竟盖着一名将军。 “我看看!”旁边似是一什长的军士行了过来,瞧了眼那躺在地上的尸身,说道:“应当是位将军,只不过这人被践踏成了这般模样,也够凄惨的了。”瞧了一阵,扁了扁嘴,遂对那兵士吩咐道:“将其好生安葬了吧!另外别忘了记上,将官一名!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杀死的……” 此人乃是被薛冰使弓箭误杀的那将,正是夏侯德无疑。原来这夏侯德被薛冰一戟扫下马去,被郝昭救了性命,随后便被自家军士抢回阵去,自以为逃得了性命,哪知道张合与郝昭联手依旧不敌薛冰,败退而回。大军被赵云引兵趁势击溃,匆忙间随着大军向后逃去,亦未曾注意过身后状况,竟被薛冰那一箭射穿了心脏,直接毙命。乱军之中,却也不知被何人所杀。可怜其死了还不得安生,被自家人马践踏而过,尸身毁得不成样子,竟叫人认不出到底是谁来了。 却说张合引着大军退出五十里重立一寨,着人清点兵马粮草,以及损失状况。而自己则与郝昭同坐于大帐之中。打量了一阵,张合道:“你唤作何名?现任何职?” 郝昭答道:“属下姓郝名昭字伯道,乃是太原人,现于军中任骑兵什长。” 张合心下一惊,问道:“竟止一什长?” 郝昭答道:“属下从军日短,这什长却还是在来汉中之前提拨的。” 张合这才了然,答道:“我观伯道勇武过人,任一什长,岂非委屈?不若待我禀明夏侯渊将军,将你升为部将。” 郝昭忙道:“谢将军提拔!” 正言间,左右来报伤亡情况,张合令其简略报之。左右报曰:“褒城一战,我军出兵五千,战败。当阵损失战将焦炳,而后经查,夏侯德将军于乱军之中中箭落马,想是丧命矣!另,逃散兵马一千,乱战之中死亡六百余人,损失人马共一千七百人,另有伤者四百余。粮草辎重损失大半,具体数目还在清算中,不过根据现有粮草估计,还能食用十天。” 张合越听,脸色越是难看,他却未曾想到居然遭到如此惨败,五千兵马一战就损失了一半,而且还折损了两员战将。尤其是夏侯德,那可是此次统帅夏侯渊的侄子。如今于阵前折了其本家亲戚,如何交代?这一下,便连发现了郝昭这般人才的喜悦也被这事冲的一干二净。 “将军,如今之计,不若退回定军山去!”郝昭见张合坐在那皱眉不语,本不想打扰,奈何实在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 张合道:“伯道所言甚是,我等于此,怕也无法攻下褒城,不若退回定军山,与夏侯将军再行商议一番!” 郝昭道:“然将军不可就这般退去。” 张合道:“此言怎讲?” 郝昭道:“今我军于阵前大败,敌将定不能坐视我等安然退去,若将军引兵直接撤退,定遭来敌将追击。” 张合闻言,思索了一阵才道:“伯道所言甚是,然我等当如何才可安然退去?” 郝昭寻思了下,轻声道:“不若……”其声甚低,直叫人听不清楚,张合却是整个身子探了过去,这才听得,只见其边听边点着头,听到最后,竟笑出声来,赞道:“伯道此计甚妙,便依此计而行!” 随后唤过左右,吩咐一番,又着郝昭引部分兵马安排一应事宜,直到此时,张合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一条长长的血痕。这伤口正是最后要退时,与薛冰对拼了一招,被其拿戟刃划伤的。 “将军,属下替您将郎中唤来了!”张合正瞧着那伤口,突然闻得自己亲卫之声,遂抬起头来,对那亲卫道:“恩!你且下去歇息吧!”然后将那郎中唤到身边,请其为自己包扎。 当日,张合着全军于寨中歇息,并且收拾物事,准备次日便退回定军山。而薛冰派出的探子在观察到这些情况后,立刻回报于薛冰知道。 “张合要撤退?”薛冰正坐于帐中,与赵云商议着何时进兵,与张合再战一番。哪知正商议着,探子便跑回来报告这个消息。薛冰听了,又细细问了一番,便对那探子道:“你且先下去吧!”而后一脸笑容的对赵云道:“看来今日我二人将张合打的很疼啊!竟然只一战,便欲退却。” 赵云亦道:“那一战张合起码折了半数人马,如何还能于城下待的下去,若不早退,恐叫我二人杀了个干净。” 薛冰笑道:“定是如此!不过,我可不欲令其这般轻松的退去!” 赵云闻言,眉头一皱,道:“常言穷寇莫追,况张合遭此大败,后撤之时如何会不小心?子寒还是莫追了吧!” 薛冰道:“子龙所言甚是,奈何张合手下仅有不足三千的败兵,此等机会千载难逢,如何能放过?子龙须知,若斩了张合,等若去夏侯渊一臂也!”还有一句他没说,那便是若能再杀了郝昭,则日后便少了一个劲敌。对刘备日后出兵关中,亦是一大助力。 赵云闻言,亦是心动。毕竟张合乃是曹操帐下有名的大将,若能将其斩杀于此,其功不下于帮刘备夺下一城。思索了下,遂道:“既然如此,不若你我兵分两队,一前一后,之间隔上一段,如此一来,即便中伏,亦可救得出来。” 薛冰闻言,道:“大善!既然子龙如此言,不若我领前队,子龙于后照看!” 赵云道:“先前被你夺了头阵,如何还叫我压阵?此次是万万不能让于你了!” 薛冰笑道:“既你我互不相让,便抓阄来定,谁抓着谁去!” 赵云听了,一脸不信任的瞧了瞧薛冰,言道:“莫不是你又要使什么诡计?” 薛冰苦笑道:“这次由子龙做阄,可好?” 赵云闻言道:“稍待片刻!”遂于案上取出两片竹简,一上刻前,一上刻后。又唤人取空壶一个,将两片竹简丢入壶中,着那亲兵用力摇了一阵,这才对薛冰道:“谁先抓?” 薛冰道:“先前我处处占先,这次由子龙先抓!” 赵云听了,笑着伸出手去,于壶中摸了一阵,取出竹简一片,低头一看,但见得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一个后字,心下着恼,暗道:“难道我最近霉运当头?”不过赵云又不是什么无耻之人,自不会耍赖,见自己输了,便道:“子寒既为先队,当事事小心,若发现情况不对,当及早后撤。” 薛冰自是瞧见了那竹简上的字,一见是个后字,心下大喜,只道那张合和郝昭定逃不自己手心,遂笑道:“子龙放心,我自省得!今且好好歇息,待得明日,我自带一千兵先行!” 赵云点头应允,答道:“明日子寒先行,我引一千兵随后!”言罢,又商议好且不可将出兵之事传扬出去,若叫马超、黄忠知了,定要跑来争功。待一切商议定了,二人才退下去各自歇息。 次日一早,薛冰便起得身来,于营中点齐一千兵马,匆匆出了城去。赵云待薛冰行了一阵,这才引着兵马随在后面出了城。 却说薛冰出了城,一路上着探马来回探察,直到探子来报,张合着五百兵士断后,欲尽起大寨向后退去了。 薛冰闻言,笑道:“着人断后,便是真的欲退了!众将士,与我一通杀上前去,将张合斩于褒城之下!” 左右兵士闻言,遂高举兵器齐齐应了起来。而后一同随着薛冰急奔张合大寨而去,欲随薛将军建功立业。 行至半路,正遇那五百断后军士。薛冰一马当先,率先杀进敌军当中,手上血龙戟每一次挥舞都带走无数的生命,当真是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不过片刻,这五百兵士便被薛冰引军杀的大败,留下无数死尸之后急忙忙向后退去。 薛冰于马上又斩杀一落单兵士,笑道:“前方已无阻碍!众将士与我冲啊!”遂急催胯下战马,引着一千兵士直取张合大寨。 大军冲杀至寨中,但见寨中兵马全无,周围无半点人声,薛冰见了心下生疑,暗道:“莫非张合昨夜便已经趁夜退去了?”他正寻思着,忽有左右兵士来报:“将军,营帐中无半个曹兵,却堆了许多干薪柴草!” 薛冰闻报大惊,忙喝道:“不好,中计矣!众将士与我速退!”奈何他话未落地,便听得寨外左右具是一声炮响,随后便见得无数的火箭腾空而起,箭尾带着阵阵浓烟,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圆之后,向此寨当中落下…… 第十八章 火营之计(2) 薛冰于马上左右呼喝,令兵士速退,奈何一千大军先前一拥而入,此时想要转头,非言语间便可完成。薛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火箭不断的落下,然后将寨中柴草尽皆点燃。 薛冰见四周火起,忙一边指挥着兵士退出寨去,一边于心中骂道:“该死的张合,居然使火攻!”同时暗道自己太过大意,引兵杀来之时竟然未曾先使人查看,直直的便奔进寨中,简直送死一般。幸好他身旁所带这一千兵士具是精锐兵士,未曾因陷身火营而陷入混乱当中,使得薛冰将令依旧能传达下去,而且此营中多为干柴,并未洒油,否则薛冰这千多兵士定当全都交代于此。 “退!快退!”号令一声声传了下去,千余兵士立刻掉转方向,向着大寨外面奔了出去。薛冰因为先时冲的太猛,此时后退,却是落在了后面。待得薛冰从大寨中冲了出来,已被烟浓烟熏的黑了脸,身上银铠也蒙上一层黑灰,身后那鲜红色的披风也不再鲜艳,更被烧出了几个破洞。本来一潇洒的将军,此时却闹的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不过薛冰还未来得及整理一下部队,只听得左右具响起喊杀声。但见左面张合,右面郝昭,各引着数百兵士,从大寨侧面绕了出来,喊杀着奔自己杀来。 原来昨日郝昭向张合进言:“不若舍了此寨,待敌将引军来追时,连此寨带其兵马一并烧了!” 张合却道:“当如何做?” 郝昭道:“可于夜间悄悄于大寨两侧各立一小寨,将其与大寨连在一起,叫敌将分不出此为子寨。待得子寨成,便将兵马尽藏于内,再使人于旧寨内多布干柴等易燃之物,只要敌军至,以炮响为号,使火箭望旧寨内射之!”说到此,郝昭顿了下,急喘了口气又道:“敌军中计,必定大乱,匆忙间定顾不得军势急急后退,而后将军与我各引一军,从小寨内杀出,绕至旧寨营门处,将其截住撕杀,当可大败敌军。而将军则可携此胜,从容退回定军山。” 张合道:“然敌将若事先使人打探,见大寨内寂静无人,如何还入得寨来?” 郝昭寻思了下,答道:“可使部分兵马扮做断后之军,待与敌军相遇,只需敷衍一下便可散去。敌将见我军留军士断后,定以为我军已向后退去,必急急引军来攻。如此,可诱其入寨!” 张合闻言笑道:“伯道此计甚妙,若能擒杀敌将,伯道当为首功!”遂着人照郝昭所安排之计进行准备,奈何立寨之事太过费劲,郝昭便提议将旧寨两侧分别隔出一块,以为小寨。是夜,大军尽入小寨,而旧寨之中尽堆引火之物。 待得次日天明,探子来报,言薛冰引一千军出褒城,张合遂派五百兵士以为断后之军,嘱其与敌交战时莫使全力,只需要抵抗一阵,便可散去,而后就近寻藏身之所,待见得寨中火起,便杀回寨来。 过了片刻,只见薛冰引一千兵马急匆匆冲进寨去,张合探知其事先既未于寨外停留,也未使人先入寨内打探,遂喜道:“大事成矣!今定叫薛冰死于此处!”而后待得薛冰兵马尽入,忙使人放炮为号,并令军士使火箭射之。见得旧寨之中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张合立刻引着兵马从小寨之中杀了出来,从侧面绕过,直奔旧寨营门,恰好拦住薛冰刚刚退出来的大军。 “全军准备……咳!迎敌!咳咳!”薛冰此时还在大寨的营口,里面滚滚的浓烟不住的向外飘出,呛的他连话都说不清楚。幸好他手下兵士都是久经战阵,碰上这般情况,便是他不发下号令,也知道该如何应对。 左右自有校官指挥兵马分头以拒曹兵,而薛冰则策马奔出浓烟所笼罩之范围。左右打量了下,但见手下兵士虽然外表狼狈,却未受得重创,而且军势未乱,所以那火攻之计并未伤到其根本。只是损失了极少一部分兵士。不过现在却是实在在的陷入了围困,除却左右分别有张合与郝昭所带之兵马外,先前被他冲散的那些兵士不知先时躲于何处,此时却又冲了出来,竟将薛冰归路堵死,三支兵马堵住三个方向,只留下烧的正旺的大寨让其行。 薛冰本待指挥兵马冲出去,奈何两侧张合、郝昭攻的甚紧,手边兵士被死死的缠住,竟脱身不得,薛冰虽奋力冲杀,却依旧冲不出来。 张合见了,大喊道:“敌军陷入围困,已然坚持不住,众将士与我奋力杀敌,以建全功!”左右曹兵听了,更是士气高涨,口上嗷嗷叫着,提着兵器便冲了上去。想是前日一战被刘兵杀的大败,此次寻到机会,欲报前番一战之仇矣。 一时间,寨中火光冲天,寨前杀声震天,刀枪剑戟交相辉映,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直杀了个昏天黑地,尸横遍地。 薛冰引着自家兵马,左冲右突,却始终冲突不出,直到后来,郝昭与张合更是联手冲至薛冰身前,两杆长枪将其拦在了原处,刘家兵士没了薛冰带头,更加进退不得,被曹兵困在原处。 “哈哈!薛冰!留下命来!”张合瞧见薛冰狼狈样子,心下甚喜,手上一枪刺了出去,直欲取薛冰性命。 薛冰正引军撕杀,闻声一望,却见一杆长枪刺了过来。忙使手中长戟将其荡开,而后一戟扫了回去。他这时才看清楚,拦住自己那人正是张合。 不过他这一戟却被另一人拦了下来。薛冰一看,正是郝昭。只见郝昭使长枪架住自己长戟,而后张合看准机会一枪刺了过来,直取自己前心。薛冰大惊,忙回戟自救,将张合那枪给化解了开去。奈何他这一收招,便叫那二人占了先机,两杆长枪好似两条毒蛇,只见薛冰露出一丝破绽,立刻便是一枪刺出,直叫薛冰救了左面救不得右面,一时间,竟无还手之力。 面前对着两员大将,薛冰却还以余光观察自家兵士,待见得曹兵将其手下兵马围住了撕杀,心下更急,直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那些曹兵杀个干净。奈何他现时被张、郝两将缠住,脱身不得,而且这一分神,正叫张合窥见了机会,一枪刺向薛冰右肩。若非薛冰反应敏捷,远超常人,关键时刻矮了下身子,使张合这枪未刺得结实,只是从肩膀上划了过去,那么他这条胳膊便算废了。不过便是这样,他右肩之上却也被划出一条血淋淋的口子,那战甲,也被张合这全力一枪划出了一条巨大的缺口。 薛冰大怒,忍着肩膀处火辣辣的疼痛,也不去管郝昭那刺向自己腰间的一枪,使了全力,猛的一扫,血龙戟于其身前带起一片华光。张合与郝昭大惊,见薛冰这一击威势惊人,实不敢与其硬拼,各自回枪自保,护住自身要害。 当! 一声巨响,张合与郝昭硬受了这雷霆一击,身子不自觉的向后仰去,便连其胯下战马,也吃不住此等大力,接连向后退了数步,这才站定。 薛冰一戟扫退二将,豪气复又升起,大喝道:“我欲退!谁能拦我?曹操百万大军尚且留不住我,何况尔等?”言罢,挥舞着手中血龙戟,复又杀了上来,其势有若疯狂一般,凡是挡其路者,尽被其一戟斩为两段。而其左右兵士,见薛冰之勇,又闻薛冰之言,战意复还,口上齐呼:“谁能拦我?” 便只听得近千兵士,齐大声呼喊:“谁能拦我!”声传数里,直与群山中回荡不息! 喊声未落,这近千兵士有若疯狂,竟全然不顾自身能否受伤,齐齐随在薛冰身后,望前冲去,曹兵见其状若疯虎,心下已然怯了几分,待见得敌军个个如此,却已没了与其交锋的勇气,不过眨眼间,便被这些兵士冲出了一条缺口,眼见得便要冲出包围而去矣。 “拦住他们!”张合见状大急。好不容易将薛冰困在此处,怎能轻易便叫其突围而出,忙指挥兵士望缺口处奔去。 恰于此时,听得东南方路上喊杀声响起,一支人马冲了过来,当先一员大将,白袍银铠亮银枪,却不是赵云是谁? 却说这赵云,引着兵马远远吊在薛冰身后,不时使人去查探薛冰情况,待探道薛冰瞬间击溃断后兵士,而后引着大军急奔张合大寨而去之时,忙道:“断后之军,焉能如此速溃?此为张合之计,众军士于我速行!”慌忙引着兵马向前急奔。待见得前方浓烟腾空,赵云惊的变了脸色,暗道:“张合竟使了火攻?”他见此烟甚浓,可见火势之猛,忙又催了下胯下战马,引着手下兵马去救薛冰。 待得他赶到,恰好是薛冰受伤怒喝之时,赵云见薛冰一马当先,所过之出只见血雾腾空,断肢横飞,知其未受甚大伤,忙对左右道:“众将士与我冲啊!”遂引着兵马冲入战团。那些曹兵本就被薛冰吓住,如今又见赵云引了兵马至,如何还有抵抗之心?遂纷纷抵挡两下了事。是以赵云所过之处,竟无人拦阻,不过片刻,便与薛冰兵马汇合至一处。 郝昭见赵云引兵杀来,且将薛冰救了出去,忙对张合道:“如今赵云引军至,救了薛冰!恐其转身杀来,我军当趁此时占着上风,速速退去!”张合从其言,指挥兵士向后退去,片刻后便尽数离开了战场。 而赵云,救了薛冰后,见薛冰狼狈之样,手下兵士亦尽是伤兵,忙以手边兵士护着其回了褒城。却是未曾追击张合。 第十九章 再奔定军山 话说薛冰与赵云合兵一处,引着兵士回返褒城。一进得褒城,赵云忙唤来郎中为薛冰瞧伤,待郎中道:“将军所伤乃是皮肉之伤,以药石敷之,静养一阵便可。”赵云这才放下心来。 薛冰笑道:“我早言乃是皮肉之伤,子龙却还不信!” 赵云却道:“我观那寨火势滔天,恐你被火毒所伤!” 薛冰闻言一愣,却是没弄明白这火毒是个什么东西,只是道:“手下军士尽是精锐,一见火起,便迅速退出大寨,如何被火所伤?”但是一说到这,薛冰心下暗自着恼,似是对自己中了张合火计甚是不满,言道:“不想那张合使火烧大营之计,我却是小窥了他与郝昭。” 赵云闻言,问道:“郝昭是何人?” 薛冰道:“便是那日与张合联手之将。” 赵云听了,笑道:“那人唤做郝昭?功夫却是不错!”那日薛冰与郝昭单斗之时,赵云在旁瞧的清楚,虽然其比薛冰差上一些,但是武艺还算是不错的。起码刘备帐下,也就那几个大将能与其一战。 薛冰道:“恩!功夫确实不错。”说完,心里又道:“而且智谋亦是不错!恐怕这火营之计,以及前番败黄忠、马超的计策,尽出于此人。”想到此,心下不免惭愧。自己明明知道此人非一般人,怎的还如此轻敌,遂于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以后且莫小瞧了他人,以免重蹈覆辙。 这时,只听赵云道:“今日一战,张合趁胜而退。想来是直奔定军山而回。你我当好好歇息一阵,而后挥军直取定军山,已拒夏侯渊大军。” 薛冰道:“子龙所言甚是!” 正言间,人报黄忠与马超来见,薛冰正欲出帐迎接,却见马超与黄忠已经入得帐来,口中还道:“子寒莫要费事了,我等自己进来。”薛冰见其已经进来,便坐回原处,对马超道:“孟起怎的想起来我这里来了?” 马超道:“我再不来,怕是你下次进兵时又忘了我了!” 薛冰闻言尴尬不已,只得笑答道:“先前事急,不及通知二位将军,却是冰之过也。” 黄忠道:“我等并非来责难子寒,只是听闻子寒追击张合时受了伤,特意前来探望一番。” 马超见黄忠如此言,撇了撇嘴亦道:“不知子寒伤势如何?” 薛冰瞅了瞅两人,活动了下右肩,笑道:“些须小伤,无甚大事。倒使两位将军担心了!” 马超笑道:“无事就好,我与子寒可未曾分出胜负。日后还欲与子寒好生较量一番呢!对了,前日我于城上见子寒一人独斗张合与另一战将,武艺却是又有精进啊!待得退了夏侯渊,你我再切磋一番,如何?” 薛冰道:“待得退了夏侯渊,冰定当奉陪。” 马超闻言大笑,谓薛冰道:“如此最好,子寒且好生歇息,待过上几日,超随子寒一并往定军山一行!”言罢,起得身来,直奔帐外而出。 薛冰在后瞧见,对赵云道:“看来孟起对那一败甚是挂怀,心中却总是想着要报那一败之仇!” 赵云道:“子寒所言甚是,我等出兵时,倒要注意了,莫让孟起冲动行事。”说完,亦道:“云亦回去歇息了,子寒且好生歇养!” 而后黄忠亦宽慰两句,告辞而去,帐中便只剩薛冰一人。躺于榻上,薛冰心下寻思:“今日之败,便当买了个教训。行军打仗毕竟不是靠一人之勇武便可,否则要谋士、参军有甚用处。看来以后做出决定时,当好好谋划一番,再似今日这般莽撞,却不知会否丢了性命。”一想到今日自己差点送了性命,只觉得全身一寒,为自己这日的冲动之举流了一身的冷汗。 “不想了,不想了!再想下去怕是要把自己给吓死!”遂翻身欲睡,不想却碰到了肩上伤口,疼的薛冰在榻上咧起了嘴。 将养了数日,定军山方面并无消息传来,看来夏侯渊与张合这两名大将受了伤,使得大军不敢轻举妄动,而南郑方面却是有消息不断传来。 刘备甚至于薛冰来了一封信,内容无他,只是言其兵至南江时,见张嶷将此处治理的甚好,欲将其提拔为将领,是以来信与薛冰打个招呼。 而薛冰却不甚在意,毕竟以张嶷的实力,不可能永远跟在他身边当一个小小的亲卫,如今被刘备看中,得以展现实力,那也是薛冰愿意看到的。 而后刘备以王平为向导,张飞、张嶷为前锋,于禁为合后,亲自坐镇中军,将汉中各县尽皆平定。现大军正望南郑而还,不日将奔定军山而来。特发书至褒城,着薛冰、赵云、马超、黄忠四将先引手下兵马直奔定军山。 便在这个时候,荆州方面却也传来了消息,荆州大军亦已整编完毕,而后关羽自引大军三万,以关平为前锋,廖化为合后,进取丹水以西之地。而襄阳则交给了徐庶,以拒樊城曹军。文聘则把守江陵,以对东吴。 目前关羽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想来可一路打至上庸。若上庸拿下,而汉中平定,则汉中与荆州便可连成一片,这对刘备日后的统治是有莫大的好处的。 荆州方面且不提。却说薛冰于褒城中歇息了数日,肩膀伤口已然好转,遂与赵云商议进兵事宜,赵云却道:“子寒身上有伤,不若留于此处继续修养,我与黄老将军,马将军同去即可。” 薛冰却道:“敌军便在左近,叫我如何歇息的下?待退了夏侯渊,再歇不迟!”遂不听赵云劝说,执意随军出征。 赵云见薛冰其意已决,遂道:“既如此,子寒须以我为主将,且莫再如先前那般莽撞!” 薛冰知赵云是为了自己着想,遂一口应了下来,道:“此次但凭子龙吩咐,冰断不会一意孤行!” 赵云见薛冰如此说,这才道:“既然子寒如此说,那便与我一道坐镇中军。我已与黄忠、马超二位将军商议妥当。明日大军开拨,黄忠、庞德为前锋,子寒、我与马超将军于中军,马岱为合后,一路上谨慎而行,当可免中敌军诡计。” 薛冰道:“如此最好!” 其实薛冰本就不是莽撞之人,只不过他自打来到这个时代,事事顺心如意,一路行来竟然未碰得什么挫折,是以自信心极度膨胀。待一人战败张合郝昭二将之后,只道天下间再无敌手。直至张合与郝昭使三千败兵,使计败了他一阵,这才清醒过来,对自己先前那小视天下英雄的想法感到羞愧。 是以如今赵云提出这般稳健之法,薛冰并无不赞同之理。而且观赵云的布置,黄忠庞德为前锋,这是为了让老将黄忠的丰富经验起些作用,令其稳稳当当,探明前路情况再行前进。虽然还有个庞德,但其毕竟投刘备时日尚短,凡事必以黄忠为准。 而将马超留在中军,亦是怕马超一时热血上涌,引着大军便冲了上去。放在中军,以便就近压着他。不管怎么说,赵云和薛冰两个人,怎么也能压住一个马超了。 只听赵云道:“奈何文长这几日总来找我,欲请我代守褒城,而他亲自引军去战那夏侯渊,实叫我颇伤脑筋。” 薛冰笑道:“此有何难?子龙且以褒城之险与文长细说一便,只言若此城失,我等尽覆矣!文长知此城之紧要,必不再提换防一事!” 赵云笑道:“子寒说的是,待文长再来,我便以此言对之。”而后二人又谈了一些出兵事宜,便各自回去歇息。 次日天明,众将早早便披挂整齐,先是黄忠与庞德引着两千军先行,而后薛冰与赵云引着五千兵马随在后面,却是将可动用之兵马尽皆带了出来,欲于定军山下与夏侯渊决战。最后是马岱押着粮草辎重随在最后,另外一些特殊兵种却也在马岱这后军之中。 先时马岱并不知,待见了石机与油弹之时,面色古怪,问道:“此可是望敌军阵中所投之物?”那兵士道:“将军英明,此物内里置油,待砸到敌军阵中,再以火箭射之,可令敌军陷于火海!薛将军曾以此物……”他正想说曾以此机大破马超前锋,突然想起面前这人正是马超之从弟。而那战之后,他也听说,那被埋伏到的前锋将军,正是这位马超从弟。遂匆忙闭住了口,装做什么也不知的样子。 却说马岱瞅了一阵,见旁边一兵士一人搬两三个罐子却不费甚么力气,心下奇怪,遂提起一坛,但见此坛轻飘飘有若无物,便问道:“此坛可是空坛?” 那兵士答道:“回将军,此坛里面装的却是一些草药!” 马岱闻言甚奇,问道:“草药为何放于坛中?” 那兵士道:“此非治伤之药,乃是望敌阵中所投之弹药!” 马岱闻言更奇,问道:“望敌阵而投?那却是做何用处?” 那兵士道:“属下不知,那却要问那些专门使用这些石机的士兵了!” 马岱点了点头,道:“你继续去忙吧!”那兵士接回坛子,正要告退,突然听得马岱唤住他,对他问道:“这物唤作何名?”这兵士答道:“属下听人言,此物唤做毒气弹!”…… 第二十章 烧山(1) 却说黄忠引前锋先行,一路上仔细打探,但见一点可疑,便停下大军,细细打探,确定无甚危险,这才继续前进。是以这一路上走的甚慢,于中军的马超几次都想冲上前去,自引兵马急行。 这次,黄忠又将前锋停住,着探子去打探前方道路。中军得报,即刻停于原处。当时马超道:“这老头,怎的这般墨迹?不若让我上前,换回黄老将军,定叫前锋于两日内到达定军山下。” 回头去望,只见赵云低头沉思,薛冰正在那唤郎中。“老王!我这肩膀最近感觉不对劲啊!你帮我瞅瞅!”那姓王的郎中闻声,忙跑过来,笑道:“将军且把战甲卸了,属下帮您瞧一下。” 薛冰遂着亲兵帮自己卸了战甲,而后请王郎中来看自己肩膀。却完全没注意到马超在那唤自己。 “子寒!子龙!”马超见那二人各忙各的,居然无一人搭理自己,心下恼怒,大声道:“我军如此这般,当何日才可到定军山下?” 赵云见马超恼了,遂道:“孟起莫要着急,这般行进却是因为夏侯渊于定军山屯扎日久,恐其沿路设伏。遂行进时小心谨慎。虽然慢了点,但却可免于中计。” 马超听赵云如此言,遂不再言语,只是在一旁走来走去,直叫薛冰瞅了眼晕。此时那郎中已经帮薛冰看好了伤口,对薛冰道:“将军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想来再过上些日子就可痊愈了!只不过将军这些日子总是披着战甲,磨到了伤口,是以觉得不适!”薛冰听了,谢过那郎中,转对面前走来走去的马超道:“孟起莫要走了,瞧的我眼晕!” 顿了下,见马超依旧走个不停,遂道:“孟起如此着急做甚?那夏侯渊屯军于定军山上,又不会突然离开,孟起还怕无仗可打?” 马超闻言,这才停下,对薛冰道:“子寒说的甚是,倒也不怕那夏侯渊突然跑了。”遂于一旁坐下,奈何坐不到片刻,复又起身,不时望前面打探。薛冰见了,只能摇头苦笑。 过了半晌,大军复又前行。而后行上一阵,便又停下,如此这般,本三日的路程,直行了七日。待大军行至定军山之下,却是已过了半个月。 大军行至山下,赵云于观察了定军山之地形后,招众将于大帐之中商议。 赵云见众将皆至,先道:“夏侯渊占据定军山险要,诸公以为当如何对付?” 帐中诸将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却是都没什么好的办法,最后只听马超道:“干脆于山下叫阵,那夏侯渊定引军下山,那时便一决胜负。” 薛冰道:“夏侯渊恐耐不住,然其身边之人,定当进言。若夏侯渊死守不出,只待我军疲惫,而后一鼓作气,杀下山来,又当如何?” 马超无言,只听黄忠道:“我观定军山对面亦有一山,不若我等占了此山,与夏侯渊遥相对峙,如何?” 帐中诸人闻言,尽皆暗思了阵,最后赵云道:“老将军所言甚是,我军即刻起营,奔对山而去!”遂命人望对山而去,好生打探此山是否有曹家兵马。过了半晌,有探子回报,言:“对山之上旗帜林立,尽是曹兵。那山却已经被曹军占了!” 众将闻言,尽皆长叹一口气。黄忠道:“夏侯渊于此屯扎日久,想是已经注意到对山之险。着人驻守。如此一来,二山呼应,我等便更难胜之了。” 正此时,薛冰却笑道:“亦不然!今夏侯渊将大军尽屯于山上,却也叫我军方便了许多。”众将皆奇,赵云问道:“子寒何出此言?可是有了破敌之策?” 薛冰道:“破敌之策尚无,只有一烧山之计!” “烧山?”众将闻言具是一愣,便只有马岱道:“薛将军所言,莫非当初与葭萌关前所使之火计?” 其他几人闻言还未怎的,马超和庞德却先变了脸色。他俩亲眼见着自己那上万的前锋尽被烧个干净,早知薛冰使火可是一把好手。如今听其又要放火,只觉得周围寒气逼人,浑身冷汗不止。 薛冰却笑道:“现时已然入秋,正是风高物燥之时。而二山皆是林木茂盛之所,今树木枯萎,遇火即燃。我等只需随便点上一把,还怕这山烧不起来?况且,就算烧不起来,我等还可以望上加一把油!” 赵云道:“然夏侯渊久经战阵,如何不知提防我方火攻?” 薛冰寻思了下,答道:“成与不成,一试便知,即使不成,也可引出曹兵下山,我等再安排几路伏兵,当可胜上一阵!” 赵云想了想,觉得此计即便不成,却也于己方无甚损失,便道:“既然如此,我等便使这火攻之计,只是如今秋高气爽,便连我军大寨旁亦尽是茂密林木,使这火攻,却是要小心,莫把自己也给卷了进去。” 薛冰道:“我自省得,若使火攻,先须使人制出一片隔离带来,以免引火烧身!” “隔离带?”众人闻言一愣,却是不明白薛冰所言何物。薛冰见众人不甚明白,也懒得解释,便道:“到时各位一见便知。” 这时黄忠道:“既然定下使火攻之计,这当以何法引火?若从山脚下开始点火,怕是叫曹军早早就做好了准备,那时火再大,怕也烧不到山上。” 马岱道:“军中有石机弩机若干,莫非薛将军欲使此二物引火?” 薛冰笑道:“正是!” 黄忠闻言,皱眉道:“那二物我是知道的,只是此二物能将火种丢上山去?” 薛冰道:“不能!此二物虽然携带方便,威力不俗,但要说将一物丢到山顶,却是不可能的!” 众将闻言眉头更皱,赵云更道:“若如此,非要使一支人马,冲上山去不成?” 薛冰道:“不用!这次出来,我特意携带了一种新制弹药,却是正好于此时使上了。” 众人忙问:“何物?” 薛冰笑而不答,只见马岱突然道:“莫非是毒气弹?”薛冰闻言一愣,问道:“将军何以知之?” 马岱笑道:“我于后军督察粮草辎重之时,见一兵士手持三坛而毫不费力,心下惊异,遂上前询问,是以得知此物。” 赵云闻言问道:“那毒气弹却是何物?子寒言以此物破敌,又当从何说起?” 薛冰见众人已知,而且望着那眼神,很明显自己若不说个明白,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自己,遂答道:“哪毒气弹不过是以罐子,装上草药枯枝若干。” “便是这样?”众人闻言,尽是一脸惊讶,不想薛冰仗以破敌之物,竟是这般简单。 “就是这样!”薛冰笑着耸了下肩,对众人道。 赵云道:“此物如何破敌?望子寒细言之!” 薛冰见那几人依旧不肯放过自己,只好道:“好吧!好吧!我便详细说上一说,免得你们总来问我!”顿下了,这才道:“我欲使石机将油弹投上山去,再使弩机将火种射上。此二物虽不能将火点到山顶之上,不过射至半山之处,却也差不多的。而火种借着油弹,必在短时间内烧将起来,那时大火皆起,望山上烧去。” 说到这,只听赵云道:“然半山起火,山上必早做准备。子寒欲如何应之?” 薛冰笑道:“大火起后,以石机将毒气弹望火中而投!坛碎而药材尽置于火中。各位,熬药时所冒出的烟尘,你们可受得住?” 众人闻言,已然猜得了个大概,闻薛冰之言,脸上表情直变了数遍。这时,只听薛冰道:“那毒气弹中所放药材,乃是我与诸多郎中探讨之后所定之物,皆是遇火即燃,而且可冒出呛辣烟尘之物,此烟尘一起,常人莫说冲来灭火,便是想睁眼亦不可为,不被熏得晕过去都算他本事!”言罢哈哈大笑,好似那毒气弹已经将夏侯渊那数万大军尽皆熏得晕了过去一般。 众人闻薛冰之语,只觉得便体生寒,暗道:“这家伙,怎的这般歹毒之法亦想得出来?与其对敌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尤其以马岱最甚,他吃过其苦头,今又听其之言,心下打定主意:“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薛冰作对!” 帐中众人,皆默而不语,直过了半晌,赵云才道:“既然如此,引火之事便交于子寒负责。我等且再商议一下伏兵之事。毕竟大火烧山,不管成与不成,定有曹兵杀下山来。我等需好好筹划一番。” 众将应是,黄忠先道:“我等先于两山之下各伏一支兵马,而后还须留一支兵马于后,以备不时之需。如此这般,当为万全之策。” 赵云答道:“善!”遂吩咐道:“马超将军引两千军伏于定军山之下,若计成,引兵杀出,若不成,只以弓弩射之!”而后又对庞德道:“庞将军亦引两千军,伏于对山之下,与马将军一般,计若成,则引兵杀出,若不成,只以弓弩射之!”赵云此次引军,手下有两千连弩手,分给庞德与马超各一千,再辅一一千步兵。 而后又道:“黄老将军与我引兵马居中策应,若有哪山未烧起来,我等便引军增援哪山。若二山皆未烧起,则引兵直取对山,全力抢下此山。”赵云见黄忠应了,这才对薛冰道:“子寒与马岱将军准备引火投毒之事,这烧山之事,便交于你二人了!” 薛冰笑了笑,与马岱一同接了将令。便出了大帐,准备那放火之事去了。 三国大战 第二十一章 烧山(2) ”隔离带已经弄好了!”一名兵士急跑到薛冰面前说到 薛冰闻言只是向隔离带的方向瞧了几眼,随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望着前面那座小山.”再过片刻这座小山便要成为一座巨大的火焰山,却不知又要烧死多少人”薛冰想到自己多年前还是一个为了工作发愁的大学生,几年后工作是有了,却是这样一个充满血腥的工作,而且还是在两千年前,还真是世事无常.”哼!不管了,既然来到这里,就要按这里的规矩办事!曹操的士兵们,莫怪我心狠手辣!”他这条火烧双山之计,若叫诸葛亮听了一定说他此计有违天和,会折寿. 不过薛冰这个从未来而来的人可不信这些东西,他认为不管是什么计,只要能打败敌人,那就是好计.是以诸葛亮曾经劝他日后少用此等毒计时,他也没往心里去. 这时,只见马岱匆匆跑过来,对薛冰道:”薛将军,定军山下也已准备完毕,是否发起攻击?” 薛冰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但见的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挂于当中.对马岱道:”时辰相差不多了,叫石机准备发射,弩机上火箭!” 此时正是半夜,这一路大军用了一白天的时间做准备工作,但是那隔离带却不能于白日之下设置,否则定叫曹兵瞧出来,遂干脆将火攻的时间改到晚上.而且晚上敌军看不清我军到底有多,也可作为疑惑敌人之计. ”目标,半山腰,石机准备!”薛冰又瞧了眼黑夜中的山峰,最后对左右吩咐了下去.”放!” 此令一下.左右不断响起石机投射的声音,一个个油弹在黑暗中向着预定的位置飞去. 黑暗中,薛冰却也瞧不清那些油弹是否落在了指定的位置上,不过他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下命令道:”点起火箭,弩机准备!石机马上装填毒气弹!”声落,左右号令声此起彼伏.一连串的命令被传达了下去. ”放火箭!”估摸了一阵,觉得那些油弹差不多落到山上之后,立刻下了又一个命令.此时弩机上的火箭已经点燃了起来,好似点起了无数火把一般,将山下这支部队完全暴露了出来. ”想来山上的曹兵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成与不成端的就看这一次了!”薛冰望着无数的火箭向山上飞去.心里不停的嘀咕着:”着!着!着啊!” 他只觉得这些火箭飞的实在忒过缓慢,真恨不得山上立刻就烧起来.不过火箭飞的再慢,却也是会飞到的,只见无数的火箭落在山腰只处,而后冲天的火光就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整个山腰完全成为了一片火海,薛冰见状大喜.忙道:”毒气弹,发射!快!往火中投!”便于此时,薛冰听见山上响起了喊叫之声.想来曹冰已经做出了反映.薛冰生怕再耽误片刻,便叫曹兵将火扑灭,正欲催促石机快些发射,突然见无数罐子从身后腾空而起,望山腰火海中飞去. ”成了!”薛冰见那些罐子落在火海之中,想来山上的浓烟越发的呛人了,只要那些药材烧起来就能保证曹兵无法靠近大火,那就更别提灭火.而且以山上的条件.只要火势烧到一定程度,那是想灭也灭不了的. 薛冰又于山下瞧了阵,而后问左右道:”可知马岱将军处情况如何?”他在此处向定军方向看了半天,却始终不见有冲天的火光,想来是夏侯渊早有防备,是以未曾烧的起来.正欲指挥部队装填弹药,毕竟山上的曹兵早晚要杀下山来.只要他们冲下山,便进入石机的攻击范围.那时这些部队还是能起到相当的作用的. 试想一下,一个人好不容易从火海中逃出来,突然一个油弹砸了过来,而后借着火苗再次少起来,使得这个刚刚逃出火海的人再次陷入火中,对其心理的打击远远大于对其身体上的摧残.当然,被这么大的火烧到,没命是肯定的了 过了阵子,但见的此山火势冲天,大火已烧至山顶上.而那火相比原来,却是又大了几分. 这时,已经有曹兵从山上冲下来,薛冰远远望去,见前方一将,引着数千残兵从山上奔下来,欲逃离火海.此时大火将周围映的犹如白昼,是以于远处便可瞧的清楚.薛冰见敌军下的山,立刻命令石机向山脚处发射油弹,而后再叫人告之于山下埋伏的庞德,先以火箭射之,再烧上一阵,最后再冲出来捕杀漏网之鱼. 通知赵云处,叫其莫要来支援自己,全力进攻定军山.在此处直瞧了半晌,定军山方向只零星冒出几处火星,想来是没烧起来,马岱和马超那面急需要支援. 却说赵云接到薛冰的通知,知对山一面只凭一场大火,已然定下,纵使有曹兵逃出,怕也逃不过庞德的捕杀.不过定军山方向火势不起,想来是夏侯渊早早做起了防范,而其见有人欲放山火,必然引军下山冲杀,马超一军恐怕抵挡不住,遂与黄忠道:”老将军且引兵马望定军山而去,以助马超将军.” 黄忠道:”老夫这便前去,以助马超将军夺下定军山!”赵云道:”老将军此去,只求大败夏侯渊一阵便可,且不可攻上山去,定军山险峻,贸然冲了上去,恐叫其借着山势反围了我军.”黄忠道:”老夫省得!”遂引军直取定军山而去. 再说马超于定军山下埋伏,见马岱连番投了几次油弹,火箭,亦未使山上烧起大火,只有几处零星的找了起来,只火计不成,忙传令左右道:”今火烧不成,大火未起,夏侯渊必引军下山,我等须藏好,只待夏侯渊至,先射上一阵,叫其军自乱.而后我再引军杀出,当可斩此人于山下.”左右皆应,马超心下暗奇,心道:”来此之前,这些人便知道于我的任务乃是语词埋伏,若火计不成,当使箭弩射之,不可轻出.怎的我欲引军冲杀,这些人竟无人反对?”他却不知,这是薛冰在训练的时候一再强调的,必须完全服从上级的命令哪怕上级的命令与原来的任务有所不同,一切都以当时领兵的主将的命令为优先. 他正寻思着,只听山道之声喊杀声至,心知必是夏侯渊引军而至,瞪大了眼睛,喉咙里憋了一个放字,只待夏侯渊大军至,立刻便喊将出去.待了片刻,夏侯渊大军已至山脚之下,马超甚至能看清领军大将正是夏侯渊本人无疑,心下狂喜,将憋在喉咙中许久的那个放字喝了出来.其声如震雷,在夜晚中传出老远. 这放字一出,左右弩手立刻扣动手上扳机,无数弩箭好似割麦子一般,眨眼便射倒了一大片的曹兵. 夏侯渊见状大惊,漆黑之中看不清左右,只道刘备使大军埋伏于此,否则怎的这么多的弩箭?他虽然在此许久,与马超、黄忠等将他打了数阵,但是川军这连弩,他今日才第一次碰到,而且石机与弩车他亦未曾见过。先前于山上之时,闻敌军欲放火烧山,他还不以为意,直到听闻火势乃从山腰而起,这才心下惊疑不定,一边使人扑灭火源,一边引着兵马杀下山来,欲一探究竟。 哪知一下得山,便被这一通箭雨射的阵脚大乱,夏侯渊于马上大喝道:“都给我冷静!”就地整肃人马,不使其混乱。哪知他正喊着,却又是一阵箭雨射了过来,夏侯渊慌忙使手中大刀拨掉漫天飞箭。 便在此时,只听闻黑夜之中一阵喊杀声,从黑暗中奔出无数川兵,转眼间便与己方军士杀做一团。黑夜中,只见杀出一银铠将军,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夏侯渊处杀来。夏侯渊一瞧,便瞧出乃是马超,心下大惊,暗道:“马超于此埋伏,不知统兵者何人,莫非刘备亲至矣?”他正惊疑间,只听得侧面亦传来喊杀之声,转头去望,但是当先一员老将,手提大刀,口中大喝道:“夏侯小儿!拿命来!”声未落,手中大刀却猛劈下来。那夏侯渊先时见了马超,正惊疑着,直到黄忠杀到了面前这才惊觉,慌忙间拨马挥刀去挡,奈何黄忠这马一路冲来,却不知蓄了多少力,而且黄忠全身力气,具都使在这一刀之上,一刀之威,竟不可挡。只听见喀嚓一声,夏侯渊的大刀齐柄而断,竟未阴得黄忠宝刀分毫,而后便只觉得脖颈一凉,随后便人事不知,从马上跌将下来。 却说黄忠一刀劈下,将夏侯渊连刀带脖子外加半个肩膀,具都劈了下来。心知此人必死无疑。见已斩了夏侯渊,黄忠豪气顿升,于马上大喝道:“夏侯小儿已然授首,尔等不早降,竟欲寻死呼?” 曹军见黄忠神勇,竟不敢上前,闻其言,一个个竟呆于原处,不知如何是好!黄忠见了,复喝道:“降者免死,余者尽屠!” 此声未落,突闻山侧竟现喊杀之声,于黑暗中冲出一枝兵马,看衣甲旗号,正是曹兵无疑。黄忠眼满面春风,于黑暗中竟瞧清那旗子乃是一个郭字。 三国大战 第二十二章 烧山(3) 黄忠抬眼去望,但见一郭字大旗在夜色中来回飘荡。这还是他视力好,若换了他人,还不见得能瞧的这般清楚。 “郭?曹军中可有哪位姓郭的大将?”脑中寻思着,手上却不停歇,那些曹兵见有援军至,立刻又奋起反抗,毕竟没人愿意当俘虏。 “黄老将军!敌军竟然在山下伏下一军,我等退路被堵,当死战才可全身而退!”马超手上长枪翻飞,一路杀到黄忠身边。 黄忠闻言,答道:“所言甚是!孟起且引着兵马速退,老夫子你断后。”说完,提着手中大刀迎了上去。马超在后见了,尚未来得及开口,那黄忠已经杀的远了。低头瞧了眼夏侯渊的尸身,马超叹道:“竟叫这老头取了这份大功,可惜,可惜!”言罢,引着手下兵马望外杀去,只求杀出此处,与赵云等人汇合。 双方军队正混战着,突然听得山上又是一阵大喊,却是张合引着兵马杀下山来。原来张合于山上守寨,得报夏侯渊陷入围困,忙引着兵马杀了下来。而山下那支兵马却是郭淮。数日前,郭淮向夏侯渊进言,对山势高,若叫刘备占了对山,而后郭淮又道:“二山虽然险峻,然若叫刘备大军围困,则我军势孤,将军须谨慎提防。”夏侯渊向郭淮求教,郭淮答道:“末将引两千兵马。于山后暗立一寨,若刘备军至,我可引军从旁偷袭。”夏侯渊从之,分两千兵马于郭淮,于二山之后暗下一寨. 如今于山下那支曹兵,正是郭淮见对山火势冲天.而定军山下亦传来喊杀之声.知刘备军至,忙引兵杀了出来.奈何晚了一步,竟叫黄忠趁夏侯渊愣神之际将其斩了.不过郭淮尚不知悉,只是引着兵马冲杀,欲将这只敌军围杀于定军山下. 便在此时张合引着兵马杀了下来,黄忠见曹兵围杀之势甚蒙,便欲亲自断后,叫马超引军先退.奈何马超虽然勇武。一时间也脱身不得,叫郭淮引着兵马缠住厮杀。 一时间。定今军山下尽是喊杀声,刀枪声,哀嚎声夹杂在一起,却也分不出到底是何方占着上风,哪一方便要支持不住了。 再说薛冰这边,见山上冲下一只曹军人马,忙命人使油弹设之又着人通知庞德,先使火箭射上一番,而后使连弩射杀火海中之曹兵。庞德从之。并不现身,只躲于远处射杀曹兵。 那夏侯尚好不容易从那火焰山上逃了下来,还没逃得多远,便见得一坛子向着自己砸将下来。慌忙间使兵器去挡,只听得啪啦一声,那坛子竟一下子就被挡的稀碎。夏侯尚虽然被砸了一下,却也没觉得受什么伤。只不过那坛子碎了后,溅出许多液体。此时却布满了全身。“这些是什么东西?”夏侯尚见浑身上下溅了一身,而且又腻又滑好不难受,正要去闻,只见旁边无数火箭飞了过来。 其见状大惊,慌忙伏在马上,正好躲过了这一轮火箭,奈何那火箭从其身上飞过之时,好死不死地落下一点火星,便是这点火星,遇到夏侯尚身上的油之后立刻烧了起来。火场之中,立刻响起凄厉的哀号! 左右兵士只见夏侯尚混身是火,从马上滚落而下,而后又痛苦地跳了起来,好似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乱撞,众兵士见状,无不躲避,生怕撞到自己身上,也惹上一身大火。而夏侯尚那匹马,因为被敞溅到了油,此时却也烧了起来,那马吃痛,于火场中四处乱冲乱撞,却也不知道多少人被这匹疯马践踏至死。 此般景象于山下随处可见,众曹兵视之无不胆寒,只道自己落入了炼狱之中,心里只盼着早日逃离此处,奈何庞德还引着一支连弩手于旁埋伏,但凡冲出火场者,必是一蓬箭雨射了过去。若是零星逃出者,也被庞德使人杀之。 薛冰于远处瞧的清楚,见此山这般情况,知其已是平定。只不过还不知需要多久才可将曹军杀光,以及……薛冰又抬头望了眼那燃烧着地大山,整座山头都笼罩在一片火海当中,而且有越烧越烈之势。“却不知要烧上多久才可能灭掉?”薛冰早使兵士去将此山周围都弄出一条隔离带,是以不担心这火会波及到其他地方,只是如此大地火势,莫说在这个时代,便是拿到后世,也不是随便就能扑灭的。“看来只能任其慢慢烧着了!”思及此,薛冰对左右道:“你们且于此处助庞将军杀敌,我到定军山瞧瞧状况。”言罢,引着左右亲卫直奔定军山而去。他第三者见定军山有零星火光,而隐约中似有喊杀声传来,心知定军山那定是陷入了苦战,遂引着亲卫前往助战。 行至半路,恰好遇见赵云。原来赵云着黄忠先往定军山,而后打探到定军山后转出一支人马,将黄忠、马超具堵在定军山下了。赵云闻报,忙引着剩下兵马去救,正行至半路,被薛冰赶上。薛产及亲卫皆骑马,是以追了上来。 “子寒怎么的来了?” 薛冰瞧了眼定军山的方向,答道:“我观定军山火势未起,想来是陷入苦战,遂来相助!” 赵云瞧了瞧薛冰身后数十骑,笑道:“子寒就带这数十骑,便欲往定军山一行?” 薛冰不以为然,反道:“子龙昔年不过数十骑,不亦敢往曹操百万军中一行?” 赵云笑道:“说你不过!”而后皱了皱眉,对薛冰道:“探马回报,夏侯渊使一将引部分军马于定军山下屯扎,待得我军与夏侯渊交战之时,这支兵马突然杀出,将黄、马二位将军堵在山下,脱身不得,如今正于定军山下苦战。” 薛冰闻言,亦皱了下眉头,问道:“可知山下统兵者何人?” 赵云道:“尚且不知!” 薛冰道:“如此先放到一边,我等须快些赶去!”言罢,与赵云向定军山方向急奔而去。 不多时,二将引着兵马杀至,薛冰远远瞧见一支曹兵将马超拦在原处,冲突不出。而黄忠则在山脚下与曹军厮杀,将山上的曹军尽皆挡在了原处。遂对赵云道:“我引着兵马从侧面杀进去,以助黄老将军,子龙则引兵马去助孟起。”赵云从之,遂分一半兵马于薛冰,径直望马超处杀了过去。 薛冰引了部分兵马,兜了半圈,绕到侧方,瞧准曹兵一薄弱处,挥军向前冲杀。薛冰提着血龙戟,一马当先,率先杀出一条血路,身后兵士烈成了一个锥型阵,好似一把锋利的长枪一样,直直的刺进了战团当中。而薛冰,正是这支长枪的枪尖,锋锐无匹,但凡所过之处,只留下具具死尸。 “老将军,冰来助你!”薛冰引军杀了一阵,直从侧面杀至山脚之下,期间但凡拦路者,皆被其一戟斩杀,杀到此处,竟未停上片刻。而曹兵见薛冰神威,竟有不战而避其锋者。 却说那黄忠于山脚下与曹兵大战,此时已是力乏至极,奈何马超始终退不出去,他也只能硬挺着于此压阵。毕竟他手下兵少,若非亲自在此,怕是早就被张合引着大军冲的溃散了。此时见薛冰杀来,于马上急呼:“子寒救我!”便是这一呼地空挡,被郝昭寻着机会,一枪刺在手臂之上。黄忠年岁本就较大,此时力战了这么久,已然气力不济,若非其武艺高强,怕是早就丧命在这山脚之下。 那薛冰引着兵马堪堪杀至黄忠身边,便见郝昭一枪刺伤了黄忠,大怒,于马上喝道:“鼠辈敢尔?”一戟自下而上挥出,斩死一拦路小卒,而后于空中一转,奔郝昭面门劈下。 郝昭见状大惊,忙收回手上长枪去挡薛冰这一戟,他本欲趁机结果了黄忠性命,却不想薛冰杀的太快,眨眼便奔至面前,只得舍了黄忠来战薛冰。二人于乱军之中斗在一起,旁边兵卒近不得身,只得于周边厮杀。 “黄老将军且退!某自当之!”薛冰喝完,便挥动血龙戟,招招直取郝昭致命之处,直叫郝昭疲于应付,战不数合,便拔马而退。奈何刚转过马,还未奔出多远,突然一箭飞至,直射中郝昭后背,郝昭突然中箭,从马上跌将下来,幸好周围尽是曹兵,将其救下,送上山去。 薛冰在后瞧地清楚,回头一望,却是黄忠拿着长弓,自喘着粗气,叹道:“若非力乏,定要了这小儿性命!”哪知话未落地,便见一箭正中黄忠胸口。薛冰见状,竟变了脸色,望曹兵中一望,只见张合拿着长弓,正好又搭上一箭,瞄着自己。薛冰一见,知偷袭黄忠那箭乃是张合所放,心下更怒,正欲冲过去与张合厮杀,突然见定军山上火光冲天,半山腰处竟燃起火来。 兼之还有零星的油弹砸落到曹兵后阵当中,薛冰见状一愣,转瞬便明白了过来。却是马岱见曹兵倾巢而出,料定山上大寨中人少,是以再次投弹放火!一时间,只见定军山上,亦是一片火光!两处高山,皆成了火焰山。 三国大战 第二十三章 烧山(4) 张合突见山上火起,心下大乱,暗道:“山上人马皆被派下来,如此大火,怕是留守兵士根本不够用。若叫其烧了我军大寨,则粮草车重尽毁,我等困于此处,必死无疑矣!”思及此,于马上急令道:“全军退回山上救火!”随后一马当先,望山上退去。 而薛冰见张合退回山上,忙拍马奔至黄忠身边,问道:“黄老将军,伤势如何?” 那黄忠前前插着箭,整个人伏在马上,喘着粗气道:“薛将军,趁敌军大寨火起,军心不稳,当引兵追杀之!”言罢,呼呼直喘,却再也说不出话了。薛冰见状大急,回头瞧了眼渐渐远去的张合,又瞧见先前拦住马超的那支曹兵也在向着山上退去。薛冰观这支兵马虽退却阵势不乱,心知此军必有上将统领,遂不欲追击,忙将黄忠战马一牵,引军与赵云汇合至一处。 原来赵云引着兵马杀进战圈之后,与马超于两面将那支曹兵夹在了当中,局势一下掉了过来,变成刘军夹击曹兵,郭淮手下兵马本就不多,如此这般撑上了一阵便发觉渐渐抵挡不住,待得见到山上火起,心知刘军必有人马伏于暗处,竟欲放火烧寨,暗升退心,遂指挥兵马且战且退,慢慢望山上而去。 杀退曹兵,赵云遂与马超合兵一处,而后薛冰亦牵着黄忠地战马。引着兵马行了过来。赵云见黄忠样子,大惊道:“黄老将军怎么了?” 薛冰道:“黄老将军被郝昭刺了一枪,又被张合射了一箭,现时已经昏迷。当须早些赶回大寨,着郎中为其治疗!” 赵云道:“子寒与我快些回寨,孟起去唤回马岱将军。收兵!”将令一出,大军汇合一处,急忙忙退了开去。便只剩下那自烧着的定军山,以及在山上忙着救火的曹军。 却说大军退回大寨。一入寨中,军中郎中立刻忙碌了起来。此时薛冰提议所组建的医护兵也已经培养出了一些,每此出征军中都会带着,这些兵士也许治病能力一般,但是最基本的伤口处理,却是没问题的,大军一归,医护兵们立刻忙碌了起来。而薛冰却没有去找他们。而是将黄忠从马上抱了下来,然后径直去找军中首席郎中。 急忙忙冲进一处大帐,薛冰甚至根本没使人禀报。口上却喊道:“王郎中!快起来!”一冲进帐中,见王郎中正在往身上套着衣服。原来却是早有人通知他大军归来,他怕有重伤患。忙起身穿衣。却不想他衣衫还未穿上,薛冰就抱着黄忠闯了进来。王郎中一眼就瞧见黄忠胸口上那一箭,以及身上那处伤口。 连忙让薛冰将黄忠放到榻上。而后让薛冰闪开身来,以便能为其治疗。此时那王郎中衣衫斜斜挂在身上,大半于地上耷拉着,他却也不去在意。口中急问道:“黄老将军身上可还有他处伤口?” 薛冰忙道:“我只见此二处伤口,另处却也不知!” 王郎中道:“将军且先帮我将黄将军的战甲卸下!”薛冰闻言,忙过去帮忙。因为黄忠身上还插着箭枝,这甲卸起来是无比的困难,愣是将杀了半天却没留半点汗的薛冰给忙出了一身的热汗。 待得将黄忠战甲卸下,王郎中又道:“且请将军于帐外等候!”只这一句。便将刚才忙的一脑袋汗的薛冰给轰出了大帐。不过薛冰也知道,给人治疗时。估计没哪个郎中愿意旁边立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家伙在那碍手碍脚。 薛冰一出来,见马超和马岱皆立于寨外,他还未开头,只见马超忙道:“黄将军伤情如何?”薛冰苦笑道:“王郎中正在里面为黄老将军治伤,将我赶了出来,却也不知情况如何。” 马超闻言,于帐外走来走去,道:“当时若是由我断后,焉能使老将军受此重伤?”说完,在那摇头不止,似乎对自己没能先黄忠一步抢下断后的任务而懊恼。 薛冰见了,忙劝道:“战场之上,事无绝对,孟起何必如此自责?” 二人正说话间,赵云整肃完兵马亦赶了过来。过了一阵,庞德亦还。大军尽归寨中,遥望定军山方向,火势渐小,想来定军山上曹兵扑救及时,大火却是烧不起来了。而那对山,此时依旧火光冲天,直将黑夜照成了白日。 不过众将都没心思去讨论战果如何,只是望着王郎中的那顶帐篷,好似能看穿帐篷,瞧见内里的物事一般。众人在帐外立了许久,直到天色已晚,马超三番两次欲冲进去被薛冰拦下后,王郎中缍从帐篷中走了出来。 赵云见王郎中出来,立刻上前问道:“王郎中,黄老将军伤势如何?” 王郎中长出了一口气,答道:“黄老将军身上两处伤口,那箭伤被甲胄所阻,并未伤到内腑,主要是那记枪伤,伤口较深,兼之黄老将军年岁已大,恐恢复不易。不过,这两处伤皆未伤到要害,是以并无性命之忧。” 众人直到此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先后露出了笑容。薛就心道:“幸好,没因为历史改变,而使得一员大将就此丧命。”而后对王郎中道:“黄老将军之伤,需修养多久?” 王郎中道:“非三五月不可痊愈。主要是黄老将军年岁较大,是以恢复起来甚是耗时。” 薛冰闻言,转对赵云道:“既然如此,不若将黄老将军护送回褒城,好生歇养一番。” 赵云闻言,道:“子寒所言甚是,我即刻安排人送黄老将军回褒城,顺便修书,向主公上报战情。”而后众将分别各忙各的,操练地操练,整理部队的去整理部队,该休息的去休息。赵云则回到大帐之中,写着准备递交给让备的书信…… 再说刘备引大军平定汉中各处之后,引着大军望定军山方向而来,毕竟夏侯渊这支曹军有如一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叫人难受无比。若不把这支部队赶出汉中,或者完全消灭掉,恐怕刘备别想睡上一场好觉。 这日,刘备大军行至褒城,刚刚屯扎下来,刘备正招集众将议事,只听外面有人报:“定军山方向,赵云将军有军情呈报。”刘备闻言,与诸葛亮相视一眼,忙道:“快拿上来!” 那兵士得令,立刻行至刘备面前,将书信呈交了上去,而后待刘备对他道:“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吧!”这才恭敬地退出公厅。 刘备接过书信,立刻便展开来看,厅中众将虽然都看不到,不过都伸长了脖子,好似这样便能瞧到一点半点一般。其中尤以张飞最甚,巴不得站起身来,跑到刘备身边一同观看。 众人只见刘备先是一喜,而后渐渐的皱起了眉头,待到后来,却也分不清刘备到底是高兴还是生气,众将在底下瞧的一脑袋迷糊,也不知定军山那里赵云是输了,还是赢了。这时,只听刘备道:“王平何在?” 王平闻声,立刻站起来,答道:“末将在!” 刘备瞧了一眼,谓他道:“着你领一百轻骑,奔定军山方向而去,接应黄老将军,而后一路护送回至褒城!” 旁边诸葛亮闻言,皱眉道:“黄老将军可是受了重伤?” 众将闻言,尽皆愕然,心下想道:“难怪主公是才脸色难看,原来是黄忠受了伤。只是不知是如何受地伤?莫非赵云兵败?” 这时,只听刘备道:“子龙引军至定军山后,见夏侯渊分兵占了对山,遂与众将商议破敌之策。子寒献烧山之计赵云从,分使马超、庞德二人于山下埋伏。” 诸葛亮闻言,皱眉道:“此时正是秋天,以火烧山之计,确亦可行!只是夏侯渊大将之才,如何会不做准备?想来子寒此计主要是山下埋伏的那两支人马。”诸葛亮只是一听,便薛冰又想使油弹与火箭,虽然不知道如何将火烧到山上去,不过大概的却已经猜了出来。 刘备道:“军师所言甚是!只不过那对山守将,未防火攻,被子寒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而后使庞德把住山下,此山却不费甚力,便拿下了。但那定军山,夏侯渊早有提防,引兵下山,马超见火计不成,以伏兵击之,而黄老将军此时亦引兵至,更于乱军当中斩了夏侯渊!” “夏侯渊死了?”众将闻言一愣,却没想到那夏侯渊居然被黄忠给斩了,难道先前主公露出喜色。“只是,夏侯渊既然被黄忠斩了,曹兵当曾溃败之势,却是怎的又弄地身受重伤?” 刘备见众人复露出疑惑之色,便继续将定军山之事讲了一遍。赵云这份军报,可谓详细至极,内里将和人战功尽皆写上,而在战时之细节也没有忽略。待得刘备说完,众人却了将定军山一战了解的详细了。 只听诸葛亮道:“现曹兵由张合统领,兼手下还有能人相助,恐子龙等人一时战之不下,主公当引军速去援助。” 这时,只听一懒洋洋的声音说道:“主公莫急,属下有一计,可擒张合!” 三国大战 第二十四章 对峙(1) 刘备正待下令,却听到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忙回头去望,只见庞统一脸笑容的望着他,又闻其言道:“主公欲退张合,此事极易,且不忙去助赵将军等人。”刘备忙请教道:“不知庞军师有何妙计?” 庞统笑道:“主公可使人押运部分粮草,送至赵将军处,请其于定军山下与张合对峙,不求败敌,只要使其脱身不得,便可!”说一此,见刘备凝神倾听,笑道:“而后再使一大将,断其后路,直取阳平关。” 说到此,诸葛亮道:“夏侯渊大军乃是先取了阳平关,而后入得汉中。粮草辎重,皆由此处运进汉中。士元可是欲取阳平关,断其归路,再使赵将军困住张合,使其粮草耗尽而败?” 庞统笑道:“我必知瞒不住你!” 诸葛亮道:“只是那阳平关险峻,夏侯渊如何不着大将守把,若久攻不下,当如何?” 庞统道:“不试一试,怎知攻不下来?况曹操大军屯于东南,此处又有几员大将?” 刘备道:“如此,便从庞军师之言,使人攻打阳平关。只是子龙那,须多派些兵马粮草。否则如何与张合对峙。” 言罢,瞧向厅中众将,只见魏延先道:“末将随主公许久,未立寸功,今欲求一支兵马,替主公取下阳平关。” 诸葛亮欲言,却不想刘备先道:“方长欲去,我便拔精兵五千于你!定要取下此关。” 魏延大喜,忙道:“定不负主公所托!”忙接了将令,笑着退了出去。他随刘备进汉中数月,直到此时,才有立功之机。心下之喜。非常人所能度之 待魏延退了下去,刘备又道:“今我大军尽屯于此处,且先歇息一阵!只待子龙与文长战报,再做决断。”众人遂先后离去,只余两位军师留在厅中。 只听诸葛亮先道:“主公何以使魏文长引兵进取阳平关?” 刘备道:“军师认为不妥?” 诸葛亮道:“我观魏延脑后有一反骨。料其性反复,日久必反,是以不曾以重任相托,何以主公以重任使其担之?” 刘备笑道:“文长不过头生异状,我以仁义待之,其焉能反我。军师多虑矣!” 诸葛亮见刘备心意已绝,便不再去言魏延之事。转而言道:“主公既然决意去取决阳平关,当使人押运大堆粮草却助子龙,不知当使何人而往?” 刘备闻言,心下思量道:“使三弟去?不行,若三弟去,则大权同三弟而持,恐其耐不住,欲与张合大战。恩。三弟绝不能去。”然后向下思道:“不若使张嶷去!”遂对诸葛亮道:“我欲使伯岐往定军山一行,军师以为可否?” 诸葛亮听了,笑道:“张伯岐年纪不大,却颇有大将之风,主公却是又寻得一良将啊!” 刘备笑道:“却多亏了子寒,不知从哪寻得的此等人才。”说到人才,刘备突然又道:“前些日子,我二弟云长修书一封至我处。曾言陆伯言颇有才气,奈何却是江东人士,孙权帐下。” 诸葛亮道:“那陆逊却是颇有才华,我曾闻子寒曾为其与关将军之女做媒,不知成是未成?” 刘备闻此言,笑道:“二弟之信,却也提到了此事。他本瞧陆逊一介书生,不欲以女相嫁,便尽出难题问他,哪知陆逊始终应对自如。二弟这才对其改观。可惜其在荆州未待上数日,便回江东去矣。” 诸葛亮与庞统于旁听了,却也是轻笑不语。诸葛亮暗道:“以去长的性格,怕是那陆逊吃了不少苦头。”思及此,诸葛亮反倒同情起那陆逊来了。“看中谁家姑娘不好,偏偏瞧中了关家丫头。” 几人正谈笑间,突然侍卫来报。言薛冰夫人求见。刘备愕然,不知孙尚香寻他何事。不过他与孙尚香却也见过多次。彼此也算熟悉。而且刘备对这样以孙策为志向的奇女子还是很有好感的,便对侍卫道:“快请进来!” 片刻后,孙尚香来到厅中,与众位施礼毕,对刘备言道:“小女有不情之请,还望皇叔恩准!” 刘备奇道:“不知薛夫人有何请求?且说来听听,但凡我所能办到,自无不准之理。” 孙尚香低着头,吭哧了半天,最后才鼓足勇气,道:“我闻皇叔欲使人押运粮草,可否叫小女领军而行?” “啊?”此话一出,不只刘备愕然,连身旁那两大军师也瞪大双眼,只道自己听错了。最后还是刘备最先反应过来,笑道:“早闻薛夫人有乃兄之志,今日一闻,果不其然。只是,女子上战场……”刘备见孙尚香欲言,忙接着道:“我曾闻薛夫人于南江斩了杨昂,知夫人武艺高强……”说了阵,刘备觉得别扭,便道:“子寒随我征战些年,救我妻妾幼子,又替我军打通关隘,以拒敌军,我早将其当作亲弟一般,如此,便称呼你一声弟妹。”见孙尚香点头,刘备便道:“弟妹武艺超群,我亦有所闻,然军中不比他处。军中皆为男人,不说弟妹于军中多有不便,便这些人肯服弟妹否?” 孙尚香闻言不语,刘备继续道:“是以弟妹虽有乃兄之志,却无乃兄之机缘。这欲引军之事,却忒过胡闹了。虽然子寒曾将你带上过战场,然弟妹可曾想过?若非弟妹执意而行,子寒焉有冒死罪引你上战场之理?且弟妹于旁,非但不能为子寒分忧,反使其分神,常为弟妹担心,如何与敌军大将对阵?”刘备说到最后,语气渐渐重了,那孙尚香受之不住。眼里竟挂满了眼泪。 刘备见说的重了,遂轻道:“是以弟妹日后且莫再言上阵杀敌,须知宁儿与情儿还要你这个当娘的照顾。他们地爹爹常年领军在外,不得相见,莫非弟妹还欲使二子失其母?” 孙尚香听完,拜地拜伏道:“今闻皇叔之言,小女才知错有多重。日后定紧记皇叔教诲,不再轻言上阵杀敌之事。” 刘备遂点头道:“弟妹即知是非,乃子寒家门之幸!” 孙尚香脸上挂着泪,拜道:“今聆听教诲。欲回成都教子,现特与皇叔辞行!” 刘备道:“我使人一路护送。弟妹且安心于家中等候,人待子寒立功而还。” 孙尚香再三拜伏,这才含泪告辞而去。却说这孙尚香一直道自己心中所念没错,兼之薛冰一味放纵,身边又没个长辈约束,是以只道自己所作所为,皆合理非常。直到今日被刘备教训一通,这才知自己给自己夫君添了多大麻烦。此时。偏又想起去年回江东之时,与其母共卧一榻时,母亲一的一次次规劝。那时孙尚香虽尽皆听了,却未往心里去,如今想来,才知母亲所言皆为良言。 刘备见孙尚香下去,谓诸葛亮道:“今日此言,若能使其安心持家。专心教子,当使子寒放下心来。” 诸葛亮笑道:“主公虽劝其安心持家,且不闻此女所言,乃是不再轻言,而非再亦不言?亮瞧此女心性强硬,绝非一般女子可比!” 刘备道:“我料其日后必不会言上阵之事!除非……” 诸葛亮接道:“除非子寒于战阵之上有甚不测。” 二人相视长叹,却也不知薛冰寻了这么一个妻子,是幸还是不幸。 此时,薛冰还不知刘备在后方帮其解决了一件家事,正与赵云在大帐中商量着当以何策对付张合。只听赵云道:“张合监守不出。我等当以何法应之?” 马岱道:“不若我等再以火计攻之?”上次一通大火下来,倒叫马岱烧上了瘾,真想现再来上一次。 薛冰却道:“上次以火计烧了对山,斩了夏侯渊,逼退张合,如今敌军必定严加防范。只怕这火还未烧起来,便被扑灭。白白浪费我方油弹火箭而已。”言罢,心中也在寻思:“那张合本非好脾气之人。本欲将其激下山来,而以伏兵杀之。奈何其身旁有郭淮与郝昭二人,恐诱敌之计不能成矣!”他于此屯扎日久,已然探明了山上曹将都有何人。也知道先时伏兵败马黄的乃是郭淮,而非郝昭。而于定军山后暗下一寨,截住马超退路的亦是此人。 众将正议间,左右报刘备派裨将军张嶷押粮草至,另有三千精兵以为援军。赵云大喜,谓众人道:“今伯岐至,必有主公明令!我等当遵令行事!”遂请张嶷进帐。 薛冰闻言一愣,言道:“困住张合?”思量片刻,取汉中地图视之,于上寻了一阵,笑道:“想来主公欲取阳平矣!而且此非诸葛亮师之计,乃庞军师定之策。” 众将闻言不信,皆视张嶷,张嶷笑道:“薛将军所言是极。庞军师向主公提议缠住张合,使大将夺取阳平关,断曹军归路,使其粮草不达,将其困死于此。” 众将惊疑,薛冰又道:“主公使何人攻打阳平关?” 张嶷道:“使魏延将军统兵!” 薛冰闻言,笑谓赵云道:“阳平关将复,子龙与我,只需要在此与张合对峙便可!” 三国大战 第二十五章 对峙(2) 赵云一同立在对山之上,向定军山曹军大寨望去。此时定军山下,马超正领着一队人马叫骂,不过薛冰与赵云瞧了这么一阵,却未见到曹兵大寨中有调动人马的迹象。 赵云目视定军山,口上却道:“子寒,那日你是如何猜到偷到阳平关之策乃是庞军师所献?” 薛冰没有转头,笑答道:“诸葛亮师为人谨慎,在现今连阳平关守将何人都没弄清楚之前,是不会出这等计策的。而庞军师喜好奇谋,一个计策,如果有一半的可能性成功,他就会提出来的。” 赵云笑道:“子寒倒是将两位军师瞧的很透彻。”正笑言间,突然曹军大寨当中旗帜招展,似是在调动兵马:“想来张合是忍不住了!我等是否要出去助马将军一阵?” 薛冰笑道:“不必,张合虽然忍不住,但郝昭和郭淮定死劝张合。而且夏侯渊刚死不久,其士气尚未恢复,张合是不会下山与马将军拼杀的。” 却说那日张嶷押运粮草至,薛冰提议于对山上立一寨,以便居高探视曹军大寨,而山下之寨不毁,大军依旧屯于山下,以图困住张合大军。 此时已是深秋,天气渐渐冷了。山峰之上,更有强风,薛冰与赵云只不过立了这一阵,只觉得那强风吹的自己遍体生寒。赵云又瞧了一阵,见曹军寨中又平复了下来,对薛冰道:“子寒所料不差,张合果然未出。想来其今日亦是不会出战,我二人且回寨中吧!” 薛冰亦瞧了瞧,回道:“张合不出,正和我等之意,现只盼其一直待在定军山下,不要下来。待得入冬,其粮草告尽。加上无厚衣过冬,怕是不用我们打,其兵自溃矣!”言罢,与赵云相携望大寨而回。 正行间,只听赵云道:“我闻尊夫人已然回成都去矣,子寒倒少了一状心事。” 薛冰笑道:“倒是麻烦主公了,不知主公这通训斥。会否让尚香转了性。”孙尚香之事,张嶷早早就告诉了他,当时他听了,了中介笑了笑。言道:“我夫人其性刚烈,非寻常女子可比。今主公以良言训之,只盼其能就此转了性,安心持家。”遂不再言,只与张嶷谈粮草之事。 那张嶷此次所运粮草甚众。足以使得赵云大军用上许久,而且张嶷还言,过上一阵,还会运粮草至,因此越云等人并不需要担心自家粮草。唯一要小心的,就是莫要山上张合将粮草抢了去。 而后薛冰提议,赵云、马超、庞德、马岱加上他自己,一日一轮,于定军山下叫阵。不求能与张合交战,只为搅乱张合心神,令其心神不宁,无法听进良言便可。 到得今日,又是马超于山下叫骂,那张合始终未出来一次。薛冰与赵云在山上窥视许久,也未见得张合兵出,是以退回大寨当中。商议日后再以何法将张合困在此处。哪知正商议间,突有左右来报:“曹将郝昭引部分兵马突然杀下山去,与马超将军大战了一阵。马将军初时未有防备,被郝昭将军偷袭了一阵,现已败退了下来。” 赵云与薛冰闻言,互相望了一眼,似乎都未想到张合会使郝昭突然杀下山来。薛冰忙对探子问道:“马将军情况如何,郝昭部队现又在何处?” 探子道:“马将军引军退回寨前,马岱将军和庞德将军齐引兵出。将那郝昭吓退了回去。现郝昭已经收兵回定军山上去矣。” 薛冰闻言,转头对赵云道:“不想你我便这说话的功夫。山下却已经打了一场大仗。” 赵云道:“却是我等安排不周了,若早做安排,那郝昭定被我等留在山下,归去不得。” 薛冰道:“却是未想到张合这么快就恢复了过来,做出准确的判断。我只道他还需要过上数日,才敢下山迎敌。” 赵云道:“如今张合心境平复,曹军又因此战恢复了些许士气,我军当以何法应之?” 薛冰道:“如今这般情况,我军只须于山下严阵以待,莫叫张合轻易引军冲了出去便可。时间拖的越久,对我军就越有利。”然后暗思了下,对赵云道:“可叫马超将军今夜好生准备一下,小心敌军趁势劫寨。” 赵云道:“子寒所言甚是。”遂传令于左右,叫其将令传至马超处,命其今夜小心戒备,提防张合截寨。左右兵士闻令退了出去,急奔山下马超大寨处。 薛冰见那兵士出去,谓赵云道:“不若趁此机会均等,反攻张合大寨?” 赵云道:“当如何做?” 薛冰道:“我引一支兵马于定军山下埋伏定,只待山上兵出,便杀上山去。” 赵云想了想,道:“子寒须小心行事,我自引部分兵马于后接应,只待山上喊杀声起,便引军来助。” 薛冰道:“最好!”遂与赵云商议出兵时间,又以何法暗袭张合大寨。 当夜,薛冰引兵马至定军山下,埋伏妥当,直至后半夜二更时分,见一支兵马从山上悄悄行了下来,薛冰暗令所有兵士不得出声,否则立刻斩首。这数千兵马埋伏在暗处,只盯着那支兵马不得出声,否则立刻斩首。这数千兵马埋伏在暗处,只盯着那支兵马渐渐行的远了,这才长出一口气。 “将军动手吗?”左右亲卫见曹兵走远了,忙问道。 薛冰笑了笑,答道:“不忙,待其走得更远些再上山。”这一待,便直待了两个多钟头,薛冰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遂对左右吩咐道:“不许声张,悄悄上山!”他这话说得甚是顺口,差点将后半句“打枪得不要”说了出来。心里头自娱自乐了一下,带着兵马悄悄得奔山上而去。 定军山上虽然被马岱放了一把火,但是毕竟未曾烧起来,所以山上树木依旧茂盛,枯叶断枝到处可见。这种情况,薛冰只能让士兵们尽量小心注意,想一点声音不出,那是不可能的。 正在此时,山上大寨突然鸣起战鼓之声,寨中火光渐盛,显然是察觉到他们这只人马的靠近。薛冰见了,暗道:“定是有暗桩探到我军行踪。”不过既然到此处,如何也不能就这般退去,遂大喝道:“敌军大营就在眼前,众将士冲啊!”言罢。忙令左右弓弩手点起火箭,先往敌寨中射上一轮在说。 不过他这边还未发射一箭,曹军大寨中却先飞出一阵箭雨,密密麻麻的飞箭有如雨点般落下,幸好薛冰所带兵士具配有盾牌,虽然不是很重,不过遮挡箭雨却是足够了。 薛冰手上血龙戟拨打了一阵,便觉得箭雨密集,抵挡不及,亏得左右亲卫忙举盾来救。薛冰见了自己安然无恙,喝道:“敌军箭雨奈何不得我等,我等不趁此向前。还待何时?”遂一马当先,奔张合大寨冲去。 其时寨中只有郭淮引数千兵马驻守,郝昭却随着张合一道去截马超大寨去了。自张合走后,郭淮便着兵士多布暗桩,仔细打探,以名叫敌军趁机攻上山来。 过不多时,果有探子来报,言山下上来一支兵马,鬼鬼崇崇,定是敌军无疑。郭淮闻言忙道:“敌军至此。定是料定张将军外出劫寨。恐张将军情况不妙矣。”心下担忧张合,口上却忙吩咐道:“且令众军士燃起火把,惊吓敌军一阵,而后再以弓箭射之。” 郭淮本欲燃起火把,好给对方一种早料到你的行动地错觉,奈何薛冰根本不管那个,反暗道:“我领着这么多兄弟来砸场子。你要不发现才奇怪。”是以见曹寨中火把燃起,立刻撕掉了伪装的面具。大声呼喝兵士向前进攻。 这一下出了郭淮的意料,他只道突然亮起的火把能使敌军混乱上了阵,不想却使对方更快地冲了上来,忙使手中兵士迎了上去,同时着人吩咐道:“你快冲下山去,请张合将军速速回军。” 那兵士应了一声,从旁侧出了大寨,于山中绕了一圈,而后绕到薛冰大军之后,这才转到下山的大路上。 不过郭淮没料到,这攻山的部队不只一支,那兵士刚绕到大路上,但见又是一支兵马杀了上来,他初时还道张合见山上火光冲天,又引兵杀了回来。但待得那支兵马近了,瞧清楚当前那将时,立刻便变了脸色。 “赵……赵云!”这兵士乃是郭淮身边亲卫,对敌方大将亦有了解,如今看清面前那人乃是赵云,心下慌张,不知当如何是好。转身欲逃,即见一枝利箭正中自己脚前,身后一声大喝传来:“哪里逃?快快束手就擒,我可饶你不死!” 这兵士瞧了眼面前自抖动着动箭羽,慌忙弃了兵器,口上直道:“愿降!” 便着两句话的空当,赵云已经冲上山来,使人将那兵士绑了,大声问道:“山上情况如何?你又在此处做基?” 那曹兵忙答道:“山上郭司马正指挥兵马与敌厮杀,特着属下下山唤回张合将军。” 赵云又道:“山上兵马几何?除郭淮外还有何人?” 那曹兵道:“仅郭司马引兵马五千,其余尽被张合将军带下山去。”赵云听了点了点头,着人将其看好,忙引着兵马向山上杀去。此时却也再顾不得什么隐藏行踪了,山上已经杀地热闹,谁还会来管他们? 却说薛冰率先冲进曹军大寨当中,手中长戟来回翻飞,而且下了马,他这腿脚空了出来,不进还使两招腿功。手上一戟斩翻一名兵士,也不回头,反起脚来一脚向后踹去,恰好将一欲从后偷袭的曹兵踹地飞了出去,而后再一旋身,手上血龙戟就势一扫,一下扫倒一片曹兵。 便这三两下,薛冰身边那一圈曹兵尽皆倒下。薛冰提着血龙戟,一脸傲气的望着那些围在四周,想上又不敢上的曹兵,冷冷的笑了一下,说道:“无胆鼠辈,莫阻我去路!”当下,也不抬戟,只是缓缓向前迈出一步。那些曹兵见了,心下一抖。不自觉的便向后退了一步。薛冰瞧见,脸上笑容更甚,便这样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那些曹兵一步一步的退着,最终承受不住这股压力。齐齐地大喊了一嗓子,举起手中兵器便冲了上来。薛冰看着这些口中胡乱嚎叫着地曹兵,心里却更不在意,在他看来,完全推动了冷静的士兵。和一条会咬人的狗没什么区别。手中血龙戟仅仅是一挥,前面那几个齐齐冲上来的曹兵便没了脑袋,而后顺势望前一冲,再回手一戟,从后方刺来的数杆长枪齐齐被削断了枪头,那些曹兵正愣神间,薛冰手上长戟刺出,收出,刺出。再收回,再刺出。唰唰唰三下,三个曹兵只觉得喉咙一凉,而后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薛冰瞬间出了三刺,刺死三名曹兵,耳中却听到身后传来重重的脚步声,立刻拧动腰身,手上长戟直抡圆了挥出,恰好一名冲上来地曹兵被扫中腰部。直飞出老远才落到地上,而后又滚了数圈,撞倒了无数同傣,这才停了下来。 可怜那些被他撞倒地曹兵,本与薛冰所带兵士斗着,突然被带倒在地,然后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家兵士狞知着冲了上来。给欲自己致命地一击…… 郭淮在远处瞧的清楚,他身边有重重曹兵护着。是以刘军一时杀不到其身边。他见薛冰之勇,竟无人能挡,于乱军当中左冲右突,杀人好似斩瓜切菜一般轻松,只能于心中长叹:“若张将军不还,我等尽覆矣!”而后又瞧了瞧左右亲兵,见其眼中皆露出畏惧之色,暗道:“若再叫其这般杀将下去,恐士气尽无!”忙抽出腰间长剑,喝道:“张将军已望回赶来,我等须死战,以待张将军至!众将士,与我拼了!”喝完,提着长剑向薛冰冲了过去。他知若再不阻上薛冰一阵,恐兵士们会因畏惧而四散奔逃,若如此,则大势尽去。 思及此,郭淮放下心中恐惧,明知自己非薛冰之敌,依旧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而薛冰,此时正杀地起劲,却将郭淮当做了一普通兵士一般,一戟砸了过去…… 却说那张合,引着大军自定军山上而去,与郝昭直取马超大寨。行至半路,郝昭谓张合道:“如今大军尽被将军引下山来,若敌军趋势袭寨,当如何是好?” 张合闻言,答道:“我于今夜劫寨,乃是临时起意,敌将如何得知?而且我今欲劫寨,乃是欲一战而定矣。今我大军尽困于此处,欲退而不得。山上粮草将尽,若再不退敌,全军尽饿死于此。” 郝昭知张合所言不差,只好道:“一会便叫末将引部分兵马先行试探一番,若敌军却无准备,张将军再引大军杀来。” 张合和郝昭亦是为自己着想,遂从其言,拔五千兵马于郝昭,令其先行。自己则引大部兵马随在其后。 此时夏侯渊原本所带的三万兵马已剩下不足两万,于山上大寨处留下五千,郝昭带去五千,张合身边就只剩下不足八千。 那郝昭引着五千兵马,直扑马超大寨,冲进寨中,却见左右无人,忙着:“中计矣,速退!”奈何他这话还没落地,便听闻侧方传来利箭破空之声,郝昭慌忙向马背上一伏,只觉得后背处一道劲风划过,想是那箭擦着他的身子飞了过去。 不过这一下却叫郝昭后背处的伤口隐隐作疼,他见此箭甚猛,只道乃是称前伤他那黄忠所放,心底上却已经先弱了几分,暗道:“莫非那老匹夫吃了我一枪,却无甚事情?” 这时,只听得左右齐响起喊杀之声,先前利箭射来之处冲出一狮盔银铠的将军,于马上大喝道:“今我正好替黄老将军报那一枪之仇!”言罢,拍马挺检枪冲了上来。 郝昭见是马超,心下虽然没了那份恐惧,却也不敢放松,毕竟马超地武艺比黄忠只高不低,如今与其对敌,只能打起十二分小以来。他这与马超相争。手下兵士却没了人指挥,被庞德和马岱引着伏兵一阵冲杀,这五千曹兵完全陷入了混乱当中,溃败之势,已然呈现。 便在此时,张合引着大部人马杀来,却是在后面瞧见郝昭陷在马超寨中。忙引军来救,不过他这一加入,寨中形势更加混乱,数支兵马混杀在一起。却也分不清谁是谁的兵,只能一通混杀。但凡不是自家兄弟,立刻就是一刀招呼上去。 便如此这般,直混杀了好一阵,张合才引着兵马杀到郝昭身边。此时那郝昭与马超早已被乱军冲开。拼杀不得。郝昭在马上见周围尽是士兵,有自家地,也有敌军的,一时间也无法收拢手下兵士,保得在乱军之中冲杀。 张合道:“伯道,如今敌军已有准备,我军当迅速退去!” 郝昭亦道:“马超,马岱,庞德皆在此处。却不见赵云,薛冰,恐定军大寨情况不妙,当速速回军救之。” 张合闻言,忙回头向定军山方向望去,只见山头之上,隐约见得火光,惊道:“伯道所言甚是!我等须速退!”遂与郝昭齐力收拢兵马,望寨外冲杀。 幸好张合兵多,兼之大半兵马堵在寨门口。使得其能顺利杀出来,而后于寨门处再收拢一下兵马,望远处而逃。不过毕竟不是全部兵马心皆逃得出来,马超等将于寨中继续围杀那些无法逃出去的曹兵,一时也腾不出手去追击张合,只能望着张合渐渐跑的远了。 只有庞德离营门较近,身边曹兵较少,慌忙杀出一条血路,引着手下兵马追了上去。马超见庞德追杀了出去。这才放下心来,对马岱道:“我等且速速将曹兵杀光,好去助令明一臂之力。” 马岱于不远处,力贯双臂,吐气开声,一刀斩杀两名曹兵,闻马超言,回道:“兄长且却助庞将军,此处交给我就好。” 马超见马岱杀的兴起,而且此处又远曹军大将压阵,料以其之武力,定当无事,遂答道:“如此最好,我去助令明,此处就交给你了!”言罢,引着数百精兵杀出大寨,直追庞德而去。 马岱见马超去了,急挥起手上大刀,边杀还边大声呼喝:“弃兵愿降者不杀!”话未落地,大刀落下,几名欲反抗地曹兵血洒刀下…… 却说张合引兵退却,手边兵士不足万人,郝昭见张合一脸急色,知其担心大寨得失,遂道:“张将军,我军出来时久,大寨恐不复还。不若引兵直取对山,偷袭刘军大寨?” 张合望了眼定军山上地火光,遂道:“现大寨中火光正旺,定是战事未息,我如何舍得自家人不救?”遂不从郝昭言,引兵马直取定军山。 正至山下,突然听得一声炮响,但见漫天飞箭,射将下来,而后一支兵马杀出,当先一员大将,银袍银甲亮银枪,却不是赵云是谁?只扣赵云喝道:“定军山早已叫子寒取了,我亦于此等候将军多时,还不快下马受降?” 曹兵闻声大乱,张合于马上怒喝:“休要胡言,山上尚有喊杀之声,大寨尚未失守!众将士们,为了解救被困地同傣,于我杀上山去!”言罢,一摆手上长枪,当先奔赵云杀来。身后将士抬眼皆望了下山顶,便见山上火光未熄,隐隐有喊杀之声,知张合所言不差,齐齐发一声喊,随着张合向前冲杀。 山脚下,转眼间便是一片混战,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大多人只能看清身边的人是否是自家兄弟,经常是冲杀一阵,这才发现竟然冲进了敌阵之中,然后惨遭众人围攻致死。这一通杀,直从黑夜杀至平明,天边渐渐露出亮光,众军士也不过再似刚才那般于黑暗中乱冲乱撞,已然能看清周围情况。 张合提着枪,正在乱军之中冲杀,不时的还偷眼向山上打望,只见山上火光已灭,喊杀声亦不可闻,心知大寨已失,不若早退。正寻思间,只听得山上复是喊杀声,当下一员大将引着兵马杀下山来,张合瞧的清楚,正是薛冰灯无疑。 只见薛冰提着长戟,于上道上大喝:“大寨已被我取下,张合还不快快受降?”声未落,张合又听得远处又来喊杀之声,转头去望,邓是庞德、马超齐引兵至,张合大惊,心道:“莫不是我命绝于此?” 三国大战 第二十六章 俘虏 诸葛亮还有庞统正于后院当中谈笑,突然有兵士报曰:“定军山与阳平关皆有军情呈报!”刘备闻言,笑对两大军师道:“竟然同时有军情送到,却不知这二处如今情况如何!”边说着,边从那兵士手中接过军报,而后令其退了下去。 拿着军报,于亭中坐定,刘备随手取出一份看了起来。刘备只瞧了几眼,便一脸笑意,对诸葛亮道:“文长果不负我望,阳平关守将曹洪被文长使计大败,失了关隘,此时引着败军逃出汉中了。” 诸葛亮笑道:“文长颇有胆略,主公若能善用,此亦为一大将。” 刘备点了点头,知其所言乃魏延脑后反骨之事。不过他不欲于此话题上纠缠,遂道:“且在看看子龙所报何事。”取出另一份军报,专心看了起来。 看了一阵,刘备心上更喜,抚掌大笑,谓左右道:“我得汉中,全丈诸将!” 诸葛亮闻言,笑道:“定是子龙大破了张合,是以主公才如此欣喜!” 刘备笑道:“正是!子龙与子寒趁张合引兵夜袭马超大寨时夺了定军山大寨,而后马超又设伏破了张合大军,如今张合兵马不足一万,被困于定军山与阳平关之间,进退不得!”说完,复又大笑,谓诸葛亮道:“张合一破,汉中将定矣!” 诸葛亮笑道:“张合虽大败,然其手下尚有兵马近万,终是隐患。兼之曹洪虽逃,但其知张合大军依旧困于汉中,必招救兵至。主公还需早做提防。” 刘备笑道:“军师所言甚是。” 诸葛亮道:“今张合势孤。主公要使子龙等将继续围困于他,待入了冬,其不战自溃也!所需提防者,只曹操援军。” 刘备道:“不知军师有何策应对?” 诸葛亮笑道:“曹操困于东南,想其不会亲自至此。必派一大将引兵而至。曹兵至,定不会走阳平关。当会使一将引兵佯攻阳平,而大军出箕谷,主公可使大将于箕谷埋伏。则其军必败。” 刘备道:“当使何人前往?” 诸葛亮道:“不若叫三将军一行。” 刘备闻言皱眉道:“三弟好酒。性子急噪,如何做的了这埋伏之事?” 诸葛亮道:“主公与令弟相处多年,不定期不知三将军性格?三将军虽然小事莽撞,但每遇大事,定竭力以对,前有当阳长坂疑兵惑曹操,后有巴郡意释严颜。这二事,哪件是莽汉所能为之?”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答道:“军师所言甚是!且将众将招集,再着翼德引兵前去。”当下。着人去招众将,自己引着诸葛亮一庞统奔公厅而去。 不多时,众将皆至,刘备一言欲使人引兵于箕谷设伏,那张飞立刻就跳了起来,大声道:“哥哥莫叫别人去,些功俺要了!” 众将一见张飞说话。在座这几人论资历论关系,都比不得张飞。心知必抢不过他,一个个都放弃了这个机会。 刘备笑道:“就知翼德会争此功!”顿了下,继续道:“既然翼德要去,便着精兵于你,于箕谷埋伏。我再令子均随你同行,有子均于旁,你也要有个商议之人。” 张飞闻言笑道:“有子均同行,我定可叫曹兵有来无回!” 王平于旁,听闻自己也能同去,喜道:“末将定县张将军尽退曹兵!” 刘备于上首点了点头,将兵符交于二人,待张飞至身前时,又叮嘱道:“翼德此去,当以大事为重,此战关系到汉中能否平定。须小心谨慎,遇事多与子均商议。切不可因饮酒误我大事。” 张飞听了,恭敬道:“哥哥放心,俺定将此事办的妥当。哥哥只需多备好酒,待俺回来让俺解馋便可。” 刘备笑了笑,这才将兵符交于张飞。然后又紧紧握了握张飞的手,眼睛直视了半晌,直到张飞也以手回握了一下,给了刘备一个为的眼神,这才撒手离去。王平则与刘备施了个礼,紧随在张飞身后出了公厅。 待得张飞离去,刘备又与众将商议了一番其他地事情,便叫众人散去,而后与诸葛亮、庞统继续谈论日后如何发展。 只听诸葛亮先道:“主公当稳定汉中,而后兵出祁山,尽图陇右之地,再徐图关中。” 刘备闻言,暗自点头,正欲请教诸葛亮当如何做进,只听庞统又道:“不然,我以为主公当分兵,主力出斜谷,取陈仓,而后直逼长安,另一路则出子午谷。” 诸葛亮听了,皱起眉头,问道:“士元可是要奇袭长安?” 庞统笑道:“长安乃多代都城,单凭奇袭,如何取得下?谷,而后再分兵。一路拒住关中兵马,另一路将找安郡县尽皆取下,而后直取陈仓之后。如此,长安以西之地,尽入主公之手,而陇右之地,亦要徐徐图之。” 刘备听闻庞统之策,问道:“先生所出之策,实在太过大胆,若那路奇兵没于关中,岂非白白耗损兵马?” 诸葛亮亦道:“了午谷地形险峻,非短时间可过。士元此计未免太险?” 庞统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兵出子午谷,就因为此谷地形险峻,不利行军。曹魏必不做提防,如此,才要收到奇兵之效。” 诸葛亮听了,依旧摇头,说道:“士元此计太险!稍微一点意外,便叫一路兵马白白损失于此。” 庞统却道:“不险不足以获大胜,但凡用计。焉有不出意外之理?俗话说,谋事在人,成是在天,若天欲败我,当以何计抗天耶?” 诸葛亮不答。他为人最信天命,庞统以天命相辩,诸葛亮遂收口不语。 刘备见手下两大军师居然争了起来,忙道:“两位军师且莫着急。如今我等还未平定汉中。关中之事,日后再议!”遂唤左右,取来酒食,这三人便于后院中吃些饭食,谈些其他的话题。 过不数日,刘备又与二位军师议一,突有左右报曰:“薛冰将军遣人押解曹将郭淮至,并附上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 刘备闻言一愣,与诸葛亮对视一眼。疑道:“子寒使人将俘虏押来,这是为何?” 诸葛亮笑道:“子寒随主公这些年,主公还不了解子寒为人?子寒看人之准,亮亦自愧不如,今特遣人将此人押来,定是认为此人有才,不忍于阵前斩杀。特送来交于主公处置。主公若不信,可取子寒书信视之。” 刘备一听。心下一思,暗道:“子寒瞧人,却是神准。”遂对那兵士道:“书信何在?且拿来我看。”那兵士连忙取出薛冰书信呈献于刘备手上,刘备忙取出书信细细读之,待看罢,笑谓诸葛亮道:“子寒于信中言此人极懂韬略,善谋划,乃一智将。黄忠、马超二将亦曾于此人手上吃过败仗……”说完,一脸喜色。 诸葛亮瞧了,知刘备老毛病又犯,见到人才便双眼放光,遂笑道:“然此人乃魏将,主公欲收为已用,还须好好安排一番。” 刘备一听,答道:“军师所言甚是,还请教我。” 诸葛亮奇道:“子寒未在信中言以何法收其?”心道:“以子寒的性格,若抓到这般人才,定会为主公思虑收伏之策,怎的今次却未提?” 刘备笑道:“了寒于信中道,我若想收其为已用,只须请教先生便可。” 诸葛亮闻言愕然,刘备见了暗笑,还取出书信将上面所书内容叫诸葛亮看。但见上面书着“主公若欲收郭淮为已用,可请教于诸葛军师。军师之大智慧,定不负主公所望。”诸葛亮瞧罢,暗道:“好你个薛子寒,弄个俘虏还把我算计进去了!”不过刘备求教,不能不教,遂于刘备耳边轻道:“主公欲收此人,却也不难,可……” 却说那日定军山上一场大战,薛冰在乱军中往来冲杀,无人可挡,郭淮见其勇猛,欲上前阻其一阵,不想却被薛冰当做小杂兵,一并倒了。其实以郭淮地武车,虽敌不过薛冰,却也不应这般轻易就倒下,奈何他身边都是曹兵,这时这些兵士反而使其施展不开拳脚,薛冰一戟扫来时,郭淮被挡住了视线,竟未瞧得清楚,被这一戟扫了个正着,而后飞落一旁,昏倒在地。 事后,曹兵寻不到主将,只道主将已经逃跑或者是战死,纷纷没了再战下去地勇气,请降者渐渐的多了起来,薛冰见曹兵皆降,遂留部分兵马管束降兵,自引大部兵马下山去助越云去了。 而待得其回到山上,手下兵士正在清理战场,突然有人报:“于尸体中发现一活口,似是曹军司马郭淮。” 薛冰闻言一愣,忙使人将其带上来,使曹兵认之,这才确定这个眼神还有点迷茫,似是脑袋还未清醒过来的家伙正是郭淮无疑。 “郭淮啊!郭淮!你既落到我地手里,还想跑?”思到此,吩咐道:“来人,将其带下去,好生招呼,过几日使人将其送到主公面前!”心里却道:“我懒得费那口舌,让孔明去费脑筋去吧!” 三国大战 第二十七章 粮草 次日,薛冰使人将郭淮押送至褒城,另外还附上书信一封,书信却是叫赵云带的笔,他那手字,实在不好意思拿到刘备面前去现眼. 此时薛冰立于一座先山之上,以手搭篷,眺望着远处的张合大寨.马超立于一旁,言道:”今张合新败,退于此处立寨,我欲引兵击之,子寒为何阻 拦?”薛冰未转头,只是继续望着张合那寨,笑对马超道:”张合此寨立于两座小山之间,微微出,恰好守那住那处山路,然其寨虽大,内里却无甚人声 ,加之炊烟不起,恐其是立一假寨,诱使我军深入.”而后以手指其寨旁两山言道:”此二处小山,山坡甚缓,而对外两侧却是陡峭如壁,司令员好成了 张合的天然屏障,其若将军马埋伏于二山之后,我军于此瞧不真切,贸然引军直追,必叫其以伏兵击破.” 马超闻言,亦仔细打量对面地势,果如薛冰所言,于此瞧不真切山后情势如何,遂道:”那当以何法对付张合?” 薛冰道:”遵照军师之言!拖!” 马超愕然,问道:”拖?” 薛冰道:”今张合退路被堵,困守于此.我等若强攻,使其拼死反抗,纵使得胜,也是惨胜.曹操兵多将广,不在乎这几万兵马,但是主公不行.主公全 部兵马都带到了汉中,若损失惨重,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日后如何图谋关中?是以我等当以拖字决,将张合拖到兵疲将乏.粮尽箭绝之境,那时要打 要杀,全凭我等决断.” 说到此。又抬头看了看天,望了眼左右皆枯萎的树枝,又道:“而且张合乃是夏日来攻,军中所备衣物不多。今已深秋,过上一阵便要入冻, 那时天气更寒,曹军无厚实衣物御寒。又无足够粮草食用,军心必散。” 说完,又加了一句:“我前次叫伯岐多取些厚实衣物来,不知何时能到?”马超闻言一愣,暗道:’军中早已备好了许多厚重衣物,为何子 寒还要人多运一些。”想到这,他还道薛冰是自己怕冷,所以才这般行事。暗道:“这帮南方人就是耐不住寒!”马超是西凉人。那片冬天却 也是很冷的,是以马超自身抗寒能力较强,此时许多兵士都在衣服里多加了一件,而马超却还是那套装束,亦未曾多穿一件衣物。加。 二将又打望了一阵,见张合寨后隐隐升起炊烟。笑道:“那张合果然将兵马屯在山后。这山前之寨,不过是诱饵罢了。 马超笑道:“不若将此寨夺了,将其困在山中不是更好? 薛冰道:“张合既然于山后造饭,定然是知道我等未曾中计.想必其大军吃完了饭食,就将回寨中屯扎矣!”心中却还有一点未说,因为他摸不准 张合是否已经将部队引于寨中,而故意于山后造饭.他自打中了一次计之后,再遇到这般情况.总是思考许久,非思到自己寻不出破绽.不会轻易断 言.不过,既然打定主意不去进攻,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费那心神. 过了数日,张嶷又将粮草辎重运到,此时张嶷也是一脸疑惑,见了薛冰,问道:“将军何以使末将取了这许多粮草辎重来?这些粮草,怕是吃 到明年春天都足矣!” 薛冰笑道:“此却非我一军之食! 张嶷闻言不解,暗道:“难不成将军瞧张合可怜,还要送些粮食过去不成?想不通透,遂道:“将军所要之衣物,也早就准备好了。诸葛军师 曾言,将军计策若成,多余兵士,可交由末将安排.”说完,又问道:“军师此言是何意思? 薛冰闻言,暗道:“这个褚葛亮实在是厉害,我不过多要了些粮食衣物,立刻就猜到我要干嘛!思虑之周,实当世第一人矣!”遂对张嶷道: “伯岐莫急,待到入冬,便可知悉!对了,我叫你准备地劣粮,可曾准备了?” 张嶷听了,虽然不解,但是薛冰不说,他也就不再去问,听到薛冰问他,忙指旁边那许多粮食道:“这些皆是将军所吩咐准备之劣粮食,内搀 许多沙石,却不知将军要这些何用?” 薛冰瞧了,嘿嘿一笑,答道:“送礼!” 张嶷闻言,却更是不解。暗道:“送礼?给谁送?送这些搀着沙子和石头的粮食?谁要啊?” 却说薛冰与赵云早已商议过,若就这般与张合对峙下粮尽,必定死命突围,那时仍旧免不了一场恶战,已行没了后路的曹乒定会爆发出恐饰地 战斗力,而为了进免这种情况地发生,薛冰提出了这个送礼之计。 “送礼?”赵云初闻此语时,一脸疑问,直直的望着薛冰,等待他的解释。 薛冰见了,笑道:”没错,正是送礼!我叫伯岐去运来一批粮草,这批粮草皆是劣粮,内里搀杂无数沙石.待伯岐运到,我便使人装扮成运送粮草之 人,”张合知悉,请他来劫! 赵云听了,问道:”奈何张合见这支兵马防备不严。定猜得是我军诱敌之计,怎会引乒前来劫粮?” 薛冰笑道:“子龙道张合寨中,尚有多少余粮? 赵云寻思了下,道:“应当所余不多。” 薛冰笑道:“岂只不多?我料其粮尽矣! 赵云道:“子寒何以知之?” 薛冰道:“先时夏候渊引三万乒于定军山屯扎,些时粮草都是从阳平送至山上,其后张合引军攻褒城。损失了部分粮草。而后于我军于定军山 对峙许久,阳平关并未运过粮辎重过来。因此其存粮皆在山上,现山上大寨入了我军之手。张合部队仓皇而退至赴处.如何带得太多粮草?坚 特了这许久,已然告尽矣!” 赵云道:“子寒所言甚是! 薛冰继续道:“张合粮草告尽,则必须与我军死战,然我军若在这时叫其探视到了运粮之路.而且无甚保护.其必引军来抢。毕竟。若能抢得 粮草,不管是突围,还是死守,都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张合久经战阵,不会想不到这点。 赵云道:“但是若叫其有了粮草,岂非更不好对付? 薛冰道:“我特意嘱咐过,叫张嶷准备三千人能食用三个月的劣粮。搀杂沙子石头伪装成八千人能食用三个月地分量。张合又礁不见内里,如 何辫别地出?待其抢了这些粮草,最多也就是能让手下将士不至饿死,但是想吃饱,那是不可能的了。 国皿八 赵云又细细思量了下,便道:“就照子寒所说去做。 如此这般,这二人便于大帐之内定下了与张合军对峙地计划,直到这日。张嶷引着兵马将粮草辎重送至。向薛冰汇报了一番。而后薛冰与张嶷 谈了一阵,又于耳边悄悄的吩咐了几句,那张嶷听了不停点着头,而后便与薛冰告辞,引着那劣粮去了。 话说那张合,自于定军山下一场大败,被马超,赵云引着大军追杀了一阵之后.直跑到此处,这才稳下阵脚. 清点了下手下兵士,只余七千余人,而粮草辎重更是几乎没有,只是每人手边带着点口粮.张合忙下令将这些粮草集中上来,着人清算了一下,发 现这点口粮,每人一天发点,勉强能挺上半月。但是这样的士兵,根本无力进行任何战斗,只怕敌军杀至,立刻就跪地求饶了. 本来张合想立下一假寨,诱该敌军来袭。却不想敌军却是实破了自己的计划,居然于对面不远处下了一大寨,与己家遥遥相对,就是不来攻打。一番准备,做了无用功.反而因为准备大战,又损失了一部分粮草。为了该战士们有力气打仗,张合着手下多做了些饭食,起码让兵士们吃 了个半饱。奈何一番准备做了无用功。张合也只能在大帐之中徒呼奈何。 而派往阳平关求救的兵士一脸慌张的逃了回来,带来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刘备使魏延袭了阳平关,如今阳平关已落入了刘备之手,那曹洪 早被打加回关中去了.没了退路,没了粮草,而且天气越来越冷,手下兵士已经渐浙地耐不住寒冷,甚至有人身上生了冻疮。 便在此时,突然有探子跑了回来,声称有紧急军情。张合听了,忙将其唤入,问道:有何紧急军情?” 那探子道:“属下今日出去探视敌军大寨,无意中发现敌军运粮部队! 张合闻言,突然起的身来,瞪大了双眼,口上急问:“可瞧清楚了?却是在运送粮草? 那探子忙道:”属下怕瞧的差了,特意又凑近探查了一番!定是粮草无疑!” 张合听却是粮草,反而不如刚才那般激助,而是在大帐之中走来走去,似是犹豫不决.这时,那探子似是鼓足了勇气很的小声道:“将军,属下 见敌军戒备不严,那运送粮草时也无太多部队守把!不若趁机夺了对方粮草……”他正说着,突然见张今一脸怒容瞪着他,喝道:“你知道 甚么?若此是薛冰诱敌之计,我军岂不自投罗网?”那探子被这一通怒喝,诺诺不敢再言,只是伏于地上,悲道:“然兄弟们食不裹腹,纵使 有杀敌之心,亦无拒敌之力啊!”说完升伏于地.再也不敢动弹。 张合听了,忍住欲将此人杀了的冲动,来来回回的走了许久,最终长叹一声,吩咐道:“去将郝将军请来,就说有要事!” 第二十八章 送礼 在大帐中来回地走着,不时的向帐外看看.派去叫郝昭的兵士去了有一会儿了,但是却依旧没有回来. 地上伏着的是那名探子,此时自伏在地,不敢抬起头来.张合瞧了,心里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杀了他?将发现敌军粮草的消息彻底地封杀,然后 继续困在此处等死?或者细细的询问一下,引着兵马去劫了敌军粮草,使我军得到足够的补给.”张合现在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现在急着能有 人与他对商量一番,奈何那名兵士去许久,郝昭却迟迟未至. 就在张合再也耐不住的时候,守卫报:”郝将军来见!”张合忙道:”快让他进来!”待郝昭进了大帐,见地上伏着一人,张合一脸焦急之色,心中不 解,问道:”不知道将军急着寻末将,却是有何要事?”张合见了,忙将郝昭拉到一旁,谓道:”那探子回报,得悉刘备正使人望赵云寨中运输粮草.我军 粮草已然千尽,我欲劫此批粮草,又恐其为敌军之计,是以犹豫不决,急招伯道前来,好生商议一番.” 郝昭闻言,眉头紧皱,他实在不认为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摆在自己的面前,对张合道:”此乃敌军的诱敌之计.将军切不可轻易引军而出.” 张合苦笑道:”我如何猜不到此为敌军之计?然我军再无余粮,若不劫些粮食回来,将士们怕都要被饿死了.”然后瞧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那个探 子,苦笑道:”如此下去,不用打,我军自败下阵矣.” 郝昭闻言不语,他却是知道如今军中状况的.现今为了防止军士哗变.或者大量的外逃.郝昭每日都引着一些兵士于寨中来回的巡视,并叮嘱 四周警戒之兵士,不要只盯着外面,若有未得将令私自出寨者,立刻斩杀. 今日郝昭又如前些日一般.于寨中巡视.突然有兵士来寻他,言张合将军招他快去大帐,有要事相商.郝昭慌忙奔大帐而来,此时听了张合之言 ,反而有种还不如寻不到他的感觉. 粮草这个问题,深深的困扰着张合与郝昭,如今有一批粮草摆在自己面前,自己反面不敢下手了.抢?陷阱怎么办?不抢?饿死怎么办? 最后.却还是张合恨恨道:”抢!抢也是死,不抢也是死!若抢来粮草,还有些活路!” 郝昭听了,也中俑于一旁点了点头,然后道:”不若让末将去,将军且引部分兵马于后照应,若陷进了埋伏,还可有一救之力.” 张合道:”不必,如今我方情况.敌军清楚地很.若多伏一路伏兵,我等便于工作是分兵,也一样被伏击,还不若集中兵力,快些抢了粮草,而后速 速退回来.” 郝昭道:”将军所言甚是!”而后,与张合又商议了一阵,商量好何时出兵.当使多少兵马.而后定下于夜间出兵.因为根据那探子回报,刘粮草日 夜运输不息.而于夜间,他们也可以夜色做掩护. 他二人在帐中这般商议,却不知对面大寨中薛冰却急了个够戗,暗道:”那张合真忍得住?竟不来劫粮?”他便于帐中来回的翻滚,便连帐中的火 盆灭了,却也没曾发觉,只到凌晨时分,此时最是觉得冷的时候,才发觉帐内的火盆熄灭,赶忙起身将火盆重新点了起来.正在这时,突然左右来报, 张嶷将军求见. 薛冰一愣,随后心中便是一喜,忙道:”快叫其进来!”那兵士赶忙出动,将张嶷请了进来. 只见那张嶷浑身上下,灰头土脸,却一脸喜色,笑道:”幸不负将军所托,那批粮草,已尽被张合劫了去了!” 薛冰听了,大笑道:”好!好!做的好!具体怎么回事,快与我说说!”手上却也不再鼓捣那个火盆,而是坐到榻上等张嶷将详细地经过说来.不过 那些新兵已然瞧见,自然会帮薛冰将火点着,所以薛冰倒也不怕自己冷着. 张嶷闻言忙疲乏:”昨夜,末将引着兵马,押着那些粮草装做望寨内而来,走的却是一旁的小路,本来末将以为昨夜又当无甚事情,那张合依旧 不来劫粮草之时,突然左右一片喊杀之地热异常,而后便是无数曹兵杀出.末将瞧了一下,那郝昭和张合皆至,而且以末将看来,恐怕那张合将所有 兵马带了出来.” 薛冰闻言愣了一下,暗道:”好家伙,这张合真敢干啊!我还道他会兵分两队,以为救应,或者是留下部分兵马把手大寨.却没想到他居然把兵马 全都带了出来,以劫粮草.”正想着,突见张嶷站在那,一个劲的咽着唾沫,遂笑道:”伯岐先喝口水,慢慢说!”说完,倒满一碗水递给张嶷. 那张嶷闻言,忙不迭的来接那碗水,口上忙道:”谢将军!”然后一口将那水喝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而后末将领着兵马与那张 合虚应了一番,便退了焉,然后便急忙忙来报于将军知道.” 薛冰听完,点了点头,谓张嶷道:”做的好,伯岐且下去休息吧!往后,我等只须于此驻守,将张合困在此处便可.然后嘛!”薛冰说到着,用手摸了 摸没有半点胡子的下吧.”只需静待对方地溃败.”张嶷闻言退了出去,而薛冰则起身,对左右吩咐道:”助我披甲,我要去见 赵将军!”左右忙上前帮 薛冰穿戴,而后薛冰径直奔越云大帐而去. 其到时,赵云刚刚起身,正在穿戴,见薛冰至,问道:”子寒这般早便来了,可是有事?” 薛冰笑道:”昨夜张合忍不住,已经将我为他准备好的礼物收了去了.” 赵云闻言,问道:”张合忍不住了?子寒且细细道来.”当下,薛冰将张嶷所讲之事又稞了一遍.赵云听完,笑道:”如此,子寒之计算是成了一半矣 !” 薛冰道:”想必那合,现进还在寻思,怎的这般轻松便抢了许多粮草!”言罢,二人相视大笑.帐外的守卫悄悄探头望帐内看了一下,而后互相望 了一眼,却是想不明白两位将军这大清早的在笑些什么,撇撇嘴想不明白,继续站岗. 却说张合与郝昭抢得了这许多粮草,非但不喜,反面一脸奇怪.似是不明白为何粮草这般重要的辎重,对方这般轻易的便舍弃了. 郝昭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对张合道:”将军,许是对方以为我军忆无战力,是以放松了警惕,才被我军一击得手吧!” 张合寻思了一阵,确实也想不出什么结果来,最后只好道:”希望如此吧!” 不过,这番猜测在二人回到寨中之后,就被丢到了一旁.原因无他,只因抢到了粮食的张合下令今夜饱餐.然令下去,立刻就有下人回报,言:” 粮食中多为沙石,可食粮米不足其中半数!” 张合闻报愕然,却是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完全搞地没了头绪.先是莫名其妙,轻松地劫了大批粮草,而后就是属下回报说这批粮草内里多为 沙石,可食者不足一半,这却是什么情况? 若说薛冰拿这些粮草诱他们劫粮,偏偏对方没有半个伏兵.若是真的大意失了粮草,那为何劫到的却是这些劣粮?难不成刘备手下无粮支持, 是以用劣粮硬撑? 张合在这头痛,那兵士却也在下面头疼.本以为此次随将军劫粮大胜而归,当可饱餐一顿,却不想劫来这些劣粮,也不知当如何是好. ”那些粮草,能吃上多久?”张合寻思了一阵,问出了这个问题. 那兵士闻言,忙答道:”若省着点吃,可让大军挺上月余.” 张合闻言,长出一口气,情况比他想的要好的多,起码这番劫粮,并非无用功.遂吩咐道:”今日且叫将士们饱餐一顿,从明日开始,依旧每人每 天都定量,省着些吃.” 那兵士听了,心中暗叹了一下便退了出去.张合见其去了,心中才寻思:”薛冰薛子寒,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两军对峙了这许久,张合早就知道对面那军,出谋划策的都是薛冰薛子寒.赵子龙刚胆冷静,却无急智,马孟起勇则勇矣,却少谋略,唯有薛冰 薛子寒,武世不凡,偏偏鬼点子也多,交手了这许多次,张合对这些个对手,已然有所了解了. 再说薛冰,于自家寨中无事便往张合大寨处打量,见炊烟升起,笑谓马超与赵云道:”张合才回寨,便立刻造饭,可见他手下将士饿的不轻啊!我 们在对方饥寒交迫的时候送去粮食,真是大大地善啊!” 赵云与马超在旁听的直翻白眼,心道:”送粮食却是善行,只不过你这送粮食时却未安得好心,若叫张合知道,这些粮食是将其大军困在这里的 毒药,不知还能否吃得下去?” 便在这时,一股寒风吹来,薛冰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念道:”天冷了,该叫将士们多加几件衣服了!” 马超和赵云闻言一愣,转头却见薛冰一脸诡异的望着张合大寨,却不知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三国大战 第二十九章 薛冰坐在大帐中,面前放着火盆。盆里的火烧的很旺,但是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火盆,薛冰再怎么厉害也无法让这么小个火盆所散发出的热气烤到自己的全身。 如今已经入了冬,外面的天气是越来的越冷,此时已经算不上凉了。随便望地上泌一盆水,用不了多久就会冻成冰。薛冰到此时才知道,原来川中的冬天,并不像自己原来所认为的那样暖和,起码零下几度还是有的。据那些熟悉川中天气的兵士们说,汉中这片,冬天最冷的时候比这还要准许多,照薛冰估计,能到零下十来度。如果能到那个温度别说对面那支部队,自己这支预备了大量衣物的部队恐怕也会出现非战性减员。 这个时候的御寒措施,远非后世可比,衣服不保暖,帐篷不保暖。这也是为什么在北地,冬天不适合用兵的原因。太容易出现非战斗大规模减员的情况了。薛冰坐在这寻思了一阵,非但没觉得暖和,只觉得越来越冷了。“出去走走吧,动一动也许会暖和起来!”这么想着,薛产起得身,命亲卫看好那个火盆,径直望帐外而去。 寨中兵士此时穿着厚衣,一个个看起来倒是比平常还要壮上一圈。正走着,突然听见前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甚不连贯。薛冰闻声一愣,寨中哪来的水声?遂向前打望。行不多时,已至马超大帐前,只见帐前一精壮男子。全上下就只穿一套里裤,双手提着水桶哗啦啦地望身上倒水。 薛冰仔细一望,不是马超是谁,遂问道:“孟起,这是在?” 马超闻声,手上一停,转头向一旁望去。见是薛冰,笑道:“子寒来了,我在寨中这许多日。也未洗上一次澡,今日无事,便洗上一洗。” 薛冰行到马超前,但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只见马超身上腾腾的冒着白气,薛冰一见这架势,就知道那水乃是冷水。“孟起在这般天气下洗得冷水澡?不怕染病?” 马超将水桶放下,左右立刻递上一块干爽的布,马超接过来,一边擦着身子一边答道:“我昔年于西凉。比这冷时。也洗过冷水澡,是以不惧严寒。”正说着,一阵冷风吹来,马超不自觉地哆嗦了下,见薛冰脸上带笑,遂道:“最近几天,这风倒是很够劲。”说完,抬头看了看天,哪知不看还好,这一瞧。马超的脸色渐渐变的凝重了起来。 薛冰离的近,是以瞧的清楚,见马超变了脸色,也跟着他向天上瞧去,只见天上云多且厚,竟将日光遮挡住了许多。薛冰原本就是北方人,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一下猜到了一种情况。不过他毕竟不懂得这方面的知识,遂向马超看去。 马超低了头,见薛冰也是一脸凝重的神色,惊讶道:“子寒莫非是北人?” 薛冰答道:“曾于北地住过多年!” 马超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接过左右递过来的衣衫,一边穿着一边道:“我观这天,怕是要下雪!” 薛冰点了点头,对马超道:“而且,看起来此雪还会不小,我等须早做准备!”二人这说话间,马超已经将衣衫着好,遂与薛冰道:“且去寻子龙,一同商量一番!” 二人忙相携望赵云大帐而去。此时赵云正安排寨中的防务,以及周围地区地布防,见二人齐齐而至,心知必有要事相商,遂屏退左右,让二人坐下来,这才问道:“子寒与孟起齐至,可是有要事?” 马超欲言,薛冰却先道:“子龙是否未曾察觉外面天气?” 赵云一愣,却不知天气怎么了。他这些日子整日的忙着安排布防事宜,以免叫张合跑了,却是未曾注意过什么天气。遂问道:“子寒可是言天气渐寒之事?” 薛冰还未言,却被马超抢了先,只听马超道:“我久在西凉,观如今这天,似是下雪之意,且非一般小雪。我等于此屯扎,须早做准备。” 赵云闻言一愣,却是没想到这二人跑过来,说的却是要下雪。不过赵云本亦是北人,怎的不知下大雪的危害,尤其对于屯扎在山区中的部队,大雪的杀伤力是多么的恐怖。不过他又不能就这般撤回去,那不就让张合跑了吗?遂问道:“二位可是有什么提议?” 薛冰道:“立刻着兵士上山拾柴,能拾多少拾多少,最好多找些柴火,以备后用。我叫伯岐送来的那些衣物,先取出一部分,给将士们再加几件,这真要是下大雪,天气还会再冷一些。”他指地却是雪后,下雪不冷雪停冷,对于北方人来说,这句话已经熟悉地不能再熟了。 赵云闻言,点头道:“我这便吩咐手下去准备!” 薛冰又道:“先不急!我还有话要说。”他这话一出口,马超和赵云具是一愣,却是不知薛冰还要说些什么。只听薛冰笑道:“如今大雪将至,天气更寒,败张合之机就在眼前,我等需早做准备啊!” 赵云闻言不解,问道:“大雪将至,大军无力作战,子寒却言败张合之机将至,这却是做何解释?” 薛冰笑道:“且将多余衣物和粮食准备好,另外将早先使人打来的肉食尽都取出。待雪至,就给兵士们加餐!”…… 张合站在帐外,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叹着气,身旁的郝昭道:“将军,我已经令兵士们多拾柴火了,将军且莫担心。”张合又长叹一声,这才道:“伯道亦居北地,难道还不知大雪过后,其冷无比吗?且我军无粮无衣,如今这般情况已有许多兵士支撑不住,不规则来上这么一场大雪,这数千将士们,将尽覆于此啊!”说到最后,陡得高了起来。而且声音颤抖,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郝昭道:“不过一时之冷,只要挺过去,我们一定可以冲出乌黑,而后回到关中。” 张合若笑道:“回到关中?难啊!我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了!我现在终于明白薛冰为什么要送那些粮食给我了。他用那些粮食将我们留在了这里,他想困死我等!现天气严寒,兵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又如何与刘备大军作战?尽覆!尽覆矣!”说完,摇头不止,不理郝昭,径直回了大帐当中。 郝昭在后见了,知张合现在被困于此,偏又无计可施。有如等死一般的困于此处这么久,已经将这名久经战阵的大将折磨到了近呼崩溃的地步,不过他亦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兵无战力,有再好地计策也是无用。转了转头,看了看那些有气无力的兵士,郝昭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雄壮的身躯一下子就显得佝偻了许多。“莫非,我郝伯道尚未名显于世,便要命丧于此?” 抬头望了望阴沉的天空,突然觉得脸上一凉,郝昭用手一摸,却是一小小的水珠。再望天上细看,却是天上落下了零星的雪花…… 下雪了,大雪直下了一日一夜,一下子就将大地铺上了一层魄的新衣。两卒大寨遥遥相对,却没了半点人声,兵士们大多躲在帐篷中,围在火盆前取暖。提前数日准备的干柴足以大军烧上许久,而且薛冰从物资中取出许多的酒,每人发了一点,用来取暖。 另外,薛冰还提议,守卫放哨的时间全部都进行更改,每人只站半个时辰,便换岗,而寒内所有兵士,轮番站岗,倒台是谁也别想逃了。不过这样一来,冻伤的情况好转了不少,兵士们倒也没什么怨言。毕竟,这种天气,若在外面站上一天,换了谁都受不住。 不过,薛冰此时却没待在帐中,守着热乎的火盆,他正站在寨前,向张合的大寨打量着。赵云立在他旁边,问道:“子寒可瞧出什么来了?” 薛冰笑答道:“瞧出了许多,不知子龙想知道什么?” 赵云道:“哦?子寒这般厉害?这么远便瞧出许多东西?且说来听听!” 薛冰搓了搓自己那有点冰凉的双手,笑道:“我瞧张合寨中不起烟火,想来是粮食不足,加之干柴太少,估计他们撑不了多久了。” 赵云闻言,皱了皱眉,说道:“可惜我军虽然准备充足,但是在这般天气下,却也别想与敌人撕杀。”边说着,还动了一下那冻得有点麻木的双脚。这一动,踩在松软的积雪上,发出阵阵响声。 薛冰道:“不需要撕杀!只待晚上,我等便发起攻势!” 赵云奇道:“不需要撕杀?” 这时,张嶷从寨中跑了出来,一路上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跑到薛冰面前站定,张嶷恭敬的道:“薛将军,吩咐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薛冰听了,笑道:“恩!你且吩咐下去,今晚给将士们加餐,另外多备些酒肉衣物。然后选些嗓门好的兵士出来,让他们酒足饭饱之后,随我望对面一行!” 第三十章 败张合 “寨中的兄弟们!难道你们不饿吗?难道你们不冷吗?我们这里即有足够厚实的衣物,也有香喷喷,热乎乎的煮肉。我们将军说了,大家都不得是大汉的子民,都是大汉的兵,只要各位兄弟愿意过来,我们将为你们提供衣物和足够的食粮。兄弟们!大家都是汉人,没必要这样打打杀杀下去,而且这天寒地冻的,多遭罪啊!兄弟们,只要你过来,我们立刻把你当做亲兄弟一般……” 嘹亮的喊声在夜色中来回的回荡,张合大寨中的这些兵士纵使想不去听,却也做不到。其中一个站岗的兵士对中车人说道:“你说他们怎么喊叫的?怎的这么大声?” 另一个兵士道:“管他们怎么弄的,我只是听着烦,本来就又饿又冷,偏偏还在那喊什么衣服,吃食,莫不是故意折磨我们的吧?” 旁边有一个站岗的兵士抱着长枪,两只手不停的在手臂上搓着,骂道:“废话,他们本来就是在折磨我们!要不这大冷天的,谁没事跑到外面来大喊大叫的?” 类似的讨论在张合寨中随处可见,身为主将的张合自然很清楚这个情况。不过他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这些事情。只能坐在帐中叹着气。 正愁苦着,守卫突然报说郝昭来见,张合有气无力的道:“请他进来吧!”然后依旧坐在那,好象失了魂似的。 郝昭一进来,便见到张合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身旁的火盆已经灭了,大帐中的温度也仅仅比外面暖和一点而已。忙唤过左右兵士,将火药盆重新点着,然后于张合面前站定。他现在觉得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知道张合现在已经被巨大的压力压的起不来身,他生怕自己的话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羽毛。 张合瞧了一眼郝昭,似是猜到了什么似的。笑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郝昭见了张合的笑容,只觉得那么凄苦,不过张合发问,他也只好答道:“张将军,寨中……寨中粮尽矣!” 他本害怕张合听了此言,定当紧皱着眉头,或者大怒,欲与赵云等决一死战。或者是沉默不语,却不想张合竟笑道:“是吗?我猜也差不多了,那些粮食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郝昭还道张合被一连串地打击刺激的迷了心智,慌张的问道:“将军,你……”哪知还没说完,张合便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想!我承认,我败了!而且败的很惨,也许,连翻身的机会都没了……” 正说着,突然有手下来报:“将军,有兵士私自逃出寨,向对面大寨去了!”郝昭闻言大怒,喝道:“私自外逃。该杀!” 张合亦皱了皱眉头,这时,夜空中那不断回响着的喊话声又传进了他的耳朵,张合一下子全明白了。“薛子寒,很好,很好!”嘴里这般念叨着,却不知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薛冰站在一帮兵士后面,看着他们手里捧着类似喇叭似地筒状物。在那不停的喊着。心里暗道:“当初看战争电影时,这招挺好使的。也不知道我现在用上,能不能起到作用。”此时听着这些兵士们的大喊,薛冰对身后那些兵士道:“换下他们,去,使劲喊喊吃的东西!我就不信那帮曹兵这般耐饿!” 那些兵士得令,立刻上前换下原先那些人,举起嗽叭大声的喊了起来。三句里有两句是在提吃食,漆黑的夜空下倒是不停地回响着。再加上两座大寨遥遥相对的架势,真是古怪至极。 薛冰又在雪地里冻了半天,却不见半个曹兵来投,心道:“想来今天是没什么作用了。再坚持喊上几天,我就不信一个都没有。”他心里认定,只要有一个人餐过来,那么就会造成强烈的连锁反应。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有了前两个,就会有四个。毕竟,谁也不愿意看着人家有饭吃,有衣穿,自己却在一旁挨冻受饿。 “什么人?出来!”薛冰正寻思着,突然听到周围兵士一声大喝,立刻提高警觉,向前望去。只见黑夜里,似乎有个影子正在向这边慢慢的走来,口上有气无力的喊着:“我是对面寨的,真的……真的有吃地吗?” 薛冰闻言大喜,忙吩咐道:“快!快接进来!拿衣服给他!”他这一高兴,直忘了现时是在冰天雪地当中,只道已经春暖花开了一般。 左右兵士听到薛冰吩咐,连忙取了衣物冲上去,先把那兵的兵器收了,而后再把衣服递过去,引着他向后方走去。一边走还一边道:“兄弟!放心,锅里正煮着肉,还有许多呢!包你吃个够!”这些自然是薛冰事前就教过的,要让这些跑来的曹兵生起留下比回去要好许多的念头这样才可以利用这些跑过来的曹后继续做宣传,以遍勾引来更多的曹兵。 “喊!使劲喊!我就不信有了第一个,没有第二个!”终于见到了成果的薛冰大乐,而那些兵士见喊话有了效果,也喊地越发卖力了起来。要知道,薛冰可对他们说了,只要喊来了人,回去后还加餐…… 薛冰地喊话攻击在连续进行了四天之后,其效果简直可以用惊人来形容。薛冰的本意是使张合的军中出现逃兵,使得士气更降,继而发生混乱。但是他却没想到张合寨中居然一点粮米都没了,这些兵士在坚持了数日之后,终于耐不住饥饿,纷纷趁着黑夜的时候跑了出来。 张合对此无能为力,怎么办?派人看守?这些看守自己就先跑了。自己亲自看守?他和郝昭加起来才两个人,全寨数千名士兵,他怎么看的住? 如此这般,待到四日之后,已经有近千名士兵逃了出去,跑到薛冰那里要吃的去了。而薛冰是来者不拒,将这些兵士全都接了过去,单独立了一寨。着人年过境,使张嶷负责管理这些降兵,而这些降在刚来的时候就会有一顿饱食,同时也会领到衣物用来抵御严寒,甚至隔上一阵,还会发点酒水,让他们喝喝。如今,怕是你请他们回张合那,他们都不愿意走了。 当时,张嶷一脸佩服的对薛冰言道:“薛将军果然厉害,我今日才知当日之言所指何意!不想竟有这么多地降兵……” 待得十日之后,张合寨中兵士逃了许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手边还剩下几多兵士。而剩下的兵士终日倒在那里,已经饿地动都动不了了。便是张合自己,也是每日坐于帐中。让他起身巡视大寨?他也没那个力气了。 此时天气渐渐回暖。虽然不至于一下子便暖和起来,但也比前几日漫山积雪的时候要强上许多,外面地天上万里无云,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可惜张合没那心情出去享受,他坐在帐中痉的望着面前的那张汉中地图。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一片喊杀之声,不过却听不到一点的兵器交鸣之声,甚至连惨叫声也听不见。张合知道。薛冰引着兵马来攻了。将他困在这里这么久,薛冰就是在等待,等待他的大军完全推动抵抗能力的那一日,而前些日子的喊话,不过是在等待的同时,在他本来就重伤的身体上又划了一刀,使他的力量流失的更加快速了一些。 正在此时,一名兵士冲进大帐。急喊道:“将军。敌军杀进寨中来了!兄弟们饿了许久,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张将军。趁敌人还没杀到这里,将军快逃吧!” 张合闻言,噌的站起身来,怒喝道:“逃?我往哪里逃?”说完,取过兵器,道:“随我出帐!”然后先冲出大帐。好似要与敌人死战一般。 不过,待他冲出帐来。却发现自己大帐外早就站满了刘军兵士,这些兵士见张合出来,立刻握紧手中兵器,紧紧的盯着这名曹军大将。张合瞧见这般景象,一时竟不知当如何是好…… 薛冰引着兵马冲进了曹军大寨,那些曹兵莫说反抗,便于工作是连动都没有运过一下,有的曹兵甚至露出了欣喜的目光。想来是自己没了力气,想逃到对面寨去都不能,如今对方打过来了,总不能放着自己不管吧?“听说刘备优待俘虏!”无数曹兵心里抱着这个想法,心中暗喜着做了薛冰的俘虏。 而薛冰本人,此时骑着马,在张合大寨中来回的巡视,着人搜索郝昭、张俣、若寻到,一定要尽早禀报。哪知令才下去,立刻就有人来报曰:“将军,张合找到了!”薛冰闻报大喜,道:“快带我去!”那兵士忙于前面引路,薛冰则后面紧紧跟着。不时的还催促着:“快点,莫叫张合跑了!”谁想那兵士笑道:“将军,张合被我们兄弟给围在大帐那了,就算插上翅膀,那也是跑不了的。”薛冰笑道:“废的什么话?快带我去!”那兵士笑答道:“将军,就在前面……” 其实,他便是不薛冰说话也已经看见了,他骑在马上,望的自然比别人远。只见大帐前,无数兵士将一名战将围在当中,那将着一身战甲,提着一杆长枪,却不是张合是谁? 上旨那张合也见到了薛冰,二人远远的对视了一阵,只见一个精神抖擞,另一个一脸灰败之色,若不是眼神中还带着一股精光,谁也无法将这个狼狈的人和那个名满天下地张合联系在一起。二人正对视着,只见张合突然将长枪一丢,仰天大呼道:“主公!未将再不能为君分忧矣!”言罢,抽出腰间配剑,私自往脖子上抹去…… 第三十一章 定汉中 薛冰骑着马,一脸得意的与张合对视了半晌,突然见张合仰天长叹,口中大呼:“主公!未将再不能为君分忧矣!”薛冰一听这话,便觉不妙,果见张合立刻伸出腰间长剑,望自己脖子上抹了过去。薛冰大惊,他却也忘了那张合就算不自杀,自己抓回去又有何用,这一刻,他仅仅是想道:“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左手一探,取过手边长弓。那长弓就挂在马鞍后面,他只要向后一探,便能取下。而右手亦向后探出,拈上一支羽箭,紧跟着双手一并,搭箭开弓,一连串的动作不过在眨眼间就完成。薛冰做完这些动作后,甚至没有时间去瞄准,只是凭借感觉一箭射出。侍此箭从手上飞出,薛冰这才省起。“完了!这一箭不会直接把他射死吧?” 四周的兵士都没想到张合会突然抽出宝剑自刎,是以就连张合身旁的那几名曹兵,都怔愣在了原处,忘了上前拦下张合,眼见张合就要死于剑下,突然听闻一阵金属交鸣之声,而后便见一柄长剑飞起老高,与一根羽箭在天上转了数圈,这才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 张合的手颤抖着,虎口正望外流着鲜血,脖子上一条浅浅的划痕透露出一丝鲜红。抬眼去望,正见薛冰手持长弓,威风凛凛的坐于巴。张合嘴里轻念道:“为什么?为什么?” 这时,张合这几个亲兵终于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些事不过在眨眼间便完成,直到薛冰一箭正中张合手中长剑,将长剑震脱了手,救下张合一命,这几个人才反应过来,他们的主将要自杀。这几名兵士连忙在张合身边伏下。劝道:“将军有王佐之才,今不过战场上败上一阵,如何寻得短见?且将军之败,实为无粮可食,乃至无兵可用,于将军之能力无关。况战场之上,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且莫过于自责!”一通哭劝,终叫张合放弃了自杀之念。 不过他便是再想自杀。薛冰也是不干的,他见张合犹豫不决。立刻吩咐道:“且将其绑了。好生看管,莫叫他结果了自己性命!”莫了,又道:“先为他弄点饭食,叫他先吃些。免得饿死。” 随后左右又瞧了瞧,吩咐道:“且将这些降兵一起带上,收兵。回营!”说完,突然才想起什么似的,对左右问道:“可曾见到郝昭?”左右答道:“不曾!”薛冰闻言,叹了口气:“到底叫他跑了!”不过他一回头,正好见到一脸颓丧的张合,遂喜道:“擒得张合,可比擒得郝昭要强许多。”思及此。薛冰一脸笑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得意的劲头。领着兵马,悠哉悠哉的奔大寨而还…… 褒城之中,刘备设宴会款待手下众将。其中张鲁,张卫,阎圃等新归降地人也尽皆在席,其他的例如陈到,李严等从川中随军而来的全都在列,刘备坐于上首,身旁自然是诸葛亮与庞统这两大军师。 众人吃喝谈笑,其乐融融,完全瞧不出半年前,这帮人还各自领着兵马捉对撕杀拼死拼活。这倒多亏了刘备从中调节,并且对于任何投到他手下的人都给予足够的重视,使得这些文臣武将铁下了心跟随刘备,愿意奉献出自己的力量。 而刘备,从一无所有,到四处飘零,再到占据荆州,夺取益州,再到现在,汉中虽未全定,不过,那也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罢了。此时坐于上首,一脸笑容,整个人开心的好似年轻了十岁一般,不停地与众人谈笑叙话,不曾冷落过任何一人。 正吃喝间,突然有兵士来报:“阳平关守将魏延,箕谷张飞,定军山以西赵云三处皆有军情呈报。”众人闻言一愣,一下子都闭上了嘴。要知道,这三处现时是汉中最受关注之地。阳平关面临曹魏大军,箕谷亦是一样,而定军山以西有张合领着地兵马,如今这故事片皆有军情呈报,莫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刘备在上首见众人尽默不语,知道他们都在心里寻思着这三处的局势,遂对那军士道“将三处军报,念于众人听!” 诸葛亮闻言一皱眉头,以他地性子,在不知道内里所报何事时,是绝不会将其宣扬出去地,若这三处有一处报险,便很可能叫刘备帐下这些文臣武将们心神不稳,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出现内部不和的情况。不过刘备已经说出了口,他也只能于心里期盼着这三处所来的,都是捷报吧!若都是捷报,反而能让在座众人对刘备再加有信心,日后做事也会更加卖力。 只见厅中众人,都将目光转向了那兵士身上,侧着耳朵,等丰他念出军报。可怜那兵士,何曾有过这般经历,只见在座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瞪着眼睛,巴巴地望着他。这可怜的军士捧着手中三份军报,哭的心都有了。 刘备望着那兵士,见其一脸尴尬,双手颤抖着,捧着那三份军报不知如何是好,心下奇怪,微微一想,便明白了过来。正待说话,果见那兵士一脸惶恐地跪在地上,言道:“属下,属下不认字……”刘备听了,安慰了一番,对张鲁说:“劳烦公祺将这三份军报念于众人听。” 张鲁闻言,立刻起身向刘备施了礼,而后从那兵士取过三份军报。只见那兵士颤抖着将三份军报递到张鲁手上之后,居然长出了一口气,好似这三份军报是多么烫手的物事一般。 接过军报,将其打开,而后大声的念了出来,直叫厅中众人皆听的清晰。第一份乃是阳平关守将魏延所书,内里所言不多,只道曹洪败走之后,又引后来攻,但攻关不紧,只于关外屯扎,被魏延趁机袭了大寨,而后放火烧了粮草辎重,就此退了回去。 众人闻言,皆笑道:“此路定矣!”均转头去望刘备,只见刘备依旧是一脸笑容,似是早就料到一般。 此时张鲁已经取出第二份,内里却是张飞于箕谷一路送来,所言无他。只言曹将徐晃引军欲出箕谷,而后袭赵云身后,以救张合。恰被张飞在箕谷处守个正着,一通大杀,直将徐晃万多人马尽皆杀退。期间王平独引一路轻兵,更是绕到了徐晃大军之后,待徐晃被张飞袭败之后,王平又于其来路杀了一通,直将徐晃打出了汉中。内里除了将如何打退徐晃详细书写一通外,张飞还专门为王平表功,言此战如此轻松而定,皆王平之功。 厅中众人闻听此报,心中更喜,先前便是有些担心抵挡不住曹操大军者,现下也是放下了心,皆对刘备言:“此二路敌军已退,汉中尽定矣!” 刘备亦大喜,谓众人道:“得退敌军,全仗诸公出力!”而后双对张鲁道:“公可念最后一份!”张鲁遂取出最后一份军报,大声的念了出来。 其实这三份军报中,唯有这一份最不受众人注意。张合虽有大军上万,屯于定军山以西。奈何原主将夏侯渊战死,张合接手主帅之位后又连逢大败,兼其粮草不足,便是不打,怕是也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只不过现今才刚入冬月余,便有战报送到,莫不是已经破了张合大军了? 这时只听张鲁念道:“云自得主公将令,引兵以对张合后,并无寸功。全仗子寒与孟起等将军相助。终不负主公所托,现已将敌军击溃,投降兵士近万,敌将张合受缚,郝昭逃逸!”后面则具体的叙述了乃是以何法败的张合,而此计又是何人所出,当时实施时地具体细节又是如何,详详细细的书写在内。 莫说刘备听了,便是厅内众人听了薛冰使人制一奇物,着兵士不听呼喊饭菜之计时尽皆忍俊不住,轻笑出声,待听得此法一出,张合大军立刻溃散,无数兵士逃出寨来投奔已方之后,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再也笑不出来了。 上万大军,便被薛冰用这酒肉衣襟给折磨地大败,而后引兵冲进张合寨中之时,更是无一人反抗,敌将张合自杀未遂,被薛冰擒下。现大军集结,押着这数千降兵带敌将张合一并望回而来。 那刘备在上首听闻薛冰此策时,只觉得好笑,待听得便是用这计策将张合大军折磨的七凌八落,而后近乎兵不血刃的败了张合时,才叹道:“不想子寒竟然想出如此计策!”而后想起当时薛冰使张嶷来要粮草衣衫时,诸葛亮立刻就表示同意,并且所要物一,立刻便给准备齐全,想来那时诸葛亮已经猜到此计,遂对诸葛亮道:“军师当初既知,怎的也不说与我听?” 诸葛亮道:“我当时只道能叫张合大军兵无战心,却是未料到居然会有如此效果。”顿了下,又道:“而且未曾料到子寒居然擒住了张合!主公,擒得张合,足可比灭掉曹操十万大军。” 刘备笑道:“军师所言甚是。” 诸葛亮又道:“不知主公,当如何处置张合?” 刘备闻言一愣,口里念道:“这个……我却也是不知!” 第三十二章 冬春 曹操在大帐当中,面前摆放着两张地图。一张是他现在所在的扬州,另一张则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汉中。两张地图,扬州那张用水壶压着,而曹操手上端着水碗,正观看着此图,心里默默思考着江东大军的部署。 喝了一口水,曹操将水碗望一旁放去。哪知手上突然一抖,水碗里那没喝光的清水一下子便洒了出来。曹操转头去望,但见那汉中地图,被水浸湿了一大块,而浸湿那里,正好标着三个大字--------定军山。曹操瞧了瞧,见地图并未损坏,遂不去在意,继续打量着面前那张扬州地形图。 次日,曹操于大帐当中与众将商议如何尽退江东大军,忽有人报曰:“有汉中紧急军情呈报。” 曹操闻言一愣,心里念道:“汉中?夏天时我令妙才进兵汉中,拖住刘备阵脚,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遂言道:“快呈上来!”言罢,从那兵士手上接过军报,取出内里信件看了起来。 当他抽出信件便发现此信并非夏侯渊所书,心中咯噔的一下,暗道了一声:“不好!”待读下去之后,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而后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一脸悲愤之色,噌的站起身来,手里抓着信件,大呼一声:“妙才!”呼声未毕,昏倒于地,左右众将大惊失色,连忙将曹操救起,呼唤郎中。 众人直忙了半晌,这才将曹操救的醒了过来。曹操一睁得眼,立刻怒视西方,口中大喝道:“黄忠老儿!我定要为妙才报此大仇!” 时张辽在旁,忙问道:“主公何以如此?莫不是汉中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众将见曹操昏厥,众人都忙着去救曹操。倒是没人去理会那份军报。此时张辽一提,曹操这才将手上紧紧攥着的军报递给张辽。张辽接过一看,立刻就变了脸色。 这军报实际上很简单,就几句话,不过这几句话就足够所有看了的人震住许久。只见上书:夏,渊引大军入东川,使洪守阳平。引合据定军。秋,刘备帐下薛冰使火攻,渊被黄忠斩于定军山下。同月,阳平关被魏延所夺。洪败退而回。冬,洪复攻阳平,兵败。晃引兵马出箕谷,被张飞所伏,败退。张合兵败定军之西,被薛冰生擒,已投刘备。 张辽读完,大惊失色,却不想夏侯渊竟然兵败定军,更丧命于彼。更料不到张合不仅兵败,更加投了刘备去。其看完许久,竟依旧没缓过神来。 此时帐中众将,一一传阅宗教仪式毕,见了军报当中所书之言,一个个都震惊的愣在当场,不知当说些什么。 而曹操缓了这一回,已经恢复了一些,对那传报军士问道:“你可是从长安而来?可知汉中情况之事?” 那兵士道:“属下正是自长安而来。汉中之事。属下清楚。属下赶来之前,徐晃将军特叫郝昭将军将汉中之事与我说了一遍。” 张辽闻言,问道:“那郝昭是何人?” 那兵士道:“原在张合将军帐下,定军山一战后,只有他引着十数人逃出汉中。”张辽大惊,道:“数万大军竟只逃出十数人?” 曹操闻言,喘了口粗气,轻声说道:“且把汉中战事。细细道来!” 那兵士闻言,遂从夏侯渊引军夺定军山始起。郭淮设伏大皮黄忠、马超二将。而后刘备使赵云、薛冰引兵,先于褒城外打退先锋张合。而后定军山下,薛冰放火烧山,乱军之中,夏侯渊被黄忠一刀斩杀。 他讲到此处时,曹操的嘴角不自觉地又抽*动了下,而帐中诸将,也都一脸愤怒之色。这兵士突然觉得气氛不对,赶忙将这段代了过去,而后继续讲了下去。言到张合的万大军,却无一日之粮,困守汉中数月之久时,曹操的脸色变的越发难看。而后听闻徐晃引大军欲救张合,却被伏个正着,脸色虽然不似刚才那般难看,却依旧摇头叹息不止。 最后这兵士道:“属一于长安出发之前,徐将军才接到细作消息,言张合已经投了刘备矣!徐将军这才重新写了一份军报。” 曹操听完,长叹一声,径直站起身来。左右欲扶,却被曹操一把推开。众将只道曹操听闻夏侯渊身死,张合背叛,心下恼怒。许褚先道:“主公勿恼,且教末将领一支人马,定将那张合人头提来!”曹操挥手止之,言道:“我负其甚多,粮尽而数月不降,久侯援兵不至!并不负我!” 而后望西而拜,呼道:“异哉妙才,竟殒于定军山下!”拜完,望西而哭,不过片刻,再次昏倒在地,众将士救之不醒,只得将曹操留于大帐之中,留人看护。众将各自散去,紧守岗位。 次日,曹操醒转,唤张辽至近前,谓道:“今我不能主事,文远可领此处兵权,拒吴大事,尽交付于公!但有难事,公自断之。”嘱咐完毕,令其退下,次日便使左右亲卫护送其返许都,兵马大半留于张辽。 而后张辽引军,与东吴周瑜互有胜败,周瑜虽有良策万千,奈何张辽只是不出,无奈下只得退兵而回。 再说曹操回至都,每日于府中养病,无法理事,只吩咐道:“关中之地,须重防。今刘备初得汉中,民心不稳,必不会引兵来犯。保叫雍凉之地,紧守城池,待我病好,自引兵去取为妙才雪恨。”…… 却说薛冰一战定了张合,引着大军望褒城而还,期间与赵云、马超谈笑不止。几人打了胜仗,自然满心欢喜。只见赵云一脸笑容的道:“子寒,我闻手下兵士言,你那日以神射射飞了张合手中长剑。我都不知你一直勤练弓术,竟然进步到这般境界。”赵云虽然没在现场。但只凭借那些兵士所言,他便猜出当时情况多么紧急,莫说瞄准,便是开弓搭箭,都需要在一瞬间来完成。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可以作到薛冰那般,是以只道薛冰一直勤习弓术,才会有这般成就。 哪知薛冰听了,一脸尴尬的道:“弓术?我自打来了汉中,来回跋涉,哪来的时间去练那东西?” 赵云听了,惊道:“那当时子寒竟以弓箭射之?便不握救人不成,反害了其性命?” 薛冰撇了撇嘴,答道:“我若是不救他,他必死无疑。若叫我一箭射死,总比自杀来的好些。如今被我一箭射飞了长剑,证明天不欲收其命。” 二人正说着,只见马超突然道:“子寒可还记得当时射那箭时的感觉?若想地起来,也许你的箭术会突飞猛进也不一定。” 薛冰一听,心道:“对啊!我那时能射的准,如何以后不能射的准?且先想想射那箭时,是何般感觉。”遂于马上不语,静静思考了起来。过了片刻,薛冰双目圆睁,目放精光,口上言道:“且看我射中远处那树!”话未说完,一手取弓,一手拈箭,开弓搭箭,一气呵成,动作流畅至极,竟无半点停顿。 待他口中喊到“那树”二字时,手上利箭嗖地飞了出去。马超与赵云只觉得面前一闪,利箭已然飞出老远。 一声惨叫,赵云与马超打眼望去,只见薛冰先前所指那树不远处有一只狍子,恰好被此箭射中,二人刚瞧清楚,便听得身旁薛冰道:“下面那只狍子!”虽然与前面那句隔开了片刻,勉强也算是连成了一句。马超与赵云遂一脸好笑的望了眼薛冰,却见其脸不红,气不喘,对着赵云身旁的陈式吩咐道:“去!把那只狍子拾回来!今晚加菜!”…… 行了数日,大军回至褒城,刘备亲自引众将迎接,而后将几名战将引至府中。那里早已备好了酒菜款待众人。 宴会毕,刘备亲自去见张合,与其谈了一番。薛冰也不知刘备说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便见张合跟在刘备身后,甚至还参加刘备帐下诸将的议事。只叫薛冰叹息不已,暗道:“刘大大就是刘大大,拐人的水平那是没话说!” 便在这几日,荆州方面却已经来了军报。关羽引着荆州兵马,将丹水以西尽数夺下,现荆州已经与汉中连成一片,刘备的所有地盘,终于彻底的连了起来。 接连收到喜讯的刘备这些日子乐的嘴都合不上,每日见到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连带着地,刘备的这些手下也都是笑眯星火计划的。毕竟,老大混的更好,手下的混的也会更好。不为别人,单为自己考虑来说,刘备的势力越强,他们自身的前程就越加明亮。 而这些日子里,刘备发布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着李严、张任守上庸,看守荆州与汉中之间的要道。从阳平取回魏延,令其为汉中太守,镇守汉中。当时魏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直愣了半晌,还是薛冰在旁捅了数下,这才道:“谢主公厚望,延必不负主公所托。” 刘备闻言,只是笑道:“文长须好好镇守此处,不可有误。”而后着张鲁之弟张卫协助魏延,自己则引着大军,望成都而还。 大军出发那日已是春暖花开之时,薛冰骑在马上望着盎然地春色,对着成都地方向,于心里大喊道:“老婆!我回来了!”…… 第三十三章 相聚 成都,作为益州的治所,今亦是刘备势力的中心。大军从汉中而返,过葭萌,奔培城,而后还成都。薛冰在这一路上都是待在中军当中,不止他,便连赵云、马超等此次立了大功的战将,尽皆留在了中军。而前锋,则是由张飞来担任,用张飞自己的话说就是:“做前锋才能早些回到成都,才能早些喝到美酒。”因此,这前锋之位,便将张三将军抢了去,旁人再不可得。 而刘备骑在马上,一脸意气风发的望着身边的大军,以及在他身后跟着的众将,只觉得几十年来,从来就没有这般风光过。要知五年前,他还在荆州新野当个小小城守,五年后,他已经占据了荆州,益州之地,雄据一方,有了和天下英雄叫板的本钱。看着左首的庞统,右首的诸葛亮,再回头瞧瞧,赵云、薛冰、马超,无一不是当世猛将,而左右兵士盔明甲亮,旗帜鲜明,前后都远远的望不到头。在看看周围那山,那水,无一不是他的领地,可以说,刘备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缍向成功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诸葛亮在旁一直瞧着刘备的表情,见他一脸喜色,再联想到自己这位主公颠簸半生,好不容易才打下这片基业,也难怪此时这般高兴。遂不去打扰,只是悄悄的放慢了马速,并且冲庞统使了个眼色,庞统会意,便也让马慢了半拍,稍微落后了一点。 此时刘备一骑在前,庞统与诸葛亮本来是落后半个马身。此时却是落到了后面,与赵云、薛冰等人并骑而行。薛冰一瞧这二人的架势。便笑对赵云道:“二位军师估计是又想到什么了!” 赵云亦道:“不若我等将马放慢,稍微离远一些,叫二位军师好好商议!” 马超却道:“不过商议,听听何妨?” 薛冰则笑了笑。言道:“以诸葛军师之性子,若不欲我等知悉,必不会于此处商谈,而会等回到成都之时,再行商议。如今既然放慢马速。欲于路上商议,那便是与我等有关!” 正言着,只听诸葛亮道:“知我者,子寒也!”原来这两句话的功夫。诸葛亮和庞统已经退后至三将身前。那诸葛亮话才说完,便听庞统笑道:“孔明常自道高人,叫常人无法猜度,今却被子寒一眼看破,倒算是哉了个跟头。” 诸葛亮却不在意,只是笑道:“士元总欲瞧我笑话,今日却是得尝所愿矣!”说完,不再与庞统笑言,转对薛冰道:“子寒既知我二人是来寻众将军,那可否猜得所为何事?” 薛冰暗道:“我上哪知道你为了什么事?如今荆州占了,益州取了,汉中也夺了!难不成你要上出师表,北伐?真要北伐的话。早在汉中你不提?”正在心时嘀咕着,突然脑子里猛的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念道:“汉中,汉中……”念不两句,心下惊道:“今主公已尽得西地,与曹、孙两家分庭抗礼,三分天下之势已成。然主公官位太低。根本无法大肆封赏文臣武将,甚至马超在朝廷中的官职都比主公高。这么一来,势必对主公的统治带来诸多的麻烦。而今汉中已定,所要做的正是巩固内部。难不成,诸葛亮是想上表请主公称王?” 他这么一想,越想便越觉得可能,不过他却不想说出,毕竟这话可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而诸葛亮自然明白这点,他一瞧薛冰初时不以为意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心道:“想来子寒已经猜到一二了!”遂轻声与三将言道:“今主公已得数地,足与曹、孙相比肩。而曹操挟持天子,令主公身负兴汉之大任,奈何官职不高不足以服从,我意欲联合群臣上表,请主公自领汉中王,今特与诸公相商,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庞统听了,第一个道:“孔明所言甚是。今曹操挟持天子,妄称魏公,以天子之名,分封群臣,汉室官位,皆由曹操一人掌握。今主公身负抗曹大任,定得不到进行分封,不若自领王位。反正主公本就是汉室宗亲,如此一来,也不算愈礼。” 赵云倒没什么意见,他随刘备多年,只希望自己的主公越来越好,如今两位军师都同意让主公自领王位,他实在没什么理由拒绝。因为只是道:“但凭二位军师安排。” 马超则是暗自寻思了下,心道:“如今我投在刘备帐下,然朝廷中官职却比刘备还高。我弟曾言,兄长官比主高,乃祸患,不若寻一机会,舍了此官,接受刘备之封,可为万全之策!然如今二军师欲请刘备称王,我这祸,自去也!”遂言道:“主公欲与曹操相争,匡扶汉室,又乃汉室宗亲,这王位,自是坐得!军师有甚吩咐,超自尽力之。” 这二位一表态,诸葛亮和庞统立刻便将目光转到了薛冰的脸上,薛冰瞧瞧他二人,又瞧瞧亦向他看来的马超、赵云,心道:“都瞧我作甚?主公若称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反对之理?”遂道:“主公领王位,乃天意,我自全力支持。”言罢,见众人皆点头,突然又出来一句:“我只有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诸葛亮亦奇道:“子寒有甚问题,但请说来!” 都瞧轻道:“为甚不是蜀王,川王,楚王,襄王,偏偏叫做汉中王?”…… 随后几日,诸葛亮寻得张飞等重将商谈此事,自无人有不允之言,于是众人便先与熟悉之人通下消息,叫其做好准备,只待回了成都。即刻上表请刘备登王位。 要到成都之前,薛冰突然想到:“以主公之性格,必不会领此位。不知当以何法令主公从之?”遂请教于诸葛亮。诸葛亮笑道:“此事易尔,可先请主公登皇帝位!现今天子虽在曹操手,然其位尚存,主公必不允。于此时,再请主公登王位,我等再以理说之,主公定当应允!” 薛冰听了,暗道一声:“高。果然是高!这不和后世那些做买卖地一个样吗?先报高价,你不答应,然后咱再商量。过一会再报一个稍微低一些的价格,那人便会答应。却不知,这个价位,才是卖家原本定好地价位。”然后瞧了瞧了诸葛亮,心道:“这等人,若入到后世,那就是**害……” 数日后,大军终于回至成都,刘备着众人回去歇息,于明日在设宴庆功,诸葛亮和庞统听了,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刘备只道二人是思家心切。却不知这二人却是忙着去联系那些在成都中的重要官员去了,例如法正、黄权等。 而薛冰,则与刘备又叙了一番话。只听刘备道:“此次这般愉的平定汉中,子寒居功至伟,今且回去歇息一阵,待明日之后,我自有重赏。”薛冰则道:“冰但求为主公效力,自家只求温饱足矣。”而后又与刘备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去。走前。刘备又道:“弟妹性刚且烈,不逊于其父兄。我先进担心其于前线分了子寒的心思。不免说的重了些,子寒莫怪罪于我。”薛冰忙道不敢,只听刘备又道:“子寒回去,且与弟妹好好聚聚。你二人分开这般久,以弟妹地性子,怕是担心得紧了!” 这刘备不说还好,这般一说,便将薛冰那强压在心底的罹一下子就勾了起来。这番出征,直从去年夏天打到今年春天,期间就只有初时出兵时与孙尚香在一起,而后便未在相见。算算已有半年多的光景,叫薛冰这人才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如何不想?与刘备告辞之后,急急忙忙的便望家而还。 一到家里,薛冰还没进门,便呼喊道:“香儿!我回来啦!”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上兵器、头盔除下,交给身旁亲卫。然后一脸兴奋地冲进屋中。 一进得房,便见孙尚香一脸喜色地从卧房中冲了出来,二人恰好在偏厅之中相遇。薛冰立在门口,打量着分开了半年的妻子,只觉得她比原来更漂亮了,更成熟了。其实以薛冰地审美观,此时的孙尚香才是最美的。 他二人刚成亲那时,孙尚香不过十七岁,虽然古人早熟,但是薛冰看来,免不了还有一些孩子气。如今二人成亲数年,孩子有了两个,孙尚香此时已经二十出头,恰好是大好年华,加上在家教子半年,少了些任性,越发显得成熟了。 薛冰不过瞧了一阵,便觉得小腹处一阵火起,他这股火,可憋了近一年之久,也顾不得身旁不有丫头婢女,冲上去便抱住孙尚香,欲将其揽在怀中好好的温存一番。 左右那些丫头哪个不是人精?见了这般景象,立刻便退出屋中,并且将大门给关上,甚至还嘱咐门口守着的守卫:“老爷和夫人在里面有事相商,你们且莫放人进去打扰了老爷。” 那些守卫又不是蠢人?闻言立刻表示明白,身子向旁一挪,怡好挡住了门口,然后挺直了身子,将欲进去的人都给挡在了外面。 屋内,薛冰一手环着孙尚香,另一只手在其身上不停地游走,在其身子上轻轻的滑过,而且好似怎般也不够一样,在一个地方总是留恋许久,也不肯离去。 人常言,小别胜新婚,他俩一别就是半年多,二人都将思念憋在了心底,此时相见,却是再也忍之不住。薛冰地双手忙的不亦乐乎,而孙尚香地双手则环着薛冰地脖子,好似再也不会松开一样。二人便这样互相凝望着,内里均闪着**的光芒。 就在此时,只听得屋外响起一阵雷鸣似地喊声:“子寒!俺老张来寻你喝酒来了!”…… 第三十四章 妻、子! 薛冰端着酒碗,臭着一张脸望着对面的张飞。只见张飞一手抱着酒坛,另一只手拿着碗,一碗接关一碗的望自己的嘴里倒酒,对,没错。就是倒!在薛冰看来,这根本不叫喝酒,一般人拿酒坛子望碗里倒时,就是这个样子…… 张飞连喝了半坛,这才长出一口气,见薛冰只是端着酒碗,内里酒水却是半点未下,遂问道:“了寒怎的不喝啊?” 薛冰撇了撇嘴,暗道:“我喝什么喝?正上火呢!还喝!”口上却道:“我才回来,连饭都没吃,这就喝酒?翼也没吃吧?不怕喝坏了身子?” 张飞闻言,瞪大了双眼,言道:“怕的甚么?这酒还能把人喝死不成?” 薛冰心道:“我说有人喝死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还未开口,只听张飞又道:“我只比你们早回来半日多,到家里收拾了一下便把酒坛子翻了出来。本想大喝一阵,却觉得没甚意思,便着酒菜来找你了。” 薛冰听了,奇怪的道:“酒菜?我只见得这四坛子酒了,那菜在何处?”说完,来回张望。却只见得那上个酒坛子,未见得地点菜的影子. 张飞咧了咧嘴,答道:“进来时交给你家下人了!一只兔子和两条鱼,都是活的!估计这会儿正做着呢!” 话还未落,只见门口进来几个下人。手里端着菜,于二人面前摆放好。薛冰瞧了瞧,一只烤兔子,一盆鱼汤,另外还有一条煮了。