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乱》 第一章 转世 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终南山,在陕西长安县南五十里,秦岭主峰之一。古人又称秦岭山脉为终南山。秦岭绵延八百余里,是渭水和汉水的分水岭。 “臭小子,这两天表现都不错,“五雷震天符”你也求了我好久了,今天就赏给你了。小心点,自己好好研究研究,没研究明白之前别乱劈啊!!!” “谢谢师傅。”刘逸松鞠了个躬,一流烟的丛师傅的山洞里溜出来了,那模样就像突然回到了小时候。 这东西刘逸松可求了好久了,因为这是修行高深法术的基础,看来师傅这次是真的准备传我高深的道术了。这可不容易,毕竟道家讲究的不是佛家的普渡众生,道家讲求各自修真,各安天命,所以收徒本就不广,真正能得传高深道术的就更少。虽然以前雨凇子传了刘逸松不少道学之术,可是基本限于修性,修命的却是不多,老道可是说过:“欲求大道,必修性命,修性不修命,此是修行第一病” 而且修命中最高深的道术就是法术,高深的道术更是非传承弟子都不会传的,老道的那句话说得好:“修命者,可延寿,可祛邪,可动天机。动天机者,乃道术,虽习之最易,却易伤人,非其人习之无益有害,非大造化不可习,否则既伤己亦伤人,汝努力修行有造化自会得之。” 刘逸松一路快跑,高高兴兴地来到了后山。后山有个小洞,是刘逸松的居所,里面画符的东西一应俱全。他拿出师傅给的“五雷天罡符”,刘逸松正心静念,拿起朱砂笔,蘸饱了专用的朱砂开始在黄表纸上照猫画虎了。也就五分钟吧,一张自认可以以假乱真的五雷天罡符已经做成了。 现在就该试试它的威力了,怀着兴奋的心情,刘逸松来到了洞前的乱石堆前,一扬手中的五雷天罡符,没修炼出真火,只好用打火机引燃了,大喝一声:“疾”然后把手向乱石碓一指。 就听当头喀喇一声,一团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但是并没有像刘逸松想象的那样劈中前面的乱石堆,而是让乱石堆前多了一团黑炭,而且还慢慢的冒着青烟,刘逸松却不见了 紧接着云层里冒出了个长着一张鸟脸的小脑袋,小声地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居然还碰上用法术自杀的了。算了,回去睡觉吧,大中午的连个觉都不让人睡好 雨凇子在洞里好像看到了一切:“时也,命也,唉” 可怜的刘逸松飘飘渺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向一个黑漆漆的隧洞漂去,眼前不断变换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所作的一切,一会儿他就看到了最后一断镜头----他“自裁”的场景,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符并没有甩出去,而是粘在了手上了,我死得真冤哪!为什么不等符干了再试验哪?(道家专用朱砂里一般是要兑胶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轻飘飘的,无拘无束,反倒有一种解脱的快感。哎,人生最后就是这样,至少不用受苦,也算不错了,刘逸松自己开导着自己。 飘着飘着,前面突然来了两个大汉,刘逸松大吃一惊,还真有牛头马面啊!算了,跟着他们走吧,看看阎王怎么判我!!!一挂铁链就套到了他的头上。 我应该没做什么坏事,对吧?刘逸松边走边想,不边飘边想。 不过我是不是应该先向他们问问阴间的情况。套套磁应该会有帮助吧:“两位大哥,在下” “闭嘴,没见阎君之前不许说话,否则罪加一等。”牛头轻蔑的看着刘逸松说。 阴风嗖嗖。应该快要到了,刘逸松已经看到前面有一座大城了,这时突然看见一个小和尚飞快的飘了过来,拦住了牛头马面。在飞快地亮了一件什么东西后,轻声的对着牛头马面说了几句话,随后拉起刘逸松就走。刘逸松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跟着那个和尚飞快的飘离了大城,心里想,难道我阳寿不到,能够夺舍复生。心里不住祈祷着“千万要找个潇洒的 帅小伙重生啊,一边又在想,一定要家中豪富,一定要娇妻美妾”(下面开始用第一人称)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透着白色光芒的道路,好像通向一个洞口,和尚拉着我飞快地向着洞口冲了过去,这时我听见后面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的向我们接近着,我刚想回过头去看,就已经到了洞口,然后就觉得后腰好像被人踹了一脚,飞了出去。我正在想,是不是夺舍重生呢?突然感到一片黑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身体,然后感到身边全是液体,难道是个溺毙的家伙?这时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得自救。 这么黑,连***哪里是上都不知道,我得抓住点什么,手伸出去脚蹬出去好像都碰到暖暖的,滑滑的,肉肉的墙壁。嗯,这是什么,一根肉管子?咦,我好像不用呼吸啊!! 正在我惊诧的时候,就听外面一个苍老声音说:“夫人,小公子是不是踹您了,没事吧。” 一个非常清越的女声说:“没事,挺好玩的,我感觉到他的小脚了。” 我双眼一黑“妈的,我转世了!!!!” 秦广王的大殿里几个阎君聚在一起,秦广王最后的看了看其他几个阎君,大家都冲着他猛猛地点头。这使他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朱砂红笔使劲的一划,‘二零零七年五月八日,天雷毙修士刘逸松’几个字被彻底的掩埋了。 第二章 陈登 就在我沉浸在转世的现实中超级不爽的时候,外面传来推门的声音,一个稚嫩的女音:“夫人,老爷就要到了已经有人在东门看见他们了。” 我感觉世界颤了一下,应该是我的新母亲坐了起来,声音中明显带着喜悦:“是吗,快点带我出去迎候老爷。”接着就听见穿衣下地和穿鞋的悉索之音。 “夫人,您小心点,让老婆子来扶您一把。”伴随那个老妇的声音,我好像在慢慢的升起,因为重力的原因,我的小屁股好像着陆了,停顿了一小下,我又漂了起来,然后开始了平面移动,虽然缓慢,但还是能感觉到的。 一路前行,速度不快,应该是穿过了什么地方,然后拐了一下就到了(这地方应该不大),不远处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呦,夫人来了。外面有风,你身子沉,小心别冒了风寒。我跟元化把事情交代好,就进去。”一个声音浑厚的男人说。 “我这就回去,大人您也快点,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叫小清让厨上准备饭菜。” “元化谢谢你了,陪着大人忙前忙后的累了吧,赶紧回屋,我让丫鬟把饭菜端过去。” “不碍的,嫂子,我还不累,我帮着把车卸完就回去,您先进屋吧,等吃过晚饭再给你瞧瞧,您先回去吧,看大哥的脸都变了,快点吧。” “那我就先进去了。” 于是我随着母亲原路返回了(不随着也得行),这一路我都在想我来到了什么地方?我的未来会怎样?这个问题很深刻,不是一时能想得明白的,关键是新来乍到,信息太少。不过好歹我比同龄的婴儿多了很多年的经历,还有我那半瓶子咣当的中医知识,以及一身的杂学,再有就是那半吊子道术,嗯,应该有不少有用的,至少我现在已经比别人的起步高了很多。所以先不用管未来了,赶紧把我以前学到的东西赶紧回想一下,将来可以少走不少弯路。 一路想入非非,连新任老妈吩咐小清的话都没听见,忽然靴声囊囊,那个在门口听过的浑厚男音又响了起来“夫人,想我了吗?” “记得回来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一去就是两个多月,再回来晚几天,你就可以看你儿子跑了。” “看你说的,哪里有那么严重,元化不是说了吗,至少还要等半个月,所以我就掐着时间跑回来了。再说了,孩子还没出世哪,那叫什么孤儿寡母啊。我们陈家这千顷地可就等着这一棵苗了,要是连他都能放得下,我可真成了大禹了,世上又有几个能做到三过家门而不入的?” “而且,把这么漂亮贤淑的妻子放在家里整月不回来,也是一种罪过不是。” “你真的这么想,算你啦。下次出去记着早点回来。” “一定,一定。” “每次都说得好听,哪一次还不是连个信也没有,哼!!!” “这次可不赖我,我倒是想早点回来,可这次瘟疫来得实在太猛了,好几个州都有人染上了。咱们这里本来不厉害,可是别的地方一听咱们这里病人少,没什么瘟疫,都削尖了脑袋往这里跑。正好又赶上宦官作乱,刺史大人和泰山郡守都让递解进京了,一大堆的事哪。哎!你以为我不想早点回来,可我陈珪陈汉瑜是什么人,我可是济北相,虽然我只管着一个郡,但是我也绝不能丢下别的郡的事不管不是,要不然光我叔父和我那几个可怕的内兄大人就能扒了我一张皮。” “这次运气算不错了,还真是亏了有元化在。要不是我借着你快要生了,这么个大幌子,让他过来保胎,就出大乱子了。城南的翠屏山上让流民都住满了,我和元化费了好大劲才把咱们这儿收拾得差不多了。” “泰山鲍丹一早就向我们求救了,等我们能过去的时候都已经来了三四回了。我们赶紧就带队杀到泰山,再一看,流民都快住到山腰了,真是累死了,不过总算是控制住了。这不,一得空就赶着回来了。” “好了,一会儿让元化再给你看看,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你,是不。不过这个鲍丹也还算不错,这次把他儿子鲍信派过来了,顺便给你带点礼物,算是谢谢咱们。我一个劲的推辞都没用,哈哈。” “陈珪陈汉瑜,济北相,鲍丹,鲍信,刺史,泰山郡守,元化,这一连串的名字砸得我目瞪口呆。我的天哪,我这是到了哪里?这里是三国吗?这里是三国,绝对是三国。” “感谢老天,这里可是我的最爱。但是紧接着一个新问题出现了,既然我的新任老爹是陈珪,那么我,我是谁????是陈登呢?还是陈应??” “这次出去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吗?” “想好了,我本来就想给孩子起给响亮点的名字,这回去了泰山,我突然想起了孔子的一句话‘登泰山而小天下’,所以咱们的孩子就叫陈登。” “要是个女孩子怎么办?” “这我倒没想,不过元化说从脉象上看是个小子,如果真是个女的,不如就以翠屏山起名,叫翠屏怎么样?好像俗了点,容我再想” “哈哈!!!我是陈登,三国的各位老大们,我来了,虽然我是你们很多人的粉丝,可是我就要来闹闹你们了,哈哈哈哈!!!!!” 在我兴奋的张牙舞爪之下,我可爱的新任妈妈又开始肚子痛了,“他又踢我了。”我的新任妈妈幸福的说。 我一听,就不再动了,保护老妈也是尽孝道吗。 于是我开始沉思我在历史上都干了些什么,都跟什么人有过交情,突然间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我不到四十岁就死了。!!!!! 第三章 出世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现在我想起的最有用的一句话就是《黄帝内经》里的这一经典名句了。记得好像华佗给陈登看过病,好像还有什么吐虫三升,后来说三年后还得得犯,然后三年后陈登久翘了,应该是饮食不节,以后得注意卫生了。” (广陵太守陈登得病,胸中烦懑,面赤不食。佗脉之曰:“府君胃中有虫数升,欲成内疽,食腥物所为也。”即作汤二升,先服一升,斯须尽服之。食顷,吐出三升许虫,赤头皆动,半身是生鱼脍也,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后三期当发,遇良医乃可济救。”依期果发动,时佗不在,如言而死。《三国志.魏书二十九方技传第二十九》) “对了,刚才老爹在说元化兄弟,华佗可是字元化阿,而且好像他们刚才在讲治病,瘟疫,应该是华佗没错。嗯!以后我可得绑定他,要不太早死了就没的玩了。” 这个时候的陈登还处在想玩一小把的状态里,他并没有想统一三国或者玩得更大,只是想见识一下各方偶像,搅风搅水,并且再多娶几个著名的美女而已。他觉得自己并没有有救世主的责任感和觉悟,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毕竟当皇上是很累的。所以他确立的目标只是想像历史上的陈登一样保住自己的一方势力,然后在三国里充当一个头号搅屎棍子的角色,最多也就是把历史上一些很久以后才出现的东西提前拿出来而已,好让自己的家族豪强势力进一步稳固,并且名标青史。这样的生活多么舒适,这才是一个体验过道家修行的人该过的生活。 可是他并不知道,一切早已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新的历史车轮早已绑定了他,也半点不由他了。 这时门外的丫鬟告知晚饭已好,于是陈珪起身离去,陈登也进入了休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把陈登吵醒了:“你真会玩笑,元化那里是那种人,居然说他借机调戏民女。” “谁让他这么不识抬举,连番征辟都不从,好像当官会吃人一样,面都不给见,要不是你有了身子,叫他过来瞧瞧,还不知躲到什么时候哪,就这样还说:‘等瘟疫过了就回沛县’,这哪里是兄弟该说的话。” “好像我一心要谋害他。”陈珪略带气愤地说。 “算了,汉瑜,元化他志不在此,强逼着他也不行,人在心不在,倒时差事办砸了,反而是害了他。” “我也是想帮他,老大的人了,图个功名比什么不强,行医虽然可以救人,能搏个好名声,可毕竟是贱业,他是我兄弟,我不是想帮他一把吗,真是死猫扶不上树!!!” 看来我的这个新任老妈想转移话题了:“见到我二哥了吗?” “见到了,那还能见不到,虽然他不愿意跑过来,可流民逼得他不得不有所动作,要不就跑到他济南国去了,他能不担心。他还问了你的好,说等你生了,他让衍儿过来给你行礼。” “说实在的衍儿太方正了,跟父亲一个样,我倒不是很喜欢,我更喜欢彧儿,透着一股聪明劲,才六岁不到就能博得衍儿哑口无言,连七哥都说‘他将来必成大器’” “行了,你荀家人够厉害了,你们这一辈出了个‘八龙’,要是你哥他们再象你父亲一样那么能生,那么会生,还不得来几十龙啊。相比之下,我们陈家可是人丁稀疏啊。我父亲那一辈就只有兄弟两个,家父仙去的早,就我一个还好说,可叔父娶了四房夫人,也就生了陈瑀一个。这一家子就等着你肚子里这宝贝疙瘩了,要再不是个男的长房就断根了,要是陈瑀再无所出,我们陈家就彻底断根了。” “谁说的,你还不到四十哪,我也有的是时间,怎么还不得在生他俩,别这么丧气,对孩子不好,再说你们陈家哪里差了,有一个是一个不都是能人吗,你现在就做到济北相了,将来至少也能赶上叔父大人啊!” “算了,洗洗睡吧,你哪知道朝廷的厉害,官不是好当的。哎!!” “要不你七哥也不至于跑到汉水之滨去躲起来了,当官都当出灾了。” “元化说再有三五天就生了,你就不要再操持了,来我来帮你擦把脸。” “荀家,彧儿,七哥,汉水之滨,天哪,我的老妈居然是荀彧的姑姑,那她七哥就是旬爽了,哈哈,发达了,我发达了。” 几日好梦,陈登突然感到周围的情况变了,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液体动了起来,而且还很有规律,好像在把他往出推。突然,他感到那原先包裹住他的那层肉壁破了,那些液体缓缓地离开了他,他也不自然的动了动,耳边传来了母亲的呻吟声:“这次疼得有点不一样啊。” “张妈,你帮我看看,好像下面湿了。” 几分钟后,张妈打开了门,对着外面的丫环说:“快去把老爷和元化先生请来,夫人要生了,羊水已经破了!!!” 第四章 意淫 “怎么样了,夫人”听得出来老爹情绪急迫。 “慢着点,大哥,让我来看看嫂子。” “没问题,等着吧,不出两个时辰,保你抱个大胖小子,走,咱们出去说,别碍事了,哈哈。” “张妈,就看你了,帛巾、热水和小衣都准备好了吧,行,那我就和你们老爷到前厅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那你小心着点伺候夫人,我和华先生在外面等。” “夫人,保重啊。” “我不碍的,老爷您就去前厅吧,千万不要让晦气冲了。” 老爹被华佗拖走了,但是还能隐约听到他们在门外的对话:“别回头看了,看也看不进去的。又帮不上什么忙。” “可我就是担心那,毕竟我这一辈这是第一个孩子,但凡有个差池,可怎么办哪。” “有差池也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什么叫你的事,那是我的夫人,我的孩子” 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有一点传过来,但是越来越远,渐渐的也听不到了 母亲的呻吟声越来越频繁,我在里面的活动空间也越来越小,而且在我的前方一个不大缝隙露出了一丝光亮,看来我真的要出去了。 我的脑袋顶在了缝隙上,那久违了的光芒就这样迅速的消逝了,张妈已经在让母亲使劲了,可是洞口太小,不是我不想出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我抱成了一团,双手放在脸上,尽量做到婴儿出生时的标准姿势,慢慢等待着新生的来临。 心里无法平静的我开始意淫,想当年我的小弟弟经常出入这类场所,倍感温暖,现在我要从这里全身而出 突然我一惊,这样下去可不行,那是我妈,怎么能这样想呢,调整调整,调整好心态 洞口越来越大,我头部的感觉神经不断给我传来前方的最新消息,终于头部开始没入了这个温暖的通道。但是同时带来的还有我思想的混乱,我的知识告诉我,我的头骨开始变形叠加了,这是顺产婴儿必经的过程,主要作用是缩小头顶部的直径,以利生产,附带作用是可以按摩脑部,挤压大脑,使新生儿更加聪明等等,反正比刨腹出生的好处多,现在的我正在经历着这一切,我胡思乱想着,往前滑行 “就要出来了,能看见头了。” “夫人,您再加把劲,小公子就出来了” 听得出来,新任老妈已经有点声嘶力竭了。“任它千难万险,我自岿然不动”,这是我现在情况的真实写照,毕竟是第一胎,隧道的开启工程难度比较大,进度比较慢,我暗地里也帮着试了几次力了,没办法,只能等。对不起啊,亲爱的老妈,这种情况我也是爱莫能助。 渐渐的隧道的扩宽工程有了进展,我双脚借力向前蠕动滑行,终于,我感到了光明的出现,“我出来了。”我兴奋得想要叫喊,突然,一双粗糙的超级熊掌顺着那温暖的隧道包裹住了我的脑袋,我感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从我的下颌部位传来,于是我的整个身体就飞快的脱离了隧道,完成了我这一生第一次的拔萝卜游戏。 还是那双熊掌,已经飞快的转换了他们所处的位置,一只前爪,毫不客气得换到了我那光洁的屁屁上。“啪啪”两声,好疼啊,我非常自觉地哭了两声,看来熊掌的主人很满意这个效果,没有再打我,但是紧跟着,我就进入了滚烫的水里(至少我这么觉得),烫得我浑身不舒服,那双熊掌飞快地拿着一张柔软的丝巾在我身擦洗,也不管我有什么感受,然后还是那个苍老的女音:“恭喜夫人了,是个少爷。”“小清快去通知老爷。” 然后我被迅速的拖离水盆,裹进柔软的丝里,反复的擦了几遍。估计是觉得我这棵萝卜上的泥已经被彻底处理干净了,然后我就被提到了新任母亲面前。 “多漂亮的小少爷啊!你看着小脸红的,比熟透了的苹果都招人疼!” 我心里讲话:“那是让你烫的!!” “您看这玉袋,缩的多紧哪,一看将来就是个身强力壮的英雄。” “***,你居然敢当着我妈的面调戏我,还动我的小弟弟,我将来一定干掉你全家女性。”我在心灵深处无助的呐喊着 现在我心中只剩下了无限的意淫 ps:古人认为孩子出生后,如果阴囊紧缩证明孩子身体好,反之则差。 第五章 噩耗 “让我看看。”我被端到了母亲的面前,身上又裹了一层麻布,双腿被固定了起来,屁屁底下多了一层尿布。(婴儿的双腿固定法是中国独有的传统育儿方法,效果如何看看那个号称与中国一衣带水的鬼子们有多少罗圈腿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母亲抱着我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从她颤抖的双手能感觉得到她的激动。 我已经适应了这个房间亮度,我慢慢得睁开了眼。眼前是一位美妇人,我知道这就是我的母亲了。她的面容有些许憔悴,但整体上精神还算不错。 “呀,他的眼睛睁开了。”我四处打量着这个新奇的世界,但是我猛然发现了又一个困扰我的问题,没有色彩,完全是黑白的。 我狂汗!!我不会是色盲吧!!! 我努力的平静了自己得心情,搜刮自己的知识,隐约记起刚出生的孩子好像是没有分辨色彩的能力的,要到四个月左右才能跟正常人一样,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我的眼睛也许还有救。 建宁二年(己酉、一六九)四月初八寅时陈登出生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很舒坦,母亲虽然极力的想要自己喂养我,但是她的努力最终并未变成现实,喂养我的责任被一个称为许氏的大婶接手了。一个是老爹心疼母亲,不想让她太过劳累,还有一样就是她的奶水根本就不够我喝的。我现在才发现,劳动人民的好处,别看你城里人吃得多好,到了这时候就没奶,可是看人家,三天两头断顿,那奶水足的快赶上牛了,除了我他们家小五也跟着一起喝,这奶水都有富余。因为我的关系,他们家也过上了好日子,至少有的时候能吃饱了,而许氏的营养也是大幅提升。除了出黄(新生儿黄疸)那两天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以外,一切正常。 四月十五,我出生的第七天,家里来人了,据说是母亲的二哥荀绲,赴朝廷就任尚书,途经济北,顺道看看我们母子,当然还感谢了一下我父亲。只停留了一天就匆匆得离开了,说是刚出生的小孩子怕风,产妇也不能见风,就没让他进来,害得我也没见到荀彧。 我的身体好,又赶上天好,满月后经常出来晒晒日头,身子一天比一天壮健,我除了吃就是睡,当然不时炼点老道教我的东西。小孩子身体就是好,纯阳之体,没有一点杂质,只要一点意念过去,经络马上就通,再加上我思想的纯净度又比较高,我估摸着用不了几年,这大周天都能通。但是奇怪的是,居然什么特异功能也没有,按理来说至少天目是肯定能开的,我这么大的孩子连囟门都没关哪,可是我什么不正常的东西都看不到,还不如我上辈子呢。真是奇了怪了,不知道是陈家的基因有问题,还是后腰上那一脚把我给踹出问题来了。 ps:据说小孩子能看到许多大人看不见的东西,原因就是头骨的缝还没长上。 “吃了就睡觉,饮乳面带笑,从来不打扫,夜香至就叫,如此极乐日,猪都不怕刀。” 小诗一首,略记婴儿豪情!!! 小孩子的发育就是快,在父亲天天胡须猛扎的刺激下,我的体重体重三个月翻了将近一番半,快20斤了。对颜色也敏感多了,基本快跟正常人一样了,红是红,绿是绿的感觉真好,手上也有点力量了。 自己偷偷试了试,偶尔还能发出点音来了,但是很不好控制。我只能私下偷偷练,但是还是被发现了,让许大婶以神迹告诉了母亲,一家奇之。所幸我就明着来,终于在我出生四十几天的时候,我能叫妈妈了。惹得老爹一个劲的央告我,想让我快点叫他,可是这哪里是我说了算的,舌头打结不好捣鼓着呢,爸爸的音那么难发,哼,等着去吧!!!可是这爹就是不死心,居然改威胁了,用他的胡子扎我,我那个郁闷哪,谁来救救我!!! 十天后,我的发音已经好很多了,老爹也如愿以偿了,可是他好像扎我扎上瘾了,每天都得抱着我扎一通,完全的无视我和老妈的抗议,每次都尽兴而归。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到了百日,家里又闹了一通,我也挺高兴,毕竟小孩子就是爱热闹。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被老爹灌了几口酒,我心里那个寒哪,真是敢干,也不考虑我发育全了吗?老妈也提了抗议,可是让老爹一句话就给顶了回去:“是真名士自风流,名士哪有不喝酒的,应该从小培养。”看来老妈也脱不了望子成龙的心态。我才这么点就想着让我当名士了。 夏去秋来,风已经有点冷了,打在身上不住意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这天本来都挺好的,突然前面乱了,据说是天使来了,父亲赶紧跑出去接圣旨,回来后家里就闹翻了天。刚听完老爹讲述圣旨的主要内容,老妈就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我那个刚进朝廷当尚书二舅被皇帝砍了,据说还有个表舅叫什么荀昱的也被杀了,老爹这就得启程奔沛国就任沛国相,补那个荀昱舅舅的缺。 第六章 上路 搬家自古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一般来讲得把家里值点钱的东西都搬走,我们家也差不多,屋里屋外都翻了天了,连许婶都忙得找不到了,我呢,居然被分派给了许婶的小五看着。不知道他们怎么就那么有信心,一个才两岁大的孩子能看得了我。 再说有思想的我又怎么让他看住,于是我厥起屁股,一个劲的想往起站。两条腿上的劲还是不够,站不起来,算了,奋起两臂的力量我就往前爬吧。这时候小五不干了,还翻了天了,居然敢在五爷眼皮底下溜走,于是他就冲上来抓住了我的双腿,往回猛拽,我哪里干哪,往前猛拉。不服不行啊,至少现在他比我劲大,我被拽回去了。接着他就学着许婶教训他的方法,用他的小肉手重重的抚摸了几下我的屁股,我哪能吃这亏啊,回身搏斗,不知怎么的拽着他的前襟我砰的就站了起来,小手一扬,就给了他鼻子一拳。真不禁揍,一下就哭了。更可惜的是这一切让我那个回屋拿东西的可爱的娘,看了个真真切切,她二话不说,把我摁到那照着我的嫩屁股就两巴掌,虽然不是很疼(当妈的还是疼孩子的,手劲不大),但我还是挤出了几滴眼泪,以示屈服,心里很不服气,以大欺小很好玩吗?? 孩子哭应该是世界上分贝最高的声音之一了,而且绝对的高音,于是很多人都跑到屋里来看我们的童声合奏。老妈只好把刚才的见闻说了一遍,于是大家又发现了我的另一项神迹,半岁就能站起来了,紧接着我就被家里的人大大的蹂躏了一番。相对于我的无奈,可怜的小五只能坐在那里慢慢的抹鼻涕,好像还有点血。那不是我打的,那一定不是我打的,至少我没看见 车行滚滚,我们离开了济北的州治卢县,取道鲁国直奔沛国而去,虽然离收获的季节没过多长时间,但是一路上还是看到了不少的饥民,就算是鲁国的治所孔子的故里鲁县(今曲阜)亦然。不过也有意外之喜,我见到了在家守孝的孔融孔文举还有他的哥哥孔褒。孔褒和孔融见了父亲都是持弟子之礼,他们向父亲求教律令之学。我坐在旁边半受其礼,心中暗爽,不过据我观察,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孔褒明显的稳重而成熟,目光坚毅智慧,一看就是诗书养性的气质,绝对的不同凡响。反观孔融,虽不能说是轻浮跳脱,但是观其人神气不定,眼光游离,而且盯着老爹桌上放的那两坛好酒的时间倒比盯着教授他们律令之学的父亲时间还长,看来他好酒的心思比好学大多了。并且孝衣下隐见紫服,必不安心居丧,怪不得他留于后世有:“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物寄瓶中,出则离矣。”这种离经叛道的言论,鉴于他年仅16岁,只能把他定位为三国愤青。无怪他只能坐而论道,一到了打仗这种见真章的时候,只落得“城坏众亡”,自己仅以身免,妻子儿女全都做了俘虏。看来也就是个能作作文章大愤青。 看着孔褒那张忠厚的脸,说实在话我很想告诉他张俭马上要来,最好不要收留他,要藏也一定要把他藏好,千万不能把他在你家里躲藏的消息传出去,就算漏了消息出去也不要跟孔融争死,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仅是我说不明白(我现在的发音还不全),就是说得明白,他们也不会信哪。而且这也太可怕了,要是预测准了,我还不真成了妖怪了,小小年纪就搞预测,整个一个小神汉,肯定会浸猪笼的。 这时我不禁又想到了老道的那句名言:“时也,命也,运也,造化也。”,恕我爱莫能助了。 第二天我们离开了鲁县,车马迤逦,过蕃县,薛县,进入了沛国来到了沛县这个刘备曾经的豫州屯兵之所,它确实很小,小得让人觉得凄凉,估计整个城池也不到一个平方公里,到处都是低矮的民房,老百姓们穿的极其残破,虽不致衣不蔽体,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残败的城墙就像老百姓的衣服,仅仅是遮羞之作,荒草长满了这薄薄的土围子,真是不敢想象黄巾之乱的时候,官兵们拿什么去抵挡乱匪。这里简直太惨了,不要说卢县,就是那个我觉得很可怜蕃县和薛县也比他强上百倍。 我们的车马停在驿站,其残破程度真是不堪描述,我和母亲算是妇孺,自然而然得到照顾,住进了他们这里最好的客房,可是我居然还能感到有阵阵的凉风吹了进来。父亲现在正在接见沛县的官员,我估摸着他们得不到什么好脸色了,这样的治理水平怎么能让人满意呢。 果不其然,父亲发火了,我听到了隔壁父亲骂娘的声音,估计是实在没的摔,要不就是父亲脾气太好(我怎么不信),居然没有听见父亲摔东西的声音。 但是很快我就听到了父亲摔东西的动静,这回他选择的是摔门,一边摔一边大骂:“滚,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们,都他妈给我滚。” 官员们离开了,很郁闷的离开了,我以为父亲至少会过来打个招呼,跟母亲说点什么,再用他那讨厌的胡子扎扎我可爱的嫩脸,但是我估计错了。 父亲并没有过来看我和母亲,据说他是连夜去到二十里外找华佗先生了,一大早,父亲铁青着脸回来了,告诉家人装车,于是这一家人又开始了向治所谯县的转移。一路上 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连我和小五都闹不起来了。 看着路边那些可怜的穷人,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我多想帮父亲一把啊,可是现在的我力量太小,什么也帮不上,就是把我卖了也无济于事,所以只好慢慢的看着,期待着到了相县情况会好一点。 会吗?我不知道,我在母亲的怀里忧郁的睡了,连奶都忘了喝。 傍晚,赶车的说话声吵醒了我:“夫人,相县到了,请您下车吧。” 第七章 撞死 相县豫州的治所。据传,距今约4000年前的夏朝前期,居于今河南商丘的商族部落首领相土曾一度来相城居住。故《无和郡县志》云:“故相城,盖相土旧都也。”《太平寰宇记》云:“相故城,即相山(土)所居。” 以前有个故事叫‘商丘首领爱相山’相传,那时居住在河南商丘附近的一个部落的首领名叫相土。相土因治理部落有方,人们都尊称他为相土君。他的部落常以打猎、捕鱼、开垦土地种植作物为生。但是为生存与发展,相土还经常到临近去了解别的部落如何生活、生产的。一次他外出途经相山这个地方,发现这里的山川优美、森林茂盛、动物繁多,河里、沼泽里鱼虾游来游去。他便高兴地手舞足蹈蹦跳起来,嘴里还唱着:“好地方、好地方,北是山来,西是水,东、南两面是平原。山有柴,水有鱼,一片平原好种田。”于是,他决定将部落从商丘迁到相山。 当他回到商丘以后,便立刻向部落的人说了相山这个地方怎么怎么好,动员大家移居到相山。直说得全部落都动了心。当年秋收已毕,相土便叫人民收拾好家什搬家。因为没有运输工具,担的担,抬的抬,背的背,一连走了三天。人们的背磨肿了,脚上打了泡,累得腿疼腰酸不愿再走了。顿时相土机智地想了个办法,叫人砍些树枝绑成人字架,又叫砍了一棵搂把粗的大树,用锯锯成一段一段的,从树心处钻个眼,再用木棒穿在锯成的树心眼里,然后将木棒绑在人字架的小头处,叫两个人推拉着走。大家一试,果然轱轮转动向前,觉得省劲多了。后人称这种东西为原始的独轮土车,并传说后来我国的马拉车就是相土发明的。 几天之后大家来到了相山一看,这里果然山清水秀,名不虚传,十分高兴。待歇息后,相土又给大家说,就在山坡下盖住房,开荒种地。一年过去了,人们的辛勤汗水浇灌了相山的土地,各种庄稼都结出了丰硕的果实,人们安居乐业,自给自足,还有剩余。 所以我的印象里相县还是不错的,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肯定是块宝地,一定非常漂亮。可是像孔融一样的乌龙事件在相县又再次从演,虽然比起沛县这里有了很多高门大户,但是低矮破败的民房还是随处可见。街上的行人更是层次分明,衣着华丽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横行街市。破衣烂衫的人倒是随处可见,但是对我们避之如虎。一个州治之城为什么是这样? 城墙虽然看来比沛县坚固不少,但还是比不上卢县。街上有了沛县没有的巡逻兵丁,但是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不是在帮大户人家开路,就是抢夺小商小贩卖的器具,一点廉耻都没有,就连民国时期的兵痞恐怕都好过他们,还不如没有呢。 进了府衙一家大小都累坏了,毕竟一天赶了上百里。洗洗就全睡了,东西都没怎么规整,甚至有的人干脆连晚饭都免了。 第二天,全家总动员,布置新房,当然没有我和小五什么事,我就专心的扶着墙练站,练走。 说实话,从站到走只是个适应不断变化的重心的过程,腿上的力量改变并不大,当然是指金鸡独立,所以这个过程虽然对于那些小宝贝儿来说很困难,但是对于我这个前世是运动健将的人(自己评的)来讲相当的没有挑战。 所以当他们吃中午饭的时候发现本大爷已经可以扶着墙走路了,于是我被下人们冠以了怪物的称号,记住是怪物而不是我想像中的神童,这让我一度很郁闷。不过,血缘的力量还是很强悍的,母亲不仅没有觉得我像个怪物,而且觉得很高兴,她觉得自己为陈家生了一个神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最后居然抱着我原地转了两圈,这是诗书传家的母亲几乎不可能做的动作。看来真是把她高兴坏了!! 分割线* 老爹这么大人了,居然还玩失踪,这让我巨不爽,你儿子会走路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这么长时间不到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见他的人影,难道是他在相县有老相好的?要有也不用这么着急吧。毕竟时间有的是,不必赶在这茬口吧!很伤父子感情的!! “什么?” “找打?” “当我没说,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还不成” 第二天早上,我那个连续两天没睡的老爹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看来是喝了一晚上的酒。他本来就严重缺觉,所以脚步虚浮,现在干脆连走路都没有直线概念了,就这样了还不让人扶,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回屋倒头就睡,不用接受老妈的盘问了。 不过那个老爹的从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被老妈派出来的许婶好一顿臭骂。最后终于问明白了,老爹本来是想出去买点新家具,刚出门就碰上了豫州刺史的家人,说是豫州的一些要员准备给他接风,已经在顺风楼给他安排好了宴席,请他速速到场。老爹本想回来支应一声,但又一想吃完了再回来也不晚,反正也没什么大事,家里人应该不会太担心的,就带着从人随着豫州刺史的家人去吃大户了。 结果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晚上,又来了好几个豫州的名士,这下更走不了了,一家伙就吃到了今天早上。这个仆人是既幸运也倒霉,随着那些官员的仆人吃了个脑满肠肥,但是没得到老爹的任何指示,又不敢独自回来告诉家里人,怕老爹临时找他,就也在楼下一晚上没睡,随时恭候老爹的指派。直到早上众人散场,他才一路扶着老爹回来。也算是吃了不少苦头,回来还挨了许婶一顿骂,够惨的。但我觉得他是活该,找个路人给两个钱,带个消息就行了,这么笨,纯粹就是找骂。 现在是一天云彩满散,家里人继续忙乎那点破事----收拾东西,我也过得挺充实,继续修炼走路。哈哈!!! 时光荏苒,呸!才三天居然就说荏苒! 我走得越来越好了,有时候居然可以不用扶着墙了,可以说走得越来越稳了。老爹对我这个制造神奇的家伙也是越来越爱了,不过他表现喜爱的方式确实令人不敢恭维,就是继续增加他用胡子扎我的瘾头,害得我现在一见他就心里发颤,那表情按老妈说:“比老鼠见了猫都可怜。” 不过老爹也有他的论调,这是三纲五常的早期教育,让他记住父为子纲的最好办法。 这都什么理论那,老妈对此也是嗤之以鼻,可老爹还是乐此不疲,绝对无视我的任何反应。 这天老爹又发明了一项凌虐我的招数,就是双手掐起我肥嘟嘟的小脸蛋,美其名曰:“很有手感。”我又不是篮球,有的什么手感。为此我极力的抗议,可是老妈在老爹的诱惑居然也喜欢上了这项运动,害得我超级郁闷。这下我彻底沦为他们夫妻俩的玩具了。就在这时,门外来人求见,真好,可算有人给我解围了。但是我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发寒,现在已经这样了,以后我还有好日子过吗? 我我谁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算了 第八章 陈球(上) 今天来的这个人,可是牛大了,前南阳太守陈球,因为在南阳与当地豪族常起冲突,这次党锢之事,被人借机黑了一把。虽然往日立功颇多,而且又是当世律令大师级人物,结果还是落了个押送到廷尉衙门论罪的下场。要不是灵帝身边有人说话,估计就悬了,就这样还是被解职还家了。 不过要说起来他的历史来可真是太牛了。他当过零陵太守,好像是当时的太尉推荐的。据说是因为当时的荆州刺史太弱了,根本镇不住台子,一帮猛人聚众造反,只好把他派过去了(估计是已经挂了n个炮灰了,弄得大家都不好意思上了,只好派他了)。结果人老先生到了才一个多月就把这帮猛人(这也叫猛人)给干掉了。后来好像当兵的勾结造反的又打过来了,所有人都要溜,又是他老先生居然把郡里的掾史等人大骂一通(骂人是提升士气的最好方法,很多人都提到过,你说你不知道?那你今天知道了),砍了几棵树,造了几张巨悍的弓(后世好像**弩),拿着长枪利矛插上几根鸡毛当箭使,一帮老弱病残(加起来好像也就几千)居然就生生射死了人家几千人(这帮贼可真他妈够笨的了)。然后好像还有什么水战,具体的记不清了。反正把几万造反的全灭了就是了(什么?你说贼的战斗素养不高,看看甘宁,看看臧霸,想想青州军吧。不过也许你说对了,至少这支军队很烂。)。 后来那个倒霉皇帝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找他去造宫殿,这种打仗如此生猛的估计造出来的房子也很生猛。不管过程如何反正最后造好了。而且那个倒霉皇帝还挺满意,大汉朝造了几百年宫殿,估计能省下钱的他是头一个。于是乎一次性地发给了他五十万钱,然后打发他去南阳当太守了。(看来这运气来了,喝凉水都错了,走路都捡钱包)从此以后老爷子脑袋后面又增加了两个闪亮的光环,床弩的发明人和建筑大师! 我个人认为他一定威胁过那些商人,否则以商人的性情怎么会不狠狠的赚一笔,可是最后居然省下钱了,而且是很大一笔,要不怎么光赏钱就就有五十万钱哪。那帮商人实在是太惨了,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愿意跟这种生猛的人作生意了,不仅赚不到钱,还有性命之忧,太不上算了!!! 我脑海里突然又滑过另外一副凄惨的图画,一帮可怜的民工在一个可怕的猛人的带领下修房子,猛人嘴里不住地喊:“***,都给老子好好的干,谁他妈不好好的干,小心没饭吃,谁***干的差,小心没工钱” “你,就是你,今天的工钱没了” “嘿,叫你哪,中午没饭吃” 太黑暗了,我实在是不敢想下去了 对了,忘了一件事,他好像是我爷爷的弟弟,我父亲的叔叔,我的叔祖 屋里坐了几个人,我的小眼睛一浏览,就知道谁是谁了。那个身高体壮的老年人一定是我的叔祖。真是够彪悍的,花白的头发根根都撅着,虽然他们的主人已经很努力的挽了个发纂,但还是显得很不规矩。略微发白的长脸,颧骨上带了两朵彤云(千万不要往二尖瓣面容那里去想,否则你会很失望的,切记切记!!),鼻直口阔,眼睛很大,而且目光炯炯,颌下一幅花白的胡须,略微有些打卷,一副身板挺得笔直,一看就是个带兵的,让人看了心里就打颤。再细细的看看,算了,怎么越看越象去了胡子的演员刘威呢?打住,再看下去还指不定想起谁呢。 在他对面跪坐着的是老爹,老爹的下手坐着个白面书生,看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应该是我那个叔祖的独苗,我的堂叔陈瑀。他看见我们进来显得稍微有点不自然,应该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打招呼更好。叔祖的下手坐了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一看就是属于那种面带春花的狐狸精,可是居然还很没有礼貌,看见我们不仅什么表示都没有,还把眼神往斜上方一挑,装看不见。应该是我叔祖侍妾一类的角色。 我心里那个骂啊:“装他妈什么大瓣蒜哪,就你丫那个操性,也不知是哪个窑子出来的,怎么勾引上我叔祖的。要不是挂上我叔祖这大树,凭你这副千人骑万人跨的身子,顶多了就是等到残红落地找个扛锄头的嫁了了事。还他***在这里耍威风!!” 叔祖看见我倒是非常高兴:“这就是你们天天跟我吹得那个神童吧,是叫陈登吗?来,让爷爷抱抱这乖孙子。” “是侄孙。”父亲小声地在旁边提醒。 “怎么,我叫他孙子你不满意了,如果觉得不满,你可以把他过继给瑀儿,那不就行了。” 父亲立马就蔫了,那表情绝对比霜打的茄子好看。能一句话就把老爹憋成这样的,也就这位老先生了,孔融号称是跟弥衡一个级别的骂手,怎么样,那天还不是让老爹收拾得乖乖的。可是一看见叔祖,子弹都没打出来就卡壳了,一下就看出高低了。 我呲着牙对着老头傻笑,张开双臂索抱,以示友好。 老头对我倒是满温柔的,高兴地把我接了过去:“来,叫爷爷。”老头的眼里都乐翻了花了。 “爷爷。” “哎。哎”老头的眼泪都快乐出来了,眼圈有点泛红了。 “来,小月坐下,别站着了,一家人不要那么生分。” 老妈刚要往父亲身后坐“你们俩,往下手挪挪,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这,不合规矩吧?”母亲怯生生地说。 “什么规矩都是人定的,这里我最大,我说的话就是规矩。”“赶快坐下。” 我天,整个一个老军阀,这样的人是怎么混上律令大师的值得考究,但是据说郑玄这样的名家在学律令的时候都是以他为师,难道这年头的名士都是疯子,我的论点很快就得到了强有力论证,名士应该是疯子居多。 第九章 陈球(下) 老爹和我那个可怜的叔叔只好顺位挪移,给老妈腾地方,老妈歉意地看着这哥俩,轻巧的跪坐了下去。 这让我想起了一件恐怖事情,将来我也得跪坐。想起这个我就汗! “来,我给你们引荐一下。”老爷子指着边上的狐狸精说,“我这次能回得来,多亏了程氏他爹帮忙。他爹就是侍中程璜,要不是他爹在宫中做事,走了中常侍曹节等人的路子,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好话,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谢谢您了。”父母两人同时一起半边身子,然后向着狐狸精半鞠躬,但是并没有任何称谓,只有个简单的您,看来她还没有得到我父母的认同。 “这是我侄子陈珪陈汉瑜,这是他夫人荀月。” 狐狸精看来是什么都不懂:“别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嘛。”说着还娇媚的用手帕捂起了她的嘴,笑着说道。显得越来越像勾栏女子了。汗!!! 真是很惊讶!我想起来了,那个历史上最后把叔祖卖掉的人好像就是这个程璜,这次叔祖出来居然是他帮的忙。真是难以想象。怪不得这个女的这么傲气呢,原来也算是持恩所致。算了,这回就不跟她计较了。实际上我现在也没的可计较,我拿什么跟她斗呢!!!不过我对这女子是程璜的女儿深表怀疑,堂堂官宦人家不会把女儿培养成这样吧!!不会是干女儿吧?看来这里面门道多了,我也就别瞎猜了。 叔祖把我放在了他的旁边,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次的事情确实是无妄之灾。你们也知道上次给皇上盖宫殿,赚了一笔。所以我觉得盖房子这事情大有可为,何况咱们陈家商铺的生意对外全是由糜氏一族打理的,谁也不知道糜氏是根本就是咱们家族的人,于是我就把整个的生意理顺了交给糜氏了。但是糜氏商铺的摊子太大,几乎可以包办一切的原材料,这生意虽然干的顺风顺水,但是明显的抢了人家当地商户的营生,而这些商户又都在地方有点势力,必不可少的跟咱们有点冲突。我又是太守,当然借着我的权力帮助糜氏了。那帮小子吃了几次亏以后,明着不敢再对付咱们的商铺,于是就暗地里找人给我穿小鞋,想搬倒我这颗糜氏背后的大树。我这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是我有点急了,借着“欺行霸市,强抢民女”等因头,杀了他们中间几个比较坏的,于是这仇也就结大了。但是我名声一直不坏,又没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所以也不担心,觉得他们也就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没什么关系,掀不起什么风浪,还真是大意了。这次的‘党锢之祸’,本来跟我关系不大,但是我和李膺私交不错,和杜密也有个点头的交情,就让这帮天杀的作为罪状给递到朝廷上了。要不是我娶了程氏填房,这事还真不好办了。” “***,老子一辈子打雁,这回倒让雁把眼给啄了。”看来叔祖看来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 “那这次主使之人是谁?”父亲问道。 “还没查出来,那几个宦官不肯说,毕竟收了人家的钱,又没把我弄死,已经是让那些人很不满了。如果再把主使之人告诉我,他们又要失去一条财路了,你认为曹节他们会这么傻吗?我和他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这份上。” “不过就算他们不说,左右不过是文家,张家这几个豪族。这次他们没害死我,自己就会踏实下来。毕竟老子底子在这,不怕他们,而且南阳的百姓也站在我这边,他们不敢把咱们怎么样。我这次卸任估计也算达到了他们的底线了,应该问题不大,接下来的就得靠糜家那几个跟他们斗了。” “好了,不说这个啦,怪丧气的。再说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咱们来逗逗你这宝贝怎么样?”话锋一转,老头又开始不正经了。 “这小子神着呐,这才八个月,不仅会说话,而且已经会走了。”老爹开始献宝了。 于是我就被逼得走了几步,那感觉就跟马戏团里的黑熊一个样,就是没人投食而已,硫酸吗 老头子高兴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一个劲的拍巴掌,连那个狐狸精也被我天真的表演逗的咯咯直乐。 “这小子花样多着呐,最喜欢别人用胡子扎他,每次都乐得跟下了蛋的老母鸡似的,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老爹继续指点老爷子。 “我的天哪,这是人话吗,那叫兴奋,那叫乐得跟下了蛋老母鸡似的,这都什么观察力啊,我彻底的无语了。”我居然有这么一个老爸,而他居然还是三国名士,我深深地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哀。 老爷子学得很快,于是我已经顾不得为时代默哀了,只能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了,我难道就只是被人蹂躏命吗? “真是怀念啊,阿瑀小的时候跟他很像,也是特别喜欢我用胡子扎他,后来等到他大了,就不喜欢了,真是怀念啊。”老爷子满怀深情地说。 我那腼腆的叔叔脸都紫了。 我晕,我吐,我 这个时候老爹又说了一句:“还有更好玩的,你捏捏他的两边小脸试试,可有手感了。” 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要怒吼,我要咆哮 我被捏了而且是所有人。 天色不早了,他们也玩得尽兴了,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就在这时老爷子说了我有生以来最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一句话:“汉瑜啊,今年我们就在这儿过年了,等过完正月十五,我们再回去。” 第十章 是牛 建宁三年(庚戌)(奸佞三年,170) 春,河北妇食夫,河南夫食妇。 一个月的艰苦历程,我终于熬过来了。本次地狱特训彻底结束了。 现在对本人长相最贴切的形容词应该就是猪头了,我一天到晚被这班寡廉鲜耻的人摧残,过得简直是非人类的生活,害得我的脸随时都是红扑扑的。现在艰难的日子终于过去了,我的脸现在需要面对的也仅仅就是父母了,这对于我这个久经考验的人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了。 在被摧残的日子里,我的各项技能也一直在提高,并没有拉下什么。反而开始学说短小的句子了,也算相当有水平了。要不是我怕惊世骇俗,我非给他们整两首名诗吓唬吓唬他们不可。 日月穿梭,光阴荏苒,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十个多月的我已经满地跑了,而且跑得挺轻盈。 “少爷,小心。”老忠头双眼一闭,老爷的新薰炉啊!又完了!!! 我“飞快”的跑出屋子,迎面撞见了一个7,8岁的小孩儿,眼看就要撞上了,他非常敏捷的伸出双手扶住了我;“小心点儿。” 这小子长得一般,但是倒真有两把子力气,这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忠伯严肃地对着那个小孩子说。 “俺叫许裢,是府上奶妈的二儿子。”小孩子从容的答到。 “呦,稀客。不对,许婶不是说家里人死光了吗,你怎么又会是许婶的二儿子?” “他大叔,你不知道,我是谯县人,当年谯县闹灾,地里的粮食都让蝗虫啃光了。家里一粒粮也没有了,我当家的虽然是个里长,但是平日里只会施舍,根本不知道存点粮食应急。”许婶从母亲的房里出来了,“我们四处去借粮,可平时好好的亲戚朋友,这时候全都翻脸了,除了他三哥借给我们半袋粮食,其他的人我们是一粒粮也没借着。紧跟着乡里又闹起了瘟疫,这一来,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我当家的就病死了,我只好带着孩子们去逃荒。那叫一个惨啊!赤地千里!诺大的人打个晃就倒在路边上再也起不来了,尸首扔在道边上都没人埋。我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怀里还抱着小五,正想往哪里逃荒好呢,他三伯父来了,说也要去逃荒。我说去兖州,听说那里没瘟疫,他三伯说去徐州,听说那里粮食丰收。” “唉!”徐妈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们把孩子分了一下,他三伯带了几个大的去徐州,我带着小四和小五上兖州,一路上又累又饿,小四就病了,还没进兖州就断气了。”徐婶说着说着,蹲了下来,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啊,那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赶快就跑到徐婶背后,轻轻的拍打。 大家全都不说话了,气氛异常的沉重。 许婶缓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带着小五,一路上吃着草根树皮,甚至是观音土,就差吃人了,好不容易到了兖州。也还是饥一顿饱一顿,我倒好办,可小五要吃奶啊,那时候什么都吃不着,奶水稀荒的厉害,小五要么不吃,要么吃了还接着哭,我心里疼啊。听说济北国开粥场,人能吃个半饱,我带着小五跌跌撞撞的就赶去了,碰到了咱家大人,他看见我这么难,就雇了我回家,说让我先养养,等小少爷生了让我当奶娘。就这样我和小五才缓过劲来,你看这两年小五长得多壮实,我看着他心里就喜欢。老爷问过我家里的情况,我可都如实说了。老爷派人来找过了,村里活着的没几个了,有几个从徐州逃难回来得说也没见过他三叔,我以为他们都完了哪。没想到今天,他三伯带着小二找来了,说是老爷派去打听的人刚走没几天他们就回来了,但是也就老二和他三伯活着,剩下的全死了,我们许家也就剩下这两棵苗了。” 说着说着,许婶又泣不成声了,翻过身来抱着小五的哥哥又是一通哭。 说实话,我也很感动,虽然我知道在这个时代生活的人很悲惨,生命财产的安全是毫无保障的,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切还是离我很远的。毕竟我出生在一个豪强家族,家里的牛人太多了,就算是我那个二舅的死好像就在眼前,但是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真的可以说是毫无感情可言,所以他的死对我并没有太多的触动。我的心态还完全是一个异时空的旅游者,这里的一切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许婶家的遭遇给我的冲击太大了!虽然我知道他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家庭,这样的家庭,甚至比他们还要悲惨的家庭在外面的世界里比比皆是。但这是实实在在发生在我面前的事情,是那些个天天在我面前生活的人的切身遭遇,而且我还天天喝着她的奶,跟他的儿子在一起玩耍,这所有的一切怎么能让我无动于衷呢!! 于是我愤怒了,也有了觉悟,这一切的一切需要我来改变,我要努力的做好一切,利用我比你们多出来的这一千八百多年的知识,挤垮这些当权者,改变这个社会,不让这悲惨的一幕再发生在人间。我甚至在怀疑那些个神灵突然地把我转世到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原因,那我就做好它,救更多的人,我可不愿意看到三国结束后那只有五百万人存留的中国,我要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忠叔那个感叹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有痛苦的过去啊!你还算好的,主公照顾你,那些个没有得到主公照顾的,日子家就不好过了,这年月人活着就是遭罪啊!” “哎,小子,我跟你妈在一起伺候老爷也有段日子了,还真不太了解你们家的情况,你叫许裢,那你们家小五叫什么?”忠叔好奇的问许裢。 “许褚。”许裢脆生生的答道。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啊,真是难以想象,那个让半岁的我打得流鼻血的家伙就是许褚。”我简直是不敢相信,这也太夸张了。 到现在那个小五见了我还害怕呢。 哈哈!!!我简直太牛了。不,我就是牛!!!! 第十一章 训练 有了觉悟就有了学习的动力。 当我向母亲提出要学习的时候,我想她一定是以为我疯了,一个不到周岁的小人居然知道要学习。这简直是太疯狂了,老妈的大脑直接转入白痴状态,他现在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我父亲。 事实证明大多数女人认为自己对一件事情毫无办法时,本能的反应就是去找自己认为最可靠的那个人(一般都是男人),求助解决。(这一结论根女人的智商毫无关系) 父亲显然是太忙了,他只用了几句话就把母亲打法回来了“孩子大了,想学了,你就教呗,至于那么一惊一乍的嘛,这是好事,我这里太忙,你回去吧。” 虽然话不多,但显然据有强心针的作用,母亲非常快的就恢复了以往的睿智。 ps:“强心针有解决白痴的作用,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孤陋寡闻,一般来讲对付由各种原因引起的心脏衰竭造成的昏迷而形成的白痴状态,强心针具有很好的功效。” 西瓜皮,臭鸡蛋扑面而来 老妈的知识果然渊博,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晓,不愧是荀家出身的才女啊。但是我只能先从认字开始学。 我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我学习的是小篆,但是很快我就认识了最简单的几个字。而在我旁边蹭课的许褚,一个都没弄明白,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两岁多一点),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这好像是用来骂老头的)。 相对于许褚的智商,他哥许裢明显的要高上很多,我认识的几个字,他一个都没拉下,全会认了。而且好像还意犹未尽,真怀疑他根许褚的兄弟关系。 学习是很枯燥的,而且是很现实的,当我们想接着学的时候,母亲压住了我们的学习**:“学习是需要方法的,一直干某件事情,人会很快疲劳,记住的东西也并不牢固,但是如果这时候换另外的东西学,就很容易接受,而且效果不错呕。” 接下来学的东西是《论语》,还真是枯燥呢,一遍遍的反复读书,毫无创意可言。为了增加我们的认知度,老妈还特意发给三个人一本书,可以一边学一遍学认字,不过那根本就不是书,那是一捆竹子。我的积极性不高,但是好歹上辈子学过,这次学起来格外的快,让老妈都大吃一惊,竟然以为我是过耳不忘呢。 最后我们学习的是写字,这是三项基本学习里最让人感到兴奋的,虽然也是用毛笔,但没有纸,也没有帛(太贵了,学习成本太高,谁受得了),我们用的是水和石板。一遍一遍的反复练习刚才学的那些字,以加深印象。我拿笔太差,这也不怪我,上辈子就没学好,这辈子才这么点大,手抖得厉害,虽然知道要放松,可还是不听话,一写字手就发僵,那字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我还是很努力,在母亲的悉心辅导下,很快掌握了技巧,写的也似模似样了。 徐裢是我们里面学得最好的,掌握得很快,写出来的字也最好看,受到了老妈的大力嘉奖。 但是,我们中间有个害群之马,他就叫许褚。手指头硬的像棒锤,拿笔的姿势跟拿树棍是绝对分不出差别的。写出来的字绝对叫篆字,都是转着的,不仅没有方向感,而且每一个都好像烧饼,不,是油旋,每一笔都画圈而且是大圈套小圈,还有交叉圈。老妈给他怎么调整都调整不过来,最后紧张的他居然把笔给捏断了(两岁就这么有劲),红着脸坐在那里直哭,眼泪啪嗒啪嗒的,看得我都心疼。这可是三国的猛将啊,居然让写字给难成这样。老妈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拍着许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别哭啦,小五,没关系,他们没捏断笔是因为他们的笔好,我不会怪你的。来,我给你换一杆,慢慢写啊,不着急啊。” 真是牛啊,奇迹出现了,老牛拉的不是破车了,许褚听完了老妈的话,竟然象换了一个人,拿笔的姿势也好了,写出来的字也强一点了,反正能认出来是字了。真是奇迹啊!!!老妈也很得意,当浮一大白。不会,汗! 时间是永不停靠的列车,容不得半点放松,你只要稍不留神,他就飞快的从你身边溜走。 针对时间的这一特性,我无奈的选择,尽量的压缩自己玩耍的时间,学习之余,我又去找来了忠伯做我们的武术指导。 很快我们就证明了这一选择的英明,忠伯是当兵的出身,他非常兴奋得接受了我们几个作他的入室弟子,而且看来他对我们这几个肉嫩嫩的小家伙培养成武林高手充满了自信。这一点和老妈当初的白痴反应反差太大了。于是几个长得还没驴子大的小子彻底的领教了军事化训练得可怕。 “练武是枯燥的,而且是非常消耗体力的活,你们可得做好准备。会疼得,会累的。” 在我们说了一大堆充满豪情壮语之后,忠伯把许婶请到了练武场边上,作为场外体力恢复仪。然后开始了他对我们第一天的训练。 “什么叫军人,军人就是打仗的,将军让你当枪,你就是枪,将军让你当刀,你就是刀,哪怕是将军让你当狗屎” “现在我就是你们的将军,你们回答我。” “我就当狗屎。” “说得好极了,但是声音还不够大,我听不清,都给我大点声。” “我就当狗屎。”我们无奈的大声回答,看来这回忠伯比较满意。 我举起了手:“将军,我有一个问题。” “没有问题,一个优秀的军人只需要懂得听命令就可以了,不需要问题,这是我教你们的第一课,知道了嘛。” “知道了。”我们大声地回答道。 “现在我教给你们站姿,一个优秀的军人应该拥有良好的站姿。”于是我们的苦难历程开始了。 虽然许婶就站在边上,但是我们一次使用的权限都没有。 在我们都累得爬不起来后,忠叔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躺在地上,望着那蓝蓝的天,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吃奶。” 小孩子的体力恢复是非常快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和许褚吃过了奶,小睡了一会儿,就恢复了大半体力。 我直接就来找忠伯:“我们是要来学武的,不是当兵,忠伯你是不是搞错了?” “学武就是为了将来能当个好兵,当年我和你爹就是这样学的。”忠伯如是说。 我彻底的闭嘴了。汗湿后背的感觉不好,但冷汗湿透后背的感觉更不好!!!! 我现在的后背就凉飕飕的,全是冷汗! 第十二章 改嫁 练武也是很枯燥的,更可怕的是除了枯燥,还是要死人的,不是被杀死,是被冻死,热死,还有被累死 第二天的训练很出乎我们的意料,居然是挨摔,我们每个人都被摔了好几跤,与其说是被摔倒的,还不如说是直接被推倒的,不要瞎想,忠伯不是变态,但胜似变态。我们每个人都被摔了几跤后,忠伯说出了帅我们的原因:“我是想看看你们的筋骨。” 不是每个人都有练武的天分的,天分主要表现在筋骨,如何看一个人的筋骨,那就得摔。 为什么呢?筋骨的好坏最直接的表现是人的反应,而且是完全无法控制的状态下身体的第一反应,这种反应是一个没学过武功的人做不了任何假的。他能直接的反映出你的筋骨好坏,因为他根本就是人的本能反应,能直接体现出你对身体各部分的操控能力,以及协调能力。这就是一个人学武的天分。 忠伯的原话讲得太高深了,用了无数专业术语(我感觉像行里的黑话),还罗里巴索的,总说不到点上,所以我把他翻译过来大致就是以上这个意思了。 忠伯接着讲他高深的武学理论:“那么是不是武学天分就决定了你的武功高低了呢?” “显然不是,后天的训练是很重要的。比如说,你们中武学天赋最好的人是小五,也确实是他。如果没有经过训练,不会任何招式,长大了也会比一般人厉害。但绝对成不了高手,上阵杀敌当不了大将,在两军冲锋的过程中,最多可以杀死敌人未经训练的普通士兵五至六人,就可以光荣殉职了。但是就算你们里面武学天赋最差的小二,如果经过我普通的训练上三个月,就可以在刚才那种情况下杀死象小五这种未经训练的强兵五到六人,甚至更多。” “那么现在,你们要接受的可不是普通的训练了,是我为你们专门量身定做的训练模式,而且训练的时间也是以年为单位的。那么,你们的将来,就不再是当兵这种小事情了,你们都将成为大将。而且,小五和小主公你们的天赋几乎都是万里挑一的,那么,你们的将来肯定会成为乱军之中取上将如探囊取物一般的传奇人物。” 我们热烈鼓掌!!! 忠伯也显得很兴奋,象领导讲话一样,举起双手冲着我们压了压,示意我们可以停止鼓掌了。这动作好像很熟练,应该是过去经常用,怀疑他也是穿越者,是某位领导穿越过来的。 “那么什么叫最好的训练方法呢?”忠伯继续开始了他的演讲,我们一个下午几乎没训练。 我对他身份的第二猜想:穿越者----唐僧!!!!! 忠伯的实力是无可挑剔的,他给我们表演了很多东西,让我们大开眼界,结合他给我们讲的理论知识,我对练武有了全新的认识。 但是像这样的人居然不是什么著名的武将,而是我们家里的一个家仆,这让我觉得很怪异。 由于忠伯的原话之冗长,非常人所能忍受,且大多文不对题,我将继续充当翻译,给大家讲解一下武学理论。 人的力量一般分为四级,不是让你考四级,而是要炼出来的。 第一级:普通人的力量,百斤左右,叫皮毛之力,不用练,练了也大不到哪里去。 第二级:大力士的力量,三百斤以上,叫肉之力,需要很刻苦的练习肌肉力量。 第三级:超越大力士的力量,千斤以上,叫筋之力,需要内外功法辅助。 第四级:超越人的力量,万斤以上,叫骨之力,除了内外工发的辅助以外,需要绝对好的天赋,所以练成的人几乎没有。 人体就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开发自身就有非常可观的前景,但是人类经常干的一件事就是诉求于外,根本就不认为自己家的东西好,结果往往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弄的一鼻子灰。 对一个人普通的训练主要是掌握对自己已有力量的控制,在训练的过程中可以稍微的加强一点力量,但十分有限。但特殊的训练绝对不同,需要内外功同时练,伐毛煅髓,通透气血,以气血之力引天地之力为我用,故能有常人所没有的力量。所以不仅要练功,而且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交通天地之气,使天地之力常驻我身,这样就可以得到那非人的力量了。 作用:比如一件很重的兵器,普通人拿都拿不动,你如果有力量,可以运用它的时候,跟拿轻兵器的人对战时你就就占了绝对上风。如果同样重量的兵器,拿在力量一般的人手里可以使用,但速度不快,拿在力量强的人手里就会觉得很轻,这样他运用的速度和角度就会增加,这样交战起来力量强的人还是会占上风。如果这个力量强的人再 学会了招式,那他的赢面就更大。 而招式是什么,就是对一件兵器运用轨迹的最好规划。它可以合理的利用兵器的特殊造形,完成一些力量要求以外才能达到的效果。当然如果力量强,招式运用得很熟练,完全可以达到更高的境界。所以力量和招式的好坏,基本上决定了一个人武功的高下。 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练武之旅,天天累得跟孙子似的,但我们那个可憎的武术指导却非常得意。 后来我发现,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到我们体力耗尽,因为这时候,我们的体力恢复仪,许褚的母亲就进场了。这时候忠伯就开始两眼冒光,怎么看都具有了某种犬科动物的特质。然后他就扭捏的进场,有一搭无一搭的根许婶聊天,极尽谦恭之能事。许裢后来也发现了这个现象,虽然我们不敢在表面上鄙视他的这一做法,但私下里已经无数次的大骂这个变态了。不过事情但有一弊必有一利,就是我们的恢复时间得到了充分的保障,所以我们对这件事也只能挣一眼闭一眼了,就连那个直脑筋的许褚也对此毫无异议。甚至后来我们有的时候会故意表现出体力耗尽,让徐婶提前进场,以争取更多的恢复时间,来换取更好的运动状态。 随着我们练武时间的不断加长,我们的功夫也在不断的进步,身体当然也不断的强壮,好几年了,我居然就没得过病。这对以一个幼儿来讲几乎可以说是不可思议了。父母和我当然很高兴,但是还有人比我们高兴,那就是忠伯。 盛夏的一天,忠伯莫名其妙的很兴奋,不仅让我们练得呼呼风生,他自己也在边上练起了把式。我们都觉得很诧异,结束了这一天的训练,我们都累得快吐血了,忠伯居然没让我们休息,而是把我们叫到跟前宣布了一个消息:“许婶已经答应改嫁我了,以后你们就得叫我爹。”,忠伯拍着小二和小五的脑袋说道:“但是你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姓氏,这是你们的母亲向我提出的唯一条件。” ps:这是我当年从一个真正的高手那里套来的东西,应该属于不传之密了,不过我只知道分级。其余的东西是我编的。 第十三章 骑术(上) 在练了这么多年武以后,我对练武也有了一些小小的心得,结合后世的医学,我对于“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有了一套自己的偏重于医学的观点,也许能更好地解释这一武学修行要点的由来:实际上气血的流通与否对人是很重要的,这一点通过外科病例能看得很清楚。一般有了外伤或者淤血的地方,患者都会感觉局部发沉,尤其是老年人的腰背痛,最明显了,如果经过治疗,尤其是治疗性的按摩,患者治疗后的感觉是整个身体或局部变轻了,有的甚至感觉象拿掉座山一样。这说明气血运行本身就是有力量的,而“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正是为了加强人体的循环系统。我在前世看过的一本书上曾经有这样的医学论述,野生动物和人类相比,我们这些在城市生活的人类对体表微循环的利用还不到人家的百分之十。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野外生存的动物更有力量,而象爱斯基摩人等人种也是在这样的生存条件下,象野人一样的生活,所以好像他们天生就比我们有力量,但实际上并不是,是环境造就了他们强大的循环系统带给了他们强大的力量。古人发现了这一现象,所以就留下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样的练功方法。 建宁四年(辛亥、一七一) 春正月甲子,帝加元服,大赦天下。 司空乔玄表下邳淮浦人陈球忠义,帝征拜球为廷尉。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可以轻易的死去,也可以怎么样都死不掉,我们一次次的感觉就要死了,可偏偏又活了下来,继续着一次次非人的训练。我们现在已经具有常人不具备的力量了,我居然也能举起超过三百斤重的东西了,而我才刚刚四岁。那个恐怖的许褚(兄弟俩都没改姓,估计和痛恨忠伯的变态训练有关)更是夸张地举起了八百斤的分量,这家伙只比我大一岁半,绝对***是个怪物。 经过了一天的训练,我和小五哥俩倒在相县东门外的山坡上,看着蓝蓝的天,我们开始傻笑。一天又混过去了,这个变态的忠伯,知不知道虐待儿童是犯法啊,居然这样对待我们。不过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练了超过三年了。忠伯的东西已经让我们掏干净了,连他自己都说没什么可教的了。 所以从明天起我们就是自己管自己了,我们三个反而有点怀念天天被忠伯逼着发疯锻炼的日子了。毕竟这两年我们就是这样过来的,我们虽然咒骂这样的日子,期待着他早一天结束,可当真的有一天忠伯说可以不这样过了,这种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反倒怀念起了那日晒雨淋,起早贪黑的辛苦时光。也许我们就应该有这样的童年,这才是我们需要的童年。如果真的天天玩耍,倒是快活,可是在将来的乱世中,这样的童年又能带给我们什么? 人真的是很古怪,自然给了人一种叫做生物钟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应该就是给我们这种人创造的。虽然没有了忠伯的督促,但是我们还是聚在一起开始了晨练。这是忠伯给我们训练得第二年开始的,记得那会儿我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咒骂忠伯,现在晨练却好像变成了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挥之不去了。 晨练结束,我们聚在一起吃早点(告诉你们,我断奶了,以后不许再叫我奶娃娃了)。早点过后继续我们的学业,我们可都是文武全才。 今天的课是《尚书》,里面有一篇《秦誓》,其中写的有秦穆公打了败仗后,检讨自己没有接受蹇叔的意见的一段话,他当时说:“古人有言曰:‘民讫自若是多盘,责人斯无难,惟受责俾如流,是惟艰哉!’我心之忧,日月逾迈,若弗云来!”话语中流露出诚恳真切的态度。 真不容易啊,一个伟大的君王居然可以这样诚恳地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们都很感叹。从谏如流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秦穆公已经算是很好了,他在打败仗之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了三国时期的著名谋士田丰,同样的结果却是两样的命运,多么讽刺啊。 现在的皇帝是在后世被称为桓灵之主的汉灵帝,这可是著名的昏君,不仅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而且还大肆培养奸臣,杀害忠良,著名的党锢之祸,就在他统治的时期达到了**,而我的那位著名的叔祖,也是因为不满他的统治形式,在准备清君侧的过程中被人发现,而下狱致死的。我的父亲应该也是那时候被连累,解职还家的。我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再发生一遍,至少不能让我的叔祖死。 但是总共也没多少时间了,我该怎么办? “嘿,下午打算怎么办,去那里玩?”许褚打断了我的沉思。 “好不容易忠伯不管我们了,难道我们自己还要把自己累个好歹的?”许褚他们现在都是以我马首是瞻,别看他们都比我大,但是我的身份在那里摆着。所以我的意见,一般就是最终的决定。而且我的抉择一般也是最好的,这一点他们哥俩早就发现了,所以对我很佩服。在他们面前,我现在几乎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了。 “下午先去练练骑术,然后咱们去上清宫看看。”我做出了一个小小的决定,但是我没想到,这次的决定,却直接的改变了我的一生。 第十四章 骑术(下) 午饭后,我们来到了南门外的坡地,这里有很多的荒草,养羊的人经常把羊赶到这里来放牧。 我们个子太小,骑马肯定是不行的,于是忠伯在教我们骑术的时候就选择了让我们骑羊的办法,。这个选择的正确性是连忠伯都始料不及的。小孩子的掌控能力差,骑马容易压不住马,那时候的马又没有鞍子,只要着马稍微倒下乱,我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骑羊就不一样了,羊的脾气温和,行动速度慢,虽然没有缰绳,但是在草地上练习,就算摔下来也没什么事,顶多弄得一身绿。只要慢慢掌握住骑羊的要领了,将来骑马就会学得很快。因为道理几乎是一样的。 说起骑羊,我们还有个故事,让人一想起来就好笑。 我们开始练习骑羊以后,衣服老是蹭得花花绿绿的,家里负责清洗衣物的老人家,无数次地向我们提出抗议,让我们不要把衣服搞得那么脏,但是老看不到我们改正。最后老太太急了,一路上告,结果告到我父亲那里去了也没用。还让父亲直接就给撅回来了:“汝之务在浣衣,然浣衣未净,其责再汝,而不在童。若汝之责在疱,其食家人皆不食,其责亦在汝,此必其食难入口,而责不在家人也。”果然是高人,几句话就把浣衣老妇给说服了,一个劲的承认错误,实际上我觉得老婆子根本就没听懂,完全是被老爹给忽悠晕了。 我们三个拿着木刀木枪,来到了南门外,几个放养的老人看到我们来都很高兴,大老远的就打招呼:“小公子们今天又来了,怎么王大哥没来啊?” “以后就我们几个来了,忠伯说他能教的,我们都学全了,以后自己练就行了。” “行啊,都有出息了,这么快就出师了,不简单。不过规矩还是老规矩,可不能变啊。” “没问题,我们打坏了谁家的羊,那羊我们就负责买了。” “有你这句话就行,我可知到你们是谁的公子,可别给他老人家丢脸啊。” “得了您,我们还能赖您的钱,您也太小瞧我们了吧。” “我想你们也不会。” “好了,我们开始” 我挑了一头大黑羊,许褚挑了一头大青羊,这是我们俩的固定坐骑,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劲才收服的。(好像都是在三天前,以前的羊都被我们俩夹坏了) 许裢领了头白母羊过来,我们俩就一个劲的嘲笑他,结果这家伙被我们俩挤兑急了,据然骑着羊挥刀就砍,我们刀羊盘桓,就杀在了一处。 旁边的几个老农业兴致盎然的坐在山坡上,看我们刀羊对决,杀到妙处,还集体鼓掌叫好。所以,我们一个个的都越杀越有精神。 就在这时南边突然有人喊:“那边的那几个孩子,别打了,都下来,我们家公子要问你们话。” 真不是时候,打得正带劲呢,我们也是读过书的人,算了,一个个地停下手,下了羊,每个人都一脸得不高兴。 只见一个穿青衣下人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过来:“几个小子,你们走运,我们家公子看你们打得热闹,想问你们话。” “你会说话嘛,什么就叫小子,你是谁啊,赶紧道歉啊。要不然小心小爷我可不客气。”本来让人中断了我们的训练计划就很不高兴,还一口一个小子,我也来气了。 “呀嗬,小屁孩子人不大,牙还挺尖,居然敢跟老子说不客气,你他妈是给脸不要脸啊。”这人还急了,看来是平常狗仗人势惯了,看我们出来练武穿得都不是什么好衣裳,直接就蹬鼻子上脸了,说着话还开始挽胳膊掳袖子了。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怎么着,就你也想跟我们动手,算了吧,打了你也落个欺负小动物,不值当的,爬回去给你们家公子舔脚吧,我这就不留你了。”说着话,我轻松的就捉住了这家伙的腕子,手里轻轻一使劲,这家伙就疼得伏下了身,我一边给了他一个嘴巴,一撒手,照着他屁股上就给了一脚。正好把话说完。 那家伙抱着手,脸都变形了,嘴里不住的哎呦:“哎呦呦,哎呦呦,我手折了,你们几个小子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们家公子,让他派人来收拾你们。” 许褚急了:“你还有完没完,是不是没被打爽啊,再不走我可也下手了。”许褚人不大,威慑力可不小,这家伙一听,连头都没抬拔脚就跑。 那家伙看来还真是个憨赖人物,,跑了几十步以后,觉得自己安全了,回过头来就骂:“臭小子呦.....”还没等他话说完,一个石头子就落在了他的头上,我回头一看许裢正在那儿高兴哪,手里挑衅似的抛着另一块石头子,随着石头子的抛起落下,徐裢一幅潇洒的样子说道:“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就别耍花样了,赶紧滚吧。” 我心里那个高兴啊,没想到我们现在这么厉害,于是就得意忘形起来了。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幽幽,恨幽幽......”听着那家伙哎呦呦的叫声,我把以前周华建的老歌想起来了。 一曲歌罢,非常满意,虽然是童声,但那只是听起来别有韵味而已,我太崇拜我自己了。 第十五章 黄忠 这时我感觉身边的气氛有点怪异,好像是被什么山中恶兽盯住的感觉。 再一看周围,不光是许褚哥俩表情呆滞,连那帮老农都一幅痴呆相,所有的人都是崇拜的眼神。我天,我干了什么,我居然把那个世界的流行歌曲带到了三国。算了,做了就不怕承认,就得有勇气承担,以后再唱几首,看来他们对流行歌曲的反应还不错。 突然,所有的人好像是同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一个人带头,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热烈鼓掌。 一个老头哭着对我说,公子啊:“你唱得太好了,调好,这词更好,再加上您的嗓音,那简直就是神曲啊。要是当年我有您这两下子,村头的小翠就不会嫁给老王了。我后悔啊,我为什么这么晚才见到您。不行,您一定要把这个曲儿教给我,我晚上就到老王他们家唱去。” 我一阵的恶寒:“***,这也叫什么神曲,我还但丁呢。”我急忙的抽身准备离去,可是我又被许褚兄弟俩给拦了下来:“公子,我们太崇拜你了,这么牛的词您也做得出来,这曲调以前绝对没听过,太好听了。你教教我们吧,你就教教我们吧。” “回去,回去我一定教好了吧。”我拉着这哥俩一溜烟就跑回府里。 回到府里,哥俩还是一路缠着我,我实在让他们缠的没辙了,只好教授我的绝技之一,流行歌曲。 但是负面效应马上就来了,这两个家伙有事没事就哼哼这首歌,弄得尽人皆知,那我父母还有个不知道的,于是我就变身苏三了,三堂会审啊!!! 在两个许氏损友的证言得到确认之后,我被无罪释放了,老妈非常得意,看:“我这个孩子就是不一样,天才儿童,没学过什么音律,做出来的词曲都这么棒, 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一般。 老妈的话提醒了老爹:“是应该让他在学学音律了,这样吧,你叔祖在洛阳有个好朋友叫蔡邕字伯喈,音律通神,官拜大鸿胪,文章也是自古少有。你过几天收拾收拾,找个可靠的人带着你去一趟洛阳,看看能不能拜他为师,学习音律。” 我心中一阵激动,太好了,文姬妹妹,你一定要等着我,我来了。 但是我也没忘了朋友:“那许家哥俩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呀?” “那你得问你们忠伯和许婶了。” 许褚哥俩哪知道我的心思啊,不过他们俩也是兴奋不已,毕竟免费旅游谁不高兴啊,只不过得先过父母那一关。 我们几个一路畅想着美好的未来,进了忠伯和许婶的屋。许褚憨憨的一笑,引起了忠伯的注意:“这小子今天不对,有什么诡计等着我把?” “我们这么乖的宝宝,哪里会有什么鬼计,再说了你看许褚这么老实也不像能出诡计的人哪,您说是吧。” “不,看着你们几个,我后脊梁发凉,肯定有事,说吧,别让我动用非常手段啊。” 看着我们不说话,忠伯突然站起来:“站好了,将军问话。” 我们十分自觉地站的笔直,“将军好。”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忠伯用手指了一下许褚,很有威严的说。 “公子要到洛阳去求学,希望我们也能一起去,老爷说,得得到您和母亲的同意。报告完毕。” 许褚也说完了,我们也反应过来了,但是一切都晚了,我们本来想等他们先同意再说的,现在计划全泡汤了。我们一脸的失望,估计很难得到同意,毕竟这夫妻俩就他们俩个孩子,如果一下全走了,老两口不寂寞吗? 但是事态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忠伯一点犹豫都没有,一口就应承下来了:“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弄得这么神秘,不用担心,我代表你妈答应了,你们可以一起去洛阳了。” 我们高兴得都蹦起来了,我反映比较快:“忠伯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没说啊。” “就知道瞒不过你,告诉你们一个消息,你们准备恭喜一下我把。”忠伯拍着许裢的肩膀说,“你妈怀孕了,今天早上大夫才刚给看过。” 真是双喜临门那,我们恭喜完了忠伯,就去恭喜许婶,然后就各自回去准备自己的行李。 洛阳之行带给我的已经是激动了,但是还有更激动的消息带给我,那就是带我们去洛阳的保镖里有一个人,他的名字叫黄忠。我感到十分的诧异,黄忠应该是在南阳啊,怎么跑到相县来了?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原来黄忠竟然是叔祖发现的,觉得他各方面都不错,尤其是武艺出众,就让他当了一个亲兵头目。但是还没等叔祖重用他,叔祖就被押解到朝廷去了,于是黄忠就只好继续当他的大头兵。但是叔祖父当上廷尉后并没有忘记这个有能力的小兵,于是让糜氏商铺在南阳的负责人跟他取得了联系,让他下先安心在南阳当兵,有用到他的地方自然会给他打招呼,但是如果不顺心,随时可以通过糜氏来找他。因为他原来就是叔祖看上的,又加上他跟糜氏的关系,再加上新上任的南阳太守是当地豪族一面的人,所以他在南阳很不得志。故此借着糜氏的一批货物出货的机会,作为官方押运地方物资的人员离开了南阳。他一出南阳首先就来找我父亲,希望父亲能帮他。父亲从叔祖哪里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知道他刀马娴熟,我这此去洛阳正好需要高手保护,所以他的大名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了随从人员的名单里。 第十六章 比武 像黄忠这种牛人在身边,我们怎么能交臂失之呢?不请教他简直就是对我们智慧的侮辱,于是我们几个很快就找到了黄忠的门上。 “小公子,您要向我请教武学?”黄忠一脸的惊讶,看着我矮小的身躯,他好像看到了最不可思义的事:“您的年龄太小了,身材也还没长成,这样的身体,对力量和速度都是有很大的限制,所以您现在只适合打稳基础,还不适合练过与高深的的东西。”他可能认为我们是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很显然,黄忠对我们的情况并不了解,虽然他从我们的脚步上看出我们都练过武,但是他绝对想不到我们现在的武功程度。因为现在就是军营里的一般武将也不一定是我们得对手(忠伯说的),这在我们这么大的年纪简直就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并没有说话,转身来到院中,站在石凳旁,略作准备,挥拳直击,一声巨响之后,石凳没入土内半寸。 看到我的表演,黄忠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重重的咽了一口唾沫:“我收回刚才的话。” “觉得奇怪吗?黄将军。一个这么大点的孩子,居然有这么强的功力?”黄忠现在连个校尉都不是,我叫他将军,他显然既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 “按理来说这确实不可能,据我知道您今年不过四岁,可是您表现出来的功力,起码有二十年,就算年在娘胎里就开始练,这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从您对力量的运用来看,很显然的,这功力是您自己练出来的,绝非其他原因幸至,这让我不得不觉得很惊讶。”黄忠的话说很诚恳,绝无半点掺假,非常直接的就把自己心中的惊讶说了出来。 “这样吧,我知道您也是高手,所以来向您请教,您跟我们每一个人都交一次手,我就告诉您实情。另外提前告诉您一个事实,由于岁数的原因,三个人里面我是最弱的。”黄忠听到我这么说,下巴基本上已经脱臼了。 高手就是高手,我们中间最强的人也就能在黄忠手下过三十招。但是黄忠还是给了我们很高的评价:“现在你们的身材还没有长开,能够真正使用出来的力量不到长成后的十分之一,所以你们的年龄注定了你们的发展空间还很大,将来的成就真是不可限量啊!但是你们是怎么练得,为什么这么强,我在军队里已经是很强的了,很多冲锋陷阵的将军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你们这样的水平,至少可以当个城门校尉了。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吧。” “实际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一个可能是我们的师傅太好了(说实话忠伯绝对是个好师傅,除了没名气,所以我一直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还有就是练得早,对了还有我们的天赋好,肯吃苦。应该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了。”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练武的?师傅是谁?” “建宁三年三月,我们一起开始练得,师傅就是他们俩现在的父亲忠伯。”我十分轻松的回答。 “才三年,太不可思议了!三年前你们才多大啊!,公子满周岁了吗?居然就开始练武,这,这” 看来这一切都颠覆了黄忠原来的武学理念。 “您别以为公子当时岁数小,就小瞧他。我虽然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家里人都说过,公子满半岁就能站起来了,站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快两岁的我打出了鼻血,到现在好像心里都有阴影,看见他就有点怕,虽然他现在打不过我。”许褚又在边上添油加醋了。 黄忠的下巴彻底掉下来了,我已经看见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嘀嗒了。 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我说我们想向他学习箭术,他非常高兴地答应了。按他的话讲,看来我们差的也就这个是他还有能力教的,其他的不是需要我们自己锻炼,就是要靠我们自己发育,连对战经验他都认为已经很强了,宰相提高也只能靠我们自己摸索了。 古人出门好像要挑黄道吉日,如果我们不赶紧走就得等好多天以后了,所以我们也乐得迅速离开。 第二天,我们顺利地出发了,大家送了我们很远,可见感情深厚。(最远的送到府门口) 来到城门前,我们居然碰到了上次打的那个某府下人,他也看见了我们,于是他令人惊讶的大叫一声:“公子,给我报仇啊,我找着他们啦。” 说实在话,这个公子岁数也不大,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倒是很粗壮,穿戴也确实漂亮,不过真不知道是什么家族的。应该不是相县本地人,因为他的下人们身上都背着包裹一类的东西,车上也是相县的特产,应该是到相县来游玩,或是采购什么东西,现在刚要回去。如果我们能够晚走半日,估计也就碰不上了,但是偏偏还就碰上了。 记得有人这么说过,可以躲事,却不能怕事,我当然不怕事,既然事情找上了门,那咱也不能怕。 我还没张口,对方就先说话了:“是谁打了我家小狗,给我站出来。” “我,你打算怎么样,有什么指教。”别看你个子高,个高我就怕你了,想得美。 “就这么个小孩把你给打了,你真出息啊!”这家伙会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称为小狗的下人。 “我也不欺负你,自己打自己两个嘴巴,这事情就算扯平,我就不追究了。”他自己看来觉得自己还很牛,以为这样已经是给了我很大面子了,完全无视我及我身边一帮强人的存在。 许褚刚要说话,被我拦住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不要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明知道自己的狗不老实,还放狗出来乱叫就是你的不对,那狗让人打了就应该自我反思。不知道孔子他老人家说过‘吾日三省吾身’吗?居然还替狗出气,找上门来要打人这就更是你的不对了。” “回家好好想想吧,兄弟。”许裢在一边煽风点火。完全不顾对方已经气得发紫的脸色。 许褚看来是没有再说话得机会了,对方已经急了,巨大的巴掌对着我就煽了过来。我哪吃这一套啊,虽然我人小,但人小有人小的好处,他得够着打我,我可是随时抬手就可以打他。而且明显他的训练不足,居然是用我,要是用脚还麻烦点,现在他就漏了底了,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黄忠本来还想上来帮忙,一看他的出手,都懒得理他了,直接站在一边看着。我的速度要比他快得多,我轻轻一闪身,就到了他掌峰之外了,顺手一个牵羊,刁住了他的手腕,往回一带,抬脚就揣。一脚就踢到他的犊鼻穴(犊鼻穴:屈膝,膑韧带外侧陷中)上了,这可是个致残穴,所以我用力也不大,但他还是他不由自主地单腿跪了下来。 这时在一边观望的黄忠上来了,把刀鞘架在了这位公子的脖子上:“别动,再动就要你的命。” 第十七章 斗口 “不要伤害我哥。”好几个声音同时喊还是蛮响亮的,比一个人的声音大多了,我现在就深有体会。 话音刚落,一大帮孩子就跑过来了,有男有女,最大的十四五,最小的跟我差不多吧。 “哎,那个臭小子,放开敦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一个十一二岁的姑娘说。 我把头转了又转,做出在找人的样子,就是不说话。 “你倒说句话啊,哑巴啦。”小姑娘长得本就不错,这一着急还挺可爱的。 我特意的拿手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吗?” “除了你,还有谁?”“当然是你了。”小姑娘真急了,都跺脚了,感觉很不淑女。 “可是我不臭啊,为什么叫我臭小子?而且你凭什么叫我小子,你至少应该叫我公子吧。没有礼貌的人。” “你男的都臭,再说了你是什么公子,就一个小孩子而已,穿得这么差,还公子哪,谁信哪!” “男的就都臭,那你父亲哪?你这个敦哥哪?你祖上祖祖辈辈的男人哪?个个都很臭吗?当然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估计可能跟你们家的家风有关,毕竟不是那家人都有狐臭的,而且还全是狐臭,这个还真是家门不幸啊。”我装作十分感叹地说。 ps:过去的人认为狐臭是门风不正造成的。 “再说了,你说我们臭,我们就臭啊?我们不用抹粉。你们不臭,你们倒需要抹粉,真不知道是谁臭?不臭抹那么多粉干嘛?难道不是为了遮味道吗?” “再再说了,不要光看年纪,看穿戴,不以貌取人懂不懂啊?本少爷的父亲是沛国相,称一声公子不为过吧?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教的?” “你你你”小姑娘脸都绿了。 “你敢说我们家门风不正!我们曹家的门风好着哪。”小姑娘现在的脸很红,像熟了的苹果,很可爱,但是为什么要喘粗气哪? 小姑娘换了口气接着说“你们家是沛国相怎么啦,我父亲还是是侍中哪。” “那我的叔祖是廷尉。” “我的叔祖是大司农。”坏了,这是曹操家的人。父亲是侍中,叔祖是大司农的还是姓曹的,可能性只有谯县曹家。那她应该是是曹仁的姐姐吧,父亲是曹炽,叔祖曹嵩,从兄曹操。怪不得这么有气势呢。不过我的坏水马上就上来了。 “我的曾祖是广汉太守。” “我的曾祖是”我就估计到就算曹家的人也不好意思把曹节提出来压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照人的人物。 “不说了吧,哼!”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你你太欺负人了!”小姑娘已经彻底被气傻了,开始哭了。 汗!!我最怕女孩子哭了,不管是哪辈子都这样。 “黄大哥,把他放了吧,算了,一点小事不值当的,弄得我们好像在逼人发丧一样,影响太不好了。” 黄忠一听到我的话,就开始撤刀。真是专业啊,那刀慢慢的抬起,明显是防止刀下之人暴起伤人的举措,动作很熟练,应该没少干过这活。但是刀下的这小子可不管这套,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已经离开了,居然蹭的就蹦起来了,一脑袋就碰到了黄忠的刀鞘上。幸亏是刀鞘,要是去了刀鞘的话,估计这脑袋就没了,整个一个愣头青。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回好,刚起来就又被黄忠给摁哪了! “放开我,你们家公子都让放人了。”还真不老实。 “我放了你,可不许起来伤人啊。” “放心,有这心我也没这胆,您说是吧。” 黄忠又慢慢的把刀抬了起来。 接受了教训的公子,感觉到黄忠离开了,就蹭得蹦了起来。还真挺吓人的。 然后他就直接面对着我,看了又看,根本不管其他曹家的人对他的问候。 “你想干什么?”我被他看得有点发毛。真不知道这家伙想要干什么:“你不会还想打吧?”我诧异的问到。 他摇了摇头,紧接着单腿下跪:“公子啊,您太厉害了。您不知道,在我们庄子上就没人打得过我。在这儿,您才一招就把我打败了,我太崇拜您了,您收我当徒弟吧,我要跟您练武。” 我那个汗那,这转变也太快了,刚才还在跟我叫板呢,就这一会儿要拜我为师了。 再说我哪有那水平啊。“不收。”我一口就回绝了。 哪能让我这么个小孩子收徒弟呢?我才这么点儿,自己都好多东西没学会呢,居然还来教别人,不收,绝对的不能收。我还有好多事要干呢,带这么个大累赘,那得多麻烦啊,连基本的训练都没有,这样的徒弟还不得累死谁。再说了,他是曹家的人,将来要跟着曹操干的,现在把他培养起来,将来掉过枪口来打我。我还没病呢,说死了也不能收。 “我求求您了,我夏侯敦这辈子没求过什么人,您就看在我这么诚心得分上收下我吧。” 我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这家伙居然是夏侯敦,怪不得历史上说这家伙不会打仗那,看来真是没什么水平。之所以没人打得过他,估计就是因为他们家的势力太大,没人敢得罪他,再加上他十四岁上杀过人,所以没人敢跟他叫板。 突然我的脑子灵机一动,想起一条妙计。于是我把黄忠叫到一边说了几句,得到了黄忠的认可,我回过身来对夏侯敦说:“行,看你这么诚心,我也不能不收下你,但是我岁数太小,收你当徒弟不合适,所以我建议你当黄忠大哥的徒弟,我算你师叔,以后有什么武学上的问题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尽量满足你,好么!!!” 第十八章 山贼 收夏侯敦当师侄,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比较满意我的这一安排。这样的话,我可就算是跟曹家搭上线了,将来叔祖出事也好说得上话,至不济也能保住一条命吧。而且,教徒弟的事情又不用**太多心,有黄忠在那里支着,轻松很多。 而且夏侯敦对我们还是很恭敬的,真是有问必答,态度诚恳地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原来他们是跑到相县玩的,就是一帮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一个大人都没有,下人除外。其原因就是十分相信夏侯敦的实力,我巨汗!!!这样也可以,就他的水平打一般的蟊贼还行,而且还不能太多,但凡有个高手,就全交待了。这一路上竟然没有出事,我怀疑他们两家的祖坟上正青烟缭绕呢! 那天我和许褚他们训练的时候,他们已经来了几天了,因为家族的原因在相县几乎横着走。那天游玩的时候路过南门,看见我们打得很精彩,想让我们专门给他们表演一下,但以为也就是几个小孩子在玩闹,根本就没往别处想,,所以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跟那个叫小狗(实际上是姓苟)的下人说了一下,就集体去追一只刚发现,兔子。结果就是回来的时候发现小狗正坐在地上哭,说被我们几个小孩子给打了,当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还是决定回来看看。可是等他们回来找场子的时候,连放羊的都走了,那还到哪里去找我们哪。这下夏侯敦倒有气了,认为我们是打完了人就跑,所以就记上仇了,让大家记着这件事。今天一早本来是想回去了,却在门口碰见我们了,以为是老天爷让他报仇的,竟然被我们轻易给灭了。然后他就认为我们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自己水平的低下,因此厚下脸皮决定拜我为师了..... 我们正好要去洛阳,跟他们是一个方向,于是就当起了客串保镖。既然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了,彼此也就没什么敌意了,我们也就跟这些曹家和夏侯家的子弟聊了起来。那个女孩子果然是曹仁的姐姐,叫曹莺,今年才九岁(我怎么看着她都有十一二,不会是虚报年龄的风气自古就有吧?),不着急的时候说起话来,还真是有点莺声燕语的意思。说实话要不是我现在年岁小,我肯定要把她泡到手。 曹仁就是她边上的一个小豆豆,看着还没我高大呢,居然比我还大一岁。真不知道他们家的人是怎么长的,姐姐显大,弟弟显小。 曹洪居然不在,但是夏侯渊在,这可是曹操家族里的一员猛将啊,不过现在才八岁,看来值得培养。我现在已经有了做掉曹操收编曹家中武将的想法了。但是想法归想法,要实施起来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那可是后世称颂的魏武帝,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做掉的。但是杀了他至少能救徐州十数万百姓,此杀一人而救民于水火的事情还是值得的,所以我认为应该做。 我们一路前行,现在我在这些孩子们心目中可是德高望重,没有人敢把我当孩子看。所以我的话他们都很自觉地遵从,这应该是一种心理崇拜吧。我一路和这几个夏侯家以及曹家的孩子聊得很开心,尤其是跟曹莺特别聊得来。我的主要目的是了解曹家的现状,而曹莺则是觉得我这个人很有意思。这么大点岁数知道这么多东西不说,武艺还这么好,自己平常在家乡也是出了名的小快嘴,到了我面前,居然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几乎是被秒杀下场,不自觉地就有了崇拜心理。几乎把她的闺房趣事都跟我说了,当然曹家的消息我也基本上都搞清楚了。曹操现在还是白身,家里有两个弟弟,一个叫曹彬,一个叫曹德,都不大,和曹操一起住在洛阳。家里已经娶了一房妻子姓卞, 还未有子嗣。他每年都要回到谯县来住一段,但是他们走的时候,曹操不在,不知道今年回不回来。 现在的沛国比起以前我们刚来的时候好了很多,虽然不能说百姓丰足,但是起码不会再有衣不遮体的人出现了。但是偶尔还是有要饭的乞丐,询问之下,一般都是由别的州或郡国逃难过来的,所以治安也好了很多。这可能就是夏侯家和曹家一帮孩子没有出事的原因吧。看来父亲这两年的治理还是颇有成效的,要不然他忙得天天不着家,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去谯县要经过费亭,这地方有些山峁子,树木从杂。初夏的季节,到处显得都郁郁葱葱,林间不时传来鸟鸣猿啼。树林边上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花,招惹的蝴蝶和蜜蜂漫山遍野的飞舞,好像唯恐比谁少采了一点花粉似的,争先恐后的在各处的花间穿梭。山间流淌的小溪,潺潺而过,溪水中的鱼儿会不时跃起,虽然没有化龙,但是带起的水花也非常炫目,偶尔还能看见一朵彩虹。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如果不是大队的行进,我真想在这地方住上一段。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古人诚不欺我,真是好地方啊!”我十分有感触地说。 曹莺在边上也是非常高兴:“来的时候还没这么绿哪,也没有这么多花和蝴蝶,现在可真好看。你看那边有彩虹,你看哪....”曹莺已经完全沉醉在这山水之间了,满是一副小儿女之态了,那样看了更让人心疼,合着山水之间那简直就是一幅仙子临凡尘的玉女图啊! 可惜了,没带照相机(也得有啊),不过我可以记下来,将来我可以把他画下来,我心里已经在构思我来到三国的第一副仕女图了。 就在这时,十分煞风景的情况出现了。脚步匆匆,一大帮子扛着各种武器的山贼出现了。真是什么人都有,从几岁的到六七十的我估计快全了,穿的破衣拉撒,一个个面有菜色,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拿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除了为首的汉子手里拿的是打铁的大锤以外,其他的几乎全是废旧农具,最多的居然是扁担。 只见为首的汉子喊了一声:“此山......”然后在他尴尬的说了几声没说出来后,冲我们歉意地摆摆手,回过头去冲着边上的一个孩子说道:“兄弟,我又忘词了,你提醒一下哥哥,该怎么说来着?” 我们所有的人都为之绝倒!!! 第十九章 典韦 那个孩子好像很不好意思,趴在那为首大汉的耳边说了几句。那大汉若有所悟得点点头,然后转过头来冲着我们嘿嘿一乐,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啊,我这人笨,兄弟教了几遍都没记住,现在我重念一下,你们听着啊。” “此山我开,此树我栽,要从此过......”那大汉又回过头去:“兄弟啊,这词太难了,最后一句又忘了。” 那个孩子冲着那汉子又说了几个字,那汉子马上回过头来很有气势地说:“你们听着,最后一句是,留下钱财。” 我们都快笑趴下了,这都是什么山贼啊,居然说话说成这样,应该算是开历史之先河,古今之蹊径了吧! 大汉看着我们笑成这样,大为不解,又回过头去问那个孩子:“小韦啊,为什么跟你说的不一样,他们不仅不怕,还一个劲的在乐?” 我们的笑声刚刚有点放小,听到他这一问,又开始了变大了。 黄忠毕竟年纪大,比较老成,忍着眼泪(笑出来的):“你们是那里的人,为什么在此行着无良的勾当,不怕官府降罪吗?” “我们这样就是被官府逼得,人都活不下去了,还怕什么降罪啊?”那大汉恼怒的说。 “我刚才的话你们没听清楚吗,留下钱财,你们就可以走了,我们只劫财,不想伤人。” “但是如果你们不按照我们的要求做,你看到了吗,这里有二百多人,加上爷爷手中的大锤,你们今天就只有什么都留下了。” 黄忠看了看对方说:“我看你们也是老实人,就是没饭吃才落到这个地步,我也不难为你们,只要你们起个誓,从此不再干这害人的行当,我就不再追究了,怎么样?” 那汉子听了黄忠的话,立刻就翻脸了:“你们也不长眼看看,你家爷爷我是那种会听你们的胡说八道得人吗?” “虽然我没有杀过人,可是我杀过猪,我看你们这些人里面除了你以外就没一个能顶事的,你认为你家典爷爷会怕你们吗?” “再不把钱财交出来,你家典杰太爷爷就不客气了。”这辈份是一个劲的往上窜那。 黄忠听了,也火了,可是有人比他更火,那个人就是夏侯敦。他从下人手里拎过一杆戟就冲上去了“你***是谁的爷爷,大呼小叫得就牛逼啊?你***老子今天让你看看谁顶事。”看来这家伙的训练真是成问题,他居然是拿戟去拍人家。对面的那个大汉看到戟到了,竟然单手抡锤向上就磕。耳轮中就听得“铛”的一声巨响,再看两个人,乐子大了去了,夏侯敦明显的吃了亏,戟都快飞了,整个人倒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地上了,看得出来,虎口裂了。对面的大汉被砸得原地转了个圈,手里的锤直接掉了,但是手没伤,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这可是单手对双手,明显的夏侯敦在力量上跟人家就不是一个档次。然后对面的那个叫典杰的大汉就伸出了食指,冲着夏侯敦摆 了摆,那意思,你不行。怎么看这个动作怎么象是学nba穆大叔的。 黄忠一看可真急了,夏侯敦怎么说也是他徒弟啊,他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了,一个箭步就蹿了出去,一把从夏侯敦手里抢过戟,照着夏侯敦的屁股上就是一脚:“爬起来,瞅瞅你,像个什么样子,别在这儿给我丢人了,到后面去,看看我怎么收拾他。”夏侯敦嘟囔着站了起来,很不情愿的往后边走来,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他根本就打不过对面的那个大汉。 黄忠走到那个大汉跟前,戟往旁边地上一插,冲着对面一拱手:“不好意思了,黄某管教不严,徒弟私自出战,让阁下费心了,谢谢。”看得出,老黄真急了,那杀气连我这里都感觉得到,这绝对是在杀场上才能炼出来的,象我们这种没上过战场的人,就感觉一股凉气从屁股根底下往上直冒,连那个正在往回走的夏侯敦都一哆嗦,真看不出他以前杀过人。 黄忠当然跟这个大汉不是一个档次的,对战也没什么悬念。对面的大汉只是徒有用力,这样子的人根本就不值得黄忠动手,要不是夏侯敦冲出去,估计这个消灭敌人的任务就会落到我们三个人中的某人头上。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杀了这个大汉不好,于是就冲着黄忠喊:“黄大哥,要活的。” 黄忠并没有回头,但是通过他下颌肌肉的动作看得出来,他在点头。然后伸出之手来对着对面的大汉招了招:“来吧。” 对面的典杰觉得黄忠的动作明显是瞧不起他,拉着大锤,从上而下,照着黄忠的脑袋就砸。所有的人都为黄忠捏把汗,那锤头带动的风声真的好大啊!黄莺甚至吓得把眼闭上了。我真的好想趁机揩油,把她拉到我的怀里,可是我现在太矮了,好伤心哪。 黄忠可不像他们想得那样没用,在锤头就快砸到的一刹那,身子一偏,锤头就落空了。紧跟着大戟一翻,就压住了铁锤,向前一个迈步,抬脚就把典杰踹了个屁墩,这几下动作虽然简单,但是一下一下看得清清楚楚,反映出了黄忠深厚的功底,兔起鹘落的真是精彩,看得我们真想击节叫好。可惜没有家伙,只好鼓掌。 典杰倒也光棍,拎起大锤转身就跑,还一边喊:“典韦带上大伙赶紧跑,那家伙太厉害了。” 那黄忠还能让他跑了,紧跑两步,戟头向前一戳,正扎在典杰的屁股上,典杰大叫一声:“别管我,大家快跑。”就一头扎在地上了。 黄忠上来就把他摁住了,胳膊往后一背,再往起一提,典杰虽然屁股上疼,也只能踮着脚尖跟着黄忠望我们这边走。我越看典杰越象是电影里的革命英雄人物,电影是艺术夸张,这回看到真人版了,我那个惊讶劲就别提了,他***,还真有这种事啊! 典杰被带到了我的跟前,我那个气愤哪,抓个俘虏还比我高那么多,我现在才一米一几,属于上车免票的那种,可是这个典杰有将近一米八了。于是我大叫一声:“跪下。”典杰一颤,然后看了看我,然后挺得笔直。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典杰向他问话的那个小孩子跑了回来,手里扬着一把小铁戟,高声喊道:“放开我哥,我哥他是个好人,你们有什么事找我典韦,我替他承受所有的惩罚。我哥他只是想帮助大伙,让大家有口饭吃。” 第二十章 典韦vs许褚 “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典杰大喊。 “老实点。”黄忠抬脚踹在了典杰的膝窝里,典杰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来。 “快放了我哥,所有的惩罚有我来代替,大哥他比我有用,他还要为大家找饭吃哪,你们不要难为他。”说着话,典韦就已经跑到了我们跟前。 “我放了他也行,但是你们这态度也太差了,我要释放了你们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自己,你说是吧?”我看着长得乌黑粗壮的典韦说。 “那你说怎么办,只要你能放了我大哥,你怎么样对付我都行。”典韦倒是凛然不惧,看来已经豁出去了。 “臭小子,你给我滚回去,你想让咱们家断根是不?还不快滚!”典杰彻底急了,连黄忠都摁了他好几次。 “这样吧,典韦。”我指了一下许褚和许裢“我们也是讲道理的人,我黄大哥抓住你大哥,是凭真本事,如果你想从我们手里把人带走,你也得凭真本事,这两个人,你随便选一个,他们的岁数都跟你差不多大,只要你能打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就放了你哥。你看怎么样?” 典韦思考了一下刚要回答“这样吧,我再给你加个人,算上我一个,我可比你小得多,我们三个人里你任意打败一个,你就可以带上你哥走,我们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立马放行。” 典韦指着许褚说:“我选他。” 许褚有点生气了,嘟囔了几句,走了上去,冲着典韦一招手“来吧。” 典韦却好像并不像书上说得那么生猛,一上来就使劲猛打的类型,反而是围着许褚绕圈,倒像个太极高手。许褚一看典韦的这种动作,也认真起来了,提气踮脚,身随脚走,随时正对着典韦,不敢露出一丝破绽。 沉默总是会有人打破的,许褚显然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在稍微露出一丝破绽后,许褚终于引诱到典韦的进攻了。别说,这典韦还真是个可造之材。许褚的力量比典韦大,这一点很快就体现出来了,而且加上临敌经验要比典韦的丰富的多,许褚更是很快的就确立了优势。但是拳头虽然能打到典韦,却不能打倒典韦,想抓住典韦吧,却抓不住,气得许褚直骂娘。 这样的比武还是太消耗体力了,象典韦这种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许褚终于抓住一次机会改拳为抓,抓住了典韦的手腕,然后借力打力身体向前,进入了典韦的防御圈内。在一个诱敌地膝撞被防守住之后,身体左倾,一个飞快的反手拳直接兜在了典韦的耳根子上,典韦的身子直接就飞了出去。趴在地上不动了。 许褚也蹲了下来:“这小子真***贼,功夫不是很高明,但是身法滑溜,要不是他体力不济,还真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 我走上前去,把典韦翻过身来,在他的鼻下探了探,还行,有气。“下手狠了点儿吧。” “是有点儿狠了。我也不想啊,当时有点气,老抓不住他,好不容易抓住他了,这一着急下手就狠了点儿。” “不过应该没关系,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应该一会儿就能醒过来,顶多了有点眩晕,很快就能好。” 我探查了典韦的伤势就回过身来看典杰“这回怎么不喊了?” “打不过被抓不是什么耻辱的事情,而且还是比他小的人,输了认罚,我们不会不认。当然不会再喊了。”说着又看了我一眼,“我们可不是什么公子哥,说了话可以不算话的,虽然我们人穷,但是我们不穷骨气。” “怎么说话哪。”夏侯敦又嚣张起来了。 我一摆手“我们是公子哥不错,但是我们也不是食言而肥的人,如果你兄弟打赢了许褚,我们一定放人,可惜的是他没有。不过,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跟我好好地说说你们的情况,说不定我们不仅不治你的罪,我们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哪。” “哪有富家子弟对我们穷人这么好的,我不相信。”说着,典杰反倒昂起头不理我了。 “师叔你看看他那德行,跟个要饭的似的,你跟他费那么多话干嘛,我一刀把他劈了不就完了。”夏侯敦又开始插嘴了。 “我说师侄啊,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咱们都是富家子弟,平日吃穿不愁。可是穷人一样也是人,你师傅,许褚他们哥俩,这都算是穷人出身,许褚他娘,当年更是为了养活许褚一路从谯郡要饭要到了卢县,才被我父亲救下来。要是当年我父亲也存着你这种想法,现在就没有许褚他们哥俩了。”夏侯敦闭嘴了,这样的论调他可能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不仅是他,那几个曹家和夏侯家的孩子也都陷入了思考之中。 第二十一章 收服 “公子,你这话我爱听。我典杰是个粗人,除了会打铁没什么大本事,家里穷点不怕,百工虽然过不上好日子,可是我打铁的手艺好,吃口饱饭还是勉强能做到的。但是去年陈留闹灾,家家粮食都收不上来多少,再给大户们一交,家家都不够度日的。到了今年上半年,不仅是没粮下锅,也没有种子种地了,附近能吃得几乎都让我们吃光了,老鼠都绝迹了,连树皮都快啃没了。可是那些大户明知道这种情况,就是不发粮,官府也不管,我们那里的人到县里告了好几次,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们村的人一看这简直没法活了,就都出来逃难了。本来我不用逃的,但是我舍不得大家啊,我怕哪个老幼出点差错就跟了来。您也知道,百工是不能逃的,县里是有记录的,但是我还是跟出来了,权当保护大家了。进了沛国,看到山清水秀的我们也高兴,可是老的老,小的小,讨来的粮食根本不够吃,就只好选了这条路。你也看见了,那哪是什么山贼啊,除了我的大锤还像个样,其他的基本上就是农具。我看您真是好心,就都跟您说了,您看看能不能帮我们一把。我求求您了,让我干什么都行,只要能让大伙吃上口饱饭。”说着典杰哇哇大哭,冲着我就磕起头来了,我赶紧把他扶住了。 “不要磕头,我给你们想点办法,但我不敢保证能完全解决。”我把随身的玉佩掏了出来,递到典杰手上。 “继续往东走就是相县,我父亲在哪里任沛国相,你带着你们村的老幼,拿着我的玉佩去找他,我想他一定会给你们解决问题的。”说着我又从包袱里拿出两贯钱来“我身上带的钱也不是很多,但是这两贯钱应该够你们路上吃几顿的。” “另外,你兄弟的身手不错,但是应该是自己练出来的,这样的根骨跟在你身边不会有什么大出息,让他跟着我们吧,我会找人教他武艺的,将来也许能混个好出身,不知道你愿意吗?” “那还有个什么不愿意的,能跟着这样的公子,简直就是天大的造化,求都求不来的,还有个什么不愿意的,俺替他答应了。”典杰高兴得说。 “这种事情要他同意才行,你怎么能替他答应呢?” “我们哥俩,父母死得早,我一手把他拉扯大的,他有什么事情都得听我的,没问题,只要我说了话,他一准儿听。” 就在这时,典韦醒过来了,嘴里还一个劲地说疼呢,典杰就跑到典韦的跟前了,也不管典韦还受着伤,照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叫你不听老子的话。” 我们在边上都乐了。这当哥的真实有意思。 典韦抬头一看是他哥,一时没反应过来,疵了下牙,苦着脸说:“哥,疼着呐。” 接着他看到了我们大家,典韦有点吃惊:“哥,你不是被他们抓起来了吗?” 典杰看着典韦一乐,照着后脑勺又一下:“什么你们他们的,要不是这位公子发话,你早死了。公子说了,让你以后跟着他,他以后找个师傅教你练武,你不是最想练武了吗,这回给你找到这么个好门路,还不赶紧过去拜谢。” 典韦一听也很高兴,刚想站起来,立即又想起了那帮乡亲:“大哥,我走了,你怎么办?咱们的乡亲们怎么办?” “傻孩子,公子收留了你,还能忘了乡亲们,刚才我和公子把一切都说了,公子不仅不追究咱们,还给了咱们两贯钱,给了我一块玉佩,让我带着乡亲们去相县找公子的父亲,你知道公子是谁吗?是沛国相的公子啊,咱们这次可真是有救了。”典杰高兴得拍着典韦的背说。 典韦这回是真地感动了,爬到我跟前磕了个头,转过身去,面向南方:“我典韦今生唯公子之命是从,若违此誓,天厌之,地厌之。” 然后又跪到我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我连忙弯下腰把典韦扶了起来:“何必哪,弄得一身都是土。晚上好好洗洗,换身干净点的。” 我刚一说完,看见身边所有的人都弯下了腰,做呕吐状。 我嘿嘿一乐:“小狗啊,拿盆来,有人晕车。” 我又想起来了,光拿玉佩不好使,毕竟好多话不是玉佩能说清楚的。我从包裹里拿出了纸笔,又找来点水,研了墨,在溪边大石上写了我的第一封家书。 第二十一章 曹操(上) 典杰在我们离去之前把那些老幼找来跟我们见过了礼,一通的感谢,然后就向东去了。而典韦跟着我们走了。 我们又开始了慢悠悠的旅程。没办法,根女人一起走没法快的了,虽然她们是坐车,你也别想走快了。再加上湖光山色也确实不错,当然行程快不了了。典韦和夏侯敦是很可怜的,那是因为他们看到了自己和我们的差距,自己加码苦练,曹仁和夏侯渊却是自找的,说是看了我们的武术今生再无他求,一定要做我们的徒弟,于是我们又收了几个弟子,一边练武一边奔谯县而去。 古之谯县,今之亳州。古时成汤为诸侯时即居于此。《史记》载:“自契至成汤八迁,汤始居亳”。周代,此地称“焦”。秦统一中国,推行郡县制,在此置谯县,隶属砀郡。秦末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起义后,由于一时难以取北面的彭城,便占踞谯县。西汉,谯县隶属豫州刺史部所辖之沛郡。东汉时,沛郡改为沛国。魏文帝皇初二年(22l),谯被封为“陪都”,与许昌、长安、洛阳、邺并称为五都。 一路无事,那是对于我们来说,这几个徒弟可是累得贼死,现在曹家的几个孩子和夏侯家的公子们总算知道为什么我们不穿好衣服了。实在伺候不起啊!穿着好衣服练武,那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总算是看见谯县的东门了,几个努力练武的徒弟,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答应过他们:“看见谯县的城门就允许他们休息。”几个人老远的看见了东门,就把手里我们临时用来代替重物的石头抛下了,全都趴在运货的车上喘气。弄得拉车的马直打响鼻,喘粗气。 “进城前,先归置归置,别一个个都跟叫花子似的。”曹莺发话了,于是大车转了个弯,来到了城边的一条小河旁,一条叫西淝河的河边。几个女眷全都缩在车里不敢出来了,几个男生一水的光腚,直冲河里。水是好东西,绝对的解乏,不信看这帮徒弟,洗澡倒成了次要的,玩水倒变成主要的了,几个刚才还只剩喘气的家伙,现在都已经生龙活虎了。 许褚这两天和徒弟们关系处得比较僵,原因是许褚说典韦的体力太差,结果一测试,徒弟里体力最好的就是典韦了。这下好,捅了马蜂窝了,许褚的各种体能训练项目接踵而来,搞得这帮家伙们见了许褚跟见了阎王似的。他们又不敢明着造反,于是背地里大骂许褚。许褚是半个旱鸭子,所以不敢进水太深,就在河边撩着水洗一洗。这帮徒弟可算是逮到机会了,趁许褚一个不注意,把许褚一下拉到了河里,还大喊:“小师傅,平常大家练得多辛苦啊,今天好不容易乐乐,一齐来。不要寒了徒弟们的心吗,咱们打打水仗,与民同乐嘛。”那个说了“是啊,您不是让我们练功服吗,这水中的功夫也是功夫不是,一齐练练嘛。” 一会儿许褚就被抬上来了,趴在一边吐水,嘴里嘟嘟囔囔的,肯定没什么好话。反正我只听懂了一句:“等着吧,回去训练量加倍。”说着说着,嘴里还吐出条虾来。 我心说,这回报复的值啊!换回来个真正的铁血教练。 一帮人洗完澡,天色已经擦黑了,大家穿上正装,一路向谯县进发。进了东门,向左一拐就是曹家。果然是不同凡响,朱漆大门,硕大的门环,门口一边一个大石狮子,感觉比我们家府门口的狮子至少大了两号,整个就是个大衙门,除了门口没有鼓。 还没有等车停下来,府门就开了,出来一大帮的下人,站在道边,等着这些少爷小姐们的回归,准备搬车上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口又走出了一个公子,看着岁数也就在二十左右,华服美髯,身高应在七尺左右,略胖,白面迎霞,身挂三尺古剑,脚下是薄底的黑皮靴,身后跟着几个岁数不大的孩子,也一个个都穿着华丽。我心想不会是曹操来了吧,果然曹仁从运货的车上一个高就蹦了下去,冲着那公子大叫“孟德兄长,你回来啦,我们可想死你了。” 我心想,这下好,说曹操,曹操就到,看来会跟他有一番交往了,不知道对我将来的发展有什么影响,毕竟我现在已经改变了一些人的历史取向。我自己的道路肯定就跟原来差距不小,就算是我自己原来脑子很好,也不可能有我现在如此多的学识。功力再高,被称为‘湖海之士’,也不可能在这么小的年纪有现在这样的功力。至于典韦许褚,他们的历史轨迹肯定也是因为我而改变了,但看得出来将来肯定都是猛将,而且将来应该是效忠我的。曹家的和夏侯家的这几个孩子现在跟我的关系,将来帮谁很难说。但是如果我能找机会让曹操早亡,只要不是我亲手干的,他们一定是我的未来班底。至于黄忠应该是被我改变的最厉害的,估计历史上他也会去找叔祖,但是叔祖亡故之后,他就只能回南阳从头再来,所以直到年纪很大了,才出名。现在有我在,这一切肯定会改变。谋士我想也不会缺少的,虽然我现在还很小,但是我的荀家外孙的关系在这里摆着哪,荀彧还能跑出我的手掌?要知道老曹的谋士可大部分都是他推荐的。 第二十二章 曹操(下) 曹操看来和这些曹家子弟关系非常之好,曹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往曹操的身上爬,最后骑到了曹操的脖子上。夏侯敦也下了车子,带着夏侯渊给曹操见礼:“孟德兄真非常人可比,这区区一年变化如此之大,难道冠礼对人有这么重大的改变吗?” “嘿嘿,居然连你也知道我行了冠礼了,竟然叫我孟德。好没来由,还是听着叫我阿瞒舒爽些。” “怎么样,这一趟相县游玩的可好,没有再闯什么祸吧?”感觉曹操笑得很是开心。 “怎么会,我的功底你又不是不知道,随便百八十人怎会是我的对手,如何会有什么祸事可言。”夏侯敦极力辩白着,还拿眼朝我这边瞄了瞄。 “不信,要是没有惹出什么祸事,为何有车不坐,反而跟着货物在一起。必有古怪。”曹操眼中露出了睿智的目光。 “看来什么都骗不了你,阿瞒哥,我这次出去可是载到家了。”夏侯敦的表情有些落寞。 “怎么了?难道是我们的‘路中悍鬼’,‘岬道凶神’被人打了?”曹操看着夏侯敦。 看着夏侯敦,感觉有点不对的曹操不由惊讶得说:“不太可能吧,你可不要骗我。” “我骗你干吗?那么多年朋友了,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的。我这次不仅被人打了,还被打得很惨,全无还手之力,现在我才知道什么叫‘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而且你不知道,对方只有四岁。” 曹操当时脸就绿了“你说什么,只有四岁,那还是个毛孩子呢吧?你让一个毛孩子把你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你是不知道这世上有高人,我这次算是见到了,而且还拜了师。把我打败的那位公子虽然是他们之中最小的,但并不是最厉害的,他的从人中至少有好几个比我厉害,除了个老妈子,和一个没出过手的叫史焕的,其他的都比我厉害。我拜了他们中间武功最高的一位练武,我师傅的岁数跟你一边大。” 曹操听的眼都直了。夏侯敦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醒醒,过会儿回去再跟你说。” 然后夏侯敦就走到我跟前,施了一礼之后:“师叔,请您跟我过来一下,我给您介绍个人。” 我随着夏侯敦走到了曹操的面前,说实话心情还是满激动地。虽然我见了那么多的三国人物,其中不乏像黄忠,典韦,许褚这样的猛将,叔祖,老爹那样的名士。但是曹操,这可是个不世出的人物,不是以前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其他人物可以比拟的。所以虽然我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很好了,到了真人面前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忐忑。 “这就是我师叔,沛国相陈公汉瑜之独子,今年四岁。当初在相县一招打败我的就是陈公子。”夏侯敦向曹操作着我的介绍。 “这位是当今侍中大人曹公季兴之孙,曹公巨高之子,孟德是也。”夏侯敦继续作着介绍。 我只好装着大人的样子,和曹操一起躬身行礼,彼此问候:“久仰,久仰。” 我那个汗哪!我久仰曹操倒是真的,而且按他的话讲,我就是一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可久仰的,动作何必做得这么标准呢。难道这就是曹操礼贤下士的秘诀之一? 直到很多年以后我给一个比我矮很多的人行这种见面礼的时候,我才明白曹操这么做的苦衷,要让比你矮的人看出你的行礼动作,腰必须下得很深,所以看起来也就特别的认真。 “公子真少年才俊之人,闻夏侯兄弟之言,贤弟虽年岁不长,却技击有术,勇猛如夏侯兄弟者亦一招败于贤弟手下,可有此事?”曹操真是一代枭雄,刚见面就大套近乎。 “此小事矣,非登之能胜过夏侯兄弟,乃其轻敌无备而。”妈的,一见面就给人戴高帽,肯定没想好事,我赶紧推托。 “贤弟可是看不起哥哥,夏侯兄弟为人勇毅,非常人可敌,十四岁即拜明师学艺,有悍匪言语之间辱及其师,抽刀立毙。其勇名冠于乡间,号‘路中悍鬼’,宵小之徒咸远避之。然对吾语,一招之间败于贤弟之手,且并无还手之力,可见贤弟之能大异常人。” “贤弟却言此等小事,乃夏侯轻敌之疏失,谦晦焉?欺哄焉?” 这曹操你也太操蛋了吧,居然这样挤兑我,但是我可不想跟他起冲突,我只好说:“余弟不才,父常言‘为人当谦逊’,故有前言,非故意欺哄兄长。” 曹操高兴了,拽了两句文,把我这个小公子的风头压了下来,看来还是挺满意的。拉着我的手说:“走,让我带你进去,好好看看,多住两天,也让我跟贤弟多学两招防身之学。”看来唐太宗对曹操的评价还是中肯的:“临危制变,料敌设奇,一将之智有余,万乘之才不足。” 第二十三章 鹰说 曹家还真是大,我作为沛国相的独子,一行人中身份最高的人还是有很高的待遇的,一个人可以住套间,外屋是黄忠。其他的人最多也就两人一间。加上夏侯家的人也住的是客房,人数可是相当不少,居然没把曹家的客房住满。 《三国志(注)》曾言:“太祖少好飞鹰走狗,游荡无度。” 果如其所言,一大早,我们还在晨练,曹操就从外间进来:“哥儿几个,都起来了吧,出门打猎去啊!” 说句实在话,父亲虽然武艺精湛,忠伯的武艺估计比父亲更强,可是他们好像是动物保护协会的,要么就是绿色和平组织沛国分部的,从来就没见他们去打过猎。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要知道这打猎可是古代高层社会必不可少的社交活动之一,他们却好像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今天我可算逮到机会了,我招呼了一下黄忠,许褚他们几个,带着我们的兵刃,跟着曹操他们出发了。 曹操肩上停了只鹰,虽然不大,看起来还是很威猛。一路之上曹操对他的这只猛禽可是赞不绝口。我们从他的话语之间才知道,这只鹰是去年到洛阳,由一个鲜卑族的使者手里买下的,花了曹操二十万钱,真他妈够贵的,能买一万头羊了,好马也够买四十匹的,居然就买了这么一只鹰,还好象赚了多大的便宜似的。我恭喜的言语间不由的露出了一丝言不由衷,觉得这钱花得有点冤枉。 曹操很快就发现了,“陈贤弟是不是觉得这钱花的冤枉?” 既然他发现了,我也不能不认账,要不反而显得不够坦荡:“一石谷才不过几十钱,一只羊也就二十钱,好马不过五千钱,这一只鹰就卖二十万钱,是不是有点太贵了。” 曹操看了看我,仰天大笑,然后冲着我一摆手,“可见贤弟少于出入膏粱之所,对此类物品的价格可谓知之甚少。大鸿胪袁次阳之弟子绍,乃我兄弟之交,其家奢侈。去岁从匈奴人手中买一鹰,其鹰已大,尚费钱二十万,你说我这鹰是否买的便宜。” 曹操看了看我又接着说:“桓帝在世时好斗鸡,司隶皆从帝,而好其风。从其好者过万,一时间洛阳鸡贵。稍有品相者,即可买至千钱,其中佼佼者,数万不得买。宫中常侍等人,买卖其间,甚或可达四五十万钱。其奢可见,比我这鹰可贵多了。” 顿了一顿曹操接着说:“现今桓帝去,新皇不止好鸡斗,亦好鸭斗。传言说是中常侍等人出的主意,于是一时间洛阳周边又兴起了斗鸭之风,这好鸭子的价钱也可以比得上我这只鹰喽!所以我说我这只鹰买的一点也不亏。何况这鹰今年刚一岁,还是只小鹰,当然是赚了便宜。”说着,曹操把脸一扬,哈哈大笑。 “我听说贤弟的叔祖是廷尉,等你去了洛阳,你就知道了。” 曹操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我,一只鸡,一只鸭子动辄可以卖出几十万钱,那得够买多少粮食的,能养活多少百姓啊!当权者看着百姓吃不上穿不上,却去搞这种穷奢极欲之事,哪能不民怨沸腾,什么黄巾起义,什么三国乱世,纯粹是这些祸国殃民的家伙自己弄出来的。如果不是他们的过度奢侈,老百姓就能够丰衣足食,就是偶尔有个天灾**,只要援助及时,哪里会有百姓造反之说。怪不得父亲他们不尚奢侈,疏于猎狩,原来是这些原因造成的,不过说实话,这样的特立独行,一样会给自己惹祸的,别人会认为你沽名钓誉,抓到你的一点问题就小题大做。这样的官是很难当长远的,叔祖曾经被抓起来也就不奇怪了,看来跟这个都有关系。 我很有感触,不由得想起了一句杜甫的老诗,随口念了出来:“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世道,哎!” 曹操听了很惊讶:“好句,好句,贤弟文才过人啊!观贤弟年仅四岁,能有此等佳句,将来必成一代名士。” “如此词句我必当带回洛阳,与同学诸好一起领略其中妙境。谢谢了,贤弟。”曹操看来很高兴,估计是这句词等于给他增添了闲暇时的谈资,所以兴致颇高。 不过曹操很快又说道:“贤弟啊!悲天悯人是对的,我也曾经有过你这时候,但是这在官场不适合,哥哥在洛阳也混了这么多年,好歹有点见识。象兄弟这种话,兄弟私交之时可以说出来,但是如果在宴席上,或者朝堂对奏之时搬出此种言论,既是对当朝不满,就是皇上不惩治你,官宦中人也会找你的麻烦。所以有什么不满,藏到肚子里好了。” “不过党人要是听了你的话到是会出言赞同的,可是如今他们死的死,逃的逃,没人可以与贤弟太大的帮助,太学的学生到颇有与你相似的论点,但是也不过是些挣名逐利的东西罢了,真正能把持清正的人根本就没多少。当学生时说的信誓旦旦,一入官门就其语咸变,否则他们这官就别想继续当去。这一套,我早就看透了。” 第二十四章 箭术 天苍苍,地苍苍, 狼奔鹿逐遍野荒, 地茫茫,天茫茫, 飞鹰走狗夺命强。 不见天苍苍, 唯余野茫茫, 自此回头望, 竟是小家乡。 谯县地势平坦,仅在谯县东边有几座不高的山坡,那里还算树木丛杂,周围大部分都是平原,花草相间,树木相对稀疏。我们当然是直扑那里。一路上经过的不是麦田就是菜地,时不时有蝴蝶翩翩起舞,给人一种春意未退之感。把那狩猎之人肃杀的气息掩盖了不少。 一行人骑在马上,观花而行,好不惬意。偶尔露珠垂下打在我嫩嫩的脸上,有些刺痒,有些舒爽,感觉根本不是出来狩猎,倒像是出来踏春的。 前面是谯县的第一高峰,号称龙山,我看还没北京的香山高呢。山上倒是有不少树木,山下就是一个不大的村庄,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能有多少野生动物。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绕过村甸,前边还有一处树林,我们钻了进去,曹操说:“大家走的密集一点,据说最近这里来了只熊,蛮厉害的,已经伤了好几个人了。” 树林里,不时传出细琐之声,不知道是什么小兽在吃食。 穿过树林,我们来到了山后的一大片空旷地,这里满是杂草,高的地方足以没过马腿,像我这样的小人,掉下马去,肯定是没得找。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排树叉,那哪是树杈啊,那是一头雄鹿,我发现了它,它也发现了我们。于是它掉头就跑,身后跟着它蹦蹦跳跳逃窜的足有二三十只。这一下我们可高兴坏了,一个个策马便追。 打猎靠的是箭术,我当然知道这一点,而且我对自己的箭术也很有信心,我从马脖子边上取下我的特制小弓,抬手就是一箭,眼看就要射到一只鹿了,可是那鹿适时地向左一跳,我的箭刚好射在它的蹄子边上,气得我在马上大骂。一边追我一边骂,还一边射箭,就是没一箭射中的。 要说射箭射得好那肯定是黄忠,一阵的追逐,鹿跑得没影了,马也跑的全都喘了,除了曹操射中一只以外,我们这几个就没射到一只,可是看人家黄忠,不紧不慢的开弓放箭,放完了再认扣添弦,一箭是一箭,足足的射死了五只。曹操那只虽然射中了,可是还是跑了,所以我们的箭法看来跟人没法比。 从人们牵着马车过来,把猎物一只只的搬上马车,我们就开始讨论刚才的情况了。 “黄大哥真乃神人也,箭无虚发,要是没有您跟着出来,估计我们就要空手而归了。”曹操的大帽子又开始扣了。 “哪里,哪里,我的箭术也就是略高于诸位而已,这射箭的技巧并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信心,以及心态。观曹兄射箭,虽心态平稳,却信心不足,故虽中其鹿,却不得鹿,以至于让那鹿携带曹兄之箭而去。反观我家公子,虽信心充足,却心态失之平和,抬手即射,即稳且恨,却不求准星,常常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故一箭未中。再看许裢,许褚兄弟以及夏侯兄弟等人,皆此类毛病,不仅心态失衡,且信心不足,故其状还不如公子。典韦新学,但其生于山野之间,常取石以杀野兔之类,故知其休咎,然弓箭之学未足,所以一样是什么也没有射中。” 黄忠一席话说出了我们每个人的缺点,而且极好的掩饰了他自己的成功。但是我比谁都明白黄忠箭法的厉害,不光是书中有记载,就是刚才那一段言论就看出来他的水平了。他不仅连续五箭,箭不虚发,而且还观察到了我们每个人射箭的细节,并且从中找到了我们每个人箭术的漏洞,这得是什么样的眼力啊?这样的箭术名家,怎么能 交臂失之,我一定要好好跟他学习箭术。 有这样想法的不光是我一个,曹操也对黄忠很感兴趣,但是黄忠看出了他的心虚之处,让他对黄忠又有一些忌惮,估计是怕他再看出什么,所以很多时候讨教之词也显得有些遮遮掩掩,虽然黄忠已经尽力针对他的问题提出了改正的办法,还是没能彻底的改变曹操的问题。 但是其他的学生,比如我和许褚兄弟,典韦,夏侯兄弟,那可是受益匪浅,以至于我们的箭术简直是突飞猛进的成长。后来黄忠也干脆就不狩猎了,骑在马上,极目四望,专找我们射箭时的小错误,加以改正。我们射得高兴极了,这次狩猎简直就变成了一次射箭修行,还是移动靶训练。兴奋的我们很快就四散开来,四处寻找可能的猎物,尽量做到鸡犬不留,于是我们的狩猎范围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大了。完全的忘了曹操临来时对我们说的话,忘记了那头伤人的熊的存在,于是危险在我们身边慢慢的靠近,而我们却茫然不知。 典韦今年十一岁了,长得可不象个十一岁的孩子,那身板粗壮的相隔十五六岁的壮小伙。就是身材少许矮了点,要不真看不出来,那一身的腱子肉,疙里疙瘩的,据说是从小跟着他哥一起打铁炼出来的。在他成为了黄忠的徒弟之后,我们把忠伯地那一套都用在了他身上,于是他的水平是突飞猛进,现在他的力量已经超越了许褚,达到了可怕的一千斤,但是这还是不足以对付熊这种猛兽的。 第二十五章 典韦vs黑熊 熊是这个陆地上最大的食肉动物了,当然这是指北美的棕熊,但是中国的熊虽然小于北美的棕熊,其杀伤力却小不到哪里去。 典韦的骑马技术可以说是超级烂的,所以根本就不骑马,他背后插着他的那根短戟,以及一箭囊的箭,手中擎着一张铁弓,据说是张三石弓,一般的士卒根本都拉不开。可是典韦对它倒是很满意,每次拉开好像都很轻松。 他的搜索地点,比较接近树林,但是在另外一个方向,离我们比较远。由于不愿意叫下人,他拿绳子拴住了他打猎所得的那几只猎物,拖在身子后面,有野兔,山鸡,还有一只獾和一只狐狸。他缓缓的向前搜索,到了树林边上,他觉得没什么可找的了,就掉头往回走,就在他转过头的一刹那,他感觉身后扑来一阵恶风。 在山中长大的典韦当然明白这不是什么善茬,急忙贴地一滚,一只黑熊扑了出来,已经窜过了他刚才站的地方。 一直在观察我们的黄忠最先发现了这一情况,他大叫一声,策马扬鞭冲着那只黑熊就冲了下去。我们一听黄忠大喊,也顺着他跑的路线看到了典韦和那只熊,夏侯敦下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典韦完了。”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向典韦的方向跑去,至于能不能救他,根本就没考虑过,马跑到夏侯敦身边时刚好听见他这一句话,气得我照着他的屁股就给了一鞭子:“救人去。”,三个字出来,我的人早已经越过他了。 我们救人的心情急切,希望黑熊能等等,可黑熊根本就不理解我们的心情。它看第一下没扑到,转过身来照着典韦就是一巴掌。典韦的身法可是跟兔子学的,那个滑溜啊,熊根本就够不到他,他轻轻一转身,就让过了熊掌,站在了熊的另一面,冲着黑熊乐。 黑熊哪管你乐不乐啊,一扑不中,接着再扑,一巴掌打不着,接着一巴掌。典韦也不是善茬,那会光让黑熊打他,自己一点手都不还哪。他用凌厉的身法躲开了熊的一次次的扑击,趁着黑熊转身的间隙,扔掉了手中的弓箭,抽出了背上的短戟,趁着黑熊每一次动作用老,就扎黑熊一下子。一次又一次的,在黑熊的身上开了五六处小洞,那血泚泚的往外冒,可是不仅没有让黑熊的攻势有所减缓,还把黑熊惹急了,扑击得更狠更快了。 黑熊虽然胖,但是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笨,速度极快,由其是放了血的黑熊,更快了。典韦虽然闪避的速度很快,但是已经很吃力了,终于被黑熊抓住了一次机会,把典韦手里的短戟打飞了,典韦吓得在地上连着打了几个滚,以为可以摆脱黑熊的纠缠,但是没有,那头黑熊已经认准了典韦了,全身扑上,照着典韦就拍。典韦在地上又一闪身,打了个滚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因为是草地,被草挂了一下,影响了速度,虽然闪开了正面,背后的衣服,全被扯了下来,肌肉肯定也被抓伤了,鲜血顺着典韦的背往下流淌,感觉非常瘆人。 典韦也怒了,我以前没有见过高手怒了是什么样子,但是这次我看到了。典韦开始玩命了,典韦怒视着黑熊,黑熊也根典韦对视着,它应该是从典韦的眼神中看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形稍微得顿了一下,但是报仇的心理立即掩盖了对危险的恐惧,他再次合身猛扑典韦。 典韦这次根本就没有闪躲,一手对上一只熊掌,直接跟熊比起了力气。一人一熊,双掌握在一起,相互顶立着,双眼怒视着对方,互相咆哮,简直就是两只受伤的野兽,在做殊死搏斗。 人的力气再大也是比不过熊的,典韦渐渐的处于劣势,黑熊推着他一步步的向后退,突然典韦的脚下一软,整个身子向后就倒,黑熊那庞大的身躯整个的向典韦压了过去,我清晰的看到那张熊嘴已经张了开来,照着典韦咬了下去。 我和黄忠距离典韦还有一段距离,不约而同的开弓放箭,一支箭插在熊的嘴边,一支插在熊的耳门上。黑熊大叫一声,扬起了头,就在这时,一支黑色的拳头,自下而上,打在了黑熊的鼻子上,眼看着黑熊口鼻中的鲜血飙飞了出去,我们以为黑熊还不得更加疯狂。却不料那黑熊惨叫了一声,居然晕倒了。 黄忠下了马,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黑熊的跟前,探了一下黑熊的鼻子,发现还有气,急忙转身回来了。黑熊侧卧着,熊腿向前斜搭在一起,好像是想保护头面的样子,身上还不时流出血来,胸口还有些起伏,那景象现在看了还是让人后怕,真不知道典韦是怎么跟他对打的,我绝没有这种勇气。 黄忠把典韦扶了起来,招呼了我们几个过来救人的人站在一起,指着熊的前心,:“看好了,那里就是它的前心,所有人一起射那里,要它的命。” 嗖,嗖嗖,几箭几乎是同时射出的,而且全部都射在了黑熊的前心,黑熊大吼一声,居然站了起来,无奈的看了看我们,又无奈的倒下了。我们几个被黑熊那可怕的气势吓得倒退了好几步,心想,典韦绝对***不是人,居然跟这种家伙打了那么半天,还把它打晕了。 典韦这个时候站在那里,木然的看着我:“公子,它太可恶了,我的新衣服破了。”说完了这句话,又一头倒了下去,这回他是真晕了。 第二十六章 消毒 我赶紧一把扶住典韦。典韦确实是晕了,我们把典韦轻轻的放倒,察看他背后的伤势。我的天哪,四道血槽在典韦的背后绵延了足有二尺,虽然伤口不深,那也让人看的怵目惊心。黑的,红的,紫的,好几种颜色排满了后背。红的是血,刚出的,紫的是血,出了一会儿了,黑的还是血,已经硬了。斑斑驳驳的,看得人一阵心酸,这可是我未来的猛将啊,怎么能让他折在这里呢?最可怕的是,那血槽边上微微的隆起,隐隐的有些发青,让我想起了被猫抓伤的痕迹,坏了,有细菌,这要是感染了,那可就废了。得赶紧消毒啊! 黄忠也看出来了:“不好,有兽毒,这下麻烦了。” 我看了一眼黄忠:“应该关系不大,只要处理得及时合理,应该没什么问题。” 黄忠惊讶得看着我:“公子真的有办法?” 我没回答他这个问题,我得赶紧找到曹操,我需要酒,说白了是酒精。但是曹操不在,他看到熊被我们射死了,才骑着马往过赶,而且速度不快。这我那里等得了,我冲边上的夏侯敦说:“这次出来带酒了吗?” “那我哪知道啊,我也是在客房里住的,一大早就被许师叔拉起来训练了。出来打猎的消息也是早上才知道的,至于有没有酒,您不知道,我到哪里知道去。”夏侯敦显然还对刚才那一鞭子有点不满。 我愣了一下:“这样吧,你赶紧去下人哪里找一下,有酒就给我抱过来,越烈的酒越好,记住了啊。” “这可事关典韦的性命,你可不要怠慢了。”我看他情绪不对,不得不再补充一句。 我自己身上没有匕首,我冲着黄忠说:“黄大哥,你应该有把短剑吧。” “我确实有一把。”说着,黄忠从靴桶里把匕首抽了出来,剑鞘还是鹿皮的,看来不错。 不过现在我可没心思欣赏这把匕首的好坏了,我从黄忠手上接过匕首:“黄大哥,借用一下。” 然后对着许褚和许裢说:“帮我检点干柴来。” 一切安排基本就绪,曹操也到了。 曹操来得这么慢,大家都知道为什么,所以连跟他关系最好的夏侯敦都没跟他打招呼就疾驰而去,他自己估计也感觉到有点不是滋味,冲着我们一招手,弯下腰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小弟来晚了,典韦兄弟不要紧吧?” 黄忠都没理他,自顾自的拿着佩剑砍伐周围的草木,准备给典韦腾出一块空地来做临时治疗。 我看着曹操,微笑了一下:“没大事,被熊抓破了点皮肉,好像中了兽毒,我们有办法,就是得麻烦曹公子帮忙准备些材料。” 曹操一听有求于他,身板又拔了起来:“没问题,只要陈公子有用的,一定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准备好,一切的费用我包了。” 我笑了笑:“倒不需要花多少钱,我就是要点酒,已经让夏侯敦去取了,另外希望您能让下人们准备一匹干净的白布。我一会儿要用。” 曹操一听就这点东西,也没说什么,就打马奔下人们那里回去了。 曹操走了,其他的人回来了。夏侯敦手里端着一个坛子,不好下马,只好围着大家转,黄忠赶紧跑过去,把坛子端下来,他这才下了这倒霉的马。 “真是好酒啊!”我们几个人都闻出来了,我倒了一点酒在匕首上,用火刀打着了火,引燃了许褚找回来的干柴,把匕首在火上反复的烤。然后让许褚捧着坛子往我的双手上倒了一些,于是我奢侈的用酒洗了个手。 这时候曹操也回来了,拿来了不少的白布,我撕下一段来,蘸了点酒,擦洗典韦的后背。擦一下,典韦后背上的肌肉就跳一跳,看来杀菌效果还是蛮明显的。不过很快后背的伤势就完全显示了出来,除了一条伤口入肉较深外,其他的几乎就是抓破了表皮。但是周围隆起的地方,却显得更可怕了,已经有些许黄水渗出了。 我又扯了一块白布,蘸上酒,顺着伤口边缘隆起的部位,一点点翻着皮肉擦。我耳边传来了典韦咬牙的声音,我知道他醒了。就用眼睛示意黄忠和许褚从旁边压住典韦,然后自己继续清洗工作。一切都忙完了,我也累得一身是汗,心里讲话,这精细的活真不是好干的,比***练武累多了。 最后,我用剩余的白布把典韦包裹了一下,这次清理上口的工作就算彻底完成了。我也彻底累残了,坐在一边直喘粗气。典韦也坐了起来,对着我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对我真不是一般的感激,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我是公子,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下人,唯一比别人高的地方就是他是黄忠的徒弟,我居然这样不辞辛苦的救护他,他当然很感激了。别说是他,就连黄忠也非常感谢我,虽然典韦人是我的,可这徒弟是他的,我这么帮忙,他也觉得很有面子。 夏侯敦也很高兴,冲着典韦道:“你***真有福,这次从曹府带来的好酒,总共就这一坛,本来是准备回去的路上庆功喝的,现在都被你的伤口喝了,你说怎么办?” 典韦笑呵呵的看着夏侯敦说:“你说吧,我也不知道。” 许褚冲着典韦一挑大指:“不错,老典,居然能把熊打晕。我自认没这份本事,这次我服你了。” 典韦冲着许褚诡异的一笑:“不知道了吧?我打猎的本事比你强多了,我们那边山上有个著名的猎户,跟我特别好,据说以前做过山贼。我大哥那天说的黑话就是他教给我的,他还教了我好多打猎的本事,其中也有怎么打熊。我时常见他拿着熊皮,熊胆下山换钱,所以他打得熊也不是一只两只了,在捉熊上很有经验。他说‘熊的鼻子是最软弱的,使劲打一拳就能把熊打晕。’我刚才被那家伙扑倒在地,就想起了他说的话,反正也是最后一下了,行不行就是他了,所以那劲肯定大了去了,不过确实好使,这破熊还真就晕了。” 第二十七章 高歌 许褚听的眼睛发亮:“有这样的事,下次我也试试。” 我心想,这都些什么人哪,居然没事老想着打熊,你以为熊是那么好打得,这次是典韦运气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果然有人跟我心贴心,黄忠讲话了:“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哪里还能让你再去碰熊啊!你也不看看刚才多危险,要不是典韦命好,今天我们就得收尸了。还能让你们由着性子瞎胡来,有那力气,从这里给我搬着石头跑回谯县。” 一句话说得许褚耷拉下了脑袋什么都不说了。 虽然一帮人里有一个受了伤,但是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我们打倒了一头熊,而且还有很多的山鸡,野兔之类,对了还有几头鹿,感觉很风光。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连那个受了伤的典韦也高兴得手舞足蹈,在这种气氛的带动下,我的嗓子又开始发痒了。 “日落西山红霞飞, 兄弟们打猎把营归,把营归, 车上的猎物如山堆呀, 愉快地歌声满天飞,满天飞。 米索拉米索,拉索米到re, 愉快地歌声满天飞。” 这首歌好学,曲调简单,哥儿几个听了觉得很棒,让人振奋,军人的素质这时候就都显出来了,很快的学唱了起来。于是很快的就变成了大合唱,当黄忠等人学会的时候,那雄浑的嗓音更是给人一种激情,还真有当年军训的感觉。 就是曹操也唱疯了,毕竟刚刚二十岁,这歌儿又好听又好学,他当然也不能拉下,但是又觉得有些别扭,于是问道:“贤弟你这歌做得真棒,不过这米索拉米索,拉索米到re,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胡音,一共七个音,发到,re,米,发,索,拉,西,对应我们的宫,商,角,少徵,徵,羽和少羽。我也是临时想到用他的,要是用宫商角徵羽来唱此曲,就不好听了,感觉会比较绕口,所以一时兴之所至就把胡音加了上去,怎么样,感觉还不错吧。” “贤弟真是有学问哪,居然连胡音都懂,比哥哥我强多了。”看着曹操的表情,我心里那个高兴啊,他一定认为这孩子是个怪物。那我就再给他添把火。 “我感觉此曲还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让我想想。” 于是我就把一二三四这几个口令加了进去,果然唱起来更有气势了,俨然有进行曲的架势了。大家合唱起来那叫一个威风,连曹操家的下人们也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高歌了,更是惹得路边的百姓驻足观望。不过这种听着好听,学又好学的曲子谁不爱听,于是有的百姓也加入到我们的合唱团里,随着我们的队伍行进了,边学边唱,有的甚至跟着我们进了谯县城,才发现本来是要回家的。 这下曹操更惊讶了:“贤弟,你真是奇才啊!这么简单的一二三四,让你用在此处,居然使整首歌有脱胎换骨之感,奇才啊奇才!” 被人称赞当然高兴了,再加上这首歌带给我的那种兴奋,我有点得意忘形了:“此之谓点睛之笔。” 曹操当时就懵了:“什么叫点睛之笔啊?” 我一听曹操这么问,心想这下坏了,吹牛吹爆了,居然把南北朝的东西给搬出来了,汗!!!还得赶紧补救。 “这个,我是从一个老先生那里听来的。”我就把画龙点睛的故事搬到了春秋时代的赵国,哄得曹操一愣一愣的,最后我不得不说一句:“不过我回家查了很多典籍,很遗憾!一直没有查到,就连我的父母也不知道这个典故。看来春秋时的古籍的遗失确实很严重,可恨的始皇帝,搞得那个焚书坑儒毁掉了我们多少宝贵的财富啊!” 曹操算是彻底让我说晕了,估计他现在已经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了,居然还能知道这种失传的古籍,真是不可思议的陈登啊! 我们高高兴兴地回到了曹家,一个下人好像在门口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看到我们过来,飞快的跑道曹操的跟前:“公子,您被举为孝廉,朝廷发文让您进洛阳为尚书郎。” 曹操一听也很高兴,看来他父亲的计划成功了,他立即打赏了那个下人,回过头来通知了大家这个消息,并且同时宣布,今天晚上开宴席,大家不醉无归。 汗!!!!居然让我们几个孩子不醉无归,这简直就是犯罪。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我们来到了犯罪现场,一切作案工具已经齐备,其他同伙也陆陆续续进场了。大家基本上都岁数不大,没那么多讲究,所以气氛很容易就调动起来了,觥筹交错之间,山南海北的奇闻,军旅政局的逸事,就没有我们说不到的。哥们儿兄弟的言语也是随处可见,我们是一个个胡说八道,满嘴跑马。说到高兴处,曹操居然还叫上来一群舞姬,大家听听音乐,看看舞蹈,兴致一直很高。 第二天,夏侯家的几个孩子要回去了,虽然没几步,也不能老住在别人家不是。而我们也要登程了,不过队伍里多了一个人,那就是曹操曹孟德。 第二十八章 吟诗(改) 我设计的路线是从谯县至陈县,再到颖川,可以顺便去见一下我的那几个舅舅,然后再直上洛阳。可是我不知道曹操怎么想的,于是我就跟曹操商量了一下,曹操也知道颖川荀家的大名,也想找个时间去拜访,可是没有门路,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我这个引荐人,却又没有时间。但是曹嵩那边催得很急,曹操为了自己的仕途,不能耽误,所以不得已跟我们在谯县东门外告别,走上了去陈留的道路,这条路虽然不比颖川近,但是道路平坦,能够更快地赶到洛阳。 颖川郡又名许地。相传,“许”源于尧时,因许由牧耕此地而得名。春秋战国时期许地先后为郑、楚所据。分属韩、魏、楚。秦王政十七年(公元前230年),秦置颍川郡,治阳翟(音狄,今禹州市)。颍川郡辖12县,许县(今许昌县)、阳翟县(今禹州市)、长社县(今长葛市)、鄢陵县、襄城县属之。西汉高祖六年(公元前201年),析许县,置颍阴县(治今魏都区)。许县、颍阴县、阳翟县、长社县(治今长葛市老城)、鄢陵县(治今鄢陵县彭店乡古城村)、襄城县均属颍川郡。 但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人物的更迭,很多东西都在变化。汉武帝的时候,颖川郡迎来了它历史上最为人称道的太守----颖川太守黄霸黄次公,此人可是历史上著名的文教大家。他少学时学律令。武帝时未补侍郎谒者,历河南太守丞。时吏尚严酷,而霸独用宽和为名。宣帝时为廷尉正、扬州刺史、颍川太守。后官至御史大夫、丞相,封建成侯。汉世方治民吏,皆霸为首。为政对外宽和,对内严明,后世将他和龚遂作为封建“循吏”的代表,并称“龚黄”。据说颖川学院就是他在任时建立的。所以颖川文风越来越盛,到了三国时期又出了几个著名的牛人,让颖川学子的名气大增,冠于当世。 告别了曹操,我们走上了去陈郡的道路。一路无事,我们穿过陈郡,直奔许县。魏黄初二年(221年),文帝曹丕以“汉亡于许,魏基昌于许”,改许县为许昌县,是魏国的国都。现在的许县也是车水马龙,人潮如海,不愧是颖川的治所所在,要知道陈寔他们家可就在这里,而且这里有著名的颖川书院,如果不去看看可真是入宝山而空手归了。但是现在我还真不能去,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谁认识你是谁啊,所以只能先奔我那几个舅舅的家,到时候让他们领着我来,就方便多了。而且现在这里还出了个人才,这就是很多人称其为‘三国第一军师’的郭嘉(当然这些人基本都是魏国的粉丝),不过此君现在只有三岁,且是寒士出身,找都没有地方找去,所以现在的我只能放弃。于是我们穿城而过,直奔我们的中转目的地----颖阴。 颖阴里许县很近,可以说是没几步就到了,荀家又是颖阴的大族,所以一打听就找到了,没费什么事。 来到荀家的门前,我们觉得非常诧异,按说荀家是当世大族,出了著名的‘荀氏八龙’,咱怎么破落也不至于住这么一套破房子吧,连父亲住的那破院落都没得比,更不用说跟什么曹家大院比了,我都怀疑我找错了地方。 这是里面出来一个童子,也就在**岁的年纪,穿得十分朴素,一身粗布的行头,虽然不象乡下孩子,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是衣服上没有补丁而已。他看见我们把车停在府门口,好像十分高兴,跑到跟前问:“请问,你们是谁啊,到这里找哪位?” “这位是我家公子,乃我家主公沛国相陈公汉瑜之独子。我家公子乃是你家家主的外甥,到此特来拜见你家家主。”黄忠从容的答到。 “知道了。不过我听家里人说过,陈公子自幼异于常人,半岁能语,十月能文,今虽四岁,已可成诗作赋。余虽不才,但恐人欺,不置可否与公子对答一番,以示真伪?” 寒!!!刚到姥姥家,就被人堵在门口搞问答,这叫什么事啊!!! 但是看来不答应还不行,人家不给你通报,总不能堵在人家门口叫吧。 所以我只好说:“小哥请了,那就请您出题吧。” “这可不敢当,要是你真是陈公子,我还比你第一辈哪。” “这样吧,你看那边种的是桃树,你就以桃为题做首诗吧。” 我那个气啊!居然让一个比我低一辈的孩子给堵在这里了,好,你既然以桃为题,我虽然自己也能做,但是就冲你这态度,我再盗版一次,我压压你的威风。 我故作潇洒:“听好了。”我开始背诵唐伯虎的《桃花庵歌》了: “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在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 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 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 彼何碌碌我何闲 别人笑我太疯癫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第二十九章 荀攸 吟诗是一种很讲究情调的事,很容易让人陷入诗中的意境里,而且不光是吟诗的人,连听众也一样,甚至听众会陷得更深,这就得看吟者的功底了。今天就是这样,我很投入是因为我很喜欢这首诗,那么的朗朗上口,而且其中的意境之闲适,就是我上辈子追求的境界,自然而然的就能陶醉我。体会是会随着诗表达出来的,所以我在不知不觉中把这种意境表达了出来了,不仅我陶醉其间,周围的人更是被感染的如痴如醉。一个个的痴呆相倒是平日所不多见的,尤其是刚才问我的那个孩子,基本已经大脑停止工作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我怎么感觉他听诗听出来食欲了,很奇怪。 但是有一个人很清醒,完全没有被我的诗所陶醉,他看看周围人的样子,又看看我,奇怪的问道:“公子,您刚才念的那就叫诗吗?” 我脑袋边上的汗已经出来了,我居然忘了这里还有个大字不识的典韦同学:“呃,那就是诗。典韦你觉得怎么样?” 典韦看看我:“挺好听的,桃花来桃花去的,听着让人倒是挺舒服的,有点像我们家乡的急口令,不过有有点不一样,那些人说起来可快了,公子说起来慢悠悠的,好像不一样。不过有一点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啊?”我问。 “都挺绕口的。”典韦自信的答到。 “逗死我了,典韦,你太可爱了。”许褚从后面抱住了典韦,作狎昵状。 大家全都乐了,把刚才诗里的意境全打破了,众人越乐声音越大,气氛一下就变了,典韦见大家笑得这么高兴,自己也跟着傻乐。 “公子啊?大家在乐什么啊?说出来,让我也乐乐。”典韦自以为小声地问我。 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太大了,周围的人基本上都听见了,本来已经有点要收敛的笑声,又大了起来,许褚兄弟干脆倒在地上了,乐得直打滚。 我走过去,拍拍典韦的脊背(个太矮,也只能拍到这儿),语重心长地说:“看来得赶紧叫你认字读书了,省的将来再闹笑话。而且,当大将的不认字,也不行,为了你的将来也得让你学学了。” 我看大家也乐得差不多了,就对刚才那个小孩子说:“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是陈登了?” 小孩子尴尬地说:“实际上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是别人,像你这么大岁数,有这种谈吐的本来就没几个,根本不会去冒名顶替,我只是不忿别人说你才华高而已,故此想试试是不是真的象他们说得那么有文采。” “那你认为我的文采如何?” “我根本不能跟您比,就是我哥哥估计也不敢说能望您项背。”小家伙说话倒是越来越恭谨了。 “那么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是否可以替我通禀一声啊?” “我叫荀修,可以替您通禀,可是这里现在只有我和我哥,族里的人现在几乎都在许县,根本不用通禀,我还是先去告知一下我哥吧。”说着小家伙转身就要往里去。 就在这时门里转出一位青年书生,冲着我一拱手,作了个揖:“不用进去啦,我都听到了。” 我看他一袭青衣,头戴纶巾,身材修长,五官嘛倒业端正,岁数也就在十五六岁,刚想问话,那青年书生就已经说话了:“见过叔父,侄儿荀攸这厢有礼。”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原来那种惊艳的感觉了,见得牛人多了就是这点不好,再加上身边还有几个,连曹操都见过了,其他的人已经不能让我的情绪波动过大了。 但是我姿态还是要做的,往前紧走几步,作了个搀扶的姿势(心道,好假):“不必多礼,咱们进去好说话。” 于是一行人呼呼噜噜得就都进了院子,看来这个家是什么都没有,那个小荀修就开始指挥许褚他们干这干那了。 我跟着荀攸进到了客厅,彼此落座,荀攸又要施礼,让我挡住了。 我说:“我母亲虽然出身荀氏家族,可是对娘家的事却没跟我说过太多,所以我也知道的不多,至于你,我也是只知其名,不明白咱们之间的具体关系,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讲讲,让我见其他人时也有点准备。” “荀家祖上本就是大族,我的曾祖父跟您的外祖父是亲兄弟,我的祖父官拜沛国相,您的父亲就是接任的我祖父的职位。这样说您就知道了吧。” 原来他的祖父就是那个荀昱:“那您的父亲可是单名一个彝?” “正是,看来您还些许知道一点。”我们相视一笑。 “七年前,沛国瘟疫流行,父母为了救灾,四处奔波,结果双双染病辞世,留下我和未满周岁的幼弟。我们就只能跟着祖父度日。就在四年前,祖父因为党人之祸,入狱囚死,我和弟弟就只有回到老家生活。”荀攸说得很辛酸。 “不过还好,我为祖父守基(守孝)三年,读了三年的书,现在学业小成,正在颖川学院就读,估计再有个几年我的学问就会大涨。弟弟现在也在那里读书,家里人到是对我们很照顾,这次要不是赶巧到老宅里收拾些器具,你们恐怕要吃闭门羹喽。”说着,荀攸笑了。 第三十章 谜团 “怎么会这样呢,这里应该是荀氏祖居,为什么荒废至此,我真的感觉非常奇怪,不知道你可否为我一解谜团?” “确实如您所说,此处是荀氏祖宅,谁也不想随便放弃,但是世间的事情往往如此,天随人愿的事情能有几桩?” 我看着荀攸,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隐情,他不好意思说似的:“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荀攸沉思了一下说:“家丑不便外扬啊。不过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说说吧,反正知道的人也不少,就算不知道,看到荀家现在这副破落样子,也能猜出几分。” “你知道吗这个家破败成现今这个样子,只为了一桩事----分家。”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家?” “还能为什么,家大了,人多了,住不下去了,可是又不愿意走,就闹成现在这样。” “那也不应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啊,家里不是还有家主吗?” “守志(荀俭)伯祖倒是想把大家都压住,可是压得住吗?‘荀氏八龙’不光在外面是龙,在家里一样是龙。” 我把头低下了,真没想到是这样,居然因为分家把家里闹成这样。 “那也不应该没人住啊?起码应该住几个人在老宅里不是?” “那可不成,要住,大家一起住,要不住,谁都别住。已经很多年了,要不然也不会荒成这样。除了我们小辈有时来打扫打扫,根本就没有人住,反正也没东西了,根本不怕人偷。” “不是都学儒家孔孟吗?就不能彼此谦让一些?”我接着问。 “教学生的时候,在外面做人的时候是没问题,在家里你认为孔孟之道有用吗?” “为什么没有用,中庸之道吗,大家基本上平均了不就行了吗?多多少少得差一点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诧异的问。 “差一点,差半点都不行。”荀攸好像有些气愤。 “我的祖上本就人丁稀少,祖父和父亲都是一个人。我们只需要一两间房就可以了。” “可是其他人呢?你要知道,我的叔祖,伯祖一共有八个,有的孩子多,有的孩子少,有的都有了孙子了,这一家子就大了去了。生了孩子就得要占房子是吧?你看这家,哪里有那么多地方让人占,早就满了。要不是当初你外祖父还在,根本就压不下去。可是他老人家也有个到头的日子不是?人不能跟天地同寿啊!也有天命到头之日,老爷子一下葬,家里就乱了,几乎是全家总动员的开打。守志伯祖只是个名义上的家主,根本就压不住台子,于是就闹分家。” 荀攸看了我一眼,好像很同情:“有些事情祖姑和祖姑丈可能不愿意讲,也是有道理的,你知道吗?第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就是你的母亲。” 我完全被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我的父母根本就没跟我提起过。 “当年闹得最凶的时候,你的母亲还未及笄,更未许配人家,家里闹得凶,一间房子也是房子,就要把你母亲往外嫁。正好你叔祖到家中治丧,拜别你的外祖父,赶上了这一段。家里人就和你叔祖商量,由你叔祖出钱在许县盖了一所大宅院,把荀氏一族都搬到了许县,这就算作聘礼,把你母亲许配到了你们家。” “要不然你以为荀家会轻易地把女儿就许配出去吗?要知道虽然当年你父亲已经举了孝廉,但并无实际官职,仅凭着你叔祖就能把我祖姑轻易的迎进你们家吗?” 荀攸说的这些事我根本闻所未闻,但是却发生在我的身边,我是备受打击,原来父母居然是这样成婚的,那我不也等于是荀家内部分家的产物了。 “说起来,要是没有荀家的内斗,就不会有你的出生,这一点,你没想到吧?”荀攸微笑着看着我。 他这一句话让我缓过神来了。 “好像是这样啊!”我笑得有些不自然,我自己也知道,但是控制不了。 “没想到你这么大年纪受到的教育已经这么多了,居然已经学会控制表情了,不过还不到家。”荀攸的话没有半点取笑的意思,我看得出他眼里的真诚。 “那你祖父的离开跟这次分家有关系吗?”我接着问。 “那倒没有,我们是参观者,那时我祖父已经在沛国任上有几年了。” “不过有两个人的离开跟分家有直接关系。”荀攸那眼神看着我,估计是想让我问他。 “哪两个?”无所谓,不耻下问是美德。 “荀绲,你的二舅,还有就是荀爽,你的七舅。想不到吧?” “确实没想到,二舅他们是怎么被挤出来的?” “实际上也没别的原因,你二舅人比较老实,说话也少,你二舅母人又好又贤淑,跟他们闹不起来,自然就借着上任的机会,被挤出去了。” “你七舅相对比较麻烦,他人聪明,干事练达,这是有名的。但是名声在外就遭人嫉妒不是,于是他党人的旗号就跑不掉了,李杜被抓就被逼跑了一次,第二次李杜被杀,那还不跑得更远,现在都不敢回来。家里有几个跟党人没关系的?为什么独独就他跑了?你想想,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了不是。” 说着说着荀攸突然跪了下来“说句实在话,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我赶紧上前要扶他,他一摆手,示意我不要扶:“我是想你带着我们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啊!” 第三十一章 造反 中国古人喜欢聚族而居,这样做的好处很明显,会在一个地方形成一个不小的势力,这样就会有一种威慑力,尽可能的避免别的族群对自己的攻击,有利于一个血统的延续。于是就出现了最早的氏族公社,他们不仅保护自己,还攻击其他的部落(族群),来扩展他们血统的影响力。 但是这种模式同时带来的毛病也不少,一个种族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这个领导的职能可以统领全种族的大小事务,于是他的权力也会很大,就会获得一些普通族众所没有的待遇。而这些待遇会引来一部分族众的眼红,在强力的领导下,也许不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但当这个领导不够强力的时候矛盾就产生了。就会有人争夺这个领导权,争夺这些特殊的待遇。于是乎产生了内斗,甚至分群别居。这种情况使得一些领导不得不找出对策来遏制这种情况的发生,于是在中国一个叫大禹的族群领导,发明了儿子继承法,他的儿子建立了中国第一个朝代----夏。 可是这样就能解决族群内部矛盾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夏也被灭了,所以就有新的领导想别的方法来完善,于是到了秦朝,族长变成了皇帝,社会变更成了封建制,但是依然没有改变的内部斗争,要不然汉朝就不会有‘七王之乱’了。因为什么?因为缺少两样东西,长子继承法和财产继承法。而且族长的权力太大,甚至可以达到生杀予夺,随心所欲的地步。后来的鬼子到中国来学到了这个族群关系,可是他们加上了长子继承法和财产继承法,于是出现了一种新的格局,就是本家和分家的区别,虽然中国也有本家和支家,但是在义务上跟鬼子的本家分家制度相差甚远,所以鬼子的制度相对要稳定许多。而中国却没有这个区别,于是族群内部斗争激烈,大到皇权的争夺,小到地方族群的权力斗争,无所不在。荀家的争斗就是个典型,而我居然也是这场争斗的衍生物,这是我很难以接受的,所以我决定了要改变这一切。 荀攸的话让我很惊讶:“你想好了吗?这样离开这个家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主意,可能会被人说是非的?” “这我知道,可是现在再在这里呆下去,人会慢慢变疯的,祖父清贫,我们回到家族的时候几乎是什么都没有,我已经尽量躲避这些族人了,可是总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风凉话,说我们吃白食等等。我还好,可是弟弟小,我不能让他在这种地方继续呆下去了。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的灵魂会扭曲的。” 虽然荀攸坚持,我还是走上前去把他扶了起来:“我知道你关心你的弟弟,还有你自己的未来,你让我这样做,我也可以答应你,不过我可不见得会带给你和你弟弟美好的未来。” 荀攸一笑:“不要告诉我你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现在我们是同路人了,看得出来你也想改变这一切。我虽然自认聪慧,但是绝对不如你,至少刚此你念的那首诗是我一辈子都做不出来的。而且我一直找不出改变这一切好办法,但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想改变这一切,而且你也有办法改变这一切,所以我认定你了,不管未来你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决不退缩,所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公。 “看来我受的教育还不够,居然能露给你这么多东西。” “您可不要这么说,毕竟您今年只有四岁,可以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学东西很快,但是要融会贯通就很难了,因为那需要时间。”荀攸看着我笑。 “既然这样,我也不藏着掖着了,你想怎么干?” “至少我要坐上显官才有权力在家里面说话,要坐上三公才有可能像天子进言改变制度,但是总感觉缺少什么。” “想法不错,但是你这样的做法只是另外一个家族兴起的翻版,还会延续荀家这样的事情,只不过是换个地方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换汤不换药。” “好像是,但是我一直也找不出改变的办法,这就是我缺少的东西吧?” “有很多事要做,并不是像你讲的仅仅当到三公就可以改变的,就算你当到三公,皇上会听你的吗?如果他不听你的?你怎么办?” 我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荀攸,看来我虽然只有四岁,但是给他的压迫还是很大的,他的头上已经见汗了。 “就算是你说服了天子,还有百官哪,还有诸多的名士哪,要改变朝廷的制度是很难的,何况那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就凭你一个人改变得了什么?” 汗已经流下来了。 “光是改变朝廷的制度就可以吗?社会中的那些大族继续执行他们的祖制你有什么办法?难道你只是为了你和你弟弟或者再多几个人的利益才这样做的吗?你这是在干什么?孔孟先师会为了你们所作的事觉得丢脸的。” “那我该怎么办?”荀攸已经不知所措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跟着我,我也许会给你指一条明路,但恐怕现在不行,现在我还小,咱们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首先咱们需要的是人才,其次咱们需要的是乱世。” “难道你要造反?”荀攸很敏感。 “为什么非要造反呢?如果能省些劲咱们就省点力气,不过首先要能够控制朝堂。”我可不敢说得太深。 “没关系,只要能改变这种生活,让后代子孙不再受这种罪,哪怕你要造反,我也会跟着你的。”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这样吧,我想你打听个人,荀彧你的堂叔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他过得还算好吧,你不知道,荀衍堂叔很厉害的,他现在继承了二叔祖的位置。他们回来时他们家也还有不少的钱财,所以基本上没人给他们是脸色。所以荀彧堂叔过得还算比较顺心。” “有没有可能把他变成咱们的人?” “这个不好说,我跟他虽然很熟,但是这种事情很难讲,我觉得您的个人魅力足够,他又特别喜欢交友,只要你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应该不成问题。” 什么啊,说了半天还得让我动手。 第三十二章 晨练 不就是自己动手嘛,难道我害怕他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话我懂,可是我真的不想什么人都自己请。我突然发现问题所在了,那就是我的惰性。尤其是当我遇到荀攸之后,对于才认识几分钟的荀攸我已经产生了依赖感,我希望什么事情都有人替我做,尤其是荀攸在历史上的评价那么高,这让我产生了想当甩手掌柜的想法。这种想法是十分可耻的,以后不能再犯了,我提醒自己。 “那现在咱们是不是该回许县了?”我问荀攸。 “现在天色已经有点晚了,明天再回去也不迟。” “那也好,就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去许县。看看我哪几个舅舅去,而且我一定要去颖川书院看看。” “这就对了,书院是一定要去的,我在书院也算是小有名气,等明天见过了几位伯祖,叔祖,我领你去看看。” 一夜无话,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我和几位兄弟就来到院子里习武。我们连跑带跳的可能是声音大了,把荀氏哥俩个吵醒了。 “诸位早。”荀攸打着哈欠说。 “不早了,太阳都快升起来,这都到卯时了,可不能说早。”典韦说:“记得公子说过,什么点卯不到要杀头的,是想当兵的必须得在卯时之前起来。要是误了时辰那就惨了。” “那你们每天都这么早起?” “那可不,我可不想当了兵因为早上迟到被杀头。”典韦一边打着拳一边回答。 “那你累不累?” “那哪能不累呢?不过公子说了一大堆的话,都挺有道理的,就是让我多练习,我也不是太懂,但是公子对我好我知道,所以就努力练习,就当是报答公子了。”典韦傻笑着回答。 “那你们公子都跟你说的是什么道理啊?” “呃,好像是什么‘战时多流血,平时少流汗’什么的。话多了,我也记不住,而且我也不是太懂。公子教得多了就记下来这一句。” 许褚练得累了,正在喝水,站在一边听着典韦和荀攸聊天,正想插嘴呢,突然听见典韦的这一经典反装句,当场就喷了,彻底地给典韦洗了个澡。 典韦立马就急了:“我还没练完呢,你干吗拿水喷我啊?你看全身都湿了。 典韦的声音那么大,我们在旁边能没听到吗?一个个的也都泄了力了,坐在一边直乐。 典韦一看也明白了,挠着后脑勺道:“我又记错了,不应该吧?我背了好几遍哪?当年那位打猎的叔叔教我的时候直夸我聪明,什么样的身法招式一学就会。怎么公子这几句话这么难,居然老是记错。” “是记错了,不过有进步,字都对了,就是位置搁的不对。”我笑着说。 “我就说嘛,我可是费了不少劲呢,还能没点进步?咱不是把字全记对了吗,下次就能全对了。” “不错,要的就是这个劲,有出息。” “字倒是全对了,可意思全反了,要是拿着这句话去练兵啊,估计都得练成怂包。”许褚看来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们一听有都乐了。 典韦可不干了:“你怎么老跟我对着干哪?公子都说我进步了,就你不依不饶的,是不是还想再打一架啊?” “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来吧,美女!!”许褚这家伙就这点毛病,输不得,上次输给了一次典韦,非要跟典韦再打一场不可,典韦不愿意,现在好,拿话挤兑得典韦是不打都不行了。 “太阳出来了,咱们去收拾早饭,让这两个家伙继续练去吧。走!” 我带着一帮人去忙活早上的饭菜了。实际上没我什么事情,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培荀攸聊天。 “他们没事吧?”荀攸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能有什么事?”“对身体有好处,又不是要命的事,没关系,你没看大家都去忙早饭了吗?没事的。” 一会儿,两位角斗士回来了。一人一个熊猫眼,勾肩搭背的近了饭厅。我指着他们俩对荀攸说:“你看,我说没事吧,这不挺好的吗?” 荀攸看了我一眼:“这叫好吗?我的主公,眼睛都青了!” 我没事人似的看了荀攸一眼:“你不懂了吧,这叫活血化淤训练法。知道为什么人家说根棒底下出孝子吗?” “不知道?” “因为常挨打的孩子身子骨结实,等长大以后就会念父母的好了。” “这是歪理,我绝对不会同意的,难道您的父母也常打你吗?” “常打。但不是我父母”我冲着荀攸一笑:“是忠伯。” 许褚这家伙居然这时候插话,跟我同时说答案,这家伙看来最近要翻天了:“怎么样,是不是咱们个俩也打一架啊!” 许褚看看我,自顾自地走到饭桌旁,拿起个蒸饼(三国时的馒头叫蒸饼,馒头是诸葛亮发明的词汇)放进嘴里,瞥了我一眼,小声嘟囔道:“小肚鸡肠。” 第三十三章 知名 估计是叔祖修皇宫修出感觉了,所以这许县的荀氏大宅院盖得富丽堂皇的,让人一看就与众不同,感觉上比曹家的大宅院并不差。 但是曹家可有好几个大官员在朝廷里任职呢。荀家现在可是没人在朝了,他们住这么漂亮的宅子就不怕别人诟病吗? 黄忠拿着我的拜贴递到了门房,当然还有附加的礼单,虽然是外甥见舅舅也不能空手。荀氏兄弟根本就在车上也不出来,按他们的意思不进去才好呢。我可不行啊!到了舅舅家门口都不进去,于理不合吧。 一会儿从人出来把拜贴还给我,大门打开,让我们一行人进去。 这是我舅舅的家,当然我也就不客气了,招呼大伙鱼贯而入。进了门从人在前领路,见了三进才到了我大舅荀俭的书房,他根本就没在厅里接待我,只是把我当作个孩子,叫到书房来训话的。 “舅父,孩儿陈登拜见。”我跪了下去。 “起来吧。”我就直起了身子,往上看了一眼。 “你就是登儿啊,都长这么大了,舅舅还是第一次见你。”我这个大舅眼中还是有点慈祥的,但是为什么感觉有些皮笑肉不笑呢。大舅的身材中等,坐在书案后边,案上放着一卷竹简。一身皂服,束发薄冠,典型的世家打扮。可能因为在家中,并未着履,赤着一双大脚(三国是很少有人穿袜子的)。 “孩儿不孝,未能及早前来拜见舅父,请舅父见谅。”与我们同来的车上有荀家的两位,我们又是从西门进的城,我估摸着我这个大舅再怎么样也知道我到过什么地方了,当然对荀家的事也知道个大概了,所以先把自己的罪过说出去,占个先机。 “无妨,毕竟你才四岁,能够孤身来到这里已属不易,我怎能苛求。”我这个舅父的脸上果然有些不自然。 接下来的话语就是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了。舅舅好像对我们陈家现在的情况很感兴趣,关于我叔祖和父亲方面的问题特别多,就连我那个刚刚行过冠礼的叔父也问了不少,就是对于母亲基本上没什么太多的问题。关于我的学业,我这个舅父也少许提点了一下,说了说他的成就,然后就让我住到客房去,顺便可以去拜访其他几个舅父。 但是临到我要出门,舅舅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头:“回去告诉你母亲,荀家欠她的.....” “算了,不要跟你母亲说了,有什么要求就跟舅舅说,能帮你的,舅舅尽量帮你就是了。”这话说得很无奈,我听得出来。 我转过身来,躬身一揖:“您放心吧,我会让母亲开心的,就算替你了心愿吧。” 我明显地看到大舅的眼里惊讶的神色,然后转为了慈祥,那面上言不由衷的笑容已经消失,换来的如春花般慢慢绽放的微笑。大手在我的头上抚摸了两下:“去吧,孩子,我相信你。”那言语间传来的是真诚的关爱和信任,我也不禁为之感动。 颖川书院是颖川的招牌菜,绝对没有人反对,我和荀攸就站在颖川书院的门口,这个已经快二百年的古代学院前。 说句实在话,这里外面真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门额上居然只有两个字颖川,要不是有些读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告诉别人这里是教书育人的书院,还真不知道这里是书院,我看怀疑这里是衙门的人会更多。荀攸领着我往里走,书院内的绿化做得不错,这是我的第二感觉,到处都有花花草草,盛夏之际引来蜂蝶无数,倒也别具情调。有两个书生气质的人从身边走过,看来可能是书院的老师,荀攸躬身行礼,叫着先生。 “荀攸,怎么不在课堂读书,却在这里闲游,是何道理?” “司马先生,这位是我的表叔,乃是沛国相陈公汉瑜之子。近日到颖川探亲,住在学生家里,知道我们书院的名声,特地前来参观的,我只是引领之人。”荀攸很恭谨的回答,并且帮我做了介绍。 我也赶紧躬身施礼:“无知幼童陈登,见过几位先生。” “可是那位人称半岁能语,周岁能文的陈公子?”看来这位先生真是慕我名许久。 汗!!!好事不出门,恶名传千里。怎么好象什么人都知道似的。 “此乃他人谬传,稚嫩之子岂有如此能耐。” “不然,看你年虽有小,谈吐已是不俗,不如随我等花厅一叙。也让我司马德操见见这当世神童的风采。” 巨汗!!竟然是司马徽! “学生敢不从命。”于是我们几个就随着司马徽进了一个偏门,来到了一处客厅,厅中居然摆放着几盆花草,怪不得叫花厅了。 各自落座,我不得不问问司马徽从什么地方知道我这个小孩子的名声的:“不知先生从何处知道学生的。” “这且不忙,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此乃我只至交,汉南黄承彦是也。”我们赶紧躬身行礼。又一个牛人,诸葛的岳丈也出来了。 “吾求学诸门,其中就有你的舅父荀公慈明(荀爽),他现在避党人之祸在汉水之滨,承彦兄能够见到你的舅父,向他请教学问。你的舅父闲聊时就把你小时候的各种不同寻常的是说个承彦兄知道了,我和是好朋友,所以知道。” “而且我还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你的事情。你的叔祖现在是廷尉,他结交的人很多,他现在最喜欢说的一件事就是你是神童,是陈家未来的希望,你有多少与众不同的地方。现在这些事情恐怕连皇上都知道了,洛阳几乎人人都知道,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汗!!超汗!!!我要到洛阳找老师,这还没到洛阳呢,居然已经有无数人知道我了,而且当今圣上也可能知道我,这种是对我会有什么影响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个超大嘴巴的叔祖,居然把我象宝贝似的说得天下皆知。 第三十四章 治国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屁股后面还跟了一个孩子。 “呦,陈先生怎么有空跑到这花厅来呢?”司马徽站起来很惊讶的对着外边进来的人说。 “我倒想不来呢,可是学生不让我舒服啊!来,你给我进来。”那位陈先生把后面的那个小孩子叫了进来。 那个孩子一进来,司马徽就乐了:“看来今天是你们荀家人的大聚会啊。” 那位陈先生闻听此话一愣,看了一眼我们这边:“荀攸也在啊!这位童子不会也是荀家的人吧?” 司马徽站了起来:“我来介绍一下吧。”于是我们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隆重介绍,此乃我颖川大贤陈公元方,其父陈公仲弓天下知名,乃‘颖川四长’之一。你的外祖父荀公季和就是‘颖川四长’的魁首,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司马徽的后一句话就是对着我说的,我能说不知道吗?我刚要说话,司马徽有一挥手:“再给陈先生介绍一下,这位虽然不是你们一家,但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陈字,这位小神童是沛国相陈公汉瑜之子。想来陈先生已有所耳闻吧?” “那是当然,我早就听说了,他还真是荀家的半个人。” 我赶紧走上前施礼道:“学生陈登有礼了。” “好了,起来吧。不必多礼。”陈纪(这位可是很有名的,写过《陈子》,是陈群的父亲。)把我扶了起来。 “小神童之名我可是闻知已久,不想今日在此一见,真是幸运哪。”陈先生看来对我的印象还不错。 “愧不敢当,学生也是今日听德操先生提起,才知有此一说,实在汗颜。” “别太谦虚了,这一套在颖川学院可不吃香。”司马德操说话了。 “德操说的是实话,在颖川有没有真东西,大家几句话就能问出来,所以装出来的学问在颖川没用。你们荀家就是凭着真才实学得到的赞誉,要是没真本事,就没人去捧那臭脚了。”说这陈纪一笑。 “咱们来考考他如何?”陈纪对着司马徽一笑,感觉坏坏的。 “那就请陈公出题吧。”司马徽也是笑嘻嘻的。我心里讲话,‘咬人的狗不叫’。 来陈纪的思维也很快,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这题目已经想好了。 “好,就拿今天的事情来做题目好了。”陈纪一指边上的孩子:“这是你的表哥你应该认识吧?” “对不起,陈先生,我今天刚来许县,很多亲戚都没见过,故此不知这是哪位表哥。请先生指点。” “这是你的表哥荀彧,最是淘气,今天的事情就是因他而起。不过这也是你的题目。听好了啊” “今日说《论语》,讲道其中一段。“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这很普通吧,但是你这位表哥在断句是采用了另外的一种断法,你知道吗?” 这简直就是撞到枪口上的问题啊,陈纪刚想要说,我抢先了:“可是“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 一屋子的人全傻了。 “呵,不简单,果然是神童。”陈纪乐了。 “那你可不可以为我们推断一下那种断法是正确的?” “学生学识浅薄,若有推断不佳,请各位先生见谅。”我先谦虚了一下。换来的是一对鄙视的目光,看来这个地方的文风还真是比较古怪,也怪我没记住陈纪他们的话,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 “我认为两种断法都对,只是出发点不一样。”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已经发亮了。 “先说‘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这话非常正确,我们可以看到很多人是这么干的,而且取得了良好的效果。比如颖川学院的缔造者黄太守,他就是靠将朝廷法令传播乡里,使民众知道朝廷法度而使全郡安然的。那个时候朝廷严刑峻法尚不能使百姓俯首帖耳,可是黄太守只是宣传法令,让大家知道法令的由来,该如何遵守,戴民以宽,却得到了其他州府乃至朝廷苛行律令都达不到的效果,这难道不对嘛?黄太守同时还作了一件事就是颖川学院的建立,秉承的是什么?孔子的‘有教无类’,什么叫‘有教无类’?就是士农工商,不分彼此,全都教育的思想,这样才有了现在颖川冠于当世的文风,难道不是吗?这句话这么断句没有错吧?” 大家已经想鼓掌了,他们都以为我的话完了。 “但是。”我加重了语气,为的就是压住他们想鼓掌的热情。 “那么‘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这样的断法就错了吗?也没有错,这是出发点不同所造成的。庄子说过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多么精准的一句话,民众的乐趣不是当政的人想象的那样,因为你跟他所处的位置差距很大,不是所有的人都希望知道那么多的,知道了这些只会让他们生活中的乐趣一点点变少,(看看老百姓的幸福指数就知道了),干什么都不自在,不自由,限制了他们的乐趣所在,随时他们都要担心自己超越了律法的界限。所以你觉得你告诉他们事实的真相是帮助他了解这个世界,了解朝廷的想法,等等很多,你觉得你是在帮他们,你哪里知道你也是害了他们,你让他们失去了快乐,你让他们失去了自由,你让他们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他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他们只需要知道道德理念就可以了,一个大家都以道德标准处世的社会绝对要强过法制强迫约束民众的社会,民众只要知道敬老爱幼就可以了,知道男耕女织就可以了,让他们在饭碗之前转,比让他们为朝廷的法纪发愁要好多了。知道得多了,反而是破坏了他们的幸福,救世主不是想当就当的,尤其是害人的救世主。‘以德治国’,永远要强于‘以法治国’,但是除了遥远的上古时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以德治国’啊。” “所以两种断法都对,‘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适用于‘以法治国’的当今社会,‘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适用于‘以德治国’的理想社会,这是出发点不同造成的。不知道我的说法,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第三十五章 娶妻 我的话完了,场中一片寂静,我自己也知道这番言论的惊世骇俗,虽然我只有四岁,但是他们想要反驳我的这番言论还是很困难的。 就在这时,我的那位没经过正式见面的表哥荀彧说话了:“套用你的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你是世族子弟怎么会知道百姓的想法呢?” “继续套用庄子中的话,‘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如果你注意观察身边百姓的喜怒哀乐,你就会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庄子的书里面还有这样的言论,你可记得?” “人睡在湿地上则会腰痛,泥鳅会这样吗?人在树上则心惊胆战,猿猴会这样吗?这三者谁知真处?人喜欢吃蔬菜肉食,廖鹿吃草,蜈蚣爱吃蛇,猫头鹰嗜鼠,人、兽、虫、鸟这四者谁知真味?狙爱雌猿,糜爱与鹿交,鳅爱同鱼游。毛嫱、丽姬,人认为美;可鱼见之则深入于水,鸟见之则高飞于天,糜鹿见之则远逃于野,这四者谁知真正的美色?在我看来,仁义之端,是非之途,或对我有利,或对彼有害,利害各有其标准,我怎能搞清其中的区别?” “就连辩论的胜负庄子也说无所谓胜负,实际上只要有道理就可以了,你说我讲得有道理吗?所以要说完全把老百姓的所思所想弄清还是不可能的,我也只知道大概。但是我可能是个世家子弟中的异类,我跟寒家子弟可能接触的更多,所以我应该在这一点上比较有发言权。” 荀彧不说话了,我把他的话都堵死了,连胜负都不论了,你还想怎么样? 司马徽轻轻击掌,其他的人也开始附和:“说得好,怪不得可以得到神童的美名,看来公子读书颇多,而且理解也别出心裁,在这么大的年纪可以有你这样的成就的,我还真想不出谁?” “先生缪赞了,鲁国之孔融让梨也不过四岁。” “真是不错,这个孩子我也喜欢。”陈纪说。 “我要有女儿,现在就去沛国找陈公商讨婚事。”黄承彦如是说。我心里讲话,黄月英确实有才,但是据说容貌..... “黄先生错爱了,我估计我会找很多夫人的,您的爱女若嫁给我,恐怕过于孤寂。” 我这话说完,厅里又乱了,陈纪说道:“你怎知你夫人很多?” “我家虽然是世族,但是人丁不旺,如果我要是不多娶几房夫人,恐怕子息有难。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总不能让父母忧心吧!” “再说了,《孟子》中有记载,乞丐尚得二妻,我只娶一个,是不是有点对不住自己?不知各位先生觉得学生说得对吗?” 几个先生全都笑了,司马徽更是击节叫好:“有理,实在太有道理了。” “老黄啊,这样,只要你有了女儿我就替你去提亲,不管他有几个夫人,都得娶你的闺女如何?” “行啊,这样的女婿谁不想要,只要你能把亲事定下来,我一准把女儿送过门。” 我心想,坏了,想不要来这,怎么反了?这下黄月英变成我老婆了,汗!! “算我一份。”陈纪在边上也不甘寂寞! “喂,陈先生,同姓不通婚的,这您不会忘了吧。”荀彧也插嘴了。 “又有你的事,一边儿待着去,我是说我帮着保媒。说不定再附送几个名门闺秀给我们的小神童。”陈纪坏坏的笑着。 我那个汗哪,还有这样的,本来是不想娶黄月英,结果闹得现在我好像已经成了黄家未来的女婿了。 “对了,陈公子,你这次到颖川是来探亲的吗?”司马徽问道 “不是,只是路过,顺道来看看几位舅父大人,我是去洛阳求师的。” “不会吧,这简直就是舍近求远嘛,这里才是真正的经学大家聚集之所,你为什么还要去洛阳?