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生死一线》 一 困守 活下去,我一定能活下去。 盛夏正午时分,厚厚的窗帘蒙了一层被子,死死地钉在窗框上。挡住了明媚的阳光,捂得屋子里阴暗而闷热。阳光照得窗帘上映出片片光斑,像极了刚出锅的烙饼那凹凸不平的脆皮。 窗外隐隐约约的模糊人影忽然地遮挡了光斑,杨威就像看见了猫的老鼠般呼吸为之一窒,惊魂不定的眼睛睁得好似核桃,瞳孔却收缩成了针尖。直立的耳朵若是听到哪怕一点点刮擦玻璃的声音,心脏都要一下子蹿到嗓子眼儿。 直到影子离开,满头大汗的他才会悄悄地张大了嘴,溺水似地大口喘息,根本不在乎屋里充斥的酸臭。 不知道会不会又是隔壁的老张头,他活着的时候整日笑眯眯的,怎么死了却如此执着?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租了个外阳台的三楼? 松了口气的杨威死狗一样趴在地板上喘着粗气,满脑子糊涂心思。任由一道道汗迹像蜿蜒的小河般从他白白胖胖**裸的身上滑下,却不敢掀起哪怕一片被角,更不敢打开半条窗缝。 外面的活死人是不是老张头重要么? 墙上的空调徒劳地嗡嗡响着,屋子里闷得像洗桑拿。 厨房里的电磁炉架着蒸锅,咝咝地哑号,凭空添了几分热度,突然间电磁炉闪烁几下,面板上的灯渐渐灭了;地上充电器插着的手机“嘀”一声响,结束了充电。 杨威四肢并用,慢慢地爬了几步拿起电话,还是没信号。 停电了!充电器上的红色光二极管已经熄灭,虽然他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可事到临头,杨威提到了嗓子眼儿的心渐渐地回落,一直沉啊沉,仿佛落入无底的深渊。 杨威四肢大张着躺倒在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四天前,世界剧变,电视电话网络广播全断,杨威觉得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七个半小时前,水停了!多亏了杨威有先见之明,存下了足够多的水。 现在,电也停了,虽然家里还有半罐液化气,可使用明火会消耗本就不多的氧气……他在窒息还和饥饿之间极力地挣扎着,肚子里咕噜噜的呐喊声越来越响,清贫的胃终于战胜了火炉风箱般的肺。 想到了吃,绝望中的杨威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吐沫,慢慢地爬了起来,把已经没用的电磁炉轻轻地搬开,点燃了液化气灶。 火热扑面而来,杨威汗如雨下。 他的动作不敢快是因为不想出太多的汗,出多少汗就得喝多少水,家里的水有限,喝得多了,坚持的时间只怕又要少上一些。 他的眼光落在了墙角的冰箱上,没电了,里面的食物保存不了多久,闷热的温度拿出来冰箱的话,用不了一天就得变质。 为什么不多存点方便面呢?杨威无比懊悔地烧开了水,泡上倒数第四包方便面。一边吃一边想起了刘磊的厨艺,如果他在的话,哪用得着吃泡面?想到刘磊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不由地为自己的铁哥们黯然神伤。 随即杨威将刘磊熟悉的身影抛出脑外,想了也是白想,徒增伤感而已,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活下去…… 不管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活下去,一定能活下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吃过泡面,只混了半饱的杨威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才把眼睛从剩下的方便面上挪开,带着一身颤悠悠的肥肉慢慢靠在了窗边,用一根筷子小心地拨开一片被角,小心翼翼地把眼睛凑了过去。 这是他钉死窗户时刻意剪破了棉被留下的后门儿。 四天里,这还是他第一次鼓起勇气观察外面的世界,透过比小指还小上一些的破洞,杨威清楚的看到大街上十几辆车乱七八糟地横在大街中央;被撞坏的消防栓里也不再喷出高高的水柱;形容枯槁,衣衫褴缕的活死人三五成群地四处游荡,时不是地在道路两边的商店里进进出出。 其中一个穿着脏乱红衣的甚至就是对面市里年轻漂亮的售货员,每次杨威和刘磊偷看她被现时,她都会报以甜甜的一笑……如今,她却面容干枯,如同古墓里蹦出的女尸般令人指。 这是生在他眼前的生化危机,可他只是个无用的胖子,不是电影里的威风凛凛大杀四方的英雄。 杨威握了握胖乎乎的拳头,怎么看也不像能打倒活死人的样子----是活死人,不是丧尸! 他本是个普通至极的大学生,和好友一起租下了这间房子:临街的三楼,下面两层是上下层的门闹楼,不靠街的三楼外有个五米宽,六七十米长的外阳台。 四天前的中午,也是在这扇窗前,杨威亲眼目睹了满街的人群突然陷入一片混乱的情景,失控的车辆横冲直撞,碾碎了无数行人,鲜血浸透了长街…… 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肠穿肚烂的遇难者没有一个像电影里一样晃晃荡荡地站起来,而普通的行人却一个不拉地被传染了。 惊恐万状的杨威第一个反应就是生化危机;第二个反应就是空气传播;第三个反应就是世界末日!他下意识地操起锤子封死了所有的窗户,等做完了一切,一片空白的大脑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好像听到了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可紧张的他下意识地忽略了,现在只剩下敲鼓一样的撞击声。 蹑手蹑脚地凑到门前,猫眼外隔壁的老张头脸色青灰,下巴耷拉着挥舞僵直的双臂一下下砸着门,吓得惊骇的杨威一个屁股墩坐在了地上,顾不得疼痛的他赶紧扯下沙蒙布,把门缝塞了个严实…… 一个疑问不停地在他的脑海里盘旋,t病毒……姑且暂时命名为t病毒吧,它不是不靠空气传播么?怎么和电影里的不一样? 突然一个意外的景象闯入了杨威的视线,一条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宠物狗活蹦乱跳地冲到大街中央,嗅了嗅已经**了的死尸,呜咽着蹿进了街边的商店。 难道,空气传播的时期已经过了?杨威惊喜交集,可随即又想到,如果是t病毒对人类以外的动物不产生作用呢? 他的眼睛还贴在破洞上,忽然间刚才的那条狗带着一身的伤痕飞快地蹿出商店,杨威似乎听到了它呜咽地哀号。 几个笨拙的活死人跟着挤出了店门,巨大的力量甚至将玻璃门挤了个粉碎。 杨威这时候才现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不到活死人四处游荡的身影了,而这些追逐宠物狗的活死人撵了几步就又缩了回去。 难道……他们怕光?巨大的幸福差点把杨威击晕了,他刚刚才意识到自己的水其实已经不多了,除去食用外,水最重要的作用就是保证他的清洁和冲马桶。 封闭的房间里又湿又热,细菌滋生极其容易,只要他稍有放松,就有可能性染上疾病,这种时候,生病绝对是件能要了老命的事!省出水来冲马桶也是基于同样的原因,可是他不知道无人疏通的下水道究竟还能用多久。 没了电,就算再先进的自动化系统也只是废铁一堆,眼下污水处理厂怕是已经完蛋了,平时看似普通的问题到了现在,很可能就是致命的----墙上的旧空调已经不再嗡嗡地响了,就是说屋子里唯一的空气流通渠道也断了,如果他想活下去,就得趁氧气消耗完之前打开窗户。 杨威咧了咧嘴,苦笑比哭还难看,人都言困兽犹斗,他呢?其实不过是只困在窝里的胆小兔子罢了。 曾经他还戏称到真有一天世界末日,这一身的肥肉一定能让他比健壮的刘磊坚持的时间更长。想不到一语成谶。 杨威认命地拎起了锤子,他不敢打开窗子的插梢,只得退而求次,配合一把长螺丝刀小心而天真地想在塑钢窗上撬开了一条窗缝,浸满汗水的手心一个劲地打滑,好不容易才撬开一点点,一松劲,又窜了回去。 “啪”地一声响吓了他一跳,狠了狠心,又告诉自己一遍一定能活下去,这才闭了眼睛,抬起锤子对准窗角轻轻砸了下去……直到第四遍才在窗角砸出了个耗子洞大小的破洞出来。 新鲜空气带着腐臭一涌而入,像几百年没掏过的老厕所,又像堆满了农家肥料的沤肥坑!大口呼吸的杨威差点呛了个跟斗。他赶紧七手八脚地又用棉被捂住了破洞,之后才想道:会不会有尸毒?后悔却已经晚了。 杨威甩甩头,暗道尸毒也比t病毒好,捏着鼻子放开了破洞。 临街的窗外到处是腐臭的气味儿,可后面的窗外是大阳台,半死不活的老张头还时不时地跑来看上一眼,他宁愿忍受尸臭也不肯在后窗上再凿出个洞来。 他的体力原本还可以,可湿热的温度如同桑拿一样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杨威就在担忧病毒感染和尸毒作的昏昏沉沉间仰倒在凌乱的沙上睡了。 --------分割-------- 说明一下,我不大会起名字,章节名看着不对的大伙多担待些。 二 处境 傍晚时分,浠沥沥的小雨驱散了弥散的残热,也冲淡了扑鼻的恶臭,一股清凉的风从窗角的小洞里透进屋里,迎面扑在杨威脸上,惊醒了熟睡的他。 揉揉睁不开的眼睛,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这些天里一直处在紧张和惊恐中的胖子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坦的感觉了。可已经减弱却仍旧固执地挥之不去的尸臭一下子把他拉回了现实,梦里的美好生活顿时飞出九宵云外。 回过神来的杨威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赶紧趴在窗前小心地向外看。 细细的雨丝一如从前飘飘撒落,原本冷冷清清的街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了一群群的活死人,他们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时不时地还有两个活死人撞到一起推动平衡,倒在地上落个堆儿一个劲地挣扎,却像仰壳的乌龟一样爬不起来。 街心的死亡之地,几只**的乌鸦在满地的破车腐尸间跳呀跳地,时不时地啄上两口。引得胖子饥饿的胃阵阵翻搅,赶紧撇开了目光。 中午那一包泡面,连着一大碗的汤已经全都消化光了。 杨威把恶心的场面抛在脑后,几乎是哼着歌跑去烧水泡面,他还活着,没有变异、没中尸毒,在这种环境的包围之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高兴的? 就连隔壁老张头时不时的刮玻璃骚扰似乎也变得可爱起来----靠阳台这边的窗为了防盗,窗外竖着十几根拇指粗的铁栏杆,从里面向外看和蹲监狱差不多的样子。 当初,闲来无事的他和刘磊还时不时地一把神经,趴在铁栏杆上高唱铁窗泪……怎么又想起刘磊了?杨威赶紧使劲摇摇头,把刘磊压在心底。 活下去!必须活下去!能活着就是胜利,能活着就有希望!其它的一切都不在胖子的考虑范围之内。 锅里的水咕噜噜地烧开了,杨威摸了摸肚皮,瞪着眼睛瞅了三包方便面好半天,痛苦地挪开了目光。 方便面有包装有保质期,远比满冰箱的疏散肉制品容易保存得多,还是把方便面留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再吃吧。 想到这里,杨威从冰箱里掏出半只鸡扔进了开水锅,胡乱撒了些油盐酱醋,想了想又抓了一大把麻椒大料扔了进去,这才盖上了锅,忍着饥饿掐着表耐心地等待。 上次刘磊煮的半只鸡是用大火煮了四十分钟还是用小火焖了一个小时?杨威只能想起鸡的香气,却记不起烧制的时间了,为保险起见,他决定大火焖上一个小时。 唉,要是也像刘磊一样有个当厨师的老爹多好? 慢慢地香气飘散出来,他的肚子叫得更欢了,杨威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检查检查还剩下多少吃的好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柜子里还有差不多一大袋米,半袋子面,冰箱里除了冷冻的肉类之外,还有三个西红柿、两根黄瓜、两颗洋葱、一只茄子和半颗大头菜。还有他绝对不会吃进嘴里的六根辣椒。 最让他惊喜不已的是从半颗大头菜的后面翻出的一只咬了一口的梨!已经开始脱水的梨子缺口的边缘牙印宛然,杨威如获至宝,仔细地清洗了一遍,贴着缺口小小地咬上一口,甜甜的酸酸的,就连黑的果肉也那么的香浓! 巨大的幸福险些将他击倒,为什么当初咬那一口的时候只觉得酸,却没感觉到甜呢? 为什么人在拥有的时候总是嫌弃,却总是在失去了之后才明白什么叫做珍惜呢? 突然间一股焦糊的味道冲散了尸臭飘进鼻孔,杨威一愣,突然间火烧屁股一样跳了起来,用与身材绝不相衬的灵活几步蹿进厨房,锅盖边缘向外蹿着青烟,锅底已经完全烧红了! 杨威不敢用手去碰,赶紧关了液化气罐,本想舀起一瓢水泼上去,可抄起了水舀却怎么都舍不得,只好等着锅慢慢降温。 天色在阴暗的天气里慢慢地暗了,杨威“啪”地一声点燃了zippo打火机,就着摇曳的火光掀开锅盖。 打火机……也是刘磊那个烟鬼留下的…… 一股焦糊的味道直冲额顶,锅里已经烧得干透了,原本平平的锅底现在已经像个面馒头一样高高地鼓了起来,一片熏黑。那半只鸡就蹲在馒头的顶部,秃秃的鸡腿高高地翘翘着,麻椒大料遍布鸡身和锅底。 杨威不住用手指捅了捅,还是软的,也许还能吃!他直接上手往外拽,不想锅底已经和鸡身粘连在一起,已经熟透的鸡腿齐根断裂,铁锅“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淡淡的肉香飘散,饥饿的杨威再也忍不住,直接一口咬在鸡腿上……熟到是熟了,可除了麻的感觉之外,他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 可他实在是太饿了,根本顾不得一嘴的麻木,几口吞光了鸡腿,又摸黑挑着锅里能吃的部分啃了个精光,这才混了个半饱。 他的嘴已经完全没了感觉。 窗上又传来了指甲刮擦的声音,杨威不敢再点燃zippo,凭着记忆一点点挪出了厨房,满足地倒在了沙上:我也能做饭了!这个现让他兴奋不已。 偷眼看一眼窗外,绵绵的雨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轮圆月照亮了大街,活死人好像开派对一样到处闲逛,如果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这条街看上去倒比平时还要热闹得多。 杨威仔细回忆几遍曾经看过的生化电影,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天生胆小的他在同学们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根本不敢多瞄屏幕一眼,现下悔悟却是来不及了。 他只好开动大脑自己分析眼下的处境:粮食虽然还有不少,可一味地困在这里并不是长远之计!中午的时候活死人会躲避炙热的阳光,不管是本能还是残留的智力作怪,活死人最少也具有野兽般趋吉避凶的天性----虽然这条路上还没现正常的活人,不知道活死人会不会追杀正常人。可从老张头的骚扰和那条大狗的遭遇来看,可能性极高。 不过活死人僵直的关节是个极大的破绽,他们……不,它们的度比普通人走路的度还要慢,根本不具备度优势,只能依靠庞大的数量取胜罢了。 这样说来,就算是他这样的胖子运气好的话也能逃过活死人的追逐吧!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杨威还不想试试自己的运气。 在窗洞新鲜的空气吹拂下,他怀着这样的念头靠在沙上慢慢地睡着了。 三 死局 天亮了,成群结队的乌鸦又开始在街心觅食,呱呱地叫得人心烦。 在沙上窝了一晚的杨威被乌鸦吵醒,混身酸疼地凑在窗洞上仔细观察,突然间一个不同寻常的现象吸引的他的目光:活死人为什么不进攻乌鸦?昨天那条宠物狗可是带了一身的伤痕跑出来的! 难道活死人只会进攻大型生物?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了闪,最终却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没谱的事不能乱猜,只有一条的小命什么时候也不能赌,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想到这儿,他感觉到肚子里咕咕乱叫地闹起了革命。昨晚天黑看不清,只吃了半只鸡的一半儿,还是赶紧收拾收拾锅,解决肚皮问题重要。 想到吃,杨威顿时来了精神。跳下沙,几步蹿进厨房,吝啬地倒进一点点清水,抄起钢丝球笨拙地刷起焦糊的锅底来。 一边刷还一边想,怎么看刘磊干点什么那么容易,自己动手就总是出岔子呢? 没蹭几下,锅里那一点点水就干了,他欲哭无泪,只好忍痛再倒进一点……怎么又没有?胖子这才现锅下一小摊灰黑的脏水,意识到问题所在的他大骇不已,举起锅套在了脑袋上……锅底,几个指尖大的破洞好像嘲笑杨威的无能般排成一个弯月。 杨威的思维和心跳在这一刻仿佛一齐停止了。好半天才咧开了大嘴,一个屁墩砸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锅破了!今后吃什么呀? 杨威不死心地揪开了厨柜,一溜雪白的细瓷,就连平时用的水妥也是塑料的,没一件是铁器。 找来找去,就只有刘磊用来炒菜的手勺是能放在火上烧的不锈钢! 这个该死的房东,多准备两只锅能亏死你么?买两个铁盆能累死你么?胖子恨恨地诅咒,接着又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房东?这个时候怕是半活不活地,不知道在哪游荡呢吧,说死人的坏话,死了也得遭报应! 肚子又在叫了,杨威三两下洗衣干净了两根黄瓜,吭哧吭哧几口吞进肚子里,这才舒服了一点,可不一会他就觉得肚子里又火烧火撩地闹起了二次革命,杨威哭丧着脸,忍痛又啃了一颗西红柿,连根蒂也一同吞进肚里。 吃完了,他看着三包方便面、两颗西红柿和洋葱茄子犯了难,能吃的不多了,洋葱茄子这几样东西不做熟了味道不好不说,还有可能需要大量的水消化,怎么办? 要是鸡蛋没吃光就好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无语问苍天。 都说脂肪是储存能量,他的脂肪这样厚实,怎么就这么不扛饿呢? 不能再留下困守了!胖子这样告诉自己。 没了食物,就算有再多的水,他的体力也只会越来越差!到时候,就算想逃也没有体力,莫不如…… 趁着体力充足逃离和困守一隅这两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激烈地交锋,本能告诉他留下还能多活个十几天,可理智告诉他离开才有一线生机。 活下去,我一定能活下去!不是活十几天,而是活到老! 胖子咬紧了嘴唇,狠狠地捏紧了拳头……他可没咬破嘴唇的念头,万一活死人噬血该怎么办? 下定决心要逃生,胖子立即行动起来。 他找出了自己的登山包,先把方便面和西红柿放到侧袋里,再翻出水壶和两只空饮料瓶装满了清水。 现在,是寻找武器的时候了! 厨房里还有两把菜刀,拿在手上试了试,太短了,又不是街头火拼,这么近的距离和活死人搏斗,不等于死定了?他无奈地放弃了威力不弱地菜刀,再次寻找起来。 厨房有一把筷子,可他不是小李飞刀;冰箱里两只啤酒瓶,也没什么用;床下有一截电缆,抽在身上倒挺疼,可活死人知道疼么? 遍寻屋内,极力回想电影里街头火拼的武器套路……板砖?还不如菜刀呢! 怎么电影里的英雄手里拿着的都是长枪短枪,身上挂满手榴弹,到了他这里连把趁手的刀都没有? 虽然就算真给他机枪手榴弹他也不会用,可他还是希望拥有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 最终,他把目光停在了自来水管上。 这栋楼是栋很有历史的老楼,给水系统使用的还是钢制的水管,而不是软趴趴的铝塑管材! 杨威操起两把管钳子套在水管上,吃力地拧动,锈死的接头在他沉重的身体压力下慢慢地转动了。 杨威心头一阵狂喜,感谢老爸,总算没辜负了这一身肉……别看杨威胖,还是个胆小鬼,可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他绝不是个四体不勤的败家子。 小时候为了减肥,杨威的父亲为了让他减肥一直逼着他坚持运动,可体力上来了,肥肉却也越积越多!想不到今天,竟然……竟然……想起了父亲,杨威一阵黯然,不知道家里人都知道样了……他急忙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了出去,不敢再多想。 水管的接头只要松动就好办,杨威几下拆下一段水管,拿在手里粗细正合适,就是长度多了点,差不多有一米二的样子,试着挥舞几下,单手拿的话很吃力,又手拿却又短了些! 不过看看除了这个,也没再有合适的家伙,也只好将就一下。 接着他又翻出了自己唯一的一件登山装,那还是上个暑假,导师带着他们几个学生进山时的装备,虽然盛夏的天气闷热无比,登山装又是长衣长裤,可为了安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即使不是防弹衣,有件厚实的衣服阻挡,总比直接面对活死人的指甲和牙齿好得多吧? 杨威收拾停当,戴上帽子再把墨镜塞进口袋,意外地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块压缩饼干!压缩饼干热量高易携带,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啊!虽然已经过了保持期,可应该还能吃!杨威心头狂喜,再一次坚定了自己一定能活下去的信心。 背了并不沉重的背包来到了门前,杨威凑到猫眼前看了又看,确认门外没人之后才抽出了塞在门缝里的布条,握了握手里的钢管,咬着牙打开了……一道门缝。 楼道里清凉的空气和着阵阵恶臭扑面而来,杨威险些呛倒,赶紧关了房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虽然屋子里的气味也不好闻。 不能这么出去!杨威找出了毛巾,仿佛蒙面大盗般自己做了个简易的口罩,重新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活死人出没才握了握钢管,扭开了门锁,双手握紧了钢管,脚尖轻轻一送推开了房门。 突然门边黑影一闪,胖子惊骇欲绝,手里的钢管下意识地挥了出去,“当”地一声响,紧张的杨威竟然把过长的钢管砸在了门框上!用力过大的手震得酥酥麻麻,再也握不住钢管,“咣当”掉在了地上。 杨威瞳孔急剧收缩,一颗心抵到了喉咙顶。 四 前路 黑影软软地趴倒在地,惊起一片飞舞的蚊蝇,嗡嗡地盘旋一阵,又重新落回了已经开始**的尸体上。 杨威咚地瘫软在地,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心脏每跳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像要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他不敢扯开捂住口鼻的毛巾,惊恐地张大了眼睛,隔着毛巾张了大嘴剧烈地喘息着,差一点就尿了裤子。 他还是头一次近距离接触死尸,**变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裂口,恶心的尸臭让他不敢多看一眼,可那瞬间的印象却如同复印在他的脑海里一样清晰无比。 苍蝇的嗡鸣却挥之不去……死尸的穿着很熟悉,就是五楼新婚的单二哥平日里最喜欢穿的那一身……想到这里,杨威的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 虽然只是点头之交,可单二哥的死尸还是让他产生了一股英雄末路、兔死狐悲的感觉。 突然间一阵缓慢拖沓脚步声惊醒了呆愣的杨威,脑子仍然一片混沌的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跳了起来,顾不得恶心一脚踹开挡门的尸体,单二哥的尸骨直接从中间折断,苍蝇如同一片乌云般飞起,杨威想把门关上,可“当”地一声,自来水管卡在了门缝里,他的心脏急剧地收缩着,抬起脚来狠命地向屋里划拉水管,可沾满了尸液的鞋底一个劲地打滑……是张老头,它……已经走到了单元门口,正用翻白的眼仁瞪着杨威。 因为是大阳台,杨威租的三楼其实就和一楼一样,房门正对单元门,隔壁的房门正对楼梯。 杨威险些尖叫出来,急中生智的他一脚把水管踢出门外,“哐”地一声,总算把门关上,门缝里甚至还夹住了两只苍蝇,小半只翅膀伸出了门缝。 安全了!他这才现自己的帽子边沿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屋子里的气味更加地不堪,还多了一群嗡嗡直叫的苍蝇。 单二哥明显不是传染了病毒,而是被活死人活活挠死的……杨威的心往下沉,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 可若是一直坚持不打开门还好,现在屋子里多了一群苍蝇,本就脏乱的环境雪上加霜,无论如何,这儿不能再呆下去了,可走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总不能像这满天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吧? 想到这里杨威的心忽然一动,好像抓住了点什么,可仔细想了想,一时间却又捕捉不到重点,只好摇摇头先抛在一边。 活下去,一定能活下去! 不能盲目地跑出去,必须有个明确的目标!杨威为自己鼓了气,大脑再次活泛起来。 照电影上的情节,t病毒都是局部暴,而且在许多年前的**大流行过后,整个国家的卫生防役体系已经建立健全,就是说很可能t病毒只是在这座城市,或者这座城市的周边爆!形成全国、全球性爆的可能性很小! 这座城市肯定不能再住了,那只活蹦乱跳的宠物狗说明t病毒肯定是人与人之间互相传染,城市里人口密集,为病毒的传播提供了极佳的温床,只有离开城市、离开病毒滋生的温床才有希望活下去……杨威突然抓住了刚刚转瞬即逝的灵感----单二哥是被活死人抓死的,可他为什么没感染?总不会是单二哥身具抗体,却为此被活活抓死吧? 买过不少彩票,却连特别号也没中过一次,杨威绝不相信这样小的几率巧合会生在自己身上! 但就算猜测是真的,杨威也不会把自己置于险地,冒险是电影主角的专长,他这样的胖子最多只能算跑龙套的配角,还是出场即死的那种。 会有救苦救难的主角突然间从墙角跳出来救援他这个没用的胖子?在末日到来的时候,一切法律、道德、尊严、正义统统都是狗屁,能活下去才是最硬的道理! 一定要活下去! 离开城市,离开人口密集的地方,向外走! 如果病毒只是局部爆,一定会有国家建立的封锁线;如果病毒是大规模爆,一定波不到偏远的山村;像他这样的胖子都能在病毒爆的时候幸存,这里仍然活着的人肯定不少,必须抓紧时间离开! 杨威再一次凑到穿洞前观察,日头渐渐上升,街上的活死人比早上少了很多,昨天中午的时候,街上的活死人几乎全都不见了,趁着中午离开应该是个好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的眼角无意间现对面楼上似乎有人影一闪,可再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现有人幸存,本该是件值得庆祝的事,可杨威却即不惊也不喜,他根本不敢想和其它人一起搭伴上路,眼下病毒爆的时间还短,食物还很充足,就算饥饿难耐,大家也只会把目光放在市和粮店里,可万一时间拖得久了……历史上易子而食的惨剧可没少生过,何况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想到自己一身肥厚的脂肪,他突然觉得在某些人眼里自己的肉也许很有滋味儿,这个念头盘据在他的脑海,活活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必须马上出……杨威想了想,又多翻出几件衣服和鞋袜一类的东西塞进背包,出门在外,没那么容易补充,还是准备齐全些的好。 凑到门前,他第三次把眼睛凑上猫眼儿,看不到张老头,耳朵贴在门上侧听,也没有特别是声音。 他顾不得闷热,戴上特意找出来的防水手套,第三次扭开房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单二哥尸骨上的苍蝇并没因为分出一团而减少,族群反而越地壮大,那一截自来水管捅在了死尸上,杨威恶心得呲牙咧嘴,握着没沾过尸体的一头提起唯一一件武器,狠狠地在沙的蒙布上蹭了蹭,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开始习惯了,第二次看到单二哥的腐尸虽然同样地恶心,反应却比第一次看到时弱了许多。 吃不准张老头是不是还在门前,杨威不敢冒险,他随手拽过一只拖鞋,甩胳膊扔出了单元门外。 拖鞋翻滚着在空中划了个抛物线,“啪”地一声落在门外……没动静! 杨威心花怒放,蹑手蹑脚地刚走出一点,猛地一口气憋在胸前,骇然现张老头竟然半死不活地站在楼梯下,仿佛是专门等他,白眼仁死死地盯住了杨威。 五 出逃 老张头距离杨威只有不到两米,他清楚地看到干瘦的老张头凸起的白眼珠子和呲出唇外的黄板牙,如果换上一身满清的筒子官服,活生生就是从棺材里跳出来的僵尸! 杨威头皮一炸,混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明明知道应该赶紧跑,脚底下却像施了千斤坠一样抬也抬不起来。握着水管的胳膊一个劲地颤抖,水管头撞在墙脚“磕磕磕”地响。 老张头摇摇晃晃地向杨威迈了一小步,杨威蓦然一惊,咚咚后退两步,脚底一滑“哐”地一声,门被他倚得关上了。 杨威心丧若死,怎么就偏巧撞上门?他没想再回来,根本没把钥匙带在身上,唯一的生路就这么没了? 活死人正堵着单元门一步步向他挪过来,杨威顾不得那么许多,一个箭步跨过单二哥的尸骨,惊起漫天的苍蝇。 一步三个台阶地跑上楼梯,再回头看时半死不活的老张头也挪到了楼梯下,杨威抬着水管对准活死人乞求:“张大爷,张祖宗,我和你无怨无仇,别老跟着我好不好?你还是找别人去吧,我要是能活下去……呸呸,我今后一定给您多烧纸钱,求求您赶紧走吧!” 已经罹难的张老头自然听不懂他说的胡话,反而认准了声音的方向,一脚磕在了台阶上,仿佛一根干木棒扔在地上一样“吭”地摔趴在楼梯上。 天哪,原来活死人不会上楼梯?杨威可算出了一口气,就这么一会的工夫,他的后背都湿得透了。 他不敢摘下“口罩”,用袖子胡乱抹了抹额头如雨的汗水,刚一抬眼,就看到活死人笨拙而坚决,手脚并用地爬了上来! 杨威一颗心顿时又飞上了云端,有心继续往楼上跑,可就算能跑到顶,还不是要被堵死?虽然楼上很可能也有幸存者,可谁会这么好心开门接纳他?再说,有活死人的可能比有幸存者的可能大多了,上楼难,不代表下楼也难吧? 必须尽快离开封闭环境! 一眼看到了楼道的窗子,杨威大喜过望,赶紧拉开了铝合金窗,一股炎热的夏风吹进楼道,冲鼻的尸臭似乎淡了些,他先把背包卸下来扔了出去,再跨腿钻出窗外,准备站到单元门上挡雨的承台上! 他一条腿跨在窗台上,狠狠地跺了两脚,震得脚骨麻,看样子没问题,虽然不知道雨承能不能经受得住他肥硕的身躯,可这时候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双手把着窗台小心地站到雨承上,脚下没感觉到下陷,杨威才松了口气,赶紧把窗户关好,这下就算活死人爬上来,想必也不会开窗户吧? 站到了雨承上,杨威的眼前豁然开朗,这栋楼是南北走向的厢楼,近午的太阳正照在小区里,一瞬间就晒出了杨威一身粘腻的大汗。 大院里十几二十个活死人四处乱晃,大阳台上还有几个和老张头一样游荡,不过阳台的面积够大,有的是地方躲避蜗牛爬一样的活死人! 每个活死人的身上都叮了成群的肥大苍蝇,嗡嗡地随着活死人到处走,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团蝇球,小区门边的垃圾箱里也没这么夸张热闹过。 太有戏剧效果了!就算正在逃亡,杨威也没忍住笑,随即又是一喜,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跟在活死人身边的苍蝇岂不是说明活死人的身体也正在腐烂?高温能加快**的度,怪不得一到正午大街上的活死人也知道躲避! 杨威的脑袋又开始琢磨开了: 单二哥的尸骨虽然还没高度腐烂,却已经面目全非。这些活死人的面目扭曲了,可还能分得清谁是谁,它们行动更不是问题。从这一点上看,活死人的**度远比正常情况下慢得多……嗯,刚刚在楼梯口,尸臭太重了,根本分不出老张头身上的尸臭有多重,可院子里二十几个活死人,味道却远比楼道里轻得多! 看来想通过尸臭来现活死人的想法是没戏了,不过一团团聚堆的苍蝇却是极好的路标! 杨威身后的窗子上传来了指甲刮擦的声音,为防万一,他顶住了拉合的窗扇继续琢磨。 虽然最终的目标是逃离这座城市,可满街的活死人绝不会夹道欢送他离开……该死的,这栋楼根本就是旧城区的老楼,平时坐公交车也得一个多小时才能到郊区,现在整座城都瘫痪了,到哪坐车去? 小区内的停车场里倒有十几辆车,有的车门还大开着,可他只天过手扶拖拉机,就算有钥匙也开不动啊!况且堆积如山的车辆堵住了大街,行走没有问题,车却绝对开不过去。 他又一次想到了生化危机的电影,人家的城市出了问题,就直升机满天乱飞,枪就像不要钱一样背了一身……他呢?就这么赤手空拳地猛闯?小命活拧歪了吧! 杨威的心底突然掠过一丝阴影,为什么没有救援?难道……不可能,国家那么大,怎么可能说陷落就陷落?他不敢再往下想,强迫自己的思维转移方向。 步行跨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还得躲避随时可能出现的活死人,水管肯定不是长久之计,不能玩裸奔。可怎么才能弄到武器呢?这儿不是远在地球另一边的世界警察,有枪的只有警察和军队! 距离小区两个街口之外,倒是有间警察局,不如想办法到那里看看,没准运气好能找到枪! 他只在军训时打过三子弹,准头也差得出奇,就算给他一挺重机枪也未必玩得转。可找枪的念头就像抹了强力胶,牢牢地贴在他的脑海里揪也揪不掉。 手里有枪心里不慌,武器带来的安全感虽然空虚,却实实在在的让人心安。 做出了决定的杨威准备跳下去,他知道雨承的高度不过两米,可从上面往下看,却像十米!胖子咬了咬牙,猛地放开窗子,先扯着背包带把背包顺下去,这才纵身……趴在了雨承上,蹭着身子,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手扒着雨承,倒退爬着把两条腿送出雨承之外。 头顶忽然传来了铝合金窗拉动的声音!杨威大惊失色,两手一松,“咚”地一个屁股墩摔倒在地。 &1t;ahref=.>. 六 疏漏 杨威笨拙地跌了个四脚朝天,脑袋磕在了背包上,包里装着清水的塑料瓶“嗑”地一声闷响,水管“嗑啦啦”地脆响着飞出两三米远。 老张头要是爬出了窗子,会不会直接从雨承上掉下来? 杨威汗毛直竖,踉跄着赶紧爬起来捡回水管拎起背包,也顾不上背,就这么跌跌撞撞地逃离了雨承下的危险区。 再回头看,张老头两只枯黑的手臂已经伸出了窗外,漫无目的的划拉着。 杨威这才松了口气,重新背好了背包,紧了紧手里的水管。 游荡在阳台上的活死人已经现了杨威,正笨拙地向他围过来。 杨威紧走两步,用水管一捅挡在外楼梯前的活死人,他的本意是用水管的长度顶住活死人,趁机溜下楼梯,不想活死人腿脚不灵便,刚好抬腿要走的活死人一下子推动平衡,像一截木头一样直直地摔倒在地,咕噜噜滚下了楼梯,激起了满天乱飞的苍蝇。 杨雷顿时一呆,接着就是偷笑,原来活死人这么好对付,早知如此,何必让老张头撵得狼狈不堪? 忽然间耳中苍蝇嗡嗡的声音大作,七八个单元里除了他住的单元外,每个单元门里少说三五个,多则七八个,一下子冒出一堆的活死人来! 杨威吓得一个哆嗦,单个活死人一捅就翻,可一群活死人围上来,被哪个挠上一爪都不是好玩的! 他赶忙转身往楼下跑,一回头就看到刚刚滚下楼梯的活死人蓬头垢面,仰壳乌龟一样堵在楼梯间层,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杨威用与其肥硕体型绝不相趁的灵活直接从护栏上跳到到一层台阶上,蹬蹬蹬地一溜烟跑下楼。 小区院子里的活死人见到杨威,也像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杨威的心情却是自病毒爆以来头一回轻松,左一管子右一管子的捅翻了七八个。 他不是没想过像电影里一样砸烂活死人的脑袋看看它们还能不能动弹,可他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就算面对活死人,也一样下不去手;而且他拿不准活死人的体液是不是带有传染性,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一落到身上被感染了怎么算? 躺倒的活死人惊起了铺天盖地的苍蝇,蝇群密集到差点连视线也挡住了。 杨威不知道苍蝇会不会传染病毒,忙把墨镜翻出来戴好----这要是有个防毒面具就好了! 他现在就像一位克难版的防化兵,全身上下几乎没有露在外面的地方,虽然屏幕了苍蝇的骚扰,安全是安全了,可这样一身装扮,却让毒辣的太阳却晒得他的脑袋阵阵眩晕。 难道是要中暑?这还不要了命?胖子本来就怕热,他还蒙了口鼻,现在杨威的肺里就像着了一把火似的烧灼,该怎么办? 杨威不敢想像自己晕倒在活死人堆里会是什么景象,几步闪过活死人的追挠,又顶翻了两个晃晃荡荡的家伙,他搜肠刮肚地狠劲思索:病毒爆的时间大概是十一点左右,正上上下班的高峰,这个时间什么地方人最少? 商店、银行、市、学校、大街!他把附近的地方想了个遍,却想不出哪里会在这个时间空无一人! 突然他的眼角余光一闪,一台后车门大开的奔驰轿车落入视线,特别是方向盘下边那闪亮的钥匙。 杨威喜上眉梢,几步钻进车门,“当啷”一声把水管扔进车里,“哐”地关紧了车门,再死死地锁好。 安全了!他抓下帽子,几下打死飞进车里的两只苍蝇,这才扯开了蒙面的毛巾,大口大口地呼吸。他的嘴里也像肺里一样干出了火,赶紧从背包里翻出了装着清水的饮料瓶儿,咕咚咚一气灌下半瓶的水才好受些。 车外,几个不死心的活死人慢慢地挪了过来,前后围拢了轿车,咔咔地挠着车壳。 杨威虽然不会开车,却不是对车毫无了解,都说奔驰的车结实,活死人的爪子再硬也挠不坏吧? 他脱了背包,褪下胶皮手套,汗水已经把手上的皮肤泡得泛了白!苦笑一番后,杨威吃力从后座跨到了前座----轿车的高度实在太低了些,他的体积又太大了。 坐上驾驶坐,杨威扭动车钥匙接能电源,打开了车里的空调,顿时一阵凉爽的微风吹散了闷热,杨威扯开系得严严实实的领口,长出了一口气。 汗味儿开始冲淡尸臭,他的脑袋总算不那么晕了。 抬起头,他的视线正好落在刚逃出来的居民楼上,摔了活死人的楼梯间层上下已经落了几层活死人,已经堵成了一堆,到处是胳膊腿脚的乱舞,也不知道压死了多少苍蝇。 杨威不由地感到几许凄凉,不管是堵在楼梯上的还是围在轿车边的,大都是小区的居民,平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世无常啊! 虽然并没跑出几步,他却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虽然空气传染的可能性已经没了,可活死人的身上到底还有没有传染性? 单二哥的尸体一直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闪现,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凡是往坏了打算没错处。 为了活下去杨威绝不肯冒险,这个时候任何马虎大意都是致命的,他身上的衣服虽厚,却不是真正的防化服,若是粘上活死人的体液,早晚会被细菌渗透……必须尽快找些抗生素和消毒剂来! 受电影的影响太重了!他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这样对自己说。 电影里的主角配角都是毫无防护手段地与丧尸搏斗,根本就没有穿生化防护服出镜的机会,他虽然明白应该多为自己添些防护,却根本没想到杀菌消毒的问题。 出了小区一拐就有一间药店,不知道现在补救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儿杨威再也坐不住了,抽钥匙关了电源,翻回后座往额头上拍了一点清水,重新披挂,把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 车外的活死人不减反增,杨威知道自己耽误不起时间,拎了水管猛地推开门,车门撞倒了两三个活死人,杨威捅开围过来的活死人,一个箭步蹿了出去,还不忘顺便一脚踹上车门,这才左格右挡跑出了包围圈。 七 打劫 杨威跑出几步才现除了被他挤倒的活死之外,只有很少的几个活死人向他的方向追过来,更多的活死人却是住车门的位置涌了过去…… 它们没看见我?它们是冲声音去的?杨威惊疑不定地琢磨,脚下却越地放得轻了。就算碰到活死人也不再捅翻,只小心地快步绕开。 就这样,他竟然无惊无险地蛇行穿过了百多米的距离,顺利地出了小区! 杨威的身后跟了不少活死人,可每一个跟上了的活死人都是因为他从活死人正面经过才跟上来,再没生蜂拥而上的情况! 他还没考虑过活死人是用什么办法感觉环境,但活死人既然普通人感染变异,那么可用的手段就脱不出看和听这两样人类最常用的方法。 他仔细回忆出门时碰到老张头时的情景,那双泛白的、有些干枯的眼睛……活死人应该有视力,但它们的视力不见得多有用就是了,反而是全方位的听力比视力麻烦得多。 而且,杨威觉得活死人的听觉和视觉一定会随着时间慢慢地变得更差!因为它们的身体正在慢慢**,眼珠和耳鼓都不是什么结实的组织,应该属于最容易腐烂变质的部分! 就是说,用不了多久活死人就会变成一群瞎子聋子,到时候彻底变成一群没用的废物。 不过杨威并不后悔跑出来,谁知道活死人会不会像电影里的情节一样搞出变异来?到那个时候再想跑可就没希望了。 杨威几乎是脚尖点地,蹑手蹑脚地靠在小区入口前的墙边,回头目测一眼,跟在后面的活死人最近的也在二十米开外,没个一分半分的时间休想跟上来。 杨威心头一定,学着电影里特务跟踪的样子小心地探出头去。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十二点,大街上热气腾腾,气温得有三十几度的样子,街上的活死人明显比早上看的时候少得多,特别是从小区门前到药店门口就一段只有一个背对着这个方向的活死人。 好机会!杨威吃力地弯了腰,沿着一排门市前的小门廊压低了身形,左顾右盼地一溜小步溜了过去。 从小区门口到药店前要经过三间店面,因为出事的时间正好是人流高峰,三间店的店门都大开着。 为了防备店铺里可能突然冲出来活死人,杨威才走了几步就小心地停下来,悄悄地抻头观察一下店铺里的情况。 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里顿时凉半截! 大街上的活死人是不多了,可也不能全聚堆到店铺里纳凉啊! 怎么办?那么多活死人,想躲避它们的视线是不可能的!杨威不知如何是好,后面的活死人虽然失去了他的身影,可却还是不见放弃,正分散了四处乱逛,有两个已经往这边摸过来了。 不能拖下去了……诶?杨威突然摸到了店铺门两边的钢制合页拉门儿。 杨威灵机一动,活死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懂得如何打开铁拉门吧?想到这儿他不再犹豫,肩膀一顶门面的这边半扇玻璃门,再一步蹿出去关上另外半扇,接着左右两边一拉,一阵咕噜噜的滚轮声响过,两边已经合到了一起,更妙的是拉门合到一起后,中间还有个搭扣! 扣死搭扣,杨威彻底放心了。里面一层玻璃门关着,外面又顶着合页拉门,不向里拉开玻璃门就不可能打得开拉门!活死人明白怎么往里面开门么?它们只会一窝蜂地往前挤而已! 拉门脚下虽然是滚轮滑动结构,但出地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惊动了附近几只活死人,杨威不敢怠慢,赶紧如法炮制了下一间店的店门,接着一回身,捅翻了刚刚背对着他的那个,等来到第三门店的门前时,里面的活死人已经“闻风而动”,开始往外挤了。 前两间店的店门都是向外开,杨威可以很容易地关上,可这一间的门却是向里开,虽然只差两步的距离,他却不敢冒这个险,干脆一脚把最前面的活死人踹进去,直接把门一拉了事。 杨威身大力不亏,挨了一脚的活死人生前也有六七十公斤的样子,可这一脚下去若没有后面的活死人帮着支撑,起码能飞出两米多远。 杨威已经来到了药店的门前,让他惊喜万分的是药店里竟然干干净净地一个活死人也没有!他赶紧推开门,从里面用水管把玻璃门别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不知道这间店在事的时候为什么没打开玻璃门,反正这一点给了他一条生路。 在这里,就连漫天的尸臭也被淡淡的药香中和。 杨威回过气,这才爬起来先对门外糊在门上的几只活死人做了个鬼脸,然后才四处看看----刚才一进门就松了气,要是这里有一只活死人潜伏着呢?他暗暗警告自己得多加小心。 这是一间上下两层的门市,通往二楼的楼梯被包裹起来,楼梯口装了一扇门。杨雷试着拽了拽,很结实,似乎是从里面插上了。一楼店面的柜台上已经落了薄薄一层灰尘,无数叫不出名字的药品摆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看得他眼花。 可需要的究竟是哪一种药?对抗病毒应该是搞菌消炎药吧! 杨威的目光在货架顶端的标签上扫视:儿科?不是;消化?也不是;妇科……呃,差得太远;我靠,这上面全是**避孕套…… 杨威彻底傻了眼,这倒底哪一样好使啊?他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也只想起青霉素这一种特效药来。 有一样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杨威仿佛抢劫一样立即开始翻找,针剂肯定是不成,他可不敢给自己打针,不过不是还有口服青霉素么?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合适的东西,顿时心花怒放。 杨威想了想,觉得只有青霉素似乎远远不够,又从柜台里翻出了感冒药、胃肠药、退烧药、止痛片、止血药水、各种维生素、一大盒创可贴、包扎用的绷带等等,甚至还装了几盒避孕套----他记得曾经在哪里看过,避孕套的弹力极强,每只可以装一斤重的水而不破裂,在野外生存的时候是很好的储水工具。 可林林种种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背包,背包就像吹足了气的气球一样鼓胀,这怎么行?杨威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精减负重,可看哪一样都有用处,根本舍不得往外扔。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楼梯门“咚”地一声响。 八 麻烦 “谁”杨威下意识地吼,汗毛都竖了起来。可等了十多秒,却再没有动静。 难道是活死人!杨威立即警觉起来,水管别在了门上,已经赤手空拳。他几下扣好了背包拎在手里----装满了药品的背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抡倒一只活死人足够了。 杨威额头渗出了汗,小心地往前挪几步,在离门两米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压低了声音问:“有人吗?”这个距离刚够他抡起背包,周围的空间也足够他闪展腾挪。 还是没有回答,杨威的呼吸慢慢地粗重,会不会是店员现情况不妙逃上二楼插上了门,却在二楼被感染了? 和我一门之隔有只活死人?杨威慢慢退后两步,警惕一下子提到了最高。 虽然他和活死人纠缠了不少时间,可这扇门若不是插死的,刚刚里面的活死人趁他翻找药品的时候偷袭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尽快离开这时在,还是敢紧找点武器才是正经! 别看他已经意识到活死人寻找目标时依赖听力更甚于视力,可还是没放弃到警察局碰碰运气的想法。 末世了,人心难测,危险的绝不止是到处深入游荡的活死人。 杨威忍痛将满背包的药全倒了出来,挑出必不可少的拆开包装,扔掉包装盒大大节约了背包有限的空间,他又挑了不少医用手套、贴膏之类不大占地方的东西塞进背包,最后掂了掂背包的重量,又扔进两袋葡萄糖注射液和两瓶盐水。 虽然他极力地合理安排空间,可背包还是装满了一半。 妈的,我要是会开车多好?杨威恨恨地报怨,忽然“咯吧”一声响,顿时吓得他一个机灵冷战。 这是开门锁的声音!杨威连包都顾不上了,几步冲到正门前,伸手握住了正插在玻璃门把手上的水管----如果被活死人两面夹攻,就只能往楼上跑! 他计划好了下一步的行动,手掌紧了又紧,一双小眼睛瞪得老大----活死人不会那么运气,随手乱划拉也能巧到正好打开了门锁吧? 缺油的合页“吱嘎”一声,楼梯门直接打开了,杨威屏气凝神,用力抽了抽水管……外面的活死人顶得很紧,根本抽不动!他的眼睛马上又转到了背包上,可“嗒嗒”两声脚步声响,楼梯门里走出个最多二十出头的女人来,雪白的脸蛋上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瞪着杨威。 “活,活的?”杨威的嘴巴突然间像吃了两斤麻辣烫。 从感染开始到现在,她是杨威见到的唯一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当然是活的,你不一样也是?”女孩的声音清脆好听,好似一股清泉,她的手往腰上一插,指责道:“你要什么拿就拿了,把我这儿翻得这么乱算是怎么回事?” 她本来还想着到底该怎么说才合适,想不到胖子第一句话就把她惹毛了。 杨威左右瞅瞅,眨吧眨吧眼,这算怎么回事?理直气壮地辩解:“那我刚进来时你怎么不出来?活该!要钱没有要命也不给!”虽然他由于体形的差异在感情上还是一片空白,可绝不表示他就是个精虫上脑,看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动步子的色狼。 不过不看白不看,杨威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个饱,特别是胸脯之类的地方更是流连忘返,平日里可没有这样放肆的机会。也奇了怪了,他这几天搞得一身狼狈,这女的怎么还这么整齐? 他的心里其实倒对这个女孩有些佩服,这几天他一直活得心惊胆战,这女的竟然一点劫后余生的惊慌失措也没有,不知道是傻大胆还是真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心理素质出众。 “你!谁要你的命!”女孩恨恨地咬牙切齿,她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对待她的男人,可看到门外一群张牙舞爪的活死人,她又把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 “你什么你!”杨威得了便宜还卖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讲这些没用的?怎么活命才要紧吧!” 可是话虽然这样说,杨威的手却一直没放开水管,他可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活死人的变异体……他受电影的毒害很是不浅。 情况显得很诡异,末日相见,不抱头痛哭也该相见恨晚吧? 女孩高挺的胸脯急剧起伏,她咬了咬下唇,好不容易才压下怒火收起盛气凌人的态度:“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还能到我这儿?” 杨威撇了撇嘴:“活下来是运气,到这儿是实力。”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人家女的先服了软,他多少也得表现出点风度来。 “就你还实力?”女孩嘴上一点不饶人,“看你这一身打扮,还挺专业?” “得了,专不专业我也不抢你的地方,一会我就走。”杨威直接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他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更不想带个累赘。 想了想又觉得能在末世见到个活人也不容易,提醒道:“你别看活死人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不可怕,它们的视力很差,主要靠听力找人,而且度慢,跟不上你。还有,现在病毒应该已经失去了空气传染性;我还看到他们一到中午就躲起来,我猜可能是被病毒感染之后不知道补充水份,活死人的本能起了作用,省得被晒成*人干……”他的现不多,可对其他人来说,无异于一道救命符。 女孩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知道的倒不少,可女孩也不示弱:“这种病毒传播度虽然快,但是病原体很脆弱,非常容易消灭,最普通的杀菌剂就能阻止病毒扩散。”她的眼神烁烁,说出了自己唯一的却是极其重要的现。 杨威还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女孩嫣然一笑,左脸上露出个深深的酒窝:“那天我正在打扫卫生,一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高浓度酒精,眼看外面的人就变了,可我却什么事也没有。” 杨威好像被强光照了一样挪开目光:“干什么和我说这些,我不可能带你一起走。”女孩的笑容真的很好看。 女孩噗哧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让你带我走啦?我在这儿好好的呢,往外走说不定就把命送了。要不是怕你把正门再打开,你当我愿意见你吗?”这胖子真有意思,就他这样子还想闯出去?真以为到了末日女人就得听男人的话,做男人的附庸吗? 这种两层的门市一般都是上层住人下层经营,楼上什么都有,女孩用得又少,省点用坚持一个月也不是问题。 本是萍水相逢,杨威也不去打听女孩为什么不肯走,估计也就是希望等国家救援之类的原因,他也不提醒女孩说国家可能用核弹炸了整个城市……他自己现在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要炸早炸了,还用等到现在么? 现在胖子开始认为这个女孩的脑子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这才表现得如此自然。 可问题来了,女孩不准他打开正门,他从什么地方离开? 九 突破 “这有什么难的?”女孩听了胖子的话,踢了踢胖子的背包,毫不在意地指点道,“现在正门没法出去了,从二楼的窗户跳出去是一条宽边,平时用来挡雨的,从那上面能走到临楼的小*平台上,随便哪个窗户都能钻进楼里。你也拿了我这么多东西,就当帮我个忙,交换我的东西吧。” “你开什么玩笑,谁知道楼里什么情况,我冒冒失失地闯进去还不得死里面?”杨威一脸黑线,忍着给她一记水管的冲动。 刚刚看到她的惊艳不翼而飞,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女人好。他根本无法认同女孩的说法,虽然他不可能带上个累赘,倒也不介意在能力范围之内予以一定帮助,可她说的路线完全出了胖子的能力范围,杨威不可能用自己的牺牲换取别人的生存。 “那你就从正门走出去让我看看吧。”女孩有恃无恐,淡淡地一笑。 妈的,我就不信我走不出去!胖子的犟劲一下子涌了上来,可转念一想,好像没必要和这个女人置气吧?怎么活下去才是正经。 正门已经堵上了,如果不想听从这个女人的安排,就得想办法逼开门前的活死人。 可活死人怕什么呢,它们已经半死不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子里最多还剩下一点点本能……本能? 杨威灵机一动,不管是什么样的病毒感染,病毒总不会取代大脑的能力控制全身吧?操纵活死人的仍然还是它们的大脑----会不会是活死人的大脑和他们的身体表面一样缩水,或者是病毒破坏了活人的大脑,才让正常人变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如果说活死人追逐人类是出自于本能的话,那么他们同样应该出于本能害怕些什么! 这个念头让胖子欣喜若狂,可活死人害怕的会是什么呢? “喂,你什么呆?别想赖在我这儿。”女孩细白的小手在胖子的眼前晃了晃,“啪”地一声,正陷于思考的杨威本能地一把抓住了眼前乱晃的东西。 空气凝固了。 杨威瞪圆了小眼睛,诧异地盯着自己攥住的小手,滑滑小小的,还挺暖和……一时竟然呆住了。 距离这么近,他很容易闻到女孩身上的气味……估计是这几天都没洗上澡,别看她表面光鲜,身上的气味确实不怎么样。她的左胸前还别着一张卡片,姓名的后面印着邓妍两个字。 原来她叫邓妍!杨威为自己的小现莫名地开心了一把。 “你看够了没有?”邓妍板着粉脸阴阳怪气地问。 她表面上镇定,心里却早擂起了乱鼓,现在可不是平时,末日了,不管什么人的心理阴暗面都会跳出来,这胖子会不会突祸心?从体型上分析,双方的武力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就算拼死抵抗,会有效果吗?还是为了活下去直接从了他……呸呸呸,想什么呢,就这死胖子,借他俩胆! 她心里虽然硬挺,可脸色却悄悄地变了,胖子的手温暖宽厚,她却只觉得像是块烙铁。 杨威脸色微变,从小到大的道德观念起了作用,赶紧挪开了视线,一直盯着女孩的胸看确实不怎么合适。 杨威从来没当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人在做天在看,他还想着走出这片感染区,回到正常的世界里去,下意识里仍然遵守着束缚了他无数年的道德法规。 邓妍现胖子的反应,心头顿时一松,她趁热打铁得理不饶人:“放开我,这么长时间你也该摸够了吧?”这小子还算个好人,要是他死活不挪开视线,她反而真的该慌神了。 杨威翻翻白眼儿,无赖地反问:“摸都摸了,多摸几下你又丢不了什么,急什么急!”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松开了手。 长这么大第一次摸到女人的手,还真有点恋恋不舍,甚至下体都开始有了变化,这个反应让胖子尴尬不已。 邓妍很想退开两步,离这个死胖子远远的,可她不能确定自己的退让会不会让胖子觉得她软弱可欺,只好硬撑着站在原处。 小小的插曲打乱了胖子的思绪,他强迫自己想着邓妍难闻的体味儿,努力把眼睛从她的方向挪开,可心思却怎么也回不到正题上去了。 杨威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头上已经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胖子抹了抹额头,暗暗骂道:“这破天气,屋子里也这么闷热……呃,热? 对了,活死人怕热! 杨威差点一蹦三尺高,一头扎进了柜台,翻出十几卷绷带,一边拆包装一边说:“你,赶紧去找个东西插门,一会我就把水管抽走了。” “你想干什么?”邓妍好奇地问,她乐得赶紧从胖子身边走开,匆匆忙忙地跑回了楼上,没多久再下来时手里拎了根擀面杖。 杨威已经用绷带在水管头上缠出了个大疙瘩,邓妍狐疑地问:“你想干什么?做个火把?”问完了自己却又先怀疑起来,大白天的,点火把干什么? “你说对了!”杨威每绕一圈就打一个结,确保纱布不会因为烧灼而整体散落。 杨雷瞄了邓妍一眼,解释道:“我猜,活死人只剩下一小部分生物本能,它们的皮肤和肌肉脱水脱得很厉害,而且一到中午就找地方躲着,应该怕热。”他随手夺过邓妍的擀面杖塞到门上,把水管抽了出来。 “你猜!”邓妍一个愣神的工夫手里唯一的武器就被胖子夺走了,而且还成了水管的替代品,她又变成了赤手空拳。 杨威往背包里装了四五瓶高浓度酒精,又抄起一瓶握在手里说:“你先上楼去吧,一会我把防盗铁门给你拉上你再出来。” 邓妍一把拉住胖子的胳膊,就像豆芽菜缠住胡萝卜:“要是你猜的不对怎么办?”她可不是关心胖子的生死,而是担心楼下多一群活死人乘凉。 “我从不拿自个儿的小命开玩笑。”说着杨威就去抽擀面杖。 邓妍赶紧跑上楼去,死死地锁住门。 杨威一口咬开了酒精瓶的橡皮塞,一股冲鼻的酒气直冲脑门儿。 妈的,这玩艺不含甲醇吧!他担心地念叨着,把小半瓶酒精倒在了水管头上绑的绷带上,点着了zipoo,往水管头上一撩,火把呼地着了起来。 火光穿过门玻璃,门外的活死人虽然没有离开的迹象,可拥挤的力量却一下子减弱了不少。 有效!靠,老子就不信你们不怕烧!杨威灌了满口辛辣的酒精,酒气似乎一下子从他的鼻子眼睛耳朵一起冒了出来! 就是现在!他举着火把猛地抽出了擀面杖,一口酒精“噗”地喷了出去。 --------分割-------- ps:不管有什么看着不对的地方,后文都会有合理的解释。呵呵,先让我埋伏一下吧。 &1t;ahref=.>. 十 火焰 被火把引燃的酒精化做一团燃烧的烈焰,迎头扑面地兜头盖脸浇在几个活死人的身上,药店门前顿时多了几支熊熊燃烧的人形蜡烛。 活死人的头最先烧起来,接着是衣服,随后竟然连它们的皮肤也开始燃烧,一股烧灼羽毛的味道和皮肉烧烂的焦臭直扑进胖子的鼻孔,眼见正烧得旺盛的活死人就要摸进店里,杨威赶紧用水管火把一个一个地顶出了门外。 门外徘徊不去的活死又被摔倒的蜡烛点着了两个。 正午的阳光正烈,店面里虽然清凉一些,却十分有限,加上杨威穿得又多,当下烤出了一身的肥膘汗。 活死人早就丧失了痛觉,就算点着了也不跑不跳,仍然不紧不慢,看得杨威胃里一股股酸水直冒,一直以来不断纠缠的饥饿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了。 它们体内的水分在这几天里一直向外蒸,皮肤上早积了一层油质,这才让杨威这把火放得如此轻松。 它们的眼睛耳鼓被火烧的烧、烤的烤,彻底失去了功能。 杨威一看效果十足,当下又想再来上一口,可嘴里又涩又辣的味道实在让他鼓不起这个勇气,怎么平时喝酒的时候没这么冲? 想了想,直接甩开膀子一抡,瓶子里的酒精飞洒而出,少部分被引燃了落到地上冒着蓝白的火苗烧个不停,倒有大半直接落地,根本没碰上火,更别提点着了。 杨威怎么可能浪费?将火把往地面上一杵,登时又烧着了几只活死人。 靠,老子就不信烧完了之后还能传染! 他把已经空了的瓶子扔在一边,又抄起另外一瓶来,可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靠嘴喷,靠瓶子洒,能顶到什么时候?托现代传媒体系的福,杨威一下子想到了莫诺托夫鸡尾酒,也就是土制燃烧弹! 说干就干,药店里有的是玻璃小药瓶儿,杨威找出那种有橡胶塞子的糖浆类药物,蹲在地上倒空之后灌上酒精,塞好橡胶塞再往瓶口上缠一点纱布,一个略比手掌宽些,正好能握在手里的小型燃烧瓶就做好了。 这大概是眼下最容易到手的大威力“武器”了吧,还是没多大声音的那种。 用的时候只要点着了往地上一扔,就是一小片火焰,足够对付活死人的了----做的小些除了因为药店里的酒精数量有限外,也是他不想引起大面积火灾。 毕竟城市里的各种职能体系全都瘫痪了,起了火也没人来救,万一烧死了幸存者该怎么算? 邓妍小心地冒出头来,烧灼的臭气令她直接捂住了鼻子。 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好是一回事,其它的奇怪味道是另外一回事,特别是这种气味来自于活死人的燃烧。 “你干什么?”她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问。 杨威头也不抬地把缠好的纱布绑结实,用力勒紧:“做点武器,你要吗?”他一边问一边把做好的小瓶塞进裤兜。一点也看不出想分给邓妍的样子。 登山装和其它野外穿着的服装一样,不管衣服还是裤子上都缝着大大小小的衣兜,胖子全身上下至少已经揣了十四五个瓶子,还在不停地想办法塞着。 邓妍看到一地乱七八糟的瓶子和一大摊粘稠的糖浆,马上就明白了杨威的意思,她顾不上答话,先找了只口罩捂在脸上,这才觉得鼻子里舒服些:“有什么用,碰上大群的丧尸看你怎么对付。” 杨威眼前一亮,根本不答话,下巴点了点她的口罩问:“还有没有,给我几个,最好是杀菌的。”刚才怎么没想到这里还有口罩?他一把扯下还挂在脖子上的破毛巾,有专业对口的装备,业余的就可以退位了。 邓妍随手扔了一打给他,翻了个白眼道:“还想要什么?”虽然已经是末日了,可她看到平时整洁的店面被杨威搅成了垃圾窝,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更不会给杨威好脸色。 杨威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意思,笑笑道:“放心吧,我马上就走!这个拿着吧,说不定能用上。再……嗨,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了。”说着把最后做好的两个小号燃烧瓶塞进邓妍手里。 邓妍也不推让,接过来随手放到了柜台上。她只希望杨威赶紧离开,不想和他在无谓的枝节上纠缠。 她现在无比的后悔,为什么不早点鼓起勇气跑出来关好店门!要不怎么会给这小子机会? 外面烧着的活死人一动不动,杨威撕开口罩的包装先戴了一个,然后手里捏了打火机和燃烧瓶才推门走出去。 杨威把燃烧瓶塞进胳膊上的小口袋里,浅底的口袋只能装下大半个瓶子,他一只手拿了打火机另一手签起了水管。 做成火把的水管扔在地上早就熄灭了,水管头上的纱布烧得焦黑,他随意磕了两下就全掉了,露出了烧得变了色的水管头。 地面上几具横乱的活死人尸体表面已经炭化,或趴或躺地一动不动,杨威不敢确定炭化的表层下面是不是还残留着病毒,小心地避开活死人的尸体,转身拉上了药店的钢制拉门,邓妍的俏脸隐没在黑暗中。 杨威不是没偷着想过和邓妍一起玩一场绝地大逃亡,可电影是电影,现实是现实,就他这么个看着都显得累赘的胖子,人家就算想找个人依靠也轮不上他。 收拾起惆怅的心情,杨威看了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一天里最热的时间是两点左右,也就是说差不多要等到三点半到四点左右街上的活死人才会慢慢地多起来,他必须利用好这一段时间,尽快赶到警察局。 燃烧瓶不是火焰喷射器,对付活死人只能说将就,对付人的话就差了太多,还是枪保险一点。 街心的乌鸦仍旧跳来跳去地啄着,杨威虽然见多了活死人,可活死人再可怕也还留下个与普通人差不了许多的外形吧?街心的死尸却奇形怪状,杨威不想见识,沿着街边的人行道一直走,一路上捅翻了几个喜欢晒太阳的活死人,小心地向走向警察局的方向。 十一 迷茫 掀起口罩往嘴里扔了两颗霍香正气丸,杨威赶紧再把嘴盖好,合着不多的唾液咽了下去。 这时候万一要是飞进嘴里一只苍蝇,恶心不恶心还在其次,万一苍蝇携带了病毒呢?胖子自认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壮烈绝对不适合他! 天空的太阳越来越毒辣,晒得他喘不过气来,可杨威却不敢不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即使大街上尸臭难忍,他也很想停下来补充补充水分,可放下背包再背起来这么个并不困难的动作在尾随的活死人不断地进逼下竟然那样的难以完成。 他从没想过活死人竟然如此的好对付,一路走来,到处是躺在地上扭动挣扎的活死人,它们枯槁的形色加上僵硬的动作,活生生就像跳上了岸垂死挣扎的鱼。 可就算他捅翻活死人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街上的活死人也不多,但他毕竟是个普通人,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武林高手,每前进一步都要左右观察,不敢走的慢了,却同样不敢冒然前进一步。 电影里的英雄总是打也打不死,可现实里的胖子只要挨上一抓估计就得完蛋大吉没得商量! 他的眼神时不时地从街边的市和饭店的牌匾上扫过,当然也只是忍不住而已,饭店里不用说,什么吃的也不可能在炎热的夏天保存四五天还不变质,市倒是个好地方,可每一眼望进去都是影影绰绰的活死人。 怎么市就这么不重视消毒呢?胖子无比烦躁地腹诽。 想走到警察局,必须过了马路,街上的车祸虽然严重,可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被堵死,许多车其实是自己停下来的,车门四敞大开,车里已经没人了。 厚厚的衣服就像一层保护网,把无穷的热量锁定在衣服里,杨威一次又一次地忍住了钻进车里享受空调的**,强忍着滚滚流下的汗水蹑手蹑脚地绕过正傻站在马路正中的活死人,一步步朝着目标前进。 刚刚过了马路,杨威突然看到路边一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他不会开汽车,不会骑摩托,可自行车却不是问题! 大喜的杨威扶起自行车,两步跨了上去,他沉重的身体压得车胎一沉,差点没直接爆了胎。 用力蹬了几圈,坐下的自行车在重压下出不屈的吱嘎声,杨威沉浸于迎面扑来的风带来的一丝别样凉爽之中,根本毫不在意。 远远地甩开了后面的活死人,前面的路上就算还有挡路的,它们僵硬的动作也不可能成为有效的障碍。 再说他还拿着水管呢!他还真是卸对了。 有了代步工具,几条街的距离没多一会就到了,远远地看到警察局蓝白色的色调,杨威小心地远离大门停了下来。 警察局的门前一辆警车和一辆轿车撞在了一起,不过因为车头的方向相同,撞的并不严重,附近也看不到尸体。 杨威咽了一口唾沫,拿出打火机又握了握水管----没有尸体说明人还活着,更多的可能是变成了活死人!他宁愿看到几具腐烂的尸体躺在地上。 警察局正门上安装的电动门已经关闭,门边的传达室窗户大开着,里已经空了。 从窗户向里看,一只饮料瓶倒在桌子上,洒出来的液体洇湿了一打报纸,已经完全干涸,可见当时走的有多么匆忙。 杨威先把水管顺窗户伸了进去,左摆摆右晃晃,没动静!确定了里面没有活死人,杨威这才把背上的包脱下来小心地扔进去,这才略显笨拙地爬进窗子。 关上窗隔绝了几只正努力向这边挪过来的活死人的希望,杨威从包里掏出瓶酒精来打开了盖子。 邓妍被打破的酒精救了,他用高浓度酒精为自己消毒。 等待片刻后,杨威盖好酒精,拿出方便面来就着水啃了半包,补充了一点体力,这才把背包藏到了传达室里间的床底下,临走时还不忘关好门。 他小心地观察了一下警察局的院落,警察局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楼上的窗户大都开着,楼脚的绿化带前停着几辆警车;离警车不远的地方,几具身穿警服的尸体躺在院子当中,肚子高高地鼓着,地上撒开了大片的血迹,大群的肥胖的苍蝇起起落落。 这是……杨威不是法医,不懂得如何判断高腐尸体的死亡原因,可看上去他们就像单二哥一样,没被病毒感染过! 而且地面上的血迹像是慢慢流出来的! 会不会是他们感染了病毒被直接打“死”的?现在的活死人身体里的水分不多,可刚感染时却和正常人差不多! 杨威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不过他来这儿可不是为了研究死尸,确认院子里没有活死人,他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传达室。 这些死尸上会不会带着枪?杨威的脚步停住了,远远地搜寻着。夏天的警察穿得都不多,杨威很失望地现他们的腰带上空荡荡的,至于压在身下的部分究竟有没有东西……他实在没勇气去翻动尸骨。 现在的警察都不怎么带枪了!杨威这样劝着自己,他喘着粗气犹豫了足有一分多钟,才远远地绕过了死尸接近楼房正门,倚在石柱后面仔细地向玻璃门里面观察。 警察局坐北朝南,根本阳光照在门上,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可是从那几具尸体上杨威看到了一丝希望----有人开枪打倒活死人,不就等于说这里有生还下来的幸存者么? 他虽然拒绝邓妍那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却不排斥有个孔武有力的同伴!现在灾难才刚开始没多久,市里有的是吃的,大家完全可以合作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他又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 杨威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得谨慎地慢慢凑到门前,挡住阳光后向里面看,一间不大不小的大厅,没有人,也没有活死人。 他把水管换了只手,放松放松因为长时间握住沉重的水管而酸疼的胳膊,又把水管换回来,这才尽量不出声音地慢慢推开门,作贼一样一步步挪进去。 身后的门关上了,一股清凉迎面扑来。 这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间,诡异得可怕。杨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警察局,警察的枪,究竟放在哪儿呢? 十二 勇气 大厅的地面已经积了一层灰尘,踩在上面一步一个淡淡的脚印,杨威仔细地观察,没现灰尘上有人或者活死人走过的痕迹----虽然他不是专业侦探,也没看过多少推理小说,可活死人的步伐很小,而且走一步拖一步,应该很容易辨认。 人的脚印虽然没有,倒有不少似乎是老鼠和不知道什么虫子的脚印一溜溜地弯弯曲曲,不知道从哪来也不知道往哪去。 进入相对封闭的环境,杨威谨慎地竖起耳朵倾听,靠在墙边努力放大鼻孔,让自己的呼吸更轻些。 不管是哪一种动作片,电影里最容易被偷袭的地方就是封闭狭窄的室内环境,他可不想一个不小说就把小命交待了。 听了足有三十秒,没听到声音!他本想摘下口罩,但冲鼻的尸臭却不比外面差多少,似乎还要更浓一些。 杨威的脑筋急转动,看来楼里有和院子里一样的遇难者!他一下子想到了枪! 刘磊买回家的猪肉就算不往冰箱里放,也得两天才能坏,而且坏不到臭的程度!就是说楼里的尸体----假如臭的是人的尸体的话,绝不是最近三天内死亡! 外面成天在街上可哪乱逛的活死人还活得好好的,楼里的活死人肯定不可能这么快就**到这种程度! 他再一次确定了事时警察局里有人幸存的猜测,不由地更加小心起来! 现在是末日,幸存者都是惊弓之鸟,如果他兴冲冲地一冒头,却正好被人当做活死人一枪干掉算什么事儿?同时他也不敢出声音,谁知道是不是还有活死人藏在楼里,引来一片活死人还不死定了? 大厅的两边是两条走廊,正中间上通向二楼的楼梯,杨威慢慢地沿着左边的墙根往走廊边蹭,对面的走廊一点点展现在他的面前,等蹭到左侧的走廊边,背靠墙壁的他视线正好看到大半个右侧走廊。 目光所及之处,空空荡荡。 杨威又把注意力转回了这一边,学着特务的样子小心地探头,突然把头快地伸了出去,接着不等看清究竟有什么就收了回来,利用刹那间的视觉延迟观察走廊……杨威靠在墙边眼睛直勾勾地一个劲地呆,半天才哆嗦着握紧了水管,再一次探出了头。 左边的走廊里横七竖八地倒着七八具尸体,有穿警察制服的有穿普通衣服的,大片大片凝固的血迹飞溅得到处都是。 杨威咬着牙,强迫自己把眼睛盯在**的尸骨上,不准自己挪开半分。 虽然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他的心里还是惊惧非常,可末日来临死尸算得上什么?从迈出家门的第一步起他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世界,如果连坦然面对尸体的心理关都过不去,又怎么谈得上逃出这座城市?怎么能活下去? 他无比痛恨传承无数年的鬼文化,若不是听了那么多鬼有事,他又怎么会这么胆怯?就在几天前,他们不也是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吗? 想到这儿,杨威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些,可还是不敢仔细打量。 如果有个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就能看到他刚刚把目光停留在尸体上的时候瞳孔完全没有焦距! 听说某些特种部队的训练中有一项是一个人躺在乱葬岗睡一夜,杨威突然间无比地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直接参军入伍,而是跑到这里来上学! 他直接把自己的体型忽略掉了,根本没想到部队根本不要他这样的胖子。 突然地面上一颗拇指尖大小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用水管轻轻地顶了顶,硬的!看形状应该是颗变了形的子弹头,他在电视上看过侦破枪击案的记录片,里面变形的子弹头和这个小疙瘩的样子差不多。 再瞅瞅墙面,走廊里虽然略显阴暗,可还是能看到不少坑坑洼洼的痕迹。 看来这几个人都是被枪打倒的,杨威想到这儿,已经能把先前的猜测提升到事实的级别上。 忍着恶心加揪心的感觉,杨威小心加了小心地绕开死尸,慢慢地向走廊深处走,也许是平日里的卫生打扫得好,死尸上竟然没有多少苍蝇,不然的话又昨像刚才一样惊起一片。 高抬腿轻落地,他走出十几米远后在地面上找到了十来个子弹壳,弹壳散落在一扇关着的门外,往前看,走廊尽头还有一些弹壳,杨威吃不准到底最后这几扇门里哪一扇里才有幸存者,也不敢冒冒然的推门,仔细地想了想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的另一边靠墙蹲好,看看这个角度,确定从门里打出的子弹绝不可能打到这里才举着水管头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问:“有人吗----人吗----人----人----吗……” 不断在走廊里回荡的声音把杨威吓了一跳,他已经把声音压得够低了,怎么还这样响? 他的警惕性立即提了起来,马上屏气凝神,仔细地倾听。 杨威在心里倒数了十秒,可不管是门里还是门外都没有声音!他这才把憋在胸口的一股气吐了出来。 门里有人没有?他的心里闪过一个问号。 如果他现在在门里的话,听到敲门声和询问的第一个反应会是什么呢?肯定觉得是自己的幻觉! 他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又用水管敲一次门,金属和木料的敲击声回响在走廊里,配合着一地的死尸显得诡异而阴森! 顿时一股凉风从杨威的脊梁骨一路吹到了脑门顶,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虽然一直都明白恐怖电影真正恐怖的其实只是配乐和背景衬托,可真一个人到了这样的环境之下,能不心惊肉跳么? 第二次敲完,门里还是没动静,杨威这才试着扭了扭门锁,想不到竟然一下就扭开了。 他不敢正对着门,又把手缩了回来,用水管顶开了门。 门里入眼就是宽大的玻璃窗,一股炙热的气息扑到了他的身上,办公桌射的阳光耀得他眼花,等适应了光线之后,才看得清这是间普普通通的办公室,屋时竟然整整齐齐的,连灰尘也比外面少得多。 看样子是下班了!杨威咕哝着,随手翻了翻办公桌的抽屉,可抽屉里除了文件就是书,要不就是文件夹子之类的案卷。 听说警察现在都不带枪,都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怎么什么也没有? 杨威咧了咧嘴,不死心地来到下一间办公室,小心地如法炮制开了门,不想门一开,映入眼中的就是一具死尸。 尸体坐在沙上还没开始腐烂,脑袋带着血窟窿歪在一边,脸上恐惧的神情栩栩如生,一只下垂的手里还勾着手枪。 杨威心情复杂,看来这里的幸存者就是他了,可他怎么就自杀了?能从末日的浩劫中幸存下来是件多么幸运的事?怎么就这样想不开呢? 杨威瘪了瘪嘴,一点也没有找到枪支的喜悦:“你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 十三 收获 杨威谨慎地关好门,忍着激烈的心跳凑到沙前,小心地避开死尸的身体,探手拽了拽死尸手指勾着的手枪。 死者的食指还勾在扳机上,另外几个指头虚握枪柄。 他不知道这个人死了多久,但尸体非常僵硬。枪虽然没被死者紧紧握住,可活动的范围却很小,加上杨威又不想碰到尸体,费了半天的力气还是没拿下来。 最后杨威握住枪管用力一拽,手上沉重的感觉突然一轻,枪总算从死者手里松脱,可死者好像要站起来一样也被他拽了起来,吓得杨威差点魂飞天外,下意识地水管一抡,“咔”地一声脆响,死者的脑袋本来歪向左边,这下好,直接换了个方向。 他身大力不亏,一下子就敲断了死者的颈椎骨。 杨威目光呆滞,“当啷”一声扔掉了水管,双手合什夹着手枪一个劲地赔礼:“罪过罪过!大哥,大叔,二大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自己突然站起来,我也不可能误会!归根结底还是您自己的事,晚上可千万别来找我!” 胖子无比的虔诚,就差没点上三枝香祭拜一番了。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勇斗狠的人,打活人固然不敢,可打死人……这不是传说是的虐尸么?怎么想都比打活人还让人觉得罪孽深重! 这几天见的尸体够多了,还都是面目全非那种,胖子多多少少有了一点免疫力,如果放在几天前,他躲还躲不及,怎么敢到死者手上抢东西? 罗里罗嗦好一通,杨威才觉得心里顺畅了些,这才惊喜地仔细瞅瞅刚到手的枪。 这是一把六四式手枪,通体小巧玲珑,还没一只巴掌大,握在手里,杨威的气顿时粗了不少。 左看右看,乌黑得毫不起眼的枪怎么看怎么让人爱不释手。 虽然国人很难接触到枪和子弹,可每个男孩子童年都曾有过一场英雄梦,枪类的玩具更是男孩子不可缺少的宝贝,加上平时看过的影视剧和军训时有过接触,如何使用倒也难不倒他。 接动弹匣卡榫,弹匣在清脆的机械滑动声中掉到他的手里,弹匣口黄澄澄的子弹让他喜不自胜,可仔细一数:“一、二……”弹匣里大部分已经空了,只有最顶端才剩下两子弹。 怎么才两子弹?杨威的脸色立即晴转多云,两子弹好干点什么?他马上想到了门前散落一地的子弹壳。 看样子他打了不少枪,会不会还有备用的弹匣和子弹?这个想法像烈火一样燃烧起来,杨雷左瞄右看,却始终看不到死者的手腰上有没有枪套。 没办法,他只好再默默地祈祷一番后,脸起水管小心地在死者的腰间敲敲打打,不过敲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现。 杨威丧气地挠了挠头,不在身上,应该也出不了这间屋子吧? 他又把眼睛盯在了办公桌上,可一阵翻找之后除了一个空弹匣外一无所获。 杨威认命了,有总比没有好得多不是?想着熟悉熟悉枪,他“咔啦”一声拉动套筒上膛,不想抛壳窗里一颗黄色的子弹突地跳了出来,掉在地上滴溜溜乱滚。 还有一?杨威大喜过望,赶紧趴在地上捡起这颗子弹,再小心地按动卡榫,把枪内的两颗子弹也退了出来。 三颗子弹并排竖地一起,突然间只找到两颗子弹的沮丧不翼而飞! 扣动扳机,击锤撞击出“嗒”地一声脆响,又试了如何开关保险、单手上膛等等,他这才把三子弹压进弹匣装进握把。 手枪倒是不大,可惜没有枪套。 杨威觉得自己找了两间办公室就能有这样的收获,这么大一栋楼怎么说也能再有点现吧? 一回身,正好看到门后的主服架子上挂着蓝黑色的枪套! 原来在这儿?杨威哭笑不得,解开皮带,想把枪套穿裤腰带上,可拿到手里才现枪套后面不是穿腰带的套,而是别针一样的金属腰卡,直接往腰带上一插就完了。 不过枪套的质地柔软,似乎是纯皮的。 杨威把枪装进套子里,摸了摸后腰,打了个最舒服的地方把枪套扣上去。平时背着背包,包还能挡着枪!不错不错! 拉开门,杨威小心地观察一番才向下一个屋子前进,现在他缺的是子弹。不过找遍了一楼,除了几个办公室里还有被击毙的活死人外,枪和子弹一样也没找着。 杨威有心放弃,可二楼三楼要是有现呢?他舍不得就这么放弃。看时间已经过了下午两点半,看样子一时半会找不完上面两层,他不得不出了大门,回到传达室找回了背包背好,这才又回了楼里上了楼梯继续找。 还没等他走进大门,胖子眼角的余光突然现了点什么,他的脚步一顿,仔细地观察这栋楼……杨威眼前一亮,三层有几扇窗的窗外装了防盗铁栅! 一般来说,只有一楼才会装上防盗窗,二楼以上若是有这样的结构,一定是财务之类重要的地方! 如同一缕阳光照亮了杨威的心底,胖子记下了防盗窗的位置后兴冲冲地高抬腿轻落地跑上楼梯,在接近二楼的台阶上停了下来,照例左右仔细观察。 二楼两边静悄悄的,没有现,看来警察局里的活死人已经在这几天里被清理干净了。 爬上三楼,胖子已经开始喘上了,他只得停下等呼吸平稳下来,重复观察程序,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拐向装着防盗窗的一面。 果然,几间屋子上挂着财务室、装备库之类的牌牌,最里面的一间什么标志也没有,估计是武器室! 杨威喜上眉梢,可下一秒脸就垮了下来。 其它的屋子是普通实木门,可这几间用的却是防盗门!除了装备库的门虚掩着,其它一概锁得严严实实! 他一不是技术高的惯偷,二不是水平强的锁匠,拿什么开门?要不拿枪打坏武器室的锁头? 可只有三子弹,他根本不敢确定武器室的门是不是防弹,怎么能随便乱试? 他的眼光沿着走廊一路看过去……局长室?杨威的眼前顿时一亮,说不定这里会有什么不同的现! &1t;ahref=.>. 十四 失落 局长室的门虚掩着,杨威提了水管轻轻推开,润滑良好的合页没出一丝杂音。 下午的阳光斜着从窗外射进室内,正在在墙上的山水画卷上,亮晶晶地晃眼。画下一组沙,就算用杨威的眼力也看得出是真皮的。 半扇窗开着,门里没有人,也没有活死人。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地板,踩着就让人觉得舒服……不过屋子里很乱,到处是纸片纸盒,宽大的办公桌上放着电脑,后面的墙上挂着大幅的地图。 一股热风徐徐吹动,桌上杂乱的纸堆翻动,露出了一角乌黑的颜色,杨威的眼睛一亮,喜不自胜地抢上两步----桌上还有两个弹匣扔着! 可抓过来一看,顿时像漏气的轮胎。 弹匣还是空的,可失望归失望,他还是把空弹匣塞进了口袋:说不定以后能找到子弹呢?到时候多个弹匣总比空有子弹没地方装好些吧?留下有备无患。 翻了翻抽屉,除了一把警用匕外,没找到其它有用的东西。杨威垂头丧气,是不是事的时候都下班走了,也把钥匙带走了呢? 杨威心里其实很清楚,就算钥匙真的还在这栋楼里,想找到也是大海捞针一样难,他只是抱了万中有一的念头碰碰运气罢了。 不过那把匕却给了他一点提示,国家的制度决定了民间很难找到有威胁性的武器,可这里是警察局,最少也得有些基本装备吧? 他一身大号登山装虽然够用了,可怎么也比不上专业人员的合理配备不是?而且若是能穿上一身警服带着枪,看起来总比现在这样不伦不类的好多了吧? 想到那一溜防盗门唯一没锁的那扇,杨威的心里不由地一热。 他小心翼翼的像个土拔鼠似从局长室探出头来,虽然明知有危险的可能性很小,可他不想因为一时的马虎大意把小命交待了。 回到装备库前,门里一排排的架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杨威又一次重复观察程序,先看门里的左右两边,再看正上方的天花板,最后再把架子后面可能藏住人的地方都看一遍,直到确定没有异常,他才把门关上,放心地松了口气。 凭防盗门的坚实程度,再厉害的活死人也不可能用爪子挠进来吧?倒算得上个安全点的堡垒。 装备库大概七八十个平方大小,杨威兴致勃勃地在各个架子中间转了一圈,却没看到警服……为什么没有衣服呢?这个现让他丧气无比,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特警用的战术马夹看上去不错,!满是大大小小的口袋,沉甸甸的看样子还是防弹装备;还有橡胶警棍,比他的水管好用多了;最大的收获就是架子上还搁了十来个烟雾弹! 活死人用听力寻找活人,可视力同样用得上,混水才好摸鱼,好东西啊! 他常玩cs穿越火线什么的,对烟雾弹的应用很有心得。 杨威幸福地抓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手里都拿不住了才想起来往战术马夹上挂。扔下背包,他两手一抡就想把马夹穿在身上,可惜战术马夹虽然不小,可最大号的穿在身上还是扣不上拉锁。 杨威也不在意,左摸摸右看看,就差找个镜子来仔细咂摸一番。不过也幸亏没镜子,要不然看到镜子里不伦不类的样子,胖子非深受打击不可。 库房里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好东西,比如头盔、手电、各种电池和对讲机什么的,可惜没有电台……其实有也不会用。 他觉得哪一样都有用,哪一样都想往包里装,可理智告诉他如果贪得无厌,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自己的贪娈累死! 最后他只往背包里放了一套雨衣、一件吹气的救生衣、两支手电和部分电池,想了想又把手电拿出来一支,在马夹的肩膀上找了个合适的布圈圈挂上去,这才觉得满意了些。 装备库的窗户并没有封死,从这里往下看,街上的活死人不多,可时间已经不早了,看样子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里。 既然走不了,就再好好找找看看,没准还有别的收获呢。 杨威决定就在警察局过夜,他拎着背包出了库房,随手又拽了个伸缩式的警棍挂在腰上,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拿了个对讲机把门别死,万一再有谁到这儿的话,也能得到一点帮助。 用受了惊的兔子和狼玩捉迷藏的心态把二楼三楼又走了一遍,除了一间办公室里堆着几具死尸外,什么也没现,但是令他惊喜交集的是在一具俯卧的尸体腰间现了两个压满的备用弹匣! 杨威急冲冲地跑回三楼从背包时取来一瓶酒精,小心地喷洒在尸体的腰间为弹匣消了毒,这才戴上一双手术用的医用手套掂起了弹匣。 他的眼睛好像灯泡一样一个劲地放光,这可是大收获啊!连带着,就连那具已经**了的尸体似乎也变得不那么令人恶心了。 几步跑回楼上,占据了局长室的杨威抡胳膊把办公桌上乱七八糟的纸片全扫到地主,将弹匣里的子弹一粒粒的卸下来,在桌子上摆成一排晾着,幸福地看着十六数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清楚沾了酒精的子弹会不会对枪产生不好的影响,宁愿慢慢地等子弹晾干。 兴奋的胖子甚至于忘记了还有擦干这回事,一门心思地干等。 酒精挥的度很快,没几分钟就干透了。 杨威从腰上拽出了手枪,“刷”地一声卸下了弹匣,拈起一颗子弹就往弹匣里面压,“咔”地一声响压进去一颗,可等他再拿起第二颗子弹来,却怎么也压不进去了。 仔细一看,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板,杨威纳闷无比:新找到的子弹怎么比弹匣还长出一块儿? 弹匣上原本的三颗子弹被压了进去,可新压入的一却只压进了个尾巴,弹头多出一小块,还留在弹匣外面呢! 杨威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把子弹拆下来,再把弹匣里原本的三颗子弹拆下一颗,摆在一起一比,六四手枪里的子弹明显矮上一点点! 就差这么一丁点儿?杨威欲哭无泪,本来像坐了直升飞机一样一飞冲天的心情像失了事般落到谷底。 这不成了大灾之年**手里的猪肉,看得见却不能吃进嘴里去么?反差也太巨大了吧! 杨威不死心地又把新找到的弹匣往枪上一比,不出所料,长出一小块根本塞不进去。 丧气地扔下弹匣,拿起两种子弹仔细观察,胖子这才看出六四枪里的子弹底部刻着7.62x17几个数字;新找到的子弹底部却是7.62x25! 唉!杨威极其幽怨地长叹一声,顿时觉得全身的骨头像被气锤砸了个遍,散了架似的提不起半点力气。 手里摩挲着两只压满子弹的弹匣,杨威的脑子又转开了。 这明显是两种枪的弹匣,两种枪的子弹,可找到弹匣的时候已经把尸体附近看了个遍,枪那么大个的东西又不是花生绿豆,怎么可能看不着? 他记得警察大量准备的的枪似乎只有五四、六四和七七式三种,七七式比六四式还要小上一些,那么这两只弹匣最大的可能就是五四手枪上的。 怎么偏偏找到个六四手枪的?就算找到个五四的空枪也好啊! 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找到枪时的雀跃,完全沉浸在失落的感触之中不可自拔。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带枪的话,带着弹匣干什么?所以那个死者遇难的时候身上一定还带了手枪!问题是枪到哪里去了? 在尸体下面压着?还是被那个自杀的取走了?或者是什么人在自己之前来过?看他们的姿势不像是被感染后直接打死在屋子里,倒像是被打死后拖到那里,那把枪会不会遗落在第一现场? 几个念头不断地在杨威的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必须趁天还没黑再找一遍!想到这儿他马上站起来扔下两个弹匣,可他的目光突然间被衣帽架子上的一件上衣吸引住了。 他并不懂警察的职衔如何划分,可这件衣服肩膀的牌牌上画的杠和花与那个自杀的人一模一样! 难道那个人是局长?杨威惊疑不定,拎了上衣抄起水管就奔一楼,两边对比,确实一模一样。 他的心情恍若拔云见日,这个自杀的就算不是局长也该是和局长平起平坐的职务,他的身上会不会有那几间库房的钥匙? 想威再也顾不上尸体不尸体的了,祈祷一番后谨慎地一点点翻动死者的衣兜,果然不出所料,死者的裤兜里装了一串钥匙,光是十字形的防盗门钥匙就有七八把! 杨威喜笑颜开,谁家会装七八把防盗锁?他恭恭敬敬地站到了死者前面,低声道:“打扰打扰,要是我将来能活下来,一定给您埋骨树碑!” 提了那串沉甸甸的钥匙,心脏打鼓的胖子直奔那间没有标志的库房,跑到门前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热情高涨地随便挑了把钥匙出来塞进锁眼一扭……纹丝不动。 再来!换了第二把,还是不行;第三把干脆连塞也塞不进去了! 杨威急冲冲地又将第四把钥匙插进锁眼一扭,锁开了。 --------分割-------- 以后改三千一章了,朋友们支持个票票和收藏吧。 十五 两难 十五两难 杨威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满天神佛保佑,我胖子总算转运了……诶?怎么拽不开?没扭到地方?他又多扭了半圈,再想拧就拧不动了,可门还是和焊在门框上一样。 这是怎么了?杨威赶紧又住反方向扭,可扭到了底,照样打不开。 “难道是双锁?”他摸了摸另外一个锁眼自言自语。 耸租的那间房子的防盗门就是双锁,不过平时谁也不会那么叫真,非得锁双份不可。胖子习惯成自然,还当这扇门也只锁了一道。 几下把已经试出来的钥匙从钥匙圈上摘下来,就那么捅在门上,他又开始试验另一个锁是哪把钥匙。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掠过一丝阴影。 不是,不是,还不是……所有的钥匙都试完了,连那把摘下来的也试了一次,没有一把能扭得动。 杨威咬住牙关,瘪了瘪嘴握紧了钥匙串。看样子这里的钥匙是两个人分着拿,就是说除非他能在这么大一座城市的茫茫活死人海中找到另一把钥匙,否则就只能望门兴叹。 贪得无厌啊!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句话就是为现在的胖子准备的。 杨威晃了晃挂在指头上的钥匙,苦笑。 算了,还是知足常乐吧……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其它几扇门上,似乎只有这一扇是双锁!这个新现又点燃了胖子的热情,他接连打开了财务室、器材室和放着乱七八糟证据的屋子。 杨威如同哥伦布现了新大陆,一头扑进了证物室,这里的大小和装备库差不多,同样摆满了架子,架子上全都是用塑料袋装的东西,大大小小的刀具,带血的衣服还有手机电话甚至电脑。 唯独没有枪和子弹! 想想也是,国内对枪的控制那么严格,哪能就收缴就收缴?这下杨威算彻底死心了,连门也没心情关,一步三晃地回了局长宝,锁了门关了窗,拿出啃剩下的半包方便面就水吃了,忍着肚子里咕噜噜的饥饿感一头摔在沙上。 沙非常的柔软,可后腰上的手枪却咯得胖子难受,不得不扯到了侧面才舒服些。要是有个腋下枪套就好了!杨威懊恼地想。 天色慢慢地暗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前心贴后背的肚子一直叫唤个不停,酸水一个劲地往上涌,这滋味儿,谁吃不饱谁知道。 杨威身高体大,饭量更是不小,平时如果泡面,一顿最少也得吃三包,可今天中午和晚上加一起才吃了一包方便面,连垫底都算不上。 可又能怎么办?吃的东西有限,不省着点吃能行么?下午的时候他倒是在一楼右边的走廊尽头找到个小食堂,里面吃的是不少,可放的时间太长都变质了。再说他手上根本没半点厨艺,更不会用那些专业的厨房设备。 必须得优先解决吃饭问题!杨威这样告诉自己,虽然只有三子弹,可到警察局来的目的却已经达到了,明天的第一件事,还是先找个市找点罐头火腿肠什么的带身上吧,药品什么的虽然重要,可要是吃不上喝不上,再多的药不也白搭? 又躺了一会,肚子里实在闹得厉害,他只好又起来灌了半瓶子凉水,水也不多了,虽然还有几袋葡萄糖,可也只能解渴提供能量,顶不住饿呀! 忽然他想起背包里好像还带了两包治胃酸“肝胃气痛片”赶紧打开手电翻找一番,如获至宝地往嘴里填了几片,再喝上一口水,打了两个隔之后,胃里总算不酸了,可还是一样的饿。 扔掉了空瓶,杨威不由地沮丧非常。以他的饭量,就算有整背包的东西也一样吃不了多久,唯一的办法就是忍!可明天找了吃的,又能拿走多少?他慢慢走到窗前,视线不由地就着月光转到了院子里停的几辆车上。 要是会开车,就好了。 警察局外面只有那两辆撞在一起的车,再没有其它车祸,整条街比别的地方干净得多。半夜里正是活死人活动的高峰期,街人鬼影重重,倒比白天热闹了许多。 他不由地琢磨:活死人不吃不喝,可它们活动也得消耗能量吧?它们的能量从哪儿来的? 电影里的丧尸啃食人类和各种活的东西,可丧尸啃上几口就会住了嘴,让被啃的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丧尸……很没有道理,听说狼群会把猎物的骨头都嚼碎,如果丧尸是为了吃,就应该啃干净才对! 可通过几天的观察,杨威现活死人其实不吃人,它们对车祸中的遇难者视而不见……难道它们只吃活的?但他又想起了那只逃跑的宠物狗,狗身上伤痕累累,却都是抓伤而不是咬伤,杨威相信只剩下本能的活死人若是饿了,本能的反应一定是用嘴咬而不是用手撕碎猎物后再送进嘴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杨威心头焦躁,不得不强迫自己躺回去----运动会消耗更多的能量,只能让他更觉得饿,从而消耗更多宝贵的食物。 院子里的车不少,可他除了电脑上的极品飞车外,就只听说过一档二档倒档和方向盘什么的,根本一点底子也没有,就算给他钥匙,为了小命着想也不敢开。 可他又需要代步的工具,至少得尽可能的多拉上一点食物吧?而且活死人的攻击力太差,有一辆车的话也能安全不少。 他唯一开过的机动车是村里的手扶拖拉机,可城市里哪找拖拉机去? 如果有个大点的地方的话,倒是可以试着学一学……我要是特种兵多好?连飞机也能玩得转。 杨威又后悔了一次,满脑子的糊涂心思,就这么带着一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睡着了。 若是放在几天前,让他一个人和一堆尸体睡在一栋楼里,胖子无论如何也难睡得着,可这几天的经历虽然短暂,却让他的胆子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杨威是被自己饥饿的肚子叫醒的,他已经记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太阳已经升起半天高了,他拽过自己的包,掏出方便面和压得有一点变形的西红柿,咬开了一袋甜滋滋的葡萄糖,慢慢地嚼了起来。 杨威舔了舔西红柿,柿子的味道有一点变了,他不敢浪费哪怕一丁点食物,可更不敢拿自己的健康赌博,只能忍痛扔了。 这个时候这个环境,疾病才是最致使的危险! 吃完了整块的方便面,胖子扬起脖子,把袋子底的碎渣子一点不拉地倒进了嘴里,仔细地咂了咂嘴品味品味,又翻出了包里的维生素吃了两丸。 连吃了几天一点营养都没有的方便面,不补充点维生素怎么行? 提了提已经满了大半的背包,胖子现自己不得不再次精减携带的物品了。不然的话根本就没地方装吃的。 十几个烟雾弹最先被拿了出来,包就空了一半。底下的药品不能动,两个五四弹匣拿出来,想了想舍不得,又放了回去。 万一能再找到一把五四手枪呢? 看时间还早,胖子挑了几样常用药和葡萄粮放在背包侧面的小袋子里,又空出了一点空间,但怎么看也装不了多少东西的样子。 整理背包花不了多长时间,最早他也得十一点的时候才能走出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要等。 无聊的杨威本想节省体力慢慢把这段时间挨过去,可越是觉得时间过得慢,时间就偏偏过得越地慢了,他实在坐不住了,又对满柜子的政治书不感兴趣,只好又跑回了库房四处乱翻,倒别说还真让他找着了两颗子弹,可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两颗子弹都是塑料弹体金属底座的大号霰弹枪子弹,比六四手枪的枪管还粗。 杨威心里呸了一声,光有子弹有什么用,也得有枪啊!其实就算有枪,他也不可能带上那么重的家伙。 远行无轻载,胖子很明白这个道理。 突然他现角落里的架子上放了个银白色薄薄的东西,外形极具现代感,杨威眼前一亮:笔记本电脑?不知道还有电没有。 要是还有电,这几个小时可就不难过了。 他两只手一抬,不想重量完全对不上号,而且还连着个电话! 这算什么?上网本吗?杨威心里胡乱调侃,给自己找个乐子,可接他的目光突然凝固在了那台电话机上。 库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在相对应的标签后面,这部电话同样不例外,电话前贴的标签上郝然印着“海事卫星电话”六个字。 杨威揉了揉眼睛,没看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真的是卫星电话?杨威的手止不住地打个哆嗦,脸颊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赶紧把卫星电话死死地捧在怀里,生怕碰坏了一点。 好一会胖子才冷静下来,他没见过卫星电话,可海事卫星的大名却如雷贯耳!或许是因为电话是公用品,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就贴在电话底部。 杨威吞了口唾沫,捧着心肝一样把电话捧回了局长室,坐在沙上失魂落魄地盯着卫星电话猛看。 打?还是不打! --------分割-------- 麻烦大家,点下收藏和投票……谢谢。 十六 消息 十六消息 电话的电量充足,按说明的要求,杨威把天线架在了窗台上对准西南方,日头一点点的上升,可他的手伸了收收了又伸,始终拿不定主意。 如果家里也受了波及,怎么办?他不敢想像父母亲人一起变成活死人是什么景象,强迫自己不去想,可思想这东西,越禁止它,它就越往你不希望的方向去想……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杨威抹了抹额头的冷汗,下定决心拿起了话筒……卫星信号接通了,可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 他手忙脚乱地翻出了一直贴身携带的手机,按住开机键启动电话,调出了家里的电话号码,颤抖着、死命地按下了数字号码。 听筒里滴滴哒哒地几声响,“嘟----”地响起了拔通的声音。 杨威的心脏突然间像飞上天一样吊在半空,荡呀荡地随风乱飘,不着天,也不落地。 “嘟----”第二声响,胖子的眼睛直,目光似乎一瞬间穿越了千山万水,一口气憋在了胸膛怎么也吐不出来。 “嘟----”第三声了,他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死灰,整个人像变成了一座雕像般僵硬。 “嘟----”第四声……听筒从杨威的手心里一点点地滑了出来,他的眼神像一潭死水般空洞无神,愣愣地瞪着天花板。母亲接电话的时间,从来没过四声响…… “嘟----”第五声,杨威知道自己该挂了电话,可手抖得厉害,怎么也不听使唤。小时候家里的生活不宽裕,他却是父母最宝贝的心头肉,难道,难道就这么天人两隔…… “嘟----”第六声,响到一半,听筒里突然“咔啦”一声响。 断线了!杨威心丧若死。 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一年前当他考入了大学,父母不知道有多高兴,欢天喜地的走乡窜里,用最朴实的方式炫耀自己一生的骄傲…… “喂,谁呀?”电话里忽然传出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声音。 嗯?正沉浸在悲切中的杨威脑袋顿时一麻,嗡地一声响,好像有几万只蜜蜂一起在他的脑袋里叫个不停。他的心掉回了肚子,眼也塞回眼眶,脸色也一下子变得红润而生气勃勃。 “喂喂,说话呀?” 胖子用与他的体型绝不相趁的身手一个饿虎扑食抓起了听筒,用颤抖走间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开口叫道:“妈,我是胖儿啊,您儿子。”眼泪刷地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如同奔流的长江,不朽的黄河。(ps:胖儿不读做胖加儿,后面的是方言儿话音。) “哟,你这死小子,这几天干什么去了?电话不往家里打一个,打你电话也不开机,是不是翅膀硬了?臭小子,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妈,你都是我儿子,你都得听我的!”杨母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又一次向儿子重复灌输这一套母子理论。 平时她每一次打电话都要说上一遍,可每一次杨威都听不进去,甚至要把听筒拿得远远的,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听也听不够,含着泪,咧着嘴无声地号啕,一个劲地点着头。 “胖儿,你咋地啦?”敏感的母亲忽然觉得儿子的表现不对,紧张地追问。 杨威赶紧把听筒拿开,狠狠地甩了甩鼻涕,清了清嗓子:“妈,我没事儿,就是想你了。” “哟,这孩子,今天咋地啦?”杨母听得出孩子的情绪不对,可她却不点破。这世上,还有比母亲更了解孩子的人么?杨威瞒得住所有人,却不可能瞒住这位赋予他生命的母亲。 “没事。”杨威又强调了一遍,问道:“咱家里都好么?我爸呢?” “好,怎么不好,前天咱家的母猪下了一窝猪羔子,个顶个地皮实,隔壁你张叔家的小娟儿前几天也回来过,长得比以前俊多啦……”杨母又一次提起了老张家的俊姑娘,她觉得自己家的小子是个大学生,找媳妇就得找个小娟儿那样俊的丫头。 杨威的鼻涕眼泪奇迹般地止住了:“妈,你别瞎操那个闲心,人家小娟儿又看不上我……” “哟,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是我儿子,什么时候都得听我这个妈的话!”杨母再次教育起了儿子。 “妈,别说这个了,我爸呢?”杨威听到母亲的声音,心放下了一半,可听不到父亲的声音,总觉得心里还是不那么塌实。 “别提你爸那个老东西,一天到晚地不务正业,就知道往外跑,天天喝酒打麻将,也不知道忙活忙活正经事儿,说起来我就生气!”杨母一下子找到了同盟,使劲地倾倒着肚子里的埋怨。 “妈,咱家地不是包出去了么?没啥事就让我爸轻松轻松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回去我说他!”胖子自觉自愿地和母亲跳进了一条战壕,批斗父亲的不知悔改。 “那感情好,老头子,你儿子要和你说电话!”听筒里的杨母高声喊。 杨威苦笑,母亲还是和以前一样夸张,不用说,父亲肯定是母猪下崽儿那天出去打麻将不在家里,惹来了母亲的不满。 “儿子,别听你妈胡说,这个月才打了三回,哪是天天的。”杨父中气十足,声震屋瓦。 “死老头子你才胡说八道……”听筒里传来杨母不平地声音,就算看不到,杨威也猜得出母亲正向父亲讨回“公道”。 “嘿,嘿,别闹,我跟胖儿说电话捏。”杨父一句话暂时摆平了杨母,“儿子,这两天怎么没动静了?” 杨威一听,眼泪刷地又掉了下来。可怜天下父母心,父亲问的话竟然和母亲如出一辄。 “对,我都忘了问啦,儿子这几天怎么了这是?还有这电话号码是哪儿的?”电话另一头的杨母随和道。 “没事儿,我电话掉水里泡坏了,一直也没修好。”杨威擦了擦眼泪,脸上顿时画出了花儿。 他两天没洗脸了,加上昨天又在最热的时间跑了大半个中午,沾了一层的灰,眼泪一冲就成了花猫。 “那个那个,和你一起住的刘磊哪去了?你就不能用用他的电话?”杨父随口问道。杨威细腻的心思遗传自这位同样精细的父亲。 “他的电话也泡啦!” “你们俩一起吃一起住就算啦,咋电话还能一块泡水?”杨父其实并不是挑儿子的毛病,只是想多和孩子说上两句。 “俺们俩闹着玩,水浇的!”杨雷赶紧把话编圆了,“爸,家里啥事都没有我就放心了。” “你这孩子,家里能有什么事儿。”杨父毫不客气地数落儿子。 “爸……”杨威欲言又止,仔细想了想才叮嘱道,“你和我妈这阵子就呆家里别出门儿,没听说最近老说啥鸡流感猪流感地么?家里养猪,大热天儿的想着多消消毒,别为了几个钱儿让猪都得了病啥地。那病也传染给人,屋里外头,都得消毒。”杨威不能直说,只好搜肠刮肚地为找理由让家里消毒。 “行,你放心吧,防疫站早来人啦,天天盯着消毒呢,就怕那个啥流感的传染开。” 防疫站正组织消毒?平静下来的杨威心思又灵动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由地为之一动,t病毒爆的情况肯定被封锁了,就是不知道封锁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国家又会采取什么手段解决病毒爆! 邓妍不过是因为打碎了酒精瓶才幸运的逃过了感染,病毒本身的脆弱注定了任何一种消毒药都能有效地杀灭它们,防疫站用的消毒剂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可杀死病毒却不应该有问题。 就是说,家里安全了!想到这儿,杨威大大地松了口气。 “爸,这几天有啥新闻没有?”杨威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这么大的事情,光靠封锁就能封锁得住了?一点流言也不出才是怪事。 “啥新闻?还不是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这两天儿电视上又说啥关系紧张,我也听不大懂,反正他天天说我天天听,也没见谁打咱家来。” 没反应?杨威这才想起父亲母亲都不会上网,这种事肯定要被新闻管制,网上能有个一鳞半爪的消息就不错了。 “爸,那没事了。” “你还和你妈说话不?”杨父问。 “不了,我挂电话了!” “行,那你挂吧。” 杨威手持听筒,一直等着对面的父亲挂断了电话,才放下电话关闭了卫星系统。 他狠狠地擦了擦脸,哭红的眼睛像只蛤蟆,心思却又转开了。 家里没事,还有防疫站消毒,t病毒爆的范围肯定大不了,不然的话绝对封锁不住消息! 原本还心为末日来临,看来是他把形势想得过份严重了,可外面没事不代表他也没事,胖子将要面临的的形势并没有任何好转。 他的目光落到了卫星电话上,心里下决心一定要带上这部电话!这是他眼下唯一对外联系的通道! 其实他很想打出个报警电话,要求国家派人来救他出去,可国家并没有崩溃,那么这里究竟是为什么即停水又停电?连手机也没信号? 国家显然是不想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如果知道自己手上有卫星电话,会不会引火烧身?切断卫星通信虽然麻烦,可打下一颗卫星难不住这么大的国家吧?退一万步说,搞个信号干扰根本提不到难度! 他不想一通电话没招来救援,反而为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不管怎么说,父亲母亲都没事,杨威就放下了一大块心,现在,就差他自己了。 我要活下去,一定能活下去! 他握紧了拳头,信心前所未有的坚定,如同一块磐石。 十七 冒险 十七冒险 日头渐渐升上正空,天气越地闷热,活死人遵循着本能的指引,各自寻了个阴凉的地方躲避。 杨威把卫星电话绑在背包最上面,露出太阳能电池板,这样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能为电话充电。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街上的活死人已经寥寥无几,是该行动的时候了。他放下背包居高临下地观察----大街上的路面被炙热的阳光晒得起了皮,到处是晒软的沥青,黑乎乎地一片接着一片;绿化带上的花草树木已经两天没浇过水,一个劲地打蔫;只一小会,院子里一扇车窗反射的阳光就刺得他的眼睛了花。 杨威退后几步揉揉眼睛,这么远,眼神再好也一样看不清楚……忽然他想起装备库里好像还有望远镜! 胖子慢腾腾地挪到了库房,特意挑了件小号的望远镜,又慢腾腾地挪了回来! 天太热,他不敢走得快了,不然的话用不了几步就是一身的透汗,一没衣服换二没地方洗衣澡,用不了几天人就会变得又酸又臭,要是再热出点病才,就彻底歇菜了。 胖子把望远镜挂在脖子上,端着望远镜靠在三楼的窗前,仔细地观察附近的情况,特别注意街边的市。 警察局的附近是大片的居民区,这条街正位于两个大型居民区的中间,街道的左右两边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店面。从这个角度能看见的市他都用望远镜看了个清楚,市里挤挤擦擦的活死人鬼影层层,看来想找个安全的市补充呼的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倒是街上冷冷清清的! “真是一对奇怪的矛盾!”杨威放下胳膊,自言自语地说。 晚上活死人倒是都离开商店,可市里的活死人少了,街上乱转的活死人却比白天多了几十上百倍,密集的活死人布满了每一条道路,根本就是寸步难行!想逃过无处不在的活死人细眼儿渔网一样的监视,偷偷潜入市绝对是个笑话! 白天街上活死人少店里多,晚上街让人多店里少!杨威头大如斗,怎么也想不出个两全的办法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杨威苦恼地挠挠搔痒的头皮,已经几天没洗的头上飘落了一片花白的头皮屑。 胖子带好一身的装备,顿时觉得身上一沉,好像直接长了五十斤肉!可背包里的东西已经精减再精减,剩下的他一样也舍不得扔,要不就是根本扔不得,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必须找辆车,就算三轮车也行!炎热的高温和大量的负重使得杨威走几乎一步喘一步,照这么下去不等他走出城就得被压死!一定得解决代步工具问题! 特种兵背着大包小包的一个人跑林子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星期是怎么活下来的?胖子脑袋里冒出个巨大的问号。 还有那些远足的!他们还背着帐篷呢! 才下了三层楼,甚至还没出正门,杨威就开始觉得自己的腿在打飘! 坏了!胖子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他的自重高,消耗的能量也大,这几天却吃不好睡不好,不管体力还是精神都处在一个低点,要是再这么坚持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颓然放下背包,胖子不甘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间租来的房子里。 怎么办?要么累死在这儿,要么,就得扔下不必要的东西轻装上路! 虽然他才走出几条街,可刚开始只有一根水管,现在腰后别着手枪,腰侧挂着烟雾弹和警棍,还得了件防弹的战术马夹,算得上鸟枪换炮,脱胎换骨了。 可同样是这些东西大大增加了他的负重!如果吃喝管够,这么点重量根本不在话下!偏偏他最缺的就是给养。 走廊里的苍蝇恼人地嗡嗡直叫,吵得胖子头昏眼花,根本想不出个办法来。时间不等人,中午最热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必须马上拿个主意。 杨威咬咬牙,拖着背包进出了正门,炎热的天气几乎在一瞬间就把他晒出了一身瀑布!他强打精神把背包拽进了传达室,翻出最后一包方便面就水吃了,这才觉得腿上有了点力气。 把自制的燃烧瓶和烟雾弹往身上好一通挂,拎着水管关好窗再锁上门,他决定先找点吃的回来再说----那串钥匙上正好也有传达室的钥匙。 警察局正门的伸缩门早就关上了,杨威用水管塞进伸缩门和墙面之间的空隙里,没费多大劲就撬开一道能容他通过的空隙,侧身挤出门外,胖子打醒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疲劳的情况下人的注意力也会受到影响难以集中,他必须强迫自己鼓起精神。 炎热的天气是对杨威最大的考验,他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能支撑到什么时候,只得瞄准了最近的一间市,小心地摸了过去。 沿途捅翻两只活死人,杨威悄悄地藏到了市门前的树后,神情鬼祟地向里张望。 这是一间中型市,市门前还停着一辆卸了一半的送货车,不过全是日用品没有吃的;往里面看,市的空间不小,但大量的活死人把所有空隙全都堵死,根本没办法找出一条出入的通路。而且杨威注意到里面的活死人就算密集到摩肩接踵的程度,却还坚持四处乱晃,一刻也不见停歇。 不过一打眼的功夫,杨威就数出了二十几只活死人,这还只是刚进门的位置上那一丁点儿。 直接往里冲?那是找死,但怎么才能安全的进再安全的出来?想办法把它们撵出去?杨威摸了摸身上diy的莫洛托夫鸡尾酒,实在拿不定主意。 这么热的天气,一旦起火就很难扑灭,他可不敢保证扔出去的酒精瓶一定烧不着易燃易爆品。 再说现在的社会秩序已经没了,哪叫消防队去?他没有时间多做考虑,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胖子狠了狠心,摸出颗酒精小瓶来把橡胶盖抠开,倒出一点点酒精浸湿了缠在瓶口上的纱布,打着了打火机往上一凑,点着了纱布狠命地甩了出去。 小瓶带着青蓝色的火苗,准准地飞进了市,小瓶“叭”地一声脆响摔在地上,一篷火焰忽地燃烧起来,一下子点着了三只活死人。 遭殃的活死人混然不觉,仍然缓缓地乱逛,火焰从活死人的脚下开始燃烧,慢慢地向上窜,没多一会这三只活死人就烧成了三只人形的蜡烛头。 可除了它们三个,其它活死人像得了什么警告一般,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地面燃烧的火焰,形成了大约六七米方圆的空地!而且它们还知道离那三个点着的倒霉鬼远远地,没能再引燃任何一个活死人! 看到三个活死人带着一身的火焰乱跑,杨威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这要是让它们点着了市,一把大火还不把这一片烧成白地? 还好,一个活死人直接倒在了什么都没有的地面慢慢地烧着,另一个一头栽进了水果柜台,压烂一堆西瓜,西瓜汁浇浸灭了大部分火焰,活死人抽抽着,只剩下背上一点火苗还烧着;最后一个更直接,似乎觉得外面的阳光下更凉快些,直接从市里冲了出来,晃晃荡荡地一头撞在垃圾筒上,就翻倒在离杨威不远东地的草丛里滋滋地烧着,出令人作呕的臭味儿。 门里的火焰慢慢的熄灭了,市里大群的活死人也恢复了“秩序”。门外的杨威直咧嘴,太丧气了,这效果也实在太差了吧?照这么看,十几个小瓶最多烧掉四五十只活死人,还不到市里所有活死人的零头! 点个火把冲进去?还是扔颗烟雾弹,再溜进去放上两枪? 杨威头重脚轻,一筹莫展。 时间不等人,不能再拖了!杨威定了定神,把所有的燃烧瓶都拿了出来。 你不是躲着火么?我就用火一步步跳进去! 胖子挨着个的把燃烧瓶口的纱布沾上酒精,抱在怀里猫着腰接近市门,点着了一个直接扔在门里五米左右的位置。 这次杨威选了一个空档,根本没点着任何一只活死人,火一烧起来,活死人就像得了命令一样,宁可挤一点也不靠近火焰。 胖子趁机窜过去,用水管放倒了挡路的活死人,站到了那一小堆火焰边上。 杨威心惊肉跳地等在那里,却现活死人躲开了火焰,对自己视而不见!难道火焰干扰了活死人的视觉?它们看不清温度高的东西? 杨威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可若不取得足够的食物,说不定明天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在生存和冒险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小瓶里的酒精有限,根本烧不了多久,杨威赶紧点着另一只燃烧瓶,看准个机会扔到十米之外,这次又点着了两只活死人,但同样成功地在活死人堆里造成了又一处六七米大的空档。 他不敢怠慢,连忙跑了过去。等扔出第四只小瓶的时候他已经身在层层的活死人包围之中,杨威心里不由地为之一寒!这要是这点燃烧瓶用完了,还不得被活死人分尸? 一转头看到了市里买东西时用的手推车,胖子一把拉过一辆,把剩下的**个小瓶全扔在了车里,然后用另一只手再扯过一辆来左右找了找酒类产品的货架标签,点着了个小瓶就往那边扔了过去。 十八 纵火 “叭”地一声脆响,一小堆火苗赶开了活死人,杨威推着两辆购物车一溜小跑,气喘吁吁地靠在了酒类货架前。 一路消耗,购物车上的燃烧小瓶只剩下四个了,杨威的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货架上的酒,伸手一揽就把一溜小瓶装的二锅头扔进了购物车,再一伸手,又扒了几十瓶小瓶装的茅台酒。 胖子急冲冲地咬开一瓶茅台的盖子,也没心思再缠什么纱布棉布,直接点着瓶口的残酒,手榴弹一样扔了出去。 白瓷酒瓶带着一溜火光翻着跟头划过一道抛物线,“叮”地一声脆响落在地上,杨威扔得不远,茅台的瓷瓶又结实,落在地上不仅没摔碎,还轻巧地弹起来跳了跳,接着又滚了滚,从瓶口流出的酒呼地烧着了一片,火焰熊熊,一股醇厚的酒香弥散开。 活死人顿时又散开一大片。 杨威总算松了口气,妈的,真玄那,要是用光了燃烧弹还没冲到这里,小命就交待了!以后,再他娘的也不玩刺激了! 照样子又住左右扔出几瓶酒,总算把三十米内的活死人都撵走,一颗彭彭乱跳的心才慢慢放回肚子里。 地上的酒着不了多少时间,胖子不敢耽搁,扔出烧着的酒瓶清理出食品货架前的一片空地,拉着车跑到货架前,眼前一溜吃的一下子拉直了他的目光。 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噜地乱叫了,可现在不是吃东西的时候,杨威强压下腹中的饥火,用饿虎扑食的迅疾动作冲向了货架。 杨威急归急,却并不盲目,市里的东西这么多,根本不可能拿走多少。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忍着饥饿的煎熬,扫视货架,一眼就瞅见了货架边缘不起眼的角落里的压缩饼干。 虽然压缩饼干的味道实在让人人敢恭维,甚至得把它归结到味道最差的食品之中,可它内含的浓缩营养和轻便的重量还有富足的热量都是胖子眼下最需要的东西。 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以放过?杨威想也不想地把货架上所有的压缩饼干扫到了购物车里,可惜买压缩饼干的人本来就不多,货架上一共也没摆多少。 接着,杨威的目光又盯上了巧克力,它的高热量虽然不顶饿,可是却能维持人体的需要和消耗,保证他正常活动需要的能量! 胖子毫不迟疑地把所有能看到的巧克力都装进了购物车,架子上的巧克力实在不少,购物车上立即堆起了一座小山,架子上不少巧克力甚至还没能装上车! 虽然有这一车吃的已经算是大丰收,可杨威左思右想看了又看,实在舍不得那么多好东西,咬了咬牙,抛出酒瓶沿路砸出了一条火焰隔离带,把购物车拉到了离门不远的地方一扔,又拉了一辆车跑回货架前。 这一次胖子不再盯着最方便热量最高的巧克力,而是瞄上了各种真空包装的肉类,特别是腊肉和铁皮红烧肉罐头!这些东西的热量也不差,而且味道比压缩饼干和甜腻的巧克力好多了。 他也不管自己拿得动拿不动,足足装了一整车的罐头盒子,送回门口之后又捡着矿泉水和各种饮料装了一车。 做完了这一切他还是不肯罢休,又把方便面什么的拉了两车回来……这两天胖子实在是饿得急了眼,看到吃的再也止不住心底吃饱的**,走火入魔一样疯狂地跑了一趟又一趟。 一顿折腾下来,架子上的酒已经被他砸了个七七八八,满地摔破的茅台五粮液,空气里更是充满了酒香,如果让一个酒鬼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得把胖子骂成什么样子。 不过胖子毫不心疼,换来了门边上堆的十来车东西还不值得么?如果不是架子上的酒已经空了,他肯不肯停下还挺难说。 然而等他停了手回了神,也一样傻了眼。 且不说他拉出了多少东西,市里被他扔得到处是碎玻璃碎瓷片,有几个烧着的活死人还点着了几个货架,浓烟滚滚,热浪袭人,火苗都蹿上了天花板。 若不是市早就考虑到防火,货架之间的距离不小,这场火怕是早就着开了。 我说怎么这么热呢!胖子摘下帽子抹了一把汗水,帽子的边沿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市里的活死人大多被大火逼了出去,已经不多了,就算胖子不砸酒瓶,估计也不会再有活死人来围攻他,但杨威现在愁的是门前堆积的那么多东西怎么带走!大群的活死人虽然被逼开了,可它们就围在附近并没走远,等火熄了,它们还会再围上来。 杨威的内心纠结无比,这些吃的喝的都能算得上是他用自己的小命拼来的,放弃哪一样他都不愿意。 但是来来回回的搬东西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地上的酒精还不知道能烧多久,不能再在这儿耗下去……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门前送货的那辆面包车上。 面包车上的货物只卸了一半儿,后厢门大开着,还有几箱子袋装牛奶摔得散了,洒落在一边。 先把东西放到车上,其它的,离开了市再说!杨威马上做出了决定,那台车虽然在市门前,可接近市总比进入市简单得多吧? 杨威不敢耽误时间,推着一辆购物车出了市,购物车的小轮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咯叻咯叻”地颤抖着,等他跑到了车后伸头一看,心头狂喜----车钥匙还在车上!不这辆车的司机在事时肯定慌了神。 左右扔出两个酒瓶,防止活死人围过来,杨威一辆辆地把购物车推出了市,忍着高温的炙烤,将一车车的食品扔进了车里。期间还不忘时不时地砸出酒瓶补充火力,逼开靠近的活死人。 等所有的事都忙活完,时间已经过下午两点,胖子又饿又累,层层的汗水几乎浸透了厚实的衣衫,混身上下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胳膊腿儿都软软的提不上劲儿来,他努力拉下车后厢门,狠命地关紧,近乎蹒跚着钻进了前排,“咣”地锁死了车门,这才一头倒在了前坐,气喘如牛。 这时要哪怕只来一个活死人都能放倒了他! 杨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知道自己有一点脱水,头有点晕,不知道是饿的还是中了暑,肚子最就没了感觉,应该是饿过劲儿了。 外面大太阳晒着,车里没一会就像蒸笼一样闷热,杨威不敢拿自己的健康赌博,扭钥匙接通电源,打开了车里的空调。 一阵阵的冷风中和了闷热,胖子总算觉得好过了不少,探身从后面胡乱挑了几样吃的拿过来,拆开包装就是一顿胡吃海塞。 他这几天实在是饿得太惨了。 眼看太阳又偏了西,估摸着差不多快三点了吧。今天又没时间离开了,可杨威的心里却无比的满足……有吃有喝,安全也有保障,有什么不知足的?他开了车门,趁活死人还没围上来,随便挑了几样吃的放进购物车里,锁上了车门,拉着购物车就想回警察局。 但还没走出两步,两个笨拙的人影就堵住了杨威的去路。 不是活死人!杨威心底一紧,对他来说单个的活死人根本算不得什么,只有成堆的活死人才能给他造成麻烦。可现在围过来的两个人虽然打着晃,可动作却比活死人灵活多了! 他们俩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又脏又乱,胡茬满脸,眼珠通红,个子高的手里拎着根不知道从哪捡的木棒,另一个手里提着菜刀……他们的眼神饿狠狠地瞪住了购物车上的火腿肠方便面,个子高些的那个紧了紧手里的木棒,吞了口唾沫,颤抖着举起木棒点了点,用哑成了砂轮的声音恶狠狠地威胁:“胖子,你抢了不少东西啊!没说的,见面分一半儿!”他的眼神似乎想狠狠盯着杨威,可眨了眨,还是忍不住挪到了购物车的食物上。 矮个的那个干脆就直接站在那里一个劲地咽口水。 活人?杨威还以为是活死人进化了,吓了一跳,心里暗暗琢磨:这两小子肯定是饿急了眼,看他们一逼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根本一点威胁力都没有嘛!他们是怎么躲过活死人的堵截跑过来的? 他现在虽然不能说是武装到了牙齿,可身上挂满了烟雾弹、警用匕还有警棍什么的,怎么看都不像个善茬子,比这俩小子专业多了。 市里的火还烧得红火,杨威估摸着他们都是附近的居民,他在市里搞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这才把这俩个饿鬼吸引过来。他已经见到了三个幸存者,照邓妍的说法和他自己的经历来看,活下来的人还有不少!这儿是人口密集的居民区,如果处理不好这两个小子,很可能引来一大批觊觎的目光。 他搬运食品的过程不知道落到多少人的眼里,杨威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狼群里的鲜肉,引来了无数的苍蝇和**,这种众矢之的的滋味,如同放到炭火上烧烤一样煎熬着胖子的心! 怎么办?杨威帽沿下的目光如北风呼啸。 --------分割-------- 和书友们求个推荐和收藏……拜托了。 十九 蔓延 杨威撮了撮牙花子,脸色慢慢地阴沉下来。死道友不死贫道,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垂涎的目光盯着他,这种时候绝不能心慈手软!只有拳头够硬,下手够狠才能震住暗处贪娈的视线!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杨威几乎是在一瞬间定下了决定,他扣在口罩下的嘴一咧,两只小眼睛弯成了桔子瓣儿:“就凭你们俩,也想学人家抢劫?”胖子伸手从后腰上拽出了手枪,“咔”地一声拉栓上膛,直接亮出了杀手锏。 两个人恶狠狠的神情顿时像迎头挨了一记闷棍,彻底凝固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不起眼的胖子身上竟然有枪!可害怕归害怕,他们的眼睛却始终如一的死盯在购物车上,怎么也不肯挪开。 要是真一人给他们一枪,问题是解决了,可等出了感染区,杨威还不得成了杀人犯?再说胖子从小到大杀过最大的活物就是家里的鸡,真让他开枪打人他也真下不去手。胖子想想,也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只要他们别找自己的麻烦,他也懒得管这俩小子是死是活。 “得了,能活下来算你们俩运气,我也不为难你们。”杨威枪口冲市一摆,“别说老子不照顾你们,里面没几个活死人了,自己去找吃的吧。” “真,真的?”拿菜刀的小个子第一句话就漏了气,他的脸颊已经凹陷下去,黑着两个熊猫眼儿,乍一看就像个抽大烟的烟鬼。 杨威枪口冲他一点:“你要是活够了,来试试抢我的也行。”他说的倒是轻松,可死死攥紧了枪把的手却在无意中暴露了他的紧张。 不过饿急了的两上小贼根本没现。 有吃的谁也不想把拿命出来玩儿,两个人畏缩地对视一眼,一起露出了退缩的神色,谨慎地面对着杨威远远地绕了个圈,看杨威确实没有追究的意思,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市跑了过去,进市前还不忘先观察一下,确定杨威说的是不是真的,直到确定市里确实没几个活死人之后才像关了十年的色鬼看到了**美女一样恶狠狠地扑进了市。 幸亏平时电视看得多!杨威暗暗抹了一把汗,把子弹退了膛塞回后腰。杨威拿走的东西虽然不少,可对整个市的存货来说连一小部分也算不上,如果算上仓库里的存货,说九牛一毛也不过份。这两小子借了他的东风,吃喝有的是,随便怎么拿,偷着乐去吧。 可一回头,杨威就是一愣。 事情有点不妙啊!胖子暗暗嘀咕。他突然现奔向了市的绝不止那两个打劫的小子,回头的功夫又有几道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身影或快或慢地奔向了市。 他们会不会奔我面包车里的东西去的?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这些人几乎是看着他把东西搬上了面包车,又怎么会不知道上面有什么?胖子扯着购物车三步并做两步跑回了市门前,抽出手枪来,像法老的监工盯着建造金字塔的奴婢一样狠狠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幸存者, 有几个人闷头冲进了市,自已找吃的去了,也有几个看到杨威的动作,脚下明显地迟疑着停下来。 杨威很不耐烦地枪口向市一挥,几个人看看杨威,再看看他手里的枪,又看了看烧着火的市,最终选择了市。 杨威数了数,加上想劫他的那两个幸存者,出现在这里的一共也才十七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点什么,看来不止他一个聪明人现了活死人移动不灵便的弱点----市里的活死人被火焰赶出来之后,大多数还在附近游荡,他们不想办法突破活死人的封锁,根本就不可能到这儿! 杨威不由地猜测,如果家里的米面充足,用的是液化气罐而不是煤气的话,这么几天的时间最多只能消耗掉储存不多的疏散,绝大多数人根本不必冒险走出安全的家,扑进活死人堆里抢吃的。 这几个人应该只是被逼得没了办法才跑出来,暗地里的幸存者一定更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有邓妍的运气,正好打碎了一瓶高浓度酒精吧?这么看,病毒的效果似乎并不怎么样啊? 十几个人虽然不多,但足够引起活死人的注意,杨威布下的火焰防线烧得差不多了,只留下缈缈轻烟。市两边的店铺里不少活死人涌了出来,慢慢地向这边包围挪动。 杨威这才现自己的那截水管不知道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只好提起警棍,绕着面包车躲避活死人的骚扰。他焦急地看一眼明显已经西斜的太阳,心底不由地着起了急: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半,再过半个小时气温下降一点,大群的活死人就得冒出来彻底包围这里,到时候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逃! 想到这儿杨威抛下购物车,一脚踹倒了只靠近的活死人,几步跑进市:“活死人上来了,都***给我快点儿,想死在这儿吗!”即使戴着口罩,市里的烟尘还是呛得他一个劲地咳嗽,加上那语气那动作,活生生是个战火硝烟里吵吵着鬼子上来了,挥着手枪让弟兄们顶住的军官。 他没那份大公无私舍己为人提醒这帮人逃命,他是为了自己那一车的东西不再被这些幸存者惦记,才提醒他们见好就收。 这时候杨威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大喊大叫会不会引来活死人的围攻了。 入口附近一整排的购物车已经不见了,忽忽的火焰声里隐约能听见车轮“咕噜咕噜”的转动声,瓶瓶罐罐打碎的脆响连成了一串,时不时地还有什么东西被火烧得爆开,放炮一样的闷响。 听到杨威的喊叫,最先跑进市那一高一矮两个打劫的一人拉着一辆购物车,嘴里不知道塞着什么一个劲地使劲嚼着,弓着身猫着腰吃力地拽了出来。 小个子的脸上不知道怎么从额角到耳根划了一道血口,鲜血染红了半个肩膀,他们的购物车最上面搁着两把雪亮的大号菜刀,明晃晃地耀眼。 杨威看不清他们的车上装的到底是什么,也没兴趣知道,看两个人后面再没有人跟出来,胖子转身离开了市。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他们愿意用自己的命去赌,死了也怪不得谁来。 如果不是杨威知道外面的世界依然如故,根本连提醒他们的兴趣也欠奉。 出了市,那两人正呆愣在门前,看看围拢过来的活死人,再看看购物车上的水和食品,有心扔下购物车逃命,却又难舍难离地左右为难。 杨威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慢慢地说:“想活下去吗?” 两个人似乎把杨威看成了救星,连连点头。 “嘿嘿,”杨威笑得阴险,指了指自己扔在面包车边上的购物车。“要么带着车子闯一闯,要么扔下车子逃命,反正,活死人对人吃的东西不感兴趣。” 还不等两个人从杨威的话里口味出什么意思,市里陆陆续续地又跑出来几个呛得连连咳嗽的人,他们有的拖了一辆装满的购物车,有的拉着半满的购物车,看样子市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了。 这算不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杨威突然滑稽地想。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冒险,这些幸存者哪有这样的好机会?不过他还没下作到和他们争夺的地步,只当顺手做点好事罢了。 几个人聚在一起,胆气顿时壮了不少,不过活死人挪到了距离市门前十多米的时候,突然像失去了目标一样开始原地乱转。 “这丧尸怎么啦?”想打劫胖子的高个子诧异地说。几个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明白活死人是怎么回事。 杨威听他把活死人叫成丧尸,不由地心底暗笑。他也不多话,点着了胳膊上的小瓶儿狠狠摔进活死人堆儿里,轰地点着了四个活死人,清出一小片空地来。 “不想死的,赶紧走。”说完胖子一马当先地逃出了包围圈儿。 打劫二人组对看了一眼,咬着牙把各自手里的车一分,高个的说:“谁还能装就拿上吧。”说完两个人各撇下一辆装满的购物车,只推着一半收获跑了出去。 不等剩下的人跑开,市里的火焰不知道点着了什么,火焰慢慢地开始蔓延开,突然轰地一声升起巨大的爆炸火球,强劲的气流差点吹翻了门前的几个人。 杨威吓了一跳,火控制不住了,这里危险! 不仅是火焰的威胁,巨大的爆炸声还不知道得引来多少游荡的活死人! 他几步跑回了面包车边,顾不上自己不会开车,扭动钥匙狠狠地乱踩,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硬实,愣是让他胡乱地打着火动了起来! 杨威狠命地扭着方向盘,脚底下踩得死死的,面包车一点点地离开了市门前,杨威紧张得满头大汗,接连撞倒了七个活死人,面包车下到了路上,熄火停下了。 杨威几乎是虚脱了一样趴在方向盘上,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儿…… 是不是该考虑学学怎么开车了?就凭着两只肩膀背,一共能背上多点东西?杨威离开面包车,趁着混乱找回自己的购物车,边往警察局走边仔细地琢磨。 --------分割-------- 求票…… 二十 闷棍 二十闷棍 市前的地面其实是个小斜坡,胖子其实只打着了火,又碰巧踩动离合,让面包车自己滚了下来,根本和开车不搭边。 不过杨威还是对自己成功地把面包车挪到了安全位置而开心不已。 警察局大门打开的缝隙并不大,胖子不得不暂时放开购物车,用力把伸缩门推开些,满足地将半车的给养拽进了院子……给养?嗯,电视里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杨威出门的时候饿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开个门也得用水管别,现在是肚里有货心里不慌,力气也回到身上,推开伸缩门轻轻松松,费不了多少力气,可一转身,他又咧了咧嘴。 推开是容易,想推上可就难了。 可也不能就这么四敞大开的等着活死人进来吧?后面跟过来的活死人离着还有十五六米的样子,关不上门,岂不是等着它们跟进来? 对付普通的活死人杨威轻松愉快,可双拳难敌四手,活死人多了,胖子一样得把小命交待在这儿。 杨威认命地走到门边,捉住伸缩门的钢制骨架横着用力一拉,伸缩门拉开的那道一人宽的缝在轮子“叽哩咕噜”地响声里合上了。 他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瞅了瞅伸缩门,呃……挺容易的,至少比他想像的容易得多! 胖子不由地又开始担心这道门是不是能挡住大批活死人的推搡。 杨威不敢再站在这儿,像个招牌一样吸引活死人,开了收室取出背包,重新回到了三楼,美美地窝在了沙上。 天慢慢地暗了,可市里的火却越烧越大,半夜里映得这间办公室红彤彤地亮,时不时的爆响更引来了大批的活死人围聚在附近,杨威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在火里烧了这么长时间才响。 他几次爬起来看,市的火苗越窜越高,浓烟滚滚。 也不知道后面没跑出来的几个人到底怎么样了!杨威偶然冒出这么个念头,随即就被他抛在了一边:他们都是自愿的,是死是活自己背着,胖子连自己的死活还顾不过来呢,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闲事? 别说杨威没良心,现在是末世,这个时候谁有良心谁就得死,想活下去,心就得硬,心就得狠,就得没心没肺! 亏了市上面是间商场,如果是居民楼,胖子的神经就算粗成了海底隧道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看到警察局正前方的伸缩门都完好无损,根本没有活死人往这边来,胖子这才放了心,顾不得浓重的汗臭,拿帽子扣在头上挡住了明亮的火光,这才安心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杨威先是听到一阵淅沥哗啦的声音,揉揉眼爬起来,才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 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扣在头上,杨威抓起望远镜站到窗前。 市里的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大批的活死人仍然徘徊在街头,最重要的是那台面包车仍然完好无损地呆在马路边上,他的心当时就放下一多半。 看样子这场雨短时间内停不下来,太阳不出来,活死人就不会躲开,今天走不走得成难说! 最重要的给养问题解决了,杨威也不急着走,他随手在好不容易才从楼下拉到三楼的购物车上拿起一听牛肉罐头,准备改善改善解解谗,可看了看生产日期,他想了想又咽着唾沫把罐头放了回去,重新挑了几袋真空包装的鸡腿肉肠什么的拿出来,撕开包装像啃了十年窝头的老犯出了狱,甩开腮帮子狠命大嚼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想:这袋装的东西就是比不上铁皮盒子装的好吃…… 杨威不是舍不得吃铁皮罐头,之所以又把罐头放回去,是因为这些罐头的出厂时间在三个月左右,最长也不过半年。罐头的保质期一般都在三年以上,就是说这些罐头再放上两年半也一样吃。 可真空包装的东西却不行,多数保质期在六到八个月,最好的只有十二个月,去了出厂到现在的时间,有的就只剩下两个月的保质期了。 两个月能走出感染区吗?杨威不知道,也不敢想。就算真能离开感染区,就敢保证边界上没有隔离区,就敢保证隔离区的守卫肯放他离开么?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小心点总没错。 一切为了活下去!他这样告诉自己。 吃过了早饭,明知雨不可能小的杨威还是期盼地看了一眼窗外,知道今天别想离开,他也安下心来,可闲着太无聊,总得找点事干吧?他的目光一扫,正落在了靠在墙边的书柜上。 看几本书打打时间也好! 书柜是有玻璃门儿带锁的那种,杨威老实不客气地抽出警棍来两下砸碎了玻璃,左右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书籍。 最上面一层是一套资治通鉴,看上去崭新崭新的,杨威一点兴趣也欠奉,直接略过不看。 下一层好些,不过也都是近代历史之类的东西,直接无视略过。 第三层的书倒有点意思,什么犯罪心理学、刑侦学、鉴证学、警械使用条例、刑法、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机动车机械常识……这个局长看的东西倒不少! 诶?杨威突然一愣,机动车机械常识?这不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了么? 大喜过望的胖子也不看接下来还有什么,赶紧抽出书来,如获至宝地跑回沙阅读。 可惜才看了几页胖子就漏了气,这根本就是本修车的书,他又不是学机械的,没那个能力看看机械结构就知道怎么动汽车! 对牛弹琴对牛弹琴,他现在有牛有琴,缺的就是个琴师! 不过这个现提醒了杨威,警察局的车不少,那会开车的岂不是更多?没准就能找到本讲怎么开车的书呢? 想到这儿杨威总算给自己找了个目标,他又从三楼开始,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仔细翻找与机动车驾驶有关的书籍,这一回他连锁上的抽屉都撬开了,但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一本和驾驶有关的书,倒是无意间找到了一本讲野外生存的书,叫《生存手册》的。 抱着无鱼虾也好的心态,杨威拿回了这本书,慢慢地翻看起来。 现在的城市远比野外危险得多,虽然说的是野外生存,不过总有能借鉴的地方不是?既然最想学的找不到,掌握点别的知识也有好处不是吗? 杨威并没注意到自己在经过一楼左边走廊的时候根本毫不在意地跨过了一地的死尸,那个已经开始臭的自杀男人的房间里也没感觉到什么不自在。 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适应了到处是死尸和活死人的环境,不得不说胖子适应环境的能力之强,堪称蟑螂般强悍。 杨威的心思没全放在书上,下午一点多的时候雨停了,不过天还是阴沉沉的,街上的活死人倒比早上的时候少了些,或者是因为市已经不烧了,没有响声吸引它们了吧。 大半天的时间就在杨威时断时续的读书里过去了,他挑自己觉得有用的部分看,天刚擦黑的时候就翻完了一整本书。 算算这已经是他在警察局过的第三天了,从感染爆到现在都七天了,杨威想不明折满地的尸体腐烂得面目全非,怎么活死人表面上越来越干巴,却无论如何都不倒下,还能活动呢? 他已经了解了不少与t病毒有关的情况,比如传播迅,比如本质脆弱,可活死人既不吃东西也不喝水,它们能够保持活动能力肯定与t病毒有关,问题是这个关系在什么地方? 杨威躺在沙上出神地琢磨着,今天窗外没有火光,他也不必再把眼睛捂上,不知不觉间他又睡着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杆,连着几天好睡和一天好吃让胖子体力尽复,说不出的精神抖擞。 