此时做菜远不似后世那样精致,便是与宋朝什么的都相差很多,一样素材,甚至上弄熟了就可以吃,当真是名副其实地原滋原味。好在薛冰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而且乱世之时。有的吃就不错了。像今日这般有鱼有肉,那可是与过节一般无二。 张飞瞧关这些吃食,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碗酒,言道:“这味,香啊!子寒府上是何人掌厨?不知道肯割爱让于我?”言罢,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薛冰心道:“我还真不知道家里谁负责做菜。总是待不上几日便要出征,最久的一次也法这在家待了几个月,正欲回答,只听得门口传来孙尚香的声音。” “三将军想要做菜之人,怕是不行了!这菜乃是小妹做的!”边说着,将一盘煮水豆放在了食案上,薛冰曾言,喝酒时吃点豆子,最是下酒,所以薛冰中常年备着豆子,只要薛冰想喝酒了,就会煮上一些。 张飞闻言转头一望。见是孙尚香,尴尬道:“却不知弟妹还有这般手艺!俺老张倒是唐突了!自罚一碗。自罚一碗!”边说着,边伸手去酒坛。 哪知孙尚香手快,先抢过酒坛,笑道:“三将军爱酒如命,若要罚,怎的能罚喝酒?当罚少喝一碗!” 薛冰闻言一乐,言道:“是极,是极。当少喝才算做罚!我这碗酒喝下之前,莫给三将军倒酒。”说完,给自己倒上一碗。然后一边吃着豆子,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那碗酒,就是不喝光。 张飞在旁死盯着薛冰那碗,每次薛冰一放下,他就想去拿酒坛子。但是每次都发现,薛冰碗时那酒,好似根本没喝过一般。“大老爷们,怎的喝酒这么费劲?要不我帮你喝!”说着就要去拿薛冰那碗。 薛冰赶紧将碗端起,见张飞急了,遂道:“这便喝了,着什么急?”遂一口将酒饮下,然后亮了亮空掉的碗。 张飞见了,对孙尚香道:“弟妹,你看子寒那碗空了,可以把酒坛子还来了吧?” 孙尚香道:“三将军自饮之,我自于旁为你倒酒!”言罢,为张飞倒满一碗,张飞急饮而下,却见孙尚香不倒酒,遂问道:“弟妹何以不再倒之?”孙尚香答道:“将军已饮,而我夫君尚未饮之,其碗仍满。若独为将军倒酒,则甚为不公,是以待我夫君饮罢,自为将军满上。” 薛冰闻言心中偷笑不止,面上却不必脸色,只顾吃菜,那酒却是半点未碰。 张飞见状,心中暗思:“这丫头百般刁难于我,却是为了何事?我不曾招惹于她啊!”思不出原由,却想喝酒,心下一动,遂叹道:“我今不知怎么的招惹了你夫妇!罢了!罢了!我回家自饮去吧!” 薛冰见张飞欲走,忙对孙尚香打了个眼色,然后言道:“是才我夫人乃是与翼德开个玩笑,且莫生气。翼德寻我喝酒,我自当奉陪。”言毕,将碗中酒水尽数饮了。 张飞见了,心下暗喜,对孙尚香道:“弟妹,且将酒坛还我吧!老张福薄,不敢劳弟妹于旁倒酒!” 孙尚香撇了个白眼,将酒坛子还了回去。见张飞一脸喜色,遂凑到薛冰耳边轻道:“你个笨蛋,让人家给骗了尚且不知!” 薛冰听了,见张飞一手抱着酒坛子,另一手下筷如飞,哪有半噗欲走之念,心中暗道:“这张飞越老越精明了!”正念叨着,门口突然传来孩童地声音。薛冰转头一望,只见两个长地好似瓷娃娃般的小娃,腾腾腾地跑进来。 “娘,娘,抱抱!”那俩小娃娃跑到孙尚香的脚边,拉着她娘的衣角,嘴里说着不清不楚的话。 薛冰在旁瞧着,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这两小娃娃问道:“宁儿和晴儿?”然后一脸不相信地道:“怎的长的这般大了?” 张飞在旁一直瞅着薛冰,见他这般样子,大笑道:“子寒也不想想自己多久未见到孩子了?想当初俺随哥哥出征,一回家却见本来还小小的娃儿满地乱跑地时候,可真把俺吓了一跳!这孩子啊,长的可是真快啊!”说完,将酒碗放到一边,一脸慈祥的望着那俩孩子。 薛冰听了张飞的话:“当初刘备颠沛流离,手下战将仅关、张、赵。但凡有事,只能使这几人,想来,是一直没什么时间陪陪家里人吧!”想到此。薛冰又想到自己。瞧着那已经可以在地上来回乱跑,而且能喊能叫的娃娃,心中百感交集。薛冰自己自打有了孩子,不也一样没什么时间陪在其身边。 只见孙尚香抱起了一个,另一个却站在一旁,巴巴的望着孙尚香。奈何这孩子已经两岁多了,论虚岁的话,那可已经三岁了,孙尚香如何抱得了两个?只得无奈的哄着另一个道:“宁儿乖,去找爹爹抱!” 小薛宁转头望了一眼薛冰和张飞,却是不知哪个才是爹爹,一脸不知所措的望了望孙尚香,这般样子,直叫薛冰一脸无奈。“久不于家中,孩子懂事时更是不在身边,如何识得自己?”遂伸出双手,对小薛宁道:“来爹爹这!”小薛宁直瞅了半晌,最后却也是没过来。只是又往孙尚香腿边靠了靠,眼睛却直直的望着薛冰。 薛冰瞧见这般样子。嘴里一阵发苦。孙尚香也叹气,暗道:“若非刘皇叔将我劝了回来,怕是这孩子见了我时,也是这样吧!”只得安慰薛冰道:“孩子许久见不得你,是以眼生。待过上些日子,便好了。”而后又与俩孩子道:“这是爹爹,你们不是总想见爹爹吗?” 张飞在旁瞧着这一幕,安慰薛冰道:“子寒。不必在意。孩子嘛!瞧着眼生,自然与你疏远些。待长大懂了事,便好了!咱身为将领地,日后少不了要长年在外,所以,留着个婆娘在家里年孩子,是很有必要的。”最后一句却是说给孙尚香听的,刘备将孙尚香劝回成都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此时故意说了一下,却是怕孙尚香因为那事对刘备有所怨言。 他哪知孙尚香现在感激还来不及呢,哪来的怨言?否则她主举和薛冰一般地尴尬。自己地孩子却不认识自己,实在太难受了些。 薛冰又瞧了下那两个孩子,那俩娃正睁着乌溜溜的双眼打量着自己,薛冰苦笑了一下,对张飞道:“来!干!” 张飞闻言,遂与薛冰对碰了一下,道了声:“干!” 二人你一碗,我一碗,直喝到了黑了天,张飞这才起得身来,口齿不利索的道:“子寒与弟妹分别了这么久,想来心里定想念的紧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的好事!我亦回去陪我家那婆娘了!”说完,晃悠悠的出了薛府,薛冰忙吩咐亲兵护着张飞回家。而后自己也晃悠悠的奔卧房而回。 一时得屋来,便见孙尚香哈着腰,正在那铺着被褥。薛冰从后面瞧的,正见那玲珑的曲线。将他白日硬压下去的邪火又勾了起来,而且喝了这许多酒,那股火好似被油淋过了一般,烧地越发旺了。 摇摇晃晃的走到榻边,从后面一把抱住孙尚香,不想却被孙尚香一下子躲了过去,笑骂道:“喝多了便来胡闹!” 薛冰笑道:“我没喝多!”哪知话未说完,脚下就是一个踉跄,若非正好在榻边,非得直接摔地上不可。 孙尚香却被唬了一跳,连忙凑过去问道:“没事吧?莫摔到了!”哪知正问着,突然觉得一双大起大手将自己环住,而后自己便再也动弹不得,一张嘴直接吻住了自己,好似在品尝什么绝世美食似地,而背后那双手又紧了紧,整个人好似被揉进了薛冰的身体里一般。 倒在榻上拥吻了半晌,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这才分开。薛冰仰躺在榻上,望着孙尚香那被自己吻的略微有些红肿的双唇轻笑了下,似是甚为得意。 孙尚香整个人倒在薛冰身上,感觉到下面顶着自己的坚硬,面上一脸红晕,轻声道:“让我起来!” “反正都要睡了,还起来做什么?”边说着,一双大手便在孙尚香的身上游走。 孙尚香轻推了一把,轻道:“让……让人家先把衣衫退了……”话说的不甚清楚,喘息声越来越重。 薛冰不松手,反而将头埋了下去。“不用……我帮你退……”最后一句含糊不甭,好似嘴里含着东西一般。 “香儿!”一声轻唤。 “恩?”一声臃懒的回应。 只听埋首于山峰之中的薛冰道:“你长大了!”………… 第三十五章 大宴 薛冰站在榻旁将袍服往身上套着,而眼睛却望着榻上躺着的孙尚香。只见孙尚香一脸陀红,似是很不好意思似的。被他瞧了半晌,最后娇嗔道:“看什么看,都是你这个坏人!”薛冰不语,只是得意的咧了咧嘴,然后继续穿着衣衫。 他现在穿的乃是一身文士衫,也不知是孙尚香怎么想起买文士衫了。不过薛冰穿上觉得挺舒服,便也喜欢上了这套衣服。此时他穿完衣服,笑着对躺在榻上,起不了身的孙尚香道:“今日你便在家好生歇息,等我回来你我再战!” 孙尚香闻言,那小脸却是越发的红了,轻啐一口,言道:“快去快去,若叫皇叔等久了,定会收拾你!” 薛冰道:“时间还早,我便是慢慢走去,也来得及。”说着,想外面瞧了一眼,见太阳升的差不多了,便道:“我先走了!”说完,又整理了一下衣衫,凑到榻前轻吻了一下孙尚香,这才转身离去。 从府中出来,左右早已备好了马匹,薛冰却道:“时间尚早,我便不骑马了!”正言间,远处行来一骑,薛冰一看,正是赵云。 那赵云骑着马慢慢行至薛冰面前,问道:“子寒怎么的还不上马?” 薛冰笑道:“时候尚早,我欲步行而往!子龙可愿与我一同?” 赵云听了,笑道:“亦好!久于马上。倒是许久未曾走走了。”言罢,从马上跳了下来,将坐骑交于薛府下人,言道:“且劳烦,好生照看我的坐骑。”而后又对薛冰道:“今且与子寒一同走走。” 二人遂步行望刘备府上而去。今刘备于已府设宴。宴请群臣,无论是随其多年地老臣。例如赵云这样,还是刚刚归降的新人,例如张合。皆在邀请之列。而这二位,现在便是去参加宴会,像薛冰,起来后连饭都没吃,这便是准备放开了肚子噌饭去的。 一路上走走聊聊,倒也不觉得无聊。二人这几年竟是在马背上度日,倒是好久没有过现在这般轻松的时候。薛冰走了一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题疲乏:“子龙今年却是多大年纪了?” 赵云笑道:“今年已经四十一了!”然后复又叹道:“过地可真快啊!我初见主公之时,尚且二十出头。不想一眨眼便已经过了近二十载。” 薛冰道:“子龙已成家否?” 赵云道:“主公大业未成,臣下何以为家?” 薛冰闻言一愣,这才省起赵云一生,直到年老病逝那天,他的孩子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可见其成家之晚。心道:“这赵子龙可真是一心为主了,把主公地位置摆的比自己还重要。” 二人便这闲聊间,便已到了刘备的府邸,遂不再笑谈。相携入内。 刘备大宴群臣,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和刘备坐在一个厅里一同饮酒的。像一些职位较低的人,只能于旁厅当中入席。不过刘备在期间也抽空过去了一趟,并且向所有人敬了一杯酒,倒也让群臣感动不已。 薛冰自然是坐在主厅当中。他的身边都是武将。最上首自然是张飞,此时张飞捧着个酒坛子在那喝的正高兴。当初他与刘备约定,领军时滴酒不沾,但是回成都后,要让他喝到尽兴,所以他这般喝,刘备也没法说他什么,只好劝了两句,让其少喝一些,便不去管了。 张飞下首就是赵云,此时赵云端着酒樽,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偶尔才嘱上一口菜。这还是刘备端着酒去别的厅中他才吃的,否则赵云面前那些菜,是一点都未曾动过。 再然后便是薛冰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被安排在这个位置,偷眼瞧了一下自己下首地马超。“希望他不会因此生出怨言。” 后面,便是于禁,张合。刘备将这二人安排坐在一起,应该是为了让这两个同是曹营过来的人能有个说话的人,免的冷漠在一旁,显得尴尬。老将严颜却也在座,巴郡守将换成了原来的副将赖长义,乃是严颜保举的。刘备也考虑到严颜的事已高,遂将其调回了成都。另外,老将黄忠伤势初愈,还需静养,并不在席上。 薛冰打量了一阵,先不说这些个大将,便是向后去望,王平,张嶷,马贷等人,也都是日后的大将之才,如今却只能列在后面。可见刘备此时人才之盛,虽比不得曹操,但却也可与东吴比肩了。 对面却是文官席,首位自然是诸葛亮与庞统,不过诸葛亮的位置稍微靠上一些,这也代表着其地位略高于庞统。这也是没办法地事,刘备现在的势力,其最基础的都是诸葛亮帮他打下的,而庞统本有机会到下西川,却因大意受了重伤,结果西川之战,未取得寸许功劳。最后那功,却还是被诸葛亮取了。若非取汉中时出了几条好计策,怕是其二号谋士的身份都坐不稳当。 再其后,法正、黄权等人依次而坐。本来在刘璋手下郁郁不得志的法正,如今一跃起成了刘备军中地重要谋臣,可以说终于熬出头了。而此时,历史上一些蜀国的重臣,还列在后面像蒋琬这般初露才气的人,还只能坐在中间的位置。 薛冰坐在那里,东瞧瞧,西望望,觉得满无聊的。大部分人也只是与身旁的几个人轻声交谈,根本没有宴会的气氛。抬头一看,正见诸葛亮与法正在那说着什么,薛冰暗道:“莫不是今日便准备提那事了?”不过他却不在意,提,他便上去帮衬一声。不提,那就更没他什么事。所以薛冰现在脑袋里,倒是思考这几日当做些什么去。 主战兵团部分屯于汉中,由魏延掌着,其他则回到原处,以备战时征调。而训练之事,刘备特意将严老将军调回来,便是让他在成都训练那些兵士。其他的琐事,也轮不到薛冰去做。而且刘备念其长期征战,特意未安排任何事给薛冰,好让其歇息歇息。 寻思了阵,薛冰对赵云道:“子龙最近可有公事?” 赵云道:“主公尚未安排,我本待过几日,再去寻军师领些差事。” 薛冰暗道:“这个工作狂!”口上却道:“子龙打了这么久的仗,怎的不好生歇息一下?” 赵云闻言,一皱眉头。刚要说话,却被薛冰打断。薛冰料其必用主公大事未成之类的话来驳斥于他,遂先于赵云道:“劳逸结合,才能在办公事的时候将任务做到最好。且主公势力初定,所要做的亦非四处征战,而是巩固内部。那是文官们所擅长的。我等战将,所要做的就是好生歇息,养足战力,待主公有所征调之时,才能使出最大的力气……”薛冰这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通,最后赵云只回了一句:“子寒到底要说甚么?” 薛冰闻言,无奈的撇了撇嘴,言道:“我欲去郊外游玩一番,子龙可愿同往?” 哪知赵云还未答话,张飞却先道:“子寒欲往何处游玩?” 薛冰一愣,却未想到张飞听见了,遂答道:“不过在成都附近游玩一番,放松一下,也好陪陪家人。” 张飞听了,答道:“我亦一道去,顺便带上家里那小子!子寒也带上弟妹和孩子!一同游玩一番!” 薛冰笑应了下来,回视赵云,见其一脸不愿之色,遂道:“子龙莫要推辞,那日我自去府上寻你!”言罢,回过头来,又邀马超同往。此时历史已变,马超败于曹操之手后,并未回西凉,而是径直投了张鲁,是以其妻子皆未遇害,汉中平定之后,其妻子也被接和成都。此时得薛冰邀请,遂道:“子寒有邀,我自无不允!” 几人商议一毕,便约好三日后于张飞府上相聚,各携妻子,同往郊外游玩。刚刚商议好,便见刘备脸上微红着行回了厅中。适才刘备望各厅而去,与群臣共饮,至此才归,已是微有醉意。 待坐于上首后,左右先奉上清水请刘备饮之,刘备道:“今日大宴,从皆饮酒,我岂能独饮清水?”遂着左右将清水拿下,而后笑谓众人道:“我能有今日之成就,多仗各位出力,诸公且与我同饮此杯!” 众人遂举杯同饮。饮毕,诸葛亮与法正一使眼色,同时起得身来,从席后转出,于刘备面前拜下,言道:“今曹操专权,百姓无主。主公仁义著于天下,今已抚有两川及荆州之地,可应天顺人,即皇帝位,明正言顺,以讨国贼!” 刘备闻言大惊,那三分醉意一下子去了个干净,慌道:“军师何出此言?备虽为汉室宗亲,乃臣子也。若为此事,是反汉矣。” 诸葛亮答道:“今天下分崩,英雄并起,各霸一方,四海之才德之士,舍死忘生而其上者,皆欲攀龙附凤,建立功名。今主公避嫌守义,恐失众人之望。愿主公熟思之。” 刘备不从,只道不可妄皇帝。厅中众人,遂齐课桌离席拜道:“请主公进帝位,以讨国贼。”刘备只是不从,然见众将皆劝,遂道:“此事容后再议。” 第三十六章 出游(1) 一场大宴下来,群臣请刘备称王不成,一个个也就没了继续谈天的兴头。刘备在上瞧的真切,与众人又饮了一阵后便先转入后院。 刘备走后,众人又饮了一阵,便先后离去,薛冰属于较晚走的,因为他在与面前的那些食物做着最后的争斗。 这时,张飞走了过来,对薛冰道:“子寒不若与我一道回去,到我家再喝上一顿?” 薛冰想了想,现在回家却也太早,去张飞家中待上一会儿,亦无不可,遂点头应允。而张飞又把赵云拉上。本想拉上马超一道,但马超欲回家陪家中妻妾,遂不同往。 三人遂与其他人道了别,离开刘备官邸,望张飞家中而还。几人出来时,张飞见二人未曾骑马,一脸奇怪的道:“你二人怎的未骑马?” 薛冰笑道:“终日骑马,骑的够了,如今不急,便未曾骑来。” 赵云亦道:“我是与子寒一道来的,是以亦未曾骑马。” 张飞见二人皆未骑马,又瞧了眼太阳,此时不过才至午后,天色明亮的很,便对一兵士道:“且将我这好伙计牵回府中!”然后转对薛冰、赵云二人道:“难道今日得闲,便与子寒与子龙一道逛上一逛。” 三人言罢,结伴而行。此时张飞才注意到薛冰穿了一身文士袍,遂笑道:“莫非子寒欲弃武从文?怎的弄这么一身穿着?” 薛冰瞅了瞅自己。笑道:“觉得舒服,便穿上了。弃武从文,我只要一看自己那手字,便放弃了。” 张飞笑道:“字嘛!那都是练出来的。子寒平日里总是舞刀弄枪,骑马砍人。哪来的时间去练那东西。反正你只要写出来的东西,叫大家瞧的明白。也就是了。” 薛冰咧了咧嘴,笑道:“是级!是极!还是翼德说的是啊!字嘛,瞧地懂便好,写再好也没别的用处。” 赵云在旁边见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只能苦笑了下,然后眼光不自觉的便四处乱转。这一打量四周,突然见前方走来一女子,约莫十七、八岁,衣着华贵,当是大家闺秀。此时身后跟着侍女及几名护卫。在街上四处张望,似是很是好奇。 薛冰与张飞笑闹了一阵,回头却见赵云直直的望着前方,遂顺着赵云的目光向前去望,恰好也见得前方那位女子。脸上轻笑,却也不声张,只是暗暗地捅了一下张飞。那张飞被薛冰这么一桶,也是向这边望来。自也瞧得真切。哪知他俩正要出声,却见赵云回过头来,对他二人道:“你俩在做什么?” 张飞笑了一下,大手拍了一下薛冰的肩膀,差点将他给拍的摔倒在地。口中直道:“子寒啊!你瞧前面那物事,可真有趣的紧啊!”薛冰忍着肩膀的疼痛,恨恨的道:“是啊!是啊!当真有趣地紧!”说话时,眼里好似喷出火来,暗道:“好你个张飞,等着!” 赵云顺着张飞所指的方向望去,却更加疑惑了,心道:“一个卖鱼的有什么有趣的?”而后转头再向刚才那处去望,却早不见了伊人身影…… 三日后,薛冰与孙尚香趴在榻上,却谁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孙尚香是想起起不来,薛冰那双手简直比铁链子还好使,将她牢牢地锁在了怀中,轻推了几下,反而搂得更紧了。无奈下,只好说道:“快起来,天亮了!” 薛冰倒在榻上,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天色,而后又闭上眼道:“着什么急?才刚亮而已,又没什么事,多躺一阵!”边说着,那双大手还不老实,在一片滑嫩中来回的爬行。 孙尚香被他弄得俏脸通红,说道:“你不是和二将军说好,今天要出门的吗?” 薛冰一听,这才猛的省起前几日约好的那事。遂停下双手,轻声说道:“你不说我险些忘了,这便起来吧!收拾收拾,带点东西,咱一道去郊外玩一玩。” 孙尚香道:“你且撒开手,否则我怎么起的来身?” 薛冰听了,嘿嘿一笑,反而又搂紧了些,言道:“我又寻思了一下,这时间还不急。我估摸着,翼德可能带没起来……”他这么一边说着,手上一边不老实的往孙尚香的里衣探去,熟门熟路的便将那里衣给解了开。 孙尚香大羞,一边努力的阻挡着那双不规矩的手,一边啐道:“大清早的,你便寻思这些。” 薛冰只是笑了笑,一双大手继续在里面摸索。只觉得入手处一片嫩滑,而且充满弹性。尤其是孙尚香那小腹,根本就没有因为生过孩子而变形。薛冰心下直寻思:“莫不是练过武的女子,身材都是这般的好?” 而且因为生育了两个孩子,孙尚香的双峰也比原来丰满了许多,薛冰在刚回来时,还调侃她“你长大了。”当时把孙尚香弄的一头雾水,后来才弄明白所指何物,当时却也不各是羞还是该苦笑一下。 如今闭着眼睛,躲在榻上肆意的把玩着怀中的孙尚香,只见他越玩越上火,到最后薛冰只觉得浑身燥热,好似快要烧起来了一般。睁眼去看,只见孙尚香也是一脸通红,好似能滴出血来,一双大眼则是迷离的望着自己,那眼神,就好似一勺生油,恰好淋在了一团热火之上。 便在此时,一阵喊声在院中响起。“子寒!子寒!还没起来?”薛冰一听这喊声,只觉得一阵凉水泼下。把那股火气浇得半点不剩,而且再也没有燃起来的意思。恨恨的望了眼窗外,薛冰只能攥紧了拳头念道:“这个张飞,莫不是故意的?怎么每次都挑这个时候来?” 转回头,见孙尚香一脸笑意的望着他。言道:“三将军着急了,你快些起来!” 薛冰见她一脸得意之色。遂道:“莫得意,等回来再收拾你!”说完,照那浑圆结实的俏臀拍了一下,这才从榻上起来。 二人穿戴完毕。从房中出来之时,那张飞已经站在那等了有一阵了,见他二人出来,眼睛在二人脸上来回地巡视了半晌,突然凑到薛冰耳边轻声问道:“子寒,莫不是嫌两个孩子太少了?”见薛冰一脸尴尬。遂哈哈大笑,唤过身旁立着那名少年,指着薛冰说道:“叫叔父。” 那少年见了薛冰,见其面白无须,年龄不大,却要唤其为叔父,遂脸色古怪,但是父亲吩咐。又不能不叫,只得喊了声:“叔父好!”然后便不再言语。 薛冰观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一米七五不到,身子倒是很壮实。见张飞让其唤自己叔父。心下也觉得怪怪地。 这时只听张飞道:“这是我儿子,唤做张芭。”然后笑道:“子寒家那俩娃娃呢?” 薛冰还未答,管家婆子已经将孩子带了出来。那俩孩子本来都是和母亲一起睡,如今薛冰一归,立刻将孙尚香绑在自己身边,这俩娃只好让管家婆带着,是以这俩孩子对薛冰没啥好脸色,只是围着孙尚香转。薛冰对此也无可奈何,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对付孩子,而且认识这些人,都和他一般无二,只懂得将孩子丢给自家老婆,自己则是该干嘛干嘛去。 此时两个娃娃都穿了新衣,而孙尚香也穿了一身劲装,提着短弓,背着箭,对薛冰道:“准备好了!这便出发吧!” 薛冰则穿着一身文士袍,见孙尚香这身打扮,笑道:“香儿这是要去打猎吗?” 孙尚香道:“不是你说的,出游时要是外面弄些吃食吗?不带些家伙,到时如何猎得吃食?” 薛冰点头道:“夫人说的是!” 张飞在旁瞧了,左瞧瞧,右看看,心里暗道:“这两口子真是有趣的紧。婆娘象将军,老头却似个文弱书生一般。”他这边正打量着,突然左右对薛冰报言刘备至。 薛冰与张飞具是一愣,慌忙出外迎接。只见刘备引着诸葛亮正欲进来,见了张飞,亦是一愣。刘备笑道:“我正欲一会去寻三弟,不想却在子寒家里遇见了。”然后见这二人都是一身正装,似是要出门,遂道:“你二人这是欲往何处去?”张飞遂将一行人欲出外游玩地事说了。 刘备一听,笑道:“没想到是这般,我倒是白来了。” 薛冰道:“主公不若与同出城游玩一番!” 刘备道:“我还有许多要事,如何脱得开身?子寒与翼德自去便可。” 薛冰道:“不然,公事虽重,却不若主公身体为重。主公终日操劳,难免累坏身心,不若趁此机会,出去散散心,放松一下,待回来之后,才能有更好的精神处理正事。” 言未落,诸葛亮也道:“子寒所言甚是。主公便是忙,也不差这一日之闲,不若休息一日。出外散散心。” 刘备见众人皆如此言,遂道:“如此,我便与翼德等一同出去走走。却不知,还有何人?” 张飞遂道:“哥哥欲行,不若将嫂嫂带上。这次出游,我等皆带着家眷的。”然后瞅了眼诸葛亮,笑道:“军师不若喊上夫人,也与我等同行罢!” 诸葛亮忙道:“我还须留在城中处理政事!如何有时间与你们同行?” 薛冰一见诸葛亮又要去忙公事,心道:“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笨蛋再自己累死了!”遂道:“军师刚才还在劝主公,怎的自己便无暇出游了?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叫军师独自留下。” 刘备亦道:“今日便休息一日,我与军师各自回家去接家眷,同至翼德府上。军师若不至,我必重重罚你!”诸葛亮无法,只好应下来。这二人遂各自回家,接来家眷。 待众人于张飞府上聚齐,遂浩浩荡荡的出了城,望山中而去。 第三十七章 出游(2) 一大帮人骑着马,浩浩荡荡的出了成都。刘备和诸葛亮行在最前,张飞等武将微微落后一点,行在后面的,则是一众家眷。这些女眷们大多是坐着马车,于车中互相聊着天。孙尚香本来想骑马的,不过却被甘夫人拉到了车中。这甘夫人此时本应病逝,但不知是不是薛冰的影响,如今在成都修养了一阵的甘夫人,身子反倒渐渐的好了起来,虽然不似一般人那般能跑能跳,但是也不至于终日躺在榻上,起不得身。今日出游,刘备特意将她带了出来,以便让她能散散心。当然,糜夫人也是同行的。 他们的目的地是成都西北面的一座小山。山不高,而且有水有林的,环境非常不错,在薛冰看来,这简直就是外出游玩,野炊露营的最佳场所。不过离成都都有点路程,估计带得行上半个多时辰。 张飞骑在马上与身边的张苞说着什么,薛冰在旁瞧见,感觉张飞好象是在教导儿子什么东西。不过平时说话嗓门甚大的张飞此时说话的声音却甚轻,叫人听不清楚。 马超拖在后面身边是他的从弟马岱,这兄弟俩真是到哪都在一起。此时兄弟俩正在那说着什么,不过那马岱却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薛冰瞧的有趣,便放慢了马速,待马超兄弟行了上来,便与其并骑而行。‘ 那马岱见薛冰过来了,忙对马超道:“兄长。薛将军过来了!”马超闻言,忙转过头来,对着薛冰打了个招呼。 薛冰先是对马岱道:“今日出游,又非公事,唤我子寒便可。”而后转向马超。问道:“孟起与令弟在说些什么?” 马超笑道:“这事却也不怕子寒笑话。我本欲与我这弟弟说一桩亲事,奈何他就是不愿。甚至还搬出子龙来反驳我,真是民我……”说完,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 薛冰闻言笑道:“这是好事啊!怎的不愿意?” 马岱道:“大丈夫当先成就功名。而后成家。我今功名未立,何以为家?” 薛冰却道:“今曹操专权,天下群雄割据。主公身为汉室宗亲,日后必兴讨伐。马将军身为武将,日后自有机会成就不世功名。然此事需从长计议,除却训练兵马。整备粮草外,领地内地事务却也非一朝一夕间便可完成。若时间拖的久了,马将军莫非一世皆不成亲了?要知道,若不成亲,便无后人。无后留于世,乃是不孝,马将军自不愿做那不孝之人吧?” 马岱听了,诺诺不知如何应答。马超却笑道:“还是子寒说的好职!刚才我说了半天。嘴都说干了,这小子就是不答应,如今再也答不上来了吧?”然后又对薛冰道:“对了,不知子寒可有合适的对象介绍于我弟?” 薛冰一愣,心道:“我看你这么热心的要帮自己弟弟寻一门亲事。还道你已经有了人选呢!怎地又跑我这来问?”遂道:“我长年征战在外,久不于家中,便是主公帐下这些同傣尚未认的齐全,如何知谁家有合适的闺女?不若过一会儿,我问问我家夫人,可知谁家有合适的闺女。” 马超笑道:“如此,便劳烦子寒了,我弟的大事,便托付于你了!” 薛冰闻言直呆了半晌,最后笑骂道:“好你个孟起,这么几句就把我给绕进去了。一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马超笑道:“正好,我正有意与子寒再切磋一番,今日可算寻到了机会。” 薛冰却一脸诡笑道:“谁说我要与你比试?你瞧我今日这身穿着,如何比试的了?” 马超问道:“那待如何?” 薛冰道:“你且稍待!到时便知。”这时,薛冰突然想起什么似地,问道:“孟起可有妹妹?” 马超一脸纳闷,答道:“子寒从何听知我有妹妹?我父只有我兄弟几人,并无女儿!” 薛冰笑道:“道听途说而来,是以求教孟起,以为确定。”答完,心中暗道:“后世那些个玩意果然是忽悠人的!” 众人便在这说说走走间,到了那处小山之下,山后有一条小河,其水从山上缓缓流下,水不其深,最深处也不过刚刚到得一成*人的大腿处。而且此河清澈见底,还可见到硕大的鲤鱼在内来回游动。 而此河边处是一片平坦之所,而后缓缓向上,渐渐陡峭。缓坡上虽然树木茂盛,但却不密集,阳光透过树枝照耀下来,将这个小林子映得很是温暖。并没有一般树林那种阴冷的感觉。 薛冰瞧了瞧此处,见其有山,有水,有木,遂叹道:“真乃人间仙境,若于此处建一茅舍,便是住到老死那天,我也是愿意的。” 诸葛亮也道:“此处风景优美,却是比我那卧龙岗还要胜上几分。”而后走到河边瞧了瞧河中那鱼,见其不畏生人,于河中游来游去的,遂笑道:“此处想来少有人至,此鱼竟不俱我等。” 刘备瞧了瞧左右,遂问薛冰道:“不知子寒是如何寻得此处的?” 薛冰笑道:“是我夫人告诉我的,并非我所寻得!” 刘备闻言一奇,随后一思,便笑道:“定是弟妹在家闲不住,出来打猎时发现的。” 薛冰听了,也是一笑,虽然孙尚香被刘备教训一通,微微收敛了些,但是其性子毕竟爱动,在家是闲不住的。 闲话片刻,女眷们也先后到了,纷纷下得车来。孙尚香陪在甘夫人身边慢慢的行了过来,而甘夫人虽然身体好了些,但是毕竟久卧榻上,此时却是需要糜夫人搀扶着的。 刘备见甘夫人行了过来,忙过去搀扶了下,然后笑道:“此处风景优美,夫人今日可以好好散散心了。”’ 甘夫人瞧了瞧,笑道:“果然如薛夫人所言,妾是才于车上便听薛夫人言此处如何优美,初时尚且不信,如今见了,才知薛夫人所言不虚。” 刘备遂扶着甘夫人向一旁行去,同时则说着话。薛冰瞧着这二人行至一旁,这才注意到糜夫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男孩。 “那个,那个是?” 孙尚香瞧见他这般样子,回头瞧了一眼,笑道:“那是皇叔地儿子啊!” 薛冰道:“那是阿斗?都长这么大了啊?” 孙尚白了他一眼,说道:“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孩子都多大了!”然后取下弓箭,说道:“我要去打猎,你去吗?” 薛冰笑了笑,突然取出一包东西,言道:“我又不会使弓,去打的什么猎?便不去了,就在此处钓鱼,”而后将那小包打开,原来里面是他前几日请人制的鱼钩和长线。而后又从马上取下一根竹子,就在那做起了鱼杆。 孙尚香瞧见他东西居然准备的这般齐全,这才笑道:“原来早就打好了主意了!我说怎么弄根竹子带在身上呢!”然后顿了下,眼睛转了数转,笑道:“如此亦好,那孩子便交给你了!我去打猎去了。” 薛冰正在那摆弄鱼杆,闻言一愣,答道:“什么?孩子归我带?那你……”一抬头,却已经不见了孙尚香的身影,遂苦笑了一下,提着鱼杆行到了河边。回头瞧了瞧,见那俩娃正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望着自己,遂笑道:“过来,爹爹教你们钓鱼!”…… 想来此处少有人至,在此处生活的动物们本来享受着神仙一般的生活,哪知今日突然来了这许多人,一下子,这附近的野鸡,野鸭,鱼什么的可遭了殃。平时很少见到猎人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躲藏,甚至一只狍子在见到马超举着弓箭对着它的时候,它还愣愣的望着你,若得马超笑骂了一句:“傻狍子!” 而薛冰在这边也是收获颇丰,那鱼是一条接一条的上钩,而每钓上一鱼的时候,那俩娃娃都会拍手大笑,好似那鱼是自己钓上来的一般。其实这娃娃也不知钓鱼的乐趣,只是见那鱼儿上来以后弹来弹去的,甚是有趣,所以才会这般开心。 刘备则在河边与甘糜二位夫人叙话,而阿斗却不知在什么时候走到了薛冰的身边,看他钓鱼。薛冰回头瞧了瞧阿斗,笑道:“公子,瞧这钓鱼可有意思?” 阿斗抬了抬头,道:“那鱼为什么这般笨?一定要咬你的鱼钩?” 薛冰道:“因为我在钩上挂了诱饵,这些鱼儿为了吃到这些东西,便不得不来咬这鱼钩!何止鱼儿,便是这人,在面对巨大的诱惑时,又有几个能忍住不去上钩的?”边说着,演示一般的往鱼钩上挂了一条小虫,而后甩进河中。 那斗听了薛冰那番话,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懂,一张小脸都快挤成了一团。正寻思着,突然觉得脸上一凉,低头一看,只见薛晴手棒着一把水,正望自己脸上泼,然后见他一脸愣愣的样子,咯咯笑个不停。 薛冰在旁见了,见晴儿居然跑去逗弄阿斗,再瞧了瞧立在身旁,巴巴望着鱼钩的薛宁,心下苦笑不已,轻道:“儿子倒是象我,这丫头倒和她老娘一般性子。” 哪知,偏偏在身后响起一声:“我的性子怎的了?像我不好吗?” 第三十八章 春天到了 孙尚香左手拿着弓,右手拎着一只兔子,一脸笑容的对着薛冰道:“你钓到几条鱼了?” 薛冰看着孙尚香,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而后才道:“一条!” 孙尚香一脸惊奇,问道:“怎的这许久才钓到一条?” 薛冰也做出一副丧气的样子,答道:“是啊!美人鱼不好钓啊!这么多年就钓到一条!” 孙尚香初时未反应过来,过了片刻这才明白。将兔子望地上一丢,然后整个人压到薛冰背人,两条手臂狠狠的将薛冰给勒住,笑道:“你是不是嫌少了啊?” 薛冰被孙尚香这么一勒,就势便向后靠了过去,感受着身后的饱满,一副心满意足的道:“一个便够了。”心里道:“你这样的妖精,再多几个我非死掉不可。”然后又道:“对了,香儿在成都待了这么久,可知道哪家有合适的闺女?” 哪知这话才说完,孙尚香一下子就紧了自己的胳膊,说道:“好哇!还说一个便够了,回身就问我哪家有合适的闺女?” 薛冰心里那个冤枉,忙道:“不是我,是马超将军让我给他弟寻一门合适的亲事。” 孙尚香听了,问道:“马超将军的弟弟?马岱将军?这个,我要好好寻思一下!”手上松了开,在薛冰身边坐了下来。 薛冰刚要说话。身旁薛宁突然喊道:“鱼!上钩了!”薛冰这才注意到手上地鱼杆在不停的颤动,连忙一使劲。将那鱼拉了上来。本来钓鱼也要讲技巧,但是他仗着力大,也不和那些鱼逗弄,直接一提,便给提了上来。那鱼出了水,在半空中不断地甩着尾巴。带起无数水珠。而且薛冰这一提,提的有点仓促,那条大鲤鱼直直的奔着孙尚香就飞了过去。 那孙尚香此时正寻思着谁家有合适的闺女。哪料得突然会有条鱼飞来,待她回过神来,那鱼已经飞到了面前。被吓了一跳的孙尚香惊呼了一声,向后倒了下去。而后薛冰便看到很是让他生气的幕。那鱼居然好死不死地正好撞在了孙尚香的面上。然后这一甩,那鱼脱了钩,一张一合的鱼嘴正好亲在了孙尚香的嘴上。 薛冰见状大怒,鱼杆一丢,一把伸出,欲抓那鱼。哪知那鱼刚从水中出来,甚是滑手,薛冰这一下未抓的实,才提起来便又掉了下去,结果正好落在孙尚香那双饱满之上,乱蹦乱跳的好不快活,又是一把抓出,奈何这次抓的偏了。未抓到那鱼,却抓到了那饱满地山峰之上。‘ 这下弄的孙尚香一脸通红。娇喝道:“大白天的,胡闹甚么?”’ 旁边的薛宁瞧了,突然说了一句:“爹这么大人也喜欢摸娘地奶奶?” 这两人这般一说,搞的薛冰觉得有点太过丢人,怒喝一声:“色鱼,我今天若不收拾了你,我便跟你姓!”而后一抓紧跟着一抓,奈何却是抓到一次,便因手滑而掉一下,这一下又一下的,结果那鱼又跳回了河里。 薛冰怒极,也管不了那么多,扑通一声便跳了下去,直在水里摸了半晌,这才冒出头来,手里提着那条“色鱼”,站在河里哈哈大笑,得意不已。只不过浑身湿透的狼狈样子,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得意的。正在河中笑着,突然见那边远处行来数人,当先一女子,薛冰只觉得瞧的甚是眼熟,似是在哪见过。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心里只道:“许是大户人家,出来散心的吧!” 幸好此时已是春暖花开时,而且成都的天气也比北方好上许多,这个时候到河里泡上一会儿,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那薛冰提着那条鱼慢慢走了上来,丢到一旁,对儿子道:“且帮爹爹看好,这鱼今日爹要亲自收拾了吃掉!” 孙尚香此时已经坐起身来,瞧见他这一身湿透,遂道:“快去车里坐上一阵,将衣服脱下,我去帮你烤干了你再出来。” 薛冰挥了挥手,笑道:“无事,不过湿了一些罢了,瑞士法郎天也不冷,吹上一阵便干了。” 不过孙尚香还是不放心,忙点了火,让薛冰在旁坐着,衣衫干透之前,不准离开火旁。而钩鱼的家伙事刚才被他顺手一丢,后来又为了抓鱼左冲右窜地,那竹竿被他自己不小心踩得折了,这鱼自然也不没的钓了。 薛冰在火旁坐了一会儿,刘备和诸葛亮也走了过来,甘夫人还有糜夫人以及诸葛亮的妻子黄月英则在后面,不过身旁还有一女子,薛冰并不认识,诸葛亮见薛冰那狼狈的样子,笑道:“子寒真的好精神,居然下水摸鱼!”说完,举起扇子,挡着自己的嘴轻笑了起来。薛冰瞧见诸葛亮的样子,心里直道:“让你笑!最好不小心让火烧了你的破扇子!”口上却道:“出来玩嘛!自然是要玩的开心一些。”然后想到诸葛亮和刘备都只是陪着自己夫人聊着天,既未打猎,也未钓鱼。仅仅是在河边或者林边走走,遂道:“当然,各有所好,反正自己开心就好嘛!” 刘备道:“子寒玩归玩,可要注意身子。虽然现在天气较暖,但是这般跳到河里的事,以后还是少干。”薛冰忙点头应是。 那孙尚香此时收拾完了那几条鱼,用一个筐装着提了过来,与刘备和诸葛亮分别见了礼,这才对薛冰道:“鱼收拾干净了,怎么弄?” 薛冰道:“火都点着了,当然是烤!”说完,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我的那条呢?让你单独收拾的那条。”‘ 孙尚香从里面取出一条道:“这条,放在最上面了!你干嘛看这条鱼那么不顺眼?” 薛冰笑了笑,接过了鱼,然后看着那条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色鱼,薛冰笑道:“让你和我斗!”随手取过一根树枝,将这条鱼穿上,而后将那树枝往火边一插。“半烤半熏!慢慢弄!”料理好了这条鱼,薛冰一抬头,怡好见到对面那女子正望着自己轻笑,薛冰一打量,发现她正是自己在河里时见到的那个女子,心道:“她是何人?怎的和甘夫人在一起?” 怡好甘夫人将孙尚香唤到身前,对其道:“此是张鲁张先生之女,唤作张春华,今日也是出来游玩的,怡好遇上。你二人年岁差不多,倒是可以亲近亲近。” 薛冰听的真切,暗道:“原来是张鲁的女儿。”而后仔细去望,他这一看,突然有个意外的发现,这女子,怎么看怎么眼熟……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本来刘备是准备趁天还亮的时候返回城中,不过被张飞拉着留了下来,说好留下一夜,明日一早便起程回成都。刘备这才应允下,再留一夜。 薛冰身上的衣衫此时也已经干了,他和马岱二人忙着弄了许多干柴,将那堆火给点的特别的大,旁边插了一排排的树枝,上面则插着薛冰今日钓上来的鱼,以及赵云、马超他们打来的猎物。而后旁边又起了几个小的火堆,却是一些侍卫在那吃喝着。薛冰则寻了个地方,挖起坑来,赵云在旁见了,提着几只野鸡,问道:“子寒这是在做什么?” 薛冰道:“料理你手中的那玩意!” 赵云奇道:“弄这东西,挖坑做甚?” 薛冰笑道:“莫问,稍后便知!” 此时,马超提着东西行了过来,答道:“子寒,你要的东西弄好了!”将东西放下,内里却是刚和好的泥。 薛冰瞧了,笑道:“好,好,甚好!你俩别看着,来帮我弄!” 这二人不知薛冰在搞什么名堂,结果陪着薛冰在这和泥玩。薛宁和薛冰晴见了,也吵吵着要玩,结果薛冰一人给丢过去一只野鸡,让他们慢慢折腾去。 那孙尚香此时与众女眷聊了一圈,又转了回来,见这三个堂堂当世猛将,带着两个小娃娃,蹲在这里不知做些什么,遂好奇的行了过来,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待看清这三人是在弄泥巴,遂苦笑不得的道:“怎的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玩这东西?” 而孙尚香旁边那人眼尖,看见这三人是在往野鸡身上涂泥巴,遂道:“把泥涂于此上,此物还能吃吗?” 薛冰一抬头,见说话那人正是张春华,遂道:“这可是秘方,一般人不懂得的!”而后将弄好的那只鸡丢进坑中,用圭埯好。弄好之后,薛冰一抬头,恰好见赵云一脸惊讶的望着前面,薛冰奇怪,正想问赵云怎的了,只听不远处响来张飞的声音:“哎?这不是那日在街上的那女子吗?怎的也在这里?” 薛冰一听这句话,再看看赵云,又瞧了眼张春华,这才想起此女正是那日在街上,叫赵云看直了眼的那名女子。“难怪瞧着那般眼熟!”然后轻咳了下,指着张春华对众人道:“此是张鲁张先生之女。”一边介绍着,一边偷眼打量起赵云,只见其虽然没有什么失态的表现,但是那双眼睛透露出的神色,还是瞒不过薛冰这有心人的眼睛。“看来,春天确实到了……” 第三十九章 汉中 夜晚,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与水中的倒影交相辉映。河边里,一群当世的名士猛将围着篝火吃着烤鱼,聊着家常。 薛冰坐在火边,用手中的木棍拨弄了一下烧得正旺的火堆,而眼睛却不时的向着旁边瞟去。只见赵云与张春华坐在一起,聊的甚是开心。他旁边的孙尚香一边喂孩子吃烤鱼,一顺着薛冰的目光向赵云那边望去,笑道:“他们俩,看起来很舾啊!”薛冰也笑道:“这个子龙,我还道他心里没女人的位置呢!看来是一直没寻到能让他动心的。” 孙尚香将手中的烤鱼递给孩子,让他们慢慢撕着吃。然后笑着对薛冰道:“你呢?寻到能让你动心的了吗?” 薛冰瞅了瞅孙尚香,笑道:“我的心?早让人偷走了!”说完,撇了撇周围,见众人都没注意到他,这才又道:“被你这个妖精偷跑了!”孙尚香听了,一脸甜蜜的白了一下他,然后取过一条烤鱼,撕下一片喂到薛冰的嘴里。 “娘!我也要你喂!”突然响起的声音将孙尚香吓了一跳,结果那片鱼肉送到薛冰嘴里,险些塞到薛冰的鼻孔里。幸好薛冰躲得快,否则自己的鼻子今天可就要开了荤戒了。 这一家子正笑闹着,张飞提着个酒坛子走了回来,手里还提着几个大碗,于薛冰身旁坐下,说道:“幸好我出来时在车上放了些酒,否则有肉无酒,岂不不够痛快?”将酒坛子放下,伸手就去拿插在薛冰面前的那条烤鱼。 薛冰此时正和孙尚香说笑。闻言回过头来,却见张飞拿着那条鱼正要咬,急的忙大吼了一声:“且住!” 张飞一愣,拿着烤鱼问道:“子寒有何事?” 薛冰笑道:“这条鱼是我的,谁都不能吃!翼德还是换一条吧!” 张飞瞅了瞅手中那条鱼,一脸纳闷的道:“此鱼似乎并无特异之处,何以子寒如此在意?” 薛冰心下暗道:“那鱼亲了我老婆,又嘱我老婆豆腐。怎能让别人拿去?”但是这话又不能明说。只好道:“此鱼是我跳进河里抓上来的,狡猾非常,非寻常鱼所能经拟,是以特意留于面前。” 张飞闻言。又打量了下手中那条烤鱼,突然撇见薛冰一脸急色,心下暗笑一下,遂道:“不想此鱼还有如此特异之处,我定要尝这鱼到底如何地不一般。”说完转了转那鱼,瞅了一遍,而后张开大嘴,向那鱼咬了下去。 薛冰大急,他看着那鱼被咬,总感觉心里怪怪的。连忙又道:“且住!我拿东西和你换!” 张飞听了,收了口,问道:“你用何物来换?” 薛冰一边张望,一边在心里寻思。“这用什么把那条鱼换回来?”突然眼睛扫到一旁的火堆,这才想起那火下面埋着的野鸡,笑道:“你等我一下!”而后急忙忙行过去将那堆火移了开,而后将那底下的鸡给挖了出来。 当薛冰捧着这么一团泥巴走回来的时候,张飞瞪着一双环眼,大声道:“你要用这堆泥巴和我换鱼?”他这声音太大。结果将众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围着火旁的马超一家。刘备一家,诸葛亮一家全都将目光转了过来。 赵云回头头,见了薛冰手上那团泥巴,总觉得眼熟,这一想,便想了起来,遂道:“子寒,那团莫不是……?” 薛冰笑道:“正是你、我以及孟起弄地那些野鸡!” 马超听了,一脸奇怪的道:“当时那些鸡连毛都没拔,又涂了这许多泥。难道真的能吃?”然后探起身子,向薛冰手上望去。 薛冰笑道:“当然能吃,那毛不拔,正是因为要涂泥巴!”边说着,边将那些已经烤干了的泥剥了下来,连带着那些羽毛一并被粘了下来,待那泥剥下一半,那只鸡的香味便已经散了开来。 张飞离的最近,闻到香味大叹了一声:“真香啊!子寒从哪学得的这招!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般作菜的法子。”然后将那条鱼塞回到薛冰的手里,将那只鸡一把夺了过来,急不可耐的将那些干泥剥了个干净,然后撕下一片肉塞到嘴里。“香,真香!这鸡做的!啧!”一边嘀咕着,一边取出一只碗,给自己倒了满满的酒水,一边吃着,一边喝了起来。“痛快!” 薛冰拿回了那条鱼,遂取了一只碗给自己倒了些酒水,亦吃了起来。他却是不敢再耽误了,生怕又被人把这条‘色鱼’给抢走。 “爹!我也想吃那个!”薛晴闻到那只鸡的香味,见张飞吃的甚是开心,也跑到薛冰面前讨要。 薛冰正和那条鱼奋斗着,一边咬还一边嘀咕:“让你吃我老婆豆腐!”此时听到晴儿唤自己,忙答道:“爹这就去给你挖一只出来!” 孙尚香听了,笑道:“你吃你地鱼吧!我去帮孩子弄一只!都哪里有?” 薛冰道:“那边那几堆火下面都是,把火堆移开就可以挖了。”他这话一落地,赵云和马超、马岱全都起了身,跑去挖鸡去。 不一会,本来埋在火堆下面的鸡全都被挖了出来,几乎每家子都有一两只。于是,众人吃着鸡,喝着酒,大声谈笑着。甚至连平时不怎么喜欢谈论闲事的诸葛亮,此时也高谈阔论了起来,众人一直喝到深夜,这才先后回到自家的车马中歇息,准备明日一早,便返回成都。 次日,众人望成都而还。刘备在路上的时候将赵云唤至身边,谓道:“子龙可是瞧上了张家小姐?” 赵云闻言一脸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刘备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子龙随我多年,却始终未曾娶妻。今若瞧中了张家小姐,我定为你说成此门亲事。” 赵云忙道:“但凭主公安排。” 刘备笑道:“子龙随我多年,有如亲弟一般,今我弟皆已成家,唯子龙始终不娶,今若与张家结了亲事,倒也了却我一桩心事。”说完,又与赵云闲谈了一阵。 薛冰在后面瞧见,心道:“定是主公瞧出了子龙与那张春华有那么点意思,所以迫不及待的跑出来做媒了。不过子龙若能因此成就一门亲事,倒也是一桩美事。”…… 回成都数日,突然有曹操所派之人来成都。却是将张合之家眷尽数送至成都,并附上书信一封,内容大致是言虽张合离曹操而去,但是曹操并不怪他,而且念他随曹操征战多年,多立战功,今独在西川,恐其寂寞,持送其家人至此,一家团圆。当时张合持书信大哭不止,并言道:“我无颜再对魏公。”数日后,突然重病,一病不起,刘备多番探望,好言相谓,并请郎中诊治,这才稍有好转。 而于此同时,从北地又传来了另一个消息。曹操自立为魏王,天下震动。刘备闻讯,忙招众人至公厅议事。 刘备道:“今曹操自封为魏王,并且广招兵马,多早军械,大军调动频繁,直指汉中。诸公以为如何?” 庞统光道:“曹操广调军马,正是因为主公取了汉中,势力直逼长安,曹操恐主公先发制人,道欲先行动兵,夺取汉中。” 刘备问道:“何以见得?” 诸葛亮道:“曹操先时与东吴于扬州一场大仗,虽不分胜负,但是其兵力粮草皆多有损耗。而且东吴军马曾退远,是以曹操大军屯于扬州,轻易动不得。而曹操若进兵汉中,必调大军,这大军既然不能从扬州调,那就只能临时征集兵马,与雍凉之众混合编制。而临时征调兵马,破费时日不说,想要将这些新兵训练成百战之兵,也非一日可成。因此曹操虽然手下兵马调动频繁,然其短时之内,还是无力进犯我方的。” 刘备道:“军师所言甚是。那我方现时当以何事为主” 诸葛亮道:“主公新取两川之地,根基不稳。现下最要紧的,依旧是巩固自身。同时将主战兵团人马尽快补齐抓紧训练。上次汉中大战,虽然主战兵团地战力依旧与曹操手下兵士地战力相差不是很明显,但是已经显示出了一些好的方面。例如中伏时,反应要比一般兵士快的多。” 刘备道:“此事已经交给严老将军负责。希望下次大战时,主战兵团能够显示出真正高人一等的战力。” 这时,法正突然道:“今曹操专权,主公若再不领王位,恐汉室将倾矣!”法正说完,拜伏于地,呼道:“请主公领王位!” 众将虽然被法正突然一转话题弄的一愣,但是反应却还是很快的,立刻起的身来,拜于地上道:“请主公领王位!” 张飞更道:“外姓尚且能坐的王位,哥哥乃当今皇叔,如何坐不得?” 诸葛亮与庞统亦拜于地,口中呼道:“请主公领王位!”…… 公元二一二年,汉,建安六年。 一月,曹操称魏王。 三月,刘备进位汉中王…… 四十一章 喜庆 薛冰被升为五虎上将军之后,时常被招至王府当中与刘备议事,众人皆知其为刘备身前极重要的人物,这往来拜访的人,比平常又多了许多。 不过自打薛冰上次对刘备说了那些话之后,他便没有再去王府上,而是终日待在家中抱老婆。 这日,薛冰正陪着两个孩子在院中玩耍,突然左右来报,言左将军张飞前来拜访。薛冰将手上石子递给孩子,笑道:“爹爹要去见你们张伯父,你们自己玩吧!”两个娃娃乖乖的点了点头,继续蹲在那玩了起来。过了这几个月,薛冰不时的就和孩子一起玩耍,早就让他们接受了他这个父亲。对此,薛冰开心了好久,那脸上,几乎天天都是挂着笑容。 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这才起得身来,刚起身,便见到张飞大步的行了进来。张飞见了薛冰,立刻笑道:“子寒最近倒是快活,嘛事不做,只是在家抱老婆。” 薛冰亦道:“翼德不也与我一般无二吗?” 原来刘备封了这二人为五虎上将军,左右将军职之后,并未安排其他事情要他俩去做,因为这二人终日闲在家里陪老婆孩子。 薛冰将张飞迎进厅中,而后道:“翼德来寻我何事?” 张飞道:“你怎知我今日是有事才来寻你?” 薛冰笑道:“翼德但来,不外乎寻我喝酒。今翼德空手至,自是有事。” 张飞亦笑道:“子寒说的没错,今我来却是有事!”顿了下,张飞接着道:“我收到二哥书信,想唤你我望荆州一行。”‘ 薛冰一愣,不知关羽唤他二人去荆州何事。遂问道:“可知关将军唤我去何事?” 张飞闻言一愣,随后笑道:“我还道子寒甚么都能猜得,原来却也有猜不到之事。” 薛冰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会算,如何知是何事?” 张飞道:“子寒可是忘不了了去年曾为一人说媒?今我二哥欲请子寒去做这媒人。”说完在一旁偷笑不止。 薛冰却愣了半晌,心道:“莫是不关羽欲将女儿嫁给陆逊?嫁就嫁吧!怎的把我扯进去了?”他却不知,此却是徐庶出的主意。 当时关羽欲将女儿许给陆逊,但这礼数却是一样都不能少的。这媒人自然更少不得,尤其是关羽还想让陆逊举家迁到荆州来。这媒人的可就非一般人所能担任了。关羽曾想让马良一行,徐庶却道:“庶荐一人。此人若去江东,则此亲事必成。” 关羽道:“却是何人?” 徐庶道:“将军若能请薛将军一行。则此事必无阻碍。薛将军乃吴候之妹夫,其若为媒,吴候自无不允之理。” 关羽抚了抚长须,心里估摸着薛冰的可能性有多大。寻思了下。遂道:“然子寒正于我兄长身旁,若唤其来而误了我兄长大事,如何是好?” 徐庶笑道:“将军莫担心!我早已打探清楚。薛将军自打受了右将军位之后。终日无所事事,正闲得无事可做,将军若唤,其必至。而且我闻三将军亦是如此,将军还可将三将军唤来参加令媛地大婚。” 关羽笑道:“兄长事务繁重,自是不能来,若能将三弟唤来。亦是好的。”遂着人准备笔墨。亲自修书一封投往张飞处,并叫其将薛冰一道带来。 如此这般,才有这日张飞上门寻薛冰之事。薛冰听张飞讲了个大概,遂道:“关将军欲让我望江东一行,去给那陆逊做媒人,同时还要我去找吴候将他要到荆州去?这也太难了点吧?” 张飞却道:“有什么难的?那陆逊小子要是敢不答应,我便将他绑到荆州去!子寒,放心,这趟我随你一道去江东!” 薛冰道:“等我先去与王上请示一下。毕竟我等身为武将,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跑到荆州,甚至是江东去。” 张飞亦道:“子寒所言甚是,我与你一块去见兄长。” 二人正欲起身出厅,孙尚香恰好端着水果行了进来。见二人欲行,遂道:“这便要走了?怎么的这么急?可是有要事?” 张飞笑道:“当然急,那可关系到凤丫头的终身大事!” 孙尚香歪了歪头,疑惑的道:“凤儿怎么的了?” 张飞道:“我二哥想将凤丫头嫁给陆逊小子,来信让我与子寒往荆州一行。” 孙尚香笑道:“关将军同意凤儿与伯言的事儿了?这可是好事!那你们俩这便要走了?” 薛冰答道:“哪有那么的快?我俩这是要去见王上请示一声,而后才能望荆州而去。” 孙尚香想了想,这才道:“快去,快去,我也收拾一下,带着晴儿和宁儿与你俩一道去。” 张飞听了,站在那想了一下道:“弟妹说的也是,我也回去告诉我家那口子一声,帮苞儿收拾收拾,随我出去走走,也好长长见识。” 薛冰打趣道:“你家苞儿都随你走了多少地方了?还用走?”张飞只是嘿嘿的笑,却不说话。薛冰又道:“怎地不带你夫人一道去?” 张飞闻言,立刻一脸得意状,答道:“我家夫人又有了身孕,是以在家歇养。”然后道:“不说了,我赶紧回家一趟,子寒且等我片刻!”说完,大步行了出去。 他家就在薛冰家地隔壁,近的很,所以来回往来的比较频繁。而往另一面行不上很远,那便是赵云的府邸。 刘备特意将这三人地府邸安排的比较近,倒是考虑到这几人的关系比较好,平时会经常走动。是以这般安排。可惜此时没有炸弹什么地,要不然谁要这片地区放个炸弹,刘备一下子就会少了数员大将。 过不多时,张飞迈着大步又行了回来,与薛冰笑谈着奔王府而去。哪知到得王府上时,刘备正与赵云说着话,只见刘备一脸喜色,而赵云反倒有那么一丝的尴尬。这情景倒让后来的这二人满脸的疑问,心里直好奇这二人在说些什么。 只听刘备道:“翼德与子寒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与你们说。”而后指了指赵云,笑道:“十日后,可莫要忘了去参加子龙的大婚。” “啊?” “子龙要结婚了?” 这两人却是谁都没想到关羽那边才来信要嫁女,这边赵云就要先娶媳妇。薛冰心道:“这俩人认识才多久,这么快就要结婚了。而且,十日后。想来聘礼说媒之事却是早就做完了的。” 那张飞过去一巴掌拍到赵云肩上,笑道:“好你个赵子龙,都要大婚了,也不事先通知俺一声,可是不把俺当兄弟了?” 赵云一脸尴尬,其实他也未想到这事会发展地这般快。那日他与张春华相识之后,其后二人谈的很是投机。而刘备瞧出了二人之间地不寻常之的,倒是主动帮他说媒,与张鲁谈了一番。 那张鲁初降刘备,本来想好好表现一番,以便巩固自己在刘备集团的地位,不想刘备立刻找上他,帮赵云说媒。 赵云是何人?乃是当世猛将。而且又是刘备最为器重的几大将领之一。其随刘备多年,早已成了刘备的心腹。若能与其结成亲家,自然对张鲁的地位有很大的帮助。而且赵云名声在外,相貌英俊,怎么瞧也不觉得亏待了自家女儿。更别说自家女儿本来就与赵云互相瞧对了眼了。再加上汉中王亲自说媒,那是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于是张鲁立刻拍板,同意这门亲事,当下就与刘备商量起婚嫁之事。至于挑选吉日和其他的礼数,自然由别人来安排。 而这日,刘备正与赵云谈着大婚之事,突然报张飞与薛冰求见。刘备一愣,笑道:“这两人来的倒很是时候,我正要使人通知他们呢!不过人二人同来,不知是何事?”…… 刘备待张飞与赵云笑闹了一阵,这才问道:“翼德与子寒同来,却是所为何事?” 张飞闻言一拍自己脑门,这才道:“险些忘了正事!”遂将关羽来信,唤他二人往荆州一行之事细说了一遍。 刘备听了,喜道:“凤儿也要出嫁了?不想最近竟是喜事。可惜我却脱不开身,否则定要往荆州一行。”说以此,却又想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关羽,遂道:“也不知二弟在荆州过的如何了?真想去看看啊!” 然后望着一旁出了会神,接着道:“不过子龙大婚在即,你二人也不能现在便走。便待子龙大婚之后,再往荆州一行吧!”张飞与薛冰忙点头应是。张飞更是道:“那日我定要将子龙给喝得趴下。”然后转头对薛冰嘀咕道:“我认识子龙这么些年,还未见过他喝醉的样子,到那日,子寒可要帮我啊!” 薛冰亦轻道:“翼德开口,我自无不帮的道理!那日你我合力,定要将子龙给斗得趴下不可。” 说完,这二人在一旁偷笑不止,赵云在旁瞧见了,心道:“不知这两人又在嘀咕什么。”思及此,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暗道:“看来要早做提防才行!” 三国大战 第四十二章 云之喜 六月,汉中王帐下任东将军赵云赵子龙,与张鲁之女张春华正式结为夫妻。大婚那日,汉中王亲自出席,而众文武也纷纷来贺。 张飞坐在席间,捧着个酒坛子直等了半晌,也未等到赵云。遂对薛冰道:“子龙跑到哪去了?怎么的还不来与我饮酒?” 薛冰却并不着急,只是坐在席上慢慢的喝着,听到张飞于旁抱怨,遂道:“王上亲自做媒。加上子龙本就是王上亲信,群臣纷纷前来道贺,一时半会儿,子龙是别想脱身了。”然后对张飞道:“有这功夫,翼德还不如多吃些饭菜,一会喝酒时也有东西垫底!” 张飞听了薛冰的话,遂笑道:“子寒说的是,此时不吃,过会儿可就没得吃了!”遂将酒坛子放下,吃喝了起来。 薛冰在旁撇了一眼,见他一直盯着那个酒坛子,直到此时虽然放下了,却也是放在身旁,而在刚才,那可是一直抱着的,遂奇怪的问道:“翼德为何老抱着这坛子?还怕没有酒不成?” 张飞正与面前那些吃食奋斗着,此时听得薛冰问他,大手一抹,笔道:“子寒不知道。子龙那小子可精着呢,保不准就猜到今日你我要联手对付他。我怕他事先将酒换成水,这才亲自准备了一坛。今日定叫子龙喝得趴下。” 薛冰瞅了瞅那坛子,起码有二十斤,便全都是水,也够人一受的了,更别提尽皆是酒了。虽然此时的酒度数不高,但是度数再低,喝上这么多,想不吐也挺难…… 二人在这吃了半晌,前来道贺的宾客也陆续的散了去。毕竟来道贺的人太多。大多的人只是来送个礼,留个名帖便告辞离去。而有的人也只是象征性的喝杯酒,然后亦离开。初时热闹非凡的府邸,此时渐渐的冷清了下来。 张飞瞪着眼珠子,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若非薛冰在旁劝住,怕是早就掀了案子了。“你说,你说这叫什么事?他大婚的日子,将我等兄弟丢在这边理也不理。不行,我得寻他说道说道去。” 薛冰欲拦,突然余光瞟到赵云正往这边行来。连忙将张飞按住。“子龙这不来了吗?翼德罚他多喝几碗就是了!”张飞不答,只是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只见赵云怀里抱着一坛子酒,手上拿着几个碗行到张飞面前。将酒坛子往旁边一放。赵云直接在张飞的对面坐了下来,言道:“我知来得这般晚。翼德及子寒定怪罪于我!我特取好酒来于两位兄弟赔罪。”说完,将大碗往案上一放,将那坛子拍开,倒上满满一大碗,端起来道:“这碗酒,便算云给二位兄弟赔罪了!”说完,一饮而尽。然后又一倒。又饮。连饮三大碗。这才停下。 张飞瞅了瞅,虽然脸上还有点不高兴,不过却已不似刚才那般气愤。又听身旁薛冰道:“子龙已经将来访客尽数接待妥了?” 赵云道:“已经尽数招待完了,便只有咱兄弟自己人了。” 张飞听了,偷偷瞧了瞧左右,果然早已没了旁人,只余赵云府上的下人在收拾着碗筷。然后又听得薛冰言道:“我就知子龙定忘不了兄弟。” 赵云道:“宾客尽去,咱兄弟几人便好好痛饮一番!” 正欲倒酒,突然听得张飞一声喝道:“且慢!”赵云抬头去望。二知张飞要说什么,只道:“翼德还怪罪于我?”张飞笑道:“子龙大婚,又是俺哥哥做媒,这群臣自然要来道贺,忙点也是应该的,俺老张没啥好送的。特意将珍藏多年的这坛子酒给带了过来,今欲与兄弟同饮此酒。”说完,将泥封拍开,只闻得一股酒香飘了出来。 薛冰在旁一闻,便知这酒怕是有些年头了,遂道:“翼德可真是出了血了,要你这好酒之人将此等好酒拿出来,真是不容易。” 张飞大笑道:“子龙乃我兄弟。今日大喜之日,不于此时取出。还待何时?”说完,给每人倒上一碗,然后举了起来,喝了一声:“干!” 此声未落,只听得身后传来人声道:“好酒!翼德居然还藏得此等好酒!” 众人去望,却见刘备独自一人,大步的行了过来。三人忙拜见,刘备见状,快行了几步,言道:“今日我来是叙兄弟情!”而后拉着子龙于案前坐下,又唤张飞与薛冰同坐。四个人围着张飞那小小地食案坐成一圈。 刘备道:“今日,我不是汉中王,你们也不是什么将军!我等只是一普通人,是兄弟!只谈兄弟之情,不谈他事!”随后顺手取过一干净空碗,自己为自己满满倒了一碗,举起来道:“为了兄弟之情,干!” 三人忙举起手中酒碗,同喝了一声:“干!”四个酒碗撞到了一起,而后便只听得咕咚咕咚的喝酒之声,以及酒水哗啦啦滴落下来的声音…… 站在船头,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江风,薛冰不时的按了按自已的额头。转头看了看一旁逗弄着薛宁和薛晴的张飞,薛冰发觉自己败的很彻底,是的,他败了,四个人里,他不是最先倒下去的。平时很少喝酒的刘备,在喝到一半的时候就倒了下去。而刘备倒下去的时候,他还清楚的记得,三人醉眼惺忪的端着酒碗又撞在了一起,隐约间,似乎听到谁说了一声:“怎地少了一个碗?”…… 只是没想到平时几乎不喝酒的赵云居然这么的能喝,薛冰坚持到后来的时候便再也挺不住,眼睛一闭,身子一倒,呼呼的便睡了过去。倒下的时候,他似乎还听到了张飞的大笑声。 而且张飞的这坛子酒,的确是收藏了多年的好酒。不单喝起来够劲,够爽。便是喝完以后,这后劲也足够折磨人的。薛冰今日自打睁开眼,他那脑袋便一直疼着。 旁边突然递过来一方手帕,湿的。薛冰一看,见孙尚香正笑着对他道:“不能喝还要喝那么多?现在难受了吧!” 接过手帕,薛冰只是笑着答了一句:“高兴嘛!”然后将那湿湿凉凉地手帕按在了脑门上,只觉得脑袋舒服了许多。 回头去望,甲板上除了张飞在逗着他家那两个小东西,张苞此时正持着一根木棍呼呼的耍着。 他们这些人。薛冰,孙尚香,带着两个孩子同张飞及其子张苞,正坐船望荆州的方向前进。一大早,薛冰便被孙尚香唤了起来,而后众人天还没亮便向着江边行走,而后才上得船来,顺水奔荆州去。 “我昨日是怎么回的家?”昨天他醉的厉害,根本不可能自己回到家中。只是他今早醒来时,明明是在自家房中。刚起来时因为忙着出门,却也没问,此时得空,才想起来。 孙尚香闻言,撇了他一下,答道:“昨日我在家中等你至半夜,见你未归,这才去赵云将军府上寻你。赵府下人言,你与皇叔,张将军还有赵将军在厅中饮酒,不让旁人入内。我一进去,却见你们四人倒在地上呼呼睡着,身旁摆着好几个空坛子,而且满身都是酒气。若不是我唤人来,怕是你们四人就要在地上睡上一夜了。”说完以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道:“皇叔怎么的也和你们一起喝的那般醉?” 薛冰笑了笑,却没说话,心里却道:“看来昨日那张飞和赵云是斗了个旗鼓相当。只是若了那张春华,子龙醉成那般样子,这洞房花烛夜,怕是过不成了!延期吧。” 那孙尚香见他不说话,遂回过头来,去打望张苞在那耍地棍子,瞧了一阵,似是手痒了起来,竟道:“苞儿耍的不错,婶婶来陪你过几招。” 薛冰倒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好似看好戏一般在旁立着,心里寻摸着:“这张苞日后也是刘备帐前大将,武艺亦是不凡,却不知现下到了何般地步。” 张苞却提着棍子不知所措,转头望了望自己父亲。只听张飞道:“你婶婶地功夫可是很厉害的,当初在南江时可是斩杀过汉中大将杨昂。苞儿好好与你婶婶过几招,也好学学打斗的经验。” 听到自己父亲这般说,张苞这才重新摆好架势。不过那表情依旧不太在意,心里却是依旧未把孙尚香这个女子的功夫往心里去。 孙尚香如何瞧不出来?心里暗道:“让你个臭小子看不起我,待会儿叫你好看!”从左右手上要来两根短棍,手上随便挽了个枪花,这才对张苞道:“你是小辈,让你先攻!”说完,两根短棍一前一后摆了个架势,与张苞对峙了起来。 那张飞在旁,对薛家俩娃娃道:“快来快来,你们的娘要与你们苞哥哥单挑了!快来看!”两个娃娃听了,连忙跑到张飞身旁看了起来。 薛晴瞧了瞧自己的娘,突然道:“娘能打过苞哥哥吗?” 这时,薛冰走了过来,用手摸了摸小晴儿的头,笑道:“一定会的,你娘可是很厉害的!” 第四十三章 船上斗 大船顺着江水缓缓的行驶着。甲板上,孙尚香提着两根短棍,一脸笑意的与张苞对峙。 那张苞手上提着长棍,姿势很是随意。那长棍的一头低垂着,好似要掉到了地上一般。 孙尚香瞧他这般模样,知其根本没把自己的武艺放在心上,遂道:“你是晚辈,叫你先攻!” 张苞听了,轻笑一下,答道:“婶婶小心了!”说完,棍使矛招,左脚向前猛的踏出,一棍向孙尚香刺去。 一旁的张飞瞧见这一下,笑着对薛冰:“这个小兔崽子,都和他说了他婶婶的功夫很高,还是这般轻敌。罢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九十五章----高手之争瞅了一阵,见张苞这一棍虽然气势惊人,但是内里的力道却不重,而且此势劲力斜偏,想是等孙尚香躲之不过的时候,立刻将棍势斜斜转一下,避过孙尚香。“这小子倒是很厚道,知道留手。但是,这般攻势就想打败香儿,却是忒过小看她了。”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不自觉的露出了轻笑,眼睛则是死死的盯着场中,似是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般。 场中的孙尚香持着两根短棍,见张苞这一下劲力斜发,知道其是怕伤了自己,随时准备变招。心下暗道:“让你小子小瞧我!”右手短棍斜出,恰好与张苞长棍相交。孙尚香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手上忙使力向旁外一带。便将那长棍带到了一旁。而后左脚踏出,左手短棍迅雷般的刺了出去,直取张苞面门。 张飞在下面瞧了这招,轻咦了一下,对薛冰道:“这般使力地方法,可是子寒教的吧?”然后不等薛冰答话,又道:“瞧弟妹使得这般纯熟,想来你也教了好久了。” 薛冰暗道:“教是教了好久了,不过却是在床上闹着玩时教会的。倒是没想到香儿能这般熟练的用在比斗上。” 只见孙尚香一棍刺向张苞面门。那张苞大惊,却是未想到自己那一招被婶婶这般轻易的就化了去,幸好刚才未使全力,忙将长棍抽回,而后去格孙尚香这一刺。孙尚香见张苞回招自保。心知其欲以力取胜,遂变招于左手,刺向其面门的那一招一转,却是转向张苞的腰腹处去了。而右手那只短棍却也是一转,一甩,直奔张苞脖颈处砸来。 张苞见孙尚香左右齐攻,自己又无法招架,只好向后一跳,跳出孙尚香的攻击范围,不过他这一跳,却是输了一阵了。 孙尚香见张苞向后跳出,遂直起身来,左手提着短棍,右手那根却在不停的转着,耍着枪花,口上却笑道:“这下知道婶婶地厉害了吧?” 张苞亦直起身子,双手抱了下拳,恭敬的道:“小侄失礼了,请婶婶赐教!”说完。长棍又是一摆,这次却是全神贯注地要与孙尚香比试一番。适才因为轻敌输了一阵。这次张苞已经在心里将孙尚香当成一名真正的战将来对待。 孙尚香瞧见张苞这个架势,看了看张苞认真的表情,知其这次要拿真功夫了,遂甩了两个枪花,也是一摆手中双棍,一脸严肃地道:“来吧!让婶婶见识见识你的真功夫。” 那张苞也不答话,闻言只是一棍扫出,其势有若奔雷,声势惊人。孙尚香只是一扫,便知此招挡不得,否则以自己之力,怕是要伤在此招之下。遂向后一躲,闪过此招。不过那张苞似是知道孙尚香定会躲开此招一般,一棍扫出,立刻向前一踏,紧紧追了上来,而后棍势一转,却是又扫了回来。 薛冰在下见了这几招,谓张飞道:“翼德倒台是把看家本领教给了苞儿了。可惜苞儿只学得其型,未得其神。”他见张苞这招使得虽然威猛非凡,声势惊人,但却少了战场上那种杀伐之气,没有那种人挡杀人,神挡诛神的感觉。 张飞道:“苞儿年小,还未上得战场,是以学不来此招之神髓。待其再长几岁,我便带他上战场,以立战功。那时经战阵之考验,其武艺自然大成。” 二人便这交谈间,场内二人却又来来回回斗了数招。孙尚香仗着灵巧,而且比张苞多了许多交手的经验,倒是占着上风。张苞虽猛,但其毕竟年小,斗了这许久,却是有些力乏,而且久战不下,难免急燥,这却让孙尚香打的更加轻松了。 薛冰见了这般景象,遂喝道:“到此为止!”说完,几大步冲进了场中,左手一挡,拦下了孙尚香的两根短棍,右手一抓,恰好将张苞那条棍给抓在了手中。张苞脸色急变,手中暗暗使劲,抽了数下,却未抽出分毫,遂于心中暗道:“父亲曾说五叔武艺非凡,而且其力不在父亲之下,我还不信,今日才知父亲所言非虚。我双手抽了这数下,五叔居然只凭一只手就拿住,当真力量惊人。而且我是才那一棍,他连瞧都没瞧的稳稳地,这功夫果然非凡。”想到这,又瞧了眼和他半了半晌,而且稳稳占着上风的孙尚香,心道:“而且婶婶这般厉害的人物,怕是非五叔这般英雄人物不能降伏。” 他正在一旁寻思着,张飞却已经行了上来,对他道:“苞儿今日与你婶婶过招,可学到了什么了?” 张苞闻言,低声道:“儿今才知,天下之大,英雄人物之多。” 张飞笑道:“我儿莫要泄气,要知你叔父乃是当世少有地猛将,你婶婶更是当世奇女子,非一般人所能相比,你能与你婶婶斗得这般久,可见武艺却有精进,日后要继续努力,超过你婶婶!” 张苞听了,遂答道:“儿定不负父亲所望!”见张飞大笑着点头,遂又问道:“爹爹和叔父,却是谁更厉害一些?” 张飞闻言,笑声突然停了下来,转头瞧了瞧薛冰,心道:“若说几年前,我便是单手斗子寒这小子,也不至于落败。只是这小子好似是个怪胎。功夫的进境简直可以吓死人。前些日子还听说子寒曾在褒城外一人独斗曹营两将,却也不知现在进步到何般境界了。”他这般一想,却是手痒了起来。这张飞一是好酒,二就是好武,如今薛冰这样和他名声相差无已的人物在旁,如何叫他不手痒?将张苞手中的长棍接了过来,张飞对薛冰道:“子寒,闲来无事,你我切磋一番,可好?” 薛冰正与孙尚香说着话,闻言回过头来,惊讶的道:“翼德手痒了?” 张飞嘿嘿笑道:“还是子寒知我。怎么样?可想来斗上一番?” 薛冰也不答话,只是对左右喝道:“取长棍来!”左右闻言,忙取一长棍呈于薛冰面前,薛冰一把接过,手上耍了两下,却得甚大是合手,遂将长衫一脱,交到孙尚香手上,笑道:“翼德相邀,我如何能拒?”说完,手上长棍一摆,便望那一站,却也未摆什么架势,便道:“来吧!” 张飞听了,哈哈大笑,手上长棍也是一摆,对身旁张苞道:“且退到一旁,看爹爹如何败你叔父!” 薛冰却道:“翼德若输了,可莫要怪我让你在儿子面前丢了脸面。” 这二人还未开打,但是在口头上却已经争了起来,谁也不愿服输。因为这二人现在下正斗着气势,若说不过对方,气势一滞,那便先弱上了几分。 如此对峙了半晌,二人谁也不动,只是互相凝视着对方。江面上风大,大风将二人的衣衫吹的猎猎作响,但是二人的身子却好似变成了雕象一般,便是分毫也未动过。 便在此时,一只鸟儿从二人面前飞过。便这一闪地功夫,张飞手上长棍突然一甩,其势有若千钧,带起劲风无数,直叫常驻机构人避之唯恐不及。 薛冰却非常人,手上亦是长棍一摆,张飞便只觉得那千钧之力好似砸在了泥潭这内,完全的陷了进去,而后薛冰招数一变,手上长棍有如灵蛇一般刺了出去,直取张飞咽喉。张飞也不慌忙,也不回招自救,而是一棍砸将下去,直直的劈向了薛冰的头顶。 孙尚香与张苞在旁观战,见这般景象,不禁一声惊呼,生怕这二人受了重伤。奈何这二人出招甚是迅疾,想冲上去拦住双方,却是来不及了。 就在薛冰长棍即将刺到张飞喉咙处,张飞长棍砸到薛冰头顶之时,两根长棍好像突然碰到了什么阻碍似的,突然顿在了当空,显得那么的突然。突然的好似这两人本来就是这般站着似的。而在这静极的画面中,偏偏还有一只鸟儿倒在甲板之上扑棱着翅膀,却是怎么也飞不起来了。 可怜那鸟儿,偏偏在此时飞到了张飞与薛冰之间,这二人好似听到了发令之声一般,齐齐的动起了手来。而张飞那一棍,势大里沉,更带起一片罡风,直将那鸟儿扫落在了地上,却是恰好伤了翅膀,飞不起来了。 张飞收了棍子,立在甲板上大笑道:“子寒的功夫真是一日千里,进步的速度实在是让天下习武者汗颜。” 薛冰亦收棍而立,笑道:“哪里,乃是翼德让我了!” 话未说完,张飞便挥了挥手,笑道:“谦虚甚什么?走!一同去舱里喝酒去!”然后又对左右道:“去把那只鸟儿处理好了,给俺和薛将军当下酒菜!”…… 第四十四章 兄弟叹 薛冰听着舱外传来的水声,一支手拄着脑袋躺在塌上,望着孙尚香那忙碌的身影笑道:“香儿忙什么呢?别忙了,快点上来。”说完,一脸坏笑,一张脸地是红通通的,简直可以与关公相比美。 孙尚香回过头来,笑道:“白天还在念叨脑袋疼,结果又与张将军喝了这么多酒,现在脑袋不疼了?” 薛冰听了,笑道:“我只觉得轻飘飘的,不觉得疼!”正说着,见孙尚香走到榻边上了,一把将她给拉到了身边,不过他这一动,脑袋经这一晃,突然觉得头疼欲裂,不自觉的呻吟了一下。 孙尚香听得声音,连忙将薛冰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帮他轻轻按着,口上却说道:“让你胡闹,还说不疼?这会儿知道难受了?”‘ 薛冰枕在弹性十足的大腿上,一脸幸福的道:“现在便不觉得疼了,只觉得很舒服!”边说着,一双大手边在脑袋边上抚靡着,似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物事一般。 孙尚香见薛冰喝多了又在闹,遂想将他推开,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哪知被薛冰死死的按住,然后她便发现薛冰的另一只手正探向自己里衣内。“又要胡闹?看我不收拾你?”一手向后探去,将薛冰那只不规矩的大手给拍开,而后大腿一使劲,将薛冰的脑袋给弹到了一边。 薛冰被孙尚这么一弄,只觉得脑袋又晕了一阵。而且这么一动,那股刚压下去的酒劲又涌了上来,浑身热乎乎的,好像置身在一个火炉当中一般。他这股火气先是上冲到脑门,冲的薛冰有点迷迷糊糊。另一股却冲向另一处。在腹部盘横了一圈,因受到孙尚香那充满弹性的大腿所诱惑,最终汇集到了那紧要之地。 喝多了的薛冰现在全凭本能在行动,甚至连说话,也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没经过太多的考虑,此时被孙尚香几下子甩了开,立刻笑道:“香儿功夫却是见涨,莫不是道为夫的制不了你了?” 孙尚香闻言,倒也来了脾气。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制我?”说完,便往榻边一站,双手环在胸前,反而将那双丰满挤的更加诱人。 薛冰见了孙尚香这副样子,暗里咽了口唾沫,笑道:“那边叫你见识见识为夫的手段!”说完,也顾不得脑袋抽痛,猛的探起身来,一把向孙尚香抓了过来。他这抓却是也没瞄着什么地方,完全是准备逮到哪算哪。 孙尚香也不躲,反而是格开了薛冰这一抓,然后也是一掌拍了过去。可惜他低估了喝醉酒后的薛冰,也低估了薛冰抓到她的决心。他居然不去挡孙尚香这一下,反而凑上前去硬受了,然后本来被格开的那支手绕了一圈,反而饶到了孙尚香的身后,随后向后一喧,便将她给带到了自己怀中。 薛冰揽关孙尚香闻到她诱人的体香,而且因为这一来一往。孙尚香的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了一些。感受她那身子因为呼吸而不停的律动着。左手将孙尚香的头发解开,让那一头黑发有如瀑布一般的披散开来,而后将自己的头埋在其中,鼻子在上面来回的寻唆,不时还吐出一口热气。喷到孙尚香那小巧的耳朵上。薛冰瞧的清楚,只见自己这几口热气吹过去,本来白生生的小耳朵如今也是一片潮红。 孙尚香被薛冰揽在怀中这一番逗弄,心里早就服了软,但是嘴上却依旧不服气,空着地那手则向后挥去,同时还想转过身来。却不想自己一转,轻松地便转了过来。正自奇怪着,突然见薛冰一脸坏笑的将嘴凑了上来。 猛的被偷袭了一下。然后便觉得一道大力往自己身上压来。孙尚香受不住力,仰头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塌上,而后一双大手也覆在了自己胸前,只觉得那双大手热乎乎的,请她的心儿也给捂得热了一般。 薛冰喘着粗气,望着孙尚香那张倔强的小脸,笑了笑,:“文化界不?” 孙尚香也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离言撅了撅嘴:“不!” 薛冰笑了,一双手上下来回的活动着,便连身子也在动个不停,带得那对饱满地双峰随着薛冰的节奏不停的颤动着。“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认输!”说完,将头复又低了下去…… 孙尚香是否认输不得而知,不过第二日薛冰精神奕奕的跑出去逗孩子,而孙尚香却待在舱中一日未曾出来过。张飞还一脸古怪的对薛冰道:“子寒日后须节制一些,莫要伤了身子。”说完,不理一脸尴尬地薛冰,径直去教张苞武艺去了。 大船又在江上行了许多日,终日在船上待着的张飞不时的喊着无聊,甚至还抱怨怎的也不出来几个水贼让自己解解闷? 薛冰闻言苦笑不止,心道:“坐着这么大的船,又挂着汉中王刘备的旗帜,哪个不开眼的小贼敢拦啊?”此时却是未挂他二人的帅旗,若挂了,怕是更不敢出来了。 因此,张飞所希望地水贼并未出现,而这一种便在张飞经常叫嚷着无聊的情况下行了过来。直到这日,终于到了荆州。 大船是在江陵靠地岸,文聘早就得到了指示,在港口处接得了众人。而后安排众人于江陵城中歇息一日,再骑马奔襄阳而去。 一路无话。只说众人行到期襄阳城之时,远远便瞧见城门处立着几人,当先那人着一身青袍,赤面长髯,不是关羽是谁?张飞见状,大喜过望,拍了几下胯下马,急急的冲了出去。待至关羽面前不远处时。慢慢减速,不待马停便跳了下来,一边向关羽跑去,还一边跑着:“二哥!” 关羽此时却也没了平时那般稳重的样子,急急上前几步迎上了张飞,口上直呼:“三弟!”不过眨眼间,二人便站到了一起,互相把着臂,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的打量着对方。眼里却都噙着泪花。 张飞直瞅了半晌,见到关羽两鬓已然斑白,这才道,“二哥,你老了!” 关羽亦道:“人都会老,我又如何不会?三弟不也如是?莫再多言,且随二哥入了城再叙!”张飞不答,只是点了点头。关羽又转过头来望向薛冰等人,只见薛冰此时亦奔至身前不远处,而后跳下马来,行到关羽面前拜道:“二将军!”关羽为人至傲。除了刘备敢直呼其字外。其他的便是与他再熟,也不敢以表字相称。莫看薛冰和张飞、赵云说话时敢那般不客气,那是他知道这几个人心里并不在意,关羽却不行,他若真大刺刺的上去一句:“云长啊!”相信关二哥回头就会拎起大刀劈了他。 薛冰与关羽互相见了礼,又唤过孙尚香来,带着两个孩子与关羽见礼。那关羽本来是见过这两个小娃娃的,不过那时这俩娃娃还不懂事。如今见到俩娃娃长的这么大了,却是露出一丝笑容,对薛冰道:“不想子寒的孩子却也这么大了,这时间过的真快啊!” 他这边正念叨着,那张苞连忙出来拜道:“小侄见过二伯!”关羽一看。笑道:“苞儿?已经这么大了?快要成*人了啊!”然后又对众人道:“且进城再谈。”说完,转身望城内而入,左右自有兵士将张飞等人所骑的马接过来牵着,而张飞等人便随在关羽后面慢慢的走着。 关羽和张飞走在最前面,二人边走边聊着一些最近的事情。当关羽听到赵云结婚之时,脸色一喜,言道:“子龙娶妻了?”然后又道:“娶的却是哪家小姐?” 张飞答道:“乃是原汉中太守张鲁的女儿。” 关羽点点头,答道:“张家小姐?也算得一世家。倒也算配得上子龙。”而后转头与薛冰道:“子寒此来,便多待上一阵吧!” 薛冰却奇道:“二将军不是欲使冰望东吴一行吗?” 关羽道:“某已着马季常望江东一行。已去许久。我料其近期便归。” 薛冰闻言,这才了然,心道:“想来是关羽见我等有事耽误了些日子,等不及了,便使马良往东吴一行。”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便不用劳心劳力的再跑一趟,反倒觉得轻松了许多,遂道:“二将军唤冰至荆州,本待帮将军好好地做一次媒,却因此事耽误了我许多日,还望二将军勿怪。” 关羽道:“子龙大婚,亦是大事,关某自省得。”遂不再言此事,只与张飞叙兄弟之情。 关羽一路将众人送至驿馆,这才谓张飞道:“三弟且先歇息一日,为兄且去处理些公事,待晚上再来与三弟好好叙上一叙。” 张飞道:“二哥去忙,俺在此备好酒菜静候二哥至。”关羽点了点头,遂与左右安排了几句,又唤过一亲卫道:“去唤兴儿来,叫其来拜见叔父。”而后又对张飞道:“兴儿与苞儿年岁差不多,便叫他俩一起,好解个闷。”张飞道:“我倒是许久未见到这小子了,也不知如今长成何般样子了。”关羽笑了笑,遂与众人告辞。张飞在后,一直待瞧不见关羽身影,这才转身回到驿馆中。 孙尚香在旁见得,轻对薛冰道:“他们兄弟,感情怎么的这般好?我看亲兄弟,也不过如是。” 薛冰闻言,想起后世那些腹诽,歪曲三兄弟感情的言论,遂叹道:“桃园结义之情,岂是常人所能猜度?世人皆以为其不过兄弟之情,哪知其情谊更胜手足?”说完,摇头叹息不止,亦转进驿馆去了。 孙尚香在后瞧着,一头雾水的道“这却是又抽的什么风?”想不明白,遂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也随着进去了。 第四十五章 陆逊(1) 在驿馆当中歇息了一夜,一大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薛冰便从塌上爬了起来,瞧着孙尚香一脸幸福的表情,薛冰只觉得自己很得意。身为一个男人,能让自己的女人感到幸福,无论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亦或是生理上,那简直就是一个男人的最大的成功。 轻轻的抚了抚孙尚香的额头,帮她把散乱的头发理到一旁,这才从榻上起来,他昨夜睡的早,到此时却是睡不奋斗目标了,是以少有的起了个大早。站在院中,吸了口清晨的空气。转头瞧了瞧隔壁那间房舍,那是张飞的卧房,他记得昨夜睡觉时,张飞的房中还亮着灯光,想来那时还在与关羽喝酒谈心。现下,可能是还没睡醒。 闲来无事,薛冰走到一旁取出一支长棍出来。这院子里一旁摆入着几根长棍,想来就是给那些习武之人准备的,顺手拿了一根回到院中,摆了一个架势就耍了起来。薛冰耍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招工套路,只是在脑海里幻想着自己身陷重围,周围尽是敌军,一个个都提着兵器向自己杀来的景象。将手上长棍当做自己的那把血龙戟,或刺,或挑,或劈,或斩。招招连成一气,好似细水一般绵绵不绝。 舞了半晌,薛冰收棍而立,正想抹掉头上的汗水,突然发现一干净的手巾出现在自己面前。转头去看,原来孙尚香也起来了,不知在什么时候出得房来的。 而这一望,发现关羽、张飞都站在一旁,关羽更是抚着长髯笑道:“子寒的武艺精进许多啊!” 薛冰连忙和关羽见礼。这时他才发现,是才自己舞的兴起,竟未发觉天已经大亮了。薛冰笑了下,答道:“却未发觉关将军与张将军都起来了!” 众人遂于院中说笑一番,而后便往关羽府上一行。本来这些人应该住在关羽府上的,但是因为府上正准备着小姐出嫁之事,所以只好安排张飞等人住到驿馆之内。 其后数日,关羽将城中事务尽皆交给了徐庶,自己则与张飞终日叙话。徐庶知其与张飞多年未见,是以遇事也不来打扰他,只是重大之事,才跑来与关羽说明。 待过了十数日,马良自江东还,关羽将其接到驿馆之内。这些日子关羽整日在此,却甚少回府。便是徐庶寻他谈公事。也是来此寻他。 马良至时,关羽正与薛冰、张飞一起指点着张苞与关兴的武艺,关羽见其已归,遂问马良道:“公一去月余,事成否?”马良答道:“幸不负将军所托,际逊已答应举家迁往荆州,而吴候仅是象征性的挽留了一番,便放陆逊离去了。” 薛冰在旁听得,心道:“那陆逊此时在孙权手下仅是一屯田都尉,孙权看重他的不过是其冢族的影响力,对其人,依旧不是很了解,若孙权细知陆逊之才,怕是如何也不会放其举家迁移地。” 这时,只听马良又笑道:“这次出行,江东陈家、朱家多出助力。这些江东世家,在得知陆家欲举族迁移,无不暗喜,倒是于吴候前进了许多话。曾言若陆家与将军结亲,刚孙刘两家之盟更加稳固矣!倒让那陆逊举家迁移的一点阻力都无。” 关羽闻言,冷笑道:“孙权小儿,不识人杰,日后定叫他后悔不已。”而后问道:“伯言现在何处?”马良答道:“陆逊正于家中安排举家之事。我欲还这时,其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想来此时应在路上。”关羽点了点头,对马良道:“季常此行辛苦了,且回去好生歇息,过几日大婚,少不得季常。” 马良闻言,告辞而去。关羽见马良走了,转头谓张飞和薛冰道:“碧眼小儿,识人不明,不善用人。江东氏族,互相排挤,内斗不断。东吴,早晚必覆!”说完冷笑不止。 张飞闻言,只是咧开大嘴,干笑了几下,薛冰却是偷眼向孙尚香那边去望,见其并未听得关羽之言,这才放下了心。回来又看了看冷笑着的关羽,心里暗道:“孙权也并非是不懂识人,只不过他现在手边有周瑜,有鲁肃,有张昭。陆逊年岁不大,又未有过人功绩,自无法引起孙权重视,若非其乃江东陆家族长,怕是更入不得孙权之眼。” 转头看了眼关羽,似是对于成功将陆家挖到荆州这边来,感到甚是得意。其实最主要的是终于寻到了一瞧得上眼的女婿,薛冰瞧关羽这副样子,心道:“这陆逊娶了关凤,做了关羽的女婿,怕是吴国就更没机会取下荆州了。虽然原来历史里,荆州乃是被吕蒙偷袭拿下,但却是陆逊在后面出的计策。虽然现下周瑜尚存,但却被曹操大军拖在扬州一带,根本无暇顾及这边。哼,看来东吴,不足为惧矣。”思量了半晌,薛冰觉得荆州一带,已然万无一失,遂思考起北方之局势。 不过此时刘备地势力尚在休养生息的阶段,短时间内莫说北伐,小规模的战争也会影响到其自身的发展,弄不好还要影响到日后的北伐。 现在刘备帐下文臣武将众多,又多为当世俊杰,智谋之士亦是不少,只要刘备能将两川之地尽快稳定下来,便可以挥师北上了。到时候川中一方有张飞、有赵云、有马超、还有自己。更别说还有于禁等人了,加上诸葛亮和庞统以及法正三人在后面谋划,想来不至于似历史中那般,六出祁山,仅仅是消耗魏国之国力,却未取下一州之地了吧。/ 而荆州这边,治理数年,已然稳固。只要关羽保持现在于东吴的良好关系,集大军出襄阳,取樊城,身旁又有陆逊,徐庶这样地智谋之士,想来在初期阶段,曹操还未反应过来时。这一路会给北地带来极大的威胁地。至于后方,文聘将军屯于江陵,足可护住荆州不失。 他在这寻思着刘备势力的未来战略方向,关羽却在寻思着自己女婿的未来。自己封一个官位?以他前将军的官位,怕也封不了什么大官给陆逊。遂决定修书一封给刘备,请刘备给自己女婿安排个好官位。其实他倒是多虑了,以薛冰对陆逊的了解,怕是关羽的书信还未写。他便已经帮陆逊进了言,给他安排好官位了。 一旁地张飞瞧瞧这个,瞧瞧那个,见这二人不说话,只是低头沉思,遂道:“寻思什么呢?来,去我屋里喝酒!”说完,拉二人进了屋中,末了还对孙尚香喊一句:“弟妹,能不能多弄点盐水煮豆来?” 陆逊来了,带着族人举家迁移到了荆州来。关羽在襄阳城中早就给其安排好了府邸,而且在江陵城中也安排了房舍,如此这般,将陆家的人全都给安排了妥当,倒是让陆逊很是过意不去。 还是张飞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过意不去的。?”陆逊遂受了房舍。而后举家搬了进去。入住后,陆逊立刻忙着娶妻之事。毕竟他娶的不是别人,可是荆州最高指挥官,关羽地女儿,自然少不得礼数。一样一样的忙下来,却是又过了月余。 这些日子,薛冰倒是成了陆府的常客,常驻机构与陆逊谈论些天下之事。这日,薛冰与陆逊坐一起,谈论起刘备日后当如何发展之事时,薛冰有意的请教陆逊道:“今汉中王已取两川兼荆襄之地,伯言以为王上日后当如何进取?” 陆逊寻思了下,答道:“汉中王虽得两川并荆襄之地。此二地虽然粮食充足,而川地多险峻。仅守成,足以抵御北方曹操百年。然人口较少,兵员不广,人才缺乏却是川地地最大的弊病。而且,川地之险,不但让曹魏无法进取,便是汉中王想出,也非易事。另南人不善北战,也是汉中王需要考虑之事。为今之计,当兵出祁山大道,遍取西凉之地,以得北地战马,练出一支北战之兵,而后兵逼长安,遍取雍州,如此,方有逐谨原之本。” 薛冰闻言暗惊,心道:“陆伯言之语,与诸葛亮所思不谋而合,其虽然在具体执行谋略时略逊于诸葛亮,但是其的战略眼光,绝对是当世一流的。”遂道:“伯言所言甚是,日后我定当将伯言今日之言禀于王上。” 陆逊笑道:“子寒休要诓我,想来卧龙先生早已想到这些,如何还须我去出头?子寒身为五虎上将军,汉中王最为亲信的几大将领之一,如何不知汉中王以及卧龙先生日后之部署?而且我观汉中王使同为五虎上将的马超领重兵屯于祁山大道,又如何不是为日后兵出祁山做准备?” 薛冰皱眉道:“伯言既知,可曾说于吴候?” 陆逊道:“吴候身旁有鲁子敬先生在旁,怎么用得着我去进言?”说完,苦笑一下。 薛冰眼尖,而且一直瞧着陆逊的表情,见其虽然说的洒脱,但是那一瞬间的苦笑却显示出陆逊心里并不甘心一直这样默默无名下去,遂于心中暗喜:“看来这陆逊亦是有着远大抱负的人物,他在江东那般低调,一是因为周瑜、鲁肃等人在上压着,二也是自己无甚资历,江东陆家除了他又无其他拿的出手的人物,为了家族和自身安全考虑,才不得不低调行事。如此既然来了荆州,又何尝不想避开江家大家之间的争斗,又可以借着关羽之婿的身份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既然这样,我便给你一个出名地机会,还怕你不死心塌地为汉中王办事?”说完,轻笑一下,举起酒杯与陆逊道:“伯言既来了荆州,日后关将军侧,定有一展抱负之机/” 陆逊举杯笑道:“多谢子寒吉言!”两只酒杯碰在了一起,而后一饮而尽。 第四十六章 陆逊(2) 与陆逊的谈话,让薛冰知道了很多,比如,陆逊并非是本身性格使他那么低调,而是为了保护自己及整个家族,陆逊有着远大的抱负,陆逊的才华绝对比自己预想的要高的多…… 不过,最最主要的,却是薛冰知道了,陆逊对江东的感情并不是很深,当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摆在他面前,对他个人以及他的家族有利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在江东的一切,例如这次,举家迁移到荆州来这般。这些南方大族,对家族的兴旺看待的远比自己所效力的势力的强弱更加重要。 有如赤壁之时,那些文官一再,再而三的要求孙权向曹操投降那般。因为那样,就可以保全他们家族以及自身的利益不受伤害。如果开战,万一战败,那么他们的势力将会在一个朝夕之间,尽数覆灭。 “哼,江东!”薛冰站在驿馆的院子里,望着天上那点点的繁星,突然觉得孙权可怜,有这么一个错缩复杂的内部,又哪来的多余精力去全力以赴?每天光是头疼如何平衡这些家族势力,就够他忙的了。 “江东怎么了?”这时,孙尚香拿着水果站在他的后边,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直到薛冰对着天空哼出一声江东,她才出得声来。 薛冰回过头,将那水果取了过来,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江东的景色来了。”边说着,边将孙尚香拉到怀里,二人拥在一起,一同望着天上的星星…… 次日,薛冰正在房中读书,他这些日子无事可做。倒是从关羽那借了几本书来看。不过此时的书都是竹简,又沉又不方便,所以薛冰只拿了几卷,看完再去换。 此时的书籍很是珍贵,而且又逢乱世,这些东西更是轻易不可得。幸好关羽喜好读书,所以府中倒也收藏了不少,薛冰也不怕寻不到喜欢看的,他专找一些类似历史传记类地史书,全当故事书看了。 这回薛冰手里拿的乃是记载了商朝末期,群雄伐纣的书卷。他想看看此时对武王伐纣的记载是何种样子,与封神演义又有哪些区别。 结果发现,区别还是很大的,例如关于战争的记载,简直就是一连串的数据,根本就没有具体的叙述战事到底是如何进行的,而且对于商伐纣所做的一些天怒人怨地事,虽然写的很明白,可惜几句话就给概括了。 躺在榻上不停的抱怨古人写书不认真,还不如后世那些业余人士写的好看,他却忘了,自己手里拿的乃是史书,又不是什么小说。便在此时,陆逊来访,薛冰忙将书丢一旁,起身相迎,“伯言大婚在即,怎么的这般清闲?”说完,请陆逊坐下。 陆逊笑了笑,答道:“我身为族长,大婚之事族里地人全都在为我忙活。结果我自己却没什么事可做了,所以便来寻子寒聊天,以为消遣。”说着,突然见榻上丢着一卷书。遂拿起来看了一眼,笑道:“子寒对史书有兴趣?” 薛冰道:“闲来无事,看着解闷罢了。”‘ 陆逊又瞧了瞧,只是写武王伐纣之事,便笑道:“子寒瞧纣王如何?” 薛冰听了,寻思了一阵,最后问道:“伯言可是要听实话?” 陆逊点了点头“自然是要听实话。” 薛冰道:“实话说,对他没什么感觉!” 陆逊闻言愕然,他还道薛冰定是要发表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言论。哪知居然弄出这么一句,只听薛冰又道:“只不过是一个喜欢玩闹地普通人罢了。唯心史观一的错误就是他投生在了帝王家中。”陆逊惊道:“子寒认为这般残暴的人,只是一个喜欢玩乐的普通人?” 薛冰道:“残暴,也要看他是否有那个实力,如果他只出生在普通人家,他还残暴的起来吗?” 陆逊不答,寻思了一阵,却也分辨不出薛冰说的这话到底该如何理解,遂转移话题,言道:“过几日便是我大婚之日,不知子寒还会在此地停留多久?” 薛冰道:“待伯言大婚结束,我便要返回成都了。” 陆逊道:“子寒一归,便是要准备北伐之事了吧?” 薛冰知陆逊现在已经铁了心留在荆州了,便也不瞒他,笑道:“北伐乃是汉中王一生的至愿,因此不得不早做准备,而且曹魏之强盛,使得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务必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到最好,这样才有成功的可能性,”顿了下,理了理思路,然后继续道:“北伐,将会倾尽汉中王手上的所有力量,而这些力量,恐怕只与曹操手下一两个州的军事力量相当,若是一个不小心,让手上这股力量操作过大地话,对我言的打击将是致使的,起码在几十年内,汉中王将再无北伐之力,所以,一定要提前作好所有的准备工作。” 陆逊见薛冰说完,这才笑道:“子寒所言不差,汉中王欲北伐曹操,却是需要做上诸多地准备,令逊有一言,请子寒回成都后转告于汉中王。” 薛冰听了,心道:“想来陆逊这是因为初至此处,欲借已之口,稍微表现一番,不使汉中王轻视于他,以为进身之资。”遂道:“伯言请讲。” 陆逊道:“西蜀之地,北出祁山则能陇古,出斜谷则进雍州,此乃向北之路,然若向南,子寒可知通往何处?” 薛冰一听陆逊说向南,立刻便反应过来他到底要说什么了,笑了下,问道:“伯言所指的,可是南方蛮族?” 陆逊于道:“正是!”见薛冰似乎不甚在意,遂正色道:“子寒可莫要小瞧了这些蛮人。须知,汉中王北伐乃是倾尽了全部的力量,而此时自己内部是最虚弱的时候,若这些蛮族在此时起兵造反,其祸至深矣!” 薛冰听到此,才反应过来,于心中暗道:“我原本只道日后孟获必反,只是时日还久,是以未曾望心里去。直到此时陆逊提点,他才反应过来,南蛮那些少数民主,其性反复。当初一直不也反,乃是慑于刘务兄弟及众位战将之威名。待得刘备逝世,蜀中名将死的死,病的病,只道蜀中无人,这才趁势而起。可以说,他们其实是一直在等待机会的。而如今不反,乃是因刘备手下兵马强壮,名将无数,此时造反,乃是自取灭亡,但若刘备引军北上,后方空虚,难免这些家伙不会趁势而起,于后方闹腾一番,若那样,其祸的确无穷。” 抬着瞧了眼陆逊,只听陆逊又道:“我久居江东,深知这些蛮夷之危机害,江东为何总是无力向外扩展?便是因为领地内地山越之祸不断,是以使得江东不得不分神去对付领地内的这些山越人,长此以往,军事力量大多消耗在了安内之上,自然无余力向外进取。”说到此,见薛冰一脸赞同,这才道:“是以逊对这些蛮夷危险知之甚详,还望子寒回至汉中王处,将此话详细禀明,请汉中王小心提防这些蛮人。” 薛冰点了点头,忽然又想道:“陆逊和我说了这么多,恐怕不只要我转告汉中王这些事吧?虽然我想不到,但是诸葛亮这种做事谨慎至极的人不会想不到,那么……”想到此,薛冰笑道:“伯言说了这许多,想必心中已有应对之策,还请伯言赐教。” 陆逊笑道:“具体之法却是没的,不过只有一点建议!” 薛冰道:“请讲,在下洗耳恭听。” 陆逊道:“蛮人性情反复,便是令其一时臣服,难免其日后再反。是以当攻心为上,须叫其从心里服了,令其想反也不敢,才可保长久之平安。” 薛冰道:“伯言所言甚是,冰记下了。” 这二人谈完这些,却是再也不淡军国之事,反而谈起了荆州的风土人情,你一句:“荆州的环境真好啊!”他一句“荆州的城市真繁华啊!” 而后待孙尚香端着瓜果酒水上来后,二人却又跑到院子里聊了起来,如此这般,只聊到了傍晚,这二人又把酒言欢,喝上了一通,陆逊这才离去。 陆逊走后,孙尚香对薛冰道:“很少瞧见伯言今日这般。” 薛冰一愣,笑问孙尚香道:“那伯言平时却是何般样子?” 孙尚香想了想,答道:“平时总是一副老成的样子,好似心里总是有心事一般。而且平时虽然总是笑眯眯的,但是那笑总让人感觉不够……怎么说呢?” “爽快?”薛冰听了孙尚香的话,直接丢出了一个词语,孙尚香一听,点头道:“就是爽快。”薛冰听孙尚香赞同,心道:“整个家族都压在他的肩膀上,自身的前途又不甚明朗,怎么可能爽快的起来?”想到这,薛冰倒是打定了主意,回去要和汉中王好好进言一番,日后当重用陆逊。一是可以让这人能够充分发挥出来自己的才学,二是可以让他更加死心塌地为刘备做事,三嘛!能帮助他人,自己也会觉得开心的。虽然便是他不帮,陆逊这等人才,也是早晚会发光的。 “我让你早发光了这么多年,你以后可得好好答谢我啊!”薛冰望着外面的夜空,似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念道。 三国大战 四十七章 归川 建安十七年秋八月,公元二一二年。 江东陆家举家迁移到荆州,随后族长陆逊娶汉中王帐下,五虎上将军之首关羽之女,荆州的势力出现了巨大的变动,所有的豪门大族都不得不正视这个刚刚迁过来的家族,陆家,俨然成为了荆州的新贵。 薛冰在荆州一直逗留到陆逊大婚之后,而后又待得数日,便与张飞一道望成都而返。那日,关羽、陆逊尽皆来送。众人直行到城门外,张牵着马两眼通红的望着关羽,言道:“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再见,二哥务必要保重身体。” 关羽虽然表情依旧,但是平时一睁开便寒光四射的丹凤眼,今日却没了平日那般的犀利。“三弟亦要保重,还有,代我向大哥问好。”说罢,取出书信一封,言道:“三弟且务必要将此信交于大哥手上。此为家书,不可落旁人之手。” 张飞接过书信,贴身收好,答道:“弟必亲手送至大哥手上。”关羽不言,只是点了点头。 而薛冰在一旁则与陆逊叙了几句话:“此番归去,去不知何日才能再与件言把酒言欢。” 陆逊笑道:“子寒只要到荆州来,便可寻得我。而且你我同在汉中王帐下做事,还怕无相见之日?”笑罢,又轻声道:“我前些日所言之事,子寒务必要牢记于心。” 薛冰道:“此等大事,我自牢记之。伯言不必担心。”陆逊点了点头。薛冰转头去望,见张飞虽然与关羽叙完了话,但是二人却死死把着对方,似乎没有松开的意思,想想也是,几十年兄弟,一别数年,好不容易相见了,却不过待上月余便又要分开。而且,薛冰觉得,关羽和张飞此时都已经五十余,此时地人,对感情看重的要比年轻人更甚。 最后众人先后道了别,都将目光转到张飞与关羽身上时,关羽谓张飞道:“翼德,时候不早了,上路吧!” 张飞没有回头,他早就知道大家都在等着他。又紧了紧自己的手,然后道:“二哥,我走了!”说完。二人对视半晌,这才转身上了马。众人上了路,一路望江陵的方向而去。张飞在马上没有回头,一次都没有,他自己回一次头,便不想再走了。 关羽立在城门前,虽然身子依旧似刚才那般,没有任何的变化,不过他的眼睛出卖了他,一双丹凤眼不停的向前张望着,直到再也见不到张飞的身影,也没有收回的意思。 最后还是陆逊唤道:“秋天城外风大,岳丈还是早些回城中吧!”关羽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囊阳城中而还…… 却说薛冰等人,一路行至江陵,而后由文聘安排大船,坐船向成都而还。来的时候乃是顺水而下,速度很快,这回返的时候却是逆流而上,那速度却保不准了。全看老天给不给面子,若给面子,来上数日强风,那船自然就行的快些。 不过现在看来,老天似是没有注意到他们这伙人,那风该多大,还是多大,大船在江面上缓缓而行,却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正有如昔日诸葛亮与张飞分水陆两路齐进西川,当张飞这陆路没了关隘和敌军的阻挡后,其速度反而比诸葛亮还快,更早到得西川是一个道理。只不过水路比较轻松,少了许多颠簸之苦,因此众人依旧是选择坐船回成都。 从荆州离开后,张飞的话明显少了许多,终日站在船头上,而手里则提着一个小坛子酒,薛冰这日瞧见,让孙尚香弄了些煮豆子来,而后自己端着豆子便来到了船头。“翼德在想些什么?”边说着,边将那碗豆子递了过去。 张飞见了,却不客气,抓起几粒便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居然从身边又摸出一个酒糊芦给了薛冰。“我在想,此番一别,却是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二哥。” 薛冰将酒葫芦接了过来,拔开塞子,向自己嘴里倒了一大口,闻得张飞之言,笑道:“翼德何出此言,虽然路途远了些,若想见,随时都可见到。” 张飞闻言一愣,随后又似反应过来了似的道:“子寒诓我!我大哥立志北伐,日后大军北进中原,终日于战阵之上,我二哥亦要引军北上,那时分于二地,皆在战阵中,轻易脱不得身,如何又能说见就见?”说完,又仰头灌了一口酒,黄汤入腹,虽然让肚子里暖烘烘的,但是张飞却觉得自己的心,依旧热不起来。 薛冰也知道张飞说物不差。日后大军两路,张飞肯定是要随主力兵进中原地,而关羽将是荆州一路的总指挥,两人哪来的时间跑那么远去近视对方?只好安慰道:“翼德只要早些助汉中王打败曹魏,匡扶汉室,兄弟自然聚首。” 张飞闻言,眼前一亮,道:“子寒说的是,早日来了曹魏,我等兄弟自然可以再度聚在一起了·”说完,一举手中酒坛,与薛冰齐饮了一番。其实,张飞与薛冰心里都清楚,曹魏,哪是那么简单能灭的?现下,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目标,好让自己有奋斗的动力罢了…… 众人终于回到了成都,下得船后,又于港口处领了马匹,这才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成都,薛冰叫孙尚香带着孩子先回家中,而他则要去王府府一趟,同行的还有张飞,他身上还放着关羽的信件,那是给大哥刘备的。 至王府,先着人通报一声,汉中王刘备此时正与法玉、蒋琬等人谈事,闻张飞与薛冰求见,喜道:“翼德与子寒已归。快快请其进来!” 张飞与薛冰自夏出发,秋末才还,一去数月。这刘备这些年总与张飞在一起,突然这般无战事之时,数月寻不得张飞,甚是不习惯。如今闻张飞与薛冰齐还,却是连正事也不谈了。对法正道:“孝直所言之事,便照公之意去办,若再有异状可与公琰商议而定。” 法正与蒋琬也知刘备闻张飞归来,心下正喜着,此时怕是也无心思处理公事,遂施了礼,退了出去。 此时公厅之中,便只剩下刘备与诸葛亮,其时庞统跑到了北地,去观察北地驻防情况去了。刘备坐在上面,一脸急切地望着门口,待依稀见得张飞的身影,忙起的身来迎了出去。 那张飞此时一脸喜色,见刘备亲迎,笑道:“大哥,俺回来了!”刘备把着张飞看了看,笑道:“翼德此去数月,可知云长现今如何了?且与我说说!”边说着,边拉着张飞一旁坐下。同时却也未忘了薛冰,拉着其一边坐了下来。 这一下,公厅中成了闲话家常之所,张飞将关羽的现状详细的说了一扁,最后说:“二哥此次却是招了个好女婿。那陆伯言我瞧关不错,却是一表人才。”他这一说到陆逊,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大哥可以问问子寒,我瞧子寒与那陆伯言聊的甚是投机,想来子寒对其很是了解。” 刘备闻言,转头问薛冰:“子寒观陆逊此人如何?” 薛冰道:“陆逊此人大才,其才仅略逊于诸葛军师!”刘备闻言脸色数变,惊道:“子寒竟对此人有这般高的评价?”薛冰笑道:“冰还西川之前,陆伯言曾有数言教我转呈于王上。” 刘备此时是来了兴趣,遂道:“伯言有何话说,子寒快快讲来·” 薛冰闻言,忙道:“陆逊曾言,王上若北伐,须称安定后方,今西川南通蛮族之地,王上若不先将其制服,恐北伐之时,后患无穷。” 刘备闻言,转头与诸葛亮对视了一眼,只见诸葛亮也微露惊奇之色,对薛冰道“陆伯言可曾提过当以何法而定蛮族?” 薛冰道:“当以攻心为上,令其心服口服,否则单以力服,恐其日后反复。” 诸葛亮闻言点头不止,刘备瞧见这般景象,自然知道诸葛亮也对陆逊之言甚是赞同,而且,前些日庞统临行之前,以及与诸葛亮单独谈话时,他二人却都谈到南方蛮族的潜在危害。如今居然还有人瞧出了,还提出了大概地就对方法。直叫刘备心中大喜,遂道:“此人却是一人才,有此人于我二弟身旁,何愁荆州落入贼手?” 薛冰亦道:“关将军本就当世猛将,如今又有徐元直与陆伯言在旁,江陵又有文聘将军坐镇,想来定万无一失。且日后兵出襄阳,当可对曹魏产生巨大的威胁。” 诸葛亮亦道:“子寒所言不差。而且王上若能与东吴联合,请其兵出合肥,进取扬州,而王上再使一大军出祁山,尽图雍凉之地,直逼长安。如此,曹魏首尾不能兼顾,必失大片土地,王上再好生经营一番,便有了与曹魏相抗衡之本。” 刘备闻言大喜,问薛冰道:“伯言原为何职?现于二弟手下充何位?” 薛冰道:“陆伯言于江东时,任屯田督尉。此时于关将军帐下却未领任何职位。” 刘备一听,便知关羽之意,乃是要自己亲自封一官位于陆逊,遂道:“且叫陆逊任辅国将军,于荆州辅助我二弟。待日后立功,再行升调。”随后想起此居然在东吴只是任一屯田官,遂笑道:“不想孙权竟然如此识人不明,此等人才,却任一区区屯田督尉。” 诸葛亮听了,将事记下,那任命之事,回头还需要他这个军师去办。而此时却道:“不过,主公欲北伐,还当以按陆伯言之言,先定南蛮!” 第四十八章 忧患 1 薛冰只与刘备谈了些陆逊的事便告退,离了王府径直回了自己的府邸。原因无他,只因张飞取出了关羽的书信。那刘备一瞧关羽的信件,莫说南蛮了,便是北伐这等大事,却也顾不上了。诸葛亮与薛冰一瞧见这般景象,知现在便是说什么正事,刘备也处理不了,遂先后告退,从王府中退了出来,出来之后,二人随便扯了几句,便各回各家。而且二人住的不在一处。自然也就无法同行,各自施了礼,道了别,便分开了。 到得家中,却发现孙尚香倒在榻上睡的正熟,向下人询问了下,两个娃娃奔波了这些日子,也是累了,如今也已经睡着。屏退左右,便合衣躺在了榻上,脑袋里却在寻思着南方的事。 如今两川全定,又经过这大半年的休养生息,却是已经稳定了下来,相信只要继续以这个势头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拥有足够的实力北进。不过,如果这般稳定的发展,南方的蛮族绝对不敢于此时造反。毕竟刘备手下兵强马壮,又有许多名将在旁,若此时造反,大军可以直接杀到南中去。 那些个蛮族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所以现在这种平静情况下,造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仰躺在榻上,空闲下来的手不停的以手指敲击着榻面,好像弹钢琴一般,很有节奏,当然,这些都是无意识的行为,薛冰现在一脑袋疼痛的念道着:“孟获!孟获!孟获……” 南蛮造反,带头的正是孟获,不过那个时候孟获的威名甚重,南蛮中人,无不敬服,是以降伏了孟获,也就等于降伏了南蛮。不过,孟获造反时,当在十多年后,那时孟获已是三十多,或者四十来岁,正值盛年。而此时的孟获,怕是还没有日后的那种威望。那么,如果南蛮造反,当是何人带头?这人的威望又是否足以压住整个蛮族?…… 恍惚间。薛冰好象见到周围无数裸着上身,持着盾牌的蛮人围了上来,自己一挥血龙戟,轻松地砍死一片,而后一大汉也被自己一戟斩杀。刘军大胜,正欲班师回川之时,突又有数支大军杀至,口上大呼:“杀我一帐前小将。便如此嚣张?”说罢,一摆手上兵器,无数蛮人举着牌刀,长叉便冲了上来。密密麻麻的蛮人在一瞬间就将刘军给吞没。薛冰只觉得自己杀来杀去的,却总也杀不完。 恍惚间,好象听到一声女人的话语:“你杀我夫君,我今要为夫君报仇!”转头去望,只见数把飞刀已然飞到眼前。 薛冰猛的坐起身来,呼呼喘着粗气,左右一望,却见自己完完整整坐在自家榻上。外面已经天黑。此时榻上只有他自己,孙尚香却不知哪里去了。 正欲起身呼唤,只见孙尚香手里拿着把小刀行了进来。薛冰一见那刀,猛的想起是才的那个梦来,身上的冷汗还未干透,却是又出来了一些,“你拿着刀要做甚?” 孙尚香道:“你已经醒了啊?正好,该吃饭了,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而后将食案于榻上摆好,将小刀放在案上。这时,薛冰才注意到,后面的婢女手里端着一盘烤羊腿。原来那小刀却是用来割羊肉地。 薛冰见了羊腿,这才恢复过来。心道:“我今个儿是怎的了?见个小刀居然吓成这样?”自嘲的笑了笑,将面前那把小刀拿起来,把玩了两下。 此时,那孙尚香已经坐到了薛冰身旁,这才注意到薛冰居然睡地一头的汗,不解的道:“怎的出了这么多汗?今天天气并不是很热啊!”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手帕帮薛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而薛冰却一脸苦笑,不知该如何说。怎么说?难道说我做梦被一个女人用飞刀杀了?丢人不说,怕是一提女人,孙尚香立刻就得动用私刑,大肆审问一番。 想了想,最后薛冰装做没什么事的样子笑道:“无事,就是做了个梦!”孙尚香听了轻笑不止,对薛冰道:“你个上阵杀敌的大将军,居然还被一个梦吓出一身汗?”说完在一旁笑个不停,好似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事一般。 薛冰无语,只好闷头吃饭,将心头的怨气发泄到面前的那只羊腿上。偏在此时,那孙尚香突然来一句:“莫不是你梦到了哪家小姐?醒来后心虚才出得如此多的汗?”薛冰闻言大汗不止,心道:“女人地直觉实在是太恐怖了!”口上却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梦到谁家小姐?你也知道,我常年在军中,便是女人都见不到,哪来的小姐?”心里却暗思:“我梦到地可不是什么小姐,是别人的夫人。这也不算我说谎吧!” 他正在那里于心中念叨着,突然听到孙尚香温柔的道:“其实,以你现在的身份,便是纳几房小妾,也是应当的。”薛冰听到孙尚这些话,嘴里的羊肉险些喷了出去,便是连面前的羊腿也顾不得啃了,一脸错愕的回过头来。 只见孙尚香坐在旁边,低着头,一脸的不情愿。此时她却未发现薛冰已经回过头来,依旧在那说道:“其实,现下那些有所成就的人,哪个不是妻妾成群?以你现下的身份便是多纳几房,也是没什么的。如果你不纳,恐怕还要招来旁人闲话。”一边说着,一边撇着嘴。薛冰早瞧出来,她这话说的甚是不情愿。 不过,这丫头居然开始学会为别人考虑了?薛冰真不知是否该大笑三声,然后大呼:“香儿长大了,香儿懂事了!”他敢保证,如果他这般做了,怕是今晚就不要想上塌了。 伸出手,将孙尚香的小脸给抬了起来,薛冰用着自以为最温柔的声音对她道:“管别人说什么?我喜欢怎么样。我不想纳妾,因为我不想随便娶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女人进到自己家来。”说完,一脸神情的望着孙尚香。 只见孙尚香抬起了自己的小脸,然后一脸不忿的道:“那么,有感情的你便想领进家来了?”薛冰闻言一愣,刚刚摆好的表情一下子便变成了一脸尴尬。这时,只听孙尚香又道:“看来你早就有纳妾的心思了,我一试边试了出来。”说完,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的手怎么油油的?”薛冰瞧了一眼自己的那手,只见手上满是油腻,却是自己刚刚用来抓羊肉的那只手。“啊,刚才抓羊肉时弄的。” 啪! 一双小手将薛冰的油手给拍了开,娇斥道:“拿开,拿开。弄的我一脸油油的。”然后又道:“你今个自己睡吧!我去和孩子一起睡!”说完,便欲起身。 薛冰见状大急,对外面喊了一声,唤来下人,令其将东西收拾出去,又简单的洗了洗手。而后屏退了左右,转身对孙尚香道:“你今个儿哪也不准去,就要陪我睡!”说完一个饿虎扑食,直接将孙尚香扑倒在了塌上。 孙尚香一把推向薛冰,娇喝道:“闪开!弄得我一身油!”那知一把推上,好似拍到石头上了一般,根本就没推动薛冰分毫。只见薛冰一张油腻腻的嘴凑了上来,口里还道:“我帮你把油都弄干净……” “走开啦!好痒!咯咯!” “不要闹……恩!”…… 次日,薛冰早早的就离了家,直奔王府而去。刘备派了人来,招他去府中议事。一脸春风得意的薛冰三下两下便穿好了衣衫,而后随王府来的侍卫一道去见刘备。而孙尚香,此时躺在塌上一个劲的念道:“坏蛋,坏蛋……”然后转念一想:“是不是真该给子寒纳个妾室了?” 到得王府中时,刘备早已诸葛亮和法正谈了多时。薛冰见此情景,心道:“这几个人到底几时便起来了?这么早便好似谈了很久一样。”心下胡思乱想着,脚上却快了几步,行止厅中,先与刘备见礼,然后才道:“王上唤冰来,却不知有何事吩咐?” 刘备见薛冰至,笑道:“今却有要事与子寒商议。”又对左右道:“赐座!”待得薛冰坐下,这才继续道:“子寒昨日所提之陆逊之言,我与军师与孝直商议了许久,觉得陆伯言所言,甚为有理,我等须早日筹划对付南蛮之策,今唤子寒来,却是想问问子寒有何建议?” 薛冰一听刘备提到陆逊,便知肯定是要说那南蛮之事,不过他昨日想到睡着,却也未想出什么头绪,如今又哪来的建议?遂答道:“冰自于荆州闻陆逊之言后,便百般思索。奈何却始终不得头绪。实无良策!” 刘备一听,却也是叹了口气。只听身旁诸葛亮亦道:“那南蛮虽是隐患,奈何其现下却是安分守己,根本未做出什么谋逆之举,我等便是想兵进南中,却也没有什么好的理由。不过若这般放任他们,终究是个隐患。不若使引蛇出洞之计?”刘备听诸葛亮有办法,忙请教道:“当如何行之?” 诸葛亮道:“这却甚是麻烦,而且旷日许久,王上且听我细细道来!”…… 第四十九章 精锐部队 诸葛亮坐在刘备身旁,手上的扇子摇啊摇得,口上却不紧不慢的道:“南方蛮人,早有不臣之心,既如此,我等只需事先做一个诱饵,诱使蛮人造反,王上便可有正当的理由进兵南方。” 刘备问道:“当如何行之?” 诸葛亮笑道:“不难,只须于近日开始,大张旗鼓的操练兵马,调运军器粮草,而后再做出一副大军调往北方的态势。若蛮人忍得住不出手,便叫马超将军引军出祁山,行至半路再行回转。蛮人不知详细,必以为王上欲挥师北上,那时其必隐忍不住,起兵造反。” 刘备道:“然大军皆往北,蛮兵反,使何军平南?” 诸葛亮道:“调兵时,只调动守备兵团换防,而主战兵团仅仅是虚张声势。蛮人不分我军分化,只道大军动处,乃是兵锋所指之处。” 刘备文言大喜,又问道:“军师以为,当使何人为平南主将?” 诸葛亮道:“南方蛮族,性情反复,使将往,必以力服,如此,则日后反复不定。因此,亮欲亲往一行。” 刘备道:“孤王欲每日求教于军师,如何能叫军师南入不毛之地?”言罢,不从诸葛亮之请。 诸葛亮道:“不数日,士元即归,而王上又得法孝直在侧,皆可问之,何独问于亮?且南蛮之事,忒过重大。非亮亲往,不能平复。” 刘备闻言,也知若在日后北伐时,叫蛮人攻入川中,其祸患着实无穷,遂从诸葛亮之言,只是道:“军师若往,须有大将在旁。今五虎上将中,云长在荆州,孟起镇西北,子龙现又有重任在身,只余翼德于子寒二人无事。翼德太莽,若随军南下,恐出意外,我便叫子寒随军师同去,以保军师平安。”他却还有一点没说,那便是张飞乃是他弟,若真使起性子来蛮干,还真不知道诸葛亮能不能压住他,是以不叫其同行。 薛冰闻得自己同去,遂起身应道:“冰定保军师无恙。” 刘备道:“子寒同去,孤自然放心。然大军入南,却不能只你二人往,还须多派几名战将。军师与子寒可有合适人选?” 薛冰闻言,于心中寻思道:“几员大将是一个别想动了。马超镇西北,其弟也与其同在。魏延镇守汉中,那里是西川门户,自然也动不得。赵云镇守川中,也是动不得的。严颜与黄忠年老,而且俩人正负责大军的训练,若带走,却是还要寻人接手训练之事。张任与李严在上庸,亦换不来。如此一算,却也没几员大将可用矣。”想来想去,最后只好道:“末将保举张嶷、于禁同往。” 诸葛亮则道:“臣此番南下,可唤来张合将军相助,另外可使庞德同去。”说着,突然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道:“臣却是突然想起一人来,若此人往,则平南之事更易。” 刘备和薛冰闻言俱是一愣,却不知诸葛亮这突然想起谁来了。刘备问道:“军师所言何人?” 诸葛亮笑道:“险些忘了此人。王上可忘了前些日,有武陵蛮王投城?若得此人引部分蛮兵一同南下,当可对我军大有益处。” 薛冰问道:“武陵蛮王?却是何人?” 诸葛亮道:“这人唤做沙摩柯,前些日使人献书,表示愿意臣服于王上。那时子寒尚在荆州,是以不知。” 薛冰一听,心下暗惊:“竟是沙摩柯?只是诸葛亮带这一蛮王入川却是何故?难道想以蛮制蛮?” 刘备亦道:“此人初降,若于阵前反,则军师危矣!” 诸葛亮道:“王上不知,此人初降王上,正是急于立功之时。同为蛮人,想来会对蛮人的一些习俗有所了解,对我军也会带来许多好处。而且,我听闻沙摩柯武力惊人,如此猛将,若能好好利用,必为我军一大助力。” 刘备听了诸葛亮这些分析,遂点头同意,同意了沙摩柯随军同行之事,而后对薛冰道:“子寒所带之人,亦可同行。尚不知,军师须带多少兵马南下?” 诸葛亮笑道:“引一万兵马足矣。” 刘备暗思了下,心道:“一万兵马,加上南方的部分守备兵马,以及沙摩柯的蛮兵,用来对付南方蛮族,想来已经足够了。”但是回头想想,还是不够保险,遂道:“便拨一万五千大军供军师调遣,用来对付南方蛮族。” 计议一定,接下来便是安排大军调防,制造刘备欲挥师北上的假象。不过这些均非短时间之内便可完成知事。根据诸葛亮的预计,便是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恐怕也要等到明年春末,南方蛮族才会起兵造反。 而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要做的事便是如平常那般,操练兵士,积攒粮草军器,然后再不时地调动一番兵马来迷惑蛮人,同时多使细作,潜入南方打探蛮族动静。具体的实施当然会由诸葛亮招集相关的人员进行安排,而薛冰在正式出征南蛮之前,却是没有什么事地。 而他坐在下面听了一阵之后,想到南方那多变的地形,以及稀奇古怪的物事,脑袋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中原人士与蛮族之间并不了解,此番南下,士兵们难免会因见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害怕。而且南方地形复杂,骑兵完全派不上用场,看来此次应当是以步兵为主,但是步兵的战斗力却是最低的,当如何提高步卒的战斗力呢?” 诸葛亮与刘备在上首探讨着一些平安的具体事宜。而薛冰却在下面思考起士兵的战斗力的问题。大规模地提高士兵战力,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那么,招集主战兵团中的少数精锐。将他们培养成更加具有战斗力的精锐部队呢? 这个想法自从一出现,便在薛冰的脑袋里转来转去,始终不肯离去。培养一支上马是骑兵,下马是步兵,爬山下水都能战。拿弓就是神射手地超级部队这个念头。不停地在薛冰的眼前眺荡。“是否要向王上提这么一个建议?”薛冰皱着眉头,始终拿不定主意。他始终不敢提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也不知该如何练出这么一支超级精锐部队来。虽然若真的能练出这么一支部队。绝对是对刘备军的一大助力,但是超级部队哪有那么好练的? 薛冰在底下愁眉苦脸,满是踌躇的表情自然瞒不住刘备,他在上面瞧了半晌,只见薛冰地表情变来变去,甚是有趣,不过那一脸苦相,也叫他知道薛冰怕是有什么难题了:“子寒却是在思虑何事?若有难处,不若说来听听。” 身子一颤,却是未料得刘备已经瞧出来了。薛冰遂苦笑道:“末将只是想到一建议,只是不知能否成功,是以不知当说不当说。” 刘备笑道:“子寒但说无妨,能否成功。也得说出来,计议一下才知,” 薛冰听得刘备如此说,遂定了定心神,道:“末将突然思得一策,便是组建一支部队,这支部队要求一普通兵士,上马能战,马马能战。爬山能战,下水也一样能战。而其需要对一些基本的兵器熟练使用。拿刀就用刀,拿枪便用枪,拿到弓,就要做一名合格地弓箭手。”其实薛冰还有许多没说,便是这些兵士要懂潜入,伪装,埋伏,偷袭等一系列技能,如此这般,这支部队才会对战局产生足够的影响。毕竟,这样一支部队,不可能大规模训练出来。 刘备和诸葛亮听得薛冰之言,初时还不以为意,待听到后来,一脸的不可思意。刘备更道:“天下间,如何能有这般兵士?”在他看来,这般的人物,便是身为统兵大将也不为过,怎能做那区区一兵卒?而且,欲培养这般精锐之兵士,需要投入地后勤力量,怕是要比训练一个主战兵团的兵士还要多上许多。 诸葛亮先是一脸惊讶,而后深思一下,却想到许多好处来。只是他与刘备想的一样,这般兵士,光是培养时所消耗的力量就足以将刘备这点老本全都耗光。 薛冰见这二人地反应,便猜到他们在担心这支部队的培养问题,遂道:“这支部队因为对兵员自身能力要求太高。所以,据我估计,现有这数万主战兵团中,只能挑出几千符合标准的士兵。而再经过初期淘汰,能剩下千人便已经是极限了。” 刘备闻言一愣,口上念道:“千人?数万精锐士兵只选出千人?”顿了下,又叹道:“那当是何等的精锐啊?” 哪知薛冰又能道:“而后根据最后的删选,剩下几百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刘备最后一脸疑惑的道:“子寒,虽然你所说的这支部队地战略确实惊人,但是,几百人,能做些什么?” 薛冰还未答,诸葛亮却一脸兴奋的道:“可于敌后破坏,断其粮道,制造流言,破坏其重型兵器。”说着说着,却是截止说越兴奋。“而且,若真如子寒所言,这支部队可以于任何地形上战斗,那么许多险要对其来说便好似不存在一般,如此这些,对我军实是大为有利。” 刘备本就不是笨人,而且靶马半生,在听到诸葛亮先头地几句后,便想到了后面那些。他初时只道薛冰欲组建的是一支在正面战场上所使用的精锐部队,却不想乃是做这些事的。不过,如果真的能训练出这么一支部队,那么待其日后正式投入战场时,对我方的助力,将是巨大的。不再废话,刘备直接道:“子寒,孤现命你全权负责此事,务必要训练出这么一支精锐部队出来。但凡有何需要,只管提来。” 第五十章 求教 刘备把组建新部队的事情交给了薛冰,而接到任务的薛冰现在只见到两眼一抹黑,完全没有头绪。不过自己已经将建议提出来了,而且刘备也同意了,那么自己这个提出这个建议的人,自然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不二人选。 但是刘备哪知道,薛冰只是临时起意。只因为想到复杂的地形,便联想到了可以在复杂地形作战的部队。这么一联想,便想到了后世的那些可以在各种地形进行特殊任务的部队。至于当如何才能训练出来这样一支部队?他还真没想到。 其实三国时期的战争,类似潜伏,破坏,造谣这些事,并非没有去做的人,不过这些事情并非是由专门的人去做,而是谁提的,谁去安排。而薛冰的这个提议,仅仅是将这些事情,集中到一个部队里去,由其专门负责类似的任务。而这样,等于将专门的事项交到专业人士的手里,能够极大的提高成功率,刘备自无不允之理。 而刘备已经答应,马上传令于分散于各处的主战兵团,尽快挑选出军中精锐,到成都集合。人数大约在三千人以内。只能更少,不会更多。因为薛冰定的要求十分的严格,甚至某些体格过于高大壮硕的都不能入选。当时刘备听到这一点时,一头的雾水,特意请薛冰说明了一下。“高大壮硕者,多不灵活。对于攀登潜入这类的任务,很难达到要求。”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隧道:“此事全交给子寒了。恰好出兵南下之前。子寒也无甚要事。” 薛冰离开王府之后,满脑子想的却都是组建新部队地事。当如何组建?如何挑选士兵,又当如何训练?这些事情在薛冰的脑子里转来转去,却始终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他就这样皱着眉头向自家府邸行去。幸好他衣着华贵。寻常百姓知道其为富贵人家的公子,倒也没人敢拦在前面。便是到了家中,也是迷迷糊糊地。孙尚香忙跟着进了卧室。只见薛冰坐在榻上,一支手撑着额头,似是碰到了什么难事一般,在那里苦思不止。“碰上何事了?怎么愁成这般样子?”薛冰正思考着,突然感觉有人推自己,这才抬起头来。却是孙尚香唤了数声,没得到答复,遂过来推来两下。 薛冰瞅了瞅四周,愣道:“我是何时回来的?”感情他是才想的太入神,竟然是在无意识间走回家来的。自己跟本就未查觉到。 孙尚香闻言翻了下白眼,不过随后便一脸担心的道:“王上交给我一个任务,可是我现在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下手,是以忧愁。” 孙尚香笑道:“我只道这世上无任何事能难住夫君,不知却是何事将夫君愁成这样?” 薛冰闻孙尚香之言,笑答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事事都难不倒我?”抬头去望孙尚香,见她一脸担心的样子。这才明白过来,孙尚香这是在鼓励他。长臂一舒。将孙尚香揽了过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孙尚香也不反扶,顺着薛冰的力道便坐了下去,身子向后一靠,脑袋一歪,恰好枕在了薛冰的肩膀上。“什么事愁成这样?”薛冰笑道:“今日我于王上前提了个建议,提出组建一支精锐部队。”孙尚香听了,问道:“汉中王不允吗?”薛冰苦笑了下,答道:“王上允了,现下便是要我来负责此事。”孙尚香一愣,言道:“王上允了,你怎的还这般愁苦?”薛冰苦笑道:“便是允了,这才忧愁。因王上命我负责此事,那新的部队,却是要我来训练的。”孙尚香听到此处,却是已经明白了。想来自己夫君只是顺口一提,却没想到搅了一件大差事到自己身上。如今领了差事,不知如何是好了。 果然,只听薛冰又道:“如今王上将此任交于我手,我却一点头绪都无,焉能不愁?精锐部队,说着简单,但是到底当如何去练,我又上哪知道?”说完,长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而他心里暗思:“说不得,只得去王上那推了这个差事。” 这时,只听孙尚香以柔嫩的小手轻轻的帮他将眉头给舒展了开来,口中轻道:“若无头绪,不若寻高人请教一番,总比自己待在家里发愁强。” 薛冰伸出手,将那只柔嫩地小手给抓在了手中,然后笑着对孙尚香说道:“夫人说的是,与其在家待着,不若寻人请教一番。”言罢,低头想了下,又道:“我想到该去向谁请教了!”说完,一双大手啪的一下,在孙尚香的翘臀上狠狠地来了一掌。 孙尚香猛的遭到偷袭,好像触了电一般,一下便从薛冰的怀里跳了出来,然后一双大眼满是满怨,狠狠的撇了一下薛冰,那脸埋怨的表情,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直把薛冰撇的心神一荡,并且手上还请楚的记得那诱人地弹性,他真想立刻就把这小妖精给就地正法了。可惜现下还有事要办,只得笑道:“为夫的再出去一趟。”说完,便向外行去。 临到门口,薛冰突然回过头来对孙尚香道:“无事地话,便洗的香香的等我回来。”说完,便跑的没了踪影,只留下孙尚香一脸通红的站在房中,望着门口的方向念道:“这个坏蛋,总是想些坏事!昨晚折腾那么久,怎的还这么有精力?”但是转念一想,薛冰这般样子。那不就代表极为喜欢自己吗?立刻又露出一脸喜色“但是又想到自己总是被他折腾的起不来床,却是实在是受不了,遂道:“说不得,真要给他纳房小妾了。”…… 薛冰从府中出来。却是直奔黄忠府上而去。他是才在心里寻思了一下,记得黄忠今日应是于自己府中歇息地,本来以黄忠的意思,是不需要休息,每日都于军营当中训练兵士。但是刘备念其年老,且大伤初愈。遂从薛冰之建议。让其与严颜以换班制来训练兵士。就是今日为严颜明日为黄忠,如此这般,交替下去。 到得黄府,请守卫禀报一声,那兵士一听,乃是右将军薛冰求见,慌忙进去禀报黄忠。薛冰不过在门口站了片刻,便听到门里传来一阵克朗的声音,而后便见一精神奕奕的白发老者从里面快步行了出来:“真是稀客啊!薛将军,快快请进!” 薛冰则是先施一礼。而后才随黄忠入得院内,同时对黄忠道:“今小子有难,特来求救于黄老将军,还请黄老将军救我。” 黄忠闻言一愣。忙道:“薛将军若有何难事,但请讲来。若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尽管吩咐。毕竟,老夫这条命,还是薛将军救回来的。” 薛冰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王上今日交于我一重任。奈何我现在却是毫无头绪,不知如何下手,是以特来求教于老将军。” 黄忠闻言,念道:“乃是王上之命?却不知是何重任,将薛将军给难住了?”念到此处时。二人已入得厅中。黄忠忙请薛冰先坐下,而后对左右吩咐道:“且去准备酒菜,我与薛将军详谈一番。”而后对薛冰道:“薛将军难得来一回,今日便留下一道吃一顿便饭。我们边喝边谈。” 薛冰自无不从之理,遂点头应了下来,待得先后入座,黄忠问道:“却不知王上着何等重任于薛将军?可否详细道于我知?”薛冰道:“自无不言之理!”遂将自己提议组建精锐部队,而后汉中王刘备令薛冰全权负责,而他自己却无半点头绪之事详细道了一遍。期间黄忠未出一言,却只是静静聆听。 等得薛冰说完,酒菜却也已经摆好,黄忠听完了薛冰说的那些,端起酒碗对薛冰道:“薛将军,此酒乃是谢你救命之恩。”说完,一饮而尽。而后以手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这才道:“至于薛将军所提的那精锐部队……”说到此处,黄忠轻笑道:“想来薛将军却是想的太过复杂了些。” 薛冰闻言一愣,不解地道:“此话怎讲?” 黄忠道:“薛将军组建这支部队,却是做何用处?” 薛冰道:“作用甚多,可潜入敌后破坏粮草辎重,骚扰运输部队,亦或者制造流言,煽动民众,再或者是绕过险地,以为奇兵……” 黄忠道:“那薛将军以为这些兵士当掌握何种能力?” 薛冰道:“最基本,当精于步战,熟于马战,刀枪剑弓,无所不通。山上平原,水里,都可能战。” 黄忠笑道:“薛将军真是好大志气,此等兵士,还叫兵卒吗?”然后又转回正题,对薛冰道:“薛将军既然早就定好了这些兵士的任务,那么,只要薛将军按照这些方向来训练这些兵士不就好了?例如,精于步战。这些只需要根据现有的训练便可。而熟于马战,那么只需要增加骑马的训练。兵器也同样可以训练。至于各种地势的熟悉,那便需要到相应的地形上进行训练了。凡是不能达成标准的,那么便剔除出去,便可以了。而那些坚持下来,自然便成为了薛将军心中的精锐兵士。” 薛冰闻言一愣,却是未想到居然这般简单。仔细一想,随即明白了过来。自己心里一直当这个即将组建的部队与后世的特种部队一般,需要专业地训练方式。而自己因为未当过兵,而且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是以并不了解。遂于心中便否定了自己能够训练好这些兵士。也就是说,他自己给自己绑上了锁链,直到听得黄忠之言,才明白过来,事情,不过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具体的训练方式依旧没有定下,不过薛冰在听了黄忠之言后,已经在心里有了大概的计划。而解决了一大心事的薛冰大喜,对黄忠道:“若非老将军一言惊醒冰,冰依旧茫然不知所措中,冰在此谢过老将军。”说完,举起酒碗,将内里酒水一饮而尽。 黄忠亦笑道:“能帮上薛将军。乃老夫之幸也!”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言道:“老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薛将军能否应之?” 薛冰不解道:“老将军请讲。” 黄忠道:“不知你这新建的部队,可需要老夫帮忙?老夫别的不行,这射箭的本事,却还是拿得出手的……” 第五十一章集训(1) 汉中王刘备又对全军下达了新的命令,要求各个主战兵团挑选出各自的精锐士兵前往成都,各个部队的训练主官立刻从自己辖下的士兵中挑选出精锐,而后令其尽快望成都而去。 根据最后统计,由两川之内挑选出来的兵士共二千六百余人。而现今,这些兵士通通集中在这块校场之上。 这块校场却是刚刚建好的,连带着营房,武器库房等等,全部都是新建立,而且这个营地并不在成都城内,而是在成都以西南方向的一座山区中,离成都约有半日的路程。 自那日薛冰的与黄忠详谈了一番后,薛冰便在脑中有了大概的训练计划,而首先要做的,便是去寻刘备,请其派人于城外建造一个新的营地。最起码要先把这些人的住的问题先给解决了。 因为按照薛冰的意思,这支部分将会完全独立起来,并不隶属于主战兵团之内,而应该是直接听命于刘备的部队。所以,单独建立营房,仅仅将这支部队与普通战斗部队区分开来的第一步。 立于台上,薛冰已经站在这里足足有近一个时辰,没有说话,也没有下达任何的命令。不过台下那两千多士兵却没有一个人动上一点,也没有一个人偷偷与旁人说话。 黄忠今日也特意跑了来,他与薛冰在台上一起站了半晌,对这些士兵的表现全都看的清清楚楚,转头一望薛冰,见他也是微笑着暗暗点头不止,遂道:“这两千六百余人,实乃我军中精锐。” 薛冰也笑道:“就是不知,这两千六百人,最后还会留下多少。” 黄忠闻言苦笑不止,但是一想到薛冰初步制订的训练计划,他便也没了多大信心。真不知这两千多人。到底能不能有人留下,薛冰的训练计划在初一想出,便与黄忠详细的说了一遍。当时黄忠听了薛冰的训练计划,竟然愣愣的不知如何作答。 首先,这些兵士在按照主战兵团的训练项目基础上。增加了骑马,弓箭的训练。当然,这些都是在同时进行地。也就是说,在不减少原有训练项目的基础上进行的增加,这样一来,原本的训练时间就需要进行压缩。无形中增加了训练地难度。 而此时,薛冰站在台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今后一段时间里地训练计划当众说了出来,台上众人,听了此计划,尽皆变色。就连一旁的黄忠,也变了脸色,皆因为薛冰所念的与原本和黄忠说地训练计划,还有许多差异。那就是原本的训练项目又进行了加量。例如,主战兵团原有一项负重越野跑的训练科目。而薛冰将负重量进行了增加。另外,虽然长跑的距离没有增加,但是薛冰却将训练路线改在了大山当中。期间还有几条小河需要过。要知道,训练的时候,可是不会给你安排小船什么的东西。 薛冰念完训练计划之后。望着台下那些士兵们各种各样的表情,朗声道:“你们,都是从全军中选拔出来的精锐,可以说,是汉中王帐下最具战力的士兵。但是,我现在要的是精锐中的精锐。如果,你们自认为自己无法完成这些训练,那么。现在立即站出来,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到原来的部队中去。你们,依旧是主战部队中的精锐。但是,如果你们留下,那就是自认为能够完成这些训练。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会立刻将你们剔除出去,现在,有谁自认为完成不了地?立刻站出来。”吸足了气,将这些话喊完,薛冰浓吸了一口气,站在台上静静的望着台下这些兵士。 他是才说的那些话,不可能一下子便让所有士兵听到。需要站在台下的传话官们将这些话一句一句的传下去。传话,却也是需要时间的。 薛冰立于台上,直等了半晌,也未见一人出列。“这些兵士都是部队中的精锐,谁也不会自认为比别人差。如今谁也不肯出来,自然就无人愿意做第一个放弃的。” 其实这些兵士们还真是这么个想法,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些人都是混迹军队多年的老兵油子,自打汉中王施行军队分级制以后,主战兵团与守备兵团的差别他们是看地很清楚的。如今招集部队中的精锐,数万人才选来这么点人。然后训练项目比主战兵团还要严格,这些人早就猜到汉中王是要组建一支精锐部队。要知道,精锐部队起友在对兵士的待遇上,就要比一般的部队高上许多。而且地位上也非一般兵士所能比拟的,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管自己能否达到要求,但是只有傻子,才会主动去放弃。 一个个绷着脸,力求自己做到面不改色,而后站在原处动也不动,坚定的好似一根木头桩子一般。 薛冰在上面,看着这些士兵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皱眉,最后绷着脸装做没事人一般,心里觉得象很有趣。突然起了作弄之心,又于上道:“很好,看来在场的各位都不愧为我军的精锐。那么,今天就此解散,各自去食堂进食,然后好好休息。待得明日,就将开始进行基础训练。基础训练一周后,就将是真正的训练!至于具体训练的内容,我会提前通知那些坚持过了基础训练的人。解散!”说完,不去看底下那些一脸古怪的兵士,笑着对黄忠道:“现时候不早,现在回城怕也赶不及在关城门之前到家,黄老将军不如与我一道去食堂进食,然后便在营中住上一夜吧。” 黄忠笑道:“我本就不欲回城,正想于此多待一阵,看看薛将军是如何训练这些精锐的。” 薛冰亦笑,答道:“如此最好,我还有多事求教于黄老将军。”言罢,与黄忠一同向食堂行去。 食堂很大,一个可以容纳三千人同时进食的食堂,怎么也小也小不到哪去。门口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只有一个字‘食’。这个食堂乃是薛冰提议建造的,内里的布置也是薛冰亲自设计,甚至包括门口上挂的这个牌子,也是薛冰要求的。按照他的意思就是说,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就是吃饭的地方,其他的事,上外面解决。 食堂不只一个门,否则几千人同时进出,非把大门挤挎了不可。而且这么大的食堂,只有一个门也确实不方便。 堂中,摆放着无数的大桌子,足够容纳二十余人同时进食的大桌子让个黄忠好好的开了一次眼。要知道,汉时乃是分食制,便是吃饭用的桌子,也多为一个人一小案。哪有似薛冰这般,造了这么大一张的。 黄忠左右瞧了瞧,见食堂里尽是大桌,道对薛冰道:“薛将军何以使这般大的案子?” 薛冰笑道:“我便是让这些士兵吃饭时可以凑在一起,这样才可以让他们彼此之间更加熟悉。”然后瞧了瞧前方,遂对黄忠道:“且莫多言,与我一道尝尝这里的饭食如何。” 二人同时领了一份饭食,本来负责作饭的人表示,已经为薛将军与黄将军单独做了一份,薛冰听了,对他道:“日后不用单独开灶,这些士兵吃什么,我便吃什么。”不过对于今日这份特殊加菜,他还是领走了。毕竟,不吃那就是浪费,对于这个粮米几乎论粒计算的时代,浪费最为让人憎恶。 进食之时,二人不断向旁打望,只见周围士兵虽然彼此不熟,但做在一起久了,却能聊上几句。 薛冰瞧了瞧,对黄忠轻声道:“却是不知,明日之后,他们还能否这般轻松的聊天。” 黄忠闻言,又想到了薛冰制定的那些个训练计划,道只是苦笑,也不答话。 次日,这两千多士兵皆按照原定计划开始训练。薛冰将自己手下那些百名亲卫带了来作为教官。因为这百余名亲卫是手边唯一能够较好达到薛冰所要求标准的士兵。而他也准备借着这次训练,将自己那百名亲卫的战斗力再提高一些。 第一日,士兵只是进行一些基础训练。与平时在主战兵团中的训练相差不是很大,只是训练量和难度提高了一些,基本所有的士兵都能坚持住。只是在射箭与骑马这两项训练上淘汰了一小部分人。 黄忠则成为了弓箭总教官,亲自下场为这些没接触过弓箭的士兵进行示范,一日下来,却也不知给多少人示范了一遍,射了多少支箭。老将军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却是让薛冰觉得很是过意不去。最后还是黄忠笑道:“我早年为练弓箭,一日下来,射的箭比此时还要多上许多,这几支箭,我还不放在眼里。” 总之,一日下来,两千六百余名集中起来的精锐兵士,因为射箭这一环节,有三百余名被剔除了出去。这部分人,用黄忠的话说就是:“不具备一丁点射箭的天分,便是学会射箭,也是达不到诀将军要求的水平的。”于是,薛冰很干脆的将这部分人给剔除了出去,根本没有给其一丁点辩解的机会。 众兵士见了,才知此次训练淘汰之严格,一个个更加的卖力,却是谁也不想早早就被淘汰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集训(2) 训练,训练,还是训练。薛冰一连三个月,都住在军营中,每个月仅仅回家看看孙尚香和两个孩子,住上一夜,而后第二天又早早的跑回营中。 而这些日子,在营中进进出出的将领却也不少。除了黄忠来教导众人射箭之外,薛冰还请来张翼这名熟悉川中地形的将领来领着众人进行山地作战训练。另外又请了一些当地的猎户,教导这些兵士学飞攀登险地。 当时薛冰引着众兵士到一山壁之旁,谓众人道:“可有人能爬上去?”众兵士瞧了一阵,有几名自告奋勇者,无不以失败告终。最后薛冰唤来那常年于山中打猎、采药之人,令其示范一下,只见这人好信灵猴一般,陡峭的山壁在他面前便与那平地无异,噌噌的几下便爬了上去。众兵士虽然佩服,却也不明白这山壁和自己有何关系。 不过当他们听到薛冰言:“此是最基础的要求,若三日之内,连此壁皆登不上者,便将被淘汰出去。”一个个立刻摩拳擦掌的和那块山壁奋斗了起来。 如此这般,待得两月之后,已是入了冬。原本被搜集来的两千六百余名士兵,此时却是剩下了不到一半,只余一千一百人。 而在这段时间,汉中王手下大军调动频繁,大半兵马被调往北地。五虎上将之一,后将军马超更是引着大军屯扎于祁山大道之处,一副随时准备北出祁山的架势。 另外还有大批的军器物资运往北方,甚至连汉中太守魏延地兵马也在频繁的调动。 这些动作直叫天下人以为汉中王刘备欲倾尽全力。北罚中原,欲和曹操决一死战了。只法这身为当事人的曹操以及另外一大诸候孙权,却并不这么认为。 这二人手下有识之士无数,当二人分别聚文武商议如何看待此时之事,皆有人表示:刘备初得两川,根基不稳。纵使出兵北伐。也绝不会在这两年之内。皆因刘备先夺荆襄,后取两川,未得停歇。此时兵马疲累,粮草不足。民心不稳,实无力动大军北伐。 曹操深以为然,便仅仅是传令雍凉二地,小心防备。却未有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并谓群臣道:“刘备,我日后必伐之!”遂屏退众人,独自于厅中思考…… 这个时候,刘备却正与诸葛亮在府中商议着南蛮之事。只听刘备道:“今大军已动数月,却不知南蛮那里,可有何动静了。” 诸葛亮道:“今我军大举调动。以令南方蛮族中人察觉。初始时还未显露出什么,待时日一久,其野心自现。现南蛮几大蛮王纷纷招集兵勇,操练兵马。暗中收集粮草军器,只待我军一动,他们便会举兵造反。” 刘备道:“军师那里,准备地如何了?” 诸葛亮笑道:“王上先前言,使一万五千兵马用于平蛮。现在这一万五千兵马已经调动完毕,借着大军换防地掩护,这些兵马已经与南方一些城郡的守备军团进行了换防,将主战兵团夹杂在了守备兵团当中。只要南方一反,主战兵团立刻就可以集中起来。南下平蛮。”说到此,见刘备点了点头,遂接着道:“另外还去信一封于张合将军处,着其小心谨慎,提防南蛮兵反。” 刘备笑道:“沙摩柯处却又如何了?” 诸葛亮笑道:“那沙摩柯闻此机会,只道可以于王上面前立一大功,心下甚喜,引着三千蛮兵赶了过来,我令其装成汉军模样,杂在换防兵士中先望南去了。” 听闻沙摩柯如此立功心切,刘备突然又想起了另一员大将来,遂问道:“子寒近些日子却是在忙什么?” 诸葛亮一听刘备问薛冰如何了,笑着道:“薛将军如今练兵练的正起劲,已在营中住了数月了!” 刘备一愣,却是没想到薛冰练的这般来劲,居然在那军营之中一住就是数月。要知道,现下可不是与谁交战,而且那军营与成都也才半日路程,现说,薛冰虽是主官,但是具体训练之事又不需要他亲自上阵,只需隔上一阵,前去查探一番便可的。不过,刘备现下很是好奇,薛冰投入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所练出来地部队,究竟会是什么样子的。 转头去看诸葛亮,发现他依旧是那副一脸高深的样子,遂道:“子寒耗了这么多心血,却不知那部队究竟是什么样子,军师不若与孤同去观上一观?” 诸葛亮却是没想到刘备突然想看薛冰新练的部队了,不过王上既然要看,其自无不应之理,遂道:“王上请先行,亮自随于后。” 刘备笑道:“军师与我同行之。”遂与诸葛亮把臂同行,唤来左右备好马匹,直奔郊外大营。 却说那薛冰,此时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这些兵士,背负着几十斤重物,依旧奔走如飞,视诸多障碍于无物,最后顺手拿过弓箭,一箭射中草人,而后再上马奔行一段后,再将背上负重交给下一人…… 三个多月的集训,并非没有成果,起码这些兵士的战斗力已经超出主战兵团中的普通士兵一大截。哪怕这些人最后没能留下,但是他们回去后,也绝对不会一直当一名兵卒。 此时留下的士兵还有九百余人,分成了数支小队分别进行着各种训练。不过场中只有五百人,另外还有四百人在山中或者河边进行着其他的训练。 每天都有坚持不下来,或者不合格而被刷下来的。这些人在离开地时候无一不是一脸颓丧。毕竟,已经坚持了这么久。却还是没能坚持下去,换了谁,心里都不会好受。对于这些被淘汰地士兵,薛冰也没法一一安慰。只好当做没看见一般。 他正站在这里出神。突然听闻左右道:“将军,汉中王与军师来了!”薛冰闻言一惊,忙道:“快引我去!”而后急忙忙随着那兵士望营门口而去。 这大营是单独设立的,而且看管极严,无关人等。一概不准入内。那些被薛冰临时拉来做教官的将军,都需要薛冰亲自去将其领进来,否则也是进不来地。 而刘备引着百余骑来到此营时,门口守卫并不知此人就是汉中王,二话不说,将其拦了下来,刘备左右亲兵见状大怒,喝道:“汉中王到此,何人敢拦?” 偏偏这守卫却也是一死脑筋之人,明知眼前这人乃是汉中王,依旧挺着脖子道:“将军有令。