难道是看不起我们颖川?”陈纪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这样的,学生哪里敢看不起颖川名士,只是这次求学不关经学之事,乃是音乐之学。我父亲让我去到洛阳,拜大鸿胪蔡公伯奢为师,学习音乐。” 几个先生一听,好像有点无奈,要论到音乐颖川的各位名士还真没法跟蔡伯奢比,所以他们也没法说了。 “可惜呀!你这么聪慧,我要是能收你这么个弟子该多好啊。”司马徽有点感叹。 “谁说不是哪。”黄承彦随声附和。 荀彧好像跟边上很不满意,直拔胸脯子,陈纪看了他一眼:“怎么着,还不服气啊,人家比你强多了,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我也想要个陈公子这样的学生,可惜没那么好运气,像你这样的学生到叫我碰上了。” 荀彧脑袋里马就低下了,眼睛里对我有点敌视。 再汗!这是我要找的人才,现在倒让我给得罪了,现在可怎么办哪? 我脑袋有点微微见汗了,脑中思维电闪,猛地我想出一条妙计。我出了一口长气,站起身来,走到花厅中间,放花的地方前面,冲着几位先生跪了下去。 第三十六章 陷阱 “不会是想拜我们几个为师吧?”“小脑瓜转得挺快吗。”司马徽和陈纪相视一笑,看得出来很有默契。 “你的才学,现在来看呢,基本上算是合格的。”陈纪说。 “但是我们对你的能力还是有所质疑的。所以我们还打算考你点诗词歌赋,你看怎么样?”司马徽接着说。 我靠!!!这不是典型的‘二鬼拍门’打法吗?居然在这里也可以用。我还能怎么说呢。 “学生尽力而为吧,希望不会让各位老师失望。”我很无奈的说。 “那好,现在呢,我们承认了你读书已经不少了,够当我们弟子的水平了。”司马徽一步一摇地说道,很有点未来社会里学痞的味道,如果真的把他拉到二十一世纪肯定是个大愤青。 “虽然你已经学了很多东西了,但是学得多不一定有用,一个人得有志向,才能把自己的才学发挥出来,那么现在希望你作一首诗来表达你的志向,而且要表达出你对你的志向的坚定程度。如果你的这首诗还能让我们满意,我们就收了你这个学生也未尝不可,你们说是吧?元方兄,承彦兄。” 我已经快被气死了,这纯粹就是在调戏我。但是我看看那几个先生的面色,满面计诈,肯定是想故意让我出点丑。所以玩这一手,逗得我生气了,好让我答不出来,或者达不到要求,他们就可以美了。我能让他们得逞嘛?绝对不能,所以我按耐住狂躁的心情,搜刮我的知识,还真让我找到一首。 我把双手背在身后,两眼微闭,从容不迫的吟诵了李清照的《夏日绝句》: “生当做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哼,想难倒你家小爷,你们还太嫩了,我可比你们多了好多知识哪,那些人现在还没生出来呢,我看你们拿我怎么办? 这下真的全傻了,刚才还在期盼我出丑的几位先生已经彻底被这首诗征服了。 一段沉寂之后,陈纪首先鼓掌,其他人也很热烈的回应,一时间整个划厅里一片掌声,估计这种事情很少出现,所以引来了几位老先生,后面还带着几个学生。 “你们这又是在算计哪位高足啊?”一个老先生说。 “看来这次的学生应该不错,我听你们鼓掌很激烈嘛。不会是有人过了第二关了吧”另一位老先生说…… 已经没有我说话的份了,几个老先生的到来,把我刚才出的风头彻底掩盖住了。于是几位先生聚到一起商量什么去了,几个学生则围住荀彧,荀攸盘问,刚才整个花厅的关注重点----我,现在是最没有人搭理的。 就在这时候荀修悄悄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表叔,怎么样,我们这几个老师坏吧?” 还能怎么说,几位老先生一说话,我就明白了,这明明就是我掉进了一个陷阱嘛。 “我哥和彧叔叔全都掉进过他们的这种陷阱,而且都大败而归,所以没什么可灰心的。这是好事。” 开始怀疑这小子有鬼了。 “能被带进花厅问答的,就已经证明是很有实力的了,他们会配合起来问难的,至今为止能过两关的,还没出现呢。所以就算被问住了,也没关系,已经很能证明你是很有才学的了。” “那我能来这里是不是因为你的通知?” “啊,那当......不是。”这下这小子可算露馅了。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这可是出卖行为。” “我也不想的,可是一早出来就碰上彧叔叔,这全是他的主意。而且我只是给司马老师报告了一下你要来而已,没想到他早知道你,剩下的我根本没参与,我一直跟其他同学在屋里念书来着,那位老先生就是我们的老师,他让休息了,我才跑过来的。您不会被他们问得很惨吧?” “我哪能向你说得那么菜,他们没问住我。”我得意地说。 “不会吧。”荀修的眼中充满了不信两个字。 “真的,确实各位老师出的题都被公子过了,而且过得非常精彩。”荀攸从后面过来了。 “所以我非常的佩服你。”伸过手来的居然是荀彧。 “一时运气。”我不得不谦虚一下。 “别谦虚了,整个事情是个陷阱不假,但是颖川学院不好谦虚是真的。我真的佩服你,当年我就是在第二题栽倒的,没想到你居然能过,而且你比我当时进陷阱的年龄还要小。以前我一直没有什么要赶超的对象,现在我有了,那就是你。”荀彧说得很真诚。 “静一下,都别说了。我现在宣布,邀请陈公子进行最后一道题。如果你能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把这道题做出来,我们就直接宣布你是颖川学院毕业的学生。并且以后你将拥有颖川学院老师的资格,怎么样,陈公子你接受吗?”一个老先生向我提出了邀请。 第三十七章 拒绝 “如果我做不出来,或者不接受,会有什么后果吗?”我问道。 “不会有任何后果,你已经让我们很惊讶了,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们也对很多学生进行了此类测试,但是从来就没有人能过第二关,你已经让我们感到很神奇了。”老先生对我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 “那好,我接受,您出题吧。” “荀彧,你把香点上。”荀彧把香插了起来。 “现在我公布最后一道题:商人买鸡兔,共有一百五,回家慢慢数,腿有三百五,又买蛋四千,共费一千二,一兔换三鸡,百蛋成一鸡,问子鸡兔数,鸡兔卖几钱。” “好了,我的题目出好了,你必须在半柱香的时间内做出来,而且必须把你的算法写出来,不能是凑数字凑出来的,必须合理,知道吗?” “知道了。”我心中窃喜,居然出这种小学题目考我,看我震震你们。 “荀彧把香点上,你们也可以算。”老先生对着底下的学生说。 “这么难的题怎么算哪?”一个学生说。 “恐怕只有凑数了吧。”另一个学生说。 “要不然也不能是最后一关。”……学生们讨论着。只有少数几个学生低下头去,好像在考虑这道题的算法。 “我已经做出来了。”我对着那位老先生说。 “不会吧?”老先生很吃惊:“你是懵出来的对不对?” 他觉得就算懵也没这么快。“这可不能说谎的。”老先生看了看烧了没多少的香。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是算出来的,而且有两种算法。我可以一一演示给大家。”我从容的答道。 “走,给我们演示一下,我费了很长时间也只找出一种算法,你居然说有两种,今天你要给我们写不出来,我就让你这公子变鸡子。”老先生的山羊胡子一撅一撅的,显然是生气了,拉着我就出了花厅,来到了一间放满书籍的大屋子。 “来吧,你在这里给我写出来。”看得出来老头估计已经认定我是在说谎了。门外虽然人头攒动,可是还真没人赶进来。 这下总算清静了,我舒了一口长气,跪坐下来,把墨研好,再把笔蘸饱了墨。开始写: 第一种算法:把腿数除二,则鸡余一腿,兔余两腿,其数减头数则为兔数,头数再减兔数则为鸡数。故兔得二十五,鸡一百二十五。(此法出自《孙子算经》,晋朝时期。) 第二种算法:以鸡为甲,以兔为乙,甲乙相加其数为一百五,二甲加四乙其数为三百五,四甲加四乙其数为六百,故二甲二百五十,鸡数一百二十五,兔数二十五。(方程式的算法,《九章算术》里面就有记载。) 四千除一百得鸡四十,共有鸡一百六十五,兔数乘三,得鸡七十五,两者相加共得鸡二百四十,故一鸡五钱,一兔十五钱尔。 我把算法写完了,交到老先生手里,鞠了个躬就出来了,老先生拿着我的试卷在里面哭起来了,几个先生赶紧冲进去照顾老先生。 “看来又没难住你。”司马徽看着走出门外伸着懒腰的我。 “不怪我,你们出的题我正好会算。”我直言不讳。 “不应该啊!孙老先生可是以算学出名的,你才多大,连孙老先生都觉得难的题目,你居然这么快就答出来了,不合常理吧。” “我做得很多事都不合常理,我学算法时间并不长,基本上都是在看蚂蚁打架的时候学的,应该算是天与神授吧。你信吗?”我真诚地看着司马徽。 “应该说,我不信,但是你做出来的事情又让人无法解释,只能说你是个怪胎。” “这话不好,请你不要辱及我的父母,否则虽然咱们关系虽好,我一样要告你诽谤。”我笑着看看司马徽。 “孙先生说了,你答得非常好,比他做出来的都好,所以你已经获得颖川学院毕业生的资格,并且同时获得颖川学院的老师资格。恭喜你了!!”陈纪从孙老先生待的那个屋子里出来了。很多人都上前恭喜我,被我制止了。 “千万不要恭喜我,我不接受这个资格,我的水平还没有到,我年龄小,我还得继续学习,等到真的有一天我觉得我拥有了这样的水平,我回来领取我的资格的,陈先生,司马先生。以及诸位先生们。谢谢你们。”说着我冲着各位先生们鞠躬行学生礼。 下午的课全停了,一众老师加上我们荀家的几位舅舅,还有我们几个荀家小字辈的学生在颖川学院的院子里摆酒席。 一帮大人们喝得昏天黑地的,不住口的互相吹捧,谈今论古。有好多人还夸奖我们几个小孩子,我还被逼着喝了不少酒。 第三十八章 赐字(改) 我和荀彧聊得很开心,他从我这里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他对我的知识居然如此丰富感到十分惊讶。我就说看得多,以及听不同的人讲故事就会知道很多事,不要以为贫穷的人都愚昧,其中很多人都有我们比不上的才能,或者我们不会的技能。他对此倒是表示赞同,但是他对我想要追求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俱强的理想,表示怀疑,因为太难了。我说有志者事竟成,他只有表示钦佩。我还说要建立一个‘以德治国’的国家,问他愿不愿意帮我,他说愿意。但是真的可以建成吗?他对此保留怀疑态度,我正要继续说服他,司马徽又开始难为我了。 “陈公子的诗作的可谓冠绝当世,我们可都是知道的,若不是今早从令侄口中得知你的《桃花赋》,也不会有今日之事,更不可能得到你令人瞠目的《咏志诗》,值此盛筵,可否即兴再作一首让这宴会升辉啊?”(汗!!希望唐伯虎和李清照听到他们改的名字后不会被气死。) 说实话,我是有点喝醉了,要不然哪里有可能这么直接的就跟荀彧说让他帮我,而且还把自己的目标也轻易地说出来。怪就怪这酒太好喝了,我们喝的都是黄酒,甜丝丝的好喝极了,不知不觉几碗下肚,我就把不该说得好多话全说出来了....... 现在司马徽这么一说,我当时就高兴了,承认自己水平高谁不高兴啊,何况我现在又已经快倒下了。 我摔出了桌前(确实是摔出来的),然后慢慢的自己扶着膝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走到众人中间,居然还没忘了礼仪,作了个罗圈揖,豪气大盛,大着舌头说:“ 将进酒(声音巨大)李白(酒劲翻上来了,这俩字几乎没什么声音,估计没几个人听见)(我停了停,调整好气息)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秦(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万古愁!! 扑通一声,好情发泄一空的我一头就栽倒在众人面前。 ps:我说的是陈王,但是舌头太大了,他们听成了秦王,这不赖我,不是我主动修改李白诗词的。所以本人无罪(盗版不是罪,孔夫子说了:“偷书不算偷。”)。 盛夏,颖川往洛阳的官道上,一行人正慢慢的行进着。 许褚从后面跑到了队伍的前面:“元龙公子,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歇歇,喝点水,这日头也太毒了。我都晒爆皮了。” 我恶毒的盯着许褚:“你再给我叫一个元龙公子试试?小心我断了你的粮,再让你急行军。” “再跑十里地,然后再找个树荫歇歇。”我一点好气都没给许褚。 “累着哪,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这也不能成为我们跟着你一起找罪受的理由啊!”许褚还在嘟囔。 我理都不理许褚,继续跑。 确实太累了,我喘出来的气估计都是蒸汽了,实在受不了了,我招呼大伙找到路边一处背阴的树林里,在里面歇了下来,在里面生闷气。 荀攸凑了上来:“我是坐车的,都快累死了,您就这么大气吗?” 我没好气地说:“你让人家赐这么个字,你能高兴吗?” “我当然高兴了,多好的字啊,元龙,我想要还没有呢。” “我送给你了,你用去吧。” “气话不是,长者赐的字怎么能送人呢?” “反正我就是不想要,你要你拿去。”我真的有点气急了,小孩子话都说出来了。 荀攸彻底的无语了。 说实在话,我以前真是挺喜欢陈登陈元龙这个名字的,可是现在我可真是很恼怒元龙这个字,而且这字还是‘颖川四长’硕果仅存的一位,赐给我的。那个人就是陈寔陈仲弓,陈群的祖父,他跟我的叔祖和外祖父都是好朋友,他很有可能让我成为了是历史上最早被赐字的人。 那天在酒席上我朗诵了李白的《将进酒》,把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这个孩子也太有才了,就连当时坐在上作的陈寔陈仲弓老爷子也深深地被我的诗作打动。(盗版一般都是威力无穷的,虽然他们不知道岑夫子,丹丘生是谁,因为那是李白的朋友,他们没地方找去)于是老爷子在争得了我几位舅舅的同意后,赐字给我。实际上我估摸着我那几个舅舅巴不得老爷子这么看得起我呢,这可是非常大的荣誉啊!所以几位无良的亲戚就在我梦中幽会嫦娥的时候剥夺了我的知情权,以及选择权。 于是老爷子就给我赐了个元龙的字,本来挺好,可是这一解释,我就受不了了。 老爷子说:“据说此子之名源于其父登泰山。天子为龙而登泰山封禅嘛。而且,此子学识渊博,远超我等当年之智慧,想来当其成人其才更非我等可比,必传教化与世人。好比驼碑之龙子霸下,其形类龟,相鼋,鼋通元,取其义得其形,寄托我等之梦想,元龙一字取的可好。” 无数人鼓掌称善,除了那个被赐字的我。 第三十九章 安排 可是长者赐不敢辞,我也只能郁闷的去当那个驮着上千上万斤石头的大乌龟了。但是我心中就是不满意,谁愿意当王八谁当去,反正我是不愿意,但是还真没办法不要。 第二天一大早,宿醉带给我的头疼还没有过去,我就知道我被赐字元龙了,本来还挺高兴,感觉头疼都轻了,可是再一听解释,我的脸都青了,头痛立马加重。 但是这是长者赐字啊,哪能说退就退的,不仅不能退,还得去拜谢长者赐名。我只好拿着礼物去拜谢了陈老先生,陈老先生很慈祥,他对我的勉励不多,可谓字字珠玑,听得我脑带上的汗珠不住地增加:“元龙啊!我已经老了,你们还年轻,尤其是你,学识这么好,你简直就是承载着我们这一辈人的希望。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伯真兄(我叔祖陈球)那么不遗余力的你了,你是真的与众不同。现在汉室衰微,不是宦官横行,就是外戚当道,确实需要一个领头人,来改变这一切了。我们都老了,‘党锢之祸’很多大汉的股肱之臣都罹难了,很难再有什么作为,就得靠你们年轻人了。虽然你的岁数很小,但是正是这样,才显示出你的与众不同,所以我们要打响你的名声,让你竖起一面大旗,让更多的人团结在你这面旗子下,跟宦官们斗争到底。” 老头越说越兴奋:“现在知道我为你取字的意思了吧?” “嗯,学生知道了。不过您竟然给予我这么大的希望,学生实在是惶恐。”我还能怎么说,老头都把话说到这里了。 “好了,你去吧,我也要休息一下了,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说这老头站了起来,又冲着我诡秘的一乐:“我看好你呦!!” 汗!!!! 回到荀府,我跟舅舅们说了我要带荀攸走的事,立即得到一帮舅舅的一致同意,看来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受排挤,连一个提议挽留的都没有。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荀攸哥俩加上我原来的部队走上了去洛阳的官道。但是我心里有气,所以匆匆忙忙,感觉就像逃难的。累得一帮跟随我的人,舌头也基本都耷拉到外面了,估计现在给他们根骨头,他们已经可以冲你摇头摆尾汪汪叫了。 这炎热的天气就像是故意和我捣乱一样,再加上路边上各种的知了在那里不停的合奏,就连在树荫下冲盹都不爽,动不动就被它们吵醒,很是让人不满。 荀攸看来也睡得很不踏实,往我身边凑了凑:“主公,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字到底哪里不好?您能否为我一解迷津?” 我肯定不能把王八这种词告诉他:“你以为这个字好吗?起了这个字,就意味着我要承担很重的责任,将来我不仅要背负教化四方的责任,还要成为党人的挡箭牌,替朝中很多大员吸引火力,跟宦官外戚斗争。你还以为很好吗?” “不错啊,根这些宦官外戚对着干能为您博来很好的名声,对您将来的发展很有利,对将来招募更多的名士是很有帮助的。现在这些世家子弟很多都站在宦官的对立面,尤其是外戚,他们对宦官可是切齿的仇恨。窦大将军的尸骨未寒,外戚们可是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如果我们利用这一点,拉拢外戚,打压宦官,等宦官倒台以后,再对付剩下的外戚,等到把他们的势力也清除掉,我们不就可以掌控朝廷了吗?就可以为您盼望的‘以德治国’,奠定下坚实的基础。” “你想得真简单,要是宦官那么好斗,还用得着我们出手吗?李杜都是傻子吗?那么多党人都是傻子吗?为什么他们都倒了?外戚有什么用?外戚兔死狐悲连你都知道,那么现在他们还能有多少实力?所以你的想法太简单了。要按照你的思路做下去,估计咱们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那咱们该怎么办?” “哼,他们想让我当挡箭牌,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现在的朝中势力基本上是四派,宦官现在是最强的,他们掌握着皇上。但是第二大势力就是皇上,皇上也不是说谁想掌控就掌控的,他也希望皇权至高,统驭一切。但是他又做不到。原来他利用宦官,打击外戚,现在外戚倒了,他要利用谁就难说了。但是他决不会再过度的打压外戚了,从去年窦太后的葬礼规格上我们就能看出这一点。那么现在的外戚虽然编外,却随时有可能东山再起。第三大势力就是世家,这些氏族豪强大多和党人是在一起连着的,主张的是增加皇权,打压宦官和外戚。但是由于宦官的势力过强,超出了这些党人的预测,结果出现了‘党锢之祸’,世家豪强的势力大受影响,但是还有一拚之力。毕竟皇上不能把百官都杀掉,让一帮宦官站在朝堂来统治吧。所以世家的势力虽然受影响,只是换汤不换药,而且其中实力强大的如袁家,杨家等都没有出事。甚至趁机更上一层楼。” 我换了口气“因此,世家现在需要的是韬光养晦,慢慢积蓄实力,意图一举消灭曾经让他们吃了大亏的宦官势力。所以他们需要挡箭牌。那么谁最适合?外戚没实力,而且吃了亏的他们现在一个个比鬼都精,肯定不会上当。那么我就成了牺牲品,因为我的年纪不大,但是名声已经不小,虽然有世家背景,但不是党人身份,却跟党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我能借着我现在的名声接触到皇上,就可以影响皇上,成为一面挡箭牌。” “难道您的家里不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什么吗?难道他们也愿意牺牲您?” “他们能不知道吗?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他们比谁都精。尤其是我的那位叔祖绝对不是个可以随意欺哄的人,他能答应那些人这样干,不是有难言的苦衷,就是有更深的安排。我觉得他应该是有更深的安排。” 第四十章 受虐 “如果您的叔祖大人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而把您至于险地,您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只给人当枪使,我才没那么傻呢!” “就算叔祖有什么苦衷,我不得不去当这个挡箭牌,我也不会傻到完全按照他们的意思办。见机行事才是最重要的,决不能让这帮宦官恨我恨的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吧?我们不仅不能把宦官势力消灭掉,而且还要有意无意间给宦官们留条后路,让他们能够跟世家继续斗争下去,这样才有我们的机会。实际上现在的袁家就是这么做的,表面上你看不出什么来,但私底下,水太深了。咱们的第一要务是抓住皇上,得到了皇上的信任才是最关键的,这样才可以掌握斗争的主动权,就是谁想在咱们的背后捣鬼也不可能,没有十足地把握谁拿咱们也没办法。而且咱们还可以利用两家的斗争,从中渔利,按你的话讲,至少落个好名声。以后招人才方便。” 荀攸听了我的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我坐在树荫下,听着这些讨人厌的蝉鸣之声,竟然渐渐的气消了。 赶路是不可能的,我们开始游山逛水了。急行军折腾得这帮人对我有些不满,我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在承认了错误之后,我们开始了慢悠悠的旅程。一路走新郑,管城,荥阳,巩县,终于在一个月多月以后,我们到了洛阳,也已经八月份了,这么点路程我们竟然走了两个多月。 洛阳因地处古洛水之阳而得名。“洛”本作“雒”,三国·魏改。周成王时周公营雒邑,此为成周城所在。战国时改称雒阳。秦置县,为三川郡治;汉后历为河南郡、司州、洛州、河南府、河南路治所。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是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中国古代伏羲、女娲、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等神话,多传于此。夏太康迁都斟,商汤定都西毫;武王伐纣,八百诸侯会孟津;周公辅政,迁九鼎于洛邑。平王东迁,高祖都洛,光武中兴,魏晋相禅,孝文改制,隋唐盛世,后梁唐晋,相因相袭,共十三个王朝。汉魏以后,洛阳逐渐成为国际大都市,隋唐时人口百万,四方纳贡,百国来朝,盛极一时。 现在的洛阳,也是很繁华的,整个河南郡人口超过一百万,其中大部分都在洛阳城中。所以洛阳的繁华是其他地方所不能比的,尤其是商业的发达,更是其他城市望尘莫及的,街头鳞次栉比的商铺,几乎卖什么得都有,吆喝声随处都可听见。而且还有拉客的,像我们这样大包小包地走在街上,竟然成了几家客站争取的对象,有的店小二竟然直接上来拉人,看来竞争还蛮激烈的。我们只好向他们解释,我们是投亲的,不住店,顺便向他们打听了叔祖的住处。 不过当他们听说我们是到陈府投亲的,都吓得一哆嗦,看来叔祖可能还真不是一般的酷吏呢。当然道路还是打问清楚了,我们打赏了那个店小二之后,就顺着小二指点的路一直走了下去,竟然越走越热闹,真不知道我们是去叔祖家的,还是去赶集的。 在最热闹的地方,有个不是很起眼的府门,虽然建得一般,但是由于跟边上的豪华酒楼差距太大,反而显得刺眼了。我们来到府门前,黄忠上去拍打门环,里面走出个丫环问了几句,就把大门打开,引着我们进去了。 叔祖不在,但是我那位堂叔在家,我给堂叔见过礼以后,我给他一一介绍了我带着的这些随从。黄忠是他曾经见过的,所以他们俩到多聊了几句,然后我们就被分派到后院去找地方住了。 晚上了,叔祖终于回来了,一进门他就知道了我们来到的消息,所以非常高兴得让下人把我们叫出来蹂躏。黄忠首当其冲的被大骂了一顿:“两个月前我就得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居然走到现在,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们从许县出来后感觉天气太热,不适合走得太急,所以就走得慢了点。” “我呸,你们从许县出来是几月几日,你当我不知道吗?我是廷尉,监管的是全国的有司衙门,随时都有各地的消息传过来,难道你们还想骗我。” “叔祖……”我刚想替黄忠求情。 “你给我闭嘴,看来汉瑜太放纵你了,我说话,也有你插嘴得份?一边待着去。”我看见堂叔在那边向我招手,就低着头走了过去。 “叔叔,叫我什么事?” “别去凑热闹,老爷子今天高兴,让他痛痛快快的骂一顿就好了。” “还有高兴了要骂人的吗?”我诧异的问。 “你这不看见了吗?”堂叔笑了笑。 “你不知道,老爷子虽然也是名流。但是更喜欢军队的生活,觉得带兵打仗更舒服。这一当上廷尉啊,虽然整天面对的都是犯人,但基本上到了他这一级,就全是有身份的人了,虽然当了阶下囚,也不好意思总骂啊。于是这骂人的劲就憋下来了,你们这一来可是给他解决了大问题了,尤其是黄忠,简直就是他的出火桶。好多年不骂他了,这次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了,他不骂爽了能行吗?黄忠那小子明白着哪,你没看他一点难受的样子都没有吗,还面带微笑呢。” 我一看还真是,老黄好像被骂得很舒服,居然嘴角还带着笑容。真是受虐狂。 第四十一章 羌煮 叔祖的脾气果然是好,黄忠去洗脸了。他的这种非常有风度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上辈子高中时的年纪主任,号称‘泡沫灭火器’,其威力无人能敌,再嚣张的学生到了她的面前也只能俯首贴耳。毕竟用喷泉洗澡并不舒服,如果再加点菜叶子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 餐前运动做完后,叔祖招呼大家一起用饭。食物很不错,但是我却发现了其中的缺点。古时候有羌煮貊炙之说,我们吃的就是羌煮,也就是今天大家常吃的涮肉。但是没有底料,也没有菜,就是一人面前一个盘,盘里撒点盐,然后吃白水煮肉。 更让我觉得可怕的是肉还得自己切,一人面前放一块,血乎刺啦的,看着都让人瘆的慌。 叔祖高兴地说:“小子们,今天让你们尝个新鲜,这可是著名的羌煮,是我跟段纪明(段颎)那老小子学的,这家伙别的不行,对吃还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这家伙带的兵,全是西凉的悍卒,据他说经常吃的就是这个,不过没什么盐,所以不如咱们现在吃的这个好。” 我起身跟叔祖说:“叔祖,我知道更好的吃法,您愿意试一试吗?” “不会吧,你小子还能知道这个?”叔祖有点好奇。 “我知道你小子邪行,不过‘君子远庖厨’,而且你只有四岁,我还真不信你有什么绝活。” “小瞧我不是,你侄孙我可是有老师资格的人了,还能胡说。”说实在的,我对古人是否能接受今天人的吃法还是抱有一定怀疑的,不过可以一试。 “好,就让你小子试试,要是不好吃,小心我打你屁股啊!!”叔祖一边说一边乐,坏坏的看着我,心里一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那我就去找材料了,你们可以先吃点,过会儿有个比较。”我临出门前说了一句。 我找到一个小丫环,让他领我到了厨房,找到了正在打盹的大师傅。让他帮我准备材料,我要把重庆火锅端到古代。 这个年代有这个年代的好处,虽然调料不全,但是有些东西还是能找到的,不行了还有替代品。 当我指挥着大厨把所需用品,一样样整理好后,我带着丫环和大厨回到了饭厅。 我回来的时候,屋里的肉已经下去一半了,这些家伙好像没见过吃的似的,居然在我屋是我临行前的叮嘱,还是吃了这么多,看过一会儿他们怎么办? 首先,我让所有的人把小鼎中的肉都捞出来,然后,我把茱萸和一些豆蔻,豆豉到了进去,又加了些盐和少量的醋进去。 然后给每个人面前放了三个小陶碟,一个碟里是芝麻酱,一个碟里是蒜香油,还有一个空的。 ps:芝麻原称胡麻,相传是西汉张骞通西域时引进中国的。现经科学考证,芝麻原产我国云贵高原。在浙江湖州市钱山漾新石器时代遗址和杭州水田畈史前遗址中,发现有古芝麻的种子,证实了中国是芝麻的故乡。蒜是张骞带回来的欧洲作物,汉朝已经大量种植。豆蔻哪个时候产于交州,所以比较稀少。汉朝时没有辣椒,人们一般都使用茱萸来提味,其味辛香,因为茱萸产于吴地,今江浙一带,故又称吴茱萸。 “这个怎么吃?”叔祖看着眼前摆的这些东西,感觉很奇怪。 我让大厨把肉切成均匀的一条一条的,然后夹起几条来,放进锅里涮。 等到差不多了,一些放进芝麻酱里蘸一下,一些放进蒜香油里,然后,取了一条放进嘴里。我一边咀嚼着美味,一边作出惬意的表情。引得周围的那几个人赶紧效仿,叔祖也禁不住诱惑,拿起筷子学着我的方法做。 说实在话,虽然口感上不如在现代社会的好,主要原因当然是调料不足,但是已经比吃白水煮肉要强多了。几个美食家已经疯了,现在简直可以把他们刻到鼎上代替饕餮纹饰了。尤其是我那个叔祖,已经彻底的不顾形象了,吃得胡子上都烫水淋漓的,要不是看到他运筷如飞,简直要怀疑他是中风后遗症造成的四肢不利了。 “好吃,确实好吃,亏你小子怎么想出来的。”叔祖一边吃一边说。 “公子就是强,什么都行,这可比刚才的那种吃法强多了。哎呦”许褚咬到舌头了,看来他的连吃带说水平还有提高的空间,大家都乐了。 叔祖高兴了:“看你小子再说,滚饭都填不住屁眼。” 众人哄堂大笑,除了许褚有些不好意思。 真是酒足饭饱,我吃的也不少,但是没法跟这些强人比,最后居然跑到我的桌上抢我碗里的肉吃,彻底变成狼了。 叔祖开怀大笑:“简直是太好吃了,居然吃到肚子疼,元龙啊,像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还能弄出几种不?” “我当然还还会做一些其他好吃的,不过现在不着急,以后慢慢来吧。” “来的时候看见门口那栋酒楼了吗?那就是咱们家开的,你现在不是有老师的资格吗?你也给咱们的大师傅上几堂课,多弄出点花样来好吗?咱们家最近可穷啊!”叔祖又开始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第四十二章 皇宫 我现在已经到了我家酒楼的厨房,各位三国时代的特级大厨也已经在我的面前排成了一排,等待我的训示。我现在的身份在这里可是很不了得,老板的侄孙子兼首席烹饪教师,当然可以颐指气使了,但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是很伤害学员积极性的办法,真正的好老师是培养学生的兴趣,让学生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才是正道。 所以我并没有摆什么架子,而是很亲切地在他们面前来回溜达:“你们都是厨艺高手了,按理来说我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对你们指手画脚是不对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一下,我的叔祖让我来指导你们,看起来不可思议,可是我确实有指导你们的资格。因为我知道一些你们间都没有见过的菜式,知道更多的刀法,更多的调料及其用法。为了让我们的酒楼能更上一层楼,我来跟你们一起努力,希望大家能够配合我。” 效果不错,厨师们无精打采的鼓着掌,完全是在应付差事,看来他们还真把我的到来当作不可思议了。 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我拿出了我的绝活----滑溜里脊。这是一道需要勾芡的菜,这个时代那里来的勾芡的技巧啊,所以我的作法让一帮大白痴下了一跳。虽然我拿面粉代替淀粉,效果上差一些,但是口感还是很不错的。这下大师傅们全傻了,这种做法可是以前根本就没见过的,面粉居然可以这样利用,而且做出来的菜真的不一样,将肉炒的鲜香滑嫩,那口感对他们来讲那简直就是超级棒,太不可思议。 一大帮大师傅开始围着我请教了,我不急不忙,一个一个问题解说,还现场表演。当然刀法我是真的不行,但是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啊,要把菜切成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还有就是各种调料的应用,搭配使用等等。我连着忙了好几天,终于让这一帮大厨算是出师了,他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已经让我锻炼得很有探索精神了,各种厨艺试验在酒楼的厨房里已经是随处可见,整个酒楼的厨子成天都忙的热火朝天。 虽然这些大师傅现在不敢把试验中的菜直接端出来给客人,但是经过实践检验的各种改装版菜式(就是原来的菜换个做法)已经开始供应了。这些菜以其独到的口味很快就吸引了众多的顾客,而且随着种类的增加,酒楼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诺大的酒楼甚至有人因为等不到座位跟店小二动手了。 财源广进的同时,我的名气就更大了,甚至又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两天我一直在向叔祖提我拜师的事,可是他老是一句:“再等等”就把我打发了,我又不敢叫板,只能听之任之。 初秋的一天早上,凉爽的空气徘徊在我的四周,我贪婪的呼吸着他们,感觉非常的爽。就在这个时候叔祖突然背后袭击,给了我的后脑勺一巴掌。 “臭小子,大早上的学乌龟啊?对着太阳吸那么多气干吗?难道还想变神仙?” “变神仙也得得法吧,难道像我这么样深吸气就能变神仙了?那当神仙也太容易了,是不?” “说起来也怪,你这么点岁数,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难道你真是神仙?” “别逗了,神仙管您叫叔祖,天天给你做好吃的,你做梦吧。” “倒也是啊,你要是神仙还能给我磕头?估计得我给你磕头了。”叔祖说着说着,自己也乐了。 “您今天怎么想起这个了?” “没什么,奇怪呗,四岁的孩子懂得比四十岁的都多,你说我能不奇怪吗?” “就为这,您也太多想了,甘罗十二岁就当丞相了,我怎么着也没那么厉害吧。” “别哜,本朝早已不设丞相,你要想死,可以一争,不过我还舍不得我这么个可爱的侄孙呐。” “真的?” “骗你有好处是怎么的。” “那您还把我的名声传得天下尽知,您不会真想让我为那帮家伙卖命吧?” “没想到,你小子满精的吗?居然连这都看得出来,不过我才不会那么笨呐,想知道原因吗?” “那是当然了,连自己的叔祖都要陷害我,我能不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大手又一次袭击了我的后脑:“呸,不知道原委就胡说八道,难道是你爹教你的?看来又该教育教育那小子了。” “别乱说啊,我父亲可没教我这个,而且您这么大岁数了难道不知道‘子不闻父过’吗?居然当着我的面编排我父亲。” “这也叫编排?你小子就会胡说。算了,本来想晚点告诉你的,现在既然你想知道这件事情的原因,那么,下午跟我走一趟。” “去哪儿?事先告诉你,藏污纳垢的地方我可不去啊。” “又找打是不?”叔祖的五指山已经立了起来。 “行了,我去还不成吗?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去哪儿?” 叔祖背着手往花园走去:“皇宫。” 第四十三章 张让 汉灵帝刘宏(156年--189年),东汉第十一位皇帝(168年--189年在位),在位22年,谥号为孝灵皇帝。他本封解凟亭侯,是汉章帝的玄孙,汉桓帝的远房堂侄,在167年由桓帝的皇后窦妙立为皇帝(因桓帝无子),是为汉灵帝。 桓灵之世可是中国历史上昏庸无道的代表作之一,这位昏庸荒淫的皇帝除了沉湎酒色以外,还一味宠幸宦官,尊张让等人为“十常侍”,而且留下了一句经典名言“张常侍乃我父、赵常侍乃我母”,于是宦官们杖着皇帝的宠幸,胡作非为,对百姓勒索钱财,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可谓**到极点。这样的一位皇帝居然很有自知之明的问收下的大臣:“我比桓帝怎么样啊?”大臣也不好打击他,基本意思就是各有千秋,你们俩大哥莫说二哥,都够次的。灵帝居然就没听出来,感觉还挺好,继续胡作非为。所以在他当皇上的时候,天灾**不断,什么旱灾、水灾、蝗灾等几乎是年年有,瘟疫流行,再加上两次‘党锢之祸’,弄得民怨沸腾,最后终于出现了黄巾起义,从此天下开始分崩离析,所以他统治的时候可谓是东汉最黑暗的时期。 我随着叔祖走进了这洛阳的皇宫,比我想象中的宏伟威严还是有些距离的,比故宫差远了。 不过门前和宫内的侍卫倒是都挺精神,看着不一般,我心想:“毕竟是皇宫中的武士,就是不一样,比州郡中看到的那些官军强太多了,你看这装备就不一样,这身行头穿起来真是个个风姿,人人飒爽。” 进宫以后,叔祖并没有直奔正殿,而是带着我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个小门前,轻轻地敲了敲朱漆的小门。里面出来一个内侍宦官。看来他跟叔祖很熟,冲着叔祖一点头:“陈大人来了,宗正刘大人已经到了,正在里面和皇上下棋呢。” 他突然看见了叔祖身后的我:“这位公子不会就是号称神童的元龙公子吧?” “正是。”叔祖说着向我看了一眼,我赶紧低头施礼。 “草民就是陈登。” 那宦官竟然妩媚的捂嘴一笑:“呦,你就是陈登啊,瞧这可人劲的,长得多水灵啊,等着啊,我这就给你们通报去。”说着回身关上小门,进去了。 汗!!!我那叫水灵吗?居然还可人!! “这个太监是谁?”我问叔祖。 “别瞎说,在这里只能叫常侍大人,知道吗?” “知道,这不是只有咱们俩吗。” “就是只有咱们两个人也不能乱说话,提放隔墙有耳。”看来叔祖在宫内还是很紧张的。 “知道了。” “那个人就是张让,这下你知道了吧。”叔祖小声对我说。 我靠,居然是张让这个天杀的,怪不得对叔祖都那么不恭敬。 小门开了,张让转身出来:“皇上让您和小公子进去。” 说着话,他竟然绕过叔祖直奔我来了:“多可爱的小人啊!来,让我抱抱。” 我寒,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圈,除了面部,毛孔全部炸开,汗毛根根直竖,怎么跟碰上狼的感觉那么象呢! 我刚想闪开,就看到叔祖用目示意,只好让张让把我抱了起来。 这家伙身上居然薰香,而且直刺我鼻子,太难受了。 本能还是让我和张让保持了一段距离,所以张让抱起我来也不是那么轻松。也就几秒钟,他就累了,只好把我放下:“你真的只有四岁吗?” “回大人,小民今年确实是四岁。”我躬身施礼。 “四岁就这么重了,身体不错啊。” “谢大人夸奖。” “没什么。跟着我走,咱们进去吧。”张让居然又来牵我的手了。 我们进了那个小门,里面是个小院,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荷刀持剑,昂然屹立。 被搜身了,这还是我两岁以后第一次让人这么摸我,感觉怪怪的,很不舒服,不过比刚才遇见狼的感觉还是好点。 可是那个搜我身的侍卫突然捏了我的小屁屁,我极其不满,正要准备发作,张让说话了:“哎呦,你们干什么哪,怎么这么慢?” 那个侍卫立即站了起来,无视我的愤怒,却对张让施礼:“不好意思,您也知道这是例行公事吗。” 叔祖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金子,递给侍卫:“这是我的侄孙,以后照顾着点。” 侍卫立即就喜笑颜开:“您这说得哪里话来,我怎么能收您的东西呢?”说着把金子放进怀里,看在我:“这就是陈大人的侄孙啊?是不是大家传言的那个小神童?” “就是啦,你怎么那么多话啊?皇上都要等急了。”张让反倒急了。 “就是,就是,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请进,请进。”说着话,侍卫让道放我们进去了。 屋里不是很亮堂,而且我也不敢把头抬得太高,所以没看清里面的人。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了欢呼声:“我的文绕大人啊,这下你还不认输。” 第四十四章 皇亲 感觉很奇怪,这屋子的建法与众不同,居然只有门是进光的地方,连个窗子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真的很怀疑,怎么有点像小说里满清的养蜂夹道,确实很诡异。连张让把我们领进来都立即就转身出去了。 “陈大人来了,过来看看朕的棋,我已经把文绕大人杀的屁滚尿流了。哈哈!!”一个年轻的声音传过来。 “臣敢不遵命。”叔祖拉了我一把,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张台子跟前,这里居然摆了好几盏灯,照耀着台子上的一张棋盘。 那个年轻人正在边上来回的溜达,木屐踩的嘎哒嘎哒响(汉时大多数人穿的都是木屐,皇宫中也一样),我知道那肯定是汉灵帝,就跪了下来。 叔祖也跪坐了下来;:“臣见驾。” “没事见什么驾啊,你的毛病就是规矩太多。先看我的棋吧,都下成这样了,文饶大人居然还不认输。” 我在旁边已经看到这盘棋了,扫了一眼就发现,这棋下得太惨了,几乎都快满了,知道的是下棋,不知道得还以为他们在码棋子呢? 我看见灵帝对面的人手里捻着一枚白子,就着重看了一下黑棋的走势。我的感觉是想吐,下成这样居然还敢让白棋认输,简直是太恬不知耻了。虽然白棋走得也不好,但是看得出来,是故意随着黑棋走的。能够走成这样确实是难为他了,这人还真是个高手嘞。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人把手里的棋子轻轻地放回盒子里:“臣认输了。” 汗!!当皇上就是好,这样都能胜利!! “我的宗正大人哪,怎么样,我的棋力见长吧?”我抬头看了一眼,汉灵帝长的倒是蛮方正的,不过脸庞有点发白,血色不足,再加上刚才看他脚步有些虚浮,这人的身体好不了。不过灯光还是过于昏暗,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下这么多的结论了。 “圣上青春鼎盛,岂是老臣能比得,棋艺大涨只在顾盼之间。”看来这宗正大人是个马屁高手。 “刘大人言之有理,我观皇上今天下子越来越扑朔迷离,可见其中定是下了一番功夫,宗正大人已经很努力了,依然败北,但是虽败犹荣啊!”看来叔祖拍马屁的功夫绝对也是一流水平,这话说得如此高深,皇上要能听出来才怪。 果然,灵帝大为高兴:“我也觉得是涨了不少,以前好像还没有让宗正大人中盘就认输的时候吧。” “没有。可见皇上天资聪颖,越来越厉害了。为臣是越来越佩服您了。”宗正大人随口就拍啊。 我不禁注意了一下老爷子,差不多五十岁上下,胡子和头发都有些花白了,身材稍显瘦小,一身黑色的朝服宽宽大大的,跪坐的时候,上身挺得笔直,倒是很精神,以前学过一个词叫矍铄,应该就是为他准备的。 “这就是陈大人说的那个孩子吧。”灵帝发话了。 “是的,这就是我的侄孙陈登陈元龙。”叔祖又使小动作,跪着脚都不安分。 “草民陈登叩见陛下,。”说着,我开始叩拜之礼。 “起来吧,我可不喜欢你跟你叔祖似的,成天那么多礼节,这样不好,一家人嘛,哪那么多礼呢?” 什么?一家人,灵帝疯了吧,我什么时候跟他是一家人了。他姓刘,我姓陈哪会是一家人哪?真是够信口胡言的。 宗正大人明显是看见我的脸色了。 “陛下还是那么心急,您把孩子给吓着了。”看来这位大人也不是总拍马屁的主。 “赖我,我又说漏了,下次注意。”灵帝居然蛮风趣的。 “这样吧,还是让宗正大人来说吧,您比较慈祥,不会吓着孩子。”灵帝倒是说话越来越俏皮了。“这是宗正刘宽刘文绕大人,你听他讲吧。” “老臣遵命。” 我赶紧施礼,刘大人一点都不客气地受了我一礼。 “陈登啊,按理来说,现在告诉你这些还太早。但是,你的叔祖说你的心智已经成熟,可以知道这些了,能够保守秘密了,并且他推荐你当你们陈家的下一任族主。所以,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告诉一下你家族的实情。”老先生说得一板一眼,非常严肃,简直就像在上课。 我的天哪?还有什么实情,难到我们家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吗? “听好了,你们家本来不姓陈,你们是大汗皇亲,武帝之子刘胥之后所改陈姓后裔。” 第四十五章 机密 震惊,我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感觉。如果是这样,我以前对叔祖的很多推断都是错的。 “觉得奇怪吗?我知道这件事也是在我当上宗正以后了,所以你感到奇怪也是正常的。” “朕也是当上皇帝后,才知道!错,应该是前年加元服之后才知道的,这事情可是绝对的机密,就连朕不成年都不让知道的。”灵帝又在插话了,一点都不老实,而且看得出灵帝对此事还挺感慨的。 “为什么这么机密呢?”我确实有点好奇。 “知道你们家为什么改姓吗?”宗正大人又把话题接过去了。 “不会是王莽篡国时期的事吧!”我的脑筋现在可是转得飞快。 “怪不得你叔祖说你聪明,确实如此。为了逃避王莽的‘杀刘令’,你们家族集体改姓陈,并且避居躲藏。”宗正大人对这段历史看来很熟悉。 “但是光武皇帝后来让天下改姓的刘氏族人都可以认祖归宗,从新姓刘,为什么我家没改回来呢?”这是我最奇怪的地方。 “这才是关键,看来你真的不一般,居然次次都问到点子上。”宗正大人居然夸奖我,有点受宠若惊。 “在下只是好奇,并非聪慧。” “这个问题得分好几个方面,不是一个原因造成的。首先,你的祖上改姓之后,避世隐居,所以得到消息相对较晚。其次,王莽毁害典籍严重,尤其是刘氏宗谱,其中很多都无籍可查,不过你们家是查到了,但是确实太晚了。再其次,当时的朝廷并不稳固,各地世族的力量非常强大,朝廷需要外援,刘姓宗室太大,如果你是刘姓宗室子弟,很多背地里的事情别人不会让你参与。同时,朝廷的财赋不足,需要有外力支援。于是就选择了让你们的家族做出牺牲,不改回姓刘。而成为朝廷埋在世家大族间的一把尖刀。”宗正大人说出了我们家没把姓氏改回来的真正的原因。感情我们家是东汉朝廷的御用间谍。 “那么这个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只有少数族人知道,就连皇上不成年也不得而知,剩下的就是历任宗正。你是个异数,从来没有人象你知道得这么早。要知道,你们家只有族长,和族长的继承人才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我没想到你的叔祖竟然会这么早就订你为族长的继承人,并且要我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不用等到你成年。” “所以我很嫉妒你,知道吗?”皇上竟然说这样的话。 “小民惶恐”我赶紧磕头。 “别这样,我还真能嫉妒你个小孩子吗?那我这皇上也当的太没水准了吧?”看来灵帝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比较随和。 我也乐了:“我说皇上也不能因为这点事怪罪小民吗。人说丞相肚里能撑船,皇上可比丞相大多了,那肚量更是不能比的。”我赶紧拍马屁。 “你这孩子有意思,怪不得陈大人夸奖你,确实有趣。我听说你的文采还相当不错,已经能赋诗了,不知道能不能让朕开开眼界啊?”怎么这皇上一说话就跑题呢?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居然又让我赋诗了。 “谢皇上恩典,不过小民能力有限,恐怕有碍圣听。” “小孩子嘛,朕也不能要求你太高,不过你起码也得写几句吧。” “小民遵旨。” 叔祖看来到这里也不是一两回了,居然很快就找来了笔墨纸张。也不知道他摸着黑,怎么找到的。 “小民有种新的写法,不知道可以用吗?”我向灵帝毛遂自荐。 “看来你的花样还不少嘛,快写下来,我看看。”灵帝来兴趣了。 我把纸张裁成三条,开始写。灵帝他们就站在边上看。 说实话,我的书法水平一般,但是有些东西是汉代的人比不了的,他们不仅没见过宋徽宗的瘦金体,也没见过毛体,至于张旭的狂草,他们就更想不到了。 我执笔在手,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毛老头的毛体,那感觉确实不一样,气势磅礴。 上联写: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下联写: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横批写:天下第一 于是我再次盗版成功,把写弥勒佛的对联只改了一个字,换了个横批就直接搬过来了。罪过啊!!罪过! 我把笔放下,看了看,觉得挺满意。 但是回头一看,皇上愣了,宗正大人愣了,连叔祖都愣了,估计他们正在想:“这是什么啊?” 第四十六章 四美 记得有‘五讲四美’这一说,五讲是什么,没记住,反正比三讲多,至于四美吗?我记得比较清楚。 应该是这样说的: 学问之美在于使人一头雾水, 诗歌之美在于煽动男女出轨, 女人之美在于蠢的无怨无悔, 男人之美在于说谎说的白天见鬼。 女人之美,我是不可能做到了,就算再次转世成女的,我也不会去追求这个。诗歌之美,虽然在做,但是还不很成功,毕竟年龄太小,煽动了也煽动不到自己怀里,何必总作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哪。男人之美,是我的目标,也是一切立志于搞政治的人才的目标,当然搞推销的和当老板的这一条也应具备,不具备这一条,就说明这个男人还不够美!!汗一个!!学问之美,我已经有望达到了,最起码面前就有三个被我的学问搞得一头雾水的人。 不出我所料:“这是什么东西?诗不象诗,歌不象歌,赋也不象赋,统共三句话,最后一句好像还跟这两句有出入,这是什么啊?”灵帝觉得很奇怪。 我在边上一笑,想卖个关子,叔祖急了:“让你说呢,圣上面前,岂容你无礼。” 我赶紧点头:“实际上这就是一种桃符,以词句代替鬼神之名,虽然不能驱邪降鬼,但是可以体现出另外一种意境,是一种对学问之美的追求。” “嗯,很有想法,这个写法也很很不错,怪不得趁大人说你有才呢,确实有过人之处,就是这个想法,一般人也不会有。”灵帝看来很赏识我。 “那这个短句是不是应该也有个地方放啊。”宗正大人又提出问题了。 “当然有,在两句话的上面。一般桃符都是挂在门的两侧,那门楣就空了,这个就是挂在门楣上的。”我立即解答。 “妙,果然是妙,没想到你的心思如此细腻,确实是奇才,朕现在就想用你了。”灵帝看来是真的高兴了。 “不可,登儿岁数太小,不能过早登堂入室。”叔祖赶忙拦下灵帝的这种想法。 “陈大人,这种事情我还是知道的,拔苗助长的事我也做不出来,不过我是真得很喜欢他。尤其是他写的这桃符,太好了。还有这字体,雄浑有力,哪里像个孩子写得出来的,就是当世大家亦不过如此,甚或不如。” “皇上缪赞了,小民愧不敢当。”继续装孙子。 “对了,你这几句话是写朕吧?” “当然是写您了,除了您,谁敢称天下第一呀,是吧?”既然你们拍了,我也拍,不过心里想的却又是另一回事,就你那德行,只能学,要说做到,算了吧,下辈子你也不行。 “很好,你很忠心哪,这样吧,朕真的很想封赏你,但是你又太小,朕也不好定夺。”灵帝有点踌躇。 “这样吧,去年宋皇后给朕生了个女儿,就许给你了,怎么样?” “这可是无上恩宠啊!圣上不可如此,此子年幼,这等家国大事怎能如此轻易啊,至少您得跟皇后商议商议吧。”叔祖好像急了。 “我的女儿我还做不了主了,真是的,就这么定了。”灵帝反而更坚持了。 “嗷,我想起来了,你们家现在人丁稀缺是吧。这小子在颖川说的话张让都跟朕说过了,没关系,就算当驸马,朕也准你任意娶其他女子为妻,如何?” “圣上,不可啊,同宗之间不可通婚。” “呸,你姓什么,你姓陈,你敢对外人说你姓刘吗?所以谁知道我们是同宗了?对吧,宗正大人。”灵帝是真急了,声音高了不止一个八度。 “咳正大人干脆装嗓子疼,不理这茬了。 “你看宗正大人都不反对,就这么定了。”灵帝开始喊了:“有人吗?进来一个。” 房门一推,张让进来了,“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找宗正大人拟一道旨你看我都让你气糊涂了。”灵帝瞪了一眼叔祖。“这个事情就算了。” 然后灵帝拿起我写的那副对联:“把这几个字按照原来的样子刻出来,记住要用好木板刻,然后字上金漆,其他地方用黑漆,知道了吗?” 张让答应着拿了我的对联走了。 灵帝看起来气销了一点:“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宗正大人哪,关于朕之爱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臣必不负所托。”说这还向叔祖看了一眼,笑了笑。真像个老狐狸。 等灵帝走了以后,我和叔祖也要走了。临走,我们向宗正大人告辞,老爷子看了看我又对叔祖乐了乐:“你个老狐狸,以退为进的法子使得不错啊!” “哎幼,你看出来了?”叔祖说得挺诧异,表情却完全不是,反而是一脸的笑容。 “我真的不明白,明明你们家就够有钱的了,为什么还要敲诈我?” “你个死不了的老鬼,我敲你钱了吗?”宗正大人看来也很高兴。“就当谢媒,你这酒也得给我拿来,知道了吗?” “妈的,又让你捉住了,我就那几坛好酒了,你就不能给我留点儿?” 宗正大人果然又露出了他那招牌似的狐狸笑容:“你去打听打听,我刘宽刘文绕见了好酒有放过的时候的吗?” 第四十七章 进退 “行,这样吧,好酒我总共也就剩下三坛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多叫几个人,一起来我家开的酒楼,大家一起饮酒观舞,把你惦记的那几坛好酒都喝了,也省得你今后老琢磨我。岂不更妙?”叔祖无奈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好我记得了,你等着,不喝到你盆干碗净我就不做这个宗正了。”我记得史书上说刘宽这个人脾气最好了,除了好酒喝不喜沐浴以外没什么大毛病。怎么一沾酒就成这样了,看来我以后得注意了。 回到府里,我们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罢刚想回房休息,又被叔祖叫住了:“你小子倒挺沉得住气。行了,到我书房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今天什么感想?”叔祖手中端着酒爵,轻松得问我。 “没想到,我们居然是皇亲,难道父亲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确实不知道。”叔祖喝了一口“好酒啊,真舍不得给那帮家伙都喝了。不仅是不知道,是想都想不到。咱们家的家谱为什么只有七代,你现在明白了吗?” “知道了,您为什么选我做未来的族长,而不是我父亲和叔叔呢?” “你觉得大汉现在怎么样?”叔祖的目光突然好像加了闪电了,根本就不让我躲开,好像要直射我的心底。 “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啊,反正也瞒不了您。不说别的,就说我出生以后大灾间或,小灾不断,到处民不聊生,这样下去,早晚出事。” “你说得很明白,咱们家族是以律令出名的。但是在现在这个大汉,氏族大家本来就不怎么遵守法令,百姓生活艰难,也已经不畏惧律令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我也是忧心忡忡啊。那天从颖川回来的人说了你关于《论语》的一番见解,我觉得你实在是太有才华了。也许那才是真正解决现有问题的途径,但是还需要一个领路人,我已经老了,你父亲和叔叔没你这个脑子,都属于守旧之人,再加上我对你以前的所闻,以及最近之所见。我终于决定让你成为我们陈家的下一位族长,等我百年之后,接任我的族长,我现在所能做的也就是为你铺路了。” “领路人不是那么好干的,叔祖,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朝廷里天天尔虞我诈,您还没受够吗?为什么还要把我也推进这个漩涡里?” “而且您也不想想,我现在才四岁,等到我能当领路人的时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我还能领这个路吗?”我郁闷的对叔祖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做的就是为你铺路,尽量得让你将来能一帆风顺的把这条路走下去,所以我把你的名声散播在外面,让你这么早就和长公主定亲。这些对你将来的发展都极其有利。而且我可以联络到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中不乏当代名士,再加上我可以说动很多的世家大族,做你的后盾。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叔祖很自信的说。 我轻轻一笑,难道让我告诉叔祖宋皇后马上就要被废了?宋氏一族马上要被灭族?难道要我告诉他,你将来会因为阳球的案子被囚禁致死?我当然不能说,但是我必须得给他提个醒,不能让他盲目乐观,这样下去不仅他倒霉,我也一样跑不掉。 “叔祖啊,您也太理想化了,天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好事,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天从人愿的。要是都按党人的想法去发展的话,就没有‘党锢之祸’了,而是宦官们被灭了。要是都按您的想法来的话,倒是可能,但是世间有多少变数在等着您哪?不说别的,就说皇后家吧,您怎么能断定她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还能得宠?后宫的斗争比咱们这里一点不差,皇后他们家现在已经过于张扬了,自打皇后的父亲当上执金吾以后,简直是有些目中无人了。连我都知道他们敢于自比窦氏一族了,我看他们简直是自己都想不窦家的后尘了,根本用不着别人陷害自己就在找死。这样的人就算真的当了大将军,也呆不了多长时间,您还能指着他们吗?” 叔祖的头低下了。 “再有,现在的实权几乎都在宦官手里,像曹节,张让之流谁敢惹啊?三公都已经成了摆设,动不动就以灾异作罢,简直就是皇上的替罪羊,哪里有一点威势可言?这样的人就算再多能起到多少作用呢?” “那你说真么办?难道要搞什么清君侧不成?我可不是什么陈平,咱们也没有周勃。” 我轻轻一笑:“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种事应该是别人做的,我们应该退。要知道‘进一步山穷水尽,退一步海阔天空’,您不是刚刚玩了一手以退为进吗?我们就再玩一手以进为退。” 第四十八章 内斗 “以进为退,怎么个以进为退法?”叔祖看来对我的提议有点兴趣。 “现在的形式,对咱们还是有利的。实际上叔祖您已经在做了,而且还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我瞅着叔祖笑。 “什么意思?”叔祖感到很奇怪。我什么时候以进为退了?” “去年六月,窦太后崩,为了安葬的规格和礼节是谁在那里顶撞曹节和王甫的?不要告诉我不是你啊!” “是我又怎么样,我早就看他们俩不顺眼了,而且他们也太过分了。曹节他们虽然不是窦太后提拔起来的,但是窦太后也没有薄待他们,他们居然这样落井下石。居然要以贵人礼葬太后,这也太不合规矩了,会让百姓和藩属之国笑话我们大汉的,我当然要说话。” “但是别人难道没受过窦太后的恩惠?那么多大臣,为什么别人没说话,而偏偏是你呢?” “那倒不是,不过我这廷尉是管礼节的,当然我要说话,有几个人礼法比我学得好?” “不是吧?这种事情应该太常第一个说话吧,掌管礼乐社稷、宗庙礼仪的不说话,你这个收藏律令礼仪的反倒第一个说话是不是有点问题。” “好吧,算你说对了,我是看不过去了。没人敢说话,那我就说,我一说话李咸他们不也就都随声附和了吗?” “好,再说第二件,去年五月间,圣上刚刚改元,就下诏常侍张乐、太仆侯览专权骄恣,诏收印绶。这是不会跟你一点关系没有吧?” “对,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跟我没关系呢?所有的罪状都是我提供给皇上的,而且还有处理意见,不过首先告发他们的可不是我。” “是谁?” “这个恐怕打死你都想不到,是曹节,王甫的人。” 惊讶,我太惊讶了。都是太监,为什么会互相攻歼呢?难道他们内斗得很厉害? “为什么?” “看你惊讶的样子,所以说你还嫩,刚才发表议论够多了吧?也该轮到我了,虽然我们的实力不强,控制不住大权,但是这些宦官手中的权力也并不稳固。这些阉人私心都很重的,尤其是曹节。侯览这一死,他现在几乎可以独揽大权了,王甫又是他的人,再没有任何人敢于跟曹节争霸了。要不然就算我想杀那几个宦官,曹节他们都可以拦下来。”叔祖有些无奈的说。 “不过,张让赵忠他们现在虽然也在曹节手下,但看得出来并不是一条心。所以他们还在内斗,曹节倒是想下手,可是张让和赵忠鬼得很,死抱住灵帝不撒手,皇上对他们也特别的好,所以曹节对他们也是莫可奈何啊。” 居然现在的情况是这样,叔祖的一番话使我构想的整个计划都得做改变。看来这个三国的情况确实不像书里写得那么简单。我的思维又开始迅速运转,摆开几方的关系,看来我们还真的很有机会,只要拉住张让他们,我们就能打击曹节,如果和曹节合作就能打击张让。但是叔祖现在的情况显然不适合跟曹节他们合作,那么就得团结力量铲除曹节。这样就得选个当枪的人,当枪的人得选好了,不然会出大事的。 “怎么样?”叔祖得意洋洋的说:“现在不用再以进为退了吧?你的那点小伎俩,我用屁股都想得出来。” “不,我认为我们要以退为进了,而且是个漫长的过程。”我现在可不敢再轻易胡说了。 “怎么个说法?” “反正宋家也是保不住的,不其候(宋丰,宋皇后的父亲)都要变魏其侯(窦婴)了,我们保也保不住。曹节和张让不是傻子,一定会另立一个可以接班的,为了争夺最大的利益,到时候他们谁都不会放过宋家,虽然这一两年内发动的可能性不大,但应该也离着不远了,绝对不出五年。我们现在应该歇下来等他们动,然后抓他们的错处。” “这个我同意。” “我跟宋皇后的女儿结亲,那我们就算他们一系的人了。他们要动皇后一定不会在宫外下手,我们只要在宫内布下眼线,到时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把刀递过来了。暗害皇亲,和构陷后宫主者的罪名都是很大的,他们必须要付出代价,就看是谁了。不要忘了,您可是廷尉啊。宗室的人犯了罪也是您处理的范畴。” “小子心够黑的,这会儿已经算计起你丈母娘家了?”叔祖的眼神有点可怕。“我不会养了只狼吧。” “这您就错了,亏您还是打仗的高手,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该舍弃的一定要舍弃,决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不仅害人而且害己。这是损失最小的办法了,而且他我这样做,也许可以还能救他们家一命。只是要掌握好时机的问题,如果宋家被错杀了,当然罪过更大,但是只要还没被杀,我们就找人替他喊冤。效果也不会太差,如果真相大白,皇上会觉得对不起宋皇后的,皇后以后会更得宠,也说不定。这不也是我们的一棵大树吗?” “好吧,大体上你的想法还不错,有可以参考的地方。”叔祖又在吹牛了。 “难道您有更好的办法?” 这时外面有仆人说话:“大人,外面有个叫曹操的人求见元龙少爷。” 第四十九章 袁绍 “曹操,他怎么来了?”我很奇怪,按理说他是不可能到我叔祖的府里来找我的,我叔祖现在和曹节的关系虽不能说是剑拔弩张,可也是针锋相对,直接交手的经历都有了,他这会儿跑到这里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这是谁啊,元龙?”叔祖问。 “曹操,曹孟德,曹节的曾孙,曹滕的孙子,曹嵩的儿子,今年刚举的孝廉,如今应该是个郎官吧。”我一五一十地说。 “记起来了,是不是你们去谯县的时候遇上的?这个人怎么样?” “现在还行,也可以算是个人才吧,将来可就难讲了。”我顿了顿“叔祖啊,我去见见他,说不定他会带来些什么契机。” 我招呼过来那个下人,让他跟着我,直出府门,来迎接曹操。 “孟德兄长,今日怎么得暇,前来舍下?快随我进府吧。”我施礼请曹操进来。 “我就不进去了,你也知道两家的情况,我和朋友有个聚会,想要请你一起去参加,你有兴趣吗?”曹孟德赶忙还礼说。 “就我一个人吗?可不可以带其他人?” “下次再带其他人吧,我的朋友脾气有点怪,名气不大的人不是太爱见。这次你先跟我一起去,见了他你就知道了,下次带什么人一起去心里也有谱不是。” 我微微一笑:“此公莫非是袁绍袁本出?” “贤弟竟然猜出来了,不愧是‘天下第一小神童’啊,什么都知道。”曹操看来还真是满惊讶的。 “‘小神童’我听过,这‘天下第一小神童’又是从哪里来的?”这回轮到我惊讶了。 “贤弟容我卖个关子,等见到袁本出咱们再说。”曹操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跟下人打了个招呼,让他通知我的叔祖,然后就跟着草操作着马车去见袁绍了。 一路无话,来到了袁府。袁府不是一般的奢华,那门脸就根叔祖家不是一个概念的,至少大了三号,要不是有礼制约束,估计还得大三号,直接建成皇宫了。我们竟然是坐着马车进的府,可见一斑。 袁家号称‘四世三公’,不过现在还只有三世。袁绍的高祖叫袁安,字邵公,汉章帝时当到司徒。生了两个儿子,蜀郡太守袁京,和司空袁敞。这袁京生了四个儿子,长子叫袁平,次子叫袁成,三子袁逢,,四子袁隗。长子当到左中郎将就死了,二儿子一样早死,而且没有孩子,后来袁隗和袁逢都先后为三公之职,所以就称他们家为‘四世三公’。袁绍虽然是袁逢的长子,但是是庶出,说白了就是丫头生的,估计是袁逢不够检点造成的后果,今天的北京人有一句经典的骂人话就是‘丫挺的’,意思就是丫头生的,那是指很没有地位的意思。所以作为二儿子的袁术对他非常不感冒,但是有一个意外,就是袁成无子,于是袁绍就被过继给了袁成,这样袁绍在袁家的地位就一点都不比袁术低了,对此袁术可是非常不满意的。 我们进到了袁府之中,袁家还真是大,我在外面已经发现袁家的院墙几乎占了半条街,今到里面才发现不只是外面显得那么简单,往里走还很深,而且拐了好几次弯,才来到我们要去的厅堂。虽然这里只是偏厅,但已经比叔祖家的正厅要大多了,里面做了好几个人,正在推杯换盏的喝酒呢。 看到我们进来,几个人全都起身相迎,曹操赶紧抱拳当胸,冲着一个正座上站起的方脸大汗说道:“本出兄,幸不辱命。陈公子让我请出来了。” 我赶紧冲着屋中的众人施了一揖:“下邳淮浦人陈登陈元龙见过诸公。” 那大汉赶紧绕过食桌,搀了我一把:“贤弟休要如此客套,此乃绍吩咐不周,此地尽可不拘礼节。”这话好像有点拨曹操的面皮,可是我看曹操好像对此毫无所觉,不会是习以为常了吧。 “为兄袁绍袁本出。此间皆是名士,容我为贤弟一一介绍。”袁绍非常的热情。 说实话,袁绍的名士癖确实可以,但是今天在座的,虽然也号称名士,但是我知道名字的还真没几个,除了我和曹操,也就是他那个弟弟袁术袁公路了。 一圈介绍完了,我被请到了席中就座,他们居然让我坐客座的主席,我才没那么傻呢,敬佩末座的是我不干,但是让我当出头之鸟,我也绝对不当。于是我找了个座位,正好是曹操的下首。“小弟跟孟德兄相熟,坐在这里足以。” “吉利(曹操的小名之一),看来你跟陈公子的关系不错啊。”袁绍好像有点嫉妒,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哪里啊,陈公子与我也就是在一起呆过两天而已。太深的交情说不上。”曹操好像有点慌乱。 “以你两家的关系,你还能这么快的速度把陈公子请来,必定相熟。”袁术也有点不依不饶了。 “这是哪里的话,诸公说到陈公子,需要我去相请,我只是运气好罢了,陈公子出来接待的我,并未碰到廷尉大人。”曹操的脸上居然见汗了。 我的天哪,我心里想,这简直是摆明了在给曹操难堪吗!纯粹就是想看他出丑,他们的关系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曹操也太没骨气了吧? 第五十章 张芝 “陈公子是否觉得孟德现在的样子很惨?”旁边一个叫张芝的中年人问我。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 张芝一笑:“这不赖大家,是孟德自己吹牛吹的。大家本来在讨论你呢,孟德突然问大家想不想见你,大家当然希望见到你了。于是就问他能不能把你请来,他说没问题。但是你两家现在的关系确实太差了,而且现在天色这么晚,你的岁数又小,家中人怎会放你出门呢。所以本出,公路他们都说他吹牛,但是他居然把你请来了,所以大家觉得没面子,孟德又说没见到廷尉大人,这就有作弊的嫌疑了,你说还能让他好过嘛。” 我一听:“哈,原来如此。”怪不得感觉和历史上描写的出入很大呢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来:“先生可是酒泉人?” “对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小弟久闻先生‘临池草圣’之大名,近日有幸一见,足慰平生。” ps:张芝:生年不详,约卒于汉献帝初平三年(约公元192年),敦煌酒泉(今属甘肃)人,字伯英,善章草,后脱去旧习,省减章草点画、波桀,成为“今草”,张怀瓘《书断》称他“学崔(瑗)、杜(操)之法,因而变之,以成今草,转精其妙。字之体势,一笔而成,偶有不连,而血脉不断,及其连者,气脉通于隔行”,三国魏书家韦诞称他为“草圣”。晋王羲之对汉、魏书迹,惟推钟(繇)、张(芝)两家,认为其余不足观。对后世王羲之、王献之草书影响颇深。张芝刻苦练习书法的精神,历史上已传为佳话。晋卫恒《四体书势》中记载:张芝“凡家中衣帛,必书而后练(煮染)之;临池学书,池水尽墨”。后人称书法为“临池”,即来源于此。尤善章草,有「草圣」之誉,当时的人珍爱其墨甚至到了「寸纸不遗」的地步。评价相当高,尤以草书为最。 “贤弟缪赞了,这都是一些无聊之人给我起的匪号,不得入大贤之耳。” “你就谦虚吧,哪次都是这样,人家陈公子可还没问你要字呢,你这样可就太假了。”真不知道袁术的耳朵是怎么长的,怎么那么长,他坐在我们的斜对面,而且还在批斗曹操的过程中,居然也能听得见。 这下最高兴的是曹操,可算是解围了:“伯英兄啊,是不是再写一幅让我们开开眼。” “去你的,就你最憨赖,所有人里就你拿得最多,你还不知足啊?” “这哪能知足呢?是吧,我虽然拿了你很多真迹,但是我自己可没拿到几幅,都被别人拿走了,就是皇上那里的几幅草书,还是从我这里得来的呢。你想想,自己的字挂在皇上的书房里,那是多么高的荣誉啊?足以光宗耀祖了,你居然还说我憨赖。太没有良心了。”曹操坐在那里装哭,样子可假了。 “我是说不过你,但是我可以不说,不是吗。”张芝干脆把眼睛和嘴都闭起来了。说实在得还真有点老僧入定的感觉。 曹操一看没办法了,就把目标转移到我身上了:“贤弟啊,你帮帮忙,让伯英兄写一幅吧。” “我今天才认识伯英兄,哪里来的办法?” “你可是‘天下第一神童’唉,你没办法谁有办法?”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这‘天下第一神童’是谁说的。” “这你得问本出兄了,是他告诉我你的新称号的。” 袁绍看了看我说:“贤弟可知我家族之大?” “当然知道,不知袁家者无耳也。” “我袁家,不只是‘三世三公’这么简单,族内也有人在宫中,现中常侍袁朗即我之族叔。今日贤弟与廷尉大人入宫觐见圣上,圣上回转后宫即把张让找了回来,重新观看了好几遍贤弟写的桃符。随后口中不住地说‘天下第一’,如此谁还不知贤弟乃是‘天下第一神童’啊!”袁朗,我怎么忘了这个人呢?他可是除了曹节,王甫,张让,赵忠之外宦官中最有权力的人了,袁家就是靠着他内外交通才会有现在这么大势力的。 “错了,我的桃符上写的是‘天下第一’几个字。” “无所谓了,现在大家都已经认可了贤弟的这个称呼。况且还是圣上说的,那就更作准了。” 袁绍突然站了起来:“可否请贤弟和伯英兄为我们写几个字,让我们长长见识?” “这个”我看了一样旁边的张芝,只见他以点头:“我没问题,看贤弟的意思了。” “没问题。”那我也只能这么说了。 第五十一章 兄弟 袁绍叫人摆下笔墨纸砚,我和张芝就开始奋笔挥毫了。 我想了想,就提笔开始写他们说的那个所谓的《桃花赋》了,说实在的,老毛的笔体写这个还是显得很不错的。挥挥洒洒,没用几分钟,我就把字写完了。张芝更快,已经在停笔等待了,他写得居然是《将进酒》,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您怎么会写此文?” “为什么我就不能写此文呢?”张芝看着我直乐。 “我的这首诗可是在颖川的宴会上说的,你如何得来?” “此地之人皆可背诵公子大作,为何独独问我诗从何来?”张芝还是一副于人无害的面孔。 汗那!!!盗版的传播速度真是快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古今一理’。 “来让我们品评品评两位的大作。”袁绍带领众人将两幅字放在一起,互相对比。 “难分轩轾啊,两位的书法各有特色。伯英兄的草书那是一绝,这是在论的,谁也说不出什么不好来。要说有什么问题,就是难认了一些。元龙贤弟的书法偏于行,却带草,独成一体,细细把玩之间,气势恢宏。实难想象,公子今年只有四岁。”袁绍的评论倒也中肯。不过说我的水平和张芝张伯英难分轩轾是实在过分了,我自己也看得出来,这水平的差距在于气韵上明显的我要差一个档次,袁绍如此说,我可有点不满意了。 “本出兄,这气韵上我确实不如伯英兄的好,这是年龄的差距,也是得生活的感悟,虽然现在还弥补不了,但是将来我应该能赶得上,何必替我遮掩呢。” “好哇,元龙贤弟果是直人,那就把话说明了,确是差在此处,但是考虑到你的年纪,若到了伯英兄的年纪,他一定是拜服于地了。”袁绍笑着说。 “本出的话不错,我现在虽然比你的意境强一些,那是生活经历的问题,等到你的经历丰富了,自然也就赶上我甚至超过我了。来,咱俩好好谈谈关于书法的问题。” “好了,这下咱们可都被甩了。”袁绍打趣说。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张先生,下次咱们私下里在切磋切磋,省得耽误大家的兴致,您说可好。” “也行,我这人就这样,随意惯了,受不得拘束,老是兴致所至随意如之,倒忘了还在本出家了。”还真是个性格纯朴的人。 “对了,今天的主题怎么都忘了,为孟德荣升北部尉干杯!”袁绍突然招呼大家。 “干,为了孟德能再进一步干杯”这下屋里又沸腾了。 “孟德兄什么时候接到的通知?”我问。 “还没接到呢,但是已经定了,我是从我父亲那里知道的。”曹操一边喝着酒,一边高兴得说。 “这可够快的,你入洛阳为郎也就三个月的时间吧。够速度的。” “朝中有人好做官吗。有这么好的资源你说我能不利用吗?”曹操说。 “也是,你这样的家世,害怕没官坐嘛。不过现在洛阳可乱得很,到处都是违禁乱制的,你怎么办?” 曹操一听,觉得有理,沉默了一会儿,连大家叫他都没反应。 突然曹操站了起来,冲着大伙一拱手:“兄弟们,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可就要就任这个洛阳北部尉了。可是,现在洛阳城的治安大家也看到了,那叫一个乱,随处都有违法乱纪的,而且还以咱们中间的好多兄弟为主,你们叫我怎么办哪?” “这倒是啊。不如让大家给个面子,最近收敛点。”袁绍说。 “我还想着,孟德这下当了这个北部尉了,可以多玩两天了,可以更嚣张了,没想到会是这样。”袁术说的肯定是心里话。 “你不能总想着自己风流快活不是,多替兄弟考虑考虑。”袁绍对袁术的态度有点不满。 “你他妈少管我,这我还能不知道,既然孟德说了,是兄弟的一定收敛。不过跟你没关系,我是给孟德面子。”袁术的酒劲顶上来了,居然战了起来,这也太不给袁绍面子了。 “你”袁绍也站了起来,手指着袁术,半天没说出话来。大家好像习以为常了,连个劝说的都没有,场面异常尴尬。 曹操赶紧走出来,站到两人中间:“今天一是给元龙贤弟接风,二是给兄弟我高升贺喜,两位兄长,就给我们兄弟留点面子吧。”这倒霉曹操,这关他妈我什么事啊! 他们两兄弟掐架,掐死一个才好呢,省得我将来还得费劲打。 两人还真给面子,各自回到原位,冲着对方后扭头喝酒,招呼身边的名士们。 哎,好好的一顿宴席,居然就这么着让他俩搅黄了。 第五十二章 乔玄 我和曹操坐在马车上,马车装饰得不仅十分豪华,而且坐着也很舒服,居然全是软垫,不像叔祖家的马车,一水木头,又硬又硌。 “你这次就任北部尉是谁推荐的?”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梁鹄(hu),书法也是很不错的,你应该听说过。”曹操得意地说。 “不错,这个人我是听说过,不过所知不多,他怎么会想起来推荐你呢?” “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去年的时候见过一个人,这个人是前司空大人乔玄乔公祖,我见到他时他刚好托病辞官,那次的事你应该也知道。就是那个代替你叔祖当南阳太守的盖升惹得祸。他当了几年的南阳太守就被调回朝中作太中大夫,但是他在南阳任上贪污了好几个亿,当时作为尚书令的桥老先生哪能干哪,就参了他一本,没想到这家伙根朝廷里很多人都有关系,借此机会给了当今圣上一大笔钱,据说还有美女,于是圣上不仅不惩治盖升,还把盖升升为侍中了。这下老爷子窝火大了,气急了的老爷子干脆撂挑子不干了,说我老了有病,就回家了。皇上拿他也没办法。”说着说着曹操自己也乐了。我估计盖升贪污的证据都是叔祖搞的,叔祖好像满恨这个家伙的,据说他连接当地豪族欺压百姓,还特别针对我们家族的产业糜氏商铺,叔祖不办他都鬼了。但是居然没办了,估计是曹节他们挡的驾,怪不得叔祖说他要办什么人曹节他们都能给拦下来,原来还有这么档子事哪。 “怎么说了半天都没到点上?”我有点着急了。 “这你得慢慢听,马上就到关键了,我能有今天跟这老爷子关系可大了。” “我那会儿正在街上闲逛,突然有个小子偷东西,边上的人看见了,却没人敢管。因为现在的洛阳连偷东西的人都是一伙一伙的,你要是抓他,会被群殴的,老百姓吃了几次亏以后就没人敢管了。我平常哪里管这个,也是一是兴起,加上身边有几个人,就把那小子打了一顿。他的同伙里可能有认识我的,没人管这小子,我就把财物还给了失主。也许是命运安排的巧吧,正好碰到从皇宫出来的乔老爷子,老爷子赌气,连马车都没上,徒步走在街头,整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目睹了。就把我叫到跟前,询问了一遍我的情况,并且问我刚才为什么要出手管这个事情。我当然不能说我一时兴起,于是就说了一大堆义正词严的话。没想到老爷子还真信了,他说我和我高祖那个人不一样,是个好样的,现在没什么名声不要紧,他有个好朋友在汝南郡,叫许邵许子将,这个人可以帮助我,他搞得‘月旦评’天下知名,你跟他说是我推荐你去找他的就可以了。” “那你去了吗?”我现在也让曹操的话把兴趣提起来了。 “当然得去了,我可是很希望有个功名的,小时候我就幻想着可以带兵打仗,可以锄强扶弱,当一个跟周公一样的人物,但是我没名气啊,好多事情都办不了。没进官府,怎么当周公啊!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能不去吗?” “我到了汝南郡,找到了这个许子将,他当时是郡里的功曹(刺史的佐官,掌管考查记录功劳),但是脾气可不是功曹那么简单,简直是宰相的脾气。”曹操说着说着目光就变得凌厉了,我感觉得到,他到现在还生气呢。 “我好话说了一箩筐,他就是连个屁都不放,最后我只好把乔大人搬出来了,我说:‘我是乔大人推荐来的,既然乔大人说你善于衡鉴人物,那你看看我的人品如何?’这下他没办法了,只好回答,他说我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贼’。我听了很高兴,谢过了他就回来了,但是他搞得那个‘月旦评’上从此也就有了我的名字,于是我的名声就响了。今年你也见到了,我刚行完冠礼,就被举为孝廉了。这都是‘月旦评’的功劳。” “说实话,现在的洛阳令司马建公(司马防,司马懿的老爹),跟我们家没多大关系,所以他完全可以找别人。但是还是乔大人,当然现在他已经任光禄大夫(闲职,相当于高参)了,梁鹄跟他老人家的关系很好,从他那里知道了我的事。他跟司马大人又很熟悉,一来二去正好知道现在洛阳缺一个北部尉,于是就推荐了我。司马公已经答应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聚会的时候,这件事就变成了头等值得庆贺的大事了。”曹操总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了,我现在可算知道乔玄的厉害了,居然曹操是让他捧出来的,我原来历史课里缺的东西,竟然给补上了。许子将根本就是看出来曹操当时只是一时兴起,所以才有了那个评语。曹操居然还不自知,可见现在的曹操真的还很嫩。 “真不容易啊,你能得到今天这样的地位还真是很曲折,没想到乔大人对你这么好,帮了你这么多忙。”我真得很感慨,为什么这样的人,我就碰不上呢。 有句话说得好,‘说曹操,曹操就到’,今天晚上应邀来消灭叔祖那三坛子好酒的宾客中就有乔玄乔公祖。而且不仅是他来,还有一帮子名人,太尉段颎,河南尹李咸,司空唐珍,司徒许栩,永乐少府许训,议郎蔡邕(我未来的师傅之一,也是内定岳父之一),五官中郎将堂溪,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磾、议郎张驯、韩说、太史令单飏,大鸿胪袁隗,大司农袁逢,太常孟郁,太仆陈耽,执金吾宋丰等二十余人,三公全来了,九卿也来了好几个。大有天下精英荟萃我家厨房的感觉。 我和叔祖来到酒楼上,推门而入,里面居然一大帮人已经坐在一起等着了,不知道他们聊什么呢?气氛十分热烈,看到叔祖和我进来,宗正大人立马叫了起来:“老小子,在你们家酒楼你请客,而且就在你家边上,居然还来这么晚,难道是舍不得那几坛好酒!” 第五十三章 段颎 “呸,我会在乎那一点酒,你当我是你啊?离了酒就没法过日子了是不是?”叔祖反而得意地说。 “欺负我啊?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三天不喝,我就不信你的酒虫子不挠心。”宗正大人看来对叔祖的毛病也蛮清楚的。 “你们俩大哥别说二哥,谁比谁也差不到哪里去。”李咸说话了。 “我呸。”这俩老家伙居然同时反驳,俩个人对望了一眼,“你以为你好啊!”又是同步,宗正大人干脆一摆手:“你来吧。” “我来就我来,用不着你帮腔。不要以为你是河南尹就可以叫板了,你看看你脸上的酒坑,哪里会比我们喝得少?居然还在这里大言欺人,以为谁不知道你的老底吗?”有理有据,叔祖说得好。 “到这里来的都是名士,谁不喝酒,我有酒坑也是正常的。”李咸道也会狡辩。 “我呀呀个呸,名士都会喝酒不假,连我们家小元龙都会喝,但是这里面有酒坑的有几个,只能说明你酒色过渡。要不怎么我们家小元龙就没有呢,是吧?”叔祖抱起我来给大家看,显得非常得意。 “你元龙还是个孩子,哪里来的酒坑,你看段太尉,不也有酒坑吗?”李咸扛不住了,开始拉帮手。 段颎字纪明,武威姑臧人也。其先出郑共叔段,西域都护会宗之从曾孙也。绝对是个杀人狂,羌族,乌桓等族的士兵死在他手上的不下数十万,绝对是各族叛乱的克星,就没听说他打过败仗,而且几乎不要什么俘虏,往往是杀数万人,招降才几千。绝对的疯子,动辄追杀数百里不停,好几日不歇,猛将中的猛将,但是他对士卒特别好,所以士卒效死,他的部队也厉害。 “别说我。”段颎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正在那里夹豆玩呢。“你到我的部队里看看,是个兵将,脸上就有酒坑,那都是打仗打出来的,跟名士不沾边。边郡苦寒,不喝酒,人早冻死了。冬天行军的时候,要是不喝酒,冻掉点什么是很正常的,鼻子,耳朵都有冻掉的,摔在地上分八瓣。” 说着,把右手抬了起来,小拇指根本就没有了,无名指也只有一半,“不是我每次都要说,这就是证据,不是打仗打掉的,是他娘的冻掉的,我还喝了酒了,真他***想不通。” 大家不说话了,这时候我发现段颎边上坐着的一个人竟然是张芝,很是惊讶,正在这时候段颎又说话了:“不信你问问伯英和义真,要是没有酒,谁能在那种鬼地方活下来?” 我这才发现,张芝边上还坐着一个中年人,不会是皇甫嵩吧。 果然,那个中年汉子说话了:“是啊,没有酒,这个边郡就没法守,士兵都得冻死,我伯父不也是一样吗?皇甫家的人也不是铁人,你们看看我,我十五岁脸上就有酒坑了。” 张芝也说:“都差不多,就算回到老家,一样得喝酒,屋里到了晚上,只要是没有火,照样能把缸冻裂。” “对了,你父亲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给你来信?”叔祖对张芝说。 “没有,他那里太远,路上又有好多的羌人,带信不一定可以到得了洛阳。” “他的身体,我听说也不怎么样了,现在有点后悔了,当初不就因为那么点小事吗?弄得我们兄弟到现在好几年没见了。知道吗?我当初差点杀你父亲?” “父亲跟我说过,不过他没有具体说,只是他说,他不怨您,还是您的意见对,要不然对国家钱粮的消耗太大。现在看出来您当初的做法还是正确的,否则咱们大汉的钱粮早就让东羌给拖垮了。狠狠的杀他们一次,都多少年了,东羌就没再造反过。他早就原谅您了,要不然,我今天也不会走在您边上不是?” “哎,你是不知道,当初虽然皇上听了我的意见,但是我还是对你父亲怀恨在心。我虽然借着平灭东羌的功绩当上了司隶校尉,可是还是没有能力杀掉你父亲,于是我就投靠了王甫,想借着他的势力杀掉你父亲。要不是你父亲给我写了封信,我就真下手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悔不当初啊,好好的兄弟,被我借着‘党锢之祸’的名义给送回老家了,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我现在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老想起你父亲。”说着,老头拿起一爵酒,仰头就干,眼泪都下来了。 “伯父,您别这样,我父亲他挺好的。”张芝在劝段颎这老头子。我也愣了,没想到,张芝这样的书法大家竟然是当时三大名将之一的张奂的儿子。 张奂字然明再加上皇甫规字威明,段颎字纪明,三个人的字里都有个明字,三个人还都出自凉州,京师号称‘凉州三明’是东汉最能打得三员将。外族听见这三个人,肝都颤。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我听了真得很感慨。 “行了,段老大,你再哭,我的酒楼该沤了,喝酒,喝酒。”叔祖打趣说。 “就是吗,本来今天是好事,我们宋大人的外孙女和陈大人的侄孙定亲,多大的好事,让你这哭哭啼啼的,都给搅了,赶紧赔罪,自罚三杯。”刘宗正又有的说了。 “哎呦,对了,我怎么把这茬口忘了,该罚,该罚。”说着,段颎自己倒了三杯酒,一点不大含糊的,仰脖就干。眼泪居然说没就没,这直肠子的人,有时候还真让人羡慕。 “好,现在,你该把那三坛好酒拿出来了吧?我们可喝了半天这‘十里香’了,你那‘百里香’打算藏到什么时候,我这媒人可不干了。大家也不干了,是不是?”宗正大人继续叫嚣,不过目标又转移回了叔祖。 第五十四章 露底 “切,不就是那三坛酒吗?得胜。”叔祖把门外侍立的小厮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声,那个小厮就下楼取酒去了。 “做得好,不过早该这样了,现在这样做不过可以抵过罢了。”宗正大人这才放过叔祖。 “那什么才叫有功呢?”叔祖问。 “那得看你的诚意了,看你怎么能让我们大家高兴是吧?”看来这个宗正大人毛病还不小。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叔祖转过头笑着跟我说:“你去弄几个小鼎过来,咱们再做那天的羌煮。” “没问题。”我转身出去,到厨房通知几个大师傅。等我再回来,屋里已经推杯换盏的喝上了。 我往叔祖的背后走去,想坐在边上听他们侃山。但是张芝冲我招手,我只好先到叔祖那里报告了以后,就去张芝那里坐下了。 “伯英兄,没想到你的家世这么显赫啊,我以前只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地方豪族呢?” “什么显赫啊?狗屁的用都没有,只不过在当地有点号召力而已。”张芝好像对此并不在意。 “可不是一点号召力吧,我听说可是有上千食客,可以比得上孟尝君了。” “人老了,喜欢热闹是真的,要说什么食客,有几个有用的?卫国不可能,保家有余而已。” “不可能吧,堆也堆出两个有本事的了吧?” “不知道,反正我不习武,也看不出来,我只喜欢写写字,读读书。” “对了,给你们介绍一下。”张芝一拉身边的皇甫嵩:“义真,这是陈大人的侄孙,当今的‘天下第一神童’,你不应该没听说过吧。” “那是别人胡说的,您别当真。”我们互相施礼。 “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岁数如此幼小。” “别听他的,他假谦虚惯了,他从颖川就把假谦虚地名头闯出来了。” “元龙啊,这是当今最有名的名将皇甫威明的侄子,他父亲曾经是雁门太守。这次也是被公车招至洛阳为议郎的。听几位老大人说,马上就要把他迁到北地去当太守。”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三生之幸。”我赶紧施礼,一下就被挡住了,这皇甫嵩的功夫真不错啊! “贤弟的功夫不错啊!我在你这年纪比你差远了。”皇甫嵩说。 “哪里。皇甫大哥缪赞了。” “不会吧,你居然还会功夫,我真地看不透你了。”张芝感到非常惊讶。 “不仅会,而且非常高明,我至少到了十多岁才有他现在的水平。”皇甫嵩也对我的本领感到不可思议。 “什么,这小子功夫这么高?”旁边的太尉段颎竟然偷听。“过来,让我看看。” 没办法,谁让我的底漏了呢。 段颎拉着我的手,顺着胳膊往上一捋,然后脸色就变了,大骂我叔祖:“陈伯真你个臭老头,遭天杀,染猪瘟的王八蛋。居然这么对待小孩子,你也太过分了。” 叔祖正在那边和几个老头胡说八道呢,听了个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段颎居然这样大骂他。“又怎么了,你个段老头,有话直说,别说一半,骂一半,我都听不懂。” “**你大爷,你还好意思问?你们家元龙都要练到筋之力了,不是你这小子从小逼着他练的,还有谁?” “你就不怕有伤天德,这简直就是虐待,哪里有这么小孩子练这么高深的功夫的,这孩子才四岁,你这样干会死人的,你不知道啊?” “不会吧?***,你先别急着骂,我们家难道出了个天才?你没看错?我可真没逼他练过功,我都没教过他,不过我倒是见他们几个小孩子自己练功,我以为闹着玩哪,就没注意。筋之力,才四岁,你吹你牛逼也不是这么个吹法吧?”叔祖说着也走了过来。 “用力握我的手,有多大劲使多大劲,不许藏私啊!”叔祖对我说。 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握住叔祖的手,往下使劲握。感觉就像握到了一根铁棒一样,叔祖好像全无所觉,我再次加劲,脚都离地了,也没把叔祖怎么样。 “放开吧。”我放开了叔祖的手。 “你真的没说错,这小子的力量至少有八百斤。如果照现在这样下去,不出一年就可以上千斤了。”叔祖沉吟了一下。 “谁教得你们?”眼色十分凌厉。 “忠伯。”我立马说实话,反正也没什么好欺骗的。 “汉瑜啊!他真是他不负责任了,我下次见他,一定要好好地骂他一顿。” “这事也赖我,明知道你家里有那么个疯子,居然没有叮嘱你父亲。对不起啊,让你们受苦了。”叔祖竟然向我道歉。 “段老头,这回真地问清楚了,是我兄长当年收留的一个孤儿,那人有点癫狂,但是武艺精湛,那年我在零陵当太守的时候,要是没有他在我的左右护卫,我早死多时矣。后来他跟着我侄子到济北去上任,主要就是去保护他。没想到居然还玩了这么一出,看来这孩子没少受苦。”叔祖的话里话外对忠伯这样做很不满,但好像又没有什么办法。 “叔祖,是我主动要求忠伯教我们的。” “什么?你那时候才多大啊,还不懂事呢,这样做就是不对的,很容易伤人的。” “我知道,忠伯跟我们说了,是我们坚持的,而且也没受多少苦,一开始是有点难,后来习惯了就好多了。” “真是好孩子。”叔祖把我举了起来,“你真是天才啊!” 第五十五章 色鬼 叔祖转过头来对太尉大人说:“段老头,这不练也已经练了,现在最苦的阶段都已经过来了,说还有什么用?不如再多加培养,将来至少是我大汉一员猛将。” “就冲你们家元龙这才智,你好意思就把他培养成一员猛将?”段颎说。“丢人的想法。” “我看还是这样好了,文武都找几个好老师,咱们培养个全才如何?”乔老头终于说话了。 “还是乔老头心好。”叔祖立马回应。 “我呸,这年纪的孩子需要的是痛痛快快地玩,你们这样是虐待孩子。”段颎说。 “这倒也是啊!”乔老头到底是哪边的? “还是问问孩子的意见吧?”建设性的意见居然是蔡邕提出来的。 “对啊!问问这孩子。”段颎说。 “好,说说你自己的意见吧。”叔祖对我说。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看我什么意思。 “我想拜蔡大人为师学习音乐,另外我还想跟郑玄先生学习今古经学。至于武学,我觉得多多益善,我的根基已经扎得差不多了,只要坚持不懈,超越筋之力达到骨之力也不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招式,只有互相借鉴,取长补短,不断地增加实战经验才可能更上一层楼。但是战术战略我必须要找一位老师,我觉得段太尉或者皇甫大哥都可以做我的老师。”我开心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孩子,你不玩了?这么多想学的,你哪有时间玩耍啊?”段颎有点担忧的说。 “对呀,你这样做的话一点空余的时间都没有了,你毕竟还是个孩子。”乔老头也有点担心。 “这您不用担心,我现在小,学东西快,也记得牢,等到大了再去学,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你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呢?”袁隗问。 “可分为两大原因,为公和为私。” “果然是古怪的孩子,何者为公,何者为私?”许栩也问话了,他可是当了两任司徒了,就是当了两朝宰相了。这个人平时很少说话,所以是著名的冷面人,今天居然连他都发话了,看来我实在是引起大家的兴趣了。 “为私者,不愿庸庸碌碌的度过这一生,希望学到更多的知识和技能,以求将来在更多的地方发挥自己的才能,名扬天下。就算做不到,至少可以充实我自己的灵魂,让我在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觉得自己没有白活一场。”我自豪的说。 “未虑生,先虑死,此圣人也,你个孩子居然能想到这些。简直是旷世奇才啊!”蔡邕已经为我的表现疯狂了,简直是手舞足蹈了。 “你先别说呢,还有为公呢?”袁逢拉了蔡邕一把,接着问。 “为公者,现在天下不稳,灾异时现,我愿意精通诸学,用命诸门,旷天下于微,成社稷之才,内可治国安邦,外可扬威域外,使宵小莫敢正视我大汉寸土。让天下百姓丰衣足食,成为人人皆可称颂的盛世。” “我自己还有一句座右铭,时时记之,未敢或忘。” 来蔡邕还真是个话痨,总是记不住,老想插话。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我把胸脯拔得高高的,现在的我已经以盗版为荣了。 而且盗版的威力之强大,确实是无与伦比的,无数人为之倾倒。古人亦然,所有的人都呆了,这是四岁的孩子吗? 叔祖干的第一件事是拿手摸了摸我的脑门,确定我没有发烧后,问我:“这话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这当然是我自己想到的,难道您在那里听说过?” “我的天哪?这还是个孩子吗?这简直就是神仙?陈大人,他确实只有四岁?”蔡邕确实是个话筒子。 “当然,蔡大人难道看着他不象?” “别说蔡大人看着他不象了,连我都觉得他不象,如此心智岂是我辈所能比得?”谏议大夫马日磾也是惊讶异常。 “要不然当今圣上一眼就看上了哪,就算批准他可以再娶都要把长公主嫁给他。”宗正大人又开始帮腔了。 “我要是有女儿也一定嫁给他。”我发现了,反正什么地方都少不了蔡邕。 “我也只有一个小儿子,要是有女儿,我就是让她做妾,也一定要嫁给元龙。”乔老爷子也发话了。 “这可是您二位说的,一言为定,将来您二位的闺女就是我陈登的妻子了,我先向您二位预订了。”我赶紧说,这可是决不能放过的,大乔小乔再加上文姬妹妹,我好幸福啊! “啊!”所有的人又让我的话吓傻了,这么小的色鬼,少见啊!! 第五十六章 搞定 “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喜欢女孩子呢?据我所知,你已经定下不少了吧?”许训终于说话了。这可是大汉的财神啊!(少府掌山海池泽之税和官府手工业制造,以供应皇室。) “就是嘛,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找那么多女人干嘛?”蔡邕真是无处不在啊! “难道你们没听说过?”我有点疑惑,很多人都知道我关于要找很多女孩子的言论,他们不会这么无知吧,消息这么不灵通。 “我曾经在颖川说过一次了,今天我再强调一遍。我家族的人口呈下降趋势,这是现实,我不能让我们家族就这样消失掉是吧?所以我一定要有孩子,而且最好有很多孩子,当然在一棵树上吊死这种事我就不能做了,所以我需要娶多个妻子,来延续和发扬光大我们陈家。而且既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至少也得多娶几个,有备无患嘛。而且您提到子曰对吧,那么我还有个子曰的故事,齐人为丐尚得二妻,我一个陈家公子为什么只能娶一个?最后再提一句,这个娶妻也得看对方的素质,像您二位这样高的门第出身的女子,必然素质高,德行好,您二位都说了话了,我怎么也不好意思不顺竿爬吧。大家说我说得有道理吗?” 掌声,好大的掌声,我的耳朵都疼了。就算你们手不疼,你们也该考虑考虑其他人不是,太没有道德了,一个个还都是了不得的高官呢。 叔祖高兴得再次把我抱了起来:“真是我们家的好孩子,没关系,只要你说想要,多少个女孩子都没关系,只要你看上的,叔祖就算抢也给你抢来。”看来叔祖是高兴过火了,已经准备当王老虎的打手了。 “臭老头,你不是吧,要是皇上的哪个女儿再让你们家元龙看上,难道你也去抢?”刘宽高兴的说。 “你不要在这里取笑我,我也就是那么一说,难道我这管律令的还真去抢人啊?”一点玩笑都开不了。 “我也以为你真打算这么干呢,说得跟真的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不相信。”段颎又来凑热闹了。 “我呸,你个段老头要是能信才鬼了,你他妈比谁不精啊,别在这里装傻了。” 叔祖把我放下,正好这个时候,酒楼的小二们已经把各种器具都摆好了。叔祖招呼大家坐下,准备开宴了。 “你这是什么啊?不是糊弄我们来了吧?”宗正大人看来今天是过来挑刺的。 “这可是好东西,不信你问段大人?” 段颎说:“别问我,我看着也新鲜,跟羌煮有点象,但是不一样,羌煮哪有这么多零碎啊?” “你看,还是段大人懂行吧,这就是羌煮,而且是改良了的羌煮,比原来那个可好吃多了。” “没吃过,怎么个吃法?”皇甫嵩也问。 “让元龙给你们演示吧,这是他鼓捣出来的。他演示起来最标准。” “好吧,我来。”我再次做起了大师傅。 这羌煮可太好学了,大家一下就都学会了。 几个人吃得热乎朝天的,尤其是那个段太尉,我看他已经恢复了将军的作派,一条腿已经立起来了。那吃相就是一个街头的老流氓,哪里像个当朝太尉呢。 蔡邕比较有趣,一开始还观察大家的吃相,觉得大家都不顾形象了以后,他也不管别人了,开始胡吃海塞。那吃的一个美,前襟上沾了油都不知道。 刘宽可以算是这里面吃相最差的,老头根本不是吃,是吞。肉刚熟,沾了点蒜香油,就往嘴里放,烫的吸馏吸馏的,就算再烫也决不吐出来,宁肯在嘴里烫着,等凉点了,干脆直接吞到肚子里。汤汤水水的,流的哪都是,真是看不出任何高尚儒雅了。 这个时候的屋里除了吃得声音可以说几乎没什么响动,看来真的是大受欢迎啊。 我刚才跟大师傅说了,今天的除了肉还要上点菜和豆腐,具体的样式我都跟他们说好了,但是得等他们吃一会儿了再上,现在看他们这吃法,等菜和豆腐上来,估计一个个吃得都没地方装东西了。我赶紧跑出去通知大师傅上菜,可这一上菜和豆腐,这帮人先还觉得奇怪,一涮,觉出不同来了,照样是一顿猛塞啊,看得我都傻了。 “今天好像是来喝酒的吧,你们这么吃还有地方装酒吗?”我一边吃着,一边问。 “对,赶紧上酒,这会儿已经快饱了,上酒。”宗正大人被我提醒了,叔祖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叔祖别瞪我,不就是酒吗?咱们不是也有酿酒的作坊吗?什么时候我去看看,应该能做出比你现在拿出来的酒还要好的东西。” “真的?你不骗人?”问话的竟然是乔玄。 “要是别人说这话,我可能还不信,但是既然是我们家元龙说的,那基本上就是没问题,这个我敢作保。你想想,这改良的羌煮就是他弄出来的,做酒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好,你确实不错,谁家的闺女跟着你,就光这口福已经够了。我今天就应承下了,我以后有几个女儿,嫁你几个。” “我也同意了,我的闺女也嫁给你了。不过现在还没生,你得再等等。”蔡邕是绝对不落人后的,什么时候都有他说得。 我赶紧跑到两位的桌前,向这两位大人各施一个礼:“岳父大人们好。”我高兴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终于搞定了。 第五十七章 改造 看来这次宴会对我还是蛮有意义的,我得到了两位岳父的承认,而且在之后的宴会进行中我以大家期待的明日之星的身份获得了几个承诺。首先段太尉愿意教我武艺,其次,皇甫大哥答应我现在就可以教我兵法战略,将来随时去北地找他,他让我体会当兵打仗的乐趣,前提是身高超过五尺(汗一个,貌似还得很多年)。至于音乐,我的准岳父蔡邕蔡大侃将已经批准了我的申请,他将在各方面培养我的艺术能力,并且教授我一些他的古文经学。最让我觉得诧异的是乔老头,司徒许栩和谏议大夫马日磾还有一大帮的议郎都要求教我,我当然不会放过他们,一一向他们行了拜师礼。 最后是叔祖发话了:“咱们家传的武艺,你应该学得差不多了,但是律令之学,我还是可以教你的,就律令之学而言大汉我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至于你想拜郑玄为师,没问题,我觉得这小子也不错,他也是我的学生,到时候我给你写封信带给他就行了。你告诉他,如果他不好好得教你,就等着被我打断狗腿吧。”看来叔祖想当强盗的脾气依然很严重。 宴会的最大受益者,也就是我,在第二天一早就被叔祖拽到了书房:“我记得某些人昨天好像说过要去酿酒来着,但是今天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啊?不会是欺诈行为吧?” “哪能呢,您让人带我去,我今天就给您看还不成吗?”我可不是受虐狂,不希望受到‘泡沫灭火器’的轰炸,所以赶紧答应。 “好,果然是好孩子,你去收拾收拾,我这就叫人带你去。” 要说起来,这酿酒可是很有讲究的,不仅要有很好的酿酒师,还要有好水和好原料。其中水一定要是好水,最好是口味甘甜的山泉,或者是品质优良的井水,这样的酒喝起来清爽甘洌,最著名的就是汾酒,汾酒就是水质纯正,所以酿出的酒也好喝。当然粮食的选取也是不能胡来的,要使用那些劣质的粮食发酵,就不知道会酿出什么样的次品了。还有就是窖泥,窖泥的时间越长,微生物种群越多,发酵得越充分,味道也醇厚。在窖泥方面,泸州老窖和五粮液都是具有数百年历史的老窖。还有就是酿造方法,古人的酿造方法比较普通,看看当时的出酒率,就知道东汉年间酒曲的利用率不高,再看看曹操向献帝提供的九酿春的酿造方法,就知道当时的酿造工艺还很落后,所以我对改进这些还是很有信心的。 洛阳的水不是很好,所以我们家的酒作坊建在洛阳外围的熊耳山边,山下有洛水和伊水,山上有泉水,所以水的质量还是有保证的。 酿酒师有好几个,几乎都是一个老师傅的徒弟,现在这个老师傅年纪大了,已经不怎么干活了,只是偶尔到作坊里看看。今天听说我来了,居然也拄着拐棍来了,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的。 “老爷子高寿啊。” “我今天喝过粥。” “您今年多大岁数了?”我拔高了调门。 “我有七个孩子了,三男四女,还有好些孙子呢,好些都比您大了。” 汗!!我真想给老先生买个助听器去,可是现在没地方卖。极其郁闷。 算了,与其跟他瞎费劲,还不如自己看呢,招呼旁边的人照顾好老爷子,我就自己溜了。 我迈步往里走,发现作坊里面环境出奇得好,绿树成荫,鲜花争艳,到处都能看到绿色,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冲动,我想把这里建成东汉的稻花香酒厂。 熊耳山也有很多页岩,这些页岩可以制成大石板,石板不像瓷砖那样光滑,又胜于青红砖的硬度,不像水泥地面使酒坯的微生物发生变化。也不会因地面振动、工具磨擦而产生一些杂质,并且经久耐用。这是非常好的材料,十分适合建造酒厂,我打算好了第一步的改建计划。 另外就是土胚制曲房,(用土房制曲,不仅可以保温、保湿、排潮,还有利于酿酒所需要的多种微生物(曲酶和酵母等)的繁殖,以提高曲药的糖化率和发酵。) 当然也可以再造个曲池,两种不同的造曲方式不知道会造出什么样的酒,如果在互相勾兑,更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了。 和我估计得差不多,现在的制曲方式很落后,居然是用坛子,那得发酵多长时间啊!质量还没保证,我立即就把酿酒师找来了:“这样制曲是不行的,太慢了,而且效果也不好,你去雇些人来,咱们得动大手术了。”酿酒的师傅刚要走,我又一把拉住他。 “算了,等我回去跟叔祖商量一下,让他派人来做吧。” 再看选料,我都急了,五谷倒是五谷,这里面高粮的比例太小,糯米几乎没有,最令人气愤的是好坏不一,质量参差不齐,这能酿出好酒吗? 我又看了他们的酿酒工艺,吓了我一跳,起糟居然是在一起混着起的,蒸馏也只有一次,几乎不分等级的混装酒,汗哪!这样要能酿出好酒来都邪了! 我赶紧把酿酒的大师傅又叫过来:“起糟的时候要有分层的,一起弄会影响质量,蒸酒的时候不要只用一次,可以多几次,不同时段出的酒质量是不一样的,不要混了,知道了吗?” 算了,跟他们急也没有用,我把该吩咐得吩咐好,现在只能改造酒工艺了,然后飞快地赶回洛阳向叔祖要钱,要人。 第五十八章 敌人 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我喝这号称最好的酒都有种醋味了,原因竟然在这里。整体的酿酒工艺太差,从原料到设备都不及格,要能喝出好来才怪了,反而是我喝的那种名士们认为专门给孩子喝的甜酒不错。 我跟叔祖要求了一大堆的东西,从人到钱,我要求了一堆,最后还要时间,我干脆就住在山里监工了。终于我把酒厂建起来了,建得很不错,一水的青石板路,青石板的车间,黄土垒成的曲房,和一个足以放进两头大象的酒窖。制曲的材料我也作了严格的规定,酿酒的工艺全部让我修改了。 第一次出的酒却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好,还是有点酸,但是已经比叔祖原来的那个什么百里香好了,我想随着时间的推移,酒曲的水平也会不断提高,那时候酿出来的酒会越来越好喝的。 虽然也算完成了叔祖交给我的任务,但是我并不是很满意,可是时间已经到了十二月,我不得不回到洛阳,本来准备欢欢喜喜的过个大年,没想到接连几个噩耗传来。 太尉段颎罢,国无太尉,朝上现在天天吵架,争夺太尉,皇上干脆谁都不理,让太尉悬空。司徒许栩罢,以大鸿胪袁隗为司徒。鲜卑寇并州,北地太守皇甫嵩以粮草不足为由未能出战,策罢。 怎么短短的两三个月,洛阳发生了这么多事? 我回来听到这些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叔祖,怎么突然间变成这样的?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就是你。”叔祖的表情很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凭什么,我才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这些事怎么会跟我有关系呢?” “关系大了,大到你想都想不到?” “怎么了?” “宋皇后生的儿子死了,你知道吗?”叔祖问。 “什么?怎么死的?” “说是体虚受寒,转成伤寒了,医治不及时,杀了几个太医,太祝,就算过去了,但知情的人说实际上据是中毒死的。” “啊!谁这么大胆?连皇子都敢往死里毒?皇上怎么说,这虽然不是太子,也是他最大的皇子了。宋皇后要没有他还当不上皇后呢!” “谁说不是呢?但是偏偏就有人敢,而且验尸的太医没一个敢说实话的,就是被杀的也没人敢说。皇上从哪里知道真相去,我就算告诉皇上,也没有证据,不仅告不倒任何人,还要落个凭空揣摩,诬告大臣之罪。现在几乎肯定的是,宋皇后一家备受打击,已经不再嚣张了。” “看来这些人就是奔着宋皇后去的。我是宋家的女婿,而我的名声现在又太大了,这对有意争夺后宫的人很不利,所以要针对我。” “嗯,你也看出来了。” “我当然看出来了,要说我是宋家的女婿,打击我一个人也就对了,但是凭什么剩下的事也跟我有关系呢?而且打击我也应该动您或者父亲哪,现在好像一切的事情都与你们无关,连我新认的两个老丈人都没事,为什么偏说是与我有关呢?” “要不说你嫩呢。要收拾你还不容易,但是最好是连根拔,一下就动你周围的人还能行?要划着圈的往里面来,最后才动你最亲近的人。知道吗?” “我的天,原来水煮青蛙的方法还可以这么使哪?” “但是仅仅是为了动我,这动作是不是太大了?” “这也是让我感到迷惑的地方,好像这次有点玩出格了。所以,我认为,如果是有人针对你,那就不只一拨,起码有两拨,甚至更多。” “不会吧,一拨人已经让人很头疼了,还好几拨,这让人怎么活啊!”我十分痛苦的说。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下人的声音:“大人,中常侍张大人到,选您和元龙少爷进宫见驾。” **** 袁府之中,坐在书堆里的袁隗高兴的问袁绍:“怎么样,陈登回来了吧?” “叔叔果然算无遗策。” “多学着点,以后你也用的到,知道吗?你妹妹那里情况怎么样?另外宋家的人还踏实吧?” “最近皇上在妹妹那里留宿的时间明显多了,但是宋家没什么动静,好像大皇子的死对他们的打击太大了,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了。”袁绍也在笑。 第五十九章 结盟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进宫吧,还有什么说的,总之不能抗旨吧。 “张大人好。”叔祖和我一起给张让问好。 “陈大人好。”张然现在是满面的笑容,但是怎么看着感觉总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在里面。 “圣上这回叫臣下进宫有什么事情吗?”叔祖问。 “圣上的意思岂能是小臣所能随意揣摩的。”张让根本就没打算吐口。 “谢谢了,咱们上车谈。” “不是这辆,皇上专门派了车的,听说你们家的车根本就是乡下人坐的,圣上哪能让小公子做这么差的车呢?您说是吧。” “是,是。是小臣疏忽了。”被人打了都没法还手,这感觉真得很不爽。谁让咱们现在点背呢? 坐在车上,叔祖还是忍不住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玉如意(三国时的如意主要作用就是挠痒痒,相当于现在的老头乐)悄悄的抵到张让的手里,张让眼多贼啊,一看就发现是好东西了。一边放进袖筒里,一边跟叔祖说:“这多不好意思啊,我怎么好意思拿陈大人的东西呢?” 叔祖也很痛快:“就问您一个问题,圣上单独叫我们进宫有什么事吗?” “就这点事啊,这回您可亏了。”张让居然学女孩子,笑不露齿。“一个字,酒。” 被算计了,这是我现在的感觉,但是叔祖却好像松了一口气。“张大人,我还能再问您几个问题吗?” “在皇上身边当差,虽然让人羡慕,但是我们的俸禄都太过微薄,谁家里没一大家子人,所以您知道的。”张让冲着叔祖一乐。 “当然要是连大人的忙都帮不上,我怎么还好意思向大人打听事呢?您说是吧。”叔祖对这种索贿行为好像习以为常了。 “早就听说过陈大人爽快,但是一直不信,今天证明传言不假。说吧,您想问什么,当然,不同的事情有不同的价钱。这个您应该知道。” “那您开个价钱吧?” “京城里谁都知道陈大人是富可敌国,至于钱从何来,我们也不管,只要能让我们分润一些也就行了。” “那是,钱财放在自己手里花,只是我一个人高兴,当然不如跟大人您一起花快乐了。” “去年渤海王悝的事情应该知道吧?” (渤海王悝之贬瘿陶也,因中常侍王甫求复国,许谢钱五千万;既而桓帝遗诏复悝国,悝知非甫功,不肯还谢钱。中常侍郑飒、中黄门董腾数与悝交通,甫密司察以告段颎。冬,十月,收飒送北寺狱,使尚书令廉忠诬奏“飒等谋迎立悝,大逆不道”,遂诏冀州刺史收悝考实,迫责悝,令自杀;妃妾十一人、子女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悉伏诛。甫等十二人皆以功封列侯。《资治通鉴.卷五十七》) “不会吧?一个问题就五千万?” “救得了您的时候,五千万就不多了,不过也不是一个问题就收您五千万。我给您两种选择,一个是凡是我知道的,只要在这车上你尽管问,到下车为止,五千万。还有一个是,一次性给我五千万,以后一个问题一百万,到明年结束为止。再给你一个优惠吧,只要答应和我们结盟,以后大家共同进退,您一次性的给我们五千万,以后有什么消息,我给您的什么消息,但是我们想知道的,您也不能瞒。”张让掀开车帘说:“稍微慢点,陈大人有事情要想。” 叔祖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一点我也看得出来。 “好吧,我选第三样,咱们结盟。”叔祖伸出了手。 “果然是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打交道。”张让突然变得非常有阳刚气,伸手跟叔祖握在了一起。 “看来您也是得到了不少消息,您是怎么知道这里面没我们参与的?”张让突然问叔祖了。 “这是当然的,要不您能亲自来请我们吗?锦上添花的事干的人多了,但是现在还来我这里的,恐怕就不是这个原因了吧?难道是为了五千万?这种事您随便找个小黄门来不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看来您也需要盟友是吧?” “聪明,人家都说陈大人是最糊涂的,除了运气好什么都不行,我看他们是胡说。您才是最精的。” “别夸我了,我的脸都红了。说正事吧,谁下的毒?皇上有感觉吗?” “下毒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曹节的人,我们连想都不用想。但是有机会接触大皇子的人太多了,我们也无从查起。御医们虽然不在曹节的手上,但是在孟郁手上,跟在曹节手上没什么区别,就是不知道袁家有没有参与?皇上现在忙着别的哪,根本没注意,这事他到哪里知道去。” “为什么怀疑袁家?” “为什么怀疑袁家?这才算是问到点上,孟郁是个墙头草,曹节和袁朗都是他的主子。对外大家都知道曹节是他的主子,但实际上据我们所知,他跟袁朗的关系不浅。而且最近皇上临幸袁贵人的次数明显增多。” “难道许栩的事也跟袁家有关系?” “不知道,反正最近这几件事得益最大的就是袁家了。” “那曹节岂非是个傻子,折腾了半天为别人最嫁衣裳?” “他会是傻子吗?他才不干吃亏的事哪,最近他从外面弄了个美女,直接就送进了掖庭。皇上现在除了去袁贵人那里,几乎天天都在陪这个美女。” “那这个美女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是很清楚,据说这个美女的父亲是个屠户,她的哥哥好象叫何进,最近刚刚进拜郎 第六十章 热闹 “那他们为什么要同时动段太尉和皇甫嵩?” “段老头下台那是曹节倒的鬼没错,这是个警告,我既然能把你抬上去,就不怕你造反,他最近跟你们走得太近了。尤其是元龙公子最近在京师名声大噪,变相的涨了宋皇后的实力,曹节看不下去了。但是皇甫嵩吗,就不知道了,这小子跟他叔叔一个脾气,又臭又硬的,不知道是谁借机整他,居然在这个时候断他的粮。实际上皇上稍微想一下就知道决不会是皇甫嵩的事,要知道老皇甫现在可是在并州挨打呢,他小子就算爬都想爬过去,哪里会不去救呢?肯定是缺粮,而且缺口还非常大,所以连一个兵都派不出去。” “会不会是曹节搞的?” “有这个可能,但是这样做对他实在没什么好处,你不觉得这样动作太大,有打草惊蛇之嫌吗?段老头一退,本就没多少的军权又回到他曹节的手里,就算再傻的人都知道是曹节在陷害皇甫嵩。按曹节的精明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应该是有人给曹节扣屎盆子,老曹可没那么大胆子去欺负皇甫规。要是老皇甫的脾气上来,连皇上都敢骂,他曹节不也是借机才把老皇甫弄走的嘛,要是老皇甫在,他敢这么嚣张?” “那会是谁,居然敢这么陷害曹节,胆子不可谓不小。” “别管他是谁,反正对我们有利,今天早上接到前线急报,老皇甫又赢了。” “这么快?这仗都打神了,就他那点兵我还不知道,没几个月别想赢。” “陈大人果然是老将,据回来的战报上讲,这次这帮鲜卑是自己把自己打败的。” “怎么讲?” “他们想从匈奴的地方借道,价钱没谈拢,鲜卑的使者居然把匈奴大单于给刺死了。新任的大单于带领着匈奴人配合着老皇甫已经把鲜卑人打到幽州去了,连他们带头的主帅,鲜卑的那个什么东部头领,都差点让老皇甫杀了。不过虽然没杀了鲜卑人的头领,但是我们的曹节大人会不会被杀就不知道了,老皇甫说累了,要回京修养。” “这下,曹节有难了。”叔祖松了一口气。 “好了,大致的情况也就是这样,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皇宫也到了,不要忘了那五千万,和咱们的盟约。” “那哪能忘呢?” 灵帝见了我们觉得很高兴,上来一把把我拽过去:“臭小子,牛啊!朕听说你刚从我这走了没几天,又混好几个老丈人,本事不错么。” “皇上,我哪里敢哪?凑巧,而且就俩,哪有好几个,再说了那两个老丈人都是没谱的事,他们的女儿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我使劲装可爱,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还不错,这么早就学会往家里划拉了,很有你叔祖的本事。” “圣上,老臣我可没贪墨过一个钱呐。,这小子往家里划拉的本事不是从我这里学的。”叔祖赶紧往外跳。 “谁也没说你贪污啊,怎么,难道你有心虚的地方?”皇上打趣叔祖的本事还真不错。 “臣惶恐。”叔祖赶紧跪下了。 “算了吧,不欺负你这老实人了,没意思。”灵帝把双手一背走了起来。 “知道这次为什么把你们俩叫来吗?”灵帝笑嘻嘻的看着叔祖和我。 “臣不敢妄揣圣意。”叔祖又磕了个头。 “没劲,你的毛病也太多了,看来是律令学过了头,怎么这么多礼节,给朕起来。” “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是关于你家的酒作坊的事,怎么样,不会瞒着朕吧?” “岂敢,岂敢,最近我花了点钱改建了一下作坊,都是元龙做的,具体的问题陛下可以问他。我只是个出钱的。” “那就问你,元龙啊!我听说这次改造以后出来的酒不错啊!能不能多给朕弄几坛来?” “没问题,您要多少我供多少,不过现在是第一次出酒,酒的质量不行,也就比我叔祖的‘百里香’强点。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什么比‘百里香’还好?知道你叔祖的酒为什么叫‘百里香’吗?就是说在京城附近百里,再没有比这酒更香的了,你居然可以酿出比他更香的酒,你还真是天才。不仅是天才,而且是宝贝。这样,我决定了,以后,宫里的酒就有你们家供应了,如何?” “那敢情好,我叔祖他一定高兴。” “那咱们就说定了。” 我看叔祖面色不改,好像听之任之:“皇上您还是问一下我叔祖吧,作坊可是他的。” “老臣岂敢不尊圣谕。”叔祖说的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别理他,他就是块木头,我带你到后面去见一下你未来的岳母,和你的小妻子,怎么样?你岳母最近心情不好,朕也好久没见他了,朕的大儿子最近不幸没了,你去劝劝她,或许她会好点。” 我正要答应,突然门口大吵大闹,好像什么人要冲进来,但是卫士就是拦着不让进。 灵帝急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别拦着,让他给朕滚进来。” 就见一个年轻的宦官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一个头磕在地上:“圣上,给小臣做主啊!” “蹇硕,你起来,这是怎么了?你是个稳重人,怎么今天也这么莽撞呢,有什么事你就说,这样闯进来可是大罪,难道你不知道吗?” 可是他居然没起来,磕头如捣蒜:“圣上,新任北部尉曹操,他竟然杀了我的叔叔。” 我心想,这下热闹喽!! 第六十一章 椽吏 “什么?这个胆大的曹操,他凭什么这么做?卿乃朕之宠臣,难道那个曹操不知道吗?或者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被杀的是你得叔父?”灵帝对此也感到很诧异。 “他怎会不知道呢,这个天杀的曹操,他不仅知道那是臣下的叔父,而且他们根本就互相认识,他根本就是冲着臣下来的,他还特地派人统治了臣下和一些老百姓参观,臣下跟他协商,不仅没有任何效果,而且还当众说这是‘杀鸡给猴看’,我的叔叔是生生地被棒子打死的啊。”说着蹇硕再次哭倒在地。 灵帝转过身来对我和叔祖说:“看来没办法陪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记得酒的事情啊。” 灵帝对我一笑:“张让,找人送陈大人他们回去。” 张让这回没有跟我们一起走,而是派了一个小宦官跟从我们,我们当然也就不能说什么了。回到府里,叔祖立即派人出去打听曹操这件事。 叔祖往书房的地上一坐,招呼我坐过去:“这回可是赔大了。” “不是还有贡酒这一说吗?应该可以赚点回来。” “呸,这才赔的大呢,你以为这是赚钱呢?这是最赔钱的活。” “怎么讲?” “首先,御酒的质量得过关,如果有人捣鬼,你还不是赶着倒霉吗?其次将来要是再有人死于御酒,说不定都能往咱们这里想。再此,你以为能赚钱,可是供应宫里的酒,是不能在市面上卖的,那咱们的酒楼就得从别的酒作坊进酒,那还不赔死。”叔祖感到很郁闷。 “原来还有这么多说道,不过我觉得,御酒的质量应该不会出问题,这点我可以保证。真的比你的那些酒好不少,虽然还不能让我觉得很满意,但是对付皇上应该足够了。但是你说得下毒问题,值得考虑。咱们只能做到让大家认为酒在进宫前是没问题的,投毒是在宫中进行的。那么咱们就在就进宫之前做检查,让大家都看着,以后出了事情咱们也摘得清。至于您说的赔钱问题更好解决,不仅不会赔钱,还会大赚特赚。”我笑嘻嘻的看着叔祖。 “你小子有办法?”叔祖惊讶得看着我。 “当然有办法,我这次作的最大改变就是酒不混装,而是分质量,分批次装坛。不同的质量就会有不同的价格。起码有四五个档次,最好的酒供给皇上,次一点的就是宫内的御用酒,是普通人员喝的,但是剩下的,应该就可以卖了。这些酒虽然不如那些好的,但是也比您的‘百里香’好,自然可以卖出好价钱。咱们在宣传一下,这是专供御酒的作坊出的,还不顾客盈门啊!哪里会赔?最后我再告诉您一条,虽然您见作坊花了那么多的钱,但是回报也是很大的。因为我现在酿酒用的酒曲比原来用得少得多,而且增加了高粱和糯米的比例,这样咱们买粮食花的钱下来了很多。您不等着数钱等什么呢?”我坏坏的看着叔祖。 “你小子,早想好了吧,连叔祖都敢隐瞒,你等着,明天我准备亲自训练你。”叔祖不仅没露出高兴的样子,反而一脸凶相,但是看得出来,眼睛里却充满了笑意。 我赶紧抓住叔祖的袖子直摇,装可爱是我的强项。 就在这个时候打听的人回来了,叔祖把各种细节问了个明白,才知道估计曹操又上当了。我一听之下赶紧跑到北部尉的衙门去找曹操,我想细细打听一下具体细节。 曹操这会儿正坐在堂后慢慢的品酒看书呢,一听我求见,赶紧亲自出来,把我带到后堂。 “孟德兄长好久不见啊,现在可是越来越威风了。”曹操现在比起以前气质上已经改变了很多,尤其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出的坚毅,让人一看就感觉自信满满的,看来这个职位还真是满锻炼人的。 “自己兄弟别那么客套,我也听说你上山去建酒作坊了,怎么样?应该是建好了吧。”曹操也是个大酒鬼,第一句话居然是问酒。 “那是当然” 我们聊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把这件事情弄了个清清楚楚,比叔祖派的那个人详细多了。这时外面突然进来了个人,穿着一身旧官服,近来往地上一坐,冲着曹操就说:“大人,您倒是轻松,我都快累死了。” 曹操赶紧给我引见:“贤弟啊,这就是我刚才给你讲的本府椽吏,张静张逸文。我的很多想法都出自他的手笔,这可是大才啊。” 我赶紧施礼:“下邳淮浦陈登陈元龙见过先生。” 那个人一听我的名字也是一惊,然后就说些不着边的话,我看也没什么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就跟曹操告辞了。 出了府门我就在想:“这个张逸文到底是谁的人,居然给曹操出这么个主意,他到底是真的想办好事呢?还是要借机害曹操?” 第六十二章 棒杀 我回到府里,直接进了书房找叔祖,按照曹操的描述,我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叔祖。 曹操是这样跟我说的。 在我离开洛阳不长的时间,任命就来了,果然是洛阳北部尉,曹操很高兴,当即就收拾好上任了。 说是洛阳的衙门,北部尉可以说是最小的了(就是洛阳的一个县尉,掌管洛阳部分的军事,治安),曹操的属下编制总共不到五十人,真正抓差办案的人更是少得可怜。只有一掾吏,老的都掉牙了,那年纪比曹节都大,曹操问东他答西,曹操撵狗他摔自己(腿脚不太利索)。属吏一共二十多人,曹操上任的时候,到了一半,其他的都是拿着俸禄不干活的,说白了就是吃空饷的,剩下也就是十个人,曹操一看,还有几个是有残疾的。怪不得现在洛阳的治安这么差,就凭这些人手怎么管理啊。 曹操都快疯了,就这样的素质,还管理洛阳的治安,管理自己家都费劲。怎么办,曹操赶紧向他的那帮哥们儿求助,一家出几个家丁,最后还是何颙帮了曹操的大忙,给曹操推荐了一个人,就是这个张静张逸文。他给曹操出任掾吏,给曹操出主意,先不要管治安,集中手下,进行法令的宣讲,让他们都知道应该干什么,怎么干。等到这些人都明白了,再派到街上去管理治安,反正现在洛阳的治安也不是原来那些人管得了的,该出事一样得出,你就算再怎么样也没办法管,只有提高手下对法令的认知程度,才好让他们上街执法,现在上不上街作用不大。曹操把各府借来的五十多个家丁汇集剩下的十来个人,来了个大培训,三天没上街,果然街上也没出什么大不了的事,等到这些人上街以后,治 安情况明显改观,曹操从此特别信任这个张静。他把洛阳北部治理的有了起色,自然得到了司马防的赏识,认为自己没选错人,就表扬了曹操,曹操由此内心膨胀,自信满满。 曹操为了进一步表示自己管理好洛阳治安的决心,他听从张静的意见,准备立威。他从新修正了各种刑具。尤其是执法用的五色棒,一下就弄了二十几根,漆得油光锃亮,竖在衙门两旁的架子上,并且在门口醒目位置贴上告示,无论是谁犯了禁,都用这个五色棒加以责罚,哪怕是豪强人家也一视同仁,决不讲情面。然后就去通知他的那些好朋友,让他们约束手下,千万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要是撞在枪口上,他也不好办。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们就等着谁来让曹操立威了。结果一直没出什么大事情,估计各家豪族都互相通了气了,谁也不给曹操立威的机会。可是就在我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偏偏有个倒霉鬼撞在枪口上了。这个人就是蹇硕的叔父蹇图,实际上他也不想的,但是赶上命不好,家里有急事,车驾坏了,只好步行出门。当时有夜行禁令,到了晚上行人是不准出门的,曹操正等着有人撞枪口呢,蹇图这一下被巡逻的人抓个正着,当然是不能放过。 可是蹇图这老小子仗着自己的侄子是蹇硕,所以就满不在乎。蹇硕在宫里当小黄门,十分得灵帝的宠。他跟曹操本就认识,知道曹操是曹滕的孙子,曹节的曾孙,所以就没当回事,还跟曹操套瓷,让曹操放了他。曹操本来也没打算杀他,但是想把他暴打一顿,所以就让把他监押起来,明早聚集群众,当众打二十棍,以此立威。但是蹇图一听要押他一个晚上不说,明早还要当众仗责二十,立时就不干了,破口大骂。曹操也急了,居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能怪我绝情了,曹操就准备杀了他,但是又下不了这个决心,这个时候张逸文对曹操说:“听闻令祖与张让不睦,蹇图耐蹇硕之叔,蹇硕乃是张让的亲信,下手狠点,正好立威,也给令祖出口气。”曹操听张静这么一说,又勾起了他小的时候的一件事,让曹操下定了杀蹇图的决心。 曹操小的时候特别爱到处玩,曹滕也比较喜欢他,有一次把他带到了宫里,他自己甩开跟着他的太监自己溜了,却跑到了张让的房子里。张让正在处理自己的私藏,突然觉得有人跑了进来,立时大惊失色,想也不想,抄起放在桌上的短戟就刺。曹操年龄小,又练过武,勘勘躲避开来,然后立即跑出门,翻墙逃跑了,张让没抓住他。后来他长大了,见到张让立即就认了出来,这就是当年要杀我的那个人,心里就记下了疙瘩。但是一直没机会报仇,这次张静一说,勾起了这件往事,以曹操睚呲必报的性格,新仇旧恨地落在一起,有这么个好机会怎么会不报复呢。心里马上打好了主意,告诉张静,让他一大早派人通知蹇硕,让他来接他叔叔。张静心领神会,立时就分派了下去。 到了早上,衙门擂鼓,聚集参观的百姓,曹操居中而坐,把蹇图带了上来。蹇图也是个牛脾气,一路的大骂,曹操也不说什么,就是让张静纪录,等到蹇硕来了,曹操把记录放到蹇硕面前让他自己说他叔叔有没有罪,蹇硕只能求情,曹操笑着就是不准。让底下的吏属当众棒杀蹇图,这下蹇硕可不干了,上来掳袍捋带要跟曹操打架,曹操那把他放在眼里,不仅真的棒杀了蹇图,还把蹇硕打了一顿。 底下的老百姓恨死了这帮仗势欺人的奸贼,尤其蹇图平时没少狗仗人势的欺负老百姓,所以大家都在地下叫好,蹇硕最后走的时候居然有人偷袭,曹操干脆不管,所以蹇硕最后衣冠不整的跑到金殿上向灵帝哭诉。 我把整件事情告诉了叔祖,叔祖说:“这个张静有鬼,他是谁的人呢?” 第六十三章 毒计 “我也觉得他有鬼,但是现在真的不知道他是那边的,他现在干的这些是明显是在给曹节捣鬼。” “一件事情看不出门道的时候,首先要看什么?”叔祖现在正在笑嘻嘻的看着我。 “首先看谁获得了利益。” 叔祖打了个响指:“着啊!看来你还真是长大了,知道看事情的轻重了。那么现在这件事情谁得利了?” “杀掉蹇图,那么等于逼蹇硕,蹇硕士张让手下的大将,张让必然要跟曹节对立。两家也许会闹得天翻地覆,从中得利的肯定是外戚和世家大族,代表着一派的,主要是我们和袁家,我们对此事,根本就不知道,甚至是现打听的,所以肯定不是我们,那么就是袁家。” “聪明,越来越聪明了,分析得不错,一定是袁家,但是这中间还缺两个环节,怎么让张静得到曹操的信任,和怎么让蹇图犯禁。” “我想想。” 我的脑袋突然灵光一现,想起一件事情来:“何颙,一定是何颙。” ps:何颙字伯求,南阳襄乡人也。少游学洛阳。颙虽后进,而郭林宗、贾伟节等与之相好,显名太学。友人虞伟高有父仇未报,而笃病将终,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仇,以头醊其墓。及陈蕃、李膺之败,颙以与蕃、膺善,遂为宦官所陷,乃变姓名,亡匿汝南间。所至皆亲其豪桀,有声荆豫之域。袁绍慕之,私与往来,结为奔走之友。是时,党事起,天下多离其难,颙常私入洛阳,从绍计议。其穷困闭厄者,为求援救,以济其患。有被掩捕者,则广设权计,使得逃隐,全免者甚众。(后汉书.党锢列传) “何颙,你是说那个有名太学生,对了,你说过是他推荐的张静。难道他根袁家有很大的关系吗?” “当然,他跟与袁绍非常好,利用袁家在宦官和朝中的势力,他救了很多党人。他从袁家弄来了很多的钱财,资助藏匿在外的党人,因为有袁家的势力,还掩藏了不少人,有些干脆就直接免罪了。” “看来这是袁家的一步大棋啊!虽然是好事,拯救了许多的好人,但是这样做,会壮大袁家多少势力啊?袁家到底想干什么啊?”叔祖终于看出里面的问题了。 “不会是意在天下吧?” “他们现在几乎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了,要说求取天下还不尽然。他们几乎没有军队,没有军队的帮助是没法造反的。就算他再有威望,有多少人会他夺取天下呢?你的这个想法简直是无稽之谈。顶多了是积聚实力而已。” “但是积聚实力有什么用?” “难到他们想靠自己的势力干掉曹节和这些宦官?” “不可能,没有利益的事情谁做?他们现在老是躲在幕后,搞小动作,既然这次的事是他们搞得,那么,皇甫嵩的是应该也是他们搞得。而且不要忘了,曹操跟我是朋友,这次的事情对我们和张让的结盟也是有影响的,我们帮哪头?帮谁都对他们有好处,这帮奸人。谁给他们出的主意?这么毒。” “利益肯定是有的,不要忘了还有个袁贵人在里面。你这话,相对偏颇,据我所知,袁绍和曹操也是很好的朋友,他这么做应该是有不同的考量。而且这么大的事情,他们不说话都不行。” “不知道他们考虑什么?我只知道袁家现在手上人多,他们还有袁朗,袁贵人,咱们有什么?” “曹节不傻,知道为什么我跟他对着干,他却一直不动我吗?” “不知道?” “因为我没实力,虽然有一帮我的人,但是真正有势力的没几个,他自己需要一个对立面来打消皇上对他的猜忌。但是这个对立面不能太强大,他不知道我们现在和张让联盟,所以对咱们也就听之任之,反正咱们也只能弄得风声大雨点小,对皇上来说有人牵制他,皇上更对他放心。但是袁家不同,袁家要是公开跟他作对,那是很大的一股势力,他就必须要触动真正的实力了,袁家要是这么干就是找死。袁家不会这么蠢的。” “难道他要帮曹节?” “恐怕是,真正躲在背后的杀手才是最狠的,他的真正目的可能是把水搅浑,然后调动一些人,这才是何颙这步棋的后手。不他的人安插进来。同时大家了曹家,张让还有我们。这步棋下的好啊!真是高手,一石三鸟。对了是一石四鸟,还有皇甫家,老皇甫就要回京了,曹节有难了。” “那天我也听你们说了,按理粮草不会不足,能够调动粮草的应该不是地方,而是军队,军队大部分在曹节手里,曹节应该不会惹老皇甫,但是为什么粮草会供应不上呢?” “所以这就说袁家的手段高,地方虽然不能调动粮草,但是地方遭灾的话是需要赈济的,军粮就是其中的一部分,留下守成的粮食就行。要知道出兵消耗的粮食,一般是守城消耗粮食的三倍以上,然后再从其他地方补充。今年北地大雪,地方求助,在这时候司徒是有这个权力的,恐怕许栩是袁家的人,所以他调用了北地的粮草赈济地方,然后鲜卑打来的时候只要粮草运不到北地,北地就没办法出兵。所以许栩也因此引咎辞职,但是这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在于让曹节调用不了足够的粮草供给北地。” 第六十四章 去世 “难道他们不怕曹节看出来?” “曹节根本就看不出来,许栩是有名的冷面人,谁的事情都不管,谁知道他会是袁家的人?唯一的问题是他们都是汝南大族。但是许栩在这件事上作的点水不漏,要不是咱们觉得有人针对咱们,而且做得有些过,咱们怎么会想到针对咱们的不只一拨人?要是张让不给咱们提供消息,咱们也想不到袁家去。要是你不知道何颙根袁家的关系,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幕后有袁家?曹节虽然不是傻瓜,但是他到哪里去知道这些?他只能怨自己倒霉,然后去跟张让和老皇甫打架,顺带着咱们也挨了一闷棍。虽然许栩的司徒丢了,但是袁家的人补上了,而且还能填些人进来,袁家这回真的赚了。还谁都看不出来。” 就这样曹操棒杀蹇图,暴打蹇硕的是在洛阳算是传开了,街头巷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酒楼里众人谈论的焦点就是这件事,曹操得到了很好的名声,大家都说他和他的曾祖父不一样,是个为民除害的好官。老百姓中曹操的威望一下子就提升了起来,百姓们自觉地遵守各项制度,替曹操打气。灵帝虽然想帮蹇硕,但是道理上说不过去,曹操的执法一点错误都没有,张让现在也束手无策,只能跟灵帝发发牢骚。蹇硕的脾气是真直,跟曹节闹了一回,不仅一点好没捞着,还被曹节的手下打了一顿。曹节倒是趾高气昂,毕竟有这么个曾孙子也是一件涨脸的事,他甚至希望曹操出任洛阳令,曹操到是千肯万肯,可是灵帝怎么能干,张让那帮人还不烦死他,于是让尚书台找个折衷方案。尚书台办事效 率也高,上午交给他们的任务,下午就出来结果了,曹操出任顿丘令。给发到洛阳外边了,虽然也是个县令,但是跟洛阳没法比。这下好,尚书台两边谁也不得罪,曹节和张让谁都没捡到便宜。曹操好像是升职了,但实际上是被派去治理黄泛区了。谁都不满意,但也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毕竟避免了一场大冲突。 但是曹节刚刚舒服没几天,老皇甫回来了,离着洛阳不到两百里了。 老皇甫今年七十了,一辈子打了无数仗,就没有打不赢的,外族人几乎没有不怕他的,这次鲜卑人是欺负老头老了,才敢进攻并州,一样没得好。但是也最讲义气,对外族人也并不苛刻,不象段老头,动不动就好几万的杀,他基本上都几百几百败的杀,但是俘虏很多。他当度辽将军的时候竟然把自己的职位让给作他副手的张奂,自己去当张奂的副手----匈奴中郎将,来了个大吊个。匈奴人对他佩服得很,所以这次鲜卑人要借路的计划被匈奴人破坏了,恼羞成怒的鲜卑人竟然气的刺杀了匈奴的大单于车儿,被鲜卑人惹急了的匈奴人立车儿的儿子屠特若尸逐就单于位,跟着皇甫老头,把鲜卑人杀的丢盔卸甲。这是计划外的好事,让整个战争提前结束了好几个月,少死了很多大汉的将士,老头当然高兴了,但是唯一让老头不满的就是应该从北地出兵协助并州防守的侄子皇甫嵩居然没来,后来听到消息说是北地没有粮草,出不了兵,皇甫嵩被策罢了。老头一听就明白了,借着自己年老多病为由要回洛阳讨说法。 老皇甫还有个毛病,那就是痛恨宦官,亲近党人。 ps:规出身数年,持节为将,拥觽立功,还督乡里,既无它私惠,而多所举奏,又恶绝宦官,不与交通,于是中外并怨,遂共诬规货赂髃羌,令其文降。 及党事大起,天下名贤多见染逮,规虽为名将,素誉不高。自以西州豪桀,耻不得豫,乃先自上言:“臣前荐故大司农张奂,是附党也。又臣昔论输左校时,太学生张凤等上书讼臣,是为党人所附也。臣宜坐之。”朝廷知而不问,时人以为规贤。(后汉书,皇甫规传) 这么个犟老头还家无余财,持身清廉,一点可挑的地方都没有。所以他敢得谁骂谁,决不给面子,大将军梁冀当年到么风光,宫中的那些宦官多么厉害,这老先生居然就敢当朝给皇帝上书大骂这帮家伙,梁冀也拿他没办法,最后只好把他一级一级掳到底,然后送回家了。到了梁冀一死,他立马就蹦出来了。后来当到尚书,折腾得这帮宦官都傻了,因为党锢的事情连皇帝都敢嘲讽。没办法赶紧想主意把他弄走,想让他当弘农令,封侯也都不干,最后是借外族入侵又把老先生请出去打仗才完的。这次居然又回来了,曹节他们的脑袋一个都有两个大,想想都害怕,现在可怎么办哪? 这次老皇甫是从北地绕道回来的,估计是去找证据了,回来准备跟着帮宦官拼个你死我活的。所以是从函谷关进来的,据说昨晚在函谷关过的夜。 但是今天一天都没听到老皇甫的消息,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大年三十,所有的人过得都不踏实,据说老皇甫病得很严重,现在在谷城,接受御医的治疗。 孝灵皇帝上之下熹平三年(甲寅,公元一七四年) 大年初一,一个大大的噩耗传了回来,度辽将军皇甫规字威明今日卯时去世了。 第六十五章 拜师 据说瑞雪兆丰年,看着外面飘飞的阵阵雪花,袁隗背着手,站在窗前,享受着阵阵寒风其带来清新。袁绍静静地站在叔叔的背后,看着袁隗瘦弱的身子在风中颤抖,心都缩紧成一团了,叔叔就这样站着已经两个时辰了,不吃也不喝,谁叫他都没有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后面等着,袁术那个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都不知道珍惜,竟然带着两个歌姬去赏雪了,自己感到很无助,叔叔这么好的计划,居然就这样结束了。难道办成一件事情就这么难? 袁隗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停在袁绍耳朵里不第六月惊雷,这是叔叔两个时辰里第一次发出声音。他把所有的人都赶走了,谁都不见,只有自己可以站在他的后面等着,连他的父亲袁逢都没有这个待遇。袁术更是一气之下带着歌姬玩去了,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哪里知道叔叔为了这次的计划耗费了多少的心血?就是劝服许栩就不知道叔叔费了多大的劲,如今功亏一篑对叔叔的打击是多么的大,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叔叔就这样站着,自己也心寒哪,这可恨的老天爷,他怎么就这么不给袁家面子,九哆嗦都过去了,就差这最后的一哆嗦了,竟然满盘皆输,这样的打击确实很难让人接受。 袁隗把脸转了过来:“人算不如天算哪,我谋划了那么久,就落得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哪。”袁隗的脸色发白,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袁绍的胸口。 曹节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蹦了起来,老家伙把大胯都扭了,一瘸一拐的得他竟然高兴异常,赏了那个报信的小太监一锭金子,心里美滋滋的横着家乡的俚曲瘸着腿到花园里去赏雪了。 叔祖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也松了一口气,事情结束了,曹节虽然没受到什么打击,但是也吓了老小子一身冷汗。袁家的图谋大部分都落空了,混水摸鱼的计划打了水漂,张让对曹节的忍让肯定是他们意料之外的,但是皇甫规的死才是对袁家最沉重的打击,一切的一切竟然就这样嘎然而止了。所有藏在背后的力量,都没有办法再拿出手了,袁家许诺的很多东西肯定无法在兑现了,这对袁家的打击肯定非常大。 相对来讲,我们家的损失表面上却是最大的,宋家现在很惨,我们的一座靠山倒了一半。段老头下台了,皇甫嵩策罢了,我们跟军队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了。就连那个跟我还算不错的曹操都给发配到黄泛区去当河伯了,我们家算是载到家了。本来就是空架子的陈家变得更空了,唯一让人能觉得不错的就是我的酒作坊打出了名气,京城的各大酒楼现在也开始进我们家的酒了,让我们小发了一笔,但是有出有入,张让那里我们还要出五千万呢。 整件事情算是平息了,没有赢家,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受了损失,就在这样诡异的新年里,一场明争暗斗悄然无声的离开了京城。 曹节继续着他的嚣张,没人敢惹,连张让都对他避道而行了。王甫在这个时候跟曹节密谋了另一件事,于是二月份下了新的旨意,太常东海陈耽为太尉。两个人开始把各自的家眷安排进各地当官,一时间曹节、王甫父兄子弟为卿、校、牧、守、令、长者布满天下。尤其夸张的是,曹节居然把我父亲从沛国调走了,估计是怕我父亲在沛国对他们家不利吧,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人了?派王甫的养子王吉当沛国相,把我的父亲调到徐州去当刺史,看似高升,但是俸禄减了,只有六百石了,不过也算荣归故里了。 就这样,洛阳现在变成曹节他们的一言堂了。 我现在也只能韬光养晦,于是我选择了另外的一条路,我去拜蔡邕为师,学习今古经学和音乐。 蔡邕对我还是很满意的,他知道我聪明,但是艺术这东西不是聪明就能学的,需要考察。于是我哼了几段小曲,最后我拿出了我的拿手功夫,我的两段盗版之作--《打靶归来修改版》和周华建的那首流行歌曲的修改版受到了蔡邕的好评,于是我摇身一变成了蔡邕的徒弟,从此销声匿迹。 蔡邕给我教的第一课居然是笛子:“历来有篪、笛不分的说法,你知道他们有什么区别吗?” 这还真是很难答得一道题,但是偏偏我还真知道,我笑眯眯的看着蔡邕说:“我知道。篪,六孔,闭口,能奏五声加一变化音,全身髹(xiu)漆;笛,七孔,开口,能奏七声加两个变化音,不髹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第六十六章 发配 “你答得非常好。”于是我就在蔡邕这里安安静静的当我的太平学生,不再显露什么东西了。 不过蔡邕觉得我很奇怪,我不仅学习蔡邕的所会的各种乐器,还自己学习木匠活,制作各种乐器,除了铜管乐我没那个本事捣鼓,象什么萧,琵琶,我都做出来了,连定音鼓我都做出来一个。我最后的作品,也是最让我满意的作品----吉他,有了它,前世的很多流行歌曲都可以唱了。除了跟蔡邕学习音乐,我最主要的科目就是跟随太学生在太学学习今文经学,这里只有今文经学的博士,看来古文经学我还真得找郑玄去学了,可是什么时候去呢?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孝灵皇帝上之下熹平四年(乙卯,公元一七五年) 春,三月,诏诸儒正《五经》文字,命议郎蔡邕为古文、篆、隶三体书之,刻石,立于太学门外,使后儒晚学咸取正焉。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馀两,填塞街陌。我当然早已经看过了,用不着跟他们排队了。 孝灵皇帝上之下熹平六年(丁巳,公元一七七年) 夏,四月,大旱,七州蝗。 令三公条奏长吏苛酷贪污者,罢免之。平原相渔阳阳球坐严酷,征诣廷尉。帝以球前为九江太守讨贼有功,特赦之,拜议郎。 秋,七月,司空刘逸免,以卫尉陈球为司空。 八月,鲜卑中郎将田晏、匈奴中郎将臧旻、获乌丸校尉夏育各将步卒万余人击鲜卑,檀石槐命三部大人各帅众逆战,育等大败,丧其节传辎重,各将数十骑奔还,死者什七八。三将槛车征下狱,赎为庶人。皇甫嵩复为北地太守。 十一月,辛丑,京师地震。太尉刘宽、司空陈球以灾异罢(转太常)。 孝灵皇帝上之下光和元年(戊午,公元一七八年) 秋,七月,壬子,青虹见玉堂后殿庭中。诏召光禄大夫杨赐,议郎蔡邕等诣金商门,问以灾异及消复之术。 我们可爱的蔡大人继续他的鸿篇大论,因为他学识渊博所以灵帝特别喜欢向他咨询,他也有什么说什么,顶多是灵帝不喜欢,从未受到灵帝的责难。他的职位又不是很高,所以一直没什么事,但是今天不一样,曹节居然躲在灵帝的宝殿后面偷听,所以他的一番言论全落在了曹节的耳朵里。 议郎蔡邕对曰:“臣伏思诸异,皆亡国之怪也。天于大汉殷勤不已,故屡出祅变以当谴责,欲令人君感悟,改危即安。今蜺堕、鸡化,皆妇人干政之所致也。前者乳母赵娆,贵重天下,谗谀骄溢,续以永乐门史霍玉,依阻城社,又为奸邪。今道路纷纷,复云有程大人者,察其风声,将为国患;宜高为堤防,明设禁令,深惟赵、霍,以为至戒。今太尉张颢,为玉所进;光禄勋伟璋,有名贪浊;又长水校尉赵玹,屯骑校尉盖升,并叨时幸,荣富优足;宜念小人在位之咎,退思引身避贤之福。伏见廷尉郭禧,纯厚老成;光禄大夫桥玄,聪达方直;故太尉刘宠,忠实守正;并宜为谋主,数见访问。夫宰相大臣,君之四体,委任责成,优劣已分,不宜听纳小吏,雕琢大臣也,又,尚方工技之作,鸿都篇赋之文,可且消息,以示惟优。宰府孝廉,士之高选,近者以辟召不慎,切责三公,而今并以小文超取选举,开请托之门,违明王之黄,众心不厌,莫之敢言。臣愿陛下忍而绝之,思惟万机,以答天望。圣朝既自约厉,左右近臣亦宜从化,人自抑损,以塞咎戒,则天道亏满,鬼神福谦矣。夫君臣不密,上有漏言之戒,下有**之祸,愿寝臣表,无使尽忠之吏受怨奸仇。” 真是当着曹节骂太监,不是曹节的哥们儿就是曹节的手下,曹节能不生气?于是就找了几个帮忙的,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个汉末最大的酷吏阳球。这个人是绝对的阴毒狠辣,只要与他有利的他就干。而且绝对的不择手段,《后汉书.酷吏传》他是名列其中的,这个人的手段比起来俊臣一点都不差,我的叔祖后来也是因为他的关系被下狱,最终死在狱里。我怎么能让这种事再发生呢。但我还是没挡住蔡邕被发配的命运。 这个将作大臣阳球真是厉害,他是天生的酷吏,所以嗅觉极为敏感,他发现蔡邕和司徒刘郃有矛盾,而蔡邕的的叔父蔡质与阳球本身就有仇。所以阳球就想出了一条毒计,这个阳球也是中常侍徐璜的一个女婿,他让徐璜在宫中造谣,说蔡邕叔侄两个曾经托司徒刘郃帮忙搞私人关系,安排几个人的职位,可是司徒刘郃就是不答应。蔡邕对此大有有怨气,所以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要加害司徒刘郃等人。 谣言的传播速度是很快的,灵帝马上就知道了,立时下旨把蔡邕叔侄抓了起来,然后责问他们为什么要陷害大臣。蔡邕当然得申辩了,但是申辩又有什么用,判决书下来了:以仇怨奉公,议害大臣,大不敬,弃市。 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十分后悔。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我曾经想过要避免它的发生,但是最近迷恋玩音乐,而且师母又有孕在身,我太高兴了,天天想着我的文姬妹妹了,居然把这件事情给忘了。我知道现在再去做什么也没有用了,只有一个办法,等。因为会有人替蔡邕说话的,要不然蔡邕早死了,我记得最后是发配到朔方。 果然,朝中最正直的中常侍吕强替蔡邕说话了,愿意死保蔡邕,汉献帝看在蔡邕以前的功绩上,修改了判决,罪降一等,全家发配朔方。 现在我还有一件事要做,得找个人保护蔡邕。因为历史上有记载,那个可憎的阳球还要派刺客暗杀蔡邕呢。虽然蔡邕没有事,但要是惊吓了师母,对蔡妹妹也不好,我可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照顾老婆要从她没出生开始。 第六十七章 嚣张 典韦已经十五岁了,一身的腱子肉,力大无比,身材有点横宽,个子在当时应该算很高了,有七尺半了(一米七),要不是长得不是那么黑,看着还真像个打铁的。他喜欢的武器居然是一杆大铁戟(不是双的吗?)。据他自己说,力气大的好处是可以砸人,所以他的铁戟也特别沉,有九十斤,背后按照我给他设计的插了五把短戟,一把十二斤。就是不穿盔甲,这一身的兵器也有一百五十斤,这么沉的分量对这家伙居然没有任何影响,现在我们算是体会到忠伯说的好处了。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这么沉的分量,自己还好,要是不找匹好马,根本就驮不动,典韦难道就只有步下将的命。 要知道现在一匹马就得将近五十万,要是能驮得动典韦的,估计最少也得二百万,而且还有价无市,没地方买去,有好马谁卖啊?不过叔祖还是有点办法的,他当廷尉的时候办过几个大官,家里罚没的东西叔祖花钱买了一些,其中就有几匹好马,不过叔祖舍不得给典韦骑,说怕他把马伤了。这次我派典韦前去保护蔡邕一家,叔祖也是没办法了,只好给了典韦一批漂亮的大走马,看他那心疼样恨不得把我拆了。 不过我也不怕,我给典韦带了不少钱,跟他说:“你到朔方去,一路要保护好我师傅,知道吗?” 典韦真是个闷葫芦:“嗯。” “给你的这些钱,你除了打点一些当地的官员,和一些日用外,记住了,买几匹好马。朔方可是产马的宝地,那里一定有非常好的马,你能买多少,就买多啊少知道吗?” “嗯。” “我靠,我真的不放心。你小子心眼太实在,这样吧,荀攸你陪他走一趟怎么样,估计顶多住个半年也就回来了。你心眼活分,别让这家伙老吃亏。” “对了,顺道帮我看看,有什么人才可以用,有就带回来。但是带不回来的,咱们也不强求。” “知道了,主公帮我看顾好修儿。” “这你放心,我还能不照顾他,不过他这么大了,只要不闯大祸,应该没问题吧。要知道,他毕竟也快成年了,典韦跟他一样大,现在都出去保护我师傅了,你看他一时行,你不能看他一辈子吧。不过我一定会尽量看顾他,不让他受什么伤害。” “师傅啊,我就不远送了,路上如果有什么危险您就叫典韦帮忙,一般来个几十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缺钱的时候您就找荀攸,照顾好师母,不要路上出什么事啊。” “废话比我还多,我也这么大年纪了,还用你叮嘱,你平常老说我是什么唐僧,罗罗嗦嗦的。我不知道唐僧是谁,但是你现在比我更象,不就是担心你未来的媳妇吗?不要老装的假惺惺的,我一定看好你师母,不会让她出任何问题的。” “不会吧,这你都看得出来?不会是受到打击,突然成神了吧。” “去死吧,就你小子那点鬼心眼我还看不出来。”老蔡突然眼圈有点发红,立即转身。 “走吧。”他冲着车夫们招手,车队缓缓行进,我看得出来,老蔡的肩膀有点哆嗦,他在极力压制着情绪。 九月,太尉张颢罢,以太常陈球为太尉。 太尉就是后来的大司马,国防部长,三公中可以说是最高的一个。 于是和我们有亲家关系的宋家又觉得自己有实力了,说实话,自前两年,送皇后又生了一个儿子以后,宋家已经又把尾巴翘起来了,现在可是更嚣张了。在洛阳里俨然横着走了,不过他们横着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和曹节家结亲了。 那个和我们一起玩的曹操的堂妹曹莺,在两年前宋皇后再生一子以后,很快就跟宋皇后的小弟弟宋奇定了亲,只等曹莺莺岁数一到就过门,应该就是明年了。这个宋奇可是个浪荡公子,虽然他岁数不大,但是已经封侯了,强侯宋奇,别的地方到不见得怎么强,这踹寡妇门,刨绝户坟的事情干的绝对不少。成天到处倚红偎翠,谁的面子还都不给,仗着宋家的势力在洛阳可谓横行无忌,这天终于遇见横主了,王甫的养子王吉和他为了一个歌姬吵了起来。王吉知道宋奇的家族厉害,自己虽然是沛国相,但是也不好跟宋奇大打出手。 但是宋奇喝了点酒,说起话来不依不饶:“我姑姑是渤海王刘悝的王妃,为了那几千万钱,你养父王甫要了他们一家的命,我们的帐还没算呢,今天居然还跟我抢女人。你等着,有我们宋家跟你们清算的时候。”说完话,他大摇大摆的搂着那个歌姬走了,留下傻了的王吉站在当场。他们居然还记着这档子事情,我以为早过去了呢,不行,我得赶快给父亲大人通个气。 第六十八章 克夫 王吉很快的派人找到了王甫,当他跟王甫把刚才的事情一说,王甫大惊失色:“不会吧,这件事情都过去好几年了,宋家居然还记着仇哪?” “我觉得是,他看着我的样子阴狠狠地,好像恨不得把我吃了一样。不就是个歌姬嘛,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他决不会那样看我,而且话说得这么绝。” “不好办哪?前年他姐姐刚生了一个皇子,皇上喜欢得不得了。这两年你又不是不知道,皇上一连死了好几个皇子了,宋皇后以前就是因为最早为皇上生下一个皇子才被封为皇后的,现在活下来的也就这孩子一个了,他们家本来就是后宫世家,根基深厚,要想把他们家置于死地可不容易。而且你也知道,曹家现在跟他们家也有姻亲关系,还有现在的太尉陈家,那个小神童的未来夫人也是宋太后生的。要是灭掉他们家动静可就大了,要做得非常隐秘不说,善后也是大问题,最近张让他们正愁找不到我们的空子下黑手呢,如果玩砸了,那可是要灭族的。” ps:范书皇后纪作“肃宗宋贵人之从曾孙也”。刘攽以为范书“贵人”下脱“父”字。又御览卷一三七引续汉书作“贵人之从孙”,与袁纪同。宋贵人被章德窦后诬陷而死。安帝立,追尊其为敬隐皇后。则袁纪“宋隐”下恐脱“后”字,范书作“从曾孙”汉书.后汉孝灵皇帝纪上卷第二十三) 王甫呆立一会儿:“难啊!实在太难了。” 王吉看了看有点郁闷的王甫问:“难道真的没办法吗?” 王甫又看了看王吉,伸出手像亲生父亲一样深情地摸了摸王吉的头:“也不是没办法,不过必须找曹节商量。这件事一定要借用他的力量,光靠咱们自己做不了,看看他是不是放得下这门亲戚。只要有了他的帮助,就不用发愁了。” 我正在家里和许褚胡说八道呢,突然觉得心里一跳,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我却抓不到头绪。 许褚看我低头想事情:“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说出来让我听听。” 我要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什么是要发生,感觉怪怪的,可是却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情。?” “不会是想老婆了吧,你这个小色鬼成天就那么点想法,我还不知道?”许褚得意地说。 我高兴得蹦了起来,照着许褚就是一巴掌,许褚早就准备好躲闪了,身形电转之间,已经让过了我的手掌。紧接着作出防御的姿势,那眼睛紧紧的盯住我,意思是你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我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冲着许褚大笑:“你小子真是天才,这都能让你想到。”然后我就转身出屋,去找叔祖了。 许褚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小声地说:“见鬼了吧。”手在后脑勺上来回的挠,就是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我敲了敲叔祖书房的房门,然后推门就进,叔祖这才叫道:“进来吧。” 然后笑嘻嘻的看着我:“这回让我抓住了吧,我说‘进来’之前你就进来了,是不是。” “是啊,终于让你捉到了,您是天下第一破案高手,把我抓了个现行。”我也笑嘻嘻的说。 “不对,今天你小子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其中一定有鬼。” “您是神仙啊,怎么一猜一准?” “呸,你小子肯定没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这回我可没闯祸。”我眨巴着眼睛看着叔祖。 “我才不信呢,反正不是你,就是跟着你的那几个小坏蛋。”叔祖自信的说。 “真的不是,还记得四年前咱们分析的事情吗?”我故作神秘的说。 “四年前,我想想。”叔祖顿了一下“不会是你找到袁家的什么证据了吧?” 我摇晃着食指,学着忠伯的姿势:“不是。” “那是什么事情?” “您再想想。”我干脆把身子往前靠去,趴在了叔祖的书桌上。 叔祖气的把脚抬了起来,作势要踢我,我赶紧又跪了回去。“不猜,赶紧说,不说小心我揍你。”叔祖干脆威胁我。 “没劲,这都猜不出来,宋家马上要出事了。”我小声地说。 “不会吧?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推论出来的。”我哪里能告诉叔祖,我看历史知道的呢。 “胡说八道,你怎么推论出来的,不能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拿出来吓唬人。” “自打您当上太尉以后,宋家就越发猖狂了,您去查查宋家最近惹过多少人就不难知道了。” “就凭这,不会这么简单吧?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的消息?要知道宋皇后前年可是刚刚又生了一个皇子,现在圣眷正隆,哪是那么容易倒的?原来他们还担心曹节会对付他们。现在,曹家马上就要跟他们成为姻亲了,谁敢动他们?” 与此同时,皇宫里曹节对王甫说:“兄弟,你这是害我,这事要是成了,我们家莺儿还没出家就要当寡妇了。这样以后谁还敢要她?莺儿可是我最喜欢的孩子,现在还没进门就把夫家一家子都克死了,那不得被人说克夫啊?现在道门兴盛,谁还敢要她这样克夫的女人啊?” 第六十九章 玩完 “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消息来源,我的消息几乎都是从您那里来的,您还能不知道?”我看着觉得疑惑的叔祖说。 “如果说还有什么消息来源那就是从袁绍的那帮狐朋狗友那里,他们有的时候也会谈到一些朝中的事情,但是宋家最近嚣张的事情根本不用他们说,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仅凭他们嚣张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四年前他们不是一样嚣张?” “嚣张的代价可是很大的,皇长子都让人毒死了,咱们当时就认为他们一定会出事,这才几年哪?他们的忘性可是真大。” “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跟四年前一样嚣张?” “是比四年前还要嚣张,四年前他们没有跟曹家结亲,四年前您不是太尉,四年前宋奇还没有封侯,只是换了个皇子而已。这是他们的资本,他们认为有嚣张的资本,所以现在他们又嚣张了起来。而且更嚣张。但是他们跟王甫有仇,王甫会这样听任他们嚣张下去吗?他不怕宋家报仇吗?所以宋家一定会倒霉。” “你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王甫真的会针对宋家吗?他们跟曹家的关系可是很好的,这样做对他们要什么好处,会得罪曹家的。” “信不信由您,但是我觉得会,王甫和曹家的关系岂是一个没过门的小姑娘可比的?王甫一定会劝服曹家的。” “嗯,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过一会儿去找趟张让,让他派人盯紧点,防微杜渐吗,也许真的能找到些证据也说不定。”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好像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我正觉得这次历史可能改变了,但是宫内土人传来消息,皇子病了。 “您说皇子病了?” “病了,而且很重。”叔祖带着笑意看着我。 “不会又是中毒吧?”我也笑嘻嘻的看着他…… “错,是时疫,是伤寒。宫外现在还没几个人知道。”叔祖看着我的眼神又不对了。 “你小子这回猜对了,王甫曹节的人最近好像有些动作,但是没发现他们有投毒的事情。” “那皇子怎么得的伤寒?” “别说你觉得奇怪,连我都觉得蹊跷,张让跟我说,宫内现在没人得这个病。” 不会吧?居然改传播病毒了,难道有人是此中高手,不可能啊,现在那里有人知道病毒的存在呢?不过也没准,霍去病就曾经利用病死的牛羊对付过匈奴人。 “查到什么蛛丝马迹了吗?”我只好问叔祖其他的问题。 “没有,至少张让他们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但是有一点是王甫他们最想看到的,皇子已经被转移了住处,任何人不许探视,除了太医,谁也不能见。” “还是大哥高明,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这下皇子还不死?”王甫小声地在曹节耳边说着恭维话。 “哼,你先别得意,虽然这种传播时疫的法子起到了作用,但是这只能让皇子死得不明不白,你还得加紧准备下一步。另外,那几个经手的人记得让他们消失,最好是永远消失。”曹节做了个往下砍头的动作。 “我知道了。兄弟办事,您放心。”王甫答应着离开了。 十一月了,阵阵的寒风吹得人心里发凉。我和许褚正在府里练武,血液循环的加速不仅驱散了寒意,还在我俩的身边带起了一圈的雾气,叔祖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冲着我招了招手,就直奔书房下去了。 我赶紧跟许褚打了声招呼,也奔着书房走去。 “什么事啊?您这么着急?” “还能是什么事?宋家要完蛋了?” “这么快?皇子尸骨未寒,这才刚下葬宋家就要跟着陪葬?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但是就是这么快,而且这回谁拦都拦不住了。” “为什么?” “皇上前两天不舒服,以为是因为皇子刚刚去世心情不好造成的。可是王甫知道了就对皇上说,他认识几个方士,可以替皇上驱邪。皇上当然高兴了,一连死了几个皇子,连圣上自己都认为是有邪气干扰,结果这些方士一进宫就说皇后宫中有邪气,接着就跑到皇后那里去了。皇上在方士们的带领下来到后宫,居然找到了一大堆的魇镇之物,有咒皇上的,还有咒其他妃子的,甚至还有咒董太后的。” 叔祖叹了一口气道:“虽然皇后说她没有见过,但是皇上那里肯信哪?这次宋家是彻底玩完了。” 第七十章 顶罪 十一月,这个可怕的十一月,不仅皇子死了,皇后一家也遭难了。 连皇后的父亲在内几乎所有的皇后家族的人全都被判了死刑。本来他们可能还不至于这么惨,但是皇后临死前做了一件谁都想不到的事情。皇上临走的时候顾念旧情,只是收了她的玺印,并没有判她的罪,打算以后再调查的清楚一些。她却不干了,自己把自己关在一间大屋子里,在里面大骂后宫众人,然后自尽了。皇上一听,还有这么干的,气坏了,你这是自己承认了吧!要不,怎么还没等朕继续调查,你就自尽呢。临死还骂了那么多人,也就是太监们不敢说,估计其中还有朕。如此可恶,我怎能留你一家,于是满门抄斩,有连带关系的也都销职入狱。最惨的是人杀了不说,还暴尸荒野,不许收敛。 本来这都没什么让人吃惊的,和历史上几乎没什么区别,但是有一件事却使我十分诧异。曹操的顿丘令居然也被免了,被带到京师投进监狱了。罪名是受到宋家之事的连带,寒!!这关曹操什么事啊!就因为宋奇是曹操的准妹夫?我决定到监狱去问问,而当我进监狱探视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个还没成年的夏侯渊,他居然跑到这里来顶罪。 我见到夏侯渊的时候,他正坐在监狱的大炕上,身下铺了一层稻草,床上居然还有床干净的大被子,手中拿着一只整鸡,在那里大啃呢。整个牢房孤零零的就他一个人,他看看见我进来,也是一愣:“师叔,你怎么跑来了?” “还问我,本来我是过来看孟德的,怎么换了你了?”我也看着夏侯渊,心里好笑,这哪里是坐牢,分明是休假,这待遇也太好了。 “嗯,孟德哥哥很忙的,这个牢我替他坐几天,过几天也就出去了。”夏侯渊嘴里的鸡肉还没吃干净,居然还往下掉渣。 “你也耐得住性子?” “当然,这也是需要磨练的,我大哥老说我没耐性,这回就算练习耐性了,没事打打拳,饮食也不错,就是气息差点,老有股臭味和发霉的味道,不过忍忍也就过去了。”他倒不嫌弃,适应性挺强。 “你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还不错,我们现在天天练武,等我出来了找您比试一下,让您看看我们有什么长进。” “好,有志气,居然敢挑战你师叔了。你是怎么跑到这里面来的?” “咳,还不是到孟德大哥那里玩,正巧赶上的,我们一路随着进的京师。说实在的,别看离得这么近,我还是第一次来呢。”夏侯渊顿了一下说:“孟德哥哥一来就有人接待,有个狱卒跟他说了几句以后,曹嵩伯父就来了,跟我们说想找个人在里面替孟德呆几天,我就自告奋勇的就进来了。” “你小子胆子真大,就不怕出不去啊?” “不是我胆大,是曹伯父说了,这次就是装装样子,几天以后就没事了。在里面也是有好处的,吃喝不愁,还可以锻炼耐性。再说了,就算是没有这些,为了孟德哥哥,我也愿意,不就是蹲几天大牢吗?没什么可怕的。” 我把带进来的吃的放到夏侯渊的牢里:“那就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让狱卒通知一下我就行了。我们家好找。” “对了师叔,你到曹府上找找,我大哥他们应该都在那里。” “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去。”我转身离开了。 听见对面的监牢里有个声音问夏侯渊:“又是什么好吃的,扔点儿过来。”声音低沉,我也没太注意。 回到府里,我和叔祖把我的所见所闻说了,叔祖叹息了一声:“曹家这是在欲盖弥彰啊。” 我想了想表示同意:“这样就可以把曹家摘出去,让大家认为宋家的事情和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就是这个道理。” “但是这样做,曹莺怎么办?她现在可是寡妇了,没过门夫家就死绝了,这名声可太难听了,以后谁还敢要她啊?” “曹家应该有办法解决的,这种事情,跟你没关系。” “那我问个有关系的,我没过门的公主老婆怎么样了?” “小色鬼,就知道老婆,她现在让董太后抱走了,没关系,太后一直很喜欢她,就是这件事情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的。”叔祖笑眯眯的看着我,我们家门风不错啊,为什么我闻到一丝狐臭呢? 十一月底,居然出现了日蚀,皇帝更不高兴了,一气之下把叔祖的太尉罢了,说天灾是叔祖这太尉当得不好造成的。 第七十一章 卖官 所有的人都以为这次的事件就结束了,但是我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我决不能让叔祖再蹈历史的覆辙,我要把他揪下来,至少劝阻他,现在可不是玩火的时候,如果不劝阻他,再过十个月,要丢掉性命了。 首先是灵帝发疯,他是把叔祖的太尉罢了,但是同时又给叔祖找了另外一份差事----永乐少府,这个财政大臣的职位(掌管专供皇室需用的山海池泽之税)。而且灵帝居然又 开发了一条全新的途径----卖官鬻爵。 他在皇宫的西园专门开了个办事处,主要事务就是卖官鬻爵,而且还明码标价,贰千石的职位要两千万钱,两百担的职位当然就要两百万了。当然也是有折扣的,就是如果是因为德行好入选的官员,那么就交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并且还有其他的折扣,比如这个县或者这个郡比较富就得加钱(反折扣),如果比较穷就可以适当的减点。而且家里富的一次交清,家里穷的到任以后用搜刮来的补上。当然没有什么先来后到之说,只有钱多钱少的区别,谁钱多,谁就可以上任。更夸张的是,居然连三公九卿也可以买卖,三公之位千万,九卿之位五百万。 据我们尊敬的灵帝同志说:“实际上朕卖官的原因很简单,就是小时候穷怕了,桓帝在世的时候过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居然也没给朕留下点钱财,让朕老过这苦哈哈的日子朕可不干,你们又没地方给朕弄钱去,我不卖官行吗?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吗,你们也让朕活的体面点行不?”你说皇上都这么说了,底下的臣子们还能怎么说。 但也有牛逼的,皇上说完原因看到底下新任的侍中杨奇了:“怎么样,朕还是不错的吧,比桓帝是不是强多了?” 这杨家也是大氏族,比袁家一点不差,杨奇的曾祖父是杨震字伯起(不许瞎想),当过司徒,他不但洁身自好,而且力图澄清当时官场贿赂成风的恶习。仗义执言到把皇上气得大怒。杨震为官忠贞清廉,生活俭朴。他为官十余年,没有给自己置办产业,不修豪华别墅,常以蔬菜为食,衣无锦绣,徒步往来不乘坐马车。有人劝杨震为子孙考虑,开置产业发家致富,杨震坚决不肯,慨然说道:“使后世为清白吏子孙,以吾观之,不以厚乎?”所以,他的几个儿子虽然为官,亦都洁身自好,清廉自守。死后据说还有个传说,(顺帝即位,樊丰﹑周广等诛死,震门生虞放﹑陈翼诣阙追讼震事。朝廷咸称其忠,乃下诏除二子为郎,赠钱百万,以礼改葬于华阴潼亭,远近毕至。先葬十余日,有大鸟高丈余, 集震丧前,俯仰悲鸣,泪下沾地,葬毕,乃飞去。《后汉书.杨震传》)说明杨震是忠臣。他生了五个儿子,长子杨牧师富波相,杨奇就是他的孙子。他的第三个儿子叫杨秉字叔节,当过太尉。前面提起的杨赐字伯献,就是杨秉的儿子,也是当过三公的,在灵帝时期就当过司空,司徒,是灵帝的老师,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得跟蔡邕一起发配出去了。他的儿子是杨彪字文先,也是后来的三公,现在不过是个议郎而已。因此现在只能说是‘三世三公’。 但是这个杨奇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灵帝留:“陛下的和桓帝相比,就好像拿虞舜比德唐尧一样。”说的都是好皇帝,这话说的,连灵帝听了都不是滋味。 于是灵帝也说了个俏皮话:“你这人真的很正直,不愧是杨震的子孙,等你死了以后应该也会看见大鸟的。”这把好话往坏了说的本事灵帝还是不错的,看来灵帝不愧是杨赐的学生,学问确实不浅,但是为什么就当不好皇帝呢。 灵帝就是怕这些后宫的钱财没个可靠的人物管,于是居然玩了一手绝活,换三公,把个当太尉的叔祖调到他的账下当财务总管了。 叔祖苦着脸去见灵帝,灵帝倒也对叔祖不错:“你们家都是会理财的,尤其是你,那是赚钱的好手,朕不留着你给我多赚点钱,实在是对不住自己。你说朕说的对不对?” 叔祖说:“那老臣还有什么说的,不过这三公换九卿还是不舒服?” “那你还想怎么办?” “臣不敢,只是希望圣上为社稷着想,能不能少卖点官?” “不行,只要有缺,就卖。”灵帝回答得很坚决。 “那臣退一步好吗?”叔祖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我的学生卢值曾经进言,希望陛下能够下旨同意把皇后家族的尸体收敛起来,但是圣上当时正在气头上,现在我再向陛下提出来,希望陛下可以考虑。” 灵帝想了想:“好吧,其实我也不想的,你知道吗?” 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死,子呼征立。 孝灵皇帝上之下光和二年(己未,公元一七九年) 春,大疫。 第七十二章 阳球 叔祖的请求得以批准,当然是欢天喜地,虽然我们救不下来宋家,但是能收拾他们的遗骨,也算尽了一份心意了。 皇上准奏之后又干了一件我们谁都没想到的事情,让我那个未来老丈人乔玄来当太尉。说是老丈人,但是谁都把这事情当笑话看,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乔玄的夫人在生小儿子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乔玄感念她给他的家族留下了这唯一的一根苗,居然十年了,没有再娶过。现在乔家就剩这么个小儿子了,所以所有的人都把我要娶桥玄的女儿这件事当笑话看。估计连他老人家也这么想,但是我却不以为然,因为我知道好戏在后面。 十二月,又是个多事之秋。 鲜卑寇酒泉;种众日多,缘边莫不被毒。 南匈奴屠特若尸逐就单于死,子呼征立。 诏中尚方为鸿都文学乐松、江览等三十二人图象立赞,以劝学者。尚书令阳球谏曰:“臣案松、览等皆出于微蔑,斗筲小人,依凭世戚,附托权豪,俛眉承睫,徼进明时。或献赋一篇,或鸟篆盈简,而位升郎中,形图丹青。亦有笔不点牍,辞不辨心,假手请字,妖伪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蝉蜕滓浊。是以有识掩口,天下嗟叹。臣闻图象之设,以昭劝戒,欲令人君动鉴得失,未闻竖子小人诈作文颂,而可妄窃天官,垂象图素者也。今太学、东观足以宣明圣化,愿罢鸿都之选,以销天下之谤。”书奏,不省。 这个阳球才是个真正的混蛋,以前我就说过,这个人是东汉最大的酷吏,而且只要对他有好处的他就干,绝对的趋利之徒。蔡邕上书希望限制鸿都门学的时候,他不发言,最后还把蔡邕给害的发配了,要不是有人说话,直接就弃市了。卢植上书说鸿都门学的时候他还不说话,但是发现卢植的声望大增,于是趁着这次提拔鸿都门人他也来一本,希望提升自己的人望。还真的让他懵对了,人们发现他也在上书劝皇上停开鸿都门学后居然对他的认识大为改观,认为他毕竟是向着天下百姓的,其中就有我那个原来对他意见非常大的叔祖,我现在终于明白叔祖为什么后来会跟他混到一起了,最后直到混得跟他一起死掉,看来就跟这次上书的事情有绝大的关系。 我坚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这样下去,叔祖一定会跟他混在一起,于是我找叔祖好好的谈了一次。 “叔祖啊,阳球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怎么糊涂了。仅仅就因为一个鸿都门学你就认为他转了性了,那是不可能的,你千万不要上当。他这样做只是想让人们忘掉他过去的种种所为,让人们认为他只是手法上过于严苛。实际上骨子里他还是他,不会有什么变化,他也许还会干几件让老百姓称到的事情,但是你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他做事的莽撞性格和手段的毒辣永远改变不了,您要是跟他将来走到一起肯定会非常惨。”我十分认真得跟叔祖说。 “我就称赞了几句阳球做得好,你怎么就这么多说的,我现在不也在观察吗?你怎么能认定我将来会跟他在一起呢?”叔祖疑惑的看着我。 “那还不简单,咱们先分析一下阳球这个人好了。”我看了一眼叔祖然后慢慢地说:“阳球是什么人,他出生在渔阳郡泉州,紧挨着外族势力,乌丸鲜卑都曾侵入此地,所以当地的人都好武,阳球又是此中佼佼者,弓马娴熟。但是见惯了外族残酷杀戮的他,也学会了外族的残暴狠辣。他自幼就喜欢申韩之术(法家),行事极为严酷。郡吏侮辱了他的母亲,他不仅不向地方申诉,而且聚集了几十个人把那个郡吏杀掉了,最后灭了那个郡吏满门。可谓无法无天,可见他的法家理论也是给别人学的,自己根本就不遵守。” “再看看他立的功劳,他到了高塘就严刑乱杀,连郡守都看不下去了,要拿他到京师问罪。再看看他九江灭贼,瞒骗当地与山贼有联系的郡吏,欺哄山贼要待他们以诚,于是山贼对他放松了警惕,然后他把山贼聚而歼之。灭掉山贼后,只要是跟山贼有一点关系的人就杀,整个九江几乎让他杀了一半官员。到平原当平原相倒是没人敢叫板了,那是他恶名在外,谁还没事敢拿自己的脑袋去撞他的刀口啊!”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都是为了他自己,为了他自己的利益,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他把别人的性命根本就不当回事。只要伤害到他利益的人,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对付你。我师傅就是最好的例子,实际上仅仅是我师傅的叔叔因为他的暴戾提过几次意见,他就造谣把我师傅弄得这么惨。这还不算,最近典韦来信说,师傅在去朔方的路上遇到了刺客,派来刺客的人就是阳球。” 叔祖听到我这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显得非常的阴沉。但是他并没有问具体的细节,而是向我一挥手:“接着说。” “典韦来信说,师傅没有事,那个刺客没有刺杀成功,具体的事情回来再向我禀报。”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跟叔祖说明白。 “嗯,知道了。你应该还有下文的,继续说。”叔祖的脸色变得很怪异。 “你应该知道,我师傅走之前那次上书,说得就跟鸿都门学有关,为什么当时阳球不附议?而是打击我的师傅?打击我师傅的成功,还竟然为他换来了一顶尚书令的帽子。前一段您的学生卢植先生上书,他为什么还是不附议?而现在看到卢先生声望大涨他却又旧事重提呢?他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天下的百姓,不是为了什么小人得志,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考虑!” 第七十三章 绑架 “这些你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但是你为什么说我会跟他走到一起呢?”叔祖对这件事还是有些疑惑。 “你们的合作是有先天条件的,第一您的新夫人是他的夫人的姐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逃都逃不开的关系。他如果要往上爬,肯定需要人帮衬,这个人最好跟他有亲族关系,那么您就是最好的选择。第二,您现在的职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有哪个不需要钱财的?他要想往上爬,发展自己的势力,他就一定需要大笔的钱财,那么谁是他最好的选择呢?还是您,您掌握着皇上的大笔钱财,他不利用您的权力搞到更多的钱财,都是怪事。第三,您三公都快当遍了,人面广,关系硬,是圣上的贴心大臣,他会不利用您在官员中拓展自己的势力,在皇上面前树立形象,那他就是傻子。” “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得看看,现在下结论还太早。”看得出来我的一段话已经打动叔祖了,他已经动摇了,甚至是完全同意了我的观点。 能够起到这样的效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将来在继续加深印象,这件事应该就能搞定,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 孝灵皇帝上之下光和二年(己未,公元一七九年) 又是一个新年,本来是件好事,但是历史的车轮压在人身上时,总是带给人们痛苦,一场席卷天下的瘟疫爆发了,而且最重的就是司隶。 因为瘟疫带来的不仅是死人,还有粮荒,于是一场大赈灾又开始了。逃难的人四处流浪,害怕赶上瘟疫,要了自己的命。结果是从一个疫区逃到另外一个疫区,瘟疫的流行不仅得不到控制,反而越演越烈。而逃难的流民又能够带走多少粮食呢?于是他们的粮食和土地就都进了当地氏族的手里。看着路上一个个倒地不起的饿殍,我的老丈人心焦啊,他哪里是个当太尉的人,他最适合的是赈灾大使。 ps:桥玄字公祖,梁国睢阳人。初为梁州刺史,值梁州大饥,玄开仓以廪之。主者以旧典宜先表闻,玄曰:“民以死矣。”廪讫,乃上奏。诏书以玄有汲黯忧民之心,复不得以为常。玄有才名,长于知人。初见魏武帝于凡庸之中,玄甚异之,谓曰:“今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定也。定天下者,其在君乎?”(后汉纪.第25文后汉孝灵皇帝纪中卷第二十四(熹平四年至中平元年))因为汉武帝时汲黯曾经这样做过,所以有人管他叫‘再世汲黯’。 但是赈灾的事情又不是他管,那属于司徒袁滂的责任,于是他要求袁滂开仓放粮,赈济灾民。但是袁滂也不敢善作主张,于是一道道的奏本递上去,但是灵帝刚刚赚了点钱,哪里肯又吐出去,干脆大笔一勾,再议。 于是变成了乔玄逼袁滂放粮,袁滂逼灵帝放粮,但是这粮就是放不出来。司空袁逢也在边上帮腔,一样没有效果,反正灵帝就认准了一条,什么事都可以商量,这钱粮是不给的。流民们聚在一起,瘟疫传染的速度越发快了,于是死者枕藉路旁,整个京城臭不可闻,就这样循环往复,死者日众。就在这个时候一场地震不期而至,灵帝这次可有了道理了,既然来了天灾,一定是三公做得不好,我把你们三个都撤了,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说的。 于是出现了大汉开国以来最夸张的事,几乎是一齐罢免了三公。司徒袁滂免,以大鸿胪刘郃为司徒。太尉桥玄罢,拜太中大夫;以太中大夫段颎为太尉。司空袁逢罢;以太常张济为司空。自此灵帝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只是一心向钱看。 袁家这回可是吃了大亏了,两个三公,罢了一对。于是暗暗得恨起了乔玄,你个臭老头子,要不是因为你裹乱,那会有今天哪,我们家出两个三公容易吗?你一次就都给我们拖下水了,我们不能白吃这么个大亏。为此袁家为此设计了一个阴谋。 ps:滂字公熙,(闳之孙也)纯素寡欲,终不言人之短。当权宠之盛,或以同异致祸,滂独中立于朝,故爱憎不及焉。闳乃袁安孙袁彭之孙,袁逢、袁隗为其从父。乃汝南袁氏。袁滂系陈郡人,与袁闳虽同姓而不同宗,故非闳之孙明矣。又范书董卓传注、三国志袁涣传注所引袁纪均无此四字,当系衍文,故删。又李贤注作“滂字公喜”,熙喜古通用。(后汉纪.第25文后汉孝灵皇帝纪中卷第二十四(熹平四年至中平元年)) 我的意见跟他们不大一样,实际上这都算一家,只是本家分家的区别罢了。实际上你看看刘家,也是到处都有,刘备的祖籍就是涿州,可是刘邦是沛县人,你能说他们不是一家子吗?只是后代挪了居住的地方,就算是换了祖籍,彼此之间还是有很大的联系的。 曹操离开洛阳以后,洛阳的治安比以前变得更乱了,绑架杀人每天几乎都有。袁家为了报仇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把乔玄家的信息悄悄德透露给当地的不良分子。 这天下午,我和叔祖正在书房中讨论律法的问题,一个家人匆匆满满的跑来:“大人,公子,不好了,乔大人家来了绑匪,绑架了乔家的小公子!” 第七十四章 意外 这件事又是我知道的,我还专门跟乔老先生提过,让他注意家宅,可是没想到他还是没注意,居然仍是出了这样的事。 我和叔祖立即赶赴现场,离得老远就看见一圈人围着乔府,衣服穿得也很庞杂,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衙门的。 果然,到了跟前一问,不仅有河南尹的人,还有司隶校尉的人。一帮人围着乔家大院,就是不敢冲进去,光在门口冲着里面喊话,里面的劫匪也没露面。 叔祖把一个带头的属吏招了过来,看来这家伙对叔祖还挺熟悉的,一见面就施礼:“陈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这个你甭问?给我讲讲怎么回事。”叔祖的态度蛮横的。 那个属吏好象对叔祖这样的态度很习惯:“我们接到消息就过来了,据说是乔大人的小公子在门口玩,让个凶徒劫持了,家人根本挡不住,有一个还被扎了一刀。那凶徒直接抱着孩子就进了乔府,据说是向乔大人索要赎金,乔大人根本就不答应,还把家人派出来报案。我们一听是乔大人家的事情一点都没耽搁,赶紧就跑过来了,我们刚到司隶校尉府的人也到了。现在凶徒就被我们堵在乔府里,出是出不来了,但是还在里面劫持着小公子,问乔大人要钱呢。我们怕一进去惊吓了凶徒,伤到小公子就不好了,所以只能在这里叫话,让凶徒弃械投降。” “知道了,有长进啊,这话说得比以前简洁多了。” “谢大人夸奖,还不是您当年栽培的好?”怪不得呢,原来是在叔祖手下当过差的人。 “好了,别得意过分了,你去办你的吧,我在这里看看就行了。” 那属吏很听话的转身回去了,叔祖摸着他那花白的胡子,想了想说:“不行,我得进去。” “为什么?”我问。 “以乔老头的脾气他一定是不会给钱的。再说了,就算他想给,就他那点钱能给几个子,估计这次赈灾,他们家仅有的那一点积蓄也让他败光了。我进去看看,能帮就帮一把呗。” 叔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也跟着叔祖一起往进走。门边上站着的各府衙役,一看见叔祖,全都闪到两边,用目光护送着我和叔祖进了乔家大院。 所谓的乔家大院还不如说是乔家小院,统共也没几间房子,院子倒是不错,可惜现在是早春季节,没什么花,只有些许的绿色。 从门口到正厅总共也就二十多步,还没走到跟前就听里面在大叫大嚷,那个嗓门最高的居然是乔老爷子。 “一千万,你们把我们家全卖了也卖不出这个价钱来,还要好马,我们家里就这么大地方,你让我到哪里给你弄好马去?” “老大人,您别急吗?一千万真得不多,您这个太尉的头衔就值这个价钱。不要以为我们是穷人就认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也是有消息来源的,一千万换个太尉,没错吧?您要没钱,能当上太尉吗?再说了,您的儿子还不值这个价吗?” “值,太值了。”叔祖竟然抢在乔老头前边说话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乔老头看来对叔祖的到来还挺不满意的。 “我来帮你掏钱,知道你穷,出不起钱,我来帮你的忙,还不行吗?” “呸,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我还没穷到那份上,钱我出得起,我就是不给。”乔玄也太好面子了吧。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知道你平常就没多少钱,这次赈灾估计你又没少花,一千万绝对是你出不起的。” “我出不起又怎么样?我砸锅卖铁找人借我也出的上,但是我就是不给。”乔老头太撅了。 “为什么啊?难道我还你个人情就这么难?” “停,能不能让我说句话。”劫匪说话了。 “闭嘴,没你的事”两个人现在都怒了。 “你真得不让我出?” “不让。” “为什么?” “我把话挑明了吧,洛阳现在的治安太差了,据我所知,抢劫,绑架,杀人,现在几乎是天天都有。我不能制止他们,但是我决不能助长这股邪风,所以我决不会给他们一个子的。所以并不是我不想让你还我的人情,是我不能让他们再这样下去了,让我替老百姓再做点事吧。”说着老头的眼泪都下来了。 “孩子,为父对不起你啊!”说这老爷子竟然站起来冲向劫匪,我和叔祖一看,同时一个箭步冲上去,去抓乔老头,但是还是差一点。劫匪也急了,居然把乔公子往边上一带,想躲开老爷子,但是架在脖子上的刀没躲开,直接划开了那孩子的脖子,一股献血瞬时就喷了出来。 乔老爷子的脸上也溅了两点,二话都没说,就晕了过去。 第七十五章 人算 凶徒也傻在那里了,据他事后交待,他只是想吓唬一下乔老爷子,顺便骗点钱财,并无杀害任何人的想法。但是天意弄人,居然措手杀害了乔公子,他也知道乔老爷子是好人,只是想躲开乔老爷子的扑击,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现在他只有一死谢罪了。看来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但是我们还是从凶手的嘴里还是问到一样东西,那就是凶手得到的消息好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从乔家的具体情况,到乔家公子的出行时间,一应俱全,看得出来是有人要害乔公子。但是为什么呢?就没人知道了,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那人一定与乔家有仇,而且对乔家很熟悉。 我们仔细察看了一下写这消息的那张纸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那字跟狗爬得似的,一看就是左手写的,纸的质量也非常的差,随便在哪里都能买到。真不知道这是谁玩的把戏。我和叔祖在书房讨论谁是真正的幕后人物时,袁家也闹开锅了。一大帮人围坐一起,讨论乔家今天的事情,一个个都觉得解恨。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乔家,来看看我这个可怜的老丈人,白发人送黑发人永远是一种痛,老头一个晚上好像又老了十岁,头发胡子都白了,要是脑门再大点就成寿星公了。老头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乔公子的棺椁前,看起来有点落寞,但是精神居然很好,看见我们打了个招呼,依旧看着那小小的棺材。 “节哀吧!”叔祖说。 “谢谢!!”乔玄又看了几眼那小棺材突然转过身来,招呼我和叔祖,去他的客厅里坐。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不仅没帮上忙,还害了令公子,我实在是抱歉。”叔祖说得很诚恳。 乔玄还是没说话,看了看叔祖,突然叫进个丫环来,让她取两坛酒来。 一会儿酒来了,乔玄把酒向天:“为什么?为什么?”老头子真的是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哪,都快背过气去了。不过我知道这样也许更好,如果把这股劲一直憋在胸中,老头也就离死不远了,现在这样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时候,门口的丫环又报消息进来,太尉段颎,司徒刘郃,尚书令阳球等人到府。 在乔玄的吩咐下,这群高官也进了客厅,大家坐在一起,有喝无吃,又没什么太好的话题,感觉气氛十分尴尬。 这时候乔玄突然说话了:“陈大人,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不让你还我那个人情吗?” “您不是说,洛阳现在的治安太差了,抢劫,绑架,杀人,现在几乎天天都有。您不能制止他们,但是决不能助长这股邪风,所以一定不会给他们一个子的。因此我也就失去了还人情的机会了吗?”叔祖觉得奇怪,为什么乔玄现在会提起这件事? “这话也对,也不对。” “怎么讲?” 乔玄端起硬陶的酒杯,喝了一口:“实际上我是想自己寻死。” 所有的人都被乔玄这句话吓呆了。 “实际上我自打皇上把我的太尉免了那天起就有了想死的念头,那么多的百姓死在我的眼前,我身为三公却救不了他们,对圣上的劝谏也完全无用,我觉得活着没意思了。真的是没意思了,但是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毕竟我还有这么个小孩子。可是昨天陈大人你一进来,我就下定了决心,因为你欠我一个人情,如果我死在你的面前,以你的性格,你就得照顾我儿子一辈子,我算计好了一切,就是没算到那个贼子有多么笨。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所以现在儿子死了,我却一点事没有,我是不是很笨?我等于是自己杀了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老天爷你要这样对待我,我到底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居然要遭此报应,现在我们乔家最后的根苗也断了,乔家完了。”说完话,乔玄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仰脖酒喝了下去。 真是没想到,我这老丈人居然是这种想法。所有的人都静静地听着,没人发表什么意见,乔玄则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 这是多么大的打击,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对于一个马上就要进入古稀之年的老人来说这比要他的命还可怕。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岳父啊,您不要喝酒了,喝酒伤身啊!” 乔玄的脸已经喝红了,看了看我道:“你居然还叫我岳父,我十年前夫人过世后就没再娶过,哪里来的女儿给你,这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你不要当真,我老头子就要死了,你以后在我坟上多上柱香就好了。岳父什么的再也休提了吧。”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现在虽然有丧子之痛,但是过了丧期,我劝您再娶位夫人,起码您要保住乔家的血脉延续啊。” “笑话,出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做这种事呢?