窗外阳光明媚,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出前杨威再次整理了背包,把药品食品和一部分水放进包里背着,再将沙的蒙布掀下来垫在购物车里,把其它的东西包括烟雾弹都扔进购物车。 这样一来就算要跑,他也能背着最重要的药品还有吃喝逃跑,不至于再次陷入困境……那辆面包车他开不走,只好勉强拉一辆购物车充数。 等下楼出了楼门,院外的景象顿时吓了杨威一跳,只见警察局正面伸缩门外大群大群的活死人仿佛有了主心骨一样都向着一个方向挪动,炎热的大太阳下数量竟然不减反增! 难道它们不怕太阳了?杨威看看时间,十一点! 他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事,扔下购物车猫着腰几步躲进传达室,小心地向外张望,却现活死人聚集的方向竟是面包车的位置! 胖子悲愤欲绝,眼睛瞪得有鸡蛋大小,胸口像揣了一窝不安份的兔子一样急的起伏跳跃----这是哪个王八蛋盯上了老子的车? 他抬起望远镜一看,面包车的后车窗上已经被砸出了个窟窿,几个人正被大群的活死人围在车边上,杨威清楚地看到他们几个手里正抱着他从市里抢出来的给养,正不知所措地靠在一起,哆嗦着瞅着围拢的活死人,惊恐万状地眼睛只剩下绝望的光。 --------分割-------- 求票……很抱歉今天只有一章,实在太累了。 二十一 血狂 传达室距离面包车的距离最多不过七十米,望远镜里看得清清楚楚。 杨威气血上涌面色潮红,气得手都哆嗦,望远镜里的情景一个劲地抖动他也不肯放下:妈的,你们几个王八蛋抢就抢吧,别让我看到也行啊!不光让我看见,还引来这么多的活死人!靠,我的车啊! 胖子痛心疾,好像心尖尖被人狠狠地挖了一块下去。 车边的三个人避无可避,围拢的活死人高高地举起了僵硬的胳膊,狠狠地抓了下去,三个人再也顾不上刚抢来的吃的,本能地举起胳膊就挡,一道血花绽放,活死人突然间像集体打了兴奋剂,无数的爪子兔起鹘落,和刚才缓慢笨拙的活死人根本就是两种形象! 地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远远地传进了杨威的耳朵。 杨威的眼睛一下子就瞪直了!活死人还嗜血?这个现像一大盆冰水从头浇在胖子头上,一股凉风从屁眼直冲脑门儿! 见了血的活死人,身手的灵活性竟然不在普通人之下,也就是说,已经过了他这个远不如普通人灵活的胖子! 难道它们的嗅觉比听觉起的作用还大? 杨威不由地暗暗庆幸,这要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哪天身上刮出个口子,还不得引来一群活死人? 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活死人变成这样的?t病毒这么神奇么?自然界里最出名的嗜血生物应该算是鲨鱼了吧,可鲨鱼也只是闻到血腥味儿之后寻找猎物,没听说过突然间激动得灵活这么多的。 想到这儿,杨威突然觉得砸碎的车窗丢的给养都算不上什么了,毕竟小命才是顶顶重要的第一位。 望远镜里的三个人已经倒下了,层层的活死人阻拦下,杨威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可拥挤的活死人还在不停地向着包围圈最中心的位置上挤个没完,大群大群跟随活死人的苍蝇漫天飞舞,如同一片乌云。 活死人抓挠的爪子一刻也没停止过,一蓬蓬地血光或飞溅或喷洒,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小到杨威已经听不到了。 那三个人肯定没命了,虽然杨威并不同情这几个偷自己东西的贼,可总归也是人类,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毫无道理的从心底生了出来。 杨威手里的望远镜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悄悄地躲进了里间。 虽然见了太多的尸体,虽然见了太多的死亡,虽然前天的大火很可能烧死了同样活生生的几个人,可眼睁睁地亲眼看着三个鲜活的生命从他的眼前这么痛苦的消逝,这种感觉和看到僵硬的尸体根本就是两码事。 虽然结果同样是死亡。 胖子挣扎求存,为生存而努力想要逃出去,却不代表他真的心如铁石,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 他的感情虽然内敛,却和其他人一样的丰富。但是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眼前这三个人不是他看见的第一个,也绝不可能是最后几个死在他面前的活生生的人。 杨威无意间看到了购物车上的烟雾弹,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活死人不是鼻子厉害吗?我也让你们尝尝鲜! 想到这儿,胖子一把抄起两颗烟雾弹,一阵风一样冲进院子里,拉开保险环使足了力气扔出去。 烟雾弹划过一道高高的弧线,没入了知死人中间。 杨威身大力不亏,别看烟雾弹重量不轻,他也没经过专业训练,可这一下也扔出去差不多五十米远,正落在活死人堆儿里,一片黄褐色的烟雾顿时弥漫开,附近拥挤的活死人忽然变成了没头的苍蝇,四处乱撞,却再也不向那三个人的方向挤了。 有效!杨威大喜过望,强忍着赶紧把另一颗也扔出去。 然而胖子思虑不周,他这边是下风头,迎面一股微风吹过,不少烟雾吹向了胖子,他只闻了一丁点,就呛得鼻涕眼泪一齐流下来,眼泪流成了行,鼻涕淌过了河,哭成一只泪葫芦。他像个刚爬上岸的溺水者一样努力地呼吸,可越是喘息越觉得气不够用,肺里像筑了几座三峡大坝一样拥堵。 这滋味儿,没经历过的人根本无法想像。 他得到的烟雾弹虽然叫做烟雾弹,可实际上却是一种多用途弹,兼有烟雾催泪的功能! 毕竟警察不是军队,警察面对的是犯罪分子或者是不明真像的老百姓,在可能的情况下,就算是犯人的命也得尽可能保全,因此烟雾弹是这种不会爆开,却兼具催泪功能的特种弹……有几个还是能出强烈音爆的眩晕弹,但是那么大的声响得引来多少活死人?杨威一股脑地扔在库房里,根本没拿。 杨威绝不是正义感暴,一时冲动想救人,现在就算救也晚了。他只是想确认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 既然活死人闻到血腥味会狂,那闻到催泪瓦斯呢? 效果很明显,活死人闻不到血腥昧儿,动作明显变得僵硬得多,就连正靠在三个人身边的活死人也慢慢停了爪子。 虽然活死人咳嗽流泪的可能性小得可怜,可干扰了它们的感官,多少有点用处吧。而且,他们正在躲避烟雾弹!这个现让杨威又恨又气,早猜到活死人的鼻子一样有用,前天何必放火烧市? 警察局里的库房里催泪弹也不少,可他觉得没用,硬是一枚也没拿!仅有的几个还是和烟雾合一的。 胖子用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泪水,跑进楼里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才又蹬蹬蹬地跑上楼,先到局长室里找了钥匙,再到装备库里往身上挂了不少催泪弹。等再下楼,先停在玻璃门里往外看。 虽然这儿到处是苍蝇和尸体腐烂的臭味儿,可总比外面那么恐怖的催泪瓦斯好受些。他用力抽了抽鼻子,好像闻不到什么怪味儿,这才推开玻璃门里走出来。 外面两颗烟雾弹里面的烟全冒光了,围攻三个人的活死人也剩不下几个,他又抽了抽鼻子……就像感冒时鼻子不透气。 催泪瓦斯还有这功能?杨威揉了揉鼻子,看上去活死人的鼻子也一样不好使了,不然的话这儿一地的血,没理由不引来活死人! 胖子紧了紧手里的警棍,推开了伸缩门。 --------分割-------- 为啥书评里没人说话?我手里的精华好多地。 求票!!!! 二十二 试验 二十二试验 杨威一边往外走一边愤愤地想:这下可好,先是眼睛和耳朵,现在又加个鼻子,活死人活死人,还用得着看听闻三样都全了? 远远地小心绕过正慢步挪走的活死人,胖子走近了面包车。 三个人的尸体一个在下两个在上摞成个鼓包,朝上的后背已经抓得面目全非,全身上下宛若凌迟般遍布大大小小的伤口,死者伤口里新鲜的肌肉还时不时地抽*动两下;他们从车里偷出来的东西散了一地,大片大片的血迹泼洒在尸体周围,也洒在了满地的给养上,星星点点的红。 他的胃一抽一抽地,又要开始抽搐,他赶紧别开脸。 胖子叹了口气,把沾满了血迹的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往三个人的身边踢了踢,反正他不会开车,这么多东西也拿不走,既然他们三个为这点东西送了命,不如,就送给他们陪葬好了。 杨威觉得自己的心肠似乎软了许多,他警告自己这样不行,为了生存下去,心肠一定要硬!一定要狠!绝对不能同情任何人! 可沾了人血的东西,让我怎么吃进嘴里?他又在心里小声地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找到了这么做的理由,杨威才心安理得地浪费起给养来,把他们拿到的所有东西都踢到了尸体身边。看着三个人的尸体心头不禁惆怅: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会像他们三个一样为了几口吃的行险抢夺,最后让活死人抓死吧? 相见就算有缘,还是行个善,别让他们暴尸荒野的好。他回身打开车门,拿出两瓶高度白酒拧开了盖子。 他本想用这些酒制造一点燃烧弹,等吃的没了好再到市里抢,现在有了催泪弹,还是送他们一程……嗯?尸体在动! 杨威吓了一跳,难道是死得不透感染了病毒?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三个人的尸体,突然现,上面的两具尸体把下面的那个人盖了个**不离十,难道,下面的那个人还活着! 三个人的死相太凄惨,杨威不过是大略的扫上一眼就挪开了视线,根本没仔细观察,现在越看越觉得有这种可能,他的心里毫无来由地一阵惊喜,握紧了警棍小心地凑过去。 上面两个人的尸体软塌塌的,确实是下面在动! 杨威吃不准是不是感染了病毒,不敢冒险,看了看下面缠在一起的六条腿,找到了属于下面那人的一条……是个女的?看得出这两个男人尽力护住了她,但她的腿上还是划着三道不深,却极长的伤口。 两个男人把女人保住得极好,胖子只能看到女人的一条腿,他找到了女人脑袋的方向,小心地拔开上面的尸体,露出那女人的头部。 杨威看到她就是一愣,这女的倒很漂亮,一双大眼乌溜溜地圆,正畏缩恐惧地躲避着胖子的视线。 眼睛正常,没变成活死人的白眼瓢子! 这女的还活着!杨雷左右用力,把两具死尸拔拉到一边,提着女人的胳膊把她拽起来,女人“啊”,地一声,声音清脆悦耳,手想捂腿上的伤口,却又不敢捂上去,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杨威根本顾不上她疼还是不疼,粗暴地攥住她的肩膀,压低了声音:“你想死还是想活?”气温正在升高,附近的活死人被催泪弹逼开了,一时半会不可能回来,可若是杨威搞出的声音太大,还是会把活死人吸引回来。 女人……女孩紧紧地咬了咬下唇,用上刀山下油锅的表情轻轻点了点头,因为失血而显得苍白的脸上竟然冒出几许红晕。 这种时候这个胖子还能想到那当子事,应该能保住她的命吧。 胖子二话不说,扶着她靠在车另一边的轮子上,女孩吓得花容失色:“就在这儿?” “你还想去哪儿?”杨威毫不客气,提了两瓶酒回来说,“你受伤了,我也不敢保证你一定能活下来,不过,只要你听我的,活下来的可能性很高!明白了吗?” 女孩有些茫然,漂亮的大眼睛看看这个捂住全身戴着口罩的胖子,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白酒,大白天的在街上,还想喝酒祝兴?她的腿疼得厉害,可又不敢反驳胖子的话,横下一条心,为了活下去什么都肯了。 杨威直接塞给她一瓶酒说:“喝下去,别问我为什么,如果你不想变成活死人,就使劲地喝,越多越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一直知道酒精能杀灭病毒,可高浓度的酒精能杀死绝大多数病菌,究竟多高的浓度才对t病毒有效?既然这女的被抓伤了,不如趁这个机会试一试。 女孩听了顿时一呆,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女孩一头雾水,她本以为这人图谋不诡要占自己便宜,怎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不过眼前这个胖子的话倒是听得明白,她也担心自己被丧尸伤了,会不会感染病毒,闻言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捧起瓶子就猛地往嗓子眼里灌。 杨威吓了一跳,这女的也太猛了吧?连咳嗽也不见一声?他也不敢在女孩的身边呆得时间太长,从身上摘下催泪弹就往边上跑。 不做一点防备,他可不敢在这儿长呆。 催泪弹上有说明,这是一种两用弹,可以投掷,也可以用绳子扯着立在地上,只要一翻倒,就会自己爆开。 杨威拉上几条绊线拴着催泪弹,圈住四周,活死人的步子迈不开,如果接近肯定能趟倒。 万一这女的要是变了活死人,他也能躲到警戒线外面去! 拉完了警戒线,女孩已经灌下了一整瓶的白酒,除了脸蛋有点红,眼睛却还是那样的清明。 杨威心里那叫一个佩服,看女孩没有开始变活死人的意思,这才又靠了过去,打开另外一瓶酒说:“别动,我给你清洗伤口。”说完,找了个正面面对女孩的方向单膝跪下来,一只手按着女孩的腿,另一只手举起了酒瓶。 “忍着点儿,千万别叫出来,不然引来活死人,我能跑,你肯定活不成。”说完酒瓶一歪,清亮的酒水倒在了女孩的伤口上,女孩顿时出一声闷哼,疼得脸色苍白如纸。 二十三 意外 二十三意外 “好了好了,坚持一下。”杨威仔细地清洗了三遍伤口,这才把剩下的半瓶酒递给女孩,“把这些也喝了,如果还能喝,我这儿还有。” 女孩迟疑地接过酒瓶子,委屈地说:“我,我胃里烧得荒,能……能不能给我点儿吃的。” “可以。”杨威抬头看她一眼,回车里放下背包取来吃的,刚转出来女孩的眼睛就了直----杨威手里又拎来两瓶酒! “快点吃吧,你喝得越多,保住命的可能性就越大。”把吃的扔给女孩,杨威又单膝跪在她的腿边,用医用胶布把伤口粘合在一起,再用纱布缠紧说,“这种病毒很脆弱,很容易被酒精杀死,但是像你这样被抓伤的情况我没试过,所以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你要是信我的话,就能喝多少喝多少,命是你的。” 女孩原本就豁出去了,杨威想侵犯她的话根本用不着这样大费周张地灌醉了再施暴,听他这么一说倒有八成相信他是想救自己的命,狼吞虎咽地吃了点鸡蛋什么的,一仰头咕嘟咕嘟又喝了半瓶下去。 这下她的眼睛总算迷蒙蒙的失去了焦距,一朵清丽诱人的酒红代替了苍白脸色,“呃”地打了个酒隔。 杨威小心地拉开距离站在一边,时不时警惕地左右张望一遍,拔动着套在手指上的几个钥匙形的钢环,自言自语地说:“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那两瓶酒就摆在女孩身边,她倒是想再拿起一瓶来,可惜酒劲上来了,她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成了双影,手根本就对不准瓶子。 一次、两次、三次……女孩狠狠地一拳锤在腿上哇哇大叫:“你们干嘛这么对我----呜----呜呜----”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委屈事,竟然背靠着面包车哭了个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她这一哭不要紧,杨威可着实吓了一跳,这么一闹不是给找不自在吗?招来活死人是好玩的? 他赶紧把购物车上的东西塞进车里,把女孩抱起来直接坐进购物车,随手拿了几样吃的扔在女孩肚皮上,锁了车门拉着购物车就往警察局跑,一路上也顾不上颠簸不颠簸,正哭得起劲的女孩被震了个七荤八素,哇地一声吐出来,沿途吐了一道,不过总算不哭了。 杨威的心在滴血,怎么就这么冲动给自己找个麻烦回来?喝就喝吧,耍什么酒疯?有心不闻不问,却怎么也狠不下心……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总是能占点便宜。 女孩喝得快疯得快睡得也快,等跑进了警察局时她已经窝在购物车上睡着了,气得杨威哭笑不得,你丫的倒是挺舒服的啊,这么小的车你也能睡得着? 把女孩扔到了传达室里间的单人床上,杨威一个劲地苦笑。 从事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了,女孩的样子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看来若不是活死人的抓挠没有感染能力就是喝酒这个办法起了作用。他的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儿,如果事的时间在晚上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饭局应酬而保住一条命! 真***讽刺。 但是杨威吃不准大量喝酒是能够彻底控制感染还是延缓感染的时间,留下点食物和水,他从外面把门锁好,静静地在外间看生存手册打时间。 他本来以为今天就离开了,想不到竟然又没走成,人生还真是奇妙,难道命运就是不想让我离开这儿么?胖子心里冒出个无比可笑的想法。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女孩醒了,她先看到留给她那一点吃的顿时就傻了眼,该死的胖子,就这么把老娘扔这儿了?想到这儿她气就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破口大骂:“王八蛋,别让老娘再碰上你……” “骂谁呢?”杨威开了锁阴沉着脸打开门……任谁听到别人骂自己也摆不出好脸色来! 杨威本来还觉得这女孩挺有气质,想不到她刚醒了酒,一开口就破去法身佛像露了底……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古人说的话咋就那么有道理呢? 女孩才骂了半句,剩下的话统统堵在肚子里,差点没憋死,一眨眼又变成了那个清纯秀丽的淑静女孩,杨威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差点觉得自己精神分裂。 “醒酒了没有?”杨威的脸色可不会因为女孩变脸变得快而跟着变。 女孩双腿并拢两手交握在小腹前,一个劲地点头,看不出一丝泼辣相。 杨威心里暗叹不已,中午她可是一气喝干了一瓶半五十多度的五粮液,虽然吐了一点,可大多数还是吸收了,竟然只睡六个小时就能恢复过来,真是酒精沙场,这女人,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无害! 至于她的真面目是吸血的女妖还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杨威根本没兴趣,他只不过是个实验者,而她则是那个倒霉的实验品罢了。 看了这女孩的表现,她在胖子的心里已经变成了女人,还是和蛇蝎联系在一起的那一种。 “轰”一声不大不小的爆响从外面传进来,好像过节放的二踢脚一样响。 女人好奇地问:“什么东西?”她一点不担心这里安全不安全,这胖子对丧尸很了解,他在的地方肯定安全! “什么也没有,”杨威不耐烦地回答,“睡吧,晚上别出门,不然的话没人敢保证你的安全。” 女人的脸上顿时现出难色,吱吱唔唔地不敢看杨威。 “有什么话你就说。” “我,我想上厕所……”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倒不是因为害羞,而是想改变她留给胖子的印象。 不过她根本想不到胖子是个心思非常精细的人,早看穿了她的把戏,手往窗外一指:“进门右转,最里面就是……不管看见什么,管住你的嘴,如果你再招来活死人,就等死吧你。” 女人“喔”了答应一句,小心地站起来,像活死人似地慢慢挪向警察局的三层楼……她确实憋得厉害,外面的天还没暗下来,一出门她正看到院子里高度腐烂的尸体,一股臭气直冲鼻端,中人欲呕,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出来,赶紧死死地捂住了嘴巴。 --------分割-------- 求票! 二十四 盘算 女孩的胃里一阵阵地痉挛,胃酸带着烧灼感涌上喉咙,差点吐出来;她停住脚步死命地收紧括约肌,好不容易才没让自己吓尿了裤子。 不管她性格如何泼辣,毕竟是在和平环境下长大的女孩,从感染爆开始到现在一直呆在屋子里不出来,平时连只鸡也不敢杀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 她很想回过头求胖子出来陪着她,可女孩是个聪明人,她从胖子的眼神里看得出冷漠和讥讽,他不会同情她,只会在她脆弱的伤口上狠狠地踩上一脚,再左右拧上几下! 她强迫自己扭过头去不看死尸一眼,拖着伤腿蹒跚着挪进了楼里。 怎么样才能让这个胖子接受她?女孩心里不断地盘算着。 现在这个世界,拳头才是最硬的真理,她一介弱质女流,不管有多么机敏的头脑,体质上的先天劣势也得不到丁点的改变,想活下去,就得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要狠! 女孩进入了楼内,一股远比外面还要浓厚的尸臭彻底冲晕了她的头脑…… 杨威目送女孩的身影没入正门,突然觉得这三层楼像个盘据在地上的巨兽,那道门就像巨兽大张的嘴巴,等待着上钩的猎物自投罗网。 他甩甩头把奇怪的想法赶出大脑,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的面包车。 他中午布下的警戒线并没有撤掉,刚不知道是活死人还是又一波想偷东西的饿鬼碰倒了催泪弹。 现在的社会稳定,很少有需要动用驱散性武器的时候,胖子从库房里得到的催泪弹很多,根本拿不走,所以用就用了,心里也不怎么在乎。 至于车上的东西他也看开了,反正拿不走,谁偷走就算谁的吧,真是沮丧,费了那么大的力气,竟然为他人做了嫁衣----胖子现在这么想是因为他手里有了催泪弹,随时随地都能“攻占”市取得足够的给养! 如果没现催泪弹对活死人同样有效,他现在非心疼死不可。 杨威取了一瓶水,抿了一口,视线落到了女孩睡了一下午的床上。 引起他注意的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包包,杨威不怎么懂这些女孩子的东西,救下她的时候也没注意她带在了什么地方,可是这种时候还能一直带在身上,可见对女孩的重要程度! 中午时女孩的表现他不是没看在眼里,更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不过他没那个时间解释,也不想解释----他和她之间有什么纠葛?关系好到必须要解释什么的地步了么? 但这个女人的表现却让他十分的好奇,她是这些日子里受了什么刺激还是别的什么?在两名同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护住了她的命之后,她的表现……实在很难说得过去不是吗?难道末世对人的改变真的这么快这么强? 胖子咬了咬牙,手伸向了那个方方正正,朴素平淡的小包。 拉开拉锁,杨威的心脏突然间跳得厉害,竟然比面对活死人还紧张!大概没当过贼的人第一次偷东西都是这种感觉吧! 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翻看包里的东西。 包里的空间很小,除了一个厚厚的钱夹外,就是一堆装着各种颜色液体的小瓶子。杨威对女人的化妆品不感兴趣,拿出了钱夹“啪”地打开。 乍一看钱夹里面和普通钱夹没什么不同,可胖子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冒出了一脑袋的问号! 钱夹里现金没几张,可插证件银行卡的位置上,至少夹了六个姓名不同,照片却都是这个女人的身份证,还有三张配套的驾驶证,十来张乱七八糟的银行卡! 良家妇女谁会有这些东西?她要么是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要么是个利用不同身份诈骗的骗子!最低也是个制贩假身份证的……不,不对,若是制贩假证件的,不可能所有的身份证上全是她自己,总不会是随身带的样品吧? 胖子的警觉性立即提到了最高,这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后腰上的手枪,心思却转到了那三张驾驶证上。 她若是会开车……这个想法顿时让胖子呼吸粗重,心跳加! 这女人是好是坏和他半点干系没有,可在逃出升天这一点上两个人的利益却完全相同,有了她,就能开走面包车,带走车上所有的食物和楼上的物资! 杨威差点就直接跑进楼里把女人揪出来问个清楚,可他马上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上赶着不是买卖,这个女人精明着呢,如果被她看出自己需要她的技术,结果会怎么样?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好主意杨威突然把心一横,不管了,天大地大,活着才知道什么最大,只要这女人不想死在这儿,什么都有得商量! 他把钱夹原样放回包包,又把包包原样放回床上,心里盘算着怎么试探女人的口风才合适。 正出神的功夫,女人捏着鼻子一瘸一拐地从楼里出来了,杨雷看见她就是一呆,她还挺有心思的,竟然寻了一身宽大的警服穿在了身上! 卫生间旁边就是更衣室,那儿有不少他撬开的柜子。 说实在的,这身衣服虽然大了些,可人漂亮就是好,穿什么看着都舒服!胖子不由地自怜自艾,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不过他才不为已经生的事实悔过,马上就调整好心情,准备面对这个诡异的女人。 女孩进了门一眼就看到杨威审视的目光,顿时俏脸一红,额头险些尴尬地低点到了地上!怎么碰到这个胖子,她处处不顺? “吃点东西吧。”杨威想起她原本的裤子被活死人抓出三条缝,自己为了帮她伤口几乎给撕成两半,心里倒释然了,找了个话头缓和一样紧张的关系。 杨威没提换衣服的事,女孩脸上终于好看了些,轻轻点了点头,很淑女地吃起了东西。她以为胖子早知道了,故意不提给她面子,她当然不可能主动告诉胖子刚才她一进门就尿了裤子! 虽然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实,可这一回真是把脸丢到了火星…… --------分割-------- 感谢书友风纭无际投出的宝贵评价票,嗯……和大家求个推荐票! 二十五 利益 二十五利益 杨威默默地啃着鸡腿,呆直的眼神不知道看哪里,用心琢磨怎么才能从女人的嘴里套出话来,连舌头上是什么滋味儿也没注意。 女孩也冷静下来,怎么想怎么觉得事情不可能暴露,反倒坦然了许多,时不时地瞄胖子一眼,寻摸着如何让他带上自己----胖子的外貌虽然不怎么样,可凭他对t病毒和丧尸的了解,比任何强壮的胳膊都让她安心。 女孩突然觉得自己还真是怪了,以前看到胖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怎么看怎么觉得蠢,难道病毒影响了我的脑袋? 杨威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个合适的话头来,干脆把心一横,把只剩骨头的鸡腿随手扔在地上,直接叫道:“任菲?” “嗯?”女孩听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答应,可她愣了愣,马上就想起来自己从来没和胖子说起过自己的名字! “不用奇怪,我看了你的东西。”杨威丝毫没有翻看了别人**的尴尬,“别用这种防贼一样的眼光看着我,咱们俩谁是兵谁是贼还说不准。” 任菲垂下目光强迫自己冷静,她没那个资本和胖子斗气,必须得忍!可她的嘴却像脱离了大脑指挥,用极为生硬的语气质问:“你想怎么样?” 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伤的狐狸,警惕而小心。 杨威把手在不怎么干净的床单上用了的擦了擦,抹掉手指上的油渍:“不想怎么样,问你一句,想活下去吗?”他的语气不像问话,倒像审讯! 可惜胖子的形象实在不怎么配合,半点严肃的感觉也欠奉。 “废话,能活着谁想死?”任菲想到这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东西也吃不下去了,抱着胳膊把头转到一边,瞪着墙角的蜘蛛网一个劲地琢磨。 她可是一气干了一瓶半五粮液,现在太阳穴还嗡嗡地直跳,不为活下去,她干嘛这么拼命? “你不想死就行了,我看到你有六张身份证和三张驾驶证,不过我对你到底是什么职业没兴趣……我关心的是那几张驾驶证。”这女太复杂,两人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杨威可不想和她有什么太深的纠葛,等走出了感染区之后分道扬镳,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最好。 这女的爱是骗子是骗子,爱是间谍是间谍,胖子根本没兴趣----这年头会开车的多,像胖子这样不会开的倒是少数。 任菲一愣,茫然不解:“什么意思?说清楚。”她包里的东西虽然重要,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犯那点事哪还有谁揪住小辫子不放?而且胖子绝不可能凭那几张假证件就猜着她究竟是干什么的。 “你和我都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是用最快的度离开这里,外面那辆车的钥匙在我这儿,我不会开车,需要一个会开车的人。”胖子十分严肃地说明情况,但是他圆圆的脸怎么看也难和严肃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倒像个孩子装模作样地学大人。 任菲先是一呆,接着内心狂喜,这不就靠上胖子了么?可嘴里却不依不饶:“证件是假的,但车我会开。我倒是得问问你,你想去什么地方?现在都天下大乱了,你想找个山洞隐居当山顶洞人?”她天性如此,平时只在“工作”的时候会特意装出淑女的样子,倒不是刻意针对胖子。 杨威对她的讽刺不以为意,嘴角一翘:“你是不是想说已经世界末日了,往哪儿走都是个死?” 他长得虽然胖,可圆圆鼓鼓的胖脸倒也讨喜,并不惹人厌。 任菲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杨威几遍,听到他的话她顿时就有点犯傻,胖子明显话里有话,他知道些什么? 任菲觉得自己明明已经抓住了那一点点灵感,可就是怎么也不敢往深处想。 杨威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毛,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说:“我不知道这种病毒是怎么来的,但是我知道感染的地区绝对不会太多,外面仍然还是那个你我都熟悉的世界,就算没有歌舞升平,起码还是生活平静。” “不,不可能!”任菲脱口而出,她这一回彻底晕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和外面联系过。你别受那些灾难电影的影响,一出点什么事就当全世界都完蛋了,病毒爆得再快再厉害,也得有个过程是不是?现在国家的应急隔离措施不像从前那么弱了,咱们只要能走出隔离区,就能活下来。”胖子为了坚定她的信心,主动把感染区叫成了隔离区。 这几天胖子的思想走入了误区,直到点着了市他才明白幸存者究竟有多少! 现在会开车的人一抓一大把,如果杨威真想找,不可能找不出个想逃出城市的同伴----这世上的聪明人绝不止他一个,看得清形势的人还不有的是?只不过他们还不了解活死人的特点,或者是希望等到国家的救援,根本不想冒险罢了。 选择任菲,一方面的原因是她是个女人,天生在体力上比杨威弱得多,两人凑成一组,占据主动地位的人肯定是杨威而不是任菲;另一方面的原因是这个女人的身份成迷,可想而知经历复杂。套句话说就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过的世面,经过的风浪不少,而且性格泼辣大胆----任菲看到院子里的腐尸时的反应一点不差地落到了胖子眼里! 再有,传达室里仍然能闻到恶心的尸臭,可任菲却能和他一样说吃就吃, 这样的人在面对突情况的时候会比普通人镇定得多!杨威可不想找个见到死尸烂肉就只知道害怕和尖叫、在关键时刻只会拖他后腿的笨蛋! 还有最后一点,遇到任菲也算缘份,杨雷没那个心思再花时间到处找帮手,万一帮手没找到再若来一群狼,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任菲看得出胖子不是开玩笑,她脑子里真的乱了,疑惑地说:“我的腿还伤着呢,怎么开得走?”她不知道胖子选择她的原因,可既然胖子这么做,肯定没忘记她的腿上还有伤。 “你可以教教我。”胖子回答。 二十六 暧昧 “教你?”任菲突然间瞪大了眼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要是学会了,把我扔下不管怎么办?虽然我长得不错,但是真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谁敢说自己就能舍己为人?” 她可以说是在死神的掌心里打过一次滚的人,她想活下去! 杨威顿时长叹不已,这女人神经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他碰到的女人都不怎么正常呢?他不由地想起了邓妍。 任菲的话让杨威想起了那两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看任菲的样子,似乎根本就没生过这件事一般,胖子忍不住回敬一句:“中午那两个死在你身上的算是什么?” 是什么让两个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她而死?爱吗?两个男人一起?杨威想到这儿,脑子里冒出一堆禁忌情节。 任菲一语不地瞅着杨威,眼神里有一种让他不敢对视的光芒,可随即她的眼神又慢慢地黯了下去。 不过从始至终,她什么都没说。 杨威被她看得混身不自在,赶紧撇清:“得了得了,算我没问,你现在也开不了车,不教我怎么办?我还没下作到食言而肥的地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你碰着点什么事就手忙脚乱地给我添麻烦,到时候可别怪我扔下你不管。” “你放心吧,我不会的。”任菲轻轻地说。她的命已经不是不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他和他!她要活下去,而且要好好地活下去,带着他们俩个的份一起。 “睡吧。”杨威拎起了自己的背包,“把两扇门都关好,活死人进不来。” “你去哪儿?”任菲见杨威要走,警觉性立即提到了最高----他会不会自己一个人跑了? 杨威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调侃:“我上楼里,怎么,你想跟我睡在一起?”他刻意说得暧昧,冲淡两人间的尴尬。 毕竟接下来还有不短的时间需要合作。 “你想得美,我不和你睡,但是你必须和我在一起,离着远了,你就不怕我跑了?”任菲拖着伤腿站起来。她的腿只伤在小腿上,关节附近完好无损,如果忍住疼的话,和普通人一样跑跑跳跳毫无问题。 其实杨威到哪儿去对任菲来说根本无所谓,可这是什么地方?院子里就停了好几堆面目全非的烂肉,直线距离不过十五米!她年轻轻一个女孩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心惊肉跳,让她睡在这儿?还不如陪胖子睡一觉呢。 杨威再聪明也不可能想得到任菲是为什么才不愿一个人住传达室,混不在意地说:“想跟着就跟吧。”说完背上背包走向楼里。 这是第几天想走走不成了?他一边走一边感慨。 任菲别开脸不看尸体的方向,咬着嘴唇恨恨地斜眼看着胖胖的杨威轻松自在地走在前面,每跟一步腿上的伤口都得疼得抽一抽,心里不由地暗骂:死人啊你,就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倒是扶我一把啊!可恨也没用,杨威根本就不回头! 眼看杨威拉下她大半的距离,任菲脸色突然一变,顾不得腿上的伤口疼,蜷起伤腿单脚跳着急忙往前赶。 可就算杨威再笨拙,单腿跳也不可能追得上他两条腿吧?任菲眼看着杨威就要进了正门,再顾不得那么许多,急忙喊:“喂!你等等我啊,就不知道扶我一下!” 杨威脸皮微红,但脚步却停了,嘀咕了句:“女人真是麻烦!”声音不大不小,不知道是说给任菲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如果是平时听到谁这么说自己,任菲宁可爬上楼也不肯让这人碰自己一个手指头,可现在,她却只能忍着。 杨威摇着头,臭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地表情回到任菲身边,伸手搀住了她的胳膊。 没想到任菲直接往他身上一靠:“唉呀,你这样哪扶得住?来来,架着我!”说着主动拉着胖子的手把胳膊往杨威的脖子上一搭,稳稳当当地站住了。 虽然两个人身上穿得都挺厚实,杨威还是感觉到两团不大不小的软肉在身上蹭了两下,半边身子差点酥了,小弟弟极不争气地搭起了帐篷。 杨威的脸比煮熟的螃蟹还要红,从小到大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哪见过这阵仗?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是扶也不是放也不是,竟然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菲脸蛋微红,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嗯,不愧是个胖子,身上好软呵! 虽然也觉得尴尬,但比起杨威可好太多了。 “走呀!”她故意把声音放得嗲嗲地,只差没飘个媚眼儿过去。 杨威另外半边身上立马起了半身鸡皮疙瘩,差点就打个冷战吓跑了!这声音和电视上的妖精也太像了吧?他也不敢接茬,闷头就往前走。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步子迈得老大,单腿跳的任菲根本跟不上他的步子,最后干脆就直接挂在胖子身上,即使姿势难受也不吭一声。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再难受也得挺过这一会儿。 随着杨威的步伐越来越接近正门,她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一个劲地在心里祈祷:阿弥陀佛太上老君,上帝默罕墨德显灵,别现啊,千万别现啊…… 杨威觉得自己脖子都快被这个死女人拉折了,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横着胳膊就圈住了任菲的纤腰,这下她的整个上半身完全贴在了胖子的身上,她的全身就像石化一样僵硬,她现在的脸色比杨威还要红。 任菲一直紧盯着胖子的脸,直到进了正门上了楼梯,确定杨威什么也没现,这才长舒了口气,暗道一声老天保佑,涨红了脸说:“你能不能轻点儿?就算你想吃老娘的豆腐,也别吃的这么明目张胆行不行?”她破了记录的地方就在一进门向右不远,费了这么大的心机,为的就是不让胖子现她尿了裤子,既然胖子什么也没现,她自然不必再把嫩豆腐主动送出去。 杨威差点吐血,她当他不吃力么?这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最初的尴尬消失之后,虽然触手绵软,远不像哥们的肩膀那么**的,可心里反而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胖子理也不理任菲的抱怨,很光棍地松开她的胳膊,之后直接把任菲横抱起来,在任菲的惊叫声里大步跨上了台阶。 ------分割------ 呵呵,我承认自己不擅长写女角,不知道这么写,会不会有书友期待下面有h情节? 求票! &1t;ahref=.>. 二十七 笨鸟 任菲窝在胖子的怀里差点哭出来,呆若木鸡的她甚至连挣扎也忘记了。 这不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饶是她见惯人情事故,脑子里也彻底懵了,胖子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跟着颤一颤,她这时候才回过味儿来,为了掩饰尿裤子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是不是亏大了?平时没这么迷糊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想到马上就要**给这个胖子,任菲心丧若死!可怎么才能拒绝他呢? 到了这时候,她还是没后悔刚才没留在传达室。 杨威好不容易爬上了三楼,累得气喘吁吁两条腿软,赶紧把任菲放到地上,手抚着膝盖半蹲着,呼呼地为缺氧的肺争夺空气。 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胖子咧着嘴直起了腰感慨:“剩下的、你、你自己走吧……呼,看不出来,你身材不错,怎么、怎么这么沉?” 任菲本以为胖子喘的粗气是为了即将生的色*情事件,哪里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翻话来,顿时气翻了,插着腰质问:“本姑娘哪里重了?”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这胖子本性倒不失纯良! 她倒是高看了杨威一眼,胖子根本就是有贼心没贼胆,即使她豁出脸去勾引都能把初哥胖子吓跑了。 杨威抹了把汗,也不答话,自顾自地走向局长室,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又得回来! 胖子不答理愤愤不平的任菲,她一个人对着走廊生闷气也没什么意思,嘟哝个脸一瘸一拐地跟过去。 等她进了门,杨威早把背包放下来躺在了沙上,他眼也不睁地指着脚下半边沙说:“这一半是你的,赶紧睡吧。” 任菲左眉上挑三寸,这怎么睡?沙的长度根本就不够两个人躺,杨威的大块头一下子就占了一多半,如果她想躺上去的话,两条腿非得压在胖子腿上,或者被胖子的腿压上不可! 想到自己的伤腿可能被胖子压着,她就想尖叫!可还不等她抗议,胖子淡淡的呼噜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 任菲好一阵呆愣,算了,胖子肯定是故意的! 她瘸着腿挪到了办公桌后面宽大的椅子上气鼓鼓地坐下,宁肯坐一夜的椅子也绝不和胖子睡一张沙----睡得再快也没这么夸张吧?装也不会装得像一点儿。 杨威根本就是装着睡着了,这女人心机沉着呢,他哪敢真睡着? 任菲折腾了半天,但她酒喝得多,睡了一下午,根本睡不着。可她不睡可苦了胖子,不得不挺着看她想干什么,他还拿不准任菲体内有没有病毒,是不是正在潜伏期,很想把她绑起来……直到再也挺不住,不知道是十一点还是十二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就这么一个睡沙,一个睡椅子,完成胖子人生里第一次……和女人睡一个屋。 第二天一早,任菲觉得有什么东西动自己的腿,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胖子嘴里刁着半根火腿腿,正在捋她的裤腿儿。 “你想干什么?”还不怎么清醒的任菲想也不想地一脚踹在胖子肩膀上。 毫无防备的杨威个个趔趄,亏了份量够足才没倒下,可他扯着裤腿的手一拉,直接把任菲从椅子上拽下来,一个腚墩摔了个结结实实,砸得楼板咚咚有声。 任菲只觉得裤子一紧,眼前一花,一屁股就坐到地上,一股火辣辣地疼痛顿时从屁股上蔓延开,痛得她眼睛差点没掉下来----她的屁股本来就不怎么翘,这下子还不砸扁了? 胖子毫不怜香惜玉地在任菲小腿的伤口上拍一巴掌,含着火腿肠含糊不清地说:“活该,让你狗咬吕洞宾!”手里不停,接着挽任菲的裤腿儿,拆下纱布仔细观察伤口,丝毫看不出想让任菲坐起来的意思。 他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面包车怎么样了,也许是车边的两堆肉吓住了其它觊觎者,胖子没现自己的东西被偷,心情好得不得了,这才主动看看任菲的伤口如何。 一顿好疼总算让任菲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又是和什么人在一起,小腿下意识地缩了缩,可胖子力气不小,她缩不回来,只好忍着。 她的屁股疼得厉害,可又揉不着,她又把胖子恨上了。 杨威一边嚼一边仔细看了看伤口,没现感染的迹象!放了心的胖子又在伤口上抹药水消一遍毒,这才重新把伤口裹好:“没事儿,运气不错,你的命捡回来了。” 没碰上杨威的话任菲跑不了变活死人的命,碰上了胖子,也是杨威死马当活马医救回来的。 任菲的屁股突然不那么疼了。 “吃点东西吧。”杨威把她的裤腿放回去,双手很自然地在她的腋下一托,帮她站起来。 “谢谢。”任菲红着脸,隐蔽地揉了揉屁股,这叫什么事儿啊,她明明觉得自己吃亏了,还得谢谢他? 杨威自顾自忙自己的,根本没注意她怨怒的眼神。 任菲嚼着一点味道也尝不出来的食物,盯着胖子看。 他先在在书架上找了书,又把墙上贴的地图揭下来折好,之后又咚咚地跑下楼,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她的脑子冒出一连串的问号,要不是胖子没背上包,她准又得担心杨威是不是又想撇下她。 杨威觉得自己的准备还是不足,既然有了司机,还不得多搜集点东西备用?书架上找的那一本是交通地图,全国的;墙上揭的是市区地图;下楼把购物车拉上来,把装备库里的东西挑能用的挨着样的装。 吃完了东西的任菲靠在门边,怎么看怎么觉得杨威像个疯子。 这种时候,不急着逃命,他一个劲地忙活什么?那个背包都快成百宝囊了!她甚至有点怀疑,救她的真是昨天喝的那么多的酒吗? “走吧!”胖子擦了把汗,递给任菲一串钥匙。 蚂蚁搬家似的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把能搬的都搬下楼,就差装车了。 任菲看了看钥匙,无奈地问:“你想开那台面包车走吗?” “当然,”杨威食指上挂的另一串车钥匙甩了两个圈,“但是你得先教会我开车!” --------分割-------- 和女朋友闹别扭,实在没心情写了。抱歉。 二十八 多磨 任菲随手把钥匙扔还给杨威:“我要是你,绝对不会用楼下的警车学怎么开车,然后开着那台破面包逃跑!” “为什么?”杨威对车没多少了解,不明白任菲的意思。 “你过来看!”任菲扯看胖子拐到窗前,指着楼下的车说:“面包车轮子多大看到没?你再看院子里那几台suv的轮子!” “suv是什么?”胖子疑惑地问。 任菲顿没了脾气,丧气地说:“算了,你也别管它是什么,这么说吧,这几台车轮子大,路面差些也能跑,小轮子的面包车不行!明白吗?还有,这几台车比面包车贵得多,比面包车结实得多,明白吗?” 杨威从裤袋里又拿出三四把车钥匙:“明白了,你说开哪台就开吧台。” 任菲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这家伙,纯粹是跑警察局抢劫来了:“给我干什么,我又不知道哪个是,下去对一对再说。” “行!”杨威心里倒挺美,有个精明的同伴,总比有个笨蛋同伙好得多吧?他背起背包,招呼也不打一声,在任菲的惊叫声里直接又把她横抱起来往楼下走。 虽然他有心无胆,可趁机占占小便宜吃吃小豆腐倒也无伤大雅! 任菲失去平衡手忙脚乱,本能地勾住了胖子的脖子,等她现自己的姿势很暧昧的时候,胖子已经走在楼梯上。 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任菲咬着牙忍了……你抱就抱吧,两只手一只在她的胸边,一只放在大腿上摸来摸去的算是什么事?唉,形势比人强,她也就能占占嘴上的一点点优势,还不敢占得太多……再忍! 杨威避开死尸,把任菲放到一小堆物资旁边,将几把钥匙交给她慢慢的试,他左右观察一下,确定附近没有活死人才推开伸缩门,再把伸缩门关好以免哪个活死人一时冲动跑进去找任菲的麻烦,然后才小心地走向面包车。 现在的时间有点早,路面上活死人比前两天出来时多些。杨威不敢大意,他需要把面包车里的东西都取出来,运进院子里。 他也想过让任菲把车开进院子里或者是把院子里的车开出来,但是他不敢确定动机的噪音对活死人来说像不像吸引蜜蜂的鲜花。 那天拉出来的十几辆购物车还乱七八糟的横倒竖卧在附近,胖子跨过催泪弹绊线,绕开那两具吸引了大群苍蝇的惨死男尸和一地紫黑色的血迹,把购物车一辆辆地收集回来,准备用来运输给养。 可一打开车门胖子有脸色就变了,和那天比起来,车里的水和罐头少了足有一半!昨天傍晚催泪弹爆了一颗,当时他没看到车边是不是有人,那个小偷肯定利用了催泪弹对活死人的驱散效果,这才成功的盗窃了杨威的给养。 胖子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想不到还有人能在催泪瓦斯里偷东西! 不过对胖子来说取得给养已经没有什么困难,气过就算了,他把剩下的东西一样不拉的装上购物车,拉着两辆车通过昨天爆炸后留下的缺口出了催泪弹包围圈,左顾右盼地跑回了警察局。 任菲已经找出了suv的钥匙,虽然只有一辆,但只有任菲会开车,他们俩只能坐一台。 杨威把购物车送到这台越野车的后面,对坐在打开的后厢门内的任菲说:“把东西装上吧,我去拿剩下的。” “什么?”任菲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让我往车上装东西?我可是伤员!” 她以为她的职责就是开车,怎么还得做苦工? 杨威把那一小堆钢盔什么的一点点搬过来,斜了任菲一眼说:“逃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任菲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闻言只得认命地跳下来,瘸着脚像搬家似的一点点往车上搬东西,还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 可她的心里却对胖子的恶劣有了一个新的认识:死胖子,简直就是把她当成女仆一样使唤! 她以为偷着占她便宜的胖子多少会生出点怜香惜玉的念头才对。 天气慢慢地热起来,杨威往返几趟运完了给养,中间还捅翻了几个活死人。把最后一辆购物车扔给任菲,杨威又转身走向外面。 任菲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不帮我装车还干什么去?”从她的方向能清楚的看见面包车边上已经没有东西可运了。 “装你的车吧。”杨威根本不理她,回到面包车边上,从口袋里掏出六七个钥匙形的铁环。 左右看看附近的活死人离着距离够远,他才趴在地上,忍着咚咚乱蹦的心跳屏气凝神,一只手按住立在地上的催泪弹,另一只手取了一个钱环,把铁环上钥匙状突出的铁齿对准催泪弹底座上的小孔,小心地插进去,一枚处在待击状态的催泪弹就回收完毕----他只从弹体的使用说明上看到这个回收的办法,亲手操作紧张得眼花。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回收,后面的架轻就熟,可惜最后两枚因为活死人靠过来没时间回收了,杨威咧了咧嘴,贪心的眼神看了又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抛下活死人跑回院子里。 任菲抱怨归抱怨,可还是一个人装完了所有的东西,看到杨威拿回来的催泪弹虽然不大明白有什么用,但看到胖子一脸珍视的样子,她聪明地避而不谈:“没东西了吧胖子?” “没了,一会你先教我,学会了咱们就出。”杨威长出一口气,总算能离开了,这下再没什么情况了吧。 想想这几天想走走不了的经过,他不禁苦笑不已。 “你想就这么走?做梦去吧,这台车里的油不多,你想走多远?赶紧找两个油桶,把那几台车里的油都抽出来带上才是正经的。”任菲指点道,杨威不会开车,确实没想到油的问题。 杨威一愣:“油筒?你让我上哪儿找去?”正想着没事了,任菲就直接给了他一闷棍,楼上东西不少,可还真没有油桶。 “这我管不了,你想办法吧。民用车不像军用车油箱那么大,不准备点备用的汽油?”她的嘴角隐蔽地扬了扬,总算搬回一城! &1t;ahref=.>. 二十九 启程 二十九启程 “得了,这栋楼我找了好几遍,里面有什么我比你清楚得多!”杨威看看一脸执着的任菲,指着那几台开着车门的警车说,“我想办法把这台车加满油,然后,你用那几台车教我怎么开,再然后咱们就上路!” 任菲坐在车后厢两手拄着厢板,语调拔高了一个八度:“你想用多长时间学会开车?当你是谁?爱因斯坦么?要是你半路砸了锅,咱们都得死!”她现在的样子像个骂街的泼妇。 “你小点声,想招来活死人吗?”杨威偏关堵住耳朵,“你别闹了,当我不知道么?开车有什么难的?驾照难考的地方是交通规则,你看看现在还用得着么?来吧。”胖子极力怂恿,先走向一边的空车。 任菲和深吸了一口气,骂道:“我真***疯了我!”从车上跳下,狠狠地摔上后厢门,一步一拐地跟了过去…… 警察局的院子不算大,但也小不到哪里去。半个多小时后,胖子在任菲撞鬼一样的诡异目光里,熟练地启动、起步、接着刹车,再倒退……没有转弯,这几个动作用不着多大场地。 只不过胖子的油门踩得时大时小,换档的时机也掌握不好,暴露了他是个初学者的事实。 杨威一边在任菲高频的抱怨声里来回开着,一边暗暗琢磨为什么拖拉机比汽车好开! 任菲倒不是故意提高调门儿,而是杨威的把式实在不熟练,刚开始的时候一不小心碾碎了院落中间高腐的尸骨,恶心的碎肉烂骨飞得到处都是,沾了满车。 她有胃里堵得满满的,一个劲地干呕。 杨威胃里虽然同样翻江倒海,却强忍着打趣问她是什么时候怀的孩子……他只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想让满地的碎肉提醒自己刚才到底生了什么。 任菲毫不犹豫地回了他一个字:“滚!”又接着呕去了。偏偏她还不能不盯着胖子,万一有个不注意他直接撞了楼,还不立马把小命送了? “你行了吧你?还想开到什么时候?”时间接近十二点,任菲实在无法接着忍受胖子不停地瞎折腾,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越快越好! 杨威一脚踩下刹车:“好吧,我其实想多熟悉熟悉。” “以后有的是熟悉的机会。”任菲捂着嘴屏住呼吸,拉开车门,沿着楼根一跳一跳地避开到处都是的碎肉,往她选出来的坐架跑去。 就算这样她还是觉得强烈的尸臭狠狠地钻进了鼻孔,胃里翻滚得更厉害了。 杨威装着若无其事地下了车,胸腹即不起也不伏地快步走向越野车,他突然现任菲好像瘸得没那么厉害了! 任菲直接坐进了驾驶坐,这才猛地吐了胸中的闷气,接着吸气却差点把熏得背过气去----车里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这种味道简直让人无法形容,让人想起几百年没人打扫过的公共厕所。 胖子身上七八天没洗澡散的酸臭和这一比根本和鲜花一个味儿。 杨威开了副驾驶坐的车门,带进了又一股恶臭,任菲再也受不了这种非人的待遇,猛地把脸压在了椅背上,这才感觉好些。 杨威不知道是不是闻得时间久了,鼻子没任菲这么敏感,他斜坐着对认真学习鸵鸟式的任菲说:“你能开吗?能确定你的腿没问题?”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上了道怕是开不了多远就得上树,如果任菲说不行,它的背包里还有不沙止痛片。 任菲觉得好像不那么臭了,抬起头说:“不行也得行,我不想让给你机会拿我的命玩儿!怎么出去?” 杨威学习的时间的确不长,可动机的声音还是引来了不少活死人,伸缩门外聚集了十几个,有它们在就不能推开伸缩门,suv虽然有越野能力,但绝对不是装甲车。 杨威咧嘴一笑:“简单,看我的吧。”说完探身从后坐上取了枚二次回收的催泪弹,“把车开到门前,门一开咱们就离开。”他不是不担心任菲一看门开了就自己逃,可门前那两台撞到一起的车还挡着呢,她根本没机会加,有这样一个缓冲,杨威随时能抽出腰后面的手枪。 他下车寻了上风头,远远地把催泪弹扔到了正门外。“嘭”一声闷响,爆散的催泪瓦斯马上干扰了活死人的感官。 杨威慢慢等到催泪瓦斯门前的活死人都赶走,憋了口气一路小跑,几乎是闭着眼睛摸到伸缩门,他的肺里就像装了两台抽气机,一个劲地想把外面的空气抽进去,催泪瓦斯又刺激了他的鼻粘膜,嘴上面哪里还是鼻子啊,根本就是两个灶坑! 他只能尽量压低身体,狠命地推开伸缩门。 任菲启动车子,开着车尽量避开地上的烂肉碎骨,绕到门前。她的眼神不错,正好把胖子涕泪横流着死命推开伸缩门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禁暗笑:怎么沾上那么一点就这副熊样? 她没闻过催泪瓦斯,根本想像不到这种东西硬钻进鼻子眼睛时究竟多么“爽快”。 杨威好不容易把伸缩门推到了底,这还是出事以来这扇门第一次全打开,他听着动机的声音摸回车边,钻进车里张大嘴喘着粗气,好像一条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鱼。 他开车门时多少带进一点“私货”,任菲顿时觉得眼睛鼻子一齐不对劲,好像小时候不小心鼻子撞墙时的感觉。 杨威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擦了擦鼻涕眼泪:“走吧,避开主干街道,那儿平时车就多,出事的时候又是高峰,肯定堵得不成样子。” 任菲揉了揉干涩的眼角,通红的眼睛横了胖子一眼说:“往哪开你总得告诉我吧?直接出城就算了?你怎么计划的?” “没什么计划!”杨威掏出折好的市地图展开了仔细看,“我家离这儿太远,运气好的话咱们出城没多远就能遇到封锁线,咱们先解决油的问题,一会看看路过哪个卖桶的地方停下……这儿,咱们往北走,高入口有个加油站,到那儿再想办法多带上点汽油。” “你是头儿,听你的。”任菲毫无疑义,启动车子开出了警察局……这车子可比杨威练习那台安静多了,还是自动档!她还从来没开过这么好的车,赚了! 三 十 心结 任菲小心翼翼地绕开警察局门前的车祸现场,可才开出几十米,杨威突然说:“停车!”语气里的严厉让她不敢拒绝。 任菲轻踩刹车,刚起步的车慢慢停下来,她秀眉紧颦不满地抗议:“又怎么了?后厢都快让你塞满了,再装没用的,就没地方准油桶了。” 杨威的目光斜看车外的地面,理也不理任菲,探身从后坐拎出两个瓶子灰扑扑的高浓度医用酒精,“等我一会。” 任菲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胖子眼里却有些她看不明白的东西,令她觉得突然间像矮了胖子一头般把吐到嘴边的话咽回肚子里。 这种感觉,就像晴朗的天空忽然间布满了乌云,压抑而沉重。 杨威戴好医用手套扣上口罩,提着两瓶酒精下车,走向十几米外的两具尸体。 他想干什么?任菲抻长脖子,目光透过车窗瞅着杨威胖胖的背影,脑子里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天气炎热,露天停放两天的尸体虽然还没腐臭,大片的血迹和撕裂的伤口却引来大群大群的苍蝇,嗡嗡地叫个不停,令人心烦意乱。 杨威走近尸骨,扭开瓶盖将满瓶纯净得透彻的酒精“哗啦啦”地倒在尸体上,浓烈的酒气弥散开,尸骨上顿时飞起大片大片的苍蝇。 胖子想了想觉得仅仅两瓶酒精好像不怎么够,又从面包车里找出油管,把油箱里的汽油抽出两瓶,重新倒在尸体上。 浓重的汽油味驱散了漫空的蝇群,杨威抽出腰间的匕,锋利的刀刃轻易割下一块面包车前坐的蒙布。 收好匕,他用这块巴掌大的布块抹抹酒精瓶口,觉得有点少,又擦了擦油管头儿,看布片沾的汽油差不多够用了,才摘下一只手套,掏出打火机“啪”地点着了。 火焰撩过布片,一篷火苗忽忽地从布片上冒出来,胖子退开两步把布片往尸体上扔过去,转身走向越野车。 他边走边把另一只手上沾了汽油的手套脱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布片带着炙热的火焰落在尸体上,尸骨上混合着汽油和酒精的液体轰地窜起两人高的火焰,滚滚热浪袭人,火焰中的尸体慢慢地倦缩、变色、焦黑。 任菲惊疑不定,直到杨威上了车,她还有些失神。 杨威摘下帽子口罩,擦了擦满头的热汗,“呼”地长出一口气:“你忘了他们两个吗?”他的话里带着感伤,眼睛冷冷地瞪着前方冷清的城市。 他天生一张圆滚滚的胖脸,现下竟然说不出地失落。 杨威虽然只想逃离感染区,但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物,事到临头的时候或许能硬起心肠,可威胁不到他的安全时,胖子一样会感叹世事无常,人生苦短。 他扪心自问,设身处地的情形下绝对做不到两个人的程度,不由地心生敬重。 任菲伏在方向盘上,目视脚尖,呆愣地摇了摇头:“我不是石头,也不是木头。”她不愿回想起无数活死人扑来的一幕,但那天的一切却像刚刚经历过一样鲜活,恶心的活死人那翻白的眼珠、笨拙可笑的挪动和凶狠的抓挠……还有他们俩个把她压在身下,活死人抓在他们身上时皮肉撕碎的声音;还有他们两个压抑的惨号;还有他们两个擂鼓一样的心跳;还有他们两个慢慢冰冷的身体;还有血一滴一滴流在她脸上的感觉;还有他们紧紧搂住她的臂膀和无怨无悔的眼神…… 一个女人一生得到一份真爱就已经是奢求,老天眷顾,她竟然能幸运地得到了两份。 杨威呆呆地看着任菲的脸色一会凄婉悲戚,一会儿又幸福惨笑,顿时了毛:这女人不是精神受了刺激,被我引爆了病根吧? “嗯,记得就好,条件有限,算是火葬了吧,免得暴尸荒野。”杨威本想岔开话题,可嘴就像丢了一样越说越离不开,只得在心里祈祷任菲千万别这个时候犯病…… 车里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胖子可没那份身手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对付一个疯的女人。 任菲平静地说:“我记得住他们的样子,永远。”她抬起头来,泛红的眼里含着一丝杨威看不懂的光芒。 杨威和任菲四目对望,胖子还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有这样决然的眼神,车里的气氛突然间像凝固了,他的手脚放哪里都像多余一般。 还是任菲先打破了尴尬,戏谑地问:“要不你先给我找个盒子?”她的心思来得快去的也快,过去的她已经和他们留在了一起,以后的她要好好活着,快快乐乐地活着。 她的眼睛里映着火光,细细地回忆起两个人的音容笑貌。 盒子?杨威先是一愣,接着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干咳了声说:“别闹了。”胖子心想要不是他们两个和你有关,我管他们死什么地方? 他也悄悄地松了口气:这女人没疯就好,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坚强!算了算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还是先顾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闹什么闹?”任菲的眼里带着认真,“我是说真的……” 啊?杨威一想到车里带着两个陌生男人的骨灰就觉得头皮麻,全身像叮了几百只蚊子。 噗嗤,任菲被杨威的表情逗笑了:“你还当真啦?”这胖子,其实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还非得装个冷酷?他只适合当个喜剧演员。 她的年纪并不比胖子大,别看她和普通人一样会哭会笑,可她从小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不管什么时候她的心都是冷的! 任菲的经历复杂无比,绝非身世简单的杨威能比,她下意识地把同龄的胖子看成了孩子。 如果不是遭遇的这次大变让他决定金盆洗手,把这么个胖子玩弄于股掌之上还不轻而易举? 杨威哪里知道自己险些在刀口下转一圈,正被任菲的笑容迷了眼睛。她本来长得就漂亮,笑起来眼睛弯得像两勾月牙儿,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真是个妖精!胖子飞快地回了神,为自己的迷失羞愧不已。 “走吧。”任菲启动汽车,一路烟尘将那一堆熊熊的火焰抛在了车后,同时埋葬了她的过去。 --------分割-------- 认真码字----这度怎么就慢到了家?三个小时才打出这两千字来…… 求个票吧,下周给频道推荐。 &1t;ahref=.>. 三十一 惨景 两个人之间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任菲心事重重,杨威则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他一心想着离开感染区,但感染区有多大,他到底在感染区的什么位置,怎么才能回到文明世界,都需要他一点点地摸索。 车开到十字路口,越野车减转弯,惊飞一群黑乎乎呱呱乱叫的乌鸦。 杨威下意识地抬眼往左边看,那是他来的方向,从这个路口远远地还能看到他租的那间房子。向左的路上十几台撞在一起的车堵死了路面,杨威的眼睛尖利,正看到挤成一团的几辆车中间面目全非的高腐尸骨,尸骨身上的肉被乌鸦啄了个面目全非,露着渗人的骨架。 骨架的一条大腿骨诡异地扭曲着,应该是车祸时撞断了,破烂的衣服完全成了摆设,肋骨间裸露的内脏混成了团,白花花的蛆虫钻里钻外,个个吃得肥肥大大;尸水流在地上干了湿湿了又淌,留下一块斑驳陆离抽象画似的东西,不少苍蝇起起落落。肆意地寻找各自的温床。 那副骨架的眼睛上只剩两个深深的、黑洞洞的眼眶,下颌骨还大张着,仿佛还能听到他临死前的惨号。 杨威面色微白,像爬满了蛆虫似的混身痒,本能地在车座的椅背上轻轻蹭了蹭后背。 任菲踩了刹车,轻声问“走哪边?”她同样看到了路上的情况,赶紧别过头。 杨威把惨死的遇难者抛出脑海,细细地思考。 车行的方向是从西向东,按杨威的计划向北走,应该向左拐。但左边肯定过不去,他轻轻回答:“往前面走是正街,那里平时车就多,出事的时候又是中午,现在肯定乱成一团,往右吧,绕个圈看看。” 最近看到的尸体多得数不清,可习惯归习惯,遇难者蹦对视觉感观上的心理冲击却从来没减少过。杨威实在不想再看到这样的惨景,虽然他明白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任菲默默点了点头,越野车向右拐过去,这边的情况只是比左边稍好些。 入眼就是一辆重型卡车直直地撞进了路边的商店,破烂的玻璃散了一地,还有一溜血迹沿途画出这辆车的行车轨迹;远一点的地方,一栋半边烧得焦黑的楼裂痕处处,大部分窗户都不见了。 “那天,火着得厉害吗?”杨威悄声问,声音小到任菲差点听不清。 任菲扭动方向盘躲开路面上的尸体,诧异地瞟了胖子一眼说:“怎么?你没看到吗?” 杨威感觉着车子蛇行带来的摇晃说:“没有,一出事,我就把门窗全封死了,那几天一直没敢出来,什么也没看到。” 任菲沉郁地回忆起那一天,慢慢地说:“我也没敢出门,从……从家里的窗户往外看,远的近的,火着得非常大,街让的车横冲直撞,到处是爆炸火光,还有不知道是活死人还是正常人的大片人群,我吓坏了,蒙着脸窝在沙里不敢出来,他,他们……”她说到这里,突然闭上嘴不再说了。 杨威暗暗叹气,接下来恐怕又是一出三角恋的狗血故事了吧,昔日的恋人天人两隔,所剩不过一把浮灰……如今她孑然一身,竟然没个牵挂么? 胖子想了想,觉得既然走到一起,卫星电话早晚得被她知道,不如早些说出来免得两人间本就不牢固的合作再添裂隙:“你有什么人能联系吗?我在警察局捡了一部卫星电话。”他抬着胳膊指了指后坐上的背包。 “我看到了。”任菲平静地说,“谢谢你,不用了。” 她话里透着黯然,勉强对胖子笑笑。 “怎么?你是本地人?”杨威惊愕地问,他听任菲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才这么问,这下岂不是一巴掌正打在人家的伤口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在本地的家人还不得死绝了?杨威想到自己的父母还安然无恙,顿时觉得一股希望渐渐升起。 “不是,”任菲抽了抽鼻子,“我是个孤儿,我是在孩儿院长大的,从小就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越野车绕开一根横过多半个街道的路灯杆,车已经开到了下一个路口,前面三条街道堵了两条,任菲只得把车开向左边通往主街的路碰碰运气。 那两个人……杨威刚想问她和那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可还没等问出口,任菲就抢先拒绝说:“你别往下问了。”她咬得下唇,脸上流露出丝丝悲切,漂亮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水光。 杨威知趣地不吱声,左右摇晃着偏过头瞅着街边。 路边的活死人寥寥无几,可商铺里却塞满了形形色色的活死人,挤挤挨挨,眼神死寂地晃荡着,活像加快度的布朗运动。 因为临近居民区,这儿的店面大多是与之相关的行业,少有修理部之类的地方,他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家有可能出售汽油桶的地方。 任菲驾车躲过一个游荡在路中间的活死人,杨威突然说:“其实你没必要躲开。”活死人其实已经不是人了,它们比死了还不如。 “我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刻板。”任菲说,“我躲开它们是因为撞上去会出声音,还有可能撞坏车。” 从他们俩死在活死人手上之后,她就不可能再把活死人当人看了,虽然他们三个走出家门的时候还曾抱着一丝幻想,结果就是这份不切实际的幻想害死了他们,也差点害死了她自己。 “那就……就……好……”杨威的嘴巴突然间失控了…… 车已经开到了主街,车慢慢地停下了。 “我的天!”任菲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咧着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嘴里喃喃地念叨着;杨威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张着嘴巴,胸前像被什么堵死了一样,像揣了块石头一样压得沉沉的,又像溺水者沉入水底,极力挣扎却无力上浮…… 蓝天白云下,不知道有多少台车撞到了一起,一层层的名车无名车加货车堆了差不多三层楼高,不知道有多少腐烂的死尸和烧得只剩下白骨的遇难者堆在里面,乌鸦带着数不清的苍蝇如同一团乌云一样盘旋着,飞舞在这座钢铁铸成的坟墓上。 明媚的阳光照在这座巨墓上,却无法驱散那层层的阴霾…… 不是人间地狱,胜却人间地狱,堪比血肉磨坊。 --------分割-------- 我靠,这章写得,把我自己写得喘不过气来。 三十二 回头 “怎么?怎么?怎……”任菲眼睛睁得大大地,抓着已经打绺的披肩长,喃喃地说不出句囫囵话来。 国家早已实行火化多年,别说乱葬岗,普能人最多只能在葬礼上看一眼尸体罢了,可现在展现她眼前的却是这样一副景象,怎么能让她不失神? 任菲毕竟是个女人。 杨威了会呆,清醒过来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口水,追悔莫及地说:“早知道堵这么厉害,还不如直接从上面走。”这段路上车塞成了山,两边的路段肯定没有这么严重,很可能畅通无阻。 任菲没答话,杨威诧异地看她一恨,这才现她还傻呆呆地念叨个没完,赶紧捅了捅她的胳膊:“喂,喂你没事吧?” 胖子心里寒,心脏咚咚地打起了鼓:她千万可别因为刺激太重吓得傻了?如果她精神失常,就必须把她留给活死人,谁能带个精神病上路? 杨威暗暗地告诫自己,看任菲没多大反应,心里顿时一惊,使劲晃了晃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任菲愣愣地转过头来,微微摇了摇头。她的两眼眨也不眨,睁得大大地找不到焦距。 杨威精神一松,差点喊妈,挪挪屁股拉过任菲的肩膀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有反应就有救,最多算是刺激不小,可还不到精神崩溃的地步。 这也太吓了,刚上路就折了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从不迷信的杨威竟然忍不住捡起了封建糟粕。 任菲狠狠一把掐在胖子多肉的胳膊上:“死胖子又占老娘的便宜,我就是吓呆了,能有个屁事!” “啊!”杨威触电一般赶紧放开任菲,甩开她钳子一样的指尖,哀叫着苦了脸:电视里不都是这么安慰女人的么?怎么换到他的身上不光没有效果还挨了记狠的,咋就差这么多?瞅瞅她如玉般的小手起伏的胸脯,一门儿心思琢磨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任菲确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可她还没脆弱到差点崩溃的地步,胖子叫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回了神,后面的表演其实是看胖子的样子不怀好意,刻意试探试探。 杨威若知道她的想法不知道得有多冤----他那时正想着抛弃一个精神病,眼神闪烁什么的难道不正常么?算他活该被误会。 掐了胖子一把任菲的气却没消,插着腰瞪着杨威。 杨威转过头去不看她,凉凉地说:“诶,你说平时天上什么都看不见,出事之后哪来这么多乌鸦?”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换作是任菲,也不可能带上个疯的胖子,所以一点也不愧疚,神色自若地装着什么也没生。 任菲为之气结,这胖子脸皮还真是不薄!见杨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她懒得再计较,抱着胳膊倚进坐位:“现在怎么办?退回去?” 她表面上平静,心里可开了锅,刚见到这个胖子的时候看他挺单纯个人,没想到也和其他男人一样下作,见了漂亮女人就一肚子乱七八糟的心思……不趁人之危的男人绝种了吧! 想到今后还不知道得和胖子在一起呆多久,她的警惕性就提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高得多。 “不退回去怎么办?”杨威左右看看,连人行道都堵了个严实,“这儿堆了这么多车,北边说不定是通的,实在不行就从人行道上开过去。” 杨威说的是他从租的房子出来的方向,那儿足够这台车开过去。 “好吧,再听你一次,如果再找不到路,我就按自己的想法开。”任菲头一甩,启动了车子。 杨威偷偷地笑,不知道她几天没洗头了,长硬得像猪鬃,还想甩个飘逸?想到这儿不由自主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前几天痒得出奇的头皮可能是适应了脏乱的环境,现在竟然不怎么痒了,可他这一挠,头皮屑却越地多了,白雪一样乱飘。 任菲瞄了他一眼,暗暗恶心不已。挂倒档挑了车头,向原路开回去。 杨威探身取了两瓶矿泉水,扭开了盖递给任菲:“补充点水分吧。” 任菲瞧瞧他的手,就是刚才挠头那只!嘴角不由地抽了抽:“你喝吧,我不渴。”一打方向盘,拐回了出来时的那趟街。 杨威眼睛看着前面,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劝任菲说:“渴是你的身体已经缺水的信号,现在的天气热,身体需要的水分多,等渴了再喝就晚了,应该趁没渴及时补充。”说着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任菲瘪瘪嘴儿,找不出什么理由拒绝,特别是她确实渴了,看他拿的位置靠下,伸出两个手指捏了瓶嘴接过来,凑到嘴边灌了两口,给杨威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谢谢。” “不用客气。”杨威又从她手里接回瓶子盖上,随手放在车窗下。 任菲本来还当胖子要和她喝同一瓶水,心里那个讨厌就别提了,幸好胖子没那么下作,她强迫自己别去想他的两只脏手,一门儿心思开车。 杨威拧开了给自己拿的水,一口气灌了半瓶下肚。 任菲斜他一眼说:“你就这么能吃能喝的,想不胖也难。” “得了吧你,你想胖还胖不起来呢。“杨威其实也只能算稍胖,身上的肥肉不太厚,只不过脸圆滚滚的,让你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很胖。 特别是最近这些天他刻意控制饮食量,少说也掉了七八斤称。 任菲了然地笑笑,也不戳穿胖子酸溜溜的语气。 越野车再转一回弯,再次接近主干道,慢慢地停下了。 这边果然没那么夸张,可路上撞在一起的车还是不少,特别是路口塞成一窝,根本别想从这儿穿过去。 杨威扭头看看北面,撞得七零八碎的车绵延向北看不到头,可像那个小山一样的情景却没再出现。他翻出地图好一顿研究,冲任菲驽了驽嘴:“人行道没堵,开上去吧,找个空开到对面去。那边小道多。” 任菲看了他一眼:“但愿你是对的。”说完开车蹿上了人行道。 --------分割-------- 求诸位看书的朋友们慷慨收藏、推荐! 三十三 难友 任菲专心地开车,目视前方,不断地躲闪迎面而来的候车亭和落单的活死人,实在躲不开的活死人就放慢度硬顶开,把寻找空隙的工作全部交给了杨威。 滚滚的车轮时不时地轧过顶倒地活死人,车轮一跳,带着车也颠簸两下。 “看见没有,要是听你的开那台面包车,别说上人行道,轧倒几个活死人没准就能坏那儿。” 越野车的后视镜里,被车轮轧过的活死人竟然没死透,一个个手舞足蹈地挣扎着想站起来。不过它们的皮肉虽然没事,骨头却被碾碎了,只能徒劳无功地抓挠舞动。 大热的天儿,任菲却不由地感到一股寒气沿背脊一直冲到头顶:“它们……非得像电影里一样打爆了头才能杀了活死人吗?” “应该是吧,它们都是从人变的,控制全身的还是神经系统,所以大脑损坏才能让活死人失去活动能力,你总不能说活死人行走抓挠都是脊髓反射吧?”杨威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大街。 街上的车一辆追着一辆,许多车里乘客的尸体都烂做一团;还有的车里司乘人员都被感染,车祸撞扁了车头,把活死人卡死在驾驶坐上动弹不得,正毫无意义地故乱挥舞着胳膊;有几辆公交车里鬼影重重,竟然是一车的人全都被感染了……活死人肯定没有智力,它们不会开车门! 杨威默默地想。 什么是脊髓反射?任菲疑惑地想。虽然没完全听懂杨威说的是什么,不过头部是活死人的要害这一点得到了胖子的证实。 “前面没路了。”任菲提醒道。 这个路口是几条主干路的交汇处,几个方向的车流同时撞在一起,堵得死死的。 “沿着人行道一直开,这两条主街怎么也不可能避开,什么时候找着空隙过了主干街道,应该能好走得多。”杨威接着看地图,图上几条主要的大街把整个a市切成了几大块,过了眼前这条街,向北就再没有这样车流繁多的主街。 任菲一脚踩住刹车:“我说你为什么就非得往北走?随便找个方向先出了城再说不行吗?咱们沿着这条街一直开,开到外环路再绕到高不好吗?非得在这儿兜圈子?” 她毕竟是个女人,除了战场,什么地方有过这么多的尸体和这么多的死亡?这样的场景如果不是新眼所见,根本就无法想像它能给人多大的心理冲击。 别说是她,杨威这个正牌的男人也只能强忍着心头萦绕的不适。 贪生怕死是人,或者说任何一种生物的天性,不是想克服就能克服得了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外环正在半封闭修路,那堵得只能更厉害,就算去了你能开出多远?”杨雷怒目圆睁,差点指着任菲的鼻子骂,“为什么往北走,因为我家里没事,我的家在北边!你还要什么理由么?” 任菲的表现是个不好的兆头,如果不把她的疑虑压下去,坚定信心,崩溃是早晚的事!再说杨威说的也是实话,这么长的时间他只和家里联系过一次,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家里没事,从而推测出感染区并不大,可感染区究竟有多大谁又说得清? 他只能选择可能性大一些的北边----杨威的怒火突如其来,他的心理承受力同样在接受挑战。 任菲听了杨威的话却突然一愣,反问道:“你说外环正在修路?”她的眼里突然放出喜悦的神色。 “对,你怎么走?”杨威埋地图,没好气地呲了她一句。 任菲动汽车,信心十中立地说:“正常走,这回你就看我的吧。”她的脸上忽然绽放出无比的信心和光彩,让杨威不得不把反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说得这么肯定,小心一会哭死你!杨威不怀好意地腹诽。他一直看不透这个女人,可他绝不会承认任菲比他更加的缜密。 越野车在任菲的操纵下不断地前行,杨威内样没放弃通过主街的想法,可惜无论他怎么寻找,都没现一条能够顺利通过的空隙。 路上并不是找不出能容越野车通过的空当,但大多数都是只能通过一半,就算有贯通左右的地方,也被路两边的绿化带挡住,杨威只能干瞪眼儿。 “停车!”杨威突然拍了拍任菲的肩膀,急切地说。 “干什么?”任菲莫名其妙,但还是踩了刹车,胖子应该不至于无事生非那么无聊。 难道他找到合适的路线了?可放眼望去,正路上还是那么拥挤,平时堵车都没这么严重。 “等我一会!”杨威前后看看,确定近处没有活死人才下了车,打开后厢提了两颗催泪弹直奔路边的五金商店。 任菲不敢大声喊叫招来活死人,只能先把疑问憋在肚子里。 杨威凑近了五金店,直接扔一颗催泪弹进去,飞快地跑车上。 一声闷响,店里顿时浓烟滚滚,里面的活死人像炸了窝的苍蝇般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本来空空的人行道上顿时拥挤不少。 “开过去!”杨威指着五金店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任菲一边抱怨一边启动引擎。 “还能干什么?”杨威把口罩戴上,声音变得闷闷的,“搞点合适的工具!给我放哨,有活死人接近别忘了喊我。” 看屋子里的烟雾散得差不多了,这才跳下车,轻手轻脚地溜进店里。第一眼就看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杨威暗骂:怎么到了哪儿都这么倒霉?手上却不慢,飞快地翻找。他的目标很明确:小钢锯、助力钳之类溜门撬锁的利器! 杨威不是锁匠,任菲也不像,两个人却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碰到必须强行撬锁获得物资的情况! 他的时间不多,用不了多一会活死人还得跑回来。凡是看着用得上的都拎了两样,趁活死人还没从催泪弹的效果里恢复过来,匆匆忙忙地跑出了五金店。 杨威这一刻无比希望自己手里能有个防毒面具。 抱了满怀的工具一跑出门,杨威就是一愣,不知道什么时候,越野车后面多了另一辆suv,几个活死人正努力地敲着那辆车的车窗。 --------分割-------- 晚上还有更新……虽然现在只得个频道推荐,但是也得努力码字…… 麻烦喜欢这本书的朋友收藏、投票。 另外,友情推荐朋友的书。 [bookid=name=《玄通神州》] 三十四 尾巴 杨威估计那车停的地方与这边差了二十多米,周围还算安全,几个箭步便窜回车上,把怀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座上一扔,指了指前面不远的地方说:“开车!看见那台军车没有?停那儿。” 说完回头通过后车窗瞅瞅问:“他们停那儿多久了?” 他隐隐地看见那台车的前排坐着一男一女,胖子眉头直皱,看他们的样子倒像是冲着自己来的。 杨威从没当自己是救世主,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带上一堆拖油瓶。 任菲奇怪地看一眼胖子说:“你刚进去他们就从后面拐出来,时间不长。”她好奇地瞄了眼杨威抱回来的东西,大多数她都不认识。 越野车斜着开出去,拖倒了几只活死人后停在杨威指定的位置上。 这隔着绿化带就是正路,路边停了一辆军用卡车,后面用军绿色的篷布蒙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车头已经撞得凹进去,但车里没看到尸体或者活死人。 后面那辆车也慢慢开了过来,同样轧倒几只活死人,杨威注意到被那台车轧住的活死人不管哪里塞进轮子,一律像水压机下的金属锭一样压成了扁片形! 这台车可够沉的!杨威暗暗咂舌,抄起足有半条胳膊长的断线钳跳下车。跨过绿化带,先跑到卡车后面仰起脖子往车厢里看,可军车是那种柴油平头车,车厢很高,胖子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他小眼睛一扫,顿时有了主意,胖胖的身体几步跳了了卡车后面一台轿车的前盖,沉重的身体踩得那高档轿车忽悠忽悠地下沉……这下高度差不多了。 轿车里被车门困住的一公一母两只活死人似乎对胖子的行为很不满意,极力地抓挠,晃得轿车左右乱摇,可惜它们不会开车门,车门上的窗子也关得很严实。 外面大太阳晒着,车里的光线被挡住,暗了不少,杨威的眼睛很吃力,但还是看清了里面只有一堆烂得差不多的蔬菜。 晦气!杨威丧气地跳下轿车的引擎盖,拖着钳子走到卡车侧后方,看了看车厢下挂的铁箱,两手扳开了钳柄。 军用车上总有些民用车上没有的好东西,杨威虽然没见过,却在大学军训时听教官提起过! 杨威看了看锁住铁箱的锁,口罩下的嘴咧了咧,钳嘴对准了锁住铁箱的锁扣,狠狠地压了下去。 他要的只是箱子里的东西,箱子好坏对他来说没有区别,可锁扣只是两片焊在箱门上的铁片,远不如那把锁结实。能省点力气为什么不省? 轻轻松松地绞开了铁箱门,杨威用钳子拨开箱门,从箱子里抽出了一只军绿色的油桶。 杨威嘿嘿一笑,提着桶冲任菲抖了抖,倒提着钳子回了车上。 任菲一脸地无奈:“这台车是柴油车,这桶也是装柴油的,咱这车是汽油车!” “什么油的车不是一样开?”他把油桶放到后座下,钳子随手扔在脚下,“开车吧,就算汽油里混点柴油进去这车还能罢工了?” 任菲心说我哪知道混一起什么样儿?找不出说话来说他,索性不再理他。 越野车一开,后面那台suv也跟着开了上来。 杨威拧着眉头仔细观察一会说:“后面那台车怎么比咱们的长出一块来?他们的也是suv?”他有点拿不准自己的判断。 “应该是吧。”任菲对车的了解并不算多,她瞅了瞅后视镜,忽然现了新大陆,“诶,他们是外国人!” “啥?你看他们哪儿长得像外国人?”杨威哑然失笑。 “怎么不是?你没看着他们的车牌是黑色的吗?那是外企的车那能挂的牌子,车里不是外国人?”任菲一直呆在车里没出来,只能通过后视镜观察后面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车里坐的人长什么样子。 杨威为之绝倒,长叹一口气说:“坐外企车的就是外国人?这叫什么逻辑,咱们俩开的还是警车呢!”说到这胖子突然一愣,似乎抓住点什么。 任菲一想倒也是,她还穿一身警服呢,连警衔都有,可她是警察么?病毒不可能会分辨国人还是外国人,之后再区别对待吧? 胖子用自嘲地瞅了瞅任菲:“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老是跟着咱们了。” “怎么……你是说这台车?”任菲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们这台车根本就是警车,车上还有个穿警服的警官,同样想逃出城去的聪明人不跟着他们跟着谁? “咱们能不能开快点儿?”刚才要不是杨威想找点合手的工具停了车,后面那台车根本没时间跟上来! 虽然疫区的社会秩序已经崩溃了,可幸存者还是习惯寻找军人、警察和官员当做主心骨!再这么慢慢腾腾地挪下去,指不定又从什么地方窜出两台车来跟在后面,到时候就算杨威和任菲再怎么否认自己不是警察,也只能被一群人当做玩忽职守的份儿! “不行!咱们走的是人行道,开快了,下马路牙子就得磕坏底盘。”任菲明白杨威想的是什么,可她必须拒绝,“就算开得再快,也甩不掉后面那台车。” sun毕竟不是正统的越野车,舒适程度强了,可结实程度却不怎么样。 “怎么?”杨威诧异地回了头,仔细观察那辆车。 开车的那个男的看来很小心,始终与警车保持了三十米以上的距离,杨威左看右看,始终看不出什么特殊来。 任菲解释说:“那台车的轮胎大花纹深,底盘也比一般的车高不少,越野能力比咱们强得多,你别想能把他们甩开。”她干的是动脑筋的活儿,后面的车一出现她就注意上了。 杨威根本没注意到车的轮子什么的,现在车正在开,一点看不出轮胎花纹的深浅,但轮子确实比普通的轮子宽上不少。 “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愿意跟就跟吧。”杨威跪坐在车座上,瞪着后面的车说。 同是天涯沦落人,他不可能主动给后面的人什么帮助,但也不能阻止人家跟着不是? 两台车一前一后奔行在人行道上,一边是林立的楼宇,一边是扭曲的车龙,两台车如海浪般起起伏伏,慢慢跑向城市的边缘。 --------分割-------- 很抱歉,状态实在不好…… &1t;ahref=.>. 三十五 外环 任菲扭动方向盘,越野车转过弯来,外环线出现在两人面前:“看吧,我说什么了?”她的心里很得意,表面上却只微笑看着杨威。 占一回上风不容易啊! 郊区的车辆密度比起市内来已经松得太多了,只是若架车穿行路线必然曲曲折折,还得躲避活死人,因此越野车仍然没下人行道。 杨威眨眨眼睛,呆了一呆:“好吧,是我错了。”他倒是光棍,认个错又不能少块肉,反而让人觉得真诚,守着错处死不承认看似保住了面子,其实丢的是人品。 眼前的外环线是双向八车道,没修理的半边路上堆满了车龙,另外半边正维修的路面被彩钢板封闭了。几台高大的工程车从彩钢板上面冒出个头,零星地有几处彩钢板被撞开,看得清里面刚铺好的青黑色沥青路面。 那几台撞进去的车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堵塞半条街! 任菲意外地惊奇,想不到这个猥琐的胖子还有些优点,她也不答话,寻了个空隙把车开进了彩钢板围住的半条街上,这下不用再担心上下人行道会磕坏底盘,虽然还有零星的路障,却难以影响车。 杨威看一眼时间:十四时三十七分!就是说只剩下一个多小时的活动时间。他又拿出了地图,从图上看,他们必须绕过四分之一个外环线才能到达北边出城的高路:“还得多长时间才能开到加油站?” “你还是先想办法解决油桶吧,路上加油站有的是,没必要非得到高入口的那个。”任菲抬手指了指侧前方,一家加油站出现在杨威眼里,红色的标志很醒目。 杨威一想到自己手里只有那一只不大不小的油桶,你一阵泄气。 电影里不管车走到哪儿,后面肯定跟着一辆油罐车,但是让他上哪找油罐车去?就算找着了,谁会开?再说里面有没有油还是两说。 “要不先停一下,我去把桶灌满,有点是点。说不定加油站里能找到油桶。”杨威建议,他不想放过任何机会。 任菲根本不甩他:“你用什么灌?加油机得用电才能把油抽出来,你用怎么办?用手捧还是用嘴吸?消停点儿吧,满街都是车,从车里抽油比你进加油站简单得多!出城前把油箱加满,够咱们跑到下一个城市了,再说半路上还有村镇……” 她的话没说完,可意思十分清楚。 如果路过的村镇没被感染,两个人就逃出升天了,根本不必再为油不油的操心,若同样是疫区,那就随便找台车抽就是了。 疫区若是不止a市的话,半路上因为感染病毒而变异的司机肯定不少,还愁找不到车么? 杨威瞄了一眼后面,那台车还跟着:“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尽量赶在四点之前出城。”后面的理由不说任菲也明白。 想想一旦错过了时间,被大群大群的活死人围困,即使任菲明知道活死人不可能挠坏越野车的外壳,仍然不寒而栗! 要是能搞一辆装甲车就好了!任菲恍忽间觉得这台车实在太脆弱,弱到不能给她安全感。 她虽然没看过生化系列电影,可多少听说过一点,实在很担心活死人突然是化出其它变异体,到时候再想跑就难了。 任菲突然间一惊,t病毒肯定是人口越密集的地方威力越强!从这一点上说向北到b市绝对不是个好主意! 虽然b市是省会,防卫力量肯定比其它地方强得多,可防卫力量强病毒就不传播了?没准那里的疫情比a市还要严重得多! 在这种情况下再奔向大城市绝对不是个好主意!但是杨威一心想逃出疫区回到父母身边,他绝不可能放弃北上的想法。而自己呢?只想从这场突如其来的瘟疫中活下来而已。 任菲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杨威今后的方向危机重重,跟在他身边的结果会怎么样? 淑女不立危墙之下! 任菲心里有了主意,慢慢地盘算起来。 前面已经到了彩钢板墙的尽头,一台压路机撞倒了一片钢板,任菲一脚踩住刹车,轮胎与地面狠狠地摩擦,拖出几米长的黑色焦痕。 杨威一点防备也没有,额头“咚”地一声撞在挡风玻璃上,眼前撞得金条乱飞,狠狠地瞪着任菲:“你干什么?”揉揉额头,好像鼓了不少,竟然撞出包来了。 天知道自从不用再穿开档裤之后,他有多久没撞得这样狠了。 他的眼睛怎么瞪其实都不大,看起来就像只育不良的暴怒青蛙。 任菲下巴点了点前面散了满地的彩钢板:“彩钢板锋利得很,你想让我就这么开上去,轮胎直接切碎么?”说话间后面的那台车又跟上来了。 压路机直接压倒了钢板墙,钢板边缘都是硬生生撕碎,断口支棱着冲向各个方向,还有不少连接钢板的大号螺帽竖直立在地上,让杨威想起电视里的阻车钉。 “那怎么办?你想让我搬开它们?别闹了,我哪搬得动?”杨威这点自知之明还不缺,“还是退回去吧,找个破口钻出去……诶?有了!” “什么?几个月了?男的女的?”任菲完全是习惯性地下意识说出这几句话来,平时说提太溜了。说完才现自己和杨威好像没熟到这种程度! 杨威诧异地瞪了她一眼,想不到任菲还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随口嘱咐她等着,下了车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压路机。 他想干什么?开走它?任菲忽然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低,就凭他那两下子驾驶技术,还能玩得转这个大家伙?她赶紧动汽车往后退了一段安全距离。 后面的车看出她的意思,也跟着退了一段。 压路机上有钥匙但没有尸体,杨威也不琢磨司机是被感染了还是别的什么,一屁股坐上压路机驾驶坐,开放式的驾驶室居高临下视线良好。 他看着四个操纵杆,想起了村里的拖拉机,扭动钥匙启动了夺路机,大家伙出柴油机特有的噪音轰鸣,一股黑烟从压路机侧面喷出来。 杨威扳动第一个操纵杆,压路机突然开始往后退,两个巨大的滚轮下彩钢板吱嘎作响。他赶紧把操纵杆复位,再试其它操纵杆的作用,几下研究明白,压路机轰鸣着向前开去,留下一地压得扁平的彩钢片。 --------分割-------- 这章属于六号! 三十六 猛冲 三十六猛冲 他还真开得动?任菲满心地难以置信,杨威不光压出了正面的道路,似乎觉得缺口不够宽,还左右来回碾了几次,压得彩钢板吱吱嘎嘎地撕裂爆响,彻底打开了通道。 压路机的高度足有三米开外,胖子坐在上面看得清楚,外面的路上车又多不少,不过集中在附近百米之内,再远的地方路上突然间变得空空荡荡,找不出几台车;回头看,外环线就像一条珊瑚蛇分成一节一节,凡是有路口的地方都堵着一堆车,可没有路口的地方却很空旷! 他现在的位置正对着一条通往市内的主干道,前面的车虽然不是一辆挨一辆,但也很密集,根本找不出一条能让越野车直接通过的通路。 杨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脚油门踩下去,压路机排气管猛地冲出一股黑烟,突突声大做,直接冲前前面压过去。 挡在正面的一台出租车被压路机巨大的滚轮慢慢推开,滚轮与车体摩擦着,车身的外壳尖叫着扭曲变形,一个轮子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仿佛挤扁的握一样嘭地爆开,吓了杨威一跳! 再这么压下去,这台车会不会爆炸?他不敢再压下去,压路机退了退,转个角度从出租车的侧面向前开,硬生生地挤开一条通道。 靠,他还玩上瘾了?这种馊主意也想得出来?任菲腹诽着瞄一眼后视镜里若即若离的外企车,动引擎轻踩油门,慢慢开上布满碎片的道路。 地上的钢板已经压扁了,可度快的话难保不出意外!等车挪出了彩钢板围墙,任菲这才现彩钢墙外的情况,明白杨威为什么非得开压路机。 甚至前面还有台被挤碎的车里伸个只活死人的上半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上还沾着干枯的血迹,干瘪的脸上挂着一只挤出眼眶的白眼球,另一只眼眶里全是眼白,只有瞳孔显出一点黑色。它笨拙地伸着手努力抓向任菲,爪子敲在车窗上,咔咔地响。 任菲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额头冷汗密密地渗出一层。她强忍着不看它,压着胃里翻涌的酸液,拼命地不让自己想那只活死人,敲击声慢慢地从前向后,后视镜里够不到车的活死人五指大张着伸长了胳膊,张大了嘴像是要嘶吼,却什么声音也没出来。 任菲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背上的衬衣已经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她两下脱下外衣,这才觉得舒服些。 杨威开着笨拙的压路机硬顶出一条路,冲出车群后也不停下,小心地爬着扶梯跳到地上,任由压路机自己一个劲地住前开。 任菲莫名其妙地把车停在他的身边,想不通他这是为什么。 压路机的度是不快,可胖子同样不敏捷,这要是什么地方刮进铁轮底下,还不直接压成*人肉薄饼? 杨威急冲冲地跳上车,焦急地催促:“快开车!”说完就是一愣,呆呆地眨眨眼,趁任菲还没现问题,咳嗽着别开了头。 任菲脱下外衣,汗湿的白色内衣根本就是半透明的,上半身诱人的曲线、嫩白的肌肤和内衣几乎是不设防的展现在胖子眼前,杨威只瞄了一眼就觉得血压升高,特别是某个要命地的方。虽然舍不得挪开视线,可他还是强行扭开脑袋,只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这样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被抓个现行。 任菲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走*光了,眼睛一瞪:“急什么急!赶着投胎啊你。”她把刚才受的惊吓全变成怒气泄到胖子身上。 她嘴上硬实,脚上却不慢,松开刹车踩上油门,引擎出沉闷的呻吟,车轮与地面摩出尖锐刺耳的噪音,飞快地窜出去…… 不必胖子解释,她已经能看到路两侧越来越多的活死人蹿出来,隐约间已经快包围这里! 杨威还在压路机上的时候就现大群的活死人从附近阴凉的地方窜出来,数量之多,已经不是几颗催泪弹能解决。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压路机巨大的动机噪音惹的祸,但关掉压路机就等于把自己困死在这儿,胖子这才在冲出车群后冒险跳下开动的压路机,希望巨大的轰鸣声能吸引一部分活死人的注意力。 “它们从哪儿来的!”两侧出现的活死人至少占据了四面米左右的路面,如果被它们围住……任菲不敢想下去,一只脚就像生了根,死死地将油门踩到底,度表上的指针飞上旋。 “我怎么知道哪来这么多?”杨威担心活死人的包围,眼睛不能不四处观察,可任菲却又像块磁铁,不断地勾引他的眼珠撤离职守! 还有三百米! 两侧已经被活死人完全堵死,正面也出现了几只挡路的活死人,正向越野车的方向围拢过来! 压路机虽然吸引了一部分活死人,可绝大多数活死人还是找到了正确的目标。 任菲如同惊弓之鸟,仿佛又一次感觉到活死人的爪子抓在她的身上! 她脸色苍白死死咬着下唇,把车飙到最高,两边的活死人化成一道道模糊的细线,像一幅幅抽象画般飞快地抛在车后。 杨威的心脏随着车越来越快提得越来越高,他倒不怎么担心活死人,他更担心任菲万一失误搞出车祸! 剩下二百米! 左右两边黑压压的活死人就像两百不断移动的墙,剩下的间距不到十米!越野车疾行驶在这条窄小的直线空档间,任菲能看清每一个闪过窗边的活死人那可憎的面孔,她气血上涌脸色腓红,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向前,再向前! 杨威嘴唇干得起了皮,他咽下一口唾沫,两只脚死死地顶住车底稳住身体,从身上的战术马夹上摘下两枚催泪弹。如果真被活死人截住,怎么也得拼一拼! 活死人可憎的丑脸一个个闪过他的眼前,胖子摸了摸腰上的匕,突然怀念起自己那根粗陋的自来水管。 最后一百米! 三十七 伤员 三十七伤员 度表的指针指向一百二,任菲嘴唇咬出了血,眼白充满了血,脑子里一片空白,踩住油门的腿伸得笔直,一个劲地哆嗦。 前面的路越来越窄,活死人几乎围死了越野车,不断有活死人的爪子和飞行驶的车壳撞在一起,就像密密的树枝打在车上的声音。 杨威看到一丝希望,额角厚实的脂肪下竟然崩出条条青筋,再也顾不上偷看任菲半裸的上身,手指已经扣到了催泪弹的保险拉环上! 正面的活死人越不越近,越野车的度却丝毫不减,活死人猛然出现在车前,一瞬间,杨威连活死人大张的嘴巴里缺损的门牙也看得一清二楚。 轰然巨响中越野车猛地一挫,度骤降。 车头传来的声音好像撞在圆木桩上一样的“咚咚”闷响,前盖每撞一个活死人就扭曲变形一点。任菲伸直胳膊死命顶住方向盘,骨头险些被不断撞击的力量挫折,两个肩膀和肘关节好像放在炭上烤过,火辣辣地热。 杨威全神贯注,只待车万一冲不出去就拉开保险,想不到副驾驶坐边的安全气囊非常敏感,几冲撞击之后“嘭”地忽然自动弹开,杨威措手不及,直接被气囊崩在脸上。眼冒金星鼻子一酸,直接掉下泪来。身体也被这股力量弹向任菲。 胖子大惊失色,死死地握住了催泪弹,这才没拉开保险,但整个身体少了支撑,直接扑在任菲身上。 任菲先是觉得车身一轻,最后一个挡路的活死人飞上半空,度表已经降到六十的指针忽然间再次飙起,她的心里一阵惊喜交集,可紧接着胖子就直接扑到了她的身上。 就她那五十几公斤的小身板,哪顶得住胖子的一压?前面就是转弯,稍不注意车就会冲出路面! 任菲惊骇欲绝,想踩刹车可腿却怎么也不能从油门上抬下来,只得狠命地扭动方向盘,车胎画了一道长长的黑色焦痕,惊险到极点地擦过路边的护栏,险象环生地转过了这道弯。 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差一点骤停的心脏又恢复了活力,腿也重新接受了控制,她一脚踩向刹车,可大腿上的肌肉一阵剧痛,根本不敢再动弹,只得换受伤的左腿踩住刹车再关上引擎。 越野车慢慢地停住,本想找杨威麻烦的任菲还没等飙,就觉得全身上下仿佛散了架子一般无处不疼,羞急的训斥也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杨威总算掌握了平衡,死握着催泪弹,用拳面撑着坐起来,小心地装回马夹上的衣袋里,任菲一声呻吟,吓了他一跳! 胖子是个雏不假,但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二十几岁了哪有不知道什么叫av,什么叫女优的? 他揉了揉麻木的半边脸,却看任菲任菲正用颤抖的两支胳膊搂着右大腿,咬着下唇,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连成了串。 胖子的绮念不翼而飞,手足无措地忙问:“你这是怎么了?伤口又裂了?”问完了他才想起来任菲伤的是左腿! 任菲根本不答话,一个劲地捧着腿哭。杨威觉得自己的心像被谁用扳手拧了记狠的,美人梨花带雨,胖子也难免俗。 “你什么感觉?”他拽过背包,先翻出两粒止痛片,“吃了它,吃了能好受点儿!” 胖子这时早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一心安慰任菲。 任菲强忍着疼,从胖子手上含了药片,她这时候也顾不得胖子的手脏是不脏。杨威赶紧把水瓶拧开,喂她一口水。 “好点了吗?这是怎么了?”杨威焦急万分,他们离那段路只隔了一个转弯,距离活死人大规模活动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若不是时间晚了气温转凉,刚才也不会引出那么多的活死人! 任菲仰头把药片送下去,强打精神说:“不,不知道,我两个肩上像着了火一样疼……唉啊……”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杨威马赶忙把她脱下来的外衣又给她套上,出了一身的汗再哭一场,她这是想感冒么? “你这是刚才挫伤了肩膀,用不了几天就好,腿上呢?怎么了?”杨威记得小时候有一次背朝地面摔倒,刚开始没什么感觉,可没多一会背上就火烧一样的疼,卫生所有大夫说是挫伤,意思大概就是剧烈的撞击导致的皮肉伤,他也不管到底对不对就拿出来安慰任菲。 任菲两只手抖抖地,挂着泪喘着粗气想摸又不敢摸:“我不知道,大腿上就像被烙铁烙过一样疼,动也不敢动一下……” 杨威想起她刚才死命踩住没门儿时的样子心里一惊,糟了,莫非她这是肌肉拉伤!胖子不敢耽搁,直接把坐椅放平,任菲的两肩接触椅背,“啊”地一声又痛叫起来。 “忍一忍!”杨威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她肩膀上的伤处,只能先安慰一句,放下自己这边的椅背,杨威伸手想抱起任菲的膝盖往上挪,可还不等他抱起她的腿,任菲就一声惨叫,死活也不让杨威再碰她的腿一下。 杨威恨不得给她两巴掌,可看看她这副凄惨的样子又不忍心,一把扳过她的脸:“听着,你现在受伤了,我是为了你好!别逼我把你扔下车!”胖子狠狠地威胁完,伸手就解任菲的腰带。 她的伤在大腿上,挽裤腿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只能把裤子脱掉才能看见伤处。 “不,不,不要……”任菲颤抖的手无力地试图阻止胖子的“侵犯”。 “靠,老子是为你治伤,你再叽叽歪歪,小心我把你扔给活死人!现在都什么社会了?海滩上穿比基尼的有得是!我差看你这一眼?”嘴上虽然这么说,他的手却没停下。 “不,不行,你不能……”任菲极其顽固,杨威又怕对份用力会加重她肩膀的伤势,一眼看到从警察局带出来的手铐,他干脆直接把她的手铐在一起……嘿嘿,这下好了,没有干扰,顺利地解开了她的腰带和警裤上的扣子。 “不行……” 三十八 忍了 任菲无力反抗,撇过头去嘤嘤地啜泣,刚才哭是疼的,这一回却是委屈的。 杨威解开她的裤子往下褪,嘴里埋怨:“哭哭哭你就知道哭,老子又不是想强*奸你,你哭个……什……么,劲……啊你?”胖子忽然眼睛直,舌头干,连话都说不全了。 任菲被铐在一起的两只手艰难地挪动,捂在了下身。 “靠!”杨威差点疯掉,“你怎么不早说!”左看右看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胖子直接脱下战术马夹盖住了任菲的身体。 他的手刻意只勾住外裤往下拉,明明没勾到到内裤,可裤子一褪,就是一片光光的……任菲下面竟然什么也没穿!胖子哪见过这个阵势血压一个劲地升高,还能不傻眼?换个冲动的色鬼生什么都不用想。 不过杨威也不是柳下惠,趁机多瞄上几眼是绝对少不了的。要不是记得现在的环境危险,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干出什么来。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任菲嘶哑的声音反驳,脱也脱了看也看了,哭死也于事无补。胖子的行动让她多少放了点心,可她藏在战术马夹下的两只手却固执地盖着下体。 那天在警察局尿了裤子,内裤自然也不能幸免于难。 杨威为之语塞,是啊,让一个女孩子告诉一个还算陌生人的胖子说自己没穿什么什么,换成胖子一样说不出口。 闷声大财吧,杨威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可心脏嘭嘭乱跳,脑子里不断地回放着刚刚看到的景象,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流鼻血。 深吸了几口气才好不容易才定下心来。对着任菲的大腿咽了口唾沫,指尖轻轻压了压她混圆的大腿中部,触感比普通的皮肤硬些。 任菲“啊”地又一声痛叫。 “别叫了,你的腿拉伤了,最近几天都不能再动。”他努力把任菲的大腿从脑子里赶出去,突然觉得柳下惠也挺不容易,他光是看两眼就差点 杨威取了一瓶水想为她做个冷敷,可瓶子里的水温温的,根本达不到凉的水平。 可拉伤不冷敷怎么行?他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为烧病人降温的时候都是用酒精擦身,拿起一瓶酒精来,看标签上印着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四十用于降温,他也没有办法精确量度,只能用自己的土办法。 他把任菲喝了两口的水灌自己嘴里一大口,觉得剩下的水差不多有大半瓶,这才把酒精灌进水瓶里直到灌满,一股酒气在车里弥漫开。 接着杨威从背包里翻出一卷绷带,沾了点晃匀的酒精,小心地擦在她的大腿上。 任菲觉得大腿上一阵清凉,忍不住缩了缩。可能是时间长了神经适应了疼痛,她觉得腿上似乎不那么疼了。 杨威把变黑的纱布和酒精放到一边,拿起手铐的钥匙说:“手拿出来。”不知道她多长时间没洗澡了,大夏天的出汗多灰尘也多,身上早就脏得可以。 “你想干什么?”任菲的警惕性又提了起来。 “给你开手铐,你还想让我干什么?要干我早就干了,还用等到现在?”杨威没好气地说。 早在刚救回任菲的时候他就有机会直接把她ooxx了,用得着等这么长时间吗? 任菲磨磨蹭蹭地不肯拿出手来,杨威等得不耐烦,把沉重的战术马夹往下拉一拉,抓住任菲的胳膊提出她的手,三两下开了手铐,放软了声音说:“把裤子穿上吧。” 任菲一听,又嘤嘤地哭上了,如果杨威一直恶语相向,只能激起她的反抗之心斗争到底,可胖子放底了姿态软语安慰,她就不知道怎么的,只觉得心里的委屈怎么也止不住。 杨威被她哭得一阵阵地烦,想不答理她,却又想到她是为了逃出活死人的包围才受的伤,不管从哪方面说他都有义务照顾好任菲。 索性不理她的哭哭啼啼,伸手提起她的裤子,在马夹下面帮她提上:“腰带自己能系上吧?” 任菲被胖子的行动吓得傻了,连哭也忘记了,听了这话赶紧点头,如果敢说不能,少不了他还要再亲手帮一次忙,到时候岂不是得再走*光一次? 杨威表面凶狠,心里却叹息不已,乘人之危啊!杨威你可是越长越有出息了! 感观上的刺激没了,一直以来培养的道德标准又占了上风,默默地谴责胖子的行为。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嗯,不能再想了,任菲的大腿一个劲地在他的脑子里窜来窜去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接过任菲递回来的马夹,杨威突然暗恨不已,心底万分地不甘----他怎么就不卑鄙无耻一点?非得装大尾巴狼干什么?就这么白白地放过了? “肩膀好点没有?”杨雷套上马夹,特意避免提到敏感的字眼儿。 “嗯!”任菲不敢看杨威的眼睛,轻轻点点头。 她明白杨威是好意,可这年头好心办坏事的少过么?这一回她的脸面算是在胖子面前全丢光了。 杨威不是笨蛋,大概猜得出任菲的想法,可他偏偏是绝对不能安慰她的当事人!胖子抬头环视车外,没现近处有活死人,可那台加长suv却也冲出了活死人的包围又跟了上来! 他刚才忙着给任菲看伤,根本就没注意他们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这让杨威暗暗警惕,以后可不能再为占点小便宜丧失警觉,否则指不定哪一天就得把命扔了:“你自己挪这边来吧,我来开车。”说完杨威下了车,从外面绕到驾驶室外开了门。 两个座位都放平了,可任菲的腿使不上力气,只能用裂痛的双肩支撑胳膊慢慢拖动,挪起来很吃力。 杨威本来不想帮忙,免得她再误会,可转念一想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以前还抱过,九十九拜都过来了,这么一哆嗦还差什么?于是直接上了车,帮她抬起两条腿挪到了副驾驶坐上。 “谢谢。”任菲躺在放平的座位上小声地说。 “不用。”杨威关好车门,脱了战术马夹,爬到后坐上从后车厢里找出一从警察局传达室里顺来的枕头,托起任菲的脑袋让她枕好,又把她的衣服给她盖上,然后才坐回驾驶坐,把靠背抬了起来:“那瓶酒精,你觉得腿上热就自己往上擦。”他本想交待说直接倒在裤子上也行,可一想这两个字很可能刺激她,又吞回了肚子里。 任菲默默地感受杨威细心的安排,心里有忽然一点松动,她冲口问:“我现在没用了,你会不会把我扔下?” 杨威冲她淡淡一笑:“不会。”他拧着了引擎,任菲却突然喊:“不要……” 三十九 熟练 三十九熟练 “怎么?”杨威诧异地问。虽然还不到四点,但活死人的活动已经开始活跃,如果现在不抓紧时间,就只能猫在车里对付一夜。 杨威不由地暗叹想得还是不够周道,最起码应该找个远足俱乐部或者野营用品店之类的地方弄两条睡袋! 任菲半个脑袋藏在衣领下,小声地说“这台车是自动档,和你练的那台不一样。” 自动档?杨威倒是听说过这个东西,可从来没见过,听说比手动档简单得多,他看看脚下,油门刹车离合,好像没什么不同啊! 任菲猜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把衣领拉到脖子上说:“这辆车不用挂档,打着火,你得踩着刹车把档位推到前进上,松开刹车给油,车就能跑起来,油给得越大跑得越快。”任菲咬牙强忍着疼,仔细说清楚。 她的肩膀感觉好一点,拉伤的腿上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好像腿里塞了火炉,正烧得旺旺的,不断地炙烤着她的肌肉和神经。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可胳膊用不上劲儿,只能徒劳地又躺回去。她的心也和她的身体一样往下一沉,现在她就是个累赘,胖子确实说不扔下她,但是她想得更多的还是那句:要是你碰着点什么事就手忙脚乱地给我添麻烦,到时候可别怪我扔下你不管! 诶!她突然现,这句话里的意思是她不添麻烦,而不是她没用……任菲的忐忑不安因为这个现安宁不少。 从明白自己受伤变成个没用的人开始她的心就一直吊在半空,如果不是胖子还算有点良心,任菲想像不到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所以她一点不觉得挑杨威的语病和文字漏洞给他的作为搞点道义的立足点有什么不对。 杨威侧身直接把椅背抬起来说:“你最好老实点养伤。”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事,他不介意带上任菲,可他的良心同样是有限的,如果碰到自身难保的情况,想都不用想他也会抛下任菲独自逃命。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何况他和任菲之间不过是萍水相逢,互相利用。 杨威想到这儿,任菲雪白的身体又从心底冒出来,他悚然一惊,这是什么意思?他心软了?不行! 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我什么都能做! 胖子坐回椅子上,目视前方,又一次催眠自己坚定信心。 坐起来的任基拿了兑好的酒精,用绷带沾了一点,红着脸扭着上半身挡住杨威的视线,从侧面把拿着纱布的手塞进裤子里,小心地抹在伤处。 “你拿住别掉了。”杨威嘱咐一句,放下手刹,踩着刹车打着火,再把档位推到前进档,小心地松了刹车,轻踩油门儿,越野车慢慢地动了起来。好像也简单不到哪去啊!和中午学的不一样,他忍不住又问一遍:“想快踩油门儿就行了?” “对,你别开太快,熟悉熟悉怎么转弯。”任菲盖好了瓶子,整张小脸皱成包子皮,“你的办法有用没有?我还是那么疼!” 杨威也吃不准自己记的到底对不对:“那是为了控制伤势,又不是止疼的,不是喂你吃过止痛片了么?你要是觉得还不行,后面有酒,你喝点就不知道疼了。”路上虽然没几台车,还都是停在原地的,可他的胳膊就是不听话,僵硬得像两条石头。 还喝?昨天喝了那么多,现在她想起来还觉得一肚子的酒气想往外吐,怎么可能喝得下去?再说,要不是喝了那么多的酒,她也不会因为肚子里水太多而憋不住……她突然现原来尿裤子也是胖子害的! 任菲又羞又气,难道这两次都是胖子故意安排好的? 平时精明无比,净算计别人的她这时早乱了方寸,根本就没想到杨威排得了她,但还能安排得了活死人么?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后视镜里成群的活死人慢慢追了过来,后面那台车引擎轰鸣声大作,看警车还没动静,他们的车却快要被追上,那台车上的司机再也忍不下去,一脚油门越过警车扬长而去。 杨威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用龟爬一样的车体验着转弯的感觉。 任菲紧张地扫一眼后面,活死人离着已经不到三十米了,她忍不住催促:“度慢的时候转弯也慢,度快了,动一动方向盘就能转出去!光体会慢没有用!” 是吗?杨威没这方面的经验,但他常玩极品飞车之类的模拟游戏,所以并不能说一点感觉都没有。他还奇怪怎么和电脑上的不一样,原来毛病在这儿! 一脚油门踩下去,引擎轰地一声响,车直线上升,远远地抛开大群的活死人。 “踩大了,轻一点儿!”任菲尽职尽责地指点杨威,为了两个人的小命,也为了给自己定个位,不至于被胖子当成废物抛开。 杨威放松油门,引擎的轰响顿时平缓下来。 越野车在他的操纵下时快时慢,左扭右拐,没多一会他心里就有了谱,但为了保险起见,车一直不快,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公路上不多的障碍。 杨威很清楚,想把车开走很容易,可想把车开明白并不简单。车祸那么多,马路杀手那么多,难道他们没学会开车么? 如果不是事情逼到份儿上,杨威绝不会这时候学个狗屁的车,他更希望从头至尾系统地学习,将安全系数提到最高! 然而眼下却只有赶鸭子上架,杨威嘴上说得容易,心里哪能不紧张? 两个人的命可都攥在他的手上呢。 外环路两边的建筑并不多,少部分路边是刚建成,还没入住多少住户的新小区,绝大部分路的边上根本就是野地,万一他一个失误,车就得撞破护栏飞出路外,到时候不死也得残废。 任菲也从是新手走过来,她看杨威一脸的紧张,知趣地闭上嘴不敢散胖子的注意力,只在必要的时候才指点两句。 引擎的声音越开越平和,杨威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越野车越行越快,渐渐接近a市北方的高入口。 四 十 疑虑 四外无人八方空旷,杨威慢慢地踩下刹车,越野车慢慢停下来。他觉得这样停车的声音会降到最少,最不引起活死人的注意。 他拿起望远镜举到眼前,一边调着焦距一边问:“你怎么样?好点没有?”前面就到a市北面通往b市的高入口,从这儿能看到从市内通往高路的转盘广场,从那里折向北,就能上到高。 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四点,活死人开始大量活动,贸然行动很可能陷入困境,杨威告诫自己必须小心再小心。 “好多了。”任菲右大腿上的裤子湿辘辘的,车厢里酒精气十足。 她的两个肩膀又热又胀,已经使不上半分力气,大腿上最初的剧烈疼痛挨过去之后,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可伤处越来越硬,右大腿粗了一圈。 如果不是她从警察局里找来的警服又肥又大不合身,平时穿的那种紧身的裤子早就该穿不上了。 夏天的太阳挂了半天高,杨威眼里模糊的景象慢慢清晰……怎么这么干净?前面的路上不仅没有活死人,连车祸的残骸也没有一处! 杨威的警惕性突然间提到了最高:“情况不对!” 任菲正用杨威从包里翻出的活血药膏往腿上贴,闻言动作一僵,抬头望了望,疑惑地问:“怎么了?没有活死人啊!”她的肉眼虽然比不上望远镜,可还看得清大街上干干净净的。 杨威放下永远镜,揉了揉皱紧的眉头:“反常即为妖,这句话听过没有?咱们经过的每一条路口都堵了大堆的破车,这是a市通往外界的五条交通要道之一,平时车流滚滚,根本不分白天晚上,怎么出了事连车都看不着了?” “对啊!”任菲喃喃地自言自语,a市的外环线属于城郊公路,公路周边到处是静待开的大片土地,只有连通市内的街道附近才繁华一点。 连他们出城的路口都堵得那么厉害,通向高的路口哪有道理这样冷清? “你怎么看?”杨威举着望远镜观察四周,路的一边是空旷的田地,另一边高楼林立的水泥森林离着远远的,路基下有不少活死人晃来晃去,可路面上一个也没有----他刻意找找看有没有封锁线和守卫封锁线的军队,可惜目力所及只有一片荒野。 难道感染区那么大么?他的心里升起疑问,如果不是那天亲耳听见父母的声音,他也不敢相信外面的世界竟然没受影响。 “我不知道。”任菲把药膏贴在腿上,抽出手揭下另一贴,“肯定不是巧合,但是你让我怎么猜啊?总不会是病毒没扩散到这边吧。” 杨威放下望远镜,犹豫不决地说:“现在时间不早了,要是前面的活死人正好都在咱们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鱼自己撞进网里?你想怎么办?”任菲系好腰带,把剩下的药膏放回背包,胖子身上的好东西还不少,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弄来的。 杨威拿出地图,展开架在方向盘上,找到a市北面的高出口,指着图说:“咱们在这儿,平时高路上的车不少,但是相对来讲密度不高,车跑起来很容易!咱们往前开通过高路口上了高就能以最快的度向b市方向走。”他的手指沿着地图上代表高公路的线往上划,点了点b市。 “但是现在咱们吃不准前面有什么,除了走高外,还有不少普通公路也能通往北方,但这些公路都不是封闭式的,沿途到处是村庄和田地,你也知道有人才有活死人,经过村庄的话很可能出危险。这两条路我也不知道该选哪一条,想听听你的意见。” 村庄?任菲心中一动,可想到自己的伤势,不得不把这个念头死死地压在心底,她搜肠刮肚地说:“走高唯一的好处是快,适合你这样的新手,走普通路线,道肯定不如高好走,不过沿路有村庄不就等于说有加油站?要是车上少了吃的喝的也有地方补充。各有各的好处----但是你说过担心活死人变异,如果你想早走一会是一会的话,不如多少冒点儿险,趁现在时间还早开过去看看,确实有问题的话再回来。”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就算活死人已经开始变异,这么短时间也不可能变异得太厉害。” “你支持往前走上高?”电影毕竟是电影,他也觉得活死人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异,不管前面什么情况,了不起直接冲过去就得了。杨威折好地图,“我不想冒险,咱们过去看看,如果有问题就马上退回来。” “听你的。”任菲现在根本是任废,不听杨威的还能听谁的? 杨威点点头启动了引擎,越野车慢慢地接近通往高入口的转盘广场,两边的空地渐渐起了变化,一栋栋楼房挡住了原野,这是附近新建的住宅小区;奇怪的是靠近街边的店面里竟然也找不出活死人来,可楼与楼间的通道上塞了很多的车,死死地堵住了小区和外面的通道。 除此之外一点也看不出异常和危险。 难不成这个小区的幸存者多,主动把路上的车全拉过去当路障,路上才这么干净?杨威疑惑地打着方向盘。 越野车开上转盘的时候两个人看到从市内开出的车流堵成一窝,但前后通着外环线的路线畅通无阻。转盘上零零散散的十几台车零落地散在那里,就像从市内出来的车龙突然多出个头来。 杨威咽了咽唾沫,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疑惑也越来越重。 “咱们还往前走吗?”他不怕任菲说自己谨小慎微,小命才是第一位的。 奇怪的气氛让任菲的心脏跳得厉害,她的目光惊惧地扫视着断裂的车龙,呼呼地喘息着说:“我不知道,我也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可又想不出来!” 越野车已经转过大半个圈,杨威现转盘堵得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厉害……突然他看到两栋住宅楼之间堵塞的通道上有几只乌鸦正慢慢地盘旋。 小区里有人……不,是尸体!他马上推翻了刚才的想法,小区里幸存的人多,肯定不会眼看着尸体堆在小区里腐烂! 任菲突然压低了声音:“停车!你看那儿!” --------分割-------- 厚颜求个收藏推荐…… &1t;ahref=.>. 四十一 遇匪 杨威踩住刹车,顺任菲指的方向看,顿时吓了一跳。 正面的收费站和小区通道一样被塞得严实,东侧是一片堵得严严实实的住宅楼,西面却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医院,西斜的太阳把一栋栋楼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台曾经跟着他们的加长suv正停在前面不远处的阴影里,车门四敞大开,几个提着棍棒拿着匕西瓜刀的男人正从装得满满的车上往下搬吃的。旁边地上还趴着一个人,胳膊腿儿一抽一抽地跳,头上全是血,已经在地上流了一摊,眼看就得死在那儿。 杨威看隐约好像看到车后人影一闪,好像是什么人被拖进了医院大门。 那几个搬东西的男人穿得花里胡哨,一看就不像好人,他们听到车响,回身就看到了警车,顿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一个正往嘴里塞面包的小个子大张着嘴,咬了一半的面包从嘴里逃出来,掉在地上。 杨威和任菲面面相觑,同时感到一股寒气冲上顶门。 小个子男人摸了摸脸,拎着砍刀冲同伙大吼着什么,神情虽然看不清楚,可他的动作很激烈,好像很激动的样子,同伙根本不敢和他争辩,各提凶器竟然扔下suv冲着警车跑过来! “快走!”任菲惊慌失措,脑子里全是趁火打劫之类的字眼儿,杨威没看清楚,她可是一点不拉地看着suv里的女人被拉着头拽进了医院大门。想到自己的脸蛋身材,她就不敢再想落到这群人渣手里是什么样的下场----她对自己的容貌倒有不少信心。 杨威也乱了方寸,抬脚松开刹车油门猛踩到底,越野车车轮下剧烈的摩擦冒出一阵青烟,蹭地窜了出去,尖锐的摩擦声传出老远。 亏了自动档起步简单,不然手忙脚乱的杨威非熄了火不可。 可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越野车的车头已经对准了高入口,急切间杨威忘记了打舵,警车直冲着那几个男人冲了过去。 那几个人立时被横冲直撞的警车吓了一跳,他们平时虽然好勇斗狠,可最多只能算小流氓而已,什么时候见过欧美大片里才能出现的警车狂飙?这可是真正的拼命啊!他们骨子里的本能压倒了理智,几个人猛地扑向两边,躲过警车的冲撞。 “拐弯啊!”车直冲向劫匪,任菲心差点掉到脚底板,急红了眼的女孩拼命想抢方向盘,可肩膀使不上力气,只能干着急。 慌乱的杨威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看他们都躲开才觉自己歪打正着,欣喜若狂地狠搬方向盘,越野车“吱嘎”一声响避开了加长suv,接着猛回舵,警车在宽敞的八车道上弯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圈,又向劫匪冲了过去。 刚躲开警车的劫匪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再躲一次,不止一个人心里冒泡:从病毒感染开始,他们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可还真就没见过这么有正义感的警察! 听到外面的骚乱,杨威从后视镜里看到医院门里转出了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他一手提着裤子,另一只手……竟然挥着一把手枪! 杨威差点魂飞天外,顺手拽下马夹上的烟雾弹:“窗户打开!” 任菲的肩膀使不上力气,但胳膊总还能动,闻言赶紧扳动按键,一阵沙沙地机械声里玻璃窗降了下来,烈烈热风合着尸臭冲进车内。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可从遇见杨威开始,他每一次都是谋定而后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任菲竟然对胖子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杨威等不及车穿完全打开,咬住烟雾弹保险环用力一拉,顺手就往窗外扔,着急的他扔得急了,烟雾弹磕在窗边上跳了下,竟然没扔出去! 任菲还当是那种催泪弹,她胳膊不好使,眼前一黑差点吓晕过去。急中生智,任菲猛地合身向车门扑过去,趁烟雾弹没弹进车里,硬是用身体把弹体挤出窗外。 “关窗!”杨威急吼吼地喊,后视镜里一片烟幕遮掩了劫匪的视线,他操纵着方向盘,竟然像职业车手一样度不减,顺利无比的绕过了转盘上乱七八糟的路障车扬长而去,留下七八个大眼瞪小眼的劫匪和仍举着手枪呆的劫匪头子。 等警车没了影,医院里才呼拉拉跟跑出三十几号人来。 越野车开上外环路,逃出升天的杨威顾不上车里灌满了尸臭,大口大口喘息着,摸了一把满头的冷汗,暗骂:真他娘的险到极点,那个劫匪头子只要再快上一点,没准一枪就能要了他的命! 任菲比杨威更惨,她强行挪动身体扯到了腿伤,疼得她吱哇乱叫,额头疼出一层虚汗,连车窗也没关。 反正前后也没有活死人,杨威不好意思苛责她,索性关了空调把自己这边的车窗也打开,任由窗外的风吹散车里的臭气----现在的气温有二十**度,不怕着凉。 杨威怕劫匪开车追上来,根本不敢停下,踩紧油门一路飞奔,直到看不清那片住宅楼才放慢度。 任菲好不容易才缓过劲,一副狼狈到了极点的模样,口干舌燥地问:“那些劫道的是什么人?”那个被拖进医院的女人始终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好像幽灵般挥之不去。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杨威逃走有什么不对,这种条件下谁不是先顾自己的命?什么是正义什么叫道德?在生存的压力面前统统是狗屁。 加长suv里的乘客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不谨慎不小心,他们要是和胖子一样警觉心十足,能落到这么个下场? “医院里的幸存者吧。那儿经常消毒。”杨威心情沉重,但不是为自己的逃跑。 他比任菲更不可能为逃跑的行为有悔过之心,只有活人才明白什么感觉叫后悔,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也剩不下。以前还有个见义勇为、牺牲、烈士什么的称号,现在能有什么?末日来临,人命不比狗命值的钱更多,他还没到看破生死的境界,不可能为了别人的命送掉自己来之不易的小命。 “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任菲颓丧地倚在靠背上,喃喃地说。 --------分割-------- 从写书开始到现在,第一次召唤零点的推荐票----快结束新书期了,大家帮帮场子哈!多谢! 四十二 入夜 天色渐暗,金色的夕阳伴着火红的火烧云,为天地间染上一层红纱。 杨威关上车窗,紧挨着两台抛锚在路上的大货车边停下,让货车高大的车体挡住警车,靠在方向盘上回忆记在脑袋里的地图,心头一丝茫然萦绕。 高公路走不通了,如果从其它几个方向的高路口出城,想转向北就得绕上几百公里,其中有一条甚至得绕道外省。 “你在想什么?“任菲重新躲回放倒地椅背,着枕在后座上,半条雪白的小腿悬在椅垫外。 “没事。”杨威也把椅背放了放,给自己更多的活动空间,他把背包拉过来,先解开上面的卫星电话,觉得高度差不多了,才抬起任菲的小腿,把背包垫在她的腿下。 背包垫的腿虽然并不舒服,可怎么也比直接悬在半空好多了。 “谢谢。”任菲轻轻地道了声谢,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堵得慌。 以前接近她的男人无不想尽了办法讨她的欢心,鲜花珠宝烛光晚餐可谓应有尽有,可她的心却从来都像一块冰一样寒冷,仿佛那个周旋在众多男人间的女人不是她,她只是个冷眼的旁观者。 但是为什么胖子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却能让她觉得感动,觉得心头暖暖的?难道这就是患难见真情? 呸呸呸,我才看不上个胖子! 任菲第一时间扑灭了心里不知道怎么烧起来的业火,可眼睛却忍不住仔细地上下打量杨威一番----狭窄的空间让胖子的动作很难展开,他缩着身子,小心地左右挪动,还得小心不让堆积的东西压到任菲。 杨威正探着身子把驾驶座后面的东西挪开,好把靠背放平,挪开的东西放在两人中间,慢慢地堆起小臂那样高。 杨威把最后半箱矿泉水搬到后坐中间,紧挨着任菲的头放好,奇怪的瞅了任菲一眼:“你怎么了?用那种眼神看我?”他推了推中间的一小堆东西,确定都放得牢靠了才放心地把椅背放下,现在他也有了一张狭窄但足够他躺下的“床”。 任菲猛然间回过神,脸蛋通红通红地垂了眼帘不敢看杨威,嘴里顾左右而言他:“咱们今天就在这儿过夜了吗?”从她的角度正好看到侧面那台车的半个车窗,一只活死人正趴在车窗上,两只爪子压着玻璃,几乎全白的眼球可劲地往警车里瞅。 “活死人!”任菲吓了一跳险些叫出来,幸亏她一直担心杨威扔下她,心里一直想着他的话,这才把到嘴边的尖叫又忍了下去----他要的是个不会添麻烦的同伴,而不是只会尖叫的废物! 杨威瞄也不瞄一眼,躺倒在椅子上,舒服地呻吟一声:“喔----我早就看见了,要不是有它在这儿,我还不选这台车呢。你别担心,它能出来的话早就出来了,再说活死人也挠不坏咱们的车,你当看不见就完了。”扭扭脖子,他觉得脑袋底下少点什么,控得厉害,伸手从矿泉水箱子里抽了两瓶水垫在脑袋底,权当枕头。 这回舒服多了,他又想起任菲刚才的问题,解释说:“怎么?难不成你还当咱们能找间宾馆什么的?” 任菲想想也对,可眼睛还是忍不住自己往活死人的方向转:“我才没那么想,但是就在这儿?你就不怕那群人追上来?” “有什么可追的?他们要追早追了,还用等到现在?他们那点胆子,真有那个种的话还不早冲进市区收集物资了?用得着堵住高入口打劫?你别太高看他们。”杨威随口应付几句。 想想又补充说:“这个地方四面空旷,没有住宅小区也没有商业区,病毒的传染性再强,也不可能在没有人的情况下凭空变出活死人来。往前走就得用第二套方案,从普通公路向北开,你也知道沿路都是田地和村庄,那里楼房少,人要么就跑光了,要么就是全变了活死人,运气好活下来的肯定不多!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什么?”任菲的念头跟不上杨威的思维跳跃,不明白杨威的意思,但她还是看看天色估计说:“七点多吧。” “准确点说是七点二十七分!”杨威冲她晃了晃刚开机的手机,又把电话关机收好,“用不了多长时间天就黑了,能不开车灯么?晚上是活死人活动的高峰,别管是动机的噪音还是车灯都能把活死人吸引过来,到时候可不止那么一两只。” 他指了指货车车厢里仍然趴窗户的活死人:“今天就在这儿过夜,它多少能给咱们提供点掩护。” 任菲听得差点傻了眼,不过是停车睡一夜他也能想出这么多弯弯道道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挺聪明的人了,但和胖子一比,好像什么都比不上他!想想那些被她耍得团团直转的男人……怪不得都说恋爱里的男人女人都是傻瓜! “要不是这地方空旷的话,四点咱们就应该停下,等到第二天十点之后再上路!”杨威接着补充,他是想趁这个机会把所有应该了解的常识全教给任菲,免得她以后再问出这样幼稚的问题,“明天应该把车里的东西好好归置归置,省得占地方。” 嗯?任菲一愣:“你想怎么归置?”她觉得装车的时候摆放得很合理,空间利用得挺好的,归置个什么劲? “我想倒出点空间来把后坐也放倒,到时候就不用这么难受了!”杨威晃了晃垂在椅垫外的小腿,他可比任菲高得多,小腿完全悬空,有心放到方向盘上,又觉得鞋底太脏,脱鞋?天这么热,多少天没洗脚了?脱得下来么? 任菲噗嗤一声笑了,刚说他聪明他就犯了傻劲:“前座能放倒不假,我还没听说过后座也能放倒的!你可真行。” “咋地?后座不能放?”杨威呆了呆,“那以后不得天天这么半躺半挂的?” “应该是吧,我觉得咱们应该想办法弄一台外国人的那种房车,就是车后面拖个房子,里面有床有桌,还有厨房浴室的那种。”任菲转了半个身,侧躺着面向杨威的方向,双手合什垫在脸和柔软的枕头中间,幻想着胖子脸上的呆像。 “要不把背包给你?”她的目光仿佛透过隔在两人中间的障碍。 “用不着!”杨威的声音闷闷地,好像是用什么捂盖了脸。 任菲偷笑,胖子这是郁闷了?视线稍稍向下挪,正好看到杨威鼓起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从这个角度看,他肥肥的肚子好像也没那么大了! 一个肚子像怀孕四五个月的男人?任菲胡乱地琢磨着,却一分心思也没分到那个离她直线距离不过五米的活死人身上。 车外完全暗下来,身上的伤患加上一天的紧张让任菲损失了太多的体力,没多一会她就沉沉地睡着了。 杨威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抱着脑袋,斜眼看着窗上忽隐忽现的星星,心思不由地飞到了感染区之外,飞到了父母身边。 a市的北方没有封锁的迹象,就等于说在到达b市之前很难碰到封锁! 像电影里一样造一道墙全面封锁感染区根本不现实,现代人太过依赖于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国家只要派出大量人手封锁主干与分支的所有道路,就能从交通上把感染区分隔开,至少这样做可以把绝大多数妄图从疫区逃离的幸存者截住! 但现在的城市都是大规模展的产物,除了四通八达的公路铁路外,根本没办法将所有的与外界接壤的地区全部隔离开!只要想想办法,他绝对有能力绕开封锁线,回到正常社会! 但人能绕过去,没有主动意识的活死人能不能无意间绕过去?眼下不是百多年前哪里都是城墙的时代了,只要一只活死人进入人类社会,势必引起社会的全面恐慌,到那时,社会秩序会不会直接崩溃? 再有,杨威吃不准自己幸存下来是因为体内的免疫力强,还是单纯地因为运气好挨过了感染高峰期!虽然他理智上倾向于后者,可万一不是呢?悄悄地潜回家容易,把病毒传染给家人怎么办? 还有国家的反应也让他摸不着头脑,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管是壮士断腕也好还是努力救援也好,早该有个方案了吧?为什么到现在为止还没半点动静? 电影里别管是丧尸还是异型,一旦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国家机器都不得不用核弹摧毁一切……难道是国家了解疫区内的情况,知道还有大量的生还者?这样倒是说得通为什么军方没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可救援人员呢?救援人员早应该到了吧? 想到今天的遭遇,杨威就一阵恶寒,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末日的来临导致的社会秩序崩溃助长了某些恶势力的野心。 与加长suv同样的事件每天都会在疫区生,生命在这个时候贱如草芥,同根同种的人类比活死人还要危险得多,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一直以来国家对枪械的严格管制,让那些无法无天的匪徒拿不到多少有威力的武器。 至少给手无寸铁的普通人留下了一线生机! 天空,一线黑云遮掩了星光。 --------分割-------- 第一更三千,晚上还有一更,呵呵,应该在零点左右。请大家把票投给我吧----如果您喜欢本书的话。 &1t;ahref=p;gt;. 四十三 病倒 四十三病倒 第二天一早,昏沉沉的任菲被一阵冷风吹醒,揉揉模糊的双眼,任菲迷蒙地双眼现驾驶座已经竖起来,胖子正拎了油桶油管和断线钳准备下车。 “你干什么去?”任菲吃力地抬头下意识地问。过了一夜,她肩膀和腿上的伤都不疼了,左右肩背上好像糊了什么东西一样,右腿干脆半点力气也使不上,就像丢下下半截一样。 杨威嘴角翘了翘:“没事,昨天跑了不少路,从这台车里抽点油。” 任菲还想说什么,可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抬起一点点的脑袋又重重地摔回枕头上,她觉得脑袋里像养了一窝钻来钻去的水蛭般地难受! 这种感觉,很熟悉。 杨威“嘭”地关上门,把油桶和油管放在一边,拎着钳子走到货车的车厢边,抬头瞅着车里的活死人。 平头货车里的活死人竟然还趴在窗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车窗上趴了整个晚止,它看到杨威,指爪不住地挠着玻璃,凶悍异常。 “你还挺执着!”杨威呲牙裂嘴地做个鬼脸儿,躲在侧面猛地拽开车门,扑在车窗上的活死人直接从车里大头朝下掉出来,狗抢屎式一头杠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杨威灵活地一跳避开活死人,狠狠地将车门推上,趁仰壳的活死人还没爬起来,赶紧跑到另一边,准备照样子拽开车门拿到车钥匙。但人生充满了意外,计划不如变化快,他用力拽动车门,没想到开门的把手动也不动,他整个人差点吊在车把手上,车门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点开的意思都没有! 杨威一阵愕然,怎么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没锁,这边的车门竟然锁得死死的? 他不知道活死人多长时间能爬起来,不敢耽误时间,直接抡起沉重的断线钳,“哗啦”一声砸碎了挡风玻璃,拉起锁芯用力拽开车门,探身拔了钥匙跳下车。 拿钳子的本意是他觉得这家伙够沉实,准备对付活死人,没想到先在这儿开了张! 杨威拿到钥匙不从前面走,反而从后面绕回去,他停在车尾小心地探出头,看到地上的活死人已经爬起来,正往前面走。 胖子稳稳心神咬咬牙,目光对着活死人的脖子瞄了又瞄,掂了掂钳子,猫着腰蹑手蹑脚地跟上去,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狠狠抡断活死人脖子的动作,胖胖的身体竟然轻巧的像一只猫! 小心地靠近活死人背后,杨威双手抓了钳子挺直了腰就想抡,可活死人缓慢的脚一停,突然间转过身来! 杨威头皮炸暗暗叫糟,心脏突地一声蹿到了嗓子眼儿,到现在为止,他只和隔壁的张老头有过这样近距离、中间无障碍的接触! 紧张的胖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使足了力气,把脑子里计划了几十上百次的动作使出来,一钳子抡在活死人的脖子上,“咔叭”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活死人的脑袋斜了个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达到的诡异角度,伸向杨威的两只爪子像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僵在半空。 杨威知道砸中了,却不敢看结果,按脑子里的设计,一击命中目标,连钳子都松手不要了,直接蹿出几步跑开四五米远才有心思观察第一次主动进攻的战果。 钳子“当啷”掉在沥青路面上,活死人的瞳孔似乎承载了千百万年的怨恨一样死死地盯着杨威。 杨威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磨练,对活死人已经不那么惧怕了,促狭地冲它晃了晃钥匙,倒退着回越野车边拿油桶。 他退着走是因为不敢确定活死人脖子折了算不算死透,怕万一活死人再提溜着脑袋跑来抓他! 不过杨威显然杞人忧天了,活死人的颈椎被破坏,被病毒侵害的神经无法再控制全身的肌肉,不甘不愿地“扑通”一声倒下了。 杨威长出了一口气翻翻白眼儿,暗骂:抽个油也得费这么大劲,真他***晦气。 开了货车的油箱,抽满半桶油加进越野车的油箱里,回头又抽了多半桶,不想货车没箱竟然空了! 等加满越野车的油箱,油桶里只剩下小半桶汽油。 他的目光又落到旁边那辆轿车上,但轿车里根本没有钥匙,他又不敢用钳子敲油箱,兴好悻悻地放弃,把小半桶战利品放到越野车后厢,拿出昨天用剩的多半瓶酒精,小心翼翼地从侧面靠近倒下的活死人,憋住气,眼睛死死盯着活死人,摸索着把敲碎活死人脖子的断线钳捡回来。 退开几步喘了口气,杨威这才现从活死人的角度看,正好能从后视镜里瞅见身后的情况!胖子狂叫晦气,用酒精给钳子消了毒,然后才放心地把钳子带回车上。 坐回驾驶坐,杨威咂咂嘴,拿起瓶水灌了口,仔细地漱漱嘴里的汽油味儿。 任菲有气无力地叫了他一声说:“胖子,我烧了。”她的声音有一点哑,沙沙的。 杨威一口水吐到窗外:“你全身都是伤哪门子骚?”他平时和朋友们闹习惯了,浑话脱口而出,说完了才意识到情况不对,直着眼睛愕然问,“你说你烧?” 任菲昏昏沉沉的根本没听出杨威话里的意思,“嗯”了一声算是答应,声音小小的。 胖子仔细一看,她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晕红,嘴唇干干的,像缺水的稻田。摸摸额头,他的大手却没能感觉出烫来。 “你可真麻烦!”杨威小声地嘀咕抱怨着,从她的脚底下拉过背包,翻出体温计甩了甩直接塞到任菲的胳膊底下说:“自己夹住!”说完又开始翻找退烧药,一边翻还不忘数落任菲:“你说你,我准备了那么多药,自己一样没用上,全用到你身上了,合着我全是给你准备的!我告诉你说,你要是再出点毛病,我可收你药钱了啊!” 他找出了几粒扑热息痛喂任菲吃下,又拿酒精抹了抹她的额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从任菲的任命底下抽出体温计。 杨威转动体温计,水银柱顶端停在三十八度四,还好,烧是了,可还不算高。他想不起来烧需要注意什么,把任菲那件警服上衣盖好,又脱了战术马夹,把自己那件沾满汗臭的上衣脱下来加盖一层。 这样应该行了吧?胖子觉得她现在最需要的应该是一床暖和的被子!而且他不知道任菲是因为着凉还是因为伤势恶化才烧,可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医生? 解决一样是一样吧!杨威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启动引擎向前开去,两只眼睛像雷达一样左左右右一个劲地寻摸。 任菲头晕归头晕,可意识还算清醒,引擎启动的噪音惊动了她,躺在椅子上顺着头上的车窗向外看,正看到一片阴霾的天空。 “阴天了?”刚喝了点水,她的嗓子不那么干涩,声音好听不少。 “嗯。”杨威的技术还不熟练,眼睛紧盯着前面的路不敢分心,昨天夺路狂奔时的状态不翼而飞。 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昨天傍晚明明霞光灿烂,一早起来却阴云满天。 任菲心里一颤,担心地说:“今天不出太阳,温度高不起来,活死人不会躲起来,你现在上路,和昨天晚上走有多少区别?”她一着急,脑袋竟然清醒不少。 “区别大了,晚上最显眼的是车灯不是引擎响,白天就算车声吸引活死人,也没灯光那么夸张!得了,你知道那些都是我教的,我怎么可能冒险?”杨威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刚才单独干掉一只活死人,不知道这算不算冒险! “再说,要是一会下雨,水声就是最好的掩护,活死人听不出多远,更看不清楚,比青天白日的到处跑安全多了。”