凡无关人等,一概不准入内!若私自放入无关人员,杀无赦。”说到最后一句,却是哆哆嗦嗦的。皆因他若放刘备入。便是犯了军令,薛冰若真追究起来,他是必死无疑。若不放,眼前乃是汉中王,乃是薛将军的主子,杀他一个小兵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只觉得自己实是陷入死地,今生无望矣。 刘备亲卫闻言大怒,喝道:“薛将军杀得你。我便杀不得你?”当下便欲拔出剑来将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斩杀于当场。却还是刘备将亲卫拦了下来,笑道:“既为军令。自无不遵之理,且请这位通禀薛将军一声。” 那守卫见刘备说的甚是客气,当下便蒙了,忙道:“且请大王在此稍等片刻!”说完,急忙忙向内里通报,言汉中王亲至,现于营门外等候。 薛冰接了报,慌忙跑到营门来接,见刘备一脸笑意的站在那,薛冰忙上前拜见,而后道:“不知王上驾到,累王上久侯,请王上治罪。” 刘备笑道:“孤来此,乃是临时起意,事先又未通知子寒,子寒又何罪之有?”遂将薛冰扶了起来,与其相携而入。 众人入得内里,见得校场中之兵士所进行地操练无不变色。刘备观兵士身上尽背大包,遂问道:“包内所装何物?” 薛冰答道:“皆石块金属等重物。”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而后见一兵士负着重物,骑马、射箭、奔行皆好似无阻碍一般,而且所射之箭,无一脱靶,遂赞道:“子寒所练之兵,真乃精锐。” 而后薛冰又于前引路,与刘备一同从营后而出,直奔山上而去。此营立于群山当中,营后恰有一山谷,内里地势不整,又有湖泊,薛冰遂使人引部分兵士于内训练。还时常便众兵士于内进行演习。 刘备随薛冰行了不久,便到一小山之上,向下望去,只见山谷之内,尽收眼底。只闻薛冰道:“有部分兵士正于那湖里练习水性,还有部分兵士于远处练习攀登,另外……”薛冰指了指一旁道:“那里,还有一些兵士在练习伪装和潜行。” 众亲卫大惊,忙转头去望,只见草丛当中站起数人,向中人见礼毕后,复又消失不见,那些亲卫见身旁竟潜伏着这许多人,怎能不惊。若这些人是敌人,怕是他们连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刘备亦是惊了一下,不过一眨眼便恢复了过来,笑道:“此支精锐部队,还须多久才可练完?” 薛冰寻思了一下,答道:“基本训练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再过一段时间,进行最后地删选,便可正式组建成军了。” 刘备又道:“子寒以为,最后能余多少人?” 薛冰低头算了一阵才道:“不超过五百人。” 刘备点了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子寒这新建之军,可曾起了名字?”薛冰答道:“未曾!”刘备低头想了一下,最后道:“既然如此,我便为其取一名。此军,便唤作飞羽军。” 第五十三章 卸职 诸葛亮一听此名,便明白了刘备之意,取关羽、张飞二人之名,乃是将此军视做自己的两个兄弟一般,重要无比,不过转念一想,此军被王上如此看重,却不知会交于何人之手?以诸葛亮对薛冰有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继续带领这支部队了。 只听薛冰道:“现飞羽军已具雏形,日后只须按照原定之训练计划,不出两月,便可正式投入战场,末将竭精尽力,幸不负王上所拖。”然后顿了下,瞧见刘备正一脸喜色,遂接着道:“现在飞羽军之组建已无末将之事,特请王上准末将卸去飞羽军主官之职。” 当初刘备命组建新军时,直接就任命薛冰为新军主官,领总都教习,也就是说,这新练出来的飞羽军,现下是在薛冰的帐下,接受薛冰的直接调遣。而将此军练的几乎大成之时,突然想到,此等精锐,在我手里岂不成了祸水?万一给自己惹来祸事怎么办?虽然刘备对自己信任有加,但是难保不会有眼红的人拿此军来弹劾自己。与其待那时让自己陷入麻烦,不若趁现在军还未成,先给推出去。 听得薛冰之言,诸葛亮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而刘备闻言则先是一愣,随后细细一想,便明白了薛冰之意,其是在表明自己地态度,绝对没有什么揽大权于手的意思,刘备想及此处,心下大慰,心道:“得将如此,复何求哉?”对薛冰道:“此军乃子寒所练,若交于旁人,恐其于军不熟,反而不知如何调遣,如此,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支精锐部队?” 薛冰却道:“王上此言差矣。此军之精锐,远胜寻常部队。若交于旁人之手,难保其不会将其纳为一已之私军。王上须亲自掌管,切不可交于他人之手。” 刘备却也是知道此军之强。便是单说其远胜于一般兵士的战力,就可以与一些几千人的部队进行下面对阵。更别提这支部队还掌握着一些潜入、破坏等特殊的能力,不过,在自己手里,岂不是浪费了?遂对薛冰道:“然此等精锐,若放于孤之手,岂不白白浪费了其过人的战力?” 薛冰道:“其实,此军交于王上主管,只是为防止一些人将其纳为私军。平时若无王上之令。则单独训练。而使用时,可与主战兵团一般,由王上临时指派一名主官,分拔部分飞羽军将士于此人。以末将之见,王上每次调拔,手上最少要留下百余人。” 他的这番建议。却是将飞羽军完全独立了出来。要知道,自打军改以后,刘备手下众将便于工作不能轻易调动军队。但是几名负责军事地大臣,还是有着调动主战兵团的兵符地权利,例如诸葛亮等几人。但是刘备帐下,还是有一支部队,不接受他人调遣,只有刘备一人有权下令调动。那就是刘备身边的白耳精兵。而现在,薛冰便是要飞羽军与白耳精兵一样。除了刘备亲自下令,否则谁也调动不了。 刘备闻得薛冰之言,明白了薛冰的意思,将此军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使用时也不全部派出,而是派一部分,留一部分。这样的话,就算是有人想利用这支部队,那么刘备手里还留有一部分可以与之相抗衡的力量。另外还有一个作用,便于工作是若派出的飞羽军全军覆没,只要手上还留有部分的飞羽军兵士,那么这支部队就不算彻底的覆灭,只要让这些留下的兵士为教官,重新训练出一批便可。可以说,薛冰已经为刘备将这支部队的掌控,及使用都考虑得很周全了。再回头想想,发现薛冰的每次提议,都是在加强刘备自身地权利,而使其手下不会出现一人独大的情况。 拉过薛冰的手,刘备笑着对薛冰道:“子寒为孤思虑之细,令孤心中甚为感激。既然子寒不愿继续领导此军,那便先交于孤。日后但凡子寒欲使此军时,孤定无不允。”这么一说,便等于正式将飞羽军交于刘备之手。 如此一来,飞羽军便成了汉中王刘备帐下,除却白耳精兵外,第二支只听命于刘备本人调遣的部队。要知道,白耳精兵乃是随刘备多年之精兵所组成的部队。是刘备手中最强的部队。如今飞羽军享受与白耳精兵相同的待遇,可见刘备对其有多么的看重。 众人于山上又观看了一阵飞羽军的训练。当刘备见数人视险峻山川如无物,行走如飞进,对诸葛亮道:“有此军在,但凡敌仗山川河道之险时,皆可使此军为奇兵。” 诸葛亮亦叹道:“虽人数较少,然其之精,当世无出其右者。” 刘备亦道:“孤与曹操对战多年,其帐下精锐虎豹骑,孤也见过,然虎豹骑也仅仅是在下面对阵中有着过人的实力,其冲击力,却是惊人。但若论精锐程度,远不及飞羽之兵士。”不过转念一想,那虎豹骑已是成建制的骑兵部队,在人数上不知比飞羽多了多少。虽然飞羽现在有近千人,但是据薛冰所言,待得训练完成之时,能余下五百已是极限矣。这数字,却还没当年吕布帐下,由高顺率领的陷阵营人多。 众人于山上又瞧了一阵,便下了山,回到营地当中。此时众军士皆已归来,薛冰命左右招集众兵士于校场集合,而后亲自宣布一系列的事情。 内容有汉中王以亲自为新军命名,新军名为飞羽军。其俸与主战兵团之都伯相当,而在飞羽军中任校官者,其俸更高。此言一出,便见其底下兵士,皆露喜色。均于心中暗道,“看来坚持下来,是正确的选择。” 而后薛冰又给这些人泼了凉水。那便是现在飞羽军并未正式成立,目前立于场中这九百余人,将在最后一个月中进行最后的删选,预计将有一半地人被剔除出去。也就是说,当一个月后,还能留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飞羽军。 薛冰见众人又露出了紧张的神色,恐有人心怀不轨,故意陷害同伴而留于此军,遂又宣布一项:“但凡陷害他人者,杀无赦!飞羽军绝对不收这种居然对自己袍泽下黑手的小人。一经发现,立斩之!”此令一出,便是有几个想动歪心思的人也都收起了邪念。毕竟能留在这里的人都有些傲气。对自己的身手都有着那么一种自信。 而最后宣布的,自然是飞羽军的主官问题。当薛冰宣布,自己将正式卸下飞羽军主官职,而飞羽军日后之接受刘备调遣时,众兵士全都傻了,却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下子成了汉中王的亲兵。在他们眼里,接受谁的调遣,那就是谁的亲兵。而这件事所带来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在往后的一个月里,这些兵士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就是为了留在此军当中,这却是薛冰没想到的。 陪着刘备在营中来回转了一遍,甚至连那个极具特色的食堂也参观了一下。刘备听了薛冰的讲解后,谓诸葛亮道:“此法甚好,可于全军施行之。” 诸葛亮点头道:“子寒对这些事,把握的甚好!军士们常常聚在一起,可以让彼此更加了解,上阵之时,更添默契。” 薛冰听得这二人称赞,脸上微微一红,心道:“在后世那些人可没考虑过这些,只是一人一张桌子实在太占地方了而已。” 这时,只听刘备道:“日后孤设宴之时,便使这等大……”转头去问薛冰:“此物唤作何名?”薛冰忙道:“桌子!”刘备笑道:“对,桌子。日后孤设宴招待群臣时,便使此等桌子,与群臣同食之。”而后对左右亲卫道:“记得回去后,着人多造几张大桌,以备后用。”那亲兵忙应下,表示记下了。 随后刘备于营中住了一夜,次日便引着众人返回成都,而薛冰,在将事务尽皆丢给了张翼之后,也随着刘备一道回了成都,而薛冰走后,训练之事暂且交由张翼负责,只待飞羽军练成,刘备会亲自任命此军主官。 却说刘备策马缓缓望成都而还,诸葛亮与薛冰则稍微落后一些,分另在刘备左右随行。行了一阵。刘备突然道:“现春天将至,据军师先前所推测,南方蛮族反期不远,大军即将南下平蛮,不若将飞羽军一并带上,却也能试试这支部队的战力。” 诸葛亮道:“王上所言甚是,臣本欲待飞羽军成之后,再与王上提此事的。” 刘备点了点头,突道:“最近不知怎的,一思及平蛮之事时,心甚不安,只恐军师与子寒有何不测。现下有此军在彼,当可保军师与子寒无恙矣!” 薛冰笑道:“主公过虑了。有末将随行,定保军师无碍!” 刘备点头不语,只是眉头依旧皱着,却是一才谈南方蛮族,这心里没来由的又急跳了两下。 第五十四章 训子 建安十八年,公元二一三年. 冬去春来,汉中王刘备帐下的大军调动相比前一年,却是更加频繁。祁山一处,尽屯扎了十几万兵马。汉中亦有近十万。而且大批的粮草军器被运往北方,一切的动静都好似在向世人宣告,汉中王刘备,即将引军北伐。 南蛮之地,老大王将数名洞主招到了一起商议着。这些人正为了到底要不要起兵而争论不休,若其使一大将引大军南下,则我等皆无葬身之地矣。 此言却也让一些只看到成功后那些巨大利益的首领们冷静了下来。众人纷纷低着头,思考着若真起兵,会不会招来汉中王的大军。 这时,只见一年轻汉子大步跨出,大声道:“怕的什么?我南方地势多变,川兵如何识得?汉中王便是派兵马前来,也必因不识地形,从而被族中勇士斩杀。各位若是怕了,我自己单干!” 众洞主视之,见此人正是这番力主起兵造反的孟获。此人年纪轻轻,却甚有威名,乃是在场众人中最年轻的洞主,而且其武勇之名遍传南地,南方族人,皆服其名。众人心中皆知,下任王位,必属此人。 而此番其力主起兵,却也是为了趁此机会,巩固已之威名。好叫那些与他争夺王位之人。再也不敢与其争锋。 众洞主闻孟获之言。遂互相瞧了瞧,复瞧孟获之神情。见其目露凶光,似是谁不从,便欲杀谁一般。众人摄于其名,不敢与其对视,最后只得道:“愿与孟洞主同起大军。” 孟获闻言大喜,心下暗算道:“算你们识相!”其实南方蛮军,皆服孟获,若其以己名号召,则所随勇士。无可计数。这些洞主手下虽然也有许多兵马,但这些兵马皆惧孟获之名,若真对阵,怕是未战便先怯了。 老王在上首瞧的清楚,见底下孟获那一脸得意之色,心下暗叹了一声,轻道:“年轻人,我族日后便全靠你了!”他却是以已经瞧出,现在这些个洞主皆臣服于孟获之威,自己在这个位置却是已经没什么好待的了。隧道:“我今便传王位于孟获,日后各洞住须遵其号令,不得有违” 孟获闻言大喜,假装推辞了一番便受了王位。各洞主却心下更惊。暗道:“这孟获未受王位之时,其威望于南方便无出其右者。今受了王位,怕是更无人能比。”遂一个个参拜新王,表示自己必竭力辅佐孟获。 一番大礼,交接王位,孟获只觉得自己自打懂事起,便没有这般风光过。与众洞主饮酒作乐,直至深夜,众人也未散去。南方众人,逢此大事。常常要连饮上数日,才会罢休,孟获与众洞主喝了这么久,此时却是觉得内急,遂与众人笑闹了下,便出了来。欲寻一无人处,解决掉这个问题。 寻觅了一阵,转到了房舍之后。正准备方便时,孟获突然发现前面那个小坡上立着一个人,芊芊的身影让人一看便知道是个女子。孟获抬头细看,借着月光,他这才瞧清那人竟然是人称南中第一美女的祝融。 祝融之美名,南中无人不知,而且其武勇,不逊于诸多男子。一手飞刀绝技,三十步内百投百中,而且一杆标枪,使得甚是威猛,一般武士,竟近不得其身。而且祝融曾言,非英雄不嫁。因此其虽美名甚著,但其却始终未曾婚配。 而这孟获,也是祝融地仰慕者之一,一直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成就威名,而后威风凛凛的上门提亲,将这南中第一美人娶回家中.直到这阵子,先是领了王位,而后众洞住皆表示愿随其起兵反刘,孟获只觉得南中之地,再无人可比地上自己.他也早打定主意,过得几日,便上门提亲,将这美人娶回家中. 只是未想到竟在此处遇见,不过若能在提亲之前,便能亲近一下,自然是好事。孟获想到此处,却是连方便也顾不上了,憋着尿意,摆出一副威风凛凛地样子,向着那纤影行了过去…… “劈!使劲劈!” 首府院中,薛冰正一脸严肃的对自家娃儿大声的喊着。而那小娃提着根木棍,对着面前的那个小木头靶子使劲的劈着。 薛宁和薛晴二人此时挥舞着木棍,一脸忿忿的样子,却是让孙尚香不自禁的笑了出来:“你这个当爹的怎么搞的?只知道让孩子拿根木棍劈来劈去,也不指导一下。” 薛冰却绷着脸道:“是他们两个自己吵吵要学武的,既然要学,那就要好好地学,现下便是要把这最基本的动作给我练熟了,练到闭着眼睛都能劈中目标,否则便不让你们练其他的动作。” 原来那两处靶子上都弄了一处红线,每次都要劈在红线之上。如此才算得一下,若劈得歪了,那便不算。 两个娃娃先时只是瞧见薛冰将一柄血龙战耍的甚是好看,只道练武是什么好玩的事,便开口闭口的要学武,哪知道自己一练上才知道,原来练武是这般无聊。一个个撅着小嘴,拿着木棍在那练着劈砍,却也是连停也不敢停。 皆因薛晴那丫头初时练了几下还觉的有趣,待劈了几十下之后便道:“好没意思啊!爹,我不练了!” 结果换来老爹一顿臭骂,这小晴儿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一脸笑咪咪,甚至可以陪自己一起和泥巴的爹爹居然会这么凶的骂自己。小丫头鼻子一抽,小嘴一撅,一对圆圆的大眼睛腾起一层水雾,眼看就要哭了出来。但是被薛冰又是一通喝斥:“哭什么哭?你要记住,自己既然将话说出了口,就不要后悔。天下间没有后悔药卖!”然后又对下丫头喝道:“快去练习,今天劈不到一百下,不准吃饭。” 小晴儿被老爹训斥一番,只好乖乖地提着木棍练习劈砍,不过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连着劈歪了好几下,却是一下也没算。一旁的薛宁见薛晴被老爹一顿臭骂,更加不敢出声,只是闭着嘴在那砍啊砍的。 薛冰站在两个孩子身后监督,不过他却没费那心思去数两个娃娃到底砍了多少。现下孩子不大,还没有大人那些鬼心思。所以让他们砍一百下,那是绝不会少上半下的。 孙尚香在后面瞧得清楚,遂行到薛冰身旁,谓道:“孩子还小,你这样,会否太过严厉?”薛冰道:“次等乱世,又哪来地机会让他们慢慢去领悟这些道理?只得这般了。” 二人正说话间,只听薛宁突然道:“爹,我劈完了。” 薛冰闻言一愣,问道:“劈完了?一百下?” 薛宁点了点头,还道:“孩儿未曾劈歪一下。” 薛冰闻言,忙向那靶子看去,只见薛宁所劈那靶,除红线上,旁边君不见劈痕,遂道:“不想我家宁儿倒是甚有习武的天分。”而后又夸奖了一番,对小薛宁道:“进屋洗洗,换身衣衫再玩。”小薛宁闻言大喜,应了一声便跑回屋中去了。 那薛晴见自己哥哥跑了,心中更是着急,这一急,却是又劈歪了几下,眼里的泪水确是再也忍不住,扑籁扑簌的落了下来。薛冰在后瞧的,却也有些不忍,正待开口,突然听身旁孙尚香怒喝道:“哭!就知道哭!难道你想和那些没用的女子一般无二?只会于家中啼哭?若不想叫人瞧不起你,给我把眼泪收回去,好好把这一百下劈完。” 这一声怒吼却是把薛冰吓了一跳,转头去瞧孙尚香,只见其柳眉倒竖,似是对薛晴的表现甚是不满,结果还得薛冰在旁劝解了一番,这才叫孙尚香消了气。 那小薛晴连着被爹娘臭哭了一顿,反倒来了劲,手上小棍劈的呼呼作响,而且那眼泪虽然一时止之不住,却也不似先前那般哗哗地流个不流,直劈了一阵,小薛晴两眼通红,抽着鼻子,断断续续的道:“爹……娘……孩……孩儿劈……劈完了!” 薛冰瞧见这小娃那可怜样,心里也着实不忍,遂摸了摸小薛晴地头,轻声道:“莫怪爹爹和你娘对你如此严厉,你以后要记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那是再也收不回来的。好了,去洗洗,换身衣衫,寻你哥哥去吧。”小薛晴停了,抽抽噎噎的跑回了房中。 孙尚香目送着薛晴跑回了房中,这才对薛冰道:“是才,我是不是太凶了?” 薛冰道:“你也是为了孩子好!”而他却在心里暗道:谁也怪不得,要怪,就怪负责轮回的那人,让你生在这等乱世当中。心里想了想,薛冰道:“我欲令孩子从明日起开始练武,不过天下未定,我日后少不得经常需要在外领兵,这两个孩子,却还是需要你来教导了。” 孙尚香笑道:“我定将这两个孩子教导成与你一般的大英雄!”薛冰笑道:“我算得什么英雄?我倒宁可做一个狗熊!”然后点了下孙尚香的鼻尖道:“你就是母狗熊!”孙尚香大怒:“我哪里像狗熊了?”…… 第五十五章 兵锋向南 建安十八年春,公元二一三年。 西川南方的蛮族起兵造反,在短短一个月内,连夺数地,直到功到朱提郡下,遇到了大将张合,这才停下了他们北进的步伐。 一个月内,南蛮军连克会川、泸州、西昌三地,而建宁郡、郡、越郡皆降,三郡太守朱、高定、雍凯充蛮军向导官攻打朱提。被朱提守将张合以伏兵打败了一阵,叛将雍凯当场被张合斩杀。话说这三郡太守,本是刘璋在任时所任命,刘备取下益州来得看重。只是大概的调查了一下,见这三人政绩不错,便继续令其留任。而知悉三国历史的薛冰,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三人虽南蛮齐反的事来。他只记得猛获会反,至于具体谋反时还有何人参与,他根本就没记住。 而后猛获亲引大军至,两军于朱提郡外大战一场,张合以部分轻兵直取敌后,袭取了越郡,猛获不得不引兵后撤。而张合手下兵少,无多余兵力继续追击。如今手下兵马分守两郡,兵力已呈不足之像,忙使人望成都告急。 却说南方那里,张合立在越城城头向下望着,十余万南蛮兵密密麻麻的屯扎在城外,直分数十营,将越郡给为了个水泄不通。好在急报在蛮军合围之前便送出了出去,否则现在想杀出去送份军报,不知要牺牲多少兵士才行。 立在城头,张合突然见到敌军营中奔出数千兵马,这些人衣甲齐备,旗帜鲜明,明明就是汉人军队。只见当先那将,正是建宁太守朱。 只听得朱于城下将马勒定,对城头上大喊道:“张合小儿。若再不开城投降,我便引军攻城,待城破之时,城内之人尽皆屠之。” 张合闻言,于城上怒骂道:“朱,你枉为汉人,枉为汉臣,如今竟引外族犯我大汉疆界,我张合势杀你!”言罢,从左右夺过一弓。搭箭开弓,一箭望城下射去。那朱未料到张合说杀他,立刻便以弓箭射来。他先时只道这个距离已经很安全了,却低估了张合的射术。 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箭正中朱右胸,竟射穿了胸甲,直入肉里。可见张合却是怒极,使了好大力气。朱中了一箭,从马上跌了下来,左右兵见主将中箭。慌忙来救。却也顾不得攻城,慌忙退回了大营当中。 张合见一箭退了敌军,心下稍定,暗道:“如今我军兵少,贼军势众,兼且有叛军为前导。实难抵挡。不若弃了此城,集中兵力,死守朱提?”这个想法刚一升出,立刻就被他自己给否决。“不行,如今乃是与蛮族对战,如何也不能将大汉城池献于蛮族之人。便是死,也得死在此城之中。”…… 薛冰站在大院当中,监督着两个娃儿的练习。如今练了数日,两个娃娃已经习惯了每日用上相当的时间来练习武技。而且看了这许多日。薛冰也对两个孩子的发展方向有了大概的了解。 薛宁擅劈,几乎每劈必中,薛冰便叫他每日主练劈砍,其他的则都是次要的。而薛晴擅刺,不管哪个角度,哪个位置的目标。她都能很好地刺中。薛冰发现这一点之后,心下苦笑道:“这俩孩子,难道将我的天份给拆分了?” 就在薛冰还在寻思自己着两个孩子日后当怎么发展之时,汉中王刘备接到了朱提守将张合的紧急军报,急招薛冰往王府议事。薛冰接到汉中王传招,连忙奔王府中去。待其至公厅之时,众将亦以先后到达。看来刘备将留在成都内的武将与文臣全都招了过来。 待众文武齐聚,刘备便于上首对诸葛亮点了点头。只听诸葛亮道:“今接朱提守将张合急报。言南方新任蛮王猛获兵十万造反,建宁郡太守雍凯、郡太守朱、越郡太守高定皆献城投降。任蛮军向导官紧逼朱提。主将张合先败叛将雍凯,并将其当场斩杀,而后复夺越郡,现张合将军正于越蛮军对峙,蛮军围攻甚急,遂上表向成都求救。” 此言一早,群臣哗然,因为汉中王现在调动大半兵马屯于川北,这事谁人不知?便是连许多文武都道汉中王在为日后的北伐提前做着准备。如今汉中王的军队皆向北,南方只余数万兵马,还需要守备地方,一时之间哪来的大军南下平反?是以这----之色尽浮于面。厅内只有数人面色不变,这几人,自然是几个知道南蛮必反之人。刘备在上首瞧了瞧众文武,这些个人见刘备一脸平静,似早有计议一般,遂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待得公厅之中复又安静,刘备才道:“仅南方蛮王起兵造反,犯我大汉疆界,决不能姑息之,况张合将军正于南方与外族死战,保我汉人城郡,孤决定,速派大军南下,以救张合将军。而后趁势南下,平定南方。” 此言一出,众文武齐道:“大王所言甚是,当尽快平定南方,叫无知蛮人,知我大汉之威。” 更有战将出班请战者无数。最后还是诸葛亮道:“臣观南蛮之反,乃大患,若不尽早根除,则日后北伐恐毁之于一旦。臣愿亲领大军,南下平蛮。” 左右文武有班劝诸葛亮者,皆驳回。刘备待无人再言,这才道:“军师若去,则南方可定矣。”遂下令,封军师诸葛亮为主帅,引大军万五,南下平蛮。又着薛冰为副帅,以助诸葛亮。其余随行将领,由诸葛亮与薛冰自行决断。 次令一出,众文武皆知平南大事已尽交交于诸葛亮,虽然薛冰为副帅,不过大事必由诸葛亮决断。随后,刘备屏退众人,只留诸葛亮与薛冰二人。 瞧了瞧两人,刘备道:“今孤将平南之大事尽交于二位之手,但凡平南一应事物,二位可自行决断。”此言一出,薛冰才知此番平南,主诸葛亮掌握了多大的权利。便这一句自行决断,南方蛮族与一应汉人居民的生死,便由诸葛亮已认定夺了。他却忘了,刘备说地势由二人商议决定,乃是将他也算进去了。不过薛冰自认为,带兵打仗,上阵杀敌还行,那治理民生?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薛冰立在厅下,见刘备正对诸葛亮叮嘱着什么,遂在心中思量起此战的对手来。不过,此番南下,我军却面临着地形不熟悉这一要命的问题。演义里好像是有人献了南蛮的地图,如今却又上哪却寻那东西? 听见刘备道:“今飞羽军已成,孤令二百飞羽军随军师与子寒一并南下。这二百飞羽将士,便交由子寒掌管。相信有这支精锐士兵在旁,当可保军师与子寒无恙。”说完,将薛冰唤上前来,将调动飞羽的特殊兵符交到了他的手上。 薛冰接了兵符,又拖了一礼,这才退了下来。只听见刘备又道:“今平南之事,便交于二位了!”…… 却说这诸葛亮与薛冰领了王命,离了王府,又急忙忙去诸葛亮的军师府上。然后使人通知一应随军战将,到军师府上议事。 而众将未来之前,薛冰便与诸葛亮同坐于厅中,商谈着此次南下之事。只听薛冰道:“今张合将军困于越郡,我军当从速而行,只是不知大军献皆屯于何处?”大军暗中调动之事,皆是由诸葛亮全权负责,是以薛冰并不知细情。而且薛冰这些日子只顾着陪家人,却也没太过在意那些事。 诸葛亮笑道:“早料得子寒必不关心这些琐事。我以将这些于此图标得明白,子寒一看便知。”说罢,取出一张地图,递于薛冰面前。 薛冰接过图纸,细细的看了起来。只见嘉陵郡处画着一个大点,薛冰一瞧,便知诸葛亮已经将大军屯于此处了。瞧了一阵,遂问道:“现下嘉陵郡中和人统兵?” 诸葛亮道:“乃是于禁于文则。” 薛冰一听,笑道:“我料于禁与大军已不在此处矣!”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笑道:“先时着于将军领兵屯于此处时,我曾交代将军,若南蛮反,则可视情况自行决断。我料以文则之才,不会引军救援张合将军。” 薛冰道:“如此这般,我等只要直奔越郡便可。” 诸葛亮笑道:“这是如此。” 二人说了片刻,张嶷与庞德具至,诸葛亮简单吩咐了一下,便商议定,于明日平明启程。随行军士仅有二百飞羽军,乘船直奔朱提。 商议一定,众人散去,薛冰径直回府,与家人到别去了。 第五十六章 南下 张合这几日睡得并不他踏实,几乎每天夜里都会突然醒过来。然后唤过左右问道:“蛮军工程否?”待得左右亲兵答道:“蛮兵并未攻城”之时,他才能重新躺下,然乎闭上眼。如此这般,不过数日,张合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许多。 而最令他担心的,却是城中兵士已然不足。张合以不足一万的兵马与蛮兵连番大战,后又分守两地,如今手边却只剩下不足四千兵马,其中还有部分伤兵。而且,连续数日的防守战,已经让这些兵士筋疲力尽,张合也不知道这些兵士还能坚持多久。 说实话,能坚持这么久,已经远远超过他的预料了。他投到汉中王帐下日子虽然不长,不过对刘备军的分级制还是有了大概的了解的。毕竟他需要统领兵马,镇守一方。而他现下带领的,大半都是列为二线手备兵团的士兵,内里只有三千人是隶属于主战兵团。而便是这样一支混杂部分主力,以二线兵团为主要站力的部队,硬是与孟获的十万蛮兵,加上万叛军僵持了这么久。由此可见,汉中王帐下士兵站力之强。 不过,张合现下可没多少时间去感叹士兵的战力,他现在正在焦急地等待城都方面的回音。军报已经呈上去许久。但是汉中王调集兵马屯重兵于川北之事,天下人无不知晓,恐怕短时间内无法征集足够的大军南下平叛。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的张合,知道自己现下要做的,能做的,仅仅是在此将蛮军拖住,争取足够时间让汉中王调集大军。 站在城头上。张合望着城下那十万余蛮兵,只道在自己将命丧于此。“也好,为我大汉而战死边疆。也不枉我戎马半生。”手上提剑的那手。却是又紧了紧。 恰在此时,张合突见城外蛮军阵势大乱,其大营之北似是想起喊杀之声。而蛮兵亦纷纷向北集结。张合一见,心下大喜,遂谓左右道:“汉中王派援军来了!现蛮兵阵势大乱,破敌之日便在今朝,众将士与我杀出城去。屠光蛮夷,扬我大汉天威!”言罢,亲引两千兵马杀出城去。 却说那蛮兵之后,正是于禁引着大军杀到。其在嘉陵探知南蛮兵反,当时便欲引兵南下。时有左右阻道:“现南蛮随反,然上令未至。将军妄动大军,乃是死罪。不若待上命传下,将军再引兵南下,则师出有名。” 于禁怒道:“先时王上密令军师安排调军。而后军师将大军托付于禁,令禁持符引兵屯扎于此处,所为何也?况其时曾对禁言,但有异状,公可自行决断。今南方蛮族犯我大汉疆界,莫说军师曾有嘱咐。便是未嘱,我等身为大汉将军,焉能坐视蛮夷屠我汉之同胞,占我大汉疆土?”言罢,着表一封,使人送往汉中王处报急。自己则亲引大军南下直奔朱提,以救张合。 行至半路,探马报之:“张合将军以伏兵打破蛮兵先锋。后使轻兵暗袭越郡。现已夺了越郡,将蛮兵逼退数里。两军正僵持着。”于禁问报,稍微松了口气,奈何未行数日,探马又至:“蛮王猛获亲引十万蛮兵,围攻越郡。张合将军兵少,恐不能久守。” 于禁大急,忙挥兵急行。大军行至朱提,于禁尚未来得及歇息,又有探马来报:“蛮兵围攻甚急,兵分数队,日夜攻城不止。越郡将破矣!”于禁闻报忙对左右道:“今越势危,我等当速往救之。” 左右道:“十余万大军围攻越,想来以不能救矣。将军催军急行,若至时,城已破,则我军危矣。” 于禁道:“我今只领五千兵马前往,余一万兵马于此。若越郡未破,便救之,若已破,能夺则夺,不能夺则还。”言毕,也不卸甲歇息,直接引五千兵马急奔越郡而去。 急奔了数日,于禁几乎日日使细作前往探察情况,待离得越郡越来越近时,细作依旧回报言:“越郡未破,蛮兵大军皆于城外围着。”于禁大喜,言道:“我就知张合将军必不会丢了城池。穿我将领,全军突击,直取蛮军之后。”左右道:“大军急行数日,皆已力乏,不若歇息一阵,再行冲杀。”于禁道:“我军兵少,全仗其无备方可成全攻。若下寨安歇,则蛮兵察觉,只需分兵而对,我等则入城无门矣。现趁其无备,其冲其后,使其阵乱,张合将军见状,必引军杀出。那时两方夹击,当可使蛮兵大乱,那时便可趁势入得越郡。待入了城,再歇不迟。”言罢,挥军向前,直取蛮兵身后。 于禁所带这五千兵马,多为在夕兵,内杂千余弓弩手。并未至,剑先到。一阵剑雨剪蛮兵能的大乱,而后于禁趁势引兵前冲,五千兵马齐冲进蛮兵阵中,往来冲突,直将蛮兵大寨杀得一片混乱。 却说那蛮王猛获只道城破在即,正于大帐中饮酒作乐,突左右来报:“城北大寨后有汉军杀至,其势甚猛,我军不能敌也。”猛获大惊,慌忙下令道:“快,调动兵马,先将此股汉军剿灭,复再攻城。”奈何十万兵马,哪是说动便动。蛮兵这边还在调动兵马,城中地张合却已瞧出了异状,引着兵马从城中杀了出来。 两支兵马一前一后地夹击,将蛮兵杀的大败。一时间,奔逃者无数,竟将赶来相助的自家兵马也给冲的散了。 那猛获虽然手下有十万蛮兵,但是将兵马一排开,四门之外却也不过屯上二万兵马,这两万兵马被这么前后一夹,立刻慌了神,加上本身战力就不及于禁所带之精锐。若非于禁之兵急行数日,此时已是人疲马乏,说不好这两万蛮兵便被这五千兵马给灭了。 张合与于禁二人各引着兵马大杀了一阵,而后合兵一处,同望城里杀回。这七千兵马合至一处,便是无人能挡,蛮兵虽然从左右杀来,却亦拦之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二将引着兵马大杀了一阵,而后回到越城里。 蛮兵被于禁从后偷袭了这一下阵,士气低落。猛获荐这般样子,却是也知道今日无法攻城了。遂下令全军集中,退后五里下寨。如今汉军援军赶至,证明汉中王已经知道了此处的情况。此番这支部队,人数不多,想来只是前锋。猛获料定其后还有大队人马,遂集中兵马,不敢再似原先那般,只顾围城,而将后背暴露在汉军之下。 那猛获手下大将金环三结道:“大王,今汉军援兵已至,我等当如何应对?” 猛获道:“惧甚?汉中王大军尽在川北,一时间到不得此地,想来援军也没有多少,以我十万大军,还怕些什么?汉军不来便罢,若来,我定叫其有来无回。”言罢,传令下去,令手下仔细打探,探明汉军援兵几何,从何处而来。待得探明敌情,再做打算…… 却说薛冰这面,与诸葛亮引着两百飞羽军,乘大船而下,待至嘉陵时,探得于禁已引大军望朱提取了。 诸葛亮笑着对薛冰道:“有张合镇守,如今又得于禁去救,想来越郡保下了。” 薛冰道:“保下保下,不重要。主要的是,张合将军已经为王上争取到了足够地时间,使得我军有足够的时间从容调配,使得南蛮之祸的危害降到了最低。” 诸葛亮立在船头,手上羽扇有轻摇了几下,笑道:“我料于禁将军当不会引大军去救张合将军,想来此时大部兵马依旧屯于朱提,子寒与我须速至朱提,取了兵马,而后挥军南下。” 薛冰道:“想来军师到朱提后,还要取另一支兵马吧?” 诸葛亮笑道:“子寒何以知之?” 薛冰道:“我先时观军师所画之兵马分布图时,便寻许久,却未曾寻到。而军师一路上直奔朱提,未曾言过其它之地。想来那三千武陵蛮军,定是早接了军师之令,直奔朱提与大军汇合。” 诸葛亮笑道:“子寒倒是瞧的仔细。”正说着,张嶷与庞德却是行到了二人之后,诸葛亮回头瞧了瞧二人,由笑对薛冰道:“子寒瞧,我大军南下时,当以何人为前锋?” 薛冰瞧见诸葛亮虽一脸正经,但是那目光却满是促挟之意,心下明了,遂道:“于禁将军熟知兵法,张合将军于南方镇守近年,此二人又与蛮军交锋数阵,对蛮军较为熟悉。冰以为,当使此二人为先锋。” 他俩人在前一唱一和,却叫身后这二位急的够呛。张嶷初升位将军不久,战功缺少,加上年轻气威。本道此次南下,自己定可立大功。哪知道军师与薛冰将军都欲使张合与于禁为前锋。那自己岂非又要去做合后? 而那庞德,自随马超投了刘备之后,却也未曾立过什么大功,也正欲于此时捞些功劳,却不想到自己跑了这么远,听军师的意思,好像是要重用张合以及于禁,自己好似被忘却了一般,心里如何不急。 当下,只听二将齐道:“末将不才,原为前部先锋,为军师及薛将军扫平南下之路!” 第五十七章 南下首战 一万三千名士兵列着阵势,缓缓的往南而下。当先的士兵,由两员大将带领。正是庞德与张嶷。薛冰与诸葛亮坐镇中军,而沙摩柯的三千蛮兵则在大军的左翼,随着大军前行。 大军后阵却交由朱提牙将马忠马德信,这马忠本为巴中小吏,而薛冰提议军改期间得上官赏识,多立功劳,举荐于上,而后诸葛亮暗中调派基层官吏中,这马忠被调到了川南任偏将,后张合到任,马忠便作为张合副手辅佐其镇守朱提。 直到今年春,孟获继任蛮王,起蛮兵十万造反。而后使大军攻朱提,被张合趁机袭了越郡。这朱提便交由马忠镇守。 再后,于禁引大军至,而后亲引五千兵马去救张合,那一万大军却也是交给了马忠,令其于此静待军师至。 直到这几日,诸葛亮与薛冰齐至。马忠遂将兵马交于诸葛亮之手,诸葛亮见此人在张合领兵在外时,将朱提治理的甚好,遂唤忠至身前,一连问了数个问题,马忠皆对答如流。诸葛亮大喜,谓身旁薛冰道:“其才不在黄公衡之下。”便叫马忠随军而行,以为合后。 而此时,越郡军报亦至,于禁的五千援兵尽数杀入城内,越郡得这五千精锐兵马,张合又得于禁相助,此城已然不似先前那般危急。 却说那孟获屯重兵于越郡外,一连数日,未敢动兵。直到这日,细作探的消息后,忙前来报之。那孟获高坐于帐中,对着面前那名探子问道:“汉军援兵多少?可知领兵者何人?” 探子答曰:“汉军约有万余兵马,除却川中兵马外,还有一些族兵。” 孟获一听还有族兵,心下惊疑,又问道:“可知是哪个部落?”暗中则寻思道:“莫不是哪个总和我作对地洞主偷偷跟去制造了汉军?”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南中精锐皆在我手。哪来的那许多兵马跑去投靠汉军?想来是别处的吧?” 川中多异族,便是西川之内,也有许多大小的部落。所以孟获也没去太过在意,只道是汉中王兵马不足,急征召了一些部落族兵来用。遂将此事丢于一旁,对那细作问道:“领军者何人?可曾探得清楚?” 那细作道:“小的看那旗号,乃是汉中王的军师,诸葛亮领兵。” 孟获一听,笑道:“竟叫一书生领兵。想来汉中王手下无将可用矣。”言罢哈哈大笑,似是根本未将那诸葛亮放在眼中。 这时,那细作又道:“大王,小的还见到另一旗号。” 孟获笑骂道:“哪来的那么多的旗号?这回上面写的什么?” 那细作道:“右将军薛。只是小的不知此旗号地是谁?”孟获听了,也不以为意。 恰在此时,降将高定行了进来,正好听得那细作说道旗号上书‘右将军薛’几个字,当下脚下一软,险些哉倒在地。 孟获瞧见高定进来。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笑道:“你可知道右将军薛,乃是何人否?” 高定一脸冷汗的答道:“右将军薛,乃是汉中王帐下五虎上将军之一,右将军薛冰薛子寒。”说完,忙问道:“难道领兵之人乃是此人?” 孟获道:“不是。听说是汉中王的军师,诸葛亮。” 只听得扑通一声,高定口中念道:“完了,完了,我完了!” 孟获瞧见高定这般样子,一脸鄙夷,心道:“竟然吓成这般样子,真是废物!”遂唤过大路,使人将高定拖出帐去。待高定被拖了出去。孟获在大帐里转了一圈后对金环三结道:“我今予你三万兵马。去把汉军援兵给拦下。那汉军只有一万余,想来这些兵马足够了!”金环三结忙应了下来,而后径直出了大帐,点兵备马,望诸葛亮大军杀来…… 却说张嶷与庞德策马行于大军之前,身后三千后兵马紧随于后。行了数日,未曾遇到蛮兵,张嶷道:“今庞将军与我任先锋,须得叫军师知道你我的厉害,否则待到救出张合、于禁二位将军,怕这先锋之位,又得拱手让于他人。” 庞德道:“张将军说的是。今敌大军皆屯于越郡外,不若你我兵分两队,急行一阵,分袭其后?” 张嶷道:“甚好!不若就于今夜兵分二队,趁夜色掩护,急行一阵。” 庞德答“善!” 二人遂就地扎营,埋锅造饭,歇息一阵。待得夜里,再行前进。 中军则与前锋相距数里,待兵士报于诸葛亮,前军已停下安寨之时,诸葛亮于马上瞧了瞧天,见时辰尚早,遂对薛冰道:“这二人,想来是准备趁夜急行,而袭蛮兵之后。” 薛冰道:“想来定是。” 诸葛亮道:“只是那孟获手下蛮兵十余万,先前被于禁将军趁其不备杀了一阵,此时定已知悉我大军已至。其兵马众多,定会分兵而拒我等。张伯岐与庞令明二人立功心切,欲袭其不备,我恐其偷袭不成,反遭蛮兵埋伏。我欲使一将,暗随二将之后,若二人遇险,则引兵杀出,助他二人反败蛮兵。” 薛冰道:“军师所言甚是,可叫马德信引兵马随在其后。” 诸葛亮笑道:“子寒怎么的不去?” 薛冰道“我还等军师大功相送,如何去争此等小功?” 诸葛亮道:“子寒倒是越发地精明了。”笑了一句,立刻正色道:“那蛮王孟获分兵来拒我军。心里定然无备,子寒可引一支兵马,绕过此处,从越郡侧杀出,定叫那孟获措手不及,再加上城内张合、于禁引兵杀出,想来可大败蛮兵,”薛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二人商议一阵,中军却已经将大寨立了起来。诸葛亮忙使人唤马忠至,交代了一番,便于帐中歇息。其时薛冰早引着两千兵马离了大帐,转向正西。而后转南而下,以从越郡侧方杀出,不过南方山道险地纵横,薛冰这一路走地甚是艰难。离了大军直行了数日,却依旧在艰苦的向着西方前进,也不知何时才能转向南。 再说张嶷与庞德二人,当日早早下寨,命军士吃饭歇息。而后夜里起行。兵分两队,望蛮兵杀去。那么些张嶷引了千五兵马于夜色中正行进着,突然见四周人声鼎沸,火把齐明,心下大惊,忙约束兵马,准备作战。 正此时,只见对面人群中行出一蛮将,兽盔兽甲,提一口大刀,骑一黄骠马,对张嶷大笑道:“我早使人探知尔等行踪,今被我大军围困,小娃还不早早受降?”他见张嶷样子不过二十来岁,遂唤其小娃。 张嶷大怒。骂道:“尔等翻邦蛮夷,焉能抗大汉天威?不若早早随我向汉中王请罪,方可留得性命。”言罢,忙谓左右道:“准备迎敌,随我直冲敌酋。” 那金环三结于马上听得张嶷之言,心下恼怒,大喝道:“众勇士,与我杀了此人。但凡取敌将首级者,有重赏!”左右蛮兵闻言,嗷嗷大叫。挥舞着手上兵器便杀了下来。 张嶷见那些蛮兵则赤着膀子,身上也无甚甲胃护身,遂对左右道:“先使弓箭射之!”左右弓手遂急射了一阵。射倒蛮兵无数。奈何蛮兵人多,一时之间,不过射了几轮,便已经叫其冲到近前。张嶷遂一挥手中大刀,对左右道:“众将士于我冲啊!”左右兵士齐一声喊,随在张嶷身后冲了上去。 自军改之后,汉中王帐下兵马分类甚细,不过为了应付多种状况,便是弓弩手,也得具备一定近战能力的。是以每个弓弩手除了配备基本的弓箭之外,皆配有朴刀一把。此时这些弓手收了长弓,抽刀在手,也随在军中冲了上去。 这千多兵马不过眨眼间便与蛮兵杀到一起。蛮兵人多,但汉军战力更强,一时间竟谁也奈何不得谁,张嶷向冲杀向前,却被众多蛮兵拖在了原处。而金环三结欲使大军围杀张嶷,却因汉军战力太强,不能得逞。 正在此时,只听得东面响起阵阵喊杀之声,金环三结忙问左右道:“怎么回事?”此时,已有兵士前来报讯,答道:“东面杀来一支汉军,当先一员大将,银盔银甲,使一口大刀,所过之处,无人能敌。如今引着兵马就快杀到近前了。” 他正说着,金环三结却已经瞧见了那将。但见一银甲大将挥舞着大刀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杀起人来有如斩瓜切菜一般,心下大惊,暗道:“汉军之中,竟有此等勇猛之士?” 原来这争甲大将正是庞德。庞德自与张嶷分兵之后,引着兵马稍微望东而行,以便绕到侧翼再行偷袭。哪知行到半路,突见西面火光冲天,又有喊杀之声传来,心知定是张嶷中了埋伏,忙引着兵马来救。 庞德引着兵马冲杀了一阵,虽然手下兵马战力极强,奈何蛮兵人数太多,一时间也杀不到张嶷近前。战局便在此时僵持下来。 那金环三结本见庞德勇猛,心下微惊,不过待过了片刻,蛮兵回过了神,大批的蛮兵扑向了庞德兵马,使得庞德的推进速度一下子变慢了下来,又过了一阵。庞德也被围在了大军之中。金环三结瞧见这般景象心道:“大事定矣!” 便在此时,只听得自家身后又是喊杀声响起,金环三结回头去望,正见一将手舞长枪,引着数千汉军从后杀了过来…… 第五十八章 擒金环 马忠领了军师诸葛亮的将令,引着三千兵悄悄的跟在张嶷部队的后面,而且多派探马,仔细查探。 行了半夜,无甚情况,只道今夜无事时,探子回报说:“张嶷将军被蛮将以大军围在前方。”马忠对探子问道:“可知庞德将军兵在何处?”探子答道:“庞德将军兵马在东面十里处。”马忠闻言,点了点头,于左右道:“众将士于我向西绕到敌后,以击蛮兵。”而后一骑向前,引着兵马望蛮兵之后绕去。 就在这时,张嶷已经与蛮兵杀到了一处,而庞德此时也察觉了此处情况,正引兵向这里杀来。马忠则引着兵,小心翼翼的前行着,生怕被蛮兵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从而使偷袭失败。 如此一般,便多耽误了一阵。本来马忠之意,是绕到敌后,待庞德引军杀出,使蛮兵混乱时,自己再引兵出。奈何这路比预料的难走,待得其引军至蛮兵混乱时,自己再引兵出。奈何这路比预料的难走,待得其引军至蛮兵之后时,庞德和张嶷皆陷在蛮兵阵中了。 马忠瞧见这般情况,心道:“军师令我保二位将军周全,如今若有一个未救出来,我这功未立成,反而犯了过错。”心下大急,待得兵马列阵完毕,立刻一挥手中长枪,直指远处金环三结处喝道:“众将士与我冲,只要拿下此人,蛮兵尽溃矣!”喝毕,拍马向前,手上长枪舞的梨花一般,引着手下兵马直直向金环三结处杀来。 其时金环三结正得意洋洋的望着阵中被围困的张嶷和庞德,哪料到身后又杀来一支兵马,待得回头时,那马忠已经引着兵马杀到眼前,金环三结大惊,奈何马忠长枪已至面前,慌忙间忙提刀去挡。却是多亏了这一挡,将马忠那一枪挡的偏了一偏,而后策马后退,唤左右兵士上前拦住。 而正是这边的混乱,使得蛮兵阵势溃散,许多蛮兵不知是该继续向前冲杀,还是该后退保护主将,一时之间进退不得,踌躇不已。张嶷和庞德二将,瞅准了机会,立刻指挥着手下兵马向着金环三结的方向杀了过去。这么一来。那些不知是进是退的蛮兵立刻就被冲的散了,不少人竟被挤出了战圈。其左右一望,皆不见已方人马,无奈下,只得择路而逃。 而因为有了逃兵,无数蛮兵争相效仿。顷刻间,四散奔逃者无数。只有那些围在战团当中者,轻易脱不得身,只得与敌力战。 蛮兵奔逃。却叫三支兵马合到了一处,这三人立刻指挥着兵马列成阵势,与周围蛮兵拼杀了起来。要知,这三人所领,皆是川兵精锐,乃是主站兵团中的战士。虽然平时并未互相合练过。但是主站兵团地训练要求就是在战场上随便拉一支友军,也要立刻能结成阵势,互相配合。所以兵士间并没有出现彼此不熟,配合不够默契的情况。刀、枪、弓,各种兵种配合作战,倒是将几倍于己的蛮兵给压制在了下风。而蛮兵落了下风。逃的却是更多了,无数人瞅准了机会,就望漆黑的大山里一钻,再也不见了踪影。 话说,这一通大战,直从黑夜杀之平明,三万蛮兵被杀的尸横遍野,四散奔逃。主将金环三结趁着乱才逃出战团。身边所余者不过千余人。又杀了一阵,将周边蛮兵尽皆肃清。张嶷、庞德、马忠三将合兵一处,引着大军追了上来。 而那金环三结毕竟熟悉地理,弃了马匹,引着千余蛮兵专挑险路而行,直逃了半日。金环三结瞧瞧后面再无追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又瞧瞧身旁这些败兵,心下不免又叫苦了起来。三万大军,如今被汉军不足一万兵马杀的只剩千人,回去后如何与大王交代? 金环三结望着手边这些个残兵,心里直叹道:“这不若被汉军抓了去干净。”哪知念头下刚刚升起,只听得左右上坡之上齐发一声喊,无数蛮兵站了起来。更有一将,背背长弓,手持一根说大地锤子,叫人一看就心颤的慌。 这大锤,唤作铁蒺藜骨朵,持此舞者,正是武陵蛮王沙摩柯。其却是丰了诸葛亮之命,早早就引兵来到此险峻之处等待,只要金环三结败军由此过,他便杀将出来,将那金环三结拿下以为战功。 那金环三结猛地见到这许多兵马,心下一惊,暗道:“莫非汉军主帅是天神下凡?否则怎的知道我走此险路?”待仔细一看,发现这支军队与乙方兵马装束相差不多,也是某个部族勇士,并非汉军,心中暗思:“莫非是大王怕我兵败,又使了大将于此接应我?”他却是也没想想,他们家大王又不是天神,如何知得他兵败后会走此路。 他正在那寻思着,突见山上那蛮将一挥手上铁蒺藜骨朵,四周蛮兵便似接到了号令一般,嗷嗷怪叫着便冲了下来。金环三结见此景,立刻省道:“此些乃是随汉军同行之部族勇士!”奈何他醒悟的晚了点,就因为他这一耽误,没有在第一时间指挥兵士做好战斗准备,便叫那三千武陵蛮兵占了先机。转眼间便将这千多兵士杀的杀,抓的抓,却是没放跑了一个。 那金环三结本见情况不对,欲引兵杀出重围,而后逃出去的。哪知刚迈出几步,便被一支利剑穿了小腿。那小腿被利剑射穿,疼痛难当,使不上力,却是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爬起来,便见一相貌及其丑恶之人,手中提着大锤怒目瞪视着自己。看他那架势,只要自己稍有反抗,那柄锤就会奔自己脑袋落下。 偷眼再瞧了眼那锤子,但见锤头之上,遍布铁刺,却是一柄铁蒺藜。而且其头到柄皆为金属制,金环三结只是一瞧这兵器,便知这相貌丑恶之人乃是有极强武力者,心下却是更加不敢反抗了。不然,若被那铁蒺藜砸上一下,可不只是脑袋开花那般简单。 那沙摩柯擒了金环三结。心下甚喜。命左右将其邦了,而后又帮他把腿上利箭拔了,止了血,这才押着其向回而去。却是沙摩柯怕他在半路就死了,所以先行救治一下。 却说这武陵蛮王,其全族乃在祁山以东,武陵郡群山之内,族人世代居于此处。却是也懒得管现在是谁在掌管天下。不过自打刘备入川之后,对他们这些生活在川中地部族倒很是优待,不仅不派兵围剿,反而待其如普通汉人一般。所以族中商议了一番,决定向汉中王刘备臣服,表示自己部族将一直接受汉中王的统治。而为了表示诚意,在汉中王表示需要其出力帮助大军平剿南方之时。身为大王的沙摩柯亲自引着族中最精锐地三千勇士前来。 而自打到了南地,这沙摩柯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立功之事。待其先后见几名汉人将军引着兵马走了后,这蛮王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忙的便去寻诸葛亮,也想揽个功劳。 那诸葛亮见他到,便对其道:“今有一处,非公之军不能行也。”沙摩柯闻言大喜,遂求问诸葛亮。诸葛亮便对其道:“今有张嶷、庞德、马忠三将齐出,我料南军必败。其若败。则敌酋必逃往险峻群山当中。我汉军虽不惧山地,然公手下之勇士,更善攀山涉险,是以现欲请公引手下勇士,于此险地把手。只要敌酋至,便可引军拿下此人。” 沙摩柯一听。此乃大大的功劳,心下大喜,遂对诸葛亮拜了数拜,而后慌忙引着手下兵马直奔群山之中。 当他引着兵马来到此处时,天还未亮。便叫手下勇士就地休息,同时各自寻掩护之所,将自己藏好。又派了数人分布几处高点,将附近情势尽皆瞧的清楚。 待得天明。沙摩柯便提着铁蒺藜骨朵,心里斯本就盼着那南蛮主将早些过来。眼睛不时的注意着日头地位置。只觉得太阳是越来越刺眼,天气也是越来越热,心里等地却也是越来越急。 就在沙摩柯以为那诸葛亮乃是诓自己,心里咒骂个不停之时,突然有左右道:“大王,那边小路上行来一支兵马,看装束当是南中部族兵马无疑。”沙摩柯大喜,口里念道:“诸葛军师真乃神人!”却也忘了,刚才他还在心里骂诸葛亮骗他。 当下指挥兵马藏好踪迹,只待那支兵马行到面前,便一起杀了出来。南蛮兵士刚与汉军大杀了一阵,猛的见到同为蛮军的沙摩柯兵马,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沙摩柯引着兵马杀了下来,这些南中兵士才惊觉道:“原来这也是汉中王的兵马。” 乱战中,沙摩柯瞧见一员大将欲夺路而逃,遂取下背后长弓,搭上一支利齿狼牙箭,瞄准那人的小腿便射了出去。他却是想生擒此人,是以只是瞄着腿射。 只闻得弓弦响处,金环三结应声而倒。沙摩柯仰天大笑了三声,口里念叨了一句:“让我用利齿狼牙箭,你也算颇为荣幸了。” 原本他是才所拿的那箭,乃是他族中长老为其特制地箭枝。箭头有利齿,凡中箭者,轻易拔不出此箭,若硬拔,则伤口会被利齿拉扯的更加严重,而且此箭所伤之处,极为不易愈合。只是制作起来甚为费时,沙摩柯手中一共便只有二十枝,却是每次使完,都会尽量收回来。 沙摩柯走到金环三结面前,嘿嘿笑了一下,一把便把此箭拔了出来,看着金环三结一脸煞白,咬着嘴唇也不叫出声来的样子,这蛮王倒是暗暗点了点头,心道了句:“是条汉子。”遂命左右为其包扎了一下,可别流血过多,死在了路上。 他哪知道,那金环三结却是被他的那把铁蒺藜骨朵吓到了,根本就不敢叫出声来,生怕惹恼了这人,将其一锤子送回老家。 如此这般,这被孟狱派出来阻挡诸葛亮大军的金环三结,便做了平南之战的第一个俘虏。而此时,薛冰大将军还引着两千兵马,在山中来回乱转,却是寻不到南下的路了…… 第五十九章 翻山 薛冰将马勒住,伸长了脖子左右的打望了一阵。他引着兵马离了大队已经行了数日,却一直是向着西方前进,到现在也未寻得南下之路。今日大军又行了一阵,依旧未寻得南下之路,薛冰心下大急,遂唤过左右道:“去寻些当地居民,打听一下道路。”而后又唤过飞羽军兵士,吩咐道:“且分散出去,仔细寻条道路出来。” 却说刘备此次拔了二百飞羽军给薛冰,一是检验飞羽军的战力,二就是就近保护薛冰与诸葛亮二人。而薛冰单独引军离去前,留了一百飞羽军给诸葛亮,听其调遣。 将飞羽派了出去,薛冰立刻叫全军停止前进。再向前走了毫无意义,只是无故浪费将士们的体力罢了。所以还是先将道路探得明白了,再继续前进不迟。 而薛冰则端坐于马上,脑里面思考着现下应当是在什么位置。他与诸葛亮从朱提出来,奔越郡而去。此时却是引军往西南而行。行至半路,他单独引军离了大队,径直向西。直行了数日,想来此时的位置,应当是在越郡的正北方。当然,也会有些误差。那么,现在当立刻转道向南,才能行到越郡去。 他在马上一边寻思,一边望左右去望。只见得左右山道纵横,崎岖险峻,忽山忽水的,根本就没有一条适合大军行进的道路。这却也是他这些日子始终未令大军转向的原因。他对此地道路不熟,生怕将大军带进险地。 本来薛冰想引着兵马行上几日,然后寻一当地人做向导的。但是他行了这许多日。却未寻得一个百姓。想来是听闻有人造反,早早便寻地藏匿起来了。 正在此时,飞羽军地兵士已经回返,对薛冰报:“将军,此处望南多为山路,惟有那座山后,有一条路,堪堪可让大军而行。” 薛冰闻报,问道:“那路易行否?” 那兵士答言:“其山不易翻越,而过了此山。才可寻得此路,而后道路弯曲狭窄,并不易行。” 薛冰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复问道:“可还有其他道路?” 那兵士道:“兄弟们接连探了数个方向,唯有此处这条小路是向南的。其他之所,皆无可行之路。” 薛冰听得他这么说,只好在心中思量了起来:“继续向西,而后寻找向南之路?亦或者翻过山去。从此小路直奔越郡?”想到此,薛冰不自觉的在口中轻念道:“继续向西,却也不知还要行上多久。若再行数日,依旧无向南之路,岂不浪费时间?此小路虽然难行,却也是向南而去的,虽然不知还会出现什么变故,但也决比一直耽误时间要强。大不了令军士们越山而行。”念到此处,抬头望了望天,而后吩咐道:“传我将令,大军转向西南。行到那山之下再下寨安歇。明日一早,开始登山。” 将令一出,大军复又前行。薛冰坐在马上,摸了摸自己胯下那马的毛,“明日开始,便要爬山了,马儿啊,可有你的苦头吃了!”却也不知道这马是不是听懂了薛冰的话,或者是被薛冰摸的身上难受。竟然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打了个响鼻,薛冰见这马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出来。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薛冰先前见那山好似就在眼前一般,结果从上午直行到了傍晚,这才堪堪行到了山下。大军就地安营扎寨,歇息一夜,待得次日天明,便可登山。 次日,薛冰牵着马,率先向山上行去。此山并不是很高,但是想一天便翻过去,却也是不可能的。他心里估摸了下,大概从上山,到下山,需要三天的时间,本来如果是正常爬山,越过此山只需要一天多便可以了。但是现在是大军过山,除了人要过去,战马,和粮草辎重也得过去。这样一来,速度自然就慢上了许多。 第一日,大军连拖带拉地,总算是行到了山腰之上。薛冰自己牵着战马,却也是累出了一身汗。有左右兵士欲上来帮薛冰牵马,被其拒绝,当时对兵士道:“你若有多余精力,便去后面帮押运粮草的兵士们抬抬粮草辎重。” 而后大军于山上歇息了一夜,这日夜里,却是无法安营。兵士们只好三五成群,点个火堆,而后这几个人围在火堆旁边过上一夜。 第二日,大军终于翻过了山头,不过下山之时,却比上山时还要危险。尤其是那战马,更加不好办。你拉它,害怕它冲得猛了,摔下去。拉着它,它又不敢往下走了。薛冰只好传令下去,无马的兵士帮有马的兵士牵着战马下山,其他的则去帮后阵兵士搬运粮草辎重。 边疆在山上折腾了两日,薛冰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了。幸好手下这些兵士,皆受过野外作战训练,而且川地多山,类似的山地作战训练倒也进行过不少次。相比起薛冰来,这些兵士反而更习惯这种山地行军。 不过薛冰总算是离了山地了。行在大军前头地他,在第三日傍晚之前,终于下得山来,下了山的薛冰引这少数兵士歇息了一阵后,立刻指挥手下安下大营,以便让后面下来的兵士能够尽早地歇息。他知道,前面的路依旧不易前行,是以早些让兵士们休息,便能早些恢复一些体力。 而后续的兵士在下得山来之后,见大寨已经立好,一个个脸露喜色,纷纷寻得自己的营帐中歇息去了。至于薛冰,他在山上行了这几日,却也累极,一进完饭食,便躲进大帐当中,卸了盔甲,躺了下去…… 正睡得香甜,突然闻得帐外响起吵闹之声,现下毕竟是行军途中,薛冰便是再累,脑袋里的神经却依旧是紧紧的绷着的。突然闻得吵闹之声,连忙便起得身来,对外唤道:“何事吵闹?” 帐外亲卫闻得薛冰之声,忙进来一人答道:“回将军,山上下来一只大虫,甚是凶猛,已经伤了我们向个兄弟了。” 薛冰闻言一愣,疑惑道:“大虫?”刚念出来这两字,脑袋里面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老虎?这里有老虎?”随后想起亲卫说道那老虎已经连伤数人了,遂道:“那大虫现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亲卫道:“将军,那大虫被我们兄弟围着,估计过一会便会被杀死了。不若待那大虫死了,兄弟再抬来给将军看?” 薛冰道:“我久经战阵,还惧一畜生?休再多言,快带我去!”说完,也不披甲,只是提了柄长剑便行了出去。亲卫瞧见,知拦这不住,便紧紧跟在其后,为薛冰指路。 这里是大寨地后面,因为这寨立的较为仓促,而且薛冰也不认为会在此安歇多久,是以周围并无太严密的防御工事,仅仅是派了数名守卫来回警戒。另外,飞羽军的兵士早早就被他派到四周,远远的探视着周围的动静,所以,他才不惧会有敌人来攻。 只是未曾想到,因为未立工事,竟然叫大虫冲了进来,连伤了数人,更有一兵士在没防备下被这大虫直接咬死。不过也正是这个兵士的一声惨叫,叫周围的巡逻士兵察觉了异状,立即一边呼喊着一边提着兵器冲了过来。 此时那大虫还在撕咬着那名兵士,众兵士见状,立刻怒火中烧,提着兵器便要杀了那伤人的畜生。哪知这老虎实在凶猛,数人围攻却未伤其分毫,反倒被其伤了数人。不得已,这些人只好先将其围在此处,然后唤人去取弓弩来。 此时弓弩未至,薛冰先到了。站在帝边瞧了一阵,见那大虫来回冲突,甚是威猛,数人竟拦之不住,若非兵士们仗着配合默契,怕是又要连伤数人,而后扬长而去。再往场中细瞧,只见一兵士的尸体已经被咬地不成*人样。肠子耷拉在一旁,但是那断口明显是被撕咬过的,惨白的肋骨也暴露在了空气当中,薛冰站在这里,甚至能瞧见那兵士瞪着双眼,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可怜他未死在战场之上,居然命丧一畜生之口,薛冰大怒,对左右喝道:“都与我闪开!让我亲手宰了这头畜生!”说完,抽出手上长剑向场中行去。 本来薛冰跑来此处,只是想见见在后世十分罕见的老虎,在他的潜意识里,还道老虎是那濒临灭绝,需要人类保护的动物。直到此时他才省得,那老虎在此时可是一大祸害。在后世是因为人类掌握了强大的武力,便是一文弱的学生,只要手里拿上把枪,也不惧这山中大王,不过在此时,这畜生对人类的伤害却是十分巨大的,寻常人碰到它,根本没有一点的反抗能力。 薛冰推开众人,手上提着长剑大步行进了场中,双眼怒视着那头老虎,直欲喷出火来。他是最讨厌非战斗减员的人,更别说如今有干兵在他面前成了畜生的食物。在他看来,这简单是对一名战士最大的侮辱。虽然那个被侮辱的不是他,但是侮辱了他的小弟,同样是无法饶恕的。 从来没有过的杀气,让那头支着牙,怒吼连连的老虎意识到了危险,转过身子,一双虎目怒视着胆敢向自己这个山中大王挑战的渺小人类。 第六十章 杀虎 却说薛冰提着长剑,大步行入了场中。左右将士一望,见是自家将军。知其要独斗恶虎,一个个即兴奋,又担心。那兴奋,乃是因为自己有机会亲眼见到自家将军与恶虎相斗。担心却是怕将军伤在这恶虎口下。 不过薛冰才不去在意,他此时提着长剑,一步步向前走去。直行到那老虎面前不远处,这才停下。 那老虎却是动也不动,只是瞪着一双虎目,向薛冰瞪了过去,一人一虎便这样对视了起来。此时,左右兵士皆举起火把,让左近显得明亮了些。而薛冰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虎的一只眼睛处有一伤痕,那只眼睛也不似另一只那么般有神。“莫非是头独眼老虎?”他这边不过一闪神,那老虎却好像是瞧出了他的分神,后腿一登,猛的扑了上来。 那血盆大口张的老大,挂着血丝肉沫的利齿清晰可见。虎吼之声震破云霄,一股腥风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一下便让薛冰将注意力拉回到了老虎的身上。 他见那老虎张口向其扑来,口上怒喝了一声:“好畜生!”身子忙向旁一闪,同时手腕一翻。,手中长剑直直向老虎的腹部削了过去。那老虎只觉得眼前一闪,而后一股劲风便向自己的腹部斩去。察觉到危险的老虎竟然在空中一拧身子,硬生生躲过了薛冰这一剑,虽然也受了伤,不过却仅仅是划破了一点皮。 薛冰一剑斩出,只觉得入肉不实,当是未伤得要害,心下微惊,心道:“这老虎竟然这般灵巧反应,而且知道刀剑之利。想来是曾经和人争斗过。”而后想起那虎眼睛上的伤痕,却是像被利器所伤,心下便更加肯定了。 这一人一虎相搏,第一个回合下来。薛冰稍微占了一点便宜,在那老虎侧身划出了一条小口子。转过身来,手中长剑横于身前,眼睛则死死盯着这头老虎。刚才那些发现,让薛冰明白了,眼前这头畜生,可不怎么好对付。 那老虎也是死死盯着薛冰,不过那目光似乎更多的集中在薛冰手上那把长剑上。这老虎的心里想的却是要简单的多。只要将那把长剑给破坏掉,面前这个胆敢挑战自己百兽之王权威的人,就可以任自己撕咬。 对峙了片刻,那老虎毕竟比不得人,却是再也耐不住,又向薛冰扑了过来。薛冰立刻挥剑去斩,突然发现那老虎居然张口一咬,将长剑死死咬在了口中,同时前爪向薛冰持剑那手抓来。尾巴也是向前扫来。若薛冰撒剑躲开,那胳膊免不了挨上一抓,身上弄不好还要受上一扫。 薛冰心下一惊,手上立刻撒了那长剑,而后向后一跳,躲过了那老虎这一击。抬头去看那老虎,只见那虎咬着他那柄长剑,眼中一副得意的神情。 左右军士见将军兵器被虎夺了,心下更惊,却是没想到这山中畜生居然如此厉害。有些反应快的更道:“快去将将军兵器取来!”还有些人对薛冰喊道:“将军,且用末将兵器!” 却说那薛冰,惊疑的看了那老虎一阵,心下却想道:“这老虎划不是成了精?居然这般聪明,还知夺人兵器?”直到左右兵士欲将自己兵器交于他,他才反应过来。而后又见得那虎似是一副得意之样,心下冷笑道:“夺了我兵器。我便杀不了你?畜生,忒过小瞧于我!”遂对左右怒道:“不用,且看我徒手杀虎!”边说着,边冷笑着抖了抖手腕。 再说那老虎,夺了薛冰长剑之后,只道其再也伤不得自己,遂张开大口,怒吼了一声。之后前冲两下,又向着薛冰扑了过来。薛冰心下冷笑。暗道:“来地好,我便叫你做一次飞虎!”低头矮身,收拳于腰,而后左脚猛的向前踏出一步,右拳就势击出。他这一连串地动作,却是与那老虎飞扑是同时做完,一矮身,恰好钻到了那老虎身下,一拳击出,正中老虎腹部。 只听得一声闷响,左右兵士便见一黄色影子猛的飞了出去,直在空中飞出数丈,这才跌落下来。而薛冰,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右拳平举,手臂略曲,左手则是半握着收在腰间,脑袋斜斜的低着。便是这个架式,直摆了半天。 而那虎,飞出好远后落在地上,半天也无丁点动静,不过这虎之凶猛,左右兵士皆见,是以依旧无人敢上前查探那虎的生死。这倒是让薛冰郁闷了一阵。“这帮木头,看我在这摆足了架势,也不知配合下,上去查看一下那虎的尸体?”既然兵士们不给面子,这薛冰只好收了架式,然后慢步行到那虎旁边,左手将虎提了起来,瞧了一阵才对左右道:“来人,将这虎拔皮抽筋,以慰我军将士!” 直到此时,周围兵士才反应过来。原来那虎竟然被薛冰一拳打死了。众人心下无不惊骇,暗中皆道:“需得使多大力气,才能一拳将虎打死?”这些人虽然不知道到底需使多大力,才能将虎一拳打死,不过他们都知道,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思及此,众人对薛冰之武勇无不敬服,一个个望向薛冰的眼神都带这那么一点崇拜的意思。而薛冰便在这目光中,忍着右手的疼痛,向着自己的大帐而还。 恶虎之事,仅仅是行军途中的一场小风波,根本无法阻止大军的继续前进。次日天未明,众军士便起得身来,埋锅造饭,待天明时,大军已吃罢了饭,继续南行。 沿着小路前进,薛冰倒是用不到为了寻找道路而费心了。因为从那山下来,一路走来,硬是没有一条岔路。不过好在这路虽然弯弯曲曲,但始终是向着南方而去。 如此一来,行到第三日,负责探路的探马带了个当地人回来。那人一身短衣,背上还带着弓箭,腰上则挂着个小袋子。经过检查,那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草药。 与这人交流了一阵,薛冰总算知道了自己部队的具体位置,以及越郡地准确方向。他现在位于越郡西北方,靠近若水的位置。若再向西行上两日,便到若水之旁。而现下这条路,只要再继续行上三日,道路便会渐渐开阔,而且越发平坦,那时便离越郡不远了。只需要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便可直达越郡西侧。 薛冰谢过了这名当地居民之后,又使人将其送回家中,这才继续引着大军前行。行了数日,终于得知自己的个体位置,并且行进方向并没有出错,总算让薛冰那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莫要在自己引军赶到之前,诸葛亮就已经将猛获给打得败退了下去就好。 如此这般,大军又行了数日,终于行到越郡西。探马已经回报言:“我军已离越郡不远,孟狱大军依旧屯于城南,并未退去!” 薛冰坐于马上寻思了一阵,吩咐道:“大军继续南下,绕到孟获大寨侧面。”而后又着人暗往越郡,通知城内张合、于禁,随时准备引兵出城接应。 吩咐完毕,继续引着大军南下,不过此次却不似先前那般随意,探马往来不停,飞羽军也被他派出了大半,仔细打探周围情况,生怕哪座山头上就藏着蛮军的探子,将他的行踪完全暴露了出去,而自己尚且不知道。 这么一来,大军行进地速度却是又慢了下来,不过距离不远,薛冰倒也不急,直到次日傍晚,大军行至孟获大寨西侧,暗里扎下了营寨。从绕行到下寨,那孟获浑然不觉,竟未发现半点异状。 而薛冰扎好营寨后,立刻使人前往孟获寨处探听消息。待得知孟获依旧沉重兵于越郡一面,并未提防侧面时,心下长出了一口气,心道:“大功将成矣!”而后端坐于大帐当中,望着面前那张简图微笑。 那张图是南下之前绘制的,虽然诸葛亮早早就派人南下探察地形,但是那地图哪是那么好绘制的。因为制出来的图仅仅是个简图,许多细节标的都不甚清楚。这也是让薛冰引着兵马在路上耽误那么久的一大原因。但是此时汉浑手里,就只有这样的地图,所以,依旧只能用这简图对付着用。 那图上只标出了几处重要城池,和一些比较大的山川河流。此时薛冰大军屯扎在若水与越郡之间。而阵获的蛮军则要更靠东一些,于越郡正面,西昌的上面。而诸葛亮的大军,此时却不知在何处。薛冰瞧了一阵,心道:“如果料得没错,想来诸葛亮定是引着大军继续望南,直取西昌城去了。”否则他在路上耽误了这么久,没理由诸葛亮比他走的还慢。唯一的解释,就是诸葛亮的目标是其他的地方。而西昌城,是目前最合适的目标。 薛冰将附近的几个重要地方和敌我兵力分布看了一遍之后,念道:“看来军师是真给我预备了一个大功劳,倒是把这孟获和数万蛮兵完全地留给了我!” 便在此时,派往越郡的信使已归,并且带来了张合与于禁的信件。薛冰忙将信件取出,只见内里只有几个大字:“明日深夜,举火为号!” 第六十一章 大破蛮兵 孟获坐在帐中,手上则端着一碗清水,望着面前那张地图发着呆。他已经接到了金环三结战败的消息,而且经过了这许多日子,依旧未见到金环三结回还,他心里猜测那金环三结不是战死了,就是被抓了。 而这个消息也让孟获时刻担心着汉军的大部队会杀到面前。虽然他并不惧怕汉军,但是现下大军与越郡对峙之时,若有汉军突然杀至,实对已方不利,而且,现下更加糟糕的情况是,从前日开始,与西昌城的联络就断了,无论自己派出去多少催讨粮草的人,都没有任何音讯传回。“莫不是,西昌已叫汉军袭了?” 他无法不这么想,面前这越郡就是他引大军攻打朱提之时,被那汉将引兵马绕到后偷袭得去的。迫使得自己不得不引着大军退了回来,与汉军在越郡对峙了起来。 越是这般想,越觉得有可能。那金环三结战败的消息都传来了数日,但是依旧未曾见到汉中王的援军,说不得,当真是绕过了自己大军,而后袭取西昌去了。思及此,孟获噌的一声站起身来,就准备唤过左右,下令让大军做好后撤准备,只待天明,便退兵望西昌而去。 哪料得他刚刚起身,还未出声,突然听得帐外喊声四起,却是乱乱糟糟的,听不明白喊的是什么。正在此时,有兵士闯了进来,急道:“大王,大事不好了,有汉军袭营!” 孟获见这兵士急忙忙冲得进来,正要喝问,待听得这兵士道:“有汉军袭营”时,心下一惊,暗道“难道那汉军并未去袭西昌?”不过敌军已经打到了面前,却是没太多时间让他在此慢慢思考,遂吩咐道:“快,集中兵士,莫要乱了阵脚!”话刚说完,只见自己这大帐突然被射出了几个洞,另外有的箭枝并未射进来,却是挂在大帐之上,但那箭乃是火箭,挂不到片刻,便将那大帐点的着了。 孟获见状,慌忙从大帐中冲了出来,冲出大帐。四周到处都是混乱的士兵,这些兵士有的躲在某些掩体之下,借此躲避从黑暗中飞来的利箭,有的则四散奔逃,却也不知到底想跑到哪里去。 蛮兵们口中胡乱的呼喝着,往来冲突,便是有几个想要集中起来,结成阵势准备迎敌的士兵,也被这些乱冲乱撞的同胞们给冲地散了。再也结不成阵势。 “乱冲撞者,杀!”孟获从腰间抽出长剑。口中大声怒喝道。他希望用杀戮来制止自己军队的混乱,奈何他这杀字一出,似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一般,只听得耳边响起利箭破空之声,无数飞箭借着夜色的掩护已经飞到了孟获的头上。 左右亲卫连忙将孟获拉到一旁,同时用自己的身体做为掩体将其护在了身后,随着一阵噗噗之声,无数飞箭将这名亲卫射成了刺猬一般的存在。而那孟获,虽然受到了亲卫的掩护,却也不是没受到一点伤害,一支利箭躲过了那名亲卫,正中其腰处,不过这箭飞的恁远,已然没了多少力道,所以入肉不深,仅仅是伤到了一点皮肉。 活着的亲卫连忙拉着孟获往其他掩体后面躲藏,同时呼喝着左右兵士向这边集中…… 却说薛冰与张合、于禁约定,于夜里袭营,当日,薛冰早早下令,大军白日歇息。然后晚上出阵。一应引火之物,却也是早就备好了地。 待得傍晚,薛冰命兵士们饱餐一顿,而后起营,向着孟获大寨摸了过去,期间不许出得丁点声音,只待夜深,便发动进攻。 薛冰提着戟。行在大军最前面。却是未曾骑马,仅仅是牵马而行。待得探马来报:“前方便是孟获大寨。”薛冰闻言,唤过一飞羽军兵士,问道:“孟获大寨情况如何?” 那兵士道:“孟获手上蛮军尚有六万余,现分立三寨,两座前寨分立左右,孟获的主寨稍微靠后一些。”说完,指了一下远处那寨,对薛冰道:“此便是孟获主寨,内里约有兵马三万余,乃是蛮军主力之所在。” 薛冰一边听着,一边点头。这些虽然在来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不过那时毕竟只是听得言语,未曾亲眼见得,如今敌寨,寨前火光点点,寨后却仅有几处火光,遂道:“此寨立在两前寨之后,以为接应,却未防备后方以及侧方,今我大军绕至敌后,兼且敌众我少,当直取敌酋,以便一战百尽败蛮军。传我将令,大军直取孟获主寨,先使劲弩火箭射之,待得敌营混乱,众将士再随我杀入寨去,将那蛮王擒来。”而后轻笑了一下,念道:“那两处前寨,便留给张合、于禁两位将军吧!” 此时天色更暗,薛冰引着两千兵马悄悄潜到了孟获寨后。此时距离已经够近了,只要这些兵士弄出一点大的声响,便会被孟获寨中的蛮兵发现。不过薛冰这支兵马也用不到再躲躲藏藏的,箭上弦,然后对着天空便是一通仰射。 待得第一轮箭雨射出,薛冰立刻号令道:“上火箭!”而后跨上战马,让兵士列成阵势。待得身后又是一轮火箭射出,薛冰立刻一挺手中血龙戟,指着前方大寨怒喝道:“杀!” “杀!” 震天响起的喊杀声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震慑人心,漆黑中,蛮后不知多少汉军杀来,而且又是从大寨防守最弱的后方杀来,心下如何不慌?而且火箭射来,四下皆是火起,夜空中又不知何时会落下无数利箭,叫这些蛮兵慌忙间不知如何抵挡。 便在此时,薛冰提着血龙戟,引着兵马杀了进来。他所带这两千兵马,内有三百弓弩手,千五轻步兵,剩下二百却是特殊兵种,这些兵士虽然杂在军士中,不过战斗却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四处放火,和战场中紧急处理已方兵士的伤口才是他们要做的。 薛冰骑着战马,在蛮军寨中往来冲杀,此时虽然是黑夜,但是四周燃起地火光已经将此寨映的有如白昼一般,薛冰倒也不怕瞧不真切,手中血龙戟见人便斩,挡路者,必死无疑,曾有数名蛮兵齐齐来挡,却被薛冰一戟斩断数把兵器,而后回手一戟,尽皆被斩杀当场,无一人逃得性命。 而他连杀了这许久,身上除了蛮兵血肉,却是一点伤也未曾受得。银色的铠甲上便布着南蛮兵士的鲜血,借着闪烁不不定期的火光,直叫南蛮中人将薛冰当成了杀神下凡。再见薛冰所到之处,竟无便点阻拦,只听得蛮兵一声叫,便四散奔逃而去。 这却让薛冰来回冲的更加轻松,正在此时,另外两处大寨也燃起火光,喊杀声透过夜色,清晰的传入薛冰耳中,手中一挥,一越将面前那个蛮兵斩成两断,而后转过头,向那两处寨的方向望了过去,“看来张合、于禁两人也已得手。” 原来那两处寨,正是张合、于禁二将袭的,这二人接了薛冰地书信,与其商议好夜里进兵时,便吩咐下去,整兵备马,多带引火之物,只待次日天黑,便引兵出城。 二人分引两千兵马,待得入夜,从侧门而出,绕至城南,然后偷偷望孟获大寨摸去,只待寨中火起,他二人便引兵杀出。 至后半夜,突见孟获主寨火起,火光冲到,喊杀声清晰可闻,于禁见状笑道:“好个薛冰,居然直取主寨,真是好大的胃口。”而后见蛮军右寨人声渐起,知其欲列阵救援主寨,立刻对左右道:“薛将军已经得手,众将士与我冲,莫叫薛将军一人得了功劳!”左右将士齐应了一声,随着于禁望蛮军左寨杀了过去,与此同时,蛮军右寨也遭到了张合兵马的攻击。 不得不说,这点火的效果确实是极好,许多刚刚冲出帐外的蛮兵一看左右尽是大火,当下便没了主意,待见得无数汉军往来冲杀,而自己的同胞只能四散奔逃时,这些还没弄清楚状况的蛮兵也只好选择逃跑。 眨眼间,三处大寨具是火光,无数蛮兵从寨中奔逃而出,然后漆黑间,随便寻了一路便跑没了影子。而那些逃不出来的,只能在火光四起地寨中往来冲突,最后被汉军斩杀。 这一通杀,直杀到平明,三处大寨中的火却是已经灭了,薛冰提着戟,在主寨中转了一圈后便行了出来。那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而转这一圈,也未寻得一个看起来象孟获的人,想来是被其逃了,心下略微有点失望,不过现下大战初定,还有许多后续事情要做,遂拍马去寻于禁、张合二将,好与其商议一番。 哪料得他才出得主寨,便见两员大将引着几十兵士,拍马向次奔来。薛冰一看,不是于禁、张合二人,还能是谁? 第六十二章 一纵孟获 薛冰策马奔出孟获主寨,正遇张合、于禁二人引着数十兵马奔了过来。遂勒马站定,待这二人行到近前,这才道:“二位将军战果如何?可曾擒到蛮军将领?” 张合闻言,苦笑道:“这阵冲杀,却见得蛮兵,未见着半个将领。”那于禁瞅了瞅张合,心道:“我是也未见到半个蛮将。”说完,这二人齐齐把目光转向了薛冰,那意思却是问他擒到何人否? 薛冰见这二人齐向自己望来,只得长叹了一下。那二人瞧见薛冰这副样子,便知道他也未曾抓到大将。三人互相瞧了瞧,复又长叹一声,只听薛冰道:“金虽大破蛮军,然其战将皆逃,只要孟获登高一呼,那些个蛮兵蛮将,又将附于其魔下。此战,却是还要继续打下去。” 张合刚到:“大不了再败他一阵。我在城中被他围了这许久,直到今日才出得一口气。还多亏薛将军、于将军二位的相助,否则某这条命,便要交代这了。” 于禁则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现蛮兵大败,不若就此追杀下去,也许还可擒得那孟获。” 张合亦道:“便是擒不得孟获,我等也可就此掩杀下去,将西昌等城尽数夺回。” 薛冰听此二人之言,遂点了点头。道:“二位将军所言极是,我等立刻引乒追了下去,便是抓不到孟获,也可擒些南蛮将领。”他却是料得,西昌定然已叫诸葛亮取了。是以口中未提夺回西昌之事。 三人计议完毕,遂整合兵马,然后留一千只及部分伤兵回城驻守,三人共引着五千士兵。浩浩荡荡向南追了下去。 大军向南及形而下,一路之上虽然也寻得一些本套的蛮兵,不过却未寻到一名领军大将。而那些逃兵也大多只是三三两两,不成队伍,薛冰随便一扫,见那些蛮兵连一点反抗地意思都没有,便懒得去管他们了。 一路南下,三个人皆拍马行在最前,生怕被其他二人现寻到了蛮将。不过三将直从越郡奔行了数日。也未抓到一个蛮将。 直到大将军行到西昌之下。三人引着兵马望着城头上的汉军旗帜发愣。就只有薛冰望了片刻,便轻念道:“诸葛军师果然是直接南下袭取西昌了。” 张合在旁望了阵。听到薛冰轻声问道:“薛将军可是说夺此城者乃是诸葛军师?” 薛冰苦笑道:“非军师,何人能暗夺此城?” 于禁则继续望前瞧着,突然指前大声道:“城门开了!”此言一出,薛冰于张合具望前去瞧,只见西昌城城门慢慢打开来,一支人马奔出,而后散到两边,人分处。一辆四轮车慢慢被推了进来,车上所做那人,不是诸葛亮是谁?四轮车旁立着两员战将。正式庞德以及张嶷。 薛冰等人见诸葛亮亲引军出迎,忙拍马引兵近前。而后下得马来,于诸葛亮前拜道:“末将拜见军师!”此时三人皆为大将,单论朝廷职位,却是在诸葛亮之上的,是以并不用下跪。 只听诸葛亮轻摇羽扇,笑对薛冰道:“子寒来的怎的这么晚?我只道子寒只能,当能早上数日便能破了孟获的。” 薛冰闻言,只得苦笑了下,答道:“道路难行,大军于群山之间寻不得路,是以耽误了数日。” 诸葛亮稍微一带,言道:“道路难行,并且没有详细地图可供参考,想来子寒一路吃了不少苦头!” 薛冰道:“幸好寻得真确道路,最终赶至城下。” 诸葛亮听了,点了点头,而后见张合、于禁与薛冰三将,皆是风尘仆仆,尤其是薛冰那一身银甲,已经挂满了尘土,而尘土之下,隐隐见得已经干枯的血迹。只是这么一观,便知这三人一路辛苦,根本未曾歇息便一路杀了下来,遂道:“三位将军一路辛苦,且随亮一并进城,而后好生歇息一番。” 众人遂转入城内,期间,张合问诸葛亮道:“军师既然早就袭了此城,那孟获可曾抓到了?”只见此话一出,张嶷、庞德具是一脸古怪,张合不解,遂望向诸葛亮。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笑答道:“那孟获被几位将军大败了一阵,引着部分兵马逃了下来,被张嶷将军于庞德将军伏了个正着,却是已经擒了下了的。” 张合闻言大喜,言道:“既已经擒了蛮王,则南方可定矣!军师可能想好当如何处置此人?须叫其知道大汉之厉害,让其不敢再反。” 诸葛亮待得张合将话说完,这才轻笑说道:“那孟获已经叫我给放了。” 张合、于禁二人闻言皆愣在原处,瞪大眼睛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放了?”而后立在原地,却是忘了继续前行。 薛冰在旁边摇了摇头,心里暗道:“果然是放了,莫不是这诸葛亮,真打算来个七擒七纵?”抬头向诸葛亮望去,只见其轻摇羽扇,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薛冰只是一瞧,便知其早就有了对策,遂转回头来,继续望城内而行…… 却说数日前,那孟获被薛冰趁夜袭了营寨,而后左右两座前寨也被于禁、张合二人袭了。左右兵士不听号令,大军四散潜逃,心知此战已无获胜之可能,遂引着部分亲兵望南而逃。 直奔了数日,眼见得便要到得西昌城下。这孟获数日未与西昌有得联系。心里却也忐忑不定,不知当不当去投西昌。哪知其正寻思间,突然听得左右具是一声炮响,左面庞德,右面张嶷,两边齐有兵马冲出。 而孟获这些个亲卫,一连逃了数日,早就没了力气反抗,被二将轻松的就擒了下来。绑着带回了西昌,去见诸葛亮。 那诸葛亮在就安排了一应物事,待孟获至,先去其博,而后赐予酒食,后问道:“进汉中王领两川之地,治下百姓皆喜。缘何独公反耶?” 孟获道:“南中之地,本就乃我族之地。令我引兵马复我族地,何来反宇?” 诸葛亮则笑道:“今我大军南下。大败公之兵马。公可服否?” 孟获道:“施展诡计,趁夜偷袭。我军无备,如何能服?” 诸葛亮闻言却也不恼,遂道:“今我欲放你归去,若再败我手,可服否?” 孟获道:“若放我归去,召集兵马,与你一决雌雄,再败,则服!”诸葛亮遂放孟获并手下兵马离去…… 次日。诸葛亮请薛冰至公厅议事。而薛冰到了之后,众将也陆续地赶到了厅中。诸葛亮见人已齐至,遂道:“今孟获不服。欲与我大军再战,我为使其归心。不敢再反,遂送其离去。今探子回报,言孟获弃了泸州城,径自赶到会川,召集四散蛮兵,唤回各路蛮将,欲于此与我军决战。” 言未毕,下面张合起身道:“末将与蛮兵多次交战,对其甚是了解。令其既屯于会川,末将愿领一支军,将孟获擒来,献于军师帐前。” 诸葛亮笑道:“张合将军愿去,亮自无不允。现拨三千精兵于你,可是否?” 张合却也不嫌兵少,闻言答了一声:“蛮兵战力无几,三千精兵足矣!”言罢,大步上前,接了将令,径直奔外,点兵备马去了。 诸葛亮瞧张合离去,笑道:“今蛮王大败了一阵,必然更加小心谨慎,张合将军此去,恐不能得胜。”说完,遂吩咐道:“还请将军引三千兵,以为接应。若张将军胜,则不出。若其败,急引兵救之。”于禁闻言,亦接了将令去了。 那庞德见二将出,遂问道:“军师既知孟获必早有提防,为何还使二位将军前去?” 诸葛亮道:“今孟获弃了泸州,却叫我先前那番准备做了无用功。而屯大军于会川后,我还不知其意欲何为,是以着张合将军前往试探一番。”言毕,取地图细细观之,但见那会川紧邻泸水,遂对众将道:“我本使马忠引军于泸州东侧屯扎,只待孟获与我军决战,其便可引兵马而出。却吧想那孟获竟然弃了泸州,而屯兵于会川。” 张嶷道:“可是那孟获发现了马忠将军的兵马?” 诸葛亮道:“不然,想来乃是薛将军将孟获杀的太惨,一时招集不到足够兵马,是以继续退后,一边争取更多时间。”说完,还撇了一眼薛冰,只见其目不斜视,一脸平静,好像没他什么事一般。 见薛冰没什么反应,诸葛亮便继续道:“今孟获退至会川,兵粮补给皆可顺泸水而至,而且泸水之东,便是建宁等处,此些郡县,却还在蛮王占领之下,我军须得提防蛮军从侧方突然杀来。”说到此处,又去望薛冰,见其依旧那副样子,有如老僧入定一般,诸葛亮遂笑道:“倒是还需要麻烦薛将军跑上一遭,引兵于会川与泸水之间屯扎下,以防敌军从东而来。”说完,便一脸笑的望着薛冰。 那薛冰,初时见诸葛亮不时的望向自己,便知他又在打自己主意。却也不声张,只是乖乖的坐在那,反正诸葛亮不唤他,他便不主动揽下这活。他现在可明白了,南中这片地方,不只道路难行,而且到处都是野兽,实在不时一个适合打仗的地方,尤其不合他的脾气,所以也就不似先前那般着急立功。不过,那诸葛亮似是专要使他一般,连续提点了几下,见他不应,便直接点了他地名字。如此一来,薛冰却是不能不应了,便应道:“军师但管吩咐。” 诸葛亮见薛冰应了,遂道:“薛将军引三千兵马,于此处屯扎。我早已向当地百姓打听过,此处去会川,仅又一条路,蛮军若欲渡水而击我军侧翼,便只能由此而来,薛将军只需引兵屯扎于此,足可挡其十万大军。” 薛冰瞧了瞧,见诸葛亮那地图是新绘制地,想来是这些日子,寻了当地百姓好好问了一阵,现制地一张图。 诸葛亮见了,知薛冰手里拿的还是南下之前所制的简图,隧道:“薛将军此去,便持此图而去,当可辨别道路。”说完,取图递于薛冰。 薛冰接了图,暗道:“这回有了详细的地图,当不会再寻不得路了吧?” 第六十三章 南蛮援军 诸葛亮计议分派一定,便引着大军望泸州而行,待到得泸州,薛冰则引着三千兵马,以马忠为副将,离了大队,径直望会川东面去了。 那薛冰手上捧着地图,边行边打量左右山川道路,与图上所绘相对比。只见此图所绘,虽有差异,却并不太大,但凡山川大道小路尽皆标着,哪里能行,哪里不能走,都在旁边有着注解。 行了一阵,薛冰唤过马忠,问道:“德信可知,还需行上多久,方可至军师指定之所?” 马忠闻言,接过地图瞧了一阵。答道:“按现下行军之速度,约莫能在两日后到此。”边说着,边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同时将图还给薛冰。 薛冰接过图,打眼细瞧马忠所指之处,但见此处,周围群山环绕,内里仅有一条小路通往泸水之旁,但从此图来看,此处却是险要,只需要引一支兵马将这条路一拦,任凭蛮军大军几万,也休想硬闯过去。 又瞧一阵,复对马忠道:“德信以为,我军当选何处立寨?” 马忠道:“只需于险要路口上,立上一寨,蛮军便休要从此过。” 薛冰瞧了阵,但见图上所绘的地形,确实只能如此这般。本来以他的意思,是屯弓弩手于侧翼,再于路上立一寨。左右弓弩部队则稍微前出,弄成一个口袋似的防御阵势,不过,就是不知此处地形是否符合薛冰心内所想。 马不停蹄,连行数日。 大军已然行到了指定之处,薛冰策马来回观察了一阵,甚至弃了马,上得高处观察。但见那路口旁的山脉陡峭无比,实不适合屯兵于上,只好弃了原先的想法。照马忠所言,将大寨立在路口上。 不过,薛冰还是指挥着兵士多造箭楼等工事,却是实在在的玩了一把三国版的帝国时代,回头细想,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野外打阻击战,如此大规模的建造防御工事也是他的第一次。也亏得有马忠在旁,否则并不懂得如何排布箭楼工事的薛冰,真有按照昔年玩游戏时,将防御塔密密麻麻地建上一片地冲动。 在不停的修造箭楼的同时,薛冰也在使人四处伐木,而后制成一些简陋的箭枝储存起来。用薛冰的话说就是“蛮兵不来则罢,若来,便叫其尝尝漫天飞箭的滋味。” 薛冰在这边忙的热火朝天,诸葛亮那边的消息却也在不断的传过来。 自薛冰引军离了大队后,诸葛亮便亲引大军直下会川,先锋张合则已经与孟获大战了几场,双方互有胜负,于会川城下对峙了起来。不过,总的来说,却是张合吃了小亏。毕竟其手下兵少。在初阵败了孟获一阵后,被孟获手下洞主董荼那引两万蛮兵伏了一阵,兵退十里,幸亏于禁引军,救了张合,这才没让蛮兵趁势将汉军杀地大败,不过,如此一来,蛮军气势更盛,兼且兵多,竟与张合、于禁交锋了数阵未落下风。 而诸葛亮在后得知张合久战蛮军不下后。亲自引着大军屯于会川之外,使计败了孟获一阵。不过那孟获自打被诸葛亮擒了一次后,反倒机警了些,自兵败一阵。却是死守不出。要么就大军出城,寻汉军硬拼,否则就屯大军于城内。诸葛亮见孟获这般战法,一时却也没什么好计可使,只好一边使手下战将轮番叫阵,一边查探会川附近地形。以寻破敌之法。 就这么几次消息传递间,薛冰却已经在此处屯了月余,大寨早就修建的好似堡垒一般,而且经过薛冰的建议,除了那些箭楼之外,大寨各处都布有隐藏工事,也许一个很普通的石礁,里面就是薛冰安排的弓弩手。 不过,待了这许久,却始终未曾见到蛮兵来袭,薛冰倒是觉得很无趣,每日坐在大帐当中,与马忠闲话聊天。 可是马忠每日还要巡视大寨,哪来的恁多时间与薛冰闲扯?所以大多时间,薛冰都只能闷坐在大帐中,实在待不住了,便于寨中走走。他倒是想出寨去旁边山上逛逛,只是他一提出寨,飞羽军的兵士们不答应不说,马忠也是屡次劝谏,别的不说,只道:“今军师请将军镇守此处,乃是知此处之险要。若有蛮军从此过,则军师大军危矣,而蛮军不知何时至,将军岂能擅自离寨?” 薛冰听得马忠之言,遂罢了出寨散心之念。虽然他很想对马忠说:“我早已派出了飞羽的兵士向前二十里查探,若有蛮军行来,我早早便知,是以不必担心敌至而主将不在的情况发生。”不过想想,大战在即,自己离寨游玩,实在有点太过离谱,便不再想去此事。反而在心里念道:“不管哪个蛮将领兵,快引大军来吧!” 却说孟获屯大军于会川,与诸葛亮僵持了许久,心下越发得意了起来。此时他已经听过高定对诸葛亮地描述,知此人乃是汉中王帐下第一智襄,曾使计数破曹操大军,如今,这位汉中王帐下第一军师,却拿自己毫无办法,岂不意味着,自己亦是天下间少有的大将? 思及此,心下更加得意,而且再想到诸葛亮大军皆屯于会川之下,自己先时联系的那支奇兵若至,不仅可尽败汉军,还可趁势复夺数郡之地,从而进逼西川,说不得,还可引大军直入西川,与那汉中王一争长短。“且看他汉中王厉害,还是我南王强横!”轻笑一声,端起面前大碗便喝将了起来。 左右洞主见大王心喜,便也一通举碗共饮。这些日子,与汉军互有胜负,反倒让这些洞主心中对新王孟获更加敬服。只道跟着孟获,日后便有数不尽的荣华,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想要多少酒肉便有多少酒肉,就有如现下这般。 这些人正吃喝着,只见孟获放下大碗,对左右洞主道:“先时我使人去调集援兵,可有消息传回?” 下面有一洞主,名唤阿会喃,闻孟获之言,忙答道:“回大王,先时派去招集援军之人,已然回还。” 孟获手上不停,撕下一块鲜美的烤肉,对阿会喃道:“可有哪些消息传回?我要的兵马和粮草可曾准备妥了?” 阿会喃忍着也撕一块香肉,然后大嚼一番的冲动,答道:“粮草已经在运,乃是过云南,奔泸水之南,然后渡了泸水,运到会川。至于大王所言的兵马,亦已经出发。” 孟获闻言,将手边吃食放到一旁,问道:“招集了多少兵马,由何人统领?还须多久才能到达?” 阿会喃答道:“临时招集,许多偏远兵马未及征调。是以只调得三万兵马。现下这支大军按着大王的部署,过建宁,走沙口,而后渡泸水,从东奔会川而来,直取汉军侧方,”说到此,那阿会喃顿了下,偷眼瞅了下孟获才道:“这领军大将,却是祝融。” 此言一出,果见那孟获脸色一僵,阿会喃瞧见孟获那表情,心下暗道:“早闻大王曾向那祝融求亲,却吃了憋,想来此事是真的了。”思及此,地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退回座位。 只见那孟获在上面脸色变了数变,直过了片刻在恢复常奇谈怪论,谓众洞主道:“有祝融领军,当可大败汉军一阵,而后成就大事。”说罢,哈哈大笑,好似无事人一般,但其心里却道:“那次羞辱于我之后,这祝融便没了消息,如今却怎么引军而来了?” 原来那日孟获即位,于大帐后见了祸融,那孟获借着酒劲,当下便向祝融提了亲,只言:“南中英雄,唯我一人,你曾言只愿许大英雄,今我已成南王,无人可比,不若就此从于我罢!” 哪知那祝融斜眼瞧了他一下,不屑地道:“不过成一南王,便如此嚣张,待你名动天下时,再来不迟!”说罢,却是连正眼也没给孟获一个,就这么去了,只留下这孟获在后瞪大了双眼,不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干脆的就被拒绝…… 孟获口上哈哈笑着,心里却道:“待我尽夺南地,而后兵进西川,那时引大军中原,创我族之辉煌。叫天下人,皆知我南中孟获,那时,我看你还说我算不得英雄不说? 再说薛冰,屯三千兵马于会川东面已有两月,每日除了练经营活动武艺,便是巡视大寨,这日子过的甚是无趣,直到这日,有飞羽将士急奔而回,禀报:“前方三十里,发现大队蛮兵!”薛冰闻报不惊反喜,口上轻道:“可算来了,我在这闲了两月,却是已经要淡出鸟来了。”说罢,吩咐左右:“全军备战,唤马忠将军来与我共议对敌大计。”吩咐完毕,他才想起来似的问那飞羽兵士:“蛮军有多少人马,引军者何人,可曾探得?” 那飞羽军士答曰:“属下只是于山壁之上远远瞧见蛮兵,观其阵势,兵马当在三万左右,那引军大将,却是未曾探得!” 薛冰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无事,探不得便探不得!”说完,心里却念叨着:“好家伙,三万,可够打上一阵子了!” 第六十四章 战祝融(1) 薛冰将战甲披挂完毕,静坐于大帐当中,早有亲卫去寻马忠,此时却是还未归来。 不多时,马忠至,见薛冰披甲静立于帐中,便问道:“将军唤忠到何事?” 薛冰笑道:“蛮军来攻,遂请德信前来商议。” 马忠闻言,问道:“蛮军来攻?将军可知敌军有多少兵马?” 薛冰笑道:“约有三万余!德信可有退敌之策?” 马忠低着头,直寻思了半晌,最终只得道:“敌众我少,唯有据险而守,何来良策?” 薛冰不言,只是望着地图出神,待得左右报曰:“兵马整备完毕,随时可以迎敌。”之时,这才抬起头来,谓马忠道:“今我欲先引军与蛮军斗上一阵,德信须守此寨,莫叫蛮军暗中袭了去。” 马忠听了,摇头道:“今蛮军势大,将军岂可轻易出兵与之对敌?不若依此处险要,与那蛮军对峙,而后发书望军书处求援。” 薛冰摇了摇头,答道:“德信以为军师缘何叫我镇定此处?”说到此,抬眼直望马忠,见其一脸不解之色,遂接着道:“军师使我前来,便是欲使我引兵马将此处蛮军尽皆挡在此处。也就是说,来得多少蛮兵,我们也只能靠手边兵马应对,便是有援军来,也不会太多。毕竟,军师那边还要对付孟获的近十万大军。” 马忠听了,问道:“那将军准备以何法应敌?” 薛冰道:“无甚方法,我正欲先引兵出战,以探蛮军引军者何人,再定对策。” 马忠听了薛冰这些话,却是也知现在确是无甚对策,只得先探虚实,再行决断,便道:“将军但去。若见情况不对,即刻回军,末将自引兵马于寨中接应。” 薛冰点了点头,与马忠同出得大帐,而后提戟上马,谓马忠道:“今留两千兵马于德信,定要保得此寨不失。” 马忠点了点头,应了下来。薛冰见马忠应了,遂点齐一千兵马,出寨直奔南蛮大军而去。 兵马出得寨来。沿小路望东而行。行不数里,道路变广,四周虽然群山环绕,然山中多有小路,可通东南,只是仅一条路,可行大军。而向西之路,仅有来时那一条,薛冰于马上瞅了一阵,遂吩咐左右道:“众将士听令。全军潜伏于此处,待蛮军前队至,便杀下山来!”一边说,一边以长戟指向北面山道。 左右将士得令,纷纷随着薛冰上到山上藏好,只待蛮军至,便杀出山去。薛冰站在山上,提着戟望山下打望。他身前具是草丛树枝,倒也不怕被山下蛮军瞧见了去,立着那里,瞧了一阵。发现此处却是一很好的立寨之处。地势广阔,刚好可以让大军屯住,心下暗了阵,遂唤过一亲兵,嘱咐了一番,便让其回本寨去了。 薛冰见那兵走的远了。又对左右道:“今且不裘其前队,大军继续后撤,全军到山后歇息,莫叫蛮军发现踪迹!”而后多留探马细作,只要蛮兵过,便来禀报。 却说薛冰引着兵马绕到山后不出。而那蛮兵没有遭到埋伏。便径直向前而去。当先一员女将,自是祝融无疑。 祝融提着长枪,身上披着轻甲,腰上还有兽皮做裙,直叫身旁这些南中蛮兵瞧花了眼,只是这些兵士最多也就是偷眼看上几下,若看的久了,还怕被其发现,然后收拾一顿,前些日子更有人言。新王孟获追求祝融遭拒,身为新王的孟获硬是不敢动手抢人,可知以孟获之勇,尚且忌惮,更别提这些普通兵勇,他们哪里知道,那孟获那时正内急,便是动一下都是痛苦万分,哪来的心思动手硬抢? 三万大军变变曲曲的排成一字长蛇,向前慢慢行去,正行着,突然有探子奔了回来,于祝融马前急道:“前方发现汉军大寨!” 祝融闻言一惊,心道:“怎的此处竟有汉军大寨?”忙问道:“可曾探地清楚?确是汉军大寨无疑?” 那探子道:“属下瞧的清楚,确是汉军大寨。而且内里箭楼林立,瞧起来已经在此许久了!” 祝融闻言,心下暗道:“竟在此路立下一寨,莫不是早就料得我军欲从此而过?”想了一想,只觉得这实在是不太可能,只得暗道:“想来是探知有此小路,汉军主将胆小,恐叫我南军偷袭,遂立一寨,以防万一。”这么一想,便觉得心里塌实了许多,遂又对那探子问道:“汉军大寨离此多远,内里能有多少兵马?” 那探子正偷偷瞧着祝融的身姿,听得祝融开口发问,忙收了自己目光,低头答道:“汉寨立在小路之上,恰好将路给堵住,内里兵马不知多少,不过属下观那寨,其兵当过不得五千。” 祝融听了,笑道:“五千兵马便想阻我大军去路,真是不知死活!”正笑着,转头去望左右,忽然发现兵士面色疲惫,而且这一种行来,三万大军已被拉成一字长蛇,那后军还在向此处行着,大军根本就还没集结起来。 瞧得这般景象,祝融亦知此时不是进兵之机,遂吩咐下去:“且于此扎营,待歇息一阵,再去寻汉军撕杀!” 时有南中勇士忙牙长在侧,闻祝融欲下寨休整,遂道:“今我大军初至,不知汉军虚实,不若叫某引一军,前去探明汉军实力,待日后与汉军撕杀时,也好有个准备。”他口里这么说着,心里却道:“女人家,忒过小心。今我大军至,当趁汉军准备不及时急攻之,方可一战而定。若下了寨,叫汉军知悉,必严阵以待,那时再攻,岂不损失惨重?”思及此,心下冷笑,暗道:“且叫我立这大功!” 祝融瞧得他这般样子,似是知其心里所想,却也不点破,只是分三千兵马于忙牙长,准其行。 忙牙长点齐了兵马,一提手上那截口大刀,拍马而去,祝融也不去瞧。只是指挥军士安营扎寨。 过不多时,忙牙长还,见了祝融,一脸惭愧之色,口上道:“汉军弓箭犀利,我等近不得敌寨。”祝融不语,只是叫其回营歇息。 却说薛冰引着兵马躲到山后,令大军不得出声,而后自己靠着战马坐在地上,静待天黑。 此时已经初夏,而且南方本就比北方气温要高,所以虽然是晚上,天气依旧让人热得难受,而且山野之间,蚊虫更多,实叫人难以忍受。只是军令如山,便是薛冰自己,也是忍着闷热和蚊虫的骚扰,坐在那里不敢声,更别提其他的士兵了。 那薛冰一边挥舞着手臂驱赶蚊虫,一边在心里恨恨的道:“只待天黑,便叫你们这些蛮兵好看!” 千多兵士,足在山野间蹲了半宿。本来薛冰是想要兵士们小睡一下,待后半夜便冲下山去,寻蛮兵晦气,奈何山野之间,如何睡的安稳?薛冰靠着自己那战马,也未曾睡着哪怕片刻。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来的。只觉得这半夜的光景足比先前那两个月还难熬。 不过,这些他都不用去管了,牵着马,引着兵士转回山前。然后于山上向下打量了起来,只见蛮军大寨,防御甚是不严,内里火光忽闪忽灭,并不真切。而且并不太多,整个大寨,都好似与夜色融为一体了一样。 薛冰正打量着,忽听左右问道:“将军,何时杀下山去?”薛冰也不回头,只是道:“不急,待马忠将军先袭上一阵。我等再杀下去。” 这正是他白日使人吩咐马忠去做地。期待叫马忠紧守大寨。若蛮兵来攻,便以弓箭退敌。待得夜晚,引兵袭击蛮兵大寨。蛮兵若有备,便速退,薛冰则立刻引军从蛮军寨后杀入,若其无备,则两支人马,从两面齐杀入蛮军大寨。如此一来,当可叫蛮军大败一阵。 他正寻思着,突然听得左右指山下道:“将军。蛮军大寨起了火光!” 薛冰闻言,急向下去望,便见蛮军寨中,火光四起,喊杀之地热异常,清晰可闻,薛冰只瞧片刻,便瞧出蛮军无备,马忠袭寨成功了。 见得如此机会,哪还能犹豫下去,立刻对左右道“众将士,蛮兵阵势已乱,且随我杀下山去,以退蛮兵!杀啊!”说完,跨上战马,提着手中血龙戟,率先杀下山去。 千多兵马,嚎叫着从北面杀下来,然后从侧面冲进蛮军大寨,往来冲杀。直若虎入羊群,无人可挡,更兼有薛冰为虎之利齿,便凡挡路者,皆被利齿咬成碎片。 话说那三万蛮军,行军了数日,早就累极,本道今日可歇息一番,不想汉军竟趁着夜色前来劫寨。那祝融,只道汉军专心于守势,不曾想其竟敢主动出击,是以并未提防劫寨,而且其虽然在正面布置了不少岗哨,但是仅这点兵马,又是不曾料到会有敌军来袭,如何挡得住马忠那些精兵? 是以这些防御地兵士只阻拦了一阵,便被马忠引军冲散,杀入寨中,往来冲突,但见蛮兵,立刻斩杀,见可烧之物,立刻点着。 不过那些兵士拖得一阵,也叫祝融从帐中冲了出来,立刻整备兵士以迎敌军。哪知这兵马还未整合完毕,侧翼蛮是喊杀声响起,黑夜中,却也不知又是多少汉军杀来,祝融大惊,心道:“这汉人军马,莫非是飞军不成?怎么的跑到我寨后去了?” 第六十五章 战祝融(2) 薛冰引着兵马于寨中猛冲了一阵,突见前方也是一支军杀来,以为乃是蛮军,正欲挥军掩杀,哪知行近了才发现,却是马忠引着兵马杀过来了。 赶忙将战马勒住,而后于马上大声问道:“德信一路未遇阻拦?” 那马忠此时也瞧了清楚,对面那军乃是自家兵马,遂也勒马站定。问薛冰之言,遂答道:“一路杀来,未曾遇见一个蛮将,也未遇见大批蛮兵抵抗。而且此时蛮兵更少,却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薛冰听此言,心下惊疑不定,遂于马上立起身子,借着火光左右打量。只见侧方火把齐明,人声嘈杂,似有大队人马正在集结。薛冰见此景,连忙对马忠道:“这蛮将却有点本事,竟然避开你我两军,于侧翼集结兵马。”说罢,又瞧了瞧身旁近况,但见左右已不见了蛮兵,遂对马忠吩咐道:“传我将令,退兵!” 马忠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多话,立刻便指挥着手下兵马调转方向,又向着冲进来的方向退了出去。他心里也清楚,如果再拖上一阵,怕是蛮兵就将集合完毕。若让其引着大军冲杀过来,以他与薛冰手里这点兵马,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就算在个人战力上高出蛮兵许多,但现在两千兵马若叫数万大军给围上,实在是没什么胜算可言。 薛冰坐在马上,眼神不进的转向蛮兵集合的方向。身后的军士在得到号令后,一个个凝神戒备,随时提防蛮军杀过来,待得薛冰这近千的兵马冲出蛮军大寨后,只听得身后喊杀声渐近。薛冰回头去望,但见火光中,一将手上提着长枪,着一身兽皮冲在最前。“这人便是蛮军主将?”薛冰凝神去望。奈何黑夜中,虽有火光映照,却也瞧的不甚真切,只隐约间瞧了个大概。“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威猛?难道南蛮这地也出儒将?” 回头又瞧了眼,火光中的人影已经更加瞧不清楚,远远的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却是祝融见薛冰等引兵退去了。恐其还有埋伏,遂不敢来追…… 再说薛冰与马忠齐引而不发着兵马回了本寨,便分配兵士紧守各处,以防蛮军来攻。虽然薛冰料定那蛮兵遭了这番打击,而且远来之疲尚未恢复过来。莫说今夜,便是明日白天,也不见得会大举来攻。不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万一蛮军中真有这般将领。引着兵马杀了过来。自己却没有提防,反失了大寨。这般败法,实在是太过丢人。 清点兵马,分配守备任务。待得薛冰将这些事忙完,天边已然露出了一丝亮光。薛冰站在大帐外,瞧着刚刚露出白光的东方,吸了一口早晨清新的空气。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都这般早了。我却还未睡上片刻。”便嘀咕着,边回身入了大帐,而后往榻上一躺,只觉得浑身一阵舒坦,口上念道:“还是睡觉最爽啊……”还未说完,人便已经熟睡了过去,微微的鼾声在帐中响起。 马忠跑来时,正见薛冰躺在榻上酣睡,知其昨日忙了一日一夜,此时却是累了。遂不欲打扰,转出帐来,与左右吩咐了下便退下去了。 却说薛冰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一亲卫急忙忙冲进帐来,将他推醒,他才睁开自己的眼睛,一脸不爽地对那兵士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那兵士见将军醒了,忙道:“将军,不好了,蛮兵攻寨,马将军引兵马出寨迎敌,与敌将交手时落马被擒!” 薛冰闻言大惊,忙从榻上起得身来,瞪大了双眼问道:“怎么回事?快快说与我知!”同时唤进亲卫帮其披甲。那亲卫本就随那兵士一道冲了进来,只恐其对将军不利,此时听得这番言语,立刻帮薛冰披甲。 原来那马忠见薛冰熟睡,便不欲打扰,只是亲自安排寨中一应防务。直到午后,突然有派出的探子来报,蛮军部分兵马向大寨杀了过来。马忠得报,瞧了瞧时辰,心道:“蛮兵远来疲累,而且昨夜遭我军偷袭。虽休息了一上午,却也不能尽数恢复精力。此战当是试探。遂吩咐左右整兵备马,出寨迎敌。” 不多时,蛮兵至寨前,祝融于马上瞧了一阵,正欲下令攻寨。突然听得对面寨内,战鼓齐擂,随后寨门打开,一支军马从寨内而出,当先一员年轻战将,手上提着一杆长枪,立在阵前。 祝融见汉军出寨,知其欲与已方一战,遂冷笑一声,对身旁忙牙长道:“我且出阵与那汉将斗上一斗,且看其有甚本领。”说罢,不待忙牙长答话,私自策马出了战阵。 却说那马忠于对面见得蛮军中出来一将,遂拍马向前,挺枪而出,哪知一出来,二人一照了面,那马忠轻声的咦了一下,暗道:“怎的是个女的?” 是才双方离的太远,是以瞧不清楚,如今行的近了,马忠这才瞧清楚对面那蛮将乃是一女子,而且其貌甚美,又不似中原女子那般柔弱,倒让马忠惊疑了一阵。 却说那祝融,在马上也打量着马忠,见其年纪不大,相貌普通,身型又不似那般强壮,遂于心中暗道:“这人便是汉军战将?怎的这般普通?便是他趁夜偷袭了我军大寨?”思及此,遂于马上问道:“昨夜便是你引军袭了我军大寨?两路齐袭亦是你地计策?” 马忠在马上听得这话,心下暗道:“哪有这般样子的?居然临阵问敌军出策者何人?”不过这在没什么好瞒的,遂于马上答道:“夜袭之计乃是薛将军所提,非我所献。” 祝融一听,袭其寨者另有其人,遂道:“那薛将军乃是何人?” 马忠心道:“这是来打仗还是来聊天来了?”口上却答,“自是汉中王帐下,五虎上将军之一,右将军薛冰薛子寒。” 祝融听了,一皱眉头,念道:“怎的这么长的名号?”而后又对马忠道:“既然你非主将,且退到一旁,唤你家主将出来与我对话!” 马忠一听,当下怒从心头起,只觉得一股火气直通脑门,口上也大喝道:“无知蛮人,忒也小看于我!看枪!”言罢,拍马挺枪直取祝融。 话说那祝融还真就没把马忠当做一回事,初时只道他是汉军主将,还有些忌惮,待得知主将令有其人,那趁夜偷袭,使她败了一阵的也是别人,立刻便起了轻视之心,而且祝融在南方多年,武勇过人,只道天下男子皆是这般无用,是以一直都不怎么瞧得上男人。 此时见那马忠挺枪杀来,心下也不以为意,手上长枪只是一摆,只待那马忠冲到自己面前,立刻一挑手中长枪,直取马忠前心。 那马忠急冲了这一阵,却未见那祝融抵挡,只道其被自己的威势吓住了,是以心下未曾提防。突然见得祝融一挑长枪,那长枪地枪尖竟然直指自己前心,心下大惊,连忙侧过身子,闪过祝融这一枪。而后策着战马,从祝融身边冲过,待冲出一阵,这才奔回。 此时那祝融也已经调转了马头,手上长枪亦是一摆,而后一拍跨下战马,正向着马忠冲了过来,马忠一回马,那祝融已然冲至面前不远处,手上长枪连忙在身前一横,将祝融那一枪架了开来。 不过,这般一来,他便叫祝融占了先机,只能处处受制,无务反击。而且祝融那枪法耍起来与寻常枪法大异,普通枪招里还夹杂着一些杂七杂八地招数,甚至有时还手上一换,反握长枪,将长枪当作标枪用,直刺马忠面门。与祝融直斗了二十回合,马忠被祝融那诡异的枪法打的渐渐没了招架之力,直得看准机会,虚应了一下,而后拍马从祝融身旁冲过,直奔已寨而回,期间回头去望,见祝融未追来,心下微微松了口气,遂一心向前急奔。 却不说那祝融见马忠策马急奔,欲逃回已寨,也不去追,脸上冷笑一声,左后反握长枪,右手向后一摸,取出飞刀一把,看准马忠的位置,手上一甩,那飞刀破开利空,正中马忠后肩。这却是马忠在回逃间突然回了下头,否则这飞刀,当正中其后心的。 马忠中了这一刀,只觉得身上一疼,而且此刀上所带之力甚重,竟然叫马忠从马上跌了下来。 祝融在后见马忠落马,心里笑着,派着马赶了上去,趁那马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上长枪抵在其喉咙处,让他不敢妄动。而后唤过随行兵士,将其绑上拉回寨中。 马忠落马被擒,这边汉军见了,无不惊疑,早有人冲回寨中去报薛冰。这兵士却也不管横在薛冰帐外那两把长刀,直接将其推到一旁,冲进帐中将薛冰给推醒了过来…… 薛冰此时披挂完毕,也大略听完了详细的事,冲出帐来,早有人将战马备好,薛冰上了马,从亲卫手中接过血龙戟,而后调转马头,引着亲卫直接向帐外冲了出去。 第六十六章 战祝融(3) 薛冰策着马,手上还不时拍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自己能够清醒得快些。待他冲出大寨时,左右兵士立刻闪开一条道路,让其能够过去,而薛冰直到此时,才看清楚对面的情况。 两军之间,一蛮将立在场中,薛冰冲出阵前后,立刻勒住战马,细细的打量了起来,但见那将,虎背熊腰,体格极壮,身披虎皮甲,手提一柄截口大刀,座下一匹黄膘马,看着端的威猛无比。薛冰瞧了一阵,对左右问道:“便是此人擒了马忠将军?” 左右答道:“不是,马忠将军乃是被另一蛮将所擒。”这些兵士刚才离的远,是以并未瞧清楚祝融乃是女子。若非离的这般远,这些兵士又怎的会叫祝融将马忠拿了去?便是因为此故,才来不及救援。 薛冰听了,心道:“怎的南方这般多的猛将?”言罢,一挺手中长戟,大声道:“且让我会会此人!”言未毕,人已拍马冲了出去。 原来对面那将乃是忙牙长。祝融擒了马忠回归已阵之后,本欲趁势挥军杀进寨中,只是她见对面汉军虽失了主将,却依旧严阵以待,阵势丝毫未乱,遂未敢轻动,只是退回到本阵当中。 忙牙长见祝融回,遂道:“是才闻此人言,寨中尚有大将。今既擒了此人,汉军主将必亲自出战,某愿战这一阵,将汉军主将擒来。” 祝融见忙牙长立功心切,便从了其言。忙牙长大喜。心道:“今叫祝融擒了一将,我若再不立上一功,日后如何在大王手下领兵。”当下提刀立于阵前。只待汉将至,便与之大战一场。 过不多时,果见汉军寨中奔出一将,赤袍银铠,提一柄长戟。于阵前立了一阵,便拍马冲了出来。忙牙长见状大喜,心道:“功劳来了!”遂拍马提刀,直取薛冰。 却说薛冰提着长戟,见忙牙长向已冲来,心里不敢大意。手上却是又将血龙戟攥的紧了几分,只等与其交错而过时,拼上一记。 两骑奔地甚快,不多时便已到了近前。那忙牙长此时却也已经瞧清了薛冰的相貌,但见其面白无须,俊美非常。瞧起来文文弱弱,实在不像是武艺高强之人,遂于心中暗道:“原来汉军主将只是一书生……”他这般一寻思,心里面只道那薛冰只要与其一交手,必叫自己擒下,手上不自觉的轻了几分。 眨眼间,二骑便交错而过。忙牙长手上地大刀向薛冰肩膀斩了过来,却被薛冰轻松的闪了过去,而后手上加了一把力。用力一扫,血龙越实实在在的扫在了忙牙长的腹部。他这一下,却是使了极大的力气。硬是将忙牙长那柄截口大刀给扫的断了开来。 原本忙牙长一刀斩下,这刀还没来得及收回来,薛冰那一戟便扫了过来。这不过是在眨眼之间所发生的。那忙牙长如何反应的过来,只能本能的将手一抽,将大刀的长柄立在了自己的身前去挡薛冰这一击。只是他没想到薛冰居然这般大力,一下便将那刀柄扫地断了,而后自己被薛冰那戟结实的打在了腹部。 这忙牙长只觉得身子一下子轻飘飘的,整个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从马上飞出去好远,然后后背一阵巨痛传来,便脑袋一歪,就此昏了过去。倒是多亏了他那刀柄拦了一下。否则就这一扫,便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两帝兵士,只见二将飞马急奔,而后两马相交时,一大汉便飞了出去,而后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待打眼再望,却见一银甲赤袍的将领斜提着长戟,威风凛凛的立在马上,正是薛冰。而那蛮将,倒在地上,却也不知是生是死,一时间,汉军一方欢声雷动,蛮军一方目瞪口呆。 却说薛冰见自己一戟扫飞了忙牙长,遂拍马上前查看,只见其脑袋歪斜,不知生死,遂用长戟捅了两下,而后见其胸口处有起伏,虽无甚反应,但其应该是并丧命,薛冰瞧这样,遂于心中暗道:“还好没死,我还指望拿你换回马忠呢!”当下以长戟斜逼着忙牙长,对蛮军阵中喝道:“唤主事者出来答话!” 对面阵中,祝融正一脸惊色地望着对面那将。只见其一身银甲,在千后的阳光下映的闪闪发光,并且此时手上长戟斜斜向下,下面正是被其一戟扫下马来的忙牙长,而他手边,正是那柄被扫的断掉的截口大刀,再加上薛冰身后一片赤红披风,被山风吹的飘舞不定,直有若天神下凡。 那祝融在这边直瞧了半晌,心下暗道:“不想汉军中有如此人物!”她说的却是薛冰的武艺,虽然刚才薛冰只出了一戟,让人瞧不出太多。但是她可是知道忙牙长地武艺地,虽然技巧上不如自己,但其力量上绝对胜已许多。自己若要与忙牙长相斗,也得靠着游斗,不与其硬拼,这才能赢下他。 瞧了一阵。终于回过神来,祝融听到薛冰唤主事者答话,遂策马奔出阵来,答道:“我便是军中主将,你有何话说?” 薛冰闻声一愣,却是未想到这蛮军主将乃是个女人。打眼望去,只见一女将骑着马从阵中奔出,身上轻甲罩身,未戴头盔,只于侧面插了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羽毛。而且其长的也不似中原女子那般,自有一种异域风情,小麦色的肌肤更是显示出此女绝对不是什么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而且因为只着了轻甲,身上那傲人地曲线一览无疑。上面,双峰被轻甲勒住,却是显得更加的醒目。往下,那腰枝看似不盈一握,不过薛冰却瞧地出来。这看起来盈弱无比的小腰上蕴涵着惊人的力量。再往下,虎皮做裙。下面则是那两条修长地大腿…… 他在这打量祝融,那祝融也在打量他。先时离的远,祝融仅是瞧了个大概,如今行近了些,却是更加惊讶,她只道能一戟击败忙牙长地人,必是威猛过人之辈,哪料得居然这般样子?祝融细瞧了一阵,只见对面那将,面白无须。细皮嫩肉,直与大姑娘一般无二,身型也不是特别壮硕。在祝融看来,对面那人还不若一书生看着威猛,“一个男人,怎么也能长的这般好看吗?” 二人谁都不说话,只是坐在马上互相打量。最后还是薛冰先道:“放了被你擒了地马忠将军,我便将这人还给你们!” 祝融正瞅着,似是要寻什么东西似的,突然闻薛冰言,忙道:“忙牙长未死?” 薛冰道:“自然未死!” 祝融听了,也向那忙牙长望去。此时那忙牙长已经醒转了过来,只是薛冰那长戟正抵着他的脖子,只要一动,便会被刺个对穿,遂依旧躺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如今薛冰为了让祝融知道他未死,遂以戟尖抵着忙牙长的脖子,慢慢的让他站起身来,他早就见到忙牙长醒来了地。 见忙牙长确是未死,祝融忙对左右吩咐了一声,自有兵士将马忠推了出来,于祝融身旁站定。 薛冰见马忠被绑着,遂道:“去其缚。而后让其自行走回来。” 祝融闻言,皱眉道:“不行,若我放了此人,你不放忙牙长,那又当如何?” 薛冰道:“让他二人同时望已阵而回,这般可好?”祝融从,遂命左右去马忠身上绳索。而后与薛冰同时放了二人,使其自行望已阵而回。 过不多时。二将皆奔回己阵,薛冰与祝融却依旧立在场中对峙。他二人却是怕对方突然暴起发难。伤了己方之人,遂不敢后退,直到那二人都回了阵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薛冰见救了马忠会寨,正欲收军退兵,却见对面祝融突然喝道:“伤了我方大将,便想这么回去?且吃我一枪!”忙回头去望,正见祝融听着长枪冲了上来,心下微惊,暗道:“刚才还文文静静,怎的一眨眼便变了个样子?”手上长戟却也不慢,立刻回手一荡,将祝融这枪挡开,而后在拨回马头,与祝融斗到一处。 却说那祝融心知此人必为汉军主将,若能拿下此人,则汉军必败,己军自可长驱直入,径直去助孟获。又知其武艺高强,是以意欲突袭,好趁其不备时败了此人。奈何始终小瞧了对方,自己一番急功,始终未曾占得一点便宜。 只见薛冰那戟忽左忽右,或荡或挡,竟将祝融的攻势尽皆拦了下来,而且不时的回上几下,使祝融攻势一滞,始终无法连贯的攻下去。 二人兜着马,来回转了数圈,手上也斗了二十余合,薛冰却已经扭转了局势。现下却是薛冰变着花样往祝融身上招呼,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或刺或砍,或劈或斩,其势飘忽不定,让人无可捉摸。 那祝融先时只道薛冰仅是力大,是以不敢于其角力。那料得其招式也是这般精妙?斗了二十合,自己已经快要坚持不住,遂拍马向回而走。 薛冰眼见得便要将祝融拿下,哪肯舍了?见祝融拍马欲逃,连忙追了上去。这两匹马,一在前,一在后,向着蛮军得方向急奔了过去。 祝融偷眼回瞧,见薛冰拍马追了上来,心下暗喜,枪交左手,暗中摸出两把飞刀,以手指捏住一把,掌心里扣住一把,而后猛地向后一挥,那飞刀唰的一声,直奔薛冰面门而去。待第一刀出,立刻又是一甩,第二把飞刀亦呼啸飞向薛冰。 第六十七章 虎皮 薛冰拍马急追,心下亦在提防祝融突施暗器,这时只见祝融施的回身一甩,然后一点银芒瞬间便飞至自己面前。薛冰见状,心下冷笑了一下:“使这般东西便想伤我?” 手上血龙乾早已摆好了架势,但见这银忙飞来,立刻挥动长个乾。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那把飞刀便被薛冰使乾打飞到了一旁。 薛冰一戟挡住了这一刀,正待开口,却见面前又是一银芒飞至,心下大惊,奈何手上长刊戟刚刚挥出要此时想要回刊戟,却是来不及了。 原来祝融这两把飞刀一前一后,皆是沿着同一条轨迹飞来。因为视线的关系,薛冰只能瞧见前面那刀,后面那刀却被挡住,没有瞧见,待其一戟扫开了前面那刀后,这才瞧见后面紧跟着的另一把。不过此时却已经来不及招架了。 那祝融在前面回身去看,但见薛冰一戟挥出,光先那把飞刀被其扫到了一旁,但是后面那把紧跟而至,只见那银芒一闪而没,薛冰整个人都向后仰了过去。祝融见状大喜,暗道一声:“着了”立刻拨转马头,提着长枪来取薛冰。 她只道那薛冰中了自己一记飞刀,纵使不死,也免不了重伤,是以心下并未有什么戒备,哪知道堪堪奔到薛冰马前,正欲探手去抓,突然见其猛的直起了身子,五指大张,径直向自己抓来。祝融大惊,却想不明白这薛冰怎的中了自己一记飞刀却无甚事情?待定晴去看,却见薛冰口上咬着一样物事,不是自己那把飞刀却是何物? 只是她这般一愣神,却忽略了薛冰正向自己抓来的那一爪,待反应过来时,抵挡已经来不及,只得连忙向后一仰。以求躲过这一抓。 原来那薛冰磕飞了第一把飞刀,却见后面还有一把。大惊之下只得向后仰去,以求躲过这一下,只是这飞刀来的太过迅疾,竟然躲不过去。薛冰情急之下,只得张口去咬,恰好将那飞刀给咬柱。话说这薛冰用口接了这一刀,只觉得牙根酸疼,而且全身皆被冷汗浸的透了,仰躺在战马上,一时竟未回过神来。待那心里平息下来时,却突然听见前面马蹄声渐近,心知定是那蛮将转了回来,欲擒了自己,遂将计就计,继续倒在马上装死。 蹄声渐渐近了,薛冰仰躺在马上,估摸着那蛮将差不多已到近前时,立刻直起身子,一把向其抓去。他却是打着擒了此将,趁热大败蛮军的念头的。 眼中精芒暴闪,心下不停的念叨着:“只要擒了此人,便可趁势挥军掩杀……”手上迅雷一般地探出,直望那女将领子处抓去。只是他未想到这般偷袭,那蛮将依旧能够反应过来,竟然整个身子向后仰去,意图躲过他这一抓,无奈下,薛冰只好继续向前探出些身子。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过眼看就要到手的俘虏地。 而那祝融,身子却也向后躲的更急,她也是怎么也不愿做别人的俘虏。二人这一向前一向后,一擒一躲之间,薛冰这一抓早就偏离了预定的目标,只是他现在急切间,也顾不得那么多。只是想能抓住对方就是好的。 电光火石之间,薛冰只觉得手上似是碰触到了对方,五指立刻收拢,狠狠的抓了下去,他却是怕抓的不紧,反叫其逃了。只是,这一抓下去,只觉得入手之际处与自己的手型甚是相符,虽然手掌上冰凉一片,便是一用力,便察觉到下面的柔软,只是入手处有些滑手,而且无甚至可借力的地方,薛冰这一抓,仅是抓了片刻便滑了下来,然后他便觉得自己的手滑到了一个可借力的东西。当下也来不及思索,手指猛的勾住那物事,然后牢牢地攥在手中, “给我过来!”薛冰自觉抓住了对方,手上立刻加了一把劲,口上大喝了一声,整个手臂立刻向后一扯。只是这一把力气,初时还有点阻力,不过他向后一拉,只觉得这些力气全都使到了空处一般,一下子便拉了过来。薛冰还道那女将身轻如燕,是以才会这般轻巧,但是定晴一望,却见那女将依旧立在马上,正瞪着双眼狠狠的怒视着自己,那以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一般。 瞧见这般景象,薛冰便知自己并未擒到对方,只是手中还攥着东西,却不知是何物事,低头去望,只见一张虎皮正在手中攥着,薛冰瞅着那虎皮,一脸的纳闷,却是想不明白,怎的人没抓到,反倒拉下一张虎皮来? 抬头再去看对面那女将,只见她一脸复杂地望着自己手中那张虎皮,最后忿忿的丢下一句:“今天这仇我记下了,等下次交锋,我定要报今日辱我之仇!”说完,拍马奔已阵而回,随后便引着大军退了下去。 就只留下了薛冰手中抓着张虎皮,愣愣的坐在马上,脑袋里还在寻找:“什么仇?”而后一头雾水,策着马缓缓的向着大寨而还。 回得寨中,薛冰依旧攥着那张虎皮,脑袋还在想着刚才那女将的话。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怎么了,这一路行来,手上那张虎皮在手上荡来荡去,他已经快要忘了自己手中还攥着这么个物事,只是边寻思着,边望大帐而还。 回得大帐中,马忠已经于帐中等候,薛冰于榻上坐定,顺手将那虎皮一丢,就丢到了一边,而后对马忠道;“德信今日怎么这般不小心,而且出战时为何不曾唤我?” 马忠立于下首,闻言立刻伏于地上道:“末将本欲与敌将战上一阵,以便提高我军士气,不想技不如人,被敌所擒,末将轻敌冒出,请将军责罚。” 薛冰听其所言,知其也是想要给蛮军一个下马威,只是未料得蛮将如此之强,是以失手被擒,遂不欲责罚,只是谓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德信且莫太过往心里去了。今日败了一阵,日后讨回来便是。” 马忠闻薛冰不欲责罚,遂道:“末将日后定当将功补过。” 薛冰点了点头,便叫马忠退了出去,而后又唤飞羽兵士数人,着其前去打探蛮军情况。待一切吩咐完毕,薛冰见帐内已无了他人,便向后一仰,整个身子倒在了榻上。 本想先时睡的正香,奈何突然被人拉了起来,又出去与人拼了一阵,此时却是有些力乏了,而且肚子空空的,甚是难受,立刻对左右吩咐了一声,令其弄些吃食来,而他便继续躺在那里,动也不愿动一下。 一扭头,恰好又见得那片虎皮,此时那虎皮正好就在薛冰脸旁,薛冰瞅着那虎皮,只觉得越瞅越眼熟,这时,他只觉得鼻子有点痒,遂抽了几下鼻子,只觉得隐约间,似是有一股味道飘入鼻中,但是仔细一闻,却又闻不到什么。 起得身来,揉了揉鼻子,薛冰只觉得莫明其妙,自嘲道:“一块虎皮,能有什么味道……”低头一瞧,只见那虎皮于塌上平扑了开来,恰好是一裙状,薛冰一见,终于想起这东西在哪见过了。 愣愣的盯了半晌,然后仔细的回忆着最后那一瞬间的细节,薛冰动了动自己的左手,只觉得上面似乎还保存着那隔着轻甲所感受到地柔软,“难道这玩意是那女将腰间围的那条虎裙?” 越瞅越觉得像,而且他这一回忆,也想起来那女将奔回本阵时,腰间那虎皮裙却是没了的。当下薛冰以手掩面,暗道:“得,出来打个仗还成流氓了!战场上扒了人家的裙子,难道她那般地说话了。” 然后又想起自己刚才趴在那里,鼻子闻个不停,只觉得自己不仅流氓还很变态,这要是放到后世,只怕要成为女性公敌。 就在薛冰坐在那里,望着那虎皮裙发呆的时候,突然有左右来报曰:“将军!饮食备好了!”薛冰闻声,身子猛的一颤,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赶紧将那虎皮裙塞进了怀里,然后才对外面道:“咳!且端进来吧!” 自打引军回帐,薛冰便未曾卸过战甲,此时却是也卸不了了。因为飞羽军的将士回来报曰:“蛮军白日败了一阵后,兵马并未回归本寨当中,只是于大寨前歇息了起来。而且早早便埋锅造饭,依属下之见,定是想趁夜偷袭我军。” 薛冰得报,点点头,坐于帐中寻思了阵,遂对左右道:“去将马忠将军唤来!”此却是无法,此寨中就他与马忠两员将领,凡事也只能找他前来商议。 不多时,马忠至,薛冰对其道:“今有细作探知,蛮军虽退,却于寨外安歇造饭。想来今晚蛮军极可能趁夜攻寨,我欲设伏以破蛮军,德信须早将一应事宜,准备妥当!只待蛮军至,便可依计而行。”马忠应是,遂于薛冰面前,静听薛冰对其吩咐需要如此如此!…… 第六十八章 大破蛮军 夜已经深了,诸葛亮坐在帐中,读者近日送来的军报。当见得薛冰军报上言:“有蛮军三万余,渡泸水而来,意欲突击我军侧翼,现被我军于小路截住,正在僵持种。”读罢,轻笑道:“想来,此时子寒已经与蛮军交手几阵了吧!也不知胜了几阵?” 想到此处,诸葛亮起了身,长长的伸了一个腰,慢步向着帐外走去。却是坐的久了,觉得有点疲累,遂欲到帐外透透气儿。 出得帐来,深深吸了口气。南方的夏日却是闷热无比,便是夜里,也没有多少凉意。诸葛亮站在帐外,只觉得依旧烦热。无聊之下,遂仰头向天上望去。还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若觉得无事可做便会到外面瞧瞧天像。窥一窥天机,倒也觉得有趣。 抬起头,只见天空之上,一颗星耀眼无比,其光竟将周围数星尽皆掩盖了下去,此星之耀目,只有极远处有两颗星可与其比拟。 诸葛亮翘翘了这颗星,心道:“王上之星却是比先前又耀眼了许多,隐隐以现帝王之兆,想来王上登基为帝之期不远矣!”一想到帝王,便去寻那当今天子的帝星,只见那星华黯淡,极不显眼,更见旁边不远处,一星光芒璀璨,将这帝王星的光芒完全掩盖了下去。若不细瞧,极容易将此星当做帝星。诸葛亮瞧见这般景象,长叹一声,暗道:“天子之星,尽黯淡至此,而那曹操之星,已有取而代之的征兆,想来汉室将覆矣!” 瞧完这两处,诸葛亮又去寻那孙权之星。但见其虽不耀眼,却甚是稳定,星光并非其他的星一闪一闪的。诸葛亮瞧见这般景象。知这乃是因为孙权势力稳固,轻易不会出现变故,是以才会这个样子。 转头再向西去寻,有寻到刘备那星,只见其周围将星无数。而且皆有越来耀眼之势。诸葛亮心下大喜,念道:“英雄仅集于王上身旁,何愁王上大事不成?”正念着。突然见刘备主星往南,一将星闪不定。忽明忽暗。若非诸葛亮多瞧了两眼,险些忽略了过去。 诸葛亮瞧这星明时耀眼无比,仅刘备之星能将其掩盖住,黯时仿若不见,直与死星无异。只见其忽闪忽闪,情形不定,诸葛亮心下大惊,忙于心中推算。皆引星耀眼时太过醒目,实乃当世豪杰之星。而这般样子,乃是大劫之兆。有性命之忧。诸葛亮恐其乃是汉中王臂膀,若无故陨落,实对王上大业是一打击。 心中默算多次,却始终算不出个结论,是生是死却也不知,唯一算出的,便是此星正是薛冰将星。诸葛亮此时大急,忙回得帐中,修书一封,使人星夜持此书往薛冰寨中而去。他是才算了许久,虽然未算出什么东西,但是薛冰将逢大劫,这却是肯定的。而且还可能伤及性命,诸葛亮知了,如何不急?遂修书望薛冰处,让其仅守大寨,且莫随意出战。 诸葛亮使人持了书信去,心下依旧不踏实,连夜招回于禁,嘱咐一番,让其引着数十亲为,去替薛冰还…… 却说那薛冰安排了一番,而后入待夜,与马忠齐齐披挂,便欲上马出阵。哪知正上得一半,那马突然人立而起,将薛冰又给掀下马去。左右兵士忙上前将其扶起,另有兵士将那马拉住,而后好生安抚。 马忠在旁已经上了马,见状奇道:“薛将此马,怎的这般样子?” 薛冰拍了拍尘土,亦是一脸奇怪地道:“此马虽非宝马,然我骑乘多年,为曾有过这般情况,今日却是不知怎的了。”话说他这匹宝马,还是当初引兵入川时所骑的那匹,一路随了他这么多年,一向是乘巧听话之极,是以虽非宝马,薛冰倒也甚是喜爱。直到后来遇到更好地战马时,薛冰亦未曾想过换马,便因他觉得此马骑着舒适。只是今天却不知突然发的什么疯,竟然不让他上马。 只见那马焦躁不安,虽然兵士在旁牵着,却是不停踢踏着,不甚安分,薛冰走过去,直安抚了好一阵,才让那马重新安静下来。 见马复又静下,薛冰只道那方蚊虫太多,想来是才是被哪只不长眼的蚊虫给骚扰到了。便也未往心里去,翻身上马,对马忠道:“飞羽将士早已出发,我等也须快些,迟些,恐误了战机。” 马忠道:“薛将军说的极是!现兵马已然齐备,是否立刻出发?” 薛冰点了点头,从旁边亲为手上接了血龙战,大手亦是向前一挥,大喝了声:“出发!”言罢,催动胯下战马,便欲当先出得寨去。 口上呼喝了半天,奈何胯下战马却是动也未动,薛冰坐在马上略显无奈,低头望着自己身下的那个老伙计。他今天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地了,白天出战时还无事,怎地到了晚上就变了个样子?莫不是太累了,不想动了? 马忠在旁瞧的清楚,见到这般景象,也觉得怪异,隧道:“将军宝马空现异状,莫不是什么征兆?不若此战叫末将去,将军且在帐中静待消息。” 薛冰听了,苦笑道:“什么异状?不过这懒家伙不想动了而已!无事,待我换马来,即刻出兵!”言罢,便欲下得马来。哪知他还未动身,胯下那马突然又肯动了。薛冰大奇,策马行了两圈,发现并无异状,其直于平常无异。 勒住马,薛冰道:“行了,想来定是此马是才睡的迷糊了,直到此时才清醒!耽误了这阵子,却是要赶上一阵子了。大军出发!”言罢,一马当先,冲出寨去。马忠在后瞧地,心里不安。 这个时候的人,最信这些事情,他见那马行为异常。深恐那马是在示警,遂对几名兵士吩咐道:“今夜你等不可离开薛将军散步远!”吩咐完毕,觉得还是不踏实。遂改口道:“不准超过两步远。”…… 大军急行,不多时便奔到蛮军寨前,薛冰于马上瞧地清楚,只见蛮军寨中火光升腾,知飞羽军已经将事办成。心下大急。对左右道:“飞羽军的将士们已经将火点了起来,蛮军阵势已乱,此正破敌之机。将士们。随我杀啊!”喝毕,又急催了几下胯下战马。提着血龙战,一马当先向前急冲。 此时蛮军大阵果然极乱。原来那祝融却是打算趁夜袭汉军大寨,却不想他这边正在集结兵马,寨后突然火起。回头去望,只见存粮处火光冲天。祝融心下大惊,暗道:“大队兵马皆被我招集至此,粮草重处无甚重兵看守,那汉军竟然趁机烧了我军粮草?”她却是想不明白汉军是如何绕过己方大军,跑到寨后存粮处放火的。 不过此时粮草处皆然了起来。若不去救,三万兵马将无粮可食,却是也管不了那么多,连忙呼喝兵士,着其前去救火。 只见三万大军,集结时就花了不少时间,如今突然转向去救火,一下子就将阵势冲的乱了。偏偏在此时,薛冰引着兵马杀到。 那薛冰见蛮军寨前人仰马翻,一片混乱,知自己并未来迟,于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而后紧了紧手中长战,大喝一声:“冲!” 其身后三千兵马,得了号令,齐齐大喊了一声,举起手中兵器,向蛮军冲杀了过去。薛冰此次出阵,却是将能带的兵马尽皆带了出来,寨内只留了极少地兵士看守。就是说,薛冰此战是抱着许胜不许败的念头冲出来的。三千兵马紧紧跟在其后,凡拦路者,立刻斩杀。 这三千人,在马忠地指挥下,行军时渐渐列城了锥形阵,而这歌锥子地尖,就是薛冰这名军中主将。 但见其一马当下,手中血龙战舞的好似车轮一般,旋转不停,往来劈砍,只见无数残肢断臂腾飞,鲜红血浆不停地洒落。直将一银铠将军染成了赤铠将军。而有了薛冰这尖锐的锥头,身后那三千兵士杀将起来,更是觉得轻松无比,他们只需要随在薛冰身后,将那些被其逼到一旁地蛮兵斩杀掉便可。 三千士兵,硬是从三万蛮军间杀了个对穿。冲在最前地薛冰正杀得起劲,猛然发现前方已经没了蛮兵,只见得无数燃烧着的帐篷。却是一通猛冲,已经冲到蛮军后寨,存放粮草之地。 左右蛮兵本在救火,突然见汉军杀至,忙舍了救火之物,提起兵器冲了过来。但是碰到薛冰,这些个小兵无不是一合便被斩杀,薛冰直杀了一阵,见左右再不见蛮兵,复又引着兵马向回杀去。 如此这般,来回杀了一轮,那三万蛮军早已被薛冰杀地四散奔逃。这些个蛮兵本就不若汉军精锐,而且此时被这么大杀一通,早就没了士气,如何还有抵抗之心,只知道寻得道路,离开此处,跑得越远越好。 薛冰连杀了这一通,只觉得身上热血天空,虽然身上沾了许多血迹,却不觉得难受,而身上不断散发出的血腥味,反在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来回瞧了一阵,只见到处都是奔逃的蛮兵。他手下那些兵士早已经不在其身后,而是分为三支部队,四处敢杀蛮兵。薛冰的命令是,重在驱赶,待其跑的远了,便不去追。这样,就会给那些蛮兵一种感觉:汉军并吧赶尽杀绝,只要跑的远点,就安全。如此一来,逃跑之人越来越多,那三万大军,眨眼间便都成了四散奔逃的难民。 薛冰瞧得这般景象,料知大事已定。只是来回杀了这一阵,却未瞧见半个将领,心下微有不快。正郁闷间,眼光恰好瞥见几名骑士正在一旁山中狂奔。借着闪烁不定的火光,薛冰只见那策马奔逃之人,是蛮军将领,心下大喜,遂调转马头,向着山上追来…… 三国大战 第六十九章 劫 却说薛冰余光一扫,恰好见数骑望山上逃去。隐约间,瞧见当先那骑似是名将领,遂于心下喜道:“正愁寻不得大将,今被我见得,你还想往哪里逃?”心里这般想着,手上却也不慢,连忙拔转马头,向着山那边追了过去。 本来其身后有数十骑随着薛冰,突见薛冰转了方向,连忙跟了上去。马忠将军可是吩咐过,不准离开两步远。这些兵士,当真是寸步不离,薛冰望哪里走,他们便立刻随了上去。 此时两拔人马,一前一后的已经离了大道,转而上了山间小道。这条路弯弯曲曲,甚是狭窄,仅能容二马并骑而过。那薛冰在后面拍马猛追了一阵,已然见得前面那数骑。 先时薛冰引兵与蛮兵杀了许久,此时又追了一阵,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若站在山上向东去望,隐约还能见到刚露出一点点边的朝阳。不过此时的薛冰,却没那心思站在山头,饱览一番日出之景,他现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前面那数骑之上。 因为天色渐渐明了,薛冰已经能瞧清楚前面那将到底是何人,只见数骑之前,一苗条的身影在马上不停的颠簸,他只是一瞧这背影,便立刻瞧了出来,前面那人,正是与自己在昨日交过手的那名女将,他却是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女将到底叫什么。 此时祝融也察觉到后面有人追了上来,匆忙间回头一望,正是昨日与自己交过手的那个名号特别长的年轻将军。只见其一身甲胃,尽是血渍,便连胯下战马,也被染成赤红之色。祝融瞧见他这般样子,却是又想起夜里他领着兵马,在前冲杀地样子。 那时她在远处,只见自己的士兵好似送上门的靶子一样,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被这人斩瓜切菜似的砍到一片,其威猛之姿,生平未见。直惊的祝融于心中暗思:“莫非中原将领,皆是这般威猛?”她在一旁呼喝着指挥士兵,一边注意着薛冰的动向。当薛冰引着兵马又杀了回来时,她手下的兵马早已经跑没了,身边就只剩下几名亲兵,虽然祝融一直呼喝着,奈何乱军之中,溃败之势之成,岂是一人之力所能挽回?无奈下乱军之中,溃败之势已成,岂是一人之力所能挽回?无奈下,只好引着几名亲兵,随便挑了一条小路便奔了过去。 只是未曾料得,她刚刚引着亲兵奔进山中,就被薛冰给瞄到,亦引着数十亲兵追了上来。初时天色黑暗,两拔人一前一后,谁也瞧不见谁,祝融却也不知自己已经被人追了老半天。直到此时,天色渐明,而且两拔人马离的渐渐近了。那祝融才发觉身后已经有人赶了上来。 祝融身旁亲卫此时也发觉身后有人追至,遂对祝融喊了一声:“小姐先走,属下且挡他一阵!”这数名亲卫,乃是祝融家族中的亲兵,是以习惯以小姐相称,祝融闻言,正欲阻拦,奈何那几名亲卫已然拔转了马头,向回冲去。 那薛冰在后紧追着,突然见前页数骑,突然调转了马头冲了过来。知其欲拦住自己,好让那女将逃掉,遂于心中冷笑道:“想得倒好,哪能这般轻易便叫你逃了?”只待那数骑奔到近前。薛冰手中那长戟突然由极静转为极动,唰唰唰地连挥数下,直将旁人瞧不真切。 紧随着薛冰那数十骑,只见薛冰一马当先,手上血龙戟左右各一劈,就将最前面那两骑扫下马来。而后也不回戟,用戟尾向前狠狠一戳,硬是将那人从马上给戳了下来。薛冰这一下结实的戳在了那人的胸口处,周围的人甚至清晰的听到骨头遭到重物击打后碎裂的声音。 几招摆平了那几名亲卫,薛冰又催了下胯下战马,急急向前奔了过去。只是他没想到,他这几下将三骑摆平,自己仗着冲的猛,出手快,在刹那间从缝隙中冲了过去。身后那跟着的亲卫却被那三骑给挡在了后面。 此时薛冰一心追敌,却忽略了后面的情况,身后那数名亲兵见状大急,最前面那两人连忙跳下马来,将尸体丢在一旁,然后牵着那几匹马将路让出来,好让同伴冲过去,虽然这些事用不了多少时间,不过这么一耽误,他们与薛冰地距离便甩开了些。足有十多步远。 祝融在前急奔,不时的向后瞧上几眼,不多时,只听得身后马蹄声又近,遂回头去看。只见转角处,一浑身血迹的年轻将领拍马转了出来,手上提着长戟,还不时的催着胯下马。祝融一见他至,便知自己那几名亲卫已经凶多吉少,心下略有难过。不过此时正是紧要之时,实在没恁多心思去想旁的事,当下催促战马,只望跑的再快一些。 二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奔了许久,本来薛冰战马奔跑能力较强,只是连续奔了这许久,却是力有些乏了。祝融那马虽然比薛冰的差些,但祸融自身体重较轻,反而使得战马能奔的更久。一时之间,二人便这么僵持下了,相距不过五步的距离,就是无法再近一点,而祝融想甩得远一些,却也不能。 这二人一追一逃,却也不知奔了多久,那天头本来应大亮的,只是此时反而又阴暗了下来。薛冰抬眼望了眼天空,只见阴云密布,看起来似是要下大雨一般,“看这天气,似是要下大雨,不能再耽误了!”这般一想,薛冰却也不想去抓那将,干脆一箭杀了了事。遂探手向后去摸,先取出一枝羽箭。而后再去摸,奈何摸了半晌却未摸到长弓,回头一瞧,那弓却不知在何时掉了。“有箭无弓,有个甚用?总不能让我拿箭当飞镖使吧?” 心下气恼,遂将羽箭顺手丢掉,只得急催战马,追上前面那骑再说。二人又奔了一阵,却是奔上了一条山路,这路狭窄无比,一面山壁,一面悬崖,莫说骑马,便是步行也甚是危险。只是这二人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得硬着头皮策马上山。 正奔着,薛冰只觉得脸上一惊,随后豆大地雨点劈啪的砸落了下来。那雨点又大又沉又密,砸在身上那叫一个难受。薛冰在心里大骂老天,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生要这时下,另一面又不想就这么放了那蛮将。此时二人只有一个马身的距离,只需再奔一阵,便能将其擒下。 祝融此时也急,她久居南方,知这大雨,实是没个准头,而且事先也没个预兆,有时大太阳当空,不到半晌就阴云密布,下上一阵暴雨,而后又是艳阳高照。或者一下就是雨三天,直下个没完。 至于现下这雨,她却也不知道会下多久,只是雨热越来越大,已经影响到了视线,她现在便连身前十步处都瞧不清楚,而且她身上穿的薄,那雨滴又大又重,打在身上便好似被石子砸到了一般,又凉又疼,而且那衣衫,也尽被雨水打的透了,粘在身上,甚是难受,她这边正在秋苦,突然发觉身旁响起马蹄之声。 此时大雨倾盆而下,雨声早将马蹄声盖了下去,此时复又听见马蹄声,那只能证明后面那骑,已经追到身旁了,忙转头去望,只见雨幕中,一俊朗的面容冲着自己咧嘴一笑,而后一双大手便向自己抓了过来,祝融本欲躲,奈何这下来的太过突然,而且身在马上,哪来许多的空间?只不过向旁闪了一点,却是依旧未躲过薛冰这一抓。 再说薛冰策马奔到祝融那马旁边,只道伸手便可抓得此人,遂咧开嘴笑了一下,手上同时向那将抓去。那人虽躲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被其一把抓住后襟。薛冰见自己一把攥得实了,立刻一使劲,向后一提,同时一勒胯下战马,好让战马停下来,此时雨势更大,却是连眼前的事物都瞧不真切,既然抓到了敌将,还是早些停下来地好。否则一不小心,摔下悬崖去可不是好玩的。 一把将祝融提了起来,而后按在自己身前,薛冰正想反按其手,将其制住,却不想那女将突然一拧腰,在马上挣扎了一下。薛冰一时未按得牢,险些叫她挣脱了开来。薛冰忙又使了一把力气,直将那祝融按的叫痛,这才冷笑道:“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只是他未察觉到,祝融那一挣扎,叫他胯下那马有点受不住,连续向旁走了数步才稳住,却是连奔了一夜多,已经没了力气了,而大雨倾盆,山道路滑,又瞧不清周围事的,这马不自觉间,竟已经踏到了崖边,那边上被雨水冲了这一阵,已经松脱了,这马一下踏上,山崖受不住力,直接塌了下去,这马一脚踏空,随后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向下坠了下去。 那薛冰正在马上警告着祝融,这话还未说完,不过眨下眼睛地光景,突然觉得身子一轻,随后便感觉整个人向下坠了下去…… 三国大战 第七十章 好马 诸葛亮坐在厅中,正与众将笑谈着今日之大胜,却是他刚刚设计败了孟获,将会川夺了过来。孟获被擒,与诸葛亮交谈了一阵,顾自不服,如今又被诸葛亮放了回去,叫他整军备马,日后再战。 待放走了孟获,诸葛亮便聚众将于会川公厅当中表述战功,登记造册,待大军回返成都,好依册奖赏全军将士。 这边正叙说着,突有兵士道:“马忠将军有紧急军情呈报!” 诸葛亮闻言眉头一皱,心下突突的跳了两下,忙道:“快呈上来”说罢,从上首下来,接过兵士的军报,端在手里细细的看了起来。 厅中众将,望着诸葛亮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无人敢出声相问,直到诸葛亮将军报看毕,仰天长叹道:“时也,命也!”言罢,摇头不止,复又瞧了瞧军报,再次长叹了一声。 左右众将见状心下惊奇不已,不知何事竟叫军师如此样子。张嶷年纪最轻,忍不住好奇之心,遂问道:“马将军所报何事?竟叫军师长叹不止?莫不是蛮军势大,破了薛将军大寨?”虽然他心里并不相信那些个蛮兵能攻破薛冰大寨,但是现在这时,实在想不到别事能叫诸葛亮这般样子。 张嶷问罢,只见左右众将皆是一脸疑惑的望向诸葛亮。他们心中也很好奇,只是忍住不问,现张嶷问了出来,他们倒也想知道到底是何事。 只见诸葛亮摇了摇头。叹道:“子寒使飞羽军偷袭了蛮军粮草,趁蛮军大乱时引兵马杀入蛮军阵中,现蛮军那三万援军,已尽被杀的散了。” 众将闻言。心下一喜,张合道:“薛将军果然厉害,竟用三千兵马大破三万蛮兵。既然这一路蛮兵已败,我军再无后顾之忧矣,军师又何故叹气?” 诸葛亮道:“子寒于乱军之中引数十骑追击蛮军主将,时下雨路滑,追至山道上时,与那蛮将一道从山崖上掉了下去,如今生死不知,我心中如何不急?” 众将愕然,却是未想到居然这般样子,薛冰居然从山崖上掉了下去?此处山道纵横,多有高山,那薛冰骑着马突然掉了下去,却是危之极矣! 张嶷足愣了半晌,最后才道:“那现下可有薛将军的消息?” 诸葛亮摇了摇头,道:“马德信呈此军报时,尚未寻得子寒。”说罢,挥了挥手,示意众将自行散去。自己则径直回至内院,望着手上军报愁若不已,“子寒啊子寒,莫不是真地去了?若如此,王上之大业又当如何是好?”他自打与薛冰相知,便觉得其日后必成刘备手上第一战将。皆因刘备手下大将中,唯有薛冰年岁最轻,不过才二十五岁,以身列五虎上将军之一,右将军位,而五虎当中,马超年岁较轻,却也已经年近四十。关羽更已步入老年,张飞、赵云亦已四十余岁。 而诸葛亮自己,现在不过才三十出头,而北伐中原这般大事,绝非数年可定,若拖得久了,自然不可能凭借一帮老头子去做,是以在其心中,薛冰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他与薛冰认识这般久,也确实有了感情,如今突然得知薛冰生死不明,于国于私皆非快事,心中之苦闷,却是非常人所能度之。 手中攥着那份军报,诸葛亮站在院中遥望东方,叹道:“子寒,你可万万不能这般去了!”…… 薛冰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地左右瞧了一阵,直过了半晌,他才渐渐的缓过神来,只见自己仰躺在一山洞之中,身上盔甲破损不堪,早已经没了护体之能,向右去望,只见自己那柄血龙戟正立在那里,在这潮湿的山洞中,更显得寒气逼人。不过薛冰却只觉得心中塌实了许多。这血龙越随他南征北战,却也不知杀了多少人,饮了多少血,诸葛亮常谓他道:“此戟血腥之气太重,兼且有噬血之能,实乃天下第一凶兵,子寒若持之,有伤天合,久必为其所害。不若趁早弃之不用,另择一兵。”不过每次薛冰都只是笑笑,手上却象抚摩爱人一般把玩着血龙戟,未曾说过半句丢弃之言。 瞧见了血龙戟,又瞧了瞧自己所在之所,见头顶上尽是石壁,便料得自己定是被人抬来此处,否则自己不会穿墙,从山上落下,又如何能落到洞里中来? 歇息了一阵,自觉恢复了些力气,薛冰瞧瞧左右无人,便欲起身查看一番。哪知他不动还好,这一动,便只觉得浑身上下,皆似散了架一般,疼痛难当。尤其是胸前之处,火辣辣地最是难受。“看来我这下摔的不轻,估计身上断了好几根骨头。”薛冰现下也是久经战阵,这一动,便将自身状况猜得了个大概。 不能动,薛冰只好乖乖的躺在那里,他只觉得脑枕着地东西甚是柔软,想来定是救他那人帮他垫在脑后的。不过他现下动不了,也没法探手将那东西拿出来,查看一下到底是何物。只得转一下自己地脑袋,用眼睛的余光去瞧,但见一虎皮状的物事落在眼中,薛冰只瞧了两眼,便于心中暗道:“怎的这般眼熟?”又瞧了两眼,猛然想起:“这不是我无意中抓来的那虎皮吗?怎的在这?”随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那虎皮自打被自己塞进怀中后,便一直带在身上,却是未曾取出,此时竟被人拿出垫在其脑后,当做枕头用了。 转回头,让自己的头部觉得更舒服些,薛冰躺在那里,仔细的回想起先时所发生的一切…… 那日,薛冰正在马上对付祝融,胯下战马受不住折腾,动了两下。哪知这两步,竟然从山崖上掉落了下来。那薛冰正和祝融纠缠着,哪曾留意过自己的脚下,待他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已经飞速的向下落去。掉下之时,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崖边上有数名兵士探出头来,口中似是在呼喊什么…… 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薛冰甚至觉得自己甚至比那些雨点落的还要快,因为他身上没了被雨点砸到地感觉。而此时景物飞快的在眼前划过,而他的大脑却异常的清醒。他甚至还能去看看祝融那被吓得变了色的脸,薛冰瞧这样子,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手上一使力,就将那祝融抱在怀中。“若能救下一个,也算得一个吧!” 转过头,正见自己那匹战马,只见那马也正瞪大了双眼望着自己,薛冰心下苦笑:“马啊马,倒是我未明白你的好意,我若不引兵出,倒也不会有这事,倒是连累了你。”正瞧着,突然见那战马大嘴一张,竟然咬住了自己,而后脖子一甩,就将自己丢到上方。 此时那马整个身子横着,一侧向下,一侧向上,而薛冰,抱着祝融恰好在战马下方,那马好似一下成了两人的肉垫,薛冰还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突然便觉得自己的身子像是撞在了什么东西上似的,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便让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原来这山崖,初时陡峭如壁,但是落下一阵后,便开始斜斜向下。那马刚将薛冰甩到自己身上,整个身子便砸到了斜坡之上,而后借着巨大的冲击力,这匹马好像一个雪撬一般,在坚硬的斜坡之上向下划去,一路上留下斑斑血迹,便是大雨倾盆,亦无法将痕迹冲刷干净。 却说这马用自己做垫,直滑行到了山底,这才停下。一双大眼又瞅了眼不远处的主人,而后脖子一软,脑袋扑通一声砸到旁边泥泞当中,就此没了生息。 