再说了谁愿意将那花朵般的姑娘嫁给我这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呢?” 第七十六章 上任 我看岳父大人是气糊涂了,话都说的不是很标准了,居然连用两个‘这种事’,不过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湮。 “您看,您别那么生气行吗?我的意思很明白,死者已亦,生者尝在。老天爷的意思不是您或者我所能明白的,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人活到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任务就是繁衍自己的后代,让自己的家族更兴盛。如果连繁衍下去都做不到的话可真是对老天爷的大不敬了。现在公子已经去世了,您又跟这里以酒浇愁,摆明了就是想随公子于地下。那么乔氏一脉由谁来继续下去,不就此断了吗?这样的事我们怎么能让它发生呢?您觉得您现在岁数大了,真的就大了吗?是,您现在就快到古稀之年了,可是依然拥有传宗接代的能力,象您这么大岁数抱孩子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何必烦恼呢。至于谁家的女子,那不是我这个当后辈的能管得了的,但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吗?没准哪家的姑娘就看上您了也未可知呢?再不然,让在座的大人帮您问问,应该还是可以找得到的。我叔祖比您才小几岁啊!那位新夫人不是才刚娶了几年。您说是吧?” “去,你个臭小子,别没事就把我说进去,这里没我什么事啊!”叔祖作了个要打我的姿势。 我架起双手,作了个防御动作:“不会吧,这就要打我,再说怎么能不管您的事哪,从您这里说,您欠我岳父一个人情,难道你想一辈子不还?从我这里说,乔大人是我岳父,他要是没个女孩子嫁给我,我这岳父叫着也不带劲是吧?您跟他的关系就定不死,你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臭小子。”叔祖真的抽了我一巴掌,打在胳膊上,不过真的不重。 “真是臭小子,坏透了。”乔玄指着我的鼻子说:“居然还有这种龌龊念头,陈大人给我打死他,咱们俩的人情就算两清了。” “啊!”叔祖看着乔玄嘴巴张的大大的。“你不是想叫我们家断根吧。” 乔玄自己也乐了。一天的云彩满散,这下大家算是有了笑容了,说话也就不象刚才似的那么拘谨了。 几位大人甚至已经开始给乔大人说媒了,弄得乔玄非常的不好意思。最夸张的是阳球,居然要把程璜的另外一个女儿介绍给乔玄,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对,尤其是我。 “阳大人,这样做乃是错中之错,要是乔大人将来有了孩子,又是女孩子,那是要嫁给我的,你让我怎么叫?是叫夫人好呢?还是叫阿姨呢?你这样会严重打乱辈分的,简直是制造不必要的大麻烦,所以我坚决反对。” 几个大人听了全都大笑,连阳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叔祖听了反而高兴得说:“好,就是她了,天下大乱我最喜欢了。” 另外几个大人也一起笑着说:“附议。” 我的天哪,你们打算干什么,难倒真的要裹乱?这可让我怎么办哪,我本来是想挤兑挤兑阳球的,现在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了,还是办正事要紧,咱们去灵房致祭吧。”乔玄大人现在的心情好多了,估计再没有那种想要求死的情绪了,笑着带领我们大家去上香。 回到客厅,本来互致珍重之后就要离开了,但是阳球在这个时候说话了:“这洛阳的治安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差,居然出了如此可怕的事情,要是我当上司隶校尉的话,绝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出现。” 当时大家都当没注意,但是我注意到了,因为我知道,马上他的话就要实现了,而且就是因为他当上了司隶校尉,洛阳才变得腥风血雨。改变了整个东汉的历史,张让就是这样借机走上历史前台的。 果然才过了没几天,上与下来了,尚书令阳球转任司隶校尉。 当上司隶校尉的他果然有一股冲劲,新官上任三把火吗。可是谁都没想到这把火居然烧到了太尉段颎和王甫的身上,而且还烧得十分之大,甚至把这些人全都烧死了。 第七十七章 请旨 夏,四月,甲戌朔,日有食之。(怎么这么多日食,过几天就一次。) 太尉段颎在大殿上自己弹劾自己,他对皇上说:“天上居然有日食了,看来是我的德行不够,不足以当这个太尉,所以上天发怒了。老臣请旨裁降臣下的官职,希望陛下能够准臣所请。” 灵帝也是个无聊之人,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谁能给他钱,如果三公换下一个,就得补一个,一个三公可是上千万的收入,所以灵帝想都没想,一挥手:“诏准,正好廷尉现在空缺,卿可补廷尉之缺。”灵帝又看了看一头白发的段颎说:“记得找陈大人啊。” 颎那个郁闷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没事干参自己干什么啊?这不是给皇帝捐钱吗?但是又没办法,只好跪倒谢恩。 灵帝也好:“爱卿年纪这么大了,就不用跪了,记得多关心关心大汉的建设就行了。” 段颎都傻了,真是要钱皇上啊!! 退朝后皇上谁都没叫,只叫了一个人,那就是新任司隶校尉阳球,让他后堂谢恩,说白了就是想让阳球多交点。 阳球也好,第一次进偏殿谢恩,知道灵帝的毛病,在谢恩的奏本里加了一张礼单,虽然不是很重也值好几百万。灵帝一看就高兴了,把阳球叫到跟前好好的表扬了一番。 但是阳球的目的根本不在这里,他在怀中又掏出一张奏折:“臣下听闻京畿之内宵小之徒横行,私邸卖官鬻爵,不经西园,乃是弃朝廷礼法与圣上之隆恩于不顾,私相授受,结党营私,长此以往必危及社稷。臣请旨为陛下捕之,严刑峻法,杀之以儆效尤,使天下之财悉据西园为陛下所用,再不为他人所掠也。” 阳球这话说得简直太聪明了,句句说中灵帝的要害,灵帝就怕别人瞒着他卖官,让他的钱进不了自己兜里。所以灵帝一下就怒了:“是谁?” “廷尉段颎,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羽,中黄门刘毅、小黄门庞训、朱禹、齐盛等。”阳球极其恭谨地说,当时他故意漏了一个人没说,那就是现在休假在家的王甫。 帝犹豫了一下,但是对钱财的贪欲立即战胜了对这几个人的感情,“抓起来,给朕好好的拷问,有什么余党一概抓起来,我要看看都有谁敢贪墨朕的钱财。朕要让他们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他们要付出代价的,朕要让他们全家抄斩。” 灵帝说得咬牙切齿,拿了他的钱可比抢了他娘都让他气愤:“阳爱卿,记住给朕往死里折腾他们,不要怕刑讯太过,一切有朕呢,谁弹劾你,那就是根朕过不去。有什么篓子,朕都替你担着。朕就不信杀不光这帮贪心的奴才!!!” 这下好了,阳球拿到了护身符了,金口玉言,阳球向灵帝讨了旨意。他跟灵帝说,空口无凭得不好办事,要是有个什么大一点的人物他可就不敢动了,于是旨意马上给阳球刷出来了,阳球带着圣旨,开始了他的行动。 现在最逍遥的人是谁?洛阳的人肯定会告诉你,是王甫。 他现在搞起了幕后交易,对灵帝说:“老臣年纪大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了。”灵帝也没想,就照准了。 于是王甫带着一大票人住到了他在乡间的别墅里,在当时称为里舍,要是在这里休假,就叫休沐里舍。实际上是跟里面开了另外一个西园,在里面卖官鬻爵,京畿地方的官员先要跟他这里过一水,才能到西园那里报备。说白了就是截流皇上口里的粮食,这事情做得可谓舒坦,坐地收赃,光是京畿地区,最近就收了不下七千万,王甫老头坐在别墅里数钱数的手都抽筋了。成天咧着一张大嘴,看到谁都乐。 这是应了后世的一句名言:“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脏活累活咱不干,天下逍遥我第一。”除了本身是个宦官,不能行房以外,现在的王甫真是仙福齐天了。 但是好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阳球憋着的就是王甫这帮人。他一早就跟杨赐作了交易,杨彪上报王甫等的罪行,杨赐表阳球为司隶校尉,阳球向灵帝上书,惩治王甫这帮贪官。为什么?因为杨彪现在的职位是京兆尹,他上任的时候也被王甫他们狠敲了一笔,加上杨彪手下的人,总共被王甫他们敲掉了不下七千万。杨彪身为杨赐的儿子,虽然家里钱财不少,但这样一大笔钱,杨彪也受不了,他一定要抱这仇。正好他碰上这个一心想往上爬的阳球,两人一合计,有了共同的目标,那就是王甫,一个人可以借机报仇,一个人趁此机会可以巩固和扩大自己的影响,增加自己的威望。 这天早上,太阳公公照耀在洛阳的大地上,一扫多日的阴霾,王甫坐在花园里,看着院子里盛开的牡丹,嘴角露出慈祥的微笑。就在这时一阵兵荒马乱,园子被司隶校尉的兵马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七十八章 抓人 门口看门的太监还对这帮兵丁十分不屑呢,对着他们大喊:“谁家的丘八,这么没礼貌,也不看看这是哪位大人的家宅,竟然敢如此嚣张,都给我滚。哎呦你敢打人,我告诉我家王大人去,哎呦呦你们还打。这是什么,你们居然敢无故拿人,我呜呜” 在园里看牡丹的王甫离着没多远,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点都没害怕,背着双手,继续欣赏那些牡丹,嘴角还是带着一丝微笑。 一个小校跑到阳球的马前:“大人,全部包围了,门口的看门的跟咱们的士卒起了冲突,已经被拿下了。” 阳球骗腿从马上下来,拍了拍那个小校的肩膀:“干得不错,回头给你记一功。” 阳球迈步进了园门,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太阳下的王甫,也就慢慢得向王甫走去。 王甫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不聋眼不花,他连眼皮都没抬:“是哪位大人啊?” 阳球向前紧走几步:“下官阳球见过大人。” “你的兵丁很厉害吗?” “还算不错,就是做事有些冲动,请您见谅。” “这次是什么事啊?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有人告廷尉段颎,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羽,中黄门刘毅、小黄门庞训、朱禹、齐盛等,徇私舞弊,贪墨西园款项,结党营私一案,事涉此地,没想到大人您也在这,实在是下官的疏失。” 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面走出个中年人来,长得鹰勾鼻子,三角眼,再加上一张驴脸,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正是王甫的另外一个养子,叫王萌,是上一任的永乐少府。就因为叔祖接管了他的西园事务,所以不得已,这帮人只好在这里开私店,现在也处在赋闲阶段。这家伙还当过司隶校尉,阳球就在他底下当过差,他对阳球是颐指气使惯了的,阳球虽然看不惯他,当时也惹不起他,只好事事听从,从来不敢怠慢。 王萌看见这个架势,一点都没害怕,指着阳球就骂:“你***找死啊?这里是他妈你来的地方吗?操你祖宗的,赶紧带着人给我滚。”他突然又一眼看见了那个抓起来的门房太监,立时大怒:“你***王八蛋,居然还敢在我这里抓人。”抬手就想给阳球一个嘴巴。 阳球哪里能让他打到,就王萌那三脚猫的功夫,连阳球的边也别想碰到,他当司隶校尉完全是靠王甫的关系。阳球可是有功夫在身的人,稍稍一闪身,再轻舒猿臂,一下就刁住了王萌的脉门。王萌马上就感到全身没劲了,想往地上倒。阳球单手提着他说:“王大人得罪了。”就把王萌抓了起来,轻轻一推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小校,那个小校办事也非常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王萌象粽子一样捆了起来,因为王萌脏字太多,直接就把下巴打脱臼了。整个过程王甫就在那里看花,连脸都没抬。 阳球又向着王甫施了一礼:“请王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王甫慢慢的抬起脚,踢了踢路边的地,好像要给身边的牡丹松土,然后感叹似的说道:“我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晚,我知足了。” 说着王甫抬起了脸,看了看站在边上的阳球,尤有深意的道:“你知足了吗?”然后轻轻的一笑:“阳大人,我年纪大了,筋骨太老,能不能自己走,就不要给我弄那么多家伙事了?” 背着双手,王甫唱着家乡的俚曲,迈着方步慢慢地向外走去。 王甫被抓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师,我当然也很快就知道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于是我又飞快的跑到叔祖的书房里。 “叔祖啊,阳球的司隶校尉不是您推荐的吧?” ps:初,司徒刘郃兄侍中鯈与窦武同谋,俱死。永乐少府陈球说郃曰:“公出自宗室,位登台鼎,天下瞻望,社稷镇卫,岂得雷同,容容无违而已。今曹节等放纵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节等,今可表徙卫尉阳球为司隶校尉,以次收节等诛之,政出圣主,天下太平,可翘足而待也!”郃曰:“凶竖多耳目,恐事未会,先受其祸。”尚书刘纳曰:“为国栋梁,倾危不持,焉用延彼相邪!”郃许诺,亦与阳球结谋。球小妻,程璜之女,由是节等颇得闻知,乃重赂璜,且胁之。璜惧迫,以球谋告节,节因共白帝曰:“郃与刘纳、陈球、阳球交通书疏,谋议不轨。”帝大怒。冬,十月,甲申,刘郃、陈球、刘纳、阳球皆下狱死。(资治通鉴,卷五十七) “你说什么啊!自打你跟我说完那些话以后,我越琢磨越不对,阳球这人确实不可信,他是找过我,可我根本就没理他。所以根本不是我举荐他当的司隶校尉,我告诉你吧,也让你安安心,这次举荐他的是杨赐。” 我的心立时就放下来一半:“王甫被抓这件事虽然阳球做得不错,但是他却没抓住曹节,这是他最大的失误,这件事您可千万不要牵连进去,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且千万不要把西园的任何一个子给他们。” 说实话,我很明白叔祖和灵帝的关系,历史上叔祖肯定是挪用了西园的款项给阳球了,否则,灵帝一定会把叔祖保下来的,最多也就是袭边。但是竟然在狱里被赐死,他肯定是动了灵帝的钱财,灵帝就再也不信任他了,那么赐死就是最好的方法了。 “对了,像刘郃,刘纳您也最好少沾,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叔祖看着我:“你都知道什么?为什么这么说?” 第七十九章 狠毒 我哪敢说我知道啊,只好说:“我也是感觉最近他们走得比较近,所以我认为您不应该跟他们走在一起,防微杜渐吗?” “不至于吧,就算走的近也还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吧?” “您还是听我的吧,至少现在需要明哲保身,如果让人抓住小辫子就不好了。阳球肯定要杀死王甫,还有与王甫有关的人员,就算前期曹节拿他没办法,但是曹节总会想出办法来的。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观望,让他们去斗吧,最好两败俱伤才好呢。您要是也掺和进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离的近肯定会被他们拉进去的,就您的性格我还不知道。” “好吧,我听你一次,最近我装病总行了吧。” 装病的不只我们这一家,还有那个大世族袁家,他们家的一切人员也都染病休假了,感觉京师里的官员突然少了不少。那个袁绍更绝,干脆回原籍去守孝了,现在京城就好像有个漩涡,要不脱身在外,要不就在这漩涡里挣扎。 阳球现在可是得意的不得了,大家都知道他把王甫抓了起来,京师里跟王甫有点关系的官员也都被阳球抓了起来,一时间宦官势力大大减弱。老百姓好像都看到了光明,一个个见了阳球从街上走过,全都笑脸相迎,甚至还有人为他鼓掌。阳球可谓是志得意满,于是又一道严令下到地方,所有王甫家族的地方官员全部抓到京城,严刑拷打,套取口供。 王吉,那个沛国相当然也没逃过这个命运,他也被抓到了京城。这个人的残暴决不次于阳球,他在沛国五年,杀了一万多人,弄得沛国人人惊惧。谁都怕被这家伙抓走,那几乎就是有死无活,而且死得还非常惨,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凌迟,而且是把犯人放在笼子里周游全郡,一天割几刀,转完全郡,人身上的肉也基本割得差不多了,这才杀死犯人。这个时候犯人不仅气息奄奄,而且身上到处长满蛆虫,散发的全是臭气,死得极为恐怖。他自己说这是为了给那些不尊法令的人看的,这叫杀鸡给猴看,实际上就是怕老百姓不服他的管制,造他的反。我父亲走的时候把沛国治理是多么的繁荣,现在几乎被他弄成了人间鬼域,民愤极大。当逮捕他的缇骑把他打入囚车之后,得到消息的沛国百姓几乎是万众欢腾,比过节都热闹,围着他的囚车打,要不是有官员护着,他根本就出不了沛国国境。 从各地回来的缇骑当然向阳球报告了情况,更加坚定了阳球以此改变自己形象的信念。 本来他还不敢对王甫等人用刑,这下他不仅动刑,而且还都是大刑,折腾得王甫和他的族人一个个惨不忍睹,生不如死。只有王甫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好像对此无动于衷。但是王萌就不一样了,他毕竟当过阳球的上司,对阳球的如此举动非常的不满:“我父子罪当身死,这个我们都已经承认了。你也不用老这样对付我们了吧?我们毕竟曾经当过你的上司,总还是有一些情谊的,你这样做可就太过了,能不能给我们个痛快,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们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阳球就想起了当年在王萌手下做事的种种难堪,阳球下令继续加刑:“你们的罪太大了,就是死都不足以消减你们的罪行,所以我要这样不断的折磨你们,替你们消减罪孽,这就算我对你们这点情谊的报答吧。”阳球说着,露出了他那阴狠的笑容。 王萌气得大骂:“你个王八蛋,你以前对待我父子就像个奴仆对待主子一样,什么恶心事你都能办,什么恶心话你都敢说。现在居然这样对待我们父子,你这人真是个反主的狗奴才,狗都比你好,小心你将来落得比我们还惨的下场。哈哈哈哈”然后王猛就开始大肆宣扬阳球当年的糗事,有的没有的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是用刑也封不住他的嘴。 阳球气坏了,让底下的狱吏用茅厕的土把王萌的嘴堵了起来,然后把他们父子拉到门口,一顿乱棒全都打死了。 阳球的气还是没出来,就下令把那些与此案相关的人员全都杀了,然后斩烂他们的尸体,把他们全都用大棒子穿起来,挂在洛阳的门口,以此示众。 第八十章 卫尉 段颎听说王甫被杀了,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希望了,居然把随身夹藏的毒药取了出来,放入水里,饮鸩而死,其状甚惨。但是阳球不干了,你居然敢自杀,让我连收拾你的机会都不给,你别以为这样就逃脱了,在我这里,这招不好使。于是他上报灵帝,把段颎一家和王甫家里那些没有杀掉的人全都判以徙边,徙边比景。 ps:比景:中国古政区名。隋大业元年(605),平林邑,置荡州,不久改为比景郡。治所在比景(今越南平治天省筝河口----广溪)。辖境相当近平治天省北部地。隋末,林邑复国,遂废。 阳球又想灭了曹节,但是曹节聪明,天天跟在灵帝的屁股后面,弄得好像他比张让都张让了。阳球抓不到机会向灵帝进言抓捕曹节,一筹莫展,只好坐在那里吹大气,跟他手下的那些从事说:“现在我们已经把最奸猾的人绳之以法了。当然还有一些漏网的,不过不用再着急了,我们慢慢收拾。那些世家豪门,比如像袁家这种豪门世族,我就把他们交给你们处理了,用不着我亲自出马了,你们给我吧那些不法的豪门收拾了吧。”他本来是想用这招把曹节的警惕性放松下来,然后好抓住曹节,没想到起了反效果。不仅曹节的家人不敢出门了,连世家大族也没人敢乱跑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都收起来,现在谁都不敢惹事了,洛阳倒是为此治安大好。 正在阳球郁闷的时候,宫里又传出消息来,顺帝的妃子虞贵人死了,要下葬,百官都要到场。 阳球以为这是一个抓捕曹节的好时机,没想到他得到的时间和大家的都不一样,结果百官都散去了他才到现场。原来曹节玩了个花招,摇身一变,从大长秋变成了尚书令,让老哥们儿华容侯硃瑀先代领他的职责,于是他就有了通知百官的职权。当然可以戏耍阳球了。 而回城的曹节在夏门口见到王甫一家的惨状,气得咬牙切齿,流着眼泪对身边的中常侍们说:“我们就算彼此之间有的时候会互相攻击,但是也没有如此恶毒的时候,我决不会再让这种狗才舔食我们身上的血肉往上爬。今天大家回去的时候,千万不要再住到乡间别墅里了,那样又容易被阳球这个背主反噬的家伙给抓住。” 曹节抹掉眼泪,乘马直奔皇城,进了皇宫直接就找灵帝,跪下给灵帝磕头说:“圣上啊,老臣今天从陵寝回来,路过夏门,看见了王家一家的惨状” 随着曹节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陈述,灵帝也感动了,毕竟王甫是老臣了,落得这样的下场确实令人满寒心的。 “那卿说与朕听,朕该如何办理?”灵帝一到了这帮宦官面前就没主意。 “阳球小儿不过是个酷吏而已,就九江的那点功绩算什么?本来三府全都弹劾他免官,就因为这点功绩把他留下了。他在京师也是装好人,实际上骨子里的暴戾一点都没少。如今他可是得理不让人,杀了这么多的臣民,如此残酷嗜杀之人,实在不应该再让他留在京师里,祸害大家了,老臣恳请圣上明鉴。” 灵帝的耳根子确实软,一下就答应了。而且他想了个更坏的招数。 曹节一看计策好使,就发了道指令,让阳球赶紧进宫来拜见圣上。尚书令的传唤到阳球那里的时候,阳球正好在虞贵人的墓前致祭呢,指令上说得好,让他一刻都不得耽搁的赶紧进宫。阳球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赶紧快马加鞭地赶到宫里,见到了灵帝,灵帝的脸色非常难看。 阳球看到灵帝面色不善就知道没好事,想也不想就跪倒磕头。灵帝也没想,唰的就把新的任命书甩给了阳球,迁阳球的司隶校尉为卫尉。这等于是剥夺了阳球的兵权。卫尉只是管理宫廷大门的警戒,手下总共也就几百禁军。司隶校尉呢,属官有从事、假佐等。又率领有由一千二百名中都官徒隶所组成的武装队伍,除监督朝中百官外,还负责督察三辅(京兆、左冯翊、右扶风)和河东、河南、河内、弘农七郡的京师地区,起到和刺史相同的作用,但它比刺史地位高。朝会时和尚书令、御史中丞一起都有专席,当时有“三独坐”之称。东汉时司隶校尉常常劾奏三公等尊官,故为百僚所畏惮。 以前一直是曹节,王甫的人担任这个职位,所以没人敢向他们叫板。实际上在王甫出事前,曹节他们也一致认为阳球是他们的人,没想到现在居然是这个阳球害得他们不得安宁。曹节现在想到的办法就是销掉阳球手里的兵权,他做到了,可是阳球不想接受,他知道如果自己接受了任命,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他不甘心哪,刚刚风光了几天,就要去死,他可不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于是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磕得头都出血了:“我这个人是个鲁莽冲动的人,所以没有什么清高的行为,只能当个飞鹰走犬的猎手,为陛下抓捕这些贪官污吏,以前抓的类似于王甫,段颎之流,不过是跳梁小丑,只能狐假虎威而已。陛下,您再给我一个月,我把圣上身边那些真正的豺狼虎豹都抓干净,倒时候您在调换我的职位,我就什么意见都没有了。” 灵帝一听,不仅没有感动反而大骂阳球:“你居然还敢这样说,我已经给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竟然只给朕抓到些跳梁小丑,抓了些狐假虎威之徒,你都干了些什么?你把朕的时间和金钱当什么?王甫,段颎之流是跳梁小丑,是狐假虎威之徒,一个是后宫主官,一个是太尉,他们还是跳梁小丑,还是狐假虎威,那真正的豺狼虎豹得是什么?难道是朕吗?你要抓捕豺狼虎豹是不是要把朕抓起来啊?再给你一个月,再给你一个月你就敢把朕从这个座位上拉下来了是吧?”灵帝说的唾沫星子乱飞,情绪激昂的都有些颤抖了。 阳球跪在地上吓得也是浑身打颤,只能一个劲的磕头,那血都流到了台阶的下面。 灵帝气得抬起脚,一脚就把阳球踹倒在地:“记得不要抗旨啊,卫尉。”然后背着手转向后宫去了。 阳球只觉得‘卫尉’两个字,声音好重,突然阳球眼前金星乱冒,一头栽倒在台阶上,旁边的小太监赶紧上来搀扶,口中直叫:“阳大人,您怎么了?”然后手上都不干净,直接就打断了阳球三根肋骨。 第八十一章 弟弟 相对于阳球的可怜下场,京师中的宦官们可算是吐出了胸中憋闷已久的恶气,一个个又趾高气昂的在洛阳城里大摇大摆的游荡了。世家子弟们也好像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出入于酒社青楼,洛阳城好像焕发了第二春一样,变得闹闹哄哄的。 百姓们虽然觉得阳大人诛除宦官是为他们出了气了,但是由于他的出现让京城各级官员全都敛迹,宦官世家基本上闭门不出,也没有人再照顾他们的生意了,生活也由此拮据。所以现在这些百姓也开始认为阳大人的做法有问题了,至少现在的生活比前一阵子要强。老百姓就是这样,他们并不看大的地方,他们只看谁带给了他们利益,虽然现在要受人盘剥,但是总比没有强。于是阳大人的好名声在老百姓里也慢慢的下降了,现在人们谈起他来,已经冠上了酷吏这个阳球的老字号。阳球府里的人真是实诚,居然就把现在的情况如实的报告给了阳球,估计是阳球故意把他们培养成这样的。但是现在的阳球哪里还受得了这种刺激啊,用吃药的碗把那个报信的家人开了以后,大叫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床上。从此阳球不早朝了。 阳球的司隶校尉没了,总得有人当啊,于是曹节居然推荐他的倒霉弟弟曹越石当上了这个要职。这下军权又回到了曹节的手中,这些宦官们也都敢在京师里横着走了。他这个弟弟可是个酒色之徒,原来在京师担当越骑校尉。此人还有个不好的习惯,好淫人妻女,他手下就有不少人饱受此苦。 ps:节弟破石为越骑校尉,越骑营五百妻有美色,破石从求之,五百不敢违,妻执意不肯行,遂自杀。其淫暴无道,多此类也。(后汉书卷七十八宦者列传第六十八) 这样的人能管好京师附近的治安吗?一时间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出门了,洛阳城的治安形势日趋严峻。但是曹节他们那里管这个,天天向灵帝报喜,灵帝也乐得逍遥,但是朝中有人看不下去了,于是奏本一张张的递上去,就是得不到回复。 但是东边不亮,西边亮,有一张奏折虽然没有参倒曹节等人却取得了另一个成效----天下大赦,蔡邕和段颎的家人得到了赦免,可以回到家乡了。这张奏折就是那个为蔡邕喊冤的中常侍吕强递的,他是用自己的侯爵职位换来的天下大赦。 ps:中常侍吕强清忠奉公,帝以众例封为都乡侯,强固辞不受,因上疏陈事曰:“臣闻高祖重约,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劝戒也。中常侍曹节等,宦官祐薄,品卑人贱,谗谄媚主,佞邪徼宠,有赵高之祸,未被轘裂之诛。陛下不悟,妄授茅土,开国承家,小人是用,又并及家人,重金兼紫,交结邪党,下比群佞。阴阳乖剌,稼穑荒芜,人用不康,罔不由兹。臣诚知封事已行,言之无逮,所以冒死干触陈愚忠者,实愿陛下损改既谬,从此一止。臣又闻后宫采女数千馀人,衣食之费日数百金,比谷虽贱而户有饥色,案法当贵而今更贱者,由赋发繁数,以解县官,寒不敢衣,饥不敢食,民有斯厄而莫之恤。宫女无用,填积后庭,天下虽复尽力耕桑,犹不能供。又,前召议郎蔡邕对问于金商门,邕不敢怀道迷国,而切言极对,毁刺贵臣,讥呵宦官。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群邪项领,膏脣拭舌,竞欲咀嚼,造作飞条。陛下回受诽谤,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离,岂不负忠臣哉!今群臣皆以邕为戒,上畏不测之难,下惧剑客之害,臣知朝廷不复得闻忠言矣!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习于边事,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历事二主,勋烈独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台司,而为司隶校尉阳球所见诬胁,一身既毙,而妻子远播,天下惆怅,功臣失望。宜征邕更加授任,反颎家属,则忠贞路开,众怨以弭矣。”帝知其忠而不能用。(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七) 我看现在这个情况应该不会再牵涉叔祖了,于是就跟叔祖开玩笑:“怎么样,我的判断没错吧?看看阳球现在的惨状,您是不是觉得我很有点长进了。” “切,就你,还嫩着呢。‘一事明,非事事明’的道理你不懂啊。” “不会吧?您想要我做到事事明,那我不成了神了。” “成神,你等着吧,就你那点水平还向成神?这辈子都没希望喽。”叔祖竟然还会吹口哨,我现在才发现。 “我也不想成神,但是我起码也要做个大英雄。” “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不过就你现在的水准来看,武艺倒是够了,除了尚缺磨练以外,还真没什么可挑剔的。兵法嘛,整个一个赵括,除了纸上谈兵以外,基本上属于狗屁不通。这样的水平想当大英雄,难啊!”叔祖摇着头一个劲的打击我,我看他打击我已经成习惯了。 “不会吧?我有您说得那么次吗?我不就是没上过战场吗?我要上了战场,一定是个纵横驰骋的大将军。”说着我拔起了胸脯,一脸骄傲的看着叔祖。 “我呸,您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就你居然还号称学过兵法,不知道‘善战者无名’这句话吗,别跟这里丢人了。动不动就想冲锋陷阵,还想当大英雄。哼” 叔祖装腔作势的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汗:“我们陈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家伙啊,老天不佑啊。” “算了,在您嘴里就听不出一点我的好来。”我嘟着嘴说。 “这就对了,我要是老表扬你,那就是害你。连这么一点起码的教子方法都不知道,你居然还想娶那么多老婆。生下来多少好种还不都得被你糟踏了?”叔祖顿了一顿说:“你现在一直在我这里,也没回去看看,你母亲又给你添了个弟弟你不知道吧?” “什么?有这种事,您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我真的很高兴,这下我可以解脱了,我现在就不是独子了,自由度提高不少。 “没多长时间,从我得到你母亲怀孕的消息到现在,也就瞒了你一年多吧。”叔祖说得好像很轻松。 我立马就晕了,这是什么人啊,居然这么大的消息一瞒就是一年多。我直愣愣的看着叔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叔祖倒很自然:“我必须要等着有了确切的消息才能告诉你,现在有了比较明确的信息,你那个宝贝弟弟叫陈应,今年一月的生日。长得挺壮的,应该不会夭折。” 第八十二章 圣旨 倒,叔祖说起这些话来怎么就那么冠冕堂皇呢?难道他就不知道什么叫脸红吗?反倒是我站在边上脸憋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祖嗽了一些嗓子:“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告诉你吗?” “不知道。”我十分的气愤。 “因为现在我已经可以批准你周游天下的计划了。”叔祖平静得说。 一声狼吼。 但是马上被叔祖打断了:“别叫,再叫就不让你出门了。怎么看你都不成熟,真是替你担心,我容易吗?”叔祖也笑了。 “您不是不让我出门吗?为什么现在同意了?我送我师傅出京的时候,我想陪他多走一段您都不让,现在居然这么大的转变,有点可疑啊!”说实话我是真高兴,真的早就想四处转转了,但是这个死老头就是不让我走。还美其名曰,我是下任族长,要是出点事就不得了,实际上就是想让我呆在京里陪他这个死不了又活不旺的老家伙。 “我知道你担心我,就算出了京城你也玩不痛快,所以不让你出门。现在我已经决定告病还乡了,而且你父母又有了你弟弟,我也不担心咱们家断根了,所以你就可以出去流浪了。” “怎么说得好象我很烦似的?听起来就象您是为了怕咱们家断根才勉为其难收留的我。” “难道不是吗?” 说实话,现在让我离开叔祖,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老头太可爱了,虽然他喜欢打击我,但是我真的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为了这个我也要在离京前帮他最后一把,我决定去曹操家一趟。 打定主意我转身出门,突然叔祖在后面又说了一句话:“对了,忘了跟你说一句。你师傅他们家的罪过本来是遇赦不赦的,但是这次皇上居然赦免了他,圣旨就在我这里,你的任务就是去颁旨。” 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听到这句话后脚居然挂在门槛上了,差点摔出去。叔祖看了个清清楚楚,叹了口气说:“哎,真是没长大的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不小心。” 我 我在曹家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会传到曹节的耳朵里,我和曹操被带到了曹节的书房里。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来曹家,上次夏侯渊虽然约我来,我也没过来。为此夏侯兄弟离开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埋怨我,说长辈的事就是长辈的事,跟我们这些孩子无关,但我就是放不开。这次一到曹家我也没想到居然就会受到曹节的邀请,按理说他这么大的辈分是没必要见我一个小辈的,真不知道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曹节年纪很大了,头发几乎全白了,笑容居然很慈祥。 我赶紧上前施礼:“小民陈登见过大人。” 曹节乐呵呵的受了我一礼:“你就是陈登啊,不错,怪不得连圣上都夸奖你,长得倒真是一表人才,听说你的才学也很不错啊!” “岂敢,小民只是略通文墨。” “你就别谦虚了,你写的桃符现在还在皇上的宫前挂着呢,那么大的木牌,隔几百步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时候你才四岁吧,现在有十岁了吗?” “正好十岁。” “不错,十岁的孩子长得你这么高大结实的不多。我有的时候考教这几个孩子功课,他们总是说起你,所以我很好奇,总想见你一面,又老是没机会。今天一见,确实不凡。难怪他们会这么夸你。”居然他会考教曹操他们的才学,我没想到,他很有才吗?我突然想起一句话,‘大奸之人必有大才’看来曹节也属于此类。 “那都是别人夸大,实际上小民才智鲁顿。” “不要这么拘束嘛,总说这些没油没盐的话就见外了。我虽然和你叔祖不是很兑付,但是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死仇。实际上还有点相依并存的关系,要是真的没有我,你的叔祖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的。”曹节倒是说的大实话:“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要见你吗?” “不知道。” “别说是你,就是阿瞒他也不知道。”曹节笑着看看曹操:“莺儿你认识吧?” “认识。”我心里一打鼓,不会又是个推销的吧。 “你对她的印象如何?”越说越象了。 “挺好的,很活泼,长得也漂亮。”说实话我还真是挺喜欢曹莺的,当初听说他要嫁给宋奇的时候我就觉得一朵献鲜花要插到牛粪上了,很不舒服。不过她是曹操的堂妹,我心里预订好的敌人的家属,所以从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心里还是留着对她美好的印象,曹节这一问,自然而然的就说出来了。 “好,很好。我打算把她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果然不出我所料,真是这一套。 “我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我的叔祖,还有我的父母,他们得同意才行啊!”我只能这样推托。 “既然你没问题,那就好办了,你叔祖那里我来解决,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曹节笑着看看我:“我也累了,想来你们小哥俩在我面前也放不开,说不出什么来,你看瞒儿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这样吧,你们就先退下吧,我歇息一会儿。” 真是老油条,事情办完了,就把我们扫地出门,一句话都不多说,而且还说得让你感觉他在为你着想。 又是一个艳阳天,我带着许褚和荀修离开了住了将近六年的洛阳,走在了去往并州的官道上。 第八十三章 关羽 孟津渡离着洛阳没多远,我们游荡着,慢悠悠的溜达依然在下午就到达了码头。怎么办,渡河吧。我们第一次过这么大的河,虽然艄公显得很沉着,但是看着滔天的河水,我们还是很害怕。尤其是许褚,这家伙在陆地上总是嚣张跋扈的,有时候居然连我都敢叫板,现在最害怕的却是他。许褚喜欢晒太阳,所以皮肤有点黑,但是现在看得出来,他的脸有点发白,不过说出的话还是蛮英勇的:“妈的,不就是死一回吗?老子又不是没死过。” “你什么时候死过了?”我好奇地问。 “上次吃饭,差点撑死。算不算啊?”许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这个不算,去年摸老爷子那匹枣红马的屁股,差点被踢死,应该算了吧。” 我和荀修差点乐死,这家伙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也能说怪话,不过真的舒服很多,心里平静了不少。 “驴槽子改棺椁,你***也成人了。”我乐得打跌,弄得船直晃。 褚吐了。不应该啊,黄河在这个地方应该很平坦了,船为什么还这么颠簸呢? “大水下来了。”艄公喊着号子,加快了摇船的速度。眼见着河水变得更混浊了。水势也越来越大。 看来命还真好,居然赶上发大水,不过还好,我们马上就要到对岸了,我已经看见对面的山了。 什么,山,对面不应该是码头吗? 从河岸边起来的时候,太阳还没升起来,这一晚上可把我们折腾傻了,船老大把我们生生送出了二百多里地。再过去一点,我们就出司隶了。看着船老大痛苦的表情,我们也不好意思一点钱都不给,我们总共给了船老大一千钱,这点钱都够我们来回好几趟了,虽然弥补不了船老大的全部损失,但是对他来说,我们已经帮了他很大忙了。 衣服湿了不要紧,只要圣旨还在就行,不过是走点冤枉路罢了。 我们一路往前走,反正现在也是迷路,干脆就乱走,只要是往北不就行了吗,总能找到人问路的。年纪小胆子不小,这话用来形容我们几个最合适不过了。说实在话上辈子我就喜欢探险,这辈子虽然没有那些冒险工具了,但是现在功夫在身,倒是一点都不怕。 说实话,往北会走到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越走越荒凉确是不争的事实。最后一座大山立在了我们的眼前,看样子前面这座山的规模不小,绵延好几百里,到底怎么走,我们的意见第一次出现了分歧。我和许褚的意见是顺着山势走,反正山边总有溪水,饿了还可以打猎,而荀修则建议我们向西好一点,,向那边走应该可以到达汾水,这样可以找到村落。可以休养几天再上路,看来这家伙还不是一般的懒。 我和许褚都嘲笑他:“你跟着我们也练了几年功夫了,这点苦都吃不了,太让我们失望了。” 最后荀修终于屈服了,我们继续沿着山边走。 山边果然有溪水,我们打了几只兔子,坐在溪边烤着吃。那香味真是让人陶醉啊,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脚步的声音,一个大汉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小兄弟,能不能一起吃点。” 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大汉,身量真是可怕,足有一米九,按汉朝的说法,超过八尺了,面色微微有些发红,估计是太阳晒得。他的眼睛比较有特色,居然是眯着的,这么怕见光吗,难道是日光恐惧症。手里拎着一根大棍子,估计是他的武器,累了还可以当拐棍。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一看就知道也是个练家子。 “别客气,尽管吃,不够了,我们还可以再打。”许褚最喜欢这种高大威猛的人了,豪爽的性格一下就显出来了。 我也招呼那个大汉过来坐,那大汉估计是看到我们几个都是少年所以比较放心,把棍子往边上一放,先冲着我们抱了个拳:“如此,讨扰了。” 看得出来,他饿了不少时间了,虽然他的吃相并不是很慌张,甚至还带有一点文雅,但是却一个人吃了四只兔子。那饭量看得许褚的舌头都吐出来了,许褚不得不再去打了几只才够我们大家吃的。 那大汉吃完了,居然从他已经破烂的衣服里掏出一块手巾来擦嘴,看来竟然是出自书香门第,但是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呢?我好奇地看着那汉子,他好像也有所感觉。回头看了我一眼,歉然的一笑:“不好意思,我已经两天没找到东西吃了,是不是我的吃相有点不堪入目。” “那倒不是,我只是觉得兄台衣着虽然破烂,但是行为举止颇为文雅,应该不是出自寒门,怎么会落得如此境地?” 那大汉抬头望天,一声长叹。 “不瞒兄弟,我乃解州常平村宝池里人,姓关名羽,字云长。”惊讶,我现在是绝对的惊讶。 “兄台祖父可是问之公?伯父可是字道远?兄长今年可是一十九岁?” “什么?”关羽一把抓起了身边的木棍,警惕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轻轻的一笑:“云长兄不必如此紧张,吕熊之事我已尽知,不必如此担心,你跟着我们吧,不会有人敢再动你的。” ps:《关帝志·汉寿亭侯父祖辨》云,清康熙十七年(1628),州守王朱旦在常平村关帝家庙殿西浚井时得一碎砖,砖有字画:“左偏字五,曰:‘生于永元二’;右偏字三,曰:‘永寿三’;中十七字,曰:‘先考石磐易麟隐士关公,讳审,字问之灵位’;傍有字三,曰:‘男毅供’;砖背字二,曰:‘道远”,。再参照其它史籍考证得知,关羽的祖父关审,字问之,号石磐,生于汉和帝永元二年(90),是一位崇尚老聃,信奉道教,学识渊博的读书人。关审对《易经》、《春秋>都有研究,以象数之学和儒家之学推行教化。和帝刘肇执政时,东汉王朝已进入衰败时期,君主昏庸,外戚乱政,宦官专权,内讧不已。饱经世故的关审看到朝政**,信守“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的经训,逢乱世而退避,绝意仕进,不求功名,数十年“绝尘市轨迹”,不交结富豪,不攀附权贵,清静无为,洁身自好。石磐公活了67岁,在桓帝永寿三年(157)谢世。关羽的父亲、关审之子名毅,字道远,生卒时间不见记载,亦无从考辨。从有关史籍中得知,关道远同其父一样,是位有文化的布衣之人。父亲死后,他“结庐守墓三年”,脱服以后便专事农耕,安分守己,教子传家。常平村关帝家庙有刻于清康熙十九年(1680)的《前将军关壮穆侯祖墓碑铭》一通,铭文记述了关羽路见不平,杀死郡豪吕熊一家闯祸后,有“有司惮文法,遂迫求之,于是道远公及配淹芳腐井”等语,可知关羽的父母是在其23周岁那年包打不平,为民除害,外逃涿郡之前,惧怕官府捉拿而投井身亡。故《解梁关帝志·谱系考辨》中有“运城表忠词把关氏三世由来已远,以忠继忠,异代同心,渊源固有自也”之说。 但是也有文章说关羽当时的岁数是19岁,到现在还是莫衷一是,我当然就选择对本书有利的19岁了。 第八十四章 貂婵 “你到底是谁?”关羽的凤目居然睁开了,我知道这是关羽发怒的前兆,再下来弄不好就要杀人了。 “在下陈登,草字元龙,想必云长兄也有所耳闻吧。”我故作镇定地说,说实话关羽的杀气还真是满重的。 许褚也抄起了佩剑,关羽的杀气直接感染了他,随时准备出手拦挡他的袭击,如果情况不改变的话,估计就有一场关羽vs许褚的大战可以看了。荀修也慢慢的把身子向后挪了挪,手也握在了剑柄上,虽然他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这种动作还是很值得鼓励的,至少没有临阵畏缩的意思。 “知道,你就是那个神童吧?”关羽的气势一点都没减。 我把手摆了摆:“都把这架势收起来,没那个必要,看我们的岁数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会是来抓你的人。” 关羽很快就明白了,把棍子放下了:“不好意思,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一路上跟官府的人打了好几仗,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里来躲着了。” 我冲着关羽笑了笑:“实际上我们也算官府的人,虽然我们不是来抓你的,但我们是去宣旨的。” 关羽又有点紧张了:“去宣旨,不会吧,你才多大啊?难道你是个太监?” 我差点一头栽倒?好丰富的想象力。许褚和荀修大笑,关羽看他们乐得那个样子,也明白自己猜错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做了个抱歉的姿势。但是这两个无良的家伙却越笑越高兴,许褚干脆在地上打滚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完全被化解了。 我不好说关羽什么,就对着许褚喊:“臭小五,小心岔气了,会乐死人的。” 许褚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关羽说:“你太牛了,我们绝对说不出这么经典的话来。他要是太监得有多少人伤心啊,别看他才十岁,他的老婆已经有好几个了。” “打住,别跟这里宣扬了,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我的脸已经青了。 “你做得出就不怕人说吗。” 队伍扩大了,也看着像点样子了,毕竟我们这个组合只有孩子,一个大人都没有,显得有点古怪,像是一帮离家出走的公子哥。关羽的加入,正好填补了此项空白,不过带队的还是我。 从关羽那里我们才知道现在的位置,这里竟然是张燕同志很多年后的老窝----黑山。没办法,接着走吧,反正就算有什么狼虫虎豹我们也不怕,顺着山势走,总会找到路的。 确实是好方法,虽然越走山越多,不过总算找到路了,我给关羽画了个妆,一行人就进入了上党城。 基于现在的情况,关羽还不能算是很安全,所以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多做耽搁,而是第二天一早继续向北方前进了。路过太原我们都没停留,但是当我们到了九原的时候,我还是停了几天,主要是找两个人,一个吕布,一个貂婵。 吕布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很多人都说这个人很厉害,在附近没人能打得过他,但是现在他不在这里,据说是跟一帮人往北走了,具体的事就没人知道了,因为他的家人已经全都过世了。 貂婵肯定不会有人知道,不光是因为她没出生,而且貂婵在这时候只是服装上的装饰物的一种通称。但是我知道历史,知道她的出生地在哪里,不过说法不一,最靠谱的就是在九原。 我只知道貂婵姓任,住在木芝村,也许叫木耳村也不一定。一打听,还真有这个村子,我们一行人来到这个村子,看着低矮破败的民房,我心想,那么漂亮的貂婵就出生在这里,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村里还真的有人姓任,而且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我来到这一家,叫开了门,可是等我进了人家的院子,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说我一路打听过来,就是为了到你们家讨碗水喝吧。 不过急智我还是有的,看着那个忠厚的中年人我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姓陈,我的叔祖是当今的永乐少府,父亲是徐州刺史,我是朝廷派出来到五原去宣旨的,现在路过你们这里,想跟你商量个事。” 那个中年人一听说我是宣旨官就吓得跪倒在地,居然采取的是只有晋见皇上才用的五体投地大礼参拜法。我赶紧把他往起搀:“大叔,别这样,我不是来向你宣旨的,而是找你商量事情的。绝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不必如此,你只要放轻松就可以了。” 要么说村里人就是老实呢,中年人根本就不听我的,怎么都不起来。也不赖他,两条腿全都软了,整个人完全是堆在那儿了。我只好蹲在那里跟他商量:“大叔啊,我小的时候曾经在山上遇见一个老神仙,那个老神仙跟我说让我到这里来找你。你将来会有个女儿,出生的时候或者出生以后会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个女孩子会是我未来的老婆之一。所以我现在过来找你商量。”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来:“这个给你,将来那个女孩子长得稍微大点的时候你带她到徐州来找我,你会得到比现在多几倍的回报的。” 那位大叔看来真是个贪钱的人,看见我手里的金子,腿也不软了,身子也直起来了。拿过金子来,在身上擦亮擦,又咬了咬,盯着手中的金子两眼直发蓝光:“您说吧,您让我到徐州什么地方找您。” 哎,怪不得貂婵会变成丫环,有这么个贪钱的老爹,什么事情不会发生啊。 出了任家的大门,许褚扑哧一下就乐出来了,冲着关羽说:“怎么样,我说他是色中恶鬼,你还不信,现在怎么样,相信了吧?” “你看,他在这穷乡僻壤都能预订一个。牛吧?” 第八十五章 马邑 “你不知道就别说,什么色中恶鬼,你见过这么小的色中恶鬼吗?云长兄不要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就会满嘴跑马。”我拉过关羽,白了许褚一眼准备转身离去。 “还不承认,你现在都订了几个老婆了。别看你不到十岁,可总得有十五岁,二十岁的那一天吧,还不是都得嫁给你,你要那么多老婆不是色中恶鬼是什么?”许褚还真是不依不饶了。 “说你不懂吧,你还非要装明白,今天我把这道理说明白,省得你老在这里烦我。动不动就色中恶鬼的,也太难听了。”我带着许褚他们从村里往外走,边走边说:“许褚你也算是我们家的家臣了,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就算没断根,也没几个了,根本就不是一个世家大族应该有的样子,你承认吗?” “我承认。” “但是我们家的人都比较方正,不知变通,别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的。再看看我们家,是个人就只娶一房夫人,没错吧。” “没错。不对,你叔祖就娶了两个。” “去,我叔祖是在我叔祖母去世以后好几年才续的弦。所以我要繁盛宗族首先要做的就是,多娶老婆多生孩子,对不对?” “对。” “第二,娶老婆还要分人,你看我找的几个老婆,除了刚才那个,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甚至还有咱们大汉的长公主,这对我们陈家会有多大帮助,你又不是猪头,这点道理不会都想不明白吧?” 许褚已经不说话了。 “还有第三,从这些大家族出来的女人,大部分都贤良淑德,咱们俩的学问从谁那里来的你不会忘了吧?那是我娘教的,你虽然学得不好,只能说明你太笨。” 许褚小声嘟囔道:“谁笨了?你以为谁都象你啊,那么变态?” “说什么哪?谁是变态了,别以为声音小我就听不见,老大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笑着说。 我看了看许褚:“一个家族不是人多了就兴盛,才学很重要的。要是我的家族也象袁家似的‘四世三公’,我们家还会像现在这样吗?你再看看皇上,娶了那么多妃子,谁说过他是色中恶鬼了?” 关羽忍不住插嘴了:“元龙还真是深谋远虑啊,这么小就把事情考虑得这么清楚,实在是不容易啊,关某佩服。看来我以后也得多娶两房夫人。” 我们全都乐了,许褚更是乐疯了:“看来我是冤枉我们家公子了,我发现色中恶鬼的真正化身了,就是云长兄。” 关羽根本就不反对,反而是捋着胡子,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 许褚郁闷了:“呸,等我十九岁,我也捋胡子。” 进入朔方的最后一站就是马邑了,皇甫嵩大哥的父亲曾是雁门太守,而马邑则是雁门郡的门户,出了这里就是朔方了。这里还有一个人是我想找的,那就是张辽,张文远。我正在犹豫找不找他?毕竟他跟我一样大,现在只有十岁。就看见前面有个小孩子骑着一匹马飞驰而过,后面还跟了好几个大人,一边追还一边叫:“小公子,停下”一行人飞快地从我们边上驰过,扬起的灰尘铺了我们一身。 说实话,我们本来就已经浑身是土了,这下更没法看了,许褚气得在后面大骂?马上的一个人居然听见了许褚的骂声,竟然在马上转过身来抱拳拱手以示歉意,胯下的马却依然疾驰向前。许褚的舌头又出来了,落了一层土都不知道。要知道这个时期的马都是没有马镫的,几乎全是靠双腿的力量夹住马身来驾驭,做这样的动作得有多么高的骑术啊。 我们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下,好好的洗了洗身上的尘土,准备大吃一顿。我们叫好了酒和牛肉正准备开动,门外一阵喧哗,一帮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刚才的那几个骑马人。一个大人手里拉着那个孩子,进来以后大摇大摆地坐在了我们边上的那桌。 领头的那位,看来和掌柜的很熟,要了几盘牛肉,又打了些酒。 “公子啊,你能不能不让我们难做,这马是人家订好的,这样随便骑了就走,你让场主没法向人交待的。” “那谁让就这匹马好呢?你们要能给我弄匹这么好的马,我也没意见了,肯定不会把它骑出来了。” “你以为这么好的马容易找啊?你现在的骑术还差得远,根本发挥不出这匹马的本事来,要不然我们也就抓不住你,所以还是等你大点了,骑术过硬了再说。场主到时候肯定会给你挑一匹好马的,缺了谁的,也不能缺了自己儿子的不是,你何必这么着急呢?” 看来对方是卖马的,正好我们几个走得累了,换马骑也是不错的想法,看他们追场主公子的架势,这家人做生意肯定十分讲诚信。于是我向着他们抱拳拱手:“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们是从京师来的,要去朔方,想买几匹好马,不知道众位可能帮忙?” 对方真的很豪爽,一听要买马,马上就应承下来了:“我们就是马场的,这点忙我们再帮不上,那就别卖马了?” 那个领头的姓张,我们也就张大哥,张大哥的叫着,彼此间一会儿就混熟了。那个场主的小公子居然就是张辽,最后大家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客栈,一个个都喝得醉醺醺的,我们也跟这几个人共乘一骑向马场进发了,今天晚上我们就住那了。 天擦黑我们来到了他们的马场,真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哪,感觉出奇的舒服,我忘情的大吼了几声,居然惹起了一帮人的兴致,全都在马上大吼,那感觉舒服得没法说。远远的看见了座大院子,我知道这就要到了。 张大哥直接把我们领进了场主的客厅,场主正在里面招待客人吃饭,而这两个客人我们还正好认识,居然是荀攸和典韦。 典韦根本就不顾什么礼节了,站起来就给了我一个熊抱:“公子啊,我想死你了。 第八十六章 蔡琰 典韦现在可不是一般人的力气了,这一抱真的不比熊差,我赶紧推开典韦:“典韦啊,你小点劲,我都快让你抱碎了。” 典韦瞅着我傻笑,我在他胸口捶了一圈:“说,你们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们过来了,师傅由谁保护呢?” 典韦还是冲着我傻笑,就是不说话。 荀攸在一边看不过去了:“主公啊,您先跟场主打个招呼,再说其他事好了,典韦是个闷罐子,您问他也没用的。” 我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赶紧冲着场主施礼。 饭桌上大家相谈甚欢,场主满口答应我们明天去挑几匹好马。 别的都好,就是到了北方几乎只有肉吃,想吃点青菜都很难,这让我十分的不舒服,我下定决心将来回了徐州一定要开始培育一些北方能种植的蔬菜了。 回到客房,我立即就问荀攸:“师傅怎么样了?你们俩都跑到这里来了,但凡师傅出点事不坏了吗?” “没事的,瞧您平时也不像个尊师重道的人啊?怎么现在对师傅这么关心了?” “呸,我什么时候不尊师重道了?再说了,就看见你们俩,我能不担心师傅吗?” “这倒也是,不过师傅现在又收了个徒弟,那个徒弟可厉害了,跟典韦不相上下,现在由他保护师傅,一点问题都没有。” “是吗?那个人叫什么?”我有点奇怪,谁这么厉害,居然跟典韦不相上下。 “那个人叫吕布,吕奉先。” “啊!这个人我们还找过,听说蛮厉害的,只是没找到,说是跟一帮人上北方了,没想到是让你们给拉走的,竟然还拜了师傅为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真的很奇怪。 “这全靠典韦了,他把你的话记得牢牢的,风流名士他认不出来,但是武功谁高谁低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明白。我们一路行来,他打了好几架,都是他打听的,除了这个吕布就没他能看上的。” “他现在有这么厉害吗?你别替他吹啊。” “还真不是我替他吹,要论单打独斗,他比那个什么吕布还强点,但是吕布的骑术和弓箭比他强的就不是一星半点了,所以典韦才会这么喜欢他。您还不知道吧,典韦不仅把自己的大戟给了吕布了,还把自己的马也给了吕布,我们这次来就是给典韦再挑匹好马的。”我现在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吕布的方天画戟不会就是我给典韦打造的这一杆吧?又一想,不可能,典韦历史上估计根吕布没什么关系,再说了,方天画戟纯属yy,那东西是站殿武士用的,装饰性大于实战性,吕布肯定不会用这么个玩意儿。 “那他现在用什么武器啊?”我有点着急了,称手的兵器对武将来说可是很重要的。 “这个您别担心,典韦又打了一把大戟,比原来那杆还沉。所以才会既换武器又换马的,原来的那匹马驮不动他了。”说着荀攸不禁笑了起来,看来那匹马被典韦折腾惨了。 “对了,书信上说不是还有个刺客吗?很容易打发吗?” “这个可不容易,您知道吗?典韦根本就打不过这个人。” “啊!”比典韦还厉害,这个世上可没几个。 “您别担心,没死人。那个刺客把典韦打败以后,就要刺杀蔡大人。蔡大人居然站出来,挡在刺客得剑前,恳求刺客放过其他人,并且说了很多的大道理。那个刺客也不是一般人,居然很佩服蔡大人,说他是个忠义双全的好官。不仅没杀蔡大人还跟蔡大人说了实话,他说他是阳球请来的,因为他以前欠阳球一个人情才会帮他这个忙的,阳球还说蔡大人是个祸国殃民的赃官。现在看来是上当了,惊扰了我们他很过意不去,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找他,他的名字叫王越。” 我的天哪,他们的命真好,帝师王越啊,历史上虽然对这个人记载不多,但是这个人的厉害却是知道的。 ps:王越,当世大侠。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 第二天,我们在场主的陪同下挑了几匹上好的马,就跟场主道别了。场主本来想留我们多住几天的,但是我实在有些放心不下蔡邕,于是我们快马加鞭离开了马邑。 “师傅。”我轻轻的拍了一下正在看书的蔡邕。 坐在边上的大汉应该就是吕布了,典韦和荀攸先于我进来,都对他做了个悄声的动作,我才能轻松的拍到蔡邕的。 蔡邕一回头,看到是我,眼眶就一红,赶紧用袍袖一遮:“臭小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宣旨啊。”我得意地说。 “陛下找不到人了,居然让你来宣旨,你别骗人了?”蔡邕把眼睛擦干了,袍袖也放了下来。 “真的,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本来您是遇赦不赦的,但是你徒弟面子大,把圣旨给您求下来了。这次大赦,您也可以回家了。”说着我从怀里把圣旨掏出来,展开来宣读了一遍。 “真的,是真的,我可以回家了。”蔡邕高兴坏了:“谢主隆恩。”蔡邕的声音太大,把身边篮子里睡着的一个小宝宝给惊醒了,宝宝哇哇的大哭。 蔡邕马上就跑到跟前把那宝宝抱了起来,轻轻的摇晃,那感觉就像个称职的主妇。我这才发现一直没有看到师母,我赶紧问身边的荀攸。原来这个宝宝就是我未来的老婆蔡琰,我的文姬妹妹,师母在生她的时候大出血,已经过世了。蔡琰现在虽然有个乳母,但不是专职的,估计这个时候可能不在家,所以就由蔡邕来管。 我立马申请要抱抱我未来的老婆。蔡邕白了一眼,把我的文姬妹妹小心翼翼的送了过来:“小心点。” 说来也怪,文姬妹妹一到我怀里,就不哭了。那胖胖的小手抱着我的脸,感觉很温柔,一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小脸胖乎乎笑咪咪的好可爱。 我正在得意,突然感觉胸口有点湿漉漉的,原来蔡妹妹尿了。 蔡邕突然大叫一声:“赶紧看看,圣旨湿了没有。” 我小心的把蔡妹妹交给了蔡邕,掏出圣旨来对着阳光一看:“妈的,真湿了。” 第八十七章 从军 蔡邕听到我的话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我的蔡妹妹给扔了,吓得我赶紧扶住他:“湿了一个角而已,没关系的,字迹清晰。” 蔡邕气得腾出一只手来,照着我脑袋上就是一下:“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气死我,心里就过不去是不是?” “没事的,您脾气那么好,气不死的,绝对的长寿,活个一两百岁没什么问题。” “一两百岁,你当我妖怪啊,我才不活那么长时间呢。活那么长时间受你气啊,我闲得了。” 我们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护匈奴中郎将张修在五月,也就是我们启程的那个时间,因为跟南匈奴的单于呼征关系不好,居然把呼征骗到汉军大营给杀掉了,然后擅自拥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朝廷知道了,当然不会放过他了,廷尉大人派手下把张修用囚车押到京师,以不先请而擅诛杀之罪,判处死刑。朔方郡的太守因为和张修有关系也受到牵连,所以我们现在走不了,根本没人接圣旨。 我们既然暂时走不了,就在这里住下来了。每日习文练武,日子过得倒也痛快。朝廷的旨意马上下来了,王甫家的漏网之鱼,王甫的弟弟王智为朔方郡太守,护匈奴中郎将由原北地太守皇甫嵩接任。好事情啊,我本来就想跟皇甫嵩学点本事的,现在机会来了,哪里能放过呢? 皇甫嵩见到我也很高兴,我们感叹世事变迁,想当年皇甫嵩是多么的英姿勃发,但是被袁家玩了那么一手,弄得丢官罢职不说,连叔叔也赔进去了。现在的皇甫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华发早生,看着再也不是那种冲劲十足的架势了。 我向皇甫嵩介绍了一下我身边的这些人,皇甫嵩对他们很感兴趣,毕竟他适当统帅的人,最喜欢猛将了。但是一问兵法,这几个人就没戏了。关羽他们猛则猛矣,但是要说排兵布阵,攻杀战守的本事那就差得太远了,没一个有实战经验的,让皇甫嵩几句话问得个个脸红脖子粗的。就连我这个号称看过《十三家注疏孙子兵法》的人一样让皇甫嵩给问住了,毕竟我对汉朝的兵力和兵制知道得太少。 皇甫嵩说:“看来你们几个都是好材料,不上阵杀敌,磨练磨练,实在是屈才了。本朝募兵制到十七岁就可以当兵了,太小的不能去当兵,但是你们有钱,这点我知道,可以用到前线劳军的方式上去,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当然好了,谁不想亲自到前线上闯闯啊,我们几个立即就答应下来了。但是蔡邕不同意:“你是陈家的未来希望,说实话很多人还把你看成是大汉的希望。战场上刀枪无眼,你要是有个好歹的,我怎么向陈大人交代啊?” 我还没说话呢,许褚就说了:“有我保着公子,绝对出不了问题,就算是我死了,也保证公子不出任何问题。”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也没长大呢,连你我都不放心,别说还保护你家公子了。别你们家公子没保住,又把你搭进去了,那就太不值当了。” “那还有我呢。”典韦也站了出来,这家伙平时不愿意说话,这会儿也站出来了,不容易啊。 “你以为你就行啊,上次刺客的是你忘了?你也不能算天下无敌吧?再说了天下无敌有什么用,要是人多了,一样没用。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你懂不懂?” “我保着陈公子,您是不是就放心点了?”关羽居然说话了。 “你倒是岁数大,显得比他们沉稳,但是论武艺你打得过典韦吗?”关羽摇摇头,蔡邕轻轻一摇头:“那还是不行啊,你连典韦都打不过,典韦都让我否了,你就不用说了。”关羽脸更红了。 看着关武圣吃憋,也蛮有意思的。 “吕某愿意保护陈公子,师傅您看如何。” “要说你吗,还不错,论武艺仅次于典韦,骑马,射箭的功夫出众,按理说是最合适的,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够,怎么办呢?”蔡邕抬头望着屋顶,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候荀攸跟边上直乐,嘴角都翘到腮帮子上了。许褚就站在他身边,看到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有主意,就拍了他一把:“那你说,应该怎么办?我们可都靠你了。” 荀攸站起来,向蔡邕鞠了一躬:“师傅可是让他们一起保护公子,缺一不可?” 蔡邕看了一眼荀攸:“就你精,我还想再逗逗他们哪,全让你破坏了,你说怎么罚你吧。” ‘你们几个,全都要贴身保护好元龙,如果他要是出了一点差池,可就不是小事情了。切记,切记。” 刚才笼罩在我们头上的乌云,马上就散开了,但是又一个问题来了,都去保护我了,那谁来保护师傅呢? 皇甫嵩出了个主意,开战前,他派人把蔡邕送到太原王家,保护起来不就结了。 于是我们大肆庆祝,搞得我家蔡妹妹又不高兴了,在那里大哭。 第八十八章 鸡鹿塞 朔方郡设置于西汉武帝时期。管领有三封、朔方、修都,临河、呼道、窳浑(窳音宇)、渠搜、沃野、广牧、临戎等十县。朔方郡辖地位于黄河河套的西北部,当时黄河流经临戎县城北,分为南北两支,南河就是现在的河道,北河是当时的主流,约为今乌加河河道;朔方郡辖地正位于分出南北河道及河道东折部位。朔方郡治三封县城;临戎县城及窳浑县城正筑于黄河分支的西边和南边。新莽以后,朔方郡开始进入衰退期。东汉时期,朔方郡治搬迁到了临戎县,撤消了窳浑等县,境内农业人口大减。公元140年(永和五年),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逃叛,杀死了朔方长史。随后,南匈奴又引乌梅、羌胡商下,于是朔方郡治又被迫从临戎迁到了五原郡。从此,朔方郡及所属县城全部沦为废墟。只留了一座军事要塞,那就是著名的鸡鹿塞。而且它也没有任何的行政职能了,只保留了它的军事用途。朔方郡从设置到废弃,共经历了约二百六十余年。 所以我们现在居住的西安阳,实际上应该不是朔方,而是五原郡。因为离着鲜卑强盗头子檀石槐老巢弹汗山(大兴安岭,今内蒙古商都县附近)不远,所以经常发生鲜卑人冲进来烧杀抢掠的事情。 ps:鲜卑:东胡的一支,最初游牧于今西喇木伦河与洮儿河之间,秦汉时附于匈奴。北匈奴西迁后,进入匈奴故地,留居故地的匈奴余众十万落也自称为鲜卑。桓帝时首领檀石槐在高柳(今山西阳高县)北弹汗山(今内蒙古商都县附近)建庭立制组成强大的军政联合体,分为东、中、西三部,各置大人率领。 檀石槐最喜欢在十一二月的时候寇边,因为那个时候,天气太冷,不管是农业还是畜牧业都基本处于停滞,人口闲散下来没地方去,怎么办,留着他们打架吗?当然不可能,于是就在冬天的时候带着他们来中原抢掠。这也是自古以来中国北方游牧民族的传统,这种方式已经延续了上千年了。 今年依然是十二月,檀石槐又带着他的队伍来了,人数却比往年有所增加。因为前年的时候,汉朝派了超过三万大军进剿鲜卑,结果被檀石槐打得大败,回来的不足百分之三十,那么多人不是战死就是做了俘虏,所以檀石槐的实力大增,威望大涨。虽然当年底让辽西太守赵苞在柳城打得大败,但是实力并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掳掠了一些人口,并且杀了赵苞的母亲,气死了赵苞。去年,因为人口的增长,粮草实在是供应不上了,这家伙竟然带兵一直杀到了酒泉,大肆抢掠了一番,可见他们的嚣张。 今年鲜卑人派了大部队来攻打鸡鹿塞,这个河套的门户。去年就是因为他们打不下鸡鹿塞,才不得不去抢酒泉的。虽然有不少收获,但是他们也跟当地的羌人结下了不小的恩怨。而且羌人确实很难打,他们的部众也死伤了不少,所以今年,鲜卑人派重兵攻击鸡鹿塞,以期能够冲进河套这个富庶之地。 鸡鹿塞为朔方郡西部都尉治所窳县西北方的一座军事小城,位于窳浑城西北约四十五里,在哈隆乃山谷口外西侧的册地上,高出谷底约三丈五尺。小城全用石块垒砌,用大石块垒砌城墙外侧,外表垒砌整齐,中间填充较小的石块和砂子。城墙顶部厚约一丈三尺,基部厚二丈二尺,最高处为三丈五尺,因此非常坚固。小城平面呈正方形,正南北向,每面长一百步,南面城墙正中开设城门,宽约一丈三尺,并加筑有方形瓮城,城墙的四角还筑有外向突出的角台。进入城门后,见有一条紧贴南墙东半部内壁砌起的斜坡形蹬道。从哈隆乃山口向北通行约为四十五里,与东面分出的另一条名叫大坝沟的山谷相合,再向北行,即可翻越明山,进入高原地带,是从河套地区通往漠北的一条比较捷近的通道。 所以当年的汉军就曾多次利用这个要塞出击漠北,打击匈奴,现在它是河套的最后一道屏障了,如果再丢失了这里,以后鲜卑人就可以轻松的跃过阴山来抢掠河套了。那样的话,估计朝廷会直接放弃河套的,连现在的五原郡也直接丢弃掉,收缩兵力,彻底的以雁门郡作为抗击鲜卑人的桥头堡。这样做等于彻底丢失了对河套地区的主权,要是在后世肯定会被无数愤青以丧权辱国罪骂死,但是作为风雨飘摇中的大汉来说,也许这是个不错的方法。所以后来的曹魏干脆就采取了这个政策,直接漠视对河套地区的主权。而西晋更夸张,整个王朝就灭亡在以河套为根基的匈奴人刘渊手里。 皇甫嵩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却发现我们的目的居然是鸡鹿塞,跟他设计的在云中阻击中部鲜卑的预想根本不一致,这让他很吃惊。因为那里只有两个曲,一千人,而将要面对的是西部鲜卑大帅的一万人,虽然要塞坚固,但是危险性还是太大了,至少比云中大了很多。不过我们一再坚持,最后还是得到了皇甫嵩的同意。第一,我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们的能力,皇甫大哥手下就没有赢得了典韦和吕布的。第二,鸡鹿塞没有过失守的历史,确实坚固牢靠。所以他写了封信给鸡鹿塞的守将让他多多照顾我们几个。 我们雇了几个牧民,赶着上千头牛羊直奔鸡鹿塞,手里拿着皇甫嵩给鸡鹿塞守将的书信,前去劳军。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认为不就是一万鲜卑人吗?有什么可怕的,就我们几个,如此的武勇,还不打得鲜卑人丢盔卸甲狼狈逃窜。何况西部鲜卑号称是鲜卑三部大军里最弱的,我们要是还打不过,干脆死了算了。 远远的我们望见了这座建在山谷中的小城,心里非常高兴,心想该看我们大显身手了吧,一个个的摩拳擦掌,好像随时准备上战场一样。 城门的守将看到我们的到来,并没有很惊讶,原来在我们来之前,他就收到了皇甫嵩的另一封书信,知道我们要过来。 第八十九章 两万 西部大人日律推演才是真正最着急的人,这个老滑头已经快五十岁了,他是最早随檀石槐征战四方的人,打仗打得都油了。什么样的战争只要拿眼睛一看就明白,这仗能打不能打,打赢还是打输,基本上会死伤多少人。所以檀石槐在很多年前就对他评价很高,认为他是当军师的料,很多大仗都会听取他的意见。但是随着檀石槐地盘的扩大,他被推举为了西部大人,檀石槐反倒对他疏远了,甚至可以说有所顾忌,他的很多意见都听不进去了。 前年初,大汉派了几万兵马杀过阴山和白山,直奔弹汗山,檀石槐大人终于听取了他的意见,采取分兵诱敌的策略,将汉人个个击破,彻底打破了汉人大军几百年来对胡人作战必胜的神话,让檀石槐大人的声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但是檀石槐大人竟然对他更是顾忌,再也听不进去他的意见了,甚至完全的反其道而行之。他提醒檀石槐汉人,输了一场大仗,必然在幽,并两州布置重兵防守,现在去报复有可能得不偿失,会遇到汉人最强大的抵抗的,不如去掠夺其他部族的好,比如东部的夫余或西部的乌孙。 但檀石槐根本就听不进去,甚至说:“我凭什么要听你的,难道我的判断就有错误?我偏要报复。”结果碰上了赵苞。日律推演对大汉的官员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知道赵苞很厉害,所以提前派奸细把赵苞的妻子和老婆抓起来当了人质,但是赵苞根本不在乎。两军阵前当鲜卑人把赵苞的母亲推出来时,赵苞居然大喊:“全忠不能全孝。”结果杀的檀石槐大败,檀石槐竟然还受了伤。 ps:辽西太守甘陵赵苞到官,遣使迎母及妻子,垂当到郡;道经柳城,值鲜卑万馀人入塞寇钞,苞母及妻子遂为所劫质,载以击郡。苞率骑二万与贼对陈,贼出母以示苞,苞悲号,谓母曰:“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唯当万死,无以塞罪。”母遥谓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义,尔其勉之!”苞即时进战,贼悉摧破,其母妻皆为所害。苞自上归葬,帝遣使吊慰,封鄃侯。苞葬讫,谓乡人曰:“食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如是,有何面目立于天下!”遂欧血而死。(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七) 檀石槐不仅没有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大骂日律推演,说他行为龌龊,导致汉军将士大受刺激,所以作战勇猛,鲜卑人是被他害的失败的。虽然没有受到处罚,但是他的声誉确实下降了不少,很多部落的首领都以认识他为耻,甚至有的部落要离开他西部大人的辖下。这让他一度很头疼,但是这还没有完,去年檀石槐居然又反对他的意见。他的意见是现在我们人口众多,粮草不足,可以大举进攻幽,并两州,赵苞已经死了,我们没有太强大敌人,可以抢到很多东西。 但是檀石槐继续不听他的意见,来了个东西大轮换,让他带着部队进攻幽州,而檀石槐则带着大部队去进攻鸡鹿塞和云中,却遭到了大汉军的顽强抵抗。没有打胜的檀石槐抢掠了一些东西就带着大军绕过阴山,直逼酒泉郡。遭到了更顽强的抵抗,不仅是汉军,还有羌人,这次檀石槐更惨,虽然抢到了很多的粮草和人口,但是部队损失严重,檀石槐更是受伤多处,回到弹汗山没多久就去世了。而他则从檀石槐那里得到了一个非常有用的消息,有一个叫倭人的部落,会结网捕鱼当粮食。于是他在进攻幽州的时候故意一路向东,果然找到了这个叫倭人的国家,并抓了上千户人家,把他们安置在秦水(西辽河南源,古称乌候秦水。)边上捕鱼,来给鲜卑大军补充粮食。 ps:种觽日多,田畜射猎不足给食,檀石槐乃自徇行,见乌侯秦水广从数百里,水停不流,其中有鱼,不能得之。闻倭人善网捕,于是东击倭人国,得千余家,徙置秦水上,令捕鱼以助粮食。(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 但他回到弹汗山的时候檀石槐已经死了(终年四十五岁),说实在的他很伤心,但是也很高兴。因为檀石槐死的时候交待自己的儿子和连说:“我的死完全是由于我嫉妒你的叔父日律推演,他太有才华了,我不如他,以前打仗我经常是靠他的意见才取得的胜利。我不服气,我堂堂檀石槐怎么会不如他呢?所以我故意跟他反着来,事实证明我确实不如他,所以我要死了。你们将来一定要听取他的意见,千万不要自作主张,知道了吗?” 檀石槐得到和连肯定的回应之后吐出了他胸中最后的一口气,离开了这个世界。由于和连得到了檀石槐的认可,日律推演又从和连嘴里得到了檀石槐的遗言而一力推举和连,所以和连在今年春天饶乐水(今内蒙古西拉木伦河)大会的时候被推举为大人,代替檀石槐的位置。但是大汉消息闭塞,根本就不知道鲜卑人的檀石槐已经死了,现在的大人换成了和连。 但是和连根本就不听日律推演的,完全将他父亲的遗言致诸脑后。他志大才疏,非要完成他父亲都没有完成的任务,他要大举进攻幽并两州,一定要把河套这块肥美之地变成鲜卑人的马场。于是日律推演不得不跟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和连率大军一起出征,进攻鸡鹿塞,而和连的侄子魁头带兵进攻云中,对河套地区采取夹击之势。 我们高高兴兴的进了鸡鹿塞,守将热情的接见了我们,在城中的营房里设宴款待我们。 就在我们高兴的时候,外面有个小校进来禀报:“将军大人,鲜卑人已经进了山口,看尘土应该在两万人以上。怎么办?” 第九十章 武器 对于魁头这个侄子,和连从小就看不起,觉得他没什么大本事,只会打架,哪里像他这么有智慧。所以这次出兵和连玩了个心眼,把手下的三万人分给了魁头八千,自己带着二万多人杀奔鸡鹿塞,美其名曰:“鸡鹿塞从未被攻破过,这是块难啃的骨头,相对来讲,云中要好攻打得多。既然我是大人,那么硬骨头就由我来啃,但是兵我要多带。” 实际上很多鲜卑的头领都知道和连这个人贪淫无耻,好大喜功,对众人分配不公。但是谁让檀石槐大人现在就剩他一个儿子了呢,所以也就认了,可是一个个心中不无怨言。 和连真的是很怕死,所以就算是进攻一个只有一千人的鸡鹿塞,也带了超过两万人,而且还是鲜卑族里最精锐的士兵,不是简单的西部鲜卑部众。但是,鸡鹿塞里的守军怎么知道这些呢?我们也无从知晓,毕竟语言的差异是巨大的,消息极不准确。 所以当听到这个消息,守将吓了一跳,赶紧劝我们离开这里:“鸡鹿塞将经历历史上最残酷的考验,这一次可能守不住了。” “来了就不能走,不打死几个鲜卑人就走了,我们算干什么来了?”许褚吵吵上了。 “我也不走。”典韦的发言很简短。 “我反正是戴罪之身,死到抵御外敌的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了。”关羽的话更绝。 “我的母亲是匈奴人,他们杀了匈奴的单于就算跟我有仇,所以我也不走,我要报仇。”吕布说得好像也蛮有道理的。 “你们都不走,我连个保护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也不走了。”我索性耍赖:“将军,你看,我们这可不是故意的,没办法,看来我们只能同舟共济了。” “你们这不是害我吗?要是你们有一个人出点差错,皇甫大人还不要了我的小命啊?尤其是您,我的陈大人,您要是出点事,我们整个鸡鹿塞的人都得为您殉葬,您别忘了您长公主夫婿的身份啊!要是您出点事,光那位老陈大人我们就对付不了,何况还有皇上。”守将真的急了。 “不瞒您说,我们出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在我们出来之前,我的叔祖就已经说了,我现在有个弟弟了,所以我不再是陈家那千顷地里唯一的一颗根苗了。要不然他根本就不会放我出来历练。故此,如果我在鸡鹿塞出点事,那就是我自找的,根本不会连累你们。而且我们现在到这里是皇甫大哥特许的,就算出了事也是他扛着,你当了这么多年的边军还不知道他们家人的毛病?” 我说得也算是有理有据,守将的表情轻松了很多,不过他还说:“那您也得注意,实在守不住的时候,您一定得跑,千万不要出事,要不皇甫大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我知道,除了守城,还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这个,不好说。我们这里粮草准备充足,你们这次又送来着上千头的牛羊,我们顶他三个月都有的吃,所以粮草上没问题。要说缺口吗?就是守城的武器还是不够,我们虽然有二十万支箭,但是根本就不够用的。” “怎么会?二十万支箭还不够用?”许褚惊讶得说。 “你以为很多吗?这里的箭枝储备是按照一万人设计的,箭法的差异是很大的,你不能要求一箭一个敌人吧?二十万支箭对付一万敌人还是少说了呢。敌人要是一万人还好说,现在报来的数字是超过两万,这样就麻烦了。你知道胡骑是很猛的,跑得快,箭法准。他们攻城的时候先用铁箭,那些基本上都是历年从咱们这里掠夺走的和咱们射到他们那里去被他们捡到的。咱们实打实的射的都是铁头箭,可是他们并不是。仗打得时间一长,他们就不用铁箭了,而是改用骨箭,这东西射到身上容易裂,虽然杀伤力小一点,但是胜在多啊。他们随军都会带些女眷,专门为他们磨制骨头箭头,每天吃剩下的牛羊骨头,和战死士兵的骨头就是他们的材料。所以他们一点不怕短缺。而我们却不行,那些射进城来的骨箭咱们拿来根本就没有用。而且鲜卑人还有一招更狠毒的攻城方法,就是往城上甩石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条牛筋皮带,把皮带打对折以后将石块放在里面抡,看见咱们的士兵露头就把石头甩过来,又快又狠,一点不比弓箭差,很多士卒都是在这种武器下殉职的。这种武器的唯一缺点就是射程稍微近点,可是咱们的弓箭如果不够用了,这种武器就成了大汉军队的致命伤。现在知道咱们有多困难了吧。”守将说出了他担心的事情。 “没想到还有这种武器,牛筋皮带我们用不了。不过我觉得制造骨箭这种事应该是典韦比鲜卑人更擅长。”许褚若有所思地说。 “为什么?”典韦憨憨的看着许褚。 “因为吃的牛比鲜卑人还多呗。”许褚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来。 “是吗?”典韦挠了挠头。 这下大家全乐了,刚才那种阴郁的气氛一扫而空。 这种武器我是知道的,就是投石索,到现在一些藏民还用它来打猎呢,当地人管它叫‘炮嘎’。蒙古人过去也没少用,成吉思汗于札木合结安达用的髀石就是其中一种,闲暇时用来游戏,打猎时就是武器。但是我没想到,鲜卑人居然也使这玩意儿。不过蒙古人和藏民比他们还是先进一点,他们把石头改成了铜蛋子或者是铜块,鲜卑人明显不知道这中间的分别。 “那我们还有什么除了弓箭以外的守成利器吗?”我问那个守将。 “我们有火油,石灰,滚木,擂石,还有石包。” ps:中国古代抛石器械。在中国最早抛射石弹的器械称为‘石包‘,晋代以后出现“石包”字。春秋时军队已装备石包,汉代以后大量使用。形制逐渐完善,多样。唐代李签著《太白阴经》载,石包体是木料制成,接合部采用铁件。石包应用杠杆原理,以人力拉拽发射。形状类似北方农村井边打水的吊杆----桔棒。石包中心有条石包柱,埋在地上,或架在架上,有的装在车上。柱顶端横放一条富于弹性的石包梢,利用它的弹力发射石弹。石包梢长约为二到八丈,轻型战石包为单根石包梢,重一些的则为合股石包梢。根据发射石弹的重量有两梢,三梢、五梢、七梢,最多达到十三梢。石包梢选用优质木料经过特殊加工而成,使它既坚固,又有弹性。石包梢越多,射出的石弹越重量,发射距离越远。石包梢的一端要放弹案,另一端拴着石包索。每条石包索由一到两人拉拽。普通单梢用四十人拽,大型的则需上百人拽,最重要的十三梢石包要用二百多人才能拽得动。在施放时,将石弹放入皮案内,用很多人各自握绳一条,听号令一齐用力猛拉,利用杠杆的原理和离心力作用,把石弹抛至敌方。 “太好了,有石包就行,我帮你们改装一下,作用要比原来大得多,一定让这帮鲜卑人有来无回。另外,石灰也很有用。”我自信的说。 ps:我看到一些书上说汉代没有石灰,这是不对的。 苍梧、桂阳贼攻郡县,零陵太守杨璇制马车数十乘,以排囊盛石灰于车上,系布索于马尾;又为兵车,专彀弓弩。及战,令马车居前,顺风鼓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然,马惊,奔突贼阵,因使后车弓弩乱发,钲鼓鸣震,群盗波骇破散,追逐伤斩无数,枭其渠帅,郡境以清。(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七) 第九十一章 救星 “汉军有什么动静吗?”和连问刚回来的鲜卑斥候。 “报告大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汉军的胆子已经吓破了。日律推演大叔,咱们晚上到鸡鹿塞里吃烤羊怎么样?” “贤侄啊,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是,我们人多势众,但是我们没有汉军的精良装备,和可以固守的坚城,我看不如用老大人的办法分兵,您觉得怎么样?”日律推演小心翼翼地说。 “我看大叔是被汉人打怕了,一千多人的一座小城有什么可怕的,我们可是带了两万多人呢?就算一人吐一口痰都能把它淹没了,没那个必要吧?”和连显得趾高气昂。 “小心为上啊,昔年檀石槐大人曾经两次带兵攻打过鸡鹿塞。我有幸参加了第一次,那次是三千多人。当时大人刚刚起兵,士卒的精锐程度根本不是现在这些人比得了的,但是除了扔下一千多具尸体,我们什么都没得到。去年,大人还是打的这里,一万人都没有攻下来,最后只好分兵,一部分看着这里,另一部分杀进并州去。但是就因为这样分兵,咱们的补给大受影响,所以还是不得不撤出来,最后只好去打酒泉,来弥补损失。哎”日律推演不无遗憾的说。 “您看,连您都觉得不打下来鸡鹿塞对我们进入并州影响很大,您还劝我分兵,这不是害我么。” “不,以前是咱们的兵力不够,现在兵力强劲,完全可以在此处派人牵制,大部队进入并州,我们所得的利益会多很多。如果只有一万人马,绝对不适宜分兵。”日律推演据理力争。 “您看,我说您目光短浅吧,您还不承认。如果分兵去并州,咱们能进去多少兵马?拿不下鸡鹿塞,就算攻下并州的城池,也不算咱们鲜卑的,只能抢掠一下,对汉人的统治产生不了实质性的破坏。得不偿失啊!我可不愿意重蹈父亲的覆辙了。我要建立一番大事业,我要占领整个的河套地区,把这肥沃的草原变成我们鲜卑人的马场,所以我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拿下鸡鹿塞,否则一切都是白说。”和连满怀信心地说:“我要超越我的父亲,我要进攻中原,我要汉人的皇帝跪在我的面前吻我的脚趾头,我要把汉人皇帝的女人都搬进我弹汗山的大帐里去。” 和连接着说:“咱们也抢了不少汉人的美女了,虽然皮肤不如慕容,宇文那几个部落的女人白。但是您想想那手感,还有那悦耳的声音,这哪里是那些在草原上长大的女人比得了的?还有那些精美的器物” 和连说的口沫横飞,可是日律推演却总觉得有点不安。到底为什么呢?难道那只有一千守军的鸡鹿塞真的有那么危险吗?说实在的,连日律推演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但是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呢? 我看了看设置在城墙四角的石包杆,确实是简单的石包,只有两根石包梢,但是硬度应该不小,弹性也很好。我看了一下他们的投掷物,居然是一个个的大石块,这能产生多大的伤害啊?石包梢不用搞了,改进的时间来不及,但是我可以改进投掷物。 我捡了几块小一点的石头过来,放在石包里面:“你们现在打出去看看。” 几个士兵拉着石包杆往后拽,猛地一撒手,只见几块石头分成不同方向砸了出去,落在地上,尘土四溅。 “这个主意好。”守将立时明白了其中的诀窍。 “还有更好的呢。”我得意地说。 “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您快说啊。”守将有点着急了,毕竟鲜卑人离得不远了。 “如果咱们追求的是杀敌,那么用这么大的石头正好。如果只是追求伤敌,让敌人失去战斗力,那么这样大的石头还用得着吗?” 守将若有所悟:“嗯,这个主意好。只要让他们不敢进攻就行了,对吧?” “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一理通百理通吗。”我笑呵呵的看着守将。 “那么,咱们就不用担心箭支不够用的问题了。”守将非常高兴。 “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我接着说。 “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 “兜黎(就是头盔)。咱们有没有藤条一类东西作的编织物?”我问道。 “有,这种东西哪里都有的。要它有什么用吗?” “当然有用,我估计鲜卑人用牛筋皮带甩出来的石头肯定是直接伤及咱们士兵的头面部,对吧?” “那是当然,其他的地方也打不死人啊。”看来守将还没明白我要做什么。 “如果每个人都有一块藤甲遮面,只把遮挡眼睛部位的地藤条抽掉,他们的石头还有多大用?”我再次笑嘻嘻的看着守将。 守将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我:“你真是我大汉官兵的救星啊!!” 说着,居然把脸凑过来,亲了我俩口。 我一下子没防住,竟然失节了!! 第九十二章 前奏 我赶紧把守将大人推开,用袖子在脸上狠狠地抹了几把。看着袖子上那湿漉漉的一摊,我真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尤其是隐隐的还能闻见一点羊膻味。 “洗脸不要只洗一半嘛,守将大人,那半边也给您留着呢。”许褚在边上打趣我。 我一把抓住他,推到守将大人的对面:“交给您了,不要光洗脸,连头一块洗。” 守将大人笑嘻嘻的看着许褚,那感觉怎么象狼看见羊呢?不会是守将大人看过背背山吧?许褚啊,我为你祈祷,希望你不要碰上无良的红衣主教。看着守将大人美丽的红披风,我心里暗爽,让你再贫嘴,早就应该找个人治治你了。 许褚大叫:“公子,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 我回过头来看看其他人,大家好像都对许褚的事情漠不关心,看着他被守将大人带走,一点同情也看不到,反而看到了解恨的表情。看来众怒难犯哪,以后还是多积点德吧,省得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感叹着回到了守将大人给我们安排的屋子里。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有跟守将大人说呢。赶紧又带着关羽他们去营救许褚了。 守将大人很奇怪,怎么我这么快就又来找他了? “您好,守将大人,我还有几个问题忘了跟你讨论。” “还有什么事?” “咱们刚才只讨论了武器,那战术您也得跟我讲讲吧,比如您怎么守城什么的?”我作出一幅学生的姿态。 “这个啊!正好管军侯在,还是你跟陈公子谈谈怎么样?” 管军侯大概有四十多岁,个子不是很高,大概也就七尺(一米六五)左右,长得十分精悍。黑漆漆的一张脸上,一道刀疤从左边嘴角斜挂到耳根,显得有些狰狞。就是笑起来也有点怕人。 他大概知道自己长得不怎么待见人:“别怕,我这人实际上还是很好的。不会吃人的。”说着,冲我一呲牙。 说是在我倒是真不怎么害怕:“没事,您说吧。” 看到我这么镇静,他反到有些意外了:“不错嘛,人不大,胆子倒挺大的。” 正了正脸色,管军侯说道:“整个鸡鹿塞是一千人,两个曲的编制,自成一营,由华司马统兵。说实话,他是去年檀石槐进攻鸡鹿塞以后才调过来的,所以对这里还不是很熟悉。我是一直在这里从小打到大的,到今年已经将近二十五个年头了,可以说是踩着兄弟们的尸体一级一级爬上来的。这里就是我的家,所以我对这里太熟悉了。” 我们这才知道原来高手在这里呢。这人是个真正的老兵油子:“战术什么的我不懂,但是我可以给你讲讲别的,比战术有用。” “鲜卑人没有攻城武器。去年檀石槐进攻的时候也是一样,他们只会一窝蜂的往上冲,利用马快的优势,把箭一支支的射上城头,以达到杀伤我军的目的。” “那他们的射程有多远?” “大概在一百步左右,力气小的也可以达到八十步左右。” “不会吧,一般射箭的距离只有七十步啊?为什么他们能射到这么远呢?”我好奇地问。 “那是因为他们借助了马的速度和力量,要是在城下横向运动,他们的有效射程也绝对超不过七十步,甚至不到六十步。” “那咱们的有效射程是多远?” 管军侯瞅着我乐了乐:“一百步到一百二十步,咱们有城墙帮忙嘛,而且城外就是个土台子,高出来不是一点。” “那他们不是很吃亏?”我有点兴奋了,不要小看这多出来的一点射程,在实战中可是非常有用的。 “当然,但是咱们人少啊。所以他们总会冲到城下的,要不是他们没有攻城武器,这城池早就失陷了。”管军侯心有余悸地说:“看到我脸上这道刀疤了吗?就是跟爬上城墙的鲜卑人激战的结果。” “那咱们的石包起的作用大吗?”我必须要问清楚这个。 “看着唬人,但是用处真的不大。鲜卑人一开始还顾忌咱们的石包,后来发现杀伤力并不大,每次也就那么一两个人受伤或者被砸死,所以也就不害怕了。反正派大部队往上冲总得有人死,一两个人的伤亡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构不成威胁。”管军侯看来有些遗憾。 “它的射程有多远?” “大概二百步吧,不过他真的没什么用,你问它有什么用?”管军侯对我老问石包有点奇怪。 “有大用。”我看了一眼管军侯,笑着说:“以前咱们是为了直接杀伤敌军,所以用的石料都是非常大块的,虽然直接伤害力很大,有可能让敌人直接毙命。但是同时它也只能够杀伤少数人。可是现在,我们不需要直接杀死敌人,我们只需要杀伤敌人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管军侯对我的想法感兴趣了。 “我们把一块大石料,改成很多小石块,只要能够砸伤敌人,或者惊吓到战马,让他们退出战场,或者倒在战场上失去战斗力就可以了。” “嗯,接着说。”管军侯干脆直接凑过来了。 “鲜卑人靠的是提高马的速度才能把箭射得那么远,我们要是把他们从马上打下来,他们还能射那么远吗?在咱们的有效打击范围内,他们射不到咱们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危险性也就越大,咱们对他们的伤害也就越大。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部从马上打下来,只打落一部分,也会给后面的人员造成很大的麻烦,他们必须绕过倒地的人员,这样他们的速度就下降了。弄不好他们还会踩到自己人,来个人仰马翻,这样就成了跑不动的家伙,只要在咱们的箭下就不能让他们活着回去。” 管军侯听了我的讲解非常高兴:“要是当年有你就好了,我们得少死多少好兄弟啊。” 书上说:“人过一万,无边无沿。”,果然如此,和连带着他的大军整整齐齐的排在了鸡鹿塞的城外。真是黑压压的一片,看得我心里也有点紧张。我不禁问自己,这么多人,我们打得赢吗? 第九十三章 拓跋 和连并没有把弹丸之地的鸡鹿塞看在眼里,他从得到的情报里很明确的知道鸡鹿塞的守军不过一千人。一千人跟两万二千多人之间相差太悬殊了,所以和连根本没有吩咐手下人扎营立寨,而是直接等后面的部队一起慢慢的聚上来,然后一个个排列整齐,在鸡鹿塞的门口耀武扬威。 和连这样做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在他的想法里,这样大的声势足以将对方吓住,只需要派个人去劝降就可以了,完全可以不用攻打。实际上这个家伙就是怕死,他根本不想卖命攻城,但是又想在鸡鹿塞里过夜,所以希望汉人胆子小,这样就能把汉人吓倒。 可是他的设想又一次落空了,那个到鸡鹿塞城下劝降的人被守将大人一箭射掉了一只耳朵。 和连怒极反笑:“无耻的汉人,居然胆敢这样对待我的部下,我要让你们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日律推演还是一贯的小心:“大人不要小看汉人,他们的弓箭是铁质的,比咱们的骨箭厉害,小心为上。” 和连那里听得进去,冲着周边的各部大人道:“日律推演叔叔老了,怕死了。小小的一个鸡鹿塞的一千人已经把日律推演叔叔吓住了。” 周围的大人们一个个大笑,纷纷向和连表示他们决不怕死,实际上他们早就盯上了日律推演西部大人的位置,认为再让这个糟老头子做下去会丢鲜卑人的脸,这么多的牛马兵将应该给我们才好。 基于这种原因,一个个的都讨好和连,积极要求出战。 “给我五千兵马,我可以轻松的拿下鸡鹿塞。”宇文部的大人轻松的说。 “我只要三千人足矣。”今年新投到檀石槐部下的拓跋部大人拓跋诘汾摆明了是要抢这个功劳。 ps:拓跋部二次南迁:推寅后又经六世,至献皇帝邻时,一方面“七分国人,使诸兄弟各摄领之,乃分其氏”,即纥骨氏、普氏、拔拔氏、达奚氏、伊娄氏、丘敦氏、俟亥氏,连同拓跋氏形成“鲜卑八国”,后邻又命叔父之胤为乙旃氏,疏属为车焜氏,形成帝室十姓;另一方面因呼伦池附近荒遐,不足以建都邑,再加上随着拓跋氏社会的发展,部落首领为掠夺财富,扩张势力,就必然向南扩展,遂准备第二次南移。由于年老体衰,乃以位授子圣武帝诘汾。诸汾遵命率众南迁,几经险阻,才到达匈奴故地,即今河套北部固阳阴山一带。这里水草丰美,树木繁茂,是牧猎的好场所,并接近了中原文化。由于两次迁徙策略“多出宣、献二帝,故人并号曰‘推寅’,盖俗云‘钻研’之义”。第二推寅邻命其子诘汾统领部众南迁时,约在公元160至170年之后,即东汉桓、灵二帝之际,当时正是檀石槐部落联盟强盛时期。有学者认为率领族人第二次迁徒的推寅,即是东汉檀石槐统辖的西部大人中的日律推演或律推演,而有的学者则持否定态度,认为无论是时间、地点或事迹都不能将二者混为一谈。 “那我只要两千人。”宇文部大人寸步不让。 “给我一千五就够了。”拓跋诘汾看来是步步紧跟,这个任务他是要定了。 “你要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们宇文部好欺负。”宇文部大人已经急了:“别部(拓跋鲜卑又称别部鲜卑)就那么强吗?你们只是人多,并不一定最强。” 拓跋诘汾刚要说话,就被和连拦住了:“别抢了,鸡鹿塞又跑不掉,这样吧。拓跋诘汾,你刚从漠北过来,不知道汉人的厉害,你先带人冲一冲,如果你能冲下来,今天晚上在鸡鹿塞给你庆功。” 和连的话说得很婉转,既强调了汉军的厉害,也说了拓跋部刚从北方下来的事实,这是明显的挤对拓跋诘汾不知深浅,而且他只说胜了怎么样,至于失败他根本就没提。宇文部大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但是拓跋诘汾却是个直肠子,哪里懂得这些,以为这是和连信任他。高兴得对和连说:“大人这么看得起拓跋部,是我们拓跋部的荣耀,我拓跋诘汾要打下来鸡鹿塞给大人作行宫。” 说着一纵马头把拓跋氏的几个将领叫到了跟前决绝的说:“给我挑出一千五百人来,今天要是夺不下鸡鹿塞,就准备死在这里吧。” 很快,一千五百人向着鸡鹿塞排成了三列,一列五百人。拓跋诘汾一拉马头,让马的前蹄离地,一手持弓,指着鸡鹿塞的方向:“拓跋族的勇士们,跟着我冲啊。” 守将大人说:“看,要来了,石包准备。” 管军侯说:“不对,前面的那帮人怎么和普通的鲜卑人不一样呢?你看他们的头发,居然还打着辫子。” ps:髡头是鲜卑发式的一个特点,男子娶妇,女子出嫁都要髡发。可能是剃发去周围,留顶发之大部分,垂辫于后。拓跋鲜卑的索头,可能就是辫发。 我插了句嘴:“这是髡头,应该是鲜卑别部拓跋氏。” 这时候拓跋的军队已经冲上来了,守将大人一声喊:“发射石包。” 只见无数的石子从城头飞射出来,向扇子面一样覆盖了鲜卑人的前进路线。不过比预想的稍差,石包发射的距离稍微有点近,守将大人叫得又有点早,所以产生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只让第一排的部分敌人掉了下去。但是由于是石子,装弹速度提高了很多,第二发紧接着就打了出来,正好覆盖了整个鲜卑人的冲锋部队。大批的鲜卑人从马上掉了下来。 没掉下来的只好躲着掉下来的同胞,绕道而行,速度明显的降低了。还有那些躲闪不及的,直接把自己的战士踩死在马下,或者是连人带马被绊倒在地。面对这样缓慢而且松散的鲜卑人队伍,鸡鹿塞的士兵那里会放他们逃命啊?城头的弓箭象雨点似的倾泻了下来,本来就没剩多少的鲜卑骑兵纷纷中箭落马。惨呼声不绝于耳,我站在墙头也听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一个个倒下的鲜卑战士和流了一地的鲜血反而很兴奋,难道我有战争狂的倾向? 当最后一个敌人倒在离城墙五十步的地方时,第一次战斗结束了,拓跋诘汾带着残余的不到二百人回到了鲜卑人的阵前。 他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第一次打击他冲在前面,直接就石子被击倒了,头破血流的。血水遮住了他的眼睛,等他擦干净血水准备骑上战马再次冲锋的时候,身边保护他的卫士把他拉住了,保住了拓跋诘汾的命。他只能看着自己的族人一瞬间就一个个的死在了城前,竟然没有一个冲到鸡鹿塞跟前五十步的。 不幸的是他遭到了一众鲜卑人无耻的嘲笑,尤其是宇文部的大人:“看看这个北方蛮子,怎么满头是包的就回来了?呦,我说错了,满头是血才对。哈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在鲜卑人的阵前回荡,拓跋族的人攥着拳头,忍受着侮辱。 和连并没有因为拓跋诘汾受到了嘲笑就放过他:“第一仗就打败了,这也太伤害我军的士气了。说吧,拓跋诘汾,你该受什么样的惩罚?” 拓跋诘汾低着头:“处死。” “看来你很明白吗。我也不侮辱你,让你的卫士行刑吧。” 日律推演比谁都精,看来和连想要吞并拓跋部,我应该让这样的事发生吗?不能。 于是他把马头偏了偏:“慢着。” 第九十四章 怯战 “和连大人去年跟随檀石槐老大人进攻过鸡鹿塞,知道鸡鹿塞守军的厉害,我也参加过进攻鸡鹿塞的战事,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们都知道,就算别部人马再英勇,一千五百人是根本不可能攻下鸡鹿塞的。但是为什么我和大人并没有拦阻拓跋诘汾的行动呢?因为,上次跟随檀石槐大人来到鸡鹿塞的人并不多,很多人并不知道鸡鹿塞得可怕。总是认为汉人软弱可欺,为了能让你们充分认识到这种想法的错误。大人和我都没有阻拦这次进攻,是想让你们得个教训。尤其是别部,刚刚南下,仗着人多势众,气焰过于嚣张,所以必须让你们吃一次苦头。” 日律推演把马往前一提,带到了拓跋诘汾的面前,沉着脸说:“拓跋诘汾,你知错了吗?” 拓跋诘汾也不是傻子,立即跪倒,先向着和连磕了两个头,又向着日律推演磕了一个头:“拓跋诘汾知错了,多谢两位大人提醒。为了以示诚意,拓跋诘汾甘愿领受任何惩罚。但是像这样做并不能表达我的诚意,我决定凡我别部人马此次进攻中原抢掠的一切人马物品一概不留,全部交予和连大人处置。众位大人觉得如何?” 这个提议可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处置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归和连所有,而是说所有参战的部落都能得到一份,只是谁多谁少的问题,一切由和连来分派罢了。所以几位大人一过眼色,就都纷纷替拓跋诘汾求起情来了。 众怒难犯啊!这谁都知道,和连恨日律推演恨得牙根痒痒,但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得显示自己的大度。他笑着对拓跋诘汾说:“你看拓跋大人,我们事先也没有告诉你这是一次试探,让你损失了这么多人马,还要让你贡献出所有的所得,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我看你还是留下一半吧?” 他故意把最后一个音抬得高高的,拓跋诘汾就算再笨也明白和连什么意思了,赶紧推辞。 日律推演又说话了:“战后分配所得的事情先放在一边,通过这次的进攻我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大人您不觉得汉人比以前更厉害了吗?” 和连刚才一直沉浸在能够吞并拓跋部落的快乐中,所以根本就没注意汉军的打法,他只是看着别部的人马很快的到下,然后就在心中暗自庆祝了。没想到眼看着成了的事又被日律推演这个老家伙给破坏了。现在面对日律推演的问话他只能茫然的望了一眼前方的战场,含混的:“嗯”了一声。 日律推演接着说:“以前咱们进攻鸡鹿塞的时候,也见过石头从天而降的样子,但是那不过是一块大石头,顶多砸死一两个人。但是这次不同,我们看到的不是一块大石头,而是满天的石雨,虽然石头小了,但是打击面大了。咱们的人多是受伤落马,或者是马匹受惊被马甩下来。而后面的人员还得避让这些掉落的勇士,就造成了行动缓慢。咱们本来就比汉人弓箭手射得近,这样一来完全是被动挨打了。所以才会没有人能够冲到城下,想当年我和檀石槐大人冲锋的时候,鸡鹿塞没有给我们带来这么大的损失,三千人的冲锋,仅仅是损失了不到一千人,这还是经过了城头上的争夺的数字。但是看看这次,几乎是全军覆没,汉人的手法更厉害了。” 日律推演这么一说,众人都若有所悟,不禁又都佩服起日律推演的眼光毒辣了。不过光佩服没有用,和连问:“那我们该怎么办才能对付汉人的这种招数呢?” “我现在还没想出来。”日律推演实话实说:“所以我建议大家向后退到宽阔地带,安营扎帐。” “那怎么行,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在鸡鹿塞里过夜。”和连非常不满的说。 “我有个办法。”宇文部的大人说话了:“既然汉人用的石头小,就打不死几个人,咱们不如用人添。反正咱们人多,他既然打不死咱们的勇士,哪怕受点伤,爬起来还可以再战吗?汉人的弓箭没有咱们的多,早晚能把它攻下来。您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宇文部的大人岁数也不比日律推演小了,人老成精的他竟然想出这么个狠毒的办法。 “好,就这么办了,整顿人马,各部人马排好,以五千人为一部,轮换冲击鸡鹿塞,今天不冲进去就不能休息。”和连好大喜功的性格使他根本就不再顾及别人的意见了:“鲜卑的勇士们你们怕不怕?” “不怕。”所有的鲜卑人一致的回答,就连无奈的日律推演和受伤的拓跋诘汾也一样大喊,声音震的山谷直颤。 “好,现在进攻开始,今天晚上我在鸡鹿塞里为大家敬酒。”和连一下就把鲜卑人的士气带了起来,紧跟着他一挥手:“鲜卑的勇士们,冲啊!!” 看着一排排的鲜卑勇士冲向了鸡鹿塞,和连骑着马,在后面观望着,嘴角已经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在鸡鹿塞里,我们早就准备好了。管军侯和我一致认为鲜卑人的第二次进攻肯定非常疯狂,但是我们也没想到他们有这么疯狂。 鲜卑人在各部大人的带领下冲向了鸡鹿塞,碎石象雨点似的打在他们的身上,或者马匹上。不少的鲜卑战士落马了,有的马匹受惊了,场面异常混乱。但是受到和连大人鼓舞的鲜卑人并没有被这小小的伤害所吓倒,同伴的鲜血反而更激起了他们的斗志,一个个咆哮着牵过倒地的战马,再次披坚执锐杀奔鸡鹿塞。 一开始我还蛮有自信的,也射死了好几个鲜卑人。但是随着战事的推进,那些狰狞的象鬼一样的面孔离我越来越近,我的自信渐渐的消失了。我的手开始颤抖,弓也有点拿不稳了,本来可以一箭就射死的敌人,竟然怎么样都射不到。我的心里开始发慌,越慌乱手就越抖,就越射不到。 这时一支箭冲着我射了过来,要在平常我可以轻松的躲开或者一下子抓住它,因为它实在太慢了,到我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但是现在,我木然的看着它,根本就想不到要躲开,唯一的感觉就是我要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边伸出一只大手来,一把就把那支箭打飞了,然后反手给了我一个嘴巴:“不想打仗,就滚蛋,不要在这里糟蹋箭枝,咱们还没有那么富裕。” 第九十五章 恶战 说实在话,这一巴掌并不狠,但是把我那麻木的感觉完全的打没了。 我下意识的一回头,后面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是吕布,他正在努力杀敌,弓弦响处又是一支箭射了出去,城外又多了一具尸体。 许褚也站在我身边,他一只专注于战场,不停的射箭,根本没注意到我有危险,但是吕布打我一巴掌,他却看到了,而且吕布说的话那么难听,他一下就蹿了:“吕布,你***怎么跟我们公子说话呢?居然还敢动我们家公子。”看那架势马上就要冲上去打吕布了。 我赶紧拉住了许褚:“刚才有支箭射过来,我差点没躲开,是吕大哥救了我,你不要这样对他说话。”,许褚明白得挺快,不过还是气鼓鼓的,但是现在这当口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所以很快又投入战斗了。 我又回过头去对吕布说了声:“谢谢。”。 吕布根本就没看我,还在射着箭:“没什么,就别道谢了,有那闲工夫能多射死好几个鲜卑人了。” 我被吕布彻底的打醒了,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始有条不紊的射箭,盯着鲜卑人的脸看也没那么害怕了。随着命中率的提高,我的自信慢慢的又回来了,几乎一箭就是一个。但是鲜卑人实在太多了越打越靠近城墙,在付出了庞大的损失后,终于有鲜卑人杀到了城下。 靠近城下的鲜卑人也开始向城墙上宣泄他们的怒火,起先还有几支的铁箭,但是很快就都是骨箭了。 就在鲜卑人冲到五十步的时候,守将大人大喝一声:“立彭牌。”,只见成垛上立起了一面面的大盾牌。 ps:大型的防盾称做‘彭排’,高约八尺,牌长可蔽身,内施枪木倚立于地,供城守、水战,步营用的大型盾叫苦,是防守战具。 这时的战术完全改变,一个人手持彭排,堵住垛口,防止敌人的箭枝射到城上的守军,但是稍稍地留下一道口子,以便一个守军向城下射箭。当这一侧的守军射完一箭,他会立即转身背靠城垛,换上下一支箭。而手持彭排的守军利用这个间隙把彭排转向,露出另外一侧的空隙,早有一个弓箭手等在那里,冲着底下的鲜卑人就是一箭。当这个守军射箭完毕,另一侧的守军也换完箭了。这样循环往复,虽然对鲜卑人的杀伤力下降了,但是最好的保护了士兵的安全。所以我们的伤亡一直不大。 鲜卑人的进攻确实跟我所能想象的相距甚远,可能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撞木一类攻城器具的原因吧,他们根本就没有去冲城门。他们居然是冲到城墙下徒手攀爬,那还能让他们爬上来,于是大量的石头木块由从城头往下砸,甚至还有滚烫的热油,但是由于往下抛石头的时候缺乏盾牌的保护,不少的军士被鲜卑人的箭射中了,受伤倒地和中箭而亡的人不断增加。这其中有一个就是武圣关羽,不过那箭对他的影响不大,只是伤了他的小臂。他自己退下来,在典韦的帮助下,拔除了插在胳膊上的箭,并且作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然后就又投入战斗了。 真的是小看这些鲜卑人了,他们爬墙的技术还是真不错,已经开始有人登上城头了。 这时我也不射箭了,把射箭的任务完全的交给那些弓箭手,开始跟那些冲上城头的鲜卑人恶战。 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鲜卑人真的有点冤,他的手刚刚够到城头,就让我一刀把手指都剁掉了。我听见一声长长的惨叫,心里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开始继续寻找其他在城墙上冒头的鲜卑人。我发现剁手指的乐趣后就喜欢上这种偷袭了,一连杀了五六个这样上来的鲜卑人。 但是鲜卑人也不都是笨蛋,他们也在寻找着各种各样的方法,以求突上城头。由于在城垛口下往上爬将直面大石和滚油,已经很少有人从那里往上冲了。很多鲜卑人选择了迂回路线,他们找到两个城垛口之间的空隙,从这个地方往上爬,虽然高点,但是少了很多威胁。到了城头,他们会竭力往上窜,我利用他们的这种习惯,直接在空中砍人。 但是人太多了,几乎要到了砍不胜砍的地步,已经有好几个鲜卑人冲上城墙了,直接跟我们进行白刃战。 鲜卑人的武器真是不敢恭维,竟然是木制的居多。往往是把木头的顶端削尖了当长矛使,或者干脆是一根又粗又大的木头棒子,铁器少之又少。看得出来,他们真的是猎户或者牧民出身,身上穿的衣服不是兽皮就是羊皮,而且全都反着穿,长长的毛全都露在外面,看着挺瘆人的。但是没想到的是,这样的穿法还有另外一重功效,用刀砍的时候杀伤力不大,几乎砍不透外面那层皮衣。 ps:西藏叛乱的时候很多藏民就是这样穿的,很是让解放军的战士头疼,除非是子弹射击或者用刺刀捅,刀几乎就砍不进去,估计这也是当年让欧洲人头疼的一个地方吧。 不过这还难不倒我,既然不能砍身上,咱们还是有很多招数的。砍不成身子,咱们砍脑袋,砍脖子。 一个鲜卑人刚刚在我面前倒下,身后就感到恶风袭来,我赶紧矮身一躲,耳听得‘呜’的一声,一阵狂风从我的头顶吹过。我赶紧回身,看到一个长得象熊一样强壮的鲜卑人正好站在我的背后,他手里拿着一根非常巨大的木头棒子,棒子头疙里疙瘩的,还在往下淌血,看来刚才已经有人死在他的手上了。现在的我早就把自己当作鸡鹿塞的一员了,一想到有人死在这个鲜卑人手上,我的眼睛立刻就红了。 长兵器的最大弱点就是近战的时候决不能让敌人靠近自己的身体,这点我比谁都清楚,我立即起身,向那个鲜卑人扑去,那个鲜卑人看来也是个高手,一看我的姿势就知道我要做什么,居然又是一个横扫,把我逼退了。 我持刀躬身正准备寻找机会再次进击,红光一闪,那个鲜卑人的脑袋飞了起来,火红的鲜血在落日的余辉下喷射了出来,炫出夺目的光彩,洒了我一身。那个熊一样的身子倒了下去,露出来关羽的身影,胳膊上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红了,他正挥刀砍倒另一个鲜卑人,根本没向这边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突然城墙上的几个鲜卑人一阵大叫,城下也有同样的声音传来,紧跟着听见一阵‘呜呜’的牛角号声,鲜卑人居然退兵了。 第九十六章 兄弟 随着牛角号的吹响,城头上鲜卑人竟然收起了兵器慢慢得向城垛退去。而汉军们也一个个自觉地收刀回鞘,目送着这些鲜卑人缓缓的退下墙头。大部分的鲜卑人都在城墙下找来了马,一个个唱着凄婉的歌回到了鲜卑人的队伍里,感觉非常的凄凉。 我不禁回头问:“咱们都快顶不住了,为什么鲜卑人要撤退呢?” 吕布一直酷酷的,不怎么爱说话,但是现在他回答了我的问题:“这是匈奴人的习惯,看天打仗,月盛则进,月亏则退,现在月亮升起来了,你看看是什么吧。” 果然,月亮升起来了,虽然太阳没有完全落山,还是看得出来的,今天是个下弦月。 ps:桓帝时,鲜卑檀石槐者,其父投鹿侯,初从匈奴军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归,怪欲杀之。妻言尝昼行,闻雷震,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任女}身,十月而产,此子必有奇异,且宜长视。投鹿侯不听,遂弃之。妻私语家令收养焉,名檀石槐。(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由此可见,鲜卑人和匈奴人在当时的关系,再加上鲜卑人以前是附属于匈奴人的种族,鲜卑人的作战习惯应该和匈奴人差不多。 清理战场的事情,确实很累,不过他们看我年纪小,所以并没有让我参与太多。而是负责在城中的空场上支起一堆堆的篝火,今天晚上大家吃烤羊。 今天晚上在鸡鹿塞里吃烤羊的人是我们这些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汉军,要是和连知道我们在这里吃烤羊,不知道他会有多么郁闷。 “怎么样,还适应吧?”守将大人亲切地问我。 “嗯,感觉不错。一开始还有点不适应,但是有人帮忙,很快就挺过来了。然后就一帆风顺了。”我一点都没瞎编。 “来,说说看。”守将大人又递给我一块烤肉。 “第一次鲜卑人冲上来的时候吧,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他们败退得太快了。但是第二次我害怕了,看着那一张张满是鲜血的脸向我靠近,我心里发虚,箭都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 “嗯,是实话,要是不害怕才怪呢。后来怎么摆脱这种感觉的?”管军侯笑着问我。 “有一支箭突然射向我,我当时感觉非常迟钝,觉得要死了,可是吕大哥从后面把箭打飞了,然后给了我一巴掌,骂了我两句,我就醒过来了。”我说话的时候有点不太好意思,脸都红了,虽然在火光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感觉得到。 吕布轻轻地说:“偶然。” 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笑得我的脸更红了。 守将大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从现在起,我不再叫你陈公子了。” 看着我疑惑的脸庞,守将大人说:“现在我们可以叫你陈兄弟了。我们是一齐共过生死的人了,所以都是兄弟。” “没什么可害羞的,娘们儿才害羞呢!你上战场的年纪太小,别看你力气大,武艺高,可是胆气还不旺。害怕是必然的,没什么可害臊的。想当年我第一次打仗的时候比你还次呢,吓得弓都掉到地上了。”管军侯突然回转身,招呼另外一堆篝火边上的一人:“阿顺,你***给老子过来。” 一个青年人很利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疾步走到管军侯的面前:“有事吗?” 管军侯一指边上:“坐吧,给你介绍几个兄弟。” 然后指着刚坐下的高顺说:“这小子姓高,今年十九岁了吧。是我们这里老守将大人的儿子。武艺不是很高,但是很能拼,是个喜欢玩命的家伙,现在是个什长。你们可以认识认识。” 看着对面的年轻人,我真的想不到居然在这里会遇上高顺,更没想到他是出身鸡鹿塞的。想想他跟着吕布的时候,那可怕的七百陷阵营的作战方式,确实也只有在这种地方磨练出来的人,才有可能做得出来。 ps:高顺的资料太少了,查不到什么有价值的。 我们互致问候,彼此作了个间断地介绍。 管军侯拍着高顺的肩膀说:“知道吗,别看他现在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看着那一地的血水,吐得两天没吃东西。” 高顺明显对这段历史无所谓:“谁第一次都差不多。何况那时候我才十五岁。没什么丢人的。” 管军侯指指我们说:“你看见了吗?他们可都是第一次上阵。” 高顺有点惊讶:“不会吧,你们的胃口也太好了,第一次上阵就碰上这么血腥的日子,你们也吃得下东西,我自愧不如。” 吕布说:“我上过战场,也杀过人,而且不止一个。” 关羽说:“我也杀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褚讲话了:“虽然我以前没杀过人,但是跟公子家酒楼里的大师傅学过杀猪。不过他们嫌我小,老不让我动手,这次过瘾了,杀得刀刃都卷了。”众人哄堂大笑。 典韦看着大家都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打猎打得多了,没啥感觉了,杀人好像也不比杀兔子给劲。” 这都什么人啊!拿人和兔子比,还没什么区别,这个典韦的神经也太另类了。看来大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又是一阵大笑。 典韦抹了抹嘴上的油:“我说错了什么吗?” 众人乐得更厉害了。 鲜卑人的大帐里,和连也在跟一众大人们吃着羊肉,不过是水煮的,只是放了些盐,随熟随割。虽然一个个的吃得不少,不过气氛明显不如我们,甚至有点沉闷。 第九十七章 反击 “今天你们的表现很抢眼,比我预想的要强很多。”守将大人好像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 “我觉得还不错,确实好像有一种质的提高,甚至有一种重生的感觉。在战争面前,原来人的性命那么不值钱,每个人只是想着怎么剥夺敌人的生命,而保存自己的和同伴的生命。我一开始有点茫然,但是现在好多了。”我很有感触地说。 “很深刻吗,但是战场不需要深刻,知道吗?只有那些腐儒才会去关心他们。到了战场上只有一条,保住自己,保住身边的人,这样才会有明天,否则你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就更提不到那些狗屁的深刻了。”守将大人很拽。 “您这话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更深刻。”我笑着回答。 “***,居然让你看出来了,你是第二个看出来的人。不错,我喜欢。”守将大人越来越招人喜欢了。 “第一个人是谁?”我对这个人还是蛮好奇的。 将大人一指高顺:“就是这小子。” 真想不到高顺竟然这么厉害,这么有思想。看来他还是个不可多得的智将,我越来越想收他了。 高顺看守将大人指着他,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很感兴趣,就也凑了过来。 “大人,又说我什么坏话呢?” 守将大人一拍高顺的脑袋:“什么坏话?好话,你个臭小子就会瞎想。说你小子聪明呢。” “是吗?表扬我的话应该大声说啊,干吗悄悄的,多没劲哪。” 守将大人一脚就揣到了高顺的屁股上:“净胡说,表扬你还少了?” 高顺笑嘻嘻的,一点也不以为意。 “来,告诉陈兄弟你的作战心得,也好让他快点成长。他对战场还是知道的太少了,仅仅一场攻守还不能让他迅速成长起来。”守将大人真的是蛮关心我的,我心里感觉暖暖的。 “我是前年参军的,来到这里我父亲要求的。”高顺开始讲述他的历史,“他说这里才是真正养人的地方,我被他骗了。”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的忧伤。 “在这里我看着那些跟我一起训练,一起嬉耍的的人在我的身边一个个得倒下。那不是养人,而是折磨人。于是我开始发疯,也想自己死了才好,但是却没有死掉。” 高顺叹了一口气,“这时大人跟我说,想死并不难,但是你死后,身边的人就没了你的保护,那他也会死。接着说我现在的打法像鲜卑人,就知道自己玩命,完全不顾同伴的死活,还需要别人保护我,让我去面壁一个晚上。” 高顺一笑:“就是这一个晚上让我成长了许多,想明白了许多的问题。于是拼命我还是拼命,但是不傻拼,只要能吓住敌人就行了。鲜卑人一样是人,他们也怕死,我在拼命的时候,他们也会害怕。只要他们害怕了,你的机会就来了,就能够杀死对方。同时要注意和身边的人配合,利用局部的优势,更有效率的杀敌保命。” “果然精辟,说得好。”不知不觉,那几个家伙也出现在我们身边。 “偷听是不道德的,知道不?”我对许褚说。 “知道,但是我们确实好奇,以为你又看上高大哥的妹妹了,所以过来看看。”许褚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真想踹他一脚,我突然想起个事来:“记得咱们出来的时候,你们都跟师傅怎么做的保证?” 许褚脸红了。我慢慢的地说道:“今天吕大哥救了我一命,关大哥和我配合杀了个高手,你除了和吕大哥吵嘴的时候露了一面,其他时间到哪里去了?典韦哪?干脆就没看见过。刚才高大哥还说,需要配合,你们这样叫什么配合啊?不仅没配合,连来的时候对我师傅的承诺都没做到,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也得想办法配合,不能老单干,要不咱们也和鲜卑人没什么区别了。” 第二天一早,随着鲜卑营里一阵号角,大队的人马又杀了出来,在城下排成了巨大的方阵。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战术,鲜卑人踏着混合了几千鲜卑人马血肉的泥土冲了上来,一队队的鲜卑人又像庄稼一样的大量倒下,但是数量上的优势,还是让他们推进到了城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和吕布等人也已经冲到了城下,在城门口排好了队。一共四百人,这是现在城内守军的一半,由管军候领军,随时准备出发。 就听城上指挥战斗的守将大人一声令下,城上几十辆装满石灰的车一起掀开了篷布,大量大石灰,随着北风,吹向了鲜卑人的阵地,天地间一时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管军候一声大吼,开关落锁,我们骑着马冲向了鲜卑人的方向。 第九十八章 俘虏 今天带头冲锋的时宇文部的大人,这家伙老谋深算,昨天就发现了我们这种守城方法的可怕,冲在前面的人几乎是有死无生的。之所以还有人能冲到城前,那完全是拿人命堆出来的,几个小部落因此已经把带来的战士快死光了,剩下来的也是遍体鳞伤。最大的逃生可能就是在被石雨击中后倒地不起,或者声称受伤过重干脆回来,但是这样做会被人耻笑的,所以他只跟几个贴心的卫士说了说逃命的方法,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腹全都死在城下。 在他的精心计算下,他果然赶上了石雨,石头还没下来,他就拉着他的马一头栽倒在地上。别看他五十多岁了,身手还是很矫健的,他的那匹爱马根本没有砸到他,还替他挡了好几块石头。他面向那充满了尸臭的土地,本来想装死装到别的人冲到城头再起来。可是一个同样被砸倒的部将看见他倒地,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赶紧冲上来扶起了他。 他气得恨不得要杀了这个部将,但现在不得不拍着他的肩膀以示感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作行动缓慢,好拖延时间,等别人冲上去了再赚一把,立点功劳。 那些人果然争气,居然又杀到了城下,老宇文牵过自己的马准备向前冲了,毕竟拿下鸡鹿塞的功劳是很大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狂风夹着一股白烟向着他们卷了过来,很快的就将他们淹没了。 这些可怜的鲜卑战士哪里见过这个啊!他们一阵茫然,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眼睛里也全是石灰,眼泪哗啦哗啦的往下流。所有的人都拉住了战马,站在城下,就像在等待着城上的人检阅一样。但是城上的汉军根本就没有准备检阅他们,而是赏给了他们无数的利箭。 于是咳嗽声慢慢减少,变成了喘息和哀号,以及不断得倒地声。后面的人听得很清楚,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了,一个个拨转马头,向着自己的队伍冲去。 这时城门打开了,一个个头上包着薄纱的汉军骑着马冲了出来,一路行过,地上再也没有任何喘息声了。 宇文部的大人手里牵着马,第一个反应到情况不对,他立即掉转马头,带着那个忠心的部将往回冲。 不到两百步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宇文部的人马一下就冲进了鲜卑人的阵地,搅得鲜卑人的方阵大乱。而且不光是他们冲击着鲜卑人的队伍,那些可恶的石灰也随着他们飘落到鲜卑人的头上。十冬腊月的北风可是非常强悍的,这里又是山口,漫天的石灰很快包围了整个阵地。 鲜卑的人马彻底乱了,马匹在互相撞击,一个个的战士掉落在马下,还没等他们站起来,就被不知从哪里来的马蹄踩在了脚下,于是惨叫声开始弥漫在鲜卑人的阵地里。 但这只是鲜卑人恶梦的开始,我们的马加速前进,很快的就接近了鲜卑人的阵地。管军候招呼大家放慢速度,一边前进,一边放箭。于是又有中了箭鲜卑人大叫:“汉军杀过来了!我中箭了!!” “啊。”“啊”的惨叫声在鲜卑人的阵地里蔓延。 这些异族军队的最大问题就是打胜不打败,于是整个鲜卑人的部队炸营了。这时候大部分的鲜卑战士眼睛都被迷住了,谁也看不见谁,只能靠声音来分辨谁是谁。但是在这么嘈杂的地方谁又能听得出来对方是什么人呢?当一个人受伤以后,立即抄起自己的武器挥舞起来,无意中攻击了身边的人,受了袭击的人以为是汉人冲进来伤害自己,于是也开始还击。但是看不见的人会怎么还击呢?他只能胡乱的挥舞自己的武器,打倒谁算谁了。 整个鲜卑人的军队都疯狂了,只要还活着的几乎全都抽出自己的兵器,漫无目的的挥舞,来抵抗汉人的袭击。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调转马头开始逃跑,于是所有的人也都朝着自己认为的大营的方向行进,实际上就是逃跑。但是已经不辨东西的他们又有几个认识路的呢?于是各种冲撞愈演愈烈,武器全部砸到自己人的身上,无数的人为此丧生落马。 所以我们在射箭的时候听到是无数的惨叫声,那声音大得出乎我们的想象,这绝对不是我们那几百之箭就能起到的效果。 管军候适时地制止了军队的行进,我们只是在外围漫无目的的放着箭。能见度的低下让我们也只能看见前面是一团漆黑,剩下的就是白茫茫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所以我们也只能向着那团黑影拼命的射箭。偶尔一两匹马驮着一个鲜卑人向我们冲来,离着二十多步远我们才能看见,这时一定有好几之箭同时射中他,毕竟这种看得见的移动靶太难找了,非常地让我们感兴趣。 和连不是笨蛋,而且怕死得要命,他可以说是鲜卑人里第一个掉头逃跑的。所以他跑了出来,但是他没跑出多远就听到了他的部队在惨叫。他又有点于心不忍了,想回去再多叫上几个部下出来,但是他没想到这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没有被迷住眼睛的人并不多,凡是被迷了眼睛的现在几乎全都疯狂了,他们现在根本听不见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他们只能听见身边有无数的惨叫。于是飞快的挥舞手中的武器,想要将一切拦路的人打下马去,和连被袭击了几次只好放弃了。 一阵大风吹过,石灰产生的迷雾慢慢的消散了,管军候一声令下,所有人收弓藏箭,换上了长武器,实际上我们也没几枝箭了。 我们冲进了鲜卑人的队伍里,一通乱砍,把那些迷了眼睛但又还在疯狂挥舞武器着的鲜卑人杀得干干净净。这时一个士卒在一匹马的腹下拽出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宇文部的老大人。他穿得非常漂亮,明显不像那些普通的鲜卑人只是套在了兽皮里,他身上的皮袍子做工精致,是非常讲究的整张熊皮,甚至被抓住了还不忘他头上的那顶狐皮帽子。 那个士卒一下就看出了他的与众不同,拉着他来到了管军候的面前。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是宇文部的大人,你们要对我客气点。”这家伙居然还会说汉话。 他的话很快就被管军候的一个耳光打断了。“说吧老头子,你们领军的人是谁?” “你不能”又是一个嘴巴。“说,别那么多废话。” 两边面庞全都肿起来的宇文部大人,吐出了他残存的几枚牙齿后,委屈得说出了一切。遇到管军候这样的人,他算是秀才遇到兵了。 管军候派人把他押往鸡鹿塞,然后招呼了我们一声:“走,冲击鲜卑人的大营!” 第九十九章 疯了 鲜卑人的大营里现在已经闹翻天了,人喊马嘶的。虽然飘到鲜卑人大营的石灰粉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的,空气的污浊让这些留守的鲜卑士卒感到很不适应,正在他们感到难受的时候,第一个败退回来的鲜卑战士到了。鲜卑人的守卫从他那里知道了前面的情况,这些人赶紧通报留守的大人律日推演。 律日推演本来就觉得情况有些不正常,又听见了前面的人喊马嘶,马上感到情况不妙,他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面赶,正好碰上传讯的战士,律日推演赶紧布置防御。说实话,让鲜卑人进攻还好说,让他们防守简直是扯淡,所以就算律日推演这么聪明能干的人花了很长时间也没能布置好。 屋漏偏逢连阴雨,回来的鲜卑战士越来越多,把本来就没布置好的防御措施冲了个一塌糊涂,到了最后连律日推演也没心情布置了。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这些被迷了眼睛的战士,需要赶紧帮他们清洗,让他们恢复视力,以便一会儿还能投入战斗。律日推演知道这次的战争他们又败了,让这些受伤的战士恢复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可以抵挡一阵汉人的冲击,这样才好保护更多的人逃跑。但是汉人不知道用的什么毒计,用水清洗过眼睛的战士不仅没有恢复视力,而且一个个疼得大叫,甚至使用暴力来阻止清洗,弄得负责清洗的人员也不得不停止工作。 就在最忙乱的时候,和连回来了。他并没有组织剩下的大人商议阻击,而是一个人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大帐里,收拾好值钱的东西,带着弹汗山所部残余的人马准备逃跑。律日推演得到和连回来的消息飞快地赶了过来,想阻止和连的逃跑,希望他能留下人马阻击一下汉人,这样能够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和连只说了一句:“你负责阻击。”然后就带着他的人跑掉了。 正当律日推演感到茫然失措的时候,我们杀过来了。鲜卑人老远看见尘土飞扬,还以为是又有大队的伤兵撤下来了,根本没注意。但是当我们的箭射穿了一个鲜卑人的咽喉,他身边的人发现情况不对了,于是有人大喊:“汉人杀进来了。” 鲜卑人开始逃命了,大部分的人是骑上马就跑,也有回身放箭的,但实在太稀少了,而且在这种慌乱的状态下射出来的箭能起到什么效果呢?根本就没有任何打击力,这让我们得以很快的杀到了鲜卑人的大帐里。一路上我们砍瓜切菜一般的消灭着残余的鲜卑人,那些鲜卑人根本就形成不了任何战力。 进到大帐一看,一个人都没有,管军候立即吩咐:“上马追击。” “那我们不清理鲜卑人的营地了?”我有点奇怪的问。 “交给步兵就行了,守将大人会解决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快到了。”管军候拉过马来,翻身而上。 向着大家一招手:“走,去抓他们的大人。” 败了的鲜卑人连条虫子都不如,这是我的感觉,好像就是在等着人屠杀的绵羊。 现在的移动靶多了很多,我们一路上射死了很多正在逃命的鲜卑人,但是这也是非常消耗箭枝的事情,不到二十里,我们所有人的箭都射光了。现在我们全都变成骑士了,一枝箭都没有,手中只有长兵器,所以当那些逃命的鲜卑人回身射箭的时候,我们反倒成了靶子。 实在没办法,我们只能把那些我们自认为没多少用的骨箭收拾起来,用它们来射击。但是区别真的很大,铁簇比骨质箭头重太多了,所以我们每个人的箭法都大幅下降。 不过对付这些逃命的鲜卑人还是够用了,但是我们的伤亡也在不断地增加,有一百多人都因为负伤离开了战场,这让管军候一度萌生了停止追击的念头。 最终我们还是追上了逃跑的鲜卑大人和连,跟着他逃跑的一共有将近五百人,远远多于我们现在的两百多。但是和连又犯了个战术性的错误,他不停的排出人来阻击我们,却没有让全部人马返身跟我们作战,这样做,也许他的机会还大点。可是正是由于他的这种保守的战术,让他又一次失去了机会。 人数上的优势使我们很快就杀光了向我们靠近的阻击人员,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损失,只是没有到伤筋动骨而已。关羽再次负伤了,这次是大腿,看来他对弓箭的防御力确实不高。典韦也受伤了,不过比较夸张的是伤在脚面上,他是被许褚拨打出来的箭伤到的,为此他狠狠的瞪了许褚几眼。 吕布疯狂的冲在前面,超越了所有的人。他好像根本就不惧怕这些飞来的箭枝,在他打飞一支支的骨箭后,直接杀进鲜卑人的队伍里。然后你看到的就是屠杀,吕布咆哮着挥动他的那杆大戟,真是当者披靡。 我们听不懂他在呼喊什么,但我们知道应该是匈奴语,因为那些鲜卑人明显有人听得懂,他们一个个露出怪异的表情,但是更坚决地抵抗着吕布的进攻。可是他们地抵抗是徒劳的,面对双眼已经杀得血红的吕布,他们实在是没有办法抵挡。一个非常勇猛的鲜卑武将,抡起他的大木棒照着吕布当头砸下,吕布双手横戟,往上一挺,就听‘当’的一声,那根大木棒被弹起了老高,那员猛将被带的差点从马上翻过去。但是吕布得理不让人,反手抡起大戟,也是猛砸那员猛将,但是他明显不是吕布的对手,只接了一下就不行了,吕布的第二下直接把他的木棍砸脱了手。 耳轮中就听得吕布一声怒吼:员猛将被砸得血肉横飞,整个个脑袋已经看不见了。但是吕布还是不停手,又是一下,整个地把那员猛将砸得少了一半。 所有的鲜卑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就在这个时候,吕布突然昂起头,向着天空一阵长啸,震得整个山谷瑟瑟发抖。鲜卑人的阻击人马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他们现在哪里还管什么和连大人的命令啊!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快。 许褚诧异的看了看吕布,转头对典韦说:“他疯了。” 第一百章 授首 吕布的疯狂行为简直是太可怕了。依靠着铁戟的威力,吕布更加轻松的横扫这些鲜卑人,凡是被他追上的,就没有人能完整地死去。 这种疯狂的举动不仅没有刺激起鲜卑人的血性,反而加快了他们逃亡的速度,有的人已经掏出骨箭来给马放血了。甚至某些逃跑的鲜卑战士已经渐渐追上了和连的大部队,这让和连非常恐惧。 于是他也开始玩命狂奔,根本就不再注意身后的情况了,他心想反正这些汉人肯定追在他的后面,我的马是最好的,我一定不能让这些可恶的汉人捉住。 确实是这样,我们追在后面,但是谁也赶不上吕布,吕布的马已经感觉到了主人的疯狂,所以跟着它的主人一起发疯。那速度快得简直就不像是正常马匹该有的速度。 吕布一路冲杀着,我们只能跟在他屁股后面捡漏,这样的感觉很不爽,但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根本追不上啊! 不过我们还是起到了很大作用,如果不是我们在后面给他清扫这些漏网之鱼,只要有一个人射他一箭,就够他一受的,毕竟这些鲜卑人现在已经落到了他的后面。吕布的这种行为让管军候恨得牙痒痒,他的这种举动完全破坏了我们本来保持得很好的队形,我们现在已经变成长蛇阵了,如果鲜卑人回身猛扑的话,我们现在肯定很难应对了,彼此间缺乏必要的保护是很危险的。 但是鲜卑人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这样作战了,他们只是不断的催促战马加快速度,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出生天,却正好被我们各个击破。 当然也有几个鲜卑人回身反抗的,但都没有什么效果。一个鲜卑的战士想用他手中尖利的长矛刺穿我的胸膛,可是这怎么可能,我一刀就劈开了他的长矛,然后飞快的赶到他的马后,手中的刀往出一递,正好赶上那马的屁股,一股马血刷的就流了下来。那匹马立即人立起来,差点把那个鲜卑战士摔下来,他立即紧紧地抓住了马的鬃毛。我一刀就砍掉了他的头颅,当我超越那匹马的时候,他的手还是抓得紧紧的抓着那匹马的鬃毛,一点不敢放松。 这时的吕布已经超越我们一大截了,紧紧的追着和连的大部队。 我们也只好猛往前赶,试图缩短我们和吕布之间的距离。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因为吕布受到了最顽强的抵抗,所以他不得不慢下来和这些围着他缠斗的鲜卑人恶战。这些鲜卑人应该是和连的死士,一个个不要命的围着吕布猛打,完全不计死伤,还不时有人从外围射箭来偷袭吕布。虽然吕布没有受伤,但是气力和一开始的勇猛已经渐渐的被这些人磨掉了。要么说吕布是猛将中的猛将呢,就在我们赶到的一刻,吕布也突然发威了。又是一声怒吼,他连续杀掉了对面的两员鲜卑战将,突出了重重包围。而我们正好接上了他的位置,把这些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的鲜卑族战士彻底的圈在里面,痛打落水狗。 吕布根本就不等我们,继续跨马前行,以飞快的速度追赶着前面的和连。 可怜的和连现在的身边只剩下两个卫士了,当他听到后面的马蹄响,他不由得回头看看了看,希望是自己的人赶了上来,但是他失望了,他看到的是威风凛凛的吕布。所以他不得不把最后的两个人也派了出去。 可惜这两个卫士根本没有阻挡吕布的能力,一个照面就被吕布挑死了,一点都没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和连自己可不敢回身接战,他完全没有继承檀石槐的勇猛,只是一个贪淫好色的草包罢了,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继续催马快跑。吕布也渐渐感到乏力了,毕竟他还是个人,不是机器。他的马也快顶不住了,这么长距离的奔跑,身上还背着吕布和那杆大戟,就算是再好的马也受不了。大概是他感觉的到主人的心情,所以它一个劲地打着响鼻,喷着白沫还是努力的继续加快步伐,但就是追不上和连。 吕布只好拿出了他的绝技,他从箭囊里拿出了一支骨箭,瞄准了和连的马屁股就是一箭。他还是想生擒和连的,但是上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就在他发箭的一刹那,他胯下的马终于顶不住了,一个马失前蹄把吕布甩了出去。吕布下意识的抬高了手腕,那支箭嗖的飞了出去,径直的穿过了和连的胸膛,和连不甘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最后的看了一眼那蓝蓝的天,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吕布抗着大戟,慢慢地走到了和连的身前,看到他已经死去,好像有点无奈,又有点兴奋。突然他昂起头又是一声长啸,然后猛地挥戟切下了和连的头颅,接着整个人推金山倒玉柱一般的到了下来,溅起了一地的灰尘。 他太累了。 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鸡鹿塞前的鲜卑大营时,本来以为那里飘扬的应该是汉军的大旗,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匈奴的旗帜,匈奴右贤王的旗帜。 这时一个头上顶着野鸡毛的人,穿着传统的匈奴服饰,带着一队匈奴士兵从鲜卑人的营帐里迎了出来。他冲着领头的管军候施了一个匈奴人特有的礼节:“南匈奴国右贤王于扶罗这厢有礼了。” ps:东汉属国较西汉更多。东汉既罢戍卒更代番上之制,北方边地除招募屯田卒外,边防更多地是依赖属国兵。自南匈奴款塞之后,东汉政府大量使用属国兵守边。例如,南单于居西河美稷,列置匈奴诸王为捍戍:使韩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云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藉骨都侯屯代郡。另外,还有广汉属国、蜀郡属国、犍为属国、张掖属国、张掖居延属国、龟兹属国、辽东属国等等,东汉政府对边地少数民族采取“以夷制夷”的政策,利用民族之间的矛盾使之相互制约。例如,先以鲜卑、后以南匈奴对付北匈奴,又以南匈奴对付鲜卑和西羌。东汉后期,还利用属国兵镇压内地汉族人民的起义。东汉边兵强于内郡兵,而边兵中尤以西北边兵最为强悍,东汉末凉州军阀董卓就是凭借西北边兵起事的。 第一百零一章 顶罪 于扶罗的岁数也不大,看着也就在二十岁左右。显得很精神,但是在我们看来,他实在是太丑恶了。 实际上我们脚下的这块土地就是匈奴右贤王的属地,主要的防守任务就应该由他负责。守将大人一早就把鲜卑人的情况上报了,而且还特意跟他通了气,就算是他需要单于下命令,他也早该到了,何况他根本就不需要。但是直到我们艰难的获得了胜利,他们才出现,这实在不能不让我们恼火。 但是这并不是让我们最恼火的,当我们回到鸡鹿塞以后的庆功宴上,守将大人说:“知道匈奴人是来干什么吗?” 管军侯说摇摇脑袋说:“我又不是匈奴人,我怎么知道?不过听于扶罗说他们是来助战的,只不过到的晚点。” “狗屁,这帮王八蛋是过来分战后所得的。助战,他们哪有那么好心哪。”守将大人开始骂娘了。 管军侯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他一把抄起刀就要出去:“妈的老子不剁了这帮***,老子就不姓管。” 高顺手快,一把拉住了管军侯,管军侯挣了一下没挣开,吕布又上来拦住了他。 守将大人严肃的对管军侯说:“你小子就别惹事了,现在朝廷方面对这帮异族很迁就,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那怎么办?打仗的时候一个他们的人都看不见,现在一下来了一大帮。我真是不服气,他们一点力都没有出,凭什么分给他们战后所得。”管军侯非常委屈得说。 “你怎么那么笨哪,他们肯定是早就到了,打得就是占便宜的主意。要不然也不能咱们刚刚占领鲜卑大营他们就到了。”守将大人很不满意管军侯的表现。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我才这么不舒服,咱们死伤了这么多人,他们一兵一将没动,却能拿走本来是咱们应得的东西。我就是不爽!”管军侯气哼哼地说。 “不爽也没办法,别忘了张修将军的下场,你还是忍着点吧。”守将大人笑眯眯的说:“不过别忘了改姓啊!” “我就不改了。”管军侯耍无赖的样子也蛮逗得,我们全都乐了。 不过管军侯马上又找到了另一个目标来转移话题:“奉先啊!今天你怎么跟疯了一样?这可不像你平常的样子啊!” 吕布沉吟了一会儿没说话。但是看我们一个个都看着他也不说话,非常无奈的说:“我本来不想说的。你们都知道我的父亲是汉人,母亲是匈奴人,而且你们可能也都知道他们过世了,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去世的。他们就是死在和连这个家伙的手上,要不是我跑得快,连我都得被他杀掉。等他们走了之后,我回家一看,家里的东西都没了,人也全死了,从那天开始我就勤练武艺,希望有一天可以报仇雪恨。你们说,我在知道是他带队以后,我能不发疯吗?我能不杀了他给我的父母报仇吗?” 吕布稍稍的停顿了一下:“我本来想活捉他,再慢慢的把他折磨死。但是老天爷不公啊,居然让他这么轻松就死了,我真的对自己很不满意。”吕布说得咬牙切齿的,让我们看了都有点心寒,真不知道和连要是活着落到他手里得忍受什么样的残酷折磨。 “怪不得呢,我说你小子怎么跟疯了一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没关系,谁都有那一天的,看开了就好。现在你已经为你的父母亲手报了仇了,这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来,我敬你一杯。”管军侯非常高兴向吕布敬酒。 我们当然不能拉下,一个个的也都举杯相邀,吕布是酒到杯干,没有一点含糊的。 “死在鲜卑人手里的人不是你一家,我们多少好兄弟都死在他们的手里了,我们也要报仇。但是报仇归报仇,一定要考虑方法,不能凭着你个人武艺高强就一个人横冲直撞,这会影响到整个队伍的。大家要互相配合,才能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战果。你今天的行为虽然可以理解,但是不值得鼓励,所以以后要注意不能再犯了。”守将大人说得很严肃。 突然守将大人又换上一张笑脸:“但是你射杀鲜卑大人和连,这是非常大的功劳,我也一定会为你表功的。” “不用了。我现在并不想建功立业,我大仇得报,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牵挂的了。我现在想的是再跟蔡老师多学点东西,等我想明白一些事情后,再决定将来的去向。”吕布竟然这么看得开。 “不骄不躁,是个不错的苗子,我希望你能够有更好的未来。不过你打算把这个功劳让给谁呢?总得有人领受吧?”这倒真是个问题。 “我今天的事情做的不是很好,影响了整个队伍,一定让管军侯很为难,这功劳就让给他吧。”吕布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嗯,不错嘛,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喜欢,你小子还算慢讲义气的。不过这功劳给我没用,我没家没室的,在鸡鹿塞过得不错,所以不打算再升职了,这功劳还是让给别人 吧。”管军候看得更开。 “那给谁好呢?”吕布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这种大好事竟然没人愿意要,最后大家争相提议,推来推去,倒是蛮热闹的,最后一致通过把功劳送给关羽顶罪了。 没想到这个历史上见了吕布就咬牙切齿的人今天竟然欠了吕布这么大一个人情。 第一百零二章 版 匈奴人撤走了,带着大批的鲜卑俘虏和牛羊离开了。我们一个个气得在背后大骂,但是没有任何作用。这些无耻的匈奴人简直太会算计了,竟然利用朝廷对他们的善意,肆无忌惮的从我们手中掠夺胜利果实。 不过吕布和关羽更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俘虏女眷中两个美丽的鲜卑姑娘,他们俩一人把住一个,决不让守将大人把这两个姑娘也递解到京师去,无奈之下,守将大人竟然同意了他们的要求,高兴的这两个人欢天喜地的。 许褚也跟着捣乱,私下也留了一个鲜卑族的小姑娘,还美其名曰是给我留的,真不知道他是真的为我留得,还是为了他自己。不过这个小姑娘确实长得挺好看的,而且居然也懂汉语,一问之下,她竟然是鲜卑西部大人日律推演的女儿。我本来想把她送走,但是小丫头死活不干,最后居然以死相胁,她说她从小就喜欢汉人的文化,喜欢汉人的器具,所以她要一直跟着我们,哪怕是让她为奴为婢,她也不回去了。这下许褚高兴了,对着我说:“你看是人家小姑娘不走,你不会忍心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去寻死吧?还是让她留下来吧。” 看来许褚算是把我的性格摸透了,知道我这个人心软,见不得别人寻死觅活的,居然利用这样的方法让这个小姑娘留了下来。 在等待对关羽赦免的同时,我们也没耽误任何时间,不仅没间断练武,而且还跟着这些边军一齐训练。在跟鲜卑人对战之前,我们一直认为我们的招式是最好的,上了战场肯定是最棒的。但是没想到,真正的战场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招式,只要能杀死对方的招式,就是好招式,那些横砍直劈得的基本动作法才是最实用的。在这一点上吕布明显比我们更有经验,所以他敢于一个人冲在前面,而且取得了骄人的战绩。 为此我们几个不得不老老实实得跟着鸡鹿塞的守军们天天出操,锻炼那些最基本的招数。然后跟着军队进行各项军事技术、战术训练。步兵的基本训练就是射箭,按照汉代规定,每年举行“秋射”以考核训练成绩,发矢十二射中六矢者为及格,超过六矢则“赐劳十五日”。不过这种程度的要求对我们来讲还是太低了,就连弓箭水平最差的典韦都能够全中。至于骑术,我们没有一个赶得上吕布的,所以他就成了我们的现场指导,使得我们每一个人的骑术水平都大有长进。‘投石’和‘拔距’都是我们的强项,甚至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但是典韦比较郁闷,他的力量明显比吕布大,但是在‘投石’项目上就是比不过吕布,甚至还输给过关羽,这明显是身高的差距造成的,但是怎么讲典韦就是不明白。‘弁’就是徒手搏击,这是典韦的最强项,他现在比谁都厉害,据说是他被王越打败后,王越不仅没杀他,还教了他几招,但是怎么问,他就是不说。连我询问他的时候,嘴巴都闭得紧紧地。好像唯恐说出什么来似的,我知道王越一定是叮嘱过他,不得外传一类的话了,要不然以典韦的性格,他不告诉谁也得告诉我。就我们现在的武艺水平而言,已经相当不错了,但还是打不过吕布和关羽。不过我有个强项,那就是‘角抵’,也就是摔跤,我个子小,下盘稳,所以占了大便宜,就是吕布,许褚和典韦也不是我的对手。最差得居然是关羽,谁让他个子那么高,却不会摔跤呢,该着倒霉。 三月的一天,艳阳高照,传旨官来了。我们非常奇怪,这个鸡鹿塞虽然重要,这场胜利也确实来之不易,但是也不需要皇上派出传旨官来嘉奖吧。 果然,圣旨不仅表彰了镇守鸡鹿塞的官兵,给予了各位守塞的官兵各种赏赐,并且安排了战死和伤残的士卒们,当然也有关羽的赦免令,但是这还没有结束。最让人吃惊的在后面,朝廷以国库空虚,鸡鹿塞每年耗资巨万为由决定放弃鸡鹿塞,而所有的戍边战士,都将撤回太原,归到匈奴中郎将麾下。 这下整个鸡鹿塞沸腾了。很多人都流出了痛苦的眼泪,这是他们为之奋斗的大汉吗?这么轻易的就把美丽富饶的大汉土地抛弃了,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会守城的匈奴人和鲜卑人谁都不会占领这里,他们顶多是在这里歇歇脚,所以这里将成为历史遗迹,朔方郡的最后一块防御屏障将彻底的从地图上消失。等待着它的将是那每年吹来的寒风,夹杂着漫天的黄沙,慢慢的将它掩埋。总有一天人们将彻底遗忘这里,只留下书上那简单的几笔,证明有人曾经在这里为了大汉拼搏过。 那么我们拼死拼活的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让它有一个美好的结束吗?但是它又带给了我们什么,是死亡,是惊惧,还是没日没夜的训练和攻杀战守。我们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我们那些为此付出了生命和劳动能力的兄弟是为了什么? 所有的人都被痛苦包围着,包括我们这些仅仅在鸡鹿塞待了不到半年的人。不要小看这短短的几个月,它让我们彻底地爱上了这里,爱上了那阴山上的一草一木,爱上了那城墙上一块块又硬又冷的大石头,爱上了这我们为之拼搏过的土地。但是随着朝廷对这里的放弃,我们都将南下,所有的这一切都将远去了,我们可能一生不会再来到这里,因为它将不再存在于大汉的版图里了。 最伤心的是管军侯,这里是他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地方,也是他为之拼杀了二十五年的地方,他每年都像保护自己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保护着它,惟恐它被敌人夺走。但是现在根本不是敌人夺走了它,而是朝廷从他的怀里把它抢走了,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它丢掉了。他能不为之痛心吗?所以他哭,哭得比谁都要痛苦。 我默默地走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却被他无情的甩开了。 我只好低声地说了一句话:“现在走了没关系,我们还会回来的。您相信我,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一定可以带着大家回来的。” 第一百零三章 高顺 车行辚辚,一众人怀着沉痛的心情离开了鸡鹿塞,这个他们为之拚搏的地方,很多人最终埋骨此处,再也回不了家乡了。按理说我们应该高兴,高兴我们离开了这个凶险之地,高兴我们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但是没有,我们一点都不高兴,对于离开这里我们的感觉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无奈’。 所以一路上我们的气氛都很沉闷,没有什么欢歌笑语,每个人都心事重重,对于未来,也没有什么期待了。 晋阳市太原郡的治所,也是整个并州的治所,匈奴中郎将的行辕也设在这里。我们一路行来,彼此间早有默契,晋阳城外,我们和守将大人拱手作别,管军侯特意走到我的跟前:“陈公子,记住你答应我的话,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那我还能忘记吗?不过您也得在适当的时候也得帮我一把,否则我独力难支,要知道想要改变朝廷的态度并不是很容易的。”我笑眯眯的看着管军侯。 “我哪能不帮你呢?既然你答应了我们从新夺回鸡鹿塞,那么,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是不是阿顺。”管军侯一拉边上的高顺。 “那是当然,所有鸡鹿塞出来的人都会记得的。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重新踏上鸡鹿塞的城头,您就是让我做什么都成。”高顺挺起了胸膛。这些天对高顺来讲真是度日如年,离开鸡鹿塞越远,这种症状越明显。我们眼见着他瘦了下去,眼圈也开始发黑,但是毫无办法,谁劝他都没用,真想不到他对那个边塞小城竟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阿顺啊,你是不是想跟陈公子他们离开这里?”守将大人看出了问题的症结。 高顺的身体一震,看来真地说到点上了,他没有说话,干脆低下头来了个默认。 “不好办哪,你的军功都报上去了,并没有说你出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个时候你突然离开队伍,要是让查处来是很危险的。”看来守将大任很担心。 高顺的头更低了。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嘛。实际上方法不是没有,而是有很多,但是我觉得你现在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适合离开队伍。”我接下了守将大人的话。 高顺的头抬了起来:“什么方法?” “这个很简单。只要说你再训练的时候受伤,伤势严重,不适合在上战场就行了。我们可以帮你贿赂军医官,让他做假证明就行了,应该很轻松。甚至可以说你路遇盗匪或者马贼,英勇杀敌,误中流矢而亡,不过从此你就得改名换姓了。”我说得高顺眼睛发亮,看来就算让他改名换姓,他也在所不惜了。 “但是你想过吗?如果你离开军队,所有的一切就得从头再来,你的父亲会同意吗?而且要完成夺回鸡鹿塞的任务,我们得有军队啊,在整个队伍里,守将大人最好的继任者是谁?不是管军侯,而是你。他比守将大人小不了几岁,如果二十年后我们才有机会这样做,你不能让守将大人他们拖着六七十岁的身子上阵搏杀吧。所以这支队伍需要一个带头的人,这个人是谁?他就是你。明白了吗?”我非常严肃地说出了我的理由。 高顺有点傻了,他根本没想过这些。连守将大人和管军侯都没想这么远,所以看样子他们也很吃惊,但是守将大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有道理,太有道理了,阿顺为了这个理由你也要留下来,就算我们成了老头子,驻着拐棍,你也得让我们从新站在鸡鹿塞的城头。” 看来这些认真的是为了鸡鹿塞什么都愿意干。 所以我又加了一句:“高大哥,你想过吗?我们凭什么拿回鸡鹿塞?我们还是得凭军队,一个没有军队的势力腰杆是直不起来的。为什么现在宦官当道?因为军队的统治权都在宦官的亲信手里,如果我们能有一支强大的军队,自然会有说话的底气。你现先在这里好好干,争取混到更高的职位,咱们的队伍越强大,你将来对大家的帮助也就越大。咱们拿回鸡鹿塞的可能性也越大。” “嗯,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争取拥有更加强大的队伍。”看来高顺明白了,他的脸上露出了逝去已久的笑容,估计今天晚上他能睡个好觉。 “终于开窍了。”管军侯很高兴:“不过陈公子,我发现你的心计够深的。”说着他一阵坏笑。 大家也都跟着一起笑,我冲着管军侯作了个鬼脸:“我的心计只对敌人用,是为了让敌人头疼使的。” 告别了高顺他们,我们来到了太原王家,太原王家别不是王允的那个王家,他们的族主是王柔,地方的大豪强。作为地方豪强,太原王家是很大的一支力量,祁县王允所在的王家虽然也是地方豪强,但在规模上根本没法跟太原王家比。但是我现在对他们并不是很感兴趣,因为他不是王允的家族。而且现在王允也不在,他现在因为事涉党人,所以就躲藏在陈留,河内之间,根本不敢回来。 所以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多作停留,而是只待了两天就带着蔡家父女离开了。 目标直指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常山国真定,那里有一个我非常需要的人才----赵云。 第一百零四章 方士 真定县不大,人口也不是很多,但是要找一个人就不容易了。尤其是还姓赵,这真定县姓赵的人遍地都是,给人的感觉好像是个人就姓赵。谁让这个地方是春秋时赵国的领地呢? 我坐在客栈里一筹莫展,许褚又开始给我捣乱了:“你说的那个赵云很厉害吗?” “不厉害,我找他干吗?”我横了他一眼。 “跟你我的水平比呢?”他一点都不在意我的表现。 “不知道,没见到人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只好这么回答他。 “那你听谁说的?”许褚真是不厌其烦哪。 “你老打听这个干吗?”他怎么老打算让我编瞎话啊! “说实话?”许褚看着我好像很认真。 “不容易,你也有这么认真的时候。”我笑着说:“说实话。” “实际上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了,你上次在祁县那个耳朵村(木耳村)跟那个姓任的说话的时候,我可就在你边上。我不记得从出生到现在,我有哪段时间离开过你,你在哪里遇见的那个老神仙?我怎么就不知道呢?”许褚问的问题还真是很有难度,但是这怎么可能难住我呢? “不记得了?”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看许褚“我曾经去过熊耳山的制酒作坊,在那里遇上的。”谎话我可是随口就说,面不改色。 “不应该啊?哪次去那里我不是陪你一起去的?”许褚马上开始回忆。 “是,每一次我去的时候你都跟着,但是咱们睡觉总是一人一个屋子。所以我晚上出去你并不知道啊!”我编得越来越像了,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欧,是这么回事啊!”许褚恍然大悟。 “你怎么能这样呢?这么好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叫上我?”许褚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怎么可能呢?你太喜欢喝酒了,喝完了就睡,我根本就叫不醒你。”已经把大头编好了,这点小问题就难不到我了。 “那这个真定的赵云也是老神仙告诉你的吧?”许褚居然还有问题。 反正已经编了,以后出什么事都往老神仙身上一推不就得了。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许褚懊悔得直搓手:“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遇见老神仙呢?” 正在这时,典韦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找酒喝,听见许褚老神仙,老神仙的说,忍不住插嘴道:“你也看见老神仙了?” “什么啊!我哪见过。嗯,你说也看见老神仙?难道你看见什么老神仙了?在哪里?”许褚一下就冲到了典韦面前。 吓得典韦往后一闪,“你要干什么?” 看见许褚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后,他接着说:“没多远?出了门往左一拐有个小道观,那里有个老方士,这里的人都管他叫老神仙。” 许褚一下就泄了气了:“我还以为是真神仙呢?” “呸,哪那么多真神仙满街溜达的,你净异想天开。”机会难得,我赶紧打击许褚。 “为什么我就见不到呢?”许褚低着头叨念。 亦将剩勇追穷寇,这样的机会决不能放过:“人品问题,你人品不行,所以神仙都不愿意见你。”我接着打击,很有一种痛打落水狗的快感。 “那你就去见见吧。那个老方士真得很厉害的,这附近很多的穷人都喝他的符水的,据说很灵,好多治不了的病都被他治好了。”典韦喝饱了水接着说。 “真得那么灵?”许褚的眼睛又开始发光了。 “当然了,要不然人家也不能叫他老神仙啊。”典韦回答道。 许褚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我招呼过来典韦:“那个老方士哪里的?”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在出去找人的时候,路人跟我说的,据说他还传道呢,很多人都是他的信徒。” “嗯,我知道了。那赵云找到了吗?”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没有,这附近叫赵云的就有好几个,但是没一个是您说得那么大年纪。最大的都七十多了,最小的一个据说才三个月。”典韦回答得很利索,看来这附近他都跑得差不多了。 “不会吧,难道我把他的年纪记错了?” 汗!没想到找个赵云这么难。算了,找不到,先出去遛遛,也许一不注意就撞上了呢。 “你也没见那个老神仙呢吧,咱们现在去看看。”我招呼典韦一起去。 典韦刚回来就又被我拉了出来,到了那个小道观门前一看,果然香火鼎盛。许褚正跪在地上,等着老方士给他施法呢。 第一百零五章 师兄 只见那老方士年纪也就在五十多岁,身穿一身土黄色的道袍,胸前花白的胡须随风飘摆,右手举着一柄桃木剑,左手手持一打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他将手中的符纸洒向天际,紧跟着右手连续点出,一张张的符纸被轻松刺穿,全都挂在那桃木剑的剑尖。然后口中又念念有词,转乾方,踏坤步,又是一阵剑术表演,最后将符纸掠过供案上的火烛引燃。向天大呼:“黄天太一,急急如敕令”。 我一听黄天太一就知道遇到太平道了,这些张角的信徒可谓是无所不在。看来这方士的身手相当不错的,本来我并不想参与其中,但是现在涉及到了许褚我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ps:太平道侍奉的真神是黄天太一。 我看那老方士将烧过的符纸撒在一个铜盆里,然后用手中的桃木剑搅了搅,就将铜盆中的符水分别倒入一只只的小碗里面,再分给地上跪着的老百姓。看那些老百姓,一个个虔诚的捧起那些小碗,口中也是念念有词,然后将碗中的符水一饮而进,然后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容,不过笑容里面有些古怪,别人看不出来,我确是知道的。 看来这方士还是有些手段,居然知道利用致幻剂,不过现在致幻剂还很不普及,估计就是曼陀罗了。这种东西有止痛致幻和止血活血的作用,加上那符烧化了之后本身就是草木灰,也有止痛止血的作用。对饥一顿饱一顿的肠胃病人确实有非常好的治疗效果。而且老话说得好‘七分精神三分病’,致幻剂可以给人很大的信心,对病人的治疗效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ps:曼陀罗据考证就是罂粟,这是一种非常好种植的东西,是一种懒汉作物,就是只需要把种子撒在地上等收成就行了,不需要太多照料的。 我虽然对他的符不是太感兴趣,但是我对他的曼陀罗可是很感兴趣的,因为罂粟在过去是绝对的军用物资,它实际上是最好的疗伤药之一。过去战争的时候受伤,上级军官用麝香止痛消炎,直接涂抹伤处可以起到非常好的效果,甚至可以令人完全忘记伤痛。而士兵和下级军官就没这么好命了,他们用的就是罂粟汁直接熬制成的罂粟膏,也就是生烟膏子,又称黑膏子,那是因为它的颜色发黑。这东西有毒,吃多了会死人的,但是它对治疗外伤有奇效,止血化淤是最棒的,仅次于麝香,而且价格便宜。但是后来有些人又加以提炼就出现了后来的鸦片,这才使它成了害人的东西。不过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用之于正则正,用之于邪则邪。我可是很需要它的,这可是将来我军中必不可少的伤科良药,所以我必须得把它搞到手。 于是我带着典韦走到了老方士的跟前,施了一礼:“您是老神仙吧?” “不敢,在下大贤良师座下弟子李逸,我师尚不敢称神仙,我哪里敢称老神仙呢。”老方士倒挺谦虚。 “我观先生气定神闲,自有一方气象,必是得道高人。我辈愚鲁,但亦知黄老之学精深,不知先生可原与我一叙,以解胸中疑惑?”我装作富家公子,向他求学问道。 “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胸中有何疑问?”只要你说了这话就上道了,我心中暗暗高兴。 “在下是外乡人,自小喜好黄老之学,现正四处游学,欲求真仙大道,闻听先生大名故欲一见,以求大道。”我装作很虔诚的样子,又是躬身一礼。 “那公子少待,等我处理完此处些许事情,与公子到观中一叙如何?”任你精似鬼,也要喝我的洗脚水,老家伙果然上当。 等老方士处理完那些求医的老百姓,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和许褚跟着他一起进了小观里面,让典韦回去报信。 老方士的房间很干净,一看就是勤于打扫的人。老方士招呼我们坐下,又到厨下找来些吃的,准备和我们边吃边谈。就在这个时候,听得观外传来一个人的叫声:“肖遥,出来授死了,三年前的账你也该还了。” 那老方士一听这话,吓得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转身就从墙上摘下了一柄剑,连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就出去了。 我和许褚莫名其妙,怎么搞得,难道是有人上门寻仇。 我和许褚都是唯恐天下不乱得主,这种热闹怎么能不看呢?可是等我们出来,两个人已经动上手了,刀来剑往的火星四溅。而且那个老方士根本就不是对手,马上就要不行了。许褚根本就没看我,蹭的蹿出去了,照着对面那人就是一剑。那个人根本就没想到这里还有人在,一愣神,差点吃了亏,落在了下风。但是他的水平太高了,很快就把局势过来了,许褚和老方士两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正打算上去帮个忙,至少也要问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不明不白的架还是不要打了,而且很可能得罪不必要的人。 但是还没等我过去,老方士趁着那个人进攻许褚的一刹那,抽身跑了。那个人哪里能让他跑了啊,马上转身就追,可是刚到观门口,就被人打了回来,一杆大戟迎头劈下,把那个人吓得也是不轻,不过他还是躲了过去,但是非常的狼狈。一个人气宇轩昂的走进了道观,正是典韦。 典韦的大戟占了便宜,但是就这样,典韦和许褚两个人围着那个人打了一会儿都只是略占上风,并没有取胜。那个人突然闪身跳出了圈外,把手一摆,作了个叫停的动作。 然后问了一句话:“你是不是叫典韦?” 典韦一愣:“啊,我是叫典韦。怎么了?打不过要套关系吗?” 那个人一听,气得直跺脚:“我跟你套什关系啊?师弟呀,我是你师兄。” 第一百零六章 误会 “师兄?你骗谁哪?我连师傅都没有,哪里来的师兄?”典韦对那个人的话很不满意。 “好吧,我的师傅是曾经在你护送某人的时候打伤你的人,这下你知道了吧。”那个人显得很无奈。王越确实没有收典韦当弟子,他只是个记名的。 典韦反应过来了,我们当然更反应过来了,许褚这冒失鬼又说话了:“嗨,你直接说你是王越的弟子不就结了吗?绕那么一大圈干吗?” 那个人的脸色一下就黑了,虽然看不到,但感觉得出来,高手就是高手,气势明显不一样。我赶紧说:“许褚闭嘴。”(汉朝时,直接叫长辈的名字是大不敬) 然后紧走几步,来到那个人的跟前,一抱拳:“在下陈登陈元龙,请教兄台大名。” “原来是陈公子,久仰大名,在下姓萧名风,草字子逸。”他看我没有什么恶意,于是还剑入鞘。 我愣了一下,猛地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北宋,不过萧风这名字听着还真是亲切。 “既然你是王先生的弟子,也就不是什么外人。我们住的客站离此不远,咱们就去我的房间聊一聊,再吃顿便饭。说实话,这事情我们也是稀里糊涂卷进来的,所以我也想问个明白。”我又指了指典韦和许褚:“我想他们也一样。”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萧风还真挺痛快的。 回到客栈,关羽和吕布也都回来了,再加上蔡邕和那几个鲜卑妹妹,好多人啊,当然还有我的小蔡琰,所以也就不适合当面说太多事了,就是彼此介绍介绍,吃了顿晚饭而已。 等那几个女眷都走了,我示意萧风可以开始讲了:“萧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追杀那个老方士啊?” 萧风一笑:“他老,他比你们大不了几岁。” “啊!”我们全都很惊讶。 “这说起来话就长了。这个人叫萧遥字子远,乃是我的族弟。是个练武的好坯子。别看我比他大两岁,但自小我就不是他的对手。师傅本来要收他当徒弟的,但是觉得他心性不好,自小德行有亏,所以就没收他。反倒是收了我这个资质不如他的,他觉得是奇耻大辱,就出门另拜名师了。学成之后找我打架,却又打不过我了,他一赌气就又去找,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什么真正的高手,总是输给我。我甚至想输给他一次算了,省得他老是没完没了地纠缠,但是又怕有辱师门。就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干了一件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他的事情,有一次他趁我练武的时候,从我身后偷偷的靠近我,猛然间出手偷袭,我感觉到恶风不善,就一闪身,一把刀直接插入了我的左胸。”我们听到这儿,都不禁吓了一跳,但是现在看他的样子,肯定是没事。 他看看我们,很轻松的笑了笑:“是真的,我的心跟常人不一样,有点偏右,所以我现在还能跟你们说话。” 他接着说:“正好在这个时候我的一个好朋友来找我,看见了这一幕,就追了出去。他根本不是我那朋友的对手,但是他的轻身功法极好,所以我的那个朋友也没追上他。我朋友回来发现我还有口气,就开始给我治伤,等我恢复得差不多了,那个朋友就离开了我。我知道他是去找那个家伙替我报仇去了,我想劝阻他,但他说什么都不听我的,他把她的小妹妹托付给我,带着大妹妹去追那个家伙了。从此这几个人全都音信皆无,我一直很担心他和他的妹妹。” 许褚又插嘴了:“他带着他大妹妹干什么,不是累赘吗?” 萧风笑笑:“要是你跟他妹妹打起来,还不一定谁能赢呢。” 许褚一撇嘴,一幅老子绝对不信的样子。 萧风也不分辨什么接着说:“今年春天,我在青州寻找这几个人下落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个外邦的人。那个人身高体壮,据他自己说是秦人,是跟随徐福出海的童男童女的后代。他说他认识我的那个朋友,他们现在在一个叫潭州(怀疑是琉球,可不是杜甫那个《发潭州》,哪个地方的治所在长沙,是隋朝的时候由湘州改的。)的地方,距离这里很远。我那个朋友现在已经当海贼了,现在是那里的海贼头领,手下有十万人以上,经常出海掳掠,但是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回不来。那里的北面不远有好几个大岛,上面住的差不多都是倭人,其中也有徐福他们的后代,所以有些话还是能明白的。那里又称倭奴国,是几十个小国家组成的,最大的一个叫邪马台,是他们的盟主。现在我的那个朋友除了平时带领他的手下打猎捕鱼以外,就是去抢掠这些倭人。” ps:建武中元二年,倭奴国奉贡朝贺,使人自称大夫,倭国之极南界也。光武赐以印绶。安帝永初元年,倭国王帅升等献生口百六十人,愿请见。《后汉书·东夷传》 中国皇帝赠送给倭奴国王的这颗金印,已于1784年4月13日(日本光格天皇天明四年二月二十三日)在九州志贺岛的叶崎出土,现保存于东京国立博物馆中。此金质印章的文字为“汉倭奴(amp;#62752;nu)国王印”。此即证实了“倭”即是日本列岛人,他们也称为“倭奴”。中国《禹贡》中所记载的“岛夷”,即是“倭”或“倭奴”。原来,他们都是“原日本人”的两个不同的称谓。 没想到这帮鬼子,这会儿就已经出现了。不过听到他们说正在抢掠倭奴国我还是蛮高兴的。 “既然离得这么远,回都回不来,那他们是怎么去的?那个秦人小子是怎么回来的?许褚又插嘴了。 “大风,全是大风,我的朋友是和他妹妹出海观海景的时候给吹了过去,而那个秦人小子是出海捕鱼的时候给吹了回来。”萧风笑着回答,看来他的脾气真的不错。 “还真挺巧的是吧。还有更巧的,就是我突然找到了萧遥,他竟然打扮成一个老方士的样子,投到了张角的手下,在这里替张角传播太平道。要不是我跟他太熟悉了,根本看不出来。我本来是想白天人太多,容易误伤他人,想晚上再来抓他的,没想到居然跟你们打了一架,还让他给跑了,真是冤枉死了。”萧风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惋惜。 “实在对不起,都是我们不好,不明情况就出手,让这个坏蛋给跑了。”我拉着许褚和典韦一起向他道歉。 萧风确实蛮豁达的,他又笑了笑说:“没关系,他命大,不过千万不要让我再找到他。” 许褚赶紧说:“没问题,以后我们帮你一起找他,找到他,我把他全身的骨头都砸酥了再给你送来,看他还怎么跑?”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那家伙的道观里也许还有什么好东西他没来得及没带走,咱们去翻翻怎么样?说不定能知道些太平道的秘密呢?” 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蔡邕说话了:“过会儿回来给我讲讲东边的风俗。” 第一百零七章 赵云 说实话,老方士的道观里真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除了几本破《太平经》之外,几乎毫无所得。我估摸着萧遥不至于把东西带走,总会有个隐秘的地方的。本着灯下黑的道理,我找了一下厨房,果然在厨房的水缸下,发现了一个小瓦罐,居然是埋在土里的。不把水缸搬开,你休想看到,但是要挪动水缸必定有声音,一定会被逍遥发觉。可惜现在他被萧风打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里面的东西就便宜我了。 实际上里面真没什么好东西,除了几粒罂粟种子我认为比较有用以外,其他的也没什么意思,就交给许褚他们解决了。 萧风打算告辞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多留人家,不过萧风临走前问的一句话帮了我们大忙了:“命运真是神奇啊,本来我们素不相识,彼此天各一方,如果我不是过来帮着找人根本就不会遇到你们。现在却交了几位好朋友。” 我高兴得说:“这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嘛。实际上我们也是路过这里顺便来找个人的。” 萧风说:“这一带我比较熟,你们找谁?” “我们找一个叫赵云的十几岁少年。”许褚抢答的能力一向比较强。 “你们找他干什么?这孩子连附近的人认识的都不多。你们从哪里知道的?”萧风问。 我高兴坏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来萧风就知道。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是一个老神仙让我家公子找的。本来以为好找呢,没想到这地方满城都是姓赵的,赵云就有好几个,偏偏没有十几岁的。既然萧大哥知道他的下落,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一趟啊?”许褚的嘴真得快。 “老神仙?” 许褚跟萧风贫了半天,终于是把事情搞定了。原来萧风也是来找赵云的,这个赵云是个十分招人的小伙子,别看现在没多大,但是已经有人看上他了。那个姑娘就是流落到潭州的那对兄妹的小妹妹,萧风作为委托人倒也忠于职守,这次就是跑过来做媒的。但是赵云现在正在守孝,所以他想先问问赵云的意思,提前搞定这件事情。 “看来你跟赵云很熟。”我问萧风。 “那是当然,我们也可以说是师兄弟。不过他学的是枪法,马上步下,攻杀战守,完全跟我们几个师兄弟不一样。”萧风自豪地说。 “师兄弟怎么学的东西差这么远?”许褚的话总是很快的。 “嗨,他的师傅本来是另有其人,是我师傅的朋友,但是这个人在跟鲜卑人作战的时候战死了。我师傅就把他收到门下照顾他了。但是他只算是记名弟子,主要的东西还是他师傅当年教的哪些。”萧风对赵云的情况真得很熟悉。 “走一起去见见他。”萧风招呼我们一起去找赵云。 赵云居然住在恒山里,怪不得我们找不到呢。 萧风轻叩柴扉,没人出来,看来是不在家。萧风一点都不客气,拉着我们进到院里,在院中等待,顺便考教我们的功夫。虽然我们一个个觉得自己的水平都不错了,但是在萧风看来那真是漏洞百出。 “技击之术,讲究的是灵动轻巧,以气运力。你们的底子打得都很好,非常的好,尤其是陈公子和许褚兄弟,但是你们现在全是在用蛮力,明明一分劲可以做到的事非要使十分力。虽然你们力气大不在乎,但是这样做很快就会使自己疲劳,这在对战当中是非常不利的。打个比方,你我的实力相当,但是对战起来,用不了半个时辰我就可以要你们的命,并不是因为我的力气大,而是我把你的力量磨掉了,所以形式就会对你越来与不利,当我掌握主动的时候,你就会更难受。轻巧的招式,完全可以让你有力无处使。随着你力量的流逝,你的生命也就在流失。而且不止如此,如果你全力进攻则无回力,这样对于自保是非常不利的,很容易受伤。要知道一个人在受伤的情况下,战力的下降是非常快的,血液的流逝会带走你的力量,让你有心无力,所以一定要注意防守,十成的力量至少要留三分。因此技击高手出招,是用最合适的招数而不是用最霸道的招数,明白了吗?” 我们一起鼓掌,果然高深,不愧是王越的弟子,讲得真棒。但是不仅我们在鼓掌,门外也有人在鼓掌,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的少年一边鼓掌一边走了进来。他放下肩头扛着的一只死虎,然后高兴得说:“好久没听到萧大哥的高论了,果然精彩,小弟我佩服,佩服。” “讨打是不是,别再欺负你哥哥了。”萧风笑眯眯的介绍:“这就是你们要找的赵云了。” 我打量赵云,果然是潇洒飘逸的美少年,身高体壮,猿背蜂腰,虽然穿的是土布衣服但是浆洗得干干净净。一张国字脸,浓眉大眼,颧骨略高,最夸张的是皮肤白皙,看来好像是女人一般。怎么会这样呢? 就在我打量赵云的时候,萧风已经开始介绍了:“这位就是赵云,这位是陈公子,你应该也知道的,那位天下第一神童。” 赵云一听,赶紧走上前来一抱拳:“可是元龙公子?我可是非常欣赏你的以德治国之说。” 我听到这话可高兴坏了,看来赵云对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对于这种人我想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于是我赶紧躬身还礼:“哪里,哪里。我的这以德治国之说并不成熟,所以我也是正在寻求他人助力,以求完善。这不是找到你这里来了吗?” 第一百零八章 去向 赵云听了我的话一愣,他肯定没想到我会来请他:“在下寂寂无名,就算同为乡里之人,知道我的也不多,公子从何处知道我的?” 赵云又看了一眼萧风:“不会是萧大哥介绍的我吧?他肯定是故意抬高我,我可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好。” “这你可就错了。”插话的人还能是谁?我不用看都知道是许褚。不过也有个好处,省了我很多的唇舌。 “我家公子是从一个老神仙那里知道你的,说得你天上少有,地上所无。所以我们就特意找过来了。说实在的” 许褚的啰嗦我算是服了,不过看来赵云挺喜欢他,这样也好,兄弟越多,越有感情,希望他能尽快地融入我们这个小圈子。 “我是很希望现在就跟着陈公子您去闯荡一番,但是现在真的不行。我还在守孝,大概再有三个月孝期就满了,到时候我会去找大家的,希望您能给我留个去处,也好让我有地方找您啊!”赵云说得很真诚。 太高兴了,我以为要费多大事呢?没想到这么容易,这可是超乎希望值的丰收啊!! “三个月后,我们应该已经到了青州了。我要去东莱县南山下寻郑公康成(郑玄)拜师,学习今文经学。听说他的弟子很多,我希望能再找到些高人,这样对我们将来成就‘以德治国’的太平盛世会有所帮助的。”我兴奋的告诉赵云:“你可得早点来啊!” “一定,一定。不过现在天已经晚了,不如吃过饭再下山吧?”赵云很诚恳地说。 “那当然好了。”我也很想跟赵云联络联络感情,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现在要能把他的心拴住就再好不过了,这可是一员忠勇的大将啊! “我说嘛,我来了,你连顿饭都不让我吃,确实有点太小气了,而且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呢。”萧风开始打趣赵云了。 收拾老虎的事情都不用我说,典韦和许褚就上手了,一会儿工夫两个人就抱着赤条条的大虫从溪边转回来了。 典韦的大戟把老虎穿了个通透,关羽则是在那里大练劈柴功。说实在的,关羽最近有点郁闷,自从关羽见到蔡邕,立刻被蔡老先生的风采所折服,马上拜倒于蔡先生的脚下,也成了蔡先生的学生,现在和我们几个成了师兄弟。再也不是那个只捧着一本《春秋》从早读到晚的关公了,但是他的水平确实有限,蔡先生对他也严了一点,所以最近比较悲惨,因此那些摆在跟前的柴就成了关羽同学的发泄对象了。 赵云在边上看得都愣了:“关兄的发力真狠哪!他们家是不是有谁被树砸过?” 连吕布都乐了:“赵兄弟太有想象力了。他只是最近被我们的老师说了,他这个人太好面子,所以总得找个地方出气。你看许褚被说的时候跟没事一样,还是一样捣蛋。典韦是个木头,除了练武什么都不会,就算是被说了也是挠挠后脑勺了事,什么作用都不起,所以师傅也不管他了。我虽然也被老师说,但是我笑笑也不往心里去,就是关兄弟,他心气太高了。哎,希望他能早点习惯。” “原来是这样,你们的老师是谁啊?这么厉害?”赵云也很好奇。 “蔡公伯喈先生你应该听说过吧,那就是我们的老师。”吕布说话的时候故意地挺了挺胸脯,显得很骄傲的样子。 “那哪能没听说过呢,我要是也能拜个这样的老师就好了。”赵云看来很羡慕我们的这个老师。 “没问题,等你守孝结束,我替你引荐,以你的资质,蔡老师一定收的。”我自信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办到的。 “那我就提前谢谢公子了。”赵云给我作了个揖。 我赶紧还礼:“这就没劲了,既然大家是兄弟,就不要说谢谢,那就见外了。”拉拢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当兄弟,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萧风在边上插嘴了:“没想到陈公子的面子这么大。要是这样的话,等我有空了,你也帮帮我,我也想学点东西。像蔡公这样的老师可不容易找啊。我没想到你们跟蔡公那里这么说得上话,否则刚才早开口求你们了。” 肉烤得挺快,我们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一边聊,气氛很热烈,关羽已经发泄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对着老虎肉发狠呢,估计很快就能调整好了。 “我说赵大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可不能急啊!”我一边吃着肉一边问赵云。 “说吧,我的脾气好是出了名的。”赵云笑嘻嘻的看着我。 “赵大哥,你的皮肤这么白,是不是有胡人的血统啊?”我小心翼翼的问。 赵云听了哈哈一笑:“这个连我都不知道,不过这里白皮肤的人很多,不是只有我皮肤白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这让我上哪儿知道去,我只知道北方皮肤白的人多。 “看来你的史书学得还不到家。这里往北一点在春秋时叫鲜虞国,是白狄人所建,结果被晋国灭了。那些白狄人后来又在这里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叫中山国,结果又被赵国给灭了。现在这里很多人都是他们的后裔,我可能也有他们的血统,所以皮肤白点,不过不知道我是不是正统的白狄人后裔,因为很多人后来都改姓赵了。白狄人原来可都是姓姬的,那可是周室的王姓。”赵云侃侃而谈,看来他对这一段历史还是颇有研究的,至少我就不知道。 吕布说话了:“实际上皮肤白的可不仅仅是白狄一支,鲜卑中也有白鲜卑,像什么拓跋,慕容什么的好像都是白皮肤,匈奴人中也有白皮肤的,不过不是很多。不过跟着南匈奴一齐搬进来的羯族几乎全都是白皮肤。” ps:羯:古族名,源于小月支。一说和匈奴有渊源关系,一说属粟特系,曾附属于匈奴。魏晋时散居上党郡(今山西晋东南),与汉人杂处,从事农业,受汉族地主的奴役,被称为“羯胡”。信奉胡天“袄教”(拜火教),晋时石勒曾建立后赵政权存在二十二年,灭于冉魏。 第一百零九章 东莱 巨鹿郡就在常山国正南,这里是黄帝和蚩尤的古战场,也是兵家必争之地。 三国时期的巨鹿郡出的最牛的人应该是田丰了,但是也有人说他是渤海郡人士,连《三国志》上也没说清楚,不过它的州治在下曲阳,我们在那里没打听到他这个人。倒是一路上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不愿意多作停留,只好继续南下。 巨鹿之南是广平郡,这里是沮授的故乡,可是沮授居然也出去游历了。这下好,等于白跑了两个地方,还不如直接取道河间过找找张郃呢,虽然他比我大不了几岁。 现在我们一路向东,也懒得再找什么人了,穿过广平郡,阳平郡,我们到了东阿,就是《水浒》里面的阳谷县城,这里有个人还是比较有名的,就是程昱。程昱可是有岁数的人了,现在已经四十岁了。我们找到程昱的时候,他正在办寿宴呢,我们正好凑个热闹。 说实话,程昱并不出名,要不然也不会四十岁了连个县令都当不上,不过老百姓都很服他。因为他虽然是家中有些资财,但并不为富不仁,偶尔还接济乡里,修桥铺路什么的。可是他们家好像没出过什么能人,所以根本不算世家,而且他又不愿意贿赂官员,因此他到了四十岁也没当上官。他倒也逍遥,对这个看得挺开,觉得无所谓。 蔡邕的名声谁不知道啊?程昱立即亲自出门迎接,两个老人家互致问候,显得很是亲热。让我没想到我的是我的名声也挺响,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白身,大家都一样,我的岁数又比人家小那么多,就只能行弟子礼了。 可是程昱不敢受我这么大的礼,他赶紧搀扶我:“陈公子乃是当世知名的人物,我怎么能让你给我行弟子礼呢?你这样是要折我的寿的。” “没什么可折寿的,他是我的学生,现在也算是白身,等他当了官你当然不能受此礼了,但是现在那是应该的。”蔡邕的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程昱欣然接受。 说实在的,这年头没什么好吃的,最好吃的就是所谓的脍炙了,于是生鱼片上了一桌子,剩下的就是烤驴肉了。生鱼片我是不敢吃,历史上我可就是死在这上面的,对此物我可是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吃啊?所以就专挑那些烤驴肉吃。 程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放着一大堆的生鱼片不吃,在这里猛吃驴肉。于是就说:“陈公子看来是久居京城,常吃美食,这小地方作出来的鱼不和你的胃口。” 我赶紧澄清:“我在洛阳也是不吃生鱼的,我好熟食。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误会了。” “而且这驴肉也非常好吃,滑嫩爽口,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在洛阳我可从来没吃过,所以就吃得多了些。”我接着回答。 “此地盛产阿胶,乃是上好的驴皮熬制,功能滋阴补血,故此这驴肉也多,本地人喜好吃驴肉的就更多了。”程昱弄不好是卖阿胶的。 “有人说‘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呢’,这驴肉确实好吃。此地的胶好靠的是驴皮好,水也好。但是此地的驴肉却并非最好的?这天下哪里的驴肉最好,陈公子可知道?” “没听说过,请先生告知。”我诚心的请教。 “天下驴皮出东阿,天下驴肉出郿县。这郿县的驴肉才是最好的。肉质滑腻,不肥不瘦,那才是极品。”程昱的话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长知识,别看这吃,也是一门学问,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长学问归长学问,但是程昱的话老是不咸不淡的,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完全揣摸不透他的心思。