其实他也拿不准雨水对活死人有多影响,但活死人怕热,就应该不怕冷才对! 怕热的原因是体内失水,那雨水会不会给不懂喝水的活死人补充一部分水分?杨威脑子时突然冒出个令人惊悸的念头,随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 就凭活死人的嘴从天上接水吗?能接多少?还是说它们的皮肤和两栖动物一样能吸水? “现在下雨了么?”任菲侧耳倾听,没听到雨滴打在车上的声音。 “还没有,不过七月份本来就是雨季,最近连着几天放晴很少见,这次少说也得下个两三天吧。”越野车经一个路口,这是一条通向北方的公路,杨威却没转弯,而是仍然沿着外环路往回走。 任菲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还当车已经离开了市区,简单的几句话耗尽了她不多的精力,心思安定不少的她没多久就在越野车规律的轰鸣声里睡着了。 杨威把车开向通向市内的路口,远远地停下来,踩刹车挂上空档,举起望远镜四处观察。 外环路只有和市内主要道路接通的地方才繁华一点,这儿的店铺不少,他现在要找的就是卖被褥的地方----可什么样的店能卖这种东西?床上用品店开到这种地方来不赔死才怪! 其它的店铺还有卖这些东西的吗?他想不出……诶?杨威的眼睛突然一亮,望远镜停在一间店面上,不大门脸前晃荡着三五只活死人,狭窄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劳保用品店! 就是它! --------分割-------- 召唤零点的推荐票和收藏…… 有件事很奇怪,为什么我的老书也好新书也好,言的书友都很少,提意见的也不多,书评区总那么冷清?如果不是每天上涨的点击,我还当这本书又完蛋大吉了。 难道大家就一点想法也没有么?我手里的精华好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的全烂手里了! 四十四 再喷 眼前这个t字形路口的附近到处是低矮的平房和陈旧的小楼,丝毫看不出繁华和现代。远些的地方还能看到靠着外环路新建了不少高大的楼宇,没完工的墙面还是红砖的颜色,层层绿色的挂网兜住整栋楼,像给没盖完的楼宇穿了件不合身的衣服。 可能是因为这里平时就不繁华,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的活死人很少,路口只堵了寥寥几辆车,附近的店面都是民宅改建的,门脸很小,不少货物都摆到了路边的人行道上,杨威通过望远镜能看到劳保店门外已经塌倒的案台上摆着不少老式迷彩军装和手套帽子一类的东西。 从农村走出来的胖子暗暗窃喜,这个小店一看就是专门为附近工地的工人开设的店面,里面卖的东西都是便宜但结实的衣服鞋子,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最有希望找出被褥的就是这家店了----劳保店虽然未必出售被褥,可总比旁边的家常菜馆靠谱多了。 杨威放下望远镜,看一眼沉睡的任菲,谨慎地开始计划行动步骤。 附近的活死人虽然不多,可有点动静怎么也能聚拢三五十只,门前的活死人好办,只要一个莫洛托夫鸡尾酒砸下去就能把小店的门封死,但店里有没有活死人呢?再用催泪弹轰一下子? 他想也不想地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手里的催泪弹虽然不少,但当不住坐吃山空,就算刻意到警察局去找,能不能还有那样的好运气很难说,想补充还不知道得猴年马月,不省着点用怎么成? 杨威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沉重的断线钳上咬了咬牙,说不得只好再冒一次险。 他往身上挂了两颗催泪弹,准备万一的时刻应急,再带上两瓶当做燃烧弹的烈酒,最后拔了车钥匙,拎着大号的钳子,敞着战术马夹下了车。 按动车钥匙上的锁定键,越野车的车门“啪”地锁住了。 他拿钥匙不是为了防备任菲把车开走,而是为了预防附近可能隐藏的幸存者偷偷跑来抢车! 杨威下车归下车,却没像个亡命徒一样光着膀子就往上硬冲,谨慎地扫了眼附近的地形,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劳保店的位置靠边,周围的活死人不多,而且相对分散,胖子猫腰弓腿,小心地借着路中间停放的车体遮挡活死人的视线,掩护他的行迹。 其它方向的活死人看不见他,可劳保店门前的三只活死人却不然,现了杨威的活死人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杨威暗笑,要是你丫的度再快几倍还差不多!他也不躲,就那么站在原地耐心等着,看活死人走得近了,他再往后躲一段距离,接着等! 活死人只是一门心思地想抓住这个会动的目标,哪里明白胖子的用意?不过三两回,劳保店门前的活死人就被他引出三十几米外,杨威觉得距离足够了,绕个圈甩开活死人,拖着钳子迈大步跑向店面。 如果活死人懂得什么叫愤怒,想必要为杨威的戏耍狂怒不已,可只剩下本能的活死人光知道转个身执着地追寻胖子的影子,哪明白自己走了弯路? 顺利调尸离店的杨威靠近店门前,临近的活死人也现了他,正一晃一晃地努力地向这边赶路,杨威抻头向劳保店里仔细瞅了几眼,没现有活死人! 胖子顿时心花怒放,把钳子的两只长把拉开往肩膀上一卡,空出两只手掏出烈酒。沿着店门前划了个半圆浇在地上,随手从倒塌的案台上拽了一条毛巾,将最后一点残酒倒上,点着了打火机火苗一燎,再把冒着蓝色火焰的毛巾往酒圈上一扔,半圆形的火焰防护层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杨威这才放心地进了门,他先是一呆,接着就是一阵喜笑颜开。 这间店门脸不大,里面却不小,狭长的店铺里一面挂着形形色色的衣服,另一边竟然摆着日杂商品,烟酒粮茶! 杨威不知道门前的酒精能烧多久,他得抓紧时间,打眼一扫半墙的衣服心就凉了半截----现在是夏天,墙上的都是单衣! 靠,有总比没有好!杨威一眼瞄到柜台底下的彩条布袋子,抓起柜台里廉价的袜子裤衩就往里扔,还有胶鞋宽边帽,衣服也没忘了找两套。 他穿的这一身不管是内衣还是外套都有点不堪重负,不过这种时候哪有地方洗衣服?洗了也没地方晾,胖子和同龄的大多数男孩一样说不上多爱干净,但也无法忍受一直肮脏下去,正好趁此机会换换。 杨威的眼神无意中扫到柜台最底层,两个脏不拉几的军用水壶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好东西!杨威喜不自禁,差点就笑出来,赶紧把水壶扔进袋子里,心说要是有个帐篷就更好了,看穿的拿得差不多了,望了望外面,酒精火焰防护圈还在,他的目光又转向了杂货。 小店里卖的都是劣质香烟,廉价小食品之类的东西,杨威看不上眼,不过一次性的打火机和口香糖却被他一网打尽,全装进袋子里。 抱着兜底的想法,他又扫了一遍货架,突然看到一样车里没有,却顶顶需要的东西----卫生纸!吃喝拉撒睡,哪一样也缺不了,这东西没有倒可以,但缺了真要命啊!接着他又看到卫星纸边上的几包卫生巾……他不需要这东西,烧市的时候哪里会拿?可现在车里有个需要的! 于是几包卫生巾又落进袋子里。 应该差不多了!杨威掂量掂量袋子的重量,探头看一眼门外,火焰已经减弱不少,看样子烧不上多长时间,火焰圈外起码十几只活死人正焦燥地团聚。 眼看前门是走不通了,不过这不是楼房,跳楼得付出巨大的代价,杨威拎着袋子就往后走,推开里间的门,一扇后窗赫然在目。 ***!杨威一声低吼,欲哭无泪:这他妈谁明的防盗窗?认命地拎了袋子往回走,看着越来越弱的火势,摸摸兜儿,掏出打火机,认命地从柜台里抄起两瓶五十六度的红星二锅头,拧开盖子一口含在嘴里。 --------分割-------- 今天卡得非常厉害,晚上不知道还能不能码出四千字…… 四十五 热餐 [[[cp|:25o|h:19o|a:1|u:19ooo.jpg]]]任菲再次醒过来的时间时间已经接近正午,她睡了一夜加一上午,精神爽利不少,昏昏沉沉的脑袋已经不那么晕了。 哗哗的雨声打在车顶上,吵得人不得安宁。 一睁眼,刚好看到换了一身廉价迷彩服的胖子正窝在后坐摆弄罐头。看到吃的,她的肚子不依不饶地咕噜噜乱叫起来----她早上就没吃东西,根本就是饿醒的。 “你醒啦?午饭马上就好。”杨威的神情透着一股兴奋,舌头不停地舔着嘴唇,端着一带着三角架的银白色的铁盒子悬在一小篷火上烤,一股甜香弥漫在车厢里。 “这是什么?”任菲诧异地眨了眨眼,努力坐起来,这才现她的身上盖了件轻薄的雨衣----这已经是劳保店里最保暖的东西了。 怎么自己睡了一觉,胖子就又搞出新东西? 她捋捋散乱的头,看清原先堆在后座上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后厢堆得满满的。杨威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两块方砖垫在后座下的踏板上,砖头上放了个装着半盒透明液体的罐头盒子,青蓝的火焰从罐头盒子里冒出来,正烧灼杨威端的和肾的形状差不多的铝盒。 铝盒子里飘散的清香让饥饿的任菲精神为之一振,肚子却叫得更厉害了。 “呵呵,水壶!”仿佛猜出她不认得这东西,杨威得意地摇了摇手里的铝盒,盒里的汤汁荡漾,淡淡地水气冒出盒子,里面的汤快开了。 “水壶?”任菲果然和杨威估计的一样惊讶,瞪着眼睛看看杨威再看看铝盒,怎么也没办法将这个底和口一样大的东西和水壶联系在一起。 杨威嘿嘿一笑,从身后拿出个与铝盒形状差不多的铝壶来:“这个,叫多功能水壶,我手里的是外面的壳,平时套在水壶上,用的时候拿下来就能当个锅用,这儿还有个盖子,平时扣在水壶最底下,需要的时候可以装菜,也能盖着这个小锅,我可费了不少劲才刷干净。”说着他又拿出个同样形状的浅盘。 任菲疑惑地接过浅盘和水壶,把浅盘扣在水壶底上,形状倒合适,可大小却差些。 “呼,开了!”杨威兴奋地把铝盒从火上挪开,变戏法一样从身后取了些掰碎的东西放进盒子里,又拿了双方便筷子出来伸进盒子里搅拌均匀,连筷子一起倒手放到砖头上说:“那,自己拿着吃吧,小心点别烫手。” 杨威放开手,任菲才看到铝盒上竟然还带着几根金属条折成的三角架,正好能用手端着。 任菲新奇地握着三角架端起铝盒,用筷子搅了搅盒子里黄褐色半凝固状态的糊糊,一脸的迟疑不决:“这是什么?”虽然她肚子饿得厉害,糊糊的香气也很诱人,可她不想吃不明成份的东西。 “牛肉罐头加压缩饼干。”杨威从身后拿出另一个铝盒,接着放在火苗上烧灼。 任菲没听懂杨威的意思,一脸呆像:“什么?” 杨威指了指装酒精的罐头盒子说:“半听红烧牛肉罐头,兑一点水烧开了,再放一块掰碎的压缩饼干,有营养有热量,你赶紧吃吧,问那么多干什么?对了,我这儿还有点咸菜,要不要来点儿?” 他这一手还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 任菲看清了罐头盒子上的字迹,这才明白手里半盒糊糊怎么是黄褐色搅搅还能看到肉丝,她饥饿的肚子压倒了一切顾虑,用筷子拨了拨糊糊,挑起一点吹了两下,小心地放进嘴里。根本没注意杨威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 一股甜咸鲜香的味道顿时在口腔里弥散开……说实在的,又咸又甜的味道实在有些怪异,但任菲吃在嘴里却有如仙丹!她确实饿坏了。 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糊糊,看着仍然舔着嘴唇烤铝盒的胖子,抿了抿嘴唇残留的香甜,心底竟然丝丝地感动。 心全扑在吃上的杨威根本没注意任菲的神情,从离开“家”逃跑开始到现在他就没吃上一顿热饭!平时吃上两口热气腾腾的饭菜好像没什么特别,甚至还得晾凉些再下口,但是顿顿凉食加凉水吃吃看? 他这几天做梦都能梦见刘磊做的红烧肉! 任菲吃下半盒糊糊的时候,杨威手上的铝盒里的水开了,红褐色的汤汁显然是另外半盒牛肉。 他把铝盒放在砖头上,从身后拿了两袋方便面出来,撕开包装下进铝盒,两大块面饼竟然顺顺利利地装了进去。 任菲的食量不大,半盒糊糊下去已经吃了六分饱,她困惑地眨眨眼,目光盯着杨威手里煮的“康师傅”。 “干嘛用那种眼神瞅我?”杨威抬头看了任菲一眼,一只手重新把铝盒架到火苗上,铝盒里的水咕嘟嘟冒出大片的气泡;另一只手拿起调料包,用牙咬住撕开,倒进铝盒里。 “为什么你吃的不是糊糊?”任菲对方便面并没有多少好感,单纯地只是好奇而已。 杨威呵呵地笑了:“压缩饼干比方便面容易消化,热量也高,营养还全面,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要不是伤员病号,我才懒得管你吃什么。”他其实不大清楚压缩饼干到底有没有营养,但是救灾什么的缺吃的都用压缩饼干顶,营养应该差不了。 胖子的话立时将任菲心底那一点点感动压得稀烂,铝盒里的糊糊也不那么好吃了。 杨威看铝盒里的面煮得差不多了,赶紧挪开铝盒,打开车窗,抄起钳子夹住还冒着火苗的罐头盒,小心地端着不让还烧着的酒精洒出来,冒着乱崩的水滴直接扔到窗外去。 一股清凉的风夹着湿气冲进车里,略有些闷热的车厢登时一片清凉,杨威赶紧把车窗关紧,任菲的病还没好,他可不想任菲有什么差错。 任菲放下剩了少半的糊糊,奇怪地问:“怎么扔了?干嘛不吹灭了下回接着用?” 吹灭?杨威夹了一筷子面条还没放进嘴里的手僵在半空,好像被石化一般惊愕地看着任菲,惊诧地问,“你想吹灭它?” --------分割-------- 召唤推荐票和收藏…… 四十六 大雨 “怎么了?”任菲让他看得混身不自在,下意识地躲避他的目光,不知道自己哪错了。 她上学的时间少,学习成绩也不好,以至于缺乏某些必要的常识。 “没事!”杨威咬牙切齿地吐出两个字,闷头把一大口面填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扫盲,“酒精是液体,吹倒是能吹灭,但是费劲不说,还有可能把盒子里的酒精吹出去,点着别的东西引起火灾!所以用完了绝对不能吹灭。”他喝了口汤,满足地哼哼两声。 任菲隐蔽地撇撇嘴,那一丝感动早就不翼而飞:“那就用一次扔一次?罐头要是吃完了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针对胖子,可怎么也忍不住。 杨威才不在乎她怎么想,唏哩呼噜地海吃一通,抹抹嘴巴说:“正确的办法应该是用个盖子盖死,让盒子里的酒精缺氧自然熄灭,咱们哪有那个条件?对付吃两口吧。这世道,过了今天有没有明天谁说得清楚?”说到这儿,他夹起一挂面条的筷子僵住了,颓丧地放下铝盒,咽了咽唾沫说:“你不吃了?” “吃饱了。”任菲的脸一红,羞赧不已。她知道食物来之不易,但杨威按他自己三分之二的饭量给她准备的午饭,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杨威咂咂嘴儿,伸手拿过任菲吃剩的糊糊,几筷子扒拉进自己的饭盒:“不能浪费了!早知道我少煮一袋方便面多好。”随手用筷子搅几下,也不管那一盒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是什么味道,呼噜噜一顿吃得倍儿香,以至于任菲差点怀疑自己的味觉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一点不剩地吃光了自己那份午餐,杨威递给任菲两片退烧药和一瓶矿泉水:“把药吃了,再把你自己的钣盒刷干净。”他打开车窗,用铝盒接了些雨水随便涮了涮,再抽出一截卫生纸擦干铝盒上的水,把扣成三角形的金属片拆下来折好,一件件地把水壶组装在一起装进帆布袋里收好。 今后这个宝贝水壶要和背包一起成为他的随身行李。 任菲愕然地看着杨威简单的洗衣刷,先是一阵厌恶,接着又是一阵悲凉,学着杨威的样子开了车窗接雨水把铝盒涮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看不出油渍才接过胖子递过来的卫生纸擦干水迹,学着杨威的样子把水壶组装好。 这种时候,她还有什么穷讲究的? 杨威往嘴里扔了一颗口香糖,同时递给任菲一颗:“嚼一块吧,没刷牙的条件也不能这么放着。” 任菲木然地接了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竟然让她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虽然胖子说外面的世界还是和她熟悉的世界一样,但是回归文明世界真的那么容易吗?现在她还在感染区里,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从前养成的好习惯在这个时候却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恶习! 必须尽快适应末世的环境才能生存下去!杨威已经做的够好了,抱着从前的习惯不放毫无意义! 想到这时里,任菲的内心坦然了许多,杨威粗陋的行为也不那么扎眼了。 杨威嘴巴用力的嚼着,探身从后车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换上吧,你这一身也该换换了。” 任菲接过为一看,是一身和杨威身上一样的迷彩服,打开上衣,衣服时赫然包着袜子之类的内衣,竟然是一全套的一身新衣!她看着崭新的内裤脸皮顿时一红:“你……转过去!”她本想让杨威躲出去,但想起外面的大雨,只得改成转过去。 杨威耸耸肩,转了半个身面对车窗,背后稀稀索索地脱衣声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清晰;眼前豆大的雨滴接连不断地拍在玻璃上,飞溅的水花砸进窗缝,激起一颗颗细小地气泡,破了又生,生了又破;连绵的雨帘模糊了视线,冲刷着原野,仿佛天地之间除了这一小方车厢外,就只剩下无边的雨幕----他不得不强迫自己把心思收回来,不然的话,思绪肯定又要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天的事。 “好了!”任菲换好了衣服,脸色滚烫,“你哪找来的衣服?” 杨威仿佛从漫天的雨滴中回过神,随口回答:“路过一间劳保店,抢的。”宽大的衣服遮住了任菲美好的曲线,可他的眼光似乎能穿透衣服…… 任菲自然不会信他的胡说,迷彩服的布料虽然粗励,但内衣的材料还算可以,穿在身上并不像她想像的那么难受,而且衣服大了两圈不止,倒比平时穿的紧身衣裤舒服许多。 她把换下来的衣服卷了卷,犹豫着是不是也扔掉,可想想还是塞进车座下面,万一将来用得上呢?现在有钱也买不着东西,找机会洗洗还能穿! 杨威又把几包卫生巾扔给她:“自己收着。”这种东西无论如何也不适合胖子拿着,让任菲用的时候找他要?开什么玩笑。 任菲想不到杨威还能记着这个,手忙脚乱地接过来,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杨威心想谢个屁啊,我是不想事到临头给我添麻烦!嘴里却说:“不用。”车厢里的气氛突然间似乎暧昧不少。 “咱们这是在哪儿?”任菲不欲这份诡异的气氛展下去,好奇地观察着四周。 “普通公路的某一段,具体在什么地方我也说不清”杨威没任菲那么浪漫的想法,他一直觉得气氛很正常,“,雨太大了,路滑,我不想冒险。” 杨威想起他嘴里喷着火从劳保店里冲出来的情景,天空突然落下的雨滴浇灭了地上的火焰防线,同时浇灭的还有杨威的心! 他甚至做好了用钳子肉搏的准备,一脚踢开挡路的活死人,胖子夺路而逃。等回到车上喘息未定的他才现二十几只活死人竟然都呆在原地,没有一只追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杨威莫名其妙,说起来感染生后第一次下雨时他还封闭着门窗,第二次下雨是在晚上,这是他头一回观察活死人在雨水中的反应! 雨越下越大,二十几只活死人就那么呆站在雨水中间一动不动,比雕塑还雕塑。 难道,它们真是在补充水分?他的脑子里冒出个无比荒唐的念头。 --------分割-------- 必须先说一句,这章是昨天的…… 四十七 孤岛 四十七孤岛 甩甩头把乌七八糟的推测抛出九宵云外,杨威打着哈欠横倒在后座上:“正好你起来了,帮我盯一会儿。”他很不客气地枕着任菲的枕头闭上眼睛,准备眯一小觉。 任菲又是一愣,傻装潢傻脑地瞪眼儿,豆大的雨点哗哗地敲着车前盖,崩飞的水雾蒙蒙胧胧,昨天撞活死人留下的凹坑里积了一小摊水,被不断落下的雨滴砸得横飞竖溅;车顶流下的水线沿着车窗一缕缕地向下奔腾,时而汇聚时而分离,让人琢磨不透;瓢泼大雨加上阴暗的天色让十多米外的东西变得模模糊糊地看不清晰,但是毕竟还能看见吧? 任菲捅捅杨威的胳膊质问:“你让我看什么看?你就这么停下不走了?不是说雨水声能干扰活死人的耳朵么?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有心情睡大觉?”烧退得差不多了,肩膀和右腿也不那么疼了,连肚子里都装满了热乎乎的糊糊,她的大脑又清明起来。 杨威无奈地叹气,搓搓脸,指指放在前挡风玻璃下的望远镜说:“你当我不想走啊?你自己看看前面的情况。”警车的宽度不够,他横躺在后座上,不得不把腿屈起来,光看着都令人觉得难受。 杨威也想躺着舒服些,但是他必须把驾驶坐空出来,以便必要的时刻任菲能把车开走。 任菲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奇怪的胖子,装着满脑子问号举起望远镜。 “正前方,沿着公路往前看!”杨威扭了扭身子,调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任菲擦了擦望远镜镜头上的雾水,转动镜头调整焦距,映入她眼中的世界仍然是那么模糊,可镜头拉近的景象却比肉眼清晰许多。 车头的方向是个下坡,沿着水花密溅的公路往前看,前面的公路突然消失了!一层涟漪四起的小河拦腰截断公路,浑浊的河水夹着乱糟糟的垃圾顺流直下,河中央几个水泥柱在河面上冒了一点点头,好像是桥的护栏!不少破绳子烂草根什么的被水泥柱挡住,颇有聚少成多的意思。 “桥冲垮了?”任菲心浮气躁,“你还有心情躺着!” 杨威眼也不睁地摆摆手:“胡说,你好好看看,上午我新眼看着桥被水淹没,哪垮了?”他的动作就像在赶苍蝇。 “那你不开过去,非得堵在儿!”任菲气不打一处来,挺拔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平时精明的像个什么似的,关键时刻怎么不行了? 女人真烦!杨威索性背过身去面对椅背,留给任菲一个后脑勺:“我到这儿的时候桥面就已经淹了,你开个我看看?车要是没开过桥就熄火怎么办?”不会开车不代表他没常识,现在这辆警车是两个人最大的依仗,无论如何不能冒抛锚的危险涉水。 “那你就不能退里去?非得在这儿等?要是水把桥冲垮,时间不全都浪费了?”任菲又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水面,距离太远,望远镜里不好估计水流的跨度。 突然河水上游飘下两个白白的东西,任菲仔细一看,两头圆滚滚的活猪一前一后浮在水面上冲了下来,前面那只一头撞在桥柱子上,肥腿抽了两下不动了,后面那只幸运地躲过了栏杆,笨拙地扑腾着。 真像死胖子!任菲恨恨地想。 “想退也得能退回去算!”胖子算是现了,不满足任菲的好奇心她就不让睡觉,“咱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个坡顶,前边坡底下桥淹了,后边比前面好不了多一点儿!你别老当警车是潜水艇!好了好了让我睡觉!” 早晨抢东西用的时间不长,可精力却没少,喷二锅头驱散活死人的时候还不小心喝下一点,又开了半天车,他是真困了。 任菲为之气结,她想看看后面的情况,可后车厢被杨威重新摆放一遍,坐在副驾驶坐根本看不到后车窗,倒车镜里后面的景象实在太小,只能看到层层的雨幕。 “你想这么一直困在这儿吗?”任菲用力推推杨威。 她的伤势刚刚缓解一点,根本和愈合扯不上边,心用了不少,但手上的劲却不大。 杨威只当是按摩,随口应付说:“你要是能把警车变成船,咱什么时候都能走!”说完不管任菲如何叫嚷,铁了心的不再理她。 既然无能为力,不如养精蓄锐。 事情也凑巧,如果他早一点到这儿的话,就能冲过桥扬长而去,晚一点到的话就不会越过后面的坡底,不至于被困死在坡顶!杨威忽然觉得这台越野车的性能实在跟不上他的需要! 要是有台排气管冲上的大型越野车就好了。 任菲叫了几遍也不见杨威回应,赌气不再理他,掀起椅背,好像一只可怜的小狗般缩着两条腿窝在椅子里。 反披着保暖用的雨衣,任菲突然觉得天地间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无边的寂寞……可刚刚产生一丝伤感,杨威难听的呼噜声就开了张,顿时气得她七窍生烟! 她早上一直在睡,根本不知道杨威为了给她保暖才冒险跑到劳保店里去找被子。 大雨都下不久,任菲醒过来的时间正好是雨下得最大的时候,没多一会车外的雨势就渐渐的小了,变成蒙蒙的细雨。 任菲的视界慢慢清晰。 坡下的小桥已经完全淹没,再看不到护栏的顶端,栏杆顶端挡下的垃圾也被水冲跑了,只有浊黄水面上几道拖曳的流迹还在展示着栏杆的位置。 水下的桥还在!任菲多少松了口气,看河水上飘的东西计算,水的流不快,如果体质现状,应该不会冲毁水下的桥。 虽然天上的云还是那么阴郁,但只要雨别再像中午一样大,小河的水位很快就能降下,露出小桥。 任菲端起望远镜再看,过了小桥就是一段平直的长路,隐隐地还能看到远处村落民居的墙壁。 村庄?她的脸色渐渐凝重,一丝忧虑爬上心头:就算通过小桥,能顺利通过村庄吗? 任菲突然觉得肩膀上的伤处有些疼,胖子的背包一直垫在她的脚下,她还生胖子的气呢,直接自己拽开包,开始翻找止痛片。 四十八 等待 杨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天色依然暗淡,细细的雨丝却比中午时狂暴的雨幕轻柔得多。 任菲正窝在副驾驶坐里入神地翻动着杨威从警察局带出来的那本《生存手册》,其实她对这种书半点兴趣都欠奉,可现在有一天没一天的形势不由人,多学一点知识,没准将来能救自己的命。 杨威仿佛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坐起来,扭动酸疼的脖子和腰,活动活动两条酸麻的腿,一个劲地暗骂设计这台车的王八蛋----把车画宽一点能累死么? “你醒了?”任菲淡淡地说,她的眼睛抬也不抬地盯着书页,死命地背诵书里的内容。 杨威揉揉眼睛,咂吧咂吧嘴:“前面怎么样了?”他探身从后车厢拿了瓶水,扭开盖子灌了一大口狠狠漱漱口,打开车窗“噗”地吐出去,觉得嘴里的感觉好多了,这才咕嘟嘟灌下半瓶清水。 “真难喝!”他看看手里的品牌纯净水牢骚,“我们家的自来水都比这种全是药味儿的纯净水好喝!” 任菲诧异地回头瞅瞅胖子,小心地折好书页做个记号:“你哪来那么多毛病?有喝的就不错了。”她指了指前面,“诺,自己看!” 骗鬼吧,品牌纯净水还有药味儿?自来水管子淌出来的水里全是消毒水味儿,不比这个重多了? 杨威从后座跨到驾驶座上坐好,任菲收好书说:“河水比中午时小多了,看样子再有几个小时就能通过。但是再过三四个小时天就能黑下来,咱们离开这还是留在这儿过夜?”她说话时眼睛始终不看胖子一眼,语气平静得让人听了心里寒。若非她不想打草惊蛇,现在怕是理都不会理他一句! 她无比地后悔中午为什么要翻胖子的背包,疼就疼去吧,忍忍不就行了?她原来还以为胖子是个好人,可怎么也想不到,都这种时候了他的背包里竟然还放着几大盒安全套…… 命都快保不住了还想着那种事?怪不得他老是动手动脚的不老实…… 那天他肯定是故意的…… 任菲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胖子肯定没安好心,不然他干嘛谁也不救,只救了她?还不是看上她的姿色图谋不诡? 男人怎么个个都这么龌龊无耻?难道这是老天给她的报应? 任菲真想离他远远的,要不是现在离不开他,任菲真想一走了之! 她又一次忽略了杨威有的事机会将她“就在正法”,一门儿心思地沉浸在“上当受骗”和“看错人”的怨气中。 蒙受不白之冤的杨威还当任菲是为中午的事耍小性子,根本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他凝神看看坡下的河水,皱了皱眉,拿起望远镜再仔细看看,水位好像没什么变化啊,还是露着几根桥栏杆的顶端。 不过他心思一转,任菲正在气头上肯定没心情和他逗闷子,那么大的雨,水再涨一些很正常! 杨威放下望远镜说:“水退了咱们就往前走,没有天气预报,谁说得准还有没有大雨?要是半夜困在这儿,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 他看着外面的细雨,身上就像长了十万八千条虫子一样到处都痒痒。中午雨下得正大的时候他都想脱光了跳到雨里好好地洗衣个澡,搓搓身上的灰。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冰冷的雨水可不是温暖的洗澡水,车上已经有个伤员兼病号了,要是他再受冷着凉感冒烧,没准两个人的小命就得交待在这儿。 “前面有个村子,你打算天黑了进去?”任菲不想答理胖子,可她不问清楚不放心,她自己的小命金贵着呢。 杨威想了想说:“看情况吧……”要是晚上还有雨,呆在这儿比下到一马平川的公路上安全,但是再下雨的话下面的桥还能坚持多久?想到这儿,他不由地觉得内心焦躁不已。 断水断电断通讯,往日平凡无比的东西在末日里显得无比珍贵,这要是有个天气预报,究竟何去何从还不迎刃而解……杨威心中一动,想起了那台海事卫星电话。 杨威伸手从后座底下拽出卫星电话,定神凝神抱着万中有一的念头问任菲:“天气预报的电话号码是多少?”他隐约记得有这么个电话,但从来没用过,根本不知道号码是多少。 “什么?我怎么知道?”任菲狠狠瞪了杨威一眼,目光像要从胖子身上剜一块肉下来。 杨威呆了呆,还别说,真有天生丽质这么回事,任菲的大眼睛就连瞪人也让他觉得好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转回头打开卫星电话的天张对准西南方……这是怎么了?难道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有了感情?开玩笑,能不能活下去还说不准呢,扯什么蛋? 还是直接给家里打电话吧。 杨威神情凝重,时隔三天,他再次拔通家里的电话,感觉却像过了三个世纪。 电话通了,嘟嘟地响着铃声,胖子不住地在心里催促:接啊,快接啊,怎么不接呢? 直到电话响过六声,听筒里才“咔”地一声响:“喂,谁呀?”是杨母的声音。 杨威顿时松了口气,呼呼地直喘:“妈,是我!” “你这死小子,怎么又是好几天才打电话回来?想让我和你爸担心死啊?”杨母又开始喋喋不休地数落儿子,好像不往家打电话便是十恶不赦一般。 杨威哪敢有事没事就打电话,除了担心家里的情况之外,他也怕卫星信号被拦截,再被切断唯一的联系通道。 “妈,家里的天气怎么样?”杨威赶紧岔开话题,要是任由杨母这样唠叨下去,卫星电话的电池不知道够不够用。 “家里天气好着呢,你问这个干嘛?” “妈你看看天气预报,我这儿的网线到期了,看不到。”杨威随便编了个理由。 现在的农村早不像当初,别管电视电话还是电脑样样俱全,农民靠天吃饭,杨母旁的功能不会,看个天气什么的毫无问题。 “行,我给你看……”电话里传来开电脑的声音。 任菲呆呆地看着杨威打电话,心里一点脆弱的角落突然间松了松接着轰然垮塌,不知怎么的眼角酸,眼里的水气越来越多,怎么止也止不住。 --------分割-------- 虽然时间还早,但还是厚颜召唤零点的推荐票……睡觉的朋友可以明天早上再投……还有一章大约一点多才能写完。 四十九 裂痕 “嗯嗯,我知道了,妈,我电话快没电了,回头再打给你!”杨威关好卫星电话,把天线收好,抬头就是一愣:“你怎么了?” 刚刚还好好的任菲眨眼间竟然哭了个梨花带雨,大眼睛里流下的泪水比窗外的雨势还要大上许多。 任菲脑袋像拨浪鼓似地狠命摇了摇,哭得更厉害了。 她是孤儿,从小就无父无母,虽然心底羡慕别人都有个正常的家,可她却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那种无聊的东西。但是今天说不出为什么,看到杨威和杨母聊天,她就忍不住悲从中来。 杨威直接从后面拿了一卷卫生纸塞给任菲:“哭什么哭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快点擦擦,你病还没好,大哭一场你还想不想好了?”真是没天理,怎么美女哭也能让人觉得这么可怜?哭得他心里一个劲地揪揪着。 胖子心思慎密,哪里还猜不到任菲为什么哭?他故意穷搅和,扭曲诱因,好让任菲尽快从悲伤的心态中走出来。 任菲毫不客气,接过整卷的纸,转着圈在手上缠了几层,狠狠地揪下来,胡乱地擦了擦满脸的泪水,捏住鼻子使劲拧出满纸的鼻涕,又抽咽两声,哭声渐渐控制住了。 她平日里嬉笑怒骂算家常便饭,变脸比变天还快,少有这样忍受不住的真情流露,但泄了心里的悲苦之后,任菲很快又调整好心情,控制住情绪。 平时要是这么不专业,还不回回穿邦? 任菲又扯下一截卫生纸,抽了抽鼻子,囔声囔气地说:“我没事了,你家里怎么说?”她用纸捂住脸,不让杨威看见她红肿的眼睛。 怪了,她为什么要在乎胖子看不看得见她眼睛是否红肿? 杨威见她控制住心情,装做什么事也没生过的样子说:“天气预报明天后天都是中到大雨。” “准确吗?天气预报总往坏了说。”任菲深吸一口气,仰面靠在椅背上,胳膊放松下垂,白色的卫生纸盖着脸,乍一看就像具尸体。 杨威撇撇嘴,反驳说:“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小到中雨跑不了吧。”他掏出a市地图,找出现在所在的位置,他突然间现眼前这条小河的标记不是惯常表示河流的蓝色,而是一条灰色的细线! 这是什么意思?杨威旺盛的好奇心顿时被挑了起来,他翻到地图左下角,仔细对比这条灰色细线和哪种地标匹配。 “水渠?”杨威惊讶地看看地图,再抬眼看看前方的小河。 “你说什么?”任菲抓下盖在脸上的纸,两只红通通的核桃眼好像兔子。 “我说这是一条水渠!引水灌溉用的农业水渠!”杨威点点地图,又指指西北方说,“那边是a市第二大的刘家集水库,这条水渠就是从水库引水灌溉农田的水渠,水渠和水库的连接点是一道水闸,现在水渠里的水肯定是水库里的水漫过闸门漏出来的一点,所以水势才这么平缓。明天后天大雨小雨一下,水库里不知道还得攒下多少水,到时候水流冲开闸门……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儿!” 杨威一想到滚滚水流直冲而下的在场景,就不由地渗出层层冷汗!如果水库决堤,别说是这么个小山包,前面一马平川的平原也得化成一片泽国! 他不由地暗恨,早上干什么鬼迷心窍,非得跑去搞什么被褥? “你还说明天后天,没准现在水库就线了,快想想办法,我不想死在这儿!”任菲一听,顿时方寸大乱急了眼,刚止住的泪水又有泛滥成灾的迹象。 她的红眼本来是哭的,现在又加上急的,彻底变成了兔子眼。 “闭嘴,老子比你更想活下去!”杨威一声怒吼,吓呆了任菲,也止住了她差点冒出来的泪水,“你想让我怎么样?退回去不是死路一条也差不了多少,往前冲?你知道水底下的桥面到底毁是没毁?我说过了,别在关键时刻帮不上忙还添乱,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老子没救你的义务!” 任菲张了张嘴,吓得呆若木鸡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好一会才清醒过来----杨威不是她迷倒的色狼,而是随时能够决定她生死的逃亡者,她怎么就忘记了呢?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和身份,还以为这个胖子是那些色迷心窍,任她予取予求的男人! 不是决心与过去决别了吗?怎么又把从前的那一套搬到了胖子的身上? 任菲傻呆呆地瘫坐在副驾驶坐上,脑子里装的像是糨糊。 杨威吼完了任菲,急地喘息着,脑袋里却一片空白,平时敏捷的思维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卡壳不转了。 老半天胖子的喘息才平定下来,他沉着脸目光死盯着方向盘中间四个圈套在一起的标志说:“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咱们俩既然遇上了,就应该同舟共济,埋怨指责只能加重矛盾,却根本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想办法,而不是指望我像人一样拯救苍生,当救世主。”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任菲的视线直勾勾地瞅着水渠里浑浊的水流,冷静地说,“放心吧,以后不会了,我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杨威不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指什么,看了看任菲美丽的侧影,却突然觉得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虽然触手可及,却同样是那么的远,远到海角天边也难以形容的地步! 这两天里积攒的和协气氛荡然无存。 任菲冷冰冰的脸转向杨威说:“但是我想不出办法来,你呢?”扒下惯常的伪装,任菲看尽人间冷暖的心其实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这几天刚刚有了一点温度,却又被杨威几句话打回原型。 她恨恨地下着决心:死胖子,今后休想从老娘脸上看到一个笑脸! 杨威诧异地看着任菲突如其来的转变,心底很不是滋味儿,可他又不知道如何弥合两人间的裂痕才好,定定地瞅了任菲五分钟,也没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表情变化来。 杨威明白两人今后怕是只剩下合作的关系了,一字一顿地说:“我也想不出来,等吧。” 坡下,水渠里的水慢慢回落,半截栏杆悄然冒出水面。 --------分割-------- 不知道我这么写大家能看出什么?说实在的,任菲这个女人很复杂,我觉得不大把握得住她的心理……不知道大家看出什么没有哈! 提示一下,她从前的职业比较生猛。 &1t;ahref=.>. 五十 涉 水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天还蒙蒙地亮,飘了一个下午的雨势开始慢慢变大,毛毛细雨变成了小雨淋漓。 杨威咽下最后一口火腿肠,扯下一截卫生纸擦掉手上的油说:“不能再等了,我下去看看。” 他翻出早晨换下来的登山装,当着任菲的面脱掉迷彩裤子,举着两条粗腿套上登山裤和登山鞋,胖子披上雨衣,从背包里拿出顺来的手电筒打开车门,车顶的灯光自动点亮,耳中沉闷的哗哗雨声忽然间清晰异常。 任菲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杨威当着她的面换裤子,静冷冷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不仅没有避开视线,反而把整个过程从头看到尾。好像那两条白花花的肥腿不是一个男人的,而是一头猪的。 她不明白杨威为什么要换上那身酸臭熏人的衣服,不过这几天的遭遇让她知道胖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任菲闭紧了嘴,张大眼睛看着。 杨威戴上雨衣上的帽兜,“嘭”地一声关上车门,灯光灭了,雨声顿时又虚无起来。 车外的光线只是暗些,还不到黑的地步,雨滴噼哩叭啦地打地雨衣上,好像无数只小鼓不断地敲着恼人的噪音。杨威掂掂手里的手电筒,迈大步走下斜坡,走到坡底,现水已经退得差不多了,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见小桥的栏杆大部分已经露出水面。 扭亮手电筒,白炙的光柱打在水面上,照出一片浑浊的水流,根本看不见根本看不见水底的情况。 杨威咽了口唾沫,小心地屈起右腿,左腿慢慢地点进水里。冰凉的水立即淹没了半只登山鞋,滚滚的流水冲刷着鞋面,登山鞋马上就浸透了,水流夹带的泥沙拼了命地见缝插针,想尽办法向鞋里钻,左脚的感觉就像赤脚踩在雪地里。 直到左脚踩住水下的路面,水面才没到他的脚腕。杨威长长地松了口气,又屈起左腿,小心翼翼地用右脚往前探,又一阵冰冷刺骨,这一步水深了些,浸没了脚腕。 两条腿都站在水里,感觉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从上游的方向一直推着他的两条小腿。 这才七月,水怎么会这样的凉?泡在水里的两条腿上冰得杨威呲牙咧嘴。 他不敢大意,从水流的这一侧慢慢趟到另一侧的公路上,最后一步迈出水流,杨威大喜过望,水下的路面没事,桥也没问题!最深的地方只浸没了小腿肚子。 车里任菲的两只眼睛紧贴在望远镜上,紧张地四外寻视,如果这时突然跑出一只活死人,杨威能不能及时逃脱? 她不知道杨威在她瞅着的时候又与活死人跳了一回贴面舞,更不知道杨威对付活死人的经验算得上丰富多彩,三两只活死人根本不足为患。 岸边的微风一吹,紧贴在小腿上的裤子一阵冰冷,他跺了跺脚,没感觉到多少震动,虽然不过区区三五十步的距离,可他的脚几乎冻得没知觉了! 杨威搓了搓鼻子,咬着第二次下水,这一回他没直接走回对岸,而是扶着小桥的栏杆在桥上绕了一圈,直到确定整座桥仍然完整,这才上了岸。 他的两只脚差不多没知觉了,两条腿带着两只灌满水的沉重登山鞋吃力地爬坡,每走一步都有泥水从鞋里渗出来。流水虽然只没到他的小腿肚,可登山裤一直湿到了大腿上,等阵阵麻木退下去,两条腿就像针扎一样又疼又麻,接着就感到皮肉里的动脉一跳一跳地颤动。 杨威回到车边打开后车门,钻进车里先脱下雨衣以免沾湿座椅,然后才脱下登山裤和登山鞋,用登山裤还算干燥的上半截擦了擦湿漉漉冷冰冰的小腿和两只胖脚说:“你能开车吗?水只到小腿肚,雨又开始大了,咱们得马上过河。”他从前座拿回迷彩裤子套在身上,总算感觉不那么冷了,两只脚正在恢复知觉。 任菲试着动了动右腿,一阵强烈的酸胀抽痛立即让她放弃了这个念头:“不行,我的右腿使不上劲。”任菲摸了摸自己的大腿,盘算还得多长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她平时经常运动,对这种酸痛感并不陌生,可现在腿上的感觉比平时的酸痛感强了几倍甚至十几倍,以至于稍稍挪动右腿也办不到。 杨威吁了口气,光着脚爬回驾驶座,飞快地套上袜子和胶鞋,点着动机,打开车灯两道明亮的光束照亮了前面的路。 搬动开关启动雨刷,左右来回刷动的雨刷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两个扇面,车里只剩下登记表盘上几个闪着彩色灯光的亮点。 杨威的心嘭嘭打鼓,脚下踩动油门,引擎低吼中警车慢慢跑下坡顶,他松开油门踩住刹车,控制车----他只在白天开过几个小时的车,不敢在昏暗的光线下开得太快。 任菲知道自己的胳膊使不上力气,她扣上安全带,绷直了胳膊把身体死死地顶在座位里,下意识地看了眼车门上方只剩下一点根茬的安全气囊。 昏暗的光线下她只看到一点点灰白色,冲出活死人群的时候侧面的气囊爆了,事后杨威直接用匕从气囊的根部把它切掉,如果警车出事故,副驾驶座要比正驾驶座少一道安全措施。 杨威虽然意识到必须控制车,但他经验有限,车的度还是过了他的判断,警车挟着下坡的冲力刷地冲进水里,激起半车高的水花,杨威紧紧攥住方向盘,不让车开偏方向。好像只是一瞬间警车就冲过了小桥和水面,胖子甚至还没来得及再次踩一踩油门儿。 他左胸的打鼓声瞬间平息,一脚踩上油门儿,杨威趁着天色还没全暗关掉车灯,仔细注意着公路的走向,慢慢向村庄开过去。 紧张的杨威死盯着前面的路,一点也没现后视镜里那几根连在一起的小桥栏杆忽然动了动,接着栏杆慢慢地向下沉,无声无息浸没在河水之中,只留下一几道瞬间消失不见的涟漪。 外面的雨噼叭地响,路两侧碗口粗细的树木飞快地向后退去,警车突然一闪,杨威搬动方向盘躲过一台歪倒在路边的拖拉机,车已经开到了村庄外。 &1t;ahref=.>. 五十一 黑暗 五十一黑暗 警车悄悄地停在村口五十米之外,杨威关闭了引擎,仪表盘上那几个红红绿绿的指示灯熄灭。 车里黑得差不多了,车外的天色也全暗下来,前面的村庄漆黑一片,没有灯光也没有声音,黑沉沉的看不到一个人影----不管是活死人还是活人。 “在这儿过夜吗?”黑暗中任菲活动活动僵真的胳膊,松开了安全带。 她的心现在还合着重金属音乐的节奏狂跳,杨威没看见桥垮掉,她却凑巧没错过。虽然她说不清是越野车开过小桥才压坏了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导致桥的崩塌,但无疑只要车稍慢一点,或者时间再耽误一会警车就有可能直接陷进河水里。 她不敢想像自己如何才能从没入河水的车里逃生,就算逃出来,吃的喝的都在车里,她又怎么活下去? 杨威不敢打开手电,绞尽脑汁回忆地图上的标记:“我不知道经穿过村子的路有多长,但是我没开车走过夜路,根本不敢开快,你的腿又不能动。再说车灯还不能打开,如果再撞上路中间的活死人怎么办?车前面的保险杠已经变形了,咱们不能冒险。”言外之意,如果这台车再撞上活死人几次,难保车头会不会撞坏,到时候警车再开不动,上哪再找代步工具去? 高路上好说,乱七八糟的车有的是,怎么也能找到台完好无损的车,最多干掉车时的活死人就完了。可这条公路一路走来,他就只现路边的沟里倒着几台重型卡车和横在路面上的几台农用车,其它的车虽然也有,但数量少得可怜,而且不是撞树就是进沟,胖子可没那份能耐把它们拖出来修好。 任菲把脸转向杨威,黑暗中只能看到个淡淡的轮廓:“明天早上再走?这儿离村子只有五十米,是不是太近了?” 她脸上的冰冷褪去,换上柔和的表情,可黑暗中的杨威根本看不见。 心里冷的时候装出喜怒哀乐那么容易,为什么心里热了,想装出冷冷的样子却那么的难? 黑暗中的杨威目视前方,盯着黑沉沉的村子不放:“有什么不一样的?一晚上的时间,活死人挪得再慢也能走完这几百米。我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后面那台拖拉机!”他双手压在方向盘上,额头压着双手,闭上了眼睛。 杨威的语气明示任菲:来问我啊,你来问我啊! 任菲气得牙根痒痒,这种时候你卖什么关子?可杨威走的每一步都有他的道理,她实在压不住好奇心,几乎是咬着牙问:“那台拖拉机怎么了?”这回话回的冷气不用再装也足够了。 杨威只是觉得有点累,哪想到引得任菲那么大的怨气,不过任菲对他冷言冷语了半天,他也没听出这句话里有什么不对,解释说:“那台拖拉机的位置靠右,横过半个路面,如果咱们后面来车的话一定会躲开拖拉机,从道左进村,车上的人会忽略拖拉机后面的警车。” 横向在路中间的拖拉机是那种接近三米高的大型拖拉机,足够掩住越野车。 任菲险些一头栽到车外,她这才明白杨威根本没看到小桥塌陷,还当后面的路是通的。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就、为、这、个!” “怎么了?”杨威把头从方向盘上抬起来,扭头想看看任菲,可黑暗中却什么也看不见。他抬了抬手,却怎么也放不到任菲的身上,只得颓然放下。 他没看到自己抬起的手,习惯了城市里的酒绿灯红,他还是头一次现晚上原来还能这样的黑,比小时候家里的夜路还要黑得多。 杨威突然冒出个念头:没了电,人类晚上就只能生活在黑暗中了吗?现代工业文明已经深入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失去了这一切的人类将走向何方?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刹那,这不是他需要关心的问题,他只要努力活下去就是了。 任菲没心情告诉他后路已经没了,可她又开始担心前面会不会也有同样被水冲毁的路段,到时候怎么通过? “前面还有水渠没有?要是前面的桥毁了,咱们还往哪儿走?”任菲没现杨威的动作,她放倒了椅背,疲倦地躺下,唏唏嗦嗦地摸索着拉过雨衣盖在身上。 雨衣挡住了车门缝里吹进来的小风,她觉得身上暖和了许多。 杨威听到椅背放下的声音,学着放下椅背,蹭了几个蹿上去躺下,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顶。 他的雨衣全湿了,根本不能再盖到身上,只好慢慢脱下外套盖住上半身,侧身绻着两条腿将就将就。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黑暗里除了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外,耳朵里剩下的只有雨水砸在车上的声音和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胖子,你说水渠里的水要是涨起来,能不能淹到咱们这儿?”任菲嗅着胖子残留在枕头上的味道,忽然觉得忐忑的心神奇地安静下来,似乎胖子就是一堵坚实的墙,能把一切灾难挡在墙外。 杨威枕着胳膊,没好气地说:“生死由命宝贵在天,阎王叫你三更死没人留你到五经,你别看这段路像是平地,其实从水渠到这个地方是一道缓坡,水没那么容易漫上来。要是咱们半夜让水冲走了,得怪咱们的命不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杨威觉得自己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老天既然让他活下来,没理由出而反而。 任菲轻轻地答应一声,可小桥塌进水里的情景却始终盘旋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要不咱们冒全穿过村子接着往前走吧,你不说西面是水库么?要是水库塌了……” “水库要是塌了,跑到哪儿也得让水冲走!”杨威打断了她的话,“别杞人忧天了,该来的跑不了,该活的死不了。赶紧睡吧,你的伤和病需要休息。” 杨威闭上嘴,努力地想让自己进入梦乡,可越是想睡就越睡不着,平时都是不到半夜十二点不上床的人,现在才八点多,哪那么容易把习惯改过来? 五十二 夜话 任菲也毫无睡意,她觉得脚上凉,两只脚互相搓了搓,索性直接塞进杨威的背包里。她觉得包里的东西太硬件,早把背包最上层的东西好好地铺平了,又在里面垫了层衣服,脚一伸进去,顿时暖和不少。 她又想起杨威和家里打电话时的样子,忍不住说:“胖子,你能和我说说你家里的事么?”她冷硬的语调不知不觉地散了,语气里竟然带着一丝乞求。 “我家里的事?”杨威诧异极了,可想想又理解了任菲,再坚强的孤儿也同样希望有个正常的家,她怎么能例外呢? 杨威心中一软:“你想听点什么?”他自己都没现,打从学会说话到现在,他的语气第一次这样的温柔。 “随便你说点什么都好,你家在哪啊,你的家人啊什么的,我都想听听。”任菲翻了半个身,侧躺着面向杨威。 不知不觉间,黑暗中的两个人躺了个面对面。 杨威有点挠头,不知从何说起,他仔细想了想小说的三要素,决定以时间顺序开头:“我出生在东北的一座山区小县城管的镇子里,虽然说是县,其实不比这边的村大,也好不到哪去。那儿是山区,周围全是山,……嗯,我这么说行吗?”任菲一直没出声,想到他唯一的听众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还是个美女他就脸红。 “行,你接着说啊。”任菲认真地听,明知杨威看不见还努力地点头。 “你别看我现在胖,其实我小的时候挺瘦的,成天跑出去玩,晒得黑黑的,我妈老说我像块煤球。 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没有现在孩子这么多的玩具,还有游乐场什么的地方专门玩儿,我们那绿化好,林子多,山就是我们的游乐场。 春天的时候最惨,那时没有拖拉机,家里人手少,就算是五六岁的孩子也得上地帮着大人种地,但是到了夏天就不一样了,地种好了有大人管着,我成天就是玩儿,天热的时候我们几个要好的……同伴就约在一起拿上网,一起到河里洗澡,其实到了河边根本就是玩水,在岸边找石头打水漂,扔得好,一块石头能在水面上跳十几下,一蹦一蹦的飞出老远。 等在水里扑腾够了就几个人一起拿上网捞鱼抓虾,但是抓到最多的还是蝲蛄,(一种外形像龙虾,黑色的淡水虾)一翻河底的圆圆的鹅卵石,石头下面就会蹿出两三只来,尾巴一张一张地游的飞快,运气不好的就一尾巴撞进网里----蝲蛄游水的时候最有意思,是倒着游的!快得像闪电一样一眨眼就不见了。…… 秋天的时候山上最好玩,我们那的山上田地很少,都是树林,秋天的时候林子里好吃的都熟了,山梨子山葡萄还有核桃什么的,有的甜滋滋的,更多的能酸掉牙!核桃最有意思,在市里见到的核桃是没有皮的,刚从树上掉下来的核桃是有皮的,必须把外面的一层果肉剥开才能看见黑褐色的核桃,形状也不是那种一咬就能咬开的圆形,而是和桃核差不多的形状,不用锤子砸别想弄开吃到仁…… 其实要我说还是冬天最好玩,秋天收完了庄稼就算农闲了,一下雪,漫山遍野都是白色,整座整座的山就成了我们的地盘,拿上一大块硬纸板塑料布什么的,找个没有树的缓坡,拉帮结伙地爬上半山腰,坐在纸板上就能从半山高直接滑到山脚下,一遍一遍的就像不知道累,而且每一次总是滑到一半就坐不住了,到山底下的时候横的竖的什么样都有,还经常灌进满脖子的雪…… 我们那的冬天冷得很,最冷的时候有零下三四十度,每个人出门都穿得像个球一样厚实,但是就算冻得鼻涕淌过了河,我们还是喜欢跑到外边去玩,每次回家,我的棉衣棉裤都像洗衣完了没晾干一样湿上一大片……” 杨威沉浸在小时候无忧无虑的回忆里,一件一件述说着当年淘气的趣事,可他仍然很小心地避免提起自己的父母和家人,只说自己的事。 “后来我上了小学,玩的时间就少得多了,不过那时不像现在,上学的时间短,还是有大把的时间,再往后到县里上了中学,不光没时间玩,一连几个月能回家一次就算多的了,上高中以后一年也难得回去一次,等上了大学……”杨威的心一下子从半空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上大学还不到一年,就碰上了病毒爆!” 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瞬间离他远去,这辈子能不能再活着回到家乡都难说,也不知道病毒能不能被控制住。 任菲听得入神,杨威突然不说了,她的心里像被谁一脚踢上半天,空落落地没个着落:“别担心,你家里不是没事么?你怎么打算的?”她这时已经把和杨威间的矛盾抛在脑后,甚至忘记了要拿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给胖子看。 任菲其实也明白杨威故意不提起家人是不想她难过,这份情她领了。 杨威声音消沉:“如果能走出感染区的话,我就把我的现报告上去,争取能让我回家。” “你不怕他们把你拉去做试验,看有没有抗体什么的?”任菲努力想要看清胖子的表情,但她的目光还没进化出夜视能力。 杨威嗤笑不已:“得了吧,你这是电影看多了,就算真要抓,就那么倒霉轮到我?别说我没有抗体,就算有的话抽点血化个验就差不多了,用不着把我解剖了吧?退一万步说,我的现足够任何人重视我这条小命。” 他的心里其实也担心过,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走出疫区再谈别的吧。 任菲淡淡地笑笑:“可能是我电影看多了吧,但是个人的利益永远不可能高于国家的利益。”她摇头苦笑,原来他还只是个精明单纯,没被现实染黑,根本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大孩子。 原来他只是个孩子!任菲突然明白了杨威。 “什么意思?”杨威不懂她指的是什么,“我把t病毒的特**上去还不行么?” 任菲躺正身体,仿佛梦呓般地说:“到时候你就明白了,但愿是我错了。” --------分割-------- 直接了吧,不想拖时间了,没意思。 不知道这样写会不会有拖字数的嫌疑,那些东西都是我小时候玩过的……很怀念当年的日子。 厚颜求个推荐,特别是收藏……我现不求就没人给哈!(笑) 五十三 奔命 车里陷入一片沉默,杨威心里堵得慌,他不想在乎任菲的话,可那几句话就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上,压得他半宿睡不着觉。 任菲均匀细致的呼吸声慢慢地越来越响,杨威知道这是她睡着了,周围越来越静的关系,他觉得有点冷,却不敢打开空调----他记得小时候看过一部香港的电视剧,里面有一段情节是一对男从死在车上,被怀疑是偷情时一直开着空调导致一氧化碳中毒。 他不知道开空调的后果会不会这样严重,但胖子宁可冷一点也绝不肯冒险。 可这么下去明天早晨会不会感冒?瑟缩的杨威悄悄把脸转向任菲的方向,其实他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像电影里一样和她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但是他有心没胆,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几转,却又几次都压了下去。 趁人之危这种事真的很有吸引力……杨威就这样半睡半醒,半梦半明地听着忽大忽小的雨声挨了大半夜,突然间风声雨声和任菲的呼吸声统统淡了,耳朵里只剩下一阵隆隆的响声由小变大,似海啸,像怒潮……一直也没睡熟的杨威猛然间惊醒,如同上只上满了条的兔子一般弹了起来,转过身体,一双惊疑不定的眼睛死盯着侧后方。 现在正值七月,不到早晨四点天就已经蒙蒙亮,但天空依然阴云密布,杨威就着并不明亮的天光仔细地看了又看,却看不出什么不同来! 他赶紧一把抓起望远镜扣在眼前,急急忙忙地调查对焦距,镜头里的画面渐渐清晰,只见昏暗的天空下一条黄浊的水线突兀地出现在西南方向,奔涌着激起白蒙蒙的水花,欢腾的水流如同洪荒巨兽一般吞噬着沿途的一切,压倒成片成片的庄稼。 洪水?水库破堤了!杨威惊恐万状,撇下望远镜扑在方向盘上,连鞋也顾不上穿,直接光着脚踩住了油门刹车,狠狠地拧动钥匙。 快呀!快点呀!驾驶技术原本就不熟练的杨威越是着急越出状况,引擎一个劲地响,可就是不运转。 胖子随手扔下的望远镜好死不死,正好磕在任菲的额角,好梦正酣的她只觉得耳朵里一声闷响,额头一阵刺痛,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任菲一看脑袋边上的望远镜,立即明白了一切,借着蒙蒙的天光,怒气冲冲地对着胖子的后背大骂:“你有病啊!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不管是谁被人从睡梦里惊醒都不会高兴,何况还是用这样粗暴的手段。 杨威这时候哪有功夫理她,猛踩两下油门儿,钥匙差点扭折,动机终于“轰”地一声运转起来,胖子大喜过望,赶紧推上前进档松开刹车,越野车像只被恶狗狠追的兔子,“蹭”地蹿了出去。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任菲这时也现情况不对,她倒没注意到轰隆隆的声音,可胖子一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不说,驾驶座的椅背还倒着呢就动车子猛跑,她还能看不出问题? 她赶紧坐起来,帮着胖子把椅背抬起来,不明所以地四处乱看。 天还没那么亮,再加上刚睡醒的眼睛还朦朦胧胧的,她一点也没现问题出在哪儿,可车的度已经提起来了,杨威却始终死死地踩住油门。 他眼睛始终紧盯着前面的路,两只几乎竖起来的眉毛和紧抿的嘴唇让任菲知趣地闭上嘴,用最快的度把自己的座椅抬起来,拉出安全带扣紧。 转瞬之间车就冲进了村子,贯通村子的公路上停着几台撞毁的车,路边的小饭店门前停放着几台大大小小的汽车,一辆中巴横着倒在路中央,把公路堵了大半边。 杨威根本不管不顾,警车横冲直撞度一点也不减,任菲吓得小脸青白,心肝一起提到嗓子眼里,一双大眼睛惊慌失措,死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破车烂铁。 她牢牢地记得杨威的话,紧紧咬着嘴唇,心里再害怕也不吭一声。 杨威这一刻如有神助,警车划着s形,有惊无险地绕开障碍,可前面的中巴挡住的路面太宽了,剩下的路面根本容不下越野车通过,杨威眼角余光一扫,猛打方向盘,警车直接撞进路边民居前的空院子里,绑篱笆的竹条撞得满天飞,挡风玻璃糊住半边。 胖子再猛回舵,车轮下被雨水浸透的沙石激飞,警车险险地绕开中巴回到公路上,杨威终于松了口气。 车后,飞舞的竹片慢慢掉落。 任菲捋捋额前的乱,努力平抑住心里的愤怒,让证据听起来平稳:“你到底在干什么?一大早什么疯?”说到后一句她还是忍不住柳眉倒竖,她的额角现在还一跳一跳的疼呢。 杨威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前面,下巴向后点点:“自己拿望远镜看后面。”他的左脚慢慢试探着找到鞋,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提上鞋;右脚松开油门,度表的指针骤然回落,他的左脚赶紧顶替右脚踩住油门儿,右脚这才有机会穿上鞋。 平时穿着鞋注意不到,他怎么也想不到光着脚踩了这么一小会油门,脚底就疼得厉害,像被挫刀蹭过几百遍一样的疼----放倒的椅子根本不够长,他的两条小腿一直处在下垂的状态,加上油门儿踏板的表面粗糙不堪,能舒服才是怪事。 任菲的目光在后座上扫了两圈,疑惑地说:“看哪儿?有什么可看的?” 杨威狠狠地瞪她一眼:“我让你看外面!”度表的指针越来越高,丝毫看不出回落的意思。 任菲瞅瞅后视镜,却现后视镜已经撞歪了,她打开车窗,一阵冷几夹着雨丝冲进车里,冻得她一个劲地打寒战,赶紧扳正了后视镜关上车窗,可后视镜里面除了朦胧的村庄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后车窗已经堵住了什么也看不到,她灵机一动,扭身探手从后座上拿来望远镜,把一只镜筒对准后视镜,闭上一只眼睛,单眼凑在望远镜上看,这下,总算看清了后面的情况。 “啊----”任菲失声惊叫。 --------分割-------- 第一更,一天六千不算多,不过我很努力了,请大家支持个推荐收藏鼓励一下吧…… 五十四 推测 任菲瞳孔猛地一缩----第一次看的时候村子还好好的,可转眼的功夫,望远镜里的画面完全变了。 就这么一会,一道比民房高出一倍还多的黄浊水线横贯天际奔涌而来,遇房房倒,推屋屋塌,横在公路上的中巴被激流泥水一冲,像小孩手里的玩具车被狠命踢了一脚,猛地翻了几翻又滚了几滚,接着被水一扑,瞬间消失在滚滚洪流之中。 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一切人造的建筑都是纸老虎,脆弱而又无力。 任菲木然放下望远镜,眼神僵直,喃喃自语:“水库决堤了!” 杨威心里后怕得厉害,死命地收缩着。如果不是他一直睡不踏实,两个人早就卷进洪水里去了,斜了任菲一眼,胖子没好气地顶回一句:“都看见了还问。”他脚底下踩得死死的,慢慢地把左脚挪了挪让出半个油门踏板,右脚踩住油门才抬起左脚。 现在度就是一切,他不敢松开一丝一毫。 “你还敢说!”任菲脸蛋气得通红,“要是昨天晚上听我的连夜离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还说什么怕撞上活死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一只活死人了?你……”任菲咬牙切齿,指着杨威说不出话来,恨不得咬下杨威一块肉。 这时候她早把要一直冷面相对的决心扔到了九宵云外。 “少废话,”杨威垂目看一眼仪表盘,度表指在了一百二的位置,“看后面的水远了还是近了。” 这个度是杨威能勉强掌控方向盘的最高度,假如还拉不开距离,就只能冒着翻车的危险狂冲猛跑一气----不得不说常玩模拟游戏好处多多,最少胖子远惯了飞车,眼下手脚不慌。 “你……”任菲恨恨地瞪了杨威一眼,抄起望远镜凑到眼前仔细地观察,后面的水线看上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让她想起戏耍老鼠的猫。 她不想再让杨威比下去,绞尽脑汁地琢磨,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公路两边的树大概十米一颗棵,她数着树被水淹没的频率,再对比车两边树闪过的频率,得出了令人欣喜的结论:“水的度没咱们的车快!” “呼,真他妈是个好消息!”杨威绷紧的神经总算舒缓下来,但脚下丝毫没有放松。 他想起了任菲刚才说的话,通过村子的时候,紧张的他根本没注意到路上有没有人,可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没看到一个活死人的身影,而昨天晚上死气沉沉的村子同样说明这里并没有活人! 别看现在没电,可人类是白天活动的物种,天性向往光明,点个蜡烛什么的总不成问题吧?但入夜了村子里就陷入一片黑暗。若说幸存者为了躲避活死人才不敢点蜡烛倒说得过去,但是村子里明明没有活死人的踪影。 杨威越琢磨越觉得怪异,把自己的推测讲给任菲听:“怪了,你说村子里的人都哪儿去了?如果说全都被感染了,活死人肯定不会自己主动离开村子……刚才你看见有人从房子里面逃出来没有?”他稍稍降低车,狠命转动方向盘,转过一道弯。 一股冲力狠狠地把他压在车门上,任菲更是险些扑在胖子身上。 他知道紧追的水势肯定随着距离的加长而减弱,但究竟需要多远才能摆脱困境心里却没谱,只能抓紧时间跑得越远越好。 任菲用力把自己拽回来,倚在椅子上瞪了杨威一眼,盯着车顶细细回忆一遍,肯定地回答:“没有,你的意思是村里的人没受感染,全都撤走了?”她转头看杨威,眼里满是期待。 杨威苦笑:“我可没你这么乐观,我宁愿相信村子里的活死人是因为幸存的村民逃跑,被引走了。呃,帮我拿根火腿肠。” 越野车的度极快,几句话的时间前面又出现了下一个村子的影子,这个时候天已经亮了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散的细细地雨丝像一层层的雾,遮掩了朦胧的村庄。 只可惜这份写意的情怀下没有浪漫,只有死亡和荒凉。 任菲白了杨威一眼,解开安全带放倒椅背,蹿到后座上探手摸了一根递给杨威。她突然现后面的东西堆方很有规律,从副驾驶的位置看不到后车窗,可从正驾驶的位置往后看却有一道缝! 她气得呲牙咧嘴,举起望远镜观察水线的情况,惊喜地现流水线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远去,收好望远镜,她摸摸空荡荡的肚子挑了块巧克力剥开,大块大块地塞进嘴里,模糊不清地说:“看前面的村子里什么情况吧,要是这儿也没有活死人,应该是我的推测占上风,如果这儿有活死人的话,就是你的说法正确。”巧克力平时就是她的最爱,现在吃起来更是香! 她与杨威并不是为了各自的观点争执,如果a市周边村子的村民是有组织的撤离,就说明被感染的地区面积有限,整个疫区的范围极小,他们很快就能到达隔离带离开感染地区,回到文明世界; 反之a市周边的地区都被感染,那么就没法推断感染区的面积究竟有多大,走出疫区的时间就难说了。 杨威挑了挑眉,他并不喜欢这个牌子的火腿肠,可还是接过来咬开包装,慢慢地嚼了起来。 这种时候能吃上就不错了,还有什么可挑的? 靠近村口,越野车车骤减。这个村子不大,公路根本没修进村,而是沿着村子的一侧贴着村子修建,公路靠近村子的这边停了一长溜大大小小的汽车,好似一堵墙一样把村子和公路隔开。 所有的车上都挂着汽球和已经枯干的花朵,任菲眼神一黯,郁郁地说:“这是结婚的车队。”她撇开目光,不再看这令人心酸的一幕。 对一个女人来说,婚礼决定了今后的幸福或是不幸,怕是这一生里最重要的时刻了吧,想不到命归于此,今后无论幸福与否都与这位不幸的新娘无缘…… 杨威身上却觉得有点冷,被水声惊醒后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心放回肚子里了,冷劲蹿上来。拽过衣服往身上套,胖子一台车一台车看过去。 所有的车里都空空的,他叹了口气说:“不用想了,如果是有组织的撤离,不可能放着这么多车不用。可怜,我们北方结婚的时间都放在十点半,出事的时候是十一点,看样子所有的客人全堵在这儿了。” 任菲别过头去看不见,可杨威的眼神穿过一扇扇车窗,分明看到一个个伫立在细雨中的活死人正茫然地转过脸,用细如针尖的瞳孔胡乱地追寻着警车的引擎声。 只不过活死人视力不好,有这一层车队的阻隔,它们根本抓不到警车的位置。但是车队的车与车之间有不小的空隙,听到引擎声的活死人正慢慢地向公路和方向聚集,用不了多久它们就能钻过车墙。 杨威慢慢压下油门,警车的度提升,转瞬间离开了小村。 越野车加远离村庄,任菲回身举起望远镜,滚滚洪流扫过,高达民居一倍多高的水流已经降到不足屋高的三分之一。 村子里的房子轰轰地塌了两间,更多的却是巍然不动;公路上那排车队里大的客车晃了晃,慢慢地挪了挪。有了客车对水流的削弱,几台轻型车有的冲翻了,有的被冲走撞在别的车上,却没再有哪台车被洪水淹没----洪水从车队的尾部直冲过来,而不是从侧面撞上车队。 任菲惊喜地大叫:“洪峰减弱了!”话刚出口就是一阵愕然,不久前那台横在公路中间的中巴突兀地出现在她的眼里,半截车身撞出墙外,斜斜地搭在塌掉半边的墙头,竟然是两间倒塌民房的罪魁祸! 任菲有点迷糊了,这该怎么算?洪水的高度肯定降了,但是还能推动那么大的中巴车?她学上得少不假,可还不到那么没常识的地步啊!她不敢耽误,急忙改口:“快走快走,后面水不小!” 杨威只当她说的是水势小了一些,不用她催也一样开得飞快,路边的树木“嗖嗖”地向后退去,任菲看着越来越远的洪水长出了口气,收好望远镜,窝在后座上美美地品尝巧克力。 她忽然现两个肩膀只剩下疲累的沉重,酸胀痛统统消失不见,大腿虽然还那么酸,但比昨天好得多,已经敢动了。 “给我拿瓶水。”杨威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一只手,火腿肠里掺的淀粉太多,味道差不说,还噎得人喉咙堵。 任菲撇撇嘴,抽出瓶水重重地砸在杨威手里:“哪。” 杨威还是没回头,接过水瓶晃了晃说:“帮我拧开!”他到底是新手,根本不敢双手离开方向盘,就算用胳膊控制方向盘也有点冒险,度这么快,稍不注意就得车毁人亡。 任菲翻翻白眼儿,觉得自己就像个杨威找来的保姆,恨恨地伸手将他手里的瓶子扶正说:“拿住了啊!”两只小手用力一拧……瓶盖纹丝不动。她不由地一阵丧气,她的力气再小也不至于连瓶盖都拧不开,看样子肩膀上的伤没好利索之前她的两条胳膊只能中看不中用了。 杨威眉头直皱,她使的力气未免太小些了吧?也不事先通知,手腕直接一转,任菲紧紧捏在手里的瓶盖“啪”地一声轻响,拧开了。胖子稍稍举了举瓶子说:“谢谢。” 任菲猝不及防,捏住瓶盖的两只小手一阵火辣辣地疼,差点为之气结。可人家都道谢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一字一顿地回了句:“不、用、谢!”话里的怨恨直冲九宵。 杨威故意装着听不出来,捏住房瓶子咕嘟嘟灌下半瓶水,塑料的矿泉水瓶被他捏得半扁,等他松了口才哗啦啦地恢复原样。 胖子手又是一伸,半瓶水出现在任菲面前:“盖上吧。” 你!死胖子,你等着!任菲牙根都痒痒,接过瓶子狠狠地扣上盖儿,随手扔在一边。现在不是和他动气的时候,但这笔账记下了! “你的腿没问题了吗?要不先睡会吧,等水追不上了再替我。”杨威看她爬一爬去的挺利索,忍不住嘱咐两句,他一夜没睡好,刚才精神集中的时候还行,现在放松了,上眼皮就总想和下眼皮打架。 疲劳驾驶可要不得。 “我不困。”任菲偏着头不肯看他,声音怪怪地,舌头像突然大了一圈。 她还从来没翻过杨雷搬上车的东西里到底都有什么,自巧克力之后,她又现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糖块,她欣喜若狂,挑爱吃的抓了一把,剥开一块扔进嘴里,正细细地品味着。 小时候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拥有一大堆糖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可这个愿望却从来没实现过。 “那好,你看着我点,要是我睡着了,就使劲掐我一下。”杨威觉得困得越来越厉害了。 任菲一呆,顿时觉得事情不对,哪有提这样要求的?她刚想追问,脚正好踩在杨威昨天脱下来的雨衣和登山裤上,联想到他及时现洪水平袭,哪还想不到胖子昨天晚上没睡好。 她正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杨威的脑袋向下一点。 任菲一下子就急了,你这时候睡着了,不得送了咱们两个人的命?她伸用手狠狠地掐在杨威肉肉的胳膊上,揪起一团来还死命旋上两圈。 “哇----”杨威一声惨叫,两下扒拉掉任菲的手,可他的胳膊上已经印下青紫的一块,“你干什么!我还没困呢!拧个瓶盖那么费劲,掐人怎么来精神了!” 胖子毫不留情地数落。 任菲凉凉地一笑:“唉呀,我哪知道你没困啊,看你点头,我当你睡着了呢!”心里却想:拧不拧开瓶盖没什么大不了,你要是把车开进沟里老娘的命就没了! “算你狠!”杨威没心情和她斗嘴,气鼓鼓地专心开车……不过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眼皮不知道什么时候谈判停战,已经合好如初。 任菲满心地得意,偷偷地冲杨威的后脑勺做个鬼脸儿。 --------分割-------- 第二更……今天不在状态。四千字就不拆成两章了,厚颜求票,还请大家支持下。 五十五 阻隔 越野车开上一道缓坡,噼叭的雨声和摇晃的雨刷就像一曲催眠合奏,脑子昏昏沉沉的杨威再也坚持不住,一脚踩住刹车将档位扳回空档:“不行了,换你开吧。”这道坡的倾角不大,但距离够长,洪水应该追不上来了。 任菲悻悻地收回正想再拧一次胳膊的手,胖子的胳膊上已经留下了**个青紫的痕迹,如同旧时高僧头顶的戒疤一样排成整齐的九宫形状。 最开始掐的两回她还兴致勃勃,可胖子最多呲呲牙,即不还手也不回嘴,到后来竟变得索然无味。 杨威把椅背放下来,自己先挪到后座上,等任菲坐到驾驶坐上,他才把正驾驶座的椅背扶好,放下副驾驶座的椅背,把为任菲垫腿的背包拎回后坐,这才伸展着身体躺下,张大嘴死命地伸了个懒腰: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渴睡遇见枕头,饥渴碰到美餐! 他毫不见外地扯过任菲的雨衣盖在身上,顿时一阵温暖的感觉涌上全身,说来也怪,开车的时候眼皮老是不消停,怎么躺下终于让两对儿眼皮结束两地分居了,反而睡不着了? 任菲试着踩了踩油门踏板,右腿虽然酸疼,但小幅度的运动还能忍受。她启动越野车,引擎的噪音掩盖了哗哗的雨声,杨威的意识慢慢地模糊。 任菲略加一点油,令越野车开上下坡,松开油门任由越野车自行滑下斜坡。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极带来的快感,她开车的度比杨威柔和多了,特别是在这样湿滑的路面,稍不注意就是车毁人亡,若不是顾忌滚滚的洪水,她早该提醒杨威慢点开了。 下了斜坡,前面就是个镇子,主街上堵了不少车,还有些活死人四处乱晃,任菲的心脏又开始打鼓,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把车开进镇子。 一个站在路边的活死人几步挪到了越野车边,尖尖的爪子挠在警车玻璃上,一阵抓心挠肝地响; 躲过挡在路中间的拖拉机,任菲咬着嘴唇,压住心里的惊惧漠视左右两侧听到引擎轰鸣声挪向越野车的活死人,强迫自己的眼睛盯着正前方的障碍。 越野车慢慢驶入镇中心,一个十字路口出现在她的眼前,路口上方挂着醒目的箭头标志:高入口! 任菲不想再沿着这条公路跑下去,扳着方向盘转向高公路的方向----这条公路大体上与省际高公路平行。 转过弯来,前路半边被倾倒的货车堵死,半车水泥倾泄在地面上,和着泥水搅成一团。另外半边站个一个背对这边的活死人,听到引擎的声音正慢慢地转过身来。 任菲一愣,怎么办?撞过去?警车的前保险杠已经完蛋了,这一撞很可能把这台车扔在这儿!但车绝不能停下,一旦停车周围的活死人就会不间断地赶过来,直到把这辆车死死堵在这儿动弹不得! 她狠狠心,踩着油门的脚一点也不放松,就用眼下的度撞过去,车身微不可见地一抖,已经转过大半个身体的活死人直接挂在了车前,随着警车的前进,活死人张牙舞爪,挠得前盖抓痕处处,吱嘎作响。 因为度慢,活死人没有被撞飞,警车前部也没受到进一步的伤害。前面就要出镇子上高公路,但是挂着这么个宝贝上路也不是个事儿啊! 她不由自主地琢磨:胖子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呸! 任菲加快事,猛一踩刹车,挂在车前的活死人“忽”地飞了出去,躺在副驾驶坐上的杨威被急刹车闪得一滑,整个人向前蹭了小半个身位,原本只是小腿垂在外面,这下连大腿也出去了。 “你干什么?“迷迷糊糊的杨威抬抬脑袋,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几下蹭回椅子上重新躺好,又闭上眼睛睡了。 任菲悄悄吐吐舌头,转动方向盘拐上高公路。 高公路前的收费站有四个收费亭,其中的三个已经被撞成一堆垃圾,唯一还竖着的那间收费亭里关着两个活死人,任菲暗想怪不得这个亭子没人撞! 她不想轮胎不明不白地被什么东西扎破,挑最干净的一条通道上了高公路,转过弧形的通道,一眼就看到一台翻倒在路边的加长货车,车厢里装的不知道是什么,已经烂成黑乎乎的一堆。 绕过大货车开出不到一百米,左边一辆小轿车冲进高公路中间的隔离带,四轮朝天地仰倒在地上;右边一辆微型轿车半边挂上高护栏,只剩下一个轮子还能着地,经过这台车的时候任菲毫不意外地看见车里两张恶心的活死人脸;再向前,一台商务客车烧得只剩个灰黑的架子,轮胎上的橡胶全没了,只有钢圈支在地上,视线穿过车窗,不少车座上还残留着遇难者烧得灰白的骨架。 任菲吓得赶紧转过头来,再也不肯多看路边的车祸现场。 一路行来,平均每隔百十米就有一声车祸,这还只是和她同一个方向行驶的车道上的情况,另一边同样到处是车祸。 索性高公路上的车度都不慢,出事的车辆若不是冲出公路就是撞上护栏隔离带,通过的路线虽然免不了曲折,但不至于完全堵塞交通。 偶而还能现零星的活死人冒着雨水到处游荡,任菲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像塞了什么似的堵得厉害。 她加快车,尽力集中精神心无旁骛。 按说她前几天见过a市里那三层楼高的钢铁巨墓之后,应该多少有些免疫力了,可一路的景象还是让她觉得心里慌胸前堵,混身长鸡皮疙瘩。 转过一道弯,前面突然出现几辆停在紧急停车道上的军车,大大小小一路排开,进然有序。若不是军车后面同样是连绵不绝的残车,任菲差点当这儿是封锁线,这是已经跑出了疫区。 任菲暗暗称奇,一路上只有七扭八歪的车祸,停在一边完好无损的车还是第一次见! 雨刷刮过她挡风玻璃,她收回投视在军车上的视线,突然现前面的路上有件长条形的东西横过半个路面,雨中的能见度差,还不等她看清地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那条东西就被车盖挡住。 任菲好奇地侧头看向地面,等车开近了才看清那是一个个菱形方块组成的带状物……任菲大惊失色,瞳孔猛然间放大,接着突然间紧缩----带子冲上的一面竟然布满了手指长的银灰色三棱尖钉! 警车的前轮马上就要压上钉带,她刚想抬腿,腿上却传来一阵令人酸软无力的酸痛,再想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 越野车前轮瞬间轧过钉带,隐约间“噗嗤”一声,警车左前方直接沉了下去。 还好,只是一个轮子,车后面有备胎,这时任菲的脚已经死死地踩在了刹车上。但她刚才开的太快了,雨天的路又滑,刹车虽然紧紧地扣死了四个轮子,可完全不转动的轮胎嗤嗤地滑动,根本停不下来…… 警车的左后轮向下一沉……完了,这台车完蛋了!任菲心丧若死,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心里只剩下这么个念头挥之不去,可她的眼睛很快就落到了周围几辆军车上。 任菲的颓丧瞬间一扫而空,她探身推了推胖子,兴奋地说:“喂喂,赶紧起来,换车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前两天还说军车的油箱大跑的路远,没想到这么快车就送到她的面前,这是老天给她的机会! 杨威正睡得香,糊里糊涂地睁开迷离的双眼,搓搓脸伸个懒腰,嘴里模模糊糊地咕哝一句:“换什么车?”这一觉睡得可真香……诶?身子怎么往一边歪歪着? 杨威顿时清醒过来,眼睛一瞪,正看到斜斜的挡风玻璃。他以为自己刚睡醒眼睛花,揉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的斜! 他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左边,一眼扫到外面那条钉带的尾巴!胖子蓦然瞪圆了右眼:“阻车钉?”他的脖子好像锈死的轴承一样慢慢地转向任菲,一字一顿,僵硬机械地问:“你、不、是、轧、上、了、吧!” 任菲摊摊手,嘴角咧了咧,本想来个讨好的笑,可又觉得天气不好没看清也不怪自己,结果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我就是轧上了,你说怎么办?”她也是受害者,心里的委屈和脸上转变成无辜的表情倒一点不假。 “我……”杨威猛喘一口气,“你!”他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搞台车来,就这么让她给废了!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任菲瘪着嘴满心不乐意,“你当我愿意轧上怎么着?” 不认错还敢顶嘴?杨威火冒三丈,头差点没竖起来,两只眼里的怒火足以点燃喜马拉雅山,恨不得给她一顿胖揍。 任菲见杨威一副择人而噬的狠毒模样,心里也害了怕,赶紧用手向外一指说:“得了得了是我不对,但是你也用不着这样吧,外面那么多车,随便找一台也比这台快散架的强多了。” 杨威光顾着生气,还没顾得上看外面的情况,听她这么一说,这才看到道右边排成一溜的七台军车。 --------分割-------- 一更三千,今天停了大半天的电……晚上还有一章。 五十六 三枪 杨威眨眨眼,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可看到车队后面那一溜破破烂烂的车祸现场,顿时又把他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意识到这里不是封锁线的度比任菲快多了。 “怎么样?气消了吧?”任菲换上一副无害地笑容,为自己顺利过关小小地得意,“我告诉你,这一路上我就碰上这么几台车完好无损。” “消个屁!”杨威一句话就把她的笑脸骂了回去,“别的车都出事故,就这几台没问题,肯定是出事之前车上的人就下来了,你上哪去找车钥匙,怎么打开车门?再说下这么大的雨,怎么搬东西?” 杨威心里明白,假如他醒着的话,就算警车不出问题他也会想办法换上军车,不过他不想让任菲得意忘形,必须把她的嚣张气焰压下去,否则下一次她不长记性,还会这么大意。 任菲扁扁嘴儿,越地委屈了。 本来么,谁能想得到会有人在路中间放那么一堆东西?她一不小心轧上就够难过的了,死胖子还不知道安慰安慰人,就知道一个劲地埋怨。 杨威可没心思琢磨任菲的小性子,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认出这是高公路,问题是眼前这七辆车是干什么的? 他们拉阻车钉是为了封锁疫区?不对啊,就算要封锁,也应该双向同时封锁,但左边的高公路上明显没有相同的阻截带。 如果说是设卡堵截罪犯?可平时谁会跑高公路上设卡?要设也得在出口设吧?况且抓人的活都是警察干的,有部队什么事? 难道他们是现问题不对,临时决定停车设卡?好像也没道理。 杨威甩甩头,决定先把问题抛在一边,解决交通工具要紧。 胖子从副驾驶坐上挪到后座,掏出还带着休温的手机打开看看时间:十点零四分! 他捡起后坐下的雨衣就往身上套:“你先在车里等着,我下去看看那几台车,要是有能用的咱们就抓紧时间换车。”时间还早,明天也是个阴雨天,他不能在这儿耽误时间。 任菲隐蔽地撇撇嘴角,闷闷地答应一声,却不肯转头看杨威一眼----后视镜里能很清楚地看到杨威在干什么。 杨威套上还没干透的雨衣,却没扣上扣子,他检查了一遍战术马夹上的烟雾弹和催泪弹,又把大号断线钳拎在手里。 虽然不知道雨天催泪弹和烟雾弹的效果如何,但有总比没有好。 回身扶正副驾驶坐的椅背,杨威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可他刚迈出一条腿,就听任菲急急忙忙地叫:“别下去,有活死人!” 杨威伸出车外的腿立即收了回来,“嘭”地一声关紧车门:“在哪儿?”他刚才左右看过几遍,可一个活死人也没看见,怎么刚要下车就冒出来了? “那儿!”任菲指着军车队的后面,三个活死人正慢慢腾腾地挪出来,竟然是穿着军装戴着钢盔的,其中一个肩上还挂着晃晃荡荡的步枪! 杨威摸了摸身上的“两弹”把它们摘下来,从后车厢里翻出酒精瓶带在身上。 他需要大量的时间查看军车搬运给养,若是简单地驱逐了事,用不了多久它们还会再跑回来,必须把这几个活死人消灭掉! 他隐蔽地按了按后腰,刚想再下车,没想到军车后面又陆陆续续地转出七八只活死人来,加上前面的三个,总数已经达到十一只! 杨威的手硬邦邦地停在了门把手上。 三个两个的活死人好对付,晴天的时候十个八个也好对付,可现在正下着雨,自制的燃烧瓶还能剩下多少效果他自己拿不准。 怎么办?车肯定得弄到手,不然就只能等死,再带着活死人玩一回绕圈子?回头看看后面,路面上只有台侧翻的货车,没现活死人。 赌一赌!最次也还能利用度逃回车上!杨威想到这儿,趁活死人还没围过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你干什么?”任菲猛地跪着扑在椅背上,煞白着小脸,惊恐的目光不断地在杨威和活死人间转来转去。 单人面对十来个活死人还不等于自杀? 杨威第一次下车对付活死人抽取汽油的时候她烧睡着了没看到,第二次进劳保店的时候时隔不久她同样没看到,根本不清楚杨威对付活死人的经验丰富无比。 “呆在车里别出来!”杨威头也不回地冲她摆摆手,大步向后面走过去。 任菲咽了咽唾沫,心肝肺好像挤到一起压成一团。 活死人现活动的杨威,晃荡着从越野车左右两边追过去,其中一只活死人经过的时候现了车里的任菲,一张丑脸趴在车窗上死命地向车里看,任菲全身汗毛一炸,根根竖立,急急忙忙地爬到车后坐,拉着雨衣盖在身上窝在后座和前坐之间的踏板上一缩,惊骇地盯着车外的活死人。 活死人弯不下腰,那个活死人瞅了又瞅,却再看不到另一侧的任菲,它简单的意识根本搞不懂这是为什么,没现新的目标,只好再追向杨威。 杨威这时起码走出三十多米远,虽然没现这边有活死人,但他不敢大意,远远绕开货车,感觉距离差不多了,才用雨衣捂着打着打火机,接着在酒瓶口浸满酒精的纱布上一燎,捂瓶子的部位一阵火势,他趁火苗还没点着衣服,赶紧把瓶子从雨衣里拿出来。 杨威并没急着把燃烧瓶扔出去,而是擎在手里任雨打风吹!淋淋的雨水下,燃烧瓶口青蓝的火苗不仅没有熄灭,反而不断地升腾。 嘿嘿,有效!胖子眼里冒着寒光,虽然不久前还是同类,但是你们不想让我活,我也不可能手软!他看准了活死人的位置,使足力气把燃烧瓶扔出去。 叭地一声脆响,燃烧瓶没在他瞄准的活死人最多的地方爆开,而是飞到到十一个活死人队伍的最后,直接在那个因为找任菲而慢一拍的活死人脚下爆开,一丛火焰立时燃烧起来,可让杨威意外的是烧着的活死人竟然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仍然执着地向他走过来! 他再仔细看,这个活死人身上的火焰非常弱,仅仅是飞溅到它身上的酒精在燃烧,根本不像前些天那样整个活死人一点就变成根大蜡烛。 坏了!胖子暗叫不好,雨下了一天多,活死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而且军装没准还有抗燃功能,最适合消灭活死人的办法不顶用了! 杨威不敢在原地多停留,接着点燃了另外两个燃烧瓶扔出去,效果同样地差劲儿!形势急转直下,他不由地暗暗悔恨,刚才干什么把催泪弹放在车里呢? 眼看活死人一步步逼近,他只能一点点后退,急运转的大脑却想不出半点主意来应对眼前的窘迫。 他的目光突然放在了那个肩膀上挂着步枪的活死人身上,它是最先出现的三个活死人之一,它们三个远远地抛开同拦,带枪的是离他第二近的活死人! 枪里会不会有子弹?杨威的脚步顿时停下,就算他绕上另一侧的高公路返回越野车,这些活死人早晚也能再跑回去,他根本没办法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完成换车的重任,况且他还不知道军车上还有没有其它的活死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妈的,赌了! 杨威停下脚步,猛地将雨衣向后一撩,两下掀开身上的衣服,探手从后腰上抽出六四手枪,打开保险“咔吧”一声拉动套筒上膛,双手持枪不退反进,几步走到当先的活死人面前举枪对准活死人的眉心----从这里把子弹打进去,弹头瞬间就能切断人的主干神经,不管什么样的活死人肯定都要死得不能再死! 被胖子指住的活死人视威胁如无物,执着地挪向三米外的杨威,两只僵直的胳膊还不断地划着圈,仿佛是挠着什么。 杨威眼白充血,颌角的咬合肌突地鼓出来,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去你妈的!”两条胳膊像两根水泥柱子一样紧紧握着娇小玲珑的六四手枪食指一扣----砰! 一声枪响,子弹从活死人两眼之间穿进去,一篷黑红的粘液慢慢从子弹孔冒出来,活死人只剩下眼白的眼珠蓦然僵直,仿佛一座石膏像般僵硬地缓缓倒下。 有效!杨威没心思再管倒下的活死人,可他为防万一还是举着枪退了两步,“砰”第二枪打响,挂着步枪的活死人仰面倒地。 胖子不知道活死人身上渗出来的红黑色粘液是否具有传染性,想也不想地对准第三个活死人扣动扳机,趁活死人身上流出来的液体不多,赶紧抢上两步从活死人身上摘下步枪。 杨威不敢大意,后退几步掏出仅剩的一只小号燃烧瓶揪下瓶口的纱布,猛地倒进嘴里一口,冲鼻的酒气和苦涩的味道差点没让他的眼泪流出来。 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呛到,把瓶子里剩下的酒精往步枪上倒了半瓶,又往手上倒了些酒精搓开,这才把手枪插回后腰,双手持了步枪。 妈的,有枪就是不一样,老子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的感觉这么扬眉吐气!手腕子好似比别人的大腿还粗。 杨威看看后面追上来的活死人,猛地一拉枪栓,“咔啦”一声响…… --------分割-------- 双更六千完了……我想要的是什么大家都知道吧? 五十七 搏杀 枪栓拉回来就没顶回去,杨威一口气悲愤地憋在胸前,险些吐血:空舱挂机!枪里没子弹! 胖子不甘地目光上下左右扫了躺倒在雨水里的活死人几遍,却没现它身上有备用的弹匣。 有枪无弹,还不如烧火棍!他恨恨地将步枪掼在地上,塑料枪托底部的橡胶垫先着地,“吭”地一声将枪弹起来跳了跳,“叭”地倒在雨水里,溅起的水花灌进了敞开的枪膛,也浸湿了杨威的鞋。 杨威抹去脸上的雨水,后悔一时冲动用尽三子弹的同时,目光无意中落到了活死人腰间挂的军刀上。 难道……上刺刀肉搏?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他自己否决了。胖子还有自知之明,两个点着的活死人丝毫没人失去行动能力的迹象,他必须想办法干掉八个活死人才能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杨威的心里懊丧无比,为什么他找到的唯一一把手枪是六四而不是五四?为什么那三个弹匣不是六四的?为什么这把步枪里就没有子弹?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可接下来的路在哪里? 耳中的雨声时远时近,活死人晃晃荡荡地越走越近,杨威打了个热力逼人的酒嗝,两朵晕红爬上脸颊。 杨威眼神直勾勾地瞪着摇摇晃晃的活死人,扯出只剩小半瓶的酒瓶,仰起脖子两口倒进嗓子眼儿! 拼吧拼吧,拼死拉倒!胖子越想越气,一股无名怒火猛然蹿上脑海,他猛地将胳膊一抡,空空的酒瓶“叭”地一声摔得稀碎。 劣质的酒精一下子把胖子的血气全引了出来! 俗话说酒壮英雄胆,胖子胆没多大,为了防备t病毒感染,他灌进肚子里的酒着实不少。现在酒劲涌上大脑,开始影响他的理智和判断力----最近几次被活死人逼得险象环生,他心底的怒火早就积聚了厚厚一层! 他的酒量比起任菲可差远了。 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绝不能赤手空拳,摸摸肩膀,没找到那把不顺手的断线钳,再左右拍拍,还是没找到! 哪儿去了?他忘记了逼近的活死人,一心想找到个拿手的家伙,胖子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雨水中的步枪上,嘿嘿地笑:“就是你了!” 吃力地弯腰,杨威右手攥住步枪的枪管,把这支冷冰冰的步枪拎起来,左右摇一摇抡上两下,却觉得弹匣多出一块有点碍事。 胖子军训时曾经打过八一式步枪,这把枪和八一式很像,但样子现代得多,他伸手按下弹匣后的卡榫卸下空空的弹匣,这下直多了。 最近的活死人离他已经不到五米了,杨威看着它那越来越近的丑脸,突然觉得胸中一口闷气不吐不快,胖子怒目圆睁,双手握紧枪管像打棒球一样举起步枪,运足一口气吐出开声:“来吧----” 一声怒吼,胖子不等活死人靠近,拖着步枪猛跑两步,枪托“咯啦咯啦”地在地面带起一溜水花……杨威直接面对活死人咬紧牙关一声闷吼,照着活死人伸长的胳膊猛地抡起步枪。 步枪划出一道虚影,枪托沾湿的水滴甩出一道扇面,“咔”地一声脆响,活死人的一条胳膊拐成两个折断的弓形,面向胖子的活死人被这股大力抡得转了半个身。 步枪去势已尽,杨威想也不想地从左向右再次抡起步枪,笨拙的活死人简单的意识里根本没有格挡这样的概念,坚固的枪托狠狠地砸在活死人的脖子上,活死人脖子一扭,“咔”地断了。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杨威满脸的肉几乎扭曲了,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倒活死人,活死人远比他想像的轻得多,被他一脚蹬出三米多远,胖子大步冲向下一个目标冲,嘴里不停地怒吼:“来呀,看咱们谁怕谁!让你们追老子,让你们挠老子,让你们阴魂不散,我让你们跟着我,我让你们不学好……” 吼声惊天动地,压住了哗哗的雨声,一串串水滴不断地扬起,骨断筋折的脆响连成一串,不断有活死人倒下,却没有一个活死人再爬起来。 越野车上,三声枪响震住了任菲,接着她的耳边不停地响彻杨威的怒吼,她赶紧爬起来跪在后座上伸长了脖子往后看:透过水线滚滚的后车窗,她的目光紧紧地粘在那个披着不合身的雨衣,在雨中怒吼着与活死人奋力搏杀的胖子,渐渐地视线模糊……不知是因为车窗上的雨水,还是眼里的泪珠。 遇到胖子之后,吃的是他找的,穿的是他抢的,就连越野车用的油也是他弄来的,好像除了教会他开车,她就一直在拖胖子的后腿……这一次若不是她把车开上阻车钉,胖子用得着和活死人拼命么? 她又一次想起为护住她而惨死在活死人爪下的王亚龙和赵云。 杨威狠狠一记枪托凿在最后一个活死人的脸上,砸得它一个后仰,胖子抡起步枪转了三百六十度,“嗵”砸在活死人的后脑上。半截枪托突然断裂,坚硬的头骨被这一记沉重的枪托砸出一道巴掌大的凹坑,活死人原本就死灰的眼睛更加僵直。 胖子手一松,步枪“叭嗒”掉在地上,活死人接着慢慢倒下,溅起一片水波。 杨威垂着头,长长地出了口气。 他的两条胳膊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抖个不停,雨衣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活死人身体里的红黑色粘液。 虽然他刻意避免直接砸碎活死人的脑袋,可关键时刻又怎么能留手? 雨下得越来越大,杨威摇摇晃晃地走回越野车,敲了敲车窗:“把酒精给我。” 任菲赶紧擦了擦脸把车窗放下,仰着头让雨水浇湿她的脸:“你说什么?”从这个角度看杨威,高大而威猛。 杨威忽然间后退两步:“把酒精给我,不要喝的那种。”他不知道身上沾的粘液有没有传染性,不能靠近任菲。 任菲怎么看怎么觉得杨威退开的两步距离那么得刺眼,情绪突然间变得非常低落,她闷闷地“噢”了一声,赶紧从后面翻出医用酒精递出去:“就剩这一瓶了!” 杨威看看酒精瓶,指指盖子说:“打开它,往车里倒五分之一,随便倒在什么地方。”干掉八个活死人消耗他大量体力,捂在雨衣下的身体出了一身的汗,酒也醒了不少。他不想冒任菲被感染的险,先保证车里的安全再说。 任菲依言在前后踏板上各洒了些酒精,杨威这才接过她再次递过来的瓶子,把后腰上的六四手枪连枪套一起摘下来递过去说:“别接,一会我处理。给我找一套备用的迷彩用出来,还有内衣内裤和鞋。”说完把枪扔进车窗,手枪“咚”地一声落在车里的踏板上。 他接过酒精瓶往地上一放,解下雨衣扔在地上,他身上半干不湿的衣服一瞬间就被雨淋透了。 杨威一件件地脱衣服,任菲脸上一红,马上意识到杨威想干什么,飞快地从后面找出他要的东西,想想又多找了条毛巾出来,一起放在后座上。做好一切,头也不抬地溜回前座,偏着头死盯着那七台军车,一台一台地仔细琢磨。 杨威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衣服全都扔得远远的,连内裤也没留下……杨威没心情和任菲不好意思,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拿起酒精瓶,胖子往手上倒一点酒精,和着冷冰冰的雨水,从头到脚的开始搓*揉皮肤。他想把全身上下搓得满是酒气,确保病毒没有可趁之机,可雨水不断地冲刷让他的努力毫无进展,最后只得作罢,草草地将一瓶子酒精搓完了事……酒精搓没搓遍全身不知道,胖子身上的灰泥倒搓下至少半斤有余。 光着脚掂起脚尖走回车边,冻得一个劲打寒战的杨威急急忙忙地蹿上车,第一眼就看到任菲的后脑勺,第二眼看到的就是衣服上的新毛巾。 杨威赶紧拿起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珠,先把内衣内裤套在身上:“行了,你转过来吧。”杨威翻出一瓶白酒,用毛巾沾满了盖在手枪上,把手枪包了个严实。 这样盖一段时间,应该消毒了吧! 任菲回头看到杨威的动作,自然而然地问:“你包里不是有子弹么?怎么不多带点?” 杨威诧异地抬眼瞅她一眼,也不计较她翻自己的背包:“三子弹我全带了,你看到的那些子弹大小不对,装不进这把枪。”他套上衣服和裤子,寒冷的感觉慢慢褪下去,总算觉得暖和一点了。 “你就没多找点儿?”任菲想起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碰到的胖子,猜也猜得出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警察局。 杨威停下手里的动作,叹了口气说:“你当我不想吗?这三子弹是枪里带的,那三个弹匣是从死人身上拿来的。那间警察局里,我唯一打不开的门就是枪库。你不奇怪我打死那么多活死人,还这么平静吗?”他起身从后面拿出一块巧克力含进嘴里,先补充补充热量再说。 他不怎么喜欢巧克力苦巴巴的味道,挺想煮点热食吃吃,但满车的酒气让他打消了这个奢侈的念头。 任菲惊奇地打量一遍杨威说:“我为什么要奇怪?活死人想要你的命还有我的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没那么幼稚。” “那就好,”杨威含糊不清地说,“等一会,咱们再看那几台车。” --------分割-------- 书友提到枪的问题,这倒是我疏忽了,但我本来想的就是o3式步枪,这种枪淋雨也能打响,但我不知道它有没有空枪挂机功能,网上有说有的有说没有的,我没用过,按有写的,大家别较真。 五十八 查看 两个人随便对付吃上一口东西,车外的雨越下越大,杨威只得放弃查看军车的想法,窝在车里和任菲大眼瞪小眼。 他的心绪仍然沉浸在激烈的喘息和奋力的搏斗中,一股股地血气不断地上涌----这其实只是酒劲再次作的错觉。在他二十一年的生命里从来就没这么痛快过,套句电影里的台词:原来逞英雄是件这么痛快的事! 他现在只觉得后悔,若是从那间混卖日杂的劳保店里顺出两包劣质香烟就好了,虽然他不会抽,可这种时候叼上一支烟,一定更有感觉。 亏他多拿了几套衣服备用,不然的话还不得赤身**?胖子想到这里暗下决心,下次绝不再这样冲动……英雄逞个一回两回就算了,夜路走多终遇鬼,哪天一不小心栽了就得把小命搭进去! 其实他多拿几套衣服的初衷不过是因为没机会洗衣衣服而已。 车外的雨下得越地欢,看样子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变化。 “妈的,天气预报就没这么准过!”杨威恨恨地骂着,打开车窗把昨天换下来的登山鞋还有登山裤一齐扔出去,这个要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算有那份米国时间,他也没那份心情洗。 任菲那件雨衣尺码太小,盖在身上保保暖还可以,穿着出去?还不如直接脱个精光呢。胖子看了一眼前坐上一直瞅着车外,不知道想什么的任菲,暗想:算了,反正也没话说,还是睡会吧。 他活动活动乏力的胳膊,放下驾驶坐的椅背,懒洋洋地躺上去交待一句:“回头雨小了叫我。”没多一会就睡着了。 任菲险些为之绝倒,这家伙是头猪啊?吃完了就睡不说,竟然还能无视大雨的干扰睡得着!这差距也太大了,她简直无法将这个好吃懒作的胖子和那个雨中威风凛凛的胖子联系在一起。 她倒没想过,英雄豪杰也是人,他们也得吃饭睡觉;就像美女明星同样是人,剥去光鲜的外衣,她们也得上厕所一样是人之常情,可不管是民众还是粉丝从来都不会主动将他们拉下神坛,就像他们是不用吃饭睡觉,不用上厕所的神仙。 何况胖子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平时净挨人欺负的货色,刚才不过是一时的冲冠一怒,而非一贯血气方刚。 下午四点的时候,肆虐了大半天的雨势慢慢转小,任菲迫不及待地推醒了杨威。 杨威其实早就醒了,这一顿好睡算是把他昨天晚上欠的觉全补了回来,但爬起来干什么?接着和任菲对眼儿?还是仔细研究雨滴的降落轨迹? 因此任菲一推杨威就捂着酸疼的腰爬了起来----不知道是上午用力过猛还是这两天睡车座睡的。 “雨停了?”杨威明知故问,扭了扭身体,在有限的空间内活动活动关节。 任菲正一只手拿着望远镜,一只手推着他的胳膊肘儿:“对,停了。”她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想不出到底是差在哪儿。 杨威的目光落到望远镜上:“看见什么了?”他滑到后座,拿上断线钳,再拿两颗催泪弹塞进迷彩服的衣服兜里……战术马夹已经和雨衣一起扔了,他只能将就着把催泪弹放进宽大的衣兜里。 任菲翘了翘小巧的鼻子:“第一台车里有个活死人,后面的挡住了看不见,不知道别的车里还有没有活死人。” “不用问了,肯定有。”杨威拉开车门跳下车,一车凉几灌进车里。 任菲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既然第一台车里有人,后面六台车里怎么也得有几条漏网之鱼吧? 杨威的视线从第一台军车扫到最后一台,扁扁嘴说:“这儿有七台车,后面有十一个活死人,你觉得七台车的车队,一辆车带分不上两个人吗?”他想了想又把断线钳放回车里,翻出医用手套戴了两层,捡起地上断了半个枪托的步枪。 这家伙就算缺一块也比钳子好用得多。 任菲有心下车帮忙,可她又明白自己下去帮的只能是倒忙,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车里看胖子忙活。 杨威先是谨慎地从车队十多米远的地方绕着走一遍,确定这几台车中间再没有其它活死人,才重新绕回到第一台车前。 车队的第一台车是辆与警车大小和形式差不多的越野车,车身上的迷彩涂装黯然无光;保险杠上的车牌被一块布盖住,看不到里面的内容;两侧的车窗不透光,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但从正面的车窗看进去,驾驶座上的活死人张牙舞爪地冲杨威使劲,一爪子挠翻了前挡风玻璃下竖立的对讲机。 胖子注意到车窗一角贴了个红圈圈住的数字“1”,另外普通的民用车后视镜上总喜欢挂点小装饰,这辆车也学着挂了一颗拳大的手雷作装饰,倒是极富军队特色,不过应该不是真家伙。 杨威想了想决定先把这台车放一放,这台车无疑是七辆车里最省油最舒适的一台,但同样也是内部空间最小的一台,他已经受够了suv内部有限的空间----就算杨威对军车没什么研究也看得出这辆车根本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能算是某种民用车的加强版。 第二台车的前挡风玻璃上贴了个醒目的红圈“2”,看样子这就是车队的排列顺序。 这是一台加长的吉普车,车体有点像电影里的悍马,但细节上全都对不上号。杨威不是来研究车的,也不在意这些,关键是这台车里坐了两个活死人,在不知道这台车内部结构的前提下,胖子同样先把它放一放。 第三台车的车门上画着红十字,不用说是台救护车。这台车的样式与普通救护车类似,但底盘显然更高些,轮子也更宽些。 杨威没在挡风玻璃里面看到活死人,但他不敢大意,没打开车门细看,不过从车窗里能看到车里堆了不少东西。 第四台……第四台和第五台其实是一辆车,前面类似于中型厢式货车,和救护车相似的加高底盘和轮胎显示着它强悍的越野车身份;后面的则是一节拖挂车厢,车厢上的窗子很小很少,密实的铆钉钉死的窗子看上去就能给人安全感。 前面的车里没现活死人,后面的拖挂车厢看则不见内部。 后面两台车都是大型平头柴油车,不管是车本身还是车里的活死人杨威没兴趣再看一眼----且不说他的技术烂到家,任菲娇滴滴的样子也不像开得了大型车的模样。再说不管到什么地方都是汽油车多柴油车少,汽油没了好找,柴油用光可就麻烦了。 前面的四台车里他最中意的就是第四台,这台车的越野能力肯定是四台车,甚至是七台车里最好的,而且后面还带着一节车厢! 军用车常有这种情况,而且军车队不可能带没用的装备! 他先绕到拖车的后面,却没现车厢门,再转到拖车靠近高护栏的一侧才看到一扇虚掩的门,胖子目测一下,这扇门的门槛差不多能到他的胸口,高度至少有一米半。 杨威小心翼翼地先用步枪敲敲车厢,接着再把耳朵贴在车厢上听动静,一阵嗡嗡地回音慢慢地消散,车厢里没声音! 他心中暗喜,沿着护栏挤过去,离着门三步远用步枪撬开门,再凑上去往里一看,顿时大失所望,车厢里面的一半空空荡荡,外面的一半也只有两把焊在地板上的椅子,数道拇指粗细的钢条一端连着顶篷,一端伸出底盘,竟然是间拖曳式的移动囚车! 难道这个车队是押运重要犯人的车队?可他们放下阻车钉是什么意思?胖子脑袋里长出一大片问号。 狠狠地关死车厢门,杨威把目光盯上了前面的厢车,他用同样的办法敲了敲车厢,车厢却只出闷闷的声音,好像这两下是敲在硬木板而不是金属车厢上! 有意思!他握住后车厢的门把手,猛力向下拉,“咔嗒”一声门开了,杨威赶紧向后跳开两步,生怕冲出两只活死人来。他在心里数了十秒,车门还没动静,他爬上拖挂车与厢车联结的钢梁站稳,用步枪断裂的枪托一勾,一扇足有四十厘米厚的车门无声无息地滑开,车门里只有一条和门一样宽的短走廊,左右两边装着八个数字键盘,竟然是密码锁! 胖子只在电影电视上见过这个东西,好像除了密码还需要指纹视网膜扫描什么的,不知道这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竟然用得上这么强的保密手段。 杨威这才现这个车厢的窗子全是开在车厢顶部。虽然他本来也没抱太多希望,可毫无现还是让他很沮丧。 跳下横梁,杨威拖着半截步枪来到救护车后,第四台车没希望,救护车上至少能有个躺得下的床位吧?他从前面看过车里没有活死人,屈起中指随意地敲敲车窗,刚把耳朵贴在车门上,就听到两声微弱的敲击声从车里传进耳朵里。 回音?不像啊!杨威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凑到车后窗上一看,猛地握紧了枪管:一个穿着军装的人正倒在救护车后厢的地板上,他抬了抬手,很吃力地又敲了敲地板。 和活死人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杨威立即判断出这不像活死人的表现!他赶忙转到救护车的侧面,透过沾满雨水的车窗,一双无神的漆黑眼睛黯然无光地瞅了瞅趴在窗上的杨威…… 胖子的眼睛突地瞪圆了:他还活着! --------分割-------- 抱歉,今天的状态很差。第二更三千完毕。 另外,为什么点击收藏一个劲长,书评的却很少呢? 五十九 救人 “滴滴”两声响,杨威蓦然一惊,救护车所有的门锁“叭”地一齐打开。 他犹豫地回头看了看越野车里的任菲,咬咬牙扔下半截步枪,打开救护车的前门钻了进去……救下一个能帮上忙的军人总比带着任菲容易多了吧? 关好车门,一阵骚臭冲进鼻子里,他咧着嘴从两个座位间的空隙钻到车厢,后车厢左边放着一张床,右边堆放着凌乱的纸板箱,箱子上全是他看不懂的奇怪药名,那个幸存者就躺在床和纸板箱中间,脑袋上扣着钢盔,边上一箱注射用的软包装葡萄糖已经空了半箱,塑料袋扔得到处都是……裤档的位置上水渍一层压一层,胖子顿时呆住了。 如果不是杨威从后车门向里看,绝对看不见他。 这个人看到杨威,干瘪的脸庞吃力地笑笑,轻轻动了动手指间的车钥匙。 杨威看到这一切就什么都明白了,他肯定是困在救护车里出不去,不得不靠葡萄粮维持生存,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几天了?他饿了这么长时间还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杨威感叹地说:“我靠,兄弟你能活下来真不容易!你等我一会!”他急急忙忙地跑回越野车,抓起一听罐头一包压缩饼干和水壶就往回跑。 任菲有点傻眼:“喂,你要干什么?”她先是看杨威一个劲地围着车转悠,时不时地消失在车后面,不知道怎么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杨威头也不回地喊了句:“救人!”刚跑出两步又不得不跑回来敲开车窗:“帮我拿瓶酒来!” 他本来觉得救护车上应该有酒精,可上车再找太耽误时间了,还是等那个军人恢复恢复直接问人吧。 任菲赶紧挪到后座上拎出一瓶五粮液递出来:“也是让活死人抓了?要不我也过去看看?你没带砖头。”她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歪了,带上她的时候不情不愿的,怎么这回救人这么上心? “不用了,那台车是金属地板。”杨威接过酒就跑,看什么看?看人家怎么喝完了直接尿裤档里? 捧着怀里的几样东西爬上救护车,先把水壶拆开,再用匕沿着罐头盒的上盖边缘切开,刀尖一别挑飞盒盖,几下磕进饭盒里,然后几脚拔开一小片空地,倒上五粮点着了开始加热罐头。 罐头凝固的汤汁慢慢融化,淡淡的香味儿开始冲淡尿骚气,杨威搬了个箱子坐下说:“兄弟,你可真行,怎么着不行非得尿这儿啊?”他顺手从脚边打开的箱子里拿出袋葡萄糖咬开了倒进饭盒。 忙中出错,刚才忘拿水了。 地上的人苍白的脸上竟然现出两朵淡淡的晕红,他的喉咙动了动,虚弱地呲呲牙,露出一口令杨威忌妒不已的白牙----他的嗓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多天不刷牙还这么白?杨威脸上的肉隐蔽的抽了抽。 钣盒里的水汽开始冒出来,胖子咬着压缩饼干的真空包装撕开加进去,盒子里沸腾的汤汁一下子安静下来,这一盒糊糊比任菲喝那次稀得多。 他的胃饿了那么久,只能先吃一点流质,胖子觉得糊糊也太干了些,最好是能直接喝光的那种。 杨威看糊糊开了锅,马上把火移开,扶着这人的胳膊帮他坐起来,轻飘飘的触手全是骨头……胖子完全有力气把他抱到医疗床上,但看到他的裤子就会有不好的联想,想想还是算了。 这人的胸前戴了个章,上面印着“白旭”两个字,估计是他的名字。胖子更郁闷了,看人家的胸肌,当兵的就是不一样。 杨威把做好的糊糊往前一递:“吃吧,你都这样了,估计也不能挑我的手艺是吧?”葡萄糖煮压缩饼干加牛肉罐头,这味道光是想想都觉得没谱。 白旭抬抬无力的胳膊,虚弱的肌肉根本拿不住沉重的饭盒。 杨威一白额头,不光是没想到他拿不住饭盒,方便筷子也没拿!再说就算拿了也得有人喂他才吃得下去啊!要不……把任菲叫来当回临时护士? 转头间胖子的目光正巧落到一堆散开的静脉注器,也就是静脉输液用的塑料管儿上,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先把饭盒放好,随便拿起一袋,在白旭惊奇的目光下几刀切下一截四十厘米长的一段来,坐在他身边,两只手一只握住吸管一头,一头插进饭盒,一头送进白旭的嘴里说:“吸吧,要是吸不动就是让牛肉堵了,吹一下再接着吸!”说着他把自己都逗笑了。 这东西老长一截,不光不用再喂白旭喝糊糊,从下面抽到嘴里,连温度都凉了。 白旭真是饿坏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克难式的吸管,狠命地从饭盒里抽出一口稀糊糊……杨威不断地挪动饭盒里的吸管,尽量避免吸管被堵死,没抽几口,白旭干涸的眼睛里竟然开始泛出了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啊!真不知道这十来天他怎么挺过来的。杨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他能自己喝东西了,杨威说:“慢慢喝别着急,我去给你找身衣服。”他从前门跳下车,回到警车敲开车窗:“把包里的衣服再拿一套来。” 任菲正等得焦急,没想到就得了这么句话,她一边找东西好奇地问:“那人呢?怎么样了?”她把一套迷彩服递出来。 “饿坏了,正吃呢,对了还有内衣内裤也要。”其实这个才是关键,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污染”的内衣吧? “你倒挺大方的!”任菲把东西重重地拍在杨威手上,忍不住刺了他一句,“我告诉你包里就剩下一套了,你省点用吧。” “知道了。”杨威无奈地叹气,装着听不出任菲话里的意思。 那台救护车挺不错,可一想到车里的尿骚味他就觉得没法开这台车。 回到救护车上白旭已经喝光了糊糊,杨威把衣服递过去说:“一下子吃这么多,你别撑出毛病来!换上吧,以后……以后小心点儿。” 白旭接过衣服,反问道:“小心什么?我是医生,知道能吃多少……还有,你的手艺不错。” 他的声音又沙又哑,就像敲漏的破锣又被车碾了两遍。 杨威不知道他是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他说的小心指的是这个么?还有那句手艺不错,是真饿坏了吃不出好坏还是故意说的反话? “得了,你先换换衣服,我还有事得请你帮忙。”他是这个车队的人,肯定了解车队,杨威决定听听他的意见再决定选哪一辆车。 白旭看看杨威又看看车门,冲胖子使个眼色。 杨威愕然:“怎么?我还得躲出去?我又不是女人,你脸红什么呀你?”他又好气又好笑,你尿裤子都让我看到了,还有什么好躲的? 白旭沉着冷静,面如死水:“谁说没有女人?我就是。”她把衣服放到一边歇口气,刚吃完一点东西,体力还差得厉害。 “啊?”杨威一个眼睛睁大一个眼睛紧缩,左脸上写着不相信,右脸上写着不可能。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白旭好几遍:不知道是不是饿出来的苍白脸孔深陷双颊乌黑眼窝;全身都是骨头没几两肉(扶她起来时的手感);还有她的胸前,人家任菲这个波涛汹涌,她呢?飞机场不要太平好不好? 就、就这模样也是女人?全世界的男人还不得集体自尽以保清白? “怎么?不相信?”白旭斜睨胖子一眼,“好,我脱给你看。” 说着就开始解衣服。 杨威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吐血三升,这句话也太强了,赶紧敬谢不敏:“我信,我信还不成么?”他赶紧溜下车,倚着救护车长出一口报导。 就这身板,活像纳粹集中营里的难民,胖子怕看了晚上做恶梦! 不愧是部队里出来的,该干净利索的时候一点不拖泥带水。 任菲远远地看到杨威出现,打开车窗伸头喊:“再过一会天黑了,你选好了车没有?”清亮的声间悦耳动听,比白旭沙哑的嗓子……呃,实在不好放一起比,白旭的声音根本听不出男女。 “等一会儿!”杨威挥挥手安抚她,心里却在想:估计今天是走不上了。 “你是警察?还挺happy,这种时候带着漂亮女人?情种啊你?”破锣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胖子一偏头,看到白旭打开侧面的车窗只露出脖子以上,半人不鬼的脸上带着淡淡地嘲讽,很有点愤世嫉俗的样子。 杨威搜索枯肠地杨了一遍,没什么地方得罪她啊?难道是因为看到不该看的,让她恨上了? “你就用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胖子反问。 白旭的表情一僵,脱衣服的动作停下了,沉默地转过脸去,半晌才软了语气说:“谢谢。”说完,脱光了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探身从一堆箱子里翻出酒精和生理盐水,仔细地擦拭骨架般的身体上每一寸肌肤。 她的做法竟然和胖子惊人的相似。 “不用了,”杨威毫不在意地说,“现在这世道哪打活雷峰去?我救你也有目的,不是白救的。” 他的目光停留在二号加长吉普车上,徘徊不去。 --------分割-------- 别问我为什么又出个女人,后面会交待原因,她长成这副样子也有原因。 六 十 余生 “你们是从a市逃出来的?”白旭的语气里突然带上些许惊奇,她用上不停,继续用大量酒精擦满身上的每一寸角落,“a市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乱成一团糟。”杨威想起了一路上的惨景,忽然觉得心里堵得厉害,他不想再提这些,转移话题说,“你嗓子怎么回事?用不用给你找点含片?” 他记得包里还带着几盒喉宝,白旭的嗓音说多难听有多难听,他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将就将就吧。”白旭冷冷地说,她斜了一眼警车里的任菲,仔细地擦着后背。她的身体萎缩得厉害,就算用右手也能摸到右肩胛骨,不必像杨威那样直接把大瓶的酒精倒在身上。 杨威被她的态度搞得大为火光:“你这人怎么回事?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你不感激就算了,用得着这么冷言冷语的吗?”他突然觉得老是出问题的任菲至少还有张看得过去的脸和差不多的态度,比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强得多。 白旭沉默了,她找出一圈纱布抖开,一点点擦掉瘦骨嶙峋的身体上一溜溜往下淌的酒精:“你救我我很感激,但是感激归感激,不等于把我卖给你了。”擦拭身体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她只能慢慢地套上衣服,腰带系到最后一扣了裤子还是能直接掉到胯骨,她只好把腰带打个结系上。 “说吧,你有什么想让我做的,就凭我现在的样子你肯定没性趣,有什么说什么就行。”她伸手吃力地从一堆箱子下面摸出一个灰不溜丢的药盒,打开盒盖仔细地检查一遍后揣在兜里,好像放下千斤重担一样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杨威险些咬舌头,谁要是看得上她还不真成了喜欢骨感到骨头架子的程度?他咧着嘴,目光落到警车上说:“我们的车让阻车钉扎漏了两个轮子,我需要车。”他的低头看看脚边那支不成样子的步枪,补充道:“我看你们都带了枪,我需要武器。” 虽然舆论一再宣称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杨威知道历史上**裸的暴力解决的问题比其它任何手段解决的问题加在一起都要多得多,就算是政府国家不也是由军队这样的庞大暴力机关支撑起来的么? 想在末世生存下去,必要的武力必不可少。 白旭把胶鞋的鞋带绑到最紧,诧异地看他一眼:“你不是有武器吗?我听到了三声枪响。” “只有三子弹,你要是给我几六四手枪子弹或者一把空的五四手枪也行。”现在杨威的腰上空荡荡的,感觉比带枪的时候轻快很多,可心里为什么那么不踏实?他犹豫了一下,装做毫不在意地问:“你不问问我对你的战友都做了什么?” 白旭的干涸的脸上掠过一摸苦涩:“我亲眼看着他们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能做什么?忘了它们吧,那不是你的错。”她随口用不像安慰的话安慰杨威,扳动后车厢门慢慢挪下车,“五四六四手枪都是已经淘汰的武器,我们没有。枪确实带了不少,但是我不能确定是不是能交给你。” “什么意思?”杨威皱着眉看着这位形容枯槁的女军人,直到她自己站到地上,他才现她的身高至少有一米六五以上。 越野车上的任菲突然看到救护车上走下来个鬼一样的人,顿时吓了一跳,还当是一只漏网的活死人,看到杨威的镇定才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需要救助的幸存者。 白旭沉默地看着杨威的眼睛,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 杨威突然觉得她的眼里有一种自己难以越的东西,让他自惭形秽,下意识地躲避她的炯炯目光。 白旭轻叹一声,放柔了声音说:“虽然你们开的是警车,你用的是六四手枪,但是你的体型和年纪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正规的警备人员,我是军人,不是黑社会倒卖军火的武器贩子,不能把武器交给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杨威嗤之以鼻:“拉倒吧,扯什么虎皮?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教条?我告诉你,你的身边有无数活死人围绕,随时随地准备把你抓成烂布条,没有人能救你,想活下去就只能自己救自己!你说你是军人,但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的职责的保护老百姓,但你觉得你现在保护得了谁?你自己都还得靠我来救,甚至还得靠我还保护,所谓的规定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见死不救的地步?你不是想知道a市变成什么样了吗?我告诉你,血流成河,人间地狱!”他猛然间爆了,指着白旭的鼻子狂吼,就像一只暴躁无比的熊。 “我们需要你们保护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我们需要你们救援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如果不是我们自己想办法逃出来,你的命都保不住!你觉得我能指望你么?” 车里的任菲吓坏了,急急忙忙地跑下来,捉住杨威的胳膊:“怎么了这是?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她的目光游移,小心地躲避白旭的脸,他长得实在太吓人了。 白旭看到任菲的表情,心中一片悲凉。 “我跟她没法好好说!”杨威把脸别到一边,急促地喘息着,好像肺里的空气多得吐不出去。 白旭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化,她的话题忽然一转,急切地问:“你说活死人?你管感染者叫活死人?你现什么了?” “我现什么用不着你管!”杨威一口气顶了回去。 白旭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必须管,只要你提供的情报有足够的价值,武器不是问题!”她破锣般的嗓音金铁交鸣,铿锵有力。 杨威和任菲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杨威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声问任菲:“我是不是听错了?” 任菲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她上下打量白旭,不明白这两个人搞什么鬼。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关键看你掌握的东西有多少。”白旭又重复了一遍。 杨威满腔的怒火一瞬间熄灭,警觉性猛然提到最高:“你是什么人,你想知道什么?”他忽然开始怀疑白旭的身份,小说电视里常有这种遇到反派的情节,难道他也撞了一回大运? “你不用紧张,我的身份没问题,我想知道你对活死人了解多少,你们是从a市逃出来的,肯定对它们很了解。”她探身从车上换下的衣服里拿出自己的军官证,虚弱的胳膊稳稳地递给杨威。 杨威接过不到半个巴掌大的红本本,先装模作样地看看正反两面,看上去倒有那么点意思,打开一看里面,胖子的脸顿时扭曲了,他看看证件再瞅瞅白旭,用一种看到人站在面前的高昂语调问:“你说这是你的证件?” “是!”白旭回答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你开什么玩笑?”杨威把翻开的证件往白旭的眼皮底下一送,“你自己看看,你们是一个人么?” “怎么啦?”任菲好奇地凑过来,只见证件上的一寸照片上一位女军官明眸善睐英气勃勃,虽然并不怎么漂亮,却别具一番令人眼前一亮的英气,“这是你?” 任菲惊呆了,照片的下面印着几行字,头一行的姓名一栏上印的倒是白旭两个字,可她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两张脸联系到一起。 白旭非凉地用鬼爪一样的手摸摸枯干的脸,一屁股坐在救护车打开的后厢门里,捂着脸幽幽地说:“这确实是我,你们当我愿意搞成这样子吗?既然你们是从a市出来了,我也不瞒你们,我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因为我也感染了‘吞噬’病毒。” “啊?”任菲一声低叫,蹬蹬倒退两步,撞到杨威的身上才停下来。 “吞噬病毒?你是说t病毒?”杨威眉头紧锁,白旭并没有失去理智,她的眼睛还是和普通人一样的黑白分明,这一点与活死人大相径庭。 白旭放下捂脸的手:“也可以这么理解,但这种病毒正式的名称叫吞噬!” “这么说,你们是来封锁a市的?”杨威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封锁线,这么解释的话,路上的阻车钉就能说得通了。 杨威的镇定感染了任菲,她忍着心头的惧怕站直了身体,但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她心底的紧张。 “不是,但是我的任务究竟是什么不能告诉你,请你不要再问了。”白旭破锣般的金属嗓音竟然带上一丝乞求。 杨威知道军队里总是搞得神神秘秘的,点头答应:“行,我不问,那你按你的判断说说你能说的东西,还有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他无法判断什么是她能说什么是不能说,干脆把球踢给白旭。 白旭在心里仔细斟酌两遍才慢慢地开口说:“我只是个中尉军医,级别太低了,知道的不多。吞噬病毒是外国某个细菌武器研究部门研究出来的高传染、低致死率病毒……” --------分割-------- 呼,终于能放出点内幕消息了,为这一天我写了一个多月!接下来会爆点消息,但愿大家别骂我。 求个收藏推荐,看书不收藏的兄弟们,拜托了……还有看dt的兄弟们,麻烦支持下行么? &1t;ahref=.>. 六十一 拯救 “低致死率病毒?”杨威听到这句话就觉得滑稽,不由自主地质问“整个a市死绝了一多半,还低致死率?那什么算高致死率?炭疽?鼠疫?还是霍乱?” 任菲悄悄拉拉他的衣襟,不管a市究竟有多惨,上层的决定与一个小小的中尉无干,她也是受害者。 “你听我说完。”破锣式的金属音不急不躁,“吞噬是一种不成功的软性细菌武器,所谓的软性细菌武器是相对于鼠疫等高传染性高致病率和高死亡率而言,这些病菌具有高传染性高致病性和低致死率,能最大限度地拖累受害国的医疗资源,感进而拖累整个国家的战备资源储备和人力储备。” 杨威和任菲好似被一桶液氮从头浇到脚,震惊至极地看着白旭毫无表情的脸。 “如果说普通细菌武器是直接杀人,软性细菌武器就是用软刀子磨人,一点点消磨整个国家的实力!你们都听过臭名昭著的日本731部队吧?当年日寇没少在我们国家试用细菌武器,但他们很快现自己研究出的病毒投放到战场,整村整庄的人迅感染,不等病毒整体扩散全村全庄的人就死绝了;就算没死绝的,也因为病患无法救治,国民政府不得不采取壮士断腕的决然手段。从那之后,软性细菌武器开始出现,至今为止,当年日寇投放的某些病毒还在我们国家的一些地方起着作用!” 两个人面面相觑,被这个不是内幕的内幕彻底震住了,杨威觉得舌头有点不听使唤:“这,这个也是当年留下的细菌武器?” “不是,我已经说过了,吞噬病毒是外国某个研究机构研究出来的一种不成熟的病毒,他们研究这种病毒的原意不得而知,但这种病毒确实不完整。” “怎么说?”杨威的好奇心被白旭彻底吊了起来,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种带着机密性质的资料是他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可现在就放在他的眼前,他也和好奇的猫一样舍生忘死。 “现代细菌武器的针对性很强,一般致病的都是十六至四十五岁之间的青壮年男性,因为他们是军队的主要力量,吞噬的致病范围太广了,上到老人下到孩子都不放过;致死率不用提了,感染上这种病毒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还得加一条,传播度快,但是作用时间短,病菌抵抗力弱,不利于大规模传播……”杨威补充一句,心里说不出的惆怅悲怆,“**他妈,是哪个王八蛋研究的病毒?” 白旭意外地瞅了他一眼,低声说:“这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你说的这一条是你亲身经历的?” “对,是我亲身经历的,”杨威想起事的那个中午,楼下乱成一团的街道上横冲直撞的车辆和瞬间变异的人群,“我曾经在一间药店里碰上个叫邓妍的人,她因为在事时失手打碎了一瓶高浓度酒精幸存下来,现在应该还在a市。” 杨威突然意识到从自己开始逃亡到现在,碰到的幸存者确实是女多男少,难道还真有这么邪门的病毒,懂得分辨男女? “酒精?”白旭猛地抬起头来,惊喜交集的目光死死盯在杨威脸上。 杨威突然觉得混身都紧张起来:“是酒精,怎么了?”被这样一张不是鬼胜似鬼的面孔盯上,谁也不会放松到哪儿去。 任菲欲言又止,看看杨威,把自己被活死人抓过的话吞回肚子里。 “竟然这么简单?要是早知道,早知道的话,队长他们就不会变成这副鬼样子……”白旭眼神僵直,悲愤填膺,“早知道的话,我把所有的车都消一遍毒多好?” “早知道的话a市还感染不起来呢!”杨威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事情都出了,你还想这些有什么用?我倒想问问,吞噬病毒只能通过空气传播么?接触传染不?” 白旭深吸口气平静平表心绪说:“我看到的资料上说这种病毒传播的主要途径是空气,极少数皮肤敏感者接触空气中的病原体也能感染。”她是个女人,但同样是个军人,毁容毁身都没能让她崩溃,白旭的心智远比杨威想像的坚毅得多,她是后悔自己没办法救回战友。 “直接接触呢?我是说直接让活死人挠出伤口。”杨威的目光在任菲的头顶停留一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任菲心里一颤,眼睛突然之间不知道看什么地方才好。 “百分之百!”白旭斩钉截铁地说,心想:你当这种病毒是从哪儿来的?生化电影根本就是从这种病毒里得来的灵感! 杨威和任菲相视一笑,同时松了一口气。 任菲拉起左腿的裤腿,露出三道结痂的伤口:“这就是活死人挠的。” “不可能!”白旭“嚯”地站起来,虚弱的身体险些因为用力过猛而摔倒,“你怎么可能还好好的?你怎么可能还好好的?你,难道你有抗体?” 白旭的眼睛绽放出无比的炙烈,就像寻宝者现了所罗门宝藏,伟大导师写完了资本论。 有抗体就有疫苗,这对整个国家,不对整个世界都是个难以用语言评论的巨大贡献! “有个屁的抗体,”杨威一句话就浇息了她胸中的火焰,“我灌她喝了一瓶半五粮液才保住她的小命,这是我的另一个现,血液里的酒精浓度高了同样能杀死病毒。但是不知道究竟达到什么程度才起作用。” 他想起刚救回任菲的那个晚上,紧张而防备的夜晚。 “不可能!”这三个字白旭又说了一遍,“空气传染的度都那么快,被活死人挠上,病毒直接进入体内感染的度只能更快,你哪来得及救她?” 杨威心思一转就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现代医学中药品最快进入病灶的方法是静脉注射,白旭肯定是觉得活死人指尖上的病毒透过作品感染人体比病毒通过肺泡感染血液要快得多:“应该是因为她的伤口不深,没划伤血管,所以争取了一点时间。” 任菲抬头看看身边的杨威,突然觉得内疚无比,如果不是遇见了他,自己怕是要和眼前这位白旭一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对,白旭还有自己的意识,她却肯定会变成鬼一样的活死人。 白旭“吭”地一声,混身像抽掉了骨头一样瘫坐在救护车后,嘴里不知道喃喃地念叨着什么,突然她呆滞的眼神一亮,转身就往车里爬。 任菲和杨威被她的行动搞的莫名其妙,她的反应未免太奇怪了吧? 白旭爬进车里,抓过杨威煮糊糊剩下的半多半瓶五粮液,倒在车里就往嘴里灌,呛得一个劲咳嗽也顾不上,一气之下全灌进肚子里,灌完了酒还不算,接着竟然拿出没开封的医用酒精要接着喝! 杨威吓了一跳,那可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他含过两次都烧得厉害,喝下去还了得?赶紧阻止说:“你干什么这是?你想喝我们还有酒,别喝酒精啊你!” 任菲腿不方便,他自己撒开腿就往回跑,直接扯了两瓶酒回来:“给你,别喝了。”白旭手里的医用酒精已经被她喝下小半瓶。 白旭放下医用酒精,破锣金属音仍旧清晰:“我身上的感觉神经已经弱化到麻木的程度,喝哪个都一样。”说完接着灌酒精。 杨威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任菲却感同身受,同样是女人,她想像不出若是自己变成这副模样会不会做出比借酒浇愁更出格的事来:“你,你别这样,你还活着,不比什么都强么?”她拙劣地安慰白旭,如果是她变成这副样子,任菲宁可死。 白旭咕嘟嘟将最后一滴酒精也喝干,挣扎着坐起来说:“你们当我是什么了?我像那种意志消沉的人么?” “不像,”杨威回答,能被派来执行这种秘密任务的哪个不是又红又专,嘴巴硬得像铁铸的一样?所以说绝不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白旭。 白旭送给杨威一个感激的眼神,指着自己的脸说:“出事的时候我的战友全都感染了病毒,可能是因为救护车里的消毒环境,我感染的时间慢了一步,所以我抢到一点时间注射了一针。” “能对抗吞噬病毒?什么药?”杨威下意识地追问,刚想再追问怎么不大规模地下备用,却想到了白旭的遭遇:这种药的副作用之大,不弱于吞噬病毒多少! 白旭苦笑:“这种药根本就不是对抗吞噬病毒用的,吞噬病毒之所以叫做吞噬,就是因为这种病毒一旦感染人体,就能通过血液的流动进入大脑,将人的大脑细胞吞噬,让本来清醒的意识只剩下一点点本能。天知道病毒是怎么通过的血脑屏障。我用的药唯一的作用就是加强血脑屏障保护大脑,让被感染的人不失去意识,但是我的身体却没有任何保护,所以,我才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什么?杨威大惊失色,扯着任菲蹬蹬后退两步,拧开手里的五粮液就往肚子里灌----他刚才和白旭直接接触过了! --------分割-------- 一更……算是爆了不少设定的料了哈,不知道这么写会不会招来书友骂,呵呵。回头有机会再说国家为什么不救援的问题。 求收藏和推荐票,另外,感谢书友的打赏。 关关大大说得好,投票打赏都是人情,感谢书友的支持。 六十二 半死 任菲又急又气,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你这人怎么,怎么……” “别着急,你也不用喝了,没事。”白旭摇摇头说,“吞噬病毒作用的不光是大脑,被病毒感染之后,全身的机能会封闭,自成一体,就是说不用吃也不用拉,漫无目的的活动,直到整个人都腐朽。你们不会认为外国人研究出来的是一种不能控制的病毒吧?电影上的情节太夸张了。我虽然被感染,但那种药起了不小的作用,不光护住我的大脑,身体机能也保存下来不少,所以,我才会一动不能动的尿裤子。” 杨威慢慢地放下酒瓶子,酡红的脸上一片狐疑:“你是说你本身带毒却不传染?”瓶子里的五粮液已经被他喝了小半瓶。 “我什么也没说,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白旭狡猾地说,她指指杨威手里的多半瓶酒,“给我吧,我还得喝一些。呵呵,真正的活死人应该什么也喝不下去,什么也吃不下去才对。” 杨威明白她的意思,白旭是用这种办法绕开保密制度,就算这种药的效果不佳,但起码给人留下一线生机,比生不如死的活死人好得多吧? 如果病毒爆的消息大规模传开,这种药的存在想必会把国家推到两难的境地上,不用吧?不能眼睁睁看着病毒肆虐下去;用吧,又只能造就一大批有清醒意识的半活死人,根本没人敢放这些半死不活的用药者出现在正常社会,不然很难说性格大变的用药者会不会形成新的传染源。 杨威把手上的酒递过去,摇摇头说:“你还真幸运。”白旭说真正的活死人没有进食和排泄能力,这和杨威观察到的情况一致,而她大量的喝酒,唯一的原因就是想用这种办法试试能不能清除依然盘据在她体内的大量病毒。 白旭接过酒,苦涩地说:“我宁愿不要这份幸运,和我的战友们死在一起。”说完仰起脖子咕嘟嘟地将大半瓶酒一气灌进肚子里。 她的感觉神经大幅度弱化,根本感觉不到酒的辛辣,肚腹中的膨胀感同样弱化得可以忍受。由于吞噬病毒的影响,她的身体大量失水,喝下的液体迅无比的通过胃的吸收运行到全身各个部位,滋润着干涸的身体组织。 “你少喝点吧,不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么?”任菲仍然当白旭是借酒消愁,似乎有杨威在身边的时候,她的脑袋就像打了结一样笨拙。 杨威的目光越过警车,落在那十几个用不同姿势倒在地上的活死人上,心头不禁一阵黯然,他们都和白旭一样是国家的精英吧,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埋没在自己的国土上,甚至最终还是消亡在他的手里。 原本一丁点愧疚也欠奉的心,不知怎么竟然生出丝丝悲切萦绕不去。 “别喝了!再喝下去没等你身上的病毒死光,你就得酒精中毒!”杨威觉得自己真是看不下去了,白旭已经喝下一瓶半五粮液和半瓶医用酒精,那可是百分之九十五的酒精! 他不知道那其实是白旭兑好的百分之三十多的酒精,擦身剩下的。 白旭蓦地放下酒瓶子,幡然醒悟。 她何必这么心急,只要这个办法有效果,还愁不能清除一身病毒么?说不定,她还能恢复原本的容貌! 想到这儿,白旭死寂的心突然生出几分希望来。她摇摇晃晃地下了车:“你说的对,你说你需要车,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不知道是不是她满肚子的酒水起了作用,她破锣般的标志性嗓音竟然清脆了许多。 “你知道感染区的范围吗?”杨威答非所问,忽然冒出个不相干的问题。 “不清楚,怎么?”白旭的神经被侵蚀得太厉害,酒精根本麻痹不了她的神经,她走路摇晃更多的还是因为体力上的虚弱和肢体的麻木感。 “没什么,我的老家不是感染区,我想绕道b市,返回老家去。b市的情况你知道吗?”杨威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随口问问,并没期待在救护车里躺了十来天的白旭能给他个惊喜的答案。 “b市离这里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虽然我们从b市出来的时候一点变化也没有,但是我觉得b市不可能毫无影响。”白旭的目光扫过前面的两辆车,“我必须要回b市,把你的现报告上去。” 虽然她的话里透露了这支车队来自b市,但这与杨威无干,他只想逃出疫区罢了,白旭想干什么是她的自由:“好吧,明天咱们一起走。” 白旭干涸的脸露出个狰狞的笑容:“和聪明人说话真省脑子。我建议你在前面两台车里选择一辆,第一台车是台指挥车,别看表面上不怎么起眼儿,但这台车的防护能力屈一指----指挥系统就像大脑,不管什么时候都得严密防护。”她的手指在太阳空的位置上转了转。她是军人不假,但该坚持原则的时候必须坚持,该灵活机动的时候同样会灵活。 这几台车都是国家财产不假,可放在这儿只能慢慢腐朽,莫不如派上一点用场----杨威的现绝对比这么几台破车值钱多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有救,白旭的心情开朗许多,可她这份开朗看在杨威和任菲的眼里更加可怖,还不如板着脸好。 “第二台吧,第一台车里的空间太小了。”杨威的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救护车,这才是他最中意的。 第二台?白旭似笑非笑地瞧了杨威一眼:“你最想要的东西全在第二台上,那是我们的军火运输车,呵呵,你别看这台车不少,但是里面的空间比指挥车小得多,我估计很难满足你的需要。” 杨威一听顿时两眼放光,恨不得直接蹿过去。他本以为第四台车里的密码锁后面全是武器,没想到竟然在第二台车里! 三枪干掉三个活死人容易轻松,可后面八个活死人不光累得他像只死狗,只要有一点疏忽就得把小命交待在这儿。 他觉得嗓子干喝,咽了口唾沫说:“第一台车上有一个活死人,第二台车上有两个,后车厢里还有其它的活死人没有……我是说后车厢里原来还有人没有?”这些活死人毕竟是白旭的战友,杨威不想刺激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宁可亲手送他们上路也不想他们这么活不活死不死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白旭神色淡然,语气里的金属音还是那样铿锵----她干涸的脸不管是什么表情都很难表现出来,就像戴了一个木雕的鬼面具。 “你想现在就要吗?”白旭又问,她指了指天,雨虽然已经不下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而且已经快黑了。 杨威很想说现在就要,但考虑再三还是违心地说:“明天吧,不差这一宿。”如果他表现得太急切,会不会让她觉得胖子只想拿了枪就走,把她扔在这儿?毕竟白旭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办法一个人上路。 说不上为什么,白旭给胖子很大的压力,这种感觉就像面对校长或者训导主任。 “那好,听你的。”白旭得便宜跟着就卖乖,她看看杨威和任菲,自嘲地说,“你们回警车里过夜吧,就我这副鬼样子,和你们在一起估计你们俩就别想睡觉了……我需要一些水和吃的。最好是高热量的,越多越好。” 杨威点点头说:“那好,你等着,我去拿。”他无比自然地拉着任菲的手就往回走,任菲也没觉得不对,任由他拉着自己,瘸着右腿一晃一晃地跟着----她的右腿还是疼得厉害。 白旭目送两个人走开,看着任菲的腿心里不由地平衡了些。 都说女人善妒,她是军人但先是个女人,任菲的相貌在平时也能给她巨大的压力,如今她搞成这副鬼样子,看到任菲更是觉得老天不公。 杨威回到车上,从后车厢里拿了四五包压缩饼干和七八片巧克力,再加四五瓶水三听罐头,脱下上衣包成一包,准备给白旭送过去。 任菲满脸的抑郁寡欢,斜坐在前坐看着忙忙碌碌的杨威说:“你相信她么?她说了那么多的道理,说不定那个什么研究就是在a市做的呢?”她一直听得多说的少,但不代表她心里没有想法,白旭说的听起来挺有道理,但是有道理不一定就是真实的啊! 杨威的动作停了停,看了她一眼又接着忙活:“相不相信又能怎么办?这种时候还是同舟共济的好。咱们都是小人物,别想那么多。”杨威除了吃的,又拿了个一次性的打火机,感觉差不多够了才提着下了车,给白旭送过去。 一块压缩饼干吃下去能顶半天饿,但他不想拿得太少,让白旭觉得他在防备什么----虽然他对部队的特种车辆没什么研究,可这几台车,特别是第四台车实在是太特殊,空间付之东流一队人执行的是什么样的任务?杨威的心里不断地猜测着,可没有任何一个设想能合情合理地解释一切。 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没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怎么知道了吞噬病毒之后脑子里像塞了几吨水泥?虽然任菲只是随便说说,可病毒为什么会在a市爆?国家的救援又为什么迟迟不至?这谜怎么还越解越多了? 我还真是救了一个大麻烦啊!杨威默默地想。 --------分割--------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章爆的料有点多,写得我脑袋晕焦头烂额,有什么疏漏的地方还请诸位多多担待……呃,该更就更不等六个小时了,老样子,求票求收藏。 六十三 电台 六十三电台 阵阵清爽的夜风吹过,满是残骸的公路边掀起一层层的麦浪,沙沙的呼啸声似海浪般此起彼伏,从远方一波一波地传递到路基的边缘。 杨威慢慢停住急促的脚步,目光渐渐延伸向阴暗的远方……地里的麦子该熟了吧?可是,又有谁能来收割? 他的脸上闪过一缕苦笑,放下心里不知所谓的感怀,步伐转到救护车后,把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到白旭身边:“你看这些够不够?”他的语气平静,就好像仍然坐在车厢外的白旭是个普通人,而不是个半死不活的吞噬病毒感染者。 “你拿来这么多,喂猪都嫌多,还问我够不够吃?”白旭哑然失笑,她需要补充热量营养不假,但还没到填鸭的程度吧?告诉杨威说越多越好只是担心杨威可能舍不得不多的给养……她怎么可能知道杨威无意间找到了安全打劫各家市的便捷方法? 杨威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算你敢把自己当猪也没人敢喂,瘦成这样喂猪的还不赔死?”可能是消化了白旭透露的消息,他觉得再面对她的时候那股莫名其妙的压力小多了。 白旭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狰狞表情,小声地自言自语:“我还真得当几天猪。”沉沉的金属音不见了,可她现在的嗓音仍然像几把锉刀互相磨来磨去。 “嗯?你说什么?”杨威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白旭摇摇僵硬的脖子,回头点了一点说,“帮我个忙行吗?” “什么事直说吧。”她的下巴随便一点,杨威根本不知道她点什么地方,但是他能说不吗? “到前面坐下,按我说的办。”白旭缩回两条腿,杨威知趣地帮她把后车厢门关好,绕到前面坐到驾驶坐上,回头给了白旭一个询问的眼神。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杨威不必担心她有什么针对他的不利行动。再说以她现在的身体条件根本有心无力。 “反向扭车钥匙,接通车载电源。”后面的白旭已经爬上了那张医疗床,仰面朝天地躺着。 杨威照做,他根本不知道哪边是正哪边是反,捏着钥匙按自己习惯的反方向一扭说:“好了。” “你扭反了!”白旭的眼睛盯着车顶的夜灯抽了抽嘴角。 “你怎么知道?”杨威闻言马上伸手把钥匙扭到相反的方向,车顶的夜灯“啪”地点亮了。 估计是救护车的特殊需要,这辆车里的灯出奇地多,前后左右起码有八个不同的方向同时亮起来,照得车里纤毫毕现。 “当我没问……我建议你晚上别开灯,有可能引来活死人。”杨威很想伸手把夜灯关掉,可普通的车上开关就在灯边上,这台车的车顶有八个灯,他左找右看也没现哪儿是开关。 白旭的眼睛被明晃晃的灯光照得眯起来:“驾驶台右边靠中间的位置是电台,能看见一个红色的小灯吗?” “能!”杨威伸手擦了擦红色的光二极管,不是车里光线充足他都看不着……电台挺显眼,可电台上的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灯真不起眼。 “好,如果灯亮着不用管,灯不亮就按下旁边的开关。”白旭继续指点。 杨威“叭”地按动开关,红色的光二极管蓦然点亮:“好了。” “拿着话筒,按我说的做……” 杨威按白旭的指点,从电台上摘下半个手掌大小的话筒,按住话筒侧面的通话键,一股沙沙的白噪音从电台的扬声器里传出来:“五动三呼叫,五动三呼叫,有没有人在这个频道上,请回答,这里是五动三,谁在请回答!”松开通话键,电台里一片安静。 “你觉得这么做有用吗?我都不知道五动三是什么意思。”杨威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对着话筒乱喊,根本没有什么效果。 “五动三的意思就是五零三,电台呼号时动的意思就是零。”白旭仔细地倾听,可电台里始终没有半点回音,白旭原本也只是抱着万一的想法试一试,她叹了口气说:“a市通往外界的六条高公路和四十三条各级公路都有我们的人把守……看样子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她把一只干瘦的胳膊挡在眼前,遮住了眼睛。 杨威放下话筒,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她。 白旭说的不多,但话里的意思却不难听出来:a市全部的公路都派了人,这说明了什么?a市可能爆的疫情根本不是个秘密,国家早有封锁a市的准备,只不过因缘际会,病毒爆的范围远远过了估计,本应封锁a市的力量不仅没起到作用,还全军覆没了! “把灯关了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旭难听的金属嗓音里竟然带上了许多的落寞。 杨威一语不地扭动钥匙关闭了电源,救护车里忽然间暗下来,他适应了光亮环境的眼睛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了,猛劲眨一眨,七八秒才恢复视力。 他趁着一点点残余的天光下了车,“彭”地一声关上车门,救护车里陷入一片冷寂。 白旭一动不动地躺在车里,如同石刻铁铸。 天色已经黑得差不多了,前后两方的几台车都只剩下大致的轮廓,隐约间仿佛还能听到活死人抓挠的摩擦声。麦田里风吹的沙沙声夹着不时响起的蛙鸣声声入耳,竟然说不出地荒凉。 车下清冷的夜风一吹,顿时将杨威吹了个通透,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吹得他心里虚,总觉得有什么在黑暗中窥视一般!胖子拉着领子紧了紧衣服,徒劳地试图给自己找回一点温暖。 他加紧脚步跑回警车,夜晚的旷野实在是太让人不安,这儿绝对不属于人这种群居动物。 警车上的任菲早就等得火急火撩,看到杨威回来,毫无来由的紧张才舒缓一些,急忙追问杨威为什么耽误这么久。 杨威一边应付她的问题一边从后车厢拿出吃的来,他的水壶留在了救护车上,不得不就着手电的光芒用任菲的水壶一起煮了三四袋方便面,两人共用一个饭盒,将就着胡乱吃了一顿晚餐,早早地睡下了。 六十四 清晨 “邦邦邦”几声敲击玻璃的脆响惊醒了警觉性极高的杨威,他一睁眼,正看到车窗外一只屈起的中指关节正离开玻璃。 任菲仍然盖着雨衣睡得香甜,他揉揉眼睛打个哈欠,搓了搓脸颊坐起来,拧动钥匙接通电源,按下开窗键,驾驶座上的车窗在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中慢慢降下。 “我说你干什么啊?这么早……你是白旭?”杨威前一句还压低的声音不想吵醒任菲,可后面几个字就像尾巴被踩扁的猫,猛地拔了个高音。 任菲睡得再死也顶不住这么高分贝的噪音,迷迷糊糊地挠挠刺痒的额角,满脸迷茫地坐起来,慵懒而甜美的声音小声地抱怨:“大清早的,你这是干什么呀……诶?你是谁?”有点低血压的她突然间完全清醒过来,悄悄瞅瞅一脸呆滞的杨威,再看看晨光下那一身熟悉的劣质迷彩服,蓦然捂住了嘴,闷闷地惊呼:“不会吧?” 朝霞火红的阳光下,微凉的晨风中,白旭一脸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孔。 她昨天全身上下干涸的样子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让人怎么看怎么想起乱葬岗最深入埋藏了千百年的尸骨,现在的她最多只是个饱受病痛折磨的憔悴病人! 一夜之间,对比的反差之大,不亚于非洲原始部落的黑炭头难民转眼间变成欧洲风度翩翩的白人王子。 杨威猛地狠命搓动脸孔,用犹疑不定加难以置信地语气问任菲:“我不是做梦没醒吧?还是我昨天精神分裂?” 任菲目无焦距,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瞅瞅杨威的包说:“咱俩总不能一起分裂吧?要不,量量体温?”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烧没好利索。 “你们两个差不多行了,有那么夸张么?”她的声音也和破锣说了拜拜,金属音全没了,眼下最多只能算是男女莫辩的中性嗓音! 白旭嘴里这样说着,脸上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心中的喜悦----有什么能比一个毁容的女人知道自己能够恢复原样更值得高兴的事? “比你想像的更夸张,你觉得一个鬼突然在你面前变成个人是什么感觉?”既然白旭能恢复,杨威说话也不用在意会不会刺激她,“你这是吃了什么仙丹灵药了?” “就是就是!”任菲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不迭,能在一夜之是达到这种惊人的效果,这种药用来美容的话,会怎么样? 女人的天性使然,她这种时候先想到的竟然是这个。 “我什么也没吃,只喝了大量的水。”白旭轻叹,“我猜,吞噬病毒对人体的作用之一应该是让组织脱水,达到延长组织活性的目的,所以活死人才变得越来越枯干,它们的动作也因为体内失水变得越来越僵硬。我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体内的病毒差不多清理干净了,所以身体吸收大量的水补充消耗,你们看到的反差才会这么大。”嘴上说的虽然是猜,但这是她感染了吞噬病毒后的亲身体会,完全能够看做临床第一手资料。 除此之外,白旭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自己恢复原样。 昨天她要水只是觉得渴得厉害,根本没有别的想法,这一夜她不光喝没了杨威送过去的几瓶水,还喝掉了四五袋葡萄糖和两包压缩饼干。 任菲顿时大失所望,竟然只是喝水? “你都快干成脱水人干了还没死成?哈,照你这么说再进沙漠直接感染吞噬病毒,能少带多少水?”杨威穿好鞋爬下车,抻抻胳膊腿,大口大口地呼吸早晨的新鲜空气。 天气预报又出岔子了,今天的天色虽然不算好,但最多只能算多云,平原上一望无际的麦田在这个无风的早晨平静安逸,火红的朝霞打在初具人形白旭身上,倒真能找出点证件上的影子。 “恭喜你,和死神跳了这么多天的贴面舞还能保住小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杨威笑呵呵地调侃,“你肯定是迄今为止唯一感染吞噬病毒之后还能活下来的幸运儿。” “那她呢?就不算了么?”白旭干瘦的下巴点点正把口香糖扔进嘴里的任菲。 任菲闻言手上的动作一僵,半片口香糖夹在蹰上忘了嚼,瞪着大眼睛送出一片无辜的眼神: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她身上来了? “她怎么能算?你是完全感染只剩下大脑,弹尽粮绝之后的绝地反击;她是御敌于国门之外,还没等病毒运行开就压制了病毒,完全不是一回事。”杨威心情大好,妙语如珠。他敲敲车窗,对任菲伸出手,“给我两块。” 毕竟接下来的行程还得和白旭同行,整天对着一具会动的骨架谁心里都不可能舒服,换成个人,感觉好多了。 任菲用力嚼着橙子口味儿的口香糖,直接把一小包没开封的薄荷口香糖递出车窗,她非常不喜欢薄荷的味道。 杨威撕开包装,先递给白旭一条说:“嚼一块吧,没条件刷牙,将就将就别闲便宜。” 白旭接过来拆开扔进嘴里,状似无意地说:“我像那么挑剔的人么?” 杨威耸耸肩,把剩下的口香糖扔回车里:“现在军人的收入多,穷讲究确实不少。说吧,这么大清早的把我们叫起来为了什么?不可能是为了跟人们俩分享重生的喜悦吧。”他嘴巴一动一动地嚼着,抱着胳膊靠在警车上,冰冷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服浸入身体,顿时让神智清明不少。 和白旭打交道,他不敢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有些人是不怎么样,但你别拿我和他们比。我是习惯早起,赶紧解决问题赶紧上路。”白旭拿出了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如果不是她的体力太差,她根本不想用杨威这个半瓶子醋帮手。 “现在?”杨威觉得眼前全是星星,“这也太早了点儿吧?你也不让我吃点东西什么的?” 他不知道军人是不是都有这么强的控制**,但他打心眼里不想让一个女人指东道西地把他摆弄来摆弄去,他下意识地抵触听从白旭的安排----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控制局面,今后肯定得被这个女人压住! 杨威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不多,但绝对有。 --------分割-------- 唉,心情不好,越写越没感觉了。刚才写一半,群里有个人拿自己的文说想听听意见,我停下不写说了几句,我浪费宝贵的码字时间提意见,他听不听说算了,竟然说我是如何如何……和小孩子置气有点太小气了,可我心里确实不舒服。 最后他说我拿成绩压他,说我跟不上时代,说这本书很狗血,大篇累牍的环境描写让人看不懂……呵呵,这年头当好人真难。 抱歉说这么多没用的,我需要调整一下心情,下一章不知道几点,但六千字数不能少。 &1t;ahref=.>. 六十五 武装 “跟我来吧,你都这么胖了,一会再吃也饿不死,事情多着呢。”白旭的体力恢复不少,虽然身体仍然虚弱,但正常行动已经没问题了。 杨威本想抱着胖子玩非暴力不合作,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去,装看不见就完了,可白旭竟然直接走向二号车! 她这是要拿武器了?杨威的心抖了三抖,犹豫再三,还是抽着嘴角跟了上去。 面子重要吗?再重要也不如小命重要不是? “站住别动!”白旭走到二号车后,向三米外的杨威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杨威行走的动作顿时一僵,下意识地问:“干什么?” 白旭不知道在二号车后厢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车门上一声盖板在吱吱声里慢慢上升,露出一个和四号车上差不多的密码键盘来。她迅地地键盘上输入密码,之后将食指往键盘下一按,车门“咔”地打开了。 杨威心头一阵激动,刚想往前凑,白旭狠狠瞪了他一眼,干瘦的手一摆:“站住别过来!”她的语气严肃无比,不容质疑。 杨威根本不甩她,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得了,你要干什么?过河拆桥?昨天可是你自己说能给我枪。” 白旭猛地将后车门关死,密码锁上的护盖叭地弹出来盖住键盘:“我是说过这句话,但我不是没条件,你不想先听听吗?” “有什么话你说。”杨威耐住性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白旭炯炯的目光盯住杨威:“你也知道吞噬病毒只是局部爆,感染区外的社会秩序还正常,我也说过我没权利把武器交给普通人。” “你什么意思?直说吧。”杨威不想拐弯抹角,如果白旭不想把枪交到他手上,那就没必要说这么多费话。 “国家还没崩溃,所以枪必须合法地交到你的手时在,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根据紧急状态处置条例接受我的临时征召,护送我回b市。” 杨威差点笑出来,他撇撇嘴说:“那用不用我个誓,再签个名按上手印?”他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个条例,不由地暗暗琢磨这是不是国家暴力机关内部的秘密规定。 看他的样子白旭就有点泄气,但她的表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你别心不在焉,你就不想想你要是带着枪通过疫区封锁线,会不会被守卫部队直接击毙?国家还在,合法性就有它人必要性!最起码在表面上,你必须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把我的麻烦摘下去。” 她这句话一下子击中杨威的软胁,他最初也是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逃出感染区!得不到武器只是少一道安全保障,可如果白旭从中作梗,杨威很难预测自己的下场。 毕竟人命关天只适用于安定社会,末世里的人命根本一钱不值。 思来想去,杨威还是觉得手里有枪心里才不慌,他妥协说:“好吧,不就是给你当一回保镖吗?还有什么条件没有?” “没有,只要你同意接受临时征召,服从我的安排就行了。”白旭转身再次打开键盘,输入密码。 “还得服从你的安排?”杨威惊奇地上下打量白旭,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白旭回头白了他一眼:“多新鲜那,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你真当天上掉馅饼啦?反正话我说到这儿了,你听不听我的随便你。如果你想在离开b市的时候还带着枪的话,最好听我的。”她又一次把手指按在锁上,打开车门。 若不是她的身体奇迹般地回复了不少,活死人干树枝一样的手指上皱巴巴的指纹能不能被系统识别还挺难说。 润滑良好的门轴没出一丝声音,白旭低头钻进车里,杨威跟在后面抻着头往里一看,顿时大失所望。 这辆车的外壳厚度远远出他的想像之外,至少有五厘米厚,驾驶室和后车厢间是全封闭的,车厢的中间是一道狭窄的走廊,左右两边的银白色的架子上空空荡荡的,只有寥寥几支步枪,下面的小柜子的门全关着,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白旭抄起一支o3式步枪对着杨威晃晃:“会用吗?”她体力不支,拿着几公斤重的步枪有些吃力,不得不把枪托放在架子上支撑着。 “大学军训时打过一回八一式步枪,这种没打过,这两种枪样子差不多,用法也应该一样吧?” “军训?那你能打过几子弹?你要是喜欢的话,就背着吧。”白旭把步枪放回架子上,一点也没递到杨威手里的意思。 她蹲下打开下面柜子,抽出一支手枪说:“这才是标准装备,5.8毫米军用手枪,我觉得你会喜欢它。”她手一伸,握着枪管将枪的握把递了过来。 杨威的瞳孔差点放大了,他本以为能得到把五四六四就算好了,没想到竟然是标准的军用手枪!他赶紧伸出双手接过手枪,欣喜异常。 白旭接着从柜子里拿出两盒子弹说:“这种枪有两种不同的型号,一种用的是9毫米手枪弹,一种用的是5.8毫米的手枪弹,你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用。”她手里的两盒********就是黄澄澄的普通圆头子弹,另一盒却是红铜色的尖头弹,像缩小版步枪子弹一样的形状。 杨威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哪个都爱不释手:“两个型号有什么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同,5.8的弹匣二十,9毫米的十五。”白旭指着两种不同的子弹说,毫不意外地看到杨威的眼神落到了红色的尖头5.8毫米子弹上,“其实我们装备的枪只有9毫米这种,5.8毫米的都是自己通过关系找来的,看你手里这把枪的握把上有没有五角星。” 杨威依言左右各看一眼,摇了摇头。 “恭喜你,这把是5.8毫米的。”说着又递过来几个弹匣和几盒子弹,另外还有枪套和弹匣套,“弹匣装子弹的时候别装满,虽然能装进去二十,但是为了保持弹簧强度,最好装到十五六就行。” 杨威头也不抬地往弹匣里压子弹,根本不理会白旭的话,直接全部压满----他还不知道能带几天呢。 白旭见状也不阻止,自己也拿出武器往身上挂,一件一件细心之极。 --------分割-------- 抱歉状态太差,这一章其实就是过渡,根本没什么内容。但是因这第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有些事还是得交待,还请书友们原谅。 六十六 合作 火红的朝霞慢慢地消散了,杨威一直压满了四个弹匣才罢手,“刷”地将一个满弹匣扣进手枪握把,胖子志得意满,心底无比的塌实。 拿起背带式枪套,按自己的体型将背带长度调到最大,可穿在身上还是觉得有点勒肩膀,杨威也不管会不会扯坏,硬是套在身上。把枪插在左腋下,右腋下挂上两个弹匣,他冲白旭晃晃最后一个弹匣说:“有没有那种带在腰上的弹匣包什么的?”左右两边多了两个**的东西硌在胳膊底下,他总觉得胳膊好像要张开。 白旭手里拿着一把警用左轮手枪,手指轻轻一拔,枪上的弹轮飞地旋动。听到杨威的话,她皱了皱眉把枪塞进左腋下,伸手从柜子里掏出个四联装的硬牛皮弹匣包扔给他说:“用这个吧,九毫米弹匣用的。” 她的目光虽然没有直接注视杨威,但眼角的余光却始终不懈地关注着胖子的一举一动。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点,如果她仅凭着杨威的一句承诺而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才是怪事。谁敢说胖子拿到枪之后不会突然间翻脸不认人? 别看她现在身体虚弱,但长期的严格训练赋予了她坚强的神经,只要杨威稍有异动,她就能在o.5秒的时间内完成从拔枪到击毙杨威的全过程----左轮手枪用不着上膛,要的就是个度! 杨威还以为是因为左轮手枪又轻又小,她身体弱,不得不放弃威力大、子弹多的92式手枪,根本没意识到白旭对他有着极强的戒备心理。 他接过弹匣包,把手上的弹匣塞进去,轻轻晃了晃,弹匣在包里左右晃动,他想了想,直接当着白旭的面解开腰带,把弹匣包倒着穿在腰带上,挂到左后腰间----他习惯用右手持枪,那么换弹匣的时候就应该用左手,四联装弹匣包每个位置都有独立的扣盖,他觉得从下面直接拿出弹匣装弹,比从上面拿再送到枪下更顺手更快。 “还有没有空弹匣了?再给我三个。”杨威伸手要债一样四指轮着动,冲着白旭挤眉弄眼。 白旭差点没气乐了:“你都带四个弹匣了,八十子弹还不够你用?你不嫌沉啊?”话是这么说,手却又伸进柜子里翻出两个弹匣来扔给他,“就这么多了,你要是觉得不够用就多揣点子弹吧。” 她带好左轮枪的一个弹托,又往腿上绑了一个枪套,抽出一把92式手枪插进去,带上两个弹匣,最后抓了一把子弹揣进兜里。 “你怎么带两把?”杨威一愣,作为一个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枪和子弹的普通人,他的想法是身上的枪越多越好,子弹同样越多越好!所以才不顾沉重带了那么多子弹。 他注意到她这把枪的握把上有个五角星,就是说这把枪是9毫米口径。 白旭促狭地拿出两个步枪弹匣扔给他说:“把这个带上吧,一会用得上。”她略感安心的是胖子拿到枪的时候她已经给了他足够的时间,如果杨威想抢劫武器,有的是时间向她开枪。 她已经开始相信胖子了,但戒备的心思却没断。 用得上什么?杨威疑惑地把压好子弹的弹匣从下往上塞进弹匣包,接过弹匣,自己伸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把步枪下说:“你用的那个小的呢?也给我一把。” “天哪,你知足吧!你不嫌沉我都觉得累!你身上哪来那么多地方放子弹?”白旭险些为之绝倒,她可以肯定地说,这小子以前绝对没摸过枪,根本不明白身上成天带一大砣铁是什么感觉! 不管是警察还是军人,凡是用过枪的人都知道,刚摸枪的时候挺新鲜,可一旦时间长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累赘,不到必要的时候,执法人员都不愿意带枪! 电影里混身缠着子弹带,武装到牙齿还能四处乱跑的彪形大汉那么好当?只有对这一点懵懂无知的人才会因为好奇,一个劲地想往身上带家伙。 算了,让他带去吧!白旭懒得理他,找出一把左轮手枪,依旧握着枪管将握把递给他说:“拿着吧,九毫米口径的,用那盒子弹就行,别弄混了。”她用下巴点点那盒与5.8毫米子弹一起递给胖子的九毫米子弹。 都是9毫米?杨威的目光看看她腿上的手枪,又看看手里的左轮,怪不得她不要5.8毫米的手枪,原来是因为子弹和左轮的通用! 杨威接过枪装上子弹挂在后腰上,却只从子弹盒里拿一十二颗子弹装进兜里,让白旭颇为意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战斗手枪和自卫手枪的区别我还知道。上个双保险,以防万一!”杨威嘿嘿一笑,他端着步枪卡上弹匣“咔啦”一声推弹上膛,“你是想让我解决剩下的活死人吧?” 前两台车上剩下的活死人毕竟都是她朝夕相处的战友,杨威觉得可能是她不好下手或者说下不去手,所以才要借助自己的手。 白旭轻叹一声,顿了顿说:“算是吧。”她从车里爬下来,目光越过杨威看了看警车说,“咱们换第四台车,到了b市,我会为你争取佩枪的权力。” 四号车本身的空间虽然被防爆密码箱占据一多半,但它后面的拖车却有大把的地方,载重量和野性比前几辆车好得多,防护性又比后面两辆平头运兵车好得多,算是个综合性的平衡选择。 杨威把步枪一抡背到背上,无奈地说:“咱们昨天不是喊过电台了吗?你确定b市没让病毒感染?” 通常来说,电台除了和友军保持联络外,也该和总部体质联系吧?可昨天的电台里没有任何回音,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他不想质疑白旭的行动,但他好不容易才从a市逃出来,只希望绕过b市直接向背边走,不想再进入一个更大的感染区冒险----b市可是省会,那里的人口密度远远高于a市,活死人的数量和幸存者的数量一样会高出几倍!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我----没办法确定任何事,但是我们哪儿不是普通的部队,也许只是通讯故障。”白旭找了个极其苍白的、连她自己也难说服理由,“重要的是我们的基地里有专线,能直接联系到南方军区甚至是都,你不想知道感染区有多大吗?你能在那儿得到答案。” 她的眼神清明,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威的眼睛。 白旭清楚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到达基地,胖子虽然不算个好人选,但起码双方已经建立起初步的信任关系,最重要的是杨威知道感染区外的国家还是原来的国家,不管法律还是道德都还能对他有一定的约束力,这是双方合作的基础! 她可不想随便找个帮手来,却是个以为全世界的末日已经到了,趁她不注意就从背后捅上两刀,无法无天的暴徒。 “好。”杨威明白她是利用自己,但他没办法拒绝,感染区的大小还在其次,他最想知道的是病毒的蔓延范围,想知道吞噬病毒会不会危及到他的家人!这样的消息只能通过国家机器才能掌握。 才几天的工夫,杨威对活死人的恐惧感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彻彻底底的藐视,换到几天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杨威看了一眼警车说:“还有她呢?怎么办?” 车时的任菲正扒着车窗,用待宰的羊羔一样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那眼神那表情,凡是心里还剩下一滴同情心的人都不可能无视。 她同样明白现在的世道,身上有一把极具威胁力的枪对自己的生命存续是件多么有利的事,虽然她的力气不大,但足够扣动扳机。 看着杨威和白旭一个劲地忙活,她心里不知道怎么着就觉得失落,好像有什么要从身边溜走一样。 “如果她愿意的话,车上的枪还有很多。”白旭瞄了一眼东方的太阳,迈步往车队后面走,“一会再说别的好吧?咱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看不出,你对你的小女朋友还挺照顾。” 杨威撇撇嘴角,也不解释和任菲的关系,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怎么到底还是让她占了先机,不得不屈居其下听从安排?他心里那一点点大男子主义开始慢慢膨胀起来。 白旭带着杨威直奔最后一两车,边走边说:“准备好你的枪,我们这队人一共有二十七个,前面有十一个,两台车时有三个,加上我一共才十四个,还有十三个人。他们很可能在最后两台车上。” 杨威这才明白她想让自己干什么,疑惑地说:“怎么昨天那么大的动静他们都没钻出来?” 按理说就算车篷挡住了看不见,听到枪声也应该钻出来了吧?活死人会在乎那一点高度么?还是它们本能地向声音的方向聚集被车篷挡住了? 白旭直接绕到最后一台车的后面说:“把车厢板打开吧,这两台车是改装过的,外面的篷布只是伪装,里面是防化方舱。” 杨威依言打开车厢板左右两边的插销,白旭将门帘一样的篷布往两边一拉,露出方方正正的绿色方舱,舱门上三个半月形互相套在一起的暗红色的生物污染标示凄怆无比。 白旭抽出车底盘上的登车梯,几步爬上去打开密码盘输入密码,躲在舱门后握上门把手问:“准备好了吗?” 方舱的长度正好比车厢短一点,白旭站在门后,可以保证打开门之后门板隔住活死人,确保她自己的安全。 “准备好了!”杨威举起步枪,枪托顶在肩窝里屏气凝神,瞄准了方舱的铁门。 &1t;ahref=.>. 六十七 规则 白旭猛翻白眼儿,恨铁不成钢:“我是让你把活死人引开!不是让你把它们打死在方舱里!方舱里有我们需要的给养,你想污染整个方舱吗?” 呃……杨威悻悻地放下枪,他一直谨慎地避免与活死人直接战斗,怎么身上带了枪,不光气喘的粗了,连心也开始粗了? 他讪笑着退开几步说::“好了!”心里暗暗地警示自己不能麻痹大意,路得慢慢走,错了哪一步都可能把小命丢了。 “你想和活死人赛跑吗?走远点,看我开了舱门,你直接对天上放一枪把活死人引走不就行了?!”白旭狠狠地白了胖子一眼。 杨威好一通泄气,专业就是专业,他只想着活死人度慢,白旭想的却是欲擒故纵式的转移战术,用枪声把活死人引走----她的目的是方舱里的给养,不是怎么消灭方舱里的活死人! 相比之下他的想法就像街头打架滋事的小流氓,白旭的水平起码也是走私贩毒的黑帮老大。 杨威垂头丧气地走了两步,突然觉得不对劲又绕了回来:“你想让我往哪引?咱们得往北走,就算我把它们全引过去了,它们就能听话再不回来?还是说半路上干掉它们,再给车消毒?” 他身上从没带过这么多枪和子弹,勾得他的手痒,迫不及待地想试试枪。不管车上下来多少活死人,跑不了全倒在胖子枪口下的命! 说来也怪,如果让他打死个普通人,胖子无论如何也下不去这个手,可对活死人却从来没有过一点点犹豫不决。 白旭捋捋额角的短深吸一口气,抿着嘴喷了两股鼻息,连鼻子都仿佛粗了一圈“那你说怎么办?” “我就站在这儿,出来多少我引走多少,把它们引到南面去。”杨威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他的心里也有和白旭别苗头的意思,不管怎么样就是要想方设法从她的计划里挑出骨头来,不让她全盘控制局势。 白旭两手一摊:“随便你怎么办吧。”她不愿意和杨威多废话,手向下一扭,“咔啦”一声门把手转了九十度,她用力一拉,舱门打开了。 杨威死死地盯着方舱,黑洞洞的门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白旭看他傻呆呆地站在那儿,连连冲他对口形,一只手顶住舱门,另一只手不停地向后指。她不敢出声,在这个位置,活死人看不见就算了,被现的话,就只能干掉活死人,再搞全面消毒。 杨威无辜加无奈地摇摇头,指着舱门里说:“没有人!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况!”他摸了摸身上,战术马夹扔了之后,连挂手电的地方都没有了……他的手摸到迷彩服的大兜子里一个**的东西,一下子有了主意。 他从兜里掏出催泪弹冲着白旭晃了晃,比了个扔向方舱内的姿势。 白旭赶紧摆手示意别扔,这玩艺里面全是化学药剂是好东西么?往野地里扔一颗,鸟都能熏跑了再不到这片地方。扔进去简单,方舱里的东西还要不要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都站这大半天了,里面也没个活死人出来,是不是你想差了,里面根本没人?这么多天,那十三个人说不定是感染之后离开了。”说完这话,杨威自己都觉得滑稽。 活死人还知道离开?它们只知道四处乱晃,见到会动的东西就挠……也不知道它们怎么能区别出动的东西是不是同类。 白旭一愣,活死人的行为特点她并不了解,都是从杨威那听来的。 杨威大声豪气地说了老半天,方舱里半点反应没有,他几步走上登车梯,头顶的篷布遮住了清晨的阳光,他的眼前一暗,方舱里的情形慢慢浮现在他的眼前。 空无一人的方舱里左面是不锈钢工作台,固定在工作台的架子上摆了不少试管培养皿之类的东西,右面靠外是个不锈钢柜子,中间上下两扇门好像是冰箱,里面则是个摆了几件仪器的小工作台。 整个方舱浑然一体,没有窗子,工作台上方安着不少日光灯管。 杨威把枪交到左手,敲敲舱门说:“出来吧,这儿是空的。” 白旭从门后冒出头来,看到杨威的姿势眉头就是一皱。她冲杨威一压手掌说:“别动!” “怎么?”杨威定住全身,眼珠左右乱转,好像没什么不对啊? “你说你用过八一式步枪?”白旭挠了挠后脑勺,突然现自己过度相信这小子了,“是不是只在靶场打过几子弹,别的没干过?” 杨威莫名其妙:“对啊,怎么?” “唉!枪不是像你这样拿的!”白旭指指他的左手。 杨威把枪交到左手的时候,直接从右手里接过了握把,现在左手提溜着步枪,枪身冲下,枪口差点杵到地上。 “枪给我。”白旭冲他勾勾手。 枪是什么?枪是武器,是战士的第二生命,是生命的保障,这东西不是会开关保险,知道怎么打中目标就算是合格枪手,不趁早教会这小子怎么用枪,等他养成习惯再想改就难了。 杨威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可他只是个普通学生,哪知道里面这么多弯弯绕绕,左手步枪一横就要递给白旭。 白旭赶紧拔拉开枪口:“你讽了?不管任何时候,也不管枪里有没有子弹,枪口都不能对着自己人!” “呃……对不起!”杨威心里虽然抵触被一个女人指挥,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白旭比他强。 白旭一把接过步枪,右手握枪把左手托护木,枪口斜向左上方,刚想说话,一眼看到枪的保险指在2上!她两下把保险拔到零,叹息不已。 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她突然觉得把危险的武器交到杨威手上是个失误,耐着性子说:“把枪交给别人的时候,手一定要离开握把,枪口朝上,这样万一走火也不会伤人!”她用右手握到枪前端的护木部分,倒转步枪,让弹匣和握把的部分冲向自己,“我这样把枪递给你的时候,你就能接枪了,接的时候同样要接上边,不能伸手握下面的握把!明白吗?” 新鲜!杨威还真没听说还有这种规矩,刚伸手接过步枪,白旭就冲他一伸手:“照着做一遍,把枪交给我。” 她的语气表情一下子让杨威想起了军训时的教官,不过白旭可比那个教官严肃多了! 他学着白旭的样子把枪的方向转好,伸手递出步枪。 白旭也没仔细挑他的毛病,接过步枪,接着说:“有危险的时候子弹上膛,等危险过了,就得退出子弹!”她熟练地卸下弹匣,猛地一拉枪栓,“咔啦”一声,一子弹从枪膛里跳出来,暗色的弹壳和闪亮的弹头划过一道弧线,白旭熟练地伸手的抓住子弹,直接在半空阻断弧线。 杨威脑海里对子弹的认知一直是黄澄澄的感觉,可5.8毫米的步枪弹的弹壳却是黑不溜丢的,弹头则是亮红色。 白旭把子弹重新压进弹匣,右手打开保险:“然后开保险,扣扳机,之后把弹匣重新扣回枪上。”她完整地演示了一遍,倒转枪身把枪递给杨威:“最起码的一件事,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注意保险,养成关保险枪口向上的习惯。” 杨威接回步枪,突然想起刚才白旭把手枪交到他手上的时候都是握着枪管,以前看电视的时候,交出手枪也都是倒转枪身。 “这里边还有这么多门道?”杨威尴尬地干笑两声,重新把枪背回背上。 “门道?这都是用人命换来的经验教训!”白旭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知道保险的设置吗?你刚才把枪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就没关保险。” 杨威已经快无地自容了,咽了咽唾沫说:“好像是零保险,一单二连?” “你总还能知道一点点,以后记得关保险。”白旭迈步走进方舱,“想带枪的话,赶紧把规矩学会吧,不然将来很可能误伤自己人……我会一直盯着你。” 白旭在方舱一进门的地方停住脚步,打开右边的不锈钢柜门说:“搬吧,搬完了一会还得搬前面那台车。” 杨威叹气不已,这下算是被她压得死死的了,认命地走进方舱,搬起柜子里一尺见方、表面上什么标识文字也没有的密封纸板箱说:“这是什么?不像给养啊?”手里的感觉轻飘飘的,不像是吃的。 “这是防化服,想不被感染就少不了它,比吃的重要。前面那台车里装的才是给养。抱歉我帮不上忙。”白旭抱着胳膊笑着说。 杨威差点咬牙切齿,她肯定是故意的!可知道又能怎么样?白旭的体力确实不支,刚刚只是教他几个动作,额头上竟然见了汗! 她虽然没说什么,可胖子的眼睛不瞎。 “对了,二号车上还有别的5.8手枪吗?”走下登车板的杨威突然回头问。 “有,怎么你还想带一把?”白旭惊奇到了极致,他都带上三把枪了还要? 杨威托着手里的箱子嘿嘿地笑了:“我想要的是枪里的弹匣!”再有一个弹匣正好装满腰上和腋下的所有弹匣包,加上枪里的一共一百四十子弹,加一起也比步枪轻多了…… --------分割-------- 两章六千完了!不等六小时上页了哈,大家多支持多什么都强! 我很喜欢和大家讨论,我觉得应该这样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朋友觉得我拖戏……欢迎大家在书评区言。谢谢支持,并且,要票,要收藏……嘿嘿 六十八 再次出发 阳光洒在破烂不堪的高路面上,二十几个活死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公路中间,成群的苍蝇不断光顾这片宝地;一号车和二号车的驾驶室门大开着,里面的活死人歪倒着,头上的弹洞里红黑的体液已经干涸了,二号车的车窗玻璃上还镶着一颗5.8毫米的步枪弹头。 四号车后面的挂车里塞满了军用食品和武器弹药,杨威摘下防毒面罩扔到副驾驶座,长出了口气。 踩油门、踩离合,拧钥匙、放手刹,挂二档,慢慢松离合……杨威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是不对,反正四号车顺利地起步开动,他赶紧猛打方向盘,四号车险险地擦过三号车的尾巴,划了个弧线横过高公路,几乎是蹭着高护栏调查过了车头,车后的挂车一甩,“咔”地一声不轻不重地撞瘪了高护栏……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杨威心里的兴奋劲一下子冲上顶门,猛地踩下油门儿,动机轰地一阵爆响,整个车头都颤动起来。 躺在后面过道里的白旭照着驾驶座猛踹一脚:“还没跑起来呢加什么油?你还当你开的是自动档?记住了,觉得动机没劲的时候先踩离合再换档!” “知道知道,睡你的觉吧!”杨威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对这个新到手的大玩具爱不释手。 白旭无奈地叹气,闭上眼睛假寐懒得再理他。这个新兵蛋子也太操蛋了,要是在部队,非好好收拾收拾不可! 都说了用不着带那么多枪,他就是不听,不光腿上又多带了一把5.8,还把o3式挂在了驾驶门边,三四个压满子弹的弹匣就放在副驾驶的手扣里(储物箱)……他当这是英国么?能让他随时随地伸枪出去打? 驾驶室不在右座,他又不是左撇子,右手持枪能打什么?人家都是步枪弹匣带一堆,手枪意思意思就得了,他倒好,身上带的手枪弹都两个基数了带带拐弯的,赶得上半个步枪基数了都! 任菲和白旭头对头躺在一起,偷偷地憋笑。这台车后面的走廊虽然不宽,但足够长,杨威在白旭的监视下硬是做了半个多小时的苦工才把后面两台车的上十几个纸板箱搬上来拼好,凑成两张刚好躺人的“床”,虽然**的不舒服,但总比纸箱下的铝制底板强多了。 想想刚开始遇见杨威的时候她多少还能反抗一下下,可才几天不到她的对抗就被完全压住了,现在出了个占据压倒性优势的白旭……她突然现胖子虽然嘴里一直念叨个不停,可行动却完全被白旭的命令左右着。 这算不算一物降一物?想到这儿,她的心情忽地沉了下去。从白旭开始出现,她就觉得自己处在了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她本来就对杨威没多大帮助,更帮不上白旭什么,几乎完全成了累赘。 她摸了摸腰间的左轮,偷笑变成了苦笑。 给她这个算什么?她不觉得自己能用这把枪帮上什么忙,也许用来自尽还能快一点结束痛苦。 任菲想想用枪指着自己的头是什么情况,忽然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扣下扳机,她甚至不认为自己有勇气用枪指着自己的头。 “白旭,你们在这条路上设了几道封锁线?”杨威往嘴里扔了一块薄荷糖,这种味道让他觉得清醒。 “你是我征召的下属,我不想第二次听见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中尉或者队长!”白旭再接再厉,不断地强化胖子的服从意识,只有让他养成了服从命令的习惯,才能在关键时刻不折不扣地执行她的命令,而不是利用自己贫乏得可悲的那一点经验自行其事,把事情搞砸。 军队是一个整体,要求的是配合与服从,在一支部队里,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是天经地义的事。 对真正训练有素的战士来说,队友就是自己的生命保障,谁也不希望有个随时可能脱离控制的蹩脚同伴,这种人不光会把自己扔进险境,还会把队友一同带进危险! 白旭希望自己再面对危险的时候身后是位值得依靠的同伴,而不是个只知道可劲往身上挂子弹的白痴。但她分配没时间训练胖子,所以她必须抓住一切时间和机会向杨威灌输各种军事理念和服从意识。 她知道这么做有可能引起杨威的逆反心理,但除了胖子就只剩下个刚有缚鸡之力的任菲,她别无选择。 “行,白队长,你们在这条路上设了几道封锁线?”杨威把字咬得重重的,他哪想得到白旭想那么多,只当白旭官迷到了痴迷的程度,就三个人还得分出个主次来。 “不是你们,是我们,是咱们!”白旭又一次纠正,胖子的集体意识太差,也需要加强!杨威的军事技能可以慢慢来,但集体意识却不行! 白旭虽然名义上是个军医,但她这个军医却不是那种呆在后方救治伤员、处理伤患的军医,医疗只算是副业,战斗才是本行! 杨威翻翻白眼儿,肩膀差点垂到车底下去:“咱们,在这条路上设了几道封锁线?”他心里纳闷儿:怪了,她还真把我当成当兵的了怎么着? “我接到命令的时候一条路上就一道,后面还有没有其它的队伍不清楚,别以为这台车用的是防刺轮胎就不在意,咱们用的阻车钉可是三棱带放气孔的那种,你自己小心点儿别轧上。”白旭拿了块压缩饼干,掰下一小块含进嘴里,慢慢地用唾液湿润溶化,再喝下一口水把嘴里的糊糊送进肚子。她现在需要大量的热量和营养恢复体力,军用压缩饼干热量营养充足,是个好选择。 听了这话杨威脚下一松,车顿时慢下来。这台车可是真正的中型越野车,这么高的底盘轧上阻车钉是什么后果?军车哪是那么好找的? “白……队长,三棱带放气孔是什么意思?”任菲犹豫了一下,还是学着杨威那样称呼白旭,除了因为白旭的强势外,也有那么点暗示自己和杨威站在一条线上的意思。 就是不知道杨威这个笨蛋听不听得出来。 白旭舌头不停地蠕动着,冲任菲笑笑说:“你叫我白姐就行了。扎破警车的那个东西你看见没有?那种棱状三角形的两个刃锋之间带个小孔,放气用的。”任菲和杨威不一样,在她看来任菲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而杨威虽胖,却是极有潜力的一个人。 同意杨威持有武器除了她说过的原因外,也有想保护他安全的因素在内----她掌握的吞噬病毒资料都是上级下的绝密情报,都是关于病理方面的,可杨威凭借自己细致的观察掌握了活死人的第一手行为资料,其价值根本不能用金钱衡量。 如果b市真的完全陷落,努力逃向感染区外的杨威很有可能把活死人的第一手资料带出去,为最终消灭感染区内的活死人提供最重要的理论依据。 所以杨威的安全需要武器来保证。 任菲受宠若惊,没想到白旭对自己这样随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没躲过阻车钉导致警车趴窝,怎么能不好好看一眼罪魁祸?确实记得三棱的钉子上有那么几个小孔,可她一直以为那是为了节约材料。 “小菲?”白旭侧侧脸,嘴巴正好对着任菲的耳朵,痒痒的。 “嗯?”任菲下意识地答应,回答完了才现白旭叫自己什么。她心里的失落又冒出来:怎么杨威那个死胖子一次也没这么叫过我呢? “你不适合战斗,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处面什么情况,老实呆在车里别出去,明白吗?”白旭严肃地交待,“这不仅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我们俩的安全!电影你肯定看了不少,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就算你本来是想帮忙,最后也只能帮倒忙,只能给我们俩增加负担,你明白吗?” “放心吧,我知道。”任菲小声地说,虽然她明白白旭说的都是事实,可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 白旭还怕她不理解严重性,接着说:“我同意把枪交给你是让你防身用的,不是让你战斗,现在这世道活人比死人都可怕。这辆车很结实,如果我们俩不在车上,不管什么人叫门你都别开,躺在这儿装车里没人就行了。”她嘴里说得明白,心里却一片沉痛,帮助老百姓本就是她这个军人的职责,可现在她说的话,却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断送某个人,或者很多的生存的希望。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这辆车虽然不能说是最后的希望,但这里集中了不少食品和武器,是可靠的移动后勤补给点。如果求救的人心怀叵测抢劫这辆车该怎么办?基地里可能还有其它车辆,武器补给也多的是,可每个仓库都有独立的安全系统,除了医务部门之外,她用什么打开它们? 油料、给养、车辆、被服、枪支弹药,哪一种不是专人专管?当保卫严密的军事基地是公路边的白菜地么?电影里那种闯进军事基地就能拉走一车军火的情节纯粹是个笑话! 她只有一个人,算上杨威也只有两个,独木难支,她从来没把自己当过中流砥柱。以前不是,今后也不是! 一切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白旭默默地告诉自己。 --------分割-------- 一更,呵呵,下了分类强推,成绩降了哈!还有一章,大概要凌晨才能更。 &1t;ahref=.>. 六十九 狂飙猛进 朵朵白云漫天飘飞,正午的太阳时不时地躲进云后,可日头底下的公路仍然晒得软了沥青。 杨威慢慢地开着车,时不时地操作失误,引擎不是一阵不自然地轰响就是突然间熄了火。 但是车开得再慢也有个度,前面是b市郊区,杨威不等车靠近收费站,就直接一脚刹车远远地停下,抄起望远镜来仔细地观察。 这里已经接近城市,三三两两的活死人在路面和路下慢慢游荡着,附近的不少活死人现了这台特种越野车,正摇摇晃晃地挪过来。 闭目养神的白旭很不雅观地伸直了腿打了个哈欠,两只脚丫子正好伸到杨威身边,她毫不在意地拍拍嘴巴含糊不清地问:“到哪儿了?”她经验丰富,是操作失误熄火还是主动刹车一听就明白。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b市了。 “已经到了,前面就是收费站。”望远镜里的收费站有十八个收费亭,左边的柱子被一辆大卡车直接撞上,已经塌了一截,右边的情况好些,但是一溜车龙将通道堵得死死的,只有最右边的一个亭子前面没有等待通过的车流。 “什么情况?”白旭缩着腿直起上身,经过一上午的“食疗”,她的体力恢复不少。 杨威把望远镜递给白旭说:“你看,左边肯定是没法通过了,右边有一条路,但是里面能不能开动车很难说。” 白旭没接望远镜,指着那条没车通过的车道说:“我们的车队从b市出来的时候这个收费亭上显示系统故障暂停收费。高收费站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进的多出的少,里面的车肯定没有外面多,怎么也能开过去。让我来!”她冲杨威一摆手。 杨威也明白自己的技术不适合在复杂地形上开车,摘下车门边的步枪换到副驾驶座。他不熟悉b市,更不知道目的地在什么地方,但军事基地什么的不都在荒山野岭么?白旭说的基地竟然在市内,让他觉得很好奇。 白旭启动越野车拐向最右方的通道,任菲从后面慢慢爬过来,跪坐在小腿上瞅着外面,担心地说:“这里面没有医院和黑帮吧?” 白旭白了她一眼:“乌鸦嘴!”路上她听任菲详细地说了一遍逃亡的经过,知道她和杨威在高入口遇到了什么事。 这辆车在杨威的手里就像个别别扭扭的小媳妇,净出毛病,到了白旭手底下却像驯服的烈马,越野车一路开足马力,听到声音聚集过来的活死人全部被她毫不迟疑地轧进车轮底下。 每当有个活死人倒在车轮之下,越野车就会轻轻地跳一下,任菲的心也一跳一跳地随着七上八下,眼睛一个劲地抽筋。 她开车的时候都是能躲就躲,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主动撞活死人,白旭倒好,就怕活死人不上门,看着挨边的,铁定打方向盘绕一点距离将活死人撞入车下。 亏了这台车是军用特种车,皮实得厉害,换一辆质量差点的,早撞零碎了。 杨威倒没什么想法,他亲亲密密地抱着步枪坐在逼驾驶坐上,看那架势像随时准备出枪解决活死人! 任菲按了按腰上的左轮枪,心里似乎安定了一些。 虽说绝大多数时候武器带给人的安全感是虚假的,但毕竟也是安全感。 越野车在白旭的操纵下灵活地拐上收费通道,停用的收费亭栏杆已经放下,三个人的目光透过空隙看到收费站后面的公路左边停满了车,右边的车却寥寥无几。 “习惯的力量真可怕。”白旭瞄了一眼堵塞的车流,飞快地换档加油,越野车直接撞弯了收费站的栏杆冲进b市。 杨威不置可否,目光不断地扫视左右,这里和a市差不多,公路上到处是车祸、死尸、大片的血迹和飞舞的苍蝇;附近烧毁的建筑比比皆是,前面一座楼塌了半边,烧成焦黑的巧克力色;远远地还有几道烟柱缓缓升起,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失了火。 “那是什么地方?”杨威盯着烟最浓的方向问,显然再缓慢的火灾也不可能烧上这么多天,肯定是哪栋楼里的幸存者一不小心点着了楼房。 “当我是神仙,能掐会算么?知道了你有那个本事把火吹来了怎么的?”白旭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打方向盘开上外环路。 b市不愧是省会,外环路左右的建筑比a市多得多,街上的车也比a市多得多,但宽畅的路面却没有a市那么拥堵,白旭只需要躲开少量挡路的车就能一路开过去。 连过了几上路口,不管车多车少白旭都没有拐进市里的意思,杨威忍不住问:“你……咱们的基地在什么地方?” 白旭嘿嘿笑笑,很满意自己的教导出了成果:“就在前面不远。” 杨威举起望远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远远地几栋独立的楼宇出现在晃动的镜头前,这几栋楼与其它建筑最大的区别在于楼顶上耸立着高大的铁塔,铁塔的高度最少有楼高的三分之一,看上去就像楼顶戴了个帽子。 “我还当基地在市区里。”杨威放下望远镜说,他估计那个铁塔就是用来通讯用的天线。 “前几年是在市区里,但是现在搬出来了。”白旭瞄了一眼后视镜,越野车开过的地方,街边的店面里冲出无数的活死人,一群群密密麻麻地奔向街心,冲着越野车张牙舞爪。 她撇撇嘴,别过脸去狠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留下一道不断扩散的尾尘,远远地甩开活死人群。可后面的甩开了,前面的还不断地冲出来,越野车结实的前部撞得砰砰响,一个又一个活死人被撞得斜飞出去,直到越野车开过才残破地落到地上。更多的活死人挤挤挨挨地四处游荡,时不时地撞成一堆。 越野车的车窗上星星点点地粘着活死人身上崩出来的粘液,打开雨刷一刷,顿时画成一个扇面形的血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白旭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脑门上的青筋时隐时现。 她是军人不假,比普通人果敢英勇也不假,但这和恶心不恶心是两回事,面对大片大片蚂蚁一样的活死人,无论对什么人来说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都同样的震撼。 与此同时,她的两只眼睛慢慢地变得血红,心底的愤怒像烈焰一般熊熊燃烧----她是一名军人,这里是她要守卫的家园,可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 这还是她熟悉的那个b市么? 基地越来越近,杨威举着望远镜不断地观察,突然他放下望远镜说:“营区里有不少活死人游荡,基地里的人也被感染了!怎么办?” 白旭毫不犹豫地说:“冲进去,咱们只要占据六楼的电台室就能和外面联系上!” 如果不是她的脸色本来就很差,杨威这时肯定会看到她铁青的脸色。 她不是不知道杨威有部海事卫星电话,但她用惯了电台,需要和上级通电话的时候直接打到总机就有话务员转接,哪里记得上一级机关的电话号码?要知道这个基地已经是军一级的大型基地,上级主管单位是南部军区,大军区机关的电话号码哪个不用保密?她就是想知道也得有办法知道才行。 杨威握着步枪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想想院子里到处都是的活死人,他卸下步枪上的弹匣,从座位底下拿出了沉重的75弹鼓卡在步枪上,心里的底气顿时壮了许多。 他的心思转了转,最终还是没问出有没有电的蠢话来,军用设备哪种不是自带电力的? 白旭瞅瞅步枪上难看的弹鼓,对任菲说“一会车开车院子里,我和胖子想办法进入电台室,小菲你自己小心,千万别出车。” 听了他的话任菲明显地慌了神,一想到车外大群的活死人她心里就毛,可跟着他们俩一起比呆在车里更危险。他不由地拽出手枪,死死地握在手里。 “抓好!”白旭猛然扭动方向盘,越野车的轮胎与地面剧烈的摩擦,大号的车身在尖啸中度不变,开进院子直冲向主楼正门。 院子里的活死人一下子找到了目标,纷纷向越野车扑来。 白旭一脚踩死刹车,性能良好的刹车瞬间锁死车轮,巨大的惯性拉车越野车冲出二十多米才停住。 白旭不等车停稳,拽出腿上的手枪猛地打开车门:“下车!”她直接跳下车,车停下的同时,她沿着惯性的方向向前跑出十几米,顺势冲向主楼正门。 杨威可没她这份能耐,老老实实地等车停稳才端着步枪跳下车,刚下车他就后悔了,95式弹鼓是向右侧偏偏着,让他抓着枪前端的左胳膊十分地别扭,但满院子的活死人已经开始向越野车的方向运动,他来不及上车更换,伸手抓住两个弹匣,跌跌撞撞跟在白旭后面,边跑边用胳膊夹住步枪卸下弹鼓扔在地上,换好弹匣,总算轻松一点的胖子短途力,可不管他怎么跑也追不上训练有素的白旭。 白旭扑到正门前向里一瞅,前进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倒吸一口凉气。 玻璃门里,至少三十几个活死人听到声音一齐转过身来,三十多张死板的枯脸和六十多只光剩下白眼珠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择人欲噬。 白旭就像被三十几只饿狼盯上的羊羔,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分割-------- 刚写完……自我感觉这一章写得太次了…… &1t;ahref=.>. 七 十 首次配合 正午的太阳炎炎如火,白旭却像掉进了冰窖似的混身冰冷,暖风吹在身上如同冷刀,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在她的皮肤上攥起。 她握枪的手微不可见地颤抖着……她在这儿工作了四年,每一又白眼珠的主人都是她熟悉的战友。 杨威气喘吁吁地赶上来,往里一看,推推呆的白旭,背靠着玻璃门警惕地防备着院子里围拢过来的活死人:“怎么办?”基地的院子看起来并不大,但是他能看到的活死人就得有二三百号。 其中穿着军装的活死人却只占了一半,看另外一半活死人的装束应该是附近的居民。 杨威看着一层层围拢过来的活死人,心中闪过一丝悲怆,国内的枪支管得严格,当兵的平时站网带的枪要么是假的,要么枪里就是没子弹,这么大的基地,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上千人吧?人手一支步枪,还顶不住活死人么? 直接感染者毕竟是少数,三楼以上,幸存者应该不少才对。 任菲猫在车上,小心地抻着脖子左看右看,现所有的活死人都奔着杨威的白旭去了,她七上八下的心总算能安静一会儿,可接着又为杨威担心起来:这么多活死人,他能应付过来么? “冲进去!”白旭毫不犹豫,掏出口罩捂在脸上。 防毒面具虽然效果好得多,但在这种天气下戴那玩艺儿,用不了多入就能憋出一头汗,她的身体还没恢复,非捂中暑了不可,况且面具上的观察口视角有限。口罩的效果虽然差些,但事后全身消毒也没问题。 杨威同样掏出口罩戴好,活死人距离他们俩已经不到二十米了。 正门内的活死人现了白旭和杨威,同样直奔门前,门里不像外面空间空阔,一旦让三十几只活死人堵死正门,白旭和杨威就只能和眼前的几百只活死人还有附近源源不断的活死人援兵拼命。 杨威的心脏好像一只负荷运转的水泵,轰轰地跳动着,呼吸听在自己的耳朵里好像闷雷,抓好着步枪的两只手掌心全是汗水。 “快呀!”他焦急地催促。 白旭一推门,“嘎啦”一声,纹丝不动! “锁上了?”白旭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 “什么?”杨威再也忍不下活死人的步步逼近,扣动扳机,步枪吐出一条条火舌,颗颗子弹不离十多米外的活死人,“快去看小门!把门锁打烂,快!” 以白旭的杨威为中心,几百个活死人距离他们两个已经不足十五米,无数狰狞的脸孔和枯干的胳膊像茂密的野草一样伸向两个人,活死人像哮喘病人一样特有的嗬嗬低吼清晰可闻,杨威每一枪打过去,穿透力极强的弹头都能钻透几只活死人的身体,可若是没有直接击爆活死人的脑袋,不知疼痛为何物的活死人根本不在意身上多几个窟窿。 倒下的活死人迅被后面的活死人淹没,连浪花也不起一朵。 一个弹匣三十子弹飞快地打没了,活死人却步步紧逼,根本没后退一步。包围圈已经不到十米了,密密麻麻的活死人就像一座会移动的森林一般步步紧逼。 已经来不及换弹匣了…… 枪声不停地在白旭的身边爆响,她一推边上的小门,一样锁得死死的,她记得小门的插销是在门的上方,举起手枪照着插销的位置就是一梭子,一脚踹到门上,咣地一声,门还是没打开。 活死人群已经进入十米之内,用不了几秒钟就能摸到两个人!杨威顿时急红了眼,步枪一背,抽出腿上的手枪,照准门玻璃就是几枪,子弹不仅在门玻璃上打出一溜碎纹,还掀翻了门里三只活死人。 杨威一脚踹在破碎的玻璃上,“哗啦”一声玻璃碎片漫天乱飞,杨威冲白旭一摆头:“快走! 杨威踏着满地的碎玻璃钻进门里,枪枪不离活死人脑袋,崩飞的黑红色粘液溅满了墙壁地面里层的玻璃门还有活死人的身上。 手枪里的二十子弹看似不少,但是连打玻璃带打飞,最后杨威也只撂倒七八只活死人,手枪套筒“咔”地一声挂机了。 杨威瞳孔急缩,脸色煞白----什么时候没子弹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断档?前面的活死人离他不到两米,外面的活死人一群群地聚集到玻璃门外,几只靠近玻洞的正跌跌撞撞地钻进门!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怎么办? 就在胖子一愣神的工夫,位于他侧后方的白旭举起了换好弹匣的手枪,乒乓的枪声再度响起,靠近杨威的活死人一个个倒下,她的射击精度可不是二道茬子的杨威可比,枪枪不离活死人头部三角区。 “愣着干什么?换弹匣!”白旭猛吼。 杨威回过神来,赶紧从腰上的弹匣包里抽出弹匣,右手按下枪上的卡榫,打空的弹匣“唰”地退出来,拉动套筒顶上子弹,杨威趁着白旭的枪还没打空的工夫捡起掉在地上的弹匣塞时弹匣包。 他就这么几个弹匣,一个也舍不得扔。 白旭又急又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放不下个弹匣?咔地一声,她的枪也打空了,后面的活死人正挤过狭窄的门框,前面却还有十多个活死人,死胖子刚捡起弹匣,竟然还没直起腰来! 她的枪里只能装下十五子弹,白旭欲哭无泪,就为这么一个弹匣把两个人的命全扔在这儿,算是什么事?刚想伸手掏弹匣,突然间左手里多了个东西。 杨威一听到空枪挂机的声音就知道不好,他知道自己的水平,急切之间,直接把手里装满子弹的5.8手枪塞进白旭的左手。 白旭又惊又喜,杨威的表现大大出她的预期,她分心二用,左手举起枪就打,右手握着枪,单手从腰上抽出备用弹匣咬在嘴里,拇指按动卡榫退出空弹匣,握把照准嘴上叼的弹匣一扣,牙齿撞得生疼的同时,再次装满了手枪。 不想忙中出错,弹匣还没装进枪膛,右手无意间按下了挂机凸笋,卡住的套筒自动复位,膛是上了,可枪膛里却没子弹! 白旭不忙不乱,右手的枪一转,手掌虎口顶住握把根部,四根手指扣紧套筒手掌用力收紧,咔地一声细响,四指放开的套筒已经恢复到位,单手上膛顶上子弹。 她身边的杨威也没闲着,肩膀一晃把背上的步枪蹿到手里,卸下空弹匣,掏出裤兜里沉重的实弹匣换到步枪上,咔啦一声顶上子弹,白旭的手枪空弹匣和步枪空弹匣一起掉落在地。 叭叭叭,杨威三枪打倒挡在前面的最后两只活死人,扭头喊声:“快走!哪边是楼梯?”几步跨过满地的活死人,他用步枪比用手枪打得准多了, “左边!”白旭来不及多说,赶紧跑向楼梯。 杨威回身“叭叭”两枪打倒两只活死人,拎着步枪磕磕碰碰地跟着白旭猛跑。如果不是地上到处倒着活死人,他更想一边倒退一边射击追来的活死人----他不懂配合战术,却不表示他一点战斗意识没有! 把后背交给大群的活死人怎么行?杨威怕死,所以什么时候脑子都不停地琢磨哪个活死人对自己威胁最大。 前面白旭手里的枪又响了起来,楼梯在走廊一侧,走廊上的活死人不比门前的少几个,她手里的枪急扣动,枪口的火焰和响声连成一串,在楼里封闭的环境下,枪声比外面响得多,震得杨威耳朵一阵阵嗡嗡地响。 白旭打完了5.8的子弹,顺手塞回杨威腿上的枪套里,她已经清理光了楼梯前的活死人,几个大步蹿上楼梯。 杨威紧随其后,跑上楼梯的间层,还不忘记停下为手枪换个弹匣。 他心里默默地计算,七个手枪弹匣已经打空了两个,还有一百,步枪打了五子弹,枪里还有二十五! “你干什么还不上来?”白旭停在二楼的楼梯口边,举着枪警惕地左右观察。她并未指责胖子停下换弹匣的行为,说枪是两个人生命的保证,不如说枪里的子弹才是。抓住每个时机保持武器中的弹药数量本就无可厚非。 “等下,马上好。”杨威看看楼梯下从左右两边一起拥过来的活死人,嘿嘿一笑从口袋里掏出身上唯一一枚催泪弹,几步爬上台阶,随手扔到一楼去。 楼下一声闷响,大群的活死人顿时乱了套。 白旭大吃一惊,顾不上放训斥,抓着杨威就往二楼左边跑----她知道杨威明了催泪弹对付活死人的办法,可那玩艺儿对人同样好使得不得了,这要是被熏到了,他们俩肯定没活死人恢复的快! 而且他们是孤军奋战,活死人却是援军不断! 杨威不明所以,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小跑,走廊上三三两两地活死人被边跑边射击的白旭一一击倒,杨威羡慕得差点狂,看人家的射击技术,不光打得准,边跑边打还枪枪爆头! 白旭跑到走廊中间的一扇门前,急在门上输入密码门一开,她就举着枪指向门里:“看着右边!” 一路上她已经教会了杨威不少战术配合理论,胖子点头表示明白,举枪靠在白旭左边的墙上。 白旭猛地拽开门,手枪直指左边,与杨威的步枪形成左右交叉射界。 “安全!”没现情况的白旭屈起手肘,枪口指着前上方说。 “安全!”同样没现情况的杨威抬起枪口说。 七十一 矛盾激化 白旭一把将杨威拉进门里,砰地关上门,揪住杨威的领子把他按在墙上,恶狠狠地瞪着他一把扯下自己的口罩:“你怎么能在这儿用催泪弹?你不知道咱们俩也在这儿吗?”口罩半挂在她的耳朵上,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着。 杨威也不示弱,揪下口罩大吼:“不挡住楼下的活死人,咱们就让它们一直跟着冲上去,把咱们两个堵在六楼吗?再说催泪弹里的化学物质不都比空气重吗?只会向下走,不会住上来。” “你白痴啊你!”白旭气不打一处来,“重是相对来说,这么狭窄的空间,哪有那么多地方散催泪瓦斯?不住楼上冲就怪了。” “我白痴还是你白痴?”杨威毫不客气了拍开白旭抓着他衣领的手,“非得上什么六楼,现在好了,引来这么多活死人,你舒服了?高兴了?你当你是女人还是奥特曼?刚才咱们俩差点就死在楼下你知道不知道?你就想着埋怨我,你埋怨我之前想没想过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连个计划都没有就往里跑,我连多拿个弹匣的时间都没有你知道不知道你?” 杨威彻底爆了,用他的眼光看,白旭的行为完完全全就是飞蛾扑火!刚才若不是杨威让着她,以白旭尚未恢复的体力怎么可能把胖子压在墙上? 白旭这才想起来杨威不是她的同伴,而是半路拉来的平民,她喘息几下,看着杨威点点头,平静下心绪说:“好吧,我是有不少事没告诉你,我只能说我这么做有我的原因。”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枪随手扔在桌上。咯啦啦地滑出十多厘米远。 “你有什么原因、不要命是你的事情,你把我拉进来算什么事?我不是军人,你的任务不是我的任务!”杨威不用多想也明白她这样做肯定和她那个什么狗屁不通的任务有关系,但他只是个平民,就算需要枪支保护自己的安全,也没有义务配合军事任务吧?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 “从你接受临时征召的时候开始,我的任务就是你的任务。”白旭神色平静,语气平缓地说。 “我管你什么狗屁任务?我他妈连你那任务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差点把命送了,你还想干什么?我求你了,白中尉,我只想逃出感染区,你也用不着这么玩我吧?啊?”杨威暴努非常,他想尽办法逃离a市只为了活下去,可白旭却把他带进了b市,差点就把他带进了死亡的深渊,杨威没用枪对准白旭的脑袋已经算他有自制力了。 话说回来,他就算敢这么做,也难保白旭不会抢在他前面开枪。 “那你想怎么样?自己走?”白旭似笑非笑地看着杨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杨威愤愤地说:“底下那么多活死人你让走个屁?我已经卷进来了,起码你应该让我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卷进来的吧?”他不是个喜欢后悔的人,既然答应白旭,就不会反悔。 胖子好吃懒作还贪得无厌,优点实在不多,但言而有信这一项就能把他表现出来的所有缺点刷上一层闪光的金色。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既然你想要武器,就得付出代价。咱们也算等价交换,当时你怎么不拒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白旭对杨威的论调嗤之以鼻,“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你不想听我也会告诉你。” “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究竟想干什么!”杨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真希望自己能狠下心肠直接给白旭一枪,可他心里又很清楚,尽管白旭是个女人,还是个虚弱的女人,可涉及到枪,他万万不能与她相提并论----她再虚弱也不至于连扳机都扣不动吧? “把我送上六楼,就算你完成了承诺,其它的事就不用你再管,我给你想办法开证明,你可以带上你的小女朋友和枪上路。”白旭梗着脖子,一副谁也不鸟的模样。 她的想法虽好,却过于一厢情愿了。在她看来,完成上级的任务才是第一位的,至于完成任务的过程并不是重点,所以她肯将致使的武器交到杨威手上,换取他的护送。 如果完成任务,她甚至觉得可以向上级请求,将这个观察力强的胖子正式吸收进组织里。但是现在看来杨威唯一的目的是逃出感染区,愿意护送她到这儿,更多的原因还是想通过她了解整个感染区的范围和情况,枪不枪的杨威需要在乎么? 现在她就是想收回杨威的枪也是有心无力,莫不如光棍一点,让他带走。要是他真有那个运气跑到封锁线上去,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到底聪明不聪明了。 “好,我把你送上去,从此咱们俩各不相干!”杨威干干脆脆地答应下来,别看他刚刚表现得不错,但是活死人的爪子离他最近的时候甚至不足两米远!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的小命只有这一条,很金贵,再这么玩上两回没准就把命送掉了,跟在白旭的身后,再碰到这种情况的几率过百分之两百。 别管是步枪还是手枪,统统不如一瓶熊熊燃烧的高度烈酒对活死人的威慑力更强!他需要枪是为了对付感染区内无法无天的幸存者而不是铺天盖地的活死人! 白旭一语不面沉似水,拿起手枪来抽出弹匣,掏出备用的子弹一颗颗压进枪里。 杨威平静一下激动的心绪,两下步枪的保险----刚才和白旭吵得厉害,根本没想起来关。 压完子弹,白旭咔啦一声拉套筒为手枪上膛,插进腿上的枪套里说:“走吧,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92式手枪是一种具有双动击功能的手枪,简单点说,只要不扣扳机,就算掉在地上也不可能走火,完全可以上膛携带而不必担心万一误击伤到自己,不像五四手枪,携带时必须膛内无弹。 “除了正面的主楼梯外,最左面的楼外还有个很陡的消除楼梯,咱们去试试。”白旭戴好口罩,扭动门把手,拔出手枪指向左面。 一股刺鼻的气味飘散在走廊里,但戴着口罩的两人人还能忍得住。 杨威会意地赶到她的右侧,半跪持枪指住右边走廊。 白旭翘了翘嘴角,胖子的战术意识倒不错,教一遍就记住了。她迈出门,闷闷地说:“安全!” “安全!”杨威同样说。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吵架归吵架,这时候两个人要是闹别扭,送的可不是一条命。 楼梯的方向活死人挤挤挨挨的低吼连成一片,听得人心里冰凉。 “快走,两边的门都是密码锁,还是自动关门那种,有没有活死人都不可能冲出来。”白旭迈过地上的活死人,小心地不让自己身上粘上红黑色的粘液,快跑向紧急出口。 楼侧面的紧急出口是从内部锁上的,白旭轻松地打开锁,慢慢地推开一道小缝。一线阳光从门缝里钻进来,无数灰尘在阳光下翩翩起舞。 “轻点,外面没有活死人!”白旭小声交待杨威。从她的角度看,外面空空荡荡,最近的活死人也在院墙之外,显然院子里的活死人都被吸引到正门去了。 “明白!” “学我的动作!”白旭弯下腰,利用消防梯的护墙挡住身形,手脚并用地向楼上爬,每一次落脚都只在生铁制成的梯阶上出极轻微的声音。 杨威将步枪斜着背好,学着白旭的姿势向上爬,心里暗暗地想:就算让活死人现了,估计它们也没这么好的身手爬这么陡的楼梯! 下面的楼道门慢慢地关上,出一声轻响,可这一声响却像一声惊雷般炸响在杨威耳朵里,他捅捅白旭的脚后跟压低声音:“你有上面的钥匙吗?” 白旭停下瞅他一眼,同样压着声音说:“没有,五楼的锁前几天坏了,应该还没修上!” 杨威汗流浃背,什么叫应该?但事到如今,也不能退回去再从前门绕一次,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先上去再说----妈的,今后不用忍着她真好。 好不容易挪到五楼,白旭转身坐在楼道前的梯台上长出一口气,她的体力未复,折腾这么长时间,体力明显地下降,手脚酸软,胳膊腿一个劲地打飘,不歇一歇根本就没力气再干别的。 杨威更直接,爬上来扯下步枪,一翻身就躺在梯台上呼呼喘气,就这么几层楼,爬得他出了一身透汗,后背让汗水打湿一片。 白旭深吸了口气,努力平息人停的喘息说:“杨,杨威,你……去看下,门能不能打,开。” 杨威躺在地上纯粹是因为热的,他根本不想理她,可越早完成她的任务就越早离开这个女人,胖子耐着性子翻身爬起来,他后背上汗湿的部位已经沾了一片灰泥,躺过的地方也印上一块明显的汗渍。 杨威看了看门,回身沉着脸问:“这是防盗门,严丝合缝的,你让我怎么开啊?”话音刚落,就听身后咔地一声响。 活死人会开门了?杨威大惊失色,横枪就往后瞄,白旭一声尖叫:“住手……” 可杨威的手指搭上扳机,对着门里的黑影用力勾了下去……乌洞洞的枪口正指向一双惊恐万状的眼睛。 --------分割-------- 对这章不满的书友太多了,呵呵,改了下。 七十二 机密通讯 杨威猛扣扳机,手指用力扳机却没动,靠在枪托上的眼睛清楚地看到那人面对枪口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一白两只眼珠直接斗到眉间的枪口上,然后目光狠狠地瞪着杨威满脸羞怒,一把拔开枪口:“你什么毛病?拿枪对着人好玩怎么着!” 白旭赶紧从后面爬起来,几步抢到跟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别拿枪对着人,你枪里还有子弹呢!” 杨威偷偷咽下一口唾沫,把步枪背在身后,擦擦额头的冷汗说:“我太紧张了。”他心里一个劲地颤抖,好险,要不是从下面爬上来这一路都没什么危险,枪上的保险没打开,非成杀人犯不可! 这打活死人和打活人虽然都一样是开枪,可心理上的压力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开门这小子算是逃过一劫----杨威也是。 白旭又惊又喜,急忙问:“张灿,除了你还有谁没事?” 杨威撇撇嘴,瞅瞅这热情劲儿,就差没抓着这小子的胳膊抖上两抖了----这个叫张灿的小子唇红齿白,一脑袋看起来倍精神的小*平头,除了年纪小点,一看就有小白脸的潜力……可惜脸上抹着一道一道的灰印子,衣服也脏了吧叽的,看样子这几天吃了不少苦,挺狼狈的。 他们俩不是有一腿吧?刚和白旭吵完的胖子恶劣地猜测着。 张灿先是狠狠瞪了杨威一眼,转头看见白旭就是一愣,傻呆呆地左看右看,瞪着眼睛抻长脖子想认又不敢认,依稀似有印象,忽然他眼前一亮,难以置信地囔囔:“你是白医生?” 白旭上下打量他两遍,插着腰瞪他两眼:“小子,几天不见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她的瘦脸上两只眼睛极其突出,这一瞪,大中午的都让人有种毛骨耸然的感觉。 她的心里倒挺高兴,能活下来见着个熟人,不容易啊。 张灿咧咧嘴,差点没吓哭出来,他一开门就看见胖子,没看着白旭,要不门早关上了。 也不怪他心理承受能力差,他才十八,刚当兵没多久,出事这么多天,挣扎着活下来不容易……关键的原因还在于白旭,她现在的样子瘦得厉害,和刚出事几天时的活死人太像了。 杨威不乐意看他们俩一副相见泪眼迷蒙的样子,催促说:“行了你们俩就别叙旧了,咱们先进去再说好不好?”他总觉得楼下的活死人一直往上面瞅。 张灿如梦初醒,一边把两个人让进楼里一边问:“白医生,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瘦成这样儿?”他下意识地瞄了瞄杨威。 天见可怜,这些天虽然一直不缺吃的,但杨威承受的心理压力那么大,人早瘦了一圈,最多算比普通人胖一点,也就是和白旭比**得多吧。 白旭当然不可能和他个新兵蛋子多说,皱着眉头反问:“还有谁没事?”她的说法并不算委婉,从鬼门关上闯了一道,她也不在乎什么避讳不避讳的屁事。 张灿规规矩矩地立正站好:“还有电台员刘跃明和机要冯参谋。” 杨威差点没乐出来,沉郁的心情也缓解不少,这小子太逗了,不知道是习惯还是害怕,他离白旭的距离至少有两米多,迟疑的脚步一看就是有意的,难道是确保白旭抬手挠不到他? 估摸着如果不是看到两个人身上的枪,当时他就直接把门关死了。 他心里对白旭不满,连带着对张灿也没什么好感,完全是用一副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心态看两个人。 “他们俩呢?”白旭心里一沉,这么大的基地,好几千人竟然只剩下三个活的? “在楼上!听到枪响,冯参谋让我下来看看。” 白旭闻言大步直奔楼梯,杨威拎着步枪故意落后几步和张灿走在一起,悄声问:“我说,你们怎么活下来的?这么大的地方,不应该只有三个人活下来吧?” 十多层楼呢,病毒最多只能侵入二楼而已,全被感染也太扯了点吧。 张灿怕白旭,却不怕他这个正常人,他狠狠地瞪杨威一眼,根本不理他。 杨威讨了个没趣,也没心思再拿脸贴人家的屁股----不就是一个没注意拿枪指了一下么?至于这么冷若冰霜的吗? 愤愤不平闷头不说话跟着走,没几步到了楼梯口,通向楼下楼梯已经被一堆不知道从哪搬出来的文件柜书桌什么的堵了个严严实实,别说活死人,就算是杨威想从这爬上来也是妄想。 等他慢慢腾腾地爬上六楼,白旭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张灿背靠着墙坐在门边儿。杨威抬头一看,上面挂着的白色塑料牌牌上贴着“电台室”三个红色的字。 白旭肯定在里面!杨威想到这儿就要推门进去,不想坐在地上的张灿把胳膊一张:“军医说有些话不能让你听见,让你在外面等,还说你想知道的事她帮你问。”他刚说完,肚子里就一阵叫唤。 杨威一听就知道白旭想干什么,现在已经到了六楼,如果不是想知道感染区的大小,他根本不会跟上来! 他挨着张灿坐在地上,把枪靠在肩膀上,从衣兜里摸出块包装纸皱巴巴的巧克力,撕开铝箔掰了一半递给张灿说:“你们还能和外面联系上?” 张灿摇摇头拒绝了巧克力说:“联系倒是能联系上,但都是单向联系,我们能听到上级的命令,但是怎么呼叫上级都没回答,根本没用。”他心里不由地感到奇怪,这个胖子穿的和白军医一样,还拿着枪,应该也是自己人吧,怎么张口闭口的你们? 基地这么大,张灿认识的只有一小撮,脸都没看过的大把大把地抓,根本没想到杨威是白旭半路抓的苦力。 杨威也不勉强,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默默地嚼着。 他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但除了压缩饼干就属巧克力补充热量的度最快,比起在身上带一大壶水啃干巴巴的压缩饼干,他还是愿意选择甜不甜苦不苦的巧克力。 “你不问我白军医怎么和上级联系?”张灿好奇地问,他已经在肚子里装备了一大车的说辞拒绝杨威,可怎么也没想到杨威根本不问。 杨威把嘴里的巧克力含在腮梆子里,空出舌头说:“我问这个干什么?你都能告诉我还能不告诉她?她能进去说,肯定是有她的办法,你要是知道为什么的话也不至于跟我说什么单向联系了,我问你不也白问?你倒是说说你在五楼怎么不理我?” 张灿把头别过去:“我不想提。” “那你说说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吧,你们也应该停水停电了吧?”杨威咽下巧克力,又掰了一块扔嘴里。 他倒不是想打听什么军事机密,仅仅是想听个经验。 张灿突然一惊,猛地转头看着杨威:“你不是部队的?” 杨威嚼动的嘴巴僵了僵,诧异地看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部队的啦?”他心里纳闷儿,这小子怎么才知道我不是部队的?白旭没提? 张灿的脸一红,目光瞅瞅杨威,再看看他怀里抱的枪,把到嘴边的话悄悄地咽了回去----他是长通讯员,说白了就是勤务兵,不光长得端正,心思也比一般人活泛得多。 事的时间是上午十一点多,这个时间正是部队准备吃午饭的时候,每次午饭前,所有人都得在操场集合,列队进入食堂,就算不吃,也是集完合再回宿舍。 就是这个规定将全基地几千号人马一次性全部葬送了,电台员和机要室是离不开人的地方,别人吃饭,这两个位置上必须有人值班,因此刘跃明和冯刚两个人才幸存下来,张灿则是被司令员派上楼取他最爱吃的四川泡椒才躲过一劫,也算错有错着,无意间保住了小命。 张灿重新靠在墙上,不吱声了。他经常接触到各种机密文件,保密意识比任何新兵都强得多,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所以干脆闭上嘴。 他不想说杨威也不追问,没多一会,白旭就沉着脸从电台室里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个人坐在地上。 “怎么样?联系上没有?”杨威直截了当地问。 白旭面沉似水,默默地摇了摇头。 杨威把手里的巧克力包好,重新揣进兜里:“那怎么办?我丑话说前头,已经把你送到六楼了,你再有什么事我可不管。” “我用不着你管,张灿,你去把刘跃明和冯刚都叫来。”白旭刚刚直奔电台室,又安排张灿看住杨威,还没来得及和另外两人见面。 张灿答了声是,飞快地跑开了。 杨威一看就明白了,怪不得人家不要自己的巧克力,这几天肯定没饿着。 白旭蹲下,把一个深蓝色的小本递给杨威说:“这个你收好,在感染区之内如果碰到部队没人会为难你,但是出感染区之后,所有的武器必须上交。” 杨威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本持枪证,里面就是张白纸,看着像个证件,可里面连个照片都没有,只印着92式手枪两支什么的,但钢印公章一样不缺。他小心地装进兜里问:“上面怎么说?” 白旭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知道我和上面联系上了?” --------分割-------- 非常抱歉这么晚才写完,今天是中秋节,祝大家节日愉快……实在有点吃不住了,今天让我稍稍休息下吧,只有这一章……请大家理解。 另外,有意见可以加群跟我提。谢谢。 七十三 分道扬镳 “我不是说了没联系上吗?”白旭不动声色。 杨威嘿嘿一笑:“我才不信你个中尉有权力跟我持枪证,再说联系不上你不赶紧出来想办法,在里面蘑菇这么长时间干什么?除非这个蓝本本是假货!”他仰头捏着持枪证前后晃了晃。 白旭半边嘴角一翘:“你还真聪明,把你知道的关于活死人的活动规律全告诉我做交换。”她提出自己的条件。 “视力差,主要靠听边捕捉目标……没了。”杨威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一遍,说完拄着步枪站起来,期待而又忐忑地等着白旭的答案。 白旭捋捋耳际乱,目光撇开杨威,盯住墙角一张残破的蜘蛛网说:“我问到的也不多,只知道感染区仍然在不断地扩大!” “什么!”杨威脸色急变,失声惊吼,一颗心像拴了石墩子一样飞下沉,他一把拉住白旭的衣服领子,“你没骗我?你确定?” 白旭本来就不算高,还是个女的,又让病毒折磨了十几天,她现在的体重撑死刚过四十公斤,杨威这么一拉,她的两只脚马上就悬空,硬是让胖子拎起来。 “我骗你干什么?让你接着帮我?”白旭没有一丝反抗的意思,任由杨威拎着,脸上闪过悲壮的苦笑,“我得到的最新命令是坚守岗位,帮助所有需要救援的老百姓,必要的情况下可以挑选可靠的人员下武器。这条命令是传达给感染区所有军事单位的,就算没有那个蓝本本,你不用担心身上的枪。” 几千人的基地里就剩下三个人,还是一个军医一个勤务兵外加一个大病初愈的军医,他们几个人能帮得了谁? 杨威愣愣地盯着白旭那张清瘦却坚如磐石的脸,心底毫没来由地一颤,轻轻地把她放下,小声问:“你条算怎么办?”他觉得心里像堵了块石头,压得整个胸腔好像要爆开一样憋闷。 “还能怎么办?军令如山。”白旭转回头来对杨威笑笑,回答宛如一潭平静的湖水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军令如山,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其中的重量难道仅仅是一座山可以形容的吗?这一刹那,白旭那张枯瘦的脸缩放出一层灿烂无比光辉,令人不可逼视。杨威突然觉得自己理解了她,心里对她的怨怼烟消云散。 杨威心里乱成一团,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狠命抓了抓头皮,飘出满天头皮屑:“就凭你们三个在这儿能干什么?送死吗?你不是说过武器什么的都是专人保管,你怎么拿钥匙?怎么对抗潮水一样的活死人?” “我不知道,不过所有库室的钥匙都带在感染的活死人身上,只要干掉它们,就能拿回钥匙。”白旭勉强笑笑,“我是军医,有你的现,保证我们三个不被感染不难。” 杨威越听,呼吸就越重,他恼怒地驳斥:“你这是把你,还有他们两个的命往火坑里送!那么多活死人,你找得过来吗?” 这么大的基地,混合了军人和普通人的庞大活死人群,要从几个特定的人身上找出几把钥匙,不比大海捞针容易,况且这海面上还刮着飓风。 白旭咬了咬嘴唇,忽然间把身体挺得笔直:“我是军人,必须服从命令,虽然你从a市逃了出来,但是a市和b市,还有其它被感染的地方得有多少和你一样幸存,但没办法自己逃出来的人?国家这么大,总得有人牺牲吧?” 杨威沉默了,他不明白白旭的想法和执着从何而来,从前是,现在是,也许将来仍然也是。他同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劝她放弃那个狗屁不通的任务,可心里始终有个声音促使他这么做:“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吗?” 白旭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如果病毒没控制住,我的家人难逃一死。” “但是如果控制住了呢?”杨威仍然不放弃努力。 “如果控制住了病毒传播,我活下来了,当然皆大欢喜,如果我死了……我就是烈士,国家会把照顾我的父母照顾得很好。”她顿了顿,又轻声说,“谁让我是个当兵的呢?” 杨威终于无言以对,再也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白旭看得出他的踌躇,温言浅笑:“好啦,这是我们当兵的事,你已经把我送到这儿了,我也完成了我的承诺,带着你的女朋友走吧,祝你早日走出感染区。”她向杨威伸出了右手。 杨威把自己的右手在衣服的抹了抹,擦干净汗水和巧克力渣子,握上了白旭冰凉的、枯干的手,喉咙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白旭似乎以为他想留下帮忙,话里话外带着逐客的意思,其实他根本没有在这个关键时刻献身国防事业的决心和觉悟。他是个平凡普通的好人,劝说白旭,就和在河边游荡,突然现有个轻生者想跳河时赶过去劝说是一个道理。 “我把车开走,后面的挂车给你留下吧。”杨威松开白旭的手说。 白旭车队里的物资给养基本上都搬到了两台车里,杨威搬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儿,不管吃的还是用的大部分放到了挂车里,但是也放了不少到越野车上,多了不敢说,和任菲两个人省点用,十几二十天的饿不着。 再说他手里还有几颗催泪弹,大不了再抢一回市----现在越野车上有的是防毒面具,都用不着等瓦斯散开。 后面挂车里的给养和枪械,还是留下的好。除了这里的人更需要之外,杨威也不想带那么多的军火招摇----持枪证是有了,可没有持军火库证吧? 杨威提起步枪,倒转了枪身递给白旭:“还剩下二十五子弹,省着点用吧。”他搬到越野车上的子弹也不少,但装车的时候他嫌步枪子弹沉,全都扔在了挂车里,既然前面的车上没子弹,留下步枪也没什么用。 楼梯上远远地传来略显杂乱的脚步声,杨威一回头,正好看到张灿带着两个同样狼狈的人从楼上走下来。 等三个人走到跟前白旭才接过枪,直接倒掉了递给三个人打头的上尉军官说:“冯参谋,只有二十五子弹,省着点用。” 冯参谋个子不高,一张脸长得和不分大小头的鸡蛋差不多,下马支出来老长,他嘿嘿一笑:“这感情好,咱子弹多的是,就是没枪嗨。” “怎么?枪库打开了?”白旭诧异地问,按理说除了出入库,不管什么时候枪库都应该锁得好好的才对。 “没,出事那天二团实弹射击,下了几天的雨,我估摸着靶场上的枪不收拾收拾肯定打不响了,但是子弹没问题啊!”冯参谋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兴奋劲,有枪有子弹,什么门上的锁不能直接用枪敲开? 曾经有位军工厂的工程师说过这样一句话:枪有造假山寨的,但是我敢保证子弹绝对没有!他们没那个技术。一颗合格的子弹即使埋在地下几十年,抠出来装进枪里,还是一样打得响! 靶场上的子弹不过淋了几天雨,绝大多数还是有包装保护的,更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杨威有点看不惯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大大咧咧的样子,可转念一想也理解了:事都出了这么多天,该彷徨无计的时候早就过了,再调整不过来心态还算个军人吗?看白旭,这才刚死里逃生就又把自己扔火坑边上烤上了,他心里虽然不认同她的作法,却不能不佩服她。 白旭点点头说:“冯参谋,你们等我一会,我一会就回来。”冯刚的军衔比她高一级,她只能用商量的语气和他说话。 冯刚点头说好,根本没多想所谓的她是什么意思,张灿和那个叫刘跃明的电台员只是小兵,根本说不上话,只有听的份儿。 “走吧。”白旭冲杨威说。 杨威点点头,和白旭并肩下到五楼,重新从消防梯出来,他停住脚步说:“就送到这儿吧,剩下的我自己走。”他面向正西极目远眺,圈住军营的铁栏杆附近游荡着不少活死人,比他上去的时候多出几倍。 以白旭的身体情况,如果再下去一趟,能不能再爬上来都是个问题。 “好,我也不和你矫情,雨刷那排开关从右往左第四个是放开挂车的开关,”白旭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两个字,“保重。” 杨威心里突然间酸酸的,像灌了半肚子的老陈醋:“你比我需要保重。”说完抬腿向消防梯下走。 胖子心里一个劲地嘀咕:还告别?玩什么陈词滥调啊?才认识一天不到啊!妈的,是不是差点一起死过的人都这么难分难舍?呸呸呸,就她那样儿,有什么难舍难离的? 杨威晃着脑袋扭着身子蹬蹬蹬地向下走,五楼的白旭深深地看一眼杨威的背影,“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从二楼进到楼里再从正门出去肯定是没指望,别说一楼的活死人让不让他过去,就是二楼那扇铁门他也打不开。 他看了看消防梯下几只不知道从哪游荡过来的活死人,抽出了腿上的枪。 --------分割-------- 求个收藏推荐票吧,谢谢大家的支持。 对书评区里的每一条书评我都会看,而且尽量回答,我绝不敢说书里没有bug,仅仅是尽力避免而已,一如既往的欢迎大家找茬。 七十四 独闯生路 [[[cp|:21o|h:14o|a:c|u:22625oo857184.jpg]]]白旭倚着关好的铁门,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目光一凝,振作精神整理好繁乱的心绪,握紧了拳头大步走回六楼……她的腰挺得笔直,瘦弱的身躯龙行虎步。她知道自己其实应该把杨威送回车上,可她却没有能力那样做,至于楼上的三个人……他们没有这个责任。 又是我一个人了啊!杨威站在消防梯上,突然觉得有点失落和寂寞。从遇到白旭开始就一直麻烦不断,总算能摆脱她了,怎么心里却不像想像的那样高兴? 这是怎么搞的?他自嘲地笑笑,收起无谓的感怀。单手持枪想想觉得不保险,又把左腋窝下的另一把枪一起抽出来,左手枪一举,虽然感觉有点别扭,但是开枪应该没问题吧?不行就打完一把换个手! 他同时举起双枪暗想:四十子弹,应该够我用了吧?半路上肯定没时间换弹匣,要是跑不到车上,小命可就交待了!心里不由地有些后悔,差点把命交待了,只换来一句感染区正在扩大! 必须抓紧时间把情况通知家人,不能让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学着白旭的样子,把右手里那把刚从腋窝里掏出来的枪单手上膛,狠命地一握,“咔”地一声,膛倒是上好了,可他的手指也被套筒咯得一阵火辣辣地疼,杨威嘴一咧,看样子这个东西也不是什么人都玩得转的。 他刚握过白旭的手,知道她的手上有一层厚实的硬茧。 杨威把一只上好膛的枪插进枪套,放轻脚步,停在三楼到二楼的消防梯上,仔细地观察下面的情况----开枪是下下之策,枪声一响就难逃被活死人围攻的下场,所以必须想出个不用开枪就回到车上的办法。 楼梯旁的空地上一共有前七后四十一只活死人,前面楼角挡住的部分肯定还有更多,别看它们现在毫无目的的游荡,一旦他出现在活死人的视线当中,后果自然不必多说。 该怎么办? 他的脑筋急运转,却想不出个什么好办法来。 这时候要是有部手机就好了,直接让任菲把车开到这儿来,了不起直接跳到越野车车厢顶上,开到没活死人的地方再跳下来就得了----杨威懊悔无比,怎么就没带上那几台车里的对讲机呢?太大意了。 开枪?问题是开了枪,任菲还能从枪声里听出他的意思么?早知道还不如把步枪带下来,起码能把挡路的活死人砸开而不用担心惊动活死人的大队人马。 头顶遮住太阳的云朵被风吹开,炙热的阳光重新照射忽然杨威的眼前一亮,他现下面十来只活死人的游荡虽然毫无目的,可却有一点惊人的相似之处,就是躲避阳光! 现在的时间应该还不到一点,若不是越野车开进来的时候动静太大,根本不会惹出这么多的活死人! 杨威仔细回忆越野车停的位置,按照现在的阳光角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照到车上,到那时,从消防梯到赶紧车间的活死人就会进步减少,机会就来了! 他小心地坐到三楼的小*平台上把自己的身形掩藏好,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 楼梯下的活死人就像布朗显微镜下的花粉,东摇西晃地渐渐离开他的视线,一阵轻柔的暖风吹过,带来的不光有草地的清香,还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尸臭。 下面完全看不到活死人的影子,杨威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他戴好口罩,拎着手枪蹑手蹑脚地慢慢爬下楼梯,离地面越近他的心提的就越高,下到地面,小心地离开楼几步,抻着头往楼后看:一片炙热的阳光下半个活死人也不见,最近的活死人也在百米之外呢----楼后是一片面积巨大的操场,后面楼的阴影最近的也在上百米开外。 杨威心中一阵窃喜,心放下了一半。 他本想学着电影里特务跟踪的样子贴墙上观察,可万一活死人正在转角上呢?墙挡住了活死人的视线不假,同时挡住的还有他的视线!还是离远点保险。 悄悄地地再转到前面,目光慢慢越过墙角,越野车的后半截照耀在阳光下,前半截却仍然处在阴影中,阴影里的活死人不多不少,但绝对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能直接冲过去,否则还不等上车,就得被活死人围死! 杨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转身走向后院儿,猫着腰迅跑向楼的东侧,偷眼一看,东侧阴影里的活死人还真不少。 “啪”一声,他照着活死人堆里就是一枪,清脆的枪声远远地传出去。一瞬间,刚刚安静下来一会的活死人群像开锅的水壶一样燥动起来,无数双白色的瞳孔转向杨威,活死人一阵波浪一样压向杨威。 后面楼的阴影里也有大群的活死人冒出来。 杨威迅跑向操场中央,回身又是一枪,从前后两边同时围向他的活死人目标明确,像两股浪头一样围向他。 大队大队的活死人从楼东侧的阴影里冒出来,执着地前赴后继。 杨威一看计谋得逞,嘿嘿一笑,提着枪就往消防梯跑,大队的活死人紧跟其后。 绕到楼西侧,楼下阴影里的活死人都从楼东侧绕到后院,正跟在他身后努力地晃荡呢,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三五只活死人正从前面往后绕,其中一只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认准了墙,一个劲地往上撞。 杨威几步绕开它们,风风火火,心花怒放地径直跑向越野车!这招调尸离影实在在好用了。 刚跑到一半,几只活死人从他打碎的玻璃门里钻出来,正看到飞跑的胖子。杨威咧咧嘴,暗想:来不及啦,你们还是遏会儿吧! 一口气冲到越野车边,用力一拉副驾驶座的车门,咔一声轻响,车门纹丝不动。 锁上了?杨威一愣,赶紧往驾驶室转----任菲啊任菲,活死人又不会开车门,你锁什么门啊? 这辆车用的还是那种钥匙开车门的方式,根本不是电子锁,而且车钥匙还在车上呢! 刚跑到车头前,越野车的阴影里就冒出一只活死人来。 杨威一惊,急忙刹住脚步。瞪着眼睛上下打量四米外的活死人两眼,暗暗腹诽:妈的,它感染之前不是聋子吧? 看穿着打扮,这只活死人感染之前应该是个年纪不小的人。 活死人可没心情打量他,直接举着胳膊就开始冲杨威使劲。 怎么办?绕到后面?等他从后面再绕回来,估计其它的活死人也差不多能挪到车这儿了,根本不可能有时间让他开门进车! 可他又不敢喊出声,引来更多的活死人。 一不做二不休,杨威干脆踩着越野车的保险杠,“咚咚”几步,沉重的身体直接蹿上车顶,跑到后车厢上! 他回头看看根本抬不起腿来的活死人,擦了擦额头热出的汗,长长地出了口气。 安全了! 车里的任菲正窝在角落里,抱着两条腿,心随着枪声忽上忽下,阳光打在身上,却一点也不能让她觉得温暖。杨威和白旭离开不过一个小时的工夫,她觉得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的漫长。 忽然车门一响,吓得任菲手一抖,赶紧握紧了手里的左轮枪。接着前面咚咚几声闷响,一道黑影在车前一闪,她的脸色一下子白了:活死人开始进化了?难道刚才的枪声是他们两个碰上了进化后的活死人? 她赶紧慌手慌脚地用枪指住头顶出声音的地方……白旭说没说过这台车防弹?要是打不穿车顶,子弹会不会弹回来伤到自己?她的额头渗出密密的冷汗,搭在扳机上的手指怎么也扣不下去。 车顶的杨威喘了口气,半跪在车厢顶,屈起中指敲了敲车顶的钢化玻璃窗:“任菲?”他把手捂在眼睛边上挡着阳光,仔细地往车里瞅,脑门儿正对上任菲的枪口。 任菲一看是杨威,顿时身上一软,险些瘫倒。胳膊“砰”地放下来摔在身边,心有余悸地擦了擦汗:她险些就对着杨威开了枪! 杨威心里的恼火就别提了,刚刚从活死人堆里逃生的喜悦一扫而光,他用力拍拍车顶:“我说你锁上门干什么?”抬眼四望,从楼里出来的十几只活死人已经从几个方面围住了越野车,要不是这车的底盘够高,车厢更是有差不多三米高,杨威非让活死人从车顶上拽下去不可。 任菲挣扎着爬起来,解开天窗的锁扣,把杨威脚边的小臂宽,胳膊长的钢化玻璃窗向上一顶,开了道四十五度角的缝说:“你刚才说什么?” 杨威翻翻白眼儿,心想:算了,活死人已经把车围上了,再和她说什么锁不锁门的也没啥意思。但是活死人已经围上了,怎么才能进到车里? 他看看脚下的窗子,觉得怎么也不可能容得下他的体型钻进去,只好对着任菲说:“你去开车,把活死人甩开再放我进去!慢点开----” 任菲赶紧点头答应,坐到驾驶坐上喊:“好了吗?” 杨威整个人趴在车顶,一只胳膊全伸进窗里,腋窝紧紧夹着窗沿:“行了,开吧。” 任菲小心翼翼地启动引擎,慢慢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划了个大圈开向正门,毫无疑义地甩开了二十几只活死人----这么一会的工夫,它们又来了援军。 --------分割------ 总算码完了……请大家收藏推荐下吧,看在我这么晚还码字的份上……嘿嘿。 &1t;ahref=.>. 七十五 此路不通 越野车开得倒不快,可左边右边的一转弯,依附在车厢顶的杨威还是左摇右摆地差点滚下去,不是夹着车窗的胳膊拉得生疼就是后背顶到打开的窗子上咯得他一个劲咧嘴,手里的枪都没握住掉进车里。 他心里不由地暗暗骂自己:没事玩什么特技啊?这要是摔下去,不用活死人挠也得没了半条命! 想到这他的胳膊夹得死死的,再疼也不敢放松一点儿,早知道还不如把腿塞进去坐车厢顶上! 杨威一看任菲开车就奔大门,赶紧冲车里面喊:“别开出去,甩开活死人就行。” 任菲已经把车头对准了大门,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一个急转,直接刹车停在原地:“快下来!” 院子里和院子外的活死人其实一样的多,她本想远离这个院子之后再停车让杨威下来,不出院子的话,就这里的活死人还好一点----不管院里院外,都往这个方向赶呢,一时半会还挪不到这儿。 如果说两大群活死人是两片巨大的面包,那么越野车就是那块必须被夹在中间的肉粒。 杨威顾不上胳膊抻得疼痛难忍,几步爬起来,迈着大步就往下跑。换成平时他绝对不敢踩着车顶乱跑,要是一不小心滑倒,不死也半残。可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咚咚几声响,他顺着爬上车的原路顺利地跳到地上,跳下来时的姿势太生硬,把脚震得麻丝丝的。 幸亏脚脖子没崴!杨威拖着缺知少觉的两只脚,几步赶回车门边上,忍着麻木褪去后的阵阵疼痛飞快地爬上了车。 “咣”一声车门关紧,杨威觉得混身像散了架一样堆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任菲从后面冒出头来小声地问,大大的眼睛怎么也不敢正眼看杨威。她知道是自己太害怕锁上了车门才害得杨威不得不出此下策,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杨威一看她可怜的小样儿,瘪了瘪嘴:“没事!把枪拿给我来!”语气倒是挺冲,可心里的一股怨气不知道怎么着就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他心想:***,美女到了什么时候都占便宜,要是任菲长成白旭那副鬼样子,可说不准那股邪火能不能散得这么痛快。 任菲小心地“喔”了一声算是答应,目光悄悄地挪到杨威大腿上的枪上,想了想,难舍难分地把自己的左轮枪递了上去……她再不懂开枪,也知道这时候有一把枪意味着什么。 “我要的是掉在你后面那把!”杨威点着她身后,恨铁不成钢地说,现在的心情简直就是觉得任菲是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啊?”任菲顿时笑逐颜开,赶紧笑眯眯地收好自己的左轮儿,三两下把杨威的手枪找了回来,双手捧着递了过来,跪坐在纸箱搭成的床上,眉目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低眉顺目的小媳妇。 杨威心里的气更不出来了,垂头丧气地接过枪,退出枪膛里的子弹----这种手枪虽然有双动保险,可膛里带着弹怎么都让他觉得心里压了一片阴云。 “开车吧,往楼西边开。”杨威把腿上的枪退下子弹,按进弹匣后重新塞进腋窝里----这把枪没打过,枪里的子弹也是满的。 任菲挂档启车,迷惑地问:“你要干什么?那边全是活死人,怎么开?”杨威开枪勾引的活死人这时正从楼西侧住前院走,大批的活死人密密麻麻鬼影绰绰,光看着都让任菲觉得头皮一阵阵地紧缩,头根根炸立。 杨威叹了口气说:“算了,你直接横着开到门前吧。” 任菲脸上紧张的神色一缓,转着方向盘把车带了过去,不管是姿势还是流畅程度都远远过杨威的半吊子技术。 杨威看车已经转到方向,手指搭到挂车解脱开关上说:“别停,匀开过去,我一说好就往外拐。”他觉得度和角度都差不多了,手指一扳,只听见车后“咔嗒”一声轻响,锁住挂车的锁扣自动解开,任菲马上就感觉到越野车轻快了许多,开起来灵活不少。 “好了!”杨威松了一口气,东西他留下了,能不能拿到手里就看白旭他们四个自己的努力了。 任菲一打方向盘,后视镜里解脱的挂车立即出现在她的眼里,她一声惊呼:“挂车掉了?咱们的东西……” “留给他们吧,这台车上的够咱们俩用了。”杨威平静地说,他现在终于觉得一点也不欠白旭的情了。 越野车直奔院外门,杨威本来以为松开的挂车会很快停住,可没想到他们留下的挂车失去了牵引,竟然顺着楼东侧一直往西跑,极其顺畅地一头扎进了活死人堆里,一路碾压,也不知道压倒了多少活死人! 不管是越野车还是后面的挂车,看似平凡的表面下都有着厚实的外壳,虽然达不到防暴装甲车的程度,但整车的质量绝对不小,挂车的质量和度加上像冲城锤一样的牵引杆,冲进活死人堆里竟然停不下,一直冲到了院子边上,车轱辘撞歪了院子边上的马路牙子,轮子险险地越过马路牙子的时候才停下,留下一地碾得扁扁的活死人----挂车的重量可不像那台警车那么不靠谱。 六楼上,白旭一直目送着越野车消失在公路上才收回目光,张灿忐忑不安地说:“白医生,咱们的车就这么给他们了?” 白旭看也不看他一眼:“车库里的装甲车有的是,不比这台好用得多?”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抠门儿了点儿,抠自己的不算,部队的一样抠。她不知道是不是这儿只剩下这么几个人,他以为整个营区都是他说的算了? 她宁可现在人多点,能把所有的装备都下去,就算只有一个连,也足够对付楼下活死人的啊! “走吧,”白旭转身不再看楼下的情况,“刘跃明。” “到!” “去把电台调到民用广播频道,就说咱们这儿有活人,让听见的想办法过来,或者通知咱们。冯参谋,张灿,咱们三个想想办法,能干掉几个活死人是几个……” 越野车。 “稳点开!”杨威吩咐一句,接着打开手扣,找了条干净的抹布撕成两半,其中一半放在手扣的盖子里铺好,将那把打过的手枪拆开,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摆放在上面,再用另一半抹布沾了枪油,仔细地擦拭着每个能拆下来的零件,连弹匣里的子弹也不放过。 他记得在哪看过,说当年小日本的机枪子弹都得抹一层油,不然就得卡壳,反正枪油有的是,不如也抹一点,保险些,省得出问题。 任菲尽量把度开得均匀一些,努力避免撞到活死人,问道:“b市的路我不熟悉,咱们往哪儿开?”她可不想一个加刹车什么的,把手枪上哪个零件晃没了,到时候杨威还不得跟她急? 杨威手上擦枪的动作顿了顿说:“这是外环路,沿着一直开吧,什么时候碰到向北的高入口什么时候离开。”他想起了自己带的那本地图,一时想不起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拿起枪管,杨威从手上的半块抹布的撕下一条来绑在专用的小刷子上,沾着枪油从一头捅进去,轻轻一推刷子就从另一边冒出头来,再往回拉,来来回回地清理枪管。 白旭交待得好,每次用完枪都必须仔细清洁,不然等下次再想用的时候,没准保护不了你的命,还会反过来要了你的命! 任菲看着杨威的动作,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蛋突然一红。扭过头去看着正前方,脑子转了几转,犹豫了几回才小心地问:“白旭她……她怎么了?”任菲不知道杨威和白旭间的矛盾,她只看到杨威一个人回来,还以为白旭失陷在活死人堆里。 杨威又叹了一回气,把擦好的枪管放下:“她和咱们不是一路人,留下了。”他小心地凭着记忆把枪上的零件一件件组合起来,绝不敢有半点疏漏的地方。 他只看白旭演示过一次,实在不敢保证不出岔子。 “她留下了?”任菲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句话和死了是一个意思,心里一阵悲凉,闷闷地闭上嘴不说话。 杨威装好最后一个零件,拉动套筒,咔地一声套筒卡住了,按下挂机凸榫,套筒“啪”地弹回正常位置,将手枪贴在耳朵边上扣动扳机,枪里一声轻脆的撞击,顺利扣。 杨威这才满意地把枪放在一边说:“放心吧,她没死,那还有他们的人活着,她想和自己人呆在一起。”说着他从座位下面拿出一盒子手枪子弹,先压满弹匣装进手枪,再把腰上打空的弹匣拿出来,一个一个的装满。 从下车到上楼梯,短短的时间就打空了两个弹匣,他觉得一旦需要再次动用武器,两把枪七个弹匣好像根本不够用。 任菲如释重负,她已经见过了太多的死亡,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可知道白旭没事她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了。 “回头你也多带上点子弹吧。”杨威把手枪插回腿上的枪套里,刚想再说什么,任菲突然踩住了刹车,侧头盯着杨威。 “怎么了?”杨威心里奇怪,不过是让她多带点子弹,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 “前面的路堵死了!” “什么?”杨威下意识地把刚塞进枪套里的手枪拽了出来…… --------分割-------- 安慰安慰小的我吧……下周没推荐了。 麻烦大家收藏个,要是有推荐票,投下更好。 感激不尽! 七十六 残酷现实 任菲险些一头栽倒在方向盘上,她指着前面的路重新强调了一遍:“我说的是路被堵死了,不是说碰到劫道的!”白旭离开了,她失落归失落,但心里更多的却是窃喜,有白旭在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现在只剩下她和杨威,任菲忽然觉得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一个劲地蹭蹭往上蹿,再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边缘他人物。 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像插上了翅膀。 “我这不是习惯了么?”即使她不强调,杨威也看到了是什么情况。他还当是a市高入口碰到的那种情况,若无其事地把枪收起来,左右仔细观察。 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两节地铁还是有轨电车,车身直接横在路面把路拦腰斩断切成两半,破碎的车窗里隐隐地看得到一具具横倒竖卧的尸体,大群大群的苍蝇像一片乌云一样笼罩其上……如果是步还能直接跳过去,可是想开着这么大个的车想过去绝对没有可能! 任菲这些天里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虽然还是觉得恶心,但已经不像刚开始的时候那么严重了。 杨威看看左右两边,想试着找出条可以通告的路来,可是这儿不是a市,他手里也没有地图!不由地暗暗后悔刚刚地白旭那儿怎么不要份地图再走? b市的外环路周边建设得比a市好得多,左面是一片住宅区,右边则是一片彩钢板围起来的工地,看不出里面要修什么。 杨威有点挠头,这台车虽然号称越野,但也只是比其它轮式车辆底盘高些,动力足些,却绝不具备履带式车辆的强机动性。不管彩钢板后面盖的是什么,以这台车的自重开上去都没好,看来只能从住宅区找一条路了。 杨威站起来,走到后面把打开的天窗关死:“往左边开,看能不能绕过去。”住宅区?那里应该有不秒幸存者吧,他可不想哪个急红眼的家伙跳到车顶上玩杂技……救人的事还是交给白旭他们忙好了,他既没那份能力,也没那份实力。 任菲扁了扁嘴儿,迟疑不决地说:“这是个封闭式小区吧?咱们从这儿能绕过去?”不管前面挡住路的是哪种车,但凡是在城市里运作的有轨车辆从前到后的总长度都不高。 “试试吧。”杨威也不回副驾驶坐,掀开车厢里的铺板,从下面垫的箱子里拿出一瓶水和两袋军用单兵自热野战食品,这东西看起来和一本一指多厚的大三十二开书本差不多大小,装到车上时他就想尝尝是什么味道了。 这军用食品就军用食品吧,起那么长的名字有什么意思? 遇到白旭,还真得了不少好东西。 任菲开车拐进了小区,沿着小区的边缘寻找其它的出口。她看不出这小区像有出路,但是后退就得面对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围追堵截;再说若没有杨威的准确判断,他们俩能不能活着走到这儿都是问题,她对杨威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盲目信任感,似乎只要有他在,任菲就不用操心任何事一样。 杨威可不知道任菲脑子里想的什么,他大概看了一遍军用食品的说明书,拆开外层的塑料包装,取出里面的包裹着食物的内包装加热袋,另外还有个小勺、一个画着注水线的塑料小袋和一个写着辣酱的小包。 杨威搓搓手,有点小小地兴奋,把比外包装还长一半的内包装撕开三分之一,拧开纯净水,倒进塑料小袋进到水面接近注水线,然后把纯净水在两腿中间夹好,将塑料小袋里的水倒进了大包装袋里,再把撕口的部分向上一折,第一份加热食品准备完毕。 好像挺简单的嘛!可他左找右找,却没找到什么东西压着加热袋的折叠口,总不能一直用手指按住吧?既然是自热,还不烫坏手指头?杨威灵机一动,抽出腰上的警用匕压在上面。 接着他如法炮制,又把第二份准备好。可他身上就一把匕,想了想干脆从弹匣包里抽出个弹匣,弹出里面的子弹压在加热袋上面,这时第一份加热包已经鼓了起来,用手指戳戳,有点热但不烫手,撕开的封口里隐隐地还有丝丝蒸气冒出来,不过量很少,隐隐地还能听到咝咝的声音。 任菲好奇地瞄着后视镜里忙忙活活的杨威,好奇地问:“你干嘛呢?”她已经绕着小区边缘开了差不多一公里,除了进来的入口外倒确实现了另一个出口,可堵路的列车比他她想像的长得多,这个出口也被封死了。 幸亏这个小区用的都是密码式防盗单元门,就算有活死人也只是院子里到处游荡的那么几个,不像老楼旧小区,车一开就能从单元门里冲出大群大群的活死人来加入执着不懈地追逐。 “做饭!”杨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起第一份加热袋,把折起来的封口折到相反的面上,翻转一下重新用空弹匣压好,他“呼”地吹了吹手指,还挺烫! 任菲一愣,这是做什么饭?那两个饭盒不用了?她一不留神,越野车“咚”地撞飞了一只活死人。 “好好开车,一会等吃就行了!”杨威赶紧提醒她,越野车皮实不假,可到底不是坦克装甲车不是? 任菲诧异地回头瞅了杨威一眼,看看那两袋东西,心里充满了好奇----搬箱子的时候她没伸上手,根本不知道下面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她中午光担惊受怕去了,听杨威这么一说,肚子倒真觉得饿了。 任菲舔舔嘴唇,刚回头看前面,眼角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吓了她一跳,不等她看清楚车就开过了那个位置,她仔细一看,倒车镜里,一个男人正抱着扭成奇异角度的脚倒地地上一个劲地打滚;男人上边三楼的地方一截白色的东西垂在那儿,看不清是从几楼放下来的。 “有人!”任菲一声惊叫,下意识地就想踩刹车。 “你什么也没看见!”杨威头也不抬地说,他就像一座石头雕塑一样沉着冷敷,把第二份加热袋翻过来。 “我……” “你什么你?”杨威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每个人都得靠自己,我救不了他们,你也一样!这城市里有多少幸存者你知道么你?这些幸存者里有多少是精神崩溃、又有多少是心狠手辣你明白么你?如果你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心软了,别说救人,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杨威的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话却说得毫不客气一针见血,毫无疑问的选择题:你是想让自己活下去,还是不明不白的死在陌生人手上? 虽然不能说救到的每个人都不是好人,可只要有一个背地里算计的,就能把小命送了!他不是人,任菲更不是,他们不是电影里打不死的小强主角,他们的命也只是一把刀或者一根绳子就能了断! 这与血是冷是热无关,在无法无天的感染区里,只有残酷无情的现实,谁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谁就死得最快! 任菲已经踩向刹车的脚一下子僵在半空,咬了咬牙,重新踩到油门上。 倒车镜里,七八只活死人围上了那个摔断腿的男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号隐隐约约地传进车里。 任菲咬着嘴唇沉默无言,偏过头去不看倒车镜。她明白杨威是对的,他的冷静和理智代表着生存和残酷,而且事实只比他说得更加严重----人命贱如草芥,就算是人吃人,肯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不明白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心软,变得不像她自己,她不是那个视男人如无物,整日周旋于诸人之间的百变女郎了么? 杨威揉揉自己的眼睛:“你还认不清现实吗?你的命是他们两个用命换回来的,但是你别当所有的人都能和他们俩一样对你。起码我就不是。”不知怎么的,这话说出来他的心里怎么就那么虚呢? 任菲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她难过地摇摇头说:“没有的事,我……虽然同情他,但是我一样知道咱们救不了别人。”她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到了刚刚分开不久的白旭,那个连告别也没机会说上一声的白旭----救下白旭,他们俩得到的好处远远大于付出的代价,这一点她很清楚。 “你明白就好……”杨威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原本饥饿的胃突然之间满满当当的----这片小区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幸存下来,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这辆车。 也真是巧了,从a市出来的时候开的是辆警车,警车废了换成军车,警察和军队,不就是这种时候老百姓最需要的人么?开这两种车在感染区里四处乱晃,不是招风是什么? 只怕那个突然出现的人是看到这辆车是军车才冒险跑出来的吧。 杨威暗暗地叹息,再把加热袋翻个身:“开出去吧,咱们另外找路。”虽然看不到那一束束射向越野车的视线,可他还是觉得如梗在喉,还是赶紧离开吧。 越野车已经在小区里转了多半个圈,任菲闻言直接把车开回外环路上,向来的方向开回去,留下了一路失望而又绝望的目光。 --------分割-------- 这一章写得,很不满意。想写的没写出多少,太失败了。 七十七 消息扩散 七十七消息扩散 “吃点东西吧。”杨威撕开单兵食品的加热包装,从几片灰褐色的加热片中间掏出里面搞好的食品袋,垫着包装袋递给任菲。 这东西确实不错,有饭有菜的,不用点火就能热!就是热好的食物袋外面有一股石灰的味道。 任菲摇摇头,轻声说:“我不饿。”她把车停在离开小区后的第一个通向市内的路口,不知道为什么,b市的街上堵车的程度远没有a市那样高,她甚至不必把车开上人行道说能顺利地从大街中间开过去。 但是任菲却犹疑不定难以决断,现在的情况是人烟越稀少的地方活死人越少,从城市里逃出来不容易,难道还得再跑进去一回,来个自投罗网么? “拿着!”杨威不容分说把吃的塞进她的手里,拎着自己的那袋回到副驾驶座,摇开车窗把用完的加热生石灰包扔出窗外,自顾自地撕开自己那份,舀出一勺热腾腾的炒饭塞进嘴里,“我也不饿,但是不饿不代表不应该吃。” 杨威呲呲牙,这味道,可比平时家里吃的差多了,米饭粒和米饭粒之间几乎粘在了一起,不像是炒饭,倒像是烙饼时把所有的调料和菜加上面和在一起,然后烙熟的样子。 他想起还有包酱,回身从后面拿过来撕开倒在饭袋子里,用勺子左右搅和开,再舀上一勺填进嘴里,这回味道好多了:“试试吧,别和自己过不去,平时一顿不吃什么也不算,但是现在,你和我都需要补充,都需要体力和良好的身体状态。你的伤好利索了没有?”说着他把菜包撕开,打开手扣放在盖子上面,挑了一条肉丝送进嘴里。 任菲转默默地看看一勺勺往嘴里送食物的杨威,一语不地学着他的样子撕开袋子,直接把菜包和酱包一齐倒进食物袋里……她手里的是一包炒面。 任菲瞅瞅手里丁点大的塑料小勺问:“方便筷子放哪儿了?”她实在没办法用勺子吃面条。 杨威一边努力的嚼一边说:“从后往前数第二行右边的箱子里……算了还是我给你拿吧。”他跑到车后,翻起铺盖找出筷子,顺便把卫星电话也找了出来,还拿了两瓶矿泉水。 装车时他把背包里的东西分了分,只留下药品和压缩饼干,其余的都装在纸板箱里搬上车,如果让任菲自己找,指不准她找到什么地方去。 任菲接过筷子挑了一根面条塞进嘴里,咬了两下觉得微咸带辣的味道还成,多挑了一口放进嘴里,看到杨威手里的电话,含糊不清地问:“你又想家啦?”她机械地嚼着,突然间觉得嘴里的炒面没了滋味。 杨威几口把袋子城的东西全划拉进嘴里,袋子同样扔出窗外,扭开矿泉水一气灌下半瓶说:“白旭说感染区还在不断地扩大,我有点担心家里。”说着他拔出点烟器,把卫星电话的车载电源头塞了进去。 这两天没拿出来晒太阳,卫星电话里的电量已经不多了。 “噢。”任菲木然答应一声,嘴里的面更是味同嚼蜡。 今后她该往哪去呢?外面的社会结构没崩溃,她还能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当个普通人过完下半生,可现在,扩大的感染区什么时候才能控制住?什么地方又是安全的?这个渺小的心愿忽然间变得那样的遥远飘渺。 她只是一个人,从前是,现在也是,将来一样是。 任菲偷偷地看杨威一眼,心下凄婉,悄悄地挪开目光不看他。 杨威丝毫没注意到任菲,把天线立起来对准西南方,第三次拔通家里的电话。 任菲支楞着耳朵听着,进食的度进一步放慢。 电话里拔号音一遍遍地响,几只活死人终于赶到了越野车边,可熄灭了引擎的越野车就跟街上其他的车没什么不同,它们围着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因为找不到目标躲进了越野车的阴影里。 直到时自动断线,对面还是没接电话。杨威心里一凉,心慌意乱,深吸了几口气才重新拔通电话----这是没人接,不是打不通! 难道晚了一步,感染区已经扩大到北方了?他的眼神迷茫地盯着前面,却没有任何焦距。 他不敢想像自己的家人变成活死人是什么样子,好像连心都在颤抖…… “喂!胖儿!”听筒里传出杨母急切无比的声音,“说话呀,你想急死我是怎么的?” “妈----”杨威才说出一个字,眼泪就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胖儿他爸,孩子来电话啦!”电话里的杨母惊喜异常,大呼小叫。 杨威刚刚平静了一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家里出什么事了?平时往家里打的电话也不少,可杨母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激动过! 电话里传出一阵隐约的急促脚步,杨父的声音远远地就开始喊:“在哪儿呢哪儿呢?”接着电话里的声音一变,杨父抓过电话:“胖儿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啥也别说了,你赶紧想办法走!” 杨威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用近乎颤抖地声音急问:“爸,你都知道什么了?” 杨父狠狠地跺了跺脚:“还问我知道什么,电视里全播啦,现在城里的人都往外边跑那,你现在到哪儿了?”杨父的声音后面,隐隐地传来杨母的哭泣声。 杨威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爸,电视上怎么报的?” 杨父说:“电视上说,要打仗啦,南疆边境上已经和人家对峙了半个多月,东海上已经打了好几场了,所有的部队都早早的拉到边境上去了,现在全国动员,大城市全都疏散,说是为了防什么大规模武器,这才几天的工夫,咱们镇子里的人就多了一半多!这可不是反击战那会,电视上说的可是全面战争!孩子,打仗是国家的事,不管啥时候都别冲动,咱是平头老百姓,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咱家可就你这一根独苗啊!” 听筒里的杨父老泪纵横,杨威赶紧表态:“爸,我又不是当兵的,你着什么急啊?再说就我这样儿,想当兵人家要不要都是两说呢,您就放心吧。” “我放个屁的心?电视里都报啦,就你上学那个省,已经全封锁了,就为着抓什么放毒气的间谍!我告诉你,赶紧走,离城越远越好,找个山沟等仗打完!现在不是当初了,哪国的部队也不可能祸祸老百姓。” 杨威心里一酸,眼泪又掉了出来。杨父年轻的时代曾经上过南疆前线,虽然没和敌人直接交过手,可那段岁月却是他一生中最值得骄傲和怀念的日子。可如今为了他的安危,老父却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我说----”电话里杨母抢过电话,抹了抹眼泪说:“胖儿啊,别管咋说,没事儿就好,听你爸的,要是能回来就最好!” 杨父一把夺回电话:“别听你妈乱说,现在不比当初啦,打起仗来没有前线后方,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仗打完了再说,要不万一跑在路上碰到飞机轰炸怎么办?再说火车汽车全停了,你用什么往回跑?最好找个有地窖的地方躲着,昂!” “爸----”杨威擦擦泪水,突然不知道和父亲说点什么好。难不成和他说没什么间谍放毒气放的是生化病毒么? ……毒气?杨威突然一愣,国家一直在想方设法封锁消息这他知道,看样子消息已经快瞒不住了! 他倏然一惊,赶紧说:“爸,咱家不是在山上有个看地的小屋么?要不你和我妈先到那儿住上一阵子,万一有什么事就赶紧往山里跑!还有,多带点酒什么的,多喝点能顶住毒气!” 我要是能回去就上那找你们!杨威很想这么说,可又怕父母为了等他出事,只好把这句话憋在心里。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别看这些年不让进山了,但杨父杨母年轻的时候可是在山里长大的,进了山什么都不带也能顺顺当当活上十天半月,还带长称的。 杨父一呆,狐疑地问:“真的假的?喝酒还能顶住毒气?” “爸你相信我,我亲眼看见的!要是让中毒的人挠了,也得喝!”他只能用这种托词来保护父母的安全,但愿吞噬病毒别传播到那么远。 “成,我记住了。” “那不说了,你和我妈赶紧上山,越快越好!”杨威不容分说挂了电话,嗬嗬地喘着粗气。 任菲听了个七七八八,不知不觉间,五百克的一袋炒面也让她吃了个干净。她学着杨威的样子扔掉袋,正打在一只活死人脑门上,活死人本能地划拉两下,却再也找不到眼前那个会动的东西在哪儿。 任菲小心地说:“你……呃,你没事吧?”两边的情绪都那么激动,她把对话的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可不想在杨威情绪不稳的时候刺激他。 “我没事。”杨威稳定情绪,开始收拾卫星电话,“国家已经快封锁不住消息了,形势正在慢慢恶化。” 他的眼中掠过丝丝的忧郁,照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感染区?还是说感染真的会爆成世界范围的末日灾难?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感染区一直扩散的?还是说真的是间谍到处释放病毒? --------分割-------- 哭了,为什么状态这么差……求推荐票…… 七十八 诡异行程 任菲默然不语,食指无意识地敲着方向盘。 杨威继续说:“看样子国家已经没办法控制感染区的消息了,也许外面已经开始流传感染区的消息,说有间谍放毒气之类的消息应该是为了混淆视听,让普通人分辨不出真像。但是救援迟迟不到是为了什么?真像电视里说的那样是全国性的战争动员?是不是太巧了?” 杨威想不明白的还不止这一点。 白旭和他的同事们的遭遇说明国家并不是没有行动,而且是在问题爆之前就有所察觉,难道仅仅是因为不了解吞噬病毒的传染性,不得不以封锁的方式任感染区的幸存者自生自灭吗? 也许正是因为封锁小组的全军覆没,才导致了救援力量的迟滞! 眼下疏散大城市的普通人,恐怕就是为了万一再次生另一次大规模病毒爆,将伤亡人数减到最低! 他心里乱糟糟的什么念头都有,却怎么都理不出个系统的头绪来。 任菲仔细想想自己偷……旁听到的内容,疑惑地说:“这么说的话倒也能解释为什么派不出军队来解决感染区的原因,但是就这么让感染区里的人自生自灭……”她的话突然一顿,呆呆地看着车前。 越野车停的地方是个t字路口,左边是一排楼房,右边是刚刚出来的小区。街上到处是乱七八糟的垃圾纸片,横在路上的车里面大多有一只以上的活死人,却很少有车祸和**的尸体。 就在任菲说话的工夫,左前方路边的那栋楼的三楼突然开了一扇窗,扔出一条直接垂到地面,好似床单结成的绳索,打得一个节一个节的。一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睡衣,小心翼翼地从上面向下爬,不想手脚不灵,爬到一半失了手,直接摔在二楼的店铺的牌匾后面,险些直接从三楼掉到地上。 亏了一楼和二楼之间有一道突出的雨承。 那人赶紧爬起来,接着住绳索向下爬,可乱动的绳索已经惊动了店里“纳凉”的活死人,不等他笨拙的胳膊放开雨承,,几只活死人就已经等在下面用爪子狠命地挠着“绳索”,那人抓不住晃动的绳索,再次掉下来,硬是砸倒了两只活死人,可没倒的活死人更多,不等他再爬起来一群活死人就狠狠地把他埋了起来。 说起来麻烦,但从开窗到男子被活死人淹没,一共也只用了不到十秒而已。 两个人面面相觑,任菲一阵不忍,顿时转口说:“咱们还是走吧。”她也意识到这辆军车肯定是那个男子的目标,就算他顺利的跑过来一样得不到救助,还是离开这儿,让其他的幸存者好好猫着吧,说不定能活得时间长一点。 杨威点点头,目光复杂无比,嘴里喃喃地说:“太冒失了,太冒失了!”这人看也不看就敢往下爬,显然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情况,根本就是个冒失鬼。 这样的人不光保不住自己的命,没准还得耽误别人的命,别说杨威没那个能力救,就算有能力也不敢救他这样的。 杨威心里堵得慌,看到活生生的人被活死人挠死和看到尸体毕竟是两回事。他很想让任菲把车交给自己开,但他知道自己的技术不过关,在这种复杂的路上任菲掌舵安全得多。 任菲刚刚吃下的炒面险些吐出来,她强迫自己装做没看见路边的活死人,启动引擎往市里开。 不知道能不能长出一条畅通的路! 越野车刚开出几十米,小区里突然传出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噪音,接着一台黑色轿车,车头上还挂了一只活死人!轿车的司机好像喝醉了一样把车开得摇摇晃晃,猛地冲上人行道,直接撞飞了那一群淹没爬楼男的活死人,接着一头撞碎街边的店面的玻璃门,轰地一声闷响,一股灰尘从店里扑出来,碎玻璃噼哩叭啦地掉了一地。 杨威心里一惊,要是越野车没开走,那台轿车的撞击路线正好在越野车停的地方。 任菲的心一个劲地想往外跳,她吞了口唾沫,担惊受怕地小心避开路面上的车辆,越野车的度越地慢了。 “这他妈是怎么搞的?”杨威莫名其妙,从a市一路跑出来,也只碰到了那一台跟在后面的加长suv而已,怎么到这儿才丁点大的工夫,就碰上三波幸存者? 难道这是幸存者在用行动说明军队在大难临头的时候比警察更受信任?满脑子糊涂心思的杨威胡乱地想着,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腿上的枪。 还不等轿车撞进店铺的灰尘落下,右边的小区里忽然冒出个人来,他飞快地跑动着,绕过一只又一只活死人,迅向越野车的方向跑过来。跑到分隔大街与小区的铁栏杆后,几步就蹿上了栏杆,可往下跳的时候一不小心,裤腿挂到了栏杆尖锐的顶端,失去平衡的飞奔男大头朝下一头栽在彩砖铺成的人行道上,半个脑代摔得粉碎,一堆红白相间的东西飞得到处都是。 任菲的瞳也猛地放大,一脚踩住刹车,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我,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见过了太多的死亡,却没亲眼看过这么多人死在她的眼前。 毕竟她还只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每天面对成群结队的活死人对她来说已经是很沉重的心理压力了,她没办法再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任菲啜泣着离开驾驶座,一下子扑在后面的简易床上。死死蒙住脑袋。 杨威一拉她的胳膊:“到后面躺着去!我开车。”他的心里一样像压了块巨大的石头,明白自己救不了任何人和眼看着大活人不断地死在自己面前是两回事,他嘴上说的冷血,可心里倒底还是那个普通的学生。 他再瞅一眼那个挂在铁栏杆上的遇难者,狠下心肠启动越野车。 杨威开着车,七扭八拐地没开出多远就遇见个十字路口,他小心地把车拐向北面,路边的胡同里突然冲出个人影来,不等杨威看清楚,他就直接撞到一只活死人身上,杨威这才看清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被她撞倒的活死人根本没给她爬起来的机会,张着爪子就扑到了她的身上,接着后面几只一直追着女人的活死人也追了上来……惨号声顿时响彻云霄,女人的手指狠命地扒着地面,连指甲都扣断了,五条并行的血迹刺痛了杨威的眼睛。 谁***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威猛地踩住刹车,摇下车窗,抽出手枪顶上子弹,对准了那个仍然在活死人抓挠下挣扎尖叫的女人。 女人的血流得到处都是,连活死人的身上也沾满了血迹。杨威的枪口不自然地颤抖着,就和他的心一样。 杨威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屏住房呼吸,“砰”地一枪打碎了女人的头,子弹打在地上,“哆”地一声带着旋转音的回响,跳弹从地上反弹起来,击穿了活死人的身体,又打不知道哪栋楼上的哪扇玻璃窗。 惨叫声停止了,女人的胳膊软软地搭在地上,手的下面条条血痕纵横交错,是她五根手指挠成的血图。 杨威收回枪,疯了一样猛摇车窗,把一切隔绝在车外。 后面任菲的哭泣停止了,她惊恐地抬起头来:“你干了什么?”打死活死人和打死活人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她不敢想像杨威竟然会向一个活人开枪! 那可是个活人啊,不救就不救了,怎么能,怎么能…… 杨威脸色白,两只手一个劲地哆嗦,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枪,他连着咽下几口唾沫,干涩的声音艰难地说:“干我该干的事,她,她和你不一样,已经活不了了……我,我***……***……”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里压的那块石头变成了山,压得他窒息,压得他动弹不得。 任菲沉默了,她知道让那个女人解脱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心里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不断地把杀人犯、刽子手这样的词往杨威身上扣,止也止不住。 失去目标的活死人又瞄上了动机轰鸣的越野车,一下一下挠着车皮,吱嘎嘎的响声让人牙酸。 杨威总算觉得自己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他把枪塞里枪套,沉默着启动了越野车。 任菲一头趴回床上,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 “要怪,你就怪这个世道吧,谁让咱们碰上末日了呢?”杨威的眼里像蒙上了一层灰,机械地躲避着路上停的车,“要是我也有那么一天,你也给我个痛快吧。” 任菲神情呆滞,木然不语。虽然她从前干的也不是什么守法的事,可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她得的只是钱,没有命。 车里除去引擎的轰鸣声,一片沉默。忽然间沙沙的静电噪音一响,接着白旭的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呼叫杨威,呼叫杨威,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是你开的枪吗?” --------分割-------- 从凌晨一点写到五点多才写完……可能不少人看这一章都会觉得心里难受,其实我写的一样难受,但是只有这样写才合理……困死了,大家推荐支持一下吧……拜谢。 &1t;ahref=.>. 七十九 阴差阳错 杨威呆呆地瞅了瞅车载电台,摘下来按下通话键:“是我。”他记得白旭说过车载电台上有个红色的指示灯,灯亮表示电台打开,可这部电台的指示灯还是暗的。 白旭的基地离这儿也就三公里左右的距离,平时大街上车来车往,枪声肯定传不出这么远,但是现在整个城市里死一般地寂静,清脆的枪声传得极远。 任菲悄悄地抬起头,诧异地盯着电台,她还以为今后再也不会与白旭有哪怕一丁点交集,不想这么快又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心里毫无来由地一阵忐忑不安。 “你怎么样了?有麻烦吗?用不用我支援支援你?完毕。”电台里除了白旭的声音还能听到隐隐地引擎声,看样子她已经顺利找到了其它的车辆。 “不用,”杨威空不出手挂档,脚下松了松油门儿,让度降一点,“我没什么麻烦。” 他不想再和白旭打一点交道,况且他遇到的问题也不是白旭能解决的,她总不能告诉所有幸存者,让他们全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别出来吧? “拜托你每次说完了都加句完毕!你没麻烦就好,帮我个忙,要是碰上其他人,告诉他们我们基地的位置,让他们自己找过来。完毕。” 杨威眉头直皱,就知道白旭一出现肯定带着麻烦,真是阴魂不散……他忽然一愣,白旭话里有话啊!她怎么知道他会碰到人? 杨威努力压住躁乱的心绪,稳住声音:“你知道什么?怎么知道我就会碰到其他人?”拐出这条路,终于看到了好辆列车的尾巴,可通向外环线的路却被一场连环车祸堵得严严实实,他不得不把越野车转向左边,继续深入b市。 “加完毕!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我们已经通过电台,用广播的方式通知b市的幸存者,或者自行前往基地,或者等待我们的救援,看到军车的话,让他们想办法引起车上人的注意,你们俩开的不也是军车么?就当顺手做好件好事吧。” “我做你妈的好事!”杨威怒冲冠,额头的青筋崩起半指多高,愤怒地对着电台猛吼,“**的就知道让他们往外走,就不知道告诉他们活死人的危险么?你知道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时间,已经有多少人活活的死在我的眼前,**的,**的就是刽子手,杀人犯!他们的命全是因为你才没的,就因为你老子亲手杀了人,你还好意思叫我帮你做好事,我做你姥姥!” 杨威涕泪俱下,被泪水模糊的眼睛再也看不清道路,他一脚踩住刹车,但已经晚了一步,越野车“咣”地一声顶上了一台横在路中间的出租车,拖出七八米远,两台车一齐停住了。 杨威趴在方向盘上,号淘大哭----他毕竟只有二十一岁,还只是个大孩子。 后面的任菲吓了一跳,险些被惯性悠倒。她还从来没见过杨威有这么失去理智的一面,一下子把所有的念头抛出九宵云外,急急忙忙地爬起来。 电台里的白旭也急了:“**有病,我怎么着你了,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后面呆着去!”后面两句显然是冲着她身边的人说的。 任菲拍了拍杨威的背,从他的手里拉了拉话筒,杨威毫不反抗地任由她拿走,哭声已经小了很多。 任菲叹了口气,攥住话筒说:“白旭,你太冒失了。” “我怎么冒失啦,你别看上死胖子就一个劲帮他说话,我哪点对不住他他这么对我?”听到是任菲的声音,她的态度多少好转一点。 杨威的哭声突然一窒,接着变成了无声地啜泣,耳朵不由自主地支楞起来。 先前的爆除了亲手打死无辜女子的压力外,一路行来无数的活死人和到处都是的死尸给给他的压力也是重要原因,前路渺茫,他心里承受的压力实在是太重了。 可他到底是个已经成年的男人,狠狠地泄一番已经轻松了很多。乍一听到白旭的话,顿时让他的心思电转----同性相斥异性相吸,只要还是个正常男人,听说任菲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对自己如何如何,没点糊涂心思才是件怪事。 “你胡说什么?”任菲一听,立时急红了眼,脸上带着心事被拆穿的羞怒,“还敢说你不冒失,这些人好不容易活十来,这十几天不知道怎么过的,你给他们一碗希望他们都能放大成一锅,看到我们的车,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幸存者冲出隐藏的地方,他们对活死人根本没什么了解,跑出来就得死在活死人手里,你当胖子是和你开玩笑?这是人命!就算现在人命不值钱了,你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啊!你敢紧再说一遍,让他们别出来,出来了和死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没有一个能跑到我们的车跟前的,你还让我们做好事,怎么做?一个一个救他们吗?你觉得胖子行还是我行?” 电台的另一头一阵沉默,许久才传出白旭的声音:“你们碰到多少幸存者了?” “起码有十几个了,有的死在活死人手下,有的干脆就是因为着急出了事故。再这么下去,b市的幸存者还不知道得死多少。”任菲看到的只有五个,可看不到的呢?她觉得自己说十几个还是保守估计。 “胖子打死的那个……” “是一个被活死人挠得面目全非的人,已经活不下来了。”任菲打断了白旭的话,她不想再提起那个人,不光她受不了,更怕刺激到杨威。 听到她的话,杨威两眼通红地从方向盘上支起身子:“给我,我和她说。”他已经完全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以任菲对男人的了解,她能看出杨威已经恢复了冷静,点点头把话筒还给他。 杨威深吸一口气:“白旭,我要你马上把活死人的行为特点播一遍,不停地播,还得告诉所有人,看到什么车也别往外跑,你们什么时候把附近的活死人都清理干净了什么时候让躲起来的人出来,别再让老百姓拿命冒险了行不行?” “我马上办!”电台里的白旭飞快地回答,接着电台重新陷入沉默。 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怪只怪她考虑不周。 杨威轻轻一点,关掉了电台的开关。 任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沉默了好一会才忐忑不安地点了点杨威的肩膀:“你没事吧?”问完这一句,她忽然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才好,唯唯诺诺地嗫嚅了几遍,才冒出一句,“白旭嘴没个把门儿的,不知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知道乱说。” 杨威本来都快忘记了这一码事,任菲这么一解释,反而提醒了他,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任菲什么也不说,显得光明磊落,杨威也不会多想,可她这么欲盖弥彰地解释,反倒令人生疑。 只不过怀疑归怀疑,任菲久经大浪,刚刚不过是心思乱了才下意识地冒出一句,话刚出口她就知道不好,拿出从前掩饰心思的功夫,一脸关切地注视杨威,眼里清清亮亮看不出一丝闪烁。 杨威偷偷地左看右看,怎么也没看出一点破绽来。 他虽然没真正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会跑的猪可见得多了,假如说任菲不敢看他的眼睛或者顾左右而言它,再或者故意装着要和他撇清关系故意疏远,哪一条都可以算是任菲对他动了心思的辅证,偏偏她似毫不在意地关注,让杨威觉得无从下手,找不出一点能够参考的线索来。 他只好先把疑问放在心里,装做若无其事地说:“放心吧,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任菲听了这句话,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可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得偏了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说:“咱们怎么办?接着往前走还是退回去?”往前走肯定还会碰到时不时冲出来的幸存者,可退回去,又往哪儿退? 外环路是绕b市一周不假,但是就算平时整条路畅通无阻,绕着b市跑一圈也得一个多小时,而且转回去绕个远路就不堵路了?只怕早晚还得转回来。 杨威面色沉重:“就这么跑跑看吧,再绕两个街口看看能不能绕回外环上去。”虽然撞上了出租车,但军用特种车的坚实程度远不是普通民用车可比,加上他已经踩了刹车,顶上出租车时的度不快,厚实的保险杠仅仅是有一点点变形。 因此越野车一打就着。 任菲好好地坐在副驾驶坐上,把安全带拉下来扣好,狐疑地说:“怪了,哪来那么多听广播的?收音机都快绝种了,他们上哪儿听的?” 杨威踩下离合换上档,稍稍一想就得到了答案:“现在收音机是不多了,但是手机有的是,大多数水平线以上的手机都有个收音机功能,只要插上耳机当做天线就能收到广播信号。现在和末日有关的电影那么多,哪部电影里幸存者不是成天开着收音机听?” 不是吧,这也能想得出来?任菲只是随口说说,根本没敢指望得到答案:“十几天了,手机还能有电?” --------分割-------- 抱歉,才码出来……求支持---- 八 十 一路向北 “更简单,不都强待机么?去了最费电的通话功能,电不都省下来了?有的还能用太阳能充电,坚持这么几天根本不是问题。再说,哪台车上没有个收音机?”杨威心思敏捷,轻易地理顺了问题。 他的念头已经不再盘绕在杀死无辜女子的事情上,虽然与一枪打倒活死人不同,但那女人原本就活不成了,他心里的压力虽然不小,心里的压力却不至于和打死正常人一样大。 “谁还有那个心情跑到车上听收音机啊!”任菲目视前方,目光刻意避开左右两边……右边的巷子里一声声惨叫渐渐减弱,她的眉毛跳了跳,强迫自己不去想那里究竟生了什么,“咱们,还是别往前走了。” 这辆军车太显眼了,一路上到处吸引幸存者的目光,这么下去,不知道还得有多少无辜者白白地丧生在活死人爪下。他们俩身在车里,给养充足,早走一会晚走一会的区别并不是非常大,可对那些把他们当成救命稻草的幸存者来说,却是死之别。 “不行,咱们要是停下,说不定会碰上什么情况,必须尽快回到外环路上去。”他硬着头皮,装着看不见前面五六楼高的地方那条不断挥舞的手臂,越野车隆隆地开过,那条胳膊被厚实的车顶挡在了杨威的视线之外。 突然间后车厢“咣”一声闷响,不知道是什么砸到了车厢上,幸亏没砸中天窗。 杨威一着急,换档加,车开得更快了。 他们俩都明白想活下去必须狠下心肠,可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们生平仅见,哪能说狠就狠得下来?人都说知难行易,可他们却是知易行难。 刚刚砸在车顶的东西提醒了他们,活死人好对付,可这座城市里已经被白旭动员起来的幸存者却比遍地都是的活死人危险得多得多----鸡尾酒燃烧弹对付这辆皮实的越野车很容易。 任菲知道杨威的枪从刚才开过之后就一直顶着子弹,但是她不敢想,也不愿想一会万一真有个人跑到了越野车边拍车门哀求,他会不会真的开枪。 越野车撞倒两只活死人,开上一道缓坡,前面的路口被一栋烧得面目全非的楼堵死了向北向西的两条路,只剩下南边的路还能通过。 杨威毫不犹豫地将车开向南边,后视镜里,倒塌的废墟上爬出一个混身蹭满了黑灰色的人影,飞快地从堆积的瓦砾上奔跑下来,大叫着冲越野车招手,周围被他惊动的活死人慢慢向他靠近……活死人的密度根本不允许他跑到车前。 杨威狠心把车拐进了边上的岔路,将所有的一切甩在了视线之外。或许b市的幸存者急于外逃,不仅仅是因为白旭布了那条消息,更重要的是经过十多天的消耗,绝大多数幸存者的给养已经消耗一空,不得不从藏身处走出来寻找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 任菲低着头,一眼也不看外面,呆呆地愣。 杨威的心里沉甸甸的,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冷血,必须狠毒……除了死尸、血迹和无处不在的活死人就只剩下残存的那一点点人性不断地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挣扎……这就是末日到来的情景,无论愿意或者不愿意,都只能为了一己之私抛却人性光辉的一面,为了自己的生存而不断地努力,惘顾他人的性命。 一个回归原始,弱肉强食的世界。 杨威突然间灵机一动,重新打开电台,拿起话筒:“白旭,能听见我说话吗?”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完毕。” 他随便找了个路口,又把车拐到了向西的路。 向南走是南辕北辙,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杨威不会那么走;向北的路一直走不通,眼下只能向西----不管城市的格局如何变化,东西方向和南北方向的主干街道肯定都不会少,能向北向北,能向西向西,早晚找到主干街道,就能畅通无阻地直奔北方。 等了好一会,白旭的声音才从电台里传出来:“我是白旭,完毕。”她的语气里带着消沉和沮丧,一念之差令无数人送了性命,让她的心情焦躁无比。 “咱们进b市的高入口离南北方向的主干大街有多远?”杨威和任菲不熟悉b市的路,白旭这个地头蛇总不至于说不知道吧?既然联系上了,怎么也得利用一下资源才对。 “开车五分钟就到。”