此时那薛冰因为强大的贯力,从马身上被甩了下来。在地上滚了数圈,于不远处停下。这一下,却又将他摔的醒了过来,只是头昏脑帐,不甚清醒,睁开眼睛,瞧了一眼不远处已经没了生息的战马,又瞧了眼身旁的祝融,而后便再也坚持不住,脑袋又是一沉,再次昏了过去。 却说这二人一马,从山崖上砸落了下来,虽然后半段乃是缓坡,而且大半的力都被那马给受了。不过从高处落下所造成的冲击力,也非常人所能忍受,只是那马受了大半力,另外的大部分力道也被薛冰给受了去,最上面的祝融,倒只是受了些小伤,此时被雨水浇上一阵,已然醒了过来。 在地上坐了半晌,左右看了一阵,祝融便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落崖之时,自己被薛冰突然拉到怀中之事,她却是记得的。不过她却未想得太多,坐在那里,缓过来了气,随后蹒跚着来到了薛冰面前。探了下,尚有气息,祝融将落在不远处的长戟拾了起来,便欲一戟结果了他。 就在此时,祝融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望着薛冰定定的出神。只见薛冰胸前的战甲早就撕裂了开,内里露出一截虎皮,祝融瞧见这片虎皮,突然下不去手了,又回想起落崖时,自己被其揽在怀中,才免于一死,手上这长戟,却是说什么也刺不下去了。 第七十一章 洞 提着长戟,手上拖着薛冰,寻找着一个能避雨的地方,离此不远处,就有一个山洞,祝融拖着昏迷中的薛冰,费了好大的劲才进得洞中。 将薛冰撇在一旁,祝融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一日一夜未曾进食,又折腾了这么半天,哪还有那么多的力气?将薛冰一路拖进洞中,已经使光了她最后的那点力气,如今坐在一旁,实是动也不愿动上分毫。 抬头看了眼昏迷着的薛冰,祝融眼里满是不解,望了望自己手中那块虎皮,她只觉得息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山洞里,是那么的清晰。“他为何将这东西贴身带着?难不成……”想到这,眼睛却是又向薛冰打量了过去,见到他皱着眉头,似是很不舒服一般,遂行了过去,帮他整了整身子,随后又将他的脑袋摆正,本想寻一物垫在下面,却遍寻不到。无奈下,那刚拿回来的虎皮便被塞到了脑袋下,当做枕头,随后又向洞外瞧了阵,见雨热渐小,遂冲出洞去,欲寻些柴火,以便生火取暖。 便是祝融出去这当儿,薛冰醒了过来,仔细回想了先前所发生的事,大概的清楚了自己的处境。 不能动,只能静静的躺着,这一静下来,薛冰却是又想起了那匹品种并不高贵,样子也不特别,奔跑能力也很一般的战马来。“我甚至连个名字都没给它起过!” 从山崖上掉下来时,依旧事后的那些景象,薛冰虽然是在无意识状态下瞧见的,但是这些画面却深深的映在了他的大脑中,此时恢复了神智,却是又想起了那些画面。 那马,在斜坡上充当滑板,留下长长的血迹。薛冰甚至能想到贴着地面的那一侧身体,已经被山坡磨成了什么样子。 谁能想到,一匹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马,在危机的关头,居然舍了自己去救主人,就连他这个主人都没想到过。 山洞当中静静的。只有从洞外传来的雨声在洞内回荡。薛冰想到那马此时依旧曝尸荒野,突然有种冲动,亲手将那匹马埋葬。只是他身上受地伤太重,要知道。从山崖上摔下可不是寻常的小伤,虽然薛冰没有直接承受巨大的冲击力,但是就是一部分,也够让人受地。薛冰的伤势,用此时的话来说就是,内腑受创,五脏移位,兼且浑身上下也不知伤到了多少处筋骨,莫说前去埋葬战马,便是想站起来,都不可能。 再一次尝试后,弄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撕裂开了一般,终于认识到自己现下地情况的确是非常地糟糕。竟然连动都不敢动。无奈之下,只得静静的躺在那里,希望那个将自己救到洞中那人咱些回来。“还是得麻烦别人。” 正寻思着。突然听得洞口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并厚重,而且一脚浅一脚简直无规律可言,听得薛冰还到救自己的是个瘸子。不多时。那祝融抱着拾来的干柴,深一脚浅一脚的行了进来。将干柴尽皆望地上一丢,而后坐在那大口的喘着气。 薛冰突然见得此女,心下微惊,暗道:“今我重伤,若此女杀我,我连反抚亦是不能。”不过随即便将这想法抛到一边。皆因那女将要是想杀他,他此时焉有命在?哪还能躺在这里胡思乱想。虽然他不知为何那女将不杀他,反倒将他救到此洞当中。但是他却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命,现下看来,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 这时,只见那女将道:“现下你是我的俘虏!你可不准乱动,否则我就一剑杀了你!” 雪冰闻言,只见那剑正是自己腰间所带那把。却是不知在何时被祝融取了去。不过一想到自己现下这般状况,遂苦笑道:“我想动,也得动地了才行。”祝融瞧了一阵,见他却是伤的极重,无法动弹,这才将剑收了回去。 那祝融靠着山壁坐在那,与薛冰对视了半晌。他二人于洞中谁也不说话,只是这么对视着,最后却是祝融道:“你为什么救我?” 薛冰正躺在那打量着祝融。他见祝融那一身衣衫,被雨水一浸,完全粘在了身上,将其一身傲人的曲线完全凸现了出来。既然此时不能动,遂躺在那看了起来,全当娱乐。不曾想祝融突然问他话,一时竟未反应过来,直过了片刻才道:“什么救你?” 祝融道:“落下山崖之时,你若不拉我一把。怕是此时我已经没了命了。你我本是敌对双方,你为何救我?” 薛冰闻言,这才知其所言地乃是落崖之时。心中暗道:“我哪知我当时怎么想的?只是顺手就拉了一把!”口上却说:“许是,不忍见你年纪轻轻便送了性命!” 祝融闻言撇了撇嘴,言道:“你很老了吗?看你地样子,怕是还没我年长。”边说着,边挑拣着一些较干的木柴,堆在了一起。 薛冰躺在那笑道:“你才多大?还能比我年长?”正说着,一双眼突然似是要凸出来一般,皆因那祝融将干柴堆好,突然将手探入自己的胸前掏弄了起来。她这一探手入里,将胸前那辆座山峰挤压的更加显眼,好似随时能从衣衫里跳出来一般。薛冰暗道:“这满女要干什么?” 只见祝融掏了一阵,突然取出一物事,在手中鼓捣了下,遂心中一喜,轻道:“放了这许久,已经干了。”他说话的声音本不太大,只是这洞中宁静,只要有一点声响,便能听得真切,那薛冰倒不用特意去听,便停了个清楚。 原来祝融将火石放到衣里,用体温将其烘干,此时取出来一看,见其干的透了,便用其生火。只是他刚才那翻动作,实在是太过大胆,倒让薛冰白白的饱了一把眼福。 过不多时,火堆然了起来,洞内的温度稍有上升。薛冰一身湿衣,外面还挂着破烂的战甲,实在是有凉又难受,直到此时点起了火,才觉得好过一些。转眼去见那女将,见其将身上轻甲尽皆卸了,身上只着了一件里衣,紧紧的覆在身上,一双手臂则完全裸露在外面,路出了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下身则穿着贴身的裤子,一双鞋子放到一旁,两只脚在火前晃呀晃的,晃的薛冰直眼晕。 薛冰躺了一阵,只觉得身上一半暖一半寒,遂道:“这位……能不能帮个忙?帮我把这甲胄除了?”他本待唤祝融帮忙,只是寻思了一阵也不知当唤作什么,只好含糊此辞,应付了过去。 祝融闻言,本不欲理睬,不过一想到人家好歹救过自己,如今帮他除个甲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遂哼了一声,道:“我唤作祝融,乃火神后裔。”口上这般说着,手上则三下五除二的就将那套已经破烂不堪的战甲除了下来。 那薛冰身上本来刚刚平复下来,突被祝融这般大手大脚的一通折腾,只觉得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般,咧着嘴,却又不好意思叫出声来,表情那叫一个别扭。直到战甲尽皆除了,他才反应过来,问道:“什么?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祝融将那战甲随手一丢,然后又坐回到火堆旁,闻得薛冰又问,便道:“我说我叫祝融。” 薛冰闻言,张了张嘴,心下暗道:“原来她便是祝融。南蛮女将,我怎的早些没想到?”却非薛冰没想到,只是他只记得祝融是孟获的妻子,当在孟获身边才是。哪知道此时这二人还未成亲。 二人一个坐,一个躺,便在这火堆旁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了开来。此时外面雨势有大,从洞里向外去望,好似在洞口出挂了一道水帘一般。这道帘,只将洞内和洞外分隔了开。里面的人看不见外面,外面的人也瞧不见里面。而且雨声掩盖了其他的声音,薛冰完全不知道,就在洞外不远处,数名飞羽士兵冒着大雨,以绳索下得山来,到处呼喊寻找着他…… 入夜,薛冰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现下他的情况并不好,浑身上下,到处是伤,而且淋了大雨,穿着冰凉的湿衣在这潮湿的山洞里有躺了许久,寒气已经入了体。此时全身开始发热,嘴里头不停的嘟嚷着什么。不过念叨的最多的依旧是:“冷!” 祝融在旁瞧见他这般样子,心下摇了摇头,暗道:“想来此人定活不过今夜。只是明日埋他时,不知道墓碑上当刻些什么?”脑袋里思索着那又长又绕嘴的名号,手上却不自觉的将火堆向薛冰那边挪了挪。 待得祝融发觉自己的行为时,只觉得心下十分的气恼,对着薛冰暗骂了句:“真是烦人!既然你这么难受,我一剑结果了你算了!”只是她这剑才抽出一半,一眼又瞧见了那块虎皮。心里头却是又乱了,“他到底为什么将这物贴身带着?莫非真的……?”低头再去瞧,只见薛冰一张俊脸,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异样的红晕。 瞧了一阵,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的快了,而且越瞧,便觉得心跳的越快,。 “就当报了你救我一命之恩。”轻轻念叨了一句,整个人亦向下躺去,将薛冰揽在怀中…… 第七十二章 脱险 薛冰躺在地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好似坠入了冰窖一般。迷迷糊糊,一会觉得自己正对着电脑玩着游戏,一会又发现自己身在战场当中与人撕杀,一眨眼,面前的敌人消失了,变成了孙尚香与自己的两个孩子。张开双臂,感受怀中的温软,一低头,却发现怀中那人一下子变成了祸融。 只见祸融手里握着匕首,一脸怒容的说道:“你占我便宜,抢我衣物,我饶你不得!”说罢,手上匕首猛的向自己刺了过来,而自己,突然发现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匕首刺向自己…… 猛的睁开眼睛,薛冰一脑门子汗的向左右望了望。现在他身体不能动,只能转动脖子,向左看,是烧着的火堆,单看那火势,便知这一夜下来,这火堆都有人照料着。否则这火绝不可能烧到这个时候。 将脖子向右一转,一张俏脸首先映入了眼帘。若非薛冰动弹不得,怕是非得吓得跳起来不可。因为他这一转头,发现那脸与他的距离实在太近,薛冰只要稍微向旁伸一下脖子,就可以亲到。 不过他一想到是才那个梦,哪里还敢去亲?只是使劲的将脖子向后缩,好离祸融远一点。而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身子觉得暖和,是因为祝融将整个身子都贴到了自己地身上,再加上另一侧有火堆烘烤,这才让他不会觉得寒冷。 而他整条右臂,都被祝融压在了身下。充分的感受着那惊人的弹性,这时的薛冰又在暗恨着自己。“这胳膊要能动一动就好了。” 只是,祝融将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只让薛冰觉得被压的地方疼痛难忍,当真真是痛并快乐这,却也不知是该把她唤醒,,让她不要再压了。还是该继续忍着疼痛去继续感受……恩,感受…… 祝融想来是疲累至极。竟然睡得甚是香甜,不时的还会向前挤一挤,硬是吧薛冰的脑袋挤向旁边一些。然后将那柔软的虎皮躲过去了一点点。薛冰对此甚是无奈,而且祝融这一动,让她的身上地伤处又疼了起来。 就在薛冰咧着嘴。忍着痛,想要将祝融给喊醒过来时。他突然听见从洞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声音虽然很轻,但是躺在地上的薛冰依旧能够听得清楚。“希望不要是什么呢豺狼虎豹之类地。” 瞪着眼睛注释着洞口的方向。薛冰像现在的位置并不能直视到洞口,所以她只能躺在这里,等对方靠近才能看地清楚。同样,对方也能=看不到自己。 近了,薛冰甚至看到了映在地上的影子。“是人!”瞳孔猛地收缩了起来。 进来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薛冰的面前,薛冰一眼瞧清这人的穿着后,立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只听那人瞧见躺在地上的薛冰后,立刻对身后轻声说道:“找到薛将军了!”本来他想大声喊出来的,只是看到薛冰的眼神不停的向着自己示意,嘴还不停的向旁边那人撇着。心下暗道:“薛将军真是体贴,这个时候还知道让我不要吵醒那女子。就是不知这女子是何人?怎地和薛将军这么亲密……” 不多时。又有数人进得洞来。这些人都是飞羽军的士兵,自打薛冰落崖之后,马忠接到那几名亲卫的报告,立刻请飞羽军地士兵下崖底搜索。他不具备飞羽的指挥权,因此要调动这支部队,得用请地。 还好这些飞羽军的士兵一得知薛将军落崖,不用别人吩咐,自己便组织人手下山寻人。只是昨日大雨倾盆,飞羽军在雨中寻了许久也未曾寻到,无奈下只好收军回寨。待得今日,见天晴了,这才又跑了出来。 而因为昨日那大雨,飞羽军并没有发现此处,今日天晴,才发现此处尚有一洞,使数人试探性的进来查探下,不想果在此寻到了薛冰。 众兵士见了薛冰,心下大喜,当下准备担架等物事,准备将薛冰抬回寨去。早有兵士简单的检查了下薛冰的伤处,告诫身上多出筋骨有损伤,不能妄动,需要静养。 此时那祝融依旧没有醒来,兀自在薛冰身上躺着,只是薛冰眼尖,而且自己整条右臂都在祝融身下压着,早就感觉到其心脏猛的快了几下。心知这祝融怕是已经醒了,此时还装作熟睡,当是欲寻找机会。 眼睛向下一瞥,果然见那祝融的手偷偷的向身手摸去,想来武器便是在其身后。心下明了,眼上忙向那几名飞羽士兵打着眼色。 几名兵士会意,装作出去寻找东西制作担架的样子慢慢行的远了,足外却有一名兵士从视线的死角里绕到了祝融的后方,然后趁其还在慢慢向后摸索的时候,轻轻的潜到祝融的身后,随后将匕首望她地脖子处一横,口上道:“不要乱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祝融瞪大了眼睛,余光撇向自己脖子下的那把匕首,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完全没察觉到有人从身后靠近,而且还是在她自以为已经将周围状况全部都注意到了的情况下。 那兵士一下制住了祝融,口上露出了笑容,言道:“站起来,手上不要乱动,把它们放到自己的头上……”用刀逼着祝融起了身,待其将手完全放在头上后才对同伴道:“进来吧,快将薛将军抬上担架。” 随后众人又是一通忙活,取了绳索将祝融的两只手都绑上,然后将薛冰抬上担架。不过薛冰上去后左右动了动,觉得不太舒服,转过头,又瞧见那块虎皮,最左右道:“将那块虎皮拿来,帮我垫上。”言罢,正好瞧见祝融一脸复杂的瞧着他,见其表情有趣,隧道:“现下,你可成了我的俘虏了。” 一行人收拾妥当,从山洞中行了出来。薛冰并不着急回去,而是让这些兵士抬着他去寻马尸。众人在周围寻了一阵,终于在一山壁下寻到了那匹马的尸体。薛冰躺在担架上,望着这匹随了他数年的战马,心下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对左右道:“替我将其好生安葬。” 左右兵士也吧多问,薛冰吩咐完,便有人上前去将那匹马安葬妥当。而后薛冰在旁静静的望了一阵,长叹一声,才道:“回去吧!”…… 找到薛冰了。此消息在最短的时间便传回了大寨,此时于禁已经赶到了寨中,与马忠得了消息,忙引着人出来接他。是以薛冰这一行人,才从山里转出来,便碰到了前来接他的人马。 当先两将,正是马忠和于禁,这二人见薛冰平安,皆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薛冰却一脸奇怪,问道:“文则怎的在此?” 于禁道:“军师曾让我来换回将军,却不想我还未至,将军就坠下崖去,只将我担心了许久。” 薛冰听了,心里暗道:“诸葛亮叫于禁换我?莫不是算到了我要倒霉?”前有庞统之倒,所以薛冰倒也对诸葛亮这推算之法颇为敬佩,起码只将就不懂得如何从星星中分辨出谁要倒霉来。 众人叙话完毕,马忠正好瞧见了跟在后面的祝融,瞪大了眼睛瞧了一阵,确定只将并没有看错后才问道:“此女莫不是蛮军主将?如何被擒住的?”左右有飞羽兵士上来将事情细说了一遍,不过某些不该说的自然被省略了。 言罢,众人向大寨而还,路上于禁曾道:“现薛将军重伤,实不易继续留于此处,不若着飞羽兵士护送薛将军回城中居住,专心养伤。” 马忠闻言,点头应是。逐着左右安排一应事宜,又专门修书一封,使人望诸葛军师处送去。又叫薛冰于寨中歇息一日,次日便着飞羽军兵士护送薛冰望会川而去。 此时汉中王大军皆屯于会川,而诸葛亮却不在城内。其与孟获正隔着泸水对峙。那孟获被诸葛亮放了回去后,本待再召集兵士,与其大战一番。奈何他本就新接王位,又经此连番败仗,已然失了威信。原本登高一呼,便可聚十万兵士左右,此时却只勉强凑的五万军士。 十万尚败于诸葛亮之手,更何况五万人?是以孟获只得凭借泸水之险恶,于水旁立寨,不叫诸葛亮大军过河,希望此次托上数月,好叫诸葛亮大军不战自退。 正在这对峙的时候,诸葛亮突然接到马忠书信,遂于大帐当中取信细读。读罢,仰天大笑,口呼:“天佑我主!” 左右众将皆一脸疑惑,张合想了一下,问道:“军师因何故如此高兴?莫不是薛将军有消息了?” 诸葛亮笑道:“飞羽军于山下寻到了子寒,虽然重伤在身,却于性命无碍。现马忠将军与于禁驻守此寨,另着飞羽军兵士送子寒望会川而来。” 众将知薛冰未死,皆露喜色,张嶷出列道:“末将远引一支兵,去接薛将军入城。”诸葛亮准其言,拨一千兵于张嶷。待其欲行时,又唤其至耳边吩咐道:“伯歧接了子寒,护送其入得会川后,不必回营,自引兵马寻水浅出,渡水而过,径去袭孟获屯粮之所。”张嶷领命,径直去了。 而此时,那薛冰正由百名飞羽军士兵护送着,一路向着会川而来。同行的,还有那祝融。 第七十三章 果皮 大院中,薛冰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水,笑眯眯的望着练着枪法的祸融,而其身后,则立着两名飞羽军的士兵,其中一名还是位屯长,他们两人是负责薛冰安全的。 自打薛冰到了会川,至此已经过了半个月,他的身子却是一天一原好了起来。虽然现在依旧无法行动自如,甚至连走路都需要旁人搀扶,不过起码两只手可以动动,端些不重的东西,总比全身一动都不能动,好上了许多。 祝融站在院中,先耍了一阵枪法,而后又练了下飞刀,但见远处摆放的几个水果皆被飞刀射中,薛冰在某些方面旁见了,笑着对身旁侍卫道:“当真使得一手好飞刀。”左右侍卫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那祝融本待继续练下去,只是转头见薛冰那看戏似的样子,便再也没了练武的兴致,便收了长棍,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薛冰正在喝水,抬起头见祝融站在那里不动了,便问道:“怎的不练了?” 祝融白了他一下,答道:“我又不是耍把势卖艺的!你要想看,上外面寻几个就是。” 薛冰手上那碗有些端不住,遂将其放到一旁,对祝融道:“既然不想练了,那把那连边的水果拿过来。刚才都拿过去让你耍飞刀了,手边却忘了留下一个。” 祝融闻言气恼,随手就是一把飞刀甩了过去。薛冰却面不改色,只风他身后那侍卫手上一动,连影子都未曾瞧得真切,旁人只得和一声金属交鸣之声,而后便见得一把小巧的飞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后那名侍卫一回手。又将长剑收回了腰间。 薛冰至始而终都没有变过脸色,一直都是那样笑眯眯的望着祝融。因为他觉得祝融绝对不会害他,就算刚才那刀却是来势汹汹,不过也是在知道他身旁那侍卫肯定会出手挡下,所以才会使得那般大力。 类似的情况,这半个月来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从最初时,祝融意图将其挟为人质不成开始,薛冰身旁时刻都会立着两名兵士保护,整个宅子四处都有飞羽军和薛冰本身的亲卫队的士兵站岗,只要闻得一声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有近百名精锐兵士将其团团围住。 而薛冰就仗着现下祝融绝对伤不到自己这一点。让祝融在院内自由走动,就是不准出去,另外还经常支使其做这(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做那,例如取个水果,端坛子清水。虽然祝融每次总会使用一点点暴力,不过都会被身旁地侍卫化解,然后祝融就会乖乖地将他要的东西送上。 就有如现下这会儿。虽然祝融闻言立刻一把飞刀丢了过来,不过与其说大话为了弄死薛冰,还不如说是奔着薛冰身旁那侍卫去的。就算没人阻拦,那也是伤不薛冰的。倒是那侍卫在心里直道:我招谁惹谁了? 一个水果递到了面前,上面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薛冰定定的瞧了一眼,最后对着祝融道:“能不能帮我把皮削了?” 祝融闻言,瞪大了眼珠子,那水果在她手上抖啊抖地,直瞪了薛冰半晌,最后一脸怒容的将小刀从水果上拔了下来,指着薛冰道:“我只是你的俘虏,不是你的奴隶!” 她这般一指,薛冰还未怎的,身后那两名侍卫连忙将刀剑拔出来,一脸警惕的望着祝融,生怕她突然用小刀向薛冰刺了过去,哪料得他二人刚将兵器拔出来,却见那祝融忿忿的削起了(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果皮,直叫这二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提着兵器,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还是薛冰瞅了瞅左右,笑道:“收起来,收起来,削个果皮,用不到这么大的家伙!”同时在心里道:“这丫头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救了她一命,反倒将她吃的死死的了。” 话说那祝融,乃是南中大族的小姐。虽然是个偏远之地的小家族,却也是有下人服侍地,何曾做过这些活计,是以这果皮直削了半天才削完。只是连带着也削下去了不少肉,现下却只剩下果核了。祝融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脸上微现尴尬之色,随后便往前一递,对薛冰道:“我不会削果皮,就这样了,你爱吃不吃。” 莫说薛冰看呆了眼,就连身旁那俩个侍卫都有点憋不住笑,想笑又不敢笑地,表情怪异至极。 祝融瞧见这几个人的反应,脸上却是又有点尴尬。她活了近二十年,莫说是削果皮了,连洗水果都没洗过。平常见下人弄进也不觉得怎么样,哪知自己一削起来,发现居然这般困难,使大了力,一下子就削下去一大块肉,削轻了,那果皮又没去净,结果在战场上面对再强的对手依旧面不改色的祝融,在这一小小的果子面前败下了阵。 薛冰见祝融的脸色有点难看,忙将那果子接了过来,张开嘴,一下子将果子丢进了口中,那果子被祝融削的就比手指头粗上一点,一口吃下去根本不费劲,大嚼了一阵,又将仔吐了出来,笑着对祝融道:“味道不错!” 抬头再看祝融,只见其竟然低着头,脸上微现红晕,薛冰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去看,只见祝融一脸怒容的对着他道:“看什么看!”说罢,转头往自己房内而去。 薛冰见祝融回了房,这才嘀咕道:“刚才果然瞧花了眼。”正嘀咕着,只见一兵士跑了来,对其道:“将军,诸葛军师来访。”薛冰闻言,忙道:“快快请进来,”现下他行动不便,起个身都要别人扶着,自然没法去门口迎接。 不多时,诸葛亮至,薛冰见其摇着羽扇,一脸笑容的行了进来。便打趣道:“诸葛军师到底带着多少把扇子,不若借我一把。这南中的天气实在是太过闷热。” 诸葛亮瞧了瞧自己那扇子,笑着道:“子寒欲借,本无不借之理。奈何手上却是只有一把,并未多制。是以还望子寒见谅。”说罢,却是又在其面前摇了几下,似是故意气薛冰一般。 薛冰也不在意,他也不是真地想借扇子用,只是随口和诸葛亮扯上两句而已,先对左右吩咐了一下,令其取座来,这才转过头来与诸葛亮攀谈。 只是一转头,只见诸葛亮也不摇扇了,转着圈望着薛冰座着的那上物事,瞧了一阵,以扇指之曰:“此为何物?” 薛冰低头瞅了瞅,见其指着自己坐地椅子,遂道:“此物名曰椅子。” 诸葛亮又问:“何人所制?” 薛冰闻言,问左右道:“何人所制?”左右答曰:“乃此城城西一姓张木匠……”还未说完,便被诸葛亮打断。 只见诸葛亮一脸苦笑地道:“子寒又在消遣于我。明知我是问此是何人造出,却偏偏扯到那木匠上去。” 薛冰笑道:“此物乃是我在前些日子,唤来城西张木匠,我口述,其先以笔绘图,而后依图所制。”说罢,见诸葛亮依旧在打量此物,遂道:“却是我这些日子身体不便,无法跪坐,特请人制了此物。” 诸葛亮瞧了一阵,已然记住了那椅子的构造,遂道:“子寒倒满会享受。这般坐着,直与躺着无差。” 二人又闲扯了些旁的,薛冰这才道:“军师本与那孟获隔水对峙。想来定是军师又败了孟获,这才有空闲回到会川来。” 诸葛亮笑道:“先时我着张伯岐袭孟获粮草,静待其军心生变。直到前日,其手下洞主阿会喃趁孟获熟睡,将其绑了拿于我军寨中。” 薛冰听了,笑道:“军师定又将那孟获放了!” 诸葛亮道:“子寒何以知之?” 薛冰道:“那孟获屡次败于军师之手,还不服,如今被自己人绑了,如何便能服了?” 诸葛亮道:“正是。因此,昨日我便将那孟获放回寨里去了!” 薛冰听到此处,终于察觉出不对之处,遂问道:“既然孟获归寨,军师不在沪水边使计策败敌,怎的跑会川来了?” 诸葛亮道:“子寒不知,那孟获归了寨后,其手下兵马大半散去,不愿再随其起兵造反,现在那孟获身旁只余下两万兵马,以无力再与我军对阵。而根本董荼那之言,孟获准备派人去请救兵,因此我来此欲教一番,以便知悉那孟获还能请动多少兵马。” 薛冰奇道:“军师想知,自派探子去查便可,怎的来问我……”他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好哇!原来军师此来,看我是假,看旁人才是真。” 诸葛亮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道:“我闻子寒擒了蛮军一女将,不将其严加看管不说,还留其于已院之内,行动自如,不受拘束……不知薛夫人知了……”他后半句却是用扇子掩着嘴,以极轻地声音说出来的,只是声音再小,也足以让薛冰听见。 但见那薛冰先时还笑眯眯的,听到薛夫人三字时猛的咳嗽了一下,然后对左右道:“去请祝融姑娘出来!” 那兵士闻言问道:“将军,祝融姑娘若问属下何事?当如何答之?” 薛冰道:“便答我要吃果子,叫她出来帮我削皮!” 第七十四章 藤甲 薛冰坐在椅子上,整个身子向后靠了下去。并非是他摆谱,只是直着身子与诸葛亮说了这么久,他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持他继续坚持下去。好在诸葛亮也知道薛冰的身体状况,见他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居然有些气喘,不禁的皱了皱眉头,深为薛冰的身体状况担忧。不过转念一想,虽然重伤,但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二人静待了片刻,先前那侍卫已经将祝融给带了来。只见祝融扳着一张脸,恨恨地瞪了一眼薛冰。却发现薛冰连看也没看自己,嘴里头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顺手便从旁边取过了一个水果,拿着小刀削起皮来。 诸葛亮望着薛冰,见其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来是身体已经觉得疲惫不堪,所以才会这么贪睡。 既然如此,诸葛亮只好不去管那薛冰,径直对祝融道:“姑娘久居南中,在下有些事想要求教。” 祝融手上削着水果,眼睛仅仅是撇了一下,只见那诸葛亮如冠玉,额下蓄着一缕短须,头戴纶巾,手持一柄羽扇,正笑着对自己说话。“这人长的好俊。难道中原的男人都这般好看吗?”思及此,又向薛冰望了过去,眼睛不停的在二人面上转来转去,最后瞅着薛冰道:“还是他好的一些。”这人虽俊,却一看便知是那弱不禁风的书生,不似他那般,脸上带着一股英气。 再瞧那薛冰,半眯着眼,脸上一副我要睡觉的表情,那里来的英气?那却实实在在是祝融的心里作用了。 只听其手上不停,口上却道:“先生想问什么。但问无妨。”她瞧这诸葛亮在薛冰住的院中来去自如,左右兵士对其甚是恭敬,料其必是汉中王帐下的重要人物,是以对其还算上客气。 诸葛亮笑道:“姑娘可知,那孟获若请救兵,可能请来何人,又能请得多少兵马?” 祝融听了,皱眉道:“我虽兵败于你等之手,然我身为南将,岂能将此等重要事尽说于敌知?如此岂非陷族人于险地之中?我先时只道先生欲问南中风土人情,不想却是军情大事,请恕我不能作答。” 诸葛亮笑道:“孟获起兵造反,便是陷南中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今天下狼烟四起,百姓思定,孟获初为南王,不思如何保境安民。却挑动战火,使南中百姓陷于战祸之中。我奉汉中王之命,引军南下,欲消弭战祸,还南中百姓安泰,曾数败孟获,然其屡次不降。数次引之极矣,眼见得将还安定太平于南中。不想孟获又欲使人请援军来。眼见得一场大战复起,姑娘便眼睁睁地看着南中百姓再次被卷入战火当中?……” 这薛冰在旁听了一阵,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睛越来越重,也不知听到哪句时便睡着了过去。此时那诸葛亮还在不停与祝融说着,最后直说的那祝融觉得自己帮孟获对抗汉军,实在是对不起南中人民,对不起自己的族人,对不起爹,对不起娘……总之到了最后,那诸葛亮是笑眯眯的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一切,而后见薛冰睡的香甜。也不去唤醒他,只与祝融道了别。便摇着羽扇去了。 而那祝融,手上捧着个被她削地只剩下果核的果子,望着诸葛亮远去的方向还在纳闷,“自己刚才怎的就那般听话?人家问什么自己答什么?”她还未想明白,突然觉得手上一轻,手里那被她削的没了果肉的水果便被别人拿了去。 只见薛冰揉了揉眼睛,然后从祝融手里将果子取了过来,丢到嘴里嚼了几口,便咬着便向左右打望,见已没了诸葛亮的身影,便道:“军师走了?” 左右侍卫在旁,闻言忙道:“军师刚刚走了,见将军熟睡,便未打扰。” 薛冰哦了一声,又对祝融道:“军师是才问你什么了?” 祝融闻言,问道,“刚才那人便是汉中王地军师诸葛亮?此次汉军南下的主将?” 薛冰点了点头,问道:“怎的了?” 祝融摇了摇头,口上道:“没什么!”心里却道:“这人太可怕了,几句话就把我说的迷迷糊糊,完全顺着他的思路走,而且那一双眼,好像能把人看透一般。”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离这人远一点,最好有多远离多远。 薛冰在旁看祝融一脸凛然的神色,心下奇怪,前向左右去望,只见左右侍卫皆摇头,示意不知,遂问道:“军师问了你什么?” 祝融闻言,遂道:“诸葛军师问我孟获会请何人为援军。” 薛冰当然知道诸葛亮要问什么,他想知道地却是后面的,遂道:“那你是如何答的?” 祝融瞅了瞅他,见其好似顺口问出来似的,便道:“我便告诉他,现在南中百姓皆不愿随其起兵,唯有向南去求他人相助。” 薛冰点了点头,又道:“会求何人相助?” 祝融瞪了他一眼,好似对其打断自己说话很不满,只是见薛冰根本未瞧自己,便分忿忿的撇了撇嘴,答道:“继续往南,有一城,名曰三江城,此城东南有一国,名为乌国,我曾听人言,此国手下养有数万兵士,皆披藤甲,刀箭不能伤,入水不会沉,因此号为藤甲军。” 薛冰闻言点了点头。诸葛亮火烧藤甲兵,这段故事便是没看过三国演义地,也听说过。现在虽然历史有变,但是这藤甲兵,想来还是要烧上一烧。 祝融见薛冰点头,便又道:“这藤甲兵刀剑不能伤,遇水又不沉。想来大王只需要借来一部,纵使汉军再精。也败不得这刀剑难伤之藤甲兵。” 薛冰听了,一脸傲然的道:“若碰上我,我定叫其伤不得我手工劳动手下一兵一卒而尽灭其军。” 祝融听了,撇了撇嘴道:“吹牛!”不过偷眼去望,见薛冰直着身子,一脸傲气的样子,只觉得看着甚是顺眼。倒从心里盼着他多吹几句。 只是薛冰现下身子虚弱,不过坚持了一阵,整个身子便又垮了下来,问道:“可还有旁的援军?” 祝融见其身子有垮了下去,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一般的倒在椅子上,心下有点生气,又有点愧疚。毕竟薛冰弄成这副样子,也有她的原因。如果薛冰不将她抱在怀中,用自己身体给她当肉垫,也许现下躺在椅子上地那个人就变成了她。“其他的,便只有一些小洞主的洞兵,其战力尚不如南中士兵。焉能与汉军对抗?” 薛冰听了这些,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静静躺在椅子上。此时刚刚过了正午,日头正毒。薛冰坐在院中一大树之下,乘着阴凉。觉得甚是舒服,躺着躺着,却是又睡着了。祝融见薛冰又睡了,在旁边又瞅了阵,这才回了自己房间…… 却说那诸葛亮从祝融处得知了蛮军有可能请来援军,立刻便快马奔回营中去做准备。他先时听了祝融的那番话,心下已经知了对付藤甲军地对策。 只是他还未赶回大寨,便遇到了乙方的大军。引军大将正是张合,见了诸葛亮。忙道:“军师,那孟获不知从何处请来数万怪兵。皆身披藤甲,刀剑不能伤,而且入水不沉。其仗着此利,多番骚扰我军。无奈下,直得引军后退。” 诸葛亮惊讶道:“那藤甲军这么快便到了?” 张合闻言一愣,问道:“军师早知蛮军有此军?” 诸葛亮道:“我亦是从子寒处得知!先不忙说话,待立下大寨再行叙话不迟。”说罢,吩咐左右,先将大寨立下。 那张合见诸葛亮归,自然将指挥权归还。是以诸葛亮吩咐之时,他只在旁听其调遣,只是脑袋里却在纳闷:“薛冰是怎地知道有这么一支藤甲军的?” 却说孟获借来了腾甲军,再加上手边的五万大军,而且初战就凭借藤甲之利,逼退了汉军,这孟获一下子又有了信心,引着兵士渡过水去,占了愿汉军大寨,与诸葛亮新立之寨遥遥相对。 却说这一对峙,便是一个多月,期间诸葛亮只是据寨而守。蛮军来攻,也只以弓箭逼退对方。 如此过了月余,孟获只道诸葛亮忌禅藤甲军的威力,不敢迎敌,是以心内更加得意。直到一个月后,那诸葛亮派了张合引军出寨叫阵时,那孟获还道自己听错了。 再三确认一番,确是张合引军叫阵,这孟获才道:“汉军于寨中死守月余,终于忍不住了。” 言未毕,只听下首乌戈国国主兀突骨将酒碗一放,对孟获道:“大王在此稍带,等我引军破了汉军,再来与大王喝酒叙话。”言罢,引着三万藤甲军出寨去战那张合。 再说这孟获,坐在帐中,端着酒碗不停的听着手下人的回报。 “大王,藤甲军大败汉将张合,现下兀突骨大王引着兵马在后掩杀。”孟获大笑,与众人饮酒作乐。 “大王,藤甲军随在汉军身后,径直夺了汉军大寨,先汉军弃了寨后逃去。”孟获更喜,笑谓众人道:“有此神兵,何惧汉中王大军?” “大王,汉军旧寨突然火起,藤甲军尽皆陷在里面!”孟获大惊,忙使人再探。 “大王,诸葛亮使火攻,连旧寨并三万藤甲军,尽皆烧了……” 第七十五章 躯兽 诸亮使火攻将三万藤甲军并旧寨一并烧了个干净,引兵马去袭孟获大寨。战局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孟获初闻兵败,惶惶不知所绰,时左右有洞主道:“今藤甲军败汉军势猛,大王当速退以避其锋。”孟获从其言,正欲引兵至南岸,突有左右报日:“南中祝融之弟带来引手下族兵并八纳洞木鹿大王手下三万洞兵前来助阵。”孟获大喜,忙叫左右引带来及木鹿进帐来见。 片刻后,带来并木鹿齐至,孟获道:“今我大军势危,二位便至,若助我败敌,实乃此战第一功臣。” 带来答道:“家姐引兵马走小道欲袭汉军之侧,不想反被汉军所败。我于南中久候,不见家姐回还,想来已叫汉军擒了,是以请好友木鹿大王引手下洞兵并一万家兵来助大王退敌,以救家姐。” 孟获一听,这才知自己先前安排的那路奇兵早就被汉军给破了,是以才会这么久也未有半点消息。而那祝融兵败不知去向,其弟带来这才引着兵马赶来。说是助已退敌,实则是为了救回自己姐姐。不过孟获并不在意,只要那带来引着兵马来助自己,他才管不得(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这些人为的是什么。 正叔话间,突报汉将庞德引兵马杀至,已达寨外五里。孟获闻言大惊,谓左右道:“何人敢出寨迎敌?”言罢遍视左右。时董荼那,阿会喃尽在帐中,但前番数次交阵,早就输的没了胆气,如今闻孟获言。一个个皆低下头去,不敢与孟获对视。 带来洞主在旁,见一个个皆如此样子。冷笑一声,道:“难怪我于后方,常闻南中大军数败于汉军之手。今见之,带兵之人皆畏战之辈,焉有不败之理?”这带来今年不过十七,年少轻狂。是以见了这些洞主的反应,立刻打心里瞧不起。说完,也不去瞧那些洞主的脸色,只是对孟获道:“大王不必惊慌,某与木鹿自引手下兵马去退汉军。”言罢,与木鹿转身出了大帐。 却说庞德引着兵马杀到孟获寨(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前,正欲就势冲杀进去,突然见蛮军寨中一阵鼓响,营门大开,奔出两支人马。 一支乃是普通蛮军。人数较少。虽然赤着胳膊,身上却披着衣物,当先一年轻蛮将,更是着甲穿靴,手上提着一柄大刀。 另一支人数较重,人人皆赤着膀子,不着衣甲,仅腰间围着一兽皮。腰间则悬着四把尖刀,手上却还牵着猛兽。当先那人。骑着白象,腰悬两口大刀,手执蒂钟,一脸傲然的立在阵前。 庞德见状大奇,忙勒住兵马,另手下不得亡动。远远与两支蛮军对峙了起来。正瞧着,突然见那骑白象者,手摇蒂钟,口上不知高声唱着什么。其左右兵士。一闻其声,立刻撒了手上猛兽。那些个猛兽则像收了号令一般,齐齐望庞德大军冲来。 一眼望去,皆是豺狼虎豹,地上更是毒蛇密布。那些赤身**之蛮兵,则随在众兽之手,手上握着尖刀,嘴里不知喊着什么冲了上来。 却说庞德手下兵士,见状大惊。这些人虽然不犋猛兽,但是这么多一齐冲上来,实在太过怕人,更别说地上还不时的有毒蛇趁机偷袭,而自己根本就无从抵挡。只是初一交兵,庞德便发觉情况不妙,眼睛一转,正见到另一支蛮兵也杀了上来,庞德见状,忙下令退兵,数千兵士,仓皇后逃,直叫蛮兵追出二十里,丢下许多尸体,这才逃回已寨。 庞德回得寨中,见兵士大败,死伤甚众,无数被猛兽咬伤地兵士元自躺于地上衰号。更有许多被毒蛇咬伤未死者,一归得寨,便倒于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自打诸葛亮引军南下后,汉军尚未受过如此之重的创伤,心里委实难安,因此一回得寨中,便自缚已身,望诸葛亮大帐中而去。 那诸葛亮正与众将笑谈,忽然见庞德身上缚着绳索进得帐来,心下大惊,问道:“令明何以如此?” 庞德道:“末将有负军师所托,未曾夺下蛮军大寨不说,还大败一阵,损兵无数,自觉无颜,今特来向军师请罪,斩了某头,以谓死伤之将士。” 诸葛亮大奇,暗道:“那孟获前番败了我军,皆仗藤军之利。在藤军虽利,却也未使得我军死伤无数,今藤军被我一把火烧得精光,这却是使得何法,竟然杀伤我众多将士?”遂细问了一番。 那庞德跪于地上,将败兵之事细说了一遍,又将那支奇异之军详细的描述了一次。诸葛亮听了,一脸恍然地道:“我居于隆中时,便闻南蛮之地,有驱虎御豹之法,以猛兽结阵,人实难挡也。只是南下许久,终未得见,只道那孟获不识此法,不想竟在此见了。此非令明之过,令明快快起来。”说罢,令左右替庞德松绑。 诸葛亮正与众将于帐中议事,突有左右人来报:”寨外有虽众阵。“诸葛亮大奇,引众将出寨迎敌。 只见寨前,蛮军列成两个方阵,一面与寻常蛮兵无异,当下一将,手提大刀,身着赤红锦袍,足踏赤红鹰嘴靴,正于马上叫骂。 诸葛亮打量了一阵,见那蛮将年岁不大,元自喊着:“快快放了我姐,否则定引兵将你等杀得片甲不留!”心不奇怪,问左右道:“此为何人?” 时张嶷在旁,闻诸葛亮问,遂拍马出得阵来,于马上喊道:“对面那将,报上姓名!” 带来闻言,亦打马而出,于马上答道:“我乃南中带来,你等快将我姐姐放了。否则定饶你不得!” 张嶷一脸奇怪,问道:“你姐乃何人?怎的上此来讨要?” 带来怒骂道:“我姐乃南中祝融,引军于会川东面小路被你等使诡计所败。我于家中久候不归,不叫你等拿了,还会在何处?莫要抵赖,快将我姐还来。” 张嶷大奇,暗道:“怎的薛将军败的那支蛮军,主将是个女的?” 那薛冰擒了祝融。而后软禁在自己身边之事,这几个将领并不知悉,唯有诸葛亮晓得。那诸葛亮在后面听了这一番话,心下暗道:“原来如此,想来那支懂得驱虎豹之人,亦是此人请来的。”这般一想,便明白为何那孟获直到此时才使出此军来,原来却是薛冰那小小招惹来地。心里一转,脸上微微一笑。将张嶷唤了回来,在其耳边轻声道:“你只需如此如此言。便可。” 张嶷闻言一愣,一脸不解的望了眼诸葛亮,见其正冲自己点着头,只好拔马又出得阵前,对带来道:“原来是祝融夫人的弟弟,末将倒是失礼了!” 那带来一愣,大声叱道:“我姐尚未许人,何来夫人之称?” 张嶷装做一脸惊奇地道:“怎的小兄弟不知?你姐于战阵之上与我家薛将军一见钟情。现在已经嫁于我家薛将军为妻了。现下他夫妻正在会川城中,好不快活”这张嶷立马于阵前。口上说了个没完,直将那带来唬得一愣一愣的。 最后待张嶷说完,带来傀坐于马上,心下暗思:“难道我姐真的嫁给了那什么薛将军?”这么一想,突觉不对。若自家姐姐真的嫁了那什么薛将军为妻,怎的会不传回半点音训,当下便知那汉将乃是胡说八道,心下恼怒,遂使人望木鹿大王处。请其引兵急攻汉军正面,自己则引兵马攻其侧巽。 木鹿大王正坐在白象上纳闷。心道这带来怎地又和那个什么什么薛将军攀上亲戚关系了?既然是一家人,干嘛还要打?他正寻思呢,带来派地人就到了其左近,请其引兵急攻。木鹿大王问道:“你家主将不是和那汉将结了亲家吗?怎的还要打?” 那兵士道:“那是汉将在胡说八道。我家族长若真的与人结亲,怎的不传回半点消息?带来少爷瞧出此是敌人之计,遂请大王急攻敌阵。” 木鹿点了点头,遂摇动蒂钟,高声大唱。手下兵士忙放了虎豹,望诸葛亮大军处冲来。却说这些兵马,一见木鹿摇起蒂钟,立刻转头便跑。先进了寨,而后穿寨而过,直望会川而去。 原来那诸葛亮使张嶷于阵前拖延了一阵,又吩咐众人早做准备,随时可望后退去。这诸葛亮虽然早闻驱虎豹之法,又早做了准备。只是现下那些东西不在手边,是以还需要去取来才可破敌。 那木鹿和带来均未想到两军还未交锋,那诸葛亮就引兵退了。足愣了半响,这才回过神来。待要去追,那诸葛亮的大军早逃出老远,几名大将更是不知退到了何处。当下只得据住汉军大寨,而后再使人打探敌情。 却说会川城中,薛冰依然将养了月余,现下已经能下得地,行动自如。此时正于院中,提着长棍,做着一些简单的劈刺动作。 那祝融立在一旁,见薛冰身体渐好,心下也不知高兴还是苦闷,只见薛冰耍了一阵棍子,于院中站定,对祝融道:“拿布来于我擦脸!”祝融听了,脑袋还未反应过来,手上却已经将麻布递了过去。在他身边待了月余,却是已经习惯了薛冰的支使。虽然她自己很不乐意,但却总是不自觉的就照着薛冰做地去做了。 薛冰接过麻布,顺便还在祝融地手上摸了一下。祝融白了白眼,撇了薛冰一眼。最近那薛冰总是不时地占自己便宜,反正自己也不反感,便也随他去了。那薛冰去在心里道:“就喜欢看你撇眼的样子,真是有趣!” 他正擦着脸,逗着祝融,突然有兵士来报日:“诸葛军师引着大军回到会川城中了。”薛冰一愣,也没了心思继续去逗祝融,转头问那兵士:“诸葛军师可是已经败了孟获了?” 第七十六章 成婚? 那兵士答道:“我闻人言,诸葛军师引大军遇上一支蛮军,抵挡不住,遂引兵后撤,退至会川。” 薛冰大奇,问道:“哪支蛮军竟这般厉害?领兵蛮将又是何人?” 那兵士摇了摇头,答道:“属下并不清楚。” 薛冰见那兵士不知,便道:“你且下去吧!”而后皱着眉头于心中暗道:“南中除了藤甲军以外,还有何军能与我军精锐一战?”转过身来,恰好见到祝融正定定的望着自己。咧开嘴,薛冰笑着对祝融道:“你不是总吵着无聊吗?今个儿便陪我出去走走。” 祝融闻言,又瞧了瞧薛冰,问道:“你不怕我跑了?” 薛冰听了,哈哈大笑,言道:“你若能跑掉,我便能把你再抓回来!”说话时,还一脸自信的样子,全然忘了自己大伤初愈,手无寸力,若祝融真要杀他,恐怕他还真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 祝融不言,只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见薛冰率先向外行去,便跟在了后面,薛冰发了话,让她随在后面,左右兵士自然无人敢拦。这些兵士互相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个人紧紧跟在薛冰身旁,另有无数人分散于四周,以护其周全,只要见得一点风吹草动,这些士兵立刻便会冲出来。 会川城不大,而薛冰这座大院位于城西北,自此望公厅而去,若步行,只需要走上小半个时辰便能到达。 薛冰走在最前,不过一阵便喘起了粗气,脚下的步子却是越来越慢,最后似是要停下来了一般,左右侍卫见了,问道:“将军。不若属下去叫辆马车来?”薛冰摆了摆手,道:“我久卧榻上,实在不想再坐了,还是走走的好,容我歇息一阵,便可继续前行。” 过了片刻,薛冰觉得好了一些,这才继续前行。刚走得两步,突然觉得胳膊上一阵温热,一个软软的身体就靠了上来。 转头一看,只见祝融瞪着眼睛望着自己,对他道:“看什么看?走你的路!”说罢,见薛冰依旧定定的望着自己,她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眼睛不停的各左右乱飘,反正就是不与薛冰对视。 瞧了一阵,见祝融的脖子处渐渐的挂上了一丝红晕,心知再瞧下去,保不准这祝融就要翻脸,赶紧收回自己地目光。向着前方走去。 这两人在街上走了一阵,便径直向着公厅而去,用薛冰的话来说就是:“那诸葛亮引兵退到会川,肯定会招集众将商议退敌之事。现下过去,恰好可以问得南军的情况。”时祝融在旁,不好以蛮军相称。 祝融听了,问道:“你打听这些做甚?莫不是要上战场?” 薛冰道:“怎的?怕我把你的同胞打的四散奔逃?” 祝融撇了撇嘴,对他道:“就你现在这样,随便一个勇士都能结果了你,你还想打谁?” 薛冰笑道:“我当以智取,不以力敌,敌不能近我身。如何结果了我?”说罢,于心中寻思道:“只不过我军主将乃是诸葛亮,估计他也用不到我给其出谋划策。” 祝融见薛冰笑的开心,自己不知怎的也随着笑了出来。猛然发觉,连忙收了笑容,心里暗道:“我这是怎的了?” 实际上,祝融在薛冰身旁待了近两个月,有心无心的也会听到许多关于薛冰的事迹。不需要薛冰自己去说,那些个亲兵可是拿薛冰当做偶像一般的人物。闲来无事,自然会谈些薛冰往年的事情。 什么于曹操百万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那薛将军手提一柄血龙戟,只是一戟,便扫倒了曹兵无数。又是一斩,斩倒曹军战将几十,其威无人能挡,曹操更是吓破了胆,直躲出老远。最后与赵将军分别护着少主与夫人从容地回到主公身旁。话说,那薛冰当时使得可是抢来的三尖刀,身上更是伤的没一处完好,不过到了这些人嘴里,就成了这般景象。 类似这样的谈论,不进的在院中各处进行着。那祝融不经意间,总能听到这些话。初时只是偷偷的听,到得后来,干脆便坐在一旁,仔细的听着薛冰的那些英雄事迹。而在她不自觉间,她心里面的大英雄形象,已经与薛冰的影子重合了起来。 偷眼又望了一眼薛冰。那俊地面庞,真是越看越喜欢,便连薛冰那文弱的面容,也被祸融冠上了智慧的象征。薛冰还不知,只是带祝融出来逛上一圈,反倒让其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夫君,我是要定了!” 薛冰突然发现,身旁的祝融不再似原先那般脸上总是一副犹豫不决的表情,反倒挂上了一副开朗的笑容,自己的那条胳膊也被抱地更紧了些。看向自己时,也不似原先那般,而是笑眯眯的与自己直视起来,这些变化,反而让薛冰觉得很不习惯,竟不敢再去多瞧几眼祝融。 不多时,几人到了公厅,忙使人去通报诸葛亮。片刻后,张嶷出厅迎薛冰入内。 随张嶷入得厅中,只见诸葛亮独坐于上首,身旁早已摆好了坐垫,众将则于下首分别立着。 诸葛亮见薛冰至,笑着道:“子寒重伤初愈,怎地不好生歇息,跑到这里来了?” 薛冰由祝融扶着来到诸葛亮身边,从下来才道:“我闻军师引兵回,故尔前来看望。” 诸葛亮听了,瞧了眼那祝融,见其一脸笑容,静立于薛冰身旁,似有所悟一般,凑到薛冰耳旁,轻声道:“子寒端的好手段。” 薛冰闻言一愣,一脸不解,只见诸葛亮以手中羽扇向自己身后轻轻一点。而后便装无事一般笑道:“想来子寒来看望我是假,来询问战况才是真。”薛冰耳里听着,眼睛却向后一瞟,只见祝融正望着自己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诸葛亮先前所言,忙回头道:“只是闻南军逼得军师收兵后撤,是以心下好奇,特来求教一番。” 诸葛亮道:“子寒欲知,便叫令明说于你听!”言罢,冲庞德道:“令明将那异军说与薛将军知!”庞德应是,遂于下首将木大王之军可驱虎豹之事尽数讲了,薛冰听了之后,这才明白诸葛亮为何收军。 以人力而抗百兽,而且还是扑天盖地成千上万的猛兽,更有毒蛇在旁,趁机偷袭,以普通士兵,实难抵挡,也难怪诸葛亮会引军退回城中,据城而守。 尤其是听到,那带来乃是祝融之弟,更是因为自己擒了祝融,使得其得不到自己家姐之消息,这才引着家兵,请来好友木大王,与已方大军对敌,算来算去,这支蛮军还是自己招惹来的。 而祝融在旁,则是一脸担心,她一是怕自己弟弟若真伤了汉军大将。与汉军结了仇,自己又当如何保住其命。她与汉军交阵几次,又在薛冰身边待了这么久,早就知道汉军之精,非南军可敌。纵使现下仗着猛兽逼得其一时退兵,难保汉中王不会在大怒之下,举大兵南下,那时南中恐尽覆矣。这些与其对敌之人,焉能完好? 另外就是自己的私心作崇。若自己弟弟与薛冰所效力的势力结仇。自己又如何能嫁于薛冰去? 当下便对诸葛亮道:“我弟不知我之消息,是以引军来攻。今叫我出城去与我弟细说。定叫其引军来投。”这祝融心里生了嫁于薛冰的心思,干脆便想将自己全族都当作嫁妆一并拉过来。她甚至打定了主意,如果薛冰引军回川,自己也要一并跟去。 诸葛亮听了,以眼神瞅了眼薛冰,那意思是说:“还不承认?人家连自家整个家族都要说来投靠了!” 薛冰和诸葛亮对视,两眼泪汪汪的,只觉得那叫一个冤枉。自己这些日重伤不能乱动,每天除了躺着还是躺着,偏偏祝融就在眼前,不逗她自己实在是没事可做。而且自己整天望着这么一个美人在眼前晃荡,哪能忍住不占些口舌便宜?哪知道还逗出这等效果来了? 而底下众将,听到祝融此时之言,这才在心里齐哦了一声,皆暗道:“原来这就是那个祝融啊!原来果然被薛将军给拿下了。”张嶷更是在心中道:“原来果有其事,看来诸葛军师并未害我。否则若叫薛夫人知道我在阵前如此胡言乱语,回去非得提刀追杀我不可!”思及此处,想到孙尚香那一手双枪,头上唰地就冒下了冷汗,“只是现下薛将军引军南下,却带了个女人回去,不知道薛会不会……”这般一想,心里打定主意,待引军回还之后,三月之同人不去薛府。 众人正各怀心思,是以厅中安静地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到,最后还是薛冰咳嗽了下,对诸葛亮道:“军师可是有了破那猛兽阵法之策?” 诸葛亮道:“有祝融姑娘出马,此阵不战自破也。”随后便吩咐左右,为祝融备马,送其出城,祝融行了礼,又瞧了眼薛冰,这才转身出了公厅,而后拍马出城,直奔带来的大军而去。 薛冰翻了翻白眼,心道:“你还真使祝融去啊?”口上却道:“然军师还有何安排?” 诸葛亮闻言,沉思了下,最后道:“尚有一事,还须向子寒请教。” 薛冰大奇,暗道:“这诸葛亮还有猜不透的事?”遂道:“军师但问无妨,冰定知无不言。” 诸葛亮正了正面容,一脸严肃地对薛冰道:“不知子寒准备何时与祝融姑娘成亲?”…… 三国大战 第七十七章 娶了 诸葛亮眯了眯眼,摇着扇子道:“子寒莫以为亮在说笑,现在却是与子寒商议要事,还望子寒坦诚相告。”这边说着,一边对厅下众将道:“今祝融姑娘去劝其弟来投,想来此战已定,诸公自去歇息吧!” 左右众将一见,便知诸葛亮有要事与薛冰相商,遂纷纷告退,各自回去歇息,不过片刻,厅中便只剩下了诸葛亮与薛冰二人,便连侍卫,也被屏出厅去,不得传唤,不许打扰。 薛冰撇了撇眼,见厅中已无旁人,这才对诸葛亮道:“军师意欲何为?还请明示之。” 诸葛亮笑了笑,亲自倒了两碗水,于薛冰面前放了一碗,这才道:“以子寒之智,断不会猜不出,又何必再问?” 薛冰道:“冰确是不明,还望军师相告!”其实薛冰心里隐隐猜到了一些,只是他并不确定,不知道诸葛亮是否真有这般想的。 诸葛亮又瞧了瞧薛冰,见其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看起来好似真的不明白一般,这才道:“子寒以为,南中将定否?” 薛冰一愣,有点跟不上诸葛亮的思维,不明白怎的又扯到战事上去了?不过还是答道:“带来与木鹿之军,想来是孟获最后地一支力量。若能收之,则孟获不足惧也。军师自可引大军破之。”薛冰顿了顿,喘了口气,顺便整理一下思路,这才继续道:“想那孟获,连败这许多次,又被军师擒纵数次。已然没了再战下去的信心,也没了再战下去地能力,因此,以冰看来,此战当是最后一战矣。” 诸葛亮点了点头,言道:“子寒说的不错,孟获被我军连败几次,已然失了威信,南中百姓认为他不能带领他们对抗我军,是以不愿意再出力帮他。南中这里,数族聚居,那孟获虽为蛮王,却也不是何事都能独断。他要做一件事,不得不考虑手下数个首领的意愿。如今这些首领不愿意再帮他。他也就没了起兵反抗的资本。想来只须再战一阵,那孟获便会彻底归顺。” 薛冰听着诸葛亮这些话,心知其是欲收服孟获,这点他也是明白的,毕竟南中这里,有很多个民族,而每一族,都有族长。这些民族虽尊孟获为王,但是平日里,依旧听从族长地号令。若随意派个人来治理,没有威望不说。容易造成阴奉阳违反的情况发生,还难免不造成冲突。若那般样子。则南方永无宁日,纵使汉中王可凭大军之威进行压制。不过北伐才是重中之重,总不能把精锐的部队大部屯于南方吧? 因此,以夷制这个方法便是目前看来,比较可行的方法。孟获虽然败了数阵,但他名义上依旧是大王,而且他的威望也绝对不是几次战败就会全部消散地,南中百姓依旧愿意接受他的领导。若能将孟获彻底收复,放其在南方治理这片地区,不但南中这些百姓不会产生逆反心理。也可免除杀了一个孟获,日后再出第二个,第三个起兵造反之人。 无论从哪方面看,留下孟获,继续让他作为蛮王治理南中,都是最佳的选择。起码在汉中王目前将军事重点放在北方的时候,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南方的问题。 但是,这些问题,和祝融有何关系?薛冰不明白刚才还在谈祝融的事,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南中的善后工作去了?轻咳了一下,薛冰问道:“这些军师早有腹案,当初王上也同意这般去做,甚至请军师视情况自行决断,现下谈来却是何故?” 诸葛亮笑了笑,以扇捂嘴道:“然孟获毕竟初领王位,若左近有欲夺其位者,并又再次起兵地话,少不了又是一番劳师动众,是以为防此情况,我欲为这孟获寻一臂膀,以稳固其在南中的势力。” 薛冰听到此处,终于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军事是说,欲将那祝融氏拉拢过来,而后使其在孟获身旁,辅助孟获?” 诸葛亮道:“然!”而后见薛冰一脸古怪,这才继续道:“想来子寒已经猜得,那祝融氏乃南中大族,其若与孟获联合,孟获之王位将更加稳固。只是这般做,也容易使孟获再次升起不臣之心,因此这祝融氏不能直接交给孟获,当牢牢掌握在王上手边,也就是我军当中……”说到此处,那诸葛亮便不再继续,而是摇着羽扇,一副“你明白了吧!”的样子望着薛冰。 那薛冰又非蠢材,听到此处哪还不明白诸葛亮的意思?“原来军师是从政治方面来考虑的。不过照军师所言,此法却是最为妥当,不过……”抬眼看了眼诸葛亮,却见其正冲着自己点头。薛冰不禁翻了个白眼,暗道:“你点什么头?我又不是找你确定想法对否。” 其实诸葛亮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薛冰娶了祝融,这样祝融氏便彻底的与汉中王的势力绑在了一起,而这样的话,诸葛亮便可以放心的将这支力量交到孟获手上,助其巩固自己在南中地地位以及厨房。而且,孟获若有不臣之心,这支力量是绝对不会随孟获一起反抗刘备的,毕竟族长乃是刘备势力的人。这样一来,还可就近监视孟获的动向,其若有反意,已方还能在第一时间得知, 想明白了一切,薛冰目前来看,娶了祝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薛冰很讨厌这种感觉,为了政治。而牺牲掉自己地婚姻,实在是…… 薛冰用手抚着额头,坐在诸葛亮面前摇了摇头道:“这般以来,岂不是对祝融太不公平了?”他总觉得将这样一个大好年华的姑娘就这般为了一个政治目的而牺牲掉,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些。 诸葛亮闻言大奇,问道:“子寒不是早就瞧上了祝融姑娘吗?亮还是见子寒与那祝融的关系如此之好,才想到此法的。” 薛冰大汗,不想自己这些日子的作为到了旁人眼里,已经变成这般样子了。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太容易让人误会了些。一时间僵坐于此处,也不知如何作答。 诸葛亮瞧见薛冰这副样子,笑道:“子寒有甚不好开口的?”转念一想,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子寒可是担心家中夫人那里……”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薛冰脑门上那汗都下来了。“这些日子成天与祝融嬉闹,险些忘了家中那口子。若在家中知道我在南中这般作为。怕是早提刀杀下南中来了。”想到此处,脑海里映出孙尚香柳眉倒竖,手提宝刀,指着自己大骂的样子,而后骂不过瘾,还提刀来砍…… 大热的天,薛冰突然哆嗦了一下,这瞧在诸葛亮眼中,于心下笑道:“回去也许该和王上建议一下,王虎将外再加一个伏虎将军孙尚香……”口上却道:“大丈夫娶妻纳妾本是常事,寻常富人尚可纳上数房小妾。子寒身为汉中王帐下五虎上将军之一。领右将军位,如何纳不得?想来尊夫人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薛冰听诸葛亮将他说地好似畏妻如虎之辈,心下不服,当下便道:“我怕她做甚?我若要纳妾,自纳之无妨。”说完,见诸葛亮一脸戏谑,心下叫糟,立刻便道:“话说回来,孔明先生现任汉中王帐下军师,又是天下名士,怎的未见先生纳一房小妾?” 诸葛亮闻言一窒,当下顾左右而言他:“这个……这个嘛……”轻咳了一下,不去理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对薛冰道:“我看那祝融姑娘对子寒亦甚是有意,才想就此成了好事,也可了却我军一大隐患,岂不妙哉?” 薛冰听了,心下一愣,暗道:“祝融对我有意?天天拿飞刀丢我叫有意?”正待反驳,不过转念一想,人家若真对自己没感觉,干嘛自己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自己救过她一次,也不至于做牛做马像个奴婢似的似的伺假自己。自己当初使唤时,只是说着玩,倒是未曾想过这一点,如今细细想来,似乎,大概,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诸葛亮见薛冰深思不语,便道:“子寒如今已然明了,还望子寒早做决断。”这却是要薛冰早些决定,娶不娶祝融。 薛冰听了,只是在心里想了一遍便立即道:“军师勿再多言,这祝融,冰娶了!”却是薛冰在那寻思了阵,发觉自己还是满喜欢与祝融在一起的感觉,那祝融虽然久居南中,远离中原文化,用一些中原人的说法就是“未受教化,不通礼仪。”不过她一些开朗大胆地性格倒颇与后世一些女孩相似,反倒让薛冰升起了一股熟悉之感。是以与祝融在一起时,薛冰总不自觉的用当初对待那些女同学的态度去对待祝融。这才会发生这些个事,在不经意间,反倒把祝融地心给拐跑了。如此想来,将祝融留在身边,却是一件不错的事。他倒不是介意什么异族不异族的,从后世来的他,在看待异族的事情上,远不似此时一些人来的极端。 诸葛亮倒没想到薛冰这么快就下了决定,不过低头想了下,立刻便决定要娶。心进而只道其早有纳了祝融之心,便道:“如此,子寒且好生歇息一阵,待我军破了孟获,收复其心,再与子寒同引大军回还成都。请王上为子寒操办此事!” 第七十八章 举家投诚 祝融回来了,还领着自己的弟弟带来,另外还有一万的家兵。诸葛亮派了张合引着兵马于城外迎接,而后领着祝融与带来直奔公厅而去。 路上,张合一马当先,祝融与带来则稍微落后一点,左右有十数名家族亲卫,再望外,便是张合所带的兵马。这些人直将这十余人围在当中,若欲除这几人,只需齐齐举起兵器,向中间一刺,这十多人便无一人能够逃掉。 带来望了望左右,对姐姐祝融道:“今汉军将我等唤至此处,若要加害我等,我等岂不尽丧此处?”他手下一万兵马被留在了城外,并未进得城来。 祝融瞧了瞧自己弟弟,见其一脸紧张之色,便笑着谓他道:“你怕的什么?我于次处住了两月有余,如今不还是好好的?今诸葛军事不究前事,欲与我族议和,又如何会使那般诡计?” 那带来听了祝融之言,反倒言道:“我看是那什么军师怕了我兄木鹿的猛兽阵,这才请家姐来寻我。”这带来年岁轻轻,先前败了庞德一阵,又逼得诸葛亮兵退会川,心下正得意着,只道天下间,再无人能拦住自己与木鹿的联军。 祝融听了自家弟弟之言,心下不以为意,本待出言训斥一番,只是一见带来那副傲然之色,便知自己现下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便干脆闭口不语,让带来自己慢慢见识去吧。 那带来正得意间,本道自己姐姐或是称赞或是训斥,总会出个声,哪想到居然闭口不言。这带来憋了一阵,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姐,我听说你嫁给了一汉人将军,可是真的?”那日张巅在阵前大喊的话,虽然被他当作胡言乱语,但是心里毕竟担心家姐去向,是以一直将此话记在心里。 祝融闻言一愕,脸上唰的便染上了一层红晕。口上则叱道:“你听何人说的?你姐我还是个姑娘,何曾嫁人了?” 带来也未注意到祝融地异样。只是怒道:“我就知那汉子将于阵前是在胡说八道,想来那什么薛将军也是编出来的。待我再见了那辱我家姐之人,定要叫他好看。” 祝融却是一阵迷糊,完全不知带来所说到底何事,遂于马上细问。那带来并未注意到祝融的表情,遂将那日阵前张巅所言之语,尽皆讲了一遍。那祝融听罢,只觉得整个脖子都热了,口上道:“那薛将军。却是有其他的。” 带来一听,言道:“却有此人?好,待我将此人杀了,以换我姐之清白!”言罢才想起来似的问道:“那薛将军到底是何人?” 祝融道:“便是,便是于东西小路上擒了我的那人。”说完,低下头去,不敢让自家弟弟瞧见自己这副样子。 带来却道祝融心下厌烦此人,不愿谈他。此时又听乃是使得自己姐姐吃了败仗之人,当下更道:“原来便是此人使我姐蒙羞。姐姐放心,弟定为姐姐报仇!” 这祝融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按理自家弟弟是要去寻薛冰麻烦。本来她并不在意这事,毕竟那薛冰地武艺她是知道的,自己弟弟去,不叫薛冰打死就已经是人家手下留情面的。但是转念一想,那薛冰此时重伤初愈,连走个路都直喘,端个水碗都端不持久,如何与人对敌?若真叫这莽撞地弟弟给伤了,自己以后可怎么办? 当下忙道:“弟弟莫要莽撞,今汉中王威慑两川并荆裹之地,南中全境亦在起辖下。那薛将军乃是我汉中王帐前大将,若与其结怨,日后我族如何在汉中王境内生活?” 带来一听,之道家姐在为自家家族担忧,便道:“无事,我只是小小教训一下那害我家姐名声尽丧之徒,留他一条性命便是。”说罢,不再与祝融交谈,只是摩拳擦掌的准备教训薛冰一番。 祝融瞧见自己弟弟这般模样,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定主意,定要将这弟弟看紧了,莫叫他闯出什么祸事来。 这二人说话的空挡,众人已然来到公厅处,张合引着二人望厅内而去,左右随从则尽被留在厅外,不得入内,自有其他兵士前来招待这些亲卫。 随着张合入得厅内,祝融在此待得日久,已然习惯了与汉人相处的方式,入厅内,先与诸葛亮行了一礼,而后才道:“诸葛军师,此乃我弟带来。” 再瞧那带来,直着身子,仰着脖子,似是看不起谁一般,只是点了下下巴,算是见过了。祝融瞧了,心下恼怒,立刻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带来被祝融一巴掌扇在了后脑之上,脑袋不受控制的向前点了一下,倒是让诸葛亮受了一礼。左右众将见了,脸上险些笑了出来,只得连忙被过脸去,忍着笑意,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诸葛亮见了,立刻便道:“不必多礼。”言罢,摇着扇子,笑眯眯的望着下面的带来。 那嗲来被自家姐姐拍了一巴掌,倒也知道此时不是耍横的地儿,只是凑到祝融耳边问道:“哪个是那什么薛将军?” 祝融撇了自家弟弟一眼,然后眼神不自觉的想左右去望,却未见到薛冰,便对自己弟弟道;“他不在此。”心里则暗暗担心道:“莫不是伤势反复,不能议事?” 带来听了,撇撇嘴道;“想来不是什么大官,都不参加议事地。” 随后,诸葛亮与带来笑谈了一阵,无非就是欢迎带来引军来投,赞其明白是非,然后又许下一些无关紧要的承诺。 那祝融此时早就没了心思去听诸葛亮在上面滔滔不绝地讲个没完,心儿飘啊飘的早就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数日后,带来引全族投靠汉军已传到孟获耳中。话说这孟获本还于心中幻想着,只等带来引着大军一路势如破竹的将汉军打退老远,而后自己亦可引着兵马从旁杀出。复夺诸多城池。哪想到捷报频传数日,突然传来这么一则消息,直将孟获惊地于帐中呆坐许久。只道自己是耳背听错了。“你是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探子吞了吞唾沫,低着脑袋头眼瞧了一眼大王。只见大王铁青着脸,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连忙见关头低下,口上忙道;“带来引着一万家兵投了汉军去矣。先其手下那些家兵与汉军一并扎在会川城中。” 孟获这次听的清楚了。脑袋里猛地想到什么似的问道:“那木鹿大王的洞兵呢?” 那探子道:“带来投了汉军后,便请木鹿大王吃了顿酒,大宴那些洞兵。那汉军主帅又赏了许多物事给木鹿。而后那木鹿便引着兵马望己洞回返了。” 孟获闻言,脸色灰白,颓然地问道:“可知那带来因何故投汉军而去?莫非汉军以祝融之性命相要挟?” 那探子吧唧吧唧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不说又不行,只好硬着头皮道:“据说是那祝融许给了一汉家大将,是以领着全族投奔过去了” “什么?”那探子还未说完。孟获砰地一拍案子站起了身。然后对那探子吼道:“怎么回事?给我详细的道来!” 那探子被孟获这般一吼,连哭地心都有了。他哪知道什么详细的?只好将探来的,问来的,听来的烩成一气,说于孟获听 带来在会川城中待了数日,整日的与诸葛亮谈些南中之事,直到此日,才腾出工夫来,在城中走上一走。 他这一闲下来,才想起这些日子未曾见到自己姐姐,询问了下左右,这才知道自己姐姐竟然跑去找那个什么薛将军去了。“难道家姐真看上那个什么薛将军了?”当下心中好奇,不知到底何等英雄,能将瞧不起男人的祝融给迷住,遂走到驿馆兵士旁问道:“那薛将军,乃是何人?” 那兵士转过头,见是带来,知此人乃是军师重要客人,又引了一万家兵来投,让己军一下字占有了绝对优势,平定南中指日可待,遂客气的道:“薛将军乃是指薛冰薛子寒将军,现为汉中王帐下五虎上将军之一,右将军位。” 带来并不知五虎上将军究竟是多大的官,不过听这名字,倒是很威风。而那右将军,据说是个满大的将军位。“这么说来,这薛将军去而是当今英雄?” 当下与那兵士攀谈了一阵,大概地询问了一下薛冰的事迹。待听闻薛冰只二十岁时,便于百万大军中杀了个进出,救了主母出来,因此得王上器重事,心下惊骇,暗道:“百万大军中杀个进出,年是何等样地威风?” 而后又听了许多薛冰的事,那兵士直将薛冰说成了天神下凡一般。这下反倒让带来升起了好胜之心,暗道:“我倒定要会一会这薛冰,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这般厉害?”当下问明了薛并居处,与那兵士道了别,径直去寻薛冰去了。 至于那薛冰,此时正于榻上卧着。他前些日子未参加议事,却是因为身体有恙。本来伤体初愈,身子就虚。结果不一小心染了病,是以又回到榻上将养去了。祝融便是探听到薛冰病了,这才成天的跑到这边来,去照顾他。 却说这祝融在旁,以清水将麻布浸湿,而后望薛冰头上放好,口上却道:“身子未好,便到处折腾,现下好了吧,又下不了榻了。” 薛冰躺在榻上,也只能苦笑一阵,心中暗凹:“我不过是染了病,哪到下不了榻的地步?还不是你一见我下榻就拿刀飞我。”只是他还未开头,恰好有下人将熬好的汤药送了上来,祝融本待亲自去喂,但是她哪里干过这般事。滚烫的咬汁差点被她灌倒薛冰肚子里,最后还是薛冰自己接过药碗,笑着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正说话间,突然有下人来抱:“门外有一人求见,自称是祝融姑娘的弟弟” 第七十九章 战前 带来望着祝融那一脸喜色的样子,撇了撇嘴,对其道:“薛冰这样的病鬼有什么好的?姐姐怎就看上了那小子?”他瞧薛冰面白无须,看起来年岁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是以背地里总是以小子相称。 祝融每次都是一番教训,只是带来耳上听着,却从未往心里去,祝融说完,回头他还是那般样子,字后祝融无法,只得暗道:“且等子寒伤好之后,再让他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在这数日中,诸葛亮一直在做着最后一战的准备。但是那孟获却不知怎的了,只是静静的守在寨中,即不进攻,也不后退。反倒让汉军这放探不到虚实,轻易不敢发起进攻。 这么一来,双放于此足足对峙了近一个月。而到此时,诸葛亮终于探得了孟获到底在做些什么。不过诸葛亮也无须再去思考应对之策,因为孟获已经引着自己全部的兵马向会川杀了过来。 七万蛮军,这是孟获最后的力量。自打带来弃他投敌,而木鹿引军回了己懂之后,孟获便知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任何助力了。现在想要和汉军对扰,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因此,自打那日起,孟获就开始招集自己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士兵,军器,粮草等等,不间断的望孟获大寨中输送过来。 但是军器粮草还好征集,毕竟孟获还是南中大王,一声令下,手下洞主还是会痛快的将这些物资送上来。但是军士却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连翻的败仗已经让这些懂主不愿意再将自己的力量无条件的交到孟获手中,甚至有的洞主趁孟获无暇顾及到他们之时,引着手下洞兵离了孟获大军,径直回去了。 对此,孟获倒也不说什么,他很明白南中百姓的想法:如果你不能带来他们需要的,他们就会离你而去。现下他们舍自己而去,只证明自己做地不够好,如果想要他们重新归顺,那么就需要做的更好。而景简单的就是,打败诸葛亮的大军。 七万大军,便是孟获最后集结起来的全部力量,待见到再无兵马前来,孟获便引着七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望会川杀来。 那诸葛亮此时已经得了消息,却安坐于会川城中,笑望左右众将那一脸急切地样子。 公厅里不过安静了一阵,之见张巅第一个迈了出来,大声道:“军师给莫将一支兵马,定拿了那蛮王来见军师。若不成,愿将某头奉上。” 诸葛亮还未答话,只见旁边又是一将踏出,大声道:“军师要你头有何用处?还是叫莫将前往,定不负军师所托!” 众人视之,却是庞德。原来这庞德先前被木鹿败了一阵,正寻死着怎么能立上一功,还抵上自己败军之过。此时孟获欲引大军决战,正是立功良机。因此忙出声请命。 诸葛亮望了望这出列地二人,又望了望左右那些摩拳擦掌。随时准备条出来凑上一脚的张合、于禁等人,心下只是暗笑。 那于禁和马盅,早被诸葛亮给唤了回来。既然孟获准备正面决战了,那条小路便不需要矮派重将守把,遂派快马唤回二将引兵还。 因此,南下地大军,此时尽屯于会川城中。去是诸葛亮也准备与孟获来上一次了断。只待此战结束,便可收军回还。 此时已是深秋,却说诸葛亮与薛冰于春时南下,到现在深秋,已有半年余。期间与南军交阵数次,胜多败少。蛮王孟获,更是数次被擒。不过直到此时,才算是将那孟获逼到了绝境,只要再败他一阵,那孟获必定就此丧了信心,从此再也不敢起兵反抗。 诸葛亮在上面笑着,众将却在底下吵吵嚷嚷,争着要引兵迎敌。正热闹间,只听得厅外一声大喝:“此次出战,自然有我引兵,你们谁都不准和我抢!” 众将闻言,心下恼怒,纷纷回过头来,想去看看到底是何人竟然如此嚣张,众人这一回头,只见一人,披着崭新的银甲,身后血红的披风随着那人的动作不停的抖动。却不是薛冰是谁? 张巅见了,一脸古怪,当下就腿后一步,他是薛兵提拔起来的,若真是薛冰引兵出战,无论如何他是不敢去争的。 至于其他几人,倒没那么多顾及。只是若论地位,薛冰肯定在众人之上。唯一能与薛冰抗衡的只有诸葛亮。只不过人家是军师,不可能和薛冰抢这冲锋的位置。 最后却是于禁道:“薛将军病体初愈,不多歇息一阵?怎地还要引兵出阵?” 薛冰道:“我在榻上都躺了许久,身子都快僵了,今身子完复岂有继续装病不战之理?王上命我随军师南下,便是让我引军破敌,上回伤势未立寸功,自觉无颜以对王上,是以身体一好,立刻便前来请命,以立战功,好不负王上所托。” 左右众将听了,也实在想不出何言以反驳薛冰之言。只好悻悻的退了回去,不敢与其争功。皆是明白薛冰是铁了心要引军去战孟获,便是这些人想抢,怕是也抢不过。毕竟身为五虎上将军之一的薛冰,若执意出战,便是身为军师的诸葛亮也不得不让他几分。 诸葛亮见薛冰忒赶了来,便知其肯定是要引兵出战的。于心里想了想,让薛冰出战却无不可,只是他担心薛冰病体初愈,恐于阵上有个闪失,便道:“子寒欲去,当使一人为副将,以助子寒。”而后眼睛在众将上扫了一遍,吩咐道:“便着令明随子寒同去。” 庞德闻言大喜,出班道:“莫将领命!”而后静立于薛冰身后,待薛冰领了将令,便一道前去点兵备马,杀出城去与那孟获大占一场。 只见薛冰行到诸葛亮面前,接了将令。却突然被诸葛亮抓住,谓他道:“子寒此去,且不可亲涉险地,冲锋之事,交于令明去做便可。”薛冰知诸葛亮担心自己伤势初好,力不持久,若馅在战阵当中,恐有闪失,遂答道:“冰自省得,军师不必忧心。”言必,转身离了公厅,引着庞德自去营中点备兵马。 却说这薛冰又于榻上养了半个月,终于将病养的好了。而他这一番静养,也让自己的伤势好了许多,这下薛冰再也闲不住,整日的提根棍子舞来舞去,期望早点恢复起来,好上阵杀敌,再立战功。 祝融这些日子也没少望他这里跑,初时见薛冰又提根棍子跑到院中练武,本欲阻止,可惜薛冰根本不从她言,只是练着。直到最后练不动,才由祝融扶着回到房中。 如此这般,又过了十日,薛冰终于自觉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力不似健康时持久,却也不怕与人对敌。 便是这时,那带来带着不念之色向薛冰挑战。站在院中,提根棍子很销帐的丢下了话:“若想娶我姐,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薛冰当时一脸好笑的望了望祝融,只见祝融一脸无奈的样子,便知道她也对这个弟弟很是头疼。 转头再去看一看提着棍子百好了架势的带来,薛冰只是很销帐的说了一句:“让你先攻!” 结果结果就是带来被打的很惨,右胳膊因为不肯放手丢了棍子,硬是被薛冰敲成了骨折。当时薛冰还道自己使大了力,定要热闹了这姐弟俩,哪聊得偷眼一看,祝融似是浑不在意一般,而那带来更不一般,竟然咬着牙,忍着痛抖着嗓子唤了一句:“姐夫” 又过了数日,薛冰正待在府中与祝融聊着天,突然听说孟获集结了全部兵马,浩浩荡荡奔会川杀来,欲与汉军来一场正面决战。 薛冰得知此事,有详问了一番,立刻便道:“取我甲胄来!”他那身银甲早就烂掉了,不过岁军携带的并不只一副,早有备用的甲胄存放在军中。 祝融望着薛冰将甲胄批挂整齐,而后策马奔公厅而去,便知其定是憋了这许久,终是忍不住,欲引兵上阵撕杀去了。 带来吊着右臂,望着薛冰远去的身影对祝融道:“姐,以后姐夫回成都了,把我带去行不?” 祝融奇怪的望了望带来,问道:“你去做甚?咱家族中人皆在此处,你我若皆随他去了成都,家族中事交给何人处理?” 带来笑道:“给叔叔他们去管吧!我想随你一道。” 祝融看了看自己弟弟,见其一副套讨好的样子,又见到他那条被敲断的胳膊,恍然道:“可是瞧出他工夫厉害,你想随其学些工夫?” 带来笑道:“就知瞒不过姐姐。话说姐夫使的那叫什么招数?怎的随便一带,我那棍子就象要飞出去似的?我想拽回来,结果反被打断了手。” 祝融道:“我也不知,待事了,我再问问他。还有,莫叫他姐夫,我还没嫁给他呢!” 带来嘴里头嘀咕着:“早晚的事,早点改口,好习惯一下。”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对了,像姐夫这般英雄人物,家里当早有妻子了吧?” 祝融一听,这才想起来,自己居然一直没打听过薛冰可曾娶过妻。当下有些慌乱,不过随后便道:“怕甚?便是娶了妻,你姐也不会做小。若敢仗着入门早欺负我,我便叫她好看” 第八十章 定南中(1) 薛冰于营中点了八千兵马,径直杀出城去,于城南十里立寨,等待孟获大军至此。 大寨立了不过三日,便有探子回报,言孟获大军已至,离此五里处立下一寨,与雪冰大寨遥遥对峙。 薛冰接到探报,只是笑谓庞德道:“孟获大军至此,明日必亲来叫战!且叫将士们好生歇息一夜,明日随我出寨迎敌。” 庞德则道:“将军何不于夜中攻他一阵?” 薛冰道:“孟获被诸葛军师连番使计败了敌阵,现下定提高警觉。此时夜袭,实乃自投罗网之举。而且孟获欲与我军正面决战,我等也不好示弱,便于她面对面的打上一阵,又能何妨?” 庞德听了,笑道:“如此的话,明日还请将军着莫将为先锋。” 薛冰瞧了瞧,疑惑道:“令明何以如此急于立功”便将这功劳让于我,又能如何?” 庞德道:“莫将先时败于木鹿之手,使我军打败一阵,若不立功以补前过,莫将心里委实难安。” 薛冰本想对庞德说,那场败仗,实非令明之过,便是换了旁人,怕也免不了败逃一途。只是他仔细一想,庞德身为领军主将,无论因为什么原因,打败了这已经是事实,若换了自己,怕也会时刻念叨着立功赎罪。 这般一想,薛冰便改口对庞德道:“既然令明愿去,明日便由令明打头阵。如此可好?” 庞德大喜,拜道:“多谢将军。”当下喜滋滋的出了帐,回去歇息去了。 薛冰坐在帐中,望着庞德笑着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很是开心。“原来帮助别人,也是这般的让人开心啊!以后当多做一些类似的事情。” 次日,战鼓齐擂,两军对峙。两军之中,一将骑着战马立在当中,着银甲,提大刀。正式庞德无疑。薛冰则亲自于后掠阵,远远向这对面望去。 只见蛮军阵中,奔出数骑。当先那马上骑士,身形魁梧,满脸须鬓,头顶嵌宝金冠,身披缨络红棉袍,腰系碾玉子带,脚踩鹰嘴绿抹靴,腰上悬着两口宝剑,于马上昂然四顾,却是有几分威严。 这还是薛冰头一次与孟获打上照面。此时见了,倒觉得此人颇为雄壮,却是非凡人物。心里暗道:“南中这蛮夷之地,竟有此等人物?”不过转念一想,若非孟获有些能耐,如何能遇得诸葛亮擒了纵,纵了擒的? 她这边正打量着,前面的庞德已经与对面叫上了阵。 对面那孟获闻庞德叫阵,这才亲自策马出阵,待听闻此人自称南安庞德时,于心中暗道:”原来这个不是那什么薛冰。”当下便对左右问道:“不是言汉军引军出战者乃薛冰吗?怎的又出来一个庞德?” 恰好左右有忙牙长在侧,闻孟获之言,忙答道:“大王,对面阵中,赤袍银铠者,便是薛冰薛子寒。想来那庞德只是先锋,只要败的此人,那薛冰自出。” 孟获闻言,点了点头。原来这孟获自打听说祝融徐给了一个汉将之后,便多番打探,查问娶了祝融的到底是何人。事后得知,那祝融还未嫁过去,只是皆传薛冰欲娶祝融。二那薛冰则是汉中王帐下的一名大将,年纪轻轻,武艺超强,更兼战功赫赫,实乃汉中王最受器中的人之一。 他听了这许多关于薛冰的事,只听得目瞪口呆,浑然不相信世上尚有此等英雄人物。于是便对自己道:“定是中原那些人乱传的,若此人真的这般厉害,为何先前与我对阵的都是诸葛亮?” 他并不知道薛冰重伤之事,就那忙牙长,也只知道薛冰破了祝融大军,二后就没有消息。冰不清楚薛冰于会川内养伤之事。不过作为与薛冰交过手的人,忙牙长也作为重要的将领随在了孟获的身边,以便就近询问关于薛冰的事。 这孟获此时不过三十来岁,正值壮年,锐气正盛的时候,此时向祝融求婚被拒,转眼间祝融便跑过去要嫁别人,他心里如何能服?因此便升起了与薛冰一较高下的念头。若输,证明自己确实比不上他,那么祝融离他而嫁薛冰,他也没什么好说的。若胜,他是如何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祝融投入旁人的怀抱的。 到了此时,孟获引军来决战,与其说是为了诸葛亮一决雌雄,还不如说是要与薛冰分个胜负。他心里早就服了诸葛亮,清楚的明白自己是斗不过诸葛亮的。只不过那诸葛亮是以智取,孟获自认这点飞自己之长,输了也就输了,没什么可丢脸的。但是,薛冰是武将,若说自己比不上他,便是指自己武力不如他。这孟获再南中横行十来年,还真没再武力上服过谁,因此才会了与薛冰一较高下的心。 敲了敲左右,吩咐道:“来人,去将那庞德斩了,待薛冰出来,本王要亲自与其一战。” 左右副将拍马二出道:“大王,且由属下先去。” 众人闻声视之,乃是朵思洞主。孟获见状大喜,谓朵思道:“只须败了这庞德,逼出薛冰,本王自有重赏!”这朵思闻言,道道了声谢,提一柄长叉,骑马奔出阵去,直取庞德。 那庞德于阵前呼喝许久,见对面阵中奔出数骑,当先那人衣着华贵,气度不凡,正是孟获。庞德见了,于心中思量:“若拿了孟获,足以底上前番败军之过。”当下只于马上叫骂,欲逼出孟获与其对阵。 不想骂了半响,也未见孟获有出来之意,反倒于旁奔出另外一人,手持长叉,直取自己前襟。旁的见状,大喝一声:“来的好!”手上大刀舞起,不去挡那叉,返去削其颈。 朵思见这庞德大刀来势汹汹,恐自己还未戮中其前襟,反被其削去了脑袋,当下回又自救,二后再寻机败敌。 这二人各出了一招。但是庞德却未曾使过守势,却是占了上风。当下逮着机会,手下大刀舞的虎虎生风,直将那朵思照再刀光之中,令其脱身不得。 却说这薛冰在后面掠阵,见庞德翼上来便占了上风,二后更是将那蛮将打的快要没了还手之力,心下暗道:“如此看来,那蛮军实在是没什么人物,估计庞德翼人便能将其领尽皆挑了。”想道这,薛冰突然想道:“那我还做什么?”这般一想,薛冰才发现这个很严重的问题。当下便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庞德把对方的将领全挑了,骑马要留下翼人让自己上去耍耍。 转眼再向场上去望,那蛮将已经招架不住,只见庞德大刀一扫,硬是将其长叉打到一旁,二后回手又是一刀,便将其扫下马来。催动胯下马向前奔去,赶在那蛮将起来之前将刀望其脖子上一架,庞德的第一阵便以生擒敌将二告终。 那孟朵思不敌庞德反被擒回阵去,心下恼怒,对左右道:“何人可出阵擒下庞德,救回朵思?” 语未必,只听身后一人答道:“属下愿往!” 左右视之,乃是二十一洞洞主杨锋。孟获见了,对其道:“有杨洞主在此,当可败敌!”遂请杨锋出马,去战庞德。 却说庞德拿了朵思,正望己阵而还,突然听闻身后一声爆喝:“将朵思洞主与我留下!”闻声回过头来,只见一将,着佳绰枪,直奔自己而来。他见来将气势汹汹,不敢大意,当下舍了朵思来战杨锋。 却说那朵思本待跑回本阵,奈何早有汉军兵士奔出,将其按倒再地,就地绑了,二后拽回本阵当中。 薛冰于阵中,见宾士绑了朵思还,便吩咐道:“且拖下去,好生招待,莫要难为与他。”那朵思听道这话,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想到诸葛亮数次擒了众人,也未曾刁难,当下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笑这冲薛冰施了一礼,便往寨内去了。 他那翼笑,反倒叫薛冰一脑袋的问号,不明白这人被擒了怎还这么高兴,只道这人被庞德打伤了脑袋,不去理会,凝神又望场上去看。 此时庞德与那杨锋斗的激烈,二人刀来枪往,却是谁也奈何不得谁。薛冰这一望,心下惊疑,轻声咦了一下,问左右道:“可知与庞将军对阵那蛮将乃是何人?” 左右皆不能答,突有亲卫道:“何不换来先前被擒之人,于旁询问?”薛冰听了,笑道:“好主意!”遂命左右将那擒蛮将带道身旁。 不多时,那人来道薛冰身旁,薛冰先是好言抚慰了一番,二后问道:“阁下如何称呼?” 朵思道:“将军客气了,我名为朵思,将军直呼我名便可!” 薛冰道:“可知对面与庞德将军对阵者,何人?” 朵思于旁向前打望,只观了一阵,便答道:“此乃二十一洞洞主杨锋!其武艺超群,更有数万洞兵。此次孟获召集兵马,杨锋引这两万兵来助战。” 薛冰点了点头,又转头去望庞德与杨锋。只见二人斗了这许久,足有四十余合,始终未分胜负,当下便有些耐不住,对左右道:“且带朵思下去歇息,待我亲自出阵!”言罢,不等左右答话,拍马冲出阵去,口上则呼:“令明先退到一旁歇息,且看我来斗这杨锋!” 第八十一章 定南中(2) 声还未落,人已奔到左近。那庞德正与杨锋斗的激烈,心下正暗中叫爽,突然听到薛冰这一声,心下暗道一声不好!“好不容易寻得这么一个功夫不差的对手,我正打的高兴,薛将军却要上场。这可如何是好?”手上大刀舞着,脑袋里却也不慢,暗思当如何将薛冰劝回本阵。 他这边还未寻思出来,却见对面阵中一声大吼,反倒帮旁的解决了难题。只见那孟获手提一柄双刀大斧,拍马奔出阵来。口上则再大声喝着:“对面汉将,有种的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话说这薛冰本就是手痒而已,只是要打上一场,与谁打倒是无所谓,突然听得这声大喝,也不去寻那杨锋,拔了马头转向大喝声去瞧。这一望,瞧见来者乃是孟获,心下大喜,暗道:“我正欲寻你,你自己便送上门来了。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放跑了你。”她却不知,若自己早些出来,那孟获也早就出得阵来了。 只见孟获手上大斧高举,照头便往薛冰额上砸将了下来。却是这孟获离近了一瞧,发现那薛冰一副书生相貌,看起来不甚强壮,便欲以气力压人,一斧解决了事。她却忘了去文暗忙牙长是如何败于雪冰之手的。若先前问上两句,又如何会这般轻敌? 只见薛冰冷笑一下,手上长戦自下往上斜斜挥出,却是要和孟获硬拼一场。原来这薛冰这阵子与带来成日的在一起,带来有意无意的也提到了孟获追求他姐姐祝融的事。再加上薛冰本来就知道原来历史上,这祝融正是嫁给了梦获的。若不是自己横插一手,许是这二人依旧会像历史上那般结为夫妻。只是,如今那祝融被薛冰内定未自己内院一员,又如何忍的旁人来图谋? 也因为如此,这薛冰也是在心里暗中下了决心,定要将这孟获给打的服服帖帖,叫她再不敢点击自己的老婆,虽然还没过门。 这两个男人此时碰到一起,全然忘了各自代表着两大势力进行着大决战,反倒是十分男人的硬碰硬的拼了起来,一边拼这口上还一边对话。 只见孟获一斧头砸将过去,没有任何花巧,拼的就是力气。口上还道:“你便是那个薛冰了?” 薛冰也不俱他,横戦硬接了一斧,立刻跟上一戦扫回,直取孟获侧面,口上则答道:“我便是薛冰薛子寒!” 孟获身子甚是壮硕,单看体格便知极有力气,自然不怕与雪冰硬拼,只不过二人拼了这几下,这孟获已经知道薛冰力气不小,倒也收起了轻视之心,但是口上却言道:“看起来文文弱弱,小心被我一斧头震成重伤。”言未毕,手上大斧横抡了起来,却是突然使了一招横劈。 她这突然一变招,本到能攻薛冰个戳手不及,手忙脚乱,却不想薛冰根本不吃他这套,孟获变招,他也变招,舍了劈砍之招,手上长戦直取孟获喉咙要害。那戦被薛冰使得犹如蛇一般,这翼招使得端的凌厉无比。 那孟获心下大惊,连忙收了斧头,身子向后仰去,躲过薛冰这一刺,二后立刻回斧自保,以防薛冰趁势再攻。 事实证明,孟获的这个选择是多么的正确,她的斧头才刚刚回来,就见薛冰的长戦又如风雷一般砍至,若自己慢上半点,保不准就丢了性命。 斧戦相交,却未发出多大的声响。孟获心中大奇,按道理说,以此戦威势,不应当只是发出这么点的声音。正奇怪着,突然见到薛冰手中的长戦忽而左,忽而右的刺了过来。来势飘忽不定,竟叫他辨别不出薛冰到底要刺哪里。 却说那薛冰先前与孟获连拼了数招,本待继续这样斗下去,奈何身子毕竟刚刚恢复,虽力气如故,然力不能久,实不宜以力久拼。如今不过斗了数招,薛冰自觉身子隐隐有力乏之相,只得于心里暗叹一声:“本欲硬碰硬的败而来他,以叫其心服口服。奈何时不予我,现下却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先败了她再说。”当下改变打法,手上长戦改走轻灵,就是不与那孟获硬拼。就算孟获攻的急,薛冰也是以杀招逼其回斧自救,避免自己与其硬拼。此时又斗了几招,薛冰凭这精妙招数,却是将孟获给压制了下去。 她这二人再这边斗的激烈,庞德那边却已经分出了胜负。这庞德与那杨锋斗到了五十招,那杨锋再也抵挡不住,被庞德抓住机会,又是急攻了一阵,逼得杨锋回马逃回了本阵。那庞德见败了敌将,即不去追,也不回阵,只是策马于旁为薛冰掠阵。 只见薛冰与孟获,使长戦,上下翻飞,一支长戦舞得银光漫天,有若大雨倾盆,人无从抵挡。一使大斧,势大力沉,好似震雷,叫人不敢阻拦。 庞德瞧见二人这般打斗,竟于旁瞧的痴了。左右将军,齐声呼喝,为己方主将擂鼓助阵。只闻得两边军中,鼓声震天,竟将旁的声音尽数压了下去。 待得斗过三十余合,那孟获渐渐抵挡不住,被薛冰使长戦猛攻了一阵,好似再也抵挡不住了一般,手上大斧竟然脱了手,落于马旁,只听蛮军阵中,齐齐惊呼了一声,只道自家大王就要命丧于此。 便连薛冰,也道孟获抵挡不住,手上连啊买那个收了力,只待长戦斩道其身前,便停了下来。哪知长戦正落着,那孟获猛的抽出腰间两把长剑,架住薛冰这翼戦,二后撤出一剑,直向薛冰面门刺来。 薛冰大惊,却是未想到孟获腰间这两把长剑并非装饰之物,乃是她常用兵器。慌忙之间,反倒叫孟获抢了战机,二人又僵持了起来。 原来那孟获因力大,平时总提一柄双叉大斧,旁人少知其还使的一手好剑,他这两把剑,皆比寻常宝剑要长上一些。适合于马上施展。只是南中这里,寻常人连她的斧头斗接不住,又如何见识过她这手双剑绝技,旁人皆道她这两把剑是装饰之物,竟不知此才是孟获的杀招。却是直道今日,被薛冰逼的无法,才亮出绝活,意欲反败为胜。 而那薛冰与那孟获斗了三十合,加上先前那阵还是硬碰硬的拼力气,此时却是有些急喘。她虽然身体痊愈,但力气毕竟还未恢复道巅峰状态,如今斗了这一阵,却是有些力乏了。那孟获正是瞧出她力气不及,这才舍了大斧,换了双剑。想要趁此良机,一举败了薛冰。 二人来来回回又斗了十来余合,那孟获换了长剑,招数却是一变,舍了硬敲硬打的招数,专寻薛冰周身破绽去刺,倒是颇为难缠。还叫薛冰吃了一惊,暗道:“不想这孟获还有这一手绝活,先时当真小瞧了此人。”转念一想,如此这般斗下去,自己力气不济,定要吃亏,当趁早做个了断。当下细细观察其孟获所使招数,以便寻个破绽,一招败了孟获。 因他这存了这等心思,手上难免就慢了一些。那孟获只道薛冰将要支持不住,手上两吧剑舞的却是更急,直恨不得立刻便将其刺死于马上。 而不远处那庞德,初时心里亦是一惊,只道薛冰上市反复,身子支持不住。手上紧了紧,只待情况不妙时,立刻提刀助阵,不过看了片刻,只见薛冰虽落下风,手上戦势却半点未乱,任凭孟获攻的多急,也伤不得其分毫,便知其是欲使计败敌,故意露怯,心下立刻便松了口气。只是怕出现变故,胯下马依旧是向前行了几步。 孟获急攻了一阵,心下却是有些急了,眼见那薛冰只有招架之力,连反击斗甚是少见,只道再多使上一把子力,便可将其斩与马下。只是猛攻了这一阵,却依旧未能攻到对方,这孟获心里反倒有些丧气。 薛冰见孟获手上一掷,取而代之的则是灿烂戦影。那孟获未料到薛冰竟然猛的发了威,手上仓皇应对,竟然自己乱了阵脚,胯下战马左右前后乱踏了数步,左右长剑全然没了配合,或左右被薛冰打的不知如何应对。 薛冰鼓起全部力气,急攻了一阵,见孟获败像已呈,立刻使一招虚刺晃了孟获一下,二后抡圆了手中血龙戦,一戦望其肩膀处扫去。 只见你血龙戦好似化成了一条银光,长长的拉出一片残影,结结实实的砸中了孟获的肩膀。那薛冰抡处此戦后,只觉得一股气自腹中蒸腾二起,二后穿过喉咙,口上不自觉的大喝了一声:“给我下来!” 这一声吼,竟将左右军士的呼喝声,擂鼓声尽皆盖了下去,犹如平地里响起一声炸雷一般,那庞德硬是被震的两耳轰鸣,眼前发黑。待回过神来,就只见薛冰倒提长戦,身后那血红色的披风随着风而飘荡,战甲再阳光下发散出点点金光,整个人威风凛凛,傲然坐于马上。二那孟获,捂着肩膀,侧身倒于薛冰马前,竟然起步的身…… 第八十二章 定南中(3) 薛冰坐于马上,昂然四顾,只见蛮军阵中,鸦雀无声,一个个蛮军立于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低头望去,那孟获捂着自己的肩膀,一脸灰白的望着自己。那一张脸惨白惨白,也不知道是疼,还是因为旁的什么…… 收军回营,一场数万人的大战最后因为战阵上,蛮王孟获在单挑时输给了薛冰并且被擒二消弭于无形。 薛冰很奇怪,那数万的蛮兵,为何再孟获落马时,没有一个人冲出来表示将孟获救回营中?若是薛冰已经控制了孟获,还可以解释为这些人害怕伤了自家大王性命,是以不敢上前。但是当时的情况是,薛冰翼戦将孟获扫落马下,二人只见少说也有个三步道四步多的距离,那孟获又未昏厥过去,薛冰要想控制他,确实要费上一番功夫的,若蛮兵阵来救,自己还真不见得能擒下他。 不过,那些都不是薛冰要考虑的,现在的结果是,孟获没了一点反抗的念头,倒在地上,只是说了一句:“我服了,带我去见诸葛军师吧!”说完,也不去看薛冰的反应,径直起身望汉军阵中而去。 大军回奔会川,七万蛮军则各自散去,分别回归各自的领地,便只有一万朵孟获的亲信兵士留在城外,静待孟获音讯。 却说薛冰那日引这me能干活同回会川时,祝融竟然与诸葛亮一道出城迎接薛冰。偏偏薛冰待孟获如上宾,此时正与其并骑而行,此时突然见了祝融,那孟获的表情说不出的古怪。二薛冰,自打见到祝融出现后,便不时的偷眼打量孟获,果见其脸色数变,遂于心中暗道:“这货果然还在心里惦记着。不行,以后得吧祝融看牢了!断不能给她半点机会。” 当下众人同入的城中,诸葛亮自与孟获奔府衙而去。薛冰随着大队走了一阵,与诸葛亮道了句:“冰自觉劳累,现行回去歇息去了!” 诸葛亮一愣,随即明白这薛冰是不想产和道那些善后事物中去,当下苦笑道:“今孟获愿服,南中诸事待定,子寒倒是聪明,直接甩手走人。可怜亮…….”一边说着还做出一斧可怜的样子。 可惜薛冰不吃他这一套,只是装做没看见一般,答道:“冰与孟获一战,牵动了旧伤,且内政之事,冰亦不懂。王上请军师为主帅,便是考虑到此点。因此冰只负责冲锋擒敌,这善后之事,便交由军师处理。”边说着,边再心中暗思:“处理汉人与蛮人如何共存,民族矛盾,文化矛盾之类的这些个破事我可没啥好办法,还是交给诸葛亮去做比较好。否则我累死累活不说,弄不好还惹出一堆麻烦来。” 诸葛亮不言,只是望着薛冰,薛冰也不躲,只是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回视,二人直对视了半响,最后还是诸葛亮先道:“既然子寒身子不适,便先回去歇息吧!”她也知道让薛冰去也无甚事要他做,只是自己忙前忙后,这小子跑回去偷懒,诸葛亮有点不爽罢了。 听到诸葛亮应了下来,那薛冰一下子直起身子,两眼放光,对诸葛亮抱了一拳,失礼道;“如此,冰先去了!”说罢,不待诸葛亮回过神,便引着数骑离了大队,径直奔住处而去…… 诸葛亮与孟获于会川城种长谈数日,自孟获表示愿意服从汉中王领导之后,诸葛亮便开始修书上表,安排数郡驻守将领,分拨兵马。又要制定新的条例,以保证南蛮这些异族与汉民发生冲突,同时鼓励两方多多进行贸易往来。 其实南中这里,泸水以北,及建宁等郡汉民居多,于此一带居住的异族也多受汉化,虽保留了一些习俗,但大体上,已与汉人无异。 像孟获,虽未南中各族之蛮王,然其居住之所,更近这处。因此生活习性上,颇似汉人。另外那祝融氏也是这般,否则若真的一点未受国教化,怕是那薛冰怎么也看不上一个野人…… 而泸水往南,以及云南之南方那一带,便是混居之所,这一带已经少有汉人,百姓以异族为主,皆以家族或地域划分势力,头领皆称洞主。这一部分虽受文化影响,不过影响较少,生活习惯皆以族中习俗为主。 至于再南方,便好似兀秃骨,木鹿等人的势力那般,乃是中原文人口中的化外蛮夷。赤身裸足,不通理法,一切皆以本能为主。其中木鹿还算好的,多少通晓汉人习俗,那兀秃骨则与野兽无差,生食动物内脏,手下民众,更是一帮野人。 而南中最难解决的,不是孟获这些地方氏家大族,毕竟这些人势力虽大,单顾及也朵,而且对付起来也与对付一般汉人无差。 最难解决的,正是这些化外野人。因为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抽风一般,杀了过来。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甚至还会将不是自己阵营的人抓来煮了,当作食物。实在是不好解决之极。 现下诸葛亮多次放过孟获,逼其表示愿意服从汉中王领导,便是要利用他在这些野人心中的威望,继续留在南中做他的蛮王,震慑住这些化外野人。 毕竟中原战将,名气再打也传不到这边陲之地,是以调个名将来,反不如收复一名在当地有着巨大威望地人来帮他镇住此地。 其后数日,诸葛亮取出早以预备郝的封赏之物,好言抚慰了一番孟获后,将其尽皆赏给了孟获。另外请其依旧为南中藩王,总摄南中之地。并且表示,待自己回还成都,请汉中王赏表朝廷,使孟获这个大王得到朝廷承认。若这般,那孟获在南中的威望又会上升一个台阶。到也算是帮其树立威信,以便其能更好的治理郝这块地方。 至于那几名背叛投敌的汉将,则按照薛冰的一丝,潮解灭族,尽数斩了。以薛冰之言来说:“卖主投敌者,最为该杀。而背叛自己民族,引虎狼而残己祖这,千刀万剐亦不为过。” 而就在诸葛亮累死累活的忙着边境大事的时候,薛冰则坐在家中,面对着祝融的质问不知如何回答。 只见那祝融一脸不忿之色,对着薛冰道;“为何我不能做大?我今嫁于你不说,便连整个祝融氏都尽数送了过来。” 薛冰闻此言,却是想起孙尚香乃吴侯之妹,本身更是江东君主。若论身份,自然比这南蛮的一小小族长来的打的多。 只听那祝融继续道:“而且你们中原女人,只知躲于家中,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哪能比得上我这般,能与男子一争高下。” 薛冰头上的汗唰唰的流的更躲了些,却是想到了孙尚香手持双枪,于战阵之上不漏怯色,更是于汉中亲手斩了张鲁手下大将。而且前一年还将张苞败了一阵。虽然那张苞年纪不大,但那可是张飞的儿子,历史上蜀汉后期的大将。 这祝融说的上了瘾,全然没发觉薛冰那越来越难看的脸,又道:“你说,似我这般妻子,天下间哪里还寻得到第二个?我不但使你的势力更大了些,而且日后还可于你旁辅佐于你… 薛冰那刚喝了一口的水一下子全都喷了出来,祝融那话差点让天气啊呛死。“什么势力更大?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有人怀疑我造反,那可没处说理去。“而后又想道祝融说的于旁辅佐。”天啊,一个香儿我都摆不平,要不是王上训斥一通,加上子女之故,怕是还要随我南下。如今又加上一个……” 那祝融说了一阵,见薛冰呆呆的望着一旁出神,手上那碗谁全都洒了出来尚不自觉,便伸手推了推,问道;“子寒,你怎么的了?” 薛冰被祝融这么一推,总算是回过神来。只见这薛冰顺手甩飞了空碗,然后一脸深情的对祝融道:“在我心中,实无大小之分,融儿何必过于执著于此?”一边说着,整个身子边往祝融身上倾去。 只见祝融娇笑了一下,念道:“说的倒好听!”而后整个身子便偎到了薛冰的怀中,反倒让薛冰一愣,暗道:“怎的对付香儿的招数对她便不好使了?”原来照薛冰想来,自己这般一弄,那祝融定会害羞的跑出去,或者多到一旁,然后这个话题便被叉到了一旁,也算躲过了一时,哪料得到她竟然主动靠了过来,让薛冰一下子便抱了个满怀,这下反而不知当如何继续下去了。 僵硬了一阵,薛冰渐渐恢复了正常,毕竟是两个孩子的爹,家里那个婆娘也不是神恶魔好对付的人物,他也早就练出了一身应对这类女人的功夫。不过是楞了片刻,立刻便回过了神,对怀中祝融道:“待诸葛军师处理完南中之事,我便要回成都去了。你是随我一道走,还是回族中处理些事物,而后再北上寻我?” 这薛冰一个劲儿的在心里呐喊:“回族中吧,给我点石剑把家里那口子搞定了你再来…”可惜现实往往很残酷,那祝融想都未想便道:“自然是随你一道北上,家中事务,自有我弟回去交代,尽托于族中叔叔们处理。”薛冰闻此言,只于心中大喊了一声;“苦也,我当如何与香儿交代清楚?” 抱着祝融那性感火爆的身材,薛冰却只觉得烫手无比。直到此时,即将面对家中娇妻时,他此案省起自己到底弄了多大的麻烦回来…… 第八十三章 船头 建安十八年,公元二一三年冬。 汉中王帐下军师诸葛亮平定南中叛乱,着孟获督管南中,自引大军回还成都。于禁,张合等将皆随军而回,南中驻守兵马,皆由川内调拨。至于镇守将领,诸葛亮倒是没有推荐谁,而薛冰还在为如何回家与孙尚香交代而头疼。 南下的两打主帅都没表示,也没人提议愿意留在这块破地方。而且,按照诸葛亮本来的意思,南中就是要交给孟获来治理的,留个大将也无甚用处。而且刘备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哪来的那许多战将,丢在此等无用之地,于是,南下这些个将领,甚至连本来就驻守南方的张合于马忠,皆随着大军一块回还。 大军弯弯曲曲的列成一条长龙,前锋乃是马忠、张合。于禁为合后。其余将领于诸葛亮一道坐镇中军。 此时虽然是回师,大军却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行军间,一个个抬头挺胸,目光如炬,叫人一见便生畏惧之心,不敢与之对敌。 而在这些精悍的将士当中,一赤袍铠者,证骑在马上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什么。在他身旁,则是祝融。只见那祝融着一身轻甲,腰上又把那虎皮裙给围了上去。却是她在薛冰那里见得,又给要了回去。此时一脸笑容,好不开心的样子。 这二人虽然表情大相径庭,却有一相同之处,只见二人胯下战马,皆是一般赤红。乃是祝融将自家族中的宝马牵出了两匹才成年的,与薛冰一人一匹。 原来那日薛冰与祝融说完要回成都后,祝融突然就没了踪影,不知跑到哪里。薛冰去问带来,才知那祝融不知因何故,匆忙跑回族中去了。 薛冰闻言,知道祝融家中有急事,这才匆忙而去。知道其赶不上出发之期,还特意嘱咐带来:“待你姐还,可直奔成都去寻我。”心下暗道:“这下郝了,有时间与香儿先将事情交代清楚。” 哪知他正高兴着,祝融突然回来了。胯下骑着一匹赤红宝马。身后另有从人亦骑着一匹相同的战马。见了薛冰,忙跳下马来,然后笑眯眯的对薛冰道:“先番救我,子寒失了爱马,索性族中早已养有宝马,我特意赶回族中,选了两匹来。子寒看着,此马可中意否?” 薛冰张打了嘴,望着眼前那两匹红马,直楞了半响。这马他可是认得的。虽然薛冰对马没什么了解,但是于军中日久,好马坏马尚能分辨得出来。而且,此马他早就见过,如何能不识得? 指着那两匹马,薛冰惊疑的问道:“此马莫非乃是赤兔?”他见此马与关羽所骑马一般无二,仅是鬃毛微卷,是以不太确定。 祝融闻得薛冰之问,大喜道:“原来子寒识得此马,只是这马与赤兔微有不同。因此马名字稍有差别,却是唤作卷毛赤兔。不过脚力上,一点不输寻常的赤兔马.” 薛冰听道此言,突然才想起,当初看演义,于朋友谈论宝马时,却是提到过这卷毛赤兔,话说三国演义里一共出场过的赤兔马,共有三匹。其中最牛的,名头最响的,自然是现下关羽所骑乘的那匹,此马幼时在董卓之手。可惜董卓好不容易等到其成年,还未骑几次,便送于了吕布。而后辗转到了关羽的手中,赤兔马便一直随着关羽南征北战。 至于另外两匹,实际上不过是露过一面,那两匹便是卷毛赤兔,正是诸葛亮南下平蛮时呈现的。第一匹乃是孟获所骑,那第二匹,正是祝融的坐骑。 想到此处,转头再去望那两匹赤兔,正是书中所提的卷毛赤兔。“难道说,这两匹马乃是祝融族中所圈养?书中孟获所骑的,是祝融嫁过去之后一并带过去的?“ 只听祝融一边笑着,一边抱着薛冰的胳膊,对其道:“今后子寒便可乘此马上阵杀敌。但有此马在,何人想逃时,皆可仗此马追上。以后子寒便不怕那些打不过就跑的人了。“ 薛冰听了,立刻笑着道:“恩,当初若有此马,岂能叫你跑那么远?早早就把你追回来了。” 祝融撇了他一下,笑道:“若没有我,你又上哪去寻得如此好马?” 薛冰一听,念叨了一句:“也是。”脑里却想着:“这番南下,倒是没白来,讨了个老婆,还得了匹宝马。只是回去后又要头疼了。”…… 当然,这些事不是祝融去考虑的。爱她看来,自己愿意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这还是看在薛冰那妻子却是比她早进门了很多年才会答应。否则以她的性子,如何受得了让自家男人搂着自己的时候,心里还惦记旁人? 而且,在她看来,中原那些女人都无甚本事,实是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若真仗着早进门便对自己呼喝训斥,自己定是要她好看的。当然,这些话她可不会明着与薛冰道出来,只是在心里这般想罢了……. 大军从会川出发,直奔朱提,期间也不于城郡中逗留,只是一路向北前进。最多是在经过大城时补充一些粮草,然后便继续上路。大军是从冬初开始回赶,待回到西川境内,已是深冬。按这个速度看来,想在新年之前赶回成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不过这是指整支军队,似薛冰与诸葛亮这般的人,在到了朱提之后便将军队甩了张合、于禁二人,自引着飞羽军改乘大船,走水路回成都。 虽然水路不见得能快上多少,不过胜在轻松,可以免去许多劳顿颠簸之苦,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没理由舍了大船,反去用两条腿走回成都。至于新年,恐怕众人便要在这船上过了。 薛冰站在舱外,右手环着祝融,口上则道:“你今随我回成都,日后怕是更没机会回到家中了,你可后悔?” 祝融将薛冰又抱的紧了些,笑道:“我后悔什么?既然打定了主意随你,自然是你道哪,我便道哪。” 薛冰被祝融抱着,心中暗暗叫爽,面上却不变色,只是道:“苦了你了!” 祝融笑了下,不说话,只是抱着。 薛冰用眼睛瞟了瞟左右,见无人在旁,便低下了头,望着祝融那张娇艳的脸庞,只觉得一股热血上涌,直冲脑门。怀中这女人,越看越是艳丽。而且瞧久了汉家女子,再瞧那祝融,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头颅慢慢向下低着,那祝融也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何事,一双大眼紧紧的闭上,那长长的睫毛抖个不停,看来这祝融平时再洒脱,再狂野,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姑娘,碰到这事时,多少还是会有些紧张。 薛冰看着祝融抖动着的睫毛,反倒不去吻她的嘴了,将自己的下颌微微抬起来了一点,轻轻的一吻点在了祝融的眼睑上,而后沿着眼角,一路向祝融的耳朵探去,同时还吐出一丝热气,正好喷在了祝融那小巧的耳垂上。 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手猛的紧了一下,那耳朵还抖动了一下,薛冰暗中笑道:‘原来她这里这么敏感。“当下骑了逗弄的心思,自己那嘴,只是在耳畔厮磨,不时的还吐出一口热气,直让那祝融动都不敢动,只是死死的抱着薛冰,整个人好似僵住了一般。 薛冰见逗的差不多了,伸出舌头猛的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只觉得怀中那人儿身子一下就绷的更紧了一些,抱着自己那双手臂好似要把自己勒断掉一般。薛冰逗了一阵,抬起头来再去看那祝融,只见其一张麦色的俏脸上满是红晕,便连脖子上都是通红的。再加上那紧闭的双目,之叫薛冰自觉再也忍不住,脑袋猛的便向下探去,深深的吻了下去…… 话说那带来在舱中憋,闷,只想寻人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奈何船上中人,大半不识。只与薛冰较为熟悉,偏偏在传中遍寻不到薛冰,便连自己姐姐也没了踪影。 谁也寻不道,着带来便想道船头上去待上一会儿,吹吹江风,也能让心情舒爽一些。哪料到刚走到船头,便见道了一个身影,只是一看,他便认出那人正是薛冰。当下也未细瞧,立刻笑着喊道;“薛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可让我好找…….” 却是这带来走近了几步,瞧清了状况,一下子便顿住了话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只见那薛冰,此事正拥着自己姐姐亲的起劲,而祝融一双手环在薛冰脖子上,抱的紧紧的,根本就没有撒手的意思,带来一瞧见这般情况,立刻改口道:“咳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你们继续!”说罢,转身又奔回舱中。 那祝融突然听道自己弟弟的声音,心下一惊,正待推开薛冰,便又舍不得。而那薛冰,心里则道;“看都被看了,还怕些什么?”当下亲的更是起劲,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倒是听了带来的话,继续着,继续着……… 第八十四章 扑倒 薛冰牵着马,望着面前紧闭着的大门,心里颇为忐忑。照理说,她离家出征近一年,此时应当是卖带喜色,冲进家中,然后和孩子来个拥抱,最后再和自家那口子叙说衷肠,好好道道相思之苦。然后饮上点酒,晚上再来点活动。 只是,现在薛冰站在这里望着自己大门,反倒不敢进去了。原因无他,正是同样牵着马,立在他身边的祝融。 这几个人站在门口立了半晌,最后祝融耐不住,出声言道:“都到家了,怎的还不进去?这大冷天的,冻坏了怎么办?” 虽然成都的冬天对薛冰来说,实在是算不上冷,不过对于久居南中的祝融来说,还是有点难以忍受。 但是薛冰现下实不知当如何去和孙尚香说。难不成一见面便对自己老婆说;“你看我对你多好,瞧见你孤身在家,怕你寂寞,所以帮你寻了个姐妹回来…….”想来以孙尚香的脾气,定会立刻提刀砍人了。 倒不是说孙尚香铁定不会同意自己再娶,只是实现一点招呼未打,突然便将人给领了回来,以她的性子,就算同意了这亲事,怕事也要让薛冰吃上许多苦头才行。 想到此处,薛冰转过头来对住容道:“融儿还是先去驿馆歇息几日,现下你我还未成亲,便住到一起,容易惹来闲话的。我倒没什么,只是你一个大姑娘家……”她本想用这话将祝融支开一两日,待解决了家中那头雄虎,再将她接进府来。 只是那祝融根本不在乎这些,只是笑着道:“我定是要嫁于你的,旁人爱说什么,便让他们说去!反正我早晚都是你的人。”若是平常,这薛冰指不定就顺酐往上爬。就是这口就吧她给生吞了。只是现下实在没那心思,见祝融不愿去驿馆住,当下只得硬这头皮对亲卫道:“去叫门,就说我回府了!” 大冷的天,门口并没有侍卫站岗,估计都挪到院里去了。薛冰再时,对这些亲卫就甚是呵护。冬天怕冷了,夏天怕热了。当然,训练时依旧是公事公办。他不在时,孙尚香倒也不亏待这些亲卫,好吃好喝,年年还有新衣裳。总之,在薛家当亲卫,简直就是享受一般。如果没有那些变态一般的训练的话。 叫开了门,内里的侍卫一见是自家将军回府,一个个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将大门打开,冲出去接过薛冰的马缰,同时使人去同胞夫人。好让其能知道将军回来了。 薛冰这府邸,实际上并不大,分前院和后院,前院是亲卫仆役住的地方,后院则是她自己与妻子及侍女住的。两个院中间以一厅堂分开,平时此厅乃是用来招待客人。只是薛冰一般都再后院招待朋友,这中厅倒是很少用到。 将马交给下人,领着祝融精致往里走。孙尚香便是知道他回来,也不会跑到前面来接他,应当是领着孩子再后院,因此薛冰并不停留,直奔后院而去。 一到后院,果然见到孙尚香正带着两个孩子站在院中望着自己。薛冰才一露面,两个娃娃立刻冲了上来,口上唤着“爹爹”。 小薛暗冲的快,抓着薛冰让她抱,一口一个“爹,我想你!”乐得薛冰开药把嘴咧到耳朵那去了。 小削宁站在一旁,待自己妹妹和父亲亲热够了,这才道:“爹,我也要抱!”薛冰听道。笑道:“都抱,都抱!”伸出手来,又将削宁给抱了起来。以她的力气,抱两个孩子并不费劲,只是这两个孩子毕竟长大了,她随然利器够,但是提个不够魁梧,仅仅是勉强抱着两个娃娃。 孙尚香见了,上前将孩子抱下来,对其道:“都这么大了,还要爹爹抱!”然后又对着薛冰道:‘你也真是,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还想两个一起抱、“ 薛冰傻笑了一阵,答道:‘没想到小家伙长得这般快,我走时还能两个一起抱。这才多久,便又长大了这么多。“ 他这一家人站在这里叙话,祝融只能立在一旁,完全插不上一句话。看着薛冰抱着孩子,与那个女人聊的那么开心,便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怎么瞅那那女人怎么不顺眼。 但是人家一家子说的开心,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此时便是有气,也没出撒去。只能大声的咳了一声,好提示旁人自己的存在。 那薛冰见了孩子和妻子,一下子开心的忘了祝融,待听到这声咳,便觉得一阵冷风子后袭来,身子一激灵,竟打了个冷颤。 孙尚香自然也听到了那声咳嗽。她见薛冰突然表情一滞,似是有些不对劲,便转头向薛冰身后望去。只见一异族女子,立在一旁,一双大眼,满是敌意的望着而已。这孙尚香只是一瞧,心中暗生警惕,也不去与那女子说话,只是对薛冰问道:“她是谁?” 薛冰心下叹了一声:“自做孽,怪不得旁人…….”扯出一幅笑脸,对着孙尚香道;‘此是南中祝融氏的族长,名字便唤作祝融。然后转过头来,对祝融道:“此便是拙荆,姓孙名尚香,乃江东吴侯之妹。” 介绍完毕,瞪着眼睛盯着两人,生怕她二人立刻就打起来。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足足愣了半晌都未反应过来。 只见这两个女人互视了一阵,那孙尚香突然笑着道:“妹妹长的好俊俏呢!”那祝融也突然变成一张笑脸,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直与孙尚香把臂笑谈,两女竟然聊的甚是开心,好似认识了许久的姐妹一般。 薛冰愣愣的瞅了一阵,兀自未回过神来。不过不管怎样,这两个女人未立刻抄家伙打起来,也算是一大幸事。便到:“为夫走了这许久,是又累又饿,不若入得屋里,再行续话不迟。” 孙尚香听了,谓他道;“我早已吩咐了下去,着下人备好了酒食,夫君与祝融妹妹且随我来。”言罢。首先奔屋内而去,经过一亲卫时,低声吩咐道;“去将我双枪取来!”吩咐完毕。暗暗揉了揉自己手,念叨道:“到底是化外蛮夷,竟然恁大的力气。” 而那祝融,笑着随在薛冰后面忘里走去,一边走一边于心中暗道:“本道薛大哥的夫人不过一文弱女子,不想竟受得住我那一握之力,看来亦非常之人。”转念又想,无论如何不能示弱,遂对身后的带来道:“把姐姐长枪拿好……” 再说那薛冰,旁边是孙尚香。对面是祝融,这二女把酒言欢,聊的甚是开心。照理说,两女的表心啊本应让他松口气才是;,只是不知为什么,只觉得气氛怪异之极。 “太热情了,有古怪,肯定有古怪。”薛冰一边喝着酒,吃着菜。一边望着身边的妻子和对面未来的妻子。 不多时,有侍卫捧双枪至,薛冰见了双枪,一口酒差点全都喷出去,正欲问取枪来何干,便听孙尚香笑着道:“无以为兴,姐姐便舞枪以招待妹妹。” 这般一说,那薛冰也不用再问了,如果这时还猜不出孙尚香要干嘛,那他也实在太蠢了些。他证待出言阻止,只听那祝融立刻便道:“姐姐一个人独舞,岂不太过无聊?不如让妹妹与姐姐共舞。”言罢,对身旁带来道:“把枪给我!” 只见那带来回身一提,取过长枪递到祝融手里,祝融接了枪,站起身来,环视左右,笑道;“厅中狭小,不如道院中可好?” 孙尚香一提双枪,答道:“正合我意!”言罢,当望厅外而去,那祝融则紧随其后。不过眨眼间,这二女皆出了厅。那薛冰也急忙忙冲出屋来,一着急,竟然整出一句:“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祝融笑着对薛冰道:“我与姐姐一见如故,意欲切磋切磋,薛大哥勿扰,我手上自有分寸。”这话明着是告诉薛冰,绝对不会有人受伤,暗里却是说孙尚香武艺不如她。 那孙尚香又如何听不出来,闻言只是笑了笑,也不答话,更不去理薛冰。她心下气恼那祝融唤薛冰唤的亲切,如何肯去理他?当下只是道了句:“妹妹小心了!” 声未落,手上短枪已经刺出,直取祝融脸颊,端的狠辣无比。那薛冰在旁见孙尚香这一招,心里倒抽了口凉气,暗道;“看来香儿气的不轻。” 那祝融见孙尚香持枪向自己刺来,口上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摆,却是与孙尚香硬拼了一记。 而后这两女便在这院中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薛冰站在一旁只看了半晌,见二人谁也奈何不得谁,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只是放任她二人继续斗下去,单面会有那个不小心伤到。这二人都是他心头肉,伤了那个他都不开心,当下急得在旁大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只是二女不理他,他也没法,只得看准时机,寻个机会,将二人分开。正盯着,突然见二女兵器相交,抵在一起正自较着力。薛冰一看机会难得,立刻便向前冲去,想要分开两人。 哪料得脚下一踉跄,却也不知道被什么拌了一下,整个身子向前飞了起来,一双手无意识的挥舞着。 话说这俩人正斗着,虽然眼见得薛冰扑了过来,只是谁也不服谁,都不肯先撤了兵器,加上事出突然,不及应变,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薛冰一双大手挥舞着,向自己扑了过来。 第八十五章 扑倒之后 带来站在那里,愣愣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看了两眼,突然觉得这么;看下去不打大好,便转过头来,想与那侍卫扯上几句。只见那侍卫眼观鼻,鼻观心,任凭眼前发生了何事,兀自不变脸色。心里暗自佩服着,口上则道;“可否领我去房间歇息?” 那侍卫闻言,对带来道:“请往这边走。” 薛冰倒在那,只觉得身下温香暖玉的抱了个满怀,左手按在孙尚香的山峰上,右手按在祝融的臀部,而靓女被他这一推,并排倒在了地上,紧紧的靠在一起,恰好被薛冰抱了个结实。 孙尚香最先反应过来,毕竟是自己夫君,平时打打闹闹的早就习惯了,而且自己本就是他的人,被他摸一下也算不上什么。当下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薛冰抱的甚紧,转过头一看,自己与那祝融都快被勒在一起,一并被薛冰抱在了怀中,立刻一股酸意自心底升起,出声言道:“快些松开,你还要抱道什么时候?”她是不在意自己被抱着,只是抱着自己的同时还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这却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祝融也动了动,发现身后那支手按的死紧死紧,莫说起身,自己连动都不能动。本欲出声叫薛冰撒开手,却剑孙尚香一脸不快的样子,当下改了心思,对薛冰道:“薛大哥抱的太紧,轻一点好吗?” 此言一出,孙尚香立刻转头瞪视着她,祝融发觉,反而又往薛冰怀里钻了两下,直叫孙尚香心底更气。 而那薛冰,却是有苦自己吃,他是才那一下,不小心扭到了脚,现下是想起也起不来身,而且他怕自己一起来,这俩女人又会打起来,干脆便赖在那里,死死的按住她俩,不让她俩起得身,自然也就打不起来了。 只是那手按的地方实在是太巧了点,不过情急之下,也没空去注意按的到底是哪,待他反应过来之后,他也不想换了。 这个时候可没内衣那种东西,孙尚香又是待在家里,临时决定与祝融动手的,自然也没有视线用布条裹住。现下虽然隔着衣衫,但是薛冰依旧能感觉到手中那弹性十足的饱满。 而右手这边,虽然早就知道祝融身材很好,但是先时也只能看看,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眼见不如亲身体验,身下的祝融的呼吸的同时也刺激到了薛冰的胸膛,更别提手上那肥瘦适中,弹性极佳的俏臀,也许唯一的遗憾就是还隔着块虎皮。“该死的虎皮!” 三人一同倒在这里,院中再没有旁人在侧,那些个侍女秦卫,早就溜到了一边,或去厨房,或回卧房,总之就是不在院中待着。 直到过了半晌,孙尚香的气似乎消了许多,对薛冰道:“快放开我,大冬天的倒在院子里像什么?若有人来了见到这个样子,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出门?” 哪知薛冰却未撒手,反而又紧了几下,笑着道:“你先答应我,起来后不再打了,否则我宁可叫人瞧去。反正我在自家院里与妻子打闹,旁人也说不了什么。” 孙尚香见薛冰这般无赖样子,也无法,只得答道;“答应你,不大就是!”其实她倒是不介意自己与薛冰这个样子被人看到,只是偏偏身边还有另一个女人,若没了那祝融,哪怕她倒在这里与薛冰抱上一天,那也是无妨的。 薛冰见孙尚香应了,又转头去望祝融,对她道:“你呢?” 祝融听了,反而笑着道;“是不是我不答应,你便一直这样抱着我?” 薛冰闻言一滞,不知当如何作答。身下那孙尚香却道:“你想的倒美!”当下趁薛冰分神之际,将其推开,而后起得身来。对着薛冰道:“你还要抱道什么时候?”薛冰苦笑着道;“我脚扭了,你且拉我起身。” 孙尚香无法,只得将他扶起来。薛冰一起身,立刻将孙尚香死死拽在自己身边,生怕她又要寻祝融比斗,口上则道;“祝融一路行了这许久,也该累了,还是先去休息吧,我早已吩咐过,为你安排了房间.”然后又对孙尚香道:“香儿扶我回房。” 说罢,要孙尚香扶着,蹦蹦跳跳的回了卧房当中。至于祝融,自然有下人出来领着其去自己的房间。 回得房中,孙尚香将薛冰往榻上一丢,然后便冷着脸,站在那里望着他。直盯了半晌,这才道:“好哇!汉中王让你领军南下平叛,倒让你平个女人回来!” 薛冰坐在榻上,只得笑着道:“意外,意外,纯属意外。” 孙尚香冷哼了一声,忿忿道:“什么叫意外?这种事还有意外的吗?看你俩亲热那样,怕是早就成了好事了吧?”说完,小嘴一扁,眼角竟然挂上了泪,口中接着道:“我在家中教导孩子,日盼夜盼的等你回来,你倒好,居然在外面又找了一个,是不是心里早就忘了我了?” 薛冰闻言忙道:“没有,我怎么可能忘了自家夫人?只是,我和那祝融”说到此处,却突然不知怎么说了。他与祝融那事,还真没法说的清楚。虽然祝融确实是喜欢他,但若不是他没事总去逗弄人家,又如何会发生这事? 孙尚香用手抹下眼角,又接着道:“哼!说不出来了吧?”说到此,见薛冰一脸为难之色,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闹的太过,便道:“其实我并不介意你再娶,这些日子,我在成都与人攀谈时,倒也问了一些事,成都之中,便有许多未出嫁的小姐,本待等你回来,就商量一下。” 薛冰听了,问道:“香儿你不生气了?” 孙尚香突然又寒了起了脸,言道:“你笑什么?我可没说我同意你与那蛮女的事!”说到此,一脸不忿之色的继续道:“你若想娶,成都大户家的小姐随便你选,怎的你偏偏就去南蛮带了个蛮女回来?那女人到底哪里好了?” 说了这一堆,薛冰总算明白了,若说这娶二房之事,孙尚香并不介意,毕竟这个时代北京便决定了这种事是多么的正常,现下就是孙尚香对祝融个人很有意见。她瞧那住容纳不对眼,是坚决不同意薛冰娶她的。 薛冰想通了这些,反倒有点奇怪,不明白这孙尚香为什么就瞧不上那祝融?因为彝族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想不明白,薛冰只好开口道:“你瞧祝融哪里不好?” 孙尚香哼了一声,答道:“哪里都不好,那脸,那身段,那皮肤,而且未受教化,不通礼仪!一身蛮力,实在讨厌之极!” 说了一通,薛冰反倒更奇怪了,尤其是最后一句,“一身蛮力”完全叫他没了头绪。 孙尚香见薛冰一脸奇怪,当下把袖子向上一拉,露出葱白般的玉臂,然后伸到薛冰面前。 却说这薛冰领兵在外一年,虽然偶尔与祝融搂搂抱抱,却始终未越过雷池一步,可以所是憋了很久。如今猛的见了这白玉似的胳膊,当下心中一荡,险些有点把持不住,口上还道;“香儿的皮肤倒是越来越好了。” 孙尚香闻言,俏脸一红,女人嘛,没有几个不喜欢被人称赞的,只是眼下可不是谈那些的时候,便道:“瞧什么呢?让你往上看!” 薛冰尴尬的笑了一下,抬起头来向上瞄了一眼,只见葱白似的胳膊上多了几个通红的手印,薛冰拿自己的手比了一下,发现比自己的手小的多了。心里一想,猛的想起当初进门时,祝融与孙尚香把臂言欢时,好像那祝融把她的就是这个位置。“这个,难道是?” 孙尚香将袖子放下,哼了一声道:’还不就是那个蛮女?居然使那么大力气,险些把我这胳膊捏断。“ 薛冰这才明白,为什么孙尚香如此火大。本来自己事先未曾打个招呼,便带个女人回来;。这孙尚香心里就有点不痛快,偏偏祝融还想来个下马威,想要让孙尚香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若是寻常文弱的女子,许是就忍了这口气了。那日后祝融进了门,自然不会受欺负,只是她没料到,孙尚香也不是服软的女人,当下不动声色,转过头就抄家伙开打。 只不过这么一来,倒让薛冰觉得很难办。归根究底,自然是在他身上。两个都是他的女人,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才能不影像自家后院的安定团结,足让薛冰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头绪来。 那孙尚香见薛冰闭口不语,也不说为自己做主,心下有气,抱其枕头便要往屋外而去。薛冰头痛着,见状问道:“你去哪?”孙尚香抱着枕头,气道:“我去和孩子睡!”薛冰一愣,问道:“那我呢?”孙尚香回过头,敲了他一眼,最后怒道:“你?你去寻那蛮女陪你,我相信她会很乐意的!”说罢,抱着枕头就向外走去。 薛冰大急,连忙跳了起来,从背后将孙尚香抱住,那孙尚香被他抱的整个身体都腾空而起,两条长腿在半空中甩了半晌,却发现薛冰一点撒手的意思都没有,心里却猛的想到薛冰那扭伤的脚,忙道:“快松开,你的脚上有伤!” 薛冰听得此言,心下感动。暗道这孙尚香生气之余,还在担心自己,大不了今晚就豁出去了,任她打骂,让她把这口气撒干净了,想来也就无事了。 将孙尚香抱道榻上,口上安慰道:“无事,我那脚哪那么容易就扭到?”其实他这脚只是拧了一下,缓上这一会儿,已经没事了。 而那孙尚香闻言一愣,随即怒道:“你个坏人,又骗我?”正骂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喝道:“难道你是才也是故意的?竟然当我面去抱那蛮女!看我着呢么收拾你。” 第八十六章 议和 薛冰躺在榻上,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见他的肩膀上遍布牙印,其中有几个隐隐见得血丝,脖子到前胸一片一片的草莓,背后看不到,不过从身后不时传来的抽痛便让他知道,自己的背后定然是伤痕满布。 转过头,一连受伤的看了眼孙尚香,却见她哼了一下,扭过头去不理自己,待过了片刻,孙尚香被盯的恼火,嗔道;“你看什么?再看信不信我还咬你?” 薛冰闻言,只是笑了下,然后俯下身去,轻轻吻了一下孙尚香的额头道:“你愿意咬多少下,便咬多少下。近一年未见,我现下只想多看一会儿。” 孙尚香听了这话,心理面有若灌满了蜜糖一般,那点不快也早就没了踪影,当下只是红着脸,双手环住薛冰的腰。 哪知薛冰脸色一变,惊道:“还来?” 孙尚香美目一变,问道:“怎么的?莫不是想留些精力去找那蛮女?” 薛冰一听那此言,便知那孙尚香虽然消了气,但是对那祝融的看法,依旧没什么改观。不过此事也非一日便能改变的,只好等到以后再说,“香儿?” 孙尚香整个人缩在薛冰怀中,一双玉臂牢牢的将他环住,好似怕他跑了一般。听的薛冰唤她,眯着眼应了一声:“什么?” 薛冰吸了口气,然后咧着嘴道:“嫩不能不要再抓了?后背被你抓烂了.” 孙尚香听了,轻笑了下,吐了吐舌头道:“这是惩罚你不经我统一就领女人回来。” 薛冰咧了咧嘴,因为孙尚香那手居然在后背的伤口上画来画去,好像要再来一次似的。正想开口说话,只听那孙尚香又接着道:“若你夫君真的喜欢那祝融,便将她收了吧!”前半句还叫人听的清楚,后半句说的却模模糊糊。而且隐隐还带着一丝不忿之色。 不过那薛冰此时与孙尚香离那么近,倒是听的真切,而且他发觉到,身后的那一双玉手,在自己的后背上来回寻索,每摸到一道伤,便轻轻的揉上一揉。 望着身下的孙尚香,那撅着小嘴的样子现实着她刚才说的话是多么的不情愿。薛冰与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如何不知道她心里有多委屈。当下轻声安慰道:“我便是再娶别人,你依旧是我的妻,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的。无论我娶了二房,三房,四方” “啪!” 一声轻响,孙尚香的手在薛冰的后背重重的拍了一掌。 薛冰正说着,猛的被拍了一下,险些忿了气,问道:“怎么的突然打我?” 只见孙尚香柳眉倒竖,怒道:“领回来一个还不够,这蛮女还没进门呢,你又开始惦记其三房,四房了?” 薛冰心里那个冤枉,本想说点好听话哄哄她,哪知道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反叫这刚刚温顺下来的小刺猫又亮除了爪子。恩,刺猫,现下孙尚香虽然一脸怒容,但是那懒洋洋的样子,确实像一只小猫。 只见孙尚香怒视了他一阵,然后才轻声道:“以后,不准再随便往家里领女人了!” 薛冰白了白眼睛,暗道:“我又不是种马,见一个拽一个的?” 还未说话,只听孙尚香又接着道:“以后,若瞧上了那家女子,先与我知会一声,好叫我有个心理准备”顿了下,接着又道:“只要你心里还有我就行。” 薛冰与孙尚香对视了一阵,轻声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永远都不会变!” 次日,薛冰直道日上三竿才怕起身来。昨夜被孙尚香缠住,死活不撒开,结果不知折腾到了何时,只记得外面的天都蒙蒙发亮,这才睡下。 起得身,一来道院中,便见道祝融提着长枪,一脸促狭的望着自己。 祝融刚练了一阵枪法,抬头见日团购已经高高升起,那薛冰依旧自傲房中未曾起身,心下暗道:“那该死的(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女人,竟然霸占了薛大哥!”本想亲自入内唤他起来,便又怕见到些羞人的物事,便一直待在院中练枪,直到此时,此案见薛冰脚步虚浮的行了出来。 这祝融虽然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但是南中那地方,什么习俗都有。便是露天之下,公然行房的都能见到,例如那兀秃骨的领地,族内男女一旦成年,皆于野外沐浴,自行配对,无人去管,这祝融久居南中,类似的示例也见到过,虽然碍于自己女子身份,未曾瞧的(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仔细过,但是大概的事情还是了解的。 现下见薛冰这个样子,她又如何猜不出那二人昨夜做了些何事。只是人家本来就是夫妻,做些什么轮不到她来评判,当下只是酸溜溜的道:“薛大哥睡的可好?竟然一觉睡道午时。” 薛冰一抬头,只见那日头升的老高,可不是已经过了晌午?当下打了个哈哈,答道:“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是以睡的久了些。”然后顿了下,又道;“融儿怎的不多睡一会儿?” 祝融一脸促狭的道;“人家可没薛大哥那般劳累,忙完了外事还要忙家事,需要多睡一阵回回气力。” 薛冰尴尬的笑了笑,轻声咳嗽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才道:“近日我要去向王上复命,将南中之事尽数与王上叙述一番,至于融儿,这个”他在寻思当如何将祝融支开,免得将她留在家中,与孙山乡一言不合又抄起家伙打了起来。 他正寻思着,只见身后传来孙尚香的声音,回头去看,只见孙尚香精神奕奕的行了出来,然后道;“夫君自去,祝融妹妹由贱妾来招待便是。” 薛冰瞧了瞧她,见其一脸笑容,完全不似昨日那般的笑中带刀,而是当真发自内心的笑容,当下便道;“如此,家中便交由想而了。我去见王上,当于傍晚时回还。” 孙尚香点了点头,应道:’妾自省得。“ 薛冰又瞧了瞧孙尚香的眼神,见其内里清澈无比,没有一丝怒气,心下稍安,遂对秦卫吩咐道;”着甲备马!我要去王府去见王上。“ 撇过薛冰去与刘备交差不表,单说薛冰离开了府邸之后,孙尚香与祝融二女于院中,互相打望了起来。 本来昨日二人就照了面,只是那时她二人互相瞧不对眼。因此打量起来对方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弄得最后,竟然连度机房的相貌都未曾记得清楚。却是直到此时,她二人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孙尚香立在门前,只见院中一女子,身上穿着一件里衣,外面罩上一剑虎皮上衣;,一双手臂整个裸露在了外面。腰上则围着虎皮裙,下汉森一条贴身长裤,足踏兽皮长靴。这一身足把其傲人的曲线给凸显的淋漓尽致。而且那小麦色的皮肤,因为刚刚运动完的关系,挂着点点汗珠,在阳光下映的闪闪发光。 至于脸庞,一双打眼证炯炯有神的与自己对视着,而整张脸则给人一种艳丽的感觉,加上那么一丝傲气,及其自身的那些异族风情,让孙尚香这个自诩相貌不输任何女人的女人瞧了,都在心里道了一声:“好艳丽的异族女人,难怪夫君瞧上了她。” 打量了一阵,孙尚香发觉祝融眼中带着一丝戒备,遂轻声笑了一声,言道:“姐姐痴你几岁,又比你早入门了几年,便唤你一声妹妹吧。妹妹且入得屋来再谈。”说完,吩咐左右取些酒来,便径直进了屋。 那祝融在后,见孙尚香唤她进屋去谈,心下暗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不更上去,反而显得自己胆怯。当下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然后跟在孙尚香的后面入了屋内。 入得屋内,见孙尚香已经坐好,在她对面已经空郝了位置,祝融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孙尚香的对面。 二人对坐一阵,已有下人端上了酒食,待下人尽数退去,那孙山乡才道:“此屋,乃是本府主屋,此处乃是夫君招待客人之所,虽然前面尚有一厅,只是夫君喜欢于此招待客人。” 祝融不答,她却是不明白孙尚香与她说这些是做什么。 只见孙尚香继续道:“而这厅往后去,便是卧房,我与夫君便是居于内里。”说到此,她顿了一阵,见祝融正听着,这才继续道;“而后面并非只有一间卧房,随主卧房仅有一间,然其身旁尚有两间空室。夫君本想留着日后给宁儿与晴儿住的,但是我并未答应,妹妹可知道为甚?” 祝融听了这许多,依旧有些模糊,闻言只是答道:“不知!” 孙尚香似是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一般,便道:“因为那两间卧房,乃是留于其它妻妾居住的。”祝融一愣,瞪大了眼睛,似是头一次见道孙尚香一般。只见孙尚香继续道:“我早知以夫君这般人物,早晚必会再娶妻妾,言道:‘只是我未想到夫君会突然从南中将你领了回来。不过,既然夫君喜欢,我自不会横生阻拦,惹他不开心。只是,既然你要进这个家门,那便要遵守薛家的规矩。” 祝融听到此,总算是明白了,原来那孙尚香是同意了自己嫁进薛家,现下与自己说这些,便是在交代一些简单的事。不过她到也佩服这孙尚香,居然这么快便接受了自己。若换了自己,那时铁定都不会统一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进门的。 其后,二女于厅中又谈了一下午。虽然气氛并不热烈,而且也算不上友好。但是二女倒也达成了共识。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自己夫君添麻烦。虽然她俩互相看不对眼,但是也不能影像道薛冰。大不了日后两人少对话便是了。 经过了一下午的商谈,两女达成和平协议。既然日后要做一家人,那就不能自己人和自家人先斗起来,是以就算二人再看不对眼,日后也不会做些出阁的事,徒惹薛冰生气。而待得薛冰从刘备处回来时,便见到孙尚香与祝融坐在一起,笑着等他吃饭。虽然不是很亲热,不是还会斗上两句嘴,但比起前一日那箭拔弩张的情形,现下可要强上许多了。 而她俩这般样子,反倒让薛冰只觉得摸不到头脑。不过,两女不再抄家伙对砍,他倒也很高兴。“管他为什么,只要不打了就行。” 第八十七章 薛冰摇晃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望卧室走去。喝了一晚上的酒,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不过他现在还算清醒,起码还记得自己应当去做什么。 今个儿是他成亲的日子成都城内所有能来的人都来了,便连汉中王刘备,都亲自跑到他府上来与薛冰同饮了一阵。 照理来说,薛冰是娶二房,本应没这么大动静的。而且以他自己的意思,也只是请些好友来简单的操办一下便好。只是汉中王刘备都来了,其帐下的文文武武又哪个敢不给薛冰面子?莫说是娶二房,便是纳小妾,这些人也会特意跑来一趟。 而结果便是,在前面招待客人的薛冰直喝到了深夜,送走了的有来贺的宾客,这才晃晃悠悠的望后院而还。 进屋之前,薛冰特意让左右打来一盆凉水,此时虽已开春,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再加上用冷水一激,当下便清醒了许多。他现在倒是在庆幸,幸好那张飞此时有事不在成都,否则非得拉着自己喝上一夜不可。 甩了甩脸,任凭冰凉的清水从脸上滑落,再顺着脖子滑进衣衫里。恰好一阵夜风吹来,薛冰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自觉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这才迈开大步,向卧室而去。 穿过厅堂,向后一转,薛冰站在房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即将面对自己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薛冰居然觉得有点紧张,有点兴奋,还有点……奇怪的感觉。 摇了摇头。将那些个奇怪的想法甩出头去,而后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将门推开。屋子里很黑,叫人完全瞧不清屋内情况。薛冰心下奇怪,暗道:“怎地不开灯?”转念一想,心道:“许是融儿等的不耐,先行睡下了吧?”虽然觉得这样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只道祝融本就对汉人礼仪不太在意。想睡便先睡了,是以也未望深处去想,只是摸索着望榻边而去。 摸索了一阵,眼睛也渐渐的适应了房间中的黑暗,依稀能够见得一些东西的轮廓。薛冰望榻上一望,果然见一娇好的身型盖着被子正睡着。 薛冰在旁睢了瞧,心道:“许是累了吧!”因为今日这大婚之礼。完全是照着汉人的习俗来办的,那祝融也没少折腾。轻轻地坐到榻边,薛冰微笑着以手去拨弄了一下其头上的碎发,只听得一声嘤咛,榻上那人儿转过头来,并且睁开了眼睛。 只是她一转过头来,不仅薛冰愣住了,连她自己也愣住了。只见薛冰呆了半晌,这才问道:“香儿?你怎的在这?” 原来榻上那人乃是孙尚香,而非祝融。孙尚香猛的见薛冰坐在榻边,愣了半晌才问道:“你今个儿与祝融妹妹大喜之日,不去陪她,跑我这来做甚?”虽然这般说着,她心里却是暗喜:“难道夫君不愿与那蛮女同榻而眠。又跑到我这来了?” 哪知薛冰愣愣的左右望了望,然后突然道:“啊!走错房间了,不自觉间竟走到主房来了。” 孙尚香一听,这才明白是薛冰喝的迷糊了,习惯使然下。又走回平时最习惯的房间。一下子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训斥他太过迷糊。 只见那薛冰看着榻上的孙尚香,舔了舔嘴唇道:“反正都走错了,干脆就在你这睡下好了。” 那孙尚香一听,心下一喜,不过转念一想,不管自己多讨厌那祝融,如果这般做了,岂不是连人家一生最幸福的时光都给毁了?这样实在有点太不人道,便对薛冰道:“去去,祝融妹妹还在等着你呢!跑我这来做甚?” 薛冰被孙尚香一推。便从榻上下了来。而后便见孙尚香从榻上起得身,一种将薛冰推出了卧室,最后只是道:“今晚,你不当在此,快去寻她吧!”说完,便要将房门关上,哪料得薛冰突然一把将门按住,然后将孙尚香拉到身前,狠狠地亲了一口,说了句:“真是好老婆!”说完,摇摇晃晃的望另一房间而去。 孙尚香被薛冰这一下整的有点蒙,待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薛冰刚才称自己为老婆,当下大怒道:“我很老吗?”转头再去寻薛冰,早就没了踪影,只得忿忿的将门关上,嘴里嘀咕了一句:“过两天再收拾他。”可怜这薛冰,全然不知道此时那老婆地意思和后世是完全不同的,今日喝多了酒顺口喊了一句,却给自己又惹上了麻烦。 再说那薛冰,走到了另一间房前,见内里依旧亮着灯光,心里道:“这次当不会再弄错了。”手上一推,将房门推开,内里立着两名婢女,见薛冰至,当下行了一礼,退了出去,顺手又将房门给带了上。 那薛冰见了这两婢女,暗道:“看来没错了。”当下继续望前打望,只见榻边坐着一人,身穿大红喜服,头上顶着个红盖头。薛冰对这一幕还是很熟悉的,如今又见,突然又想起了当初在江东时的那场婚礼。只是现下面前那人,却已经换了一个。而自己,也不是当初的愣头小子了。 大步走上前去,正想将那盖头揭下来,突然见祝融手上一动,一把将红盖头扯了下来,当下让薛冰愣在了那里,一双手还半举着。 祝融见薛冰的样子,轻笑了声道:“怎的了?你这是在做什么?”说完,手里用那盖头扇来扇去,口里直道:“我坐了半天了,你怎么才来?”然后又抱怨道:“这屋里真热,而且穿这么多,还不能乱动,难受死我了。” 薛冰闻言又愣了半晌,他这才刚刚将双手放下来,就见祝融站起了身,将身上那套喜服给脱了下来,只见那祝融退了大红喜服,内里居然还穿着虎皮小衣,也难怪她抱怨太热了。薛冰见状,也只能苦笑了一声,然后对她道:“你里面穿这么多衣服干嘛?” 哪知这话说得太容易惹人误会,那祝融撇了他一眼,嗔道:“难道要不穿你才开心?” 薛冰闻言一滞,最后想想,“都和我拜了堂,成了亲,已经是我家地人了。我还怕什么?”当下便笑道:“在房中嘛,没外人的进修,自然是穿的越少越好。” 那祝融没想到薛冰居然这么说话,当下只觉得脸上发烧,但是口上不认输的道:“那过一会儿,我便让你看。” 薛冰抱怨道:“我在这坐了许久,先时又忙了那一阵,都未吃过什么东西?让我先吃一口饭啊!”说完,将早已准备好的酒食摆到身旁,吃了起来。 这薛冰先时喝了一阵子的酒,菜根本未吃几口。现下见了吃食,也觉得饿了,当下便也坐了下来,与祝融一通吃将起来。 