不过他和蔡邕倒聊得挺开心。 又是毫无所得,这一路上我们什么收获都没有,一直到东莱我们就没顺利过。唯一的所得就是发现太平道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张角的势力发展很快。 来到南山下,郑玄家倒是很好找,那一排竹篱笆围成的院子就是他的家了。蔡邕很积极,拦下我们自己上前叩打柴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人过来开门:“请问您找哪位?” 第一百一十章 太史慈 蔡邕把拜贴交给那个青年人,然后小声地说:“对康成说,故人蔡伯喈特来一叙。” 要么说‘人的名,树的影’呢,那青年一听这个名字,立即躬身施学生礼:“学生管宁管幼安拜见。” 蔡邕听到这个名字没什么表情,我可是吓了一跳。十几年后,管宁可就成了世之大贤了啊!这个人可是太厉害了,是个谁都不鸟的人,就是曹操拉他当官他都不干。但是他的才学和道德却普传于世,虽然连官都没有当过,却在死后得到了非同寻常的赞誉。 ps:后人称他为一代“高士”、管宁故乡的人们为怀念他,褒扬他的高风亮节,特建管宁祠,筑管宁冢,邻近五村无不以“管公”名村。 不过蔡邕可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只知道他是郑玄的学生,于是笑呵呵的拉他起来:“不必如此,你去请你家老师来就可以了。” 郑玄当然也是迎出门外,连学生的课都不上了,干脆给他们放假。可是学生们谁都不愿意走,一个个都要目睹名士风采,把我们都当成动物园的熊猫了,肆意参观。不过郑玄的学生确实比较老实,见了蔡邕没有人不躬身施礼的。 郑玄比蔡邕大五岁,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很少,可是古人的话说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嘛。他们见面以后倒是挺谈得来的,两个人一碰上就把我们打发出来了,然后在里面唇枪舌战起来,那声音有时候大到我们都可以听得清。两个人为了古文经学和今文经学正在大肆讨论,谁都不让谁。实际上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争论的,不知道百家争鸣吗?何必弄得像现在这样如火如荼的。 我们几个虽然被赶了出来,但是依然没逃过这些学生的追问,尤其是听说我就是那个著名的神童以后,更是对我进行了轮番轰炸。 “蔡先生都有什么著作?” “蔡先生总共有几个弟子?” “蔡先生还收弟子吗?” 我们实在是有点招架不过来,于是我赶紧说了个谎逃出屋子,外面的世界果然是清静许多。 在郑先生的院子里居然有一个人在练枪法,而且似模似样的,那水平绝对比我高,就是有一点,他没我有劲。被精神轰炸了半天的我,正好缺个可以发泄的地方,于是我冲着那个正在练枪法的少年打了个招呼:“朋友,对练怎么样?” 那个少年也就在十四五岁年纪,但是身高已经有七尺左右了。听到我的话他显得非常高兴:“好啊,很久没和人对练了。”不过他怕又伤到我:“小兄弟,我的枪法水平可不低,你可要小心了。不过我也会注意,尽量不伤到你。” 看来他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了自信,我可不管这一套,现在的我只想松松筋骨:“尽管来吧,这青州能伤到我的恐怕不多。” 这少年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有气魄,那我就上了,你自己小心啊!” 于是我们俩枪来剑往地对战了起来。他的枪法确实好,尤其是善于利用枪杆的柔韧性,来回的抽击。不过他明显经验不足,没有能够完全利用上长兵器对短兵器的优势,所以我还能够突入他的进攻范围,对他造成一定的威胁。 只见他把枪一拧,直奔我的心窝,我稍微往右闪身,手中的剑轻轻一挂他的枪尖,然后顺势直划他握枪的手指。他往后轻轻撤枪,并用力向右下方压我的剑。虽然我比他的力气大,但是我的剑力矩太短,还是吃亏,所以只好撤剑防守。他见我撤剑,又再次直刺我的胸膛,我干脆闪身避开,他竟然利用枪杆的柔韧性横扫我的腰腹。我只好拿剑把他的枪硬磕了出去,震得我手心发热,看来这武器用的不合适确实吃亏啊。 不过他也不好受,他没想到我的力量这么大,所以枪被崩出去的距离是他没估计到的。我一看机会来了,赶紧往前冲,有求近身搏斗。没想到,他居然利用枪被崩出去的瞬间,身随枪走,转个身,把枪纂向我扎来。我赶紧后撤,要不然就装在枪纂上了。 利用这个时机,他把枪横的的一抡,直接攻击我的中路,我只好再次撤步。但是抡过去容易,抡回来难,这就是我的机会到了,枪尖过去的一刹那,我再次前冲,准备进身攻击,没想到他也往前迈步,左手向前伸,一使劲,把枪竖了起来,正好打住我的攻击路线。紧跟着他左手把枪往后一拉,整个强成了弓形,一撒左手,整个枪从上到下带着一股劲风直击我的头顶。我只好闪身躲避,再出手扎他的软肋 兔起鹘落,我们打斗了多长时间谁都不知道,他虽然拿我没什么办法,但还是占据着一定的优势。不过我也曾经带给他一定的威胁,所以我们还想接着打下去,就在这时候有个人用大戟把我们分开了,我回头一看居然是是吕布:“行了,别打了,老师让我们进去吃饭了。” 我赶紧把宝剑收起来,一看天色,太阳已经看不见了,一朵朵的彤云密布西山。 那个少年也把枪收了起来,问道:“打了这么半天,我也有点累了,你也不轻松吧?咱们就打到这里算了,明天再说,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哪?” “我叫陈登,字元龙。”我一边擦着汗一边说:“你叫什么?” “这么小就有字了!你也太牛了,陈登,陈登”他连着念叨了好几遍我的名字,突然想了起来:“你就是那个神童吧?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然后他伸出了右手:“握个手吧,我叫太史慈。”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回京 太史慈,我早该想到是他的,在东莱能有如此武艺的也就是他了,而且我来之前还想着他来着,刚才居然把他给忘了。 不过没什么,人家都说不打不相识嘛,这不是挺好,我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我们彼此互相看看,发出了豪爽的笑声。 粗茶淡饭,这是我早已想到的。能吃饱就不错了,在这种穷乡僻壤有饭吃就不错了,你看看人家蔡大人就吃得津津有味,再看看许褚脸都绿了。这家伙看来一天没肉都活不下去,也得改改他这破毛病了。 郑玄的学生们很规矩,吃饭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人乱吵吵,就算有人说话也是低声地说一两句就不说了,确实是很知书达理的,早早的就一派士人作风。再想想我们平时吃饭的时候还打打闹闹的,看来真是不一样,不同的人带出来的学生也不一样,谁让蔡先生兼学黄老,崇尚自然呢。 饭后,郑玄把我带到内堂,蔡邕作陪。 “我听蔡先生说,你想拜我为师学习古文经学,是吧?为什么?” 我正了正嗓子:“是这样的,我觉得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古文经学乃刘向刘歆父子面向民间,搜集整理,因其文乃战国古字,说是古人所记。但是其中真伪之处有多少,一直不为人知。因为当时正是新莽时期,所以备受质疑,认为是受了王莽的指示肆意修改过的。但是其中的知识确实非常有用,明显的补充了今文经学的不足。今文经学是秦皇下令焚书坑儒后,各家私下所记,乃口口相授,落于文字的很少,都是在秦灭后才记载下来的。所以流派也很多,经过不断的发展虽然使很多人更好的接触到了儒学的思想,但是因为注解过多,更是让人莫衷一是。比如“曰若稽古”四个字可以解释十万字,又有所谓“师法”“家法”的束缚,再加之其与谶纬纠缠过深,所以问题也很大。我觉得这也许就是今古两派各不相让的地方。但是这样实在没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学的东西都是古人留下的,那么古人呢?他凭什么可以著书立说,凭的是他的学识和见解,我们只要努力学习,采各家之所长以为己用,不必拘泥出处如何,只要确有实效就行,自然也可以著书立说名成当世。” 我自己觉得说得不错,但是郑玄的态度让我大吃一惊:“很肤浅,这个道理大概很多人都知道,不过作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也算不错了。记住,经学的争辩是为了不同地位的人的利益,你现在看得还浅。慢慢来吧。” 不过郑玄马上又换了副姿态,笑着对我说:“来吧,你可以拜师了。我可不想让陈大人(我的叔祖,郑玄的老师之一)杀了我。” 时间的流失是很快的。 这几年我跑了不少地方,当然也跟着我的几位师傅学了不少东西,并且得到了各位老师的一致赞赏。尤其是郑玄,蔡邕两位老师对我的评价都很高,这让我也很有积极性,两位老师在不断的争论中一齐写书,把各自的观点注解到那些古书上,往往第一个读者就是我们这些学生。这下可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赚了不少便宜,对于各方的观点,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更让我欣喜的是交到了不少好朋友,尤其是像管宁,邴原,华歆,这一条龙现在几乎已经变成我的班底了。其他的还有许多可用的人才,毕竟同学是个很不错的关系,很容易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我现在已经十四岁了,这中间我回过一次徐州看了一下我的父母,他们现在都很健康,我的那个小弟弟陈应长得也很可爱,天天围在我屁股后面转悠,“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不过叔祖没回来,灵帝根本不放他,只好留在京师继续给那个皇上当仓库保管员了。 我提醒了一下我的父亲,让他注意太平道的发展趋势,千万不要小看他们。我的父亲说:“这个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掀起什么大浪的。你已经长大了,今年地方上向朝廷保荐你为孝廉了,所以估计你很快就要收到朝廷的任命了。” 果不其然,就在今天中午,我接到了朝廷的任命,居然不是入京为郎,而是直接到我的故乡下邳郡边上的广灵郡当太守。 哪有这样的,虽然也有十几岁当郡吏的,但是十几岁就当太守,还是太夸张了。而且我连个县令都没当过,直接让我当郡守,这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无奈之下,我只好带着我的那几个好兄弟和好同学直奔洛阳,领取印信。不过这回的队伍可是浩浩荡荡,里面不仅增加了太史慈,还增加了管宁兄弟。蔡先生因为要回陈留故乡看看也随我们同路而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程昱 这次去京师我们选的还是老路,继续过东阿找程昱,我是真想要他来给我们当参谋。 ps:不过程昱现在还不叫程昱,叫程立。 程立很高兴地迎接了我们,当他听到我要赴京领取印信赴广陵上任的时候,显得非常吃惊。他把所有家人全都支了出去,只留下我们一行人在客厅谈论。 “陈公子如此小的年纪居然就要赴广陵上任了,这实在是让人想不到啊!” 我自己还奇怪呢,何况是他了:“谁知道怎么回事,我出生到现在都没回过一次家乡,居然就被举了孝廉。而且到了京里面不仅没有让我去补个什么候补郎,直接就把我派出去到地方上任了。最让人奇怪的是一般头一次派出去的都是当县令长一类的官职,现在居然直接就给我一个太守,这让我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陈公子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名动京城,文采过人啊!十岁就已经协助鸡鹿塞守军大败鲜卑人,出谋划策,亲临战场杀敌,那些个刚刚举了孝廉的人哪里能跟你比呢?所谓能者多劳嘛,这也是皇上对你的信任不是。”程立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 “不过我现在才刚过十四岁,是不是有点早了。”说实话我是不想太早上任,这样在黄巾起义前期我可以赶回徐州直接帮我父亲。现在虽然我有了地盘,有了士兵,但是郡国兵真的没多少,还要搞地方建设,我的主要精力一定被牵扯进去不少,没准还没等我训练完军队,黄巾起义已经如火如荼了。 “不早了,甘罗十二岁当丞相,霍骠骑为国建功的时候也不到十八岁,您现在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程立的话说得很干脆,摆明了是在鼓励我。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程立,因为上次来程立可不是这样,他完全就是王顾左右而言他,根本对我的试探完全回避。 “那先生不觉得我现在就上任会因为岁数小压不住台子吗?”我继续试探,看他怎么说。 程立明显看出了我的企图,但他只是一笑:“您还担心压不住台子吗?不说您的父亲是徐州太守,就是您的家族在徐州的势力就已经够大了,虽然说您家没有家奴万人,恐怕也少不到哪里去吧?何况还有糜家帮着您的家族做事呢。” 真的让我吃惊:“先生为何说糜家帮我们家呢?” 程立说:“陈公子,明人面前不说假话。糜家鹊起也不过是这几十年的事情,几乎是靠着你陈家的势力一步步爬上来的,至于资金的来源和他们为何会受到如此多的照顾,很多人也许都不得而知。但是我却看得出来,很明显每次为糜家人撑腰的都是皇族或者是你陈家的人,尤其是当初你叔祖在作南阳太守的时候,糜家人几乎是完全是靠着你叔祖才在南阳把生意做大的。为此你叔祖还利用了当地豪族的一些不法行为杀了几个人,虽然作的隐蔽,我还是看得很清楚的,所以糜家的事情你是瞒不过我的。”程立果然是老奸巨滑啊,叔祖自认为没人知道的事情他居然看了个通透。 “好吧,糜家的事情我承认,这么秘密的事也让您看出来了,我实在是佩服。”不服不行啊。 “而且您家还跟皇家有关系。”程立自信的说。 这次不仅是我的眼睛瞪大了,所有随从人员,包括蔡邕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一幅不敢置信的样子,然后所有人的眼光都注视着我,看得我很不自在。 “您为什么这么说?”我当然不能一口承认了。 程立笑着说:“有以下几点。首先,你的叔祖给皇上建宫殿居然会省下钱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你看看历朝历代,只有追着皇上说钱不够用的,哪里有省下钱来的。是你叔祖过于清廉,还是另有原因呢?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据我所知,你第一次进宫居然去的是宗族密室,那里可是非刘姓族人不得入内,你竟然四岁就进去了,而你的叔祖居然是那里的常客,这说明什么?你们家姓刘。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新莽时期改姓陈的吧。第三,皇上杀了无数专管他后宫钱财的永乐少府,但是对你的叔祖却连告老还乡都不行。这是为什么,只有本家本宗的人才值得他如此信任。第四,皇上把长公主这么早就许配给你,完全是欲盖弥彰的做法,让大家以为你不是刘家的人,但是民间谁都知道,只要是出了五福的人,同姓结婚的不在少数。这样的做法只是掩人耳目而已,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太可怕了,要不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事他居然都看得出来。 我看着程立欲哭不能,本以为皇家这步棋下得隐秘,可以骗过天下人,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看出来。 “我还能说什么,您都看出来了,我们家确实姓刘,是武帝之子刘胥之后,新莽时改姓陈的。” 除了程立,所有人都像刚认识我一样,看着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只好解释:“这可是皇家的机密,别说老百姓了,就是皇家也只有皇上和历任宗正大人才能知道。你们算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了。”然后我转头看着程立:“你把大家都拖下水到底想干什么?” 程立并没有回答,而是跨前一步,单膝跪倒。“程立愿奉陈公子为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我当时就懵了,赶紧伸手相搀:“程先生是要折我的寿数吧?我小小年纪,怎能受先生如此大礼。您赶紧起来,您愿意帮我,这已经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我还能不收留您” 程立没有我的力量大,只好站起来:“主公可知,我现已改名叫程昱了。” “为什么?”许褚今天一直到现在都没插嘴,我还以为他把毛病改了呢?没想到现在就又犯了。 “自那日公子离开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登上泰山,手捧太阳,于是我就决定改名程昱了。” “那这跟您投效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忍不住问。要知道历史上程昱确实做了这个梦,当时他是认为曹操的姓里有个日字,所以才投靠曹操的,然后由曹操给他改的名字,现在怎么又变成我了。 “公子的名字里有个登字,而且据说就是因泰山而起,所以我认为公子就是我的主公。”程昱说的话我怎么都觉得怪怪的。 “你既然已经认为我是你的主公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姓刘如此秘密的事情说出来呢?”我对此实在是有些奇怪,他这简直就是在是害人哪。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主公 “公子真正贴心的人有几个?”程昱问。 “在这里的全都是我贴心的人。”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不结了,既然都是主公信任的人,让他们知道这个秘密也无所谓。”您说是吧。“而且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从此再也不能离开主公。如果他离开的话,却又有外人知道了这个秘密,那就都是他泄露的。” 程昱的话刚说完,管宁就不高兴了:“程先生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们喜欢跟着陈公子是因为他的高尚的品格,他的学识和能力,根本用不着用这一招限制人。”我听着怎么脸有点热呢? 这简直就是在说程昱是小人哪,程昱听了这话却并未变颜变色:“我承认,这个招数是阴险了些,但是这也是我为主公立的第一功。” 所有人都听了个糊里糊涂,程昱侃侃而谈:“你们大家知道了这个秘密泄露的后果,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好处呢?主公乃是帝室之后,这也是一块很大的招牌,这是可以招揽很多人的,让大家更觉得您是值得依靠的。我预计不久的将来必有一场战乱,天下必将分崩,百姓流离失所,主公现在的身份简直就是最好的招牌。主公现在姓陈,而且是驸马的身份,皇上不会顾忌您,我的推断这次您之所以能够直接封太守都跟您的驸马身份有关系。只要在战乱中做得好,您甚至可以封侯拜相。但是我建议您不如固守地方,掌一方之雄兵,以待此次天下之乱后的大乱。在此期间您可以积蓄力量,以备征伐四方,以成匡扶宇宙之功。这时您的身份就是您最好武器了,您甚至可以公开您帝室之胄的身份,天下会有多少人会来投奔您,主公可曾考虑过。” 不服不行,怪不得老曹得天下呢,手下都是这样的人他不得天下才怪呢。 管宁也承认程昱说得对,典韦说了句话让我们都很激动:“公子的身份对别人可能重要,对我们就没那么重要了。他是什么身份我才不管呢,我只知道他是我的公子,是我一辈子的公子,我一辈子都会为公子卖命的,这根身份没有任何关系。” 我非常激动,这才是真正的好兄弟呢,我真想冲上去抱住典韦亲两口。 蔡邕说:“典韦平时就老实,说出来的话也实在。真是一语中第啊。” 这时程昱竟然招呼大家来参见我这个主公,我本要推辞,但是所有的人已经都向我跪了下来,口称“主公”了,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我赶紧让大家起来:“我只有十四岁,懂的并不多,惟一比大家多出来的也就是这个身份了。既然大家这样捧我,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但是有一点我要声明,以后有什么说什么,切不可因为我的身份而弄得大家有话不敢说,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像当初的老样子呢?我可不想当了主公,丢了老师和兄弟。” 话虽然不多,不过也足以感动大家了。吕布是最先说话的:“说得好,我最讨厌被人利用了,虽然是主公也是兄弟,这样最好了。” 赵云也说:“这样好,越是感情融洽的队伍,我觉得越有向心力,越团结。” 许褚又插嘴了:“好是好,但不能过头,像吕大哥那次给主公一个嘴巴,这种事情可不要再出现了?” “你怎么老是哪罐不开提哪罐啊?看来下次还得把你交给守将大人,让你再洗把脸,要不然根本治不住你这张臭嘴。”吕布说着自己都乐了,估计是想起当年许褚的惨状了。 许褚当即大叫:“别,你们不许虐待我。” 大家都高兴得大笑,只有程昱不知道这个典故,只好向别人打听。 我们在程昱的庄子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我们启程去洛阳,不过队伍里又多了一个程昱。 收了程昱我很高兴,而且我的职称现在正式变成主公了,这也让我很兴奋。蔡邕带着文姬妹妹留在了原籍陈留,等我从洛阳回来的时候再接他们。 我们兴冲冲地回到了洛阳,这可是好几年没回来了,尤其是很多年没有跟叔祖胡说八道了,我觉得特别想念他老人家。 老爷子竟然亲自迎出府门,看着他的一头华发,我心里觉得一酸,赶紧上前拜见。没想到的是,我一跪下,后面所有的人全都跪下了。 叔祖高兴得把我们都叫了起来。回到家里的客厅,叔祖叫大家都坐下,我向叔祖介绍了一下那些叔祖从未谋面的人,叔祖高兴极了,直夸我有出息。 但是叔祖很快就把脸色正了过来:“元龙啊,你知道这次为什么让你去当太守吗?” 我正为这个奇怪呢,想当然的回答:“我不知道。” 叔祖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好事,那里现在海贼猖狂,原来的太守是张让的人,已经给吓跑了。” “啊,我就知道不会有好事,果然如此。”我早就知道不对劲了,但没想到是因为海贼,但是海贼我还不值得我害怕。 “因为现在海贼闹得太凶,那一带的官员全都跑干净了,所以没人接任。正好举荐你为孝廉的信件又到了京里,所以张让就向皇上推荐你去当这个太守,他可没安什么好心,明天面君的时候你要小心点。” “嗯,我知道。” “还有一件事,你的老丈人桥玄刚刚去世,给你留下了两个老婆。”叔祖坏坏的笑笑,“晚上你去祭拜一下。”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封侯 桥玄的去世和记载中的时间没有什么变化,我记得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但是没想到居然是我回来前两天刚刚去世的。要是我们能稍微走快点,也许还能赶得上见他最后一面。 桥玄的家太小了,所以灵棚就是他们家的正堂,他的新任夫人是个小家碧玉,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据说是江夏人。 祭拜了桥玄,我就得看看我的那两位老婆了,我那可爱的大桥和小桥。可惜她们现在都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咿啊啊’的冲着我叫。 我对桥夫人说:“岳母大人,我想您早已经知道我和桥大人的约定了,这两位小妹妹将来都会是我的妻子。” 桥夫人憔悴的一笑:“这个我知道。等她们长大了,我自然会让她们过门的。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桥大人他虽然过世了,但他在世的时候喜欢周济平民,所以没有留下任何资财。元伟(桥瑁,桥玄的族子)虽然过来了一趟,也没有留下什么,让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将来可怎么办?” 嗨,不就是要钱吗?咱们别的不多,就是有钱,不过现在还都不是我的,叔祖那里可有的是。 “岳母,这个您不用担心,既然桥家姐妹是我的人,我还能不尽心照顾你们母子。这样吧,您自己选,您要是愿意继续留在京里哪,您的一切花用可以找我叔祖商量。如果要是回梁国雎阳桥家呢,那就应该由元伟负责您的用度,我就不能给您那么多钱了。当然您还可以选择回娘家或者和跟着我们一起走,回娘家的话我也没办法照顾您,只能给您一笔路费。但是要是您跟着我们一起走,以后您的一切花销就由我负责了。您自己考虑一下,我去上任之前还会过来的,到时您给我个准信。”说实话,我是想让她们跟着我,毕竟在哪里都不安全。在京城,将来董卓乱国的时候怎么办?烧洛阳的时候蔡妹妹就是在洛阳被匈奴人抢走的。回她江夏的娘家,会被孙策抢走。回梁国,桥瑁会被刘岱杀掉,他们还会无依无靠的。还是跟着我最安全,但是我不能直接说出来啊,只能等她给我答案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皇宫参见灵帝。 灵帝对我的到来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我也算是他的女婿,而且现在非常的出名。 我跪下磕头,高呼万岁。灵帝一挥手:“算了,咱们也算一家人了,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叔祖不在,你就放开点儿。坐在那里就行了。” 我抽空看了一眼灵帝,真的是老多了,额头上已经有好几道皱纹了。别看他现在才二十七岁,但是明显的面白颧红,发质偏枯,精神散乱,眼神游移,这就是贪恋酒色的下场。我听说他在殿后建了个裸游宫。已经荒淫到如此地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等着你死了。 灵帝说:“元龙啊!听说你这几年也没耽误,搞得有声有色的,能跟我说说吗?” 皇上肯定是不能听长篇大论的,所以我简略的把我离开京城在外的这几年所有的经历,挑主要的都跟灵帝简略的讲了讲。灵帝听得很高兴,尤其是听到和连授首的时候非常高兴。毕竟檀石槐祸乱大汉这么多年谁都拿他没什么办法,他刚死,新任的鲜卑大人他的儿子和连就被我们杀死在鸡鹿塞,这也算是替皇上出了口气。 所以灵帝立刻宣旨:“赏金百斤,赐关内侯。”然后对我说:“你得再挣点气,我希望我的女儿能够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本来张让推荐你当广陵太守的时候我还有点犹豫,现在我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广陵的海贼我就交给你了。” 我当然是赶紧谢恩了。另外我跟灵帝说:“现在的太平道很危险,人数太多了,而且不在朝廷控制之下。” 灵帝却说:“没关系的,几个方士而已,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他们去闹吧,你不理他们也就没事了。今天说话的时间也不短了,我累了,要回后面去了,你也回去吧。” 我正准备谢恩告退,没想到灵帝又说了一句:“记得去领印信的时候把钱交了。哎,元龙啊,你不知道现在这钱是越来越不值钱了,什么好东西都买不到了,我真的想提提价钱了。”说完了,灵帝两手一背,迈着四方步走了。 真行,连自己女婿的钱都不忘拿。 回到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封候的消息,高兴坏了。毕竟我的官爵越显赫,他们也越有面子。 在洛阳盘桓了几天,见了几个旧时的朋友,大家一块聚一聚,喝点酒。然后我就准备离开洛阳去广陵赴任了,临走我又去问了一下桥夫人的意见,她居然要去桥瑁那里住。算了,我也不能强求不是,我留给桥夫人几锭金子,离开了桥府。 临走前我再次劝告叔祖早日离开京城回家养老,老爷子说:“不是我不想走,是皇上不让啊!张让,赵忠虽然很得宠,但是在钱财的问题上,皇上更信得过我。所以我这把老骨头估计得留在洛阳了。不过我有你叔叔照顾着活得也不错,你就不要担心了。” 看着老人家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子渐渐远去,我真的有些伤感。不过也好,他至少多活了这么多年,不至于死在大狱里面,已经算是很好了,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缓缓地离开了洛阳。 在陈留会合蔡邕以后,我们踏上了前往广陵的官道。 ps:广陵郡魏晋南北朝时期长江北岸重要都市和军事重镇。春秋末,吴于此凿邗沟,以通江淮,争霸中原。秦置县,西汉设广陵国,东汉改为广陵郡,以广陵县为治所,故址在今江苏扬州市。曹魏设郡,移治淮阴。吴置广陵县于今扬州。 我们到了广陵县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广陵城刚刚遭到海贼洗劫,海贼的数字超过十万。 第一百一十五章 海贼 十万海贼,我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肯定是个虚张声势的数字,古人好像就好这一口,而且还就真有人上当。不过这么做也确实有很大好处,人多胆子大,所以报数的时候尽量往多报,有助于士气的提高,打仗最主要的拼的就是士气,所以这种虚报数字的事情慢慢得也就蔚然成风了。 进到城里,我却发现到处是一派和平景象,灯红柳绿的,没什么不好的地方,这哪里像是个被海贼洗劫过的地方啊。但是到了府衙一看,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整个太守府现存的也就是个地基了,残垣断壁的,好凄惨。人都说‘秦砖汉瓦’,据说这广陵太守府就是秦朝建的,那也是几百年前的古迹了,放在今天也是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现在别说秦砖了,连汉瓦都找不到一片。最夸张的是木料也没有了,不说没有家具,整个广陵太守府最粗的木头,就在一个趴在废墟上玩蚂蚁的小孩子手里拿着,看样子比牙签粗不了多少。 “真干净啊”许褚感叹地说。 “省了拆去从建的功夫了。”赵云也很感慨。 “咱们晚上睡哪?”典韦最关心的是生理需要。 “不能一个郡吏都没有吧?”程昱最先想到的是官员。 “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睡觉吧,这里的事情只能慢慢来。”荀攸的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我们在广陵县城里找到间客栈,住了下来,就向客栈的伙计打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海贼来了有将近半年了吧,不过他们人还都不错,很讲道理的。”伙计回答。 “这些海贼讲道理,简直是奇文了。难道又是个盗跖,讲究盗亦有道?”蔡邕是个官场中的人,对这些盗贼最是不满了。 “您不知道,这些海贼最开始没这么多,他们是从外海来的,据说叫什么潭州。离这里可远了,据说是他们去抢一个叫什么倭奴国的地方回来,让大风给刮的迷失了航向,就到了这里了。他们从倭奴人手里可是抢了不少好东西,跟我们公买公卖。本来挺好的,可是我们这个地方的郡守大人是个贪官,什么买卖都要过一手,而且是他拿大头,一开始人家还忍让,后来越来越凶,带头的那个人不干了。带着他的队伍就杀过来了,咱们这里的那些军兵哪是人家的对手,平时欺负起老百姓来一个个都厉害着呢,可是这一上阵就都不灵了,让人家一顿弓箭就消灭了一半人马,然后整个队伍就跟让海水冲了一样四散奔逃。那些海贼就进城了,他们也没有杀那个太守,只是把他打了一顿,哄出广陵了事,然后他们把府衙拆了,大件的东西都搬走了,据说是找了个海岛住着去了。但是谁都不知道在哪里,他们的人有时候还会来城里交换些东西,收取些管理费用,不过比太守大人在的时候少得多。于是就开始有些人想起能不能加入他们的问题了,海贼们也很痛快,加入可以,全家都来才行,我们不接受抛家舍业的人。有些人舍不得家里的那点产业,就没加入,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带着家里人投奔了海贼。据回来换东西的人讲,外海有好几个海岛都被这些海贼占据着,现在总数已经不下十万了。但是就这么大一支队伍,他们最多了是抢抢附近的州府,大户,从来不抢我们老百姓的。”伙计兴奋的讲了半天,总算是把大致的情况说明白了。我给了伙计几个赏钱,打发他出去了。 “嗯,看来还真是一些讲道理的海贼。”许褚又开始感慨了。 “是,确实没什么大错。”荀修也这么认为。 “表面现象,不服王化,擅自攻打郡治难道就是对的?何况还杀死了那么多的官兵。再说了,他们哪里有收税的权利,朝廷好像没有给他们这样做的旨意吧?”蔡老头是个顽固的保皇派。 “要么说是海贼呢,贼是靠什么吃饭的?杀啊抢啊,他们不杀人不抢东西就不会叫贼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贼做得非常好,点到为止,并没有对老百姓有什么伤害。他们不仅没有伤害老百姓,而且还帮助了老百姓。你听他们说的,那些官军平时欺负老百姓,那这些官军的死就是与人无尤,只能赖他们平常德行不修,遭了报应了。实际上罪魁祸首是那个贪心的太守,这些海贼也没把他怎么样,只是暴打一顿出出气而已。至于收税嘛,一个地方行政不能也是不行的,他们收税就说明他们对这个地方有管理,至少应该还是有所回报的,可以看到他们治理的还是不错的,咱们一路上没看到有什么打架闹事的,所以收得还算值得。但是您想让朝廷给他们授权来收这笔税金,再让他们上交朝廷。简直太不可能了,那等于朝廷承认了他们的地位,他们就不再是贼了。”我深有感触的说。 蔡邕诧异的看着我:“那你还真认为他们是好人了?” 我笑了笑:“是不是好人我不能这么早下结论,但是至少不是坏人,否则这里的老百姓早就遭殃了。又怎么会比在朝廷的统治下过得好呢?而且您没听伙计说吗,他们连拉人入伙都要求不能抛家舍业,起码还是守孝道的吗!” 荀攸笑着反驳我:“不见得是守孝道,海贼们有几个是有女人的?他们也是人哪,所以让新入伙的人携家带口,就会带上去不少女人,对海贼们的生活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我一笑:“咱们先不谈这个了,这一点上咱们都是外来人,没有什么发言权,还是找个本地人来问问吧。” 我又把伙计叫了过来:“你知道张纮张子纲家怎么走吗?”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张纮 张纮家离客栈不是很远。家不大,拿现在的说法算个小地主小官僚阶级,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比普通百姓那可强的不是一点。 看门的家人听说我是张纮的故友,赶紧就报了进去,不一会儿张纮就迎了出来,一看是我,大为高兴:“元龙,你怎么有空跑到广陵来了?”抱腕作揖以示欢迎。 “子纲兄,别问我为什么来的,反正有事请教。家里方不方便,我可是带了很多人的,如果不方便,还不如咱们找家酒楼一起边吃边聊来的痛快。”我也赶紧作揖还礼。 张纮一看我身后这一大帮子人,就有点怕了:“这么多人家里恐怕坐不开,反正你是大富翁,就你请客吧,另外我给你介绍个朋友。此人现在我家中做客,咱们叫上他一起去吧。” “没问题,不过我对广陵不熟,挑酒楼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张纮带着我们来到了本地最有名的春风楼,据说这个地方的酒菜是整个广陵最好的。 大家各自落座,张纮先给我们介绍了他带了的朋友,居然是我的本家,射阳陈琳陈孔璋。这可是个好笔杆子,像当初看三国的时候,记得他写的《为袁绍檄豫州文》气得曹操都快哭了。而且他不仅能写,而且还很胆小,只要是上面吩咐下来的,一定办好,是个绝佳的宣传工具。 我当然也得把在座的人都介绍一下,首当其冲的就是蔡邕。在文坛上谁要是没听过蔡邕的大名,这人肯定是个聋子。而且我介绍的时候还故意地告诉他们,蔡邕是我们来的这些人里除了程昱以外所有人的老师,所以这两个人自然而然的也就对蔡先生施弟子礼了。其他的人我也一一介绍,大家彼此见礼。 上了酒菜,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张纮首先发问:“元龙贤弟,这次怎么有时间跑到广陵来了?不会是回乡祭祖,顺道来看看我吧。” “错了,我的那些祖宗跟我没缘分,到现在都没时间去看看他们老人家,这次离得这么近还是回不去。我现在有大事要办啊!”我叹了口气。 “什么大事,说来听听,不会是又看上我们广陵哪家的姑娘了吧?”张纮居然还有点幽默细胞。 “我这次是来当广陵太守的。你想不到吧?”我紧盯着张纮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张纮果然大吃一惊,夹起的肉差点放进鼻子里。 我哈哈大笑:“子纲兄,不必吃惊成这样吧?” 张纮立即就说:“不是我吃惊,任谁都会吃惊的,你今年才多大啊?居然就能当上一郡太守了,确实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接过话来:“不光是一郡太守,还有个关内侯哪。” 张纮地反应可不慢,立即就明白了:“有人要害你。” “子纲兄果然是明白人。就是有人要害我,但我就是那么好害的吗?”我继续紧盯着张纮。 我接着说:“据说现在海贼闹得很凶,我今天刚到就去看了,我的太守府就剩下地基了,能拉走得都让这帮海贼拉走了。不知道子纲兄对他们的事情有什么看法,能否帮帮兄弟,度过这个难关。” 张纮说话了:“实际上我觉得元龙贤弟大可不必为此着急,这些所谓的海贼,实际上对老百姓还是很好的,只要你不惹他们,我估计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惹你的。” “但是朝廷给我的任命是广陵太守,如果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天天盘踞着一股上十万的海贼,朝廷会怎么说呢?而且他们可是杀过上百官兵的,如果不处理这件事情,肯定会有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我可不能不套出张纮的话来。 “这个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待的地方叫薛州,是离本地上百里的海外荒岛,所以只能算是海贼入侵本地,并不算在你的辖境里面。你说的那上百死伤的官兵,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你把抚恤的钱发下去也就是了。”他说的好像很轻松,但实际情况能这么轻松吗? ps:《三国志卷七陈登传》裴注引《先贤行状》曰:登忠亮高爽,沈深有大略,少有扶世济民之志。太祖以登为广陵太守,令阴合众以图吕布。登在广陵,明审赏罚,威信宣布。海贼薛州之万有余户,束手归命。 “这些海贼真的这么听话吗?他们可是拆了我的府衙,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是不是很没面子。” 张纮看了看我:“贤弟,你相信我的话吗?” “我相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好,听我的。让孔璋兄替你写几张告示,贴在四门门口。其主要意思就是,你现在来到广陵作太守了,你作太守的规矩是以不扰民为主要宗旨,公正严明为准则。然后就去购买一套房子暂代府衙,开始受理各种案件,只要你能做到公正廉明,我相信,那些海贼不会对你怎样的,甚至你还有机会招安他们。”张纮很肯定地说。 “有道理。”荀修点头称是。 “为什么你说得这么肯定呢?”程昱问张纮。 “我们可以分几个方面看,首先海贼们初到此地的时候,公买公卖,没有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所以他们的本性并不坏。其次,即使因为太守过度贪婪,把他们给逼上了这条路,但是他们在轰走太守后也没有做任何扰民的事情。因此他们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只是针对贪官的,这更加证明了他们的本性确实不错。再其次他们在附近确实也曾经攻打过别的州府,和大户,但那只是针对贪官污吏或者是为富不仁的人,所以他们的好恶能够看得很清楚。最后,他们拉人入伙也是必须携带家眷的,这说明他们对孝道看得很重。这样的一些人当然有招安的可能。只要你做得够好,就能够打动他们。”真是高手,看来我又多了一条臂膀。 张纮的一席话,把整个事情分析得很透彻,所以我们大家一致赞同。 第二天一早,由陈琳写的告示就已经贴在了广陵的所有城门口。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起步 新的府衙很好找,糜氏在广陵的负责人昨天听到我要找个地方代替现在的府衙后,立即开始寻找,竟然非常快的就找到了一家。原来这家也是属于有些为富不仁的,在海贼第一次进攻广陵的时候,他们家本来肯定会失守。但是刚进广陵的海贼并没有抢夺大户钱财的概念,何况这家的大儿子是郡守手下一个百长,已经死在海贼手里了,海贼们也就不为已甚的放过了他们家。可是这家的家主却终日惶惶不安,唯恐哪天这些海贼会把他们家给抢劫一空,所以一听到有人愿意买他们家的产业,立即同意低价全部卖出。糜家的负责人不愧是商业老手了,非常迅速得以各种商业谈判技巧将价格压到最低,然后一举拿下。 三天后,我们就搬进了这座整修一新的大宅子,前庭已经被改成了太守衙门,本官正式接任广陵太守了。 说实话上辈子我就没当过官,而且由于碰上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觉得当官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但是现在自己当官了,而且还是几十万人口的一个郡的军政一把手,怎么办?要想有机的把这个政务运行下去就得先封官,把自己的责任分摊出去,地方的政务自然就好办得多了。 人才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我对广陵郡内人才的情况知之不深,那就一定得找个本地人做师友祭酒,最佳人选自然就落在了张纮身上,他也很喜欢这个职位,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我让荀修辅佐他,真希望他能给我搞几个荀家的人来。 功曹是最高的官职,是郡守的左右手,这个职位程昱最合适,我和大家的意见基本都一致。但是程昱非要让蔡邕做这个位置,原因是蔡邕德高望重,德才兼备。我立即就告诉他:“这可不行,我师傅是典学从事的最佳人选,这个职位需要管理一郡学政,没有比这个职位更适合他的了。” 程昱想了想也就接受了,当然蔡邕也接下了典学从事的职位。郑玄的几个徒弟被分配给了他们。 郡丞是太守的佐官,荀攸来做这个职位也没有问题。 让陈琳做主簿,谁都没有意见,他的文笔太好了。我把徐裢分到他手下做主记。 这样文官基本算是分配完了,现在开始分封武将。 都尉是汉朝郡治里最高的武将官职了,掌佐助太守分管军事,维持境内治安。大家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让吕布作了这个职位。 其他的几个人就只能是都尉手下的将官了,不过现在是有将无兵,他们得先去招兵买马了。不过我还是留了两个人在身边,那就是赵云和典韦,他们俩成了我的保驾官,负责统带我的亲兵。 但是现在别说亲兵了,整个郡里连个兵毛都看不见,只有我们几个光杆司令而已。 为了整顿郡治,早日让它走上正路,我现在不得不作招兵买马的事情。于是陈琳起草,招兵通知很快就发下去了。然后就是统计战死的郡兵,把抚恤发到这些人的家属手里。不过这些钱全是我出,可恶的海贼把整个郡的金库都搬空了。更惨的是没有粮食,我赶紧找来糜家的负责人,让他帮助我征集粮草,要不然就算招了兵也没得打,一个个当兵的都饿着肚子怎么打仗啊?还有就是军备器械,可憎的海贼不仅抢走了金库粮仓的所有东西,还把武器库给搬空了,所以我们就算招了兵也没武器上阵杀敌。我把百工长找来,让他督促手下的百工尽快赶制一批上好的武器,还有弓箭,我不能让我的士兵连训练的家伙都没有。 现在剩下的就是要立威了,一个没有威信的太守是撑不住台子的,所以我必须把我的威信树立起来。 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积压的案件。我让陈琳发下告示,有冤的诉冤,老爷我一定给老百姓做主。当然文告发下去,相信的人不多,不过时间长了,还是有些人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衙门告状的,但大部分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不是张家偷了李家的鸡,就是李家占了王家的耕地,诸如此类的事层出不穷。不过本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的态度,我还是一一把他们处理了,绝对没有什么任何偏向。而且我每次判案的时候还会向底下的老百姓做讲解,为什么这么判,大汉的法律是怎么规定的,还有历史上关于这一类案件的处理方法等等,于是老百姓渐渐相信了我,我的威信慢慢的树立了起来。 但是大汉的考核标准,主要是以当地诉讼的多少来评定的。案子越少,说明你的治理成效越好,我鼓励老百姓告状,所以我的成绩也就别想高不上去了。尤其是在我处理了几起当地豪强欺压老百姓的事之后,渐渐的老百姓向我靠拢了,可是地方势力开始针对我了。 不过那些海贼看到我治理的成绩,倒真的没有跟我捣乱,所以我也算顺利地度过了危险的起步阶段。 现在我的郡兵已经有超过二千人,而且盔明甲亮,武器齐备,但是我的小金库也快见底了。没办法,得想一条新的生财之道了。但是什么才是最好的生财之路呢?我想到了盐,盐铁虽然是国家专卖,但是我现在代表的就是国家,而且设置在广陵的盐官已经让海贼打跑了。如果我在这个时候大力开发晒盐,肯定会有非常好的效果,那可是日金斗金的买卖啊! 最让我感到兴奋的是我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海贼们谈一笔大买卖,弄不好就可以借此把他们招安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练兵 赵云发现我一改往日的愁容,正坐在书桌前面一个人傻笑,就问我:“主公,您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还是有什么有趣的事,说给我们听听。别自己一个人乐,让我们大家也分享一下吧。” 说实话,赵云最近是挺郁闷的。他呆在我的身边,什么事都没的作,一点发挥的余地都没有。 我看了看赵云:“我想到个来钱的好路子,但是得跟这帮海贼联手,这样得到的利益才最大,不知道赵大哥你愿不愿意替我跑一趟?” 赵云看见我最近一脸苦恼的样子也挺替我担心的,所以马上就答应了。“没问题,这是小事,但是您得告诉我是具体的事情,我才好跟人家谈啊!” “看来你还挺急,这么多天没事干你也急坏了吧。好了,我告诉你是卖盐。”我笑嘻嘻的看着赵云。 赵云当时就傻了:“我的主公啊!倒卖私盐,这可是杀头的罪过啊!” “你别害怕,我可没说贩私盐,不会有事的。我只要跟皇上那里讨道圣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卖盐了,你现在只需要问问那些海贼愿不愿意就行。而且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就算是有人有意见,他们也来不及了,将来朝廷的主要任务就是对付那些造反的人,咱们这点小错误根本就不会有人追究的。”我自信的看着赵云说。 “要是这样我就不担心了。不过您怎么知道天下要大乱呢?”赵云这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认真了,老想把一切问题都弄清楚。 “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一些太平道的人从咱们这里经过?” “嗯,好像是有一些。不过这跟天下大乱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造反的人就是他们。张角已经等不及了,就快要发作了,你等着吧,不出两个月,京师就会有消息的。中间的这段时间正好够我们把事情办好的。” “您是说张角要造反,为什么?他当大贤良师当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造反呢?” “算了,要一下解释清楚这个问题还是很困难的,你先去帮我跟海贼们联系上再说吧。我去校军场,晚上咱们在城外的大营见。”没办法,只好把他打发走了,要不然指不定还有多少问题等着呢。 赵云去联系海贼了。我现在心情舒畅,带着典韦,直奔校军场。 说真的,自打招来这些人马我就政务缠身,一直没机会看他们训练。今天正好有空,也该没松松筋骨了,我打算找个兄弟对战一把,顺便看看这些新兵训练的情况。 校军场在城外五里的一块空地上,我们到的时候,吕正布带着两千人一起出早操,那场面煞是惊人,几千人一起大喊的动静确实是不一般。 我和典韦把马匹停住,看着这两千人排成的方阵,做着一样的动作,喊着一样的口号,情绪也有点激动,差点就喊出声来。 也许是这些当兵的口号喊得太响,要不就是吕布几个人过度关注训练的情况了,居然谁都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一直到规定动作作完,他们才知道我这个太守大人来了。许褚这家伙的注意力是最不集中的,所以他是最早看见我的:“主公啊!今天怎么有空跑到这来了?” 吕布和关羽,太史慈等几个高级将领也赶紧上来打招呼:“主公今天得闲了?来看我们练兵啊。” “是啊!虽然最近忙,但是今天心情好,刚解决了一件重要的事,所以过来看看。这部队,你们也带了有两三个月了,训练成什么样?我这个当太守的也不能一点都不知道是不是?”我笑呵呵的说。 “您早就来了吧,我们刚才演练的是步兵阵法,还算合格吧?”关羽问我。 “我看不错,已经很有点精兵的样子了。不过咱们不会全是步兵吧?我记得我可是让百工长造了不少的弓箭。战马我也买了好几百匹了?”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几个大将。 “哪能啊!”许褚就是嘴快,“吕布大哥出了个主意,让所有的人都练习箭法,为期一个月,最优秀的可以加练骑术,练习胡人的骑射。其中骑术最好的可以加练马上功夫,这就是咱们的主力骑兵。那些箭法好的,但是骑术不行的就是主力弓箭兵。剩下的人才是主力步兵。但是骑兵和弓箭兵如果失去了马匹弓箭,也不能不会打仗,所以每天一开始都一齐合练步兵的攻防。正好让您赶上,这不现在就要分开训练了。” “嗯,不错,非常好的想法,让吕大哥当这个都尉看来是选对人了。简直就是最佳人选嘛。”我高兴极了,这个方法真是太好了,比我自己想的训练方法强多了。 “别夸我啊!我这人容易骄傲的!”吕布的话逗得大家都乐了。 “实际上我们也是熬了好几个晚上才想出来的,这中间关兄弟和太史兄弟的功劳可不小啊。”吕布说话一般都是实事求是,不带半点虚假。 “怎么没有许褚?”我好奇地问。 “他说他还没长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熬不了夜。所以每天晚上我们讨论问题的时候,他待不了半个时辰就去睡觉了。”说着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许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真的熬不过他们,动不动就说到子时都过了,第二天早上还要点卯呢,我怕我起不来。”看来这才是真话。 “许褚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从现在起你也要练一练熬夜了,要不然将来夜间作战的时候你怎么办?难道告诉对方等早上点卯的时候咱们再打?以后要注意了,我估计离咱们动兵的时候不远了。所以你们要加紧训练了。”我意味深长的看着许褚。他可是跟我一起长大的,简直就是我的半个兄弟,我可不希望他因为懒惰比不上别人。 “怎么了,难道咱们要跟海贼开战吗?”吕布问道。 “不是,不仅不跟他们开战,我还要招安他们。咱们还缺一只水军,他们正好补上这个缺口。我已经让赵大哥去跟他们联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们要面对的可能是太平道,晚上咱们在你的大帐里说。”我对着吕布说。 接下来我观看了分队训练。吕布负责骑兵的训练,果然是不一样,这些吕布训练的骑兵虽然才练了不到三个月,但是已经基本掌握了骑射得要领了。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命中箭靶的成功率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如果把他们放在中原大地上肯定是所向披靡。 太史慈主要负责弓箭兵的训练,这些不能当骑兵的弓箭手一个个的命中率全都在百分之八十以上,放在哪里都看不出他们是一群新兵。 许褚负责的是长戟兵,一个个也是练得呼呼风生,感觉非常的凶猛。 关羽负责的是销刀手,那些士兵的样子几乎都是关羽的翻版,凶狠异常,而且刀盾结合,攻守兼备,绝对是一支雄师。 就在这个时候,赵云回来了,我本来是笑呵呵的迎上去。可是一看赵云苦哈哈的一张脸,脸上还有个巴掌印,心里就是一惊,难道谈崩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情关 “赵大哥,怎么了,难道谈崩了?”我只能这样问,我可不好意思问赵云脸上的巴掌印,很明显那是个女人打的。 赵云低着脑袋摇了摇头。 “那就是谈成了?” 赵云竟然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吗?我现在让赵云的态度搞得也有点头大了,怎么办,只有等大军训练完再说了,到时候再好好问他。 “算了,不想说就算了,跟我一起看看吕大哥他们训练士兵吧。我看你将来干脆给吕大哥当副将得了,省得老呆在我身边无所事事,我有典韦一个人保护也就足够了。” 赵云还是什么话都不说,看来心事很重。 军队的训练也是讲究节奏的,常常是大强度的训练一会儿就得换强度小的,但是决不能停,这样才能更好的保证训练的效果,保证体能的提高。看了一会儿我就发现了,这帮家伙把鸡鹿塞训练的那一套理论全搬到这里来了,各种训练配套结合,几乎可以压榨出每一个士兵最后的那点儿潜能。怪不得提高这么快呢?这样的训练法提高要是不快都鬼了,不过也真难为这些当兵的了,这种训练强度可不是好挺过来的。 一天的训练完毕,太阳也要落山了,再看这帮当兵的,一个个排着队伍整整齐齐的回营吃晚饭。不过估计回去了,一个个都得先趴会儿。 大帐里,大家都没有谈论出兵的事,而是一致的把目光都落到了赵云脸上。 最高兴的是吕布了:“子龙开窍了。这是好事情啊!证明你越来越像个男人了!不过这种事要保密,要是让柳昕妹子知道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许褚说话了:“就赵大哥那脾气,你还不知道,对柳昕妹子那叫一个疼,肯定什么事都能让柳昕妹子套去。甭想瞒住任何事情。” 你别说许褚这话说到正根上了,赵云别的都不怕,就怕他这个还没过门的小妹妹。这个叫柳昕的就是萧风那个朋友的小妹妹,现在还住在萧风那里,上次萧风去找赵云,就是为的这门亲事。赵云也挺痛快,答应下来了,但是要等一段时间。母丧未过得等,学业未成得等,柳昕太小还得等。但是只要萧风带着柳昕过来,赵云就对她百般呵护,决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真的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看来今天这事确实有点蹊跷。 我看赵云还不说话,只好央告:“我的赵大哥,你到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人闷着算什么事啊?起码你也得告诉我们事情的简单经过,咱们好歹也能给你出点主意不是。” 赵云把头抬起来说:“这事情没法出主意。” 关羽说:“子龙啊!你不要一句没法出主意就把我们打发了,说说嘛,咱们可都是兄弟。当然了,如果这事跟主公的大业没什么关系,又实在不愿意说,那也就算了。” 典韦随声附和:“就是嘛。” 赵云抬起头看看大家说:“不仅跟主公的大业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大了,一旦要是处理不好,我可是两面不是人。” 太史慈说:“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子龙啊!你就说说吧,反正最后你也得说,何必弄得大家都不痛快呢。” 赵云也觉得没法隐瞒下去,自己又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就只好把事情说了出来。大家听完了赵云的话,彼此互相看看,还真是什么事情都有啊!不过这也就是赵云当局者迷,要是放在我身上,轻松解决。 事情是这样的,赵云奉了我的命令去跟海贼联系。这些海贼在广陵城里是有店铺的,主要是经营水产,还有些古玩器具,当然古玩都是他们抢来的,但是只要他们照章纳税,不惹事生非我也不管他们。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广陵的居民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联系人。当海贼的店铺老板听说子龙是太守派来跟他们联系买卖的,就吃了一惊,把子龙让进了后院,让子龙等一会儿,他自己出去找人了。 等了没多长时间,那个老板就领了一个女人进来,两个人一见面就傻了,原来这个女人正是萧风那个朋友的大妹妹。子龙原先和她是一对,虽然双方没有定亲,但两个人彼此间早有情意,常常花前月下地谈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大家心里也都明白,一个是非卿不嫁,一个是非卿不娶,只等到了年纪就可以成亲了。但是就在这时候,赵云的母亲去世了,紧跟着,萧风的这个朋友和她的妹妹又失踪了。前几年算是得到消息了,他们因为大风给刮到潭州去了,因为离得太远,没有船能够回来,所以整个一个有去无回。但是赵云还不死心,跟萧风约定,如果到了柳昕成年,也就是柳昕十五岁,这兄妹俩个还没回来他就娶柳昕。没想到柳昕现在已经成年了,准备操办婚事的赵云又见到了柳昕的姐姐,这下事情就麻烦了。 柳昕的姐姐叫柳雨,她见到赵云非常高兴,拉着赵云的手就哭了。她把那个海贼店铺老板打发出去,跟赵云大倒苦水。原来他们兄妹被风刮到潭州,正好碰上当地的海贼,本来这些人是想抢他们兄妹,没想到没抢成他们兄妹,还让这兄妹俩给抢了,连海贼首领都让他们给宰了。兄妹俩流落异乡,总得有个生活来源啊,于是这两个人一合计就变身成海贼首领了。当地有很多徐福的后裔,海贼里就有不少,所以语言上没有太大的障碍,不过当地的生产力极其低下,主要靠捕鱼为生,剩下的就是当海贼,靠抢劫度日。他们兄妹的武功很高,所以干脆把当地的海贼全都统一了,然后在大力发展捕鱼业的同时带着这些海贼出海抢劫北边的倭奴国。 那些倭奴人怎么能是他们俩兄妹的对手呢,所以经常被抢得很惨。不过他们也不竭泽而渔,每次都给他们留下点生活必需品,让他们能够继续生活,下次来了,再把多余的抢走。一年前,当他们抢完倭奴国胜利回师的时候,突然遇到一阵大风,又把她给刮回来了(幸亏没给刮到太平洋去,要不就可以去美洲了)。随着她的船给刮回来的有两千多人,大部分是秦人后裔,他们占据薛州,剩下的我们基本上就都知道了。她也曾派人找过赵云和柳昕,但是都没有找到。她大哥现在还在海岛上训练海贼队伍呢,她是想到广陵城来买点好看的衣服饰物,没想到正好碰上赵云,真是太幸运了。 柳雨说完了,就轮到赵云了,赵云当然是说了很多好话,但是故意避开柳昕的话题,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把从他守孝到跟我们结识,再到拜蔡邕为师,最后说到在这里当官,整个的经过都说了,就是没提柳昕。但是柳雨不断的追问柳昕的情况,赵云无语了,实在是躲不过去,只好实话实说,所以赵云就挨了一巴掌,直接被轰了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 盗跖 “嗨,你这不叫两面不是人,你这叫三面不是人。”许褚的言论总是那么龌龊,怎么听都不顺耳。 关羽从后面给了许褚一个脑瓜勺:“没看子龙那儿正难过呢吗?还在这里说怪话。” 许褚就是这点好,听人劝:“那有什么办法,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罢了,不要都死气沉沉的。” 吕布表情严肃地说:“子龙啊!没关系的。女孩子的心事我比你懂,她打你一巴掌,把你轰出来,这就证明她对你一直没有忘情。只是女孩子的嫉妒心很强的,就算是亲姐妹也一样,你本来是要娶她的,现在要娶她妹妹了,你说她能高兴吗?” “所以我现在一筹莫展。我该怎么办哪?”赵云抱着脑袋,看的出来,他很痛苦。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只要是喜欢上一个男孩子,往往是死心塌地的,这可不像我们男人。”说着他笑呵呵的看了看关羽。 关羽本来脸就有点儿红,这下更红了:“看我干什么,你的女朋友比我多。” 吕布嘿嘿一笑:“贼不打,三言自招。我可没说你啊!那么着急承认干吗?” “所以女孩只要看上你了,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嫁给你,你根本就不用担心的。但是女孩子都喜欢耍脾气,尤其是越有本事的女孩子一般脾气也越大,不过等她们发完脾气,马上就会想起你的好来。一般来讲,发脾气的时候对你越过分,你得到的回报也越大,所以你就等着跌入温柔乡吧。”吕布接着说。 “是这样吗?”赵云疑惑的看着吕布。 “不信你问主公。”吕布居然把菜布到我这里来了。 “别问我,我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问我等于白问,你还是问关大哥吧。不行了,你问许褚也行,都比问我强。”这种事情我还真没什么发言权。 关羽捋着他那越长越长的胡子:“大概差不多,吕大哥说得还真挺形象的。” 许褚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你娶哪个妹妹,而是你那个大舅哥。你本来是要做他的大妹夫,现在已经马上要变成他的小妹夫了,而他的大妹妹还喜欢着你,一直在等着你,你说你的大舅哥要是听到这个消息他会怎么样?” 赵云刚恢复点精神,一听这话脑袋又低下去了。 太史慈想了想,突然说:“不好,他不会带着海贼再次攻打广陵城吧。” 还真让太史慈说着了,她哥哥真得来了广陵城,不过不是带着大批海贼,而是一个人杀到了太守府。 许裢是文武全才,打小是跟着我和许褚一齐在忠伯的魔鬼训练下成长起来的。所以对这位的嚣张态度很不服气,结果没过几招,就让人家把胳膊给打脱臼了。府里的下人立马跑到大营来报信,让我们赶紧回去:“那个魔头说了:‘如果两个时辰内看不见赵将军,他就把这个太守府也拆了。’” 没办法,见过嚣张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赶紧打道回府吧,一众兄弟全都抄家伙上马,直奔广陵太守府。 几里地的事,很快我们就到了,进府一看,我太守的正座上坐着一个粗豪的大汉,两眼满是凶光,直勾勾的看着我们进来的这一伙人。 这也太不讲理了,那是我的位置,是朝廷威严在地方的体现,他居然四平八稳的坐着,一点儿都不脸红。 我还没说什么呢,典韦先急了,一伸手,指着那个大汉说:“下来。” 那大汉那里吃这一套:“来的人不少啊,不要以为人多我就害怕你们,我还就没打算下来。你们中间谁是太守?” 赵云迈步向前,拉了一下典韦:“柳大哥,你找的是我,关太守什么事?” 我哪能让兄弟顶着自己连句话都不说呢:“我就是太守,有什么事你尽管找我。不过你先下来,看在你和赵大哥是朋友的份上,我可以饶过你这一次。否则以你这种行为,叛你个藐视本官的罪没什么说的吧?最起码也能让你墩上十年大牢。” 那大汉听了我的话哈哈大笑:“人家说新任的广陵太守是个娃娃,我还不信,这次一见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哈哈,哈哈!看来大汉真是没人了,连你这种小孩子都能当太守了。不过人虽然小,这官威还真是不小。” “‘人穷未必志短,有志不在年高’。我确实不大,可我做事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却未必。”我呸,长得五大三粗的也来跟我比口才,你死定了。 “行啊!有点本事,不过我这人做事也对得起天地良心,不怕人戳后脊梁。”看来还是个死硬分子,不死透了,看来他是不甘心的。 “是吗,我看未必。你是不是说你虽然是当海贼的,但是‘盗亦有道’,所以对得起天地良心啊?”我现在就得给他布套,等着他往里钻。 “那是当然,老子就是‘盗亦有道’的盗跖再世。”果然是头大无脑,这么轻松就钻进来了。 “你知道盗跖姓什么吗?就盗跖再世。”我装得非常不屑,这种一知半解的人最怕别人说他无知了。 “嘿嘿,我还真不知道,莫不成你个小娃娃还能知道?”越钻越深,完全是按照我的步骤走吗,拜托你有点创意好不好。 “我还偏偏就知道,盗跖正好跟你一个姓,他也姓柳,他就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弟弟,你没想到吧?”我不屑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面的大汉。 ps:柳下惠(前720~前621),又称柳下季(《国语?鲁语上》、《吕氏春秋?季秋纪》),姬姓展氏,名获,字禽,谥号惠,因食采于柳下,故称柳下惠,为柳氏得姓始祖。盗跖原名柳下跖,因为是盗贼的祖先,所以又叫盗跖。 “那为什么我不知道呢?”他一听盗跖也姓柳就来了兴趣了。 “因为他虽然说自己‘盗亦有道’,但毕竟他的行为还是辱及先人,所以他根本就不敢说他自己姓柳,柳下惠也不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弟弟。盗跖本人都认为自己的行为连祖先都对不起,那当然就更对不起天地良心了。你这个再世盗跖居然就能对得起,我真是觉得奇怪。请不要在这里滑天下之大稽了。”说完我向他深深地作了一揖。然后我笑呵呵的看着那个大汉,期待着他的反应。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买卖 可惜了,那大汉不仅没发怒,也没有低头认错,而是哈哈大笑:“小伙子,有点儿意思,够个太守的材料。不过你还是搞错了件事情,我们家根本不姓柳。” “不姓柳?” “九吾这个姓你听说过吧?这才是我真实的姓氏。”大汉得意地说。 “没想到,您居然是夏朝诸侯后裔。失敬了。” “所以说你还不够老练,毕竟年轻,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看得那么简单的。慢慢来吧,我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服的。”说着那大汉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冲着我们一抱拳:“不好意思,在下九吾龙,多有打扰。” 我们也赶紧抱拳还礼。 “那您这次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九吾龙没有了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气势,也把态度放缓下来了。 “坐下说吧,老这么崩着,你们不累,我都累了。”他倒好像是个主人似的,不过这句话一说,气氛当时就缓和下来了。 九吾龙也不客气,直接就做到了客座的首席:“太守啊,不是你让人传话,说有生意跟我谈吗?怎么一会儿工夫,你自己倒先忘了呢?” “嗨,这件事啊,我们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找赵大哥的麻烦呢!”老想着哥哥护妹妹了,所以把这事情都忘了。 九吾龙看了一眼赵云:“这小子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哪,让他自己去解决吧。不过我可告诉你,我妹妹回去就哭了,这么多年了,我也没见过几回。你一见面就把她给弄哭了,你真有本事!事情呢我全知道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好了,不过不许再给我把她弄哭了,否则别怪我揍你。” 赵云看来真的有点怕他这个大舅哥,赶紧说:“我一定好好劝她,不会让她再哭了。” 九吾龙苦笑着对我说:“咱们还是先谈咱们的生意吧,我这人喜欢做生意。” 我冲着九吾龙一笑:“看得出来九吾大哥也是个豪侠之人,咱们就开门见山吧。不知道您对制盐有没有什么心得?” “这个东西,我是不懂的,我只见过沿海的渔民们晒盐,但好像不是很简单的事。一大块地方晒了好几个月也产不了多少盐,好像不是很好做的买卖。”看来九吾龙对晒盐还不是很了解。 “这可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盐价一直居高不下,要知道,现在一石盐可是能换将近四石谷子的。”他不知道,就只能我来解释了。 “这我知道,可是盐铁的专卖权在朝廷,咱们就算弄来盐,也不好卖啊。难道去贩私盐吗?” “这个你放心,我可以向皇上把旨意讨下来,咱们到时候是官卖,绝对不是贩私盐。而且我还有更好的方法晒盐,可比你说的那种普通的晒盐好多了,产量至少可以翻十倍。” “不会吧。”别说九吾龙听了感到吃惊,就是其他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九吾龙的眼睛放光了:“要是真有这种方法,倒是值得一试。不过这跟我们这些海贼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我看着九吾龙,“你现在手下有将近十万人,光靠打鱼过日子恐怕不行吧?虽然你也攻打过州府,大户,但是现在附近为富不仁的家伙,和那些贪官污吏已经没几个了吧。你现在还剩多少钱粮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多了。所以你也需要一条财路养活这些人,现在正好我有这么一条财路,咱们合作一下不是很好嘛。” “你还真挺聪明的,居然能猜出我的钱粮不多了。不过我这人跟官府打交道都打怕了,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有赵大哥在这里,你害怕什么?以你我和赵大哥的关系,让他当保人应该没问题吧。” “嗯,这倒行,不过你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不会是只想着赚钱这么简单吧。” “这当然也不能瞒您,我之所以会被派到广陵来,跟你们闹得凶有直接关系。朝廷是让我来剿灭你们的,但是我到了这里一打听,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不像普通盗匪,所以我想招安你们。” “不行,我可不相信这个狗皇帝,他现在对老百姓横征暴敛的。我从外面刚回来就听说了,他连裸游宫都建出来了,还有什么事情他不能干的。接受他的招安我觉得丢脸,这才是真对不起祖宗呢。” “错了,不是接受他的招安,而是接受我的招安,而且不是所有人。您要是不愿意接受招安,完全可以待在薛州不用回来。” 九吾龙一听还有这样的好事,眼睛立时就瞪圆了:“怎么讲?” “把老弱之人迁到岸上居住,算是招安的人,这些人应该占你们的大多数,而且他们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不如让他们从事生产。当然愿意回来居住的人也可以让他们回来,让所有迁回来的人都从事晒盐的工作。而愿意当水军的人,就留在薛州,你们可以拿大海练习水军。而咱们卖盐的所得,其中一大部分作为军费,应该够你训练几万人了。但是暂时我们还用不了这么多人,不过咱们得为将来打算,所以我觉得咱们应该找几个好船工,设计更好的海船,我希望将来咱们可以不用再担心路途遥远,直接就可以杀到倭奴国。还有一点,就是不能再做什么劫掠的事情了。” “这个你放心,我本来对手下人约束的就严。只要我说不让他们出去劫掠,他们一定不敢的。你的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实施起来是否可行就不得而知了。大体上我同意了。那么留在薛州的人对朝廷怎么交待?” “这个好办,我先说只招安了一部分,剩下的还没谈妥条件。而且过不了几个月就要打仗了,到时候,你们就是我的奇兵,我估计水上会有很多地方能够用得到你们。只要你带兵杀上一些反贼,我就向皇上申请让朝廷批准你们成为藩属国,你也能混个小国王当当。不过这是假的,将来你还是得回到大汉的。” “嗯,这个主意太好了,我同意。不过你说的会打仗是怎么回事?” 吕布几个人也都看着我。 “这些太平道的人要造反了,你们看着吧,用不了几个月,就会天下大乱的。” 九吾龙吃了一惊:“不会吧,我的岛上现在就有个太平道的人在施法传道。” 第一百二十二章 张角 赵云早就想问我这个问题了,现在正好得空:“为什么您非说太平道的人会造反呢?”说实在的,不光是赵云有这个疑问,吕布他们也都觉得奇怪,太平道的人平时施医舍药,救治了不少穷苦的老百姓,好多地方上的官员都对他们大加表彰,说张角以善道教化,为民所归。 我正了正神色说:“张角传道也有十几年了,确实是治好了不少人,但是害死的人更多。这几年随着瘟疫的爆发,贪官污吏的横行,各地豪强的横征暴敛,老百姓的生活日趋困苦,张角就是利用了这个机会起家的。他确实有本事,治好了不少的人。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什么叫瘟疫,就是疫病四处传播,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干什么?是控制老百姓,不让他们四处迁移,否则瘟疫会散播到更多的地方,死的人会更多。” “但是那些太平道的信众根本就不顾这些,就好像是去参拜真仙一样,抛家撇业,结伴而行,前去投奔张角。有的地方信他的人非常多,这些人为了投奔张角,不惜变卖家产,千里迢迢,争先恐後,沿徒挤得水洩不通,据说半途被踩死就有万多人。这其中好多都是有病的,所以他们把瘟疫带到了很多地方,害死了更多的人。就拿前年二月的大瘟疫来说吧,本来根本不会死那么多人的,但是由于他的信徒的了病以后都千里迢迢的去找这个所谓的大贤良师,结果光死在路上的人就数以万计,最可气的是这些人还沿途传播瘟疫,害死了不知道少人。而且随着他的信徒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 “他传的东西有没有错,咱们也不好评论。但是据我所知此书出自琅邪宫于吉(干吉)之手,顺帝时他的门徒宫崇到皇宫进献此书。当时朝廷说这本书里面讲的东西,妖邪之术过多,没有任何经典可以借鉴,就收起来了。琅邪宫弟子也救治了不少人,但没有像张角这样广传信徒的。像襄楷大师他是琅邪宫于吉的弟子,救了多少人,但是从没听说过他召集弟子。张角据说是偷学了琅邪宫不少的东西,但他不是琅邪宫的弟子,所以得到的并不全,虽然能够治病,可是关于道德的讲解就偏颇了,而且越来越偏激,甚至有攻击朝廷的语言,比如前一段我听人说过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黄天是什么,他张角不就信的是黄天太一吗。剩下的是什么意思,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最近他的弟子马元义就在到处召集他的弟子赶赴邺城,具体他们在图谋什么,我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是甲子年了,这个我知道。再过两个月又是甲子月,想必到时候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也说不定。” 我的话说完了,所有的人都木呆呆的看着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好多的人从扬州过来,说是要到邺城去,我还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赵云现在算是明白了。 “我在太守府的门上也曾经发现了‘甲子’两个字。我当时没当回事,就让士卒给擦了,听主公这么一解释,我才知道是什么意思,真的离着不远了。”典韦也想起些事来。 “不过还好,我们的军营里没发现有人信太平道的。”吕布的话让我略感欣慰。 “既然这么紧急,我也得赶紧回到岛上,把那个什么太平道的人赶走。我的人里有好多都是秦人的后裔,脑筋死得很,要是他们相信了什么东西可是很难扳过来的。”九吾龙起身向我们告辞。 出了府门,九吾龙转身对我说:“合作的事情,先放一放,我觉得还是先对付太平道吧。没钱是小事,但是不能让这些人坑了老百姓。我现在回去整顿我的队伍,希望到时候能够多杀上一些叛贼。” 我冲着九吾龙一抱拳:“九吾兄,那你就多保重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ps:孝灵皇帝中中平元年(甲子,公元一八四年) 春,角弟子济南唐周上书告之。于是收马元义,车裂于雒阳。诏三公、司隶案验宫省直卫及百姓有事角道者,诛杀千馀人;下冀州逐捕角等。角等知事已露,晨夜驰敕诸方,一时俱起,皆著黄巾以为标帜,故时人谓之“黄巾贼”。二月,角自称天公将军,角弟宝称地公将军,宝弟梁称人公将军,所在燔烧官府,劫略聚邑,州郡失据,长吏多逃亡;旬月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安平、甘陵人各执其王应贼。《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果然反了。”太史慈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主公真神算也。” “刚刚有人来报,彭城那边已经有人造反了,打的就是太平道的旗号。不过不知道刺史大人有没有动兵。”太史慈说。 “嗯,消息是谁传过来的?”我赶紧问。 “是一个从郯城赶过来的士卒带来的消息,他跑到城外,正好碰见我巡城,就把消息告诉我了。刺史大人的书信在这里。” 我拿起书信一看,心里平静多了。父亲在书信中告诉我,郯城现在还算太平。他听了我的话,密切注意身边的太平道众。所以当太平道准备聚众起义之前,秘密派军卒把他们的首领都一网打尽了。现在只是在慢慢清理残余太平道的势力而已,不过周边的情况就不太乐观了。东莞郡,琅邪郡的太守已经逃跑了,彭城国的国相干脆就找不到了,而且彭成国的太平道众据说已经拿下了彭城,人数听说超过六千。他现在派兵守住了各处要道,随时准备和造反的太平道打一仗。 父亲手里大概有六千军兵,顶住那些装备极差黄巾军应该是不成问题的。现在我得赶紧把我周边的太平道势力拔除干净,这样我就可以早日出兵帮着父亲收拾这些讨厌的黄巾军了。 “咱们周边的太平道众都肃清了吗?”我问太史慈。 “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不知道,但是郡里现在能查的我们都查了,应该不会有漏网的。就算有漏网的,也就几个人而已,根本不可能掀起什么风浪。”太史慈说的很干脆,看来暂时不用担心我自己的地盘了。 “那好,现在咱们去大营看看,如果一切准备就绪的话,我想早日动兵去打这帮叛贼。” 第一百二十三章 孙坚 有仗打气氛就是不一样,大营里现在起的气势高涨,所有的人都感觉到离出征不远了,于是都在卖力的训练,唯恐自己训练的时候让将领觉得不满意,给留下守城。 吕布,关羽,太史慈,许褚,赵云,典韦等军官现在都坐了下来,程昱,荀攸,徐裢,荀修等人也在等待我的指示。我招呼他们少安毋躁,有一个人还是必须要等的。一会儿九吾龙就到了,还带来了柳雨。 “大家都有谁想出战的?想出战的把右手举起来。”我这句话等于是白问,所有的人都把右手举起来了。 可憎的许褚又在耍怪,他把两只手都举起来了,还没出战就投降了。 “许褚,看来你是投降派,两只手都举起来了。既然如此,你留守吧。”我表情严肃地说。 “别呀,我是在表现我希望出征的决心,怎么变投降派了。算了,我把左手放下来行了吧。”说着他把左手放了下来。 要照以前许褚的动作肯定招来大家的哄笑,可以缓解一下大战前的紧张气氛,但是现在好像根本就没有用,所有人的脸还是绷得紧紧的。当然有两个例外,就是九吾龙兄妹,他们当了多年的海贼了,大仗没少打,所以已经习惯了。柳雨捂着嘴偷偷的乐,九吾龙倒是不为所动,神情轻松。 吕布这人一向是冷脸子,平时也不是很爱笑,虽然马上要开战了,他倒一点都不在乎:“主公,看来大家都想出战,您得另选留守人员了。” “这可不行,如果大家都出去了,留下师傅和那几个文官守城,很危险的,必须得有人留守。”这是什么想法,完全是不顾家吗,所以我必须表态。 程昱说话了:“我看留下阿修(荀修)和伯服(许裢)吧,你们俩的武艺虽然也算上乘,但是冲锋陷阵还差点意思。这次恐怕要打几场硬仗,随时有死人的危险,如果现在让你们上阵杀敌,就不一定能回得来了,那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但是如果守城,你们俩都参加过鸡鹿塞的战斗,应该知道怎么守城才是最好的。所以我认为你们俩留守是最好的。” 程昱的话太有道理了,所以虽然看得出来这两个人有意见,但是也没办法反驳。 我安慰他们俩:“没关系的,以后有的是仗打,这才哪儿跟哪儿啊,只要做好准备,将来你们肯定都能成为带兵的大将。” 我接着说:“现在出征的人选基本就这么多,但是我们还需要选定留哪部分的军队,留多少人。” 关羽说:“最近这些士卒练得都很苦,看来不会有人愿意留下的。而且他们都是精兵,以一顶百不敢说,但是一个人对付十个八个太平道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是实话,就黄巾军的训练和装备而言,跟我的军队简直没法比,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许裢已经默认了留守的事实,所以一听关羽的话就急了:‘你不能一点儿兵都不给我们留啊,要是没有士兵,这城就没办法守了。”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当然荀攸更明白:“肯定得留人,但是大营里的兵应该不会留下来,这可都是精锐,越是精锐,就越需要锻炼。他们需要战火的洗礼才能成长,到了这个时候一定得让他们上阵。所以我认为最好是由九吾兄派点儿人来,不一定是最强的,最强的肯定要随主公出战,那么在剩下的人里挑一部分,让他们来守城就行了。而且利用这个机会,你们也可以练练兵。如果其他郡国有事,甚至邻近咱们的扬州有什么变化,你们俩都可以派他们上阵杀敌,但是一定得有留守人员,不能丢了咱们的根基。” 荀攸的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最后九吾龙从薛州调了一千五百多人到广陵城驻守,而他则带着三千最精锐的部队,驾着一百多条船跟着我们一齐出战,目标彭城。 下邳城里,孙坚已经急疯了。孙坚现在是下邳县丞,下邳太守已经带着一家大小逃之夭夭了,他不仅是带走了自家的东西,还把下邳的府库也搬空了,让一千士卒保护他回洛阳了,怎么拦都拦不住。孙坚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他现在是要兵没兵,要饷没饷,整个下邳城就两百多个军卒,连防守的能力都不足。彭城那边现在已经失守了,下邳离彭城可没几步,如今他所能依靠的就是平常跟自己混的狐朋狗友了,这些人飞鹰走狗,打架闹事个个都是好手,但是要让他们去上战场卖命他自己也有点信心不足。 ps:刺史臧旻列上功状,诏书除坚盐渎丞,数岁徙盱眙丞,又徙下邳丞。《三国志第46文吴书一孙破虏讨逆传弟一》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通报,说我的队伍越界而来,人数大概有五六千,还有上百艘的战船。吓得孙坚一下就蹦起来了,这个陈登,他想干什么?难道他也是太平道的人?不应该啊!他可是驸马,而且是刺史大人的儿子,应该不会造反吧。 不过既然来了,咱们就不能躲,孙坚赶紧叫人出城迎接我,反正就凭这点人也守不住,还不如试试呢。 下邳城门口,孙坚看到了旗幡招展的大军一步步的逼近,心里突突直跳。圣旨上只说了让各地官员据地自守,这么大一支队伍开过来,陈登到底想干什么?这时一个小兵前来报告:“大人,属下刚才去打听了,他们是要去彭城剿灭太平道的,只是路经本郡。” 孙坚的心一下就放下了,心理暗骂:“这个可恶的陈登,也不提前通知我一下,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 队伍行进的速度很快,我老远就看见下邳城门大开,有人在城门口迎接我,我心想这下邳城看来还挺安全的。到了城门前,我赶紧下马,孙坚向我施礼,我赶紧回礼:“大人可是文台兄。”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吕县 彭城本来城池坚固,兵精粮足,绝对不可能失守的。又是因为太守的失职,彭城居然丢了。彭城太守是赵忠的亲戚,一听说造反的人有几十万,吓得根本就不敢应战。早早的收拾起了家中细软之物,带着老婆孩子逃跑了。最高指挥官逃跑了,谁还费劲守城啊?于是不过两千人的黄巾军轻松占据了彭城,上千人的彭城守军连仗都没打就撤了出来,带着粮草辎重直奔郯城找我父亲去了,路上逃兵不断,不到三天的路程竟然少了一半士卒。而彭城的黄巾军数量却在不断扩大,现在据说已经快到八千了。 这些消息是孙坚的士兵传递给孙坚的,孙坚很快地把第一手的资料给我拿来了。 八千人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但是在我眼里,他们跟八百人没什么区别。这些人不是盗贼就是流寇,剩下的就是那些丢失土地卖身为奴的农民,实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我现在可以说是兵精粮足,手下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憋着劲想来个狠的呢,如果马上把他们放出去,都能当狼使,所以我根本就不怕这一点黄巾军。 孙坚看见我默然不语以为我害怕了呢:“陈大人是不是觉得彭城不好攻啊?” 孙坚的话提醒了我:“让孙大人见笑了,我不是怕彭城不好攻,而是在想怎么攻?还有这里离彭城很近,而且守备人员如此之少,他们为什么不进攻呢?” 孙坚笑着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前一段时间的太平道众情况有点反常,也许和此事有关。” “那孙大人你说说看。” “太平道的人从几个月前就陆陆续续地往北方走,最近我们周边已经没有多少太平道的信徒了。” “嗯,有点儿意思。实际上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占领彭城太长的时间,随时他们都会转移的。”程昱很快分析出了黄巾军的意图。 “那他们会向那里转移呢?”我把地图打开了。 荀攸的反应很快:“东海国不太可能,哪里有刺史大人镇守,本来就有超过六千人的部队,现在又加上了彭城国的败兵,应该差不多有七千人马了。太平道的人不是疯子,应该不会傻到去硬碰硬,而且他们的八千人也不够碰的。下邳郡他们根本就没打算打,所以一直没过来。那么他们最有可能的进攻路线就是西取沛国,则上可达兖州,下可去南阳,哪里都有大批的太平道人,这样就不好收拾了。” 荀攸的话很有道理,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现在的首要问题就变成了怎么样打击这股黄巾军了。 “这些人本是山贼草寇,根本就没见过大世面,手下新加入的也不过是一些当地的老百姓,根本没有什么战力,我觉得应该硬吃,一仗把太平道的人打怕了。”典韦绝对是个铁血战将。 “硬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会增加伤亡的,这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我们不如偷袭吧。”许褚倒挺爱惜士兵的。 “偷袭当然是好,新组建的军队没经过真正的战争,遇到偷袭很容易军心涣散的,这对我们非常有利。但是怎么偷袭?”我偏向于偷袭,毕竟我不希望过多的士卒战死沙场,后面刻还有好几场硬仗要打呢。 赵云指着地图说:“彭城离下邳不过百里,而且是一马平川,快速行军的话三个时辰肯定到了。中间有吕县相隔,距离彭城不足三十里,我们完全可以夜间出兵,绕过吕县直击彭城。” “有道理。但是,我觉得应该更稳妥一点,可以直接占领吕县。大部队根本不停,留下一部分水军看守就可以了,剩下的队伍直接进攻彭城。那些兵败吕县的黄巾军肯定跑不过我们的进攻队伍,所以不用担心。”荀攸的话好像更有道理。 “不错,但是你们还是算漏了一条,我给你们补上。”程昱发话了。 吕县只有不到一千黄巾军把守,而且根本不是什么山贼,就是当地的老百姓,他们哪里懂得怎么看守城池啊。 亥时,吕布,赵云带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吕县城下。在那里,先行一步的水军已经把冲击城门用的巨木卸在了岸边,等着他们的到来。一部分骑兵下马,把巨木抬到了城前隐蔽的地方等着步兵的到来。一会儿步兵也到了,领头的关羽,太史慈和许褚看见城上静悄悄的,就问吕布:“太平道的人睡的够死得啊,你们来了这么半天都没被发现吗?” “不是睡得死,我看那个守将根本就没派人巡城,你没见城上连灯火都没有吗?”吕布回答道。 “不会吧,他们也太放心了,不过我喜欢。”说着许褚嘿嘿一乐。 我也赶上来了:“怎么样,守军发现你们了吗?” “没有,一切正常。就等主公发令攻城了。”几员武将看来都等不及了。 “这城上怎么都没有灯火啊?”程昱问。 “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在城头守卫。”吕布赶紧回答。 “是一直就没看到过灯火吗?” “一直没有。” “主公,看来我们得改变战术了。”程昱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冲着程昱一乐:“我知道了。众将听令,步兵登城,尽量不要发出声音。骑兵准备,等步兵打开城门以后,你们就直接进城。拿下吕县以后,不要耽搁,直接去彭城等我们。” 农民的习惯是什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城上确实有守军,可惜都是农民,到了点儿就犯困,都睡着了,他们一个个的都在睡梦中离开了这个世界。城门口也有人把守,不过也没有任何醒着的人,从今天起他们都不会再醒过来了。 所以这次的攻城战太没有悬念了。连一刻钟都不到,我就已经坐在吕县的公堂上了。要是仗都这个打法,我们这一支军队就可以横扫黄巾军了,但是彭城就在前边,这场仗还会这么容易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彭城 皇甫嵩下了朝堂,群臣纷纷向他道喜,但是他自己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什么左中郎将,看着风光,但是就手下这点人让我去跟几十万的黄巾军拼杀怎么看都是个是勉为其难的差事。 朱俊(硃俊,朱雋)根在皇甫嵩的后面,他现在也是一夜之间从谏议大夫升到了右中郎将。 皇甫嵩回过头来看了看朱俊:“怎么样,朝堂上咱们可是打了保票的,你心里有谱吗?” 朱俊无奈的说:“我能有什么谱,就冲手底下这点人马,我也只能做到尽力而为。但是在朝堂上我又不得不这么说,难道我跟皇上说,北军现在实在是不堪一用?” 皇甫嵩点点头:“是啊,谁料得到当年声震天下的北军竟然是这个样子,人数最多的长水营居然也只有七百多人,全是吃朝廷血汗的空子。要不是这次下旨召集精壮,咱们连出征的兵马都没有?” 朱俊看看皇甫嵩:“那些精壮你也能信,刚招过来的这些人你也不是没看见,就没几个吃过几天饱饭的,从十七到五十七的都有,这也叫精壮?而且这些人有几个打过仗的?有几个经过训练的?咱们比那些蛾贼(黄巾军)也就强在装备上了。” 皇甫嵩点头称是:“但是打仗不光是拼体力,拼训练,最主要的是拼士气。我以有道伐无道,在天理人意上先站住了脚,对士气还是有帮助的。而且打仗要凭脑子,所以我前两天已经向皇上讨旨大赦党人了,我想找几个智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做得好,这帮宦官就会整人敛财,要不是他们把党人害成这样,天下还不至于乱到如此地步。不过光凭他们还不行,你得找几员悍将帮帮忙,我今天早上已经请旨找了现任下邳丞的孙公台帮我。你不会是什么人都没找吧?”朱俊笑着说。 皇甫嵩也笑了:“怎么可能不找人哪,我比你还早呢!早几天就已经向皇上请旨了,我找的是广陵太守陈元龙。现在圣旨可能已经到了。” 彭城就是现在的徐州,这座城池可不像是吕县那么好打了,城墙高了不说,还有护城河,是引淮河的水绕城一圈,宽近三丈。 吕布带的是骑兵,速度飞快,离城十里就一个个开始放慢速度,他怕惊动了城中的守军。离城不远有一座不高的小山包,吕布他们就躲在后面。吕布跟手下的一个小校说:“联系到水军了吗?” 那小校赶紧回答:“刚联系上,他们就在离这儿不到一里地的芦苇荡里。” “那赶紧组织人手,把东西运过来,主公他们就快到了,要是晚了,贻误了战机,小心你们的脑袋。”吕布板着脸说。 吓得小校施了礼就飞快地跑掉了。 赵云讲话了:“吕大哥,你不用那么吓他吧?主公他们是步兵,来不了那么快的。” 吕布微微一笑:“我只是想让他们再快点儿,等主公他们来了,一切就都安排就绪了。咱们的士卒也能得到一点儿休息的时间,我是为他们好。” 彭城守将是个不折不扣的山贼,他曾经占据过附近的小泰山,手下也就六七百人,平时以打家劫舍为主业。自打入了太平道的门,手下渐渐得多了起来,而且时运好像也转了,他在吞并了附近几个小山头之后,人手增加到将近两千,这次更是一仗未打就拿下了彭城,心里那个美啊就甭提了。但是作为山贼警惕性是非常重要的,他并没有得意忘形,依然保持着天天派人巡逻的优良传统。在抢掠了一番彭城之后,手头现在是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就是人数上还不能让他很满意。要知道黄巾军分为三十六方,每一方有大有小,大的有两三万,小的也有六七千,他现在人数太少,连个小方都不如,那怎么行,于是他开始招兵买马,迅速的扩充队伍,以太平道为幌子很是拉拢了不少人。不过他并没有打算长期占据彭城,这个地方虽然好,但是离此不远就是徐州刺史的地界,下邳虽然对他威胁不大,但是广陵的陈登那里可是有几千人马的。而且最近他已经听说了,豫州的黄巾军打得相当不错,把刺史孔岫都打跑了,他打算凑足一万人就离开彭城。 今天下午他已经凑齐了人马,准备明天一早就动身去投靠豫州的大帅波才,他当然知道人越多到时候得到的利益也越大这个道理,所以他下午就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吕县的守将,让他准备明天跟他一起走。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攻下了吕县,知道了这个消息。所以我率军飞快地来到了彭城城下。 “准备得怎么样了?”我问吕布。 “一切准备就绪。”吕布兴奋的回答。 “你们打算怎么让大军渡过护城河?”程昱的问题总是在点子上。 “我们拆了一艘船,拿船板当渡河的材料,应该没问题。” “这个点子不错,是谁出的?”程昱又问了一句。 “是赵兄弟。”吕布很诚实。 “城上好像有火光晃动,不会像吕县那么容易攻打了,你们有信心拿下他吗?”我轻声地问道。 些人一起回答,但是典韦的声音太大了,直接惊动了城上把守的人。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那里喊:“谁啊!” 不过我们隐蔽得很好,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在城墙上转悠了几圈,就又都安静了。 我照着典韦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以后小点儿声,别什么事情都一惊一炸的。会出人命的。” 典韦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知道了。” “好了,步兵为前队,带上攻城器械,慢慢向护城河靠近,一旦被敌人发现就往上冲,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城门。骑兵跟在步兵后面作掩护,一旦敌人发现步兵的行动,就开始向城上射箭,以最快的速度,最大范围的打击城头的守军。绝不能让他们迟滞我们的速度。至于打开城门以后的事,你们应该已经有经验了,不用我再说了吧。”我做了最后一此战术指示。 所有的人都点头。 “好,现在出发,拿下彭城”我的手指向了彭城的城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偷袭 偷袭是最好的进攻方法,尤其是对黄巾军这种纪律散漫的队伍来说,只要稍稍的打击一下,就可以让他们的士气涣散,甚至能造成全面溃败。 现在已经到了丑时三刻,马上就要到寅时了。凌晨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城上守夜的黄巾军士兵已经顶了快一个晚上,再有一个多时辰他们就可以休息了。但是早上他们还得收拾行囊,打起精神去豫州呢,所以一个个的都想早点儿休息,多休息一会儿是一会儿。 刚才城下传来了一点响动,惊醒了几个马上就要睡过去的黄巾军士兵,他们是今天才加入太平道的当地农民,很快就被分配到一位山贼头目的手下。这个年代哪里有什么照顾农民兄弟之说,都是新来的挨欺负,所以他们就被派来守夜了。他们一听见响动,赶紧就跑到城垛前,但是他们拿起火把冲着城下照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被他们吵醒的小头目把几个人大骂了一番:“***,什么事情都来烦我,城外那么多野地,有几只狼是少不了的,偶尔叫两声也很正常。要都像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本将军还睡不睡了?赶紧都给我滚回去看着,没有大事别来烦我。明天早上还要赶路呢。”说完了,他回身钻到城楼里继续睡觉去了。 这几个黄巾军士兵挨了一顿骂,彼此耷拉着脑袋继续去巡夜了。他们本来就困,但是作为刚刚加入的新兵,有一种想要把事情做好的愿望,这样才能得到首领的赏识,不过事实往往是残酷的,积极的态度不仅没有换来首领的表扬,还被骂了,他们几个心里都觉得委屈。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干脆睡觉算了,天塌下来我们也不管了。 我们也没想到典韦的失误竟然使城墙上守军的守城积极性大幅下降了,这给我们进攻彭城制造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关羽领着五百销刀手在前面开路,太史慈的弓箭兵抬着刚刚拆卸下来的船板紧跟在后面,许褚的长戟兵待在最后,两翼则是吕布和赵云统带的骑兵,他们慢慢的接近了彭城,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反应。 一刻钟前还在城头晃动的火把,现在居然插在城垛口上了。奇怪,这些彭城的守军也太配合了吧,赵云想笑,但是有不敢笑出声来,一只手抓着马缰绳,一只手捂着嘴。 关羽的部队已经到了护城河边,他们很有秩序的分散到两边,太史慈带的人,把船板放到了护城河上。紧接着,关羽的部队从弓箭兵的手上接过了云梯,他们抬着云梯,越过了护城河,整个过程一点响动都没有。 长戟兵们也过了河,他们聚集在城门口,而弓箭兵干脆分成两列左右保护着城墙前面的一段距离,一旦城头上的黄巾军发现了我们的队伍,他们就要让手里的箭枝布满城头,骑兵们并没有过河,而是两人一列的排好了,等待着城门的开启,随时准备冲锋。 关羽身先士卒,指挥着几个亲兵把云梯架好了,第一个爬上了城头。 就在他身边不远,有一个黄巾军的人抱着一根大棍子正在睡觉。关羽轻轻地走了过去,把刀架在了那个黄巾军士兵的脖子上,轻轻的一拉,气管和大动脉就被划断了,那个黄巾军连一点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去见了阎王。关羽一把扶住那个将要到下的家伙,慢慢的把他放平了,然后走向下一个人。 身教的作用是巨大的,效果一般要比言教好,关羽的动作立即成了他手下销刀手的学习模版,每个人都尽量逼真的模仿,于是城头上的守军很快就被清理干净了。唯一还没有动的就是那个在城楼里睡觉的小头目,因为要进去杀他居然还要开门,所以也就懒得理他了,把他放在最后处理。 关羽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关羽在外面又敲了两下,这次的声音比较大,那个小头目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过来开门:“什么呃”他缓缓地抬起头,看了关羽一眼,又看了看那从脖子边上喷出的鲜血,无奈的倒下了。 从城墙下来就是城门口,那里由另外一个小头目把着,他想得比城墙上的那位深远得多。“敌人要是进攻的话,肯定得先突破城墙,我们这里早着哪。等听到城墙上有了厮杀声,我们再爬起来也不晚。”他把这种思想直接传授给了他的手下,于是他的手下们全都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关羽都到了门口了,几个人还在那里梦周公呢!! 关羽这回不再遮遮掩掩的了,上去一脚把门踹开。里面的几个人居然只醒了一个,他揉揉眼睛:“谁啊,这么大动静,还让不让人睡了。” 关羽招手叫进来几个亲兵:“把他们都绑起来。”然后就出去指挥手下开城门去了。 这个黄巾军的守将也挺有意思的,他在城头布置了很多人,但是城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这一安排的最大受益者当然就是我们了,所有的部队都进城了,他们轻松的控制了各个城门和要道口,尤其是关羽的部队,他顺着城墙捋,一个城门都没拉下,全让他的部队占领了。 大部队进城的声音确实太大了,住在城里的人几乎都被吵醒了。我们只遇到了零星的抵抗,但是那一点儿反抗根本就起不了作用,直接就被消灭了。许褚的部队一边占据着城内的街道,还一边喊着:“朝廷的军队进城了,所有的人都呆在家里不许出门,出门者死。” 吕布带着部队沿着官道直奔太守府,守将毕竟不是吃干饭的,好歹他也当过山贼啊,于是他开始组织顽抗了。一部分人站在太守府的房上冲下面射箭,另一部分人则带着武器把守住太守府的前后门。 分配的还算合理,可是他们的军事素养太差,没等他们发箭呢,吕布的部队已经把那些弓箭手全都从房上射下来了。至于把守门口的那帮人更是凄惨,太史慈带着弓箭兵搬来了巨木,两下就把太守府的前后门给冲开了。然后冲着里面就是一通乱箭,吕布的人马更是在外面一边跑一边把箭往太守府里射。一会儿里面的人就顶不住了,不断有人在里面大呼投降。 吕布招了招手:“停止射箭。”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身上淌着血,一脸凶相的中年汉子,慢慢的向着吕布走了过来。 他走到吕布的马前十步,就被吕布的亲兵拦住了。于是他当街跪倒:“小泰山寨主的齐鱼请降来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副手 朝阳是最美的,他还带来一天的温暖,当他跳出地平线的时候,整个彭城已经清理干净了,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夜这里经过一场战斗。当大部分的士兵都去休息的时候,那金色的阳光照进了太守府的大院,树上的小鸟开始叽叽喳喳,吵着四处找虫子吃,这时的街上只有几个士兵在巡逻。 虽然只睡了两个时辰,但我的精神还算是饱满的。没想到我麾下的这些人也都精神着哪,尤其是那几员武将一个个胸脯拔得老高,好像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打了胜仗似的。文官们虽然还能在脸上还能看到一些倦容,显露出昨夜并没睡好的事实,但是精神也比较旺盛。程昱和荀攸躲在一边正不知道在聊什么呢。我凑过去打算听墙根,可是等我过去的时候,他们俩好像已经聊完了,太没劲了,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打了胜仗当然谁都高兴,但是也得谈谈此仗的得失,这是必修课程,古代也一样。 “这次的彭城之战我们取得了胜利,大家都很高兴。谁都没想到对手那么弱,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队伍,甚至可以说是差了好几个档次,所以这次的胜利我总有点杀鸡用了牛刀的感觉。不知道大家的感觉都是怎么样的,都谈谈各自的看法吧。”我坐在太守的位置上发话了。 吕布从来都是绷着脸的,这次也不例外:“我手下都是骑兵,所以在这次的攻城战里根本就没派上什么用场,感觉不是很爽。” “赵大哥也是带骑兵的,你感觉怎么样”我问赵云。 赵云显得蛮轻松的:“我感觉还好。我觉得兵种之间互相配合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已经很好的完成了我们的任务,这就足够了。毕竟攻城不是骑兵的强项,我们的真正实力只有在打野战的时候才会显得出来。”赵云从来就不是抢功的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把他的性格表现了出来。 “这次最风光的应该算是关大哥了,你有什么见解吗?”我想看看这些人都有什么样的理解。 “风光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当然对方弱也是一个原因,但是更主要的是我们确实够强大,所以才会赢得这么轻松。而我们的强大是根士卒们平时都有很好的训练时分不开的,他们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这才使整个战局没有出现任何失误,如果有一个士兵在登城的过程中发出的声音过大,就可能会吵醒守城的人员,那样我们就不得不面对正面搏斗,损失肯定要比现在要大得多。”关羽确实是个爱护部下的人,在取得了如此大的胜利之后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有多大的功劳,而是在替手下的将士们请功。 “嗯,云长大哥讲的很有道理,这次参加攻城战的士卒们确实功不可没。过一会儿我一定要亲自表彰他们的功绩,给他们应有的奖赏”我立即把这件事情应承了下来,反正剿灭彭城的黄巾军我们也收获不小。而且战后奖励将士对一个统兵之人是非常重要的,做的好坏直接会影响我在军中的威信,对士气的影响也非常大。 “都说你们不爽,实际上真正最不爽的人是我。在吕县,你们进城拼杀,我负责运送攻城物资,和堵住吕县逃往彭城的败兵,结果物资是运到了,可败兵一个没看见。到了彭城,我负责运送攻城器械,和堵住彭城逃亡沛国的路线,又是一个败兵没看见。打了半天仗,我就是一个负责运送的,一刀一枪都没动,连一个叛贼也没见到,我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我不能打仗吗?太不爽了!”九吾龙气哼哼地说。 程昱不好意思了:“整个作战计划是我定的,让你们这样打仗的人是我,我有错误。我根本没想到这些太平道的人这么弱,是我把他们估计的太强了。” 看到程昱认错,荀攸忍不住了:“我说两句,程先生的部署并没有错,他只是考虑到正面开战的后果才做了如此安排。但是谁都没想到整个战局会如此顺利,敌人的防守在我军将士的面前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当然这也根程先生做的部署有关系,如果事先部署作战不到位的话,我们根本就不会打的这么轻松。诚然这也使得有些部队根本没捞到什么作战机会,但是我觉得还是值得的,毕竟比多死伤几个人获得现在的胜利更让我们开心。所以我认为程先生没有错,只是没考虑到还有这么弱的队伍罢了。” 荀攸的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确实是这样,大家千考虑万考虑,就是没算到黄巾军的实力居然这么弱。 “确实不怎么样,我封锁街道的时候,有几个小子跑出来想要抵抗,还没到我跟前就被我手下的士兵用大戟给戳死了,连咱们的兵毛都没伤到。但是有的打总是好事情,所以我赶紧下令让他们再遇到这样的给我放过两个来,可是居然就再也没有人敢露面了,害得我一个都没捞到。郁闷死我了。”许禇攥着拳头发泄他的不满。 大家又是一阵狂笑,纷纷讽刺许禇,居然连这样的人都不放过,活该他郁闷。 太史慈笑着接下了话把:“他们的弓箭水平就更甭提了,一个个站在房上,可是却射的没多远,一个咱们的士兵没伤着不说,还让吕大哥的骑兵全给扫下来了。同样带的是弓箭兵,我真替他们的首领感到悲哀,手下居然是这样一批不值得信任的人。” “这话有失偏颇了,把他们带出来的人应该就是他们的头领,所以这绝对不能赖别人,是他自己教得不好。”赵云笑着说。 “看来大家在这一次的彭城之战里还是学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我们很强,这些太平道根本就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事先部署得当,战局顺利,我们甚至可以像今天一样取得零伤亡打下两座城,消灭一万叛军的战绩。所以我觉得以后战术部署还是要做的,而且要做好,做得尽量完备,少死一个士兵对我们都是很重要的,毕竟我们的军队可都是拿我的钱堆起来的。”我看了一眼九吾龙。“当然这有九吾大哥的功劳。” 九吾龙憨憨的一笑:“还没忘哪。” 我们在彭城修整了两天,朝廷的旨意就到了,让我担任皇甫大哥的佐军司马,一起讨伐黄巾军。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沛县 波才这两天比较郁闷,他已经得到了朝廷发兵的消息,虽然手下人马已经几十万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他现在只根郡国兵打过,北军的强大还是让他有点坐立不安。别看他前两天刚刚消灭了汝南的郡兵,他也不敢大意,毕竟人的名树的影,北军在历史上的赫赫战绩还是让他感到阵阵的心寒。 我得到这个消息非常的高兴,别看只是个小小的佐军司马,但是这下师出有名了。否则我在徐州折腾还行,一旦出了徐州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到时候虽然有皇帝老丈人保我,也会有人说闲话的。至少穷兵黩武的评价是少不了的,说不定还能给安个无视朝廷法度,好战越界的罪名。 这时候一个亲兵进来禀报:“大人,刺史大人的队伍已经到了城外了,您去接一下吧!” “好的,我马上出去。”我撂下手中的书,整了整衣冠出城接人去了。 真是没想到带队的竟然是忠伯,我赶紧走到马前深施一礼:“忠伯,您怎么过来了?” 忠伯笑咪咪的看着我:“怎么了?我就不能来了?还是担心你父亲?” “那倒不是,我只是从没见过您带兵,所以有点不习惯。” 这时许褚大咧咧的上来了,张嘴就喊:“父亲大人,我妈还好吗?” “就知道问你妈,你爹在这儿,你也不会问声好。”忠伯佯怒道。 许褚立即变了一副面孔:“我哪敢啊,这不是看您好好的,还带着这么多的人,知道您没事所以才没问的吗。我太冤了。” 忠伯把马一带,走到许褚的跟前,照着后脑勺就是一下:“还学会装蒜了,就你那点小花活在我跟前没用。别忘了,你们几个是我一手教大的,就别跟我这里装了。” “对了你哥哪?怎么不见他出来接我?就算我不是他亲爹,也不至于不来接我吧?”忠伯还是挺在乎许褚哥俩对他的看法的。 “那哪能呢?我哥他最知书达理了,这种事情他绝对做不出来,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留守广陵了。” “嗯”忠伯点了点头。 交待了彭城的防务,我跟忠伯说:“最近我在彭城找到一位大贤,叫张昭张子布,这个人很有才,你可以让他帮你参谋一下军政。别自己一个人琢磨,有个人帮忙还是要好很多的。不过这个人比较难请,我去了两次都没把他请出来,估计您得费点事。” 忠伯把脸一沉:“人我肯定会找的,我自己知道我是哪块料,带兵还行,处理政务肯定是一团糟,要是不找人帮我还不乱套了。糜家的老板也快来了,到时候我和他一起去请这个人。我就不信还有我请不出来的人。” 我心里一惊,原来历史上张昭是被陶谦强行请出山的,看来这次要毁在忠伯手里了。我赶紧提醒忠伯:“不要太暴力了,这是人才,不是杀才,将来留着有大用的,别太过火了。” 忠伯邪恶的一笑:“没关系,我心里有谱,对付读书人我最有招了。你就别管了,把这个人就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你行,千万别是交待到你你手里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落忍。 就在我们出发的当天,居然从后面赶上来一支队伍,大概有一两千人,带队的居然是孙坚。 我在马上抱拳拱手:“文台兄这是打算去哪里啊?”实际上我这句话纯属是明知故问,我早就知道他要去给朱俊当佐军司马。 孙坚毕竟现在的职位比我低,于是赶紧回礼:“朝廷要对付太平道的反贼,让我带兵前去助阵,官封右中郎将佐军司马。我看你这旌旗招展的,陈大人这又是要到哪去啊?” “那可巧了,我也是接到朝廷的旨意,官拜左中郎将佐军司马。看来咱们是同路了。”我笑着说。 孙坚的笑容明显的僵了一下:“没想到,在徐州咱们是邻居,现在要去打反贼,咱们还是在一起。” “听说大人前两天剿灭了彭城叛匪,跟您一起走肯定是最放心的。” “那咱们就一起上路吧。”我冲着孙坚笑笑。 出兵打仗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有一件事却让我们头疼不已,水军马上就要变成步兵了。我们是顺着泗水走的,现在就快到头了,到了那时候我们只好把物资装备全从船上卸了下来,用大车运。这样的话速度不知要下降多少,这对我们的行军可是非常不利的。不过没办法,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们还是先把党在前面打黄巾军扫荡干净了再说吧。等到和大部队会师的时候,就不会再担心粮草辎重了。 沛县,很久没有回来了,我坐在马上,看着这古老的城市,那残破的城墙勾起了一段段的回忆,没想到我这次回来竟然是要攻打它。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单挑 可怜的沛县城墙,打我几个月的时候就觉得它太单薄了,现在看起来更是摇摇欲坠。虽然父亲当沛国相的时候沛国曾经有过一段繁荣时期,沛县的城墙得到了仅有的一点维护。但是随着父亲的离去和王吉的上任,沛县再次陷入要兵没兵,要粮没粮的悲惨境地。王吉这个人残暴贪狠,他哪里管什么老百姓的死活啊,只是一味的杀人,然后没收土地财产变成他们家的私财。所以这城墙再残破也不会有人管它的,任由它在风雨中一天天走向毁灭。 如此破败的城市怎么能挡住黄巾军的进攻呢,所以守卫沛县的县令一看到有黄巾军出现就自觉地收拾起铺盖卷滚蛋了,他手下的士兵本来就没多少,现在干脆作鸟兽散了。大量的黄巾军轻松的占领了沛县,但是沛县实在没什么好待的,他们只留下了一部分人,剩下的则向着繁华的相县去了。 我们面对的虽然是一支超过两万人的队伍,不过他们都是黄巾军中的老弱,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斗能力,而且守护他们的仅仅是这残破的城墙,守军的将领是个农民出身的老实人,从来就没打过仗,他的作用基本上不是守住这个沛县,而是照顾这些老弱。他虽然憨厚老实,但不是傻子,绝对不会异想天开的认为就凭这些老弱妇孺可以抵挡住城外这些嗷嗷叫的恶狼,所以他的心里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是就算是他战死了也保护不了这些老弱,这可怎么办?以他的脑子绝对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他只能等着我们进攻,甚至等着我们杀光他们这些人。 我的队伍士气很高,但是高也没有用,我根本没有打算让他们去拼杀。从得来的情报里我知道了沛县现在的大体状况,那些老弱绝对没有延缓我军前进的脚步的可能。而且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实,那就是沛县守军里有很多是正在进攻相县的黄巾士卒的家人。所以我很快打起了鬼主意,我知道守沛县的是个农民,农民的憨厚正是我可以利用的地方。所以在攻打沛县的前期准备会上,我们做出的最佳方案就不是强攻,而是智取。 我叫了个亲兵过来,吩咐他到城下喊话。 许褚嘟囔道:“还喊什么话啊,我早就等不及了,从他们造反到现在,我还没动过手哪。最好他们别答应。” 程昱看了看许褚,笑着说:“怎么,许将军着急了。着急也没用,主公的想法很不错,我们事先不是讨论过吗,这场仗,我看你是没得打了。” 许褚把脸一扬:“不见的,说不定他看我年岁最小就挑上我了呢?” 荀攸插嘴道:“怎么也轮不到你,你岁数最小,亏你想得出来。主公好像就没你年纪大吧?” 许褚愣了一下:“不会吧,你们难道真的想让主公亲自下场单挑?这有点儿过分了吧。要是一个不小心” “你不相信主公的实力?”荀攸笑眯眯的看着许褚。 “那哪能不相信呢。他现在的水平跟我也差不到哪去。一般的大将根本就不在话下。”许褚自信的说。 “这就行了,太平道的守将是大将的水平吗?”荀攸笑着说。 “那倒是。哎,又没仗打了,真郁闷哪。”许褚耷拉下了脑袋。 我早就听见他们的对话了:“别着急,他不一定选我。就算是选了我,也有的你打,不过是在相县。在这里是打不起来了。” 那个亲兵很快的回来了:“回禀大人,您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对方说还要等一等,他们需要商议一下。” “好,记你一功,到后面等着去吧。”我心想,这就算成功一半了。 典韦有点儿担心的说:“主公啊,他们会答应吗?” 我自信的说:“如果守将不是傻子,就应该会答应。毕竟答应了我的条件,他们还有一线生机,不答应就只有玉石俱焚了,凭他的那些人手,只有等着被我们屠杀的份。我想他不会那么傻的,就是用猪脑袋想,也能明白现在的局势,他根本是没有机会的,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也是最好的一条路。” 不一会儿沛县的城门开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手里拎着一杆钢叉出来了,那汉子长得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我招呼队伍,让他们站稳了,不要出声,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战。 那汉子走到离我们三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对面的是徐州兵马么?我应约出来了。” 我一听就知道成功了,这就是对方大将,于是我一带马,让我的马头超出所有人半个身位:“本官就是佐军司马陈登。你既然出来了,我们也会守信的。” 我一指后面的几员武将:“看见了吗,就是这几个人,加上我,随便你挑一个,只要你能打得赢任何一个,我们立即退兵。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得立即无条件投降,我们不会杀害你们的,你放心。” 那人听了我的话犹豫了一下:“你怎么保证你说话算数?” 我一听这话就乐了,笑着对他说:“原来的沛国相陈公汉瑜就是我的父亲,他的为人你们应该知道吧。我要是那么做就是给他老人家脸上抹黑。怎么样,这回信了吧。” 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里,血统论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所谓“龙生龙,凤生风,耗子的儿子会打洞”,这种思想甚至有点根深蒂固了。所以我的话是非常有说服力的,父亲的好名声居然让这个汉子轻易的相信了。 “好,我信你,你千万不要给陈大人丢脸啊。”那大汉的声音倒是满大的。 “好了,那你就挑人吧。你也要说话算数。输了不许耍赖。”我回敬了他一句。 “我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这么无耻的事情,我还做不出来。就是他了。”那大汉一指许褚。 许褚高兴得差点儿从马上掉下去,我提醒他一句:“要活的。” 许褚兴奋得一带马:“知道了。”策马直奔那个大汉。 第一百三十章 相县 与许褚的兴奋比起来,那个大汉就不是太高兴了:“下来。” 许褚一愣。带住了马的丝缰:“为什么?” “你在马上,我在步下,这样比试不公平。”大汉好像蛮有理的。可是他忘了这是战场,战场上是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的。 许褚听了倒是不以为意,翻身下马,把马掉过头来,在马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回去吧。”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那大汉说:“这下公平了吧?” “还是不公平,你手里拿的武器好,是量身打造的大刀,我只有猎户用的钢叉,所以还是不公平。”这可是胡说八道了。钢叉也就不错了,当然跟许褚的大刀是没法比,但那玩意儿比普通士兵用的武器一点儿都不差,杀伤力也是很强悍的。打仗武器的优劣完全是后勤装备问题,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公平之说。 果然许褚的脸沉下来了:“那你想怎么办?” 那大汉到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把武器扔了,咱们空。” 他倒是真聪明,空手要想打死人不是不可能,但是难度要大得多,一般也就是打伤了而已。最多就是个残废,不影响继续生存。 许褚当然明白那个大汉是怎么想得了,不过他本来就存了生擒这个大汉的主意,我又跟他说了要活的,这样的方式正对许褚的路子。所以许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但是你也得把手中的武器放下。” “那是当然,为了以示诚意,我先把手里的兵器放下。”说着那大汉倒真把钢叉扔到了一边,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许褚。 许褚那个气啊!搞了半天好像最后还是你让我了!不过他也没办法,把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往前走了两步,冲着那大汉一招手:“来吧。” 那大汉显然是对自己的力气有很大的信心,居然用的是摔跤的姿势,上来就要抱许褚。许褚哪能让他抱住啊,向后一撤步,身体像左一横,左手一领那大汉的衣领,顺势往前一送,脚轻轻的往前一伸,那大汉就冲了出去。那大汉大叫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土地上,然后赶紧爬了起来,看来没受什么伤,就是吃了一嘴的土。噗噗地往外吐,好大的一嘴土啊。 大汉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土吐干净了,看了看许褚,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惧怕。他这回又换成技击的样子,左手成拳,右手立掌,慢慢地向许褚靠近。那大汉猛然发招,右掌从上至下斜劈过来,许褚根本没硬接,又往后撤了一步,大汉的掌走空了。本来这样就完了,也算是走了一招,你收掌再找机会不就没事了。但这大汉还不干了,他以为许褚怕他呢。于是往前迈了一步,左手拳又出来了,直奔许褚的右脸。许褚哪能让这种拙劣的招数打到,他微微一矮身形就躲过去了,再一起身,左手反腕抓住了大汉的手腕子。许褚一转手腕子,那大汉就面朝黄土了,背朝天了,果然不愧是农民兄弟,种地的姿势做得很标准。许褚把手轻轻往高一抬,大汉的脑袋就更低了,许褚牵着他就回到了阵里,叫过两个士卒把那大汉绑起来,就过来交令了。 许褚冲着我一抱拳:“末将幸不辱命。” 大家一起鼓掌,我高兴得说:“打得不错,干净利索,大长我军的士气啊。记你一功。” 可是许褚说:“还是不太爽,那家伙太弱了,我根本还没活动开呢,还是当年和典大哥打的那架爽。” 典韦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 相县,沛国的治所,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记得当年我走的时候,这里一片的繁荣景象,如今黄巾军正围着它打呢。 “已经第七天了,咱们死了近万人,相县居然还没打下来,不过这些守城的家伙也快顶不住了。”黄巾军的首领咆哮着,他指挥着手下的黄巾将士们一拨拨的冲击着相县的城防:“兄弟们,今天一定要冲上城头,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实际上他们也不是没冲上去过,而且冲上去不止一次,但是就拿不下来相县,每次都被英勇的汉军给杀回来。今天也一样,手下的黄巾军已经有几个冲上去了,但就是在局部形不成优势兵力,一会儿又让守军全部杀退了。不过看得出来,守军确实快顶不住了,城里射下来的箭枝越来越少,已经不能让黄巾军大面积死伤了,也许再有一次冲锋,他就能拿下相县。 这时有个黄巾军的斥候报告说:“报告大帅,北面来了一支朝廷的部队,有好几千人,正向相县开过来。” 那将领本来就一肚子气,一听这话,气得哇哇暴叫:“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敢过来送死,就几千人,老子手下可还有好几万人呢?我非宰了他们不可,剁得他们连骨头都不剩。” 我们的部队行进缓慢,一个原因是水军全改成步兵了,他们把船全部留在了沛县,让当地的乡老看着。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带来了好几千的黄巾军家属,他们的行动过于缓慢。不过这可是我们这次取胜的法宝,就算他们走得再慢,我们也只能忍着。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阵战 沛国相张静张逸文现在已经浑身浴血了,身为文人的他手提着死去战士留下的钢刀,也加入到战团之中。当他看到最后一个冲上城头的黄巾贼被砍死的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开了好几处刀口,手下的亲兵也死得没剩几个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他一倒下,相县也就倒下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什么升官发财了,也不在乎什么党宦之争了,他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我不能倒下去,我一定要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不过他毕竟不是武将出身,随着鲜血的流失,他的体力也在一点点的消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了,眼睛慢慢的看不清东西了。他觉得自己就要倒下了,他双手驻着刀,拼命的撑着自己的身体,希望自己不要倒下,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士兵们的欢呼。 一个亲兵高兴得跑到他的身边:“大人,援兵!!我们的援兵到了!!朝廷的援兵到了!!” 听说援兵到了,张逸文的心里高兴极了,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他觉得相县保住了,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看看来援的朝廷军队。但是他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紧跟着大脑一阵眩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黄巾军将领们知道了我的到来,他们十分的不满,眼看就要攻下相县了。由于我的出现,他们不得不停止进攻,毕竟谁也不愿意面对腹背受敌的情况。何况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战力有多少,不愿意冒这个险。 我们带着队伍缓缓的出现在了黄巾军的对面,一点都不着急,完全是方阵推进的架势。黄巾军的将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他们觉得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看得出来对面的队伍训练有素,绝非乌合之众,估计这将是一场硬仗。不过从扬起的尘土看,这支队伍的人数并不多,绝对达不到一万人,比他们少了好几倍,而且他们的黄巾军战士也都是精壮士卒,通过几天的攻城战,能够活下来的,都是精锐。所以他们觉得他们至少可以一战,甚至大有得胜的可能。 黄巾军的首领看看手下的这些将领,从他们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人想打着一仗,现在的相县守军已经让他们打残了,根本没有出击的实力,他一点儿都不担心。所以他把所有的部队全都调到后面来了,准备一口气打垮我们这股援兵,然后再反身夺下相县。 我们还在继续行进,当两阵间的距离达到大概两百步左右的时候,我招呼前军停下了脚步。 对方的首领果然是个见过世面的家伙,至少以前打过仗,居然知道‘趁着敌人落脚不稳,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这种烂办法。一般行进中的队伍在叫停的一刹那,总会产生一定的混乱,这个时候就是冲击对方的最佳时机。于是黄巾军的将领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带兵冲了上来,后面战鼓擂得‘咚咚’直响,他想一下就把我们的阵脚冲散,这样就可以严重的打击我军士气,甚至可以就此击败我们这支队伍。 想的是很好,但是他的这种做法早就已经落在我们的计算里了,所以我才会在离他们差不多两百步的地方叫停,而不是正常的一百五十步。 “前军散开。”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前面的队伍从中间分开,向左右两翼移动,中间露出来的就是那些我从沛县带出来的黄巾军家属。 这些大爷大妈们开始喊他们孩子的名字,一时“阿猫”,“阿狗”等等的名字叫得山响,有的跑在前面的黄巾军战士已经认出了自己的爹娘,自然的就放慢了脚步,后面的士兵正在冲锋,一个不注意,两个人就撞在了一起,成了一对倒地葫芦,给正在冲向我们的黄巾军制造了不小的混乱。但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有的人已经调转枪口开始拦截冲向我军的自己人了,这让混乱的场面进一步加剧。 看到敌人的队形越来越混乱,我一挥手:“击鼓,冲锋。” 首先是弓箭兵,冲着前面一阵平射,把冲在前面的黄巾军扫荡了一遍。骑兵从两翼冲了出来,根本不跟敌人接战,只是沿着外围边跑边射,一排排的黄巾士兵就这样倒了下来。这时关羽率领的削刀手冲了上来,他们的盾牌挡住了敌人的弓箭,手里的军刀,更是一刀一个,迅速的收取着敌人的性命。紧跟着削刀手的是许褚的大戟兵,刺杀横扫,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沾上,你就别想落好。 九吾龙的水军是最后一支冲上来的队伍,虽然在人数上他们绝对是最多的,但是他们在装备和训练上跟别的队伍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而且他们是水军,在船上也许是无敌的,可到了这里他们的实力至少要打个对折。不过有一样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那就是喊话,而且是几千人一齐喊:“放下武器,跪地不杀。” 他们叫了两声,其他作战的部队也开始跟着喊了起来,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就全是我们军队的呐喊声。听到山呼海啸般的呐喊,这些黄巾军变得更加混乱了,根本就组织不起什么有效的反抗。 关羽和许褚都杀疯了,两个喜欢使刀的家伙已经全身是血了。黄巾军的将领很好认,因为他们统共就没几匹马,只有高级将领才有的坐,所以这两个人就专找有马骑的人下手。他们手下的亲兵为这两个人清扫着他们边上的喽罗,以便他们能尽快的接近他们的目标。 什么样的黄巾军将领能是这两个人的对手,随着一员员黄巾军将领的倒下,场面变得更混乱了。很多人看到自己的主将被杀,纷纷放下武器,跪地请降。再加上一开始就因为看到父母落入人手而放弃抵抗的黄巾战士,黄巾军里已经有将近一半的人失去了斗志。 整个黄巾军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胜 黄巾军的将领里也有能打的,但是跟关羽和许褚没法比,因为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有个家伙比较聪明,看到先前几个将领的下场之后,他很快的反应了过来,召集离自己比较近的几个人联合了起来。 说实话一对一他们肯定没有一个人能在关羽许褚刀下走上十合,可是好几个围着一个人打就不同了。围着关羽的还好,关羽凭的是马快刀急,力气大,一旦遏制了关羽的速度,关羽的战斗力就下降了一大块,几个人还是能顶得住的,虽然伤不了关羽,但是还能保住性命。 可是围着许褚的人就不行了,许褚属于人来疯那种类型的,人越多他越高兴,只求杀的爽,其他的一盖不论。那大刀上下翻飞,基本上就是砍完了再剁,剁完了接着砍,纯粹的拿力量挤兑你,黄巾军的这帮将领哪里受得了这个啊!一会儿就让他把胳膊全都震坏了,来得及跑的跑了,来不及跑的就变成许褚的刀下之鬼了。 最倒霉的可以说是黄巾军的首领,他看到手下的这些悍将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好几个人围着敌将一个人打都不是个。知道今天是败局已定,事不可为了,赶快招呼身边的残余人员逃跑。他一逃跑,这连带作用可就太大了,一般来讲作为指挥官在战场上需要有一个明确的座标,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个举着大纛旗的人跟着他一起跑,以表明主帅的位置。而且在没有得到将令的情况下,很多士兵是看大纛旗的动向的,大纛旗往前,说明要进攻,大纛旗向后,说明要撤退。这已经是一种规矩了,只要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何况黄巾军纪律散漫,不好统带,这个首领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这些新兵记住大纛旗的作用。所以这些士兵别的没记住,这一条却记得牢牢的。 现在他们一看大纛旗向后了,而且移动速度这么快,肯定是这仗已经败了。这对这支黄巾军士气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这些士卒都是在攻城战里幸存下来的人,确实是很有实力的。虽然他们手中的武器比起我们的士卒来差的远了,身上也没有什么防护,而且身边还有很多人已经投降了,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些人一直在坚持。他们抱着对太平道的坚定信仰,一直在坚持,但当他们看到大纛旗向后撤退了,就知道完了,彻底的完了,这些人大部分扔掉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流涕,还有一部分呆立在当场,茫然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一小部分人逃跑了。 但是在骑兵的夹击下他们怎么可能逃跑得了,尤其是他们的首领,带着队伍还没走多远就被吕布盯上了,吕布在离那主将将近一百五十步的距离,一箭就把他从马上给射了下去。这下黄巾军的队伍更混乱了,本来他们还能看到大纛旗,现在主将被射落马下,亲兵们一拥而上救治主将,打大纛旗的那个士兵一看主将落马了,干脆把大纛旗给扔了,其他的士兵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连逃跑都失去了方向。在混乱了一会儿之后,就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等着我们接受他们的投降。 许褚这个可气的家伙,他打了一气以后气势高涨,到处找黄巾军的将领出气,想把出兵以来没过够的瘾都过足了。但是打着打着,突然发现所有的人都不跟他打了,一个个全都跪在了地上,他倒来气了,下了马,踢踢这个的屁股,,拍拍那个的后背,满处转悠,嘴里还一直喊着:“起来个人,跟我打啊。” 我那个气啊!这家伙真是个疯子,也不知道他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一点儿都不知道克制。好在赵云离的他比较近,很快的劝住了他,这才把他给拽回来。不过拉回来一看,眼珠子还红着呢,那模样也太恐怖了,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天生的杀星。 主将疯了,可是部下还好,一个个还算正常,都在那里捆绑俘虏呢。 我和孙坚带着典韦和几个文官,还有那些押解老人家们的孙坚的队伍来到了相县的城下,城上的人早就看见我们跟黄巾军的战斗了,一个个佩服的不得了,看看人家,也是几千的军队,一下就把几万的黄巾军全灭了,再看看我们,被人家打得都快死绝了,剩下的几个也浑身带伤,连国相都昏过去了。 他们一看我们到了城下,赶紧开关落锁,迎接我们入城。 沛国相府现在是病人的地盘,我们也就不打扰了,直接住进了城里最大的客栈。老板为了感激我们打败了黄巾军,一切费用全免,不过这个消息是许褚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谈下来的,反正我去感谢老板的盛情款待时,他的表情怪怪的,看得出来,他给我们免费,肯定不是纯自愿。 但是当我说出我的名字的时候,老板的眼睛一亮,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 “你的父亲是不是现在的徐州刺史陈大人,原来做过沛国相得那位?” “看来您是老人了,您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的父亲就是原来的沛国相,现在的徐州刺史。” “那这钱免得不冤,咱们沛国就您父亲在的那会儿还像个样,现在可是一年不如一年喽。”老板看来很怀念那个年代,对现在的情况很不满意。 “世道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要知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谁也说不出个准谱来。您也不必感叹什么,要是过得不好,可以搬到徐州去,我代表我们全家欢迎你。”时代的变迁就是这样,谁也说不出来明天会怎么样,也许好,也许坏,大部分人只能赶上什么就是什么。 “那敢情好,不过,我这一走,这些产业就带不走喽。”老板看来有点舍不得自己的这家客栈。 我站起身来向老伴告辞:“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自己想想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这就告辞了。” 程昱把战后统计数字搞出来了,共杀敌一万二千人,黄巾军将领十九人,其中一个是他们的主将,俘虏三万三千人,其中有六个将领。我军总共死伤二百多人,不过真正死亡和致残的也就八十多个,其中大部分是水军,销刀手和大戟兵的死亡数字都没上十,骑兵更是连个受伤的都没有,所以对将来整体作战并没有影响。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朱俊 取得了这么大的胜利我们当然很高兴了,但是还有严峻的考验等待着我们,所以我们也不能耽搁,得继续上路了。虽然我们已经消灭了沛国境内大部分的黄巾乱党,但是我心里清楚,就算是这样也不可遏止天下大乱的趋势,那点星星点点的火种已经埋下来了。 沛国之战已经结束了,相县算是完满的保下来了,但是我们的脚步绝对不能停留,再不快点走,去司州的道路就被堵住了。不过临走的时候我还是交代了一下关于那些俘虏的事情,我让他们帮我照顾这些俘虏,这些人我要了,他们在这个地方的一切费用我掏一半,但是如果他们派人帮我把他们送到广陵去,所有的费用我就全包。这也算是一笔交易吧,毕竟广陵现在的人口太少了,我不得不采取点办法了。 谯县还算是平静,邻近的陈国却已经受到骚扰了。我招呼夏侯家和曹家的几个人过来,告诉他们赶紧训练家里的家丁,为求自保,你们必须把家里人武装起来。而且绝不能再固步自封了,最好邻近的几家能够联合起来,一家出事,大家一起帮忙,这样才能保住不被太平道的人钻空子。 鉴于现在的形势,我们不想过多的耽搁,于是取道陈留,下中牟,终于在我生日之前赶到了阳城。 城外已经到处都是军营了,我们带领着队伍直奔辕门,没想到的是皇甫嵩竟然一得到消息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皇甫嵩见了我高兴极了,过来就是一个熊抱,要不是我身子骨结实,估计这一下我的腰就得折了。彼此介绍了一圈以后,我发现皇甫嵩大营的高级将领几乎都到了。 “兄弟,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盼来了,你要是再晚来两天,我们就出发了。怎么样,路上还顺利吗?” “顺利,老大你真敢说啊,就现在这形势能顺利吗?我们可是打了好几仗才过来的。你居然说顺利。”我一边笑着,一边跟着皇甫嵩往里走。 皇甫嵩高兴地说:“打了几仗,打得怎么样?你小子肯定是打得这帮蛾贼满地找牙吧?”看来他的兴致挺高的。 “那还用说,兄弟我的水平可不是吹的,总共也就灭了五六万人吧。还行。”我装做很谦虚的样子。 皇甫嵩一听我说五六万人,下巴差点掉下来:“兄弟,你说得真轻巧,五六万人可是个很大的数目了,你知道吗?不算你的部队,咱们总共也就四万人。而且没有多少人的训练时间达到标准,我现在带的士兵至少有三万人是新兵蛋子。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的。” “这倒是个问题,训练不足到了战场上很容易出问题的,据说那些太平道的人有好几十万呢,别还没打仗就先吓趴下一片,这仗就没法打了。”我担心地说。 “没你说得那么夸张,咱们要对付的首先是波才这个家伙,他现在占据汝南,势力已经发展到了陈国和颖川。手下虽然号称有几十万人马,真正能上战场的我觉得不会超过十万人。”皇甫嵩还挺乐观。 过了几座关卡,我们来到了皇甫嵩的中军大帐,大家彼此落座,皇甫嵩显得很兴奋。 “兄弟啊,你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你给我们说说,这次你总共带了多少人马?跟黄巾军的几仗都是怎么打得?” 我清了清嗓子:“人马倒是不多,也就五千人吧。因为我们打了几仗,所以少了些人马,本着宁缺勿滥的精神,我没作补充,所以现在稍微少了点儿。至于孙大哥,他带了一千多人吧。”我指了指孙坚。 我接着说:“我们一共打了三场大仗,第一战在徐州的彭城,由于是偷袭,所以我们在零伤亡的情况下,歼敌一万多人,攻取彭城,吕县两座城池,俘虏大部分敌军,当然包括敌军主帅。” 孙坚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一战,但是也听我的部下说过,所以还好,这些家伙们听了,都快吓傻了。零伤亡歼敌一万,夺取两座城池,这都什么人哪,不会是吹牛吧,有些将领的脸上已经露出了不信的神色。 我也没有多作解释:“第二战是在沛县,守军大概两万多人吧,我军大将司马许褚当场生擒对方主将,整个沛县不战而降。”又是一个零伤亡,我看你们怎么想。 “最后一战是相县,这次碰到的是敌人在沛国的主力,他们已经攻打相县超过七天了。虽然他们在人数上是占有一定的优势,跟我们大概是九比一的比例吧,但是我军作战勇猛,我军大将都尉吕布射死敌方主帅,大将司马关羽,许褚,赵云,太史慈,九吾龙等人共杀死敌方将领十九人,敌军溃败。我军乘胜追击,最终取得了,杀敌一万二千人,俘虏三万三千人的骄人战绩。我军也为此付出了八十多人的牺牲,还有一百多士卒重伤的代价。”我自豪地说完了我们的战争经历,然后我从怀里掏出了早就写好的战报递给了皇甫嵩。 这个时候一开始还对黄巾军的人多势众有点儿担心的将领们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一个个全都自信满满的样子,他们并不认为是我还有我的部队有多么厉害,而是黄巾军的部队有多么烂。一个个都摩拳擦掌,恨不得早日出战。 朱俊是右中郎将,他的职位并不比皇甫嵩低多少,听了我的战报,也是信心膨胀:“义真兄,我看这样,我带着两万人,加上孙大人的一千人马先去和颍川黄巾军打一仗如何?是骡子是马咱们也对拉出来遛遛拉。” 第一百三十四章 长社 孙坚虽然随我们一起出战,但是一直都没上过战场,他也没有跟我麾下的这些将领们交过手,每一次他都是陪着我观看整个作战的过程,所以只有视觉感受,并没有更加直观的感觉。虽然他也认为我属下的这些士卒训练充足,将官个个龙精虎猛,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和自己的手下就差到哪里去,何况一直没上战场对于一个武将来讲是件很郁闷的事,所以当他一听到朱俊的提议马上就表示了赞同。 孙坚对朱俊提议的认可,更加增强了朱俊的信心,毕竟孙坚算是跟我一直打过来的,应该对黄巾军的实力有一定的认识。朱俊正是打着这个主意,挑的孙坚,他就是想从孙坚那里得到更多对付黄巾军的作战经验,以此作为指导,他应该会获得一次完美的大胜。 想当年他可是凭着五千人起家,仅几十天时间就在交阯铲除了叛贼梁龙,光投降他的人数就有好几万,所以在他的印象里贼寇的作战能力都是很低下的,黄巾军也不例外。 ps:光和元年,即拜俊交阯刺史,令过本郡简募家兵及所调,合五千人,分从两道而入。既到州界,按甲不前,先遣使诣郡,观贼虚实,宣扬威德,以震动其心;既而与七郡兵俱进逼之,遂斩梁龙,降者数万人,旬月尽定。《后汉书。第71文皇甫嵩硃俊列传第六十一》 朱俊心想:“看来这些黄巾贼的实力还不如那梁龙哪,要不然也不会被消灭了这么多人才让陈登死伤了那么点儿兵将。再加上有个识途老马一般的孙坚,我就不信凭我的两万多人灭不了你波才,彭脱,夺不回颍川,汝南。”于是他就继续向皇甫嵩提出出兵的要求。 皇甫嵩可并不乐意朱俊这么干,听了我的话,他也认为黄巾军似乎没有什么实力,要是朱俊凭着两万人就把波才灭了怎么办?我可是一军主帅,副手的功劳这么大,我将来连这位子都坐不稳啊! 他刚想一口回绝,突然发现我冲他眨眼睛,他立刻就明白我什么意思了。 皇甫嵩正了正神色:“朱大人,不是我说,一支队伍最好还是保持团结的好,两万人虽说也不少了,但是比起波才的几十万人马来还是太单薄了。最好还是大家一起出战,也好彼此有个照应,你觉得怎么样?” 朱俊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功劳皇甫嵩要自己拿,不愿意让给他。这哪行啊?身为武将不争功劳是会让人看不起的,何况还是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兔子见了都会眼红的。不对,兔子的眼睛本来就是红的。 于是朱俊赶紧补充了一句:“实际上我觉得这些黄巾蛾贼并不可怕,陈大人能办到的事情我们肯定也能办的到。而且我对自己和我手下的将官们充满了信心,您只要给我两万新招募来的人马就可以了,我保证我们一定可以拿下颍川郡,进逼汝南。大人可以稳扎稳打,我们在前面替您开路,您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皇甫嵩捻着须髯,故作为难的样子,问朱俊道:“两万人真得够了吗,那可都是新兵啊。” 朱俊现在可不管那一套了,只要能把出兵的事争取下来,怎么着都行:“放心吧,皇甫大人,两万人确实不多,但是我保证,我一定能把颍川给拿下来。” 吹牛谁都会,但是必须有实力,没有实力作后盾,一切只能是空谈。我现在就是利用的这一条,让大家认为我在吹牛,或者是黄巾军的实力确实太烂。我的作战成绩就在那张战报里,绝对是实打实的东西,但是要没有平常充分的训练,以及那么好的作战部署和这些精兵猛将,根本就完不成这些任务,何况还完成得这么出色。 不过人的眼睛往往是只看自己的长处,专看别人的短处,所以朱俊就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上当了。第二天早上,朱俊就急匆匆地带着他的那两万士卒走向了颍川战场,在他的身边就是那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孙坚。 皇甫嵩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希望他同意朱俊出兵,这明显是对他不利的,他实在是害怕朱俊会赢得这场胜利,那对他的现在的位置会有非常大的影响:“元龙贤弟,你为什么要让我同意朱俊出兵呢?要是万一让他取得了胜利,对哥哥我来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冲这皇甫嵩一笑:“他赢不了,我们得随时接应他们,当他们打败仗的时候,就可以完全的接手整个部队,而我们和黄巾军的决战之地在这里。”我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座小城----长社。 第一百三十五章 波才 波才不是傻子,傻子也当不了将近三十万人的大帅,三月份他在邵陵击败太守赵谦的时候,他还没有这么大的队伍,但是随着他的节节胜利,加入队伍的人也越来越多,汝南全境基本上已经被他的队伍控制了。 现在的他应该志得意满,飞扬跋扈才对,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他是真正的太平道信徒,对张角宣扬的太平道极其的崇信,每天的起居饮食都是最简单的,绝不比他手下的士兵们多用一点儿东西。也许这就是他的个人魅力所在吧,很多人都是看到他的这种所作所为才加入的黄巾军,跟着他一起崇信太平道,当然这其中少不了他手下士卒的宣扬。他自己笃信只有安于平淡才能时刻保持冷静的心态,才能不被表面现象所蒙蔽,所以当他知道北军会有所行动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现在朱俊的大军还没开到长社,他手下的斥候已经得到了朱俊大军的动向,连人数和队伍的组成都探听了个一清二楚。 黄巾军的队伍大部分是农民出身,他们本来都是老实的百姓,但是东汉末年的这些个世家大族搞土地兼并搞得太厉害,老百姓手中的土地渐渐都流入到了这些人手里。所以这些没有生活来源的农民们就只剩下卖身为奴着一条活路了,但是奴仆的生活是凄惨的,辛辛苦苦从早干到晚,他们也得不到温饱,所以生产积极性大受打击,再加上连年的干旱,这粮食产量自然也是连年下降。随着生活必需品价格的飞涨,其他的物价也就都涨了起来,小家小户就越来越买不起东西。碰到灾年,卖土地,卖儿卖女的就多了起来,,世家大族手中的土地也就越来越多。但是随着物价的飞涨,世家大族也就越来越不愿意让这些低贱的人消耗更多的粮食,于是他们的生活也就越来越苦,冻饿而死那简直是随处可见。汝南是整个东汉第二大郡,人口超过两百万,世家大族林立,尤其是袁家,许家,张家这都是三公世家,那可真是家大业大,蓄奴过万都是少说了。波才这一来,真的给这些可怜的农民们带来了希望,不少人都跑了去参加黄巾军,所以波才的队伍才会这么强大。 “两万人的一支队伍就想讨伐我们,那些朝廷的老爷们也太看得起我们了吧。”彭脱拿着刚刚递过来的军报说。 “毕竟是北军啊,这支队伍的历史太辉煌了,不好打啊。朝廷既然敢派他们出来,就应该有派他们出来的道理。”波才还是很谨慎。 “北军怎么啦,就两万人的一支队伍,而且主要是刚召入北军的新兵蛋子,你怕他个球啊?多了不要,只要有个七万八万的,我打得他们都回不了家。”彭脱一幅流氓样,把他当山贼时候的寨主气息表露无遗。 “不是七八万人的事情,关键是咱们的装备和人家就没法比,你现在上去猛冲,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所以咱们要打就得打个漂亮的,一下子打得他抬不起头来。”波才坐的还是那么稳,笑眯眯的看着彭脱。 彭脱看到波才的笑容,自己也乐了,用手指了指波才:“老大,你又吓唬我。看来你是有主意了,你说吧,我都听你的。”彭脱就这点好,他对波才极其佩服,所以对波才的意见他是言听计从,绝不反对。 “过了长社,就离许县不远了,我听说波才他们就在许县外围,现在我们直扑许县,应该还赶得上救援他们。”孙坚骑在马上得意地说。 “你也别太小看波才了,这家伙能把赵谦打到许县去,就直接证明了他的能力。毕竟汝南的郡国兵可以算是整个大汉人数最多的一支了,居然丢了上蔡不说,连上蔡令都让人宰了。他被打到邵陵的时候,手下还有两万人马呢,怎么样?还不是让人给打得一败涂地,咱们也就两万人马,所以还是不要大意的好。”朱俊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 “反正我是不怕他们,看看陈登打得那仗,我就知道这些黄巾军有多么差了,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手里拿的那根本不叫武器,身上也没有甲胄,他们凭什么跟我斗。”孙坚现在绝对是信心爆棚了,只想着怎么杀敌立功了。 “这个生日过得怎么样?”皇甫嵩乐呵呵的看着我。 “骑了一天的马。屁股都快散架了,还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装做很痛苦的样子说。 “那还不是你自己出的主意,这叫活该。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作茧自缚,所以呀,你自个儿忍着吧。”皇甫嵩哈哈大笑。 “只要能早点赶到长社,屁股就算分成八瓣也没关系。何况一个小小的生日哪。”我倒真的是无所谓,但是战前准备一定要做好。 “你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看那不就是长社城吗?”皇甫嵩向着远处一指,一座不大的小城出现在我们面前。 “将军大人,黄巾军的波才已经才前面二十里列好了阵势,我们是否还要急速前进?”一个斥候拍马回报。 朱俊捋了捋颌下的短髯,目光变得异常敏锐:“告诉前军,放慢步伐,到离敌人五里处,结方阵,我要步步进逼。” 孙坚向着朱俊一拱手:“大人,我要打这个先锋。”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败 人都说兵过一万,无边无沿。现在可是将近十万人的一支队伍排在朱俊的面前,那气势比朱俊的军队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本来朱俊的军队训练就不足,这下更是吓坏了,尤其是前排的几个人更是吓的腿肚子直哆嗦。 孙坚可一点都不在乎,他可是一点儿都不害怕,不仅不害怕,他还很兴奋。场面越大他越兴奋,看到黄巾军的人数众多,他觉得自己的功劳肯定会很大,一点儿都没往会失败的地方上去想。他耀武扬威的站在全军的最前面,根本就不拿正眼看对方,他的这种态度倒是给了一些新兵蛋子一点儿主心骨,有的人居然能够站直了。 孙坚看队形大概排的差不多了,就提马向前开始讨敌要阵。 “对面的出来一个,你家孙爷爷今天手痒,过来一个给我活活血。”孙坚的话对士气的提升还是蛮有作用的,自己的先锋官敢于如此藐视敌人,说明敌人并不可怕。 彭脱刚要出战,一个黄巾军的渠帅已经冲了出来(黄巾军分三十六方,大者几万,小者几千,统率之人称渠帅。)。那个渠帅骑的马不错,估计是从哪个大家族抢来的,孙坚一眼就看上了:“哎,对面的,跟你商量个事,你的马不错,今天你家孙爷爷心情好,你把马留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你看怎么样?” 当武将的哪受得了这个,本来他还想通名报姓呢,可是孙坚这一句话就把他的肺差点儿没气爆了,干脆也不通名了,直接就是一枪直刺孙坚的心窝。孙坚的本事确实不赖,对方马快枪急是不假,可是经验哪有他丰富啊,早就防备上了。他拿手中得刀杆往外一崩,枪就走空了,顺势就是一个力劈华山,直接就把那个渠帅的脑袋给砍掉了。 北军的声势大振,那些刚才还在哆嗦的士兵,现在一点儿都不哆嗦了,一个个都在喊好。 别人不知道那个渠帅的水平,可是彭脱知道,那也是雄霸一方的大山贼出身,身手好生了得,就是自己也不敢说能在三十招内要了对方的命,居然在那个北军大将面前只走了不到一招。这差距也太大了吧。怎么办,单挑肯定是没戏了,上去多少肯定得被人家砍死多少,怎么办呢?彭脱拿疑惑的目光看着波才。 波才很镇定,他笑了笑:“不就一个莽夫吗?有那么可怕吗?” “可是咱们没有能抵挡这个莽夫的人。怎么办?”彭脱问。 “这不是更好,就让他在上面耀武扬威一会儿,咱们不必派人出战,一会儿他自己就弱下来了。他怕自己的气势弱下来,就一定会带着人冲上来的,这时候咱们的机会就来了。”波才自信满满的说。 彭脱最听波才的话了,立即约束所有的人都不许应战,黄巾军的士气果然受到了一定的影响,而朱俊大军的士气更是空前的高涨,一个个全都兴高采烈的。但是这也只能坚持一会儿,老是不上前应战孙坚也受不了啊!果然,孙坚向着自己的阵营一打招呼,前军开始冲锋了。波才转身就跑,带着彭脱一起跑,这些黄巾军还没怎么打就败了。看来他们也就是人多而已,这越发坚定了孙坚的信心,他带着人就追了下去。 孙坚追下来了,后面的大队也就追下来了,这些人根本就没经过多少训练,对令行禁止还知道得不是很清楚。看见嗷嗷直叫的前军冲下去了,他们也就不管那套了,一个个低着脑袋往前冲。朱俊本来想拦一下,看看这情况也就算了,他觉得黄巾军确实是没什么可怕的,居然这样就败了,怪不得陈登打得那么轻松呢。 我们到长社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连我们这骑马的都累得不行,士兵们更是累得一个个都快吐舌头了,我们赶紧让大军进城休息。长社县令组织当地人犒军,吃的喝的一块上,好给这些士兵们解解乏。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开始修整长社的城防,把城墙加宽加高,制作各种守城器械。 两天以后的一个早上,朱俊的败兵陆陆续续地开进了长社城,等到黄巾军到了长社城下的时候,总共也就回来了不到六千人,让人家一口气吃掉了三分之二还多。那个勇猛的孙坚更是被人拿马驮回来的,放到床上的时候连挣扎着起来都做不到。 原来,黄巾军得这次战斗根本就是一计,可怜的孙坚上了当了。追出去还没有五里地,两边的小山包上就冲下来无数的黄巾军,前面的黄巾军也全都翻身杀了回来,后面居然也有黄巾军堵截,几十万人把他们整个地包在了中间。 孙坚一下就懵了,居然让人打了埋伏,他一直认为黄巾军就是一帮乌合之众,一帮土农民是没有智商可言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包围了。几十万人包围两万人,那还不跟假的一样,孙坚拼了命的往回冲杀,可是杀开一层,还有一层,杀开一层,又上来一层,孙坚的体力渐渐不支了,他激怒攻心,一脑袋栽下马来。 不过就在他栽下马的一刹那,朱俊的援兵也杀到了,他们杀透重围救护这些可怜的前锋部队。可是孙坚却找不到了,因为无数人都战死在草丛里,孙坚一个人哪是那么好找的。不过还算万幸,他的一个亲兵还是在草丛里找到了他,不过他现在已经昏迷了。无奈之下,大家只好用马驮着他,逃离了战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傅燮 城外的黄巾军陆陆续续的开了过来,一片一片的跟天上密布的乌云一样,慢慢的把长社城围了起来。由于对北军的重大胜利,黄巾军的声势更大了,原来好像还是铁板一块的颍川郡现在也松动了,不少人开始加入到黄巾军的队伍之中,使得黄巾军的队伍再次的壮大了。 波才现在也有点被胜利冲昏头脑了,他在一帮将领的赞扬声中也开始设想攻下长社后进军河内的计划了。从他的观察角度来说,他认为北军的个人作战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团队作战能力并不是很强,彼此缺乏一定的协调和配合,统兵大将也不行。要不然,他的计策是不可能成功的,毕竟那个计策还是有很多漏洞的。但是居然就没人能看出来,要不是这些人的个人能力太强,估计没有一个能跑得了。 三十万确实是个恐怖的数字,整个长社被围得风雨不透,营寨一个一个的立了起来,但是都很粗陋。毕竟他们都是农民,不是当兵的,这安营扎寨的事情根本就没几个懂得,能把营寨立起来,已经很不错了,根本就不考虑建在什么地方,更不用说考虑什么地势结构了。他们满山遍野的搭起了各种帐篷,小木屋子,什么形状的都有。 长社周边全是草地,所以建寨的地方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建在草里面。 我和皇甫嵩带着一众将领在城头观望,皇甫嵩看得自己都乐起来了:“这简直是太棒了,兄弟啊,你真是个奇才,你怎么会想得那么远呢?”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是从史书上知道的,只能随便编个谎话:“人数对比太悬殊的仗不好打,偶尔的沾点儿小便宜一点用处都没有,要打就必须打个狠的,打疼他,甚至打垮他。打得他听见你的名字就哆嗦,打的他离你还有几十里路就望风而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得最终的胜利,所以我就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这主意真是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说明还是兄弟你高啊。”皇甫嵩的马屁可是很少见,既然赶上了,我也要享受一下。 “不过皇甫大人,陈大人你们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考虑过现在情绪低落的朱将军和卧病在床的孙大人?争权夺利有那么重要吗?”言辞如此激烈的恐怕除了傅燮也找不出什么人了,他跟他师傅刘宽完全是两个类型的人,你看宗正大人多和气,完全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可教出来的这个徒弟吧,就是个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着了就要炸别人一下子。记得史书上记载他还在上朝的时候当着皇帝和一众大臣的面说要杀司徒呢,完全是个疯子。不过这种疯子我喜欢。 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我和皇甫嵩对形势的分析,无从知晓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什么,但是起码他从我们最近的所作所为中看出来了,朱俊和孙坚只是牺牲品,那一万多人更是陪葬品。 皇甫嵩说话了:“南容啊,这你可就错了,我和陈兄弟设的这个圈套是必须有人诱敌的,让敌人松懈,就是我们的机会。示敌以弱是必要的,不然他们不会包围我们,而且这帮黄巾贼的攻城能力不强,他们的装备太差,人数虽然多,对咱们并没有什么威胁。而咱们正好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保证其他州县的安全,等他们疲劳了,松懈了,就是我们的天下了。咱们趁着月黑风高,放上一把火就能把他们杀得大败,这能挽救多少郡县的百姓受到伤害啊?” “另外,朱大人和孙大人可不是我们逼着他们去做这件事情的,我们还没推出这个计划呢,他们自己就上来抢功了,我还劝过他们,可是他们不信啊。他们以为就自己手下那些兵将也能跟陈兄弟的兵比吗?简直是痴人说梦。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又不知道敌人的真实能力,不败才怪了呢?虽然这样,我们还是会上表表彰他们的功绩的,如果他们做得不逼真的话,黄巾蚁贼们怎么会轻易相信而出动全力呢?有时候一些必要的牺牲还是免不了的,毕竟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要想取得大胜,而又保存相当的实力,这次的损失就是我们不得不付出的代价。现在这些黄巾贼一定是想要把我们一口吃下,然后进军河内,这样他波才的地位就不一样了。咱们就得利用他们这种麻痹大意的思想,整死他们。” 傅燮恍然大悟,连忙低头认错:“我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说道呢?那这么说朱大人和孙大人这次的失败一点都不冤了。” 我笑着说:“当然不冤了,肯定都得升官晋级的,战报我们早就送出去了,现在何大将军一定已经知道我们第一步作战计划成功的消息了,估计正等着我们胜利的捷报呢,朱将军和孙将军的功劳肯定已经记录在案了,就等着战后封官吧。” 黄巾军居然让我们休息了一天,这是我们没想到的,毕竟他们人那么多,人吃马喂的,一天的消耗对他们来讲都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可是他们居然没有马上进攻,这让有些人觉得很诧异,但是荀攸却笑着说:“看来主公的计划太成功了,黄巾军已经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他们想轻松的拿下我们这三万人。” 第二天一早黄巾军的队伍就排好了,看来他们真是已经准备好了的,就想一口气吃下我们,竟然打算在四个门同时进攻。但是我们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吗?显然是不可能的。不仅不可能,我们还要彻底的消灭他们。 随着牛角号的呜呜声,战鼓擂得震天响,一帮穿着土布衣服,头扎黄巾的太平道士兵开始冲锋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四面 黄巾军之所以叫蚁贼,叫蛾贼就是因为人数太多,多到像飞蛾扑火也要把火扑灭的地步。 四个方向,每个方向两万五千人,不偏不倚,每支队伍由一个渠帅带领,冲击长社城的四门。那人多的真跟蚂蚁一个样,黑压压的爬向城墙和城门,这感觉太压抑了,就像是洪水漫过来一样,随时有种要没顶的危险。 我都觉得这么难受,想象一下士兵们会有什么感觉吧。幸好总指挥不是我,是可以信赖的皇甫大哥,随着一道命令,所有的城垛口布满了弓箭手。一边九百人,三百人射箭,射完了闪身回来装上箭再射,一共三拨,轮流着来。反正箭枝充足,不用担心射的完。 蚂蚁最大的优势就是多,多的你杀都杀不过来,所谓蚁多咬死象就是这么来的,九百人一分钟内能射出去几千枝箭,有一半恨不得都能命中,但是起的作用却不是很大,那些黑压压的人流还在前进,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似的。我不禁想起了《老子》里的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些人真的是不怕死吗?肯定不是,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要命的往上冲呢?他们本身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有不怕死的精神,烂命一条,死了也就不用再受人间这份苦了,这就是生活带给这些人的力量,但是还有一种力量是凌驾在生活之上的,那就是宗教的力量。虔诚的信徒是可以为了信仰放弃一切,以至于连生命都可以放弃。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蒙古人的信仰,他们为什么打仗不怕死呢?因为他们的信念是活着不如死了好,所以不怕死。这些黄巾贼估计也被灌输了这样的思想,所以根本就不惧怕死亡的来临。 不过,人的精神是可以支撑一个人不怕死,但是并不能使他完全漠视死亡,当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倒下时,带给他的恐惧心理往往比自己面对死亡还要大得多。这就形成了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当这种心理压力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连不怕死的人都会逃跑的。 所以当这些靠近城墙的黄巾军士兵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的时候,他们的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进攻南面城墙的黄巾军开始有人逃跑了,他的逃跑立时引起了连锁反应,很多人的心理底线被它冲破了,于是也跟着一起逃跑。人是一种喜欢从众的生物,一个人的逃跑就能带着一大帮人逃跑,一大帮人逃跑,就能使整个战局完全失控。南边的进攻彻底瘫痪了,但其它三面还在苦战之中。 终于,东侧也开始出现逃亡了,这一路的渠帅是个狠得下心来的人,他立即一箭就射死了那个逃跑的人,冲着前面大喊:“谁再敢逃跑,跑一个我杀一个。” 紧接着他又连续射死了几个逃跑的黄巾军,果然东侧的逃跑势头止住了,黄巾军的士兵们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毕竟他们觉得,就算死在官军的手里也比死在自己人手里强得多。 攻击西侧的是彭脱,这家伙早就料到了有人会顶不住压力逃跑的,所以早早的准备好了一排弓箭手等着逃跑的人出现,在死了几个人以后,也没有人再敢往下撤了,一个个的蜂拥而上,唯恐自己落在后面,挨彭大帅一箭。 北面的是总指挥大帅波才,他利用的不是武力要挟,他利用的是他的个人魅力,早在冲锋前他就给这些人打了预防针:“你们可能会遇到前所未有的困难,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的离你而去,但是不要害怕,那是黄天太一大人召唤走了他们。当然,如果你们感觉到确实顶不住了,完全可以撤下来,我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过错而对你们不好的,我会一如既往地关心你们,照顾你们。但是神会不会原谅你们的过错,我就不知道了。” 多么可憎的人哪,他在拿这些黄巾军的生命当儿戏,纯粹的用信仰的力量和个人魅力把这些黄巾军的战士逃跑的**打消了,所以这一侧的攻击也最凶,一个个全都舍生忘死的向城墙扑了过来,完全的漠视了死亡,所以杀到手软的北军战士没有能够阻挡住黄巾军凶猛的攻势,终于被几个人突上了城头。 这一成就是令人振奋的,这一侧的黄巾军大受鼓舞,他们前赴后继的往上冲,完全是拿命趟出了一条登上长社城的路。几个人之后就是几十个人,上百个人,,但是他们爬上去也就没有任何回音了,因为那些弓箭手背后的正是关羽的五百销刀手。 他们的肉搏能力完全是这些装备奇缺的黄巾军无法比拟的,程昱早就料到这一侧应该会最吃紧,事先把他们安排在了那些弓箭手的后面。于是血腥的屠杀开始了,城墙上一具具无头的尸体被抛了下来,还有一些被斩成两片的可怜人。而城墙上正在上演血腥的场面依然不少,随时有这样那样的黄巾军尸体被抛下城去。城墙下,那些被扔下来的尸体震撼着一个个准备登上城墙的黄巾军士兵的心灵,同时还有无数的箭枝在夺取这些可怜人的性命。 终于连波才都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他一招手,鼓声停止了,撤退的命令传了过来,第一波的攻势我们挺过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烧营 个亲兵打断了我和皇甫嵩的谈话。 “什么事啊?”皇甫嵩有点不耐烦。 “本地乡老求见。”亲兵赶紧回话,皇甫嵩的脸色不怎么好他也看得出来。 “大哥,我们去接一下吧。”我的提议皇甫嵩欣然接受了,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去看看又有什么事。” 折腾了半天,我们把几个老人家送走了,真没想到人家居然是代表城里的百姓来感谢我们的。城墙上的石头不够用了,我们只好和当地百姓商量,拆了他们的房子当守城物资。虽然凡是房屋被拆的,我们都给了他们军用的帐篷,但是我们拆了他们的房子,他们居然还来感谢,实在是令我有点意想不到,现在的百姓真是太好了。不,应该是中国的百姓历来都很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欺负好人。 送走了乡老,来了朱俊和孙坚,这两个人是刚从城墙上下来,到现在还一脸的杀气。 “怎么样?还是骚扰战吧?”皇甫嵩笑着说。 孙坚把头盔摘了下来,一脸懊丧的说:“真他妈晦气,这要打,打不起来的日子得过到什么时候,有劲使不上实在是太憋屈了。” 朱俊倒是挺正常的,孙坚怎么说他好像都不在意。 皇甫嵩笑着说:“想打痛快的还不容易吗?不过你的身子骨支得住吗?” 孙坚拍了拍胸口:“没问题,你没听我这里当当直响吗?这点儿小伤怎么能难得住我呢。可是我实在是有点等不及了,皇甫大人,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杀个痛快的啊?再这样下去,我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皇甫嵩笑着拍拍孙坚的肩膀:“想打仗还不一句话的事,今天晚上就打场大仗怎么样?” “真的,您可不能骗我。”孙坚的目光中满是期待的眼神。 “骗你干什么?我要骗,也是去骗波才和彭脱。”说着皇甫嵩走到了地图前。 “这两天的仗,打得不好,我知道你心里不爽。但是人得耐得住性子,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个火爆脾气?” 皇甫嵩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刚才和元龙商量过了,今天晚上实施烧营计划,我们不能再等了,这场雨已经耽误了我们不少的时间了。三天了,雨水已经差不多干透了,今天晚上就是个放火的好时机。” “怎么分派任务呢?”朱俊看着地图说。 “咱们现在的人马损失并不大,这么多天过去了,那些新兵蛋子也历练得差不多了。我把新兵营全部交给你,一共是一万五千人,你和文台带他们去烧彭脱的大营。我和元龙带着其他的人马去烧波才的大营。”皇甫嵩看看朱俊:“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这个任务我保证完成。我一定不会让彭脱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朱俊这次可是真的急了,他早就想报这一箭之仇了。他带出去的人让黄巾军杀得太多了,别看他平时不露神色,实际上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劲呢。 孙坚的拳头已经攥起来了,看得出来,他已经做好玩命的准备了。 皇甫嵩乐呵呵的看着他们俩:“放松,放松,不要现在把力气使光了,到了晚上没劲杀敌了可怎么办?” 差一刻子时,大部分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我们没有,而且我们刚刚才吃过饭。两边的军卒各自行动了起来,今天我们这边负责烧营的人是太史慈,为了不惊动黄巾军,他带着他的那五百弓箭手一个个的从城墙上缒了下去。 他们悄悄的摸到了黄巾军的大营边上,正好是子时,微弱的灯光下,不多的几个人在来回巡逻,同一个地点至少要半个时辰才会有人再经过。太史慈判断得很清楚,但是却没有下手。他在等,等风,因为荀攸告诉他,今天晚上会起大风,只有配合风向,这火才能烧的旺。 子时一过,果然大风起来了,而且是南风,太史慈赶紧招呼手下人开始围着波才的大营倾洒火油,一切布置得差不多了,却有个人脚步飞快的赶往这里的大营。太史慈立即判断出朱俊那边已经动手了,这是个通风报信的。他抬手一箭就把那个人射倒了,然后冲着底下人一挥手:“点火。” 风助火势,火借风力,一霎那间大火就包围了波才大营的南侧,飞快地向着北方烧了过去。不少还在睡觉的黄巾军直接在梦乡里见了阎王,更多的黄巾军则是大呼大叫,躲避着这场大火,但是大火只要是让它烧起来,就不是那么好躲避的,一个个黄巾军被翻卷的火舌卷了进去,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四处都是哭喊声,烤肉的味道,和刺鼻的焦糊气息随处都可闻见。 波才也会犯错误,他已经失去了冷静,他的第一个错误就是让手下人赶紧抢救粮草,而不是赶紧逃命。 第一百四十章 屠杀 波才最大的失误实际上还不是这个,他没有清理干净营地周围的杂草才是真正致命的,那些杂草在这个时候趁势捣乱,平添了火势的蔓延速度和火力的迅猛程度。一点点火星在这个时候就能让它们燃烧起来,那些粮草就更不用说了,早就着成了一个个的大火堆。 那个传令的看到这种情况,二话没说跑回来就向波才报告了现在的情况,波才这时候也发现情况不妙了,赶紧收拾东西逃命要紧。他在刚才已经派出人去找彭脱帮忙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彭脱那边的火烧得一点不比他这里小。那个传令的才跑出一半就看到对面那冲天的火光了,赶紧回营禀报,却发现已经找不到波才的人了,所有人现在都在逃命。 我们跟在大火的后面追着火光跑,火光的后面不时传来一声声惨呼,当我们越过这块焦土的时候就能看到地上一具具烧得缩成一团的黑球,这就是那些没来得及逃跑的黄巾军被烧死在火里的尸体。一阵阵的恶臭,搞得我们胃里直翻腾,随着火势的减小,前方的道路渐渐的清晰了起来,不时有倒在路边的尸体,或者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黄巾军。 皇甫嵩的心绝对是石头做的,当他发现这一情况后,立即下令:“所有倒在路边还没有死的一律斩首,不留活口,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管这些事情。” 我们一路跟踪着波才逃兵的足迹,半个时辰后就发现了敌人所处的位置,离我们不到两里地,这时候或已经火到别处去了,这些残余的黄巾军就在路边休息呢。 这是波才犯的第二个错误,虽然逃离了火场,但是绝对不能停下脚步,就是用腿肚子想都应该知道这火是谁放的,我们怎么能不跟在后面痛打落水狗呢? 但是已经被烧成猪头的黄巾军们没一个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那个被烧成卷毛猩猩的波才,他现在还在后怕呢?他一直故作镇定,想要稳住局势,所以得到消息后出来得并不快,可是等到他出了大帐的时候火都快烧到他跟前了。要不是出来的还算及时,自己肯定就变烤猪了,就这样身上还是有一些烫伤,疼痛不仅没能让他的大脑清醒,反而加重了他迷糊的程度。 他看到跟随他的这些太平道众的悲惨形象,居然大发善心,下令就地休息,而且连一个做警卫的人都没有指派,好像等在路边准备让我们屠杀一样。 我们当然不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一大帮恶狼一样的战士冲进了连路都跑不动的羊群里会是什么样,那简直就是砍瓜切菜一样,一时间人头翻滚,血浪沸腾,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 人在逃命的时候速度会变得很快,比平时的极限速度还要快很多,据说这就是肾上腺素过度分泌带来的好处,但是这样的快速奔跑也有一个后遗症,就是当你逃脱之后体力会严重下降。这个时候的黄巾军大部分都处在这样的状态下,本来就没有什么很好的装备和训练,现在体力又完全透支,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只有冲着我们的战士“啊,啊”的叫,连话都说不清楚。 有的人还有点力气,起码还是能说清楚话的,于是他们大叫投降,力气大一点的跪下来磕头求饶,但是这并没有让皇甫嵩的心变软那么一点点。他指挥着全军进行着一场彻彻底底的屠杀:“记住,一个活的都不要,除了波才,全给我杀掉。” 但是波才还有力气,他并不想死在这里,于是他在亲兵的帮助下骑到了马上,开始再次逃命。不过他的计划再次落空了,能够跟着他跑的也就是几个黄巾军仅剩的将领了,其他的人不是没劲了,就是没有马,随行的这点人员根本不足以保证他的安全,反而扩大了目标。 许褚这个疯子杀人是最上瘾的,但是坐在那里和躺在那里等着他杀,实在满足不了他的好战**,波才他们的逃跑立即引动了许褚的杀人**,他跨上他的大黑马,风一般的就杀了下去。 许褚并不是唯一一个发现波才他们逃跑的,吕布和关羽也都跟在了他的后面,我看了看身边的典韦:“你跟在我身边一直没捞着什么仗打,去吧,也该过过瘾了,我在这里很安全的。” 典韦听到我的话简直比看到美女都兴奋,高兴得合不拢嘴:“那主公我去了啊!你要小心!”他一带马的缰绳,一道电闪,消失在我的面前。在我的印象里,这速度绝对比兔子快。 我跟赵云和太史慈慢慢的骑着马行进在这俢罗场里,四处全是倒伏的无头尸体,那鲜血已经没过了马匹的脚脖子,行走起来哗啦哗啦的。血腥的味道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鼻子实在承受不住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皇甫大人太狠了!”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只好带着赵云他们逃离了战场…… 可是那些刚刚杀过人的士兵们就没有我们这么幸运了,他们现在的任务是去收集砍下来的人头。 当我们再次看到这些人头的时候,他们是一座山。 第一百四十一章 美女 事事都尽如人意只是人的一种幻想,皇甫嵩现在幻想的是杀尽黄巾贼,捉住波才和彭脱,但是他看到的只有人头,波才的人头和彭脱的人头。这两个人在穷途末路之后居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自杀,这让皇甫嵩大是郁闷,毕竟像波才和彭脱这样的主犯交到灵帝的手里,是个活人要比死尸的功劳大得多。 不过几十万的人头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了,光运送它们去京城的大车就上百辆。可怜啊!我心中也确实有点感慨,几十万人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他们的第一仗打得那么狠,竟然杀了一万多的官军,领兵的大将们能不心疼吗?尤其是孙坚,居然在床上躺了将近十天。 “接下来怎么办?元龙兄弟心里是不是早有打算?”皇甫嵩看着我,这场仗的胜利使他对我的信任增加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看看皇甫嵩,心里早就有打算的我自然不会把这点想法瞒着他:“进兵南阳,而且越快越好。”我坚定地说。 皇甫嵩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疑惑:“为什么?难道我们不等大将军的意见了吗?” 我看着皇甫嵩一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哥不会不知道吧?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最缺的就是兵力,以咱们这次的战果来看,京里一定会以为我们的部队强的没法说,你还会认为他们打算让我们拧成一股劲打下面的仗吗?肯定不会的。” 皇甫嵩也明白了:“那兄弟你帮我想一下,他们最有可能让咱们怎么分兵?” 我故作沉思,然后抬起头道:“肯定还是会让其中的一路人马下南阳的,但是另外一路我觉得是兵进兖州。” 皇甫嵩又开始捋他的胡子了:“有道理,咱们还不如一举拿下南阳再回师兖州,这样的把握要大得多,毕竟哪一面都是几十万人。尤其是这帮南阳黄巾,居然连太守都让他们杀了,宛城外的这帮蛾贼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啊!” “所以我才怕朝廷让我们分兵啊!毕竟南阳号称大汉第一郡,人口是最多的,宛城虽然坚固,但是能挺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张曼成能够在城下斩杀褚贡,完全是褚贡轻敌所致。他不过是个给宦官舔屁眼的家伙,居然也敢引兵接战,就凭他得那武艺不被阵斩才怪。现在的太守秦颉做得比他聪明多了,据城死守待援才是硬道理。但是那毕竟是几十万人,想要守住宛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不无担心地说,实际上我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宛城肯定不会陷落,我之所以要急着赶到宛城,是为了抢斩杀张曼成的功劳。 ps:庚子,南阳黄巾张曼成攻杀太守褚贡。张曼成屯宛下百馀日。六月,南阳太守秦颉击曼成,斩之。《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有道理,我去找朱俊他们商量一下,咱们尽快启程。”皇甫嵩也是个火爆脾气,虽然他已经尽力克制了,但是有的时候依然难免急躁。 许县,一座被黄巾军围困多时的城市,一座我的亲族众多的城市,还是我人才的后备基地。 颍川太守和汝南太守都出来迎接我们了,场面十分的隆重。说实在话我真的很讨厌这个汝南太守,赵谦这个笨蛋把汝南丢了不说,连上蔡令甄逸的脑袋都让他玩没了,这可是我预定的老丈人,他居然敢这么干,让我非常恼火。不过他是赵忠的亲族,我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但是丢了汝南,估计他的官也就当到头了。 陪着皇甫嵩他们吃完酒宴,我还得赶个场子,众位颍川书院的老师在书院里还给我安排了一场,当然我的那帮舅舅一个都没缺,连我那一直没见过面,避难南阳的七舅舅荀爽都来了。老先生陈寔居然又被他们搬出来主持宴会了,八十多岁的老爷子了,几个人扶着走路还颤巍巍的呢。 不过老头的精神很好,尤其是知道这次剿灭黄巾的计策是我出的,对我更是大加赞扬。不过毕竟人年纪大了脑筋不太清楚,估计是老年痴呆症的反映,车咕噜话来回说,一说起来还不停,什么想当年的颍川说了七八遍,就是不开席,饿的这帮老师眼睛都发蓝了。最后还是有人提醒,老爷子才宣布开始,几口饭下去,就呛到了,汤水淋漓的,铺得前襟哪里都是,赶紧扶到后堂休息。 我们这才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荀彧也来了,不过是敬佩末座,能够到这里参加酒宴的不是名士,就是有一定身份的人,像他这种学生能够入席,已经算是异数了。我跟他聊了两句,他对我现在所取得的成就感到十分的羡慕,也想自己能有一天飞黄腾达。 “不必着急,你的位置我肯定会给你留着的,荀攸现在不就很好吗?你要是想现在就去呢?我当然欢迎,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带来更多的人才,这次的仗打完,我估计我至少能当个刺史,到时候你要愿意做官的话,我先给你个县令当着,要是你嫌小,给你个太守我也能作主。”我望着喝得脸都红了的荀彧说。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骗表哥啊!不过给个县令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要是太守,我怕我一时当不好,慢慢来吧,这样我心里也有谱。”荀彧满嘴的酒气,不过脑子还算清楚:“人才的问题你就包在我身上了,咱们颍川就是别的东西都没了,也不会没有人才的,尤其是这书院,人才济济啊!” 就在这个时候陈群的老爹陈纪转了过来:“你小子最近不错啊,当太守收了十万海贼,当司马居然用计杀了几十万黄巾,你现在的声望真是如日中天了。” 我赶紧作揖称谢:“哪里,哪里,您也太夸奖我了,我哪里有您说得那么好啊!我什么样您还不清楚吗?” 陈纪拍拍我的肩膀:“又在这里装谦虚,不是告诉你咱们这里不吃这一套吗?这么快就忘了,才十几年吗,时间不长啊!” 我擦了把汗:“是时间不长。” 司马徽也走过来了,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几个:“元龙最近又添了几门亲事了?陈大哥是不是又准备给谁家的闺女保媒啊?” 陈纪一听这话,立即就来兴致了:“对了,最近正好来了几个美女,你要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 博望 我一脑门子汗,刚才喝的那点儿酒这会儿全涌到脑袋上了,脸涨得通红,虽然我色鬼的名声在外,但我真的和女人没有太多的来往。就算是我的那个未婚妻蔡琰现在也才不到七岁,平时牵着她的小手感觉更像是妹妹,哪怕是把她抱起来也没有那种感觉。 我现在还在打仗,但是我知道,回到洛阳的那一天,恐怕就是我迎娶公主的时候了。虽然灵帝允许我除了公主以外可以再娶,但是正妻一定得是公主,这我连想都不用想。现在陈纪居然又在给我推荐美女了,我到底要是不要呢? 我尴尬的笑了笑:“您这也太难为我了,虽然说大丈夫三妻四妾吧,但是我家的后院已经基本满员了,名额有限啊!” “你小子又装是吧?打小就张罗着讨老婆,现在一个老婆还没娶上呢,居然学会推辞了?又有什么新花样?说出来吧。”陈纪的这种说法我也接受,确实是这样,小的时候四处找老婆,现在这种做法没几个人会信的。 我直接挑明了说:“别的女人我也就不要了,您帮我向甄家提亲吧,就说我愿意娶他们家最小的那个女儿,其他的我就不要了。” 陈纪和司马徽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觉得非常有意思,司马徽干脆笑话我:“你小子还真是怪,别人都找现成的大美女,你偏偏喜欢没出生的和没多大的,你的人品是不是有问题?” 汗!我可不是那样的人啊,我只是知道历史而已,我找的那几个可全是美女中的美女啊!只不过你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 我不自然的笑笑:“我的人品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有那么种感觉,觉得有缘份我就要,没缘份的娶回家来也不好处理不是,何必耽误人家呢。” “古怪的理论,娶女人还要什么缘份,父母定了就是定了,哪有那么多讲究。不过也好,起码还是有你觉得有缘份的,这个媒我替你保了。”陈纪若有所思地说。 我们仅仅是在许县待了一天,然后就开拔去南阳了。 宛城始建于西周宣王时期,规模宏大,城墙的总长度为三十六里,和洛阳、长安、成都、临淄并列为大汉的五大都市,人口更是多达几十万,整个南阳郡更是多到二百六十万,绝对的全国第一大郡,这样的城市不是黄巾军想拿下就能拿得下来的。 张曼成已经得到波才他们被我们消灭的消息了,对于我们的到来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他虽然不如波才那么冷静,那么有智慧和号召力,但是他有更强的武力,他原来是南阳一带绿林的最高首领,武艺绝对是没话说的,而且他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为人豪爽,真正属于那种愿意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所以像赵弘这种大寨主们也都特别买他的账,尤其是听说他当了黄巾军的渠帅,一个个全都起兵呼应,声势立即大振,围攻宛城的第一战就在阵前斩杀了南阳太守褚贡,吓得宛城的守军就没有一个再敢出来的,新任的太守秦颉更是据城死守,根本就是在和他对耗粮草,凭着宛城城高水深,积粮无数跟他打消耗战。 虽然张曼成手下大部分是山贼,但是战斗力绝对是相当强悍,毕竟大部分都是打过仗的。但是这些人守山寨的本事大过攻城的本事,所以从二月份到现在已经好几十天了,居然连城墙都没打上去过。只能在底下看着城上的士兵冲着他们笑骂,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虽然他们攻不进去,但是守城的官兵也不敢出来,两家就这么耗着,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队伍来了。 博望坡,刘备历史上打得最漂亮的一仗就是跟这里打的,《三国演义》里把这一仗的功劳全都记在了诸葛亮的身上,那是不对的,好歹刘备也是个枭雄,偶尔闪下光还是可以的。 黄巾军里有个很聪明的人,这个人就是赵弘,他是扶子山的大寨主,本身武艺不是最高强的,但是头脑绝对是这些人里最棒的。他看到我们的行军路线,就把伏击我们的地点定在了博望坡,而且与刘备的想法出奇的一致,他也想用火攻。 