白旭没心情糟着呢,没闲心理会杨威。 “明白。还有件事,车厢里八个密码柜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你都不跟着我们了,也该告诉告诉我了吧?你别是在车里装了几吨**什么的让我到处拉着跑。”他装车的时候就想把那几个柜子打开往里面装东西,可是被白旭拒绝了。 如果不是他根本没机会找另一台车换乘,他宁可不开这台军车。 电台里的白旭顿了顿才勉强说:“其实就是几件核生化三防服,还有些化学洗消药品,密码都是一二三四五六,不过我劝你别随便动那些东西,应用不当的话比吞噬病毒还危险得多。”既然连车都让杨威开走了,车里的东西藏着不说也没什么意义。 “行了,我知道了。”杨威直接把话筒挂好,关上电台再不多说一句。他现在没时间看后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不过早晚得弄清楚就是了。 七扭八拐地左右避开一路的堵塞和障碍,平时最多十分钟的车程杨威开了差不多四十几分钟,好不容易才开出错综复杂的街道一条左右八车道的大街出现在他的眼前。(总是设计死亡现场实在让人觉得憋闷) 杨威转的脑袋都晕了,总算能摆脱迷宫一样乱七八糟的街道,他的大脑顿时为之一清。可这里的情况也不比刚刚走过的路好多少,街是宽了,可车也多了,就好像b市所有的车都集中到这条主街上一样塞得满满当当,到处是挤成一团的大小车辆。 他根本不敢把车开上主副车道,那里车与车间的空隙根本不足以让这台越野车通过,只得学着任菲开车出a市时的办法,在人行道上上下下地慢慢开,就像奔行于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在波峰浪谷间起起落落。 幸好这台车底盘高轮胎花纹也深,不然的话他的半吊子技术未必开得了这样复杂的地形。 一路上生生死死,任菲像只驼鸟一样低头不看,看的多了,杨威的心都开始麻木了,他咂咂嘴儿,开口试着缓解车里凝重的气氛:“咱们从a市出来的时候车后面带跟了一台suv,你说要是现在再跟上一台得多巧?”他下意识地瞅了一眼后视镜。 任菲闷闷地看了杨威一眼,漂亮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阴云:“你还想再看一车人无辜惨死么?”她想起了那台suv最后的下场,不由自主地顶了杨威一句。 杨威本想让两人间的气氛轻松些,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更找不出什么可说的,只好闷头开车,反正从前几天的经验看,任菲的心情再差,睡一觉之后就会全好起来。 越野车路过一台双层公交车,半开的车门里一只活死人死命向外伸着爪子,杨威的眼角余光透过上下两排车窗,看到无数影影绰绰的活死人挤挤搡搡,以至于整台车都晃来晃去地不安稳。 倒车镜里被引擎声吸引的活死人更是带着大群大群的苍蝇一层层地追上人行道。 但杨威自顾自地开着自己的车,根本没分出多少注意力关注车后那一大票不之客!仅仅不久之前,他还被变成活死人的老张头吓得腿都站不稳,可现在呢?竟然都敢和活死人面对面的搏斗,杀死的活死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环境改变人,环境造就人,从前杨威倒是信这句话,可真放到了自己身上,却怎么也想不到变化的竟然这般的快。 “诶?”任菲突然惊疑不定地瞅了一眼后视镜,接着就从副驾驶座上爬起来往后看。 “怎么了?”杨威瞄了一眼后视镜,不想却只看到任菲的后脑勺。 任菲一把抓住杨威的胳膊:“你看后面是不是一台车?” “啥?”杨威苦笑,她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怎么还听风就是雨了?“你别疑神疑鬼,我就是随便说说。” “我疑什么疑,你自己看!”任菲伸直了胳膊直指后车窗。 杨威再瞄一眼后视镜,果然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跟在后面,不断地撞开两边围过来的活死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将车放慢,活死人都只是被轻轻撞开,没撞坏这台车的外壳一点。 杨威脑子一下子就乱了:“这,这怎么可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他一开口说出现,难道随口说说历史就真的重演了? 这种商务车的车型和那台加长suv的样子竟然差不许多,但这台车的车牌却是很正常的普通车牌,不是那种黑色的外企车牌。 后面那台车的司机技术显然比杨威好得太多,即使度不快,也慢慢地跟了上来----越野车上下马路牙子的动作无比生硬,任菲系着安全带也震得一顶一顶的。 杨威咧咧嘴,露出个难看的笑:“他们爱跟跟去吧,看他们的运气比不比那台suv好点。” “你不告诉他们基地在什么地方吗?” “怎么会?我巴不得他们别再跟着咱们。”杨威松了松油门,越野车度慢慢减低,与那台黑色的商务车距离越来越近。 --------分割-------- 这章写得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周没推荐,厚颜请大伙多支持几张票,给我点动力吧。 &1t;ahref=.>. 八十一 人心难测 越野车慢慢减,可杨威却想不出什么地方能停车。这里到处是活死人,停车用不了多久就得被一群活死人围个水泄不通,蚂蚁多了还能咬死大象,活死人力气再差也比蚂蚁强得多吧?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了十多分钟,经过一个广场后,这条南北走向的大街上堵塞的车流突然间像关闭了阀门的水龙头一样急剧减少,杨威毫不犹豫地将车开出人行道,后面的黑车有学有样,跟着开出来。 杨威把越野车开到街心停下,手右抽出手枪打开保险。一旦现情况不对,他绝不介意在第一时间开枪----不管怎么说,小命才是第一位的,想活下去就必须把心里固有的道德和法律观念放在一边。 这里地势还算空旷,又没几台车,最近的活死人挪过来也得一分半分的吧,时间足够他交待基地的位置了。 黑车开到越野车旁边,副驾驶的车窗度非常匀称地降下来,一个披着满头红色大波浪卷,粉面桃腮的女人笑逐颜开地仰视四十五度,冲摇下车窗的杨威打招呼:“嗨!” 杨威两眼瞪得溜圆,嘴巴差点张成o型,这女人没病吧?还是说原本做的是特殊职业?不得不说大波浪的样子很漂亮,但一眼就能看出都是画妆品的功劳,远远不能和不施脂粉的任菲相比。 问题在于经历了十多天的危难,刚才还被一群活死人围追堵截,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神经再粗能粗到地下自来水管的程度么?难道她小时候被当兵的救过有什么心理依赖性,见到军人就笑个没完?可他身上的根本不是正规军装,杨威自己都不相信这个猜测。 副驾驶座上的任菲一看到这个女人脸色顿时就拉成了白雪皑皑的长白山,要不是看杨威把枪顶在车窗下,一副随时准备开火的架势,只怕她都要冲动地掏出自己的左轮。 杨威根本没心思理大波浪,目光越过大波浪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高声说:“师傅,你们听到广播没有?那个基地不在这儿,在南边!”从他的位置看不清司机的样子,但能看到开车的人肌肉鼓鼓十分强壮,对比他的上身与车座靠背的比例,这人绝对是个大高个子。 大个子的身体像纪念碑上的浮雕般一动不动,黑车的后窗也降下来,露出个很阳光很帅气的男人,他摘下眼睛上的墨镜友好地冲杨威笑笑说:“你好,请别介意,我妹妹受了点刺激,行为有些夸张。” 杨威一愣,还真是个神经不正常的?不过这不关他什么事,他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这个男人有一双斜吊的单凤眼,看起来让人觉得十分奸诈的样子,难怪戴个墨镜。 单凤眼摇摇头说:“我们没听广播,也不想去什么军事基地,那再安全不还是在b市里吗?我们要离开感染区,离得越远越好。”他面带怜爱地摸了摸大波浪的头顶,大波浪小嘴一撅,不依地扫开他的大手。 “怎么样?一起走吧。”单凤眼主动邀请。 杨威握枪的手始终没放松,单凤眼的眼睛让他有一种极度不能信任的感觉,虽说他知道从长像上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是件十分可笑的事,笑里藏刀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换成谁也难把心安安稳稳地放到肚子里吧? 他握枪的手指紧了紧,刚想拒绝,后面任菲低着头捅了捅他的腰小声说:“让他们带路吧。”她知道自己的相貌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想让黑车里的几个人看见她。 杨威顿时会意,冲单凤眼说:“你们想往哪边走?” 单凤眼耸耸肩说:“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往哪儿走都行。” “我要去天涯海角,我要去天涯海角!”大波浪突然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大吵大叫起来,单凤眼赶紧捋着她的头安抚她,神情里充满了慈爱。 “那好,我知道感染还没蔓延到北方,b市的街道我不熟悉,你们在前面带路吧。”杨威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同意了单凤眼的邀请,“快点开吧,活死人快追上来了,咱们最好能在天黑之前离开市区。” “没问题。”单凤眼喜上眉梢,对前面说了句什么,两扇车窗玻璃一前一后地关上,黑车一马当先开了出去。 杨威赶紧摇上车窗跟上去,黑车的度可不是他那样开得慢腾腾地龟爬,流畅地飞奔。 任菲盯着前面的车,担忧地问:“你觉得能相信他们吗?”她并没看到单凤眼的样子,只是出于一贯的戒备心理,下意识地想与陌生人保持距离。 杨威紧皱眉头,反问说:“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咱们现在需要他们带路,别的等出了b市再说吧。”虽然单凤眼的态度诚恳,但他却没办法不怀疑。 黑车和车上的人给他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干净! 这一点在平时确实算不上什么疑点,可十多天了,还能这么光鲜,个个衣着严整,就连头也一丝不乱,说他们是普通人,杨威第一个不信。 他想不出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条件,在感染生十几天后还能保持整洁,还有那台车,后座上的单凤眼一看就是侧坐着向后转身,显然车里不是普通的双排车座。 难道他们早得到了消息,先一步准备好应对突然爆的疫情?没道理,如果他们是知情者,何不直接离开b市? 杨威想起间谍放毒气的传言心里就是一紧,他们会不会是间谍?那么,他们的手里会不会有武器? 防人之心不可无,杨威赶紧对任菲说:“快,床下的箱子找两个防毒面具,还有酒精也找出一瓶来,往车里洒一点。”就算对吞噬病毒有极深的了解,他还是想直接把密码柜里的三防服取出来穿上。 任菲不明白他想到了什么,但她对杨威一贯的信任起了作用,二话不问挪到后面翻找起来。 先是一股酒气在车里飘荡,接磁卡杨威接过任菲递过来的防毒面具,任菲找完东西,直接躺在后面说:“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 “好。”杨威集中精力开车,回答得十分简单,虽然防毒面具有了,可他仍然忧心忡忡。 吞噬病毒确实脆弱,但他们要是真的在近距离释放病毒,车里的酒精浓度能不能杀死高浓度的病毒?他手里并没有探测病毒的手段,又不知道吞噬病毒在释放的时候有什么现象,总不能一直把防毒面具扣在脸上吧? 白旭倒是说车里有不少药剂,可不知道用法一样抓瞎,况且眼下还不知道酒精之外的抗生素和消毒剂什么的对吞噬病毒有没有效。 前面的路被一辆翻滚的大卡车堵上了,黑车稍稍停顿一下,果断地转向了东边的路。 黑车不断地试验着各条道路,可b市的交通基础破坏得太严重了,堵塞的道路随处可见,情况远远不像杨威想得那样比a市好得多。直到日头西斜,大群大群的活死人走上街头的时候他们仍然没走出b市。 趁着天色还早,黑车随便选了一个院子开了进去,杨威不得不紧随其后。 他亲眼看着黑车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碰壁,没走出b市确实不怪黑车的司机不努力,只不过,他们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黑车正停在院子正中,杨威小心地把越野车开过去,停到黑车四米之外----他可没那么好的技术紧贴着人家的车停下。 黑车的司机一看越野车开进了院子,赶紧下车跑到大门前推着电动伸缩门关死,把听到声音赶来的活死人统统关在了外面,剩下的就只有院子里二十几只活死人了。大个子趁活死人还没到他的跟前,又飞快地跑回车上。 单凤眼放下车窗,提了提声音说:“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宿营吧。” 宿营?杨威唯一的反应就是滑稽,到处都是活死人,他还想着宿营?不怕活死人围上来? “怎么宿?还是老实点呆在车上吧,你还想搭个帐篷?”杨威摇下车窗,稍稍提高声音。 他的手再次搭到了枪把上。 火红夕阳下的斜瓦飞檐少了往日的喧嚣,多了几分宁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了的蝈蝈可劲地唱着,倒让杨威想起了童年的家乡……可让他下车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不光是为了防备活死人,同样也为防备黑车上的三个人。 单凤眼指了指点正面的建筑说:“这是b市的博物馆,本市保安最严密的单位之一,里面很安全。”他十分肯定地说。 杨威摇摇头否定他的提议:“我不管里面安不安全,我只呆在自己的车上。你干什么非得下车?这是拿你的命开玩笑!”单凤眼的意思显然是要清理这里的活死人,可这么大的博物馆,里面得有多少活死人?杨威可不想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单凤眼脸色变了变,看杨威的态度坚决,只得实话实说:“我们的车上没有现成的干粮,只有生米,不下车没办法做饭。你有什么吃的吗?”他的话里充满了希冀,似乎还有点命令的意思。 杨威哑然失笑,原来他们在这等着我呢! 八十二 近身搏杀 杨威险些笑出来,还有这样跑路只带生米的?他摆了摆手说:“我这儿只有压缩饼干,你要么?”车里的罐头不少,可他不知道还得多久才能离开感染区,不想分给黑车里的人----本就是萍水相逢,根本连最起码的信任都说不上。但是压缩饼干有的是,倒不介意分出去一点。 单凤眼听了杨威的话,脸色窘迫地咧嘴笑笑,被迫关闭了车窗----院子里那二十几只活死人不是摆设,因为越野车后进院子,奔向越野车的活死人有十来只,黑车周围大概有七八只活死人的样子。 杨威根本没那份闲心理会外面的活死人,它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反正找不到目标,用不了多久它们就会自己散开。 “任菲,把水壶找出来吧,咱们煮点东西吃,中午吃的东西味道太差……”杨威头也不回、理直气壮地喊任菲做“家务”,可话还没说全,就看到黑车的大个子司机手里拎了一根棒球球棒下了车,绕开活死人往院子的角落里走。 他人高马大,剃着精神的短,脚步踩得极重。连车里的杨威似乎都能感觉到地面一次次的震颤,二十几只活死人顿时被他吸引,撇开两辆车向大个子追去。 大个子毫不惊慌,似乎觉得位置差不多了,转过身来站在原地,球棒一下下地敲着地面的方砖,平静地等着活死人。 后车厢里的任菲从睡袋里爬出来,轻声细语地问:“你想吃什么?红烧牛肉罐头加压缩饼干糊糊还是加方便面?”她觉得单兵食品的味道还可以,但是不比方便面和糊糊好到哪里去,可有可无吃哪样都无所谓。 她从小吃的苦够多,根本不在乎吃的是好是坏。 “嘘----”杨威双眼紧紧盯着大个子,头也不回地示意她别出声,任菲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赶紧爬到前面,顺着他看的方向瞅过去。 任菲一看,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二十几只活死人虽然有先有后,可最前面的三只活死人几乎是同时挪到大个子的面前, 大个子毫无惧色,轻若无物地拎起球棒,脚下灵活地一个侧滑转到活死人的侧面,手里的球棒随意一抡,正砸在第一个活死人的颈椎上,“咔”地一声脆响,耳朵里只听得到彼此呼吸声的杨威和任菲几乎同时感觉到心脏一颤,同时想到了那天的大雨中,杨威奋力搏杀八只活死人的景象。 大个子看也不看回手抡动球棒,荡开身后跟上来的活死人两条胳膊,接着一记高踢腿扫在这只活的脖子上,与此同时,他手里的球棒击中了第三只活死人的脖子。 两只活死人的颈椎几乎不分先后地同时折断,这时,第一只被砸中颈椎的活死人才保持着两爪向前的样子,像一截木头一样栽倒在地,它的嘴巴还上上下下地开合几下,仿佛极其不甘心的样子。 大个子的动作干脆利落,如行云流水一样迅捷有力,招招不离活死人的脖子,球棒在他的手里化成一片模糊的影子,在火红的夕阳下左格右挡所向披靡,根本不等活死人的爪子挠向他就先一步解决了活死人,每一招至少解决一个活死人,二十几只活死人就像二十几根木头桩子一样被他斩尽杀绝。 还不等杨威和任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院子的角落里就躺倒一地活死人,个个脑袋扭成诡异无比的角度,时不时地还能传出几声活死人特有的嗬嗬声。 杨威眼神直,脑袋懵,舌头都硬了:“以塑,他用锅唱世间?”高人啊!就凭大个子这副身手,再来百十个活死人也不够他一个人砸的,怪不得单凤眼信心十足,毫不担心地说出在博物馆里宿营这样的话来。 任菲回过神来,听不清楚他说的火星话:“你说什么?”都说民间藏龙卧虎卧虎藏龙,今天可真是长见识了,别看就是挥挥球棒踢踢腿,来来回回那么几下子,一点也不像电影里的打斗那么华丽,可人家的功夫实用啊,她琢磨着把这二十几个活死人换成正常人扑上去估计也是白搭,没准用的时间比这还快呢。 杨威咽了咽唾沫,纠正了舌头:“我是问,你觉得他用了多长时间?二十秒?”他在心里一招一式地还原大个子的动作,应该每个动作都用不上一秒吧?就凭他一炮双响的效率,不可能更长。 大个子掏出几张纸,随意地将球棒擦了擦,全身没沾上一点东西,整洁得好像那倒地地上的一堆活死人完全与他无关。仿佛平时早起溜马路一样轻松地走向博物馆正门。 任菲看一眼电台下面的电子表盘说:“十四秒!” “啊?”杨威猛地瞪大了眼睛,诧异地回头望着任菲,正看到她从表盘上收回目光,他立即会意任菲说的是确切时间。他看得清楚,二十几只活死人就没有一只的脖子彻底断裂的,球棒上干干净净,只是在活死人的身上沾了几下而已。 杨威心绪激荡,暗暗地琢磨:妈的,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份身手,对付八个活死人还用累死累活? 他再转头去看大个子,大个子却已经走向了博物馆----他这就要清理里面的活死人了? 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要利用太阳下山前的一点时间抓紧清理活死人,以免天黑了看不清楚。 杨威不知道说大个子自信十足还是冒失大意,就这么跑进活死人堆里去?他的眼睛紧紧盯住博物馆正门,差点就粘在上面。 不过一小会的工夫,大个子就从博物馆里引了一大排几十只活死人出来,杨威眼睛都差点掉出眼眶:“他是怎么把活死人仪集中到一起的?”杨威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说大个子一吹口哨,活死人就整齐地站成几队么?荒谬! “声音?”任菲不确定地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把分散的活死人迅集中起来。 大个子把活死人引向刚刚的角落,又是一顿干净利索的斩杀,杨威和任菲看得眼睛都晕了。 这一次大个子也不那么轻松,每当瞅准机会干掉几个活死人之后,他就会挪动几步避免被大群活死人围死,活死人群就像水果刀下的苹果皮一样一圈一圈地倒下,直到最后一个。 再看大个子,竟然还是那么整洁。他冲黑车里做了个杨威看不懂的手势,黑车里的单凤眼得意地下了车,拉着蹦蹦跳跳的大波浪轻松惬意地晃到越野车前敲了敲车窗,冲里面一点下巴:“怎么样?我说里面很安全吧!一起来吧。” 杨威差点为之绝倒,单凤眼也真能扯,什么叫里面很安全?原来他的意思是大个子清理之后会很安全! 清理完活死人的大个子放下球棒,从黑车的后车厢里搬出炉灶和其它东西,单凤眼呆在一边瞅着,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不了,”杨威摇摇头拒绝,“我还是觉得车里更安全一点,你们随意吧,别管我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杨威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大个子再厉害,还能说把里面的活死人清理光就清理光?扯淡也留下个限度好不好。 再者他对大个子的身手极其忌惮,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点! 杨威身手不行,但是眼光却不差,枪是远程武器,使用枪械的原则之一就是保持适当距离!真正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和搏击高手有的是办法夺下顶在脑袋上的枪。 像电影里那样动不动就用枪顶在人的脑袋上的场景也只是电影罢了。 单凤眼的脸上升起一股被拒绝后的恼火表情,恨恨地说:“不识抬举。”说着戴上墨镜转身就走。 任菲偷偷捅了捅杨威的腰:“他好像是个小心眼儿,得罪了他你可得小心些。”她一看单凤眼接近就低头躲在杨威宽大的身体后面,单凤眼最多只能看到车上还有个人,却绝对看不到她的样子。 任菲对自己的相貌有着极强的信心,她不想给自己和杨威找麻烦----都说红颜祸水,红颜薄命,说到底还不是一张脸惹出来的?自古以来不管是战乱还是灾害,凡是社会秩序崩溃的情况下,她这样的女人都能引来无数觊觎的目光。 胖子对她的无视仅仅是特例。 杨威撇撇嘴毫不在意地说:“小心什么?出了b市咱们就和他们分道扬镳,他走他的桥我走我的路,从此两不相干。怕他干什么。”杨威一脸痞像,装做毫不在意,心里却咚咚地打上了鼓。 就凭大个子的身手,半夜偷袭的话十个杨威也白搭,这台车防防活死人还可以,防人?别闹了,越野车可不是装甲车,别的不说,只要半夜偷偷往轮胎上扎一根钉子就能玩死你。 到时候这车下是不下?不光得下,还得像死狗一样背着大堆的给养想办法四处躲避活死人的围杀! 他目送黑车里的三个人进了博物馆,越想越觉得忐忑不安,伸手掏出腋下的手枪递给任菲:“防人之心不可无,掩护我!”他一着急,电影里的台词顺嘴念了出来。 --------分割-------- 第三次改了下,苦笑,真不能下半夜写书,困了什么都敢往上写……抱歉哈。 八十三 有备无患 上一章做了一点修改,接不上的朋友请看上一章最后三分之一吧,熬夜码字不是好习惯,困了就控制不住想yy的**…… --------分割-------- 杨威把顶上子弹的枪塞进任菲手里,猫到后车厢里一阵翻找,打开后车门抱着几颗催泪弹、一小捆细铁丝和不少线绳跳下车。 车门一开任菲就吓了一跳,险些把手枪扔出去。 火红的夕阳下,博物馆的铁栏杆外聚集了无数的活死人,一层压一层地压住铁栏杆,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直延伸出半条街那么远,沉沉的低吼此起彼伏,让人听了牙根都痒痒。而且远处的活死人还在不断地向这里聚集,活死人的厚度比电影上的丧尸围城的场景厚实得多! 她从没见过哪个电影里有这样庞大的活死人队伍,唯一相似的场景就只有《星河战队》里无边无际的虫海! 她倒吸一口凉气,傻呆呆地瞪眼:这还让我掩护什么?两只手略感吃力地举起手枪----别说这么一把手枪只有二十子弹,就算是换成飞机上的六管火神炮,面对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又能起什么作用? 后车门咣地一声关死,同时也把无数的活死人任菲眨眨眼,随手把枪放在一边,扒着车窗看杨威忙活。 全车只有驾驶室和后车门四扇窗,车门一关她能看到的视角极其有限,有什么好掩护的? 杨威跳下车,先是看看博物馆的正门,确定黑车里的三个人都已经进了屋子里,这才蹲下把怀里的东西放到地上,先抄起一个催泪弹走到正门,他仅仅是在门里一站,门前无数的活死人就一齐把只剩下一点点黑色的眼珠子转到他的身上,看得他混身毛骨耸然,上下牙一个劲地打架。 这可是电动伸缩门!活死人再多一多,还不得把门挤倒? 他仔细观察四周的环境,顿时心里有了计划。 他不敢耽误时间,忍着一个劲打鼓的心跳趴在地下,用细铁丝把催泪弹大头朝下倒着缠在伸缩门上,瞄一眼伸缩门似乎没有倒的意思,这才急急忙忙地把细绳的一头拴在保险拉环上。 杨威也不起来,直接爬到旁边的草丛里把拴着保险环的细绳绕过太阳能草坪灯,这才爬起来猫着腰拉着细绳边走边放,整个横过博物馆的大门出口,系在另一边对应的草坪灯上。 太阳能草坪灯是一种立在草坪边缘,大约十多公分高的小型灯具,白天晒足了太阳晚上就会出淡淡的白色灯光。 现在只要有人或者活死人走过大门前或者活死人推倒了伸缩门,细线就会扯下催泪弹上的保险环,门前的催泪弹就会在三秒内直接爆开!杨威不仅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警报,催泪弹对活死人的迷惑效果还能为他争取到宝贵的逃离时间。 四面都是高达四米左右结实的铁栏杆,只有门前的伸缩门最脆弱,他可不想半夜被一群活死人无声无息地围困----人有三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下车解手却正好和活死人撞个对脸是什么景象? 他十分满意自己布下的警戒线,直起要来搓搓手,赶紧离开门前。 外面的活死人实在是太多了,让人看了都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梁直冲脑门儿。 杨威回到越野车边,把剩下几个催泪弹捡起来,把四颗催泪弹分别放到四个方向,正直立好,再用细绳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拴在一起,最后把细绳拉直,布下一个包围越野车的绊催泪弹网,最后小心地按住一颗催泪弹,将底座上的保险插销拔了下来。 他用的是那种不倒不爆的催泪弹,如果一夜无事,明天早上还能把它们全收回来。可要是半夜谁绊在绳子上,至少也能带倒其中一颗! 西边的通红的太阳只剩下小半个头还露在外面,清爽的夜风轻轻吹过,阵阵腐臭中人欲呕。 杨威最后看了一眼博物馆,默默地想:伸缩门还没倒,只要天一黑,看不清东西的活死人就会慢慢散开!到时候只防备里面的三个人就行了! 他转动着食指上的四个保险拉环晃晃荡荡地回了车上。刚打开车门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甜香。 任菲一看杨威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没兴趣看他布设警戒线,肚皮咕咕直叫的任菲自己翻出水壶什么的煮起了方便面。 她觉得中午吃的单兵食品味道还可以,但杨威不喜欢,所以干脆煮了个红烧牛肉罐头加方便面:“完事了?等下马上就能吃了。” 杨威先是一愣,接着拿回放在车座上的手枪,卸下子弹插回枪套,皱着眉头问:“我不是让你掩护我么?”看到任菲开的罐头他险些笑出来,接着却是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后面的睡袋已经卷起来堆在后车厢门边,任菲正垫着砖头,把饭盒架在罐头盒上烧着,饭盒里大半盒的烫汁滚着牛肉已经开始冒泡,眼见就要开了。 平时开罐头是杨威的活,警用匕的刀背上有个勾状的豁口,用豁口后面的突起卡住铁皮罐头的边缘,刀身轻轻下按,豁口前面的钝刃就会切开罐头盒盖上的铁皮,慢慢转动罐头盒一点点切,就会完完整整地切下一个圆形的罐头盒盖。 任菲则是直接用刀把马口铁皮的罐头盒子划了个十字切口,倒出里面的牛肉和汤汁。 杨威的做法是罐头盒开的匀称,倒得干净,至于任菲的做法……她把罐头盒上支出来的铁片用钳子捏了捏,直接水壶上的饭盒座在四个支点上,她只要用一点点力气保持饭盒的平衡,用不着再像杨威一样必须从头开始端着饭盒一直到饭盒里的东西煮好----杨威做什么都是半盒半盒的煮,她却可以一次性煮满一大盒,分成两份就行,比杨威的办法省力多了。 任菲偏头白了他一眼,继续照看火上的饭盒:“你让我掩护什么?那么多活死人,你当枪里装的是飞毛腿还是战斧式?” “我让你防备的是里面那三个人!”杨威无奈地拍了拍额头,“行了,算我没说清楚。”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他难得地在心里吊句书袋, “本来就是你没说清楚!”任菲下巴点点身边的几袋方便面,“帮我打开。” 杨威从两个车座中间绕到后面,坐下撕开方便面说:“要是水开了我还没回来,你怎么办?”嗯……从这个角度仰头往斜上看,任菲的样子朦朦胧胧的,很有女人味儿。 任菲接过面饼,两根手指钳着小心地放进煮开的汤里,随口说:“用牙咬,把饭盒拿下来,怎么还打不开袋方便面?”说着打量了杨威两遍,诧异地问:“你怎么了?受刺激啦?用不着妄自菲薄,他是身手好才敢和活死人硬碰硬,你没那份身手还敢和活死人面对面死磕,比他厉害。” 任菲夸得倒是挺自然,可杨威这个挨夸的却怎么都觉得身上不对劲,他把方便面里的蔬菜包撕开倒进饭盒,酱边收好放在一边说:“别闹了,我自己长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别说十个,就算上二十个我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想起大个子行云流水般的身手,杨威就忍不住一阵向往。 哪个男孩小时候没有过一场飞檐走壁、叱咤江湖的武侠梦? “我是说真的,谁都有长处短处,老拿你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比,你还活个什么劲啊?”任菲拿起调料咬住一撕就想往汤里加,吓得杨威赶紧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夺下来:“这个不能加,你想咸死谁啊?牛肉罐头本来就挺咸,你还再加调料包,你跟卖调料的有亲戚啊!” “我跟你有亲戚,放开,我口重想吃咸的行不行?”任菲挣开自己的手,脸上不知道是火光烤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竟然升起一朵红晕。 该看不该看的杨威都看过了,该摸不该摸的也摸了不少,他虽然觉得手心里凉凉的滑润,却没任菲那么敏感,松开手再打开一袋放进水里:“够吃了吧,趁着天没全黑赶紧吃完赶紧睡觉,没准半夜有什么事呢。” “你都下了手榴弹还担心里面那三个人?”任菲话里带着淡淡的酸气说,“救白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防着挡着?” 说起来她就有气,平时杨威老支使她干这干哪,怎么白旭一来就能爬到他的头上? “能一样么?”杨威拆开自己的帆布水壶袋,把饭盒拆下来扣好支架,“白旭是当兵的,他们三个谁知道是干什么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一会把车门全锁好,别不明不白地死在这儿。” 任菲两只手端着饭盒从火上挪下来,劈开一双方便筷子一边往杨威的饭盒里倒方便面一边说:“行了吃你的吧。”她左划拉右扒拉,把大半的牛肉拔进了杨威的饭盒里。 眼见饭盒里大半的面和肉进了自己的饭盒,杨威赶紧阻止:“好了好了,我吃不了这么多!一人一半,谁也别占谁便宜。”说着也拿了双筷子,把自己饭盒里的肉挑大块的拔回几块去。 任菲毫不领情地又拔了回去:“你多胖我多瘦?我能吃得了这么多吗?吃你的吧。”说完用身子挡住了饭盒,怎么也不让杨威再拔回来。 杨威咧嘴笑笑,唏哩呼噜地连面带肉填了一口,突然觉得心头暖暖的一片。 太阳全部没入了地平线之下,天马上就要全黑了。 --------分割-------- 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收藏一个劲地降,欲哭无泪啊……求票支持! 另外,非常感谢各们打赏的书友对本书的喜爱,投推荐票我就很感激了,其他的不敢求。现在打赏不出现在收评区,连个精华也加不上,只有用这种办法稍稍表达我的一点谢意。 另外,我虽然喜欢在每章说点题外话,但是两千多字一章的,不算废话的正文肯定过两千,三千的也是,不含水份哈! 八十四 月夜难眠 杨威闭着眼睛,耳朵里听着任菲轻轻的呼吸声,心里草丛疯长,明明劳累了一天却怎么也睡不着。 越野车的长度相当于中型厢式货车,后面的长度刚刚好让两人头顶头躺下……他突然冒出个念头:刚才怎么就没想过脚对脚躺下呢? 皓月当空,清冷的月光透过越野车的挡风玻璃打在杨威脚下的驾驶室里,竟然让他有一种纤毫毕现的感觉。 杨威睁大眼睛盯着车厢顶的天窗,电没了,只有街上寥寥无几的太阳能路灯还亮着,城市不再有往日里彻夜闪亮的霓虹灯,居然看得清半天闪亮的星星----一轮明月也压不住它们闪烁的光芒。 他把两只手枕在脑后轻轻叹息,今天是农历十几了?虽然不是中秋,可当空的圆月还是让他的心里升起一缕缕乡愁。 任菲的呼吸声突然一停,一阵头与绸制睡袋特有的摩擦声传进杨威的耳朵:“你还没睡啊?想什么呢?”她的声音懒懒软软,鼻音比平时重了许多。 她白天在后面躺了大半个下午,虽然没真睡着,但也养足了精神,要不是怕干扰杨威休息,根本不会装出熟睡的样子。 “没什么,”杨威瞅着天窗,心头一片空明,“这么大的月亮,我放在外面的催泪弹一眼就能看到,肯定防不住里面三个人,也就防防活死人吧。” 活死人虽然好对付,可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堆在一起同样能让杨威吃不了兜着走,栏杆外的活死人肯定还没散开,说不得明天还得等到十点之后活死人散了才有机会离开。不过话说回来,外面大群的活死人围困这里的同时,也将可能出现的幸存者挡在了外面,让他不必担心半夜突然跑出个人来拍车门求救。 “你还是觉得他们三个不能相信?”任菲翻了个身,趴着支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杨威朦胧的脸。 杨威揉了揉眼睛:“暂时不能相信吧,就得好听了是萍水相逢,说的难听了根本就是半道碰上的,谁也不了解谁、谁也不认识谁,不一起经历点波折谁敢相信谁?你别看那个单凤眼好像挺热情,我估摸着也是冲着咱们开着台军车来的,不然他肯不肯答理咱们还是两说呢。倒是那个大个子……我觉得他和我的想法一样,不能确定咱们可靠之前特意保持一段安全距离。不管怎么说,咱们俩尽量别下车。” “我知道。”任菲趴在自己的胳膊上,身子向睡袋里面缩了缩,“那小子一看就不像好东西,他和那个女的好像全靠大个子照顾才活到现在,要是他们俩和大个子分开,不让活死人挠死也得饿死。” 她看到围在外面的活死人大军就觉得像一大桶冰水从头浇下来,可单凤眼带着精神恍惚的妹妹竟然若无其事?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活死人多危险么?感染已经生这么多天了,说他对活死人一点也不了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才会那样镇定地视若无睹! 大个子就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把他们两个护得风雨不透。 杨威赞同地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大个子肯保护他们俩,背后肯定有他自己的故事,电影小说里这种狗血故事够多了,也不差咱碰到这一回。” 任菲银铃一样呵呵地笑了,伸手轻锤了杨威肩膀一下:“你可真是,说不定他们俩是什么什么长的少爷小姐,大个子是国家派出来的警卫员呢。”大个子的身份如何其实根本不干两人的事,只不过两个失眠的人不找点话头说说,难道大眼瞪小眼地玩暧昧么? 杨威也笑了:“也说不定。” 任菲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她淅淅索索地爬出温暖的睡袋说:“诶,陪我下去上厕所。”就算平时她也得让杨威远远地陪着,现在被大群活死人围着,她更不敢一个人下车。 任菲站起来扒着后车窗瞅瞅外面,大群大群的活死人浩浩荡荡地在大街上晃来晃去,若是把街两边的建筑换成传统的斜瓦飞檐,估计传说中阴间的鬼城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她打了个寒战,赶紧收回目光。 杨威无奈地爬出睡袋,只穿个大裤衩挠挠头皮说:“这么大个博物馆,里面肯定有厕所。”他扶着两边的柜子挪到副驾驶座打开手扣,翻出手电筒冲任菲晃了晃说:“今天别随地大小便了你。” 任菲咬牙切齿:“你去死吧,你自己不是一样,还好意思说我!”月光把整个院子照得通明,杨威不说她也不好意思直接在院子里处理。 虽然活死人已经不能再当成*人看,可当着这么多活死人她就是脱不下裤子来,过不了这个心理关。 杨威嘿嘿直笑,说到这种事,不管怎么样都是男的占便宜。他套上衬衣把腋下枪套背好,又拽过裤子套上,将腿上的枪顶上子弹,这才算武装完毕。 现在形势严峻,就算是上个厕所也得小心加注意! 任菲也把左轮枪挂在腰间----她是合衣而眠,可不像杨威那么无耻地脱得差点光屁股。 虽然她被看光过,可现在不是明清两朝,她自爱着呢,可没破罐子破摔的奇特爱好。 “好了!”任菲整理完衣服说。 杨威点点头,先仔细观察一遍车外的情况,确定没有活死人才打开车门,一股凉凉的夜风吹在他的身上,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再次左右观察一遍才放心地用左手拿着手电下了车,右手一直搭在枪柄上。 任菲拎着没打开的手电和半卷卫生纸跟在他的后面,杨威小声耳语:“钥匙呢?把车锁好。” 任菲点头照办,幸亏这台车是老式的钥匙锁,要是电子锁,这么晚了锁车的声音起码传出去两条街,不知道得招来多少活死人。 月光下,四颗催泪弹突兀地立在平整的砖地上,杨威带着任菲一前一后跨过警戒线,慢慢走近博物馆正门。 那一片被大个子打倒的活死人堆里仍然时不时地传出“嗬嗬”的低吼,杨威不由地暗暗赞叹,大个子的力量用得不大不小,正好让活死人失去行动能力却没完全死亡,他干倒的八只活死人可没有一个还能出声的。 任菲悄悄地拽住了杨威的袖子:“里面怎么这么黑?”她看着黑洞洞的博物馆入口,心头阵阵忐忑。 杨威拍拍她的手:“没事,他们三个不是谁都没往外跑么?大个子都清理过了。”话是这么说,他还是小心地用手电上下左右照照,确保没有异常情况之后才拉着任菲进了正门。 “万一他们三个没等跑出来就都死在里面了呢?”任菲执着地辩解。 杨威呵呵一笑:“别人跑不出来大个子肯定没问题!”大个子对单凤眼兄妹俩再照顾,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吧? 说着拉着她进了正门,一股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气味飘进两个人的鼻子,杨威觉得凡是这种地方都有点古古怪怪的味道,毫不在意地忽略过去。 他们俩谁都没来过这儿,两眼一摸黑,根本不知道厕所在什么地方,不过凡是这样的公共场所都会在正门边上放一张大幅的结构图,手电筒雪亮的光柱一扫,果然不出所料,杨威仔细辨认,飞快地找到了厕所的位置:“有了,左拐走到头就是。”他仔细地记下沿路有几扇门,免得大个子没清理干净突然从哪扇门中蹿出个活死人。 手电的光束一转,照到了正面的大厅,大概十米左右宽的大厅一溜排出老远,左右两边的墙脚放着两个兵器架子,上面搁了不少刀枪剑戟什么的冷兵器,没看到大个子和单凤眼他们三个。 杨威微微一愣,这还是个军事博物馆?不过这不是两个人关心的问题,他们直接转向左边的走廊。 尽管两个人努力放轻脚步,可胶鞋底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还是清晰无比,每次抬脚都能听到嚓嚓的回声在走廊中回荡。 由于博物馆的门是朝向北边,从走廊的窗户看外面十分的清楚,可明亮的月光却照不进走廊。 每经过一扇门,杨威都要仔细地观察一遍,但让他意外的是路过的每一扇门上都压着一层卷帘门! 杨威这才恍然大悟,博物馆是什么地方?这里的保卫措施肯定比其它地方严得多,这里大厅小厅有的是,卷帘门不是防盗就是防火,不过现在被大个子利用一下用来隔离活死人罢了,说不定他们三个就住在哪个卷帘门后面。 直到两人到了走廊尽头,才现只有厕所的门上没拉下卷帘门,杨威示意任菲停下,左手的手电对正厕所门,右手掏出枪来打开保险,脚尖轻轻一点,润滑不良的门出吱嘎一声轻响,吓了任菲一跳。 杨威觉着电影里的样子左手倒持手电举在身前,右手持枪搭在左手腕上,谨慎地先看看门左边,再把门踢开点看看其它地方,确定左边没有活死人才慢慢走进门里,一股骚臭夹着五彩球的味道冲进鼻孔。 手电的光柱向右一扫,杨威眼前一道黑影猛然一闪,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本能地扣动扳机,可枪却没响!黑影却已经搭上了他的胳膊! 完了! --------分割-------- 为啥一直掉收藏呢????哭。大伙说说哪让人看了生气不想再看好不? 不知道是不是书友误会我上一章的话是向大家要打赏,咱是实在人,说啥是啥,绝对没那个意思哈! 再次感谢书友的慷慨支持,有推荐票我就很满足了。另外,麻烦大家收藏本书。 &1t;ahref=.>. 八十五 夜半警号 杨威下意识地想开枪,可那道黑影迅捷无比,一只大手“啪”地一声扣在了手枪上,直接把套筒身后一挫拉到底部极限,也就是上膛的位置,一颗子弹腾地从抛壳窗里跳出来,杨威再想开枪却已经打不响----这个姿势就是上膛上一半,不松开根本打不响,接着杨威右手大拇指一疼,唰地一声连枪里的弹匣都让人家抽出来了。 任菲的手电一开,正照在黑影的脸上,竟然是大个子! 杨威顿时一阵紧张,就算任菲不照他也知道除了大个子没别人,活死人要是有这份身手他早就活不成了。 大个子把不知道怎么接到手里的那颗子弹压进弹匣,像审理嫌疑犯一样质问:“你们俩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清亮通透,不像普通的大个子多少带一点沙哑。 听他这么一问杨威马上放松了,大个子想要他的命,刚才有的是机会直接下手,用不着和他绕着圈圈说那么多废话。 杨威把没了用处的手枪放下,无奈地说:“拜托,上这儿还能干什么?上厕所啊!”要说大个子他们三个住在厕所里那也太扯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正好赶上他也起夜。 他身上虽然还带着五个备用弹匣,但是就算眼下伸手不见五指估计他也没机会把备用弹匣装进枪里----一方面是大个子的强悍实力不允许,另一方面杨威也不敢说自己完全摸黑的时候能把弹匣顺顺利利的装进去。 “上厕所还举着枪?”大个子也不在乎任菲一直照着他的脸,面如死水不依不饶。 杨威没好气地说:“活死人那么多,不小心点我还能活到现在么?又不是谁都像你那么厉害。”他搬下挂机凸榫,挂机的套筒咔地复位。 大个子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把缴获的弹匣还给了杨威----就算是找他的麻烦,也不用跑到厕所来找吧? “里面没有丧尸,放心进去吧,我只处理了一楼,出去时小心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杨威诧异地把弹匣重新插进手枪:他也不怕我背后打他的黑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艺高人胆大吧。手电左右一摆,这里是个小型隔间,正面是面墙,左边是男厕右边是女厕,都没有门,直接走进去就行。 杨威轻声问:“上哪边?” 任菲也不管杨威看不看得见,狠狠剜了他一眼说:“女厕!” 杨威嘿嘿一笑,重新举起手电,雪亮的光柱向女厕里一照,七八个小隔间排成一行,所有的隔间门都开着。 他一间一间地找过去,直到确定里面确实没有活死人才收起枪轻声说:“好啦,你自己选一个上吧,我先站岗。”不管大个子说的是真是假,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任菲白了他一眼,打亮自己的手电找了间干净些的隔间关上门,吱嘎作响地声音清晰异常。 杨威嘿嘿地偷笑,手电在天花板上扫了两遍,没现通风口之类的设施才慢慢走出女厕。 大个子已经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黑暗的走廊里,他关了手电努力忽略身后一连串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可注意力却怎么都不受指挥。 没多一会任菲就红着脸从里面出来,冲杨威一摆手电说:“轮到你了。”那语气那架势颇有点古人在青楼里排队等候的意思。 杨威想把手枪塞给她,任菲摇摇手拒绝了,伸手掏出自己的左轮。92式5.8对她来说太重了些,不如小巧的左轮轻便灵活,还不用为上膛操心。 杨威虽然不觉得内急,但现在有时间还是清清肚子的好。他把手枪插进枪套里仔细地扣好,再把后腰上的左轮摘下来和任菲换了那卷厕纸,毫不避讳地走进了女厕。 电话掉进厕所绝对不是什么新闻,他可不想一不留神把枪掉进坑里去。 …… 杨威很快解决问题,胳膊底下夹着厕纸走出来,接过左轮别回后腰:“走吧。”搓搓手,觉得放哪都不是地方。 平时养成了卫生习惯便后洗衣手,现在没那个条件,杨威每次都觉得手上像多出点什么似的难受,宁可浪费饮用水洗手也不愿意这么晾着。祸从口出病从口入,现在的环境感冒烧是小事,可跑肚拉稀就得没完没了地往外跑,一不小心碰上活死人就得要命! 任菲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两个人并肩往外走,杨威还不忘先左右看看再出门。 对他的小心任菲无话可说,杨威已经不止一次救回她的命了,学着他的样子始终把手放在枪把上,亦步亦趋地跟在杨威身后,如果不是形体差距太大,非让人误会是杨威的影子不可。 这下应该能睡着了吧?杨威一边走一边想,每经过一扇门他仍然保持着察看一番的习惯,眼看经过最后一扇安装了拇指粗铁条的高大落地窗,就要走到正门,杨威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团桔红色的火团一闪,接着就是放礼炮一样的巨响打雷一样“轰”地一声传进耳朵。 不好,催泪弹爆了!杨威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两个人脚下同时一僵顿在原地,目光向着红光爆开的方向延伸:通明的月光下,博物馆的正门处的不锈钢伸缩门竟然倒了!门外几十只活死人正茫然不知所措地原地打着转,远点的地方,无数的活死人像接到集结信号一样向博物馆的方向聚集! 杨威只呆了一刹那,马上一拉任菲:“快跑!”枪也不往外掏,撒开两条腿就往外跑。 如果说呆在博物馆里暂时是安全了,但被催泪弹迷惑的活死人早晚得恢复过来,到那时就算找不到目标,它们仍然会无意识地乱跑,直到填充整个院子,到时候再触动警戒线引爆另外四颗催泪弹,还不知道得引来多少活死人! 这么多的活死人,开枪纯粹是为它们指示目标,就算打光一百四十子弹也无济于事,只有趁门前的活死人还没恢复之前尽快回到车上才能保证安全。 走廊离正门最近的卷帘门哗啦啦地打开,大个子拎着球棒猛地从里面冒出来:“怎么回事?”他的一又眼睛在黑暗中闪闪亮,死瞪着跑过来的杨威。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任菲。 杨威哪有那个闲功夫和他扯没用的,可看这架势他要是敢直接跑过去,大个子就敢直接用球棒干倒他!杨威只好刹住脚步急促地说:“我在门前拉了一根绊线,活死人进院子了!”说完就要往外跑。 大个子一把拉住杨威的胳膊,回身冲里面说:“老实呆着,我不回来别出来找死!”大手用力一按,打开的卷帘门哗啦啦地又被他按下关死,领头就往院子里跑。 杨威看到他拎的球棒,突然间十分怀念自己那根水管,要是再路过建材商店什么的地方,一定要抽时间进去找一根……他眼前一亮,目光突然落在正门里的兵器架子上。 跑动的时候前后摆臂,连带着说电筒的光束也四处乱闪,光束正好照在那里。两个架子一边插满竖着的长家伙,一边全是成对的短兵刃,他第二次急刹车,毫无准备的任菲直接撞在他的背上。 杨威顾不得细细体会那两团软软的肉团压在背上的感觉,把手电住任菲手里一塞,顺手抄起兵器架子上两根宝剑那样长,棱不棱柱不柱的铁家伙。 他又惊又喜,这两根铁杆子似的东西长短适中,重量合手,比水管顺手多了,还不用担心像刀剑一样切开活死人,沾身上病毒。 除去常见的刀枪剑戟和斧叉之外,杨威要是仔细分辨还能认出个勾锤什么的,可手里这两根东西是什么他一时确实看不出来,眼下也没时间细琢磨,提溜着两把兵器就往外冲。 不能用枪,肉搏也得有件家伙不是?就算受点伤,了不起灌一肚子酒就是了。 任菲先是一不注意撞到杨威身上撞了个七荤八素,接着就看到杨威拿了点样东西跑出去,她不知道胖子又有了什么主意,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出了正门。 门外大个子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前的活死人乱转,杨威从他身边一冲而过,不想又被大个子伸出拽了回来:“丧尸怎么乱套了?”虽说艺高人胆大,但他也对付不了这么多活死人。 大个子的本意其实是想把博物馆的正门关死,但他一露面就现乱套的活死人堵住了大门,不少活死人还让倒地的伸缩门绊倒,机械在或趴或仰,挣扎着想站起来。 任菲一只胳膊抱着两个手电筒,几步跑过两人身边冲向越野车,边跑边掏车钥匙。 杨威赶紧喊:“别绊线!”一偏头,看到活死人已经开始向里面挪动,这是它们开始恢复的预兆,他的眼睛一瞪:“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再耽误时间就来不及了!” 任菲跨过警戒线,大个子的目光这才现地上立着四个圆圆的东西,他的目光一凝:“震撼弹?”心里一下子明白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马上松开杨威。 杨威三步并作两步冲向越野车,任菲已经把钥匙插进了车门,但活死人也接近了警戒线,眼看就要绊上,大个子大吼一声:“捂耳闭眼----” --------分割-------- 厚颜求票…… 八十六 平地惊雷 大个子话音未落,活死人一脚趟在了绊线上。 “轰”地一声爆响----靠近越野车的大片活死人再次失去了方向和视力。 正开车门的任菲听到大个子的声音,想捂耳朵已经来不及了,好在她本能地闭上了眼睛,过一百五十分贝的爆烈巨响如同平地一声滚雷,震得她纤手一抖,眼皮的红光滚过,竟然把她震晕了直接软倒在地。 这种多用弹杨威只在a市的警察局门前用过一次,不是很熟悉它的作用,听到大个子的喊声,他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两根铁棍一扔,刚刚好赶在爆炸之前堵住耳朵。 但即便是他及时捂住耳朵,也震得耳朵里一个劲地嗡嗡直响,脑袋就像原地转了三百个圈一样晕头转向,眼睛也有一点花,难辨东南西北;脚下踉踉跄跄,险些一个腚墩栽在地上。 他的眼睛不能不花,平时闭着眼睛对着打开的手电筒看还觉得刺眼呢,何况刚刚不光像平地一声雷鸣,而且爆炸的闪光同样像平地起了一轮太阳! 这颗可比门前绑的那个响多了,也亮多了。 杨威喝醉了酒一样原地转了将近十秒才初步掌握平衡,他迈着打飘的两条腿摸到车门边,趁着近处的活死人还震得呆,赶紧打开车门,扛起任菲的胳膊就想把她塞进车里。 俗话说“死沉死沉”,晕倒的任菲全身软得像煮熟的面条,杨威费尽了力气好不容易才让她站起来,可她不主动迈步,杨威架着她的一条胳膊根本不可能爬上车! 大门外没受影响的活死人和受影响极小的活死人已经逼近了越野车,杨威急中生智,弯腰扛着任菲的肚子把她驮在肩上,这才吃力地手脚并用爬上车,站在车梯上扶着任菲把她的屁股靠在车座上,肩膀用力一顶让靠上椅背,最后把她的腿挪进车里,忙活出杨威一身汗才算把她放进车里。 “小心----”大个子的声音飘飘悠悠的,但总算还能听清楚,他不提醒杨威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从车后接近的活死人。 驾驶座的空间有限,就算任菲的身体再纤秀只能坐下她一个,杨威猛地甩上门,刚跳到地上就听到大个子又一次喊:“捂耳闭眼----” 杨威想也不想地死死堵住耳朵,可他的耳边带是像炸雷一样“轰”地一声爆响,总算这次准备充分,耳朵里虽然像灌了铅一样难受,可脑袋没再晕一次,总算把平衡全找了回来。 第二波顶上来的活死人再次沦落到和第一波一样的境地,震得呆呆傻傻----杨威知道活死人捕捉目标的主要办法和人一样是视力和听力,马上就明白了活死人的状态。车是没时间上去了,他随手拧了两下把钥匙拽下来塞进兜里,两步抢到第三颗催泪弹边上,伸手按住弹体两下扯断拴在上面的细绳,飞起一脚“叭”地一下把地上的催泪弹踢向院门。 他这一脚用力极大,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干脆整个身体直接顺着飞脚的转了两百七十度,不等停稳当就第三捂住耳朵狠狠地闭上眼:“捂眼闭耳……”他本是想提醒大个子,可忙里出错喊差了。 巴掌宽土豆粗的弹体带着两根扯断的细线在空中划了一道真正的抛物线,“轰”地一声在正门前的活死人堆头顶一米多高的地方炸响了今晚第四声雷,门前一大片活死人顿时失去了目标,顿时像一片礁石般把院外大片大片的活死人潮挡在外面。杨威一睁眼,正好看到眼前躺着一把他扔下的铁棍,杨威赶紧伸手抄起来。 月光下看得清楚,这是一条半米多长的东西,像鞭却不是鞭----老家过年大门上贴的门神叫什么来着?其中一个手里抱的就是这种叫锏的东西! 杨威一抬眼就看到和他一样蹲在地上的大个子正捡起球棒站起来,别看他喊差了,人家大个子根本没理解差,就算他不喊也震不着人家。 再往院子外面扫一眼,杨威顿时倒抽一口塞气,三九夏夜却像数九寒冬般全身上下一片冰寒。 三道滚雷一声闷雷响过,不知道惊动了方圆几里地的活死人,凡是他能看到的地方到处是影影绰绰的活死人晃晃荡荡的影子,六车道的大街包括两边的人行道都被它们占了个满满当当。 他不知道爆炸的效果还能持续多久,就着月光捡起另一根铁锏扔给大个子说:“快进去把门别上,明天十二点以前别出来!”说完拎着铁条就往越野车跑。 那台黑车肯定挡不住大批的活死人,越野车应该没问题,但是他还不想让无关的人上车。 大个子本想把抓住他一起进里面去,可杨威根本不近他的身,他刚想追过来,就现越野车边上的活死人解除了呆滞,又开始活动起来。 门前僵直的活死人墙虽然厚实,可毕竟不是一堵真正的水泥墙,大群的活死人堵在那里就像一把漏勺堵着水盆,虽然大部分顶住了,可漏过来的也不少! 杨威已经跑到距离车门不到两米的地方,他毫不客气了单手抡锏,铁锏带起一股恶风,“咔”地一声脆响抡在活死人的脖子上,刚缓过一点劲来的活死人立刻全身一僵,只剩下眼珠还会动上一动。 杨威也不等它自己倒下,抬脚就把它踹出两米多远,动作看似干净利落,心里却是一惊! 这活死人混身上下没几斤肉,踢起来轻飘飘的,要踢飞倒是简单,可想像大个子一样一脚踢折大脖骨却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一个不好劲用差了,就能把活死人踢飞,可同时活死人的脖子也不会有什么事。 杨威一个箭步冲到车门前,伸手就要开车门。 驾驶座空间狭窄不假,可是直接往里面挤的话最多把任菲挤到两个座位间的过道上去,这样一来他也安全了。 虽然进到博物馆里同样能安全,可越野车怎么办?那么多的活死人难保没有几个对越野车感兴趣的,不用别的,就算只挠破一个轱辘他也受不了啊!留在车上,至少还能随机应变----越野车可是军车,车上的油箱比普通车多一个!光这一点就让杨威爱不释手了,何况越野车还这么皮实。 他握住车门上的把手用力一拽,车门纹丝不动。杨威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摘钥匙的时候随便拧的两下又把车门锁上了。 后面缓过劲来的活死人纷纷跟上来,他再想拿钥匙开门已经来不及了。 迫不得已,杨威只能再次跳下来,抡起铁锏先把打头的活死人放倒再说。 他恨极了这几只打头的活死人,只要它们几个慢上两步,他就有时间打开车门! 博物馆台阶下的大个子看杨威失去了上车的机会,立即出声招呼:“胖子,赶紧过来!”现在缓过劲来的活死人还不多,杨威和博物馆正门间的道路畅通无阻,及时撤退保存实力才是上上之选。 大个子没跑过去帮杨威拼杀,他自己有多大能耐自己知道,这么多活死人站着不动也能把他累死。 杨威好像没听见一样一声不吭地左挡右格,他的动作虽然不如大个子那样流畅加威力十足,但脚下也抡倒了三四只活死人。 他不肯进博物馆,大个子也不勉强,自顾自地退上台阶,刚想进门就是一愣:博物馆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一群活死人,正一步步向外挪,如果他早几步进门,铁定会在门厅里碰上它们! 空间狭窄光线不足!大个子几乎立即确定这里不适合自己展开手脚,赶紧几步退下台阶,掂了掂杨威送到他手里的铁锏,随手把铁锏扔出去,铁锏砸在地上“咯楞楞”滚了几个圈。 大个子举起球棒严阵以待,他还是觉得球棒更顺手。 博物馆内的活死人群走出阴影暴露在月光下,大个子目光一滞,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一大群十几岁的孩子感染成的活死人,几个夹杂在里面的大人不是老师就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大个子眼中浮上一抹凄然,他咬了咬牙,死死地攥住球棒,“嗵”地一声抡飞了一只才一米多高的活死人…… 杨威使出吃奶的力气用最快的度抡倒了几只活死人,但他的努力不仅没给自己争取到时间,反倒因为耽误了时间,给后续的活死人跟上来的机会,逼得他不得不边打边退。乍拿到手里时觉得重量合适的铁锏也沉重了许多,再抡起来的时候带起的风声都弱了许多。 听到后面沉闷的击打声,他快步后退两步抢个空瞅上一眼,这才现博物馆里涌出了大群的活死人……他的心猛地颤了颤,这可都是孩子啊! 杨威怒火中烧,狠狠地抡倒面前的活死人。 大群的活死人正从大门涌进院子,再不想办法他和大个子就得困死在这儿! 杨威不敢再耽搁时间,冲大个子喊:“来这儿!”喊完之后直接撇下活死人,几步跑到越野车前故计重施,三两下跳到越野车的车厢上。 大个子眼前一亮,转身就向越野车跑,可前后的活死人已经把他围住了,他每走一步都要打倒两个甚至于更多的活死人。 车顶的杨威咽了咽唾沫,抽出手枪“咔啦”一声顶上子弹,举枪瞄准了车下,可大个子动作快得惊人,他根本没办法在保证不伤到他的情况下准确击中活死人…… --------分割-------- 困死了……总算码完得早些,老样子,求收藏求推荐票!谢谢大家的支持,每一条书评我都会认真地看! 八十七 大个海鹰 大个子一声闷吼:“不用!”他手里的球棒仿佛开了花一样在身边到处飞旋,月光下道道残影闪烁,硬生生从活死人中间杀出一条通往越野车的直线! 但慌乱中杀出的这条路却不是通往车头,而是直接冲到了车厢下! “往前!”杨威大吼着向车头一指。 大个子已经打到了越野车下,他随手把球棒冲杨威一抛,猛冲两步左脚在上车的踏板上猛蹬借力,杨威只觉得脚下的车体忽悠地晃了一下,大个子的两只手已经直接搭住了车厢的边缘。 他两只胳膊的肌肉猛力收缩,越野车一晃小幅度地晃了晃,等再掌握住平衡,大个子直接蹿上车厢顶,长出了一口气坐在车厢边呼呼地喘上了。 杨威只看到球棒冲自己扔过来,赶紧伸手欲接,不想却接差了地方把球棒拍到了车下的活死人堆里。 他右手拿着枪,左手没有那样灵活。等他再回过神来,大个子已经在车上了,他甚至没看明白大个子到底是怎么上来的,难道这是传说中的轻功? 球棒砸到一只活死人,弹到地上,“乒乓”地响了几下滚到了车底下。 杨威惊得目瞪口呆,语无伦次地问:“你,你咋,不对,你怎么上来的?”越野车的底盘就有将近一米高,任菲的身高怎么也有一米六,可她在车厢里不站在简易床上都摸不着车顶!两边一加,车厢的高度接近三米! 妈的,高手就是高手,这都能上来!杨威看看自己的体型,顿时泄气无比----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学会这一手。 “爬上来的。”大个子两只脚搭在车厢外,眼睛盯着球棒滚到车下的位置,无奈地揉了揉鼻子,“你是当兵的?” 别看他忙着逃命,可仍然有余力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在杨威身上,没接到就没接到吧。 杨威走到车头的位置趴下,爬到前挡风玻璃上看看车里的任菲,车座上的她仍然昏迷不醒。他用枪把敲了敲车窗,任菲却仍然倒在车座上毫无反应。 杨威叹了口气,看样子任菲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他爬起来走回大个子身边说:“不是。”他关上保险收好枪,学着他的样子坐在车厢边。 眼前的景象非常地诡异。 不断地有活死人向他们俩的脚下聚集,几只活死人僵直着脖子,机械地伸出胳膊试图抓挠他们俩的腿脚,可一来车厢够高,二来活死人行动笨拙,除了把车厢敲得“梆梆”响之外根本就是徒劳无功。 杨威从来没这么干过,坐在他的位置上看,脚下的活死人挤挤擦擦,从车边一直延伸出去,密密的活死人就像一**的水浪,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大胆,但大个子比他高壮得多,腿更是长得多,就算活死人能够到人,也得先把大个子拉下去才能轮到他。 大个子瞄了瞄他腿上的枪,再看看他的脸说:“警察?”杨威这一身劣质迷彩服既不是部队的服装也不是警察的制服,可他手上的枪绝不是假的。 在国内,除了这两种人以外,恐怕就只有黑社会或者私藏枪支的才有这种东西。 杨威嘿嘿地笑笑:“也不是,但我手里的枪是合法的。认识一下,我叫杨威。”他伸出右手。两个人也算共过生死了,虽然他还不了解大个子,但初步的信任已经建立----不管是在博物馆的厕所里还是刚才的遭遇。 大个子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头短短的,一看就让人有一种精神干练的感觉;鼻子高高的,两只眼窝深陷,但绝不是那种过度劳累的憔悴,而是类似于白种人一样天生的相貌;这一点让他双犀利的眸子闪闪亮,目光如同锐利的箭一般锋利。 “杨海鹰。”微微一笑,大个子伸出大手握上杨威的胖手,薄薄的嘴唇抿成个很弯弯的弧度。 他的大手结实有力,手掌上布满了干硬的老茧。 杨威一愣,接着也笑了:“咱俩还是本家?呵呵。”他顿时感觉两个人亲近不少,他偏偏头,活死人已经差不多快把整个越野车围死了,几只活死人正挪向最后的“警戒线”。 杨威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最后一颗了,捂上吧。” “轰”一声巨响,警戒线完全报销了,杨威屁股底下的车厢板都震得一阵颤抖。 杨海鹰支着指尖呲着牙揉了揉右耳根:“你不是当兵的又不是警察,哪搞来这么多震撼弹?” “警察局里都没人了,还不是想拿什么拿什么?”杨威两只手支在腿边的车厢顶说,“这个什么震撼弹上只有使用说明,我还一直以为这个也是催泪弹呢。” 巨响强光,不用问杨威也知道这是一种非杀伤性武器,性质和催泪弹差不多。 越野车前后一大圈活死人又一次定在了原地,杨威的眼睛一直左右寻视,院子里的活死人多归多,可除了脚下几只一直够不着他们俩的活死人外,大多数活死人都对越野车没什么兴趣,车厢就算再怎么挠也挠不下多点油漆来。 感谢人类的工业文明,他总算放下了心事。越野车不是坦克,要是活死人挠破了轮胎就坏了。 杨海鹰一愣,皱着眉头诧异地问:“你说催泪弹?催泪弹对丧尸也有用?”这些非杀伤性武器对人的做用也非常有限,他从来没想过还能用来对付丧尸。 “当然有,而且效果比枪好多了。”院子里的活死人越聚越多,不过远点的地方已经不再有新的活死人出现,“我管它们叫活死人,不叫丧尸。” 他用鞋根敲了敲车厢,表示说的是脚下的活死人。 杨威不知道那几声巨响究竟能传出多远,不过看样子凡是响声能传到的地方,活死人大部分都聚到这儿来了,那辆黑车在活死人群的推抗下出无力地呻吟,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想明天上路时车里一下子多三个人,其中两个还是废物点心。 “就因为它们没像电影里那样肠穿肚烂也能站起来?”杨海鹰对活死人的了解比杨威想像得要深。 “对,还有就是因为已经死人的不可能再被感染站起来,不管怎么死的。”杨威补充一句,“我是想法是:不管什么样的病毒感染引起病变,人本身的生理结构不可能因为感染病毒就变成另一个物种,它们的行动仍然是大脑控制,所在一旦普通人的大脑因为某种原因死亡,即使感染了病毒也不可能变成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它们的感官仍然在运作,所以不管是催泪弹也好还是震撼弹也好都能影响活死人。” 杨海鹰赞同地点点头,手指在掌心里捻了捻,眼睛盯着博物馆说:“你的意思是催泪弹能驱逐活死人?帮我回博物馆。”他也现了一些活死人的特征,但绝对没有杨威这么系统地分析过。 人都说头脑简单四肢达,智力和体力之间永远是天平的两边----成为博士后和绝顶的功夫高手都需要大量的时间! 他的头脑虽然并不简单,可也不像四肢那样达。 杨威两只手一摊说:“没办法,我身上只带着枪,其它的东西都在车里,你能从这儿进去么?”他拍了拍车厢顶的天窗。 “你的同伴呢?”杨海鹰问。 杨威无奈地说:“还没醒。我去看看她。”说完缩回两条腿爬里车厢顶。 杨海鹰看着博物馆门里门外大群的活死人叹了口气,除非他能从正门打进去,否则别想找到另一条通往博物馆内的路。 还不等杨威趴下开始爬,车厢顶的天窗就从里面打开了:“杨威,是你吗?”任菲略带惊慌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 最后一声爆炸响过没多久她就醒了,一张眼就看到车外满满的全是活死人,吓得她赶紧爬到后面躲起来。 她能记住的最后画面就是打开车门锁,可她现在在车里,钥匙不见了,杨威也不见了。他在什么地方?难道被活死人围住……不,不会的,他总有办法脱险。 她不敢再往下想,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又怎么也忍不住,抱着腿缩在角落里一阵阵地颤抖,一个劲地问自己:怎么上回厕所都能惹出这么大的篓子来? 直到杨威“嘭嘭”地在车顶拍了两记她才知道杨威又上了车顶。 “这不是醒了么?”杨海鹰嘴角一翘,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开朗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杨威一直以为他是个不苟言笑的铁血大汉,没想到还有这么……呃,这么可爱的一面。 “是我!还有大个儿。”杨威先跪在天窗边对下面喊了一声,接着直起腰来对杨海鹰说,“你不就是想把那两个人救出来吗?可你知道里面还有多少活死人吗?等天亮了温度一高,下面的活死人就全都会散开,那时再救也来得及。我手里的催泪弹已经不多了,不全扔出去根本没办法让你冲进去。” 他紧着眉头叹了口气又说:“我还得用它们清理市获得给养,不能浪费在这儿。这样吧,我帮你想个别的办法。” 杨海鹰侧过身,一条腿搁在车厢顶上挑高了眉毛,瞪圆了眼睛:“什么办法?有效吗?” 杨威脸颊上的肉抽了抽:“有效是有效,就是挺危险。” 八十八 烈火焚尸 任菲听见车厢顶上两个人正在说话,闭上嘴静静地听着,只要胖子没事,她心里就有底气。 “说说听听!”杨海鹰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很诚肯地求教。 他除了硬闯之外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不管杨威怎么做,肯定都比他直接打进去好得多。 杨威翻身坐在车顶,揉着跪疼的膝盖说:“莫洛托夫鸡尾酒!”他只跪了这么一小会就觉得受不了,古代人天天见官就跪,皇帝跟前的更是天天跪,他们的膝盖都是怎么长的? 杨海鹰一愣,惊奇地挠挠额角:“你这装备挺齐全的啊,打劫部队来着?活死人还怕这个?”催泪弹和震撼弹都是非杀伤性武器,他总算拿出个有杀伤力的。 他到现在为止还搞不懂杨威到底是什么身份,不是警察不是军人还能合法持枪?开的也是军车……或许他是怕自己的身份惹来一身麻烦才不承认的吧。 杨海鹰很满意自己想到点子上,看杨威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了,既然不承认,他也不拆穿,大伙心知肚明就好了。 话说回来,能长得这么胖,是当兵的可能性比较小,还是警察的可能性大一点……但是当警察他的年龄也太小了点吧?杨海鹰又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是我知道的对活死人最有杀伤力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活死人特别怕火,不光主动躲避火焰,而且活死人特别爱着,一瓶莫洛托夫扔下去就能点着一片。”杨威觉得屁股底下有点凉,低头冲天窗里喊声:“任菲,给我个垫子。” “这不挺好的么?怎么不能用了?”杨海鹰一听杀伤力几个字,顿时来了精神。 “你要什么?哪有垫子啊?”任菲左右看看挠挠头,根本找不到什么垫子,就连前面两个座位上也没有。 杨威咂咂牙花子没理杨海鹰,脑子里把车厢里的东西过了一遍,改口说:“你直接把我的睡袋送上来吧。” “喔!”任菲答应一声,随手把睡袋卷了卷递上去,“气垫要不要?” 杨威从天窗里接出睡袋回答:“不用了,这个就行。”他把睡袋往车顶一铺,招呼杨海鹰:“过来坐。” 这下屁股底下暖和多了,杨海鹰从车厢边缘挪了两下屁股窜到睡袋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杨威:“怎么你还可怜活死人,不忍心烧死它们啊?” 杨威苦笑:“我哪有什么不忍心的?我是怕烧起火来控制不住火势,把整个b市烧个干净!就算不顾及满市到处都有的幸存者,也得想想点起这么一把大火会不会把咱们自己也烧死在这儿吧?”他的胳膊抡圆了狠狠一划,把大片大片的活死人全包括在内,做了个灰飞烟灭的手势。 杨海鹰一条腿伸着同,另一条腿曲起来用两只手扣住,脑袋偏了偏说:“不可能!活死人又不是汽油桶,哪那么容易就着?”他的锐利的眼神盯得杨威一阵不舒服,直想躲开他的视线。 “不会才怪!下面的活死人这么高的密度,一个燃烧瓶砸下去就能点着一片,到到时候就算它们想躲也躲不开,凡是你能看见的地方都得变成一片火海!不信明天我就找几个活死人让你点个试试。”杨威形容得确实夸张了点儿,但下面的活死人一旦点着了,确实可能危及到两辆车是真的。 杨海鹰摸了摸鼻子,目光投向院外手里比划个扔东西的动作:“我能把一瓶酒扔出去六十多米远吧,咱们往外扔个点点看怎么样?”他的眼睛闪闪光,满脸期待地嘿嘿地笑。 六十米?杨威仔细估算了一下距离和远处活死人的密度,摇摇头说:“还是太近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咱们没有冒险的本钱。”其实他认为的六十米最多只有四十米左右。 杨海鹰腾地站了起来,插着腰居高临下地说:“那你说,扔到哪儿才算安全?” 杨威仰着头看他,感慨地想:个子高就是不一样,站起来给人的压力这么大!他回头看看,伸手一指:“看到那根撞歪的路灯了吗?你要是能扔到那就差不多了。”他故意说得远一点,给杨海鹰出难题。 博物馆位于十字路口的一角,他指的位置在斜对角再延伸出去的地方,这么远的距离已经很难分清单个的活死人,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 杨海鹰手搭在额头上挡住月光,学着孙悟空的样子左看右看:“就是底下顶着台出租车那个?” “对!”杨威点头,他可没看清撞歪路灯的车是什么样子。 杨海鹰扶着膝盖蹲下说:“远是远点儿,但是也不难扔到。”他指了指天窗说:“下面有没有绳子什么的?” 杨威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随口说:“细铁丝行吗?” 杨海鹰咧咧嘴,搓搓手指说:“将就吧,两米长的细铁丝,还有那个燃烧弹一起给我。”他像要账一样冲杨威伸着手,四个指头轮流地动。 杨威偏着嘴瞅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向下喊:“任菲?”这人怎么回事?自来熟?可他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知道了!”她一直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想开手电翻找却没摸到,仰头喊:“手电你放哪里了?” 手电?杨威一愣,随即回想起扛任菲上车的时候好像是掉地上了:“丢了,你开车里的灯找吧,快一点。”反正活死人也挠不坏车体。 任菲打开车里的夜灯,先把细铁丝递上去,接着翻出瓶酒精和纱布带着打火机一起递上去。 酒精在车上既消毒又煮饭,要不是救白旭的时候从她的救护车上拿到了不少酒精,她还未必舍得用。 杨威冲杨海鹰比了比一整瓶的医用酒精说:“会做吗?” “那还用说!”杨海鹰直接接过瓶子,折出一米半左右长的细铁丝死死地绑在酒精瓶口上,把纱布摊开再咬开瓶盖,一股酒气弥散开。 他将纱布浸满酒精后缠在瓶口上,其中一部分再用瓶盖压进瓶子里,拽了拽细铁丝现确实系牢靠了才往杨威眼前一送:“点吧,咱条件有限,要是里面能加点白糖混点汽油什么的就好了,有黄磷的话布条都不用缠!” 杨威看得一愣一愣的,大个子的动作熟练无比,步骤有条不紊,比杨威这个半吊子强多了。 “快呀,愣着干什么?一会纱布上那点酒精就挥光了。”杨海鹰一只手扯着铁丝,一只手往前送了送瓶子催促道。 月光下,洒在车厢顶的那点酒精仿佛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挥。 事已至此,杨威也没什么好说,忐忑不安地点着了打火机凑上去,瓶口忽地着了起来。 杨海鹰两只脚岔开弓步,松开酒精瓶握着细铁丝胳膊用力一甩,酒精瓶带着一溜火光在他的头顶划出半个明亮的火圈! 杨威顿时恍然大悟,他这是要利用离心力!妈的,他到底绑结实没有啊,可别没等扔出去瓶子就松脱了! 杨海鹰胳膊越转越快,火光越来越小,忽忽地燃烧声急促非常,快旋转的火光已经在他的头顶连成了一个整圈,难得地是竟然还能头尾相连! 杨威看着眼睛都花了,这也就是大个子那满是老茧的手,换成他自己,不等扔出去细铁丝就得勒进肉里! 杨海鹰觉得度已经差不多了,找好角度,胳膊抡动的圈子猛然放大,手一松,燃烧瓶瓶口只剩下一点点的青蓝火苗突然烧起一簇火焰,向着斜上方划了个高高的抛物线,火焰一点点远去,准准地落向路灯杆的方向。 “我靠,你丫的也扔得太准了吧?”杨威话音刚落,燃烧瓶一声脆响砸到地上,轰地烧起一片火焰,清脆地瓶子破裂声传出老远。 “还行吧,”杨海鹰嘴里谦虚地说着,脸上却露着得意的笑容,“今天状态不错,比平时准多了。” 烧起来的火焰立即照亮了那一片地方,附近的活死人一阵骚动,被燃烧瓶飞溅的火焰波及的活死人身上的衣服迅的燃烧起来,十几秒的工夫,几十只烧着的活死人像几十根人形火炬一样艰难移动着四处乱跑,不少走避不及的活死人又被人形蜡烛点着了,明亮的火焰照亮了大半条街! 如果不是周围的活死人一致地向外躲避,点燃的活死人还要更多些! 杨海鹰脸上表情肃穆,眼里映着熊熊的火光:“你不是说感染病毒之后活死人也不会变成另外的东西吗?我怎么觉得它们变得厉害?” 杨威看着活死人群躲开了燃烧区,隔离火势蔓延,心下才松了口气----虽然明白火势不大可能传播到这儿,可他心里就是放心不下。 一阵夜风吹过,送来阵阵烧灼死尸的臭味儿。杨威赶紧拍拍车顶:“任菲,关上车窗!”他斜睨了大个子一眼,“哪变了?你说爱烧?人体的基本组成元素是蛋白质,蛋白质的主要成份是碳氢氧,你看吧,都是爱着的东西,加上还有皮下脂肪,怎么能烧不着?你不知道古代铸剑不成的时候都得送个人进去么?就是因为人能着,一着炉里温度高了就能炼出好钢来,剑自然就好!”他满嘴跑着火车随便忽悠大个子。 杨海鹰连连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 他还真信了! 八十九 意外收获 人形蜡烛头一个点着一个,直到燃烧范围扩大了一倍左右火焰传播的度才降下来,炙热的火苗席卷而上,甚至将杨海鹰的脸烤得通红热烫,大汗淋漓。 可一想到这股热流的严厉,他就觉得混身不自在。杨海鹰猛地蹲下托住下巴,瓮声瓮气地说:“我这可怎么进去呀?非得等明天中午?”火光映在他的身上闪烁不定,照得他的脸明灭不定。 “我可没办法了,等就等吧,他们俩等等又饿不死,你急个什么劲啊?”杨威极目远眺,活死人群骚动得很厉害,火焰四周已经完全没有活死人靠近,而且还在不断地躲避,以至于其它方向的活死人密度大大增强,远些的活死人甚至在火焰的威胁下开始慢慢散去! 杨海鹰眼睛一瞪:“我能不急吗?大伟那小子让他老爹惯坏了,小芸脑子又不好使,这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他爸交待啊!”他这副口气和表情看起来就像他是两个孩子的妈一样,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是杨威没在他的话里听出一丁点担心的情绪来。 他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交待的清楚,说的是等我回来。单凤眼虽然是个惯坏的孩子,但这种时候该听话还是该胡闹多少也该有个谱。 “那你想怎么办?说好了,你要是想往博物馆里撇燃烧弹把整栋楼点着了可没人救,里面的东西你可真赔不起。”杨海鹰的苦中作乐影响了杨威,他也忍不住调侃了杨海鹰两句。 人都说心宽体胖,杨威本来就是个开朗的乐天派,只不过一直以来的严酷环境让他宽不起来罢了,要不是受杨海鹰的影响,眼下被成千上万活死人困在车顶上的他是绝对说不出这些话来地。 杨海鹰再不说话,一屁股坐到车顶上瞅着博物馆一个劲地呆。 杨威四下里看看,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有可能解决下面大群的活死人,还是养精蓄锐吧!他整理整理睡袋,直接铺在车顶上钻进去说:“你困不困?要是想睡的话车里还有睡袋,我借你一条。”他把腰后的手枪挪到了侧面蹭蹭身下的睡袋,车厢顶坚硬的金属层躺上去实在硌得慌。 大个子狠命地摇摇头,哀声叹气:“我要是不出来就好了。”就在杨威钻进睡袋这么点功夫里,他就叹了十几口气了。 说起来他还真没帮上杨威什么忙,虽然他的本意只是出来看看情况。 杨威哀怨地从睡袋里爬出来,敲敲天窗:“喂,你把那个备用的气垫给我递上来,还有气筒。” 下面已经钻进睡袋里的任菲只好再爬起来把东西递上去,揉揉惺忪的睡眼说:“还要什么?你一块说。”天窗外飘进车里烧焦的臭气和烧糊的味道,任菲最近闻多了腐臭的气味,根本不在乎这么点异味儿。 杨威把气垫铺开,插上打气筒说:“再给我递两瓶水,还有防毒面具,别的没有了。”他平起来踩着打气筒,气垫一点点鼓胀起来。 他是烧过活死人,虽说吞噬病毒极其脆弱,在火焰的烧灼下应该一早就完蛋了,可他还是觉得戴上防毒面具保险一点,再者罩住整个头部的防毒面具也能给他的头部提供一点保暖。 大个子惊奇地盯着杨威:“你这东西还挺全的啊?哪来的?”他和两个孩子睡的是几张从体育用品店里顺来的瑜伽垫,有条件的时候才能把两张绳网编成的吊床挂起来用……还有一个人轮不上必须奉献……那个人一直就是他。 “跟人要的。”杨威把打气筒递下去,将睡袋打铺在横向放在车顶的气垫上,转身刚想钻进去,突然看到车下那几只仰着头往上看的活死人。 杨威呆了一呆,这副景象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熟悉?他冲大个子招了招手向下一指:“你看,觉得见过没有?” 杨海鹰抻着脖子往下瞅,七八只活死人仍然保持着向上的姿势,不停地挠着车厢,边上的活死人还是毫无目的的胡乱晃荡着,他挠挠后脑勺说:“见过什么?不是和刚才一样的么?” 和刚才一样!他的话一下子提醒了杨威:“对,就是和刚才一样!”杨威兴奋莫名,猛地锤了杨海鹰一拳。 “你受什么刺激了?”杨海鹰本能地肩膀一闪,杨威的拳一下子打空了。 杨威的眼里闪闪光:“下面只有那几只活死人一直盯着咱们俩!你没现么?咱俩在车顶又说又叫还扔个燃烧瓶出去,要是换了平时,底下好几百活死还不得一起往上爬?” 杨海鹰不明所以,迟疑地点点头:“应该是吧?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活死人也是靠眼睛和耳朵来捕捉外界的信息,它们没注意到咱们俩,唯一的可能就是下面的活死人根本听不见!那几只一直盯着上边的活死人是看着你冲上来的,所以这几个才一直盯着上面!”杨威单膝跪在车厢边指下面,几乎是吼出这几句话。 下面的活死人群无动于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有寥寥几只零星的活死人冲着车顶的杨威亮出了爪子。 杨海鹰的脑子转的也不慢:“你的意思是震撼弹的噪声破坏了活死人的听觉?”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杨威坐回气垫上说,“它们的听觉系统再有变化,听到声音的基本原理肯定还是一样,你看它们的皮肤都干成了什么样子?耳朵眼儿里的鼓膜还能好到哪儿去?肯定耳膜或者听觉神经失效,所以活死人才根本现不了咱们两个!” “我靠,这你也能想到?你是干什么的?”杨海鹰嘴巴张得老大,装做下巴吓掉的样子,再用两只手一上一下按住额头和下巴向中间一推,嘴巴才算恢复正常。 “学生!”杨威嘿嘿一笑,掀开睡袋钻了进去,软软地触感令他舒服地差点呻吟几声。 学生?军校的学生吧!杨海鹰推推杨威问:“你这个现能把我送进去吗?”他还是念念不忘这个茬。 杨威抻个懒腰:“不能,我困了,先睡了啊……” “别啊,你也借我一套睡觉的家什用用!” 杨威腾地坐起来,怒目而视:“刚才问你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 …… 九 十 绞尽脑汁 三个人一个睡在车里,两个睡在车顶,杨海鹰学着杨威的样子把气垫横放在车厢顶,以免半夜睡觉不老实掉下去。 只不过杨威的身高和车体的宽度大体相当,可以睡的十分舒适,可杨海鹰是个大个儿,他往车顶横着一躺,多半个小腿垂在车厢之外悬着,再者平躺的话睡袋的长度也不够他的身长,最后他只得委屈自己缩手缩脚地侧躺在车顶,这下好,想翻身也翻不了,绝对没有可能掉下去了。 折腾了半宿的两个人总算就着火光,晒着月亮进入了梦乡……杨威头上还扣着防毒面具,大个儿闲那个扣脑袋上闷得慌,死活没要。 第二天早上最先醒过来的还是杨海鹰,他觉得眼前亮堂堂地,忽悠一下坐起来,看到戴着个防毒面具像猪头似的杨威才车下到处都是的活死人才彻底清醒过来。太阳已经挂得一杆多高,他摸了摸脸伸个舒服的懒腰,早晨清爽的空气里还残留着烧灼的味道,他心里一动,趴到车厢边往下看,那几只冲上面看个没完的活死人总算不见了。 他推推杨威,手指在防毒面具的玻璃护镜上弹了两组轮指:“嘿,嘿,起床了!”胖子倒是舒服了,可怜他卷了一夜,要不是身体好,一早起来非得腰酸背疼不可。 杨威使劲挤了挤朦胧的睡眼,伸手想搓搓眼睛,却一下子搓到了护目镜上,他这才摘下防毒面具往睡袋里缩了缩,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倦怠地问了句:“几点了?”不得不说防毒面具是个好东西,它与杨威躺的角度结合,十分有效地挡住了早晨直射杨威眼睛的阳光。 他身下有气垫,车厢的宽度又恰好,虽然身上带的零零碎碎有点硌,但也睡得十分的舒畅。 杨海鹰看一眼手腕上的潜水表说:“快六点了,赶紧起来吧。” “什么时候?”刚想钻出睡袋,仍然半梦半醒的杨威一下子又缩了回去,“你起得也太早了吧?再睡会。” 昨天晚上折腾到大半夜,本来睡得就不够,再说他本来就不是个勤快人,不介也长不出那一身肉来,睡个懒觉自然顺理成章。 杨海鹰赶紧上手推他,嘴里不停地说:“别呀,还是赶紧起来吧,你脑瓜好使,帮我想个办法进里面去呀!”四下里只有杨威一个活人,不找他想办法找谁去? 杨威在他的手里就像根擀面杖一样晃来晃去,差点没把他晃散架,睡个回笼觉的计划彻底泡了汤。他无奈地哀号:“好啦好啦我起来,你晃得我头都晕了!”他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泄气地瞪着大个子。 杨海鹰顿时笑逐颜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杨威长叹不止,他没觉得自己和大个有多熟,可杨海鹰显然没拿他当外人,自来熟这种事听是听过,可碰上还是头一回。再者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还真拉不下脸来和大个儿火……主要是了火也打不过他。 “我说,你可真是,让我说你点什么好?”杨威苦恼地挠着头皮,“你自己看看现在的情况和昨天晚上有什么区别?活死人还是那么多,咱们俩还困在车顶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天亮了而已,要是我有办法,昨天晚上还能不和你说么?” 杨威苦口婆心,差一点就捶胸顿足了。 “怎么没区别?”杨海鹰眼珠子瞪溜圆,“天已经亮了,该做饭吃早餐了,肚子饿不是区别吗?” 杨威险些一头栽到车下去:“你这不是抬杠么?我说的是没办法让你进去这个区别!这么说吧,什么时候天热起来把活死人全晒跑了什么时候再说吧。”说完他就想再躺回去。 “别啊别啊,你帮帮忙想个办法吧,我家就大伟这一根独苗,万一那小子顶不住跑出来就全完了!”杨海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苦苦哀求。 杨威腾地蹿起来:“他独苗,我家里还就我一个儿子呢!”这觉没法再睡了!他打定了主意,今后再睡觉,无论如何也得离大个子远远的! 他差点就说成:除了他不还有你么?杨海鹰大一辈不假,看上去年龄绝不比单凤眼大多少,返老还童这种事,不过是传说罢了。 “你想不出主意来我就不让你睡觉!”杨海鹰嘿嘿偷笑,摩拳擦掌,一副打定主意搅得你不得安宁的架势。 “我……你现在让我睡我也睡不着了!我说你这脸皮是什么做的?有城墙那么厚了快。”杨威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昨天晚上要是死活不听任菲的,就让她在院子里解决多好,哪能惹出这么多事来? 杨海鹰很认真地承认说:“你怎么知道的?他们都说我的脸皮能当坦克装甲使,还薄的!嘿嘿,我只问结果如何,不管达到目的的过程怎么样!”他得意洋洋地样子好像召告天下一样。 “我日!”杨威整理整理身上的枪械和衣服爬出睡袋,盯着博物馆的正门说,“我敢保证,就算全人类都毁灭了,最后你这张脸也能完好无损地留下来,作为下一个地球文明证明上个文明存在的铁证!” “嗯嗯,这样我可真是永垂不朽了,不错!”杨海鹰大点其头,“要是你说宇宙毁灭了还能留下,作为下个宇宙见证上个宇宙存在的证明就更好了!” 杨威头大如斗,他总算知道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大个子这股劲也太强了吧?他是不是从小就多动症,父母实在没办法了才把他送去学武?现在他的样子和昨天干掉几十只活死人的时候大相径庭,更和昨晚在厕所里碰到他的样子有天壤之别,这反差,就像高高地上的玉皇大帝打落凡尘,也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他倒是没仔细想,高手就不是凡人了?武功再高就得高高在上,没有父母兄弟,不食人间烟火么? “算了,我给你想办法,你别出声!”杨威不管想到想不到,先让他把嘴闭上再说。 都说三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可他觉得身边有一个大个子就顶得上五千只鸭子十几个女人! 杨威再叹一次气,他觉得自己快把这辈子该叹的气全叹了。 --------分割-------- 考验书里人物的智慧,其实是在考验我这个作者…… 九十一 拯救计划 杨威仔细观察,两条眉毛几乎竖成了平行线。 他的判断一点失误也没有,别看院子外面的活死人密度小了不少,可院子里面却和昨天一样,可以说除了东边出个太阳,形势和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说大个子的要求是虎口夺食,那么唯一的区别说是昨晚是晚上抢,现在是白天抢,本质上没有一点不同。 就算真的等到中午气温升高,院落子里的活死人能往哪里散?还不是跑到屋子里面去?到时候屋里的活死人只会更多,不会减少,只怕到时候想从里面把人捞出来的难度要比现在大上十倍! 要不,想办法把里面的活死人引出来?博物馆前面有十几二十级台阶,活死人腿脚不灵活,上下台阶都非常困难----昨天晚上那一大群活死人突然出现,快得让人惊骇,大个子不是说他已经把一楼清理完了么?可是即使把里面的活死人都引出来,院子里的活死人去不会散去,想从博物馆里出来,必须穿过重重的活死人阻隔才能回到车上。 眼下的活死人密度可不是昨天晚上刚从里面出来时那么稀疏。 博物馆一楼的窗户上全都有防盗窗,估计玻璃也是复合的……他的思绪已经开始混乱了,就算窗子能进去,里面的活死人不也还是在里面么? 什么调虎离山欲擒故纵,杨威在心里把他知道的军略计谋统统回忆了一遍,连美人计都记了起来,可最后留下的就只剩下一句三十六计走为上! 问题是他要是敢把这句话说出来,杨海鹰只怕当场就得翻脸! 头疼啊---- 要不是车顶上没地方,杨威都想抱头鼠窜一回。 他告诉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蹲下把睡袋卷好,再打开气垫的气阀放空里面的空气,懊恼地问大个儿:“他们俩是你什么人啊?” “男的是我侄子,女的是我侄女。” “我这么和你说吧,办法我是真想不到。就算我舍得把催泪弹拿出来用,从这儿到里面怎么也有个三十米,你自己说得用多少颗催泪弹才能把这中间一个挨一个的活死人逼开?而且想让院子里面的活死人让开一条路就得把他们逼到院子外面去,你自己说怎么才能把它们弄出去?”杨威连大个儿用的睡袋气垫一并收好,挠挠头顶,不知道这一次会白掉多少根头。 车下的活死人一个挨一个一个挤一个,挤成一球了还不忘记到处挪动,如同蚁窝深处的蚂蚁,偏偏顾忌到车和人的安全又不能放火烧,就这一项就等于把杨威对付活死人的武功废一了半,他已经为昨天下的警戒线后悔八百回都不止。 杨海鹰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摸着长满胡茬的下巴说:“照你这么说活死人听不听得见其实没什么不一样不是?你看昨天一共就那几只活死人往上瞅,是不是它们的眼睛也看不见了?” “异想天开,要不你下去走两圈试试,要是它们不挠你,肯定就是看不见了……它们听不见了!”杨威突然间心里一动。 相比于视力,活死人更依赖听觉!也就是说再弄出点什么动静的话,院子里绝大多数的活死人其实根本听不见,只要不让它们直接看见,失去听力的活死人就不会作出相应的反应。 他抬起头看着杨海鹰说:“有个办法可以试试!” 大个子又惊又喜:“什么办法?” “别问了,你听我的就是!”杨威说完照着天窗拍了几下,天窗“咔”一声打开了。 车里只有任菲一个,她原本睡得就不塌实,大清早起来杨海鹰和杨威又不消停,早把她惊醒了。 杨威虽然意外任菲已经醒了,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把气垫和睡袋递下去说:“给我一颗催泪弹,再找三副防毒面具。” 任菲好一通翻找,最后加上她自己那个才两副,她把面具递上去说:“只有这些,再找不着了,要不……”她看了看后车厢两边的八个密码柜。 白旭不是说里面是什么三防服么?应该带着防毒面具吧? 杨威咧咧嘴,只接过一只面具递给大个儿说:“让你家家侄子侄女吃点苦头吧。”接着又转向下面喊:“一会你戴上防毒面具,直接把车开到台阶下面!” “什么?”任菲一呆,“这么多活死人,开得过去吗?” “试试吧。慢点开,别把我们俩晃下去了。”杨威拍拍天窗示意她关好,拿起那把铁锏递给大个说,“一会开到台阶边上,我把催泪弹扔进去,你戴着防毒面具进去把他们俩拉出来拽上车顶,有问题吗?” 博物馆是间仿古建筑,正面的两边是回廊,回廊上面是琉璃瓦的斜面,下面与地面间的垂直高度大概有一米左右,还有护栏挡着,这个高度对活死人来说是个大麻烦;回廊中间的台阶其实还不到越野车那么长,越野车住前面一停,就能挡住活死人向台阶上冲击----既然院子里大多数活死人都听不见,那么看到越野车开动的活死人相对于全体来说就十分有限,而外面仍然拥有听力的活死人又被满院子的聋子活死人挡在外面,越野车受到的冲击有限,应该能挺过来。 “为什么不让我带着两个防毒面具进去?”虽然一只胳膊一个把里面两个人拎出来对杨海鹰来说也不是问题,可他们还有一下子锅碗瓢盆呢! “这车不是潜水艇,任菲开车得留下一副,我接应人也得有一副吧?放心吧,催泪弹我闻过,最多也就是淌点鼻涕眼泪,一会就好。” 杨海鹰打蛇随棍上:“那好,咱俩一起进吧,正好帮我把做饭的家什都拿出来。” 靠,原来他还担心这个?杨威摇了摇头说:“还是你自己进去吧,万一出点意外我还能再扔个催泪弹进去。凡是爆过催泪弹的地方,鸟都不带再落一只的,吃饭的家什回头再想办法,沾了催泪瓦斯,你那些东西怎么刷也不能再用了。” “这可是你说的!吃饭就落到你身上了!”杨海鹰扣上防毒面具,麻利地趴在了车顶上。 杨威先趴下,用力拍拍车顶大声喊:“开车!”喊过之后马上扣好面具。 九十二 计划有变 越野车平稳地起步,在强劲的动力系统支持下,硬生生地将车前的活死人一个个挤开,挤不开的就直接压进轮子底下,院子里满满当当的活死人群像被压了一道沟的面团,车行过后,留下一地压得面目全非的活死人,就像一地压爆的番茄。 杨海鹰趴在杨威身边瓮声瓮气地说:“一会用你的车开道,咱们就能从活死人中间硬冲出去。”这种时候他也没了玩闹的心思,脸上的表情正经了不少。 杨威瞅瞅他没说话,心想还是等你把人捞出来再说别的吧。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愿意用车压出一条路来,军车虽然结实,可车的底盘、油箱什么的万一被折断的骨头扎坏了也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可没地方修车去。 任菲准确地将车停在指定位置,杨威敲敲大个子的肩膀:“我扔了!”说着拔下保险环,横着扔进了博物馆正门。 一声轻微的闷响,门里成群的活死人突然间像一堆被开水浇上的毛毛虫一样骚乱起来,几十上百的活死人从门里拥出来,一层层地滚下台阶----一方面是活死人关节不灵便,另一方面是后面的活死人一个劲地往前挤,没多一会越野车下就挤了一堆仰倒的活死人。 杨威急忙凑过去看,车边的活死人一个个手舞足蹈,爪子四处乱挠。他顿时就急了,赶紧拍拍车顶:“开车,离开台阶!”车是紧靠着台阶停下的,后面的活死人还不知道有多少,车就这么堵在这,活死人就得在车底地堆成了堆,下面的轮胎可不是车厢上的加厚铁皮,万一……没有万一,若是这么下去,肯定跑不了让活死人挠破轮胎的命。 车底盘上虽然还吊着一只备胎,但活死人绝不会给杨威换轮胎的机会! 任菲不明白杨威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顺从地把车开走,这一下给了上面冲出来的活死人机会,越来越多的活死人就像过年往锅里下的饺子一样不停地从上面往下掉,照这个趋势,用不了多一会堆积的活死人就能落得和两边的回廊一样高。 杨海鹰紧紧盯着门口的活死人群,看里面的活死人渐渐地少了,他用不着杨威提醒,抄起铁锏直接从车顶跳到回廊上。他停下的地方就在正门边三米多,活死人排着队从他面前经过,但就是没有一只注意他一眼。 院子里少部分看到越野车行动的活死人开始向车的位置聚集,院子外面许多活死人想挤进来,正门前这一点点地越拥挤。 杨威安安静静地趴在车顶,他不想再做出哪怕一点可能引起活死人注意的事来。 大个子看里面的活死人已经出的差不多了,提着铁锏猫着腰靠在门边上,他背靠墙壁正对台阶,海潮一样的活死人就在他的面前不远齐齐地涌过来,就算是回廊下也伸出不知道多少双手努力地向他抓过来,骇得他差点尿裤子,赶紧钻进门里。 防毒面具的视野狭窄,呼吸声清晰可闻,大个子不得不勤快地转动头部观察四周,以免被活动煞费苦心人偷袭,可一连几只活死人都匆匆忙忙地从他身边越过,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杨海鹰心中大定,仔细注意躲开活死人不和它们正面撞到一起,三步并做两步跑回卷帘门边,里面的活死人已经走*光了,门里传出细微的咳嗽声。 他不知道催泪弹能起多长时间作用,赶紧拉开卷帘门,门里的咳嗽声骤然加剧,他不管不顾地一只胳膊架一个,几乎是拖着两个人走出正门靠着回廊的墙壁停下。 单凤眼和大波浪扶着胸口急地喘息,鼻涕眼泪淌了满脸。 杨海鹰傻呆呆地站在回廊里,原本靠在回廊边的车已经开走了,正紧贴着他们那辆黑车的边上压过去,挤倒了满地的活死人,压爆的更是不少。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院子里已经有五分之一的地方清空了,遍地都是骨断筋折的活死人,其中的许多只剩下小半个身体还不断地挥舞着枯干的胳膊。 越野车顶上的杨威早就回到了车里,任菲戴着防毒面具,开着越野车慢慢顶上黑车的尾巴。 越野车竟然顶着黑车一点点往前蹭,黑车的手刹还锁着,四个轮子把地面上的活死人犁出两道沟来! 不是要先上军车的车顶么?他、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大个子一下子就懵了。 单凤眼和大波浪好一顿喘息,刚觉得好过一点,同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任菲开的极为小心,直到黑车车头距离栏杆仅仅不足二十厘米时才停下把车倒回去,黑车和栏杆之间还夹了三个动弹不得的活死人!现在大个子三个人只要越过栏杆就能踩着黑车的前盖跳到黑车车顶。 杨海鹰看了看越野车里的杨威,他的目光无法穿透杨威脸上的面具,可他的意思却明确地摆在了面前。 大个子一把摘下防毒面具,抡起手里的铁锏狠狠地砸在那几只夹心的活死人头上,几下砸碎了它们的脑袋,六条挥舞的胳膊不动了。 他跨过栏杆几步跳上车顶,趁周围的活死人围上来之前趴在车顶上打开后车门,扳着车顶一翻身折进了车里,“咣”地一声关死了车门,把靠过来的活死人关在了车外,接着他推开了车顶的天窗,冲回廊上的单凤眼和大波浪招了招手:“跳过来!”单凤眼轻轻咳嗽两声,拉起大波浪的胳膊越过栏杆,跳上车顶后两个人先合作着把大波浪从天窗送进车里,然后单凤眼才自己钻进去。 杨海鹰再次扣上防毒面具,拎着铁锏重新钻出车外,再次闯进博物馆里……他必须把里面的炊具拿出来! 杨威看着大个子的身影没入门内,静静地摘下自己的防毒面具,平静地说:“走吧,他们已经没事了。” 任菲同样摘下面具说:“我还当你要把他们三个全接到车上来呢。”说着她挂上倒档,越野车挑个头,用极慢的度一点点地从大门挤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伸缩门被沉重的越野车轧得咯吱吱乱响,瘪成一堆。 杨威勉强笑了笑说:“怎么可能,才认识他们几分钟啊我?”他实在吃不准杨海鹰是不是一颗定时炸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绝不能把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 九十三 机器血液 杨威瞅一眼黑车,心说:我也够意思了,什么交情也没有,这还不到一天的工夫就搭进去五颗震撼弹,一颗催泪弹,还有一个防毒面具加刚到手的铁锏一把……酒精什么的都不必再算,要是呆的时间再长一点,还指不准再让大个子绕进点什么去。 如果不是杨海鹰的武力值太具有压倒性优势,杨威的损失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特别是那颗催泪弹让他肉疼无比----他这种一上来就哥俩好,你的东西我全不客气一样属于我的架势实在让人受不了,别管杨威怎么藏着掖着,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让他把杨威的底摸个通透。 给他防毒面具那会杨威就有意识地只给了一副,目的就是减少自己的损失……反正人已经帮他救出来了,杨威没直接把大个子扔下,也算是仁至义尽。 现在大半个院子活死人的注意力全部被越野车吸引了过来,只要杨海鹰没笨到家就该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 “咱们怎么走?”任菲开车硬从活死人堆里闯出一条通道,留下满地残尸,车厢上同样多了几十上面道挠痕。 他们俩来这么一手,可以说是公然与杨海鹰撕破了脸,再想让这个地头蛇带路肯定是没指望了。 杨威直接打了个哈欠说:“往北开就是了,我先睡一觉,困死我了。”这车顶哪是这么好睡的?而且身边还有颗不定时的炸弹,他这一夜一直处在半梦半醒之间。 杨威也不用任菲答应,直接跑到后面脱了衣裤钻进睡袋里,三五分钟的时间就睡熟了。 任菲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杨威敢把三支枪全摘下来睡,岂不是说把安全交给她了?可这胖子敢当着她的面脱剩一条裤衩,是不是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她长长地打个哈欠,昨天没睡好的可不光是胖子自己……疲劳驾驶是大忌,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博物馆了,任菲开着车七扭八拐地随便找了个偏僻的巷子钻进去,把前后车门全都锁好,自己也跑到后面钻进睡袋呼呼大睡起来。 有杨威陪在身边,竟然睡得心安无比。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日上中天,两个人才相继醒来,再向外开,炎热的天气驱逐了满街的活死人,而且车行一路,总算不再像昨天一样到处往出冒人,躲过几个堵塞的街道,顺利地开出到了b市北边的高出口。 接近高入口的时候任菲突然把车停在路边,杨威诧异地向前看了一眼说:“怎么了?”这儿离收费站还远着呢,不转弯拿望远镜也看不见。 任菲敲敲指针掉了快三分之二的油表:“昨天跑了差不多一天,今天又跑了这么长时间,快没油了。”现代的机械如同不用电,肯定就得用油,少了它们再先进的机械也只是一堆笨重的废铁。 杨威一愣,他这才现任菲停的这个地方对面就是一家加油站,加油站的出口挤着几辆堆在一起的破车,加油机的旁边还有十几个活死人晃晃荡荡。 “把车开过去,直接压倒所有的活死人再加油不就完了么?”杨威随口说,从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堆里硬开出来,他对这台车的结实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问题不在这儿!”任菲哭笑不得,“平时加油用的是加油机,那个是电动的!” 杨威这才意识到问题大了,没有电怎么可能从加油机里抽出油来?用嘴对着吸?别说嘴能不能张到那么大,加油站的油都储藏在地下,没有高度差再大的肺活量也抽不出来啊! “平时加油站里没电了怎么办?干等着?”杨威捏捏眼角,“他们应该有办法从下面往外抽油吧?” “这是省会,哪那么容易停电?” 杨威翻出望远镜,对准加油站看个不停:“要是有油罐车就好了,直接开走比什么都强!不行的话直接上路吧,一会随便找几台车抽点,说不定能直接碰上台油罐车呢。”他调整望远镜的集中,自我安慰地胡乱说着。 为什么电影里总是能碰到什么人都没有的加油站,公路上也没几台车,怎么到了他这儿,加油站里有人又有车不说,连高公路上都堵得厉害! 难道这是因为大片全是地球另外一头的人拍的,人家地方人稀,咱们自己的地方人口密度太大? 杨威突然现病毒一旦爆,本国竟然具有如此之多的天然劣势:人口密度高,活死人和幸存者的密度自然就高,对病毒爆后存留的物资争夺程度同样的高,就算是尸体对环境的影响都比别的国家更高! 只怕连彻底消灭活死人付出的代价也要比人家高出几倍! “算了,还是过去看看吧,你把车开过去直接堵住入口,咱们进去找找,没准人家有备用的电机呢。”隔行如隔山,杨威虽然不了解加油站地动作程序,但省会就不停电了么?线路就不维修、不出故障了吗?只是不会大面积停电罢了。 “好!”任菲动把车靠上去。 杨威摸了摸枪,却突然现事情很棘手。 平时在加油站连手机都不让用,现在开枪的话引不引来其它方向的活死人且不说,万一爆炸了怎么办?还拿钳子?要是那根锏没让杨海鹰那小子拿去该多好? 杨威想想还是得用个保险的办法,他拿起防毒面具说:“一会我把下面的活死人引到一起,你直接开车轧上去。” 杨威扣上面具跳下车,轻车熟路地带着活死人绕着加油机转上两圈,任菲找到个机会直接轧平了十几只活死人。 杨威做个手势让任菲呆在车里别出来,抽出手枪来绕着加油站转了两圈----开枪虽然危险,但万一碰上活死人还是赌赌运气的好。 加油站的前面是六台加油机,机器上画着不同的符号标明哪台加油机加的是什么油,站后的空地上立着不少大型阀门和乱七八糟的管道,他还找到个地进一样锁死的钢门,估计下面就是油库了。 后再没有活死人的踪影,他慢慢走到加油站小屋前,擎起枪指住门,一脚踹在门上。 --------分割-------- 第二更,晚上还有一章。今天状态很差……求票!求收藏…… 今天又掉两个收藏,哭了。嘿嘿! 九十四 半裸武装 “嗡”地一声,不知道多少只苍蝇像决堤的洪水般从门里冲出来,满头满脸地撞到杨威的身上,杨威胆囊一缩,下意识地就想捂脸。可还不等他捂到脸上,苍蝇就纷纷撞在防毒面具的护目镜上,细碎的闷响不绝于耳,就像前几天打在车顶上的雨水声。 杨威像被一只大锤砸在胸口,蹬蹬蹬地倒退了好几步,苍蝇这种东西不咬人不叮人,可它比蚊子什么的恶心多了。 蝇群来得快去得也快,杨威才刚刚站住脚,屋子里的苍蝇基本上已经飞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寥寥几只仍然徘徊不去。 杨威小地再次接近那扇门,从门外看,门里左边是正对马路和窗户,窗下的办公桌上放着电脑,还摞着一本本的账册收据之类的东西。再往前走一步,屋子里一股热气冲出来,感觉你进了桑拿浴室,起码得有四十度。 确定左边没问题,他小心地举着枪一点点向右看,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溜镶在玻璃框里的加油站管理制度,墙角一张矮几上放着电视,电视下面的dvd边散放着十几张光盘。 最后进入他眼帘的是门后的床铺,钢管焊成的铁架床上伏着一具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尸骨,骨架下的被褥被染得乌黑,一条条拖着长尾的蛆虫在骨架中爬来爬去,个个肥肥壮壮,看得杨威一阵阵恶心。 杨威收起枪来暗叫侥幸,虽然他不清楚一具尸体需要多久才会腐烂成一具骨架,但这间屋子里的高温显然是床上的遇难者快腐烂的重要原因,看样子屋子里大群的苍蝇全部是由这具尸体供养生长起来的。 想到这儿,他胃里一阵翻涌,要不是戴了防毒面具,光是腐烂的恶臭就能把他熏两个跟头,要是让苍蝇扑了一脸,还不知道得呕成什么样子。 屋子里的面积不小,杨威仔细看过了床底之类能藏东西的地方,根本连一根电线都没找到,就更别说电机了。 杨威叹了口气,又白跑了,肯定没收获。他丧气地离开,随手带上门,不想门后不知道什么倒下,砸在铁架床上出“吭啷”一声响。 杨威脚步一停,听声音好像是钢管!他正缺个合手的家伙,重新返回屋子里向门后一看,一个大概有一米多长,一头是钢管,另一头却是个漆成红色的铁疙瘩,疙瘩上突出一截弯曲的钢管上还连着一根塑料软管的东西正倒在地上。 他一见这东西就觉得眼熟,仔细一想,立即大喜过望,这不是油抽子么?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想当初在家里的时候村里榨油作坊里就用这个从铁皮油桶里外抽油,他路过的时候经常看到铁皮油筒的细口里插着这个东西,只露出上面的红色铁疙瘩在外面! 油抽子其实是乡下的土叫法,这东西的正式名称应该叫做手摇式油泵! 杨威扯起油泵就往外走,别说这东西入手还挺沉。现在的问题是油在什么地方了。 他看四下没有活死人,拖着油泵就往回走,打开车门却不进车里,隔着厚实的防毒面具说举了举油泵说:“这个就是抽油的东西,但是后院的地下油库上了锁,你把我那个大号钳子找出来,我记得好像还有把小钢锯,就是拉钢筋的那种,一起给我。”他想到屋里那副骨架,不知道骨架的主人是不是拥有开锁的钥匙,不过让杨威去翻的话,他宁肯不在这里加油。 “什么?”任菲差点失声尖叫,“这是油库,你要开的也是油库的锁,用钳子用钢锯,你就不怕锯出火花来油库炸了?要是剪不断锯不开,你是不是还要砸两下?亏了你没说用枪打!” 杨威额头一下子冒出一层冷汗,可不是怎么着,连手机都不让用的地方他敢用锯,这不是玩命吗?可油还能不加?他看看前面那几台挤在一起的车说:“那你说怎么办?能想出办法不冒火花打开锁么?咱可先说好了,我不去翻那些活死人的衣服。要不抽它们的吧,哪台车里有钥匙就抽哪台的。” 说实话杨威也吃不准后面的地下储油池究竟有多深,才一米多长的手摇式油泵能不能够着池里的油还不一定呢。 任菲根本拿不出个主意,杨威拖着油泵去找合适的目标,他第一眼就相中了最后面那台车厢门大开的卡车,可走到跟前踢踢车厢下的油箱,却只能听到清脆地敲击声。 竟然是空的! 杨威咧咧嘴,目光停在了几辆小轿车上。 看这几辆车挤在这儿的样子,应该是刚加完油想离开……他先从一辆车里没人的轿车里找出钥匙,招呼任菲把越野车开过来,这才打开油箱把油泵插进去。 如果不是戴着防毒面具,他肯定能闻到浓郁的汽油味儿。 交待任菲看好四周的活死人后,他打开越野车的油箱,把油泵上头的软管塞进油箱里,抓住油泵使劲地摇动,一股股地汽油顺着管子流进了越野车的油箱。 杨威一边摇一边想:我这么干应该没人告我偷窃吧?现在是危及时刻,我有紧急避险的权力,别管车还是油都是我生存的必要条件! 想到这里,他终于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光心安理得,而且还符合法律条款,摇得更加卖力了。 他尽量挑选车里没有尸体和活死人的车下手,一直抽到第六台车才算把两个油箱加满。他叫任菲递出来细铁丝,拿钳子把油泵仔细地捆扎在底盘下的备胎旁边----这东西沾得全是汽油,杨威可不敢把它拿进车厢里,污染空气不说,万一再着了火呢? 拧紧最后一根铁丝,杨威脱下上衣和裤子,只留下大裤衩和上面的衬衣,直接把弹匣包什么的穿在腰带上系在腰上……一个枪套系在毛茸茸的大腿上,枪套里插了一把92式,左边的咯吱窝里夹着另一把92式,右胳膊下边是两个弹匣。另外六个备用弹匣全挂在外面的腰带上,要是他转个身还能看到背后那把小巧的左轮。 一看见他就能让人想起武装到牙齿之类的字眼。 任菲憋红了脸,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你衣服呢?”她不是因为看见杨威穿得少而脸红,纯粹是因为憋着笑憋的。 杨威无奈地摇摇头:“给我瓶水洗洗手,那套衣服不能再要了。” --------分割--------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写越找不到刚开书时的感觉……第三更!大伙投票支持个哈! &1t;ahref=.>. 九十五 与众不同 “咱们已经没有备用的衣服了,你就这样子……”任菲上下比划了两下,忍不住又笑了出来,以前总听人说什么穿背心打领带,今天算是见识了。 杨威很是挠头,他不想再冒一次险从商店里往外抢衣服,可眼下又没有消毒的条件,而且如果不洗,被那么多苍蝇撞过的衣服他根本不想再穿到身上。 任菲咬住嘴唇,踟蹰地说:“要不,先拿着,咱们找个地方洗洗?”车上还有杨威找来的不少香皂肥皂,了不起洗的时候再倒点酒精进去消消毒就得了。 “那行,给我个空箱子还有胶带。”杨威有点意外,现在的女孩子还有几个会洗衣服做饭的? 他知道任菲对做饭完全没什么概念,直接就当她同样不会洗衣服,想不到竟然走眼了。 接过箱子和胶带,杨威小心翼翼地用两根手指钳着衣服送进箱子里,再用胶带仔细地把箱盖封死,最后用消毒液喷上一遍。这样的话不管衣服上沾了细菌还是别的什么,应该都没问题。 就算屋子里那副骨架是正常死亡与吞噬病毒无关,人体**分解时也会产生一系列的有害物质,若是没倒在吞噬病毒的侵害之下,却死在普通病毒导致的疾病下,他还不憋屈死? 杨捧着箱子上车,无奈地摇头面对任菲时不时的笑声,说实话,嗯……他不觉得这么穿有什么不对,夏天大街上穿着大裤衩和趿拉板到处走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当面笑过一声,问题是加上枪和子弹,这副形象就太雷人了。 越野车拐出加油站直奔收费站。 b市北侧高入口的情况并不比南侧的入口强多少,一样是排出几百米的车龙,一样是左右徘徊不去的活死人,但这边没有另一条正停用的收费通道,所有的通道都被车龙堵得死死的,唯一的区别就是来往的两条车龙各自占据了左右两边罢了。 杨威放下望远镜抓抓头,眉头紧锁:“要是不进b市直接从外线绕过去就好了。”他不想再从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的老旧公路上跑,从高公路走肯定是最快的。 妈的,搞那么多收费站干什么?一个个和关卡似的。 任菲接过望远镜重新调整焦距:“左边那条下了公路的小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杨威挠挠痒痒的大腿,想也不想地拒绝,“小道还能直接通到高上?直接开到左边吧,入口最右边的车道硬挤出去,直接就能开上高公路。” 高公路沿线的车道中间通常都用绿化带或者护栏隔离,但在临近收费站的时候隔离就会消除,可以说收费站前后更像个被收费站隔成两段的小型广场。 广场外的车流集中于左侧,而广场内的车流集中于右侧,虽然现在也有几台不守规矩的车,但大体上的情况却不变,如果从空中俯视,就会看到来往的车流和空置的地区以十字形分割,左上和右下两个区间被车填满,而另外两个区间则没有多少车。 杨威选的位置就是十字的中心点。 任菲一边启动引擎,一边担心地嘀咕:“这能行么?”不得不说这一段时间和杨威的相处让她养成了盲目的信任和依赖,她只差没把“有事找杨威”这句话挂在嘴边当口头禅,虽然担心,却不自觉地照着杨威的话去做。 越野车沿左侧逆行而上,开到收费通道时杨威嘴一咧,险些笑出来。 平时收费站等着通过的车总是一辆接一辆,前脚跟后脚,可这条通道对面的轿车距离收费亭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车门大开着。 这样的情况他已经见了不知道多少次,绝对是病毒爆时惊慌失措的车主扔下车逃走了,正好给他提供了方便。 越野车慢慢开上通道,通道前黄黑相间的拦车杆齐根断裂扔在一边,对面那台车右边的车头瘪下去一块,显然是撞坏了。 任菲下巴冲那台车点点说:“你看看,不光你一个人聪明,早有人打这过了。” “我用得着比谁聪明?再明白你能比爱因斯坦还厉害?我比你聪明不就行了?”杨威一句话把任菲堵得死死的,若非即将脱离b市他的心情不错,他也不会有心情和任菲侃大山。 任菲噘着嘴堵气不理他,车开上高,一溜烟开向北方。 一路绕过无数车祸现场,任菲已经习惯了这些惨祸的场景,两个多小时后,一脚刹车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杨威:“到哪儿了?”快蹿到座位底下的他打着哈欠往上坐了坐。 “没到哪儿!外面有条河,正好洗衣服。”任菲一边往后车厢走一边说。 高公路上的障碍太多,通行是没问题,可度要比正常情况下慢上三分之二甚至四分之三!这两个小时走的路程加一起还不到往日半个小时跑的多。 任菲从后面的箱子里翻出这向天她自己换下来的内衣什么的包在一起,再拿上肥皂和消毒液就要下车。 杨威是个男人,现在的条件也不允许,这么多天里也就换过一次内裤而已,可任菲不行,她是女人,不想得妇科病的话卫生是重中之重,她几乎每天都要换一回内衣,杨威从劳保店里带回来的内衣已经让她穿了个遍,再不洗就没的穿了。 “等会,我和你一起去!”杨威摘下背带式枪套,只带腿套和左轮,这样再看起来顺眼多了。 高公路的路基左右全都是田地,那条河从西边流过来,就在这里有个转折,本应与高交叉而过的河变成与路平行,高路好像是沿着河边一路修筑而成,左边的路基同时也是河堤。 “你也要去?”任菲脸颊烧,别看东西都是杨威亲手拿回来的,可她觉得穿过之后就是自己的贴身小衣,让一个男人看着自己洗……怎么都觉得脸上烫得厉害。 “怎么?当我会洗么?我去了也是你洗,”杨威不明白她脸红个什么劲,“这不是荒山野岭,附近都是田地,你怎么知道没有活死人?” 任菲为之气结,恨恨地瞪他一眼先下了车。杨威随后找出个伸缩警棍拎着,拿钥匙锁好车门,警惕地左右看过后过让任菲的跨过高护栏,再一起走过左边的高路下到路基上。 小时候杨威常跟在母亲的身后到河边,母亲洗衣服,他玩水。那时母亲总是找一块河边的石头,当成搓衣板用力的搓动衣服,还时不时地用木棒敲打,他倒想看看任菲是怎么洗的。 因为是高路基,这一侧的河堤修得十分结实,而且坡度不大,两个人很轻松地走到水边,清澈的河水哗啦啦地欢快流淌,看得清河底的鹅卵石。 对岸根本没有河堤,还是天然形成的河岸,一丛丛地灌木和许多护堤的树木胡乱地栽种在上面,西斜的阳光照在水面,亮晃晃地耀眼。 杨威从来没现城市附近还有这么清洁的河水,忍不住蹲下用手划了划,清凉的触感让他想起小时候下河摸鱼的快乐时光。 任菲一屁股坐在大块的石条垒成的护坡上,脱下鞋袜挽起裤腿把脚泡在水里,两腿之间剩下的地方正好洗衣内衣。 她揪起一条内裤浸进水里,一偏头看到下游正划拉水的杨威,嘴角忍不住翘了翘----她在上游洗内衣,杨威在下游玩水,这岂不是等于,等于……呵呵。 她拎出水里的内衣,打上肥皂认真地搓起来,一层层白细的泡沫从手上的衣服里面翻出来,再沿着斜面流进河水冲到杨威的面前。 杨威现任菲洗搓的动作娴熟无比,绝对是经过长年累月的不断练习……两只白晰的脚泡在水里若隐若现,粼粼的波光映在她带着笑意的脸上,出奇地红润。 除了开车之外,他对任菲的过去全然没有一丝了解, 杨威用力地搅了几下水波,仿佛是要把河水搅得和他的心绪同样混乱。他走到箱子边上,把放在箱子顶上的一小堆内衣划拉掉,用力扯开胶带。 任菲把揉得差不多的内裤泡进水里冲干净泡沫,不解地问:“你干什么啊?你这两件大的最后洗。” 杨威把箱子整个搬得远些,勾出裤子直接泡在水里:“不光你会洗衣服,我也行。” “啊?”任菲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形,这年头会洗衣做饭的女孩固然不多,可在行的男生恐怕更难找吧?她接触过那么多的男人,会做饭的倒能找出几个,会洗衣服的,杨威还是第一个! “怎么你还不信?”杨威把消毒液喷到衣服上揉了几下让消毒剂浸透衣服,“咱是农村孩子,小时候条件不好,劈柴喂猪洗衣做饭哪样没干过?别小看我。” 他再次把衣服浸进水里,不断地提起放下,冲干净消毒剂。 还小看?任菲心说你不会洗衣做饭我也不敢小看你一眼,想不到竟然能碰上这么个……嗯,快绝种的好男人! 她赤着脚站起来,用水把旁边护堤的石头打湿洗净,再把洗干净的内衣铺在石头上晾着,一回头看到正往衣服上努力搓着肥皂的杨威,目光闪闪亮。 --------分割-------- 算是回答书友的问题吧,我说过这本书只是想描写一个真实的逃生过程,b市肯定什么都有,可城市大人口多,感染的人就更多,许多物资确实是主角需要的,但是却不是必要的!在生存物资充足的情况下,主角没必要冒险抢夺城市里的物资。 大家觉得呢? 求收藏推荐票!^o^ 九十六 漂尸血河 任菲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衣服什么的哪有别人给洗的时候?她一看杨威的动作就知道他虽然洗过衣服,但照他这么洗绝对洗不彻底。不过她很享受两人一起洗东西的乐趣,一点阻止杨威的意思也没有,了不起等他自己洗完一遍之后,她再给重新洗一次不就完了? 杨威手里洗着衣服,脑袋还时不时地前后左右转转,警惕活死人的出现。他倒不是不想把衣服扔给任菲,问题是等她一个人洗完全部的衣服,太阳也差不多要落山了。 任菲麻利地洗完自己的东西,杨威还没洗完一件,她主动拿起剩下那件,学着杨威的样子浸透了喷上消毒剂。 杨威捞出洗好的衣服用力拧干,从衣服上拧下来的水哗哗地冲在护堤上,他把拧好的衣服随手铺在**的石头上,就算是晾上了。 接着他看看正给自己洗衣服的任菲,又看看清亮的河水,嘿嘿一笑:“转过去!” 任菲一愣,呆呆地问:“干什么?” 杨威解开身上的枪套放在一边,脱下衬衣做势要脱裤子:“你不转也行,以后算咱俩扯平!” 任菲赶紧把头转到一边,羞恼异常:“无赖、流氓!” 杨威斜睨她一眼,脱得光光地溜进水里,清凉的河水顿时带走了满身的油腻:“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吧,舒服是我自己的!嘿嘿,要不你也下来?”他身上实在痒得厉害,实在忍不住了。 河水的温度适中,他光的屁股底下坐着滑腻腻的鹅卵石,整个人都像要被河水冲走一样的飘飘然。 任菲低头搓着手里的衣服,可心里的草却疯狂地长高,杨威不说她还能将就,他这一下水,任菲也觉得混身不对劲。 她都快记不住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杨威故意使劲搅动的水声对一个爱干净的年轻女孩来说实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杨威左顾右盼,狠狠地在身上搓着,时不时地还大笑两声。任菲气不过他的嘴脸,手伸进水里一扬,顿时浇了杨威一头。 猝不及防的杨威吓了一跳,任菲乐不可支地坐下接着洗,这回她心里平衡了。 杨威狠狠地瞪她一眼,可惜她正低头洗衣服没看见。看在她手里衣服的份上,杨威决定不和她计较,接着洗自己的澡,不过嘴里收敛了不少,没刚才那么嚣张了。 任菲洗完了衣服,看看杨威脱下的衬衣和大裤衩,偷偷一笑,抄起来浸进水里接着洗,一双眼睛早已弯马了月牙! 我让你再气我,我让你再嚣张!任菲越洗越起劲,背对她的杨威根本什么也没现。等她洗完了,杨威也搓得差不多了,他忽拉一下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 任菲先是一愣,接着脸色一白气不打一处来:杨威身上明明还穿着一条内裤,他下水的时候根本就是故意的! 杨威得意地冲她挑了挑眉毛,还不等走到岸上就现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全没了,变成两件**的布片铺在石头上。 得意瞬间变成愕然。 这下轮到任菲冲他挑眉毛:“怎么样?现世报来得快吧?” 没想到杨威根本不在乎,上岸边嘿嘿地笑:“没事,你洗了更好,我就用不着动手了。”任菲这么做就是等着看他的笑话,他偏不生气,就是不让她得逞。 任菲狠狠用白眼剜了他一眼,咬着抿着嘴欲言又止,她左右看了又看,再瞅了三四遍高公路和对岸,这才用蚊子哼哼一样大的声音说:“你,转过去。”声音的大小也就是让杨威正好听到。 杨威一呆,把手卷在耳朵外往前送送,学着耳背的老头老太的声音:“你说什么!” 任菲咬着下唇直接脱下上衣狠狠地甩在杨威身上,蒙了他一个劈头盖脸:“就许你洗不许老娘洗怎么着?转过去!”看那架势像要直接脱给杨威看。 杨威讪讪地转过去,他跟一个女的这样,是不点不怎么厚道。不过想想他又乐了----他一个男的,就算全脱光了往水里一坐就什么问题都没有,可任菲是个女的…… 他拍拍自己的脸,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左右两个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任菲……(此处省略,大家自己想吧。) “现世报啊!”杨威身上的痒痒是洗干净了,可看着任菲坐在水里的光润背脊,心里开始一个劲地痒痒。 他一把抄起任菲的外衣,浸进水手使劲地搓起来,还时不时地拿警棍砸上两下。倒不是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纯粹是给自己找点事干,分散注意力,以免直接化身禽兽。 水里的任菲听到岸边的洗衣声,哭笑不得。他怎么这样小心眼啊?算了爱洗洗去吧,反正他不洗,任菲也准备用这身衣服换那套刚洗过的穿。 杨威没任菲那么绝,只洗完外衣就停了手,他站起来伸伸腰,这洗衣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才这么两件就弯得腰又酸又疼。他插着腰扭两个屁股,暗想可别累出腰托来。突然他的眼神一凝,波光粼粼的河水上游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反射着阳光的水波里忽陷忽现。 他搭起手篷遮住阳光仔细地瞅,那东西已经随着水流越过了阳光耀眼的河段,等杨威看清了那是什么,脸上轻松的表情顿时消失不见,他连鞋都顾不上脱,几步跳进河里,拦腰抄起任菲。 任菲先是听后边的洗衣声消失了,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趟水声,她大吃一惊,难道是杨威……她刚转了半个身想跑,就被杨威直接扛到了肩膀上。 任菲想挣扎,却被杨威的肩膀硌住了肚子,压得她呼吸不畅,两只拳头只能无力地照着杨威的腰上捶几下以示抗议。 她呆在杨威身边这么多天了,杨威一直没有异动,任菲不止一次地想过杨威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她早该想到狼就是狼早晚要吃肉…… 杨威光着上身,根本顾不得她的身上还沾着大量的河水,也没那份闲心感觉感觉任菲和皮肤是哪门子的触感,三步并做两步,绊绊磕磕地跑上岸放下任菲,看也不看她一眼急急忙忙地嘱咐:“快把衣服穿上!”说完转过身过手忙脚乱地往身上系腰带。 他这是怎么了?任菲脑子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杨威想做点什么的话只象征性地表示一点抗议,怎么虎头蛇尾的? 任菲的脑袋没毛病,但她能活下来完全是杨威的功劳,今后还得靠他才能继续活下去,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资本拒绝杨威的**,与其极力挣扎,反不如逆来顺受,说不定就能直接牵住他的心。 杨威扣好枪套,抽出手枪来“咔啦”一声顶上了子弹,眼睛死死地盯住河水。 任菲这才知道他趟进水里不是狼性大,赶紧把衣服全套在身上。站起来顺着杨威的目光往上游看,一眼现河水里有什么东西载浮载沉。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进鼻孔,她的目光转到的河水里,清澈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染成了淡红色,红色越来越重,鼻子里的血腥味儿也越来越浓。 她悄悄地靠在杨威脑袋边耳语:“那是什么?” “不知道,你赶紧拿着衣服上去!我马上就来。”杨威同样压低了声音,把钥匙塞进她手里。 任菲一惊:“活死人能在水里活动?它们不需要氧气?”无氧呼吸的大型动物?这也太扯了点吧? “别废话,小心点好。” 任菲点点头,马上开始收拾衣服,河水已经完全染成了暗红色,阵阵血胜气闻者欲呕,河里的东西越来越近,杨威凝神举枪瞄准了河里的东西。 只要它一有向河岸上走的意思,杨威就会毫不犹豫地开枪……河水里漂浮的尸体不知道被河底哪颗石头挡住,慢慢地转了一百八十度,接着向下游漂走。 尸体的后脑勺上开了个拳头粗的窟窿,这是子弹从额头打进头部造成的伤口! 子弹打中人体,绝对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只是两头钻一个眼就完事,子弹的震波旋转都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伤害,严重的甚至于击中头部的时候能直接掀开三分之一个头盖骨! 杨威就收枪关了保险说:“不用着急了。” 任菲刚收完一半衣服,身上的干衣服都被打湿了,她捋捋耳边的碎说:“怎么了?” 杨威下巴点点河水说:“都是死透的,看样子在水里泡的时间不短,看不出是活死人还是正常人,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正常人,就算在感染区里,应该也不会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搞大屠杀。” 随着河水的流淌,越来越多的活死人从上游冲了下来,密密麻麻地盖在河面,甚至有堵塞河道的趋势。 无一例外的,每具尸体的头部都有不同程度的创口,感染区里活死人横行,得多大的势力用多少人才能把这样多的正常人集合起来一个接一个枪毙?这么大的动作这么大的动静,加上所有的尸体都没有被绑的痕迹,杨威才做出了都是活死人的判断。 任菲撇开视线,轻轻地说:“咱们还是上去吧。”不管是正常人还是活死人,死了,就只是人的尸体而已,没什么不同。 --------分割-------- 两更六千完毕……求收藏和推荐票哈! 九十七 桥毁路断 远方的夕阳正在落下,血河中聚集的尸体在路基下挤成一团,血河两岸郁郁葱葱,成片的庄稼地里长满了杂草,到处是过熟的小麦。 高公路的护栏上,一溜内衣一字排开,晚风轻吹,飘飘荡荡。 虽然杨威揪着衣服充当人体甩干机抡圆了使劲甩了半天,可衣服上的水还是太多,他们俩个不得不暂停行程等待衣服干透。 任菲无聊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敲着挡风玻璃,时不时地斜睨杨威一眼,偶而对着红热的脸扇上两下,虽然刚从河水里出来没多久,可天气正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血河里全是死尸,杨威坚决不允许开车窗,为了省油又不开空调,这才没多一会身上又汗湿了一层,上半身穿的衬衣打着半湿,贴在身上粘乎乎的腻味……杨威则坐在驾驶座上举着望远镜盯着血河看个没完。 血河里全是死尸,根本没什么可看的,可不看血河就得看任菲,她穿的那么少,满眼全是胳膊大腿,这不是引人犯罪么?而且河水中的每一具尸体都是死于枪击,难道国家已经开始清理感染区的活死人了?不然光凭感染区里剩下的那一点武装力量,还不够活死人塞牙缝的。 十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对感染区每一个仍然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幸存者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意味着生与死的煎熬,谁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杨威放下望远镜说:“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天快黑了。”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条河的上游在什么地方?如果这是军队清理某个感染区城市后扔进河里的……情况有些不对,把尸体扔进河里,岂不是要污染下游?他们知道河水流经的地方都是感染区么?这更像是一种便捷的处理手段而不是有计划的清理! 活死人毕竟是病毒携带体,处理的最好办法还是一把火烧个精光,以免造成再次感染----吞噬病毒绝对不可能在高温的燃烧下还能继续存活。 难道说感染区已经出现了有组织的武装团体?他们会不会当国家已经全面崩溃,正梦想得征服世界? 军队和警察毕竟只占了总人口的极少数,像白费那儿一共就剩下三个人,估计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取得武器根本不是件困难的事。 杨威心浮气躁,这离b市才多远一点?出城时一路畅通真是运气。 任菲扁扁嘴儿,推开门下车,一股清凉的风吹到她的身上,瞬间带走了混身的燥热,任菲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舒爽得不得了。 幸亏现在刮的是东南风,血河里的气味飘不到上面来。 想到血河里大片的尸体,她就心情低再也爽不起来,一件件收起晾晒的衣服,小件的已经干透了,可大件的仍然半湿不干,潮得厉害。 她把收好的内衣衣在车座上说:“那几件衣服还没干透,要不再等等?” 杨威摇摇头说:“不滴水了就收回来吧,我不想再看到这条河。”想到身后的b市,或者其它什么地方有一群手持武器无法无天的暴徒,他就觉得混身爬满了蚂蚁一样不自在。 任菲无奈地歪了歪头:“听你的。”她收回所有的衣服,随手放在后边。 杨威摸了摸衣服,直接拿起一件就往身上穿。 “喂,还没干透呢!” “我知道。”杨威解下腰带穿在裤子上,“穿身上一会儿就干了。” 任菲轻轻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他爱穿穿他的去吧,反正她是绝对、绝对不会把潮乎乎的衣服往身上套。 杨威其实挺想让任菲也把衣服穿好,省得他的眼睛老是不由自主地往她胳膊腿上瞄……看她细滑的皮肤,让人有一种很想上手摸一摸的冲动。 她不是大街上着装清凉随处可见的妙龄女郎,这儿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杨威是个正常的男人,问题是他同样是个传统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两个人之间生什么,都像是一种强迫和压迫,而不是两情相愿。他只能不停地在心里念叨着色字头上一把刀,借此警告自己。 杨威熟练地启动了越野车,因为他的技术实在不过关,为避免出事故必须集中注意力开车,有效地将乱飘的思绪收归一处。 越野车缓缓向前,任菲开车的时候还习惯于固有的规则,一直在右侧的路上开,杨威则随意得多,要是看左边的高路上障碍少些,就会撞开紧急调头用的通道开到左边逆行一段。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血河流向西方离开高公路,再开半个小时,太阳已经接近了地平线,杨威集中精力注视着前方的路面,突然间现前面一条黑色横向贯通路面,他赶紧踩住刹车,一阵剧烈摩擦的尖啸,车向前冲出十多米才停住,杨威往前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看得不是很真切,他原本还当是哪台车里的机油漏了一地,小时候看动画片总有机油滑倒的镜头,他不想让车胎沾满机油打滑才踩的刹车,没成想等车停下来才看清那是一段塌陷的路面! 幸好车不快,刹车也及时。 任菲早跑回后车厢躺着去了,她翻身坐起来问:“到点做饭了吧?”她还以为杨威是饿了。 杨威一语不跳下车,小心地往前走几步,这才现这是一段大概长三十米左右小型高桥,裂缝横贯桥面,从左到右逐渐扩大,完全切断了从南向北的右车道,右面最宽的地方大概有四米,两辆车大头朝下栽在桥下的河水里……河里的水腥臭刺鼻,竟然就是那条洗衣服的河。 裂缝从高公路中间的护栏下穿过,两小段护栏扭曲着悬在半空,裂缝差点劈开左面的高公路,只剩下最左边大概宽两米左右的桥面还连在一起,但那一点桥面也块块崩裂,倾斜着露出水泥里面的钢筋。 杨威拧着眉毛回到车上,沉闷地说:“前面的路断了。”他挂上倒档把车向后倒上一段距离,再斜着开到紧急停车道上停下,车头几乎和护栏贴在一起。 一路上七扭八歪的车多,正了八经停在路边的车却没几辆。他这样停车就是为了打个马虎眼,让万一经过这里的人看不出车里有人。 任菲直到他把车停下才问:“你想怎么办?”她知道杨威绝不会坐以待毙。 “这台车开不过去,但是人能走过去。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再找一台车。”杨威根本不等任菲回答,直接拎着警棍下车。 任菲张了张嘴,很想说我和你一起去,可杨威没给她机会。她看着杨威跨过两条路中间的护栏,突然想那离开a市的那个雨夜,他也是一个人跑下车,试探被水流淹没的小桥。 既然不能一起去,那就做好后勤保障吧!任菲高高兴兴地翻出罐头还有饭盒开始准备晚餐。 太阳正在下山,留给杨威的时间不多了,他一路小跑着赶到仍然连接的桥面处,这一块桥面虽然没塌倒,但七八米长的桥面裂得成几大块,不过看上去还挺结实。他扶着桥面的护栏,看准脚下的情况挪向对面,高抬脚轻落地,每走一步都要先试探两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几块桥面晃晃悠悠的,踩上去像一堆棉花一样让人的心悬在半空放不下,平时十几步就能走过的长度他足足用了一分半钟才走过去。 脚踏实地的杨威长出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浅灰的天光下,只能看到近处的几辆车,这边是几台横倒竖卧,看不清牌子的轿车,其中一辆还撞开了护栏,半个车身悬在桥外;右边的公路只停了一辆中型豪华客车,隐隐约约地看不清车里有什么,但是想来除了活死人也不可能再有其它什么东西。 他身边的两台开着窗户的轿车里,几只活死人一个劲地冲着他呲牙咧嘴,另外几辆完全封闭的车里却只有**的残尸,看上去让人心惊胆战。杨威的心里突然冒出个问号,这几辆车的前后都没损坏的痕迹,一点也不像车祸造成的惨死,吞噬病毒不是非致命么?他们怎么死里面的? 倒是那台冲出桥面的轿车车窗大开着,一只活死人从车窗里探出半个上身张牙舞爪,轿车架在桥边摇摇欲坠。 杨威嘴角勾了勾,大步上前,一脚踹在车尾,“嘎嘎”两声钢板凹陷的声音响过,轿车慢慢向前倾斜,底盘从桥边咔咔地蹭下一层碎屑,带着活死人不甘地一个倒栽葱掉进河床,激起大片大片地水花。 身边这几台轿车应该都是完好无损的,但车里的活死人虽然好对付,可他不想开一辆装了十几天活死人的车。 而且轿车内的空间有限,他需要一辆空间大一点的车,至少得把现在车里的物资给养装下吧?可近一点的地方看不到一辆符合条件的车。 杨威不由地后悔为什么不先用望远镜看看再说,眼见天色渐暗,那一段连接两边的桥面并不安全,他只好重新挪回来,还是过一夜,等天亮了再说吧。 --------分割-------- 求收藏推荐票。呵呵,书友说离开的是因为一直没看到转变,其实转变确实有,而且马上就到……但不是**和异能。 九十八 突如其来 杨威早早地睡下,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就爬起来,摸索着把衣服穿上,再摸索着带好装备。 以前老是听说部队晚上紧急集合什么的,这天都亮了,他穿这么一回还挺费事,人家黑灯瞎火怎么起来的?还得打个背包?让他睁着眼睛开着灯他也打不上。 任菲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睡眼惺忪地咕嘟一句:“这么早?” “睡你的吧,”杨威把自己的背包找出来,装上水和压缩饼干,“一会起来之后把车开回去,找个地方调头开到那边的公路上去等我回来。”想了想,他又带上两瓶酒精。 杨威自己也说不准在哪边找到合适的车,但能过人的地方只有那两米宽,不管从哪边的公路上找到车,他都会想办法开到左边的公路上去。 “行,我知道了。”困倦的任菲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脑袋一偏又睡着了。 杨威吃不准她到底记没记住,干脆从手扣里翻出笔来,扯一条卫生纸小心地一点点把他想告诉任菲的内容写上,沾点口水往挡风玻璃上一拍。 他拿着望远镜,背上背包下了车,车外的冷风灌进车里,任菲本能向睡袋里面缩了缩。 杨威深吸一口气,迈开大步走向断桥,清早的空气不冷不热,正好捂着他这一身劣质迷彩,要是等到六七点钟太阳出来,走不了几步就得出一身的汗。 路过那几台轿车的时候杨威突然间灵机一动,有尸体的车与有活死人的车表面上唯一的区别就是开车窗和没开车窗!就是说开车窗的轿车里是开放的环境,车里的空气一直与外界相通,可以说活死人一直处在自然环境里;而那两台车里的……不管是人也好活死人也好,一直处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白天太阳一晒,车里的温度能达到四五十度!高温和尸体**度成正比,等于说高温导致了那两台车里活死人的“死亡”和快腐烂! 杨威的目光从那两台车上一扫而过,不用说别的,凡是门窗封闭的车一律不列为目标!高公路不是城市街道这里的车都是高行驶中受到了感染,哪台车里可能没人? 车里仅仅是活死人的话,弄出来消消毒还能一样用,可车里坐个高腐的尸体算什么?据说尸体完全液化后根本臭不可闻,就算戴上三层胶皮手套,臭气仍然能沾到手上,甚至连颜色也能沾上,洗都洗不掉,必须用化学药品除臭脱色! 光是想想杨威就觉得脑子一阵阵的眩晕。 大概半个小时后,他开始觉得脚掌酸胀,再走十多分钟,连腿也开始疲劳不堪,他不得不放慢脚步慢慢走,时不时地坐下歇一会,一个小时之后,他的两条腿就像灌了铅,脚掌一阵阵地酸麻,每落地一步都像有千百根针扎在脚底一样难以忍受。 远路无轻载,他原本不至于累得这么快这么厉害,但他的背包重量增加了脚的负担,偏偏包里的东西都是用得上的,而且数量并不多。 出前他根本没想到走出这么远还找不到一辆合意的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随便找一台先对付着用…… 步行一个小时,普通人能走出六七公里就算不错了,六七公里的距离对一台车来说能跑多久? 高公路最低限六十公里,也就是说,杨威走了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相当于一台跑得最慢的车六七分钟的车程,开快的三分钟不到就能越过去,两者相比,根本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再者凡是在这条路上的车都是高行驶的同时被感染,开窗的感染的快,突然间变成活死人,失去控制的车不出事故才怪;害窗的感染度自然慢些,现不对也有刹车的时间,可就算有时间逃出车外的,又有几个能在短短的时间里做出果断的判断?换成任何一个人现身体不舒服,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赶紧把车停在紧急停车道上,千万别扣分----如果车里的尸体**了,根本没办法利用。 而且越走车越少,他能找到合适的车才是怪事!想通了这几点,杨威左右乱看,想随便找台车干掉车里的活死人往回开。突然像右边的公路上有只游荡的活死人! 杨威不惊反喜,开窗不开窗两种情况都不会有活死人下车,难道运气真这么好?他举起望远镜前后看一圈,没有车祸现场!但斜对面的紧急停车道上有一辆缺了一只前轮的皮卡,仔细看还能看到两只倒在车前的轮胎! 这是辆爆胎的车!杨威大喜过望,迈过护栏,根本不看远处的活死人一眼,一路小跑直奔皮卡。 跑到近处才看到千斤顶已经搁在了车下,但还没把车顶起来,几把扳手和螺母散乱放在地面上,已经蒙了一层灰尘。 这运气,没得说了! 他先看一眼车里确实有钥匙,看一眼仍然远远地往这边那动的活死人,压动千斤顶咔咔地支起车身,抬脚踩踩轮胎,可搬动车胎的时候却突然间却现两个轮子竟然都完好无损气压充足! 这算怎么回事?为找个理由停车特意把车轱辘卸下一个来?还是有别的什么毛病需要拆轮子?可那也没必要把备胎拿过来吧? 杨威一想算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也不关他的事,还是赶紧装上轮子上路要紧。他再看看活死人,觉得离着还远,赶紧搬起沉重的车轮对到轴上,捡起螺母一颗颗上好。 他把用完的扳手千斤顶什么的全扔进车里,再使劲把备胎搬到车后的货厢里,这才几步蹿上车,拧了几次才打着火,皮卡车擦着活死人的身边绝尘而去。 杨威本想把备胎扔掉算了,可想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爆胎了到时候怎么办? 几分钟的功夫,他就把车开到的裂缝的位置,越野车已经不见了。他把车调了头停在一边,掏出包里的水和压缩饼干慢慢吃起来。 皮卡车空间有限,甚至连躺下的地方也没有,绝对不是他需要的车型,杨威不得不考虑越野车上到底有些什么,哪些必须带上,哪些必须抛弃! 差不多七八分钟之后,越野车开到了他指定的地点,杨威这才下车,挎着倒空的背包重新回到越野车。 杨威直接把空包扔给任菲说:“先装吃的再装用的,子弹优先装……”两个人分工明确,先把食品运过去,再把必须的物品运过去,包括半箱酒精、两个防毒面具、衣服、睡袋气垫和一些子弹。 虽然皮卡里没空间放睡袋,但有机会的话杨威并不介意再换一台大点的车。 最后一趟搬完东西,杨威锁上越野车的车门,顺手把钥匙扔在了车顶上。 他早上出的时间大概在早上三点,把皮卡开回来的时间约四点半,等把东西倒完已经是早止五点半多了,太阳照在身上开始有暖洋洋的感觉。 越野车上的三防服、多余的睡袋、甚至还有一顶从来没机会用到的帐篷都扔在了越野车上,为了空出一点空间放倒座椅,车里基本上没放多少东西,可皮卡的后厢乱七八糟的堆了半车,包括那根绑在车底的手摇式油泵。 “你怎么就找来这么一台破车?”任菲抱怨着,时不时地回头看越野车,眼里满是不舍。说再见的不止是这台车,还有舒服的床和睡眠。 杨威启动皮卡,没好气地顶回去:“你找个我看看?要是有好的我能不要?”皮卡开始慢慢加,越野车越来越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你看这台,不比你找的好得多?”她随便指了辆撞在护栏上的suv说。 “你下去看过吗?就知道说!”他看到这台车的车窗没打开,“你要是不信就下去看看,车里肯定有至少一个高度腐烂的尸体,你觉得能开么?” 几句话的工夫,车已经开过了杨威找到皮卡的位置。杨威下巴冲路边点了点说:“看见没,我就是在这儿找到的车,走了一个多小时你知道不知道?感情你睡得好好的,换你走个我看看?站着说话不腰痛啊你。” 听他这么一说,任菲知趣地闭上嘴巴,闷闷地把脸转向车外:死胖子,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让着我一点? 杨威见任菲不说话,倒也没落进下石,专心地开他的车,大概二十多分钟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后,他突然在路边看到一溜漆着军绿色的车队由小到大,整整齐齐地停在路边,公路中央,一溜阻车钉在朝阳下闪闪光。 这是又一条封锁线!杨威一脚踩下刹车,把档位调回一档,慢慢地开到阻车钉前停车。 车队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不见,杨威和任菲对视一眼,先开口说:“看样子凶多吉少。” “你还想再救个人回来么?”任菲面色泛白,脸上全是幽怨。 杨威想也不想地说:“开什么玩笑,一个白旭就给我找了一堆麻烦,再说这队人未必有那种奇怪的药。但是能换的话换台车倒是真的。”他一边开门下车一边暗暗琢磨:早知道这还有一支车队,何必花那么大的力气倒腾东西,这不是什么都有么…… “不许动!手举在头上,车里的人双手抱头,慢慢走下来,别给我们开枪的机会!” 靠,这是怎么说的? --------分割-------- 转折点开始了,呵呵。求推荐票----如果哪位还没收藏的书友书架上还有位置,请不要犹豫,收藏吧! &1t;ahref=.>. 九十九 封锁线 杨威一只手把着车门另一只手按在方向盘上,一只脚踏在了地上另一只脚还在车上,弯腰弓身钻出车门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他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眼睛努力地乱转,试图现些什么。 任菲还坐在车里,她看得非常清楚,那几台军车的后面一瞬间冒出五六个穿着作战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手持步枪的大汉,乌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皮卡----离着十几米远,她硬是感觉到枪口在身上划过的地方一阵阵颤抖。 