这二人,都饿了许久,吃起东西来都飞快,完全没什么情调可言,待将吃食皆用的尽了,这薛冰才想起来当与祝融喝上一杯交杯酒,遂将酒水满上,欲与祝融齐饮。 那祝融接了酒水,正欲饮下,突然听薛冰喊道:“等等!”遂抬眼去望薛冰,不明白他又怎的了。 只见薛冰一手持杯,来到祝融面前对她道:“来,这么喝!”言罢,持杯那手从祝融臂弯处绕过…… 喝了交杯酒,薛冰将食具放到一旁,而后拥着祝融道:“现下,可否让我看了?” 那祝融脸上红晕满布,笑着答道:“想看?可是我现在不想给你看了!”说罢,就想从薛冰怀中逃掉。可惜薛冰抱的甚紧,那祝融莫说逃,便是连动都动不了。只见薛冰露出一脸坏坏的笑容,笑着对祝融道:“想跑?进了我薛家的门,再想出去可难喽!”嘴上说着,手上却也不闲着,右手环着祝融的腰肢,左手一扯,却是先顺手扯下了一件。 薛冰用余光一撇,只见一块虎皮握在自己手中,瞧着很是眼熟,口里念道:“这块虎皮……” 祝融撇了一眼,然后红着脸答道:“就是当初地那块。” 薛冰笑了笑,接着道:“好虎皮,这可是我俩的媒人,日后定要妥善保管。”说罢,将那虎皮往枕头旁一放,左手又望祝融身上探了过去…… 同卧于榻上,薛冰在上,俯视着身下的祝融,只觉得晃花了眼,小麦色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可口的光芒,叫薛冰暗自吞了下口水。偏偏那祝融见了薛冰的样子,竟然笑了一下,将自己那一双修长的大腿望他腰上一盘,手指还在他身上画来画去。这薛冰再也忍耐不住,只听得其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喉,而后房间中就传出一声呼疼之声,随后便被粗重的喘息之声所掩盖…… 一场大战直持续到了凌晨,初尝内中滋味的祝融不失其彪悍的本性,到了中途竟然还翻身将薛冰压在了身下,倒让薛冰享受了一阵。不过享受之余,也在心中暗道:“我这算不算被推倒了?” 而结果就是,第二日张飞从外面赶回,听闻薛冰娶了二房特意跑来道贺时,这薛冰还躺在床上回气!不过,比起祝融一天下不了床的情况来说,薛冰总算捍卫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尊严,虽然他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而且坐的久了,便觉得浑身无力,后腰酸疼,弄的薛冰只得在心里暗叹一声:“这女人,太野了。” 第八十八章 北伐之计(1) 话说,薛冰刚刚从南中回来,又新娶了二房,本应在家中好好歇息些日,陪陪家人,只是他不过与祝融恩爱了不到两天,就被刘备给招到了王府当中,一同商议北伐之事。 王府内厅,在座的人并不多,皆是刘备的心腹,如诸葛亮、庞统这两大军师,张飞、赵云、薛冰三名大将。另外法正、许靖也在座。可以说,刘备政权的几位核心人物,今日全都到场。 刘备左右望了望,见该来的都来了,便道:“今日招众位前来,原因无他,正是为了孤平生大志。” 说道此,刘备顿了一下,长吸了一口气,这才大声道:“孤生平所愿,便是光复汉室。然曹操当权,汉室将倾,孤几十年来,无一日不念着北伐曹操。今孤有两州之兵,又得诸公相助,可谓是兵强马壮;军器粮草,无不丰足,现孤欲挥师北上,以复汉室,遂请诸公来,共相商议。但有何策,还请诸公讲来。” 言罢,坐于上首,环视众人。只见厅中众人,皆垂首思考,便只有张飞立刻嚷道:“还需议些什么?但叫俺老张提一支兵,直奔长安,再请二哥兵出襄阳,到时定将曹操老贼的人头送于哥哥帐前。” 刘备挥了挥手道:“翼德休要吵嚷。北伐大事,岂同儿戏?若事先不好好计议一番,恐吓功亏一篑。”挥手让张飞坐下,转头又对诸葛亮道:“军师早年曾言,当兵分两路。一路出益州,一路出荆州,再联合东吴,共举大事,以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如此大事可成。今北伐在即,想来军师心中早有腹案,不若先说出来与众人知,也可早作准备。” 诸葛亮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这才对众人道:“我先年曾与王上提议,兵分两路,一出益州,一出荆州,而后再请东吴出兵扬州,以使曹操三面受敌,首尾不能兼顾,如此,大事可成,现下时机已到,我欲请王上亲引大军。兵出斜谷,直取长安。再加上二将军与东吴之兵,可凑齐三路大军。三路并进。当可以成全功。” 刘备道:“且请军师详细说来。” 诸葛亮道:“以我之意,王上引大军出斜谷,而后可尽取咸阳以西之地。”只听诸葛亮说道此处时,身旁庞统突然道:“孔明此计不可。” 刘备闻言一愣,转望庞统问道:“有何不可之处?” 庞统皱了皱眉答道:“回王上,孔明乃是欲先取咸阳以西雍凉之境,乃是先稳后方,而后才集大军一举而破长安。如此这般。虽稳,却有许多后患。” 刘备遂求教之,请庞统细言。只听庞统道:“孔明此举,乃是以另外两路大军拖住曹操大军,使其不能来援。从而从容平定西北。而后再取长安。然旷日持久,若曹操使一大将引兵马出长安与我军对峙。则大军首尾不能相顾,则西北之地不能夺,长安又不能攻也。” 众人闻庞统言,皆暗自点头。毕竟庞统这般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薛冰更暗道:“我记得演义中,诸葛亮便是引兵于西北时,司马懿引兵至,结果街亭一丢,首尾受敌,不得以而退兵。” 刘备也不得不点头应是。而后请教道:“然以士元之见,当以何法北伐?” 只听庞统道:“以我之见,依旧请王上引大军而行,再择一上将,引精兵走子午谷,直奔长安,若长安取下,曹兵不能过,则王上大军自可随意扫荡西北之地。” 话音未落,只听诸葛亮又皱眉道:“士元此计不可行。” 底下文武见这两大军师互相拆台,也不好插口,只得坐在下面,静观两大军师在战略上面的争议。 这回也不用刘备去问,只听诸葛亮继续道:“且不说那子午谷小路险峻无比,非数日可过之路。若于路上拖得久了,被长安细作探知,又没了奇袭之效。单说长安大城,兵少,不能夺也。便夺了长安,其望东有潼关与青泥口两条路。若被曹操得知失了长安,必举倾国之兵来攻。兵少,又不能守。还容易被其趁势袭了我军后阵,若兵众,则失了奇袭之效,而且子午谷小路险峻,若有曹将据住谷口,则大军尽被拖于此处。” 这一番论述,却让庞统不知如何作答。其实这些问题他不是没想到。只是他一想到夺下长安地可能性以及种种好处,便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二人在上争论,刘备也不知当听何人的话才好。毕竟诸葛亮与庞统二人虽然争论的比较凶,但是二人说的有理有据,皆有好处弊端,这就要看他如何决择了。 见两大军师依旧争议着,刘备只好向法正望去,请其出个办法,先将两大军师安抚下来再说。只见那法正正在低头沉思,只得轻声咳嗽了一下,而后道:“不知孝直有何看法?可否说出来共同商议?” 法正闻刘备唤他,这才抬起头来,见诸葛亮与庞统也停了口,向他望来,知众人都在等他自己发言。当下便道:“臣观二位军师是才争论之处,乃是因为我军若兵出斜谷,则极易陷入两面受敌之境。因此庞统军师提议先夺长安,堵住曹兵西进之路,而后再占西北之地。而诸葛亮师则提议先夺西北之地,扫荡后方,然后再举全军之力,一举而下长安。不论哪一条建议,都是要夺西北之境。” 说到此处,见诸葛亮与庞统皆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自己所说之言。毕竟他说的都没有错,无论是哪种战略。雍凉二州都是必须要尽快平定的。否则东进之时,尚有曹兵在自己后方屯扎,不提生性稳健地诸葛亮,便是那喜欢冒险的庞统都不能接受这种情况的发生,因此,无论是哪种战略。在正式与曹操发生决战之前,西北之地都要尽快的纳入汉中王的掌握之中。 而且,西北之地出战马,可培养精锐骑兵。对于将在中原与曹操一决雌雄的刘务来说,这支力量将是日后不可缺少的战力。若能尽早收到手中,早日建立一支擅长在中原地区进行作战的部队。这对于日后与曹操的战争中绝对是有诸多的好处地。 只见法正继续道:“既然如此,何不兵出祁山大道,称取陇古,而后徐图长安呢?”法正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而后仔细观察两大军师的表情变化。 先取陇古,而后徐图长安。刘备听了此计,心里盘算了一阵,然后觉得此法却是最为稳妥,甚至比诸葛亮那兵出斜谷之策还要稳妥。他只道诸葛亮与庞统定会赞同法正之策。是以欲开口赞同。 哪知还未开口,只听诸葛亮与庞统齐齐道:“不可,此法不可行!” 众人皆一民愣。刘备更是急问道:“军师以为,此法有何不妥?” 只见那诸葛亮与庞统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诸葛亮向庞统微微一笑,而后以眼神示意了下,便听得庞统道:“此法稳则稳矣,然耗时许久,怕是等我军打到长安城下之时,那曹操早就调拔了大部兵马驻守长安。若拖上些时日。我军粮草不济,只能退兵,而且陇古之地,尽还曹操之手。” 说到此处,只听张飞突然道:“既然打不下长安,便退兵修养。待日后再攻便可,如何又会失了陇古之地?” 诸葛亮笑道:“翼德不知,长安到陇古之地,一马平川,无甚险要。我军又以步兵居多,不擅平原作战。到时无险可依,则曹兵无可阻挡也。而且曹兵众于我军,若硬欺我军兵少,则更无抵挡之法,只得退回川中。依山川之险而拒敌。” 众人听了,立刻便明白了过来。若真依此法北伐。怕是怎么伐都打不下长安。薛冰更是想到演义中诸葛亮虽然六出祁山,而且也打下不少地方,但是每次兵败,都将这些地方尽数还给了曹魏,便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演义中诸葛亮地北伐,说是要讨伐曹魏,还不如说是为了自保来得恰当许多。那时的蜀国北伐大军只有益州一路,荆州早已不在蜀国手中。而且吴国又是一墙头草,两国面合心不合。诸葛亮出兵根本就不能指望他们,因此到了后期,只能选择兵出祁山这一条路,而且目的地不再是夺取长安,真正地目的,根本就是消耗曹魏的国力,让曹魏在一段时间内没有西进地余力。 不过这方法属于先伤已,再伤人。毕竟以一州之地,对抗曹魏数州,诸葛亮每次北伐都必须倾尽全部的财力、物力、军力,才能伤到魏国的经济,因此诸葛亮六次北伐之后,实际上已经将蜀国地国力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姜维在后期地九伐中原,根本就没有看明白自己老师的战略目的,而仅仅是盲目地出兵攻打罢了,结果反而加剧了蜀汉的灭亡。 但是现在呢?荆州未失,连襄阳也在汉中王手中。川内国力强盛,南方刚刚平定,起码数年内不会再反。可以说,刘备地势力到此时已经达到了一个颠峰,再发展下去,也只是稳固根基罢了,不会再有大地提高。 而与吴的关系也不似历史里那般紧张。相反,通过数次合作,两方的同盟反倒更加稳固了些。兼且周瑜未死,东吴最具才华的统师尚存,这么一来,只要东吴愿意出兵,定可将曹操的东线搅地一塌糊涂。 想到这里,薛冰突然在脑里形成了一个绝对够庞大,疆域够广阔,实行起来够复杂的战略计划。当下想也不想,立刻出声道:“末将有一提议,欲请诸公评断。” 第八十九章 北伐之计(2) 众人一听,皆转过头来向薛冰望去。刘备更是暗暗长出了一口报,只是又怕薛冰又提出一项建议,而引来又一番的争议。当下只得先道:“子寒有何好计?且先讲来。” 薛冰闻刘备言,立刻便道:“以末将之见,北伐并非一州一地之举,当集合全部力量,齐头并进,才可得到最大的战果。” 刘备点了点头,言道:“孤二弟云长从荆州引兵出,再请东吴兵出扬州,如此三路并进,子寒瞧还有何处能出兵?”他道薛冰是想提议再多出几路,以使得曹操的战力更加分散。只是他心里也有些疑问。便是再分兵,已方的军力也会削弱,那样的话主攻方向会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薛冰道:“此三路虽齐出,然彼此各自为战,不懂得相互配合。虽然分散了曹操的兵力,但是真要对付起来,也并不似那么困难。毕竟曹操手掌中原数州之地,不提边军,便是各州守备兵马,便足够应付我方与东吴的联合进攻。更别提。其手中还有中央军团这支精锐机动兵团可以使用。” 诸葛亮听到此处,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以子寒之意,莫不是要三路军相互配合,虚实相杂,叫曹操摸不准我军的主攻方向,从而无从抵挡?” 薛冰笑道:“正是。” 刘备听了这番话。来了兴趣,忙问道:“那以子寒之见,当如何行之?” 薛冰顿了下,整理了下思路。他是才只是突然间想到这战略计划,脑袋里也未细细整理一番,此时想要说出时,还需要在脑中过一遍,因此直顿了半晌,这才道:“以末将之见,当请王上引川中大军出祁山。” 此言一出,在座中人尽皆皱眉,却是谁都未想到薛冰居然提出川中大军出祁山大道。毕竟走此路的劣处,是才两位军师已经详细的分析过了。 不过众人都知其还有后话,因此皆不出言,只见薛冰继续道:“王上大军出祁山,当先取北原,翼城等腰三角形地,而后取天水郡以为前方根基。若天水取下,则雍凉震动。王上大军北可攻凉州,东进则直逼长安。而凉州地广兵稀。王上只需派一大将引兵马北上,便可将西北之地尽皆取下。如此一来,驻守长安一带的曹兵定倾巢而出,直取我军侧翼。到时兵发陈仓,秦川等地,虎视我军侧方,逼迫我军不能北上。”说道此处,只觉得口干舌燥,但此时又不能喝水解渴,只得吞上一口唾沫(www,16k,cn),然后吸上一口气,接续说下去。 不过好在众人还在头中思考着薛冰是才所言,刘备更是取出地图,比照薛冰所言一一进行对比,因此倒也无人催促他快讲。 刘备观了一阵地图,心道:“若按子寒所言,则我军尽屯于天水至街亭直至金城一线。与秦川、陈仓之曹军对峙。若这么一来,则成两家对峙之局,岂不将照军师之言,日久粮尽而退?” 思到此处,遂抬头去望薛冰。薛冰见刘备抬头望来,知其已经观察完了地图,也已经消化完了自己是才所言之语,因此便继续道:“兵出祁山,乃是绕过秦岭。先至陇古。如此一来,战线便将拉到天水郡。无论是王上大军还是曹军。主要战力都将集结在这一带。”说着,手上想要画一个圈,却发现自己面前没有图纸,只得悻悻的收回了手。 那刘备见状,也为了自己能理解的更通透,同时也为了让薛冰地思路再加清楚,便唤其至身边,同观地图,请其指图而谈。 薛冰忙行到刘备身侧,施礼毕,这才以手指图言道:“天水至街亭一带,将是我军重点布防之处,而曹军为了能够彻底的震慑住我军,也必须调动大量兵马,在陈仓,秦川甚至于安定一线布置上大军,如此才能对我军产生震慑作用,使我军不能北上。” 说到此,刘备、诸葛亮等左近之人尽点了点头,而法正等于下首的人,则需要在脑中思考下地形,直过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薛冰见众人明了,又道:“如此一来,曹军兵马尽在此处……”许未毕,突然听庞统插口道:“则陈仓之东乃至长安一线,皆无重兵守把,兼且无关隘阴拦,实乃一马平川之相。” 众人突闻此言,猛的一惊,诸葛亮则是皱了皱眉头,凝视着地图久久不言。便只听那庞统接着道:“想来子寒是想趁大军皆于西线对峙时,另出一路奇兵,自汉中而出,直取长安吧?” 薛冰点了点头,笑着答道,“正是如此,此时无论是我军还是长安大军,皆被困在西线,我军不能北上尽取凉州,但那曹军亦不能退兵回守长安。因此对峙之势一成,若随意退却,必遭我军追击,那时我军还可趁势掩杀,也许还能将曹兵尽数打到洛阳去。因此曹军主帅便是知长安丢失,也无法回军救援。” 诸葛亮则道:“子寒此法确是不错,但是汉中王奇兵,当从何路而出?汉中通雍州之路仅斜谷可容大军通行。但是若兵出斜谷,则至陈仓。子寒是才曾言,曹兵尽屯重兵于了陈仓至秦川一线。由此可知,这陈仓亦是重兵所在之所,纵使从斜谷突然杀出,想来也不是那般容易便取下此处。若拖的久了,则曹兵知悉,派兵增援,如此岂非又是一场对峙之局?” 正说到此处,只听庞统突然诡异一笑。言道:“想来,子寒与我打了一般主意。” 诸葛亮闻言眉头一皱,问道:“子午谷?” 此言一出,众人反应各不相同。法正是一脸错愕,刘备则是一脸头疼的样子,而赵云倒是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静坐一旁。那张飞可就难受了,这一大串的部署直听得他自觉脑袋都大了一圈,只道那几个人实在是太折腾了。还没开打,就已经算计了这么多弯弯绕出来。 薛冰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笑着对诸葛亮道,“正是子午谷。” 诸葛亮道:“可是子午谷地势险峻,大军难行,子寒预备以多少兵马走此路?若兵少,何以取长安?” 薛冰道:“长安城坚,若强攻,数万大军尚不能破之。而子午谷此兵。乃是以奇制胜,兵马决不能太多。因此,欲破长安,不能使强攻,当使人从内部破坏。” 庞统闻言,眼睛一亮,笔道:“子寒要使内应?” 薛冰道:“正是。我欲分披将我军精锐送入长安城内,待子午谷兵至,则趁夜开了城门,从而夺下长安。” 诸葛亮又皱眉,原因无他,乃是因此法实在太险,只是现下薛冰明显还未将计策说完,因此只是问道:“子寒欲使多少内应入长安?” 薛冰道:“不下于百人。” 诸葛亮惊道:“这许多人,如何送进长安当中?” 薛冰说:“百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若想尽数送进长安。绝非一日可行之计。” 诸葛亮低头寻思了一阵,问道:“子寒可是欲使逐日添兵之法?” 薛冰笑着点了点头,答道:“然。” 众人被他这二人这番对话弄的摸不到头脑,还是庞统解释道:“子寒欲使我军精锐兵士潜入长安。但是这许多兵士若突然出现在长安城内,必使其警觉。更别提与我军交战地敏感之时。因此,子寒欲趁大战未起之时,逐日地望城内派内应。今日派一人,隔上数日再派一人。只是此法旷日持久,非朝夕可成。” 刘备问道:“子寒此法,是否需时太久了?” 薛冰答道:“回禀王上,其实此法虽需时日久,然北伐之事亦非短时内就可成行。便是今日将战略商议定了,那准备工作也非数月间便可完成。毕竟与二将军商议进兵之事,联络东吴共同举兵之事,无一不是耗时日久,待得这些准备工作忙完,想来也到了年底了,而冬日又不宜出兵,那就只能等到明年开春,这么一春,我们有一年的时间望长安内派细作,莫说一百人,便是二百人也派进去了。只是人太多,太容易暴露,派一百人去,已经是很危险的举动了。” 刘备点了点头,也赞同了薛冰的话。虽然此时他请众人来商议北伐之事,但是要想正式出兵,那还需要诸多的准备工作。现下只是要商定出兵的战略方向,以此来决定当做那些准备工作。 这时,只听诸葛亮又道:“只是子寒虽取了长安,但又如何守下?”战略方面论到此处,已经足够了,具体如何取下长安,那就是战术层次的事,当不在此次议事地范围内,虽然长安能否取下关系到整个战局。 而诸葛亮此时问的问题,则关系到此战会否变成与曹操地大决战。因为长安一但丢失,曹操必然震怒,若其中介着地方部队紧守东吴与关羽的部队,不与之战,而调大军西进。那么,长安能否坚持到刘备的主力军将雍州曹兵尽数消灭,就关系到了此战到底是大胜,还是大败。 薛冰闻得诸葛亮这么问,只是笑着将手望地图上指了两指,左右刘备、庞统及诸葛亮皆低头望去。视之,脸色皆变,庞统更是舔着嘴唇干笑道:“子寒好大的胃口……” 第九十章 北伐之计(3) 话说薛冰将手望地图上指了两指,左近众人尽皆变了脸色,庞统更是道:“子寒好大的胃口……” 此言一出,下首众人尽皆一脸疑问,却是诸葛亮出言,才叫这些人明白为何刘备等人尽皆变了脸色,庞统更说薛冰胃口好大。 只听诸葛亮对着薛冰道:“子寒取了长安还嫌不够,竟欲取潼关与青泥隘口?可是欲以两处关隘之险峻,以拒曹操大军?” 薛冰道:“正是。”然后以手指二处关隘,对刘备详细解释道:“长安虽坚,但是若曹操以大军围住长安,另使一军从旁绕过,去救雍凉兵马,则我军势危矣。”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他却也明白,以曹操的兵力来说,就是丢下部分困住长安,剩下的大军也足以打破西线战场的军力平衡,从而使已军落入下风。 只听薛冰继续道:“因此,潼关与青泥隘口,必须尽快的取下。若夺了此二处,只需派精锐兵马驻守,则曹操大军纵使数十万,也不得而入。” 那潼关直面洛阳一方,若夺了此关,则可堵住长安东面的门户。至于那青泥隘口,则位于长安东南,却是直通宛城。若潼关不能入,难保曹操会调动兵马改走此路。因此,此处也是不得不夺下之地。 刘备只是一望地图,便明白了此二处重要之处。可以说,若是占了此二处,那长安根本就不需要使大军驻防。当初夺长安,仅仅是为了堵住了曹操西进之路,但是现下薛冰将真正的目标放在了潼关与青泥隘口上,这样一来长安反而从抵挡曹操援军的前沿阵地变成了潼关地后方基地。而且,关隘多是依险就建,总比城池好守。跟别说那潼关之险峻,根本让曹操想绕也绕不过去的好处了。 因此,只要占了此二处,便等于将雍州的东大门彻底的关闭,而剩下要做地,就是稳扎稳打的将雍州内的曹兵扫荡干净。 虽然局势上看来,刘备的主力军团依旧布在天水到街亭一线与曹军对峙,但是因为长安被夺,曹军等于失去了后勤保障。而且汉中一面还可以兵出斜谷。与主力军团夹攻陈仓。若陈仓夺下,西线与南路两路军齐出,加上东面也被已方所占。整个雍州的曹兵再无险关可依,只能在广阔的平原上面面对四面八方而来的刘备军。剩下要做的事,实在就很简单了。在曹兵完全失去了后勤保障的前提下,便是围困,也能将其围死了。 只是,现在却有一很重要的问题摆在了面前,因此刘备忙出言问道:“子寒此计虽妙,但是却有一要紧之处极需要解决。不知子寒可有决断?”说罢,见薛冰恭敬的立在一旁等自己询问,便接着道:“我是才闻子寒之言,便知此战关键之处便在子午奇兵之上。这路兵。不仅要在短时间内从子午谷这险路穿过,还要在曹兵发觉之前打到长安城下。配合早先安排的内应夺下长安。事后还要去夺潼关与青泥隘口二处险要关口。不知,子寒准备使多少兵马从此路出?” 诸葛亮也点了点头,却是他也有着同样的疑问。毕竟,此路军将关系到整个战局地成败。若成,则雍凉之地尽入汉中王之手,若有一样未达成,则功败垂成。纵使拿下数郡,怕也守之不住,最后尽皆还给曹操。 不过,他心里倒是对薛冰这个战略很是佩服,因为此计若成,则雍凉将尽入刘备之手,而且还甚为稳妥。因为东大门落入已手,完全可以凭借关口与曹操对峙。只是他生性谨慎,始终无法赞同将胜败之关键完全放在这样一支充满了变数的奇袭之上。 厅中众人尽皆默而不语,都瞪大了眼睛望着沉思中的薛冰。那薛冰只是突然在脑中出现这么个计划,因此对细节部分并未太过推敲。有时需要临时琢磨,此时刘备问需要多少兵马,这薛冰立刻在心里估算了起来。 “一万?这样最是保险,无论做什么,兵马都足够。只是子午谷小路太过难行,若带上一万兵马,怕是走上半年,都不见得能走到长安。而且兵马一多,难保风声不会泄露,因此不能带那么多。”仔细寻思了一阵,薛冰估算的差不多了,这才对刘备道:“以冰之见,当使三千兵马出子午谷小路。” 刘备闻言,倒抽了一口气,惊疑的问道:“三千?”直愣了半晌,才道:“此路军夺下长安后,还要分袭两处,只有这点兵马,如何够用?” 薛冰答道:“其实,这路军并不需要分袭两处,只需要袭下长安,而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夺下潼关,此路军的任务便算完成了。而后趁曹军军心震动之时,着魏延将军引汉中兵马出斜谷,如果时机掌握的好,陈仓可破。即使陈仓不破,亦可由斜谷一路分兵东进,扫荡长安以西之地,并且派兵往长安而来。” 刘备听到此处,又望地图上看了看。见斜谷一种若出兵,即便拿不下陈仓,也可分兵东进。当初说若兵出斜谷而攻长安不可行,并不是说斜谷出路被陈仓堵住,只是若由此处,则曹军知,这便没了奇袭之效,只要陈仓守军杀出,缠住斜谷出来的汉中军,便能让其他的曹兵进行调防,从而使得长安重新变成重兵防守的堡垒。 那薛冰也是到了这里,亲身打了几场仗,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以前玩游戏时,总是不打下一地,便不能到下一地去。实际上现实世界里根本不是那样。真正地情况是,即使你不打这座城,也可以绕过去。去打下一个目标。但是那样就会将自己的后方暴露了出来,极容易遭到毁灭性的打击。 像陈仓,他的位置并不是死死的把住斜谷的出口,但是若兵出斜谷。无论你望哪个方向用兵,都会在陈仓监视范围之内。不打他,就面临着随时被其攻击的危险,因此,虽然他在地理上并未影响你的前进,但是在军事意义上,却是非打不可的要塞。 但是现下薛冰的计划中,即使被陈仓守军发现了斜谷出兵,他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因为魏延的大军必须等到长安夺下后才会出现。并且反将陈仓望东的路线给卡死。再加上西线还有刘备的主力军虎视眈眈,这就变成了陈仓守军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魏延在自己地眼皮底下分兵望东,踏平长安以西,派兵增援长安。 刘备想明白此处,已经明白了薛冰地战略意图,奇袭长安。夺取潼关,然后将雍州大门关上,再回身慢慢对付困在雍州的曹兵。 其实薛冰在心中暗暗给这个战略方案起了个很贴切的名字《关门打狗》。可惜这个名字不可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横在众人心上,那就是薛冰是铁了心要关上雍州的东大门,让曹操的大军不得而入,那么变什么说负责奇袭地部队在夺下长安后,反而舍了青泥隘口,而主攻潼关? 诸葛亮与庞统,甚至法正都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就是如果不趁曹军无备时夺取青小组隘口。待事情泄露,其必有准备,那时再想夺关,可是难上加难了。 如果青泥隘口未取下,那就等于给曹操留了个门,曹军完全可以兵发宛城,然后过此关而增援雍州。那样的话,以为关上了大门准备扫荡曹兵的刘备军,将面临曹操数十万大军的扫荡。而且在平原上,随着战事的深入,两方兵马纠缠在一起,那个时候便是想抽身退出战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薛冰见众人齐齐向自己望来,遂长出了一口气,言道:“青泥隘口并非不取,只是川军方向已经再无余力。大军出祁山,汉中兵马还不能动,准备随时出斜谷,另外还要分出部分精兵出子午谷奇袭长安。可以说,川中兵马已经尽数被派上了战场,而且每一处都是重中之重,已经再无余力去取青泥隘口了。” 刘备脸色变的很难看,眼睛在地图上来回的巡视,发觉确实不好挤出兵马去攻击青泥隘口。而且最重要的是,想要轻松地压下此关,最好是趁其无备时,长安丢失的消息还未泄露出去之前发动突袭。但是奇袭长安地兵马一共就只有三千,夺了长安后起码要留下千余兵马驻守,剩下的去攻打潼关都嫌少,哪还能分兵去打青泥隘口? 抬头向薛冰望去,正欲发问,突然见诸葛亮一副了然的样子笑了笑,遂道:“军师可是瞧出了什么?” 诸葛亮摇了摇扇子答道:“以亮瞧来,子寒所言无差,川中军力,却是已无余力矣!” 刘备哪知诸葛亮瞅了半天,居然弄出这么一句,只是他又见诸葛亮一副胸有成竹之态,明显是想到了破解此破绽之法,当下只得于心下苦笑,言道:“军师若有妙计,还请快快讲来。” 只听诸葛亮道:“王上可是忘了,子寒最先时曾言,须三路并进,相互配合,才得以成全功?” 薛冰在旁瞧着,突然听诸葛亮说出这句话,心下微凉,暗道:“看来诸葛亮已经瞧出我这套战略的重点了。到底是被称为最接近妖精的人物,这么快就猜了出来。” 只听诸葛亮笑着道:“若我所猜不错,子寒此战略,绝不只是川中这一路兵马,乃是将荆州的关将军,甚至连东吴的兵马都一并算了进去。却是将三路兵马,当作一路来用,当真是三路并进,相互配合,以成全功!” 刘备闻言一愣,厅中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只有庞统突然道:“三路配合,想来这青泥隘口,却是要着落在关将军身上了!子寒定的好计策,真是够大胆啊!” 第九十一章 北伐之计(4) 刘备望了望地图,见荆州到青泥隘口距离甚远不说,路上还有宛城这个军事重镇横在那里。若由关羽引军攻青泥隘口,这宛城就必须先打下来。但是如果拿下了宛城,那青泥隘口也就没了拿下的必要了。 抬头望向左右几人,只见诸葛亮与庞统皆是点着头,然后目光在地图上来回的巡视,而薛冰依旧恭敬的立在一旁,望着自己。刘备见了,忙问道:“子寒可否为孤详细道来?” 薛冰点了点头,接着道:“末将先前曾言,须得三路齐进,才可取全功。这不仅是说要三路兵马齐齐出兵,列是要求三路兵马在战略上相互配合,互相响应,以此盛补彼不足。若已不足由彼来助。如此一来,三路兵马再无破绽,自然攻无不克。” 说到此处,以手指青泥隘口道:“便如这青泥隘口,以川中兵马,无余力再行取之,然此处之重,却是非取不可。如此一来,便需要由外两路军来相助。东吴兵马太远,只能以为牵制;相比之下,荆州的关羽将军引军取此处更容易一些。而且,三路并进,关将军的兵马需要出襄阳,夺樊城,直逼宛城。在基本的军事行动方向上,也不存在(wap,16k,cn)冲突的问题。这么一来,只需要请关将军大军逼住宛城,使曹兵不能从此过,则青泥隘口将不得援助,再请关将军亲自引大军与宛城对峙,另着一将,引部分兵马轻骑取青泥隘口,只要在曹操大军到达宛城之前拿下此关,则雍州东门无虑矣。这么一来,在时间上是完全来得及的。” 一边说着,手指不停的按照自己所言,在地图上来回的滑动,特他将话说完,刘备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再一寻思,只觉得此法确实可行,遂笑着以手轻抚额下短须,对两大军师言道:“二位军师瞧此法可行否?” 诸葛亮眯着眼,摇了摇扇子。寻思了一阵才道:“子寒此法,确是可行。而且如此一来,雍州东门已关,曹操大军不得过;宛城处虽不能取,但是兵马尽数被关羽将军牵制在此处,动弹不得。毕竟若宛城失,则关将军大军便直逼许昌矣;东线还有东吴兵马以为牵制。以周瑜之才,曹操定不敢掉以轻心,当会派大将引重兵把手。曹操若不能短时间内解决三路中的一路,则数路皆陷入死局,无可救也。” 说到此,眼睛突的一亮,复瞧了一阵地图,而后突然笑道:“先前士元言子寒胃口好大,亮现下深表赞同,先前未曾注意到,此时才发觉。子寒地战略目标,不只雍凉二州,当真是好大的胃口。” 却说诸葛亮刚才还在那评断薛冰的战略思想怎么样,哪知说着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并说邮这么几句,直叫刘备摸不到头脑。而那庞统在听了诸葛亮之言后,脸色一顿,忙向图上去看,半晌后才道:“先前统正于心中想了一想,有无此种可能。却未想到子寒早就将其算计了进去。” 说到此。见刘备一脸不解,遂上前以手指图道:“子寒此法。使关将军大军直进,与宛城对峙。然此法的目的不是宛城,而是青泥隘口。毕竟若叫关将军取了宛城,则战争的重点将由雍凉之地转移到此处,那曹操肯定会舍了雍凉,甚至于东线也可以适当的放弃一些地方让给东吴。转而尽全力与关将军一战。那时关将军手上仅一州之兵,极难与曹操对峙。” 那刘备听了,点了点头,心下暗道:“不知当如何叫二弟收一分力,莫将宛城取下。以二弟的性子,怕是巴不得引兵直取许昌。” 庞统见刘备沉思,便顿了一下,待其回过神来,才接着道:“因此,取宛城乃是孤军深入,且极易招来曹操大军。这般一来,宛城将不能取。因为子寒地战略虽然免不了与曹操下面交战,但是无论是哪一处的部署,都是尽量避免与曹操的主力军团进行面对面地冲突,也就是说,是在尽量的避免与曹操进行不死不休的大决战。这也是考虑到现在王上的军事力量,尚不足以与手握大半天下地曹操相抗衡。” “所以,此次北伐的最终目的,当是削弱曹操的势力,壮大王上的势力。也就说,在保存自身力量的同时,尽量地夺取曹操的地盘,例如这雍凉二州。若此二州尽取,则王上再好生经营一阵,便拥有了与曹操决战的实力,那时,就算是在中原地区与曹操的大军面对面的大战,我方也不会落了下风,胜负之数乃是各占一半。” 说到此处,庞统环视左右,见众人皆一脸赞同之色,这才接着道:“本来以统及孔明之意,取雍凉,乃是此次北伐的主要目的。至于荆州与江东,便是未取寸地,那也是成功了。” 说到这,庞统突然苦笑了一下,言道:“但是子寒的战略目的,除了拿下此二州之外,他还想将豫州也给拿下。” “豫州?”厅中众人闻此言,猛的一震,皆一脸惊讶的望向了上首的几人。便连那刘备,都微张着口一脸不敢相信的望着庞统,似是不相信一般。 本来以刘备现在的实力,若能取下雍凉二州,那已经是天大地胜利了。刘备虽然有大志,但是他对自己手中的力量也是很清楚地。以他现有的力量,能取下此二州,已是尽了全力,又哪来的多余的兵马去惦记其他地方? 只见庞统接着道:“王上请看。关将军大军北上直达宛城,乃是孤军深入之态。若继续前进,难免陷入曹操大军。只是子寒志在青泥隘口,因此只需要关将军于宛城外拖住曹军,那么关将军这路大军便算完成了任务。那么,这路大军不能向前,又能往何处去?” 刘备望了阵,只见关羽大军拉成一条长线,东北两面尽是曹操的势力范围,只是曹操大军经过一系列的调动,此时应当是在宛城一带重点布防才是。因此北面是层层重兵,而东面,正是豫州。 只见关羽大军长驱直入后,那豫州好象出来的部分一般,完全陷入了包围,看起来,确实很容易取下。见此情景,刘备忙道:“只是我二弟仅一州兵马,纵使是出其不意,又如何能取下豫州之地?” 这次却是诸葛亮笑着答道:“若单以二将军兵马,自然极难取下豫州。想来以子寒之意,是要说动东吴兵马,与二将军合力,夹攻豫州吧。” 刘备听了,又将目光转向薛冰,问道:“然东吴欲挥军北上,又如何说得动其转向西面?” 薛冰笑着道:“王上请看。”说着,以手指长江以北之地。言道:“江东兵马不善陆战,因此他们向北,最多打到徐州东南,也就是淮阴这一带。因为这一带,周围有河道湖泊可以利用。若再往北,便是全仗着陆军防守。舍善水之长而使短,以周瑜之智,定不会犯这般错误。而且,江东尽数取下徐州,便等于关将军宛城一般,定招来曹操大军,那时南兵不擅陆战,这徐州自然守之不住。既然打下来守不住。那又何必去浪费兵马粮草,去打这无用之地?” 手上于图上一画。接着道:“因此,这一带望北,东吴是不会去打的。便是打,也只是虚应一番,不会真地出兵。” 说到此,又将手指转到豫州处。“但是东吴又不会坐视王上势力越来越大,而他们却只能望着大片疆土而不能取之。弄不好,还会在战事关键时,来扯我方后腿。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不若联合东吴,请其与关将军东西齐进,共取豫州,此时,那豫州陷在两家中间,实是掉入陷阱中的猎物,若两家联合出兵,两路共近,便是取不下全州之地,也可拿下大半,同时还能让东吴占些甜头,以免在关键时刻扯我军后腿。” 长出了一口气,见刘备虽一脸震惊,不过脸上已经不似先前那般犹豫,显然已经在心里赞同了这个计划,遂接着说道:“而曹兵本于宛城一带布防,想必初期定料不到关将军突然转向东南去取豫州,待其反应过来,再做部署时,豫州已经大半落入两家之手矣。” 说完,薛冰又简单的做了下总结,言道:“因此,未将的战略计划,简单点来说,便是川中主力出祁山为主,以汉中兵马出斜谷为辅,少数精兵出子午谷偷袭长安,潼关为重。荆州兵马攻宛城为虚,偷袭青泥隘口为重,后取豫州为实。而江东兵马,北上为虚,西取豫州为实,牵制曹操东线兵马为重,”言罢,垂手静立于一旁,偷眼观察刘备及左右众人的反应。 只见张飞瞪大了眼睛,一脸迷糊的样子,想来根本就没搞明白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 而法正则是一脸震惊之色,却是全然未曾想过一个战略居然还可以牵扯进这么多路兵马,而且虚实相应,环环相扣,实是复杂之极。 诸葛亮与庞统这二人则是早就想通了全部环节,其中精妙之处自然也瞧得通透,不过这二人对于能想出这般战略地薛冰也甚是佩服。此法,将刘备手中所有能利用的砝码,通通的丢上了战场,可以说,此法若成,刘备一下便可以成为可以与曹操正面相抗衡在强大势力,而且地域呈现强泰之势,进有雍凉之精兵,退有西川之险要,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但是,此法之危险之处便在于毫无退路。而且环环相扣,一样都不能失败。但有一环出了差错,则全盘皆输,而且弄不好还是惨败。若输了,则刘备就再也没有了北上进取中原的资本。因为薛冰将所有的力量全部砸了进去。 这些缺点,在场这几人自然能够想到。刘备更是望着地图愣愣的不知当如何决断。可以说,薛冰战略就是一场豪赌,若胜,自己立刻便能拥有了强大的实力,灭魏复汉指日可待。若输,将会砸进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资本,也许这一生也再不会有对抗曹魏的资本。 诸葛亮见刘备犹豫,也知其一时不好决断,正欲开口,劝刘备先回去歇息一阵,或者使其它的,不这么冒险的战略。 哪知刘备突然眼露精光,大笑一阵,而后大声言道:“好计策,胜败便在此一举!孤便使此法北伐!”说此言时,声若洪钟,于厅中回荡不息,整个人更似年轻了几十岁一般,完全不像是一年近六十地老者。 这一刻,厅中众人好似见到了昔年南征北战的那个刘备,年轻,有豪气,有冲劲,直叫众人产生拜服之心。 诸葛亮更是绝了心中劝阻的念头,皆因现下的刘备,让人升不起半点劝阻的心思,只能在心中暗思:“定要让子寒此法顺利施行,不出半点差错。”薛冰更是暗道:“老子定要将此法用成,哪怕再困难,也要成功!” 第九十二章 分派任务 经过了一日的商议,最终刘备决定,采用薛冰的战略计划,主攻雍凉,次取豫州,战备方向确定了下来,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照这个战备方向来做前期的准备工作。 按照薛冰的战略,这个计划若真想要成功实施,那么其中有几点需要在正式动兵之前就做好准备。 第一点。就是长安的内应问题。为此,刘备调遣了最擅长潜藏,隐藏,破坏的飞羽军执行这个任务。而这个任务则从即日起开始执行,尽量将时间拖的久些,给那一百名飞羽军士兵足够的时间执行这个任务。 而第二点,就是立刻派使者前往东吴,共同商议进兵之事。毕竟在薛冰的这个战略中,东吴起到的作用已经不再局限于分担已方的负担,牵曹操的东线部队这般简单。还需要在必要的时候与荆州的关羽军互相合作,共同向一个军事目标发起围攻。 不过,其中到后期共同举兵进攻豫州的计划决不能让东吴现在就知道。若叫东吴知道了这一步行动,那么东吴那许多才俊定会猜出刘备的意图。那时,极容易造成同盟破裂。毕竟,孙权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刘备瞬间就变的强势无比。 至于到了后期,薛冰的这些部署已经初见雏形之时,东吴的谋士就算看出了他的计划,那时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来阻止了。就算拖后腿。所能造成地危害也没有那么大。 这么一来,使者的人选就要好好考虑一番。即要说动东吴出兵。同时还要让东吴地行军意图尽量符合薛冰的战略方向。同时又不能泄露出太多战略意图,否则引起东吴的警觉,那就适得其反了。 对于人选的问题,诸葛亮向刘备推荐了李恢。此人曾说服马超投奔了刘备,其口才确是极佳。而刘备也对此人印象颇深。立刻便准了诸葛亮之请,待一切计议得当,便着李恢前来,另行吩咐一番。 第三点,这却是准备通知荆州关羽时突然想到的。以薛冰地意思,关羽大军需要尽快的逼到宛城一线。然后分少部兵马轻骑急进,偷袭青泥隘口。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襄阳西北,直奔宛城的这条路上,还有曹仁守把的攀城,这么一来,荆州这路军就需要先夺下樊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军事行动。 对此,薛冰提议,荆州兵马提前出发,尽快的取下樊城,以呼应川中大军地军事行动,尽快的完成原本计议好的战略部署。 这三点商议一定,接下来就是各路人马的具体职务分配。现下刘备军的军队构成已经与先前大不相同。大部分的将领在平时都没有固定的工作去做,而是进行岗位调换制,一般是相同地工作做了数月,就会进行调换,也许会去做其他的工作,除了一些长期驻守在重要关隘的将领不轻易调动外,川中的武将们是经常来回调动的。因此,需要尽早地决定出兵时会有那些人随军出征,同时这些人要负责些什么。否则临到出征时再安排,极容易出现内部混乱的情况。 川中大军不必考虑,刘备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亲自领兵。此路军的主帅自然轮不到他人来争。而随军而行者,两大军师自然不能齐齐而出,刘备准备引庞统随军。留诸葛亮坐镇成都,总领后方,以防万一。若出现任何突发状况,诸葛亮有权利自行决断。 至于此路军随军将领,立即便能确定的人选是后将军马超孟起。此时马超引大军屯扎于祁山大道之上,却是当初作出北伐之态后,一直未曾回来,此时倒也不用回了,只须继续留守此处,待刘备引大军至,一齐兵出祁山便可。而且有马超在,西北民定望风而降,还可免却诸多战祸,实无不带其随军之理。 另外,刘备亲出,其亲卫兵团白耳精兵自然是要尽数出线,兵团统领陈到自然也是在出征将领之列的。 北伐大事,身为刘备弟弟的张飞定是要随军同出。而且,这先锋之位,怕是也跑不出他手。其他如于禁、张嶷、庞德等将也皆随此路军北上。但是具体哪些人能去,却还是要事后再议。 川中主力军一路大致商定接下来汉中一路,此路军以刘备之意,乃是交给薛冰去引。只是众人商议到子午谷小路那支奇兵当由何人统领时,众人却都没了主意。 此时,薛冰起身言道:“子午谷奇兵事关重大,末将不才,愿亲引此路兵。” 刘备闻言,望了望左右,最后只得点了点头,“既子寒愿亲去,那是最好。想来由子寒亲去,这路奇兵当可成全功。只是此路军还需要分兵而攻潼关,子寒还需一臂膀相肋,却是不知当谁同往?” 言未毕,只听下面赵云大声道:“未将愿往!” 刘备与诸葛亮闻言具是一愣,却是未想到赵云愿去。这么一来,却是当使何人为主将?与诸葛亮对视了一眼,正欲开口,突闻赵云道:“末将愿为薛将军副手,遇事但听薛将军调遣。”刘备见赵云都这般说了,便笑着道:“如此,便着子龙同去,子寒遇事可与子龙商议决断。”然后想了想,又道:“我再着王子均与你二人同行。子均熟识道路,如此一来,当可万无一失。”几句话下来,便决定子午谷奇兵由薛冰统领,赵云为副,另外由五平为向导使。 而汉中一路,目前决定由魏延统领,再调上庸守将张任为副。另由成都派些将领以助魏延,如此,当足够魏延调遣,而且,当初被薛冰擒下的郭淮现在正在魏延身旁任行军主簿。这路军的阵容并不比其他几路差。 另外荆州一路关羽为主帅,徐庶为副,而且关羽身旁还有未来的吴国丞相陆逊在侧。另有文聘坐镇后方,当可保此路军进可攻,退可守。 薛冰只是在脑中寻思了一下刘备这数路大军地阵容,只觉得脑中一阵晕旋,心中暗道:“我觉得我没改变多少历史啊!怎的现在一算,刘备手下尽是一些顶级人物?现在不是没将可用了,是多地有点没地方派了。”然后转念一想,倒也亏得现在下是这般情况,否则没几名象样的将领可用,薛冰的战略再好,也没有合适的人去完成即定的战略目标,那样的话,结果就只有战败一途。 而后诸葛亮又分拔了大军开拔之后,当何人负责后勤,何人负责运输,何人负责军器督管。同时,大军北伐时,大量二线守备兵团也会被抽调到前线,进行占领区守备和战时一线兵团的兵员后备等任务,因此川中内部只会留下最基本的守备兵团及三等治安部队,这个时期的内空极其脆弱,诸葛亮还要分派合适的人物巡查各处,以免发生暴动等状况 不过这些事,薛冰完全的插不上话,而刚才十分沉默的许靖此时来了精神,两眼放光的与诸葛亮及刘备大谈特谈内部政务,此事当派何人,那事当派何人,一项项娓娓道来,丝毫不乱,条理十分清楚。直叫薛冰心下怀疑,这人是不是早就在心中寻思好了,就等刘备来问呢? 待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理出了个大概,众人已经在此厅坐了整整一日,未曾动过地方,这般不停的商议事情,足够让这些人疲惫不堪了。 刘备看了看底下略显疲惫的众人,当下便道:“今日且议到此处,待明日再继续商议。”然后对左右吩咐,稍后将李恢唤到王府中来。却是要亲自吩咐一番,而后便着其动身,奔赴江东而去。 同时又使人持自己令箭,去调飞羽军统领前来听命。待得这些吩咐完,这才对众人道:“今日天色已晚,孤便不留诸公了。诸公且回去好好歇息,待明日再与孤共议大事。”言罢,便起得身来,望厅后转去。 众人等到刘备去了,再见不得身影,这才起得身,相携着走出王府,告别一番,而后各自望家而还。 薛冰与赵云各自牵着马,慢步望家中走去。薛冰转头望了望赵云,问道:“子龙怎的想起来与我同走子午谷了?留在王上身边,不是有更多立功之机?” 那赵云闻言,笑着道:“不知为甚,只觉得那子午谷奇兵,任重而路艰,因此便想试上一试。”说完,转去望薛冰所牵那马,一脸疑惑的道:“子寒此马,可是赤兔?” 薛冰闻赵云之言,知其乃是知那路险峻,因此起了好胜之心,这才主动请命,要与自己同行,却是天性那种不服输的劲头使然,便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随便将此重任丢于一些名将,自己便只需要静坐于后方,待功成之日,便可领大功,何必要亲自跑到最前线上去? 后又闻赵云相问,忙甩掉心中所想,答道:“此马唤作卷毛赤兔,却是祝融从家中带来的。我原本那匹战马,在南中为救我,已经逝去了。” 赵云奇怪,遂详细问了那匹马之事,薛冰便将落崖之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赵云听罢,长叹了一声:“好马!惜哉,惜哉!” 正说话间,薛冰已经到了家门口,遂与赵云别过,奔家中而还,一进得门,却见孙尚香与祝融各自举着筷子,皆瞪大了眼睛互相瞪着,却是不知又怎的了。 恭冰瞧见此景,只得摇了摇头,然后大笑三声,言道:“吃饭啊?是不是等我啊?来,一起吃,别兴举着筷子,快吃啊!” 第九十三章 诸事待定 吃罢了饭,薛冰左右望了望,见两女都向着自己望了过来,得十分的头疼。这二女是才不知因为什么,却是又斗上了嘴,幸好没有打起来。 只是这二女有将战场转移到了薛冰的身上,看她们这样了,分明是在等薛冰表态,今晚会在谁的房中歇息。 薛冰瞧了瞧两女,闭口不言。最后干脆取出书卷,坐在那里看了起来。二女一见,便互相瞪了一眼,而后别过头去。起了身,各自回得房中去了。薛冰见二女走了,这才放下书卷,长出了一口气。“老婆多了,也不是甚么好事啊!”然后又觉自己很是没用,别人娶三妻四妾,自家后院依旧一团和气,自己才娶了两个,就闹的箭拨弩张的。“是不是自己太惯着她俩了?” 坐了半晌,见夜已深,而且自己在王府中议事议了整整一天,此时也觉得倦了,便转头望卧房而去。一边走着,心一边念道:“这几日刚与融儿成亲,晚上都是宿在她房中了。今夜便去香儿的房间睡上一夜。”其实,还有一点就是那祝融实在太过疯狂,他怕自己去了又要折腾一夜,明日怕是起不来,赶不及议事。当然,这一点他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进了卧房,那孙尚香正在铺着被褥,闻声转过头来。见是薛冰,嘴角轻笑道:“今日怎的不去那祝融房中了?” 薛冰笑了下,言道:“数日未与香儿同榻,为夫甚为想念。是以今夜欲与香儿共枕。” 孙尚香白了他一眼,言道:“莫要和我吊书袋了,看你一脸倦色,想来定是疲累至极。还是早些歇息吧。” 薛冰上前,轻吻了一下,言道:“还是香儿疼我。我便先睡了。”说完,将衣衫尽褪,跳上榻便睡了过去。反叫孙尚香一脸悻悻之色,念道:“这个大木头,好不容易来找我了,也不知道陪陪人家!”但也仅仅是在心里念叨了一下,而她依旧是灭了灯,而后上榻,偎依到了薛冰的怀中甜甜的睡了过去 次日,薛冰又早早起得身来。只是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连饭也顾不上吃,便急忙忙的出了府。 刚一出府,正遇赵云,只见其骑着马,缓缓的从街那边行了过来。薛冰放慢马速,待赵云近前,这才与其并骑而行。 二人相互问候毕,突见前方一骑缓缓而行,正是张飞。只见那张飞勒住胯下马,立在街边等着自己二人,遂拍马上前。又与张飞问假。 三人问候毕,只听张飞笑着道:“子寒这般早就起来了?我还道你定要多睡上一阵才行。” 薛冰一脸奇怪,问道:“翼德何出此言?” 张飞道:“子寒新娶娇妻,夜里自然辛苦地很,又如何起的来?”说罢。见薛冰一脸窘状,哈哈大笑不止,而后转对赵云道:“我前些阵子外出办事,这回来才得知子龙之妻已有身孕,却不知子龙何时请俺喝上一顿喜酒?” 赵云笑了笑,言道:“待孩子出生时,定会通知各位的。” 薛冰正尴尬着,突然听得张飞言赵云地妻子有了身孕,这才知赵云也要有孩子了。忙问道:“子龙也要当父亲了?已经几个月了?怎的也不知会我一声?” 那赵云笑着答道:“才三个多月,子寒前些日子平南才归。而后又是成亲,这阵子又在商议王上大事,一直未得出空闲来,因此未曾告知子寒,还望子寒勿怪。” 薛冰听了,佯怒道:“怎的不怪?此等大事,当早早说于我知。不行,待得孩子出生之时,子龙定要好好的向我赔罪。不若,自罚三碗如何?” 赵云听到此处,见薛冰一脸促狭,便知其是在调侃自己,便笑道:“草说三碗,三坛又能如何?”他这话,本是顺口一说,却忘了张飞还在身旁,只听张飞道:“好,一言为定,待得那日,子龙定要先饮三坛,以为赔罪。俺老张别的记不住,这喝酒之事,绝对忘不了的。”言罢,复又大笑不止。 三人正说话间,已然来到了王府之外。将坐骑交于待卫看管,三人径直望公厅而去。一路上,中侍卫早得了命令,知谁可入,谁不能入。因此三人一路行来,皆未有阻拦。 入得厅中,诸葛亮与庞统等人皆已到齐,除却这几位之外,今日却是又多了黄权在座。众人互相见礼,这才各自归座。 那黄权是今日才来,其昨日得汉中王亲卫通传,令其今日于王府中议事,是以在此,只是他并不知刘备招他所议何事。先时只道是川中一些政事,直至此时,见在座之人,皆汉中王刘备之亲信重臣,这才知今日所议之事,何等重大。 不多时,刘备入得厅中,见众人皆至,遂道:“昨日诸公与孤共议最终定了北伐大计,只是诸多项细节未定,今招诸公至,便是共同商议此事。”说到此,见到黄权尚一脸迷惑,遂道;“公衡昨日未至,是以不知具体,今且先将大致情况说与公衡知。”言罢,着薛冰为黄权讲解北伐战略。 薛冰见刘备叫自己为黄权讲解,忙道:“今王上手握两州之地,兵精将勇,正是行大事之良机。帮,招臣等商议北伐大计,昨日却是已经定下了北伐之略,现特说与黄公知之。” 黄权闻言,遂转过头来,点头示意薛冰细说。薛冰见状,遂道:“今王上北伐,首要攻略雍凉二州,因此此次北伐,大军主力将出祁山” 将北伐的战略细说了一遍,期间又回答了黄权的一些问题。而其他人,则静坐于一旁。直到薛冰为黄权讲完,刘备才出声道:“今公衡已明,瞧此略可行否?” 黄权一边听着薛冰讲解。一边在心中思量,待其将这战略从头品了一遍,这才道:“以臣观之,此策略确有可行之处,然其太过凶险,变数太多。只是,若能一举使王上呈强威之态,倒也值得一行。” 正说着,突然话风一转,只听黄权突的道:“只是。战阵凶险,王上贵体,岂可亲涉险地。以臣之见,王上当坐镇成都,总领各方。至于川中主力大军,另择一上将统领便可。” 刘备一楞。却是未想到黄权居然反对他亲自出征,愣了片刻,才道:“光复汉室,讨伐曹魏,乃是孤毕生之所愿。讨魏之机便在眼前,如何让孤忍得住,只干坐于后方?孤定要亲引大军。以谓我生平之志。公勿再多言,孤其志已定,不得变也。”言毕,不再谈此事,转而吩咐他人辅佐。政事有文休在,但大军后勤之事却无一合适之人负责。孤昨日苦思一阵,想起孤手边尚有公衡在,因此今日唤公衡至,便是欲将川中数路大军补给辎重之大事托付于公,望公莫负孤之所拖。须知,北伐之成败,尽握在公之手。” 这一番话。直把黄权说的,好似肩负着巨大地使命一般。同时又显示出了刘备对其地信任。当真让黄权好生感动了一把,伏在地上,只是一个劲的道:“定不负大王托付。” 而薛冰直到此时,才明白了刘备唤黄权来所为何事。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辎重等物乃是关系到战争成败的重中之重,刘备自然要择人尽早地将部分粮草军器运输到各个地区中去。 而在战争开始后,粮草补给的问题将关系到一支部队地战争持久力。若后勤补给跟不上前线的消耗,那么这场仗不用打,便已经输了一半了。鉴于此,刘备自然要挑选一有能力的,同时自己又能放心的人。这么一来。可供选择的人便只有那么几个,而刘备经过自己考虑,最终认为黄权将是最合适的人选。 同时,选择黄权也属于平衡荆州与益州势力的一个绰施。因为刘备手下诸多文武,虽然益州集团与荆州集团都有许多人得到重用。但是关键位置上地几人,依旧是荆州集团占据了上风,此时分配了这样一个重任在益州集团地代表人物身上,也算是一种平衡手下势力的举绰。 确定了后勤主管,接下来就是商讨各路军的细节问题。产力军团这一方,除却马超铁定随军之处,张飞将与马超同任前部先锋。 另外,主力军团的调集工作也将马上开始进行。因为前番那番川中兵马大调动,倒是诸多兵马都集中在了川中北面,现在只需要再进行部分地调动便可以了。现在要做的仅仅是等待粮草军器完备,以及其他军地准备工作。 而汉中一路,刘备已经去了书信,着魏延立刻开始进行准备工作,帐下兵马勤加操练,同时又调縻芳、刘封、马忠、邓芝等将去汉中听候其调遗。 另外,薛冰将在川中征集三千精锐士兵,进行突出训练。训练的内容,自然是山地行军。赵云将从旁辅助。并且,急招巴西守将王平回成都,帮助薛冰寻觅合适地形进行训练 这一切安排完毕,刘备又问了下荆州与东吴方面的情况。只听诸葛亮答道:“望荆州与东吴的使者皆已出发。” 刘备问道:“出使荆州者,何人?” 诸葛亮答道:“乃是董允董休招。” 刘备点了点头,念道:“得此人去,兼且彼处有元直在,当可使二弟不会引军轻进。” 分拨完毕,众人散去各自准备北伐之前之一应事务。只待诸事一定,数路大军便可齐出直取曹魏。 第九十四章 暖心 身子望榻上一丢,根根的抻了一下腰。虽然那榻硬邦邦的,对于跪坐了一天的薛冰来说,能够躺在榻上,简直是太幸福了。仰面倒在榻上,薛冰整个人摆出了一个大字。 孙尚香站在榻旁,瞧见了薛冰这个样子,轻笑了一声,言道:“与汉中王议事,真的那般累吗?好象你昨日也未累成般样子啊!” 薛冰躺在那里,便连那脑袋都不愿意动上一动,只是望着卧房顶棚,口中答道:“坐上天,不吃不喝,只是不停的商议着那些事情,简直比带兵打一年的仗还要累人。” 孙尚香听了,趴到薛冰身旁,然后将薛冰当做抱枕一般。调整了几下姿势,觉得舒服了后又问道:“汉中王天天找你前去议事,可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薛冰将手放在枕在自己胸口上的孙尚香头上,不停的在她的秀发上来回的滑动着,嘴里则道:“这次,可是真正的大动作了。不能出一点差错,所以才会一次次的招集文武商议。” 孙尚香将头动了动,以躲避薛冰的大手,因为薛冰那手弄的她觉得她痒,口上则问道:“那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去王府议事?” 薛冰见孙尚香的头动来动去,知道她是被自己弄的不舒服,所以在躲自己的大手。只是这么一来,他心里反而起了作弄的心思,那孙尚香往哪躲,他的手就跟到哪,而且总是在耳边,脖子等处轻轻滑动。 一个逃一个躲。这二人便倒在榻上闹了起来,便连刚才聊着的话题都忘到了一旁。笑闹了一阵,薛冰又望榻上一倒,口呼呼的喘了两下后道:“不闹了,太累了!” 孙尚香听了,立刻又凑了过去,只是闹了这一阵,她也喘个不停,胸前地一对山峰随着她的喘息而不停的起伏。加上她慢慢的望薛冰身上靠去,直叫薛冰瞧得从大字变成了太字。 吧唧了几下干燥的嘴,然后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薛冰突然一个翻身,将孙尚香压在了身下。 那孙尚香本待拿薛冰当枕头,再趴一会儿,哪想到薛冰突然一个翻身,将自己压到了下面。还道薛冰使诈,骗她近前然后好抓住她,口上还笑着道:“你使诈!算不得我输!” 薛冰嘿嘿一笑,口上则道:“为夫放输,现下就准备给夫人一些奖励。” 孙尚香眨巴眨巴眼睛,一双大眼很纯洁的望着薛冰,问道:“什么奖励?”一抬头与薛冰对视,突然见其眼中满是炽热的火光。而此时两人贴在了一起,孙尚香也感觉到了自己小腹处,那硬硬的顶着自己地物事。 薛冰不答,只是低下头,深深的吻了下去,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好象两条顽皮的小蛇。互相缠绕着,始终不愿意分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二人好似永远也不够那样一直吻着,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唇分,二人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互相凝望。而他俩因为适才的那番热吻,脸上都显出一片潮红。薛冰继续望着孙尚香,右手则在身下的玉体上下来回的摸索。二人成亲这么多年,薛冰早已经熟悉了孙尚香全身上下地敏感之处,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一层布料,根本无法阻挡那支熟门熟路的狼爪。 孙尚香将一双玉臂环在薛冰的颈上,眼里则只有薛冰。他二人深情对视了这一阵,薛冰已经将两人的衣衫解了开。 一边忙着继续褪掉衣衫。一边问道:“香儿,你我成亲多久了?” 孙尚香撇了撇嘴。然后一种嗔怪的语气答道:“怎的这都记不住了?你我二人是在建安十四年成的亲,到现在建安十九年,已经过了近五个年头了。”虽然语气中带着一点埋怨,但是眼中却只见得一片柔情。 薛冰于心中盘算了下,口中念道:“五年了啊!真快啊,一眨眼,已经过了近五年了。”转念一想那两个娃娃,遂苦笑道:“宁儿与晴儿都那般大了,时间过的还真快。我还记得,你我刚成亲时,你还是一个顽皮捣蛋地大丫头。” 孙尚香笑了笑,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样子,却是天不怕地不怕,只道天塌下来,也压不到自己。而近几年,因为在家管教两子,倒是让她的性子稳了许多。只是若说她就此性情大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女子,那是不可能的。 抬头看了看薛冰,孙尚香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已经不是当初和自己刚成亲时的那个人了。 初见到时,薛冰整个人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但却轮芒毕露,旁人一见,便知此人不凡。但是现下,虽然外表没什么变化,但是却少了那股时刻散发出来地逼人锋芒。不是说薛冰被磨没了性子,而是说,薛冰已经懂得将锋芒内敛。不出则以,出必伤人。 第九十五章 五千精兵 左手搂着祝融,右手抱着孙尚香,薛冰躺在二女中间,只觉非凡。他昨夜费了恁多口水,终于将这二女说服,三人同榻而眠。但也仅是而眠罢了,再想做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薛冰也没有空闲继续享受下去了,在与两女温存了一个月之后。巴西守将王平在接到调领之后,立刻引着五千精锐士兵从巴西赶回成都。 在王平到达成都的当天,他甚至没时间休息一下,便被薛冰与赵云一同拉过去,商议起训练之事。 因为成都兵马将要随刘备行动,因此薛冰提议的那三千精兵,便需要从别处调来。以诸葛亮之计,当从汉中调拔兵马加以训练,而后归薛冰统领。因此,在给王平的调令中还有着一份命令,便是着其引五千汉中精兵一同回成都。 王平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奔赴汉中,请魏延拔派兵马。这魏延也早就接到了命令,那五千兵马早已准备完毕,就等王平前来,以便交付兵马。 同时,魏延还将一封信交到了王平手中。王平一脸疑问,却不知是何人给自己的书信,待拆开一观,这这才知道,原来这信是和成教来的一系列命令同至魏延手中,并明确表示,待王平至,将此书信给其观之。魏延得了命令,时刻掂记着此事,这信更是随身携带,生怕王平至,而书信不在。 而那王平看了此堆后,才知此信乃是薛冰所书。却是着其引五千兵马望成都而还时,必须加紧赶路。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成都。并且一路上须挑险要山路而走,若有人掉队,立刻遣回汉中。王平观罢,苦笑了一下,暗道:“薛将军倒是又给自己寻了一麻烦差事。” 那魏延在旁,见王平看完了书信,遂问道:“信中所言何事?”他只怕又是什么命令。因此立于一旁,待王平看完便出言询问。 王平闻得魏延发问,只得苦笑了一下,答道:“能有何事?却是薛将军又给末将寻了一苦差事。”说着,将手中书信递给魏延。 那魏延接过书信,几眼看罢,而后一张脸想笑又不敢笑,最后整张脸都憋得变了样子。幸好他本身就是一红脸。否则那脸色怕是也要变上一变。用手拍了拍王平的肩膀,魏延忍着笑,对其言道:“子均一路保重!”说罢,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王平摇了摇头,只得苦着脸道:“罢了,罢了,谁叫我最熟悉汉中地势?” 随后,王平点齐兵马。也不多做停留,立刻引着五千军士拣险要山路而行,一路上急行军不止,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了成都。路上耗时月余,并无一人掉队。这个成绩让王平很满意,只是他整个人也被折磨地风尘仆仆,一身银甲上又是泥,又是灰的,整个人看起来好不狼狈。 话说那薛冰与赵云在成都外接到王平时,见这五千军士无不是这般样子。一个个神情萎靡,毫无精神可言,当下便知道了这些士兵吃了多少苦。薛冰简单的询问了一下,然后便下令:“所有兵士,回营歇息三日,三日后开始进行训练。” 这些兵士在听到这个消息时,齐齐欢呼吁书了一声,却是这些日子将他们折腾的有点要崩溃了。要知道,那王平对汉中一带的地形甚是了解,哪里最是难走。怎么走最为折磨人,他心里清楚的很。而薛冰的命令又是挑最雄走地路。而且还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成都,这王平自然不敢怠慢,当下引着这五千兵马在汉中一带的群山之中穿行了许久,然后又在西川的群山中穿行了一阵,待到了平原之地后,又是日夜兼程的望成都急赶。每日里歇息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连续一个月下来,纵使这些兵士都是精锐的主战兵团士兵,也大感吃不消。 士兵们回营歇息去了,那王平却被薛冰抓住不放,拉着他直奔自家府上而去,一路上还不停的问着一些问题,那王平只好忍着疲累,强打着精神一一回答。 待几人行到薛府后,薛冰立刻吩咐左右收拾客房,准备洗澡水,另外置备酒席,准备款待王平。 那王平到此时才知,原来薛冰拉着他一路回府,是要在自己府上执行自己。当下感激不已,口中拜谢不止。 过不多时,下人来言,热水已经备好,薛冰便笑着对王平道:“子均且先去将这一身尘土洗净,我自在厅中备好酒菜等你。” 王平闻言,又施了一礼,这才随下人同去,待其去了,薛冰又对赵云道:“子龙且与我同去后厅。”赵云应了一下,便随着薛冰望后厅而去。这薛府他也来过很多次,早已经熟门熟路,并且也知道薛冰有在后院内厅招待朋友的习惯。 来到后院厅中,最显眼的便是厅中的那张大桌,此桌平时都是坚在一旁,待用饭时才会摆在厅中。而且因为汉时众人皆是跪坐,因此那桌子并不高,立起来之后倒也占不了多少空间。 此时那大桌已经于厅中摆好,并且有下人陆续的望上摆着酒菜。鸡鸭鱼等物事比较常见,另外还有几样青菜。赵云虽然不贪口腹之欲,但是见了这丰盛的一桌菜,却也不自觉的吞了下唾沫。 汉末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就算是大户人家,寻常吃饭时也少能见到新鲜的蔬菜,相比起来,那些鸡啊鱼啊什么的肉类,反到更好解决。 薛冰见下人将酒菜上的差不多了,便对赵云道:“子龙请坐!”而后自己率先于主位坐定,待赵云亦落座,便与其谈起过几日地练兵之事。 不多时,王平至,薛冰邀其同坐,并着左右取出酒水,先与二人同饮一杯后才道:“今子均已至,过几日,我等便要开始寻训练这支兵马。子均引此军月余,可有何看法?” 那王平闻言,忙将酒杯放下,而后答道:“末将引此五千军士,跋山涉水,专挑险峻之地而行。然五千军士,无一掉队,可知这些兵士皆为汉中精锐。只是不知,薛将军却是要这支人马执行何种任务?为何要着末将于路上这般操练?” 那子午谷之计,王平并不知悉。应该说,汉中王帐下,除了那几名参加了那几日议事的几个人,并没人知道这次北伐地具体战略,甚至连北伐之事,都没有与任何人提起,大部分的将领仅仅是根本这些日汉中王下达的一连串命令而隐约的察觉到即将有大战爆发而已。 例如这王平与魏延,他二人引兵在外镇守重镇,又皆是统兵大将,汉中王一有大动作,这二人如何不知?几个命令传来,他二人都于心中猜得汉中王要整顿兵马,引大军北上了。 对此,这二人都是抱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毕竟对于武将来说,要想取得更大的功勋,最好地方法就是在战场上立功。而且是越大地战役,便越容易立大功。本来魏延与王平都以为自己的下一步任务就是整备手下兵马。随时准备听候调遣,哪料得突然一纸调令传来,着王平引五千兵马回成都。 当时王平心里也暗中思量了下,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汉中王引大军出,自己则镇守成都。或者是就是川中兵力不足,着自己押运兵马,同时随川中大军同行。但是偏偏又接到薛冰书信。着其在路上那般操练兵士。 这么一来,直将王平弄的完全摸不到头脑,搞不明白这个调令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连自己的下一步任务到底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因此,才会在此时有此一问。 薛冰闻王平之言,与赵云对视了一阵,见其点了点头,遂将左右尽数屏退。而后亲自为王平满上一杯酒水,这才轻声道:“此番招子均前来。确有重任相托。” 见王平凝神倾听,薛冰这才继续道:“子均熟悉汉中道路,可知子午谷小路?” 王平闻言,脸色一变,而后又想到薛冰先前着自己挑穷山恶水而行,莫非正是为此?当下忙问道:“薛将军言中之意,可是王上欲派一军出子午谷奇袭长安?” 薛冰点了点头,答曰:“然!”而后见王平脸色变来变去,这才继续道:“而且此军,正是由我三人同领之。” 王平瞧了瞧薛冰,又瞧了瞧一旁的赵云,他本与赵云不甚熟悉,但是他也知赵云在汉中王身边的地位,五虎上将中有两人在此路军中,由此便能猜出此路军之重。当下于心下暗思:“王上如此看重此路军,使薛将军与赵将军同引此军,又着我来,想来是瞧中了我熟悉地理这一点。”当下便想明白了自己地身份,立刻对薛冰道:“那子午谷小路,末将也走过几次,其路之险,实不宜大军而行,不过,正因此,才能起奇袭之效。现王上调五千兵马……请恕末将直言,五千兵马,多矣!” 薛冰点了点头,笑着答道:“此事早有计较,以我之意,这五千人最后只会留下三千,现在最紧要的,便是让这三千兵马尽快地适应山路行军,以便在快速通过子午谷之路后,依旧能够保持足够的战力!”却是他今日见了那五千兵马,虽然很快地赶到了成都,但是那个样子,根本就没有一点战斗力。若到北伐时,此军依旧是这样。纵使出了子午谷,怕也无力再夺长安。 王平听了薛冰之言,已然明白了自己的任务,当下抱拳应道:“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第九十六章 担粮兵 薛冰与王平又谈了许久,大概的了解了子午谷的地形之后,薛冰又问道:“以子均之见,若我等引兵从子午谷走,需要多长时间?”王平闻言,于心中思量着,口上则道:“若三五人走此路,虽路途艰险,却也能行。然现下乃是大军从此过,虽三千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了。如果一路行来,没有天灾当道,则须月余时间,若老天突降暴雨,则此路不可行也。” 薛冰静坐一旁,一边听着,一边在脑中思考着关于子午谷这条路的相关资料。说实话,他本人对子午谷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印象比较深的就只有演义中,魏延向诸葛亮献子午谷奇袭之计,而诸葛亮不允,结果使得魏延一直认为自己怀才不遇。 当时,薛冰只道子午谷小路是条近路。不过,后来的一个情节改变了他的看法。魏国大将军曹真引大军欲从子午谷突袭汉中,结果赶上天降暴雨,使得子午谷栈道崩塌,泥水漫谷,结果大军在谷中转了一个多月,始终未能走到汉中,最后被逼无奈,只得兵退长安。由此可知,子午谷道路难走。 虽然那曹真是赶上了天降暴雨,但是谁又能保证自己走时不会碰到这种情况?因此,子午谷小路的变数实在太多,难怪原本历史中,诸葛亮始终不肯同意这个计划,但是现下为什么会同意? 恐怕一是因为这事是刘备定下的。诸葛亮纵使心中不赞同这个计划,他能做的也仅仅是帮助刘备完善这个战略,尽量将漏洞给弥补起来。 二就是现下诸葛亮年岁还轻,相比起来后来诸葛亮掌权时的四五十岁,此时的诸葛亮正值壮年,就算生性严谨,但其多少还保留着年轻人的冲劲。 三就是若战略成,则带来的战果实在诱人。相当于一个穷光蛋突然中了五百万。 这般一来,薛冰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地将这个战略中最重要的一环,兵出子午谷,偷袭长安后抢攻潼关这些任务做到最好。 正思考着,突然听王平发问,忙抬头来,只听王平道:“薛将军,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将军明示。” 薛冰闻言,笑道:“子均有话请讲。” 王平道:“将军欲奇兵出子午谷,本无不妥,然三千兵马,少说也要在谷中走上半月。这却是要天气晴朗,并且一路急行才可。但是,这三千兵马地粮草辎重,如何运输?” 薛冰一愣,转头来与赵云对视了半晌,这才猛的一拍额头,急呼道:“若非子均提醒,险些忘了此等重事!”口中呼喝不止,一双手还不停的拍打自己额头,却是因为自己竟然忘了大军作战,还需要足够粮草的问题,他只考虑了这支奇兵的隐蔽性和机动性,却忘了那随军粮草当如何解决?各兵士自己分担?若这么一来,这三千兵马就算走出了子午谷。怕也累得趴下了。半月的粮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让士兵们分别担负,肯定是要影响事后的战斗力的。 以手抚额,薛冰自责的叹道:“千算万算。怎的忘了自己这路军的粮草问题?亏得我还注意着大军的粮草,却忘了自己这边才是最难解决地。”薛冰甚至还在心里暗骂诸葛亮和庞统那帮人,怎的也不知提醒自己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他自己提出三千兵足矣时。怕是那些人都以为这三千兵马已经将运粮的兵士都算进去了。 那王平见薛冰这个样子,便知薛冰未想到这个问题。当下便道:“其实末将有一法,不知可行否。” 薛冰闻言,忙问道:“子均有何法,快快讲来。”他现下脑子里一团乱,却是也没法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了。 王平道:“其实此法并不难,只是又要多带些兵士了。幸好末将此行带了五千兵马,只需要另外两千军士只担粮草,作战之事则交由另外三千军士,则此问题可解。” 薛冰想了想,暗中思道:“多带两千人?现下看来,要保证三千人的基本战力,这两千人是非带不可地。否则大军行到谷中,没了口粮。以时就算奔到长安城下,怕是也都饿趴下了。” 正要同意,只听王平又道:“只是,那子午谷道路难行,将军又是要求大军轻装急行,那粮草怕是不足以支撑太久,最多,只能运行到长安城下。” 薛冰笑道:“无事,能撑到长安城下便足矣!”言罢,举起酒杯敬道:“今若非子均提醒,冰险犯大错。此酒,乃是向子均道谢!” 王平忙道不敢,举起酒杯与薛冰一同饮了。饮罢了酒,三人又一同聊了一阵,直到深夜,便自自散去,赵云是回自己府中,而王平被他留在薛府休息。 将赵云送出府,又陪着王平回了房,薛冰转了一圈,这才望自己卧房而回。一边走着,一边摇着头苦笑,心道:“我前些日还在为自己能想出这么庞大的战略而自豪,不想没几日,便叫五子均给我上了一课。”一边行着,薛冰只能一边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来安慰自己了。“而且我也不是什么智者,这回吃个教训,下回当要小心注意了。那粮草之事虽小,却足以影响全局的大问题。看来以后想事不能光想大局方面的,细节方面也要一一的过上一遍。” 这般一想突然明白了那诸葛亮到底为什么那么早死了。“似他那般严谨的人,定是把些小的琐事都想了一遍,如此耗费心血,焉能长寿?”然后又转念叹道:“幸好我拉了恁多人才给刘备使唤,不必事事都问诸葛,否则诸葛亮又要累死了。” 深吸了一口气,薛冰突然对诸葛亮家的方向念道:“孔明啊孔明,你可知我这一来,可帮你延了多少年阳寿?不行,寻个日子定要好好从你那敲诈点物事来不可,否则实在对不起自己。”这般胡言乱语着往回走,待他念叨完,也走到卧房门口了。 推开门,正好见到祝融躺在榻上,正抱着个小盆吃水果。薛冰打眼去望,只见祝融上身披着小衣,下面仅仅是围着一条虎皮裙。一双玉臂和大腿都露在了外面。此时趴在榻上,两条小腿在空中一荡一荡的,直叫薛冰晃花了眼。 几步奔到榻边,看着祝融一口一个吃的甚是开心,当下便问道:“吃什么呢?”低头去看,只见一个个圆圆的小东西装了满满的一小盆,旁边还摆着另一个盆,不过里面装的却是果皮和果核。 他这一看,立刻便瞧出了那东西是什么,只是他还未说话,那祝融已经剥了一个,然后送到他的嘴边,笑着道:“西川地山荔没有我们那里的好吃。不过也还可以吃就是了。” 薛冰笑了一笑,一口将那白色地果肉咬到了嘴中,就势还把祝融的手指也一并含到了口中,直吮了一阵,这才松开嘴,放祝融的手指回去。 那祝融笑了笑,又剥了个山荔丢到口中,笑着对薛冰问道“好吃吗?” 薛冰不答,只是咬着果肉。这东西其实就是荔枝。只是此时的荔枝都是野生的,交州和蜀地皆长有此物,并非人工栽植,只是野生荔枝的果皮、果肉以及果核连的甚是紧密,不易分剥,而且味道也不如后世人工种植的荔枝味甜汁多,因此,虽然家中存有此物,薛冰却甚少去碰。而现下,薛冰就正和口中那该死的果核争斗着,努力的将它从果肉上分离下来。 祝融见薛冰忙着和果肉和果核作斗争,当下只是笑了笑,自己又剥了个山荔,然后丢到嘴里,只是吮了几下,便见祝融从嘴边吐出一个东西来,却是几下就将果核给分离了下来。她还故意的叨着那果核在薛冰眼前晃了两下,然后再吐到一边的盆里,笑着嚼着口中的果肉。 薛冰气恼,又咬了几下,好不容易才将那果核咬下来,吐到一旁,只见上面还挂着恁多果肉,与其它那些光溜溜的果核实在是大相径庭,直惹得祝融轻笑不止。 那祝融口中轻知着,又剥了一个山荔,然后将那白嫩的果肉送到薛冰的嘴边,待其张嘴欲咬时,突然收回了手,然后将果肉丢到自己嘴里,并且用一脸得意的样子望着薛冰。 薛冰见状,哇哇怪叫了一声,喝道:“竟敢戏耍为夫?”一边怪叫着,身子猛的向前一扑,将那祝融牢牢抱在怀中,一张嘴直取祝融小口。 那祝融未曾提防下,被薛冰吻了个正着,而便觉得一湿湿滑滑的小东西欲扣关而入,慌忙将牙关紧咬,不让其进来,哪知突然胸前一暖,而后便是一紧,却是一双大手在自己的山峰上捏了一把,这一下使她不自觉的想喊出声来,哪知她一张嘴,一条灵巧的小舌便钻进了口中,而后便在里面左冲右突,来回乱搅。 直吻了好一阵,将那祝融吻得有些喘不上气,薛冰这才收回舌头,抬起头,一脸得意的望着满脸通红的祝融,口中却还不停的嚼着刚从祝融那里夺来的战利品…… 第九十七章 关羽的信 薛冰牵着战马,身上负着重物,随在王平的身后在群山之中来回的穿行,在他的侧后面,则是赵云,其与薛冰一般的样子,身上负着重物,手上则牵着自己的战马。 后面,是从汉中调来的五千精兵,每个人都背着负重,而在队伍最后方的两千人,还要抬着许多柴草石头。这些却是用来代替军器粮草的。 这五千军。由王平引着,已经在山中行了一个多月,目前却是在向成都的方向回还。这支部队,在此次月余的山地行军训练之前,已经连续进行了两个月的急行军训练。直到一个月前,薛冰觉得只要再进行一次模拟行军,以检验成果,便可以决定突击训练是否可以结束,立刻奔赴汉中进行战前的最后准备。为此,薛冰特意向汉中王刘备申请了诸多的军器粮草物资,以做为此次模拟训练之用。 五千兵马,携带着一个月的口粮,由后阵的两千兵马押运,三千先头部队只随身携带部分干粮和清水,由王平带领着,在成都以北的群山中来回的穿行。 而根据薛冰与王平事先商议好的,这一个半月里,这支部队要在群山中最难走的路上行上一遍,然后再转回到川中的平原地带,最后再一路急行奔回成都。而在到达成都后,还有一系列任务需要完成,以便检验士兵们是否还留有最基本的战斗力。 但是计划定的是一个半月的时间,但是随军携带的粮草则只够五千兵马食用一个月,也就是说,在克服道路艰险的同时,还要克服粮草不足的问题,对此,薛冰也只好命令士兵们每日只进一餐,并且在行军时尽量减少粮草的消耗。争取在奔到成都城下之前,手中还有一点余粮。 只是计划的很好,真正在实施起来的时候却不像当初想的那样。在这种险要难行之地进行急行军,对士兵体力的消耗实在太过巨大。为了保证行军速度,随军携带地粮草以极快的速度消耗着。 等到大军行了一个月之后,所带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根本无法支撑到大军奔到成都之前这一段平原地带。 薛冰听着手下的汇报,舔舔自己那有点干裂的嘴唇,脑中思考着如果正式北伐时碰到这种情况,当如何解决? 赵云立在一旁,对薛冰道:“眼下粮草告尽,只余兵士手中随身携带的一点干粮。这些干粮,怕是支撑不到三天,根本不足以撑到成都城外。” 薛冰想了一阵,最后长叹一声,言道:“无法,只得先就近补充一下粮草,而后再回成都了。” 赵云闻薛冰言,忙问道:“那此次演兵,岂非算作失败了?” 薛冰笑了下,答道:“也算不上失败。先按子均所言。若一切顺利,只须半月左右,便可行出子午谷。我军随军携带的粮草可用一月。出了子午谷,再奔行几日,便可至长安城下。想来这粮草之事,应算不上问题了。” 赵云听了,点了点头,但是又想到此次演兵却是行军一个半月,却不知这又是为何?遂向薛冰细问。 薛冰答曰:“却是怕在路上碰上突发事件,耽误了行程。例如,天降大雨。” 赵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薛冰见赵云明了,遂转过头来,对王平道:“子均可知,离此最近地城郡在何处?” 王平寻思了阵,又取出地图对照了下现在的位置,这才对薛冰答道:“最近的城郡当是广汉,在西南方,大约两日路。不过,若以我军的行军速度,一日多便可赶到。”、 薛冰闻言,点了点头,下令道:“如此,传我将令,目标广汉,全军争行!” 数日后,一支五千人的部队来到成都城下。只见这五千人虽然一身尘土,外型狼狈。但是一个个眼中精光爆闪,气势逼人,旁人只一观,便知此军之精锐。 薛冰看着士兵们这个精气神儿,便知现下莫说打上一场,便是连续打上一天一夜,这些兵士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连续四个月的突击强化训练已经让这些士兵习惯了急行军。也许,对于现在地他们来说,普通的行军速度反而会让他们不习惯。、 让士兵回营歇息,薛冰正准备与王平与赵云道别,然后回家陪陪妻子。毕竟他这次一下子外出了近两个月,再加上前些阵子,自己为了训练那些士兵,也经常不在家待着,却是有些想念家中的两位娇妻了,今晚定要让她俩好好陪陪我。 只是他刚准备望自家府中而回,就见到陈到突然凑到了自己身边,低声道:“大王吩咐,若薛将军还,速去王府见他。” 薛冰闻言一皱眉头,忙问道:“可知是何事?” 陈到低声答道:“具体地,末将也不甚清楚,好像是荆州这方面的事情。” 薛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只是随在陈到后面望王府赶去。而心里却在暗中寻思:“荆州?难不成是关将军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一路行至王府,陈到引着直奔后厅,薛冰随着其行到后厅后,只见刘备正与诸葛亮、庞统二人商议着什么。 刘备见薛冰至,忙道:“子寒来了,快,看座。”等薛冰坐好,这才忙道:“前两日孤接二弟云长书信,本欲寻子寒商议。奈何子寒演兵未归,未曾寻得,遂派叔至日夜于城门处守候,只等子寒归,便可决非断。” 薛冰听了这一大堆,却始终未听明白到底是何事,只知道关羽来了一封信,信中似乎写到了大事,竟然让刘备不知如何决断,居然还要等自己回来询问,遂向刘备问道:“不知王上有何要事欲寻末将?” 刘备忙从案边取过书信,令左右传至薛冰手上,口上却道:“云长书信中方,荆州兵马已经准备完毕,粮草齐备,即刻便可引军北上。今大军齐聚襄阳,欲先取樊城以为后计,却是二弟忍耐不住,欲年前出兵矣!” 薛冰闻言眉头一皱,不曾想却是此事。那荆州虽位于百战之地,但最近这数年来,反倒是稳定非常,便连川中都不及荆州安定。再加上关羽早有伐魏之心,那兵马也大半被他屯在北方战线,因此说是准备也不过是调运一些兵器粮草,可以说若要北伐,这三路大军中,当数荆州一路的问题最少,随时都可出兵。 只是因为薛冰的战略准备工作太过烦琐,因此自打传令着关羽做好北伐准备后,便一直没有出兵的命令。 如此这般,直过了数个月之后,关羽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立刻修书上表,表示欲先进兵。而且他这信上也不提北伐,只言‘先取樊城以为后计’,猛一看来,与薛冰的荆州一路,先行出发,趁敌军无备,急取樊城,而后可进逼宛城的战略相符合。 但是只要一细想,便可知关羽的脾气,取了樊城,又如何能停军歇息?定是继续引兵直上,进逼宛城,怕是以他的性子,直接将宛城打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关羽突然出兵,夺取樊城,魏军定会早早做出准备,虽然对雍州一线不会有太大的调动,但是将魏军全部吸引到了南阳一喧,也非薛冰所愿。而且,魏军屯重兵于宛,对于自己那战略中偷袭青泥隘口的一环影响颇深。这么一来,关羽此时进兵,实百害而无一利。 想明白这些,薛冰立刻道:“王上,无论如何,不能让关将军提前进兵!” 此言一出,只见诸葛亮长出一口气,却是这几日,刘备寻不到薛冰这个战略提出者,便拉着两大军师询问了一番。结果两大军师皆不同意关羽提前进兵之提议,并且列举了许多弊端。刘备听了,也觉甚为有理,当下便修书一封,投往关羽处,请其再多忍几月。 哪知过不多久,关羽又以快马回书一封,却是继续请求进兵,其言辞甚是恳切,刘备见了,却也不忍再拒,当下便准备同意了关羽进兵之计,此时若不是诸葛亮与庞统齐齐劝谏,怕是刘备那出兵的命令就已经传达下去了。 两大军师皆道:“此策乃子寒所献,不若待子寒归,再好生询问一番?”以期能再拖上一阵。刘备遂吩咐下去,若薛冰薛将军演兵归来,立刻报来。又着陈到每日皆于城门处守候,只要见到薛冰,立刻领来王府。 而薛冰得知事情大概,又想明白了其中利害之后,立刻反对关羽提前进兵提议。刘备见此次北伐战略的提议者都反对,便明白此事却是太过重要,遂答道:“既然诸公皆以为提前进兵百害而无一利,孤便修书一封,请云长稍安匆躁,只须再忍耐几月,便可引兵直取樊城。” 诸葛亮与庞统以及薛冰,直到刘备说出这些话,这才长出一口气,同时呼道:“王上英明!” 第九十八章 黄忠来访 从王府中出来,薛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关羽的性格始终未曾变过。纵使已经年愈五十,却依旧是那样。居然想凭借一州之力,直接引着大军打到许昌去。 但是事后想来,除了关羽自身够傲,过于相信自己的实力这个因素外。也少不了欲在有生之年帮助大哥刘备完成毕生夙愿的因素。想来其也知自己年岁渐长,若再拖上几年,那时怕是就没有什么力气,再亲自上阵杀敌了。 虽然以关羽的能力,就算是年纪大了,也可以做为一方统帅,坐镇后方。但是以他的性子,怕是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与其上了战场不能与敌将交阵,还不若干脆就将指挥权交给别人来得舒服。 可是,即便薛冰能够明白关羽的想法,他也不能随便的就同意了关羽的提前进兵之计,若因为一时感情用时,使得战局出现脱离了掌控的变化,那么,刘备的此次北伐,将面临许多不可预知的情况。 因此,薛冰只能希望关羽能够听从刘备的劝止,暂时按兵不动。待时机成熟了,再行进兵,想来只要刘备的书信一到,关羽身旁的徐庶与陆逊也会立刻向关羽进言,以汉中王之令再拖上关羽一阵。 回到家中,薛冰痛快的洗了个澡,然后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倒到了榻上,孙尚香与祝融本见他归来,心下正喜着,正欲寻他说说话。却见他一脸疲累之色的倒在榻上。当下也不再多言,只是帮他除了衣衫,服侍他睡下。 只是这两女忙完了这一切后,见那薛冰睡熟了,当下又为今日谁陪他同榻而争了起来。 只听孙尚香道:“这是我的房间,自然由我陪夫君同眠!” 祝融则道:“你没见夫君睡之前还亲了我一下吗?又是望着我睡下地,那意思自然是要我陪他。” 结果这二人争执不下,谁也不肯让着对方。结果就是,两女一左一右的霸住了薛冰半个身子,死死的扒着不松开,生怕被对面那女的抢了去。倒是白白的便宜了薛冰。可惜他此时睡的有如死猪一般,浑然不知自己正享受着…… 其后数日,薛冰只是待在家中歇息。那五千精兵现下已经不需要他在亲自监督了,此时已经尽数交给王平负责,每日只是在正常的训练外增加一项急行军。而薛冰,每日除了在家陪陪老婆。教教孩子。并且时不进的上王府与诸葛亮等人共同计议一下。 如此这般,时间倒是过的飞快,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夏末。 这日薛冰正在家中教导两个孩子练武,望着两个娃娃提着两根小木棍,练的甚是起劲,薛冰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孩子至此已经练武一年有余,手中一条小棍耍的倒也有模有样,薛宁那棍,每一下都沉稳厚重,直若刀劈;薛晴那棍,则轻巧灵动,有如灵蛇乱舞。 瞧了一阵,薛冰对孙尚香道:“两个孩子现下虽然年纪不大。却已经寻到了各处的风格。只是晴儿还好,走的轻灵动的路子,咱家无论是我自己,还是你们二人,都可以教她。但是宁儿明显走的是以气力。气势压人的刀法路子。这……咱家没人使刀啊!” 夫妻三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晌,期间无人说上半句话,就只听得见小薛宁拿棍子耍出的呼呼风声。 瞪了一阵,只见那祝融突然道:“有了,咱家怎的无人使刀?我弟弟带来不就是使刀地吗?” 薛冰闻言一愣,瞅了祝融半晌,嘴里也憋了半晌,最终憋出两个字:“你弟?” 祝融撇了撇嘴,不满的道:“怎地?瞧不上我弟啊?我知道他功夫比不上你,但是教个孩子,却也足够了。” 薛冰咧了咧嘴,心道:“我知道以他的功夫教个孩子是足够了,但是宁儿现下正是打基础的时候,若基础打的不好,日后的成就怕是高不上去了。本想寻一使刀大家来教,但是我能看得上的大家……”脑袋里想来想去,使刀的大家第一位当数关羽了。只关羽现在心里数日念着北伐,连自己儿子都没空教,更别提他的孩子了。 除了关羽,刘备帐下使刀的高手也不是没有,不过这些人最近都比较忙,根本没有多余地空闲时间。而有空闲的,他又瞧不上,就像现下祝融提议让带来教小薛宁刀法,薛冰心里就老大不愿意生怕自己儿子就毁在自己这个小舅子身上。 正寻思着,只听孙尚香道:“黄老将军不是使刀的大家吗?不若请黄老将军来教导宁儿?” 薛冰闻言,心下暗道:“黄忠?以黄忠的功夫,教导一个孩子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在北伐前,黄忠与严颜这两位老将皆在负责士兵的训练工作,现下也不知有空没空。”他这边寻思着,心里边打定注意,过两日去黄忠府上看看,若可能,便请黄忠先教教薛宁使刀的基本功。心下打定主意,口上便欲对孙尚香说话,哪知话还未出,只见侍卫匆忙跑来言道:“黄忠将军来访。”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心里却是都在念道:“这怎么刚念叨到他,他便跑来了?真是不禁叨咕!”薛冰反应较快,只是稍一愣神,立刻便道:“快快引我去接!”当下便随着那侍卫望前院奔去。 以黄忠的身份,自然不人在门外等候,早有下人将其引到中厅相候,同时奔后院去寻薛冰。因此薛冰随着侍卫奔到中厅时,便见到一白发白须之老者立在厅中。正打量着厅中的物事。 其实薛冰家这厅,实在没什么好打量的,只是干坐着,却也初夏是太过无聊了些。因此黄忠只是借此消磨下时间。此时见薛冰至,立刻便笑道:“老夫不请自来,还望薛将军勿怪。” 薛冰忙抱拳还礼,答曰:“老将军说地这是什么话?老将军来访,冰自扫榻相迎,焉能怪罪?而且,老将军却是来的正好。便是老将军不来,过两日,冰也要去府上寻老将军的。” 黄忠闻言一愣,随即笑道:“不知薛将军寻老夫何事?不想今日老夫来的可巧了?” 薛冰笑道:“是极,可当真是巧的很了!”随后与黄忠并肩而行,言道:“老将军且随冰至后院再详细说之。” 二人同至后院。黄忠见薛家老小尽在院中,两个孩子各拿着一条棍子耍着,当下便笑道:“原来薛将军正在家中教导孩子。老夫却是来的不是时候了。” 薛冰道:“正是时候,正是时候,冰正想求黄老将军一件事。” 黄忠闻言忙问道:“薛将军有何难事?但凡老夫能做到的。自鼎立相助!” 薛冰道:“老将军观此子如何?”说罢,以手指了指薛宁。那黄忠顺着薛冰这一指,凝神望了过去。只见那子虽然年岁尚幼,但其手中棍子舞的确有几分威力,而且其招多以劈砍为主,却不似薛冰一贯的使戟之法,当下便明白了薛冰所指何事。却是自己孩子的性子不适合学他那套功夫,当下便想请自己教导。 这黄忠毕竟活了几十岁,对这些个人情事故反应地要比一般人快的多。是以不过这一眼,就明白了薛冰的用意,当下细细瞧了瞧那小娃的棍势。只是瞧了数眼,便瞅出此子潜力无穷。立刻以手轻抚自己那白花花的长须,笑道:“此子却是资质不凡,年岁如此之幼,却能以棍使出刀之气势,当真是可造之材。”说罢,转对薛冰道:“想来薛将军是想请老夫教此子刀法了?” 薛冰笑了笑,言道:“大王帐前,论刀法,自以关将军与黄老将军为最。是以冰欲求黄老将军教导此子,只是不知道黄老将军能否抽出时间来。” 黄忠笑道:“此事易尔,只是,老夫也有一事想拜托薛将军!” 薛冰闻言一愣,随即想到这老黄忠若没事,怎的大老远的跑到他家来。总不能是在家算到薛冰想给儿子找个老师,这才巴巴的赶来的吧?当下笑着问道:“不知老将军有何事相托?” 黄忠见薛冰相询,当下便道:“还请借一步说话!”遂与薛冰同至院中一角,这才轻声道:“今王上大规模调动军队粮草,可是要北上了?” 薛冰见黄忠一脸确实的样子,知这老家伙已经瞧出了端傀,当下也不隐瞒,轻声道:“老将军既然已经瞧了出来,还问冰作甚?” 黄忠又道:“老夫现下有一事相托,不知薛将军能否帮我?” 薛冰道:“何事?还请老将军道来。” 黄忠苦笑道:“老夫自汉中一战后,已经在成都闲了几年。若是没什么战事,闲着也便闲了。只是前番诸葛亮军师南下平叛,便没带上老夫,今番王上欲北上,好似又没老夫何事,着实叫老夫心底不够痛快。因此,今想拜托薛将军,请王上北上时,将老夫一并带上。” 薛冰听了,这才明白黄忠来寻他何事。原来这黄忠自打汉中一战后,便在成都养伤,伤好之后仅是负责兵士训练。现大军北调,留在成都的黄忠连练兵都没得练了。而且,一连串的调动他都好似局外人一般。以他几十年的阅历,如何瞧不出刘备不欲带老将出征? 本来以刘备的意思,就是怕黄忠年岁太大,若在战场上有个闪失。那又如何是好。偏生这老头不服老,总想着上阵杀敌,建功立业,此时瞧出情况不对,却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薛冰的头上。 薛冰望着黄忠那双老眼,见其满眼尽是期盼,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长叹一声:“冰尽力为老将军争取吧!”而其则在心下打定主意,暗中道:“大了不让你随在王上身边,绝对安全!” 第九十九章 襄阳兵出 那黄忠见薛冰应了,立刻笑道:“如此,老夫先谢过薛将军了!”说罢,那手在花白的胡须上来回的抚着,一张老脸整个的乐开了来。 薛冰忙答道:“老将军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只是心下觉得让老黄忠上战场,还是有点不市委书记,便又道:“现汉中王帐前战将云集,虽绵不若老将军神勇,却也不至于无将可用,老将军年岁渐大,为何非要望战阵一行?” 黄忠闻言,只当薛冰言已年老,本欲发作,但其也知薛冰这是关心自己,遂长叹一声,答曰:“老夫从军数十载,遇大王之前,旁人焉知世上有黄忠?若非王上,老夫恐依旧于长沙无人知悉。后得王上赏识,随汉中王南征北战,一身功名皆王上所赐,今王上欲伐魏,以谓生平之志,老夫无以为报,愿为王上马前一小卒,助汉中王成就大业。若如此,纵战死于沙场,亦死得其所也。” 薛冰听了黄忠这些话,心中却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得道:“老将军放心,冰定向大王举荐老将军随军北上。” 黄忠点了点头,随即突然转过话头,言道:“老夫现下无事,便指导指导薛将军之爱子。” 薛冰见黄忠突然转过话头,知其见自己应了那事,便不欲再谈,便顺着黄忠的话答道:“得黄老将军教导,乃此子之幸。不知老将军何时得空?冰让犬子置备大礼品,以全师礼。” 黄忠闻言笑了笑,对薛冰道:“哪来那么多俗礼,教便是教,那些个礼便算了,若令子不弃,唤老夫一声师傅便足矣。” 薛冰道:“虽大礼可免,然拜师之礼不能免。”遂唤过薛宁。请其于黄忠面前跪定,拜上三拜,以为师礼。 黄忠既收了薛宁为徒,当下便于院中教导起使刀的基本功法来。其时逢带来前来探望家姐,因薛冰先时与黄忠于院中角落叙话,是以未来打扰,此时这才与薛冰见礼。 然礼毕,带来闻得黄忠尽叙使刀之法门,当下静立于一旁,侧耳倾听,黄忠以眼角撇得,却不出声喝退,只是继续对薛宁讲解。不时还取过长棍,亲身演示一番。 薛冰与两位娇妻见黄忠教的甚是详细,讲解的很是通透,心下皆喜,孙尚香对薛冰道:“黄将军似是很喜欢宁儿呢。教地可真详尽。”薛冰细细云望,只见但凡薛宁使出一招,黄忠便眯着眼笑个不停。看起来甚是欣慰,只若教导亲子一般。 一想到此,薛冰才想起,黄忠此(www,16k,cn)时年过六十,却无子嗣,据说其昔年曾有一子,可惜因病早夭,白发人反送了黑发人,而后黄忠也再没有过孩子。这老头,整日的寻思上战场,怕是也与此脱不了干系。 暗暗摇了摇头,薛冰对两女道:“且去备些酒菜,今我欲与黄老将军共饮一番……” 自这日起,黄忠每日皆到薛府中来教导薛宁刀法。虽然那薛冰曾提议让薛宁亲自去黄忠府上学艺,只是黄忠却道:“老夫整日的闷在府中,全指望着这每日来教导徒儿有个地方可逛。薛将军莫不是连老夫这唯一的乐趣也要剥夺了去?”薛冰只得笑了笑,不再去言此事。 而除了黄忠外,那带来也不知抽了什么疯,整天的望薛府跑。本来这带来在成都也是有自己的宅子的,祝融氏的族人也来了不少,都与带来住在一起。平时虽常来探望其姐,却也未似最近这般,日出便至,日落才走。不过薛冰瞧了一日,便看出这带来明着是来看姐姐地,实际上是来旁听黄忠教导薛宁的。开始时还不怎么好意思,只是站在一旁,不时地打量一番,到得后来,见黄忠也不恼他,便明目张胆的立在一起跟着黄忠学习起刀法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正在薛冰乐呵呵的望着自家儿子刀法渐渐学的有了模样之时,汉中王刘备紧急召他入府议事。 薛冰估摸了下时间,却是已经在心中暗暗有了计较,当下便对两女道:“想来,此番为夫又要外出奔波了。” 两女万分不舍,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当下只是帮薛冰将战甲披挂整齐,而后目送着其离了府,直奔王府而去…… 汉建安十九年秋,公元二一四年。 汉中王刘备的结义兄弟,五虎上将军之首,前将军,汉寿亭候,总领荆州事,关羽关云长。率荆州兵马五万,前后分三队,浩浩荡荡的杀奔樊城而去。 樊城太守曹仁一边上表许昌,请求支援,一边准备着迎敌之事,只是他未想到,关羽大军竟然突然转向,直奔新野而去。 却说那新野城,此时并无大将驻守,兵马更是极少,若叫关羽袭了去,虽然有江水相隔,却也难免受其侵扰,兼且关羽兵多,很可能就势卡断樊城与宛城地联系。 曹仁见状,忙使细作出城打探,待得知关羽大军尽往新野而去。一路上竟然连个掩护的部队都没有,心下恼怒,喝道:“好你个关羽竟然如此小视于我?”当下对左右吩咐:“整军备马!我自引大军袭其后阵,看你还如此去取新野!” 时身旁有满宠在侧,闻言忙劝道:“关羽智勇双全,更兼身旁有徐庶为谋。今舍樊城而奔新野,并将大军之背露于将军面前,乃饵也。却是为诱使将军引兵出战,其可以伏兵胜之。” 言未毕,又有曹仁副将将翟元道:“今魏王使将军镇定于此,乃是为提防荆州兵马北上。今若放其取新野,其可越过樊城,直逼宛城,若大王怪罪将军失守不查之罪,又当如何?且荆州兵马尽出,关羽又哪来许多兵马以为伏兵?今舍樊城而取新野,乃是惧将军之威,知攀城不可取,是以引兵奔新野而去。” 又有部将夏候存应道:“满先生太过小心,却是高看了那关羽。想来其是仗自己兵多,是以未将我樊城军马放在心上,这才露了破绽。今将军只须引兵马出,当可大败其兵。未将不才,愿为先锋。”曹仁思考良久,最终从了夏候存之言,留满宠守城,亲自引城中大部兵马去打关羽后阵。 却说关羽引着兵马,并荆州文武十数员,出襄阳,奔新野,一路上所行并不很急,而且暗中多使探马,只要樊城兵马尽出,便来禀报。 原来此却是徐庶之计。徐庶先是请关羽引兵奔新野,又使军中精锐扮成押运粮草辎重之兵行在最后,莫说这些兵士尽是善战之士,便是随军的大车上载的也非粮草,而是活人,那内里藏的尽是精锐士兵。 所以说,关羽这五万大军,实际上数字却是更多一些,那后阵猛一看只有几千人,实际上若算上藏于粮草车中的,却是足足上万兵士。这都是为了使曹仁以为关羽大军无备,进兵来袭。 话说这日,大军以至樊城之南,关羽于马上谓身旁徐庶道:“半年前某便上表请战,若汉中王当时允了,焉有今日之烦扰?” 徐庶知关羽虽口上这般说,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事情之轻重缓急。只是口上发发牢骚而已。遂笑道:“今汉中王欲北伐,欲使薛将军之略。此略环环相扣,内里繁杂无比。且一环若失,全盘皆输,若二将军兵马一动,川中兵马必立刻响应,若隔的久了,恐此略不可行。是以二将军屡次上表,王上皆不允。非不信二将军取不下樊城,乃是川中尚未准备妥当。” 关羽点了点头,又问道:“元直瞧子寒此人如何?” 徐庶却不明白关羽问此话做甚,只得道:“我观子寒有王佐之才,若王上善用其才,有如多一双臂膀。”而后心下一寻思,只道关羽怀疑薛冰有不臣之心,又忙着道:“而且我观子寒,大事精明,小事懒散,为人又不喜繁杂之事,却是无甚野心之人。” 关羽闻徐庶之方,哪还猜不出他的想法,当下只是笑了笑,答道:“某只是顺口问之,子寒随我兄已数年,其心我早知之,焉疑其心之念?只是现下无甚事做,遂寻元直聊上几句。” 徐庶闻言笑道:“二将军不必担心无事可做,想来那曹仁此时已尽起樊城兵马向此赶来,将军只须稍待数日,便可好好地战上一阵了。” 关羽听了,傲然道:“区区曹仁,尚不配与某一战!某现下只是于心中思量,某婿陆伯言那处,袭取樊城成否。” 第一百章 大军齐动 陆逊站在林中,远远向着樊城的方向打望,只见得,樊城一支兵马正缓缓的向外行着。 不多时,有兵士来报曰:“属下于远处瞧得清楚,樊城太守曹仁亲自坐镇中军。随军出了城矣。” 陆逊闻报,笑着道:“元直先生使此计赚曹仁出城,今曹仁不但亲引兵出,还带走了樊城中大部兵马,如此,樊城无可守也。” 正言着,突然身旁一银铠少年出声道:“姐夫,今曹仁已出,我等是否立刻攻城?” 陆孙闻言转过头来,对那少年道:“兴儿莫急。现曹仁未曾走的够远,若现下便攻城,恐惹其回兵救援。是以要待其走的远了,再行攻城。”再瞧了瞧洗掉那略显稚嫩的脸庞,陆逊却是又想起了前数日进兵时的情景。 话说半月前,关羽突然招集荆州文武齐聚于襄阳,待众人齐至,遂对文武言道:“汉中王传令,着某引军先取樊城,而后进逼宛城。”见左右徐庶与陆逊皆欲出言,又道:“现汉中王王令在此,各位可自行观之。” 此言一出,徐庶与陆逊皆止了欲言之词。只因他二人先时只道关羽是再也耐不住,遂欲自行进兵,现下见王令已至,便知汉中王已经将一切北伐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安排妥当,这才使人传令荆州,请关羽引兵马进攻樊城。 既然如此,他二人现在下要做已经不再是稳住关羽,劝其休要进兵。而是变成了辅助关羽,助其攻拔樊城。 关羽见无人再出言,遂分派任务,着徐庶为随军参谋。使关平、廖化为前锋,亲自引着陆逊、周仓坐镇中军。 时有胡华之子胡班前来投奔。关羽感其昔年相救之情,遂拜其为裨将军。引后军,总督随军粮草。 又使马良坐镇襄阳,傅士仁负责往来运粮。另有文聘坐镇江陵,虽受关羽节制,但平时不须遵其号令,因此此时并不在襄阳。 此番安排一毕,突见一银铠白袍的少年闯进厅来,于关羽面前跪定。关羽视之。乃自己儿子关兴是也,遂开口问道:“我儿来此何干?” 关兴答曰:“儿闻父亲欲引军北上伐魏。儿愿随父同去。但请父亲着儿为前锋。定为父亲扫平拦路曹兵,叫父亲一路于中军安坐。” 关羽摸了摸自己的长须,好似不在意似的问道:“我儿今年多大了?” 关兴闻言一愣,却是不明白自己父亲怎的突然问起这个了,当下只是恭敬的答道:“儿今年十七,过了冬就十八岁了。” 关羽点了点头,言道:“儿以为自己能于战阵杀敌否?” 关兴答曰:“曹军诸将。不须父亲动手,儿自替父亲斩之!”厅中众人,闻言皆是不以为意,只道黄口小儿之狂语,唯关羽大笑道:“真乃某之虎子,我儿既要随军,为父便引你同去。若兴儿在战阵之上立下战功,为父便提前为我儿冠礼。” 关兴闻言大喜,忙拜了一拜。这才起得身,立到陆逊旁边。口中则轻声对陆逊道:“姐夫,你齐头并进我年岁尚幼,父亲定不允我随军出征,这回失算了吧?” 陆逊闻言不答,只是目视前方,好似没听到一般,奈何他不理。关兴在旁念叨个没完,这会儿却是又道:“此次定要立上一功,好叫父亲为我冠礼。”陆逊听到此,这才回过头来,正色道:“战阵之上,瞬息万变,非同儿戏,兴儿且不可大意。若因此丢了性命,莫说冠礼,怕是你加尸身都保不完整。” 关兴见陆逊一脸正色,知其所言非虚,忙答道:“兴明白,谢姐夫教诲。” 陆逊见关兴听进去了,遂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幸好兴我虽有乃父之傲气,却不似其父那般听不得旁人劝谏之言,想来其日后成就,当在乃父之上。”但是转念一想,关羽此番盛名,皆是于乱世所得。若汉中王此次北伐成功,则其强势便成,怕是关兴日后再难复制其父的那些成就。毕竟,关羽可是一路帮着刘备从绝对弱势一步一步崛起的。 想到此处,陆逊不得不感叹机遇和时机世对于一个人地成就却也是有着很大的影响,而他在这边乱想这时,关羽已经将荆州诸事尽皆安排妥当。此时正与众文武商议如何取樊城。 议到此事,陆逊忙凝神倾听,进徐庶出列献诱敌远出,偷取樊城这计,关羽从之,遂于上首问道:“何人愿往?” 话末落,廖化等人皆欲出班请战,却不想陆逊动作最快。他在旁守了半晌,就等此刻。闻得关羽发问,立刻便道:“小婿愿往!”此言喊罢,这才迈出一步,站了出来。 关羽本道出班之人当是廖化或者关平,哪料得竟是陆逊,是以微微有些错愕,愣了一阵,这才道:“伯言欲行,某自无不允之理。只是伯言虽擅于谋划,却不擅战阵捕杀,当再使一战将助你同行。” 言未落,只听厅下两声暴喝,皆道:“末将愿助陆将军同行。”关羽转头一视,只见前锋廖化与司马王甫皆得班来。关羽左右看了一下,遂道:“元剑我另有众任,今便着国山随伯言一行。” 王甫大喜,口呼:“得令!”遂退回列中。哪知他才站回列中,只听关兴又出来言道:“父亲既欲使姐夫袭取樊城,儿愿随姐夫同往。” 关羽寻思了下,那取樊城无甚险情,又可叫关兴熟悉一下真正地战场,便点头应道:‘兴儿此去,一切听从伯言安排,切不可顽皮胡闹。否则,军法从事!’ 关兴道:“儿自省得!” 此番分拔既定。定好三日后进兵,同时修书上表送往成都。而后便各自散去。 三日之后,关羽引大军先行,直奔樊城。 大军刚出得襄阳,只见后面数骑追来,当先一员银甲小将,直奔中军关羽马前。关羽早瞧清来人乃是义子邓艾,并吩咐左右,让开一条道,令其至近前。 只见那邓艾奔到关羽面前,立刻下马拜道:“儿刚回襄阳,便闻父亲欲引军北上。急策马赶紧来。欲随父同去,侍奉左右。”原来这邓艾被关羽派去视察各地。刚刚回到襄阳,闻得关羽调拔兵马,集结文武,引军奔樊城去了,当下问明了大军去向,引着三五从骑赶了上来。 关羽道:“我儿愿去,随侍我左右便可。”当下传令大军复行,身边随行将领中却是又多了个邓艾。 时邓艾遍望左右,而后低声问周仓道:“我先时听闻,我弟关兴亦随军而行,怎的不见?莫非却是与我兄长一同领了前锋之位?”原来他寻了一圈,未见到关兴,只道关兴随在关平身边,充大军前锋。 那周仓闻邓艾言,遂答道:“三公子随着陆逊将军另引着一支兵马去了。”此时关羽有四子一女,长子和次子皆是义子。邓艾虽未改姓,但荆州中人,皆知其乃关家二公子。三子与四子乃是亲生骨肉。三子关兴,此次却是首次出征。四子关索,此时年岁尚幼,并未同出。另外一女正是关凤,已嫁于陆逊为妻,现于家中待产,闻父亲、夫君并兄长弟弟皆随军北上,当下气恼道:“可惜我有身孕在身,否则定像薛夫人一般,随家人同上战场” 而陆逊这支兵马,单独落在后面,待临近樊城之时,更是昼伏夜出,一路小心谨慎,终潜至樊城外面。 而后寻一隐蔽之地,扎下大寨。陆逊则天天带着人去高处查看樊城情况,直等得这日,樊城兵马尽出,陆逊传令全军好生歇息,只待两日后,那曹仁行得远了,便行攻城。 再说成都一方,自接了荆州快马加急的文书,当下便忙了起来。关羽大军已动,川中兵马却也已经不能再闲着了,必须立刻调动起来。 汉中王刘备在接到关羽的书信后,立刻招集众文武,商议北伐之事。而直到此时,刘备才第一次明确表示:我要北伐! 先时其手下众人虽然早就隐约猜得,但是汉中王并没说过到底是不是北伐,因为领地内的军事调动完全是很正常的行为。至于粮草调动,大军调过去了,难道不调些粮草? 而刘备此次招集众人,与其说是商议,还不如说是分派任务来得恰当,却说那日,刘备见众文武齐至,当下便道:“孤已令二弟云长引荆州兵马出襄阳,进逼南阳,孤亦欲亲引大军,兵出西川,以与荆州兵马相呼应。另外,吴候也早已答应,愿尽起江东兵马,进逼淮南,共同讨伐曹魏。” 现川中兵马粮草早已备妥,孤欲引庞军师随孤同行,留诸葛军师坐镇成都。至于各位地具体任务,现由诸葛军师为诸公细说之。言罢,请诸葛亮分派任务。 只见诸葛亮于刘备身旁站定,将一应事务,尽皆分派妥善。先是着张飞、张嶷、庞德、黄忠等十数员战将并诸多参谋随军北上,与祁山处屯扎的马超大军汇合,而后大军从祁山大道出,直奔陇右。 然后又令薛冰、赵云二将持令奔赴汉中,节制汉中兵马,只待时机成熟,便兵出斜谷。这却是迷惑众人地手段。其实薛冰与赵云到汉中后,汉中兵马的指挥权依旧交给魏延。而他二人,则立刻与早就在汉中准备好地王平兵马汇合。 另外又详细安排了何人负责粮草,何人负责川中治安等等诸事。待诸事皆定,众人这才散去,各自忙碌去了。 那薛冰则与赵云道:“今且回家与家人道别,一个时辰后,你我便于东城门外汇合,直奔汉中。”赵云应了,径直奔家而还。而薛冰却仰天长叹了一声,暗道:“这次,可不知要打上多久了!”; 第一百零一章 荆州首战 薛冰抱着两位娇妻,分别在她二人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道:“等我回来,很快的!”言罢,松开双臂,转身上了马。忍住再回头看一眼的冲动,引着身后五十亲卫直奔东城门而去。 孙尚香与祝融二人遥遥望着薛冰渐渐远去,只得抽了抽鼻子,互相安慰道:“很快的,夫君肯定能早早的就把曹操给打败,然后回来陪我二人。” 祝融听了,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夫君是大英雄,那曹操肯定打不过他的。”说罢,二女相携着回了府中。只是二女回过神来后,忙甩开胳膊,然后又互相瞪了起来…… 却说薛冰骑着卷毛赤兔,加上身着赤袍,倒显得他那身银甲更加的亮眼。再加上薛冰相貌本就不俗,直叫街旁百姓驻足而观。甚至不知哪家姑娘上街闲逛,见了薛冰,竟然说了句:“不知这小将军是谁家公子,回去叫我爹爹好生打探一番。” 内有识薛冰者,此时却是得意洋洋的对左右人道:“告诉你们,刚才过去那将军,乃是汉中王帐下五虎上将军之一的薛冰薛子寒,那可是当世猛将,威名甚重。”有老者闻此言,惊道:“老夫早闻薛冰之名,不想竟是这样一名俊俏的少年将军。” 那薛冰坐在马上,本想策马急过。奈何这条路上行人众多,却也快不起来。周围民众的议论声,却大半的进了他的耳朵,他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成了大熊猫般的稀罕物事,走到哪还能惹来围观的。 这样慢慢颠着,直到出了城,这才长出一口气,于城门外将马勒定,左右去寻赵云。却始终未曾寻得。“想来是还没出来。” 坐在马上,回头想想适才那些百姓地话语,心下苦笑,而且这一想起那老头说自己是个少年将军,薛冰竟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上面,连半点胡子渣都没有。“一晃,我都来到这里这么多年了,以前东奔西跑的没太注意,此时一算才省起,我今年二十六,过了冬天就二十七了,也是奔三十的人了啊!”又摸了摸下巴,只是自己这体质不知怎的,居然不长胡子的。 汉朝时,男子都会蓄须,尤其是有了孩子的,更是以须为美。奈何自己下巴和唇上溜光滑净的就是不长,自己总不能弄些假胡子贴上吧?“难道自己就注定一辈子是个小白脸了?”坐在马上无事可做的薛冰满脑地胡思乱想。直到身旁亲卫对其道:“将军,赵将军来了。”这才甩了甩头,将那些琐事甩出脑去,转头向城门望去。 只见那赵云白袍银铠,手上提着一杆亮银枪。加上胯下一匹白马,当真是白马银枪,只可惜这赵云已经年过四十,额下蓄起了短须,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白马小将了。 赵云见薛冰立马于此,遂上前对其道:“出城时耽误了一阵,倒叫子寒久候了。” 薛冰闻言,却是想起了自己出城时的那般景象,只是在脑中将那对象换成赵云,想来就是赵云碰到的事了,脑里想着,口上则道:“冰也是刚刚出得城来,并不算久,子龙既然到了,我等便出发吧!” 赵云点了点头,然后又瞧了瞧薛冰骑着卷毛赤兔的身姿,赞道:“此马倒与子寒甚为相配!”此话一出,那马好似听懂了一般,扬起了马头长嘶了一下,惹得他二人一阵发笑。 薛冰拍了拍马脖子,然后对赵云道:“走吧!”说罢,一拍胯下马,那马却是又长嘶了一下,然后撒开蹄子向前奔去,一下子就窜出三四步远。 赵云在后瞧见,直叹道:“果是宝马!”胯下那马却也不慢,紧紧的追在薛冰身后,仅落后一个马身。 可苦了二人随行亲卫,自家主将所骑皆宝马,他们骑的虽然不是劣马,却也比不得那二人之马,直被落下老远,只能远远的瞧见前面那小小地影子…… 就在汉中王于川中调动兵马,分拔将领之时,荆州这方面已经打起了北伐的第一仗。 樊城太守曹仁引着樊城中大半兵马,约有一万五千余人,直行了三日,终于追上关羽大军后阵。 那先锋夏候存见关羽大军无备,整个后阵皆是运粮兵马,而且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三、四千人,当下仰天大笑,谓左右道:“真天欲送大功于我!”遂吩咐左右,列阵备战,准备冲锋,同时又使人向中军曹仁处通禀。 话说曹仁于中军正于翟元商议着对策,突然接到前军传来夏候存口讯,言关羽后军无备,现欲挥军冲杀。 曹仁闻报,眉头紧皱,心下暗道:“这关羽虽然目中无人,但其颇识兵法。如何不知后阵粮草辎重乃大军之重要,怎的如此不小心?”这般一想,却是又想起诸多不对之处。就算那关羽狂傲,其身边还有徐庶为谋,纵使关羽一时不查,那徐庶怎的也不提醒一下? 话说这曹仁,自打昔年被徐庶破了他地八门金锁阵,又设计败了他一阵,趁机取了樊城后,他这心里便对徐庶甚是忌惮。此时猛的想起徐庶来,竟然不自觉的抖了一抖,连忙对那来通传的兵士道:“快去叫夏候存止住兵马,整军备战,不许擅自作战!” 那兵士得令,勒过马又奔前军去了。曹仁望着那兵士行的远了,心中依旧忐忑不安,暗道:“莫非,我这番又中了对方奸计矣?”当下催兵马急行,以期早些赶上前军。 正行着,只见前面一骑奔来,正是那名传令兵,曹仁待那兵近前,忙问道:“可曾叫夏候存兵马止住了?” 那兵士闻言忙答道:“属下赶回前军时,夏候存将军已经引着兵马杀下去了,已是追之不及。是以急急而回,禀报将军。” 曹仁闻言,目光一阵恍惚,好似那数千精锐军尽数被关羽歼灭地场景就在眼前不停的晃荡一般,直过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于马上大喝道:“全军速行,去救前军!” 却说那夏候存引着前军杀到关羽大军后阵。远远见关羽后阵兵少,兼且无备,心下大喜,引着手边三千前锋军马杀了过来。而他本人,更是提着长枪,一马当先,冲进关羽军后阵,无人能挡。 这一路杀,竟叫夏候存一路杀进后军当中,手边三千精锐兵马已经被拉成一条长蛇,有若利剑一般刺进了关羽军后阵。 那夏候存于巴左冲右突,见所过之处,敌军尽四散而逃,竟不与之战,当下于马上大笑,仰天喝道:“可笑那关羽小儿,竟号大军五万,扣我疆界,哪料得手下兵士,皆土鸡瓦狗,一触即溃也!” 哪知言未毕,只听得远处一声暴喝,一将于马上大喝道:“无名小贼,休辱我父!” 夏候存闻言转头去视,只见一将军手持大刀,引着三五从骑奔自己杀来,当下乐道:“我便辱了,又待怎的?今我家曹将军大军将至,尔等这些劣兵,如何能挡?”言罢,哈哈大笑不止。 而那提刀战将,闻言不怒反笑,对其道:“尔这小贼,中计尚且不知,还于此嚣张!且看你左右!”这提刀者,自是关平,原来那徐庶使了此计,使关平暗藏于后军当中,中等曹军将至,便出阵挡之,使大军有时间回转。 再说那夏候存闻关平之言,忙回头去看,只见随行兵士,拉成一条长蛇,被关羽军兵士围住了砍杀,一名兵士身旁,往往有三五名士兵围着,根本无从抵挡,只不过眨眼间,便被数种兵刃招呼到身上,就此送了性命。 夏候存见状,心下惊颖不定,暗道:“哪来这许多兵士?”转头再看,只见旁边一粮草车上所覆之布皆已翻开,尚有兵士正从车上跳下,当下明白了过来。正看间,只听身后一声暴喝:“贼子辱我父,留下头来赎罪!”头未转回,便感觉脖颈一凉,一颗头颅就此与身体分了家。 原来那关平拍马奔来,以言语诱使夏候存四顾打量,趁其无备,急奔至身前,一刀将其斩了,他随关羽这么多年,关羽自没少指导其刀法。故尔关平这一刀,颇有乃父之风范,端地又急又猛,便是那夏候存转过头来,怕是也挡之不住。 关平斩了夏候存,当下跳下马来将其头颅拾起于马颈上一挂,复上马斩杀被困之曹兵,恰在此时,远处尘土漫天,远远便瞧见无数鲜明旗帜,关平于马上瞧的清楚,知是曹军大队来了无疑,当下对左右吩咐道:“传令下去,莫要杀的太快,若将曹兵杀的尽了,曹仁可就不会冲过来了!”左右得令,将命令传了下去。众军士接了将令,一下子手上皆轻了几分。将那剩下的近两千曹兵团团围在阵中,虽依旧急斗不断,却只是往其身上不致命的地方招呼,一时却是倒不下去。 而关羽军这边,仗着配合娴熟,无论是个人战力还是数量上都占着优势,却也不怕叫其伤了自己,因此这仗打的甚是轻松。 只是那曹仁在远处瞧不清楚,只见两军对阵,已军兵士皆被围在当中,枪影重重,刀光霍霍,杀的好不激烈,只道那些兵士,纵使身处险境还反抗不止,当下热血一涌,于马上大喝道:“众将士随我冲杀,救出被围困的兄弟!” 第一百零二章 关、刀 曹仁策着战马,不停的挥舞着手上的长枪,将一个又一个的敌兵挑翻在地,此时的他,双眼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不停的向左右咆哮着。 他这万余兵马,随着他一并冲下来之后,与关羽军的后阵混杀在一起,就在双方兵马完全纠缠在一起之时,正指挥着士兵作战的曹仁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敌兵太多了,根据前几次的探的以及刚才夏候存传回来的消息,这支后军应当只有几千人。而他刚才于远处虽然觉得敌军稍多,只道那关羽早就伏了兵马。但是根据他估计,当也不至于超过五千人。 只是,现下两军纠缠,敌军人数不仅不处劣势,而且还在极快的时间内消灭了被困住的两千兵马,反而又将自己的大军完全给拖在了此处。 这曹仁于马上打望了一阵,便发现荆州的一些大将皆不在左近,心里立刻便明白了过来。“糟糕,中计矣!”虽然他依旧未想明白关羽是在何处藏的这许多伏兵,但是现下自己大军被缠住脱不开身是事实,若困得久了,关羽大军调过头来,与这支后军合力围杀自己,那自己可真要命丧于此了。 就在曹仁准备引着兵马,拼着有所伤亡也要往战圈外退出之时,前方一将提关大刀冲着自己冲了过来,口中大喝道:“曹仁休走,纳命来!” 曹仁闻声去望,见来将乃是关羽义子关平。他于樊城镇守日久。自然识得关平。此时见关平提刀杀至,当下冷笑一声,哼道:“小子忒也猖狂,今便先斩了尔头,来日再斩关羽!”下态度端正着,突然见关平马前挂着一人头,正是部将夏候存,当下大怒,喝道:“竟然斩我前锋大将,我今便为夏候存报仇!”口中大喝道,手中长枪一挺,笔直刺向关平面门。 那关平本就高举大刀。奔曹仁杀来。此时见曹仁提枪刺来,心下也不慌张。手上斩马刀立刻斩下来。只听得当一声响,关平这一刀恰好劈在曹仁长枪之上,将那刺向自己面门那一枪硬生生给砸了下去。随后一刀顺势而下,卸了力道,随即反手一提,又是一刀斩向那曹仁。 话说那曹仁先时见是关平,心中并不重视,只是随手一枪刺去。待关平一刀将他那枪砸下。而后一刀反斩自己时,他心中猛的一惊,连忙抽枪回救。将关平这一刀挡了下来。 只听得又是一声响,关平与曹仁又硬碰硬的拼了一记。二人不约而同的将马向后带了几步,以防对方趁机向自己攻来。 却是刚才那两下,这二人都觉得手(wap,16k,cn)上微微有点发麻,却未料得对方也与自己一般无二。那关平还未怎的,曹仁地心中却好似翻江倒海一般。实因他心中对关平的印象还是几年之前,整日的随在关羽身边,为其打打下手的那个毛头小子。却忘了这关平此时年过三十,正是黄金年龄。又随着关羽征战了这许多年,受关羽亲身教导,手上那柄大斩马刀早使得如火纯青,寻常战将恐接不得其数招。 可惜这曹仁未曾读过三国演义,否则他若知关平到此年岁时,曾与庞德战成平手,他心里又如何敢轻视于他? 只是,他现下纵使未曾读过三国演义,也知关平早已非昔日那黄口小儿,便观刚才那两下,其武艺已不在自己之下。心里加倍小心了些,同时又暗中寻思道:“今我被此子缠于此地,大军无人指挥调度,尽皆困在此处。若时间久了,关羽大军回转,上万儿郎皆死无葬身之地矣!”当下打定主意,不与关平久战,定要寻个机会,摆脱此子,然后整顿兵马,望樊城而退。 却是他也想到,关羽将自己赚到此处,定是想将自己消灭于野外,而后再取樊城,却没想到过荆州方面别出了一支兵马去偷取樊城。这也是吃了情报的亏,他出兵进多方打探,却只探得关羽这一路军,并未查到陆逊那支兵马,因此才会这般想法。 只是他心里想得好,那关平可不会让他如愿。这关平早就接了徐庶命令:“若遇曹将,能斩则斩,斩不得便缠,不求死战,只求困敌!皆因其平时为人低调,便连其父关羽都不知自己这个儿子的武艺到底进步到了何种境界,只知道,自己这大儿子的功夫,大概有了自己七、八分地火候。碰到名将便是战之不下,自保亦有余。至于寻常武将?他根本就没想过。而此番对阵的曹仁,恰好不在关羽心中的名将之列。” 这么一来,徐庶说罢,关羽却是又言:“我儿且将曹仁地首级替为父取来!”那关平只是应了一声,也未说什么,倒叫徐庶惊讶了一下。 而这关平虽然接了两个几乎不同的将令,但他心里地想法倒很简单。能斩了曹仁就斩,斩不得,就努力将他困在此处,叫自己父亲的大军有足够的时间调动。 话说以关平现下的武艺,虽片刻间斩不得曹仁,但是要一心与其纠缠,那曹仁还真寻不得脱身之法。 只见那关平一招一式使得甚是严整,虽然不至于让曹仁手忙脚乱,无法招架,但倾刻间却也寻不出破绽。寻不出破绽便无法逼其后退,或者杀了对方,就只能无休止的与对方在这里打个没完。 刀来枪往。一来一往,便这眨眼间便斗了三十余合,虽然身处乱军当中,不时的还会有些不开眼的小兵想往这里冲来,但是对面的小兵却也不是摆设,见对方空门尽露,立刻一刀招呼过去,这么一来,反倒解了自家主将的麻烦。而结果就是,他二人在这斗了足足三十余合,周围也倒下不少士兵,硬是没一个是被他二人所杀的。 正斗到四十合时,曹仁只听得自己侧后方一身暴喝传来:“将军速退,敌将某自挡之!”那曹仁闻声大喜,却是听出来将乃是自己副将翟元。 原来这翟元自打两军混战时便于战阵之中来回冲杀寻找自家将军,但是以他的武艺,却发现在这乱军之中行军非常之难,关羽这些士兵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了他地预料,往往一个伍的士兵就能将他缠住许久,是以他虽然与曹仁离地不远,却直到此刻才赶过来,这还是靠着身旁那数十骑拼死相帮,一路杀将过来的。 而那曹仁,因闻得翟元之声,心神稍微一分,叫关平窥到了破绽,一刀奔头斩将下来,却是这关平瞧见机会难得,当下便想要结果了曹仁。幸好曹仁反应迅捷,匆忙间微微一躲,堪堪躲过了关平这一刀。只是他肩膀处连甲胃带肩膀上一大片肉被关平那斩马刀实实的切了下去,直露出惨白的骨头,当下血如泉涌,将半个身子染成一片鲜红。 那翟元在后策马急奔,见曹仁被关平一刀切下去一大片肉,半个身子皆被鲜血浸得透了,当下惊呼了一声,手上一柄铁脊蛇矛舞成一片浑光,当头便欲向关平砸来。 怡在此时,只听得东南方一声暴喝:“贼子敢尔!”翟元转头去望,只见混战兵士,有如波开浪裂,直分两旁,中间一道赤红带绿之身影迅雷般奔至自己面前,一抹刀光划过,那翟元尚未反应过来何事,便被人削去了脑袋。 那头落到地上,骨碌碌滚了两滚,恰好滚到自己马下。那马受了惊吓,此时正四蹄踢踏着,正好一蹄踩下,正中那头。只听得啪啦一声,那红的白的洒了一地,端得凄惨无比。 再瞧那赤红带绿之身影,正是关羽关云长。此时其胯下赤兔马急奔了这一阵,喷着气,打着响鼻。关羽端坐其上,金甲绿袍,右手倒提青龙刀,左手轻抚长须,威风凛凛,傲然四顾,好似那翟元之死,根本就和他没半点关系一般。 话说那曹仁,先是分神被关平切了一刀,此时回头见关羽至,心下惊慌,兼且左肩重伤,抬不起来,单以右手使枪,斗不数合,再也支持不住。只见那关平双目暴睁,口中一声大喝,斩马刀有若霹雳,直望自己肩膀处斜斜斩来。 曹仁一双眼有若死灰,望着那斩向自己的一刀,竟连抵挡之心都不复存在。手上长枪一松,慢慢的从手里滑落下去…… 刀落,血飘! 只见得一蓬鲜红色喷涌而出,关平这一刀,实是使了自己全部的气力,竟从曹仁颈而入,至右边腋下而出,将曹仁那头并右边肩膀带着手臂一并斩了下来。 扑通一声,两支残体砰然落地,关平望着地上那具斩成两段的尸体,喘着粗气。不远处,关羽依旧提着那口青龙刀,一脸微笑的望着他,那笑,是那么的慈祥…… “曹仁已死!降者不杀!” 战场上猛的响起这两句话,众曹兵闻声,皆望呼喝之处去望,只见一将以大刀挑着一首级于战阵之中奔驰,众兵士视之,皆惊呼了一声,那首级,不是曹仁的是谁? 关羽军的兵士见状,立刻响应,口中也大声的吃喝了起来…… “曹仁已死!降者不杀!” 第一百零三章 一时的宁静 曹仁战死,樊城失守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往许昌,恰逢曹操正与众文武议事,只见曹操坐于上首,右手握拳,顶着自己右腮,望着下面众人言道:“今荆州关羽引兵击樊城,扬州一方的东吴军也有北上之意。而且,根据细作探知,川中刘备也正在大驿调动兵马,似欲兵出祁山,以图凉州,诸公有何见解,但请说来。” 堂下诸人,互相瞅了瞅,却是都在观察旁人,无人率先发言。曹操见状,正欲开口询问,只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一名兵士便冲进堂来,手捧一封文书,口呼:“紧急军情!” 曹操闻言,眉头紧皱,心下微有不祥之感,口上则道:“呈上来!”待得左右将军报呈上,曹操将其看罢之后,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险些倒于案上。 左右见状,忙上前搀扶,曹操挥了挥手,示意左右不必搀扶,自己只是伏于案上长叹不止,正欲开口出言,不想突然间头痛难当,只得简单吩咐了一下,由下人搀扶着回了房中歇息。 厅中文武,皆不知何事,见曹操退了下去,只得纷纷散去。而到了晚上,曹操紧急召见夏候敦,着其引兵马援助宛城,保要监守,不许轻出。待大军调集完毕,再与关羽决战。一时间,许昌内的文武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调拔粮草,兵器,等到夏候敦的兵马出发之时,却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而在这段时间,关羽的大军已经全部驻扎樊城,准备修养数日,便继续北上。其实以关羽的性格,他是不准备修养。而继续引军北上。将宛城以南的地图尽夺下,然后引着大军,直逼宛城。 但是,徐庶之计使得关羽的荆州军只携带了少量的粮草。用来运送粮草的后阵实际上运的是士兵。直到破了曹仁之后,关羽大军的粮草已经不再那么充足。而后续粮草还未送到,关羽不得不将大军屯于樊城,然后等待荆州方面将需要的粮草送到。 这日,关羽与文武商议着下一步的行动。只听徐庶道:“今将军已取了樊城,北上之路再无阻碍,只待粮草一至,便可发兵直逼宛城。只是将军不能攻的太紧,又不能太松,否则无法与汉中王的川中主力以及东吴陈于东线地部队相互响应。那样一来,则我军势危矣!” 关羽不言,只是闭着眼在那抚着自己的美须。徐庶见此景,便知其根本不甚在意自己之言,只得于心中道:“日后不进提点一下将军。”此时却将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今我军于樊城已经屯扎了数日,后续粮草却始终未至,却不知是何故。” 言未毕,只见门外一人进来,正是司马王甫,这王甫行至关羽面前站定,恭敬道:“未将奉将军令,前去催促粮草。却见傅士仁押运着粮草停在半路,而且其中大半被烧毁。” 说到此上,只见那关羽猛的睁开眼睛,一双丹凤眼暴射出逼人寒光。对王甫道:“怎么回事?于某细细道来。” 王甫道:“末将得了将军之令,引着数骑望襄阳而去,好去催促后续粮草,哪知行到半路,只见押运粮草的部队驻扎在离此不远之处。末将寻见都督粮草事宜之主官傅士仁,问其为何停于半路,不复前行?那傅士仁则答曰‘夜里走水,兵士忙于救粮,是以于此休整。’” 关羽听到此处,脸上神色越发的冷了,对那王甫道:“粮草辎重,本就是惧火之物,那傅士仁身为督粮主官,怎的不小心戒备?” 王甫闻言,忙答道:“末将当时也很疑惑,遂向傅士仁询问详情。哪知末将一问到此事,那傅士仁就含糊其辞,避而不答,末将心下生疑,遂向随行军士打探此事,最后探知,是那傅士仁夜中聚众醉酒,导致营帐起火,而后又烧到了左近粮草,最后火势蔓延,兵士们反应过来时,那粮草已经烧掉了近半矣。” 关羽大怒,于上首怒喝道:“竖子焉敢误我大事!我势杀之!”而后转而对王甫道:“那傅士仁现在何处?” 王甫答道:“此人现下已至樊城!” 关羽道:“将其绑了,带来见我!”王甫得了令,转身退出公厅,却抓那傅士仁去了。见其出厅,关羽又对徐庶道:“今粮草毁了许多,却是还须修书一封投往襄阳,着其再备些粮草,运来樊城,此事,便交由元直去办。” 徐庶则道:“今傅士仁醉酒毁粮,这粮草一事,当别寻一人督之。” 关羽道:“元直说的是,某以为可着赵累任此职,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闻言,点了点头,答道:“以此人任此职,当保粮草无虑矣!” 正言间,王甫将傅士仁带到。此时那傅士仁全身皆被绳索绑得结实,便连动一动都甚是费劲,偏生又被王甫推着一路急行到此,一张脸憋得老红,也不知是被绳索勒的疼了,还是走得太急累的。 而他此时见了关羽,身子有好似筛糠似的抖个不停,那张脸一下子从红变成了白,一张嘴更是吓成了酱紫色。 关羽坐在上面,也不问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双丹凤眼直将那傅士仁盯得从头冷到了脚。关羽瞧了一阵,这才言道:“你可知罪?” 傅士仁本打定主意不认识,但是此时他却已经被吓得不敢说假话,见关羽问他,忙答道:“末将知罪,求将军饶过末将。” 关羽冷笑一声,哼道:“你毁我粮草,使我大军不得北上,如此误我大事,我如何饶得了你?”言罢,欲唤人将其推出斩之。 时陆逊在旁,家关羽盛怒,只得轻声劝谓道:“今大军即将北上,与曹魏大战,而未战先斩将,于战不利,可免其死罪。” 关羽虽恼怒傅士仁,但此时之人,最忌讳那些说法,此时闻陆逊言,亦觉有理,当下便道:“我本欲斩尔,若非伯言为你说情,定饶不了你!”说罢,挥手示意其退出厅去,却是气得连如何惩罚于他也未说,左右却是都道关羽是就此饶了他了。 那陆逊本待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可惩戒一番,以慑全军,然其见关羽一脸不乐,遂将那话又吞了回去。 如此这般,关羽大军却是又在樊城耽误了一阵子,就是这阵子,那曹操已经知道了樊城之事,曹仁之死,当下头疼复发,退回卧房休息。待稍微好些,便着夏候敦引兵马先行开赴宛城。 而这段时间里,关羽攻占樊城地消息已经传达到了汉中,那薛冰此时拿着战报笑着对赵云道:“今关将军已经取了樊城,大军不日即将至宛城之下。现就差汉中王大军还未行出祁山,只待局势一成,我等便可引兵马出子午谷,直奔长安矣。” 时赵云、王平皆在侧,那赵云闻薛冰之言,遂问道:“现王上大军已在祁山大道之中行军,想来不出半月,便可达龙右。子寒可是打算于那时兵出子午谷?” 薛冰摇了摇头,答道:“王上大军出得祁山之后,我等还须再等上一阵。” 王平道:“可是要等长安的徐晃将兵马尽皆调到了天水附近,与王上大军对峙起来之后再行进军?” 薛冰点了点头取出地图与二人同观之,言道:“王上大军还须半个月才能到达陇右。另外,将兵马沿天水至金城一线布展开来,也需要近一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徐晃的大军应该是处于调动阶段。从其接到消息到摆开兵马与王上大军对峙,起码需要两个月。而这段时间,长安附近兵马调动频繁,我等若此时引兵出,等同于自寻死路。”一边说着,薛冰的手指一边在地图上来回的移动。 那卡塔尔云的目光随着薛冰的手指来回瞅了一阵,待薛冰说完,他才接着道:“如此说来,我等那支兵马,最快也要两个月后才能出发奔赴子午谷?” 薛冰道:“然也!皆因我军便是趁长安附近空虚,从而快速逼近,正于其无备之时,夺下长安,而后进取潼关。” 说到此,薛此又瞅了瞅二人,见王平似有话要说,便接着道:“我早已与关将军商量好,两月后,他便分一支兵,暗中去夺武关和青泥隘口。而长安城的内应也与我军商量好,只等两个月零二十天后的春二月二十日,便于夜里打开长安南门,以便让我军能够杀入城中。” 赵云见薛冰早已经将时间问题安排好,便言道:“如此说来,我军只需要在两个月后走子午谷,然后在二十天内到达长安之下便可?” 薛冰点了点头,对赵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而且我早已让子均安排好了粮草辎重等一应物事,并且提前运到了子午谷外。因此,我军在一个月后出发,然后在子午谷外屯扎,只待时机一到立刻进谷!”说罢,手中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地图之上,那里,写着三个大字----子午谷。 第一百零四章 局势 汉中王刘备尽起川中大军,以马超、张飞为先锋,兵出祁山,达陇西,刘备使庞统之策,驱大军图冀城,取天水,而后以此为根基,广布战线,兵将直连到黄河以南的金城。而因此地魏军兵少地广,被刘备大军一冲即溃,不能抵挡,只得使加急文书,投往长安请求救援。 这日,刘备于天水城招集众文武议事,时庞统进言,道:“现战线已布,只待长安兵马至此,将其拖住,薛将军便可引子午谷奇兵出。而我军后方西北直达凉州,凉州地文城稀,兵马极少,更无大将镇守,现王上不若使一上将,引部分兵马直上西北,以图凉州?” 刘备闻言,环视左右。见众将皆是跃跃欲试之姿,遂对庞统道:“军师以为,当使何人为将?” 庞统道:“马将军世居凉州,凉州军民,皆慑其名,此番当可使马将军为将。” 声未落,便听马超出班应道:“末将定尽取西凉全地,献于王上!” 刘备见马超出班应了,遂笑着道:“得孟起去,西凉可定矣!孟起还需何人相肋?” 马超听刘备之言,本待言:“只须某弟随行便可。”哪知他话还未说出来,便听左近一声大喝:“老夫愿助马将军一臂之力!” 众人闻声,皆转头去望,只见得厅中立着一白发白须的老将,正是黄忠无疑,刘备见是黄忠,忙道:“老将军年岁已大,本次出征本不欲劳老将军随行,只是子寒向孤保举老将军,孤这才着老将军随大军一同北上。本想请老将军随在孤身旁随侍左右。今老将军欲引兵出战,孤恐老将军年老不能久战矣。” 黄忠道:“老夫虽年老,然力不老,今随王上北上,乃是欲尽一份绵力,以助王上功成,老夫身为战将,岂可久躲于后阵这中?”说罢,唤左右提两张弓来,左右兵士从之,取三石弓两张递于黄忠之手。 只见那黄忠将两张长弓并排举好,以手拉两张弓弦,那弓弦被黄忠拉成了满朋一般,支依旧没有撒手之意,众人只听得黄忠一声大吼,随后厅中便响起弓弦断裂之声,却是两弓尽被黄忠给扯断了。 再去看那黄忠,一张脸胀的通红,立于厅中喘着粗气,但却依旧挺着腰板,做出无甚事情的样子。 刘备见黄忠这样,也知其定是要引军出战的,遂于心中思量了下:“此番使马超引军攻打西凉各地,并无什么重兵把手的关隘城池,又无什么知名大将镇守西凉,想来以黄忠的武艺,当不会有什么危险。”遂点点头。允了黄忠之情,对其言道:“老将军既然愿去,便着老将军为孟起副将,以助孟起早日平定西北。” 黄忠见刘备应了,当下喜道:“末将得令,定不负王上所托!”这才转身回到班中,只是刚才使过了力,此时还未回地劲来。 而后刘备又分拔众人任务,待一切忙完,又有兵士来报,言:“长安太守徐晃亲引雍州兵马奔赴秦川,又着郝昭引兵马镇守陈仓。” 刘备闻报,笑谓庞统道:“今徐晃兵马尽出,可使人急报子寒,使其进兵矣!” 庞统闻言,笑答曰:“王上不必着急,今徐晃初至。后续部队尚在路上,若此时薛将军引兵出。刚徐晃得闻,必引兵急回。且待那徐晃与我军对峙起来,脱不得身后,才可使薛将军引后奔长安。” 刘备道:“却是孤心急了!”又与庞统商议了一阵,这里当如何布防,那里当使何人统兵。正议论着,刘备突然皱眉道:“子寒此略却是好略,中介三处兵马相距极远,又当如何互相传递消息?” 庞统摇头道:“统昔日曾问于薛将军。薛将军只是言‘于行事之前,约定起事之日,不管功成与否,当先引兵至长安城下再做计较。” 刘备听了,眉头紧皱,言道:“若期间有甚差错,子寒与子龙岂不危矣?” 庞统道:“薛将军此计,本就有极大风险。眼前又无甚办法能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一切只能凭借引兵之将个人的应变能力。想来就是如此,薛将军才会要求亲自引此路军!”刘备闻言点了点头,只是望着地图出神…… 建安二十年春一月,长安太守徐晃接多份急报,言汉中王刘备引川军十余万来犯,现下已连取冀城,天水等地,后又兵发金城,兵锋直逼雍州腹地。 徐晃得报,忙聚文武商议,最后着郝昭引部分兵马守陈仓,自己则亲引大军据守秦川,好叫刘备大军不能突进雍州腹地。又使曹洪引部分兵马奔安定,以慑西凉,若刘备军想分兵北上,便着曹洪引兵出安定击其侧翼,与此同时,忙修书上表,使人持书星夜赶往许昌。 一切分拔定了,立刻调动兵马粮草,同时派发将令,着各地兵马只留少数镇守地方,其他地望秦川集结。 至二月,雍州曹军尽集结于秦川至陈仓一线,与汉中王刘备的川军遥相对峙,期间交阵数十次,虽互有胜负,然战线始终未曾变动。而西线战局,便这么僵持了下来。 时曹操正准备调集兵马南下宛城,与关羽决战。不想正欲出征,接连两份紧急军情送到。一份乃是徐晃所书,内里详尽讲了刘备引大军出祁山,进犯雍凉之地。 而另一份,则是来自扬州。却是江东兵马尽出,由周瑜为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挥军北上,而那周瑜使程普与张辽对峙,自己却引着兵马去打徐州去了。现下徐州南地数城已入周瑜之手,告急文书如雪花般的砸到了徐州治所。徐州主官一边调动兵马准备南下迎敌,一边使人星夜持告急文书望许昌而来。 曹操一连接了数份告急文书,心下又惊又恼,急气攻心,却是刚好的头痛又犯了起来,当下卧于榻上,终日起不得身。 无法,只得聚数人于榻边商议,那曹操于榻上遍观身旁数人,从左望到右,又从右望到左,最后只得道:“今刘备与孙权两家联合,分三路大军犯我疆界,实叫孤心中忧急,然,公明军情所书,刘备引兵出祁山,乃其不智也,今被公明以雍州兵马堵在陇西之地,虽能得一时之地,但其粮尽后,此地尽复于孤手。而扬、徐一线,只得文远一人守把,今江东兵马尽出,又有周瑜为帅,实不易抵挡,当使大将引兵马前去助之。” 遍观左右,最后道:“我儿子桓可引大军望扬州去,以助文远抵挡北上吴军。” 言落,左近一人忙应了一声是。 曹操于榻上点了点头,又道:“文远得子桓相助,虽不能退敌,也可保东路无险。今孙权虽北上,然其南兵不善北战,因此其军攻势虽猛,却非大敌,其能北上,皆仗着与刘备联合之势,只待破了刘备之军,孙权不战自退也。” 说到此,急喘了口气,用手猛打已额。却是头部疼痛难当,现下却是有些支持不住,奈何吩咐未毕,只得硬挺着。待缓了口气,曹操又道:“孤所忌者,唯关羽这路军,此路军来势凶猛,若叫其夺了宛城,便能直逼许昌,若如此,我等尽覆矣。现东西两处不足虑。东线虽不能退敌,但仅一时之痛,西线只要公明拖上几月,亦可尽退其敌。现下唯荆州这路军,孤不知以何法退之,为今之计,只有以兵相拒。” 以目视左右,但见左右文武,竟无一人能让他放得下心来,只得道:“然关羽当世猛将,身旁又有徐庶等善谋之人相助,常人不可挡之。孤先时使元让引兵马先去,又叫其据守城池,不得出战,便是恐其步子孝之后尘。孤本待亲引兵马南下去破此路军,奈何头痛病犯,不能成行,又兼两路急报传来,兵马却是又要分上一分,现下……” 说罢,以手指一黄须者,言道:“先着我儿子文引大军奔宛城,先挡住关羽大军,待东西两线稳定下来,孤头痛好转,即便亲自去宛城破关羽这路军。” 先时曹操以手指所指者,忙应道:“儿定不负父王所拖,定叫那关羽不得宛城之门而入。” 次日,曹操两子皆引军出。曹彰引大部兵马奔宛城,曹丕引另一部兵马奔扬州…… 而就在此时,薛冰与赵云并王平三人,引着兵马,望子午谷而入。 那王平为向导使,行在大军最前,薛冰紧随在其身边,赵云则引着两千担粮兵行在后面,大军行了两日,道路还算平坦,倒是对行军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薛冰于马上笑谓王平道:“若子午谷路途这般好走,怕是我等要在长安城下偷偷住上半个月了。”他这话却是说的太早,内应不知,不能提前打开城门。 王平闻薛冰之言,笑着道:“将军,这才刚入谷,不过明日以后,便不会这般好走了。那时,便是连马也骑不了。” 薛冰笑了笑,言道:“我便说,这子午谷若这般好行,那曹操又怎么会不于此路上伏上一支兵马?” 王平只是笑,并不回答,心中则道:“若曹操真在此路上伏一支人马,那我等又如何去奇袭长安?” 第一百零五章 网 薛冰牵着马,望身子尽量向山壁一面靠去,而另一边,便是掉下去,连尸体都寻不到的悬崖。 探头去望,只觉得脑袋一阵晕眩。那谷奇深,一眼竟望不到底。摸了摸额头,薛冰还有点不适应在这种地形上行走。现在他脚下那桡道不过两人宽,但是真走起来,只能一人接一人,而战马就更加麻烦了。战马害怕,不敢走桡道,薛就无法,只得命人就地取材,制了一个简易的眼罩,将战马双眼的两侧挡上,让其只能见到面前那一小点的景物。 回头看去,那蜿蜿蜒蜒的道上在山上连绵不绝,前后都见不到头。而道上,则是诸多的士兵排成一条长龙向前行进着。只是士兵之间,相距较远。因为薛冰害怕这道受不住这许多人一起踩压,而发生崩塌。 前后都瞅了一眼,只见那道虽然看起来蛮吓人,但现下看来,倒是满结实的,倒不用担心发生崩塌这种事故。转回头,薛冰走的稍微踏实了点,对前面带路的王平道:“这道还得走多久?” 那王平在前面领着路,闻言答道:“回将军,这子千欲前后六百六十里,虽然不是很长,然山壁陡峭,道路纵横,尤其是这些道最是难走,大军不能齐过,因此颇为费时,根据未将估算,想来大军行到明日,能行到一处平坦宽阔之地,而后还需要继续再走一段栈道,才能加快速度。” 薛冰听到这,只觉得头都大了,遂问道:“后面那段栈道,大约要行几日?” 王平又答,“那段栈道,难行之处不在前面那条之下,若一人行,尚可快速通过。而大军若要过此路,怕是要行上一日一夜不止。” 薛冰听到此处,以手抚了下额头,却是又想起前两日行的那条栈道来了。 话说前两日,薛冰大军所行之栈道,其窄无比,更兼修建于极高峭壁之上,寻常人行之便觉头晕,而此时大军过,更是让人心中压力巨增。生怕栈道不堪重负,突然崩塌,是以人人走起路来都是小心谨慎。这般一来,那行军速度是想快也快不起来。 薛冰想了想这几日行军之景,又于心中默默算了下所耗之时日:“大军进谷行不两日,便开始于无数栈道上跋涉,长者行二、三日,短者半日便下,高者数千丈,于上向下去望,莫说谷底,便连半山以下都瞧不见,低者也有数百丈。而栈道宽窄不一,宽者,容数人同行,窄者,一人行之尚惊惧非常。” 瞧见这一切,在亲身在谷中行了近十日,薛冰总算是明白为何那许多人想走此路偷袭对方,但却没一人能成功了。那魏延曾想引万人以十日过子午欲,现在看来,确是不大可能成功。自己不过引五千人而行,现下行了七、八日,尚有许多路未走。而那魏延要引万人,那行国速度只会更慢,同时他言十日出谷……薛冰瞧了瞧山旁的山壁和脚下的栈道:“十日,不知他能不能走过一半的路……” 可是这般一算,薛冰现在也不知自己定的十五日出谷能不能完成。当下又对王平问道:“子均以为,我军还须多少时日才可行出此谷?” 王平一边注意着脚下,一边于心中估算着,直到薛冰等的有些不耐烦,这才道:“回将军,据末将估算,大军最快也还要十日才能出谷。” 薛冰闻言,眉头拧到了一处,于心中暗算:“十日?算上已经耗掉的八日,那不是一共要十八日?出谷以后,只剩下不足两日的时间,如何能赶到长安城下?”当下便对左右道:“这般下去不行,须加快行军速度。”又对王平问道:“子均适才言,前面有宽敞处?” 王平道:“不错,前面有一宽敞之处,可供大军屯住,将军可是要让大军于此扎营?” 薛冰心中寻思:“磨刀不误砍柴功,其后几日定是要加紧赶紧路,且让大军歇上半日,然后也有力气赶路。”(www,16k,cn)遂点了点头,对王平道:“着大军于此处歇息半日,而后加紧赶路,不做停留,一定要在八日内,行出子午谷。”说罢,却是又加了一句:“要歇,等到了长安再歇!” 建安二十年春。 荆州一面,关羽着赵累任督粮官,负责往来粮草押运。不数日,襄阳粮草运到,关羽亲自引大军北上,连克数地,直逼宛城。 而宛城一面,先有夏候敦引三万兵前来助战,本道关羽不日将至,却不想直待了数日,关羽未到,曹操又派了自己儿子曹彰引五万军至宛城抵御关羽大军。 时至春一月中旬,曹操连派两路大军于宛城布防完毕,关羽大军始至宛城之下。 这般一来,夏候敦不复出,以宛城之坚而拒关羽。关羽虽不时引兵马攻上一阵,却不死战。这却是徐庶在后监督,但见关羽攻的猛了,立刻鸣金收兵,然后劝其歇上数日,这才放其再行叫战。 连续攻了一个月,关羽打的甚是憋屈,而夏候敦终于松了口气。以他瞧来,关羽攻势虽猛,然已宛城之坚,又有数万兵马,关羽一时这间,却敢拿他没奈何。 至这日,关羽引兵又攻一阵,至傍晚,徐庶忙鸣金收兵。待关羽引兵还,又急招众将至大帐当中议事。 只听关羽道:“先时汉中王吩咐于我,着我引兵于此困住宛城曹兵,待二月至,便使人去取武关并青泥隘口。”说罢环视左右,问道:“何人愿往。” 帐中诸将互相瞧了一眼,只见陆逊出班道:“这些日,诸将皆与曹兵交战过,若有一人突然不见,难免叫曹兵心中生疑,而逊终日隐于颧中,曹兵不知陆逊之人,此番还是着逊一行为好!” 徐庶亦点头道:“伯言所言甚是。无论关平将军还是廖化将军,都与曹兵交锋数阵,敌将皆知其人。若其突然不见了踪影,难免叫敌方生疑。若伯言去,则可免了这番忧虑。” 关羽亦点了点头,言道:“既如此,某便拔五千兵于你,并着国山助你。” 哪知言未毕,只听得帐中一人出班道:“孩儿也愿同行!” 众人视之,却是关羽二子邓艾,关羽见之大喜,言道:“我儿愿同去,最好!”遂着邓艾为陆逊副将,二人同引兵马,以王甫压后,趁夜色掩护,曹军不查,暗中奔武关去了。 而与此同时,刘备的川中主力与徐晃于天水至黄河以南对峙,同时又使马超并以弟马岱及老将黄忠,引一万兵马加五千骑兵直奔西北之境,但凡兵锋所指之所,曹兵仓皇而逃。进兵十数日,竟未战一阵而夺数地。 这日,马超与黄忠引兵马又占了一地,马超笑对黄忠道:“今陇右尽入我军之手,只须再取上武威,则凉州尽得矣!此番却是又成一功矣!” 黄忠亦笑道:“皆仗孟起于此之威名,竟叫曹兵闻声而逃!自古而来,未战而夺全州之地者,唯孟起一人矣!”二人言罢,哈哈大笑,时探子来报,安定守将曹洪尽出手下兵马,沿长城而来,直奔此处,来救武威。 马超得报,只是笑而言曰:“此人自寻死路,须怪不得我等!我闻其兄于樊城已叫关公长子关平斩了,今我便送其去与乃兄团圆。” 黄忠则道:“此番北上,陇右之地全仗马将军所取,老夫尚未立下寸功。不若这曹洪便留给老夫去对付,也叫老夫不至空手而归。” 马超见黄忠如此言,遂笑道:“老将军既如此言,那曹洪便给老将军去敌,我自引军马去图西郡,而后你我可携大胜之姿夹击武威。” 黄忠亦道:“大善!”当下,二人计议定了,立刻分拔兵马粮草。次日一早,便分头引着兵马去了…… 却说黄忠引着五千兵马直奔长城而去,意欲于半路上将曹洪兵马截住,行不数日,探马来报曰:“前方四十里,发现曹军大寨!” 