如果我不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一场著名的博望坡之战,可能我们的队伍还真悬了。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个地方的可怕,所以我积极地往外派着斥候,让他们打探附近的消息,尤其是我们行军路线之前的那段山路,绝对要小心再小心。宁肯往山里多射几枝箭,哪怕枝枝落空,也不能漏掉敌人。 黄巾军的副帅赵弘发现我们前进的居然如此小心翼翼,也有点感到措手不及,这样他的火攻计划就无法实施了。但是他又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实在不行,我们还有诱敌深入这一招哪。 皇甫嵩对我的这种做法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并没有反对,朱俊他们却有点不满意了:“这样的行军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南阳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猪朱 赵弘找了两个黄巾军的将领过来,他们也是附近山寨的头领,平时手下也算有两把刷子,至少在黄巾军里算是武艺不错的人了,让他们准备诱敌大计。他要求这两个人不要过多地和官军纠缠,招架上几招就跑,只要把官军引进山来就可以了。 朱俊虽然在上次对彭脱的战役上出了一口气,但他还是觉得窝火,凭什么你陈登只损失那么点儿人就能把黄巾军打得那么凄惨,我就不行,我一定要露把脸。同时他对我还有点儿意见,虽然我们为他报了诱敌的功劳,但他自己心里清楚,那完全是一场败仗,根本就不是什么诱敌,只是被人打跑了而已。我们这么做只能让他觉得很丢脸,感觉好像是又欠了我们一个人情。 孙坚是个直肠子的人,虽然他也有计谋,但更喜欢硬碰硬,尤其是武功大成之后,越发喜欢正面拼杀了。对于这种摸索着前进的方法也很不适应,最后干脆和朱俊领了五千人去当先锋了。 我一再告诉他们要小心谨慎,也没能拦住他们,只得叮嘱了他们几句,至于他们听不听,我也没办法管。 现在我只好让队伍分成几部分,其中销刀手的任务是最重的,他们现在负责砍树,把路边的树木砍伐了装车,我需要大量的木材,长戟兵的任务是割草,弓箭兵现在反倒成了护卫人员,运送则是水军的事,反正没有一个人能不干活的。 孙坚带着队伍走在最前面,领先了我们足有两里地,第一股黄巾军被他碰到了。这是赵弘安排的第一拨人,领头的是员大汉,身上无魁无甲,就是一件短褂,敞着胸口,露出猪鬃一样的胸毛,看着就那么恶。不过他的脸更可怕,黑吁吁的大脸蛋子,暴眼凶睛,大嘴叉子翻鼻孔,居然还有一对招财进宝的耳朵。要是我跟着一起过来肯定会把他误认为猪八戒的。 孙坚哪能让长相就吓住,直接喝骂:“对面的是哪个喽罗,赶紧下马受死,你家孙爷爷正等着开饭呢?中午就拿你下锅好了。” 那大汉哪里受得了这种辱骂啊?他虽然笨也听得出来孙坚是在骂他:“拿我下锅,你还真把我当猪了,那家朱爷爷今天跟你玩命。” 他虽然姓朱,但是长得更像猪,所以十分讨厌别人把他当作猪,平常背地里听见别人议论猪都能打对方个半死,今天孙坚这么骂他,他还能受得了啊?于是他纵马上前,直取孙坚,他的武艺还真是不错,孙坚想不废点劲还真很难要了他的命。 孙坚一听对方叫‘猪爷爷’高兴坏了,他拿刀往外一磕朱寨主的兵器:“你还真叫猪啊,形象,真***形象。” 哪个寨主一听,气坏了:“老子姓朱,不是猪,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是猪了。”说着也紧砍孙坚两刀。 “你姓朱,不错,你父母挺有先见之明的。”孙坚一边打一边调侃这个大汉。 “我姓朱,不姓猪,你听懂了没有。”可怜的大汉,已经被孙坚逗得都快气昏过去了。手里得刀法也渐渐散乱了,根本就发挥不出正常水平来,而且他还忘了最重要的诱敌之计。 孙坚看也差不多到火候了,说了一句:“你姓的是八牛朱,不是猪头的猪对吧?” 那大汉一楞神,他想乐,他以为对方明白了,就在这个时候孙坚趁着他楞神的功夫一刀斩下了他的脑袋。鲜血像火山爆发一样从腔子里喷了出来,那大汉脑袋飞出了很远,脑子里想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他听明白了,我不是猪。’ 领头的寨主死了,喽罗们哪还敢上啊,全都拔腿就跑,这些家伙都是山贼出身,跑不过马腿,还钻不了树林吗?几千人的队伍,只被杀掉了不到一百人,其他的都躲起来了,孙坚也不在意,继续带着队伍往前走。 很快就看见了第二支拦路的队伍,他们好像不是黄巾军,倒像是一群叫花子,穿得破破烂烂的,一个个饿得都皮包骨头了,孙坚一看就乐了,这样的队伍也往外派,看来这黄巾军真的是没人了。 领头的看打扮应该是个猎户出身,居然背上还有弓箭,手里托着钢叉,看起来武艺不低的样子。不过一交手孙坚就骂娘了,真是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才三招就跑了,怪不得只配带这种兵呢。孙坚虽然懒得追杀这些黄巾军了,但是那个黄巾军的将领居然还不忘回身射他俩箭,这不拱火吗?孙坚拍马就追,后面的士卒也不得不跟上孙坚的步伐。 孙坚自己并不知道跑了多远,反正是越跑道越窄,越跑树越多。突然间,前面一声巨响,好几棵大树突然倒了下来,堵住了前方的去路,山上又滚下来好些树木干草,而且还都带着火。 孙坚面色一变,心道:“苦也,我不会就这么交待到这里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偷营 孙坚对中计还是很敏感的,毕竟他这也不是头一次了,上一次吃的亏他还记忆犹新,他一再克制自己的冲动,冷静再冷静。千万不能像上次在许县外围那次一样了,脾气暴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现在怎么办?赶紧回头吧。 孙坚把手一举:“不要害怕,把身边的树木杂草用手中的长兵器拨开,弓箭手随时戒备,千万不要混乱。” 孙坚的冷静起到了作用,这些士兵毕竟是从战场上拚杀过来的精锐,忙乱了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这里是官道,中间的路上是没有任何可燃物的,真正被火烧到的人只是少数,而且火也很容易扑灭。最奇怪的是那些路边的燃烧物,居然没有四下乱烧,整整齐齐的靠在路边,引燃了路边的杂草树木,一路向山上烧去。看到这种情况,所有的兵将都放下心来。孙坚带着他的队伍一边清理杂物,一边往回走,主将的冷静给了士卒们强烈的信心,他们披荆斩棘的往回走。 但是黄巾军是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松就跑掉的,一些黄巾军的山贼开始在山上往下射箭,意图大规模的杀伤这些官军。但是他们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孙坚的士兵大部分是步卒,都带着自己的盾牌,可以防御他们射下来的箭。孙坚手下的这帮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不仅能步战,而且射箭也都是好手,孙坚的士兵开始了反击,他们也往两侧的山上开始放箭。虽然黄巾军占了地形的优势,但是他们的训练根本就不够,所有的弓都是小弓,根本射不远,反倒是这些官军的箭射得更远一些。 一阵对射之后,官军没死多少人,黄巾军反倒被射杀了不少。再往前的路,虽然山上不时也会再落下一两只箭来,但是由于大家的冷静,那些箭枝根本就没有给部队带来多大的损伤。 孙坚的离去,使得朱俊的兵力进一步减少,他虽然不敢像孙坚一样冒进,但是速度也不慢,所以也被裹进了包围圈。朱俊本来就很冷静,随时加着防备呢,这次包围根本对他的部队没起多大作用,虽然士气上也受了点儿影响,但是朱俊很快就把队伍稳定住了。他现在还在漫漫的往前走,为的就是能够及时地救出里面的孙坚。结果两个人没走多远就碰面了,这时我们的队伍也跟了上来,在清理了路上的障碍物之后,我们也提高了速度,决不能让朱俊他们全军覆没,我们一路走,还一路沿着两侧放火烧山,中间这条路反而成了很好的隔离带。 随着热空气的上扬,会形成一股风,本来烧我们的黄巾军现在反而变成了逃命的对象,这完全是赵弘预料不到的。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本来认为这一仗会杀得我们很惨的,但是现在受损严重的居然是自己的部队,这真得让他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实际上道理很简单,刘备烧博望的时候有风,而我们过博望坡的时侯却是晴日当空,一点儿风都没有,火苗只会往上窜,只要把火拨到一边去就没关系了,根本伤不了人。 在我们接应上朱俊他们的时候,不管是他们还是我们一个个全都是汗透重甲,跟落汤鸡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不好意思再取笑他们了,赶紧慰问吧:“朱大人和孙大人居然能从这么大的山火里逃出升天,可谓是吉人天相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两位将来一定是大福大贵之人。” 朱俊歉意地看了一眼我:“悔不听陈大人所言啊,没想到真有伏兵,居然让我们洗了个汗水澡,连累你们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实在是不好意思。” 南阳城近在眼前,我们当然是不会就此打道回府的,山也烧得差不多了,我们的队伍缓缓的前进,终于在日落之前,赶到了南阳城下,就着落日的余晖,我们的将军士兵齐上阵,开始构筑防御工事。 张曼成听了赵弘的话,采取的是围三阙一的方法,北面正好留给了我们,他站在大营门口看着我们干得热火朝天,心里觉得应该现在就冲出去打我们个措手不及。 “赵大人(黄巾军也学着官军一样封官许愿,所以就有了这样的称呼),我想现在就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你觉得怎么样?”张曼成好不容易能出一次主意,自己觉得蛮高兴的。 “大帅,不一定好,你可以派一支队伍骚扰一下,但是最好不要直接去接战。他们现在扎营,白天又被烧得浑身乏力,我就不信晚上他们还能顶得住。所以我认为今天晚上的偷营才是最有用的。不信您可以派一支小部队试试,他们的作战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要偷鸡不成舍把米,那就不划算了。”赵弘奸诈的笑笑。 张曼成还是有些不信,他派了一个两千人的队伍过来骚扰,结果还没接近我们就被灭了个干净,连主将都没能逃回来。张曼成无奈的看看赵弘,点了点头:“看来只能是等着晚上偷营了。” 赵弘得意地看了看刚刚升起的月亮,志得意满的说:“等着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给波大帅他们报仇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心思 真是累啊!但是我也不能不想到敌人会偷营劫寨的问题,毕竟我们可是累了一天了,敌人要偷营几乎是肯定的,打的就是你落脚不稳的时候,这还有什么说的。 不光是我想到了,皇甫嵩和朱俊他们都想到了。大帐里皇甫嵩首先提出了这个问题:“今天咱们不仅赶了一天的路,还跟山火里钻了半天,连蒸带烤是很熬人的,士兵们来到这里还要安营扎寨,一个个现在累得都差不多了,今天晚上敌人要是来偷营劫寨可怎么办哪?你们谁有什么好办法?” 朱俊想了想:“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毕竟人困马乏的,这并不是谁想让大家精神就能精神起来的,我们只能依靠着营寨的坚固抵挡敌人。” 皇甫嵩看我一直没说话就示意我:“元龙有什么想法吗?” 我看了看大家,看来谁还都没什么好办法,也只有我说两句了:“想要他们精神起来是不大可能了,毕竟咱们的士兵也是人不是钢铁,他们知道疲劳的。我没什么办法解决他们的全部疲劳问题,但是我有办法解决他们大部分的疲劳。” 皇甫嵩他们的眼睛立时就瞪了起来,这就不错了,大部分的疲劳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清除得了的。 “咱们把营寨搭好是在酉末,戌初大家已经吃了饭洗了澡了,现在放心大胆的睡,敌人不会来的。大家既然都知道偷营一般在半夜或是后半夜,前半夜也就不用怎么理会。反正你巡查半天他们也不来,这个时候最好让所有能睡觉的都去睡觉吧。但是天交子时之前,弓箭兵最好起来,让他们主力防守,以他们超强的弓箭能力守住大寨不失,还是能办到的,我想这么大动静其他士卒不可能还睡得下去吧?这时候他们觉也睡得差不多了,一人脸上赏他们一瓢凉水,我就不信他们不精神。明天早上再让他们补觉。”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实际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我们劳师远征,要不让士卒休息,他们会没有战斗力的。 大家彼此看了看,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如果不这样做,战斗力下降得太厉害了,面对敌人的偷袭一样是抵挡不住的,也只有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赵弘就像是我培养出来的那么听话,真是跟我心贴心啊,子时刚过,他就和张曼成各带了一支两万人的队伍前来偷袭了。等他们到了寨门外,我们的弓箭手早就排好队等着他了。他们搬开最前方的鹿角丫杈,想往里进,还没过第一道壕沟,寨墙上的箭就响了,一箭就把一个黄巾军射趴下了。紧跟着寨墙上的利箭就像雨点似的倾泻在黄巾军的头上,一阵凄惨的哀号之后,黄巾军留下了几百具被箭射得跟豪猪一样的尸体,退出了进攻地点。 这一来,黄巾军全都知道我们有防备了,看来偷袭已经变成实打实的抢关夺寨了。不过黄巾军也是久战之师了,哪里怕这个,虽然他们没有太多的防具,但是他们的精神还是可嘉的,在第一次冲击失败后,并没有溃退,而是组织队形,准备再次冲击我们的寨门。可是这时候其他人也已经醒了,所有的步兵也都穿戴好了站在了寨墙上,果然黄巾军的进攻再次被遏制了。 再扔下几千具尸体后,张曼成和赵弘各自收拾起自己的队伍撤退了。寨墙里我们非常高兴,皇甫嵩一句话这些人又钻到被窝里去了:“该巡逻的人留下,其他人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再说庆功的事。” 张曼成拿我们实在没办法了,终于在无奈之下,主动地讨敌要阵,但是就凭他手底下那些大寨主们怎么能抵挡得住我们带的虎狼之师的凶悍,几次硬碰之后,张曼成都是损兵折将,而我们则岿然不动。但是我们由于人数上的劣势,也拿这些黄巾军没什么办法。 时间就这么耗下去也不行啊,皇甫嵩又开始征求大家的意见了:“谁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消灭张曼成吗?哪怕是重伤他的军队也行。” 我们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招数。我心中实际上还是有些想法的,但是后续的步骤却想得不全,所以我也没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程昱说话了:“咱们已经被张曼成偷袭过了,不知道各位大人们有没有心思偷袭一下张曼成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进营 说实在话,我也有这种想法,但是人少了,偷袭也没用,人多了自己的大营就危险。毕竟黄巾军现在财大气粗,有的是人,我们可没那么多人可以调派。不过程昱既然说出来了,一定有他的考量,我还是听听他的吧。 程昱不紧不慢的说道:“咱们现在先看看这地图,现在黄巾军把大营分成了两块,两个渠帅一个营地,而不是原来的三块了,为什么?他们要保留一定的战略纵深,他们已经在为打不过就逃跑,做准备了。原来张曼成和赵弘两个最大的渠帅在一个营里,韩忠和孙夏一人一个营盘,赵弘现在已经带领一部分人越过白水驻扎在对岸原来孙夏的大营里了,而孙夏则带领大部分的人马驻扎进了张曼成的大营。虽然韩忠只带了少量的人跟着赵弘,大部分的人马留给了张曼成,他和赵弘两个人的手下现在也只有十万人,但是这支部队才是黄巾军真正的精锐。要不然决不会只让这么一点儿人马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现在这支队伍等于把守住了荆襄来援宛县的主要路口,而且又正好在咱们的正对面,咱们绝对不可能绕过宛县吃掉它。” “有道理,哪这跟咱们偷袭有什么关系吗?”皇甫嵩很奇怪程昱为什么要讲这些。 “当然有关系了。”程昱停顿了一下:“荆州刺史徐璆徐大人现在就驻扎在棘阳,手下有将近三万人,徐大人的战术很明确,就是托延时间,不断地往宛县里运送战备物资,希望宛县能不断地坚持,从而拖垮张曼成的部队。他手下的部队都是荆州的郡兵,实力怎么样,我家陈大人最清楚,他的叔祖老陈大人原来当过荆州两个郡的太守。所以徐大人根本就不敢进攻这些黄巾军的,能守住棘阳已经不错了。但是现在赵弘把最精锐的部队调到了白河边,使得徐大人他们连运送物资都做不到了。再这样坚持下去,宛县就危险了。所以咱们必需出动打击张曼成和赵弘。”战略形势原来是这样,连我都没有细想过,这个赵弘还真是个人才呢。 “但是单单的一次偷袭,我们能够取得多大战果呢?肯定不会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大胜,因为我们的人马太少了,但是如果我们能够动用荆州的人马和南阳的守军,我们的人数不就有富裕了吗?”程昱说得口沫横飞。 这个时候他看了一眼荀攸,荀攸很自觉的开口说话了:“所以经过我和几位大人私下里讨论,我们认为,这场仗应该这么打!” “南方的雨真多,浑身都湿漉漉的真不方便。”许褚骑在马上小声地嘟囔着。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小点声吧,要不是下雨能遮挡住你的声音,张曼成都听到你说话了。” 许褚冲着我一乐:“真的很难受的,而且我声音也不大,就现在这点儿声音,连兔子都别想惊动。” 我无奈的地说:“就你毛病多,怎么没见其他人抱怨啊?” 许褚刚要回嘴,突然见我一摆手,立即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几员大将招呼队伍扎住阵脚,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了预定地点,离张曼成的大营也就两里地了。 萧风走到了我的面前,抱拳拱手:“那陈大人,我就过去了。你们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我赶紧回礼:“多谢子逸兄帮忙了。” 萧风什么话也没说,垫起脚尖象阵风一样就飘走了。 九吾龙不是很满意,本来刺杀守卫的任务应该是他的,但是萧风的突然来到,让他没有了表现的机会。但是我们也都劝解他,你的任务更重要,将近三千人的海贼部队需要你统带,自己一个人出去当刺客,有点不划算。 雨居然越下越大,我们的心情随着那雨点的变大越来越沉重,青蛙们到更欢快了起来,居然叫得震天响。萧风很快就回来了,他带给了我们一个好消息,寨门口的守卫已经全被干掉了,而且里面没有巡逻的,估计都去躲雨了。 我赶紧招呼队伍前进,趁着蛙鸣阵阵,我们的队伍越过了寨前的所有阻碍,直接开进了张曼成的大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做戏 今天晚上的偷袭好像是老天爷故意照顾我们一样,雨声完全掩盖了我们进营的声音,整个部队的人都发现了这一情况,于是我们立即调整了作战方案,他们被分成了若干个小组,每个小组再往下分,几个人负责一个帐篷或者一间木屋子。他们悄悄的潜入这些地方,不断收割着那些还在睡梦中的生命,整个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任何一环出现偏差。 前军的几万人已经在梦乡里直接回到了姥姥家,我们渐渐的接近了中军帐。我并没有直接下手杀人,几员大将也觉得这样做很没有意思,他们对这样的杀戮行为并不感兴趣,没有直接加入到暗杀的行列,也是跟我一样随着部队的节奏一直在照料着大部队的行程,不希望出现任何的疏漏。 萧风把中军帐前几个打盹的守卫也干掉了,整个黄巾军的大营现在已经完全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了。我向几员将令下达了一道命令,现在不要再杀了,尽量俘虏。俘虏敌人的动作肯定会比直接杀死他们慢,于是推进速度减缓下来了。 张曼成睡得并不好,他梦见了许多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都在召唤他离开这里,所以他整个晚上都在做着烙饼运动。我昂首阔步地走进了中军大帐,身后跟着典韦,他看我没有收摄脚步声音的意思,他走路的声音自然也不小。但是可怜的张曼成刚刚做完一个噩梦,现在好不容易进入梦乡,所以直到我们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才感觉到不对味。 “你们是谁,我的亲兵哪?小崔!”张曼成害怕了。 我笑咪咪的看着他,摆了摆手:“不要喊,喊的声音再大也没有用了,你的大营完蛋了!所有的人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了。当然,后营除外,不过一帮老弱妇孺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就不知道了。” “我叫陈登,左中郎将手下的佐军司马,我想你应该听说过。” 听了我的话,张曼成的脸因为痛苦开始变形:“没想到啊,居然是你,你们居然能这样进来,我的士兵们难道一点用都没有吗?” “不是没用,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都和你一样在睡觉,你们太大意了。”我确实有点替他惋惜,要不是天公作美,我们绝对不会有如此的战绩,好像自我出兵以来,好运气永远在我这一边。 “你打算怎么样对待我们?难道要把我们像对付波才,彭脱一样斩尽杀绝吗?”显然张曼成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毕竟皇甫嵩一口气杀了几十万人,一个俘虏都没留。 “我并不是总指挥,皇甫大人才是,所以你的问题我只能回答你一半。作为这次偷袭的前军部队统帅,我已经下令杀光了你的前军。”我看到张曼成脸上的肉一蹦,我笑着说:“别那么敏感,我并没有下令杀掉所有的中军,而是俘虏他们,你就是其中之一。” 张曼成的面色好看了一点儿,但还不是太正常,毕竟谁听说自己的七八万弟兄一夕之间梦归黄泉都会这样的,对此我表示充分的理解。 “后营我也不打算杀他们,毕竟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能俘虏就俘虏,俘虏不了的,跑了也行。”我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张曼成毕竟是当过一军统帅的人,马上看出我笑容背后的奸诈来了:“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阴谋?” 他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我自然不会瞒着他:“我们要演一出戏,一出非常精彩的戏。戏的内容,就是有人在救你的命,而这个人要求你们后营的人去报信,这样我们才好全歼赵弘,你说对不对啊?” “你,你太过分了。”张曼成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会帮助你们的。” 我带着一种猫哭耗子的表情,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猛地出手卸下了他的下巴,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金针,把他的上下颌钉在了一起。 轻声地对着面色惊恐的张曼成说:“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然后我吩咐典韦,准备开始了。 中军突然乱了,一帮黄巾军和官兵打了起来,一个高大魁梧,浑身是血的大汉冲进了后营,直奔孙夏的大帐。 他的手里拿着张曼成的帅印,跑到离孙夏没几步的地方突然的摔倒了,他坚毅的昂起头:“快,快叫孙大人派人通知赵大人咳咳前面快顶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老幼 孙夏也不能算是猛将类型的人,他是个长者,当过百工长,很多黄巾军战士的兵器都是他和他手下的铁匠们打制出来的。 这年头造反谁不得要把好兵器啊,老头和他的徒弟们手艺都是最好的,所以他非常的受尊重。他名义上是黄巾军的渠帅,实际上他把其他的几个渠帅都当作自己的子侄看,对他们好极了,几乎是有什么要求都尽量满足。现在这个大汉居然浑身浴血的跑来,而且前边有那么乱,他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紧急,而自己这后营的能力有限,所以立即把身边的亲兵叫了过来:“赶紧到赵大人那里报讯,让他们快点儿过来救援,一刻都不要停。” 亲兵听到命令,什么话都没说,飞快的牵了匹马跑出了营地。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孙夏想把那个大汉抬到房里去医治。没想到那大汉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一把揪就住了孙夏的衣襟,拉着他就往中营走,孙夏身边剩下的几个亲兵立刻全都傻了,这是什么人啊? 亲兵们觉得不对了,赶紧上来围攻,可是他们哪里是这个大汉的对手啊,要知道这个人可是许褚扮的。 他一手拎着孙夏,一手持刀,左右晃着孙夏,抵挡亲兵们的攻势,抽空出刀杀敌。那些亲兵大部分都是孙夏的徒子徒孙,他们怎么敢伤害孙夏呢?本身他们的武艺跟许褚就有天地之别,再加上投鼠忌器,不敢出全力应敌,于是被许褚杀的丢盔卸甲,没几分钟就让许褚杀出了后营。 许褚一出来,我们就知道事情办成了,一个个都冲进后营,开始抓俘虏了。后营几乎都是老弱妇孺,剩下来能打仗的精锐根本就没多少,很快就被我们剿灭了,然后我们派出探马等待赵弘来援的消息。 赵弘肯定没料到他居然这么背,三营改两营的主意是他出的,集中精锐,进可攻退可守,实在不行了逃跑也可以。张曼成的主营里人数几十万,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但是拿人添,也足够顶得住那几万官军了。何况荆州的军队已经让打怕了,根本就不敢出城,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可是事情偏偏出乎他的意料,从入夜开始,一拨上千人的官军部队绕过宛县,不断的骚扰他的大营,每次都是射上几千枝箭,然后就消失。等他们点队出来的时候就看不到人了,那些官军还都是骑兵,他们跟本就没的追,怎么办?只好回营,刚解散队伍那些官军又回来了。 如是者三四次了,气得赵弘和韩忠都在那里骂娘,就是没办法。赵弘渐渐地看出些门道来了,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鬼。果然,张曼成的大营来人了,是孙夏的亲兵,平时闲的时候还给自己的手下打造过武器呢,赵弘对他还是很熟悉的。 “赵大人,赵大帅,你快去救救大营吧,张大人他们被围了,官军已经杀到中军了!!”那个亲兵一字一泪地说道。 赵弘立即就明白了:“这是哪个王八蛋出的这狗屁主意,居然让人在这里牵制我们,他以为我们都是笨蛋吗?” “韩大人,走,今天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张大人他们救出来。大营里随便找个留守的人就行,给他们几千人应该就能守住。” 韩忠有点担心的说:“几千人马够吗?别把咱们的大营也丢了啊!” 赵弘一笑:“官军没那么多人马,他们总共不过三万多人,虽然个个精锐,但是人数太少了,他们就是怕我们出兵破坏偷袭张大帅大营的计划才派了骑兵骚扰我们的。既然他们能打到中军,说明人数一定不少,说不定他们大营里能派出来的都出来了。可惜现在必须要救援张大帅,他们那里已经太危险了,否则我真的想反偷袭一下他的大营。” 十万兵马,出动了九万多,而且还都是黄巾军的精锐,这声势真是够大的,我们那一点儿骑兵根本就不敢招惹,只是远远的放几箭就跑,后来干脆绕到后面去射拖后的人员了。赵弘和韩忠恨死这些人了,可是没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救援张大帅。 张曼成的大营近在咫尺了,看得出来里面乱哄哄的,这么大的雨,火光是不太多,可是声音的嘈杂确是听得清清楚楚。突然,大营的门打开了,无数的老幼从里面跑了出来,直奔赵弘的大军冲了过来,嘴里全都喊着:“救救我们吧!”一类的话,把赵弘和韩忠的部队冲得乱七八糟。这时,大队的官军出现了,他们就在这些老幼的后面,靠着老幼作盾牌,接近了这些黄巾军,很快地冲了进去。 屠杀!又是一场屠杀!黄巾军的兄弟们对这些老幼怎么下得了手呢?但是官军下得去手,不管是黄巾军,还是这些刚刚从大营里逃出来的老幼们,都凄惨的死在官军们的刀下。 后队变前队,黄巾军的队伍开始逃跑了,但是他们跑得了吗?他们也太小看程昱和荀攸的智商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白河 什么叫做精锐,精锐应该像赵云带的部队一样,进入疾风,退若磐石。但是看看黄巾军的这些所谓的精锐,他们根本就不能称其为精锐,这些人本质上还是农民,只是表面上的强悍罢了。逃命的时候一个个急急如丧家之犬,互相冲撞,互相践踏,队形散乱的一塌糊涂。 他们完全顾不上再作什么抵抗了,现在他们只有一种想法,赶紧逃回大营去,那里有保护,有木栅,可以抵挡官军。 但是回去的路上并不平静,官军的骑兵早就在路上等着他们了,而且数目比他们来的时候多得多,一排排的士兵倒在了骑兵的箭下。骑兵的移动速度太快,想打又打不到,只能眼看着逃跑的队伍因为骑兵在两侧的打击被压缩成一条长龙,防守力量进一步被削弱,速度也不断下降,后面的黄巾军完全变成了被屠杀的对象。不过令黄巾军欣喜的是,官兵接受投降,于是大批的落后人员投降了。 不过骑兵们并没有进一步冲上来拼杀,只是在打压他的队伍,这让赵弘心里还好受点,只要能回到大营,哪怕只剩下一半人,我就还有一战之力。离白河不远了,赵弘已经看见了自己的营寨,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我回来了。等着吧,只要能留住这条命,我还会杀回南阳来的。 前面的部队马上就要到达寨门了,突然一排利箭从寨墙上射了下来,瞬间夺走了黄巾军几十条性命。大寨上立起的居然是荆州军的大旗,荆州刺史徐璆正站在寨墙上冲着底下笑呢:“赵弘,你也有今天,本官在此等候你多时了。”那感觉真有点诸葛亮的风采,可惜现在的诸葛亮才刚出生,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风采。 赵弘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卡住了喉咙,怎么办?向前,是自己一向认为很弱的荆州军,可是他们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大营,在寨墙的保护下,自己几乎是不可能攻得进去的,自己手下的能力他还是知道的,野战可能还是不错的,攻城战,那就是一堆垃圾。向后根本不可能,后面是官军中的精锐----北军的队伍,自己带着士气低落的队伍杀回去纯粹是找死。向北是南阳城,那里几乎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几十万大军打了几十天都没有效果,现在过去,无异于是自杀行为。向南,就是白河滩,一样是死路,当初自己选择这里是为了封锁官兵向宛县运送战略物资,这么样的设计就是为了不让敌人的船只通过,但是现在不是敌人不能通过,而是自己也通过不了。是的,自己占领这里的时候在白河边留下了大量的船只,但是荆州军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些船只肯定已经完蛋了。要是几天前,自己的队伍也可以涉水而过,但是连日的阴雨,白河水已经涨了,现在下水,基本上就是去喂鱼的。 韩忠看了看赵弘,知道事态非常严重:“赵大人,怎么办?是不是咱们没路了?” 赵弘面色凝重地看了看一脸漆黑的韩忠:“完了,这下全完了。” 黄巾军的士兵不断地涌上来,他们已经被挤成了一个大疙瘩,怎么办?赵弘无奈的又看了看这只失去的斗志的队伍:“投降吧。” 韩忠坐在马上,破口大骂:“赵弘,你个没胆色的王八蛋,这就害怕了,我不害怕,我记得还有个什么背水一战,你就不能试试?” 韩忠的话提醒了赵弘,是啊,还有个背水一战呢,我怎么忘了,他感激地看着韩忠:“骂得好,我真的忘了还有这么一条了,我被官军吓破胆了。走,大队向南,咱们去白水。” 白水的岸边果然什么船只都没有了,更令他们感觉到可怕的是,白水河的河里来回划动的船是敌人的,朱俊和孙坚就在船上,不时地向着岸上的黄巾军射箭,这下他们连下水的可能性都没有了。黄巾军们抱成一团,互相激励着,准备作最后的殊死一战,但是赵弘明白,自己已经彻底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一点逃跑的希望都没有了。而我们的队伍就站在他们对面。 韩忠果然不愧为四路渠帅之一,反正今天他也豁出去了,手中端着他的长矛冲了出来,他要单挑。他想通过一场胜利来鼓舞士气,然后再进行背水一战的策略。 不过他也就看着唬人,真本事哪能跟我手下的这几员大将比啊!这几个人早就把他当作了一盘菜了,通过猜拳决定这员黄巾大将的归属。人都说人好不一定命好,但是赵云可能是个例外,他居然赢了。 一黑一白两员大将彼此相隔不到五十步,韩忠举矛就冲了过来,根本就不打算问赵云的名姓了。赵云艺高人胆大,竟然直冲着韩忠的矛尖过去了,就在大家觉得危险的时候,轻轻的一扭身,让过了矛头,抓住了矛杆。 第一百五十章 回军 赵云单臂较力,一下就把韩忠从他的马上拽了下来。韩忠正在往下掉的同时,赵云一夹马的肚子,马的速度略为的提升了一点儿,刚好赶上韩忠掉下来,他轻轻的一把抓住了韩忠勒甲胄的大带,整个的将韩忠拎在了半空。 赵云腿上使力,掉头跑了回来,把韩忠往阵前一扔,抱拳拱手向我交令。 我当然是大加赞赏,表扬得赵云脸都红了,许褚在边上又开始扇阴风了:“真没劲,好不容易碰上个人,这么轻松就给抓回来多没劲哪,应该逗他玩会儿,是吧,兄弟们?” 关羽整个一许褚克星:“赵兄弟要真那么打你又该说,怎么这么长时间啊,要是我,早拿下了。” 大家一阵哄笑。 我们这边笑,赵弘那边哭了,当时就有几个韩忠的部将要上去救人,让赵弘给拦住了:“都想上去送死吗?你们韩大人的武艺你们不清楚吗?连他都让人家活捉了,你们能行吗?不要丢人现眼了,只会惹人笑的事情还是少干。” “那我们怎么办啊?张帅和孙大人生死不知,韩大人又让人家给活捉了,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几员大将真的哭了,昨天他们还是进攻一方,打得各路官军抬不起头来,现在整个大军星散,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虏,仅剩的这些人还被包围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这差距也太大了,实在是接受不了啊! 赵弘一脸的无奈,他很清楚,现在如果不投降,等待他们的只有被杀这一条路了,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整个队伍现在连一点士气都没有了,就是想背水一战也不可能了。他把几个将领叫到了跟前:“投降吧。” 有的将领还抱有一丝幻想:“有没有其他的路?” “没有了,全完了,现在不投降就只有等着全军覆没,被彻底杀光。投降的话,一些人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面子而剥夺他们生存的希望,给他们留条生路吧。”赵弘翻身下了坐马,慢慢地往前走,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 我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赵弘,心里也蛮不是滋味的。作为朝廷的军队,造反就应该被打压,那是绝对不会留情的,但是像皇甫大哥那次杀得那么狠,确实也是有点太可怜了,希望他们的命运能好一点儿。 赵弘投降了,跟着他一起投降的还有几万大军,这可都是百战余生的黄巾军精锐啊。所以连皇甫嵩都下不去手杀他们了,不过为了怕他们不好管理,他把这些人拆散了分别安插到各个部队里。由于我们的队伍虽然人数少,却是作战最勇猛的,而且领兵的还都是猛将,根本不怕他们造反,所以我们分到的人也最多,我的队伍突然一下从五千人涨到了两万五千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佐军司马应该统带的人数。 人数虽然多了,但是他们的标准还不够,于是一场大练兵开始了,我们一边行进,一边练兵,走上了回洛阳的道路,沿途还消灭了几股黄巾军的残匪,那些投降过来的黄巾败兵居然表现得很勇猛,一点儿也看不出他们是在跟自己过去的的战友打仗,完全是一幅你死我活的架势。 人性就是这样,总是喜欢崇拜,但是这种崇拜往往是盲目的,它建立的基础也很多,有的是给予人精神慰籍,有的是建立在暴力压迫下,有的则是建立在盲目地说道里但是最实际的来自于对衣食父母的崇拜,不管怎么样,总之很多。当你被压迫的时候,你会忍受,你会去寻找精神上的支柱,它会给你一种安全的感觉。但是被压迫的过分的时候,就会反抗,可是一旦反抗失败,往往放弃的也很快,这个时候支柱也许会变,也许不变,但是你对他的依赖感会更强。 黄巾军的这些败兵也一样,他们有的是农民,有的是山贼,还有猎户和渔夫,更有百工。虽然职业多种多样,但是他们都是受压迫的人,他们都在找寻自己的崇拜对象,有的当年是崇拜皇上和地方名士的,有的是崇拜山贼首领的,还有崇拜地方神灵的,后来都去崇拜张角了,他们觉得张角能给他们安全感,能给他们带来衣食不愁。但是随着他们反抗的失败,这些人的信仰一下就转变了,他们现在统统地崇拜朝廷,崇拜这些带兵的将领,因为这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能带给这些败兵安全感。 说实话我为他们的转变感到欣喜,这样的做法无疑对他们是非常有好处的。他们也许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到了洛阳,我还得为了他们的命运作战呢,现在他们的生命安全还没有绝对的保障。 洛阳,时隔五年,我又回来,城墙还是那么高,那么厚,但是街上的士兵多了,买卖铺户也没那么兴隆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何进 不要以为黄巾军起义是对封建统治阶级的宣战,那么就一定会打击到所有的封建统治阶层。事实上只是倒霉一些人,而另一些人反而因此得益,成为新的统治阶层。何进就是这样一个起义军造就出来的得益者,本来他不过是河南尹,值此大乱之时皇上立刻想起了老办法,加封外戚为大将军。 但是这个何进只是个屠户的儿子,根基并不稳,不过是因为何皇后是他的妹妹才获此殊荣,而他的妹妹能当上皇后却是曹节,张让他们的功劳,所以按理来说他应该算是张让他们的人。但事实上却又并非如此,何进的整个大将府几乎都是党人班底,以何禺为首的幕府是何进的主要智囊团,他们大部分都是袁家推荐过来的,所以他又跟世家党人脱不开关系。 何进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疑心病的本事却不小。他自己是靠妹妹起家的,但他的妹妹是代替宋皇后当的皇后,而我要娶的长公主是宋皇后所生,这对他来讲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人的名,树的影,我的名声早就传于京城了,比他的名气可大得多,这次讨伐黄巾军我又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何进当然是非常的不高兴,他把何禺叫过来询问对付我的办法。 “这个小儿陈登,如此的名声,要文有文,要武居然还有武,我们该怎么办?”何进沉着脸说。 “当然是拉拢了,他的叔祖和父亲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要是能把他拉到咱们这边,将是您的一大助力啊!”何禺对此深信不疑,毕竟我娶了公主就也算外戚了,他认为外戚之间应该还是相互团结的。 “何先生,你不要光看表面好吗?他的岳母死后是我的妹妹代替了他岳母的位置,他能跟我一条心吗?”何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倒也是,不过我觉得您多虑了,又不是您的妹妹害死的宋皇后,他应该不会对您有什么抵触吧?”何禺还是有点不太明白,他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很多话是说不明白的,后宫的争夺也是很激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说没关系他就会信吗?毕竟最终得益的是我妹妹。”何进当然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了,但是这也足以让何禺明白里面是有蹊跷的。 “原来如此。”何禺沉思了一下:“将军大人既然这样想,下官倒是有个办法既可以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还可以令您高枕无忧。” 何进一听这话来了精神了,赶紧凑近身子:“快讲。” 何禺年纪也不小了,他摸着他那几根短须说:“少年人都好勇斗狠,血气方刚,喜欢打仗是免不了的。这个时候正好是个机会,四处皆是烽烟,您就向皇上建议,不要让他留在京里,让他来回的拼杀应该是最好的。他不是有军功吗?给他,封他的官,进他的爵,让他在外面打去,就是不让他进京,他能怎么样您?没仗打的时候就把他派到地方上当刺史,反正就一条,让他进不了朝廷,他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来?” 何进觉得何禺的话有理,但是有感觉有点不尽如人意:“那皇上要是非留他在京里怎么办?”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吗!”何禺笑了笑:“皇上这个人有多怕死,多贪财,您也是知道的,派他的女婿坐镇一方,安定社稷,聚敛钱财他还有什么不愿意的。您说是吧?” 何进拍着何禺的肩膀:“先生大才” 我真的没想到,刚回京师就又要出去征战了。而且灵帝居然没有提起长公主下嫁的事情,也没有为难我收降的黄巾军,而是直接把我和我手下的人大肆封赏一番,派我们去征讨兖州黄巾军。 到底怎么回事呢?我真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不过这也是好事,毕竟我现在是连升三级成了讨贼中郎将了,论职位不比皇甫嵩的镇贼中郎将和朱俊的平贼中郎将低多少,而且我们三个还同时都加封乡侯,将一起统兵进攻兖州黄巾军。娶公主和为黄巾军们保命本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现在已经石青延后,一件事情轻松解决,我当然高兴了。 ps:东汉末年的军职是非常混乱的,将军不常置,更不要说中郎将了,杂号多不胜数,朝廷也没有一定的规矩,不过一般还是镇〉平〉讨。 当然跟随我的这些将佐们也各有提升,吕布,赵云,关羽,许褚,太史慈他们几乎全都变成了都尉,军司马一级的人物,这可是北军,不是郡兵,看着好像差不多,实际上差远了。而且灵帝又给我加派了一个骑都尉,派了一千骑兵,四千步兵,把我的队伍补充到三万人,还给了我两千匹马,没想到的是这个骑都尉竟然是曹操。 更让我预料不到的是曹操进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兄弟间的彼此问候,而是大骂何进。 第一百五十二章 卜己 “王八蛋,遭雷劈的何进。”这是曹操再次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了孟德兄,一见面居然就这样骂咱们的顶头上司不好吧?”我笑嘻嘻的看着曹操。 “什么顶头上司,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他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顶瞧不起他了。这次居然惹到我们曹家身上了,不就是看我曾祖不在了吗?我们曹家还没倒呢!”曹操还是一脸的怒气。 “消消气,喝口水,你骂了这么半天我还糊涂着呢,为什么你这么骂他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何进干了什么,居然能把曹操气成这样。 “还不是因为你,我家莺儿又要等了。”曹操叹了口气。这下我倒是明白了,是因为曹莺和我的婚事,但是这关何进什么事啊? 曹操喝了口水,气稍微消下去了点儿:“何进向皇后进言,说你岁数还小,功劳也不够大,而且长公主岁数更小,不适宜太早婚配。皇后向皇上说了这些话,皇上自然听进去了。可是,她是公主,什么事情肯定都得让着她,你不娶公主,我们家莺儿怎么嫁给你啊?她都马上二十的人了,这老呆在家里算怎么回事啊!”曹操总算是把事情说清楚了,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我之所以一下子升了好几级跟何进还有点儿关系呢。 “唉,世事难料啊!我也以为这次要跟公主完婚呢,没想到皇上连提都没提,我还奇怪呢,原来还有这猫腻哪。何进恐怕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们家吧?孟德兄是不是想多了?”我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多了?我估计他是什么都没想,你和莺儿的事洛阳城里有几个不知道的?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曹家看在眼里。”曹操还真是蛮气愤的,不过为了这事情跟何进置气,看来曹家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倒比较高兴,越乱越好,我喜欢。 听说北军又出征了,而且是针对自己来的,卜己吓得不轻,这些北军太可怕了,两次大战杀的黄巾军可以说是丢盔卸甲,豫州和荆州的黄巾军几乎全军覆没,所有的渠帅不是被杀就是被俘。自己在人数上一点儿都不比那两个州的黄巾军占优势,手下倒是有几员大将,但是能顶得住吗?何况上次出征的北军只有四万人,现在可是九万,自己该怎么办好呢? 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手下人也一个个的一筹莫展。“怎么办?”卜己向属下们征求意见。 卜己的儿子卜尾(字末羽)说话了:“既然不能聚在一起,不如咱们分散开好了,省得让官军一气把咱们都端了,站不住县城咱们还可以钻山吗,我就不信累不死他们。”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策略,但是不是太长敌人的威风,灭自己的锐气了?”卜己手下的一个将领说。 卜己还在沉思,另外一个将领说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威风可言,官军马上就要打进兖州了,就凭咱么这些人根本就抵挡不了,我看末羽说得对,应该把部队分散开来,不能让官军把咱们都抓住,能跑掉多少算多少吧。” “你这叫说的什么话,我们难道就这么不禁打,不行,我一定要去碰碰。豫州军和荆州军太软了,我们兖州的部队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个将领一说话,很多的年轻将领也随声附和。 卜己突然把双手撑在了案子上,眼睛来回的扫视着众人:“吵什么吵,愿意打的,出来。” 几个年轻的将领齐刷刷的站了起来,一些刚才就持相同意见的人也站了起来。卜己轻轻的把手一压,身子一下就挺起来了:“不光是你们赞成打,我也赞成,但是末羽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我们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能把人往完了拚,这是不可取的。所以我决定分兵。” 兖州的黄巾军虽然多,确实是很分散,三五千人的队伍有好几十支,上万的队伍也不少。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攻克什么大城市,只是占领了个别的县,而且他们名义上都是听卜己指挥的,但是经常是听调不听宣,卜己努力了半天,才凑足了十万人马,准备在濮阳一带跟我们决战。而其他的将领则是四处打游击,利用他们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不断的骚扰我们。看到我们的队伍分散了,偷袭一下。如果防守严密,就让我们过去,连占领的县城都是随时放弃的,他们只是找机会赚便宜。 皇甫嵩和朱俊都是打正规战出身的人,对黄巾军的这种作战方式很不适应。但是我对这种战术可是非常熟悉的,防守住他们没问题,不过想要消灭他们可就难了。 我没办法,不见得别人没办法,回到兖州的程昱点出了问题的关键:“理他们那么多干什么?擒贼擒王吗!” 第一百五十三章 仓亭 “先生莫非有什么高招?”皇甫嵩比我急得多,他这两天总是损失人手,虽然不多,但是连续不断地被人偷袭谁也受不了啊。 “高招不敢说,但是减少伤亡还是有办法的。”程昱自信满满的说。 “敌人之所以敢于偷袭,是因为他们人数少,机动灵活,对当地的地形又非常熟悉。但是同时他们又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点,人数少了打击力度就不够,所以他们只敢偷袭咱们的斥候小队。我们只要增加斥候的数量,他们就不敢过分玩弄手段。而且我们明知道卜己就在濮阳一带,所以我们不如不去理他们,大队斥候探路,直指濮阳,干掉了卜己,剩下的一点儿虾兵蟹将能起多大作用呢?就是郡兵估计都能吃了他们。”程昱的话是不多,但是指出了敌人的缺点,力量分散,造不成沉重打击正是游击战术的软肋。 “有道理,我觉得可行。”朱俊也是游击战的受害者,程昱的办法他不是没考虑过,但是考虑的没有这么深。什么战术说白了都是一层窗户纸,只要你把它捅破了,就发现原来它就是这么薄薄的一层,真的没那么可怕。 再之后的推进皇甫嵩可是下了血本,斥候没有五百不探路。这下真的没有什么黄巾军敢骚扰我们了,于是大队的官兵不急不徐的推进着,慢慢地靠近了濮阳。 卜己攻不下濮阳,但并不等于他攻不下范县,范县就在濮阳的东北,几十里的路程而已,紧靠着黄河,看来卜己一上来就打算背水一战了。我们可没必要像他那么紧张,搞得自己蛮累的,只要慢慢地靠近范县就可以了,对我们来讲这就是瓮中捉鳖,而不是他想的什么背水一战。 黄巾军居然也会下战书,这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皇甫嵩从黄巾军的小校手里接过了战书看了看,就批了几个字直接递还给了他:“告诉你们大帅,就说我皇甫嵩很佩服他,现在还有这种勇气的人不多了。” 居然有这种评价,我真没想到,这个卜己都写了些什么?这不仅是我一个人有这种疑问,大帐里露出这种目光的人还有很多。 皇甫嵩轻轻的舒了口气:“明天卜己将放弃范县,在离城十里的仓亭津跟我们决战,不死不休。” ps:《水经注》:河水于范县东北流,为仓亭津。《述征记》:仓亭在范县界,东北去东阿六十里,西南至东武阳七十里,大河津济处也。后汉光和末,皇甫嵩败获黄巾贼帅卜己于仓亭。兴平初,程昱守东阿,遣别骑扼仓亭津,陈宫来袭,不得渡。建安六年,曹操扬兵河上,击袁绍于仓亭津,破之。晋永和六年,冉闵与后赵将张贺度战于仓亭。皆此地也,今湮。《读史方舆纪要·正文·卷三十四山东五》 出于对勇士的敬意,我们排出了最严密的阵形。中路是连续两排的刀盾兵,刀盾兵的背后就是连续三排的弓箭手,再之后都是大戟兵,两翼则是跨马横刀的骑兵。 卜己根本早就看破了生死,他就是要过来玩命的,就算死,他也要多托几个官兵垫背,当然要是有几员猛将能死在他的手里,他就算死也甘心了。 十几万人对阵当然不可能瞬间决出胜负,所以像正规战一样从单挑开始,这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士气和打击敌人的士气设计的。虽然不是很流行,但确实有人用,这种战法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转弱为强,卜己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虽然他的士兵比我们还多一万,但是战斗力差着好几倍呢,如果不使劲提升一下士气,就算是背水一战也难逃全军覆没的危险。 卜己的一员大将出来了,我们这边也有人应战了。 我们这里出来的人是孙坚,他可能是最窝火的一个人。刚出来打黄巾的时候他跟我一样都是佐军司马,现在他升了一级变成了别部司马,但是连我手下都有好几个是别部司马了,我更是连跳好几级直接蹦到了和皇甫嵩他们差不多的讨贼中郎将的位置上,跟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要是现在再不多立点儿战功,以后连打招呼都不好意思了。 卜己的大将是个山贼,平常就有两把刷子,在卜己帐下还没几个人能比他强的。通名换姓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拼杀,真还别说,这个家伙比在南方碰见的那几员武将强多了,竟然能跟孙坚对战二十多个回合。不过孙坚也是有点急了,完全的犯了战术上的错误,他上来就打算以大压小,拿自己的猛力更人家拼,没想到对方虽然是山贼出身,但是力气却一点儿都不比他小,只是招术上缺乏变化,等孙坚看明白的时候,二十多招已经过去了。 孙坚赶紧调整策略,以慢打快,专找对方的后手,终于在第五招上,一刀砍掉了对方的发髻,还连带着一块头皮,那血刷的就流了下来,头发也披散开来,怎么看都像党项人。幸亏是二马盘旋的时候,那家伙的马头冲着本阵,他拨马败逃之后直接就被自己的兵将救下去了,要不然连命都得丢掉。 孙坚这下可得意了,在阵前不住的叫骂,连连杀败了敌人三员大将。 卜己虽然忍不住,但是也得忍,但凡自己有点儿损伤,整个黄巾军就完蛋了,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儿子冲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英雄 卜尾的出阵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作为他的老爹,卜己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只知道他的老师很厉害,但具体厉害到什么程度谁都不知道。卜尾自打去年回到家里也没有展示什么,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的武艺高到什么地步。而且自打他回来,所有人都不再愿意接触他了,他变得像一块冰,什么时候都冷冷的,尤其是那一身白衣,加上他出众的容貌,飘逸的步伐,更让人感觉他高不可攀。 现在卜尾出场了,所有的黄巾军将领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一个个全都露出了期待的目光,好像少帅就是他们的救世主,只有一个人觉得揪心,那就是卜己,卜尾的亲生父亲,兖州黄巾军的大帅。 卜尾一出场赵云就紧紧盯住了他:“这个人不好对付。” 萧风一直是客卿的身份:“当然不好对付了,这个人肯定也是游侠出身,而且功夫不错,你看他的身法就知道。但是他的马上功夫怎么样就不清楚了,先让他跟文台兄打打看吧,实在不行了,我和九吾兄上去试试。” 孙坚虽然也有一帮游侠出身的朋友,但是根本没有这个档次的,所以他并没有把这个长的文弱清秀的小伙子看在眼里。 通名报姓过后,双刀并举两个人就杀在了一处。孙坚的轻敌使他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还没过三招他就发现这个小伙子不一般,不仅力气上不比自己小多少,而且在技巧的掌握上绝对也是一流的。自己一开始的不认真为自己埋下了苦果,现在纯粹一幅挨打不还手的态势,这简直太丢人了。 黄巾军得士兵们看到卜尾英勇作战的身姿,好像看到了军神一样。那些刚才已经低下头,偃旗息鼓的战士们这会儿已经疯狂了,看着孙坚被他们的少帅杀的节节败退,毫无还手之力,心情的那个激动就别提了,连卜己也不顾形象地开始呐喊了。黄巾军的将士们确实太委屈了,他们虽然在战争之初取得了一定的胜利,但是自打北军出动以来处处碰壁,就是那些只敢缩在城里的郡兵,现在都敢出来晃悠了。刚才自己这边连输了三阵,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但是谷底反弹也是最强劲的。 实际上孙坚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这一点我们都看得出来,孙坚的经验确实老到,绝不是卜尾比得了的,他虽然在防守,但他更在引诱。他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能够一举扭转劣势的机会。 但是我们看出来了,卜己也看出来了,他可是老油条了,自己的儿子并没有绝对的优势,只是因为一开始利用了敌人的轻敌占了先手而已,现在绝不能让敌人反盘,否则一切的努力就全完了,正好当前的士气也达到了最高点,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卜己一声大喝:“兄弟们冲啊!我为你们击鼓助威!”堂堂大帅,抢过了士卒手中的鼓棰,擂起了鼓,无数的黄巾军冲了上来,直逼孙坚和卜尾的战斗地点。 孙坚气坏了,这叫什么事啊,再过两招,他就有扳平的希望,不出五十合,就可以反败为胜,现在居然就这样被破坏了,他就算再猛也不敢在这样的大将纠缠之下陷入对方的围攻之中,只好拨马败回了队伍里。 卜尾还是很冷静的,他并没有撵着孙坚追下去,他知道自己的武艺比起孙坚来确实还有那么一点儿差距,只是自己占了对方轻敌的便宜。官军到现在只出动了一员武将,对方还有几个这么厉害的人自己不知道,但是只要再有一个就不是自己能应付得了的。 黄巾军的战士们可不管这一套,他们现在只想着一条,我们要胜利!我们的少帅比你们的大将厉害,我们要胜利!! 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官军的弓箭手开始放箭了,他们躲在刀盾手的背后,不紧不慢的放着箭,只要是进入阵前七十步范围的任何敌人都会变成筛子,一点儿还手的余地都没有。不是黄巾军不想还击,而是卜己犯了错误,他不应该选在河滩地的,自己背靠黄河虽然有了死的觉悟,却没有了生的权力,这里的地势正好是弓箭兵发挥的最好场所,我们的地势要比黄巾军的地势高。而且黄巾军的弓箭跟我们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再加上弓箭手的差距,他们的箭枝根本就射不到我们的阵前,偶尔有两枝射得远的,也被盾牌挡住了。因此这些黄巾军兴高采烈的冲锋就变成了送死,进攻的势头一下就被遏制了,在丢下了数千条尸体后停止了进攻。 但是皇甫嵩可不打算停止,官军们迈着整齐的步伐,一边射着箭一边向前推进,狠狠的挤压着黄巾军的阵型。 卜己现在已经傻了,他根本没想到和北军打正规战的结果居然会是这样的,自己全无一点还手的余地,这完全是装备和士兵素质上的差距造成的。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却不知道最重大的错误是他自己选的地方有问题。什么背水一战,冒死冲锋,一点作用都不起,自己的队伍让北军用弓箭赶的一步步地靠近黄河,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巾军的队伍开始崩溃了,他们可不想掉进黄河了,但是又不愿意死在官军的弓箭下,于是有人向两翼逃跑,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两翼是我们的骑兵,弓箭的射程比步兵弓箭手还远,而且速度更快,他们根本就跑不掉,,没跑多远就纷纷被射杀。 有的人开始玩命了,他们真的是不顾死活的往上冲了,但是这真的不是一条正确的路线,死亡一下就降临到了这些人的头上,毫无一点怜惜。 也有的人开始跳黄河,更多的人跪在地上投降了,这其中就有黄巾军的大帅卜己,但他并没有跪下去,而是冒着箭雨向前走,皇甫嵩真的很震惊,他立即止住了射箭的士兵们,让卜己走到我们的阵前,但还是有两枝箭射中了他,只不过不在重要部位罢了。 “我知道你们希望生擒我,我可以自杀,也可以战死,但我可以选择投降。”卜己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居然是昂着头的。 皇甫嵩很平静地看着卜己:“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在豫州杀了几十万人。所以我很害怕你把我的战士们也杀光,让我的战士们投降吧!不要杀掉他们,随便怎么处置他们都可以,让他们活下去吧!他们中间很多还是孩子。这样你就可以得到一个完整的我。”血慢慢的从他的衣服上留了下来,他打散了发髻,任凭风带着他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皇甫嵩。 英雄!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认同一个人是英雄,不过却是在这样的状况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内部 皇甫嵩本来就不在乎这些黄巾军的死活,他要的只是结果,卜己的命才是现在最值钱的东西。至于其他的那些个人的性命就交给地方上去处理吧,不就是不杀他们吗,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所以他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战后统计,这次大战,黄巾军的真正死亡人数只有七千多人,受伤的人数是这个数字的好几倍,反倒是俘虏有好几万。但是这些俘虏里并没有卜尾,这个小子居然骑着马横渡黄河了。 可是这也无关大局了,灵帝到哪里知道有这么个卜尾去,这家伙以前不显山不露水的,你不说,我不说,什么事情都没有。而灵帝接到的战报则是兖州黄巾军大部分被剿灭了,主帅卜己被生擒,这就足够了。剩下的就是地方上的事了,跟我们无关。现在我们需要的就是大兵渡河,继续进攻被卢植围在广宗的张角部队了,不过刚得到的消息,卢植已经被替换下来了,代替他继续围攻张角的是原河东太守董卓,不过他的身份现在已经变了,变成了朝廷的东中郎将。 东中郎将怎么样?还不如我的讨贼中郎将高呢,我们三个带队的都比董卓的官阶高,所以我们进河北董卓可就难看了,再加上我们来之前董卓的前任卢植采取的就是围而不攻的方式对付张角,居然被朝廷拿问,董卓急切之下只好进攻,结果在下曲阳吃了个大亏,损兵折将。 我们在广平休息的时候见到了我最想见的一个人----沮授,不过他现在已经是广平令了,所以我也不能随便就把他请走,他对我倒是也很感兴趣,跟我谈论了一些国家大事,以及将来的抱负理想,但是他好像乡土气息过于浓重,总是放不下这河北情节,不愿意跟随我离开河北,我劝了几次都没用,没办法谁让人家这么牛呢。不过他还是跟我说了活话,急难之时自会来投,不过我看以他的性格,急难的时候就更不用想了,这个人好面子的程度,绝对大过活命。 坞是河北的特色建筑,说白了就是小城堡,坚固但并不很大,本来是朝廷驻扎地方军队用的,整个河北有好几百座,多的可以驻军上千,少的也有好几百,主要是针对异族军队进攻而建造的,既可以屯兵,又可以顺便管理地方治安,算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自打黄巾起义之后,这些河北的豪族们看到了坞城的好处,为了对黄巾军的袭扰,一个个的也开始建坞以拒黄巾。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河北平原,也变得十分有趣,空阔的乡间,大量带有中国特色的小城堡随处可见。 而朝廷的坞城大半已经荒废,驻扎在里面的士兵基本都去参加剿灭黄巾的战役了,剩下来的这些城堡不是被豪族占据就是被黄巾乱党夺取。要是被地方豪族占领还好说,但是如果要是落在黄巾军手里就成了我们的心头之患,攻又不好攻,而且里面人又不多,占领了也没多大意思,但是不攻下它吧,看着它又难受,这就像一根根插在我们肉里的刺,疼,可是又不好取。 不过还真的没时间管他们了,我们才休息了没两天就得到消息,董卓兵败下曲阳,让张角杀得丢盔卸甲,损失了近一半的朝廷兵马。现在我们无暇再去顾及这些小小的城堡了,只要他们不出来捣乱就行,现在最紧要的是打败张角。 董卓现在是垂头丧气,几万朝廷兵马被他一下子损失了一半,他实在不知道下面这个仗该怎么打下去了。他在河东当太守的时候觉得这帮黄巾贼没这么强啊,为什么一到了冀州居然第一仗就让黄巾军把他给打成这样。看来老卢植的战术没有错,围而不打,修整装备,等一切准备作到最佳状态再进攻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惜朝廷逼得紧,北军的兵马又上来了,怎么办?我不打就只有等着兵权被夺,打了,又打成这个熊样。没办法,只有顶着了,只有等待朝廷的发落了。 但是闭着眼睛等死也不是董卓的所作所为,他把他的兄弟董旻叫来:“把咱们家的珠宝银钱尽量多带上写,张大人(张让),赵大人(赵忠)他们一个都不能漏,只要我的这条命还能保得住,咱们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我们几乎是跟朝廷的钦差一起进的董卓大营,这个可怜的家伙虽然没有被打进木笼囚车,但也丢官去职,押解进京。看着这个肥胖家伙离去的背影,我心中无限感慨,历史到现在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改变多少,所以每个人都还有机会。董胖子,你一定要挺住啊!千万要把这个乱世给我折腾出来,否则我怎么好浑水摸鱼呢? 大帐里,我们几个坐在一起讨论军情,皇甫嵩铺开地图,指着广宗和下曲阳直摇头:“不好打啊。” “当然不好打了,卢大人和董胖子都栽在这里了,要是好打早就拿下了。”朱俊也是一脸的严肃。 “张角这个人不只是会煽动这么简单,还是有一定本事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把防线布置得这么严密,从哪里入手都要受到起码两处的攻击,确实是很难。”连我的程大军师都给了张角这么高的评价,可见张角在军事上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 “不过也不是没办法。”荀攸笑嘻嘻的看着几个苦恼的将领。 皇甫嵩一下就来了精神了:“快说。” 程昱和荀攸这两个家伙肯定是事先就沟通好了的,荀攸说:“还是擒贼先擒王。” 程昱跟着补充:“只不过这次咱们是从内部入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刺杀 最郁闷的人不是董卓,而是安平王刘续,他在黄巾军造反的时候就被抓了起来,给囚禁在广宗,现在他虽然被当地富豪拿钱赎了出来,但是一个没有了封国和钱财的蕃王这日子根本就没法过,所以他现在天天都在叨念赶紧把这帮讨厌的黄巾贼干掉。让他折腾得最惨的就是灵帝了,他现在无所事事,可不是每天就往朝里跑吗?这样天天上朝的好处是他虽然丢掉了安平国,却并没有丢掉安平王的帽子,而且灵帝已经答应帮他复国了。 但是单凭唠叨还是不最能解决问题的,另外一个帮了他大忙的人就是李燮,他坚决地反对为安平王复国。 不过李家的名声虽然在民间是很好的,但是在皇室看来就很臭了,他的父亲李固是个死硬派,当太尉的时候为了立谁当下一任的皇帝跟当时的大将军‘跋扈将军’梁冀拼得你死我活。最终李固还是败了,桓帝就是这么被立起来的。如果没有桓帝的继位,而是换了清河王刘蒜来当皇帝,他灵帝肯定是当不了这个至尊了,所以灵帝心中早就给李家记了一笔账。这次李燮不同意安平王复国等于反而推了安平王一把,让安平王能够得偿所愿,但是李家也因此在朝堂上留下个好名声:“父不肯立帝,子不肯立王。”。 不过安平王并不肯就此罢休,他继续天天去烦汉灵帝,希望能早日夺回自己失去的封国。灵帝为了早日把他这个兄弟打发回去也算是费尽了心机,他可不希望天天被人打扰他的幸福生活。在这件事上他真的是费了很大心思的,甚至把两员朝廷大将给废了。 卢植虽然被左丰给告倒了,但是卢植是我叔组的学生,而叔祖由于我的到来并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屈死狱中,他对他的学生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一句话的事,卢植就被他保了下来,灵帝还是很给他面子的。现在的卢植只不过是赋闲而已,比历史上的待遇好多了。 董卓的钱也不是白花的,居然也一点儿事没有,停职反省去了。有了前两次的教训,现在安平王可不敢把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于是他依然天天不厌其烦的去朝见灵帝,而且暗中开始给我们写信让我们怎么打,直接干预军机了。 广宗城实际上并不是个太大的地方,安平国的治所是信都,这里只是前线而已。不过他却是黄巾军的前线要地,这里有个最重要的地方,那就是界桥,所以张角不得不在这里布防重兵,稳定防守,否则丢掉广宗,清河以南的队伍就可以轻松的通过界桥进入安平国,继而就是巨鹿。 实际上在战争的前期,他一直是占据优势的,但是随着城市占领的过多,他只能分兵把守,被卢植钻了空子,各个击破,逼得他不得不退守广宗,看住这条黄巾军的生死线。甚至为了保住它,不惜身临险地,直接坐镇广宗城。 张角的府邸就是原来安平王的一个行宫,他现在可是一脑门子的汗。北军,强大的北军,他们已经把我们逼到绝地上来了。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点儿都没看得起这些家伙,从马元义和那些太监递过来的情报看,不仅人数少,训练也差,唯一称得上有点儿优势的就只有装备,谁让朝廷比我们有钱呢?但是谁料得到一群刚刚组建没多久的散兵游勇居然有这么强大的战斗力,他们竟然在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就消灭了我大部分的有生力量。除了河北,我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将近上百万的队伍被他们消灭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现在黄巾军里已经弥漫着一股怯战之风,闻北军而胆丧,我该怎么办好呢? 怕谁来,谁就来。现在这些北军竟然来到了广宗,怎么能不让我担心呢?尤其是据前两天跑到我这里的卜尾说,北军的实力强悍,根本就不是普通士兵能挡得了的,他向我描述了他父亲卜己失败的全部过程,十万人的部队,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了,而且完全不带一点而掺假的,纯粹就是实力上的差距。这确实令人震惊,面对这样的一支部队这场仗我到底该怎么打呢?仅凭我这几十万的人马能守得住吗? 他确实非常头疼,属下的将领们也毫无办法,到底该怎么守?怎么样才能退敌?就没一个人能拿出具体办法来的,他不是山贼,可手下带兵的大部分都是山贼,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据险死守,拖到官兵粮草不足,他们自然就会撤退这一类的山贼理论。对付像北军这样悍猛的队伍这一招还能奏效吗?他们真的会撤退吗?朝廷里的那些人会容许他们撤退吗?这些笨蛋的脑子里都进水了,跟他们多说无益,还是我自己考虑吧。 北军不知道在干什么?已经屯扎在广宗城下两天了,也不攻城,也不讨敌骂阵,他们到底有什么想法呢? 张角实在是太累了,北军在城下呆了两天,他就两天没睡觉,疲惫的他终于还是禁不起床榻的诱惑倒了下来。不想了,反正天塌下来最多是个死,还能怎么样呢?张角抱着这样的想法进入了梦乡。 他的睡眠确实太差了,差到了睡着睡着觉就能自己把自己惊醒的地步,但是今天他的这个恶梦就了他一条性命,不,应该是救了他半条性命。他突然梦见自己从山上滚了下来,底下是万丈深渊,什么他都抓不住,他就一直往下掉,往下掉,他张着嘴想大声呼叫,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看着一块块巨大的石头飞快地接近自己。他吓得猛然睁开了双眼,面前却站着一道黑影,他揉了揉眼睛,想看清楚是谁,突然一道寒光从那个黑影的电射而出,直刺他的胸前。 张角闯荡江湖也有几十年了,功夫虽然不高,但是自保的本领却是不低,他猛的一扭身,大叫一声:“有刺” 声音嘎然而止,他的肺叶被刺穿了,虽然没有直接导致他死亡,但是大量的血液直接涌进了他的肺部,堵塞了他的呼吸器官。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听见了张角的呼喊,赶紧跑过来察看,那个刺客看都没有再看张角一眼,直接上房走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梁 “大师,大师”现在的张角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这些赶来救援的黄巾军士卒也不敢挪动他的身体,尤其是张角的几个亲兵更是手足无措。 “赶紧找医官哪!都在这里堆着干什么?”一个亲兵突然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他们手忙脚乱的算是把黄巾军的随军医官找来了,但是没有用,老家伙只会外伤止血,对于这种伤及内腑的严重伤势他也无能为力。但是也不能看着张角就这样流血而死吧?军医官只得把外面的血止住,并且把伤口包扎起来,使血不外流,不过里面的伤口就没有办法了。 他们的这种做法简直是谋杀,使张角的病情雪上加霜,虽然现在血液流不到外面来了,但是内部失血并没有停止,严重的干扰了张角的呼吸,张角最终因为呼吸机能严重受损而去世了。 广宗城挂出了白幡,大贤良师去世的消息使得整个黄巾军的士气备受打击,而这只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 萧风回到了营里,一身黑衣的他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 皇甫嵩比我们都着急:“怎么样,萧大侠?” 萧风微微的一笑:“应该算是幸不辱命吧,张角现在的伤势应该拖不到日出。” 皇甫嵩一听大为兴奋:“来喝酒,庆功。” 萧风却把手一摆:“大人,庆功的事还是晚点再说吧,现在张角还活着呢?” 朱俊在一边笑道:“这就是萧大侠的不对了,庆功是应该的,就凭你一个人敢于独闯敌城,哪怕你并没有伤害到张角都应该庆功的。何况我们相信你的话不会假,张角现再弄不好已经魂归地府了,所以这庆功酒更该喝了。”不过这也就是场面话,要是真的没有杀死张角,我们后面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了。 广宗城里哭声一片,得到消息的人几乎个个都哭得人泪流满面,整个城市都被愁云笼罩着。而我们则是推杯换盏的在庆祝,每个人都是满面春风的,尤其是在我们得到确切的情报之后,更是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唯一高兴不起来的居然是萧风,:“可惜没有找到萧逸那小子,他可能不是跟在张角身边的。要不然我就连他一起报销了。” 九吾龙最明白了:“呸,你能下得去手吗?你不是他,到现在我也没见你不认他是你兄弟,找到他你能怎么样?现在说的好听,要了他的命,要是真让我们抓到他,你到时候肯定第一个替他求情。” 大家心里都明白九吾龙的话是真的,萧风就是这么个人,他嘴里天天对萧逸喊打喊杀的,可真是事到临头了,估计他很难下得去手。毕竟他觉得王越的徒弟应该是萧逸,而不是他,心里觉得有亏欠萧逸的地方,像萧风这种人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是很难下决断的。 许褚还是很能调节气氛的,他一看要冷场,赶紧出来打圆场:“萧大哥你这人不地道。” 萧风一听许褚这话非常惊讶:“怎么了?我这个人做事自认没有对不起兄弟的地方,你何出此言啊?” 许褚喝了口酒,撇了撇嘴:“大家谁不知道你的武功啊?居然没有一下就把张角杀死,肯定内有隐情,我猜一定是张角边上睡的婆娘太过美貌,萧大哥你的魂被勾走了,才会有这样的失误。可怜的老张啊!居然被个婆娘害得多吃了这么多的苦。” 大家听许褚这么一说全都‘恍然大悟’,一个个用询问的目光瞄着萧风,萧风臊得满面通红:“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这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不要解释,越解释越证明有问题,你不知道什么叫越描越黑嘛?”许褚高兴得直拍桌子 陉县离广宗不到八十里,这里是信都到广宗的必经之地,我和手下的三千多人早就埋伏好了。“怎么样?”我问斥候。 “还有不到十里,带队的应该是张梁,人数决不会超过五百。”斥候非常肯定的回答。 “许褚,你这家伙,明知道有任务,还让我们喝那么多酒,你想害死我啊?我到现在还痛疼呢!”我真的有点头重脚轻。 许褚嘿嘿一乐:“谁让你不服输的,比脑子我比不过你,比喝酒你还差点儿。” 我刚要还嘴,马匹奔跑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一招手:“全员戒备。” 所有人都伏在道边屏息凝神。一会儿张梁的马队就出现了,确实不到五百人。 我心想:“张梁你也太大意了。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埋骨之所了。” 张梁的队伍已经冲到了埋伏圈里,突然他的队伍前边不到两百步冒出了一队官军,为首的人黑漆漆的一张大脸,手提一杆大戟,哇呀呀一阵怪叫,吓得张梁的队伍拥作了一团,显得十分混乱。 张梁心里一惊,但是很快反应过来:“还好,没在两边设伏,我还有救,不行了还能退回去,下次我多带点儿人来。” 就在他们都被那黑大汉把注意力吸引过去的时候,道路两边突然站起无数的官军,我一声令下,箭雨洒在了张梁军的头上。 第一百五十八章 张宝 相比张梁的凄惨遭遇张宝现在还算安全,他到现在也没得到他大哥去世的消息,一个人正怡然自得的坐在榻上哼着小曲,搂着昨天晚上刚收的小丫环在哪儿美呢!突然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正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大将号称“人道将军”的伍德旭。半个月前他刚刚打败董卓的军队,好不容易歇下来,这又要干什么啊? 张宝本来正要发怒,这么好的情调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什么人敢于这样闯进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给他们立点儿规矩。 但是一看是他,又把已经板起的脸放了下来:“伍将军有什么事啊?如果没什么大事应该让下人们通秉一下就好了。这么风风火火的要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你说我是惩罚你好呢?还是不惩罚你好呢?” 伍德旭可不管那一套,他喘了两口气:“将军,大贤良师,他归天了。” 张宝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伍德旭这个时候大声地说道:“大贤良师他归天了。” 张宝一下就傻了,这是真的吗?大哥他走了,前几天听说还好好的,难道是什么急病?不应该吧,大哥那么好的身体,一下就想要了他的命,这病得多厉害啊?那怎么一下就走了呢?难道是官军攻破广宗了?不能吧?按理说就算再快,官军到广宗也顶多两天,几十万人不会就这么快就垮掉吧? 张宝突然抬起头来:“好好跟我说一下,我大哥他是怎么走的?” 伍德旭哭丧着脸说:“刚才报信的小校说,是刺客,官军居然派刺客刺杀大将军。官军们简直太卑鄙了。” 张宝的心一下就放松了,还好,是刺客,说明广宗还没有丢,几十万大军还在。但是他转念一想,心马上又提起来了,大哥走了,谁来接这个位置呢?老三离得那么近,他一定会抢在我前边到广宗的,他不会抢在我前边接手大哥的权力吧?不行,长兄死了,怎么着也该轮到我这个当老二的当大帅,凭什么让给小三?再说了他是‘人公将军’,我是‘地公将军’,再怎么讲都是我大,决不能因为他离得近就让他把兵权都拿去,我才不想听他的号令呢。 张宝在听到张角去世的消息还没有五分钟的时候,就已经从失去兄长的悲痛中走了出来,一心一意的在思考抢班夺权的问题了。 “伍将军,现在,赶快,给我调集一千匹快马,带上咱们最精锐的士卒,我要去广宗为我大哥奔丧。”说着张宝从他的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一千人马不算多,很快就准备齐整了,张宝在神情悲愤的大骂了一顿我们之后带领着这一千人马直奔广宗而来。 他们当然得先奔信都了,毕竟那是唯一的通道了。卢植帮助巨鹿太守郭典夺回了巨鹿治所廮陶是黄巾军数次大战中最大的败笔,害得他现在不得不走信都,张宝暗骂自己弱智,毕竟这一仗就是他自己打的。 张宝赶到信都的时候,信都已经挂满了白幡,整个城市银装素裹的跟到了冬天一样,与现在八月底的天气极不协调。 张宝现在还没有跟张梁翻脸,所以他打算在信都住一晚上再走。不能太累了,现在的情况是人和马都受不了了,这种状态就是赶到广宗也没法向张梁施压。 张梁果然不在信都。张宝心想,这个小三,平时我就觉得他鬼头鬼脑的,对我和大哥那么恭敬都是做戏,怎么样?一到关键时刻本性就显露出来了吧,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不等等你二哥。 他还真是冤枉了张梁,据受伤被俘的张梁交待,他是害怕他大哥去世以后,广宗城军心涣散,这才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没想到竟然中了我们的埋伏。 第二天,张宝要率军出发的时候,一个张梁的手下劝谏张宝说:“二将军啊,据说这两天官军围攻广宗城很厉害,一点儿消息都传不出来,您最好还是多带点儿兵,从信都再找点儿人马带上好,这样路上也安全。” 张宝哪里听得进去这个啊,他现在一心想的是怎么把张角的权力弄到手里。带上张梁的军队去广宗,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雷劈吗?我带着张梁的军队进广宗,然后让他们帮着张梁跟我抢夺军权?我疯了我。不行,这种事我绝对不能答应。 张宝婉言拒绝了这个建议:“一千人马足够了,已经比你们三将军带去的五百人多了一倍了,足够护卫我的安全了,何况还有我的‘人道大将军’跟着,绝对万无一失,谢谢你的好意了。” 张宝带着队伍出城了,很轻松的走进了我们的埋伏圈,一样的地点,一样的埋伏,一样的人员,张宝也被俘虏了。 大营里现在是热火朝天,黄巾军的三个大帅全部被我们抓住或杀死了,他们陷入了权力真空,一定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但是程昱又提出了一个问题:“现在好像一切计划都很顺利地完成了。甚至效果比我们设想的还好,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一点,这个战报怎么写?” 第一百五十九章 混乱 大家全都面面相觑,是啊,这个战报怎么写,难道真的告诉朝廷,堂堂三大中郎将利用卑鄙龌龊的手段派人暗杀了张角?再利用张角的死,吸引过来张家两兄弟,然后设置埋伏抓住了他们?这样的战报要是真的递上去,有功恐怕就要变成有过了。 典韦看到大家全都在沉默,觉得很奇怪:“怎么打的仗就怎么写呗,还能怎么写?” 大家羡慕的看了一眼典韦,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至少不必伤脑筋了。 当初做这个计划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好,但是谁当时都没有想到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居然是朝廷,而不是敌人,现在我们都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感觉。怎么办? 我看着程昱和荀攸,我知道他们肯定已经想好对策了,但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说呢?这中间肯定有玄机,弄不好这个解决办法会比较惊人。 我沉得住气,皇甫嵩和朱俊可沉不住气了:“怎么办?两位先生是大才,计划是两位先生定的,应该也有解决的办法吧?” “解决的办法当然是有的,但是听起来过于惊世骇俗。而且确实很不道德。”程昱说出来了这句话,我心里已经明白一半了。 皇甫嵩不愧是军人,绝对的直接:“说吧,惊世骇俗怎么样?不道德怎么样?咱们惊世骇俗的事情还做得少了?朝廷做的不道德的事恐怕比咱们更多吧。” 荀攸笑了笑:“皇甫将军果然是胆色过人,不过这惊世骇俗的只是上策。这中下两策实际上并不算惊世骇俗,而且很一般。” 朱俊现在已经有点儿明白了:“那两位先生就说吧,不要再吊我们的胃口了。” 程昱笑了笑:“这关键吗,在于杀人。” “朝廷最喜欢的是高大的样子,在豪族百姓当中完美无缺的形象。要是说官军派人暗杀了张角,朝廷的面子就没地方放了。哪怕是咱们杀死了张角,活捉了张宝,张梁两兄弟,咱们也是无功有过。这样说典韦你能明白了吧?为什么大家都害怕写这份战报了。”程昱看看典韦。 典韦晃晃黑黑的大脑袋:“朝廷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真的很无聊,打仗打赢了就好呗,为了让咱们的士卒能少死点儿,这样做无可厚非,朝廷还有什么刺可挑?面子难道比性命都重要?” 程昱无奈的看看典韦:“有时候就是这样,尤其是朝廷,底下的士卒死多少他是不管的,但是丢了朝廷的面子却是最可怕的,那比死几十万士卒可怕得多?明白了吗?” 典韦点了点头,看来他多少还是懂一点儿,毕竟在我身边也呆了这么多年了。 程昱接着说:“咱们先说下策吧。下策就是谁都不动,只改一下战报,说张角是自己病死的,他的两个兄弟是为了给他奔丧,才在半路上被我们捉住的。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就是皇上如果要审问这两兄弟,咱们的刺杀行动计划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暴露给朝廷,就看朝廷怎么说了。如果皇上说他们诬蔑朝廷,当然了,朝廷肯定会这么说,但是皇上会怎么给咱们定功劳,给什么样的惩罚就不得而知了。” 缓了口气,程昱接着说“中策,就是杀掉张家兄弟,把一切渠帅以上的黄巾军将领全都杀掉,这样至少皇上就不会直接过问了,级别太低的人皇上是不会见的,至少咱们在皇上这里就算过关了。” “这上策吗,确实有点儿惊世骇俗,就是把黄巾军剩下的这几十万人全部杀掉。在豫州的时候咱们已经杀过一次了,不怕再来一次,但是就是这次的人数更多,咱们需要的是彻底的死无对证。至少也要把中层以上的将领全部杀掉,一个都不能让他溜掉,让他们查无可查。当然还有一件事要做,不管哪一策都要做的,那就是开棺戮尸,咱们只要张角的首级就够了,尸体上绝不能留下什么证据。”程昱的话说完了,所有的人都看着皇甫嵩,等待他的决定。 皇甫嵩也是人,第一次下令屠杀黄巾军是因为他手下的兵将死得太多了,毕竟当时我们只有四万五千人,一下让豫州黄巾军灭掉一万多,确实把皇甫嵩惹火了。不过当他自己看到那几十万颗人头的时候,对他的冲击也是蛮大的,现在要杀更多的黄巾军他还真有点儿下不去手了。 皇甫嵩沉思了一下,竖起了一根指头:“我选中策,我不想杀戮太重了。不过兄弟,你也得帮帮哥哥了,让你们家陈老大人帮我走走门路,不要让有司纠缠这件事情,好吗?”他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当然也不希望杀那么多人了,这是好事情啊!我立即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我一定尽力而为,让这件事情早日有个了结。在这件事情上,我的责任可不比你小啊,皇甫大哥!我也想早点把它解决了。” 广宗城外的官军不仅没退,还干脆把整个广宗围了个风雨不透。官军们押着张梁,张宝在城外转悠,城内立即陷入了恐慌之中。 黄巾军的三大主帅全完了,这仗还怎么打啊?广宗城里现在有七八个渠帅,有的是张角的弟子,有的不是,彼此互相不服。有的要固守城池,有的要突围逃跑,有的干脆主张投降。现在的广宗真正是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当中,反倒是张角的丧事没那么多人管了。 第一百六十章 围困 广宗城的热闹是我们最喜欢的,他们现在的目标已经不在防守上了,而是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问题。对我们来说这简直是天赐良机,原来的广宗城防守过于严密,不敢说一步一岗,起码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现在的广宗城上防守的人数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人,而且一个个还都垂头丧气的,这样的队伍能防得住我们吗? 当然不行,何况我们是在清晨的时候攻城呢?不过自打这次攻城开始,我们的四面围攻就变成了围三阙一,把信都方向给这些黄巾军留了出来。城池的防守如此之差怎么可能防的住我们,在骑兵骑射的攻击下,一个轮次,城墙上的守军就已经消失了一大半了,还没等他们的援军上来,我们的步兵已经有登上城头的了。而且这些援军乱糟糟的,根本没有统一指挥,真不知他们的那些大将去干什么了? 我们实在是错怪了这些黄巾军的将领,他们当然在指挥,只是甲说东,乙说西,根本号令不齐,指挥混乱,自己的队伍互相冲击,完全形不成有效的防御。这样的防守怎么可能拦住我们的进攻呢? 尤其是又碰上了孙坚这头老虎领军,他第一个冲上了广宗的城墙,带着部队就往城下杀,其他后续的人员上来以后,很快就把城墙上的残余部队打扫干净了。他们一直杀到城门口,打开了城门,让我们的大部队冲了进来。 黄巾军的将领们知道我们入城了,知道大势已去,一个个连东西都顾不得收拾,急匆匆的上马逃命。主将们逃命了,底下的士兵就没人管了,一个个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我们留的那几千人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稳定住广宗城内的秩序。 我们的大部队一路尾随着这些黄巾败军的队伍穿州过县,也不进攻,就是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他们进城,我们也进城,他们出城我们就留下一小部分的部队留守,大部队继续跟着他们跑。用这样的方法,我们一举拿下了陉县,南宫等朝廷丢失的重镇,直接跟着他们跑到了信都城下。 在信都城下,我们看到了有史以来最精彩的攻城战,攻守双方全是黄巾军。城里张梁的的部队,不让城外的败兵进来,因为他们已经看到我们就跟在这些黄巾败兵的背后,一旦城门大开,我们也跟着闯进来怎么办?但是城外败的兵可不管这一套,非要进城避难,于是城上开始射箭,打算把这些败兵赶走,这下可把底下的黄巾军惹火了,老子们逃命要紧,你们不让我们避难,还要杀我们,这算什么兄弟队伍。杀,打不过官兵,我们还打不过你们了? 城下的队伍开始攻城了,一个个勇猛无比,比吃了半斤雄性荷尔蒙都有劲,绝对看不出他们是逃跑了一天的队伍。城上的也在反击,不过他们在攻击的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有点儿出工不出力。虽然打得也很惨烈,尸横遍野,惨不忍睹,但是最终信都还是被广宗黄巾军给攻破了。 我们在黄巾军的背后看得都傻了,真的好猛啊!怪不得卢植和董卓会吃败仗,这些人明显是悍不畏死啊。不过我心里清楚,这些人也就是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才这么猛,你让他们掉过头来打我们,绝对就不会这么强悍了。他们现在怕我们怕得要死,就是因为想躲着我们才这么玩命的。 不过他们的努力就是我们的胜利,借着黄巾大军入城的机会,我们也跟着进来了,信都----安平国的治所也被我们拿下了。不过我们也没有过分逼迫他们,只是守在城门口。黄金巾军们现在也慢慢习惯我们的存在了,见到我们并没有立即打击他们,这使他们安心不少,至少不至于那么狼狈了。他们抢了一些东西之后,基本上没怎么休息,就继续赶路。不过这次的队伍更加强大了,信都的很多黄巾军也加入到这个行列里了。 我们派小部队跟着他们,大部队在信都休息。黄巾军不休息,不代表我们不能休息啊! 第二天一早,正在熟睡中的黄巾军发现我们又一次登上了扶柳城的城头。这明显是不打算再让他们睡下去了,于是他们顾不上吃早饭就再次走上了漫长的旅途。他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攻击他们,只是知道我们一直在他们后面,所以为了躲避我们的攻击,继续前进着。 终于他们来到了下曲阳,张宝的大营所在地,张宝的军队看见这么多的黄巾军败兵也很震惊。他们从已经逃过来的黄巾军将领那里知道广宗完了,信都完了,三个大帅都没了,估计他们的‘人道大将军’也完蛋了。但是以前打仗他们都是听这两个人指挥的,现在一个都不在,我们该怎么办?这么多的黄巾军到底让不让他们进来? 张宝的阵营也不统一,他们有的坚决反对,因为我们就在黄巾军的后面,放这些败兵进城,下曲阳也会丢掉的。有的不同意这种做法,都是黄巾军,怎么能不拉兄弟们一把呢?更有甚者说了:“你们不知道信都是怎么丢的吧?就是不放广宗的败兵进城,被自己人打下来的。” 乱哄哄的吵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但是守门的黄巾军已经有人偷偷的打开了大门,那些黄巾败兵开始进城了,当然我们紧跟着他们也进来了。这个时候张宝的将领们想跑,那些黄巾败兵也想继续赶路,可是他们发现这次官军好像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了,整个下曲阳已经被团团围困,就算是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烧城 大军进城自然不会只是摆设,这一点黄巾军的将领也明白,但他们还是不打算投降,尤其是张宝手下这样的人更多。他们看不起这些官军,因为他们在张宝和伍德旭的带领下跟官军打过好几仗,除了丢失癭陶的一战他们几乎就没败过,所以他们不服。 尽管从广宗和信都败下来的黄巾军将领把官军形容得如何厉害,这些人就是不相信,几个张宝的部将还是出去召集人手准备和官军开兵见仗了。 城里的情况本来已经要得到控制了,他们的出现让整个形势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原来隶属于张宝的黄巾军士兵见到自己的将军在召集人手,纷纷响应,跃跃欲试的要和官兵们开战。而那些已经被打丢了魂魄的黄巾败兵却没有这个兴致,他们只能找地方躲藏,希望不会殃及池鱼。 孙坚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他现在可谓是意气风发。广宗城是我第一个冲上去的,一路攻下这么多的城池,几乎都是我当的先锋,这得是多么大的功劳啊!乐极生悲就是说现在孙坚这种状态,按他的水平根本就不会发生中箭落马这种事情,尤其是在对方将领的箭术水平没有多高的情况下。但是偏偏还就把他射下马去了,虽然孙坚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是右肩部的伤势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再参加接下来的战斗了。 孙坚的中箭给官军带来了一定的混乱,同时也给这些黄巾军吃了颗定心丸。这些官军就是纸老虎,也不怎么样吗?你看让那些败兵说的好像有多牛一样,一个个全都天下无敌似的,现在也该让他们看看我们得厉害了,我们可不是广宗和信都那些孱弱的士卒比得了的,我们是张宝大将军的部下,我们英勇无敌。这些黄巾军现在倒是士气高涨,一步步地压着我们的部队往前走,准备把我们赶出下曲阳。 不过官军的混乱只是暂时的,毕竟他们训练有素,一看见孙坚落马亲兵们首先想到就是抢救主将,把受伤的人带离现场。 “刀盾兵防护,徐徐后撤。”孙坚虽然受了伤,不能再上马杀敌,但是临场指挥还是可以的。 看见孙坚坚毅的表情,官兵们心里也有底了,一步步地向后退去,黄巾军的弓箭射击并没有给孙坚的士卒们带来多大损失。 快马立刻把孙坚中伏受伤的事报道了我们跟前。没想到啊,我们以为所有的事情已经尽在掌握的时候,居然出了这么样一件事,不过我们不怕,我们还占领着城门和将近一半的城墙,只要我们猛攻,这些黄巾军哪里会是我们的对手。 皇甫嵩看来也很吃惊,但吃惊的表情瞬间即逝,估计他的想法跟我一样,准备用巷战的办法解决问题了。他招过传令兵来正准备传令,却被后变赶上来的程昱挡住了:“大人们哪,这可是天赐良机,何不趁此机会,一举消灭这股黄巾乱党?” 皇甫嵩对程昱可是非常佩服,几场大仗下来让他见识了程昱和荀攸的厉害,他立刻停止传令:“先生可是又有什么高招,快快讲来。” 程昱微笑着说:“我们不是正愁知道刺杀这件事情的人太多吗?何不借机下刀,以除后患。” 皇甫嵩诧异的看了一眼程昱:“这个我也知道,正准备这样做呢,先生是否还有下文?” 程昱点点头:“当然有下文,巷战一开,咱们得多死多少士卒啊!不如火攻。” 皇甫嵩和朱俊问言都是一惊:“咱们已经到了城内了,如何火攻?” 程昱轻轻的摇了摇头:“这还不好办?咱们退出来,只占领城墙和城门,只要压住敌军,让他们接近不了城门,他们就是瓮中之鳖了。我们再从上往下射箭就可以全歼他们了,不过,我们射的箭要包上点燃的布匹一类,让整个下曲阳消失在火海中。” 真是毒啊,我没想到程昱下起手来一点儿都不比贾诩差,这样的法子他也想得出来,这可是造了大孽了。我刚要阻止,皇甫嵩和朱俊全都哈哈大笑,朱俊笑着说道:“先生果然是大才,我等万事无忧矣。” 皇甫嵩立即传令火烧下曲阳。 看着忙碌的士兵们展开了对城墙的争夺,我心中还是有些茫然,几十万军队不说,城中还有很多不是黄巾军的老百姓呢?这座城可曾经巨鹿郡的治所啊!如此的一座大城一会儿就要灰飞烟灭了,而且里面还有无数的生灵,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程昱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悄悄地走到我的身边安慰我:“主公还是年轻啊!这样的结局也许已经是最好的了,否则他们的命运可能会更悲惨,人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吃苦来的,早点儿送他们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乱世必用重典,心太软是成不了大事的。主公切记,切记啊!” 随着一阵欢呼,我知道整个城墙已经落入我们的手中,就在这时城内的火已经燃烧了起来,站在城外的我,看着那红通通的火焰映红了半边的天,心里酸酸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三顾 好美啊!人性有时真的是很残酷,我刚刚还在为城中的几十万人担心,现在却站在城外欣赏烈火焚城的美景,是不是有些讽刺,连我都这么觉得。 如果不是那些哭喊声,此时此刻的下曲阳,绝对称得上是人间最美丽的景致之一了,谁见过整座城都陷入火海的壮丽景观?浓浓的黑烟,像天边的乌云一样笼罩在下曲阳的上空,黑烟的下面是绝对不输给太阳的炙热和光明。他们本来应该带给人们温暖,但是当时此刻,他们却带走了人们的生命,整个城市的人都在诅咒这该死的热情。 天干物燥的时候最容易着火,只要有一点儿可燃物就会起火。所以随着火势的加大,大火渐渐的蔓延到了整个下曲阳,最后竟然完全失控了,引燃了所有房屋的大火居然连一点儿东西都不放过,随着风卷向了城墙,它们要把整个下曲阳抱进怀里。城墙上的士兵守不住了,城门口的人也被迫逃了出来。不过他们的离开还是挽救了一些人的生命,城门很快就从里面被打开了,一群烧得比乌鸦都黑的黄巾军和百姓从里面逃了出来。皇甫嵩可能也是觉得杀戮太重了,竟然没有下令杀掉这些劫后余生的人,只是命令手下把他们俘虏了。 大火整整的烧了一天,火势才渐渐地小了下去,皇甫嵩一声令下,所有的人加入了救火的队伍。 多么可笑,一天前我们放火,一天后我们救火。看着街上的残垣断壁,我心里真的是感觉不落忍。惨哪!整个的下曲阳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想当年这里还是巨鹿治所的时候,我还来过这里找田丰呢。那时候这座城市是那么的热闹,虽然不能说繁华,但是起码街上熙来攘往的人群至少能让你觉得这里是个大城市。可是现在的下曲阳除了我的士兵,基本上你就不会再看到什么活着的东西了。 随处都可以闻到焦糊的气味,那一具具被烤得缩成一团的尸体更是遍布整个下曲阳。当然更多的人是被浓烟呛死的,身上并看不见多少烧伤的痕迹,但是他们也已经离开了这个尘世,很多人离开的时候还是睁着眼睛的,我相信他们一定是死不瞑目。他们中的很多人甚至根本就不是黄巾军,有的人虽然是黄巾军,但是肯定早就想投降了,不过我们的无情驱赶让他们进入了这个城市,死得如此的痛苦,如此的不甘心。 我第一次在战场上吐了。在鸡鹿塞的时候,我第一次上战场,面对几千具鲜卑人的尸体,我没有吐。在长社,面对血流成河的屠杀场面,我没有吐。在我看到那数十万个头颅堆成的大山时,我依然没有吐。但是现在我吐了,这焦糊的味道里还伴着浓浓的肉香,很像今天早上我们饭碗里的东西。很多人跟我一样从今天起,至少一两个月都不会再吃肉了,甚至不愿意再听到肉这个字。只要一看到菜里有肉,我就会想起那个红红的下曲阳,想起那一具具烤得黑黑的尸体,还有那浓浓的肉香。 皇甫嵩看来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他今天的饭菜居然也是全素的。 最搞笑的是许褚,这家伙在对战的时候是个杀人魔王,杀得越多眼睛越红,面对那几十万颗头颅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居然跟女人坐月子一样卧床不起了。打死他都不起来吃饭,唯一能够逼他动一动的就是对他说:“肉来了。”他一定吐的稀里哗啦的。虽然这家伙的肚子里已经没什么食物可吐了,但是真看不出来,他的胃液和胆汁还真是不少,被关羽他们折腾了这么多次,竟然还没有吐干净。 整个下曲阳打扫干净了。除了俘虏的那几千人,能够在大火里活下来的还不到一百个,而且很多人已经精神崩溃了,他们在皇甫嵩的命令下被人道毁灭了。陪同他们一起走向望乡台的还有逃出来的两个渠帅,罪名是煽动造反,逼的官军火烧下曲阳,造成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损失,死不足惜。 在巨鹿太守郭典接收了下曲阳之后我们的任务也就圆满结束了。回军的速度不用很快,只要战报能及时递回去就行,朝里还得讨论给我们的封赏呢,太快回去反而不好,所以我们以一天几十里的速度慢慢向京城方向挪去。 在广平郡,我再次拜会了沮授,这一次他的态度出奇得好,尤其是得知最后一战,火烧下曲阳的计策居然是我的属下程昱出的谋划的策,对我更是大加赞赏。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张角是我们刺杀的了,但是他竟然猜了出来,这令我十分惊讶。 但是最令我惊讶的还不是这个,他在猜出我们的计策后竟然单膝下跪:“您好像非常看重我的才华,加上今天这次,您已经三次来这里请我了。我沮授虽然不是什么经天纬地之才,但也有几分傲骨,所以我上次用言语拒绝了您的邀请。不过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既然您这么有诚意,我也不是木头,我也会感动的。主公,我沮授沮文则从今以后愿为主公出谋划策,誓死以报。” 天哪,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我自己都忘了这是我第三次前来拜访了。我刚把沮授搀起来,他竟然又给我搞突然袭击,来了招我更没有想到的。他要给我讲天下大势,这让我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难道这家伙不是沮授而是诸葛? 第一百六十三章 乱世 沮授倒是没有拿什么‘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作为开始,而是把整个的中国历史数落了个遍,听着也挺烦的。然后就进入正题了:“自桓帝以来,各地豪族势力急剧扩张,最主要的原因是土地兼并情况日趋严重,豪族势力往往都带有爵位,在税收上和律法上可以不受朝廷管制。而地方上的百姓在土地流失后,失去了生活来源,不得不依附于这些豪族,以辛勤的劳作来获取微薄的收入,往往连生活都很难保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我心想这还用你说,难道我不知道?不过还是耐心地听下去,也许他还有什么高论呢? “有粮不得食,有病无人医。正是此次张角得以作乱的基础,张角的开仓放粮,正好解决了老百姓的粮食问题,他们打击各地豪富获得的粮食更是多不胜数。尤其是张角一开始的时候以替人致病为幌子,以太平道的教义为基础发展起来的大批信徒,获得了大量的好处,更是成为了最好的宣传工具。可恨朝廷还不自知,让这种情况不断的蔓延下去,才酿成了今日的惨祸。尤其是这些宦官,培植任用亲信,使各地礼崩乐坏,加剧了朝廷和百姓间的矛盾,才让张角钻了空子,把事情搞得这么大。”没想到沮授还是有点先进思想的,居然知道豪族和宦官的双重危害。 “我知道大人是律令传家,家中之人对律令之学无不熟悉,但朝廷律令大部源于暴秦,您有没有考虑过更改律令?让豪族和宦官势力受到一定的限制,朝廷和百姓间的矛盾可以不要这么大。”沮授讲了这么多,原来是想改律令,这位完全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要改的应该是政治基础,而不是简单的一个律令。 我诧异看了看沮授:“沮大人,事情不像您想的那么简单,要是律法想变就变,那朝廷成什么啦?祖制还要不要了?这简直是要皇上的命根子,如果要按您说的去做,我立即就会成为天下公敌的。走不了几步就会抄家灭门,您不会是想要害我吧?” 要不说沮授是个老油条呢,前边的话根本就是个骗人的,纯粹是拿来装样子,他埋了一个非常大的伏笔,就等着我上当呢。“我既然是为主公出谋划策,当然不会害主公了。但是现在的天下已经开始乱了,所谓乱世出英雄,不甘寂寞的人可不是您一个。”说着沮授拿眼睛瞄了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稍微思考了一下:“难道本初兄也派人找过您?” 沮授大惊失色:“主公竟然连这种事都能知道?” 我心想,这还能不知道,袁绍的那点儿家底都在我肚子里装着哪。但是我也不能说出来啊:“本初这几年守孝守得也快出格了,都多少年了,难道只是守孝这么简单吗?他们家暗助党人,明结宦官,要说没有图谋,你信吗?反正我是不信。我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觉着他们家不对了,现在多少年了?我会看不出来?” 沮授看来是倍受鼓舞:“这才是我需要的主公哪,谢谢上天待我不薄。” 沮授居然冲着屋外磕了个头:“主公啊,方今天下乱世虽未成,但亦离之不远。宦官与外戚,世家大族的斗争日趋激烈,彼此间的碰撞已经不是在朝廷里能解决得了的了。所以才会大肆的培养地方势力,这次张角的叛乱您看出什么苗头没有?” 我一愣,还有什么苗头?我还真不知道:“先生请直言。” 沮授端起桌上的酒冲我一举杯,饮了一口说:“居豫州刺史王允说,他在剿灭黄巾余党的时候搜到了很多张让等人交通黄巾乱党的信件,已经交到了朝廷,但是圣上对此事居然并为追究,只是斥责了张让一顿罢了。这是什么意思?说白了,这次的事情弄不好连皇上都有份参与,只是圣上借助张让等人向世家大族宣战的一次演习罢了,张让之所以被斥责,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和怪责张让不小心而已。” ps:豫州刺史太原王允破黄巾,得张让宾客书,与黄巾交通,上之。上责怒让;让叩头陈谢,竟亦不能罪也。让由是以事中允,遂传下狱,会赦,还为刺史;旬日间,复以它罪被捕。《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我听得目瞪口呆,我从未想过黄巾军的事会跟灵帝有什么瓜葛。沮授接着说“但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外戚不立,权柄不得,他现在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三岁毛孩子了。而且世家大族占着那么多的土地,皇上收不到一分钱,您以为圣上他能安心?为了把何进扶植起来,必须得有一个名义,这就是黄巾乱党,皇上要兵权啊。有了兵权,皇上又可以多一笔收入了。而且朝堂上一向是三方对立的,外戚,世家和宦官,现在缺少了外戚就斗不起来了,皇上怎么能安心呢?所以他一定要把外戚立起来,但是皇上选的人错了。” 我这个老丈人别的本事没有,要钱的本事绝对一流。沮授又喝了一口酒:“但是皇上选的人真是选错了,张角并不听话,有了人马,他的野心也起来了,真的想要杀官造反了,结果事情越搞越大,很多人都受到牵连,连很多宦官的亲属都身家不保。事情闹大了的直接结果就是,皇上不仅没收到太多的钱,反而赔钱了,他不得不动用西园里的钱财去平叛。而且还在无奈之下,把党人也给解禁了。而他借机扶植起来的何大将军做得更绝,不仅没有投向宦官一方,反而和世家大族以及党人打得火热,整个朝廷现在已经完全失控了,这个乱世的格局就要出现了。” 沮授很兴奋的又喝了一口酒:“这正是主公趁机而起的好时候。但是又不应过快,在乱世未成之前,您需要的是坐山观虎斗,所以您不宜待在朝廷,而是置身事外。而且您必须得有一块自己的地盘和一支自己的军队,以后咱们可就得靠它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兑现 真想不到啊,原来黄巾起义居然是灵帝老大自己摆的乌龙。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官府明知道各地太平道势力大涨,却偏偏不予制止,还一个劲地向上面吹嘘太平道教化万方,帮太平道大肆宣传了。不少朝中的官员都提醒灵帝要小心太平道,连我也向他提出警告了,他却一概置之不理,弄了半天这太平道根本就是他搞出来的。对了,张角虽然在瑯邪宫待过,但是并未得到真传,他如何得到的《太平清道令》呢?一定也是皇上拿给他的。 不过灵帝手下真的没有什么人,要不然也不至于用这两个人了。张角整个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狼,灵帝把他培养起来肯定也花了不少心思,他倒好,居然还没立稳脚跟就要反出灵帝的手心。他也不想想自己那点儿本事,真的能行吗?最后还不是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还搞了上百万人给他陪葬,何苦来的呢? 但是何进就更绝了,借着灵帝和宦官的力量起来了,却一点儿都不给灵帝面子,居然和世家大族关系这么好,他到底要干什么啊?不会只是不想让灵帝控制他这么简单吧。 总的来说灵帝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装傻充愣了这么多年,搞了个鸿都门学被世家大族折腾得那么难看。搞了个黄巾起义,又碰上这么两只白眼狼,想借机发财,居然还赔了血本,只是便宜了我们这些打仗的,捞了不少军功。可怜啊!看来这大汉真的是气数已尽了。 不过弄了半天,我们消灭了近百万人,到底算为了什么呢?难道只是为了这点军功吗?还是在为灵帝擦屁股呢? 我的沉思却挡不住沮授的话语:“主公可是在考虑皇上的事,这完全不用您担心,张家三兄弟已经死了,世上知道这件事的能有几个?” 他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们以为杀掉张家三兄弟是在给我们刺杀毁灭证据,没想到同时也帮助了灵帝。他跟黄巾军的关系,也被我们毁灭了,史书上只会说这是一场农民起义罢了,根本就想不到黄巾起义的原因是什么? 我定了定神:“先生接着说。” 沮授看了看我:“实际上我估计您也不愿意在朝廷那么肮脏的地方待的时间太长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沮授很满意我的态度:“既然我们知道那里的水现在太深,不适合呆太久,所以我们一定要出来,要为自己谋取一块立身之地,这是我们在未来的乱世中得以自保的根本,这块地方的选择就很关键了。按您现在的功绩,外派个刺史肯定是绰绰有余了。” 这点我完全同意,只有强大的根据地才可能有强大的战力。而且我现在的功劳还真是不小,要是外放的话,只给个太守肯定是说不过去的,毕竟我原来就是太守啊。这么大的功劳,原地不动,那等于说我有罪责,以功抵罪了。 “那么您心目中有没有比较合适的地方?”沮授在询问我的意见。 实话实说吧,谁让我到现在心里都没个准谱呢:“我也考虑过,但是心里也没有个准地方,不过有几个州我觉得都不错。首先是青州,这个地方离我父亲的徐州很近,彼此能够互相呼应。其次是荆州,人口众多,而且土地肥沃。再其次是益州,道理跟荆州差不多,而且是高祖龙兴之地。但是这几个地方也都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沮授端起酒杯来又喝了一口:“您说得有道理,人口很关键,荆州人口最多,仅南阳一地,就不是其他地方比得了的。益州人口相对要少一点,但也比青州多。而且不管是荆州的地盘还是益州的地盘都要比青州大得多,但是我还是建议主公选青州。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离朝廷不远不近。而且还很有就是军事意义,青州也好,徐州也好,单独的一个州怎么都不是很好守,但是连成一气之后,效果就不一样了,彼此就可以互相应援了,不过青州明显要好守得多。因为北面有黄河,南面有徐州,东边是大海,我们可是有十万海贼的,所以我们的实际威胁只有兖州,这样好的地方我们怎么能送给别人呢?而且一旦徐州有事我们也能帮得上忙不是?” 沮授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有更有道理的:“荆州不能去的原因是,这个地方的战略位置太差,南阳虽然庞大,人口众多,但是北面是豫州,西面是汉中,很难守得住。江陵以南的四个郡,又几乎都是蛮荒之地,人口倒是不少,几乎全是外族。不服教化的事情时有发生,历任的荆州刺史就没有一个能坐安稳的。益州的情况大致相同,外族太多了,而且那个地方倒是好防守,但是您想出来也不好出来了。粮草就是个大问题,种了粮食运不出来,您还是干着急。” 清晨的阳光一点都不刺眼。刚刚入冬的太阳发出的光芒,总是让人浑身暖暖的,感觉特别好。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我结束了晨练,收拾起东西,我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今天我得去见我的老丈人了,而且是在朝堂上。这可是我第一次上朝,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管他呢,该送的已经都送到了,我的要求叔祖也早已经递过话去了。灵帝倒是一口答应了,就看看我这位未来的老丈人是不是准备兑现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驸马 朝堂上的人我认识一多半,这些老先生们当年都是我在洛阳的时候就见过的。当然还有几个新进的,不过知名的却不多,有些是靠着鸿都门学起家的,更有些人干脆是买官买进来的。 我和皇甫嵩,朱俊呆在一起,准备受封。由于我们在朝堂上没有固定的位置,所以坐在最后面。一声轻罄,张让在头前带路,灵帝上朝了。 这时我们早都从座位上起来,一个个笔杆条直地站在阶下,低着个脑袋。张让宣布上朝,所有的大臣开始山呼“万岁”,然后开始了磕头虫运动。过去曾经有人跟我这么说过,要想活得长,最好的一个方法就是让他入朝当官。从一入宫门开始,所有人都得走着,那得是多大的活动量啊!再加上这叩拜之礼,柔韧性和腰腿功能得到了充分的锻炼,绝对是防止身体老化的好方法。 灵帝的面色依然不是很好看,精神也不是那么饱满,谁让他酒色过度呢?但是坐在龙椅上人就是显得很有派头,居然连他这样的人也有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质了。不过可能是刚刚摆脱了张角这件事的纠缠,灵帝心里踏实了很多,所以眼睛还是蛮有神采的。 张让又开始喊了,大概意思和那个“有本早奏,无本卷帘朝散”是一样的,我心里正在琢磨过一会儿该怎么说呢,所以没听清楚。 不过这时候有个人已经走出来了,居然是那个胖敦敦的何大将军何进:“我朝……今镇贼中郎将,平贼中郎将,讨贼中郎将皆不负朝廷众望……” 真绕口,你直接说我们三个打了胜仗不就得了吗?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知道他也肯定写不出来这么又长又深刻的东西来,绝对私底下有枪手,所以不由得在暗中腹诽几句。 灵帝和一众大臣倒是都踏踏实实地听着,也没什么人言语,估计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宏篇大论。好不容易何进说完了,灵帝看着底下:“众位卿家,何爱卿所言句句属实,还有什么高论吗?如果没什么意见,朕就要加封功臣了。” 当然没人有什么高论了,该送的都送到了,于是灵帝也把准备好的旨意拿了出来,让张让宣读。果然我被任命为青州刺史,皇甫嵩和朱俊比较夸张,左右车骑将军,牛啊,如果我不讨要青州刺史估计也能捞个车骑将军玩玩。 当然我手底下的这些人也都吃饱了,一个个全都加官进爵了。别的不说,就爵位一项绝对能把这些人乐死,集体加封关内侯,这些家伙们以后也都是侯爷了,那还不闹翻了天。尤其是那个许褚,怎么都看不出他有当侯爷的样子来,成天没个正经。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我封了青州刺史当了县侯,他们肯定也得沾光。我们的事解决完了,却出了更大的事,灵帝突然拿出几封书信来,让张让当众宣读。 一听之下,所有的人都傻了,居然是安平王写给我们的信,里面基本上都是对我们的军事指手画脚的言语。安平王吓得大惊失色,爬到当阶不住的磕头,眼泪鼻涕的直流,可是灵帝一点儿都不在意他有什么表现。直接让张让宣布圣裁,仅仅几个字决定了安平王的命运:“安平王续坐不道,诛,国除。” 同时下达另一份旨意,从新把李燮招回朝里做官。灵帝发完了旨意才让张让征求意见,那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啊! 灵帝又看了看众位官员,一背手,起身就向后面走,剩下的事情他一概不管了。这时张让宣布朝散,但是我被留了下来,我看着殿前武士打掉安平王的衣冠把他拖走,看着诸位大臣一一向我道贺后离去,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谁料得到朝散之前灵帝居然又玩了这么一手。 一个黄门官把我领到了当初我第一次见灵帝的小黑屋子,灵帝的面前还是摆着那幅棋盘,灵帝招呼我坐下来:“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任青州刺史吗?” “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 灵帝捻了一枚子,轻轻地放到棋盘上:“边下棋边说。” 我现在哪有心思下棋啊,于是随意的跟着灵帝的棋路走。灵帝轻声地说:“你知道驸马是怎么个来历吗?” 我回了一手棋:“不是说跟高祖有关系吗?说是他披上了高祖的黄袍,代替高祖引开了项羽的追杀,所以后来高祖把小女儿嫁给了他,官封驸马都尉吗?” 灵帝轻轻一笑:“知道博浪沙,始皇遇刺的故事吗?” 这我还能不知道吗:“这个我当然知道了。” “那辆被砸得车里坐的就是驸马,所有的副车里坐的都是始皇帝的驸马。”灵帝又轻轻地放下一枚子,然后拿起了我的几个子,高兴地说道:“你的这几个子,我吃掉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出卖 这叫什么话啊,这是一个皇帝应该对臣子说的话吗?这是一个老丈人应该对女婿说的话吗?但是灵帝居然就说出来了,我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心里有一种彻彻底底的被出卖的感觉。 灵帝笑眯眯的看着我:“怎么不下了?是不是觉得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 灵帝非常高兴地说:“很不错的年轻人,这证明你的感觉满准的。要好好保持啊。” “我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心里不断咒骂着灵帝,可是又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灵帝的表情慢慢恢复了平静:“年轻人还是历练少,朕又没让你现在就去死。下棋,下棋,一边下棋一边说嘛。” 我只好漫无目的的开始下子,灵帝却好像很认真,他在杀的我大败亏输的同时不断说一些刺激我的话。 “青州是个好地方啊,好像是个徐州接壤吧,你为什么选择了这么个地方呢?”灵帝嘴里不停,手里也不停,几颗棋子在灵帝的手里来回变换着位置。 “您都看出来了还问我干什么?”我苦笑着说。 “知道我最反对什么吗?”灵帝又补了一个子,这下他的大龙算彻底做成了。 我心想你反对的多了,但到底是哪一条呢?只好试探着回答:“不会是把您的钱拿跑吧?” 灵帝大为高兴,:“聪明,你小子还真的很理解我吗?确实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拿朕钱财的人,所以朕不喜欢世家大族。” 那是当然了,这道理我早就分析出来了。灵帝接着封杀我:“他们一旦有了爵位,就有了封地,那就是从朕这里掏钱,你说朕能喜欢他们吗?” “肯定不喜欢,这天下都是您的,他们吃您的喝您的还要从您这里拿钱,他们又不是您的儿子女婿,凭什么啊?”我本来就想说儿子来着,但是一想不能把自己漏了,所以又加了个女婿,而且我也是有爵位的人哪。 “女婿,女婿就可以白吃白喝了吗?你打的主意不错啊。”灵帝的嘴还真是不饶人啊! “我可不会白拿的,您也看见了,战报上写得清楚,这几场大仗几乎都是我的军队打下来的。应该不能算白吃白喝吧?”我战战兢兢的顶了一句。 灵帝的脾气确实不错,根本就没在乎我顶嘴:“不错,就战绩来讲确实不错,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花的朕的钱,用的朕的人?” 惨哪,他要死抓着这一条,天下还真没什么人能跟他争了。 “别以为你的那点儿小伎俩能瞒过我,不就是给自己留点而实力吗?这我一点儿都不反对,知道为什么吗?除了钱我还喜欢一样东西,那就是女人。你现在大了,也应该懂了。”天哪,灵帝不会要跟我谈她的爱情观罢。 “凭你那点小脑瓜能想出来的东西还不多。讲得太深了你也听不懂,女人也是分很多种的,我现在的皇后并不是什么好人,朕最喜欢的女人(王美人)就是死在她手里的,要不是那么多人拦阻,朕早就把她给废了。” “朕最喜欢的女人,她虽然走了,但是她给朕留下了一个儿子。我非常喜欢这个儿子,又害怕皇后继续加害他,只好把他送到董太后那里去抚养了,正好你未来的妻子也在那里,所以他们姐弟非常要好,我希望将来你能看在我和我女儿的面子上保护他。”他居然没有说朕,而换成了‘我’字。 “臣敢不听命。”我赶紧放下手中的棋子,跪下来磕头。 灵帝之事摆了摆手,让我起来:“但是朕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朕还有另外一个儿子,就是当今皇后生的那个孽障。本来朕是因为以前的几个儿子都没活到岁数就夭折了,所以就找了一个道人抚养他,并未把他留在宫里,但是这个小子活倒是活下来了,可是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完全是不学无术,绝对不是一个能当皇帝的材料。” ps:帝数失皇子,何皇后生子辩,养于道人史子眇家,号曰“史侯”。王美人生子协,董太后自养之,号曰“董侯”。群臣请立太子。帝以辩轻佻无威仪,欲立协,犹豫未决。 《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灵帝叹了一口气:“你这小子虽然表面上蛮精的,打仗也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这种权谋之事,你还差得远。所以我也不打算让你入朝,你把公主娶回去之后,就积蓄力量,我和你叔祖都会给你一定帮助的。将来如果我去了之后,王美人的孩子没当上我这个位置,那一定是皇后他们干的。记得到时候一定要保住我那个儿子的性命,如果你能帮助他登上皇位,也算我没白疼你。”一句话说完,灵帝好像老了十岁。 我赶紧又跪下来磕着头说些什么皇上春秋鼎盛之类的话。 晕晕乎乎的我从屋子里出来了,心里好像有什么堵着,灵帝这么干倒像是打算让我当董卓。 第一百六十七章 娶亲 皇帝嫁女儿和老鼠嫁女儿区别还是蛮大的,洛阳的各公卿世家全都道贺。不过所谓的道贺也就是送上礼物,新郎答谢,想要大吃大喝还不能在家里,因为按当时的传统,这可不是什么大喜事,属于女方要脱离宗籍,所以办得跟丧事似的。家里冷冷清清,这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不过飘香楼可热闹了,各地的刺史,太守,朝中的公卿大臣,能来的几乎都来了,没来的基本上也都有贺礼,毕竟这也是长公主大婚吗。到哪里都有人灌我酒,虽然我酒量好,但是走了一圈儿下来,脚就有点儿飘了。 军方的人我把他们故意的放到最后,我知道连文官都能把我弄成这样,这帮家伙更不可能放过我。尤其是皇甫嵩和朱俊以及我们三位中郎将的这一干手下,平时想找这样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还不想着法儿的往死里灌我。 果然让我猜中了,那酒灌的比喝水都多,最后至于我倒在哪里,什么时候倒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可怜长公主新婚之夜完全是陪着一只猪度过的。第二天一早我的酒才醒,口里又干又苦,头又疼得厉害,一直嚷嚷着要水,等水也喝了,口也漱了,这才想起来,我昨天是新婚之夜,看看旁边伺候我的居然是公主,心里不禁有些内疚:“对不起。” 长公主长得确实很好看,要知道灵帝本身长的就不难看,而且他的母亲又出自有‘后宫世家’之称的宋家,那张的能难看吗?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一般长都还算不错,可是毕竟太小,发育不全,要知道她比我还小两岁,今年才十三。所以看得出来,很多地方还没有张开呢,不过就现在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她未来一定是个国色。 长公主在董太后的教导下长大,那礼仪确实做得非常到位,一点儿逾规逾矩的地方都没有。听到做丈夫的给自己道歉那还了得,赶紧起身还礼,口中连连说:“没关系的,这是我的本分。”真是难为她这个小姑娘了。 我看着这还有点儿局促的小丫头笑了起来:“说实话,你贵为公主,下嫁我这一介武夫已经有点儿委屈了。你还伺候我,帮我递水解渴,干些下人们才干的事情,我感谢你是应该的。” 公主的脸有点儿发红了,来回就是那一句:“这是为人妻的本分。” 我更乐了:“没那么多本分不本分的,咱们家里可以说是最没规矩的地方。不要太拘谨了,否则将来可有的你受了。” 公主的脸蛋红扑扑的,跟小红苹果似的,没办法,太可爱了,忍不住过去亲了一口。公主的身子当时就跟棍一样,都硬了,看来刺激蛮大的,我轻轻拉起她的小手:“走吧,先去见过各位长辈,你得赶紧适应这个家。过两天咱们还得去宫里见驾呢,这也得准备,毕竟你现在的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再去得晚了,就该有人挑理了。” 青州是个好地方,把京里的事情处理干净了,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赶紧回青州。灵帝真是大方,陪嫁品中的一项就是我的部队,因为他们现在居然算是北军了,已经不能算是我自己的部队了,他要不来这一手,恐怕我这日子还真难过了,好不容易调教出来的几万部队和精英谋士将官都得送给老丈人,确实是能让我心疼死。灵帝确实是友情大奉送,除了这份礼物,最后还给了我持节的权利,这可太牛了。有了这个权利等于我现在干的每一件事就是替皇上传达旨意,不是州牧胜似州牧的存在,比刺史的权利可大多了。 不过他在还给我军队的同时还给了一样好东西,那就是配备我的军队一万支弩,每弩配箭五百支,这才是真正的大礼呢。我的部队原来用的全是弓,弩虽然好用,但是造价太高,一支弩能赶上四张弓的造价了。当初建立这支部队的时候还真没敢配备,现在既然灵帝这么好心,我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想想他让我办的事,心里又有点儿扑腾,这种事我办得了吗? 出城来送行的人里就有那位未来的汉献帝,他跟公主的感情还真是不错,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才依依惜别,临走居然还叮嘱他姐姐照顾好我。不知道是他太聪明,还是灵帝教给他的,这招确实很管用,至少我现在对他很有好感。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队伍都跟我直接去临淄,我吩咐九吾龙,赶紧回趟广陵,愿意来青州的,把他们都带过来,还有他的那些海盗船,能够带的,尽量给我多带点儿回来,我有用。九吾龙走了之后,我跟百官辞行,走上了去青州的道路。 第一百六十八章 瘟疫 临淄也是东汉的五大城市之一,城防那是不用讲的了,人口也极多,但是由于最近的几场瘟疫,好像人口基数下降了不少。何况今年又是自打东汉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瘟疫呢?所以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但是我才没那么傻呢?别的记不住,‘大战之后必有大疫’这句话还是记得牢牢的,所以我来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各种药材准备了很多,临行前还特地把我的贺客之一的华佗叔叔给请来了,正好帮上我的大忙。 ‘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这句话可是经过了华佗的验证的,实际上对付疟疾最好的东西是青蒿,而不是金鸡纳霜,因为金鸡纳霜在治疗疟疾上虽然治疗效果好一点儿,但是副作用好像也蛮大的。所以现在联合国对付疟疾的首选药已经是中国出产的青蒿素了,我当然不会忘了这个东西的。而且这个东西对另一种病也有一定的治疗效果,那就是伤寒,这次疫情的主要罪魁。 黄巾起义,汝南死了那么多的人,南阳死的也不少,但是总体来讲冀州死的人最多。所以这次瘟疫,冀州染上的人可是最多的,伤寒,疟疾都有,按理来说疟疾应该是在夏天爆发的疫情,居然因为死人太多,这个时候就开始蔓延开来。 不过我倒真的是不太害怕,而且特别兴奋得期待着他的到来。我自己运回来不少药草不说,还让华佗先生诊治疫情,按他的处方在整个青州范围内舍医施药。父亲知道了我的做法当然也是积极响应,一时间徐州也开始大肆的普及政府医疗。我的政策当然得到了老百姓的,各地的难民听说只要到了青徐二州就能得到及时的治疗,一个个都拼了命的往青徐二州赶。 但是这样的做法同时带来了很大的问题,那就是人口的激增造成了粮食的巨大缺口,要知道这些人都是难民,能有多少粮食,够吃几天的?青州总共才多大个地方?粮食自然很快就跟不上供应了,我不得不向粮商购买,幸亏糜家就是大粮商,所以损失还不是很严重,但也足以掏空青州的财政了。而且他们中很多人还是带着瘟疫进到青徐二州的,所以在粮食大量消耗的同时,药品也渐渐不够了,怎么办?我当然有好办法了,这根本就是我借机搞出来的对付当地豪族的办法。 到什么地方首先要跟当地的世家大族搞好关系,幸亏青州的世家大族不多,否则还真够我忙的。我刚一来青州,首先就是接见这些世家大族的代表。我接见了各个世家大族的代表之后,收了他们不少的礼物,但是我还是不能留下他们,因为我知道留下他们就是给我自己找麻烦,所以这次舍医施药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我在舍医施药的同时,不断向他们表示善意,希望他们能朝廷的仁政,给他们发去一份份的文告,希望他们能给朝廷提供更多的银钱和粮食,现在朝廷在做救助灾民这件事的时候财力已经捉襟见肘了,希望他们能多多帮忙。 这些世家大族在坑老百姓的时候比谁都狠,要他们拿钱粮救这些老百姓他们才不干呢,于是一个个的硬顶着,就是拿,也是杯水车薪,根本顶不了多少事。既然你们做了初一,那就不能怪我作十五。 我先是鼓动一部分饥民到他们那里去寻求施舍,在他们的要求遭到拒绝后,就让这些灾民能赖在他们门口。要知道这些灾民中间可是有一些瘟疫携带者的,自然就有一部分世家的人染上瘟疫,所以他们不得已就只好驱赶灾民,甚至杀伤人命。 于是我的第二步行动计划就得以实施了。我的兵将基本上都派下去救灾了,自然也有一些人染上瘟疫,我让这些部队,去‘维持治安’。虽然这些世家大族,杀了人不能判他们死罪,但是却可以收他们钱,杀人是要向官府赎罪的。那么我们就派这些染上瘟疫的军人到这些世家大族里收钱,顺便四处传播瘟疫,弄得这些家伙们每家都是病人无数,几乎天天都有死人抬出来,搞得他们惶惶不可终日,最后不得不出卖土地,离开青州。 徐州自然也是这么干的,这个时候,叔祖的钱自然就跟了上来,大肆的收购这些土地,最终能留在青徐二州的世家大族总共也没剩下几个,而且还都是跟我们家有关系的。说白了,我们利用这次的瘟疫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土地收购战。 经过几个月艰苦卓绝的斗争,青徐二州的土地基本上都姓陈了,不过也有一些是挂在灵帝名下的,再怎么样‘喝水也不能忘了掘井人’不是。瘟疫也让我们压了下来了,同时经过这场瘟疫,我们两州的人口不仅没有下降,而且都有增长,尤其是我下辖的青州,人口几乎翻了一倍。我和我父亲的声望也因为积极救助灾民,替朝廷排忧解难,声望大增。真正倒霉的只有那些世家大族,死了人卖了地,一个个的都逃跑了。 我正准备歇口气,好好的发展一下青州,却接到朝廷的圣旨,让我带兵去西凉平叛。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才 北地先零羌及枹罕、河关群盗反,共立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护羌校尉泠征。金城人边章、韩遂素著名西州,群盗诱而劫之,使专任军政,杀金城太守陈懿,攻烧州郡。 三月,北宫伯玉等寇三辅,诏左车骑将军皇甫嵩镇长安以讨之。《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皇甫嵩虽然挂帅,但是这帮在北地跟他折腾了很多年的羌人已经熟知他的脾性,所以他到现在也没办法打个大胜仗解决这个问题,最后没办法了只好通过灵帝找我。我现在刚安顿下来,忙得也是四脚朝天,他突然给我来这么一出,怎么办?皇帝老丈人发话了,也不能不挪窝啊,走吧。 但是临走前,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首先就是人才。我现在手下可谓人才济济,这些人把我原来在广灵挖的一大帮人拉过来不说,又招了一大批的人,里面居然有臧洪和鲁肃,我现在挖三国群雄墙角的速度看来不错嘛。鲁肃的功劳已经蛮大的了,他在这次救灾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捐款捐粮,所以我给他的职位也不低,直接上升到行军都尉。而且他还向我推荐了一个人才,就是刘晔,但是我现在没法亲自去,只好派手下人去找他了。这个臧洪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他的父亲就是那个攻打鲜卑败阵而回的匈奴中郎将臧旻,他现在加入我的阵营,就是想有一天能够报仇雪恨。 颖川过来的人可是真不少,最让我兴奋的是两个人的到来。郭嘉和戏志才,这两个人全是寒士,水平当然是不用说了,都是颖川书院的高材生。但就是因为家境贫寒,所以在颖川混不上什么好职位。所谓‘树挪死,人挪活’,荀彧在得到了我的保证后,自然猛猛往我这里推荐人才了,看到他们俩困窘的样子,第一批就给我推荐过来了。我当即接收,而且全进了我的幕府。看来这次出兵我不一定非要带着程昱了,他现在是我的别驾,还是让他留在青州帮我打理好一切事务吧。 颖川过来的还有好几个,除了那两个人,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陈到陈叔至了,这可是陈寿的评价里仅次于赵云的人才,《三国志》里可是有“名位常并赵云,俱以忠勇之将称”的评述的。他虽然是汝南人,但也算是半个颖川人,是陈群的族兄,陈家把他派过来,估计是想让他打个前站,看看情况。有他在,我的统兵大将又增加了一员,当然颖川过来的不止他一个,钟繇也过来了,这是个内政型的人才,让他去和蔡邕配合,管文化治理吧。 还有一个人大家可能不熟悉,叫棗(枣)祗,他本姓棘,先祖避难改姓棗,天性忠能,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尤其是他在屯田方面立下的功劳,为曹操解决了当时最头疼的问题----粮食。而且吕布打兖州的时候,能够顶住吕布进攻的几个人里也有他,绝对的能文能武,这样的人才我怎么能放过呢,立即让他让带兵去搞屯田。 统兵大将现在增加的可不是他一个,刘备,张飞居然也来到我这里了。谁让卢植是我叔组的学生呢,他现在赋闲了,我就把他请到了我的青州,没想到连锁反应就是,刘大耳带着张飞一起来了。虽然我和刘备都是一个祖宗,但是我对他的印象可不是太好,既然我不能直接对付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挖墙角。于是我给了他一个县长的职位,而把张飞拉出来,放到关羽手下去当兵了。 最让我觉得夸张的是我在青州也设了个招贤馆,来的几员将领里居然有俩个小家伙是原来东吴的将领,一个是徐盛,一个是潘璋。徐盛跟我年纪一般大,还好说。潘璋是我最想不到的,这家伙今年才十三岁,来我这里报名参军的原因居然是还酒债。又是一个酒鬼,我手下怎么净是这种人呢?他们俩的岁数太小,招贤馆根本就没收,但是我在招贤馆留了一份名录,是我凭借记忆,把印象里的三国武将名臣大致的做了一个笔录。凡是发现与上面同名的就留下来,我要问话,就算没达到标准,也有可能参加二次面试,于是这两位居然小小年纪就变成了我的亲兵,这让很多人都理解不了。 说实在的,青州的招贤馆确实没有让我失望,招揽了不少人才,名士还是有几个的,但基本上都是郑玄的学生。不过也有一部分武将,而且还是蛮知名的二流武将。本来应该去当海贼的管承,和进攻北海的管亥兄弟全都被我直接招收了。管承自然被我分配给了九吾龙,管亥嘛,去给许褚当下手吧。而于禁于文则也没跑掉,他的最大优势就是整军练兵,我怎么能放过他呢?一样被我的招贤馆录用了,我给了他相当高的职位,主要的任务就是帮我练兵。 同时郑玄老爷子也被我请出了山,带着一帮子弟来帮我。另外我下令,在他原来小屋的基础上盖一所大大的书院,这将是青州书院。院长继续由郑玄担任,他的主要作用就是为我培养后备人才,蔡邕兼任副院长,到时候我还准备请几个客座回来,好好的发展一下青州的后备力量。 人才实际上还有很多,但是根本来不及分派了,剩下的事务我就交代给程昱他们了,我则是带着三万大军,直奔三辅,准备帮助皇甫嵩对付这帮叛乱人员。 第一百七十章 陈仓 张角死了,可张角的手下并没有死绝,他们只是被打散了。很多着张角当年的信徒又通过这次瘟疫拉起了一帮人,继续反对东汉政权。最有名的当然是张牛角和褚飞燕的黑山贼了,居然聚集了上百万人,灵帝拿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本来灵帝准备派我去剿灭他们的,但是他们在进攻瘿陶的时候死了大帅张牛角,褚飞燕改名张燕,接掌了大权。他玩了个绝的,派人到洛阳请降,灵帝正愁我一个人不能掰成两半使呢,立即答应下来,还封了张燕一个平难中郎将的官职。 ps:自张角之乱,所在盗贼并起,博陵张牛角、常山褚飞燕及黄龙、左校、于氐根、张白骑、刘石、左髭文八、平汉大计、司隶缘城、雷公、浮云、白雀、杨凤、于毒、五鹿、李大目、白绕、眭固、苦蝤之徒,不可胜数,大者二三万,小者六七千人。张牛角、褚飞燕合军攻瘿陶,牛角中流矢且死,令其众奉飞燕为帅,改姓张。飞燕名燕,轻勇走趫捷,故军中号曰“飞燕”。山谷寇贼多附之,部众寝广,殆至百万,号“黑山贼”,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朝廷不能讨。燕乃遣使至京师,奏书乞降;遂拜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岁得举孝廉、计吏。《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也就是因为张燕的投降,所以朝廷开始招安各地山贼,但是招安也得封官许愿,还得花一部分钱,所以朝廷的国库是越来越穷,但是灵帝却不肯动用自己西园的钱财了。不仅不让动用,还变本加厉的搜刮,他要把以前失去的补回来,这下各地老百姓的日子就更没法过了,于是参加黄巾军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不过对于我来讲,这不是什么坏事,也许还算是好事哪。至少路上比较安稳,没什么仗需要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已经恶名在外,没有什么黄巾军愿意打我的主意了。不过路上的灾民实在太多了,我只好命令士兵们节约粮草,拿出一部分交给这些饥民,让他们去青徐两州逃荒。 但是等我们进了三辅才发现,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根本不是我们解决得了的。这场瘟疫还没过去,就来了一场大雨,把地里的庄稼毁得差不多了。大雨过后紧接着就是旱灾,好不容易补种的一点儿粮食,几乎就没什么出产了。而这些漏网的粮食就要收割的时候,又出现了更可怕的灾难,那就是蝗灾,让整个三秦大地上几乎看不到一点儿绿色,能吃的基本上都被这些可恶的小虫子吃光了,这些农民真是欲哭无泪啊。到处都是灾民,在这种严峻的态势下,我们也是爱莫能助了,只能祈祷他们早点儿赶到青徐大地上,那里也许还有他们的一条生路,当然参加各地的黄巾军他们也有可能活下来。 长安是仅次于洛阳的陪都,也是东汉五大都市之一,按理来说应该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街市繁华,熙来攘往。但是现实情况却完全出乎我们的预料,整个的长安街市萧条,几乎没什么人,只有那路边一排排高大的建筑还能显示出这里是一个大都市。 城外的皇甫嵩大营里,还驻扎着好几万将士,不过这些人紧守规矩,没有一个出来乱跑的,看来皇甫嵩治军还是那么严整,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压的住人,统率能力确实很强。 我的到来给皇甫嵩打了一针强心剂,他带着人马从大营里一直接出来二十里地,规格不可谓不高。 到了大帐,我们已经把该介绍的人都介绍完了。皇甫嵩直接就把话题拉到了战事上:“我来的时候凉州就已经基本都陷落了,现在的叛军主力聚集在陈仓和隃麋一带,总共不会超过二十万人,大部分是先零羌和凉州当地百姓,也有其他的异族,,但那都不是主力。” 陈仓和隃麋,那就是说已经进了扶风郡了。“够深入的,看来这仗不好打啊。”我现在已经有点儿担心这场仗了,毕竟这些都是羌人,战斗力绝非那些黄巾军的乌合之众比得了的,不可能像打黄巾军那么简单,看来这次得死不少人了。 皇甫嵩轻轻一笑:“这还叫深入,他们是被我打跑了。一开始他们都打过美阳了,大部队都要到达槐里了,要不然还叫什么兵寇三辅啊?幸亏我反应及时,断了他们的粮道,他们才不得不撤回去。但是他们现在把粮道看得比什么都紧,我实在是没办法下手了,只能这么僵持着,这才把你叫来。也就是我手下还有几个能顶得上用的人手,而且还有个陈仓古城顶着。要不然,这仗还真的是没法打了。” “看来形势真的挺严峻啊,这场仗不同于对付黄巾军这种烂部队,所以我也得想想,要是单凭兵对兵,估计咱们没戏。咱们手上有多少能用的人?”我真的有点担忧了,皇甫嵩赢不了是正常的,毕竟那是二十万羌兵,不是二十万黄巾军,我要是不知道自己手上有什么牌,这场仗怎么打啊? 皇甫嵩凄凉的看了一眼我:“只有不足六万人了,陈仓城里号称有五万,实际上不足三万,咱们这里大概有三万人吧,是随时准备替换上去的。不瞒你说,这三万人也是新兵,而且大部分是投降的黄巾贼,我之所以在这里,就是为了训练他们。” 我正在沉思,突然一个小校冲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个小校,他们居然还抬着一个士卒。那个小校十分慌张的说:“大人,陈仓,陈仓丢了。” 皇甫嵩和我都是一惊,皇甫嵩立即把那个小校叫过来:“怎么回事,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丢呢?” 那个被抬进来的小校已经挣扎着爬起来了,他表情痛苦的把原因说了出来:“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但是最近因为附近的庄稼都被蝗虫吃干净了,那些老百姓无吃无喝得太可怜了。傅大人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们放进城里来救济了,谁想到里面有奸细,竟然趁夜开城,把羌人引了进来,陈仓就这样丢了。现在大军已经撤到雍县了,城外现在有超过十万大军围困,城里估计不到二万人了,岌岌可危啊。您快去救救傅大人吧。” 屋漏偏逢连阴雨,正在皇甫嵩准备发脾气的时候,突然又有小校报进来,说天使到了,请皇甫嵩去接旨。 第一百七十一章 武功 天使居然是执金吾袁滂,我看见他就知道不好,皇甫大哥有难了。果不其然历史的脚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皇甫大哥被免职了,而我小小的年纪,一跃成为车骑将军,袁滂变成了我的副手,手下多了两个人,破虏将军董卓和荡寇将军周慎,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是统帅,而司空张温没有来。 ps:皇甫嵩之讨张角也,过鄴,见中常侍赵忠舍宅逾制,奏没入之。又中常侍张让私求钱五千万,嵩不与。二人由是奏嵩连战无功,功费者多,征嵩还,收左军骑将车印绶,削户六千。八月,以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执金吾袁滂为副,以讨北宫伯玉;拜中郎将董卓为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并统于温。《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最让我觉得有趣的是孙坚要来,而他现在也是中郎将了。不过这几个人现在都还在跟大队前进,据说还有将近十万人,应该已经过了函谷关了,再有十来天就可以到达长安了,只有袁滂是轻骑前来传旨。可是军情不等人,再有十来天,雍县估计就完蛋了,傅燮也可以去死了,美阳能不能保住都是回事了,绝对不能再等他们了。 最凄惨的应该算是皇甫嵩了,他现在官职没了,爵位降了,仗现在又打成这个样子,心里别提多苦恼了。但是他真看得开,知道我想出言安慰他,连忙止住我的话:“兄弟,什么都别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把傅将军救出来,就算救不出来,起码也要把敌人拦在美阳以西,要知道,一旦过了美阳,那可是长驱直入啊,三辅危矣,长安危矣!” 可惜啦,这样一员虎将,这么一个名帅就因为出生在现在这个乱世里,不得发挥不说,还被坑得丢官罢爵。但他还是不忘国家安危,多好的人啊! 我一招手:“所有的人过来,咱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皇甫大哥你也别走,就当这是这次打叛军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许褚虽然熟读兵书,战策,但是对巧算机关好像没什么办法,居然建议我兵进美阳,然后跟敌人硬拼。他也不想想,我现在手下这六万人有没有资本跟这些羌兵硬拼,看着我一脸的阴霾。许褚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了,小声嘟囔:“知道你也不会听我的,那还让我说,小气鬼,连个笑脸也不会给我一个。” 我只好装作没听见,这个许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的将军,到现在这小毛病都改不了,难道非得让我那天治治他? 关羽比许褚明白得多:“围魏救赵的办法行不行?” 赵云现在看的兵书也不少了,自然也会发表意见:“恐怕不行,兵书上说‘十则围之’,咱们现在总共只有六万人,至少要留下一万人拱卫长安,剩下的人根本不可能达到围困敌人的战略部署。” 赵云说的不错,我非常的欣赏。但是他只是说出来‘围魏救赵’这种战术在这场战争中不能用,还是没有具体的解决办法。我把目光转移到了几位高参身上,戏志才和郭嘉看着我相视一笑:“主公不必担忧,小小的雍县之围还不是手到擒来。” 皇甫嵩听了当时就是一愣,诧异的看着我,那意思明显是,你手底下怎么净是能人啊?原来的那两个已经很不得了了,现在又出来两个,好像一点儿都不比那两位差啊! 我一听他们俩的话就高兴了:“看来两位先生已经有了破解之法,不妨说来听听。” 郭嘉微微一笑:“此法依然是断粮道。” 皇甫嵩听了当时就是一愣:“这可不行,叛羌现在把粮道守得非常紧,你们怎么可能断得了?” 戏志才比较冷静,不像郭嘉似的那么强势:“别人不行,但是我们主公可以,因为我们有水军。” 郭嘉又把话题接了过来:“叛羌现在的粮食应该是在隃麋吧。陆路咱们不能掩人耳目,但是水路可以啊,您可不要忘了,这里是渭河。” 戏志才笑了笑:“不过光有这一计,根本就达不到目的,我们需要更加有利的形势,所以……” 渭河岸边,我们把能收缴过来的民船全都收了过来,上万水军就这样,离开了长安。不过这只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步骑两军,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出发,我们现在根本就没打算停留在美阳,而是到了武功。 第一百七十二章 郿国 陈仓可以说是长安的天然屏障,因为这个地方可以说是三面环山,只有通往长安的这一边还比较平坦,但是它现在居然在敌人的手里,这让我们很为难。武功虽然地理位置也比较狭窄,但是跟陈仓一比,那就差远了。 武功的北面时就是美阳,再往西二十里就是郿国县,我们在武功扎住了部队。接下来就是派出斥候打探,羌人果然已经打到郿国县的城下了,但是部队并不多,只有几千人,而且全是骑兵,这让郭嘉吃惊不小。本来我们是准备在武功打阻击的,因为郿国比起武功来虽然地理位置更为优越,但是离长安的距离确实远了点儿,而且郿国县的县城确实不大,估计早就被攻下了。谁想得到,这些羌人不仅没攻下郿国县,而且现在在攻打郿国县的不过几千人。 这是个大大的机会,是我和一众谋臣武将都想不到的,我赶紧命令吕布,赵云出兵,一定要打败围攻的羌兵,郿国县对我们太重要了。 郭嘉突然发话了:“慢着。主公可曾想过,多节省一些兵力呢?” 我当然想了,这还用他说。我刚忙问郭嘉:“郭贤弟是否又有了什么谋划?” 郭嘉现在才十五岁,还没胡子呢,但是他居然做出了个捋胡子的动作,看来他是真想长大成人。他的这个动作惹得大家全都乐了:“山林川渎地形复杂,宜为“步兵之地”,“车骑二不当一”;丘陵平原为“车骑之地”,“步兵十不当一”;两军于平地浅草相拒,为“长戟之地”,“剑盾三不当一”;丛林地带为“矛挺之地”,“长朝二不当一”;崎岖险为“剑盾之地”,“弓弩三不当一”。” 说实在的,背诵这么一大段还真够难为他的,他的身体可并不太好,幸亏华佗给他开了个方子,最近调养得还不错,底气足了点儿,要不然估计他能不能说完都悬。“此为秦法,说明各兵种之间有相互克制之功。郿国县与武功之间多为平地浅草,您说什么兵种最合适呢?” 不说不知道,一说真是吓一跳,郭嘉这话给大家都提了个醒,许褚的胸脯一下子就拔起来了,长戟兵可是他带的啊!我无奈的看了一眼这个嚣张的许褚,刚要发话,没想到郭嘉居然下文。 “但是我们不能就单派这一个兵种,正面对抗的做法还是会消耗我们很大兵力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埋伏。而且不光是用长戟兵埋伏,我们还要用弓箭兵。”郭嘉指着地图说:“武功和郿国县之间有个小村落,离郿国县只有不到五里地,正好适合伏击。” 李文侯可能是羌军里最郁闷的,他最喜欢的就是好勇斗狠,所以他身上伤疤无数。这是羌人的传统,所以他觉得这些伤疤是他的荣誉,他经常露出它们来炫耀。不过虽然他也是羌人中的佼佼者,可他却打不过北宫伯玉,所以大帅的位置他只好让给了北宫伯玉,但是他没想到北宫伯玉居然又找来了两个汉人当统帅,这令他十分不高兴。 尤其是那个病怏怏的边章,虽然他给过羌族不少好处,但是凭什么让他当头呢?而且他自己还不愿意,还得绑架来,真是搞不懂。 这次边章居然用计策赚开了陈仓的大门,让羌人少死了不少,李文侯也很赞成这样的做法。虽然不是一刀一枪拼下来的,有欠光明,但是自己的人能够少死也是可以接受的。不过他认为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消灭用雍城里的傅燮,而不是夺取什么狗屁郿国县。而这个边章居然要调动大军进攻郿国县,却对雍城围而不攻,这实在是令人‘士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他讨了一支将令,带了五千人马围攻郿国县,并且保证两天之内一定拿下,否则这个边章还要把大部队调过来,同时还要治他的罪。 可恨的是这个郿国县不知道是谁在防守,就是拿不下来,来来回回已经死了上千人了,连城头都上不去。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再不拿下来自己得受军法惩治不说,大军就得放弃进攻雍城,那个杀了自己无数兄弟的傅燮就能得到喘息的机会,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他正在调动士兵猛攻的时候,却偏偏有人捣乱,一队人数不多的骑兵,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后面,冲着他们就是一顿飞箭,死了上百个兄弟。李文侯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赵云的这次进攻立即给他的火气找到了突破口,他连喊都没喊,带着亲兵就朝着赵云逃跑的方向追了下去。 他手下的士卒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的也都反映了过来,追着他们大帅的屁股后面吃土,看来李文侯的魅力还不错。 赵云带领的部队很快就冲过了那个小村子,村子的这面是吕布的大队骑兵,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等待赵云的归来。吕布看到赵云带着小队回来了,立即拍马前进,让过赵云的队伍,向村子里面冲。 李文侯的部队确实很快,但是跑得越快,离死越近。他们的大部队冲进了小村,还没等他们从另外一面冒头呢,突然发现对面的骑兵又冲回来了,而且伴随而来的还有那飞快的雕翎箭,这让李文侯的队伍一阵大乱。 突然,从村子里又冲出了无数的大戟兵,直接把他们从马上捅了下来,并且封死了他们的退路。最可怕的是村子的房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弓箭手,李文侯现在只有一种感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故人 李文侯自己也被打下马来,不过把他打下马的不是大戟兵,而是吕布,他连吕布一个回合都没招架住。这让他痛苦至极,他自认为在羌人里,除了北宫伯玉就没有人能跟自己一较短长了,现在被敌人这样轻易的打到马下,实在是一种耻辱。 他不服,可是不服又有什么用,他非常无奈的被我们的小校们捆了起来。 在得到敌人全军覆没,李文侯的部队只有少部分人因为没有来得及进入村子而逃出生天的消息之后,我开始率队前进。大队人马出现在郿国城下时,守城的将军也是一愣,车骑将军陈,不会是陈兄弟吧! 郿国县的城门大开,守城的将军出来了,领兵的那个人我隔的老远就看着有点儿眼熟,近了一看,果然是故人,这不是管军侯吗。管军侯上来就要参拜,我赶紧拦住:“您这不是要折我的寿吗?我那敢受您一拜啊?” 管军侯看我的态度还跟原来差不多,也很高兴:“这两年混得不错啊,已经到车骑将军啦。不过你现在是车骑将军了,那皇甫大帅呢?” “先进城吧,进了城我再一一告诉您。”我亲切的握了握管军侯的手。 三万人马和大量的粮草辎重进入了城里,我和管军侯携手走进县衙。管军侯可不是什么善茬,现在他已经把这里变成军事重地了。县令虽然也在这儿办公,但是只占一个小角落,看着那些文官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没办法,这管军侯我也惹不起。 后堂里,大家气氛热烈,已经开始彼此聊上天了。毕竟我们里面好多人都是鸡鹿塞上下来的,大家都很有感情,何况管军侯还把高顺招来了,同龄人之间彼此可聊的就更多了。 “这两年没见面一个个都长壮实了,尤其是你,我的车骑大将军,完全像个大人了。”管军侯说话的样子总是使我想起鸡鹿塞。 “是啊,变多了,我现在居然也是统兵大将,一方刺史了。不瞒您说,我现在手下好几百万人,我得管他们吃,管他们住,还得替他们找医生,开方抓药,累都累瘪了。这些可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做的活啊,能长不大吗?”我开始倒苦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的政务我不管,我也不懂。不过,我从皇甫大人那里听说了你们打的那几战后,就觉得你们长大了。毕竟每次都面对几十万人,能顶住就不错了,你们还场场胜利,看来我们真的没挑错人,将来你可一定要把鸡鹿塞给我们夺回来。”看来皇甫大哥对我们的评价相当高啊! “不过当时我们还得防守匈奴和鲜卑人,朝廷害怕他们趁机作乱,所以就没有能够参加你们的战斗,满遗憾的。”从管军侯的样子就能看出他的遗憾来。 “您也别遗憾了,现在不也有的打吗?”许褚说:“而且这帮家伙的战力应该比黄巾军强多了,肯定能打过瘾。” 听了这话,管军侯也乐了:“这倒是啊,昨天和今天我们已经顶了两天啦,手下这两千人马,虽然损失不多,但也够我们手下的这些新兵一呛的。攻城的是个疯子,他拿骑兵冲城,这哪行啊。我可是鸡鹿塞出来的,这招鲜卑人都玩烂了,也没能把我怎么样。就凭他,那简直是给我锻炼士卒来的。” 我一听就有点儿奇怪了:“皇甫大哥不是说前线的都是老兵吗?您这里怎么都是新兵啊?” 管军侯微微一笑,高顺把话题接过去了:“这里现在是前线,可是陈仓没丢的时候这里可属于后方,基本上就是个物资转运站,除了咱们原来在鸡鹿塞的两百老兵,几乎全是临时招募的,和黄巾军的败兵。” 管军侯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要都是咱们的老兵,一个都不会死,哪像现在,都死了上百人了,一帮笨蛋。” 真是强悍啊,新兵蛋子在他们手下都这么有战斗力,这些人我一定要挖走。 管军侯又说话了:“不过,你们来得也不是时候,我看这帮新兵刚有点儿样,你们这一来又把他们吓跑了,看来这训练又得停下了。” 吕布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管老大,他们不是吓跑了,而是被我们捉住了。那个大将一招就被我打下马了,太弱了,我看也没什么锻炼价值。”他冲着门口的小校招呼了一声:“跟刚才进城的那些人说一声,就说车骑将军要提审今天捉住的那个将领,让他们赶紧带过来。”这家伙居然当着我的面假传圣旨。 第一百七十四章 贾诩 李文侯的待遇可真不怎么样,双手被盗剪着捆绑了起来,绳子头就在押解他进来的士卒手里,只要那个士卒向上一拽绳子,李文侯就得垫起脚尖来走路。一路上这个家伙挺不老实的,所以吃了好几次亏,最后终于算是被这个士卒把他的脾气磨没了,但是他也到地方了。 看着坐在里面的众人李文侯的脾气又上来了,胸脯自然而然的就拔了起来。尤其是看见吕布,他的眼睛里立刻闪出了恶毒的颜色,就想跑过去跟吕布再打一架。可是他微微一动,后面牵绳子的士卒不干了,往起一提绳子头,李文侯很自觉地的就把胸脯收了回去,脑袋也低下了,脚尖不由自主地踮了起来,那样子很像是芭蕾舞的起始动作。 李文侯憋了一肚子的火,非常不满的哼了一声,却什么办法都没有。我看这李文候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不由得乐了出来:“这个损招是谁想出来的?”我问那个士卒。 没想到那个士卒非常的有胆色,轻轻的一躬身:“报告大人,这个法子就是小人想出来的。” “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是什么职位啊?”我想奖励一下这个人。 “回大人,卑职叫灌伊,是水军营的百长。”他的回答让我吃了一惊。 “灌伊,你的名字很怪啊,难道你是灌婴的后人?不过我记得他们家应该被灭门了吧?你是水军营的,为什么没跟着九吾将军一起出发呢?而且居然就让你一个人来看押敌军的将领,他们不怕出事吗?你很奇怪啊。”我一口气问了他几个问题。 灌伊却回答得很有条理:“回大人,卑职是秦人,自先祖跟随徐福去蓬莱寻访仙人,流落到潭州已经很多代了。自九吾大哥到潭州后就一直跟着九吾大哥干,所以跟您说的那个灌婴有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在水军是有原因的,前几年我在海上钓鱼的时候被风刮到海里去了,幸亏有人搭救,得以活了下来,却已经身在青州。去年您出任青州刺史,我正好看到了九吾大哥,里面有不少我们原来的兄弟,所以我就又加入到队伍里来了。不过我凭着自己的能力和九吾大哥的关系,一下就升到了百长。这次他们去偷袭,本来应该是我第一次在这边上阵的,但是正好赶上我水土不服,就留了下来。说也奇怪,他们刚走,我的毛病就好了,因为我功夫比较高,原来在潭州就当过看管犯人的职位,所以我就留在了看管犯人的营里。像这种押送一个人的任务,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他们不会担心的。”看来这个人也是个人才啊,说话这么有条理的海贼可不多。 “好了,你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以后多努力,我觉得你还很有潜力。回头跟你九吾大哥说一声,就说我说的,升你个曲长。”灌伊自然是千恩万谢。 李文侯已经被晒在一边很长时间了,他心里虽然有火,但是又拿我们没办法。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你们把本将军拉到这里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灌伊轻轻的一提绳子,可怜的李文侯再次低下了他高傲的头,嘴里也没有脏字了,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在叛军里是什么将领?”我问李文侯。 “我叫李文侯,什么将领,你应该知道了吧?”李文侯的回答倒是蛮冲的。 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李文侯可是叛军四个最大的头目之一,我们看到进攻郿国县的人不多,以为只逮了只蚊子,没想到居然抓了只苍蝇。 这样的人我们怎么能放过呢?一定得好好问问,他肯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消息,弄不好其中就有我们非常需要的。可是在接下来的审问里,李文侯突然变得极其坚强,什么有用的消息我们也没得到。只好把他放回去,继续看押,不过我看灌伊好像蛮有办法的,就交待了他几句,我非常期待这些军中酷吏们能有所表现。 这时郭嘉突然站起来了:“大人我想向您推荐个人,也许他还有另外的办法。” 奇哉怪也,郭嘉还认识这种人,不过我敢肯定一点,就是这个人一定在我军中,而且这个人一定非常厉害,否则刚到我的部队没几天的郭嘉不会推荐的:“那就有劳郭贤弟把他请来,好吗?” 郭嘉出去了一会儿就找来一个人,居然是个一身文生公子打扮的中年人。郭嘉笑着向我推荐:“大人这位就是我向您推荐的人才。” 那个文生公子,微微一躬身,施了个朝廷官员的礼节:“卑职,原左车骑将军皇甫大人座下掾吏,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氏贾诩贾文和。” 其他的人都没有什么表情,我却大吃一惊,这就是那个著名的‘毒士’贾诩吗?我发达了,三国里最强的几大谋士,我现在已经有了好几个,尤其是郭嘉,沮授,荀彧,荀攸,程昱等人,没想到现在又来了贾诩,我发达了! 别的人看见我这样的表情感觉很奇怪,心里可能都在想,难道这个人很有名吗?我怎么没听过。但是我可不管他们怎么想,干脆直接走下来向贾诩鞠了一躬:“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在是某三生有幸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融合 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呢?这感觉怎么像是曹操说的啊,看来我是中《三国演义》的毒太深了。 我自己觉得奇怪,其他的人就更觉得奇怪。这可是到现在为止我对引荐的人才用的最高规格的接见了,连郭嘉都吓了一跳,更不用说贾诩了。他现在真的感觉有点儿受宠若惊了,赶紧回礼,那躬鞠得都要超过九十度了。 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得不采取点儿措施,让士卒找来个座位让贾诩入座,然后大家继续刚才的话题。冲动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我现在这个行为就得找个能圆谎的理由才是,否则大家一定觉得我瞒了点儿什么,毕竟现在的贾诩可不是一个知名人物。 戏志才比较冷静:“看来主公对贾兄早有知问,不知道主公自何处得知贾兄的呢?” 开玩笑,我总不能告诉他们《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吧,像《资治通鉴》这种后现代读物更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所以我只能尽量圆谎。我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大家应该知道,我和凉州三位老将军的子弟都很熟,所以我对这位段老将军的冒牌外孙当然也是有所知问的。” 大家都不是凉州人,当然没几个知道这件事的,可是我知道啊,我把贾诩机智的对付氐人绑架杀人的事说了出来,大家听完了都承认贾诩确实是个随机应变的奇才,但是对我如此之高的礼遇贾诩还是有些奇怪。反正说了一件事了,我也不在乎多说了,我立刻就把阎忠老先生的评语也说了出来,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有人对贾贾诩的评价这么高啊,怪不得我要如此高规格的接待贾诩呢,主公真是敬才啊! ps: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也。少时人莫知,唯汉阳阎忠异之,谓诩有良、平之奇。察孝廉为郎,疾病去官,西还至汧,道遇叛氐,同行数十人皆为所执。诩曰:“我段公外孙也,汝别埋我,我家必厚赎之。”时太尉段颎,昔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故诩假以惧氐。氐果不敢害,与盟而送之,其馀悉死。诩实非段甥,权以济事,咸此类也。《三国志。魏书十荀彧荀攸贾诩传第十》 贾诩入座后,我当然就得转移刚才的话题了,要不然大家问得多了,穿帮了怎么办?于是我又把话题转到了这次的平叛上:“既然郭贤弟把贾先生请来了,那就烦劳郭贤弟把现在的情况大略的跟贾先生说一下,看看贾先生有什么计策可以指引我们。” 贾诩还要谦让,被我用眼神制止了,郭嘉把现在大致的情况跟贾诩说了说。看他的眼神,我觉得贾诩好像已经略有所得,只是在考虑怎么说了。毕竟这是他加入我的阵营以来第一次出谋划策,绝不能玩砸了,而且一定要出彩,否则他的地位一定不会太高,这应该是贾诩和我都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贾诩装作沉思的样子还没有两分钟就开始说话了:“我是武威姑臧人,可以算是个地头蛇了,所以对羌人我知之甚深。”贾诩的开场白还真挺有意思,自己把自己比作蛇,其他人可能也就无所谓了,我可是知道,他比蛇都毒。 “这次的事情实际上很简单,就是先零羌造反,裹挟了一些凉州人而已。之所以闹得这么大,实际上关键的原因还是粮食,赋税。自汉元帝元始元年(公元1年),羌人多次内迁。元始元年王莽遣使多持金币招诱塞外羌人献地内属,乃置西海郡。光武帝即位后,多次内徒归附羌人,例如建武十一年(公元35年)徒先零羌于天水、陇西、扶风三郡。明帝水平元年(公元58年),又徙烧当羌七千余口于三辅(今陕西中部)。散布在内地的羌人称为东羌,深受地方官吏和豪强的压榨奴役,生活悲惨;留居河湟地区的西羌则受护羌校尉、边郡都尉等欺凌滥杀,亦不得相安。羌人大规模的暴动共有三次:第一次始于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延续十多年;第二次始于顺帝永和元年(公元136年),历时十年;第三次始于桓帝延熹二年(公元159年),也历时十年,前后绵延达六十年。羌人的反抗与扰乱有时深入到河东、河内、蜀郡各地。为什么?” 这个贾诩的知识还真是广博,看来这次找对人了。“实际上就是我们虽然把他们内迁了进来,却没有把他们融合到我们中间来,并没有把他们看成跟我们一样的汉人。”贾诩的这一句话立即引起了无数人的议论,羌人可以融合到汉民中吗? 贾诩立即把这个话题往深了引:“大家都知道武王伐纣的故事,可是大家最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就是姜尚姜太公他是羌人,他是姜戎,是现在羌族的一个祖先,他的部族中的一些人,就是现在这些先零羌的祖先。但是他的封地是齐国,也就是现在的青州,你们现在谁还说青州的人是羌人呢?他们已经融合了。” 贾诩的话让大家很吃惊,民族融合在那个年代虽然有,但是大家基本都避开这个话题,所以贾诩说出来以后还是很让人吃惊的。实际上我在过去学历史的时候看到过一个推论,比贾诩讲的还惊人,那就是姜子牙很可能是以色列人,他们这个古羌族中的一支竟然是从以色列跑过来的,是以色列最早的十三个部落中的一支,它消失在了东方。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冷箭 郭嘉好像对贾诩非常有好感,居然随声附和了贾诩一句:“实际上青州不光有羌族后裔,再往前还住着很多夷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东夷。”东夷大家可都知道,现在早就没了,全都成了汉人。 戏志才微微颔首:“贾先生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这跟您的计策有关吗?” 贾诩轻轻一扶桌案,身子又往上拔了拔:“当然有关,朝廷对这些外族的政策是有一定优惠的,但是却落实不到个人头上。羌族人的赋税大部分都被羌族首领拿去了,而他们上交朝廷的却不多,那些普通的羌人看到周围的汉人跟他们干一样的活,却过着更好的生活,当然不满意了。而部落首领豪强又羡慕当地的汉人豪富,总想把这些财富归为己有,所以他们才会利用这些民族矛盾来造反。不过也得说这些羌人太好利用了,他们的首领拿走了他们大部分的财产,这些羌人却不认为有任何问题。他们依然相信他们的首领,相信他们首领说出来的话,却不肯相信朝廷的,于是都跟着他们的首领起来反对我们大汉,好像跟我们汉人有多大的仇似的。” “但是羌人也有个很好的特点,那就是服从,他们比汉人更听话,如果你抓住他,你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自己就把自己当成奴隶了。”这我当然明白,这些羌人说白了还在奴隶社会里生活,所以对领导坚决地服从。贾诩把这一点搞错了,这不是民族性问题,而是社会性问题。 “所以我们需要做的很简单。”绕了一大圈,终于说到主题了“我们只需要消灭他们的首领,他们就将不战自乱。” 许褚憋闷了半天:“那这又跟你前面说的那么多有什么关系,直接说消灭他们的首领不就可以了吗?” 贾诩摇了摇头:“当然有关系了,要是没关系,我何必多费唇舌呢?” 边章作为最高统帅,有最大的决策权,他跟李文侯一直不对付,但他知道这个矛盾是没法解决的,这完全是因为自己虚弱的身体造成的。不过现在李文侯终于可以不干扰他了,让他能够好好的一个人研究一下怎么攻打雍县。他知道他交给李文侯的任务也很重,虽然五千羌兵打下郿国县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想要挡住从长安赶来的大军就不是太容易了。“也该让他吃点儿苦头了吧,要不然老是将帅不和,以后的仗就没法打了。”边章这样想着。 这时一个小校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报告了李文侯中计的事情,边章大吃一惊,本来孱弱的身体,现在又开始发抖了。他用颤抖的声音发出命令:“把北宫大帅和韩先生都给我请来,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做重大的修改。” 这两天我们都没干太多的事情,一直在修理城墙,这座城墙实在不符合我的要求,太低太矮不说,砖石也不够,只好拼命突击赶工。不过幸好,我们还是赶上了,当叛军的大队出现在郿国县的城下时,我们至少把整个城墙加厚了一圈,现在看上去安稳多了。 城外现在黑压压的全是羌族人马了,我不知道具体的数字,但是就冲这蚂蚁一样的数量,我敢肯定,就算我把郿国城再加厚一圈也很难守得住,当然这得是在羌人们不惜生命的全力冲击下才有可能。 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在全体人员上城后,我们干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在城楼上放下了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而十字架上绑的就是李文侯。 北宫伯玉站在城下,一眼就看见了李文侯,他非常着急,“这可是我的兄弟啊”,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我一定要救他”,李文侯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了,直接就冲了出来。 韩遂一把没拉住,北宫伯玉一个人就冲到了城下,根本无视我们那些张弓搭箭的士兵,冲着城上喊:“是李兄弟吧?你等着啊,哥哥来救你了。” 李文侯的十字架边上还有个士兵站着,那个人就是灌伊,他从李文侯的嘴里掏出一块东西。李文侯喘了一口气张嘴就喊:“北宫大哥,别……呜呜……呜呜”他的嘴又被灌伊堵上了。 听到声音,现在的北宫伯玉可以肯定城上的那个人一定是李文侯了,但是肯定了又能怎么样?人在我们手里呢。北宫伯玉当时就急了,招手就想让军队往上冲。却猛然间又停了下来,因为他突然看到一口刀架在了李文侯的脖子上,而这个时候从城墙后面冒出一个人来:“北宫将军,在下车骑将军陈登陈元龙,这厢有礼了。” 车骑将军可不是小官,北宫伯玉当然知道了,就在他想向我行礼的时候,突然从他的背后射出一支箭来,直奔我得哽嗓咽喉。 第一百七十七章 装傻 真是夸张,这么远的距离就想射到我,这箭到我跟前已经没什么劲了。我刚想动手把这支箭抓住,典韦却已经动手了,一下子就把这支箭给拍了下来。 我冲着北宫伯玉一笑:“看来你们的人不是很欢迎我啊,居然这么热情。” 北宫伯玉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回头看了一眼,恶狠狠的说:“谁放的箭,给我出来。” 放箭的居然是韩遂,北宫伯玉根本就没想到:“韩公,怎么会是你啊?” 韩遂说:“回来吧,北宫将军,你这样做会上当的。这个人我知道,最是阴险了,那上百万黄巾军之所以几个月就冰消瓦散,跟这个人实在是有着莫大的关系,你千万不要上了他的当啊!” 边章现在已经不能骑马了,由别人抬着坐在后边,他一听韩遂的话就知道要糟。北宫伯玉这个人性如烈火,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你这样说他不仅不会听你的,恐怕还要起反效果,他有心想要拦一下,却已经力不从心了。 因为北宫伯玉的脾气已经上来了:“我会上当吗?你们汉人阴险我知道,但是我只要没有实际的损失不就可以了吗?不要把我们羌人都当傻子,我们不是三岁的孩子!” 实际上北宫伯玉已经很给韩遂面子了,要是换了其他的羌族战将敢这么干,还敢说他的坏话,他早一剑劈死他了,要知道他在先零羌中的地位可是说一不二的。 韩遂也知道北宫伯玉已经算给了他面子了,但是韩遂也只能苦笑,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知道他拦不住北宫伯玉了,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北宫伯玉上当又不能说,实在是让他有点儿难受。只好自己宽慰自己,我根本不是什么大帅,我是被绑架来的,所以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得很,造反的汉人里有一大半是冲着他和边章才来的,他的罪名已经坐实了,根本没得跑。 北宫伯玉拨马又回来了,冲着城上的我一抱拳:“是陈大人吧?在下北宫伯玉有礼了。” 看来贾诩说得不错,这个人真的是个熟羌,而且是个非常崇信汉人的熟羌,这礼数一点都不差。“北宫大人,我知道羌人性直,不喜欢弯弯绕绕,咱们把话挑明了说好吗?” 果然又应了贾诩的话,这个家伙一口就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您尽管说,只要你能放了我兄弟,而且又是我能做到的,什么都听你的。” “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满吗?我要你的人头难道你也给?”我笑咪咪的看着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果然有一点犹豫,但是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一把抽出腰间的单刀:“只要你能放了我兄弟,什么事我都答应。” “那我要叫你的部队全都投降呢?”我的面部表情有些阴险,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 “只要是我的手下,绝对没问题,但是随同我们的汉人我作不了主,这个需要商量。”看得出来,北宫伯玉真的很实诚,而且绝对讲义气。 我还是按事先预计好的话讲:“看得出来,你这个人不错。我知道你有困难,我也没那么多要求,现在你们先退兵,你可以找个人来,咱们慢慢商谈。而且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兄弟的,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绝对不会让他吃亏。” “您等一下,我跟他们商量一下,回头就派人来。”北宫伯玉又是一抱拳,调转马头回军了。 北宫伯玉又是一口答应,贾诩怎么算的这么准呢?这让我感觉怪怪的,居然会这么顺。 贾诩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您是不是觉得太顺了?不用觉得奇怪,羌人很简单,他们没那么多想法的。你痛快,他也就痛快,这是他们的性格,所以我让您说话尽量爽快,这是有原因的。而且北宫伯玉根本就不会担心投降对他有什么影响,历年来投降朝廷的部族首领都没有治罪的,顶多是交上一些牛羊贡品。他这次攻击凉州,三辅,肯定已经掳掠了不少了,根本就不会在乎这点东西。不过您要是真要他的头颅,他可不一定给您,很有可能刀往下一挥就变成进攻的讯号了。而现在情况就不同了,他已经变成草原上的英雄了,为了兄弟,他可以舍弃性命,会有更多的人跟着他的,他可不像表面上看得那么傻。” 贾诩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又一笑,而且十分的阴险:“要说觉得难过的是边章,韩遂,朝廷对付汉人叛贼的力度可不是这些异族人比得了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争吵 贾诩确实太狠了,他居然把这些羌人看了个通透,北宫伯玉现在实际上已经赚得不少了,再攻击三辅取得更大的利益对他来讲没有多大意义。毕竟付出多少回报多少,这个浅显的道理北宫伯玉还是懂的。 于是很快他就派了一个自己的亲信前来跟我们谈判,不过这个消息也很快就被边章和韩遂知道了,他们俩立即就把北宫伯玉给请了过来。 “北宫兄,你不能这样啊!你把我们俩给绑过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到了这时候你只顾自己的利益,选择投降,这可不行。”韩遂这个人也挺直的。 北宫伯玉哪听得了这个,立刻就翻脸了:“什么叫只顾自己的利益?我是这种人吗?为了兄弟我可是连命都豁出去了,你们怎么能这样看我呢?”看样子他还真得蛮生气的。 韩遂一点儿都不带让的:“你当然合适了,投降了朝廷,虽然不可能加官进爵,但是你抢了那么多东西,就算上点儿贡也没关系,朝廷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但是我们不同,我们是汉人,虽然投降了,一旦造反的帽子扣下来,还是只有一死。这还是最好的结局,弄不好,是要灭我们的三族的。” 北宫伯玉才不管这些呢,但是他又不好得罪韩遂太深,毕竟现在的队伍里有一半都是汉人,凭他绝对拉不了这么多人。所以他只好缓和下来:“那你说怎么办?不和他们谈?那我兄弟怎么办?他现在可是在朝廷手里。” “强攻郿国县怎么样?”韩遂说。 “不行,我兄弟还在里面哪!他们会杀了他的。而且这样做不是更加坐实了你们造反的罪名吗?”北宫伯玉立即予以阻止。 边章说话了:“如果当时我们不同意,直接就可以自杀了,何必闹到现在这步田地呢?但是我们同意了,既然我们同意了,也就是我们有我们的打算。我们这点儿兵力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夺下整个天下的,不过继续下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如果我们让朝廷受到重创,无力再去约束我们的时候,我们就不是造反了,你明白了吗?你不是想要羌族获得更好的地位吗?只要我们能够击败这个车骑大将军,把朝廷的队伍打散,不管夺得了三辅,夺不了三辅,我们都有了和朝廷谈判的本钱。但是在此之前,我们的本钱还不够。” “至于你兄弟,根本就是个莽夫,他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行兵打仗,什么叫做利益构成。只知道一味的烧杀抢掠,这样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必还留着他碍手碍脚呢?”边章冷冷的看着北宫伯玉。 这话北宫伯玉可不爱听了:“那只是我兄弟,不是你们的兄弟,是吧?所以你们就能让他死?” “我怎么可能不救他呢?如果你们攻城,汉人一定会杀了他的,到时候我的族人会怎么样说我啊?你们这样做是陷我于不义啊?”北宫伯玉都快跳起来了。 韩遂微微一笑:“这你就错了,你跟李文侯是亲兄弟吗?不是吧?你们俩连一个部落的都不是。我们攻城,李文侯被杀。人是你杀的吗?不是,对吧?” “可是我们不攻城他就不会死。”北宫伯玉还是有些急。 “咱们可以说,谈判破裂。朝廷根本就没有诚意,他们就没有打算让李将军活下来过。朝廷的官员说话不算话,一直在凌虐李将军,以逼迫我们同意他们的条件。我们忍无可忍,实在不愿意看到李将军再痛苦下去,不得已才攻城的。我们本身是想救出他来,但是事与愿违……”韩遂笑得像只狐狸:“李将军这样死在朝廷的手里,我想以你今天的表现,不会有人不相信吧?” 北宫伯玉刚要说:“可是……” 韩遂立刻把他拦住了:“没有什么可是,你难道没有仔细考虑过这样做的利益?李文侯死了,他所有的部众就都是你的了,他手下的那几万兵马不全得归你啊?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呐。比你抢回来的那点儿东西值钱多了,只要我们做得天衣无缝,你就不止是先零羌的首领了,整个西羌恐怕你就是最大的首领了吧?” 北宫伯玉恍然大悟,这还真是他没有想过的,毕竟他和李文侯两个人从小玩到大,一直是联盟关系。他们两家的部落就是靠着这种联盟关系,不断的侵袭周边部落强大起来的。所以他虽然有一种老想要侵占别人部落的想法,却从没有想过李文侯的部落。 现在他们唯一需要的就是等,因为谈判不可能很快破裂,所以他们唯一需要的就是时间,但是时间的流失再次把他们推向了深渊。 就在他们定下此事的第三天晚上,三位凉州叛军的大帅正在大帐里喝着酒,突然一个小校从帐外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各位大人,大事不好了,隃麋丢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马腾 九吾龙绝对是搞偷袭的专家,这次弄来的船几乎都是渔家的渔船或者是摆渡的船,他们居然分散开来大摇大摆的在河上溜达,还动不动撒两网。那些西凉骑兵本来就对水军没什么认识,这下更把他们都当成渔民了。 尤其是大队船只在陈仓前转弯时,居然都没受到什么阻拦,真是有点儿艺高人胆大的感觉。等他们来到隃麋县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他们就在船上等到将近午夜,才一个个下船冲着隃麋城开了过去。 关羽这次并没有带队,而是陪着我在郿国县打阻击,派来得销刀手基本上都是张飞由率领的,让他们配合水军作战。一些销刀手在彭城打过这种夜间偷袭,所以很有经验,他们都自觉地把这种暗杀技巧传给了新入队的成员,尤其是张飞,他的暗杀技巧居然是关羽直接教的。 隃麋现在是在大后方,前线又在谈判,所以虽然驻守隃麋城的有上万人,但是城内把守得很松懈,几乎没什么人巡城,连城墙上的守卫也很松。到了后半夜更是一个个的找地方睡觉去了,这样的防守简直就是给张飞他们找立功的机会,所以没费多少力气,隃麋就失陷了,除了零星的几场小屠杀之外,几乎全都被俘虏了,俘虏人数超过一万,粮草马匹更是收获无数。 几乎全城的守军都被抓住了,但是漏网之鱼还是有的,所以叛军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不过他们知道了消息又能怎么样?我们本来就打算让他们知道的,最初我们是希望他们来隃麋运粮的时候才发现,现在不过是知道的早了点儿,这又有什么关系,后面的计划照样进行。 北宫伯玉和边章,韩遂现在已经傻了,那可是全军的粮草啊。现在除了陈仓城里的那一点儿粮食,他们几乎要断粮了。整个大寨的粮食连三天的都不够,今天下午还派兵去催粮了呢,丢了隃麋,这不是要了老命了吗? 连北宫伯玉现在都已经明白了,他在等,我们何尝不是在等,他耗时间,我们更希望耗时间。现在隃麋丢了,他们已经彻底中计了,怎么办?这回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投降吧,对于他来讲,只不过是贡品再多加一点而已。至于边章和韩遂,他已经无力顾及了。 北宫伯玉打定了主意也不再跟韩遂和边章商量了,大呼头痛,直接回帐休息了。可是韩遂和边章现在一点儿休息的**都没有,两个人相视苦笑,这个陈登真是毒啊! 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来到了郿国县城外,领头的还是北国伯玉,他来到城下就大呼我的名字,我也不能不回应不是,堂而皇之的就出现在了城垛口:“北宫将军别来无恙啊,这几日过得可好?” 北宫伯玉鼻子都气歪了,恶狠狠的对我说:“你还是朝廷的车骑将军哪,怎么一点儿信用都不讲?” 我装作很奇怪的样子:“北宫将军此言何意,我大汉向来是礼仪之邦,朝廷更是此中楷模,怎会不讲信义?” 北宫伯玉手指着我的鼻子尖道:“你说谈判,让我退军,为何又攻下我的隃麋?” 我站在城上哈哈大笑:“北宫将军太爱开玩笑了,一句话里竟然有如此多的错误。第一,北宫将军你自己都说了,当时只是说要你退兵,有没有提到要我退兵啊?第二,就算我要退兵也来不及,这些兵全是水军,早就派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怎么让他们退啊?最后你说你的隃麋城,隃麋城是大汉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私人领地了?” 北宫伯玉一时语塞,缓了一缓:“那如果我们投降,再交些贡品,是不是能够放过我和李贤弟呢?” 我正准备回答,只见又是一支利箭飞出,直接就把城头上的李文侯钉死在了十字架上。 北宫伯玉怒吼一声掉转马头,却看见发箭之人正是边章手下大将马腾,北宫伯玉手举大刀直奔边章,口中大喝:“说,你为什么残害我兄弟?” 第一百八十章 内讧 边章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让马腾等几个武将上去先顶一阵,口里却说道:“北宫将军,你不能这么办啊!出尔反尔的人我虽然见得多了,但像你这么大反应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呢!具体原因我还是别说了吧!” 他想不说可能吗?别说北宫伯玉不让,就是李文侯的那些属下也不干哪,一个个都快玩命了,不过不是想杀他,而是想让他说出原因来,要不凭边章身边的这点儿手下想拦住他们还真困难。边章好像也被逼急了,只好口吐真言:“北宫兄弟实在对不起了,我说了啊。” 北宫伯玉现在也是气糊涂了:“你说。” 边章继续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实际上我们早就想要把李将军杀掉了。” 一句话说得大家一片哗然,尤其是那些李文侯的部下,眼睛都快红了,纷纷纵马往前冲:“你说,你说,为什么?” 幸亏边章的手下还比较厉害,韩遂也在一边帮忙,把他们挡住了。边章叹了一口气道:“李将军轻敌冒进,自身被抓不说,也为我们带来了极大的损失,使得我们不敢继续进攻郿国城。所以我们早就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想救又不好救,只好先跟朝廷谈判。我说得没错吧北宫将军?” 北宫伯玉冲了几下没冲进去,也停下马在边上等着,听到这话没好气地说:“是,那又怎么了?” “但是投降也得给朝廷交上一部分贡品,对吧?”北宫伯玉又点了点头。 “这部分东西不少,谁拿出来也心疼,北宫将军一样心疼,所以就打算从李文侯将军身上出。但是传回来的消息说,李文侯将军不愿意出这笔钱。你们想想,为了救他北宫将军连命都豁出去了,李将军居然连钱都不愿意出,这谁能不气愤呢?”边章装作很义愤填膺的样子说。 这回大家好像都有点儿明白了,一个个都拿眼睛瞪着北宫伯玉,北宫伯玉刚要反驳,边章又说话了:“北宫将军思前想后觉得交了这么个兄弟不值,所以才决定杀死他,那以后所有李将军的人马钱粮,甚至部族都归他了,那一点点贡品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了,对吧?北宫将军,我可没说假话啊?” 北宫伯玉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对味道,但是好像又有那么回事,所以他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表情有点尴尬。边章接着又说:“但是如果他这样做,又怕你们不满意,所以就让我们代为出手,但是他承诺,到时候他一定会约束你们的。而我们确实想要继续和朝廷开战,所以不得不杀掉李大人,没想到他现在又不肯承认这件事了,我们真的很命苦啊!” 边章表演得太像了,北宫伯玉现在反驳已经不敢趟了。 首先是彻底安静了,没人往里冲了,然后一下子就乱成了一团了。底下大部分的人都相信了,不过有的人还是不信,他们在寻找边章话里面的漏洞。但是还没等他们考虑明白,已经有人冲着北宫伯玉去了,北宫伯玉的人为了保护他已经跟李文侯的人打起来了,底下彻底的乱成一锅粥了。 我站在城墙上看着底下一片混乱,摇了摇头:“贾先生,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居然能够算出来敌人必起内讧。” 