在她看不到的两边,右边路基下跳出两个同样装束的人,左边的绿化隔离带里,同样的两个人掀开盖在头上的草皮跳出来,猫着腰迈着小碎步向杨威靠拢,枪口始终对准他身上的要害。 一滴滴冷汗从杨威的额头落下,他的嗓子眼里像设了关卡,堵得喘气都不通畅,心脏仿佛被一团冰牢牢冻结。 国内枪支管制严格,普通人一辈子也没有哪怕一次机会被枪指住。他不知道这些人手里的枪上没上子弹,可按理说,答案应该是有!这么多枪指着他,绝对是大佬级黑社会头子的待遇了。 他们,手可千万别抖,枪也千万别走火啊! “慢慢下车,手慢慢举起来,一直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这些人并没过份接近皮卡车,在离杨威四米外停了下来,稳稳地端着枪。 这十个人成扇面将杨威和任菲包围,如果遇到抵抗,他们俩就会在一瞬间连车带人一起变成筛子。 杨威趁着把手举起来的机会把头抬起来,看清他们身上的作战服,他马上判断出这绝对不是暴徒夺取了军事装备而是正规的军人!他立即高呼:“别开枪!我有持枪证!” 军人身上有许多共同的地方,比如军装上的各种标志。虽然这几个人身上的军装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式,但暴徒伪装的话肯定要选择所有人都熟悉的军装才会达到冒充的效果,穿一身不伦不类的衣服,只能减少可信度。 另外在国内除了军警外,枪绝对是个禁忌,他身上里里外外带了三支枪,不先说清楚,万一有个冲动的直接给他一枪,小命就交待了----就算在国外允许持枪的国家,枪也只允许放在后备箱,而不是直接带在身上。 他的话一出口,正慢慢向他走过来的人脚下明显地一顿站在了原地,原本稍稍下垂的枪口更是一刹那对准杨威。 “慢慢地从车门后面走出来!”离杨威最近的军人冲外摆了摆枪口,高举双手的杨威向左跨了两步露出腿上的枪。 与此同时,任菲也被另一边的军人用枪指着从车里走下来。 看到他的枪在什么地方,大兵们明显地松了口气,那个命令他走出来的军人上前两步,先从腰间的武装带上摘下个带喷嘴的水壶,呼呼地对着杨威全身上下好一顿乱喷,接着他抓住杨威的胳膊向车边一推:“手上车上,最好别做一点让我们误会的动作。” 他顺手把杨威腿上的手枪拔出来塞进后腰,又在杨威的腰上摸了一圈摸出了左轮,最后摸了一遍身体两侧还有两条腿的内侧,最后一把枪也难逃噩运----之所以搜遍全身,除了搜枪外还为了检查他身上带没带刀具之类的武器。 “安全!”搜身的大兵向队友们放出信号。 杨威的对面,任菲正遭受同样的待遇,两个人想视苦笑。所谓人权在这种时候人权不过就是两个书写在纸上的字而已,没有任何许多意义。 而且,他能理解这些军人的做法。 大兵们一点没因为她是个女人而有丝毫放松,但从路基下跳上来的两个人却没动手,而是从正面另外过来一个军人负责。 不过搜身的动作倒比杨威受到的待遇柔和不少,可她别在后腰上的左轮被翻出来后情况立即变了,大兵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所有能藏下武器的地方摸了一遍! 任菲羞愤欲死,被人当着杨威的面摸了全身偏偏她还不能反抗----电影电视上倒是有不少被搜身时激烈抵抗的,在和平时期也许还说得过去,要现在是什么时候?除非不要命了,谁敢对着七八支步枪撒泼? 杨威的嗓子眼儿里的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搬进了心里,堵得脑门上的青筋一个劲地往外蹦。 “安全!”搜完她全身的大兵清脆地报告,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 任菲满腔的怒火顿时化得一干二净,满脸的轻松。 杨威心里的那块石头顿时不翼而飞。 “你还挺富有的啊!”搜走了杨威的枪,搜身的军人腰后面已经插了三把枪,咯得他的腰都疼了,“持枪证呢?拿出来看看。” 杨威从兜里掏出那个蓝色地小本本递给他,大兵翻开看了看,一路小跑到车队里,转到一台车的后面不见了。 杨威和任菲依然保持着两只手按在车盖上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后面还那么多枪指着呢! 没多一会,那个大兵又拿着蓝本本跑了回来,随手递给杨威说:“证件是真的,已经确认了编号,子弹你可以先带着,但是枪暂时还不能还给你。” 杨威接回持枪证装回兜里,咽了口唾沫拘谨地问:“我能说话吗?”他的心脏跳得厉害,一个劲地打鼓。 “可以了,也不用再举手。”大兵冲身后的战友们做了个放松的手势,一群人同时松了口气,垂下枪口。 杨威注意到他们的枪口全部冲着斜上方,却没有一个人关上保险。 任菲刚一回复行动自由就赶紧绕过车头,跑到杨威身边靠在他身上,宣布领土归属。她感觉得到,十个人里起码有五对眼珠一直盯在她身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长的漂亮,吸引几束觊觎的目光并不奇怪,可在这种形势下,这些视线就显得不那么单纯,让她心惊肉跳疑神疑鬼。 杨威急急地问:“你们这是感染区的封锁线吗?是不是过了这里就出疫区了?”他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答案。 大兵的眼里露出一种怪异的目光说:“可以这么说,但是出感染区之前还有一系列的程序要走,车里还有什么重要的私人物品吗?”他的目光似同情似怜悯,让杨威琢磨不透。 他们的防毒面具上镶着潜水镜一样的宽大护目镜,而不是像杨威那两个镶的是眼镜一样的双镜片,所以杨威能看到他的眼神。 “私人物品没有了,但是还有几盒子弹。”杨威主动地老实交待,大兵的眼神突然让他意识到,别是一出感染区,就搞个人道毁灭什么的吧? 大兵点了点头说:“我叫人收拾,以后有的是,你也用不着再要这一点,跟我来吧。小刘,把这台车开走!” “好咧!”那两个从路基下跳出来的军人里有一个摆摆手回答。 什么叫以后有得是?杨威狐疑地看着他,但是大兵装做没看出他的疑问,毫无解释的意思。 杨威知趣地闭上了嘴。 任菲看了杨威一眼说:“还有衣服……” 走出两步的大兵回头说:“很贵重吗?如果不是的话就别要了,我们会提供全新的给你们。” 杨威无奈地对任菲使个眼色,早知道这样,昨天何必费那么多功夫洗衣服? 任菲扁了扁嘴,眨眨眼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挽起他的胳膊跟在大兵的身后往车队后面走。 想到洗衣服,杨威一下子想起昨天的遭遇,他轻咳一声,没等开口,大兵就头也不回地说:“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年轻轻的咳嗽什么?”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客气。 任菲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杨威脸皮烧,闹了个大红脸:“请问,怎么称呼?”他决定先用个经典开头探探口风。 大兵回答:“我姓项,你可以叫我项队长。” “项队长,你知道前面那条河吗?就是桥断了的那条。”说起血河,杨威脸上充足的血液飞快地消散了。 三个人走过第一台车,车后突出的一条像保险杠一样的结构上坐着刚刚用枪指着杨威的几个军人,看到项队长,几个人屁股像粘在车上一样,只点点头算是打个招呼。 项队长冲他们笑笑,回头对杨威说:“知道,那座桥还是我们派飞机炸的。怎么了?” 杨威咧咧嘴,说得真轻巧,他们是什么部队啊,说派飞机就派飞机? “部队开始清理感染区的活死人了吗?”杨威又问。 项队长停下转过身来,眼睛微微地弯曲了一个小弧度:“这个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事了,清理不清理都是军事机密,不能告诉你。” 杨威点点头说“昨天傍晚经过那条河的时候我们看到河里全是尸体,全部是被枪击中头部死亡,我不知道河上游是什么地方,但是把活死人的尸体扔河里……” “什么?”项队长怒目圆睁,“你说河里全是尸体?有多少?” 他的声音一点也没掩饰,本来坐在车后面的军人忽拉拉地站起来围拢过来。 “无数!”杨威说,“尸体从昨天下午三点左右开始出现在河道里,五点的时候河里已经塞满了尸体,河水完全变成红色,不知道有多少。” “什么?”项队长目瞪口呆,围拢过来的军人们顿时一阵骚乱。 --------分割-------- 从这一卷开始章节名就随便起了……呵呵。 请大家投票啊!还有收藏。 一百 宝珠玉带 “你说的是真的?”项队长一把抓住杨威的肩膀,杨威觉得肩上就像扣了一把钳子。他忍着疼说:“我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说得严重点,这种时候造谣得掉脑袋。”他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个切的动作。 比完了他才想到感染区与外界的通讯全部断绝,他用卫星电话和外界联系的事情暴露的话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毕竟只有国家仍然存在,刑罚才有意义,不过转念一想,军队是国家的武装力量,只要军队不出问题,就等于说国家的组织层次仍然正常动作!杨威想好了说辞,心中大定。 任菲也一个劲地点头,推波助澜地对杨威的话表示肯定。 项队长根本没意识到杨威话里那一点破绽,他扬声高吼:“小龙,拿地图来!” “是!”不知道是哪个高声答应,一个高瘦的小伙子很快拿着一只厚实的包跑过来。 几个大兵当即围成一圈展开地图铺在车前盖上嘀嘀咕咕,还有两个不参与讨论的自动站在旁边四处观望,他们俩个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杨威,手指似是无意地敲着步枪的护木。 杨威很自觉地拉着任菲退开几步,要是万一听到点什么不该知道的死个不明不白,那才叫冤呢。 几个人嘀咕了一小会,突然齐刷刷地把头转向杨威,项队长冲他招招手:“杨威是吧?你过来。” 杨威被几个人看得心里直毛,忐忑不安地凑上去,任菲死拉着他的胳膊不放,也跟了上来。 警戒的大兵刚想阻止任菲跟过去,项队长又说:“让她也过来吧,他们俩都是当事人。”说完他指着地图问杨威:“你能在地图上指出你在什么地方现的尸体吗?”他的表情非常严肃,语气急促但吐字清晰。 杨威一愣,看着铺在自己面前的军用地图纳纳地说:“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位置?我看不大懂地图。”他当然不是看不懂地图,但普通地图上只有城市乡村主干道路什么的,可军用地图上除了这些,还有一大堆其它的横线竖线加标志符号,看得他眼花缭乱。光是代表河流的浅蓝色细线就有一大片,他除了分出个上北下南,别的一概没看出来。 项队长和几个战友交流了一个眼神,手指在地图上一点:“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杨威一看,马上就明折上面那条粗线代表的是高公路,他用手指沿着这条粗线往南……其实就是往下画,没多一点距离就找到了河与路交叉的地方,再往下一直找到地图下沿也没现河刚与路平行,也就是昨天洗澡的位置。 杨威收回手指说:“这张图上没有。” “下一张!”项队长说完指点杨威,“你觉得大概有多远的距离?地图上一个方格代表一平方公里,你可以数着方格找。” 旁边的小龙折起地图,找出下一张铺好。顺手在地图上指了指说:“这是你刚才断的地方。” 杨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谢意,一个方格一个方格地往下数,一直数了大半张地图才找到血河与高公路最初的交汇点。他食指用力往地图上一戳:“就是这儿!”咚地一声,车前盖被他敲出个响儿来。 “确定吗?” “确定!”杨威狠狠地点头。 “确定?”项队长的目光转向任菲。 “确定!”任菲毫不犹豫,她早就现了这个地方,但忍着没说。 项队长拽开车门扯出电台话筒,罩下防毒面具下的眉毛扭成了麻花:“动动幺,动动幺,两五两呼叫,完毕。” “两五两,动动幺收到,请讲。”电台里传出一阵带着静电噪音的回复。 “动动幺,我们截住一对幸存者,他们现宝珠河上游冲下来一大批死尸,初步判定是活死人,请求空中侦察,请求空中侦察!” “项利,你问问是什么时候的事,从现尸体到现在多久了?”电台里的声音突然换了,听上去是个中年男人,很威严的感觉。 项队长的目光转向杨威问:“具体点。” “昨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河水是清的,当时我们正在河里洗衣服,将近三点的时候河上游出现第一具尸体。” 项队长马上通过电台把情况汇报上去,完了补充说:“动动幺,两五两通话完毕。”说完把电台挂回车里。 杨威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项队长,这件事会怎么处理?”看项利的反应,应该不用提醒他河水可能形成新的传染源。 任菲一双大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项队长,她的好奇心也旺盛得很。 “什么怎么处理?”项利皱着眉头,拔高了声调说,“肯定得给你记上一功,放心吧。” 杨威莫名其妙,他赶紧说:“我问的是怎么处理这条河!什么功不功的,和我有关系吗?” 项利一愣,马上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苦笑着说:“还能怎么处理?侦察全流域,确定污染区,之后封堵河道打捞尸体,全河段消毒。” “宝珠可上游和下游……”杨威说到这儿顿了顿,“经过大型城市了么?” 项利说什么记上一功,他这么问好像提醒他功劳似的,可杨威觉得自己问心无愧,没什么不能说的。 项利看了看杨威,又看了看任菲说:“宝珠河上游的城市就是c市,全省第二大城市,宝珠河是玉江的小支流,河水汇入清河后进入玉江流出省外。跟我来吧,你们听过就算了,别和其它人提。”他深吸了一口气,显然内心里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 玉江是一条贯穿四个省的大型河流,如果它被污染的话,下游三个省需要疏散起码半个多亿的人口,一个多亿的人口的饮用水将出现困难,全流域无数农田灌溉将受到影响,搁谁平静得下来? 不过这一切项利都放在心里没说出来,杨威想的只是河水携带病毒对人的影响而已,根本没意思到自己的灵机一动到底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还为项利呼叫飞机侦察而愤愤不平,这不是摆明了不相信他么? 如果他明白这条河被污染的影响有多大,估计还得认为项利搞出的动静太小。 杨威和任菲再次跟在他的身后,清早的阳光斜照在项利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他对两个人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可两个人怎么都觉得气氛更加地凝固,就连那一群军人也沉默得多。 “项队长,”杨威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什么事?”项利表面平静,可心里却心惊肉跳,他叫住自己一次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回不是又想起什么吧?“ “我还是想问问c市是否派了部队清除活死人,如果不切断污染的源头,再怎么消毒也无济于世吧?” 项利的胸口猛地鼓起来,停了两秒才接着慢慢地瘪下去说:“如果有条件允许,战场上所有的己方的尸骨都应该做到后送火化,条件不允许后送的情况下原地深埋,敌军的尸体火化后送交红十字组织转交敌方或者通知敌方收尸,万不得已的情况下集体火化……咱们的人没有抛弃遗骨的习惯。”他说了很多,可又等于什么也没说,但话里的意思却不难理解。 杨威轻轻地说:“就是说c市已经出现了大规模的武装组织,他们已经掌握了大量武器,正在消灭活死人。”他的担心终于变成了事实。 任菲拉着杨威的胳膊猛然收紧。 项利脚下顿了顿:“我什么也没说。”说完大步向前走去,话里带着掩饰不往的担忧与疲惫。 出现这种情况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虽然他们的任务只是封锁感染区,可这些天里逃出感染区的人由多到少,那些幸运逃离者的喜极而泣和不断挪动的活死人青灰色的脸不断考验着战士们的承受力----军人也是人,他们也有七情六欲,也是父母生父母养,并不会因为一身军装和特殊的身份就真的无所畏惧! 病毒几次大爆,前面几道封锁线要么失陷要么被迫撤离,大家嘴里虽然不说,但每时每刻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是下一个遭到感染的人,每日徘徊于生死之间,神经早就绷得像快断的琴弦一样紧。他们还只是处在感染区的边缘,感染区内幸存者的情况呢? 这个车队显然比白旭的那个大的多,除了前面几台车的车型差不多以外,从第四台车开始就全是平头柴油的大型厢车,项利带着两个人走到最后一台车前,亲手打开副驾驶室的门说:“本来我们截住的人只能坐在后面,但是你们俩个优待,坐驾驶楼子,上车吧,一会到地方还能赶上吃早饭。” 驾驶座上已经座上了司机,他叫了声项队长,冲杨威和任菲点点头,看不清他藏在防毒面具后面的表情。 “到地方?到哪儿?”杨威先让任菲上车,自己一边上车一边问了一句。 “临时的营地,你们到了就知道了。”项利把车门关死,绕到另一边拍拍驾驶室的门叮嘱说:“不用等了,先带他们回去吧,带这两位找主任报到。 “是!”司机干脆地应声,熟练无比地启动引擎。 杨威心中不安,这个项队长的态度,是不是过份的和气了点? --------分割-------- 满百章了……收藏哈,推荐票啊,来得更猛烈些吧……嘿嘿。 &1t;ahref=p;gt;. 一百零一 临时营地 卡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北,杨威向前倾身,越过中间的任菲对开车的司机说:“师傅怎么称呼?” “嗨,没什么可称呼的,你叫我刘国就行了。”司机藏在防毒面具下的眼睛微弯,显然是在笑。 他嘴里说话归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前面的路,没偏头看杨威一眼。 杨威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叫司机的名字:“哥们儿我随便问问你别介意,坐驾驶室算是优待么?” 任菲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这是什么问题?就不能问点有用的?她忍不住用手指在杨威的腰上捅了捅。 刘国毫不见外地说:“怎么不算?现在是特殊时期,要是搁在往常,车必须有军官带着才能开出来,平时押车的军官就坐你们这儿,呵呵,你们现在可是领导待遇啦!你们俩不是谁的亲戚吧?”也许是因为他只负责后送幸存者,没亲身体会过封锁线前一线战斗人员的心灵冲击,刘国一点也不沉闷,很健谈,话里话外透着开朗和喜气洋洋。 “呵呵,哪能啊,我也奇怪呢。”杨威意外地笑了,他注意到度表上的指针已经指上了八十,但从封锁线开始公路上干干净净,再没看到一辆瘫痪在路上的车。 “诶你今年多大啦?”刘国问。 “二十一。” “哈哈,我才二十!”刘国爽朗地大笑,“比你小一岁,嘿嘿,嫂子可真漂亮。” 他绕了半天竟然把话头绕到了任菲身上。 任菲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说:“还不是呢。” “早晚的事儿!”刘国一脸地明了,“从感染区出来挺不容易的,你们俩能一起出来更不容易,都生死与共了还有什么可掩饰的?这些天像你们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哪个嘴上都不肯承认。” 杨威意外地问:“怎么,你们救了很多人吗?”他突然现刘国好像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样,估计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才被安排到这里接人吧? 毕竟幸存者都是好不容易才从感染区逃出来,碰到个一语不的沉葫芦闷罐子气氛只能越来越尴尬,遇上个开朗乐天毫无心机的年轻人却有开导的作用。 “不少,中午你就能见到他们了。”刘国说。 “怎么?他们都在临时基地里?”杨威忽然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病毒爆十多天了,出感染区的程序再复杂也应该办完了吧?难道是刘国刚接手运送的工作没几天? “不是基地,是营地!”刘国纠正,“其实就是个消毒点儿,看,前面就是了。” 杨威和任菲同时向前看,前面的公路上,一道军绿色的高墙将高公路直接截断,正对公路的位置上开着一道大门。 刘国把车开到门前按了两下喇叭,墙上冒出个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来向下看了看,然后墙上的人抄起对讲机来说了些什么,车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 车开进门内,杨威才现所谓的临时营地就是用钢板围起来的一段高公路,钢板墙沿着两侧的护栏延伸,墙上站满了持枪的守卫,不像营地倒像监狱!两条路之间的护栏已经全拆光了,大大小小的帐篷林立还停着一溜军车,一群穿着白大褂却一样戴着防毒面具的人早已经等在里面,看到卡车开进来,顿时一拥而上。 不等杨威和任菲下车,旁边另一台同样的卡车就开出门去,后面的大门轰地一声关死了。 刘国冲两个人挥挥手说:“到啦,下车后随便跟哪个窗白大褂的走都行。” 杨威对刘国表示感谢,拉着任菲下了车。或许是所有人都戴着防毒面具的样子在人与人之间筑起了一道墙,他怎么都觉得让人心里压抑,但回头已经晚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是杨威吧?项队长已经把你们的事通知我了,二位跟我来吧。”早有三个人等在车外,其中一个胸脯高高的,显然是女人。 虽然他们的装束看起来令糁得慌,可语气温和,让杨威安心不少。 车后厢,一群“面具人”聚拢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那人领着杨威和任菲走向旁边的帐篷,边走边指了指任菲说:“小王,你带她去消毒。” 任菲一听就急了:“那你们呢?消毒还用分开?” 那人的防毒面具里传出一阵笑声:“全身消毒得脱光衣服,你要是不介意我们无所谓。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一会我就把他还给你。”那人促狭地打趣,任菲脸上的红潮刚刚消退就再次涨起。 听得出他和刘国一样的开朗,杨威觉得奇怪,按理说这么个地方不应该和难民营似的到处是悲悲切切的么?怎么改欣欣向荣了? 任菲三步一回头地跟着“小王”走向右边,那人带着杨威走进左边的帐篷说:“脱吧,一件也别留。” 杨威就算是只鸭子,现在也只能往架上飞,在医务人员惊诧的目光中麻利地脱光衣服……他身上还带着六个备用的92式手枪弹匣一个左轮手枪弹托呢。 按医务人员的指引光着脚踩在早已经铺好垫子的地面上----垫子底下是高公路的沥青路面,光脚踩还不硌死? “从这一直往里走,每一步都有指示。” 杨威全身光溜溜地,两腿之间凉嗖嗖地迈步往里走,有专人为他掀开布帘子,入眼就是一排圆柱形半透明的整体浴室。 医务人员递给他一套洗浴用品说:“先洗个澡吧,彻底一点。” 想和还真周道!这不是什么焚尸炉毒气室之类毁尸灭迹的东西吧?杨威嘀嘀咕咕地念叨着跨进玻璃门,扭开水龙头,淋浴喷头里带着刺鼻气味儿的微烫水流哗哗地打在他的身上,杨威心里一乐,这味熟悉,是酒精! 洗完澡,医务人员递上指甲刀让他剪秃了手脚上的指甲,杨威看到另外几个浴室里也进了人,他几下剪光了指甲,光着身子走进下一个隔间,隔间里脚下的垫子就像一条小路,路两边全是紫色的荧光灯,他被要求呆足三十秒并原地转圈,连脚底也得抬起来让紫光照射。 在下一个帐篷隔间里他被询问是否要剪光毛,得到否定的回答后理了个头短短的平头,被带到后面,要求他屏住房呼吸全身浸入药水中至少十秒,出来之后再洗了一次澡……这回用的是普通的清水,用的也不再是整体浴室而是淋浴帐篷。 等他洗完澡出来后才现身边的人已经摘下了防毒面具,看起来顺眼、正常得多了。 接着他又接受了一大通包括血压听力视力嗅觉之类的检查,甚至还有医务人员摸了摸他胯下的袋子里是不是两个!搞得他差点急了眼,最后不知道给他注射了什么类型的抗生素才算完成消毒。 然后他得到了一整套军装,包括鞋袜和裤衩在内,甚至还有帽子。是一套新式的,与项队长他们样式相同的厚实军装,看起来就像是防弹的一样----他在衣服上现了弹匣袋和枪套,要是他的枪还在就好了! 穿上衣服,杨威怎么感觉怎么舒服,觉得这里不那么压抑了,因为他和看守穿的衣服相同。 这时一个人掀开帐篷走进来,手里拿着熟悉的蓝本本递到他的眼前说:“这是你的持枪证,先收着吧。” 杨威一抬头,说话的人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容貌里透着一股钢劲。他觉得声音熟悉,接过持枪证试探着问:“项队长?” “呵呵,是我。” 杨威摸了摸身上,随便找了个兜装好证件说:“你怎么在这儿……嗨,我是说你怎么能跑我前面去。”他比项利先到的营地,大家一样消毒,怎么项利就能跑到他前面? 虽然他知道出了感染区持枪证估计就没什么用处了,但留着也是个纪念吧。 项利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说:“你不觉得这身衣服厚实吗?这是专门在疫区执行任务用的新式军装,我们回来往衣服表面喷点消毒剂就行了,不用像你这么费力。走吧,带你吃饭去。” 杨威左右看了看,迟疑地问:“我的……同伴呢?”有任菲在身边的时候没什么太特别的感觉,可她不在身边了,他却忽然觉得心里像缺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现在除了站岗的都吃饭呢,跟我来吧。”项利很想说女人洗澡消毒比男人麻烦得多,“一会除了岗哨,所有人都得到餐厅集合吃饭,别担心。” “我担什么心啊?”杨威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口是心非地说。 项利三十多岁了,人情事故老道,自然一眼看出了他的言不由衷,他了然地笑笑,没拆穿杨威面皮,拉着他就往餐厅……餐帐篷走。 走出那一溜帐篷,杨威一抬头,现已经出了那段钢板围起来的高公路,出口就开在一面钢板墙下,但是这同样是钢板墙围起来的,除了身穿军装和白大褂的人之外,还有几个人穿着样式接近病号服的淡蓝色衣服。 “杨威!”任菲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杨威一回身,穿着一身淡蓝色衣服的任菲眼波流转,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 --------分割-------- 第一更,不知道为什么失眠,困啊!感觉这一章空洞乏味,一点内容也没有。消毒的过程也太随便了…… 一百零二 冤家对头 任菲冲杨威微微一笑,齐耳的短看起来少了几分柔弱,多了些许坚韧。 “你怎么把头剪了?”杨威几乎把眼睛瞪出眼眶,虽然从来没提起过,可他一直很喜欢黑飘飘的的女孩子。 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心又完整无缺了。 任菲摸摸自己耳边的碎,眼里掠过一丝心疼:“没办法,短头方便卫生。”她轻噬下唇,两只手握在小腹前一个劲地绞动。 项利看着她扭扭怩怩的样子憋得肚子都疼了,一回来就听说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为了剪头一口一个老娘叫着,刚才无意间听说那女的是坐在车楼子里来的,他这才知道大家嘴里的火爆女人是任菲。 任菲当然不知道杨威喜欢长,但剪短头,整个人的形象都变了,她怎么能不在意? 杨威心疼地左盯右看,好半天才呐呐地冒出一句:“太可惜了……”好像那一头长是长在他的脑袋上一样。 项利赶紧站出来找圆场:“好了好了,这也是形势所迫,剪短头是强制性的,不怪她。咱们还是吃饭去吧,一会吃完饭还得带你们回基地。”说完他一马当先,杨威和任菲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临时营地的第二节比第一节里的设置简单得多,十来个门帘上贴着红十字的军绿大帐篷一字排开,接近第二节底部的地方,两台车引擎轰鸣,七八个大兵穿着围裙,正站在展开的车厢侧板上走来走去忙忙碌碌,早到的军人、医务人员和一些身穿蓝色衣服的人正排着队等着打饭。 杨威脚上穿的黑色高腰军靴鞋底很硬,踩在路面上咔咔地响,他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着任菲的耳盼,让任菲觉得自己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他好不容易才把视线从任菲的头上挪开:“项队长,怎么她穿的和我穿的不是一套衣服?”他看见前面好些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有男有女。 他再笨也猜出来蓝色衣服才是给闯过封锁线的普通人穿的“制服”了。 项利头也不回地说:“这个还是等回了基地让主任亲自和你说吧,不过我想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换上一身和你一样的衣服。” 什么意思?杨威的脑子又转开了:项利这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说明任菲穿的这一身蓝色衣服是正常,而杨威穿的一身军装才是特例?还是说普通的蓝色衣服用光了才给了他这么一身? “有什么事是我应该知道但眼下还不知道的吗?”杨威压低了声音。 项利苦笑:“你怎么一跟在我身后就问个没完?消停会吧,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他的心里腹诽不已:这小子可别再搞出什么现来了! 任菲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襟,胳膊就势挽住杨威。 杨威突然间觉得自己受的关注好像比刚才强了许多,特别是他遇到的军人,每个人都要看他两眼----不是看任菲,而是看他! 甚至有个刚咬了一口馒头的战士连饭也不吃了,嘴里含得满满的好奇地上下打量他,那眼神活像人群里突然蹦出一只西装革履的猴子! 他的心里奇怪,按说这些当兵的都是男人,还是一群生活在缺少雌性环境下的男人,目光集中在任菲的脸上才对吧?难道这是当兵的围观什么时候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杨威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看见谁敢瞪他他就毫不犹豫地瞪回去。 鲜花插在牛粪上怎么了?插在黄金白银上还长得了么? 一帮大兵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他们还没见过几个敢这么违反纪律的,就算现在是非常时期,也不能这么随便吧? 项利目光如炬,现战士们的目光统统投向自己身后,马上一回头,目光顿时照在杨威和任菲挽在一起的胳膊上。 他叹了口气,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无奈样:“杨威,虽然你不是军人,但是你穿上这身军装,起码注意一点形象!” 战士们一看项利的样子,顿时恍然大悟,大家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一个个像饿了十天半月一样狼吞虎咽,大口大口地咬馒头喝粥。 “怎么?我的形象很好啊!”杨威看看自己,鞋带系着,扣子全扣着,裤子上的拉链也没开。 项利用幼儿园阿姨教导孩子般的语调说:“军人的行走坐卧都有规范,简单地说就是形像良好,不能勾肩搭背,包括挽着胳膊。”他指指两人的胳膊。 任菲像触电一样松开杨威,一张俏脸又红了一回。 “这也不让?你们当兵的也太亏了吧?”杨威惊奇地脱口而出,“还有什么不让的,你一起全说出来,省得我再犯。” 形势比人强,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还是按人家的规矩办好。 项利摇摇头,转身接着带路:“太多了,说了你也记不住,基本的大概有不挽袖子裤腿儿,不解扣子咧怀,走路时不吃东西,不戴饰等等等吧,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慢慢和你说。”他根本不想给杨威当保姆,说得笼统又模糊。 任菲悄悄地离开杨威一步,她怕再挨得近了再犯什么规矩。 杨威倒是隐约明白项利话里的意思了,就是说当兵的身上绑得规矩太多,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 项利和战友同事们打着招呼,带着两个人排上队,任菲想挪到那边穿蓝色衣服的队伍里去,被杨威一把拉了回来,人群里爆出一阵善意的轻笑。 任菲忽然现今天一早起来,脸上的红色就没怎么褪过! 杨威现排在前面的不少战士都是项利的手下,可他们没有一个人闪身让项利到前面去,项利也神色如常地慢慢地排在后面等着。 “其实大家吃的东西都一样,排在哪儿都无所谓,那边的人少,还能早点儿打着饭,”项利站在队伍里和身后的两个人说,“但我不管是我们当兵的还是那边看病的排进去,他们一个个都战战兢兢让我们先打,后来就让他们单独排队,不和他们参和在一起。” 说话间轮到了项利,他先从旁边的一摞不锈钢分餐盘上拿起一个,再拿一只不锈钢碗放到餐盘左上角的圆形凹陷里,在旁边的箱子里拿了个汤匙和一双方便筷子,冲炊事兵摇摇手里的餐盘说:“来三个馒头,再随便来点咸菜,不够我吃我可不干!” 他冲炊事兵瞪瞪眼睛,炊事兵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队长,看你说的,你还不了解咱么?管够!”说着用中号的不锈钢水瓢舀了半下粥装到项利的碗里。 杨威有学有样取了餐具,这两台专门做饭的车看起来厚重结实,车里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设备,他只认识两只架在不锈钢台子上的大锅。展开的侧厢板平平伸开,大概能到杨威胸骨那么高。 负责分饭菜的战士站在厢板上,居高临下挥舞着加长手柄的勺子居然稳稳当当地一滴不洒。 “哟,还皮蛋瘦肉粥呢?”项利拿起个白胖白胖的馒头来狠狠地一口咬掉三分之一。 “那是,大伙都忙咱还能闲着?”炊事兵一脸地得意,一看杨威穿着军装,实实在在地直接给他装了四个碗大的馒头。 杨威吓了一跳,赶紧躲开:“吃不了吃不了,给我一个就行了!” “咋地?一个够吃么?项队长胃不好还吃三个呢!”炊事兵一脸地惊诧。 “我可不能和他比,一个,一个就行。”杨威赶紧确认。 他又不是饭筒,这么大个的馒头一个也不一定吃得完,何况是四个?刚才他看见有的兵盘子里放三四个馒头,还是为是几个人一起吃,哪里想得到竟然是一个人的伙食。 炊事兵莫名其妙地收回了三个送不出去的馒头说:“还头一回看见你这么省粮食的兵,吃得也太少了。” 项利放声大笑,也不说破杨威的身份。 部队平时训练强度大,战士们的体能消耗得厉害,吃的就不少,现在执行任务看似轻松,可实际上的体力消耗比起训练来只多不少,别说四个,就是能吃六个馒头的也大有人在。 杨威恼火地瞪他一眼,和炊事兵解释了一番,炊事兵这才又笑出一口白牙,把杨威的粥碗装得满满的。 看看项利和这位炊事兵,杨威突然觉得白旭真没愧对她的姓氏,白穿了一身军装。 炊事兵舀出一大勺粥,装满了杨威的碗,又接着装满任菲的碗还剩下不少,任菲不等他拿馒头就赶紧说:“给我半个,半个就行了。” 炊事兵也不多问,操起刀来一刀从中切开递给任菲半个:“给!” 任菲冲他笑笑:“谢谢。” 炊事兵的脸顿时笑成一朵花。 项利直接端着盘子蹲在一边就吃上了,杨威跟到他身边低头先喝了一口香喷喷的粥,奇怪地问:“没个桌子什么的吃饭么?”他咬一口馒头,入口松软香甜,差点没把舌头也吞下去。 这,这***真是馒头的味儿啊!杨威险些热泪盈眶。 从来没想过普普通通一只白面馒头也这么好吃……这几天他吃的都是什么呀?都快忘了馒头是什么味道。 任菲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过来,蹲在他身边小口小口地啃着馒头,时不时地呼噜噜小啜一口米粥,吃得鼻尖上冒出一层细汗。 项利拿着馒头的手往后比了比:“后面的帐篷就是,但是吃完了还得收拾,我们都不愿意浪费时间。” “噢,”杨威点点头,接个蹲在那吃东西。 他虽然没当过兵,可不管在什么地方脱离集体都是件危险的事,随大流听着可耻,但脱离集体的代价就是被边缘化,现在他还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被批准离开,绝对不能玩科技特立独行自己埋没自己。 吃着正香,临时营地第一节又送进来几个人,杨威下意识地一回头,竟然一眼看到了大个子杨海鹰! 还真是冤家路窄! --------分割-------- 本想把这顿早饭一笔带过就得了,没想到一时没控制住就写了如此之多,真有点怀念部队的生活……但也只是怀念吧,毕竟过去就过去了。 请大家收藏并投个推荐票支持下吧,一天六千不断更,不算厚道,可也不“薄”道了啊!! 一百零三 唇枪舌剑 杨威咀嚼的下巴顿时僵住了,嘴里的馒头咸菜突然间没了滋味儿。他上下瞅了瞅杨海鹰,一口咬下半个馒头慢慢地嚼起来。 怎么办?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和杨海鹰枪对枪炮对炮的干一架?可他还有自知之明,拿着枪都不值人家的个,空手更不是他的对手。 他心事重重目光游移,心不在焉地喝一口粥,舌头上一阵滚热,舌尖一下子没了知觉,烫得他连吸了几大口气,鼻子一酸,眼泪都在眼圈里滚了几滚才把这一口粥咽下去,嗓子眼里一阵灼热,化成一道热流淌进胃里炙热的感觉才算消失。 杨威急地吸气,试图冷却舌头,可效果极差。 项利失声大笑前仰后合,半口嚼得碎烂的馒头带咸菜全喷在了地上。听到他的笑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倒了大半看到了杨威不停吹舌头的窘迫相,一阵不约而同的会意轻笑。 任菲抬头瞅了一眼,像个没事人一样低头接着吃东西。 她也看到了大个子和跟在他身后的单凤眼大波浪,和他们三个人接触的时间本就不长,而且她一直藏在杨威身后,三个人应该都没看清她的样子,再加上头已经剪短了,认出她的可能性不大。 杨威好不容易吹凉了舌头,舔舔上牙膛,舌头上像糊了一层膜。他像刚吃过两斤黄莲一样苦着脸:“凉半天了,怎么还这么热?”盛夏的早晨气温又不高,粥上明明没多一点热气,怎么像刚出锅似的烫? 项利重新咬了口馒头,夹了一条蒜茄子填进嘴里,脸上带着笑意边嚼边说:“你着什么急呀?饭还不有的是!咱们带的给养有限,说是皮蛋瘦肉粥,其实肉里多多少少得带点肥的吧?,这粥可都把肥肉里的没煮出来了,能不烫么?”说着低头小心地吹吹碗里的粥,边喝还边冲杨威挤挤眼睛。 杨威心里这个气就别提了,凡是油多的菜,大量的油脂聚集在菜肴表面,再热也不会冒出半点热气,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因为这个烫了舌头。 任菲呵呵轻笑,说多淑女就有多淑女,人群里不少人悄悄议论:那个就是刚才一个劲自称老娘的那个人么?不像啊! 杨威看见了杨海鹰,杨海鹰自然也看到了杨威,大个子眉头突地竖了起来,大步走到杨威身边居高临下,强忍怒火:“你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吗?”他的拳头慢慢捏紧。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这样的人眼里不揉沙子,如果杨威是个普通人他还能理解,可他是么? 现情况不对,不管是战士还是医务人员的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 杨威自顾自地蹲在地上啃馒头,头也不抬地说:“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他站起来一样比大个子矮一头,还不如直接就蹲着不起来。 杨威的心脏急冲冲地一通乱蹦,紧张得连咸菜都忘记吃。所谓输人不输阵,就算让他打一顿也不能求饶把面子丢光,让这么多人看不起。 打不过杨海鹰中正常,可还没挨打就求饶成什么了? 杨海鹰额头青筋暴跳,险些抬起脚来就踹到杨威身上,可他锐利的目光扫了一圈,看见几十个当兵的全盯着他看,只能强行忍住心头的怒火说:“怎么没有可说的?你身为一名军人,在关键时刻抛弃老百姓独自逃生,这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事吗?难道你就不觉得羞愧,你就不为你的行为感觉到无地自容吗?你问问你的战友,他们怎么说!”大个子胳膊向边上蹲的一群战士抡了一圈,义愤填膺。 战士们看杨威的眼神顿时变了。 军人是个极其特殊的职业,一个合格的军人必须拥有高度的责任心和荣誉感,可以苦可以累,可以流血牺牲,可名誉荣誉却不能没有。 杨威哑然失笑,把最后一块馒头填进嘴里,用力地大嚼:“谁告诉你说我是军人?你当穿这一身就是当兵的?项队长?” 任菲噗嗤笑出来,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了解杨威,他一个普通学生,连预备役都搭不上边,算哪门子军人? 这里还有我的事呢?看热闹的项利无奈地把送到嘴边的馒头放下为杨威作证:“他确实不是我们的人,你看他的领子上什么也没有,我们的衣领上都带着军衔。”项利捏着领子亮给杨海鹰看了看,之后接着吃自己的。 起码现在还不是!他在心里这样说。 一群战士恍然大悟,他们原本还奇怪杨威怎么没带军衔,原来不是自己人。看向杨威的目光顿时又变回了正常。 “你带着枪,不是当兵的也是警察!”杨海鹰愤怒地大吼,他的性格有些偏执,所以毫不掩饰地对杨威的做法表示出万分地痛恨。 杨威叹了口气放下餐盘,心里堵得厉害。他瞄了一眼项利腰上别的枪,扶着膝盖慢慢站起来,仰头正视杨海鹰的指责:“我也不是警察,至于为什么带枪和你说不着。你觉得我做的不对,那我问你怎么才对?用我自己的命救你算对?我他妈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凭什么豁出命去救你?你想活,我也不想死!就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该为你死?你长没长点脑子?当拍电影呢?我帮你把博物馆里的活死人都赶出来,还送你个防毒面具,又把院子里的活死人冲开还不够么?就算是当兵当警察的就该为了你们自己的过错豁出命去?当兵的就不是妈生爹养,就不是肉长的,就欠你一条命,就该为你把命送了?谁也不欠你的,你清醒清醒吧你!”他用食指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狠狠地指了指。 杨威也豁出去挨他一顿打,他就不信杨海鹰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死手----现在这里的情况不亚于战时的前线,每个军人身上都带着武器,如果杨海鹰过份运用武力,项利为了控制事态展肯定会有所行动。 “我们怎么错了?不是你放那几颗震撼弹,能引来那么多活死人?”杨海鹰咬牙切齿,胳膊上的肌肉几乎胀破袖子,单凤眼见状赶紧拉着大波浪靠在他身边,拉住他的胳膊试图阻止他出手。 杨威毫不示弱:“不是你们非住进博物馆里面,能惹出后来那么多事?呆在车里就活不下去怎么着?”要不是杨海鹰清理了博物馆一层的活死人,杨威和任菲肯定不会进博物馆里解决问题,就算门口的震撼弹爆了,也根本影响不到他们俩。 大家越听越觉得莫名其妙,好像大个子说得不差,可杨威说的也有道理,特别是那几句“当兵的”更是说到了大家心坎上。倒是那些穿着蓝色衣服的幸存者,绝大多数点头认同杨威的话。 他们在感染区见识了太多的人性本质,杨威这样做确实已经算是好人了。 两个人一个低头一个抬脸,同样的脸红脖子粗同样地理直气壮,斗牛一样四眼相对,互不相让。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吵了。”眼见两个人的争吵越来越激烈,项利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适时插到两人中间当和事佬,“我不是当事人,具体情况不是亲眼所见,但听你们俩的说法大概也听明白了。站在外人的立场说句公道话,其实你们俩谁都没错,也都有自己不对的地方。” 他举手伸出一根食指说:“一呢,你们之间其实只能算立场不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有他的立场你有你的观念,都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这一点无可厚非。”他又伸出了中指接着说,“二呢,感染区里的情况我虽然不熟悉,但是大概也猜得出来。是杨威引来的活死人没错,但他肯定不会故意这么干给自己找麻烦吧?再说他也确实帮了你不小的忙是吧?没他帮忙你很可能逃不出来对吧?” 杨威板着脸不说话,任菲放下餐盘,靠在他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哼!”杨海鹰别过脸去,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天黑前围住博物馆的活死人已经数不清了,他很清楚就算没有那颗震撼弹的爆炸,大量的活死人还是会涌进院子里,恐怕早晨一开门,他就不得不面对成百上千的活死人围困。事情真走到那一步,他自己都难说能不能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再顾得上单凤眼兄妹俩。 项利放下手:“这三呢,你们都安全的出了感染区,何必再计较那点破事?今后各奔前程,谁也别见谁不就行了?” 杨海鹰突然间回过味来,感情说来说去错还是全在他的身上,杨威的毛病让他给摘得差不多了都! “照你这么说他就应该把我们三个扔下?”杨海鹰牙咬得咯嘣嘣直响。 项利立即警惕起来,两只脚前后一错,做好了应对袭击的准备。看到队长的反应,几个战士也站起来,隐隐围住杨海鹰。 他们整天摸爬滚打在一起,看到队长的动作就明白自己该干什么。 “那照你那么说我们俩就应该当你的保姆?”任菲清脆地声音清冷似冰,“你想的挺好,倒是一点也不跟我们俩见外,刚认识几个小时呀?就想把我们的东西全当成你的?别说是在感染区,就算是平时有没有这样的?我们的东西凭什么分给你?要不是你拳脚厉害,怕你下黑手,我们俩用得着理你么?” 任菲容貌秀丽声音悦耳,说话一针见血,出场就争取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分割-------- 早上有事耽误了,刚码完……求收藏推荐……大家支持下吧。 一百零四 茅坑里的石头 “你说我下黑手玩阴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杨海鹰暴跳如雷,甩开单凤眼退开两步。他怒归怒,眼力却还在,项利脚下的姿势和手上的动作一看就像个行家,那几个战士也不像善茬,他不退就得正面对抗他们的包围。 “凭我不认识你,凭我不熟悉你,凭我们想活下去!”任菲杏眼圆睁,寸步不让,“你看你带的两个人,现在都洗干净了看不出来了是吧?你带着一个不着调的公子哥一个心理年龄不丁点的女人,感染爆这么多天了,他们俩和你还能油光水滑的跟我们摆谱,这像是逃难的样子吗?你们就算不洗直接进来一样的干净不是吗?” 任菲手一指单凤眼:“你看看他,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看,眼睛直勾勾地连眨都不会了,这像个好人的样子吗?” 人群顿时爆一阵轰笑,单凤眼一愣,这火怎么还烧到他身上来了? 杨威光顾着和杨海鹰吵架去了,任菲不说他还没注意,他一把将任菲拉到自己后面,瞪着单凤眼说:“也就是当时没让他看见你长什么样子,不然咱俩能不能站在这儿还是两回事!”他提高了声音,像是正和任菲说话,眼睛却一直瞅着单凤眼。 这小子小什么来着?算了,反正今后也不想再见到他们,不如不知道耳根子清净。 两个人一唱一合,虽然没明说单凤眼是二世祖,可大家却全都下意识地把他当成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或者官二代,一时间同仇敌忾----普通从多多少少都有些仇富心理,特别在眼前的情况下,这种心理在有意无意地鼓动中不断地酵膨胀。 “你!”杨海鹰想反驳,可他性格有缺陷不假,却不代表脑子笨。 杨威和他吵架,两个人一直在争论事实,可任菲根本不在事实如何上和他计较,出场就把道理往自己身上拉,而且还拽出不少同盟来,一记重拳击中了杨海鹰的软肋。 杨海鹰胸口急剧地起伏,鹰一样的眼睛狠狠盯住任菲,任菲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倒不是她有多么勇敢,而是吃准了大个子这样的人再暴躁也不可能做出当众打女人的事来。 “好,那我问你,我明明夺下了他的枪,但是又还给你们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想到了对自己有力的证据。 “话是这么说,但是你那时看清楚她长什么样了么?再说你能看住他吗?”杨威指了指仍然偷眼瞄着任菲的单凤眼,他的思维也在任菲的带动下灵活起来,“我承认你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你把我们俩和你绑在一起的理由,我们俩谁也不认识你,你一出来就一副我和你很熟的样子,在那种情况下,图谋不轨的永远比助人为乐的多,你问问大家,突然间跑出个人套近乎,换成谁不得仔细想想你到底要干什么?” 为了加重语气,他狠狠地向下挥动胳膊,杨威从来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么像一个男人。 杨威的话同样赢得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就算平时碰到个套近乎的也得先躲远远的,再好好想想身上有什么值得惦记,何况是被大批的活死人围困,随时可能把命丢掉的特殊情况下。 杨海鹰一愣两眼直,好像被冰川冻住一样混身冰凉。他天性如此,只要看得顺眼就敢称兄道弟掏心窝子,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热情对其他人可能是一种负担,更没想到一切的一切竟然只是因为他的心直口快。 他原本像支蓄势待的箭,可一下子整个人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 单凤眼想抬头,又不怕再看到任菲引起大家的反感,只得低着踢了踢地皮说:“对不起,我小叔就是这个性格,不像一个现代人,倒像生活在武侠小说里。如果不是我父亲经营有方家里有几个钱,家产早就败光了。”单凤眼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抬头正眼看着任菲,“我承认刚才一直看着你,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你几眼不代表有什么别的想法,就算有,在我付诸行动之前,也不能定我的罪名。如果看你的换成其他人,你是不是同样的敏感?” 他很想说这一圈人随时随地都有过一半以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可这话一出口他就等于得罪了所有人。 在国人的眼里,富二代似乎就是纨绔子弟的代名词,但在真正的大家族里,对下一代的培养之严格远远出普通人的想像,单凤眼高傲不假,可他有自己高傲的本钱和底蕴----不是所有的贫家后代都努力上进,富家子弟当然也不全是整天只知道跑马逗蛐蛐、抢男霸女的草包笨蛋。 大波浪迷惑不解,正紧紧搂着杨海鹰,单凤眼直面众人的怒视侃侃而谈,镇定从容,与前天轻浮的样子大样径庭,不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他故意装出这副样子博取同情,他都成功了。 项利放松身体,点了点头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一点无可指谪。”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到杨海鹰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和你相处过,你的性格究竟如何我没资格评论,但是我愿意相信你侄子说的都是实话。” 他站在杨海鹰面前也足足矮小一头,仰着脸抬着胳膊才能够到大个子的肩膀,看起来十分地不协调,可偏偏就没有一个人能笑得出来。 项利放下胳膊,转身高声说:“可以说,你和杨威之间的问题完全是因为误会产生的意外,不是出于你的本意,也不是他的故意,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也都有自己的理由,一定要说个谁是谁非的话,只能说是立场不同,根本就说不清对错。既然没酿成什么惨痛后果,大家就各退一步,以后别再提这件事就行了。”他没说和好如初,因为两个人本来就提不上什么关系不关系的,出了这件事之后,更不可能毫无隔阂相处融洽,别再一见面就瞪眼睛他就阿弥陀佛了。 “好吧,我为我的猜疑道歉。”杨威和任菲对视一眼先表态,话说到这个份上,装也得装得大肚一点,何况项利的面子不能不给。 项利的目光转向杨海鹰,大个子一语不地斜盯着地面,单凤眼溜到他的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杨海鹰却固执地一动不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单凤眼赶紧打圆场,脸上带着笑说:“大家别介意,我小叔就这脾气,从来不服软,这样吧,我代我小叔道个歉……” 项利猛地一摆手:“有些事你可以代替他说明,但是这个你代替不了。” “你怎么说?大家都等着你呢。”项利转到杨海鹰地视线里,仰头正视他的脸问。 所有的人都盯着杨海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本来他们只是看个热闹,可杨威和杨海鹰之间的争吵涉及到的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动辄生死攸关你死我活的奇事,大家不管吃饱没吃饱,吃完没吃完,全都静静等着杨海鹰的答案。 这种时候就算再饿也不适合再接着吃下去。 杨海鹰避开项利的目光,继续沉默不语。 项利点点头,无言的抗议是吧?他轻轻地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一个人的勇气不仅仅体现在直面生死面不改色上,敢于面对自己的失误和过错同样需要勇气,你好好想想吧。”他说完转身就走,向大家挥了挥手喊:“散了吧,时间不早了赶紧吃饭!你们三个,也快点吃吧。”他招呼声单凤眼,自顾自走到炊事车边,从炊事员手里要来了任菲分剩下的半个馒头,掰开夹了几片咸菜直接啃了起来。 靠,馒头都凉了。 他喷出去的饭得补回来!他瞄了一眼仍然像根柱子站在那里的杨海鹰,心里一个劲地摇头。 部队里全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绝不是什么稀罕事,他在部队呆了十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处理矛盾也算有一手,但杨海鹰这样的别劲的极品还真是头一回见。 虎头蛇尾啊!真是奇怪了,硬挺着就有道理,就能让人高看一头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单凤眼拽了杨海鹰两下,见他没有松动的意思,只好自己拉着四处乱看的妹妹跑去领吃的。炊事兵倒是一视同仁,照样给他一个露着白牙的大大笑脸。倒让这个不怎么明白世间冷暖的大少爷感动了一小下。 另一边,任菲挽着杨威,同样一动不动地看着杨海鹰。 项利边吃边慢慢溜达到杨威身边,低头抬眼瞅瞅他们俩:“怎么?你们也和他一样晾着?” “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他能站到什么时候。”杨威随意地笑了笑,任菲松开杨威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餐盘,几口吃完了剩下的馒头和粥……粥已经凉得不能再凉了。 “准备准备吧,一会就坐车回基地。”项利随意地敲了杨威胸口一拳,说得很大声。说完斜睨了杨海鹰一眼皱着眉走开了。 杨威摸了摸被他敲得生疼的胸肌莫名其妙,什么都收走了,有什么可准备的?他看一眼任菲,端着餐盘的任菲冲仍然一动不动的杨海鹰努努嘴儿。 杨威恍然大悟,原来这话不是说给杨海鹰听的。 --------分割-------- 收藏啊,推荐啊,怎么这么少……收藏度也下来了。这周分类强推,成绩不好,下周没推荐了…… 一百零五 基地 车轮滚滚向前,任菲挨着杨威坐在运兵车的后车厢里,脑袋靠着他的肩膀昏昏欲睡。 吃过早饭,临时营地安排车送他们这些幸存者前往基地,二十几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幸存者分乘两辆运兵车,项利特意将杨威任菲和杨海鹰分开安排在两辆车上,避免让他们俩碰面。 说是运兵车,在杨威眼里其实就是卡车!不过后车厢上面盖着一层帆布篷,里面光线昏暗,但还算干净。幸存者们分坐两边,无精打采地斜倚歪坐。 因为只有杨威一个人穿着打扮与众不同,他最后一个才上车,带着任菲坐在车尾,没想到又上来两个全副武装的持枪战士坐在后厢板的位置上押车,说是为了防备活死人,但更像监视车里的幸存者。 杨威就坐在其中一个战士的身边,他们俩的目光停留在幸存者身上的时间比看外面的时间长得多。 这两个战士穿着一身数码迷彩的黄褐色作战服,和早晨不同的是摘下了防毒面具,戴上了钢盔和茶色的护目镜,耳朵里还塞着耳机,看起来除了英气逼人之外,更多的竟然是时尚新潮,有点像二十二世纪来的战士。 早就听说美国人一直在研究什么单兵作战系统,估计这一身就是咱们自己的单兵系统了吧?杨威看看人家全身满满的装备,再看自己只有一身光秃秃的衣服,突然之间自惭形秽----那一身的东西他竟然只能认出不到一半儿! 以前总说傻大兵傻大兵,可真换成普通人,连人家身上带的是什么都认不清楚,而且一出点大事小情头一个就是当兵的往上冲,他又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当兵的? 忽然间一声声隐隐约约的啪啪声传进他的耳朵,杨威顿时一个机灵,这是枪声!而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杨威顿时冒了一身冷汗,难道是要把这些幸存者都拉去枪毙?他不断地告诫自己镇定镇定,若无其事地用胳膊肘儿拐拐身边的战士小声嘀咕:“兄弟,这是干什么呢?枪打这么密?” 杨威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幸存者,但他穿着一身军装却让战士多了几许认同,战士小声地回答说:“没事,这是封锁线射杀天上的鸟什么的,主要是乌鸦。” 他仔细想过了,这件事涉及不到什么秘密,就算他不说到了基地大家都会知道。 “这么多枪一起打?这得多少只乌鸦?再说,打它们干什么啊?”杨威惊讶得甚至有些愤怒,就算离开a市时盘旋在天空的鸦群也经不起这么打吧? 杨威出身农家,近年来国家为了保护生态平衡对乌鸦的习性在农村做了大量宣传,所以对这种普通人眼里不祥的鸟儿有一些了解。 实际上乌鸦是一种极其聪明的益鸟,一些家养的甚至能学会“说话”,并且年轻的乌鸦会赡养年老的父母,它们绝不是某些人误会的那么不祥。 因此,不管是从乌鸦本身来说还是从生态平衡上说,大规模射杀乌鸦根本就没道理。 “你没打过枪吧?”战士嘿嘿地笑了,“别看步枪的射程是四百米,但瞄准一百米外的目标,准星就能挡住小半个人形靶,就算有瞄准镜,也瞄不那么准。你说天上飞的乌鸦那么小,不多上几个人多开几枪打得着么?几十子弹打下一只来就不错了。原因也挺简单,乌鸦是食腐动物,它们吃了感染病毒的尸体,很有可能身上带有病毒。” 剩下的话不用他说杨威也明白了,射杀乌鸦的意思就是要保证病毒出不了封锁线!可这么打是办法么?白天打就打了,晚上呢? 他没现感染区内的动物有被吞噬病毒感染的迹象,乌鸦应该也不例外,那么,是不是说乌鸦本身不会感染吞噬病毒,但却和苍蝇一样能携带着病毒到处飞,所以才得了这么个下场? “除了乌鸦还打别的吗?”杨威觉得苍蝇更加防不胜防而且更加隐蔽。 枪声越来越清晰,车里的幸存者们交头接耳,有几个甚至惴惴不安地颤抖起来----难道基地附近出现了大群的活死人? 战士们应对这种情况极有经验,根本不理会骚乱的那几个人:“没别的了,但是现在飞机天天在封锁线附近飞来飞去,不知道洒的什么药,封锁线上天黑了连蛐蛐都不叫唤。” 杨威恍然大悟自己这是杞人忧天了,这大概就是全面封锁,保证一只虫子也飞不出去的意思了吧。 枪声渐渐地稀疏起来,但声音却越来越响,卡车突然一拐下了高公路,车降了不说,原本平稳的车开始左摇右晃。靠在杨威肩膀上的任菲被晃得靠不住了,只好坐起来抱着他的胳膊。 杨威往外一看,车后黄土飞扬,高公路的护栏不知道怎么截去了一溜,路基边上垫上些土什么的建了临时便道! 幸好只开了几分钟车就吱嘎一声停了下来,车后扬起的灰尘顿时倒灌进车里。车外枪声格外地响,震得耳朵里嗡嗡地叫个没完。 大概十多秒后车再开起来,从车后的篷布边缘向外看,车好像开进了城门洞子一样的通道里,几扇厚实的铁门随着车的前行一一关闭,居然有从上落下的也有左右两边合上的!就凭这几扇门,关严实了就算洪水也挡得住。 车转了个弯,杨威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向后面,脊背紧紧地顶在侧厢板上硌得生疼,等车停下,他又看见了另一台车的后屁股。 车一停下,大家就纷纷站起来,两个战士背上枪先一步跳下车,从后车厢板中间位置的底盘下抽出登车板搭在地上,形成了方便上下的斜面----像杨威那样有吃有喝地闯出感染区的毕竟是特例,平头运兵车的高度实在不适合这些缺吃少喝,体力消耗到达极限的幸存者。 他们都是昨天到今天才到的封锁线,长时间处在饥饿和恐惧中,他们的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许多人身体仍然虚弱,极个别的上下车甚至需要人掺扶着。 另一台车就停在杨威背对的方向,他不想看见杨海鹰,拉着任菲稳如泰山地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下车的幸存者们东张西望,不知道是谁拿了个电动喇叭喊话:“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请服从工作人员的安排……男女分开排好队……是夫妻的一会另外登记……” “呦,你怎么还在车上呢?我正找你那,快下来,我带你去找主任报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动杨威……是刘国!一睁眼就看到张笑容可掬的脸。 刘国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一笑起来就露出两颗硕大的门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树上的松鼠----早晨他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长像。 “那她呢?”杨威指指任菲。 刘国呵呵地笑着说:“项队长说了,让我带你们俩找主任报到,不是你一个人!呵呵,主任昨天还在临时营地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基地,要不刚才就带你们找他了。” 杨威搔搔头,心里莫名其妙,他就算再迟钝也回过味儿来了,先是坐车有待遇,接着是穿的不一样,现在别人统一安排,他与众不同找人报到!他们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处处透着诡异? 到底有什么事我自己不知道?他下车跟在刘国的身后脑子里乱成了糨糊。 这座基地原来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他们进来的门就是一圈钢板围成的长洞,沿着正门两侧是四米多高像城墙一样的延伸开的钢板围墙,仔细看还能看到钢板墙最底下有一圈常见的铁栏杆,左右一眼望不到头。墙里用角铁焊成了架子,支起一层靠在钢板墙顶部的走道。走道上每隔几步就站着一个警惕地望着天空的持枪大兵,时不时地冲开上放两枪。 就像把古代的砖石城墙换成了钢板城墙!杨威暗暗琢磨:不知道用的钢板是多厚的,到底实用不实用,但是只挡活死人的话,就算只是一层铁皮也够用了。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杨威没现天上有鸟在飞,看墙上的大兵开枪时随意的样子也不像瞄准了开的枪。 墙脚下,包括他们坐来的两辆运兵车在内,一溜杨威叫不出名字的军车排得整整齐齐,几辆装甲车上还架着机枪和火箭筒什么的。从正门边往里看,成片的楼房同样整齐划一,楼与楼间的大小操场边立着不少高大的牌牌,上面写着各种标语。操场上支满了大大小小的帐篷,不少军人和不多的幸存者正在帐篷中间进进出出。 所有的一切都排列整齐有序,看不出一丝匆忙和凌乱。 和杨威一起到的幸存者们已经在军人的带领下走向楼群,也不知道是奔楼去的还是奔帐篷去的。 这儿实在是太大了,杨威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围墙,光是从门口到最近的楼至少也有五百米。 这里明明离着高公路不远,可他以前坐车也走过这条路,怎么没现有这么个地方? --------分割-------- 过渡过渡……脑子里有点乱……不知道这章大家看得明白不…… 一百零六 拍着良心说话 “嗯嗯,我明白,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年过半百的赵杰满眼红丝神情凝重,不断地对着没有按键的手摇式电话点头应是。 将黑色的话筒塞回绿色的电话盒子里,赵杰胳膊肘儿支在桌子上,疲惫地揉着拧出深深沟壑的眉心。 在手机全面普及的时代,这样一部电话似乎早该进博物馆展览,但从疫情爆后全面切断感染区的对外通讯后,除了军用电台的跳频通讯外,就只剩下这部手摇电话通向指挥部。 手摇式电话虽然原始,但两部电话单独接在一起就能用,保密性和便捷性非常之高。 赵杰强打精神翻开刚刚收到的电报,一行行读下去,如果让杨威看到电报的内容,肯定会大吃一惊! 电报一开头赫然印着几个大字:疫情通报! 电报挂左上角则印着鲜红的两个小字:机密。 疫情通报四个大字下还有一行小字:传达范围正团级以上! 电报里除去惯常通报感染区情况外,今天还多加了一部分内容:经卫星侦察与航空侦察确证,宝珠河已被污染,相关单位立即做好疏散工作,预防病毒扩散。 最新情况:宝珠河下游四个地级市一千多万人已经开始疏散,空军正在沿河喷洒消毒剂,下游的青山水库完全封闭,暂时控制病毒通过宝珠河传播的可能,相关单位和个人密切监控,渎职者执行战时纪律严惩不待。 另:侦察卫星确认c市确实有一支拥有武器的组织,正在清理活死人。援一军开赴感染区的计划取消,四号基地做好部队的安置准备,援一军将于今天14时2o分前进驻,援一军需要做好进入netbsp;其它各单位尽快执行“野火”方案。 赵杰的办公室外,杨威和任菲靠在墙边一个劲地喘着粗气,基地里明明有电,偏偏还把电梯封死不让用,两个人一气爬了十几层楼,累得两腿上的肉直突突,走路都像喝醉了一样打飘。 他并不知道这个基地里的用电完全依赖电车,除了保障办公用电外,其它设备一律禁止使用,包括室内的电灯在内----赵杰手里的电报其实就是用传真机接收的文件,与电影电视上常见的戴个大耳机滴滴嗒嗒地敲是毫不相干的两回事。 刘国像个没事人一样随便喘了两口气就恢复正常,整理整理军装清清嗓子冲门喊:“报告!”声音在走廊里往来回荡,一层层地回响。 “进来!”赵杰放下手里的电报,倚进椅子的靠背里,扭了扭脖子,僵硬的颈椎微不可闻地咔咔响了一串。 刘国推开办公室的门,啪地立正敬礼:“军长,我把杨威和任菲带来了。”他的表情严肃,两颗大牙在嘴唇下若隐若现。 “请他们进来吧。”赵杰搓搓脸,把电报先放在一边。 杨威和任菲听到他的话,不用刘国请就自己走了进来。赵杰冲刘国点点头:“你先去忙吧。” “是!”刘国敬礼,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带上。 “请坐。”赵杰向办公桌对面的一排沙做了个手势。 杨威拘谨地坐下,他的呼吸已经调匀了,可面对这位满脸疲倦地长者却只觉得喉咙干舌头僵硬,心跳怎么也慢不下来。 办公室的墙边摆着两盆一人多高的盆栽,一排看起来挺眼熟的书柜摆在墙脚,角落里还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垒得像电视上演得那样方方正正,白色的床单上压着几道还没抹平的褶皱。 军长是多大的官他不清楚,但是肯定比老家的县长大多了!在这之前他见过的最大的官就是他那所大学的校长,但不管从哪个方面说,杨威都觉得那所二流大学的校长肯定不如这位军长的权力大。 这么大的官亲自见他,让他心里除去受宠若惊外,更多的还是彷徨无依。 赵杰开门见山,从办公桌上最厚的那一沓纸上抽出一张向前推了推:“杨威是吧?真是久仰大名。找你来不是为别的,把这个签了吧。”他的手指在那张纸上点了点。 杨威很想觉着电视里的老江湖说上两声不敢不敢,可嘴哪张得开?他看了看任菲,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拿起那张纸,下意识地失声惊叫,调门直接调高了两个八度:“参军入伍?”他一下子急了,“搞错了吧,我从来没想参军啊!”他的目光一转看到那一沓纸,下面是和他手里这张一样的入伍表格,办公桌上的纸张不少,可数这一沓最厚,边缘就像刚下印刷线的书本那样整齐。 似乎还能闻到油墨的香气。 任菲听到他的话几步跑过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表格,漂亮的大眼睛里光芒闪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赵杰觉得眼珠干涩,拿起桌上的茶杯灌进嘴里一口苦涩的浓茶强打精神:“没搞错,早晨的体检合格了,你的情况特殊算是走个绿色通道早签一会,”他又抽下另一张表格递过来,“你是任菲?一起签了吧。” “为什么?”杨威把表格拉回来,不解地问。赵杰把这张表格推给他的一瞬间,一切不正常的地方都联系到了一起,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他会来,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把他拉进部队! 就算是全面战争,也不会把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拉上战场吧? 杨威怎么想也不觉得自己是块当兵的料子,再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当兵即苦又累,他没那份闲心给自己找罪受。 任菲接过表格一点也不意外,无言地站在杨威身边。她大概猜到了原因,但她不想表现得比杨威强,宁愿呆在他身边装成个不明不白的小女人。 “不为什么,不光是你,所有从感染区逃出来的幸存者都得签这张表。”赵杰第n次重复这段话,“你唯一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现役军人的推荐,所以不用经过复杂的政治审查。” 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要把杨威从上到下看个通透。这小子有什么特殊的?他承认杨威的现对整个疫区的战略布置起到了关键作用,可指挥部有必要这么重视他吗?对感染区的军事行动不亚于一场局部战争,可现在他手里还有几个合格的军人?用平头老百姓当先锋?是不是还得成立一支督战队高喊后退者死? “什么?是谁?”白旭干枯的样子突然从他的脑子里蹦出来,这是杨威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和他扯上关系的现役军人----总不会是早晨刚认识的项利烧把脑袋烧糊涂了吧? “我可能告诉你是谁吗?”赵杰反问,他的眉毛紧紧地绞在一起,翻出盒烟来抽出一根塞进嘴里,然后把烟盒往前送了送。 杨威摇摇头:“我不会,我只想离开感染区回家,不想参军。”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赵杰含着烟模糊地说,他打着打火机点上烟,深吸了一口吐出来,“这是强制性入伍,所有人都得签。” “为什么?总得有个原因吧?”急切地杨威把刚刚的拘谨抛在了脑后,他努力逃出感染区是为了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参军入伍再让回到那个混乱不堪,随时可能把命送掉的地方去? 任菲的手藏在办公桌下赵杰看不到的地方,暗暗拉了拉杨威的衣襟。 “我还当你能聪明一点儿,怎么也和他们一样问东问西的?”赵杰深吸一口烟喷出来,“这么说吧,感染区里的情况复杂,部队进入疫区执行救援任务需要你们对付活死人的经验。” 杨威气鼓鼓地把脸别开:“现在知道要救援了,这么多天,早干什么去啦?我们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在什么地方?现在我们逃出来了,你们又来电了?老百姓是不是死不完?不是你家孩子是不是?” 任菲大惊失色,赶紧一把抱住杨威,急得头上直冒冷汗:“你干什么?不要命了?”这个军长是这儿最大的官,这么混乱的环境,他想要谁的命就是一句话的事。 赵杰啪地狠拍在桌子上,震倒的茶杯洒了满桌子的茶水:“放你娘的屁,为了救你们,整个南方军区整整三十万人牺牲在感染区里,你敢不敢拍着胸口的良心,对三十万烈士把这句话再说一遍!”他额头的静脉血管跳突突地跳,充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跳出眼眶,怒冲冠火冒三丈,牙咬得咯嘣嘣直响,似乎随时都能扑上来咬杨威一口。 杨威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仰。如果不是任菲死命扶住,他就得一个屁股墩坐地上。 办公室的门嘭地打开了,刘国猛冲进来扶住了赵杰。 任菲死命地顶住杨威,忽然手上一轻,杨威悄悄地拍拍她的手,直视赵杰的眼睛:“三十万,怎么可能?我们明明一个人也没看到!” 赵杰颓丧在跌坐进椅子里,捂着脸说:“病毒不是爆一次,部队刚进入市区的时候什么事也没有,但是所有的部队刚好都入感染范围,几个城市就一起爆了第二波感染……” 刘国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杨威一眼,幽幽地说:“病毒感染同时在三个省爆,南方军区的部队进的是南边的b省,你上哪看去!军长的独生儿子就在第一批部队里,妻儿老小全在c市,到现在还没一丁点消息你知道么你!” “别说了……”赵杰咬紧牙关,眼中似有水光闪动。 任菲呆呆地看着这位将军,扶着杨威的手慢慢地放开了。心里像堵着万斤巨石一样满满的,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安慰安慰这位老人。 杨威低着头,吁了口气,抬起头来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那句话不用拍着良心我也再说不出口。” --------分割-------- 昨天的那章作废了,这是一早起来重写的。不知道大家看了什么感觉……我能感动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感动大家。 &1t;ahref=.>. 一百零七 执着 左腿微微弯曲在前,右腿蹬直在后,右手抓紧握把,左手托着步枪护木,脸颊轻轻帖在枪托上,枪口斜指前上方,右眼中的表尺缺口已经和准星重叠,与天空飞行的乌鸦三点一线,呼吸慢慢地屏住,慢慢压下扳机。 “砰----”杨威手里的步枪猛然向后坐,枪托撞在战术马夹右肩的橡胶护板上,分散到整个肩部,令他的上身向后微微一挫。 一道红色的亮线突然从半空是出现,离着他瞄准的那只乌鸦远远地打上了天,仿佛一颗流星般在蓝白相间的天空划过一条红色的亮弧,消失在半空。 一颗弹壳打着旋从枪里飞出来,叮叮当当地落在三层铁皮做成的城墙上,枪栓咔地卡在后面,枪膛里飘着淡淡的烟味儿。 “又是高射炮,但是比上一回近多了。”萧宇放下望远镜说,“最后看清楚目标没有?是不是又忘记了?” 杨威卸下枪上打空的弹匣,无奈地点头:“看不清目标让我怎么打?还是给我个瞄准镜吧!”从一个小时前他上“城墙”练习射击开始,这位负责教导他的班长萧宇就一直告诫他打枪的时候一定要表尺准星清楚目标模糊,可每一次都是表尺准星清楚了找不到目标,而看清楚了天上的乌鸦又从来打不准! “要什么瞄准镜?你一点基础也没有,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萧宇想也不想地拒绝,“你还是老实点练吧。” 天上的乌鸦被突然出现的巨响和红光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调头往回飞,虽然杨威没打中目标,倒也达到了阻止它飞出感染区的目的----乌鸦是一种留鸟,也就是一直生活在一个地方从来不迁徙的鸟,它们飞向感染区外的原因仅仅是临时性的,这些天封锁线上确实打下了不少,剩下的乌鸦早成了“惊枪之鸟”,封锁线上的枪声稀疏多了。 可即使是这样,杨威耳朵里嗡嗡的声音也一直没消退过。 据说前一阵时间偶尔还有活死人光顾封锁线! 突然间几声轰隆隆的机械声响,镶在城墙上的“门洞”里的几扇门有的横着拉出来,有的竖着吊起来,原本规整的长方体一下子变成了后现代雕塑一般的不规则艺术作品。几台大大小小的军车排着长队冲出大门,掀起一路的尘土。 杨威看着最后那台运兵车车厢里随着车体左右晃动的战士还有他们拄着的步枪,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上城墙前他唯一的任务就是把手里掌握的经验教授给这队战士,将第一批进入b市执行救援任务,他们中间大部分是真正的士兵,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是刚刚召进部队的普通人。经过杨威的建议,除去原有的装备之外,所有人的屁股后面都多了一只装满烈酒的水壶。 一旦被活死人抓伤,起码让他们把命保住。 其实杨威很想让每个人再带上两枚催泪弹,但是这儿是纯粹的军事基地,要人命的枪支弹花大把抓,手榴弹一箱箱的,火焰喷射器多到每人分一具,可警察用的非致命性武器根本一件也没有。 不过赵杰已经答应向上级反应这个问题,尽快补充一部分非致命武器----每个听到杨威建议的人都有那么点惊愕和哭笑不得,谁也想不到活死人竟然会害怕这些东西。 杨威虽然签了那份“卖身契”,可心里的疑问不减反增。 他仔细回想了整个过程,赵杰和刘国都不像作假,就是说三十万人一齐失陷在感染区很可能是确有其事,那么为什么不接着从周边的各大军区抽调人手继续执行救援计划?就算正规部队来不及,为什么为动员预备役?十多天的时间足够东北的部队赶到西北再返回驻地,时间上根本不存在来得及来不及一说,有必要直接把幸存者全拉进来么? 虽然说是三个省一起爆疫情,可他觉得真正的感染区应该只有一个半省到两个省左右的面积,一次投入一个小队,才三四十人的样子,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和活死人间的对抗就像一场另类的战争,小打小闹根本不疼不痒,只有投入大部队逐步推进,将占据城市的活死人全部消灭才能赢得胜利。 而且感染区这么大的面积,就算真的能把所有的活死人一个不留地消灭干净,谁又敢保证犄角旮旯不会有那么几只幸运地躲过部队的搜索?还有城市里大片大片的死尸,到那时还有几个人敢继续生活在原本的家园里? 光是安置这些逃离的难民对国家来说都是不小的负担。 他的脸上掠过几道阴影,基地依然在通讯封闭范围内,卫星电话没了,也不知道家里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他没在基地里看到皮卡,不知道是不是还停在封锁线,回头有机会找项队长问问。 杨威从战术马夹上的弹匣袋里取下另一只装满曳光弹的弹匣,还不等他把弹匣卡在枪上,萧宇就递给他一普通弹说:“先把这个装进去。” 杨威依言接过子弹,堵进枪膛里拉动枪栓,一声清脆地碰撞,那颗普通弹压入了弹膛,他这才把沉得有些压手的弹匣扣在枪上。 “看到那颗树了吗?”萧宇举着望远镜看着前面说,“就是那颗从中间折断,光剩下个桩子的。” “看见了,怎么?” “你不是老说天上的乌鸦不好打么?那颗树桩的距离大概是一百米,这回是固定靶,你打个我看看。”他故意给杨威出难题。 平时靶场打靶的射击距离只有一百米,树桩子比靶纸窄了一倍不止,瞄准的时候准星柱保准能把整个木桩子人挡住,对新手来说想击中确实有一定的难度。 杨威深吸了一口气,据枪瞄准:“砰----”因为这是一普通弹,大白天的根本看不到打在什么地方。 放下望远镜说:“就偏了一点儿!”其实杨威这一枪擦过树桩,在树皮上划了一道,说没打中可以,说打上了也行。 他身后的铁梯一阵踩踏的声音,两个人一起回头,穿着一身军装的任菲从下面冒出头来,换上一身真正的军装,任菲身上少了几丝柔美,多了几分英气----不过人漂亮到哪儿都引人注目,穿什么都一样的好看。 萧宇马上对杨威挤挤眼儿,故意提高了声音说:“用不用我这个电灯泡躲开?”任菲和杨威虽然从来没承认过什么,可基地里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心里有数,几个不怎么长眼的愣头青倒是想尽了办法想接近她,可任菲是什么人?多少精明无比的所谓成功男士都被她戏需于股掌之间,还能摆不平这么几个小年轻? 基地看着挺大其实没多少人,才一天不到大家就全都知道胖胖的杨威有个厉害无比的媳妇儿----这是任菲背着杨威和其他人说的。 杨翻了翻白眼儿收了枪,转身就是笑脸相对。任菲被分到了个很传统的部门学习通讯,就是接线员之类的活儿,不过她一有时间就跑来找杨威。 杨威想找她的话就难了,通讯部门全是女兵,向来禁止男的入内,他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宁肯等着任菲找来。 萧宇很知趣地往边上走了几步:人家都像看不见他一样不答话,他还不知道自己该躲开吗? 没想到任菲直接开口叫住他:“萧班长,我也想学学怎么打枪,一起教教我吧。”从感染区里一路逃出来的事实告诉她,在完全脱离疫区之前,只有军事技术才是保命的资本,其它的全是扯淡。 “好啊!”萧宇很阳光地答应了,眼睛“偷偷”地瞅了瞅怒目而视而不自知的杨威,故意冲他挤挤眼儿。 不过任菲很自然地靠在杨威身边,顺手挽住他的胳膊,瞬间令杨威鼓胀的眼珠回复原样。 杨威刚想张嘴说点什么,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一阵阵吼叫声,三个人一起把目光转向营区,大个子杨海鹰正缠在什么人身边高声咆哮,不少人警惕地围在他身边,随时准备制服他。 之所以知道是杨海鹰还是因为他鹤立鸡群的个子,其他人离着太远根本看不清楚。 “大个儿又逮着谁了?”杨威的表情说不出的复杂,杨海鹰这人犟是犟点,可还算个好人。强行征召入伍的计划一公布,数他最想参加。可临时营地的一幕看到的人很多,大家对他一致的评价就是:太倔了,肯定不合群! 部队是个要求高度统一的地方,个人服从集体是基本中的基本,而倔强的杨海鹰就像一颗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间爆的不定时炸弹,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不知道,他一早晨就跑赵军长那堵门儿去了,我估计他是抓着谁算谁。”任菲呵呵地笑,老话说得真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这不吃瘪了么? 萧宇举起望远镜来看着说:“他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没好果子吃。”军队是什么?军队是暴力机构,这儿可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杨威深以为然,收回目光,把手里的步枪塞给任菲:“你不是要练么?开始吧。” --------分割-------- 抱歉,我知道这一章还是不怎么样……状态不好还卡得厉害。 一百零八 边缘 清晨,东方的天空刚刚蒙蒙放亮,满天的星星仍然闪闪光,薄薄的雾气笼罩在基地上空,“城墙”上的卤素灯放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墙外几十米地段。 城墙上隐隐约约地看见哨兵黑糊糊影子来回地走动,厚重的作战靴来回踩在铁板上的“踏踏”声在静谥的空气中远远地传出去,听在耳朵里让人有一种混身汗毛都炸飞的感觉。 杨威排在队伍的最后,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打着哈欠,三番五次地揉搓着怎么也睁不开的眼睛,对极具提神醒脑功能的脚步声闻而不见。 “咔啦啦”几声响,厚重的枪库大门打开了,“叭”地一声轻响,枪库里并不明亮的灯光耀花了杨威的眼睛,令他下意识地举起手来挡在眼前。 “动作快,别耽误时间!”萧宇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催促着,十几人的队伍精神抖擞,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进枪库。萧宇眉头直皱,平时整整齐齐的脚步落地声怎么出了杂音? 他往后一看,懒散的杨威拖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无精打采地跟在队伍最后,不像个军人倒像个大烟鬼! 他暗暗地叹气,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非得把那么多普通人塞进部队,现在情况这么复杂,哪有时间搞基础训练?把这么个别劲的夹在队伍里,照不照顾他先不说,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影响其它人的士气么? 有心说杨威两句,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 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一上来就用最严格的军人标准来要求,这不是扯淡是什么?算了,慢慢来吧。 萧宇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不安:“立定!解散,快点选,选完了登记好,尽快出去集合。” 十几个人一轰而散,他自己也走到枪架前,先拿了几个空弹匣,再拿上步枪和子弹,一会路上有的是时间往弹匣里压子弹。我军下的子弹都是包装成箱,需要战士们自己找时间压进弹匣的散装式。而美军下的都是在弹匣里压好的子弹,这一点一直让萧宇耿耿于怀。 大约百十平方米的枪库里光线阴暗,一进屋门的地方用一道监狱式的铁栏杆隔开,墙边屋角和屋中间到处都是铁皮柜子,一股刺鼻的枪油味一下子冲飞了杨威的困劲。 杨威左右看了看,目光一下子落到了房间角落里的铁皮桌子上,桌上的背带式枪套怎么看怎么熟悉! 他两步抢到桌前,赶在其他队友注意到之前把桌上的东西全划拉到自己面前,果然,两支握把上没有五星的92式手枪,一把左轮还有六个备用弹匣,就连弹匣里的子弹都还是压满的! 杨威欣喜若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把他的枪收起来,但这一点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他先拿起一把92式手枪,褪下弹匣拉动套筒上膛,打开保险放在耳边轻轻一扣:“咔”地一声轻响。 击良好!杨威满意地将弹匣装回去,把枪塞进腿上的枪套里,另一把如法炮制装进战术马夹左小腹前的手枪枪套里,最后仍然把左轮挂到腰间。 军用的战术马夹不像警用的那么简单,身上到处是不同功能的帆布绳圈和袋子,他把两个备用弹匣塞进手枪弹匣袋,再把剩下的四个备用弹匣两个两个并在一起塞进步枪弹匣袋里,这里桌上就只剩下为左轮手枪快上子弹的弹托了。 他想了想,把弹托上的六子弹卸下来装进兜里。 左轮枪在处理臭弹上有自动手枪无法企及的优势,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备用枪,不必带上太多的子弹。 杨威身上的袋子绝大部分仍然空着,他决定再找几个弹匣带着,可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全是步枪,他凑到萧宇身边小声地说:“手枪都在哪儿呢?” 萧宇把步枪往身上一背,眉头的川字更深了:“你带这么多手枪干什么?”普通部队执行任务只能携带标准的武器配置,而基地里由于人手不足放开了条件,允许执行任务的小分队自行选择携带的武器种类和弹药数量,最大限度地保障人员的生命安全。 他在一线战斗部队当了六年兵,执行战斗任务的部队不是执行反恐任务的特警,人手一支步枪才是他们的标准配备,就算现在允许自选武器,毕竟还是步枪威力大射程远,大家还是习惯性地以步枪为主。即使带上把手枪更多的也是因为带两把枪更像精英部队,是为了装酷而不是战斗。像杨威这样只带副武器不带主武器的还是头一回出现。 杨威耸耸肩,很无辜地说:“咱们是清理活死人又不是打仗,我觉得在室内狭窄的空间里手枪比步枪更灵活。”他是从活死人堆里闯出来的,和白旭闯进活死人堆里的经历告诉他,步枪除了在威力和射程上有优势之外,并不比手枪更好用,而且步枪的重量比手枪大得多,放弃步枪能够携带更多的手枪弹药。 萧宇的眉头一松,点了点头指了个方向说:“全在那边,你自己找吧。”他习惯于使用步枪,但并不代表他偏执地认为手枪没有用处。相反,对杨威这样闯出感染区的普通人,他还是怀着几分敬佩的----设身处地的想,就算让他这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身处群尸环绕、无依无靠的环境下,能不能毫无伤地闯出来? 他没那个信心。 杨威点点头表示感谢,自顾自地寻找弹匣和子弹。 萧宇仔细想了想,放弃了多拿两个步枪弹匣的想法,跟在杨威的身后一把拉住他:“往哪儿走,在这儿了。”他指着身边一个半开的柜子,拉开取了把手枪塞进左腹下的枪套里,“自己拿吧,一会最好带上刺刀和手雷。” 杨威没有动手只是看了看问:“我要找5.8毫米的!”屋子里的光线虽然昏暗,但还看得清萧宇拿的那支枪握把上有个五角星的标志。 “什么?”萧宇哭笑不得,“你还挺挑的,5.8的手枪只装备团以上军官,子弹没问题,枪肯定拿不着。我劝你和大家拿一样的东西,这样万一子弹什么的用没了还能从别人那要点支援,要是你用的和别人不一样,就只能自己多带。再说部队是集体,搞特立独行不好。”他小声地提点杨威。 他这一队人全都是真正的士兵,只有杨威这么一个半吊子,要不是为了杨威的经验,他根本不愿意带上这么个拖油瓶儿。 “我只想再要两个弹匣。”其他人带手枪是为了自卫,重头戏还是步枪上,他可全指着手枪出货呢。 “一样没办法,5.8的手枪本来装备的就少。”萧宇带好了手枪,本来只应该带两个弹匣的他听了杨威的话,多带了两个备用,反正手枪的弹匣和子弹都不沉,更不占地方。 “那算了,我再带两盒子弹吧。”杨威退而求次。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有这么多人拿着步枪,用他提溜着手枪上阵的机会小得可怜。 萧宇点点头带着他转出来,其他人都已经选择好了武器站成一排,萧宇把步枪背在身后,随手拿起把多用途刺刀扣在杨威肩上的搭扣里,又抓了几颗手雷挂在他的后腰上,最后拿起颗比核桃大不了多一点的小玩艺照着杨威的脖子上比了比,抿着嘴儿想了想又放下了。 他转身对已经站好队的战士们说:“没拿手枪的去带上手枪,带手枪的多带两个弹匣备用!” 杨威看到包括萧宇在内的每个人脖子上都吊了那么个小东西,他好奇地捡起那颗核桃大的东西,左看右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用三根手指捏着向萧宇面前一送:“这是干什么的?” 萧宇沉默了片刻,避开杨威的眼睛说:“光荣弹,只要扯下来就能把脑袋炸飞。我宁可死也不想变成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 “为什么不给我挂上?”杨威目光落在这颗丁点大的小东西上,虽然他从没对这里有过认同感,却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明确地感觉到这支部队对他的排斥。 “我们不是上战场,可同样危险。你有正面死亡的自觉吗?”萧宇坚毅的目光盯着杨威的眼睛,一眨不眨。 杨威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支部队,他无法像要求一个士兵般要求杨威,更没法简单地把他看成一个普通士兵,可他偏偏又不能把杨威当成普通平民!即使杨威拥有完全的、正式的军籍,可实际上,杨威却只是个介于军人和平民之间的边缘人,在这儿的唯一原因是当个“顾问”。 萧宇觉得自己唯一能对杨威做的就是看好他,别让他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光荣弹是军人撼卫自己尊严的最后一道防线,杨威不是军人。 杨威默默地放下手,手里紧紧攥着那颗小小的光荣弹,垂下头干涩地说:“我,确实没有。”他下垂的目光看着那颗轻飘飘的小东西,不知道怎么的,心上竟然像开了个洞一样刺痛无比。 萧宇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刚想说什么,门口突然有人说:“萧宇……” --------分割-------- 上午停电来着……求收藏推荐票啊! 一百零九 一箭三雕 “团长?您怎么来了?”萧宇赶紧立正敬礼,腰板挺得笔直。这次的任务原本就是个普通不过的例行任务,怎么会惊动团长? 杨威站在他身边,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左顾右盼抖腿塌肩,对门前的团长周镇民视而不见。 周团长年近五十,中等个头,稍有点将军肚,原本乌黑的头在感染爆后迅向花白进化。他看见杨威之后暗暗皱眉,随后选择性地忽略毫无军人气质的杨威对萧宇说:“我给你带了个人来,你们这次任务把他也带上吧。”周镇民从军近三十载,还真没见过这样直接就把平民招进部队的,心里的抵触情绪比萧宇重得多。 但是情绪归情绪,命令归命令,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只能强迫自己执行军令。 萧宇迟疑地看了看杨威再瞅瞅周镇民:“团长,这个,临时加人不大合适吧?”说句心里话,他连杨威也不想带上。 都说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大家经年累月的一起吃一起住,一起摸爬滚打,互相之间熟悉的连半夜里放个屁都能听出是谁放的,加进一个杨威就已经够别劲了,怎么还要再往回塞人? 只带一个杨威都是他几次三番找上级反映问题才争取来的,他容易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周团长板起脸来教训说,“他是军长亲自安排跟着你们队的,废话少说,执行命令!”他比萧宇还不理解赵杰是怎么想的,过会天亮了他就去找军长说道说道。 这两天杨海鹰找遍了基地里大大小小的领导,偏偏他不算部队的人,不能拿部队的纪律约束他,赵杰也是被他缠得烦了。 “是!”话已至此,由不得萧宇再说,只能答应下来。他又不是笨蛋,团长的脸色那么黑是为什么还看不出来么?这种时候不管怎么为难,他都不能再给团长添堵。 周团长回头喊了一声:“杨海鹰,进来吧。” 萧宇和杨威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抬头往外看,大个子杨海鹰穿着一件明显短一截的战术马夹低头钻进来。 萧宇脸色一变,迟疑地看看周团长,又看看杨海鹰,叹了口气。这下可好,塞人就塞人吧,怎么还把这颗不定时炸弹塞给他了?他的牛脾气人尽皆知,说实在的,要是平时,最多花几个星期时间,再刺头的兵也能给他正过来,可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蘑菇啊! 况且另一位事主杨威就站在他身边,这下好,不用干别的了,光调解他们俩的关系去吧。 杨威眼神乱飘,四下乱看,就不不看门口。他和杨海鹰之间的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可他已经放下姿态要和杨海鹰和解,却被杨海鹰拒绝,杨威虽然不是什么小肚饥肠的人,可不管从哪方面说,他和大个子之间的心结都没有解开的迹象,谁也不给谁好脸色看,没想到今天竟然撞到了一起。 难道这是赵杰故意安排的?杨威想到这儿不由地冒出了退出任务的念头。在基地里他从不担心杨海鹰对他有什么不利,可出了基地,杨威实再不敢说大个子会不会有什么动作----这一次大家手里可都有枪,活死人好对付,可黑枪防不胜防! 虽然杨威觉得杨海鹰不大像背后下手的小人,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队员们陆陆续续地带好武器转回来,不管是谁看到门前的杨海鹰都是一愣,如果不是严格的纪律约束,早就跳出来几个质问原因的了。 大家的表情落到周团长眼中,他的心里一阵苦笑,冲杨海鹰说:“你自己表个态吧,要是大家都不能接受你,我也没办法。”他把球踢还给杨海鹰。 部队是个讲究集体合作和团结的地方,草原上最可怕的是成群的饿狼,而不是其它的任何一种猛兽! 必须在部队出前解决人员内部的矛盾,以免波及到任务的完成,这是基本中的基本,绝不是他非要拿这一点为难杨海鹰。 杨海鹰猛地挺直了背脊:“我保证服从命令,不拖后腿。”说完他的目光留在杨威身上说:“我和你之间的事就像项队长说的一样,各有各的利益,说不上谁对谁错,所以我不道歉,你也不必跟我说对不起。”他**地说。 杨威目光一窒,再也转不下去了,只得正视杨海鹰说:“我和你本来就是陌生人,扯不上别的关系。”他本想说:我也不用你道歉来着,可想想又觉得这么说好像在气势上差杨海鹰一截似的,这才改了这么一句不软不硬的话出来。 周团长暗暗点头,杨海鹰能这么说已经是个明显的转变信号,至于道歉不道歉的,他并不在乎:“光服从命令根本不够,你就算会几下拳脚也只还是个老百姓,和合格军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多听少说,和老兵们学着点儿,对你没坏处!”别看杨海鹰身手不错,可也就对付对付普通人,在场的虽然没有所谓的高手,可军人就是军人,平时学的练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杀手,打起擂台来谁也不值杨海鹰的个,可真正放对生死搏杀,鹿死谁手难说得很。 “是!”杨海鹰学着立正站直,虽然不标准,但也有了那么点意思。 周团长看看杨海鹰再看看吊儿郎当的杨威,突然觉得大个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萧宇几步走到杨海鹰面前,仰头看着他说:“你保证不给我添麻烦,服从命令?”他的眼里转着一层灵动的光。 熟悉萧宇的战士们暗暗地憋笑,萧班长肯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他们个个都吃过苦头,心照不宣地互相交换个眼神,静观其变看好戏。就连周团长也饶有兴趣地等着他出招。 “是,我保证,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杨海鹰斩钉截铁地说。他的目光坚定无比,如同泰山压顶一般巍然。 杨海鹰信心百倍,他一向崇敬古人千金一诺的境界,又怎么肯食言而肥?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不就得了?有什么难的? “团长,他现在算是部队的人吗?”萧宇进行最后的确认。 周镇民点点头:“他刚填完表入了档案,是部队的人了。”凌晨两点多被军长叫起来办手续,他现在还窝着火呢。 “那好,”萧宇的嘴角轻轻地翘了翘,伸手指住杨威说,“他比你早两天,和你比就是老兵就是上级,一会你就跟在他身边,他到哪你到哪,他说什么你干什么,服从他的所有命令,能不能做到?”什么老兵上级的全是鬼扯,其实就是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罢了。 正站在旁边卖单的杨威差点直接坐地上,这里头怎么还有他的事儿?把这颗不定时炸弹放在他身边,万一他要是爆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管不了他,你还是找别人管吧。”杨威趁杨海鹰没接茬的工夫赶紧拒绝,这是玩大个子呢还是玩他?难道说这是传说中的双飞?他心里一阵恶寒,差点抱头鼠窜。 杨海鹰目瞪口呆,眼珠子瞪得溜圆,嘴里一个劲地这、这个没完,就是冒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他本来说的是服从萧宇的命令,哪想得到话头转就变成了听杨威的? 周团长一阵暗爽:小样的,就知道萧宇这小子不白给,不枉我亲自把他送来! 其实他把杨海鹰送到萧宇这儿来,仅仅是因为这是最早一批出任务的部队,他是想赶紧把杨海鹰送走,眼不见不净,省得他找这个找那个的一直找麻烦。 战士们一阵暗暗笑,萧班长果然是宝刀不老当仁不让,手段还是那么**。 萧宇这一手可是连将了几个军,先是杨威,虽然他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可对杨海鹰有一种本能的惧怕,要是让杨海鹰领导杨威还容易些,这就像把一只狼安排给一只羊,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可两个人在一个团队里,一个怕一个算什么事?部队又不是流氓团伙! 再来就是杨海鹰,他就不必多说了,事情明摆着呢。 暗地里,他的矛头还指向了周团长,你不是临时给我安排人么?杨海鹰若是服从命令那谁也无话可说,大家团结一致出任务就完了,可若是他不服从命令呢?他就得到了个极其充分的理由将不定时炸弹从他的班里剔出去! 如果不是需要杨威的经验,他倒想找个理由把杨威也送走。萧宇不知道他这么想可算是和杨威想到了一起,杨威巴不得老老实实地呆在安全的基地里哪儿也不去呢。 萧宇狠狠瞪了杨威一眼:“不行个屁,我给你的命令就是领导杨海鹰,而且正常领导不能为难他,不准借机打击报复!”说完他笑嘻嘻地看着说不出话来的杨海鹰,很是玩味地说:“你不说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这么快就怂啦?你就是这么说到做到的?”和大个子仰头说话真累! 杨海鹰握紧了拳头,舌头好像系了死结:“我,我,我----” --------分割-------- 嗯……求推荐和收藏!呵呵。 &1t;ahref=.>. 一百一十 敲敲打打,百炼成钢 “我,我,我听----”杨海鹰握紧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我听你的不行吗?” 杨海鹰胀得满脸通红,一米九十多的大个子硬是憋成了煮熟的螃蟹。 “不行!”萧宇毫不留情的抹灭了杨海鹰最后的希望,“如果你能接受杨威的指挥,那就带上装备跟我们走,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团长?我不需要一个刺头加进我的队伍里。” 换做平时,不管执行什么样的任务,萧宇绝不可能,也绝对不敢和上级讲条件,可眼下情况特殊,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讲一次。 周镇民点点头说:“机会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如果你自己不珍惜,后果不用我再说了吧?”萧宇这一军将的太正了,让杨海鹰避无可避,要么咬牙硬挺着让仇家管着,要么回去老实呆着别再闹事。 他倒不在乎萧宇是不是讲了回条件,解决杨海鹰的问题才是重点----军人虽然对命令有着极度尖锐地执着,可并不是不懂变通,想必军长本人也乐见其成。 杨海鹰急促地喘息几次,目光一一扫过周团长、萧宇、杨威和一群战士,突然间觉得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他就像孤独地站在凛冽寒风中,全身像被一盆又一盆地冰水浇下,冻得刺骨地冷。 “好,我听他的!”杨海鹰死死盯住杨威,用刑场就义的语气斩钉截铁。 听不听杨威的只是小事,可进不进了了感染区对他来说却是大事,两相比较,根本用不着权衡。 何况他从见到杨威在场的第一刻起就明白,若是两人在同一队人**事,两个人之间的冲突必须予以解决----他也是血肉之躯,挨上一枪也得流血,也会死,杨威已经有了一次前科,他拿不准杨威会不会背后给他一枪。 说得严重点,做出这个决定,杨海鹰已经算得上是豁出命去了。 他他他,他竟然同意了?杨威愣愣地呆,手和脚往哪里放都觉得不对劲,好像连站着都别扭,他怎么能指挥杨海鹰? 他本以为凭杨海鹰那么暴烈的性子,肯定不会答应,怎么大个子也有妥协的时候? “怎么样?”萧宇笑眯眯转头看杨威,“他已经答应了,你没什么问题吧?我可把他交给你了!” “我不行……” “你有什么不行的?”萧宇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伸出食指点着脚下的地面,“在这里,没有行不行,只有做与不做!你不是个军人,但你已经加了军籍,你就应该随时随地把自己当成个军人,直到你合格的那一刻!连这么一点自觉都没有,你又何必参军入伍?杨海鹰比你面对的活死人更可怕么?他是自己人,是你的队友,你应该信任他直到他反抗你合理的命令为止!” 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虽然这几天和杨威接触的不少,可正因为如此,萧宇很清楚杨威的性格里谨慎有余进取不足,说白了就是有点胆小怕事。 一个军人应该在关键时刻敢于将生死置之度外,萎萎缩缩的算什么事?相对来说,大个子杨海鹰敲打敲打到更容易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 既然没有时间慢慢训练,那就只有利用一切时间和机会锻炼他们两个----一旦让他们养成了不良习惯,再想板过来可就难了,好苗赖苗,可以不成材,但不能在他手里长歪了。 杨威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他很想说他根本不想参这个狗屁的军,可不参军就只能像个囚犯一样关在基地里,让他怎么选择? 赶鸭子上架赶鸭子上架,人家的鸭子得赶,但是在这里,给你个架子你就得主动飞上去蹲得稳稳当当! “什么也别说了,杨海鹰派给你,你必须对他所有的行为负责,军人只有服从没有借口!杨海鹰,杨威的任何命令你都必须服从,就算是错的,也只能在保证执行的前提下保留意见!明白没有?” “明白!”杨海鹰目光坚毅中气十足,透着一股精明强干。他心里的孤独和冰寒一瞬间消失和无影无踪。 萧宇敲打杨威的这段话很清楚的表明了他的立场----不偏不倚,用事实说话!萧宇并不是将矛头针对他,而是针对每一个人! 这给了他底气和信心,不就是听话么?有什么难的? “明白!”杨威垂头丧气,像被霜反复打过无数遍的茄子。 萧宇两步走到杨威面前,平静地说:“我听不见。”说着冲后面的战士做了个手势。 战士会意地照杨威后背一拍:“立正站好,挺胸抬头目视斜上方,回答班长的问话!”几个人一起上手,强行将杨威摆出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 “明白!”杨威仰声嘶吼,电视里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有什么不会的? 但是杨威想不明白,怎么才这么一会萧宇的态度就全变了?他个两面三刀的王八蛋! “杨海鹰,你会用什么枪?”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必须把时间抢回来。 “不会!”杨海鹰干脆利落地回答。 “蒋平,让他带上机枪,上车之后教他怎么用。” “是!”战士中一个身高出众的高声答应,站出来带着杨海鹰取装备,他只比杨海鹰矮半个头,身高算是很出众了。 几个人的手离开杨威的身体,杨威刚想放松,几只手就重新按回来:“别动!就这么站好了!当兵的怎么能没个当兵的样子?” 杨威心里这个憋气就甭提了,打定了主意他们几个一松手他就直接坐地上,可背后几个人竟然不闲累,就是不放手。 周镇民看在眼里,凑到萧宇身边耳语:“萧宇,这么干能行吗?他可不是咱们的战士,这要逆反心理强,半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团长你放心,要是杨海鹰的话我肯定不这么干,就这小子的性格,不敲打敲打怎么行?杨海鹰训得再好也就是个兵的料子,这小子要是真练出来,准是个军官的料,还是军事指挥的军官!”萧宇同样压低了声音说。 他前后的态度反差之所以如此之大,就是因为开始时他只把杨威当成个局外人,不是军人,更不是他的战友,只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而已,但杨海鹰到来之后,逼着他不得不正视杨威存在的意义,既然不能无视,就只能接受……萧宇对自己人的要求一向严格无比,散散漫漫的杨威自然没有好果子吃。 “你小子,是不是干部的料儿子还是你说得算了?”周团长瞪了他一眼,口风一转,“好好敲打他,别让个好苗子废了。” 萧宇若不是因为出身边远农村,文化水平低,早就保送了军校,周团长对这个班长的眼光有十足的信心。 他们两个的耳语看在杨威的眼里成了不怀好意的嘲弄,他心里的火气更足了。 蒋平很快把杨海鹰领出来,他身高马大,手里提着机枪就像拎着烧火棍,两条子弹链就像电影里那样交叉着挂在身上,再加上他身材魁梧一身的特种军装,看起来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终结者。 萧宇提着枪上前两步:“全体注意!” “刷”一声响,几个人同时立正站好,放开了杨威。 有他们几个扶着,杨威自己其实没用多大力气,只不过这个姿势让人觉得不大舒服就是了,他们几个一松手,他差点失去平衡摔倒,等掌握了平衡再想倒,却被突如其来的肃穆震慑,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他身前身后的十几个人毕竟是职业军人,不是歪瓜劣枣一样的活死人,给他的压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虽然和平年代的军人身上没有那么多的杀伐和鲜血,但他们身上的锐气却像宝剑寒锋上的闪光一样沁人心脾。 “领取酒壶,马上出!”这句话说得萧宇自己的嘴角都痒痒的。 严肃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战士们自动排成一队走出枪库,早有专人等在门前,把身上背的十来个小壶一个个到战士们手上。 当兵的不少人酒量凡,但平时军队里严禁饮酒,现在外出执行任务不得不带,也只在出前的一刻才到个人手上,而且完成任务归建后每个壶都要检查,除非真被活死人抓伤,否则一旦现绝不姑息。 杨威知道自己的位置,又一次站到了队伍最后,不过这一回他有了个跟班,杨海鹰主动站到了他后面,让他觉得始终有什么东西在脖子上爬来爬去的,老是想回头看看。 旁边的周团长怎么看怎么别扭,平时排队都是大个在前小个在后,今天倒好,队伍最后站个电线杆子,偏偏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根本没法往前调。 杨威觉得像有把刀逼在脖子上一样,实在受不了,装着漫不经心地一回身,一眼看到了杨海鹰随便平拎着枪上的提把,枪口正冲着前面的人扫来扫去。 杨威咽了口唾沫,又咳嗽一声把机枪的枪口往上抬了抬说:“不管什么时候,枪里有没有子弹,枪口都别对人!” 杨海鹰瞪了他一眼不答话,手里的枪却竖了起来。 --------分割-------- 不知道大家看这一章时会不会觉得憋屈,但是我一定要说,这是很真实的写法。 求票啊!!! &1t;ahref=p;gt;. 一百一十一 伙伴 天色已经放亮,东方的天际升起一轮红日,萧宇披着满身的霞光最后一个迈进引擎轰轰作响的轮式装甲运兵车。 装甲车后门一关,车里的灯光自动打开了。 车内的结构很简单,左右两边分别设置了两排固定的椅子,杨威就坐在左侧最里面,萧宇弯着腰一溜小碎步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把钢盔摘下来放在两腿中间夹着。萧宇的旁边坐的是稍稍低着点头的蒋平,再旁边是弯腰低头卷缩着身体的杨海鹰。 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出了装甲车的设计高度,萧宇用胳膊肘儿捅捅蒋平,冲杨海鹰的头顶努努下巴。 蒋平会意地伸手一扳,杨海鹰头顶方不方圆不圆的舱盖一松,这下他总算能直起腰来了,不过脑袋上顶着个挺沉的盖子,肩膀以上的部分全伸出了车外。 蒋平嘿嘿直笑,在自己头上一扳,也把着个脑袋伸了出去。往日只有他一个人有机会享受这样的待遇,今天好不容易多了个难友,看杨海鹰的目光不由地顺眼了许多。 大家都习惯了蒋平的姿态,瞅两眼看个新鲜会心一笑就算了,反倒是杨海鹰自己尴尬不已。 蒋平坏笑着把自己头顶的舱盖往上一推,竖直立起来的舱盖自动卡在了九十度的位置,他伸出车厢外的脑袋冲杨海鹰眨眨眼,大个子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个功能,有学有样地一推舱盖,脖子总算不用再梗着顶东西了。 这小子又使坏! 萧宇摇头苦笑,伸手拍了拍驾驶室后面的隔板,掏出自己的弹匣和子弹扔进钢盔里,一颗一颗地把子弹压进去,同车的其他战士也进行着同样的动作,只有蒋平叫上大个子,拿出手枪的弹匣装子弹。 装甲车一震,轰轰地开动了,柴油机的噪音在车厢里回荡,刺耳非常。 杨威身上的弹匣全都是装满的,两手空空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他抽出来腰上的左轮枪,打开弹轮倒出子弹,再一颗一颗地装上去……别的枪都好说,这把可是保命的东西,不熟悉熟悉怎么行? 车厢里乱七八糟的声音突然间越来越小,手上的动作慢慢停下来看着杨威,只剩下引擎的噪音 杨威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地停了下来,他僵着脖子用眼角余光向右面一扫:几个脑袋从高到低依次排成一溜弧线盯着他手上的枪;再看对面,萧宇和一排人同样看着他的手,只剩下蒋平和杨海鹰两个把脑袋伸出车外的大个子毫不知情地比划着,杨海鹰时不时地做着拉动枪栓的假动作,不知道在交流什么。 他们俩的弹链是早就装好的,用不着压子弹。 杨威僵直地晃了晃手里的枪,小心地问:“都看我干什么?”不过是装弹卸弹,他们这些成天和枪打交道的职业军人,至于这么强的反应么? 他知道自己对枪的了解有限,在这些玩枪的老手眼里只能算菜鸟一只,可也不用这么夸张地鄙视吧?感觉就像被一群狮子盯上的羊羔一样地无助而弱小。 萧宇很直接地伸出手说:“你从哪儿找来的?给我看看!”他倒是听说不知道从哪弄了把左轮枪回来,可实物还是头一回见! 军用手枪都是自动手枪,这些年换装92式,最低装弹也是十五,大家用得顺手习惯,这警用的转轮枪还是头一回见----大家都是整天和枪泡在一起的老兵油子,看见个新鲜玩艺自然都很有兴趣。 杨威刚把枪里的子弹都倒出来,顺手把空枪递过去:“本来就是我的。”手伸出去了才想起来自己还握着枪把呢,赶紧收回来改握枪管。 虽然他记着刚才的事,但绝谈不上耿耿于怀,只不过没表现出来心里的不舒服罢了。 萧宇呵呵地笑着接过枪,也不管杨威要子弹,直接从自己那堆手枪弹里挑出几颗来装进弹轮随手一拔,弹轮飞快地旋转,接着他手一抖,本想把弹轮抖进枪里,不料用力的方向不对,有颗子弹冒出来一点,卡住的弹轮又弹了回来。 萧宇咧咧嘴再抖一次,弹轮咔地卡回了枪上。他左右翻看了两遍,摇了摇头说:“太轻了,不合手!”说完把枪倒过来说,“谁还想看看?” 车厢里顿时伸过来七八只手,萧宇手里一轻,也不知道是谁接过去了。 萧宇低头往弹匣里压进最后一颗子弹,咔地卡在步枪上说:“对了,听人说过你有个持枪证,你能找着这么把枪也不容易,前几年倒是说警察装备,后来好像又撤了。不同型号的枪我倒见得多了,左轮还真没见过。”他把枪倚在腿边,从战术马夹上抽下来另一个空弹匣压子弹。 杨威看一时半会还拿不回自己的枪,随手把六颗子弹装进兜里,好奇地问:“左轮枪不是军用的?我这枪可是从部队的车上找的!”他手里又无事可做,看身边的战士正凑过去研究左轮,随手拿过他装了一半的弹匣一颗颗压起了子弹。 “不可能!”萧宇抬抬眼皮瞅他一眼,手里握着一排子弹对准弹匣口用力一按,七八颗子弹在一囝卡卡声里全压了进去,“这是警用装备,说白了就是小威力的枪,执法部门打打橡皮子弹用的,部队没人用这个。” “怎么?”杨威一愣,当时白旭从车上拿下来的可不止这一把,任菲那还有把备用的呢!可萧宇没事由唬他,可当时的车明明是军车啊! “你还不信?你也不想想,要是见过,大伙能这么新鲜么?”萧宇的目光朝研究左轮的战士们瞥瞥,看过新鲜的战士已经有一半坐回去压子弹,蒋平和杨海鹰刚现车里的变化,正弓身把脑袋压进车厢里。 坐在杨威身边的战士现杨威在帮自己压子弹,冲他笑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班长,你说这枪怎么打的?那个轱辘和枪管之间不是密封的,从轮里打出的子弹钻进枪管里,火药燃气就得从弹轮和枪管中间的缝里跑出来,还怎么推动弹头啊?”他说着抽出另外一个弹匣自己接着装子弹。 萧宇嘴一扁,摇摇头说:“我没想过,但是你看电影里的美国牛仔不都用这东西么?反正肯定是能打出去就完了。”他把压好的弹匣塞进弹匣袋,很坦白地承认自己不知道。 “我琢磨着,这跑气的枪打也打不远!”虎牙嘿嘿地笑,老老实实地一颗颗压子弹。 杨威还以为他们都能像萧宇一样一次压里七八颗呢,手指上的感觉突然一变,本来每次都是很有弹力的感觉,这颗子弹压到一半却压不下去了!他一松手,子弹卡地跳了出来。 虎牙毫不见外地笑着拿走了装满的弹匣又递上个空的手枪弹匣说:“谢谢哈!”他的两只眼睛笑得眯眯的,就像自家的弟弟一样亲热。 杨威这才明白是弹匣里的子弹已经装满了,回给虎牙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接过空弹匣来接着帮忙。 他看了看对面重新把头伸到外面去的杨海鹰咂了咂嘴。 杨威一点也不觉得虎牙有什么让他讨厌的地方,怎么同样的行为在不同人的身上效果怎么就差这么多呢?或许是虎牙拿走的东西本来就是他的,用的只是杨威帮个小忙,而杨海鹰不仅要他帮忙,而且用的还是他的东西吧。 他这样和自己解释。 萧宇自己压完了最后一个弹匣的时候杨威和虎牙才一起合作压完虎牙的弹匣,虎牙一边收拾散落的子弹一边说:“别我我们班长比,要不信心太受打击!” 我还没比信心就没得差不多了!杨威瞅着同样收拾残局的萧宇深有同感,刚想伸手帮着收拾子弹,最后轮到的蒋平低头颔把左轮枪送了过来:“劝你一句,这枪肯定不如92好使。”他说起话来倒是直来直去。 杨威笑笑说:“我知道!”他左手接过枪,右手拍拍左腹前的那把92式,“当把备用枪吧。” “防身自卫是够了,战斗还是算了。”萧宇搓搓手插嘴说。 蒋平作了个赞同的表情,脑袋钻出了车外。 萧宇目光一扫,大多数人已经完成了手里的工作,剩下的也正由身边的战友帮忙完成,他用力拍拍手说:“试麦!”说完拉出耳机塞进耳朵里。 身上带的装备杨威有一半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他摸上摸下,怎么也找不到耳机放在了哪里,虎牙伸手在他的领子下翻出了耳机向外一拉,帮他把麦克贴在喉咙上,耳机塞进耳朵里。 “一号正常!”萧宇说。 杨威同时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是萧宇说的,另一个是耳机里传出来的。 “二号正常!”蒋平说。 …… 杨威这才现他们的排序是按照列队时的身高来算,直到虎牙报出十一号正常,萧宇才点点头说:“杨威,你是十二号!” 杨威立即会意:“十二号正常!” “杨海鹰!你是十三号!”大家顿时爆出一阵轰笑,这个数字太敏感,虽然大家都不在乎。 “十三号正常!”有杨威这个现成的例子,杨海鹰有学有样。 萧宇的目光在车中扫视一圈:“好,现在咱们说说任务安排……” --------分割-------- 怪了,为啥用不了几句的东西总能写出一堆来呢?? 求票! 一百一十二 两光计划 清晨那一层薄薄的雾气已经散去,装甲车拖起长长的尾尘摇晃着奔驰在乡间的土道上,车体猛地一沉,车轮激起了水坑里的积水,直泼出四五米远。 装甲车里左右两边名六个座位,可杨威的右边有个空座,他数来数去,怎么数车里都是十一个人,就算加上开车的驾驶员也只有十二个人,第十三个在哪儿? 萧宇戴好头盔,拎着防毒面具说:“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到达小王庄之后,用最快的度将所有的活死人清理干净,找出所有可能的幸存者之后……焚庄!”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萧宇,蒋平和杨海鹰同时把脑袋弓进车里,像两只弯曲的大虾。 “不用问我,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萧宇环视车内一圈,“这是直接命令,消灭活死人,寻找幸存者,避免遗留死角,只有用火烧毁所有的一切,才能把病毒存在的土壤彻底消灭。” 众人一起沉默了,除了抢光之外,烧光杀光占了两样,人民军队不是日本鬼子,这让战士们情何以堪? 杨威把左轮塞回后腰上的枪套里,先打破沉默:“一个小王庄好办,烧就烧了,但是b市呢?也能烧了吗?”战士们早已经习惯了服从,更不会因为不理解而质疑命令。 现在的大王庄里情况如何大家可想而知,就算真的清理干净,还会有谁肯回这样的地方居住生活么?焚庄这样的命令在目前来说并不存在太多的心理障碍,大家的震惊更多的是意外。 但杨威只是个平民,他还不具备一名军人的基本素质,所以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萧宇看着他说:“我接到的命令只限于小王庄,对b市的处理方法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会妄加猜测。还有谁有问题吗?” 车里的战士们一片沉默,耳机里却突然传出声音:“班长,沿路有些零散的活死人,怎么处置?” 杨威马上明白过来,这肯定是司机的声音!这样判断的原因除了他熟悉蒋平的杨海鹰的声音外,两个大个都是背靠车厢板面对车厢顶部的装甲盖板,除非把头扭到极限,不然的话视角极其有限,根本看不到沿路上到底有些什么。 “暂时不用管,这次的任务范围只限于大王庄,靠近的一律击毙,不靠近的不用管。”萧宇回答,说完苦笑,“这***叫什么事儿啊?你们说活死人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说活死人是活的吧?无缘无故地把无辜的活人击毙,这算什么?战士们是军人不是刽子手;说活死人是死的吧,它们偏偏还能动弹,而且看到人就抓!危险性极强危害性极大!难道要用对待狂的精神病人那样看待活死人? 战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回答不了萧宇的问题。萧宇本来也只是牢骚,没想得到答案,可杨威想了想说:“别看它们还能动,但活死人应该是死人而不是活人。” “怎么说?”萧宇急忙问,战士们也都伸长了耳朵。 杨威仔细回忆回忆白旭的话:“活死人的大脑已经被病毒破坏,只剩下简单的意识,确切地说,它们应该适用脑死亡的观点,行动力只是大脑残留的本能在起作用。” “脑死亡了咋还会动弹?你搁哪儿听说地?”蒋平操着一口东北腔说,杨威刚才还没听出来,竟然是老乡! 杨威淡淡地笑笑:“我逃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救了个中尉军医,她告诉我的。”他想起白旭枯干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淡淡的怀念,就像想起一位久违的朋友,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她服从命令留在了感染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没有任何人感到意外,在坐的每个人都知道那份坚守的命令。身陷重围,孤守待援!困守感染区的战士与其说是与活死人对抗,不如说是在对抗自己。 感慨不感慨的说不上,同样都是军人,他们对白旭的认同远远过杨威。 忽然间杨威的身体向左倾斜,装甲车正在减,一秒不到的工夫就停了下来。 “班长,前边就是大王庄!”司机报告。 “还有多远距离?”萧宇顶开自己头上的装甲盖板,一条腿跪在椅子上把头伸出车厢。驾驶室右侧机枪塔上正观察四周情况的狙击手薛宝国和他打个招呼,萧宇点点头向前观察:土道左右两侧的路基下,荒废的田地里一人多商的庄稼中间长满了杂草,装甲车右面停着一台被拖拉机撞瘪了半个车身、挡风全碎的轿车,车里的尸体已经烂得不成样子,散着令人作呕的臭味儿;往前看,庄口停着台联合收割机,几只活死人正在晨光下扭过头来----装甲车上用的柴油动机实在是太吵了。 萧宇拍拍薛宝国的肩膀做了个戴好防毒面具的手势,然后缩回车里:“大眼,干掉所有你能看到的活死人!苏强,你和大眼守在车上,其他人,戴好防毒面具,下车!” 后车厢门无声地打开,戴好防毒面具的战士们提着枪猫腰跳下车,蒋平先教杨海鹰怎么关死射击口的盖子,然后两个人才弓身向外挪。 先下车的战士并没有分散开,而是就地防御,背对装甲车形成一个半圆形,举枪瞄准四周。 杨威和萧宇最后跳下车,“叭叭----”几声枪响,车头上坐的薛宝国两枪撂倒了村口两个活死人,无线电里传出他的报告声:“村口安全!” “好!你们俩看好村口,我们进去了!”萧宇提着枪刚想命令出,杨威再次跳了出来:“萧班长,我建议最好等等再走!” 萧宇猛地转过身来,指着杨威的防毒面具低吼:“现在是执行任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意见回去再说!”指挥员的命令一旦下达就绝对不容质疑,如果不是杨威根本不算个军人,萧宇就算直接以抗命这个理由直接枪毙了他也绝不会担待一分责任。 杨威一把拔开萧宇的手:“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但是你了解活死人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了解你的对手吗?”他据理力争,早晨的积累的怒气一下子暴出来。 “我是不了解,我听你说,但是你最好别说错。”萧宇强忍下心头的怒火,指挥员的指挥权必须得到尊重,但萧宇绝不是个刚愎自用的自大狂,即使在气头上他也承认杨威说得有道理,更重要的是杨威是成功地从a市经过b市逃出感染区的幸存者,其他人最多是从b市逃出来而已----接受任务的时候曾经专门提过,带队的指挥员必须重视幸存者的正确意见。 如果不是有这两个前提,萧宇的第一句话恐怕就是缴了杨威的械。 杨威扭头不看他:“活死人的视力不强,但对声音很敏感,前面这两枪肯定能把附近的活死人都引过来!”他不明白萧宇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前几天教他射击的时候那个言词和蔼的萧宇上哪儿去了? “大眼,你听到了吗?”萧宇马上通过无线电询问居高临下的薛宝国。 “收到,村口没有动静,左边三处右边六处,庄稼有不正常的晃动! “一组向左二组向右,分散警戒!”萧宇立即下达命令,他一指杨威,“你跟我来!”说完一拉枪栓,举着枪大步走向车左,加上杨威和杨海鹰一共六个人排成一排,紧紧盯着路基下的庄稼地。 杨海鹰自觉地跟在杨威身边。 另一边,副班长于雷带着另外四个战士紧张地观察右侧。 他们几个时不时地偷偷看一眼撞瘪的轿车,虽然都是军人,可这副架势都是头一回见,大家的胃里同样的翻搅,要不是从早晨起来到现在还什么也没吃下去,非吐面防毒面具里不可。 他们这一班人,包括基地里的其他战士,都只见过零星的活死人,而逃出感染区的幸存者都是从成千上万的活死人堆里冲出来的幸运儿!把战士们派出来清理小型村庄的本意就是锻炼部队的承受力,以免进入市区后遇到大队的活死人和遇难者的惨死时惊慌失措。 “是活死人吗?”萧宇轻声问,他不敢确定是不是藏起来的村民听到了枪声主动钻出来。 “看移动度像。”跟在他身边的杨威说,他拨出左腹前的手枪用力拽上了膛,关上保险塞了回去。 虽然有双动保险,可他还是觉得把保险关上安全一点。 “村口出现活死人!数量四……不,六……不,七……数量不明,一直在增加!”薛宝国的声音沉稳镇定,端起狙击步枪瞄准了两百米外的村口。 “自由射击,看见多少干掉多少,小心区分活死人和正常人!” “明白!”薛宝国答应一声,狙击枪“叭----”地再次响起来。 杨威这才知道前面除了驾驶员之外还有一位狙击手,他马上提醒说:“注意爆头!别的地方打上了效果有限!” “出来了!”萧宇据枪瞄准了一处马上就要钻出庄稼地的波动,“都照三角区打!” --------分割-------- 迟了……抱歉哈。 刚才在三江书评区看到有书友推荐我的书,在此表示一下,十分感激所有书友的友情推荐,包括我看到的和没看到的。谢谢大家的支持。 一百一十三 历劫余生 “砰----”一声枪响,刚钻出庄稼地的活死人被萧宇一枪掀翻了脑壳,子弹带飞了半块后脑骨,脑骨和着黑红的血水和脑浆飞溅到田地里,活死人被巨大的惯性冲击带着,直挺挺地倒进了田地的垄沟里。 紧接着第二只活死人也钻出了庄稼地,萧宇瞄住了活死人的脑袋,却突然对着无线电轻声说:“江帆,打掉它!”这个活死人和后面的不正常搅动在一条直线上,他必须确定后面的是活死而不是幸存者。 “是!”虎牙抬枪就打,子弹从活死人脑袋的侧面穿进去,子弹的惯性直接带着活死人倒向侧面。 杨威这才知道虎牙叫做江帆,心里不由地感叹,专业就是专业,十多米的距离抬枪就打,都没看怎么瞄装就能直接爆头,换成他,不走到三米之内能不能打到脑袋上都难说。 对萧宇他们这些战士来说,百米靶单没有出九环的,才十米的距离再打飞了,今后头都别想再抬起来。 装甲车上的枪声响成了一串,村口已经伏下了二十几具活死人的尸体,后面另一组人也开了枪,但枪声零零散散的,好像一个人不没开上一枪。 “虎牙,支援大眼!”萧宇举起望远镜向田地里看,再远些的地方庄稼地的波动不那么明显,虽然能够确认几处正向这里运动的轨迹,但一时半会它们肯定出不来。 “是!”虎牙边往前跑边从背上的袋子里拽出了战术光学瞄准镜卡在枪上,突击步枪的射比狙击步枪快多了,装甲车前枪声大作,乒乒乓乓地热闹了一倍不止,车右侧的枪声完全听不清了。 不足二百米的距离,装上瞄准镜的突击步枪准确度与狙击步枪差不了多少,而且狙击步枪倍数过大的瞄准镜虽然提高了准确度,但同样影响了视界,以至于瞄准度远远比突击步枪慢得多。 打过枪的人都知道,在开枪的时候,自己开的并不响,可身边的人开枪却能震破耳朵!虽然杨威耳朵里塞了耳机什么的,可还是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虎牙飞快地打完了一个弹匣,正换弹匣的工夫,薛宝国:“砰”一声响解决了最后一只活死人,想揉揉鼻子,却只蹭到了防毒面具:“虎牙,你又抢我生意!” 江帆嘿嘿地笑:“谁让你的枪是半自动来着,能怪我么?”他把新弹匣扣好,一拉挂机的枪栓,重新顶上子弹。 左边最后一只活死人钻出了庄稼地,杨威这组一位不认识的战士轻轻松松地一枪毙了它。 “右侧清理完毕!”副班长于雷报告。 “前方清理完毕!”薛宝国报告,因为虎牙是支援他去的,所以虎牙不报告。 薛宝国刚说完,村口就再次晃出两只活死人来,虎牙哈哈笑出了声。 “妈的,真不给面子。”薛宝国“叭”一枪撂倒一只,结果刚好打空十子弹,空仓挂机了,虎牙愉快地补了一枪。 “大眼,你和强子看车,其它人进村。”萧宇命令说,“两人一组展开搜索,务必仔细查找清楚每一间房子。” 说完端起枪,一马当先走向村口。 杨威捂着左腹前的手枪跟在他左后侧,再往后就是提着机枪的杨海鹰,他身上的弹链一头已经塞进了机枪,看上去随时可以开枪。 于雷带的二组从装甲车的另一面跟上来,两组人正好分成两边,以萧宇为顶端排成*人字形。 萧宇忍着恶心,小心地避开地上躺倒的活死人和四处飞溅的血迹,除去留守装甲车的两个人之外,十一个人里只有杨威一点感觉也没有----与他见过的惨景相比这一地的活死人算得上什么? 就算是杨海鹰,也只是敲断活死人的脖子,普通战士连杨海鹰都不如,如果不是长期的严格训练,保不准就得有人吐出来! 军队长期处在和平状态之下,连带着最职业的军人也没见过血腥,更不要说血肉横飞血雨腥风什么的,不怪赵杰会下这么个杀光烧光的命令锻炼部队。 一队人慢慢走过联合收割机,大王庄总算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王庄是一个普通的小型自然村,看样子不过三四十户人家,土路两边就是农户一家挨着一家的篱笆院,土路七扭八拐,没看到活死人,萧宇神情一松:“杨威和杨海鹰跟着我,其他人两人一组自由组队。” “它,它还活着!”于雷突然失声说。 众人的目光刷地集中在了于雷的身上,再顺着他的目光找到地面的活死人脑袋上。 杨威的目光在地面上躺倒的活死人身上扫了一遍,绝大多数活死人都是头部中枪,只有两三只是脖子被打了个洞,子弹直接把颈椎打飞了,活死人只有一点黑色瞳孔的眼珠仍然转动着,接着个的盯住战士们。 萧宇从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忘了反应,他冲杨威使个眼色,意思是询问杨威怎么办。 杨威想也不想地抽出左轮枪来,“砰砰”几枪打碎了活死人的脑袋:“活死人虽然不像电影里那样咬人,但是现在对活死人的了解还不多,所以一定要彻底解决活死人,不能给自己留下麻烦----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现在活死人就是敌人。”他打开弹轮,捂住没打完的子弹倒出弹壳,重新装了几实弹进去。 杨威几次差点丢了小命,被迫加入军队都是因为活死人,所以绝不会对活死人有半分的怜悯。 战士们看看地上的活死人,再瞅瞅杨威,谁也没说话。他们能理解杨威的理由,却不见得赞同他的作法,就算他做得对,也觉得心里有点疙瘩。 杨威凑到萧宇的身边低声说:“到了这儿,谁也不能把自己当正常人看,也别把活死人当人看。”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进了每一个战士的耳朵里,杨海鹰的目光闪烁着看了他一眼。 以他的身手,就算一掌拍碎活死人脆硬的骨头也不是难事,可他却一直选择敲断活死人的脖子…… “各组散开吧,都小心点。”萧宇知道杨威是对的,更明白了为什么把杨威派来给他当“顾问”。 十一人分成五组,每组选了一户人家钻进院子,蒋平人高马大,随手一按篱笆桩子就跳进院子里,根本不走门儿,后面的虎牙有学有样,不想枪带一下子挂到篱笆上,差点甩个跟斗,引来了战友们一阵轰笑,刚才因为活死人带来的凝重一下子冲淡不少。 萧宇把枪托顶在肩上,用枪口拔开屋门,杨威抽出手枪跟在他身后,只有杨海鹰拎着机枪无所事事,屋子里的活死人再多,五十子弹还不够用么? 门一开,萧宇抬手就是两枪打倒扑上来的活死人……其它组同样枪声大作。萧宇迈过活死人,突然间房子旁边的棚子里一声闷响,一头干瘦的奶牛“哞”地一声叫,猛地从里面冲出来,吓了杨威一跳,手里的枪本能地指在了牛头上。 牛身上的白色已经糊得和黑色差不多一个颜色了,杨威盯着黑白分明的牛眼瞅了瞅,松了口气放下枪说:“我滴天哪,它怎么活下来的?” “什么?你找着活的啦?”蒋平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过来,“我们这儿除开活死人就是个烂得不行地死狗,还死屋里头生一堆地苍蝇。” 杨威一下子想起了加油站的小屋,垂下枪说:“是个活的,但只是牛,不是人。” “枪毙了吧。”萧宇叹了口气说,“动物很可能携带病毒,只要不是幸存者,凡是活的一个不留。” 说完他进抬着枪进屋,挨个间走了一遍,还不忘记喊上两声:“有人在吗……”直到确定确实没有生还者才出来,见杨威和杨海鹰谁也没动手,他直接举枪崩倒了奶牛,瘦弱不堪地奶牛轰地倒在地上。 “走!”萧宇提着枪出了院子。 杨威和大个子对视一眼,兴味索然地跟在萧宇的身后离开院子,他们只想到了人身上,却没往动物身上想,就像基地里一直再射杀天上的飞鸟。 已经走出门的萧宇拔下左肩上的刺刀,随手在门楣上剁了两刀,缺口冒出了油漆底下的木茬:“检查完的都在门上剁两刀当记号。” 战士们行动迅,一家挨一家地找下去,很快搜完了半个庄子。 不大的庄子上空不断地响起枪声,战士们机械地打倒一只又一只的活死人,从开始的无所谓,到中间的心惊肉跳,再到最后胆战心惊……这么个小小的村庄,竟然弄得到处是尸体,到处是崩飞的血迹脑浆,比屠宰场还像屠宰场! 普通人杀鸡杀得多了都会觉得心里闪得忽悠忽悠的,何况活死人还是真正的会动的人形? 可大家毕竟都是职业军人,就算心里再怎么样,也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萧宇觉得自己的心也颤得厉害----他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大家毕竟还是和平时代的军人,再这么挺下去没准会不会有谁的精神崩溃…… 突然间无线电里传来于雷的大吼:“班长,这里有个活的!” “什么?”一阵狂喜顿时冲散了萧宇心头的阴影,“在哪里?” --------分割-------- 自我感觉这一章粗陋了些,右眼里多了一块血斑,不知道怎么来的……有个不情之请哈,麻烦大家有空的时候登陆上多点两下,说不定有机会上点击榜……那个订阅vip章节的页面上还有保持登陆一个月的选项…… 还有,请看dt的朋友来支持下哈!写书,特别是没有利益回报之前,都是靠书友的支持才能坚持下来。 另外求票。 一百一十四 人不如畜 “道西第三家,门口停了一辆牛车的就是!”于雷报出地点,萧宇一眼看到了那辆翻倒在地上的大车,还有大车前腐烂成一堆,骨头外露的牛----只有从满是蛆虫的牛头上还能看出它原本是什么。 萧宇带着杨威和杨海鹰直接从死牛身边跑过,脚底下不知道踩爆了几只蛆虫:“所有搜索队员,仔细检查完现在查的地方再过来!” 总算听到一点点好消息,大家的情绪就像坐过山车一样悠地飙上了一个顶峰。 三个人冲进四敞大开的院子,和于雷一组的战士正拎着步枪在屋门前招手,萧宇大步经过他的身边急促地问:“怎么样?” “看起来不错,挺有精神的,二号在里面。”战士跟在萧宇身边用同样急促的语回答。 通常来说,一个步兵班的班长自动为一号,副班长为二号,其他人抽签排出其它号。一旦任务中遇到危险任务,排在最后一位的战士先上,其他人依次。这个任务因为危险性不高,所以才使用了以身高为排序的办法。 杨威紧跟在萧宇身后跨进门,门里的很传统的两间式,正门两边各有一个灶台,灶台上架着盖着盖子的大锅,再往里左右各有一扇门,于雷正微微躬身站在门前冲里面说话:“老乡,你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杨威根本认不出防毒面具下的脸是哪一张,只是能过无线电里的声音判断他是于雷。 于雷看到萧宇来了,让开半个身位说:“就是他了,从我一来就窝在屋角里不肯出来,说什么他都只知道摇头,好像是吓坏了。” 萧宇看着里面的幸存者不说话,杨威插了个空向里面瞅了一眼;杨海鹰人高马大,稍稍蹲下一点就越过几个人的头顶看到里面的情况;那个和于雷一组的战士已经看过里面的情况,这时反而跟在后面,没到前面来凑热闹。 屋里的幸存者是个中年男子,他的头已经秃成了地中海,不知道是原本就这样还是感染生后秃的,一身灰布衣服蹭得灰扑扑的,略胖的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惶恐不安,眼神在房间里游移不定,就像……就像个被几只猫堵在角落里的老鼠! 杨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可就是觉得这人的眼神不对。 他用胳膊肘儿顶顶大个子的胯骨:“你说,这都小二十天了,他的气色是不是太好了点儿?”胳膊顶到了梆梆硬的胯骨上,他才现站在自己身边的不是和于雷一组的战士而是大个儿,脸上顿时一黑。 没想到杨海鹰向里瞧了又瞧,突然说:“他脸上的灰尘好像是刚抹上去的! 中年人虽然说不上红光满面,可气色确实不差,杨海鹰根本不擅长查颜观色,不过出于和杨威搞好关系的前提才定下心来仔细观察。 杨威愕然地瞅他一眼,这是和解的信号吗?他把目光转到中年人脸上,他脸上的灰泥就像打扫不彻底的角落里的积尘一样厚薄不一,有的地方还呈现出灰土本身的颜色! 但是正常情况下脸上沾染的灰土,都会被脸上渗出的汗水浸透,根本不会像他脸上这样!难道是刚刚蹭在脸上的?他的在屋里的地面上仔细观察一圈,心中忽然一动,拽了拽于雷:“二号,你进过屋没有?” 于雷诧异地看他一眼,摇摇头说:“我一看到他他就像见了鬼一样躲着我,我哪能靠近他?” “这个人不对劲!”杨威忽然说出这么一句,于雷下意识地举起了枪瞄准中年男人----有什么不对劲?杨威是从感染区出来的,他说不对劲,难道说这个人是感染了病毒但还没作的感染者? 还不等杨威阻止于雷的过激反应,中年人突然间再也不犯傻了,哇地哭了出来,两只脚蹬地地狠拿地后退,双手连连摇晃,失声乱叫:“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不想死……”说着一头栽进墙角,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抖。 于雷一愣,和萧宇对看一眼,这明明就是个正常人啊,最多只能说吓到了,可精神上绝对没有问题!那刚刚他为什么装出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他们俩同时把惊疑不定的目光投在了杨威脸上。 杨威摆摆手说:“别看我,是大个子先现他脸上不对。” “哼,是你先说他不对劲,我堂堂九尺男儿,才不占你的便宜!”杨海鹰把脸别到一边,说出句令人捧腹的话,偏偏还说得义正辞严!顿时把凝重的气氛冲淡不少。 杨威呵呵一笑说:“你们看到没有,从门到他坐的地方一爬动的痕迹,但只有他身下的那一块最乱?我只是觉得他的气色太好了一点,没想到二号反应这么强……” 于雷防毒面具下的脸红了红,转身冲里面说:“老乡,我们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杀你的!”于雷扪心自问,如果自己在这样诡异的灾难之后看到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军人,恐怕也得怀疑这些人是不是要把所有人都杀掉,彻底清除感染源----虽然他心里更倾向于和老乡泪流满面地互相拥抱。 萧宇的目光始终停在杨威脸上,犹豫了一下说:“这儿不是城市,用的水是自己从井里压出来的,吃的也不缺,气色比那些从b市逃出来的幸存者好点很正常吧?”他想不出气色好有什么不对。 杨威赫然,笑笑说:“他要是真犯了傻,还知道自己找吃的喝的么?我其实就是想拿话试试他,没想别的,呵呵,二号的办法更有用。” 精神病院的病人气色怎么样?那是有医护人员照顾,这个男人精神若是出了问题,还知道猫在家里不出去么?还不早就让满庄子的活死人挠死了? 萧宇一听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儿!怪不得他能完好无损,健健康康地从感染区跑出来,心里不由地高看了杨威一眼。 无线电里同时传出了一阵赞叹声,蒋平忍不住插嘴说:“哥们儿真有你地,你咋没去当警察捏?介可斗(这可都)是国家地损失!” 无线电里传出战士们一阵轰笑,萧宇带着笑意呵斥:“少说废话,别占用线路!”无线电是干什么的?废话说多了自然要挤占自然通话的资源。 就连杨海鹰也咧开嘴笑了,他心思直,却不代表他笨,他费尽心机才看出一点毛病,人家早想到了这么多,怪不得那时候杨威的反应是躲开他----聪明在某些时候也意味着脑袋里多根弦儿,总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看得复杂化。 “一号!你最好过来看一下!”无线电里忽然传出个怒气冲冲的语调。 萧宇拍拍于雷的肩膀说:“二号,搞清楚他害怕什么之前,别靠近他,也别让他跑了。”他转身走向门外,杨威和杨海鹰依然紧随其后。 “七号,什么情况?你在什么位置?” “二号的左斜向,十一号出去等了。”无线电里传出一阵呼呼地急喘,“一号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三个人匆匆地赶出门,杨威一眼看到了虎牙----他手上的枪还带着瞄准镜呢。 虎牙抱着枪,手掌一遍遍地在握把上握紧,看到杨威三人的同时,也向另一个方向出来的蒋平招了招手。 六个人一起进了院子,虎牙沉着声音说:“觉得自己承受不住的别进去。” 几个人同时一愣,但谁的脚步也没停下。死尸烂肉见得多了,谁肯认怂? 一进屋子几个人就看到还冒着渺渺余烟的锅台,锅上的盖子半开着,锅里还飘着热气。一名战士端着枪指住角落里抱在一起痛哭的一男一女和一个小女孩儿,看样子是一家三口。 萧宇刻意看了看他们三个的气色,似乎……除了孩子以外,两个大人的神色很憔悴,两夹深陷颧骨高耸,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他们三个面前的小桌上放了几只盆碗,盆里放的……是肉!杨威暗惊,竟然是肉?刚才院子里没现杀什么的痕迹啊!看肉的大小,也不是鸡鸭之类的小东西。 萧宇刚刚还打死一头牛,几个人谁也没觉得有肉如何奇怪,萧宇问:“怎么回事?” “锅、里、的、是、人、肉!”七号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他怕说得快了会直接吐出来。 什么?刚进来的五个人猛地石化,全身僵直着一动也难动,就算是看得最多的杨威也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虽然历史上以人肉为食的史实层出不穷,他也曾经想过会不会出现这样的惨剧,可真正搬到众人眼前,生长在文明社会的众人还是觉得眼前一黑,似乎连呼吸都被堵住了一样。 萧宇混身冰凉,如同被数九寒风吹了个通透,拎着枪的手抖个不停。 杨海鹰气血上涌,涨得脸红脖子粗,咔地拉动枪栓把机枪对准了三个人,却忘记了枪里早就顶上了子弹,一颗子弹划着弧线弹了出来,掉在地上轻轻弹了弹。 蒋平强忍着呕吐的感觉,用枪口拔开了锅盖,但锅里只有清汤和肉,看不出别的。 站在他身边的杨威忽然间闻到一股熟悉的臭味儿,可心情激荡的他一时间没想起这股味道在什么地方闻过。 “骨头都在左边屋里。”七号听到声音,知道蒋平找什么。 蒋平和杨海鹰同时抢进了屋里,两个人一眼就看到屋角堆的人骨,耿直的杨海鹰回身拔拳头就想揍人,但被他身边的蒋平死死拉住了:“你想干什么?