黄忠得报一愣,暗道:“莫非被那曹洪事先探得我的动向?否则怎的立下了大寨等我?”当下心底生疑不敢引兵去击曹洪之寨,着兵士就近下营,又多使探马左右查看。 直待立好了寨,探马回报言:“左右并没见到其他军马,只见得曹洪一寨于彼。”黄忠听到此处,使才放下心来,暗道:“想是曹兵远来疲累,是以在此歇息,却被我赶上个正好。”想到此处,却是于心中暗恼,自己居然没有趁机进兵,否则定叫那曹洪身首异处。 而此时,对面曹军大寨中,曹洪正与对面那人谈着话,只听曹洪道:“成太守请我引军到此便停下,以使川军至。今川军已到,还需你回报成太守,只言川军分兵,马超及可能自去图西郡去了,还望成太守早做准备。” 那人则恭敬的答道:“成太守早有吩咐,只请将军于此缠住川兵,成大人自有破敌之计。” 曹洪点了点头,言道:‘只希望成太守之计当真能破得了川兵。“说罢,低头看着地图。只见那地图上,一红一蓝两个圆点于长城南面对峙,两另有一条又粗又长的蓝色利剑,自武威始,直至那红点…… 第一百零六章 挡我者,死! 牵着马,另一手在山壁上扶着,薛冰一边走着,一边不停的来回前后打量。前面,已经隐隐的见得栈道的尽头,薛冰瞧见,心下大喜。 他这五千兵马,已经在谷中不停歇的行了七日,算上先时所耗掉那八日,正好十五日,不过,就算现在前队已至谷口,但因为大军拉成了一条长线,所以部队不能继续前进。需要在谷口处将部队集结起来,才能继续前进。 而且,这支军队于谷中行了这许多日,日夜不歇,每日里最多停在原地,歇上不足一个时辰,复又行军,兼之这歇息之时,兵士大多停于栈道之上,背靠山壁,时刻提防自己会掉下山崖,心实不能安。如此这般,连续急行了这数日,兵士们已经疲累之极,再无余力继续奔行。 身为主将的薛冰自然很清楚手下兵士的情况,因此他在知道大军即将到达谷口之时,忙对王平吩咐道:“且先散出五十余骑,查探方圆三十里之内,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务必不能叫曹军知悉我军行止。” 王平闻言,忙答道:“探马早已派出,想来现下已在谷口附近查探情况。” 薛冰点了点头,又道:“待这些探马回来,再派探马于方圆四十里范围内往来查探。” 王平闻薛冰之言,忙问道:“将军今日想于谷口处安营?” 薛冰道:“大军疲累之极,不能复行,遂于此处安歇一日,明日再行赶路,直奔长安城下。” 正说话这当儿,薛冰也已经下了栈道,他只觉得心底一实,心中又道:“还是在地上走路心下踏实。那栈道走起来提心吊胆,生怕塌掉!” 前军下了栈道,立刻于谷口处扎起营寨,而后续兵士陆续从栈道上下来。帮着先到的兵士安营下寨,埋锅造饭。只待早些忙完,可以早些歇息。这些日子,这些兵士无一人歇息的好,眼下都是硬挺着,强瞪着双眼在忙活。 至于薛冰自己,将任务分拔完毕,自有王平前去主持安营之事。他则待自己大帐扎好,立刻进帐中坐下,取出地图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手指按在子午谷的北谷处,那便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而后向东北不过几百里,便是长安,只是那几百里路皆是平坦大道,可不似那子午谷那般难行,因此只需要急行数日,便可奔到长安之下。 正瞧着,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却是这七、八日间未好好歇息,现下有点支持不住了。用手指按了按眉间,而后又瞧起地图来。 只待我兵马奔到长安之下,当可恰好赶上内应开门之欺,只是不知一路上会否碰上曹家兵马,毕竟,那徐晃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物,若他真的放不下心,留下一部兵马于长安附近屯扎,也不是不可能。若真的留了,薛冰还需要再考虑考虑当如何对付那支兵马。 想到此,薛冰又想起此时自己手中有五千兵马,倒不似最初所定的三千,而且,这一路行来,那两千担粮兵所负之粮已经所剩无几,现下军中只余数日之粮,堪堪可够吃上三五日。也就是说,剩地粮草只够坚持到长安城下矣。 不过,这般一来,那两千兵却是可以投入战斗当中去了。因此即便碰上曹兵,薛冰也有了回旋余地。 若敌兵少,则以最短的时间内歼灭之,以手边这五千人,薛冰有信心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两千人以下的曹兵部队尽数歼灭。 若敌兵多,则分兵而去,分少数兵马缠住对方,主力继续北上,直取长安。 若敌兵甚众,那便只有以疑兵惑敌,并且舍长安而直取潼关,待魏延引兵出斜谷,再由其大部兵马徐图长安。 用手按着长安,薛冰嘴角笑着,突然觉得困意上涌,再也支持不住,便收了地图,合衣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次日,大军复行。经过一夜的休整,将士们虽然还有些倦意,但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现在由薛冰引着,一路急行着奔向长安。 这兵马出发之前,薛冰已经发下将令。全军急行。必须于三日内奔到长安城下。若有掉队者,立杀之,无须请示,众兵士听了将令,一个个咬紧牙关,紧紧跟着队伍急速前行,生怕自己行得慢了,被当作掉队者,然后周围负责督察的骑士立刻上来就是一刀…… 正奔行着,突然有探马来报,言:“前方三十里,发现曹魏兵马!” 薛冰闻报大惊,他虽然心中做了长安附近有驻守兵马的打算,但是心底深处还是当作长安无备地。此时听了探马之报,立刻一慌,生怕碰到大部兵马,那样就只得舍了长安了,口上忙问道:“曹兵几何,现下何处?可有土城营寨依凭?” 那探马闻薛冰发问,忙答道:“曹兵约有四五百人,皆为步卒,并未立下营寨,似是于路上来回巡视一般。” 薛冰听了探马之言,心下一松,同时于心中暗道:“我可真是自己吓自己了,一听得前方有兵马挡路,还道曹军早有提防。”转念又想道:“一二百地巡逻队?怎的使一二百人为队进行巡逻?” 仔细想了想,心中最后只道:“想来是为了稳固后方,防止有小股川兵潜到后方进行破坏骚扰吧!” 到底是不是这样,他不知道,他现在知道的,便是面前有曹兵拦路。因此,当王平请示其该如何做时,薛冰只是笑着道:“拦路之犬,杀之即可!” 当下吩咐王平引少数骑兵先行抄到其后,以防止有兵士走脱,又唤来赵云,请其与已各引一半兵马,分成两路。直取那二百曹兵两侧,合而击之。尽量将那曹兵围住撕杀。 当下吩咐完毕,薛冰自引一半兵马奔向曹兵之左,身旁则是先前那探马。却是为其指路,告知薛冰于哪哪碰到曹兵,前方地形又当如何。 只听那探马道:“前方皆是平原,周围连小山皆不见。虽有树林,却不茂密,因此不能设伏。” 薛冰闻言,点了点头,暗道:“如此一来,只能趁其无备,直接冲上一通围杀。而且动作要快,时间要短。若耽误久了。还会影响行程。”当下从马后将血龙戟取出。倒提于手上,撇了撇嘴道:‘我便不信,区区二百人还能让我在此耽误半日不成?“ 急奔了一阵,远处已经隐约见得那二百曹兵。薛冰于马上一打望,便见那二百兵士已经发现了自己,正欲结成阵势迎敌。同时又有一将坐镇中央,调度指挥,而且薛冰眼尖,还瞧见一骑从曹兵后阵奔出,急急望北去了。 薛冰冷笑一声,心道:”此必是那通报之人!“正寻思着要不要取过弓箭,试试运气,将那兵士给射死,突然见那骑兵突然浑身一震,从马上跌了下来。而他的马却是又奔了老远,这才停下。 此时薛冰也奔的近了,仔细一看,才知道那骑士是被人以弓箭射下马来的,再望远处,只见赵云提弓在手,引着兵马从另一言论自由也杀了过来,薛冰这来回一望,便知那箭乃是赵云所射,估计那骑士此时已经没了性命矣。 此时双方还未交阵。曹兵那方就死了一人,当下跌下许多士气,曹军主将本待再派人报信,又忌惮赵云神射,当下左右进言道:”待双方交阵,敌将腾不出手来,再使人回去示擎。“ 那将从之,遂指挥着兵马准备迎敌,他见敌军人多势众,又是夹攻,自己这方很难不败,心下只是打定主意,定要将消息送到长安,好叫城中知道敌军来袭。 双方各怀心事,都于心中计议定了。正于此时,薛冰的引地那部兵马率先冲至,其实是兵马未至,而薛冰率先冲了进来。却是薛冰那匹卷毛赤兔于子午谷中憋了半个月,出谷来后虽然可以跑了,却又不敢跑的太快,直到此时两军对阵,它这才撒开欢来使劲往前冲。马上那薛冰也不以为意,挥舞着血龙戟便冲向曹兵阵中。 话说这边那领兵曹将,见薛冰竟然丢下了部队,一骑冲了过来。他不知是薛冰马快,当下只是笑道:”定是那些兵士身疲力乏,跟不上主将矣!此人一骑奔至,待某先斩了此人,然后挫其锐气,则敌军不敌自溃也。“ 说罢,着兵士闪开一条路,拍马提刀向前冲去,直迎薛冰,口上还喝道:”来将报上名号,某不斩无名下将!“ 薛冰单骑急奔,于马上闻对面那人言,心下冷笑,口上则喝道:“我乃汉中王帐下右将军薛冰薛子寒是也!挡我者,死!” 说到右将军三字之时,骑下那马猛的又快了数分,待说到薛冰薛子寒之时,却是已经奔到了那曹将身前,待说到挡我者时,手上血龙戟有若一道匹链,画出一条白光,卷起一片鲜红,而那死字一落,薛冰早已经冲了过去,身后只剩一匹无主之马,而那曹将,却被薛冰那一戟削成两段,残尸抛落于地,而眼睛则瞪得老大,竟闭之不上…… 第一百零七章 局势明暗 大雨倾盆,道路泥泞,好在现在是在平坦的大路上前进着,虽然道路有些泥泞难行,但总比陷在谷中要好上许多。 薛冰将血龙戟挂在马上,用手抹了一把脸。那上面已经满是雨水,便连身上的衣甲,也早已经被淋的透了。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得雨水连成了一条条长线从天空垂下,好似在前面挂上了一条帘门一样,叫人看不清前面。 王平在前面引着部队急奔了一阵,最后不得不放慢速度,待薛冰上来后言道:“薛将军,雨势太大,是否要先寻一地方避上一阵?” 薛冰转过来看了一眼王平,然后回头瞧了瞧冒着大雨艰难行进着的兵士们,最后咬了咬牙,对王平道:“不但不能停,而且要加快脚步。”说了两句,只觉得口中一凉,却是雨水进了嘴里。 顿了一下,将冰凉的雨水咽了下去,然后接着道:“若早数日天降大雨,我等皆陷在子千谷中,今大雨至此时方降,乃是天欲助我取长安。” 王平道:“将军此言何解?” 薛冰又抹了一把脸,那雨是越下越大了,雨水浇在头盔上,然后在眼前行成了一道水帘。而大部分则是顺着脸庞向下滑动着。 抬头看了看天,薛冰以手指着那昏沉沉的天空,对王平道:“今大雨倾盆,曹军的巡逻队必然四处躲雨,一是可免于我军再于路上遇到曹军的巡逻队。二是也可以使对方得知被我军消灭了一支巡逻部队的消息更晚一些。” 王平心知薛冰指的是昨日被消灭的那支巡逻队。话说薛冰昨日一马当先,率先冲入曹兵阵中,杀人有如斩瓜切菜一般,再加上片刻后冲进来的赵云。这二将在曹军阵中往来冲突。无人能挡,那些曹兵见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在这二人马前,再也不敢抵挡,想要四散逃去。 奈何薛冰与赵云分别引着的兵马此时已经围了上来,结果就是这二百曹兵不曾放跑了一个。而且,根据薛冰的意思,不留一个活口,全部就地斩杀。 然后,薛冰指挥兵士就地将这二百曹兵给掩埋掉。虽然这样会耽误一些时间。不过这样可以让这些尸体被发现的几率减少一点点,同时薛冰也是为了防止发生瘟疫。 汉末时瘟疫横行,便是因为战争之后,那些战死者的尸体长时间地曝尸荒野,结果生出了病菌,再通过空气或人体传播,从而暴发大面积的瘟疫。虽然薛冰不是什么圣人。但是在自己明明的情况下。即还放任这种事情云发生。他实在是做不出来,虽然他不能影响天下大势,但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点能做的事,他还是很乐意的。 将尸体掩埋好,薛冰复引着兵马向长安急奔,正行到后半夜,突然下起了雨,开始时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到了早上后,雨势渐渐大了,到此时,已经是暴雨倾盆。 正行着,突然一骑向回奔来薛冰忙从鞍后将血龙戟提到手上,眯着眼向前仔细打望。不多时,那骑奔至不远处,忙放慢马速。然后慢慢的向薛冰这里奔来。 薛冰此时也瞧清楚了那人乃是自己派出去的探马,当下一挥手臂,示意全军慢行。然后不待那探马至身前,便于马上问道:“可是前方发现了什么?” 那探马忙道:“回将军,前方发现小股曹兵,正于前面不远处地树林中避雨。” 薛冰闻言,转头对王平对视了一眼,那王平则对探马道:“曹兵可发现汝等?” 探马答曰:“雨势太大,属下也只是隐约间瞧见一堆人影在前方那片树林中晃动。想来敌军并未发现属下。” 王平听了,转头对薛冰道:“现有曹军拦路,是否先除了这支曹兵,然后再继续前进?” 薛冰不答,只是坐在马上思索了一阵,然后对那探马道:“那树林位于何方?” 探马答道:“离此望北行十里,那树林便于路旁之西。” 薛冰又问:“我等若从路上过,树林中人能见到我等否?” 探马答道:“属下也是偏离大道,才瞧见那林,以此雨势,从林中很难看到路上情况。” 薛冰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全军禁止喧哗,从道上急行而过!”然后笑着对王平道:“我们悄悄的,从曹兵的眼前走过。” 王平道:“将军为何不尽灭了此敌?” 薛冰笑着答道:“我们现下越行越靠近长安,巡逻的曹兵往来交替也会更加频繁。现在交战。极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若我们在他们的查探范围内悄悄的行过,反而更容易叫对方不知我等已至。” 说罢,手上一挥,又喝了一句:“不准喧哗,违令者,立斩之!”大军得令,复又前行。只是此次整支部队静悄悄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而那脚步声以及马蹄声,皆被大雨所掩盖了下去…… 黄忠站在帐中,手中捧着那张地图愣愣的直出神。 时帐中还立着一人,乃是雷铜。这雷铜见黄忠捧着地图已经站了半晌,当下便问道:’‘老将军可曾想出对策矣?“ 黄忠闻言,长叹了一声,摇头道:“不曾想,马超将军竟然兵败西郡。”言罢,复又去看地图,然后口中念道:“那西郡何来那许多兵马?”然后对面前那将道:“马超将军瞧的可明白,确是数万兵马无疑?” 那将却是马岱,闻黄忠问,忙答道:“我家兄长初时也道是敌将的疑兵之计,遂驱兵直进,不想引兵至西郡之下时。城中数万兵马齐出,更兼左右亦有兵马杀出,兄长大军遭三路围击,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反归寨中。现兄长大寨被数万大军所围,不能得脱,数派劲骑杀出求救。仅末将一人杀出,赶至老将军寨中求援。” 黄忠闻言,抚着自己花白的胡须,最后一拍额头,言道:“老夫明白了!” 雷铜与马岱见黄忠这般样子,只道黄忠想出办法了,遂道:“老将军可是想出对策了?” 黄忠摇了摇头,只是道:“非是想出对策,而是老夫终于知道凉州哪来这许多兵马了。” 马岱问道:“却是何处兵马?” 黄忠苦笑道:“我等皆中凉州守将之计矣!先时老夫与马将军驱兵直进。一路行来,曹兵闻风而逃,我等不曾打上一仗,便夺下数地。初时只道凉州兵少,是以不敢抵挡。哪知却中了对方的计策。” 顿了一下,见雷铜与马岱一脸不解之色,遂道:“此敌将地诱敌之计,乃是为使我军轻敌冒进,同时又叫凉州诸地兵马装做溃逃。向西郡集中。却是打定了主意,集中所有兵马,待我与马将军至,好一战而定矣!” 那二人听罢,这才一脸恍然之色,不过片刻后雷铜便道:“只是老将军与马将军分兵而行,虽未中曹将之圈套,现在却与曹洪兵马对峙不能脱身,这又当如何是好?” 黄忠不言,只是望着地图,最后道:“无妨。待老夫一会儿与曹洪打上一阵,以疑其心。待到晚上,趁夜色掩护,我等便弃寨而走。去救马超将军。”说罢,吩咐左右,陬刀备马,准备出寨与曹洪打上一阵。同时又暗中吩咐,早些收拾好一应物事,待天色一黑,即便起行…… 再说汉中王刘备亲自坐镇天水郡,引大军与徐晃于此对峙了月余。这日,刘备正与庞统于厅中议事。 只听刘备道:“现孟起、汉升二人已去近月,也不知战况如何了。” 庞统道:“马、黄之勇,当世少有匹敌者,若非碰上智谋之士,二人绝无危险。王上尽管放心。” 正言间,突然有西凉军情送至,刘备忙将其唤入,取过军情文书,与庞统一同观之。但见内里皆道一路顺利,沿途诸郡守兵皆望风而逃,现下大军直逼西郡,武威等极北之地矣。 刘备看罢皱了皱眉头,庞统更是大惊,忙道:“二位将军危矣,王上当速派大将前往救之。”刘备闻言忙问道:“军师何出此言?” 庞统急道:“两方交战,焉有不战而尽取数地者?今敌非不战,而是在诱使二位将军轻兵冒进。而那所谓溃逃之敌,当是乔装溃败,行集结之实。”边说着,手指边在地图上来回滑动,口上则接着道:“现二位将军驱兵直进,连取数地。后续兵团跟不上,根本来不及接管这些地方。这样一来,二位将军便不得不分部分兵马去驻守这些城池。这般一来,二位将军少一分力,敌军则多一分力,更兼长驱直入,原来疲惫。恐二位将军到武威之下时,将使疲惫之师面对一州之兵矣。” 刘备大惊,忙道:“现修书一封,急告之,可行否?” 庞统道:“恐来不及,王上当速派大将引兵救援!” 刘备从之,忙使人唤张飞至。不多时,张飞至,刘备对其道:“今马、黄二位将军误中敌将之计,深入险地,翼德当引精兵速往救之,所需用度,尽管调用,安排妥当,无须禀报,引兵自去便可。” 张飞得令,言道:“哥哥放心,俺老张定将他二人完整的带回来。”言罢,忙引其子张苞并七千轻兵,急急奔凉州而去。 第一百零八章 长安与十六寨 漆黑的夜空,见不到丁点的星光,厚厚的阴云将月光完全的遮拦了起来。薛冰坐在马上,打眼望着远处,只见得一片漆黑,根本就见不到任何东西。不过,就在刚刚,探马才跑回来向他报告:“长安城,就在前方十里处。” 薛冰继续望向漆黑的前方,口上则对王平道:“如今长安就在眼前,而攻城之期却在明晚,我等不能再继续前进了。” 王平也道:“若离的近了,等得天明,定叫城内守军发现,不若立刻寻一隐蔽处安营扎寨?” 薛冰点了点头,笑道:“不想一场大雨,反倒让我等提前到了长安。那些个巡逻的曹兵,却是都不知跑什么地方躲雨去了。”言罢,与王平哈哈大笑。 正笑着,赵云至,对薛冰道:“我于后阵听闻我军已离长安不远,现下攻城否?” 薛冰摇了摇头,笑答道:“约定开门之期,乃是明日夜里,百非今日。以我们手中这点兵马,若没内应辅佐,根本别想冲进城中。” 赵云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道:“只是长安城外皆是平原,根本无甚隐蔽之所,我军又当于何处下寨歇息?” 薛冰听到此言,却也是皱起了眉头,若思良久,最后只得仰天叹道:“只希望老天帮忙,再下上一日的大雨……” 次日,天还未亮,薛冰就跑出大帐向天空望去,只见整个天空好似要与地面并到一起似的,厚厚的阴云更是将阳光完全给挡了起来,明明已经到了白天,但是现下依旧和夜晚差不多。“ 正瞧着,突然觉得脸上一凉,薛冰伸手一摸,恰好摸到一小点的水。“下雨了?”仰起了头,薛冰站在帐外将一双手臂完全的展了开来,手心向上,似是要拥抱天空一样。 左右亲卫看见薛冰这个样子,都是一脸纳闷,不明白自家将军这是在做什么。只是过了片刻之后,只见得昏暗的天空开始向下掉水珠。薛冰立在那里,感受着水滴落在自己脸上和手上地冰凉,嘴角渐渐的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而他在发觉这雨有渐渐变大的趋势后,一脸喜色的对左右道:“去将王平将军唤至我帐中!” 吩咐毕,径直回了帐中,安坐于榻上,静待王平至,片刻后,王平入得帐中。与薛冰见礼后,忙问道:“将军唤平何事?” 薛冰笑道:“无甚他事,只时刻表子均安排一下今日防务,且叫本寨方圆五里内,但有一点动静,都要知翻。而后,叫将士们好生歇息,待到夜间,即便兵发长安。” 王平转过头,向帐外望了望,只见外面的雨势渐渐大了。便道:“将军,现在雨势渐大,若想派出探马,便需要多派出许多才能探的清楚。” 薛冰寻思了下,最后道:“无妨,今夜攻城时,这些人便不随军进攻,只需要呆在后面就好。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我军大寨,在今日白天,不会被曹兵发现,以及遭受到对方的突然进攻。” 王平点了点头,转头出了帐,去安排一应事务去了。帐中只剩下薛冰自己坐在那里发着呆,“是成是败,全看今晚了……” 黄忠引着兵马。对身旁的雷铜与马岱道:“今我军趁夜往西面。救援马超将军。然我军兵少,而且还要提防曹洪引兵追至,为防万一。还请马岱将军速速望南,去搬救兵。” 马岱闻言答道:“老将军所言甚是,岱这便去了!”言罢,冲黄忠与雷铜一抱拳,拍马离了大队,望南而走。 黄忠见马岱行远了,又对雷铜道:“今我军虽然暂时摆脱了曹洪,然不得不防其大军突然追至,雷将军可有何策应对?” 雷铜寻思了下,言道:“不若设伏?待曹洪引兵至,突然杀他一阵?使其不敢再追。” 黄忠瞧了瞧左右,答道:“只是周围尽是平原之地,根本无地可设埋伏,此计不可行。” 雷铜又道:“既然如此,不若分兵挡之!末将引一支兵,拖住曹洪,老将军自引兵去救马超将军。”黄忠低头想了想,却是无甚他计,便从了雷铜之言,拔兵马两千于雷铜,自引三千军急急望西,去救马超。 原来这黄黄忠于前两日接得马岱告急,当下便引兵与曹洪大战数阵,而后于夜间趁曹洪不查,皆夜色掩护,引着兵马撤离了大寨,星夜望西而走。 而后与雷铜分兵,自己亲引着三千兵马急急望西起来。又行了数日,大军已达西郡地界,黄忠忙勒令大军就地下寨歇息,只待养足了精神,就去救马超。同时又使探马前去查探。以便查明前方战况。 不多时,探马回报,言:“前方数路西凉兵马,分立十六寨,将一寨团团围在中间。中间被围那寨,正是马超将军大寨。” 黄忠闻报,惊道:“如何下这许多寨?莫非西凉有兵马百万?若兵少,每寨必无多少兵士守把,而且马超将军手边数千西凉骑,正是擅长冲锋之军,如何竟然冲不出来?” 探马答道:“那西凉寨,两寒之间皆是各种拒马之物,寨前又多有石木,骑兵不得行,是以冲突不出。属下查探时,马超将军正引着骑士冲锋,每每冲向一寨,周围数寨兵马齐动,骑士冲不过去,又多面受敌,只得撤兵回到寨中。” 黄忠闻言,一脸惊诧,口中言道:“如此这般,老夫又如何去救?”当下屏退探马,独自闷坐于帐中,苦思破围之法。 次日,黄忠又使人领自己前去查探。待于高处站定。看罢之后黄忠笑道:“老夫先时还道那西凉十六寨乃是铜墙铁壁一般,现下看了,也不过如此。”说罢又笑谓左右道:“今日好生歇息,待得入夜,且随老夫破敌以救马超将军。” 原来昨日里,黄忠听闻手下之报,还道那西凉大寨布设地多么精巧难破,哪知现下一看,才知道自己是过于多虑了。那十六个寨。对内里地马超来说,却是铜墙铁壁。无论如何,也冲突不出。 但是对于身在外面的黄忠来说,那十六座大寨,简直就是漏洞重重,只叫他随便引着一些兵马,他便敢说将那十六座大寨全都给夺下来。皆因那些大寨,将里面那圈,布置了许多陷阱,而且黄忠还能看到,那些兵士大多集中在寨前,寨后则多为粮草辎重,少有兵马把守。因此,一旦有人从外面进攻,那么这寨,就会被轻易的攻下。而且这十六座大寨,乃是环环相扣。只要有一寨被破。那其他寨也难以幸免。 想好了破敌之策,黄忠心下畅快,当下笑着引着左右回了大寨,吩咐了一番,着全军立刻休息,只待夜深便出兵…… 再说马超。白日间,引着兵马又冲突了一阵,却始终冲不出去,这次又白白牺牲了许多兵马,却依旧退了回来,当下所以得于帐中来回的走着,那头盔也被他气得扔在了地上。 正恼着,亲卫进得帐来,见马超来回地走动,当下便道:“将军勿忧,马岱将军已经去了多日,想来正引着救兵来助将军。” 马超闻言,这才停了下来,只是他那张脸,依旧是摆出一副臭臭的样子,当下只是对那亲卫道:“当初我于王上面前夸下海口,定将西凉全境取下以献于大王,如今却反被其困在这里。突围不出,还须叫人来救。狼狈至此,尚有何面目去见汉中王?” 说罢,抽出宝剑,言道:“无论如何,定要冲出这该死的包围!今夜某欲再引兵闯寨,成败便在此一举。”而后又道:“且吩咐下去,叫兵士们好生歇息一日,待得晚上,再行突围。”那亲卫闻言,忙退出大寨,将命令吩咐下去…… 夜里,马超披挂整齐,刚刚胯上战马,正待吩咐左右,全力进攻南面那寨时,突然一小校奔来,慌忙道:“将军,西面敌寨火起,似是有人攻打其寨之后。”马超闻言一惊,然后问道:“可瞧得清楚?却是有人攻打寨后?” 那小校道:“却是有人攻打无疑,除火光冲天,尚有喊杀声传来。” 马超大喜,言道:“定是我弟将援军带了来!”言罢于马上喝道:“马岱将军带来援军来救我们了,众儿郎们,脱身之日就在眼前,且随我冲啊!”言罢,又对左右吩咐道:“全军出击,今夜定要冲出此处。” 薛冰带着四千兵马,一路潜伏着行到了长安之下,这一带大雨连着降了数日,道路越发的难行,幸好薛冰这几千兵马,都是经过特别的训练的精锐士兵,因此并无一人掉队,而且为此时的夜空尚有雨水落下,城头上连火把都点不起来,因此长安城头的守军,居然不知道已经有兵马潜了过来。 奔到南门之前,薛冰见那门依旧死死的闭着,当下骂了一句粗口,心道:“我军在路上耽误了一阵,已经过了时间了,城门依旧没有打开,莫不是事未成?”正寻思着,是趁夜强攻,还是就此退去,转而奔赴潼关,突然见得城门发出一声响,竟然打开了一条缝。而那缝隙,似是在渐渐的变大。 第一百零九章 夺长安 薛冰挥舞关长戟,率先冲入城中。待得入得城内,立刻便有兵士前言道:“属下飞羽军屯将廖立于长安待将军许久,终将将军盼来。”薛冰闻言,只见一人,着曹兵衣甲,恭敬立在马下,遂问道:“南门处,尚有曹兵否?” 那兵士闻言忙道:“回将军,南门守卫,皆已被属下等暗中清除。只是我方人手有限,长安城墙太广,因此只能将城门附近的人杀光,想来片刻后,就有巡逻的兵士因听到城门开启之声赶过来。” 薛冰不答,只是点了点头。正于此时,赵云引着其余兵马尽皆入得城来,薛冰见了,遂吩咐道:“子龙引一千兵马去占东城,子均引一千兵马去占北城,待我将此处事了,自却取西城。”吩咐毕了,心下则道:“趁夜先将长安;占领,然后立刻出兵夺取潼关。否则拖得久了,叫潼关守将得了消息,再想去夺,恐不易矣。” 再看左右,赵云与王平正整顿兵马,准备奔乐、北两处,薛冰又吩咐道:“今日占城为主,须趁夜色掩护,多作声响,以为惑敌,好叫城中曹兵不知我方有多少人马,愿降者不杀,抵抗者立斩。另外,曹兵若逃,可尽往西城驱赶,就是不能叫其从东门而出。” 赵云一听,问道:“子寒可是担心有兵士逃到潼关,好叫潼关守将知悉长安之事?” 薛冰点了点头,答道:“然!”话音未落,只听得城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何人违抗将令,擅开城门?” 众人转头去看,只见城墙上正有数人举着火把向这边跑来,借着火光,薛冰隐约瞧出当先那人乃是一小校,遂撇了撇嘴。对身旁赵云、王平道:“此处交于我,二位速去!”说罢,拔马提戟,于城墙下立定,只是冷眼向上面打望。 赵云与王平得了令,分别引着兵马奔赴二处,南门处却还余下两千兵马,而薛冰,提着戟一边向城墙上望着,一边对身旁廖立道:“长安内里尚余多少兵马,城中守将何人?” 廖立忙答道:“长安中已无多少兵马,只有不足两千兵士日夜守在四门之上,城中守将乃是徐晃帐下偏将薛则。” 薛冰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薛则?这是哪个?”口上则吧唧了两下。笑着道:“不想还碰到了本家!”正笑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那长安附近有多少巡逻队,那些却是何处兵马?” 廖立道:“那些是议郎辛毗向徐晃建议的,着附近兵马每日于长安附近巡逻,以防有变,却都是附近县城中的兵马,并非长安守军。” 薛冰捂着头,嘴里不停念叨道:“辛毗,辛毗!”心里则在想着:“这是哪一个?”原来他来到此地日久,(wap,16k,cn)三国演义中的情节虽然大部还记得,但是许多细节也忘了不少,似辛毗这人,他便没什么印象。现在除非是叫他遇到演义中发生的事,也许还能刺激到他。使他想起更多的事。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历史已脱离了原来地轨迹了…… 摇了摇头,薛冰道:“那辛毗现在何处?”以薛冰瞧来,那个和他是本家的长安守将并不足惧,因为虽然他不能将所有的人都记得清楚,但是比较有名的将领,他还是大概能有个印象地。而这个薛则,则是没印象的那个行列。而辛毗,虽然他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何人,能力又如何。当时他总觉得还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心底不自觉的就升起了防备,本能的认为此人很可能会成为自己占领长安的大阻碍,因此便想先除了此人。 那廖立并不知道薛冰的想法,不过上官发问,身为下属的他还是立刻便答道:“回将军,那辛毗随在徐晃身边一道出征了。” 薛冰闻言又道:“那长安之内,除了那薛则,还有何人?” 廖立道:“只余下一应文弱官员在内。善战者,皆随军去了。” 薛冰点了点头。心头上那块大石总算是落了下去,问了这许多,他已经十分确定了,这长安,是十拿九稳了。抬头再想城头望去,先时向自己问话的那名小校,此时已经被早就埋伏在上面的飞羽军兵士给斩杀…… 长安守军不足两千,便是皆数泊到城墙之上,每个方向也不过几百兵士,偏偏长安还是一座大城,这几百兵士分散到城墙之上,根本就起不到什么防御地作用。 其实按照辛毗的建议,长安的守军既然太少,便动员周围郡县的驻守兵马在长安四周来回地巡视,只要发现异状,在招集附近兵马拖住敌人的同时立即通报长安,然后长安方面就有足够的时间将四周的兵马调集过来,以及向西线的徐晃大军通报。 只是辛毗没料到几场大雨,反倒叫薛冰的部队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到达长安城下。又因为城内兵少,轻易的就被其夺了四门。甚至于薛冰这一整夜,只是提着血龙戟,骑着卷毛赤免马在城内来回的转了一圈,根本未曾动过一次手。许多兵士黑暗中瞧不清楚,只是瞧见许多兵马将自己团团给围住,立刻便丢了兵器,跪地请降。 待四千兵马齐齐杀至公厅之时,守将薛则见大军压境,身旁仅余数名亲卫,只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后言道:“某……愿降!” 此战,几乎是兵不血刃的便夺了长安。而在夺了长安之后,薛冰立刻招集赵云与王平商议道:“今长安已夺,先着兵士分守四门,而后留出三千兵马,某自云取潼关。” 赵云忙道:“此夺长安,乃子寒之功。某随子寒来,多随军在后,未立功劳。这潼关,便叫云云取,如何?” 薛冰闻言,见赵云立在面前,双拳抱在一起,眼神极其坚定,遂道:“子龙愿去,自是最好!那便拔三千兵马于子龙,我再着五十飞羽军士于你,当可全取潼关。” 赵云又道:“我军只有五千兵马,今拔三千兵马于我,长安如何守御?只带一千兵马足矣!” 薛冰道:“然潼关有天险依凭,三千尚嫌太少,一千如何足够?” 赵云则道:“长安周围,尚有许多曹兵,为防止其袭云军之后,长安必要留守大部兵马,一为守城,一为阻敌,兵少,又如何行事?子寒勿忧,我料一千兵足以取潼关。” 薛冰惊疑道:“子龙可是有妙计于胸?” 赵云笑道:“妙计谈不上,只是我料长安之失,潼关守军并不知悉,且叫手下兵马尽着曹军衣甲,装做运输粮草之兵,当可诈开关门,而后尽取此关。” 薛冰恍然道:“好计!”而后又道:“单着曹兵衣甲尚不足,待某将那本家兄弟唤来,却助子龙谋取潼关。” 赵云一愣,却是不知薛冰所言的那本家兄弟乃是何人,薛冰却是笑了笑,对左右吩咐道:“云将薛则将军唤来,我有事相询。”赵云听了,这才知道薛冰说的乃是刚降的长安守将薛则,脑袋再一想,便明白薛冰想让薛则随军同行,那潼关守将见了薛则这个熟人,定不颖有他,打开城门,放其军入。心里想的明白,嘴上则笑道:“子寒想的周全。” 薛冰则道:“若不是子龙想出此计,我险些忘了另一件大事。” 赵云道:“何事?” 薛冰笑道:“我军粮草已尽,正好将此人唤来,问问粮草皆屯于何处。” 不多时,左右将薛则带至,薛冰另左右赐座。而直到此时,薛冰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起这个和自己同姓的人来。 但见此人身高应当比自己略高,身子也要壮上许多,虽然留着短须,但是应该不大,一身甲胃上还有一些尘土血渍,不过薛冰一看就知血并不是他自己的,而是是才交战时,敌人的血溅到他身上的。 只是转念一想,那不就是自己手下兵士的血吗,当下心底微有不快,只是面上依旧道:“公今既降于我军,我等便是汉中王帐下,更兼你我有同宗之谊,今且有一事相询,还望公告之。” 薛则本为魏将,此次汉中王刘备兵出祁山,徐晃引军出迎,他本想趁机建功立业,却不想被徐晃留在长安,更没想到自己守的长安还被人袭了,自己还成了阶下囚,只道自己确是无能之辈,是以心下正郁闷着,直到此时薛冰对他好言相待,心底这才好过一些。 而且,薛冰还要和他拉同宗之谊,这却让他觉得有些飘飘然。要知道薛冰是什么人?那可是名震天下的当世名将,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刘备帐下最重要的将领之一,便是徐晃在此,也不敢说能赢得了他,自己被他所擒,倒也算不得丢脸。当下便道:“兄长有事但问无妨,今则既然已经降了,自是当辅助兄长以成大事。” 薛冰听了薛则的话并未大喜,只觉得脸部肌肉有点抽抽,看了看薛则那张留着胡子的脸,再想想自己那张脸,怎么也不觉得自己会比他年长,“居然管我叫兄长?你多大了啊?”只是心底虽然这般想,口却笑道:“如此最好,我只是想知,屯粮之所何在,另外,还想请薛则将军帮个忙……” 第一百一十章 辛府 立在长安城头,望着东面初升的太阳,再加上碧蓝的天空,没有半点云彩,直叫人瞧了心里觉得开阔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薛冰不禁笑着道:“雨后的空气部是觉得清新。尤其是数天大雨后外加清晨之时,这空气中还有泥土的清香,吸上一口,简直比抽烟还爽!” 时王平在侧,闻得薛冰之言,初时还只是笑着听着,待听到最后一句不禁问道:“抽烟?” 薛冰伸了伸胳膊,笑着道:“没什么。”而后又向东望去。王平见状言道:“薛将军放心,赵将军定能轻松取了潼关的。” 原来那赵云此时已经引着一千兵马,尽换了曹兵衣甲,携带了许多粮草,奔潼关而去。同行的还有那名刚刚投降的长安守将薛则。那薛则,被薛冰以礼相待,并且亲切的聊上了一阵,便将那屯粮之所道了出来。只是薛则总是以兄长相称,倒让薛冰好生郁闷,偏生一通长谈下来,他才知那薛则看起来比自己年长,但是确实是比他小了两岁,这兄长二字,他倒是受之无愧 活动了一下身子,薛冰一边望城墙下走去,一边对王平道:“我等初夺长安,这几日还须小心一些,留守的四千兵士,除却分派四门警戒外,城内也须多使人往来巡视,莫要出现任何差池。” 王平答道:“末将省得,四门防卫及城内巡逻之事,末将已经安排妥当了。” 薛冰点了点头,继续道:“可使人望斜谷处送信知会魏将军否?” 王平道:“昨日一夺了长安,便将信使派了出去。” 薛冰一边听着,一边跃上马背,然后笑着对王平道:“亏得有子均在侧,否则这么多事。非得将我给忙死!”说罢,正欲策马离去,突然又道:“子均忙了许久,想来已是疲累至极了,今且先回去歇息。城中之事有我就好。” 王平闻言道:“薛将军一路行来。也未曾好好歇息过,不若请将军先去歇息。” 薛冰摇了摇头,笑答道:“我昨天甚么事都没做。仅仅是在长安城中转了一圈而已,并不疲累,倒是子均,昨夜引兵夺城,后又安排一应事宜,想来现在已经乏了,快去歇息吧!” 王平见薛冰如此,遂道:“如此,末将便先回营中歇息。若将军有事,可使人至营中唤平。”说罢,上马奔营中而还。 薛冰见王平行的远了,笑着念道:“一应事情都让你忙完了,我还有什么事情去唤?”而后又对左右道:“我等初得长安,民心不稳,又不知是否有残余曹兵隐于城中,因此绝不能大意,现着四百兵士,以什么为单位,散于城中,来回巡视。但见得可疑之人,先抓起来再说。” 左右齐声领命,薛冰又道:“切记不可随意伤人,不可妄取百姓之物。违者,杀无赦!”左右又应,薛冰这才命众兵士奔赴长安各处。来回巡视。 薛冰则骑着马,引着三五亲卫亦在城中来回巡视,倒还能顺便逛一逛这座历史名城,号称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西都长安。 望着左右的百姓,他们似是根本就没意识到长安城已经换了主人,依旧是按照往常的作息习惯生活着。甚至有的百姓还会亲热的与薛冰身后的兵士打着招呼,问道:“军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多巡逻地?莫不是汉中王打过来了?” 这却是让这些个兵士不知如何回答,有的脾气好的,也许会耐着心解释一下:“长安城,现在已经是汉中王的了。”如果脾气差点的,根本连理都不会去理。 造成这些地原因就是因为昨夜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且从进城到占领四门,不过才花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时间还大多用在了城中来回奔走,真正用来打斗的时间,却是连半个时辰都不到。 因此居住于长安中百姓们根本就不知道昨夜发生过什么事。有的居住于城墙附近地,一觉醒来发现城头上旗帜换成了刘姓大旗,却还是愣了好一阵子…… 听着周围的议论,薛冰只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当一些人察觉出异状,再偷偷的讲给别人听,每个人的表情都在不断的变化着。 不过薛冰瞧见最多的,依旧是担忧。这些百姓并不在乎长安城是谁的,他们在乎的是自己以及家人会不会被卷入战知己。会不会丢了性命,保住性命后,又能否正常的生活下去,仅仅是如此而忆。 抬头再看看天,太阳已经升起了老高。却是不知不觉间,已经转了近半日了。薛冰摸了摸肚子,笑着对左右亲卫道:“昨夜忙了一夜,今又在街上转了半日,一直未曾进食。现在先去吃东西,而后再继续巡视。”言罢,于马上四处张望了起来,以期能寻得个吃饭的地方。 这一望,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转到了一具巷子里,左右皆是高门大院,莫说吃饭的地方,连个摆摊的小贬也瞧不见,回头对亲卫说:“我等何时转进这里来的?” 左右答曰:“将军是才瞧天之时转了进来,将军想要进食,不若转过头,望回行去?” 薛冰寻思了一下答道:“继续向前走就是。”说罢,继续前行。边策马向前,边打量左右,心中则暗道:“瞧此处住宅,想来皆是官宦之家,未防这些人做出什么来,还是需再派些兵士来监视。” 正行着,突然见前面几名兵士与几名护院正争执着什么,薛冰还没瞧明白怎么回事,双方却都已经抽出兵器打了起来,薛冰见状,忙催马上前,卷毛赤免马得主人之令,撒开蹄子冲了过去。 那几名兵士与护院正斗着,突然听到身旁马蹲声至,忙转头去望。只见得一火红影子向自己冲来,根本业不及细瞧,忙收手向后退去,这两方人马堪堪分开,便觉得一火红的影子冲到自己面前,然后突然停在了那里。那几名兵士抬头去看。然后脸上喜道:“将军!” 而那几个护院则直起身子。一脸怒容的道:“你是何人,上官是谁?竟敢引士卒于辛府门前撒野?” 薛冰于马上,居高临下望着那几名护院,也不去答,只是转过头来对几名兵士道:“你等为何在此?又是为何与其发生冲突?” 有兵士连忙答道:“回将军。属下等下得将军之令,于街上巡视,突然见一人形迹匆匆,觉得甚是可疑,遂跟在其后,准备将其抓捕。不想跟到此处,那人进了此院,我等欲入内搜查,却被这几人拦住。遂偷听先斩了这几人,再行入内抓捕。” 薛冰听了这些,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发现可疑之人。所以才会与人动手,这样一来,这事可简单多了。 当下从马上跃下,行到那门前,对那拦路的几名护院道:“本将要抓人尔等与我闪开!” 不想那几名护院还是不动,拦在门前道:“你是何人?胆敢擅闯辛府?”话未落,只见眼前猛地出现一个拳头,砰地一声便砸在了自己脸上,而后便觉得自己好似整个人变得轻飘飘地。向后飞出了好远,而后砸到地上,脑袋一歪,就此人事不知。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眨眼之间,旁边几名护院反应过来,忙喝道:“够胆,居然敢到辛府来闹事!”一边嚎叫着,一边冲了上来。 薛冰则冷眼看了看他们,嘴角撇了两下,轻笑道:“辛府?很牛吗?”随后笑容一敛,怒喝了一声,“滚开!”声一出,左右双拳齐出,左右各是一人被打飞了出去,而后三拳两脚,又撂倒了数人。这不过眨眼之间,门口处便只剩下薛冰一人站着。 左右瞧了瞧,见再无人阻拦,遂对身后兵士道:“随本将入内抓人。”声还未落,人却已经向内行去。 刚刚中踏进院中,就见是从左右奔出许多精壮汉子,薛冰只是大概瞄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到底是何人府邸?竟然养得起这么多护院。看着架势,起码得有百多号人了。”正寻思着,身后也响起脚步声。 转头去看,却是那几名兵士和自己的亲卫。不过这几个人,面对百多号人时,却是显得少了些。有一兵士则轻声道:“将军,属下已经派人叫人了。” 薛冰听了,只是笑着道:“这些个,不过是一群看家之犬,本将一人足矣!”言罢,又加了一句:“你们谁也不要动手,且让本将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这番话,却是叫那百多名护院尽皆听得清楚,此时一个个涨红了脸,已是气极,待见其果是一人上前,心下晚恼,当下便要冲上前去,将其撕成碎片。 只听得一人大吼了一声:“此人擅闯辛府,先将其抓起来,然后交给小姐发落!”众护院得令,皆发一声喊,便要冲将上来。 正在此时,只听得后面响起一阵娇喝:“都住手!”众护院闻声回过头,待看清了来人后,忙低头道:“小姐!” 而那薛冰,正自摆好了架势准备好好打上一场,却不想还有人阻止,遂抬头去望。只见得那些个护院皆闪到两边,让出一条路来,一宫装女子引着几人缓缓的从里行了出来。 正打量着,有兵士跑到薛冰身侧,于耳旁轻声道:“将军,属下等就是为了追那女子身旁那人才来到此处的。”薛冰闻言正欲再看,却突然见那女子施了一礼,而后对他言道: “小女辛宪英,不知这位将军怎么称呼?到辛府来有何贵干?”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遇伏兵 薛冰直起身子,定眼打量起面前这宫装女子来,这女子长得没有孙尚香漂亮,也没有祝融那种惊艳的感觉,但是她那双灵动的大眼总是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辛宪英被薛冰这般打量,心里也不气恼,只是静静的站在那,直过了一会儿,她才又道:“请问这位将军怎么称呼?来我辛府有何贵干?” 薛冰闻言笑着道:“本将是前来抓人的,我的士兵在街上巡视之时,觉得你身后那人形迹可疑,是以追到此处。” 辛宪英闻言,回头看了看身旁那人然后才道:“此人乃我辛府下人,并非可疑之人,将军许是弄错了吧?” 话还未落,辛宪英身旁一人大声道:“你是何人帐下?抓人敢抓到辛府中来?” 薛冰本待与辛宪英对话,闻此人言却改口问道:“辛府?哪个辛府?” 那人傲然道:“自然是辛毗辛大人!” 薛冰听了,轻哦了一声,然后笑道:“原来是辛毗的府邸……”然后突然对身后兵士道:“来人,调些人马,将此府给我围上!” 身后兵士听薛冰之言,忙应了一声,而对面那人脸色便不大好看了,听了薛冰之言,气的嘴直哆嗦,口中则道:“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动兵马围上官府邸?” 薛冰听了大笑道:“上官?何人之上官?”此言一出,不仅薛冰大笑,便连身后之兵士也跟着笑了起来,倒让那几人不明状况,愣在原处不知所措。 而那辛宪英,只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看着这一切,也不说话,便连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嘴角始终是挂着那种淡淡的笑,等薛冰笑了一阵,辛宪英这才道:“还未问将军如何称呼?在汉中王帐下任何职?” 薛冰闻言一滞,却是又打量了辛宪英一阵,而后才道:“本将姓薛,乃汉中王帐前领右将军职。”说此言时,脸色一冷,眼神变得甚是凌历。 但见院中诸人,除了薛冰还来的人以及那辛宪英外,无不变了脸色,一张脸惊得毫无血色可言。 辛宪英闻言,心中一震,暗道:“不想竟然是他。”脸上表情却不变,口中则道:“不想竟是大名鼎鼎的薛将军至,小女倒是失礼了。”然后瞧了瞧左右,那些个护院皆愣愣的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遂吩咐道:“且都各自回房歇息去吧,此处用不到你闪。” 众人得令,纷纷散去,不过片刻功夫,院中便只剩下薛冰带地人,以及辛宪英和人身旁的人。 薛冰见其遣散众人,遂道:“想来小姐已经明白了状况。还请小姐将人交出来。” 辛宪英答道:“此人确是本府下人,并非可疑之人,今日确是突然见长安易主,所以急于回府禀报,这才引起将军之兵怀疑,不过既然将军要,此人自然可交于将军,只是还请将军善待,莫要为难于他。” 薛冰道:“我自省得。若查明确非可疑之人,我定当亲自将其送还。”说罢,一挥手,身后立刻便有兵士冲出将那人擒住,随即押着离了辛府。而薛冰,见拿到了人,遂抱拳道:“打扰了!”言罢欲行,突然又道:“这几日长安戒严,还请小姐约束家中下人,否则后果本将概不负责。”言罢转身离了辛府,跨上卷毛赤兔,引着亲卫渐渐行远。 辛宪英望着薛冰渐渐远去的身影,待不复见之后,这才吩咐下人将门关好,而后私自望内院而去。 时身旁有亲密之人道:“小姐,今长安易主,老爷恐不知悉,是否要派人出城,送告急信件于老爷处?” 辛宪英摇了摇头,言道:“不可,现长安刚刚易主,四门守卫必然严紧非常。若此时派人出城,难免叫其抓到,然后牵累府中之人。” 那人又道:“那这般一来,我等便只能困于此城当中矣。而且老爷不知后方已失,岂不危之至极?” 辛宪英闻言停下脚步,咬了咬嘴唇道:“长安之失,已使得雍凉战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我等之力,实无力改变,不过,长安失守这等大事,定瞒不了多久,与其现在冒险出城去报信,不若等待时机,然后……” “然后怎么样?小姐!” “见机行事!”辛宪英说罢,复又前行。而因前面便是女人之住所,那随行之人不敢继续跟着,只得转而回还。辛宪英则一边行着,一边于心中暗道:“长安如此坚城,究竟是如何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人取了去地?”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又遇伏兵 马超引着数千骑兵,趁着黑夜,一边向前冲杀,一边在口中指挥兵马向火光升起之处前进。 直冲了一阵,始终未曾遇见比较强的狙击,马超心中暗道:“看来此寨中兵士皆被引到寨后去了,不趁此时冲过去,还待何时?”遂拍马绰枪,一马当先冲进了寨中。 但风寨内四处皆是火,无数西凉兵士于寨中乱冲乱突,更有许多人从寨后奔至,慌忙间竟然跑到了马超马前,被其一枪刺中前心,取了性命。 马超见此景,对左右大喝道:“此寨敌军已乱,不趁此时冲杀,还待何时?众将士与我杀过此寨!”喝罢,复又提枪向前。 手中长枪不停翻飞,每一下都能带走一条大好的生命,尤其是马超被困在此处日久,心中一口气憋了许久,直到此时才算发泄了出来。出手那是更回凌历,一杆枪被其舞的有若游龙,但凡一枪刺出,都会带出一片残影。 正杀着,突然觉得前方有骑奔至,心中也不及细想,当下便是一枪刺出,只听得一声金属交鸣之声,随后一股大力便专了过来,马超不禁于心中暗惊,心道:“此是何人?竟使得恁大般力气?” 正欲再攻,突听前面一声问道:“可是马超将军?”马超听了,忙收枪回道:“可是黄老将军?” 那来人正是黄忠,只听其道:“正是老夫,我得令弟之靠,才知马将军被困在此,特引兵来救,现此寨已被老夫兵马打透,马将军快快引兵随我杀出去。”原来此处火光渐暗,只在四处有些零星火光还有烧着,因此黑暗中马超根本未瞧的清楚来者何,若非黄忠眼尖,怕是这二人就要在黑暗中斗上一阵了。 而那马超见是黄忠,遂长出一口气,然后瞧瞧左右,问道:“我弟未与将军同至?”口上说着,手上却还不停。那些个零星的曹兵只要靠近马超,便会被一枪刺死。 黄忠手上大刀同样翻飞不止,闻得马超之问,遂道:“老夫兵少,恐救不出将军,遂请马岱将军急望南搬救兵去了。” 马超道:“原来如此!”言罢,不再言语,与黄忠二人引着兵马来回撕杀。 却说黄忠本已将引寨杀的透了,只是左右邻寨察觉到情况,早就引着兵马杀来相救,更兼马超手下数千骑兵困在内里。想出来还须绕过许多障碍,根本就冲不起来。 待杀到此时,便连左近三四个寨的兵马都引了出来,两方兵马挤在一个寨中混杀,直从黑夜杀到天明,太阳高高挂在天上时,马超的兵马才从寨中杀了出来,这还是黄忠引着手下兵士死死的守住一条路,这才顺利杀出了出来。 而马超的手边也只剩下不足三千的骑兵,步兵却已经被杀的所剩无几,混战中也未曾冲出来多少,许多兵士虽然未死,但却被潮水般涌来的曹兵给擒了回去。 至于黄忠手下兵马,为了守住一条出路,与数倍于已的曹军兵马硬碰硬的杀了一夜,到此时那三千人却已经剩下千人不到,就是活下这些人,也基本人人带伤,无一完好。 这二将,引着兵马狂奔了半日,直到兵士再也奔行不动,这才放慢速度,缓缓向南退去。马超回头望着身边残兵,不禁悲道:“此番出征西北,竟然落得这般大败,回去我有何面目见王上?” 黄忠道:“马将军休要丧气,此番实乃我二人过于轻视这些西凉兵马才至此败,不想西凉军中尚有此等能人。” 马超道:“确是我等太过轻敌矣!只是那数千精锐兵士,皆因你我之过而命丧于此……”言未落,复又长叹不止。 黄忠闻言,不知如何应答,最后却是马超又道:“现在又当如何是好?”黄忠想了想,答道:“西凉守将见兵马皆集结到此,而东面又有曹洪兵马。你我兵少,此地已不可图也。为今之计,只有向南退去,而后据住一地守住,静待大军来援。” 马超道:“只好如此!”言罢,二人引着大军欲继续南行。 行不数里,突然见侧面尘土漫天,却是有大军奔来,正迟疑间,只见一探马急急奔回言道:“将军,有大股曹兵来袭,离我军已不足十里地矣。” 黄忠与马超闻报皆是大惊,黄忠更是忙问道:“有多少敌军。引兵者何人?” 那探马则道:“兵马约有万余,当先大旗却是一个韩字。”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夕阳 马超提着枪,回顾身后那三千多的羌骑。只见人人身上伤,更有许多骑士连兵器都没了,又因为被困在十六连寨中时间太久,已经失了战心。此时见到那漫天的烟尘向着自己席卷过来,居然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见了此景,马超心中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左右兵无战心,将身疲劳,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怒的是自己所带的兵居然露出了这种神态,实在是让他觉得羞愧。 再去看黄忠,只见老黄忠也一样露出一脸惊容,此时正与他对视着。只见那黄忠道:“姓韩,难道是韩遂后人?” 马超摇了摇头,言道:“韩遂数年前死后,其家眷皆被曹操接入许昌去了。而且韩遂并无成年子女。此番领兵者,当是他人。” 黄忠又道:“那西凉还有何姓韩之大将?” 马超摇了摇头,言道:“这我也是不知!”说罢,抬头又对黄忠问道:“后有追兵,侧面又有敌军杀至,我等当如何行事?”这般一说,马超突然意识道此时自己一方的状况是多么的糟糕。 手边只余下五千残兵,黄忠所领的兵士远来疲惫,而且又因为一场大仗已经损失大半。马超手下的兵士被围多日,又经过多次战败,此时已经失了锐气,若此时与人交战,恐怕是一触即溃。 而后面数万西凉兵马紧紧追赶,此地侧面又有万余兵马杀至,形势当真是紧急非常。便是继续望南逃去,手边这些疲累之师也跑不过那刚刚杀来的敌军。马超甚至于心中长叹道:“莫非天欲亡我?” 正在此时,只见那黄忠咬了咬牙,提超手中大刀对马超道:“马将军先走,老夫为马将军断后!” 马超闻言一愣,忙道:“岂能留老老将军于此,超自与老将军与敌死战友!”说罢,便欲下令着兵士与来敌死战,哪料得黄忠突然道:“马将军,老夫有一言,望将军听之。”马超闻言虽一脸不解,口上却道:“老将军有话但讲。” 只见黄忠抬头望了望南方,口中刚言道:“老夫自习武从军以来,戒马半生,然世间之从皆不知南阳有黄忠。老夫也自以为,某这一生,便这般过去了。哪料得年过五旬之后,得遇汉中王。从此随大王南征北战,声名渐显,也算是不枉此生矣!然老夫终究七十有余,某虽不服老,但力气终究是不如从前。” 说着,转而望向马超,又接着道:“而马超将军正当壮年,尚可助王上征战四方,更兼将军乃大王身旁五虎将之一。现王上大业未成,将军断不可将命留在此处。因此,请将军速去! 马超听了此言,已知黄忠抱了必死之心以护自己周全,当下急道:“老将军亦为王上身旁大将,岂可为超而送命?” 话还未落,却被黄忠打断,只听黄忠道:“舍老一年迈残躯换马将军还,此乃最善。马将军勿言,当速去,迟恐你我二人皆不得还矣!”说罢,又对马超喝道:“马将军当以王上大业为重,速去!” 言罢,转而对身旁十余兵士喝道:“将士们,今有数千袍泽的性命将靠你们去争取,你们要去抵挡上万的曹兵以保护他们能够活着离开,你们怕是不怕?” 左右千余兵士闻言,皆高举手中兵刃,齐齐喝道:“不怕!”齐声传出楼里,便连那万多曹兵都隐约听得此声。 黄忠瞧了瞧左右这千余兵士,但见其一个个虽挺直了身子,却难掩其脸上疲累之色,而且身上甲胄大多损坏,更有人连甲胄都已不知掉落到了何处。不过即便如此,这千余兵士依旧是无一人露出半点怯色。 黄忠瞧在眼里,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又道:好!众将士听令,且随本将去阻止曹兵,叫其不能再向前半步!”说罢,转过头来又对马超道:“马将军,速去!” 马超瞧着一切,只觉得嗓子里像是卡了根刺一样,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最后艰难的挤出两个字“保重!”言罢,对左右下令奔北面去了。“保重!”望着黄忠远去的背影,马超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口中兀自念着………… 却说黄忠引着千余兵士奔北而来,将那万余曹兵皆给拦了下来。两军摆开阵势,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对峙了起来。 黄忠一马当先,立在阵前,头盔早已经没了,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额下那长长的白须亦随着风来回飘动。身上披着黄金锁子甲,手上提着一口大刀,马匹夫之鞍后在挂着一柄四石长刀。另一面却是挂着两壶羽箭。此时见对面曹兵停了下来,阵前,当下便喝道:“老夫乃南阳黄忠黄汉升,来将何人?” 再说对面那曹将姓韩名德,乃是西凉猛将,擅使开山大斧。却是早接了太守成公英之令,引一万兵马奔长城之南,助曹洪将军破敌,却不想行至半路,曹洪使人飞马送信而来,言黄忠连夜引兵退去了。他本待引兵马去追黄忠,不想成公英使人携军令至,使其引兵屯在此处,若有兵从北望南而下,即刻截住撕杀。若过半月后无兵至,便望西郡而去。 直到这日,有探马来报,言有川中兵马望南而奔,约有五千余,似是败兵。这韩德得报,喜道:“果有出成太守之料,此天赐之功也。”遂点齐手边兵马,急急杀了过来。 却不想到此处竟被黄忠引兵拦住。这韩德本道是川军主将不欲逃了,想与自己死战,但此时摆好阵势,才发现对面兵士不过千余,与报上所进之数相差甚多,便知是对方派了人断后。待再瞧清敌军领兵者,当下于马上笑道:“川军无人矣,竟使一老头断后。待本将斩了这老头,此军必溃,而后可急追之。” 言罢,打马出阵,正欲开口,对面那将却率先喊起话来。这韩德听罢,当下惊道:“这老匹夫便是在定军山斩了夏候渊的黄忠?”遂仔细打量了起来,但见对面那老头,虽然头发微有凌乱,盔甲也有些破损,但其人傲然端坐于马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是惊人,决非一般之将可比。 瞧了一阵,韩德一摆手中大斧,答道:“某乃西凉韩德,老匹夫。这般大的年岁,不于家中享福,竟跑来战阵之上,却是来送死的吗?” 黄忠闻言冷笑道:“就凭尔等想取老夫性命,莫不是在做白日梦吧?”说罢,也不去瞧韩德,只端坐于马上,倒提宝刀,斜眼望天。 韩德闻言大怒,手中大斧一抡,带起阵阵风声,于马上大喝道:“老匹夫!死期已至,休要猖狂。” 黄忠不答,兀自斜眼望天,口中却以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轻念道:“死期已至吗?”随即一甩手中宝刀,大笑道:“若你有那能耐,老夫这头,取去便是!”言罢,拍马出阵,抡起手中宝刀便向韩德冲去。 那韩德见黄忠出阵,正欲提斧迎上,突然闻身旁有人道:“此等年迈老头,何须父亲上阵,且听儿取了老匹夫之头献于父亲马前。”言未落,一骑已经奔出,韩德忙视之,却是自己长子韩瑛。 原来韩德有四子,皆精通武艺,此番出阵,却是将四个儿子一并带了出来。这出阵迎上黄忠之人,乃是最年长的儿子,擅使一柄三尖两刃刀,此时拍马急出,抡起刀来便望黄忠脑袋上砸下。 再说那黄忠,手中倒提着定刀,见对面阵中奔出一骑,仔细一看,年岁却也不大,神态轻蔑,手中那刀斩的虽然看起来惊人,不过黄忠一眼便瞧出这人未尽劝力,却是从心里轻视了自己,当下于心中暗道:“黄口小儿,竟敢轻视老夫!定叫你识得老夫手段。” 心中急转,手中宝刀唰的一声斜斜向上斩出。但见两马相交而过,一白发老将神威凛凛的端坐于马上,身上不远处却是一匹战马,驮着一骑士在平原上奔了老远。只是那骑士无头无肩无臂,伤口处那血到此时才喷涌而出,好似身上开了个喷泉。 便在此时,一柄三尖两刃刀当啷啷的落到了地上,上面还有一条手臂紧紧的抓在刀柄上。而这刀刚刚落到地上,却是又从天上落下一球型之物,正是那韩瑛的人头。 黄忠勒马甩刀,但见那刀上洁白如雪,未曾沾上半点鲜血。正欲说话,只听曹军阵中一声大喝:“还我大哥命来!”但听得一声弓弦响,利箭破空之声随即传来。 却是韩德二子韩瑶见自己大哥被斩,心下怒极,拍马奔出阵来。手上未提刀,先取出弓,欲以弓箭取了黄忠性命。 再看黄忠,也不惊慌,右手倒提宝刀,左手猛的往前一抓,竟将那箭牢牢抓在手心当中,当下笑道:“班门弄斧!”却将那大刀挂在马上,取出长弓来,将抓来那箭搭在弓上,对准韩瑶就是一箭。“还你!” 而那韩瑶见一箭未中,当下丢了长弓,提刀冲了上来,正奔至半途,只听见一声弓弦声响,而后便觉得喉咙上一凉,眼前一黑,从马上跌将下来,就此送了性命 第一百一十三章 神箭 右手依旧举着长弓,但是右手上的箭早已经射了出去。黄忠坐在马上,见到韩瑶喉咙上插着利箭从马上跌落下去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快天空起来了一般。 望着对面阵中,黄忠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气,嘴里念道:“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正念着,突然见得对面阵中又奔出两将,一举方天戟,一使两口日月刀。 原来这二人正是韩德三子韩琼四子韩琪,此时见自己两位兄长都被黄忠杀了,心下恼怒,立刻举着兵器冲了出来。 却说今日乃是这四兄弟头一次上阵,不想首战便被敌将连续杀了兄弟两人,韩琼与韩琪只觉得心中一口怒气无处发泄,再也忍之不住,竟然同时冲了出来。 那黄忠见状,收起长弓,复又将大刀取出,手上立刻向前一举,恰好架住了韩琼那一戟。随后策马转身,手上大刀又是一斩,将韩琪那一刀给挡住。 只是韩琪使了两口日月刀,被黄忠挡住一口,左手那口却还未使。当下左手猛的向前挥出,一刀斩向黄忠。 黄忠大刀正与韩琪那刀纠缠在一起,此时见又是一口刀斩来,忙一矮身,两腿驱着马闪到一旁。同时借着这一下,手中大刀从韩琪那口日月刀中抽了回来。正待回身来上一刀,结果了其性命,不想身旁又响起兵刃破空之声,当下也不及细想,手中大刀急轮,先挡住面前这一下再说。 只听得一声巨响。韩琼那口方天戟被黄忠大刀磕起老高,手中险些握之不住,韩琪见兄长胸前空门大露,猛挥刀来护,以防黄忠趁机下杀手,将韩琼给害了。 但是那黄忠一刀挡开韩琼长戟。自己却似是早就料到韩琪的动向一般。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拍马奔出老远,同时将那口大刀挂在马上,回手却又取出长弓。 韩琼收回长戟,转头去望,恰好见得黄忠收刀取弓之势。当下喝道:“偏你会使弓,我便不会吗?”却是也收起长戟,回身取长弓。只是他这边弓还未取出,突然见远处那黄忠在马背上一仰,而后便响起弓弦之声。 原来这黄忠取了弓箭,并没有拔转马头,而是背对着那二人,奔出一段距离后突然来了个仰射。这一箭极为突然,又兼黄忠使的乃是四石弓,其力甚猛。不过眨眼间,便已飞到了韩琼面前。 那韩琼此时正摸弓取箭,不想突然一箭飞至,当下便骇得傻了眼。正愣愣的不知所措,突然见旁边一道刀光闪过,面前响起一声巨响。急视之,原来是自己弟弟使刀来救。磕飞了刚才即将取了他性命的那一箭。 来不及闹笑话只见远处那黄忠拔过马来,探手入,却是又要取箭射来。韩琼大惊,也不去摸弓了。急忙又把长戟亮了出来,护在身前,同时拍马向前,想要拉近距离,以防黄忠再放箭。 其弟韩琪见兄长拍马向前,当下也催动战马,与兄长保持一定距离,从另一个方向向黄忠冲去,却是想要让黄忠两面不能兼顾。 这韩家兄弟心里算计的很好,只是那黄忠仅仅是冷笑了一声,言道:“以为这般样子,老夫就没办法了?”当下却是又回手取出两枝羽箭,将一枝叨在嘴里,另一枝搭在弓上,对准了韩琼就是一箭射去。 射出一箭,立刻取出嘴上那箭,立刻转向韩琪的方向,瞄也不瞄,亦是一箭射出。这两枝箭,完全射向不同的方向,但力道和准度相差无几,就好似两个人射出来的一般,直直地向二将的面门飞去。 却说那韩琼,心里还有准备,手中方天戟却是早就护在身前,因此这一箭射来之时,被其使戟磕到了一旁,并未伤到分毫。 但是那韩琪只当黄忠只能射向一面,定是选择正面的韩琼,哪想到黄忠居然加射两箭,而且中间几乎没有停顿,那箭瞬间便飞至自己面前。韩琪见状大惊,只是本能的闪了一下,只觉得耳边一疼,那箭却是擦着头盔飞了过去。也幸亏他戴着头盔,否则自己那耳朵定是要被这一箭给射了下去。 心里正惊慌间,突然见那黄忠又于马上开弓搭箭,虽然远远的瞧不真切,但是韩琪隐约瞧见那弓上不只一枝利箭。 只见那黄忠回手取出三枝利箭,尽数搭在弓上。一张大手夹住三枝箭,长弓平举,正是对准了韩琪。 弓弦响起,三枝利箭好似三匹逡马,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这三箭齐头并进,不分先后,同时飞到了韩琪地面前。 那韩琪忙舞起手中两口日月刀,只听得当当两声脆响,却是两枝利箭被他使刀磕飞了开去。只是尚余一箭不及磕飞,正中射中韩琪前心。只见他手中双刀急舞,而后于马上闷哼了一声,便从马上跌将下来。 曹军兵士见状,慌忙抢上前来,将韩琪给救回阵中,韩德更是大急,忙对左右问:“如何?” 只见那兵士检视一番,最后道:“小将军被利箭射穿心肺,已然无救矣!” 韩德闻言,大怒,并指怒骂道:“老匹夫,害我三人,我今日定要取你老命!”只听得言未落,自己三儿子韩琼也于马上跌了下来,韩德大惊,忙拍马奔出去救。 原来这当口,那韩琼舞着戟已经奔到黄忠面前不远处。只见黄忠依旧不慌不忙,一下子取出五枝箭来,将一枝叨在口中,长弓上直横了四枝利箭,而后闷喝一声,那弓被开得好似满月一般,再一撒手。四枝利箭画出四道惊雷,直取韩琼而去。然后这还未完,四箭一出,黄忠立刻将口中那箭取下,搭在弓上,却是又是一箭射出。最后这箭。紧紧跟在那四枝箭后面,而且更被前四箭挡了起来。 那韩琼果然未见到后面那箭,只见到四箭闪电般飞来,心中大慌,忙勒住战马,将手中方天戟舞成一片银幕,希望将那四枝箭尽数挡下。 只听见一阵叮当之声,四枝羽箭果然尽(手机小说站http:wap.16k.cn)被挡下,那韩琼正待松上一口气,突然觉得额头上一凉,而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满脸,将世界映成了一片鲜红…… 却说马超引着三千骑兵一路望南逃去。急奔了半日,身后再不见曹兵追赶,马超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又想起黄忠以年迈之躯及千余残兵在后面奋力阻击曹兵,心下实在难安。当下急喝道:“全军速行,不可停歇。定要早些寻到援军!”他现在只希望黄忠能保住性命,哪怕是被敌所擒,也无不可。好让自己有机会引着兵马去将其救出。 一边催促兵马速行,一边打量起周围环境,他久居西凉,此处地势早已熟记于胸。他这一阵急行,却是已经离陇右不远了,“若到了陇右。便可收拢败兵,同时集结兵马,回军去救黄老将军。” 正思量间,突然前方探马奔回,于马前言道:“将军,前方有曹军拦路!” 马超正思量集结兵马,回去救黄忠,突然听得此报,心下大惊。急问道:“可曾探得清楚?有多少曹兵?主将何人?” 探马答道:“约有数千兵马,领军者似是姓崔。” 马超闻言吩咐道:“不管何人。此番定要冲出去。仅数千兵马,如何拦得住我数千骑士?”回视左右,只见骑兵地标枪已经使得尽了,并没有留下一根。手中就只剩下冲锋用的长枪,当下便道:“既然如此,全军结阵,本将在先,为数千儿郎杀出一条路来。我们直接冲过去!” 当下一紧手中长枪,率先向前冲去,身后兵士见主将一马当先,慌忙结成阵势,紧紧跟在其后。 这些骑兵尽是精锐,虽然遭逢连番大败,失了战心但到了此番,生死存亡的关头,身体的本能以及对马超的敬畏使得他们紧紧的跟在了马超的后面,而且这些骑兵虽然奔跑时看看来甚是杂乱,但是奔出一段之后,就会发现这些骑兵已经在奔跑中结成了锥型阵。而马超,自然是顶在最前面地箭头。 奔了一阵,果然见得前面一军拦路,一杆大大的崔字旗随着风来回飘荡。旗下,一将手中举着长剑。来回的指挥调劝,只见其身旁兵士来回的移动。不多时,马超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片长枪组成地枪林。 马超嘴角一撇,心道:“这般儿戏似的枪阵就想拦住我?”原来对面那曹军所布枪林完全是用普通地长枪组成的,而非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拒马枪。这样的枪阵对于已经冲起来地骑兵来说,杀伤力实在有限,最多也就能给最前面的部分骑兵造成一些伤害。 而情况果然如马超所料那般,当其引着骑兵冲进曹兵阵中之时,那些长枪兵简直可以称为一触即溃,不过是眨眼间,马超便冲进了敌军的中心当中,身后的骑兵更是紧紧的跟在其后,帮助身后地骑兵杀出一条路,并且将这条路不断的变宽。 不过杀了一阵,马超突然发现,这些曹兵与其说是被自己杀地不停后退,还不如说是故意的向后不停的跑。然后将自己的骑兵完全给围在了当中。也就说,自己的面前,依旧有着数量众多的曹兵将前路完全的堵死。 “可恶,如果我军不是疲累至极,此种方法,如何能挡得住我数千儿郎!”手中长枪不停的挥舞,将自己左近的曹兵一一刺死。只是即便这般猛杀,身旁的曹兵好似依旧没有变少一般。“难道我今日便要命丧于此?还是死于一无名之辈手中?” 正在此时,只见南方尘烟漫天升起,最先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的,却是一杆张姓大旗…… 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上) 黄忠提着刀,一刀接一刀的望韩德身上斩去,只是接连几刀,都被韩德使大斧给接了下去。手中大刀猛的又砸了一下,将韩德逼开,然后策马后退了一阵,口中呼呼的喘了两口粗气。“不行了吗?不过才斗上这一阵,就没力气了。” 正在此时,那韩德信是瞧出黄忠力气不济,手中大斧急抡,拍马向前,却是一斧砸将下来,直取黄忠头顶,同时口中大喝道:“老匹夫,我今要你为我儿偿命!” 黄忠见状,奋力举起手中大刀,却是想要将这一斧给拦下。不想大刀举出,与那大斧一碰,发出一声巨响,而后左右军士便见一柄大刀当啷啷落在了地上。 那韩德见一斧砸掉了黄忠大刀,心下大喜,却是又使一斧想要结果了黄忠性命。手中大斧被其高高举起,却是欲使尽全身力气。“老匹夫,受死吧!”正欲斩下,突然见眼前一点银光,而后左眼便是一阵巨痛传来。 原来却是那黄忠大刀掉落,情急之下猛的想起身后的利箭,回手取出一枝,趁韩德高举大斧,空门毕露之时,以手持羽箭之尾,于马上探身向前,直刺韩德面门,不想这一下,确是正好刺中了韩德左眼。 不过这一下却已经使尽了黄忠最后一丝的力气,本来他想再加一把子力气,直接用羽箭将其刺死。奈何力气不足,竟然使不出劲道再向里多刺一些,又兼韩德吃了这一下,疼痛之下大斧猛抡,威势甚是骇人,黄忠也不得不抽手以避其锋。 韩德被黄忠刺中了眼睛,当下整个人狂暴非常,立于阵中挥舞着大斧,但见其周身斧影重重。莫说近身,便是离的稍远一点都有可能被其伤到。只是这韩德完全是无意义的舞着斧头,根本就是在以此来缓解眼睛处传来的巨痛。 而黄忠在一箭刺中韩德之后,只觉得浑身再无半点力气,便想趁机取了韩德性命也做不到,只好趁其疯狂之时,拍马奔回本阵,被兵士们团团护在当中。 那韩德只过了好一阵,这才渐渐平复了一下。手中大斧不再乱舞,转头去望黄忠,见其已经退回本阵。当下怒喝道:“老匹夫,有种再与某大战三百回合!”其声若厉鬼,难听之极,加上左目插着箭,满脸鲜血,直叫人年地只觉得周身发寒。 直喝了半晌,却不见黄忠答话,韩德这时终于想起自己尚有万余兵士在身后等待号令。他是才因为突然丧子,又被黄忠伤了眼睛,怒气攻心,却是忘了自己还带着上万兵士。此时想起,立刻喝道:“全军突击,给我杀光这些残兵!”众曹兵接了将令。齐齐一声喊便杀将上业。只是因为已方连死四将,便连主将也叫人伤了。这士气实在高不起来,这喊杀声,怎么也不似万余人一齐喊出来的。 而黄忠所部千余兵士,见曹兵杀来,齐齐喊了一声:“保护老将军!”当下团团将黄忠护在中间,同时抽出兵刃,又齐齐喊了一声:“杀!”其声音将万余曹兵盖了下去。 “杀!” 喊杀声在片平原上不断回荡,加之不停的响起刀枪剑戟相交之声,惨叫之声,以及战马地悲嘶之声,一片在前一日还很平静美丽的平原在这一刻成为地狱。 韩德坐在马上,眼上的箭已经拔了出去,并且用绷带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此时于乱军当中挥舞着大斧来回的冲杀。 而黄忠则坐在马上,不断的喘着粗气,不时的再取出弓箭望左右而射。他本待冲入曹军当中奋力杀敌,奈何左右兵士将其团团围住,根本不让其出去,急的黄忠于马上大喝道:“闪开,让老夫前去杀敌!” 左右不从,皆答道:“老将军奋力斩杀四将,又伤主将,挫了曹军锐气,实大功在手矣。又兼身乏力尽,实当好生歇息一阵,再行冲杀。”言罢,又对左右袍泽喝道:“兄弟们,为了老将军,大家历力杀敌啊!”喝毕,左右兵士皆齐应了一下,手中兵器却是又快了几分。这千余残兵,硬是将曹兵死死的拒在原处,不得寸进。 奈何曹军终究兵多,不能向前,便分往两边,然后再绕至黄忠军之后,不多时,这万多曹兵便将黄忠这千余兵士尽皆围在了当中。 而黄忠左右兵士虽凭借一时之勇使曹兵只能围,不能杀,但终非长久之计,不过半个时辰不到,这千余兵士再没了力气,四面皆被曹兵突破了防线,不断的有士兵被数倍于已的曹兵围而杀之,他们则只能一步步地向内里退去。 混战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韩德于马上端坐,静静的望着团团重围当中的黄忠。此时黄忠身旁只剩下百余从骑,黄忠也早已经抄起一柄大刀,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将靠近他的曹兵斩杀当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威(下) 韩德并没有上前,他只是立在后面,望着自己手下的兵士将其团团围住,然后不停地冲上前与其撕杀。 十个、九个、八个……黄忠的身旁兵士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黄忠一人。而他整个人近乎伏在了马上,口中粗气喘个不停,头上白发凌乱不堪,整个的披散了开来,胡子也因为血渍凝在了一起,早就没了那种飘逸之感。身上的锁子甲坏掉了大半,右半边都已经耷拉在了腰间,露出了精壮的身子,右手上那柄大刀已经卷了刃,马旁还丢着一柄断了弦的长弓,连鞍后面的箭也已经空了。 正在此时,只听得黄忠胯下那马突然悲鸣一声,扑通一下倒于地上,将黄忠从背上甩了下来。也多亏了这马本来是立在原处,虽突然摔倒,将黄忠掀下马来,却也未伤到哪里。 将大刀当做拐杖,费力又站了起来,黄忠望了望倒在地上的战马轻念道:“伙计,连你也要走了吗?没关系,也许,老夫很快就会去寻你去了!” 正念着,左近有一曹军小校见黄忠落马,想要趁机将其斩了,以立大功,拍马从人群中冲了出来,高举手中大刀喝道:“受死吧!老匹夫!” 黄忠闻声,转回头来,眼中猛的爆出精光,喝道:“小辈!休要于老夫面前猖狂!”当下举起手中大刀,使足了劲力向前猛的一劈,竟将其连人带马一并斩成两片。 那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直染了黄忠满身,只见其将手中刀向旁一丢,复又拾起那小校大刀,而后直起身子,大刀柱于地上,左脚踏着半片马尸,大声喝道:“老夫乃南阳黄汉升,谁敢与老夫一战?” 声虽老,却刚劲有力,身旁虽近万曹兵在侧,却无人不闻其声。左右曹兵道黄忠年老,更兼大战之后,定无力再战,不想其竟然一刀下来,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心下皆惊骇无比,无人再敢向前,待黄忠大喝之后,其旁虽有无数曹兵将校,却无人敢应其言。 黄忠环视左右,见无人敢出,遂又喝道:“老夫乃南阳黄汉升,何人敢与老夫一战?”此声却不再复前时刚劲,声音沙哑,好似随时能喷出血来一般。 韩德在后面瞧地清楚。他本被黄忠先时那极猛的一刀震住了心神,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待听闻黄忠之言,当下喝道:“都与我闪开,某定要亲自斩了这老匹夫,以慰我儿在天之灵!”言罢,一摆手中大斧,只待兵士闪开一条路,便要拍马向前斩了黄忠。 就在此时,南面突然烟尘四起,紧跟便传来隆隆马蹄声,韩德于马上听见,转头向南去望,心道:“莫不是曹将军的兵马?” 心里正思着,凝目急望。便连左右兵士都齐齐向南望去,而被困围在当中地黄忠此时也注意到了南面的异状,只是他被曹兵团团围在当中,根本瞧不见外面情况。 直过了半晌,一杆大旗率先出现在众人眼中,韩德于马上望得最远,是以最先瞧得。只是当他看清旗上那字后,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马?难道是马太守引兵马至?”正疑惑间,只见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看声势,数目足在千人之上。 当先一骑,白袍银铠,狮盔兽带,手提一杆长枪,杀气冲冲地便奔了过来。韩德瞧见,忙喝道:“不好,此为敌军,左右快快准备迎敌!” 奈何他这支兵马尽皆去围黄忠去了。虽然万多兵士围一人,定有许多人待在外面无事可做。但是他们立的久了,心中(电脑小说站http:www.16k.cn)只道战斗已经结束,哪料得还会出现变故。因此韩德此令一出,这些曹兵登时乱做一团,竟然不知当如何是好。 这一通混乱间,那千多骑兵已经奔到面前,只见那银铠将军一骑当先,率先冲进曹兵阵中,手中一杆长枪有若千条游龙一齐飞出,叫人尚未瞧的真切,便已经送了性命。 那韩德正在万军当中,只见得一骑杀至,数万曹兵有如波开浪裂,瞬间便被分成了两片,待韩德反应过来并于口中大喝道:“老将何人!”之时,那骑却已经奔到了面前。 只见得眼前一花,自己的喉咙上便是一凉,然后一片鲜血在自己眼前喷洒了开去,而那骑从身旁奔过之时,口中喝了一句:“某,西凉马超是也!” 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北之局 喊杀声四起的平原之上,无数曹兵自相践踏,许多曹兵没有死在黄忠的刀下,没有死在马超的枪下,也没有死在千多骑兵的冲锋之下,反而死在了自己袍泽的脚下。 混杀了好一阵,虽有曹兵想到先杀了黄忠再回过头来对付那些骑兵,但是等这些兵士想去杀黄忠之时,却见一少年将军挥舞着铁脊蛇矛,引着百余骑杀到黄忠身边,然后将左近曹兵通通斩杀。 只见那少年着一身白袍,披着银甲,身材魁梧,手中一杆蛇矛被他舞的好似活了一般。只要一矛下去,定会有至少一名曹兵倒下。 右手一收,却是回矛又斩死一名曹兵,那少年将军转过头来,对旁边立着的黄忠道,“老将军勿惊,小将来也。” 黄忠抬头去望,直到此时才认出此人来。却是张飞之子张苞,但见其手中铁脊蛇矛急舞,左右诸多曹兵皆近不得身,心下不由叹道:“填虎父无犬子!”随即心下又道:“张苞在此,那其父张飞岂非也在左近?” 果如黄忠所想,只听张苞斩杀靠近的曹兵,一边于马上道:“我父正引着大队望此赶来,想来片刻将至。”而后又对黄忠道:“还请老将军上马,小将先护着老将军杀出此处。” 言罢,身后有骑兵跳下马来,将黄忠扶上战马。而此人则与他人共乘一骑,又被左右袍泽护在中间,一并杀了出去。 而在此同时,马超引着大部骑兵在曹兵当中来回杀了几个对穿,那些个曹兵早就没杀成了一盘散沙,各自向远处奔逃。 其实若论战力,马超所带的千余骑虽然战力强劲。又有他这名当世猛将做为箭头。可是若说能于万军当中来回杀上数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那也太过夸张。 造成曹军这么快便溃败的原因就是在双方刚刚一交手的时候,曹兵的主将就被马超斩杀。而失去了主将的曹军本来就处于不利的情况,阵型不整,兵士毫无戒备等等,就因为这些原因加到了一起,才会造成曹军被马超来回冲击数次之后就彻底溃败地情况。 只是曹军终究兵多,千余兵士虽然来回冲杀并无阻碍,但要想全歼敌军,却也不是那么简单能做到地。而且长途奔袭之后又是数次冲锋,莫说战马,马上的骑士也已经疲累至极,尤其是身为箭头人物的马超,此时满头的汗水,虽然一脸杀气,却依旧无法掩盖满面的疲倦之色。 回头想想,也确实很累,这马超先是被成公英使十六连寨给围了许久,连番大战终也冲突不出,而后虽得黄忠之助冲出包围,但是接着又是不停歇的连日奔逃。之后又是一番大战,若是常人,怕早就累地倒下了。 马超遍观左右从骑,见其皆一脸疲色。胯下战马也变得湿的好似刚从水中捞出一般,立刻吩咐道:“众将士,随我撤出此地。”言罢,当先向来时方向奔去。身后从骑得令,皆随在其后转了方向。 千余骑兵随着马超一并冲出战场,并且与张苞所引百余骑汇合到一处。待马超见到黄忠后,忙道:“老将军无事最好,无事最好!” 那黄忠坐在马上,猛的见到马超,一阵惊讶,随后就反应过来定是马超遇到了援军。又匆忙引兵前来救援,是以才会在此。不过,此时见到马超无事,黄忠心下也很高兴,当下便道:‘马将军也无事,最好。可惜老夫所部数千兵士,此番尽数折在了此处/“ 马超不言,却是想起他也同样折了数千精名兵士,正烦闷间,只听黄忠又道:”不知马将军引兵自去后,又发生了何事。又怎的会亲自引兵来救老夫的?“马超闻言,遂将其后之事,尽皆讲给了黄忠知悉。 原来马超引兵自去之后,行至半路,遇曹兵拦路。又兼手下兵马具疲,竟被曹兵困住冲突不出,幸好张飞使张苞与马岱引骑兵先至,见马超被困,遂引兵急救之。 当时张苞手边有两千骑兵,与马岱商议了一下,决定各引一千,分两面突进曹兵阵中,然后将曹兵阵势搅乱,从而使马超的部队能够冲出来。 商议一定,这二人分别引着兵马,绕了个半圆后从曹军侧翼杀了进去。 其时曹军主将乃是崔谅,是曹洪帐下偏将,本来那曹洪引军与黄忠对峙,将其拖在长城之南,只待韩德兵马至,便可两路夹击,将黄忠斩杀当处。不想黄忠竟然趁夜弃寨去救马超,而后又便雷同引兵断后,曹洪引兵追来时,被雷铜伏了一阵,因此耽误了许多时间,只是那雷铜终究不是曹洪对手,最后被其一刀斩杀,所部兵士也被曹军击溃。 耽误了一阵之后,曹洪自知再赶向西郡,怕是也夺不到什么功劳,当下便决定转向南,截断马超与黄忠之退路。而现下则是曹洪大部兵马在后,令崔谅先引小部兵马赶至此处。不想才至片刻,便迎得马超败军,忙指挥兵士摆开阵势。”若杀得马超,某必为将军矣。“ 这崔谅端坐在马上,望着被重重围在当中的马超,心中正做着将军梦,不想南面忽然杀过来两队骑兵,崔谅大惊,忙吩咐左右迎敌。只是他这些兵士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中间被围的马超军上,急切间根本无法组成阵势去应付那两支骑兵的冲击。 这两支骑兵,就有如两把利剑一般,将崔谅所部兵马刺出两条长长的口子。而马岱与张苞就是这两把利剑的剑尖,所过之处无人可挡。 尤其是马岱,手中大刀过处,血雨纷飞,一身银甲几乎染成了红色。许多曹兵见其勇猛,不战而逃,反将自家阵势冲地更加乱了。 那崔谅见已军阵势已乱,心知败局已定,不可逆转,当下便欲引从骑逃走,不想左右兵士挡路,争切间冲突不出,竟然被自家兵马困在了原地。 就耽误了这片刻,马岱已经杀至身后,也不多话。仅是怒喝了一声,手起一刀,猛的斩了下去,刀光闪过,又带起一蓬血雨,同时伴随着点点血红液体落下的还有一颗大好头颅。 崔谅即死,战况再无悬念,没了主将指挥调度的曹兵立刻便成了一盘散沙,被张苞与马岱引着兵马一阵围杀,再加上马超引兵马在中间呼应,不多时就将这数千曹兵尽数解决。反抗的一率杀了,投降的收了后患统一看管了起来。 而直到了此时,那马超才见到自己从弟,当下大喜,言道“多亏我弟引兵马来救,否则为兄今日便要命丧于此!” 马岱则道:“非弟之功,实乃庞军师得知兄长大军动向。察觉出了异状,遂派张将军引数千轻兵赶来救援。而弟自打向黄老将军求救后,便奔南而下,行至半路恰好碰到了张将军所部,张将军知了情况,遂拔两千骑兵叫弟先行,其引步率随后便至。”然后指身旁张苞道:“此乃张将军之子,张苞是也。” 马超转头视之,见张苞之姿,复想起是才于乱军之中,见张苞挥矛杀敌甚是勇猛。遂赞道:“真虎子也!” 正说话间,马岱又道:“弟本是先请黄老将军去救兄长,何故今独见兄长而不见黄老将军?” 马超听了,忙道:“弟不言,兄险误了老将军性命!快快点兵备马,随我去救老将军!” 马岱奇道:“老将军怎的了?” 马超忙道:“我与老将军路遇曹军,老将军为保为兄,自引千余兵马前去拒敌。此时必势危矣!”而后便简略的将黄忠之事说于马岱听。马岱听罢,忙道:“如此,情势甚急,然兄长疲累至极,此番便叫弟去。”马超则道:“老将军之危,皆因某起,某必亲往救之,弟勿多言,可分千余兵马于某,某当速去。” 言未毕,只听张苞道:“末将愿与马超将军同去!” 马超闻言,点了点头,复又对马岱道:“今我与张苞贤侄引一千骑兵同去,先护住黄老将军性命。弟可引部分兵马留在此处,看守俘虏,静待张飞将军大部至,待大部兵至,速来救某。”马贷从其言,遂拔一千二百骑于马超、张苞,自引兵马留于原处。 而后,马超引着兵马一阵急赶,终于赶在黄忠力尽之前杀到此处,先斩了韩德,又将曹兵杀的大溃,从而救了黄忠性命。 这一切说罢,黄忠伏在马上呵呵笑道:“多亏马超将军来救,否则老夫休矣!” 马超则道:“老将军勿要客气,若非老将军舍命拒敌,超又安有命在?”而后又道:“老将军力战曹兵,想来已然疲累,且再忍耐一下,待与张将军汇合,再好竽歇息一番,”黄忠不答,只是点了点头…… 公元二一五年、春。 西凉武威太守成公英使退兵诱敌之计,使马超孤军深入,最终于西郡城下使十六连寨将其围困数日。 而后马超虽有黄忠引兵相助逃出围困,但随后接连遭遇伏兵,幸得张飞引兵马赶至,救了二将性命,随后大将退至陇右。 于此同时,曹洪大军南下杀到陇右,立下大寨与张飞兵马对峙。而后成公英亲引西凉全州兵马至,与曹洪所部汇合,兵势却又盛了几分。 如此一来,就成了张飞想北上,却苦于兵马不足。曹洪想要继续南下,亦苦于对面数名大将坐镇,轻易战之不下之局面,至此,西北战局也陷入了僵局。 同一时间,汉中一部兵马已经从斜谷杀出。魏延亲引大军于谷口立下大寨,拒住陈仓兵马,在接到长安急信之后,立刻使张任引邓芝、靡芳二将引兵马火速赶往长安。 但是就在这部兵马刚刚出发之时,秦川方面,有一支兵马已经向长安行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巧遇 长安城已经易手数日,让薛冰高兴的是,长安的居民并没有发生行动。而他原来比较担心的那些留在城中的文官们,在得知长安已经换了主人后,也没有给他制造什么麻烦,反而很老实的待在自己府中。 薛冰在观察了数日之后,甚至想过将那些于暗中看守这些文官的兵士撤回来,因为过了这许多日,这些人始终没做出什么事来。而用在看管他们的士兵并不是一个小数目,这对于手中兵马较少的薛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不过转念想想,若真的撤了暗哨,那些家伙又弄出点什么,实在是太过危险,遂打消了此念,依旧留出部分兵士日夜监视这些人。 端起水碗猛灌了一口,薛冰又对面前的王平道:“赵将军处,可有消息传来?” 王平闻言忙答道:“赵将军处尚未有消息传来,不过东南青泥隘口却已经有书信送到。” 薛冰闻言一愣,手中端着水碗言道:“莫不是关将军已经使人取了青泥隘口?怎的这般快就有书信送到?” 王平面色古怪的笑了一下,言道:“非是关将军取了青泥隘口,乃是此关守将的告急信件,内里具言头晕目刘军陆逊引军攻关甚急,盼长安急派援军,否则关口不可守矣!” 薛冰闻言,也是笑了一下,对王平言道:“可惜我等手中再墙角余兵,否则定要派上一队援军不可。” 王平又道:“却是援助何人?” 薛冰正了正脸色,忍着笑意道:“自然是动助陆将军夺下此关。”说罢,二人齐笑了一阵。 而后二人又谈了一阵长安防备之事,正言着,只听左右道:“魏延将军有书信至。”薛冰闻言,忙道:“快拿上来。”左右将书信呈上。 薛冰看了看内容,心下大喜,不待王平发问,便道:“魏将军已经引兵出了斜谷,现在大军屯于陈仓东南,拒住曹军回反之路,另外又使张任将军引糜芳、邓芝二位将军引两万兵马奔长安而来,想来十日内便至。” 王平听了。亦喜道:“这样,将军只须再守上十日,大功便成矣!” 薛冰不言,只是不停的笑着。在他看来,只要再待上十日,汉中兵马一路扫荡至长安城下,则长安以西至陈仓一线尽归汉中王矣。 另外,渭水以北,如咸阳、武功等地,却要等到长安与潼关尽皆稳固,西线川中大军与曹军开始真正的大战之后,才会开始进行占领,目前不是不想占,而是实在分不出足够的兵马去进行这项任务。 而且薛冰的这个战略中,潼关与长安的重要性关系到整个战局,所以,目前看来先取下潼关,而后派大军进驻长安,稳固雍州东门才是重中之重。 正思量着,突然左右又来报,言赵云将军有书信至。薛冰闻言,一脸诧异的与王平对视了一下,口中则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好事都赶到一块去了?”却是薛冰料定此定为赵云取了潼关的捷报。 将书信取过,简单的读了一下,薛冰脸上笑容更盛,转头对王平道:“果不出我所料,赵将军使薛则引兵在前,诓开潼关大门,而后大门入得关内才暴起发难,关中守军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尽做了赵将军的俘虏矣。此信乃是为随军将士表功的。” 说罢,低头又去看信,顺水人情见信中将何人立了何功绩,详详细细的罗列的甚是清楚。而且排在最上面的正是薛冰那位本家兄弟,薛则。赵云在其名之后表的功绩是:诈开城门,使我军得以入关,乃此战之首功/ 瞧了这句,薛冰又想起自己当初跟在赵云身边之时,虽然没打过几场仗,但是每次自己都会捞到不小的功劳,倒真应了那句:“打仗时只要跟在赵云身边,你就肯定有功劳可领。”嘴上又笑了一下,将赵云所表一并收在功劳薄上,薛冰又对王平道:“现潼关已经取了,然关内守军仅赵将军手边那千余兵士,我意再派些兵士去,以稳固潼关防务,子均瞧应派多少兵士为好?” 王平闻言,忙答道:“赵将军能取潼关,一是仗着有降将叫开关门,二是潼关本为曹魏境内关隘,守关将士疏于防范。这两点相加,才会使赵将军轻易夺了关隘。否则以潼关天险,便是十数万大军也轻易攻不下来。而长安四面无险,又因城墙过长,兵少则不能守,因此末将以为,派一千兵往潼关足矣。” 薛冰点了点头,低声道:“子均却是怕兵士派得多了,长安则无法守,那么,便依子均之言,拔一千兵马往潼关,助赵将军守关。”吩咐完毕,又对王平道:“再修书给赵将军处,让其知道魏将军兵马已在路上,只要撑上十余日,便会有大部兵马赶去守关。”吩咐毕,王平自退去忙去了,公厅中便只剩下薛冰一人。 左右瞧了瞧,觉得甚是冷清,手边的事情又刚刚忙完,便决定外出走一走,也好放松一下心怀。 刚出得门,立刻便有亲卫上前道:“将军,可要备马?” 薛冰摆了摆手,言道:“只是出去走走,无须备马。”亲卫闻言,不再去问,只是跟在薛冰身后。 长安城很大,虽然他在夺了城之后的第一天就策马在城中巡视了一天,但却也没有将整座城都转上一遍,仅仅是挑一些主要的街道走走。 而这日,薛冰便尽挑一些前些日没有走过的地方去转。而且他今日未穿甲胃,身上的衣服很是普通,旁人也不知道他就是现在长安的最高长官,因此也无人会去刻意的躲避于他。这样一来,倒让他觉得逛得更有意思。 行了不久,薛冰正不停的张望着左右,尽情的观赏着长安的街景,突然见得前面那人行色匆匆,而且甚是眼熟。 仔细去看,正是前些日造成冲突的那个辛府下人。薛冰瞧了此人,不禁皱起眉头。 话说那日将此人带回去之后,薛冰着亲卫好好审问了一下,最终得出的话就是这下人那日如平常时出外买物,突然见城头旗帜更换,心下大惊,急于回府禀报,是以才会引起误会。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倒也没什么破绽。再询问了一些旁的事物后,薛冰便命人将其放了。 哪料得才将其放回,就有辛府中人跑来,言:“我家小姐请将军过府一叙!” 薛冰当时一脑袋糨糊,不明白辛家小姐找自己却是何事。心下本不欲前去,只是其时王平在侧,对其道:“辛家乃长安大户,辛毗又是徐晃帐前重要谋士。此番夺了长安,又拿住了共家人,将军当善待之,以防其于城内生事。”薛冰无法,只得随那下人望辛府一行。 到了辛府,只见其早已备好了酒菜,更是将薛冰让到了上座。再转视左右,仅靠下首处摆了些酒菜,旁人皆静立左右,再无人入座。 而那案子后,所坐着正是前一日薛冰所见的那名辛家小姐,也就是这次请他来的那人。只见辛宪英举起酒杯,对薛冰道:“此番乃是为了感觉将军言而有信,送还我府中人,并未多加为难。是以特备酒相谢。” 薛冰闻言脸上一热,却是想起了原本说的话,乃是“自当亲自送回。”而实际上,自己只是随便派了个人就将那人送了回来,自己能来,还是人家派人请来的。“难道这女的请我来,就是为了损我?”心里这般念着,口上却道:“小姐多礼了,尊府中人,既然却是无辜,某自不会难为于他。” 辛宪英笑了笑,并未答话,薛冰见其不言,自己也闭上嘴只顾喝酒,这一顿酒,直吃了半个时辰,两人基本都是在吃菜,根本未曾说过几句话。 最后还是薛冰觉得吃的差不多了,向辛宪英道:“此番承蒙辛小姐招待,某这便告辞了。” 而辛宪英也不挽留,只是道了句:“将军走好!”然后吩咐左右,送其出府,只搞得薛冰挠头自问道:“家里酒菜太多,找我来帮忙解决一点吗?” 回想起那日之事,薛冰始终未曾摸到头绪,最后还是与王平谈话后,王平的话让其稍微了解了其意,“想来是辛家小姐在向将军示好,表示辛府并不想与将军作对,所以请将军不要因为其父从军于徐晃,便多加为难。”薛冰想了想,想来也就是这么回事,遂放下此事/ 自那日起,他仅仅是将辛府当做一般长安居民,并未特意关注。若非这日于街上撞见此人,想来薛冰已经忘了长安尚有辛府矣。 抬头再去看,只见那人已经行得远了,并且还不时的左右张望,似是怕被谁跟踪一般,薛冰心道:“这人怎么鬼鬼崇崇的?这是要往哪去?” 随后对左右道:“跟上去,且看看那人欲往何处?”左右亲卫得了令,自有人跟了上去。而薛冰此时也没了再逛下去的兴致,对左右吩咐道:“不逛了,回去!”一转头,脑袋里又想起刚才那人鬼崇的身影,紧接着却是一宫装女子的身影在脑中来回晃荡,而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第一百一十七章 北门之变 薛冰冷着脸望着面前那名亲卫,便连说话的语气都冷冰冰的。“可探的清楚?那人确是去了北门?” 那亲卫闻言,忙恭敬的答道:“属下可以肯定,而且那人到了北门后,立刻就进了附近一家房舍,到属下离去时都未曾出来过。”抬头瞧了瞧薛冰脸色,这亲卫又接着道:“依属下之见,这人形迹可疑,恐其有什么阴谋。” 薛冰听了,脸上却是又冷了几分,咬着牙念道:“辛府!”而后又冷笑了一声,言道:“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辛大小姐是吗?老子就陪你玩一玩!”念罢,对左历喝道:“来人,调些兵马,将辛府围上,只许进,不许出。若谁欲硬闯,无须禀报,立斩之!” 左右有小校应了,转头出去调派兵马。而后听得薛冰又道:“分报四门守卫,今夜小心戒备。另外再拔些兵马,随本将望北门一行。” 言未毕,只见王平急匆匆的从外面行了进来,见了薛冰,忙道:“不知将军急唤平至,有何要事?” 薛冰听了,撇了撇嘴,又冷笑了一下,对王平道:“今夜长安其他三门防务,全靠子均调度了。本将,要去北门陪人玩玩。” 王平闻言,只是一脑袋的雾水,但是见薛冰一脸冷色,知其心下正怒,是以不敢再问,只是应道:“末将得令。” 紧接着,薛冰便开始分拔兵马事宜,只是其手上只余三千兵马,不管如何调度,最多也就只有二、三百人可以调用。 而王平在旁听了片刻,却也大概的听出来薛冰是要对付辛府,当下便道:“将军若欲行事,当使人看好城中诸多官吏,若其与辛府有约,突然生事,我等又无防备,实乃大患。” 薛冰听了,对王平道:“子均所言甚是,此事便交由子均去做。一定要将这些家伙看好,切不可叫其生事。” 王平忙道:“末将省得!” 一切计议已定,薛冰将大部兵马留于王平之手,以方便其四处派兵,看管那些文官。自己则引着二百兵士直奔北门而去。 一路上,这二百兵士杀气腾腾,那些个百姓远远一见,便知有事发生,慌忙收好东西各自奔家而回。这样一来,反倒让薛冰这支兵马行的更快了些。而且他也不用担心万一发生战斗,会伤到普通百姓了。 此时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左右也没有了白白间的喧哗,但是在这个时候,薛冰却隐约间听到了嘈杂的人声。仔细听了一下,竟然是喊杀声。而且这声音正是从北门处传来,薛冰忙道:“北门有变,本将先行一步,众将士从速赶来。” 言罢,不待左右答话,一催胯下战马,急急奔城门处而去。说话薛冰所骑之卷毛赤兔乃是当世少有的良骑,此时全力奔跑起来,不过眨眼间便到了北门。 薛冰于马上向前一望,只见北门处四面是火,直将黑夜映得有如白昼一般。转头再打量左右,薛冰发现着火的乃是城门附近的民居,而城门处却有两拔人混杀在一起。一方北城守军,另一面,皆着黑衣,未曾披甲,只是于手中提着一柄朴刀。 两方人马,各有优势,城门守军战力强悍,而黑衣人人数众多,是以此时混杀在一起,片刻间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 薛冰在马上只是瞧了片刻,已经瞧出那些个黑衣人实乃城中那些官宦家的护院,而且聚集了这么多,想来已经集中了城中大半的战力了。“妈的,这么多人是怎么跑到这里的?那些监视的人都干什么去了?”薛冰瞧见这里居然有近千的护院武士,不禁恼怒非常,心中暗骂不止。 只是胯下战马不曾停下,手中血龙戟也是举了起来,口中大喝道:“薛冰薛子寒在此,生事者还不快快受死!” 其声于城门处来回荡,叫那数百城门守卫听得清清楚楚。而这些兵士在得知自家主将来援之后,士气爆涨,手中兵器却是又舞得快了些,脸上皆不自禁的露出喜色。甚至有几名督伯还对左右道:“将军至,其后必有援军相随。众兄弟奋力杀敌,撑过这一阵。只要援军至,敌军必败矣!” 而那伙黑衣人,正在奋力将守军包围起来,然后好攻到城门旁,将城门开启。本来这些人仗着人数优势,已经将那几百守军挤到了一旁,已经有许多黑衣人靠近了城门。不想突然这一声大喝声传来,那些守军一下子又猛了几分。只见一阵刀光剑影,又有无数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哪个未死,随后也会因为旁人的践踏而送了性命。 转头望向街口处,一骑鲜红在火光的照映下显得不那么清晰,不过这些黑衣人也明白这个人的到来将是一个大麻烦。 不知道谁于人群中大喊了一句:“杀了他,他只有一个人!”霎时间便有无数黑衣人举起了手中的朴刀嚎叫着向薛冰冲了过去。 薛冰放慢了马速,因为前面就是人群,当然,这并不是放慢速度的主要原因。根本的原因在于那禁闭着的城门。他可不想策马狂奔,然后一头撞在城门上。 而于此同时,手中的血龙戟已经举了起来,雪白的戟刃此时被火光照出了一丝红色,就在这些黑衣人还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一道光华便已经闪到了眼前。而后,带起了一片真正的鲜红。 左劈、右砍、挑、刺。薛冰手中的长戟不断的变化着攻击的方式,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起一片鲜红色的液体。 因为左右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薛冰已经停在了原处,再不能继续向前,胯下卷手赤兔只能在原地不停的转着圈圈,偶尔将一些挥舞着朴刀,在自己面前叫嚣的家伙给踏死。 而薛冰稳稳坐于马上,将左右冲上来的黑衣人不停的斩杀掉。不间断的劈砍让薛冰觉得有点麻木,与其说是在杀人,还不如说是在做马上劈砍练习还来得恰当。 那些黑衣人甚至连赤兔马左右三步的距离都靠近不了,只要踏进这个范围,血龙戟就会在第一时间招呼到他的身上。 薛冰在马上一边劈砍,甚至还能偷出空闲来打量四周的情况。因为自己的到来,部分黑衣人被其吸引到了这面,而那几百城门守军一下子觉得压力变得轻了许多,现下不禁不再被敌人压制,反而将黑衣人的攻势给压了下去。现时正不断的向城门处逼进,想要夺回城门的控制权。 反手一戟,然后又回手一刺,放倒了两名靠近的黑衣人,薛冰回头看了看街道的另一面,只见两百兵士举着兵器,使足了力气向这边跑来。 再转回头,城门处的黑衣人已经被逼到了一旁,再加上自己立在这边,将黑衣人的退路给挡住。这转眼间,就变成了城门守军与薛冰合力将黑衣人给困在了这里。 这些黑衣人毕竟不是正规军,在一开始的时候,四处纵火,造成混乱之后趁势将城门守军逼到了一处,然后借着人数优势发起攻击,此时还能够占上一定的上风。但是等城门处这些精英士兵回过神来,薛冰又拍马来援的时候,这些黑衣人仅仅能凭借人数优势与其僵持。 等到薛冰带的二百士兵投入了战斗之后,城门处就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薛冰骑在马上,仿佛在逛自家花园一般,在人群中进退自如,来回穿梭。手中的血龙戟则成了每一个黑衣人的噩梦,每一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看到那眩目的光华,因为那就代表着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在薛冰的二百援军赶到城门之后半个时辰不到,城门处的战斗都宣告结束。简单的清理了一下战场,薛冰又命左右清点一下伤亡人数,同时将少数几个没有被他杀掉的俘虏带到一旁,在那些没有被烧毁的房屋里进行审问。 随便寻了个能坐的地方,薛冰用右手拉着自己的右脸,斜着眼望着面前那人,嘴角撇出一抹冰冷的笑意言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只见对面那人直着身子,早就没了先两日那种卑微的样子,此时撇着嘴道:“要杀便杀,罗嗦什么?” 薛冰闻言稍微一愣,却没想到印象中那个软骨头此时说起话来竟然这般的硬气,遂直起身子,正色道:“你唤做何名?”言未落,突然又笑着道:“若本将没有猜错,你姓辛吧?” 只见那人脸色突然一变,随即又恢复常色答道:“某姓苏,不姓辛。” 不过他那脸色虽然只是变了一变,却未逃过薛冰之眼。这薛冰见了其反应,心下暗道:“果然如此。”当下只是轻声道:“不想一堂堂汉子,连自己姓名都不敢说出来,着实让人耻笑。” 还未说完,只听那人喝道:“有甚不敢说的,某姓辛,名敞,字泰雍。”喝罢,突然脸露悔色,似是懊恼非常。 薛冰听了,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笑的却是更加开心了,但是突然脑中一闪,猛的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对左右喝道:“来人,请王平将军速来见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 恐吓 王平接到薛冰传唤,立刻上马向北门赶去。一到北门,的除了烧毁的房屋,便是来回忙碌着的兵士们。打量了一圈,只听到前来唤他那名兵士对他道:“王将军,薛将军就在此屋中。”王平闻言,忙冲那名兵士点了点头,而后与立在门旁站岗的兵士打了个招呼便径自走进了屋中。 一入得屋内,就看见坐在上首的薛冰。此时他正一脸严肃的望着屋内的另一个人。那人被绳索绑成了粽子一般,身旁还立着另外两名兵士,将其死死的按在地上,只能跪着,始终起不得身。 薛冰正问着话,突然见王平进来,忙着:“子均来了。” 王平则上前几步,于薛冰面前站定,抱拳问道:“不知将军急唤平,有何要事?” 薛冰闻此言脸色一正,忙道:“现有一重任交于子均,子均当从速行之。若迟,则事不可成矣。” 王平恭敬道:“将军但请吩咐。” 薛冰点了点头,眼睛却暗中瞟向辛敞,见其面不改色,嘴角遂撇了一下,暗道:“我就不信你个小子有那么好的涵养。”当下转过视线,目视王平道:“是才得辛先生告知,稍后将有曹兵袭城,子均当速引精兵伏于北门两侧,只待曹兵至,便可杀出。” 说话之时,眼睛却是又转而去看辛敞,果然见其脸色微变,似是惊讶非常,眼睛还不自觉的向薛冰瞧来。薛冰瞧见辛敞这般样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待王平发问。又接着道:“北门兵士,尽归子均调遣,一应事务,皆靠子均了。至于本将,今夜便于北门处静待曹兵至。”而后又将王平唤至身前,低声吩咐了一番。 吩咐罢,挥手示意王平出去。那王平虽然不大了解详情。但是他自己明白,上级吩咐的事,自己只需要做好就可以了,尤其是在军队中。再待王平出了屋,这才转而对辛敞道:“是才多谢辛先生告知我此等军情大事。否则若将到手的长安失了,本将之罪重极矣。” 辛敞闻言,昂着脖子道:“将军所言,在下不甚明白!某未曾说过什么话,又如何告知将军此等大事?” 薛冰闻言大笑道:“若非先生是才脸露惊色,本将又如何知某之猜测无误?” 听到此处。那辛敞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才薛冰当着自己的面对王平说那些话,根本就是在暗中试自己。若自己露出一丁点地惊色,那便证明他的猜测没错。若是处变不惊,也许他还会有着几分不确定,不达命令时也不会那般的痛快了。 将这些想得通透,辛敞只觉得自己好似笨蛋一样被人捏在手中随意的戏耍,胸中实是憋闷不已,偏偏自己又无可奈何。只能跪在那里,最多用愤怒的目光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抬头再去看看上面端坐着的薛冰,只见其一脸微笑,再加上容貌甚美,而且身型并不魁梧,实在不像一个威名在外地战将。但是身上披着的铠甲还染着许多未干的血渍,这些告诉了众人。他的武艺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的弱。 此时薛冰也发觉辛敞正在怒视着自己,当下回视了过去。那辛敞与薛冰一对视,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许多,慌忙低下头,将自己地目光移了开去。 觉得好过了一些的辛敞心中突然想起自己姐姐辛宪英曾对他说的那句话:“薛冰乃世之名将,先助汉中王夺荆州,后又随军入川,又领兵镇守葭萌,连马超都不得其门而入。让汉中王有足够的时间谋夺西川。其后征汉中,平南蛮。其皆多有战功,威名甚重,乃汉中王帐前最得力的大将,实非你我所能对之。今弟欲于城中举事,使回还兵马能够复夺长安,实乃不可行之举。而且,事若败,极易陷辛家于水火之国。” 只是自己当时并未将这番话听进去。毕竟他不过二十出头,还算是年轻人,心中有股不服输的冲劲,辛宪英地那番话非但没让他打消了念头,反而让他升起了打败薛冰的念头。 而辛宪英见到自己弟弟打定主意要行事时,又对其道:“今若欲起事,当先麻痹薛冰,使其不曾注意我府动向。同时暗中联络城中其他家族,请其出力相助。而弟这几日便莫要出府了,以免叫薛冰瞧出了异常。” 毕竟是自家人,当辛敞决意要于城中夺下城门,好使回返兵马能够入得城来之时。辛宪英便开始一心的帮他出谋划策。与薛冰交好,然后整个辛府都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每日都进行着正常的作息,不叫薛冰察觉出异状。 而在这些日,各家护院都分散向北门附近集结。那里有许多房舍腾了出来,作为这些人 集合的地方。这些事,以这些豪门大家的势力,自然很轻松的就可做到。至于先于四处放火,搅乱守军注意力,然后趁乱夺取北门地计划确是辛敞想出来的。 可以说,如果不是薛冰闲极无聊,上街闲逛。恰巧遇到了正赶往北门准备举事的辛敞,也许这一切就真的成功了也说不定。 而因为这个巧遇,薛冰派去跟踪辛敞的亲卫在跟到北门时,被散于四处的暗哨给发现。这才使得辛敞知道自己的行动已经被人发觉,未防止意外情况发生,遂提前放起了火,欲将北门提前夺下。 在他看来,只要将北门夺下,然后再使人飞马奔出城外,去寻那支兵马,请其加快脚步,早些赶到长安。 只是没想到薛冰地反应这么快,而且北门守军的战力也完全出呼辛敞的预料。虽然在事前他已经尽可能的提高了刘备军的战力,但是没想到不过三百余人地城门守军。居然在千多人的围攻下护住了城门。 同时也没想到薛冰居然仗着马快,单枪匹马的先赶到了北门处,分担了守军的压力,给后续增援部队地到来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跪在地上,两腿地麻木感将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地辛敞给拉回到了现实。稍微动一动,让自己的双腿能够好过一些,再抬头去看薛冰。心中奇怪他为何不让左右将自己带下去,或杀或关起来,怎的让自己没完没了的跪在这? 只听薛冰突然言道:“我一直有件事觉得很奇怪。根据我的推测,这支曹军不可能是从陈仓赶来地,那么就只可能是从泰川。徐晃的本部兵马中分派出来的。” “若是这样,根据路程,他们能在今日赶到这里,证明他们早早就得知长安失守。也就是说,我军不过刚刚夺下长安没几天,徐晃就得知悉了这里的情况。你们。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消息从长安送到了泰川,并且还联络了一支兵马,设下了这个计策。” 辛敞不答,只是紧闭着嘴跪在那里。 薛冰见状,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轻声念了一句:“我会让你说出来地!”用手将头盔除了下来,挠了挠头,口中却好似不经意间言道:“辛府现在好象是那个辛小姐管事。本将瞧这辛小姐似乎很好说话,待过上片刻,本将自去寻辛小姐好好长谈一番,想来辛小姐是很愿意将本将想知道的事说出来的。” 暗中去看辛敞,见其脸上稍微有点动容,便又加了一句:“这地点嘛!我瞧这后面那间卧房还算干净,倒是很适合长谈……” 辛敞不傻。也不是未经人事的愣小子,此时听到薛冰这般说,哪还不明白到底何意?一个男人,夜间想将一看轻女子带到卧房里,想做什么?能做什么?二人摆上一桌饭菜,然后长谈一番?谁信?起码辛敞是不信的。当下大喝了一句:“薛冰!若敢碰我姐分毫,我定要生啖汝肉!” 薛冰也不着恼,只是摇了摇手指道:“辛先生太过激动了,本将只是欲寻辛小姐好好长谈一番。请教一些本将的诸多不解,又怎的会去碰其分毫?”末了又加了一句:“当然。若辛先生肯为在下解惑,自然就不用劳烦辛小姐了。” 辛敞闻言,明知薛冰是在拿其家姐来威胁自己,偏生自己又无可奈何,正犹豫间,只听薛冰对左右大声道:“去请辛小姐过来一叙!”慌忙喝道:“慢!在下……在下愿为将军解惑……”那慢字喝的倒是气势十足,可惜到最后那句时,其声几若蚊鸣,竟叫人听得不甚真切。 薛冰见辛敞服了软,心中大笑不止,面上却只是挂着微微的笑意,好似早就料到其定会这么一说一般。 其实薛冰心中也甚是忐忑,他可不知道辛宪英在辛家人眼中的地位到底如何,只是见前几日与自己对话的都是这辛小姐,便当她是辛府的重要人物了。若真的没什么地位,自己就算将其绑来,真的将其怎样了,怕是辛家人也不会松口,不过,现在看来,这辛宪英似乎在辛府地位不低,自己倒是赌对了。 而薛冰花了这么多力气,想要知道的,其实就是辛府与曹军地联系方法。若始终不能得知,那无疑是给以后的战斗留下一极大的隐患。起码在这个没有电话电报等通讯设备的时代,信息传达的时间将直接影响到一场战役的最终结果。 若被曹军占了这条优势,就算让备军在目前形势上占据了一定优势,也难免会突然翻船。“一定要问出来!”薛冰暗中握紧了拳头。“哪怕使些非常手段!” 第一百一十九章 信鸽 中的人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对视着。而从外面传来的却让各人脸上的表情相差了许多。 薛冰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因为刚刚还有名兵士跑进来禀报北门处的战况。当他听到“王平将军照将军吩咐,将北门打开,然后又使部分兵士着黑衣,与另一些兵士做出交战之姿,将敌军引入城中。待其兵马入内半数之时,左右伏兵尽出,现在敌军尽被困在城门之处,被我军兵士围杀。”薛冰听罢,只是吩咐了句:“再探,若有异状,再来禀报。” 待那兵士离去,转而对身旁亲卫吩咐道:“替辛先生松绑!”而后一边望着辛敞,一边言道:“辛先生也听见了,现在这支曹兵已经陷入我军包围,不多时便要败于我军。所以,辛先生就不要再抱什么期望,老实的将那传讯之法说于我知,我定不会难为于你。” 那辛敞早就明白薛冰让兵士大声禀报战况就是要绝了自己的希望,而且他在得知回还的曹军也已尼陷入了包围之后,心里也知大局已定,长安恐极难再行易主,是以心里已经没了抵抗之心,闻薛冰言后,只是低头道:“将军想知,某便说于将军知悉。但是今夜之事,敞一力承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将军莫要难为我辛府中人。” 薛冰见辛敞如此言,便知其已经放弃了抵抗,遂道:“辛先生若能将此法告知于某,实乃大功一件,某焉能杀有功之士?”说罢,对左右道:“为辛先生看座。” 而那辛敞听了薛冰之言,脸如死灰,心道:“这薛冰缘何这般说话?莫不是想将我拉到汉中王一方?” 实际上这样辛敞猜的还真没错,薛冰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将这辛敞拉过来,就算你不想过来。也要先把帽子给你扣上,让你想摘也摘不下来。原因无他,就因为那种快捷的通讯方法。 不用说别的,但是现在王平在外面对曹军主将大声喊的:“尔等已避了我家薛将军与辛先生之计矣!”便已经让那领军将领将辛先生这几个字恨到了骨子里。 偏生今日领兵者,不是他人,正是徐晃之子徐质。这徐质艺从其父,同样擅使一柄开山大斧。今次乃是他自己主动向父亲请命,才得来这么一次独自领兵的机会。 当时他只道长安虽失,但是城内兵少。又有内应在其中。便当这长安乃是唾手可得之物,因此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只言定会夺回长字。 引兵急赶数日,好不容易赶到长字城下。一见北门大开,内里又传来刀枪交鸣之声,加上黑暗中瞧不真切,只道是内应已经将城门夺了,现下正与城中守军相持着。当下便下令进攻,想要先夺了城门。而后再分兵扫荡城内各处。 哪料得兵马刚入内一半,突然听得左右齐齐一声大喊,紧跟着四周火把齐举。闪出无数兵马,更兼面前那两伙为拼的人此时也调转了方向,齐齐向自己杀来。 徐质见状大惊,正准备对左右下令,突然见对面阵中一骑策出,马上一金甲将领,手提大刀,并指对他言道:“来犯之将,如今已中了我家薛将军与辛先生之计,被我军团团围住。不早早下马手缚。还待何时?” 徐质听了王平之言,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喝道:“唯死战尔,焉能降汝?”喝罢,不再去理王平,手中大斧急舞,硬是将身旁敌军尽数给砸飞了开去,而后拼出一条血路,引着兵马徐徐向城外退去。 却说那王平在远处瞧的清楚,见对面曹将勇猛,心下惊疑,暗道:“曹军擅使大斧者,唯徐晃徐公明,莫非此番乃是徐晃亲至?”却是因为天黑瞧不清远处,虽有火把照明,终究不是那么清楚,这才使得王平误会。 又瞧了一阵,见自己手下兵士拦不住那曹将,心下不免念道:“薛将军虽吩咐,退敌即可,放些敌人回去,才是最好。可是将军若知徐晃亲至,断不会将其放走。若杀得徐晃,可比肩尽灭曹魏十万大军。” 心下这般一计议,手上大刀又紧握了几分,当下便欲拍马向前,追上“徐晃”,然后将其一刀斩了。 奈何左右尽是兵士,战马不得前行,无奈之下,忙取过弓箭,开弓搭箭,直奔“徐晃”后心射去。 再说那徐质正挥斧杀敌,堪堪杀出一条路来,引着兵马想要退出城中。这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前面,根本未料得背后有箭袭来,又兼左右喊杀声震天,将之声尽数掩盖了下去。 是以当徐质一斧又劈死一名士兵之时,突然觉得后背一疼,巨大的惯性带得他往前一倒,整个人伏倒在了马上。于马上回视身后,远远的瞧不真切,只是隐约见得一金甲将领手持长弓,正望这边打望。 “今日一箭之仇,他日定会来报!”心底暗中打定主意,回去后定要问清那金甲使刀地将领乃是何人。 原来王平这一箭,虽是奔徐质后心而去,但是徐质于马上来回挥斧劈砍,身子不停的扭动,因此这箭最终未射到要害。只是这一箭也让徐质丧失了战力,若非其中箭之前已经杀出重围,此番定要命丧于乱军当中。 却说王平一箭射出,见那曹将登时倒在马上,心中只道其必死无疑,当下也不再去追,只是指挥兵士将末曾逃出的曹兵围而歼之。但凡降者,则统一带到一旁看管起来…… 就在王平指挥军士破了徐质回救长安的兵马之时,薛冰躲在房舍中已经将想要知道的东西尽皆问了出来。 只见薛冰瞪大了眼,一脸惊讶的望着面前的辛敞,口中结结巴巴的念道:“就……就这么简单?” 那辛敞先时被薛冰好似玩弄一个傻小子似的戏耍,直到此时见了薛冰惊讶地样子,才觉得心里好过了许多,不自觉地直了直身子,昂着头道:“正是。” 薛冰只觉得自己很失败,他万万没想到这办法居然是这么的简单。信鸽,这种在后世连小朋友都知道的东西,他居然给忘的死死的。 拄着额头,薛冰觉得平静了一些后忙问道:“这种信鸽,曹军是否各处都有配备?” 其实这个问题,若是最先问的话,辛敞绝对不会说。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抱着说一个也是说,说两个也是说的心态,辛敞很老实的答道:“因为是最近两年才发现这种鸟还有这种习性,因此并没有大量训练,仅仅只有几只而已,而且路线也仅限于长安到泰川,或者长安到陈仓。” 薛冰听了辛敞之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曹军并没有大量配置信鸽,否则以信鸽的传讯速度,许多战术都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其实薛冰以前并非没有想过信鸽这种东西,只是他潜意识以为这种专门用来进行送信地鸽子是需要经过训练的,而他自己,并不知道如何训练这东西,便再也没去想过。 而当他听了辛敞之言,才知信鸽的训练方法,实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几乎没什么训练,只是要让鸽子将某地认定为自己地家,就可以了,所以他刚才才会表现的那般惊讶。一方面是惊讶信鸽居然这么容易培养,一方面也是懊恼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有尝试一下?否则若有了信鸽,自己的战略在成功率上岂非又要提高许多?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种技术还没有在曹军中广泛的普及开来。而且懂得的人,目前也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虽然曹军中已经有少数将领知道了信鸽的妙用。不过在目前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可没什么机会向曹操提议,在各个城市中培养信鸽。而自己,现在则要立刻修书一封投往刘备处,告知其信鸽的妙用。至于剩下的?那就是和他薛冰没什么关系了,刘备自然会分派合适地人去负责此事。 心中计议已定,薛冰再此望向辛敞,正色道:“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信鸽,是由何人训练出来的?” 辛敞听了,脸色突然一变,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心中本不想说,只是薛冰若从他这里问不到,定会去为难他姐姐。他可不敢将自己姐姐放到这个人地面前。思量再三,心里估摸着:“便是告诉于他,他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吧?”这般一想,稍微放下点心,对薛冰道:“这些信鸽,平日里都是由家姐饲养。” 薛冰闻言一愣,脑袋里又闪过了那个身影。随即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口中轻道了句:“女人啊!不管哪个时代的,都喜欢鼓捣这些东西。” 辛敞虽然离的近,但也未曾听的真切,当下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并且不停的观察着薛冰的表情有什么变化。 可是那薛冰突然面露笑意,念了一句:“外面已不复闻沙伐之声,想来曹兵已然退去矣!”话声未落,只见一人满面喜色的行了进来,口中喝道:“末将王平,参见将军!” 第一百二十章 关门 薛冰望着王平那一脸的喜色,便是不问,也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了。因此他也不问结果,只是问道:“伤亡情况如何?” 王平闻言,笑着答道:“回将军,我军战亡二十四人,重伤六十一人,轻伤一百一十三人。” 薛冰皱了皱眉头,心下暗中盘算了一下。这一战下来,一下子就失去近百人的战力。若曹兵再来攻上几次,手边这些兵士,早晚都会被消耗干净。 心里又计算了一下徐谷的部队还需要多久才能够到达长安。一时间,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王平静静站在薛冰面前,等待新的命令,而辛敞则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也不知心里在思量着什么。 薛冰心中估摸发片刻,这才抬起头对王平吩咐道:“着剩余的兵士分成两班,日夜轮班紧守四门。另外再将那些官员全都抓起来,与那些战俘关在一起,统一看管。”一边说着,嘴上冷笑道:“他们既然觉得在自家府中住着太过憋闷,那就给他们换个地方。” 说到这,眼睛恰好瞟到辛敞,又对王平道:“辛府中人便不用抓了,只需将其护院家丁给拿下,府内中人严加看管便可。” 王平闻此言时,虽不明白薛冰为何独独留下辛府不抓,但是转头见到一旁坐着的辛敞,心中暗道:“莫不是将军与辛府达成了什么协议?是以放过了辛府?” 本来以他之见,那辛府乃是此战的发起者,若不是薛冰在街上恰好遇到了辛敞,并早早做出了反应,迫使辛家不得不提前发动进攻,恐怕那城门,极有可能就被其夺了去,并使得曹兵从容杀入城内。 若那样的话,自己方这三千士兵根本就不足以分散防守。唯有集合起来,与曹军进行一次硬碰硬的对战。但是那样的话,胜负之数当在五五开,绝对不会似现在这般轻松。 所以。若是一般的情况下,辛府这个逃事者,绝对是尽数斩杀。以绝后患。但是现在不但不杀,薛冰还下了这么一个命令。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薛冰与辛府达成了什么协议。 抬头再去看薛冰,等待着薛冰的其他命令。只见其低头想了下,最后挥了挥手对王平道:“暂时无甚他事。子均自去便可。”王平得了令,这才抱了抱拳,退了出去。 这样一来,房中又只剩下薛冰与那辛敞,只见薛冰笑着道:“辛先生已经见到了。某并未难为辛府,想来辛先生可以放下心了。” 那辛敞忙道:“多谢将军!” 薛冰又道:“只是,辛先生这些日子里便不能回辛府了,本将会为辛先生另行安排住所。” 辛敞不言,只是于心中苦笑。他心里却是明白薛冰此举,证明其还在提防着自己,怕放他回家后。他又能够与家族中人再弄出什么计策,对长安造成什么威胁,是以将其放在身边,随时监视着。只是,自己也没有什么反对的余地,是以辛敞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薛冰见辛敞点头,也便不再废话,对左右吩咐了一句:“带辛先生下去歇息!”而后自己也出了此屋。径自望原本住所而还…… 其后,薛冰亲自修书一封。将信鸽之事详细列在其上,着快马紧急送望刘备处。内里将信鸽之优点详尽地列了出来,希望刘备能够尽快的将训练信鸽之事给吩咐下去,一定要趁曹操还不知道这种联系方式之前训练出一批可以使用的信鸽。 数日之后,王平已经探知前番进攻长安的部队,主将并非徐晃,而是其子徐质。而且,他在最后时刻地那一箭也未能取了其性命,只是使其受了些伤,如今徐质的兵马尽数过了渭水,屯于武功郡。而且在不停的招集左近兵马,看来是想在武功一线布成防御线,以防长安兵马突然从此杀到泰川之后。 另外,青泥隘口方面也有书信至长安,陆逊已经顺利地夺取了青泥隘口与武关,现在陆逊已经单骑离开了此地,而将关口留给了邓艾与王甫二人守把。 如此一来,长安东面的两处重要关隘尽皆夺下,雍州的东大门完全的关闭上了。可以说,从陆路进入雍州的通道已经彻底地被卡死。 薛冰在接到消息后,一方面派人将战况送到刘备处,一方面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在这个好消息不断传来的时候。 张任到了,其手下所带的两万兵马,从斜谷一路行来,简直如入无人之境。路上所遭遇的零星地曹兵,再见到他这兵马的数量后,大部分都选择了投降。 这么一来,这些曹兵根本就没能阻挡这支部队哪怕片刻功夫,两万人倒是不用分兵留守各处,因为张任所接到的命令就是尽快的扫平长安到斜谷这一条路上的所有阻碍,同时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长安,巩固长安及潼关的防御力量。至于这些被夺下地郡县,自然有后续部队负责占领及维持。 而当张任到达长安之时,薛冰亲自出城将其迎进了城内。当众将一同进了公厅之后,薛冰瞧了瞧在场中人,除了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王平外,还有刚刚到的张任,以及随其同行的邓芝,另外这路军中还有縻芳,不过此人现在正在安排军马入驻长安,替换原本的四门守卫,因此不在厅中。来回瞧了一便,立刻就下令道:“子均,立刻引五千兵马赶往潼关,同时换回赵将军与薛则。” 王平闻言,立刻道:“末将得令!”说罢,领了兵符立刻出了厅去。此时縻芳正在安排部队入驻,他却是要动作快一些,赶在部队完全歇息下来之前领走那五千兵马。 薛冰见王平去了,立刻又道:“伯苗立刻整备兵马,选出七千兵士,好生歇息,待赵去将军与薛则将军回还,立刻出兵。” 邓芝闻言,也领命去了。这么一来,厅中便只剩下张任。那张任待了片刻,见薛冰并没有什么命令交给自己,反而叫自己坐,便问道:“薛将军可有何任交于某?” 薛冰笑了笑,对张任道:“我确有一重任交于张将军,不知将军以为,长安此城,重否?” 张任道:“长安位于雍州之东,乃是门户。又是多代帝都,焉能不重?”说罢,心里猛的明白了过来,问道:“薛将军之意,可是要着任镇守长安?” 薛冰道:“然!”而后伸手从旁边取过一图,展开来扑在案上。原来却是一张地图。抬头唤张任近前,指图对其道:“今我军以据长安,潼关,青泥隘口。可以说,雍州东大门已经完全的关闭,” 手上画了一个圈,将长安,潼关等尽圈上,眼睛看向张任,见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遂继续道:“并且随着张将军的大部队到来,将兵力薄弱的长安与潼关进行了补强。这般一来,此次北伐地第一步战略已经达成。” 薛冰这般说,是因为此次北伐的具体战略,除了当初那几名参加会议地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知悉。大多数人就算知道,也只是知道一小部分,而并不知道全部计划。 像张任,他所知道的便是,有奇兵攻击长安,而自己,在接到书信之后,要立刻引着兵马赶到长安去。至于为什么要去长安?到长安以后做些什么?大军会如何行动?他全部都不知道,只能靠着自己去猜测。 而薛冰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过为了进行下一步战略,他必须将接下来的行动详细的说给张任去知。 以手指长安西北,薛冰接着道:“接下来的第二步战略,才是此次北伐的关键部分。可以说,先前的数次战斗,只能算是小规模的战争,而这些战争的作用就是在布一个局。一个可以让第二步顺利进行的局。” 再看看了张任,只见其凝神望着地图,先是看看天水,又看了看斜谷,之后再望向长安,待将这几处都看罢,一脸恍然的道:“原来如此,薛将军的意思是,先将兵马放到指定的地方,布成一张网。待所有兵马都到达指定地点,就开始收网,将网内的敌军尽数消灭。” 薛冰笑道:“张将军所言不差,正是如此。” 张任又道:“这么说来,现下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薛冰不言,只是点了点头。 只听张任接着道:“将军是才使邓伯苗整军,便是要引军出击?” 薛冰点头道:“不错,只待兵马整备完毕,本将便要引军过渭水,直取武功等地,而王上大军先是与魏将军兵马合击陈仓,而后蚕食泰川,凉州等地。” 张任瞧了瞧地图,又问道:“只是将军缘何使末将镇守长安?是才听将军之意,却是要待赵云将军回还才会出兵,为何不使赵将军镇守此地?” 薛冰道:“赵将军也须引兵出击。本将欲与赵将军分兵,使分进合击之术便取长安西北之地。”正说着,只听的亲卫来报曰:“将军,外面有一自称辛宪英的女子求见!”……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第二步战略 听说薛冰正与张任交代着下一步的计划,突然听得辛宪英来见,当下一愣,但是转念一想,便知辛宪英是来找自己询问其弟的情况的。 回过头对那兵士道:“带辛小姐先去侧厅歇息,我与张将军谈完公事便去见她。”见那兵士退了出去,这才继续与张任道:“是才说到哪里了?” 而张任一直静静的待在那里,听到薛冰问,忙道:“将军欲与赵将军使分进合击之术,以图安西北之地。” 薛冰拍了下额头,口中念道:“对!说到这。”然后以手指地图上,对张任继续讲道:“我与赵将军分别引两路军,我自引七千兵马为正,赵将军引三千兵马为策应。先夺咸阳,而后进逼武功。” 张任的目光随着巷冰的手指在地图上来回滑动,见薛冰言尽夺咸阳、武功,便言道:“若此二地尽取,则秦川东南再无险阻,将军自可长驱直入,与屯扎在街亭的兵马呼应,大破徐晃的雍州大军。” 薛冰道:“不错!而且若按本来的计划,我这路军到达秦川之前,王上的大军应该已经与魏延将军合力将陈仓给夺了下来,并且一路向北,进逼秦川之南,若如此,则三路军合围秦川,纵使徐晃统兵能力再强,也难逃败亡之局。” 张任一边听,一边观察着地图,待听到此言之后,喜道:“若如此,雍州尽定矣!虽凉州未取,然此处地广人稀,更无能人。徐图之即可。”然后喘口气,接着道:“这般一来,雍凉尽取,何愁王上大业不可成?” 薛冰瞧了瞧张任,却是想到数年前,这人还想为刘璋尽忠的,但是当他在刘备帐下效力数年之后,心里面想的却已经是如何帮助刘备成就大业了。 再看看张任现在的高兴样。薛冰轻摇了摇头,接着道:“只是期间若出现变数,我等也需要随着变化。” 也不待张任问。便续道:“若我与赵将军这路兵马顺利夺了武功,然后又取下新平之时,陈仓依旧未破,那便需要请赵将军引着兵马,从东北面攻打陈仓,然后大军再行北上。” “若一切顺利,我这路夺取新平之后,陈仓也已经夺下,那么赵将军这路军便可以调过头来,却攻冯飒。” 张任闻言一愣,在地图上寻了一阵,口中颖惑道:“冯飒?”待找到那位置后,立刻明白了过来,问道:“将军可是担心曹兵走水路增援雍州?” 原来那冯飒恰好位于黄河与渭水的相交处,而且这里也恰好将曹魏势力渡河而来的可能性给堵死。 只听得薛冰突然言道:“昔年马超将军领十万西凉精兵,加上数万骑兵,一路杀来,潼关并长安尽皆夺了,本以为将雍州东门尽皆堵死,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曹操突然引兵渡过黄河,而后渡渭水,将马将军大军尽数给击溃,使得雍州全境回归曹操之后,而我等今日之局。远比马超将军昔日更行危险,因为雍州境内尚有十余万曹军未曾清剿。只要有部分曹兵渡水而来,雍州战局将会更加危急。因此,不得不防曹操使此法增兵雍州。” 随后,一脸正色的对张任道:“但是,在某与赵云将军引兵攻打武功之时,我军后方随时都有遭军攻击的危险。所以,张将军除了镇守长安,保证长安无恙之外,还需要随时提防渭水方面的动向,如果发现异状,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与赵云将军。” 张任见薛冰一脸严肃,忙点头应道:“末将省得,末将定不负将军所托。” 薛冰点了点头,随后又取出许多宗卷,对张任道:“这些便是长安城的具体资料,包括剩余粮草,百姓数目,军器数量。另外还有我军目前战力,军备,以及城内关押的曹兵俘虏数量,每日的粮草消耗……等等一切东西,都在这了。长安,就交给你了!”说罢,不待张任反应过来,私自离开了公厅。 厅内,便只剩下张任傻愣愣的望着面前堆的小山高一般的各种宗卷,直过了半晌,才念道:“怎的不是待薛将军离开以后我才接管吗?” 公元二一五年,建安二十年春末。 长安、潼关、青泥隘口等处尽数落入汉中王刘备之手。至此时,雍州的曹魏军团被彻底地从曹魏核心势力中给切割了出来。消息送不出云,而许昌发下的命令也传不进云。 而等到曹操得知陆路已经尽数被堵死之后,刚刚有所好转的头疼病又有变严重的趋势终日倒在榻上不能理事。幸好,从其他两处战场传来的几条消息让他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 那张超本引兵马与周瑜对峙月余,后又得曹丕引兵马来助,手下兵马士气更加旺盛,接连几仗却叫周瑜吃了些苦头。使得周瑜大军居然兵退合肥,不能再行北上。 而宛城这一面,自曹彰到了之后,宛城地防御力又提高了数个档次。关羽大军虽然每三五日便派人攻城叫阵,却始终拿宛城无可奈何,使得曹彰那封书信中居然写了一句:“关羽亦不过如此!” 那曹操接了信,当下捂着头喝道:“我儿居然敢如此小瞧云长?来人,快快修书一封,快马送至宛城,叫其且不可轻敌!” 而后又转面众人,对左右先道:“取雍州地图来!” 不多时,地图取至,曹操以一手捂头,另一手按着图念道:“不想刘备居然使人偷取了长安、潼关等雍州门户,想来献此计者,是想先闭门户,而后围杀雍州的徐晃兵马,”说到此,环视众人,口中念道:“不知献此计者,是诸葛孔明,还是庞士元?” 口中念着,眼睛又瞧了下地图,过了一阵,突然笑道:“可惜!可惜!” 左右不解,忙问道:“大王可惜何事?” 只听曹操道:“可惜这二人皆忘了马超之败。居然留此空门于孤。不过,以孤瞧来,定是那刘备手下兵马不够,否则焉能犯此大错!若其兵马足够,将此门堵死,纵使孤能亲引大军出征,也救不回雍凉二州矣!但是如今其留下空门于孤,孤焉有不用之理?” 说罢,又瞧向众人,却是于脑中思考当派何人为主帅,统兵救援雍州。正思索着,突然听闻左近有人道:“臣保举一人,定可破刘备大军,复雍凉全境于大王治下。” 曹操转头视之,出声之人乃是刘晔,当下便道:“不知子扬所保者,何人?” 刘晔见曹操相询,遂上前一步,言道:“此人正是司马防次子司马甏,原为大王主薄!” 曹操闻言,眉头稍微一皱,却也不知是头疼又犯,还是心里想到旁事。刘晔见曹操脸色,当下不再进言,只是静立在那,静等曹操发话。直过了片刻,曹操才道:“孤头疼难忍,不能再行理事。诸公暂且退去,待孤头疼稍好,再议此事。”说罢又道:“了丹留下陪孤!” 众人只道曹操不喜司马甏,是以不欲使其统兵。当下皆不言语,静静退了下去。不多时,房内就只剩下曹真一人在内。曹操待众人行得远了,连脚步声都不复闻,遂唤曹真到身前,又与其谈了许久。 这一谈,直从正午谈到傍晚。期间所谈何事,除此二人外无人知晓。总之,到得傍晚后,一道道指令又从魏王府中传了出来。 着曹真任都督,领兵马五万,急往雍州救援。又着司马甏为副都督辅佐曹真。 而后曹真又保举四人,皆为夏候渊之子,这四人分别为夏候霸、夏候威、夏候惠、夏候和。却说这四子,自打得知父亲之死,终日勤习文武。其中长子夏候霸更是进常面西咬牙怒喝道:“某早晚必灭刘备,以报父仇。” 当下曹操准许四人随军,曹真遂使夏候霸、夏候威为左右先锋,夏候惠与夏候和为行军司马,与司马甏共商方略。 而后待兵马整齐,粮草齐备,于建安二十年,春三月底,从许昌出,直奔雍州…… 却说那薛冰将长安诸事尽数丢给了张任之后,只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一路哼着曲子就来到了侧厅之外,他却没忘了,此处还有人在等着见他。 阔步行了进去,见到辛宪英正静静立在那里向他施礼,当下便道:“本将诸事缠身,倒叫辛小姐久候了。” 那辛宪英面不改色,只是淡淡道:“将军百忙之中,肯抽出时间来见小女,已是小女的荣幸了。” 薛冰见辛宪英不吭不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便也不再废话,便道:“不知辛小姐来寻本将,却是有何要事?” 辛宪英道:“小女此来,乃是想见我弟一面,好知其是否安好。” 薛冰笑了笑,答道:“辛先生乃本将的客人,本将自不会怠慢于他。”说到这,见辛宪英脸色依旧那般,而且还有渐渐变差的趋势,便道:“若小姐不信,随本将同去见辛先生可好?” 辛宪英不言,只是点了点头。薛冰见状,便也不再说话,只道了一声:‘请!’便径直向外行去。那辛宪英在后面瞧了一阵,最后咬了咬牙,随在薛冰身后出了厅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网(上) 薛冰大步行在前面,也不去瞧后面的辛宪英是否有跟上来。其实以他现在的听力,辛宪英只要跟在后面,他自然能够听到脚步声,因此,他不必回头就知道其是否在后面跟着。出得公厅,而后转向西北,二人又行了半晌,这才转到了一处房舍之前。 到了门外,薛冰转过头来瞧了下辛宪英,见其一脸急色,心下暗笑不止,实际上从公厅到辛敞所住的房舍,只需要步行一小会儿便可到达。但是薛冰却带着辛宪英转了一大圈,这才来到这里,“让你帮你弟弟出招整我!” 心下暗爽,面色却弄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对辛宪英道:“辛先生便住在此处,辛小姐请随本将来。” 转过头来,脸上再也忍不住笑意。却是辛宪英虽然摆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眉宇间,与眼神中透露出的焦急,只要不是个瞎子就能年垢出来。 与立在门外的卫兵打了个招呼,薛冰引着辛宪英行进了辛敞的居所。这是一个小院,院内有一个小屋,那便是辛敞休息的房间。只是他现在并未在屋中,而是在院中来回的散步。 因为薛冰不允许他随便外出,因此他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小小的庭院中,而这日,他正在活动身体的时候,突然见薛冰行了进来,心下只道薛冰又是寻他有事,正待施礼,突然见其身后还跟着一人。仔细一看,不是自己姐姐是谁,当下变了脸色,对薛冰施了一礼,急急问道:“将军来此寻敞何干?为何将我姐带到此处?”而他心里却是道薛冰不遵诺言,又将他姐姐给擒住。想要一起看管起来。 他正在心里打着主意,暗道若真是薛冰要难为自己姐姐,自己绝对不再回答半个问题。他正想着,只听薛冰道:“辛小姐挂念先生状况,因此去寻本将,想要见一见先生。本将遂引着辛小姐前来此处探望先生。” 薛冰正说着,只见辛宪英已经向前急行了数步,站在辛敞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见其精神饱满,衣衫整洁,面上也很干净,并不似受过什么罪的人,这才知薛冰之前所说之言非虚,遂转头对薛冰道:“多谢将军善待我弟。” 摆了摆手,也不回话,因为薛冰知道自己就算说什么,恐怕这位辛大小姐也不会听进去。而好似在印证他的猜测有多么正确一样,那辛宪英礼貌性的说了一句话之后,立刻转过头来与辛敞叙起了话,将薛冰彻底给丢到了一旁。 用手抚摩着自己的下颌,薛冰甚至怀疑自己地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为什么这位辛大小姐一次次的无视自己? 虽然辛宪英对薛冰的态度从表面上来看,算不上冷淡。但是薛冰又不是毛头小子,人家小姐眼神里地冷淡他可瞧的清清楚楚。想来若不是辛敞在自己手里,这位辛家小姐是很难主动来找自己的。 甩了甩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出脑去。再去看辛家姐弟,那二人已经跑到院子的角落聊了起来,至于聊些什么,薛冰没兴趣知道。反正辛府只剩下了一堆老弱妇孺,精壮汉子早就被抓起来统一看管。而这些妇孺,也有着精锐的士兵看管。 像辛宪英今日出府来寻他,身后可是跟着一个兵士。反正张任将大部兵马带进了城里,兵力早已不似前些日那般捉襟见肘,所以他也不怕他们会闹出什么事来。 傻乎乎的立在那里,薛冰只觉得有够无聊,当下便想一想数日后的出兵之事,不想辛宪英行了过来,对他又施了一礼后道:“将军不记前嫌,恕我辛府之罪,此恩宪英当紧记。现已知我弟无恙,宪英这便告辞了。” 薛冰还在望着天寻思出兵的事。突然听得辛宪英之言,忙回了一礼,然后道:“辛小姐要行,本将便送你一程。”、 哪料得辛宪英笑着道:“不劳将军相送,宪英自去无妨!”说完,却是又念了一句:“宪英可不想再走上半晌。” 原来这辛宪英随薛冰来时,因为担心其弟安危,是以未曾察觉薛冰故意绕路而行。待此时见其弟无恙,心里自然平复了下来,加上她久居长安,早就发觉此处离公厅本不甚远,先时走了那么久,自然是薛冰故意耍她。 而薛冰见辛宪英察觉到了,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下,言道:“既然如此,辛小姐自去。” 辛宪英点了点头,径直离去。身后,自然有那一什的兵士跟着。薛冰见辛宪英行的远了,回头又风辛敞立在身旁,心里突然想道:“这辛敞久居雍州,不知能否带上此人,以为向导。”可是转念一想,将这么个随时可能弄出点事情来的家伙带在部队中,实在太过危险,遂罢了此念,与辛敞道了别,径直回去歇息去了…… 次日一早,薛冰刚刚吃罢了饭,就听左右对其道:“张任将军求见。” 薛冰闻言一脑袋迷糊,暗道:“这张任又有何事?”遂与左右同出,去接张任。一来到大让处,就见那张任一脸倦色,整个人都显得没什么精神。 这样子直到薛冰吓了一跳,忙问道:“张将军这是怎的了?” 那张任闻言,苦笑道:“还不是薛将军害的,将军昨日丢给末将那么多宗卷,末将从昨日一直看到此时,这才堪堪阅毕。” 薛冰听了,这才知这张任初到长安,整理那一堆东西就花去了一日一夜的时间,居然到此时还未歇息。遂道:“既如此,张将军不去歇息,却来寻某,可是有甚要事?” 张任道:“只是末将在查看长安附近地布防时,发现将军并没有将渭水与黄河交接处布上足够的兵马,以将军昨日之言,此处地重要很可能关系到雍州的战局,那么为何将军不在此处屯扎一部兵马呢?” 薛冰闻言笑道:“非是某不欲屯扎,实是我方兵力不足,长安周围,以及潼关重地,已经使去了大部分地兵马,加上本将与赵将军还要引部分兵马从东至西直取徐晃本部军,呼应王上主力军团。可以说,能够动用的兵马此番全部都用上了。” 一边说着,一边将张任引进厅中,亲自倒了一碗水,这才接着道:“而冯疯一地,兵少则地广,若多置兵马,则长安一线无力支援大王的主力军团,这样的话,只是保持现在的战局一直僵持下去。” 张任听了此言,又见到薛冰正看着自己,遂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并且接着薛冰的话言道:“将军地意思,是说若将军不能带领足够的兵马从长安杀出。就很难打破西线战场的平衡。所以,将军准备暂时放任此处的漏洞,先将西面的徐晃大军击溃,然后再回头处理这个问题?” 薛冰点了点头,又续道:“不错,虽然我军战力高于曹军,但是毕竟兵马不如曹军多,就算再精锐,若数量太过稀少,也是不足以彻底打败曹军的。而现下屯扎于西面的王上大军,最多也就是和曹军呈一种势均力敌的态势,我这路军的任务,就是打破这种平衡,让曹军彻底陷入崩溃之境。” 说罢,又瞧了瞧那处漏洞,轻念道:“现在唯一希望地,就是我在扫平长安到秦川的道路,赵将军可以回兵堵死此路之前,曹操地中央军力没有反应过来。” 数日之后,赵云与薛则二人回到了长安,薛冰立刻点齐兵马,以邓芝为副将,兵锋直取咸阳。 同时又请赵云引三千军,以薛则为副将,轻骑急进,直取抚风,而后再转向东北,与薛冰大军同时进逼武功。 那赵云从潼关赶回,还没来得及休息一日,便立刻点齐兵马,带着那薛则又急忙忙出了城云。却是因为他这路兵马要行的路比薛冰这一路还要远上一些,在到达武功之前,赵云这路军等于需要带着兵马绕上一个小圈才行。不过,好在赵云这路军一路上所要经过的地方,已经纳入汉中王治下了,在进攻抚风之前,倒也没什么危险。 不过,当薛冰提出这个计划时,赵云连问都不问,只是笑着道:“子寒放心,云定完成子寒所交付的任务。” 薛冰笑了笑,也不多话,只是道:“子龙,保重!”而后静坐在马上,目送着赵云引着三千军渐渐行远,直到再也瞧不清楚炎止。 这个时候,邓芝策马行到薛冰身侧,轻声道:“将军,我们也该出发了。” 薛冰点了点头,回头又看了看身后,只见身后那些兵士,一个个精神饱满,盔明甲亮,旗帜鲜明,而且这七千人望那一虎头虎脑,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瞧出这七千兵乃是精锐兵士。而薛冰也对自己之七千士兵很满意,打量了一眼之后,这才正过身子,手上血龙戟一摆,倒提在手中,左手猛的向前一挥,口中喝了一声:“出发!” 一催胯下赤免马,缓缓向前而行。身后那七千兵士,接了将令之后立刻根据所在位置及本身编制,列成十列纵队,跟在薛冰身后,向着西北而行。却是预备直接渡过渭水,然后夺取咸阳……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网(下) 公元二一五年,建安二十年,夏初。 却说陆逊引兵连夺武关与青泥隘口之后,将此二关交给王甫与邓艾分别把守,自己则快马加鞭,急急望关羽本阵而还。 至于那二处关隘,其实他倒是不担心。因为只要关羽大军还屯在宛城之下,那么曹军就不敢派大部兵马云攻这两关。若是派小股兵马。以那二处关隘之险要,只需要依险而守,小股曹兵根本不足俱也。 而且,这两处守将,王甫本就谨慎,颇有智略。而邓艾虽年岁较幼。但其能力早就得到了关羽的认可,否则他也不会被关羽派到荆州各地去巡视地方了。而且再加上此番夺关时,邓艾还展露出了自己地武勇。其又是关家二公子,因此那些兵士对其也甚是恭敬,倒也不怕有兵士不遵其号令。 可以说,陆逊将这些锁事都计算了一遍,自觉这二处绝无危险,这才放心的离开,急急望回而赶。 而他这般着急回赶,却是因为接到了薛冰的一封书信。却是他刚刚夺下青泥隘口之时,从长安送来的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数句话而已,大意就是局已布好,开始收网。 陆逊在看了此信之后,立刻就明白了薛冰的意思。却是各路军马已经各就各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收网,将被围困在内里地曹军尽数清灭。 当然,这些是雍凉方面应该做的。而荆州这路军,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在宛城与曹军打上几场大仗,将曹军的注意力吸引住。然后突然转向东南,去攻豫州南部。只是具体的执行方法并没有说明。而且若关羽军就这么直接转向东南,极容易遭到曹军的打击。因此,接下来地行动还需要关羽与身旁之人谋划一番才可。 至于这命令为何是从薛冰那里而来,这却是因为此次北伐的关键之处就在长安,同时也因为长安地地理位置,因此薛冰得到了这个权利,就是在他认为一切成熟之时,立刻向汉中王地主力军以及荆州方面的关羽军发出总攻讯号。 给荆州方面的攻击信号,其实要比张任到达长安之时还要早上一两天,这是薛冰考虑到此时的交通问题,信息传送速度,以及荆州方面对于曹军的牵制作用才下的决定,而给刘备的主力军的信号,却是直到张任到达之后,将潼关防务全部都安排好之后,才使快马向天水赶去。 