贾诩微微一躬身:“谢谢大人夸奖,实际上文和这点微末之才不算什么,只是熟知西凉人的脾性而已。仗打到这一步,羌人肯定选择投降,而汉人肯定不会投降,所以内讧是必然的。边章和韩遂都是老狐狸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西凉有如此人望,尤其是韩遂,他的野心不小,但一直包藏甚深,既然已经干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我敢肯定,此计十之**出自韩遂之手。而且他们这样做是要借机逃跑,但是叛军中现在马匹不足,他们需要的是羌人的马,所以羌人死得越多,他们越高兴。” “那么他们不怕粮草不够吗?隃麋现在可在我们手里,他怎么逃跑呢?”我看着贾诩。 “他们不怕的,从这里到隃麋需要两天的路程,可以补充大量的粮草,而且背后就是北地郡,那里有很多羌人。但是隃麋已经被我们占领了,他们不可能从隃麋取道北地了,一定是直接向西,取道陈仓,直奔天水冀县,中间他们可以在陈仓和临渭补充粮草。不过这些粮草不多,汉人撤军都不一定够,他们怎么会在把这些粮草留给羌人呢?” 贾诩微微一笑:“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抛弃这些羌人,而且从羌人那里获取马匹,加快自己撤军的步伐。如果全是骑兵,那么最快只需要五天时间,他们就能撤到临渭。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羌人必须内讧。” 第一百八十一章 收编 精彩啊,羌骑兵对冲,两家人已经彻底疯狂了,完全不是刚才的什么友军了,而是要命的敌人。血肉横飞的场面随处可见,真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啊。而战场上不时有没有主人的马匹脱离战场,然后它们就被韩遂的士兵迁走了。 这疯狂的杀戮,看得我简直是热血沸腾,现在就想冲下去,估计我手下很多的将领都有这种想法。但是贾诩和郭嘉双双拦住了我,郭嘉说:“主公,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一会儿,我们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战斗,不会损伤一个人的。” 打仗哪能有不死人的,尤其是内讧,大家彼此熟知对方的手段,所以下手更狠。不过北宫伯玉的手下们毕竟觉得理亏,因此出招远不如敌人凶狠。战场上的敌人可不管你留不留情,只看凶猛的气势,所以很快北宫伯玉手下两员最得力的战将就在混战中永远的离开了人世,跟随他们离开这个人世的还有很多北宫伯玉的族人。 北宫伯玉也因此失去理智了,招呼他的人马跟李文侯的部众对攻,这个时候讲什么已经没有用了,只能战斗,只有在击溃对方的同时才有可能保存自己。现在能够先保住命再说别的,至于最后怎么解释李文侯的死,只有到时候再说了。不过他心里还存着那么一丝幻想,那就是胜利后可以收编李文侯部族的幻想,所以他的出手还是不够坚决。 在战场上幻想胜利以后的事,绝对是不合时宜的,尤其是两军近距离冲杀的时候,场面混乱到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作为害死自己部落首领的大仇人北宫伯玉受到了重点照顾,一些平时跟北宫伯玉很好的李文侯的手下,这时候都玩了命的冲向北宫伯玉,北宫伯玉的手下也不是吃干饭的,两家缠斗得很厉害。但是更厉害的来了,一支羽箭斜斜地穿了过来,正好避过了所有武士的阻挡,钉进了北宫伯玉的右肩。 北宫伯玉的受伤让李文侯的部队士气大振。北宫伯玉在在当地有着极高的声誉,几乎被认为是不可战胜的,甚至从没受过伤,李文侯虽然也很勇猛,却浑身是伤,因此甚至有人说北宫伯玉受到了神的眷顾。所以刚才只要北宫伯玉再顶一会儿,李文侯的部队就会出于对神的敬畏而渐渐丧失作战的勇气。可是一切都是那么巧,现在的他居然也受伤了,对于所有的羌族战士来说,这证明北宫伯玉已经失去了神的眷顾,于是李文侯的部队士气大增,而北宫伯玉自己的部士气却严重受挫。 两军打仗拼的是什么,就是士气,没有士气,你将面临的就只有失败。北宫伯玉不是傻子,‘两军相逢,勇者胜’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他更清楚自己在军中所起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他的存在就是士气的保证,为此他自己决不能就此倒下,而应该站起来继续鼓舞士气,一举拿下李文侯的部队。于是他奋力抬起右臂,准备举刀下劈,做个杀敌的姿势,再加上口中的呐喊,一定还是能把部队的士气唤回来的。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没等他喊,一支利箭就从侧面飞了过来,穿过了他的脖子,颈部的大血管完全的被截断了,鲜血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北宫伯玉挣扎着看了一眼那支箭过来的方向,城头上一员白袍将军的弓还没有收起来,那支箭肯定是他射的,但是这又能怎么样,一阵眩晕让他彻底的从马上摔了下来,永远的离开了红尘俗世。 北宫伯玉死的一瞬间眼睛看向什么地方,很多人还是知道的,他们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于是他们看见了城头上的我,以及我身边的赵云。但是他们同时也看到了大队的人马就站在他们的外边,把他们紧紧地包围住了,这些人有的是弓箭兵,有的是骑兵所有人都用手里的弓箭指着他们,羌族的兵将们已经彻底地失去了逃跑的空间。最让他们觉得郁闷的是,这些人具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 我站在城垛口上,冲着底下的羌兵们喊话:“羌族的勇士们,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如果反抗,你们将遭到屠杀,因为你们是朝廷的叛贼。但是如果你们跳下马来,收起你们的武器,你们虽然会被俘虏,但你们的生命绝不会受到威胁。因为首恶已经全部伏诛了,你们只是胁从而已。而且你们中的大部分人可能会被收编,这些被收编的人我将来会根据他杀敌立功的表现顶罪,甚至还有可能加官进爵。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 第一百八十二章 榆中 韩遂和边章现在可谓是急急如丧家之犬,他们居然只用了一天就杀回了陈仓。但是速度快也有速度快的弊病,整个队伍严重脱节,很多人员根本就跟不上,尤其是那些没来及找到马的步兵。 他们实在是害怕我们的追击,一旦让我们追上,那样他们准死无疑。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有在陈仓停留多长时间,只是等到部队凑得差不多了,每个人带上些粮草就直奔临渭去了。 他走了,我们就来了,但是我们可没办法像他那样奔命,首先队伍就受不了,我们可是以步兵为主的部队,就算再怎么样也追不上他们四条腿的。不过他们那些跑得慢的步兵就成了我们的俘虏,外加一座陈仓城。这也就说得过去了,毕竟我们接到的旨意,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要保卫三辅,现在已经把敌人赶出了扶风郡,至少达到了初级目标。 而且如果加上我们俘虏的那些羌兵,我们现在可是抓住了将近六万人的俘虏。而且马匹牛羊无数,不过西北本身缺粮,很多粮食还是从关内运来的呢?所以粮食倒没多少。 孙坚他们可算来了,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在陈仓休整了十几天了。孙坚一到就赶紧问我们现在的战况,我们当然不会只是休整了,情报工作还是做得很到位的,边章,韩遂现在早就放弃临渭了,据说是全体逃回了榆中。那地方太远了,上千里地,对我们的物资供应影响太大,不得不在这个地方驻扎,休整,以图尽快消化这些降兵。 孙坚现在虽然是中郎将,但还有比他官大的,那就是破虏将军董卓,荡寇将军周慎,现在的孙坚只能算是周慎帐下的参军事。这两个人见我和孙坚这么熟落,反而对他们爱理不理的都有点儿嫉妒,不过我可不管这些,直接向周慎要人:“周大人,我和孙将军可是老关系了,从徐州的时候就在一起,您能不能给个方便,把他吊到我的帐下,我将感激不尽啊。” 周慎倒也不好意思一上来就拨我的面子,只好把孙坚让了出来,但是我也不能让他白出血是吧,一定还是要给他点儿甜头尝尝的。我跟周慎商量:“周大人啊,实际上我跟你要文台兄也是有道理的。文台兄是猛将,特点是冲锋陷阵,而我准备让您戍守粮道,准备后勤,这样的猛将留在你那里用处就不大了。所以我把他调了过来,您不要太在意啊。” 周慎那也是精明人,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组织后勤这可是好差事啊,虽然行军打仗期间克扣粮草很困难,而且有很大的风险,但毕竟还是有的赚的。并且这个职位不用亲自冲杀在第一线,少了很大的风险,只要保证前线战事的物资供应就可以立下大功了,如此的好事赶都赶不上,我只不过问他要了一员武将,他当然是赚大了。 董卓看到我这样的分派当然是眼睛冒火了,他也想轻松拿功劳,可是这大好事已经让周慎拿走了,自己看来只能上前线了。不过他想上前线我还不想让他上呢,就他的那点军事水准,也只有围堰抓鱼逃跑这件事,算是有点儿小聪明,历史上几乎就没打过什么胜仗,让他上去,不是自己给自己上眼药吗? ps:温时亦使卓将兵三万讨先零羌,卓于望垣北为羌胡所围,粮食乏绝,进退逼急。乃于所度水中伪立焉,以为捕鱼,而潜从焉下过军。比贼追之,决水已深,不得度。《后汉书。第72文董卓列传第六十二》 望垣硖:地名。在今甘肃天水市西北。 所以我肯定不能让他领兵杀敌,于是我分派了他一个非常好的任务,让他镇守三辅。不过不给我好处也是不可能的,我一次性地从他这里要走了好几个人,不过都不是他自己的并州军,一个是幽州的徐荣,一个是冀州的麴义。 虽然我给他们分配好了任务,但是同时我也警告了他们现在的严峻形势,谁要是出了状况,小心我到时候收拾他。当官也得恩威并重吗,给个甜枣当然也得打两巴掌了,不然都不精神,出了事情不全都得我顶着,我可没那么傻。 而且我还从他们带过来的兵将中挑了一部分身强力壮的精锐士卒走,不过我还是给他们留下了一部分人,除了我挑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这次抓来的俘虏,当然也有在上次对韩遂,边章的战役中严重受伤的人员。反正我现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于是整个大队,十一万人马,号称十五万,杀奔榆中平叛。不过这次的对手里又会加上一个人,就是那个一直在后面搞后勤的宋扬,我们一直没跟他打过仗,不知道他的水平如何。我可是非常期待谁能让我吃个败仗,但是好像至今还没有人能做到,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这个水平。 第一百八十三章 酒量 残阳照瑞雪,铁戟配红戈。 自古王候事,多是白骨堆。 行军打仗最怕什么,实际上不是别的,就是怕后勤跟不上。虽然我们已经很小心的做了安排,但还是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天气。没想到西北的雪下得这么早,而且气温降得这么低,现在才十月啊! “这该死的雪,我现在终于明白边章,韩遂为什么急着跑回榆中了,要是他们再晚几天走,肯定也跟我们一样,困在这路上慢慢爬了。”我生气地看着走得比乌龟都慢的队伍,极为不爽地说。 贾诩在一边晃着脑袋,哼着西北地区的小曲倒是蛮悠闲自得的。听到我在那儿对着天气发脾气,笑眯眯地说:“这叫天灾**,避免不了的,谁知道这雪什么时候下啊?这里的雪没有准时候的,边章,韩遂肯定也没想到,是我们等的时间太长了。” 郭嘉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两天天气过于寒冷,略微得有点发烧,我干脆给他弄了辆大车,让他可以躲避寒冷。他坐在车里听到我们的话,忍不住掀起车帘:“别的倒是不用担心,可是咱们的队伍里有很大一部分是跟随主公从徐州打到现在的南方兵,还有不少是南阳黄巾的降兵,这些人都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冻伤很严重。非战斗减员太严重了可是会影响作战实力的。” “我已经做了安排了,随军带了不少的酒,这玩意儿可以活血。但是效果不好,咱们的军队里以前是酒鬼的人太少,喝两口身子还没暖过来自己先醉了,还得让别人背着,严重影响速度。”贾诩掏出自己大牛皮袋喝了口酒说。 “许褚和张飞这回过瘾了,他们俩现在因为喝酒都喝成了最好的兄弟了。”典韦看着贾诩喝酒,自己忍不住也来了一口。 “大哥莫说二哥,你好像喝得比他们俩少不到那儿去,昨天还有人跟我说你一天换了三袋酒呢?”我瞅着典韦黑紫色的脸膛直乐。 “两袋,两袋,加上原来的才三袋。”典韦赶紧分辩道。 “一袋酒十斤,你要糟蹋多少粮食啊?看你喝得脸都紫了,还喝。你看人家子龙,什么时候脸都是白的,哪像你喝得那么多?”贾诩挺喜欢逗典韦的。 “冤枉啊,子龙那家伙不管怎么喝酒脸都是白的,跟喝多少无关的,虽然他喝得比我少点,也少不到哪儿去,你们千万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典韦就是这点好,虽然平时不怎么说话,但是喝了酒这话也不少。 “你们几个谁的酒量最大?”贾诩问。 “那还用说,吕大哥的酒量最大,匈奴人的底子在那儿摆着呢,从小就没断过酒。不过我看子龙的酒量也不小,他就是不那么馋酒,总能控制住,但是一旦喝起来就跟个无底洞似的,多少酒下去舌头都不带打卷的,谁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多大酒量。” “那张飞和许褚的酒量不行吗?不是老听说他们俩能喝吗?”郭嘉对这个倒挺感兴趣。 “他俩比谁嚷嚷的都凶,实际上就是比谁都能咋呼,论起来还不一定比我能喝呢。前三里肯定没他俩。”典韦晃着脑袋说。 “那除了奉先和子龙还有谁能喝?”贾诩也来兴致了。 “关大哥应该比他们俩他们俩都强,不喝是不喝,喝起来比谁都多,而且一喝脸就红,半天下不去,可就是不醉。不像某些人,嘴里嚷嚷得比谁都凶,喝的也确实不少,但是比的是谁先醉倒,这就没意思了。”我们听了一个个全都大笑起来。 “天总算晴了,这没完没了的大雪真烦人。”郭嘉坐在车里还发牢骚。 “不过天晴了,地方也快到了。”戏志才说。 “是啊,马上就到冀县(天水)了,这粮食还够吗?”我问贾诩。 “粮食是没有了,可是咱们有马料啊,一大堆的豆子在哪里呢,吃上一顿没问题,等到了冀县就都齐了。”贾诩回答道。 “那我们先埋锅造饭吧。”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大家开始炒豆子吃了。 吃饭的时候是不错,可是等到吃完了问题就来了,‘吃豆子,放大屁’这句话看来就是从我们这里传下来的。当我们进到冀县县城里的时候,全军几乎都在间歇性的排气,夹道欢迎的百姓全让我们熏跑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隐情 所有人里屁最多的是就属许褚了,据说是因为张飞告诉他豆子能解酒,结果这家伙就吃了个饱,再加上他喝了不少凉水,整个一个胃肠功能紊乱。那屁山响,而且放起来没完,绝对的又臭又响,有的时候还伴随着肚子叫,搞得大家都看着他乐。所以许褚现在的脸跟茄子已经没什么区别了,虽然这时候茄子还没传进来(茄子原产地在印度和泰国,约在晋代传入我国。),但是架不住我知道啊。 张飞可不像《三国演义》里面写的那样,黑漆漆的像个碳头,长的蛮白净的,就是身材魁梧了点。这家伙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许褚已经被他折腾成这样了,他还不依不饶,给许褚起了个外号叫“许大屁”。许褚本来就够恨他的了,这下好,干脆把张飞拖下马来一顿暴捶,打得张飞直告饶。最后他实在没办法了,转过头来向我们求助,我们谁也不理他,这叫作自作自受。不过许褚‘许大屁’的外号也自此定了下来。 一个人放屁臭几个人,一群人放屁能臭一里地,现在可是十几万人一起放屁,整个冀县都臭了。不过再怎么臭冀县的官员们也不敢说什么,一样得出城迎接,老百姓跑了,他们可跑不掉,除非这官他们不想当了,脑袋不想要了。 考虑到我们现在的情况城里是绝对不能住了,原本打算在冀县住几天当挡风寒的愿望破灭了,我们只好在冀县外面修起个大寨来。考虑还要进行下一步战斗,我又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了一次会。整个大帐里都是噼噼啪啪的声音,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在鼓掌呢,整个会议在热烈的气氛下进行着。 贾诩首先介绍了一下形势:“我们现在已经进入羌族聚居地区很深了,你们应该可以看到,周围的人现在几乎是以羌族为主了。汉阳郡(后更名为天水郡)算是整个凉州最大的郡了,人口不过十几万。不过你们不要认为这里人少,实际上之所以人少是因为很多羌族人都没有户籍。他们基本是不稳定的,很多人以游牧为业,根本就不知道他明天在哪里,所以无法统计。不过草原的面积就这么大,相对还是有势力范围的,所以具体的族群我们还是清楚的。不过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汉化了,而汉化的羌人其中大部分都姓姜。还记得我说的姜子牙吗,他们实际上出自一族。” ps: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后汉书。第87文西羌传第七十七》 “当然也有没被汉化,或汉化不够的。其中最大的就是先零羌,烧当羌和卑湳羌,这三支,每支的人数都有几十万。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就是先零羌,而先零羌以榆中为界,大部分都住在榆中以西。卑湳羌大部分在武威,北地等郡,加上一些别种羌人,一般我们称其为羌胡。中间就是烧当羌的地盘,当然也有交错的时候,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烧当羌和羌胡的中间。所以附近羌族的部落很多,羌族的豪帅在这个地方可以说一抓一大把,他们虽然不是先零羌,但是我们把先零羌打得这么惨,他们一定不会太高兴,所以他们可能会给我们制造一些困难。”贾诩的话把大家镇住了,怪不得他说他是地头蛇呢,他对这个地方的了解还真不是一般的深。 郭嘉秉承他的一贯风格,给贾诩敲锣边:“那文和兄是不是有什么对策呢?” 贾诩微微一笑:“当然有,如果没有办法,我怎么敢称自己是地头蛇呢?我们这里有一个人,跟所有的羌族豪帅都有交情。只要把这个人找来,让他做说客,那就算一天云彩,满散了。” 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我实在等不及郭嘉的锣边了,赶紧问:“这个人是谁啊?” 贾诩突然冲着帐外一挥手:“贤侄进来吧。”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家伙走了进来:“在下阎行见过车骑将军,和诸位大人。” 贾诩嘿嘿一乐:“他的祖父恕个罪说乃是前任信都令阎忠阎大人,也就是劝谏皇甫大人的那位,您应该很熟悉。我是他的学生之一,我也是他老人家举荐给皇甫的人的。皇甫大人临去时又让我来此投靠大人,我才会在大人麾下的。而他自辞去信都令后一直在家,这次出兵,我还没到冀县就已经派人去联系他老人家了,于是他派了这个小孙子来。他说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他一定会尽力帮助咱们的。” ps:九州春秋曰:中平元年,车骑将军皇甫嵩既破黄巾,威震天下。阎忠时罢信都令,说嵩曰:“夫难得而易失者时也,时至而不旋踵者机也,故圣人常顺时而动,智者必因机以发。今将军遭难得之运,蹈易解之机,而践运不抚,临机不发,将何以享大名乎?”嵩曰:“何谓也?”忠曰:“天道无亲,百姓与能,故有高人之功者,不受庸主之赏。今将军授钺於初春,收功於末冬,兵动若神,谋不再计,旬月之间,神兵电扫,攻坚易於折枯,摧敌甚於汤雪,七州席卷,屠三十六(万)方,夷黄巾之师,除邪害之患,或封户刻石,南向以报德,威震本朝,风驰海外。是以群雄回首,百姓企踵,虽汤武之举,未有高於将军者。身建高人之功,北面以事庸主,将何以图安?”嵩曰:“心不忘忠,何为不安?”忠曰:“不然。昔韩信不忍一餐之遇,而弃三分之利,拒蒯通之忠,忽鼎跱之势,利剑已揣其喉,乃叹息而悔,所以见烹於兒女也。今主势弱於刘、项,将军权重於淮阴,指麾可以振风云,叱咤足以兴雷电;赫然奋发,因危抵颓,崇恩以绥前附,振武以临后服;徵冀方之士,动七州之众,羽檄先驰於前,大军震响於后,蹈迹漳河,饮马孟津,举天网以网罗京都,诛阉宦之罪,除群怨之积忿,解久危之倒悬。如此则攻守无坚城,不招必影从,虽兒童可使奋空拳以致力,女子可使其褰裳以用命,况厉智能之士,因迅风之势,则大功不足合,八方不足同也。功业已就,天下已顺,乃燎于上帝,告以天命,混齐**,南面以制,移神器於己家,推亡汉以定祚,实神机之至决,风发之良时也。夫木朽不彫,世衰难佐,将军虽欲委忠难佐之朝,彫画朽败之木,犹逆坂而走丸,必不可也。方今权宦群居,同恶如市,主上不自由,诏命出左右。如有至聪不察,机事不先,必婴后悔,亦无及矣。”嵩不从,忠乃亡去。英雄记曰:凉州贼王国等起兵,共劫忠为主,统三十六部,号车骑将军。忠感慨发病而死。《三国志。第10文魏书十荀彧荀攸贾诩传第十》 第一百八十五章 抗寒 有阎忠作内应,那些羌族豪帅都很给我面子,答应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跟官军为敌了。实际上我也不需要他们以后怎么样,只要是我作战的时候他们能不拖我后腿就行。不过这些豪帅们还有个附加要求,就是这新式羌煮的做法一定得教给他们,这当然没问题了,这点儿小小的要求还不能满足他们我就不叫陈登了。不过羌煮虽好,还不能完全吸引他们,最令他们感兴趣的居然是我带的那几坛御酒,在听说这御酒是我们家作坊的人酿造的以后,一个个都兴冲冲的跟我要求订购这些酒。 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临时动念拿御酒换后勤支援,果然效果不错。这些人什么都不缺,而且都很喜欢享受,最好的是他们还喜欢攀比。我这些酒可是供给朝廷的,当然价钱也不低了,而且还有价无市,绝对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只用了几句话,我就把汉阳周围的豪帅们变成了我的后勤供应商,这倒是给周慎解决了不少麻烦。想象着他派兵从洛阳往西北运酒的样子,我就想乐。 这确实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将来可以直接用酒从他们这里换马匹牛羊。打发走他们之后,我跟阎老先生聊了起来:“没想到这些羌人也挺好对付的。” 阎忠刚才也没少喝酒,现在满面红光的,笑着让我坐到他边上:“陈大人真的不愧是少年才俊啊,反应够快的啊?这经商之道学得不错嘛。” 我不好意思的坐下来:“主要是家里有几处买卖,我时不常地去看看,跟着那些掌柜的学了点经商的经验,没想到在这里用到了。” 阎忠哈哈大笑:“没关系,我才不像那些腐儒似的,诋毁经商之人呢。我自己实际上就是个大商人,这西凉到三辅几乎处处都有我的商铺,所以他们谁敢不买我的面子,我就不卖给他们东西。再说了,商人有什么不好,要是没有我们这些商人,财货不通,老百姓的日子更苦,他们那些只懂得子曰诗云的腐儒拿着钱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买东西去。一开始我还跟他们争,不过现在我年纪大了,我也看开了,虚名值几个钱哪,何必没事干跟他们较真呢,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在家享两天清福呢。” 我微微一笑:“您的话确实有道理。既然您也是经商的,看来很多事情都瞒不住您,还是我自己说了吧。糜氏商铺跟我们家的关系非同一般,既然您是大商人,应该会有些生意上的往来。而且西凉这么大的地方,有潜力可挖的地方绝对不是一处两处,不知道您愿不愿意跟我们联手啊?” 阎忠喝了口酒,又仔细端详了我半天:“你不像个刺史,也绝对不像个孩子,你像个奸商,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贼光。” 我哈哈大笑:“跟您说话真是痛快,这才是真正的我。因为我讲求的是利益,讲求的是实效。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看着唬人,实际上没有什么大用处,我需要的是有用的东西,能够带给我利益的东西。所以跟我做生意您也不会亏的,我的经商之道叫双赢,说白了就是利益共享,我赚了钱,绝对不会少了您的,彼此互通有无嘛。” 阎忠听了我的话显得很高兴:“看来你年纪不大,已经得到商道中之三昧了,商人做生意绝对不能竭泽而渔的,这双赢一词用的恰到好处。看来咱们很有合作的可能。” 西凉这地方确实不是南方人受得了的,这天气真***冷,不仅冷,而且风还大。像我们这些当官的还好些,那些当兵的一个个走在路上全哆哩哆嗦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韩遂,边章急着撤出那么远了,完全就是想利用这鬼天气把我们冻走,主动撤军。 不过他想得出来招数,我就想得出来对策,我们的大军干脆留在冀县不动了,集体练兵适应北方的气候。虽然我不能要求我的士兵们象当地羌人一样,光着屁股都敢在寒风中赶路,但是至少要能在这种情况下开兵见阵。所以我们的要求也很严格,几个大将,天不亮就带领着这些当兵的在雪地里开练了,而且最后全都得能在户外光着膀子才算合格。 都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兵绝对应该这样,只有这样你的士兵才能锻炼出强健的体魄,适应大部分的气候条件。尤其是我手下的这些当兵的,我可不希望他们跟拿破仑的士兵一样,都冻死在战场上,所以加强训练是必须的。当兵的在这样严酷的条件下训练出来肯定都是精兵,我的士兵们这么刻苦的训练了一个月,如果不出成绩简直是不可能的,现在的他们精神面貌绝对是焕然一新,再不是那些见了寒风冻得直打哆嗦的主了,不过没坚持下来的也大有人在,连受伤带生病的不下一万人。 所以当我们十一月开拔去榆中的时候,我手下的士卒只剩了九万八千人。其他的人我就让他们在冀县留守了,我就不信,凭着这些人,还拿不下你个边章,韩遂。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吐血 边章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倒霉的人了,前两天他和韩遂刚刚带队赶回榆中,就来了这场大雪。本来他是本地人,对下雪不是太害怕,但是架不住刚打了败仗心情不好,本身身体又弱,一下子就病倒了,身上忽冷忽热的,盖多少层毯子都暖和不过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他病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先零羌又打上门来了。因为已经有逃掉的羌族人回来报告了李文侯和北宫伯玉的死亡原因,羌族人虽然跟他们的关系不错,也不等于可以坐视他们的首领被人玩死,这次当然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韩遂这个人鬼得很,先是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把李文侯的死推倒了北宫伯玉身上,然后又积极的出卖了边章,反正当时演戏的是边章,大帅也是边章,于是可怜的边章就成了替罪羊,被韩遂以出卖羌族兄弟的名义亲自斩首了。不过边章死的时候还真没多少痛苦,他那会儿已经病得昏迷了,但是韩遂的出卖行为却获得了一众豪帅的好评,答应韩遂继续帮助他对抗官军。 韩遂当然是大喜过望了,坚决地把几位羌族豪帅留下喝酒。最后他又从每位豪帅哪里都骗了些人马粮草,现在韩遂队伍又一次壮大了,汉羌士卒总人数达到了十八万,几乎是我的两倍。而且这里又是他的主场,天时地利他全占着,所以这场仗的难度绝对是不小。 狟道是南安郡的治所,从这里直接上去就可以到金城郡了,而榆中正是金城郡的治所。既然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当然小心翼翼的前进了,好几天才赶到狟道。不过就在我们进入狟道城的时候,我们又听到一个消息,凉州刺史耿鄙居然出兵了。而且一出兵就是五万人,从武威直奔榆中,据说是动用了凉州六个郡的兵力组成的精锐,来帮助我们一起铲除韩遂这个祸害。 我倒没什么,傅燮急了:“完了,这回要吃大败仗了,希望不要影响到咱们的战局。” 贾诩也在边上说:“看来是天不从人愿哪,这个笨蛋这时候冲出来算怎么回事啊?而且他居然还把那个蠢材程球给抬了出来,这简直就是找死吗?” 我不太清楚具体情况,只好问这两个人:“你们俩别自说自话,我们这些人根本就听不懂,好歹那也是凉州刺史啊,怎么就会必败无疑呢?说给大家听听好吗?” 贾诩面向傅燮说:“还是傅大人说吧,你在官面上混得时间长,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傅燮也不好意思推辞,正了正嗓音说到:“这个耿鄙虽然是凉州刺史,但实际上是个糊涂官,他的官位是买来的。而且他是靠着和赵忠的关系才爬到这个位置上的,本身没有任何本事,因为他的官是买来的,所以他每到一地必然要搜刮民财,为此他没少祸害凉州的老百姓,所以凉州才会成为黄巾军比较多的一个州。他就算够狠的了吧,还有个跟他朋比为奸的人,这个人叫程球,比他还能贪,他就在耿鄙手下任治中。当然他贪的那些钱财里有一部分交给了耿鄙,所以耿鄙才会对他那么好。他们俩把凉州收拾得鸡飞狗跳的,老百姓是怨声载道,不仅如此,他们俩还积极打击士人,借机罚没士人家里的财产,所以现在整个凉州几乎就没有不恨他们俩的。” 傅燮换了口气说:“知道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为什么反吗?也是被这两个混蛋给逼的,本来黄巾起义跟北宫伯玉兄弟俩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两个人组织了很多先零羌,弄了个凉州义从,消灭了很多的黄巾军,帮了朝廷很大忙。但是仗打完了,轮到论功行赏的时候,他们俩不仅不给北宫伯玉和李文侯应有的奖赏,还问他们要从黄巾军那里缴获的财物,最终把这两个人给逼反了。” 傅燮越说越生气,最后站了起来:“现在这两个人组织的什么所谓六郡兵马,纯粹是乌合之众。要不然当初他们就不会任由韩遂他们功略凉州各地了,他们那个时候只敢缩在武威城里面看着凉州各处烽烟四起,哪一个敢出城半步,全都是缩头乌龟。现在他们俩是看到陈大人您把韩遂他们打败了,北宫伯玉,李文侯和边章又都相继授首,以为韩遂士气低落,软弱可欺才出的兵,他们现在是来捡便宜的。但是韩遂是什么人啊,我们能打败他,可是凭耿鄙他们,根本就没这个本事。而且凭他们俩的人望,我估计只要一战失利,他们俩必定人头落地,而且还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俩的自己人砍的。” 贾诩在边上听着傅燮的话频频颔首,却一句话也不说。我可着急了,这毕竟是五万人啊,要是再都投降给了韩遂,他就有二十多万人了,那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没了吗?这仗还怎么打啊?所以我赶紧说:“那诸位大人谁有什么对策吗?要是耿大人此战失利,咱们可就危险了,敌人越来越多,我们的处境可不妙啊!” 贾诩微微一笑:“他的人越多越好,咱们就是要让他人多,这样才好战胜他。不过,要想战胜他,咱们也得吐点血。” 第一百八十七章 雪崩 耿鄙和程球果然是不负众望,相继被砍,而且都是被自己的手下干掉的,应该算是连环谋杀案。但是并不是我们想象的吃个败仗才死的,而是还没开打就已经被干掉了,那五万精锐直接归并到韩遂帐下了。 韩遂现在可真是牛了,手下有二十多万人的大部队,都快赶上大将军了。而且各种人员齐全,幸亏他还算理智,没有搞出个什么封号来,否则朝廷不知要怎么对待他了。 榆中还真是个不大的地方,总共也没多少人,所以县城不大,现在一下子光士卒就搁进去二十来万,确实是有点儿不堪重负。但是这地方确实很讨厌,全是山谷,附近更是有大小榆谷和葵园峡等险要去处,对部队行进确实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但是听了贾诩的计策,我们才不会赶着去呢,慢慢溜达才是上策。 ps:榆中城州西百里。汉县,属金城郡。后汉因之。中平二年,董卓破群盗边章等于美阳,章走榆中。即此。晋为金城郡治。后魏因之,寻又为建昌郡治。后周废。杜佑曰:榆中,即故大小榆谷。误也。《水经注》:河水过大小榆谷北,又东径河关县北,又东径允吾县北,又东过榆中县北。似为得之。又太子贤曰:榆中在金城县东。杜佑亦曰:在五泉县东。俱误也。 葵园峡在州西。后汉灵帝初平二年,张温遣周慎追叛羌边章等于榆中,围之。章分兵屯葵园峡,断慎运道。慎惧,弃车重而退。《读史方舆纪要。正文·卷六十陕西九》 大部队可以慢慢溜达,但是斥候部队可不能停,尤其是在这种险要地方,敌人肯定有埋伏,绝对不可能顺利通过的。这个时候斥候部队就显出它的重要性来了,不仅能探路,还能打仗,破坏敌人的埋伏。 贾诩可能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绝对不负‘毒士’的美誉,居然在大雪天让斥候们在山谷里喊山,而且是排成队喊,让整个葵园峡都被喊声包裹住,目的是制造雪崩。 这倒好,敌人的部队确实是留不住了,本来埋伏在雪里的韩遂士兵全都跟着雪一起下来了,那场面绝对壮观,整个葵园峡白雾蒸腾,光是等这白雾散去我们就花了将近半个时辰。几个死里逃生的斥候,心有余悸的看着葵园峡直发愣,甚至有的趴在地上吐,但是有的人则是在哭,因为确实有跑得慢,没来得及跑出来的人。 不过既然已经如此了,现在进去肯定也不赶趟了,人估计是没救了,还是先看看成果吧。挖掘工作进行得很顺利,一具具韩遂军队的士卒尸体被挖了出来,足有五六千人。这些人肯定是等在山上的,本来没打算对付我们的斥候营,而是准备对付大部队的,因此就算看见斥候也没有任何行动,但是他们没想到居然被我们的斥候给干掉了。而且是被这种方式干掉的,韩遂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被活活气死,不过那样我可省心多了。 虽然死的人不少,但是因为参与挖掘工作的人太多,所以还算及时,很多人都没有死,估计得占总数的将近一半吧。再加上死的那五六千人,韩遂居然在葵园峡埋伏了超过一万人,这家伙看来还真是够狠的,如果不是贾诩的计策,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通过这葵园峡了。 我们的人也还有几个存活下来的,不过也都跟韩遂的士兵一样,挖出来的时候冻得根棍子一样,浑身上下直打哆嗦,满身的冻伤,有的人手指头都冻掉了。有的士卒确实有点儿不满意,那些人死得太痛苦了,不过我一句话就把这件事压了下来:“斥候部队做得很好,今天他们用不到两百人消灭了敌人上万人,我一定会给你们表功的。所有的斥候大队成员晋升一级,参与了葵园峡作战而又活下来的升两级。那些负伤的兄弟全部退回后方养伤,直到这场仗结束可以不用再作战了。而因为伤残不能再当兵的,从今天开始,你们将享受陈家供奉待遇,一辈子衣食无缺,直到你们离开这个世界。至于死去的兄弟,一律按他们的生前的职位往上升三级抚恤家属。如果谁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找我,只要合理,我尽量满足。” 效果真是好啊,所有的士兵全都兴高采烈,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当兵是很惨的一件事,活得痛苦不说,死了也没什么人管。现在居然有这么好的待遇,那简直是想也想不到的,还有什么怨言可以说呢?于是我没花多少钱,就再次提高了士气,和部队的凝聚力。 不过现在的韩遂真的快气死了,打他听到跑回来的士兵说他埋伏的人马几乎都被干掉了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但是听到他的部队居然是被人用这种方法干掉得之后,头发都立了起来:“这个陈登,怎么这么毒啊,这种法子他也想得到。不行,我得想个办法,一定不能让他把我像其他人一样干掉。” 宋扬从后面转了出来:“韩大人,我可听说了,陈登这个家伙又使诡计了,咱们可是损失惨重啊。不过也您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让他们有计也使不出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后悔 宋扬实际上是个逃命狂,胆小得要死,每一次打仗都是管后勤的,这会儿要不是因为韩遂身边实在没人了,绝对不会出现在榆中城的。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保命的办法,那就是继续做后勤,但是他想要做后勤也得有借口啊!我们这次的胜利反而给他找到了机会。 “朝廷的大军很多都是南方人,所以对北方不是很适应,尤其是在这么寒冷的天气下,他们很难有什么作为的。我们只要能拖住他们就足够了,这里寒冷的天气肯定会让他们出现大量的伤亡的。但是我们的榆中城太小,不足以存放那么多的粮草牛羊,所以我决定再回一趟陇西,给您多筹备点儿东西,只要您能守住榆中城,我们就赢定了。”宋扬信心十足地说。 “这就是你说的办法?”韩遂诧异地说。 宋扬赶紧小声说:“这可是最好的办法了,一动不如一静,您的防守就是对付他们最好的武器了。只要正面战场不出问题,我们就算拖也能把他们拖死。但是您得注意城防,尤其是后半夜,我可听说这个陈登最善于偷城了,据说到现在为止已经偷了好几座了,基本上都是零伤亡拿下敌人的城池。您可不要在这上面吃亏啊!” “至于正面战场。”宋扬低头沉思了一下,“咱们比他们人多得多,就算是对拼也不会落什么下风的。拿人磨也能磨死他们,而且这种正面的冲撞没什么计策可言,基本上不会上当,您还担心什么。” 宋扬刚把头抬起来,又低了下来:“忘了跟您说了,这次葵园峡之所以失利,是因为我们打算埋伏他们,所以没有任何的营寨,安全没有保证。但是如果我们出一支奇兵,绕过他们的大营,占领葵园峡,并且在葵园峡立寨,截断他们的粮道,我看他们一定会败得很惨。” 就在这个时候,小校进来禀报,我们的大队人马已经出现在了榆中城外。到了这一步韩遂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听从宋扬的建议,坚决守城。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想再试试我们的野战能力,所以就下令点队出城,准备给我们来个当头一棒,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在兵法上好像叫‘以逸待劳’。 韩遂的意见得到了宋扬的,于是很快聚拢了两万人马,出城迎敌。但是宋扬可没那么傻也跟着出城,他以城池需要防守,干脆留下来代替韩遂守城了,所以我到现在也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韩遂的士兵大部分是羌人,而羌人最大的本钱就是骑兵,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西凉铁骑。这种队伍的作战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所以谁都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斥候报告韩遂带着大队骑兵出城来以后,每个谋士心里都有点儿发虚。但是这帮武将可没那么差的心理素质,打仗玩的就是热血,这种对拼的机会可不多。尤其是在我的手下,基本上全是靠计策取胜,几乎每次作战都是撵着人家屁股后面追杀,这样的仗虽然杀敌不少,但是不过瘾。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那就绝对不能放过,一个个都跟马上要出笼的小老虎一样跃跃欲试。 韩遂的人马早就扎住了阵脚,我们的队伍也渐渐散开,跟韩遂形成了对峙的局面。最前面的就是吕布,赵云带领的骑兵营,既然你拿骑兵出来,我也不能弱过你。我没听贾诩和郭嘉的建议,用弩兵对骑兵。咱们就用骑兵碰碰骑兵,看看谁厉害。 韩遂一举令旗,一个方阵的骑兵就冲了过来,大概有四千人左右,直奔我们的左翼。再一道令,又是一队骑兵直奔我们的右翼,中路完全不动,看来他是打算先看看我们的实力。 左翼的骑兵主将是徐荣,他看到吕布一挥手,也带着队伍杀了出去,右翼的骑兵归赵云统辖,当然也不会比徐荣慢了,胯下的白龙驹撒着欢的就冲了出去。 这个时候我真的有点儿后悔了,以前计策运用得太多,士卒们明显缺乏对战局的把握,说白了就是经验不足。而这些西凉骑兵也真不是吹的,他们的野战经验比我们丰富多了,竟然能够根据两支队伍的速度测算出弓箭的落点来,所以射箭的时机把握得比我们好多了,给我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真的让我觉得很丢脸,等漫天的羽箭全都落下时,两军已经冲杀到了一处,但是我们明显的处于下风。虽然我们每侧出来的都有五千人,等真正两军碰面的时候,两家的人数基本持平,都剩下不到三千人了,而且我手下的大将徐荣还负了伤,一枝羽箭插在他的左肩上直晃悠。 第一百八十九章 疯了 不过这不仅没有将徐荣的士气打掉,还刺激到了他,这个疯子据说是打仗一般不带伤,而且他基本上不受伤,但是只要一受了伤就会变成疯子,这点好像跟许褚的见血就疯有点儿像。 徐荣像下山猛虎一样直奔敌人的一员猛将,这个人刚刚才斩杀了一个我们新提拔起来的伍长,正在那里得意。就在他准备再斩杀下一个人时,徐荣从侧面过来了,连话都没说,直接就挥刀猛砍,那名将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哪,左眼已经能够看到右眼了。 徐荣的行为深深的激怒了敌人的另外一名首领,那个死去的人正是他的兄弟,这家伙从徐荣的后面冲了上来,抡起大棒就砸徐荣的后背。按理说徐荣是躲不过去的,可是疯子和正常人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他居然们的把夹住马身向前猛冲,并且伏低了身子,正好让过了砸下来的大棒。然后突然双手一按马背,又从马背上弹了回来,一刀砍掉了这个家伙的脑袋。他落下来的时候,正站在那个死去武将的跟前,那员武将的身子向着徐荣就倒了下来,腔子里的热血跟刚刚喷发的的火山一样,冲着徐荣就轰了过来,弄得徐荣满头满身都是血红血红的,那样子十足是一个地狱中的恶鬼。 鲜血喷在徐荣的脸上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愤怒得抹了一把脸,大叫一声将死去的那元羌族统领从马上拽了下来,翻身上马,冲向另外一名羌族将领。这下可把那家伙吓坏了,草原上奉行的一句话就是‘宁肯惹一群奔跑中的野猪,也不要惹一只受了伤的疯熊’。徐荣现在就像只疯了的狗熊,一只因为受伤而疯狂的狗熊。尤其是他那张沾满鲜血的脸,简直吓得那员将领直哆嗦,但是打仗的时候能哆嗦吗?徐荣不废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他的脑袋。 敌人的大将变成了疯子,连续斩杀了羌人的三员统兵将领,这让羌兵的士气顿时飞降,看见徐荣就有了严重的畏惧心理。这下好,整个冲锋由于徐荣的英勇表现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势,羌人彻底的顶不住了,一个个全都掉头往回跑。 赵云这边也差不多,羌人根本就顶不住赵云的攻势,没几下,就让赵云把几个统兵的羌族首领就全都解决掉了。这些人跟赵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所以赵云根本就用不着发疯,一样轻松的完成了任务。剩下的那些羌兵虽然有几个不怕死的顶了上来,但也根本就顶不住,没几下也让都给赵云挑下马去了。杀人哪有不见血的,只不过几个回合赵云的那身白色战袍就已经染成红色的了,看且来别有一番味道。 徐荣和赵云正要乘胜追击,两边却都鸣金收兵了。韩遂当然不会跟我们纠缠了,他现在可是劣势,不过这家伙人倒势不倒,临走居然还撂了一句话:“我当北军全都是天兵天将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气的张飞在马上大骂:“姓韩的,有种过来跟你家爷爷单挑,看爷爷不废了你的这张破嘴。” 许褚在边上帮腔:“就是,就是,让我们帮你通通气吧,下水道堵了,该从下面出来的,都从上面出来了。” 韩遂听了这话脸一黑:“陈登,管好你的手下,他们的话太多了。” 我微微一笑:“不知韩将军说哪位?好像有人也很无礼吗?居然直呼本将军的名姓,是不是也应该把嘴堵起来?或者干脆封门呢?” 韩遂气的一扭脸,招呼部下回城了。 这时候一个小校突然跑过来回秉:“大人,徐将军晕过去了。” 我们赶紧收整队伍,开始扎营立寨。我的手下现在已经对扎营寨非常熟悉了,哪怕是在这非常坚硬的冻土层上也非常迅速。不到两个时辰,整个大寨就已经初具规模了,这个时候徐荣也醒了,当他裹着伤走进大帐的第一句话就把我们都逗乐了:“真***疼啊,我是不是又疯了?” 第一百九十章 毒士 这场仗打的可不怎么样,虽然大家看起来还算高兴,没什么太多意见,但是我也不能就这样算了:“今天这场仗打得不好,我有责任,我没想到咱们的骑兵跟这些西凉兵居然有这么大的差距,要不是咱们的将领明显强过对方,可能我们就要吃大亏了。” 吕布和赵云齐声说:“末将有罪。” 我肯定不能责怪他们了:“不要过分自责了,你们的错误没有我大,真正有罪的应该是我。” 吕布和赵云刚想分辩什么,我一摆手:“当初你们的训练方法是得到了我的认同的,而且我确实觉得很不错,就算是鲜卑人和羌人也不见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骑兵训练得这么好。在整个对黄巾起义的战争中,这支部队确实也显示了非同寻常地战力,尤其是对卜己一战,骑兵的作战实力得到了充分的展现,没有让一个敌人跑掉。但是他们正面对抗敌人骑兵的经验确实太少了,几乎都是对付敌人的步兵,或者追击敌人,没有太大的难度。这个原因在我,我喜欢用计策打击敌人,创造绝对的机会,这对队伍的锻炼并不是很有利。所以今天这场仗打成这样,我应当负主要责任。” 贾诩笑了笑说:“我倒不觉得这场仗打得不好。主公的战术看来是有点过于执着保存兵力了,这样虽然对整个队伍的实力保存有好处,却也影响了整个队伍的实力,真正强悍的队伍是要在真杀实砍中直面强敌才能锻炼出来的。您应该听过一句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吕氏春秋·尽数》有言:“流水不腐,户枢不蝼,动也。”。一个部队也只有不断更替成员,加入新鲜血液,随时都有危机感,才能像流水一样达到不腐。您现在的做法就像是在不断地往一潭死水里加入更多的水,看着好像是多了,但是水多了,不等于水活了,那只能是越来越臭。” 贾诩顿了一下接着说:“从来就没有听说打仗可以不死人的,‘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这句话说得非常好,不仅要胜,还要有一定的人员损失才行,否则就会像死水一样慢慢变臭了。这些人会因为老打胜仗却不死人,或者基本上没什么损失而有所懈怠,终有一天会吃大亏的,就像今天一样。但是死多少却也很有讲究,打了仗要总结得失,尽量避免下一次在出现类似问题,加强军队的训练和战前分析。所以我们要做到尽量少死人但绝对不能不死人,随时让这支队伍紧张起来,充满活力,这样才能锻炼出真正的好队伍来。” 贾诩的论调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观点,嘴巴不知不觉张的老大。郭嘉好像也不是很赞同贾诩的观点,这次不仅没有帮他,还提出了反对意见:“打仗死人是正常的,但是能不死人还是不死人得好,我觉得主公这么做并没有错,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其次才是伐兵呢。不管是伐谋还是伐交,都是不死人,或少死人的办法。难道《孙子兵法·谋攻篇》上说的是错的吗?” 戏志才也帮腔道:“不仅如此,死太多人对士气的打击也是巨大的,对作战绝对不利,所以《孙子兵法·谋攻篇》有云:“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所以少死人,甚至不死人才是最好的。” 贾诩嘿嘿一乐:“这些都是基础中的基础,你们认为我会不知道吗?可以说你们说的这些话全都对,但是也都不对。”我真没想到贾诩的口才居然也这么好,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又全都吸引了过去。 贾诩微微起身:“作为兵法来讲,你们说的都是对的,陈大人的用兵方略也几乎没有什么错误。但是兵法不是指导你怎么样锻炼队伍的,而是指导你的战略战术,跟队伍强弱有关系,却也可以说没关系,因为它不是在兵法中指导你练兵。所以你们跑题了,我指的是主公的作战方法对我们军队的成长有影响,现在的情况就是伐谋和伐交基本上都已经不可能了,那么就只有伐兵了。而打仗除了获得胜利外,最主要的作用就是锻炼队伍。你们认为用非常好的计策来作战,甚至在一个人都不死的情况下锻炼出的队伍会非常有战斗力吗?能达到锻炼队伍的作用吗?这样做,只能让队伍产生自满情绪,认为自己已经学会了一切,就算在战场上也紧张不起来。这样是不行的,骄兵必败的道理难道你们就不懂吗?” 贾诩喝了口酒,继续说:“看看我上次用计,用不到二百人换了韩遂一万人,然后陈大人干了什么,他把当时参与此战的士兵待遇和抚恤一下子提高了很多。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们可以不断的拿人跟韩遂拼,利用这个机会锻炼队伍,但是抚恤和待遇可以提高,调动他们的作战**,这样才能达到我们锻炼队伍的目的。而我们用现在这种方法培养出来的队伍几乎全是骄兵,就算还没变成骄兵也离此不远了,所以我认为,是到了让他们死一些人的时候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管他叫‘毒士’了,他是真毒啊,绝对没把那些人的性命当回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弩战 看到我有些发愣,贾诩幽了我一默:“慈不掌兵啊,我的车骑大将军。现在让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死,实际上是为了将来更多人能够好好的活下去。这个道理我想您应该懂,就像今年年初的那场瘟疫一样,死的人是在给活着的人腾地方。他们留下了很多的东西,这有助于这些活下来的人更好的活下去,不是吗?” 我看着贾诩,这家伙还真是个活宝,居然把我利用瘟疫坑跑当地世族的事情办了出来。不过他说得确实有道理,优胜劣汰吗,死去的往往是生存能力比较差的,活下来的人能够更好的利用手中的资源。 不过这个家伙确实太危险了,他也就是在我手里,要是他现在在董卓的手下,估计这天下早就大乱了。 贾诩的意见虽然有些异类,但是确实得到了大家的认同,所以我们已经在开始制定一系列的计划了,而计划的主要目的就是锻炼队伍,当然同时一定要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否则朝廷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死人最多的战争一般都是攻城战,我们当然是以攻城战为主要方式开始锻炼队伍。为此郭嘉他们做了一个非常完备的攻城计划,我觉得也非常不错,毕竟这样的作战方案可以少死不少人,而且对队伍的锻炼也绝对是非常有好处的。 但是韩遂并不知道我们打算怎么干,他只能按照惯性思维去分析我可能要干什么,当他听说我的部队又在准备攻城的时候,立即决定不能让我们轻轻松松的接近他的城池。所以又派了两万骑兵出城来打野战,不过这回的效果并不好,因为我们的排头兵已经换成了刀盾兵,而且仅仅有两层,在他们后面的是连续三排的弩兵,这些人可是骑兵的克星。要知道麴义就是靠着强大的弩兵,在界桥一战轻松的战胜了公孙瓒不可一世的白马义从,这才使的公孙瓒彻底退出了三国诸侯的角逐,要不然历史还指不定怎么发展呢?现在我们的弩兵如此强大,韩遂可有难了。而我们的骑兵现在的主要任务变成了保护两翼,从此韩遂将完全失去他在野战中的优势。 ps:大黄弩: 汉代的弩强度按石来计算,分一石至十石,(大约引满一石弩需27-30公斤的力量)其中十石弩最强又被称为黄肩弩,大黄力弩。只有十分强壮的人才能使用,据后世的考证估算,它的射程能达到四百米左右。 我的那位丈人皇帝给的这一万张弩全是大黄弩,当然,不都是十石的,以六石的弩为主。但是这也足够了,二百多步的射程要比弓箭七十多步的射程多了两倍还多。但是韩遂今天带队的将领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看到一排盔明甲亮的步兵整排成方阵向他走来。 他立即采取了韩遂昨天采用的作战方案,不过略有改动,离着还有很远就让这些骑兵开始冲锋,而且这些骑兵们是直接奔着中路杀过来的。他以为利用骑兵对步兵的优势应该很好吃掉我们,但是我们的弓弩手会让他这么干吗?所以韩遂手下的这些羌兵,他们的冲锋完全是在自杀。当刀盾兵蹲下以后,第一排弓弩手就开始发射,他们发射完了就是第二排,然后是第三排,然后又是第一排,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韩遂手下冲锋的这些人已经全部都倒在战场上了,巨大的落差让今天带队的将领大吃一惊。战术没错误啊,昨天韩帅就是这么打的,怎么只过了一天差别就这么大呢?这个将领倒是不傻,想不明白就跑,骑兵再怎么样也比步兵跑得快,官军根本没有追击的可能。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下令撤退,因为他已经看到我们的队伍开始向前推进了,我们一步步的逼进让他不敢多想,算了,顶多是挨顿骂,至于以后该怎么打这个仗还是让韩帅去废这个脑筋吧。 野战的失利,让韩遂有点儿郁闷,但是他听那员将领一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完全是射程的问题。骑兵是不可能拿着弩箭上战场的,要知道现在的马还没有马镫,借不上力,弩小了,跟弓箭在射程上没什么区别,弩大了,又挂不上弓弦,所以克制弩兵的只能是刀盾兵。骑兵一旦碰上比他们射程更远,射速更快的弩兵就只有移动速度着一个优势了。横向移动,或者采取之字形路线还是有可能接近敌人的,但是正面冲锋那就是找死。 韩遂听完了那员将领的描述并没有怪责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你退下吧,这件事情不赖你。” 韩遂还在考虑以后的仗怎么打,我们的队伍已经到了城下。刀盾兵在前,护住弩手,一排排的弩箭从城下往城头射了上去。巨大的射程差别让韩遂十分郁闷,城头上的弓箭手由于有高度优势,射程从七十步直接提升到了一百步,甚至有的人可以射到一百二十步,但是这完全是不够的,刀盾兵掩护下的弓弩手在使用大黄弩的时候,最少也能射到一百五十步。所以我们等于在安全距离向韩遂发起进攻,而韩遂只能干看着,挨打还不上手这种感觉太郁闷了。 随着弓箭手的大量伤亡,韩遂十分的恼火,不过韩遂也有其他的招数来对付我们,他准备得并不比我们差。弩确实太贵了,韩遂装备不起,但是投诚的凉州军里有一部分弩兵,韩遂很快地把他们调了上来,跟我们对射。虽然他们的弩略微小点儿,但是有城墙的优势,所以在射程上他们并不吃亏。 这下我们的伤亡就增大了,除了游弋在外围的骑兵,其他部队的伤亡数字都直线上升。而且韩遂又动用了另外两个守城利器,巨大的守城弩和石炮。这对我们的攻城部队来讲简直是雪上加霜,我们的士卒开始一批批的倒下,当伤亡数字上升到三千的时候,太史慈一声令下,全军撤退。 第一百九十二章 霹雳 我们的士卒撤退的有条不紊,所以韩遂果断的下令不要追击。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占到一点儿便宜,官军的损失根本就不大,这次撤退完全是战术撤退。 韩遂还是有一定战术素养的,要是这时候他出来追我们的话,肯定会败得很惨。 我笑着看了看太史慈:“子义兄,损失怎么样啊?” 太史慈一抱拳:“总共伤亡三千零五人,其中阵亡四百二十一人,重伤四百五十三人,其他的不过是受了两三处轻伤。” 我非常高兴:“比预计的要好啊,重伤和死亡的人数加起来不到一千。韩遂的情况怎么样?” 太史慈笑着说:“韩遂这次肯定是倒了血霉了,骑兵连死带伤扔下了八千,攻城战最开始的那几轮弩箭,至少能干掉他两三千人。他的弓弩手本来就不多,而且还多是小弩,在对拼的情况下应该还能够干掉他五六百。所以他的损失绝对比咱们大得多,而咱们损失的大部分都是刀盾兵。” 戏志才在边上听了一会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弩手的损失没什么,弩本身就比弓箭好操作,损失几个弩手对韩遂来讲没什么伤害,最关键的是能够把他们的弩都破坏掉,这才是真的,只有这样才能真正的打击到韩遂。” “那倒是,不过一般来讲兵器的损耗是非常大的,一场仗下来,能够接着使用的武器一般都不到四成。咱们损坏了多少弓弩?”我问太史慈。 “弩不是近战武器,所以只要不是被直接命中,损坏的都不是很严重。而且咱们的弩又比较结实,因此问题基本上都是出在弓弦和望山上,损坏率应该不到两成。以咱们的后勤装备能力应该没问题。而且咱们还有百工营跟着呢,这点小毛病只要有材料肯定很快就能修好。”太史慈轻松的回答。 郭嘉问:“那韩遂的弩怎么样?” 太史慈喝了口水:“他们从城上射下来的箭跟咱们射到城头上去的力量差不了太多,所以肯定不是大黄弩。应该是普通的作战弩,甚至是小弩,而且质量还不怎么样,损坏率肯定要比咱们高得多,我想至少得有三成。” 我非常高兴:“看来比预想的要好,最好他们的百工跟不上,这样用不了五天,韩遂就只能干看着我们进攻了。” 太史慈这时候不知道从谁那里弄了只羊腿过来,啃了一口,然后说:“不是那么简单的,真像贾参军说的那样,他们是有守城武器的,而且还很猛。咱们的刀盾兵实际上表现得很不错,看来云长大哥没少下功夫,漏网的箭支很少,所以他们的弩箭对咱们的弩手威胁并不大。” 太史慈又吃了一口:“真***香。” “但是他们有三台守城弩,还有两架石炮(石包),这个东西对咱们的威胁太大,至少有八成的士卒是伤亡在这些东西身上的。尤其是那几台守城弩,太嚣张了,发的弩箭简直就是小树干,只要打上了,整整一排人全都得完蛋。要不是按贾参军说的,让我们一竖排只能站五个人,不知道还得多死多少。” 郭嘉看了一眼贾诩:“文和兄果然机智。” 戏志才也一抱拳:“佩服,佩服。” 贾诩微微一笑:“过奖啦,我没那么聪明,韩遂想要守这个城,这些东西都是必备的,我不过是对这个东西知道得比较清楚,专门考虑过怎么应对而已,并非机智。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比较清楚了,守城器械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而且守城器械粗大笨重,不易损坏,不知道将军大人的设计的那个新玩意儿能不能搞定它们了。” 于是大家的目光都转向我,我被他们看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你们别光看着我,看着我也没用,那东西虽然是我设计的,但是我也没试验过,不知道成不成。” 我又看了一眼太史慈,坏坏的笑了笑:“一定不会多死人的,我给你的命令是死伤超过三千人就撤退。如果要是死的多了,就是你抗令不遵。” 实际上我设计的就是霹雳车,历史上刘晔设计的那玩意儿,这东西技术含量不高,但是威力可不小,是专门对付攻城利器的,不过拿来对付守城的器械应该一样管用。设计原理实际上很简单,就是把石炮(石包)斜躺下来放,底下安了个能行动的小车而已。真正比较高明的地方不过是是利用了杠杆原理,把石包梢安在车前面而已,这样你使多大劲也不会把前面压起来,说起来和超市的小车的制作原理是一样的。 后营里典韦的大哥典杰正带着一帮兄弟在赶工哪,看到我们全都热情的打招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典杰可不像其他的百工一样拘束,站起身来傻呵呵的对我一笑:“小公子怎么来了?难道是来看我们把东西造得怎么样了?” 我冲着那群百工一摆手:“都起来吧。” 然后对这典杰说:“真让大哥你猜对了,这回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这东西造得怎么样了。” 典杰高兴地说:“我们已经造好了一台了,其他几台正在赶工,今天晚上不睡觉的话,明天能给您五部。” 我非常高兴,不过我们得先试验一下,看看这东西是不是真的管用。典杰把新弄好的霹雳车推了过来:“来吧,我们可完全是按照您给的图制造出来的。不过我可跟您说好了,因为您要求快点造出来,所以有点儿偷工减料。除了这梢子是用枣木作的,比较结实以外,其他的可都是槐木,虽然比较厚,也不如枣木结实。使用的时候你们最好注意着点儿,坏了我可不负责。” 我非常高兴:“没关系,我想应该没问题了,现在就让我来试试它的威力。”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五万 枣木的硬度确实很好,弹性也足够,第一发炮弹打出了足有四百多步。而且打出的石弹绝对够高,破坏力也没的说,居然打断了两颗合抱粗的大槐树。方向却差强人意,明显的偏离了轨道,不过也不是很大,误差在十度左右。 “好,我看不错。威力是足够了,就是偏差有点儿大。” 典杰说:“不错了,这玩意儿比石包的准确程度已经强多了。您也太挑了吧?” “这东西真的很好用。他的三台守城弩,让我们打坏了两台,韩遂这次死定了。”太史慈一进帐就显得非常兴奋。 “要照这种程度攻击下去,明天都可以练练攻城了。”郭嘉说。 “没问题。现在城上的还击很无力,根本对我们造成不了多大威胁,如果要是不增加点难度,再这样打下去都没有多大意思了。士卒们的磕碰都得算成伤,才能凑够数撤回来。”关羽闭着眼睛很轻松的说。 “你说的轻松,每次都是你打头阵,你当然高兴了。当初怎么就给我们分排了个大戟兵啊,害得我们出场机会这么少。”许褚一副非常不爽的样子,跟张飞喝闷酒。 “这没办法,对付敌人的弓弩就得刀盾兵出场,难道让你们冲上去当靶子使?要是敌人的刀盾兵冲出来当然还得你们俩出马,但是敌人的刀盾兵有限,韩遂几乎都拿他们守城了,根本就没派出来过,所以用到你们的地方当然不多了。而且咱们的骑兵打起刀盾兵来也蛮得心应手的,你们上战场的机会自然多不了。”戏志才耐心地给许褚分析。 “这我也知道,可是没仗打我就浑身不舒服。”许褚抱怨道。 “老这么待着,人也会生锈的,美其名曰是后军,实际上我们根本就没真正打过仗,这几场全是闲差。真不该听某人的话从关大哥手下调出来,否则明天就有机会杀上城楼了。”张飞也有点儿不高兴。 许褚听张飞说这话可不高兴了,耍起无赖来了:“活该,当初可不是我要你过来的,是你自己主动申请的。与我无关啊。” 本来张飞还要反驳,但是这时候贾诩突然插话了:“实际上每个兵种都有各自的用途,谁也不必妄自菲薄。要是碰上丘陵,平原地带的大队步兵混战,长戟兵的优势就显出来了,但是攻城战真的是不适合你们,不过我马上就要用到你们了,你们就瞧好吧。” 贾诩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两天我们已经把韩遂欺负的可以了,但是我们还要欺负他,现在的这点儿刺激还不够。而且攻城战的损失毕竟太大,我觉得现阶段还是应该以骚扰为主,没必要搞得那么火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这样才容易让韩遂产生错觉,那时候我们才可以打韩遂一个措手不及。” “实际上这个计策我们三个参军已经秘密策划了很久,具体细节上我们自己也有些分歧,但是我们今天还是打算把它拿出来跟大家讨论讨论。”郭嘉微笑着说。 戏志才笑嘻嘻的看着许褚和张飞:“这下你们有事干了。” 连续五天的骚扰战打下来,韩遂已经快疯了,他所有的作战弩都报废了,守城弩干脆就了三天。他的百工确实不行,修复武器装备的速度明显赶不上我们,到了第五天,除了一两只小弩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对我们造成威胁了。 第六天关羽的刀盾兵开始攻城了,一排排的步卒躲在半人多高的盾牌后面向城墙推进,冲车,云梯齐上阵,虽然最终没有杀到城头上也吓得韩遂出了一身冷汗。韩遂终于坐不住了,他把手下大将马腾叫了过来:“本来我还想再忍两天的,等敌人松懈了再采取这个办法,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法等了,你也看到了,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城已经没法守了。兄弟,哥哥现在求你件事,我希望你能把官军在葵园峡的粮道给我断了。只要你能在那里安营下寨,我们就稳多了。这件事我想来想去,其他人我都不放心,只能拜托你了。” 马腾这两天也蛮憋屈的,我们的弓弩太可怕,吓的这帮骑兵不敢出城,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一雪前耻了,他当然是一口应允:“哥哥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没问题,你给我三万人马,我就能把葵园峡拿下来。” 韩遂一听立即把手伸了出来,张开五指道:“五万,我给你五万人马,不仅要把葵园峡打下来,还要守住。” 第一百九十四章 发水 半夜里马腾带着五万人马出了榆中县的东门,绕过我们的大营直接冲进了葵园峡。让马腾觉得奇怪的是,这一路上他的部队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像是官军故意放他们过去一样。虽然马腾觉得奇怪,但他很快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官军最近打得太顺了,所以他们已经骄傲了,对自己的后防缺乏重视。 很快马腾就占领了葵园峡,然后他们就地伐木筑寨,死死的掌握住了我们的粮道。他现在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按他的想法,这下他算是抓住我们的命脉了,终于可以报这两天被我们打得跟缩头乌龟一样的仇了。不过接下来他还得继续当缩头乌龟,当然这回的缩头乌龟做得比较值得,至少他现在等于掌握了我们的命运,除非我们撤退,否则我们的运粮大计绝对会受到严重限制的。 做戏当然得做全份,我们当然不可能让马腾占领我们的粮道了,所以在他大寨建好没有多久的时候,我们的士兵也到了。一通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开始了,无数的弩箭越过寨墙飞进了马腾的大寨,打得马腾都快抬不起头来了,他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刀盾手把寨墙护起来,尽量不要让我们的箭射进来。但是这根本就不可能,无数的箭支越过了寨墙和盾牌的双重封锁,掠夺走一条条马腾军士卒的性命。 由于射程的巨大差别,马腾的弓箭手更是被我们的弩兵打得七零八落,根本就不敢抬头,只要是他们想出来还击,就会被我们的弓弩手盯上。弩实际上除了具有弓箭的基本作用之外,最大的作用是用来狙击,因为它具有弓箭所不具备的瞄准设备,因此是非常准的,古人常常用它们来狙击敌人的大将。现在,几千只弩箭盯着马腾的寨墙,那些弓箭手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只要马腾的弓箭手一冒头就会受到重点照顾,到了后来他们干脆就不反击了,一个个全都躲到寨墙的后面不敢出来了。 这种机会我们怎么可能放过呢?刀盾兵立即喊着号子往上冲,一下就把马腾寨墙前的防御工事都搞垮了,什么壕沟,鹿角全都被我们连平带拆的搞掉了。这时候攻城器械也上来了,冲车带着轰隆隆的声音,撞向马腾的寨门。 马腾这个时候都快疯了,怎么会被打得这么难看呢?难道我就一点儿都顶不住吗?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正在猛攻的官军突然退了,这让马腾有点儿莫名其妙,都快打进来了,他们怎么就退了呢?马腾赶紧派人去打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刚把人派出去,马腾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一定是韩大哥看我这里吃紧,而官军又因为进攻我而没有进攻榆中城,给大哥创造了机会,大哥偷营得手了。果然,一道道浓烟从官军大营的方向升了起来,马腾立即点兵追击,两万人马跟在马腾的后面风一样的都冲了出来。 马腾现在想的只是尽量快点儿,希望还能赶得上撤退的官兵,我一定要给他们个狠的,报报刚才的一箭之仇。 马腾带领着骑兵们一阵飞奔,眼看着就要赶上我们撤退的士卒了,突然,从道路的中间立起了一道道的绊马索,前排的骑兵无一例外的全都掉下马来,连马腾自己也摔了下来。紧接着,无数的士兵突然从雪里面钻了出来,冲着他们就是一顿乱箭,马腾躲在几个亲兵的身后逃过了一劫。他现在明白,肯定是中计了,看到官军的人数和布置,他就知道反击和逃跑都没有希望。算了,还是保命要紧,他从一个死去的亲兵身上借了点儿血,抹了个大花脸,倒在了尸体堆里。 然后他就躲在尸体堆下,看见官军的大戟兵开始了屠杀,而且是非常彻底的屠杀,除了那些投降的,几乎所有的兵将都遭到了清洗。那些没来及调头的骑兵和跑在后面的步兵都成了官军大戟兵的屠杀对象,而官军的弓弩手则在边上助纣为虐,连一炷香的时间都不到,他从大营里带出来的人就全完了,跑回去的肯定不超过两千。 官军开始打扫战场了,可怜的马腾被当作死人扒得都快干净了。在官军离去之后,他不得不从其他死人身上凑了身沾满鲜血的衣服穿在身上,这才避免了裸奔回大营的尴尬场面。他本来以为大营肯定也丢了,但是没有,守营的士兵看到马腾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好歹现在算是有了主心骨了,要是马将军让敌人杀死或者捉拿了回去,那这大营肯定也完蛋了,至少现在他们还有一搏之力。 但是即使是马腾回来了,大营也一样完蛋,只不过是推迟了点儿时间罢了。当然这一点马腾并不知道。 累了一天的马腾正在梦里和周公打架,突然被外面隆隆的声音吵醒,而且据他听来这声音还越来越近。他赶紧坐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校突然冲了进来,一阵寒风也伴随着那个小校冲进了大帐,冻得马腾打了个哆嗦。 马腾刚要开口骂人,那个小校已经跪在地上说:“将军大人不好了,山上发水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粮道 马腾气得一脚把那个小校踹倒了,手指着外边:“这是十一月,掘地三尺都他妈是冰,会发水?我看是你脑子进水了吧?” 那名小校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腾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确实是发水,好大的山水,从山上滚滚而下,一路卷起了不少的泥沙,还有石块。 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腾一下就蹿出了帐篷,他让眼前的景象吓得一愣,然后他突然怒吼一声:“陈登,你***王八蛋。” 两侧的山上现在全是火,映得半天都红了,天上的星星突然发现居然地上还有这么光明的东西,于是也都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让它独自璀璨。可是璀璨的烟火不仅带来了光明,还带来了温暖,山上的雪全化了,雪化了自然会变成水,而且还有点儿多米诺骨牌的效应,其他的地方也都跟着化了,于是一场山水必不可免地开始了。 但是这山水开始的时间不对,现在可是十冬腊月,冷得能冻死一头牛,木头都冻脆了,大量的山水卷带着泥沙和石块冲向了马腾地大营,只是轻轻地接触了一下,它们就找到了突破口。 这么多的水一下就淹没了整个谷底,马腾的军寨也彻底毁了。不过还算好,大部分的山水顺着谷口流了出去,但就是这样,马腾的营寨里的水,现在也有齐腰深。马腾深深的悔恨,他本来是个郡吏,在对黄巾军的作战中表现出色,马上就要升官了,但是他为了他的哥们儿韩遂,带着手下的兄弟毅然地参加了叛军。先是在边章帐下,他帮着韩遂架空了边章,边章死了,他回到了韩遂的身边,这仗却一直打得不顺。尤其是这次葵园峡之战,自己都不知道这仗是怎么打的,居然能打成这样,不仅装了一回死,而且大冬天的居然冻在水里。这个陈登简直就是个鬼,都出得什么主意啊!看来我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陈登他绝对不会放过我这个韩遂的兄弟的。 他想起了他的老婆,那个能歌善舞的羌族头人的女儿,他想起他那一对宝贝儿子,还有那出生没多长时间的女儿。他就这么默默的想着,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也看不到周围的变化。虽然只是站着,他还是觉得越来越冷,眼前开始发黑,好像真的觉得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他准备就这样默默地迎接死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水忽然退了,而且退得非常迅速,一下子那些齐腰深的水就只剩下脚脖子那么深了。马腾一愣,虽然他不听不看,但是水退了这他还是能感觉得到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茫然的抬起头,突然发现寨墙整个倒了,眼前是无数的火把,那个可恶的陈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前:“马将军一向可好。” 现在最得意的是郭嘉,这个主意最先是他想出来的:“怎么样,这主意不错吧?” 戏志才喝着酒打击郭嘉:“你还是算漏了一步,要是一开始在埋伏的时候我们就抓住马腾的话,也许晚上就不用放那把火了,浪费了多少木头和火油啊!” 郭嘉也不生气:“你那叫嫉妒,因为这个主意不是你出的,谁也没想到马腾会亲自带兵杀出来啊,我以为他会留守军寨,派个大将出来呢。” 贾诩插了句嘴:“这确实不能怪郭参军,咱们俩也参与了计划的制定,按理来说,马腾是个比较稳重的人,不应该轻离大寨的,这点咱们都算错了。” 我赶紧把话题接过来:“现在的成绩也算不错了,俘虏了三万多人,杀敌一万多,还有这么多的粮草辎重。这场仗打得很漂亮。,我一定会给大家表功的。” 许褚跟张飞又喝上了,许褚醉醺醺的说:“最高兴的是我们哥俩,好不容易能过回瘾了,不过我还真没认出来马腾,要不我们俩的功劳更大。” 张飞也在边上搭腔:“可不是吗,我光顾着爽了,根本都没主意敌人里有什么人,居然让吃到嘴里的鸭子给飞了,真是有点儿不甘心哪。” 关羽说:“行啦,这回过够了瘾就差不多了,世上哪那么多尽善尽美的事啊?” “就是,好处都让你们俩得了,别人都干什么去啊?”吕布高兴的说。 一顿庆功宴喝到天亮,我做最后的总结发言:“这次的仗打得不错,够韩遂伤心一阵子的了。但是我们还要再接再厉,接下来要进行下一步计划了,继续打击韩遂。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断他的粮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分兵 韩遂已经快疯了,五万人哪,仅仅支撑了一天两夜就全没了,还有那么多的粮草辎重。最可怕的是马腾居然也被抓了,这可是他唯一值得信任的人,其他的人不是冲着他的声望,就是冲着他的钱财,才投靠他的,只有马腾才是真心实意跟他一条心的铁哥们儿。 现在马腾居然被捉了,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大将了,这怎么能不让他揪心呢,我该怎么办?这是韩遂现在最想知道问题。 原来韩遂是想让马腾卡住我们的粮道让我们出现粮草短缺,可是马腾的五万人连两天都没坚持下来就全军覆没了,这让韩遂深受打击。正面进攻,他肯定是打不过我们的,在城墙的保护下他的部队还屡遭重创呢,要是野战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偷袭,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这种方法是我玩剩下的,到现在为止光城池我已经偷袭得手三座了,在我这样的人手下玩偷袭,那纯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断人粮道我很少采用,但也不是没采用过,他就是被我断了粮道给逼回榆中来的,而且我很少断人粮道,并不等于对自己的粮道没有防备,马腾就是个鲜活的例子。这几种方法都不行,那接下去的仗该怎么打?难到就这么干守着?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他现在就算想干守着也不行了,一个小校飞快地跑了进来:“禀报大帅,敌军占领了小榆谷。” 韩遂一听就傻了,确实是傻了而不是疯了,什么叫屋漏偏逢连阴雨啊,现在的他就是这种感觉。陈登确实太强悍了,而我竟然又落进了一个圈套里。韩遂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他时落进了一个我早已为他不知好的圈套里。 令他难以理解的是我居然处处都想到了,实际上我早就想占领韩遂的粮道了,但是我就是忍着一直没动手,因为我知道韩遂肯定会忍不住抢先占领我的粮道的。我一直在等这个机会,我等的就是韩遂会派马腾出去的这个机会,等马腾被抓住了,韩遂就没有贴心的大将了,十几万的大军的统帅却没有了贴心的大将会怎么样,尤其是连续受到打击后,士气跌到谷底的时候。韩遂现在只有一条路了,那就是跑。 除了这条路,他真的是没有别的方法了,否则他就等着那些手下造他的反吧。而且他带的人还不能太多,只能是那些跟他比较贴心的士卒,才有可能逃脱,否则就会被我们追上,那样他的下场会有多惨,他比谁都清楚。 韩遂果然像我们预料的一样跑了,而且跑得很彻底,整个榆中城都给我们留了下来,还给我们剩下将近十三万人马。整个收编遣散的工作就让我们忙了整整进行了两天,这个时候马腾也被放了出来,他本来以为死定了,但是我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立马就来了精神:“如果你想活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戴罪立功,追击韩遂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最少要给我把他打到乌孙去,否则谁都保不住你。” 我把吕布和关羽叫了过来:“这次追击韩遂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俩了,马将军将作为降将,戴罪立功跟着你们一起去。马步军兵,我一共给你们三万,应该比韩遂的一万人多多了,你们应该不会让他杀回来吧?” 吕布笑着说:“主公您能不能不要开玩笑,让他把我们杀回来,您真当他是神仙了。就他那点儿兵将我还不放在眼里,我一定斩了他的首级来见您。” 我拍了拍吕布的肩膀:“你能打我知道,就算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的奉先大哥有多厉害吗?不过这个时候不要强求,杀了韩遂更好,杀不了他,至少也要把他给我赶到乌孙去,这一点我刚刚跟马将军说过了,有什么问题你们还可以去找三位军师商量。” 几天后,我们的大军又整编出发了,目标是枹罕城,这次我们将直接面对的是宋扬,那个胆小如鼠,却屡次逃脱征缴的宋扬。如果不是我的来到,他会在枹罕自称河首平汉王,而且这家伙还改元、署置百官据守西凉三十余年,东汉朝廷却拿他一直没办法,直到建安十年才被夏侯渊和张既干掉。 但是现在我来了,他还会像历史上一样逃脱惩罚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公主 宋扬可能是我知道的最最胆小的家伙了,这家伙一听说韩遂丢了榆中城就开始做布置了。我们的队伍还没到枹罕城,不,应该说还没到大夏城他就跑了,跑得比韩遂都彻底,他只带了两千人就溜了,除了跑路必须的粮草,所有的粮草辎重也都给我留了下来,连给韩遂筹备的东西都给我们放下了,还留了张字条,让我善待百姓。这招可够绝的,他是在表忠心,表明他自己是个爱护子民的人,绝对不会让老百姓没活路的。历史上张鲁也玩过这么一手,曹操都说张鲁这个人是个仁德的好人,他后来被曹操打得抬不起头来,只好投降,曹操因为他的仁德,不仅接受了张鲁的投降,还封了他很大的官。 怎么办?别看他出这么一招,那也得追啊!我把队伍按照预先设计好的带到了枹罕城,才发现枹罕城居然是如此残破,怪不得他不守呢?从我得到的消息这家伙现在好像已经过了河关,正在向煌中方向移动,难道他准备去和韩遂合兵一处? 没办法,跟胆小的人打仗只能这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吃灰尘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但是倒霉的是我还真追不上他。他现在全是骑兵,而我们的队伍却不是,大部分都是步卒,看来真的追不上了。 我们慢慢悠悠的晃荡到煌中城,待了没两天,吕布和关羽却回来了,而且还给我们带回来一个非常的礼物,宋扬的大印。原来这家伙倒霉,本来想去追随韩遂,却没赶上,正好碰上回师的吕布和关羽。宋扬的队伍本身素质就不高,遇到这两个下山的猛虎那还有好啊,让他们给杀得丢盔卸甲,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在打扫战场的时候他们俩发现了这个,就给带了回来。 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韩遂,不知道他有没有逃出生天:“韩遂怎么样了?” 吕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跑了,我们没抓住他,让他从车师跑了,估计是奔乌孙去了。” 关羽没说话,看得出来,神色间也有点儿欠然。 “没关系。”我可不能打击他们俩的积极性:“这两个人跑了就跑了,战报上写明这两个人被打到乌孙去了就可以了。皇上也不能让咱们到乌孙去要人不是。” 回到大帐贾诩却看出了问题:“吕大人能不能详细地说说这次追击韩遂的过程啊?” 吕布看了看贾诩:“实际上这次我和云长兄弟去追韩遂并不顺利,韩遂的部队全是起骑兵,而且每个人都有两匹马,他们轮换着骑这两匹马。可是我们每个人只有一匹马,所以根本就赶不上。但是他现在士气低落,人又没我们多,只好一个劲的逃跑,我们一路追到交河城(车师前王的都城)就已经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估计是跑到乌孙去了。我和云长兄弟跟车师前王商量了一下,就带兵回来了。” 贾诩笑眯眯的盯着吕布和关羽看了半天:“就没有别的了?” 关羽还是老实,终于绷不住了:“贾先生你就不能让我们自己说,非要逼着我们说吗?” 吕布叹了口气,冲着大帐外面的小校一招手,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这个小校就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从外面传进一阵悠扬的乐曲声,但绝对不是我大汉的乐曲。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走了进来,在他的身边站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穿戴绝对不是汉人也不是羌人,不过他们绝对不是普通人,那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那个姑娘对着我一手抚胸,微微鞠躬:“车师前王公主乌丽云娜给大汉朝车骑将军见礼。” 我的脑袋当时就是一昏,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又蹦出个公主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嫁妆 虽然我的脑子昏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清醒,我赶紧请那位公主上座,然后飞快地把有关车师国的记忆捋了一遍。 车师这个国家我还是比较清楚的,车师:西域城郭国﹐属都护。国都交河城(遗址在今新疆吐鲁番西北)。东南通敦煌﹐南通楼兰﹑鄯善﹐西通焉耆﹐西北通乌孙﹐东北通匈奴﹐扼丝绸之路的要冲。国人属印欧人种﹐操焉耆─龟兹语。 所谓的西域被控制的过程,就是指的汉武帝将车师整个干掉并赶走匈奴人,把车师变成属国的过程。汉朝把车师改成前后两部,前部亲汉,对大汉非常恭顺,后部亲匈奴,动不动就造反。我估摸着这公主跑过来准没好事,弄不好是车师后部又开始捣乱了。 但是出乎我的意料,她并没有向我提出征讨车师后部的要求,因为有人已经代劳了:“车师前部虽然是个不大的地方,人民只有几千,但依然是对大汉忠心的子民,我们都盼望着能够随时沐浴在皇帝陛下的光芒之中。” 说得真他妈动听,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马屁高手,而且这么漂亮的女人拍马屁确实是令人心动的一件事:“去年,车师后部大王在得到大汉内乱的消息后,又蠢蠢欲动,并对我前部指手画脚。后来宋扬等人更以凉州官吏的名义要求我部参与叛乱,我们忠于大汉,故此并未参加,为此我们遭到了后部好几次袭击。韩遂等叛军败退之时路过交河城,我们也并未给与方便,所以又遭到了韩遂叛军的侵扰,不过都未造成太大的损失。” “吕大人和关大人追击韩遂叛军路过交河城的时候听说了我们的遭遇,深感愤慨,帮助我们痛击了那不可一世的后部,并给我们带回了无数的牛羊珍宝,对此我们深表感激。所以我父亲车师前王派我来向您表示敬意,并奉上给大汉天子和您的礼物,希望您能够喜欢。”说完了,她从边上的那名男子手中拿过一张羊皮纸做的礼单送了上来。 我本来以为礼单上的东西不会太多,无非是些牛羊马匹一类的东西,真金白银的肯定给不了多少,没想到东西相当的多,估计吕布他们没少抢后部的东西,前部才会这么财大气粗。礼单上不算那些金银,光和田玉雕就有好几块,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而且其中大部分还是给我的,比给汉灵帝的都多。我看着这份礼单,脑袋又开始有点儿发昏了,这些人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谋害我吗?给大臣的礼单怎么能够比天子礼单上的东西还多哪? 看到我露出的表情,乌丽云娜立刻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了:“您是不是觉得礼单有问题啊?” 我看了看她,苦笑道:“当然有问题了,给我的礼物怎么能比给皇上的礼物还多呢?你们这不是摆明了要害我吗?” “实际上没有任何问题。”站在公主身边的那名男子答话了:“那份给皇帝陛下的是礼单,而给您的则是我们公主的嫁妆。” 不仅是我,连我身边的几位将领谋士都是一愣,大家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吕布和关羽,这两个人倒好,一幅爱谁谁的架势,干脆看都不看我们了。 那个男子紧接着说:“我们大王非常仰慕大汉天朝的文化,常想与大汉联姻,却不得其门。虽然没有联姻,但是我王的子女全都会说汉话,写汉字。我王之次女乌丽云娜殿下现已成年,本要在王城中挑选佳偶,正巧吕将军,和关将军来到了交河城,帮助我们打败了车师后部。作为感谢,我王让吕将军和关将军每个人都挑选了一名我族的美女。后来我王在与二位将军闲谈中得知,陈将军您年纪不大,又正好符合我家公主的择偶条件,我王就与二位将军商议将我家公主嫁与将军大人的事情,他们一致同意,并向我们作了保证,一定可以玉成此事。故此我王就派小人陪同公主前来就亲,给您的那份礼单上的所有东西,实际上就是我们公主的嫁妆。” 感情是这么回事,这我倒是不反对,家里多个美女怎么了?不过是身分特殊了点儿罢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个我自己就能作主。不过有件事情还是得事先说明,省得到时候麻烦:“与公主结亲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公主的美貌大家都看见了,我也是垂涎三尺啊!” 乌丽云娜装作害羞的样子冲我一笑:“多谢大人夸奖。” “但是有一点我不知道你们能否接受。我是大汉的驸马,不清楚你们知道不知道?”我冲着乌丽云娜他们俩说。 乌丽云娜点了一下头,非常懂事的地说:“吕将军在刚进交河城的时候,就跟我父亲说明了您的情况,所以我们都知道的。我知道凭我的身分再怎么样也是不可能跟大汉公主比的,所以我不介意我未来的地位问题。” 所有的车师人都已经离开了大帐,我瞅着吕布和关羽嘿嘿的坏笑:“自己为了美女就可以派兵攻打车师后部,打完了知道有错,还不赶紧认错或者赶紧积极改正错误,居然还要把我也拉下马来给你们俩垫背,其心可诛啊,其心可诛!!” 吕布赶紧说:“主公,你不能冤枉人啊,我们可是先办事后收钱的。而且那些车师后部的家伙们确实想造反,他们帮助韩遂来着,我们打他们绝对没有错。不信你问云长,再不行了,你问寿城兄。” 马腾在一边捂着嘴,偷着乐,听到这话赶紧说:“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俩自打进了交河城,就走不动道了。” 关羽说:“废话,我们都坐在马上,哪儿还能走道啊?至于后来走不动,那是被车师王他们给灌的。” 许褚在边上望着天说:“看来车师的姑娘都长得不错喽,我怎么就没赶上一个呢?” 吕布立即搭茬道:“这还能忘了你,俘虏里面有几个车师美女,兄弟你到时候可以去挑一个。” 许褚赶紧就凑到了吕布的跟前 这帮混蛋,这时候居然开始讨论美女分配问题了,我大喝一声:“都说什么哪?现在不是让你们讨论俘虏问题的时候,我们首先要决定的是,奉先和云长的处罚,谁有什么好办法就说出来。” 吕布舔着脸说:“不是吧,主公,你也太认真了,不就是两个美女吗?再说了,我们的任务也都完成了,而且完成得还不错嘛。您这时候应该给我们庆功才对,要是处罚我们您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的。” 许褚明显的被收买了:“是啊,想当初在鸡鹿塞,我们不也收了几个鲜卑美女吗?主公您也收了一个哪,那时候怎么没见您这样啊?算了,算了,庆功吧。” 我刚想说话,张飞突然喊了一嗓子:“我有办法,既可以庆功,又能惩罚。”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兄弟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现在应该改成天下没有白来的庆功宴,而且还是带有惩罚性质的庆功宴。 张飞的主意简直太棒了,既然号称酒量第一的吕布和号称酒量排名前三的关羽肯定要在庆功宴上喝酒,那么今天就一定要把他们喝趴下。于是轮流灌酒时间到,两个人的惩罚就是必须酒到杯干,来者不拒。 看人醉酒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有的人醉了酒就直接睡觉,有的人醉了酒会撒酒疯,有的人醉了酒会胡说八道,还有的人醉酒后才会说实话 这两个人虽然醉倒了以后一个是红脸,一个是白脸,可表现倒都一样,说梦话。 喝酒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但是当作惩罚难免会对受罚者产生一定的心理压力。酒是高兴起来越喝越爽,心里有事就肯定发挥不出好状态,今天的吕布和关羽终于也算尝到了被人灌醉的滋味,这时候许褚趴在我边上出了个主意,我觉得简直是太棒了,就把几个灌酒的兄弟全都叫了过来,我们再次密谋。 ‘听墙根’这个词可能就是通过我们这次的行动留下来的。我们把这两个被灌醉的家伙架进他们自己大帐之前,早把他们各自挑选的乌孙美女放进去了。卫兵什么的全让我们轰走了,我们要踏踏实实地听墙根。 关羽真是有情调,一开始还迷迷糊糊的:“水,给我水。” 估计是喝完水关羽觉得好点儿了,在准备睡觉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那个美女,然后我们就听到了有生以来最搞笑的诗歌表演:“关关雎鸠呃在河之州呃” 太牛了,喝醉了都能想起《诗经》来,简直太牛了。我们几个捂着嘴,在帐外偷乐,许褚终于憋不住了,他飞快地跑到前面的营帐后边,哈哈大笑,招惹得我们几个也受不了了,只好一个个的都跑掉了。 第二天天光放亮,我们几个起了个大早,坐在大帐里聊关羽昨天的神勇表现。他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念诗,真可谓是惊才绝艳啊。聊到**阶段,我们几个现在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一个个还都乐得哈哈大笑呢。伴随着我们放肆的笑声,张飞他们也进来了,看见我们笑得那么开心,他们好像很不满意,一个个都苦着一张脸。 “怎么了?难道吕大哥昨天表现不够神勇?”许褚问张飞。 张飞没说话,看了一眼赵云,赵云笑了笑:“绝对神勇。” “怎么个神勇法?”太史慈也比较感兴趣,毕竟关羽的表现很令大家侧目。 “先是打呼噜,我们以为没事了,突然就听着‘刺啦’一声,然后是女人的尖叫,再之后就很正常,只不过时间很长。”赵云仰着头说。 “多长时间?”许褚小声问。 张飞叹了口气说:“人比人是会死人的。我们听了不到一个时辰吧,觉得实在没什么意思。而且老听那声音,对身体不好,自己心里还闹得慌,就都跑了,反正那时候吕大哥依然神勇。” 我们几个听完了以后无不竖起大拇指,异口同声地说:“确实是强。” “那关大哥的表现怎么样?”张飞问道。 许褚一听就来了精神了:“更神勇” 通报完了昨天晚上关羽非同常人的表现之后,连赵云都乐得直不起腰来了。张飞说:“看来以后酒量第一的名头应该给云长大哥了。太神勇了,在如此境况下,居然还能记得《关雎》,怎能不令我等汗颜,我想吕大哥如果知道了也一定会退位让贤的。” 张飞的这句话算是把大家坑了,本来已经乐得块岔气的各位大将们,彻底岔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两位神勇的人也走了进来,看见大家乐成这样,两个人全都询问怎么回事。这我们哪能说啊,只是敷衍地说他们昨晚表现神勇,这两个家伙可不是笨蛋,立即选定目标,将许褚蹂躏一番。可恶的许褚就露出了叛徒的丑恶面目,把我们昨天干的事情,以及两位英雄的神勇表现全都说了出来。 两个人显得非常冷静,尤其是关羽,他只说了一句话,却让我们大家全都头疼了起来,尤其是我,汗都出来了:“是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不管谁结亲,大家都可以去听。主公马上就要娶车师公主了,您就做个表率吧。” 第二百章 洞房 又是洛阳,为什么每次打完仗我都得回洛阳呢?我真的不喜欢回来,说实话,我不仅是不愿意看见灵帝,我更不喜欢看见那些虚伪的朝堂官员。尤其是现在的那个大将军何进,还有那位常侍张让。 不过我现在的身份确实不一样了,哪怕是交了车骑将军的大印,也没人敢把我怎么样了。灵帝倒也慷慨,虽然他收了我的车骑将军印,但是同时又加封了更高的官爵,把我变成了临淄候,食邑也从原来的六千户增加到一万户,现在的我可是正正经经的万户侯了。 手下的这些将领谋士们也跟着我一个个的升官发财,全都得了不少好处。不过我心里明白,皇上这是在给我上眼药,我刚把大批的世家从青州赶走,他又给我弄来一批候爷,这往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人都说‘眼前报,还得快’,这句话安在我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我又要结婚了,不过对象不是乌孙公主,而是曹莺。 曹家早就等不及了,我跟长公主婚后没多长时间,曹家就想让我跟曹莺赶紧结婚。但是紧跟着就是全国性的大瘟疫,作为重灾区的青州,遍地都是流民,谁知道有多少人是带有瘟疫的,曹家根本就不敢把曹莺送过来。 瘟疫刚过去,我又得带兵去平叛,根本没有时间结亲。而且曹家还有个顾虑,要是我战死在西北,曹莺估计这辈子都不用考虑再嫁人了,天下第一克夫女的名头肯定响遍全国。所以他们考虑来考虑去,又把结婚的时间错后了。 这次曹家听说随同我回来的还有一个车师公主,马上就着急了,大夫人是不用想了,但是这二夫人决不能让给别人。曹操亲自上门跟我敲定了时间,据说为了操持这场婚礼,连曹腾都上阵了,可见曹家对我们两家联姻的重视。 婚礼的气氛依旧是很悲伤,这让我实在是有点儿不习惯,为什么非要把婚礼搞得跟出殡似的呢?这周礼也有点儿太古怪了。不过这不是娶大夫人,流程相对简单,随着曹莺被人扶着进内室,我也终于得到了自由,我终于可以高高兴兴地进入飘香楼了。 叔祖虽然很能喝,但毕竟人老不讲筋骨为能,快七十的人了,跟我意思了一下也就过去了。家里的其他亲朋好友也没怎么难为我,但是曹莺娘家的这些人可一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等着我哪。尤其是那个曹仁,好像根本就不打算放过我这个亲姐夫兼师叔,居然硬逼着我跟他干了三碗。你看人曹操多好,那么大的身子(身高一米六,多点儿有限,体重一百出头)就跟我喝了半碗,多会体谅人哪。 好不容易转完了娘家,就得直接面对各路高官了。这些人倒是挺给面子的,每个人也不跟你多喝,来点儿就行,但是谁都得照顾到了。这量虽然不大,可是架不住人太多啊,文臣武将的一路喝下来,喝得我都快胃出血了。最后还是我的那些老师们出面,才放了我一马,要不然估计很难出这道门。 迈着虚浮的步子我来到了各位青州官员的面前,很多人看见我进来的步伐,已经换上了一副鄙视的面容。 张飞讲话了:“怪不得主公的老丈人会把他的车骑将军印绶收走呢?这酒量绝对不够当车骑将军的资格。” 许褚非常兴奋的握了一下张飞的手:“果然是兄弟,我也是这样想的,让不是当兵的人给喝成这样,那得多丢人啊?” 其他几员武将坐在边上裂开嘴狂笑,那些谋士们好像也在瞅着我乐。我借着酒劲指了指他们:“我还没倒呢,至少还能喝个一两坛。不过你们要是把我灌倒了,今天晚上估计你们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这几个家伙立时一愣,他们可都知道我的毛病,我是那种只要喝醉了就睡觉的主,而且绝对是雷打不动。要是真把我灌醉了,他们听墙根的计划就算泡汤了,估计只能听见我的呼噜声了。 几个家伙凑到一起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放我一马,拿过一坛子酒来,每人分了一碗,大家一起干。虽然喝了酒,但一个个看着我的样子,好像都跟我有仇一样,估计是没能在婚宴上把我放倒,心中都很不爽。 我一步三摇地进了洞房,曹莺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了。坐在榻上的她一动都不动,显得那么文静,完全不像十几年前那个疯丫头一样的小姑娘。我慢慢地走过去,想先摸一下她的手。可惜,没摸到,还差点儿摔了自己一跤。 我挣扎着坐到榻上,又伸出手去想要摸她那放在腿上的小手,可惜位置又错了,竟然戳到了她的腰。 曹莺看来属于极度怕痒的那种人,而且我这一下又特别突然,所以她的腰微微一闪,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这声音也太美了,一下子我的酒就醒了一半,刚想说两句什么,却突然听见外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有人小声的说:“别乱动,开始了。” 我心里想,这几个坏家伙已经在偷听了,看来我非得整治他们一下不可。 我轻轻的揭起曹莺的盖头,一张清丽脱俗的面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曹莺的美貌实在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绝对不比车师公主差,看到这么美丽的一张脸,我不自觉地楞了一下。曹莺轻启朱唇,想要说些什么,我赶紧把食指放到嘴边:一声。 曹莺非常懂事的把嘴闭了起来,她默默看着我轻轻地离开她,走向了屋中的唯一的一张桌子,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第二百零一章 早 我慢慢的走道桌案前,案上有一个金盆(铜盆),这是家人早就准备好了的,里面放的是凉水,据说是擦把脸可以醒酒。我擦了两把脸,对曹莺做了个不要说话的姿势,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屋里太闷了,我去把窗户立起来。” 我慢慢的用竹棍把窗户支了起来,然后整整一盆水都让我泼了出去。那感觉绝对比当初潘金莲泼西门庆的时候爽多了。 估计这帮家伙已经浑身精湿了,可是却谁都不敢出声,阴谋得逞的感觉简直太舒服了。我也不好意思在窗前待太久了,吸了两口新鲜空气,放下窗户,转身回来了。 曹莺坐在榻上看着我的一举一动,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慢慢的走回到她的身前,在她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外边有人偷听。” 曹莺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小手捂住了嘴,那表情要多可爱又多可爱。我忍不住探过头去亲了一下她纤细的小手,这下曹莺更吃惊了,她显然没有被如此侵犯过,居然一声叫了出来,却突然想起我现在是她的丈夫,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把头低了下来。 受不了了。这简直是太美了,在烛光的映衬下,那粉红色的脖颈给我的诱惑简直是无法抵抗的。我轻轻地从后面搂住曹莺的腰,她微微的挣了一挣也就不动了,我低头在曹莺的脖颈处闻了闻,说了声:“好香。” ps:有很多人说汉朝的时候没有蜡烛,蜡烛是在明朝传入中国的,实际上这是个崇洋媚外的说法,他们说的是现代蜡烛,中国古代的蜡烛用的是石蜡,而且早就有了。要不然‘蜡炬成灰泪始干’这句诗就应该改成明朝以后出现了。 曹莺整个人都软了,懒懒的靠到了我的怀里,我轻轻的用舌尖舔了舔她的粉颈,那沁人心脾的馨香通过我的味觉神经和嗅觉神经冲击着我的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隔着老远就把蜡烛吹熄了,现在爷们儿我要抱着老婆睡觉了。 我突然的手中加劲,向内一侧身,整个的将怀中的曹莺带的倒向了榻中。被子,谁他妈这时候还考虑被子,现在再好的被子也只能当褥子使。 我的手非常不规矩的伸进了曹莺的衣服里,那光滑的皮肤,简直太敏感了 风调雨住,曹莺懒懒的靠在我的肩头,沉沉的睡了过去。对她来讲刚才的激情实在是有点过了。虽然她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比我还大五岁,身体完全发育成熟了,但是对于初经人事的她来讲,这种强度的体力劳动,还不是她受不了的。 刚才我真的有点儿怀疑她是真的死过去了,可是偏偏感觉又那么好,那难以抑制的冲动根本就停不下来。幸亏过一会儿她自己就缓过来了,居然还能把身体支撑起来咬我的肩膀,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只是女人**的一种表现而已。这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上辈子的我完全没有体验过这种**的美妙。上天真是待我不薄啊,如此尤物竟然让我遇到,我真的是太兴奋了。 兴奋的代价就是老睡不着觉,鸡都打鸣了,我才合上眼。 阳光真的很刺眼。不对,阳光。完了,这下起晚了,我赶紧起来准备穿衣,发现一切衣物已经整理好了,我只要按照顺序穿起来就可以了,可是昨天晚上由于过度急色,我明明是把它们胡乱丢在一旁的啊!对了,肯定是曹莺,我回过头来一看,曹莺果然已经不在了。 她正坐在窗前欣赏那早春的新绿呢。我轻轻地穿上衣服,想悄悄地从榻上起来,给她来个突然袭击。但是起身的时候,床榻还是发出了声音,这完全是力学原因造成的,我也一点儿办法没有。别看如此小的声音,那也足以引起曹莺的注意了,于是我的偷袭计划失败了。 她看着刚刚起身的我,羞涩的笑了笑:“早。” 第二百零二章 周公 阳光下的曹莺好像更有魅力,尤其是朝阳的金光照在她的脸上,那些细微的茸毛都分毫毕现了,看起来绝对像是个小姑娘。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觉得他是虚报年龄,故意把自己往小了说呢,现在倒觉得她显得比实际年龄小了不少,女人真是好奇怪的一种生物啊! 花了一个早上处理好一切家中的琐事,我过来跟几个讨厌的家伙碰头了。这帮坏蛋里居然有人感冒了,而且还是典韦,真没想到最老实的人居然中招了。 而那个最不老实的许褚却在一旁叫嚣:“还是小郭有先见之明啊,要不然得有多少人洗冷水澡啊。” 张飞跟许褚现在完全可以做最佳损友了:“不过还是有人不听话,中了招,但是这也不能磨灭我们心中的热情,毕竟表演还是很精彩的嘛。” 关羽故作深沉的说:“还是周公好啊!” 吕布故作惊讶状:“为什么?周公好在哪里?” 马腾这时候已经笑岔气了,歪倒在一旁非常没有礼貌。我费了那么大劲才给他脱罪,他居然还在一边笑我。 戏志才更坏,居然当堂讲解:“周公“婚义七礼”,演礼时共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敦伦七个环节,前六礼周公皆演示,那敦伦嘛,却取瓢代之。孔子当年学周礼,去最后一节,说是时过境迁。开玩笑,无此一礼,何来你我?故周公好。” 郭嘉竟然还补充:“所以现在大家一般说的周公之礼都是指第七礼了,你没看昨天老夫人给二夫人的礼物里有个瓢吗?那就是周公之礼。” 贾诩深情地望着天空:“我要是周公多好啊,见了美女我就行礼。” 不过幸好这帮人还知道我和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没敢太过分,但是想来我和曹莺在洞房里的那点儿动静估计都让他们听去了。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脸一红,用手指了指他们,没说话,我也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坐到了我的位置上。 不过我的这个动作,好像一点儿威慑的作用都没起到,反而惹起了这帮人的哄堂大笑。我十分无奈的看了看他们,只好转移话题:“这帮坏蛋瞎起哄也就罢了,小郭你跟着捣什么乱哪?如果没记错,你还没成年吧?” 郭嘉已经彻底的跟这帮混蛋学坏了,微微向我鞠了一躬:“主公,您记错了,我今年已经满十五了,这种事情已经可以参加了。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什么时候行冠礼了。如果您觉得有什么合适的女子,已经可以把她嫁给我了,我母亲可急着抱孙子哪。” 这小子也太不成材了,我必须得说说他:“你现在的身体恐怕还不行,等我问问华先生,再决定你的婚事吧。” 实际上我在京城也没多少事了,走亲访友的转了转,就带着一众人等回转青州了。在路上我已经决定了,回到青州的第一件事情是先看看青州的治理情况,情况好的话让留守的人员也发笔小财,当头的可不能厚此薄彼。 青州现在真的治理得不错,这主要得感谢我留下的几个牛人。程昱就不用说了,沮授也是尽心尽职的帮助程昱管理青州,别看整个大汉朝烽烟四起,老百姓动不动就揭竿造反,现在的青州地面上倒是少有盗匪,更不要说造反的了。其他的方向好像发展得也不错,至少现在看起来还是欣欣向荣的。 我当然对青州现在的情况很满意了,为此我大肆表彰了几个人,假公济私的拿青州府库里的东西奖励了几个人,顺道决定晚上再开个庆功会。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拜见我的那位公主大人。我和公主快半年没见了,刚才只是匆匆的见了一面就去打理府衙的事情了,现在回来第一句话就是请罪:“老婆,好久不见,你又长漂亮了。” 公主虽然跟我是‘老夫老妻’了,可还是有点儿抹不开面子:“漂亮了才怪,都快被你气死了,一走就是大半年,也不来个信。我担心还担不够呢,哪儿还顾得上漂亮啊!” 我走到长公主的跟前捧起她的小脸:“真的,确实是好看多了,比咱俩入洞房的时候漂亮了好多,那会儿,什么都看不出来。” 公主俊面含嗔,推了我一把,那劲小的连灰尘都掸不下去:“进洞房那天,你就剩打呼噜了,当然什么都看不见了。要是我现在比那会儿还丑,我干脆不活了。” “谁说你丑我跟谁急,我们家小公主最漂亮了。”说着我把长公主整个的抱了过来,让她的脸贴在我的胸口。 我们这么依偎了一会儿,公主突然想起了件事:“前几天有个叫张辽的小家伙过来,说是你的老朋友了,他好像还带来个小女孩,据他说是你在并州定的亲。” 第二百零三章 新欢 我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去看看,,长公主一把抓住我:“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 我苦笑了一下,又坐了下来,把着长公主的手又紧了紧:“开玩笑,那也能叫新欢,顶多了不过五六岁的娃娃,怎么当新欢啊?” 公主探了探身,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那你还这么着急?不过我真的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找这么个小姑娘结亲呢?” 受到撩拨的我,手稍微得有点不规矩,弄得公主脸都红了,她抓着我的手,我就是赖着不肯拿出来。公主瘫在我的怀里微微有点儿发喘,小手拉着我的衣襟,轻轻晃动着:“你说嘛,我知道的,你到并州的时候才十岁,那会儿那个小姑娘还没出生呢?你怎么就想着跟他们结亲的?并州可没有什么姓任世家大族,你可不准骗我。” 小姑娘就是好骗,心里搁不住事儿,只要我不说话,她自己就能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不过长公主真的是贤良淑德,以她的身份和才德肯定不会去当一个妒妇的,但是我的后宫里会有什么样的女子,又为什么我这个英明神武的夫君会找这样的女子,她肯定很是好奇。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貂婵将来会有多么美貌,于是我又把当年的事跟她说了一遍。尤其是那个我杜撰出来老神仙,让我描绘得似模似样,说得我自己都快信了,再看看我可爱的小公主,那眼睛里早就露出了崇拜的目光。 “真的有神仙啊!父皇想了那么久都没见过,近在咫尺的,却让你见到了,你真是有福气啊。可惜我没见过。不过只要夫君你见过了,也就相当于我见过了。”说着小公主完全蜕变成了小姑娘,慵懒的靠在我的胸前,一只小手抓着我的手,眼睛里全是幸福。 我低头亲了一下长公主粉嫩的小耳朵:“咱们青州虽然没有神仙,但是我知道几个神仙,或者接近神仙的人,你想不想见见?” 公主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期待的目光:“真的吗?” 我捏了捏她的小手,刮了一下她可爱的小鼻子:“真的。” “琅邪宫知道吧?那里有个老方士叫于吉,是襄楷大师的师傅。你想想,襄楷大师都七老八十的人了,他的师傅得有多大岁数啊,那绝对是个得道的老神仙。琅邪宫离的又不远,改天我带你去看看他。”我笑着对我的小公主说。 长公主虽然贵为公主,可毕竟还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听了我的话立刻从我的怀里蹦了起来:“我要见老神仙喽。” 我也蛮高兴的,不过我不得不打击她一下:“现在不行,等我处理完公务,再带你去,好吗?” 长公主听了我的话虽然有点儿失落,但毕竟还是有盼头的,所以眼睛里还是期待的目光更多一些:“那你可得答应我,尽快啊。” 我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口:“那是当然。我的公主大人有命,我哪敢不从啊。” 虽然我和公主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她对我这么亲昵的动作还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看她现在的样子绝对是动情了。好在现在的社会和后世有点不同,我抱起公主就直奔卧榻。 收拾好了衣冠,我来到客厅,首先让曹莺和公主见了下面。虽然刚才她们已经见过了,但是那毕竟是非正式的见面,现在才算是正式的,汉朝的礼法还真繁琐。车师公主当然也得见一见,毕竟她马上也要进这个家门了,如果不见见大妇,那是不行的。现在得让长公主把家里的规矩说清楚,省得将来麻烦。 家事处理得差不多了。对了还有一件,张辽和貂婵我还没见呢。我赶紧命从人把这两位也请了过来。 张辽跟我同岁,比我稍小一点儿,长的白白净净的,除了稍显瘦削以外,整体感觉还是蛮精悍的。这可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张辽,没想到改变这么大:“阿辽,才几年不见,长得这么壮了。” ps:古人一般称呼成年人的字,而没有字之前,称呼起来,一般是在名的前面加上阿字予以称呼。所以张辽就是阿辽,高顺就是阿顺。曹操的小名是阿瞒,但是张辽高顺的小名,船没查到。 现在的张辽还有些虎头虎脑的:“这也叫壮实,我觉得还是瘦了点儿,倒是大人您比过去有风采多了。” 我向张辽敬酒:“来,喝喝我从洛阳带回来的御酒。这可是好东西,专门供应宫里的,跟外边的可不一样。要不是我有这驸马的身份,连我都喝不到这么好的酒。” 张辽端起酒碗,一饮而尽,竖起大拇指说:“果然是好酒,比马**强多了,要是天天能喝上这玩意儿,也不枉我前来投奔大人您啊。” 第二百零四章 故去 我吓了一跳,虽然我曾经想过招揽张辽,可是没想到他会自己找上门来:“你怎么想起来投靠我了?大叔不会介意吧?” 张辽倒是挺自觉的,自己又斟了一碗,冲着我举了举手里的酒:“没关系,家里的生意有老大忙呢,我平时就不管事,而且我更喜欢行军打仗。所以老爷子肯定不在乎,说不定还得谢谢您呢?” 张辽的大哥叫张汛,绝对是个做生意的好材料。这两年我们家跟张家的马匹生意,好多都是通过张汛做的。他父亲好像开始退居二线了,着意的磨炼张汛,看样子是打算培养他当接班人了。 ps:文帝即王位(220年,曹丕继位),转前将军。魏书曰:王赐辽帛千匹,谷万斛。分封兄汎(汎通汛)及一子列侯。《三国志。魏书十七张乐于张徐传第十七》 我笑了笑看着张辽:“你小子是不是想当甩手掌柜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你大哥,自己一个人去逍遥啊?” 张辽也冲着我一乐:“也对,也不对。我自认没有做生意的天分,与其让我去养马卖马,还不如让我到战场上去征杀呢。我的武艺虽然不能算最好的,但是在马邑已经没什么人能打得过我了,所以我就到您这里来了,看看能不能搏个出身。” 我知道他的武艺不弱,尤其是马术,绝对精湛,但是现在他还是个愣头青,必须得打压打压:“嗯,不错。看的出来,你现在应该算是个当武将的材料了,但是你对兵书战策懂得多少?排兵布阵又能知道几何?光凭武艺高强是不行的,不说别的,凭你现在的这身功夫,在我手下随便就能找出十个八个比你强的来。” “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你是不是也想混个候爷啊?”我那眼睛盯着张辽说。 张辽看着我点了点头。我接着说:“但是,我不打算一上来就让你当太大的官,我希望你能凭着你自己的实力冲上来,你觉得怎么样?” 张辽还真懂事:“这样也好,凭着关系进来,一下子就当大官,底下的士卒会不服的。要是凭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闯上来,不仅能学到更多的东西,还能得到大家的承认,以后带兵也能更得心应手。” 我看了看张辽,竖起了大拇指:“好,有志气,而且你很聪明,居然一下就猜到了我为什么让你从底下干起了。” 张辽憨憨的一笑:“实际上我这次出来真的是想当兵打仗。并州新来的那个刺史丁原,想让我去州里当兵马从事。但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人,他太狡猾了,总喜欢利用人。他之所以给我封官许愿,并不是看上了我的武艺,最主要的还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马场,想通过我白拿马场里的马。这种人我最看不起了,实在不想在他那里干。” “到您这里来当兵就没有这些顾虑,本来您就是我们家的老客户了,经常照顾我们家的生意。所以您根本就不会利用我,也没有必要利用我。而且跟着您打仗我心里有谱,您到现在好像还没打过败仗呢吧?每次打仗手下死伤的人也不多,要不老爷子也不会放心我过来。” 我哈哈大笑:“你小子真的很聪明,看来把你放得太低了也不行,我准备给你个屯长的位置,一千人的马队你带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张辽实在是大喜过望。说实话,这也就是在青州,属于特殊地区,受皇家照顾。拿到并州去,虽然是官阶更高的兵马从事,也带不了一千兵马,何况还是骑兵,那位置就更高了。 我突然想起来在一边默默吃菜的小丫头貂婵了:“她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了?我不是让她父亲等她长大点儿了,再带她到徐州来找我的吗?” 张辽谦然地对我一笑:“他父亲故去了。” 小丫头好像听明白我们在说她了,冲着我一笑:“爸爸和妈妈都升天了。” 我怜惜的拍了拍小家伙的头:“吃饱了吗?” 小家伙高兴地说:“吃饱了,这里的饭真好吃。” 我想要具体问问张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又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冲着公主使了个眼色:“大哥哥这里还有好多更好吃的点心和水果,那个姐姐会带你去吃的。” 小家伙好像明白我们要说什么,很顺从的跟着长公主走了,还故意的装作蹦蹦跳跳的样子,仿佛很开心,但是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伤。 看到小丫头走了,我继续追问张辽:“到底怎么回事?这才几年啊,怎么好端端的会死了呢?” 张辽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您,他们才会死的。” 不会吧,怎么会是因为我呢?看到我我一脸惊讶的表情,张辽把貂婵父母去世的原因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说起来还真是我害了他们。 第二百零五章 庆功 也不能全赖我,实际上是貂蝉的父亲太过招摇了。在货币开始贬值的当时,我给貂婵父亲留下的金子真的是好大一笔钱,他的父亲居然利用这笔钱买了个羯胡族的女人当老婆,很快就有了小貂蝉。 那个时代的男子都以能娶外族女子为荣,但是一般都不是正妻,不过貂蝉的父亲不在乎这一套,有个异族老婆就是比别人牛。 羯胡族是匈奴的附庸种族,纯种的白人,随着匈奴的战败也迁徙进了大汉境内,汉末时期分布在并州,河内比较多。一般都是以汉人或者匈奴人的奴仆或奴隶的身分而存在,地位很低下,经常被卖来卖去的。受尽痛苦折磨的民族是会报复的,东晋时期的石赵就是由羯胡族人建立的国家,这帮苦大仇深的家伙居然歇斯底里到大肆屠杀汉人,甚至有的后人把这件事跟后来冉闵的‘杀胡令’混同起来,凭空创造创造出了‘杀汉令’,可见汉人对这件事情的痛恨程度。 他们把汉人等同于动物充当粮食,以‘两脚羊’的形式直接将汉人归为战略物资。这样的恶劣行为的下场就是招来汉人严酷的反报复。魏国皇帝冉闵的父亲本是石赵皇帝的养子,杀戮汉人很卖力,但是冉闵却趁着石赵内乱,篡夺了石赵皇帝的权力,并建立了魏国。同时下达了残忍的‘杀胡令’来报复羯胡人,让上百万羯胡人几乎被屠戮一空,顺带着倒霉的就是那些带有白人血统的种族,其中就有很多鲜卑族裔。拓跋鲜卑和慕容鲜卑为了生存,当然也为了更好的生存条件,跟冉闵打了一仗又一仗,终于把冉闵干掉了,但是各族战士和老百姓死了多少,简直就没法统计了。 娶外族女人做老婆有另外一个好处,生下来的孩子一般都是比较漂亮的,古书中称为美姿颜的很大一部分都是混血,美须髯的也有很多是这样的人物。貂蝉的父亲娶了这么一个羯胡族女子,本来就已经很让人嫉妒了,还到处宣传他的未来女婿是谁。 我当时在大汉已经小有名气了,毕竟‘天下第一神童’的名声在外,尤其是在鸡鹿塞打的那一仗还是给并州人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成了智勇双全的代表人物。但是随着黄巾起义的开始,我的形象在老百姓里开始转变,从民族英雄变成了朝廷的刽子手。 张燕的‘黑山军’是一帮打着朝廷旗号的山贼,实际上他们就是朝廷说的黄巾余孽,当然对我这黄巾军的头号敌人极其痛恨了。 他们四处劫掠,人数超过百万,并州当然也在他们的抢劫范围之内。不知道是谁向他们报告了我和貂蝉的关系,黑山军惹不起我,但是小小的貂蝉父母却是能轻松搞定的。于是一帮人下山洗劫的时候,顺道把这对夫妻杀掉了,罪名就是跟我这个刽子手结亲。不过这帮人也挺倒霉的,正好碰上了张汛的马队,张辽也在其中,把这帮人杀了个人仰马翻,就下了幼小的貂蝉。 张辽把这件事搞清楚以后,就把小貂蝉收留了起来,这次听到我回青州的消息,正好顺路把她带了回来。 我和张辽又聊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青州刺史府衙张灯结彩,举办这次出征的庆功大宴,一个个的青州官员都吃了个脑满肠肥,花了我海量的一笔银子。要不是出公款,我还真有点儿肉疼。 随后而来的还有各种宴席,我到处吃大户,日子过得也蛮轻松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半个月,趁着这个机会,我们还举办了几场婚礼。我和车师公主以及日律推演女儿的婚礼早就在议事日程上了,这次干脆一起办了。不过日率推演的女儿就不像车师公主那么好命了,由于她的身分是俘虏,所以只能当妾。 赵云可能是最高兴的,一场婚礼娶两个老婆,还是姐妹花。九吾龙倒也看得开,只是用酒把这个妹夫灌倒了事。最不开心的反而是那个虐待李文侯的秦人灌伊,据说他在潭州的时候就看上了九吾龙的妹妹,要不是因为被海风刮到青州来了,早就向九吾龙提亲了。不过怀念初恋情人的下场也是很惨的,那个把他救起来的渔家女现在是他的正牌夫人,据说虽然貌美,但也极其勇悍,竟然在酒桌上就拧了灌伊的耳朵。而灌伊好像十分惧内,居然甘之如饴,一幅逆来顺受的样子。不仅不敢反抗,还一个劲的赔笑,惹得酒客们纷纷大笑。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张辽也很快跟这些人打成了一团,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的武艺确实不错,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我把所有的武将文臣召集到一起开会:“这半个月大家都很高兴嘛,看得出来,一些人的体重已经长了不少。” 这些人哈哈大笑,彼此开始讨论对方的体形变化。我做了个让大家肃静的手势:“该玩的已经玩过了,该吃的也已经吃过了,现在要准备正事了。我准备做一个五年计划,咱们在这个五年内尽量的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 贾诩现在已经改口称我主公了:“主公啊!您有什么具体目标吗?” 底下的人也都看着我,我把头一扬:“五年内我们要拿下倭国。” 第二百零六章 倭国 “倭国!”底下一大堆人全都乱了起来。 虽然大部分人知道有这个倭国,但是总共也没几个去过的,这里面真正去过倭国得只有九吾龙兄妹和灌伊。其他的人对这块地方是只闻其名,根本就毫无认知。 就连沮授这样的牛人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主公啊!这个倭国我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听说它是个海外蛮夷之国,根本就是一片穷乡僻壤,您要这么块地方干什么?” 底下持相同意见的人还有很多,只有贾诩,郭嘉和戏志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他们是琢磨出点儿味道,知道我这个人肯定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但是就是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冲底下摆了摆手:“大家先别急,这个我先不解释。我想先请乘云大哥(乘云是九吾龙的字)把倭国的情况讲一讲,让大家有个初步的认识。然后我再告诉大家,我为什么一定要打倭国。这可是个长远的计划,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很有利。放心吧,我的计划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乘云大哥你先给他们说说。” 九吾龙看了看大家:“倭国具体有多大,我也不知道,我们一般只劫掠他们靠近潭州的那个岛。岛上的东西倒是不少,但是他们的人口本就不多,居住还很分散,就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岛,起码有几十个部落。而且他们之间没有有效的联络方式,基本上是各家顾各家,所以他们根本就形成不了多大的抵抗力量,经常让我们抢走很多东西。” “最有意思的是这个国家真的蛮夷之地,几乎没有铁,连铜都很少,武器基本都是木制或竹制的。他们的兵器对于当时处在潭州的我们还有一定的威胁,但是对于强大的青州军来讲,简直是不值一提。这应该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其他的嘛,我知道的就不多了。”九吾龙顿了一下,突然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有句话我忘了说了。他们的个子都比较矮,基本都低于六尺,最高的估计也就刚到六尺。反正我从没见过他们有六尺高的。他们的女人可都长得不错,想想吧,你把一个不到五尺高的美丽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的感觉会是怎么样?那些美女简直就是赵飞燕再生啊!”说着九吾龙露出了非常淫荡的表情,吸着口水。幸亏他妹妹是女将,一般不参加这种会议,要不然估计就他这种表现肯定得跟他急。 ps:汉时征兵制对服役者的身体条件有明确规定:傅籍时,身体赢弱或有残疾者称为“罢癃”,只服劳役,不服兵役。傅籍的身高标准是六尺至六尺五寸以上,不足六尺者称为“小”,不得服兵役。 而日本人的身材矮小是出了名的,明朝时号称东海巨人的今川义元(1519-1560)身高刚刚够六尺,是当时日本的第一高度,相当于王莽时期的巨无霸。可见日本人的身高是多么悲惨。 前面的话没有引起多大反响,但是最后一句话的反响绝对热烈。尤其是武将,简直一个个都要蹦起来了,吕布这厮双手握拳,脸憋得通红,跟喝了酒的关羽好有一比。看样子如果我现在给他一条船的话,他敢一个人驾船出海,斩杀所有的倭国男子,睡遍所有的倭国女人。 说实在的,武将不喜欢美女的根本就没几个,尤其是这帮沙场征战的家伙,几乎没有不残忍的。而残忍的性格和对女性的征服欲加在一起就是对娇小女子的渴望,九吾龙的最后一句话立刻燃起了他们的冲冲斗志。看得出来,现在谁要敢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征服倭国,就是他们不共戴天的仇人,二话不说一定把他砍了。 文官里有这种嗜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他们不像武将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但是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武将的态度,所以就连那些本来持怀疑态度的人也不敢说什么了,那纯粹是找死。 我心里暗笑,暗中为九吾龙竖起了大拇指,说得实在是太好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们出兵的理由,如果堂堂大汉朝的青州大军出兵平灭倭国,就是为了抢夺倭国出产的娇小美女,这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 所以我开始阐述我的理由:“这次出兵西凉,我突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装备损坏的问题。大家不要觉得这是个小问题,装备一直是很浪费钱的,以前咱们的装备都是朝廷花钱置办的,连修理的费用都是朝廷出的,咱们只要出人就可以了。” “但是这次出兵西凉,朝廷干脆是以青州军的名义征调的我们,除了粮草以外,大部分的武器是我们自己带过去的。修理武器装备的人员和物资也是咱们从青州带过去的,朝廷只是补偿了咱们一些钱而已。所以,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得到韩遂,边章他们抢来的物资,咱们实际上是打了一场大败仗。” 第二百零七章 损耗 很多人都研究装备,制造装备,但是他们从没有考虑过或很少考虑过装备的损耗所带来的巨大财政负担。打仗就要有装备损耗,而且损耗程度非常的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冷兵器时代,一场战斗下来,装备的损坏率大概是百分之六十左右。 实际上想象一下也很容易理解,冷兵器时代的士兵主要是拿着木把的武器作战,这种东西能有多大的强度呢?损坏简直太正常了。就连大将也不能避免这样的问题,所以一般的大将除了有自己的长兵器之外,还有备用的短兵刃。但是士兵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不可能每个士兵都备着几把刀,几杆戟上战场,所以当他们的武器在战场上被敌人损毁之后,等待他们的基本上就是死亡。 我的士兵在装备损坏率上相对好一点,基本保持在百分之四十以下,这跟本身装备的好坏有关系,但最主要的是我们基本上打的都是胜仗,对装备无意中起到了保护作用。实际上就算是钢制武器一样损坏严重,最突出的就是兵刃对碰,几下就能让一口好刀变成废铁。就算不是武器之间的撞击,也一样有损毁严重的情况发生,最有名的就是长社之战,几十万颗头颅,消灭了几乎所有的钢刀。 但是这些还不是消耗最大的,真正的损耗巨头是弓箭兵,不说别的,箭支你就消耗不起。汉武帝时期,那位飞将军李广的孙子李陵之所以被抓住就是因为箭支消耗殆尽。知道他们带了多少东西吗?五千人带了二百万支箭,半个月后就弹尽粮绝了,最后不得不投降。二百万支箭,那得多少钱,就这么一下子就没了。 而且二百万支箭仅仅抵抗了半个月,参战的人数还只是五千人,想象一下动辄几十万大军对战的大场面吧,那经常是经年累月的大战役,那兵器的损耗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绝对比烧钱快多了。这也就是农民起义经常失败的原因,他们没钱,根本就打不起仗。 我用简短的语言,把我要表达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说白了就是战争太费钱,根本打不起。 他们中间有些人考虑过这问题,但大部分的人根本就没想过,尤其是那些武将,他们认为武器坏了换一把是天经地义的事,从没想到过打仗就是烧钱。 我的讲话引用了一些事实为依据,很多就是我们过去打仗中的一些数据,虽然不是很精确,但也足以震憾这些家伙们了。最后我总结性地说:“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总打胜仗了吧?那是我们拿钱堆出来的,原来出钱的是朝廷,我们烧钱无所谓,但是以后呢?我们要花自己的钱打仗的时候,我们还花得起吗?” 底下纷乱了一会儿,大家飞快的交流着意见。几个谋士更是反应迅速,郭嘉首先发言:“那我们要怎么办?” 作为我的副手,程昱在这种场合也不得不说出他的意见:“主公啊。有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我非常高兴,我知道程昱肯定发现了问题所在,毕竟财政问题现在主要是归他掌管:“你说吧。” 程昱捋着胡须说:“武器的损耗主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确实很耗钱。不光如此,打一场仗,粮草的消耗也很大。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消耗如此之大,为什么主公还要打仗,而且目标竟然是那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倭国。而且那地方是个穷乡僻壤的蛮夷之国,连有什么出产都不知道,这样的损耗不是更大吗?” 果然没让我失望,程昱看出了问题所在,我轻轻地敲了下桌子:“问的非常好。” “打仗虽然开销大,同时回报也是巨大的。” 我的一句话又引起了一阵骚动,我招了招手:“说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朝廷在剿灭黄巾军的时候是赚了钱了,还是亏了钱了?” 底下又是一阵骚动,有说赚了的,有说赔了的,我笑了笑:“如果朝廷能够保证十年之内,继续保有这些从黄巾军手中夺回来的土地的控制权,朝廷就赚了。如果保不住,朝廷就赔了。” “我来算一下笔账,你们看看。朝廷最主要的损失就是战乱时期的当地税收,以及战争期间损失掉的粮草和器械损耗,当然还有胜利后的士兵抚恤,将领升职后的封地和俸禄。” “但是你们看到朝廷的收益了吗?地方官吏把大批的粮草和钱财存进私库,这些东西是朝廷拿不到的,但是战争平息后,这些钱进了谁的府库里?” “不要告诉我是当地新任的官吏,是朝廷,这是战后战利品,理所当然地归了朝廷。当地的很多世家大族也被这些黄巾军杀掉了,那他们的土地和财宝归谁了?还是朝廷。另外朝廷还有一项非常好的财源,那些俘虏,有多少是被释放的?很多人变成了家奴,家奴也是需要人买的,朝廷从中又小赚了一笔。所以说朝廷在当时可能是赔了一点儿,但是赔得并不多。只要能够把这些战后得到的土地利用起来,朝廷是稳赚不赔的。” 第二百零八章 狼窝 程昱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算帐,惊讶之色溢于言表:“没想到主公居然如此精于计算,您要是去当商人,可能所有的店铺都要关张了。” 我笑着看了看程昱:“程先生,一看您就不懂商。‘独木难成林’啊,如果所有的店铺都关张了的话,我也就离关张不远了。” 我微微歉了下身子,换了个姿势:“不过我承认我要是个商人的话,一定会很优秀。好了,咱们先不谈这个,咱们还是谈谈倭国的事。” “通过我刚才的分析,大家应该已经明白装备损耗的问题,是个很大的问题。实在是太消耗钱粮了,要是在其他的州还好点,不过几万兵马,实际上消耗不了太多。但是看看我们青州的军队,弓弩兵三万人,刀盾兵两万人,长戟兵两万人,骑兵两万人,水军五万人,加起来将近十五万了,几乎顶得上三个州的总兵力。不说别的,光粮草装备每个人一年最少就得花费一万五千钱,这还是在不打仗的状态下,要是一旦开战,这笔钱会打着滚得往上翻。这是笔沉重的负担啊,单靠咱们青州的百姓养活起他们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那么,怎么办?”我看看众位谋士和武将。 戏志才疑惑的看了看我:“难道打倭国就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我严肃地看了看大家,非常坚定地说:“是的。” “也许你们大家还没明白我的打算,但这是个非常长远的计划。大家应该知道,我们现在之所以能撑下来,并不是靠着青州原有的财力,而是靠着糜家以及一些跟咱们关系非常好的世家大族在财力和物力上的支援才达到的,”我看了一眼鲁肃,然后用手指了指新近加入我们糜竺:“这位先生是糜家的下任族长,糜子仲先生。就是他,一直在大力的我们,同时他也获得了丰厚的回报,那些被吓跑的世家大族,留下来的土地,大部分都已经归到了他糜家的名下。”大家听到这话,嘿嘿的乐了起来。 “他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对钱财有着特殊的敏感,知道钱该怎么赚,什么时候赚,当然还有什么时候花。所以我会让他当程先生的另外一个副手,主要就是管理我们青州的财务,这也叫人尽其才吧。” 糜竺听到我的介绍就站起来给大家来了个罗圈揖,大家也都给他回了礼。现在的青州就这点好,因为我手下很多人都是寒门出身,但是能力却非常强,所以大家也就习惯了,不怎么看出身的。要是在其他的州府,以糜竺商人的出身,恐怕就没有这么多人给他好脸了。 我把身子直了起来:“大家看到糜先生就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了。对,我在这几年里就是要借助糜家的钱财。而且要借用很多,干什么?就是要打造我们的青州军了。” 我顿了一下:“但是借钱并不是一件好事,就算糜家再富有,也不能填满这个无底洞的。所以我们也要自己赚钱,而钱财的来路无非是两个,开源和节流。咱们先讲节流,大家想过怎么节省兵器的消耗吗?” 底下的人大都都摇了摇头,几个谋士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点----裁军,他们及时地向我传达了他们的意见。 我微笑着摇了摇手:“虽然很有道理,但你们的方法还是不对。你们的想法是错误的,这样做是饮鸩止渴,马上就是乱世了,裁军只会让我们的实力大大降低,安全得不到保障,其他的就不用说了。我告诉你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升武器的质量。如果我们每个士兵手里拿的都是优质的钢制武器,而且这些武器从头到脚都是钢制的,它们的损坏程度还会那么高吗?” 我没有看他们的反应,自己回答了:“绝对不会再有那么高的损坏率了,不仅不会有那么高的损坏率,而且是非常低。同时还能加大敌人武器的损坏程度,我们何乐而不为呢?” 我双手伏案看了看大家:“可是如果我们要把武器装备都更换成优质钢材制造的,需要很大的一笔钱,这钱咱们根本出不起,就算是把整个青州的家底和糜家的全部财产都搭进去也不够。那么,怎么办?咱们就只能一步一步来,就是一点儿,一点儿的换装,而且是非常有计划的。在此之前,咱们还要做几件事,首先就是你们说的裁军,但又有点不同于你们的做法,我的作法是在节流的同时开源,不仅不用裁军,还能给我们带来大笔财富。我们要做的就是屯田,屯矿还有屯盐。” 大家显然被我的新奇说法吸引住了:“屯田我就不多说了,以前不少人都干过,咱们要做的也差不多。只不过咱们要用的士兵都是相对来讲不那么精壮的,甚至有些是在战场上受过伤,有些残疾的老兵。精壮的士兵才是咱们真正的战斗力,而剩下的这些人,他们将改成种田和训练来回轮换的作息方式,只要保证基本的战斗力就可以了。屯矿当然也差不多,我们需要大批的矿石来炼钢铁,更换我们手里的装备,他们当然是最好的劳力。最后我们还要屯盐,这就是水军的任务了,我答应过乘云大哥教给他更好的晒盐方法,能晒出更多的盐来,看来现在到了我兑现的时候了。大量的盐,将成为我们的又一笔收入,肯定能让我们如虎添翼的。” 我笑得非常灿烂:“最后,就说到重点了,那就是开源。而开源的重中之重就是拿下倭国。为什么?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倭国的土地虽然贫瘠一些,但是那里有真正的宝贝,就是金矿,而且是比大汉所有的黄金还要多的金矿。” 我的一句话,起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底下当时就乱了。金矿是什么玩意儿,谁还不知道啊? 我又在这把火上又添了一勺油:“那里还有银矿,有非常多的银子。” 完了,场面已经彻底失控了,在财色的双重诱惑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我心里一颤,我怎么感觉进了狼窝。 第二百零九章 胖子 事情很顺利,在我把关于倭国的情况,以及进攻路线和进攻流程的安排阐述完之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只是细节上还需要讨论。至少现在大方向已经定了,就是五年内大力发展生产,扩建军工,以最快的速度更新军备,争取能够尽快地占领或出兵倭国。 现在我首先要干的就是提升青州的科技水平,将青州的科技水平拔高到一个新的高度,然后将科技转化为生产力和作战能力,这在将来的战争中会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过有的东西我现在可以不管,有的东西我现在必须得开始做了。比如我现在做的第一条就是把大戟兵中加入大量的枪兵,现在的戟已经不太适合步兵对战了,它的钩挂性能因为同样带有钩挂能力的新型盾牌而产生了下降,一旦被对方的盾牌咬住,戟兵就失去了作战能力,这可是非常致命的。所以枪兵混合戟兵的办法,才能更好的形成有效的打击。 别的兵种我就不打算改太多了,汉朝可没有什么知识产权,改多了,到时候就变成别人的了。技术被盗用在这个时代很正常,要是不盗用你的他们自己都会不好意思的,因为那只能证明他们的愚蠢。所以实在不能做太多的技术革新,否则就是等于自己给自己上眼药了,不过有些必要的东西还是要改的,改的就是那些别人不好学去的。 最主要的就是晒盐,这是早就答应要教给九吾龙大哥的绝技。实际上这东西是最没水准的,一般晒盐都是用海水,但是海水里的盐分浓度并不高,所以虽然面积大产量并不高。但是我教给他们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海边打卤水井,这是最好的办法,实际上现在中国大部分的盐也是在海边利用卤水提炼出来的。而且这东西,投入少,产出多,盐分浓度至少是海水的上百倍,只要找对了地方,多打上几口,那盐的产量就翻着翻的往上来。 糜家本身就是卖盐大户,自打我跟阎忠搞定联系以后,这青州的盐都能买到西凉去,银子海了去了。而海岸线最长的就是青州和徐州,所以我一点儿都不担心徐州的人这么做,毕竟徐州是老爹的地盘,他钱多了将来也是我的,不用担心。 说实在的,我这人哪门都知道点儿,那门都不精,所以很多东西现在发挥不出来,得到现场去研究。不过我上辈子真的知道一些地质矿产学,而且专门研究过中国的地质矿产分布,所以我倒是给青州人民做了几件好事,首先就是我在寿光到当利一线给他们找到了两座金矿。大量黄金的产出,再加上糜家提供的其他资金,青州的财政一直就没紧张过,这给我们的改造计划带来了非常大的好处,保证了我们的计划能够有条不紊的发展下去。 其次就是大力发展煤炭产业,这个时代的人取暖权都是用木炭,破坏环境不说,热效率还不高。这东西青州可不少,我和典杰为首的百工,在原有铁匠制作铁矿粉的工具上稍加改进,把它变成利用水力带动的冲压碾磨机器,制作了大量的煤粉,再勾对一部分粘土,在模具内把它制造成蜂窝煤,或者煤球。而铁匠们早就把我教给他们的铁皮炉子按照图纸作了出来,于是整个青州人民的取暖高水平得到了大幅提高。 当我把这件东西送进宫去之后,灵帝高兴得合不拢嘴,硬生生又给我加了五千户的食邑。随我派去上贡的官员回来的颁旨官告诉了我真正的原因。实际上原因很简单,由于天气的问题,到了冬天的时候,裸游宫就得停了。否则这些宫女全都得冻死,就算不冻死,哆哆嗦嗦的样子也不好看。而且不光是哆嗦,人一受寒皮肤就会缩紧,鸡皮疙瘩不说,还会发青,视觉效果也不好,会令灵帝觉得倒胃口的。为此灵帝曾经费了不少脑筋,但是一直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我的这个炉子竟然解决了这个让他最头痛的问题。说实话加我五千户的食邑都算少的,要不是因为不是我年纪太小,灵帝都想赐我个公当当。 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炉子竟然带给我这么大好处,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呢。不过来的这个颁旨官也确实够狠的,这个叫张胜,张杰克的家伙简直就是个要钱的机器。仗着他是张让的本家,借着颁旨加封的机会,居然从我这里卷走了一亿钱,刮得我实在肉疼。我又不敢明讲,只能在心里暗暗的骂这个无耻的要钱胖子,如果出生在我的那个年代,我一定把他剁了,趁着猪肉涨价的机会,应该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 第二百一十章 冶铁 赚钱的买卖不嫌多,但是花钱的东西现在可是太多了,钢材的改造现在就出了大问题。这个年代没有无缝钢管的制造工艺,纯钢制的枪杆又太重,会影响士兵的作战能力的,所以首先就得解决无缝钢管的问题。 本来无数人出了主意,但是具体实施起来都不是很理想,但是有个从雍州跑过来游学的小家伙倒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先是做了一根铜棍,再把铜棍放进事先做好的特制模具里,灌上铁水。等温度降下来,里面就变成了铜铁棍了。然后加热这根铁棍,因为铜比铁的熔点要低,自然会变成铜水流出来,于是剩下的就是一根铁管子了。 不过这个方法虽然好,但是也有它的弊病,铜本身就很贵,而且熔点也不低。所以我又把这个方法给改进了一下,用锡代替铜,效果果然好多了,至少省钱多了。 在省钱的同时我又发现了个宝,这个小家伙居然就是马均,那个连诸葛亮的连弩都能改进的家伙。他是大儒马融的同族,是我挂名老师马日磾的孙子辈,小小年纪就喜欢到处乱跑,这下跑到我这里肯定不会让他再跑掉,踏踏实实地给我呆在这里吧,我可有一大堆的科研项目等着你的小脑瓜来研究呢。 一个技术问题解决了一样,但是更大的技术难题还在等着我们,那就是怎么样提高钢的产量和钢的质量。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我上辈子只是个学中医的,对炼钢根本是一知半解,谁能想得到我会来到这个地方啊!早知道我就学炼钢了,但是现在学肯定是赶不上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现有技术的基础上挖潜。 挖潜也得有懂技术的人才,所以第一件事不是挖潜,而是挖墙脚。荥阳冶铁作坊是整个司隶最大的冶铁作坊之一,这里有我最想要的一个东西----高炉。 ps:古荥镇冶铁遗址:20世纪60~70年代发掘。年代约当西汉中晚期至东汉。 通过糜家的关系,我把制作高炉所需的人才都找齐了。按照荥阳的高炉我们复制了一个,发现效果还不错,每天能够生产铁将近一吨。而每生产一吨生铁,大概需消耗铁矿石两吨,石灰石一百多公斤,木炭七吨左右。这在两千年前是绝对是很杰出的技术成就了。 而且通过建高炉,我们又开始不断改进技术,现在我们可不使用木炭了,我们现在用的可是煤,比木炭可好多了。炉火的温度也更高,所以通过不断的改进,高炉越做越大,出炉的钢材质量也越来越好,而费用反而在下降。 在改造高炉的同时,我们的工艺也在改进。要知道很多人都把灌港和炒刚吹得神乎其神,实际上在东汉时期,很多铁匠都懂得至少一种锻造方法。之所以后来这些技术失传了,主要是战争带来的灾祸,铁匠一般都比较强壮,所以很多人都被抓去当兵了,导致大部分的铁匠都死在了战争中,从而使很多精妙的技艺从此消失。现在我们一说起来,反而觉得当时能够有这样的工艺就不错了,实际上这些东西很普通,只是在当时不受重视罢了。 到了最后,很多铁匠无法忍受这种痛苦,甚至飘洋过海,跑到了现在的日本朝鲜。再加上五胡乱华的破坏,导致中国的冶铁水平大步后退,到了东晋甚至跌落到技术水平不如秦汉的尴尬局面。 ps:文献上关于炒钢的记载最早见于东汉《太平经》卷七十二,书中说:“使工师击治石,求其铁,烧冶之,使成水,乃后使良工万锻之,乃成莫邪耶。”这“水”应指生铁水。“万锻”应指生铁脱碳成钢后的反覆锻打。 灌钢技术发明于东汉晚期,王粲的《刀铭》说:“相时阴阳,制兹利兵;和诸色剂,考诸浊清。灌襞已数,质象已呈。”这里讲的是制作刀剑的情况,“灌襞已数”说的就是制灌钢的方法。“襞”指多层积迭起来的熟铁料,“灌”指把生铁水灌到熟铁料上,“已数”是多次的意思。 所以在建起高炉的同时,我们又开始了工艺上的追求,追求炒刚和灌港的机械化,使得工作效率进一步提升。 而且我还统一了模具的大小,尽量做到武器部件可以互换的地步,这对我们将来减少武器消耗也是非常重要的。 一系列的改革创新累得我半死,不过最令我满意的是我们竟然没有亏钱,整个青州的经济运转依然强劲,没有一点儿衰退的样子。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我都可以不打倭国了,没有倭国的金银,我的青州照样可以发展得好好的。但是现在这些文臣武将每个人都憋足了劲想打倭国呢,如果我敢说不打,估计他们能一起冲上来把我这个主公废了。 不过我自己也说服不了自己放弃攻打倭国,不要说后世那惨痛的记忆,就是现在,我还有更深层的计划没跟我的文臣武将们说呢,为了这个,我也不能放过这些鬼子的祖先。 第二百一十一章 编外 说实话,我觉得老天一直在帮我。确实也是这样,水军的屯盐部队在打卤水井的过程中居然打出了猛火油。猛火油就是石油,记载中是产于北地,现在青州居然也产猛火油了,这不得不说是件大好事。 可是我实在对裂解石油知道得太少,唯一知道的就是可以用蒸馏的办法获得你想需要的石油衍生物。但是我一没有添加剂,二没有温度计,而蒸馏的温度有的时候甚至要高达七八百度,这就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爆炸。由于危险性太大,而且我还没活够,所以我只好把探索蒸馏的任务交给底下这帮人去玩,看看他们的能力到底有多高。 火烧屁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终于可以闲下来了。但是你想闲下来是不可能的,因为位置不一样,如果我想当个碌碌无为的人也就罢了,但是偏偏我选择的是一条极为辛苦的路,所以我还得接着努力,只是不需要像头几个月那样拼命搞研究了而已。 对于这一点我的几位夫人还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几个女人老呆在一起无所事事,会很无聊的。我现在终于可以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们,这对她们来讲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了。人家都说女人唠叨,确实是这样,你老不陪着她们,她们不唠叨你才怪。不管受教育程度的深浅,唠叨的程度几乎都一样。所以我必须得给她们找点儿事情干,省得我被她们烦死。要是没被研究累死,却死在老婆们的嘴下可是有点儿太不值了。 但是我也不能老陪着她们吧,要是这样下去我的事还干不干了,所以我必须得找些东西来转移他们的视线。这样还能起到另外一个作用,保证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些娘子军们不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还能总念着我的好,我可不想戴上顶绿帽子。 于是几样东西跃然于我的眼前。首先就是麻将,这东西绝对有娱乐性。它的起源虽然比较早,能够追溯到殷商时期去,但是一直到汉代还跟棋子一样,像下棋一样玩。而且没多少张数,打起来不过瘾。 我设计好图纸,找来木工师傅,让他们照着我设计出来的东西赶紧打造两幅麻将,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太轻松了。但是我忘了一点,汉代没有大方桌,几乎都是长条形的桌案,人几乎都是跪坐或者盘坐的,所以我不得不又找人来造桌椅。 不过在木匠们制作好桌椅之前,我还得找麻将的替代品。这简直太好找了,扑克牌就是现成的替代品。这东西不仅好做,而且图形简单,玩法多样,对于新学这种游戏的人来讲具有很大的吸引力,而且很多人都是越玩越爱玩,一定能稳住我的几位老婆的。 我发动几个老婆开始制作扑克牌,说白了最主要的原料就是把几张纸捻起来,使它们形成一定的厚度。要不拿在手里软塌塌的,就没什么感觉了。剩下的就是画牌和制订游戏规则,这都很简单,轻松搞定。 一天以后,几个老婆已经坐在桌案前面开始打牌了,那专注的神态实在是很有诱惑力的。我不时借解释规则的机会四处占便宜,她们也都乐意我这么做,还不时趁机赖在我身上撒娇。对她们来讲我这个老公绝对是合格的,不仅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而且还这么关心她们,这么会体贴人。为她们枯燥的生活带来了这么大的乐趣,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更何况我还是朝廷要员,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呢。 就在我得意洋洋的教会了几个老婆扑克牌的基本玩法争上游和5,10,k的时候又有一个喜讯传来,桌椅全都按照我的设计要求做好了。 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这些木匠的水平,居然这么快的就把桌椅也给我做了出来,这东西可是以前没有的,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专业水平。于是我可以开始我传授麻将的大计了。麻将是用木头做的,背后贴的是竹面,刻出来的地方都上了漆,经过打磨之后手感非常的爽。 几个老婆还没有从扑克的魅力中走出来,很快又都迷上了麻将。看来现在我的后宫可以安静一些了,至少以后唠叨可以少听不少。在家里我也能找点自己想干的事做了,就算打麻将,打牌也有人陪了,不会面对只有我一个人会打,没人陪着的尴尬局面了。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我被编外了,四个老婆正好是一圈,这里面没有我的位置。 第二百一十二章 农业 看来我天生就不是个能沉寂下来的人,根本就闲不下来,一闲下来脑子里就会蹦出一些歪主意。这不,我看着枣祗又来气了,不是说我看到他屯田取得了成绩来气,而是觉得花样不够。我这个人好吃,好多现代能吃到的东西在古代是吃不到的,这让我十分郁闷,所以我交给枣祗的一大任务就是赶紧去搜集各种植物种子,我要找到更好的蔬菜和粮食种子,提高粮食产量和蔬菜的多样性,彻底改善青州老百姓的生活水平。 枣祗看着我的样子跟看到白痴没什么区别,现在的老百姓能不能吃饱还是个问题,我居然为了蔬菜让他和他的手下到处奔波。所以他立即向我提出抗议:“主公,您要是觉得没事干也不要来折腾我好吗?我的事情挺多的,这些东西能起多大用呢?” 看来我真得教育教育这家伙不可:“我的枣大人,你觉得现在粮食的产量如何?” 枣祗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认为我问的这个问题更白痴:“还算不错吧。咱们现在的粮食产量比冀州都要强些。” 我笑了笑:“咱们人多地多,自然要比冀州产的粮食多了,要是这样都赶不上冀州,你这个屯田校尉就该解职了。” 枣祗听了我的话吓了一跳,看了看我这个应该没接触过多少土地的刺史,不知道我会发表什么高论。我笑嘻嘻的说:“知道吗?我的枣大人,咱们虽然总的产量不低,但是每亩地的产量并不高。这跟什么有关系呢?跟种子,跟种子的品种有关,你不能说种麦子的产量会比种稻谷的产量更高吧?” 枣祗以为我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所以他立即反击:“可是青州不适合种植稻谷,稻谷都是在荆,扬两地种植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事实,我接着跟枣祗商谈:“实际上你可以试一试的,并不是只有荆,扬等地才可以种植稻谷的,北方也一样可以。只是收获的少一点儿罢了,但绝对还是要比麦子的产量高的。不信,你可以专门找一些不同的稻种来试一试,应该有可以的。保留最适合青州种植的稻种发给老百姓,让他们种植,这样我们可以在冬天的时候种小麦,等春天收割了小麦之后,我们还能种一季稻子,老百姓的日子就好过多了。你觉得呢?” 这些后世的经验,枣祗是没有的,他只见过种两季粮食的,但那绝对不是稻子,他从没想过夏天在青州种稻子的问题,我的话完全打破了他的习惯思维。让他觉得我的提议很新鲜,而且绝对值得一试。 我趁热打铁:“你知道吗?人的饭量还跟肚子里的存油多少有关。俗话说‘肚子里有油,不知饿。肚子里没油,吃不饱。’,所以咱们不能光种粮食,也得多种点蔬菜,炒菜的时候多放点儿油,这人肚子里有油了,不就吃得也少了吗?这样还能节约不少粮食呢。” “所以咱们不光要扩大蔬菜的种植面积,还要扩大油菜的种植面积,在们需要更多的菜油。” 枣祗惊讶的看着我:“没想到主公对务农也有一定的心得啊!” 我笑了笑:“这还算什么,我知道在交州有种东西叫甘蔗,可以制糖,可惜咱们离那里太远,所以没办法利用。这东西在青州可长不好,所以只能干看着,等将来有了机会再说。还有一种东西也对咱们很有用,叫棉花,用它织出来的东西防寒吸水效果都比咱们的麻要好,不过那东西的产地根本不在大汉,在比西域更远的地方,所以我们现在还没办法弄到。寒瓜这东西咱们已经有了,它能避暑降温,又清甜爽口,绝对是个好东西,不过现在能吃到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圣上他们吃,我不过能够趁机吃上几块而已。但是我偷偷留了点儿种子,将来咱们青州的老百姓有口福了。还有很多咱们不知道的有用的东西,我就是希望你能帮我把它们找出来,对将来青州的老百姓会有帮助的。” 至于冬天没有菜的问题,我教给了他杂交种植出大白菜的方法。一项一项的建议听得枣祗眼睛真得大大的,实在想不明白我这个从来没下过地的刺史,那里来的这么多丰富的农业知识,心中只剩下了对我深深的佩服。 枣祗接受了我的建议去发展农业了。打发走了他,我手头的事又没有了,那么现在我该去干什么呢? ps:甘蔗的起源有三说,一是起源于印度,二是起源于南太平洋新几内亚,三是起源于中国。中国是世界上古老的植蔗国之一。甘蔗栽培具有悠久的历史,早在公元前四世纪,我国就有种植甘蔗的历史记载,至唐朝大历年间已有制冰糖的记载。近年来,许多研究表明,甘蔗有几个起源中心,而中国则是其中之一。 棉花原产南美洲和印度。宋代以后,棉花分三路传入我国:第一路从东南亚传入我国海南岛和两广;第二路从印度经缅甸传入我国云南;第三路从中亚传入我国新疆和河西走廊。 中国在秦汉时期就已经有西瓜了,当时叫寒瓜。 农学家对大白菜深入研究的结论是:它是由南方的小白菜和北方的芜菁天然杂交演化而来的。蔬菜专家对这两种蔬菜进行人工杂交的结果,也佐证了大白菜是小白菜和芜菁杂交的产物。芜菁:就是我们常吃得芥菜,也叫辣辣根。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再征 正当我闲的无聊的时候,老头陈寔去世了。这个给我赐字的长者去世了,这让我不得不去一趟颖川参加他的葬礼,以表达我的悲痛。 实际上这是个非常好的事,正好可以过去挖人,于是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一大帮颖川人去给老先生奔丧。本来我想绕开洛阳的,但是上天一点机会都没给我,朝廷得到报告说韩遂又从乌孙回来了,这回他拉着王国一起造反,继续开始煽动各族叛乱。 虽然这次的情况没那么严重,只有几万人,但那个胆小的凉州刺史梁鹄却已经吓破了胆,因为拱卫凉州的几万军队几乎没剩下几个了,他根本就不敢跟韩遂硬拼。所以现在的他正在那里跟韩遂的代表积极会谈呢,希望能够和平解决。不过这也就是他一厢情愿,韩遂可不答应,所以韩遂的气势很猛,现在是一边谈判,一边攻城略地,梁鹄根本拿他没办法。 不过有一点,就是韩遂根本没敢动车师前部,所以我心里马上就有底了,韩遂怕我。 于是我当即上书一封,建议让马腾回西凉镇守,绝对可以遏制韩遂的进攻,灵帝居然召准了。我得到消息马上给马腾去了一封信,告诉他,我知道他和韩遂是兄弟,让他代为转达我的意思给韩遂。只要韩遂他闹得不是太凶就行,别把我又牵扯进来。另外有几个人如阎忠,傅燮等人绝对不许韩遂动,否则我会再去凉州一趟,如果我再去凉州,我非打得他一兵一卒都不剩,让他连乌孙都跑不过去。 我们一行人继续前往颖川。可惜啊,虽然我觉得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没赶上。陈寔的葬礼已经过去了,只能去凭吊一下。我再次到各家各户去串串,希望能拉点儿人回青州,没想到这回我已经恶名在外,世家大族里的人都不敢来了,估计是怕我再玩一把利用瘟疫驱逐大户的把戏。 算了,虽然回来一趟没什么收获,但是咱们也算尽心尽力了,至少对得起陈寔老爷子。 回到青州的时候已经要入冬了。去年因为我带兵去打西凉的韩遂,所以整修堤坝,开垦农田水利的事情是程昱他们带着青州的老百姓做的。但是今年我回来了,正好手头上的事情又不多,所以就由我带着一帮农闲的老百姓出来修筑黄河的堤坝。 如果我没有记错,明年可是有一场大水的,这黄河的堤坝筑的好坏,直接影响到明年青州的收成,和老百姓的身家性命,所以对这件事我不得不重视起来。 由于煤炭的开发,和炼钢工艺的发展,青州现在的情况比往年也好得多。至少青州的府库比往年有钱了,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我本来以为这军事装备换下来还不得把青州弄垮了啊,现在倒好,不仅不亏,还赚钱了。再加上今年青州的粮食丰收了,所以现在趁着农闲,我才敢征调这么多的农夫上堤,反正不愁吃喝。 大堤的建设速度很快,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整个平原郡,乐安郡境内的黄河堤坝都加高加厚了。 正在我洋洋得意的时候朝廷又传旨让我出兵了。不过这次的出兵绝对是在我的意料之中的,而且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兵发辽西。 丘力居是个十分奸诈的人,他是辽西乌桓大人。这个家伙绝对的欺软怕硬,上次韩遂叛乱,他接受了朝廷的征召,派了三千兵马助阵。但他一看是当时身为薊令的公孙瓒带队就非常不满意,因为公孙瓒对待异族的态度非常不好,动不动就攻杀乌桓人,可是偏偏又谁都打不过他,所以见到公孙瓒的乌桓人都不想给他卖命。 而且当丘力居进入汉朝内地以后,汉朝的没落也被他看在了眼里。当他听说了东汉内部的乱相之后,他果断的决定,让这些乌桓士兵分期分批地溜走。等公孙瓒兵进薊中的时候才发现,这些乌桓兵基本上已经跑光了。 这让公孙瓒非常的恼火,去前线杀敌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就拿这帮乌桓人撒气,乌桓人为此死了不少。 而渔阳人张纯本是常山太守,他才是真正想当这个带领乌桓人去打西凉的人呢。可是他的请战表递了上去,朝廷却没准,反而选择的是他最讨厌的公孙瓒,这让张纯很生气。就跟同郡原来当过泰山太守的好朋友张举发牢骚,而张举正好想造反,于是劝张纯联合乌桓人自立为王。张纯觉得张举的话很有道理,于是他们加上丘力居一起起兵造反,而且是速战速决,竟然在一开始就取得了重大的胜利。 朝廷得到报告当然头疼不已,于是灵帝又想起了我这个女婿。一道旨意发来,让我继续的带兵出征,平灭叛乱,挽回朝廷的颜面。 ps:张纯忿不得将,乃与同郡故泰山太守张举及乌桓大人丘力居等连盟,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众至十馀万,屯肥如。举称天子,纯称弥天将军、安定王,移收州郡,云举当代汉,告天子避位,敕公卿奉迎。《资治通鉴●卷第五十八》 第二百一十四章 小胜 乌桓者,本东胡也。汉初,匈奴冒顿灭其国,余类保乌桓山,因以为号焉。俗善骑射,弋猎禽兽为事。随水草放牧,居无常处。以穹庐为舍,东开向日。食肉饮酪,以毛毳为衣。贵少而贱老,其性悍塞。怒则杀父兄,而终不害其母,以母有族类,父兄无相仇报敌也。有勇健能理决斗讼者,推为大人,无世业相继。邑落各有小帅,数百千落自为一部。大人有所召呼,时刻木为信,虽无文字,而部众不敢违犯。 灵帝初,乌桓大人上谷有难楼者,众九千余落,辽西有丘力居者,众五千余落,皆自称王;又辽东苏仆延,众千余落,自称峭王;右北平乌延,众人百余落,自称汗鲁王;并勇健而多计策。中平四年,前中山太守张纯畔,入丘力居众中,自号弥天安定王,遂为诸郡乌桓元帅,寇掠青、徐、幽、冀四州。《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 由此可知这帮乌桓人实际上还处在母系社会呢,对于我们来讲,这就是一帮野蛮人,绝对的不开化。但是有一点值得我们注意,就是这帮家伙居然也会打铁,估计是跟汉人处的时间长了,学来的,甚至是劫掠了汉人的工匠偷师的。 这要是在以前,我们可能在武器上的优势就不大了,但是现在,明显我们比他们强,有什么可怕的。而且乌桓人虽然人口也不少,但真正能征惯战的人数也不是很多,所以每次上阵出动上万人的时候都很少。这点儿兵力对我们来讲简直不算什么,光骑兵我们就有两万多人呢,而且个个骁勇。 不过乌桓人好像对这一点知道得不是太清楚,他们以为汉人柔弱可欺,除了公孙瓒谁都好欺负呢。而可怜的公孙瓒这会儿被张纯和张举给拖住了,在那里打幽州保卫战呢,所以这帮乌桓人竟然利用战场的缝隙,跑到大汉的内部来劫掠。尤其是那个可恶的丘力居,他干脆自己带队一直打到青州来了,沿途灭了不少的村镇。劫掠了不知道多少的财物,杀了不知道多少人,还抢了不少的妇女,犯下了无数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过最不可让恕的罪行是他居然打到我青州门口来了。他们虽然速度快,但是我的消息也不慢。这家伙居然绕过南皮,袭击了东光,估计马上就要到我的西昌平了。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摆明了就是不给我面子,既然你是乌桓族的首领,我非得让你好看不可。 守备平原郡的是平原相荀彧,西昌平虽然不大,那也是荀彧的管辖范围啊,所以荀彧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应。他手下的兵并不多,只有区区五千人马。而且是郡兵,其中大半属于屯田兵,所以战斗力不是很强。 但是丘力居也没有多少人马,居然只有三千人,这让荀彧得住了机会,居然利用步骑配合,半夜里偷袭了乌桓人的大营。 虽然没什么特别牛的猛将,整个战役完成的还是很成功的,乌桓人被打得大败。实际上原因很简单,这帮乌桓笨蛋根当初的黄巾军大首领波才犯了同样一个错误,把营寨扎在了草地上,让荀彧轻松的給烧了。实际上还真不能赖这帮乌桓人蠢,因为这是他们的习惯,马匹得吃草,扎营一定要在草多的地方。 但是他们那里知道汉人打仗是不喜欢拼人的,喜欢的是拼战争头脑。尤其是我手下这帮家伙,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他们打仗,能一个人都不死才好呢,丘力居这回可是碰到石头上了。 尤其现在还是大冬天的,那草全是干的,烧起来能不旺吗?烧得丘力居的人马鬼哭神嚎的,我们的部队随后再一掩杀,根本就溃不成军了。据一个追出去很远的士卒回报,有一个穿着明显不同于周围乌桓战士的人,严重怀疑使丘力居,不过已经逃跑了。但是形象极其狼狈,半边胡子已经不见了,脸上还能看见被火烧出来的大泡。这个消息虽然不是太好,但也足以让荀彧兴奋了,至少对方的主帅受伤了,这就是份不小的军功。 吕布和赵云带队,军师郭嘉,两万骑兵已经飞快地赶来了,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个可爱的丘力居在扔下两千多具乌桓人的尸体,和几乎所有劫掠来的人口物资之后逃之夭夭了,这让这些奔了命跑来的骑兵们非常郁闷。 吕布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扫战场,吕布当然是非常生气了,但是郭嘉一点儿气都没有:“奉先兄,我告诉你慢着点儿,慢着点儿,根本就不用担心文若,你还不相信,现在怎么样,帮人擦屁股的感觉如何?” 吕布气得直瞪眼,可郭嘉就是笑嘻嘻的看着他,一点儿都不害怕。 取得这么点儿小小的胜利对我而言是绝对不够的,尤其是这场仗是被人欺负到门上来才打的,这是绝对不能容忍的。所以我的征调令这次加大了力度,直接把所有的精锐全部调了出来,我要让你们乌桓人吃点苦头,不灭了你的族,也得打残你,让你们几十年内喘不上来这口气。 中平五年春正月(一八八年),青州军全体出动了,骑兵两万人,步兵四万人,水军三万人,号称十五万。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青州,开进了冀州大地。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典当 出兵幽州是灵帝的主意,实际上一开始他真不想再用我了,毕竟我的军功太多,再这样下去会功高震主的,就算我是他女婿他也不会那么安心的。但是没办法,他本来想调匈奴去打张纯,结果大单于羌渠给他的条件居然是撤掉并州刺史丁原,他在无奈之下撤了丁原的职务,换上了张懿。可是没想到匈奴内部又出了问题,有不少人认为匈奴大军离开并州过于危险,一旦大军作战失利,对匈奴人来讲太危险,害怕匈奴人会因此灭种,所以羌渠虽然空有大兵十数万却屯在并州死活出不去。 灵帝是在无奈之下才不得不征调我去剿灭张纯,张举的。但是我也碰到麻烦了,我现在的士兵手中用的都是精钢制成的武器,这东西除了冬天什么时候都好使,可是现在是初春,所以兵刃太冷,在青州还行,到了幽州,一定不适合作战。我不得不减慢行军速度,让时间尽快过去,希望到幽州的时候能用得上。 所以大军的移动速度并不快,本来出发的时候就已经是一月底了,等到了幽州都快三月了。我是慢慢磨蹭,公孙瓒可是气得要死,刘虞正在跟他闹别扭,刘虞要打张纯,和乌桓人和解,而公孙瓒可不愿意这么干,他想要全打,所以刘虞干脆玩了招绝的,我不给够你粮草。三天一送,五天一送,送的粮食还吃不饱人。所以也就是公孙瓒厉害还能顶着,要是别人,早就让张纯,张举这帮反贼给打趴下了。 不过张纯也没那么傻,他才不愿意跟公孙瓒硬碰呢。他现在攻伐的主要对象不在公孙瓒这边,而是所谓的乌桓三郡,辽东,辽西和右北平,当然还有还有玄菟郡。这几个郡的乌桓人众很多,张纯借助乌桓人的势利,把这几个郡都快包圆了。 正在公孙瓒急得火烧火燎的时候,我的士兵到了幽州。本来我想的是准备迅速开战的,但是我的意见也遭到了刘虞的反对。 刘虞这个忠厚长者给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也有个非常大的毛病,就是对什么人都宽大处理,绝对的一个滥好人。他根本不懂外族入侵的根本原因,总想用宽大的胸怀去温暖这些人,以此来达到和平的目的。公孙瓒实际上就是这样被他拖住的,要是没有他,也许这仗都不用我帮忙了。 所以我不得不劝说刘虞:“世叔啊,您可能从来都没有分析过为什么乌桓,鲜卑这些异族会来侵害我华夏百姓,只是本着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处事原则对待所有的人。但是您的想法是错误的,您这样做是养虎为患,只能让边地的老百姓承受更大的苦难,虽然那时候您可能已经看不见了。” ps:刘虞在任幽州牧之前是当过宗正的,所以对我的身世可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刘虞对我的这番言论感到有些错讹,他本来以为我会他的观点的:“贤侄啊,我一直以为你会我的观点。因为你也是个聪明人,你要知道,怨怨相报何时了啊,外族人不过是贪财一些,给了他们足够的好处,他们也就没什么意见了,何必搞得天怒人怨的。这样得多死多少人啊?老百姓不能安心种田,百工不能安心劳作,商贾不能通行,这样的损失比打一场仗可大多了。” “至于伯圭,我都不想说他了,我们俩短期内是不可能达成共识的。他赖我不给他粮草,可是他干了什么?乌桓人派人来和谈,他把乌桓人的使者杀了。还他把我准备送到乌桓人那里和谈的珍宝珠玉,全都送到当铺里换了粮草和军资了,我要是能给够他粮草都见了鬼了。可是你怎么也能说出跟伯圭差不多的话呢?太让我失望了。” ps:这是除了司马相如当衣换酒,中国关于典当业最早的记述了。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呐,我还真不知道,这个公孙瓒还真是胆大,看来他是真不服刘虞,居然干出这么多事来。看来我得好好想想有什么好方法能够说动刘虞的,以后我得很大一部分粮草供应还指望他呢。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计划外 实际上想劝服刘虞还真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最关键的就是有事实,只要你讲的有理就行:“鲜卑人的拓跋族您应该知道吧,他们为什么南迁?北方自古以来都有外族入侵,为什么?因为北方太冷,不适宜种族生存。尤其是北边的草原它不是无穷大的,它里面的草场也有好有坏,部族之间为了争夺一块好一点儿的草场,经常是争得你死我活,甚至为此灭族。他们也是人,他们也要生存。再看看他们的那些豪帅和大人,一个个手中的权力有多大,但是他们过的日子不一定比得上咱们一个小家族的族长,他们会甘心吗?” “差距太大了,而且这种差距是天生的。我的刘世叔,这是你的方法根本改变不了的。不要以为他们觉得您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听您的,那只是假象罢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获得土地和资金。您的那点儿小恩小惠只会养肥他们,等到他们强壮了,他们就是一群饿狼,会屠杀我们大汉百姓的。但是我有办法解决,既然狼长大了要吃羊,那么就得从根本上解决狼吃羊的问题。我们把听话的小狼训练成狗,让他们为我们看家护院,而那些不听话的狼坚决杀光。” 我做了一个非常狠得下刀姿势:“我要让这些狼崽子忘记他们是狼,就得把有野性的狼全杀光,几代之后,这些狼崽子只会认为自己是狗,一条生来就忠于主人的狗。甚至他们中的优良品种也会变成羊,一条需要保护的羊,这样我们的老百姓才能得到充分的保护。” 刘虞已经彻底傻了,这些言论是他听都没听到过的,但是他却无从反驳。我临走的时候他还一直保持沉默,但是我可不能沉默:“世叔,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帮我筹措粮草,这一仗恐怕得打很长时间。” 出了幽州刺史府,我再次坚定了消灭乌桓的策略,因为我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这个后世的北京,现在的蓟县,虽然在早春一样有不小的风,但是没有沙尘,环境好得出奇,空气当然也好得多,所以我不能再让这帮家伙无序的放牧和砍伐树木了,这样对环境的破坏太大。 水军可能是这次出征人员里最高兴的,因为我把第一仗交给了他们。我给他们的任务是迂回,让他们的三万大军顺河直下,再通过渤海斜插到辽西,直击张春,张举的背后。而我们的骑兵和步兵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先把张纯,张举的西线主力拖在蓟县附近。等到他们后方出事,就会断粮,张纯就没有能力再在燕国待着了。留给我们的就只剩追击了,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计划啊。 而我们同时分出两个大营,分别驻扎在蓟县的东方和南方,让张纯的部队根本就不敢进攻。 我的设想是非常好的,而且也确实会起到一定的实效,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忘了,那就是幽州不仅有乌桓而且有鲜卑。而我是杀死鲜卑大人和连的凶手,鲜卑人恨我恨得要死,而且谁要是能杀掉我或者是我的骑兵统帅吕布,那在鲜卑人里绝对会是非常有面子的事,不管是对他自己还是对他的部落都是非常有好处的。 要知道现在的鲜卑内部已经出现了裂痕。鸡鹿塞一战,原东部大人被我们抓住了,虽然他最后被赎回来了,但是声望一落千丈,没几天就不行了。西部大人日律推演比鬼都精,虽然他跑了,但是居然把女儿丢了,而且他女儿现在是我的妾,所以他现在干脆离的弹汗山远远的,几乎就算脱离弹汗山的统治了。 而弹汗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和连死了,可是和连的儿子骞曼却很小,根本没成年呢。所以最后在推举新鲜卑大人的时候,是和连战死大哥的儿子魁头当上了鲜卑大人。但是别看骞曼年纪很小,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知道那个位置应该是他的,现在被人夺走了,所以他结交各部大人,密谋造他堂兄的反。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长大了不少的他,已经能算是一名英勇的鲜卑战士了,而且他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得到了好几个部族豪帅的秘密,唯一欠缺的就是军功还不够大。 而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好在鲜卑人的攻击范围之内,这等于给了他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所以他非常快的集结了一支将近两万人的部队,进入幽州劫掠。而且随着他的深入,东部鲜卑部落里的人也在不断地加入进来,整个部队迅速扩大到了将近三万。 他的目标就是我和吕布,这个消息他一早就放出去了,他要杀了我们为他的父亲报仇,而且他想把干掉我们的功绩,变成将来他登上弹汗山大位的垫脚石。 张纯知道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立即把沿路的关卡全部放开,任由这支骑兵冲到幽州腹地。最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支援了鲜卑人不少的武器,光铁制的箭支就有两百万支,全是他们劫掠州郡的官府武备库得到的。鲜卑人当然非常高兴了,士气也为之一振,竟然连夜偷袭了我设在城外的一个大营,给我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虽然大营保住了,可是光士兵就阵亡了将近三千,这是我打仗以来所经历的最惨痛的损失。虽然我很生气,但是看着右臂受伤的吕布,我知道这绝对不能怪他。 因为这跟我们事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们现在是在面对一帮计划外的敌人,所以我们不得不从新部署。看来我们在对付张纯,张举之前必须得跟鲜卑人先来一仗,而且这一仗还必须胜,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奔着我和吕布的人头来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弥加 既然惹到我头上了,那还有什么说的。既然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就不客气了。骞曼你就等着授死吧。 我召集众将商议,跟随我出征的四大军师里的三位都出席了,只有沮授跟着水军出海了,我希望他们能够出个好主意。戏志才才华横溢却一直没有出过风头,这次却一反常态,第一个说话了:“实际上鲜卑就是钻了空子,咱们的注意力全在乌桓和张纯,张举的身上,他们才能偷袭得这么成功。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咱们只要加强日间防守和夜间巡逻的力度,他们就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不过这好像显得我们太懦弱了,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战消灭一半以上的鲜卑人,不知道主公有兴趣听吗?” 这是好事啊,一战消灭一半鲜卑人,这简直是太棒了。要知道,骞曼那可是三万鲜卑人,一半以上就是一万五千人以上,这绝对是个非常可观的数字。鲜卑人有那么好欺负吗?我用十分期待的眼神看了一眼戏志才:“我的戏大军师,说说你的计策。” 戏志才十分得意地说:“实际上咱们一开始就采用分兵筑寨的方法,这个方法一点儿错都没有,鲜卑人的到来是出乎我们预料的。打仗吗,哪有不死人的,只不过我们一开始把事情想得太容易,多死了几个人而已。这样也好,正好应了文和兄锻炼士卒的思想,让他们吃点儿苦头不是坏事,老这么赢下去真成骄兵了。吃亏未必是坏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想来以我军的强悍尚且损失如此之重,骞曼也一定不好受。” “既然他可以偷袭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偷袭他。鲜卑人一向是攻强守弱,进攻的时候如怒涛拍岸,势不可挡,撤退的时候却是各自为战,章法散乱。而且他们筑寨的方法根本就不对,只是把帐篷围起来形成的一个防御圈罢了,外面顶多有点栅栏,根本就限制不了我们的进攻,所以我的计策也是偷袭。” “偷袭是偷袭,但是我们却不是寻常路数的偷袭。要是按照寻常的劫寨偷袭法,我们也赚不了多少便宜,鲜卑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并不弱。那么我们要怎么样偷袭呢?”戏志才把手指向了沙盘。 ps:沙盘在中国早就有了,秦朝的时候就有沙盘了,只是没有那么精确,制作得比较粗陋而已。 “鲜卑人现在筑寨的地方比较远,据探马回报,是在正北方,邻近昌平的地方。咱们的大寨一个在正东,是吕将军在把守。昨晚一战,伤亡将近万人,可说是我军有史以来打得最惨烈的一战了,连吕将军都负伤了。但是我们还有两万多人的兵力,正面战场绝对不会吃亏的。赵将军屯兵在南侧,这支部队不知道鲜卑人知道不知道,但是只要我们把斥候的数量加大,剿灭鲜卑人的斥候,就足以让南侧的部队有任何行动都不会让鲜卑人知道了。” “同时,蓟县城里的部队也是一支活水,完全可以配合咱们的两支军队打仗,还可以打伏击。既然骞曼是来报仇的,我就让他有去无回。”戏志才开始讲解他的策略了。 骞曼正窝在大账里生闷气呢,弥加一挑帐帘进来了:“一共死伤了将近八千人,我们现在的实际兵力也就将近两万人吧。没想到这帮汉人竟然这么厉害,偷袭还让我们吃了这么大苦头,看来我们还真把他们的实力给低估了。” 骞曼苦着脸对弥加说:“那您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呢?” 弥加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汉人的死伤绝对比我们要多,而且那个吕布不也负伤了吗?只不过没见到那个陈登,估计他是躲在蓟县城里了。” “可是,我们是越打越少,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可是越打越多。”骞曼好像有点儿担心。 弥加倒不是很在乎:“怕什么,这可不像个将来要当大人的样子。你进汉地作战的时间短,不知道,汉人很多都是农民,除了会种地什么都不会。给他弓箭他都不会用,这样的人多多少都不用害怕,不像我们鲜卑人,只要是个男人就是战士。” “昨天的情况我看了,汉人也就三万人,加上城里的人马应该不会超过五万。他们最精锐的人马已经让我们打残了,所以我们还有机会。最近我们肯定不会再有偷袭的机会了,但是这并不是问题。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干脆就真刀真枪的跟汉人打一场,我就不信,凭他小小的陈登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第二百一十八章 熊皮 凭我自己的本事确实不能把鲜卑人怎么样,但是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我还有一大帮的谋臣武将,这些人的智慧和力量,可不是小小的鲜卑人能够抵挡的。 可怜的骞曼被弥加的话激起了雄心,在军容不整的情况下出征了,而且一出就是一万五千人,只留下不到五千人看守大营,他们的目标依然是吕布大营。也许这就是鲜卑人吧,不顾家的打法,才是他们的制胜法宝。 这样的打法确实有很大好处,那就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拥有一往无前的气势,随时好像都处在破釜沉舟的状态下一样。行动迅捷不受拖累的战术确实是很好,但是不要忘了,以前的鲜卑人根本是没有营盘的,现在的他们不仅有了营盘,还留下了五千人看家,这还不包括女眷和那些伤兵。他们的战术实际上在跟汉人的接触过程中不知不觉地改变了,这种四不像的战法能对我们有用吗? 显然骞曼和弥加都没想这么多,他们坚信自己的实力。虽然鲜卑人已经不像檀石槐在的时候那么唬人了,但他们依然是北方的霸主,就连匈奴也不得不给他们面子,所以他们认为一万五千鲜卑人应该已经能够给汉军带来足够的威胁了。 一万五千人在离吕布的大寨只有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弥加和骞曼站在阵前耀武扬威。他们的大旗迎风飘摆,最明显的就是中间那杆大旗,上面绣的居然是鲜卑人的图腾‘鲜卑兽’。 ps:鲜卑兽:鲜卑的祖先在南迁时,在鲜卑山(今大兴安岭)中迷失了方向,被困在山里。后来,有一种神兽在前引路乃得出山,才来到南方大泽(呼伦贝尔草原)。这种兽,状如虎而五爪,文如狸而色青,大如狗而迅走。这就是鲜卑兽的由来,到现在号称鲜卑人后裔的锡伯族人还保留着鲜卑兽作为他们的图腾。 看来骞曼是真打算造反了,这个旗子可不是说打就打的,一般的部族也就敢打个熊或者狼什么的。绣着‘鲜卑兽’的旗帜那就是鲜卑大人在此的标志,骞曼看来反心已定了。不过这也真的给这些鲜卑战士不小的激励,毕竟‘鲜卑兽’旗还是非常受尊敬的,这场仗等于是在为鲜卑大人卖命,那意义绝对是不一样的。 我为了吸引骞曼的注意力,所以在一大早制定完计划后也来到了吕布大营。虽然这里伤兵满营,但是谁都不会有什么意见的,要知道青州给死伤将士的待遇,可以说是全大汉最好的。就算是战死了,他的家人也能舒舒服服的过上一段日子了。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士卒才会如此拼命,当然还有我们明显高出鲜卑人一筹的武器装备,和将士们高人一筹的战斗素养,这些有利条件加在一起,才能顶得住昨夜鲜卑人的偷袭。 我的到来让守军的士气大幅提高,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我,那感觉就像看着军神一样。说实话,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要论武功我可能在这些人里能数得上,但是自鸡鹿塞之战以后,我几乎就没亲自下场搏杀过,完全转型成了一个统帅型的武将了。真正拼杀的是那些骁勇的将士,而获胜的关键却是谋士们的计策,我只不过是沾了他们的光而已。不过今天也许我就要亲自上场杀敌了,既然你们鲜卑人对我有仇恨,就让你们的仇恨来得更猛烈些吧。 鲜卑人耀武扬威了半天,却发现我们毫无动静,十分不满的慢慢推进。突然我们的大寨里一阵隆隆的鼓声传了出来,受伤的吕布带伤出阵了,而在他的边上是张飞和太史慈。而我却被一众谋臣武将给劝住了,只能郁闷得趴在寨墙上看着吕布他们作战。 张飞的脸是白的,但是心可是黑的,居然一上来就打算跟鲜卑人玩单挑。一个人跃马疆场的感觉确实好,我也十分想去,不过现在只能看张飞玩了。 张飞就是本地人,对鲜卑话和乌桓话都懂一点儿。他一上来就拿鲜卑话大骂,但是骂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果然鲜卑人受不了了,一个穿着一身熊皮的家伙挥舞着大刀就冲了上来,一边冲还一边喊,至于喊的是什么意思,我依然是听不懂。张飞挺矛就跟那个家伙战在了一起,兵刃相碰,叮当直响,火星四溅,煞是好看。 张飞这家伙的武功是跟谁学得我真不知道,只知道他跟子龙和许褚都在一个档次上,平常对练互有胜负,但是大部分以平手告终。不过我们俩还真没炼过,不知道谁的功夫更高些。这个鲜卑武将看来还真有两手,虽然武器上吃点亏,居然能在张飞手下走了好几十招,这让我大为吃惊,难道鲜卑人里有高手? 实际上张飞这是在耍把戏。那员武将的膂力根本就不如他,张飞跟他过第一招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那家伙拼尽全力的劈砍让张飞一下子就封了出去,如果张飞要跟他硬拼的话,这家伙肯定走不了几招就得玩完。 但是张飞选择了另一条路,耍着他玩,一根长矛好似游龙戏凤一样在张飞的身边飞舞,一一化解着对方的攻势,好像很紧张,又好像很轻松。最后张飞估计火候差不多了,他突然间嗔目暴喝一声“着。” 只见张飞的长矛在引歪了敌人的大刀之后,突然间反着向上一挑,直刺对方得哽嗓咽喉。这个鲜卑人至死也没明白,为什么刚才还跟他势均力敌的张飞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了。不过他明不明白已经无关紧要了,张飞现在是仰天狂啸,声震全场,活脱脱就像一只大白熊。 而后面的小兵冲上来就把那具敌将的尸体抢了回去,吕布大笑:“我算明白了,这家伙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看上的是那身熊皮。” 第二百一十九章 退守 张飞可不是个没脑子的家伙,老罗当年之所以在《三国演义》里把张飞描写成那样,是为了突出人物个性,让《三国演义》更好看罢了,真实的张飞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张飞易怒倒是真的,而且怒起来真的很可怕。刚杀完人的张飞已经让血腥的气味彻底刺激起来了,虽然不至于怒发冲冠吧,但是那一副连鬓络腮胡子已经全都炸了起来,再加上张飞那招牌式的‘哇呀呀’的暴叫,确实是够唬人的。鲜卑人看见张飞这个架势,一个个吓得都没敢动地方,张飞一看鲜卑人这个样子,自己倒先乐了起来。 这下鲜卑人可受不了了,在战场上让人嘲笑简直是最大的侮辱,于是几员武将同时向骞曼申请出战。张飞的武艺确实厉害,第一个鲜卑人之所以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因为张飞看上了他的熊皮,但是这几个家伙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一个挺过十招的都没有,谁让他们穿的皮革张飞看不上呢。这让骞曼觉得好没有面子。 张飞则耀武扬威的在战场上来回溜达,看样子这种程度的单挑对他来讲一点儿挑战都没有。骞曼这个时候也算看出来了,凭他的手下要想在单挑中战胜张飞那是不可能了。但是张飞已经连胜了几阵,对鲜卑人的士气已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怎么办?骞曼看了一眼弥加,弥加也会意的一点头,现在是死活都得一拼了,单挑打不过那就群殴,士气低落也没办法,谁让我们的武将不给劲呢。 骞曼把手一挥,随着‘哞哞’的牛角号声,鲜卑人开始进攻了。马匹缓缓的加速,然后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我们的队伍。不过这一点早在吕布的意料之中,寨门早已打开,所有的骑兵飞快地退回营寨里边,而寨墙上的弓箭兵则早一步做好了准备,还没等鲜卑人做出反应第一轮箭雨已经射了出去,有效的保护了骑兵部队的撤退。 弓弩的强劲正是青州军的优势所在,所以别看鲜卑人马快,那也只能是送死的速度更快罢了。我们的骑兵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们一边撤退,一边回身反击。尤其是押后的吕布等人绝对是神箭手,而且一个个射程超远,就在我们关闭寨门的一刹那,吕布一箭飞出,正中向前移动的‘鲜卑兽’旗。也就是距离太远,箭上的力气已经乏了,仅仅是听到‘啪’的一声,旗杆被射的裂开了而已。骞曼一看我们的寨门已经关闭,趁机偷袭营寨大门已经是不可能了,有什么办法可以调动鲜卑人继续进攻呢? 吕布的这一箭让骞曼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这箭把‘鲜卑兽’旗射倒了,那今天的进攻也就不用打了,士气肯定一下子跌落到谷底。不过骞曼还真是个很有脑子的家伙,他立即让所有的鲜卑人欢呼:“大家看到了,‘鲜卑兽’大人一直在在保护我们。看看我们的旗帜,敌人刚刚用箭射到了他的旗杆,但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我们的旗帜依然在飘扬。因为‘鲜卑兽”他在保佑我们。不过我们怎么能允许野蛮的汉人用箭去射我们尊贵的‘鲜卑兽’大人呢?所以为了我们神灵所遭受到的侮辱,我们一定要杀光这些亵渎神灵的汉人。” 骞曼的语言攻势确实起到了作用,鲜卑人一个个群情激愤,冒死冲杀。他们根本就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了,完全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样子。尽管我们的弓弩强劲,但是也架不住一批又一批不怕死的人往上冲啊,所以尽管一批又一批的鲜卑人倒了下去,还是有无数的鲜卑人冲上来。 宗教的力量是可怕的,在付出了几千人阵亡的代价后,鲜卑人冲到了我的大寨门口。这帮无耻的家伙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利用工具,当他们看到我的寨门在木棍钢刀打击的双重打击之下竟然还是无比坚固之后,干脆直接用马匹冲击寨门。聪明的在马匹冲到寨门口的时候拉起战马,用战马的前蹄拍击寨门,但是大部分都是傻子,居然用战马的身体硬冲。