你这么重的拳头,一拳落下去非把人打死不可!你现在是军人!” 杨海鹰狠狠地盯住号哭的一家人,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样恨过谁。既然执行作战任务,不管原本是什么身份都得当成真正的军人来看待,如果杨海鹰这一拳真的打下去,他立即就成了杀人犯! 杨海鹰的脸虽然蒙在防毒面具之下,可他凶狠的动作还是吓坏了小女孩儿,原本只中啜泣的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那个哭哭啼啼男人突然抱紧了妻女号啕:“俺就想活也有错么……是俺没用……”他突然间像打了鸡血一样猛然间蹿起来,一把抹去脸上的鼻涕眼泪,张大瘦弱的胳膊护在女人和孩子前面嘶声怒目圆睁:“吃死人肉都是俺的主意,没她们娘俩的事儿,要杀你们就杀我!” “孩儿她爹……” “哇……” 母女两人的哭声乱成一团,闻者心酸,可护在她们两面前的男人就像一座山一样,屹立不动,瞪圆了一眨不眨的眼睛试图用他那单薄的身躯保护自己最后的牵挂。 七号和虎牙的枪口慢慢地垂下了……虽然同样是人肉,可死人肉和人肉,却是两具本质相同,但情节上却完全不同的概念。 死人这两个字一下子提醒了杨威,他想起了这股味道,正是在高公路上射杀三只活死人时闻到的!他脸色一变:“你们吃的是外面会动的死人?” 男人现当兵的垂下了枪口,大概也猜出来起码是目前用不着死,赶紧点头说:“是,是会走的死人,家里的米吃没七八天了,俺用斧子砍倒了一个……” 他还想接着说,杨威赶紧阻击他:“行了,不用说了。” 七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堵在胸前的大石就像突然间搬开了似的,活死人不算人了,这里头没人命,大家的心理负担要轻得多。 逃得一命的男人那一股血勇褪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直接被两支随时可能开枪的枪指住,死里逃生的男人顿时一阵腿软瘫坐在地,女人和孩子猛扑上来抱紧了他,三个人抱成一团,低沉的呜咽声此起彼伏,听得杨威心里堵得厉害。 杨海鹰没想到事情展的出乎意料,还和蒋平还保持着一个要打一个正拉的架势,他突然放开蒋平冲进里屋,随便用脚挑出一根骨头,“咔”一脚踩成两截。 “你干什么?”蒋平知道耿直的杨海鹰绝不是变态,疑惑地问道。 杨海鹰盯着脚下的目光猛地抬起来,斩钉截铁地说:“是活死人的骨头!” “你怎么知道的?”虎牙半信半疑地问。 “我在感染区里不知道打倒了多少只活死人,它们的骨头比普通人的骨头脆得多,就像,就像干树枝一样易折!”他用鞋底碾了碾脚下的骨渣,坚硬的鞋底磨得骨渣一阵脆响,好像他踩的是一地的碎玻璃,而不是骨头。 杨威看到他的行动就明白了杨海鹰的意思,但明白归明白,他刻意管好自己的嘴巴,不抢大个子的风头……其实杨海鹰未必会在乎这个。 杨海鹰的话彻底证实了男人的话是真的,战士们对他的敌意虽然没退,可程度却减轻了不少。 萧宇走到一家三口面前蹲下问:“你们吃了多久了?” 男人抽泣几声,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绪:“两……不,三天!”女人和孩子也慢慢停止了哭号,用令人心酸的乞求目光看着萧宇。 杨威瞅瞅锅里说:“三天肉还这么多……只有小孩的气色好一点,看样子大人知道是什么,一直吃不下,只有孩子什么也不知道……”众人一阵沉默,都明白杨威在为这一家三口开脱。 “你不用说了,事情的经过我们全都没看到,七号,拍照留下证据,我是军人不是法官,没有审判他的权力。”萧宇站起来,“十一号,把他们三个送回装甲车,看住他们,另外……给他们点吃的。” “是!”虎牙答应一声,冲三个人和声说:“走吧。” 他能理解男人的苦衷,可心理却难以接受他的行为,难道没东西吃就能吃同类的肉么?那人和畜牲还有什么区别?就连牛吃了同类的肉都会得疯牛病,岂不是说连畜牲都不如?这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翻腾,久久不休。 “一号,那边处理完了么?我想你最好回来看看,我找到他害怕的原因了。”无线电里传出了二号于雷的声音,他的声音就像一潭死水一样平。 萧宇心里咯噔一下,以他对于雷的了解,肯定出了大事!他马上命令道:“七号处理好这边的问题,其他人跟我来!”说完一甩开大步跑了出去。 杨威杨海鹰还有蒋平和一个杨威叫不出名字的战士紧跟着,排成一溜,一阵风一样踩爆无数蛆虫,重新跑回于雷那儿。 屋子里,于雷平静无比地据枪瞄准了中年男人的头,中年男人窝在墙角,惊恐的目光左右乱转,嘴里一个劲地念叨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可于雷的胳膊就像石雕钢铸般一动也不动。 “二号,你怎么了?”萧宇把住于雷的枪,想把枪管压下来,可枪纹丝不动,连晃也不晃一下。 “于雷!”萧宇猛地一声爆喝,瞪大了眼挡在于雷面前,“你是个兵,你是军人!” 萧宇了解于雷,他的情绪越是激动,表面上就越是平静,他现在是真想杀了这个男人! 和于雷同组的战士一把拉住萧宇:“一号,那个屋里也有具人骨……我试过了,踩不断。” “什么?”杨海鹰大步闯进去,一脚踏在地面的骨头上,“吭”地一声,骨头毫无变化!他再次捏紧了拳头,大家即使隔着防毒面具也能感觉到他护目镜下锐利如箭的目光和滔天的怒火:“是人的骨头,不是活死人的!” 杨海鹰是学武的,对力量的控制远远比普通人强得多,他猛地朝地上的骨头一踏,骨头咔叭一声脆响折成两段。刚才的声音是绝对的脆硬,这个声音却能听出柔韧的感觉来。 换成杨威来,估计根本没那个本事踩断这根骨头! 无线电里一片寂静,刚刚缓和的情绪一瞬间再次绷紧。 “啊----”萧宇一声怒啸,猛然冲出屋子,对着天上“哒哒哒……”打光了一梭子子弹,枪声远远地回荡,久久不绝。 萧宇回身进到屋里,指着秃顶男人厉声说:“把他押回装甲看好了……别让他和那三个人接触,拍照留下证据,回去交给法庭审判!” 他是军人,而且还是指挥员,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不能意气用事,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制裁这个中年男人。 于雷仍然一动不动,和于雷一组的战士随口问:“给他吃的么?” 走到门边的萧宇停下脚步,没等他说话,于雷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吃什么吃,咱们的东西是给人吃的!我押他过去!” “于雷!”萧宇叫住了他,拍拍于雷的肩膀说:“我明白你心里的气愤,但是,咱们是军人,不能意气行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和你一起三年多了,还能不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和自己过不去,他这样的,少不了了颗枪子儿的命!”于雷说完再次举起枪瞄准了秃顶男人:“起来自己走。” “不,不,我不走,你们要杀我,我不走!”中年男人惊慌失措连连后退。 “你不走我现在就打死你!现在死还是以后死,自己选!” 中年男人哭丧着脸,两条腿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左瞅瞅右看看,裤裆一湿,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八号,你和二号一起去;大眼,听到我的话了吗?两波人分开看着,如果敢跑,就地枪决!”萧宇狠狠地命令。 没抓住现行,开枪打死人是违纪,必须要付法律责任。可嫌疑人逃走,性质就有根本上的不同,萧宇不是个顽固不化的人,他甚至在心底盼望着中年人逃跑,可以一了百了地解决他,省得给法官添麻烦。 “全体注意,继续搜索……”战士们在沉闷的气氛中完成了对大王庄的搜索,枪口下的中年男人和一家三口没有人试图逃走,萧宇不愿意和人形的畜牧坐在一台车里,从村里找来了一辆拖拉机的后厢挂在装甲车上,将中年男人绑在上面,另外安排虎牙和于雷坐在装甲车顶看住他;至于那一家三口,则幸运地坐时了车厢。 因为车里多了三个人,大家的防毒面具一直没拿下来,而杨威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他们听到枪声不自动走出来呢?还有,这一家三口吃了活死人,会不会感染吞噬病毒? 他的目光落在仍然死死搂在一起的三口人身上,脑子里一片茫然。 --------分割-------- 六千一章,不分了,分了之后,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写得我自己都觉得心里重重地压抑。 今天一上线就看到书友烫嘴的一溜打赏……我的为什么不显示打赏,在此再次对各位书友的支持表示感谢。 一百一十五 开饭啦 为了活下来无奈地选择吃下活死人的肉,这似乎不是个法律问题而是个先问题,可这个问题本身却令人指、令人不寒而栗、令人头皮麻。 但是那个秃顶的中年人……杨威想到这里,强迫自己把秃顶男人抛出大脑之外……他没有成功,越是想忘掉这一切就想的越厉害,车里其它队友的脸全都藏在防毒面具,他看不到他们的脸色,但是他看得出每个人的心里都沉重异常,包括紧紧抱在一起,眼神直勾勾的一家三口。 他特意多看了杨海鹰几眼,大个子受的刺激不小,胳膊上的肌肉一鼓一鼓地块块贲起,身上的弹链一头还塞在机枪里。 “大个儿,你应该把子弹褪出来!”杨威动了动脸上的防毒面具,对着无线电轻声说。 这东西戴在脸上虽然隔绝了病毒和异味,可贴在脸上的部分粘了一层汗水,黏糊糊的难受。 杨威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枪同样顶着底火,拽出来卸下弹匣,取下枪膛里的子弹重新装了回去。 杨威愕然地现车里的同伴们纷纷拿出自己的枪做同样的动作……他以为只有自己和杨海鹰这样的菜鸟才会忘记,看样子今天早晨的遭遇对这些军人的刺激实在不小。 萧宇处理好自己的枪,摘下挂在车厢前壁的电台凑到嘴边:“动动幺动动幺,幺两动已完成预定任务,幺两动已完成预定任务,救出幸存者四人,已远离目标,可以实行下一步计划,完毕!” 电台里传出一阵沙沙地响,一个好听的女声传出来:“动动么明白,可执行下一步计划,辛苦了,完毕。” 杨威怎么听怎么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不等他想明白,头顶一阵隐隐的呼啸声越来越强,他马上白掀开头顶的盖子钻出来:太阳已经升起三杆那么高了吧,天上一层层雪白的鱼鳞云与蓝天相间。坐在车尾的虎牙回头摆摆手算打了个招呼,装甲车后面拖拉机斗里绑的秃头正吱吱哇哇地乱叫着。 两架白色的战机拉着长长的尾烟从天际掠过,在搜索完毕的大王庄上一掠而过,几秒之后庄子里突然爆炸出几个巨大的火球,就像几颗缩小版的原子弹一样炸出了小型蘑菇云,火云将整个庄子完全吞噬之后,甚至还烧毁了庄子边缘的不少田地,随后大片大征燃着的火雨从天而降。 轰隆隆地爆炸声远远地传了过来,杨威甚至能感觉到火焰烤在身上的炙热。 怪不得萧宇说焚庄,走的时候却连提也不提!他关好了顶盖坐下,愣愣地出神----要是用这个把a市或者b市直接夷为平地…… 倒是一了百了,可两地的幸存者保守估计也得有个上百万吧?三个省的感染区加一起,是多少人?国家一步步开展救援,清除活死人、救出幸存者、安置幸存者、再彻底推平感染区……这一系列的过程需要多长的时间?多少的人力物力? 国家的经济实力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至少倒退十年!这还不算病毒带来的恐慌和死尸带来的环境污染,若是以核弹清除大城市,还得算上核辐射带来的长期负面效应…… 白旭说吞噬病毒是生物武器,绝非空穴来风!这根本就是软刀子杀人,一滴滴放干血液,现在这三个省就像寄生在国家内部的毒瘤,偏偏数千万,甚至有可能上亿的幸存者让国家下不得壮士断腕的决心----谁能因为胳膊上长了几个烂疮就把整条胳膊截断? 杨威再也不敢往下想,这些事不是他这样的小人物该操心的事,他踢踢萧宇的脚问:“那个是什么炸弹?威力这么强?” 萧宇没心思纠正他,闷闷地说:“那是云爆弹,又叫油气弹、小原子弹,威力非常强。”他顿了一下,“那个庄子完了。” 杨威点了点头,心里突然间空落落的。 不管电影电视上的镜头如何真实如何震撼,永远比不上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的这样冲击人的心灵。 装甲车绝尘而去,将燃烧的庄子慢慢抛远。 回到基地时,基地前已经准备好了消毒用的帐篷,萧宇把那一家三口和秃顶男人分别交给医务人员,并通过无线电向周镇民做了情况汇报,他本以为不管是团长还是军长都会震怒非常,大雷霆,可周团长说了声:“知道了。”就再也没有下文。 萧宇本能地感觉到基地出事了! 新式的制式防化军装不必再经过复杂的消毒程序,十三个人经过简单地喷点消毒液进入基地,杨海鹰交出武器后自行返回,其他人列队返回宿舍。 装甲车直接停在了墙外,等专人进行完全面消毒后才能开进基地。 一队又一队的战士提着刚领到手里的枪与他们逆向而行,一辆辆装甲车每次两队人相遇,萧宇都要和对方的领队互相敬礼。 他放慢脚步走到队尾的杨威身边说:“把你这几把枪的枪号背下来,它们以后就是你专用的。另外还应该有一把步枪归你用,回头你找军械员去领,枪号也背下来。”早些年部队里人手一支枪,放在班里。后来管理的严了,统一收回枪库。现在进入非常时期,枪再次下到个人手中----杨海鹰的身份目前还不确定,所以不能保有武器。 虽然一个早上的时间太短,可同队的大多数人对杨海鹰的看法都已经有了变化。 杨威回到宿舍直接往床上一躺,瞪大眼睛盯着白色的顶棚呆。除了杨海鹰十二个人全在屋子里,可不算呼吸声,屋子里竟然听不到别的声音。 萧宇这个班出得最早,目标距离又近,回到基地的时候时间才刚刚过七点,食堂为他们留了饭,派人连催了三遍,但没人有胃口。 直到中午开饭前,周团长才亲自跑来把他们全拉到食堂。 军队的物资供应并没受到封锁的影响,桌子上摆了六菜一汤,十二个人团团围坐,可谁也没动筷子。 部队里吃饭基本上是以连为单位,往日吃饭食堂里筷子敲碗的响声不绝于耳,可今天食堂里的气氛却出奇的凝重,不少出任务的班和他们一样呆呆地坐着。以至于少数没出任务的战士茫然不知道所措,吃上两口觉得不对,也慢慢地放下了碗筷。 杨威的肚子咕噜噜直叫,早晨的事对他的冲击不小,可他是从感染区一路走出来的,尸山也见识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早就把心态调整回来,看着满桌子好吃的可劲咽口水,但大家都不动筷子,他再饿也不能自己一个人狼吞虎咽吧? 连里的司务长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小声交待炊事员跑去找连长,一只胳膊夹住菜盆,一手提着大勺进了食堂,一边舀了勺菜往桌上的盘子里添一边高声喊:“今天加菜,红烧肉,有点新鲜肉不容易,大伙可劲造……” “呕----”不等他的话说完,食堂里至少吐了十几个,光杨威这一桌就吐了三个。 司务长就像迎头挨了一闷棍,呆若木鸡地看那十几个呕吐的战士,胳膊像拴了石头一样,手里一勺红艳艳油旺旺的红烧肉怎么也添不进盘子里去。 “这,这都咋地了?”司务长茫然失措,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节骨眼上,周团长领着几个营长团长一起进了食堂。 司务长赶紧招呼一声:“团长……”他没现自己派出去的战士,不禁纳闷儿怎么连长没来。 周镇民一摆手,示意他不用说了,他看看旁边桌子上的饭菜,转过身来平静地说:“菜不错,很香!你们为什么不吃我知道,但是,我命令你们必须吃下去!”他的手狠狠地向下一挥,“就这么一点小挫折你们就吃不下饭了?不吃饭哪来的体力?还怎么继续执行下面的任务?你们要知道,感染区里还有成千上万的普通人等着你们去救,到时候,比你们见到的那一点事要惨得多,难道你们要饿着肚子去救人吗?想想在战场上血肉横飞,肢体遍地是什么景象?先辈要是也像你们一样吃不下饭,还有今天么?你们是军人、是战士!我命令,所有人必须吃饭,吃不下的,班长负责,塞也得给我塞进去!”他是真的了邪火,出任务的连队大同小异,全在闹绝食,这已经是他走的第三个连队了。 “团长……”萧宇站起来,“吐了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周团长狠瞪他一眼,“吐了再吃,什么时候不吐了什么时候拉倒,司务长!” “到!”司务长夹着红烧肉盆立正站好。 “我不管他们吐多少出来,你得给我保证让他们有吃的!吃完了就再做,明白没有?” “是!保证完成任务!” “走!”周团长带着几个营长离开了食堂,司务长还是没明白大伙到底为什么不吃,他看看菜盆子又看看桌上的饭菜,一脸地为难。 萧宇苦着脸说:“还是多给弄点青菜什么的吃吧,肉就不要了。”说完慢慢坐下,端起碗来就往嘴里猛扒…… --------分割-------- 好像写得有点夸张了……上午很没状态……哭。 一百一十六 处理意见 杨威一动筷子就直奔红烧肉,不想他的筷子直接和蒋平的筷子撞在了一起!紧接着薛宝国的筷子了加入了争夺! 杨威甩开腮邦子一通大嚼,一盘子红烧肉有大半落进了杨威的肚子,再跑到司务长那里打菜时,半盆红烧肉已经见了底……真是个意外的现,原来不光他自己吃得下,真正吃不下的只有极少数人,只不过大家很默契地谁也没表现出来----谁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军人的心理素质再差也不会差到全吃不下的程度,只不过大家都以为别人吃不下,所以才都忍着! 杨威这一桌大概就只有于雷一个人是真的吃不下,可也强忍着吃了些东西,最后真的被大家按住,萧宇和着菜汤又给他灌下两碗饭才算拉倒。 平均下来,哪个桌上都能摊上一个吃不下需要硬填的,一时间跑的叫的躲的抓的热闹非凡,食堂里从来没像今天这样混乱过。 亏了餐具都是不锈钢的,不然光是打碎的盘子碗就够司务长哭一阵子的。 “杨威?”任菲站在食堂门前,看着一片混乱的场景绞着两只手不知所措,食堂里的混乱由于她的到来,像暂停的电影一样突然间止住,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任菲,看得她混身不自在,脸红成了苹果。 可她还是直视每一束目光,坚定地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通讯连全是女兵,平时不准男兵进,她只能自己抽时间出来找杨威。 不知道哪桌上没搁好的盘子“当啷”一声摔在了地上,大家顿时警醒过来,乱哄哄地恢复正常……美女面前,精力过剩的大兵们都想表现出自己与众不同的一面,同时也有不少人仔细地琢磨杨威是哪个,全连也才百多人,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营区里倒是有女兵,可当不住狼多肉少,再说也不允许男兵和女兵之间谈恋爱,看到个漂亮女兵,大家的反应确实有点夸张了。 任菲迈步走向萧宇他们这一桌,她没现杨威,但现了正像土匪一样往于雷嘴里灌最后一碗饭的萧宇! “杨威呢?”任菲俏生生地问。迷彩的效果不光是能融入背景之中,当一群穿着迷彩装的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想从中挑出指定的人也是件麻烦事。 萧宇一回头,指着桌上唯一一个埋头大吃的背影说:“在那呢!” “谢谢!”任菲展颜一笑,顿时迷花了无数眼珠子----谁又能想得到她就是大家口耳相传的那个把老娘两个字挂嘴边的幸存者? 她坐在杨威身边的空位上,笑了笑说:“我还担心你吃不下东西呢。” 虽然两个人根本说不上分开,可杨威总是觉得没她在身边就少点什么,他把最后一块红烧肉抢到嘴里,大嚼着冲蒋平嘿嘿一笑说:“早晨倒是真吃不下,现在好多了……你都知道啦?”他拍拍圆滚滚的肚子,这才是吃饭啊!这么多天了不是煮糊糊就是煮方便面,能吃上顿真正的饭菜,真是赛过神仙的感觉。 任菲轻轻低下头,咬着嘴唇说:“你忘了我在什么地方吗?那儿的消息灵通得很。不光你们的事……”她凑到杨威耳边,“现人吃人的不止你们这一组,有一组人……直接枪毙了吃人的幸存者,下命令的排长已经被关了禁闭,全组都要作检查……”她听说这样的消息之后,心像飞了一样飞到杨威身边。 如果不是杨威救她的话,留在a市的她最终会怎么样?会成为食人大军中的一员还是成为他人口中的食物?只怕后一种可能远远大于前一种可能吧。 任菲凑到杨威耳边的动作直接导致了一群大兵的呜呜怪叫,她的脸都红透了,可脑袋坚决不多离开一丁点儿----她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影响到自己的决定,现在两个人不能整天在一起了,她要用自己的行动表明立场! 于雷就差点直接枪毙了秃顶男人,杨威倒不觉得有什么可意外的,但感染区里人吃人已经成为普遍情况了么:“有多少组现类似情况的?”他没有任菲那样敏感,两个人这样相处很正常----虽然他同样觉得任菲的表现让他很有面子。 这还不到一个月呢,就算家里储存的粮食不够吃了,还有市呢?还有粮店呢?他不想相信感染区里已经道德败坏到如此地步----他是跑出来了,可感染区里不知道多少人还在生死线上挣扎,他们的处境又岂是他想得到的? “我怎么知道?”任菲嗔怪地白他一眼,“有一件都能说成十件八件的,我能确定的就你们这组和那组关起来的。” “幸存者呢?找到多少知道吗?”杨威不死心地问。 任菲想了想说:“好像有二十几个吧。听说你们带回来的四个人,一家三口被隔离了,还有个单独关起来,好像等什么上级的指示呢。” “你们两个,自己找地方说悄悄话去吧,别在这儿刺激我们这帮单身汉!”萧宇不合时宜地站出来打断两个人的对话,“赶紧让开,别耽误我们收拾食堂!” “就是就是!”不知道多少人一起七嘴八舌地赞同萧宇的话,杨威纳闷地扫了一眼:“用得着这么多人收拾?” “你管那么多?”不知道谁呲了他一句,因为和任菲的关系杨威犯了众怒,所有在场的大兵几乎都把愤恨的目光投在他的脸上----就算心有所属的,也不耽误他们凑个热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他们要是知道任菲说的是什么,杨威想的又是什么,还能哄得出来才怪。 任菲赶紧拉着杨威就跑,留下一路起哄的声音。 任菲的时间不多,营区又没什么地方可去,杨威把她送回通讯连,嘱咐她有什么消息尽快通知他之后,两人就分开了。 下午的气氛总算轻松了点,杨威跑去找军械员取了步枪,和大家一起窝在宿舍里擦枪。军械员对他一个人有四支枪腹诽不已,但杨威带来的三把枪不属于这里,那本持枪证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收回去,说起来还少领了一把手枪呢。 萧宇一边擦枪一边教他怎么拆解组合枪械,通过萧宇的嘴,杨威才知道枪号并不是单独的,一把枪的枪号,不光是枪的号码,而且除了弹匣之外,枪上的每个零件上都刻着同样的号码,在擦枪的时候千万别拿错了零件,把不同号码的零件组装在一起。 枪上的枪号杨威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可还头一回听说所有零件都带编号!不由自主地每擦一个零件就看上一眼,想不到一支枪里还有这么多道道,真是长见识了。 晚饭后,任菲再次找到了杨威,她把杨威拉到没人的地方说:“我打听到了确切消息,带回来的一家三口因为吃的是活死人肉,现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染,所以已经隔离,说是要观察一段时间,直到确定他们的体内没有病毒,不会引起感染为止。”她知道杨威的脑袋好使, “那个秃头呢?怎么样了?”听到任菲这么说杨威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点,活死人已经不算是人了,那一家三口只能算是受害者。 任菲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秃头说那个人是他的老婆,是活死人抓死之后他才吃了她。庄子已经没了,现在除了知道他吃的不是活死人外,全都死无对证。但是所有人都怀疑他说的话,现在还没拿出意见,但是事件经过已经上报,听说人转交司法部门缺席审判,然后基地执行判决。基地出去的文件措词非常严厉,我觉得他活不了多久了。”任菲心里有说不出的恼火,这叫什么人?老婆死了不知道好好埋葬竟然……竟然…… 她实在无法想像秃头男人究竟有多么的……她根本无法用语言形容这个人的下作。 “他不会有好下场!这是感染区第一个食人案例,吃的还是结妻子,案件性质非常恶劣,已经出了食人本身。”杨威想了想分析给任菲听。 “所谓枪打出头鸟,先不说他吃的到底是死人还是活人,现在感染区里的社会秩序已经混乱到了极点,要重新恢复正常的秩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段时间里生的事情也不能当成一阵风吹过就算,等重新控制住感染区之后少不了秋后算账。 不管是为了维护法律还是为了杀鸡给猴看都需要严厉处理这个男人,为今后的类似案件提供一个可以依据的经典案例!” 他喘了口气继续说:“感染区里还不知道有多少类似的情况,难道就因为理由充足就可以吃人?就能放任一群关键时刻以人为食的恶魔回归正常社会?” 杨威的脸上掠过一丝阴云,心里像压了一块石头。 任菲点点头,同意了杨威的说法,心里多少轻松了些,又告诉杨威那个下令击毙幸存者的排长如何处理还在等待上级的研究结果,队员则由基地内部处理,处理意见是纪律处分。 杨威不大懂这些处分判决什么的是什么意思,听过就算了,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因为基地里实行宵禁并管制灯火,天黑前任菲必须回去,没说几句任菲就不得不离开了。 --------分割-------- 死没状态的一天…… 一百一十七 心理干预 清晨,一架运输机轰轰地开过基地上空,站在城墙上的杨威眯缝关眼抬头远眺,半空中几朵洁白的伞花张开,悠然下落,竟然正正好好地落到了一号楼前! 一号楼前似乎早有人等在了那里,双方一阵敬礼握手之后,急匆匆地走进了楼里。 可能是为处理秃顶男人的案子来的专业人员吧。 他把目光重新转向墙外。 “杨威!”他的耳朵里耳机突然传出个女声,杨威愣了愣才想起这是基地“总机”的呼叫。 平时的行动和值哨都是以班为单位,各自使用一个通讯频段,只有基地的通讯中枢才有办法直接切入某个特定班的通讯。 杨威按住耳机说:“我是!请讲。” “马上到一号楼四零七室报道!” 杨威扫了一眼自己的队友:“明白。”他凑到萧宇身边,刚想说话,萧宇就先点头说:“我得到通知了,你去吧!” 杨威点点头爬下了城墙。土话说:管天管地不管拉屎放屁,可这句话在部队里却是完完全全的错误!不管人到了什么地方都必须让人知道,就算是上厕所也必须说一声,而且还限定时间……最最恶劣的是经常反复灌输“两人以上同行”,上厕所身边都跟了个人,让杨威觉得彻底没了自由。 幸好他和任菲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萧宇没再派个电灯泡出来! 杨威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不平之事,爬上四楼敲响了七号门。他抬头看看,上面竟然挂着卫生所的牌子! “请进!”门里传出一个很柔和的女中音。 杨威心里奇怪,没病没灾的找我干什么?他推开门,窗口的阳光耀得他一阵眼花。 “进来吧,枪先放一边好吗?”屋子里的人走到他面前这样说。 杨威的眼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出神地看着这位走到他面前的中年女子。 她的头短短的,戴着一副眼睛,身上穿着一身暖色休闲装,看起来随意而温暖……打从进了这个基地,看到的不是军装就是蓝色的那种衣服,上一次看到休闲装,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任菲要是穿上这么一身…… “杨威?”女子脸色微红又唤了他一声。 “喔,好!”杨威赶紧把步枪从肩膀上摘下来,倚到门边。 屋子里的摆设似乎经过了一番准备,又冷又硬的文件柜办公桌什么的全不见了,穿上挂着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柔软的鹅黄色窗帘,桌子上摆上了居家的小摆件,简单而温馨。 “来,躺在这儿吧。”女子指了指屋子中央放的一张像是床,可看上去又像椅子的东西说。 杨威看这个床不床椅不椅的东西觉得十分眼熟,他把腰后面的左轮枪摘下来放到桌上,半坐半躺地坐了上去,背下皮质的软垫很舒服……嗯,一男一女独处一室,还说躺……这种场景总是让人产生某种特殊的期待。 不过杨威有自知之明,桃花运这种东西,和胖子没缘份。 女子搬了把凳子坐到杨威的身侧,微笑着说:“我姓刘,你可以叫我刘姐或者刘医生。”她的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吐字清晰异常,几乎可以和电视上的主持人比肩! 刘医生?杨威突然间恍然大悟,他身下躺的不就是电视上心理医生用的治疗床么?她是心理医生! 杨威有点糊涂,诧异地挠挠头皮:“找我来有什么事么?”他有拔腿就走的冲动,心理医生?好像都擅长催眠什么的吧?似乎都是危险人物! 杨威的脑子疯狂地运转,他仔回想这些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没什么心理变态的地方吧?用得着看心理医生? “放松,没什么事,就是随便聊聊!”刘医生仍然保持着和善的笑,杨威突然觉得她的笑虽然不见一点勉强,却怎么看怎么职业化,不像刚刚那么亲切了。 “刘医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觉得我没必要做心理辅导。”杨威直截了当,这个地方让他混身不对劲。 刘医生的笑容更深了:“那好,我不兜圈子了,我知道你是从感染区里逃出来的,能说说在你心里活死人是什么吗?”虽然她只是业余研究心理学,但也看得出杨威的心理状态非常好,可对她来说这是一项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而不是简单的心理咨询。 杨威怎么也没想到她问到这个问题上,想也不想地说:“没什么想法,活死人也是普通人变的,算他们运气不好吧。”杨威仰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静静地说,不管是在a市还是b市,活死人是不是人这样的念头从来就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他只知道如果活死人不死,死的就是他自己。 “那你对着活死人开枪,有心理负担么?”刘医生从桌子上拿起的文件夹,提起笔来写了些什么。 “没有!从一开始我就是被活死人追着跑,到了哪儿都有成片的活死人等着,我要活着,我不能死。”杨威慢慢地闭上眼睛,感染区的一幕幕从他的眼前流过。 “那对活人呢?” 杨威蓦然一惊,猛地瞪大了眼睛,咬紧了牙说:“我做不到,除非他危胁到我的安全时自卫。”他想起了那个被活死人扑倒在地的女人,心里突然间像缺了一块。 刘医生继续在纸上写下几笔,又问:“我知道吃活死人肉的一家三口是你们带回来的,对他们,你有什么看法?”她不明白杨威为什么反应这么强,在纸上做了个重点符号。 杨威想了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敢吃活死人肉,说不上是无知还是勇气,可能更多的还是,还是为了孩子吧!”他想起了那对夫妻枯干的脸颊和小女孩红润的气色,又加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刘医生一愣,手里的笔停了停:“那你,怎么看胡德伟……就是那个秃头。” 听到她的话杨威舒展的眉毛马上拧成了麻绳:“我不想评论非人生物。” 刘医生点点头,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理智、镇定。 “好吧,我的问题完了,”她合上夹子站起来说,“帮我叫下一个进来好吗?” 杨威眨眨眼,这就完了?他狐疑地爬下床说:“喔,好!”拿上左轮塞好,再提起步枪打开门,一出门他就吓了一跳,萧宇领着全班人马一个不少地正在走廊里排队呢,就连大个子杨海鹰都在。 “里面说让下一个进去,你们谁是?”杨威把枪背到背上,提了提声音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排出个前后来,谁是下一个? 萧宇当仁不让:“就我去吧。”说完压低声音说,“你我大伙说说到里面都说什么。” 杨威点了点头,他已经明白这个刘医生是为什么出现了,据说警察开枪,特别是打中人或者打死人之后都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以免心理负担过重导致出现精神问题,大家都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基地怎么可能允许大家出现问题? 萧宇转身进了门。 “请坐吧……你怎么看活死人?”同样的场景同样的问题,萧宇躺在床上神情肃穆:“没什么想法,是任务就得完成,我是军人,不能对命令打折扣。” “对活死人开枪呢?” “任务的一部分。”萧宇像背教科书一样的回答。 “要是打活人?” “看与任务有没有关系,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如何看待那一家三口?” “个人感情上同情大于厌恶……但绝不认同他们的做法。” 刘医生在纸上写下:忠于职守。 …… “你也是从感染区出来的吧?怎么看活死人?”刘医生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大个子垂在床外的小腿,他的个子太高了,出诊疗床一截,压得床下的弹簧吱嘎作响。 “什么怎么看?敌人、对手,我打死人活死人多了!要是把它们当人,我还活不活了?” 下一个问题不用问了,直接跳到第三个:“怎么看幸存者吃人?” “该死!”大个子忽地坐起来,“人吃人还不如畜牲这种人活着浪费粮食,不如早点死了清静!” 第四个问题也不用问了,她写下评语:耿直正直,眼里不揉沙子。 …… “活死人?是目标!”薛宝国冷静地回答。 “普通人呢?” “也是目标。” 刘医生一愣,看看文件上面,写着“狙击手”三个字,顿时了然:这是个冷静到极点,一直用瞄准镜观察世界的职业军人! “怎么看那一家三口?” “任务的解救目标,其它的不是我的职责范围。” “你怎么看那一家三口?” “如果有需要,我在战场上也能用人肉充饥,活着完成任务。” 刘医生结束谈话,竟然不知道怎么下笔才好。 …… “活死人都该死!”于雷呆呆地躺在床上,眼睛根本不眨一下。 刘医生看看文件,现他的家就是感染区里,顿时心里一颤。 “你怎么看感染区里的普通人?” “没人性的都该死,他们把当人的本都丢了,不配再做人。” “听说,你想打死胡德伟……” “如果我不是军人,如果不是顾及到战友,我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打死他!” 刘医生写下:偏激、冲动,不适合小分队任务。 …… --------分割-------- 呵呵,这章写起来挺有意思,就是不知道大家看了有什么感觉。求票哈! 一百一十八 披星戴月 晚上和任菲“约会”完的杨威回到宿舍,正好看到杨海鹰趴地地打打地铺,他莫明其妙地看了看他旁边的空床:“你干嘛铺地上?” 不光他一个,满屋子的人都盯着杨海鹰呆。 “他说床太短了,睡着不舒服。”虎牙说,“我从新兵连之后就没在宿舍里睡过地板!” “我愿意住地上。”杨海鹰说。因为个子太高,标准的单人床根本容不下他,平时睡觉时都是侧躺在床上倦着腿勉强睡下,这儿的自由度比后面高一点,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个不用倦着腿睡觉的办法。 心理干预并非萧宇这个班的专例,所有出任务的人员都要进行一次谈话,但现幸存者的优先,幸存者有特殊情况的再优先……杨威这一组人是特殊中的特殊,吃活死人的最优先! 心理干预的进程迅,不适合再执行外勤任务的战士陆续调离一线战斗组,于雷因为在行动中表现出过激行为,心理状态不稳定调离了。 但经过大个儿自己的争取,他正式成为萧宇的一名班兵,走了一个进来一个,还是十二个人。 萧宇叹了口气说:“咱们是一个集体,必须同甘共苦!”说完就开始搬自己的床铺,也往地上铺,大家先是愣了愣,接着就开始七手八脚乱七八糟地搬自己的行李…… 宿舍里除了床占掉的地方,其它面积并不多,根本放不下所有人的床铺,薛宝国性子慢,等别人都占好了地方他才不紧不慢地瞅瞅床底下,看那意思是要钻底下睡去! 杨威险些晕倒,不愧是狙击手,晚上睡觉都得选个最隐蔽的地方!他赶紧叫停:“你们这是干什么?办法不有的是么?大眼,你先别往床底下钻!”他擦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地上已经没地方了,照这么下去他不得和大眼一样钻床底? “你有啥想法?”蒋平蹲在地上问了一句,他平时也觉得床短了点,不过没杨海鹰那么夸张罢了。 大家一起停手用期待的目光看向杨威,包括杨海鹰也不例外----能睡床谁愿意躺地上?虽然都知道杨威脑袋好使,可谁也想不出怎么解决问题,宿舍住的全是上下两层的钢管床,难道他是焊工?能给大个接出一截来? 杨威瞅了瞅床,再瞅瞅地上的行李说:“你们就非得一人一张床么?咱们把床并到一起,再横过来躺还不要多长有多长?不就解决问题了么?”一张铁架床的宽度不低于八十厘米,三张并在一起就有两米四那么长,杨海鹰长得再长也足够他睡了。 蒋平一拍大腿:“对呀,你说咱咋就没琢磨着,你说你这脑袋咋长地?”他三下两下卷起铺盖卷就要动手并床,这样他也不必再缩着睡了。 杨海鹰傻呆呆地看看几张中间隔着半米宽走道的床,忽然间觉得自己笨得和猪有一拼。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摇摇头叹息,萧宇再叹了口气说:“人比人气死人啊!”几个人再把铺到地上的行凶重新卷起来放在床上,几个人三两下把铁架床推到一起。横躺着睡下三个人虽然挤了点,但绝对没问题! 屋子里一共十二个人六张上下铺,并起三张来,另外三张也不用再并一起了,反正都睡床上,不必非得再把另外三张并一起以示同甘共苦----原本谁住那三张并一起的床谁就委屈点。 杨威本来应该睡在并起来的“通铺”上,但蒋平自愿调过来,把他换到了另一边的单铺上,算是对他的一点奖励。 换成平时的话,班里的设置和摆设都得统一,根本不允许擅自调整,不过现在正事还忙不过来,根本没人有心思管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等大伙忙活完,天色已经暗了,十几个人洗洗涮涮爬上床睡了。 半夜里,蒋平巨大的呼噜声像博物馆里存了百八十年的老爷车动起来一样惊天动地,杨威躺了两个多小时硬是闭不上眼睛!前一次出任务他就因为蒋平的呼噜没睡好,看看身边熟睡的虎牙,他长吁短叹地感慨人适应环境的能力真是强到没边了。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杨海鹰,他比杨威还惨,正睡在蒋平身边,闷雷一样的巨响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挠挠头,使劲往蒋平身上挤了挤,平躺的蒋平睡梦中觉得挤得厉害身上不舒服,本能地翻了半个身侧卧而眠,如雷的酣声总算平息下来。 杨海鹰毫不客气地占据了半壁江山,宿舍终于清静了。 杨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推自己,睁开迷蒙的眼睛才看到除了他以外,连大个子都爬了起来。躺在订上仰头看向窗外,天上的星星还闪着呢! 他长长地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怎么,又这么早?”不用表他也知道现在的时间,肯定和上回一样早! “又来任务了,快点起来吧。”萧宇说着被杨威感染,不由自主地也打了个哈欠。 这个班最先完成心理干预,有任务自然最先派出稳定的组。 杨威耷拉着脑袋强迫自己钻出舒服被窝,垂头丧气地拿起裤子往腿上套:“什么任务?又是清理村庄?”困倦的他蹬完一只腿才现伸错了裤筒,裤子穿反了。 “你当咱基地边上有多少村子?”蒋平系好鞋带说,“近的地方肯定没有了,远的地方慢慢找吧。”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杨海鹰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你打呼噜怎么跟打雷似的,我耳朵差点没聋了。”他愤愤不平地说。 放在往日里杨海鹰一言不合早就大打出手,但他进基地这些天受了不少挫折,好不容易才进了这个集体,也明白这儿不是他能随性而为的地方,刻意收敛了脾气。 蒋平眨眨眼,嘿嘿地笑了----他本来还想说杨海鹰睡觉太占地方来着。 虎牙一边叠被子一边呵呵地笑:“这可没办法,你也忍着吧,想当初我可是挺了两个多月才习惯。”言外之意,新来的也应该享受下他曾经享受过的待遇。 旁边穿戴整齐的驾驶员苏强插嘴说:“部队晚上没准有事情紧急集合我们还得听哨子,还不能把耳朵堵上不听,你说这算怎么回事?他刚来那俩月我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甭提多憋气了,打又打不过他,没辙就得忍着。”他摸了摸长满胡茬的脸,四处翻找刮胡刀。 杨海鹰一脸的憔悴,黯然神伤,这苦日子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他可没脸再去求人家离开。 杨威最后一个穿戴好,挂好自己的几把枪才和大家一起出门集合。 下楼后杨威才现周镇民早已等在了楼下,十二个人迅排成一行,周镇民站在队伍前从左看到右,再从右看到左:打头的还是蒋平,个头从高到矮,直到杨威这儿重新提高一点,最后杨海鹰一下子高出蒋平半个头……这队列怎么看怎么别扭,偏偏杨威和杨海鹰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棒槌,不可能把他们俩放到队列前面去! 他原本因为任务而严肃非常的表情无奈地变得古里古怪,凝重的气度顿时泄了一半! 周团长转念一想泄就泄了吧,本来也不是什么急难险重的任务,他站直了身体清了清嗓子说:“什么动员不动员的废话不说了。我来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宣布杨威接任副班长职务!可能大家觉得这样的任命由我这个团长来宣布有点小题大做,但我不得不说一句,我对这个决议持保留态度,但这是军里的决议,我必须服从;二呢,你们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清理高公路上的杂物,为后续的行动扫清障碍,具体内容上车之后班长详细说。” 队伍里哑雀无声,和杨威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灵活的思维却在大家脑海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对这个决议,他们反而比团长更加理解。 问题是任命一个班长怎么会由军里决定?在场的不少战士心里都开了锅,胡乱地猜测杨威到底是什么来头。 杨威自己左瞅瞅右看看,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身上到底哪儿点不对,怎么都觉得混身不自在----他没有当官的亲戚啊!远亲?那也不可能说在这个节骨眼上找回来吧?真有那个能力还不赶紧把他从这里捞出去?怪了。 杨比周团长更不理解,心底倒很赞成周团长的话。欲话说有多大胃吃多少饺子,他还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么? “出!”周团长一挥手,转身回了楼里,他还有时间再补一觉。 上车后众人还是按上次的顺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杨海鹰驾轻就熟地掀开了顶盖,戴着头盔的脑袋顶在盖子上,正好眯上一会。 车里早就放了不少东西,有铁皮桶有钢制瓶罐,本来就不宽敞地车厢显得越地紧窄,杨威磕磕碰碰地走到最里面,脚底下的东西他一样也认不出来,坐到座位上他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装甲车轰隆降地披着星光出了。 --------分割-------- 书友说的对,上一章对心理医生的描写确实非常不专业,因为我没学过,只能自己想像……呵呵,大家估且看之。求票啊!没有用处的就别留下了……给我吧……更欢迎把有用的一起给! &1t;ahref=.>. 一百一十九 开路先锋 萧宇的喉头动了动,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身为副班长,杨威应该走在队伍的最后,坐在车尾……也就是欲话说的打狼的,但是想想还是算了,部队都能直接吸引平民加入战斗组,还有什么规矩是必须要讲的? 半个多小时后,装甲车开过了临时基地,萧宇把睡着的人全叫醒,正对着哈欠连天的杨威布置任务:“马上就到地头儿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任务很简单,把路上的障碍全都清理干净。大眼,你负责清理路上的活死人;步枪都不用带了,我和蒋平背火焰喷射器,其他人拿上油筒,所有的活死人和尸体都烧干净,能开的车全开走,开不走的就地烧毁消毒。苏强,开不走的车你负责撞到高公路底下,杨威?”他踢了踢还不怎么清醒的副班长,“活死人能爬上路基不能?” 既然安排了杨威当他的副手,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这样安排,他都有必要帮杨威建立起一定的威信,保证所有人的团结,不能因为个人喜好而分裂集体,何况杨威本身的能力也不差,能把全组人的安全层次提升几个级别。 杨威虽然还没彻底清醒,但萧宇的话一字不拉地全听见了,他揉揉鼻子说:“不好说,高公路上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路基,活死人能慢慢爬台阶,上坡应该没有问题。”他心里吃不准,但习惯性地把情况尽力设想得更加恶劣。 萧宇点说:“那好,苏强,你自己挑路基坡度大的地方,把所有处理完的车辆残骸推下去!” 杨威的脑袋清醒了一点,这是要为进军b市做准备了?他一下子想到了前几天在城墙上打鸟时开出去的那支车队,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走了多远,但一路上糟糕的路况肯定给们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扳开头上的盖子把头探出车外,天色刚刚放亮,前面就要到临时营地,清冷的晨风打在脸上,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任菲这个时候应该还没醒吧!感染区只到这里为止,根本波及不到远方的父母,虽然他被绑在这儿没办法离开,可总算能确定家里没事,也算是一点安慰。 前面坐在车顶上的大眼听到后面的声音,回身打了个招呼,杨威笑着点头回应,装甲车慢慢地停在了临时营地外。 早就行到通知的营地大开正门,装甲车略作停留带上营地为大家准备的早餐,杨威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馒头,心里沉甸甸的。 萧宇布置的任务让他隐约猜到了今后对待活死人应该也是以焚烧为主,感染区里那么多活死人和**的尸体,如何处理肯定让大人物们伤透了脑筋,最后的办法跑不了集中焚烧死透的活死人。 可尸体好处理,城市呢?用普通的方法消毒?似乎大规模消毒的时候用的最多的还是石灰!这么大的区域,得用多少石灰才够?况且消毒很难做到不留死角,随便哪个角落遗漏几只活死人,将来都可能再次爆感染,谁敢冒这样的险? 除非不知道情况,否则谁肯住进这样一座城市? 那么,是不是在救出b市的幸存者之后,b市也要和大王庄一样被移平? “叭”地一声枪响打断了杨威的思绪,他手上的馒头已经在出神的时候啃掉了大半个,饭盒里的咸菜竟然一口也没吃! 怪不得嘴里这么淡!杨威自嘲地笑笑。 装甲车刹车停了下来,萧宇一只手端着饭盒,一只:“什么情况?” 耳机里传来薛宝国的回答:“一只活死人躺在路边,击中目标,目标没反应。” 杨威三口两口啃完了馒头说:“死的不用打,活死人没有躺着的习惯,不管白天晚上都站着到处走。”他想起那天皮卡车附近的那只活死人,爬上车顶瞅瞅,却没认出这儿是不是换轮胎的地方。 萧宇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命令说:“先停一会,谁吃完了?先下去把尸体处理处理。”人是铁饭是钢,有吃的谁也愿意饿着不是? “我下去吧。”杨威毛遂自荐,他虽然没有融入部队的念头,但离开的日子遥遥无期,不管怎么说都有必要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战友战友亲如兄弟这句话从小听到大,难得有机会体会一回。 萧宇嘴里塞着半块馒头瞪大了眼睛:“你才吃一个馒头,饱了么?再回来你还能吃进去么?”当兵的吃饭都快,只有杨威慢腾腾的,萧宇根本没把他计算在内。 杨海鹰虽然不是当兵的,但身高马大,平时吃的比别人多,度慢不到哪儿去。 杨威拎起沉甸甸的油桶反问:“一个还不够多?”装甲车里的空间原本就不大,又堆了不少东西,他拎着油桶竟然没地方让他走下车。 “你先别拿筒,下车我们递给你!”虎牙出主意说。 杨威一想也是,干脆也不走车尾的门,直接从坐位上的射击口爬出去,踩着装甲车侧装甲上的凸起跳到地上。 车里的萧宇托出一桶汽油喊薛宝国:“大眼接一下!” 薛宝国把狙击步枪塞到脚下,拎出油桶递给车下的杨威,提醒说:“打火机在右肩上的小兜里,还有……”他做了个手扣在脸上的手势,“戴上防毒面具。” 这身军装功能比原来的齐全多了,各种实用的小东西带了不少。他知道杨威是个半吊子,有意指点。 杨威接过油桶放在地上,先戴上防毒面具,再摸了摸肩膀上的小兜冲薛宝国点点头,最后抽出腿上的手枪顶好子弹塞回枪套。提起沉重的油桶走向倒地的活死人……虽然以前没见过装死的活死人,不过谁知道活死人会不会变异?还是小心点好。 他被电影里的情节影响得太深了。 杨威很清楚烧活死人的时候没有感染的危险,戴不戴防毒面具其实没什么不同,但防毒面具能把烧尸体时的恶臭挡住。 薛宝国看到杨威的动作先是一呆,接下来毫不犹豫地学杨威的做法将自己的手枪顶上子弹。 他是狙击手,除了手里十子弹的半自动狙击步枪就只有腿上一把手枪,比不了其他人都有步枪,火力持续性太差。 如果是执行正式的作战任务,他还应该带上一把自卫用的冲锋枪。 狙击手的性格大多谨慎小心,所以他被杨威的动作提醒了,谁知道呆会能遇上什么样的情况?还是小心点好。 杨威渐行渐远,一直走到离地上的尸体不五米远的地方,这具尸体的头上开了个碗大的洞,黑色的血块和果冰状的脑浆崩出几米远,眼眶里的眼珠已经完全干瘪,只剩下两个黑窟窿;颈椎不自然地扭曲着,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露着大面积干枯的表皮。 尸体的表皮上已经长出了幼小的蛆虫,看样子应该是上次经过这儿的车队打死的,不过它头上的洞还往外滴着不明液体,这绝对是刚才薛宝国那一枪打中的! 虽说距离不过百十米,可坐在运动的装甲车上还能准确命中头部,让杨威钦佩得不得了----在他这样的菜鸟眼中,这样的准确度简直就是人一样的实力! 杨威几下扭开油桶的盖子,沿着活死人的身体四周浇了一圈,再把崩飞在路上的头部组织残留物也浇上油,却根本没往活死人的身上浇,最后搬着油桶用最小的细流从尸体那儿向外引出了一条导火用的油迹。 他把油桶先拎出十几米外,才返身走回去拿出打火机,点着了凑到引火油迹上。 挥的汽油忽忽地着了起来,顺着油迹一路着向尸体,轰地一声,尸体冒着黑烟熊熊熊燃烧起来----他虽然没在尸体上浇汽油,但尸体燃烧的程度却不比浇过的弱多少。 杨威并没有返回车里,而是呆在一边等着尸体完全烧光。装甲车慢慢地开过来,蒋平戴着防毒面具像个土拔鼠似的从车里冒出来:“上车吧,有什么好看的?”探身从杨威手里接过油桶,摇了摇,狐疑地问:“你没用啊?” 杨威活动活动胳膊说:“活死人本身就爱着,用不了那么多。再说咱们一共才带了那么点汽油,路上这么多活死人还有车,不省着点用能够么?”他从b市一路跑出来,了解这一路上有多少车辆,这么点油料远远不够用。 蒋平摇头苦笑,用完了不是正好回基地交差么?剩下的交给其它组完成多好?可他心里这么想偏偏不能直接说出来! 说到底,这次出来大伙就是清洁工和收尸队,谁乐意总和尸体打交道?同样都是任务,怎么个完成法大有学问。 他直接把油桶放在车顶,爬出来坐在油桶边:“活死人再怎么爱着有汽油烧得快么?你还不如多浇点。咱们没那么多时间,回来的时候看一眼得了。”接着杨海鹰也从他身边钻出来,随后大家就像雨后的竹笋纷纷从车里冒出头来看着车下燃烧的尸体……还有站在尸体前的杨威。 “好吧!”杨威苦笑,看样子大家都不想等下去啊…… --------分割-------- 后悔了,最近写的怎么都找不到感觉,还好与部队有关的就快写完了……求票! 一百二十 清除障碍 黑色的轿车标志很熟悉,可杨威对车的研究不多叫不出这种车的牌子。驾驶座的车窗开了一半,驾驶座上的活死人仍旧张牙舞爪嗬嗬低吼活力四射,一条枯干的胳膊从半开的车窗上伸出来,拼命一般徒劳地抓向两米外的杨威。 杨威端着步枪,恼火地瞪着车里的活死人----都这小样了还不老实? 在他左面十多米,虎牙正掀开一辆横在路中间、窗门封闭良好的商务车前盖,随手拽下一根细细的导管,凑到打火机上点燃,一篷火苗迅燃烧起来。先是车前盖下的机械,接着车内冒出的大量烟气淹没了车里三具高度**的尸体,不过数十秒的时间,车内化成一片火海,封闭的车窗玻璃噼哩叭啦地崩碎了一地,透过火焰的缝隙,杨威隐隐约约地看到车座烧得空空的头骨。 而在他的右面三十多米远的地方,高公路的护栏缺了七八米长的一截,萧宇爬到一台卡车的驾驶室顶,向下面打开的车窗里浇了些汽油,随后跳下车,不知道点着了点什么向驾驶室里一扔,熊熊的火焰立即吞没了车里的活死人。 火焰中,活死人的肢体四处舞动…… 卡车后面的蒋平和杨海鹰一个占了一边车尾用肩膀顶住,蒋平一声大吼:“推呀……”两个大个子一起用力,竟然直接将燃着的卡车推向路边的缺口,卡车的前轮向下一栽,驾驶室猛向下沉,卡车底盘“吭”地一声卡在了高公路边缘。 高公路的路面和路基间的角度过大,以至于卡车前后两对轮子只有一对能着地,如何还能推得动?蒋平和杨海鹰无奈地停了手,一齐看萧宇。 萧宇用无线电招来了装甲车,苏强对准卡车尾部慢慢地挤过去,装甲车的柴油机动机爆出一阵低沉有力的轰响,卡车底盘蹭着公路边的混凝土一寸寸地向前挪,萧宇突然一摆手,苏强马上停止了推动,这时卡车的重心正好位于支点附近,萧宇不想让翻倒的卡车伤到装甲车,招呼蒋来和杨海鹰,三个人在摇晃不定的卡车尾部向上一掀,沉重的卡车重心终于越过了支点,卡车带着燃烧的火焰一头冲到了路基下。 三个人拍拍手,直奔下一个目标。 真不愧是军人……最最本职的工作还是破坏而不是建设,个个出手不凡干净利落,专业得不得了。 杨威咧了咧嘴,瞄准活死人卡在车窗缝隙间的脑袋,猛然扣下扳机,步枪的枪口像过年放礼花那样“突”地一声响,一道火线从枪膛里蹿出来冲到活死人头上,忽忽地燃起了火焰。 几十秒的时间,烧着的活死人就引燃了车里的易燃品,滚滚的浓烟从车窗里冒出来。 杨威枪里装的其实就是普通的收口空包弹,击后只在枪口数米之内有威力----对军人来说,野外没有条件点火的时候,就可以将一颗子弹的弹头拔下来,倒出一半火药在引火物上,另一半火药仍然装在弹壳里,用纸或者布头什么的塞住装进枪里对着地上的火药开枪,从枪口冒出的火药就能点燃地上的火药。 用空包弹,能起到同样的效果。(我没打过空包弹,但应该是正确的推论……) “离远点,小心车里的汽油爆炸!” 装甲车轰隆隆地开过,杨威背上步枪两步跳上车----这两辆车就让它们这么烧着吧,回来的时候再用装甲车推到路基底下去。 路上的车辆虽然横的横竖的竖,但全部都统一归置到了高公路的紧急停车道上,杨威觉得应该是前几天那队人清理的,可是他们为什么只挪车,不把车里的活死人一并清理掉? 这个地方已经接近了那座炸断的桥,附近的车很少,十几个人互相配合,迅解决了这段路上的障碍,坐在装甲车顶的杨威突然间看到了越野车。 它还在原来的位置,但车前断裂的桥已经修复----不是用钢筋混凝土重修,而是用军绿色梯形钢架在断裂桥面两边,就像在桥上再架一座小型钢桥,倒是实用方便得很。 钢桥桥头的高公路护栏已经完全拆掉了,一条新垫成的土道将陡峭的路基压在身下,修成一个缓缓向下的斜坡,桥下的河水在清晨的阳光下波光闪闪,照得杨威眼花缭乱。 水里一具尸体也看不见;但是两边的河滩上留着四五处剧烈燃烧过的痕迹。再向外,大片的庄稼和庄稼地里的杂草一起被割掉了,形成几个方形的空地…… 装甲车开到临时钢桥前放缓了车,杨威这才现远处的河滩上支着十几个绿色的军用帐篷,因为到处是绿色看不清是不是有人活动,但帐篷上空几道渺渺炊烟慢慢上升…… 桥对面的越野车还停在公路中央,就是说前几天出的部队最多只开到断桥这里,不用说,那些帐篷肯定是他们的。 杨威本来还以为那支队伍是开向b市的,现在看,他们根本就是被派出来清理河道的工兵!河滩上的燃烧痕迹肯定是焚烧尸体留下的! 因为避开了水面反射阳光的角度,他重新看清了河道,河水里每隔一段距离就竖着一道网,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 杨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个滋味,这也够教条的,任务是清理河道就一点也不管公路上的活死人? “班长,得先把前面的车弄开才能开过去!”无线电里传出驾驶员苏强的声音。 萧宇从杨威身边的射击口里钻出来,目光一看到越野车就让他眉头一皱,这可是台中型军车,重量可想而知,靠人推肯定没希望,装甲车的马力倒是够足,可从便桥上开过去,装甲车前面顶上越野车,后面的轮子还在桥上呢,一踩油门还不得把钢桥顶到桥下去? 钢桥只比装甲车的宽度高一点,就像是堆积木一样简单地搭在断裂的两边,根本没有强有力的支撑点为装甲车提供足够的推力! 杨威握着腰盼的枪管把背上的步枪拿下来递给萧宇说:“我来吧。” “你来什么?你能把钢桥固定住?”萧宇接过步枪狐疑地盯着杨威,“装甲车没那么好开,你学过么?”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开装甲车啦?那台车就是我开过来的,我要把它开走!”杨威没好气地顶回去,两步跨上钢桥,脚下带着“空空”地响声走到对面,第三次踩着保险杠跳上车顶,目光一扫,蒙了一层灰土的车钥匙正静静地躺在天窗的边缘。 装甲车里的几个人都不知道杨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杨威在车顶上捡起点什么擦了擦跳下来,打开越野车的车门。 苏强赶紧说:“不用开走,把手刹放下就行!”越野车再重也是有轮子的东西,没有刹车别劲,装甲车能很轻松地顶开它。他吃不准这台车放在这儿多久,蓄电池里还有电可用么? 杨威不大提起在感染区里的事,包括萧宇在内都不怎么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基地。 杨威两下打着了车,挂上倒车档,越野车慢慢地退开,让出钢桥正面的空间。 装甲车开上便桥,慢慢地开了过来,杨威等装甲车完全让开桥正面的空间后重新挂上前进档,把越野车开上了钢桥。 “你干什么去?”萧宇一惊,大声地问。 断桥这边的车比刚才的路面上多了一倍不止,他不下车和大家一起清理开着那台车想干什么去? 他很清楚杨威是被迫加入军队的普通人,难不成他想开着这台车硬闯封锁线? 杨威莫名其妙:“把车开走呗,还能干什么?难不成好好的车也要烧掉?”这辆车带着他安全地从b市闯出来,他又怎么肯把车一把火烧掉? 萧宇顿时一愣,反问道:“你想把车开下去?”他不是笨蛋,刚才烧毁那些车辆是因为车里要么有活死人,要么有**的尸体,没有上人开车的条件。 任务只要求清理障碍,只要弄到路基下去就行了,根本没有具体要求。他的想法是直接压倒公路护栏推下去就算了,直截了当。 “现成的路不用白不用。”杨威回答说。 越野车拐下土道,开到方形的空地上停下,熄火拔钥匙。这一次他不再把钥匙扔在车顶,而是直接揣进兜风里带着----现在正向b市走,没准将来还能再用上它呢! 杨威下车锁好门,目光落到断桥下翻倒的几辆车上,那天经过这里时车还只是在河滩上撞瘪了车头,现在那几台车已经完全烧成了废铁,可能是里面的活死人让清理河道的部队放心不下吧。 他忍不住向水边走了几步,河水中似乎仍然带着一丝红色,上游帐篷间炊烟已经散了,这么长的河道,不知道他们还得清理多久。 “嘎嘎”几声断裂的爆响,一辆燃着的轿车被装甲车从高公路上顶下来,挤断了十多米长一段护栏,冒着黑烟沿着路基的陡坡向下冲,轰地一声撞平了车头。 杨威自嘲地笑笑,自己的事情还管不过来呢,为人家操哪门子的闲心?他摇了摇头,沿着土坡一步一步地走上公路。 --------分割-------- 呵呵,昨天晚上本来打算试着码一些,可写出来的东西我自己都看不下去。这一章自我感觉比昨天的好多了。 还有昨天有位群里的朋友通知我说这本书上了龙空的书评……美晕了…… 求票哈!还有收藏! 一百二十一 剑走偏锋 朝阳初升,基地的训练场上一辆辆不同型号不同用途的军车整装待,刚吃过早饭的战士们也算得上精神饱满。 杨威坐在装甲车里昏昏欲睡,睡天还不到早上九点全组人就用光了汽油返回基地,清理工作由其它组接手,恰好赶地气温升高前返回。 早饭前杨威和任菲简短地见了个面,像地下党接头似的咬了几句耳朵。听任菲说基地昨天一共派出十几组人倒班连夜工作,总算在凌晨两点多抢通了通向b市的高公路,昨天晚上基地的前方指挥部就已经进驻了距离b市不远的高服务站,听说为清理服务站还伤了一个战士。 除此之外杨威再不知道更多的消息了,早饭一吃完就得到通知,所有人带齐装备登车装备出----听虎牙坐在车里等是一级战备才有的情况。 直到装甲车启动杨威才醒了一小会,接着又在引擎的噪声中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坐在他斜对面的杨海鹰也是哈欠连天……昨天晚上又让蒋平折腾了半宿。 萧宇再把杨威叫醒的时候车已经停了,车里的其他人都在清点装备,杨威搓搓脸打着哈欠说:“这是到哪儿了?”他除了枪和子弹最多再认识个手枪弹,根本不知道从何做起。 好在萧宇也不需要他装备什么,将手枪弹匣拍进枪里顶上底火说:“已经到b市了,刚才前指分派了任务,让咱们清理外面的邮递中心。” 这么快?杨威愣了愣,推开头顶的盖子刚才头探出去就听到一阵密集的枪声。 他回头一眼看到了收费站。 高公路收费站距离这儿也就两百米左右的距离,肉眼看得清清楚楚。收费站直接被改造成了一座克难版城门,那天把收费站堵得死死的车龙已经消失不见,但只留下寥寥几条车道通行,其它的全部就地取材用各式各样的车门焊在一起堵死了,偶尔见到军车来来往往地穿行,十几个战士站在上面向市区的方向瞄准,时不时地传来连声枪响。 太阳的高度还差,还没到活死人集体隐藏的时间,装甲车停在一条岔路上,后面还跟着一辆运兵车。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正面的路上有什么,但杨威估计是正在清理道路上的活死人,不知道他们的枪声会引出多少活死人来。 转头看另一边,一座用铁栏杆圈住的大院子座落地岔路边,略显孤单的院子里盖着三栋十几层楼高的建筑,像工厂厂房一样高大的建筑上漆着莫明其妙的大号字母,院子里停了一溜颜色涂装完全相同的大型厢式货车,车后面的卷帘式车库门大开着,车库互相之间的空间并没有分隔,显得空旷无比,但看不到究竟有什么;大概二三十个活死人正在院子子的铁栏杆上贴着,似乎已经被收费站的枪声吸引。 杨威缩回车里不解地问:“前指让咱们收复一间厂房?收复了有什么用?”这不是与敌军作战需要寸土必争,挨家挨户地清除是应该的,可厂房之类的也要管么? 要想在这二十几天里活下来,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有吃有喝,在家里的人还能依靠储存的粮食什么的想办法渡过危机,可藏在工厂里,吃什么喝什么?根本没有幸存的条件啊! “不是收复厂房,而是消灭活死人寻找幸存者。完成两项任务之后封闭正门,其它的计划我不清楚。”萧宇戴好防毒面具,“都准备好了吗?” 前指、基地和后方指挥部都已经挂出了感染区的地图,每收复一座建筑都会在地图上标注出来,虽然感染区内的城市注定要被放弃,但这样能够更精确的了解救援进度,合理分配兵力解救幸存者。 “好了!”除去杨威和杨海鹰,大家的回答神完气足。 “苏强,开车进去,大眼,你负责看守正门;虎牙,干掉院子里的活死人,其他人做好准备!”萧宇麻利地分派任务,装甲车立即启动开进院子,虎牙上半身探出车外,枪声响成一串。 开着车打?杨威好奇地跟着冒出头去,只见虎牙几乎不间断地扣动扳机,铁栏杆里的活死人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杨威目测的距离至少也有七八十米,这也太……随着车的开进,车身不断转动虎牙的身体也在转,杨威这才看到他的枪上装着瞄准镜。 不过给他带瞄准镜的枪他一样打不了这么快这么准! 装甲车迅开进院子,直接开到车库门前停下,杨威总算看清卷帘门里根本不是车库,应该是分捡车间之类的地方,到处都是传送带和大大小小的纸箱。 萧宇从车里钻出来冲虎牙点点头,虎牙把枪背好,从腰后摘下一颗手雷拔下拉环,狠狠地扔进车间里。 杨威吓了一跳,赶紧缩进车里,“轰”地一声巨响,装甲车挂上倒车档飞快地后退。 全车的人都瞅着杨威笑,他们早知道虎牙扔的只是颗噪声弹,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萧宇钻进车里,从座位下面掏出一盘鞭炮,冲杨威嘿嘿地笑:“看见没?这就是咱们的秘密武器!还是上次你提醒我声音能吸引活死人,这次出任务军里才想办法搞了点鞭炮。” 杨威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想用鞭炮的爆炸声吸引活死人的注意力,刚才那声重的,是为了多吸引几只活死人的注意力吧! “出来了!”薛宝国在无线电里说。 车里的人纷纷推开顶盖钻出来,卷帘门里活死人一只只地出现,挪动着笨拙的脚步向引擎隆隆作响的装甲车走过来。 杨威犹疑地说:“活死人的度太慢了,咱们是不是先把火熄了等一会?”装甲车的引擎声也是吸引活死人的利器,但装甲车一旦被活死人包围就只能硬压过去,沾上一车的血迹,等回基地还得全面清理一次。 “也好!”萧宇拍拍车顶示意苏强照做,把大盘的鞭炮放在装甲车顶上,撕开包装纸像个顽皮的孩子一样解开绑束鞭炮的细绳,把成挂的鞭炮拆成一个个的说,“来来,难得有机会,都放几个吧。”他从衣服兜里掏出盒玉溪,自己点了一根,接着往后一递:“一人一根,点上吧。妈的,圈就从来没这么闷过!” 他戴着防毒面具,根本不可能把烟塞进嘴里,就算他能塞,也得被面具上的活性炭过滤光,所以只是拿在手里点着了而已。 大家有学有样,连杨威都拿了根点上。他一直搞不懂部队里怎么那么多烟鬼,十二个人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就一个薛宝国因为专业的原因不抽烟!倒是提醒杨威了,现在装备全在个人手里,下回班里的烟鬼们再犯瘾,他就直接把防毒面具扣脸上防毒! 萧宇拿起个炮来,凑到烟头上点着了迅扔了出去,“砰”地一声不大不小地爆响,活死人的寻找方向明显地转向声音出现的位置。 小时候一到快过年的时候村里大大小小的孩子都会在兜里装上大把的爆竹四处炫耀,长大之后好久没这种感觉了。特别是身上穿着防弹的军装,手上戴着防割的手套,脸上还扣着防毒的面具,就算在手里炸了也屁事都没有。 杨威顺手拿过一个来,点着了扔出去……几个人边拆边点边扔,十多分钟的时间车库和装甲车间的空地上就聚集了上百只不知所措的活死人! 大家扔的时候各有各的地方,就没人想过和别人扔在一起,搞得活死人左走也不是右走也不对,原地直转圈圈。 杨威心底感慨不已,要是早想到这么个办法,何必整天抱着几颗催泪弹当宝贝疙瘩? 萧宇看郑帘门里再没有新的活死人出现,拍拍手说:“差不多了,枪榴弹!” 几名战士从车里拎出步枪,从身后拽出个细长的东西往枪口上一插,斜斜地对准了前面的活死人群。 杨威摸了摸自己的身后,这才知道虎牙帮他带在身上的是传说中的枪榴弹。 萧宇直接从鞭炮盘上拽下胳膊长的一段点着了甩手榴弹一样扔进活死人堆里,鞭炮噼哩叭啦地响了起来,他拍拍车顶说:“苏强,快后撤五十米!” 装甲车的引擎猛地转动起来,不等被鞭炮吸引了注意力的活死人回过神来就退出了老远。 “你这至少退出七十多米!”萧宇摇着头说,“枪榴弹,前方七十米,射!” “啪啪啪……”几声略显沉闷的枪响过后,套在枪口上的枪榴弹划过一道短平的弧线落进了活死人堆里,一瞬间,六个桔红色的火球爆炸开,百多只活死人顿时点着了一半! 活死人堆里还没响完的爆竹顿时集中爆出一串急促无比的爆响。 萧宇抄起步枪:“凡是想跑的全打倒!”说完举起步枪,一枪放倒只火焰边缘想逃开的活死人。 杨威从车里拿出自己的步枪顶在肩膀上,觇孔对上准星三点成一线,目标模糊准星清楚---- “砰----”杨威的肩膀微微向后一座,一只活死人应声而倒。 --------分割-------- 这章比较晚……大家应该看出来了,这一章写的就是书友在书评里出的主意……呵呵。 求票!! 一百二十二 迟到 缓缓上升的黑色烟柱慢慢消散,空地上绝大多数活死人消失在烈火之中,只留下十多具高度碳化的尸体。 几声“叭叭”地枪响,那一排货车里零星的几个活死人彻底僵硬了。 杨威丧气无比,他明明已经很用心地瞄准射击了,可每一次他开枪之前,目标都会被其他人顺手撂倒,从头到尾他就只开了五枪,打倒了唯一一只倒霉的活死人。 萧宇又探身钻进车里拿出个扩音的电喇叭,举在嘴边冲着几栋楼喊起话来:“楼里的人听着,楼里的人听着,请不要冲动,等我们清除所有的活死人之后再出来!重复,等我们清除活死人,安全之后再出来!” 杨威怎么听这个喊话更像包围银行抢匪时的最后通牒?难为萧宇还能找来个高音喇叭,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么一段话录进去! 车上的几个战士默契地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瞄准镜卡在枪上,仔细地观察几栋楼的窗户,哪里有听到声音的活死人出现就向哪里开上一枪。 杨威彻底放弃了开枪帮忙的想法,他想帮忙的话还不如缩回车里压子弹帮的忙大。 大概打死了十来活死人之后,萧宇见窗户里再没有新的活死人出现,他拍了拍车顶说:“苏强,绕到后面去!”他不清楚楼内的结构,但是按照一般的情况推测,出不了走廊加办公室的形式。 换到另一边如法炮制,又有七八只活死人入账。杨威注意到大家的射击度明显地放慢了,都是再三确认活死人的特征之后才开枪射击。 这里虽然缺少足够的幸存条件,可谁敢说就没有幸存者?万一把正常人当成活死人打死,最少也是个误杀的罪名。 装甲车就这样在三栋楼的前前后后转了一圈,把能吸引的活死人全都吸引出来,眼看楼里再不出什么动静,萧宇放在高音喇叭说:“差不多了,苏强、大眼、王军还有杨海鹰留守,其他人跟我一起进楼。” “干什么把我留下?”杨海鹰挥了挥拳头,“我干掉的活死人比你们加一起打死的都多!” 他一直想努力表现自己的长处,可最近的几次任务都找不到机会。清理楼内的活死人他最在行不过。 萧宇提着步枪从车里钻出来:“就是因为你是感染区里逃出来的才让你留下,把咱们的后路守住了。”事实比想像的更简单,萧宇只是觉得杨海鹰进门出门都得低头的身高有点碍事,随口点了他的名而已,虽然杨海鹰“求战心切”,可一指挥员的命令即使是错的也不容更改,何况这条命令本身没有任何可以诟病的地方。 另外一点就是不想让杨海鹰养成质疑命令的毛病……感染区这么大,谁能说得清大家还要在一支队伍里合作多久?杨威和杨海鹰两个人一个消极怠工一个冲动过了头,都需要大把的时间磨砺。 杨海鹰张了张嘴,吐到嘴边的话在舌头上转了三圈,最终还是吞了回去,闷闷不乐地坐进车里。 杨威左思右想,最终还是放弃了带上步枪的想法,左手拎上萧宇指定的十来个防毒面具,右手拿着手枪下车跟在队伍之后。 他倒是想和杨海鹰换换留在安全的车上! 队伍最前面,萧宇和蒋平交叉掩护,打着杨威看不明白的手语,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队伍最后,别给大家添麻烦。 说起手上的防毒面具杨威肚子里早憋了满满意的牢骚,他和活死人打了那么多交道,不戴防毒面具不也好好的?大热的天却要求不准在感染区里摘下来,不用活死人来挠,闷也闷个半死。 一进楼门,顿时一股清凉扫遍全身,前面的战士们已经自动分成了两组,分别向走廊左右两边搜索过去,杨威看到左侧的走廊里伏着两只脑袋上开着洞的活死人,脚下自动转向右侧。 习惯不代表喜欢。 前面虎牙打头的队伍极其谨慎,并不因为活死人的行动迟缓而麻痹大意,虎牙每碰上一扇门,都要先凑过去躲在墙脚动动门把手,能打开的就推开和道缝,其他人自然会补充到合适的位置上向里面观察,打不开的直接暴力破解一脚蹬开之后迅闪开。 几声枪响从走廊另一侧传来,夹带着蒋平的几声咒骂,看样子那边的运气不好碰上活死人了。 八个人从一楼开始一直向上搜索,活死人杀了不少,可杨威手里备用的防毒面具一个也没能送出去。 “***,***……” “我靠……” “……” 忽然间耳机里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杂音,包括杨威在内的四个人同时一愣,接着他们听到萧宇的声音说:“咱们来晚了。”接下来就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虎牙马上询问:“班长,出什么事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在九楼的右侧,虎牙踹开了太多的门,脚震得生疼,已经退居二线做掩护,换上另一名战士负责踹门。 “这儿有两具尸体,死了没多久。”萧宇急喘着说。 那两具尸体依稀还能辨别出原本的相貌,肯定没死几天,如果早来两天,他们是不是都能活下来? 萧宇这样问自己,心尖上像压了块磨盘大的石头,跳动的如此沉重艰难。 “什么?”虎牙一回头,呆呆地望着另一边空空的走廊,“是咱们打死的?” “不是,看不出死因。”萧宇没动尸体,他们不是办案的警察,就算想找出个真像来也没那个本事。 萧宇的内心绝不像他的表面那样平静。军人是什么?军人的职责又是什么?谁都知道对感染区的救援越早越好,可究竟为什么拖了这么久?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用一句没有命令也许能够很好地解释这一切,但是原本有可能活下来的两个人因为救援晚了两天丧了命,究竟应该谁来负责? 他的心底悲愤莫名,紧紧咬住牙齿,戴着战术手套的拳头握得咯吱吱地响:这二十几天的时间里部队都做了些什么他们这些军人比谁都清楚,封锁线一撤再撤,专用军装下了十几天,竟然还按兵不动! 身为一名军人本不应该质疑任何命令,可看到这两具遇难者的尸体,萧宇没办法漠视良心的谴责。 “继续搜索!”萧宇从牙缝里崩出这几个字,事已至此,感染区里还有无数的幸存者等待救援,门缓缓关上那一刻,萧宇在心里誓,绝不让无辜者的鲜血白流,不管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终有一天他要查个水落石出! --------分割-------- 据说今天我们这儿要停电到晚上五点,所以早起码字两千。看在咱如此努力的份上,大家支持个推荐票哈! 一百二十三 武装冲突 最高层十四楼,机械地跟在搜索小组尾巴上的杨威透过蒙着一层灰土的窗户向北看,几家工厂连在一起排列出去,高大的厂房几乎连接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耳边微弱的零星枪响突然间响成一片,刚从屋子里出来的萧宇两步抢到杨威身边猛地拽开塑钢窗侧耳倾听,疑惑地说:“这好像是54式高机的声音,这么老的枪从哪来的?”杂乱的枪声里除了他熟悉的o3式步枪的声音和狙击步枪的声音外,这挺高机的声音最明显。 要知道实际上不同型号的步枪和子弹射击的时候声音完全不同,有经验的战士和老兵耳朵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枪。 和萧宇所在的这支部队虽然算不上一线部队,但也早就换装了最新式的通用机枪,若非曾经在某次军地联合军演中听预备役打,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根本就不可能听出这是什么枪。 但是连萧宇自己也难以相信这个判断,可除此之外,部队里所有的枪都对不上号,难道还有其他兄弟部队一起行动?这么密集的枪声,他们碰到活死人的大部队了? 萧宇立即问:“杨威,你知道或者是你推测活死人最多能聚集多少人?” 杨威摇摇头说:“我哪数过?但是最多的时候整个十字路口挤得满满当当,没一万也能有八千,几声枪响引来三千五千绝对没有问题。” 杨海鹰的神情一变,顿时想起了博物馆的那一夜。 杨威说的也是那一夜,虽然那次未必是他遇到的活死人最多的一次,但安安静静地任凭活死人包围还过了一夜的肯定就这么一次。 萧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说三千五千,就算三十五十的活死人一起出现也足以令前指做出动用机枪的决定。 电影电视里动辄千万人的大场面,说穿了最多动用一两千人已经算不错的了,真正的战场上,进攻一个山头用两三个连,三五百人看上去都漫山遍野。套句老话说,就是三千只猪也得抓一会吧?这么多活死人,用机枪打也得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所有单位注意,所有单位注意,十七号目标出现武装分子顽抗,附近单位马上支援,行动迅越快越好!”无线电里突然插进了前指的声音。 所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萧宇脸色黑,两下从怀里拽出地图铺在窗台上,扇起了一层层的灰尘。 活死人的移动度和多功能靶场里的移动靶比起来慢得像龟爬,打起来根本没什么难度,危险的只是感染和清除建筑里的活死人;可武装分子是活生生的人,两方相遇就是针尖对麦芒,这是真正的战斗,不是过家家似的打僵尸! 杨威心头一颤,忽然间想起了a市收费站那台被劫的suv。 蒋平和虎牙不顾灰尘凑过去,萧宇的手指在地图上一指:“这是我们的目标十四号,”接着手指向左挪了一点,“这是十七号目标!” 虎牙伸头向外看了一眼说:“这个角度看不到西边的情况,图上距离一公分多,直线距离大概六百多米!” “所有地组咱们离着第二近!”蒋平防毒面具下的眉头拧成了麻绳,“没说地,赶紧吧。” 萧宇飞快地把沾满了灰尘的地图折起来塞进怀里,迈大开步就往楼下跑:“所有人,马上下楼!王军,你上天台,一会给大眼当副手!”说着从腰里挂的望远镜包里掏出望远镜扔出略显瘦弱的王军。 “是!”王军接过望远镜,迅向楼上跑去。 楼道里作战靴沉重地蹬蹬落地声响成一片,萧宇边跑边喊:“前指前指,我是幺两动,我是幺两动,立即支援友军,立即支援友军!请通报情况!” “幺两动幺两动,我是动幺两,越快越好,四两三伤了两人,其中一个伤势严重,你给我听好了,老子不要俘虏!”团参谋长姜川气急败坏,谁能想得到刚摸到b市的边就碰上这种事? 指挥部显然对感染区内的形势估计不足, 虽然执行战时条令,可现在毕竟不是战争年代,小兵的命也斤贵得很,不少战士还是独生子女,轻伤的那个战士养好伤就完了,可重伤的那个战士是直接被十二点七毫米的高机打中了膝盖,右小腿完断断裂,膝关节的骨头全打得粉碎,就这么直接残了,那个战士还是独生子,这让他、让他情何以堪? 出师不利,怎么能让这位参谋长不怒火中烧? “是!”萧宇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命令,虽然这个命令本身有明显的问题----一旦事后调查,姜川很可能要被送上军事法庭。 大眼抱着狙击步枪喘着粗气大步从楼下跳上来,和大家擦身而过,连招呼也顾不上打一个。 电台里的声音一变:“幺两动幺两动,我是动幺幺,动幺两气糊涂了,别听他的。我命令,凡是‘负隅顽抗’的全部予以击毙!”他负隅顽抗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以萧宇对团长的了解,这绝对是参谋长的意思团长的说法,根本就是一回事。 可他在心底绝对赞同这个命令,战友的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什么是战场?战场上就是你死我活,只知道想着交枪不杀,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命放在风口浪尖上? 这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更有可能把战友的性命置于危险之中! 跑到一楼萧宇一脚踹开玻璃门,玻璃门门轴“咔”地一声脆响折断了。 楼外听到的枪声更加清晰,苏强早已经动好了装甲车,后车厢大开着等在门前,看大家冲出来,不等大家上车就启动了引擎,萧宇急冲刺,低头缩身,仿佛一道箭影一般射进车里。 紧随其后的蒋平高大的个子缩得像球一样弹了进去……杨海鹰人高马大,又不像蒋平那样受过长时间的专业训练,他干脆抢上两步抓住装甲车边缘,双腿用力把自己“悠”上车顶,从射击口钻进车里。 杨威背着一身的装备呼呼喘着粗气跟在最后,手里还拎着那十几个防毒面具。 他即没经过系统训练也没杨海鹰的身手,眼见装甲车越来越快,虎牙急中生智,把步枪向外递出去,正好让杨威抓住,蒋平和虎牙一起用力把杨威拉上了车。 杨威呼地一声差点瘫在车里,车厢门缓缓地关闭,杨海鹰刚想打开头顶的盖子萧宇就一把拉住他:“现在要对付的不是活死人,子弹打正了头盔一样能穿透,你把头伸出去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杨海鹰一愣,这才想起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装车车比以往任何时候跑得都激烈得多,车身左摇右晃,大家不得不紧紧抓住点什么固定自己。 突然装苏强一个急刹车,装甲车的车身整个横了过来,宽大的轮子和地面剧烈地摩擦,冒出一溜青烟。 杨威一头撞在舱壁上,扣得紧紧的头盔撞得嘣嘣响。 “怎么回事!”萧宇吓了一跳,出现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就是驾驶员被敌军的狙击手射杀,可他明明没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再说前面的挡风玻璃是复合的啊! “班长,前面有路障,开不过去!” “什么?”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有多远?” “不知道,二百米左右吧。”苏强回答。 “全体,带齐装备跑步前进!杨威,把防毒面具扔了。”萧宇把身上用不着的东西全都摘下来,只留下武器弹药,一个箭步蹿出车外。 萧宇跳下车才现,右侧是一片未开的荒地,路边堆了大堆的建筑材料! 轮式装甲车虽然不具备全地形越野能力,可在这样的地面行进却全无问题。他本想再上车让苏强重新上路,可转念一想武装份子手里有十二点七的高机,对装甲车这样明显的目标威胁巨大,莫不如以散兵线前进! “快快,冲过去!”萧宇已经看到了十七号目标,那是一栋只有七层高的住宅楼。 萧宇这组人的位置在楼的侧方,一辆装甲车冒着黑烟瘫在楼的前侧方,几个战士正躲在装甲车后面和楼内对射。 这栋楼的侧方并没有窗户,全组人飞快地跑到楼边,萧左手一摆,蒋平会意地带着大家越过装甲车一直冲到楼侧墙角下,萧宇猫着腰飞一样冲到瘫痪的装甲车后,他站在车后,目瞪口呆地看看车后的战士,再看看空无一人的住宅楼……高机的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 七八个战士就像挤在窝里的老鼠一样挨在一起,胆小一点的哆嗦着瑟缩在车底,胆大一点的靠在车边,偶尔双手举着枪伸出去胡乱打几枪,子弹四处横飞,不知道打在什么地方的跳弹“夺夺”地响,偶然一跳弹打碎玻璃,哗啦啦地响。 地面上还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细碎的血肉和骨渣,几个战士身上蹭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你们的排长呢?”萧宇强忍怒气,这是什么兵?趴成一窝挤在地上,像电影里的溃兵一样狼狈。 像驼鸟一样扎着脑袋的战士突然听到萧宇的声音,仿佛一样子找到了主心骨一样,直接扑到萧宇面前:“萧班长,我们排长残了……” --------分割-------- 无语问苍天!电视通知说早上八点到晚上五点停电,可实际上早上七点电就停了,晚上五点四十多才来电不说,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又停了,这下直到晚上九点才来电……我的笔记本把电池都熬干了才码出两千多字,可猫没电上不了网……一直拖到现在,本想写到四千再的。 一百二十四 激战 什么?残的那个是刘排长?萧宇一惊,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目光一扫:“你们班长呢?” “我们班长把防弹衣的钢板抽出来了,右胸下部中了一子弹,断了两根肋骨……” 军装上配备的软硬结合式防弹衣一旦抽出内层的钢板,子弹击中高强度纤维层的巨大冲力就像拿着锤子狠命地敲在身上一样,命是能保下,伤得是轻是重就得看运气了。 “砰砰……”高机的声音又响了,不知道哪子弹凑巧撞在装甲车上,“嗵”地一声打穿了装甲。 萧宇真想问问他们几个是不是没人管就能乱成一团?可满肚子的怒火到最后也只说出几个字:“老实呆在这儿!”毕竟只是一群新兵蛋子,没直接逃走已经算不错了。 萧宇略微盘算一下,用无线电说:“杨威,你和杨海鹰转到楼后面,不管是活死还是活死人全给我看住了,大眼,掩护我们,其他人跟我来!”进入楼内属于短兵相接的巷战,不管在哪个国家都是极其令人头疼的战斗方式,他们俩是编外人员,进去了帮不上忙不说还有可能拖后腿。 他刚想离开,就有个战士站出来问:“萧班长,我们干什么?” 他们躲在装甲车后的样子实在让萧宇不想用他们,可又不能拒绝战士的参战热情,只午命令说:“楼左后方我派人看住了,你们分成三组分别看住其它三个方向,凡是不放下武器的格杀勿论!” “是!” 萧宇跑到墙根下,带人沿着墙根向单元门潜过去,杨威和杨海鹰一前一后沿着楼侧向后面走过去。 杨威拔下枪上的弹匣,看也不看地拿出个新的实弹匣卡到枪上,拉枪拴顶上子弹,高抬腿轻落步,小心翼翼地走向楼后。 杨海鹰提着挂好弹链的机枪亦步亦趋,他的个子高不假,可脚不管怎么走,两只脚落地的声音都比杨威小得多。 杨威还有几步就走出楼的侧面时,前面的拐角突然伸出来一根黑洞洞的枪口,烧火棍似地横摆竖晃,距离杨威的直线距离还不足两米! 杨威吓了个魂飞魄散,趁枪口还没转过来,一个箭步蹿出一米多远,使足了力气抡起步枪撞开那杆枪。 墙角后面刚转出一个染着满头黄毛的家伙,看到杨威就是一愣。 杨威本来就觉得那支枪的枪管长得异常,看到黄毛,他本能地对黄毛准扣动扳机。 一声低弱地枪响,杨威的枪管里“呲”地冲出一道两米多长的火线,直接冲在黄毛的脸上。 “啊----”黄毛撕心裂肺地惨叫着扔掉手里的枪摔倒在地,两只手哆嗦着想捂住脸,可他脸上的肉已经烧得差不多熟了,满脸焦黑的血泡烂肉,头烧得一干二净,头皮上还有两块火苗正烧着。 杨威一呆,马上意识到枪机没后座,枪口余烟渺渺,竟然是一空包弹! 骇然之下,杨威一把扔掉步枪抽出手枪指住墙角----虽然近距离空包弹同样威力强劲,可他没那份时间打一拉一下枪机! 他直觉地认为墙后不止黄毛一个人:“大眼,你能看到我吗?” “能!”是王军的声音。 “墙后面还有人没有?” “我的角度看不到后面……” “突突突”几声枪响打断了通话,子弹打在墙角和地面“夺夺”地乱跳,跳弹不知道飞向什么地方,有一嗖地从两人身侧飞过去,杨威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枪声证实了杨威的猜测,黄毛的惨叫声突然弱了下来,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烧焦的嘴里涌出来,杨威不敢转动目光,用眼角的余光瞄到黄毛的胸口中了一枪,眼见人就不活了。 从没经历过这一切的杨威还在犹豫着如何是好,高大的杨海鹰直接从他的头顶把机枪送过墙角,不瞄不看地“突突突”打了十几子弹,墙后“啊”地一声惨叫。 杨海鹰刚想探头看,被杨威一把拉住。 他做了个稍安勿燥的手势,背靠在墙上蹲下,学着电影上的镜头从地面捡起一块大些的玻璃片递出墙角,想通过反光看看情况,可不管怎么转动玻璃都只能看到地面铺的彩砖。 黄毛的口鼻彻底被鲜血浸泡堵塞了,他的脚无力地蹬了两蹬,手抓着脖子全身一挺,接着全身慢慢地放松下来,断气了。 墙角后面的惨叫声一直不停,杨威扔掉没用的玻璃,猛地转身蹲着弹出去,后背着地的同时手枪指住了墙后。 楼后彩砖铺成的地面上胡乱地停着几辆车,地上倒着个不断挣扎惨号的人,他的一条腿从根部开始不自然地扭曲着,虽然他努力地接住腿上的伤口,可鲜血就像泉水一样从伤口里涌出来,浸满了他身下的地面。 一支夹着半截弹链的机枪扔在一边,没有其他的人影。 “救救我,救救我……”那人绝望地乞求。 “如果现在倒在地上的是我,你会救我吗?”杨威反问,普通老百姓看到部队,正常的反应是什么?什么样的人会主动袭击救援部队?地面机枪上的弹链空了一半,可刚才他只打了几,其它的子弹哪去了? 别说打活死人之类的鬼话,他们这些人肯定当小说里写的那样以为全世界都完蛋了,一心想拉起山头来当救世主称王称霸,在这二十几天的时间里还不知道依仗武器做下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即使不是主犯也跑不了是个从犯,杨威可怜他才有鬼。 “楼后安全!这有一个伤员!”他翻身爬起来,但没有向伤员走一步,反而缩回了墙角后面。 电影上故意不击毙伤员,吸引敌人救治以求多杀伤人员的情节层出不穷,说得好听些这是武装分子,实际上他们和恐怖分子只有组织上的区别,行为上完全相同!谁知道凑上去会不会挨上两花生米? “什么伤员?”不是萧宇的声音,但听语气应该是个头头。 “是武装分子,重伤员!”杨威强调,能切进无线电的就是自己人。 那人腿上的动脉肯定是断了,他不是医务人员,根本帮不上忙,而且那人也等不及医务人员赶到,他只是想做做样子以免事后担责任罢了。 “我们……” “不用了。”杨威伸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时不时抽*动两下的尸体打断了对方的话,“他已经用不上了。” “正好我们也没有多余的医务人员。”无线电另一边的人甚至连样子也不想装一装,如果他的话没被杨威打断,说出来的肯定也不是马上派人来救人的话。 杨威咧咧嘴,拾回步枪拆上弹匣,拉枪机退出枪里的空包弹,重新从弹匣袋里找出实弹匣装在枪上……昨天剩下的两弹匣空包弹还带在他的身上。 必须省着点用!杨威这样对自己说。 楼后面的空地上没有坚实的隐蔽物遮挡,而且不知道后面那栋楼里还有没有武装分子,夹在两栋楼中间,左右到处是窗户,不管哪扇窗都有可能伸出几支枪口,杨威正犹豫要不要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杨海鹰已经想也不想地蹿了出去,几步跑到一辆停在空地上的车边趴下架起机枪。 他选择的位置正好用车挡住另一栋楼,只面对十七号目标楼的后面。 杨威无奈地摇摇头,咬着牙几步蹿到杨海鹰身边,嘴里喃喃地念叨:“我早晚得让你害死!”他还得在部队里呆下去,不可能抛下大个子自己躲在一边。 他举着枪瞄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武装份子,手心里全是冷汗。 楼里突然传出一声爆炸,接着枪声大作,一单元三楼一扇窗户上的玻璃哗啦啦地被流弹打碎,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从高处掉下来,在地面的彩砖上摔得粉碎,玻璃的碎片甚至崩到了杨威的防毒面具上。 一辆装甲车轰隆隆地开到了那辆趴窝的装甲车边,十几个人从车里跳出来,飞快地跑出杨威的视线,没有一个留下来。 楼的另一侧忽然跑出两个穿军装的人来,杨威手指一动,差点就开了枪。 他们两跑到楼的另一边架起机枪,看样子应该是刚才躲在装甲车后的那些人中的两个。 “轰”地一声响,一单元的四楼又是一阵急促的枪声,杨威很想问问上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又不敢打扰上面正与武装分子对战的队友,突然间一声短促低沉的爆炸声崩飞了四楼两扇窗户上所有的玻璃,不知道是什么爆炸了。 不等四楼的枪声散去,二单元的一楼炒豆一样的枪声爆响,突然间一个人影撞破了窗玻璃逃了出来。 双方间隔不过二十米远,杨威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空着双手,光着两只脚只穿了一条没系好的裤子;身上和脸上到处都是玻璃割裂的血口----真实的生活毕竟不是电影特技,哪有撞碎玻璃不受伤的? 杨威刚想喊声交枪不杀,杨海鹰刚想扣动扳机,窗户里就射出一串子弹,精准无比地命中了那人的脖子,鲜血像爆裂的高压水管一样直喷上半天高,洒出十多米远,溅得楼墙上斑斑点点。 杨威的眼前已经倒下了三个人,每一个都是他新眼看着从活生生的人变成冷冰冰的尸体,命令被如此完整地执行……他咽了咽唾沫,突然觉得嗓子眼里像堵了点什么。 --------分割-------- 再次早起码字,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停电,听说是会…… 大家支持个推荐票吧…… 一百二十五 死有余辜 十七号目标楼的窗户里冒着滚滚的黑烟,战士们疲惫地从楼里走出来,手里的枪或拎或扛,像是一群散兵游勇。 黑色裹尸袋的拉锁拉上,挡住了黄毛焦糊的面容,两个穿着白色长衫的医务人员抬走了尸体,一层层地在地面上的血迹上喷洒消毒剂。 杨威疲惫不堪地背靠着装甲车的轮子坐着,出神地瞪着地面已经开始干涸的迹慢慢地覆盖一层白膜……人的生命竟然这样的脆弱,几枪下去就魂飞冥冥。 忽然一个身影挡住了照在杨威身上的阳光,虎牙抱着枪坐在他的身边,疲惫地问:“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的防毒面具沾满了焦黑的硝烟,出神地看着楼前的救护车。 五个从楼里解救出来的女子有的呆滞麻木,有的默默啜泣,还有的慌张地东张西望,几个女军人正在努力地安慰她们,可戴着防毒面具的脸怎么都难以表现出里面的和善。 虽然五个人都是神情憔悴,但看得出个个都是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有两个还穿着杨威熟悉的蓝色衣裤…… “一共……打死多少人?”杨威咽了咽唾沫,仰头看着天上淡淡的云朵,嗓子里像刚吃了一整袋盐。 他刚刚细心地数过了,攻进楼里的两组人一个不少地站着走出来,只有两个受了轻伤的正在包扎伤口,他们两个稍后会被送回基地隔离观察一段时间,以免感染病毒。其中一个叫刘帅,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帅哥……他住杨威上铺。 “算上你和大个儿打死的一共十一个……三单元一楼找到了三十几具尸体,全是枪杀的,有男有女,还有两个孩子……”虎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两枚熟悉的弹壳,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 他不想再回忆三十几具**的尸体堆积在一起的情景,可那一幕就像刻在他的心上一样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个腐烂的,小小的尸体还穿着一身染得不成样子的公主裙…… “丧心病狂……”虎牙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他怎么也无法想像人竟然能狠毒到这种地步,难道这就是弱肉强食?难道感染区里的秩序已经丧失到这种地步?难道大难临头就能漠视他人的生死,不择手段么? 杨威因为亲手杀人而堵了一块千斤巨石的心口突然一松,可随即更加沉重地深入了深渊。 “他们……吃的是什么?”杨威空落落的心里忽然烧起了熊熊火焰,难以抑制地想起了胡德伟。 黄毛死有余辜他知道,可毕竟没有证据,他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份证据是三十多条人命……他们没有吃人,可做下的行为却比胡德伟更加恶劣十倍百倍! 胡德伟还是在生存受到威胁、断粮的前提下做下了恶行,他们呢? “不知道。”虎牙明白杨威问的是什么,补充说,“没现骨头。” 他用下巴点了点救护车前的五个女子说:“听七班的人说打进二单元的时候正好碰到跳窗那小子施暴,女的像个死人一样任他摆布,看到咱们的人就喊了救命……那小子想投降,七班长逼着他撞了窗户。”虎牙姗姗道来,平铺直述,就像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该!”杨威胸口猛烈地起伏,如果不是脸上扣着防毒面具,他肯定要冲地上唾一上口。 与其留着这样的人渣,还不如省点粮食。 他明白感染区里已经完全丧失了社会秩序,但是世界末日就一定要回归原始回归野蛮?人的劣根性就一定要在灾难来临的时候统统爆?人性光辉的一面就不能闪耀一回么? 二单元突然走出了四五个人,两个战士抬的担架上躺着个人,还有个医务人员高高地提着软包装的注射液。 杨威一愣,狐疑地问:“那是谁?”攻进楼里的除了自己这组七个人外就是七班十二个人,明明一个不少的都出来了!他猛地转头盯紧虎牙:“有没死透的?” 如果说这十一个人里有任何一个还能留下性命,杨威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什么叫纵虎归山?什么叫不分善恶?什么又叫公理正义?狗屁的法律规定,他只知道这栋楼里有一群该死之人,欠下三十几条人命债! 杨威普普通通平平凡凡,从来没当自己是内裤反穿的人,也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正义的使者,更没当自己是个救世主,可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块从来没被染黑过的净土,不容亵渎。 他的手慢慢地握紧了步枪……若是无能为力也就算了,可现在他有这个能力!但他不会冲动地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一出击毙俘虏的大戏,那样一来即使所有人都拍手称快也得接受调查甚至关押判刑。 虎牙没现杨威的异状,平静地说:“不可能,楼里那八个每人头上都补了一枪,你数数袋子。”他指了指楼前摆成一排的裹尸袋。 还不等杨威细数到底有多少只黑袋子,救护车边一个穿着蓝色衣裤的被救女子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猛地甩开身边的女兵扑到担架上失声痛哭,抬担架的战士手中一沉,险些把担架扔在地上。 敏感的战士们纷纷操起枪来,看到情况的枪举到一半又放下了,不明所以的四下张望着,却没现活死人和武装分子。 几个特意从前指调过来的女兵一齐拥上去,七手八脚地扶起她来,举着注射袋的医生镇定自若地冲她说了几句什么,因为频段不同杨威听不到他的话,可那个女子却一下愣住了。 她轻轻挣扎几下,医生冲女兵点点头,女兵们放开她,她的脸上流着泪,嘴里却笑着抚摸着担架上伤员的脸,突然猛扑进女兵的怀里纵声号啕……女兵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才好,只能不断地拍着她的背。 悲怆的哭声直冲云宵闻者心酸,杨威默默地转开视线,不料正好对上虎牙的目光。 哭泣的女子在所有的获救者中气色最好,非常的漂亮。任菲已经是杨威认识的最漂亮的女孩,可在她的面前仍然相形见绌,不少战士的目光不自觉地偷偷转向她的方向。 “担架上的也是个受害者,她是咱们组救出来的,获救的时候全身都光着……一直求萧班长放过屋里的人渣……萧班长打烂了土匪头子的下身,差点把她也毙了。”这些人的行为只能让虎牙想起无恶不作的土匪,比恐怖分子还不如。 杨威点点头没说话,握枪的手慢慢地放开了。 “担架上的是她什么人?”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证实一回。 “她丈夫。”虎牙说,“如果她不从,那个土匪头子就要杀她丈夫……很老套的故事,不是么?” 虎牙心底中唏嘘不已,不知道送了多少同情给这个苦命的女人。 杨威头顶的阳光又一次被挡住了,他一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杨威!”任菲蹲在杨威身边,眼睛红通通的。 她没带无线电,声音从防毒面具传出来,闷闷的。 虎牙觉得自己像突然间变成了影子一样被无视了,知道自己多余,他很自觉地站起来离开,给杨威和任菲留下独处的空间。 “你怎么来了?”杨威轻轻地问,战斗是男人的事,她应该留在后面。 “这儿需要通讯连出几个女兵照顾她们。”任菲偏偏头看了一眼救护车前的获救者,“我来的时间短,业务最差,不派我来派谁来?” “你哭过了?”杨威突然觉得心里扎了一根锥子,死命地往心坎上钻。 “嗯。”任菲低头抽了一声,抬起脸来看着杨威的眼睛,“担架上的人是她的丈夫,为了逼她顺从不让她自杀,他们当着她的面剁了她丈夫的右脚还有右手,左手的指甲也全拔了。他的身上到处是伤……伤口是用烙铁烫死封住血管,因为救治不良,军医说他的右腿右胳膊都保不住了,必须截肢才能保住命……”任菲哽咽住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杨威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现她肩膀上洇湿了一大块。 任菲抬起头来,望着天上淡淡的云彩:“为了控制她,那个男的几次自杀都没死成……一枪打死那个王八蛋便宜死他了……”她同情那个苦命女子的遭遇,可心底更多的却是感同身受的惊恐。 若不是杨威,就算躲过了活死人的爪子,她的下场也可能比这个女人更加的凄惨。也许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碰到了杨威吧。 杨威重重地捏了捏她的肩膀,似乎想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给她一样。 任菲悲从中来,猛地扑进杨威的怀里……杨威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十七号目标楼完全清理了一遍,战士们两人一组拎起裹尸袋钻进楼里,过了一会大家空着手出了楼,一个战士是谁倒转步枪敲碎了一楼的窗户,四五个战士掏出枪榴弹插在枪口,对准窗户扣动扳机。 楼里轰地一声爆响,熊熊的火焰燃烧起来。 大家没时间也没精力替每一位遇难都收尸,还是让他们,就这么一起化做尘土吧……杨威双手抱紧了任菲。 --------分割-------- 心情很差,我知道这样写可能又会有书友站出来指责,但是末日来临,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份幸运。 我只相信我笔下的主角是那个最幸运的幸运儿。活下来未必就是幸运,也许更是苦难的开始。 一百二十六 惊变 任菲不过是一时的情绪爆,呜咽了两声,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垂着头离开杨威的肩膀。 平时靠在他的肩上还能洇湿他的衣服,可戴着防毒面具,只能洇湿自己的脸。 任菲长出了一口气,摘下钢盔掀开防毒面具擦了擦眼泪,她冲着杨威笑笑才重新扣上防毒面具,笑容里有一种杨威说不出的味道。 她和杨威一路从感染区里闯出来,十分清楚空气不传播病毒。 杨威猛地抓她的胳膊,两只眼睛瞪圆了紧紧盯着她的脖子----就在任菲的咽喉下挂了一个小小的圆圆的东西,他的兜里也有一枚! “你,你攥疼我了!”任菲用力挣了挣被杨威紧紧攥住的胳膊。杨威慢慢松开手,呆愣地问:“你怎么有这个?”他向她的腰间看了看,没现她带枪。 任菲的手腕被杨威攥得青紫,可她却甜甜地笑了:“刚要来的……我不想变成活死人,更不想变成她的样子。”她的眼神投在那几个幸存者身上,目光在担架上转了又转。 几个女兵正在给幸存者防毒面具,担架边的女子摇了摇头,那个军医说了点什么,她才点头戴上防毒面具。 任菲知道那个男的嘴上扣着氧气面罩,应该是用不着防毒面具了。 “轰”地远远传来一声闷雷似的爆响,杨威猛地站起来----爆炸的方向是物流中心,他们来的地方! “大眼大眼,什么情况!”萧宇急切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出来。 杨威能看到大眼和王军在的楼,疑惑地现看不到任何异常。 无线电里传来薛宝国的回答:“没有情况啊,是不是楼下的车爆了?”他和王军收了枪,却仍然在楼顶的天台上。 说不定是燃烧弹烤得太厉害,楼下的车油箱温度升高引燃了汽油,也有可能是流弹击中了油箱----通常机枪弹链上每隔五子弹就有一曳光弹,用来修正弹道,曳光弹能够点燃枯草之类的易燃品,汽油自然不在话下。 “你……”萧宇刚想说什么,救护车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尖叫,杨威本能地看过去,只见几个女兵踉跄着从救护车前跌跌撞撞地跑开,救护车边一个刚被救出来的女子两只手青筋暴跳紧紧地掐住喉咙,像个上吊的自缢者那样张大嘴巴努力地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鼓胀的眼睛气球一样突出眼眶……一个防毒面具还半扣在她的脸上! 获救的六个人里只剩下她一个还没戴好防毒面具! 一群人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所措,那个军医将手里的输液袋交给身边的战士,就往她的身边走。 杨威闪电一样拽下后腰上的左轮枪塞进任菲的怀里,抽出自己的手枪抬腿就向救护车跑,挥舞着胳膊大吼:“躲开,全都走开,离她远一点!”装甲车与救护车的距离只有三十多米,杨威喘着粗气跑到那个女人五米之外,一把揪住了军医:“把她们全给我带开,快一点!” 杨威藏在防毒面具下脸完全扭曲了,用上了膛的手枪冲着救护车边的人狠狠地甩着。 军医猛烈地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癫痫病犯了!”军医也是军人,挣扎的力量极强,可杨威的一只手就像铁铸一样猛地将他甩出两米多远,抬枪指住了那个女人:“萧宇,你相不相信我?信我就赶紧把车边的人都给我拉开!” 萧宇从来没见过胖子这么激烈的反应,一时间不知所措,闻言立即命令:“杨海鹰,蒋平,把车边的人都拉开!”和杨威共事的时间虽短,但他知道杨威是个脾气平和的人,反应这样激烈肯定有原因。 极力喘息的女子嗬嗬地低吼,仿佛要窒息的样子。 “通知所有人戴好防毒面具,绝对不能摘下来,快!”杨威离那女人三米远,就地单膝跪下枪口指住女子的头。 萧宇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没摔倒:“前指前指,紧急情况,所有人马上戴上防毒面具,马上,快!”他已经意识到生了什么。 那个军医不依不饶,爬起来就想往前冲:“你干什么?她就要窒息了……我命令你让开……”不等他扑到杨威近前,人高马大的杨海鹰一把拎住他的脖子,像拎一只小鸡崽一样把他扔出去五米多远,“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他一口气闷在胸口,这回再也爬不起来了。 任菲急急忙忙地追上杨威,心跳得像装了电动马达一样快,可她的手却稳稳地从枪套赶时髦抽出左轮同样指住了那个女人。 蒋平迅冲到救护车后,粗暴地把仍然傻呆呆坐在车里的两个女人拽下车,根本不理会女人的尖叫,和虎牙一人一个大步拖走。 周围的战士不少,更是人人手里拿着枪,可大家刚刚还并肩作战,大家呆呆静静地上前几步围成半个圈,可谁也没想起用枪解决问题。 在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相信杨威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什么?你是谁,怎么能用明语呼叫……”无线电里传回前指的女接线员的询问。 “我他妈没时间跟你废话,所有人马上给我戴上防毒面具,你再敢跟我罗嗦一句我他妈毙了你……”萧宇大雷霆,一把揪下头盔摔在地上。 也许是萧宇高高在上的口气震慑了前指的电台员,她再也没敢说一句话。 “你,你……”军医总算喘回一口气,“你……” “少废话,你没看见她还站着吗?”杨威毫不客气,头也不回地训斥,“感染吞噬病毒就是这个症状!”他想起二十几天前,从楼上俯视大街时满街都是这样的行人。 他本来以为自己忘记了那一幕,可看到这个倒霉的可怜女人,杨威才蓦然觉那一幕竟然那么深地印在自己心底,历历在目。 “什么?”军医指着杨威的手猛地僵住了,他的瞳孔猝然紧缩,“你是谁?” 周围的战士们一听到杨威这句话,不约而同地退开几大步,拉动枪栓的声音不绝于耳,手枪步枪几十把一起指住那个可怜的女人。 “我是谁重要吗?”杨威紧紧盯住那个女人,他之所以到现在还不开枪就是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碰上了羊角疯。 女人两只手……不,活死人两只爪子松开了脖子,眼睛里的黑色仍在,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度消退…… “后退,后退……”不知道是谁大声地指挥,杨威一动不动地指住活死人,任菲靠在他的身边,同样不退一步。 她相信杨威的判断。 无线电里忽然换成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是周镇民,刚才是谁骂娘?”周镇民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提着手枪,手枪的枪口还冒着青烟。地上躺着参谋长姜川的尸体,尸体的额头上的弹洞里不断地向外冒着血沫子,血水流过死不瞑目的双眼,眼球上只有一点瞳孔还是黑色。 通讯室外,一声声地枪响连成一串,每一声枪响都像有一颗子弹打在他的心上,仿佛有一把小刀不停地割周镇民心头的肉…… 十几个前指军官散坐在屋子里,个个噤若寒蝉。那个接通讯的女中尉哆哆嗦嗦地瘫坐在地上,防毒面具下一双惊恐的眼睛根本找不到焦距。 萧宇悬在嗓子眼里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是你吗团长?我是萧宇!”团长的声音闷闷的,经验老道的萧宇一听就知道是捂在防毒面具下。可他同时也听到了耳机里一声声的枪响,他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是你,很好,我得为你请功啊!”周镇民的眼珠子一下就红了,从军二十多年,他和姜川认识二十多年,今天,他却不得不亲手打死朝夕相处的战友,这让他怎么和姜川的妻儿老小交待? 救护车边的女子眼中的黑色完全褪掉了,它一眼就看到了离它最近的杨威和任菲两个,挪着摇摇晃晃----不对!杨威心里猛地一紧,它的移动度竟然比普通的活死人迅得多! “砰----”杨威当机立断扣下扳机,一枪铆在它们左额上,穿透力极强的5.8毫米弹头敲碎了它的后脑骨,强大的冲击力带着她的尸体一震,僵直地向后仰倒。 举枪瞄准她的战士慢慢地放下枪,温暖的阳光下大家的心头却是一片冰寒,只剩下那几个刚被救出来的女子无助地哭叫。 杨威慢慢地站起来,心里像堵了铅。明明,明明刚把她救出来,怎么就,怎么就…… “把她也扔进去吧……”杨威看着窗口里不断喷涌的火焰说。 任菲收起左轮握住杨威的手,隔着战术手套,却像能把力量传到杨威的心里。 杨威把她递回来的枪推了回去:“带上吧,以后再出来带着,还有,防毒面具再也别摘下来……”他突然意识到刚刚任菲做了什么,顿时一阵阵地后怕,两条腿几乎瘫倒。 要是任菲再晚上步戴好防毒面具……现在倒在地上的会不会是她?杨威猛地把任菲抱进怀里,怎么也不肯放开。 两个战士背着枪抬起可怜女子的尸体,一步步走向熊熊大火。 萧宇瞄了一眼摔倒在地的尸体,急躁地问:“团长,前指怎么样了?团长,团长?你倒是说话呀团长!” “没事!”周镇民猛吸了一口气:“继续执行任务。” “是!”萧宇心底犹疑不定,但命令不容质疑。 周镇民放下话筒,面无表情地拎着枪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女接线员身前:“你知道你一句废话葬送了多少人的命吗?” 女兵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仰头看着周镇民,满眼都是乞求。 周镇民平视前方,静静地说:“贻误战机,导致部队重大伤亡,现在执行战场纪律。” “不----” “砰----”一声枪响,女兵的声音嘎然而止,一摊鲜血在她的身下弥漫开,红得如此刺眼。 --------分割-------- 唉,啥也不说了,鄙视看书不动脑子还乱说话的某些人。 求票! 一百二十七 一线生机 “作战部队无感染报告,下风向刚救出来的幸存者感染七十九人,抓伤战士十六人,幸存者七人,伤员已经全部解除武装喝酒后送,前指感染二十七人,枪决一人。”作战参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地上湿漉漉的水迹,地上的血迹刚刚才冲干净,所有遇难者的尸体都摆在院子里,稍后就要火化。 周团长坐在椅子上,胳膊支着脑袋颓丧万分地阻止:“别说了。让部队都撤回来吧,救出几个幸存者还不够感染的。通知指挥部,尽快调集防毒面具和活性炭过滤包,越多越好……物资调动到位之前,行动规模必须控制住,只有在防毒面具足够的情况下才能解救幸存者……唉,b市的驻军基地还能联系上吗?马上想办法联系,联系不上的直接派人过去,把各部队储备的防毒面具都给我找来!” “是!” “回来!”作战参谋刚想下去,又被周镇民叫了回来,他轻叹一声说:“向指挥部请示一下,胡苗的事内部传达,对外就是是意外事故吧。” 胡苗贻误战机死不足惜,可她还有家人,让他的家人知道她背着这样一个罪名被枪毙,只怕这辈子都别想再把头抬起来。 “是!”作战参谋敬礼离开,周镇民默默长叹,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把内心的激荡表现出来。 任菲已经随着大部队撤回了前指,带着杨给的手枪。萧宇带着全组……缺了一个人的全组人迈着大步返回装甲车,队伍里又缺了一个人,萧宇的心也像缺了一块似的。 “什么?撤退?”杨威呼呼喘着粗气,诧异地盯住萧宇,惊疑不定,“救援行动就这么完事了?” 这算什么?虎头蛇尾也没这么轻易吧?虽然大家都知道前指感染了不少人,但留给幸存者的时间已经很少了,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幸存者在生死线上无力地挣扎,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救援,岂不是等于任凭幸存者自生自灭? “我也不知道。”萧宇不断地深呼吸,心思沉重的他抱着枪钻出射击口,让迎面吹来的风狠狠地打在脸上。 撤退的命令上并没说明调集防毒面具的情况,萧宇不过是个班长,根本不知道上面什么意思。 杨威一把拽住他:“那物流中心呢?你还查不查了?”早不爆炸晚不爆炸,偏偏爆完了就开始感染,谁也不可能相信两者之间毫无关联。 全车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宇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一切的答案可能都在物流中心,可能就要摆在他的眼前,甚至于不久前他还曾站在答案不远,无论如何也要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萧宇一把拍开杨威的手:“大眼和王军还在那,你说我去是不去?大家准备好,这次的对手很可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武装分子,不是十七号楼里的土匪!” 十七号目标里的暴徒不过是一群武装起来的平民,真打起来根本不是正规军人的对手,可物流中心若真有什么人…… 杨威把子弹袋里的弹匣全拿出来,捡出空包弹弹匣扔在一边,重新为自己拿了几个实弹匣:“就咱们几个?你不叫人来支援?” 萧宇沉默了一下:“那是我们的任务,” 装甲车猛地向右倾斜,车轮吱吱作响,沉重的车身竟然甩了个大弧度漂移,猛冲进物流中心的院子。 “大眼,有情况没有?”萧宇并未急着下车,大眼居高临下视界良好,早就和王军建立了观察点。 “没有情况,活死人也没看见一只。” “炸点在什么地方?” “有一台货车的车厢变形了,不知道是不是它。” 萧宇收线,命令说:“全体准备,交叉掩护,杨威和杨海鹰跟在最后,必要的时候,你们俩用最快的度撤离。” 杨威了解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可杨海鹰不答应,他抓紧了机枪:“为什么?我不走!” “废话少说,执行命令!”萧宇没心思理他。 杨威抓住杨海鹰阻止他说话,解释说:“你和我都没受过训练,夹在他们中间反而让他们施展不开。跟在后面吧。” “出!”萧宇第一个跳下车。 包括苏强在内,七个人飞快地分散包围车库入口,可还没等跑出两步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 杨威和杨海鹰人装甲车里冒出头来,一个举起步枪,一个架起了机枪。 车库门前本来停了四辆厢式货车,现在最靠边的那台车厢已经面目全非,钢板制成的厢壁竟然像蜂窝一样打开了无数洞口,黄绿色的透明液体正从下面的洞眼里一滴滴地往下淌,地上的液体挥得极快,车厢上部的洞眼里则不停地往处冒着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烟雾。 因为这台车停在最边缘,从大眼的角度根本着不见车厢壁的具体情况。 “看什么看?马上隐蔽,离这几台车远点!”萧宇一声令下把所有人的魂都招了回来。他仔细观察了四周,离那台货车近些的玻璃都震碎了,碎玻璃撒了满地, 萧宇看着眼前的一切,一股怒火直冲顶门,这么诡异的现场,还用得着多想么?他马上接通了无线电:“前指前指,我是幺两动,我是幺两动,十四号目标现重要情况,呼叫防化支援,呼叫防化支援!” “什么情况?”竟然是周团长守在电台边! 萧宇立即报告了眼前的情况,听到他的叙述,坐在椅子上的周镇民心绪激荡,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好,你们守在那里,我马上就派人过去!” “命令,紧急集合,马上向指挥部请求防化专家支援!”说完周镇民抓起钢盔就扣在头上。 屋子里的参谋干事们面面相觑,猛然间全部警醒过来,纷纷抓起头盔和武器一窝蜂一样跟在团长身后冲出屋子。 正在撤离b市的各个战斗组接到命令,全部就地调头转向物流中心,几分钟的时间出院里院外就聚集了十几辆装甲车,车上的战士们直接跳下来分别冲进三栋楼,楼里传出一阵阵枪响。 接着前指的指挥车救护车全开了过来,周团长带着前指直接到达现场。 车队里竟然也有一台杨威开出b市的越野车! 周团长先是接到报告,部队已经完全占领三栋楼,彻底检查了每个角落,没现活人,周边的几栋楼的制高点也被控制住,全部安排了狙击手。 周团长手一挥,那台越野车开到最前面,几个穿着笨重的全身式防化服的人从后门跳下来,拎着银白色的小箱子跑到厢式货车前,指挥车内的视频系统已经和指挥部建立了远程连接,实时播放全部过程。 那几个人蹲在车前打开箱子,拿一堆小瓶小管从地上又抽又灌,迅捷的动作看得杨威眼花缭乱,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 “有没有第二次爆炸的可能?”周团长问身边的参谋,萧宇这组人的装甲车就停在他五六米远的地方,杨威和杨海鹰听得清清楚楚。 “很难说,我们还从来没接到过这方面的情报。”机要参谋立即回答。 大家都戴着防毒面具,杨威根本听不出是谁出的声音。 周团长看了一眼现场走进指挥车,要通了指挥部:“请求卫星支援,对感染区进行一次全方位侦察,找出所有类似的车辆!” “卫星已经开始工作,另外航空侦察同步进行。总部已经接到了情况通报,有消息说感染区外马上就要开始排查类似的可疑车辆。”非常时期非常效率,庞大的军队就像一台严密配合的机器一样急运转起来,释放出极为强大的能量。“用最快的度把标本送到指挥部来,我们已经派人去请专家来组建实验室,最好,能再送几个活死人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长,防毒面具什么时候能到位?人这儿正等米下锅……” 屏幕里的南方军区司令裴扬沉默了,他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支说:“现在的形势你不是不了解,全国各地对防毒面具的需求量大增,各个工厂加班加点还是供不应求,把感染区里沦陷的各个部队驻地都找一找能凑出几万,另外各个军分区也有些老式防毒面具库存,你派人收集吧。” “是!”周镇民没办法不答应,只能咬着牙接受命令。 b市的库存会有多少?从开始收集到找到足够的防毒面具,这中间又得耽误多长时间?又得死多少幸存者? 也许在某些上位者眼里平民百姓的命只是一堆堆单调的数字,可对这堆数字中的每个“一”来说,却是他们的全部! 他离开指挥车,立即叫来了副参谋长:“b市的驻军还能联系上吗?能联系上的马上让他们准备好,咱们立即派人接收他们库存的防毒面具,联系不上的直接从总部要资料,派人把仓库砸了也得把防毒面具都给我取来!” 周团长一点也没压抑自己的声音,许多战士,包括杨威都听到了。 杨威先是一愣,一下子就想到了周团长要防毒面具的用意,他头脑一热,掏出身上的枪拍在装甲车顶跳出车外,两步蹿到车边的周镇民面前,不等他开口,十几把枪就一齐指在他的身上。 “不许动……”杨威虽然放下了枪,可他身上还带着四颗高爆手雷呢,这些参谋什么的怎么能不紧张? “团长,我能给你解决防毒面具的问题!” “你是杨威?”周镇民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略胖的战士,惊疑不定,“你有什么办法?我可先告诉你,事关人命不是开玩笑的事,你是要担责任的!” “放心吧。”杨威镇定自若,“无非就是要挡病毒而已,非得用防毒面具干什么?把几层口罩垫在一起浸上酒精戴在嘴上不就行了?” 杨威的话如同一个晴天霹雳砸在周镇民的头顶,他一把拉住杨威,哆嗦着嘴唇,满肚子的话冲到嗓子眼儿,却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指着杨威的枪慢慢地放下了,大家的眼里闪着一层层难以述说的光。 周镇民猛地放开杨威,高喊一声:“敬礼----”带头立正,向杨威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在场的军人先是一愣,接着猛然回神,一圈胳膊齐刷刷地举了起来。 杨威吓了一跳,不知所措退了两步,蓦然想起什么,他两腿一并,还了个笨拙无比的军礼。 这是他的第一个军礼,不知道为什么,他想哭。 “礼毕!”无数只右胳膊齐刷刷地放下,周镇民上前两步,亲手摆正了杨威的姿势,再把他的手拉下来说:“你知道不知道你救了多少人的命啊?你受我一个礼,应该!你就是福星啊!命令,马上把情况报告指挥部,用最快的度调集口罩和酒精!” “是!” --------分割-------- 汗一个,一没注意,写到三千六,呵呵,入迷了,就是不知道大家看完了怎么想,上一章的问题本想这章解决来着,看样子只能放到明天了。 求票哈! 一百二十八 初露端倪 昏暗的指挥部大厅里鸦雀无声,一排排的通讯仪器和军用笔记本电脑整齐划一地摆在一边,无数莫名其妙的符号和图像走马灯一样变幻。 几十名军官老老实实地坐着,安安静静地一语不,偶尔有拿着文件夹找上级签字的军官也都放轻了脚步,正面的大屏幕上,实时播放着b市物流中心的现场,现场的部队已经远远地退开,货车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警戒线上赫然印着暗褐色的生物污染标志,触目惊心。 警戒线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穿着全身式防护服的人还在工作,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就像放重了脚步,全吓醒沉睡中的恶魔。 裴扬面无表情,手指像一轮轮的波浪一般轮番轻敲桌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别看他表面平静,但内心的焦虑已经快达到了顶点。 军区的其他几个高级将领时不时地互相使个眼色,同样焦急地等待着。 “那几个区的情况怎么样了?”裴扬半转身回头问。 感染区的面积如此之大,绝不可能是十个八个炸点能覆盖得了的!其它几个进驻部队的感染区外围城市已经开始全力搜索可疑车辆。 通讯参谋马上小跑到裴扬身边:“各个物流中心都搜索过了,没现可疑车辆。” “搜完了物流中心,就给我搜大街!它在哪爆不是爆?去,跑步!”裴扬一副蛮不讲理的态度,参谋赶紧跑回去传达命令。 裴扬的心里揪成了一团乱麻,感染区外面流言满天乱飞,说什么的都有,网上甚至有留言说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虽然混淆了真相没把事实暴露出来,可再这么下去感染区的消息就压不住了!到时候人人自危,闹不好整个国家的秩序都要崩溃! “报告!” “讲!” “微生物专家已经请来了,但他们对临时实验室的条件不满意,要求使用南方大学四级生物实验室!”(编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所大学。) “他们哪来那么多毛病?”裴扬一听七窍生烟,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跑出来添乱? “他们本来没提条件,是,是看完我们提供的资料之后提的要求。”参谋战战兢兢地说,“他们说这种病毒太危险,临时实验室的条件根本达不到要求,只有永久性的四级实验室才能保证病毒不会泄露。” 参谋硬着头皮说完了专家们的话。 裴扬为人虽然暴躁,但能坐上南方军区司令的位置,怎么会是个自负的草包?即使不明白四级实验室到底是什么意思,却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你马上去办,算了,我亲自给吴校长打电话,你去传我的命令,让警卫团派人把南方大学的生物实验室暂时军管,不准任何无关人员进出,包括他们大学的!真出了事连我的脑袋都保不住,让警卫团给我想明白喽,万一病毒泄露的后果是什么!去吧……你还杵在这干什吗?装电线杆子?还不去!” “司令,专家们说……”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给我说全喽!说什么了赶紧讲,我没时间和他们蘑菇。”裴扬心底的邪火蹭蹭地往外冒,大有燎原之势。 “他们说最好能找来几只活的活死人用来研究,另外,感染区里的幸存者体内可能拥有抗体,希望能提供血样,最好是能把幸存者带到实验室全面检查。”让他一个中尉参谋直面中将的怒火,实在有点难为了他。 裴扬猛地抓动头皮,皱着眉咬牙切齿地说:“你去吧,就说我给他们想办法。” “是!”参谋如释重负,一路跑出了指挥中心,出了门之后才现后背都被汗打透了。 转回头,屏幕里忙碌的几个身影已经离开了现场,只有一个走向摄像头,其他的人都走出的屏幕。 裴扬一把拽过话筒:“老李,怎么样了?你可是全国都数得着的专家,你要是也找不出线索我就真抓瞎了。” 老李名叫李岩,是警察系统中屈一指的刑侦专家,年轻的时候和裴扬是战友。军队毕竟是战斗单位,对于寻根问底还是警察最有一套,裴扬特意把已经退休的老战友从家里拽出来,用军机接来的。 屏幕中的老李占据了大半个屏幕,把麦克风拉到面罩前贴紧了说:“难说,空气里到处都是爆炸之后残留的爆炸物分子,根本没办法检查是不是会再爆炸一次,从外面向小洞里面观察,也没现什么特别的线索,你也知道我不是防化专家,不大懂这里面的道道。” “那你就说说你有什么现吧。”裴扬眉心的川字几乎陷成了峡谷。 “我的现不多,但你们的电子专家有重要现!”说着他从屏幕外拉进另一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来。 “有什么现?唉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赶紧说赶紧说!”裴扬急不可耐,体焦急地催促。 “是!”刚进入屏幕的人马上说,“专家已经确认这种液体是一种我们还不了解的培养液,基本上确认感染源。从感染开始到现在,每次感染暴的时间都非常准确,如果是用定时爆炸的办法,肯定没这么准确。” “你是说遥控爆炸?但是感染区的民用频率已经被电子战部队干扰了,怎么可能……是军用频率?”裴扬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先期的通讯干扰只屏蔽了民用频率,了解到感染区内有卫星电话的通讯之后,部队不惜代价动用了全部战备干扰源对感染区进行了全频率干扰,直到针对感染区的军事行动开始之前才撤消部分频段的干扰,但感染区外围的干扰可是一直还在!背后的黑手是怎么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找准了干扰频率的? 想到这儿,裴扬猛地打了个寒战,事件背后的真相要捅破天了! 不说别的,光是分布在各地的秘密干扰源的暴露就足够敌对的国家笑歪了嘴,将来真的打起仗来,我军必然完全丧失战场上的电磁主动权!仅仅是这一项的损失就要用亿做单位来计算! “我是电子专家,只要有合适的设备,我能做出各种频率的设备,这一点根本不是问题,我怀疑他们是通过卫星遥控,但打不开车厢,没办法证实猜测。” “告诉周镇民给我想办法,一定要把真相给我找出来!” 突然一个参谋跑到他的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裴扬看了他一眼,仿佛要把他记在心里似地点点头:“告诉周镇民,把后车门拴死,前面用钢索拉住了,用装甲车给我往外拽,车里又不是核弹,把绳子放长点,死不了人!” “是!” 电子专家离开了屏幕,李岩拿起麦克风说:“放心吧老伙计,就算车里的东西全化成了灰,我也能给你找出线索来!” “少说大话,你个矮脚骡子口气不小,等你能拿出证据来再说。”裴扬毫不客气地顶了李岩一句。 李岩知道他什么脾气,根本不和他一般见识。 裴扬离开麦克风,喊:“秘书,给我接总参情报中心,问问刚才爆炸的时候感染区上除了咱们的卫星还有哪个狗日苍蝇的乱拉屎!”他往日的风度就不大好,外号一向叫做裴大炮的,现在更是口不择言。(还是编出来的单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是!”没多一会秘书一路小跑赶回来,“报告!” “讲!” “司令员,总参情报中心说感染一开始咱们就把所有经过感染区的间谍卫星都打下来了,现在天上除了咱们自己的卫星再没其它国家的卫星!但是,安全部门现爆炸的时间点七号通讯卫星里有黑客入侵的痕迹,手法极其高明,网络专家正在全力追查入侵信号来源! “什么!”裴扬“嚯”地站了起来,“他们用的是咱们的卫星?” “是!” “妈的!”裴扬一拳砸在指挥台上,“咚”地一声响,拳顶皮肤崩裂鲜血直流。屋里几十号人忽拉拉全站了起来。 “别让老子知道是哪个***做孽,老子要灭他满门!”裴扬胳膊一甩,血珠飞出几米远。 “报告!” “又什么烂事?今天的坏消息够多了,不差这一个。讲!”裴扬气势汹汹大马金刀地坐回椅子上,两个闻讯赶来要帮他包扎伤口的军医被他一把推开,“这么点血要不了命!” “司令员,卫星图像的分析结果出来了,爆感染的城市都找到了类似的车辆,所有的车后车厢都炸没了,而且车型没有一致的地方,甚至还有两台军车!从图上分析,每台车的感染范围大约在十公里。” “那这台车是爆炸不完全还是等着第二次爆炸?”裴扬喃喃地自问,他绝不相信所谓的幸运,“卫星图上的爆炸范围有多大?” “这个……”参谋翻了一眼文件,“十四米!” “通知周镇民,钢缆不能短于十四米!” “是!” “妈的,这要是恐怖袭击,这恐怖分子的手笔是不是太大了点?”裴扬的眉心扭成了麻花,紧紧盯着屏幕。 屏幕上已经拴好了车,镜头里的装甲车猛地向前拉,蜂窝式货车向前一动,“轰”地一声爆炸,映白了屏幕。 “做得真他妈够绝的!”裴扬握紧了拳头,喃喃地说:“老李,这回就看你的了。” --------分割-------- 似乎还是第一次离开主角的视角……昨天突然现上了点击榜……很想爆一下。 求票!麻烦书友们登陆之后再看书啊!麻烦看dt的兄弟也来支持下啊!拜托了! &1t;ahref=.>. 一百二十九 遏浪 “轰”地一声巨响,一股黑烟爆散,货车被完全炸烂了,半个车楼子削飞了落在十几米外,车厢整个炸得粉碎,拉动货车的装甲车一轻,猛地向前蹿出十多米才刹住车。 炸碎的车厢钢板就像一片片飞刀般“噗噗”地钉在墙上,划出一道道白痕,打碎了无数没被爆炸震碎的玻璃。 噼哩叭啦的碎片落地声夹着玻璃碎裂声响成一片,分不出个数来,方圆三十多米内像下了一场铁雨。 现场一片狼藉。 “够狠毒啊,把车厢的钢板都刻成了预制碎片增加杀伤力。”周镇民目光炯炯,正常的爆炸绝对不会产生如此多的碎片,除非在钢板上刻上纹路,爆炸时才有这样的效果。 幸亏部队都撤出来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得有多大的伤亡。 “灭火!不能让咱们的专家什么也找不出来!”周团长挥了挥手说。 后方的侦察部门看样子又要忙上一阵子了,这样一台特制的车绝不是想改就能改出来的。 几个穿着全身式防化服的战士提着灭火器冲了上去,接着是十几个穿着防化军装的战士提着灭火器冲了上去。 “报告!” “有什么事说吧。”火势在十几个灭火器的同时压制下慢慢地减弱,周团长的心情却差到了底。 至今为止唯一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裴扬派来的专家都是直属于南方军区的技术人员,直接向军区负责,根本不会通过他,也不可能通过他向上报告情况,他还不知道指挥部已经抓住了重要线索。 “已经和驻军联系过了,能联系上的只剩下b市南侧的七两三基地,基地中只有四个现役军人,他们救助了三百多个幸存者,并从中挑选退伍军人组织了一支四十七人的战斗分队。六六一和七四五基地没有回答。根据卫星图像判断,后两个基地都沦陷了;另外从指挥部获取的信息显示,省军区后勤仓库里保存着过六万套防毒面具。” “好!”周团长惊喜交集,“有了这批防毒面具,眼前的问题就能解决一大半!马上组织部队,兵分两路,一路向七两三基地开进,务必救出所有被困人员;另一路拿下后勤仓库,把防毒面具给我全找出来!” 有这几万套防毒面具,轮番使用一边救人一边向基地后送,循环使用,足以满足需求! 酒精口罩毕竟只是权宜之计,酒精的挥度快,用不了多长时间口罩上就剩不下什么了。就像当年尿湿了毛巾捂嘴防毒气一样,很难保证说百分之百有效。 “是!” 不等传令兵离开,附近几栋楼上突然间枪声大作,中间还夹杂着枪榴弹和手榴弹的爆炸声,周镇民冲指挥车里大吼:“怎么回事!” 作战参谋立即调查出了卫星图像,只见附近几条路上涌出了大量活死人,一层层像潮水一样涌向这里。 周团长调出地图一对比,附近只有寥寥几栋楼标注了清理完毕的标志!他默默地叹了口气,这要是附近清理干净了,呼叫重炮一顿炮击就能解决问题!可现在顾及到附近建筑里的幸存者,根本不能这样做! “部队全都撤出来,装甲车开道咱们冲出去!” “是!” 楼里的部队接到命令,用枪榴弹将密密麻麻的活死人群炸成几截,所有人员迅撤出楼外进入装甲车,几台装甲车一马当先,飞快地开向高出口。 装甲车里的战士从射击口冒出头来,不停地向不断逼近的活死人射击----杨威就在第二台装甲车上,虽然部队带了不少燃烧枪榴弹,可现在打出去不光会烧着活死人,很有可能直接就把b市给焚了! 现在感染区里的幸存者就像被劫持的人质,大群大群的活死人就像是绑匪,而军队就是投鼠忌器的警察! 冲向这里的活死人根本谈不上度,但胜在密密麻麻的数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活死人大军哪有那么好挡?就算是神枪手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枪枪命中活死人的头部。 最先冲上大街的装甲车根本没向外拐,而是直接左拐一头冲进了大群的活死人堆里,柴油动机如同一只愤怒的公牛一样低吼着,强大的马力输出带动宽大的轮子在活死人群里硬趟出一道沟壑,直到巨大的冲力被无穷无尽的活死人硬生生地顶住! 萧宇想也不想地一脚踢在驾驶座上,苏强猛转方向,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十几吨重的装甲车就像一只又一只钢铁磨盘,一点点、一层层地绞碎活死人,在无边的活死人大潮中激起一片睡浪花! 杨海鹰把机枪抱在怀里,死死地抠住扳机,一串串长长的火舌从枪口喷射而出,震得他身上结实的肌肉一阵阵剧烈的颤动,长长的弹匣飞快地缩进枪膛,蒋平一把抓住他:“别扣住不放,枪管太热啦,会炸膛!” “什么?”杨海鹰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蒋来趁他停手的工夫抓住机枪枪管上的提把,两下把枪管拆下来扔到车下,拽出一根新的枪管不他换上。 扔到车下的枪管近乎红热,一接触活死人的血肉,顿时烫出一阵阵青烟,嗤嗤地响。 杨威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快被点燃了,耳边的枪声一直就没停过,他的耳朵里嗡嗡的耳鸣声一阵响过一阵。 每换一个弹匣他都会紧紧扣住扳机不放,直到弹匣里的子弹全部冲出枪膛完成身为一颗子弹的宿命----不管打到哪里的子弹都不会落空! 步枪的抛壳窗不停地开合着,一颗颗滚烫灼热的弹壳成串成串地从枪膛里跳出来,冒着淡淡的硝烟一颗颗跳在装甲车顶,叮叮当当地脆响。 无数颗子弹穿透了无数个活动死人,可五个弹匣一百多子弹打光了,车边的活死人却没见减少。 装甲车已经停住了,车轮与车身的装甲之间塞满了骨头和碎肉,像淤泥一样硬生生地塞住了轮胎!竟然再也无法开动! --------分割-------- 写得急了,好像不大丰满的样子…… 二战时波兰骑兵曾经与德国坦克进行过一次惨死的大战,据说最后,人和马的血肉塞住了坦克的履带,以至于坦克竟然不能开动……不知道是不是夸张的说法。 求票啊!一定要登陆点击啊!晚上十点半还有一章! 一百三十 突围 一台又一台的装甲车前赴后继地冲进浪头,生生地顶住了活死人的步伐,大眼放下了狙击步枪,操起了驾驶室右边从来没响过的十二点七毫米通用机枪,一串串的子弹就像烧得红热的刀子切进黄油,镰刀收割麦草一样在活死人中打出一片片空白。 带着巨大动能的弹头打在哪里都是拳头大的窟窿,打在活死的头上,能直接把活死人的脑袋削成两半! 通用机枪巨大的声响在杨威的耳边炸响,他彻底听不清了。 “放气!”萧宇趁换弹匣的间隙冲苏强猛喊。 苏强启动装甲车的中央充气系统,轮胎中的气压迅降低,装甲车的高度突然间自动下降,杨威吓了一跳。 他已经打空了自己的实弹匣,握枪的手震得一阵阵酥麻,顶住枪托的肩膀像挨了一顿暴打般刺痛。他手里只剩下两个空包弹匣,不想占用战友的子弹又不能用空包弹点燃活死人,杨威不得不抽出手枪来照着车下的活死人开始一个个点名…… 车下的活死人挥动着僵直的胳膊,拍打着装甲车的外甲,每一子弹穿透了活死人之后还能再打中另一个活死人,之后打在地上弹起来再打中第三个!跳弹的声音此起彼伏,清悦而悠韵。 手枪里二十子弹打完了,杨威想也不想地摘下腰后面的手雷拽下拉环狠狠地扔了出去。 “用我的!”杨威刚想摘第二颗手雷,不能出车战斗的苏强就把自己的弹匣塞到了杨威手里,杨威只来得及点点头,装在步枪上又是一阵乱枪,这次他学乖了,把保险调到了单上,扣一下打一枪。 “充气!”轮胎中的气压不足,塞住装甲车的骨泥肉靡纷纷从轮胎与车身的装甲板之间滑脱,重新把瘪下去的轮胎充满气,装甲车终于恢复了动力。 附近几辆塞住的装甲车有学有样,总算全都恢复了行动力。 杨威又打完了两个弹匣,车下的活死人还是无穷无尽,一**涌过来,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几辆车上的枪声越来越弱,除了装甲车上的通用机枪还在不停地响,步枪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换成一连串的手枪射击声……可手枪只有两个备用弹匣,一共才四十五子弹,大家的子弹都不多了。 枪声渐渐稀疏,可活死人手脚不灵,如果没有一堆垫脚的同伴,一时半会还爬不上装甲车,打光了子弹的战士们干脆缩回装甲车里锁死顶盖,装甲车的装甲可比乌龟壳硬多了,让活死人用指甲盖抠去吧! 八辆装甲车硬生生顶住了活死人的浪头,前指的车队终于顺利开出临时城墙,冒头射击的战士已经没有了,连车顶机枪的备弹都打了个干净。 装甲车的驾驶员通常要经过三年以上的培训,技术极为过硬,八辆装甲车左右间距就没有过四十厘米的,再加上被击毙的活死人堵塞,就像一堵车墙一样挡住了活死人大军。 苏强傻傻地呆坐在驾驶坐上,不安地咽下一口唾沫:“我地妈呀……” 装甲车的防弹玻璃外,一层层的活死人不断地扑在车前,一张张扭曲的脸晃来晃去,不断地有紫黑色的液体喷溅到车窗上,开动的雨刷左右摇摆着在窗户上刷出一层红的和白的道道,模糊了车前的景象。 萧宇接到了前指后撤的命令,照着驾驶室踢了一脚:“苏强,走了!” “走不了,车窗挡死了!” “直线后退!”萧宇一把掀开头顶的装甲顶盖,探出上半身观察指挥。 八辆装甲车以人字形排列,最尾部的装甲车最先离开,其它车依次,苏强启动引擎,装甲车几乎就是沿着一条量出来的直线飞快后退,杨威看得心里一个劲地打突,看不见也能开?这也太悬了吧? 装甲车突然退走,积聚在车前的活死人就像堆积的沙塔一样瞬间崩塌,数不清的断肢碎肉和完整的活死人一起滚成一包,意外地挡住了后面活死人脚步! 八辆装甲车利用度甩开大群的活死人,紧跟在前指车队后面一一通过临时城门,杨威的心一直悬着呢,忍不住爬到车顶,把住车顶机枪的支架爬到驾驶室上,扭开自己的水壶把壶里的水全洒到车窗上,雨刷几下刷干净了窗上的血迹。 苏强慢打方向盘,转了个大圈调头,把向外甩动的离心力减到最低,免得把车顶的杨威甩出去。 萧宇一看杨威的动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赶紧一把抓紧了他的脚裸:“你直接从驾驶室上面钻出来不就行了?爬什么车啊你!”驾驶室的顶部同样是可开合的盖子。 杨威一愣:“我怎么知道!”他抓紧了机枪架,等转弯结束才小心地转身往回爬。 他的头顶突然一暗,车已经开出了“城门洞”。 车后枪声大作,前指虽然出来了,可后面的装甲车还都没出来呢,先把这八台顶在前头的撤下来是因为知道他们已经没有弹药了。 先出来的八台装甲车一台台靠在城门边,门顶的十几个战士一一跳到装甲车顶钻进车里。 后续部队一边向活死人群开火一边撤出来,大部队汇合后车队飞快地离开了收费站。 杨威长出了一口气,差点瘫在坐位上。他和杨海鹰对视一眼,相视苦笑。 要是那天晚上的活死人也像今天这么夸张他们俩还能活死今天么?要不是震撼弹震坏了活死人的听力……杨威突然觉得混身冰冷,原来死亡曾经离他如此之近,近在咫尺之间! 萧宇拿出车里备用的子弹,一颗颗压进弹匣。 大家不是没子弹,只是弹匣里没有了。 前指一路跑回了基地,但后面的装甲车队走走停停,始终不让活死人追上,却也不甩开活死人大军,时不时地还打两枪为大队的活死人指引方向。 直到一个多小时后,将大队活死人引出b市两公里多的装甲车队一字排开,所有的战士静静地肃立于公路上,手里的步枪上插着燃烧枪榴弹,向前上方斜指四十五度。 “三百米预备----放!”一阵枪响,一群枪榴弹争先恐后地直奔活死人队伍的中央,大朵大朵的火焰在活死人大军的最中心爆散,无边的火雨四处飞散。 “两百五十米,预备----放!”又一阵枪响…… --------分割-------- 抱歉晚了。求票。 一百三十一 马不停蹄 前指临时驻地。 “从我们的位置进入b市,沿外环线向西南方运动,在这里,”参谋用教鞭在地图投影的左下角点了一点,划了个小圈,“从这儿下外环线进入市区,不到五公里的距离就是省军区后勤仓库。” “为什么走外环线?” 参谋放下手里临时充当教鞭的收音机天线说:“这是一条最实际的路线,先是交通状况较好,不像市区的道路堵得那么严重,其次……外环线上居民区少,能最大限度避免幸存者现我们的车队冲出隐蔽点。” 周镇民点了点头,盲目的幸存者一看到军车队,很可能当做救命稻草突然冲出来,身负使命的车队很难为路上不断出现的幸存者停止,走走停停得什么时候能到目标?可又不能不管他们,最后只能拖累车队的度,最终影响整个救援计划。 最好的办法还是尽量避免经过居民区,必须经过的地区,带上几辆运兵车,并预先确定几台车随行掩护。 “另一路向东南方向救援七两三基地的车队同样沿外环线开进,这条路线上的堵塞情况比较严重,七两三基地中的尸体堆积如山,建议调两台装甲工程车随行,还有在这里,”参谋又在地图的右下角划了个圈,“一辆出轨的城市交通轨道列车脱轨冲上了外环线,完全堵住公路,建议爆破解决。” “好!”周镇民点点头,低头在命令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冲回前指临时驻地的装甲车进行了一系列的检修和消毒,高压水枪从车轮和装甲之间的缝隙里冲下一层夹着骨渣的血泥,一台加油车同时扯出八条油管为八台装甲车加油,战士们全身消毒后分批进入双层隔离的卫生帐篷,草草地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就接到了再次出的命令。 从临时驻地通往b市的道路已经被大量燃烧的活死人堵塞,就算今天是个云淡风轻的好天气,冲天的火焰还是离着几公里都觉得炙热扑面,看样子大火不是一时半会能停下的。 两台履带式装甲工程车被调过来,举着车前的推土铲直接顶开公路护栏,沿着倾角五十度左右的路基斜坡开下公路,就地铲起一层地皮向坡上堆。 轮式装甲车的越野能力与履带式车辆根本不能比,就算是下坡也需要相对和缓的角度。 两台装甲工程车你来我往,飞快地在坡下堆出一道缓坡,但这道缓坡是从路基的半腰开始向下延伸,呈一道弯曲的弧线渐渐放平,最后和正常的地面相交的地方角度几乎消失了。工程车推了大堆的土层,又开上去压了几遍压实浮土,这才让开斜坡出可以通行的信号,斜坡的两边已经被两台车刮出了一米多深的坑。 公路上的装甲车一辆辆启动引擎,苏强第二个开下坡底,杨威只觉得车体猛然向前一倾,他的身体像差点就扑出去,幸亏绑在身上的安全带猛然间收紧,把他半挂在座位上。 他身上的战术马夹和弹匣什么的分散了安全带的力道,等装甲车开上平地,感觉立即舒适了许多。 车停在高公路上极目远眺,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公路一侧的三级公路,最近的地方直线距离不足两百米,下到坡底的装甲车迅开进长满杂草的田地,压出一道清晰的沟壑直奔三级公路。 后面的装甲车一台台冲下来,两台工程车时不时地向坡上推点土压平车辄,保证后续车辆顺利下坡。 苏强避开一台冲到三级公路下的轿车,装甲车从两颗大腿粗的杨树中间开上了这条只能算双车道的公路,找了个树荫停车等待后面的战友。 三级公路不过是双向双车道,路面上还能看到不少地方压得坑坑洼洼的。不过路边的绿化很好,一颗颗足有十几米高的树枝繁叶茂,正好挡住炙热的阳光----装甲车在太阳底下晒几分钟车里的温度就和蒸包子差不多了。 虽然车里有空调,但后面车厢开着好几个顶盖,得多强悍的空调才能起作用? 这条公路和杨威逃出a市时走的那条路很像,到处是田地,前面还能看到一台侧翻的面包车横在路中间,一只活死人站在挡几玻璃后面,恰好站在驾驶室和副驾驶的两个打开的车窗之间,它的两只脚踩着地面,半个脑袋探出车窗,抓子一个劲地挠着挡风玻璃。 几分钟后,十几台装甲车全部开上了公路,就连两台轮式运兵车都被装甲车硬从田地中间拽了过来。 排在第一的装甲车上一个杨威不认识的上尉军官打出了出的灯号,车队同时启动引擎,第一台车开动,接着是下一台,互相之间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一辆跟着一辆驶向b市。 