当时薛冰不只一次的抱怨:“太费劲了,若此时我军手里就有信鸽可用,我敢保证,绝对可以把曹军耍地团团转,摸不清我军的主攻方向。” 可惜那信鸽他也是才得到。想要形容完善的通讯体系,恐怕还需要一到两年的时间,因此薛冰只能一边抱怨着,一边安排快马向各处传送信件。 至于陆逊在接到这个命令之时,脑袋里所想的就不再是雍州战局以及两处关口的防御问题。而是荆州的关羽主力军应当怎么与宛城方面的曹军打,打几场,打到什么程度?然后就是撤军调头地时机,以及一应撤军时对曹军的防范。 一路急奔,待到陆逊从青泥隘口赶到宛城之下的关羽大寨中时,心里却已经有了大概的计议。 却说那关羽正在帐中与徐庶计议着下一次攻城战,同时也在谈论着其他地方的战况,只听徐庶道:“现下汉中王大军与徐晃的雍州军对峙了数月,而薛将军的奇兵已经压了长安与潼关等地。陆逊也已经夺了青泥隘口。现下雍州东门已关闭,只待魏将军的汉中兵马出得斜谷,想来大王就会下令对雍州的曹军进行围杀了。” 而那关羽闭着眼,却是渐渐露出了笑意,对徐庶道:“如此,雍州将入汉中王之手矣!” 只听徐庶道:“不然!以庶瞧来,长安东面地二处险关虽然已经夺了却依旧留下一空门,若叫曹操发现则长安甚危!” 关羽闻言轻哦了一声,然后睁开眼向地图上望去,过了片刻,关羽道:“元直所言,可是此处?”边说着,手指望地图一点,然后眼睛却是又闭了起来。 徐庶也不细瞧,只是扫了一眼,便笑着道:“正是此处,皆因薛将军夺长安并潼关许久,却不曾派出些许兵马查探此处,不过想来以薛将军之见,应当也发现了此处空门。” 关羽则道:“此为水道,曹军又不善水战,若想过此而进雍州,却是要冒极大风险。想来子寒亦是知此,才故意留此路给曹军。好诱其从此而过,以图之。” 徐庶道:“不然!以庶之见,按薛将军的风格,定是欲兵行险招。想要先打通前往秦川地道路,将徐晃大军逼上绝路,然后再回头去对付这一面。实乃先定雍州,后拒外犯之敌的计策。” 见关羽想了下后点头表示赞同,遂继续道:“只是此计太过冒险,若曹操反应较快,早早派出大军从此入得雍州,则薛将军来不及回还,及易陷入两面受敌之境。”说到此处,徐庶道:“只是这些都是庶之猜测,到底薛将军如何行事,却是也不知。” 正说着。突然左右报曰:“陆逊将军回还!” 关羽闻言,突然睁开眼睛,内里精光暴闪,口上则道:“快请伯言进来见某。”言罢,只见陆逊从外而入,对其拜道:“参见将军!”他二人虽是一家人,但是此为战阵之上,是以如此称呼。 施礼毕,陆逊不待关羽发问便道:“末将此回,带回薛将军书信,请将军过目!”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取出薛冰书信,递到关羽手中。 关羽接过信,取出之后飞快的看了一眼,然后对徐庶道:“子寒果然如元直所言,欲使先内后外之策,此信已经将其随后之行动大致写了出来,并请某于宛城呼应。尽量将曹军注意力吸引过来。”说着,将书信递到徐庶手上。 徐庶看罢了信,便将那信丢入一旁的火盆之中,而后对关羽道:“照薛将军信中所言,魏将军已经兵出斜谷,与驻扎在天水地汉中王大军相互响应。而张任将军也引着兵马,即日便可到达长安。想来此时已经到达长安矣!若是这般,薛将军应该已经准备引军夺取咸阳等地,扫平前往秦川的障碍。” 关羽点了点头,然后轻声道:“而且子寒在信中言,请某引兵急攻宛城一阵。然后便可引兵谋取豫州南部之地。这么说来,某这路军接下来可以与宛城的曹兵好好打上一阵了。” 徐庶道:“没错,不只好好打上一阵,而且一定要将宛城曹兵知道我军地厉害,叫其不敢轻出。否则,若其趁我军调转方向之时杀出,实是危险之极。” 关羽用手摸了摸长须,冷笑道:“某引兵在此数月,却未曾夺下宛城,某虽未曾亲闻,却料到城中守将早已经轻视于某,此番定要叫其知道某的厉害。”说罢,大手不停的抚着长须嘴上冷笑不止。 正在此时,只听帐外有亲卫道:“将军。廖化将军有军情禀报!” 关羽闻言与徐庶道:“想来是东吴那边有什么变数了!”原来这廖化被负责镇守后营,而东吴在扬州与徐州的战况若传来,第一时间就会到达廖化的手里,关羽给他的命令就是,若有变数,即刻来报。所以此时听闻廖化前来,关羽才会有那么一说。 待得廖化进得帐来,关羽便道:“东吴那边有何情况,快快说于我知!” 只见那廖化先冲众人施了一礼,这才道:“东吴大都督周瑜先是使副都督程普引兵马拖住张辽,而后自引一部分兵马去攻徐州,初时还算顺利,但算曹操使其子曹丕引兵马来援之后,周瑜引兵一路退却,此时已经与程普合兵一处,共同退至合肥城中了。” 徐庶闻言,与陆逊对视一眼,二人皆不约而同的说了句:“有诈!” 关羽闻言还没怎么的,那廖化却有点不大明白,只见徐庶又对廖化道:“那曹丕所带的救援兵马此时在何处?” 那廖化道:“与张辽合兵一睡,此时尽屯在寿春!” 徐庶听了,笑道:“以一孺子,如何能将周瑜打得连失数郡?此必为周瑜之计,欲将曹丕与张逊地兵马尽数吸引到一处。若我所料不错,徐州南方数郡,不久尽归东吴之手矣!” 关羽待徐庶说完,遂点了点头,对廖化道:“下去吧,若又有异状,再行禀报!”待廖化退去,关羽又道:“西面和东面的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下面就看看某这路军了!元直与伯言可有什么建议?” 只听陆逊道:“末将有一计,当可败宛城曹兵!” 关羽道:“有何计策?说与我听!”陆逊遂上前一步,轻声说话:“当须如此如此……” 夜里,将军傅士仁的大帐中。 话说这傅士仁自打毁了粮草,关羽便再也不信任他,每每见到,皆是冷眼相向,而且内里还透着杀意。 如此数次,这傅士仁连自己的大帐都不敢出了,便终日躲在其中,憋闷了便着亲信弄点酒喝。反正关羽也不会再派什么任务于他。加上他这大帐位于偏营的最外围,所以他倒也不怕被谁发现自己在军中喝酒。 这日,他又如常一样,取出一壶酒,准备慢慢喝上一夜时,突然有亲卫跑了进来,对其道:“将军,有人来访!” 傅士仁大惊,忙将酒壶藏起,而后才装做一副无事的样子,对亲卫道:“快请其进来”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汉将傅士仁(上) 公元二一五年,汉建安二十年夏初。 夏候敦与满宠一起立在城头上,用手搭着凉棚,向远处的关羽大寨打量着。只是距离实在太远,最多也就是能看那到那寨的轮廓,至于内里的情景,却是怎么也瞧不见的。 这二人正瞧着,突然听得身旁有脚步声至,夏候敦遂转过头来,去瞧来人是谁,只见曹彰一脸喜色的冲到面前,简单的施一个礼之后,立刻便道:“刚接到细作探得的消息,关羽军的督粮官赵累染疾,那关羽居然使傅士仁为督粮官。” 夏候敦闻言还未怎的,满宠却惊道:“此言当真?” 曹彰道:“某得知后,又着细作去多深了数次,那关羽确是以傅士仁为督粮官矣!” 满宠听罢,轻声笑道:“若如此,关羽必命丧于此。” 话说那夏候敦在旁立了半晌,到此时才道:“那傅士仁虽是个草包,但是其在后方负责摆粮草这等事情,确是对我军也无甚帮助。” 话未毕,只听曹彰道:“叔叔不知,小侄在查知此事时,还打听得另一件事。就是那傅士仁本就为关羽军的督粮官。先时关羽攻打樊城之时,傅士仁在路上将粮草烧毁,结果遭到关羽责罚,险些丢了性命。” 说了这些,那夏候敦确是有些明白了,忙道:“二公子之意,是想使人潜入关羽军中,暗中策反此人?” 曹彰道:“小侄正是此意,想来这傅士仁虽又得关羽所用,但却是因为关羽手边无人可用,所以才勉为其难使其再次督管粮草。而且据细作探知,这些日,关羽对其多番责罚,小侄料想此人必心怀不满。若叔叔许以重金高官。此人必弃关羽而投我军。” 说到此时,满宠又接着道:“此人虽是草包,然其现下督管粮草,其只要在粮草囤各人之所放上一把火,便可叫关羽兵马陷入混乱关中。到时,将军与公子分别引一路兵马从城中杀出,由两侧攻击关羽大寨,则荆州大军,一战可定也。” 夏候敦听罢,点了点头,对曹彰道:“联系傅士仁之事便交给二公子去做,某自去整备兵马,只待二公子与那傅士仁联系完毕,约好其起事时间,便引军马出城厮杀。” 吩咐完毕,众人各自散去,夏候敦转过头来又瞧了眼远处的关羽大寨,只见那寨黑黑一片,瞧不得内里情景,仿佛要将一切靠近他地物事尽皆吞食进去一般…… 夜,很深,而且漆黑的夜空上见不到半点星光,就在这样的夜里,两支兵马从宛城当中静悄悄的行出,这两支兵马,分别从宛城地东、西两门出来,然后从城外绕了一圈,再行到宛城之南的。 曹彰引着手下一万军士来到关羽大寨外面,然后估摸着距离差不多,应该不会被其发现时便停了下来。 望着前面寨中零星的火光,曹彰心中确有如一把烈火在烧着一般,目光只是望着关羽大寨后面地那片地方,那里,正是荆州军随军粮草的囤积之处。 直瞪了半晌,却发现那里依旧是漆黑一片,莫说冲天的火光,便连那火星都见不到一点。曹彰又待了片刻,见毫无动静。不自禁的在心中念道:“莫非出了什么意外?现下已经过了约定时间,那傅士仁怎的还不放火?” 眼睛一边盯着那边,一边唤过身旁一名亲卫,急急问道:“你与那傅士仁是怎么说的?” 那亲卫见自家公子脸色不善,当下也不敢多说废话,立刻便道:“属下那日照公子所言,混入荆州军中,寻得傅士仁之后将将军之意原原本本的说于他知,那傅士仁确定属下是公子的人之后,只言关羽对其严苛,早有意转投公子,只苦无门路,这才隐忍至此。” 说到此,确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笑,又道:“后来属下言公子欲升其官位傣实录,当下他身边那亲卫便也劝起他来。而后,便是商议好于今日夜里,其放火将荆州军粮草尽数烧毁。而后公子大军见火势起,便引军呼应,随后那傅士仁便会随将军一道而还。” 曹彰听罢问道:“那当时所约,乃是何时辰?” 那亲卫道:“便是此时,只是那傅士仁曾言,其虽督管粮草,但是也不能随意进出屯粮这所,所以,可能会耽误上一阵。” 曹彰听了,点了点头,应道:“既然如此,便再多待一阵吧!” 这确是曹彰年轻气盛,话说那夏候敦领着另一路兵马,自打到了指定位置,那夏候敦便随时处在备战状态,手中长枪攥地紧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 话说这两路兵马在夜色之下,荒效野外地里立了近一个时辰,就在那夏候敦心里暗道:“莫不是那傅士仁那边情况有变,所以事情未成?”正准备使人去通知曹彰,准备收兵回城之时,突然见得荆州大寨后面渐渐亮起火光。不过眨眼间,那火势冲天而起,将漆黑的夜空映照的有如白昼一般。 那夏候敦见状,忙上马提枪,喝道:“快,随本将杀入敌寨当中!”喝罢,一马当先,率先望寨东冲去。而于此同时,曹彰亦引着兵马向寨西杀去。 这两支兵马一眨眼间便冲入荆州军大寨,话说那曹彰一骑当先,想要多拿战功,却是第一个冲荆州军寨中。只是他这一冲进寨中,先时远远的瞧见还有几个人影地寨中现在连个鬼影都瞧不到。 曹彰一瞧,当下便觉得不妙,正欲拔马回头,着兵马退出寨去,突然听得寨中一声炮响,寨旁数处柴草垛。石堆等物一下子全都散了开来,从内里闪出无数荆州兵马。 左近一处大帐,啪啦一声便散了开来。内里一骑奔出,马上一员战将,身披银甲,手提大刀,正是关兴无颖。 只见关兴在马上大笑道:“你中我姐夫陆伯言之计矣!”喝罢,手舞大刀,拍马向曹彰冲了过去。 那曹彰手中提着长戟,见身旁一将奔出,口中大喝着向自己奔来。当下便知中计,心下担忧,口上却道:“小子休要猖狂,某先斩了尔头,再引兵回城。”却是他见那关兴年岁不大,便欲欺他年少,先斩了此人再行退去。 心下计议定了,遂一摆手长戟,拔马向关兴迎了上去。话说那关兴本还道这曹将在知道中计之后。定会引兵急急逃窜,自己便可挥兵从四面掩杀,然后趁势取了这人性命,以为战功。 却不想此人居然挺戟来迎战自己,当下微一错愕,然后便大喝了一声:“来的好!”手中大刀举起,借着马势,就往曹彰脑袋砸下来。 曹彰见状也不慌张。手中长戟一举,却是硬碰硬的接了关兴这一刀,只听得一声大响,关兴手中那刀弹起老高,身前空门毕露,若是有人此时持枪来上一下,定可以取了其性命,只是那曹彰此时双手也被震得发麻,莫说提戟前刺,就是手中那戟,都要握不住。 二人不约而同地策马后退数步。而后这才开始正视起前面这个对手。正在此时,一名曹兵举着长枪冲向关兴。却被已经回过气来关兴一刀劈成两片。一刀斩死一名曹兵后,关兴在马上笑着道:“身为小兵,就要去找和你们一样的小兵。而我等将领,就该将领对阵!”说罢,目视对面曹彰问道:“你说是吧?” 这曹彰也是年轻人,因此关兴这话倒也颇合他胃口,当下便道:“来将留下性命!待某斩了你头之后,也方便帮你立个墓碑。” 关兴也不在意,笑着答道:“我乃汉中王帐上前将军关羽之子,关兴是也!” 曹彰闻言,暗道:“原来是关羽之子。”口上则道:“我乃魏王次子,曹彰曹子文!”一边说着,一边以手势冲身旁亲卫示意,要其整顿兵马准备突围,却是曹彰见四面八方尽是荆州兵马,自己所带这一万曹军已经大半被围在了当中。虽然还有近半兵马在外面没有进来。但是也已经被早就埋伏好的荆州军从中给截成了两段,彼此无法呼应。 这么一来,若他在这里拖地越久,那么就越危险。但是若就这么直接引兵退却,又极容易被荆州军趁势掩杀,将其兵马打得大败。所以曹彰决定先稳住兵马,然后再行退去。而现下,就是借着与关兴的打斗来争取自己时间,让手下兵马能够尽快的恢复战斗力。 却说这二名年轻战将在火光照应下直斗了二十余合,始终未曾分出胜负,但是那曹彰却不想再打下去。却是他于心中估摸着,打了这一阵,手下兵马当应止住了混乱。因此他准备虚晃一招,甩开关兴,然后引兵杀出重围,以便退出寨去。 哪料得他连续几招晃出,那关兴却都不吃他这虚招,反而一脸嘲笑之色,待又是几招之后,那关兴突然一摆大刀,哈哈大笑了几声,言道:“莫非你以为中了我姐夫之计,还能安然离去不成?我不偷袭于你,你看看身后吧!” 那曹彰闻言,遂转过头来向后瞧了一眼。他这不看还好,一回过头来,当时差点骇的背过气去。原来他先时与关兴缠斗一处,眼睛根本没时间去看旁处,因此先前那些想法只是他在心里想出来的,并非是实际的情况。 第一百二十三章 汉将傅士仁(下) 而现下一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与关兴打斗之时,却是不知从哪里又出来一将,此时正挥着大刀在人群中往来冲杀。 那将正是廖化,却是奉关羽之命与关兴一同埋伏在大寨西侧。在关兴冲出,吸引了曹彰全部的注意力之后,廖化所要面对的仅仅是一般的曹兵。 更兼这些曹兵因为中伏而士气低落,此时深陷重围,战况不利等等因素使得其根本无法发挥出自己全部的战力。甚至还有许多兵油子趁着混乱想要逃出寨去。这么一来,不但使得一些曹军新兵向他们学习,不停的四散逃窜;同时又将部分刚刚结起来地阵型给冲的溃散了开来。 这般一来,廖化要做的事情就简单了许多,只需要带着身边那数百兵马在乱军之中来回冲杀,看准哪处曹兵似是要集结起来的样子,立刻带着兵士冲过去,将其阵势冲乱。然后转过头来,再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夏候敦也面临着相同的窘境,只是他这边要比曹彰那里略微强上一些,支是因为夏候敦并没有被某名战将给缠住。本来关羽派了关平与周仓二人共同埋伏在这一侧。只是这二人的武力都不能缠住夏候敦。 那关平在与夏候敦斗了三十合后,被其看准机会,一枪刺中手臂,虽然伤的不深,仅仅是擦破了一些皮,但是却叫夏候敦趁着关平一闪神地机会策马退出了战圈,然后引着手下兵马向寨外突围而去。 只是跑到半路时被周仓引兵马截住撕杀了一阵,是以夏候敦身边的兵马大半折在了寨中,如果不是其仗着自身武勇,怕是他自己也冲不出来。 而那夏候敦引部分兵马逃出寨中,而后与部分未曾入得寨内的兵士聚到一处,当下便道:“公子兵马可曾逃出?” 左右有人答曰:“我前时见荆州军寨西喊杀声震天,直到此时也未歇止,想来公子兵马依旧困在寨中。” 夏候敦大急,谓左右道:“某半老之躯,死便死矣,公子乃魏王血脉,断不可绝在此处,当速救之。”遂点齐四千败兵,从寨前绕过,直奔荆州寨西侧而去。 话说那曹彰与关兴又斗了十余合,却是越打越心急,只见身边的兵士越来越少,荆州军越杀越来劲,当下暗道:“若是再拖上一阵,恐怕某性命便要丧在此处矣!”只是现在这般情况,他也知道只能靠他自己。 他这路军遭到伏击,夏候敦那面也定是如此。莫说来救他了。夏候敦能够自已逃得性命已属不易,因此他也不指望夏候敦能够杀出重围。然后再赶来救他。 只是他被关兴托拖在这里,想逃又不能,身旁兵士是越来越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才能逃得性命。 这一分神,却被关兴瞧见机会,一刀削下,直取左肩,也多场子曹彰反应过人,连忙一躲,然后手中长戟刺出,逼得关兴回刀自保,免了其继续追击的危机,但是他终究慢了一拍,肩膀被那一刀削去一小片肉,此时鲜血喷酒而去,将整条左望都染成了血色。 当下心中计议了一下,决定硬受关兴几刀,然后拼死向外杀出,这却是准备豁出性命,拼着自己受重伤也要逃出去了。 这般一下决心,手上一戟砸向关兴,使得那关兴心里只道曹彰自觉没什么希望,此时却是要拼命了。 手中大刀一横,只觉得双手一震,那大刀好似要从手中跳出去一般,却是两条手臂全都麻地没了知觉。 咧了咧嘴,关兴口中暗道了句:“真tmd够劲!”而后手中大刀一摆,准备缓过气来然后再与曹彰拼上几记。 哪知再一抬头,却见那曹彰拔过马头向着寨外杀了出去。关兴见得,整个人愣在那里片刻,然后突然大喝了一声:“贼将,往哪里逃?”喝罢,调整方向追了上去。 那曹彰也不去理他,只是一心向前冲,便是许多荆州兵将刀向他身上招呼时,只要不是致命伤,他连躲都不躲,只是催马向前急奔,手中长戟不停的将马前拦路的敌兵给斩杀当场,硬生生地从荆州兵马的重围当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且因为两侧的敌军他并不理会,只是杀了一阵,曹彰已经浑身是血,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全身,身后那披风早就变成了破布条。 此时那廖化引兵追杀曹兵,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左近就只有身后关兴这一员大将,只是四面尽是荆州兵马,曹彰也不知道自己该向哪个方向奔逃。 正踌躇间,眼见得身后关兴即将追到身后,突然听得侧前方一阵喊杀声,一骑眨眼间便冲到了自己近前。 曹彰大惊,本待提戟自保,突然见得面前之人乃是夏候敦,当下喜道:“叔叔无恙否?怎的会引兵至此?” 夏候敦见曹彰一身鲜血,看着骇人,但是却没什么重伤,当下放下心来,答道:“某引军入寨东中伏,而后杀出重围逃出来后,闻公子依旧陷在敌寨当中,遂引兵马来救!” 话说那夏候敦本引着四千败兵跑来救援曹彰,还未见得曹彰,支先被阻在外面的三千曹军给收拢到了一起,因此夏候敦手边兵马反倒多了起来。 此时夏候敦指挥着这八千兵马,将曹彰护在了军中,使得荆州兵马不能靠近,只是曹军毕竟都是败兵,士气低落之极,所以现在只是勉强抵抗着荆州兵马地攻击, 等得关兴引着寨内兵马向这支曹军发起攻击之时,从大寨正门处又杀出一支兵马,却是关平引着东寨军士,一路追了过来,前来支援寨西地关兴来了。 那夏候敦见两路追兵皆至,忙对曹彰道:“今我军大败,士气纸落,将士又疲累至极,实不能再战。当速速退回宛城。” 曹彰见了现下这般情况,也知不能再战,遂对夏候敦道:“一切但听叔叔安排!” 夏候敦点了点头,忙指挥兵马缓缓向宛城退去。大军退了五里,回去瞧,已经不见荆州兵马追来。 只是那曹彰还未松口气,突然见前面猛的亮起火光,却是不知从哪闪出一支人马,当先一员将领,相貌普通,身型倒还算魁梧。此时提着一柄长枪立在路口,大喝道:“某乃关将军帐下偏将傅士仁是也!陆将军早就料到尔等行踪,特命某于此等候。敌将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喝罢,一摆手中长枪,倒是颇有几分大将风范。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进攻咸阳 “将军!有军情送到!”一名兵士策马奔到薛冰的不远处,大声的呼喊着。 薛冰闻声回过头来,恰好见到那骑正向自己奔来,遂将速度放慢了些许,待那兵士近前,便问道:“何处军报?” 那兵士答道:“乃是从天水汉中王处送来,本送至长安城内,张将军看罢之后,立刻便着属下快马赶来,送到薛将军处。” 薛冰点了点头,将那军报接到手中看了起来。不过片刻,内里所叙之事尽数看罢,皱着眉头抬起头来,正见邓芝一脸疑问的望着自己,遂对其道:“王上使马超与黄忠两位将军引一部兵马去图西凉,不想被西凉武威太守成公英使计大败了一阵,折了许多兵马,而且所图之地复又失守。现王上着张飞将军并马超将军屯兵陇右,与成公英与曹洪的兵马对峙着。” 邓芝闻言大惊,却是因为汉中王刘备此次北伐,无论是夺长安,还是兵出斜谷,就连荆州战局亦是顺顺当当,未曾有过半点的失败。不想看似最没有危险的西凉居然叫马超、黄忠两位大将吃了亏,心下不免惊讶非常,口上又问道:“不知马超与黄忠二位将军如何?” 薛冰闻此问却是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答道:“马超将军无事,只是黄老将军虽逃得性命,却伤了双臂,日后怕是再也不能上阵杀敌了。” 原来那军报上虽只数言,却将西北之事大略的讲了个清楚,并且连事后诸事也大致的讲了一下。 却说那黄忠虽得马超救助,保住了性命。只是力战许久,并且身上伤口无数,自然要好好调养一番。 而郎忠在给黄忠进行检查之后,立刻便叹气道:“黄老将军的双臂已经伤了筋骨,又兼年老休衷,双臂不复提刀斩将之力矣!”言罢,摇头叹息而去。只留下张飞等人与黄忠大眼瞪小眼。 随后,张飞立刻着人护送黄忠去天水,并且将那郎中之言,一并写在信中送到刘备处。刘备在接了书信之后,又着随身郎中给黄忠好好检查了一番,最后结果依旧是那句:“双臂力尽而伤至筋骨,力不复还矣!” 至于现下,黄忠那从前轻易可开四石弓的双臂,却连水碗都端不稳当。虽然郎中曾言,调养数月,生活可无恙,然提刀上阵,却是再也不可能了。 当刘备亲耳听得这些话之后,却是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黄忠。一名战将,却因伤再也不能上战场。这也许是一名武将最大地悲衷了。 正当汉中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却不想黄忠笑道:“老夫年近七旬尚能为王上斩将立功,此生无憾矣!今既已失战力,老夫愿辞官回乡,颐养天年,望大王恩准。” 刘备当下便道:“老将军自随孤以来,多立战功,先助孤取西川之地。现又于阵前连斩数员曹将。今老将军仅是不能亲自杀敌。又非废人,何来辞官之言?”遂不从黄忠之请,只是安慰其好生养伤,并且着左右记下黄忠战功,待战后一并升赏。 黄忠见自己已成残身,刘备依旧对其亲信有加,更感刘备之恩,忙道:“谢大王不弃忠。”谢罢又道:“然忠已无战力,留此无用,现欲回成都歇息,还望大王恩准。”却是黄忠想到自己留此无用,不若早日回成都歇养,还可去寻严颜或者是去薛府教教薛宁。刘备点头同意,又安慰了一阵。便唤过陈到,着其安排人马随从,护送黄忠回返成都…… 薛冰接到此报之时,那黄忠已经进了川中,离开天水许久。此时于心中暗暗估算了一下,心道:“想来黄忠此时已经进了川中,离成都已经不远矣!”随后又想到自己帮黄忠进言,使其能够随军北伐,结果险些害了其性命。现下虽然保住性命,却伤了双臂,真不知道自己日后见了黄忠该怎么办。 虽然黄忠这番受伤,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与马超过于轻敌才造成的,真要归结起来。应当处划咎由自取,和薛冰那是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毕竟是薛冰保举黄忠随军而来的,若不是薛冰进言,刘备也不会将其带来,所以他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自责。 而就在薛冰引着兵马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突然听得身旁邓芝对其道:“将军,前面已经离咸阳不远,而今天色已晚,是否应下寨安歇,明日再行攻城?” 薛冰听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瞧了瞧左右后道:“今日便暂且扎了营寨,然后派探马向前查看一番,再行决定明日是否攻城。” 咸阳,原为秦朝古都,本是整个中原都数的着的大城,坚城。不过在项羽攻破此城之后,一把火将其烧了个干净,虽然在汉朝埋藏,又重新修复了此城,但其早已不复昔年盛景,并且修复后的咸阳也划归到了长安制下,从一代帝都级别的大城,变成了一座普通的城郡。 现下,薛冰便引着三千兵马立在咸阳东门之前,望着这座前朝古都,心里琢磨着当如何将此城夺下。 话说那徐质在引兵偷袭长安不果之后,引兵退到了武功。路上在咸阳留下了一千兵马,自己则引着剩下的四千兵马屯扎在武功县。 那咸阳内里本来就留有近千的守军,再加上徐质留下的一千兵马,虽然数不足两千,不过抵御一般的进攻却也是足够了。 而且,按照徐质原本的得到的情报,长安城中仅有数千川军,那些兵士,连防守一座长安都显吃力,又哪来多余的兵力进攻此地?而汉中王的主力大军如今正在天水一线,被陈仓地郝昭将军与秦川地徐晃大军阻挡,连前进都不能,更别提增兵长安了。因此,徐质从来没有担心过咸阳的兵力问题。 可是他没想到,薛冰的计划中,长安的统治与防御完全是靠着汉中一种的兵马来完成的。突然从斜谷杀出的魏延大军让陈仓的郝昭陷入了两面受敌的窘境,如今在两路大军的夹击下已经有渐渐不支地趋势,告急文书如雪片一样砸向秦川的徐晃大帐。 只是徐晃大军也正与街亭的川军对峙,前时分数万兵马于曹洪,已经是所有可以动用的兵力。再少,恐秦川不可守。否则其子徐质回兵去夺长安之时,如何会只引五千军?便是因为手中再无余兵可用。 如此一来,陈仓频频告急,秦川方面却始终未有响应,最多也就是一封书信送回,内里奉上坚守二字。 而西线情况如此紧急,当然再无余力去管咸阳这一带的防御情况。再加上这一带乃关中腹地,本来就防御薄弱,全仗外围数地为屏障,本以为吧有不破外便可攻内之战? 却不想薛冰引着少数兵马先是偷偷潜入关中腹地。将长安夺了,兵锋直指咸阳等地,而后得了汉中兵马之后,立刻便出兵,想要先将关中腹地尽数取了,却是行了这般先内后外地战法。 望着手边兵士先后登上了咸阳城头,薛冰那张麻木了近一日一夜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此时天色刚刚破晓,他却是已经在马上坐了一日一夜,眼睛只是勾勾的望着远处的城墙。 为了夺下咸阳,薛冰将手中兵士分成三个梯队,轮番地攻城。但是每次都只是喊一喊,冲一冲。然后交锋就退回安全地带。歇息不到盏茶的功夫,第二梯队又呼喊着杀了上来…… 如此往复,直折腾了一日一夜,待得天色渐渐明亮之时,咸阳守军最是疲惫之时,薛冰终于叫手下兵士动真格的了,向咸阳城墙发起了真正的进攻。 而经过了一个时辰的攻城战,咸阳城的城头上此时已经站上了许多咱军士兵,已经初步夺取了咸阳的东城墙, 见此情景,薛冰立刻动了动自己那好似僵硬掉了的手臂,口中喝了一句:“第二梯队。进攻!”哪知话未落地,咸阳的东门居然开启了起来,却是不知哪名兵士居然将城门给夺了。 既然城门开启,薛冰自然也就没有继续扮雕塑的必要,精神一震,立刻吩咐道:“城门已开,全军总攻!”话音未落,他自己却已经冲了出去。 左右兵士反应还算迅速,立刻跟着薛冰向前冲了上去,只是薛冰毕竟骑着马,随军兵士虽然也有少数骑士,但是他们所骑的又不若赤兔马快,所以眨眼地功夫,薛冰已经窜出去二十步远,将这些兵士抛下了一小段距离。 其实不是薛冰不知好歹,未曾注意到自己左右兵士的速度,而是他自己心中有着自己的考虑。 此时城墙尚未完全占据,那城门自然还未完全落入自己一方的手中,那城门打开,估计也是在混战之中的一个意外。能够打开多久,实在是不能确定。也许自己所带的这些兵马刚冲到城门前,那门就被咸阳守军夺了回去,复又关闭。 因此,他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城门,依靠自己的武力将城门给守住。只需要撑上片刻,将自己的兵马放入城中便可。 这么一考量,薛冰却是一摆血龙戟,倒提着长戟,整个身子都快伏到了马背上,眼见得城门就在眼前,而两扇门有渐渐关闭的趋势,口中忙大喝了一声:“都与我闪开!闭门者,死!” 赤兔马好似明白了主人地意思一般,奔跑的速度却又是快了几分,那火红地马身加上飘荡着的红色披内,好似化成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一眨眼的功夫,从即将关闭的城门间闪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进逼武功 几名曹兵正在努力的想要将那大开的城门关上,因为他们已经看到了那些正在冲过来的川军。 不想那城门眼看得就要关上之时,突然眼前闪过一道红光,然后紧接着眼前光华一亮,随后便感觉自己好似飞起来了一般。 不过旁边几名曹兵却是惊得愣在原地,连自己正与敌人交战都忘了。却是这些人只见到一道红光闪过,门边几名同伴的头颅便飞起了半天高,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才砸落下来。而到了这时,众曹兵才看清了刚才那道红光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见得一匹赤红战马立在门前,正甩着头,打着响鼻,一支前蹄在原地刨着,马上一将披赤袍,着银甲,只是头上竟然没戴头盔。 却是薛冰在阵前指挥攻城,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将头盔给摘了下来,而他见到城门开启时又太过激动,居然忘了从亲卫手中要回头盔,所以就这么冲进了咸阳城中。 加上这一阵急奔,头发被奔跑时所带起的强风吹的略微有些凌乱。手中一柄长戟,自打进门后便翻飞个不停,但凡靠近其身三步之内者,必定血溅五步,不复救也。 只见薛冰手中那一柄长戟,忽儿如雷霆霹雳,一闪退逝;忽儿如泰山压顶,其力万钧,只见其坐在马上,一戟挥出,必定带起一蓬鲜色地血雨。这般一来,不过片刻功夫,左近曹兵皆后退不止,无人再敢向前。 偏偏薛冰此时正觉得过瘾,突然发现身旁再无曹兵。当下停下手来抬头打量左右。只见诸多曹兵离自己少说也有十步远,正好围成一个圈,将他给围在了当中。 一时间,城门处这种极其安静的情景与城墙上不停响起的喊杀声行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一动一静,行成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不过这样一来,正好将城门给护在了身后,使得诸多曹兵不能上产有继续关闭城门。就因为这么一耽误,薛冰所带领的另外两千川兵已经杀到。将还未来得及完全关闭的城门复又打了开来。然后向着曹兵冲杀了过去。 那薛冰此时依旧立在城门之前,无数兵士从自己的身旁绕过向前冲去,他却没有了继续冲杀的**。 这时,一名亲卫双手捧着头盔对薛冰道:“将军,头盔。” 薛冰回头瞧了一眼那亲卫,又瞧了瞧其手中地头盔,当下便道:“你拿着吧,我现在用不到。” 可是那亲卫不从,执意要将头盔交到薛冰手上,口上则道:“将军,战阵之上流夭甚多,不可不防,将军还是将头盔戴上吧!” 薛冰笑了笑,转头又道:“不必。本将已不会再上前撕杀了。这点曹兵,还用不到本将亲自出手。”说罢,又对左右道:“走,随本将去城守府!”说罢,又瞧了眼被自己所带兵士杀得到处乱窜乱跑的曹兵,摇头冷笑了一声。 其实这番话并非薛冰目中无人,实是刚才那片刻的撕杀已经叫薛冰瞧了出来,这咸阳城内的守军,战力实在是太低了一点。 原来薛冰刚才所碰到的,乃是原本留守咸阳的那近千守军,这些士兵长期驻守于关中腹地,多年未曾打过一次仗,便连此次徐晃为了阻挡刘备大军攻入关中,而从各地大量抽调兵马,都没有将这些人抽走。 其中虽然也有需要留守部分士兵保证地方平安的原由,但是战力低下这一点绝对是其未受抽调的原因之一。 看着薛冰进门时所立的那个地方,周围躺着一地尸首除了证明薛冰的武力确实过人之外,也间接证明了这些兵士的战力确实低于一般兵士。 虽然薛冰认为以自己现下的武力,就算围上来的是曹操的精锐军团士兵,他们也很难伤到自己。但是像今日这般,杀人好似砍不会抵抗的草人,眨眼间就砍死几十人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的。 简单的说就是,薛冰认为杀这些咸阳守军,一点困难性都没有,结果让他那因为久未战阵而有些兴奋的心情好似当头淋了一盆凉水一般,瞬间就消失不见。 而随后所发生的情况,也正如薛冰所预料的那样,咸阳守军低下的战斗力根本无泊阻挡这支精锐川军的进攻,在城门宣告失守的短短两个时辰后,近两千守军除了战死就是做了俘虏。 其实这些曹兵中,尤其是由徐质所留下的一千兵马的战斗力还是很强悍的,奈何这一千曹军肩负起防守城墙的重任。而将城内的防守交给了原本的咸阳守军。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小股的川军突然了城墙上的防线冲到了城下,进而冲了到城门处。 因此,当城门失守之时,咸阳守军的主要战力依旧滞留在城墙之上,与越来越多的川军僵持着。 随后,从城门处杀入的川军分出一部分,从另一侧将这些曹兵围困在了城墙之上,遭到两面夹击的曹军最后只能选择投降。 持续了一日一夜外加一个早晨的咸阳攻防战宣告结束。对于曾经贵为强秦都城的咸阳来说,这么快就宣告失守,实在有损于其盛名。 只是薛冰却没心思去考虑那些无用的琐事,在顺利夺下咸阳之后,他所要考虑的不是整军休息,而是下一个目标:武功县。 武功县算不得一个大城,论规模实际上还不如修复后的咸阳,薛冰初时还不明白那徐质为何舍咸阳不守而据武功。 后来取过地图查看了一番。依旧未想明白到底为何。最后薛冰只得下个结论,谓邓芝道:“徐质虽有武勇,却无谋略!” 将一切问题归结到了徐质地个人素质之上,那么就不用再废心思去揣度其据守武功的用意了…… 邓芝随在薛冰的身边,与其一齐望着面前的那座算不得很大的城池,只是瞧了片刻,突然闻得城头上战鼓齐鸣。南门大开,紧接着便从内闪出许多军马。 薛冰于马上远远打望,见远处大旗之上书着一个徐字,便知来将定是徐质无疑,遂对身旁邓芝道:“不想此子竟然引军出城迎战我等,待我稍后于阵前将其斩杀,想来武功城今日可破矣!” 邓芝道:“此番不劳将军上阵,但叫未将往,取此子之头献于将军帐前。” 薛冰见邓芝请战,便道:“既然伯苗愿往,某自无不允。不过这徐质虽一小辈。然其毕竟乃名将徐晃之子,我曾听子均言,此子颇有武艺,伯苗当小心谨慎。”、 邓芝道:“多谢将军提醒,未将明白。”说罢,一提手中长枪,拍马奔出阵来,口中则喝道:“某乃汉中王帐前扬武将军邓芝邓伯苗,可敢与某一战否?” 话说邓芝出阵喝罢,一摆手中长枪立于阵前,只待曹军阵中有人答话,那徐质闻邓芝之言,口中轻道了一句:“无名下将,焉敢如此狂妄?”念罢,一提手中大斧,就欲出阵与邓芝撕杀。 不想突然听闻身旁一将道:“不劳小将军亲往,末将前往擒之。” 徐质回头一望,见那人乃是戴陵,当下便道:“戴将军愿往,最好!”于是派戴陵出阵,去战邓芝。 原来这戴陵乃是徐晃帐前偏将,徐晃出兵长安之时,一留薛则守长安,二留戴陵镇关中郡县。 而薛冰取长安之时,那薛则已经降了汉中王一方,而这戴陵恰好在咸阳与武功一带巡视。没几日,徐质引军经过武功,恰好遇到戴陵,便留其镇定武功,以保其后路,这也是徐质未能取下长安后,舍咸阳而入武功的原因。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戴陵手边地三千兵士皆在武功,加上徐质所引的四千兵士,这武功里屯着七千曹兵,在数量上并不弱于薛冰的兵马。 不过此时还不到拼兵的时候,两员战将皆立在场中,互相对视了片刻。只见得邓芝一摆手中长枪,喝道:“来将留下姓名!” 戴陵亦提一标长枪,当下也不多话,只是答了句:“某乃徐晃将军帐前偏将戴陵是也!”言罢,拍马提枪,直取邓芝。 那邓芝见戴陵攻来,忙提枪迎战。只见这两员将,两匹马绕着圈的来回转,中间两杆长枪便有如两条灵蛇一般,彼此纠缠在一起,眼神差一些的,险些分不出那两枪分别是谁的。 有时,你道这条枪乃是戴陵所使,却突然见那枪黑影一摆,明光一闪,猛的向戴陵面门刺去。此时才知那枪原来乃是邓芝的。 再瞧一阵,只道这枪还是邓芝那把之时,却见又是亮光一晃,反又奔邓芝袭来。原来竟不知在何时瞧花了眼,居然把两条长枪又看得混。 当然,这只是指一般将校兵卒,似薛冰这般眼力,自然不会瞧得混了。只是当他在旁瞧了二十余合后,薛冰那两条眉毛便拧到了一处。 却是他已经瞧了出来,虽然邓芝与那戴陵此时斗的旗鼓相当,但是若再打上十余合,邓芝定要陷入险地。 当下一摆手中血龙戟,大喝了一句:“伯苗,速速回阵!此人交给某来对付!”话未落,那卷毛赤兔马却已经窜了出去,那迎着风飘舞的毛,使得这匹马看起来好似一团烈火一般,而坐在马上地薛冰,自然是那能伤人的炽焰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一臂之威 话说两军将士,正望着场中斗着的二将,根本无人注意身边战情.猛的听到大喝声传来,皆不自觉的转头去望. 但见那红光一闪即逝,一员银铠战将已经立在场中,其单手握着长戟,向前递出,恰好将戴陵那一枪给挡了下来. 那邓芝早就听出那声大喝乃是薛冰之声,加上他与戴陵斗了这一阵,已经知道自己斗不过他,虽然他先前在薛冰面前放下话,但是他也不是知进退之人,既然见已斗不过他,退去便是. 当下见薛冰横戟挡住戴陵,立刻道了句:”末将无能,劳烦将军了!”说罢,一拔马头,转而奔本阵而还. 再说那戴陵,被薛冰以戟架住自己长枪,见其单手持戟,当下便欲想强行出招,硬生生将薛冰那一戟给逼开,然后先取了那邓芝的性命再回头对付这刚刚跑出来的大将. 只是未曾想到,接连使了几把子力气,却发现面前那戟纹丝不动,莫说被逼开了,怕是若自己收些力气,还会反被那戟砸到自己身上. 对峙了一阵,猛得觉得手中劲力一松,自己全身之力仿佛一下子砸在了空处.戴陵反应慢了半拍,险些从马上翻落下去,幸好其双腿死死的夹在马上,这才没落马. 只见薛冰收回长戟,脸上神色如常,未曾变过一点,好似刚才使了恁大力气将戴陵逼的进退不得的乃是旁人一般. 那戴陵见其这般神态,心中暗惊,知道今日定是碰到了强人.但是口上却不服输,于马上正了正身子,一摆手中长枪,大声喝道:”来将何人?通上姓名,某枪下不斩无名之辈!” 薛冰坐在马上,倒提着血龙戟,闻得戴陵之言,只是轻笑了一下,而后答道:”某乃汉中王帐下,右将军薛冰是也!” ”嘶!”倒吸了一口凉气,戴陵终于知道自己面前这人乃是何人,心中暗道了一句:”苦也!”却是他刚才已经领教了薛冰的厉害,这时想到了其当世盛名,心里已经怯了三分矣. 本来身为武将,一般都是很少会佩服哪个人.纵使自己无甚名气.碰到了当世名将之时,大多也是抱着”杀了他,我就可以扬名立万”的心思. 便是这戴陵,原本也是对天下名将没什么畏惧之心.若是早些时候叫其碰上薛冰,怕是他也只会暗道一声:”天助我功成!”然后挺枪策马,向薛冰叫阵. 只是今日薛冰还未报上名号,就先叫戴陵暗中吃了一些苦头,已经叫戴陵心里生了几分惧意.随后再将自家名号报出.配合先前露地那手,却是给戴陵心里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所以,待得到了此时,那戴陵此时已经泄了气势,还未正式动手,便已经输了一般多. 薛冰坐在马上,整个人动也不动,偏生他越是这样,就越是给戴陵一种高深莫测的印象,又过了片刻,这二人还未交手,那戴陵却已经满头的大汗,竟然再也忍不住,张口大喝了一声,提枪冲了上来. 却是戴陵受不住压力,忍不住率先出手了,薛冰在马上冷笑了一下,也不策马躲闪,手中血龙戟只是一摆,十分轻巧的便将那戴陵雷霆一枪给拔到了一边. 随后单手一转,血龙戟前端一转,那月牙小枝恰好将戴陵长枪给锁住.那戴陵还未反应过来,便突然觉得一阵大力传来,手中长枪却是再也握不住,猛的从手中飞了出去.又因为他先时握的太紧,那枪乃是硬生生的从其手中抢去的,一双手被长枪地枪杆磨的又热又疼,好似被火烤过了一般. 原来薛冰手中一转,将戴陵长枪锁住,然后单手一甩,猛的将血龙戟向后扬去.那被戟枝锁住的长枪便这样硬生生的从戴陵手中拉了出来,然后脱离了载陵双手的长枪直被甩飞了出去.在空中画出一条美丽地弧线,最终结实的插在了地上,就有如那标枪一般. 薛冰一招锁飞了戴陵兵刃,正欲回戟将其斩杀,却见那戴陵居然整个人伏在马上,然后拔转马头向回迩去. 见其如此,薛冰心中暗道:”这戴陵反应倒是很快,见情况不妙,立刻便欲逃去.”本欲拍马去追,想来以赤兔马的脚力,谁也别想顺利逃掉,但是心里突然一转,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当下只见薛冰回手将戟挂在鞍后,顺手将马上挂着地弓箭取了下来,然后开弓搭箭,直瞄前方戴陵. 他手上这弓,已经不是以前所用的那张五石弓,而是四石弓,这却是黄忠向他建议的,原来那黄忠经常往来薛府,除了教导薛宁刀法之外,还会教导一些弓术,只是小孩子使的自然是特制的小弓,用黄忠的话来说,只是让他熟悉一下开弓的感觉. 而在那时,黄忠也对薛冰道:”子寒使弓,每每尽全力而开弓,无余力去瞄准,是以箭势虽猛,却无迹可寻.以忠之见,不若舍些须之力用来瞄准,当可不至先前那般.” 薛冰得黄忠之言,遂舍了五石弓而使四石长弓,这四石长弓所需要之力自然没有五石弓那么大,薛冰轻轻将弓开了之后,手上尚余许多余力,完全可以控制箭的走向. 所以,现在薛冰射箭已经不似早年那般,一箭射出,那就是射出去了.至于会射到哪里,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现在的薛冰,虽然依旧做不到百步穿杨,一箭封喉的境界,当也不至于这么近的距离连个大活人也射不中. 只听得一声弓弦响起,那已经跑出三十步开外的戴陵于马上一震,随后整个人便倒在了马上,只可惜薛冰这箭似乎并未直接取了其性命,那戴陵居然牢牢的抱住了马脖子,一直伏在马上一直逃回了本阵,直到左右兵士将其团团护住,再也见不到影子. 薛冰在后面叫一箭正中戴陵后背,本来还心中暗喜,但随后见其并未落马,而且看样子也未当场毙命,心下微微有点不满,最后只能长叹了一下,于心中暗道:”罢了!现在已经比前些年强了不知多少了.好歹现在能射中目标了,毕竟这弓箭可不是短时间内就能练的精通地!” 只是他在这边摇头不满,却不知两方兵士受到了多大的震撼.川军一面还好说,毕竟他们久闻薛冰勇猛,又加上这乃是自己主将,打赢了自然是心中高兴. 对面那曹军却是被骇了个够戗.毕竟这些兵士都是久居关中,那戴陵虽然于民间无甚名气,但是其在军中还是颇有武勇之名地,否则徐晃也不会将巡视关中的任务交给他.而这些兵士跟了戴陵这许久,也都知道自家主将的功夫到底如何,哪料得今日居然这么简单就败在了敌将手上. 纵使对手乃是当世享誉盛名的一代猛将,乃是汉中王帐下有数的大将之一,但是戴陵败的也实在太惨了些. 要知道,薛冰自打出阵替下邓芝以来,其连人带马皆是静立于原处,居然未曾挪动过丁点.而且其与戴陵交手之时,更是只用了一只手. 那薛冰可是用的长戟,这种长兵器自然是双手使用才能发挥威力,但是薛冰偏偏只用了一只手就将戴陵给打败,而且最为骇人的只用了一招. 曹军兵士的士气在此时可谓是低落到了极点,就连主将徐质也被骇得不轻.身为徐晃这子的他,又兼其与戴陵好歹共事了一段时间,其对戴陵武艺的了解绝对要比一般人清楚的多.虽然他自认为自己也可以将载陵打败,但是绝对没可能胜得这般轻松. 此时见了薛冰的表现,轻描淡写的打败了一员大将,这等威风,实在在叫身为敌对方的徐质心下惊惧非常. 那徐质瞪着眼望着场中的薛冰,见其威风凛凛之姿,猛的想起自己领兵出发之前,自己父亲寻无人之处,千叮咛万嘱咐对自己说过的话:”我儿此去,定要记住一点,若碰上平常将领,以我儿武勇,纵使不敌,也可自保,然刘备帐下有几员大将,我儿且不可与之单打独斗!”而在徐晃在随后说出的几个名字中,薛冰恰好是排在前列的,还是徐晃所言的少数几个需要见之速避的那类. 当时徐质听得徐晃之言,只是道:”儿身为武将,焉有不战而逃之理?”心中反而有些觉得自己父亲年纪大了,居然会惧怕敌人. 直到此时见了薛冰之威,心中才明白自己父亲非是惧敌,而是清楚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那些与自己说的话,不过希望自己儿子不要枉送性命罢了. 薛冰见对面曹军久久无声,便连大旗都有些一尘不染斜,心知其必是被自己威势所慑,此时正是人心浮动之时,当下一摆手中长戟,大喝了一声,”全军冲锋!” 声未落身后立刻响起震天的喊杀之声,不过数千兵马,其声势却有如数百万齐声发喊一般,却是这些川兵见了主将威势,士气大盛,边连喊出的声音都比平时嘹亮了几分. 而那徐质,听得这声大喊才清醒了过来,正欲迎敌,却见左右兵士士气低靡,毫无战心,当下急令道:”全军后撤,速速退回城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抚风暗箭 薛冰望着远处的武功城,尤其是见到城头上那块大大的木牌,加上上面十分醒目的免战二字之时,嘴巴不自觉的吧唧了两下。 这一动作恰好叫身旁的劝芝瞧得,遂对其道:“将军,天色渐暗,不若先回营中歇息吧!” 薛冰点了点头,轻叹了一声道:“不想武功居然屯扎了这么多曹军,今日一战却是有些大意了!”说罢,转身回寨,同时又对邓芝道:“今日曹军吃了亏,夜里须提防其趁夜偷袭!” 邓芝应道:“将军放心,一应警戒之事,早已安排妥当,将军自去歇息无妨!” 薛冰遂点了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这武功定要等子龙引军前来,才能夺下了。” 一夜无话,薛冰早上醒来时,邓芝正在巡视大寨,见薛冰出得帐来,忙上前施礼,然后道:“将军起来了。” 薛冰点了点头问道:“昨夜可有什么情况?” 邓芝笑道:“据探子所报,昨夜武功城中有许多探马奔出,后见我军大寨中戒备非常,便又退回了城中,随后便未曾出来一兵一卒。” 薛冰笑了笑,对邓芝道:“看来那徐质心里并不想据城死守,而是想设计大败我军一阵。” 邓芝道:“那徐质虽为曹魏名将徐晃之子,随其父之学,奈何其毕竟年少轻狂,有这般想法,并不奇怪。” 薛冰点了点头,然后又瞧了瞧左右,见兵士精神饱满。战意昂扬,遂吩咐道:“瞧我军士之神态,想来昨夜休息地甚好。既然如此,传我将令,一个时辰内进饿整军完毕。然后随本将去武功城下叫战!” 邓芝忙应了一声,去将薛冰的将令传达下去。这样一来,大帐前就只剩下薛冰以及其随身的几名亲卫。 这薛冰又站了片刻,只听身旁亲卫道:“将军,可要准备饭食?”薛冰也不转头,笑言了一句:“自是要准备,否则本将饿着肚子,如何上阵打仗?”说罢,转头看了看自己的亲卫,又接着道:“你们也去吃饭吧!过一会儿,皆要随本将上阵地。吃的饱些,然后替本将多杀几名曹兵!” 那亲卫笑了笑,答道:“是,将军!” 随军的伙食自然不是那么好吃,大多除了饼子也没什么东西了。即便薛冰身为主将,却也没凭着自己的权利玩什么特权。虽然随军也带着一些酒水,不过那些东西是根据薛冰当初军改时的建议,配备给医护兵作为消毒用地,不可以随便拿来饮用。就算是张飞那般好酒之人,也不敢随便取用随军的酒水。想喝的话,他都是自己着亲卫随军带上一些。 将那张大饼几口塞到嘴里,薛冰端起碗将满满一嘴的食物给冲了下去,其实他是很讨厌吃这种东西的,尤其是在刚到三国那个时候,他连一口都吃不下去----没办法,这饼外表看起来还行,但是真吃起来,简直可能要人命。 即便是现在,虽然因为长年领兵在外,经常吃这些东西,使得他已经习惯了这些粗糙的食物来添饱肚子,但是若没有清水的话,他依旧是无法将那些有如沙石一般的面饼给吞咽下去。 呼出一口气,然后打了一个饱嗝,薛冰摸了摸自己那觉得八分饱的肚子苦笑道:“难为你了!娇生惯养二十年,可自打到了这儿后,经常要受这种活罪!你这家伙居然还能够保持健康,倒是真给我面子。等这仗打完了,再好好稿劳稿劳你!” 添饱了肚子,坐在帐中无事可做地薛冰就这般坐在那里,对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了起来,也却是他太过无聊了些,同时也是因为即将要面对的那个对手,实在是提不起他的干劲,若是碰上哪个魏吴名将,他定是没那个闲心考虑打完仗之后吃些什么东西,而是该考虑如何才能打胜,如何才能活下去才对。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得帐外邓芝唤道:“将军,兵士们已经做好准备。将军战马也准备好。” 薛冰闻言,应了一声:“知道了!某这便来!” 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头盔,恰好见到了刚才被压在头盔下的那块虎皮,薛冰瞧了一阵,却是又想起当初就因为这块虎皮,结果自己的家又多了一名成员,想了想,将那虎皮拿起,塞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块虎皮是当初祝融那一块,此番出征之前,祝融将那块虎皮裁成两份,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就交给薛冰带在身上。 而薛冰也一直贴身收好,将其作为了自己的护身符,而夜里便放在枕旁。今天却是醒来后忘记放在身上,因此便一直放在了榻上,此时却是恰好想起,便一并收在了怀中。 拍了拍塞着虎皮的那里,薛冰将榻旁放着的血龙戟提起,大步行到了帐外,一出得帐,正见得亲卫牵着自己的卷毛赤兔马,那马见了自己主人,还打了几下响鼻,脑袋猛的一甩,竟险些使得那亲卫握不住手中攥着的缰绳。 而帐外还站着邓芝,此时也是披挂整齐,对薛冰行礼言道:“将军。马已备好,军士也已经成为整备完毕,随时都可以出发。” 薛冰点了点头,摸了摸那马的毛,然后一翻身跃到了马上,对邓芝道:“既已整备完毕,全军出发!” 那邓芝此时也上了马,得薛冰之令,立刻传示左右,喝道:“全军出发!” 却说赵云引着三千兵马。以薛则为副将,自离了长安之后,一路急行,先是延渭水向西而行。而后寻一水缓处,渡过水去,直到抚风。 此时那抚风城内实在是无甚兵马,赵云这路兵马一到,不过才攻了半日,城内守军便宣布投降。这却是让赵云愣了一阵,转头去望薛则。 全文字版小说阅读,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电脑站:www.ㄧ6k.cn手机站:wap.ㄧ6k.cn支持文学,支持16k!这一路上,薛则除了担任赵云副将外,却是还兼任着向导使。其毕竟是久居关中之人,对此处地形甚为熟悉。同时对关中守军地分布与战力也很熟悉。 当下见赵云望来,遂尴尬一笑,答道:“徐晃将军前时引军出征时,将关中一带可战之兵尽数抽调了去,所剩兵马,除却长安内里的数千兵马外,仅戴陵所部三千军还有些战力。其它各郡县留守兵士……”说着,以手暗指左右投降曹军,然后轻声道:“皆是无甚战力之士!” 赵云听到此处,便明白了过来。然后想到薛则口中所言,关中一带尚有戴陵一部三千曹兵,遂开口问道:“那戴陵乃是何人,其所部三千兵马又驻何处?” 薛则道:“那戴陵与末将原本一般,皆是徐晃将军帐前部将。徐晃出兵之时,曾留末交镇守长安。又拔三千军于戴陵。只是那戴陵兵马并固定镇定之所,徐晃将军着其引军于关中一带来回巡视,末将也不知其现在何处。” 赵云点了点头,口中则道:“如此说来,关中中心一喧,除了徐质所引的兵马之外,尚有戴陵这一部曹兵。只是我军行到此处,却未曾遇到此人,想来定是叫子寒遇到了。” 薛则闻言忙道:“如此一来,戴陵与徐质的兵马岂非是合到了一处?那样的话,薛将军一路岂非凶险非常?” 赵云笑道:“无事,以子寒之能,绝非戴陵、徐质之辈所能敌之!只是既然已知武功非徐质一部守军,想来子寒片刻间也不能将其轻易夺下,我军却是要加快脚步,早日赶到武功,好与薛将军一部对其呈包夹之势。” 二人坐在马上,缓缓的行在抚风的大街之上。此时赵云所部兵马已经完全接管了抚风的防务,街上不时能看到一伍川军兵士急勿勿跑过,或者是一什的兵士来回地巡视。 偏偏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个隐藏在居民里的人透过一个极小的缝隙偷偷的向着街上打量,而他的目光,恰好是端坐于马上,行在最前面的赵云与薛则二人。 这人估摸了一下距离和位置,顺手从身后摸出一柄长弓以及一枝羽箭,然后打弓开箭,利用那小小的缝隙瞄准了马上那白袍银铠之人。 赵云正与薛则谈着话,突然觉得一了不妙的感觉升起。身为久经战阵的绝世猛将,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那是遇到危险时的感觉。 坐在马上的赵云整个人突然气势一变,一双眼爆射出阵阵精光,不停的向着四周巡视,便是这是一扫,叫他发现从一个角落的缝隙中反射出了一道亮光。 暗里那人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当下不再迟疑,猛的撒手,弓上利箭立刻脱弦而出,其速甚急,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 只可怜他欲偷袭那人乃是赵云,以赵云的眼力和武艺,在已经发觉有人偷袭的情况下,是很难让对手得逞的。 他见那箭来势甚大急,取枪已经来不及,忙将腰中青珏剑抽了出来,看准来箭向下猛地一劈,只听得啪嗒一声,那箭在空中被其一剑斩成两断,然后掉落到了地上。 赵云来不及收剑,突然见面前又是两点寒光,当下手中宝剑急舞,直在身前舞出一片剑幕,叮当两声脆响,那箭都射在了赵云的宝剑之上,并未伤到其一分一毫。 而此时,赵云身旁的兵士早就已经反应过来,冲进了那家房舍,许多一拥而上,将那人给绑了起来,然后送到了赵云面前。 赵云看着面前这个相貌普通之人,又瞧了瞧身旁的薛则吩咐了一句:“带上此人,随我去公厅问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又是暗箭 武功城外,惨烈的撕杀正在进行着。出呼薛冰意料的,来并没有完全放弃想要打败自己的想法。虽然现下那徐质离自己远远的,并没有面对面的与自己拼杀。 薛冰此次出阵,一共带出了四千兵马,另外还有三千则留在了大寨当中。当然,这三千军士中包含着部分不适合作战的兵种也是他们没有出阵的原因之一。 本来以他先时所想,四千兵马,已经与武功内里所拥有的守军数目相差不多才是,而且凭借稍强于曹军的个人战力,打败城内曹军应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却没想到徐质居然足足引了六千兵马杀出城来,凭借着数量上的微弱优势与薛冰的兵马在武功南门外杀了个旗鼓相当。 手中长韩刺出,将面前一名曹军刺倒之后,薛冰偷空向左右打量了一下。此时双方的士兵已经完全混在了一起,身穿两种不同颜色衣甲的士兵就有如两种颜色的洪水,从两个方向流下,然后猛的混在了一起。 只是薛冰所部川军毕竟是经受过那些特殊训练后的精锐兵士。相对于这个时代更注重于团队型的练兵方式,薛冰那种更加注重于士兵个人素质,以及小团队配合的练兵法在这种混战中最能显现出威力。 但见得三五名川军彼此间似乎没什么配合,只是盲目的向前冲杀,但是只要有曹兵以为可以将其轻易斩杀之时,立刻就会有至少两到三件兵刃招呼到其身上。 或是有哪名落单的川兵陷入两、三名曹兵的包夹之中时,却一点不见慌乱,有时还拼着受伤反而将一名曹兵给解决掉,然后在回手将另一名敌军干掉。动作干净利落,加上身上那正流着血的伤口,又平添了一种彪悍之气。 薛冰只是这么随意一扫,便已经瞧出这些曹兵根本不是自己所带的川兵的对手,虽然现下是势均力敌的境况,但若是再打上一阵,将这支曹军彻底击溃,然后瞬时攻入城中也不是不可能的。 抬头向前看去,正见徐质坐镇于众兵士护卫当中,一边呼喝着指挥曹军冲杀,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战况。 这徐质毕竟是名将之后,只是在后面观察了一阵,便发觉自己手下兵士,无论是个人战力还是小范围的配合撕杀上,都远远不是川军的对手,心下一面惊诧于川军的战力,一面在思考着是否当趁现下还未呈溃败之势时,速速退回城中,然后据城死守。 他却不知,度不在他这里寻思着是否从速退兵之时,那薛冰已经在马上寻见了他,并且以手中长戟开路,但凡拦路者,无一不被斩杀当场。 只见薛冰骑着赤兔宝马,手中长戟来回翻飞,加上身后飘扬着赤红色披风,以及不停飘洒起来的鲜红血液,只叫左右曹兵被吓的不敢近前。 奈何此为战阵之上,又是混战当中。许多曹兵纵使自己不愿向前,却受不住身旁兵士的推挤,然后不自禁的来到了薛冰的面前。 可惜薛冰并不知道这些,在他眼里,凡是身穿曹兵衣甲,然后还拿着兵器拦在自己前面的都是敌人。怜悯这种东西,打他第一次上战场就被他丢到了一边。在战场上怜悯敌人?又不是脑袋进水了。 至于那些被斩杀的士兵在死前一瞬间所流露出的痛苦神色,也已经让薛冰没有了任何感觉。一将功成万骨枯!莫说现在是战争年间,就算和平年间,也一样有许多人踏着别人的尸骨望上爬。 这些,都是在每次战斗之后,薛冰在无人时想到自己于战场之上染满了鲜血时所想的。而现在的薛冰,脑袋里就只有将这些个碍事的家伙全都扫到一边,然后奔到徐质的身旁,一戟将其结果掉。 因为薛冰越冲越猛,而且许多川军也随在薛冰的身后,借着自家主将的威势不断的将曹军的阵势上的这条口子给越撕越大。 这么一来,薛冰以及其身后的这些兵士就好似化成了一把利剑,不断的刺向曹军的心脏部分----徐质所在的位置。 而位于众兵士保护当中的徐质也注意到了薛冰的靠近。当他于马上见得那薛冰远远的好似天神下凡,气势汹汹的向着自己杀了过来,凡是挡在其前面的兵士都被其轻易斩杀之时,心里猛的升起一股毛毛的感觉。 转头再看向自己的兵士,只见随自己出城迎敌的那六千曹兵已经死伤无数,而且现下已经完全处在了下风,在川军凌厉的攻势之下不断的向后退去。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全军就会陷入溃败之势。 思及此处,徐质不再犹豫,当下对左右喝道:“后阵变前队,前队挡住川军攻势,全回城中。若有奔逃者,就地斩杀! 这徐质毕竟不是脓包,他心中也知,若是直接下令撤退,然后整只兵马一窝峰似的向城里逃去的话,那完全是自己找死的想法。 在两支兵马已经完全混战到了一处,并且自己的兵马被对方紧紧咬住,根本不能将其甩脱之时若下了这种命令,其结果不外就是曹军阵抛彻底崩溃,川军就抛向前掩杀,不停斩杀已经崩溃掉的曹军,并且极有可能趁早着混乱杀进城中,夺取城门的控制权,进而将武功城夺下。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放弃掉已经被川军死死咬住的前队,用其将川军给彻底的拖在原地,以保证中军与后阵可以平安的撤进城中。‘ 奈何徐质心中计议的很好,却忘了薛冰已经引着部分兵马从混战中冲了出来,并且突入了曹军的中军阵中。 只见薛冰手中长戟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而每一下闪光就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消逝。加上他杀了这一阵,身上那件银铠居然未曾沾上半点的血渍,除了说明薛冰的武艺高到了变态的境界外,徐质也想不出任何其他的解释。 眼见得薛冰就要杀到近前,徐质再也不敢耽误,慌忙拔转马头,引着中军大部就向后逃去。奈何薛冰都追到了这里,如何会轻易放其逃走。 只见薛冰手中长戟依旧翻飞不止,口中大喝道:“徐质鼠辈!枉为名将之后!竟然临孟退逃!” 其声甚为嘹亮,加上薛冰又示意左右兵士,皆高呼此言,一时间,只听见曹军阵中,喊话声不绝于耳。 这些话,除了让徐质心气浮动,气血翻腾,怒气攻心之外,对曹军士气也是极大的打击。本来昨日薛冰在战阵之上露的那一手就让曹军兵士心底里升起一种“这种猛将,我们能打过吗?”的疑问。 而在今日薛冰叫阵之后,徐质要引兵出城应战时,不少曹兵心里都不大情愿。直到了此时,居然听闻自家主将竟然临阵退逃,这使得不少数几个还在拼命撕杀的曹兵一下子就泄了底气,竟然不知当不当继续打下去。 至于一些久经战阵的老兵,心里初时还以为这是川军的惑敌之策,但当其回头去望,见到那徐姓大旗歪歪斜斜,正以极快的速度向武功城飘去之时,心里也已经相信了此言。 一时间,无数曹兵纷纷向着大旗的方向逃去,很多陷在川军重围之下,不能逃脱之人也慌忙高呼:“我愿降!”然后在川军的逼视下,将兵器丢到了一旁,按照川军兵士的要求,高举双手蹲在了地上。 当更多的兵士发觉身旁的同伴或是逃窜,或是投降之时,这些人也开始加入了逃跑或者投降的大军。 投降的还好,会被川军收了兵器然后统一看管着。而那些四面逃窜者,不但冲乱了曹军本来的阵型,更将许多受伤倒在地上的同伴给践踏至死。一时间,武功城前好似成了修罗炼狱,惨叫声此起彼伏。 薛冰此时却没有时间去搭理这些,他见曹军已呈溃败之势,当下除了喝令兵士向前冲杀外,自己亦倒提长戟向徐质追去。 他心里明白的很,若不能除掉徐质,那么这场仗很可能会继续打下去,若能就此将其斩杀或者擒获,除却拿下武功城之外,大军向西北挺进的道路上也将再无阻碍。 而曹军此时呈溃败之势,因此也没有谁会主动的冲到薛冰面前,挡住其的去路。因此,薛冰只要利用手中长戟,将少数几名在前方奔逃的曹兵给斩杀便可继续向前追击。这么一来,薛冰仗着赤兔马的过人脚程,渐渐的甩开了身后的兵士。同时,也渐渐缩短了徐质的距离。 眼见得薛冰只要再追一阵便可追上徐质,而且其与城门的距离还有很远,怎么瞧,那徐质也绝对难以逃脱薛冰之手了,就连薛冰自己,也这般以为,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些须笑意。 偏生就在此时,薛冰突然发觉侧方一点亮光一闪,随后弓弦之声起,跟着便察觉到有利箭袭来。却说在这混战当中,左右皆有无数弓手,因此弓弦之声响起也不奇怪,加上左右流无数,因此薛冰也经常注意着四周动向。 只是此时眼见得即将追上徐质,薛冰的注意力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偏生就在此时,突然有暗箭袭来,亏得薛冰反应过人,连忙向后一闪,可惜毕竟慢了半拍,未能完全闪得过去,然后左近之人便见得一道银光闪过,猛的没在了薛冰的腹上。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免战 战场之上,无数曹兵争相逃窜,而乱军当中,一战马静立原地,马上那将,腹部斜插着一枝利箭,人却像无甚事情一般,眼睛不停的来回扫视,似在寻着什么。 这人正是薛冰,只见其手上倒提着血龙戟,一脸冷色,眼睛不停的左右巡视,不多时,身后亲卫奔到左近,见薛冰腹上插着利箭,忙道:“将军中箭受伤,当速速回营救治。” 薛冰闻言摆手言道:“某无事,此时当趁势拿下那徐质才是正经!”只是待其回头再看,那徐质却已经奔得远了,眼看得再也追不上。 再瞧左右战况,只见自己所部兵马牢牢的咬住了曹军的前部,奈何徐质将这些曹兵传诵的十分彻底,根本不再管那些兵士的生死,迅速的带着中军及后阵逃回了城内。 此时再向城门瞧去,只见那城门正在缓缓的关闭,便连许多尚未来得及逃入城中的曹兵也不管不顾了。 瞧得此等情况,薛冰于马上不由得长叹一声,却是因为这暗箭偷袭使得他一下子将注意力给转移到了一旁,生怕还有暗箭袭来,倒是忘了继续追击徐质。 而他腹上插着的那箭,虽然瞧着很是吓人,不过薛冰在中箭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对自己中箭的位置有了大概的了解,这箭虽然插在上面,似是射的很深,不过因为其是斜斜射入的,应该不会有太大伤害。而且薛冰自己轻轻动了几动,只觉得有一点疼痛。 以他这多年在战阵之上的经验。只是这几点就已经让他判断了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而且那箭射中许久,也未见到有血流出,这样一看也许这箭根本就未伤到自己也不一不定。 只是薛冰知道,他那些亲卫却不清楚,只是见到自家将军腹上插着利箭,着实有些怕人。当下猛劝薛冰速速回营诊治。 尤其是此时见那徐质已经逃回了城中,剩下的曹兵因为无处可逃,大多选择了投降。此处战局基本上已经等同于结束。 而且,此时那武功城头上出现了许多弓手,再待在城下,实在是算不上安全也许下一刻,就是万箭齐发之景。 薛冰心里自然也是知道,待其瞧见战局已定之时,便也不再继续强留在此处,而是顺着自己亲卫的意思,策马向大寨而回。 一归得大寨。薛冰还未在帐中坐下,他那几名亲卫就带着军中最好的医务兵来到了帐中。自打薛冰提议在各个部队配置医务兵后,除了少数几个原本就是郎中的而被征召到军中人依旧唤作郎中之外,其他后来经过培训而成为医务兵的,都是以医务兵相称。 而这次薛冰引军出征。军中并没有老郎中,毕竟郎中在这个时代还是很稀少的,并不能做到随便一支部队都能配备。 却说这医务兵在瞧了一眼之后,先是叫薛冰将铠甲除下,否则隔着铠甲。根本无法继续进行治疗。 只是众人未想到,薛冰仅仅是刚将铠甲解开,帐中诸人便听得啪嗒一声,那箭居然就这么掉到了地上。 薛冰看着周围一脸错愕的众人,遂笑着道:“我早就说,无甚大事,偏你等不信,非要拉我回来!”说罢,低头又去瞧那箭,只见那箭前端还串着一张虎皮,当下一愣,随即便想到那正是祝融交给自己,然后自己随身携带地那半块虎皮。 正欲低头将其拾起,突然听得身旁的那名医务兵言道:“将军先莫要动!”低头再去看,只见那兵士轻轻将自己的里衣解开,露出了薛冰那精壮的身子,尤其是那小腹,一块一块的西南角分明。只不过,现在那上面还有着一条鲜红的口子。正好在小腹上画出了一个鲜红的一字。 薛冰此时才知,那箭到底还是伤到了自己。只是看这样子,也就是伤了点皮毛,果然,那医务兵简单的用酒水帮他消了消毒,然后便道:“那箭是斜着来的,而且因为铠甲和那块虎皮的关系,并没有伤到薛将军身体。仅仅是因为卡在了铠甲当中之后,箭尖在薛将军在腹部划出了一条口子。并不深,包扎上将养一日便能好了。” 说罢,这医务兵又望伤口上洒了些药粉后便随手取出绷带,帮薛冰包扎,而薛冰则问道:“这般说来,那箭未能伤到本将,却还有那块虎皮的功劳?” 那兵士笑着道:“这块虎皮柔软而有韧性。因此那箭射穿虎皮之时,已经再无余劲,否则单凭铠甲的防护,纵使伤不到内俯,也会留下一道较深的伤口,虽不会致命,但是恢复起来却也要耗费些时日。手机快速阅读:wap.16k.cn文字版首发” 薛冰听罢,心中暗道:“不想这虎皮还真是某的救命护符!”遂叫左右将那虎皮递给他。其时早有兵士将虎皮从箭上取下,拿在手中,只待薛冰发话,因此薛冰只是一示意,那虎皮便回到了他的手中。 将其展开,看着上面那个小洞,薛冰不禁叹道:“多好的一块虎皮啊!就这么开了个洞!”同时心中又道:“也不知回去后融儿会不会怪我!” 薛冰无事,众将士自然也就放下了心。而且那点小伤。也不妨碍薛冰继续指挥兵士向武功城发动进攻。 只是因为那日的大败,徐质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薛冰的厉害。再也不敢引兵出城迎战。薛冰引兵前来叫战,他也只是不理,是在城头上高挂一块免战牌。 这么一来,直拖了数日,薛冰那脾气却也上来了,当下对邓芝吩咐道:“将大军分成三班,每班一千五百人,向武功城轮番发进攻!” 邓芝闻言道:“将军,敌军高挂免战牌,此时如何打?” 薛冰也是怒了,喝道:“他挂他的,我打我的,他爱挂挂去,老子今天定是要攻城了!”喝罢,对左右吩咐道:“来人!传我将令,兵分三班,日夜不止,轮番进攻!”这却是将他前进攻打咸阳的那套又搬了出来。 喝罢。这才想了起来忙回头低声对那邓芝道:“伯苗,某从军七、八年,倒是很少碰到有人高挂免战牌的情况,我自己也没挂过,也不清楚,此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有规定,挂了这个就不能打了?” 那邓芝不禁白了白眼,暗道:“我便是告诉你不能打了又能怎么样?你将令都发出去了。”口上则恭敬道:“回禀将军,此物也不是说挂了不能打。只是相当于告诉前来叫阵的敌军,我军不会出城与你面对面的下面交战。” 抬起头,见薛冰凝神倾听,便接着道:“而且此牌不能久挂,一是会落了已方士气,二是此物久挂,实在会令大将无甚脸面!” 那薛冰听到此处,也就明白了。原来这东西也不是随便用的,若哪个将领将这东西长年挂在城头上,怕是不用敌军打了,自己地主子就会不满,将其撤职。因为,这东西实在是丢份啊! 而且,这东西挂上,也只是代表你城里的人不会出来和我交战,可不代表我不可以进攻!当下便觉安心了些。毕竟,若真的那种不成文的规定,碰到这东西就不可以打,薛冰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只是这东西挂上,也就代表对方做好了死守的准备,想要强攻,肯定是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的,而在三国这个人口极其重要的时期,士兵的损失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恢复过来的。所以,很多武将看到看到这个破牌子的时候,很少会采取强攻。 想明白了这些,薛冰立刻策马出寨,于阵前亲自监督攻城之战。确是好就近更改战法,以防出现什么突发事件。 不过,一连攻了三日,那武功城依旧坚如磬石,薛冰这面佯攻和真攻混杂着来,却依旧未曾登上城头半步。而且因为采取强攻,伤亡兵士地数目也在增加着。 薛冰瞧见这般景象,当下便下令收军回寨,而后再做计议。他手边就这七千兵士,若在此处伤亡惨重,又拿什么夹击徐晃大军?思及此点,遂收军归寨,却也拿了块免战牌,挂在寨门之上。 如此这般,双方直倒挂了四日,直到这日,那邓芝突然一脸喜色的跑来道:“将军,赵云将军有书信至!” 薛冰闻言一愣,随即喜道:“子龙有消息了?是否大军已至左近?” 邓芝道:“末将问了那送信之人,其言赵将军部已至武功城西面五十里处。现已扎下营寨,静待将军吩咐!” 薛冰大喜,言道:“若如此,武功不日可下矣!”言罢,接过邓芝递来之书信,打开来详尽地看了一下。 原来那日赵云与薛则一并夺了抚风之后,于城中休整了一夜,随后立刻便引着兵马望武功赶来。终于在这日赶到了先前约定好的位置。探明了薛冰大军所处位置,赵云便立刻修书一封,使人投往薛冰处。 而内里除了这些,却还说了另一件事,而这件事,也让薛冰稍微升起了兴趣,口中还道:“也不早点来说与我知,还叫某险些吃了大亏,白白毁掉了一张虎皮!” 第一百三十章 预感 且说薛冰瞧罢了赵云的书信,当下便坐在那里念道:“也不知于我。害得我白白损失了一张虎皮!” 刚念罢,只听得邓之奇怪的问道:“将军,赵将军信里所言何事?” 薛冰笑道:“子龙于信中言,他与薛则将军刚刚夺下抚风城时,也遭到了暗箭偷袭!不过那个偷袭的家伙被子龙当场擒下了!” 邓芝听闻赵云也遭到了偷袭,当下一愣,随即便道:“赵将军与薛将军先后遭到暗箭偷袭,此事绝非巧合。既然赵将军将那人拿下,可曾问出些什么?” 薛冰道:“伯苗所言不差。子龙随后将那人抓回公厅,仔细审问了一番,然后便得知了一件事情。” 邓芝道:“何事?” 薛冰顿了顿,将那书信又放到案上,接着言道:“原来那徐晃在出兵前招集了一些军中擅长弓箭之术的兵士,然后又从中选出数名精锐,将其安排于关中各城当中隐匿,却是暗中下了一道命令。” 邓芝道:“赵将军可曾问出是何命令?” 薛冰笑道:“幸好那徐晃选人时太过匆忙,因此挑选出来的兵士并非皆是硬骨头。被子龙擒到的那个,受不住酷刑,倒是乖乖的招了出来。” 原来徐晃在出征之前,辛毗某一日突然对徐晃道:“今大军皆向西,关中腹地守备薄弱,若有川军至,奈何?” 徐晃道:“通往关中的大道皆被我大军所堵。纵使有川军入得关中,也是小股兵马,不足虑也!” 辛毗则道:“小股敌兵。于大城却是无甚威胁。然其若伏于运粮之路上,骚扰我军补给部队,又当如何?” 徐晃闻言却也是一皱眉头。遂道:“不知先生有何法教我?” 辛毗遂道:“这小股部队,于大城无甚危险。然不可不防其攻夺小城小县。而且若使这般偷袭之法,其必为有上将领军。蛇无头则不能行。若能于暗中除了这些将领,则兵无上官统领,不足虑也!”遂建议徐晃招集擅弓术兵士数十人,分布于各城郡当中。若某城失。则暗箭偷袭引军将官。使其群龙无首。若事成,则回军扫荡这些敌军时也少了许多阻力。 徐晃从其言,遂将此事安排了下去。而赵云与薛冰先后遭到的偷袭,皆是徐晃暗中布于二城当中的擅弓之士。 只是可惜这两人碰到的竟是赵云与薛冰这般战将,若是一般的武将,便是不死。也将重伤在身,如何能继续统兵?” 将这些讲罢,邓芝叹道:“此计果真歹毒!” 薛冰则不以为意,心中暗道:“这和现代战争中地狙击战法差不多,狙杀一名高级将领,绝对可以拟在正面战场上消灭敌军数万的大军。” 不过薛冰不知道的却是,此计并非辛毗自己想出,却是一日里,其女辛宪英与父亲闲谈时,无意中说了一句:“若能暗中除杀领兵将领。其兵不战自溃,则军无战力矣!” 当时辛毗也仅仅是笑了一下。答曰:“大将不是武艺高强之辈,便是隐于重重护卫之中,如何能轻工业易击杀?” 辛宪英则道:“若趁其无备时暗箭偷袭,可成否?” 辛毗本待笑言反驳,然心中突然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屏退自己女儿,静坐于房中苦思了良久。待得次日,辛毗便去寻那徐晃,将这暗箭偷袭主将之法尽数说了出来。 若薛冰知道,这类似后世狙击战法地计策乃是长安城中那位辛大小姐最先想出来的,不知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在长安时没好好的收拾她一番,结果害得他现下险被暗箭偷袭致伤…… 闲话说罢,那邓芝见薛冰不言,遂问道:“将军,今赵将军与我军已经汇合,不知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薛冰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笑言道:“某一军于此之时,那徐质已是勉强应付。今又得子龙引军至,若再拿不下这武功,岂非叫人笑话?伯苗且替我修书一封,请子龙引军于明夜子时突袭武功城西门!” 说罢,心中思量了下又道:“伯苗,我军现下还余多少可战之兵?” 邓芝闻言,也不细想,立刻便道:“前数日连番攻城,兵士大多带伤,皆须歇养一阵,现下可战兵马尚余五千左右。” 薛冰听罢,吩咐道:“既然如此,先拨出三千兵马,分成三部,从明日清晨起,三部轮番向武功城南门发动攻势!至于那剩余两千兵马,叫其好生歇息,待得明日傍晚,尽布于武功城东门处。” 邓芝听罢,笑道:“将军可是欲使声东击西之计?” 薛冰笑道:“某这乃是声南声东再击西!而且东门那两千兵马不仅仅是佯攻,若能顺利攻下东城门,倒是可让子龙地兵马分布另外两门,将武功城团团围住。” 说到此,薛冰突然叹道:“可惜以某猜料,那城内必有徐质预备的救援兵马,以防其他城门受到攻击。这路军马正是调动其城中的后备兵马,好叫子龙大军能够顺利的进攻武功城最簿弱地地方。” 邓芝点了点头,了然道:“打了这一阵,那徐质定已经知悉了我军兵力,见将军兵马尽出,定不难败他,而且将军还留下北门,叫城中曹兵心中有着一丝活命希望。但凡怕死者,必定望北门逃窜而不肯死战,此乃围三阙一之计也。” 薛冰不言,只是静坐于榻上微微而笑。邓芝见此,便告退而去,将薛冰命令一一吩咐了下去。这一来,帐中只余得薛冰一人,他望着面前地关中地图。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却也不知到底国为什么?怎的心里甚是不安?” 次日一早,武功城复又响起震天的喊杀之声,无数川兵如潮水般的向着城南门涌来。经过一阵激战之后,又有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然后不过片刻,又是一股川兵嚎叫着冲了上来。那些刚刚喘了口气地曹兵只好暗骂了一声,再次抄起兵器,准备与川兵撕杀。 城头上,徐质借着城墙的掩护向城下探视。看了片刻后便退到安全范围。对身旁戴陵道:“薛冰勇则勇矣,可惜少智!这般战法,使一次两次还行,怎能多番连使?真道我徐质乃无谋之人?” 戴陵则道:“某闻薛子寒武艺绝伦,更兼擅长素谋诡计,夏候渊将军就因其计而丧命。张合将军亦被其毒计逼降。此番多次使同一战法,定有诡计,将军务必要小心谨慎。”这戴陵自打十数日之前被薛冰一箭射中后背,却是将养到最近才恢复了过来。但是其心里却是对薛冰更加畏惧,因此闻得徐质之言,忙劝其小心。 徐质闻言一想,亦想起自己父亲曾经与自己讲过这两次战例,那薛冰所使之计,地确歹毒非常,当下不禁一凛。忙着:“戴将军所言甚是!某自当小心!”当下吩咐左右:“将兵士分成三班,轮番上城墙抵御进攻。”然后又对戴陵道:“歇息的兵士还可作为预备兵马。以防薛冰偷袭其他三门!加上城内大石滚油充足,只要我等小心监守,想来也不会轻易丢了城池。” 戴陵听了徐质的安排,脑袋里又想了一想,发觉却是没什么好补充地。而且守城战,又是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只要自己不犯错,倒也很难丢掉城池,遂不再多言,按照徐质的吩咐去做自己的事…… 南门攻防战一直进行了大半个白天,直到太阳渐渐西落之时,突然有兵士跑到徐质地面前报曰:“将军!东门外出现大队川军,人数约有两千左右。” 徐质闻言笑道:“薛冰果然欲使诡计,可惜此等声东击西之计,如何能难得倒某?两千兵马,定是薛冰剩余地全部兵马了。城内尚有千五预备兵马,听我将令,即刻上东门增援!”此时武功城内除却大部兵马吞于南门抵御川军进攻外,尚有一千五百军随时听候徐质调遣。那徐质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薛冰的兵马数量后,当下便决定将这一千五百兵士全部都派往东门。他相信,薛冰手里也在无余力矣。 吩咐完兵士,当下回过头来对戴陵道:“戴将军继续镇守南门,某自东门抵御薛冰军主力!想来只要守住这一阵,那薛冰唯有退兵一途矣!”戴陵从其言,遂上南门督战。 当徐质登上东城门之时,望着城外那两千地川军,当下笑道:“薛子寒,纵使你武勇天下无双又能如何?碰到某,还不是夺不下一座城去!”…… 薛冰坐于马上,凝望着武功城的东城门,只见上面大旗飘舞,人头窜动,遂于心中暗道:“看这架势,那徐质定是把手中所有剩余兵马都带到东门来了。”思及此,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又道:“这么一来,子龙要攻的西门,也不知还有无兵士把手!”…… 就在薛冰准备联合赵云夺取武功之时,于长安北面,黄河以西的冯飒附近,縻芳正带着五百兵士向着冯飒地方向前进。 只见那縻芳穿着一身亮银甲,整个人一脸萎靡的望着地面,轻声念道:“为什么我要带着几百兵士在这破地方来回的巡视?待在长安多好!” 正念着,突然左右兵士道:“将军!将军!前面有曹军!” 縻芳闻言一愣,随即言道:“怕甚?这本就是曹魏地盘,有那几个曹兵也没什么好……奇……怪……”这縻芳边说边抬起了头,当他抬起头来之时,只见得无数曹军正从地平线上冒出来,那遮天的烟尘绝非一两千兵马所能带起来的,而且先头部队更是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部队。 “夏候?莫非是夏候敦?”远远的瞧见大旗上的字,当下也不及细想,毕竟就算不是夏候敦,以自己手边这点兵士也不可能抵挡成千上万的骑兵的冲击,当下对左右大喝道:“退!速退!全军分散离开,谁能回到长安立刻将此处情况呈报上去!!”最后那句,却是扯着嗓子喊出来地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曹军袭来 徐质一脸得意的立在武功城的东城门之上,望着一波又一军被自己指挥的部队给打退回去,徐质只觉得 自己也颇有名将风范。“若能叫薛冰无功而返,某必名传于世!”念罢,复又向前瞧去,只见得川军又是一阵猛烈的攻势,但最终依旧是无功而返。徐质不禁于心中暗道:“想来,那薛冰此时定是一脸铁青吧!” 而事实上,此时的薛冰正坐在地上,嘴里叨着不知从哪寻来的草叶,一脸呆滞的望着武功城的方向。只是其面容虽然呆滞,心思却一直转个不停。“这徐质果然如我所料,其才仅只一急先锋!似这般计谋,并非其所长,想来子龙那里,当无甚变故矣。” 正念着,突然听得身旁亲卫道:“将军,子时已至!” 薛冰闻言抬起头来,望着身旁亲卫道:“已至?”那亲卫闻言忙点了点头。薛冰见状,遂起得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下令道:“传我将令!所有兵士集结,准备发起总攻!” 吩咐毕,只听得一声声命令从自己身边开始不停的向着四面传了开去,不过片刻,武功东面这一千余兵士重新列阵完毕,手里攥着兵器一脸杀气的望向不远处的武功城。 这次薛冰却是将手边所有的兵马全都用上了,只留得三百兵士在身边,只待城门打开,即刻杀进城去。 就在薛冰这边整备兵马,准备发起总攻之时,那徐质正在城头上向薛冰兵马集结处打望,只瞧了一阵,徐质便笑道:“薛冰不耐烦了。看来此次是要发起总攻!”随即便对左右将士喝道:“众将士,敌军已经坚持不住了,我们只要再坚持过这一阵攻击,川军就只能选择退去,武功城守住了!” 左右众曹兵闻言,皆露出一丝喜色。竟不自禁的欢呼了一声。只是他们这声欢呼声还未落下,突然从西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并且由此处望去,西城门处竟然火光冲天,很明显是有兵马正于西城门交战。 徐质见状大惊,忙对左右问道:“怎么回事?西门处发生何事?” 奈何左右兵士,皆是随其于此半日还多。哪里知道西城门的景况。徐质见无人应答,忙喝道:“快去西城门探知何事!速速报于我知!” 左右得令,忙奔下城墙,拽了匹马,匆匆望西城而去。不多时,这兵士急急赶回,身旁还带着另一兵士。这二人慌忙跑到徐质面前,不待徐质发问便道:“将军,西城外突然出现川兵,现攻城甚急。西门已经快守不住了!” 徐质闻言不惊,喝道:“不可能!薛冰那数千兵马已经尽数被本将拖在东、南二门之外,哪里还有许多兵马去攻西门!此必为薛冰疑兵之计,定是以极少兵马伴攻西门!”这却是徐质慌忙间失了考量,却忘了若是少数兵马伴攻,那西门如何会守之不住? 那兵士闻得自家将军之言,也是一脸哭相。言道:“属下也不知哪来这许多兵马,以属下瞧来,西门少说也有两千川兵,现下攻势甚猛,加之西门兵少,现已经快守之不住矣!” 徐质这时也知其所说乃是实情。当下也不细想,忙道:“快,拨一千兵马赶赴西门,绝对不能让川军夺了西门!” 可惜他话还未落,身旁突然有兵士喊道:“将军,川军进攻了!” 伴随着这话的,还有东门外千多川军齐齐发出的喊杀之声。其声甚是震慑人心,再加上西门处传来的喊杀声和火光,东门上地曹军一时间人心浮动,刚刚提起的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那徐质也被此声震的清醒了过来。这才省起手边这还有一支川军还未消灭。若将兵马调往西门,这东门又如何守之? 正踌躇间。突然又是一兵士急急奔到徐质面前,报曰:“将军,西门失守!无数川军从西门蜂拥而入,更兼其有大将开路,其攻势甚急,恐用不多时就将占领全城矣!” 徐质闻言一阵恍惚,时左右言道:“将军,北门外无敌军相阻,不若尽快投北门而逃吧!”徐质闻言,一脸灰败之色,只得长叹一声,下令道:“全军从北门撤退”而后又对左近兵士道:“去南门通知戴陵将军,撤退!”…… 薛冰策马武功城内慢慢行着,嘴上依旧叨着那根草叶,却是他咬得有点上瘾,一时竟然不舍得吐掉。行不片刻,突然见前面一白马银铠的将领迎面而来,当下笑道:“子龙,近月不见,别来无恙否?” 原来对面那将正是赵云,此时却是也瞧见了迎面行来的薛冰,遂于马上应道:“多谢子寒挂怀。倒是不知子寒又无恙否?” 薛冰笑道:“某不及子龙,被暗箭愉袭了个正着,倒是受了点伤!” 赵云闻言一惊,忙道:“伤于何处?” 薛冰道:“这里!”边说着,边以手指了指自己小腹。 赵云道:”子寒不于寨中好好歇息,怎地又亲上战阵了?”刚说了又一细想,再瞧瞧薛冰那一脸笑意,当下便道:”子寒诓我!” 薛冰笑道:”并非诓你,只是那伤实在太轻了点,便是我想歇,也歇不下去.”笑罢,随即又道:”子龙最先入得城来,可耻下场曾拿住曹军将领?” 赵云摇了摇头,叹道:”某自攻破西门以来,一路急进,莫说曹军将领,便连小校都未见着几个!” 薛冰闻言,叹道:”这徐质别的本领不怎么样.不想这逃命功夫却是不凡!”言罢,又笑道:”可惜某手中再无余兵,否则于北门外设上一路伏兵,纵使拿不住徐质,也可再攻他一阵,杀散其手边兵马.” 当下二人相携共赴公厅.而薛冰将张榜安民等一应事务尽数交给了邓芝,却又惹来赵云一通笑骂:”子寒倒还是那般样子,能丢出去的事就尽数交给旁人去做.”薛冰只是笑,并不答话. 随后几日,薛冰与赵云兵马合为一部,并于武功城内安歇整顿,筹备粮草,因为以薛冰原本的计划.武功即夺,西北之路仅剩余新平一县.只是此县根本不足虑,兼之徐质兵马在武功城一战中折扣一些,逃掉一些,手边却也没有足够兵马阻挡薛冰大军的前进. 待得夺下武功城后的第六日,薛冰便接到手下探马来报,言徐质与载陵二人于新平收拢败军,共剩三千不到,舍了新平,径直奔秦川而去. 薛冰接了报.与赵云笑谈了一阵,言道:”今徐质既然舍了新平,我军便继续前进,直取新平.然后于新平屯扎一阵,准备粮草,探听陈仓战况,然后再行决定当如何行之.” 赵云从其言.遂点齐兵马,大军直奔新平.同时又使快马持书一封投往长安张任处,着其筹备粮草,并且派兵马接管已夺郡县. 随后数日,薛冰与赵支并手下近万兵马尽皆屯在新平,只是过不数日,当从长安运来的粮草未等到.倒是等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薛冰一脸严峻的望着面前的糜芳,只见那糜芳盔也歪了,甲也是斜的,更有数处破损之处,便连内里所穿地里衣都露了出来.身上还有数处伤痕,只是大多数伤痕一看就知不是刀剑所伤,更像是被藤条树枝给划伤的. 而那张本来还算中看的脸更是弄的一脸血污黑泥,脸颊上还有一条血口子,很明显是被某些植物给划伤的. 一看他这副样子,薛冰便知这糜芳也没少吃苦头.当下便道:”糜将军快将那路曹军情况细细道来!” 糜芳闻言,一边脱着甲胃.以便让身旁的医务兵为其上药包扎,一边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详细的说于了薛冰知悉. 原来那日糜芳引五百士兵过了渭水,在黄河以西巡视.本欲奔赴冯飒,以此为屯住之所,然后继续监视黄河一带,不想行至半路,恰好遇得曹军先锋军. 糜芳一见此情况,便知那冯飒此时定已落入曹军之手,而且还是大部兵马进入了雍州,当下便令随军兵士分散逃离,以期将情况告诉长安的张任. 而后,他那些兵士分散了之后,倒是逃的很快,偏生他骑着马,又是一身将领打扮,早就被曹军先锋盯上了. 夏候霸远远见其向南逃窜,便对其弟夏候威道:”弟引一部骑兵,从此路饶至其前,某自引兵马于后驱赶,其必不能逃也!”夏候威从之,遂引兵马直行,欲绕至糜芳前面. 那糜芳左转右转,见甩不脱身后追兵,遂一路向南,不想行不数里,突然见前面曹军拦路,慌忙之下拨过马头,竟然冲进了旁边一密林当中. 倒也亏得他冲进了此处,毕竟他乃是一人一骑,密林虽不利骑马而行,但是却更不利大军而过.夏候霸与夏候威见糜芳钻进了林中,当下也不敢再追,只是派了少数步兵入内查探了一下便收拢兵马,回去向曹真禀报情况去了. 糜芳侥幸逃得性命,却在林中失了方向.在林中转了数日,始终也未曾转出去.倒也亏得他命不该绝.就在他手边干粮用尽之时,竟叫他在这里遇见了一户人家,当下向其询问了一下方向,这才知自己乱转乱冲之下,居然已经跑到了径阳附近. 那径阳与武功仅隔一条河,乃是渭水支流,这糜芳寻思了一下,暗道:”薛将军兵马当在武功左近,不若前去投他,可将曹军已经入得雍州之事一并告于他知.如此一来,还免了薛将军后备受袭之危,倒算立了一功!” 当下计议一定,与那户人家道了别,望武功方向赶来.随后又打听到薛冰兵马已经到了新平,便转而向新平赶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应对之策 薛冰用手不停的按着头,这个动作甚至影响到了赵云,将眉头皱得紧紧的。厅中一下子变得十分的安静,只余下医务兵不停的帮縻芳进行伤口处理的声音。 那縻芳咧了下嘴,刚才那医务兵用酒水帮他消毒时,用疼了他。 正想要让那医务兵轻一点,突然闻得薛冰出声问道:“这么说来,予方并不清楚曹军具体的兵力?” 縻芳道:“末将确是不知到底有多少曹军,以末将看来,某所遇到的那支,仅仅是曹军的前锋部队。 薛冰闻言,放在案上的那支手不停的敲打着案子,而口中则不停的念道:“先锋部队,大量骑兵,夏候!”嘴里虽然念叨个不停,但却依旧觉得无甚头绪,最后只得道:“那么,予方亦不知曹军领兵者何人?仅知道曹军前锋姓夏候?” 縻芳点了点头,答道:“正是!”言罢,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答道:“对了,末将曾险些被曹军擒到,因此发觉,这姓夏候的曹军前锋并不是夏候敦!” 薛冰不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挥手示意縻芳下去歇息。 待縻芳退去,赵云则道:“姓夏候的先锋,又非夏候敦,那却是何人?曹操手下,还有何姓夏候的能人?”他这般问,却是考虑到关中对曹操的重要性,曹操自不会派个酒囊饭袋充当前锋。 薛冰笑道:“想来是夏候敦或者夏候渊的子侄辈。曹操本家乃姓夏候,曹魏一地,夏候氏因此得势,其中并不乏能人。因此,这路曹军前锋姓夏候,并不奇怪。现在就是不知,领军者乃是何人!” 赵云低头想了想,应道:“以云之见,能驱使性夏候者为先锋,这曹军主将,当也是曹家族人。” 薛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脑袋里则在一一的过滤着曹操手下大将,口上则道:“纵使不是曹家中人,也定是曹魏有名的大将,只是这么一来,这支曹军,可就不好对付了。”说罢,从案下取出地图,于案上展开,脑里联系着縻芳之言,仔细观察起冯飒一带。 赵云见薛冰取出地图,遂道:“不知子寒以为当如何应付?要不然,我军回师应付此路曹军,以保长安。”赵云这么说,却是考虑到这路曹军恰好在长安之北,若因此遭到攻击而失守,则连带潼关亦将重回曹魏之手。若如此,则薛冰之计将彻底失败,失去了东门依仗的川军将完全失去战略优势。彻底退回川中,恐怕将是最好的结果。 薛冰思了半晌,最后则道:“长安城坚,内里又有张任将军并万余兵马镇守。且縻子方先前言,曾使手下兵马分散撤往长安,想来此时张任将军已经接到了消息,必会早早做出防御的准备。因此,长安一路倒不甚危险。现下,最危险的莫过于你我二人。” 赵云道:“此话怎讲?”薛冰道:“子龙与某,引军于关中腹地,直奔泰川,意欲从东夹击徐晃大军。然我等这路军兵马较少,便是进攻泰川,也是以为呼应,并不是主攻。偏偏我军后面突然出现一支曹军,根据消息来判断,其军力绝对在我方数倍之上。这般一来,我军便陷入了两面受敌之境,而且这两面,无论那一面,都比我方强上数倍!” 赵云点了点头,毕竟薛冰刚才说的已经十分明白,将敌我双方的实力做了详细的分析。结果无论从哪一方面看,薛冰与赵云同领的这路军马,确是陷入了极险之境。 一时间,厅内复又安静,二人相对无言了一阵,最后还是赵云道:“那子寒可有何应对之法?” 薛冰道:“现下只有一策!” 赵云想了下,问道:“莫不是回军?全力应对这路新至曹军?”他这般计议,却也没有问题,若他二人回军,虽然兵力上不及其,但是赵云还是有信心将其尽数拖在冯飒至径阳一带。起码让其不能继续望关中腹地前进,威胁汉中王刚刚夺到的地区。 而且就算他二人不引兵前往泰川,汉中王的主力大军与魏延所率领的汉中兵马,也不见得就打不过徐晃,只不过少了一路军策应,在具体进攻的时候,还要重新考量一番就是了。 只是,薛冰并不同意赵云的提议,轻声言道:不能回军。若我军回,则泰川一线又要拖上许久。时间拖的越久,对我军就越不利。因此,一定要最短的时间内击溃徐晃的这路曹军!毕竟,根据最新接到的情报。手机访问:wap.16k.cn 事并不十分顺利,想从西凉包抄泰川之北的可能性已存在。如果再少了我们这路军的策应,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继续陷入双方对峙的僵持之局!” 顿了一下,却是又接着道:“现下,一定要将这种局面打破,否则我方就只能因为粮草的供应问题而兵退川中。”这却是不得不孝量的问题。虽然汉中王的大军此次伐下了许多城池郡县,甚至连雍州之地也夺了大半,可是最重要的军粮供应,依旧是要通过漫长的补给线来送到前线。若曹军将战事拖到了粮草供应不上的时候,川军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还有余粮的情况下尽快退回川中,而这些好不容易夺下的地方,将会尽数回到曹魏之手。 只听得薛冰继续道:“所以,现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兵。兵分两路,主力继续向泰川进发,而另一部,只能分得少数兵马,但是却要将数目众多的曹军拖在此地!”一边说着,他的手指一边在地图上不停的点着,越点声音越大,却是渐渐使大了力气。 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手边只有不到一万兵马,在不影响基本战力的情况下分兵,那么少数一部最多只能分得两千多不到三千的士兵。以这种兵力去迎战数万的曹军精锐,这简直和送死没什么区别。 哪知他话还未说完,只见赵云猛的站起身来,然后双手抱拳在薛冰面前立定,口中大声言道:“云愿引这一部兵马,去挡曹军。定叫曹军不能继续向前一步!” 薛冰一愣,却是没想到赵云居然这么快就战了出来。毕竟,现下除了要分兵之外,连一丁点的应对之策都没说出来,赵云居然这么快就站了出来? 抬头一看,一见赵云那一脸坚毅的表情,薛冰这才明白。原来那赵云是想到了此战的关键以及危险,这才决意要引军前往。“这算什么?保护我?”薛冰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道:“予龙不可轻往!” 赵云则道:“予寒要引兵前往泰川,除云之外,又有何人可往?” 薛冰继续摇了摇头,笑道:“引兵前往泰川,非冰才可!予龙亦可引军继续前进,某自引一部兵马去拒曹兵!” 赵云闻言急道:“予寒乃此军主将,焉有让主将犯险之理?予寒勿再多言,着云去便可!” 薛冰只得苦笑,最后无法,言道:“予龙可有何妙计以应曹军?” 赵云闻言一愣,还道薛冰准了他引兵去敌曹军,当下也未细想,开口便道:“有何妙计?”唯坚守尔!” 薛冰摇头一道:“如此,则关中危矣!予龙勿再多言,某自去便可!” 赵云闻言不服,心中只道薛冰想要亲涉险地,遂道:“予寒又有何妙计?” 薛冰闻言一愣,却是未想到赵云竟然这般问他,当下不知如何作答。原来他心中也无甚妙计,仅是于心中明白,若依城坚守,则关中数地不可保。毕竟曹军兵多,无论是分兵绕行还是集中攻打,在关中腹地这种无甚坚城险峻可依凭的地形上,根本就无从守起。 所以,他心里早就明白,要想拖住这路曹军,只有使些别的战法。只不过,具体当如何行事但是现下赵云逼问,若自己说不出个好计来,恐怕赵云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让自己引兵前去的。当下心思急转,却是期望可以想出个好办法来。 正头疼间,突然觉得双腿又些发麻,却是跪坐的有点久了,双腿有点受不了。遂活动了一下双腿。不想他这一动,却是磕到了案子,那案子被这一碰,上面摆着的东西受到震动,从案子上滑落了下来。 薛冰见了,苦笑一下,便想去将其拾起。正欲伸手去拿,竟不知见了什么,整个人愣在了那里,眼睛呆呆的望着掉落在案子旁那张图。 原来薛冰刚才那一碰,恰好将案子上的数张地图给碰得掉落了下来。而此时,恰好有一张图在掉下来之后展了开,薛冰这一伸手,恰好见到了那图的内里,当下脑袋里灵光一闪,却是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将那图拾起,薛冰笑对赵云道:“恰好某是才想到一法,虽不能挡住曹兵,但足以让其不能保持快速前进。若使得好,还可叫其损失惨重!”说罢,又瞧了眼那图,只见那图,却是一张匈奴地图…… 第一百三十三章 骑射之法 赵云望着面前不时发笑,不时又陷入了沉思的薛冰,只觉得一阵不安。只道巨大的压力让薛冰出现了不正常的表现。这般一想,赵云不敢再耽误,忙出声道:“子寒,想到何计,不妨说于我知!” 薛冰听得赵云发问,这才道:“确是想到一应对之法,中介现下确有一难题还待解决!” 赵云闻言问道:“子寒不若把计策说来,有何难题你我共相参祥一番,可好?” 薛冰苦笑了下,言道:“既然如此,某便将此法说说!”言罢,将关中地图取出,然后以手指在径阳到黄河一带画了个圈,接着言道:“这一带虽然有山有水有林,但是总体来说,依旧是平原地带,山不高,林不广,地势平坦,极利于骑兵冲锋。” 赵云点了点头,他只道薛冰在言曹军的骑兵优势,是以并未接话,却不想薛冰居然言道:“某欲集合全军骑兵,在这一带与曹军进行纠缠!”赵云闻声大惊,呆了半晌才慌忙言道:“莫非子寒在说笑?” 薛冰道:“非是说笑!” 赵云又道:“曹军兵马多少我等尚且不知,但按照子方之言,其前锋部队就近万,且多为骑兵,这么算来。曹军地总兵数不会少于五万。而且在这种广阔地地形上。虽然最适合大规模骑兵进行冲锋。我军就算集合全部的骑兵怕也不过千余之数,如何与曹军近万骑军相抗衡?” 薛冰笑道:“谁说我是欲与曹军正面对阵?” 赵云闻言不解,问道:“那子寒欲使何法与曹军周旋?” 薛冰瞧了瞧左右,压低了声音道:“某欲使骑射之法,对曹军进行不间断的骚扰战术!”说罢,一脸得意。 原来他是才无意间瞧见那张匈奴地图,却是猛的想起后世纵横亚欧两陆的蒙古骑兵来。蒙古骑兵的骑射,圈杀战法在原理上十分简单。基本上用几句话就能说得明白,因此薛冰对此也并不陌生。而且他原本帮助刘备进行军改之时,就想成立这样一支骑兵部队,奈何那时马少。组建普通的骑兵都是勉强,更别说这种骑兵中的变种了。 蒙古骑兵地无敌,所依仗的就是这些战士对于马背上生活的习惯。这些蒙古战士甚至可以一个月不下马的进行持续奔袭。而且蒙古骑兵通常是一人多马,在行进中就可以换马,因此对于马来说,并没有太大地负担。 凭借恐怖的机动能力对敌军进行奔袭作战,如果打不过,立刻就跑。敌军若追,就边逃边利用弓箭还击。如果想要撤退,蒙古骑兵们立刻就会调头过来进行攻击。这种近似于无赖的战法曾经帮助蒙古骑兵拖垮了许多数倍于已的敌人。 还有就是。蒙古骑兵人人擅弓,也就说,骑射这种在汉朝时期,还属于大将级别才可以掌握的技能,在蒙古的骑兵部队中,已经成为了一名最基本的作战技能。如果薛冰能够在后汉时期组建出这样一支部队,基本可以说,在平原地区中,薛冰完全可以带领这支部队揉虍任何一支被他碰到的敌军。至于此时的匈奴。那些蛮人虽然同样擅长在马背上生活,作战,但是因为双边马镫、马鞍之物在此时还未普及开来,仅仅在刘备的川军中才有配备,是以此时地匈奴还未掌握这种战法。 将这种骑射战法简单的对赵云解释了一番,然后又接着道:“只是现下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如果不能解决,那么此法则不可行!” 赵云还震惊在薛冰所言的骑射、圈杀战法当中,直到闻薛冰所言,这才道:“子寒的问题,云已知之!” 薛冰一愣,问道:“子龙已知?且说于我听听!”却是他有些好奇,自己只是将战法一说,赵云就能想到问题? 只听得赵云道:“这骑射之法,虽然新奇,但毕竟亦是骑兵战法。因此这首要的问题就是战马!”抬头见薛冰并没有什么表示,遂继续道:“子寒与云此番共引了一万兵马出来,然这一万兵马中,骑兵之数不过千余,虽经连番作战,然多为攻城之战,是以骑兵并未受到损失。但是若照子寒此法,断不能一人一马。一人双马或者一人三马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要保证强悍的机动力,这样才能免于曹军骑兵的追击,围堵。” 薛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口中言道:“子龙请继续说下去!” 赵云闻言,遂接着道:“随后便是物资补给!子寒此法,是靠着流动作战,使得曹军寻不到你这支部队,从而趁曹军无备时,发动突然的袭击。这样一来,就不能凭借城池,也不能拥有一个固定的据点,因此无论是粮草还是箭枝这些最重要的物资,都无法进行有效的补给。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这支部队的持续战斗力根本得不到任何保障。” 说到此,薛冰则接着道:“没有粮草,士兵饿着肚子,没有力气,如何开弓杀敌?没有箭枝,这支骑兵就成为了最普通的骑兵部队,只能凭借最普通的冲锋向曹军发动攻击。那样的话,怕是一战之后,就会彻底失去再战的能力。因此,如何对这支部队进行持续有效的补给,才是最难办的问题。”说到此时,薛冰这才猛地省起,这赵云早年可是随着骑兵大家公孙瓒当了几年将领。对于骑兵的认识自然是比较强地。 说罢,二人相视片刻,不禁同时长叹了一声,赵云更道:“子寒此法却是新奇,然此时却非当用之机。若王上能据住西凉数年,叫子寒练出这么一支骑兵来,那时曹操可就有难了。” 薛冰苦笑着摇了摇头,言道:“但是若解不了此时危机,莫说西凉。怕是现下所夺之地,尽数都要还给了曹操去。那时,又哪来的恁多战马叫我训练出这么一支骑兵来?” 这二人坐在帐中皱着眉头苦思,最后依旧想不出什么好法。最后薛冰只得道:“若无法,只得叫张任将军调拨兵马,纠缠住这支曹军。虽然有可能失了长安,但是只要守住潼关,坚持到徐晃大军被打败之时,王上大军自然可以挥师东进,与这支曹军对阵。” 赵云想了想,这却也不失为一个权宜之计。总比一点办法也拿不出来要强,当下便也点了点头,退出了厅去。 过不数日,从长安运来的物资到达,除却粮草箭枝等消耗物外,还有部分的预备兵器也被送到了薛冰军中。另外,张任已经得到了消息,知道有曹军渡过黄河而来。而且兵势浩大,恐其袭薛冰军之后,遂急书示警,并将长安中的一千二百骑兵尽数调拨了过来。 这一千二百骑,乃是张任手中所有的骑兵。除了其自己及身边数名亲卫还有马以外,张任的身边只余步卒。 另外,因为张任得到了从斜谷方面的兵源补充,所以步卒也调拨过来了许多,将薛冰这支军地总兵力补足到了一万,可以将那些重伤员彻底的替换出来,留于原处进行修养。 不过,这些都不足以让薛冰感到开心,最让他开心的则是张任除了按照他原本的吩咐,及时地送来了物资兵源补给之外,还送来了一个意外的惊喜。 望着面前这个被黑布完全盖住的小笼子,薛冰却是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已经派人去唤赵云,而他自己则是望着面前那个小笼子思考着。 不多时,赵云至。见薛冰一脸笑意的望着案子上摆着的一个小盒子,遂不解的道:“子寒唤云来,却是有何要事?” 薛冰笑道:“子龙可曾记得?某先时所言那骑射战法,因一点以至不得用?” 赵云道:“子寒所言,可是补给之困难?” 薛冰道:“正是!如今,我却想到了解决之法!” 赵云惊道:“何法?” 薛冰以手指面前那小笼子,笑道:“子龙可知,此为何物?” 赵云望着那小盒子,此时才看清,原来竟是一小笼子盖着一层黑布。但是内里是何物,却依旧看不清楚,遂问道:“此是何物?” 薛冰笑道:“子龙可记得,我曾对你所讲的信鸽?” 赵云一皱眉头,似是猛的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不那么清晰,遂不言语,只是皱眉望着那个笼子。薛冰见赵云的样子,也不再卖关子,遂将自己打算尽数说于他知。 原来那张任接管长安许久之后,得知了信鸽之事,遂上辛府询问尚有多余信鸽否。得到的结论就是尚养有二十余只。张任得知,大喜,便趁着此次为薛冰送特资之时,一并送了五只信鸽来,并附上书信,言:“若有急情,可使信鸽!” 而薛冰当初只顾着将信鸽之事报于刘备知,他却忘了问辛家还有没有多余的信鸽。这信鸽虽然现下只认得长安为安,但薛冰现下引军在外,根据地正是长安,若带上几只,有急事时,便可使信鸽报信。 但是他当初出征时,却未想到此点,直到张任忙完了长安一应事物,为薛冰安排补给时,恰好想到,遂送了五只过来。 到得薛冰接到了信鸽,看了张任书信,却是猛地想到了解决特资补给之难的办法,遂将赵云唤来,准备与其共同商议此法可行否。“某欲随军携带信鸽,以信鸽的便利,与张任将军约定日期并物资运达之所。如此,可凭借骑兵之过人机动力摆脱曹军,接手补给!”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七百骑 薛冰满面喜色的望着面前的小笼子,一双手还不时的上去摸两下,似是想要将那块黑布给揭开。但是从辛敞那里明白了一些信鸽的使用方法之后,只得将这个念头强压了下去。 却是他从辛敞那里得知,这信鸽在随军携带之时,为了防止其将别处地方当作自己的家,平时要用黑布将笼子给盖上,让内里的鸽子瞧不见周围的景物,这样它自然不会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认定为自己的家。 而张任突然送来信鸽,想到信鸽通讯的快捷,一下子就让薛冰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利用信鸽的便捷快速,与张任提前约定交接物资补给的地点。然后利用骑兵的机动力,在约定的日期前赶到约定的地点,从而顺利接收物资补给。 这个做法,比较类似于后世的空降部队进行敌后作战时,与指挥部进行联络,约定物资补给的空投位置。只不过,后世是用飞机进行投放,而薛冰的意思却是要张任派兵马将物资送到。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每次约定的地点完全可以根据当时的情况,以及部队的所在位置来决定。然后利用信鸽快捷将定好的地点及所需物资数目等信息送到长安,然后赶到指定的地点接收物资。 但是缺点也是很大,尤其是在三国这个时期,一支近千人的骑兵部队,尤其是一支靠弓箭为主要攻击手段的部队,所需要的物资绝对是很庞大的。绝非少数兵马就可以进行搬运,这样的话,决定交接补给的地点有了一定地局限性----绝对不能离张任的部队太远。 否则张任派一支兵马,带着大量的粮草补给横穿过曹军的领地。恐怕就算能够顺利冲过去,那些粮草也没剩下多少。而且还会暴露出薛冰这支部队的位置。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若被曹军发现了交接物资的地点,而川军兵士不足以保护粮草坚持到薛冰部队的到来,或者是自以为会在薛冰到来之前就会被曹军夺取。那么,唯一地办法就只能忍痛将其毁掉。 以薛冰的意思,就是在晕批物资中。参杂进易燃之物,只要发觉情况部队,一把火就将其烧成灰烬。尤其是以粮草为最。因为渡过黄河而来的曹军同样的需要大量的粮草,因为这支部队的补给除了自身携带地以外,就需要靠其他部队渡过黄河将其运过来。 考虑到这点,薛冰宁可毁了粮草,让大家都没的吃,也不会同意将一粒粮食送到曹军营中。当然,如果明毒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虽然有着这么多的弊端,但是比起先时一点可能性都没有。还是要强上了许多。薛冰当下便决定要实施自己地这个方案。毕竟,若单着张任一部兵马抵挡这路曹军,那长安丢失的概率实在太大。而长安若丢,潼关失守的可能性就会呈直线上升。这都是薛冰不愿意见到的。 现下,可以用其他方法缠住这路曹军,为刘备彻底占领雍凉等地争取时间。那么他是不会再犹豫的。 赵云听罢了薛冰的讲解,当下便言道:“予寒此法虽好,确依旧是危险重重。独引千余兵马去拒曹军,这……” 薛冰笑了笑答道:“非仅仅某一部兵马!毕竟我这路军纵使能叫曹军头疼而不得前行,便若敌军分兵两路,一路缠住我军,一路继续前进,某也无可奈何!以曹军之数,这般做也是可行地。” 赵云道:“那予寒可是尚有他法应对?” 薛冰道:“某欲请张任将军引一部兵。兵出长安,堵住曹兵西进之路,期间可败可退,而某这路军,则不时的骚扰上一阵,同时提防曹军分兵。还有就是,可以绕过曹军主力,攻击他们那条漫长的补给线。” 赵云见薛冰心意已决,便也不再劝阴,遂道:“那云又当做些何事?” 薛冰道:“予龙只须继续引兵奔赴秦川。早些助王上打败徐晃大军,便可救冰脱出险境矣!”说罢。薛冰站起身来,又道:“走,去看看张任还送了些何物事来!”遂与赵云一同出厅,去查看张任除了送来粮草兵源,还有些什么…… 随后几日,薛冰一心致力于挑选合适的士兵。因为他这般战法,对士兵的要求极高,除了要有娴熟的马上技术外,还要精通弓术。 这第一条还还好办,毕竟刘备军本就马少,能够被挑选成为骑兵的无一不是马上好手。只是这第二条一加上,这人数就极剧的减少。 这个时候,懂得在战马奔腾之时,开弓杀敌的已经不是一般地士兵了,最起码也是个小校。幸好就是这些士兵大多都懂得使用弓箭,只是没有尝试使用而已。薛冰现在也没有时间再进行培训。只得从中挑些射的不算太离谱,起友能够向着目标方向射出箭的骑兵。 左挑右选下来,原本两千余的骑兵部队。只有不足七百名士兵符合薛冰的要求。不过这个数量倒是让他很满意。将其余的战马全部征调了过来,恰好可以满足一人三马的这个要求。这么一来,骑兵的机动力可以保障了。 另外,薛冰在清点张任送来的物资之时,发现内里竟然还有三百张连弩,这却让薛冰心中大喜,忙将这三百张连全部都给自己这支骑兵部队配备上,另外他自己的部队中还有五百张连弩,薛冰也从中征调了四百张,凑成七百张,刚好一人一张. 不过,携带了大量地连弩的这支部队并没有携带大量地弩箭,而依旧是大量配备普通的箭枝。 原因很简单,因为连弩的不方便性。这个由诸葛亮设计的武器,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在重量上以及使用上都不是十分地便捷。尤其是装填驽箭之时。特别的费劲,在马上根本就无法进行装填。所以,在持续作战时,连弩的作用远没有步兵使用来的大。是以薛冰决定自己这七百骑兵带上少量的弩箭就足够了。将其仅仅是作为一次强力打击的武器来使用。普通攻击依旧是要靠长弓。 薛冰的部队征调,重新组成足足进行了五日。直到得第六日上午,薛冰终于看到了自己这几日忙碌地成果。 当两千一百匹战马,加上七百名精锐的士兵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候,薛冰咧嘴笑了出来。 赵云在一旁更是道:“某从军几十年,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骑兵部队。也许,称之为数百名骑着马的。” 只见得每一名骑士身旁都立着三匹战马。这三匹战马上面悬挂着一张巨型的连弩,另一边挂着满满一囊的弩箭。这囊却是特制的。内里装着五十枝弩箭。 另一匹马上则挂着一张弓。两侧则挂了许多个箭囊,内里依旧是塞的满满的箭枝。最后那匹马上挂着几个袋子,从外面看不出来那是什么,而薛冰知道。那里面装的全部都是拿之可食的干粮。另外每匹马的脖子都挂着水壶,里面装的自然是清水。 再看这些骑士,相对于他们的战马来说,这些骑士身上的装备就简单的多了。每个人皆披着柔软轻便的皮甲,背上背着一张长弓,腰上悬挂着一柄大刀,后腰上则悬着一壶箭。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回头看看薛冰。却见其一身银铠,赤色披风加上那柄血龙戟,一样都没少的带在身边,赵云遂一脸不解的道:“子寒先时为云解说此军之时,只道此军最重要的便是轻便快捷,那些战马上虽然所带东西颇多,但恐怕一战之后就会消耗许多,而且又是三马分负,费不了多少力。但即使如此,兵士们依旧只能着皮甲在身。以便提高速度。何以子寒却全身披挂?” 哪知薛冰嘿嘿一笑,答道:“子龙忘了冰之坐骑,乃是卷毛赤兔?以此马之脚力,纵使冰全身披挂,也非这些寻常战马所能比拟。而且冰另备了一匹马,只待赤兔马疲累之时,便换而乘之,以赤兔之神骏,只需要半日便可恢复。” 赵云笑了笑,言道:“却忘了子寒所骑乃是当世神骏!”随即又道:“子寒准备何时出发?” 薛冰道:“既然已经整合完毕,某这便引军出发。而且前几日我已经修书一封,使人送往长安去了。着张任将军兵出长安。于长安北面摆开阵势,震慑曹军。”说罢,心里则道:“同时,我还密书一封,唤回了分散于长安与潼关之内的一百飞羽军。”这一点却没有说于赵云知,因为他觉得没什么必要。 赵云点了点头道:“既如此,云明日一早便也引军出发,以期早日到达秦川!”薛冰不言,只是默然点头。 正于此时,披着一身皮甲的糜芳行到薛冰面前,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恭敬道:“将军,一切准备就绪,是否出发?” 薛冰闻言,对糜芳道:“出发!”言罢,与赵云道别,上了自己的赤兔马,率先望城外而去。而那七百骑兵见状,又接到糜芳号令,当下便尾随其后,先后奔出城去。 却说这七百骑,因为一人三马,声势与两千无异。浩浩荡荡奔出城外之后,薛冰与糜芳简单地查看了一下方向,便向着武功的位置奔去。一时间,只见两千余匹战马奔腾而过,在平原上带起漫天的尘土。待得那些尘土散尽,这七百骑却早已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边行边练 薛冰引着七百骑从新平离开后已经过了四日,这四天里,七百骑兵已经冲过了武功,转而向着东面前进. 糜芳在马上打量了一阵,对着离自己不远的薛冰道:”此处便是末将经过之地,只要再向前行上一日,便会遇到一条河,过了河再往东行不数日便是径阳矣!” 薛冰听了,瞧了瞧身后的骑士和数量更多的战马,随即对糜芳问道:”那河易渡否?” 糜芳闻言,却是想了片刻才道:”这个末将来时,乃是一人一骑,过河时倒也没什么困难,现今这大部骑兵,怕是要耽误上一日才能尽数渡过.” 薛冰点了点头,言道:”只一日的话,想来那河并不难过.” 本来以他的想法,那河如果仅仅只是需要一日的时间便可让自己这两千余匹战马尽数渡过河去的话,那河应当不会为其造成什么阻碍. 但是当薛冰望着那宽阔的河面,以及周围瞧不见半条船只之时,心里却再也不觉得这河有多么好过了. 转过头望了望糜芳,奇怪的道:”子方先日是如何渡过河来的?” 糜芳坐在马上正四处张望,突然听闻薛冰问他,遂道:”末将路遇此河时,恰好遇到几个渔民,遂搭乘鱼船过河来.” 薛冰摇了摇头,最后只得对身旁几名亲卫道:”去左近查探一番,若遇到当地百姓,好生询问一下何处水浅可容大队人马渡河!” 过不多时,有属下赶来回报:”离此望北二十里,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有一河面较窄之处,河上有桥,可容人行!”薛冰闻言,遂下令大军望北. 急行了二十里,薛冰终于瞧见了那桥,只见那桥在河面上晃晃悠悠,瞧起来不甚结实,兵士不能骑马,只得牵马而过. 同时薛冰怕一次上去太多人,会将此桥压垮.遂下令:”一次只能一人带着自己三匹坐骑过桥,余者只得于一旁等候,待这人上了对岸.第二个人才可以上桥.” 这么一来,过河的速度更加缓慢,大军在此耽误了一个白天才尽娄渡过河去.眼见得天色已黑,薛冰只得令人下马,就近生起几团火,于河边露宿一夜. 因为薛冰所引这支骑兵.身上只带了干粮和箭枝.根本就没带扎营下寨之物.所以这一路来,众人皆是露宿野外.幸好老天没有太过难为于他,若是突然降下暴雨.那这七百骑便是连歇息都歇不了. 糜芳坐在薛冰的对面,看见其正借着火光看着地图,遂道:”将军,接下来我军要望何处奔行?” 薛冰一边看着地图,脑袋里略微思考了下便道:”我军如今渡过河来,离此最近之地乃是高陵,只是,依子方先前所言,遇到曹军时其已经在冯飒一带,如今过了这许多日,恐怕那高陵也落入了曹军之手矣!而我军尽是骑兵,不能攻城.所以,高陵不能去!” 糜芳道:”不去高陵,附近便只余较小地郡县,薛将军可是要攻夺这些小县?” 薛冰摇了摇头,笑道:”我等此来,并非为了攻城夺地,乃是为了让曹军不得继续放心前进.因此,我军的目标应当是那些散落于大军之外的曹军兵士.” 糜芳点了点头,应道:”末将明白了!” 薛冰见糜芳明白,遂接着道:”明日开始,我军便于高陵至冯飒中间一带来回游荡,但凡瞧见少数曹军,便伺机将其歼灭.” 而他心里却同时暗道:”也可趁机会好好练习练习这骑射之法.”薛冰这般想,却是因为手边这七百骑兵,虽然装备精良,但是毕竟并未受过类似的训练.真到了战场之上,能发挥多少战力,还真说不准. 是以,薛冰想要寻找一些小股的曹兵,好好的练一练这些骑兵.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训练方式比在实战当中进步还要快.而且,在实战中练出来的东西,使用效果上,也比普通的训练来的强许多.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wap.16k.cn(16k.cn.文.學網 同时,在不断寻找小股曹兵之时,还可以顺便探明曹军主力部队的动向,以及引军主将,粮草运输地线路,是否有策划应部队等等敌军情报. 这些东西,都是薛冰目前所没有掌握的东西,同时又是关系到他这支部队能否顺利的存活下去的关键. 脑袋里想着日后的作战计划,躺在火堆旁的薛冰慢慢的闭上了眼.这一阵子来他也累的够戗,所以这一放松下来,立刻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之时,在河边的这片空地上,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七百骑兵已经整装完毕,每个人吃了点干粮,喝了口清水,随后皆端坐在自己的战马之上,等待着薛冰的命令. 只见薛冰爬上了马背,仰头灌了一大口清水之后,向前猛的一挥手,口中喝道:”出发!” 此声未落,只见空地之上不停的想起”驾!”这样的呼喝之声,一阵混乱地马蹄声之后,呛人的烟尘直升起好几米高.待一切恢复之后,那七百骑士则已经去的远了. 自这日起,薛冰一路前进,一路对手边的这七百骑兵进行突击训练.并且完全将行军和训练结合到了一起. 从最开始的长时间奔袭训练,到后来地马上技术训练.例如在行进过程当中换马.这样也是为了提高骑兵的持续高速行动能力.尤其是在敌军骑兵追赶之时,为了能够保证已方顺利地逃过追击,这种行进中换马.保证马匹行动力的技能是一定要掌握的. 一开始的时候,薛冰并不要求大军在行进中掌握这个能力.而仅仅是在慢慢行进的时候练习.但是大军毕竟不能一直都慢慢前进,因此不过半日的时间,薛冰觉得所有的士兵已经熟悉了这些动作之后,开始让整支部队加速. 幸好的是,这些士兵都是部队中的精锐.而本身的素质在刘备军中也是一等一地,除却了好数几个在高速换马时差点摔下马,身上挂了点彩之外,奇迹般的没有一个人在这项训练中死亡. 这也让薛冰对自己这支骑兵的信心提高了一些.”如果所有的人在学习技能时都保证这种高效率,那么我还怕骑射之法不成?” 在七百骑兵通通学会了如何在高速行进中换马之后,薛冰立刻开始进行第二项训练----连续行进. 这项训练其实在一般地训练中都进行过.只不过这一次的行进和训练时不同. 薛冰坐在马上,一边控制着马地行进方向,一边查看手中的地图,看了片刻,薛冰立刻对左右下令道:”继续向东!不要转向!另外.派出一什骑兵望东北方向前进,查看一下径阳现在有没有落入曹军之手.” 糜芳听到薛冰之令,遂问道:”薛将军.不若派出探马查探径阳情况,大队在此歇息.若径阳未失,我军便可入城歇息!” 薛冰一边将地图妥善收好,一边言道:”不可!某派人查探径阳情况,只是为了确定曹军的动向.我们这支部队非但不能进攻大城,还不可以入城歇息.因为一但入城.就会暴露我军的位置.如果变成面对面的正面交战.我军必亡!” 糜芳闻言,遂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坐在马上,跟在薛冰身后.其实他先前那番话,却也是为了自己.毕竟连续奔行了十数日,而且最近几日薛冰更是不准众人下马,有什么内急的问题那就自己想办法吧! 遭了这许多日活罪地糜芳早就想下马,然后进城里好好歇息歇息了.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莫说刘备得了荆襄之后,从此没有过颠沛流离地经历,但是昔日刘备兵败逃难时,也没有似今时这般痛苦,瑞糜芳最怀念的就是自家府中那张舒适的塌. 可惜薛冰并不知道糜芳的想法,不过他自己又何尝不想念那舒适的软塌?连续在马背上奔行了这许多日没下马,居然让早已经习惯了骑马作战的薛冰都觉得两腿内侧隐隐作痛.不过.为了能够缠住曹军,这点痛苦是一定要忍了的. 又奔行了一阵,突然有早先派出的探马匆匆赶了回来,薛冰见那探马一脸急色,心知定是有军情来报,遂抬手示意全军减速,然后慢慢的勒住战马,停在了原处. 刚刚停下,那探马也来到了近前.只见那探子勒住战马,于马上对薛冰拱手言道:”将军.前面三十里,发现小股曹军!” 薛冰闻言忙问:”约有多少人,是何兵种?可有大将带领?左近还有其他曹军否?”一口气连问了几个问题,这才闭上嘴静待那兵士回答. 只见那探马道:”敌军约有二百人,皆为骑兵.属下从远看去,内里并无大将.另外其他兄弟在左近查探了一下,并未发现其他曹军.以属下之见,此为曹军前锋探哨!” 薛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计量着:”二百人,皆是骑兵!有点棘手.不过想要训练骑射之法,这支部队却是一个很好的对象!”思到此处,遂对左右喝道:”目标,东三十里,准备弓箭!按照我先前教给你们的方法,给我把这支遭受兵全部消灭掉!” ”得令!”七百骑兵手中举着长弓,哄然应了一声,声势浩大,内里还掺杂着战马嘶鸣之声! 薛冰见手下兵士虽然奔行了这许多日,但是士气依然高涨,遂满意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猛的喝道:”出发!” 第一百三十六章 首个目标 策着马来回的兜转,薛冰望着一地的尸体心里略微有些高兴。只是转眼又见得几匹战马被射得好似刺猬一般,心中不由得大叹了一声可惜! 回头再望,自己手下那些骑兵正整理着战场。将那些无主的曹军战马牵到一旁,然后拉进自己的马队当中。收拢未损箭矢,同时又将那些曹兵的尸体堆在了一起。当然,顺手取一些能用的物事却也是免不了的。 正瞧着,只听得身旁突然想起縻芳的声音,遂转过头来问道:“予方已统算出战果了吗?” 只见縻芳勒住战马,于马上抱拳道:“回将军,末将已将战果统计完毕。曹军骑兵二百零六人,其中一百三十六人被箭射杀,另外五十四人是落马遭到战马践而死。另有十六人发现时并未死透,我已经下令让士兵们将其斩杀。” 薛冰点了点头,口上则问道:“战马呢?” 縻芳闻言答道:“曹军战马二百零六匹。其中七十四匹在混战中被我军射杀。” 薛冰听了,脸上的肌肉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心中暗叹道:“七十四匹,若这七十四匹马能够留下那该多好!”皆因曹军这马乃是北地良马,最适合骑兵作战之用。更别说薛冰现下正是要靠着马的脚力进行的游动作战,多一匹马,那就等于多了一份力。 转过头来,见縻芳挺直了身子坐在马上,遂对其吩咐道:“传我将令,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将完好马匹编入我军队伍,已死战马就地解杀,待得寻得一安全之地,便生火造饭。今天,我们吃马肉!” 縻芳闻言脸上一喜,忙道:“得令!”却是他随着薛冰奔行了这么多日,再加上原本巡视关中腹地,每每皆是以干粮充饥,可是许久未曾碰过肉了。 随后,薛冰所带这七百骑兵将曹军士兵的尸体就地掩埋,带着战利品----七十四匹死马的马肉、一百三十二匹战马望着东方偏南的方向奔了下去。 按照薛冰的推测,这二百曹军骑兵,很可能是曹军前锋的探马。既然探马在此,那么曹军先锋应当就在不远处。而根据縻芳先前的叙说,曹军的前锋部队是由大队骑兵组成的。那么,这支前锋部队,对自己这支不足千人的骑兵部队来说,威胁远大于甚后面的本队。 所以,薛冰现在一边派出探马,仔细查探曹军的位置,一面看望自己的部队可以绕过这支曹军前锋。 本来,如果照薛冰本来的打算,纵使自己这支骑兵碰到了曹军的骑兵,也不用太过惧怕。因为骑射部队的作法根本就是边打边跑,比的就是谁的持久力更强。在这一点上,平均每人配备了三匹战马的七百骑根本不应该惧怕曹军。 可是,经过了刚才那场小规模的战斗,让薛冰知道了自己这支骑兵的战斗力还不足以与精锐的曹军骑兵进行正面交战。 仔细的回忆着刚才那场小规模的战斗,薛冰最开始的初衷完全是将其当做演练战法的一项训练。 因此在又方莆一发现对方,薛冰立刻下令,七百骑分为两队,呈扇型阵向着曹军骑兵的两侧散开。 这一举动让曹军骑兵出现了一瞬间的愣神。本来这支骑兵在发现前方出现了大队的骑兵之时,心里登时就是咯噔一下,暗呼了一声:“我命休矣!”皆因薛冰这队骑兵虽然人数仅七百人,但是却有两千多匹战马,这远远的瞧去,也瞧不出来哪些是空马,是以这些曹兵还道对面冲来了数千骑马。 当发现对方数目远高于己方之时,这支曹军骑兵立刻分出一什的骑兵,拨转方向,准备向后方奔逃,以便将此处情况通知后面的大队。 然而就在这片刻的功夫,对面那队骑兵突然分成两队,反而向着自己的旁侧奔去。“难道他们要包围我军?”这是曹军骑兵的脑海里第一时间升起的想法。 偏偏这个想法还未消失,密密麻麻的箭矢已经朴天盖地般的砸落了下来。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这些曹军望着那漫天的犹如飞蝗般的箭矢,还来不及做出任何防护,便已经有无数骑兵被射成了刺猬。 也不知是否薛冰的运气实在太好。这第一拨的压制性打击居然将曹军那几名准备报信的骑兵尽数射翻落马,而曹军想要再派旁人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因为薛冰的七百骑已经完全奔到了这二百骑兵的两侧,并且呈圆型运动,不停的向曹军骑兵阵中射出手中的利箭。 但是,此毕竟是这支部队的第一次实战,那箭的准头实在是差了一点,薛冰策着战马隐在骑兵阵中,冷眼观察着自己部队的表现。当他发现许多的箭矢没有射到一名曹兵,然后力尽落到了地上之时,眉头皱的却是越发的紧了。 “这般下去可是不行,若是这般准头,如何能对曹军产生足够的伤害?若碰到人数较多的曹军,怕是箭都射光了,曹军还未损失过半!”不过这马上射箭之术,又非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当下也是没什么办法,只得让这些兵士多练练,才能提高准度。 不过,这种还未出现在历史上的战法却也初步显示出了其过人之处。只见那队曹军骑兵,被这七百骑夹在当中,左右皆冲突不得,因为从左右不停射来的箭矢根本让他们无法向两侧发起冲击。 想要凭借骑兵的机动力冲出夹击,偏生队方也是骑兵,而且对方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在移动上,比自己这方还要便利快捷许多。 只见这支骑兵向左,向右,向前亦或是拔转方向准备逃离此地,却总是被两队骑兵夹在中间,期间却是保持住了一定的距离,并且这两队骑兵,不停的向中间的那队曹军发射着手中的利箭。 这场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以曹军全灭为最终战果。虽然过程上薛冰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但是已方没有损失一人一骑就消灭了一支达两百人的曹军骑兵,却也让他对以后的行动多了几分信心。 坐在马上想罢了刚才的战况,薛冰心下暗道:“以后多寻一些落单的曹军探马,让兵士们多加练习一下,想来半月之内,当可形成足够的战力!” 打定了主意,恰好发现前方有一大片的密林,薛冰转过头来对糜芳道:“前方那林,你可知否?” 糜芳抬眼一望,笑道:“回将军,那林正是末将前时迷路之所。此林树林茂盛,外加极其广阔,倒是一不错的藏身之所!” 薛冰闻方,心下思考了一下,遂道:“既然如此,传我将令。全军入林,我等便以此为暂时本身之地。”却是他瞧见那林茂密无比,便是在内里升火,外面都瞧不见火光,这才下了这个决定。 只是此言一出,糜芳却道:“将军,古有云,逢林莫入。人亦如此,更何况大军呼?” 薛冰道:“然此地再无可栖身之地,若我军屯于平原,难免叫曹军发现,是以只得入林歇息。” 糜芳闻言无语,却是也实在想不出这附近还有何地可供大军藏身,只是闭上了嘴,静静的随着薛冰向那密林奔去…… 随后数日,七百骑在林中歇息了整整二日,而这三日中,七百骑食用的多为马肉以及林中猎得的动物,或者是一些野菜,随身的干粮倒是没怎么动。 而这几日,探马也将附近曹军的动向大概的探了个明白,终于让薛冰对曹军的大致颁布有了个印象,不再像一个睁眼瞎子一般在这片区域上来回乱撞,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曹军的大队。 望着地图,将曹军几支大军的分布在上面简单的标注着,薛冰脑里则思考着自己这支骑兵的目标应当是哪里。 正思量着,糜芳急忙忙跑来道:“将军。探马来报,查到曹军补给路线!” 薛冰闻报大惊,忙道:“子方所言属实否?” 糜芳闻言忙道:“回将军,仅是曹军前锋的补给路线!而非其大队!” 薛冰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管他哪一军的补给,快快说于我知!”糜芳遂将探马所报尽数讲了出来。 原来在这几日间,薛冰的探马已经查得曹军的兵力分布,其前锋部队,乃是由一万骑兵并少数步兵组成,现下已经到了径阳以东。不过并没有向径阳发起攻击。一是因为骑兵不适合攻城。二就是因为前几日,突然消失了一队探马,所以不敢妄动。 而曹军的主力部队则是屯扎在高陵,大约有两万五千人左右。另外在冯飒还屯扎着万人的部队,却是为了保证曹军的后方补给。 至于糜芳现下所讲的,却是因为曹军的前锋皆是骑兵,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机动力是强了,但是因为无法携带大理粮草,所以粮草需要靠后续部队不停的运输上来,而探马查得的,但是这支运粮部队。 薛冰听罢,对糜芳道:“可知押运兵马,约有多少,现下到了何处?” 糜芳道:“随行曹兵,约有两千,皆为步卒,现下离此一百余里。大约三日后可到达曹军前锋驻扎之所。” 薛冰闻言,心思一转,遂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先行出去,替曹军收了这批粮草!” 第一百三十七章 局势 糜芳望着眼前的好似小山一般的粮草,眼里尽是不忍,对薛冰道:“将军。真的不留一点?” 薛冰却冷着脸,撇了撇嘴,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烧!” 那烧字一出口,只见无数火气被丢到了粮草之上,随即便见得冲天火光升起。 左近兵士或是收拾箭矢,或是将满地的曹军尸体一并望火中丢去。倒是免了还需要掩埋的麻烦。 薛冰望着那些不停燃烧着的粮草,心里却也是觉得十分可惜,只是现在这般情况,根本就无法携带大量的粮食。 坐在马上,不断的思考着随后的行动计划。这次已经是他第二次毁掉了曹军的运输部队,自打上次攻击了曹军的运输部队,然后动掠走了部分的粮草辎重之后,曹军在粮草运输上更加的小心谨慎。 这次这支曹军不过才运了极少数的粮草,却出动了整整两千名曹兵进行护送。幸好这两千兵士大多是步兵,这才让薛冰下定了再劫一次的决心。 只是这两次突袭虽然取得了了薛冰所希望的结果,但是损失也是不可避免的。经过了两次真正意义上的拼杀,原本的七百骑如今尚余下六百二十三骑。近百名骑士在这两次战斗中牺牲,或者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另外,后勤物资----尤其是箭,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现在每名骑士手边只剩余一壶可用的箭。其中过半还是在战斗后拣回来的。 而弩倒没怎么消耗。因为这两次战斗所面对的敌人都不是特别的强大,所以连弩的作用仅仅是在初一交锋时的压制性打击,将曹军的防护队型彻底的打乱,丧失大半的抵抗能力。而剩下的事情,只凭借普通的长弓就完全可以搞定。 除此之外,七百骑既没有遭遇曹军骑兵的追杀,也没有碰到曹军的重步兵兵团,所以连弩这种恐怕的杀伤性武器,目前还没有太多的发挥余地。 糜芳整顿罢了队伍,行至薛冰身旁道:“薛将军,今我军袭夺曹军粮草,却未曾取上一点,这却是为何,而且,我军粮草已然不多,日后却又以何为食?” 薛冰停了自己脑中所思,转过头来对糜芳道:“我军粮草问题,某已考量过。现我军兵士未曾受到太大损失,但是箭却已经消耗殆尽。因此,我军不能再滞留于此,当速速移动到其他地方。” 糜芳道:“我军皆仗箭作战,若箭告尽,当以何为战?” 薛冰笑道:“某以使信鸽传书张任将军,与其约定四日后于冯飒西南三百里处交接物资。因此,此处事罢,我军当立刻赶去,接管粮草箭等物!”、 二人言罢,遂拔马整军,欲远离此地。恰于此时,只见一探马急报:“西方十里,有曹军杀至!” 薛冰闻言笑道:“此必为曹军先锋部将,得知我军在此袭其粮草,慌忙引军来救!” 糜芳道:“既如此,我军何不在此设伏,痛击敌军?” 薛冰摇了摇头,对其道:“不可!曹军前锋兵马,皆是骑兵,我军如今军器不足,不可与之交战。若战,则极易陷入险地。”言罢,传令左右,拔马速行,远离此地…… 却说那支曹军,引兵者正是前锋大将夏候霸,这夏候霸正于营中静待粮草运至,却突然接得探报,言运输粮草的兵马遭到突袭,遂引着三千轻骑一路急赶。 也不知赶了多久,只见得前面火光冲天,直将漆黑的夜空映出一片通红。这夏候霸远远的瞧见这般景象,心里登时就是咯登一下,暗道了一声:“不好!”胯下战马却是又快了几分。 待得夏候霸引着手下尽数奔到之时,只能眼睁睁的望着无数粮草堆在一起,充当柴草之物,让那大炎烧得更加旺了。 在马上愤怒的挥了一下手中的大刀,夏候霸忙对左右下令道:“四处查探!一定要把这支该死的川军找出来!”却是连番两次被那支神秘的部队袭了粮草,心里只觉得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 夏候霸在那里怒火中烧,且不去提,单说薛冰这一路军一路争行,期间仅仅下马歇息了一次,终于在四日之后赶到了与张任约定之所。 那张任已经将粮草箭矢一应物事尽数准备完妥,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尽皆藏在了一处小山之后,而这些物资补给当中也遵照薛冰的吩咐,多杂干草等易烯之物,只待其若被曹军发现,即刻将其点燃,宁可化成飞灰,也不能被曹军抢了去。 将箭矢等物尽数取出,分派给众骑士,同时将随军拾的一些不能再战的伤员交拖给这支为其运送物资的队伍。 待得将这些事情忙完,薛冰又见到了意外的人。 只见摩立这名先前负责打开长安城门这等重任的人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薛冰却是又惊又喜,遂道:“你怎的来了?” 摩天楼立道:“属下听闻薛将军引军深入敌后,遂引着兄弟们前来相助!” 原来自打薛冰使飞羽军开了长安城门之后,那百名飞羽士兵便一直在长安各地,收集附近的情报。 而随后张任期目标制进驻长安,薛冰引军出征。飞羽军在同一时间进行了集合,却没有接到任何的命令。 偏生在这个时候,薛冰欲引一支孤军深入曹军腹地,进行骚扰作战的消息到了长安,张任立刻按照薛冰的吩咐准备一应事务。同时,他也省起自己的辖下还有这么一支部队。 飞羽军的战略张任并不了解。他仅仅知道这是一支集合了全军精锐的精锐之后,所组成的一支部队。而且直属于汉中王,不受任何人管理。 此次出征,汉中王为了保证薛冰能够顺利夺下长安,遂分拔了一百飞羽兵士的指挥权给耸。照理说,薛冰不在,张任是无法调动这支部队的。但是张任却是用请的,拜托廖立引手下兵士去援助薛冰。 这样一来,廖立自无不允之理,遂引着手边百余精锐战士,与张任派出的运粮部队,一道去见薛冰。 将这些事情讲罢,薛冰笑着道:“公等前来,某又平添了许多助力!”却是心里又有了新的计划,正需要飞羽军这种擅长特种作战的部队来完成。 廖立笑了笑,站直了身子道:“将军有何任务,尽管交给我们!” 薛冰闻言,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对廖立道:“先不提这个,你先将其他各处的战况说与我知!”廖立点了点头,遂将最近的战况说于薛冰听。 却说这薛冰离开了长安之后,;基本就很少接到各处的战报。一是因为此时的通讯不便。二就是因为当时各处基本处于一个平衡的时期,一时半刻间,谁也败不了谁。 本来按照薛冰的想法,这种情况可能还要持续一个月以上,直到三路大军对徐晃呈包围之势,将其手下的雍州主力军尽数击溃,这种趋于平衡的态势才会被彻底打破。然后汉中王就可以挟着击破徐晃军团的气势,将残余曹军尽数扫荡干净,使得二州之地尽数划入汉中王的治下。、 可是薛冰算来算去,却少算了一件事,那就是徐晃这千几万雍州大军的粮草问题。十余万曹军,加上凉州还屯着数万兵马。 虽然徐晃在出生之时携带了大量的粮草,但是十数万大军的消耗能力也是惊人的,所携带的粮草以及就地征集的粮草,支撑了数个月已经渐渐不支。 若按照徐晃原本的计议,在自身统治的领地内与川军作战,粮草的问题本应该是敌方所考虑的才是。毕竟他身后就是自家领地。完全可以让后方人员将囤积的粮草源源不断的送往前线。 可是他没想到,薛冰的战略,从一开始就抄掉了徐晃的老家。在战争刚刚一开始的阶段,徐晃还没来得及将长安内的存粮完全转移到前线战地附近,这大本营就被川军夺了去。 这样一来,完全失去了后勤补给的雍州大军,在支撑了数月之后,潜藏的粮草问题终于爆发了出来。 无数曹军因为吃不饱开始出现了奔逃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身为汉中王军师的庞统自然不可能视而不见,立刻建议汉中王刘备挥军进薇,同时着攻夺了陈仓的魏延一部从南面进行着呼应。另外,赵云的兵马也在同一时间赶到。雍州曹军一下子陷入了三面被围的窘境。 但是就在曹洪接到书信之后,准备拔兵去攻刘备军之后,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以便解了雍州曹军的窘境之时,自己的身后却先起了火。 原来却是马超引了数千的骑兵进行了一次长途的奔袭作战。直从陇右行入西域,然后在西域中绕了一大圈又绕回西凉,最终绕到了曹洪大营的后方,趁着西凉军毫无准备之时,发起了强有力的冲锋。 就在曹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自己大营下面的张飞亦引着大军冲了出来。两面夹击之下,直将西凉大军杀的大败。 这里却也有双方对峙太久,西凉兵士早就忘了自己面前就是随时可能冲上来咬自己一口的饿狼,而不是一些头看家的狼狗。随后的事就简单明了,马超与张飞兵合一路,直将西凉兵马杀退三百里,大部分曹兵皆四散奔逃,不知去向。只余成公英与曹洪分别引着一部分兵马顺着长城,望安定而逃…… 待薛冰听罢了廖立所言,直惊的瞪大了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不过是引兵出来一月余,这雍凉的局势怎么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曹军西进 位于雍凉之地的曹刘两军的僵持之局,终因曹军的后勤粮草,终而告破。雍州的主力曹军于秦川遭到汉中王刘备亲自率领的主力军,联合汉中一面的魏延兵马,加上从长安一路杀至的赵云一部共三路兵马的夹击。 在这般情况下,徐晃纵使极擅统军之道,却敢回天乏术,终于在两月之后宣布败北,屯于秦川的十数万曹军被彻底击溃。与此同时,屯于陇右一线,阻止张飞所率领的部队北上的曹洪,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原来那马超与张飞于陇右屯住日外,突然心生一念,对张飞道:“此离羌人族地不远,不若某亲去借些羌族精锐,以助我军!”张飞从其言,请马超亲往羌族一行。 后,马超借得精锐羌骑数千,并优良战马万余。遂向张飞提出:“借西羌之路,绕至西凉,攻洪之后!”一策。 恰巧,马超大军奔行至曹共之后时,正好赶上曹洪接到徐晃求援书信,正欲拔寨起行,却不想被马超赶至,一通掩杀。再加上张飞亦出军攻洪寨正门,使得曹洪军大败,只得收拢残兵,逃往安定。 至此,西北方面,两支最具战斗力的曹军尽被击溃,汉中王大军横扫西北的脚步再无阻拦,遂留下魏延与马超,各引一部军,分别扫荡残余曹军,自己则亲引大军,赶往长安。 时长安战报早已送至刘备面前,他心中却也对长安以北的这支曹军甚为担心。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尤其是得知薛冰为阻拦曹军前进步伐,独引七百骑兵深入敌后,实行骚扰作战之时,心中不由得为薛冰捏了一把汗。 偏生那时他正引军与徐晃交战,脱不得身。本欲分兵去助薛冰,却被庞统以:“薛将军之举,实乃请王莫要分兵,集中兵马击败徐晃。如此,则雍凉尽平,来猜忌曹军,随后驱之即可。大王若分兵,则叫徐晃又得回生之机。若如此,雍凉不可平,我军只得尽数退回川中。”刘备听罢,遂从庞统之言,集中兵马猛攻徐晃。 待得徐晃战败,曹兵尽溃,却已经是两月之后。恰好张飞战报亦在此时送达,刘备遂喜道:“如今西北曹军尽溃,其势再难抵挡我这,雍凉可谓尽定矣!然东面尚有大股曹军前来,子寒孤军深入,至今未有消息,孤甚是担心。正欲引军赶往长安,以拒此曹军。军师以为可否?” 庞统答道:“今徐晃,曹洪尽败!麾下兵马死伤逃窜无数,实无力再挡我军。大王只需要留上将数员,引大军来回扫荡,将残余曹军尽数歼灭,则薛将军之策尽成矣!” 刘备闻言点了点头,遂命魏延、马超各掌一部兵马,一路以来为中心,将左近地域尽数占领,一路则兵进西凉,占领西北之地。 随后又传书招回张飞,使其为前部前锋,星夜赶往径阳,刘备自已则领着大军,并手下战将十数员,缓缓望长安进发。一路上抚境安民,分派驻守兵将,却是将所夺之地,尽数稳定了下来。 待得刘备大军到达长安,却已经是入秋之时矣。 时长安驻守大奖张任出城将汉中王接入长安,而后便将近日战况一并禀于刘备知悉。 只见张任立于厅中,拱手言道:“自薛将军引兵深入曹军之后已有数月,曹军虽然未曾有过太大损失,但是却被薛将军拌住了脚步,再也不能西进。目前曹军大军尽数屯扎于高陵至冯飒二地,遥相呼应,除却来回输送粮草物资外,便是连出巡兵士都很少有了。” 原来自打薛冰从廖立处得知了西北战况之后,随后又引军深入曹军腹地,来回往复,行踪飘忽,专寻较少的曹军巡逻部队屠戮。 如此数次之后,曹真也明白了这支看不见,寻不着的敌军现下是专寻少数曹军下手。遂传下命令,将往返巡逻兵士的数量增加了数倍。同时又着往来运输粮草的部队多加护卫兵士,务必要保证粮草的安全。这却是因为那支未曾见到一面的敌军总是喜欢向运粮部队下手。 这般一来,虽然不再会得到某某巡逻兵马又失去了联系之类的报告,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但是因为大多数兵马都被牵制在了原地,也使得曹真再也无多余兵力继续向西挺进。甚至就连夏候霸的先锋兵马也被招回了高陵。 这日,曹真正坐在自己房中,皱着眉头思索着当如何寻到那支敌军。正思量着,左右来报:“副都督司马甏求见!”曹真闻言大喜,遂唤司马甏入,问道:“今我大军被迫屯于此处。仲达可有何妙计教我?”、 司马甏笑道:“懿来此,正为此事!” 曹真闻言,忙请司马懿入座,恭敬道:“仲达有何策,快快说与某知!” 司马懿遂言道:“今我大军被迫屯于此地,不得前行。都督以为原因为何?” 曹真听了,遂长叹一声,答道:“某非初至,如何不知?我军若前行,难免使得粮草运输路线加长,极易教那支来无影、去无踪的川军袭了后路!” 司马懿又道:“正是,然我军便真的敌不过那支川军吗?” 曹真听了,一脸奇怪的道:“某观此军每战必胜,而且我军兵士无不尽数被诛,若非战力惊人,如何能全歼我军许多兵士?且此军来去如风,莫说敌不敌得过,便是想寻其一战,也不可得。” 司马懿笑道:“此军行动迅速,某甚是赞同,然若说其战力惊人,怕不详实!”曹真闻言不解,正待再问,只听司马懿接着道:“自此军多次袭灭我军兵士开始,懿多番探查,终于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懿观每次战后,某地多有箭矢。我军兵士又几乎尽数死于箭矢之下,因此,懿以为,此军当是以弓箭伤人。” “而且此军来去如风,定是全军皆由骑兵组成。” 说到此处,那曹真却是也反应了过来,惊道:“以骑兵的移动速度,普通步卒如何能追得上。若如此,拉开距离,以弓箭射之,却是可行这法。然西川少马,擅马者更少,刘备如何寻得这许多擅长马上开弓之人?” 原来这曹真根据司马懿之言,却也想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兵士总是遭到全歼,而又甚少见到敌军尸体。似这般拉开距离射箭,曹军连靠近都不能,又如何杀敌?若是想逃,以骑兵的速度,步兵又如何逃得出来?但是若真是这般,那些军的战力实在太过于恐怖了。 皆因汉时擅骑射者皆为军中将领,曹真以常理度之,只道这路军尽是一些武艺高强之辈。要真是这般,怕是正面对敌,自己也要付出多于对方数倍兵力的伤亡才能全歼敌军。想到此处,眉头却是又皱了几分。 其实曹真这般想,也并不奇怪。汉时所使,乃是单边马镫。骑兵在马上,至少也要用一手操控战马,能腾出双手来开弓杀敌者,无不是精擅御马之术的统兵大将,他又如何想到,刘备军因为薛冰的原因,全军战马皆配双边马镫,这操控战马的难度,自然比单边马镫要小上许多,因此这马上开弓之术,也因此要好学许多。 而这曹真又没有与刘备军骑兵正面交战过,未曾见过这双边马镫,自然也想不到刘备军有这种装备。 就在曹真惊诧于那支军的战力,而皱眉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听以司马懿轻笑一声,对其道:“都督何必如此担心?懿判定此军对我军不足以形成威胁!”曹真猛的想起司马懿此来不正是为了对付此军吗!遂道:“仲达教我!” 司马懿道:“懿料定,此军虽精,然战力毕竟有限。否则为何我军增加护卫兵士之后,再鲜有战报传来?以懿观之,不外呼几种情况。” 曹真道:“哪几种?” 司马懿道:“一,便是此军精则精矣!然数量不众,无法对大队的兵马出手!