结果造成了一匹匹战马扭断颈骨死在我的寨门前。 面对鲜卑人的疯狂进攻,我一点儿都不惊慌,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沉得住气,底下的将士们就能沉得住气。现在这种情况,冷静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按部就班的做好每一件事,我们就一定能顶得住。 ps:晚些时候还会有一章的。 第二百二十章 会师 寨门依然屹立在鲜卑人的面前,但是它已经显得不那么牢靠了,虽然有不少青州军在后面顶着它,依然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门后边骑兵们已经站成一排,随时等着寨门到下去的时候就杀到前边,跟这帮鲜卑人拼个你死我活,反正在消息没传过来之前,绝对不能让这些鲜卑人轻松了。 那刚才还坚固异常的寨门终于顶不住了,推金山,倒玉柱一样的砸了下来,门后面几个顶着寨门的士卒,反应十分迅速,飞快地躲到了两边。鲜卑人大声欢呼,就像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要不是看到他们紧握刀棍的样子,我都要怀疑他们准备下马狂欢了。 狂欢是不可能了,乐极生悲才是他们应该学会的词。在他们推到我们的寨门之前不到一刻钟,我已经看到了北方飘起的狼烟,这证明赵云他们已经得手了。 寨门倒下的同时,双方的骑兵就开始了对射,而我则带着一大帮人开始大喊:“拖住鲜卑人,咱们的援军马上就要到了。北边的狼烟已经升起来了,只要咱们再拖住他们一个时辰,鲜卑人的大营就是咱们的了。” 鲜卑人里听得懂汉话的人不在少数,我们的话让他们大惊失色。尤其是骞曼,他的鼻子上都出汗了。他刚才的注意力全在战场上,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大营会出状况。可是现在他不仅听到了,而且也看到了,那狼烟笔直的升到了半空,简直太醒目了,按距离推算绝对离他的大营不远。 骞曼害怕了,不光是骞曼害怕了,连弥加也害怕了。丢了大营的话,他们将不再有粮草和辎重,仅凭他们身上的箭支和武器,绝对没有办法再跟汉军盘桓下去。而且大营里现在还有超过一万的鲜卑人。那是不到五千的留守部队,少部分的伤病,还有一大堆的妇孺,其中还包括他弥加的老婆和儿子。 怎么办?鲜卑人全都犹豫了,但是战场上不是让你犹豫的地方。既然我们的寨门倒了,那么出寨的大路也就通了,吕布一马当先的冲了出来,在拨开几支没有什么力气的雕翎箭之后,已经杀到了鲜卑人的队伍里,无情的收割着鲜卑人的性命。 张飞这个瘟神更是嚣张,在冲击鲜卑人的同时,嘴里还不断地发出古怪的喊声,那声音还大得出奇,好像在通知所有人他的位置一样。但他的喊声所起到的实际作用却不是这样,那些鲜卑人看到他比看到鬼都害怕,根本就不跟他打,见了他的面就逃,后来干脆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跑,看来张飞刚才的英勇表现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 鲜卑人垮了,垮得很彻底。不仅仅是因为汉军的英勇表现和狼烟的升起,还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了一支援军,那是从城里赶出来的公孙瓒的队伍,一直不过千人的白马义从。但这也足以让鲜卑人心惊胆颤了,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道冲击了。这支小小的一千人的队伍,在这个时候就像是毁坏千里大堤的最后一只白蚁,吓得鲜卑人不住的后退,尤其是鲜卑人最大的首领骞曼和弥加,他们俩跑得比谁都快。 骞曼和弥加带队逃跑,方向是西北,狼烟升起的地方。他们心里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能够救下大营,当然最好,如果救不下来,最少也要抢救一部分物资。 鲜卑人的贪婪的性格像就像草原的恶狼一样。狼虽然狠毒却十分顾家,不舍得丢弃已经到手的东西,戏志才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定出了这样的计策。于是鲜卑人的落后分子成了我们杀戮和俘虏的对象,而在前边逃跑的鲜卑人却根本不敢回头救援,否则他们也得陷在里面,无法逃脱被消灭的命运。 但是跑在前面就可以逃脱被屠杀的命运吗?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跑在前边的人和跑在后面的人只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罢了。因为前面的长草地带就是我们的伏兵,杀人狂许褚同学就在那里等待着他们,而这些长戟,长枪兵的身后还有一些弓弩手。 看到从道路两旁射出来的箭支,鲜卑人知道中计了,但是他们这个时候可没有力气反击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但是当许褚带队杀出来之后,鲜卑人已经不再这么想了,几乎所有的鲜卑人都觉得自己的末日到了。这种巨大的失落带给他们的反而变成了平静,他们一个个的全都放弃了抵抗,滚鞍下马,放下手中的武器,全部投降了。这让杀人狂魔许褚大感郁闷,为什么我总赶不上杀得比较爽的时候呢? 大部分的鲜卑人投降了,但是这里面不包括骞曼和弥加,他们是我故意放走的。许褚对这一点并不完全理解,但他还是坚决的执行了。在骞曼和弥加带着几百骑逃出包围圈之后,许褚才带队出来,接受了鲜卑人的投降,而我则马上就跟许褚会师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求援 一八八年也许是东汉历史上最乱的一年,我现在真的有点儿后悔当年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开始青州的科技发展,以至于真到用的时候,感觉什么都跟不上。 ps:二月,有星孛于紫宫。黄巾馀贼郭大等起于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东。三月,屠各胡攻杀并州刺史张懿。诏发南匈奴兵配刘虞讨张纯,单于羌渠遣左贤王将骑诣幽州。国人恐发兵无已,于是右部盆落反,与屠各胡合,凡十馀万人,攻杀羌渠。国人立其子右贤王于扶罗为持至尸逐侯单于。《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更赶不上的就是手里没兵,不到十万的军队,兼顾几个战场肯定是不行的,这不得不让我作出战略调整。 有人造反,朝廷当然不会忘了我的。这次匈奴人造反本来不关我的事,单于羌渠被杀了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可是你们没事干把并州刺史张懿杀了干什么?这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吗?身在并州的高顺已经把求援的书信发来了。 蓟县大营里我在总结我们的形势:“蓟县之战鲜卑人吃了大亏。要知道鲜卑人最强盛的时期就是檀石槐当鲜卑大人的时候,那个时候鲜卑人可是号称雄兵十万。但是现在他们还有多少兵马?鸡鹿塞一役让鲜卑人沉寂了好几年,两万人几乎都交待了,就算恢复也不一定到得了全盛时期。今天蓟县这一仗鲜卑人的三万人马就跑出去几百骑,再加上西部鲜卑的脱离,现在弹汗山能拿得出手的人马,能不能有五万都值得怀疑,所以我认为是到了一举击溃弹汗山鲜卑人的时候了。你们认为呢?” 我看着底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文臣武将们,笑着说:“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吗?” 这里面考虑问题最少的可能就数张飞和许褚了,这两个人实际上都很聪明,但就是不肯用脑子,只要有仗打,有人杀就行。所以他们俩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问题。主公您说杀谁,我们都没意见。” 我那个气啊,看来他们俩的意见,以后都可以排外了。不过其他人的意见呢,我的目光主要集中在几位谋士身上。 沮授一直以来都不是那种喜欢直接下结论的人,他总喜欢把事情分析得比较清楚了才作决断。所以他现在首先做的一件事就是提问:“主公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我就喜欢这种态度,所以非常爽快的回应道:“没问题,文则先生你尽管问吧。” 沮授捋了捋颌下那并不太长的胡须:“第一,朝廷并没有诏令我们去打鲜卑人的弹汗山,我们为什么要去打?第二,匈奴人叛乱杀死并州太守,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援救?为什么不是让朝廷出面解决问题?第三,我们既然要打匈奴人,为什么不是穿越太行山走卢奴,上艾到晋阳,却非要从弹汗山走?” 我看了看沮授:“问完了?” 沮授没有把话说死:“暂时就这几个问题。” 我站起身子来,向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我现在回答沮先生这几个问题。” “首先,朝廷虽然并没有让咱们打鲜卑,但是咱们也一定得打。” “不打不行啊,兄弟们。鲜卑人对咱们的仇恨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前后算了算,至少有五万鲜卑战士毁在咱们手里了。虽然对大汉来讲五万人不算多,但是对鲜卑来讲,这可是他们全盛时期一半的兵力,何况还有一个鲜卑大人也死在咱们手里了呢,鲜卑人会放过我们吗?绝对不会,所以与其在跟匈奴人打仗的时候,让他们在背后偷袭我们,还不如我们现在就下手先干掉他们。如果这一仗打得好,俘虏又多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让鲜卑人作为进攻匈奴的前锋。”我看了看底下,好像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 “第二个问题也很好解释,朝廷现在还有能力解决匈奴人叛乱吗?据我得到的最新情报,韩遂现在又跑到陈仓去了。虽然他这回没有攻打太多的州郡,兵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强,但是朝廷现在肯定不会派兵来解并州之危了。” 我向前走了几步,走到沙盘跟前,指着沙盘上一个非常小的地方说:“这里大家可能都不陌生,尤其是吕大哥,关大哥,还有最开始跟着我的几个兄弟。我们对它都非常熟悉,这里就是鸡鹿塞。它是我们曾经战斗过,也是我们曾经辉煌过的地方,但是现在这个地方属于谁?属于匈奴。凭什么属于他们?我们保卫了这个地方,可他却属于匈奴!那是我大汉的地方!早晚我们要夺回来!”说实话,我的情绪现在有点儿失控。 “再看看剩下的这些匈奴人在什么地方。这次造反的主力是匈奴右部的盆落和屠各胡,他们在九泽边上杂居。这里水草丰美,绝对能够养活我们无数的大汉子民,这么好一块地方,凭什么就让这些人,这么无休止的占据着?而且这里临近祁县,距晋阳不过百里之遥,他们要是造反,很快就能给并州造成极大的破坏。我们能老让这么样一帮匈奴,占据在这里嚣张下去吗?” 现在这些谋臣和武将全都异口同声地说:“不能。” 我从怀里掏出了高顺给我的信:“这是高顺兄弟发来的信,并州现在很危险,高顺兄弟也很危险,就算是为了兄弟,我们也得打这一仗。”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兄弟 别的东西鼓动力可能还算小,但是高顺的求援信却绝对是重磅炸弹。东汉末年的人别的可以丢,这气节是绝对的不能丢的,尤其是义气。这帮武将更是比谁都讲义气,所以这信刚一拿出来,武将们首先就炸了营了。 典韦平常话就不多,高顺也不比他的话多多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却特别投缘,总爱呆在一起,难道木头之间也有吸引力?典韦一听说高顺陷于危难之中马上就来劲了:“主公,不管怎么样,您一定要救救伯平(高顺的字)啊!” 底下的几员武将也都群情激愤地提出了相同的要求。以吕布为首的几员武将更是开始痛陈革命家史,大骂匈奴人如何狼心狗肺,豺狼心性等等,弄得一帮文臣就算想反对,现在都不好意思反对了。 大帐里乱了半天,总算是清静点儿了。我看了看大伙:“大家别那么激动好吗?现在激动有什么用?能解决问题吗?好好坐下来吧,听我把话说完,这样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伯平跟我也是兄弟,我肯定会尽早救援他的。但是救援可不是开玩笑,一招不慎,不仅人救不出来,咱们再搭进去几个就不划算了。要知道匈奴人可是有十几万人马啊,而且全是骑兵,咱们才多少人,不到十万人,骑兵更是只有两万。我们可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接下来我先解释文则先生提出的第三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不穿越太行山呢?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张燕。不要觉得当年咱们消灭黄巾军很容易,就认为消灭黑山军也会很容易。当年的张角,在全国的信徒才不过是一百万人,可黑山军的兵力就号称百万。张燕本身就是黄巾军余孽,虽然接受了朝廷的封赏,但是他不听调不听宣,根本就不归朝廷管。以咱们和黄巾军的仇恨来讲,他们绝对不可能让咱们轻松过去的。既然鲜卑人和黑山军都放不过我们,我们应该选哪一边呢?” 所有的人都看着我,希望弄明白我为什么那么坚定的选择了鲜卑人这一侧:“鲜卑人跟我们的仇恨根本就是以民族仇恨为出发点的,说白了,就是想要跟鲜卑人解除仇恨更难。除了一种方法,那就是文和先生说的把异族人也变成汉人的办法。但是鲜卑人会那么容易接受变成汉人吗?绝对不可能。但是只要我们达成一个条件就可以,那就是打败他们,彻底的打败他们。然后把他们的老百姓拉到我们中间来,分散开,让他们的老百姓跟我们的老百姓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东西,说一样的话,彻彻底底的让他们变成汉人就可以了。这也就是为什姜太公是羌人,但是现在的青州却只能看到汉人的原因。” 实际上我真的不能再讲更多了,难道我跟他们讲五胡乱华?跟他们讲冉魏失败后,慕容氏活煮了邺城二十万老百姓的故事?说了他们也不见得相信。而且后世中国人的血液里,几乎都有鲜卑人的血统,我现在只是想把他们更早的融合进来,避免再发生人吃人那样的惨剧罢了。 “而张燕的黑山军却不一样,他们基本上都是老百姓,是我们汉人的老百姓,不过是被那些世家大族逼得没活路了才造反的。我们这一去,张燕肯定会跟我们开战,不管是打赢还是打输,死得几乎都是我们汉人的老百姓(我的部队里可有不少西凉抓回来的羌人),何苦呢?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我自己说的时候非常顺嘴,但是在别人听来却非常的不一样。尤其是沮授,他可是具有非常深厚的文学功底的。我的话刚一出口就被他抓住了:“主公,您的最后两句话是首诗吧?我以前好像没听过,您能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我闻言一愣,心里暗骂:“又***说漏嘴了。” 但是我脑子转得飞快,瞎话立马就编好了:“刚才我拿到伯平的求援信,心里就在考虑走那边,于是我有感而发就做了一首诗,这首诗就叫兄弟。” 我迈着方步,背着双手,一副穷酸模样的在帐内走了起来:“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ps:实际上曹植的原诗可不是这个,这是经过后人改动过的诗句。《世说新语·文学》:“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作诗,不成者行**。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 第二百二十三章 弹汗山 感动,所有的人都被感动了。贾诩更是感动,感动他的不仅仅是我得那种兄弟情谊。更令他感动的是,没想到我这个主公对他的话居然这么在意,一直记在心里,实在是让他感激涕零:“主公啊,文和不才,愿为我主劝降黑山张燕。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意外,绝对的意外。我没想到几句话居然把这个‘毒蘑菇’给感动出来了。自己心中暗暗的佩服了自己一下,看来我的运气不错,歪打正着的事情也能找上我。竟然有人愿意帮我解决目前最大的危机,如果张燕投降了我,至少能够解决我目前最大的危机,兵员匮乏。 不过表面上我还得装得从容一点儿,至少是很心疼的样子:“文和先生,那可都是一帮悍匪啊。尤其是那个张燕,他可是百战余生的黄巾贼,您有把握吗?要是您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劝降张燕,我绝对不能让您去。我损失不起啊!” 感动,继续感动。贾诩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主公,您对我的厚爱是我这一辈子都报答不了的,我当然要为了您的大业着想。劝降张燕,只会是我这辈子为您做的一件事而已,我还有很多事要为您做呢,我还不想这么早就死呢。” 夸张,真他妈夸张,我手底下怎么都是这么帮人啊,太令我吃惊了,我太兴奋了。我笑着说:“文和兄,我答应你去劝降张燕,并且恭祝你马到成功,如果你能够劝降成功,可是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不过鲜卑我依然要打,而且要狠狠地打,错过了现在这个时间,我估计很难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理解,大家都很理解,尤其是这些谋臣,那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弹汗山,也叫大青山,在今天的河北省张家口市境内,尚义县范围。秦时为代郡北境,西汉属代郡且如县(治今内蒙古自治区兴和县城西北部);东汉为匈奴、鲜卑游牧地;三国魏、晋为鲜卑族。 弹汗山属阴山山系,脍炙人口的北魏民歌《刺勒川》中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描写的就是这条山脉下的景色。巍峨的弹汗山生长着茂密的原始森林,山下就是歠仇水,围绕着弹汗山的还有五处湖泊,清澈见底,水草丰茂,更有上百种候鸟在迁徙时,会在这里度过春夏秋舒适而美丽的季节。山下还有那辽阔无边的草原,绿草如茵,令人心旷神怡。 在后世,这里可是北京附近的年轻人最喜欢去的一个旅游景点----坝下。夏日里群峰叠翠、古木参天,溪水潺潺。不经意间,会有狐狸、狍子、黄羊出没,调皮的野兔也会在你的脚边嬉戏。当然有了这些,就不会缺少猛兽,狼熊虎豹在这里也很常见,所以这里也是上天赐给鲜卑人的狩猎场。 骞曼和弥加已经快到弹汗山脚下了,这一次他们俩可是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弥加,他最强大的部族军队几乎在一日之间土崩瓦解,如果他现在回到族里去,不知道会面临什么责难。更可怕的是,他害怕其他的部族听到这个消息,会趁机吞掉他的部落,那他就真的无家可归了,要知道这种事在鲜卑人的历史中可并不少见。 骞曼比他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忠于他的部队基本上都拼光了,仅剩下了几百骑。现在不要说妄想当上鲜卑大人了,这一仗损失了这么多的族人,魁头能不能放过他都是个问题。 讽刺,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虽然现在他们俩最不想见的就是魁头,但是他们两个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见魁头。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魁头才能保住他们的利益尽量少受损失。两个人彼此看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第二百二十四章 奸笑 魁头并没有得到鲜卑大军失利的消息,但他却非常担心他这个堂弟的安全。不过他的这个堂弟骞曼却好像并不领情,从没有把他当作哥哥看,更加没有把他当作鲜卑族的大人来对待。也许在他这个堂弟看来,他不过是一个篡夺了他鲜卑大人权位的乱臣贼子罢了,所以他在有意无意间,曾经见过骞曼眼中的哪一点寒光。 那绝对是仇恨的目光,魁头心里很明白这种眼神的意思。素利曾经不止一次的劝说他干掉骞曼,但是他就是恨不下心肠。毕竟叔叔只有这么个独苗了,不像他魁头大人还有个弟弟步度根。 虽然步度根也很不成器,甚至一样曾经劝过他杀掉骞曼,但是他毕竟和步度根是亲兄弟,彼此间能够相互照应。可是骞曼却跟他不一样,不仅失去了父亲,还失去了本该属于他的鲜卑大人。就冲这一点,魁头就在心里早早的做下了个决定,对骞曼好点儿,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做出危害他的事,甚至到必要的时候,把鲜卑大人的位置还给他也未尝不可。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并没有换来骞曼的哪怕是一点儿的笑容,他看到得只是仇恨的目光。 帐帘一挑,步度根进来了,气呼呼的他嘟着一张嘴根本不看他哥哥一眼。 魁头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弟弟,实际上他还真是挺喜欢他的。虎头虎脑的步度根和骞曼一样大,却没有骞曼的老成稳重,总喜欢惹事,魁头替他擦了不少回屁股。看到步度根的脸色,魁头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笑嘻嘻的问:“怎么啦,谁还敢欺负我魁头的弟弟不成?” 步度根还是不说话,魁头端过一碗马**,端到步度根的眼前:“跟哥说,哥帮你收拾他。” 步度根突然抬起了脸,紧盯着他的魁头大哥:“你说的是真的,真的帮我收拾他们。” 魁头愣了一下:“他们,还不是一个人啊。说吧,你打算收拾谁,大哥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魁头还真的以为是有人联合起来对付步度根了呢,在他看来步度根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肯定是跟别人闹着玩的时候,被别的孩子联合起来给收拾了一顿,不会是什么大事。 但是他没想到,步度根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就是骞曼和弥加,您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魁头没想到遇上了这么个难题,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他们不是出兵报仇去了吗?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们俩跟那个咱们的那个笨蛋叔叔一样。”步度根的话还没说完就吓了魁头一跳:“怎么了?他们俩也战死了?” 步度根坐了下来:“很遗憾,没有。但是几万大军没了。这两个家伙刚进山口,那部队一看就是吃了败仗的残兵,总共也就二三百人了。” 魁头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是马上又觉得不好。人没死是很好,但是,把几万人都葬送了,这可是大罪啊。马上就要到饶乐水大会日子了,他们这样大的失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有可能要掉脑袋的。 魁头的沉默让步度根很不满意,他小声地嘟囔道:“我就知道你不能把他怎么样,真不知道,你是鲜卑大人,还是他是鲜卑大人。” 魁头听见了步度根的话,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拍了拍步度根的肩膀,:“走,小伙子,跟我去接接他们。” 骞曼和弥加垂头丧气的骑着马,身后是那可怜的几百鲜卑骑兵。他们的速度确实不快,简直就是放羊的速度。 他们刚才已经看到步度根了,但是步度根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调转马头跑掉了。骞曼本来想叫一下他的,但是实在不好开口,只能默默的看着步度根消失在视线里,他心里很清楚,步度根一定是回去报信了。 突然间,草地上的花草都开始跳动了起来,一大队骑兵出现在了他们眼前,看着旗帜上美丽的‘鲜卑兽’,两个人都知道是谁来了。 冷着一张脸的魁头并没有问他们俩为什么战败,只是吩咐了一声,就把两个人捆了起来。骑兵呼喝着奔驰在草原上,飞快的行进在去向王帐的路上。 魁头骑在马上,心里却有些不忍,不由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捆在马背上的骞曼。巧的是,这个时候骞曼也在看着他,他善意的习惯性地对着骞曼一笑。但是这个微笑,看在骞曼的眼里却无比的奸诈和恶毒。 第二百二十五章 难楼 我好像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要攻打弹汗山必须经过乌桓人的地盘,而乌桓大人难楼就在上谷等着我呢。 ps:灵帝初,乌桓大人上谷有难楼者,众九千余落《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 实际上我并没有忘记他,而且我知道,这是个机会,是我收服乌桓人的大好机会。 由于丘力居的强力崛起,难楼等乌桓族人,就公推他为乌桓元帅,其他各部都要听丘力居的调派。不要认为难楼退让,是因为难楼的实力不济或者本性软弱,那可是绝对错误的判断。难楼可不是笨蛋,毕竟五十多岁的人了,他们之所以奉丘力居为帅,只不过是想让丘力居当出头鸟罢了。 要知道难楼的人马可是整个乌桓里最多的,他的治下有九千多个部落。再看看丘力居,他的人马总共才不过五千多个部落,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要不是张纯这个笨蛋嫌难楼出价太高,跟丘力居合作了,他难楼肯定是乌桓当之无愧的领袖。至于辽东的苏仆延,和右北平的乌延,这两个人难楼根本就看不上眼。对于他来讲,这两个家伙实在是没有实力,这样的人居然也敢称王,要不是借了丘力居的势力,再给他们俩胆他们也不敢。 ps:辽西有丘力居者,众五千余落,皆自称王;又辽东苏仆延,众千余落,自称峭王;右北平乌延,众人百余落,自称汗鲁王;并勇健而多计策。《后汉书第90文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 ‘出头的椽子先烂’,这句话是难楼从一个汉人那里学来的。我难楼已经够引人注目的了,你丘力居竟然比我还要惹眼,出了事情我可不管。 所以难楼并不怕丘力居耍威风。不过看着丘力居抢了不少东西,难楼手下的部族首领们倒是有些眼馋,有几个人甚至鼓动其他的乌桓人也加入抢掠汉人的队伍,但是难楼就是不加入,还限制自己的部落,坚决不让手下人参与。很多人对此都很不理解,但是事实证明难楼是对的。 果然过了没有多少天,难楼从一个部落首领那里知道了一个消息,丘力居败了,而且败得很惨,所有抢到的东西几乎都丢掉了,还搭进去上千人马,已经退回辽西了。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暗中庆幸,称赞难楼是个明智的大人。 但是紧接着,鲜卑人居然又出动了。这下难楼可有点儿担心了,三万人马的鲜卑人足可以干掉他大部分的部落了。所以当鲜卑人沿路烧杀而过的时候,难楼采取了回避的姿态。他本来是想让汉人和鲜卑人拼个你死我活,然后他再从中谋取好处。不过他没想到的是,鲜卑人居然败得这么快,这么彻底。三万人马才几天的工夫就被打光了,难么勇猛的骞曼只带了几百人逃出生天。 难楼也没有欺负这支逃跑的队伍,他知道一旦骞曼出了事,魁头肯定不会放过他的。虽然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但是他也不愿意面对鲜卑人的愤怒,这样做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他才没那么傻呢。 不过他的族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想要欺负鲜卑人,想要报复鲜卑人。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吃了鲜卑人不少的亏了,他们想要报复,哪怕是之打掉几百败兵,也能稍解他们的心头之恨。难楼制止了他们的冲动,他要观望,他希望能够看明白更多的东西,这样他才好下结论,作决断。 就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我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六万兵马,其中还有两万骑兵。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上钩 难楼根本想不到我居然会来找他。他本来以为我会直接带兵穿过上谷郡,直奔弹汗山的。但是我没有这么做,竟然派出了士卒,传达给他希望会面的要求。 难楼很为难,真的很为难。他在考虑,如果他跟我见面的话,丘力居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其他部族的人知道了,会怎么想?但是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我的善意,所以他玩了个花活:“这样吧,如果你们陈大人愿意到我这里来会面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我看着底下的谋士武将们说:“看来我得去一趟了。” 武将们的意见倒不是很大,可是谋士们可不敢这么轻松,郭嘉说:“主公啊,君子不临险地,不立危墙之下。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欠考虑啊?” 郭嘉的意见一般都会得到众位谋士的赞同,这次也不例外,尤其是戏志才,他更是郭嘉意见的积极拥护者。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的决定:“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安全。但我此去应该并没有多大的危险,我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说服难楼出兵帮助我们。难楼并不是丘力居的拥护者,他比丘力居的人马多多了,凭什么在地位上反倒不如丘力居呢?只要抓住这一点,我就能说服他。何况我们的战绩在那里摆着哪,就凭这一点,他也不敢胡动啊!” 我又笑了笑,接着说:“何况我们是去打鲜卑人的,他们跟鲜卑是世仇。听说以前弹汗山周围有不少的乌桓人,现在不仅没有了,一些鲜卑人还进入了上谷郡和渔阳郡,继续掠夺着乌桓人的草场。他们没道理对付一个要帮他们报仇的人,而且只要我给他的条件够优厚,他就一定会倒戈,毕竟我能给他带了的好处,是他想得也得不到的。” 费了半天力气我才算把这几个谋士说服了,典韦和赵云带着五十名骑兵跟着我直奔难楼的大帐。 看着头发已经有点儿花白的难楼,我先奉上了诚挚的问候,并且把乌桓人最喜爱的礼物交给了他,一把武士最喜欢的钢制宝刀。当然难楼也用乌桓的最高礼节接待了我,就是拥抱和马奶酒。 大帐里的气氛还算不错的,看来难楼并没有在一开始就把我们看成敌人,这让我的把握又多了几分。 喝了几口马奶酒,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我也就不绕弯子了:“难楼大人,这次我过来实际上是想去打鲜卑人。” 难楼好像没什么感觉的‘嗯’了一声,并没有接话题。 “这个老狐狸。”我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我不得不进一步说明:“我想把弹汗山打下来。” 这句话可把老狐狸吓着了,我明显地看到他的手抖了一下,脸色也变了:“陈大人不是开玩笑吧?弹汗山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我十分轻松的笑了笑:“对于我来讲,也不是那么难打的。不过,为了能够更大程度的打击鲜卑人,我还需要您的帮助。” 难楼看到我轻松的表情觉得非常奇怪:“您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有把握。只要您能封住鲜卑人的退路,我保证能够全歼鲜卑人。”我玩弄着手里的金杯说。 “那您打算怎么对付鲜卑人呢?”难楼居然无意识的把身子往我这边凑了凑,看来他一样想打败鲜卑人,而且心情非常急切。 你急我就不能急了:“这可是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我能告诉你的就是,鲜卑人里被我埋进去了一个种子,在即将召开的饶水大会上,鲜卑人的内部可能会有大变化。”我现在的笑容肯定有些阴险了。 “您能保证这颗种子一定起作用吗?”难楼问。 “这个我可不敢保证,但是就算没有他,我一样有九成的胜算。如果您能派出一两万乌桓骑兵的话,我的胜算应该能再加一成。我找您就是想让这次作战能够更保险。”我笑着看了看难楼,又喝了一口马奶酒。 难楼不住地捻着他那几根花白的胡须:“这样啊。要是这样,我们乌桓人所能得到的好处岂非少得可怜?” 我看着这个已经上钩了的老油条,平静地说:“好处当然是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也越多。如果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我甚至可以代表朝廷把弹汗山交给您治理。” 第二百二十七章 月亮 弹汗山是平静的,丝丝的微风吹过峡谷,带给人早春的凉爽,白白的云彩不住地从山头飘过,这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但是鲜卑大人的王帐里,魁头却一点儿都不平静,他来回踱着步子。骞曼和弥加被捆着,跪在那里已经两个时辰了。 在这两个时辰里,魁头听到了鲜卑大军失败的原因。他并没有为此而生气,汉人的这种打法,任谁都会失败的,他们太狡猾了。但是不管汉人怎么狡猾,这么大的伤亡,就是不能被允许的,对人数本来就不多的鲜卑人来讲,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想不出好办法来让两个人脱罪的魁头,只好不断的咒骂我这个汉军统帅,害得我无缘无故地打了好几喷嚏。我还以为是家里那几个娇妻想我了呢!如果我要知道是魁头的原因造成的,估计就该吐了。 魁头不光是骂我,也在骂骞曼和弥加,甚至还踹了弥加一个跟头,但是他并没有动骞曼,他真的不忍心。 几个鲜卑士兵被魁头叫了进来,魁头挥了挥手,两个披头散发,一脸晦气的家伙被带了下去。魁头一脸凝重地看着被带走的两个人,心里绞痛,难道我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饶乐水大会本来是指每年春天在大鲜卑山举行的鲜卑族大聚会,那是鲜卑人的传统聚会。到了这一天,各部族的大人,豪帅都会来,他们彼此间聚会聊天,讨论各部族的发展和草场的分配,甚至包括战争。 但是绕乐水大会并不只是大人和豪帅的天地。来到这里的人里,更多的是各部族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没有婚配的青年男女。他们会彼此聚在一起,互相寻找自己心仪的对象,所以绕乐水大会最大的职能是青年联谊会,或者说是鹊桥会。 不过绕乐水大会的另外一个职能就是讨论鲜卑人的罪人,今年的主角看来就是骞曼和弥加了。 所有的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在绕乐水举行,但是随着弹汗山政权的建立,檀石槐当上了整个鲜卑人的大人。他把绕乐水大会的地点改变了,现在的绕乐水大会不如叫歠仇水大会更合适一些。而今年的讨论重点就变成了怎么样处置骞曼和弥加。 第一天的讨论,根本就没有带骞曼或者弥加上来,魁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不过说通了两个部落的豪帅,让他们放过这两个鲜卑人的罪人。但这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其他部落的首领,那些豪帅和大人们,却一致要求处死骞曼和弥加。小小的两个豪帅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这让魁头很为难。 晚上,他亲自地来到了关押这两个鲜卑罪人的地方。 魁头带着一脸的歉疚,看着骞曼:“对不起,我可能保不住你了,那些大人们好像都不愿意放过你们两个,我许了不少的好处才说服了两个豪帅,但是这根本就不够。” 骞曼很平静的说:“是吗?”那眼睛里好像没有一点儿对生的渴望。 魁头把手伸出来,温柔的摸了摸骞曼的头顶:“要是能保住你,我会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手段的。可是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依然不能解脱你们两个的罪。三万人啊,好几个小部族为此消失了,你们的罪太大了。” “说吧,哥哥还有什么能帮你的,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的。”魁头叹了口气。 骞曼愣愣地看着魁头:“帮我松开绳子,我想活动活动。顺便看看那好久都没有看到过的月亮。” 魁头轻轻地走到骞曼的身后,蹲下身来准备解开骞曼手上的绳索。 第二百二十八章 让位 多么璀璨的月光,竟然将它周围的星星全部遮盖了起来,就像一个挂在空中的玉盘,周围衬托着无数的宝石。弹汗山的草地上长满了刚出芽的青草,它们随着月光在轻轻的跳舞,不时地扫在两个人的脚上,有点儿痒痒的。骞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是那么的平静,让站在边上魁头心里感觉非常的难过。 骞曼突然伸了个懒腰:“多么舒服的夜晚啊,真想就这么静静的去了。” 魁头的心里更难过了,伤心的感觉让他低下了头,不愿意再看着这个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堂弟。 但是就在他低下头的一刹那,骞曼做了一件令魁头根本想象不到的事情。他的堂弟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笑容,突然得一伸手抽出了魁头腰间的马刀,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就在这个时候,弥加也突然从大帐里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棒。而魁头的卫兵全都被眼前的一幕吓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魁头震惊地看着骞曼:“你们这是干什么?” 骞曼邪恶的笑了笑:“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骞曼的身材在鲜卑人里也属于高大的,但是这只是跟同龄人比,以他现在的年纪还控制不了魁头:“转过身去。弥加,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 骞曼看着弥加捆绑着魁头,慢慢地说道“我父亲死的时候,我还太小,所以我失去了当鲜卑大人的机会,而你却当上了鲜卑人的大人。我不服,你知道吗?我虽然小,但是我从来就不甘心。那是属于我的位置,我当然要把他拿回来。但是我没有功劳,怎么样也拿不回我的位置,所以我必须征战。” 骞曼看了看这个比他还高半头的兄长:“我知道你很关心我,但那是应该的,你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我是鲜卑大人的话,别说死三万人马了,就算死六万,谁会说什么吗?但是现在看看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想要我死,你心里是不是高兴得要发疯啊?终于可以不用再对着我装好人了,是吧?” 魁头死死的盯住骞曼:“不是的” 骞曼根本就不让魁头说下去:“就是,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做给我看的。我一直以为你良心发现不想伤害我呢,但是我错了,我大大的错了。你比谁都狠,明知道那两个仇人的可怕,害怕吃败仗,又不愿意担上罪责,所以你派我出战。对吧?” 魁头怒视着骞曼:“不是。我是” 骞曼又一次打断了魁头的话:“还说不是,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你的部落出战?为什么都是我的部族去送死,你能给我一个完满的解释吗?” 魁头大声吼叫道:“那是你要求的。” 骞曼一口痰就往魁头脸上吐了过去,魁头刚想闪,骞曼的刀又压了下来。一口痰正吐在魁头的耳朵上:“呸,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素利也要去,你为什么不让他去啊?步度根也要去,比为什么不让他去啊?不仅不让他们去,而且连他们的部族都拦着。我问你,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魁头突然抬起头来:“我想让你立大功,为叔叔报仇,再把鲜卑大人的位置还给你,行了吧?” 骞曼仰天长笑:“骗子,你是我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骗子。你比汉人都卑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把大人的位置让给我呢?” 魁头看了看他:“你的功劳还不够。” 骞曼冷笑着看了看魁头:“但是罪过却够去死了,是吧?” 魁头也冷冷地看着他,干脆来了个默认。 第二百二十九章 坐山 历史就是历史,骞曼和魁头永远都不可能调和的矛盾,就是我对付鲜卑最大的法宝。 为了鲜卑大人的位置骞曼已经付出了他最大的努力,但是回报却少的十分可怜。或者应该说这根本不是回报,而是一场阴谋,一场让他的政治军事资本彻底破产的阴谋,不管这是不是事实,至少骞曼是这样看的。 于是这场阴谋的导演兼主角,鲜卑人的大人,也就是是那个平时对骞曼非常友善的魁头,在阴谋就要完成的时候突然的从最高峰跌落了下来,居然被骞曼挟持了。 魁头的样子很无辜,但是这无辜的样子是不是做给陆续来到的鲜卑族的其他大人和豪帅们看的就不得而知了。从同情弱者的角度讲,很多人是愿意魁头的,尤其是一些当年曾经和魁头的父亲一起作战的老大人们。 “但是作为阴谋的受害者骞曼就不应该受到同情吗?”一样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立即就有人反驳了以上观点:“这是不是个阴谋还说不定呢,我看魁头不像个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 很快又有另外的呼声传来:“我们鲜卑人什么时候学会同情弱者了?我们需要的是强者的尊严,像魁头这样的人,已经不再适合作我们的大人了。” “魁头做不了,难道你做。我看你是想造反。”有人开始揶揄心怀不轨者。 但是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就不会不还击:“我哪有那本事啊,我只是为了鲜卑人的未来着想。” 两个关系比较好的部落豪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你打算谁?” “我打算魁头,骞曼已经没什么实力了,就算他从新当上大人,也没那个实力统御整个鲜卑族。” “不,我觉得应该骞曼。骞曼现在的处境更困难,越是这个时候越应该给他帮助,将来的回报也越大。” “不过我真的不太喜欢骞曼,他总是让我想起他那个无耻的父亲。” “无所谓啦,不就是几个女人吗?而且他都死了多少年了,你怎么跟汉人一样记仇呢?” “而且骞曼可能还会有更大的好处。他要是当上了鲜卑大人,也就是个没有多少族人的鲜卑大人,他总得找点儿依靠吧?积极他的咱们就会变成他的不二选择,说不定他还能被我们控制呢?要是换了魁头,你敢控制他吗?” 鲜卑族的大人和豪帅们已经乱成一团了,各自以自己的利益为出发点选择的对象,无形中形成了好几个联盟。 联盟之间就会有摩擦,尤其是鲜卑人这种火爆的民族,几个豪帅已经打起来了,有的大人们也开始动手。首领们开始动手,手下当然也不能闲着,于是年轻人们紧急集合,开始了一场无谓的征杀,有的人甚至是从一场野战中直接起身,投身另外一场野战。 战火漫无边际的在弹汗山展开,那场面只能用如火如荼来形容,几乎所有的部族都参加了进来。能拿得起刀的人,基本都已经在马背上了,但是有两个人除外,那就是骞曼和魁头。本来最应该火拼的这两个人,现在好像倒成了看客,实在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说实话除了他们两个没参加战斗之外,还有一个人没有直接参战,但是后来被射来的冷箭激怒,不得不参与进去,这个人就是步度根。他本来想用偷袭的办法一箭射死骞曼,但是他的企图被弥加看破了,偷袭者反被偷袭,步度根中了一箭。不过好在他的侍卫发现了这次偷袭,及时的推开了他,才使他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 但是疼痛也使这个本来就不大的孩子受到了刺激,头脑发热的他立即放弃了偷袭骞曼的想法,带队和弥加的残余部众打在了一处。 弹汗山的厮杀声太大了,好几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这些本来就埋伏在周围的人,当然早就从斥候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情况,不过我们并不着急参战,坐山观虎斗才真正符合我们的利益。让鲜卑人去拼杀吧,死得越多,我们越高兴。 第二百三十章 断掉 鲜卑人自己人和自己人开仗,我根本就不担心,不仅不担心,我还十分高兴。这和我当初预想得差不多,骞曼本来就要跟魁头打一仗的,不过不是现在罢了。那场仗的真正赢家既不是骞曼也不是魁头,而是魁头的弟弟步度根。 因为魁头和骞曼双双战死,步度根成了檀石槐唯一的嫡系子孙,从而荣登鲜卑大人的宝座。但是由于几乎是本部族之间的战争,所以造成了檀石槐部的战斗力大大的下降了,因此根本就约束不住周边的部落,所以步度根一直到了得到曹魏的承认,才算真正拿到鲜卑人的统治权。 不过曹魏还另外扶植了个柯比能,所以鲜卑族内的争斗一直没有完全平息过,这也让他们一直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不过他们的争斗给了另外一些人发展的机会,这就是拓跋部。他们从北方迁移下来,占据了南方很多无主的草原,逐渐的壮大了。等到其他的部落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有效的遏制他们了,于是鲜卑人的内部斗争中又出现了一支新的强大力量,拓跋鲜卑。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而且因为我的出现,他们都将改变,但是改变多少我却不知道。现在我担心的反而不是鲜卑人,而是我派出去的部队,关羽的刀盾手和太史慈的弓弩手。他们早在两天前就从侧面绕过了鲜卑人的地盘,爬上了弹汗山,准备在我们冲击弹汗山大营的时候,截住鲜卑人的退路。 我真怕他们以为这次的鲜卑人内讧,是我们进攻造成的,那样的话,鲜卑人可能会由于外族军队的介入而变得同仇敌忾起来。他们的的内战也会因此结束,我们就要面对过多的鲜卑骑兵,这与我们保存兵力的作战方针是完全违背的。 为了防止这种突然情况的出现,我们不得不派出斥候,打探现在的情况。主力部队也不住的前移,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战争。 关羽这个人的脾气虽然暴烈,但并不急躁,我事先就跟他交待过鲜卑人有可能会内讧,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让许褚放过骞曼的原因。关羽果然没有辜负我的希望,他已经发现了鲜卑人在打仗,山谷里传出了厮杀的声音。但是他没有立即出兵堵住鲜卑人的退路,而是派出斥候查探鲜卑人的动向。 果然斥候的的汇报令关羽十分高兴,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鲜卑人内讧了。所有的鲜卑人几乎都在往王帐的方向聚集,好像是哪里出现了战事,而且非常激烈,但是好像并不是由于我们的部队进攻造成的,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一个汉人的身影,而且叫喊的声音也全都是鲜卑语。 关羽果断的下令逼近鲜卑人的作战区域,但是绝对不能够让鲜卑人发现。 鲜卑人打仗真是狠,不光是对付敌人狠,对付自己人也一样。下午还在一起唱歌跳舞,欢聚一堂的兄弟们,现在已经各自拉开了弓弦对射了。射不死对方还有马刀,砍也要砍得对方上不来气,总之大人和豪帅们希望谁死就决不能放过。 一开始的时候这些鲜卑人还泾渭分明的形成几个联盟,但是由于箭支消耗得过于迅速,大家不得不抽出马刀正面作战,所以到了后来干脆混战到一起,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为了活下去,就要杀光身边每一个人。 刀光箭影在黑暗的夜色下不断地夺取鲜卑人的生命,一声声凄厉的哀号代表着一个个生命的结束,好像就连月色好像也被染红了。现在的鲜卑人已经彻底分不清谁是谁了,混战已经到了一个非常疯狂的地步,他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都像是食人的猛兽。 骞曼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没想到这些人会这么疯狂,他的手不禁有些颤抖,一不小心在魁头的脖子上割出了一道小口。魁头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着自己的族人一个个的倒下,自己却毫无办法,这种感觉让他五内如焚。 就在这个时候,骞曼的刀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和疼痛让他一下子惊醒了。看来骞曼是害怕了,趁着这个机会,我要跑出去。他微微的回头看了一眼,骞曼的面色果然有些苍白,他心下大定,猛地向后一顶,头顶正好撞到骞曼的下巴上。 可怜的骞曼一下子就被顶了出去,而骞曼的刀也飞出了好远。魁头赶紧起身就跑,冲着正在作战的族人跑了故去,一边跑他还一边喊。 但是被倒绑的双手严重限制了他的速度,而且在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谁能听得到他在喊什么。一支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羽箭正好射中了他的眉心,他的喊声一下断掉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复仇 魁头的死法也许是最痛快的一种死法了,完全没有任何痛苦的突然离开这个尘世。而骞曼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看到魁头跑掉,非常的不甘心,准备追上去拦下他。 他的这一举动居然被步度根发现了,然后步度根就看到了那悲惨的一幕,他的哥哥被射死在了混战之中。步度根完全的疯狂了,他骑着马冲向了他的哥哥,却只能看着他的哥哥无声的倒下。从中箭的部位来看,步度根已经确定了他哥哥的死亡。 所以他并没有直接过去照顾他的哥哥,而是绕过了魁头的尸体,冲向了他哥哥的仇人骞曼。骞曼立刻发现了冲向自己的马匹,没错,从骑马人的身材判断,应该是步度根。骞曼判断出来以后,拔腿就跑。他确实很聪明,并没有绕着帐子跑或者向着战场冲过去,而是转身冲进了一座帐篷。 对于没有武器的他来讲,帐篷里也许更安全。骞曼知道,骑着马冲进帐篷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的他应该可以得到一定的喘息时间,至于再之后的事,他还在考虑中。但是他低估了步度根的智慧,步度根围着帐篷跑起了马,一刀刀的劈断了拉住帐篷的所有绳索。 骞曼正在帐篷里喘息,他在庆幸着自己逃了一命。但是很快他就不这么觉得了,高大的帐篷突然开始倾斜,紧跟着,整个帐篷居然到了下来。可怜的骞曼被彻底的捂在了帐篷底下,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爬出去。 不过步度根不会让他得逞的,因为他知道帐篷下面只有一个东西会动,那就是骞曼。蠕动的骞曼把自己彻底的暴露在了步度根的眼前,步度根则带着愤怒的咆哮冲向了那个移动中的家伙。 重重的马蹄踏在了骞曼的腰上,剧烈的疼痛让骞曼浑身都抽搐了起来,一下子就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步度根并没有停止他的报复,那匹马又回来了,这次是后背。当几次踩踏之后,步度根的马终于踢到了骞曼头部,这个时候的骞曼才得以从痛苦中解脱。 但是步度根并没有结束他的疯狂行为,整个马蹄都被骞曼的血染红了,步度根也没有停止踩踏。他不断地喘着粗气,重复着一遍又一遍冲刺。 素利在内讧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关注步度根的行为,只是在冷静的指挥他的手下,不断地向敌人发起攻击。但是步度根的行为实在太怪异了,而且魁头和骞曼也不见了,这让他不得不关注一下。 他来到了步度根的身边,拉住了他的马缰绳:“你在干什么?” 步度根回过头来看着素利,脸上淌满了泪水:“我哥哥死了。” 素利大吃一惊:“我怎么没看见?在哪里?” 步度根指了指不远处的魁头,素利借着月光不仅看到了魁头,还看到了插在魁头眉心的那支雕翎箭。素利感觉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一样,那么的痛,但是他很快的就恢复了过来,在步度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没关系,至少他不用再受苦了。不过你骑着马来回跑是怎么回事?” 步度根止住了眼泪,指着倒下的帐篷说:“那底下是骞曼。” 素利现在真的肃立了,一场内讧,谁都没跑了,谁都当不上鲜卑大人了。反而是这个孩子渔翁得利了,多么讽刺啊。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讽刺的时候,现在需要的是尽快停止内讧。鲜卑大人的人选现在只剩下一个了,那就是步度根,没必要再争下去了。 素利开始召集他的部下,让他们不住地呼喊魁头和骞曼死去的消息,以停止内讧。两个最主要的当事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样争斗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随着素利部众的叫喊,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现在已经知道魁头和骞曼死掉的消息了,每个人都有点儿不信,各自寻找自己部落所处的位置退了回去,但是刀未回鞘,弓不离手,刚才还在征战的敌人们互相怒视着,各自退了下去。 魁头和骞曼的尸首被抬了上来,魁头的样子还算不错,骞曼却已经看不出人型来了。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就连刚才还在报复他的步度根都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第二百三十二章 实力 步度根毫无疑问的将当上鲜卑大人,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当然除了我。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内讧的结果,居然会和几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出奇的一致,而且我现在只知道鲜卑人的内讧结束了,而并不知道为什么结束。 我们的部队还在摸着黑前进的时候,鲜卑人已经开始休息了。他们把收集起来的尸体丢在了一边,除了比较有地位的死者外,其他的准备明天祭祀山河日月的时候烧掉,作为步度根当上鲜卑大人的祭礼,敬献给天地星辰。 鲜卑人打了一晚上的仗,他们太累了,累得连个放哨站岗的人都没有留下,整个弹汗山现在全都是鼾声。 这简直就是敞开了大门让我们进嘛。我们实在是盛情难却,只好一个个的摸到了鲜卑人的帐子边。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里我们又遇见了关羽的部队,他们在与我们相反的方向,干着同样的事情。 可怜的鲜卑人刚刚睡下没有多一会儿,就被无理的吵醒了。当他们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的不是族里的亲人,而是一个个手持钢刀的汉人,顶盔贯甲地站在他们身前。 记得曾经有位科学家做过这样的试验,人类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是什么时间。结果好像是在非常累得情况下,睡着了以后二十分钟就被弄醒的时候。鲜卑人虽然睡了不止二十分钟,但是他们现在的战斗意志也绝对强不到哪里去。 上了马背的鲜卑人一个个骁勇善战,但是没有马的鲜卑人就等于没有了双腿。没有双腿而且又没有武器,再被这样一群凶神恶煞拿刀指着,鲜卑人只好一个个乖乖的投降了,就连那些个部族的大人和豪帅们也认命了。 最可怜的可能是步度根,今天可以说是他的受难日。先是他敬爱的哥哥死了,令他十分的悲痛。紧跟着他亲手替哥哥报了仇,让他略感安慰。最后他突然得知他将继任鲜卑大人,又令他欣喜若狂。现在他还没有当上鲜卑大人就被俘虏了,一切美好的未来又都迅速的离他远去了。 所有的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恶梦,折磨着他年幼的神经,好像老天爷今天是在故意的跟他开玩笑。 作为檀石槐的嫡传子孙,步度根明显的看不起汉人,在他的印象里汉人只能是被抢掠的对象,一个个只配在地上哀求活命。所以他根本没有一个身为俘虏应有的自觉,竟然不愿意向我下跪。 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我感觉到事情有些可笑。游牧民族抢掠惯了,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文化,什么叫做强大,他们只认识手里武器和自己的力量,所以我不得不教育一下这个屁事不懂的小毛孩子。 “看来你觉得很不服气,对吧?”我笑咪咪的看着步度根说。 步度根虽然看不起汉人,但身为鲜卑贵族的他也能说汉话:“我确实不服,你们不是凭借实力打败的我们。你们用的是诡计。” 我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跟前,盯着他的眼睛:“那么你告诉我,什么叫做实力?” 步度根显然没有受到过如何当一个君王的基本政治教育。他鲜卑大人的地位,实在是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一个当君王的本钱,简单的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幼稚。他竟然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射箭准,力气大。” 所有的武将和谋士们都忍不住乐了出来,连作为俘虏站在边上的各位鲜卑人大人和豪帅们也都摇起了头。 步度根奇怪的看了看大家,用询问的语气问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你可能会成为一个优秀的武将,但你绝对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鲜卑大人。”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同意 看着步度根疑惑的眼神,我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张飞:“看见他了吗?” 步度根说:“怎么样?” 我又指了指弥加:“你来告诉你们未来的鲜卑大人,你们的几员武将是怎么死的。” 弥加这个人也挺倔:“我凭什么要告诉他?” 我还没说话呢,几员武将已经叫了起来:“大胆。” 甚至有人已经开骂了,我摆了摆手:“看来你挺有骨气的吗?不过光有骨气管用吗?这样吧,我来说,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反驳。” “刚才你们看到的武将叫张飞,张翼德,在我手下任骑都尉。”我顿了一下:“官职确实不高,但他现在已经是关内侯了。他的武艺在我军中算好的,但要说能达到前三,却不一定算得上。”张飞撇了撇嘴,看来有点儿不服。 “骞曼曾经进攻过我的蓟县大营,弥加大人当时也在阵中,对吧?”我看了看弥加。弥加一点头,承认了。 我接着说:“翼德将军曾经在阵前会斗过你们好几员将领。你们第一个出战的将军,因为他身上的熊皮被翼德将军看中了,不愿损毁他的熊皮,故此能在阵前跟翼德将军过了几十招。但是他也没能逃过一死,被张将军一枪扎中哽嗓咽喉而死,他的熊皮现在已经归了张将军了。而其他的人就没他那么好运气了,没有一个能够招架翼德将军三招的,全部阵亡了。” 我再次看了一眼弥加:“我没说错吧?” 弥加没说话,干脆来了个默认。 我又看了看步度根:“这样是不是叫做有实力呢?” 步度根也不说话了,低下了头。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叫有实力,这只是实力的一个方面的体现。实力需要的东西很多,武艺好只是一部分,而且绝不是最主要的。实力最主要的体现是权,就像你的武艺可能比不上鲜卑的很多大将,但是他们得听你的,这就是权。而有权,却没有权威也不行,如果别人不听你的,有权也没用。就像日律推演大人,你现在就算当上了鲜卑大人,你能指挥的动他吗?所以什么叫做实力,就是即有权还有权威,这才叫做有实力。”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灭了鲜卑族,凭我现在的实力也灭不了。我虽然对鲜卑族有不满的地方,但也有极深的感情。这帮家伙可以说是‘五胡乱华’里对汉人,对中国破坏最大的,杀了和吃了不知道多少人。 我最讨厌他们的就是吃人,虽然他们是跟羯胡人学的,但甚至有点儿青出于蓝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现代中国人里又有几个没有鲜卑血统的,简直是少之又少。 要知道经过两晋,南北朝,和隋朝,到唐朝的时候虽然称之为盛世,但是中国的人口实际上在那个时候少得可怜。到武则天死的时候全国不过才六百万人口,这里面又有多少人是鲜卑后裔啊,至少几十万。 所以鲜卑族虽然没有了,但是他变成了另一种形式融进了汉人的血脉里,现在要是把鲜卑人灭了,将来的汉人还是汉人吗? 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都坐下吧,我今天能抓住你们,也是实力的体现。所谓‘胜者王侯,败者贼’就是这个意思。这一点,你们鲜卑人应该也是知道的。” 几个鲜卑族的豪帅和大人们都点点头,原地坐了下来,连步度根也坐了下来。 “我抓住了你们,按照鲜卑人的规矩,你们就是我的奴隶。按照汉人的规矩,我应该把你们敬献给我们的皇帝。”我笑着说。 鲜卑人很平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但是有一个叫柯最的鲜卑族大人说话了:“但是我们可以用牛羊和奴隶来赎回我们自己。” 我笑着看了看柯最:“没错,你是可以这样做,但是我不同意。” 第二百三十四章 惩罚 柯最现在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连其他鲜卑的大人和豪帅们也一样感到不安。对于他们来讲,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宣布了他们的奴隶身份,他们将从此低人一等。 我以微笑面对他们的仇视,摇了摇竖起的食指:“你们恐怕理解错了,我并没有把你们变成奴隶的想法。虽然这样做,我可能会很光荣,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这不是一个有智慧,有实力的人应该做的。” 鲜卑人的情绪好像缓和多了,步度根现在是鲜卑人名义上的首领,所以他当仁不让的开始了跟我的谈判。不过口气上还是很蛮横,没有一点儿俘虏应该有的谦卑:“那你要把我们怎么样呢?我是檀石槐的孙子,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善意的笑容永远是最具有欺骗性的,所以我尽量保持这个状态:“作为大汉的官员,我非常的痛恨你们鲜卑人的卑劣行径,甚至想把你们杀光。” 我看了一眼底下坐着的鲜卑人,提高了我的调门,开始数落他们犯下的罪行“你们鲜卑人经常无故侵入大汉的领地,掳掠当地村镇的百姓,以及百姓们的财产,强奸杀人无所不为,这已经是当今朝廷所不能容忍的了。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还不止这些,你们还进攻大汉的城市,杀死老百姓与当地的驻军,甚至还有大汉的官员。所以你们的罪行可谓是罄竹难书,应该予以灭族。” 步度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估计是觉得有点儿冷。而且怕冷还带传染的,其他的大人和豪帅们好像也有点儿哆嗦。 估计他们现在已经把我看成恶魔了,而我的笑容绝对是魔鬼的微笑,但是我并不在乎,继续微笑着说我的话:“但是我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而且我们大汉的皇帝也没有给我下这样的一道圣旨。就连我奇袭弹汗山,也是我自作主张的行为。而我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你们挡住了我进军的路线,不得不先把你们拿下罢了。所以你们现在属于我,而不是属于朝廷,属于皇上。我有权对你们做出惩治。” 我端起了一杯酒,十分惬意的喝了一口:“我的一位夫人是你们鲜卑人,她好像是你们西部鲜卑大人日律推演的女儿。虽然她在我的四位夫人里,地位是最低的,但是她的孩子的地位却绝对不会低。因为据青州传来的消息称,我的第一个孩子已经在你们这位鲜卑姑娘的肚子里孕育了,到现在应该满四个月了。为了这个孩子着想,我也不希望杀戮过重,何况杀戮的还是她母亲的族人呢?” 我的话明显的让这些鲜卑人松了一口气,不过我再次提高调门:“但是不要以为你们就可以逃脱惩罚,你们的罪行实在是太严重了,严重到了无法饶恕的地步,所以我不得不对你们做出严厉的制裁,我要你们用你们的鲜血来偿还你们的罪行。” 我的话已经快把这些鲜卑人都气死了,一会儿我要灭他们的族,一会儿又没事了,再过了一会儿他们又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承担罪责。尤其是步度根,虽然他是个年轻人,身体很强壮,但是这一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快要承受不住了,现在又被我一顿话说的心情大起大落,都快心肌梗塞了。 我看着这些面色发白的鲜卑人,继续露出我魔鬼般的笑容:“奴隶,我不需要。但是我需要士兵,需要工匠,需要马匹。尤其是骑兵,是控弦之士,因为我马上还要打一仗,对手是你们的世仇,匈奴人。” 鲜卑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们觉得他们能够获释了。 我又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更容易让这些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限的家伙们接受我的条件:“现在来看看我对你们的惩罚。鲜卑族的大人步度根,你将在今天下午继承鲜卑大人的职位,由我大汉的官员监督,其他各族的大人和豪帅共同观礼。” 一句话说完,步度根已经快倒下了,他还是个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有限,这样的冲击,对他的影响确实不小。但是我并不打算放过他:“但是当你成为鲜卑大人以后,你必须写降书,递顺表,亲自到洛阳去朝见我们的皇帝。” 看着步度根摇摇欲坠的样子,我非常亲切地说:“没关系,你不会有生命安全问题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我又看了一眼其他的人:“你们想不想跟着新的鲜卑大人,去看一眼繁华的洛阳啊?”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迁入 柯最倒是个老实人,反正他已经顶撞过我一次了,现在也不怕来第二次:“不想。” 其他的那些鲜卑族的豪帅和大人们也都纷纷附和柯最的意见。 孙子兵法曰: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我反正已经玩弄这些鲜卑人半天了,也不在乎再多玩弄一会儿:“这样啊!”我看了一眼步度根:“你的人缘够差的。” 步度根都被我快气死了,鼓起勇气对我说道:“不是我的人缘差,是你们大汉皇帝的人缘差,我们不愿意去见他。” 我还没说话呢,沮授就已经忍不住斥责起步度根来了:“藩属之臣怎敢诋毁大汉圣上,这是大不敬,死罪。” 我用手制止了沮授下面的话:“听见了吗?不要以为文责先生是在吓唬你,他说的是对的,不管你是什么人,对圣上不敬就是死罪。你是藩属之人,虽然贵为鲜卑大人,但是也不能妄议大汉皇帝。这是在弹汗山,而你又不懂大汉礼教,我可以饶过你这你一次。但是,如果进了大汉地界,你还这么说,那就是自己找死,绝对的与人无尤。” 步度根低下了脑袋,不再说话了。看来刚才的话会对他有多大影响,他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罢了。 “看来你们都不愿意去见识一下我们大汉的皇城。也好,这样吧,我订个规矩,谁交给我的兵马越多,谁就不用去洛阳。怎么样?” 几个鲜卑的大人和豪帅刚想说话,我又补充了几句:“记住。首先,你们答应交给我的兵马,以后将不再属于你们。他们从我接手之后,将自动成为我大汉的军队,跟你们的部落将再无任何瓜葛。其次,我决定,跟着鲜卑大人去朝见我大汉皇帝的一共三个人,只要不是交得最少的三个人,都可以不用去洛阳。” 听到我的话几个鲜卑族的大人和豪帅都高兴极了,说白了不就是比人口吗?谁的部落人多,谁就可以不用去了。于是还没等我说完话,底下的人又开始吵吵上了,甚至有的豪帅和大人已经开始报出自己可以上缴的兵马数字了。 我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再次伸手制止了他们:“还有一点我忘了说了,你们也太能说了,我都插不上嘴了。实际上我还有一个想法,我们青州的土地虽然广阔,但是人口并不多,尤其是有很多肥美的草地,根本就没有多少牛马在上面放牧。那里远离弹汗山,气候也比这里温暖得多,不用一到了冬天就冻得无处躲藏,所以如果有人愿意全族迁入青州的,也不用见我们大汉的皇帝了。而且从此你和你们的部族就算是大汉的子民了,当兵给钱,死伤由青州付钱给家属。” “好了,剩下的事情,我交给沮大人处理,你们是要迁入,还是上缴多少人马,都由沮大人全权负责。”我指了一下沮授。 我的话又激起了这些鲜卑人的热情。这下好,人少的部落基本上都选择了全族移居青州,人多的因为答应上缴的兵马众多,基本上也没什么实力了。 我现在需要的就是等了,等待各个部族把自己的人马和部众带过来就行了。 现在的我真是一身轻松,打算趁着下午鲜卑族的祭天仪式开始之前休息一会儿。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份战报传了过来。九吾龙率军三万,已经在土垠登陆,并在十天前攻入右北平郡土垠城,他在那里等待我的进一步指示。 第二百三十六章 要她 “乘云兄的动作够快的。”我看了看站在身边的郭嘉说。 不过郭嘉还没说话呢,许褚就搭上话了:“能不快吗?咱们这几年没少打仗,可是打了这么多仗,老龙就没有一场能当主力的。不管是他,还是他手底下的那帮水贼现在都快憋死了。看见敌人比看见女人都亲,能不快吗?” 这话说的,好几个人都乐了。“我倒并不是想憋着他,但是水军的作用就是打水仗强。咱们打黄巾也好,打韩遂也好,全是陆战,并不适合他。”我有些感叹地说。 许褚很能理解我:“这个我同意,不过老龙不一定这么想,他可能会觉得您看不起他,因为他是海贼出身,以前又是游侠。” 这句话到真的引起了我的关注:“乘云兄不会真的这么想吧?他跟你说过吗?” 许褚搔了搔后脑勺:“那倒没有,是我自己这么想的。” 萧风站在边上一直没说话,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乘云确实没这么说过,要是他有这种意见,他早就说了。而且最早知道的一定是我和他的两个妹妹,子龙肯定也会很快就知道的,轮到仲康知道的时候,您肯定早就知道了。不过我觉得他确实憋着一股劲,您没看咱们换装换下来的军服和武器全都被乘云拿跑了吗?我估计他的士兵不仅在操练水军技巧,陆战的技巧他们也没少练。” 郭嘉在一边偷偷的笑,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把抓住他的脖领子:“你小子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们的,说吧,饶你不死。” 郭嘉忍着笑说:“你们还在这儿猜呢,我们早就知道了,他收集换下的装备,练习攻城守寨的主意还是我出的呢。” 这我可不高兴了:“你们为什么不跟我禀报呢?擅自做出这样的事可是越权行为。是要受到处罚的。” 郭嘉告饶道:“主公,我们这也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您不觉得加强水军的作战能力对我们的作用很大吗?” 我虽然松开了郭嘉,但是面色却依然不善:“你们这样做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是并不能代表你们能够逃脱惩罚,而且以后这种事绝不能再发生。” 我严肃地看着郭嘉:“你也不小了,怎么能瞒着我做这样的事呢?以后要是还有人一样打着给我惊喜的旗号这么做,怎么办?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旦出了状况又该怎么办?你们是出于好心,但是以后千万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看着好象受了委屈的郭嘉,我只能劝慰道:“这样做会害死人的,乘云大哥是值得信任的人,他也憋了好长时间了,这么做也有情可原。但是如果换个其他人也这么做,你想过后果吗?不说别人,如果把乘云大哥换成韩遂,你这样做,就有可能就会变成帮他造反,知道吗?” “所以我决定惩罚你。”我恶狠狠地看着郭嘉。 郭嘉耷拉着脑袋,已经作好受罚的准备了,看来道理讲通了。 我忍着笑宣布我对郭嘉的惩罚:“记得某些人上次跟我说他成年了,可以讨老婆了。所以我决定对他的惩罚就是让他讨个老婆,但是必须是鲜卑人,而且必须是正妻,不允许像奉先和云长那样,老婆讨了好几个,全是妾,没一个正妻。” 郭嘉听到这个惩罚,居然高兴得蹦了起来,上来就拉住我的袖子,把我往一个营帐拽:“谢谢主公了,我早就看上一个姑娘了,这回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不得不承认郭嘉的速度够快,我们还在处理鲜卑人的事情呢,他居然连女人都已经挑好了。不过我记得他一直是待在我身边的,什么时候发现的那个女的呢?带着各种疑惑我们走进了王帐边上的一座帐篷,里面聚集了好多女人,莺莺燕燕的看得我眼睛都花了。 郭嘉抬手就指向一个女人:“主公你看,就是那个姑娘,我就要她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丁零 美,绝对令人窒息的美。 谁能想象鲜卑人里居然有如此高雅清秀的面容,反正我绝对想象不到。粉红的朱唇,高耸的鼻梁,湛蓝的眼睛,金色的长发,洁白的皮肤,被完美地结合在一个姑娘的身上。 停,鲜卑人里是有白种人,可是什么时候有斯拉夫人种了? 一帮女孩子看到我们进来吓得直往里躲,我冲着他们笑了笑:“别怕,我们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你们不会变成奴隶的,这点我保证。” 没人说话了,真的是没人说话了,这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我还以为说这样一句话能换来点儿好感呢,没想到居然让她们更加害怕了。 我跟门口把守的士卒说了一声,士卒立刻去找了个鲜卑族的豪帅过来。这个豪帅居然是弥加,他见了我,一点儿好气都没有。不过我也没有太在乎,在这耍耍横没什么关系,等你到了青州,我看你还怎么耍横。 “弥加,怎么会有这么多女人在这里?”我问弥加。 弥加看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些女人本来是各族带过来进献给魁头的。” 许褚吓了一跳:“不会吧,这么多女人?” 弥加看了一眼许褚:“少见多怪,你们大汉皇帝找女人的本事好像比我们鲜卑人还厉害,你怎么不奇怪呢?” 许褚愣了一下:“这倒也是啊。” 弥加看了看我,指着那边的两个帐篷:“那边的帐篷里还有呢,这里并不是全部。” 我明白了,原来鲜卑族也搞选秀女这一套,这倒是学的挺快的。我指了指那个金发女子说:“她是什么人,看着不像是你们鲜卑人啊。” 弥加顺着我的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她啊,她应该是丁零人。” “丁零人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呢?”我问弥加。 弥加冲着那个女的说了两句鲜卑语,我根本就听不懂,但是那个女孩子却听得明白。可能是弥加报出了他自己的名号,所以那个女孩子立即回答了,而且非常的恭敬。不过我依然是满脑门子的汗,一个字都听不懂,这玩意儿比他妈英语都难懂。 弥加好像听明白了,转身对我说:“他是西部鲜卑的人,是燕荔阳大人带来的,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去问他,这样更快捷。” 燕荔阳,西部鲜卑里唯一还听弹汗山号令的人。这个人我刚才看见了,但是没当回事。我让卫兵跟着弥加去把他叫过来。 燕荔阳明显不像弥加那么硬气,见到我,甚至有点儿毕恭毕敬的。 我也不客气:“燕大人,这个丁零女子是你们部落的?” 燕荔阳身子一颤:“回陈大人话。是的,她是我们部落的。” “你们部落怎么会有丁零人呢?我对这个很好奇。” “回大人,这个要说起来可就早了,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据说是当年大汉的武帝派兵剿灭匈奴的时候打到了北海,带了一部分丁零人回来,安置在了阴山附近。后来他们这个部落被我们给灭了,所以” “那么这个女人也是丁零人了?”我问道。 “是的。” “我们的郭先生想娶她为妻,没问题吧?”我看着燕荔阳的眼睛说。 ps:丁零即敕勒,中国古代民族,属于原始游牧部落,又称高车、狄历、铁勒、丁零(丁灵)。敕勒人最早生活在贝加尔湖附近。南迁入中原的敕勒被称为丁零。4世纪中叶,生活在阴山一带的人大都已鲜卑化。敕勒中北方的一部后来成为回纥,现代维吾尔族的祖先。俄罗斯联邦萨哈(雅库特)共和国境内的雅库特人也是敕勒人的后裔。 第二百三十八章 看上 “这当然没问题。”燕荔阳谦恭的回答道:“我们现在已经准备全族迁入青州了,到时候我们都是您的部属了,您的话我们当然都会听的。而她只是我部落里的一个姑娘而已,您是青州的最高统治者,当然也就拥有对她的一切支配权,您的任何命令她都不会反对的。” 燕荔阳好像是觉得说的还不够明白,居然又补充了一句:“她本来就是准备献给魁头大人的,但是现在魁头大人已经死了,所以您就拥有了对她的全部权力。” 我诧异的问:“魁头并不是我杀的,而且鲜卑大人步度根马上就要继任了。按照规矩,步度根不是会拥有他哥哥的一切吗?这些好像也包括姬妾的。” 燕荔阳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并不是这样的,步度根虽然会继承他大哥的位置,并且会承袭他大哥大部分的姬妾,但是他的岁数其实还不到。所以在他没有娶正妻之前,这些姬妾虽然不能决定她们自己的去向,但是别的部落首领却可以通过步度根得到这些姬妾,她们并不一定从始至终都要跟着步度根的。而且现在这里的这些女子,只是送来给魁头挑选的,魁头也并没有作出决定,所以从事实上她们也不能算作是魁头的姬妾,来去绝对自由。因此现在的您才是她们的真正拥有者。” “这下我明白了,十分感谢你。”我拍了拍燕荔阳的肩膀。 燕荔阳受宠若惊,一手抚胸,对我鞠了一躬:“岂敢,岂敢,能为您效劳是我最大的荣幸。” 我转过头去看着郭嘉,阴险的笑了笑。郭嘉注意到不对了,想闪开,但根本来不及了,我突然出手捏住了这小子耳朵:“臭小子,这下你得意了。我们打了这么多仗,都没弄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居然被你一下子就逮到了。你就准备受苦吧!” 郭嘉一下就捂住了耳朵:“大人,放手,疼疼” 我冲着几员武将说:“来,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啦,不用给我面子,要是嫉妒的,更不用给我面子,大家一起上手,捏死他。” 吕布他们看见那么漂亮的姑娘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早就一肚子气了,这时候当然不用想了,全都冲了上来,害得我都没机会蹂躏郭嘉了。 我看这哥儿几个在那里打闹,心情大好,感觉到了那久违的轻松。我伸了个懒腰,想出帐转转,却突然发现燕荔阳还站在边上,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禁好奇地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燕荔阳指了指帐外:“大人,借一步说话怎么样?” 我跟着他出了大帐:“说吧,还有什么事吗?” 燕荔阳指了指边上的一座大帐:“我们进献的丁零女子可不止这一个,最漂亮的那个在这座帐篷里哪。郭大人挑走的那个并不是最漂亮的。” 一句话说得我心中窃喜,悄悄地靠近了那座大帐。 当我牵着那个更漂亮的丁零美女的手从那座大帐里出来的时候,连吕布和关羽这两个色中恶鬼都流下了口水。尤其是吕布,他竟然蹲下来,双手击地:“怎么什么好事都能让主公赶上,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 关羽也说:“好像我的运气也一般。” 我指着燕荔阳说:“这个女孩子的消息,我可是从燕大那里知道的。” 他们俩立刻就把目光对准了燕荔阳,眼睛里闪烁着荧荧的绿光,吓得燕荔阳一哆嗦。 “不用那么着急,燕大人的部落,不久以后就要全族迁入青州了,其中就有很多的丁零族美女。”我看这两个要流哈喇子的家伙说:“不过你们记住,要么直接娶人家丁零族的女人做正妻,要么就得等你们娶了正妻以后,才能再娶丁零族的女人,而且一人只能娶一个。” 我的话像是给这两个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两个家伙心有灵犀的一拍巴掌,关羽说:“咱们先到几个大帐里转转,找个正妻再说,回去了就可以娶丁零族的美女了。” 吕布会意的一笑:“就这么办了。” 我看着这两个家伙离去的背影。我心想:“这两个家伙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突然从另一处大帐里钻出一个脑袋,冲着我叫了一声:“主公。” 我回头一看正是许褚,就问道:“怎么啦?” 这家伙冲着我一阵傻乐:“我也看上一个。” 第二百三十九章 遇袭 妈的,给我往上冲。一定要把前边的人给我救出来!”我在队伍后边大喊。 我现在的心里简直就是在淌血,看着自己的队伍被拦腰砍成两截,心里有劲又使不上,别提有多难过了。 匈奴人现在是得势不饶人,我的部队完全的被分割成了两部分,前边的刀盾兵和一部分骑兵已经跟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而这些骑兵里还有一部分的鲜卑人,随时可能会投降,我实在是有些担心,所以不断的催促部队进攻。可是光靠催促也没有用,我们现在被困在狭窄的山口里根本就冲出不去。这里的地形根本就不适合大军团作战,人多在这里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何况我们是拿步兵拼骑兵,所以就更没有希望了。 郭嘉这时候也从惊吓当中缓过劲来了,他的大脑估计是在飞快的思考,甚至马上就考虑清楚了该怎么办,所以他立即冲着我大喊。但是他的喊声在这喧嚣的战场上显得太小了,不得已之下,他居然骑着马冲上来拽我的袖子。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谁这么讨厌,居然敢在这么危机的时候来拽我的袖子,所以情急之下我反手就是一拳。 郭嘉飞出去了,我才想起来应该没什么人会这么大胆的,肯定是哪个谋士或者大将来找我商议事情。而大将基本上都在前边打仗呢,所以肯定是个谋士。我回头一看,可不是郭嘉吗?但是我现在根本不可能听到他的任何意见了,因为他已经昏迷了,被我一拳打昏了过去,鼻梁都骨折了。 不过郭嘉的昏迷却给我提了个醒,我现在太急躁了,这样蛮干肯定是不对的。 我赶紧把医官叫了过来,让他迅速组织士卒把郭嘉抬下去,治疗郭嘉的伤势。然后又把传令兵叫了过来:“到前面通知许将军和典将军他们,顶住就行,慢慢推进,不要太急躁,越急躁会越打不开局面的。” 而我则开始回想自己学过的兵书战策,以及出现这种局面的根源,和应该如何突破这种僵局。 于是我很快想起了贾诩的话:“我们现在的队伍虽然强大,武器装备先进,文臣武将云集,但是有一点却是我们的致命伤,就是太顺了。” 确实是太顺了,顺到一个败仗都没打过,顺到上千人的伤亡对我们来讲就是失败了。这合理吗?这绝对不合理,而且对士卒的成长也非常不利。不光是对士卒的成长不利,整个武将谋臣的队伍里甚至也都有了一种骄敌情绪。 就拿我们这次出征的情况来看吧,本来在蓟县被骞曼偷袭了一次,死伤了上万人,甚至连吕布都挂了彩,但是由于后面的仗打得太顺了,只用了非常小的代价就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消灭了鲜卑人将近三万人马,这骄兵的情绪一下子就在军中蔓延了起来。 紧接着难楼的投靠,鲜卑人的内讧让我们轻易的拿下了弹汗山,取得了东汉立朝以来少有的胜利。于是大家骄傲的情绪不可遏制的达到了顶峰,认为异族人不过如此,武将们天天想的居然是如何找到更漂亮的女人,吕布和关羽更是着急,他们想一下就灭了匈奴,好回去挑丁零族的女人。 不光是武将,连谋士们也有点儿飘飘然了。郭嘉虽然聪明,但毕竟是个孩子,打了大胜仗对他来讲也非常兴奋,所以在胜利后想得最多的居然是讨老婆,要不然怎么会我们谁都没发现那个金发美女,偏偏是他发现了呢? 当然我这个统帅也不怎么样,看到底下的人这样,自己不仅不制止,不反思,还天天和新找来的丁零美女鬼混。我的行为绝对是代表了一种态度,一种纵容,让手的人可以更加的肆无忌惮。 沮授和戏志才,不一定没有发现这种情况。但是他们对于我带兵的这种方式可能早就习以为常了,再加上他们被我派出去做鲜卑人转移工作和整个队伍的粮草给养工作了,忙得团团转,根本就没有时间,因此也没有能够及时的提醒我。而且他们就算提出来了,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也不一定会听。 第二百四十章 雷泽山 我这个人临场指挥战斗的水平一般,有的时候确实能想出一些办法来,但是并不是次次都能想到办法,只是偶尔闪光而已。大部分的时候都是靠着身边的精兵猛将和众多的谋士支撑着,而我的主要能力是在战略制定上。 可是这一次,是实际接战,是被偷袭,我被迫站在了临场指挥的位置上。虽然现在我不是在孤军奋战,但实际上也差不多。沮授在处理鲜卑人的内迁问题,戏志才和陈到负责押运粮草,贾诩去了黑山劝降张燕,身边惟一的谋士郭嘉又被我一拳打晕了,这么重要的战役现在连个能商量的人也没有,而造成这种恶果的人就是我自己。 如果我再多等几天也许贾诩就回来了。如果不是群情激越,连我在内,所有人全都轻敌,我也不会在接到高顺第二封求救信的时候,这么快就出征。如果我再多等几天,队伍里至少会多两万鲜卑族的骑兵,匈奴人就不一定敢偷袭我们,就算是他们敢于偷袭我们,也不会打成现在这个样。甚至如果我再多等两天,等到公孙瓒拿下土垠城,九吾龙回军的时候再走,至少我还可以多带五千留守在弹汗山的骑兵。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可恶的匈奴人在这里布下了大批的人马,等着我们钻进他们的口袋。 雷泽山,横贯太原郡和雁门郡,是从马邑到原平的必经之路,山势并不陡峭,只是在山口处突然变得直削。 可恶的雷泽山,我们一直都在注意山两侧有没有埋伏,却没有想到匈奴人在山口外给我们设下这么个圈套。尤其可恶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全歼我们的队伍,而只是想吃掉我们的先头部队罢了,估计他们也自认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我们在山的两侧没有发现伏兵就觉得万无一失了,可是等前面的部队出了山口以后,却突然遭到的偷袭,整个队伍被拦腰砍成两截。 而我们的队形是以吕布为主将的骑兵队开路,身后依次是关羽的刀盾手,许褚的枪戟兵,太史慈的弓弩兵和赵云的骑兵。我走在太史慈的身边,而匈奴人的部队则是直接冲击的关羽和许褚部队的结合部,狭窄的山口只能容下几十人对战,许褚和关羽的部队一下就被冲散了。 现在山口处全是匈奴人的骑兵,我们就是想冲也冲不出去。匈奴人都是骑兵,而且不光有骑马的,甚至还有骑骆驼的。他们离得远了射箭,离得近了,就骑着马冲上来砍。冲击力明显占上风的匈奴人带给了许褚很大的压力,许褚的士兵虽然很英勇,武器也很精良,但是也挡不住匈奴人的不断冲击。 许褚确实已经很努力了,从传回来的消息说,他一直冲在第一线,好几次要不是他的护卫机灵,挡住了敌人射来的箭,许褚早就负伤了。但是兵种的差距太明显了,许褚的部队不仅没有冲出去,他的队形还在不断地被匈奴人压缩着,所以他在拚死抵抗的同时,不断地派人催促援兵。 前面的战况很不好,所以太史慈立刻带着弓弩兵赶了过去,我也把典韦派了上去。我自己当然也想往前边杀,但是从后面上来的赵云和之前上去的典韦都不让我去冒这个险。尤其是典韦,他说了:“只要看见我看到您到了前边,我就退下来,守着您。” 虽然援兵上去了,但是情况依然不好,山口的狭窄限制了战场的规模,就是有人也冲不上去,几万人只能在山口徘徊,有力使不上。 看着无数的士兵往前冲,但是又冲不上去,我心里实在是窝火,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人在困境的时候经常能突然找到出路,而如果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的解法时,就叫做灵感。 我现在就是灵感来了。我心想,妈的,咱也当一回贾诩,我立刻叫过传令兵:“告诉太史将军,让他的弓弩兵上山,从山上往下射这些匈奴人的王八蛋,不要顾忌咱们的士卒,只要能冲出山口就行。” 第二百四十一章 咒骂 许褚是个杀人狂,也是个疯子,但那是在战况顺利的时候,在这么不顺的情况下,他也不会采取那种疯狂的突入模式。因为那实在是太没有意义了,一个人的突入,对于大规模作战来讲是没有实际效果的,只能让自己身陷对方的阵营中。 所以他只是在前边努力的斩杀匈奴人的骑兵,并没有费力向匈奴人的队伍里边冲杀进去。即使是这样,许褚的受伤也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面对那些突如其来的箭支,往往有些护得不怎么到位的地方会被射中。 他身上已经多处挂彩了,不过在这么高度紧张的时候,他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只是不断的拼杀。身上到处都是鲜血,远远看去,绝对是个红人,也不知道是他的血多还是匈奴人的血多。他的护卫好几次都劝他下去歇会儿,包扎一下伤口,治疗一下再上来,但他根本就不听,只是不断的斩杀着匈奴人,并不时地让传令兵向我报信,要援军。 典韦的功夫比许褚好多了,他现在可是公认的第一战将,只不过他的职责是护卫我的安全,平时不发威罢了。这次到了阵前,就完全体现出了他的可怕,绝对的势不可挡,上百斤的铁戟挥舞起来,根本就没有谁能拦得住他。 不过这种强力的拼杀也有一个弊病,就是让他很快成为了匈奴人的照顾重点。大部分的弓箭都让典韦吸引过去了,而他又不像许褚似的有贴身护卫,要不是他的武艺实在太高,反应实在太快,现在早死了八回了,就这样还是受了点儿轻伤。 太史慈的功夫并不比许褚差多少,而且他也很猛,但是太史慈的脑子却比许褚,典韦他们哥儿俩强,他带的是弓弩兵,当然就得发挥弓弩兵的优势了。费力地在前面拼杀虽然更有男子汉气概,但是并不上算。他骑在马上,一个人举着十石的大黄弩挨个的射击匈奴人,绝对的一箭一个,箭不虚发。 匈奴人确实很骠悍,虽然他们个子不高,但是心气却真的很高,面对这样强力的反扑,也坚决不后退,不管死多少人都一样,死了一个又上来一个,就好像人命不值钱一样。看着两军中间那越堆越高的尸骸,几个冲在前面的武将心里十分着急。要知道,冲出去的越晚,外面的队伍的损失可能就越大,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不管出现哪一种情况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尤其是如果吕布,关羽他们全军覆没的话,对我们绝对是致命的打击。当然重大的损失也是很难接受的,一定会让我们的士气遭受严重的打击,但是想不受重大损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正在几员武将都一筹莫展的时候,传令兵把我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太史慈跟前,让太史慈为之一振。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反正‘杀敌一万,自损八千’,也只能这样了,多死点儿人就多死点儿人吧,只要能冲出去就成。 堆在后面看景的弓弩兵们终于派上用场了,他们在太史慈的指挥下开始登山。不过在这里登山确实不是件太容易的事,还得绕回坡度比较缓的地方,才能爬上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爬上去的弓弩兵,到了崖顶才发现原来从上往下射箭更难,不仅是不好瞄准,而且还非常危险。稍微使力不对,就会从崖顶掉下去,摔下去几个人以后他们找到了方法,一个人在后面抱住前面射箭人的腰,尽量的保持平衡,而前面的那一个人往下射箭。 一时间箭如雨下,纷纷从崖顶射入匈奴人的队伍里,但是也有不少的箭支射到了自己人的身边。尤其是许褚这个倒霉鬼,居然也被射中了一箭,气得他哇哇大叫,不住地咒骂太史慈和他带的这帮弓弩兵。 第二百四十二章 出卖 匈奴人顶不住了,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而是因为中间地带已经被从崖上射下来的箭占满了,往前去就是送死,不会对战局有任何帮助。 随着悬崖上的弓弩手越来越多,弓弩手的打击范围也越来越大。匈奴人不得已的退出了山口,而弓弩手的箭也在不断改变着打击范围,生生的将匈奴人从山边驱逐了出去。许褚这才带着大队冲了出来,而这个时候后面的赵云带着骑兵也杀了出来,直接跟匈奴人的骑兵展开了对战。 而许褚的枪戟兵,干脆打乱编制跟在赵云的骑兵边上冲锋,那感觉还真有点像跟在坦克边上的步兵。他们借助骑兵们庞大的身躯抵挡对方弓箭的压力,来靠近匈奴人的身边,以刺杀的方式不断地帮助身边的骑兵扩大战果。 最可怕的还是典韦和许褚两员武将,他们已经憋了太久,现在终于可以发泄了,于是他们跑到了赵云的前面,带领着大部分的骑兵展开了冲锋。锥子一样的队型直接插进了匈奴人的队伍里,所过之处血肉横飞,如入无人之境。 弓弩兵们好像也发现了这种配合的好处,于是他们也开始躲在骑兵后面放冷箭,不住地偷袭那些匈奴战士。这样的战斗队形带给了匈奴人很大的压力,严重的伤亡造成他们的队形已经无法保持,到了最后终于崩溃了。 踩着满地尸体,两个被分割包围的队伍终于再次会面了,这个时候的匈奴人终于认识到他们的战略构想已经没有办法实现了,所以只好撤退了。 赵云和太史慈这个时候好像倒变成了盟友,开始追击匈奴人了,不过他们也不敢追得太远,不到半个时辰就都回来了。而其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力量做出追击了,尤其是关羽和吕布,两个人现在几乎浑身上下都是血迹,那样子比许褚都恐怖。 尤其是关羽,他实际上早就脱力了,一直是靠意志在坚持战斗。当关羽发现我们的队伍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竟然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手上的大刀也掉落尘埃,幸亏许褚动作快,用大刀的刀竿挡了一下关羽下坠的身体,让他下坠的速度放缓了,要不然以关羽庞大身躯的自重,还不得把他摔出个好歹来。 吕布比关羽的体力好点,但也摇摇欲坠了,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带着一些鼻音:“主公,咱们这场仗输得太冤了!咱们是被乌桓人出卖了!被难楼出卖了!!” 我的脑袋顿时一昏,我说呢,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具体出错出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原来是难楼。 我不禁飞快地思考起了南匈奴和上谷乌桓的关系,我终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南匈奴款塞之后,东汉政府大量使用属国兵守边。例如,南单于居西河美稷,列置匈奴诸王为捍戍:使韩氏骨都侯屯北地、右贤王屯朔方、当于骨都侯屯五原、呼衍骨都侯屯云中、郎氏骨都侯屯定襄、左南将军屯雁门、栗藉骨都侯屯代郡。 但实际上这种情况早就开始转变,很多南匈奴人不断地向中原渗透。比如说匈奴的右贤王应该在朔方,但实际上他的很多部众早就越过长城进入了雁门郡和代郡,而其他的部族也一样,最过分的是南单于,他本来应该在西河郡,但是他的部众早就越过了西河进入太原郡内。尤其是在九泽附近,那里几乎成了匈奴人的天堂,汉人被驱逐的只能在城里呆着,只要出城就有可能被匈奴人抢劫。 但是当地的官员根本惹不起这些匈奴人,只能任由这些匈奴人行恶。 栗藉骨都侯既然在代郡,那一定跟乌桓人有着扯不断的关系。我要攻击匈奴人,难楼可能是怕自己的利益受损失,通知了匈奴人,甚至是直接通知了栗藉骨都侯。 第二百四十三章 报仇 吕布的这句话虽然解开了我疑惑,但同时也让我陷入了一个另一个泥潭。难楼现在所处的位置可是我的背后,我的粮草供应还必须通过他的领地。如果他要是造反的话我的粮草就只能靠鲜卑族供应了,这样我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而且难楼还挡住了九吾龙到弹汗山的道路,以及鲜卑人内迁的道路,如果他造反的话,离蓟县的距离可比丘力居近多了,加起来还不到四百里。最可怕的是,这中间根本没有什么屏障,刘虞很有可能要面对一夕之间大军压境的局面。 我给九吾龙传的命令是,当公孙瓒一接手土垠城就撤出来,到弹汗山接应大军粮草,让公孙瓒的军队去解决张纯和丘力居的兵马。在公孙瓒去土垠城的这段路上,或者是九吾龙没有回到蓟县的时候,蓟县可都是防守比较空虚的。要是这个时候难楼再突然给我玩一手,恐怕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复杂。刘虞的作战水平,我可是实在不敢对他抱太大希望的,要是蓟县丢了,恐怕就不只是粮草问题那么简单了。 怎么办?就我现在的这些残军能有多少战斗力?是回去解决了难楼再回来,还是先到晋阳去解救高顺,等救了高顺再回来解决难楼。这两种选择好象都有问题在里边,我心里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 “太阳要落山了,大人。”赵云在身边提醒我。 我这才缓醒过来,我拍了拍赵云的肩膀:“赵大哥,你组织一下士卒,让他们安营扎寨吧,下面的路恐怕更不好走了。” 赵云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又想起件事:“主公,这次咱们的损失太大了,子义兄弟好像正在查点伤亡数字,您最好有点儿心理准备。” 我看了看赵云:“没事的,我还顶得住。不过就是失败了一次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嘛。这次的失败就是因为咱们以前的仗打得太顺了,一场败仗都没打过,败这么一回未必是什么坏事。你放心吧,我心里有底。” 赵云可能是第一次听到‘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愣了一下,但是好像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冲我点了下头,飞快地走向在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卒。 雷泽山口外的大帐里,几员大将全都到齐了,没有一个是带着笑脸的,气氛非常的压抑。尤其是带伤的那几个家伙,刚才流着血还龙精虎猛的,这会儿全都耷拉着脑袋,比爽打了的茄子还蔫。 我看着这一堆败军之将反倒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啊!一个个论起年纪来都比我大,怎么就这么经不起风雨啊。” 吕布不太高兴了:“主公,您这话就不对了。难道打了败仗还要欢天喜地的,才叫能经得起风雨吗?” “那倒不是,打了败仗还嬉皮笑脸的那叫没皮没脸。但是也不能像你们这样垂头丧气的,应该总结经验,加强防备,以防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这就叫做‘胜不骄,败不馁’。知道了吗?”我问底下这帮人。 “知道。”这帮家伙一个个回答的还是有气无力的,看来我的话没起到多大的效果。 我笑了笑说:“看来今天晚上这场仗只能我自己打了,现在这种情况要让你们上战场,简直就是送死。这一箭之仇只能我自己报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赎罪 要想激起武将们的勇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战争刺激他们的心灵。尤其是当他们刚刚经历了不应有的失败之后,他们那种想要挽回颜面的心思比谁都重。所以当听到今天晚上有仗打的时候,一群恶狼再次展现了他们的本性,全都蹦了起来,一点儿都看不出他们刚才那种蔫了吧唧的样子了。 尤其是吕布,他现在已经怒了:“是匈奴人吧?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扒光他们的皮,抽光他们的筋,咬碎他们的骨头,抢光他们的女人。” 我本来听着他头几句话还觉得挺好,可是最后这句怎么就变味了呢? 关羽随声附和:“对,不如此不足以报我们的仇,我就不信那么大一个匈奴,找不到几个漂亮点儿的姑娘。” 许褚更可憎:“云长大哥,你行吗?都累成这样了,还找匈奴姑娘呢,不要没被匈奴骑兵干掉,却死在匈奴姑娘的大腿上。” 关羽立马回嘴:“呸,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吗?动不动就死啊死的,虽然咱作武将的不怕死,但是也不能死在那种地方不是。” 吕布一直是跟关羽穿一条裤子的:“他找匈奴姑娘是有道理的,中原姑娘灵秀,温柔,但是他身子骨太重,吃不消他的,所以他老想找个壮实点儿的。” 我听了几句就觉得越来越不像话了,赶紧挥住他们的话题:“有动力是好事,但是你们想过这次的失败跟你们的动力之间的关系吗?知道这次为什么败吗?你们真的有好好想过吗?” 火热的气氛一下又严重降温了,我看着太史慈说道:“子义,报一下今天战场伤亡的统计数字吧。” 太史慈一丝不苟的报出了大家都不愿意面对的数字:“骑兵伤亡共一万二千四百八十三名,其中战死四千零二十人,重伤三千人左右,其他为轻伤,鲜卑族骑兵占了死伤者的大部分。刀盾兵伤亡九千二百三十四人人,战死六千一百七十二人,重伤一千三百人左右。枪戟兵,伤亡两千三百二十一人,战死六百二十八人,重伤九百多人。弓弩兵伤亡二百零一人,战死六十六人,重伤十五人。” 太史慈报了几个数字以后,大家都把头低下了,尤其是关羽,总共一万人的刀盾兵,几乎全军覆没了。最好的是弓弩兵,两百人的死伤只不过是百分之一罢了。但是弓弩兵是站在枪戟兵后面放冷箭的,所以他们的伤亡数字小是很正常的,完全是因为前面有许褚的部队拦着。 我看了看太史慈:“继续往下说。” “匈奴人共战死五千二百一十五人,俘虏一千五百三十二人,基本上人人带伤,而且大部分是重伤。”太史慈把数字报了出来。 我呼了口气,指了指底下:“听见了吗?这就是结果,咱们战死的士卒几乎是匈奴人的三倍。刀盾兵几乎被消灭了。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吗?” 所有的人都在聆听,没有任何一个发言的,关羽则是捏着拳头,愤怒的睁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面已经布满了红丝。 “我知道你们很愤怒,我比你们还愤怒。虽然这次死伤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都尉以上的,但这也足够让人痛心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马就这样没了。但是他们的死亡应该由谁来负责?不要告诉我是乌桓人,是匈奴人,他们只是帮凶,真正害死他们的是我们自己。我们轻敌了。” “如果我们有一开始对付鲜卑人的那股劲,我们就不会有今天的这种惨败。但是我们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们打赢了鲜卑人,打赢了号称连匈奴人都惧怕的鲜卑人,我们自己认为自己无敌了。于是大家开始变得散漫了起来,喝酒的喝酒,找女人的找女人,全然不把匈奴人当回事。当然带头的就有我,但是你们几个也跑不了。”我指着底下的一众武将说。 “如果我们能够考虑得更周全,让弓弩兵事先就排在两侧悬崖上,掌握有利地势,匈奴人还能这么猖狂吗?我们还会死这么多人吗?” “根本不可能,看看我们后来的攻势,打得匈奴人撤退的攻势,我们的死伤并没有多少,而匈奴人却死伤狼藉。那么这场失利是谁的罪过?是我的罪过,也是我们大家的罪过。而今天晚上就是我们大家报仇的机会,也是我们赎罪的机会。” 第二百四十五章 闯营 几乎在相同的时间,匈奴人的大帐里也没消停。栗藉骨都侯已经在骂了:“他娘的,谁说我是第一个逃跑的?你们难道跑得比我慢了?” 郎氏骨都侯才不管那一套呢:“难道第一逃跑的还是我不成?要是你能够再多顶一会儿,外面的那些汉军和鲜卑人肯定跑不了几个,我们也不会有这么大损失。” 当于骨都侯接过话题:“你们俩也别赖栗藉骨都侯了,他已经尽力了,他损失的人马是最多的。” 左南将军说:“实际上谁的损失都不小,只不过他大点儿罢了。” “你们承认我死伤的人马最多就行了,我可是尽了力的,我都损失了那么多人了,你们也没把外边的汉军消灭,那怪谁啊?”粟籍骨都候得理不让人了。 “这话就不对了,你以为外面的人就那么好灭啊?尤其是那个拿大戟的,好像对我们的战法非常的熟悉,经常乘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组织小股突袭,搞得我们也很狼狈的。”郎氏骨都侯抱怨说。 左南将军挥了挥手:“你们也不要彼此抱怨了,这次咱们是有点儿失算了。这些汉人的战斗力比并州的郡兵强太多了,决不像难楼的人说得那么差,咱们算是吃了个哑巴亏,等这次的事情完了,咱们再找他算账。与这么强悍的军队作战,死伤这么多人是正常的,难楼这家伙一定得给咱们补偿。” 左南将军又顿了一下说:“咱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晚上的偷袭吧,这才是对汉人真正的致命打击呢?不打散他们,咱们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半夜,左南将军领着队伍,踏着月色悄悄地靠近了我们的大营。看见门楼上靠着木头冲盹的士卒,左南将军露出了难得的微笑,看来汉人真的没有什么防备,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真正的目的是夜袭吧。 郎氏骨都侯笑着对左南将军说:“看来这些汉人白天太累了,守寨都能睡着,今天晚上的偷袭,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左南将军招了招手,把最好的几个弓箭手叫了过来:“看到门楼上睡觉的人了吗?” 几个弓箭手说:“看到了。” “过一会儿,首先把他们射倒。最好不要让他们发出什么声音。知道了吗?”左南将军看着几个弓箭手说。 “知道了。”几个匈奴人自信满满的说。 左南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这次的事情要是办得好,回去以后一人赏一百只羊。” 几个弓箭手兴高采烈的去了,左南将军又叫过几个匈奴斥候来:“你们真的没有发现汉营里有巡逻的迹象?” 几个斥候自信的回答:“确实没有。” 左南指着汉营的方向说:“那就最好了,你们注意啊,等寨门上那几个睡觉的汉军一倒,你们就去拉开寨门。知道了吗?” “知道了。” ‘嗖,嗖’几声箭响,几个靠在门楼上睡觉的汉人倒了。 那些斥候飞快地冲过去,打开了汉人的寨门,匈奴人潮涌一般地冲进了汉军的大寨。大军进寨的声音太大了,终于引起了汉人的注意,一些汉人发现了情况,开始呼喊:“匈奴人偷袭啦,匈奴人偷袭啦!!”一边逃跑,一边喊。 匈奴人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过他们并不担心,一个个心想,反正我们已经冲进来了,你们汉人最大的依仗已经没了。于是他们不再掩藏,一路“呼呵,呼呵。”的叫着,把火把投向汉人的营帐。 左南将军看到局面完全在匈奴人的控制之下了,非常高兴,更是带着人马直奔汉人的中军大帐杀了过去。 第二百四十六章 火龙 可怜的汉人。看着那些飞快上马逃跑的汉人士卒,左南将军认为这一次的偷袭一定会获得巨大的成功,他现在的信心更足了。他不住地下令让所有人都冲进来,尤其是他自己,更是带队直奔汉人的中军大帐,他现在的想法已经变成了活捉对方主将了。 可怜的中军大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披着虎皮的大椅子,这是左南将军以前没有见过的。不过看到这个摆设,使他确信汉人的主将一定是仓皇逃跑的。要不然决不会把这么重要的椅子摆在这里,至少要把虎皮带走。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路匈奴大军也杀了进来,郎氏骨都侯笑着对左南将军说:“这次,汉人肯定是损失惨重啊!” “那是当然,不过他们的主将已经逃跑了。咱们现在一起追击,我想还是能捉住他的。”左南将军自信的说。 当于骨都侯和郎氏骨都侯好像对此都没有太大的意见,不过在命令传下去之前,匈奴人里一些性急的家伙就已经杀奔后营去了。他们实在是冲杀得太爽了,虽然没有抓到汉人,但是能够肆无忌惮的放火也足够他们兴奋的了。 月亮虽然很亮,但还是有很多地方照不到的,尤其又是在这漆黑的夜晚,所以他们谁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只是有几个鼻子灵一点的人闻到周围的味道好像有些古怪。不过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他们只是想着怎么样去抓住汉人的大将,烧毁更多汉人的帐篷,杀死更多的汉人军兵。 后寨静悄悄的,那些逃跑的汉人好像一进到后寨就找不到了似的,而那些冲进后寨的匈奴人也很快就没了踪影,连声音都听不到了。匈奴人本应该发现这个细节,但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现在已经玩得太爽了。 突然,一个匈奴人在点着一座帐篷时引发了大火,大火还伴随着爆炸,爆出来的火苗竟然把几个呆在附近的匈奴人卷了进去。 听到爆炸声,所有的匈奴人都是本能的一愣,难道要下雨了?很多人都抬起头来看天,天上的月亮圆圆的,像块大大的奶酪,发出让人迷醉的光芒,一点儿都看不出在她的周围有什么能够遮挡她光辉的东西。 奇怪,难道老天爷打起旱雷来了!匈奴人很快就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这根本不是天灾,而是**。 随着爆炸声,地上很多没有任何柴草的地方竟然冒起了火苗。本来在四处放火的匈奴骑士们突然发现,火已经不用他们放了,现在他们的身边四处都是火,无数的火焰在他们周围冒了起来。好像只是一瞬间,他们就已经被火包围了。 就连汉人的寨墙都着火了,而且还不只是一面,除了后寨的寨墙,哪里都在冒火。而且就连通往后寨的道路上,也有一条恐怖的火龙在那里狰狞的扭动着它的身躯,那火焰足有一丈多高,好像随时准备择人而噬似的。 但是看看其他的几面,火势更胜,而且汉人不知道在用什么东西不断地把柴草成捆成捆的抛射进来,让大寨里的火势越来越猛。现在不要说是人没法在这里呆下去了,就连马都受不了了。 被火烤得发了疯的马在汉人的大营里四处乱窜,没一会儿就纷纷倒下。那些倒霉的匈奴骑士,不是被疯狂的马摔下来,就是跟着他们心爱的马一起被烤死。整个汉人大营里到处都是匈奴人的惨叫声。 匈奴的士兵也一个个被烤得死去活来,全都乱了套,左南将军看着这凄惨的场面,不仅捂住了嘴巴,用颤抖的鼻音说:“我们上当了。” 当于骨都侯指着后寨前面的火龙说:“那里是最后一条生路了,但是就算我们冲过去了,那后面肯定还有汉人布置的什么陷阱。” 第二百四十七章 现世报 都知道是陷阱了,也不得不跳,这实在是让人很郁闷。但是不跳又不行,所有的出路现在全都被堵死了,到处都是熊熊的烈火,只有那条火龙后面还安全点,只有那里没有火。左南很无奈的点点头:“看来也只能拼啦。” 实际上根本用不着谁点头了,匈奴骑兵们早就等不及了,已经有好几拨匈奴骑兵冲过了那条火龙。实际上原因很简单,他们就算再能挺,可是他们的马也挺不住,于是一个个极富冒险精神的匈奴人作了实验品。 但是冒险也是有代价的,当他们冲过那条火龙之后,只要走几步就会进入后寨,对于冲过火龙的马来讲是根本收不住脚的,肯定冲进后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进入后寨,这些骑兵就会立刻消失了,而且非常得快,快到你根本反应不过来,真不知道那后面是个什么样的陷阱。 但是这样也阻挡不住匈奴骑兵穿越火龙的热情,他们一**的穿过去,再一**的消失,那情形显得很诡异。 在损失了好几百人之后,情况受到了控制,没有什么人再愿意消失了,但是左南将军也明白了,后面一定是个陷坑。而且这陷坑里肯定有什么装置,要不然人不会平白无故的从视线里消失的,还连声音都传不出来。但是那些逃跑的汉人是怎么躲避过这个陷坑的呢?他有点好奇,也想搞明白,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容许他搞明白,因为他没有时间了。火已经越烧越旺了,身边被烧死和稍稍上的匈奴人在不断地增加,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左南将军自认为已经没办法了,所以他只能对着火龙的那面喊:“投降了,我们投降了。” 只要有一个人喊出这句话,就会有很多人一起喊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匈奴人的最高统帅左南将军,所以剩下的能喊的匈奴人也都冲着后寨喊:“投降了,我们投降了。”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一个汉人传令兵突然出现了,他没有骑马,步行着从后寨墙前突然出现:“我们陈大人说了,把武器抛下,就可以过来了。记住,斜着走过来,只有这样才可以避免掉入陷坑。” 说完话,那个传令兵就转身回去了,从背影看,他确实是斜着走过去的,慢慢的消失在了火的那一边。 左南将军阴险的一笑,只要知道了是怎么过去的就行,我是那么容易投降的人吗?而且还是懦弱的汉人,我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刚才那不过是计谋罢了。 于是他挥手制止了那些匈奴骑士抛弓弃刀的行为,指挥着他们斜向强行冲过陷坑。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只要那些挥舞着战刀,或者手持弓箭的匈奴人一冲过去,就会受到无数弩箭的欢迎,甚至透过后寨墙能看到有几个人被钉在了寨墙之上。 匈奴人害怕了,汉人果然有后手。他们之所以敢暴露走出来的路径,就是因为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陷坑,而陷坑和后寨之间只有那么道窄缝可以穿行,而这条窄缝,最多可以过两匹马,而且速度还不能快,否则肯定掉下去。 在这种地形优势下,汉人的弓弩手简直是拿他们当靶子练。左南将军无奈的看了一眼天上那圆圆的月亮,吩咐了一声:“全军放下武器,向汉人投降。” 当于骨都侯扔掉了自己身上的弓箭和战刀,不无感慨地对左南将军说:“我听五台山上的大师说过一句话,叫做‘现世报’。我一直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咱们今天刚刚利用狭窄的地形坑了汉人一次,到了晚上就被汉人用这种方法坑了,你说这叫不叫‘现世报’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俘虏 匈奴人建造营寨的方法实在太低劣了,这是吕布和张辽对匈奴大营的印象。前面的工事做得还算像模像样,两侧的保护就差的很远了,基本上就是个比较结实的篱笆。再看看后面,那简直叫惨不忍睹。几根大木头桩子戳在那里,连个篱笆的形状都没有,摆明了是敞开了大门让我们进去嘛。 张辽看得都快乐出来了,这种虎头蛇尾的工事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不具备防御力。不过张辽现在也算是沙场老兵了,他还是谨慎的带着斥候大队在附近转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敌人,就赶回来向吕布报告:“将军,附近确实没有任何敌人了。” 吕布笑了:“看来他们还真没把我们当一回事啊!” 他拍拍张辽的肩膀:“走,报仇去。” 关羽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兵了,他干脆就没带步兵来,而是跟着吕布的骑兵一起来的。现在他看到要进攻了,赶紧招呼他手下的两千骑兵,跟他去正门堵截。张辽和张飞也各带了两千人马在两侧堵截,而吕布则是直接率队,从大寨的后面杀了进去。 士兵们押着一个个的俘虏从我的面前经过,最后来到我面前的是三个匈奴人首领,从他们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这几个家伙肯定是匈奴人最大的头头。六只熊猫眼愤怒的瞪着我,他们身上已经多处受伤了,却依然把胸脯拔得比谁都高,显示出自己身份的不一般。 我询问了一下带他们过来的士卒才知道,他们自认为自己身份不一般,竟然跟押解他们的士兵叫板。押解他们的这些士兵们在今天损失了那么多兄弟,正好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呢,现在他们的态度居然还这么恶劣,结果他们人人都被押解他们的士卒打了一顿,于是他们就人人身上都带伤了。尤其是块头最大的那个人,两个黑眼圈,和从鼻子里淌下的鲜血证明了他受到的待遇一定不怎么样。 最令士卒们生气的就是,他们吃了亏还不肯低头,依然口气强硬。而且还继续昂首挺胸的,这更加激起了士兵们的仇恨,尤其是里面有一个押解他们的人是刀盾兵,他今天可是损失了无数的兄弟,所以更是奋起神勇,对他们拳脚相加,哪怕是到了我的跟前,还踢他们两脚。 不知道这是不是匈奴人的传统。反正这几个家伙,态度就是不好,怎么样也不服软,所以拖到最后才带过来。 看着这几个‘珍稀动物’,我忍着笑正准备询问,许褚倒先乐了,他摸着一个押解士兵的脑袋说:“你们也太笨了,这伤也打得太明显了,以后多跟灌将军学学。那小子鬼主意多,打得人浑身是伤,表面上你还看不出来。” 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不得不转过身去偷偷地乐了出来,使我绷紧的面部肌肉得到了完全的放松。然后我转过头来看着几个匈奴人的首领:“你们都是谁?有什么爵位吗?” 胸脯挺得最高的那个人开口了:“屠格卢苏,左南将军。” 鼻血流得最多的那个说:“当于其亚堵,当于骨都侯。” “那么你呢?”我冲着年纪看来最大那个匈奴人说。 这家伙居然对着我‘哼’了一声,好像很不满的样子:“郎其多,郎氏骨都侯。” 匈奴人这次可算是到了血霉了,虽然吕布自己就有匈奴血统,可是他对匈奴人的仇恨比一般汉人还深,尤其是今天他手下的那些骑兵死了这么多,还连带着他吃了一场败仗,他对匈奴人的仇恨就更深了。 而且不光是他对匈奴人的仇恨深,他手下的那些鲜卑士兵对匈奴人更是深恶痛绝。他们跟匈奴人本来就是世仇,被匈奴人奴役了几百年,好不容易站起来了,又在今天失去了几千兄弟,他们要能放过这些匈奴人才是怪事呢。 所以伴随大军冲进了匈奴人的营地里的,不光是他们的刀剑,还有他们的仇恨。现在的匈奴人的匈奴大营已经在他们雷鸣般的铁蹄下开始颤抖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变狼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比较零乱,最好的虎皮椅子已经被你们放火焚毁了,所以你们只能看见这张桌子了。”我一边走进设立在后营的大帐,一边对几个匈奴首领表示歉意。 几个匈奴人终于低下了头,他们好像是在为他们的贪婪作忏悔。 “大家都坐下吧。”我走到主帅的位置上,盘腿坐了下来。眼前只有那张长条形的小桌子,而桌子上也只有一张简单的地图,这张地图非常的简陋,上面甚至没有雷泽山的具体形象,只有简单的一个名字而已。 我拿起这张粗陋的地图,看了看雷泽山这个名字,叹了口气,看着几个盘着腿坐在大帐中间的匈奴人说:“知道吗?雷泽山前的这一仗,是我这么多年来打的第一场败仗。” 几个匈奴人看着我,左南将军点了点头:“我知道,据说你从来就没打过败仗,哪怕是兵力跟敌人相差十倍,也会大胜,从来没有吃过败仗。可是我们却打败了你,而且是在兵力不如你的情况下。”他的神情非常的高傲,好像是在表现自己的功劳,和蔑视我们的能力。 几员武将看来很不满意他的态度,许褚甚至想去摸腰下的佩刀,我挥了挥手制止了他们的动作。 “是的,这确实值得你骄傲,你们的兵力不如我,而且武器装备也不如我,但是你却很好的利用了地形,让我吃了一个大亏。真的很感谢你们!”我冲着左南将军笑了笑。 左南将军一愣:“感谢我们。” 其他两个匈奴人也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这话什么意思? “是的,我感谢你们,而且是非常真诚的感谢你们。你们打醒了我,在此之前,我的部队作战也很努力,虽然也面临过各种不利的局面,但是他们从未吃过败仗。现在的他们都太骄傲了,也太墨守成规,所以才会在你们跟前吃了大亏。我想,骄兵必败的道理我想你们应该知道吧。”我看了看几个匈奴人。 几个匈奴人刚要回答,突然外面进来一个士卒:“报告大人,吕将军他们得胜回来了。” 我冲几个匈奴人一摆手:“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下我的人,你们稍等一会儿,说不定你们还会碰上几个熟人。” 一会儿的工夫,我带着几员武将进了大帐,在他们身后还有另外一个匈奴人,粟籍骨都候。 当我坐好以后,就继续说:“刚才我应该是说到,我很感谢你们了,对吧?” 几个匈奴人点了点头,而新进来的人都感觉有点儿诧异,我摆了摆手:“你们也找个地方坐下吧。我知道你们很奇怪,我为什么感谢你们。连我手下的这些人都不清楚,何况是你们。现在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你们让我的骄兵吃了个败仗,打醒了他们,也打醒了我,所以我要感谢你们。实际上你给我们的好处还不止这些,但是就这一点已经值得我感谢你们了。” “知道吗?在你们打败我们之前,我们的将领,包括我在内都在谈论如何找到更漂亮的女人,喝更好的美酒。因为我们刚刚打败了曾经打败你们的鲜卑人,而且我们在打败鲜卑人之前又刚刚更换了武器装备,我的整个队伍的装备和训练素质甚至可以说是全大汉最好的,当然武将也是全大汉最厉害的。”我看了看坐在底下的几员武将。 “我们败了,而且败得很惨。我跟你们的伤亡比率是三比一,这实在是让我无法接受,如果是把这个比率倒过来,我都很不愿意接受。但是现在居然是三比一,这让我不得不思考,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而这些改变本来我是打算拖到几年以后才实行的,但是你们却提醒了我,不要瞻前顾后,抓紧时间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是正途。只有这样,我才会立于不败之地。前怕狼,后怕虎,是成不了大事的,至少会很艰难。所以我要感谢你们。” 几个匈奴人听得有点儿糊涂,连我手下的武将们听的也有点儿糊涂。 不过我的武将们马上就清醒了,也马上就高兴了,因为我说了一句话:“从今天起,我准备改变我们的队伍。我们将不再是只老虎,我们要变成狼,以前的军纪,对老百姓好,对朝廷好,但是对我们的队伍并不见得好。所以我准备改变军规,以后我们每次打完仗以后,所有抢掠到的东西,五分之一将作为队伍的奖赏,抢到的女人中的一部分,也将作为奖赏,分派给队伍中的有功人员作妻妾。功劳越大,你得到的也将越多,女人也越漂亮。” “同时,我准备将一部分女人带到军中,让他们成为军妓,这样,你们既避免了带老婆上战场会受到处罚的下场,也可以排解一下心中的压力。而且我还准备建立以军功兑换实用器具以及女人的章程。我要彻彻底底的把你们变成狼,就算再被包围,也要咬死对方。”我指着底下的那几员武将说。 第二百五十章 报废 “这样就可以变成狼吗?”几员武将不解的问道。 “这还不足以变成狼,因为狼和老虎的形象不同,习性也不同。老虎是巨大的,但几乎都是独处,所以过去有句话叫做‘一山不容二虎’。这也就造成了它们单个战斗力虽然强,却缺乏整体作战优势的局面。一只老虎也许在面对十只狼的时候都能获得胜利,可是当它面对二十只,三十只的时候就不行了。而我要把你们变成狼,一只只披着老虎皮的狼。单个实力要像老虎一样强,而又具备群狼整体作战能力的虎狼之师。” 我的话好像让底下的几个家伙有点儿明白了,许褚说:“那不就是老虎的身子,狼的命吗?” 吕布说:“你这话我听着有点儿别扭,怎么好像听主公说的‘小姐的身子,丫环的命’啊!” 我笑着对吕布说:“许褚的理解差不多对了,你的理解也不错。我现在需要的就是一群老虎干狼干的事情。但是狼跟老虎在本性上就是完全不同的,狼更嗜血,更贪婪,也更凶残,而老虎则更注重威势,只要在它的势力范围里,你不跟它捣乱就行。就拿大汉和周边的这些小国来比吧,大汉就像只老虎,威风得很,比谁都强大,那就是威势。但是它还会时不时地被周边的小家伙们咬上一口,这就是老虎的弱点,我要做的就是狼,不容许他在我周边捣乱,我要让他们彻底的消失。” 我顿了一顿:“这话要是让沮军师听见,他非跟我急不可。实际上让那几个老先生听见,估计也得跟我急。” “不过我还是坚定我的信念,让你们变成狼,拥有狼的狠毒和贪婪才会使我们的队伍更强大。而狼最喜欢的是什么?是团队作战,一只狼不行了,还有另外一只,对于强大的敌人它们群起而攻之。它们有严格的纪律,严格的等级制度。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它们有更强的战斗力,拥有更大的地盘,拥有更多的猎物,更是为了拥有更多的母狼。我说得没错吧?几位匈奴族的首领。”我看着几个匈奴人。 粟籍骨都候进到大帐里一直没说过话,这个时候他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你也是匈奴人?” 我看着几个匈奴人微微的一笑:“我不是匈奴人,甚至应该说连一丁点儿的匈奴血统都没有,但是我知道狼。” 我接着前面的构想,继续我的话:“所以怎么样才能刺激我们的将士们将他们变成狼,就成为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了。我认为,得让他们拥有狼的本性,贪婪,狠毒和凶残。当然这是指对付敌人的,如果你们要是把这种性格用到自己人身上,你就不合格。因为狼的另外一大特征就是忠诚,这一点在它们的后裔,狗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至于贪婪,和狠毒怎么体现,当然也就是在金钱和美女身上体现了。人不可能去像狼一样去争肉吧?”我笑着看了看大家。 “金钱和美女当然咱们自己也有,但是如果就这样直接给他们,肯定锻炼不出他们的狼性来。那么我们怎么样让他们做到去抢别人的呢?一个人的**往往是没有满足的,得到的越多,就希望更多,所以我们需要给他们创造第一次贪婪和狠毒的机会,让他们尝到甜头。随着甜头不断地增多,他们就会体现出热情,露出自己的爪子。对了,我还忘了说一点,狼很注意保护自己的财产和地位,你们恐怕没想过我随军带女人的好处吧?为了保护这些女人,他们也要拼命。” 我转过头来看着关羽和吕布:“今天这场仗,如果你们中间有女人,而且是你们想保护的女人,你们会怎么样?还会龟缩防守吗?那样可是会让她们被匈奴人的箭雨射杀的。” 两个人一起甩头,几乎同时说:“不会。” 我又看看其他人:“我想你们也不会吧?” 这些人全都点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肯定不会。” “想象一下,如果前面被困的不仅有吕布他们,还有你们的妻妾,财宝,你们会怎么样?”我不等他们回答,十分阴险地笑着说:“再想象一下,如果是你们心爱的女人中箭受伤,或者被敌人杀死,你们会怎么样?” 所有的将领们一下就都明白了,尤其是许褚:“主公,我看你简直就是一只狼,一只绝毒的恶狼。”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乐了,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我看着许褚说:“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主公我不是恶狼,但是胜似恶狼。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大家。同时大家还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 我站了起来:“比如今天,我就准备开始实行这个制度。我会把所获财物的五分之一拿出来,作为所有有功劳的人的奖赏,凭战功来获取它。但是要想拿到它,得等这场仗打完了才行,在此之前,你一定得保护好这些财物没有被敌人抢走。同时,你还可以用所得到的功劳来兑换你想要的女人。不同的战功可以兑换不同等级的女人,最低级的战功就只能跟一些很普通的女人过上一两夜了。而在战争的间隙,获得高军功的人,你们可以去跟你们兑换来的女人幽会,做你们想做的一切事情。但是同时,你们也需要保护她们的安全,否则她们死掉了,你们的军功也就报废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缘由 “怎么样,我的主意不错吧?” “是挺好的,可是军师他们能同意吗?”吕布对此表示怀疑。 “我的地盘我作主,这件事情没得商量。我到时候只会让他们完善我的这个计划,帮我制定具体的细节,至于决定,就不需要他们了,这次我要大包大揽了。”我笑着看看底下的武将们。 武将们倒是很高兴,毕竟这对他们来讲是好事,不过也有人提出了疑问,这个人就是赵云:“我现在担心另外一件事,就是在保护非常困难的情况下,将士们会不会为了不伤害这些女人,而选择投降?” “这倒是啊!我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关羽指出了这个问题的漏洞:“一般来讲,我们的军队保护不了女人的情况,肯定是对方的人数比我们多很多才有可能发生。但是就我们的军师水平而言,让我们处于如此危险境地的情况恐怕不会太多,就算会有,也绝不会让咱们带上女人去冒险的,要不然他们这些个军师就不合格。而且就咱们的兵力和士兵训练后的作战能力来讲,对这种情况发生后的抵抗能力也是很强的。” “对,我也同意云长的意见,咱们的士卒可是个顶个的能打,武器装备也比任何队伍都强,除非对方的士兵比咱们多出好几倍,而且还是在兵种相克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出现子龙说的那种状况。否则咱们的队伍决不会投降的。”吕布看来很关羽的观点。 “云长和奉先大哥说得有道理。”赵云也承认这种情况很难出现。 “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看来以后还得考虑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不过这就不管你们武将的事了,让那些谋士们去发愁吧。”我若有所思地说。 我站起身来看着几个匈奴人:“你们在这里也旁听了一会儿了,有什么感想吗?” “大人想问题好像别出心裁,想他人不敢想,行他人不敢行之事,确实让人耳目一新。”左南将军慢慢地说道:“实际上我们以有心算无心,尚且打成那种局面已经算是失败了,晚上的偷袭竟然完败,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带兵能力。而你好像并不满足现状,还要想办法让他们变得更强,这确实是令我敬佩。输在这样的人手下我觉得我们输得并不冤。” 其他几个匈奴首领也点点头,看来他们也同意安南的说法。 得到敌人的赞扬,是对自己的最大肯定,这是每一个武将梦寐以求的,我当然也不例外,甚至有点飘飘然了。不过我还是有点儿自知之明的,我知道这些匈奴人长期跟汉人呆在一起,也染上了一些奉承人的毛病。所以还是不要太得意:“过奖,过奖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只是坐到了称职罢了。对了,你们也该跟我吐个实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要造反?又是谁通知你们我要走这条路的?” 几个匈奴人彼此看了看,用匈奴与交谈了几句。张飞和吕布都听得懂匈奴语,所以我也不怕他们会阴我,看看张飞他们的面部表情,我就知道这些匈奴人蛮老实的。 他们交流了一下意见,我看着他们都点了头,知道意见达成一致了,我期待着匈奴人能给我答案。左南将军看来确实是他们的头,又是他代表发言:“我们决定把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实际上我们和张纯,丘力居和难楼是一伙,只不过他们在明,我们和难楼在案罢了。” 我心里一惊,但是很快就放了下来:“那么你们为什么又要杀羌渠?” “因为我们要杀张懿,羌渠不让,。” 第二百五十二章 单于 “你们为什么非要杀张懿呢?他是并州刺史啊!那可是朝廷要员,跟我一个级别的官员,杀了他你们想不算造反都难。难道你们不知道吗?”我奇怪得问左南将军。 “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我们有我们的理由,张懿的哥哥是张修。”左南将军狠狠地说。 “哦,我明白了,张修杀了你们的单于,所以你们要杀他的弟弟。但是你们应该知道大汉皇帝为了他擅杀呼征单于的事情已经将张修杀了,你们的仇也应该报了才对啊?为什么还要杀掉他弟弟呢?”我疑惑的看着左南将军。 ps:单于呼征,光和元年立。二年,中郎将张修与单于不相能,修斩之,更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修以不先请而诛杀,槛车征诣廷尉抵罪。《后汉书卷八十九南匈奴列传第七十九》 左南将军十分不满的说:“什么报仇啊,那不过是你们大汉皇帝玩的把戏罢了。‘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罢了。不要以为我们匈奴人都是傻子,我们可不蠢,他既然杀了张修,为什么不把羌渠换掉?反而默认羌渠是我们南匈奴的单于?” “那不是因为已经既成事实了吗?换来换去的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吗?而且羌渠当时就是右贤王,继任单于也没什么不对啊?”我真的觉得有些奇怪。 “对了才怪呢?为什么非得立他?左贤王是摆设吗?你难道不知道左贤王才是匈奴太子的意思吧?”左南将军轻蔑的看着我。 ps:左贤王与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合称“四角”,贵于其余王侯。左右日逐王与左右温禺鞮王及左右渐将王,号为“六角”,地位仅次于“四角”。诸右王居匈奴西部,诸左王所居在匈奴东部。此十王均单于子弟,除左贤王常为太子,余九王也有次第为单于的资格。 “这个我倒是知道,不过右贤王也不是不可以吗。何必那么执著呢?”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 “当然不一样了,左贤王才是单于的第一继承者,在他没死之前,别的九王都没有继承单于的权利。而且右贤王天生懦弱,根本就不适合当单于,只是因为身份尊贵才当上的右贤王,我们匈奴族内早有定论,他绝对是十亡里排在最后的,怎么轮都轮不到他的。再说了,凭什么张修让谁来当单于就谁是单于啊?要不是他张修,羌渠能当上单于才怪。还不是因为羌渠跟汉人的关系好,听你们大汉皇帝的话,而我们的左贤王更多的是为我们匈奴族的利益考虑。”左南将军的话倒是不好反驳。 “这样我到是有点儿明白了,但是张修也不会为了让羌渠继位就杀掉呼征单于吧?” “这个我倒没考虑过,但是张修绝对是要杀掉呼征单于的,因为他极力主张我们南下,扩大我们匈奴人的地盘,比如九泽附近的匈奴族人,就是在他当单于的时候迁过去的。不过呼征单于跟你们汉人的关系一向不好,尤其是他对张修的态度非常强硬,所以张修才会冒险杀了他吧。” “这个倒有可能,张修应该不是善人。他既然是护匈奴中郎将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太过分,尤其是呼征竟然把人马都带到九泽来了,这种越界行为一定让张修非常的不满,皇帝合并州刺史一定没少给他压力,最后造成这样的惨剧,你们也有一定的责任。甚至可以这样说,是呼征单于自己逼着张修杀掉他的。” “这点我倒是没想过,不过有一点我们可以确定,就是张修是我们的大仇人,你们的皇帝也是。不过毕竟羌渠当时已经是我们的大单于了,他百般劝慰我们,而且你们的皇帝又杀了张修,所以当时我们才没有造反。实际上我们后来也发现羌渠这人还算不错,他对我们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他不鼓励我们南迁,但也没有过分干预。只有在你们汉人的地方官员或者当地驻军向他抗议的时候才会跟我们发发脾气,事后也不说什么,因此我们倒也对他没有太大意见。但是这一次他太过分了,不仅接下了你们汉人皇帝的圣旨,准备了十几万大军要跟乌桓人打仗,还听从张懿的意见准备把族人再迁回北方,你说我们能答应吗?” 我摸着颌下刚刚长起来的几根胡子:“好像是不能答应。” “我们也不想跟他翻脸的,我们只是要求他杀掉张懿,不要出兵乌桓就行。可是他倒不干了,跟我们出胡子瞪眼的,还放出话来要杀掉我们。估计是当单于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的份量了,最后逼得我们不得不杀了他。”按左南将军的话来看,这个羌渠还真是个自取灭亡的笨蛋,连自己的份量够不够都不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要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呢?”我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左南将军看着我:“这还想不到吗?他的父亲就是原来的左贤王。” 第二百五十三章 让步 “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还挺复杂,不过我大致上搞明白了。但是既然你们已经杀了羌渠单于和张懿,为什么还要不停的围攻晋阳呢?” “这只是个姿态,实际上我们是想逼你们汉人的朝廷跟我们和谈。我们也知道凭我们的实力,肯定打不过汉人的军队。顶多能占一时的便宜,如果真的把皇帝逼急了,调动大军来剿灭我们,我们可能要吃大败仗的。但是我们又不得不如此,如果不给汉人制造一定的压力,汉人的皇帝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承认我们的新单于的。根据以往和汉人接触的经验,汉人也不愿意打仗,尤其不喜欢劳师动众,打一场几十万人的大仗,对我们是能安抚就安抚,只要我们的态度够强硬,就可以在和谈的时候占更多的便宜。”左南将军的话很有道理,这一点我真的不得不承认,实际上大汉朝廷在对付外族的时候更喜欢怀柔,甚至不惜和亲。 “而且杀掉羌渠单于和并州刺史全都是大罪,我们借着大兵压境,逼汉人朝廷和谈,同时也是为了能够让他们不追究我们。我们要是不围困晋阳,就该是你们汉人派兵攻打我们了。”没想到啊,居然这些匈奴人也学会以进为退了,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妙招。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你不怕朝廷真的对你们来个大兵压境吗?” “不怕。因为我们也有后招,于夫罗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这小子好像是羌渠的儿子,你们的右贤王。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初我在鸡鹿塞的时候,我们打败了鲜卑人,这小子等我们胜利了才出现,一刀一箭没动,却拿走了我们不少战利品。现在想起他来,我还恨得牙痒痒呢。” “实际上你不必那么恨他的,他完全是站在匈奴人的立场上才那么做的。对你们汉人来讲,他确实做得不好。可是对于我们匈奴人来讲,他做得相当不错,你觉得呢?” “这点我承认。” “须卜骨都侯没有孩子,所以我们现在把他的位置换成了左贤王。说白了,一旦须卜骨都侯离世,他就是新的单于了,这对他来讲也算个不错的选择了。但是我们同时又杀了他的父亲,所以他又可以装做是为了讨要单于之位,给父亲报仇去朝廷,要求大汉皇帝出兵帮助他夺取单于之位,替父报仇。但是按照汉人的习惯,一定会借机勒索,不得到一定的好处,汉人肯定不会替别人做嫁的,只要于夫罗咬定不松口,汉人皇帝在得不到利益的情况下,肯定不会派兵的。而我们又只是围困晋阳,而并没有发兵去攻打河内,所以朝廷也不会太着急,这兵就发不出来。但是他们又不能总让晋阳遭受围困吧,于是他们就只能派人来跟我们和谈,这样我们匈奴人就能够摆脱罪名,还能够获得不少利益。怎么样,我们的主意不错吧?”左南将军面有得色地说。 “我还真是有点儿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们匈奴人的心眼也这么多。” “谢谢夸奖。不过这也是被你们汉人逼的,我不得不多学一些你们汉人的心术。” “那现在你们打了败仗,你想怎么办?” “当然是利益交换了,要不然我把我们的秘密都告诉你干什么?大家彼此开诚布公,不玩心眼不是更好吗?我们匈奴人更喜欢直接。” 我笑着看了看左南将军:“你还真是个好对手。” 左南将军看着我也笑了:“跟大人说话很有意思。” “那么好,咱们就来看看怎么做这笔生意。”我又坐回了原位。 “生意!”左南将军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好形象的比喻,咱们就来谈谈这笔生意怎么做。” 我指了指地图:“首先我希望你们从晋阳撤军。其次,我需要你们说出难楼跟你们的交易,以及他的弱点。剩下的嘛,你还要给于我们一定得补偿,拿人马和牛羊换取你们的自由,你觉得怎么样?” 左南将军现在好像也变成了生意人:“撤军可以,但是你们要承认我们单于的地位,并给与我们一定的补偿。难楼是我们的盟友,我们提供给你们关于他的各种消息,不是不可以,但是按你们汉人的话讲,这在道义上说不过去,所以你必须给我们一定的补偿。所以最后在拿人马和牛羊交换我们的时候,你们需要做出一些让步。” 第二百五十四章 讹诈 “问题来了,我也知道你一定要求你们新单于的地位问题,但是我没有这样的权力。我只是个青州刺史,虽然以前我当过车骑将军,但是现在的我只是个俸禄六百石的小官,根本不能决定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我必须得派人去向朝廷通报,只有朝廷同意才可以。”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的权力可不限于青州一地,甚至在朝堂上你的话也是很有分量的,何况还有你的叔祖陈老大人在呢?这种事情应该难不倒你的。” “我也承认我在这件事情上可以出力,但是我不能保证肯定成功。实际上你们也不要过于执着,只要能够让于夫罗在皇上的面前承认你们新单于的地位不就可以了吗?谁又能把你们的单于怎么样呢?” “但是这不成了出尔反尔了吗?你们的朝廷能同意吗?”左南将军有点儿迟疑。 “这倒真的没什么,你们只要把于夫罗的左贤王定下来,并且向我们大汉的皇帝保证,新的单于死后一定会让于夫罗当单于就可以了。圣上肯定会理解的,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你们匈奴人之间的一笔交易,只要你们继续承认你们的附属地位,圣上肯定会乐观其成的。现在圣上怕的是你们和白波贼勾结,来给朝廷捣乱,你们要是能够在在这上面做点儿文章,一切就更好说了。”我看着左南将军,装出一片的真诚。 左南将军倒好像是吃了一惊,脸色便了两变,眼珠子也打了几个转。 我看着他笑了笑,用手指指他:“你啊,还是没有完全把话说出来,看来白波贼也跟你们有联系,对不对?” 左南将军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本来没打算瞒你,你也没问不是。不过的确不是我们直接跟白波贼联系的,而是白波贼联系了于夫罗,他们想借用于夫罗的骑兵对付大汉朝廷的兵马。当然作为回报,于夫罗也不会吃亏就是了。” ps:孝灵皇帝下中平五年(戊辰,公元一八八年)二月,有星孛于紫宫。黄巾馀贼郭大等起于河西白波谷,寇太原、河东。《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千万别让于夫罗玩火,对他没什么好处,只能联系,但不要跟着玩什么造反,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这个我们知道,你放心吧。” “现在你能告诉我关于难楼的事情了吗?” “不要着急吗?现在最主要的是补偿问题,和交换我们自由的事情。” “也好,我们这样来算一下,你们总共带了多少人马?” “六万多一点吧。应该不到七万。” “你们怎么连个准确的数字都没有?” “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出兵都是按部落来的,哪家多点儿,哪家少点儿,人数大致差不多就行了,不会很准确的。” “噢,是这样,那就不从你们那边算了。奉先兄,有没有统计咱们这一仗又有多少兄弟伤亡啊?”我转过头来看着吕布。 吕布正在和张飞说什么悄悄话呢,突然听到我叫他,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缓醒过来:“这次咱们的伤亡数字不大,因为都是骑兵,发动得快,匈奴人的防守又太薄弱,所以一下就控制住了局势,总共也就伤亡了不到一百人。” 我点了下头:“嗯,不错。那俘虏了多少人?” 吕布愣了一下:“这个我还真没统计,天太晚了,根本看不清楚,所以没顾得上。” 我看了看吕布,吕布冲我笑了笑。我也只好算了。 我又把目光转回到左南将军身上:“今天晚上在大寨里,我们总共损失了十六个兄弟,二百多匹马,还有五百石粮草,以及一些其他的物资。加上今天吕将军他们,去你们那里打仗死伤的人数,我就算做死伤了一百人。” 左南将军看着我在桌子上写数字,实在不明白我要干什么? 我接着往下数:“今天早上,你们在伏击战里共杀死杀伤我们的骑兵一万二千四百八十三名,刀盾兵九千二百三十四人人,枪戟兵两千三百二十一人,弓弩兵二百零一人。每个士兵按三个人赔偿,一共是,噢,算出来了,七万三千零一十七人。刨去零头,我们伤亡的人员,需要你们用七万三千匈奴战士来赔偿。” 左南将军别看年纪不小了,听了我的话也像是被电到了一样,从地上蹦了起来:“陈大人,你这是讹诈。”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合理 我笑咪咪的对着左南将军做了个安抚的姿势,让他平静,并且坐下来:“这可不是讹诈,这是有道理的,只是你可能很不理解我的算法。但是我是有我的道理的,我是个官员,我不是无赖。所以我可以给出你我这么计算的原因,你看看是否合理。” 左南将军没好气地说:“那你说吧。” 我指了指我手下的这些将领说:“左南将军,你看到我手下的这些将领了吗?看到他们都穿的是什么了吧?” 左南将军差异的看着我:“看到了,又怎么样?” “我的每个部下从穿的衣甲到配用的武器都是最精良的,在大汉你找不到第二支军队有这么好的装备,就连一直让所有人为之心寒的北军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条件。但是我有,不信你可以随便到我的营里转转,绝对会吓你一跳的。但是这样优秀的装备被你们毁了,随着我的士卒的死伤,被你们毁了,所以这些需要你们赔偿。我已经尽量压低它们的价值了,才会按一个人兑换一套装备的价格报给你们,我想在这一点上,你们并不吃亏。” 左南将军显然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让我一下子说懵了,他低着头说:“好像合理,又好像” “看来你也觉得合理对吧,所以我并没有骗你。再说说士卒,我的士卒全是训练出来的,完全是为打仗而生存的。而且他们受到的是极其精良的训练,耗费了我大量的人力物力,而你们的匈奴战士是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他们根本就是一群牧民,打仗的时候才临时拉上来的,所以我们在消耗上是根本不平等的。我死一个战士,比你死两个人都令人心痛。我没说错吧?” 左南看着我,觉得我说的好像合理,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但是他现在还没搞明白。 我趁热打铁:“你们的战士死了,不需要作出赔偿,只要部落首领说一句话就行了。而我们则不同,一个士卒的伤亡抚恤,足够这个士卒全家的家属生活五年的。而受伤轻的需要治疗,受伤重的或者致残的,甚至我们青州得养他一辈子。这笔钱能换多少匈奴战士,你考虑过没有?” 左南将军现在好像有点儿缓过味道来了:“我们也死了人了,难道你们就不该补偿吗?” 我义正词严地说:“你们死人是正常的,好像是你们先进攻我们的,我们并没有挑衅你们,所以在道义上也应该是你们该给我们补偿。何况你们打败了,打败了就应该有付出代价的准备,应该有为此负责的决心,来承担责任。” 左南将军现在的脑子被我搞得有点儿晕:“付出代价,我们早就想过,但是你这种计算的方式,我好像没听说过。” 我非常诚恳的看着左南将军:“合理就行,合理就代表着它有存在的可能,只不过是你没有考虑到而已。我在给你们几个优惠条件,女人和孩子也可以折算人数,孩子按三个人一个战士来折算,女人按两个或者三个人一个战士来折算。” 左南看着我:“为什么这么算?” 我微笑着看着她:“孩子要养大,需要消耗粮食,在他们长成之前需要消耗很多,而且孩子的死亡率太高,当然要如此对待了。女人的问题好像比较麻烦,她们不能上战场打仗,所以肯定不能按战士的比例来兑换,已经不能生育的女人,我们是不打算要的。但是女人还分漂亮和不漂亮,漂亮的,年轻的,我们按两个人兑换一个战士来算,已经不年轻的,长得也不怎么样的,我们按三个人兑换一个战士来兑换。应该很合理。对吧?” 左南将军已经麻木了,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我抛下出了最后一根橄榄枝:“当然你们也可以按部落跟我们兑换,把整个部落都迁到我们青州来,这样的条件更优惠,老人我们也换,但必须是原部落的老人,这样的老人可以按四个老人兑换一个战士来计算。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死吧 这个优惠政策彻底迷住了左南将军的眼睛。是的,战士很重要,但是战士也是消耗品。一场战争下来,成千上万的战士死于非命,于是就会产生无数的孤儿。女人更是如此,一场战争下来,还让很多女人的丈夫离开这个世界,于是不管出生率如何,总是女多男少,这就造成了在冷兵器时代,一夫多妻制的盛行。老人更是一种对战争没什么用的人,像匈奴这个种族之间战争不断,种族内部还不断倾轧的民族,大部分的老人都会在战乱中死亡,能够存活下来的百中无一。 但是这些人对于部落而言,实际意义并不大,他们需要的是战士,能够保护牛羊扩大地盘的战士,而老人,孩子和女人都不过是附属品,能拿这些人换取战士,当然是很值得考虑的。他们对于部落而言,有的时候反而是一种累赘。 “那么再定一下,你们和你们俘虏的兑换比率。你们都是大部落首领,所以我认为你们每个人至少值二千个匈奴战士,没问题吧?” “这个我倒是没什么异议。” “俘虏,不是我的族人,不会完全听从我们,所以每一名俘虏按四分之三个匈奴战士兑换。至于将领就会更高,比如十夫长可以兑换两个匈奴战士,百夫长兑换十个,千夫长五十个,骨都候两千个,大当户一千个,大都尉一千五百个,大将军也就是你这样级别的两千个。怎么样?我订的合理吗?” “好像还算合理,但是这样的话,我这次带出来的人好像可以不用回去了,都被你换掉还不够呢?”左南好像突然明白了我这个圈套。 “确实是这样,这也就是战争的代价,跟我打仗就得有这样的觉悟。你看看鲜卑人,几十个部落都被我拉到青州去了,还被我挖走了三万鲜卑骑兵,我损失了多少人?告诉你,不到一万五千人马。但是你却带给了我将近三万人的死伤,我开出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对你很宽容了,你不觉得吗?” 左南将军抬起头来想了想,慢慢地说:“好像确实是这样。” “既然你觉得我说得不错,那就应该履行你的义务,赔偿我们的损失。同时我们也会帮助你们的大单于,让他得到他应有的地位。不过现在你可以说说难楼的事情了吧。” 左南将军转过身来对粟籍骨都候说:“你来说吧,难楼的事情,你比我们都清楚。” “和难楼合作好像是在十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檀石槐的势力扩张得很厉害,我们匈奴人也打不过他,乌桓的难楼因为和檀石槐离得最近,所以经常被他劫掠。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就连接势力,共同抵御檀石槐,这才没有让他的部族推进到长城以内。” “但是随着难楼年纪的增长,渐渐的他也显出了一些狡猾的地方。比如说,我们根鲜卑人打仗的时候,他的部队往往更靠后,所以我们匈奴人的伤亡人数总是比乌桓人多。而且不光如此,在追击鲜卑人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我们卖命,所以我觉得他们根鲜卑人达成了一种什么默契。这次的事情确实是难楼通知我们的,但是他们自己也一兵一卒没派,虽然说这是给我们通风报信,但是作为盟友不给我们兵力上的确实也说不过去。” “那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弱点吗?” “是这样,在匈奴人,鲜卑人和乌桓人里,最怕死的,而且最贪婪的就是乌桓人。只要你的武力比他强,压得住他们,他们就会服你。如果你们给的起价钱,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为你们卖命。” ps:及王莽篡位,欲击匈奴,兴十二部军,使东域将严尤领乌桓﹑丁令兵屯代郡,皆质其妻子于郡县。乌桓不便水土,惧久屯不休,数求谒去。莽不肯遣,遂自亡畔,还为抄盗,而诸郡尽杀其质,由是结怨于莽。匈奴因诱其豪帅以为吏,余者皆羁縻属之。 二十二年,匈奴国乱,乌桓乘弱击破之,匈奴转北徙数千里,漠南地空,帝乃以币帛赂乌桓。二十五年,辽西乌桓大人郝旦等九百二十二人率觽向化,诣阙朝贡,献奴婢牛马及弓虎豹貂皮。《后汉书卷九十乌桓鲜卑列传第八十》 我听了粟籍骨都候的话微微一笑:“这就好办,难楼你就准备死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毒计 当于骨都候被我提前开释了,取而代之留下了两千匈奴俘虏加入我的队伍。不过他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离开这么点儿事,他是跑到晋阳去通知新单于撤兵的,另外他还得组织搬迁到我青州的人员,来换取被我俘虏的这几万匈奴兵马。 粟籍骨都候也被我放了,不过他被放出来的原因不仅是兑换这么简单,我是要他帮我制造烟雾,让他派人通知难楼我军大败,而且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到难楼。而我同时还派出张辽,让他飞快赶到蓟县,通知九吾龙,让九吾龙尽快前往弹汗山,但是路上要小心难楼的偷袭。 然后我们就带着一大帮的匈奴俘虏开始了回程之旅。我们慢慢悠悠的往回溜达,可是难楼却坐不住了,他现在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于是他找来手下比较大的几个部落头领商量:“匈奴人把消息传过来了,陈登大军大败,据说折兵五万余人,现在正在败退回弹汗山的路上,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相对于鲜卑人的直来直去,乌桓人更喜欢不劳而获,“送死你去,便宜我赚”,几乎成了乌桓人的信条。但是真正有利益的时候乌桓人也绝对不会放过的,几个部落首领现在也都看到了其中的机会。 “我看,我们可以偷袭陈登,鲜卑人对陈登占据他们的弹汗山肯定不会满意的,我们可以和鲜卑人联合,打他陈登一个措手不及。当然鲜卑人得给我们一些实际的好处,不然这种仗打着就没多大意思了。” “这样还不如偷袭的时候让鲜卑人冲在前面,等鲜卑人和陈登拼得差不多了,我们来个渔翁得利来得更有实际意义。这样说不定我们就可以占据弹汗山了,把鲜卑人赶到大漠去,弹汗山前的那片草原可是水草丰茂的宝地啊!” “我觉得粮草上我们也可以动点儿脑筋,陈登现在的粮草都是从我们这里运过去的,如果我们断掉他的运粮之路,他的大军就得被困在弹汗山,鲜卑人那时候还会那么听话吗?” “这样倒是不错,不过蓟县还有不少汉人的官兵呢。他们会放任我们断掉陈登的粮道吗?” “不尽然吧。刘虞这个人我知道,他在对待我们的问题上,一向主张怀柔政策,不过陈登和公孙瓒老是跟他唱反调,他也是独木难支罢了。如果咱们能够把蓟县包围起来,让陈登和公孙瓒都拿不到粮草,把两个人都困死,这时候剩下个刘虞,还不是任咱们摆布。而且说不定刘虞还巴不得我们这么做呢,陈登和公孙瓒要是被我们干掉的话,在幽州可就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了,他难道不想吗?” “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吧,据说陈登的水师大将九吾龙正在回蓟县的路上,他手下的兵将听说很厉害。据丘力居在土垠城被打散,逃到这里的手下说,这支军队作风骠悍,行动迅速,很不好打的,土垠城里有好几万人,城坚粮足,守城器械齐备,却连一天都没守住,就丢了。咱们如果在蓟县城下碰上他们,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难楼听了半天,总算有点儿谱了:“我觉得咱们应该这样,咱们先等等。陈登肯定不会吃这个哑巴亏的,他一定要增强兵力再跟匈奴人打一仗。九吾龙到了蓟县,肯定会被陈登调到弹汗山去增强兵力。等九吾龙到了弹汗山,咱们再断掉他陈登的粮道,让他们只能吃鲜卑人的东西。到时候他们跟鲜卑人一内讧,咱们就好偷袭了,然后咱们再看情况下手。要是情况好的话,他们肯定会拼个两败俱伤,咱们正好把他们一锅端了。” 难楼舒了一口气:“关键是咱们一定要守得住粮道,所以咱们必须要困住蓟县。因此,咱们不仅要挡住陈登他们的进攻,还要防止公孙瓒回军。既然公孙瓒已经出了卢龙塞,咱们困住了蓟县,公孙瓒的粮道也就被断了,只要让张纯和丘力居缠住公孙瓒就可以困死他了。到时候陈登和公孙瓒一死,鲜卑人也没剩几个了,还不是得听我们的,只要咱们再拿下蓟县,整个大漠到幽州就全是咱们乌桓的了。你们觉得我的计策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第二百五十八章 乌桓王 一时间马屁如潮,让难楼完全沉醉在满足之中,但是也有不开面儿的,竟然提出这个计策中少有的几点漏洞:“如果冀州和并州的官军来了我们怎么办?对了,陈登是青州的,如果青州的人来救援怎么办?” “不可能,冀州军根本没实力,他们本身就没有多少人,而且张燕的黑山贼把他们压得连气都喘不上来,他们哪里还敢离开冀州啊?并州军就更不要提了,陈登本来就是为了给并州军解围,才去的并州,现在连陈登都败了,他们还能有什么作为?何况还有张燕的黑山贼和白波贼这两大黄巾军拦着他们呢。至于青州军,你觉得在陈登被咱们围困的情况下,青州还能出动多少人马?要知道,他这次来幽州已经动用了九万人马了,而且全是精锐,留守的军队估计没什么实力吧。”难楼很快就分析出了他现在的形势有多么有利,但是他根本没想到他的盟友早就出卖了他,我的部队虽然有些损失,但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我才是他的最大敌人。 难楼这边正在积极地准备,张辽却已经把消息带到了蓟县,九吾龙高兴得搂着张辽的肩膀:“怎么是你小子?是不是主公有什么大事让我办?” “乘云大哥是算卦的吧?怎么猜得这么准?”张辽装作一脸惊讶的样子看着九吾龙。 “你猜对了。”九吾龙在张辽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才怪。” 然后他搂着张辽的肩膀,把张辽带到了大帐里。 九吾龙招呼张辽坐好后,拿出坛酒来,一边倒酒,一边问张辽:“说吧,主公这回交给我什么差事?” 张辽笑了笑:“这回可是个好差事,按住公的话讲,让你演戏。” 第二天,九吾龙带着部队出发,一共两万人,而蓟县城里留下了不到一万水军和他们从土垠城带回来的俘虏。 九吾龙虽然装作很不小心,行进的也比较慢,但是一直没发现有什么队伍打他们的主意,害得九吾龙很郁闷,看来又没仗可打了。 但是公孙瓒比他的运气可好多了,他在石门山跟张纯打了一仗。张纯本身是文官出身,根本就没有什么谋略,只知道人多就好,打起仗来就会拿人去填,还不如黄巾贼呢。但是公孙瓒可不怕张纯人多,他先是利用弓弩把张纯的先锋部队杀伤了至少一半,然后撤下步兵,让骑兵冲击张纯已经有些散乱的队伍。张纯的部队本来就龙蛇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很多都是刚拉进来的农民,根本就是靠着人多互相壮胆,没有任何的战斗力。所以他们在公孙瓒骑兵的凶猛冲击下,连一分钟都没坚持住就完全溃败了。 丘力居贪生怕死,不敢直接面对公孙瓒,所以他让张纯去打头阵,自己守着大营。他打算的倒是不错,让张纯去消耗公孙瓒的实力,等到有机会了,自己再去捡便宜。可是,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张纯的部队虽然多,但是根本就顶不住公孙瓒的部队,一下子就被冲散了。 败兵像潮水一样冲回了大营,而公孙瓒的部队随后也到了。但是这个时候大营已经没办法守了,败退回来的张纯的部队把寨门都挤塌了,虽然败军能够更快速的回营了,但是公孙瓒的部队也进来了。他们不断的屠杀着逃跑的败兵,像凶神恶煞一样横扫整个营盘。 丘力居现在什么也不想了,营盘是肯定守不住了,我们现在只能逃跑了,可是跑到那里才是个头呢?他看着自己掳掠来的人口和东西被一个个,一件件的丢弃,心里那个疼就别说了,简直比拿刀子剜都难受。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丘力居带着他的乌桓铁骑已经跑出了石门峡,他回头看了看,连一个幽州兵也看不见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马的速度放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乌桓人从后面拍马赶上丘力居:“大王,我是难楼大王的使者。我家大王有办法让我们扭转局面,一举拿下幽州,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丘力居用疑惑的眼光打量着那个乌桓人:“可能吗?” 那个人瞅着丘力居狼狈的样子一笑:“当然可能,但是你也得承认我们难楼大王,是乌桓人的王。” 第二百五十九章 没事 现在的丘力居早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只要是他能够活下去,能够不被公孙瓒追杀就行。所以他立即答应了那个人的要求,那个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丘力居仰天哈哈大笑:“真亏你们难楼大王想得出来,不过这样的方法倒真是可以一试,说不定真能灭了公孙瓒也未可知。” 看着密密的树林几个鲜卑人有点发怵:“好像真的有人哪。”一个鲜卑斥候说道。 “我也觉得是,好像有不少身影在里面晃来晃去的。” “不会是乌桓人吧?他们应该没这么大胆吧?劫咱们鲜卑人对他们有好处吗?他们难道不怕咱们大人和陈登大人对他们动怒?” “试一试吧,也许只是误会哪。” “怎么试?” 一个鲜卑人开始对这林子喊起来了,意思无非是鲜卑人要过路,请这些乌桓人让路而已。 “被发现了。”丛林底下的乌桓人战士可都看着他呢。乌桓首领一咬牙:“给我冲。一个都不要放跑了。” 乌桓人被发现了,还想杀人灭口确实是有点儿过份了。鲜卑斥候打不过他们,死一两个人是正常的,但是想要把人全都留下,却又绝对是不可能的。几十匹马从树林里冲出来的一霎那,鲜卑斥候小队的首领就知道这次肯定不会善终了,于是他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射箭,十几个鲜卑人最终有三个人逃了出来。 鲜卑族准备内迁的部落首领听了斥候们的回报,觉得很蹊跷,下令队伍退回弹汗山。所以我也就得到了情报,沮授捻着胡须说:“现在就动手吗?比我想得要早上一些,看来这个难楼还是太嫩,不过,这倒是让他逃过一劫。错打错着了。” 我听着沮授的话也是一乐:“世上哪那么多完美的事情,难楼估计是想隐蔽一点儿行动,但是手下忙中出错也说不定,咱们应该再去试探一下,找个人探一探难楼的意思。” “这是肯定的。不过没形成包围就开战,让我有点儿遗憾。”沮授端起碗来喝了口酒。 “这就不错啦,他们现在就是要跑,也只有往蓟县方向跑,这一下就让难楼把他的全部基业都丢了,也够狠的了。”我看着沮授说。 “您还不知道沮大人,什么事情全都要求做到尽善尽美,哪怕有一点儿不满意他都不会满意的。”郭嘉靠在丁零美女的身上说。 “你就闭上嘴吧,没人把你当哑巴。鼻子是不是不疼了?小心下次再让主公把你的牙都打掉了。”沮授不冷不热地说。 实际上我知道沮授是看不惯郭嘉这种作派,而且他对女人的成见也很深。认为女子不得干政,这样让一个女子在大帐里呆着不成体统,哪怕是这个女人根本听不懂中原话,他也绝对不愿意自己议事时候的声音被女人听到。 郭嘉听得打了个寒颤,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往那个丁零女子怀里缩了缩。那个丁零女人好像非常疼惜郭嘉,虽然她听不懂沮授的话,但是她感觉到了郭嘉的异样,竟然抱紧了郭嘉,然后对沮授怒目而视。 大家看着这古怪的样子一个个都哈哈大笑,沮授也逗乐的撅了噘嘴,端起一碗酒来喝了一口:“还是古人说得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看着郭嘉那还没长开的身子骨,和叶琳娜(郭嘉老婆的名字)那茫然的样子,大家更乐了。 我笑着对沮授说:“文则先生居然也会打趣啊!我以前还真不知道。” 许褚说:“真看不出来,我以前一直认为沮先生是个道学先生,死板的要命,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这话说得实在是恰到好处。” 沮授一饮而尽,把酒碗放下:“我才不会打趣呢,只不过是话赶话赶上了,现在我们还是看看局势吧,怎么样作战才会更有利。” 沮授又指了一下郭嘉:“你的鼻子,没事吧?说话不受影响吧?” 郭嘉直起了身子,茫然的摸了一下鼻子:“嗯,没事。” 大帐里又是一阵大笑。 第二百六十章 善战 我看了看沙盘:“文则先生,我看难楼之所以敢这么早就发动,肯定是丘力居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否则他不敢这么早就动手。” 沮授想了想:“这也有可能,但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凭丘力居和张纯的本事根本就缠不住公孙瓒才对。” 戏志才和郭嘉也都默默思考着,突然郭嘉灵机一动,指了指石门峡:“不会是在这里出漏洞了吧?” 戏志才单手抚额:“有理。” 沮授也点点头:“鼻子坏了,看来这脑子还没坏。” 大家又是一场暴笑,弄得郭嘉满不好意思的。 “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借的兵。”沮授说。 “从哪里借兵都一样,高句丽和濊貊甚至三韩都有可能。不管他从哪里借的兵,对咱们都有好处。这可是咱们对他们用兵的借口,我还巴不得他们到处借兵呢。”我学着沮授捻了捻自己的几根胡子,可惜太短,实在没什么感觉。 “尤其是三韩,要是不灭了他们,我们就没有去倭国的路径。所以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咱们必须要找到三韩和丘力居来往的证据。至于濊貊虽然已经臣服咱们大汉了,但是他们跟乌桓一样,并不是个让人能够放心的地方,这次也要好好的治理一下。否则咱们去三韩的路上就不是那么稳当了,而且粮道也容易被断。”我看着在座的文臣武将阴险的笑了笑。 ps:濊北与高句骊、沃沮,南与辰韩接,东穷大海,西至乐浪《后汉书卷八十五东夷列传第七十五》 “主公是不是早想到这一步了?”戏志才看着我说。 “志才果然知我,实际上早在咱们出兵之前,我就想过要这么做。不过我那时候想的是把丘力居逼到三韩去,借他的手找借口,现在丘力居肯定已经在替咱们盖房子了,我们何不让他找材料的机会更多一点儿呢?” “我现在才发现,主公的阴险才是我们谁都比不了的。”郭嘉带着点儿鼻音说出了心里话。 “这就对了,要是他连这么一点儿才都没有,也不配我沮文则来辅佐。”沮授冷冷地说。 我尴尬的看了看沮授:“阴险也是才吗?” 沮授的回答让我很高兴:“阴险不叫才,但是主公的这不叫阴险,而叫看得远。所谓高瞻远瞩就是这个意思,这才是当一方雄主应该具备的素质。大家应该都听过这个故事,高祖曾对淮阴侯韩信说过:‘我可以带多说兵马?’韩信说:‘最多十万。’高祖说:‘那你呢?’韩信说:‘多多益善。’也就是越多越好。高祖不高兴了,就对韩信说:‘那为什么你这么能打,还是我的手下呢?’韩信的回答是:‘我擅长的是带兵,而您擅长的是带将。’” 沮授竟然给我们讲了个众所周知的故事,让我感到很惊讶,沮授看着我们没明白,就接着说:“带兵只要能征惯战,打好每一仗就可以了。而带将则不同,带将最主要的就是让将领服从你。而将领最佩服的就是拥有远见卓识的人,因为他们看得到战争的走向,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战局的发展方向,给大家作出指引,什么时候该怎么做,不该做什么,他们的远见使得战争变得顺利,这是将领最不具备的。但是冲锋陷阵的却往往不是他们,所以善战者无名,却立于不败之地。这就是您的才,也就是他们嘴里的阴险。” 舒服,我从来都没这么舒服过。看来喜欢被人拍马屁是人的通病,尤其是像沮授这样的人拍出来的马屁,那更是让人身心愉快,如沐春风。 沮授又一句话把我拉到现实中:“但是主公看事情往往比较片面,认准一条,缺乏变通。而在这一点上文和的水平是最高的,比如说,如果是他遇上雷泽山前的埋伏,一定会让士兵用死去士卒的尸体为盾牌,步步进逼匈奴人的,那样,我们早就出去了,也死不了那么多的士卒了,所以临场应变主公的实力还要差很多。现在这场仗既然已经起了变化,就应该综合的看,不要觉得只是抓住丘力居和三韩联系的证据就满足了,还是要把他逼进三韩去。这样丘力居还有可能会和三韩翻脸,咱们渔翁得利不是更好吗?至于最后三韩就算站到咱们这边来,也绝不能手软,养痈遗患的事情太多了,这个时候需要的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沮授的脸因为激动有点儿泛红,但是他还在继续讲:“但是这只是最好的情况,如果三韩联合丘力居,那就要拼命了。不过,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的人太少,不一定有这个胆子。” 我看着沮授,好像有点儿不认识他了,怎么越看他越像贾诩呢? 第二百六十一章 祭旗 公孙瓒确实是出事了,他被困在了管子城。实际上公孙瓒的被困完全是他自己太大意造成的。他的部队虽然赶不上丘力居和张纯人多,但是训练有素,弓马娴熟,所以战斗力要比丘力居他们的部队强一些。 但是要说强很多也是不正确的,不过公孙瓒不这么看,他在石门峡一战赢得太痛快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把丘力居和张纯放在眼里。他一路撵着丘力居追杀,所有的骑兵都跟在丘力居后面跑,而把步兵和从张纯那里抢来的的东西全放到了管子城。 丘力居得到了难楼的指点,开始领着公孙瓒转圈子,乌桓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这逃命的功夫绝对是一流,而且每个人至少有两匹马,所以公孙瓒总是能看见丘力居在前面,可就是追不上,只能干着急。 人困马乏之余,还没有多少给养,这成了公孙瓒的一块心病,追还是不追让公孙瓒心里拿不定主意。在给养严重缺乏的情况下,公孙瓒不得不放弃了追击,掉头往回走。但是这时候天色就完全变了,变成了丘力居的部队士气高昂,打骚扰战了。 他们白天并不跟公孙瓒交锋,到了晚上,像匈奴人一样,换着拨的袭营。只要你出来,他们也不跟你打,掉头就跑,但是你回去,他们就在外面呐喊射箭,搞得公孙瓒的士卒是有苦难言。好不容易公孙瓒的部队赶回了管子城,得到了一定的补给,想要回到右北平休整一下,却发现回不去了,整个石门峡被张纯的叛军堵死了,人数大概在五六万人,而且里面出现了不少异族的军队,这些人还绝对不是乌桓族的,他们有一样武器是公孙瓒完全无法应付的,那就是貊弓。 石门峡本来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公孙瓒也只能退避三舍,老老实实地退回管子城。好在今年种的粮食就要丰收了,公孙瓒决定在管子城修养,等待援军。 不过丘力居他们并没有给公孙瓒任何机会,他们抢在当地百姓前面,利用一个漆黑的夜晚,把田里的粮食全部收走了。不要说公孙瓒没粮食了,连当地的老百姓都没得吃了。这些老百姓对公孙瓒的意见极大,天天在公孙瓒的营门口闹事,结果公孙瓒不得不从不多的军粮中拿出一部分来给当地的老百姓,以平息一部分民怨。现在的公孙瓒可以说实在是内外交困,度日如年啊,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我来救他,要不然再过两天,他就得杀马充饥了。 难楼当然是知道了这个情况才会开始对我们实施封锁的,要知道现在可是收获的季节,我们手里的存粮并不多。但是一旦幽州的粮食打下来,送到我这里来,我就能继续出兵了。所以难楼绝对是不能让我得到粮食的,而且他还不能让鲜卑人迁徙到青州去,要是鲜卑人离开弹汗山,那弹汗山粮草的压力里就会减轻,所以他一定要封锁弹汗山的道路,让鲜卑人跟我在弹汗山一起消耗粮草。一旦粮草难以为继,我和鲜卑人就会为了吃饭打起来,这就是难楼想出来的鬼点子。 不过我们根本就不担心粮草问题,青州今年的粮食丰收,粮草通过冀州走代郡,通过粟籍骨都候的地盘运到了弹汗山。虽然青州的粮食比幽州的粮食早成熟将近二十天,不过由于道路条件太差,运到弹汗山的时候,幽州的粮食都已经入库了。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旌旗招展的队伍,指了指难楼部落的方向:“兄弟们,咱们去灭乌桓人。你们愿意吗?” “愿意。”底下的将士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害怕吗?” “不害怕。” “有信心吗?” “有信心。” “那好,祭旗,出征。”我使劲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马鞭,早就等在一边的刀斧手看到我的动作,一刀就砍掉了一个乌桓人的脑袋,腔子里的鲜血刷的就喷到了对面准备好的旗帜上。所有的士兵都疯狂的叫喊着,我们的队伍开始陆续开出弹汗山的山谷。 第二百六十二章 看你的 难楼现在可算是志得意满,他认为一切都已经在他的算计之中了,尤其是他把公孙瓒留给丘力居这件事,他觉得最满意了。不仅公孙瓒回不来,丘力居和张纯也不敢动地方,而且还找来了不少邻国兵马,这样就可以分薄丘力居和张纯的利益。 不过陈登的事情他还是很小心的,毕竟据匈奴人说,他还有几千兵马,加上鲜卑人的骑兵,和从蓟县赶过去的水军,陈登手上应该还有将近五万人。但是陈登这个人诡计多端,经常以少胜多,所以还是值得注意的,至少要小心。 扎营不光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如果没有过硬的技术,图具外表的营盘是很难抵挡得住别人的冲击的。首先就是做寨墙的木料,要求硬度越高越好,所以一些普通的杨树虽然看着很粗壮,但是并不适合做寨墙。除非是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才会这样做。 砍下来做寨墙的树木,会被修理的圆滚滚的,尽量做到两头一边齐,几颗柱子立起来之后,中间最好没有缝隙。而每棵柱子至少要入地两尺到三尺,埋进地里的部分还要用火烧过,这样经过碳化的木头才不会糟,还能够保证它立得稳。这样做已经很麻烦了,但是还不够,还要在寨墙上加装固定用的木板,让这么多根柱子能够有机的结合成一个整体,形成更坚固的防御力量。 当初匈奴人虽然学了汉人的筑寨方法,但是由于实在是太繁琐了,所以他们才会只建了前营,将两侧和后边建得非常稀松,给了吕布他们可趁之机。实际上真正的大营不止包括这些,还要有壕沟和鹿角丫杈以阻挡敌人的进攻。这些东西看上去用处不大,但实际上是对付骑兵的最**宝,它能够有效的降低骑兵的速度,让敌人在接近大寨之前不得不把步伐慢下来,成为守寨弓箭手的活靶子。 难楼的祖先来到汉人居住的地方已经有几百年了,对汉人扎寨的方法早就研究得**不离十了。再加上他拥有大量的时间,可以提前布置,所以他的大寨扎的倒是似模似样,一看就知道十分坚固,立在从弹汗山到蓟县的要道上,显得十分的扎眼。 我们用来对付难楼的部队只有很少量的汉人,也就是一万多点儿吧。大量的鲜卑骑兵跟着我的队伍一起行进,而大部分汉人军队则通过草原绕到了北面。 离难楼大寨三十里的地方,我们安营下寨了,用的全是当地的桦木,虽然硬度上不是太满意,但是也比没的用强,毕竟桦木比杨木还是结实点儿。在大寨前我们还挖了两道壕沟,壕沟的中间和寨墙的外围,我们又立了不少的鹿角丫杈,还挖了好几处陷阱。陷阱下面可不是空的,有好多尖尖的小木签子立在底下,一旦落到里面,肯定变成洒水车,效果绝对不比周星驰的胸口碎大石差。 难楼把他的大寨布置得那么坚固就是等着我去进攻的,而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来进攻我的,甚至连偷袭都没想过。但是我偏偏就不动,还离着他三十里下寨。这让他十分郁闷,按照他的估算,我应该非常的缺乏粮草才对,没有粮草可是会大大降低士气的,因此我应该迅速的寻求跟他的决战,但是我偏偏好几天都没有动静,这样的态势到底算怎么回事? 不得以他找来几个手下的部落首领商量,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 “应该不会吧,斥候们回来都说,鲜卑人的数量明显比汉人多,骑兵的数量也占据了绝对优势,所以匈奴人告诉我们的肯定不是假消息。就算是数字上有点儿出入,但是陈登的队伍受到了重创是可以肯定的。”一个乌桓首领分析道。 “粮草呢?他们的粮草够吗?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吧。”难楼说。 “据斥候说,粮草好像并不是很多,但是牛羊不少。” “这就对了,他们现在都在吃牛羊。不过这么多人应该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才对。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是猛烈的进攻我们才对,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呢?”难楼有些奇怪。 夜静更深,几个士卒趴在一处乌桓人的寨子外面不断地向前爬,一个人突然停了下来,挥了挥手,伸出了两个指头。 一个传一个,这个动作很快传到了一里多地之外,吕布接到这个消息,非常地高兴,对着关羽说:“云长,看你的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应战 关羽偷城的技术是非常熟练的,这是在实践中不断强化的结果,连他手下的士卒也都是此道高手,所以如此重任,自然而然的就交给他了。 摸营和摸城差不多,本质上区别不大,但实际上摸营更难,尤其是像乌桓人住的这种寨子。因为守城的是人,而守寨子的往往到了晚上不是人,而是一条条的狗。人会因为夜晚感到困倦,但是狗不会,只需要一点点声音,它们就会大喊大叫。这就增加了偷营的难度,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那就是拿肉引诱。 但是有的时候这一招也不一定好使,比如今天晚上就是。关羽他们的动作已经很隐蔽了,肉也扔得恰到好处,可是偏偏这个寨子比较富裕,狗都吃得比较饱,根本没拿这几块肉当回事,所以关羽他们翻墙的时候狗就开始叫了。 这下好,一声传一声,寨子里的狗好像都沸腾了。现在连傻子都明白有什么东西要进寨子了。不过,一开始这些乌桓人还以为是豹子或者什么其他的野生动物呢,只是拿着猎叉和弓箭出来的猎户比较多。但是很快就有人喊起来了:“是汉人。” 于是整个寨子就乱起来了,刀出鞘,弓上弦。不过,他们的反映还是不够快,关羽的人已经打开营门了,吕布的骑兵冲了进来。乌桓人拼死做出抵抗,但是无济于事,兵力相差太远,他们大部分的青壮都在难楼那里和我对峙呢。 这些留下来的人虽然也有一定的战斗力,但哪里是吕布关羽的对手,一会儿功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在付出了几十个人的性命之后,临时的寨主终于无奈的宣布投降。但是同时派人翻过寨墙,给别的寨子通风报信,最主要的是给大王难楼带消息。 消息辗转传到难楼那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难楼问报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这支汉人的队伍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他们是陈登的兵马?但是怎么可能呢?匈奴人不是把他的队伍打垮了吗? 难楼在大帐里走来走去,他的脑子里现在很乱,各种各样的消息和数据在来回更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卒突然来报:“大王,不好了,汉人出兵了。” “汉人出兵了?有多少人?” “大概有两万人,他们正在向我们这里行进。” 难楼坐不住了,汉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楼的大营外,无数人在那里讨敌骂阵,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把乌桓人的丑陋面全都暴露了出来。比如什么怕死,什么贪婪,说得有根有据的,据说是汉人营里一个叫沮文则的人写的,骂得乌桓人狗血喷头。 最可气的是汉人还掏出来一面旗,旗子上面写了几个大字“丑陋的乌桓人”。各种消息以及汉人的言论不断地被传进乌桓人的大帐里,难楼自己也气得面色铁青,但是他去好像突然找到了所有问题的关键,露出了多少天以来少见的笑容。他冷静地告诉自己,我的想法没有错,陈登的粮草确实不够了,但是他们怕我的营寨太坚固,不好打,所以要激我出营。 寨墙上的乌桓人一个个气得牙痒痒,但是没有办法,难楼大王下了死命令,就是不让出战,违令的人就地处斩。一天折腾下来,看着汉人大摇大摆的退走却没有办法,乌桓人一个个的肺都要气炸了,几个首领气哼哼的跑到中军大帐来找难楼要说法。 “这仗没法打了。”一个首领坐在地上根本不看难楼。 “我们都快被汉人骂死了,您却不让出战,这到底是为什么?” 难楼看着群情激愤的几个首领:“你们昨天应该听到消息了,咱们北边有的营寨,被汉人偷袭了。为什么?他们就是要扰乱我们的军心,想逼我们出寨应战。” 第二百六十四章 害己 “不会吧,这怎么能是逼我们出战的计策呢?”几个乌桓首领不太明白其中的道理。 难楼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这才是陈登的高明之处,为什么他前两天都不出战啊?他为的就是等这只奇兵的消息。他知道,我们肯定害怕后防有危险,因为我们大部分的战士都在这里,再加上围困蓟县的那些人,我们留守各寨的人数并不多。” “所以他就避实就虚,派出不多的人马迂回到我们的后方,偷袭我们的营寨,这样我们就会感觉到压力的存在。为了弥补后方的漏洞,我们就必须派出援兵。我本来也很担心后方的情况会很危险,但是陈登他们今天的讨敌骂阵确使我放下了本来悬着的心。他们完全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法,以一种要与我们决战的架势来威逼我们,好像是害怕我们分兵出去,救援后方,不与他们决战。实际上,他们完全是虚张声势,我们的后方肯定没有多少人,他们就是要逼我们出寨跟他们决一死战,然后才能腾出手来救援后方。” “我们人数比他们多,我们为什么要害怕跟他们打呢?与其让他们骂成这样,还不如跟他们打一仗来得痛快。”一个乌桓将领气愤地说。 “我看你是傻了。”难楼说:“他们现在的问题是粮草紧张,所以他们需要速战速决,虽然人数上他们跟我们差了有一倍,但是在武器装备上和士兵作战的勇猛程度上都比我们高,正面作战我们不一定占得了上风,甚至有可能被他们给打败。但是他们又不愿意攻打我们的大寨,这样的损失是他们不愿意承受的,那么就得把我们调离营寨,降低我们防守的优势。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让我们主动出去跟他们决战。不过陈登肯定知道我不会这么做,那么就必须采取其他的方式来达到他的目的。” “他就采取了袭扰我们后方的办法,而这种办法,我们一般会做出三种反应。第一种反应就是我们派兵出去救援后方。这样做绝对是正中他们下怀,因为这么做肯定会分薄我们的力量,那么他们就有机可趁了,甚至敢于强攻我们的营寨。另一种就是不分兵,如果不分兵,我们肯定是有所察觉,至少是有所怀疑,为了让我们坚信后方危急,他们就做出一副要攻打我们的样子,好像是为了让我们不敢分兵,实际上他们是巴不得我们分兵,这样他们才敢进攻我们。而最后一种反应才是他们最希望的,我们全军跟他们决战。” “他希望我们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会有这样的想法。我们抱着必胜的信念跟他们决战,胜利之后,才能腾出手来救援后方。但实际上他们根本不怕跟我们决战,他们现在的粮草不够,破釜沉舟的一战肯定会爆发出非常可怕的力量,甚至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一战成功的办法,我们如果跟他们硬拼,恐怕会落得非常凄惨的下场。就算他们败了,死了那么多将士,粮草的问题也解决大半了。” “现在知道了吗?”难楼看着手下的各个首领。 这些首领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实际上还有几个首领还是没完全听明白,但是至少明白了两点,后防没有什么大事,那里的汉人并不多。汉人现在希望他们出寨打仗,而且最好是决战,因为汉人有办法对付他们。弄清楚了这几件事首领们就没什么说的了,别的不明白,有一条他们还是明白的,汉人希望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绝对不能按照汉人的希望来。 难楼高兴得拍了下手:“那么既然汉人希望我们派兵跟他们决战,或者是分兵去救援后方,那么我们就一定不能这么做,我们应该怎么办?” 一个乌桓首领说:“我们应该继续固守营寨,坚决不出战,不给汉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难楼非常地高兴:“你说得对极了,这就是我们需要的,气死那些汉人,我们才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呢。” 突然一个斥候走了进来:“大王,今天汉人利用在我们门前骂战的机会,把营寨向前推进了十里,离我们只有二十里了。” 难楼嘿嘿一笑:“看见了吧,又是逼我们出战的一招,不要把我们都当傻子,我们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说着话,难楼举起了酒杯:“来,为了未来的胜利,我们干一杯。” 张飞黑着脸坐在地上不说话,连酒都不喝,只是一个劲地喝着水。 许褚觉得奇怪:“你怎么今天转性了?居然不喝酒了?” 张飞就是不说话,一个劲的喝水。 郭嘉看着张飞直乐,转过头来对戏志才说:“戏大哥,你这招不怎么样嘛,没害人先害己了,你看翼德兄的嗓子吼得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撤兵 “这是第几个寨子了?”吕布问。 关羽也累得够呛了,喘着粗气说:“别问我,我不识数,你问张辽吧,他应该比咱们俩清楚。” “这是第一百一十三个了。”张辽沉稳地说。 才五天,平均一天摸掉二十个寨子,是人都会累的。不过好在不是关羽一个人干,大部分的工作还是吕布他们在干。而且只有晚上才会去摸寨子,还只有大寨需要摸,普通的小寨子,包围起来直接往里闯就行了。 到了最后这两天他们干脆就不摸寨了,完全是明目张胆的进攻,一举攻克,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基本上没有什么人能漏网。 基本上没人漏网,不等于一个漏网的人都没有,尤其是大白天的时候去攻打别人的营寨,有的人根本不在寨子里,一回来,当然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难楼也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北方的很多营寨都遭到了洗劫。 一开始难楼还真没把这些消息当一回事,他对自己的智慧充满了信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洗劫的人竟然在白天公然出现,而且人数之多令人乍舌,难楼不得不从新考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失算的地方了。 难楼考虑来考虑去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到底毛病出在哪里呢?他想来想去想不明白,尤其是人数问题成了难楼最奇怪的地方,如果北边真的有那么多的兵马,那南边的这些人马就应该有假,人数决不可能那么多了。 为此证实这个论断,难楼不得不派兵一试。 两万骑兵跟随难楼出营迎敌,他的队伍虽然不能说杂乱无章吧,但绝对称不上训练有素,步调怎么也统一不起来,怎么看都有点儿懒懒散散的样子。难楼自己也叹气,但是没办法,这些人都是临时从各个部落拉来的,根本就没训练过,怎么可能一致。 他们懒散,有人比他们更懒散,张飞和赵云的队伍简直可以说是一点儿队形都没有,完全是散打散放。更可气的是,汉人的人数比起他们来并不少,而且还训练有素,照他的估计,汉人应该是一拥而上,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这些汉人竟然没有跟他打的意思,而是在两位带兵大将的率领下撤兵了。 说撤兵是好听的,那样子绝对称得上是逃跑,在他们队伍出来还不到一半的时候,汉人就发疯似的往自己营里奔。到处都是人马,锣鼓乐器,扔了一地,难楼大吃一惊,汉人什么时候这么不禁打,光下就可以吓跑了? 难楼本来还要考虑一下,但是他手下的这些首领们可不干了,这些人在大营里憋闷了好几天,天天听到的都是很人的辱骂,所以他们要报仇。因此汉人一撤退,他们根本就不听难楼的号令了,直接带着人马杀了过去。 我们的营地本来离难楼的大寨就不远,只有三十里。由于这两天我们实行的是逼迫战术,我们现在已经挪到离难楼大营八里地的地方了。说实在话,这个距离确实是太近了,按骑兵的速度来讲,根本是一晃就到了。大量的骑兵往营寨里面退,一下就把路口堵上了,所以后面的骑兵就根乌桓人的骑兵交上手了。 我们的队伍是边打边退,很快大部分的骑兵就回营了,但是还有少部分的骑兵在营外和乌桓人周旋,乌桓人眼见着我们的部队一点点地退回去,却毫无办法。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一声,开始了冲锋。 几万乌桓人跟海啸一样就冲向了我们的大营,陷马坑很可怕,底下的木签也很可怕,但是乌桓人并不知道,他们勇猛地冲了上来。于是掉入壕沟的,落进陷阱的,不计其数,就算是冲在最前面的乌桓人,也没能够到达寨墙下面。因为汉人不光是有这些玩意儿,汉人最可怕的东西叫做弩,寨墙上面的几千弓弩兵才是这些乌桓人的噩梦,平时对他们的训练无疑是残酷的,但是打仗的时候取得的成果也是很可观的,几乎支支命中。 正在几个首领犹豫不决的时候难楼来了,他什么特殊的表示都没有,只说了两个字:“撤兵。” 第二百六十六章 如果 别看吕布,关羽他们推进的速度慢,五天时间也推进到距离我们交战的地方不足百里了,沿途的寨子几乎全让这两个人给推了,乌桓人的老弱残兵几乎都被他们俩包圆了。不过最繁忙的还不是他们这些打仗的,仇水上的水军才是最累的,得到的各种物资全部被装箱带走,当然人马,牛羊也决不放过,整船整船的东西和牛羊,俘虏通过仇水被送到了弹汗山。 气得九吾龙大骂关羽和吕布两个:“你们两个小子,确实是很厉害,突进的速度很快。但是你们也得考虑一下我们这些运送人员啊,天天不睡觉的运都运不完。你们能不能放慢点儿速度,起码让我们有个喘息的机会。” 在九吾龙和一众手下的抗议声中,吕布和关羽不得不休整了一天。 但是这一天难楼可过得太惨了。一个新的消息传来,代郡的匈奴人闯了进来,一路上对乌桓人烧杀抢掠,纯粹的三光政策,“烧光,抢光,掳光”。 几大首领也都进来了,他们一个个的也都垂头丧气的。今天他们不止打了败仗,还得到了匈奴人进犯的消息,这让他们不知所措,所有的人都看着目光呆滞的难楼,希望他能给大家出个主意。 “大王” 还没等那个首领的话说完,难楼就把手里的酒杯扔了,吓得几个人谁都不敢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难楼把头抬了起来,看了看几个手下:“别那么垂头丧气的,天还没塌下来,再说了,塌下来也有我顶着呢。” 说着话他又拿起一个酒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来,喝酒。” 几个首领互相看了看,一个首领说:“大王,匈奴人打进来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难楼喝了口酒,装作平静地说:“应该是真的,早上跑回来几个人,应该是不同寨子的,但是他们的消息都一样,寨子被劫掠了,连片木头都没留下,能杀的,能抢得,匈奴人都没给咱们剩下。” 消息得到了证实,几个首领的头低得更低了,一个首领问:“匈奴人不是咱们的盟友吗?他们为什么要劫掠咱们?” 难楼‘哼’了一声:“盟友,有利益的时候就是盟友,没利益,或者触及到们他的利益的时候,咱们就是他们的敌人。” “现在鲜卑人基本上可以说是一蹶不振了,他们绝对没有能力再南下劫掠咱们和匈奴人了,甚至连汉人他们都没有能力抢了。所以,身边还能威胁到他们的力量就只剩下我们了,不拿我们开刀拿谁开刀?而且现在我们还在跟陈登打仗,根本没有能力跟他们打,他们吃咱们是吃定了。”难楼叹了一口气说。 “那我们就不能采取别的办法对付他们吗?比如放掉陈登,挥军跟匈奴人争胜负,说不定我们还能抢回些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呢。”一个乌桓首领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觉得可能吗?不说陈登不会坐视蓟县被围,肯定是先解救蓟县之围。有了幽州的粮草作后盾,陈登立刻就会回来打我们。那时候我们怎么跟陈登打?难道等着被陈登和匈奴人夹击吗?再说了,匈奴人作战一向飘忽,战法多变,咱们就算放过陈登,一心一意的跟匈奴人打,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难楼叹了口气:“要是有什么好办法,我又何必在这里唉声叹气的呢?匈奴人这招太狠了。” “那怎么办?” 难楼又喝了口酒:“看来还得撤,让南边的部落全都搬到北边来,而且一定要快,不要在乎太多的东西,等匈奴人觉得得到的东西足够了,他们就会撤退的。等咱们打下蓟县,控制了幽州,到时候这些东西还能再夺回来。” “如果咱们夺下了弹汗山,能得到的东西还会更多。” 几个乌桓人首领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点希望,但是突然有一个首领说:“大王,您的这些都是着落在匈奴人给咱们的消息是真的情况下,但是如果匈奴人从一开始给咱们的消息就是假的,他们要是被陈登打败,不得不配合陈登出兵攻打我们。那样的话我们可怎么办呢? 第二百六十七章 包围 所有的人都被这句话吓呆了,尤其是难楼,他不是没想到过这种可能,但是他打心底里抵触这种可能性。不过现在他不得不考虑这种可能性的存在了,如果真的像这个乌桓首领说的那样,是这种情况的话,自己就是被陈登大大的耍了一次,而且被耍得很惨。 若果真如此的话,对整个乌桓人来讲都是个灾难,他们面临的恐怕就不是战败逃亡这么简单了,而有可能是灭族。 “有什么办法可以证实一下具体的情况呢?”难楼低头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乌桓斥候的首领跑了进来:“大王,我向北方派出的斥候今天回来说,离咱们大营北边百里的地方,出现了大量的汉人军队,看样子,足有三四万人。” 难楼的心猛地缩紧了,脑子飞快的转着。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我们全都上当了,匈奴人给我们的消息,全都是假的,陈登才是那一战的最后胜利者,匈奴人应该已经妥协了。说不定晋阳之围也已经解除了,要不然陈登是不会掉过头来打我的。 但是我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投降吗?陈登会接受吗?难楼现在无比的沮丧,自己设计的计策多么完美啊!是那么的天衣无缝,自己隐忍了几十年才有的机会,就这么一下子都变成了泡影。 难楼非常的不甘心,他抬起头来看着手下的乌桓首领们:“看来,我们的计策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我们掉进了陈登的圈套里。不过,现在还来得及,我们还有退路。现在开始,各营收拾东西,能带走的尽量带走,看来我们要远离这里了,我们要撤到辽西去。” “怎么样?”我问那个刚刚从乌桓大营方向探查回来得斥候。 “乌桓人看来要撤退了,他们正在收拾东西,我估计晚上他们就会离开大营的。”那个斥候回答。 我叫来一个小校:“你去通知一下,让各位大人到营帐里来,今天晚上看来又有的忙了。” 实际上有几个人一直就呆在大帐里,其余的人也在随时待命,所以很快人就到齐了。 我看了看众人:“看来你们的苦日子已经熬到头了,难楼应该发现了我们的计划,所以他现在准备撤离了。你们有什么想法么?” 张飞这两天比较郁闷,喝不了酒对他是个很大的打击,所以憋了一肚子火:“那还想什么,直接灭了他们不就得了,我老张打头阵,负责拦截。” 沮授笑着说:“翼德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张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张飞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好像是跟大屁喝酒的时候叫出来的,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叫的,我也记不得了。” 许褚急了:“不许再叫我大屁了,否则兄弟没得做了,你自己考虑清楚啊。” 所有的人都大笑,气氛显得非常轻松 “怎么样,外面没什么动静吧?”难楼问乌桓的斥候首领。 “报大王,四外没有任何汉军或匈奴人的踪迹,可以起程了。”斥候首领回答得非常干脆。 “那么起程吧。”难楼把大手一挥,后寨的营门缓缓打开了,几乎没有什么声响,一队队的乌桓人裹挟着粮草辎重开始登程了。 难楼看情况比较顺利,在队伍出来一半的时候,也加入了撤兵的队伍。他以为这次撤兵能比较顺利呢,但是没想到,这才是他们噩梦的开始,突然间马蹄之声急骤,无数汉人和鲜卑人的骑兵绕过乌桓人的大营,冲着他们的队伍杀了过来。 乌桓人一下就乱了,赶紧组织抵抗,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这些人吸引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几个汉人的步兵悄悄的翻墙进入了乌桓人的大营,打开了前营的营门,一只雄壮的队伍冲进了乌桓大营。 卡在里面没出去的三分之一的乌桓人,到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被包围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蓟县 难楼不是不想去救那些人,但是他不仅没有这个胆子,而且他也没有这个实力。现在他自己还不安全呢,让他掉转队伍回来救人,简直是异想天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跑。 于是那些可怜的乌桓人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们的乌桓大王,带着两倍于他们的精锐逃跑了。而作为最后出来的他们,本来战斗力就是最弱的,现在则完全被抛弃了,估计他们在难楼眼里的作用,也就是些能拖延点儿时间的炮灰罢了。 怎么办?将近三万乌桓人挤做了一堆,惊恐的看着包围他们的汉人和鲜卑人。 还能怎么办?以乌桓人胆小怕死的性格来看,投降是肯定的,只不过是缺少一个挑头的罢了。但是这也不用等太久,当前排所有的汉人和鲜卑人骑兵做出拉弓的姿势,就有人把武器扔掉跑出来了。 一个乌桓人的首领扔掉武器,骑着马站了出来:“慢,慢着,我们投降可以吗?” 我骑着马,在典韦,赵云的保护下,来到了前面,,用手指了指那个乌桓首领,轻蔑的看了一眼他:“是你说要投降吗?” 那个家伙赶紧下马,扔掉身上的武器,紧走几步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陈大人,我们愿意投降。只要能留住我们的性命就可以了。” 放下武器的乌桓人根本没有多大的威胁,有三千骑兵就能把他们都看起来了,所以我们根本不用耽搁什么时间。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把他们的武器收拢了,留下三千骑兵和所有的步兵。剩下的人迅速登上了追赶难楼的的征途。 难楼看见我们出现的时候,吓得胆战心惊,但是他突然发现我们并没有派兵追他,而是包围了他那些还没有出来的部下,这让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下令所有的人加快速度,尽全力甩开汉人的部队。 相比于难楼的玩命逃跑,我们就显得轻松多了。我不会下令我的部队疯狂追击的,只是派一小部分人黏在难楼队伍的后边就可以了,等他们累了,再换一批人上去,大部队永远是不疾不徐的开进。 这就是节省马力的作用,刚则易折,快不可久。在第二天早上,我们的大部队就追上了筋疲力尽的难楼部队。 “他们的精神怎么样?马力如何?”难楼喘着粗气问斥候首领。 “看不太清楚,但是我看得出,他们的马匹好像依然很有力,比我们的马情况好多了。”斥候首领如实地回答。 “不可能啊?”难楼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同样是跑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差这么远呢?他只好拿出玩命的本事丢弃粮草辎重和他的手下,为的就是能逃脱性命。 实际上他的这种方法对付匈奴人还行,对付我们是根本没用的,我们只要零星的派出去一些人处理这些事就行,但是我并不准备这么做。我们只是慢慢的前进,沿路收集难楼扔下的各种粮草辎重,并且抓捕那些掉队的乌桓人。 到了我们觉得累的时候,就会停下来休息,埋锅造饭,吃饱喝足再上路。随着我们俘获的乌桓人不断增加,我们身边的战马,也在不断增加,每个骑兵身边现在至少有两匹战马,大部分的都拥有三匹了。 第三天的中午,斥候营的营长告诉我:“大人,咱们马上就到蓟县了。” 我吃了一惊,这么快。不过我想想也是,像难楼这么没命的逃跑,那速度绝对是非常快的。 我想了想:“包围蓟县的乌桓人,怎么样了?” 第二百六十九章 全灭 刘虞还是那么木然的坐在刺史的位置上,甚至连一点友好的表示都没给我,好像不是我给他解围了,而是他给我解围了一样。 “世叔,小侄来看你了。”说实话,我对刘虞还是蛮尊敬的,虽然这个人有点儿迂腐。 “呃,你坐吧。”刘虞冷淡的应付我。 “世叔,能告诉小侄那点做错了吗?惹您这么不高兴?” “我哪儿敢哪?要不是你解围,我的蓟县都快被乌桓人打下来了。” “不会吧,我怎么听着这话里有话呢,您还是挑明了告诉我吧,省得我瞎猜,好吗?” “今年的水患,让冀州粮食大幅减产,整个冀州淹了一半还多,幽州不是产粮的地方,每年还得从冀州接济些粮草才够幽州所用。但是今年冀州受灾,他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够用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啊。这次乌桓人围城,蓟县城里的粮草虽然损失不大,但是城外老百姓手中的粮食几乎被乌桓人劫掠一空。今年的冬天,他们恐怕要没粮吃了,身为幽州刺史,我能不为他们操心吗?你的大军还要跟乌桓人打仗,我幽州的粮草实在是不够用,所以我正在想筹措粮草的办法,慢待了贤侄,还请贤侄见谅。”说着老爷子又叹了口气,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ps:六月,郡国七大水。《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我当什么事呢。您瞅瞅把您急的。不就是冀州粮荒,幽州跟着倒霉吗?好办,我修书一封与程先生,让他调些粮草来接济幽州。我听说今年青州的粮食可是大丰收啊,除了接济幽州,我估计可能还得接受不少冀州的难民,再加上迁往青州的异族,今年还得平灭乌桓,青州今年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既然你装穷,我也装一装,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心思,不就是不喜欢打仗吗?又拿粮草说事。 刘虞听了我的话,面色稍微好点儿:“那就有劳陈大人了。” “您可别这么跟小侄说话,这是我份内的事情。连年的战火,对老百姓的伤害太大了,所以我一定要把这帮乌桓人剿灭了,让他们不能再危害我大汉百姓。” “就不能不打?” 终于把你的真心话说出来了不是,我看着刘虞:“世叔啊,我知道您不想打仗,但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打仗。如果能够把他们彻底消灭掉,也许几年,也许几十年,都没人敢再侵犯大汉的疆土,再骚扰我大汉的子民了,能省下来多少钱粮啊,比您的用财宝接好乌桓人要有用得多。比如这一次,我们不仅把乌桓人在上谷的势力全部拔除了,还从这些乌桓人手里捞到了很多的牛羊和珠宝金玉,用这些财宝,我们又能从那些世家大族手里换来多少粮草接济百姓呢?而您是把从老百姓手里要来的钱给乌桓人,这一里一外又差多少呢?到最后倒霉的是谁?还是老百姓。” 刘虞看着我发愣,他还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我看着有戏,就继续趁热打铁:“您再想想,我这次把俘虏来的乌桓人还有大批的鲜卑人迁到青州,他们将来就不再是鲜卑人和乌桓人了,几代之后他们就是汉人了,就跟当年的羌族一样。而北边的异族人越少,幽州就越安全,老百姓受的苦就越少。还是拿难楼说事吧,我们这次抓了这么多俘虏,大概有二十多万,这还不包括匈奴人俘虏的,上谷乌桓人等于是灭族了,他们中大部分的人会变成我们大汉的军队和子民,用来对付别的异族和给朝廷种植粮食和放牧牛马。多好啊?又有了兵,又有了粮草,有百利而无一害啊。唯一让人不满意的,就是要打仗,但是您要想一想,这是一劳永逸的事,至少能保住幽州很多年不受侵扰。” 刘虞的心看来是有些活动了,但还是有些担心:“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但是这只是鲜卑人和上谷乌桓。难楼现在正在往辽西逃呢,手下至少还有两三万人,丘力居和张纯现在也还在辽西呢,已经困了伯圭一个多月了,打仗有胜就有败,如果败了,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啊。” 我笑着说:“能让我陈登吃败仗的人,好像还不多,尤其是就凭着丘力居和张纯那些人马,早晚把他们连根拔起。现在我并不担心伯圭,他这个人太傲了,这次需要让他吃两天苦。等匈奴人跟我交换完战俘,我就去救他,顺道,我把那些帮助丘力居和张纯的异族也全灭了。” 第二百七十章 换俘 粟籍骨都侯的到来是刘虞极其不欢迎的,何况他还带来了上万人的匈奴战士,这让刘虞非常的不满。 不过我对他的到来还是满心欢喜的,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拍了拍年过半百的粟籍骨都侯的肩膀:“一路辛苦啦,收获颇丰吧?” 粟籍骨都侯显然不是很高兴:“唉,我们本来以为油水会大一点儿,但是好像老天爷跟我们匈奴人开了个玩笑,大部分的乌桓人抵抗起我们来比抵抗你们汉人要英勇的多,害得我们杀了不少人,更糟糕的是,我们匈奴人的战士对女性的喜好超出了一些乌桓女人的忍受程度,导致她们反抗十分激烈,最后死在我们战士的刀下,让我们能够用来交换俘虏的乌桓人数严重下降。” 我笑了笑:“这就是大汉官兵跟你们的不同,你们的凶名可是持续了几百年了,而我们善待俘虏的历史很长,甚至可以说已经变成传统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尤其我们青州的军纪是很严格的,要是做的事情过火了,没死在战场上,倒死在自己兄弟的刀下,那是很丢脸的事情。” 刘虞满脸不高兴的让侍从把酒端了上来,他对乌桓人脾气好,但是对匈奴人却没这么好的耐心,因为他知道匈奴人贪得无厌,而且绝对是拿钱收买不了的。所以他只是意思了一下,冲着粟籍骨都侯举了举酒杯连句让酒的话都没说。 说实话,这么做是很失礼的,连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但是粟籍骨都侯却不这么看,因为我管刘虞叫世叔,这让他觉得这个老头有这样做的资本。 “那你们的收获看来不是很多了,够不够换俘虏的呢?”我装出一副伪善的样子。 “够是肯定不够的,你制定的三个乌桓人换一个匈奴人的换法确实是够损的,虽然好像是承认了我们匈奴人的强大,但是回去之后我才想明白,我好像被你骗了。光是那些被你俘虏的几万人,我就得花二十万乌桓战士才能把他们换出来。可是我哪里有那么多乌桓战士给你,整个南部上谷,我们才抓了不到一万乌桓战士,很多还是刚够年龄,根本就没有打过仗的娃娃。”粟籍骨都侯一脸无奈的说。 “那老幼和女人能换多少匈奴人呢?”我问粟籍骨都侯。 “老人基本上被我们杀光了,这些老家伙们,根本不相信我们匈奴人,只要有机会就偷袭我们。有一次,居然差点儿连我都被他们伤到了,我一气之下,干脆下令把老人都杀死了。女人和孩子倒是不少,不过你也知道,我们的战士糟蹋死了不少女人,而孩子的兑换比率又不高,满打满算我们也就能兑换一万五千名俘虏。加上那几千乌桓战士,我们也就够兑换一万八千人。实在是跟我们当初想象的差得太远了。”粟籍骨都侯又喝了口酒:“这酒不如在你大帐里喝得那酒好。” 刘虞气得鼻子都歪了,但是又不好意思发脾气,毕竟他失礼的地方不比粟籍骨都侯小。不过他真的无比惊讶,我居然在和匈奴人做交易,而交易的内容竟然还是俘虏。而且看来这种交易比人口贩子的数量要大得多,不过他倒是不太在意这种交易,毕竟异族被当作家奴买卖,在大汉太普遍了,但是老人和孩子也能交易?他还真没听说过。 很快我和粟籍骨都侯就达成了共识,他留下所有的乌桓人俘虏。然后,他可以凭借我写的书信到弹汗山领取两万名匈奴战士,这是我给他的最大优惠。粟籍骨都侯非常的高兴地接受了,认为我这个人很讲信用,但是我心里才是最高兴的,他们不换的十夫长和百夫长才是我最需要的,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战士。 关羽和吕布到达蓟县的时间比匈奴人还要早,他们给我们带来的俘虏数量可比匈奴人多多了,现在整个上谷几乎再也没有乌桓人的部落了。 在收拢了所有的俘虏之后,我让陈到押解这些人回青州,这可是个非常重的任务,凭着几千人押解几十万人走上千里地,可不是件轻松的工作。粟籍骨都侯也带着他的队伍去弹汗山领俘虏了。而我则将率领大队的人马开赴辽西,准备对付难楼的残兵和丘力居与张纯的联合国部队。 第二百七十一章 白狼山 难楼很难过,曾几何时,上谷乌桓是整个乌桓族里人口最多,战力最强和最富有的部落族群。但是看看现在,就剩下两万多残兵败将还跟在自己的屁股后面,无精打采的,其他的族人已经彻底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在亡命罢了。 不过难楼不后悔,大的回报,就意味着大的风险,谁让自己的胃口太大呢。可惜,一招不慎啊!他自己也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恨他,中原有句俗话,“不怕杀人的,就怕递刀子的”。虽然陈登打败了匈奴人,但是陈登的损失一定不小,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难楼也认了。 过了卢龙塞就进入辽西郡了,辽西这地方,地广人稀,道路难走,所以速度不快,一路走来,我看到路上行人稀少,且老百姓个个面有菜色,可见这个地方的生产力怎么样了。 石门山,就在柳城边上,稍微向东走点儿,就是管子城,再向东就进入昌黎郡了。这个地方还有另外一座山,白狼山。 ps:卢龙塞就是现在的喜峰口。 石门《後汉书·公孙瓒传》:“中平中,张纯与乌桓丘力居等人寇,瓒追击战于属国石门,大败之。”注:“石门山在今营州柳城县西南,”而《水经注》:“云:“氵水又东南径石门峡,山高崭绝,壁立洞开,俗谓之石门口,汉中平五年,公孙瓒讨张纯,战于石门,大破之。”今蓟州东北六十里石门驿,即《水经注》之石门是也。按史《本纪》但言“石门”,而《传》言“属国石门”,明有两石门。 《水经注》所指乃渔阳之石门,非辽东属国之石门。当以柳城为是,《通典》柳城有石门山。《日知录·正文·卷三十一》 白狼山在营州西南。《志》曰:近故凡城界,汉白狼县以此名。曹操伐乌桓,登白狼山,望柳城,卒与敌遇,操纵击,大败之。或谓之白鹿山。管子城,亦在营州西南。《志》云:齐伐山戎,管仲尝至此城,因以名。又州西南有蹋顿城。《读史方舆纪要·正文·卷十八北直九》 丘力居和张纯这个时候早就接到了难楼这只丧家之犬,按难楼的意思,应该继续逃跑,可是丘力居不愿意:“你是不是被陈登吓破胆了,陈登虽然厉害,但是我也有天险啊,这石门峡虽然不能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要挡住他陈登应该还是不难的吧。而且我又高句丽和貊人助阵,那强大的貊弓,他陈登不一定抵御得了。” 张纯有些疑虑:“陈登要是不走石门山,而走白狼山怎么办?”张纯的担心不无道理。 “不会吧,那得有人指点才行,单从表面上看,那地方跟本就没有路,就连公孙瓒也不知道,要不然他早跑了。”丘力居觉得应该没问题。 但是偏偏我走的就是白狼山,因为我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熟悉地形的田豫,田国让,这条道正是他告诉我们的。要是他不说出这么一条好路径来,也许我们就真得跟丘力居的联合**对磕了,那将是一场伤亡惨重的争夺战,我们肯定要死伤不少将士。但是田豫的这个建议,让我们有了新的计划,包围丘力居。 说实在的,白狼山确实是难走,鸟道蚕丛,要是没人带领,根本就进不去。进去了,要出来就更困难了。几万人的部队,整整花了三天,才从山里绕出来。出了山,视野立即开阔了,前面就是一座小城,我知道那肯定就是困住公孙瓒的管子城了。而城外面一看就是张纯的部队,迎风飘摆的大旗上写着斗大的‘张’字。 “怎么办?”我问郭嘉。 “主公是想打呢?还是想围呢?” “都行,只要能把公孙瓒救出来,并且打通石门峡的道路就行。当然,伤亡越小越好,后面可能会有几场硬仗。” “那还是偷袭加围困吧。戏大哥,你觉得怎么样?”郭嘉问戏志才。 “我觉得没问题,主公觉得呢?” “我看可以,不过云长没带过来是个遗憾,看来只有让翼德带队偷营了。”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时。张飞悄悄的带着两千刀盾兵和弓弩手出发了,我和赵云带着那几万士卒跟在张飞的后面,中间起码有两里地。 第二百七十二章 貊人 想要控制张纯的大寨实在是太容易了,容易得让我有点儿不太敢相信,才不过半个时辰左右,我们就已经在张纯的中军大帐里商议明天对付丘力居的办法了。 张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叹气,我坐在他原来的座位上,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觉得有点儿好笑:“怎么?不服气吗?” 张纯摇晃着脑袋道:“我不是不服气,我对你的战绩非常钦佩,我早就提醒过丘力居,让他小心白狼山,可他就是不听我的话。” 我淡然一笑:“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多派点儿人看守住白狼山的要道呢?打了败仗不要只想到别人有什么过失,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大帐里的文臣武将都乐了。 “张举呢?”我问张纯。 “在丘力居那里,他怎么可能放心让我们两个一起回来啊?”张纯答道。 “哦,那张举现在当了人质了。”我觉得越来越有趣了,他们自己内部并不团结。 “比人质好点儿有限,反正出入都有丘力居的人看着。”张纯补充道。 “那看来你们的这个联盟并不牢靠吗,这样也好,我心里已经有些计较了。你先下去吧。”我一挥手,门口站岗的两个亲兵把张纯架了出去。 我看了看郭嘉:“怎么样?是不是想到什么招数了?” 郭嘉看着我嘿嘿一乐:“什么都瞒不住主公,不过我想的这个办法,估计跟戏大哥的差不多。不知道主公是否也是这一计呢?” 早上的阳光是温暖的,尤其是在这秋高气爽的季节里,金色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从张纯的大营到丘力居的大营不过几十里地,我们耽误了大白天才到,而这次所有的队伍几乎都换上了张纯士卒的衣甲,离远了看,你根本分不出来。 丘力居没有出来迎接我们,代替他出来的是那个倒霉的张举。张举老远就冲着张纯打招呼:“伯仁。” 张纯当然也要客气客气,不过他现在可不敢轻举妄动,我手下的几员大将现在正穿着张纯军兵的衣服看押着他呢,但是他的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张举当然觉得有些奇怪了:“伯仁,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怎么看你无精打采的?” 张纯摆了摆手:“没什么,只是昨夜霜重,染了些风寒。” 张举本来还要说点什么,赵云何许褚两个人已经越过张纯把他夹住了。这下张举觉得不对了,他刚要喊,但是已经不赶趟了,赵云手起枪落,将张举挑落马下,一声大吼带领先锋部队冲进丘力居的大寨里去了。 丘力居的大寨也不是那么好偷的,大寨的两侧居然设有箭楼,箭楼上是清一色的貊人士兵,手里拿的全是貊弓,力量大,又射得准,给我们的士卒带来了非常大的麻烦。但是赵云和许褚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们俩现在是玩了命的往里杀,遇佛杀佛,见鬼斩鬼,不一会儿,身上的征裙就全都被血染红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骑兵算到了血霉了,不仅要面对乌桓人凶猛的反扑,还要注意箭楼上射出来的暗箭,所以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就在这个时候太史慈杀到了,他的箭法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一箭就从一座箭楼上射下来一个貊人弓箭手。不过显然这些貊人对箭术非常熟悉,那个家伙虽然中箭,但及时的躲闪让他避开了要害部位,只不过他比较倒霉,中箭以后失去了平衡,从箭楼上摔了下来。 骑兵们现在也找到了对付这些弓箭手的办法,几个骑兵为着箭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阵猛剁。虽然这箭楼已经很结实了,用的是非常结实的松木,但是现在也支不住了,两声巨响,箭楼全都倒了下来,那几个貊人弓箭手跟着掉了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什么都看不清了。 骑兵们现在可算得着机会了,他们死在这几个貊人手下的可不是少数,急切的报仇心理驱使着他们冲着落下去的貊人就奔了过去,看来他们打算踩死这些可恶的貊弓手。 不过太史慈还是比较清醒的,知道这几个人有用,他赶紧催马向前,在后面大喊:“不要踩死他们,要活的。” 但是已经有些晚了,一股鲜血从地上喷了出来,鲜红的血水像岩浆一样汹涌,足足喷了两丈多高,那个骑兵脚下的貊人痉挛了一下,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蹋顿 夕阳是美好的,他照在人的身上,总能带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就像老人要走的时候经常闪烁出他一生的智慧一样。 吕布和关羽站在大帐边上讨论着夕阳:“我真的搞不懂你把我拉出来看这个有什么意思,平时在美女面前装一装也就罢了,难道你真的对夕阳有特殊的感悟,或者你准备变成诗人。不要忘了,你现在是将军,夕阳不如黑夜来得实在。”吕布抱怨关羽打扰了他的酒兴。 “也许我真的有些变成诗人的潜质,我打的仗越多,杀的人越多,就越来越喜欢自然的东西,喜欢完美。而且我发现老天创造的才是完美的,而咱们创造的再怎么漂亮,都不会是完美,总有缺陷。”关羽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书看的多了,感触也多了:“记得主公曾经说过‘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发现了最美好的东西,当然要拉着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出来欣赏啦!” 吕布一点都感觉不到夕阳的美好,竟然趁着关羽发感慨的机会,让士卒给他把酒带了出来,一边喝着酒,吕布一边抒发自己的感情:“我可不喜欢什么完美的感觉,而且我也并不觉得它美。如果说最美的话,我会杀的敌人的土地上血流成河,烧得敌人鬼哭狼嚎,让他们大帐的火光映红天上的云彩,对于我来说这才是最美的。” “就像火烧云。”关羽笑了,晚霞就是最好的火烧云,他的脸转向了东边,不对,那云彩的红色应该不是太阳的余辉照耀出来的。关羽立即叫来斥候营的问话,还没等斥候营的头儿到跟前,一个斥候就拍马闯了过来:“吕将军,关将军,丘力居那边打起来了。” 赵云很稳重,但是下手非常利索,而且他的最大优势在于效率,他总是能选择出最佳的出枪角度和最合理的躲避方式。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够伤到他,甚至连他的马都伤不到,而他却能够做到一枪解决一个敌人。不过随之而来的敌人的鲜血却是他躲不掉的,他也不在乎这些代表着荣誉的色彩落在她的身上,于是他那身雪白的战袍没有多久就变成了紫红色,怎么看都显示出狰狞的样子,在战场上眩出神魔般的光辉。 许褚根本就不考虑太多的效率,但是他下手的威慑作用明显比赵云要强得多,被他的招数伤到的人基本上是血肉横飞,再加上许褚的一张黑脸,那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后来干脆就没有人愿意挡着他了。 他们俩顺利地冲到了中军大帐,可惜的是中军大帐里早就没有人了,不过许褚还是干了一件让乌桓人胆战心惊的事,一刀砍倒了大纛旗。吓得剩下的乌桓人再也没有任何抵抗的信心了,全都逃跑了。 吕布和关羽受到了阻击,丘力居在两侧的山崖上安置了不少貊弓手,万箭齐发之下,关羽和吕布根本就寸步难行,气得吕布破口大骂,但是拿这些居高临下的貊弓手却毫无办法。 丘力居现在终于想起了张纯的话,可是早已经来不及了,连张纯都被我俘虏了,他还能怎么样呢?难楼已经习惯了逃亡生涯,干脆直接劝说丘力居逃跑:“大王啊,现在再不跑根本就来不及了,陈登可是比鲜卑人和匈奴人还狠的恶狼啊,让他抓住,估计就是灭族之祸。” 他的一句话点醒了丘力居,逃跑,但是他突然又想起来了,怎么跑啊?后寨是陈登的进攻部队,前寨对着的是石门峡,进去了出不来,出去了一样要面对陈登的堵截。他正在抓耳挠腮的时候,赵云和许褚就要杀过来了,难楼二话不说,拉起丘力居就跑,直奔北面的寨墙。 可怜的丘力居逃脱了被抓住的命运,难楼和他两边的卫士,一起使力,撞到了北寨墙。就在这个时候,大队的汉军已经冲进了大营,所有的乌桓人几乎都放弃了抵抗,放下摒弃准备投降,只有丘力居他们正在逃跑。 赵云看得真切,催马就要上前拦阻,这时候丘力居的从子蹋顿奋不顾身的纵马上前,挡住了赵云的去路。 第二百七十四章 长矛 在丘力居所有的子侄中蹋顿是最有潜力的人,比他自己的那个倒霉儿子楼班有本事多了。尤其是他拥有非凡的骑术和最好的骑射功夫,他甚至还有非常棒的统御力,相当的魅力,大部分的乌桓士兵都非常喜欢他。但是他也有他的缺点,他唯一缺乏的就是怕死的逃命精神,这个几乎是所有乌桓人都具备的民族精神。 于是他失败了,失败得很惨,在一个照面之后就被赵云挑掉了手中的马刀。他的抵抗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挥舞的手简直就是赵云的眼中移动的靶子,轻轻的一点,马刀就掉在了地上。赵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又小心的拿枪杆拨了一下蹋顿的身子,让他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再呆在马上了。 赵云冲了出去,冲向了逃跑的丘力居和难楼,可是他不是神,面对几十个人前赴后继的阻挡,赵云也不得不放弃追击丘力居的打算。 随着大纛旗的倒下,山上的貊弓手们也明白了形势,他们也开始撤离这块险地,于是吕布和关羽的部队得以轻松的冲入石门峡。石门峡很短,也就一百多步的距离,当关羽和吕布的部队冲进来的时候发现,对面丘力居的大寨寨门大开,一帮乌桓的骑兵正准备逃出来呢。 但是他们选择的时机实在是太差了,他们出寨的时候正好遇上这两个杀星,吕布开弓放箭,一箭就把一个乌桓将领从马上射了下来。其他的几个乌桓人被吓了一跳,这可是上百步的距离,这么大的力气,这准的射术,绝对不是人应该拥有的。剩下的乌桓人马上失去了抵抗的信心,居然滚鞍下马,跪伏道边,好像在拿吕布当战神一样崇拜。 吕布当然是得意洋洋了,但是关羽就没有他这么好命了,上山去追击这些貊弓手,变成了他的任务,谁让他一直是刀盾兵的统领呢? 可怜的丘力居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是我现在并不关心这个,反正他跑到哪里,只会给哪里带来灾难。我现在最希望看到的是他的外族军兵,尤其是那些貊人,他们是我最想看到的家伙,有了他们,我就有向濊貊地区动兵的借口了。 至于说其他的异族,我也很感兴趣,肃慎人,高句丽人,夫余人,多多益善,当然要是有两个三韩人跑过来,那就更完美了。所以我现在发派下去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把俘虏按照种族区分开来,以便我将来有选择的攻打一些国家。 太史慈是收编俘虏,统计伤亡的行家里手,几乎每次这种事情都是由他来料理,所以这一次还是他去。当他带领着底下的士卒们去工作的时候,我们这些无耻的将官们就可以休息了,吃肉喝酒,讨论这一仗的得失。 我端起酒碗在身前绕了一圈:“来,为我们取得的这次胜利,干。” 大家一仰脖,那些甘甜的美酒就从碗里消失了,一滴不剩。我招呼大家:“都说说,这一仗有什么收获?” 许褚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这些貊人太厉害了,他们比乌桓人危险多了,咱们的大黄弩估计也不见得比他们的貊弓强。而且他们射箭的水准相当的高,又有地形优势,也就是我和赵云还能抵挡一下,其他的将校根本挡不住他们射出来的箭。” 赵云点头同意,吕布也恨死了这些貊弓手:“你们这边还算好的,我和云长那边半山都是貊弓手,几百人对着下面射。我还算好,把射过来的箭都挡住了,云长就没那么幸运了,小腿上中了一箭,几次冲锋都没冲过去,还死伤了不少人。要不是你们把大营占了,这些家伙肯定现在也不会离开那里的,那我们得付出多大代价才能闯过来啊?” 说着话吕布拍了拍许褚的肩膀:“听说大纛旗是你砍倒的,谢谢了啊!” “客气什么,来喝酒。”说着许褚又是一饮而尽。 看着他们几个,我也端起了酒碗:“来,咱们再干一个。” 我用征裙的下摆抹了一下嘴:“看来大家都对貊弓手印象比较深刻。咱们要是能够把貊人都拉到青州去,或者弄上他几千貊弓手加入咱们的军队是不是更好?” 我们在大帐里商量的时候,关羽却已经堵住了一群貊弓手。这些没有了远距离作战优势的家伙,放下了他们手中的弓箭,拿起了他们步战的武器。他们手里拿的武器让关羽觉得非常奇怪,全是特别长的长矛,最长的几乎有三丈,看起来根本就不适合山地作战。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两个人用一根长矛的。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公孙瓒 一个闪身,关羽避过了刺过来的长矛。下了战马的他单手持刀,所以腾出来的左手成了他最好的工具,他一把抓住了矛杆,使劲一拽,两个人居然没有他一只左臂的力气大,被拽得向前走了两步,关羽并没有浪费这个机会,大刀贴着矛杆向两名貊弓手持矛的地方削了过去。可怜的貊弓手们不得不屈辱的放弃他们手中的武器,把它让给了这个红脸的敌人,而他们也只能束手待毙了。 这样的例子不断发生在持矛的貊弓手和这些汉军之间,只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所有的貊弓手就全都被缴械了,在绝对的劣势下他们不得不投降。石门山沸腾了,仅仅一个晚上,几乎所有招人恨的貊弓手被抓了个干净。 确实像书中记载的那样,貊弓手们能步战,但是这些步战的兵器是什么,实际上就是春秋时期战车上运用的武器,这些兵器的杀伤力如果放在那肆无忌惮的战车上,确实具有很可怕的杀伤力,但是这是在山上,浓密的树林限制了这些长武器的发挥。他们只能直刺,根本不能抡动,一旦横向运动就会被周围的树木杂草所干扰,所以这些貊人根本就抵挡不住那些灵活的刀盾兵。 他们落败的原因是因为武器的落后。实际上这也很好理解,他们的祖先不是殷人就是秦人或燕人,这样的作战方式是传统。但是他们只是保留了传统武器,却忽略了它的实用性,不肯对它做出改进,才造成了今天这种局面。 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于我来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明年,我将利用他们的这个弱点彻底的消灭他们。对,就是明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雪,挡住了我的战争步伐。 雪,洁白而纯净的雪,洋洋洒洒的从天而降,覆盖了一切丑陋的东西,也覆盖了一切罪恶的痕迹。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几乎容不得其他色彩的存在,它们在覆盖一切,遮盖一切。但是它们的努力有时候也是徒劳的,当人们踩着它们走过之后,本来并不是黑色的土壤,混合了这些纯洁的雪花,竟然变成了黑色的,让人感觉无比肮脏的泥浆。 而我们的大帐四周早就被无数的脚印,变成了泥浆,而我的大帐则变成了泥潭中的净地,毕竟大帐之中没有雪。 大帐里,几个将领全都在喝酒,这简直是驱寒最好的办法了,尤其是在我勒令所有进帐之人必须脱鞋之后。郭嘉孱弱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藏在熊皮大衣里打哆嗦。不时把手伸向大帐中间那个火炉,借此取暖。 “军需官是不是把酒都发下去了?”我问戏志才。 “确实都发下去了,每个士卒至少十斤酒,俘虏们就没有这种待遇了,最多两斤。当然,如果他们选择放弃他们俘虏的身份的话,他们将会得到更多的酒。”戏志才笑得很开心,甚至有点儿阴险。 “希望他们不要太不懂事,虽然冬天死人不会爆发瘟疫,但是死太多人还是不好的。我不想听到太多人说我这个人杀人不眨眼,毕竟这不是什么好名声。”我顿了一下:“我什么都算了,怎么就忘了这倒霉的天气呢,看来这场仗得明年再打了。” 喝了口酒我又问道:“伯圭怎么还没来,他不是说一大早就过来的吗?” 公孙瓒来了,带着一身的雪花和寒冷冲进了大营,根本不给我迎接他们的时间。说实在的,凭他的官阶,我也确实没有必要迎接他,不过作为师弟的我,确实还是应该迎接他一下的。但是这倒霉的漫天大雪遮挡了大部分的视线,也稀释了一切的声音,所以在营门瞭望的士卒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些骑着白马的人。 公孙瓒虽然被困了几十天,但好像对他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还是一身的骠悍。见了我的面,第一件事居然是给我一个熊抱,然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做得有点儿过火,又不好意思起来:“别不高兴,我也是太激动了,才会忘记咱们身份上的差异。毕竟被困了几个月,这心里头憋屈,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 我笑了笑:“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当武将的就应该这样,婆婆妈妈的反而没了男儿风采。再说了,从我叔祖那里论起来,咱们本来就应该算是师兄弟,所以没那么多讲究。” 公孙瓒显然对我的回答非常满意,毕竟不是谁都能跟我攀上师兄弟的交情的,他激动得脸都红了,估计要不是因为我们俩都是男人,他非再抱住我啃几口不成。 我右手一迁公孙瓒,左手一领;“请。” 与此同时,洛阳也在酝酿一场大变革,围绕着军权,新的权力倾轧又一次开始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奇袭 坐船从幽州回青州,在这个时代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创意啊,但是现在它正在变成现实。而创造这个现实的人就是我,当然还有我手下的这些水军。 大雪停了以后的第三天,我就带着队伍离开了石门山,但是公孙瓒留了下来,他把张纯部队里的不少人都收编了。现在他的军队已经不少于两万人了,属于超编一万,但是山高皇帝远的,谁又管得着呢,除了那个爱挑毛病的刘虞,谁也拿公孙瓒没什么办法。 实际上刘虞也拿公孙瓒没什么好办法,顶多是威胁公孙瓒少发给他粮草罢了,没什么新鲜招数。公孙瓒只要呆在柳城不回去,就完全可以跟刘虞分庭抗礼。毕竟幽州今年的粮草要有一部分依靠青州,我要是把粮草用船运到公孙瓒帐下,刘虞就什么招数也没有了。 自打上次许褚变身‘许大屁’之后,许褚已经不敢吃豆子了。但是我把豆子泡在水里,发出来的豆芽,许褚却最爱吃了,尤其是豆芽炒肉,现在简直成了许褚每天必备的主菜了,不吃就浑身发痒,简直比酒瘾都让他难受。 坐在大船上,一路颠簸,只用了不到四天,我们就从辽西回到了青州,确实比骑马方便多了。不过路上晕船的人比较多,下来的时候一个个直打晃,除了水军的将领,就没一个能站得稳的。尤其是那个可爱的许褚,竟然连他最喜欢的豆芽炒肉都吃不进去了,面色苍白的都快赶上赵云了。 这个结果还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这样可不行,虽然我也觉得不舒服,但是还不像他们反应这么大,只是吐了两三回,饭都没误了吃。可是打仗讲究未雨绸缪,坐船明显是一条捷径,那速度比骑马快多了,而且还十分有突然性。如果我们有一条庞大的船队,在沿海作战的时候,绝对具有非同一般的优势。 而且打倭国的时候我们也肯定要用船,如果大军下了船,一个个全都打晃,那这场仗也就没法打了。虽然倭人个子矮小,力量和装备都没法跟我们相提并论,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可能会被小鬼子们杀得很惨。所以我一定要让将士们尽快适应海运,起码要做到上了船能吃能喝,下了船不再打晃。 因此我到临淄的第一件事就是征求众位谋士的意见,训练士卒们提高坐船的能力,彻底改变‘南人乘船,北人骑马’的说法。 我坐在刺史的位置上,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坐船回来的众位,为了庆祝我们从那可怕的惊涛骇浪中得以逃生,干一杯。” 所有随军出战的将领和谋士都端起了酒杯或者酒碗,愉快的一饮而尽。 我把酒杯放下,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大家:“感觉是不是有点像死里逃生呢?诸位。” “是有点儿。”赵云实话实说。 “简直太难受了。”典韦对坐船的评价也不高。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所有的俘虏都很老实,没有人再有力气跟看押他们的人叫板了,他们连吃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灌尹这样评价坐船的意义,倒也算是别出心裁。 “不光是俘虏吃不下饭,连我都吃不下去饭了,何况他们呢。那根本就是上刑,简直太难受了,要是能够不坐船,我宁肯在小灌的俘虏营里受两天酷刑。”许褚自斟自饮的时候也不忘诋毁一下坐船的感受。 “是啊,不过也有好处的,至少这两天你看起来白净多了。你说是不是啊,云长。”吕布拍着许褚的肩膀说。 关羽装作仔细观察的样子看着许褚,把他的眼睛眯得更细了,不注意看,你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中间还有道缝:“嗯,是白了不少。” 许褚那个郁闷,抱怨的说:“我又不是女人,要那么白干什么?” 大家一阵狂笑,我对着许褚说:“我觉得你还是白点儿好看,就这么定了,为了让大家都能变得更白,所有的将领,士卒都得到船上去适应。谁不能做到在船上吃喝正常,下船依然脚下生风,就不能下来。” 所有的非水军将领都傻了,许褚干脆苦着脸看我:“不会吧,主公。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郭嘉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我不用去吧?” 我看了一眼众位谋士:“你们不用,我的命令针对的是直接作战的人员。” 程昱放下手中的酒杯,意味深长地说:“看来主公是打算用奇袭啊。” 第二百七十七章 稀罕 宴会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因为这些久出未归的将领和谋士们都需要回家看看,好好的享受两天温馨的时光。我当然也不例外,尤其是我现在最想看到的是我的那个鲜卑老婆,以及她那大腹便便的样子。 迎接我的人里确实有我的这个老婆,看着她温馨的笑容,我也很有种幸福感。不过最高兴见到我得好像是曹莺,她的脸现在都乐出花来了,而且一段时间的贵妇人生活,使她本来就显得比较高贵的面容又增添了一点儿雍容。看得出来,要不是不敢超越公主的位置,她早就扑到我怀里了。 相比较而言,可爱的大公主对我的迎接就显得比较矜持了,只是慢慢地走近我。明显带着晕红的脸颊,像粉嫩的小苹果一样招人喜爱,让我恨不得扑上去就咬一口。不过时机不对,身边的下人们太多,如果看见他们儒雅的主人突然化身恶狼确实不是件什么好事。 正是由于她的这种矜持,才让我其他的老婆不敢越雷池一步。毕竟他们不能超越大妇的位置,否则就会被认定为无礼行为,甚至被迫降低身份。公主率领的这一支娘子军的最后竟然还有那个丁零姑娘,从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来看,她的地位也得到了承认。 “你们怎么出来了?我真是太感动了。”说着话,我拉起了公主的手。 公主微微的一笑:“这是应该的,大人在外征战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我们怎么能不出来迎接您呢?” 我把公主的小手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谢谢你。” 公主的脸一下就从粉红的苹果变成了熟透的桃子,侧过脸去,不敢看我了。小手拼命的挣了两下,也没从我的手中逃开:“你干什么啊,大庭广众的,多” 放下公主的小手,我对大家打了个招呼:“大家一起回去吧。” 我逐一的跟几个老婆牵了牵手,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日律梅亲的一下:“小心点儿,现在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了,要多加注意,不要捡了芝麻,丢了寒瓜。” 日律梅点头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闲不住。而且我在族里的时候,见过那些有身孕的人,她们也都是忙前忙后的,好像根本没什么事。” 我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小脑袋:“那些是普通的妇女,身份跟你不能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那是比不得的。不过,适当的活动确实有利于孩子的健康的,但是也不能不注意方法,像你现在这样的身子,在花园里散散步也就行了,知道了吗?” 日律梅冲着我吐了下舌头,一点儿都没有个要当母亲的样子,还像个小女孩似的:“嗯,知道了。” 带着几个老婆慢慢地回到屋内,我问公主:“你们最近没有打麻将吗?” 公主脸一红,没回答,我转身问曹莺:“莺儿最乖了,告诉老公。” 曹莺大方的笑笑:“刚才我们还在玩耍呢,听说大人要回来了,才停下来的。” 我一听就乐了:“来,你们几个陪我打两圈,谁赢得多有赏。” “赏什么啊?”车师公主问。 我捏了一下她的小脸,色色地说:“谁赢得多,今晚我就睡谁哪儿。” 几个老婆鄙夷的看着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切,谁稀罕!” 说归说,做归做,几个老婆还是禁不住我的诱惑把小方桌请了出来。我兴高采烈的码着长城,心里那个高兴劲就别提了,不由自主地说:“要是我把你们都赢了,是不是我可以决定给我自己一些奖赏呢?” 几个老婆奇怪的看着我,公主问道:“赏你什么啊?” 我露出了天底下最纯真的笑容:“你们所有的人陪我一起睡。” 第二百七十八章 借口 在我上家的曹莺,又帮了我一手,使我又多了一次抓牌的机会,令我十分兴奋,要知道贰万现在在外面只有一张,机会还是很大的。但是可恶的手气又一次让我与幸运失之交臂,在我下家的公主却拿起我打掉的那张牌,推到了面前的那一面城墙,清脆而愉悦地说:“和。” 郁闷,十分的郁闷,一条龙变成了点炮,不过不服输是男人的本性,我信誓旦旦地说:“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是钱。” 整整一圈下来,我才和了一把,而且仅仅是五番牌,所有的老婆都瞅着我笑,这我十分的不爽:“又不赢房子,不赢地的,让你们先高兴会儿。” 第二圈好像手气转了,我连做了两庄,感觉无比的舒畅,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车师公主,自认牌力最弱,打到一半宣布投降,代替她的却并不是日律梅,而是丁零姑娘吉娜。而她的背后坐了一个参谋,就是那个挺着大肚子的日律梅。我本来并没有把这两个人的组合看在眼里,可是她们却带给了我深痛的灾难。 第一把我还真没看出她们两个人的可怕,但是从第二把开始,我感觉就像末日来临了一样。她们首先是一把自摸清一色将我赶下庄,然后是轻松愉快的将公主拉下马,最后我们就开始面对一面倒的屠杀,连坐七庄,鲜卑妇女联队,顺利地将我们手中所有的筹码赢走了。 我痛苦的看了看手中的麻将,一个伟大的计划居然就这么破灭了。就在这个时候,小貂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大人输了?” 我一把把小丫头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转移话题:“大点儿了,也好看了,刚才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你啊?” 小貂蝉倒是一点儿都不见外:“刚才去上课了,蔡大人不是也过来了吗?我刚才就是去蔡大人府上学习去了。” 蔡邕今天确实过来了,跟我们一起喝了点儿酒,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从他看我的眼神里,我知道他肯定有事,但是我才刚回来,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计较这些,能放的事还是先放放吧,毕竟陪老婆更重要。 不过貂蝉能够到他那里去学习确实是一件好事,我还真的很希望她能多学点儿东西呢。毕竟按历史上的记载来看,貂蝉绝对是个智商很高的丫头,要是不学点儿什么,那就糟蹋了这上天的恩赐。 我思索了一下,马上把神经又调整了回来,面带惊喜地说:“这是好事啊,能跟蔡大人学东西可是件大好事。可惜你是女孩子,几乎是不可能拜师的,要是你也能够拜蔡大人当老师就好了。” 貂蝉虽然现在还不到八岁,但是已经有点儿显露出她的魅力了,低下红红的小脸,小声地问:“那大人是不是希望我拜蔡大人为师呢?” “那是当然,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不过现在收女弟子的人可是不多,你要真想拜蔡大人为师,恐怕有一定的难度。”我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要是我把学院的规模扩大一点儿,让这些大家闺秀或者豪门千金都来学习,是不是会遭到反对。 “那大人是不反对了?”小貂蝉轻声地说。 听到她话中的意思,我当时眼睛就直了,一下没回过味来:“你是说蔡大人答应收你为徒了?” 公主在边上看着我,掩嘴一笑:“这事确实是定了,就等你一句话了。” 我看了看周围,好像大家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几个老婆。 公主还要拿袖子遮着嘴,被我一把把她的手拉了下来:“不许笑,快点说。” 可公主就是喜欢笑,只不过现在没有东西遮着了,有点儿不习惯,绷着笑脸,表情怪异的说:“我们知道小任长大以后也会嫁给你的,所以她虽然小,我们也不能让她委屈了,何况她的经历又那么惨。正好琰儿将来也要嫁给你,因此我们就找了蔡大人,看看能不能让她们两个在一起学习,将来嫁给你的时候至少能做到知书达理。蔡大人非常痛快地就答应了,但是这件事情还得征得你的同意,所以她现在只是在跟琰儿学习,并不算是蔡大人的学生。” 没想到蔡邕这个人,平时那么顽固,在这件事上却这么开通。但是转念之间我就明白了,他是为了弥补对师娘的愧疚,想要悉心的教导蔡琰。但要是他只教蔡琰一个,又有点儿不太好,再加上一个貂蝉他就有借口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 好傻 想明白了这件事,我觉得这事情大有可为,不过我还是再等等吧,这两天还是多陪陪老婆,好好舒缓一下心情为是。 “大人知道为什么会输吗?”解决了拜师大事的小貂蝉趴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谁都会赢,谁都会输。没什么好奇怪的吧?”我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小丫头。 貂蝉轻轻一笑,一排小白牙泛着银光,可惜中间少了一颗,看来正在换牙:“吉娜姐姐根本就不会打麻将,所以手气特别好。只有梅姐姐能说鲜卑语,因此梅姐姐就告诉她什么时候该打什么牌,在背后指挥她,但是从不说为什么这么打。所以吉娜姐姐到现在对麻将还是一知半解的,只能靠梅姐姐当参谋,不过也就因为这样,手气一直特别好,最近一段时间,只要是她们俩搭档,简直是无人能敌。” 原来是这样,这我倒还真没想到。不过我倒听人说过不会打牌的人手气一般都比较好,看来还是有道理的,好牌加好技术确实无人能敌。 与其说是晚饭,还不如说是夜宵,打完了麻将,大家坐在一起吃夜宵也挺好的。 老婆们当然都希望我晚上能去陪她们,毕竟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回来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最好当然是多陪自己了。要是运气好,能怀上个一男半女的,就更完美了。 在这一点上,公主当然是具有先天优势的,毕竟大夫人还是有一定的权威,可以以权谋私一下,而且我还不能不给面子,谁让他老头是当今圣上呢?不过第一天晚上的留宿权公主也没争取到,因为在打麻将之前,我已经把今天晚上的留宿权定下来了,并且输出去了。 好久没有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还真让人怀念,我抱着枕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算回来啦!” 日律梅坐在边上看着我的表演,偷偷的掩着嘴笑,吉娜则是一幅怪怪的表情, 我没有为吉娜举办过婚礼,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吉娜的身份确实太低了,作为俘虏的日律梅只能当妾,那么同样是俘虏的吉娜连做妾的身份都不够,,毕竟日律梅再怎么说也是西部鲜卑大人的女儿,而吉娜的身份能够当个日律梅的丫环就算不错了。 这在古时候要是有说法的,丫环被收房一般叫做滕,很没有地位,袁绍之所以被袁术看不起,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是个滕。 “你真的很高兴吗?”我问日律梅。 “真的,我能看见大人,跟你在一起就很高兴了。”日律梅深情地看着我。 从她的眼神看得出来,她对我的感情确实是真挚的。“可是我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你,堂堂西部鲜卑大人的女儿竟然只能做个妾,你觉得公平吗?”我问日律梅。 “这天下何时有过完全的公平?”日律梅的话让我心惊。“看过太多的奸诈了,早就习惯了,哪怕是在鲜卑,我也不一定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婚姻,虽然我不会像吉娜这样被送给鲜卑大人,但是我最大的可能是被送给一个部落的大人或者豪帅当妻子或者第二,第三妻子。他死后再嫁给他的弟弟或者儿子,多么悲惨的生活,哪能像现在这样,跟自己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虽然地位可能比嫁给鲜卑人还要低,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而且这里的享受也比生活在鲜卑要好多了。” 这是日律梅第一次跟我说这些话,以前我还真不知道,她会有这么多想法,不过我喜欢。我轻轻的揽过她的头,让她靠在我的怀里:“你的身份地位太低了了,可能会对孩子将来不好,你没想过吗?” “没关系,一开始地位低一些并不是坏事,这样他才不会游手好闲,只懂得坐吃山空。”日律梅躺在我的怀里深情地说,原来她早就想过这些事了。 我的手轻轻的抚摸她那光滑的脸颊:“你知道我这个人比较特殊,我现在不能对你承诺什么,但是我会对你和咱们的孩子好的,希望将来我能有机会改变这个社会,给与你们更好的地位。” 日律梅显然很受感动,两只手环住了我的脖子,轻轻地在我的唇上点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下,却让我感觉到那里面有无限的深情。 我的眼睛一下就直了,正想进行下一步,可是这个时候居然有人破坏气氛,在边上偷笑,不用想都知道是吉娜。日律梅也感觉到了,用鲜卑话跟吉娜交流了两句,然后也掩住嘴笑了起来,整个人软软的缩成一团靠在我的怀里。 我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她笑得这么开心。日律梅躺在我的怀里,妩媚地看着我:“吉娜说你刚才的样子好傻。” 第二百八十章 越美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突然想起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公老婆**,这是天经地义的,偶尔情动一下,失神一会儿很正常,没必要不好意思。想到这里,我也就理直气壮了,慢慢的扶起日律梅,冲着吉娜勾了勾手指头,一脸淫荡的表情:“来,给老公笑一个。” 纯粹的夫妻**,就连不懂汉语的吉娜也应该明白我什么意思了。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她不仅没给我好脸,还把脸绷起来了,一偏脑袋干脆不看我了。 有性格,当初你被选为贡奉给魁头的女人时,怎么没这么性格啊?看来是最近活得太滋润了,脾气也大了。 日律梅看到我们两个的交流过程,笑得又缩成了一团。 我干脆给她来个雪上加霜,在她的腋下又加挠了几下,这下她笑的更厉害了。不过我可不敢过分,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要是一下玩过火了,把孩子提前请出来就不好了。 日律梅的笑声总算停下来,她的小手来回的抚着胸口,不断的喘息着:“笑死我了,你想干什么?这样的动作在鲜卑人看来,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挑战的表示,而你的表情明显不对,对象又是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下巴都快砸到脚面了?不会吧,居然这样的动作也能乌龙。看来各族之间的风俗习惯,肢体动作的差异还真是不小。 我没好气地说:“这不是什么邀战的表示,也不是鲜卑动作,看来你还真是没弄明白这个汉人动作的意思。”我还真不太好意思说这个动作的意思,但是看看日律梅纯真的眼睛,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我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对着她的下巴勾了勾手指头,她很自觉地就把脸凑了上来,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把她抱在怀里,说了声:“你现在明白了吧。”然后就狠狠的吻在了她的唇上。法国湿吻是算不上了,因为根本不敢吻得时间太长,怕影响宝宝,但是适当的吮吸她那甜美的小舌头,还是必不可少的。 她明显是情动了,眼睛彻底的闭了起来,身体已经开始僵直,有意无意地开始痉挛,我虽然知道现在做这种事情危险已经不大了,但是却不愿意去尝试,只是浅尝即止。日律梅也明白,所以她有意无意的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要陷得太深。可是怀孕期间的女人实在是太敏感了,怎么样都降不了温,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居然想出了一招绝的。在几乎迷失的状态下,把她身边吉娜一把拉了过来,送进了我的怀里,而自己则喘息离开我的怀抱,平静着自己的心情。 吉娜的突然出现,让我吓了一跳,虽然我已经准备好今天晚上吃掉她的,但是她以这种诡异的方式进到我怀里,还真是让我没想到。 虽然在鲜卑大营的时候我发现了吉娜的美貌,并把她送回了青州,但是我确实没有特别注意观察过吉娜,只是记得她很漂亮,拥有斯拉夫美女的一切优势。现在她就躺在我的怀里,我才得以细细的打量她,我终于发现她的美并不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形容的。 她的眼睛已经闭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害怕,也有可能是因为激动(可能吗?),金色的长长的睫毛一直在颤抖,实在是惹人怜爱。白净细腻的面庞,稍嫌有些瘦肖,却正好突出了她细长挺拔的琼鼻。小嘴不大,嘴角微微上挑,就连这么紧张的时候,都感觉她在笑。粉红色的嘴唇也在颤抖着,甚至可以看到她想咬嘴唇又不断放弃的动作。纤细的小手比没有放在胸前,而是僵硬的垂了下来,局促的不安的彼此握在一起,不断搓动 我看着她精致美丽不禁赞叹道:“你真美。” 听到我说话,吉娜的眼睛下意识的睁开了,比天空还要美丽的湛蓝,让我眼前一亮。但是她突然发现我在看她,然后赶紧的闭了起来,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抖。 日律梅突然笑着对我说:“你真的觉得她很美吗?”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她:“不会吧,梅儿,难道你不觉得她很美吗?” 日律梅妩媚的一笑:“她太瘦了。” “不会吧,这才叫美哪,我喜欢瘦。当然太瘦也不好,一把骨头就不好看了,但是吉娜正合适,只是偏瘦而已,对于我来讲,这是最完美的体型。再说了,你不也是体型偏瘦吗?难道你不美?”我阐述着我的审美观点。 日律梅叹了一口气:“这是你们汉人的观点,我们鲜卑的男人认为越胖越美。” 第二百八十一章 穿衣 “以胖为美?”我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 “对,就是以胖为美。”日律梅捂着嘴嗤嗤的笑:“我们两个丑丫头嫁给你,你不觉得难过吧?哈哈!!” 倒真是的,我怎么忘了鲜卑人的审美观了,他们还真是以胖为美的。最明显的体现就是唐朝,李家的血统有很大一部分来自鲜卑,所以连审美观也是与众不同,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一个以胖为美的朝代,据说四大美人之一的‘羞花’杨玉环就是个大胖子。 我故意抓起了吉娜柔弱无骨的小手,笑眯眯的对梅儿说:“难道你不愿意回鲜卑,就是因为你太瘦了的原因?” 怀里的吉娜抖了一下,却没有再睁开她的眼睛,但是梅儿却笑了:“大人您真是太聪明了,我就是和他们的眼光不同,所以怕人说我是个丑丫头,才不愿意回去的。”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那为什么吉娜这么瘦,却被送给魁头呢?魁头应该喜欢胖人才对?” 梅儿现在已经平静多了,慢慢的凑过身来,靠在我的肩膀上:“魁头也是个喜欢中原文化的人,他的眼光确实没有改变,但是他想学习中原文化,连带着这种眼光他也想尝试着改变。所以他今年特意提醒各个部落,要一些瘦弱的女孩子,吉娜刚好就中选了,要不然你看到的肯定是大胖女人。” 我暗自庆幸,幸亏魁头想要改善审美观,否则我肯定见不到吉娜,估计看到的就是膀大腰圆的俄罗斯大妈。 高兴啊,甚至可以说是幸运,我忍不住又亲了一口梅儿,‘吧’的一声,吓了吉娜一跳,她诧异的睁开眼睛,却正好看见我亲梅儿。我也发现她的眼睛睁开了,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在她的小脸上也亲了一口。梅儿乖巧的起身慢慢的挪到榻的最里边,我横抱起吉娜,把她慢慢的放到了榻中央,温柔的解去了她身上的束缚。看得出来吉娜现在绝对是手足无措了,白皙的皮肤现在全都透着粉色,身子不自觉的硬了起来,好像故意要增加我的难度。不过这怎么可能难倒我这样的老手呢,轻柔而熟练的几下动作之后于是温馨而有激情的一夜开始了。 这可能是我这半年来睡得最好的一天了,竟然连晨练都误了,一大早起来,抱着怀中的美人,真的是不想起身。 不过我比谁都知道“温柔乡却是英雄冢”的说法,起来吧!现在还没到玩物丧志的时候。 律梅倒比我先起了,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 看着眼珠滴溜溜直转的日律梅,习惯性的回答。 “今天还在家待着吗?”日律梅虽然有身孕在身,却还是坚持要亲手给我穿戴,做一个本分的老婆。 “不了,我虽然想在家多呆两天,突然想起来,很多正事还没办呢。与其等我休息够了再干,还不如我把它们干完了再休息。”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 吉娜也醒了,看见日律梅在给我穿戴衣帽,想起身帮忙,可是刚一动,下体的疼痛就使她的面色一变。我赶紧冲她摆摆手,示意她继续休息,日律梅也冲她说了几句鲜卑语,估计是让她躺下的意思。 我看她很顺从的躺了下来,不过看着我的眼光已经不像昨天那样了,湛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温柔,真的好美。 说实话,穿衣戴帽实在是太费事了。古人的衣冠虽然漂亮,飘逸,但美中不足就是穿起来太费事,起个床,没半个小时,这衣服别想穿利落。看来我还是得设计扣子,要不然,这时间我可耽误不起啊。 我来到客厅,几位夫人好像都已经起来了,我招呼大家坐好,一起吃早饭。几个老婆看见吉娜没跟我一起出来,就捂着嘴笑,那表情实在是太暧昧了,恨得我牙直痒痒,看来必须要找点儿东西转移话题了,否则这帮家伙一定不会让我的日子好过的。 我一脸正经的问:“你们谁的女工最好?” 几位夫人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气氛转变得也太快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除了公主指着曹莺以外,竟然都把手指着公主。公主不好意思地放下手:“大人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我拿起一张饼:“先吃东西,我过会儿再跟你们详细说。我琢磨出几件好东西,等到把它们弄出来,以后咱们早上起来穿衣服就快多了。” 公主她们神情怪异的看着我,看来她们真的是有点儿奇怪,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学生 我找来几张纸开始绘图,说实在的毛笔最大的缺点就是在绘图时,很难做到特别的标准,即使是现在几乎占统治地位的绘画用的工笔,也无法比拟铅笔的效果,这使我不得不产生想要造铅笔的冲动。反正我这里煤矿有不少,有煤矿就有石墨,顶多是加上点儿木头,看来这事情还是大有可为的。 画了几张图,我把松紧带的设计改成了麻绳内部穿入,在外面系口的简单方式,这样系裤带的效率要提高很多,不仅比在外面扎裤带的方法实用,还美观,只不过是多了一道制作工序罢了。 说实在的这样的方式虽然好,但是毕竟不如松紧带来得方便,但是现在没有橡胶,所有的橡胶树都在南美哪,现在的这种做法只是临时替代的最好的方法之一。将来我肯定要弄到橡胶回来,彻底改变现在很多地方因为没有橡胶,而使用代替品或替代方案的痛苦局面。 不过说起美洲,我还真有点担心,那个地方是梅毒的发源地,欧洲人就是因为征服了美洲才染上梅毒的。而中国人第一次接触梅毒可就早多了,据《晋书》记载两百多年后的美洲使者们就飘洋过海来到了中国,并且把被戏称为阳霉大疮的这种烂根子的倒霉病一起带到了中国,比欧洲早了一千多年。而梅毒这种病毒,美洲当地人却是天生免疫的,为了不让这种东西污染我们汉民族的宝贝,我是不是要把美洲人民消灭掉呢?这个问题很值得深思。 这个问题太深远了,跟这个情况极其相似的还有澳洲,那个地方可是矿产丰富,我老早就对这个地方馋涎欲滴了。但是现在的海上实力还不足以让我跑那远去占领它,而且那个地方是肝炎的原发地,澳洲土著天生乙型肝炎免疫,为了不让中国人得肝炎,我是不是需要灭掉所有的澳洲土著呢?这个问题太复杂,将来再考虑吧。 然后我又把扣子画了出来,设计了类似衬衫一样的中式内衣,而袖口就用扣子这种东西扎紧。而且还作了完全西化的衬衫设计,两个对比起来可谓各有千秋。公主他们看到我画的东西,一个个都有点痴呆,不知道我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但是她们马上看出了扣子这种东西的妙用,这样的设计实际上可以使衣服跟贴身,行动起来更加方便。喜欢拽文的公主竟然把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给搬出来了,认为我的这一设计是一大壮举,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实际上本来就是这样,在很多杂志评选评论历史上最有价值的发明时,扣子都赫然排在在前列,绝对的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因为它彻底的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和审美观。 另外,我还设计了战甲上的铜质摁扣,画出来t恤和背心的样子。这些设计绝对有利于我的将士们在作战中更少受到衣甲的制约,能够发挥出更强的作战实力。 最后两件画出来的东西,遭到了夫人们的一致抗议,那就是胸罩和内裤,不过在我解释了它们的优点之后,又一个个红着脸,答应愿意一试。 不过制作的任务就交给几位夫人去解决了,我现在还得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我知道小貂婵现在在蔡邕家里,正好去拜访一下,好久没正式拜见老师了,也该尽点儿学生的孝道了。 带了一份贵重的礼物,我来到了蔡家在临淄的府邸。蔡邕早早就得到了通报说我要过来,所以居然以师傅之尊在蔡府门口迎接我。我就算再牛也不敢在师傅面前装啊,听说他出府迎接,在巷子口就提前下了马,步行拜见蔡大人。 彼此见礼,说了些客套话,我们就进到府里,直接在客厅叙话。本来我还想着怎么样把话题转移到办学上去呢,可是小貂婵和小蔡琰居然从里面出来了,免去了寻找话题的尴尬。貂蝉这丫头确实聪明,并没有像在家里那么嚣张,而是装得跟大家闺秀似的给蔡邕和我见礼。 蔡琰当然也不例外了,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一岁,但是蔡邕亲自调教的手笔确实出色,俊美的小脸已经能看出一些成熟女子才会有的气质来了,跟小她两岁的貂婵明显不一样,绝对像个大家闺秀。不像貂婵,透着那么的活泼健康,却又有中若隐若现的妩媚,将来肯定是个小家碧玉,想当大家闺秀却绝对今生无望了,只能装装样子罢了。两个娃娃见过礼也在一旁落座了。 看见她们俩,我自然就好说话了:“老师啊,我听说您答应收秀儿当学生了,是吗?” 蔡邕看看我:“是啊。” 我笑咪咪的看着蔡邕:“琰儿是不是也算您的学生呢?” 蔡邕看着我,那眼神里明显带着警惕:“怎么了?琰儿当然也算是我的学生了。” 我拍手鼓掌:“好啊,这当然是最大的好事了,我非常的赞成,能够当您的学生可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再多招一些女学生?” 第二百八十三章 下马威 蔡邕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这么一说,明显得愣了一下:“不会吧?你这不是给我找难堪吗?收一两个女徒也就罢了,哪有收那么多的?别人会说为师为老不尊的。” 这我倒还真是没想过,难道是蔡邕是怕别人说他老牛吃嫩草?应该不会吧?师生恋这种先进的东西好像在这个时代还不是很流行。如果说师生恋的流行,那应该是在古希腊,当时的师生关系可是相当暧昧。不过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而不是男女之间的,据他们说这种感情才是最纯粹的,真正的爱,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学习。但是在我看来也就是一群玻璃,他们的那所谓纯洁的爱的唯一的好处,就是增加痔疮的犯病率。 不过还是得顾忌一下世人对这种事情的看法,毕竟人言可畏嘛。我灵机一动,把本应靠后一点的设想提前拿了出来:“不如这样,咱们建立个女校,专门教授一些世家豪门的女子,当然其中肯定以德才为主,您领个头,让琰儿和秀儿做第一批学生,怎么样?” 蔡邕很快就提出反对意见了:“不好,一旦人多了,肯定要开大堂课,难道要这些世家小姐们跟那些臭小子们挤在一起上课,这会有伤风化的,她们可不是山野村妇。” “我知道肯定没那么容易,但是我觉得应该做。咱们不要让女生跟男生一起听课,单独给她们划定一片区域,有专门的课程,专门的教授人员,教授他们一些只有女子才需要学的专门知识。比如女工,女德,音乐等等这些课程,可以从一些持家的夫人那里找来比较好的老师,我甚至可以把我的夫人们请来当老师,省得她们天天没事干,跟家里打麻将。这样不仅解决了您过度辛苦的问题,而且也能避开一些嫌疑,最大的好处是,如果公主来当老师的话,应该是快很不错的招牌。”我把一些初步设想说了出来,自觉应该能够解决蔡邕担心的问题。 蔡邕捋着花白的胡子想了想:“想法是不错,但是有身份的夫人一般都住在城里,而不可能去黄县上课吧?” 我低头想了一下,再次突发奇想:“这样,咱们把青州学院搬到临淄来,虽然黄县的环境好,但是地理位置确实太偏僻了,还是在临淄更合适一点儿。我觉得临淄城也该从新修一修了,老旧破败的厉害。我打算扩大临淄城的城墙,在中间开出上百亩地来,专门栽花种树,再搞个小湖,建上些亭台楼阁,弄个大大的书院。这样,大家方便,而且环境也好。怎么样?” 蔡邕听了当然高兴了:“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仲德估计会不大高兴的,毕竟这要很大一笔钱的。” “这没关系,这两年青州人口增长得太快,修桥铺路,扩大临淄的规模这些事情,也是在给老百姓找活路。”我看着蔡邕说。 “嗯,时时不忘百姓,你的仁德我很满意,不妄我教你一场啊。” 离开了蔡府,我直奔青州刺史衙门。今天我最少见两三个人,而第一个就是贾诩,劝降张燕的事情还是很让我揪心的。 贾诩收到我的通知,早早的就在衙门里等着我了,见到我进来,赶紧上来见礼:“主公。” 我也回了一礼,贾诩微微侧身,让了半礼。彼此落座之后,我先让人倒些酒上来:“文和兄,听你带回来的消息说张燕已经答应我们投降了,但是中间还有些波折,附带些条件,你的书信中并没有写得太清楚,不知道你能否给我详细的讲一讲。” 正好这个时候程昱,和荀彧也从外面进来了,我赶紧招呼他们过来一起听。 贾诩到了一碗酒,滋润了一口,然后开始说:“这次的事情还真是吓了我一跳,我被他们关在山上好几个月。要不是你们打败了匈奴,估计我还得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张燕呢。” 我听了这话哈哈大笑:“看来张燕一上来就给了你一个下马威啊!!” 贾诩笑着说:“可张燕不承认,非说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来了,给我下马威的是张白骑。” 第二百八十四章 要求 我差点把喝到嘴里酒喷出去,赶紧强忍着把酒咽了下去:“张白骑,打死我也不信。像你这样身份的人到张燕大营里去,他敢不上报,像张白骑那么精明的人,才不会干这种傻事呢。他要说是雷公干的,我倒信。张白骑隐瞒不报,这种话纯粹是拿来骗鬼的。” 贾诩呵呵一乐:“也不能怪张燕这谎撒的笨,我上山第一个碰到的就是张白骑,下令把我关起来的也是张白骑,雷公那会儿据说是在山前和匈奴人对峙呢。” “不会吧?难道匈奴人要跟张燕开战吗?我们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呢?”程昱问。 “根本就没开战,只是彼此对峙而已,小规模的冲突当然是免不了的,但是根本就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连上百人伤亡这个规模的小摩擦都没有。”贾诩端起了酒杯,美美的喝了一口:“还是咱们青州的酒香啊。想想看,在黑山上的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们看着贾诩直乐,贾诩也不客气,又喝了口酒接着说:“反正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全都打家劫舍,只不过方法不太一样。匈奴人是是人就抢,但是遇到特别难啃的骨头也就让过去了,不愿意承受太大的损失,所以富家大户他们抢得并不多。而张燕他们几乎不抢老百姓,专门跟有钱人作对,虽然死伤人数多一点儿,但是得到的利益也不小。不过这些富家大户后来也学聪明了,跟张燕他们谈条件,供应黑山贼一些粮草,钱物,以换得一时平安。” “这种情况本来应该属于一种平衡状态,彼此间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但是随着单于的死,整个情况都改变了。匈奴人加快了南迁的步伐,所以以前的那种小规模的劫掠变得越来越频繁,甚至出现了大队匈奴人包围城市的恶略行径,当然晋阳被围也属于其中一件。但是他们这么做就打破了原来的平衡,黑山贼本来就是由当地和附近的老百姓组织起来的,谁能没有个三姑六婶的,被他们劫掠的亲属跑到黑山上告状简直是越来越多,匈奴人因此得罪了不少黑山贼的人。而且由于他们的劫掠,更多在当地活不下去的人加入了黑山贼,而这些人都非常的痛恨匈奴人。而失去了老百姓的富家大户,也没有东西可以给黑山交钱粮了,所以黑山人多了,钱粮少了,张燕他们能不急吗?” “于是他们就开始小规模的根匈奴人冲突,以此来警告匈奴人,匈奴人也小心翼翼的反击,反正两家谁的部队都不要落单,否则一定有好看的。而晋阳到黑山之间的这一段,整个形成了一段势力空白,谁都不算这里的拥有者,谁都可能去劫掠,谁都可能被劫掠。在这样的情况下,张燕肯定得派大军压阵了,于是雷公就带了将近二十万人驻扎在黑山脚下,随时准备被根匈奴人开战。” “那为什么后来又没打成呢?我问贾诩。 “还不是因为主公您吗?匈奴人本来准备了大量军队是要跟黑山贼开兵见仗的,但是他们却突然全都北上去拦截您了,所以这仗就没打成。”贾诩慢慢的把原因说了出来。 “看来我要是再忍几天,匈奴人就不会给咱们造成那么大的损失了。”听了贾诩的话,我有点儿后悔了。 “不破不立啊,主公,您要是没吃那么大亏,整个部队的将士会有现在的这种风貌吗?难到非要像以前那样一个个傲气冲天才好吗?”贾诩又开始阐述他的那一套理论了。 “这我也明白,但是我心疼不是。”我郁闷的喝了口酒。 “嗯,这我明白。”贾诩端起酒杯,冲着我们几个绕了一圈:“为我们有个仁慈的主公,咱们干了这一杯。” 我听得出来贾诩的话里有点儿讽刺的意味,但是没办法,自己带出来的手下,我舍不得让他们去死。贾诩接着说:“听到匈奴人北上拦截你们的消息,我并不担心,但是黑山军的人却不相信你们会赢,毕竟在人数相等的情况下,有心算无心结果很容易看到,但是我坚信大人肯定能赢。最后的结果也确实如此,让他们吓了一跳,这才让张燕不得不正视我,所以我说,要不是主公,我恐怕到现在还被关着呢,根本就见不到张燕”贾诩咂咂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看来到主题了,我们都静静地听着,贾诩把弄着手里的酒杯:“张燕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对他的手下人非常好,所以他提的条件全都是有利他手下的,而他自己则没有任何要求。” 第二百八十五章 当年 “嘿嘿,这我还真不知道。文和兄说说他都什么条件?”我也端起杯就说。 “实际上还能是什么,无非是些粮草器械之类,首先,他希望能先把老弱转移到青州来,让青州负责周济他们,这样作,起码能保证不至于天天有人饿死。当然能够给他们运过去些粮草更好,山上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怎么样,据我在黑山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们前几个月,几乎每天都有因为没有粮食吃而饿死的人。最近几个月稍好,可能是因为刚刚秋收,所以粮食还够吧,但是几个月以后肯定是挺不住的,所以他们必须寻求帮助,否则就得看着自己人活活饿死。其次他们需要一部分刀枪器械,加强他手下的实力,起码能够保护黑山不受外敌侵扰。”贾诩的话好像到此为止了。 “就这两条?”荀彧忍不住问道。 “就这两条。”贾诩说。 “我怎么听着不像有投降的意思呢?”我问贾诩。 “当然是要投降,但是他们可不是很相信主公,毕竟主公当年杀黄巾军的人杀得太多了,加起来都快上百万了,因此他们到现在内部的意见还不是很统一呢。像雷公这种莽夫,居然还建议跟咱们开一战呢,要报当年主公击败黄巾军的一箭之仇。”贾诩乐呵呵的说。 “这种意见也是能听得?”程昱都乐了:“要说杀黄巾杀得多的,那可不是咱们主公,而是皇甫大人。咱们主公的部队是主战部队倒是真的,但是那些人里的很多人都留在北军了,怎么能把帐算到主公头上呢?” 荀彧捂着嘴偷偷乐,贾诩的眼睛多毒啊,一下就看出不对了:“文若,你乐什么?” 荀彧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文和啊,千万别信仲德的话,他那都是推卸责任呢。我侄儿公达早跟我说了,当年皇甫将军用的计谋,有一半都是仲德出的。尤其最后的一计‘烈火焚城’,就是他出的主意。几十万黄巾军就跑出来不到一万人,全都烧死在城里了,他才是黄巾军真正的大仇人呢。” 程昱听着怎么都不是味道,只好咳嗽了两声。 不过贾诩却一副崇拜的样子看着程昱,估计他都想拜师了。 程昱也看出贾诩眼神不对了,只好谦虚几句,顺便表示一下忏悔:“唉,当年还是欠考虑,要是能把这些人都抓起来,拉到青州,让他们来耕地种田,现在的青州得多繁华啊。再说了,杀人太多有伤天和,你没见我现在一心建设青州,这是在偿还我的罪孽。”说这话还做出个佛家立掌的手势来。 “不会吧?我记得咱们青州没有几个信佛的啊?你什么时候信佛了?”我笑着问程昱。 程昱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谁说我信佛了,我只是借用一下。”说这又做了个老和尚化缘的姿势,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好了,还是说正题。文和,你把情况说清楚点儿,张燕的实力到底怎么样?他总共问你要了多少东西?有没有具体的数目?还有就是他打算怎么个投降法?多长时间能彻底变成我青州的军队?”我一连提了几个问题。 贾诩这回也正经起来了:“黑山上具体有多少人别说我不知道,估计就连他张燕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上百万肯定是不只的。不过称得上精壮的,绝对不到五一之数,所以他们真正的主力最多也就三四十万。” 说着话,贾诩又看了一眼程昱:“肯定不比当年的张角他们多多少。而且,张角他们当年准备充分,筹划了十年以上,可谓是兵精粮足。而张燕他们是仓促起兵,器械刀枪不全,粮草根本就不够,后面又不断有人加入进来,虽然看着是势力在不断扩大,但实际上是在雪上加霜,整体实力越来越差。” “尤其是粮草的缺乏,使得他们不得拿出大量精力开荒种地,但是黑山上土地贫瘠,产量太低。所以因为粮食不足,饿死的人不在少数,就连那些黑山的士卒,也就能保证一天一顿饭,而且还是稀的居多。因此他们才会向咱们提出这样的要求。” 贾诩又顿了一下,看看没人提问,只好接着讲:“器械就不用想了,本来就是仓促成军,他么能有多少器械呢?我见到不少的黑山军还用着木矛呢,就这种水平,咱们估计派个三两万人就能打跑张燕,要是能有五万以上的军卒,弄不好能全歼他这上百万人。所以张燕很明智的作出了投降的决定,但是是有条件分步骤的投降。” 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三 “条件刚才已经说了,就是要粮草军械,但是具体数目他们也没说。因为他们也知道咱们肯定不会一次把他们喂得太肥的,要不然他们就跑了,所以还不如干脆不说实际数字,直接看诚意呢。至于步骤,当然就是先把老幼送过来,然后分期分批地来青州,但是他们希望至少保留五万人在黑山。大概就是这样了。”贾诩总算把事情说清楚了。 我听完了贾诩的话,立即就感觉中间的问题不小:“不说数目,实际上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他们根本就是把咱们当冤大头,老幼都送过来,他们自己剩下精壮,守在黑山地势那么险要的地方,说得好听了是投降咱们,说得不好听了就是拿着咱们的钱粮装备,培植自己的实力,把包袱甩给咱们。” 程昱看了看贾诩,又瞅瞅我,没说话,只是抿了口酒,继续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荀彧明显是觉得我说得对,不住地点头,却又不说话,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似的。 贾诩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我突然觉得,这里面有文章。贾诩绝对不是那种吃亏的主,他肯定是答应了张燕的条件了,否则他也不会被张燕放回来,但是他为什么会答应这么一个明显吃了大亏的条件呢?我不由得从头又把刚才的条件想了一遍。 确实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怎么看都是青州吃大亏,黑山占便宜,而且黑山沾的还不是一点便宜,整个一个借青州的鸡下他黑山的蛋,绝对是个差到不能再差的交易了。贾诩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是老幼里面有问题?张燕他们再傻也不会把自己的亲人给送过来吧。难道是千金买马的故事?我还是没完全转过弯来。 不得以之下我只好问贾诩:“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些条件和步骤确实对黑山太有利了,而吃亏的事情几乎都被咱们青州包圆了,你怎么会答应这么个条件呢?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胡乱答应下来,这里面肯定有玄机,你能不能说明一下?” 贾诩喝了口酒:“我以为以主公的智慧,应该一下子就能想明白呢,看来主公最近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不多,还真不如仲德先生有急智,仲德先生已经明白了。” 我转头看看程昱:“程先生已经明白了?能否为我一解玄疑?” 程昱这两年可是没少累,自打跟上我就开始给我做副职,我不在的时候几乎都是他在统领全局,实际上就是我在的时候,大部分的事情也是他在操劳。这不,原来一头的黑发,现在也有几根霜丝了,抬头纹和鱼尾纹都多了不少。他叹了一口气:“主公啊,您最近老在外面征战了,这斗心眼的想法全放到战场上去了,而这官场上的心思看来是全撂下了,真的还不如原来了。” 程昱的话让我一惊,好像确实是这样。程昱接着说:“表面上看来咱们是吃亏了,但实际上并不完全是这样。因为您没有想过答应了这些条件所带来的效果,实在是对咱们太有利了。首先,张燕的黑山贼实际上是黄巾余党,而黄巾贼跟我们有仇,我们帮助黑山贼,实际上就是对黄巾贼表示善意。这对很多百姓来讲是非常有意义的,就像主公过去讲的那样,咱们青州现在最需要的是人口,而很多人宁愿饿死,病死也不愿意迁入青州的原因,就是他们信奉太平道,而我们却是屠杀太平道的最大凶手。如果我们对黄巾军表示善意,尤其是周济黑山贼的老幼,这对这些信奉太平道的人来讲,就等于给他们打开了迁入青州的大门。咱们青州的人口肯定会因此增长很快的,这对于即将到来的乱世来讲太重要了,人口越多,我们就会拥有越多的军队和粮草。” “其次,您认为朝廷里的那些人看到我们这么做会有什么想法?他们一定觉得我们很笨,甚至是傻子,一群与虎谋皮的傻子。但是这才是我们要的效果,如果没有这种效果,我觉得最晚明年,朝廷里就会有人向您下手。因为您表现得太突出了,不管是政绩还是军队的实力,都太好了。就连圣上也对您有所顾忌,要不然为什么同为皇室宗亲,刘虞,刘焉他们都封了州牧,而偏偏不封您呢?就连黄琬这样的人都能当豫州牧,而您掌握着兵权却偏偏只是个刺史,朝廷为什么不给你正名呢?只有这样做,他们才会看轻您,从而放弃或者降低对我们的敌意” 程昱讲的话真是发人深省啊,我确实有点儿锋芒太露了。功劳立的太多了,肯定会招人忌恨的,这点我清楚地知道,但是从没想过解决的办法。就连灵帝肯定也头疼了,我要是再立上几功,他就没的封了,我已经是万户侯了,难道让他封我做公?怪不得贾诩这么做,他这么做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我本以为程昱的话完了,但是程昱喝了口酒接着说:“第三” ps:会益州刺史郤俭赋敛烦扰,谣言远闻,而耿鄙、张懿皆为盗所杀,朝廷遂从焉议,选列卿、尚书为州牧,各以本秩居任。以焉为益州牧,太仆黄琬为豫州牧,宗正东海刘虞为幽州牧。州任之重,自此而始。《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第二百八十七章 鲁肃 被程昱教育了,好象是很没有面子,但想一想,他也是为了我这个主公好,要不何必在操心受累之余再给我上这么一堂大课啊。 “谢谢了。”我端起酒杯给程昱和贾诩敬酒。 一切尽在不言中可能就是这样的感觉,程昱一仰脖,一杯酒就下了肚子。冲着我回了一礼:“应该是我感谢您才对,让我有了用武之地。” 彼此间又客套了几句,我有意把话题转到了新的方向:“仲德兄,临淄太小了,随着青州的发展,已经显得拥挤了。老城也显得有些破败,我觉得不如咱们把临淄拆了,从新起一座临淄吧,把临淄城扩大上几倍。” 程昱疑惑的看着我:“主公,您怎么会有了这种想法的呢?” 我笑了笑:“这话还得从蔡大人那里说起,我答应他在临淄建一座书院,那女学生都收的那种。” “不过是一座学院而已,至于那么大改特改吗?还要把临淄拆了重建,是不是有点儿夸张?”荀彧问。 我轻轻的拿起案头的一卷书笑着说:“这可不是一座简单的书院,肯定要比颖川书院强,我要把它建成一个样板,一个集蒙学,诸子百家于一身的学堂。而且我要把我的一些得自神仙的不传之秘传授出来,所以我也会在那里任教,只要有空,我也会到那里教授大家一些东西,绝对是你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并且我要在这里设女学,前期只招收一些大家闺秀,世家女子,我打算让蔡大人他们主讲一些东西,但是并不止他们,我还要把公主和一些比较知名的夫人请来讲学,让这里出来的女孩子成为大汉最知书达理的代表。所以这个新的青州学院会比较大,我至少需要几十亩地,还要建一些亭台楼阁,种些花花草草,这样的规模,现在临淄成肯定是装不下的。” 几个人听了我的话都在想象我要建的这个学院会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程昱反应还是比较快,毕竟这钱都是从他这里出:“建这么大一个书院,至少得几个亿,您拿这么多的钱建这个学院是不是太多了?” 荀彧也觉得有点奇怪:“学院建这么大,那意味着学生也会很多,咱们得请多少先生啊?而且听您说还要搞蒙学,建这么大的学院搞蒙学,这是不是有点儿不伦不类?”只有贾诩一直没发言,看着他沉思的样子,我觉得他应该是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笑着看了看荀彧,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而是跟门口站岗的士卒说:“去帮我把糜大人叫来。” 我们几个又拿起酒杯继续喝酒,没一会儿糜竺就到了,跟着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少年。 糜竺一进门就赶快给我施礼,并且给我介绍:“主公,这位是临淮东城人鲁肃,他们家也是富甲一方,可惜祖上没有人有功名,现在特来投靠主公,希望能够光宗耀祖。” 说实在的,如果能笑的话,我现在的嘴角肯定已经咧到后脑勺了,但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太激动,毕竟鲁肃现在才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的才学。所以我强忍着兴奋的心情,上下打量着鲁肃。别看鲁肃年岁不大,但胡须比我还长,面白唇红,虽然有点书卷气,但是身高体长,眼光凌厉,英武之色溢于当面。 鲁肃当然不会失礼了,躬身一揖:“临淮鲁肃,见过大人。” “不错。”我首先给了鲁肃一个肯定的评价。“起来吧。” 鲁肃静立在糜竺身旁,我问糜竺:“他现在官居何职?” 糜竺说:“现在我署衙帮忙,并未有固定官职。” 嗯了一声:“你和糜大人先坐下,我们现在正在讨论一件事情,这里面涉及到很多东西,其中有些东西需要糜大人谋划,所以我把糜大人请来,让他帮我参谋参谋,你也可以发表意见,我十分期待你有好的表现。” 糜竺和鲁肃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我把刚才说的书院的事又讲述了一遍,让糜竺想一想,看看糜竺对这件事的意见。 糜竺听完我的话,两只手拿到身前,不住的用手指敲击桌面,看得出来他在计算。一会儿鲁肃就算完了:“没问题,大概需要两年时间,就可以建好,总共需要十万民夫,三亿钱到三亿五千万钱的样子。但是现在钱的比价不断下降,可能到时候还要追加。不过以青州现在的财力应该没问题。” 程昱看了看糜竺:“这钱花得不多啊,为什么会这么少呢?” 第二百八十八章 预算 “这钱花得确实不多,主要原因是咱们得会用,比如咱们东面的淄河,就是个非常好的的运输线,只要挖通一条小河,就可以利用淄河的水把材料运进城来,这样做可以省很大一笔钱的,还能省不少的劳力。而且东城那面滩涂地比较多,不适合种田,所以一直荒着,咱们在那里建城的话,买地的钱可以省下来不少。再有就是老城上面总会有一些能用的材料,如果充分利用的话也能节约不少钱的。当然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省钱,别忘了我们糜家在建宫室方面可是经验丰富啊。”糜竺的话确实让人信服,我们从来没想过建城还有这么多地方可以省钱的,不过想想也对,糜家的建筑队都是我叔祖一手带出来的,那位老先生可是唯一一位建造宫殿给皇上省下钱来的大仙,所以糜竺的算计估计都是老套路了,他自然知道什么地方能剩下多少钱。 鲁肃听得很仔细,在大家都在赞叹糜竺省钱的本领时他突然发言了:“大人,我能不能说一句。” 我真的很期待鲁肃能有很好的表现:“你说吧。” 鲁肃好像也不是很习惯在我们这么大的官员面前讲话,稍微有点激动,他努力的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但看得出来,小脸还是有点儿泛红:“实际上大人是想新建一座青州书院,但是需要的地方比较大,而原来的临淄城根本不够大,根本不可能把新建的书院建在临淄城内,就算勉强建在城里,也一定因为新建的书院太大,而影响到老百姓。所以您要拆掉老城建新城,对吧?” “嗯。你有什么好想法吗?”我问鲁肃。 鲁肃不好意思地看看我,显得有点儿腼腆:“您实际上不必拆老城的。完全可以在老城的外面再建一堵新的城墙,而原来的城墙作为内城,新书院就修在内城和外城之间。” “这个提议不错,省去了拆城墙的繁琐步骤,应该可以节省不少人力,但是整个扩大一圈,占的地方不少,除了东城,其他几面可都是良田,咱们要花费的钱财可比原来要多不少,而且从城墙上省下来的建城材料也就没有了,这也会增加我们的支出的。”糜竺从几个方面指出了这个方案的问题。 我们都觉得糜竺说得有道理,鲁肃应该放弃他的那一套了,但是并没有,鲁肃坚持了他的观点:“是的,这样做可能会多花不少钱,但是我还是认为我的方法是最好的办法。首先,从城墙的战略意义来讲,就是防守,有两道城墙肯定好过一道城墙。如果前期作战失败,丢失了外城,我们还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内城,因为内城的面积小,城墙短,所以比外城更有利于防守。要知道,在战场上多坚持一天,也许胜利就属于你,如果仅仅是为了省点儿钱,就放弃这段老城墙,我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其次,我认为内外城之间建立书院是非常好的一个想法,毕竟那些世家大族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跟一些将来不会是自己女婿的人天天待在一起,所以我认为应该以一段城墙为界,隔开男女,城门只为老师打开。这时候城墙可是具有非凡的意义啊,他可以令那些家长们更放心,又不影响老师们从男学生学习的地方去女学生学习的地方,比在学校里面建起一堵墙好多了。” 鼓掌,贾诩在鼓掌,我也在鼓掌:“很精彩,你的想法十分好,而且很有意义。这样的作法确实要多花不少钱,但是确实具有很大的优势。如果采用你说的方法,青州的财力能办得到的话,我一定好采用你的方法。” 糜竺早在我们鼓掌的时候就开始计算了,所以很快就得出了预算:“大概需要四亿钱到五亿钱。虽然吃力一点儿,但是还能挺得住,尤其是最近金矿的产量有所增加,我觉得应该能够在两年内把外城和新书院建起来。” 我看着糜竺笑了笑:“先别觉得苦,好像要挺不住了似的,我估计还能给你们开创几条财路,让青州再多赚点儿钱,解决一下你们的困难。” 糜竺诧异的看着我,竟然叫起了老称呼:“少主,您还有什么新鲜玩艺儿没交代给我们吗?” 我哈哈大笑:“当然了,你要想把我肚子里的那点玩艺儿都掏干净,恐怕这辈子都难。” “程先生,你帮我找几个工匠,记住要烧琉璃的师傅,烧石灰的师傅,还有造纸的师傅,这几个人,我有大用。”我笑着给程昱派出了任务。 我又看看鲁肃:“你的才学非常的好,这样吧,你先给糜大人当副手。下次出征的时候,我带上你。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更喜欢打仗。” 第二百八十九章 招贤馆 鲁肃的出现让我再次重视起招贤馆的作用,东吴实际上就是因为招贤馆的存在,才招揽到很多贤才的。我并不要求每个进入招贤馆的人都是人才,只要能做到十个里面出一个英才就已经非常好了。比如这个鲁肃带给我的惊喜就足以抵消上百个庸才的出现,而且这些庸材也并非没有用处,大量的基层官员正等着他们去当呢。 我不由的来到位于闹市区的这个院落里,找一找最近到底有什么人才来到我青州。 我的到来把荀攸吓了一跳:“主公,您不是说要休息几天吗?怎么今天又跑到我这里来了?” 我笑着对他说:“我来看看你不行吗?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长辈,来表示一下长辈的慈爱不行吗?” 荀攸笑着说:“不敢,不敢,惶恐,惶恐。” 我拍了拍荀攸的肩膀:“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么油嘴滑舌了?难道招贤馆里来了什么口舌之士?” 荀攸苦笑了一下:“这都能让您猜到。”说着在前面领路,把我领进了招贤馆。 “是谁啊?这么厉害,能让你也面带痛苦?”我一边走一边问荀攸。 “是个角弥衡的孩子,牙尖嘴利的,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在这里呆了没两天,几乎把所有的人都损了一遍。不过他也因此得到不少人的赞赏,现在已经快成青州名士了。不过我这地方小养不起这么大的神灵,既然他能说会道,我就把他送到孔璋哪里去了。”荀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听了哈哈大笑:“这下好了,孔璋兄要倒霉了,天天有人跟他要文嚼字,他的文章水平应该能再进一步把。” 进了荀攸的大堂,我让荀攸把新来到招贤馆的名册拿来,我要看一看。 我认真地观看这名册,别说,还真有几个有名的。杜畿字伯候,京兆(今西安)杜陵人,这个人,我可一定得留下,这个人可是政治的高手,历史上杜畿担任河东太守十六年,政绩经常是全国之最。别人根本就比不了,曹操,曹丕对他的评价都相当高,曹丕甚至这样评价他:“你对魏国所立下的功劳,就像当年萧何平定关中、寇恂副总裁定河内一样。”可见他的能力有多高了。 而且把这个人弄到手里还有两个好处,他的儿子杜恕虽然水平一般,但是他的孙子杜预可是人才中的人才,江东都是他平定的。为了杜预,我也不能放杜畿走,何况他本身还那么强呢? 另一个不得不留下他的原因当然是他的妹妹了,杜氏可是三国的大美人,本来在历史上她是先嫁给了吕布的手下秦宜禄,后来秦一路被张飞杀了,改嫁给了曹操。但实际上在秦宜禄没死之前,关羽和曹操就已经为了杜氏闹出了非常大的矛盾,据说关羽最后就是因为曹操反汗,把答应赐给他的杜氏纳为自己的妾,才一怒之下离开曹操的。 ps:《献帝传》曰:朗父名宜禄,为吕布使诣袁术,术妻以汉宗室女。其前妻杜氏留下邳。布之被围,关羽屡请於太祖,求以杜氏为妻,太祖疑其有色,及城陷,太祖见之,乃自纳之。 这么漂亮的姑娘,我怎么可能放过呢?不过希望杜氏将来给我生的孩子不要像秦朗那么没用。 在杜畿的名字下面我赫然发现了两个名字,陈宫陈公台,吴懿。陈宫我跟他本来就有交情,他到洛阳为郎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不过这个人的性格太过刚硬,我当时本来想劝说他帮我,但是因为他的性格问题,被拒绝了。不过奇怪的是今天他怎么又跑到我这里的招贤馆来了,让我十分诧异。 吴懿字子远,陈留郡人,少孤,历史上因为其父素与刘焉有旧,吴懿乃随刘焉入蜀,但是现在居然也跑到我的招贤馆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我倒是可以不管,不过他妹妹也是个大美人,这可不能放过。 我指着名册上的这几个人说:“公达,你先帮我把他们三个找来,我问他们几句话。” 第二百九十章 杜畿 杜畿的样貌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可见没有什么突出之处。事实也确实如此,长得很普通,如果你让他穿的寒酸点,再给他发上柄锄头,能有超过一半人会直接把他定位成农夫。但是从他的眼睛里你能够感受到这个人绝对不一般,怎么看都给人一种深邃的感觉,好像他把心事藏得很深。这种人我以前见得不多,但无一不是学问广博,生活阅历极其丰富,而且备受生活蹂躏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眼睛,郑玄老师就是代表。 看着他的眼睛我很严肃地说:“你的外貌给人一种假象,但是你的眼睛却出卖了你,我都没有看出你到底隐藏了多少东西。” 听到我的话,杜畿的身子不自觉的晃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是能感觉的到,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大人是第二个看破我的人。” 我听了这话,既觉得兴奋又觉得失落:“那谁是第一个看破你的人呢?” “庞德公。”杜畿轻轻地说。 失落什么啊,听到杜畿说出的名字我非常高兴:“庞德公可是厉害,没想到我居然有幸能成为继他老人家身后的第二人,实在是荣幸啊,荣幸!” “您知道庞德公?”杜畿好奇地问。 我哈哈大笑:“虽然我与庞德公素未谋面,但却知之甚深。不要忘了,司马德操先生可是庞德公的兄弟,而司马先生现在可是我青州书院的院正之一,和我的那位便宜老丈人都是我的老师啊!” “便宜老丈人?”杜畿已经晕了。 “黄先生,承彦公,这你应该知道了吧?”我笑咪咪的看着杜畿。 “知道,知道。”杜畿赶紧回答。 “实际上我对你也确实有点儿了解,在我起兵打韩遂和北宫伯玉的时候,我就曾经派人找过你,可惜那时候你已经辞去郑县县令一职了,没人知道你去了哪里。等我知道你去了荆州的时候,我又忙得要死,根本没时间派人去找你,实在是有些遗憾。不过老天确实待我不薄,竟然又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这让我非常欣慰。”我真诚的看着杜畿说。 杜畿很感动,眼睛都有点儿湿润了:“我也是没办法啊?”杜畿又叹了口气:“在大人面前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都跟您说了吧,顺便倒倒我的苦水。” “不怕您笑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那个庶母。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大,也就刚过十岁,母亲去的更早,家里就剩下我的庶母,我和我妹妹三个人了。妹妹并不是我母亲生的,是我庶母的孩子,但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所以没有权利继承家业。而庶母本身就不是正室,更没有这个资格了,所以这一大片的家产就算落在我头上了。但是庶母却很不满意,他认为我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把我赶跑了,或者弄死了,这家业就成了她和我妹妹的了。所以她动不动就找机会打我,凌虐我,要不是我妹妹护着我,我恐怕早就受不了,离家出走或者被打死了。” “后来我长大了,当了官,庶母又借着我的名义四处招摇,骗吃骗喝,欺负老百姓,我本来就觉得再这样子下去不行了。这时候她又信了太平道,弄得到处鸡飞狗跳的,县里人见了她是避之如虎,也幸亏是她信了太平道,所以很多人才没敢信太平道。在不得已之下,我只好辞掉了官职,避居荆州了。这次能来青州,还真是多亏了庞德公,是他老先生告诉我,让我到青州来试一试的,他说只有在您这里,我才有可能实现我的抱负,发挥我的才能。”杜畿说得很真诚,我听得也很认真。 我看着杜畿的眼睛说:“在我这里,你一定能够发挥你的能力,这点我敢向你保证。听说你在处理政务和安抚民心上有独到之处,所以我想让你先去程大人那里呆一段,让他给你分派任务,将来你的职位也由他定怎么样?” 杜畿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嗯,这样最好了,如果没有真正的成绩,大家也不会信服我的。” 我拍了拍杜畿的肩膀:“努力干,我看好你呃。” 我突然又色色的一笑:“你妹妹这么知书达理,不知道许配了人家没有?如果没有的话,你看,把她嫁给我如何?” 杜畿还没回答呢,门外就走进一个人来,黑着一张脸冲我说:“我还以为你的毛病改掉了呢,没想到还是那么的贪花好色。” 我连想都不用想,就肯定是陈宫来了,赶紧摆出一副笑脸:“我说公台啊,你就给我点儿面子好吗?我这人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就是喜欢多娶两个漂亮贤惠的女孩子,这么点儿毛病你都不放过,你对我的要求也太高了。” 陈宫还没说话呢,杜畿突然把头抬起来了:“大人,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我和陈宫都是一愣:“什么真的?” 杜畿正色道:“娶我妹妹。” 陈宫脸色一变,我才不管他变不变色呢:“当然,这么好的女孩子让我知道了,我肯定是要娶的,不过前提是她并未许配人家。” 杜畿听了我的话,脸上绽开了笑容,有点儿憨憨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修书一封叫家里准备一下,把她给您送过来。” 第二百九十一章 难养 陈宫的脸本来就不白,现在都黑了。他看了看杜畿,又看了看我,好像想说什么,但憋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如此好事,我当然是不能放过,赶紧应承下来:“那敢情好,需不需要我现在就置办一份聘礼给你的庶母送过去啊?” 杜畿笑着说:“那肯定是需要的,我那个庶母,别的不爱,这财吗,是从不放过。您要不拿出点儿像样的东西,恐怕这人都请不来。” 木屐嘎嘎,门外又进来两个人,当先的荀攸听到了我们俩的话,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主公,您是不是又订了一门亲?” 我拉着杜畿的手,笑咪咪的看着荀攸:“公达,我又给你找了个婶母,就是伯候的妹妹。” 荀攸一脸的尴尬,苦笑着看了看杜畿:“习惯啦。”又冲着我说:“恭喜主公,贺喜主公。” 我故意调侃荀攸:“这像是恭喜的样子嘛,看你那脸拉得比乾县的驴都不短,一点儿喜气都没有。” 荀攸也不说什么,毕竟场合不对,平常在幕府里大家胡说八道惯了,但是在这个地方跟我没上没下的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所以他干脆转移话题:“主公,您让我找的几个人,我可都给您找全了,这位是吴子远吴大人。” 吴懿明显是个武人,宽宽的身板,粗壮的四肢,棒锤一样的十指一看就十分有力。他抱拳躬身:“陈留吴懿,吴子远见过大人。” 我让几个人都坐了下来,除了杜畿分别问了问吴懿和陈宫的情况,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命好。陈宫这个倒霉蛋,跟朝里的官员处不到一起,尤其是不喜欢这些宦官。他酒后失言,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张让的手下,被人处处制肘,半年多一事无成。惹不起,躲得起,无奈之下只好辞官,回转青州东郡。本来想就此当个富家翁也就算了,要不在就在家里呆着,待价而沽,但是他看到青州这两年蒸蒸日上,也想出一份力,又想起以前他对我的态度,不好意思直接上门,无奈之下,只好到招贤馆来试试。 吴懿的情况比较有意思,纯粹属于阴差阳错。他本来应该跟刘焉入川的,但是在此之前很多人都对他说青州好,他也想来看看,就到了青州。到了临淄,他发现青州真的比其他的州府要好得多,就想留下来发展,于是进入了招贤馆。他就托人给刘焉捎了封信,说他在青州招贤馆。他的信很快就到了洛阳,刘焉的回信也很快。说是刘焉正在准备行程,要去蜀地任益州牧,本来准备带上他的,但现在吴懿既然打算在青州任职,就不免强了,将来有缘再见。吴懿有点儿后悔,但是后悔也没有用了,现在就算再赶过去,估计也来不及了,所以吴懿就留了下来。 我听完了他们俩的事,我笑咪咪的看着陈宫和吴懿:“欢迎,欢迎两位到青州任职。刚才我已经给伯候兄找到了一个位置,我想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你们两位想到什么地方供职呢?” 陈宫一点儿都不客气:“先给我个县令当当吧,当然你要给我个太守什么的我也不反对。” “哈哈!”我笑着说:“你到一点儿都不谦虚,这像个苦读圣贤书出来的人吗?” 陈宫难得的脸红了一下:“我的能力你应该清楚,给我个县令是不是屈才,你自己知道。” 我实际上早就找好了他的位置,只不过是逗逗他:“这样吧,公台兄,我们打算扩建临淄,你先到文若手下,给他当个副手,虽然不是临淄令,只是个副手,但是比一般的县令县长反而要忙得多,毕竟临淄现在的人口已经超过六十万了,扩建看着简单,但是真要处理起来,事情可不少。” 陈宫本来以为我会给他个一般的小县,没想到我一上来就给他这么一个重要的职位,很多讽刺我的话也不好意思出口了。 吴懿的本领一般,但是我给他的位置并不低,我让他去关羽手下任职,重建因为跟匈奴人作战而损失惨重的刀盾兵,不过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去水军那里作适应性训练。 我本来打算就这样结束了,能够跟杜畿结亲就算不错了,吴懿的妹妹只好等到下次再说,但是事情偏偏出乎意料。陈宫终于还是没忍住,想要讽刺我一下,却给我找到了下手的机会:“陈大人,你这人什么地方都好,就是这女人找得太多了,应当节制一下,要知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第二百九十二章 华陀 平时大家一起胡说的时候,很多人也会说这句话,连我有的时候都凑凑热闹,别看咱老婆娶得多,糟蹋女人的时候从来不落人后。但是这个时候提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就有点不合时宜了,杜畿的脸色明显不是太好看,所以我意味深重的拍了拍陈宫的肩头:“公台啊,凡事有利必有弊,女人也一样。孔夫子的话对不对,我认为非常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一定就是准则。孔老夫子有几个老婆咱们就不要去细数了,除非去问文举,否则咱们谁也不知道,说不好听的,文举他们家有没有记载还不一定。但是孔老夫子一定有老婆,否则就没有他孔文举,所以女子虽然难养,但也一定得养。” 陈宫反驳道:“我并没有说不养吗,只是说少养几个,一两个也就够了,要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自己就一个老婆。” 正色道:“原来是因为这样!你要是因为自己老婆少,就不让别人多娶,这样就不好了。” 陈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转头看看众人:“他刚才是不是这意思。” 荀攸,杜畿几个人都瞅着我乐:“差不多。” “你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后我会帮你再多找几个的。”我看着陈宫说,生把他的话憋在肚子里:“你喜欢鲜卑族的,还是乌桓族的,就是匈奴的我也可以帮你搞定。但是咱们汉人,你就得靠自己了。” 陈宫终于有时间说话了,但是急切之下又说错了:“鲜卑的” 我们那个乐啊,陈宫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我只好劝慰道:“开个小玩笑,公台不必介意。实际上女子难养的最大原因我认为是女子比男子更贪慕虚华,往往追求的东西并不现实,缺乏理性。比如男子,看上某件物品,更注意的是它的作用,而女子则更注重它的美观,或者比别人的同类物品是否更抢眼。甚至会为了一件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耗尽身边的财富,所以女子难养。” 陈宫的脸色好点了,看来他比较认同我的话,估计是他老婆也是此类人,让他受尽磨难,所以他才会对我娶这么多老婆大有非议。我语重心长的接着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最大的问题还是在男子身上。第一,女人的权力是靠男人得到的,如果作为男人能够把自己女人的权力控制在一定的范围,那么你娶多少女人都不会有太大问题。第二,教育,女人是可以改变的,连本性都可以改变,关键是你给她教了些什么,所以只要你有能力,能够改变她,你娶多少女人都没问题。现在这个世上灾异不断,战争天天都在进行,死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像你说的只娶一个两个,你让这些女人怎么办,一个个全都小姑终老?” “因此,多娶两个女人没问题,关键是谁娶。像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负起责任,尽量得多娶,这就叫能者多劳。”我舔着脸自豪的说。 陈宫看着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他彻底的败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吴懿本来文化程度并不是很高,听着我的话更是完全被忽悠傻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大人,我太崇拜您了,我有个妹妹,虽然不是说天姿国色吧,但是也长得很漂亮,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福分嫁给您?” 我等这句话可等了很长时间了,当然是立即应承下来:“吴将军的妹妹肯定是知书达理的人,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从招贤馆出来天都黑了,想起答应老婆们今天晚上早点儿回家的,所以我骑上马直奔自己的府第。 远远的看见府门口停了好几辆大车,我心里奇怪,这是谁啊? 我到门口的时候一个大汉正在往屋里扛东西,看着那身型我觉得很眼熟,就试探着叫了一声:“是元让吗?” 那大汉听见我的声音把肩头的东西放了下来,眯着眼看了看,惊喜地说:“小师叔,你可回来了。” 果然是夏侯敦,他一发现是我就冲着屋里叫上了:“小师叔回来了。” 一会儿功夫屋里出来一大帮人,领头的居然是华陀。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不嫁 “华叔叔,您怎么来了?是不是最近的病的人不多,闲下来了?”我笑嘻嘻的走向华陀。 华陀看见我过来,却并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还不是你那个该死的父亲,说自己忙,脱不开身,让我过来,帮着照看他的第一个孙子。” “您那么确定是男孩子吗?”我已经走到了华陀的跟前。 华陀可不管我现在多大官,照着我的脑袋就是一下:“臭小子,居然敢怀疑你叔叔我的医术,想当年,我就应该把你号成女孩子。” 毕竟我现在年岁也不小了,而且身份摆在这,脑袋上让给一下子不好看,所以稍微的躲了一下,让肩膀吃了点儿苦头。不过这一下让华陀吃惊不小:“功夫见长啊,居然能躲过我的手了,不错,怪不得汉瑜说你有长进呢,行。” 说着话,华佗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往大堂走,夏侯敦和曹洪,曹仁都跟在后面。 客厅里座位已经摆好了,我招呼几个人开席,一人干了一杯酒之后我就问起来了:“华叔叔这次看来是故伎重演,受我父亲嘱托来为我那还未出生的小家伙护驾来了。可是你们几个怎么也跑过来了?难道家里都不用照顾了?” 夏侯敦的岁数最长了,所以几个人全都看着他。夏侯敦也不是拙嘴笨腮的人,放下酒杯回答道:“我们当然是来投靠你的,我们夏侯家已经几代没有人出仕了,曹家虽然在朝里有点关系,但是他们两个也想在战场上立功,不想当太平将军,所以我们就来投奔你了。至于家里我们本来管的就不多,我们出来了家里照样有人管。” “为什么妙才没有来?”我问夏侯敦。 “他一直在洛阳师傅那里,师傅特别看好妙才,说他将来的成就可能不在他之下,所以就把他留在身边重点培养了。”夏侯敦还真为有这么个弟弟感到骄傲。 “孟德怎么样?我刚回来,还不知道他的消息呢?”我瞅着曹家兄弟。 曹洪说:“孟德兄长现在又升官了,好像皇上在原来北军的基础上又搞了个什么西园八校尉,孟德兄长现在是什么典军校尉。这也算是不小的官了。” ps:八月,初置西园八校尉,以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为助军左校尉,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淳于琼为右校尉;皆统于蹇硕。帝自黄巾之起,留心戎事;硕壮健有武略,帝亲任之,虽大将军亦领属焉。《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怎么又弄个西园八校尉,圣上到底想干什么?”我自言自语地说。 “怕是不简单,朝廷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尤其是让蹇硕来统率,明显有分薄大将军实权的意思。”华陀虽然是个医学家,但是自小诗书并未少读,这种政治动象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大将军不是皇后的哥哥吗?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剑拔驽张的呢?”曹洪最不喜欢这种事了,觉得挺没有意思的,他比较感兴趣的还是钱。 “算了吧,大家还是莫谈国事得好。来来,喝酒!!”我招呼大家继续喝酒,实际上灵帝为什么这么做,华佗一句话就让我明白了,谁都不是省油的灯,看看曹操和蹇硕这两个冤家呆在一起,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把话题又转到了孩子身上,华佗说:“我这次专门带过来一个稳婆,给你们家孩子接生。” “不会吧,您居然连稳婆都准备好了?”我惊讶地说。 夏侯敦捂着嘴乐,连酒都不喝了,我知道一定有原因,就问他:“元让,你偷着乐什么呢?” 夏侯敦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他一笑,曹家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我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只好催问夏侯敦:“你倒说啊。光在那儿笑算怎么回事啊?” 夏侯敦笑着说:“那个女孩子姓甘,是华先生的从女,长得可漂亮了,尤其是皮肤,白得跟玉一样。” 我心里一惊,不会是甘夫人吧,人称‘白玉美人’的那位,不过嘴上不能那么说:“不就是个姑娘吗?顶多了是个姑娘坐稳婆,比较稀奇一点儿,也不至于把你们乐成这样啊。” 夏侯敦笑着说:“子廉看上人家姑娘了,想娶她过门。可那姑娘主意大着呢,愣说非您不嫁,现在又来给你的孩子接生,您说哈哈哈哈!!!” 第二百九十四章 孩子 我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起来这关系是复杂了点儿,如果我将来娶了甘氏,那甘氏就是新出生的小宝贝的庶母,庶母亲自接生这个待遇好像确实没几个人享受过。不过我想了想,这算什么,不就相当于找了个产科护士吗?这样也好,以后再有宝宝出世,有甘氏在身边,保障就大了不少。 我装模作样的问夏侯敦:“我那么有魅力哪,我怎么都不知道啊?嫁给我有什么好,我都好几个老婆了,嫁给我顶多是做个妾,要是嫁给子廉多好,起码也是个正室。” 曹洪冲着我一乐:“小师叔,你不知道了吧,我今年初已经成婚了,甘家姑娘要是嫁给我也只能当妾了。” 我倒了杯酒,吱的一声一饮而尽:“看来人家姑娘看没看上我还不一定哪,也许只不过是个推托之词罢了,拿我当了挡箭牌了。” 曹洪和曹仁竟然出奇的默契,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不见得。” 这倒真让我觉得奇怪了,他们俩怎么这么肯定呢?:“为什么?” 曹洪说:“她当时跟我说一定要嫁给你的时候,那眼神相当的执著,绝对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那样子就跟妙才说一定要娶到哪个美貌姑娘的眼神是一样的。”曹洪又想了想:“那眼神更坚定,而且清澈。” 听到曹洪用这种方式形容一个姑娘的决心,我真的觉得很好笑,差点把喝到嘴里酒喷出来,赶紧把酒咽了下去。不过因为咽得太急,有点儿呛到了,不得以咳嗽了两声,等嗓子舒服点儿了,我接着问曹洪:“不会吧。你们平常也是这样形容姑娘的吗?” 曹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还真不好形容,难道说像我看到金饼的眼神一样?” 这回连曹仁都不干了:“呸,还不如刚才呢,你那叫贪婪。” 我们几个哈哈大笑。 一顿酒宴尽欢而散,官邸内早就打扫好了客房,几个人高高兴兴地去睡觉了。而我也可以到后面去享我的齐人之福了。 今天晚上是公主伴驾,公主现在好歹也十七岁了,嫁给我这么多年,却一无所出,反而让一个鲜卑族的妾室赶在了前面,她的心里实在是不太高兴。虽然平时在我面前装的文文静静的,但是今天再也没有那么些矜持了,使足了劲地往我怀里钻,看来日律梅的怀孕还真是给了她不小的刺激。 看着公主红扑扑的小脸,我倒不着急了,反而开始语言和手法上的撩拨,:“这可不像个淑女,太后当初难道就是这样教你的?” 我的手在公主的身上游移着,引得小家伙一阵阵的颤抖,想要逃开,却又欲罢不能,只能娇喘着说:“没有啦,只是好久没有伺候大人我想” 我的手已经攀上那玉色的峰峦,轻轻揉捏着:“想什么?” 公主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根本就压抑不住了,我心想,看来终于是长大了,比以前敏感多了。公主把头藏在我的怀里,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说:“我想要个孩子。” 我低下头轻轻的吻着公主的面颊,公主的兴奋程度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火热的面颊竟然让我的嘴吹都感觉到烫了。我不由得也情动起来:“不就是要孩子吗,我这就给你。” 朝阳永远是那么的美,即使是十冬腊月,依然能够划破云层带给人们金色的温暖。晨练结束后,我换了身衣裳,来到了后堂,准备进餐。抬眼却看到我的妻妾们中间竟然多了个人。公主带着一丝倦容给我介绍:“这位是甘姑娘,是华叔叔的外甥女。她这次是来帮小梅接生的。” 我‘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仔细地打量了打量这个表示非我不嫁的女孩子。她长得非常漂亮,拥有着绝世的容貌,一点儿都不比吉娜差。那白玉般的肌肤,让人一看就确定了她的种族绝对不是汉人。不过从她那黑黑的长发判断,她又肯定不是吉娜那样的欧洲人种,那她会是什么民族的后裔呢?我还真的很感兴趣。 第二百九十五章 造纸 “甘姑娘好啊。”我装作很热情的样子跟这位产科护士打了个招呼。 甘姑娘冲着我微微一笑,很大方的站起来,给我见了个礼:“刺史大人好。” 我冲她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你是华叔叔的外甥女,那就不是外人,叫我刺史大人就有点儿见外了,以后可以直接叫我兄长。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华叔叔居然还藏着你这么个宝哪,连我都不知道。” “我哪能说是宝啊,顶多也就是棵草。只是女孩子家不常出门罢了,名声也不大,您这样的身份怎么会知道呢?”小丫头看来挺健谈的。 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聊天,时间很快地过去了,我也基本上搞清楚了甘姑娘的身世,她居然是罗马人,不过并不是拜火教徒。她的祖先是罗马军人,跟随罗马的军队到达中国南海的,当时的罗马在南海有驻军,他们来这边是守卫南海。但是来了以后,它的祖先很不适应,特别想回去,却又优美机会,回不去。一次,他趁机坐上了一个亚述商人去中国的船,来到了大汉,从此就在大汉住了下来,已经有几百年了。 真是很有意思,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驻军我是知道的,不过罗马人居住在中国,历史上还真没有记载。不过我的地理历史学得不错,可以跟她胡说几句,从罗马的议会制说到希腊的城邦制,甚至我还跟她说起了犹太人与耶稣。她对此感到非常奇怪,因为有些知识连她都不知道,她真的很不理解一个连西方都没去过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到我这位刺史大人真的是神仙教出来的学生。 早饭过后,我把夏侯敦和曹家兄弟带到了衙门,水军的一个屯长正好到衙门里来办事,我就把他们三个交给了他,让他们先跟着我手下的那几员武将去水军驻地作适应性训练,以便将来攻打三韩和倭国的时候不至于晕船。 打发走了他们,我让程昱帮我找的几个人,也都到齐了。让我没想到的是,糜竺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这几个师傅竟然全是糜家的家奴,说白了,这几个人等于也是我的家奴,忠诚度方面是全无问题,于是我开始了新的技术创新。不过在此之前,我又让人把马钧叫了过来,这种技术革新的事他最感兴趣了,而且他也是最有培养前途的,我把他找来,就是让他开拓思路,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琉璃也就是咱们现在说的玻璃,但是中国人做琉璃最大的问题是配方不对,加了大量的铅和钡,而且火候不足,所以琉璃的透光度不够,感觉上更像玉器。所以最需要改进的就是提高烧制琉璃的温度和改善烧制琉璃配方。 天然碱和石英是制作玻璃必不可少的原料,在青州可没有天然碱矿,但是碱石还是能买得到的,而且我让他们再准备点草木灰,没有碱石的时候,草木灰也可以暂作替代,毕竟成分差不多。至于吹玻璃用的吹管,我让马钧去通知典杰做一个,我想这东西肯定难不倒他,估计用不了一两天他就能做出来。 烧石灰的师傅,我也给他留了一个作业,就是制作水泥。因为我自己不知道怎么作水泥,只知道水泥是由石灰石,粘土和石膏煅烧出来的,至于具体怎么煅烧,成份比例的多少,我也不知道。所以我只能跟他说,作出来的东西会有什么效果,需要不断地去试验,不断地去改进,以期达到这种效果,至于需要多少钱,多少人,可以直接找糜竺要。看着烧石灰的师傅欢天喜地的样子,我已经感觉到了,他一定会贪污的。不过糜竺对此好像视而不见,反正花的是他的钱,那我也就不必太深究了。 造纸术,我相对知识比较丰富的科目。三国时期的造纸术确实很落后,当然这是跟现代比,在那个时候除了中国还真没哪个国家能造纸,不过如果你说埃及的草砂纸的话那又另当别论,那东西是编出来的,根本不是纸浆制品。 而现在的造纸术,缺乏的东西很多,制浆技术落后,调制技术没有,筛选,抄造过程几乎没有,压榨技术太差,干燥方法不过关,压光和卷纸就不用说了,完全没想过。所以造出来的纸黄不拉叽,比例均匀就算好纸了。要不然也就没有后世那句信口雌黄的成语了,所以我现在得从根本上改变这种造纸技术,让纸变得明亮光洁,一定可以卖出好价钱。 另外,我一定得作出一批手纸来,老用竹片虽然我也习惯了,但是这东西既不卫生,又不舒服。 为此,我给琉璃师傅和烧制石灰的师傅布置完任务之后,就跟造纸的师傅直接去了糜家在青州的造纸作坊。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拇指 虽然这方面的知识我还算丰富,但是我自己也没亲手造过纸,连土法造纸都没有过。不过没吃过猪肉,谁还没见过猪跑啊,看看现在纸的质量,上面那么多的木质纹路,甚至有的时候还能直接看见一两块小木片,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整个材料浸泡的时间太短,也没有充分搅拌和过滤,根本没有把纤维细致的分开。那么第一步干什么呢?肯定就是加长浸泡时间,以及加入一些添加剂,加速纤维分离的过程。 硝化是制皮和造纸必不可少的过程,可是这个时候的造纸并没有利用硝化来加速纤维的分离,既然这样我首先改进的就是加入硝化流程。不过在加入硝石和石灰石的过程中我突然猛醒,到了三国这么长时间,都快二十年了,我居然忘了造火药,不能不说这是个极大的失败。 我赶紧留下了一部分硝石,又让人去找木炭和硫磺,准备试验火药。在火药的原料准备齐之前,我继续进行我改造造纸流程的计划,接着我观看了他们的原料,居然大部分都是树皮、麻头、碎布等原料,这已经相当好了,我赶紧问那个造纸的师傅:“这样的原料造出来的纸应该不错了,为什么不少的纸还是不平整,瑕疵又多呢?” 那个造纸师傅说:“并不是所有的纸都用这些原料的,而且浸泡的时间也不一致,制作工艺也不同,出来的纸也不同。我们造的纸已经很好了,打是跟您说的一比,那就没法看了,因此我们也期待着您能帮助我们造出更好的纸来。” 旁边有个学生也帮腔道:“我也觉得‘蔡伦纸’差强人意,正在想办法改进,但是现在还不行,希望大人能给我们指条明路。” 这个学生年纪不大,但一脸的机灵劲,让人看着就喜欢,所以我笑着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那个学生躬身施礼:“小人左伯,家住东莱,也是郑先生的学生。” “左伯,左伯”我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突然猛醒,这不是那个改进蔡伦纸的那个人吗,居然让我碰上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我又找到一个人才。 ps:《书断》称:“左伯,字子邑,东莱人……擅名汉末,甚能造纸。”《补学斋丛刊》称:“子邑之纸,妍妙辉光。”精于书法的史学家蔡邕则“每每作书,非左伯纸不妄下笔”,足见“左伯纸”声誉之高。与张芝笔、韦诞墨并称为文房“三大名品”。 说起来我只不过是比他知道得多一点儿而已,如果没有我的介入,用不了两年,他也能自己创造出著名的‘左伯纸’来。现在好了,有我帮他开阔思路,我拉着他给他讲了很多后世造纸的技术,当然是现在能使得上的,听的小家伙频频点头,都快变成磕头虫了。从他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崇拜已经达到了以无以复加的程度。如果我是神的话,他现在估计都能变成狂信徒了。 有了他,我也不必要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改良造纸术的任务就交给左伯了,估计他能造出更好的纸来,而且多种多样,绝不仅限于那种只能用毛笔书画的‘左伯纸’。 而我则打马回到官邸,看看那个琉璃师傅准备的怎么样了。别说,琉璃师傅还真把东西都弄来了,我找人通知马均,赶紧前往琉璃作坊,我要制作新品种的琉璃了。如果典杰给我做的那根管子已经做好了,最好一起带上。 临要出门的时候,居然又碰上了那个造纸的师傅,我看他风风火火的跑过来,浑身大汗的,就问他找我有什么事。造纸的师傅从身后拿出几包东西来,我一看正是制造火药的几样东西,敢情我跟左伯聊得太高兴,又把造火药的事情给忘了,人家师傅好不容易替我把东西找齐了,回来的时候这要东西的人又不见了。想起我的身分,他不敢有一点儿懈怠,这才急急忙忙地赶来我的府衙。 虽然他只是个造纸的师傅,还算是我的家奴,但是这么干也有点儿不合适,所以我当街给老师傅道歉:“实在对不起,您看,我居然一高兴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啊,麻烦您老了啊。” 那老师傅哪受得了这个,赶紧就跪了下来,磕着头说:“这是小人应该的,应该的。” 我赶紧上前搀扶,街边的很多人都驻足围观,看得出来,他们对我这个刺史很满意。我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这纯粹是无心插柳啊。不过我无意间的一回头,居然看见了程昱,他竟然也在后边看着呢。 看见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程昱在袍袖里把大拇指竖了起来。 第二百九十七章 魔女 琉璃制作作坊实际上是个很小的地方,琉璃师傅也仅仅两个人,一师一徒。用的器具也非常的奇怪,居然是炼丹的丹炉,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怪不得有人说中国人的琉璃制品都是炼丹的副产品,这话看来不假。 我先是参观了一次琉璃师傅主持的制炼过程,真的很夸张,静心打坐,沐浴更衣之后老师傅穿着一身八卦仙衣出来了,他在丹炉的丹室里不知道添了多少药材,又放了不少的朱砂和紫晶砂(碎石英),然后盖上炉顶开始制炼琉璃。 小徒弟不断的往丹炉底下添柴,而琉璃师傅则一直保持双盘,坐在丹炉前汗流满面地不知道念着什么,时不时地还用手中的藤扇扇一扇,以达到加热的效果。整个过程进行了将近三个时辰,等所有的柴都烧完了,炉火彻底熄灭了,琉璃师傅这才让小徒弟把丹炉打开,从里面取出几个琉璃珠来。 这些琉璃珠倒是挺漂亮的,一个个光洁自然,就是有些浑浊,很象是某种玉器。闻着丹炉打开以后的硫磺味,看着手里的玻璃珠子我有点儿明白了,原来所谓的铅,钡琉璃竟然是外燃烧加上内燃烧双重作用的结果,外部的火力不够,就让硫磺和药草在丹炉内部燃烧产生更高的温度,那些药材在硫磺的燃烧作用下都成了草木灰,所以中国琉璃含钾含镁多,而加入丹药里的铅,因为提纯不够,里面有不少的钡,所以就形成了这种玻璃不是玻璃,玉不是玉的产品。 不过这匠心独运的产品确实很精美,我把这小东西拿在手里把玩,觉得很有意思,甚至生出想收藏一个的冲动。因为琉璃的制作工艺相当繁琐,所以价值也颇高,属于可遇不可求的玩意儿,也就是糜家有这么个琉璃匠,等闲你还真找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闯来一个小姑娘,还没进屋就冲着老琉璃师喊:“戚大,你答应我今天开炉炼琉璃的,炼好了吗?” 典韦第一时间拦在了那个小姑娘的身前:“小丫头,刺史大人在里面,不要惊扰了大人。” 小丫头明显是知道刺史是什么官位,甚至可能还知道我和他们家族的关系。她也不敢造次,但是又想看看我这个刺史大人长的是什么样,于是只能隔着典韦的身子,从典韦的胳肢窝底下往里面偷看。 我知道这个小姑娘肯定跟琉璃师傅他们有关系,就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琉璃师傅。 琉璃师傅不好意思地笑笑:“这是我家小姐,昨天老奴答应给她做一个琉璃珠子的。让她今天未时以后来取,没想到,这未时还没过呢,她就已经来了。” “原来是糜家小姐,那就不是外人了,恶来放她进来吧。”我转头冲着守在门口的典韦说。 小丫头明显是知道我们家族和他们家族间的关系,所已经来就要给我施大礼,那我哪能让啊,赶紧说:“不要那么拘束,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虽然历史上记载糜夫人如何得漂亮,但是那只是记载,毕竟不如真人当面有说服力。现在糜姑娘就坐在我的旁边,而且刚才还跟我打了招呼,使我得以把这位评价甚高的糜夫人看得很清楚。小姑娘全身都可以用修长来形容,甚至连脸蛋都是长长的,一般人要是长成这么长的脸那就是丑了,可是偏偏这位小姑年不仅不丑,还给人一种灵动的气息。一张瓜子脸配上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让人感觉愈发天真,鼻子高高的,挺挺的,小嘴小小的,红红的,刘海并不是很长,不足以遮住她微微隆起的额头,一切看来都是那么可爱。 琉璃师傅拿出另外一个琉璃珠递给糜姑娘:“小姐,这是给您的,老奴可已经完成了我的许诺,您就发发善心放过老奴吧。” 我诧异的看了一眼琉璃师,又看了看长得如此标致可爱的糜姑娘觉得非常有趣,难道这个糜姑娘还是个小魔女? 第二百九十八章 任务 小姑娘看了我一眼,好像脸上有点发红,然后把头低下了,根本没回答老琉璃师的话。 老琉璃师也是人老成精了,不用我说话就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自觉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我家小姐自幼喜好玄学,知道我曾经在瑯邪山学道,见过于吉祖师,就老想让我帮忙跟于老祖师见上一面,学习道法。但是我哪有这个本事啊!我自己因为资质鲁顿,所以学不成道法,只学成了些制炼琉璃,丹药的下乘之学,在瑯邪山上并不得意。在山上的时候,我因为地位低下,根本就没见过他老人家几次面,自己恳求见他老人家都千难万难的,就更不用说介绍小姐见祖师了。但是小姐却一直跟我唠叨,我只好拿出看家的本领炼些琉璃来搪塞,但是炼制琉璃非常困难,不仅时间上,火候上,材料上要求极其严格,而且成功的机会很低,所以到现在我也才不过刚刚炼成了两炉。加上我刚才给小姐的那枚琉璃珠,我才算是完成了她近期不再要求我上山的任务。” 看着老琉璃师痛苦的样子,我心里不觉暗笑:“照你这么说,这琉璃应该是很难炼制的了?” 老琉璃师在这方面自认是权威:“那当然,这琉璃可是非常难炼的,我这个人虽然道法上不开窍,但是炼制琉璃的能力却比一般人强得多。不是我夸口,在青州甚至是整个大汉,根本就没有能及得上我的,就是在瑯邪山上我也算独一份。”说着老琉璃师把那个徒弟叫到了跟前:“这孩子是瑯邪山上的一宝,极为聪明,被认为是很有可能继承道统的人,但是他想学习炼制琉璃,也得下山来跟我学。” “原来是这样。”我摸了摸下巴:“这样吧,我给你们演示一下我炼制琉璃的方法。” “您也会炼制琉璃?”小丫头突然把头抬了起来,惊讶地说。 “当然会了,只不过我炼制的方法和这位老师傅的不一样,炼制出来的东西也不尽相同,但一样是琉璃。”我笑咪咪的看着小丫头:“你想不想看?” “想看。”小丫头激动的差点蹦起来。 “那好,乖乖的,坐在边上看,不许捣乱。一会儿我就让你们看看最棒的琉璃是怎么炼出来的。”看这小丫头兴奋的样子,我决定这个小丫头也绝不能放过,一定要娶她过门。不仅不能放过,而且一定不能把她的地位放得太低,糜家可是我未来发展的一大助力,虽然他们家老二,那个倒霉孩子糜芳,我非常的看不上眼,但是糜家的势力只要控制在糜竺的手里就肯定翻不了天,何况小丫头还这么可爱呢。 模子这种东西产生已经很久了,但是现在却几乎没有什么实用的模子,我本来想制作一个琉璃的小玩意儿给小丫头当作见面礼的,但是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模子。无奈之下,我找来大小不同的两只碗充当模具,打算造个碗出来。 我又叫典韦找来了炉子,煤炭,以及一个不大的坩埚,于是我们的制作开始了。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石英的熔点是多少,但是我想一定不会太高,我把石英和碱石都打成粉末,一起放进坩埚里煅烧,时间不大,那些粉末就开始出现融化的迹象了,这种融化的过程让我想起了做红烧肉时候的烧糖。慢慢的粉末开始变成液体,随着温度的上升,液体越来越多,最后都变成了红红的粘稠的溶液。我一手拿着一把铁钳,夹起了小碗,悬在大碗正上方。而另一只手则握着的大勺子不断地将搅拌均匀的溶液注入两个碗中间。直到将它们之间的空隙基本填满为止。 经过冷却,我第一件自制的琉璃作品问世了,一个古怪的盆子。圆圆的像个钢盔,盆底却有个碗底的印记,虽然透明度比老琉璃师作出来的好一些,但是还不够,尤其是颜色还有些绿,看起来怪怪的。 拿着这个古怪的东西,我笑了起来:“虽然差强人意吧,起码我还是作出来了。” 老琉璃师突然跪了下来:“大人啊,您真是神人哪,我每次开炉之前,都要挑选黄道吉日,提前三天,斋戒沐浴,中间还要念很多法决才可以炼制,而且即使这样做,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您居然什么都没作就制出了琉璃,您真是” 我把老琉璃师扶起来:“想不想学我的制炼方法啊?” 老师傅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想,我当然想了。” 一个声音却突然从后面传来:“大人,这种琉璃的做法是不是就像您刚才做的那样,就可以了?” 我回头一看正是马钧,就笑着对他说:“什么时候来的?你全看到了吗?” 马钧躬身行礼:“看到了,从您开始磨粉的时候,我就来了,整个过程我全看到了。” 我拍了拍马钧的肩膀:“学会了吗?” “学会了。”马钧自信地说。 我笑着对马钧说:“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第二百九十九章 收了她 “不会是让我教这位老师傅吧?”马钧问。 我拍着马钧的肩膀说:“太聪明了,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马钧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这个好像是要杀掉的。” 听到这么有趣的回答,所有人都乐得哈哈大笑,我拍着马钧的肩膀说:“好小子,没看出来你的嘴皮子还蛮利索的,这么有水平的话也能被你想到。”我搂着马钧的肩膀:“我让你拿的那根管子拿来了吗?” 马钧转过身来,从门后拿过来了一根细钢管,正是我问他要的吹玻璃用的管子。可是看着这个管子,我却犯愁了,我没吹过玻璃啊。虽然在上辈子在电视上见过吹玻璃的样子,可是真轮到自己头上,却有点手足无措了。 我冲着马钧笑道:“这东西我也没试过,不过我却知道它是怎么用的,它能吹琉璃。” “琉璃能吹?”几个人全都被我的言论惊呆了 吹琉璃还真不是人干的活,至少对于我这个没有过任何经验的人来讲,难度太高了。面对这些溶液,什么温度,什么状态下能吹,我一点儿准儿都没有,至于想把玻璃准确的吹出各种形状来,那更是天方夜谭。我试验了几下,基本上吹出来的东西都是歪瓜裂枣,根本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 马钧和琉璃师的那个小徒弟对此倒是非常感兴趣,两个人继我之后,不断摸索,终于吹出了薄厚均匀的泡泡。最佳吹手的光荣属于马钧,但是那个小徒弟也不赖,只是在均匀程度上比起马钧的作品略有欠缺,不过小家伙对此好像并不在意,神态依然平和,看来这道家自然平和的心境学得不错。 两个人的精彩表演赢得了我们大家的一致赞赏,张生补助的响起,尤其是糜家的小姑娘,高兴得甚至跳着脚地发出尖叫,跟后世的追星族倒有几分相似。 不过,这两个吹手毕竟还都是孩子,一会儿就累了,喘气都喘不匀了,更别说接着吹了。 我把几个人叫到跟前,开始嘱咐他们:“老师傅,以前您就是琉璃师,从今天起您不仅是糜家的琉璃师了,而且也是我青州的琉璃师了。此种琉璃的做法将不得外传,我会找人专门给您弄套场地,建个作坊,你就一心的炼制琉璃吧。至于报酬方面,你放心,一定从优。” 老师傅自然是千恩万谢,但是我的话还没说完,所以我接着说:“你的这个徒弟,虽然也是我们青州的人,但是他属于琅邪宫,我在很多地方都鞭长莫及,不可能直接管束他,但是我一样对他有要求。” 我看着那个小徒弟说:“那就是决不能把炼制方法外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是自己的父母兄弟和师尊都不能说。哪怕是于吉老先生垂询,你也不能说,把事情直接推到我身上,让他来找我。否则这炼制琉璃的方法一旦传出去,会断了我们青州的一条财路的。你知道了吗?” 小家伙的反应倒是很快:“没问题,我只是学炼制琉璃,又不是一定要把它传出去,这点我能做到。这样吧,我先发个誓言,也好让您放心。”于是小家伙跪在地上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开始发誓:“黄天太一在上,我陆芸发誓,此生不得将琉璃炼制的秘密告知青州琉璃师以外的任何一人,否则,天厌之,地厌之。” 我非常满意的点点头,高兴的亲手拉起了这个小徒弟,可是这个小徒弟的手却给了我一种异样的感觉。不仅在我握住她手的同时,她的手微微的向外挣了一下,而且感觉上也绝对不像一般男孩子的手那么粗糙有力,绝对是温润细滑,那柔软的程度也绝对不亚于我任何一个老婆,所以我立即反应过来了,这个小术士是个女孩子。 果然,小徒弟的脸红了,把头也低下了,现在我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实际上长得相当可人,虽然低着头,那不可掩饰的魅力还是不断的辐射出来,搞得我也有点儿神魂颠倒的,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老琉璃师绝对是人老成精了,轻轻的拽着我的衣角,拉了两下:“大人。大人” 我不由自主地晃了晃,一脸茫然的转过身来:“你有什么事吗?” 老琉璃师笑了笑:“大人,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我不知道这老家伙要搞什么鬼,但是就算他要搞鬼又能把我怎么样。于是我就跟着他向边上靠了靠,压低了声音问:“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老琉璃师看着我,一脸的谄笑:“大人,您是否中意芸儿?” 我这人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既然有了心思,就不怕承认:“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老琉璃师笑着说:“那还有个看不出来的,您看着芸儿的样子,已经把您的心思都说出来了。这孩子命比较苦,虽然生于大富之家,却是个庶出,自小体弱多病,差点儿丢了性命,幸亏我的一个师叔路过,这才救了她一命,从此她就跟随我师叔上山学道。不过世家女子学道一般都不见得能成,前一段她身在吴郡的家人来信说,既然她的命已经保住了,希望宫里能够让她早日回转吴郡族里,好给她安排婚事。我看您对这丫头有意思,不如您给她的族里去封信,收了她吧。” 第三百章 人贩子 不得不说,我对这个提议十分的感兴趣,我真的非常喜欢这个小姑娘。虽然她确实很漂亮,但是我的那些老婆里绝对有比她更漂亮的。所以我之所以想娶她,她的美貌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而且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要是娶了她,就等于跟琅邪宫有了一定的关系。要知道她可是琅邪宫内定的继承人之一,于吉看上的资质过人的小术士。就算将来她成不了琅邪宫的继承人,肯定也能让我和琅邪宫的关系保持的很紧密,甚至能把我和整个道家的关系拉近不少,至少也能把我跟太平道的敌对关系缓和一些。 并且娶她的好处可不止这么点儿,这个丫头明显是很聪明的,尤其是在学习一些新东西上具有很高的灵性,如果我把一些现代的知识教给她,按她的能力,应该会有不小的发展吧。将来再加上我那个才出生没几天的黄氏夫人黄月英,绝对是个很棒的科学研究组合。 我突然间又想起来了,这个姑娘姓陆,而且是吴郡大族,不会是陆逊的姐姐吧?我压抑住心中的兴奋,不紧不慢地问琉璃师:“她是吴郡人,他的父亲是谁?” 琉璃师一愣,没想到我突然问了这么个问题出来,只好回答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她刚到这里没几天,很多情况我都不知道。您待我问问。” 于是他赶紧把陆芸叫了过来:“芸儿啊,大人想知道你父亲的名讳,可否告知?” 陆芸的脸上一红,虽然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是我已经看到她的手在搓弄袖口了,这是女孩子在紧张状态下几乎必做的动作。我心里明白,小丫头肯定猜到我打算干什么了,但是我为什么要娶她,她就是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会有那么多原因的。 陆芸怯生生的说:“小女子的父亲现在朝中任郎中令,表字季宁的便是。” 我抬头望天,仔细的思索了起来。“陆季宁,陆季宁,这个名字好熟,可到底是谁呢?” 突然间,我想起来了,就在我当下邳太守的时候,庐江的太守好像是叫陆康陆季宁。对,肯定就是他。这个人可是陆逊的叔祖,陆逊的父亲死后,他好像就是一直跟着他的这位叔祖长大的。没想到我这样的地方都能碰上这么好的事,简直是太幸运,再过两天,我可能就变成陆逊的姑父了,这简直是太有意思了。于是我非常高兴地对她说:“你父亲不会是庐江太守陆康陆大人吧?朝廷是什么时候把他调到洛阳去当那个郎中令的呢?” 陆芸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小女子已经几年没回过家了,这次要不是家里来了书信,我也不知道父亲大人已经调任郎中令了。” 我非常喜欢陆芸的笑容,给人一种非常平和的感觉,这是我其他的老婆所不具备的。我欣赏的目光再次把陆芸看得不好意思起来,脸颊绯红。看着她满面娇羞的样子,我大是得意,居然有了一种满足感,就像打赢了一场仗一样,我用异常坚定的语气对她说:“我将向你的父亲提亲,我想,以我的家世和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你的父亲大人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说着话我猛地拉起了陆芸的手,紧盯着她的眼睛:“怎么样?” 陆芸先是一愣,没想到我这么大胆,一时间有些失神,然后整个脸臊得通红,低下头来。猛地,她一使劲,把她的小手从我的手里拽了出来,转身飞快地跑进了屋子,一句话也不敢跟我说了。 说实话,要不是害怕伤到她,就她那点儿力量,根本不可能从我的手里把手抽出去。我瞅着屋门哈哈大笑,一时间豪气顿生:“芸儿,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找人向你父亲提亲。” 屋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估计小丫头现在还兴奋得发抖呢。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还是不要留得太久,让她自己慢慢的去平静吧。所以我打算招呼典韦和马钧离开,可是却看见糜家的小丫头在边上嘟着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于是又好奇地走到她的跟前:“怎么啦?什么事让你这么不高兴啊?” 小丫头低着头,有一脚没一脚的踢着脚下的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自己的年纪太小了?” “太小了?太小了也至于生气吧?”我看着小丫头说。 “太小了当然不好了,要是我也有陆姐姐这么大,大人就不会只看着陆姐姐了。”小丫头低着头,继续踢着脚下的土,好像小母鸡正在找虫子吃似的。 不要说我乐了,连典韦这块木头都乐了。我撩起衣襟,蹲下身子,看着小丫头那张天真的小脸:“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了,今天晚上我就把你兄长叫过来。我要好好的跟他这个人贩子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把你这个已经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丫头卖给我。” 第三百零一章 传旨 离开琉璃师的小作坊,我们的目标变成了典杰的百工作坊。不过现在这地方已经不叫百工作坊了,我的那些手下已经都跟我学会了一个新词‘军工厂’。而且作为青州百工长的典杰,竟然直接把百工作坊的牌子撤了下来,改成了军工厂三个字。 到了军工厂,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迎接。听着里面丁丁当当的声音,我就知道肯定是都在里面赶工呢,估计十之**是在抢修那些损坏的武器。我和马钧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典韦则跟在后面四处张望,估计他是在寻找他哥哥的所在。 我干脆放了典韦的假,让他去找典杰叙话。而我则带着马钧来到一个比较空阔的地方,开始试验黑火药。这可是把历史进程一下子提前了几百年,按照历史,火药应该是唐朝才开始有的,而且一直是民用产品,直到唐末才有第一次用于军事的记载。 ps:唐昭宗天佑元年(904年)杨行密的军队围攻豫章,部将郑璠(以所部发机飞火,烧龙沙门,带领壮士突火先登入城,焦灼被体)。 不过我才懒得理什么改变历史进程呢,知道了历史却不去改变它,让它为我所用,这绝对不是我的性格。 黑火药的配比,很多人都知道一个配方,那就是75%的硝石,10%的硫磺,15%的木炭混合起来。还有另外一个配比,知道的人就更多了,那就是3:2:1。实际上在唐代时火药里硫和硝的比例大概是1:1,到了宋代硝的含量才逐步加大,从1:2到1:3的配方都有,产生的作用也不同。实际上各种配方的不同,其主要作用就是为了达到不同的目的,这一点在曾公亮主编的《武经总要》早有记述,此书中介绍了三种火药配方,以不同的辅料,达到易燃、易爆、放毒和制造烟幕的不同目的。 所以我和马钧搞试验的时候首先就是拿经典配方作试验。不过防护是一定要用的,我让人找来一个大木桶,把配比好的一部分火药放进一个陶壶里,拿浸了油的纸作药捻,插入火药内,外面罩上一个大木桶,就开始试验了。 点燃药捻之后,我们俩躲到一棵树的背后,静静地等待,只过了一会儿就听“嘭”的一声响,从木桶里冒出一股烟来,几块陶片也飞上了天。马钧觉得非常奇怪,好奇地看着这一幕,脑子里不住思索着这东西的作用。但是他还是没想到火药带给他的震撼能如此之大,当我们再次来到木桶边上的时候,马俊看到的景象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除了被炸得粉身碎骨的陶壶的一部分残骸在桶底之外,还有一部分陶片居然插在木桶的桶壁上,同时那个木桶上还布满了无数的伤痕,让马钧根本不敢想象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我在青州的一系列行为外间是不知道的,但是外间知道一点,就是我们青州兵马的强悍是无人能敌的。从黄巾军到以羌族为主的西凉铁骑,从鲜卑族到乌桓族的控弦之士,哪怕是曾经让大汉吃尽了苦头的匈奴人都曾在我的军队之下哀鸣求存。所以我给灵帝带来惊喜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惊恐,这个孩子太能打了,一旦控制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当我回到官邸的时候又是晚上了,门口有个人在来来回回的踱步,远远的望见我,就跟我打招呼:“是元龙吗?” 听着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我赶紧催了催座马,赶到府门口,一看之下惊喜万分,居然是黄忠。我可是有时间没见着他了,于是我赶紧下马施礼:“汉升兄什么时间过来的?是不是我叔祖也来了?” 黄忠冲我一乐:“那是当然,你的叔祖大人要是不离开洛阳,我敢动吗?不过,陈大人他现在还没有到,估计得到明天才能来到临淄。我是一进了青州,就赶紧快马加鞭,提前赶过来给你打声招呼的。” 我当时就一惊:“你到这里来报讯,那我叔祖由谁来保护呢?不会出问题吧?” 黄忠乐呵呵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还能让陈大人陷于危险之中吗?你对你治下的青州也太没有信心了,我可是听说青州‘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呢。再说了,除了史焕他们这些老人以外,妙才现在也在队伍里面保护陈大人呢。你就放心吧,绝对是万无一失。” “听你这话,现在的妙才很厉害啊?”我看着满面春风的黄忠说。 “那是当然,他现在的箭术虽然比不上我,但也相去不远了。马上步下的功夫吗,在我手下走个五六十回合,绝对是不成问题的。”黄忠看来是真的为他这个徒弟感到高兴,但是我却真的不知道我这个心里是个什么感觉。要知道上辈子我学习的历史里,黄忠是在定军山杀死夏侯渊的凶手,现在他居然为了夏侯渊的成长而骄傲。 唉,世事难料啊!! 我和黄忠一起进了客厅,我一边倒酒,一边问黄忠:“圣上怎么舍得放叔祖出来了?难道是叔祖他老人家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黄忠端起酒来,喝了一口:“也算是吧,不过,圣上还有最后一件事情需要你叔祖完成,之后他老人家才算是真正的告老还乡呢?” 我好奇地看着黄忠:“什么事啊?” 黄忠瞅着我一乐:“给你传旨。” 第三百零二章 逾制 圣旨的内容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枉费我等了一天的时间,居然是一道升官降爵的旨意。灵帝终于给了我名义上的青州统治权,把青州牧的职务赐给了我,让我在大义上讲的过去了。不过,郁闷的是灵帝居然说我在跟匈奴作战的时候死伤过多,有损大汉军威。剿灭西凉叛匪的时候更是除恶不净,致使西凉乱贼韩遂裹挟王国等人再次入寇三辅,故此收回我的封地五千户,让我这个万户侯又退了回去,成了个普通的县侯。 不过我的这个老丈人也给我留了条后路,希望我能尽快剿灭乌桓,这实际上就是给我一个立功的机会,不过打击韩遂的任务没有再一次落到我的头上,而是由皇甫嵩和董卓来完成。 ps:十一月,王国围陈仓。诏复拜皇甫嵩为左将军,督前将军董卓,合兵四万人以拒之。《资治通鉴●卷第五十九》 叔祖把圣旨宣读完了,就十分自觉地做到我的主位上去了,而我则规规矩矩的在下手相陪。 叔祖不说话,谁都不敢出声。他老人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咂摸了一口,感叹地说:“比洛阳的酒好。” 大家都想乐,可又不敢乐出来,怕老爷子发威。不过我在老爷子面前脸皮厚惯了,所以英勇的挺身而出:“不是酒好,是水好。” 老爷子也是懂酒之人,又品了一口,肯定了我的说法:“嗯,确实是水好。淳厚芳香中却有一股清冽之气,应该是山泉水酿制的,确实比洛河的水要强啊!” 叔祖把酒倒满,开始招呼大家饮宴,这才把刚才沉闷的气氛打开,真不知道谁是主人,谁是客人。 叔祖现在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头发胡子全都白了,一副寿星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才七十岁的人,按我的感觉像是有八十多了,看来他这两年真没少给灵帝操心。不过现在看着他红光满面的,精神状态却又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估计这回逃出牢笼的感觉,让老爷子焕发了第二春。 叔祖跟大家客气了一会儿就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这里来了:“元龙,知道我为什么急着赶着的跑过来吗?” 这我连想都不用想:“不就是想看看我那个马上就要出世的宝贝儿吗?” 祖点了一下头:“人老喽,精神不济啦,干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所以我才借着这个机会我才能逃出来。京里现在可是太乱了,随时都有可能出事。我现在可不想把我这把老骨头就这么扔在那儿,我还要抱抱我的玄孙呢?” 听了叔祖的话,我知道现在的政治斗争形势已经很严峻了,严峻到了连叔祖这种老油条都要避开这个风口浪尖的地步,看来形势真的很混乱哪。不过我知道,因为我的行为和历史上的不一样,已经改变了一些人的历史轨迹,不知道这历史还会不会按照固有的模式发展下去?所以我对叔祖的话并没有往深处问下去。而且现在是宴会期间,说得太多了不好,难免有些人会把话传出去,还是等明天早上再问他吧。 接下来到了敬酒时间,我手下的这帮人不管是武将还是谋士都能喝两口,虽然很多武将在集训,但是这些谋士们却一个个抖擞精神向老爷子发起了进攻。一轮酒敬下来,最后出场的是我未来的大舅哥糜竺,他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陈大人,您能不能赏脸,跟我也喝上一杯啊?” 叔祖一愣,显然是认出了糜竺,奇怪的问到:“你是不是糜家的那个大小子?” 糜竺当然实话实说了:“正是小子。” 我看叔祖脸上的神色有点古怪,估计是考虑到了糜家的身份问题,于是我赶紧补了一句:“糜大人现在可是我青州主管财政的第一人,这青州上下能够这么繁荣,可是多亏了糜大人啊。而且昨天我还刚刚跟糜大人商量好了,近期就要娶他的妹妹过门呢?现在的糜大人说起来可就不是什么外人了。” 叔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糜竺,突然哈哈大笑:“本来就不是什么外人,现在只是更近了。来,我干了这一杯。” 说着话叔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我:“你小子到底打算娶几个女孩子啊?春秋云天子十二女,诸侯九女,你现在的老婆,好像已经不比诸侯少了吧?” 我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已经过了门的有五个,没过门的蔡大人的闺女是一个,乔公的闺女两个,黄先生的闺女一个,糜家的闺女一个,甄家的闺女一个,陆家的闺女又是一个,再加上秀儿是一个,这些加起来暂时是十三个,我还看上了一个姓甘的女孩子,她好像是华叔叔的外甥女,如果没问题的话她是第十四个。” 我笑咪咪的看了一眼叔祖:“这不会算是逾制吧?” 第三百零三章 一百个 叔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就你还想逾制,早着哪。咱们尊的是周礼,周礼上是怎么说的来着。”叔祖拍了一下脑门:“这下想起来了。周礼王者立后,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女御,以备内职焉。后正位宫闱,同体天王。夫人坐论妇礼,九嫔掌教四德,世妇主丧﹑祭﹑宾客,女御序于王之燕寝。颁官分务,各有典司。女史彤管,记功书过。居有保阿之训,动有环佩之响。进贤才以辅佐君子,哀窈窕而不淫其色。所以能述宣阴化,修成内则,闺房肃雍,险谒不行也。”(引自《后汉书卷十上皇后纪第十上》) 叔祖高兴得端起酒来又喝了一口,满面红光的跟我说:“算算吧,光拿的上台面的就一百多位,何况还有宫女啊,什么的,不过这是周礼,不算什么。” 叔祖的话听得我和糜竺一愣,周礼还不算什么?那除了周礼还有什么?所以我们只好等着叔祖继续高谈阔论。 “实际上咱们大汉说起来是尊周礼,但事实并非如此,大部分的制度实际上是沿袭秦朝的东西。秦朝可是荒淫无度啊,所谓‘宫备七国,爵列八品’就是说他们呢。当然高祖他们是不敢直接把这么荒淫无耻的制度搬过来的了,所以在这种事情上面,他还是比较克制的。可是到了武帝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后宫越来越大,元帝之后的皇上更夸张,整个掖庭有超过三千女子,品级增加到十四级。” 我听了这话暗自庆幸关羽,吕布不在,要是他们在这儿,一定大声喊好,甚至能说出这是男人梦想的口号来。 叔祖停下来喝了口酒:“光武中兴以后,后宫又缩编了,只有五个等级了。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后宫又庞大起来了。不说别人了,先帝在的时候光掖庭就有超过六千彩女,耗费资财无数,所以当今圣上刚即位的时候说他没钱用。实际上朝廷每年的税负都不少,可是后宫太庞大了,这税负再多也不够用啊。不能不说咱们当今的天子也是个奇才,他没钱用了,却又不愿意减少后宫人数,反而变本加厉的修盖宫室,增加后宫彩女,甚至弄出个什么‘裸游宫’来。那钱财花得简直比先帝还多,皇上手里怎么还会有钱啊?他也是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弄出卖官鬻爵这种事情来的。” 叔祖看了看我:“哎!我替他管了这么多年的西园,可是深受其害啊!就你这么点女人还想逾制,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叔祖的话,我不由得一惊。我知道灵帝生活糜烂,后宫佳丽无数,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多。桓帝的后宫已经超过六千了,那灵帝还不得超过八千啊!怪不得每次看到灵帝的时候,他的身体都越来越差呢!这么搞下去就是头熊也累垮了,何况他那身子骨也就跟士人有的一拼,这种做法纯粹就是找死。 我笑着对叔祖说:“我可没那么大的宏愿,有个十几二十的也就够了,太多了自己用不过来,还伤身体,不合算。” 叔祖拍拍我的头:“能明白这个道理也算不错了,女人有的时候就是麻烦。你慢慢的就懂了。” 这我还不懂吗,连糜竺都懂。我们俩对视了一下,彼此心照不宣的继续喝酒。 将近半夜的时候这顿筵席才算是曲终人散,各路人马撤离了我的府邸,一个个都喝得歪七扭八的。几位名士更是吐了一地,不过这才是三国名士的风采,你要是不喝吐了,别人会瞧不起你的,或者是认为你瞧不起人。幸好每位大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家丁或者护院在外面等着,我不用害怕他们找不着家,或者流落街头。看着他们一个个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离开,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回屋睡觉去了。 曹莺本来就是久旷之身,玉户就像是还未出阁的孩子似的紧得要命,我又喝了不少酒,感觉上的迟钝使我的持续时间大大延长了。我也不知道曹莺这一晚上到底有几次攀上了高峰,总之早上起来的时候曹莺捂着腰,一幅云英初雨的样子,惹人怜惜。两条腿夹得紧紧的,紧紧的护住伤处,那样子比我们洞房的时候还惨。 我真的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就想搀着她去吃早饭,可是曹莺说什么也不愿意,不过她讲的话也蛮有道理的:“做妇人,得有做妇人的样子,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让丈夫累着了,这是为人妻者的本分。”多好的女人啊,他要不是曹操得从妹就更好了。 叔祖起身比我稍晚,别看他现在七十多岁了,可是锻炼身体的事情一点儿都没放下。尤其是晨练,别看昨天他喝得比我还多,还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练完功夫,就是吃饭时间了,所有的人都围绕着老爷子坐了下来,就连公主都要坐在下手。这老爷子可不干了,死说活说的非要把公主弄到上手去,公主拗不过老爷子只好坐在了老爷子的对面,而我则名正言顺的坐在叔祖边上。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却耳不聋,眼不花,通过刚才的争执他居然看出曹莺的毛病来了,贴着我的耳边小声的对我说:“不错嘛,元龙。你要是天天都能保持这水平,我你娶一百个。” ps:一大早就要去潭柘寺上香,中午肯定是赶不回来了,所以晚上赶出一章来,大家凑合着看。 第三百零四章 何进 早饭在古时又叫朝食,一般是辰时进餐,也就是现在的七到九点。下午还有一顿饭,在申时吃,就叫申食,对应的就是现在的下午三到五点之间。这是一般家庭吃饭的时间,行军打仗就不一样了,平时在驻地训练的时候,军卒也是吃两顿饭,但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就改成吃三顿饭了,那是为了保证体力,所以打仗的时候军粮消耗很大,跟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我们家本身就不是普通家庭,花销的起。而且打仗打惯了,这毛病一时也改不过来,所以只要我在家,这饮食习惯都跟行军打仗一样,卯时就吃早饭,一天三顿。叔祖显然对这种吃法非常的满意,老人家本来就起得早,而且没有那么大的精神进行长时间的晨练了,所以他的肚子也饿得比较早,卯时吃饭对他来讲简直是最好不过了。 可能是这种兴奋的情绪带动了叔祖,所以才会令叔祖说出我娶一百个女孩子这样的话来,所以我并没有太当真,只是敷衍地说:“我怕我的能力不够,太多了,会消受不起的。而且您也说了,女孩子娶多了是麻烦。虽然我现在还没体会出来,可是谁也难保将来啊,您说是不是?” 叔祖最喜欢喝小米粥了,他吃了口咸菜,喝了两口粥,回答道:“女人最大的麻烦就是嫉妒。如果你过分的偏向哪个女孩子,其他的女孩子就一定会嫉妒的,那时候她就成了众矢之的,会被你其他的女人孤立起来,想方设法的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甚至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陷害甚至迫害她。总之,她们是绝对不会让你舒服的去专宠某一个或某几个女人。” 我咬了一口大饼,正赶上叔祖说到这里,我不由得看了一眼公主。叔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了,但是他并没有直说:“有些事情并不是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仅仅是一个嫉妒还不至于带来那么大的伤害。” 公主的神色有些黯然,显然是受了叔祖那些话的影响,眼圈都有些发红了,不过在这种状态下,我也不能去安慰她,这样也许会起反作用的,让她更伤心难过。 叔祖叹了一口气:“嫉妒的表现形式有很多,男人之间也会彼此嫉妒,但是男人有男人的解决方式,往往更直接,更表面化。而女人则不同,她们采取的方式一般都很难令人接受,说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吧。”叔祖显然是想转移公主的注意力,他竟然把话题转到了献帝的身上:“像现在的陈留王,他的母亲是王美人,去得不明不白的。虽然大家都知道是谁干的,但是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连圣上都做不到的事情,让我们这些朝臣更是无处用力了。这就是嫉妒带来的后果,据说要不是有董太后在,连陈留王都差点没保住。可怜的小‘董候’(因为刘协自小被董太后养大,所以又叫董候)啊。” 我点了点头:“嫉妒确实是害死人啊。”我转头看了一眼几个老婆:“你们将来可不能互相嫉妒啊,否则我就不疼你们了。” 我的威胁显然是没有起到作用,几个老婆笑的花枝乱颤,连那位甘姑娘也抿着嘴乐了起来。唯一没有笑的就是我的丁零老婆吉娜,原因是她根本就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只好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的其他几位夫人在那里捂着嘴乐。最后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竟然拉着日律梅的袖子不断地用鲜卑语问她们到底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气氛活跃起来了,胃口也就好多了,我们大家都吃了不少的东西,尤其是叔祖,竟然比我在洛阳的时候吃得还多。 饭后叔祖把我叫到书房里去问话,把我这两年的生活和作战经历问了个底掉,最后叔祖拍拍我的肩膀:“你长大了。在很多事情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你现在的情况我很放心,但是你也要小心,圣上虽然很信任你,可朝里说你坏话的人很多。我在洛阳的时候还能替你挡着,现在我离开皇上了,你的处境就不是太好了。朝廷里的几大势力可都在惦记你呢,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从现在起,你就要做好随时倒霉的准备。” 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微妙,但是我并不知道谁最有可能动我,所以我迫不及待的问叔祖:“您觉得谁是最想动我的人?” 叔祖很肯定地说:“大将军何进。” 第三百零五章 如果 这种可能性我也想到了,毕竟我现在又回到了不打仗的状态下,政治生活又变成了主要部分,所谓‘业精于勤而荒于嬉’,我的政治触觉自然而然的也敏感了不少。 作为大汉最精锐的两支部队之一的青州军现在控制在我的手上,而大将军这个名义上能掌控天下兵马的人,却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根本不能调动我的部队,这对于他来讲肯定是十分不满意的。 实际上不光如此,我的身分现在也是外戚。而外戚的首领肯定是他这个大将军,作为皇后的大舅子当上大将军这样的职位,成为外戚的首领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东汉末年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但是何进不同,何进的出身太差,杀猪子弟,有几个士人能看得起他?为他效命?所以他除了勾搭上袁家以后,从袁家那里得到了一部分士人的以外,几乎是招谁谁不来,尤其是像郑玄,荀爽这些名动天下的人物居然是婉言拒绝了他的邀请,而在我的麾下干得风生水起,何进能不气愤吗?现在的我成了他成为真正的外戚首领的一大障碍,嫉妒也足以让他对我产生足够的敌意了。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叔祖说了,叔祖拍着我的肩膀说:“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所有的关系要都摆在明面上,洛阳的朝廷就不是朝廷了,那只能叫货摊。何进为了表现自己的威望,把圣上请出来讲武结营,建立了西园禁军校尉,但是圣上的智慧岂是何进能比的,一转手西园的实际控制权落到了骞硕的手里。骞硕是宦官,是皇上亲心中的亲信,跟张让走得很近,你的好朋友曹操因为袁家和何进的关系虽然也当了西园八校尉中的一个典军校尉,但是骞硕跟他可有杀叔之恨,能放得过他,所以曹操在那里受气,根本掌握不了手下的军队。要不是袁绍在那里撑着,事态肯定会扩大。” “何进和曹操能吃这种亏吗?就凭借根袁绍的关系请来了盖勋做说客,逼得圣上把骞硕调走,任京兆尹,但是西园的军权却没有全都交出去。圣上和大将军的分歧还不只是在军队的统属问题上,最大的问题是继位问题,圣上属意于小董候,陈留王,而大将军肯定不会让圣上这样做的,要不然他和他妹妹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尤其是陈留王跟他们有杀母之仇,如果他继承了皇位,恐怕最后的结果就是何家满门诛决。所以他绝对不能让陈留王当上皇帝,而公主跟陈留王的关系是何进心中的一块心病,你要是利用青州的威势跟他抢夺陈留王的皇位,他还真不好办,所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对,圣上也曾经跟我说过要我保证小董候的性命,虽然我不一定能扶植他当皇上,但是只要他到青州来,保住他性命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我一边给叔祖倒酒一边说。 “陈留王来青州,你怎么想的?不说何进同不同意,就是当今圣上也不会同意的,毕竟他的封地不在青州。除非圣上改变他的封地,否则你的这种想法纯粹就是纸上谈兵。而且在陈留王成年前他也不可能到自己的封地上去,只能呆在京师,皇上要是过早地把陈留王的封地改变的话,你跟大将军的矛盾就可以说是一触即发了。”说完话,叔祖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我也喝了杯酒:“那按您的说法,我现在还没到跟大将军撕破脸的地步,他应该还没那么快对付我吧?” “不,他一定会很快就找人对付你的,什么事情都讲究防患于未然,你现在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要是再放任你几年,他恐怕就要照不住你了。所以他一定会尽快就想办法对付你的,而且一定是从军队下手。”叔祖自信的说。 “我的军队都是我说了算,他何进难道能把手伸进我青州的地盘来?”我还真有点儿不信。 “你青州现在的军队是不怕,但是你不要忘了几件事情。那些曾经跟你打仗的部下可不都跟在你的手下,何进要是拿他们开刀,你又保不住,别人会对你有什么看法?而且你的青州就真的是铁板一块吗?你拉回来的这些胡人要是不服王化,出了些什么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角色,你该怎么向朝廷解释呢?最可怕的就是这些胡人如果跨州郡攻城略地,你又该当何罪呢?不要以为只有你差遣的动胡人,他何进跟董卓的那点儿猫腻我还是知道的,作为前将军的董卓,跟羌人和匈奴人的关系都不浅,如果”叔祖瞅着我不说话了,又倒了一杯酒,自斟自饮起来。 第三百零六章 田丰 这个如果简直太可怕了,这可是大罪啊,如果被安上个派兵攻打他州郡县,意图谋反的帽子,连死罪都有可能,这个何进简直太毒了。转过头来我突然又问了叔祖一句:“这些是您的推断,还是已经有确切的消息了呢?” 叔祖看了看我:“还是不够成熟,只要有这种可能就够了,很多事情是无法求证的。” 我心里明白,叔祖的说法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只是没有确切的消息罢了。 实际上何进比我还着急,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董卓被皇甫嵩拖在雍凉,令他的这个计策根本没法使,这让他十分头痛。十几天前,在大将军府上演了如此一幕,要是我看到的话一定得乐疯过去。 何进在书房里看着董卓的书信,不住地拍着脑袋,嘴里更是一连串的说着“后悔”。这时候何颙从外面进来了:“大将军,元皓走了,辞官而去。” 何进张大了一张嘴:“他就这么走了?这是何苦呢?不就是我听从他的计策,晚了两天吗?也不至于就这么辞官离开啊。”听到这个消息,何进突然精神了起来,对外面叫道:“来人,给我准备车马。” 然后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何颙的袍袖:“伯求,跟我一起去追吧。我亲口向他道歉,拉他回来,还不行吗?我就不信他田丰就这么绝情。” 何颙一脸悻然:“我的大将军啊,恐怕您现在就是跪下来求他,也留不住他了。元皓虽然在大将军府供职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的性格您还不清楚?他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他认准了要离开,您就算再怎么拦挡也是没有用的了。” 何进茫然的点了点头,一脸的沮丧,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震得身上的肥肉乱颤,嘴里念叨着:“走了,又走了一个。” 何颙一脸鄙视的看着坐在地上的何进,心里暗骂:“这头跟猪长大的家伙,看来也就配干干屠戮同胞的勾当。真是不负他这一身的肥肉,怎么看都像是盘中餐,到底是怎么长的呢?” 就在这个时候,大将军府的车马吏在外面禀报:“大人,车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路了。” 何进懊恼的抄起桌案上的砚台,一把扔在了门上,大吼道:“滚。” 不过何进的蹩脚表现我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我现在只能积极备战,准备应付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而最有可能出现意外的地方肯定就是那些跟青州接壤的州郡,这样何进才有话说,所以我首先把这些地方挑了出来,在临近它们的地方派出斥候和细作,不断的探查是否有异族的人马接近这些区域。 当然这些排在前线的郡县我也得着意安排些人马,地方上也需要调动调动,不要到时候出了状况,地方上手足无措也不行。所以我重点察看了一下这些官员的名单,在泰山郡的官员名单上赫然有两个名字出现了,让我十分的兴奋。 诸葛珪泰山郡丞,臧戒华县狱掾,我兴奋得拍了一下桌案,这不是诸葛亮和臧霸的父亲吗,我怎么在当初来青州的时候,把他们漏掉了呢? 我拍桌子的声音可能比较大,居然把门外刚刚进来的沮授吓了一跳:“主公,怎么了?是不是谁惹您生气了?” 我一脸笑容的看着沮授:“则注啊,我哪是生气啊,我是高兴啊。我又找到两个贤才,为此有些激动,没吓到你吧?” 沮授听了我的话,一颗心放了下来,冲着外面招了招手,领进一个人来:“看来好事成双啊,主公,我今天也给您带来一位贤才。河北名士田公元皓大人。 第三百零七章 要生了 我赶紧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到了田丰的近前,先行一礼:“先生如何到的此处,当年我路过巨鹿时曾派人查找大人,竟然无人知道先生的所在。到黄巾匪乱之时,却又听说先生已经进京为郎了,我是好生惋惜,就连沮先生也曾这么对我说,说我是与天下间最强的能人奇士失之交臂啊。” 田丰却显得十分倨傲,只是浅浅的还了一礼:“不敢当大人如此大礼,更不敢称能人奇士。我只不过是个山野村夫罢了,自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去处。况且士人游历天下,增长见闻乃是必经之路,未曾得见不过一时无缘,现在不也见到了吗?” 油盐不进哪,看来这个田丰还真是个硬茬子,不好收服。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笑着对田丰说:“元皓先生大驾光临,先请入内品酒,正好我有几件事情要找则注兄商议,先生既然来了,不如也请先生帮忙斟酌一二如何?” 田丰的眼睛一亮,紧跟着又说出一套推托之辞:“既然大人和则注兄有正事要谈,我一个外人就不必打扰了。” 这点儿把戏还能瞒过我,以沮授对田丰的了解,更是一下就看出来他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了,所以沮授当即出马,几句话就把田丰给留了下来。 讨论的重点还是放在防备何进的问题上,我可不想让何进整出一帮胡人来,把我陷害进去。沮授的意见是想扩大侦查范围,宁可多费点儿力气,也不能出漏洞。而我的意思是想引蛇出洞,人不必太多,只要能够趁机抓住几个骚扰地方的人,获得他们的口供,就有翻盘的机会。如果能抓住头目或者首领那当然更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反咬他一口呢。 沮授反对我反咬何进:“实际上主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根本不承认胡人是我们的手下,甚至可以抓住一些人,来堵住何进的嘴。但是这些人肯定不会知道是何进让他们这么干的,所以最多是把矛头指向董卓。但是何进的这个举措,如果波及到了董卓,圣上和张让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前去抵挡韩遂部队的人里,皇甫大人圣上肯定是不会太相信的,功高震主是历代帝王最不喜欢见到的,强如始皇帝这样的人都容不下王翦,何况当今圣上呢?董卓的奸猾狠辣更不会得到圣上的欢心,如果主公能拿出确切的证据来,董卓就死定了。说不定您还算立了大功一件呢。但是大将军您肯定是扳不倒的,不要打虎不成,反累其犬。” 我还真没考虑这么深远,但是我很快就想到,董卓绝对不会这么傻:“如果董卓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把攻城略地是何进出的主意,告诉给那些胡人呢?圣上知道了真相,会怎么待看这件事呢?难道他就不会降罪大将军吗?” 沮授以手加额,想了想,一脸严肃地说:“要是别人可能还真不敢这么做,但是董卓嘛,还真不好说,这个人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看着我们两个讨论的激烈,田丰却一脸自得的坐在边上喝酒。沮授突然看了看田丰:“元皓,你觉得最有可能出现什么情况?” 田丰冲着沮授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走到我们俩的跟前,笑了笑:“这主意就是我出的,我当然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了。” 我和沮授大吃一惊,用惊异的目光看着田丰,田丰却很坦然:“何进是个笨蛋,一个多月前我就给他出了这个主意,到现在他都没动手,就是为了等那个董卓。他想把董卓也牵扯进去,来稳固自己的势力。我当时就告诉他,这是与虎谋皮,不如直接找几个人假扮匈奴人,或者鲜卑人玩一场假攻城,真劫掠来的实在,只要不被人抓住就可以了,到时候把衣服换下来,从新变成汉人,您绝对是百口莫辩。” 我看着田丰说:“毒,你这条计简直是太毒了。” 沮授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田丰,田丰则潇洒地说:“这条计策完全可以达到一举两得的效果。可是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我从何进哪里走的时候,董卓的信刚刚到何进那里,我连看都没看就直接辞官走人了。我知道董卓是一定不会同意的,我再这么一走,以何进现在的状态,何颙和郑泰肯定不会再让他这么做了。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们现在完全可以不必这么担心了。” 沮授说:“元皓啊,你这条计要是成功了,我会跟你拼命的,我好不容易找到个这么好的衣食父母,你几句话就差点断了我的生路。这可不是兄弟所为啊。” 田丰一搂沮授的肩膀:“你以为大将军府就是铁板一块吗?要真是那样,你的主公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何况这条计策里不是没有漏洞,以你和你家主公的智慧完全可以破解,这条计策只不过是我的问路石罢了。” 我给三个人把酒都满上了,冲着沮授和田丰举杯:“来,干一个。”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家丁:“报禀报大人,华先生让我请您立即回去,夫人她她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