这二就是,此军战力并不似都督料想般强悍,在见到我军兵士增多,权衡双方战力之后,不敢轻易出手,怕因此全军覆没!然,不管哪一点,可以确定的便是,此军对我大军,实无太大威胁!” 曹真道:“此话怎讲?” 司马懿道:“此军既然只能袭击小股兵士,自然对我军西进实无半点威胁。都督只须整齐兵马,使大军不再分散,一路前行即可。” 曹真道:“然此军多番袭我军粮草,等我军西进之时,运输路线更长,其趁势来袭,又当如何是好?” 司马懿道:“此事易尔,只需分前后两军,都督引大部在前,另掺一将引后军保护粮草。以懿瞧来,只须五千兵士,其军便不敢袭之。另外,粮草尽量统一运送,切莫分批运输。”言罢又道:“我军只需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叫其无法出手,此军见无处可攻,必自去也!” 曹真大喜,遂从司马懿之言,不再分兵散进,广占地域。而是集中兵力,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径真西进。一路上步步为营,缓慢前行,保证了大军的集中。同时多派探马,分布于大军四面,只待哪方面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随后便着夏候霸、夏候威分掌一半骑兵,只待查到敌军动向,立刻挥军急追。 如此一来,曹军果再无损伤,连续行军上百里,皆未受到半点骚扰。曹真大喜。只待夺下径阳之后,便可依凭城县,将渭水之北,黄河以西这一片全部翻一便。将那支可恶的敌军找出来,消灭掉。 却不想司马懿对他道:“某想来,此军所来,当是为了拖住我军。今已半月未曾侵袭,其必心焦,如此,定伺机来袭。懿有一计,可诱此军来袭,而后全歼此军”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中伏 话说薛冰引着剩下这四百余骑,追着曹军大队连行了月余,打算寻到机会,便可急攻一阵,让曹军兵马陷入慌乱,其便可引军自去.然一路行来,却苦于无下手良机.莫说薛冰心中郁闷难当,便连其下四百余骑士,此时也觉得胸中烦闷. 这日,薛冰又是于曹军大队正南一隐蔽处驻军歇息,同时多派探马四处查探。他自己则静坐于一大树之下,取出地图暗自思量现下是否应当撇军,汇合大部兵马准备与曹军面对面的进行战斗。 只是他此时尚且不知刘备已经挥军向此赶来,更不知刘备派了张飞引着部分轻兵率先赶往径阳,在还不清楚已方大军是否做好了迎战此路曹军之时,薛冰还不敢随随便便就下达撤军的命令。 如此此时他已经知道张飞的部队已经即将到径阳,恐怕他现在会毫不犹豫的引着兵马望径阳的方向赶去,然后汇合张飞的部队之后,再去思量如何对付这支曹军兵马。 正寻思着,突然左右探马回还,有急事相报。薛冰闻言,遂唤其入内,问道:“曹军可有何异动?” 探马答道:“回禀将军,属下探得曹军大寨人马调动不止,随后便有一军离了大队,望径阳而去。” 薛冰闻言,忙道:“这路兵马约有多少人,兵力是如何分布的?” 那探马忙答道:“此路兵马约有五千余人,另外还有一千兵马为后队,似是着押运粮草辎重。” 薛冰听罢,取出地图,照着探马所言,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于地图上来回查看。直看了半晌,心下才道:“曹军此时已离径阳不远,想来此军便是欲攻夺径阳的先发部队。” 想到此处,便又便细细问了几点那支部队的情况。再听得那路军大部分皆是步兵,且随军携带了大量重物,似是攻城器械之时,心里更是确信无疑。 心中这般一思量,不免暗道:“若叫曹军夺了径阳,则我军更危,断不能叫其这般轻易便将径阳夺了去。” “按探马所报,那路曹军虽有五千,但是保护辎重的后队仅只有一千。我军虽只余不足五百骑,然这四百余人皆是经历数战后留下的精锐。再以骑射战法,对付千人的轻步后,当无甚问题。” “而且,只要能成功毁了此军后勤物资,当可再将其拖住几日。”这么一想,心中决心却是更加坚决,当下又询问了下那支曹军主将何人,现下屯扎于何处。 那探马闻言忙答道:“那军主将乃是曹军前锋之一的夏候威,现下正屯在径阳东南的一处平原之上。而那后队竟被前队落下二十余里,目前则屯扎在一密林之旁。” 薛冰取图看罢,忽然笑道:“这后队主官不明战法,居然于此下寨,真天欲助我成事!”言罢传令:“全军即可造饭,然后好生歇息,待得深夜,便去偷袭那路曹军后队。” 将令一出,这四百骑即可取出干粮好生饱餐了一顿,随后便在自己的战马旁边歇将了起来。这数个月的奔袭生活,已经叫这四百名骑士习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此时薛冰一传下了歇息的命令,这些骑士立刻便明白晚上又要去偷袭曹军去了,所以这些人就算是睡不着,也大多闭上眼恢复精神,便只有少数几个人实在不想睡觉的,便在那里检查着自己的战弓…… 太阳落下,月亮出现在了天空之上。只是今夜云多且厚,那月光大半都被遮拦了起来,再加上不停歇的呼呼风声,当真可称之为月黑风高。 看得这种情况,薛冰不禁又在心中暗喜,便连身旁的糜芳亦道:“今夜月色不明,且有风声掩护,曹军更难发觉我军动向,真天助将军成其事也。” 薛冰笑道:“打仗,需天时,地利,人和!今曹军主将夏候威不通战理,居然将后队落下二十余里。如此这般,怕是我等将其后队尽屠,其军尚未赶至。更兼其后队主官竟然将营寨扎在密林之旁,此真乃取死之道,难道其不知我军只需一把火,便可将其尽数烧个精光?” 言罢,顿了口气,又接着道:“这二点乃是地利,而今日天色与大风,却是天时,天时、地利、人合,某已三占其二,此战焉有不胜之理?”说罢,复又笑而不语。 糜芳听罢,亦笑道:“这一个多月,那曹军总是缩成一团,让我军无可奈何。今日终于再也忍不住,恰好叫将军逮到了机会。真天欲成将军之功!”这糜芳虽是一将军,但其毕竟是商人世家出身,所以为人颇为圆滑,拍起马屁来更是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薛冰听了糜芳之言,心下也很是高兴,只是细细想来,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薛冰突然想起,这一个月来,那曹军明显是故意收缩兵力,防备我军偷袭。那为何今日却又突然分兵进袭径阳。 想了一想,最后只于心中暗道:“想来定是那曹真以为现下已经离径阳不远,遂欲先使部分兵马夺了径阳,然后好使自己大队可以入驻城中,好生歇息。而且看他所派兵马数量,显然也是在提防我军偷袭。”与曹军周旋了这数个月,薛冰早已经探得此支曹军主将乃是曹真,前锋则是夏候霸、夏候威两兄弟。至于司马懿,因此人至出征那日起,便十分低调,好似此路军中根本就没这号人一般,是以薛冰并不知其在此军当中。 而根据薛冰的认识,那曹真虽也算得上当世名将,不过按理算来,此时的曹真还甚是年轻,当不若后世那般厉害。此次分兵,恐怕就是其一时疏忽,才下了这么个命令。不知其若是知道此路曹军的副都督乃是司马懿,他还否会这般想。 只是他心下虽然生疑,但依旧认定此乃是曹真及夏候威这两个后辈一时的疏忽,是以并不准备就此收手。不过却也多生了个心眼,转过头对糜芳道:“是才子方之言,令本将心中突生疑惑,恐此为曹军之计,因此本将欲着子言独引一百骑,在后接应。若此为曹军之计,子方当速引兵马来救!” 话说这糜芳正想着此番随薛冰偷袭曹军,再多立一些战功,待回去见得自己兄长或者是妹妹之时,也能好好显显自己的功绩。毕竟他随刘备这许多年,大功未曾立上半件,一直以来也无甚可夸耀的事迹。甚至许多人暗中皆道其多仗自己妹妹的关系,才谋得现下这身份地位。他虽然表面上不甚在意,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痛快。直到此番随军北伐。心中也未寻思到自己能立下何许战功。 待得薛冰使其为副将,深入敌后之时,他便知此番自己只要能顺利活下来,待得回军之时,那功劳绝对是小不了。虽然大功没他什么事,但是小功也不错,此时,他便正寻思着破了曹兵之后,回去得到嘉奖时的情景。 是以薛冰出言唤他之时,他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真愣了一阵,这才答道:“将军忒过小心了!” 薛冰道:“小心一些,总没坏处!”随后便低声于糜芳吩咐了几句,留下一百骑交于其手,自引着剩余兵马加鞭望那被夏候威丢下了的后队兵马杀去…… 战马急奔,用不了多时便已奔至那支千余曹兵的附近。薛冰望着远处的营寨,心中的疑惑却是更甚。 原来这薛冰在此看了半晌,只见远处那寨虽隐隐有火光传出,但却安静的有如无人一般,若说现下夜深,曹军都去歇息了也说得通。但是总该留些兵士来回巡逻吧? 加上今夜月黑无光,那巡逻兵士总得拿个火把才行。可是薛冰在此瞧了一阵,却发出远处那寨中隐隐传来点点火光,但那火光却没一处是移动着的。 若是平常,这薛冰也许还不会去注意这些琐事,但是其先时因为糜芳那无心之言,心里已经生了疑心,此时便瞧什么东西都觉得不对劲。 例如那本来让薛冰觉得欣赏非常的密林,此时让薛冰瞧来,只觉得黑洞洞,阴森森的杀气冲天,只道内里似是要冲出许多吃人猛兽一般。 侧耳倾听了一阵,发觉这附近要比其他地方安静许多,薛冰心里警兆突生,忙对左右喝了一句:“有诈!此必为曹军之计,速退!” 喝声未落,只见前面寨中突然火光冲天,从内里冲出无数举着火把的曹军,那寨旁的密林更是传出隆隆的马蹄之声,无数骑兵从林中冲了出来。 便连薛冰这支兵马侧前方不远处,也不知从哪钻出许多曹兵,此时皆高举着兵器火把,齐声大喝道:“尔等中了我家副都督之计,还不快快下马受缚!”一边喊着,一边望薛冰这支骑兵冲来。 再说那薛冰在马上闻得这震天般的齐声大喝,心下大惊,暗道:“曹军副都督?却是何人?”同时又猛的省起,是才已军路过一处小山,那里却是一极佳的藏兵之所,自己只记得那曹军于林旁下寨,却忘了观察周围的地形了。口中却大声言道:“众将士勿惊!我军尚未落入敌军包围,速退!” 哪知话还未落,只见身后那处矮山之后转出一军,小说整理发布于www.ㄧ6k.cn当先一员大将,金甲大刀,背后一杆大旗,上书夏候二字,正是曹军先锋大将夏候霸。 只见其于马上大笑道:“尔等已陷我军重围之中,还不受降,更待何时?” 第一百四十章 突围 却说薛冰正欲引兵退却,却不想那小山之后突然又转出一路下来,当先大将正是夏候霸。此时那夏候霸端坐于马上,右手以刀遥指薛冰,口中大笑道:“尔等已中我家副都督之计,尽陷于重围当中,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那薛冰闻言一惊,心中暗道:“此处果有伏兵!”抬眼去望,只见那军堪堪从山后转出,并未将退路尽数堵死,遂转过头来,于左右令道:“转向西南,全速向前!”却是夏候霸那军刚刚堵住正南,但是西南那面还未合围上。 言罢,又接着令道:“取连弩!目标,对面曹军!”手中长戟向着夏候霸那面一指,随后便倒提长戟,向前急冲。但是他也在控制着胯下战马的速度,让自己始终处于骑兵阵型当中。 而这夏候霸,正指挥手下兵马列阵,不想对面那军居然斜斜冲来,看那回执是欲从自己队伍旁边冲过去。 只是一时之间,他也无甚办法。皆因此番设伏,他被安排于这小山之后,只待敌军尽数过去,便可冲出将其退路堵死。 可是没想到敌军主将居然察觉出异状,根本就未引军去的太远。是以他此时虽然引军杀出,但是因为距离太近,时间已经不足以将其退路全部都堵上。 心中一急,却是让他想出了办法,忙对左右道:“众将士,冲啊!”言罢,指挥手下兵马向着薛冰那支军迎面冲了上来。却是欲凭借手中兵马,将其尽数缠在此处,只要拖上一时半刻,不远处的大部曹兵便可赶至,将其围杀。 思及此处,心下不再迟疑,立刻挥舞着手中大刀便向着对面的敌军冲了过去。这却让对面的薛冰心中微微一凛,暗道:“若叫曹军近身纠缠,我军实难脱身!”当下举起手中长戟,大声喝道:“连弩!”声一出,身后骑士皆将手中连弩端起,平平对着正向自己冲来的曹兵。 而薛冰一边观察着对面的曹兵,一边于心中估摸着双方的距离。眼看着双方越来越近之时,手中的长戟猛的向前一挥,口中大喝了一声:“放!” 声一发,身后不断响起连弩发射之声,无数弩矢布成了一片可怕的箭网,再加上天色黑暗,根本瞧不真切。对面那些曹兵只听得无数利矢破空之声响起,随后左右便尽是惨嚎之声。 有的人正待向左右去望,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时,便突然觉得浑身一疼,随后便是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带飞了起来。 薛冰望着远处的曹兵,只见其阵中不停有人倒下。而那无数的利箭级成了一片象征着死亡的区域,但凡踏入这个区域的曹兵,无不被数枝利箭射倒在地。 皆因薛冰手下这三百余骑兵,在接到其的命令之后,并非是一下子便齐齐射出手中的弩箭。而是从前至后,依次的板下手中的板机。皆因这般攻击,会使弩矢更有层次,对敌军的杀伤力也会更加巨大。 而且经过这几个月的实践,骑士们对这种攻击方式掌握的也截止发的熟练了起来。现在,这支骑兵不仅可以用弩发动这样的攻击。便是长弓,也是可以做到一般无二的。 短短的时间内,无数的曹兵死在了这恐怖的连弩之下。那夏候霸若非因为正忙着调度士兵,稍微落到了后面,此时怕也是被射成了刺猬。 望着前面不远处那一地的死尸,夏候霸只觉得心中升起一丝凉气,暗道:“这是什么兵器?怎的这般厉害?” 连弩恐怖的杀伤力让曹军出现了一瞬间的胆层,前进的速度一下子便慢了下来。薛冰瞧见这般景象,如何不知是怎么个情况,当下便喝道:“此时不冲?更待何时?众将士且随我杀出重围!16k小说wαp.16k.cn整理” 此言一出,左右骑士齐齐应了一声。急催胯下战马,紧紧跟在薛冰身后,向着西南方猛冲了过去。 但是这一声齐吼,却也叫对面那夏候霸清醒了过来。望着敌军已然冲到了左近,眼瞧着便要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登时一声大吼,怒道:“贼将休走!”同时又对身旁兵士道:“敌军已经不再射出弩箭,想来弩矢已尽!众将士不趁此时杀敌立功,俗待何时?”言未毕,自己却已经催马提刀,当下冲向了那队骑兵。 这夏候霸所言确实不差。薛冰手下所用之连弩,威力确是不凡,但是使用起来却甚或是麻烦。便是在平地这上,装填弩矢都是一件十分费劲的事情,更别提在这奔行着的战马之上。 是才那一轮连射,虽然射死无数的曹兵,更让曹军兵士心下升寒不敢继续向前,使得曹军的士气下降了许多,但终究不能一直连射下去。到得此时,众骑士已然收起了连弩,复又取出长弓,一面注意保持队型,一面不停歇的向着曹军射出手中的利箭。 要说薛冰的这支军,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边打边练。但是经过了这数个月的实战之后,这支军的骑射能力,已经非常强悍了。 此时仗着曹军尚未近身,无数和利箭又向着曹兵招呼了过去。虽然不若是才使连弩之时密集,但是依旧射翻了无数靠近的曹兵。 只是那长弓所射的箭,毕竟不若连弩霸道,迅捷。那夏候霸便凭借着自身武器,将大刀在面前舞成一面银幕,将那射来的利箭尽数挡了下来。 再加上,曹军横向移动,而薛冰那支骑兵却是要斜斜的突围。这双方需要走的距离自然相差许多,便是一会儿的功夫。那曹军终于冲过了箭雨,来到了薛冰骑兵的侧面。 虽然冲过了箭雨的仅仅是少数的瑛军骑兵,但是只要双方一交战,托上一阵,那薛冰便再也别想离开此处。纵使他可以凭借自身武勇逃离,但是自己这数百精骑,可是别想逃出半个。 当下见那曹军将领杀到近前,未防止其斩杀自己手下骑士,遂提戟大喝道:“来将通名!某戟下不斩无名之辈!” 夏候霸正欲冲入敌阵,大杀一阵,却突然闻得这一声大喝,遂转过头来,恰好见得一赤袍银铠的将领提戟向自己冲来。当下便答道:“某乃曹真都督帐下,先锋官夏候霸是也!敌将通名!” 薛冰闻言一惊,暗道:”原来此子便是夏候霸!”那夏候霸此时不过二十出头,而且按辈分或成名时间来算,却也要比薛冰低上一辈。 心下思量着,口上却喝道:“某乃汉中王帐下,右将军薛冰薛子寒是也!”声未落,胯下那赤兔却好似明白主人心意一般,四踢如飞,奔的却是比刚才又快了许多。旁人只见得一道赤影一闪而逝,随后才觉得一阵急风从身上掠过。 那夏候霸闻言心中正惊,却只觉得眼前赤影一闪,随后便是一道银芒劈下,慌忙间几乎是本能动作的举刀迎上,堪堪将这一戟给挡了下来。 只听得一声巨响,夏候霸只觉得一双手好似变成别人的一般,被震得再无半点知觉。而直到这时,他才有功夫于心中暗道:“此人便是薛冰?真好大的力气!” 薛冰见夏候霸挡住自己这一戟,心中暗道:“我是才仗着其不知赤兔马快,趁其不备突下杀手,不想竟被其挡了下来。此子武艺,却是不俗!”只是他心里虽这般想,手下却没松上半分。手中一杆长戟,忽左忽右,忽斩忽刺,极尽所学之能事,欲在几合之内便将夏候霸斩于马下。 这样一来,却若了这夏候霸。他是才虽然勉强挡下了薛冰那雷霆一击,但那多半是多年练武的本能反应。可以说,若是再来十次同样的情况,怕是他也不得能再挡下一次。许是今日注定不是他命丧之时,竟叫他挡下了薛冰那快极的一斩。 但是挡下那一下之后,双手被震的发麻,他也从此落了下风。加上薛冰意欲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果了他,自然不会有半点留手。这夏候霸虽然自小飞武,且颇有勇武之名,但终究比不得薛冰这等成名已久,于战阵之上撕杀数年的武将。 无论是技巧的纯熟度,还是比武撕杀的经验,夏候霸与薛冰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双方不过交锋数合,这夏候霸已经有至少三次险些丧命在薛冰戟下。当下便不敢再战,慌忙拔马欲逃。 也多亏了薛冰此时一心欲杀出重围,根本没功夫却追杀夏候霸。眼下见夏候霸拔马后逃,遂不去追赶。只是驾着赤兔于军之中穿梭了几个来回,将那少数几名冲入军阵中的曹兵尽数给杀掉了事。转头再去看身后,只见曹军大队已经追至,便又拔过马头,引着兵士望西南而逃。 再说曹军众将,初见夏候霸引兵杀入敌军当中,曹真还说:“仲权安然杀入敌阵当中,敌军必不能逃也!我军速行,当可全歼敌军。”司马懿亦笑不语,对曹真之言深以为然。 哪知还未行上几步,远远见夏候霸与一银甲将军只斗了数招,夏候霸便狼狈而逃,从敌军阵中窜出,曹真与司马懿俱是大惊,再瞧,只见那银甲将领于阵中左冲右闪,举手抬足之间便将那数十名曹兵斩杀于当场,皆道:“不知此为何人?竟然如此勇猛?”随后见敌军向西南而逃,曹真遂下令全军急追。 却说薛冰一骑在前,身后三百余骑紧紧随在后。而身后则是夏候霸引着一部分兵马复又追了上来,再往后,却是曹真亲率的大部曹兵。 一连急奔了十里地,薛冰正引着兵马向前冲,突然闻得左侧一阵喊杀之声,随后便是一支兵马杀出,当先一将,正是糜芳。 只见其于马上提着长枪,大声喝道:“将军勿惊,糜芳来也!”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退至径阳 驾驭着胯下的战马,薛冰抽个空转头对身旁的糜芳道:“觉得如何?”随着话,眼睛则望向了糜芳那缠着厚厚的绷带的肩膀。 原来这糜芳正用手捂着受伤的地方,却是战马颠簸,这一路上又让他的伤口有些不适。此时突然闻得薛冰相询,忙道:“多谢将军挂怀,此小伤而已,将养个旬日便可痊愈!”、 薛冰见糜芳如此回答,遂道:“如此最好!只是子方还需要再坚持几日,待我等皆入了径阳,子方才可好生歇养。” 糜芳笑了笑,答道:“无妨!” 原来那日薛冰引兵欲偷袭曹军后队,却中了司马懿之计。虽然早早察觉异状,迅速的冲出了包围。但夏候霸却引着手下众兵马紧紧在后追赶。 后糜芳引军杀出,偷袭了夏候霸一阵,随后调转方向,随着薛冰大队望西南而去。不过这一阵偷袭,却使得曹军阵脚一阵大乱,叫薛冰引着兵马又跑得远了许多。便是这时,那夏候霸心中恼怒,遂开弓取箭,直取糜芳后颈。 这糜芳不查,叫那箭射中,不过,幸好这黑夜当中,夏候霸也没法瞄得太准。是以这一箭并没取得糜芳性命,只是射中后肩之处。 而这夏候霸于黑暗中仅是见到自己一箭射中敌将,却也不知那将是死是活,本待继续追赶,却不想曹真使人前来,唤他收兵回寨。 原来那曹真从了司马懿之计,在此设了埋伏静待薛冰骑兵来袭,后果见其来袭,心下大喜。正欲待其行的近了,便叫众兵将齐出,将那些骑兵尽数斩杀。 但是他却没料到,薛冰居然早早发觉出了不对,始终没有行到近前。这曹真在远处虽然瞧不真切。但是见对方久久没有上前,心下却也料到是对方起了疑心,当下便对司马懿道:“今敌军已至,却久未上前,想是起了疑心。若如此,敌军必逃,我待该当如何?” 司马懿见曹真问他,遂道:“既然如此,可叫伏兵尽出,先败其一阵再说。”曹真从其言,遂叫左右击鼓。 众兵将闻得鼓声,立刻从埋伏之处冲出,并且燃起火把,将漆黑的夜空映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可是曹真毕竟慢了一步,那薛冰几乎是在曹真下令的同一时间,便欲引军后退。若非司马东窗事发早早便使夏候霸埋伏在其退路之上,今日曹军怕是依旧伤不得薛冰那军一丝毛发。 再然后,众多曹军齐齐望薛冰那军杀去,只欲将其尽数围杀。奈何薛冰所部尽是骑兵,逃起来有如疾风一般,不过追了一阵,便没了踪影。 司马懿于军中见状,忙对曹真道:“敌军皆是骑兵,来去如风,我军切不可再追。” 曹真道:“今敌军中伏,士气已无,下百掩杀之机。仲达缘何欲收军而回?” 司马懿道:“敌军行动迅速,若于逃跑这时使拖刀战法,则夏候霸危矣!” 曹真闻言,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司马懿所言之拖刀战法为何?当下脸色一变,立刻唤来左右近卫,令道:“速速传令于夏候霸将军处,令其立刻退兵回寨!”这曹真可没想到,便是这一令,反倒免却了夏候霸的亡命之灾! 原来那薛冰此时虽然是引兵败逃,但他心里却还惦记着怎么能让曹真心疼上一阵,尤其是见到夏候霸引军紧追不舍之时,这个想法却是更甚。 “我这军,皆是擅骑射之辈,既然你要追,我便让你追!”回过头,见糜芳肩头上挂着一枝利箭,微微一惊,“子方伤势如何?” 糜芳道:“末将无事,只是将军须得提防后方追兵!” 薛冰笑道:“他既然欲追,我等便让他追!”此言一出,那糜芳便明白了薛冰所指为何,却是他随在其身边这许久,对这骑射战法也都明白了个清楚。、 就在薛冰心下打定主意,准备将身后那支曹军尽数拖死在这片平原之时,却不见了身后追兵。乃是那夏候霸接了曹真命令,虽心中不快,却也只得遵命办事,引着兵马退回了大寨。 而那曹真见得夏候霸平安归来,心中长出一口气,言道:“见仲权平安归来,我心方安!” 夏候霸道:“都督何以唤霸回寨?若叫某将再追上一阵,纵使杀不了薛冰,也可叫其手下骑兵死伤大半!” 曹真闻言一愣,随即问道:“薛冰?仲权所言班师,可是那骑兵引军将领?” 夏候霸一愣,随即便想了起来,自己与这支骑兵纠缠了许久,但是直到这时,他才知道那骑兵乃是由薛冰所领。至于曹真,他可一直都不知道这个和自己纠缠了数个月的人到底是何人。想到这里,夏候霸忙道:“末将与其对阵之时,方知其乃是薛冰薛子寒!” 曹真听得薛冰薛子寒,当下便道:“原来此人便是刘备帐下,尊称为五虎上将之一的薛冰薛子寒!” 声未落,身旁司马懿突道:“我还常思,这军统兵者乃是何人?原来竟是薛冰!难怪!难怪!”一连两个难怪,却也不知所指为何? 曹真听了,转过头来,问道:“仲达所指为何?” 司马懿笑了笑,言道:“我观此人统兵,是进是退,决断非常,而且所部骑兵,进退有度,居然丝毫不乱。虽然是中伏败退,但是其兵撤之时,俨然冲锋一样。此等精锐之士,决非一股将领所能统领,懿是才还在寻思,这引兵者乃是刘备帐下哪员大将,不想竟是薛冰亲至。” 曹真一边听着司马懿之言,一边加快着是才情景,发现果如司马懿所言,遂道:“某于许都时常闻薛子寒之名,言其不仅武勇乃是当世少有,更兼其极擅统兵练兵之道。汉中王帐下精锐之士,大部皆出于薛子寒之手。某初闻其言,心甚疑之。至今日观其所部骑兵,方信其言!” 这曹真和司马懿在这边谈论薛冰,那夏候霸心下微有不快。却是他在战阵之上几招便被薛冰逼得逃往一旁,心里正不舒服。偏偏都督和副都督在自己面前称赞那人似是上了瘾,一句接一句的没完,当下便道:“传言也不可尽信!而且,纵使今日其所部骑兵皆是精锐,也不见得皆出于薛冰之手。” 曹真与司马懿一愣,随后便见司马懿了然的一笑,问道:“仲权有何高见?” 夏候霸道:“末将于许都也多闻薛冰之名。世人皆言,薛冰武艺非凡,葭萌关前一场大战,与人称锦马超的西凉马孟起斗了个旗鼓相当。更兼忠勇无双,曾于长坂坡舍身救主线,后东吴将郡主许配于他,却依旧未能将其留在江东。这些虽是传言,然亲见之人甚多,当为事实,某也深服之。” “然,传言中又言,薛冰练兵之道世间无人可比,能将孱弱之士练成虎狼一般。兼且智谋无双,刘备能战得荆襄、西川等数地,多为薛冰出谋之功。若这般说,此人岂非智勇无双,天下还何人可敌?” “以霸瞧来,刘备身旁有卧龙,凤雏为其出谋划策,如何还需要请教此人?定是两位大贤不好虚名,将许多功绩平白送于了此人!” 说了这一通,却是这夏候霸不相信一个人能厉害到那般地步。武艺超群,擅长御兵之人不是没有,但多为沙场老将。年轻人大多偏于一艺,或武艺过人,统兵之术平平。或极擅战法,自身武艺却稀松平常。 那薛冰的武艺,夏候霸已经亲身领教过了,确实厉害非常,自不会再行反驳。而其他的,那薛冰相貌瞧起来还不足三十,如何能精通这许多。更别提那传言中,还说薛冰更擅奇谋诡计,曾叫许多知名大将吃了暗亏。在他看来,定是其身旁有智这相助。 司马懿听罢了夏候霸之言,心知其是输在了薛冰手上,心底不服,暗生了比较之心。只是薛冰名头实在太大,偏生传言中又说的其好似神仙一般。若不将其贬低一番,只怕这夏候霸也没什么信心再和其比较下去了。 想明白了这些,司马懿也不点破,只是道:“今日虽没能尽数消灭敌人,但也叫其知道了我等的厉害,想来其不会再使骑兵骚扰我军。”、 见司马懿将话题又转到了军事之上,曹真忙道:“如此,我军下一步又当如何?”他现在却是越来越喜欢求教于司马懿,他总觉得司马懿想的,总比自己周全一些。 闻得曹真之言,司马懿道:“收拢大军,进逼径阳!若懿所料不差,那薛冰定是引着兵马退到此城当中,欲凭借城池,阻止我大军的前进!”曹真听罢,点了点头,随后又与司马懿商谈了一些进兵之事,便各自散去歇息……、 而数日之后,径阳城东。 薛冰引着四百余骑数日连赶,终于赶至径阳之下。远远的瞧见那城,薛冰却无法露出半点笑意。 皆因那径阳城外,一支兵马摆好了架势,似是随时准备冲止来一般,薛冰瞧见这番景象,一颗心不住的往下沉,暗道:“径阳哪来的这许多兵马?难道曹军已经夺了径阳,静待我军送上门来?”虽然那城头上依旧挂着刘家的旗帜,但是薛冰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心中思索着,目光始终望着远处那黑压压的方阵,并且不停的在那些大旗上来回的寻梭。 过不多时,双方离的渐渐近了,而对面那旗上所书的字也叫薛冰能够的清楚,凝目一望,只见大旗之上,一个大大的张字在迎风飞舞翻飞!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汇合一 “张?”薛冰望着远处的大旗,脑袋里却满是疑问。只是现下因为离的近了许多,他已经瞧清楚,对面那支兵马所打的旗号,表明这是汉中王帐下的兵马。“莫不是张任已引长安兵马到了径阳?” 这薛冰引兵在外太久,虽然已经得知雍凉曹兵皆已经被击溃,却也不知道刘备已经引着大军赶了过来。 而现在径阳城外列阵的这支兵马,正是由汉中王刘备下令,率先赶往此地的张飞的兵马。至于这张飞为何引着兵马列阵城外,如临大敌之势,却是因为薛冰这支兵马不打旗号,远远只瞧见许多骑兵奔腾而来,根本就不知道是何处兵马。 在这种明知大部曹兵压境的情况睛,张飞引着大军出得城来,并且摆好阵热严阵以对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薛冰一边举手示意手下众骑放慢速度,同时又使一骑越众而出,径直望前查探。也可以说是上前与对面那军交涉。如果对面真是友军,那么这名骑士还有着向对放表明已方身份的任务。 至于其他的人,则远远的勒住战马,并且作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打量了一阵,只见已方那名骑兵初时还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奔行。但过了片刻后,便挺直了身子,一气急奔,只不过眨眼间便奔到了对面阵中。 薛冰见到这般景象,心知对面当是友军无疑了,只是不知领军大将乃是何人。他在这面只是瞧见一名银甲将军立在阵前,远远的也瞧不清相貌。而自己派出去的那名骑兵正与那人说着什么。 又过了一阵,只见对面阵中人群分开,从内里却是又奔出一骑,薛冰只是远远一见,立刻便认出了来人。 只见那人身型魁梧,黑袍金甲,胯下又骑着一匹乌黑宝马,手上那柄蛇矛远远的便能感觉到逼人的锋芒。 薛冰瞧见此人后略微一愣,随即大喜,心中暗道:“翼德至此,定是西北这局已定。”当下便欲策马向前,与张飞好生打个招呼。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对面便传来了张飞的喊声,那堪比炸雷的说话声,旁人却是模仿不来的,此声一出,薛冰便知此人定是张飞无疑。 原来那张飞自接了汉中王之令后,引着五千轻兵,以子张苞为前锋。连日急赶,终于在三日前赶到了径阳当中。 这几天里,张飞也仅仅是城中休整部队,同时派出快马望长安赶去,内里具言自己已到径阳,请张任设法通知薛冰,让其引兵马与其至此城中汇合。 只是,照理说,送往张任的信件没这么快便送到,而张任想要通知到薛冰,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因此,张飞一面整备兵马,一面多派探马,查探附近曹兵动向。 而昨日,探马刚刚来报,曹军大队兵马已至径阳以东五十里,这张飞接了探报,当下摩拳擦掌的便欲与曹军大战一场,巴不得那曹军此时已经来到了城下。 到得今日,张飞早早就被挂整齐,就等手下来报:“曹军来袭!”他便要引着手下兵马杀出城去,与那曹军好好大战一场。“听闻曹军先锋乃是夏候渊的两个儿子,颇有武勇。俺倒要瞧瞧,这两个小辈究竟有多大能耐!” 正暗自嘀咕着:“手下突然来报,言城东烟尘漫天升腾而起,似有大队兵马袭来。这张飞闻言,也不再探,大笑一声便对自己儿子道:“我儿且随我一同出城杀敌!” 言罢,立刻引着兵马杀出城去,静来曹军袭来,没过多久,他便见到地平线上奔来一支骑兵。看那数量,约有一千多近两千左右。“怎的全是骑兵?莫非此是曹军前锋探马?” 这张飞脑中刚刚升起疑问,便听自己儿子张苞道:“儿愿为父亲探明敌情!”见张飞点头,当下便拔马出阵,立于阵前,只待敌军近了,便叫阵与敌将撕杀。只是他没想到,对面那支兵马居然停了下来,然后派出一骑跑了过来,却也不知要做什么? 随后的事,便是那骑兵表明了身份,张苞立刻使人去中军唤来自己父亲。而张飞来到阵前之后,远远的望了一阵对面那队骑兵,便大声喊道:“对面的可是子寒?” 薛冰虽然离的远,但是张飞的嗓门实在够大。便是离的这般远,他依旧能够清楚的听明白喊的是什么。 当下便欲回话,奈何他嗓门不够,只得催动胯下战马,一面向前急奔,一面高高举起手中的血龙戟。相信张飞远远瞧见这戟,也能认出他的。本来以薛冰的穿着,再配上血龙戟,张飞断无不识之理。只是数个月近似于野人的生活,身上早就弄的狼狈不堪,一身银甲也没了亮眼的光芒,厚厚的一层泥土让人瞧不出这盔甲本来的样子,至于那披风就更不用说了。 张飞远远的瞧见了那戟,自然认出了那是薛冰的血龙戟。而以薛冰的武艺,怕是常人也很难将其兵器夺走从而冒充他。至于薛冰战死?张飞压根就没想过。 催动胯下战马,一边大笑着一边望着薛冰奔去。他二人自北伐还没有开始前就没再见过面,细细数来,已有半年之久。此时相见,张飞心中却是高兴非常。 这两匹马皆是当世宝马,一奔起来有如雷霆闪电一般,转眼间就跑出好远。因此不过片刻,二骑便已经相遇。 那薛冰早已经看清了张飞的面貌,见他比半年前居然又老了几分,心下高兴之余,不免有些伤悲。哪知他这表情才略微和变,还未开口,就听得前面一声巨吼。 只见那张飞突然举起蛇矛,大喝一声:“何方鼠辈,居然敢冒充俺兄弟!”口中话未落,手上蛇矛已经劈面砸来。 薛冰大惊,连忙收回长戟,横于面前,硬碰硬的接下了张飞这一矛。同时口中大声道:“翼德!你抽什么风?连我都打?” 那张飞单手持矛,一双环眼眨巴了两下,然后大嘴一咧,震耳的笑声却是又响了起来:“子寒,俺说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俺老张险些没认出来!” 薛冰闻言一愣,一脸疑惑的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张飞忍着笑道:“你原来可是与子龙一般无二的白面,怎的现在弄的比俺老张还要黑上几分。俺还道是曹军人马,乔装成你的样子欲取俺性命的!”说罢又道:“不过也不怕,如果真是假冒的,断然接不下俺老张这一矛!” 薛冰听罢,一阵苦笑。在野外奔波数个月,再加上前几日败了一阵之后,一路急赶,根本就没曾歇息过。这脸,自然没时间去细!一脸鲜血污渍,加上奔波时沾上的灰尘,自己的样子光用想的,便知能有多狼狈了。 至于劈面砸来的那一矛,薛冰也能当吃了个哑巴亏,接因张飞说的话明白的表明:“真薛冰不怕我这一矛!假的?劈死了也没什么!” 二人叙了一阵话,便将兵马合至一处,然后相携入了径阳城中。张飞为薛冰安排了住处之后,便提着蛇矛又赶到了城头,走时只丢下一句:“那曹军不知何时到来,俺去城头上等着。” 薛冰摇了摇头,不再去管他,而是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又好生的睡了一大觉,他这几个月莫说澡了,连觉都没有好好睡过。因此这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用凉水抹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精神,然后便欲去寻张飞,好问问现下其手下兵马的状况及曹军的动向。 哪知他寻到张飞时,只见其臭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似是在生谁的气。 望向立于一旁的张苞,只见其冲自己苦笑了一下,便继续默不作声的立在那里,薛冰只得开口问道:“翼德缘何心中不快?” 只见那张飞抬起了头,哼了一声后道:“这该死的曹军,明明已经来到了径阳附近,却不来攻城,害得俺在城头上吹了一天的大风,也没见到半个曹兵。” 薛冰闻言也不禁苦笑,原来这张飞是在为没有仗打而生气,只好言道:“那曹兵今日不来,明日亦会来的。毕竟,那曹操可不会白白放弃雍凉二州。” 张飞听了,点头道:“子寒说的是。反正那曹操老儿的兵马已经杀到近前,总不能在调头撤回去。”当下又道:“许久未见子寒了,今日既无战事,不若留下与俺老张好生喝上一顿?”说罢,便令立在一旁的张苞去安排酒菜。 而薛冰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也许久未曾见到张飞,倒也很想与其喝上一顿,只是眼下大战在即,遂道:“喝上一顿倒无妨,但是不可多喝,只须少少取些酒水便可!”同时心中却道:“曹军不来攻城,却是在忙些什么?……”、 曹军大帐中,曹真一脸严峻,望着侧前方的司马懿,恭敬的道:“仲达可有计策应对?” 而那司马懿此时也是一脸严肃,全然没了平时那种轻松的神色,闻得曹真问他,忙答道:“眼下这般情况,唯有请徐晃、曹洪二位将军引着剩余兵马,向此地撤退。然后凭借那都督已经占领下来的地区,从蒲坂渡退回许昌。” 原来这日,曹真正欲挥军攻打径阳,却突然收到了徐晃派人送来的加急书信。内容无它,自是将雍凉的军情尽数道了一遍。 这曹真接了书信,读罢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漆黑,险些晕了过去。却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驻守雍凉的近二十万兵马,居然已经毁于一旦。眼下徐晃与曹洪已经汇合到一处,只是手边兵马已经不足三万,而且手边已无多少余粮。并且还曹到了马超与魏延两枝大军的步步进逼,眼下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这般情况也预示着,刘备已经可以腾出手来,调拔大军应对自己这五万兵马了。自己初时制订的,与雍凉曹军邀相互应,里应外合夹击川军的计划已经彻底不具备可行性。 便在这个时候,司马懿向曹真进言道:“如今川军夺取雍凉之势已成,曹、徐二位将军已无再战之力。单凭我军,实难将川军尽数逼回川中。唯今之计,唯有尽量保全手下兵马,并且救回曹、徐二位将军!” 第一百四十二章 汇合一 “张?”薛冰望着远处的大旗,脑袋里却满是疑问。只是现下因为离的近了许多,他已经瞧清楚,对面那支兵马所打的旗号,表明这是汉中王帐下的兵马。“莫不是张任已引长安兵马到了径阳?” 这薛冰引兵在外太久,虽然已经得知雍凉曹兵皆已经被击溃,却也不知道刘备已经引着大军赶了过来。 而现在径阳城外列阵的这支兵马,正是由汉中王刘备下令,率先赶往此地的张飞的兵马。至于这张飞为何引着兵马列阵城外,如临大敌之势,却是因为薛冰这支兵马不打旗号,远远只瞧见许多骑兵奔腾而来,根本就不知道是何处兵马。 在这种明知大部曹兵压境的情况睛,张飞引着大军出得城来,并且摆好阵热严阵以对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薛冰一边举手示意手下众骑放慢速度,同时又使一骑越众而出,径直望前查探。也可以说是上前与对面那军交涉。如果对面真是友军,那么这名骑士还有着向对放表明已方身份的任务。 至于其他的人,则远远的勒住战马,并且作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打量了一阵,只见已方那名骑兵初时还半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向前奔行。但过了片刻后,便挺直了身子,一气急奔,只不过眨眼间便奔到了对面阵中。 薛冰见到这般景象,心知对面当是友军无疑了,只是不知领军大将乃是何人。他在这面只是瞧见一名银甲将军立在阵前,远远的也瞧不清相貌。而自己派出去的那名骑兵正与那人说着什么。 又过了一阵,只见对面阵中人群分开,从内里却是又奔出一骑,薛冰只是远远一见,立刻便认出了来人。 只见那人身型魁梧,黑袍金甲,胯下又骑着一匹乌黑宝马,手上那柄蛇矛远远的便能感觉到逼人的锋芒。 薛冰瞧见此人后略微一愣,随即大喜,心中暗道:“翼德至此,定是西北这局已定。”当下便欲策马向前,与张飞好生打个招呼。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出声,对面便传来了张飞的喊声,那堪比炸雷的说话声,旁人却是模仿不来的,此声一出,薛冰便知此人定是张飞无疑。 原来那张飞自接了汉中王之令后,引着五千轻兵,以子张苞为前锋。连日急赶,终于在三日前赶到了径阳当中。 这几天里,张飞也仅仅是城中休整部队,同时派出快马望长安赶去,内里具言自己已到径阳,请张任设法通知薛冰,让其引兵马与其至此城中汇合。 只是,照理说,送往张任的信件没这么快便送到,而张任想要通知到薛冰,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因此,张飞一面整备兵马,一面多派探马,查探附近曹兵动向。 而昨日,探马刚刚来报,曹军大队兵马已至径阳以东五十里,这张飞接了探报,当下摩拳擦掌的便欲与曹军大战一场,巴不得那曹军此时已经来到了城下。 到得今日,张飞早早就被挂整齐,就等手下来报:“曹军来袭!”他便要引着手下兵马杀出城去,与那曹军好好大战一场。“听闻曹军先锋乃是夏候渊的两个儿子,颇有武勇。俺倒要瞧瞧,这两个小辈究竟有多大能耐!” 正暗自嘀咕着:“手下突然来报,言城东烟尘漫天升腾而起,似有大队兵马袭来。这张飞闻言,也不再探,大笑一声便对自己儿子道:“我儿且随我一同出城杀敌!” 言罢,立刻引着兵马杀出城去,静来曹军袭来,没过多久,他便见到地平线上奔来一支骑兵。看那数量,约有一千多近两千左右。“怎的全是骑兵?莫非此是曹军前锋探马?” 这张飞脑中刚刚升起疑问,便听自己儿子张苞道:“儿愿为父亲探明敌情!”见张飞点头,当下便拔马出阵,立于阵前,只待敌军近了,便叫阵与敌将撕杀。只是他没想到,对面那支兵马居然停了下来,然后派出一骑跑了过来,却也不知要做什么? 随后的事,便是那骑兵表明了身份,张苞立刻使人去中军唤来自己父亲。而张飞来到阵前之后,远远的望了一阵对面那队骑兵,便大声喊道:“对面的可是子寒?” 薛冰虽然离的远,但是张飞的嗓门实在够大。便是离的这般远,他依旧能够清楚的听明白喊的是什么。 当下便欲回话,奈何他嗓门不够,只得催动胯下战马,一面向前急奔,一面高高举起手中的血龙戟。相信张飞远远瞧见这戟,也能认出他的。本来以薛冰的穿着,再配上血龙戟,张飞断无不识之理。只是数个月近似于野人的生活,身上早就弄的狼狈不堪,一身银甲也没了亮眼的光芒,厚厚的一层泥土让人瞧不出这盔甲本来的样子,至于那披风就更不用说了。 张飞远远的瞧见了那戟,自然认出了那是薛冰的血龙戟。而以薛冰的武艺,怕是常人也很难将其兵器夺走从而冒充他。至于薛冰战死?张飞压根就没想过。 催动胯下战马,一边大笑着一边望着薛冰奔去。他二人自北伐还没有开始前就没再见过面,细细数来,已有半年之久。此时相见,张飞心中却是高兴非常。 这两匹马皆是当世宝马,一奔起来有如雷霆闪电一般,转眼间就跑出好远。因此不过片刻,二骑便已经相遇。 那薛冰早已经看清了张飞的面貌,见他比半年前居然又老了几分,心下高兴之余,不免有些伤悲。哪知他这表情才略微和变,还未开口,就听得前面一声巨吼。 只见那张飞突然举起蛇矛,大喝一声:“何方鼠辈,居然敢冒充俺兄弟!”口中话未落,手上蛇矛已经劈面砸来。 薛冰大惊,连忙收回长戟,横于面前,硬碰硬的接下了张飞这一矛。同时口中大声道:“翼德!你抽什么风?连我都打?” 那张飞单手持矛,一双环眼眨巴了两下,然后大嘴一咧,震耳的笑声却是又响了起来:“子寒,俺说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俺老张险些没认出来!” 薛冰闻言一愣,一脸疑惑的道:“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张飞忍着笑道:“你原来可是与子龙一般无二的白面,怎的现在弄的比俺老张还要黑上几分。俺还道是曹军人马,乔装成你的样子欲取俺性命的!”说罢又道:“不过也不怕,如果真是假冒的,断然接不下俺老张这一矛!” 薛冰听罢,一阵苦笑。在野外奔波数个月,再加上前几日败了一阵之后,一路急赶,根本就没曾歇息过。这脸,自然没时间去细!一脸鲜血污渍,加上奔波时沾上的灰尘,自己的样子光用想的,便知能有多狼狈了。 至于劈面砸来的那一矛,薛冰也能当吃了个哑巴亏,接因张飞说的话明白的表明:“真薛冰不怕我这一矛!假的?劈死了也没什么!” 二人叙了一阵话,便将兵马合至一处,然后相携入了径阳城中。张飞为薛冰安排了住处之后,便提着蛇矛又赶到了城头,走时只丢下一句:“那曹军不知何时到来,俺去城头上等着。” 薛冰摇了摇头,不再去管他,而是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又好生的睡了一大觉,他这几个月莫说澡了,连觉都没有好好睡过。因此这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日落西山之时。 用凉水抹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精神,然后便欲去寻张飞,好问问现下其手下兵马的状况及曹军的动向。 哪知他寻到张飞时,只见其臭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似是在生谁的气。 望向立于一旁的张苞,只见其冲自己苦笑了一下,便继续默不作声的立在那里,薛冰只得开口问道:“翼德缘何心中不快?” 只见那张飞抬起了头,哼了一声后道:“这该死的曹军,明明已经来到了径阳附近,却不来攻城,害得俺在城头上吹了一天的大风,也没见到半个曹兵。” 薛冰闻言也不禁苦笑,原来这张飞是在为没有仗打而生气,只好言道:“那曹兵今日不来,明日亦会来的。毕竟,那曹操可不会白白放弃雍凉二州。” 张飞听了,点头道:“子寒说的是。反正那曹操老儿的兵马已经杀到近前,总不能在调头撤回去。”当下又道:“许久未见子寒了,今日既无战事,不若留下与俺老张好生喝上一顿?”说罢,便令立在一旁的张苞去安排酒菜。 而薛冰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也许久未曾见到张飞,倒也很想与其喝上一顿,只是眼下大战在即,遂道:“喝上一顿倒无妨,但是不可多喝,只须少少取些酒水便可!”同时心中却道:“曹军不来攻城,却是在忙些什么?……”、 曹军大帐中,曹真一脸严峻,望着侧前方的司马懿,恭敬的道:“仲达可有计策应对?” 而那司马懿此时也是一脸严肃,全然没了平时那种轻松的神色,闻得曹真问他,忙答道:“眼下这般情况,唯有请徐晃、曹洪二位将军引着剩余兵马,向此地撤退。然后凭借那都督已经占领下来的地区,从蒲坂渡退回许昌。” 原来这日,曹真正欲挥军攻打径阳,却突然收到了徐晃派人送来的加急书信。内容无它,自是将雍凉的军情尽数道了一遍。 这曹真接了书信,读罢之后,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阵漆黑,险些晕了过去。却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驻守雍凉的近二十万兵马,居然已经毁于一旦。眼下徐晃与曹洪已经汇合到一处,只是手边兵马已经不足三万,而且手边已无多少余粮。并且还曹到了马超与魏延两枝大军的步步进逼,眼下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这般情况也预示着,刘备已经可以腾出手来,调拔大军应对自己这五万兵马了。自己初时制订的,与雍凉曹军邀相互应,里应外合夹击川军的计划已经彻底不具备可行性。 便在这个时候,司马懿向曹真进言道:“如今川军夺取雍凉之势已成,曹、徐二位将军已无再战之力。单凭我军,实难将川军尽数逼回川中。唯今之计,唯有尽量保全手下兵马,并且救回曹、徐二位将军!” 第一百四十三章 试探 城头上的战鼓不停的响起。而城外,两枝兵马摆好了阵势对峙,黑压压望不到边的士兵一边举着手中的兵器,一边高声呐喊着! 两军阵前,一名黑铁塔似的大汉大喝了一声:“拿命来!”手中丈着蛇矛突然间化成一片光华。 待那光华敛去,一颗大好头颅连带着半片肩膀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撤下了无数的热血后落在了地上,好似垃圾一般,无人再去理睬。 手中丈八蛇矛一摆,马上那大汉哈哈一阵大笑,以手中蛇矛遥指对面阵中喝道:“还有何人敢与俺张飞一战?”其声有若青天霹雳,直震得对面阵中那些将校督尉脸色惨白,竟无人敢应其声。 这使蛇矛大汉自是张飞无疑,此时其身披金甲,头戴金盔,胯下一匹鸟锥宝马,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倒提着,再加上左近那三具死尸,直叫人看的胆寒不已。 原来这日一早,便有兵士禀报,言:“曹军大部兵马已至城下,现正于东城外叫阵。” 张飞接了报,随便抹了两下脸便对左右大喝一声:“披甲,备马!”此令一出,左右兵士皆知其欲引军迎战,遂一面取过战甲帮其穿戴,一面去通知薛冰、张苞等将。 而后不待薛冰等人赶至,这张飞便点齐三千兵马,率先出了城门。紧跟着便是连斩三将,这三将通通斩杀罢了,那薛冰和张苞这才堪堪来到城头之上。 扶着城墙望下面去望,只见曹军阵中又奔出一人,手中大刀一边舞着一边大声喝道:“我今要为我兄弟报仇!”喝罢,也不通姓名,手中大刀借着战马冲势直奔张飞砸来。 薛冰在上面瞧的清楚,只见张飞只是喝了句:“来的好!”手中丈八蛇矛仅仅是斜斜一斩,长矛好似切豆腐一般,从那曹将的腰腹处切入,然后从后肩斩出。除此之外仅仅是上身稍微一偏,便躲开了那曹将的全力一斩。 二马交错而过,张飞连位置都没动过,那曹将便被其一矛分成了两断,死的凄惨无比。转头再去望左近那几具尸体,薛冰这才发现,除了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以外,其他三具无不惨遭分尸。 正在此时,只见曹军阵中又是两声大喝声起,声未落,二骑先后从阵中奔出。只见这二人一使方天戟,一使开山斧,这二人出得阵来后,只见那使戟将校道了句:“某乃夏候霸将军帐下,偏将张焕!”那使斧则道:“某乃夏候威将军帐下,裨将吴尚!” 张飞听了,大笑一声:“你二人一并上!叫俺好生打上一场!” 张焕转头瞧了眼吴尚,点了点头,言道:“张飞乃当世虎将,若单斗,恐你我二人皆非其敌手,须得合力敌之!” 吴尚也不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应允。是才其在阵中,已经见识到了张飞的武艺。见其连斩四人,好似没费多大力气,便知其武艺着实惊人,当世少有人敌。又兼张飞威名,世间何人不知?尤其以魏地,习武者皆知张飞之名。 只是他们却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还有机会与其在这沙场之上较量一番。当下心中毫无恐惧之心,反倒觉得一身热血好似沸腾了一般。当下这二人再不多话,一挺戟,一挥斧,并骑望张飞冲来。 话说这张飞久经战阵,所杀将校早已不可计数。对手功夫的好坏,只须一出手他便能瞧出个大概。此时见这二人架式,心里早已了然。“这二人虽然功夫不错,却依旧算不得厉害,只是二人齐上,我须得多使几分力气了!”脸上收了笑意,手中蛇矛一横,一催胯下战马,居然冲着二将迎了上去。 而此时,张苞见自己父亲独斗二将,当下骂了一句:“无耻,居然以多欺少!等某出城去杀了这两个无耻小人!”虽然他心中明白,曹军也是无可奈何,这才二将齐出。只是城下那迎战之人,毕竟是自己父亲。就算明知自己父亲武艺过人,纵使二人夹击,也不会有什么损伤,只是毕竟心中难安,当下便欲出城为父亲掠阵。 只是还未来得及转身,便被一人拦住。转头一看,只见拦住自己的正是薛冰,当下恭敬的道:“不知叔父缘何拦住小侄?” 薛冰收回自己的手臂,笑了笑道:“侄儿留此击鼓助威,某出城为你父掠阵!” 张苞见薛冰欲出城为父亲掠阵,当下便道:“得叔父往,我父必无恙!” 薛冰听了,只是笑了笑,言道:“便是某不去,你父也必然无事!”却是他心中知悉,以城外曹军中的武将,莫说两个,便是三、四个也极难伤到张飞。 至于他想出城,一是待着无事,二是他这几个月来,虽然引兵在曹军领地内偷袭骚扰,但是几乎没怎么动过手。皆因每次杀敌都是靠着弓矢弩箭。此时见张飞在外与敌斗的甚是畅快,他手上却也有点痒痒了。 奔下城墙,跃上自己那区卷毛赤兔,提着长戟便冲出了城。至于其身边,却是连一名兵士都未带。以他瞧来,今日这一战,怕是以斗将为主,这兵,今日多数斗不上了。 刚出得城来,还未瞧清楚状况,猛然听得身旁众兵士齐声喝了一声好!这一声将薛冰吓得一激灵,赶忙也抬眼去看。 只见那场中,使斧的吴尚双手鲜血淋漓,一脸痛苦之色,那柄开山大斧早已被丢到了一旁,此时正欲拔转马头望本阵而逃。 可是哪那么容易逃掉?那张飞使了三矛,硬生生把使斧头的给砸的虎口迸裂,双手发麻,一柄大斧脱手飞出,正等一矛将其结果掉了事,哪能眼睁睁的年幸存他就这么从眼皮下溜走? 薛冰一边注意着场中情况,眼光余角也在场中转了一圈,却是在寻另一名使戟的将领。这一寻摸,果叫其见得那人。原来这人早被张飞以蛇矛扫落了马,此时倒在地上,似是摔的不轻,扶着脑袋摇个不停。 见了这般景象,薛冰心中暗道[:“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怎的就打完了?” 只是他心思未落,却见曹军阵中又是一骑奔出,于马上开弓搭箭,口中大喝道:“吴尚快退!”喊声刚出,手中利箭已经离弦而出,直取张飞面门。 张飞虽然一心想要了解面前那将性命,但是也没忘了观察周围动向。只是那弓弦声响起,他便知有人暗箭偷袭。当下一摆手中蛇矛,随后便听得一声喀嚓声响,那箭便被张飞拔落到了一旁。 转头正欲年进何人偷袭,却听得一声惨叫声,曹军阵中一人肩窝中箭,从马上跌落了下去。 张飞见状,正自疑惑间,便听得身后阵中传来一声大喝:“再有使暗箭者,且年某手中长弓准是不准!” 转过头来,只见已方阵中奔出一赤袍银铠者,手中提着长弓,正立于阵前。却不是薛冰是谁?只见薛冰喝罢,又取出一枝箭来,随后一箭射出,正中那吴尚后颈,立时跌下马来,眼见是活不了了,薛冰见得,不禁于心中暗道:“今儿个手感不错!居然射一个中一个!” 可怜这吴尚,眼见得就要奔回阵中,逃得性命,却不想薛冰跑下城来,手痒难耐,射翻了偷袭之人不说,还顺手也给他来了一箭。而且最惨的是赶上薛冰手风特顺,当真是倒霉至极。 张飞见了,当下笑道:“半年未见,子寒弓艺渐熟啊!”言罢又道:“只是莫来抢俺张飞的对手!” 薛冰听罢,笑着收了长弓,复又提戟在手,口中则道:“翼德已经斩了许多曹将,不若剩下的让给冰如何?” 张飞正欲开口回答,却突然见对面曹军缓缓的退了下去。因为一时愣神,却是忘了下令追击。刚准备下令,却又见曹军军容整齐,不似溃逃,若追之,必伤亡惨重,遂罢了此念,策马奔回阵中,笑对薛冰道:“看来子寒只得等曹军下次来攻了。” 这薛冰却也没想到曹军说退就退,一点征兆都没有。方才还与张飞斗的不亦乐乎,这一眨眼功夫就跑了个干净。 他却没想到,曹军如此快的退却,其中还有他的一份功劳。乃是领军主将心道:“一个张飞已经那么难对付,这又出来一个,还怎么斗得下去?”遂下令收兵,准备回去向都督禀报今日战况。 原来今日前来叫阵的曹军,乃是曹真派出的一枝试探部队。因为他已经得知雍凉曹军败亡之事,而且仔细算来,时间已经过了许久,心中也摸不准川军援军是否已经赶到了径阳,遂使手下引了数千兵马前去试探一番。 这一试,果然发现径阳城中守军增加了许多,更有猛将张飞在内。此时曹真听着手下将领的禀报,口中言道:“不想刘备动作竟这般迅速,雍凉大局初定,其弟张飞已经引着兵马杀到了。” 司马懿道:“如此看来,径阳不可取也!” 曹真点了点头道:“这般一来,唯有使那计!保住曹、徐二位将军!”言罢,又想起手下所报中言张飞于城下连斩数将,勇猛无匹,遂对左右言道:“今日好生歇息,明日本都督亲自去瞧一瞧这张飞究竟有多厉害!” 第一百四十四章 再斗 血龙戟向左一挥,将面前那柄大刀磕到了一旁,然后手腕一翻,紧接着再一转,被阳光映照的闪闪发光的戟刃画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转了一个圈后又转了回来。 薛冰右手一使劲,血龙戟猛的向斜下斩下,随即只见一蓬血雨喷涌而出,面前那名将领早已弃了大刀,双手死死的按着自己的脖子,却依旧无法阻止喷涌而出的血液,一双眼直直瞪着,这才一脸不甘心的从马上坠了下去。 眼见对面那将已然落马,薛冰顺手又甩了下血龙戟。只听唰的一声,戟刃上沾染的鲜血一下子就被甩落到了地上,那戟刃复又变成银光闪闪,片尘不然之姿。 转眼望向身旁,只见张飞抢起手中丈八蛇矛,一杆长矛好似毒蛇吐芯一般,飘忽不定,与其对战的那名将领眼中一片慌乱,手中长枪居然不知如何抵挡,只得胡乱望前一刺,期望这一枪可以将张飞那矛挡下。 哪料得张飞手中蛇矛真如毒蛇一般,居然一转,恰好从那枪身之上滑过,随后噗的一声,直直刺进了那名曹将前心。胸前那甲胃居然未能阻挡住那蛇矛分毫。 见手中蛇矛已然将那将刺透,张飞手中一使劲,蛇矛居然高高举起,连带着将那名曹将也送到了天上。然后使劲一甩,本来挂在蛇矛上的将领有如破布一般,直被甩出好远,这才扑通一声砸落在了地上。 而直到此时,张飞这才转过头来,笑对薛冰道:“子寒恁的多事!” 薛冰闻言却笑着道:“某见曹军欲以多欺少,围攻翼德。遂拍马赶来助你,却如何成了多事之举?” 张飞闻言撇了撇嘴,将蛇矛望肩上一抗,言道:“你若不出,俺老张还能好好多打一阵。如今却被你半路截杀了一个,这个家伙又接不住俺三招,打的实在是不过瘾。”末了又加了一句:“似这般废物,纵使再来十个,俺也不惧!” 原来这日一早,城中军士堪堪吃罢了饭,便有探子来报:l“曹真亲率大军杀至城下,现于东门外列阵。” 张飞闻言,笑着搓了搓手,言道:“曹真亲至?最好!俺老张今日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紧接着便吩咐道:“传我将令!出城迎敌!”随后又对左近吩咐道:“取矛!备马!子寒与苞儿且于城头上为俺掠阵!” 薛冰却道:“冰与翼德同出,于阵前为你掠阵!” 张飞听了,却是一脸不愿的说:“子寒莫不是又要与俺老张抢对手?” 薛冰忙笑道:“不会!不会!” 张飞虽不信,却也不好拒绝薛冰好意,只得与其同引兵马,一同杀出城来,于城下摆开阵势,与曹军谣相对峙。 两军这才摆开阵势,曹军中便有一使枪将领奔出阵来,似是要叫阵。只是他还未曾开口说话,张飞便轻笑一声,对薛冰道了句:“此人是我的,子寒莫要与俺争!”话还未落,人已拍马而出。 而那曹将,自不是张飞对手,交手还未一回,便险些丢了性命,曹军众将见其不敌,慌忙间便有一人出阵,想要去助。 却不想薛冰在这边盯了许久,就等此时,见其奔出,心下道了句:“来的好,你若不出,我还不知要在这等到何时!”当下一拍胯下赤兔马,整个人瞬间化成了一红色的闪电,不过眨眼间便冲到了那曹将之前。 话说那曹将根本还未瞧清对面到底何物,只是见到一片鲜红迎面而来,慌忙间举刀欲砸,而其后,便是被薛冰轻易化解,随后斩杀了事…… 薛冰笑了笑,对张飞道:“翼德还怕无人?看对面曹军阵中,曹将那么多,便分几个于冰,也无妨吧?” 张飞一听,觉得有理,遂端坐在马上,不再搭理薛冰,右手一摆手中蛇矛,遥指对面曹军喝道:“还有何人不服?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直喝了三遍,曹军阵中却无人答话。张飞瞧了,遂啐了一口,又道:“不想这般多人,皆是胆小如鼠这辈!” 此言一出,曹军阵中立时有人道:“贼子休狂,你家爷爷这便来取你项上人头!”话才落,阵中奔出一将,手中一杆长枪平平端着,直奔张飞杀来。 张飞见终有人出,大笑了一声:“来的好!来将先留下性命!” 那提枪之人也不抬头,只是闷头答了句:“某乃曹都督帐下,先锋将夏候威是也!”话才落,人怡好奔至张飞面前,手中长枪猛的向前刺出,直奔张飞面门。 张飞闻夏候威之言,暗道:“听闻此子乃是夏候渊之子,武艺甚是不凡,今日倒是要好好见识一番!”手中蛇矛不慌不忙的向上一提,便将夏候威这使了全身力气的一刺挡飞到了一旁,然后回手一矛,直直望夏候威身上砸了下去。 夏候威见自己一击未中,心中便知不妙,手中长枪连忙抽了回来,去挡张飞这一击。 众人只听得一声巨响,场中两骑瞬间便分开了数步的距离。那夏候威在马上双手端着枪,心中却暗道:“好大的力气!”原来是才其虽挡住了张飞这一矛,但是双手却都被砸的发麻,手中长枪险些握之不住。 只这一攻一防之间,夏候威心中便知,这张飞武艺绝对在已之上,因为自己这两下,皆是使了浑身解数,而那张飞,却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便这一回合之中,皆是以单手持矛,其武艺之高,可知一二。 片刻之后,夏候威自觉双手已经恢复,遂提起十二分精神,舞起手中长枪,复又冲上前去,与张飞斗到了一处。 那张飞见夏候威这般快便恢复了过来,心下暗道:“这夏候威却是有些能耐!”又见其枪法甚是严谨,只是缺了些临阵对敌的经验,心中又道:“枪法不错,可惜使枪之人经验不足!”这般一来,张飞始终未尽全力,片刻之间,这二人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二骑于场中眨眼间便斗了数合,两而军士见自家将领与敌将斗的激烈,当下齐声呐喊助威,更有战鼓之声响彻云霄。 而一旁的薛冰却瞧的明白,心知张飞现下只是好奇夏候威武艺如何,只怕再过上几合,张飞瞧的明白了,这夏候威的性命也该完了。 只是他没料到,自已这边正寻思着,曹军阵中又杀出一骑,那将手提大刀,于马上大喝道:“薛冰!我夏候霸来会一会你!” 薛冰闻言转过头来,笑道:“手下败将,焉敢来某面前言勇?” 夏候霸听罢大怒,手中大刀劈面砸来,喝道:“且看某手中宝刀勇是不勇?” 嘴角笑了笑,心中暗道:“只是随口一句话便气成这样,到底不是经验不足!”心下急转,手中血龙戟却未慢上半分,只一瞬间便将夏候霸那一刀化解了开来,随后戟使枪活招,招招望夏候霸致命之处招呼了过去。 这夏候霸一刀未中,随后便觉得面前左右,皆是点点寒光,好似漫天星斗一般,居然将自已整个人尽数罩了进去。 心中大惊,手中大刀忙舞成一片,将自身护了个严实。只听得一阵金属交鸣声响起,叮叮当当的好不热闹,自己的双手却好似变成了旁人的一般,再无半点知觉。 薛冰见夏候霸手中刀势渐慢,知其被自己这一阵急攻已经打的没了招架之力,当下手中长戟一撤,随后猛的望前脖子处斩下,却是欲当场将其结果掉。这夏候霸到后期也是个人才,可惜不能为我主所用,既然如此,早些杀了也好安心! 那夏候霸见一抹刀光斩来,自己双手却无半点招架之力,心中只道必死无疑,只是这一急之下,竟然伏身一倒,整个人伏到了马上,然后催动胯下战马望前急奔。 亏得他这慌忙间的应对,居然叫他堪堪躲过了薛冰那一斩。只是却恰好斩在了盔樱根上,将盔樱齐根斩了下去。 薛冰一斩失手,正欲再斩一次,奈何夏候霸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闪过这一斩之后,夏候催着战马便望本阵而逃,却是根本不欲与薛冰再战。 可惜夏候霸忘了薛冰胯下所骑乃是当世宝马,这恁远的距离,足够薛冰将其追上斩杀。 只见薛冰拔转马头,胯下赤兔根本不用主人吩咐,立刻撒开四蹄,望着夏候霸追了过去。这赤兔马的速度,当世无马可敌,眼见得两骑越来越近,那夏候霸眼见得便要命丧。 便在此时,曹真忙人左近亲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弓,忙开弓望薛冰射去。不求杀敌,只求能拖住薛冰片刻,好将夏候霸救回阵中。 那薛冰正追着,忽觉前方利箭袭来,忙侧头躲过了这一箭,随后又见曹军阵中奔出三将,一使长枪,一使双锤,一使大斧,口中皆喝道:“休伤我家将军!”竟齐齐望薛冰杀来。 见此景,薛冰却收了长戟,将长弓取出,抬手一箭,直奔夏候霸后身,复又取出长朝,将刺向自己彰心的长枪拦住,口中喝道:“来多少,某便杀多少!今日尔等一个也别想逃了!”话未落,只听得远处一声惨呼,那箭却是正好中了夏候霸后背,将其从马上射落了下去。 一百四十五章 力斩三将 却说夏候霸被薛冰一箭射中后背,翻身落马。幸好他此时已经离要阵不远,左的兵士连忙冲出将其救回阵中,甚至连其是生是死也来不及分辨,只待救回阵中再说。 而其临落马之前那一声惨叫,却清晰的传入了那三员冲出来的部将耳中,其中使枪那将,在闻得夏候霸那声惨叫之声,稍微一愣,却是心里不受控制的走了一下神。 便这一瞬间的光景,却被薛冰寻到机会,抬手一戟,直取那使枪武将的喉咙。 话说这使枪武将,乃是夏候霸帐前战将,姓张名枫,与另外两名武将,使双锤的牛薄,使大斧的苏光,本是军中普通小校,坐到今天位置,却是都靠这次大军的先锋夏候霸。 原来曹军行进之时,夏候霸见三人颇为勇猛,遂多方关照,一步一步给提到如今的位置的。并且将三人留在帐前,听候调遣。可以说,这三人皆是由夏候霸一手提拔起来的,因此这三人最为忠心。 时夏候霸提刀策马而出之时,这三人便已经奔至阵前,为自己主将掠阵,当见得薛冰仅数招便将夏候霸打得没了招架之力时,这三人皆心下大惊,只是当时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纵使这三人有心救主,却敢力不从心。 所幸随后夏候霸躲过那一戟,并且策马望本阵而还。;这三人本道夏候霸此次没了危险,却未想到那薛冰所骑乃是宝马,居然片刻功夫便已经追到夏候霸身后不远处,见状心知若迟上片刻,自家将军必命丧于此,慌忙提上兵器,拍马奔出阵去,意欲将自家将军救回。 只是这三人未想到其他二人也一同奔出,不过转念一想:“薛冰勇猛,非一人可敌,此时三人齐上,也许还有可胜之机!”遂无人勒马而回,而是又催了几下胯下马,提着手中兵器直取薛冰。 而此时,那张枫见薛冰一戟直取自己喉咙,而自己手中长枪却还未抽回,心下大惊,慌忙间便向旁边一闪,想要躲过那一刺。 可惜此时他却忘了,薛冰使的乃是长戟。见张枫望旁躲去,薛冰冷冷一笑,手中长戟一转,并且去势不减,待得长戟从张枫脸旁刺过之时,那蛙式也恰好转了小半圈,戟旁的月牙小枝,正好对准了张枫的脖子。 再说那张枫,虽然躲过薛冰一刺,奈何此时全身已经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泛着寒光的月牙刀刃向着自己脖子斩来,心下不免呼道:“我命休矣!” 便连薛冰,此时也道那张枫必死无疑,手上血龙戟正待多加一把子力气,将其头颅削下,奈何身旁突然响起两声大喝,却是另外两人也赶到了。 原来刚才这三人虽是齐出,但马有快慢,加上这二人使得兵器要比张枫为重,因此慢了半拍。而张枫与薛冰交手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是一合之间便已分出胜负,便连这二人也没想到张枫这么快便命悬一线,当下大喝一声:“休伤我兄弟!”手中兵器却紧跟着便望薛冰身上砸了下去。 这二人使得都是重兵器,招数之间也没什么变化,靠的就是一把子蛮力。此时那苏光使大斧,于薛冰左侧使了一招横斩。只见这苏光双手死死握在斧柄上,使足了力气,这大斧在其身侧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带着呼呼的风声斩向了薛冰。 而那牛薄更是简单,高举手中双锤,根本一点道理都没有,冲到薛冰面前就是一砸。一双大锤少说也有百十来斤,就这么呼啸着砸了下来,那威势,寻常人莫说挡,便是见了都觉得通体生寒。 可惜这二人今日面对的乃是薛冰。只见薛冰脸上微微一变,却也知道这二人这全力一招非比寻常,而且左右夹攻,使得又都是有进无退的招数,根本就不管后手如何,只想着将敌人伤于已手。 若薛冰继续斩下去,纵使能将那张枫斩于戟下,自己也难逃分尸瘦削脑袋变成肉泥的凄惨结果。这可不是薛冰想要的,当下舍了张枫,回手一抽长戟,同时整个人望左一闪。 这一下,恰好可以将那砸下的双锤闪过去,但却好似送上门一样撞向了那横斩来的一斧。苏光心中一喜,只道这番可以将薛冰斩于斧下,自己也可命动天下了。 却不想那薛冰横切身之时,手中长戟却没停过,居然很诡异的从上至下的刺了下去。而戟上的横枝居然恰好顶在了大斧斧刃与斧柄交接之处。 这一下,那苏光只觉得自己的手中大斧顶端一股大力传来,好似斧头突然重了百斤一般,再也握之不住,整个斧头再也不受自己控制,整个大斧的去势居然不再是横向,而变成了向下。 那薛冰戟使叉招,将苏光大斧顶向了地面,腿同时一夹,胯下赤兔一下子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居然向后连退了数步。直到双方又拉开了距离,薛冰这才重新立起身子,于马上端坐。一柄血龙戟则是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枪花这才倒提于手中,笑着打量着面前那三人。 而对面那牛薄,本来见薛冰横身闪过了自己第一锤,心中也道其必死在苏光斧下,暗叹了一下:“可惜不是被自己所杀!”却不想薛冰居然使那种方法将苏光的大斧给顶到了一旁,心下微微一愣,正待举起双手再来上一次的时候,却见薛冰向后退了数步,直退出了自己攻击的范围这才停了下来。 至于那张枫,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是才那会儿,他只道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居然不过一眨眼的光景之后,自己居然还活在世上。、 而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已尽被冷汗给浸的透了,便连额头上都布满了一层密密的汗珠。 抬眼再去望薛冰,只见其端坐于马上,一身银甲在太阳的映照下闪闪发光,身后赤红色的披风则在秋风的吹拂下翻飞,胯下一匹赤红宝马,将主人衬托的越发英武。 再去看脸,一张白皙的面庞直叫张枫错以为,面前这人乃是一名文弱的书生。只是他心里绝对不会这般想,是才那眨眼之间便能取人性命的武艺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而在对比双方的表情,自己加上身旁两位同伴皆是一副紧张,如临大敌的样子。再看看薛冰,只是一脸微笑,好似现下不是在战场之上,而是在自己后园当中骑马打猎一般。这么一对比,高下立判。 再加上薛冰轻描淡写间就化解了苏光与牛薄近呼必杀的一击,这对那二人的士气更是极大的打击。“这般攻击,他都能化解,那到底怎样才能杀了他?”不知不觉间,这二人心里都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只是他二人不知的却是,在头盔的掩盖下,一滴冷汗从薛冰的额角缓缓的滑落了下来,心中更是念道:“好险!若刚才那一戟顶的稍微偏上一点,今日我便连全尸都别想留下。”只是心中虽然这般想,脸上却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亦不变色的态势,反倒将对面那三名曹将距得一愣,居然不敢妄动。 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抬头见那三人表情,心里猜出得个七八分,这才开口言道:“你三人既然出来了,便别想再回去!”说罢,不待三人回应,立刻一催胯下赤兔马,抢先向前冲去。 要说这赤兔,真乃当世宝马,由静转动之间,不过刹那间的事,刚才还静止于原地,而此时却已经化成一道红光,直奔三名曹将而去。 而那三名曹将,本见薛冰说话,正待回答,却不想薛冰说打便打,而且速度还这般快,心慌将欲言之语咽回肚子当中,一摆手中兵器,便欲上前撕杀。 只是这三人终究小瞧了赤兔马的速度,只见那红光居然猛的又快了许多,眨眼间便冲到了张枫的面前。 而那张枫,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劲风扑面,然后便见面前银光一闪,自己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一般,居然越飞越高…… 原来薛冰仗着马快,居然趁着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戟削掉了张枫的头颅。可怜这张枫,前一刻还在庆幸自己在薛冰戟下逃得性命,不想其还未庆幸多久,薛冰居然第一个将其送上了路。 而这一戟之后,另外两将大惊,牛薄忙使右手锤望薛冰砸去,同时左后锤画了个圈,使足了力气亦甩了过去,却是一前一后,欲叫薛冰无法招架。 奈何薛冰斩了张枫之后,根本就不去理会牛薄的双锤,而是拔动战马,横横一挪,使牛薄双锤齐齐落空,随后反手一戟,就奔苏光招呼了过去。 话说那苏光本见张枫被薛冰一戟斩了,心下正惊着,本欲挥斧为同伴报仇,却不想薛冰第二个就找上了自己,一柄长戟尚挂着血光便望自己斩来。 慌忙间提斧欲迎,不想那血光于空中一顿,随后一转,居然绕过了自己的大斧,随后便见长长血龙变成一点繁星,于自己眼前一闪,随后便觉喉咙一凉,便再也不觉人间之事矣! 却是薛冰回手一斩的同时,手中却是暗中一抽长戟,然后微微一晃,将苏光此斧晃的甩到了一旁,趁其无法回手之时,变削为刺,直取苏光喉咙。 将长戟抽出,对面那苏光这才从马上落了下去,只是还未听到其落地之声,便先听得身后传来一身大喝:“薛冰!拿命来!” 竟是那牛薄见自己兄弟先后于自己面前丧命,心下大怒,双目已经赤红,举着双锤便望薛冰身后杀来。 而薛冰此时,正背对着牛薄,闻声也不回马,立刻向后一倒,仰躺于马背之上,手中血龙戟一刺,然后一勾,便见得一柄大锤望两旁飞起,上面却还连着两条大好的手臂。 随后抽戟,起身,紧接着望后一斩,血龙戟画出一条巨大的圆弧,并且是一条鲜红色的圆弧。 圆弧未尽,惨叫声起。 可怜那牛薄双臂被斩不说,整个人居然惨遭腰斩,一个人被斩成两段,一双眼到死都未曾闭上,瞪着面前那杀了自己兄弟三人的怪物。 无暇去理会那死不瞑目之人,薛冰一口气的功夫连斩三将,末了还不忘了将血龙戟上的鲜血甩掉,这才拔转马头,直面曹军阵中,大喝道:“还有何人敢与薛冰一战!” 曹军阵中寂静无声,使得薛冰那声大喝直传了数里,但却无一人敢应。 一百四十六章 径阳僵局 曹真望着不远处,独立于场中高声大喝的薛冰,心里居然升起一种错觉,只觉得场中那持戟大喝之人好似不可战胜一般,尤其是当这个人身边还倒着三具死状不一的尸体之时。 而因为薛冰的原因,无论是刘备军,还是曹军,都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薛冰的身上,以至于当曹真猛的想起,不远处还有夏侯威在与张飞撕杀之时,却已经晚了。 只见张飞一脸郁闷的坐于马上,蛇矛被他横在自己的肩头,一双大手则分别在蛇矛两头上搭着,望着薛冰的眼神是要多不爽有多不爽。至于那个本与其对阵的夏侯威,此时却早就被刘备军的兵士给绑回了本阵。 原来就在薛冰打败夏侯霸,与其手下那三名部将撕杀之时。张飞已经不想再和这个夏侯威打下去,遂突然使了全力,仅用了两招便将这夏侯威给打了马来。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可怜的夏侯威在从马上飞出去的同时便晕了过去。 张飞见得夏侯威落马昏迷,当下便对身后兵士令道:“与我绑回阵中!” 时左右兵马虽尽皆关注薛冰那里,但也有几名亲敢亲卫是在注意自家主将。待见得张飞将夏侯威打落马下,不用其吩咐,立时便有数名兵士冲出阵来,拿起绳子将其绑了个结实。 而曹军阵中也冲出数人欲将夏侯威救回阵中,只是主偏偏张飞横在当中,使其无法近身,几个欲强行冲过去的小校还被张飞顺手给送回了老家…… 如此这般,待到曹真反应过来之时,那夏侯威早就被张飞手下的兵士绑回了径阳城中。闻得此报,曹真心下大惊,暗道:“手下两大先锋将,如今皆败于敌手。夏侯威被擒,夏侯霸生死不知。大军士气遭受重挫,如何还能对敌?” 遂与身旁司马懿道了一句:“如今军士士气大降,不能力敌,当速退!” 司马懿亦点头道:“都督所言甚是,当从速退军,别做他议!” 二人商量一毕,立刻传令诸军。令一下,万余曹军列好阵势,缓缓向后退去,却是没有给对方任何追击的机会 再说那薛冰,本立马横戟,静待曹军阵中战将应战。却不想喝声才落,无人应战不说,曹军居然缓缓退了下去。见此景,心中不免念叨:“这曹真今日来,莫不是就为了斗这几阵?”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寻思。 而其见曹军退兵时,本欲挥兵掩杀,心中还道:“最好是于乱军之中取了曹真不头。”偏又见到曹军虽是败退,却军容严整,阵势不乱。心中也知,此非掩杀之良机!便罢了挥军向前,直取曹真项上人头,从而逼曹军退兵之念。 如此一来,薛冰与张飞皆只能望着曹军缓缓的向远处退去,却又没法向前追杀。直待曹军去得远了,张飞这才开口道:“是才子寒可出了好大风头,叫俺老张好生郁闷!” 薛冰闻言一愣,随即一脸笑容的对张飞道:“翼德说的什么话?冰何时出了好大风头?” 张飞撇了撇嘴,言道:“本来先时便与矛寒讲好,莫与俺争功。某这才应矛寒,让你为俺掠阵。却不想这一到了战阵之上,矛寒立刻便忘了自己所说之言,跑了出来,将俺老张的功劳一并抢了个干净。” 薛冰忙道:“如何抢光了翼德功劳?那不是还有夏侯威……”说到此,好似才想起来一般问道:“那夏侯威是死是活?”却是他刚才与曹军对战之时,根本没闲暇去注意夏侯威的情况,是以不知夏侯威已被生擒。 张飞闻言,脸上却是稍微好了一点,言道:“若非俺抓了这个小矛,今日怕是白来一趟,半点功劳都捞不到了。” 薛冰听了,知张飞心中不爽,只得挑些好话,最后许下诺言,回城后陪张飞好好喝上一顿酒,这才让张飞觉得满意…… 撇过薛冰与张飞回城中喝酒庆功不来,再说曹真引军退回寨中后,忙招司马懿于帐中商议。 只见那曹真一脸愁容,对面前司马懿道:“不想那张飞与薛冰竟然这般勇猛,夏侯威与夏侯霸两位将军在其手下居然支持不了几个回合,双双败下阵来。如今夏侯威被擒,夏侯霸将军重伤昏迷,某手下再无大将,又如何攻下径阳?”说罢,叹气不止,心中即为夏侯霸的伤势担心,又为如何攻夺径阳而发愁。 而对面的司马懿却一脸轻松,对曹真道:“都督忘了本来意图?我等本就不欲夺下径阳,便是攻不下,又有何妨?”二位将军撤退之事的把握要更大一些。毕竟,若能将长安地区全部控制下来,也会使得我军日后的进退更加如意一些。 司马懿却摇了摇头,言道:“以懿瞧来,此地夺是不夺,已经无甚关系。便是尽数夺了此地,日后也要尽数送于刘备。既然此地肯定不会归我等所有,又何必多耗兵士,去夺那一座径阳城?” 曹真听罢,也知司马懿所言甚是,遂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末了却又忍不住的长叹了一声,对司马懿道:“那如今看来,我军当如何行事?” 司马懿闻言只道:“依旧是按照原本所计议之策行事,拖!” 自这日起,径阳城外的战局便算僵持了下来。 因为双方兵力的悬殊对比,所以薛冰与张飞都没有出城与曹军决战的打算。因为薛冰与张飞两人的兵马加在一起,还不到一万人。 这点兵力在平原地带上与数倍于已的敌人正面冲突,是十分愚蠢的行为。因此,二人都打定了主意,尽量依靠径阳城来拖延对手,拖到大军来援,那么曹军自然退去。 只是让薛冰始终弄不明白的是,按理说应该急于夺下径阳,进而将这一片地区占领的曹军似乎比他还不着急。 虽然隔三差五的就会跑到城外叫阵,或者是派些兵马前来攻城。但是每次的进攻都好似隔靴搔痒一般,根本不疼不痒。莫说攻上城头了,便连城墙都没有几个望上爬的,与其说曹军是来攻城,还不如说成是在围城。 “但是围城也不对啊!哪有将大寨立在十几里之外,然后还只守门的围法?”薛冰站在东城头,望着远处一脸的疑问。 张飞站在一旁,摆着一张臭脸言道:“我看这曹真就是一胆小如鼠之辈,知我等在此,遂不敢来攻。那曹操识人不明,居然派了这么个胆小鬼来,看来是想把雍凉二州尽数送与大哥了。” 这张飞本是无心之方,但是薛冰听了,心中却不自禁的想道:“送于王上?暮曹操料定败局不可挽回,雍凉二州再不可守,是以准备将两州尽数放弃了?可是,既然已经准备放弃二州,那又为何派了这么多支兵马前来?” 脑袋里转来转去,尽是猜测曹操的想法,可是猜得他脑袋生疼,也想不出任何头绪,最后只好于心中念了一句:“算了!我想这些做什么?反正我只是个带兵的,只要带好我的兵,我管他曹操怎么想!” 心下刚刚想罢,只见远处渐渐又行来一支曹军。薛冰与张飞见状,只能相视苦笑,最后还是张飞一脸怒容的道:“这些曹兵,说打,刚打上就跑,说不打,隔三差五的还跑过来骂阵,当真烦人至极矣!这次俺定要将这支曹军杀个干净!”言罢,引着三千兵马杀出城去,欲与曹军大虎。 薛冰在城头上望外看去,只见那曹军与张飞的兵马还差着老远,立刻就撒开脚丫子向远处逃去,害得张飞只能追了一阵,杀了几个跑的慢的曹兵发泄了一下怒气,然后引着兵马退回城中。他可不敢追的太远,若追的深了中了曹军埋伏,那可有点得不偿失。 本来这种情况,照薛冰的意思是不去理他,任凭他如何去骂。只是一天不到的功夫居然来了好几次,便是薛冰心里也有些不快,当下便对张飞引军出城没再多言,只是嘱咐张苞一支兵马随后接应,以防止曹军设伏。 如此这般,径阳战局又僵持了许久。而且让薛冰觉得十分不解的便是,曹军不知为何,居然突然没了动静。 初时薛冰还道曹真是要真正对径阳动手,忙吩咐城中兵士好生镇守自己的岗位,同时又多番派出探马去打听曹军动向。 可是一连数日,曹军皆没什么反应。而且,根本探马所言,曹军兵马也没有退去,这般一来,却是又让薛冰迷惑了好一阵,对曹真的目的,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公元二一五年,建安二十年秋。 魏王曹操使曹真为都督,引兵马五万,走水路,过黄河,进入雍凉,连克数城,兵逼径阳城下,时汉中王刘备帐下大将张飞、薛冰引部下兵马数千,依城奋力监守,曹军连攻月余,不克。 后来战功薄上虽然是这般写着的,面对数万大军依旧可以将城池守住,可以说是大功一件了。不过,当时的薛冰却一点也没有觉得高兴。 皆因他多方派出的探马带来了一个让他十分不快的消息,同时,他心里的疑惑也解开了许多----径阳以北发现曹军,兵数约为一万,领军大将似是徐晃。 一百四十七章 截杀徐晃 薛冰望着面前的探子,一脸惊讶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徐晃的兵马?”言罢,又急急问了一句:“可瞧的清楚?引兵大将确是徐晃无疑?” 那探子见薛冰听了自己所报,突然神色大变。这探子心下不免忐忑,但将军发问,却又不能不答,只得恭敬言道:“属下可以肯定,引兵主官确是徐晃!另外,曹洪似乎也在此路军中。” 薛冰闻言,猛的一拍面前案子,只听得砰的一声,竟将刚刚走进门来的张飞也骇了一跳。 只见那张飞一脸奇怪,瞧瞧薛冰,又瞧瞧那名士兵,开口问道:“予寒何故这般激动?” 此言一出,立时将薛冰的注意力给转移了开去。抬起头来,见是张飞到来,忙起身道:“翼德来啊!”边说着,边对那探子挥了挥手,吩咐道:“再探,务必将这路曹军的动向给本将探的清楚明白,不可漏下半点可疑之处!” 而张飞见薛冰吩咐兵士,而张飞见薛冰吩咐兵士,便不再发问,直待那兵士退出门去,这才开口中:“不知予寒得了什么消息?怎的火气这般大?莫非是曹军又耍什么高诡计?” 薛冰则摇了摇头,指着面前地图上的北地郡言道:“徐晃的兵马已经过了北地郡矣!” “什么?”这次却是换成张飞一脸大惊的样子,猛的站起了身予,直冲到薛冰面前不远处,喝道:“可探得准确?” 薛冰道:“某又派了数批探马去探,想来过阵子就可以有确切的消息了。只是,回报探马皆言发现徐晃兵马,想来定是准的。” 张飞听了,瞪圆了环眼,大声道:“文长这个家伙到底在做什么?手下许多兵马,居然还困不住一个徐晃!”样子看起来甚是气愤,想来若魏延在侧,定要遭到张飞责难。 薛冰则道:“此事怪不得文长。须知文长虽然接了王上之令,引兵围剿雍州曹兵残部,但却还身负占领雍州西北之地的任务。若徐晃一心想选,凭他手下数万兵马,杀出一条路来还是办得到的。更何况,根据探马所言,徐晃似是与曹洪的兵马汇合至了一处。” 他不说曹洪还好,一提曹洪,这张飞居然更怒,接着喝道:“俺还道只文长不小心放跑了徐晃!怎的连孟起也围不住曹兵?竟然叫曹洪这个废物逃了出去!”却是他离开西凉时,马超还在追杀曹兵,是以才会这般说话。 薛冰听了,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费神去解释,但他心里却是明白,这曹洪能逃出生天,还多亏了西凉地域宽广,占领起来甚为麻烦,马超一心忙着占领西凉,无暇去追杀他,才使得曹洪须利与徐晃汇合。 否则,以马超手下上万精锐羌骑,追杀一支溃败的曹兵,如何能让曹洪这般轻易就逃到徐晃处? 一时之间,屋内没了声音,张飞刚刚几通大吼,此时正呼呼的喘着粗气,似是对马超与魏延放跑了敌人甚是不满。而薛冰则低着头,仔细思考着接着当如何是好。 “徐晃与曹洪二将兵合一处,但是手下却只余下了一万多的兵马,又兼长途跋涉,定是疲累之极!若此时引一枝精兵从半路杀出,就算不能将二人尽数杀了,起码也能除掉一人!” 原来薛冰根据此次北伐,到目前为止的战况,得出的总结就是。此次北伐,可以说取得了巨大成功,不仅夺取了雍凉二州,使得刘备的势力有了向中原进军的资本,摆脱了只能困守一地的窘境。同时在壮大己方力量的同时也极大的削弱了曹操的势力。 丢了雍凉两州不说,光兵马的损失就达到了近二十万之巨。而且,这二十万大军并非全部都是战死,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成为了刘备军的俘虏。另外一部分则成为了逃兵。等到战争结束之后,这些逃兵从山中出来之时,将进一步壮大刘备的力量。或是成为刘备治下百姓,或是成为刘备的士兵。 纵使是雄据北地,坐拥半个大汉的曹操一共也没有几个二十万可以让他这么消耗。可以说,如果以目前的状况结束战争,刘备一方可以算是大胜了。 只是,薛冰现在还想进一步打击曹操势力。那就是在消灭了曹操大部分雍凉兵马的同时,尽可能的杀伤曹军的将领。 他相信,若能除掉一个曹军名将,对魏势力的打击绝对不下于消灭掉其十万大军。本来薛冰心里还道,那徐晃与曹洪困于雍主、凉二地,那是必死无疑了,哪想到今日探马来报,这二人居然引着部分兵马一直逃出重围,直跑到了这雍州边缘来了。 同时再联系一下城外曹真兵马的奇怪举动,这些日子让薛冰始终弄不明白的问题终于有了眉目。“这徐晃定是早就与曹真取得了联系,是以曹真于此按兵不动,其意已非攻城掠地,而是为了牢牢的占领一处地区好接应徐晃等人撤离!” 想通了此点,薛冰又是猛的一拍案子,喝道:“想的倒美!吾岂能叫尔等如愿?” 这一下子又将旁迷张飞吓了一跳。本来这张飞在此静等了一阵,已是平静了下来,本欲与薛冰商议日后当如何行事,却见薛冰皱着眉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遂不欲打扰,只是坐在一旁,而坐的久了,自然觉得无聊,甚至还打起了瞌睡。 偏生薛冰突然来上这么一下子,直将张飞那刚刚袭来的睡意给拍的散了个干净,变的清醒无比,于第一时间问道:“子寒想到了什么?” 薛冰闻言,这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遂道:“无甚!只是知悉了曹真的想法!”说到此,不免又冷哼了一声,念道:“好你个曹真,打得好算盘啊!”心里却不免道:“想来内里定少不了那个司马懿的建议。” 这薛冰自那次中伏之后,心里便记着此事。待其引兵入得径阳之后,立刻使人多方打探,终于探得曹军副都督竟然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硬是把诸葛亮给生生拖死的司马懿。当时得知此事之时,薛冰心里还不免暗道:“没想到这司马懿居然也在此军当中。” 张飞见薛冰言明了曹真的想法,遂问道:“那曹军到底意欲何为?子寒快说与我知!” 薛冰闻言,哼了一声道:“不过是想要在此拖住我军,然后静待徐晃等人撤到此处!至于其后是进是退,我便猜不到了!” 张飞听了,喝道:“打的倒是好算盘。可惜叫我们探得了徐晃的动向。如何也不能叫他安危撤到此处!”说到此,张飞又道:“那徐晃现在到了何处?俺老张引一支军,去将其截杀!” 薛冰心中亦早有此念,遂言道:“自是要去截杀,只是此事不劳翼德前去,某引军便可!” 张飞听了,立时拉长了一张脸,言道:“子寒这次又要和俺老张争功了?” 薛冰道:“非是争功,而是此次冰欲将那四百余骑都带上,翼德不知如何调度,是以只有冰亲自一行!” 张飞道:“大不了俺不带那支骑军前去就是。城中尚感有兵马数千,又不是非要带上那些兵马。” 薛冰摇了摇头,言道:“城中虽有兵马数千,然众兵士还需镇守此城,若兵士走的多了,难免叫曹军趁虚而入。是以,此次截杀徐晃,只能带上少数兵马。”想了想,又接着道:“翼德带来的两千轻骑,我却是要全部带走的。” 张飞听了薛冰言,也知其所言甚是,遂道:“带走便带走!反正骑兵又不能守城!”说完念道:“可惜那铁甲重骑此番没有带来,否则定叫曹军好好尝一尝!”却是因为张飞此行颇急,手下皆是轻兵,铁骑军则留在了刘备身旁。 二人商议一定,只待探马归来,带来多些消息,便商定出兵之事。 过不数日,派出的探马先后归来,而带来的消息也显示,徐晃与曹洪所带领的兵马确是在向着曹真大军靠拢。 得知了确切消息的薛冰立刻取出地图,见徐晃大军的位置已经离径阳不远,遂与张飞打了个招呼,亲引着二千四百余骑兵与少许步兵出了径阳,望北而去…… 此时,在径阳以北五百里处,一支大军缓缓而行。只是这支兵马旗号歪斜,兵士的衣甲也大多残破不堪。而这支兵马,正是徐晃与曹洪所引兵马。 原来徐晃自与曹洪汇合之后,手下兵马本有三万余。单论兵士数量,与魏延所部相差无几。只是他手下这些兵马,皆是败兵,单说士气,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而且,徐晃手中粮草所剩无几,再加上魏延亲自引着一部兵马在其身后紧紧追赶,使得徐晃一路逃一路打的,手中的兵士不停的减少,待其过了黄河之后,手中兵马只剩下一万左右。其中单单是在渡河时,就损失了近万的兵士,其中有数千是落水而亡。 可是也多亏了黄河,居然叫徐晃彻底的摆脱了魏延的追杀,使得其现下可以略微觉得轻松一些。 大军行了一阵,曹洪对身旁徐晃道:“再行上两日,便可与曹真都督汇合了。只是,曹都督信中所言,却是何意?公明可曾猜得?” 徐晃道:“不曾!不过我等无须去管都督之意,只须照办即可!” 一百四十八章 追杀(一) 奔逃,溃败,屠杀。 当士兵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意之时,即便是徐晃,也难以附上溃败的命运。 虽然徐晃身后曹操帐下排名前几位的大将,领兵的能力在当世绝对是数得着的名将。但现下的情况,怕是曹操亲至,也无法做的更好。 眼见得远处那支骑兵好似一把尖刀一般,毫无阻碍的在自己帐下的士兵中来回冲杀。两翼分别还有一队骑兵转着圈的射出密密麻麻的箭。而自己的士兵,除了发了疯一般的四散奔逃,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反抗的。 曹洪质量关上刀,望着这般情景,只得恨恨的咬着牙,对着身旁的徐晃道:“可恶的川兵,居然真的前来截杀我等!”顿了下,又接着道:“看这架势,是要将我等全部留在此地了!” 徐晃不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心里,却不禁想到了曹真都督先前送来的那封信。 他正寻思着,只听曹洪又道:“若叫其这般杀下去,用不了一个时辰,我等尽覆矣!不若某引一部兵马,前去阻挡一阵,公明于此将兵马整顿完好。那时是战是退,皆可行矣!”曹洪所言,却是其左近那一部近身兵马,现下其手下也仅数百人还未出现溃乱的现象。 徐晃听了,却摇头道:“败势已成,无可救也!我军前时被魏延追杀月余,士气早已降至谷底,现下实无再战之力,子廉若去,徒砂兵士,我等当速退!”却是徐晃心知,曹洪手边这数百兵士。虽然还能与敌一战,但是月余的败逃使得这些近身兵士也没剩下多少战力。若曹洪真的迎了上去。保不准这曹洪今日就得交代在这。 那曹洪听了徐晃之言,心下明净,便也不再言迎敌之事,只道:“既然如此。不若按曹真都督之言,引军望东退去。”这曹洪与徐晃在官阶品位上相差无几,虽然徐晃是雍州主事,但遇事也得与其商量一番,因此,曹真信上之言,这曹洪自然也是知道的。 徐晃点了点头,言道:“亏得曹真都督早就料得川军必来截杀我军。早就为我等安排了退路。否则,今日我等必葬身于此!” 曹洪则道:“公明说的甚么话!只需我等按照曹真都督信上所言,你我必安然退出雍州。”说到此处,双目突然射出寒光。恨恨道:“而且,还可将这前来截杀我等之人诛杀。也可稍微抵偿一些过错!” 徐晃听了不言,只是指挥兵士向东面奔逃,心下却念道:“我这番丢了雍凉二州。损失了近二十万大军,若真能立上一些功劳,也可免了杀身之祸!” 薛冰骑着卷毛赤兔,左一刺,右一斩,每一戟甩出,总会带起血雨阵阵。只见这银铠将军在曹军阵中不过冲了片刻,一身铠甲已经变成了鲜红色。 皆因薛冰一马当先,身先士卒,率领骑兵冲锋时,自己顶在了最前端。虽然这些曹兵一心逃跑,根本没有抵抗之心,当也不惧能伤到自己。可是曹兵毕竟还有万把人。这么多人便是全都站在那里让他砍,也非一时片刻能杀得完的。 再加上他越冲越望曹军中心去,内里的曹兵越发的多了起来。加上占地较密,他便是想躲也躲不得,除了不停的挥舞手中长剑,将靠近自己地曹兵全部斩杀,却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般一来,那些被他斩杀的曹兵身上的鲜血,无可避免地全都洒落到了他的身上,便连头盔上,都染了许多赤红色的液体。 又杀了一阵,薛冰于马上瞧的远,早就瞄见了徐晃与曹洪所在的位置。而此时见到那大旗缓缓的望东而去,左右似是还有不少兵士簇拥着,心下明白,暗道:“定是这二人**东而逃!” 他来之前,早就看过了这一带的地图,知道于此望东急行,不过三日路程,便可到达高陵。那高陵现下正是在曹军辖下,内里有曹真留下地数千兵士镇守。 而在出发之前,他也确实考虑过徐晃二人在遭到攻击之后,很有可能放弃目前的前进路线,而转而逃往高陵。不过,因为薛冰手下的兵士本来就少,便也没考虑过分兵堵截。再加上薛冰心中只道自己手下皆是骑兵,便是逃,也会被自己追上。遂罢了分兵之念。 只是,现下徐晃真的想望那逃,薛冰又被众多曹兵困在那里不得前行,心下难免着急。毕竟,若真叫徐晃逃到高陵郡,那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皆因薛冰手中尽是骑兵,无法攻城。同时若叫曹真得了消息,引兵截了自己退路,徐晃再从城中杀出,自己便休想全身而退。 所以,绝不能让这二人逃到高陵,便是离高陵近一些,都有可能被城内地兵士接应进去。而最好的结果,便是在这里便将徐晃与曹洪给斩杀。至于他二人手下那些败兵,在薛冰看来,一万人的脑袋加起来也不若徐、曹二人地脑袋值钱。 眼见得徐晃等人越行越远,薛冰手上长戟舞的却是又急了几分。当下也不管什么招不招数,使足了力气左右抡将了起来。、 这一下,那些个曹兵可就遭了祸。若被戟上月牙刀刃斩到,一下斩成两段地还算好的,起码一刀下去,一了百了。 若是赶上薛冰手上一转,被没有月牙刀刃那边砸到,那便和被大铁棍子砸上是一个效果。骨折骨裂先不谈,但是薛冰那股大力砸在身上,然后被带的飞将起来,末了再砰然落下,头一下若被砸死那是幸运的,若不死,那便还要遭受被自己袍泽践踏之苦。 眼下便有几个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的家伙,在薛冰一击之下侥幸不死,偏生砸落在人群当中,然后转眼间便被更多的人给淹没。也不知要遭到多少人的践踏,才能够真正脱离苦海。 不过,最倒霉的还不是这几个。而是那些个本来已经离的薛冰比较远的,偏偏被从天而落的“兄弟”给扑倒,连带着遭到践踏之刑的家伙。这些个人,本来自以为自己已经离的那个杀神远远的,只要再望前几步便可以彻底的逃离此处了。哪想到祸从天降,没有伤在敌军手上,反倒死在了自己兄弟们的脚下…… 只是这些却不是薛冰能管得了的。在这个年代混了这么多年,他早就明白了战场上的规则。你这一刻不将敌人杀死,很有可能下一秒钟那个刚刚被你放过的家伙就会挥舞着明晃晃的大刀将你剁成肉酱。 “通通与我闪开!” 眼见得徐晃要逃掉,薛冰心下更怒,手上的力气却是又大了几分。这一斩下去少说也会斩翻二、三个曹兵。只是身边曹兵毕竟太多,便是这般猛杀,也只是让他的前进速度稍微快了一点点而已。 至于那些个曹兵,眼下连哭的心都有了。不是自己不想跑,只是前面人山人海的,自己想快也快不起来。 再加上薛冰骑着马,曹兵却都是步卒,又都是连续逃亡了一个多月的步卒,这速度,还真是快不起来。 薛冰望着这般情况,也很是无奈。除了加紧猛杀。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只是,杀了片刻后。薛冰突然觉得身边压力渐渐轻了,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杀透了曹兵。 望着前面一马平川的地势,薛冰心下不禁大喜。暗道:“徐晃刚刚逃了不久,身边皆是步卒败兵,定走得不远。现下去追,还有可能追上将其斩杀!”这般一想,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好似那徐晃已经倒在了自己面前一般。 只是,薛冰在战阵上撕杀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愣小子,此时杀透曹军,并不着急着催马急追。而是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所带的骑兵是否已经跟了出来。刚才那一阵他只顾得撕杀。根本没功夫去看身后的兵士,却是直到此时才有闲暇。 这一看。薛冰心底更喜。乃是他从张飞那要来的二千轻骑。大部都随着他杀了出来。几乎没有什么损伤。这么一来。他心下信心更足,对着身后骑兵大喝一声:“曹将徐晃刚刚望东而去,其手边皆是步卒,定走得不远,众将士且随我急追而去,定可将那徐晃斩于马下!” 喝罢,一马当先,望东而去。末了还回过头来看,看了眼那四百由糜芳带领地骑兵。只见那四百骑兵分成两队,将小股曹兵围在当中,绕着围的射杀。待杀的尽了,再去寻其他曹兵。 而那些曹兵,虽然人数众多,当此时没了大将统领,又兼心无斗态,此时除了一味的逃跑,根本不知道反抗。那样子,比乱民也强不到哪去。 薛冰见得这般景象,便知这些兵士不须他去费心。那些曹兵根本不会给糜芳带来任何的麻烦。就算等自己走后,那些曹兵突然升起抵抗之意,以骑兵的速度和冲击力,也不是这些步卒能够拦得住地…… 徐晃带着手边三千兵士,一路急行,直走了半日,这才有功夫回过头来向后打望。而此时,这支兵马已经脱离战场很远,原本依稀可闻的喊声,已经再也听不到。 曹洪与徐晃并骑行在最前,回头见没了声息,便对徐晃道:“看来我二人已经撤了出来,只是曹真都督信中曾言‘引川军望东急行,至高陵郡西八十里处!’然此时回头去望,根本不见川军踪影。某想来,乃是那川军将领一心对付兵士,无意来追我二人。若这般,日后见了曹真都督,如何应对?” 徐晃则道:“子廉无须担心,我料川军主将定舍不得你我二人!此时不至,想是因为被兵士所阻,不得行也!” 曹洪闻言,一脸纳闷的道:“公明怎的就这般肯定?” 徐晃苦笑了一下,以手指了指曹洪,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言道:“单看此人引兵截杀你我二人,便知其意乃是你我二人的项上人头!如今你我二人再无大军在旁,身边这二、三千人都是一些败兵,无甚战力,其若能舍得,又何必引着兵马赶来?” 见曹洪似是有些不明白,徐晃遂道:“我先前看了一眼,那川军主将手边皆是骑兵,竟然无一个步卒,想来定是得知你我二人动向后,急忙忙带着兵马赶过来的。否则,其早早于路上设好埋伏,纵使你我二人再勇,怕也逃不掉了!” 末了,又加了一句:“因此,我料那人引着兵马将那些士兵杀散了之后,必然引着兵马追过来!” 曹洪听罢,一脸恍然,随即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军还是继续急行吧!” 徐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没有因为此时没有见到追兵就放松警惕,而是催促士兵加紧望高陵郡赶去。却是他心里明白,此时根本就不能慢上半点。 虽然那川军被自己地士兵缠住,但是以那些士兵现下的战力,最多也就是能阻上片刻罢了,这还是因为人数众多,便于工作量点也不反抗的让那些川军杀,也得忙上一阵子。 只要那川军杀了出来,骑兵的速度,想追上自己这支部队,根本用不了多久的时间,因此,徐晃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对方追不上自己的问题。他在考虑的,乃是自己能不能顺利的将这支追杀他的川军带到指定的地点去。 一百四十八章 追杀(二) 因为以他刚才观察的结果年垭,这川军主将的武艺实是勇猛非常,便是自己在全盛的状态下,也不见得能胜过那人。再加上身边数千精锐的骑兵,若自己被其追上并且缠住,能不能脱身还真不好说。 起码,徐晃在看到身边这些兵士残破的甲胃,歪斜的头盔时,一点也看不到能够脱身的机会。 “尽人事,听天命吧!若天不绝我徐公明,便叫我能顺利的退到约定之处!”思来思去,徐晃只能无奈的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了虚无缥缈的天意…… 快!快!快啊! 薛冰的心中不停的念叨着这几个字。他已经率领着手下这两千骑兵急奔了半日,却始终未能见到徐晃的部队。时间过的越久,他的心里便越乱。“莫非我追错了路?否则以轻骑的速度,如何会追不上徐晃那几千败逃步卒?” 只是若徐晃不往高陵去,还能望哪逃?若想逃往高陵郡,那么便只有眼下这一条路最近。而且,以雍州一马平川的地形,他徐晃还想玩什么花样不成? 另外,自己还在左右十里处各派出了个小队探马,就是为了防止因为行进路线出现了偏差,发生与徐晃的部队擦身而过的情况。但是行了这半日,那探马也来回报了一次,根本就未曾发现什么情况。 这么一来,薛冰的心里是越来越急,直到他又追了一阵,只道徐晃已经跑掉之时,心里还不免念道:“这般情况都能叫那徐晃逃掉,这家伙还真是命不该绝啊!” 只是他刚刚念叨完,便隐隐见前面地平线上似是慢慢的出现了一支部队,远远的虽然瞧不真切,但是眼下这个时候,除了徐晃还能有谁? 薛冰见状心下大喜,竟然喊声了一句:“真是天助冰成大事,终于被我逮到徐晃的部队了!”喊罢又对身后骑兵大喝道:“将士们!那徐晃就在前面不远处。他们已经跑不动了!趁现在,众将士随我杀上前去,以立奇功!” 声还未落,那卷毛赤兔马好似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一般,居然嘶鸣了一声,猛的向前窜了出去。便这一喊地功夫,薛冰已经将身后的骑士落下了一大截。不过,此时兴奋不已的他根本就没心情去注意手下兵士的位置。只是一个劲的催促着胯下战马快点、快点、再快点。 至于自己与手下骑兵的距离太远,会使得自己独自冲进敌军当中这一点,虽然在薛冰的脑袋中闪过一下,但他也根本就没当回事。 在他看来,徐晃与曹洪手下的兵士随着他逃了一个多月的追杀,然后被自己截住大杀了一阵。能够逃到这里已经将他们身休中所剩余的最后一丝力气给消耗了个干净。此时自己就算是独自冲了进去。那些已经没有多少战力的士兵也休想伤到自己分毫。 而事实,也与薛冰所料的相差不远。 赤兔马毕竟是宝马。虽然薛冰所骑的不是正宗的赤兔,但作为近亲,卷毛赤兔马的脚力并不比正宗的赤兔差上多少。 那些望东急逃的曹兵先是听到身后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待得回头之时,便见到一片火焰般地红云离自己越来越近。 还来不及惊讶,那片红云便已经冲到了身后不远处。而此时众人也看清,后面那个红色地影子正是刚才在半路上,引着数千骑兵截杀自己的武将。 “保护将军!” 这些曹兵可不是先前那些败兵。单看那万余兵马在遭到攻击后第一时间先想到地是逃,而这些兵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集合到自家将军周围,将其团团护住便可以看出其中的巨大区别。 原来这些兵士正是徐晃与曹洪的近身侍卫,而其中大部分皆是徐晃所部。而那曹洪所部,身边却是只余下了数百近卫,其余大部近卫却是都死在了西凉之地上。 只不过,这些兵士正如薛冰所料想,连续的败逃已经让他们的战力下降到了最低点,纵使此时为了保护他们的将军而战,却也无法阻挡住薛冰太久。 薛冰冲进人群当中,手中那杆血龙戟再次带起一蓬蓬的血雨,在那鲜红色当中一抹寒光,使得左右曹兵无不心生怯意。 手中长戟向左侧一斩,然后迅速的抽回,借势又望自己的右面斜斜一扫,带起一片鲜红色的彩虹。 这美丽而又让人恐惧的景色并没有吸引住薛冰半秒的时光。他的眼睛始终是死死的注视着不远处的徐晃。 当薛冰见其虽然一脸愤怒之色,却依旧转过身去,欲策马而逃之时,薛冰心下不免大急。手上一番一转之间,又带走了两名曹兵的生命,口上同时大喝道:“难道大名鼎鼎的徐晃徐公明居然连与某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手上长戟又是一斩,将一个冲到自己身旁,企图用长枪偷袭自己胯下战马的曹兵脑袋给削掉了半片。杀时间,白花花的物体洒了一片。又因为分神与徐晃说话的薛冰在挥戟时没有注意,那白花花的东西险些甩到了自己的嘴里。 薛冰只觉得自己嘴旁一热,似是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沾到了脸上,实时他还以为是挥戟时甩出来的鲜血。待他喊罢了话,低头一瞧才发现自己的血龙戟最前面那个血槽上,居然沾着一片粉色的东西。 在战场上这么多年,砍人又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薛冰如何不知那粉红色的东西正是染了血的人脑。见到自己起手落戟之间,总会有不许脑浆洒落出来,他马上想起甩到自己脸上的那个东西。 左手不停,右手一抹,果然见到一抹粉红,再想到这东西刚才差点飞进自己嘴里,薛冰不觉得有点恶心。 这还多亏他在战场上历练多年,这种东西已经见得麻木了。只是猛然间发现自己差点将这东西吃到嘴里,心里才觉得有点不舒服。若换了他刚来那会儿,此时怕是早趴在马上大吐特吐了吧! 不过便因这东西一耽搁,他竟然忘了去注意徐晃的动向,待他再抬起头来,才发现那徐晃已经和曹洪由数百兵士护着,又逃出好远去! 原来那徐晃初闻薛冰之言,心底大怒。加上薛冰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般的斩杀自己最亲的近卫兵士,心下早就升了欲与薛冰拼个生死的念头。 只是他刚欲提斧上前,却被自己近卫兵长给拦了下来,苦苦的劝道:“将军,快走!兄弟们拼了命也不会让这个家伙靠近将军身边的!” 徐晃本欲大喝:“某身为武将,焉能避战而逃?” 只是那近卫兵长言了句:“将军!魏王可以无我等兄弟,却不能无将军!现敌军杀至,兄弟们纵使舍了性命,也要护得将军周全!请将军快快离去!” 徐晃这才狠了狠心,转头喝道:“速退!”然后带上几百名兵士与曹洪继续望东急行。末了回过头来,口中念道:“某一定会为兄弟们报仇的!” 而那曹洪此时见到徐晃的亲卫一拔接一拔的望那名敌将身旁冲去,早已经急红了眼,见徐晃拔马继续前行,遂咬着牙道:“公明!不若我等回军掩杀,与其拼了!” 徐晃拼命忍着心底的那份冲动对着曹洪道:“不可!我军已无战力,众兄弟们根本没有多少力气与敌死战!现下,只是拼了性命在拖住敌将……”说到此处,却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而那曹洪又如何不知?现下徐晃那些亲卫。根本就是在拿人命去添。这些人根本就没了力气,纵使冲到了薛冰身旁,也不过是上赶着让薛冰去砍罢了。而他们依旧义无反顾的继续向前,心里的打的主意,正是要用自己这条命,来耽误薛冰一时半刻,好让自家将军可以逃的更远些。 曹洪虽然莽撞,但是他不是笨蛋,他如何看不出这些兵士们的主意。只是他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兵士,他只觉得自己怎么也无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他们送死,然后自己甩袖而去。所以,才会红着眼睛提出了死战的建议。 只是徐晃心里明白轻重缓急,只要自己不死。终究会有报仇的机会。若自己真的引着兵士杀回去。自己就真的莫想走了。 “可是……”徐晃一边拍着马,一边握紧了手中地大斧。“若我就这般跑了,如何对得起我手下这些兄弟?” 薛冰眼看着徐晃又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心下真是气的急了,口中一边大骂不止,一边挥舞着手上的长戟不停的砍、刺、削、砸! 而这么一会儿功夫,薛冰所带的那两千骑兵也冲了过来。双方的兵士一下子就纠缠到了一处。 只是薛冰所带的毕竟是骑兵,又有这么长的距离用来助跑,不过是刚一照面,徐晃留下的那两千多近卫兵士便倒下了一大片。 不过,两千骑兵一次冲锋,居然没有将这两千多、不到三千的士兵给穿地透了,这倒让薛冰吃了一惊。不过抬眼再看,那些个曹兵们此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薄弱的防线好似一冲就会散架一般。 可是当过了一阵之后,薛冰居然发现那看似弱不禁风的防线居然没有丝毫溃散的迹象,虽然摇摇欲坠,但始终没有崩溃。 “徐晃不愧是曹魏名将,只看其手边这些近卫兵士,便可知此人御兵之术着实了得!” 他正在这思量着,突然见前面复又升腾起漫天尘土,当先一将手持大斧,不是徐晃是谁? 薛冰一愣,初时还道是有援军接应,致使徐晃忙引着兵马前来反击。只是当他仔细一望才发现,那徐晃哪里迎到了援军,其手边依旧是原本的那几百近卫兵士。 原来那徐晃逃了一阵,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最后勒住战马,大喝一道:“唯死而已!” 这一声大喝,直把曹洪弄地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那徐晃拔过马头,手中提着大斧,那握斧的手指都直泛白! 只见徐晃喝了一句:“众将士护着曹洪将军速去,某欲与将士同生共死!” 此言一出,徐晃的近卫立刻道:“愿与将军共生死!”那声势,完全瞧不出是逃了月余的败兵。 而曹洪闻言却道:“公明莫不是瞧不起洪?何以叫洪独生?洪亦愿与将军同去!”说罢,对左右兵士道:“某此去再无生机,我不逼尔等,可自去!” 曹洪近卫闻言亦道:“愿随将军同去!” 此言一出,曹洪再不多言,只是冲徐晃一抱拳,徐晃也不废话,立刻喝道:“同生共死!”当下一马当先,率先望来处冲去!! 一百四十九章 大战徐公明 薛冰心急的斩杀着面前这些碍事的曹兵,眼睛则不时的往徐晃逃去的方向去看,心里又不时的念叨着:“莫非这徐晃命不该绝?今日我引着兵马前来追杀,居然三番两次的叫他从我眼皮子底下跑掉。” 正郁闷着,突然见前面烟尘升腾而起,一支兵马迎面杀了过来。当先一将,身批一件沾满了尘土的金甲,这甲可以说又脏又破,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半点的金色。 头上没戴头盔,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略微有些凌乱。脸上更是脏的好似许久未曾洗过一般。 只是这人样子虽然狼狈,整个人却散发出一股逼人的气息,一双虎目正闪着逼人寒光。再加上手上一柄骇人的大斧,这样子,可以将胆小的直接吓得跌下马来。 只是此时的薛冰不但不觉得害怕,反倒觉得心中大喜。他此时已经瞧清楚了,这来人正是徐晃无疑。而且他身后也没有什么援军,带着的依旧是自己现曹洪所剩下的那几百近卫兵士。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薛冰初见到徐晃杀回来之时,心底除了大喜,还一阵纳闷,暗道:“这徐晃怎的又跑回来了?” 但是当他听到徐晃高举着大斧大喝道:“男子汉大丈夫,惟有断头将军,没有逃命将军!今日某欲与众将士同生死!” “傻b!”心里暗暗念叨了一句,但是面上的表情却变得甚是严肃,在这一刻,薛冰甚至生出了“生擒徐晃!”这般想法。 只是转念一想,这样似乎等同于在侮辱这位曹魏的名将,而且他也知,就算拿下徐晃,他也不可能投降。与其让其痛苦的活着,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因为薛冰这一刻脑袋里都想着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是按着刚才的频率不停重复的类似的动作。 可他没料到,徐晃这一回来,居然对曹军的士气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只听得残余的千余曹兵齐声高喝:“同生共死!” 一个个好似吃了兴奋剂一般,手上的动作居然变的灵活了许多,而且力气也大了许多,原来这些曹兵虽然是自愿留下,以掩护自家主将逃走。可是当徐晃真的离开的时候,这些兵士心底难免升出一种:“我们被抛弃了!”的想法。这种想法很微弱,微弱到这些兵士本人都不见得意识到。所以这些士兵依旧不放弃的抵抗着,为徐晃争取更久的时间。 可是当徐晃又杀了回来,并且表示要与这些士兵同生共死的时候,这些士兵心里的那种想法一下子就会消失个干净,取而代之的则是:“将军没有放弃我们!他依旧与我们在一起!” 这种想法虽然没什么实质上的利益,但是却叫这些士兵的精神状态涣然一新。先前只靠着送死来拖延时间的士兵突然又起了生的念头,一下子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一千多个残余的曹兵竟然忙的发力,将薛冰带来的骑兵的气焰又给压了回去。 薛冰就因为没料到这种变化,居然叫几个逼到身旁的曹兵搞得一阵慌乱,还叫一名曹兵抽空一枪捅在了大腿之上。 只是这一下疼痛,让薛冰猛的惊醒了过来。 “我真混帐!居然在战场上胡思乱想!” 而且,左右瞟了一眼那些曹兵,看见那些士兵的表情,与刚才死气沉沉的样子明显不同,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将这些曹兵当作木头桩子来对待。须得小心谨慎,否则自己今儿个说不准就得载这儿! 再说那徐晃引着兵马杀回,提着大斧二话不说便奔薛冰冲了过来。他心里早知以自己眼下的状态,想要与那川将对阵,那是九死一生的事。 只是,自己引着兵马杀回来,本身就是十死无生了。而自己若能将那主将斩杀,保不准川军见主将战死,士气一溃,反而退却了。 这般计议一定,徐晃更是打定了主意,定要拼了老命与那武将撕杀,以保得自己手下这千余将士的性命。 而薛冰,更是巴不得徐晃早点送上门来,自己好亲手送他上路。 这般一来,这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拍马向前,手中的兵器更是不停的斩杀拦路的敌军。尤其是当薛冰一戟挑番了一名曹兵,然后回手又将一名曹兵的脑袋斩掉之后,那徐晃更是怒极,竟于马上端斧大喝道:“休伤我军将士!来将报上姓名,某斧下不斩无名之辈!”喝罢,恰好冲至薛冰面前,也不待薛冰答话,提手就是一斧头望薛冰脑袋上招呼了过去。 薛冰却是早就料到了徐晃的动作,当下横戟于额上,紧接着只觉得双手一震,一股大力传了过来。竟然砸得自己手中长戟欲脱手而出。心中暗道一声:“好大的力气!”的同时,口上也答道:“某乃汉中帐下,右将军薛冰薛子寒是也!”说罢,抽回长戟,猛得望前一刺,直取徐晃前心。 而那徐晃,先前那一斧却是使了全身的力气,再加上战马奔驰过来的力道,自己还是从上至下的猛砸,那斧头的重量也使得这一击啬了好大威势。他心中只道这一斧纵使取不了这武将的性命,也可叫其手忙脚乱一阵,然后自己可以趁势急攻,先取了先机。 却是他早就瞧出了薛冰武艺不凡,自己也实在没有把握可以将其拿下,遂想了这么个法子,想要占得先机。 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已经很高看这人了,没想到自己依旧低估了他。自己那借了许多优势的全力一击,居然没有撼动对方分毫。莫说手忙脚乱了。便连逼得对方停顿片刻,或者后退都没有。居然在一挡住自己一击之后,立刻向自己刺出一戟。 身子稍微一侧,让过了要害,然后自己一斧头抡起,大斧在空中画了一道诡异的弧线,最后从徐晃的左后侧,划出了一条圆弧,直奔薛冰腰间,他是打了两败俱伤的主意,拼着自己让薛冰刺一枪,也要将其剁成两段。 而这个时候,他也听到了薛冰所说之言,心中不免暗道:“原来此人便是薛冰薛子寒。难怪如此勇武!我闻此人于刘备手下与关羽,张飞,赵云,马超并列。今日碰到此人,亦不知我能否胜得!” 那薛冰见徐晃让过要害,却不完全躲避过去,便知此人是心存了两败俱伤的念头,因为徐晃若全身尽躲了过去,自己虽然不会受伤,但是那样的话,便落了下风,再想占到优势,那又费了一番功夫。而且,他心里也明白,若叫薛冰就此夺了先机,自己还能否活下去还真不好说。 既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自然不能再按着对方安排的路线继续下去……这战阵撕杀和比武以及两军对阵都有一个相通点。那就是,如果你被带到了对方的套路中,再想夺下先机从而取胜,那就很难很难了。尤其是双方在实力差不多的情况下,如果有一方进了套,那么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人的败局了。 而薛冰与徐晃,单说武艺二人应该相差不多,虽然现下徐晃的状态不是最好,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但也不是说,这样的他就不能杀了薛冰。 所以,在洞翻了对方的意图之时,薛冰手中的长戟立刻变招,原本直直刺向徐晃肩窝的长枪突然变了个方向,并且变刺为削,目标则变成了徐晃的手腕。 徐晃见状大惊,皆因薛冰这一变,直直就奔着自己的手腕而来,再加上自己正使足了力气望薛冰腰上斩去。自己这双手腕就好像送上门似的望薛冰那柄长戟上送。恐怕再过上片刻,自己这双手便要离已而去。并且自己那柄大斧也会被甩出老远。 慌忙间,不及细想,徐晃立刻变了一下大斧的行进轨迹。便是这一变,便瞧出这徐晃使斧的火候了。 若是寻常人,遇见这般情况,不外呼是止住去热,保住自己的双手。可是这么一来,因为硬生生的止住了去势,大斧又是重兵器,使斧这人难免会有片刻的僵硬,这一瞬间那是再也做不出什么动作的。 若碰到了高手,被人抓住这一闪的机会,弄不好就会就此送了性命。可是徐晃却没有硬生生的停住,反而是顺着力道变了一下方向。 这么一业,不但免了断手之患,还将对方再次攻击的路线给堵死,却是徐晃这一斧将自己的正前方给护了个严实,怕的就是薛冰一击不成,紧接着又来上几下。 “不愧是徐公明,果然厉害!” 薛冰见徐晃轻松的就化解了自己的攻势,口上不自禁的了一声。这使斧头的他也遇到过几次,倒是没遇到什么厉害的人物,直到今日遇到徐晃,他才知道大斧使得极处,也是厉害的紧。 只是那徐晃此时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自己本待抢得先机,然后趁势将此人斩杀,从而解了眼下之急,却不想竟遇上了与关羽、张飞、赵云等人齐名的薛冰,是才那一连串的急攻已经使光了自己的全部力气,却连对方的毫毛都没伤到,心下不免暗道:“难道我徐公明今日定要命丧于此?” 正待提斧再战,突然闻得侧面一声大喝:“公明!某来助你!”转头去看,只见一柄大刀泛着寒光,辟头奔薛冰斩了下去。 一百五十章 情况突变 却说徐晃正思量间,突然听得身旁一声大喝传来:“公明,某来助你!”抬头去看,只见曹洪从薛冰侧面杀出,一柄大刀带起一片寒光僻头斩了下来。 然后便听的当的一声金属交鸣之声,曹洪那把大刀居然被弹起老高,随后一点寒星闪着逼人的光芒直奔曹洪的喉咙而去。 原来薛冰自逼开徐晃之时,便发觉到身侧的情况有异状,眼睛偷空一撇,早见到曹洪在人群中状若疯虎,一柄大刀左右开弓,直直奔自己杀来。他也不声张,只装做没有瞧见,待得曹洪大刀斩来之时,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瞧准了时机力贯左臂,然后左手持戟,猛的向上一迎。 随后便觉得左臂一震,然后便是一轻,长戟整个都扬了起来。便是这般感觉,不用去瞧,薛冰便知那曹洪的大刀被自己一臂磕到了一旁。当下左手略微一松,虚握着戟杆,长戟猛的便滑了下来。同时右手在底下一接,恰好将滑下来的长戟握住,左手在猛的一紧,一杆长戟就这样完成了抽戟的动作,而薛冰眼下要做的,便是看准曹洪的喉咙,猛的望前一刺。 却是薛冰早撇见曹洪奔自己杀来之时,便打了这个打算。既然他想偷袭自己,那么我就装做不知,待得你出手之时,在反过来取你性命。 只是那曹洪虽然算不得当世顶级武将,但是他从军这么多年,大小战阵也经历过了无数,可谓是经验丰富,哪能这么简单的就被薛冰取了性命。 见到喉咙前一点寒芒闪耀,他脑袋里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却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当下望后一仰,整个人倒在马上,堪堪躲过了这一刺。只是,因为薛冰使的是戟,而且他刺人的时候总喜欢使用月牙妨刃向下。使得曹洪虽然躲过了这要命的一刺,却还是被那月牙小枝划破了额头。不过比起丢掉性命,这么一点小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那薛冰见一刺不中。当下便长叹一声,暗道了一声:“可惜!”同时立刻将长戟抽回,然后猛地自己正面挥出。 这薛冰的眼睛还未转回来,耳朵便先听到了一声巨响。转过头来,暗道一声:“果然!” 只见薛冰一柄长时节从左至右斜斜挥出,徐晃的那柄大斧则是从左上至右下斜斜的砸下。却是徐晃见曹洪危在旦夕,急忙拍马来救。而薛冰,在一击没能取得曹洪性命时,便料到徐晃必然来救,是以立刻回戟,恰好挡住了徐晃这一斧。 挡下了徐晃一击的薛冰,立刻收戟。然后驾御着胯下赤兔马,望右侧去了几步。这么一来,徐晃与曹洪便不再是位于他两面,而是都到了他地正面,这么一来,倒也免了遭到夹击的窘境。 而此时,徐晃正提着斧头回气,刚才一阵急攻,让他的气息有点乱,加上身体本就疲惫不堪。因此并没有趁薛冰收戟时抢攻。 至于那曹洪。此时刚刚从马背上起得身来。回想起刚才命悬一线,冷汗唰唰的便将全身给浸地通透。 说的久,不过这些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待得薛冰挪开了几步,并且摆好架势之后,徐晃却也调匀了呼吸,脑袋不转,只以余光左右一瞟,只见左近曹兵只余下数百,若再过上一阵,怕是全军覆没矣! 当下也不再迟疑,对曹洪道了句:“将士们撑不住了,速战速决!” 曹洪此时也缓了过来,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答话,只是大喝了一声:“杀!”手中大刀平平端起,拍马急冲而去。 徐晃见状,也不再废话,手中大斧也抡了起来,却是又想借着战马冲锋之力使劲砸上一下。 薛冰见二将齐齐杀来,也不惊慌,反而一催胯下战马,直直迎了上去。、 这三人本就离的不远,加上赤兔马快极,不过一眨眼之间,三匹马便冲到了一处,紧接着便是一阵叮当之声。 再看马上,本来抢攻的曹洪与徐晃居然一脸狼狈,被薛冰使一柄长戟给打得无法还手。 只见那薛冰,手中长戟只使枪招,招招皆是前刺。那血龙戟,化身漫天繁星,居然将徐晃与曹洪二将皆罩了进去。薛冰一反是才之态,不再与人硬拼气,而是专门使了技巧。招招不与徐晃、曹洪硬拼,只是看准一个空档那就是三五枪的刺了过去。 而这二人无论刀还是斧,皆是较重的兵刃,走的也都是以力压人的路子,此时被薛冰一阵快攻打的手忙脚乱,居然不知如何招架。 也亏得这二人对敌经验丰富,这才守住了门户未叫薛冰得逞。只是若在这般下去,以他二人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再也守之不住了。 而且,就算他二人能撑下去,自己手下那些兵士也撑不了多久,恐怕自己还未倒下,这些将士们便先死了个精光。 这三人转圈斗着,曹洪武艺最差,被薛冰一阵急攻,左肋出了破绽,被薛冰一戟点上,戳出一个血窟窿,此时正汨汨的望外冒着鲜血。 可是即使这样,他也没功夫去管,只能任赁自己的鲜血染满战甲,然后流到胯下战马的身上去。皆因他若再慢上片刻,那自己的喉咙便要再开一个窟窿了。 而薛冰急攻了这一阵,见二人守势越来越慢,心知这二人定是体力不济,不免暗道:“想来只要再急攻一阵,这二人便再难招架得住。那时再尽全力杀之即可!” 他正打算着,突然听闻四周喊杀声四起,心下大惊,忙一戟将面前二人荡开,望左右去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骇得他脸色大变,唰的就流了一脑袋的冷汗。 只见得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皆是无数打着曹兵旗帜的兵士,正高举着大旗望自己杀来。 而东南方向一杆大旗最是显眼,只见那杆大旗被风吹的整个的飘了起来,而那上面写的字更是让薛冰冷汗流个不停。 只见那旗上只书了两个大字:司马! 一百五十一章 飞剑杀敌 望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冲上来的曹军,薛冰一下子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而且,也想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司马懿早就料到川军在得知徐晃大军动向之后,定会有人忍不住巨大的诱惑,从而率兵截杀徐晃。 因此,他在与曹真与徐晃取得联系之后,立刻便为徐晃安排好了后路。 先是着徐晃过了河,甩掉追兵之后,尽量隐藏自己的行踪,保证自己的部队在到达径阳附近之前不要暴露,以免过早的被川军发现,从而早早就做出布置。 然后便是修书一封,内里只是言:“若有川军截杀将军,当引兵速速赶至高陵郡西八十里处,其时自有兵马接应。” 剩下的,便是暗中调派兵马,早早就将兵马安排到了指定的地方。 至于这一点,曹军却是占了兵多的便宜。借着与高陵郡来回运输物资的机会,将手中兵马分批送到了预定的地方。毕竟曹真手下数万大军,一天少一点,根本就不会引起张飞与薛冰的注意.加上曹真每次叫阵,只是派出一部分兵马,双方也没有拉齐人马正面对阵的时候,薛冰又如何知曹真的大寨当中,每日都在减少兵马? 这般一安排,司马懿要做的就只是静待鱼儿上钩。至于曹真曾言:“若敌军不曾探得徐晃将军兵马,或者是根本没有出兵截杀,那又如何?” 司马懿却只是笑了笑,言道:“此计只是为了保证徐、曹两位将军可以顺利归来。若遇敌,可顺便将敌入伏,杀之。若路上无险,权当接应二位将军的兵马了。”罢了又道:“简单点说,此计成与不成,皆无甚重要。只要救得二位将军归还便可。” “可恶的司马懿!居然连这都算计到了!”嘴里轻声的道了一声,薛冰立刻便使戟将面前二人逼得远远的,同时对左近兵士大喝道:“立刻集合!准备突围!” 此时的曹兵虽然是从四面合围了过来,但是因为距离还远,所以薛冰想要趁曹兵还远的时候,将手边的士兵集合起来,然后在利用骑兵的冲击力冲出一条路来。 只是他心里打算的好,那徐晃和曹洪却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那曹洪顺手扯下一条长布,将自己腰上侃劲一裹,先把伤口给包上,这才提着刀又奔着薛冰冲了上去。 而那徐晃,则是举着大斧,对身旁兵士大声道:“曹都督派人来救我们了!将士们!为了牺牲的兄弟们,大伙努力杀敌,莫要让敌人逃了!” 一声出,百声应。左近曹兵本来因为徐晃回还而有所上升的士气,在经过这么久的战斗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突然出现的大股援军,又让这些士兵看到了生还的希望。而且,只要自己能够再拖住对方一阵,还可以为那些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想通了此点,这些曹兵一下子又疯狂了起来,一个个皆挥舞着和中的兵器,全然不顾自己身上露出的破绽,好似疯子一般嚎叫着便冲向了那些骑兵。 因为左近曹兵突然的发力,使得千多骑兵阵型一下子被冲的更加的散了开来。薛冰望着这个情况,却是只能干着急。 没有办法,皆因那徐晃喊完话之后,提着大斧又冲了上来。而那曹洪,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之后,提着刀不断的在自己身旁转,总是看准了机会就是一刀劈来,根本就不与薛冰硬拼。 本来这样一打,那徐晃难免就要独自承受薛冰的攻击,因为曹洪根本就不靠近薛冰,基本都是寻个机会,一刀劈过去,没有打中的话,立刻退后。 而徐晃却不能后退,如果他要也和曹洪一般,那么就会被薛冰寻到机会,拍马而去。虽然徐晃并不知薛冰所骑是何宝马,但是单看前时他单骑甩下所率骑兵那么远,便知此马不凡。 若真叫薛冰拍马而去,自己与曹洪无论如何是追不上的。莫说他二人战马皆是疲惫至极,便是全盛之时,怕也不如薛冰的马快。 这般一来,那徐晃只得拼了性命,使出了全身解数与薛冰缠斗,而且因为自身实力稍弱,加之体力不支,徐晃甚至拼着自己受些轻伤去缠住薛冰。但凡不是致命的攻击,便不去理会,而是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把手中大斧招呼到薛冰身上去。 如此斗了片刻,只不过五合刚过,那徐晃身上便多了几道伤口。只是这些伤口或在肩膀、手臂等不致命的位置上,所以徐晃依旧是抡着斧头与薛冰缠斗。 而他这种近似于不要命的打法,倒真是让薛冰觉得很是头痛,再加上四面皆有曹兵杀来,心中急于整合兵马,杀出重围,这心下却是更加不欲与徐晃缠斗。 更别说身旁还有个曹洪像个苍蝇似的抽冷子一来上一刀,还真是讨厌到了极点。 在曹洪又一次看准了机会,趁着薛冰与徐晃的兵器缠在一处时,举起手中大刀,斜斜奔着薛冰的脖子斩下去之时。 这薛冰胸中的怒气气猛的爆发了出来,居然撒开了左手,只用一支右手与那虚晃角力。然后左手反手将腰上长剑抽出,也来不及去调整,就这么反握着长剑,直接就奔曹洪削了过去,同时口中大喝了一声:“该死的家伙,与我闪一边去!” 那曹洪正欲一刀将薛冰斩了。他本见薛冰长戦抽不回来,只道此番定能将此人斩于马下,因此心里一喜,稍微有一丝松懈。而手中却加了一把力气,好让手中大刀的去势能更加的快上几分,以便早些斩了薛冰。 只是他没想到那薛冰居然撒开一支手,反手抽出长剑与自己大刀硬拼。同时薛冰那一声大喝也让他微微有些分神,而待他回过神来之时,只觉手中大刀一震,赶忙抬眼去看。 只见薛冰左手反握着一柄长剑,居然硬生生将自己的大刀给砸的弹起了老高,那巨大的力量使得自己险些握不住大刀。 而且他见自己一击不中,本按原本的想法,应该立刻后退,以免被薛冰寻到机会伤到。可是他此刻见薛冰右手持戟于虚晃硬拼,明显有点不支的趋势。而左手反使长剑,虽然刚刚挡住了自己一刀,但那么握剑,根本无法正常将长剑施展开来,看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威胁。加上他右手顶着虚晃,怕是他左手定是要舍了长剑,以便收手持戟,好抵挡虚晃的进攻。在曹洪看来,眼下可是杀掉薛冰的最好时机。 心中这般一想,手中大刀在缓过了反震之力之后,并没有立刻回身自保,而是蓄租了力气,复又斩将下来。看这架势,是铁了心要将薛冰给斩于马下了。 可惜,他到底还是心急了些。若他能够在稍微等上片刻,或者是舍了这次机会,再于薛冰缠斗一阵,也许薛冰今日还真要吃个大亏。 但是曹洪偏偏在缓过气来之后没有后退,而是立刻就发起了进攻。一下子就让薛冰瞧见了曹洪身前大片大片的空挡。\ 若是正常情况,薛冰有不下十中方法可以将曹洪斩杀当场。只不过现下,右手握着长戟与徐晃正斗着,左手虽然腾了出来,并且握着长剑,但是这般反握着,根本就无法正常的向前刺出。 那曹洪也是这般想的,现在这个距离,加上薛冰这个情况,就算自己露出破绽,那薛冰也是无可奈何,根本拿自己没办法。 但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薛冰。就在曹洪大刀堪堪就要落下之时,只见那薛冰左手回撤到胸前,反握着的长剑剑尖正好对着曹洪。 这曹洪还没明白薛冰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之时,就听见薛冰口中猛的喝了一声:“着!”然后便见一溜闪光,好似划破天际的流星一般,直直奔自己而来。随即这曹洪便觉得喉头一凉,一柄长剑就这样穿透了他的喉咙。 只见他一双眼猛的瞪的大了许多,直勾勾的望着薛冰片刻,然后扑通一声翻下马去。便是掉到了地上之后,整个身子还在一抽一抽,一双眼元自瞪着天空,甚是不服气一般。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薛冰撒手抽剑开始,到反手飞出长剑,曹洪中剑落马身亡,这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待得虚晃反应过来之时,那曹洪早已经气绝,从马上掉落了下去。 “子廉!” 突然的变故让虚晃愣了片刻,待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大呼一声,手上大斧猛的抽了回来,然后又奔薛冰肩膀砸去。“我今要为子廉报仇!” 只是那薛冰如何会乖乖待宰?见徐晃已经失了常心,立刻双手握戟,想要将徐晃也斩杀在此。 这么一来,二人乒乒乓乓的又斗在了一处,眨眼的功夫却是又走了五合。那徐晃眼睁睁的见着曹洪死在自己面前,心底大怒,抬抬皆是势大力沉,可是毕竟斗不过薛冰,这骇人的杀招居然没一下伤到薛冰的。 可是薛冰想要顺势杀掉徐晃,那也是不可能了。眼见得四面曹兵已经越来越近,薛冰心知再打下去的话,今日定要陷在此处。而敌人只有一个徐晃,那么自己想要逃的话,他还真拦不住自己。 当下一摆长戟,将徐晃大斧给砸到一边,然后拨着赤兔,望自己手下那处奔去。同时还大声吩咐道:“速速集合,全军随我冲出重围!” 而此时,坐进曹兵已经所剩无几,这千多骑兵已经集中到了一处,闻得薛冰之令,立刻紧紧随在薛冰身后,望西奔去。 一百五十二章 突围而出 望着不远处清晰可见的城墙,薛冰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好象一下子就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险些软倒在马上。 身旁的赵云见薛冰长出一口气,遂道:“子寒怎的了?可是身有不适?” 薛冰闻言,忙直起身子,笑着摆了摆手,言道:“多谢子龙挂怀,冰无甚大事,只是颇为疲累!”言罢,却是又想起自己本欲半路截杀徐晃,不想竟中了司马懿之计,若非危机之时,赵云引着兵马恰好赶到,自己纵可逃得性命,但手下那近两千兵士,却是一个也别想带回来了。 赵云见薛冰脸上不快,知其心中还在念着中了埋伏,折损许多兵士之事,遂开解道:“子寒莫要挂怀,战阵之上,焉有长胜不败之将?而且,子寒此番引兵截杀,也非是寸功未成。想那曹洪,乃是曹操自起兵进便随在身旁的大将,如今被子寒一剑刺死,想那曹操定会心痛不已,足抵败其十万大军。” 那薛冰听闻赵云如此说,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心中暗道:“也亏得此番出来杀得一曹洪,否则损失了这些兵士,未曾杀得半个大将,反倒险些把自己小命搭了进去,日后我还如何有面目统兵?” 只是自己打帅那司马懿之后,接连吃了几个亏,心里难免有点失落,中道自己终究不是司马懿的对手,甚至还升起了:“莫非一定要让诸葛孔胆来,才能对得了这头老狐狸?” 而一旁赵云见薛冰沉吟咏不语,心里只道薛冰此番中了埋伏,心中不快,遂也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与薛冰并骑而行。同引着兵马望径阳而行…… 原来那日薛冰中计被伏,司马懿料定薛冰定会集中兵力望西而突,是已在西面安排了许多兵马。意图将其困死。 也因为如此,曹军的调动时间颇为耗时,使得曹洪最终难逃薛冰毒手。战死阵中。 而杀曹洪的薛冰,见曹军四面围来,根本来不及仔细查看,忙引着兵马望西而突。这恰好冲进了曹军早就安排好的圈子里。 这般一来,薛冰引着兵马在内左冲右突,虽勇猛非常,奈何左右望去,入目皆是曹兵,远远的似是望不到尽头。只道是掉进了人海当中。 过了片刻,仗着骑兵地冲劲冲了一阵的薛冰兵马,慢慢的陷在了曹军阵中,眼看得骑兵地机动力渐渐的失去,慢慢被大片的曹军给围在了阵中。 薛冰环视一圈,只见得左右皆大欢喜目光凶悍地曹军精锐之士,一个个手持长枪,死死的盯着自己与手下众骑士们。只要见到哪个人露出一丝破绽,立刻就是十几把长枪招呼上去。不过这一片刻,薛冰这边便有数十名骑士被曹军刺死在了马上。 “难道今日我全军将尽没于此?”正在薛冰升起这般念头之时,突然见得曹军阵后烟尘大起。喊杀声震天传来。 不多时,曹军后阵渐乱。明显是遭到了其他部队的攻击。薛冰坐在马上,虽然瞧不见是何人引兵来救,但也知此是突围良机,遂于马上横戟大喝道:“援兵已至,曹军已乱,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众将士且紧随我后,待其杀出一条血路来!” 言罢,使足了力气,将血龙戟舞得风车一般,只见得银光霍霍,带起血光一片,只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硬是将前、左、右三面三米以内的曹兵尽数杀了。 薛冰手下所引骑兵,本来见自己陷在曹军阵中,只道今日定要战死此地。正抱着杀一个是保本,杀两个有赚的念头与曹军拼命,却不想援军突至,一下又有了生还的希望。 又见自家将军一马当先,亲自杀出一条血路来,当下齐声大吼一声,握着手中的兵器,紧紧随在薛冰身后,直直向前杀去。 两下一冲突,曹军在西面的兵马瞬间摆弄被冲了个零碎。那司马懿虽在西面布下重兵,却也只是按照薛冰手下那不足两千骑兵来算地,此时遭到两面夹击,这些士兵便不够用了。 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两支兵马便在曹军阵中汇合,待薛冰见到来者一身银盔银甲,手上还拿着一杆烂银枪之时便知来这正是赵云赵子龙。 他初见赵云时还有些纳闷:“这赵云怎么跑过来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这赵云先时引兵奔赴秦川,然后协助汉中王刘备的主力军将徐晃的雍州兵团彻底击溃。 随后秦川一喧便没他什么事了,刘备便使赵云引着手下兵马,从秦川一路望径阳这来。一是可以沿路稳定一下刚刚占领的地区,同时也可以将被打散的曹兵清理一下,以防其破坏地方。 而这赵云正是一路随在徐晃败军的后面追到此处的。只不过赵云手下兵马皆以步兵为主,因此速度上慢了一些,再加上还要安抚地方,因此竟被徐晃败军甩在了身后。却不想因此解了薛冰之困。 两将相见,也不多话,只听赵云大声喝了一声:“子寒且与我合兵一处,并肩杀将出去!” 薛冰只道了句:“甚好!”遂与赵云合兵一处,由二将带头,直望西面杀出。却说这二人,皆是当世猛将,寻常人连一个都拦之不下,更别言二将并肩齐上。在薛冰看来,他与赵云合力,当世恐怕无人可挡…… 那司马懿在远处瞧见一支兵马突然杀至,将薛冰救了出去,当下长叹一声:“人算不如天算,不想竟有救兵至此。”随后又对身旁兵士道:“那后来之将,却是何人?” 左右有老兵在侧,闻言便答道:“回禀都督,后来者,乃是刘备帐下五虎大将之一的赵云赵子龙!” 司马懿闻得来者乃是赵子龙,遂道:“常闻赵子龙之名,今日一见,果不名虚传。某本欲追杀一阵,如今看来,不可追也!” 左右不明,问道:“如今敌军溃败而去,都督何不以追?” 司马懿道:“我军虽是庙伏,却是自远而来。兵士疲累,不耐久战,宜一战而定,今一战未能竟全功,反叫赵云引兵将薛冰救了去,我军若追,纵追上,也无再战之力。” 左右又道:“那薛冰亦是疲兵,又兼兵少,都督不若下令追之。” 司马懿笑道:“薛冰之兵甚疲,然赵云所部之兵却非是疲兵!”原来这司马懿在远处早就瞧地清楚。那赵云虽是引着兵最后赶到,但是其部下兵士作战勇猛,后力甚足,是以瞧出此军兵士皆是精神饱满之士,是以不敢派兵追杀。 而事实上,却也与司马懿所料相差不多,赵云救了薛冰之后,也怕曹军随后追来,倒也做了一些准备,奈何等了半晌,曹军始终未至,而自己一行却也行的渐渐远了,这才知曹军并没派兵来追,遂寻一地,扎下营帐,好生歇息一日。 随后,二人引着兵马齐齐奔径阳而去一路上却也说到了最近雍州地情况。这薛冰近些日子被司马懿拖在径阳一带,对雍州地情势还真不怎么了解,如今赵云至,遂详细的问了一番。 而到此时,他才知,雍凉二州大局已定,便连汉中王刘备地主力大军,如今怕是也已经到了长安城了。 闻得此言,薛冰道:“主公引军至此,雍州局势定矣!” 赵云不言,只是笑了一笑。 随后几日,二人引着兵马一路急赶,终于这日回到了径阳城中。还来不及歇息,二人便径直去寻张飞。 待得见了张飞,二人却发现张飞一张脸拉的老长,好似谁把他心爱的酒水拿去了倒了个干净一般,也不知是何人惹到了他。 而那么些张飞见了薛冰,苦笑着道:“子寒回来了,可曾杀了那徐晃?” 薛冰摇了摇头,张飞见了正欲开口,却闻薛冰道:“那徐晃未曾杀得,倒是杀了曹洪!” 张飞听了大乐,言道:“杀得曹洪,也是大功一件。可怜俺老张,是一点功劳都未曾得到。” 薛冰听了大奇,问道:“这城外尚有数万曹军,翼德还怕没有功劳可拿?” 却不料不说还说,一说这话,张飞登时吹胡子瞪眼道:“劳什子数万曹军,那些个胆小如鼠之辈,居然跑了个干净。” 此言一出,薛冰与赵云具是一愣,最后还是薛冰率先开口道:“跑了?何时跑了?真的一个都没剩下?” 张飞此时突自生着闷气,却是张苞答道:“前日父亲忍耐不住,便引兵出城叫阵,不想半晌也无响应,父亲觉得情况不对,遂引兵杀入寨中,不想却只剩下一座空寨了。” 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不过薛冰心里明白,那张飞哪是什么觉得不对,定是忍不住寂寞,引兵杀了出去,结果冲进寨中才发现只剩一座空寨了。 不过,曹军居然突然尽数撤走,事前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这点却是太过奇怪了。薛冰与赵云对视一眼,发觉对方眼里皆是一脸不解。 “难道,曹操准备彻底放弃雍凉,要罢兵了?” 正想到此处,有兵士跑来通报,言:“廖立求见!” 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结局 薛冰立于长安城头之上,望着连绵不绝,陆续走入城中的川军兵士,心中却念着数日之前,廖立所言的那事。(www.26dd.cn阅读网,最快文字更新精彩小说!) 曹操死了! 初时听闻,薛冰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没有听清廖立之言,待得再三确认,这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随后,薛冰便立在那里,许久未曾回过神来,脑袋有如被五雷轰中,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心里又乱成一团,各种思绪不停的冒了出来,却没有一样能让他恢复正常。 曹操死了!难怪曹军急忙忙的退了回去。现在对于曹魏势力来说,雍凉二州已经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了。反而尽快选出曹操的继任者,防止因为势力内部出现巨大的动荡,让旁人占了便宜这等事情的发生。 未来一段时间,曹魏势力必将忙于内部势力的重新划分,而无暇顾及孙、刘二家。这却是两家的机会。此次二家占下这许多地盘,是需要大量时间来消化的。只是,曹军这般情景,却是要提防东吴方面趁机向荆州方向发难。 心里面左思右想,这般直过了数日才将当前所有事情理顺,只待回到长安等得汉中王到来,便可向其当面告禀…… 一月之后,西北诸地尽入汉中王之手,残余曹军或逃入深山之中,或遁入塞外苦寒之地,或被汉中王收编为民,遍观雍凉诸城县,已无半面曹军旗帜。至此,薛冰早先所言之计略大致已成,汉中王一战夺下雍凉二州。 只是荆州一面未达先前之预期。东吴军在得知曹操死后,料其必无暇南顾,遂调集江东余下兵马,杀奔荆州而去。 加上先时北上兵马赶去拖住关羽大军,荆州一时陷入危境,好似随时会换个主人一般。可惜,丁奉所率兵马,被堪堪赶回荆州的陆逊趁夜色偷偷渡过江去,然后一把大火给烧了个损伤大半。数万大军,未曾打上半场,便灰溜溜的撤回了江东。 直到各地战端尽平,却已是入了冬。这年的冬天又较往日更冷了几分,便连南方也少见的飘起了雪花。 在这等寒冬之中,各方不得不暂且放下了刀兵之念,转而专心发展民政。这却给了本来根基就不甚稳固的汉中王势力十分宝贵的发展时间。 却说大战止歇,汉中王大宴群臣,分赏有功将士,诸人皆多少得了许多财粮衣帛,加之汉中王实力渐涨,诸人皆知自己寻了个明君,说不得十数年之后汉中王平定天下,恢复汉家江山,那时诸人必定留名青史。是以此番大宴,君臣皆欢。 待得数日之后,汉中王又招亲近诸人数名,与内府中细谈,期间问计与诸人,薛冰答:“王上自得荆州以来,数年之间便先后占得东西二川,雍凉等四州,加上原本之荆州,如今以据半壁江山于手。然期间大小战役不下十数起,军士伤亡不下数万,粮草军械消耗不计其数。若长此以往,则数州之地将不复王上之手。” 刘备闻言点头道:“子寒所言甚是!那如今该当如何?” 薛冰遂进策道:“无他,休养生息耳!” 刘备又问:“当如何行之?” 薛冰笑道:“此非冰之所长,王上可招孔明先生等人至长安,后详细论之。” 刘备点头从其议。 又过月余,诸葛亮携成都诸文臣尽至长安,刘备遂招其入府议事。期间众人决定将王府迁至长安,以此为本。 就在刘备势力忙于搬迁之事时,曹魏势力选出了曹操的继任者。其子曹丕经过一番明争暗斗之后,顺利结果曹操之衣钵。 随后,又逼天子禅位于他,自称天子,国号为魏,定都许,遂改称许都。 消息传出,天下大惊,汉中王座下群臣以曹丕乃是乱臣贼子,擅自造反称帝,其罪当诛。然正统不得断,遂上表请汉中王即帝位,以续汉家正统。 七月,汉中王即位,定都长安,改元章武,此时乃章武元年七月。 随后大封群臣,诸人皆有升赏。而薛冰则分封太子太傅,入宫教导刚刚封为太子的刘禅。 其后,汉军不曾再动刀兵,仅与塞外匈奴冲突数次,却都被汉军诸将轮番击退。 章武九年三月,匈奴再次扣边,时任太子太傅之薛冰闻知,大怒,又闻朝中诸将或年岁渐老,或在外镇守重镇,或卧病在床,一时之间,天子无将可派,遂上表请战。 章武九年五月,薛冰以其子薛宁为先锋,引军五千杀至塞外,匈奴军被薛冰一战而溃,尽望北而逃,却被薛冰引军直追八百里,期间焚草屠人不可计数,数个小部落被屠杀干净,直杀得匈奴诸部人人自危,迁居以避其锋。 章武九年十二月,大军因粮草不济,这才引兵而还,而此战后,薛冰生时再无匈奴扣边。 而此战后,薛冰再无战史,一心于宫中教导太子。 章武十一年,四月。公元二二六年,大将军关羽请表出战。帝从其表,遂起荆州水陆军五万,尽克荆州南四郡。次年三月,荆州尽入帝手。 章武十三年,大将军关羽病逝。 章武十五年,帝逝,谥号昭烈帝。六月,太子刘禅即位,改元建兴,又封薛冰为太傅,辅助军政之事。 至建兴五年,汉军专心民生政务,除荆州外不曾主动挑起过争端。此时正是兵精粮足,太傅薛冰并朝中诸臣齐上表请战,讨伐逆贼,以定中原,帝从,尽起汉军精锐,分三路进发,共二十余万,浩浩荡荡杀奔魏国而去……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