萧宇从车顶缩回来,交待苏强开得稳当一点,扫了一眼车里错沉沉的同伴,同样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在座位上,眯上了眼睛。 大家折腾了一个早上,不管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已经疲惫不堪了,除了苏强一直看车之外,其他人全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昏昏沉沉的,低沉单调的动机声仿佛成了催眠曲。 “哐”一声闷响,领路的一号车直接撞开了一辆停在翻在路中间的面包车,车里的活死人一下子挤得扁扁的,再也不能张牙舞爪。苏强想着萧宇的话,轻打方向盘避开了瘪得不成样子的面包车,接着后面的三号车“咣”地一声再撞上,侧翻的面包车像个陀螺一样原地打了几个圈,慢慢地停止旋转翻下了公路。 只有一层铁皮的面包车在装甲车面前就和老猫捉住的老鼠一样脆弱无力。 “各车注意,放慢度,机枪塔上人,准备掩护接收幸存者。”前面远远地看到一座村庄,一号车里带队的连长张宇布命令。 前面的几台车放慢了度靠在路一边,最后两台装甲车带着一台运兵车飞快地过车队开向村庄,装甲车队重新加跟在后面。 薛宝国放下怀里的狙击步枪钻出机枪塔----蒋平太累了,他除了爬一回楼一上午再没干别的,体力仍然充沛,正好让蒋平休息会。 --------分割-------- 抱歉,晚了。右眼看东西很模糊…… 一百三十二 一丁点炸药 “咣”地一声闷响,慢行进的装甲车车身一挫,车里紧紧固定着自己身体的杨威猛地一晃,杨海鹰伸出车厢的脑袋突然向前一顿,脖子险些撞上射击口的边缘,幸亏有安全带拉着。 昏沉沉的杨威蓦然惊醒,他搓搓仍然迷蒙的双眼:“到哪儿了?”这一路上苏强都没撞上什么,这一声显然是叫大家起床。 “马上就到了。”精神熠熠的萧宇回答,车里的其它人纷纷开始准备自己的装备。 苏强跟在一号车后面一拐,车开下了外环路。 杨威打开顶盖探出头,眼前竟然是一片古旧的老式建筑,道右边是一排最高不过四层、看上去是用条石垒成的矮楼,楼上不少窗户还是木格的式样,一层层青苔和爬山虎依附在墙面屋角,随着微风波浪般渐起渐伏,一阵古朴的感觉扑面而来。 在这喧嚣都市中竟然还有这一样片安静的角落? 然而不等杨威仔细体味这难得的质朴,几只活死人就破坏了一切,几声枪响活死人倒下,杨威却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再也找不到刚才的感觉。 道左边则简单得多,就是一片连在一起的围墙,砖结构的围墙至少有四米多高,上面还加了差不多两米高的铁丝电网,墙头上还插着无数细碎的玻璃茬。看上去比监狱的围墙结实严密得多,也不知道电网是不是真的通了电……感染区的电力供应早就全停了。 前面的装甲车亮起了红灯,围墙突然一断,一座拱形的、与七十年代的工厂大门同样风格的大门出现在杨威眼前,门前的鸡蛋粗的钢筋焊成的铁门半开着,红白相间的挡车杆高高地抬起,门里的左侧还有一间顶盖尖尖的哨楼,好像是铁皮焊的。哨楼只在一人高的地方开了个人脸大小的方窗,如果人站在里面应该正好是脸的位置。 门里的路面上散落着破纸头黄树叶,凄凉无比。 “这是省级后勤仓库?”杨威诧异地问。 不管是和白旭到的那个基地还是封锁感染区的基地,里面的楼高的高大的大,个顶个的气派,怎么这儿咋看咋像个破产废弃的工厂? “就是这里。”萧宇点点头,他曾经押车到这里领过战备物资,十分肯定地回答。 杨威咧咧嘴,一脸难以置信:“这地方也太破了。” 萧宇嘿嘿地笑笑没接话茬,装甲车缓缓地开进了那扇让人看了忍不诠挪开目光的大门。 进入仓库内部,三层楼高的尖顶房一溜溜地排出去,房墙上除了高高的地方有几个巴掌大的气窗外,就只剩下可以通过卡车的库门。 前后两排房之间都是标准的双车道,一号车停也不停地穿梭在高大的库房中间,杨威的眼睛都快晃得花了还没到地点----这里也太大了吧?而且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库房都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墙头贴着仓库编号,他非以为车队是在兜圈子不可。 又一阵疑惑爬上杨威的心头,他敲敲萧宇的肩膀:“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没人看着?”从门前开始就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不管是活人还是活死人,总得有个人影吧?武器弹药丢了怎么办? “别看这儿大,但是还真就没几个人!”萧宇伸手一指房檐,“看那儿,看见那个半圆的玻璃球没有?” 杨威伸手挡住阳光,檐角下一个比拳头大不了多一点的玻璃球体挂在那里,看上去有点像路灯:“监控摄像头?”他一下子想起十字路口常用的那种拍摄交通情况的摄像头。 “你别看这里表面上残破,但里面的设备非常现代化……”说到这儿萧宇的神情突然一黯,“现代化,现代化又有什么用?唉----” 他不像杨威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半吊子,这个仓库只是被服仓库而不是防卫严密的军械库。感染生的第一时间电力供应就被切断了,就算启动备用电源,最多也就能坚持几天的时间,现在根本就是座不设防的大院儿,如果不是爆的疫情令所有人心惊胆战,这里怕是早就被抢劫一空了吧。 杨威识趣地闭上了嘴,再先进的系统也只能防防小贼,眼下……不说也罢。 一号车拐过一道弯,在一栋墙上贴着三十五的库房前停下,无线电里传来李连长的命令:“就是这儿,一号车前方警戒,十四号后方警戒,运兵车开过来,机枪手留下警戒,其他人下车准备搬东西!” 李连长几步窜到仓库大门前,大门上用的锁具还是大号的铁锁,他知道这扇门表面上看起业不怎么结实,但实际上结实得很。 “萧宇----”李岩喊,“拿塑胶炸药来!” “是!”萧宇答应一声,两下翻出个小布包跳上车顶,等杨威钻上去看时他都跑到了李岩身边。 萧宇从包里掏出块橡皮泥一样的东西用力掰下一小块捏了捏拿出李岩看,李岩点了点头萧宇才把那一小块“橡皮泥”按在门上,再从小包里拿出线轴,将导线的头部塞进“橡皮泥”里,两人放着线躲到装甲车后。(ps:看到塞导线是杨威的主观感觉,实际上不是单纯的电线,而是电**。在此说明一下,呵呵。) 蒋平一拉杨威:“别看了,堵上耳朵。” “不用吧?”杨威看着萧宇把导线的另外一头缠到启爆器的接线柱上说,“就那么一小点儿还用躲?” “我可提醒你了,躲是不躲是你自己的事!”蒋平直接堵上了自己的耳朵,萧宇接好了电线种李岩点了点头。 “装备起爆!”耳机里传出李岩的声音,其它车上的战士也都纷纷缩回车里,杨威一愣,赶紧学着缩回去堵住耳朵,这才现大家都一脸诡异的笑容看着他,见他也堵上了耳朵才灿灿地忍了回去。 “轰----”地一声巨响,杨威只觉得装甲车像是要飞起来一样颤了几颤,死死堵住的耳朵里一阵赛似一阵地耳鸣声嗡嗡作响,他目瞪口呆地目光僵直,傻呆呆地说:“我……他明明就捏了一点,就一点儿……” --------分割-------- 今天的状态同样不佳…… ps:塑胶炸药的威力比**还强,有些人可能以为炸药得用多少多少才有威力,但实际上用不了很多…… 一百三十三 想方设法 除了同样不了解情况的杨海鹰外,其他的人同时哄笑起来。 不用解释杨威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他记得战争片里就算炸辆坦克得用胳膊夹上个背包大的炸药包……先入为主啊!刚刚反醒完自身,他突然意识到这声爆炸的巨响一定会引来活死人! 打开装甲车后厢门,大家钻出车外,李连长挥着胳膊大吼着:“快快,只搬防毒面具!”说着第一个冲进漫天飘飞的粉尘中消失不见。 杨威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意识到了爆炸的巨响会引来活死人,跟着大部队一头扎进了仓库里。 仓库里完全没有墙壁,只有一片空旷,抬头就能看到房顶,纸板箱和木条箱摞成四五米高、边长十多米的立方体,立方体之间留着七八米宽的通道,足够卡车在里面开来开去。 爆炸掀起的粉尘慢慢落下,两扇扭曲变形的大门出现在杨威眼睛里,这两扇门绝对比普通的防盗门结实多了,可现在门扇向内深深地凹陷进去,鸡蛋粗的门栓扭出了麻药劲,那把锁头缺了底下半个,上面半个竟然还能完好无损地挂在门栓的锁眼里。 萧宇拎着拆下导线的启爆器到门边,看了看变形的铁门说:“靠,炸药放多了。” 杨威左脚险些绊在右脚跟上,这还放多了?他一共才掰下多大一点? “防毒面具就在这间仓库里,大家分开找!”李岩焦急地下令。 杨威和杨海鹰还有其他几个“半路出家”的“战士”愣在原地看着其他人像炸窝的马蜂一般几下没了影子,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散。 他们谁也不知道装防毒面具的箱子是什么样的,仓库这么大让他们到哪找去?但是原地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啊,反正箱子上有字,慢慢看就是了,实在不行就瞎转悠呗。 杨威瞄上一座立方体走过去,可还没等他看清箱子上印的字到底是什么,就听到一声喊:“在这儿了!”高呼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杨威根本无法判断出声的人在什么地方,只得向脚步最响的地方跑过去。 他一步差步步差,没等他挪步,就已经有两个战士抬着一个木板箱开始往外跑,门前的运兵车早就把车厢对准了大门,看这架势要不是门框不够高,司机非把车开进来不可。 杨威干脆也不跑了,抢在两个抬箱子的战士跑到之前爬上了卡车后厢,两个战士把木板箱往车里一扔,看也不看转身就往回跑,杨威拉着箱子上凸起的板条狠命往里拽,没想到箱子不小,但根本没多沉,他胳膊一较劲直接就把箱子甩进了最里面。 “吭”地一声响,第二个箱子扔上了车,杨威拽着箱子跑两步到最里面,轻轻松松地搬起箱子落在一起。 木板箱大概两米长,五六十公分宽的样式,四棱和边角用一公分左右厚的木板条拼成骨架,四面和两头用的只是一层薄板封住,还用窄木条做了几道胁骨加固。 箱体的正面印着黑色的大字:87式防毒面具。 下面一行稍小的字:二十套。下面还有生产时间什么的杨威也没心思细看,后面的箱子又扔上来了。 战士们的工作效率极高,来去都是跑步,箱子一个个扔上车,杨威忙了个四脚朝天,可车后面的箱子还是越积越多,他只得冲下面喊了一声:“上来上帮忙的!” 话音未落就爬上车来一个人,一看那身高杨威就知道肯定是杨海鹰! 杨威一乐,把脚底下的箱子搬起来摞好:“怎么是你上来了?” 杨海鹰一手拎起一只两米长的木板箱往里面走,闷气无比地说:“你不喊我也要上来了,他们嫌我个子太高,谁和我一组都觉得累手。” “哈哈!”杨威头一回觉得长得太长也没多大好处,接过杨海鹰手里的一只箱子摆在脚下。 杨海鹰的体格可比杨威好多了,两个人配合良好,效率提高的不止一倍,没多一会就装满了一车。 一共三台运兵车半个小时不到就全装满了,可战士们还是抬着箱子往外跑,看到车下杨威和杨海鹰扣死后厢板大家才放下手里的箱子。 李岩和大家一样抬着箱子一趟趟地跑,一看战士们不再往回跑就知道肯定是车装满了----他一看到小山一样高的箱子就知道那三台运兵车什么用也不顶,现在装车的箱子最多只有总数的四分之一,不过其它的车都派到七两三基地去接幸存者了,就算是基地也没有多余的车派给他,拉得少也不能怪他。 李岩跑步赶回门前,刚想说上车,就看到萧宇和其它几个班长在一边小声嘀咕什么,他狐疑地瞅了几个人一眼,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团长虽然没明说拉多少回去,可防毒面具关系着今后的行动成败,自然是越多越好,现在只能拉走这么一点,他们是不是想看我的笑话? 他的顿时不悦地拉长了脸。 李岩不久之前还只是个中尉参谋,刚刚获得晋升调到一线战斗部队,他是大学毕业后直接招进部队的军官,在军校培训一年毕业后他就一直在机关工作,好不容易有了带兵的机会,他一直憋着一股劲想表现自己的能力,却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三台卡车都装满了,仓库里还有大半的防毒面具,这不正是表现的好机会吗? 但是能怎么边?总不能把木板箱全绑在装甲车顶上跑回前指吧?装甲车里的空间本来就狭窄,就算是硬塞也塞不进几箱……怎么办? 李岩绞尽脑汁,一时间竟然愣在了原地。 萧宇冲其他几个人点点头,迈步向李岩走过来,关了无线电轻声说:“老李,咱们必须多拉些防毒面具回去,三车实在是太少了。” 一个班长这样叫连长看似不合情理,实际上却是部队的特殊环境造成的合理情况。 部队是个讲究资历的地方,别看萧宇只是个老兵班长,但李岩从进军校到现在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四年,萧宇的兵龄过六年,比李岩多吃两年皇粮,李岩就不能在萧宇面前端出连长的架子,再说萧宇个人的军事素质呱呱叫,带出的兵也没一个怂的,要说团领导的重视程度,李岩这个连长还没萧宇这个班长的含金量高。 而且在部队里,班长被称做军中之母!是战士最直接的带头人,是军官和战士之间的桥梁和纽带,萧宇这样的老班长往往在战士中间比李岩这样的军官有更多的威信,只要不是原则问题,李岩根本没有和萧宇叫板的底气。 再说萧宇是关闭了无线电靠在他耳边说,也就是相当于私下里和他这样说,充分照顾了他这个连长的面子,李岩心里虽然不大舒服,可绝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 他同样关了无线电反问:“你有什么办法?”他和大家相处了几个月,知道萧宇这么说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可他对几个班长研究问题时把他抛除在外,让他觉得自己始终被这个连队排斥,对此他深痛恶绝。 一人智短众人智长,军事民主就是让大家一起出主意解决问题,而且说实话,这几个老兵班长每个人在战斗部队呆的时间都是他的十几倍,经验丰富无比,不是他这样的学生官能比得了的。 军官依靠老兵是正常情况,就连周团长都和他说过,遇到为难的问题多多向老兵请教请教,所以他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却不能不重视老兵的意见。 萧宇微微点点头:“四班有个战士曾经在这儿呆过,他说后勤仓库有车库,咱们去看看找几台车出来,从战士里挑会开车的开上!”老兵的作用虽然大,但只是某些传统和类似潜规则的东西在起作用,连长仍然是全连名义上的和实际上的一把手。 萧宇不可能,也没办法绕过连长号施令,就算李岩拿他没办法,上面还有营团师各级组织呢。 退一万步说,给李岩解决了问题,他总不能一个人占了所有的功劳吧?要是他这么干今后谁还能听他的?大家出的主意解决问题,他怎么也得记上一笔,有功有奖的时候带上大家。 李岩一听,马上会意地点点头,打开无线电说:“全体注意!” 连长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即停止了手里的工作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除各车的司机以外,凡是会开车的都站出来!不管有没有驾驶证,只要会开就行!”他知道部队里很多战士都会开车,但驾驶员的数量有限,只有技术过硬的才能上岗。 战士里忽啦啦站出十几个,杨威也在其中。 “四班长,带上你的人和会开车的战士去找车库,把用得上的车全给我开过来!带上枪,别让活死人包了饺子。其他人就地警戒!” “是!”四班长立即站出来,拍了拍自己手下一个战士的肩膀,“看你的了,带路吧。” “是!” 杨威看不清这个战士的脸,可听他的声音,很年轻。 --------分割-------- 第二更,今天又得欠上一千,抱歉。 这一卷马上就要结束了,提前通知一下吧。呵呵。 最后,本章的某些内容是我的亲身经历的感受和事实,请没在部队呆过的朋友不要质疑。 一百三十四 特种车库 十几个人散做一片,杂乱急促的脚步踏在沥青地面上“叭叭”地响成一串,战士们一边跑边四处观察,准备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活死人,只有杨威一个人勉强跟在队伍最后,死狗一样剧烈地喘息着,肺里着了火似的,每喷出一口气都像喷出一团岩浆。 本来轻漂漂的步枪似有千斤之重,只能勉强拎在手里。 或许是后勤仓库里的工作人员本来就不多,车队从进到院子里开始就没碰到一个活死人,四班长带着十几个战士跑了七八分钟,大家平时都是每天跑两趟五公里的耐力,大多数人头上的汗都要归功于防毒面具的严丝合缝。 但杨威就完了,手里拎着几公斤重的步枪,身上带着大堆的子弹,头顶还扣着钢盔,能跟上队伍没掉队已经很难得,身上的衣服几乎被汗水打透了。 虽然他坚持跑步锻炼身体,但那都是慢跑,像这样迈开大步挣命一样飞奔七八分钟……真的只有七八分钟么?他觉得时间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到了,就是这儿!”前面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大家的脚步纷纷停下,杨威脚下一软,险些直接瘫在地上。 眼前的仓库还是那样高大的库房,但正面的墙上宽大的车库门一个接一个,白色的门上依次用红色阿拉伯数字贴着半人大的数字,最左面是“1”向右看不到最后一间车库的门。 “车库门用的什么锁?”四班长开口问。 “电动门电子锁,前年换的。”战士回答。 “把门撬开!”四班长一声令下,战士们面面相觑,他们谁也不知道电子锁是什么结构,门上又没有锁眼,怎么撬? 没电的电动门怎么打开?用手举着? “都让开!”四班长看出来大家没一个内行,干脆掏出手雷冲大家一比划,战士们会意地远远躲开,四班长拉下保险环,把手雷扔到了一号库门前。 “轰”地一声响,白色的车库门被炸出个一个多高的集团圆洞,手雷爆炸的破片四处飞溅,打在对面的墙上“噗噗”地响。 四班长用枪托砸弯了圆洞边缘几块锋利的铁皮,随手点了两个人:“你们俩跟随我来,其他人在外面等着!”他带着两个人钻进洞里不见,接着就听到三号门里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像一层层宽木板横拼在一起的车库门一点点地向上升起。 等门升起半人多高的时候杨威才看到三个人都集中在库门的右边,门再上升一点,他才看到三个人的手一直在不停地上下来回拉动。 杨威从来没研究过电动车库门是什么结构,原来停电之后,还能用这种办法开门!他弯腰钻进门里,这间库房和前面的一样,里面全是通的。门下照射进来的光线正打在一辆带封闭式车厢的平头柴油车上,左边被炸开的一号门里是一辆样子差不多的车,挡风玻璃和车前盖被手雷崩得千疮百孔,二号门里的那台车多少也受了些波及,怪不得他们三个选择打开三号门。 “都分散开自己去找能用的车,挑能拉东西的找!”四班长一边拉动链绳一边说。 后勤仓库的车库里全是特种车辆,根本没有运兵车那样的卡车。 杨威疑惑地问了一句:“车钥匙呢?没钥匙怎么开车?” 四班长不断挪动的手一僵,差点气乐了,那个领路的战士一看杨威略胖的体型就知道他不是正了八经的军人,开口解释说:“这间库房里的车都是不常用的特种车辆,就算部队用的次数也少得可怜,更别说开到大街上,车都是特制的,不用钥匙,按下开关就能点火……就跟装甲车一样,呵呵,要是部队马上就要出执行任务还得到处找钥匙那算什么事?” 如果打起战争来,因为找不到钥匙而无法出算什么情况?平时用钥匙的车到了打仗的时候没准都得全改装成不用的,坦克装甲车飞机什么的,需要输入密码的多,用钥匙的还真是凤毛麟角。 杨威一脸地瘪笑,这可真是闹出个大乌龙来,他还以为只有装甲车什么的才会用开关,没想到普通车上也用……那台开到公路下的越野车确实有钥匙,他先入为主地以为眼前这些车也是有钥匙才能开动的。 这些天呆在战士们中间,他早就现:如果你有什么错误,与其竭尽全力的解释,反而不如让大家数落一顿之后抓紧时间干点实际的更容易让大家接受----不管有没有正当的、合理的理由。 他赶紧钻进仓库里面,随便找了台看得过去的车,卖力地拉动车库门上的链绳。 七八扇车库门一点点地打开了,杨威把链绳上的环扣挂好,拽开那台厢式平头柴的车门,还没等他坐进车里就人喊:“喂,你那台是炊事车,后面全是设备,没地方装东西!” 杨威一愣,这群人里就他一个业余的棒槌,不用想肯定是说他。 两步退下车,杨威看到说话的人就在自己右边的车上,他仔细瞅瞅自己这辆车的后厢,可除了迷彩还是迷彩,他硬是没瞅出来和旁边的车有什么不一样的。 说话的人似乎看出了杨威的疑惑,指了指车厢的顶部说:“炊事车顶上有个小烟筒,还有水箱。” 杨威这才知道应该看上面,眼睛一扫,看到他那台车上虽然没有烟筒子,但也有个凸起的水箱,不解地问:“你这台是什么车?” “淋浴车!” 还有这种车?杨威上下左右看了个仔细也没看出特别的地方,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专门洗澡的车也有?不用想,里面肯定和澡堂子一样全是淋浴喷头……空间是不小。 杨威知道自己肯定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学会区分军用车辆的用途,他诚心地请教:“那你说我开哪台好?”在他眼里这些车除了迷彩就是军绿,除了前面的驾驶楼子有区别,最多就是车厢有大有小高低不同。 “后面那台吧,宿营车,呵呵,是我们自己改装的。” 杨威这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带路的战士,怪不得声音听着熟悉。他点点头表示了感谢,走近了才现所谓的宿营车就是一台改装过的运兵车,车厢的钢板中间有一道缝,像是能打开的样子。 左右看看,同样型号的车还有两台,已经都坐上了人,正好不用再费心挑选了! --------分割-------- 呃,呵呵,一更,今天就要走了……应该能正常更新,下周把欠的补上…… 一百三十五 横生枝节 杨威拎着步枪坐进车里,驾驶室和普通的车没什么区别,但插钥匙的位置换成了瓶盖大小的电开关,不像那台越野车里多了两排不知道用处的开关。 他轻轻踩了踩油门儿,试着按下电开关,动机直接轰轰地响了起来。杨威惊讶万分:放了二十多天还能一次性打着火?他本来还以为得下车用摇把摇几下才能顺利打火。 “全体依次出!”无线电里传来四班长的命令,部队里总是说依次依次,杨威始终搞不大清楚这个词到底到表什么意思,依的哪一种次序,不过他有自己的办法,等别人全开出去了自己跟在最后面! 十几辆外型差不多,可功能死活也没办法从外表看出来的军车开出车库,每一台都开得极为顺溜,只有最后这台杨威开得战战兢兢小小心翼翼。 这么大的车他可是头一回开,总觉得眼睛不够用,出车库门的时候一不小心在门边的水泥柱子上刮下一层墙皮来,不过总算顺利的开出了车库。 前面的车已经快消失在错综繁杂的路上了,他赶紧加了一脚油门儿追上去。 跑了七八分钟的路程七扭八拐也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开回了原地……以前想走就走想坐车就坐车,杨威还是第一次感慨地现机械化就是比两条腿跑轻松。 接下来又是一阵忙忙碌碌地装车,除了杨威倒车的时候度慢了些,还撞塌了门框边沿外一切顺利。 这十几台车都不是专门用来拉货的卡车,装载量根本不能和运兵车相比,平均装配,总算把所有的防毒面具都装了车。 预期可能出现的活死人干扰根本没生,李岩很想把杨威替下来,重新找个合格……最起码是差不多的驾驶员开车,但除了他以外好像真的再也找不出一个会开车的,他这个连长又不能放下指挥的位置跑后面去开车,再说他也是半吊子,只得让杨威跟在最后。 车队启程返回的时候日头已经偏了西,装甲车一开出后勤仓库正门李岩就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正门向东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大群的活死人层层层叠叠地拥挤在围墙下,听到装甲车低沉的引擎噪音,不知道有多少活死人同时把头转了过来。 “加,快!用最快的度离开!”李岩对着无线电里一阵猛喊,接着又想起了眼下的情况,急忙补充,“十四号车为卡车开道,其它装甲车留下,掩护车队离开!” 他亲自操起装甲车顶的通用机枪,照着活死人群就是一串长点射,5.8毫米的重弹毫不费力地撕开了活死人的皮肤撞碎了活死人的骨骼,红黑的粘液随着子弹的命中而飞溅,然而一连串的子弹没几颗打中活死人的脑袋,李岩索性将机枪附带的白光瞄准镜扣在枪顶,瞄准最前面的活死人打起了短点射,这样一来精度和命中率大大提高,但射击度却降了下来。 他并不是为了节约子弹,为应付可能生的紧急情况,每辆车上都特意多带了两个基数的子弹, 后续的装甲车一辆辆加入对活死人的扫射,车里的战士纷纷拿出战术瞄准镜卡在枪上提高射击精度,一时间枪声大作,密密麻麻的活死人挪动着僵直的步伐涌向枪声响起的方向。 储存防毒面具的仓库位于仓库群的东北角,车库位于仓库群的东侧,而大门位于仓库群的正南方向,两声爆炸之后,后勤仓库东、北和东南几个方向不是居民区就是商业区,大群的活死人闻声而动,但被高大结实的围墙挡在了院外。 仓库的南方是那群老式石制建筑群,本身就没多少住户,西面则是外环线高公路,虽然有一些建筑,但也远远不及市区内的人口密度,所以才造成了大群的活死人拥挤在墙下,却没有一只活死人涌进正门的特殊情况。 杨威开着宿营车一出院子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是怎么形成的,估计后勤仓库的西面同样也会有活死人出现,但数量上绝对无法与市区出现的活死人相比。 他刚想把车拐向西,突然间眼角亮光一闪,他猛地踩住刹车----对面的楼上有人!刚才是开窗户时窗玻璃的反光! 石楼上还是那种老式的木框格子式的窗户,不是现在流行的铝合金或者塑钢窗! 剧烈的刹车声刺入李岩的耳朵,他松开扳机回头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宿营车!怎么停下了,赶紧走!”怎么又是这小子?这都什么节骨眼了还停下? 他不知道开车的司机叫什么,情急之下直接叫成了宿营车,倒也简单明了。 杨威看着那个穿着一身军装在三层石楼上冲他招手的人,急切地说:“对面楼上有人,还是当兵的!” 什么?李岩脸色一变,豁地一回头,果然看到五六十米外的三层楼上有个人,他一把摘下机枪上的瞄准镜搁在眼睛上:那个人头胡子老长,全身的军装像乞丐一样脏熙熙的,正用两只黑不溜丢的脏手卷成喇叭筒喊着什么,可在剧烈的枪声里根本听不清楚……他的肩膀上竟然戴着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 李岩的小肝顿时凉了半截!怎么这个节骨眼上蹦出个不知道哪来的少校?要知道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不求助的道理,何况还是个军人? 虽然他根本不认识这个人,但全军上下就没有放弃战友的传统,弃同袍于危急之中,绝对会成为他军旅生涯中一个无法抹去的污点!战士们知道他对同袍视而不见,将来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就算他能用任务第一这样的理由避免追究责任,可终究堵不住战士们的嘴巴! 必须把他救出来!李岩回头目测活死人的距离,大概还有一百五十米,这个距离够它们走一会的了:“宿营车,马上开过去把他接下来!二号车随行掩护!”说完卡好瞄准镜,一串串的子弹直奔活死人而去。 杨威一脚油门踩进去,卡车直接辄过路边的绿化带,从两颗小树中间穿过去,甩了个弧线紧贴着石屋的墙面靠在窗下。 卡车的车厢有两米半高,差不多和二楼的窗台平行,从三楼的窗户跳下来,垂直高度不过两米半! 驾驶座边的车门被墙挡住了打不开,杨威两下蹿到副驾驶座上打开门,三下两下爬上了车顶:“跳下来!”他冲着楼上的人喊。 “不行,上面还有老人和孩子!”拉近了距离,少校的声音总算能勉强听见了。他的脸上到处是灰泥,乱蓬蓬的头一绺绺地粘在一起,灰朴朴地。 杨威一愣,马上指着二楼的窗户说:“马上下楼,从二楼跳出来!”二楼的窗台只比车顶高十厘米左右,高度正好合适。 “不行,二楼有活尸,下不去!”少校再次拒绝了。 杨威怒不可遏:“你有手有脚就不能先干掉它!”他只能看到少校的上半身,不知道他的身材如何,但一名军人再怎么差劲也不可能砸不倒几只活死人吧?推三推四的算什么? 少校明显地呆了呆,他显然是没想到一个司机敢冲他火,可现在不是摆官架子的时候,他刚想再说什么,杨威两枪托砸碎了二楼的玻璃和窗户上的木条,刚想跳进去就吓了一跳。 窗户里至少三双只有一点黑眼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僵直的爪子胡乱地划拉着……三只活死人中只有一只穿着普通的休闲装,另外两个居然是穿着军装! 二号装甲车开到宿营车旁边,萧宇直接从装甲车顶爬上了宿营车,没等他说话,杨威抄起步枪来“咣咣”几枪放倒了三个活死人。 “二楼有多少活尸!”杨威为了让他听得懂,跟着他的说法叫起了活尸。 他已经明白上面的人不是不想下来,而是二楼的活死人不少,根本下不来。 “你们磨蹭什么,不快点接人赶紧走!”李岩心里急得火烧火燎,说话间的工夫活死人至少又前进了二十米! 三楼的少校高声喊:“至少四十个!一楼还有三十多!” 杨威恨不得一把掐死他,数的这么清楚,就不知道干掉几个?嘴里回答李岩的问话:“楼里有老人和孩子!还有七十多个活死人!” “什么?”李岩,彻底呆住了。 怎么办?派人从一楼往上清理?清理活死人简单,可不等把楼上的人救出来就得被大堆的活死人困死在这里;放弃他们不管?李岩救人的心思慢慢地松动了,要知道就算是装甲车也会被大堆的活死人陷住,到那时动弹不得,就得活活困死在这儿! 杨威和任菲能开着越野车从活死人堆里闯出来是占了越野车轮子够大,底盘够高的便宜,装甲车是比那台越野车结实多了,可底盘高度和轮胎大小绝对经不起那样折腾。 可现在李岩已经知道里面不光是同袍战友,还有老人和孩子!若是一走了之……军人为了大义牺牲是职责所在,为了完成任务放弃同袍多多少少还能圆得过去,可抛弃老弱的名声一旦沾上,他就彻底臭了。 不能放弃!李岩一狠心:“全力开火,准备燃烧弹!宿营车,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把他们救出来!”他已经顾不上点着活死人会不会引燃建筑之类的的问题了,只要活死人接近到三十米的心理底线,他就会下令身燃烧弹! 谁也想不到李岩的心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了这么多弯,杨威险些气乐了,还有这么下命令的?还真是充分利用主观能动性啊!怪不得班里的战友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上,原来命令也可以这么下! 但明知道命令不合理现在也不是反驳的时候,怎么救出幸存者才是最要紧的问题。 他和萧宇对视一眼,萧宇无奈地点点头:“杨海鹰留下警戒,苏强准备好随时启动装甲车,其他人上车顶!”说完他举起步枪对准了窗户的右侧走廊:“安全!” 杨威立即会意地举枪指住窗户的左侧走廊:“安全,我进去了!”他不等萧宇答应就钻进了窗户。 蒋平和虎牙几个人七手八脚地爬上车顶,萧宇心里突然想起早晨的事,马上命令道:“虎牙,到车厢里开一箱防毒面具,楼上的人需要!”说完跟着跳进窗户。 虎牙把步枪往蒋平胳膊上一挎,两步蹿到车厢边,爬在车顶两只手反掌扣住车顶,上半身向下一滑,上身和两腿间成九十度角,身体大头朝下,两条腿挂在车顶上,接着向下一翻,整个人翻转一百八十度,双手举在头顶反扣车顶挂在车后。 他一脚踹开后车厢门上的门把手,手一松,灵活的像只猴子一样滑进了车厢,掏出刺刀两下别开了一只木箱,箱子里全是一只只绿色的帆布袋子,虎牙胡乱地抓起几个挂在肩膀上:“老蒋,你问问上面有多少人!” “少校,上面有多少人?”车顶只剩下蒋平等着虎牙,他的个子也太高了,萧宇留下他看住走廊接应。 “八个大人!一个十岁的孩子!” “虎牙,上面还有九个人,其中一个是孩子!”蒋平心里一揪,军用防毒面具的号码再小也是给成*人用的,扣在孩子脸上能起到防毒作用不能? 叭叭地枪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虎牙可没想那么多,三两下踩着后车厢门又爬上了车顶,身上挂着九个军绿色的背包。他接过步枪刚想跳进窗户,蒋平一把将他拽了回来:“你背一身东西进去不是添麻烦么?摘下来!” “啊?”虎牙诧异地叫了一声,“上面用得上,你让我摘下来?” “怎么着?”蒋平嘿嘿一笑,“少校不是在上面么?我直接给他扔上去不就行了?你也别急着进去,先问问里面的情况。” 他直接从虎牙的肩上撸下了九个防毒面具包,三两下套在一起,冲三楼的少校喊:“少校,能接住不?” “来吧!男人有说不行的时候么!”少校或许是见到逃生有望,一股豪气冲天而起。 人高马大的蒋平跳起来都能够到三楼的窗台了,不过是跳起来轻轻一托,九个防毒面具包扎成的大号布球准准地落到了少校手里。 少校本来还聚精会神地等着接,没想到竟然和直接送到手里没什么区别,冲天的豪气顿时散了一大半,刚想说点什么,“咣”地一声,三楼上的楼梯门被杨威一脚踹开:“快快,时间不多了,马上下楼!孩子呢?抱在怀里把眼睛捂上……”他的眼睛落到少校手里的防毒面具上,顿时一拍额头:“先把防毒面具都戴上!” --------分割-------- 二更四千,今天可没跳票,呵呵,和大家求个票啊,支持一下吧。 &1t;ahref=.>. 一百三十六 争分夺秒 杨威的目光在楼上一扫,顿时愣住了。 三楼没有隔间,几张床依次排开,除了窗口的少校外,还有张床上躺着一个军人……他右腿齐膝而断,包扎断腿的纱布颜色已经很深了,一块块暗色的血斑隐隐若现,几只苍蝇绕着断腿处飞舞不去。 他虚弱地冲门前的杨威笑笑,苍白的脸色像一张透明的纸。 另外一张床上躺着一位头几乎掉光了的老人,老人正戴着眼镜斜倚在床头翻着一本砖头一样厚实的书,他摘下眼睛诧异地看了一眼门前的小伙子;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躺在老人家的身边,漆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杨威。 老人床边的椅子上坐着另一位清瘦的老人,他雪白的头剃了个精神无比的平头,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色家居服,笑呵呵地冲杨威点点头,一只手上还插着静脉注射针头。 再就是一个医生打扮的中年男子和三个最少也有三十岁以上的护士,他们四个几乎同时把目光投到了杨威身上。 气氛比杨威想得要诡异得多,就算不抱头痛哭也得有感激不尽吧?怎么包括小孩在内的九个人镇定得这样----嗯,出奇! 杨威和萧宇面面相觑,除去中校和医生,竟然所有人都是老弱! 萧宇抓紧时间命令说:“楼下留一个人守着,蒋平留在窗外,其他人全上来!”上楼的只有杨威和萧宇,其他几个战士还在楼梯下守卫着。 “大家先把防毒面具都戴上!”杨威又重复了一遍,中校赶忙把手里的面具包放到一张空床上。 楼下传上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四个战士飞快地跑上楼,宿营车顶上的蒋平冲虎牙笑了笑把枪背好,双手十指交叉半蹲马步一点头,虎牙会意地抬起一只脚踩在蒋平交握的手掌上猛向上蹬,与此同时蒋平双手用力向上一送,虎牙直接扑上了三楼大开的窗口钻进屋里。 “时间不多了,大眼,你和王军抬伤员,其他人,扶着老人家,咱们快下楼!”萧宇当机立断。 中校虽然军职军衔都比萧宇高出几个水准,但他不是这支部队的军官,虽然有权接管指挥,但他是个陌生人,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蠢事,他把包里的防毒面具一个个掏出来,一一分给屋里的每个人。 杨威这才现这种防毒面具和从前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一样,两个眼睛前面的玻璃片像眼镜一样分成两个圆,而不是像他现在用的这种像潜水镜一样的宽大镜片。 薛宝国和王军刚正想找担架,床上的战士戴好防毒面具自己坐了起来:“我能走!”他的床头放着一副拐仗,但是现在哪是让他惩能的时候?王军一把抄起拐杖,和薛宝国一人一边架起他就往下走。 看书的老人淡淡地笑了,自己掀开身上薄薄的毯子,中气下足地一摆手说:“我自己走没问题!”说完接过防毒面具,先在小女孩的脸上扣了一只,然后才自己戴上。 老人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弯下腰想抱起她,杨威赶紧抢先一步:“老人家,还是我来吧。”他三下两下解开了上身的战术马夹,把女孩抱进自己怀里。 战术马夹上除了弹匣就是匕,全是**的东西,直接抱起孩子非咯着不可,里面的军装就要柔软得多。 老人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向楼梯一指:“老伙计,咱们走!”两个护士赶紧凑到老人身边扶住他,中年医生刚想摘下挂在架子上的葡萄糖,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家自己一把拽下针头:“还带这劳什子干什么?快走快走!” 医生本来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乖乖地咽了回去,和第三个护士一齐扶住老人往下走。 秃顶老人的腰背挺得笔直,而平头老人的背虽然驼了,可他仍然努力地试图把腰杆挺直! “好了没有!”耳机里再次传来李岩的催促声,活死人已经逼近一百米之内,他的手指扣住扳机打出一串串长点射,枪管上甚至能看到阵阵升腾翻卷的热流。 “正在下楼,马上就好!”萧宇把虎牙派到窗边守好走廊的另一边,自己先跳出去,和蒋平一起把伤员从窗子里接了出来。 蒋平早就把杨威砸坏的窗边上的碎玻璃清了个干净,两个人把伤员先安排在车顶的前方坐下,再回去接秃顶老人。 “杨海鹰,苏强,上装甲车顶把人接下去!” 杨海鹰马上钻出装甲车,站在装甲车顶,他半个身子都能探到宿营车上,两条肌肉纠结的胳膊一横就把老人家抱到了装甲车顶。 秃顶老人一愣,无奈地笑了:“岁月不饶人啊!”说完拒绝了苏强的搀扶,熟门熟路地自己从射击口钻进装甲车里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石屋前转出了十几只活死人,正散羊一样围住装甲车和宿营车,僵硬的胳膊不断敲打着车厢。 苏强掏出手枪“叭叭”地崩倒了装甲车附近的几只活死人。 杨威捂住小女孩防毒面具上的镜片走下楼,跨过走廊里横七竖八的活死人尸体,杨威小心地掂起脚尖不让自己踩到活死人身体里淌出来的粘液,到窗前把孩子递出去时说:“先捂住她的眼睛!” 蒋平立即会意地先用他的大手一捂……孩子的半个脑袋完全扣在他的手掌之下,他身上的装备不少,干脆让孩子坐在他的胳膊上,转身交给身边的中年护士。 杨威没有钻出窗户,反身扶住身后的平头老人。 “还没好吗?”李岩第三次催促,活死人大军直逼五十米的距离,他换上的第三根枪管都快红了,刚刚滑膛爆了两枪,吓得他混身的汗毛差点没崩出去,差点以为要炸膛。 “马上就好!”萧宇和蒋平杨海鹰三个人合作把伤员送下车顶,萧宇命令:“把装甲车里的位置让出来,大家坐车顶!” 一台装甲车里包括司机和副驾驶一共十四个座位,后面的十二个座本来只有包括杨威在内的九个人,现在救出九个个来,除去杨威不算一共十七人,省掉孩子一个座还有十六人,多出的四个人自然不能让老人妇女奉献吧? “宿营车里还能坐下两个人!”杨威补充说。 虎牙也补充说:“宿营车车厢里还有地方!” “不行,车厢里的箱子都没绑死,有危险,上宿营车里两个,我坐装甲车顶,谁再上来!” 车厢里的木箱都是散放的,如果遇到急转弯或者急刹车,摞在一起的箱子很可能落下来,萧宇不想让任何人冒不必要的风险。 “还没好?”李岩已经放弃了开火,活死人逼近了三十米的心理极限,他的脚下大堆大堆的弹壳埋住了脚面,阵阵热气升腾。 “我上!”中校听到萧宇的话直接站了出来,被救的人里只有他是完好无损身强体壮,再说这里他的军衔最高,他不站出来谁站出来? 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的军队里军官需要以身作则,喊出跟我上而不是给我上的口号,一个是中东小国心色列,他们将这一口号写入了条令;另一个是我们,但只是优良传统,没有军法的规定----通俗点说就是要死先死干部! “我上!”杨海鹰当仁不让,居高临下地压了中校两个头,“我体格最大最占地方,我上来!” “好!”萧宇一口答应,“中校,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合适你,我们都有单电台,联系方便,你还是当个获救的幸存者吧。”现在要的是争分夺秒,不是计较磨蹭的时候。 中校点点头钻进装甲车,萧宇说得诚肯,他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最好别打乱人家战斗序列……若他知道杨海鹰是个半路出家的酒肉和尚,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萧宇狠拍驾驶室的顶盖,装甲车猛地爆出一阵狂暴的低吼蹿了出去。 虎牙和蒋平跳下装甲车,几枪撂倒车边的几只活死人,杨威两步从车边跳了下来,从副驾驶座钻回驾驶室,灵巧的虎牙坐在中间,高大的蒋平坐在外面,杨威踩下油门按动电钮:“走了!”脚下猛踩油门,半离合上档,宿营车怪叫着直冲出去,拐了个弯开回公路,绕开一辆撞倒在路边的中巴追向装甲车。 蒋平险些被甩出车去,身边的车门直到杨威拐上公路才“咣”地一声关死。 李岩面具下的脸大汗淋漓,活死人已经越过了三十米心理线,他见二号装甲车启动开走,硬是咬紧牙关把射燃烧枪榴弹的命令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眼看破宿营车也开走了,赶紧命令:“倒车!马上撤!我垫后!”他再次扣住机枪的扳机,一连串子弹不要钱一样洒进活死人堆里。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目光在一溜石楼上一扫,安心地现没再冒出个招手的中校少校来。 十几台装甲车挂上倒车档迅与活死人拉开距离,接着从容不迫地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分割-------- 抱歉晚了。 一百三十七 老人 红彤彤的夕阳斜照,路边高大的杨树拉出长长的影子,一闪一闪地挡住仍嫌闷热的阳光。 杨威不禁心生感慨:今天过得实在是太充实太刺激了! 车队原路返回,前面就是前指,高公路上的火焰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晚风卷起一层层的烟灰漫空飞旋。 一想到这是不知道多少活死人烧成的骨灰杨威心里就一阵阵地不舒服,宁肯热一点也坚决不开车窗----见多了活死人和高度**的尸体,他现在的心理承受力已经硬得像钢铁一样坚强。 几十几百的活死人看在眼里不过一群,但成千上万的活死人铺满了地面像一面活动的墙,一片人组成的浪一样前赴后继,却能让手持最先进武器的战士也生出无力之感。 单纯的数量变化对数字来说只是变换变换写法,可在人的眼中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前面的车亮起了红色的尾灯,杨威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看得出前面的车度正在下降,刻意保持了足够距离的他轻踩刹车,宿营车慢慢停在路边。 从蒋平的位置往下看,正好看到那台被撞到路基下面目全非的面包车,一只被车队惊飞的乌鸦重新落回到面包车上,琢食着挤得不成样子的活死人。 “一台装甲车拉一台卡车!”耳机里传来李岩的命令,集中的装甲车迅分散开,每辆车对应一台卡车,拉出牵引绳挂好,杨威远远地看到一号车拉着一台运兵车下了路基。 用装甲车就能把卡车拉上坡么?杨威诧异地想。 轮式装甲车的越野能力虽然比普通轮式车辆强一点,但绝对不能和履带式车辆相比,就凭路基的坡度,从坡上冲下来容易,想再冲上去可就难了。 车队里只有十四台装甲车,但卡车却有十七辆,根本不够分配,杨威的车排在最后一个,和另外两辆排位靠后的车一起不幸地成了“单身汉”。 三台车往前开了一小段距离,补了了前面的车开走留下的空隙,杨威这才现从高公路到三级公路之间已经修出了一条便道,看样子他们走的这段时间那两台工程车也没闲着。 杨威觉得从三级公路么高公路间的便道足够卡车通行,也不等装甲车再回来接,车轮一拐就把车开上了便道。 耳机里传来李岩新的命令:“后面的车直接开过来吧!”另外两辆车跟在杨威的车后开下了三级公路。 杨威远远地看到一号装甲车和后面拽的卡车顺利地开上了高公路,卡车不像被硬拽上去,倒像是自己开上去的!他瘪瘪嘴,连便道都修出来了,一下午的时间呢,再堆堆那个坡算事吗?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卡车的引擎猛然间爆出一阵轰鸣,脱缰的驴一般冲上了斜坡……垫好的斜坡坡度往多说也就二十几度,便道两边的田地挖得不成样子,护城河一样的直沟和便道作伴,沟里渗了半沟的水。 卡车开上高公路,杨威马上踩刹车放慢度,先上来的装甲车和卡车都停在路边,周团长竟然也在公路上,正向二号装甲车里走下来的秃顶老人立正敬礼,团里几个级别最高的军官在周团长身后列成一队,个个像新兵一样精神百倍,腰板挺直。 他们身上的军装和别人一样,脸上又戴着防毒面具,但周镇民肩上的两杠三星是团里的独家标志,他后面那一排军官肩膀上的军衔就没有少于两杠两星的。 平头老人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下车,秃顶老人冲周团长摆摆手……杨威的车越过二号车,停在紧急停车带上,后视镜里秃头老人向周团长伸出了右手,周团长赶忙双手握住老人的右手。 虽然双方的脸上都戴着防毒面具,杨威根本没办法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可周镇民的肢体动作让他觉得……觉得透着一股受宠若惊! 杨威眼珠子直,脑袋像被锤子猛敲了一记。再傻的人也看出来了,周团长的行动绝对不可能是尊老爱幼! 老人随意的冲周团长身后的一列军官挥挥手,和平头老人一起,带着那几个医务人员走进前指。 那个满脸胡子的少校先向周团长敬礼,周团长还礼之后两个人说了几句什么,之后一起跟在老人的身后向前指临时驻地走去。 几个前指的卫生兵抬着担架把腿的伤员接了过去,中年医生正和军医交流着什么,军医不停地点头,接着几个人抬着伤兵迅跑进了前指的西南角。 那里是临时营地的医疗防疫区。 应该是要给伤员换药什么的吧!杨威暗暗地想。 车安全顺利的开回来了,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他这个小兵操心了,三个人下车走回二号装甲车,从车上下来的其他人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神。 留守临时驻地的战士们纷纷涌出来从卡车上往下搬箱子。 远远地传来一阵枪响,所有人走向营区的脚步同时一滞,萧宇两步跳上装甲车举起望远镜:“是咱们的人,他们有麻烦了?”望远镜里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况,他是从枪声的激烈程度中做出的推断。 从前看多了电影电视,杨威一直以为战场上的枪声像电影配音那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可上午下午两次经历大群活死人的包围,十几挺机枪一响,枪声就像海潮声一样瞬间从低谷攀升到顶点,之后一直挺在浪峰上回旋不下,根本不可能听出单个的枪声来! 满地尸体的战场更不是单纯地在地上躺着一群死尸,断胳膊断腿和掀翻的脑壳到处都是----活死人仍然保持着正常人的器官结构,不少活死人被机枪拦腰打断,肠子内脏挂得到处都是……战场绝不是想像的那样热血和浪漫,更多的是死亡和血腥。 耳朵里的枪声越来越响,渐渐连成一串,但并没有连成一片。几十个战士突然从营区里冲出来跳上各自的装甲车,一溜烟奔向枪响的方向。 萧宇咽了口唾沫说:“先等等。”说完他重新爬到装甲车顶坐下。 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现在还听不出前面的情况如果还需要支援,他们随时可以出,能节约不少时间。 杨威刚想跟着爬上车,营区里跑出一个人来,边跑边喊:“杨威,谁是杨威?杨威在哪儿……” --------分割-------- 汗一个先,我知道又差一千,眼睛实在是看不清了…… 一百三十八 冤家路窄 一百三十八冤家路窄 “任菲?”杨威摘下防毒面具,诧异地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莫名其妙地看看坐在一张临时充当办公桌的旧书桌后面的周镇民,再瞅瞅任菲,不知道找自己来究竟是为什么。 这儿是周镇民的临时办公室,原本应该是图书室之类的地方,前指的大规模感染生之后,防化分队对临时营地做了一次全面清理,窗户什么的都仔细地封死了,现在室内的消毒条件允许摘下防毒面具。 任菲嫣然一笑:“你来啦。”很自然地靠在杨威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完全无视周镇民复杂无比的目光。 周镇民知道自己应该纠正他们两个人注意形象,可偏偏两个人都不是正规的军人……另外出于一个男人的本能,他忍不住在心里念叨了一句至理名言:怎么鲜花就那么喜欢自己往牛粪上长呢?怪不得总是有人说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周镇民四十多岁了,孩子都快赶上任菲大,对任菲倒没什么非份的想法,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能地了一番感慨罢了。 部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稍有点风吹草动绝对逃不过大家雪亮的双眼。 虽然任菲到部队的时间不长,但是盯上她的小伙子大有人在,其中不乏极其优秀的年轻军官,能力上比不比杨威强说不上,可论长象一个赛一个!但是就没有一个不被任菲斩落马下的……感情这东西还真是邪门儿了。 “团长,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周镇民派人把他直接从装甲车上火急火燎地找来,总不会是为了安排他和任菲见面吧。 周镇民看看手腕上的表盘说:“等等,还差一个人。” 什么叫还差一个人?杨威愣了愣,他和任菲连性别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一起从感染区里逃出来……难道还有大个子杨海鹰什么事吗? “报告!”门外醇厚的女中间清亮悠然。 “进来吧。”周镇民呵呵一笑,“她来了。” 女的?声音很陌生!她是另一个从感染区里逃出来的幸存者?但杨威觉得她更像是军人! 想到这儿杨威老脸微红,他确实知道进门之前应该先喊报告之后再敬礼,可刚才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这一茬,听说找他,就直接敲门进来了。 门一开,一位穿着普通迷彩服而不是感染区专用作战服,挂着中尉军衔的女军官走了进来,先是冲杨威和任菲笑了笑,然后面容一整,立正向周镇民敬礼:“周团长,我来报到。” 女军官齐耳短明眸善睐,虽然并不怎么漂亮,可在一身军装的衬托下英气勃勃。 她认识我吗?杨威莫名其妙,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是却觉得她有点眼熟!他看看任菲,任菲也正用犹疑不定的目光瞅着女中尉。 周镇民两手交握放在旧书桌上说:“小白呀,怎么样?一路顺利吗?”他的目光完全不像看到杨威和任菲时那样的无奈。 “还算顺利,搬库房用的时间太长了,沿路又救下不少人,差点让活死人堵住。”女中尉淡淡地说。 任菲“啊”地一声惊叫,两只漂亮的眼睛像大白天看见鬼一样惊骇地瞪得溜圆,一只手本能地捂在了嘴上。 小白?搬库房?还是中尉?派到七两三部队撤离幸存者的部队刚刚回来……只个条件串在一起,女中尉的身份呼之欲出。 杨威惊诧地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是白旭?”他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她眼熟了,刚碰上她的时候曾经看过白旭的证件,她现在的相貌只比照片上瘦一点,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还是一逼会活动的骨头架子。 “是我!”白旭优雅地笑了,“咱们又见面了。” 她的声音再不是破锣一样的烂响,说不上好听,但绝对属于正常! 杨威突然间觉得混身都不对劲,虽然和白旭说不上有过节,可他一看见白旭就觉得身上不自在,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鸟! “你,你,你怎么……”任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紧紧拉住杨威的胳膊干着急。 “你想问我怎么恢复的吗?”白旭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嘲地说,“我这几天过的就像只猪一样。” “好啦,有什么话一会你们有的是时间说,把你们几个找来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说让我用最快的度把你们三个送回基地,一会你们吃点东西就和幸存者一起出吧。还有问题没有?” “没有!”只有白旭一个人响亮地回答,杨威摇了摇头表示没有,任菲干脆无视了周镇民的话,眼神里夹杂了复杂难明的感情,愣愣地盯着白旭。 任菲对白旭实在谈不上好感,如果不是她,任菲和杨威根本用不着深入b市,那么后来在博物馆的事就不会生;要不是她搞什么广播到处说救援什么的,也不会有那么多幸存者冲出来奔向越野车----从她那儿得到的武器和证件也没派上什么用场,说到底杨威算是白白的帮白旭忙了一场,还是险些把命搭进去的那种。 “那好,尽快交接工作,命令催得挺急,你们几个越快出越好!去吧!”周镇民不知道三个人之间有什么故事,尽管他看得出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但他没那份时间做思想工作,还是让基地里的赵军长操这份闲心去吧。 “是!”这一次三个人倒是一起回答。 走出团长的临时办公室,白旭了然地笑笑说:“没想到还能见到我是吧?”走廊里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不少,有的戴着防毒面具有的光着脑袋,每个经过这儿的人都好奇地朝这里瞥一眼好奇的目光。 “是没想到,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杨威直言不讳,现在的他也在部队里混了几天,不像当初那样什么也不懂,被白旭压得死死的。 任菲突然像宣示主权一样抱紧了杨威的胳膊,将戒备无比的目光投在白旭的身上。什么叫冤家路窄?她猛地想起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白旭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她的目光,不由地摸摸额头叹笑:“恋爱的女人智商都低到负数吗?就他这么个胖子你当除了你之外还能有谁稀罕?白给我我都不要!” “谁说他胖?他比前一阵子瘦多了!”任菲眼里的戒备突然间消退,不服气地反嘴,“我没什么可担心的,像你这样戴着有色眼镜,只能看到他的缺点,看不着他身上优点的人值得我担心吗?” 杨威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本救生圈一样的肚子竟然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了,可摸摸脸,怎么还是那么厚实呢? --------分割-------- 好吧,不玩暗示了,书里这么一顿没完没了的折腾,杨威身上有再多的脂肪也得消耗一空,一直以来都没明说,看样子我还是没那份笔力啊! 呵呵,算补上一千字了啊!求票! &1t;ahref=.>. 一百三十九 同行 扣好防毒面具走出办公区,杨威和任菲两个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刚刚进去的时候院子里还全是军装,这么一会的工夫就多出无数穿得五花八门的幸存者,他们哭哭啼啼叽叽喳喳熙熙攘攘,幸存者们向每一个经过身边的战士射出感激的目光,控制不住情绪的年轻女生笑着哭着拥抱每一个她们能看到的战士,也不管战士们身上带的零七八碎是不是硌得慌……战士们可不敢享受这样的待遇,他们身上还挂着大堆的子弹和手雷呢,这要是一不小心拽下手雷的保险拉环什么的,乐子可就大了。 也有机灵的战士飞快地跑回帐篷把枪收好,脱了战术马夹再冒出来。 半个临时营被他们闹得像开了锅一样热闹,若不是办公区和战士们的宿营区加派人手上了双岗禁止幸存者接近,另外半个营地肯定也安静不到哪儿去! 另外还有几十人正排着队进入办公区,他们都是身强力壮背着步枪的男人,几个军官正在收缴他们的武器。 不知道是幸存者们觉得这里已经安全了没必要配戴防毒面具,还是防毒面具还没配到他们的手上,在场的幸存者绝大多光着脸孔,火红的夕阳照在他们脏熙熙的脸上,泪水里满是欢笑。 杨威轻轻一叹:“忍一忍吧,光是给他们准备吃的就能累死炊事班,打饭不知道得排到什么时候呢,我先去交枪,拿两袋单兵食品咱俩将就将就吧。”周镇民催得急,时间不等人。 任菲戒备地瞪着幸存者中到处拉人拥抱的女生,拉着杨威远远地绕过欢天喜地的幸存者,对那几个不断和幸存者拥抱的战士投去鄙视的目光,特意用自己挡住杨威。 加岗只是为了挡住幸存者,两人顺利地通过四道岗哨进入宿营区----他们脸上的新式防毒面具和身上的疫区作战服就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杨威找到自己班的帐篷简单地向萧宇说明情况,三个人一起到临时的枪库交枪签字,完成了交接程序----他交的只是步枪。 萧宇伤感地捶了杨威肩膀一下:“关键的时候你小子没怂,自己小心。”说完转身走了,扦的背脊慢慢消失在渐渐昏暗的夜色里,竟然显得无比的寂寥。 周团长亲自派人来找杨威,再加上从军里直接下达的任命副班长的命令,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萧宇从军六载,送走了五批战友,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见面的机会!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啊! 别看和杨威相处的时候很短,杨威还不是个真正的军人,可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在执行任务,其中不乏生死攸关的紧急情况,共同的战斗经历让他认同了杨威这个不合格、甚至说不能算是军人的战友。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一起扛过枪,一起腥风血雨地从活死人堆里冲出来,还用再说别的么? 杨威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鼻头酸,猛地冲萧宇的背景喊:“小心你个屁,老子又不是上刑场!” 萧宇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大步走开,没有回头。 “走吧。”任菲挽上杨威的胳膊。都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很奇怪,可他们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不也是一样的让人看不懂么?她就看不出有什么好伤感的。 杨威抛开莫名其妙的伤感,和任菲一起出了营区,白旭脚边放了个小包,早就在高公路上等他们了,看杨威和任菲出来,一指身边的轮式装甲车说:“上车吧,马上就要出了。” “还有谁一起走?”杨威诧异地反问,她说的是马上就要出,而不是马上出,杨威不敢确定是不是口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来了!”白旭冲前指的正门点点下巴。 两个人一起回头,临时营地的门前,周团长正带着一群军官客客气气地把两位老人家送出来,秃顶的老人手里还拉着小女孩,但是医生护士全都不见了,只剩下那个中校还在,他乱蓬蓬的胡子已经刮掉了,如果不是那身脏乱的军装和打绺的头,杨威还未必能认出他来。 周团长引着老人走上公路,一眼看到了装甲车边站的三个人,他不失时机地介绍:“宁老,马老,这是白旭,她刚从七两三基地撤下来。这是杨威这是任菲,他们三个和二位一起回基地,现在车辆紧张,只能委屈二老挤装甲车了。”周镇民只介绍了他们三个是谁,却没有向他们三个说明这两位老人是什么身份的意思。 白旭眼里惊喜的光芒一闪,立正向两位老人敬了个军礼。 杨威只觉得好笑,都戴着防毒面具呢,能看得出谁是谁?他没学白旭那样敬礼,但出于尊老爱幼的传统,和任菲一起退开,让两位老人先上车。 他觉得自己应该伸手扶老人一把,可看周镇忆恨不得贴在老人身上的架势,还是让周团长亲自扶吧。 “委屈个屁,老子吃苦遭罪的时候还没你们这些小免崽子呢,挤个车有什么了不起的?当我像你们一样成天想着坐进口车?”宁老一点也没有放轻声音的意思,十足的中气洪亮的声音传出老远,后面一群出来送老人家的军官虽然都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表情,可想必憋笑的不少。 周镇民知道宁老出了名的口无遮拦,可还是老脸一红,呐呐地说:“哪儿能呢,还不是给配什么车坐什么车!” 秃顶的宁老不愿意多说,随意地冲白旭摆了摆手,伸手点了点杨威说:“这个小伙子我认识,第一个冲进门里大喊大叫,呵呵,下楼的时候还捂着圆圆的眼睛,很细心的小伙子。” 这下杨威想躲也躲不开了,只能站出来,恭敬地说:“老人家您还认识我。” 宁老面具下的脸呵呵一笑,指指杨威微微突出的肚子说:“我不认得你,我认得它!” 杨威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儿,他已经脱下了战术马夹,在一群精干的战士中间确实另类了一点。 “不用不好意思,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进的部队,哈哈,不说了,天不早了,路上有的是时间。你们都回去吧,咱们上车!” 任菲赶紧抢上两步扶住老人,她很冲杨威使个眼色,杨威顺手抱起了小女孩圆圆,白旭则扶住了马老。 周镇民小声地交待白旭:“注意安全!” 白旭点点头:“放心吧。”她明白周镇民说的是两位老人的安全而不是她自己的安全。 她扶着马老上了车,装甲车驶离前指临时营地。 --------分割-------- 这一卷马上就结束,呵呵,下一卷得好好想想怎么写。 &1t;ahref=.>. 一百四十 晋升 晚上到了基地刚吃完饭,军长赵杰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但赵杰本人却不在办公室里----他亲迎接宁老和马老,又陪着二老用餐,再殷勤地把二老送到招待所,让杨威对两位老人家的身分多了几分猜测,但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少,根本没办法推断出二老的身份。 连军一级的高级军官都这么客气,他这次救的人身份绝对不低! 天色不早,赵杰很快就赶了回来,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个红色的小本本递给杨威,指指沙上的两套军装说:“你拿回去,明天早和任菲一起换上常服,基地派车送你们。” 军服分为几种,常服的意思就是日常穿着的军装,就是戴着大盖帽时穿的那一身,考虑的是军人的形象;前些日子穿的作战服又叫作训服,迷彩服的全称也叫迷彩作训服,是训练和战斗时的服装,考虑的是伪装以及结实。(ps:这么说其实不准确,但懂行的兄弟就别挑我了。) 杨威接过红本本,打开一看,惊奇地现里面竟然是他的一寸免冠近照,红色的背景,崭新的军装,肩上挂着一杠一星的少尉军衔!他抬头看着赵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奇怪么?用电脑做个图不就完了?你当部队的人都是死脑筋么?这上面有效的是印章和编号之类的信息,不是你这张照片是不是合成的。”赵杰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前方的部队生那么大的伤亡,他这个军长坐立不安,一天都没能安生下来,累坏了。 杨威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他扯起沙上的军装一抖,指着军装上的少尉军衔说:“这是怎么回事?”基地里的幸存者虽然都签了入伍表格,可为了区分职业军人和半瓶子醋的普通人,大家挂的都是预备役军衔,怎么他离开两天升官了? 职务越高身上的责任就越大,杨威很清楚这一点,他连这个兵都不想当,更别说满身责任的军官了。 赵杰偏偏头解释说:“你应得的,那个酒精口罩的主意救了多少人你知道吗?才一个少尉军衔而已,要我说,直接给你个少校也不够。”光是他现的酒精消毒还有活死人的活动规律,就值不上一个少尉那么?如果不是杨威没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军衔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垫底! 杨威摇摇头说:“光是从后勤仓库找来的防毒面具就不止几万……” “行了!”赵杰伸手阻止杨威,“开进感染区的又不止这一支部队,不是哪个区的部队都有这么好的条件能直接找到省级军区的后勤仓库搬空储备,你当只有咱们这一个基地向感染区里进人吗?别的方向救的人难道不算了吗?这个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不光现场那么多人听见了,同步视频直接把消息传到了南方军区,这个功劳谁也占不掉你的,你就放心大胆地戴上吧。” 先别说感染区,将来感染区再扩大的话,这一手还不知道得救下多少条人命呢,听说感染区外的酒类产品一度脱销,价格节节攀升,已经被列为战略物资限阶出售,所有高档酒全部按普通酒处理。 “把我们俩叫回来就为了告诉我说我升官了?”算了……杨威知道军队不是讲理的地方,晋升肯定是用命令方式下达,根本不容质疑。 他几下折好新军装,连着任菲的那套一起抱在怀里,他刻意看了一眼任菲那套军装的肩膀,还是一副预备役的士兵军衔! “当然不是,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正点起床,有车送你们。”赵杰第二次提到了车。 有车送?送到哪儿?总不可能是良心现把他们送回家吧?杨威心里一肚子糊涂心思,不知道赵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杨威离开了赵杰的办公室,跟着勤务兵到了招待所住下,杨威看着招待所门前的岗哨叹息不已----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吗? 早已经等在招待所里的任菲被杨威新军装上的军衔惊得一愣,她比杨威适应环境的度快多了,这么几天的时间就养成了看人先看军衔再看长像的习惯,别看只是一颗银色的星星,但它却代表从此脱离兵的行列,从杨威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相当于走入了公务员的行列! 大富大贵没指望,可这辈子吃饱穿暖算是不用愁了。 杨威简单地和任菲说了说事情的经过,任菲也猜不出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难得今天有时间单独相处,招待所又意外地没限制用电,可杨威却心不在焉地苦苦地思索。 任菲其实根本不在乎把她找回来是因为什么,只不过因为杨威在乎她才跟着伤脑筋。她水一样的目光时不时地扫过杨威的脸庞,目光闪烁游移,白晰的脸庞涌上一朵朵红晕。 直到晚上九点吹响了熄灯号,任菲才抱着自己的那套军装回了房间……如果杨威开口留下她,她一定会直接跳到杨威的床上,但眼下杨威的心思根本不往这方面想,她不想让杨威觉得自己轻浮。 营区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这一手很绝,直接断电,想不熄灯都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杨威就被岗哨的敲门声惊醒,穿上那身怎么都让人觉得别扭的新军装,杨威汇合了任菲一起出门,不料不光白旭也在,宁老和马老一样早早地起了床,正牵着小女孩圆圆等在门前。 赵杰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招待所门口,杨威是所有人里最后一个起床的,宁老看了杨威一眼,淡淡地说了句:“也是到军区的?不用你的车了,和我一起走。”他根本不问赵杰的意见,直接下决定。 杨威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可白旭眼中却是一亮! 赵杰带来了两辆车,宁老钻进赵杰准备的的一辆车里,杨威和任菲白旭一起上了第二辆,两台车直奔营区的后院深处开过去----一架军区派来的直升机桨叶徐徐转动,正在准备起飞! 坐飞机……是用生命和蓝天赌博啊!杨威踏上飞机时脑子里突兀地想。 --------分割-------- 又欠了…… 一百四十一 重归文明 直升飞机在晨光中降落,高旋转的旋翼慢慢停止。飞机上的几个人等到飞机的引擎完全停止后才打开机舱门----上飞机的时候头顶的机翼是旋转的,巨大的风力吹得地上的黄砂四散飞扬,人站在旋翼下有一种要被风吹走的感觉! 怪不得飞机上的空乘人员一个劲地向大家打手势,要求所有人弓身弯腰前进。 走下飞机,杨威长长的松了口气。东方的天空红色的朝霞越来越浓,西边的天空已经被云层占据,机场上十几架涂着迷彩的直升机一溜排开……刚才降落的时候飞行员的动作轻车熟路,行云流水一样流畅,根本没调整过飞行姿态,但机身下的起落架竟然准准地和“工”字形地白线重合,分毫不差! 再笨也该看得出这架飞机的司乘人员有多么的高的技术。 杨威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直升飞机一小时能飞多远,只知道他坐了一个多小时的飞机才到这儿! 白旭摇摇晃晃地从飞机上钻出来,手里拎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两只脚刚落到地上就张开塑料袋冲着里面一阵干呕。 “又吐上了?”杨威嘿嘿地笑,上飞机的时候白旭还特意要了几个袋子分给杨威和任菲说:“头一回坐飞机吧,拿着,万一吐了用得上……” 结果他们俩没用上,全给白旭消耗了。 白旭狠狠地瞪了杨威一眼,真想直接给他一顿老拳,可她早上根本没吃东西,又干呕了一路,身上哪还有力气?从前也不晕机呀,今天这是怎么了? 任菲扶着宁老下飞机,宁老双脚一落地就把手一挥:“我自己能走!”他拍拍任菲的胳膊示意她可以放开,任菲看得出宁老的脾气,放开手抱起小女孩圆圆跟着走下飞机。 离停机坪不远的地方早就等了几辆装甲车,一看见宁老,几个领头的马上一路小跑飞奔过来,两台装甲车紧随其后。 几个人跑到宁老面前二话不说就是立正敬礼,最前面的那个恭敬地说:“宁老,马老,裴司令实在走不开,派我来接您……” 杨威咋舌不已,这个领头的军官竟然是个大校! “行了,现在都啥时候了,少给我整这套虚头八脑的妖蛾子,他敢来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宁老迈步就往车上走,大校急忙快跑两步为宁老打开车门,宁老一只脚踩到车上,扶着车门回头说:“小伙子,咱们这就分开吧。” “是!”杨威立正回答,之后嘿嘿地笑了。 宁老也笑了,远远地点了点杨威小声对身边的大校说:“这小伙子不错,好好敲打敲打!”路上他听了杨威的一些情况,知道他怎么当上的兵。 大校若有所悟,赶忙答应一声:“是,您老放心吧。”他让开位置把马老和圆圆送上车,这才看了杨威一眼,小跑着绕到车的另一面钻进车里,装甲车一溜烟开走了。 另一台装甲车上的人这才敢下来:“我是来接你们的,上车吧。” 三个人上了装甲车,远远地吊在前面的车后面开出机场。 十几分钟后,车缓缓地拐上大街,杨威“咔嗒”一声拔开身边的射击孔向外看,双向六车道的正街加左右双车道的辅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寥寥无几的数辆车慢慢地开着。不复往繁华的大街上路面仍然干净整洁,街边一座至少四个星以上的大酒店竟然大门紧闭,门前的停车场停的十几辆车里倒有一多半是军车。 装甲车向前开了一点,路边一栋高楼上占据一整面墙的巨幅广告上,一名神情坚毅的军人头戴钢盔手握钢枪,紧紧抿着嘴唇。他的身后硝烟弥漫,广告的右边一列鲜红的大字:祖国需要你! 这是征兵的海报?杨威惊骇莫名,天朝从来不是个缺乏兵源的国家,现役部队再加上动员预备役,集结上千万部队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在八月就把征兵广告贴出来了? 装甲车向左一拐离开主街,街心的红绿灯仍然变幻着,可灯下的却不见交警,而是站着荷枪实弹、戴着白色头盔的士兵!几辆车顶装着小口径射炮的装甲车就停在十字路口的一角。 两个举着彩旗的士兵站在十字路口最中间,手里红色的彩旗高举头顶,阻挡着并不存在的车辆,另一只手上的绿色彩旗指着车队拐上的岔路。 这是什么意思?军管?还是说为车队开道?杨威惊疑不定。 车拐上的岔路只有双向双车道,路边开着一溜溜的小店面,可除了一家粮店和两家蔬菜水果和一家药店外,所有的店面都四门紧闭,卷帘门锁的死死的,丝毫没有开张的意思。 路上的行人更是稀稀落落行色匆匆,每个人脸上至少捂着一层口罩,还有两个人戴着半面式防毒面具,每个人的脚步都匆匆忙忙的,活像受惊的兔子。 “现在几点了?”杨威关上射击孔,紧皱着眉头问。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根本看不到太阳升到了什么地方,否则凭借最近天天早起的经验,他完全能用太阳的高度判断出大概的时间。 白旭看了一眼手腕:“六点半。” “病毒感染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杨威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一直倚在他身上半梦半醒的任菲满身的睡意刹时间不翼而飞:“你说什么?” “我是说,吞噬病毒爆的消息已经扩散开了!”杨威指了指外面,目光落在了白旭身上。 六点半是什么概念?早起的学生正在上学,晨练者正在回家,供应早餐的小吃部生意正是最红火的时候,外面的路上怎么可能这样冷清?连着七家早餐店全都关门歇业? 白旭面无表情:“你别看我,我和你一样困在感染区里,怎么可能知道?”她底气十足。 杨威话头一窒,再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他再次拔开射击孔,一间关得死死的冷饮店映入眼帘,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很想吃冰淇淋!可摸摸身上,却是半个子儿也欠奉。 他这才想起来逃出a市的时候还以为全世界都被活死人占据,不管是身份证也好银行卡也好全都扔下了,就算现在的银行还开门也取不出钱来。 杨威看着自己崭新的军装肩膀上那亮闪闪的一杠一星,苦笑不已----有什么用呢?不当吃不当喝啊! --------分割-------- 求票! &1t;ahref=.>. 一百四十二 隐忍不发 装甲车慢慢停下来,接着车前的军官下了车,透过驾驶员面前的挡风玻璃看到宁老乘坐的装甲车也停了下来,那上大校从车上下来之后车拐进了左边的一个院子,从杨威的角度看不清那里是什么地方。 肩扛两杠四星的大校钻进了杨威他们坐的这辆装甲车:“开车,去南方大学!” 趁车厢后舱门打开的机会,杨威看到这台车后面还跟着两台装甲车,但这两台车都是加装了装甲的平头拖车,后面拖着军绿色的集装箱。 大校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简单地传达一下交给你们三个的任务,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配合京城派来的专家作研究工作,说白了你们几个就是研究对象,必须无条件地配合专家的要求!当然啦,你们也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你们三个不是小白鼠,是正式在籍的现役军人,专家们不可能,也没权利把大活人变成切片,活的研究对象永远比死的更有价值!别让小说电视误导了----后面的比你们几个更有研究价值,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了,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打消你们的顾虑。” 只怕那句:活的比死的更有研究价值才是不切片的根本原因吧! 白旭挑了挑眉毛没说话,任菲看着杨威,杨威呆了呆,满脑子解剖肢解之类的糊涂心思说:“配合研究?多长时间?为什么选我们几个?”大校说打消顾虑就能打消得了么?他这么说,杨威心里反而更加没有底气。 都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他肩上的星星就是甜枣,眼下这是要打巴掌了,怪不得早上会把他的枪都收了。 “时间不确定,看研究的进展情况,也许明天就会结束,也许需要几个月;至于为什么选你们几个还用解释么?”大校嘿嘿地笑了,“先你们是军人,其次,你们都是从感染区里活下来的人,曾经长时间在感染区里存活,专家希望能从你们几个的身上找到病毒抗体。” 杨威是从感染区最核心的a市逃出来的幸存者,任菲则是被活死人抓伤过,白旭更惨,亲身感染了吞噬病毒并注射了所谓的特效药,是目前唯一一个感染病毒后正常生存下来的人! 白旭才是专家们最想要的研究对象,杨威和任菲都只能算是附带,今后陆续还会有一批被抓伤过或者是其他感染区内生存下来的幸存者被送来,希望能从中找到抗体,并研制出病毒疫苗! “我还有问题,”杨威抿紧了嘴唇,“研究完成之后怎么安排我们?” 电视上看多了所谓的人道销毁,杨威不问问清楚实在放不下心。 “这个我也不怎么清楚,但是按照惯例应该是回原部队归建。” “我没问题了。”当初他和任菲还探讨过会不会被拉去做实验什么的,没想到一语成谶,竟然真的要当白老鼠…… “我有!”任菲的手隐蔽地握住了杨威的胳膊,“我们能和外面联系吗?” 杨威心头一震,猛地转头看着她,任菲的表情平平淡淡,两只漂亮的大眼睛看着大校,等待着得到答案,根本不看杨威。 杨威一把捉住她的手,嗓子里堵得死死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任菲根本没有联系任何人的需要,只有他才有!一瞬间,杨威的心里突然被什么东西装得满满的,仿佛马上就要炸出来一样。 强有力的心跳一声声把血液压到全身的血脉之中,也把这份感觉传遍了全身,突然间好像整个人都要轻飘飘的飞起来,又像全身有千斤之重,被压得动弹不得。 白旭愣愣地看着任菲,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可以联系,但只限于军用线路,还必须有相关人员在场,感染区内的情况和研究的情况都不能泄露一点,白旭!” “到!” “你抽时间把保密条例教给他们俩!”大校吩咐说。 “是!” 要是卫星电话没丢多好?杨威握紧任菲光滑的、凉凉的手,无比怀念那部卫星电话。 “还有……” “病毒感染的消息是不是已经传开了?”杨威不等任菲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接着又补充说:“我刚才看到街上的情况……” 大校看了一眼白旭,眼神让人琢磨不透,他从口袋里掏出包没有牌子的烟叼了一颗点上:“这个本来不应该和你说,但现在确实已经传开了,算不上什么秘密。实际的情况是封锁感染区的消息传开了,对外说是某种新型的高危传染病,怎么预防也都传开了,但是感染的后果只说是影响人的神智。”就算他不说,实验室里那么多工作人员和警卫人员,只要有心肯定能套出话来,还不如卖个人情给他。 为了保持部队的稳定,除了已经派进感染区的部队外,其他部队同样不知道感染区内的情况。 军方也是有苦说不出。 南方军区一次性损失了三十万部队,全军区的精锐部队几乎遭到毁灭性打击,不少部队全军覆没连架子也没剩下,整个南方军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被打残了,如果这个消息传开了,如何向这么多军属烈属交待? 三十万战士加感染区上千万的遇难者,这是什么样的概念?建国前十四年抵抗倭寇侵略的战争中直接牺牲于战火中的战士和平民加在一起不过才两千多万,可眼下呢?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感染区完全沦陷,损失之巨,竟然直逼抗战人员损失的半数! 血债累累罄竹难书!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种族灭绝性的屠杀! 感染区的消息一直没传开,可每一个知情的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可这口气又不能不忍,病毒的特性还不了解,感染区的幸存者需要救援,预备役动员需要时间,从全面经济建设转到全面战争更需要时间…… 国家需要找到切实的证据给民众一个交待!在这之前为了国家的稳定不得不隐瞒事实! 和平已经太久了,久到某些人已经忘记了世界第一的陆军在哪个国家! 装甲车一拐,开进了南方大学的校门。 --------分割-------- 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最后这段也上。 很多书友一直在说封锁感染区的问题,也是时候有个交待了,虽然还是没说得太清楚,大家自己挥下想像吧。(惭愧) 以前一直是用主角的视角写,这一段是大校的心理活动。不知道会不会像前两次一样挨骂…… 这两天写得很难,晚上不一定还能写出来,先和大家说一声抱歉,欠下的债越来越多啊! 一百四十三 矛盾 车队在空荡荡的校园里左拐右拐,开了足有五分多钟才在一栋五层高的教学楼前停了下来,教学校的四周遍布荷枪实弹的岗哨,无数双眼睛警惕地盯住哪怕一丝风吹草动……以这栋楼为圆心五百米范围内已经划为军事管理区,用一层钢板墙和两层电网将四面八方完全围住,任何人无关人员不得接近,强行接近只有被当场击毙一个下场! 装甲车先在三米高的钢板墙外停下,临时的出入通道外,戴着白色头盔的卫兵毫不客气地检查了车辆的通行证明,并通过无线电做了确认后才放车队进入墙内。 车队的度放得很低,慢慢地停在了教学楼前,杨威他们几个刚从装甲车上跳下来,就看到一群穿着全身式防护服的工作人员飞快地跑向那两辆卡车,一个身材削瘦,年龄最多不过三十岁,戴眼睛的男人一语不地站在楼门前的台阶上,高高在上地看着忙碌的人群,严峻表情如同一潭死水。 “跟我来。”大校简单的吩咐,带着三个人走到楼前,客气地伸出右手:“秦博士,他们三个就是我们从感染区里调回来配合实验的相关人员。” 秦博士摇了摇他戴着手术手套的手,大校了然地笑了,收回右手拿出左腋下夹的公文包,从包里拿出三只档案袋和一张不知道写着什么的文件交给秦博士:“博士,这是他们三个的档案,请你在接收文件上签个字。” 秦博士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把目光从卡车上收回来刚想说什么,大校就补充强调:“这是程序!必须遵守!” 秦博士恨恨地接过大校递过来的笔,龙飞凤舞地三两下在签名的位置上画了张驱鬼符一样的图案,恨恨地把笔一扔,两下拽掉手上的手套扔在地上。 大校不以为意,弯腰捡起笔收好:“人我交给你们了。”接着他转向杨威三人叮嘱说:“你们只是配合实验,如果有什么过份的要求,你们有权拒绝,警卫部队是你们最坚实的后盾!”说完大校看也不看秦博士铁青的脸色一眼转身就走。 你不是狂么?不是恃才傲物么?不过是钱教授的一个学生,照顾面子才分了他一个小组负责人的职务,有什么不得了的?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大校送人来这里,代表的是军方,就算钱教授亲自来了也会笑脸相迎,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上哪儿还找不来几个生物学博士?如果不是为大局着想,大校真想直接把他们三个领走! 如果不是觉得和小年轻的一般见识太掉价,大校真想一巴掌抽倒个日的。 教学楼四周不断地喷洒着消毒药液,两台卡车的后车厢在熟练的战士手中飞快地打开,几个像棺材一样的方形箱子抬下了车,每个箱子至少有六个战士抬着飞快地跑进楼里,经过杨威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嗬嗬声……箱子里是活死人!怪不得大校说后面的比他们几个更有研究价值。 秦博士目送最后一个箱子送进楼里,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三个人的档案点点杨威他们几个说:“你们几个,跟我走!”他的目光根本没在三个人身上多停哪怕一秒钟,高高在上的语气就像杨威他们三个是任他打骂屠杀的奴隶一样张狂。 任菲挽着杨威的手东张西望,就是不看这个姓秦的,时不时地低头玩玩杨威的手指头,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 男人她见得多了,如果不是有杨威在,她肯定要给姓秦的一点颜色看看----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人嫌狗不待见?看他的样子,自我感觉还十分的良好呢! 白旭两只脚就像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一下,死水一样的脸冲着姓秦的挑了挑右眉,一逼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杨威抱起两只胳膊,落在秦博士身上的目光像在看耍猴。怎么什么地方都有这种不着调的人讨嫌?真是怪了。 他看看任菲再看看白旭,噗嗤一声笑了,难得三个人还有结成统一战线的时候----刚才大校怎么说的?有权拒绝?要是连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杨威就白长这么大了。 “你们……”秦博士顿时涨红了脸,手里的档案被他攥成了卷儿。 白旭知道的比杨威和任菲多,这个姓秦的家里有些钱,在微生物学上也确实有一点天份,只不过从小到大一直一帆风顺惯了,又是独生子,养成了目中无人的习惯,这次研究原本轮不上他这样的“新人”,是他的家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听说有个重要的研究项目,硬是托人把他塞了进来。 研究吞噬病毒是好事?这是玩命的买卖! “你小心点儿,攥坏了档案你可没地方再找一份去。”白旭凉凉地说。 部队是什么地方?白旭要是会给他面子就白当这么多年的兵了。 “哼!”秦祥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周围十几个战士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家就像没事人一样装做听不到。穿着军装就是战友,一边是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的书呆子,一边是自己人,人心所向还用说么? 杨威看着秦博士消失在门里,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瞅瞅白旭说:“他让你气跑了,要不咱们先依靠依靠警卫部队,先去混一顿早餐吃吃?要是我有这么个孩子非让他气死不可,你说谁把他派出来的?”他的目光似有似无地向任菲的身上看了一眼。 “你别乱说。”白旭压低了声音,“他的导师钱教授是这次研究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我估摸着钱教授是觉得他太不会做人,有意把他放出来压压他的气焰吧。呵呵,咱们部队最擅长这一手。” 杨威诧异地看她一眼:“你不是说你也困在感染区里什么都不知道么?你这知道的不少啊!”他最烦这些乱七八糟的混帐事,根本不想多听。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走吧,咱们先去吃饭。”白旭神秘一笑,胸有成竹。 --------分割-------- 不知道怎么写的,写完了才现有凑字数的嫌疑…… 最近的章节都是围绕着实验室和活死人身上的具体特征展开,可能会比较枯燥特此说明。 &1t;ahref=.>. 一百四十四 锐气 警卫部队就驻扎在钢板围成的院子中间,吃饭的地方很容易找----几口大锅正支在帐蓬门前,锅下的柴油炉冒着红热的火苗,一名穿着白色围裙的战士一只手拿着勺子,一只手垫着抹布猛一较劲,就把大号的战备锅从柴油炉上端了下来。 杨威咂舌不已:“他多大力气?”战备锅是锅口大概五六十厘米那么宽的半球形,这么大一个锅,加上里面的东西得有多沉? 白旭不说话,那个搬锅的战士掀开锅盖嗅了嗅,满意地点点头,取来个不锈钢盆端起战备锅就往盆里倒,油汪汪的炒榨菜丝夹着一根根红色的小辣椒和绿色的葱花一起滑进盆子里。 任菲“嘻嘻”地捂嘴轻笑,杨威老脸微红,赶紧转移话题:“他们怎么不用炊事车?”从到基地开始,凡是离开基地都有炊事车跟着,比这么支起锅灶方便多了。 “没有炊事车还能饿死不成?”白旭反问,“这儿肯定是要长期驻扎。” 杨威一愣,这是怎么说的?就凭支锅做饭就能看出是长期驻扎?不可能!是从大校说不出配合研究的具体时间推断出来的吧! 跟在杨威身边的任菲嗅了嗅小巧的鼻子,味道还挺香,惹得她的肚子咕噜噜一通乱叫。 杨威抻着脖子左右看看,警卫部队的战士们因为活死人的到来正忙得不可开交,暂时肯定没时间开饭,估摸着和白旭任菲一起先吃点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知道在部队里最讲究的一个词就是集体,大家都饿着呢他跑来吃算什么事儿?还是忍一忍吧。 白旭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促狭,她几步跑到炊事班借了几副碗筷回来,三个人一人分了一付:“拿着,一会看来人了就装着吃东西!我看他们还忍不忍得住!” 装着吃东西?杨威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知道白旭想干什么,倒是任菲笑着接过了两个空碗,直接塞给杨威一个。 碗刚到杨威手里,教学楼里就跑出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来,领头的一边跑一边还左右挥舞着高举的胳膊。 怪了,她到底知道什么?杨威一只手托着空碗一只手倒拿着筷子,诧异地瞅了瞅大喊大叫跑过来的矮胖老头。 “吃吃!”白旭侧对着老头跑过来的方向装着往嘴里扒拉东西,因为角度的问题,老头看不到她的筷子上根本什么也没有。 任菲也把碗放在嘴边,筷子一个劲地敲着碗底,一双戏谑的眼睛从碗上冒出来,等到转回杨威身上的时候戏谑变回了楚楚可怜。 这是怎么说的?杨威干脆筷子一收,仰起脖子装成大碗喝酒的样子猛抬空碗……反正粥也是喝的,应该差不多吧? 借出空碗的炊事员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三个演戏,看不明白这是演的哪一出,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三个人的演技只能说是拙劣到不能再拙劣的地步,就拿杨威来说吧,战备锅里的粥还滚开滚开的,他碗里要是装着粥还不把嗓子眼烫破喽? “唉呀!”矮胖的老头一拍额头,一副悔之晚矣的样子,接着“嗵”地跳起来:“快快,趁他们还没消化,快抽快抽!”他直接从身后的人手里抢过注射器,气喘吁吁地跳到三个人面前:“谁是白旭!” 杨威看到他手里的注射器,总算明白了白旭的意思。 凡是体检什么的需要化验血液,甚至说义务献血的时候都会嘱咐一句:不要吃早餐!喝点清粥什么的还勉强,但是像鸡蛋这样的高蛋白或者是其它高脂肪的东西绝对不准吃一口,据说吃过了这样的东西抽出来的血液就像有一层油膜一样根本没法用。 现在这个实验室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感染区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恶化,就算这儿的研究人员不急,上头也肯定急红了眼,指不定怎么催着出成果,限时拿出报告呢。 白旭是看准了这一点,有意刺激人。说句不好听的,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大人物的眼睛盯在这儿,这一顿早饭吃下去,抽血就得推到明天早晨,二十四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可后果却很难讲。 就因为出了个不知深浅的秦博士? 想到这儿杨威的火蹭地窜上了脑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和他们胡闹!还有心思玩这些勾心斗角?”感染区里死人堆积如山,每耽误一秒钟都意味着人命!这些搞研究的不知情就算了,怎么白旭也这么不知深浅? 白旭把空碗藏到身后轻声地说:“你就当我是胡闹吧。”接着她冲矮胖的老头一笑:“我就是白旭。” 任菲拽了拽杨威的胳膊,阻止他再说话,在她看来杨威哪点都好,就是社会阅历太浅。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若白旭的话属实,就算于说那个钱教授----很可能就是这个矮胖的老头,他明知姓秦的人嫌鬼厌还把他派出来,这不是摆明了不重视吗?不反过来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只会当你软弱可欺,越来越变本加利! 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孩子,若是他奋起反抗,就算被打个鼻青脸肿,下一次再想欺负他的人也会考虑考虑再下决定。可他要是一点也不反抗,下一次再想欺负他只会不加考虑地直截了当。 杨威看看任菲,把碗藏到了身后。 “快快,让我抽一管……”老头说着就要拉白旭的胳膊。 白旭胳膊一撤:“不让!凭什么?”老头抓了个空,愣住了:“你们不是配合研究的么?” “是又怎么样?”白旭瞪圆了眼睛,锋锐的目光直副老头儿的眼神深处,“我们配合的是你们的研究,不是你们的脾气,那个姓秦的甩脸色给谁看呢?看不起当兵的怎么着?没我们当兵的在前面顶着,他能活得这么滋润?他眼睛还敢往后脑勺上长?告诉他给我把眼睛放平了看人!如果我没穿这身军装,现在我就打得他姥姥都认不出他来!” 白旭怒目圆睁,掷地有声当仁不让,还显得有些单薄的身板竟给人山岳般岿然不动的感觉。 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白旭是从生死线上挣扎过,在阎罗王手指缝里转了几转才逃回一条命的人,尸山血海都见过了,怎么可能忍的下这口气? 姓秦的还敢摆脸色?一声令下白旭毫不犹豫地留在感染区困守孤岛,前后救出三百多幸存者,死在她和她组织的队伍手里的活死人不下两万,七两三基地的院子里堆成了人间地狱,救援的车队不靠工程车推土机一样推开地上的尸体都没办法接近幸存者聚集的主楼! 她拖着大病未愈的身体留在感染区的时候姓秦的在干什么?她不顾安危救助幸存者的时候姓秦的在干什么?她和活死人生死相搏的时候姓秦的又在干什么? 他姓秦的有这个资格给她脸色看么?没当场动手已经是白旭深明大义,为大局着想了。 飙的白旭引来了一圈围观的战士,大家虽然都没说话,可所有战士的脸上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无数锐利的目光一起落在了矮胖老头儿的身上。 部队开到这里几天,除了建立外围防线就是帮研究人员处理实验室的事务,和秦祥接触过的战士不少,不知道多少人对这个整天手插在裤兜里只知道动嘴的小眼镜心怀不满,若不是有纪律压着,他早不知道死几遍了。 白旭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拉拢了如此多的盟友,仍然一脸愤愤不平地瞪着矮胖老者。 人老成精,矮胖的老头又怎么会看不出战士们的情绪激动,他明白战士们不可能对他动手,可现在他要抢的是时间,等三个人肚子里的东西开始消化,就得再耽误半天时间! “白旭!”正在进退维谷的时候,人群外传来一声严厉的喊声。 “到!”白旭本能地立正。 围观的战士让开一道缺口,一名少校走了进来,“配合研究,你是军人,能和人家一样胡闹吗?钱教授,您老别和她一般见识。” 来的人是军区警卫团的刘营长,他的部队负责这里的安全保卫,白旭没和他见过面,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才怪,他那话里的意思还听不出来么? “是!”白旭很严肃地回答,“我用的是空碗,里面什么也没有,炊事班可以证明。” “钱教授,您看,全是误会。” 手里拿着针头的钱教授这才知道被摆了一道,不禁摇头苦笑。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算是裴扬见到他也不会这么无礼,不过在他看来不管秦祥也好白旭也好,这样的行径都和小孩子打架一样糊涂可笑,当然不会自降身份:“没关系,跟我来吧,先取血样再回来吃饭。”他表面上毫不在意,心里哪能没有疙瘩? 他那个学生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秦祥平时对他这个老师非常尊重,他也没想到把他派出来接人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 白旭见好就收,冲杨威和任菲晃了晃空碗,杨威会意地接过她手里的碗筷,白旭直接挽起袖子露出纤细的胳膊:“就在这儿抽吧。” --------分割-------- 停电……求票啊,始终差百来票上榜…… 一百四十五 风卷残云 “这怎么行!”钱教授猛摇脑袋,“刚才是以为你们吃了东西,不着急不行。跟我来吧。” “在哪抽不一样?”白旭翻翻白眼儿,要是到了战场上,再没条件手术该做也得做,不做就得死人,做了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你怎么选择? 钱教授叹了口气:“好吧。”老教授攥住白旭的胳膊,用镊子从助手打开的医药箱里夹出脱脂棉球棉球沾着褐色的药手擦匀肘关节内侧消毒,接着重新夹了一只棉球沾着另一种药水再擦一遍,最后撕开一次性注射器,连橡皮管都不扎,直接用大拇指按住白旭的肘关节窝上部,找准位置一扎,注射器的针头轻轻松松地刺进了白旭的血管。 白旭只觉得胳膊微微一疼,然后暗红色的血液就开妈慢慢流进注射器。她惊讶地看了钱教授一眼,这一手她自问也能做到,但绝对不可能像钱教授这么轻松。 钱教授只抽了1occ的鲜血就用棉球按住针眼拔出了针头,从医药箱里取出小试管架,将1occ的鲜血分别注入五个小指大小,带紫色塑料盖的采血管里。 白旭奇怪地问:“怎么不用真空负压管?” 钱教授拿起记号笔在采血管的标签上全写上“1”字:“用那个回去还得再分,麻烦。”他亲自把五个试管放回试管架上,重新拿起一只一次性注射器。 “下一个谁来?” “抽我的吧。”杨威挽起袖子站了出来,心跳有一点加,可脸上却觉得有点凉。他冲任菲笑了笑,熟悉他的任菲忽然现他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自然……他怕打针?任菲突然间很想笑,这是怎么说的?呵呵! “散开吧散开吧,大家准备准备就开饭吧!”刘营长驱散了围在四周的战士,卡车里的东西已经全运进楼里去了,剩下的工作是研究人员的,和他的兵没关系。 钱教授拿出橡皮管系在杨威的肘关节上方,拍了拍他的血管,仔细地用手指摸了摸。 杨威马上出声表示不满:“诶,诶,怎么她就不用系上,到我就得绑着?”话是这么说,可他的胳膊并没有收回来,伸头是一针缩头也是一针,不如痛快点。 钱教授捉住他粗壮的胳膊捏了两下说:“她的胳膊才多粗,你胳膊多粗?我攥得过来么?再说你胳膊上的脂肪层那么厚,不拍两个上哪儿找去?”说着一针挑进血管……要是钱教授早二十天碰到杨威,肯定没这么容易抽出血来。 任菲“哈”地笑出了声,杨威一脸地瘪笑,针打进肉里了,他反而像放下一件心事般不那么慌了。 钱教授同样抽出1occ暗红色的鲜血注入五个采血管,杨威按着胳膊上的棉球,突然之间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猛地问了句:“我吃俩鸡蛋能不补回这管血?”炊事班那边正把煮好的鸡蛋从锅里捞出来,他这也算有感而。 钱教授手一抖,差点把针头扎到自己手上,怒形于色:“我哪儿知道,你自己吃去!”他又在试管上标上数字“2”,对着任菲招招手:“小姑娘,到你了!” 切,对我就恨叨叨的,对小姑娘就一副老不修的样子,这叫什么人啊!杨威心里腹诽不已。 任菲的年纪当钱教授的孙女还差不多,他哪有那么多龌龊心思,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在大街上看到个特别可爱的孩子,谁都会多瞅上两眼一样。 任菲的胳膊比起白旭刚刚恢复的身体来粗那么一点,还好仍在钱教授能捉住的范围内,钱教授将任菲的血样收进箱子里,新自挂上锁收起钥匙,仔细地叮嘱助手:“马上送回四号实验室。” 刘营长看钱教授忙完了工作,马上招呼他:“教授,一起吃早饭吧。”他指了指帐篷的方向,一张张小桌子已经在院子里摆开了,战士们一人一个小马扎,四个人一桌,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桌边等着开饭。 “不……”钱教授本想拒绝,可他看了看白旭和杨威他们三个,突然转了口风:“也好,呵呵,咱们几个坐一桌吧。” 刘营长先是一愣,接着赶紧冲勤务兵做个手势,机灵的勤务兵马上多加了张桌子又找来几个马扎摆好,炊事班的战士迅加了餐具摆上。 警卫营只负责自己的伙食,军区派人在这栋教学楼里专门分出两间教室给研究员当厨房和食堂,刘营长原本只是客气客气,没想到钱教授还真答应了----他不由地暗暗担心,钱教授的年纪这么大了,能吃得惯么? 不过话说出口了又怎么能再食言而肥?他只好把钱教授让过来……警卫营用的小桌一个桌子只能坐四个人,钱教授指名说要和杨威他们三个坐一起,可他这个营长于情于理都应该陪坐一边,刘营长冲炊事班长一招手:“把岗哨的桌子撤下来一个,饭菜都留好,两张桌子并一起。” “是!”炊事班长立即照办,本来能坐八个人的两张桌子并到一起只能坐六个人,但他们只有五个,加上负责打饭添菜的勤务兵,正好六个人。 桌子是并到一起了,可桌上的东西仍旧和一张桌子时一样,一人一碗米粥一个鸡蛋,四个咸菜,一盘子馒头。这些东西和楼里准备的营养早餐可差远了。 “请坐吧,招待不周!”刘营长搓搓手,脸色有点尴尬。 如果时间足够,还能再搞点东西丰盛丰盛,可眼下就只能将就将就。 刘营长坐在了并成长条状的桌子一头,钱教授坐在他的对面,杨威和任菲一起坐在一个侧面,白旭单独坐在他们两个对面。勤务兵端又打回两盘咸菜摆在桌上,凑了六个碟子,虽然菜式重复了,可怎么也好看些。 “呦,肉丝炒榨菜,伙食不错啊!”钱教授惊喜异常,军区派来的人倒是不错,但是每天早晨的牛奶面包加火腿片什么的吃了两天就够了,现在的钱教授不知道多怀念家里胡同口前的小吃部里卖的豆浆豆腐脑和二米粥。 说到底钱教授只是脑子不同寻常,肠胃还是国人的肠胃,有知识有地位不代表就得天天吃西餐喝牛奶咖啡还标榜自己。 钱教授已经是国内顶尖的微生物专家了,他还需要这些么? 食欲大开的老教授伸出手刚想抓馒头,忽然现同桌的其他四个人八只眼睛一起看着自己,他伸出的手顿时僵住了,左瞅瞅右看看,这才现所有的战士都端坐不动,还没人动上哪怕一口。 老教授并没有从军的经历,还当和平时一样大家坐下就可以开饭了。 “开饭!”值班员一声令下,战士们这才纷纷拿起馒头来甩开腮梆子一通大嚼,总算及时化解了老教授的尴尬。 他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一小口,慢条斯理地嚼了两口:“像你们这样吃饭不好,囫囵吞枣的,对身体没好处。”说着舀了一口粥送进嘴里,不凉不热,刚刚好。 就在离他一米多远的地方,一个战士捧起粥碗喝了个唏哩呼噜,一口喝下半碗。 杨威暗暗地撇撇嘴,一口咬掉三分之一,往嘴里填了两筷子咸菜,端起粥碗了就灌,看得钱教授一愣一愣的。 刘营长干笑了两声说:“钱老,您别在意,咱们当兵的吃饭就图个填饱肚子,我当新兵的时候,班长要求七分钟吃完一顿饭,过七分钟时间没吃完也不准再吃了,那时候定人定量,吃的慢了就要饿肚子,不抢不行。时间长了,平均五分钟解决一顿饭是正常度,您想啊要是来任务了,有时间吃两口就不善了,哪有那么多时间细嚼慢咽?军人嘛,就得有个雷厉风行的作风!”说着他也拿起一个馒头,一口咬下四分之一,慢慢地嚼着,看得出他是故意放慢了度。 刘营长慢慢吃不行吗?可以,但周围这么多战士看着呢,他不快点吃一会大家全撤了就他一个还不下桌吃个没完算什么事? 钱教授的目光从杨威和刘营长的身上挪下来,转到任菲的那儿,只见任菲的咬的倒是不大,可当不住她小嘴一个劲地紧咬,眼瞅一个馒头就只剩下半个,粥也喝下半碗去----老教授这才现除了他之外,大家虽然都有汤匙,可就是没有人用,全是捧着碗喝。 再看白旭,她拒绝了勤务兵的帮助自己起身盛了第二碗粥,不过馒头只吃了一点。钱教授心想总算这桌上还有个正常的----其实白旭已经吃完一个了。 说起来怕是只有勤务兵不断地帮大家添粥打菜吃得才慢一点,但总体度还是比钱教授快得多。 这可真是,真是风卷残云……老教授哭笑不得,干脆也不想了,还是专心吃东西吧,不介全吃完了他嚼没嚼完半个馒头还两说呢。 本来想说的话这回也顾不上说了……如果不是大家特意照顾这位老人家放慢了度,桌上的菜怕是早就吃空了。 钱教授紧赶慢赶总算吃完了一个馒头,其它桌上的战士最少也比吃了两个以上,而且都离了桌。 老教授摸着胀鼓鼓的肚子摆摆手:“算了,吃不下了,你们三个,跟我来吧。”起身向教学楼走过去。 他吃得比平时快得多,肚子很不舒服。 早吃完的三个人对视一眼,亦步亦趋地跟在老教授身后。 --------分割-------- 怪了,为什么我想写点什么的时候总会跑题写出一堆莫明其妙的情节来,想写的迟迟写不出来?要不就是一点也写不出来,不管是不是想写的…… 求票啊!还有收藏…… 一百四十六 消毒标准 一百四十六 标准消毒 三个人跟着钱教授走进教学楼……现在是实验楼了,入眼就是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女急匆匆地来来往往,墙壁涂料和消毒剂的味道在空气中混在一起,闻起来说不出的怪异。脚底下踩的是崭新的防静电地板,三个人学着钱教授的样子在门前的毯子上蹭了蹭鞋底,一直跟在他身后走到电梯前。 只有五层高的楼竟然装着电梯?在杨威的记忆里似乎只有八层以上才会装这玩艺儿。 “叮”一声响,到达一层的电梯自动开了门,电梯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她一看到钱教授,马上说:“教授!全准备好了。” 这是个长着一张圆脸庞的年轻女孩,个子有点矮,最多不过一米六,漆黑的长扎成了马尾,长像普普通通,但白晰的皮肤非常细腻。 杨威忍不住看了看身边的任菲,就在不久前她也有这样一头长来着。 “好!”钱教授捂着肚子两眼放光,几步蹿进电梯,“我马上赶过去!”他进了电梯一转身看到杨威他们三个,突然一拍额头:“看我这记性,小张,你带他们三个进实验室……另外,给我找两片健胃消食片来。” “好的教授。”姓张的年轻实验员答应着,两只眼睛弯弯的满是笑意,憋得脸颊通红。 钱老是所有年长的专家里最没架子的一个人,很是能和年轻人打成一片,一点也不介意大家和他玩玩闹闹。都说老小孩老小孩,钱老就是典型! “想笑你就笑!”全教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按下了三楼的按钮。 电梯门呼啦啦地在任菲身后合上,脚下微微地觉得一沉,门上的数字从一跳成二,再从二跳成三。 “叮”一声响电梯停在三楼,些许重的感觉消失了,杨威突然现白旭的脸色有点不对,喉头一个劲地动。 “让他们几个也来看!”钱教授没头没脑地扔下一句,风急火燎地跑出电梯,几步钻进一扇门里。 “知道啦!”张洁呵呵地笑着答应,露出两颗大号的上门牙,她回身冲三个人笑笑,“跟我来吧,一起洗澡去!” 洗、洗澡?说话的张杰没有丝毫尴尬,白旭面无表情地瞥了杨威一眼,任菲同时恨恨地瞪了杨威一眼,杨威莫名其妙:“瞪我干什么?洗澡也是分开洗,还能大家一起洗么?”话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出现了极为香艳的一幕。 “你们这是干什么?”张洁哈哈大笑,“你还真说错了,就是大家一起洗!跟我来吧。” 这下任菲可是找到理由了,瞄准了杨威腰间的软肉上就是一记狠的,掐完了再轻轻揉上两下,杨威喊也不是还手也不是,心说我得罪谁了? 就连白旭的脸色也不那么自然了。 张洁带着三个人往教授刚才跑的方向走,指着教授进的门对杨威说:“喏,这就是你该进的地方,墙上有说明,看仔细了照着做就行了,刚才开玩笑的,呵呵。我们的在这边。”她指了指对门说。 杨威心里这个冤劲就别提了,任菲趁着还没和杨威分开,隐蔽地伸手在他腰上摸了摸。 杨威冲任菲咧咧嘴,推门钻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熟悉的紫光,左右两面墙和头顶的天花板上全是紫光灯,面前还贴着个显眼的箭头指示方向。记得刚从b市跑出来到达封锁线的时候在临时营地的帐篷里也有这么个地方,但这儿显然比临时营地正规多了。 沿着只有一米宽的紫光通道走出十多米,通道尽头的门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印着三个黑色的楷书:准备室! 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两米左右宽的长条形空间,左右两面靠墙立着一排排双层的柜子,每个柜子大概二十几厘米宽的样子,大多数柜门已经关死锁上了,少数几个打开的门上都挂着钥匙;屋子的是间是一条半米多宽的长条凳,就像浴室里用的那种……两边的柜子好像也是浴室用的,钥匙上还挂着塑料绳圈呢! 杨威突然想起姓张的女孩说的洗澡。 屋子另一头的门突然打开,冒出了教授热气腾腾的脑袋:“赶紧的,全脱光了一件不留,身上的饰也全摘了。” 杨威瘪瘪嘴:“我没饰!”他随便找了个柜子开始脱衣服……本来他还想着香艳什么的,这才几分钟啊,美女就换成了老头! 早知道能洗澡,带两件换洗的衣服来啊!全扔基地里了……回头找刘营长看看能不能要两套衣服吧,哪怕只有内衣也好。 不过说起来自从到了部队只后他还没好好洗过一次澡,基地里用水虽然没有限制,可凉水冲冲没问题,想洗热水澡纯粹就是妄想。 毕竟不是真正的浴室,没有拖鞋可以穿,杨威直接光着脚跑进了浴室。 “来帮我搓搓背!”杨威刚进门就听到教授的招呼声,钱教授直接把一瓶沐浴液塞进他的手里。 杨威一愣,傻傻地问:“不是搓背吗?搓澡巾呢?”哗哗地水流从淋浴喷头里冲出来,热腾腾的水浇在身上,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 “搓什么时候澡巾?就用这个抹一遍就完了。”教授指指自己的背,“快快,我急着呢。” 杨威在手里倒了点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沐浴液,一巴掌拍在钱教授的后背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抹了个遍,连带着还在脖子上搓了两下:“好了!”沐浴液的气味很奇怪,一点也不香不说还有一股怪味儿。 “换你!”教授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瓶子,往手上挤了一小堆,“啪”地一声拍在杨威的手里,他自己手上只剩下一点儿:“抹吧,全身都抹匀了,然后冲干净就能出去了。”说着伸手在杨威背上涂了起来。 杨威忙不叠地答应……洗澡哪有这么草率的?怪不得觉得沐浴液的味道熟悉,和消毒水的气味差不多嘛!这哪是洗衣澡?根本就是全身消毒! 他三两下摸遍了全身,包括脚趾缝里都抹了一遍,不放过一寸死角,硬是等这个澡洗得差不多了才冲干净身上的泡沫钻出去,再出门可就不止教授一个人了,和更衣室差不多大的空间里一共七八个人,他们都穿着和手术衣差不多的衣服,戴着口罩和帽子,只有他和教授是光光的。 看到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赶紧递过来两个盒子,教授接过一个,打开盒子开始穿着,杨威根本不懂里面的都是什么,看教授穿一样他跟着穿一样,包括一副手套袜套和一双胶鞋。 全部穿戴整齐后又做了一次全身消毒,教授这才带着杨威进入下一间屋子。 那七八个人都没跟上来,杨威猜测他们的工作地点就是那间屋子。 进入第五间屋子,屋子里的工作人员对刚刚消完毒的两个人再消了一次,这才递给两人一人一只塑料箱子。 “跟我学,按顺序穿!”教授叮嘱说。 这一套可比身上的麻烦多了,连身式带帽子的外层防护服,口罩、外层手套、甚至还有一副防护眼镜!等所有这些东西都穿戴好之后,屋里的工作人员拿着塑料胶条上来,把所有的接缝处贴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启动了防护服上的气泵…… 钱教授长长地松了口气:“来吧,全完事了。”每次进出都要执行这样的消毒程序,他可比杨威的感触深多了。 “天哪,总算完事了。”杨威从来没想过消个毒也这么麻烦,这一身穿好了,比武装到牙齿还强悍,他从头到脚就没有一要汗毛能露在防护服外面的!和这里严格的消毒制度相比,临时营地那点设施就是草台班子。 他注意到最后这间屋子里的墙上有密封的痕迹,好像是窗户。 “哪里完事了?出来的时候还得重来一遍!”钱教授抱怨着带着他走到房间尽头一拐,两个人沿着一条一米多宽的走廊出了消毒区。 走廊左手边的墙上还挂着一块黑板!脚底下还高出一块来呢!杨威这才想起,从进入紫光通道开始到最后出来,这五个长条形的空间好像是并在一起的五根板条,合起来正好是个长方形的空间……这根本就是一间教室! 出了消毒区,前面的走廊上隔着几道玻璃门,钱教授停下来说:“等她们几个一会,女人洗澡慢。” “她们那儿也和这边一样用教室改装的?”杨威忍不住问了句。 钱教授一点也不惊讶:“她们这边不是,这栋楼三层以上原来就是大学的四级实验室,但是一间消毒通道的效率太差了,而且男男女女的也不方便,所以又改装了一个出来。” 杨威了解地点点头,对面的门打开了,三个人从里面走出来,虽然她们全身都捂在防护服下面,可杨威还是一眼就分出了谁是谁。 小张个子矮,第一个分出去;个子最高,一出门就盯着他的肯定是任菲,白旭的眼睛很亮,目光锐利,看人像刀子刮人一样,她一出来就往玻璃门后瞅个没完。 “教授。”张洁先和钱教授打了个招呼。 “走吧,”钱教授第一个走向了玻璃门。 --------分割-------- 今天晚了……得到通知说下周强推……内牛满面啊!!! 一百四十七 四级病毒 钱教授走到玻璃门前,侧身挡住密码盘连续不断地敲了十几下,再对着密码键盘上的麦克说:“我是钱得宝。” “钱教授您好,声纹符合,请进。”不知道什么地方传出好听的女中音,玻璃门自动向两边找开,五个人一起走进了十平方左右大小的隔间,杨威注意到看似脆弱的玻璃门实际上至少有三厘米厚! 玻璃门无声无息地在身后关死扣紧,一阵咝咝的抽气声响起。 钱教授一直盯着墙上一只挂钟,随着抽气声响,挂钟上的指针从大概一百的地方降到,内层的玻璃门这才打开。 这是真空气压表?杨威看到挂钟上黑体数字后面的单位是kpa,普通数字后的单位是pa,细数一下,刚才指针一共下降了大概十pa的样子。 这是负压?杨威只听说过高压氧舱,这负压实验室还真是头一回知道。 进入实验室内部,这里到处是玻璃门玻璃墙,许多研究人员专心致志,摆弄着各种各样的图表试管电脑显微镜还有各种各样杨威看不出功用的大型的仪器,他甚至在角落里的一个实验台上看到了让他眼熟的医药箱,就是教授用来装血样的那个。 杨威没找到窗户在什么地方,照明全靠灯光。 很少有人多看他们一眼,大多数人甚至头都不抬,他们也根本没谁有那个闲工夫分心和教授打招呼----教授矮胖的身形在实验室里独一无二,绝对好认。 杨威觉得用透明的玻璃墙很可能会分散研究者的注意力,但是这样也有个好处,就是不管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事故都一目了然,安全性大增。 假如说哪个隔间里打碎一只试管…… 杨威满心的疑惑跟着教授再穿过一层气密门,气压又降了十五个单位。 第三次穿过气密门的时候气压再降15pa,大家一起到了一间像是手术室观察室的地方,一边的墙上挂了十几台液晶显示器,地面上放的一排椅子上已经坐了六个拿着纸笔的人,通向里面的气密门外还有五个人正等着钱教授。 透过落地玻璃墙能看到另一侧的手术室里的手术床上捆着一只不断挣扎的活死人,杨威现手术室内的气压比外面的气压还要再低十五个单位----不管是在哪里,气压表都挂在最显眼的地方。 钱教授停下脚步说:“你们三个坐下吧,一会解剖活死人,可能有问题问你们,你们现什么有什么想法也可以提出来。 他说的是解剖,只有对尸体才说解剖。 钱教授带着张洁会合了其他人员,一起进了气密室。 坐位有的是,三个人拽了几张椅子坐下,白旭在右杨威在左,任菲坐中间。 杨威压低了声音说:“你们现了没有,咱们进一层门气压就低一点。”虽然他压低了声音,但观察室里除了翻动纸张的微响再没其它声音,那六个先到的人的确听不清杨威究竟说的是什么,但他们能确定是杨威说的话,他们不约而同地看了杨威一眼。 “我不知道啊,什么也没现。”任菲故意装傻,她倒是看到墙上的气压表了,可她不认识表上的kpa和pa是什么意思,与其说出来让杨威笑话,不如直接说自己没看到。 白旭没好气地白了杨威一眼:“你懂什么,这里是四级生物安全隔离实验室,要求必须是负压环境,万一病毒泄露,实验室里面的气压低,病毒不至于泄露到实验室外面。” 就是说所流只能进不能出是吧?这样一来就算是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也不会飞出去! 白旭似乎很懂行,杨威想起她是军医,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是四级生物安全什么什么的?说说听听。” 任菲也一脸希冀地看着白旭,她是学上的少,不是智商比谁低,眼下身在其中,多了解一点就多一分安全。 内层的气密门打开了,包括钱教授在内的九个人一起走进了手术……解剖室,一盏盏无影灯从四面八方照亮了活死人。 他们几个都是无数次与活死人正面相对,甚至于几次零距离接触过,白旭更是差点感染成了活死人,在他们三个看起来接近活死人完全不必搞得这样如临大敌。 白旭看了一眼解剖室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大概的意思是把微生物按危险程度分成四个级别,第一级叫做biosafety1eve11,简称bs11,也叫生化安全一级,这一级指的是最普通的真菌之类没有任何害处的微生物。” “真菌?不就是蘑菇?那有毒的蘑菇也算在这一级里吗?”杨威想起家乡山里稀奇古怪的各种蘑菇,突然间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杨威能长出那么多肉来,和小时候好吃有着直接的关系,鲜美的蘑菇更是他的最爱之一,他稍大一点的时候家里人第一件事就是教他什么样的蘑菇能吃,什么样的蘑菇不能碰----不认识的绝对不能碰!只有父母指定的几种才准他动。 任菲张大了嘴巴,两只漂亮的眼睛瞪得溜圆,长长的睫毛乎扇乎扇的,如果不是身穿防护服,她真想直接晕倒算了。 白旭到嘴边的话头直接让杨威这句话顶回了肚子里,着点没把她呛死,谁***会这么研究毒蘑菇?狠狠地瞪了杨威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毒蘑菇的苞子能不能药死你?药不死它就是!你还想不想听!”白旭咬牙切齿,其实她也不知道毒蘑菇到底应该怎么算。 解剖室里一台台说不清功能的仪器接到了活死人身上,一盘盘的手术器械打开了盖子,墙上挂的十几个显示器一起打开,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播放着活死人的影像。 “想听,我不说了。”杨威心里瘪笑不已,赶紧声明立场。 “bs11用不着什么特别的防护措施,注意别让你身上带的细菌污染了标本。bs12指的是有轻度危害的细菌病毒,大部分肠道细菌,比如沙门氏菌都属于bs12级,另外还有脓菌和感冒病毒。在进入bs12实验室必须消毒穿防护装备!”白旭也不管杨威和任菲听不听得懂,“bs13说的是严重致病微生物,像脑炎和肝炎,但是仍然是现在的医学技术能预防和治疗的病。到这个级别,就必须在负压条件下操作病菌。” 感冒和肝炎?杨威心里大致描绘出了这两个级别的模样,心里总算有了点谱。 显示器里传出手术室内的声音:“准备完毕!” “好,把它的头全剃下来,小心点别掉在地上。”不知道是谁嘱咐了一句。 杨威随便瞥了一眼,他和里面的人都不熟悉,就算是钱教授和小张的声音他也听不出来。 任菲小声地问“那bs14呢?”白旭说了是“四级生物安全”,她上的学再少,普通话也不可能听差了。 杨威立即竖起了耳朵。 “第四级……”白旭想起了一本名叫《第四级病毒》的书,“第四级病毒指的是那些极端危险或者不明物质,不能预防也没办法治愈的高危病毒,一旦感染就意味着你的命已经没了。这些病毒包括大家都知道的艾滋病、传说中的埃博拉出血热,空气和血液传播是它们主要的传播途径……”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解剖室内,脸上掠过一丝丝阴影。 活死人的头已经剃得差不多了,剃下来的头全数落在了地上的塑料盒子里。 “你可以把欧洲中世纪爆的黑死病和鼠疫都看成第四级病毒的一种……包括sars。”白旭目光木然地看着解剖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艾滋病?杨威听到了他唯一一个比较熟悉的病毒的名字,也中他知道的唯一一个一旦感染就必死无疑,从现至今死亡率从未下降,一直停留在百分之百的病毒! 突然间杨威的心脏一颤,他“嚯”地站了起来----靠空气和血液传播,死亡率极高……这不就是吞噬病毒的特征吗?吞噬病毒也是第四级病毒? 杨威坐的椅子猛然间翻倒,幸亏任菲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才没倒在地上,可那六个做记录的研究人员已经被惊动了,他们六个一齐射出愤怒的目光,任菲赶紧拽了拽杨威的衣襟:“快坐下,别打扰人家。”她向那六个人投去歉意的眼神。 “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呆,随时可以出去!”不知道是哪个说了这样一句。 幸亏玻璃墙是隔音的----六个人的视线都放到了杨威身上,没注意到解剖室里的几个人转头向外看了一眼,正小声地交流着。 杨威猛地转过头来:“姓秦的,给老子把嘴闭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在感染区里干掉的活死人没一万也有八千,有你说我的份么?”杨威不知道那六个人里哪个才是姓秦的,但他的目光可以一个一个地轮着挨个看! 白旭当着钱教授的面数落秦祥,但钱教授还没机会和秦祥单独说,杨威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一样的痛快。 既然他还敢跳出来讨人嫌,杨威自然不会让白旭一个人专美于前。 --------分割-------- 这一章是按资料写的,不对的地方大家别追究了。 &1t;ahref=.>. 一百四十八 活死人的指甲 解剖室内外所有人全都呆了,坐在六个人中间的秦祥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顶门,猛地站了起来伸手指住杨威:“你----”一个早晨都没过就被人顶撞了两回,秦祥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撞,眼睛都红了。 “你什么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在感染区里和活死人拼命的时候你干过什么?我进来还是出去轮得到你说话吗?”杨威气势汹汹,咔地一脚踢开了脚边的椅子。 椅子叮当地翻了几下,咚地撞在了墙上,解剖室内外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仪器嗡嗡的声音。 杨威的脾气原本没有这样冲动,也不会因为受了一点脸色就暴跳如雷,可他这二十几天来都在干什么?躲着活死人、面对活死人,与活死人战斗,和活死人拼命……说到底是在和吞噬病毒战斗! 突然间了解了吞噬病毒,他心情激荡的情况下忍不住站了起来,正有一股愤懑憋在胸前无处泄,偏偏这时候秦祥又冒了出来,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撞到枪口上么? 杨威虽然比不上任菲,可他同样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和活死人拼过命,正面打死过武装分子的人了,几次在生死线上挣扎徘徊,又怎么会怕了秦祥一句话? 白旭二话不说站到杨威身后,她还没听出来说话的就是那个姓秦的,不管她和杨威之间是什么关系,现在她和他一样代表着军队,不能怂了。 任菲更不用说,她没有白旭那么强的集体观念,但她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做----即使是她的心没系在杨威身上,她也知道自己应该站在哪一边。 呆愣愣的研究员们不知所措,他们都是从全国各个地方调过来的,聚集到这里没几天,互相之间只是闻过名却没见过面,都不怎么熟悉,况且对秦祥这副脾气,也没几个待见的。 解剖室里的钱教授两步扑到麦克风前吼:“秦祥,你给我坐下!杨少尉,你别冲动!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钱教授,他有权力撵我出去没有?”杨威不答反问。 如果钱教授回答说有,杨威就敢二话不说地离开----他的底气来自于大校!虽说他这么干肯定属于不顾大局,但解剖个活死人缺他一个有区别吗? 秦祥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下,心里这个憋闷就别提了,从一进来这三个人就嘀咕个没完没了,他说一句还是轻的呢。但他这个人虽然自大,却十分尊重师长,教授的话他不能不听。 钱教授的话头顿了顿,回回头看一眼另外两个负责人说:“他没有,但是解剖需要安静,秦祥一时情急也不奇怪。好啦看在我这张老脸上,谁也别再说话了,这儿不是吵架的地方。都明白没有?” 秦祥狠狠地瞪了杨威一眼,一语不地把头别到一边。杨威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可他的小眼睛远远比不上秦祥经过眼镜放大的目光锐利。 “明白没有!”钱教授也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脾气闹情绪?这里是军方监管的实验室,不是学校也不是他们秦家,就秦祥那个破脾气他就不该带他来! 秦祥眼角瞥了杨威一眼,很不甘心地回答:“明白了。” 钱教授的目光转到杨威脸上,杨威不等教授开口就直接说:“您不用看我,我不对的地方我知道,换个人让我安静我话都不多说一句。” 秦祥的眼眶又张大了一圈----他的脸捂在防护器材下,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想必十分精彩。 “那好,坐吧。”钱教授点点头,“看我们解剖,有什么想法提出来。”钱教授第二次说这句话。 外面的六个人不知道杨威他们三个说的是什么,可里面的人却一字不拉地全听见了! 把感染区里出来的幸存者叫来,根本的原因是要从他们的经历中推断出活死人的一些特性,所以临时在解剖室内外之间架设了高灵敏度的麦克风,钱教授能理解杨威的激烈反应是因为什么。 杨威点点头,把自己踢倒的椅子拽回来支好重新坐下,解剖室内外表面上平静了,可大家的心里却开了锅一样的乱,觉得秦祥有道理但态度不对的有,觉得杨威脾气太大的也有,不过总的来说里面的九个人比外面的六个客观的多。 解剖室恢复了安静,钱教授眼睛一瞪:“头剃完了没有?”这场解剖是由钱教授主持,另外两个负责人到场一个是观摩,另外也是以身作则----活死人身边得上是最危险的地方了吧。 手里拿着锋利刀片的研究员猛地回过神来:“马上就好!”刀片在活死人脑手一刮,最后几绺头掉进塑料盒子里。 “好!” “眉毛剃掉!” 剃头的助理研究员把手里的刀片放下,盖好装头的盒子,用记号笔标上“头”两个字,重新换了一把刀,两下剃光了眉毛另外装进一只小些的盒子里,同样做好记号。 “好!” …… 杨威完全不懂他们剃头剃眉毛的是什么意思,呆呆地看着墙上的显示器。 助理研究员剪开了活死人胳膊上的袖子,把上身残破的衣服剥下来,与此同时它的裤子也被剪开剥掉,接着又剪下它保存相对完好的内衣,所有的衣服分别装进了不同的箱子里。 手术台上的活死人露出青灰色的皮肤,张洁拿出个红外测温仪对着活死人的腋下按下开关:“体温三十一度四。” 外面六个人手里的笔刷刷地记录着。 不知道是谁拿出棉签在活死人油亮的皮肤上擦了几下说:“皮肤表面覆盖油脂,来源不明。”说完将棉签上收集到的油脂涂在载玻片上,直接放到显微镜下:“是脂肪细胞。” 又是一阵刷刷地写。 剃除体毛的助理研究员最后清除了活死人胯下的体毛,突然惊叫:“教授,它是男的还是女的?”这是个女助理,所以对男**官有些敏感。 “怎么?”钱教授立即转到助理的方向,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到墙壁上显示活死人胯部的显示器上,任菲轻轻地“呸”了一声,可眼睛却没那开半点。 只见活死人胯下本该有的东西竟然消失了!钱教授拿起一只镊子点了点,再捏住皮肤向外一拉,顿时显出了个干瘪的形状。 “消失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 “不是消失,应该是萎缩了。”钱教授说,“他不是天生的残疾吧?”他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哪有那么巧随便抓个活死人来就碰上了天残? 谁也没接话茬儿,杨威的手忍不住就想往自己的胯下捂,这病毒也太狠了吧?他直觉的认为这就是病毒感染造成的后果----三期梅毒患者连上鄂都能溶化,口腔鼻腔连成一体,吞噬病毒造成点什么特殊的情况有什么难理解的?(记忆里是四期,但上网查的是三期。) 手术床上的活死人仍在不断地挣扎,给拿着剪刀想把活死人的指甲全都剪下来的助理员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固定活死人的地方是它的手腕脚腕腰部还有上臂靠近肩膀的位置,手指却没被绑死。她必须小心不让自己被抓伤,还得剪下活死人的指甲。 “一共运来多少标本?”钱教授问。 “四男三女,一共七个。” 钱教授点点头,拿起一把手术刀照准活死人的脖子一插,没想到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只在活死人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来,钱教授惊讶地看了看手里的刀,取了一只试管在伤口下接了一滴红黑色的不明液体收好,重新对准部位将手术刀用力向活死人的颈椎里插进去,教授手上的感觉不像插进肉里,倒像在切割朽木。 教授的手术刀极其精准地刺进了活死人的颈椎,直接切断了颈椎神经系统,手术刀的手柄插进肉里一半,活死人的挣扎瞬间停止,只剩下脑袋上的口眼还能动一动。 “剪吧。”他问有几只活死人送来就是要确定 杨威吓了一跳,脖子后面凉嗖嗖的。钱老这是深藏不露啊,这一手要是用在人身上……啧啧! 助理几下剪掉了活死人的手脚指甲,马上送到一边,等着用电子显微镜检查。接着拿出棉签仔细地在活死人的手指尖上擦了几遍,在玻璃片上擦了两下同样送到电子显微镜下。 “教授,您最好过来看一下!”助理的眼睛离开显微镜的屏幕后突然说。 电子显微镜的屏幕上刷过一层层的图像,杨威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怎么?”钱教授眼睛凑到显微镜上微微转动两下控制台上的旋钮,猛然间抬起头看住助理,接着一回头:“老肖,你来看一看!” “怎么了?”解剖室里个子最高的那个人走到显微镜前,弯下腰观察。接着他又把刚剪下的活死人指甲放到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了足有两分钟才抬起头。 “怎么样?”钱教授急切地问。 肖云河摇了摇头说:“没有现,看样子咱们全都让电影误导了。”说完他偏头看向外面的三个人,“谁是任菲?”覆盖在口罩的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是我!”任菲惊讶地站起来答应一声,还有她的事呢? 肖云河轻轻摇着头叹了一口气:“就是你让活死人抓过,后来喝了不少酒才没感染是吧?” 任菲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她犹疑地点点头说:“是我,怎么……” 肖云河的目光闪了闪说:“其实你不喝那两瓶子五粮液一样不会感染。” “什么?” --------分割-------- 嘿嘿,总算能说点秘密了,我在心里憋了这么多天,不容易啊,大家投票支持下好不好? &1t;ahref=.>. 一百四十九 组织结构 任菲呆愣愣地,被肖云河的话电得外焦里嫩。 “这不可能!”杨威猛然间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反驳。 “没什么不可能的。”钱教授说,“显微镜下的活死人指甲和指尖表皮细胞都是正常的……指甲是正常的指甲,没现病毒,指尖提取的细胞和油质里同样没现病毒,就是说,被活死人抓伤后只是普通的外伤,根本没有感染的危险,当然了,活死人的指甲脏得厉害,防止破伤风感染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会吧!”杨威看了任菲一眼,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四处宣传说喝酒能杀死身体里的病毒,可是,原来,竟然,活死人抓伤根本不感染? 肖云河敲了敲自己头上戴的护目镜说:“你别妄自菲薄,虽然喝酒能不能杀死体内的病毒不知道,但是绝对能有效杀灭空气中的病菌,这一点同样重要。”在物流中心现的可疑液体早就送到了实验室,实验室里已经进行了一系列实验,验证了酒精对吞噬病毒个体的杀伤力远在各种抗生素之上! 就凭这一点,杨威在对抗疫情的过程中做出的贡献就难以估量。 秦祥的目光闪了闪,原来酒精消毒是这小子现的! 杨威哪是为了这个,他一直以为是用酒救回了任菲,哪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怪不得刚才要说都被电影误导……电影里被丧尸抓伤就会感染,可不是被误导了么? 他想起感染区里被活死人围住的幸存者都是死在抓挠之下,确实没看到过谁被抓伤之后感染变成活死人的。 杨威张嘴刚想说话,白旭突然站了起来。 “不可能!”她反驳说,“我也是喝了酒才恢复过来,这又怎么解释?” 钱老和肖云河同时一愣,对啊,任菲本身是没感染,喝酒是不是有影响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区别,和白旭不同,她是真正被感染后又活下来的例子! 肖云河点点头说:“有道理,现在说喝酒究竟有没有效还早,但说抓伤不感染应该没有问题。这样,小张,把活死人指尖的皮肤切一层下来!” 张洁马上拿了一把手术刀,在活死人的手指尖上薄薄的片下一层表皮送到电子显微镜下。 钱教授和肖云河分别看了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钱教授说:“确实没有现病毒,至于你的问题,现在光凭猜测还拿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还需要时间仔细研究。”他是搞科学的,无论语言还是形容都力求准确,拿不出证据支持的假设绝不能当成事实。 肖云河摆摆手说:“现在的任务是解剖活死人,其它的事先放一放再说。” 白旭坐下之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一个劲地转动,可就是没焦点。 任菲则有些失神,她也一直以为是杨威用酒救了她,没想到没有杨威的酒她同样不会感染,不过若不是杨威把她从活死人堆里救出来,只怕她早就化成一堆枯骨……想起一路见到的那些腐烂得惨不忍睹的尸体,她也差一点和他们一样无助地倒在那里任由风吹雨打,任由蝇虫飞来飞去,以她的身体为食……想到这任菲连打了几个寒战,一把捉住了杨威的胳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杨威可不像任菲想了那么多,看她眼睛里面全是惶恐不安,心里不禁塌了一块。 活死人的体外测量已经完成,包括身高之类的数据已经全部记录在案,钱教授凑到活死人身边,拿起手术刀刚要下手,突然停下问道:“杨少尉,你能不能看出这个活死人感染的时间?” “啊?什么?”杨威拍了拍任菲的手,他本想说这怎么分得清楚,可目光忽然落在正对准活死人头部的显示器上,它那双干瘪的眼珠深深地缩进眼眶,干瘪的脸颊不停地动着,嘴里全是枯黄的牙齿。 这样一双眼睛能看得清东西吗?他猛然间意识到这只活死人感染的时间绝对不短:“环境对活死人的影响很大,每天最热的时候他们会主动躲避阳光,所以感染的时间根本没法判断,这只活死人的眼睛都瘪了,我觉得应该在半个月以上!具体的时间没办法判断。”他清楚地记得遇到军方的封锁线之前从来没见过眼睛瘪下去的活死人,只在清理高公路的时候在抛锚的车里见过几只。 钱教授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没希望得到答案。他比了比手里的解剖刀说:“我开始了,这次解剖的不是尸体,所以我不准按通常的顺序。”说完他用力按住刀,在活死人的小臂上沿着肌肉的边缘划了一道口子,小心地避免切开血管,伤口基本上没有液体渗出:“皮肤非常坚韧,像皮革一样结实,很难切,拿钳子来。”教授用刀在活死人的肘部和腕部各切了一刀,在整个小臂上形成了“工”字形。 张洁递上两把精致的小手钳,钱教授用钳子夹住创口两边的皮肤用力一拉,活死人小臂上的两片皮肤就像两扇对开的门一样打开了。 教授伸出手指按了按小臂上的肱桡肌:“完全没有脂肪,肌肉僵硬,像风吹得半干的腊肉一样硬。”他接着按了按头静脉,感觉就像橡皮管:“静脉仍然有弹性,没变成炸土豆片。” 他的比喻不伦不类,让人听了像嘴里飞进苍蝇一样不舒服。 钱教授拿起一只注射器,轻松无比地扎进了活死人的血管,抽出一股黑红色的液体来:“我的天哪,它的血液还在流!但是比正常的血液粘稠得多,你们看抽血多费力?” 显示器上的注射器看不真切,但黑红液体的质感看上去有点像蜂蜜那样粘。 肖云河接过教授抽出的“血液”,分到了几只试管内,再涂了一只玻片放到显微镜下,电子显微镜的屏幕上刚刷出第一逼图像肖云河就跳了起来:“找到了,全是病毒!” “记下来,活死人的体液含大量病毒,把剩下的血液送去做挥还有病毒扩散实验。”钱教授立即吩咐,助手忙把试管全部装进带着小型气泵的气密箱里,通过专门的通道递出了解剖室。 杨威的心里一揪,血液传播…… 助手用镊子夹着脱脂棉擦净血管上的针孔渗出的液体,教授拿起一块不知道什么做成的胶布往针眼上一贴,粘稠的血液顿时止住了。 助手小心地把棉球装进带盖子的垃圾筒处理好,防备病毒泄露。 钱教授取下两个夹着皮肤的钳子,刚一打开钳口,皮肤就卷回了伤口,他只好再把钳子夹回去:“再拿两个钳子来!” 他接过助手递过来的两个新钳子,避开血管密集的地方钳住肌用力撑开,手指轻触神经:“神经仍有活性,看起来没有变化。”他切断活死人的颈部神经瘫痪了全身的控制,已经证明了活死人确实是用神经控制全身,现在只是进一步证明活死人的神经系统完好无损罢了。 本来检查神经的时候用手指分开肌肉就行了,根本不必用钳子,但有鉴于活死人的肌肉太硬,万一把手套磨破感染病毒就得把老本亏光了。 钱教授又用手指碰了碰肌肉根部的肌腱:“肌腱还不错,坚韧多了,把刀给我!”他接过解剖刀,从肌腱位置切断几条肌肉,断裂的肌肉慢慢地收缩,露出了下面的桡骨。 他拿起一把精致的小锤子轻轻敲了敲骨头,咔咔有声。 “骨骼脆变,原因暂时不明,我看着有点像风化的骨头,跟柴禾棒子差不多。”教授放下锤子,“把手臂处理好,没留下问题。” 助手答应一声,把所有的肌肉复位,再用一只厚实的塑料袋把整只手臂套起来,袋口扎紧。 “教授!”杨威忽然想起了在b市市效时的那次爆炸感染,“您说活死人的骨头像柴禾,那关节呢?刚感染力的活死人移动度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很灵活。” “骨头都变成棒子了,关节肯定也好不到什么地方。”钱教授隔着塑料袋摸了摸活死人的肘关节,捏着小臂活动了两下说,“很涩,就像润滑不好的轴承。把两根木头棒子当成骨头拼在一起,肯定不灵活----照你的说法,骨头和肌肉的变化是个渐变的过程。记下来!” 外面的六个人又是一顿刷刷地写。 想了解吞噬病毒感染后的活死人有什么特性,直接研究活死人得到的第一手资料肯定是最有效的方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拿活人试验病毒吧 倒是有人提起过用死刑犯人做试验,但是报告打上去了,现在还没有回音。 “你还能想起来什么吗?”钱教授问 “暂时没有了。” “那好,什么时候想起来随时说。”教授不再关注活死人的胳膊,他拿起把新的解剖刀递给助手,“把它胸腹上的皮肤切开,用力点。” 对付活死人僵硬的组织还真是个体力活,教授的年纪毕竟不轻了。 助手听了教授的话,使足了力气按住刀从活死人的喉部开始向下切,等切到腹部的时候手里的刀突然一轻,刷地一下直划到胯部。腹腔上的皮肤一分开,解剖室友里外顿时乱成一团。 “怎么会这样?”里面所有的人一起围到了解剖台边盯住了活死人的腹腔,外面九个人同时站了起来围到显示器前,椅子倒地的声音响成一片…… --------分割-------- 这几章主要是说明活死人的情况,一些问题会得到解答,希望没让大家觉得恶心。 一百五十 能量守恒 钱教授和肖云河一人一边扒开活死人的腹腔,活死人的肚皮就像纸糊的一样薄,但同样极其坚韧。 它的肚子里根本找不到正常的内脏,满肚的肠子已经消失了一多半,膀胱和脾脏肾脏还有胃完全不见了,肝脏已经消失了半个,脏器消失的位置上只剩下一层层萎缩的血管,像一团混乱的麻绳一样套在一起,血管里已经完全没有血液流动,枯干得像老树根。 杨威一看到活死人肚子里的东西就觉得气味肯定不怎么样,但里面的人都穿着全身式防护服,不可能闻得到。 钱教授轻轻点了点干黑的血管:“软的!”接着他拿出剪刀和镊子,想取下一块半溶化状态的肠子,可剪刀碰到肠子上还没等剪,肠子就像豆腐一样碎裂开,根本别想用镊子夹起来。 钱教授放下剪刀和镊子,拿出棉签沾了一点“豆腐”涂在玻片上说:“喔喔,它们只保留了肠道的样子,但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消化系统了,小张,给我找个勺子来!” 既然夹不起来,干脆就用勺子舀吧。 除了钱教授和杨威他们三个之外,其他人捂在护具下的表情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自然----研究员食堂早餐提供的主菜就有一道豆腐,味道极好,大家都吃了不少…… 张洁一呆,别管手术器械还是解剖器械,从来没听说过还带勺子的,这让她上哪儿去找?她的目光在器械台上左扫右扫也找不出一种能代替勺子功能的东西,总不能跑到食堂去借一个吧? 虽然有几种样式类似的刮匙,但那个东西头小得可怜,和教授要求的勺子差太多了。 “直接用大号注射器抽一管不就行了?”白旭突然开口说。“反正都像豆腐一样了,还把它们当正常的肠子对待干什么?实验需要的只是组织标本,根本用不了多少细胞,难道还要做个豆腐切片么?” 对呀!钱教授一拍脑门儿:“拿两个注射器来!”他拍脑门儿用的是手背,虽然穿着防护服,可手掌上沾的不明物质也太多了点。 张洁赶忙取来两个大号注射器,钱教授两下抽空了活死人腹腔中五分之一的不明物质,注射器抽*动时出唏哩呼噜的声音,让大家脸上的表情更加地难看。 “拿骨钳来!”钱教授一伸手,助手立即递上他需要的器械,教授用骨钳沿着肋骨的边缘一直向上剪,直接掀开整副肋骨,活死人的胸腔彻底暴露在大家眼前。 活死人的食道消失了,不过肺依然存在,可呼吸的度变得极慢,心脏仍然完好无损,每跳动一下都像电视上的慢动作一样缓缓的,但每一次跳动都同样的有力,连接心脏的血管完好无损,依旧忠实地工作着。 几个主要的负责人对视了一眼,一起绕到活死人的头部。 肖云河亲自操刀,在活死人的头部划了个圆形的切边,然后用钳子撕开活死人的头皮,再拿起电钻在活死人的头骨上钻了八个孔……不想活死人的骨头太脆,正常情况下只会钻出几个孔的办法竟然在骨头上钻出了打碎的玻璃一样的裂纹,肖云河干脆拿起小锤几下敲开了骨头壳子。 活死人的头骨“咔”地碎了,骨头渣子突然和着脑浆从上面流下来,看上去就像溶化的石腊,再看活死人的大脑,竟然只剩下很少的固态脑组织,其它的部分全部沿了出来,如果把大脑比喻成一栋楼,那么现在这栋楼就只剩下了钢筋骨架,全楼的混凝土全都不见了。 不是亲眼所见,几个人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人的大脑。 活死人一直在挣扎的脸部动作彻底停止了,胸腔跳动的心脏也慢慢停了下来。 肖云河叹息着摇了摇头说:“没办法了,人的大脑究竟有什么功能到今天为止仍然是个没能解开的谜,就剩下这么一点脑组织,根本没办法判断。不过液化的脑组织肯定不会再起作用,不知道我刚才敲的两下是不是震坏了更多的脑组织。”人的大脑就像果冻一样,中间根本没有骨架似的支撑结构,如果说敲两下就能把多半个大脑震成液体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但原本就不结实的脑组织被震坏点什么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肖云河是国内数得着的权威脑科专家。 “它的神经呢?怎么样了?”钱教授问。 “肉眼直接观察看不出缺损,在做具体研究分析之前我没办法判断脑部神经是不是生了病变或者说其它问题。”肖云河看看活死人颅腔里乱成一团糟的样子,摇头苦笑,“我研究的都是正常的大脑,像这样乱成一团你让我怎么看啊?下次再解剖的时候先把活死人的头冷冻一下再开颅!” 杨威听得真咧嘴,他觉得自己在感染区里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心理承受力已经很强了,可看他们若无其事地正对着切得乱七八糟的活死人讨论个没完,他突然觉得心里一颤一颤的。 毕竟是专门与人体组织打交道的职业,不是他这样的半瓶子醋能比。 这就像是职业刽子手和普通人的区别,刽子手行型的时候看个热闹只觉得新奇,不一定会觉得害怕,但反过来让普通人站上去砍犯人的脑袋试试?有几个能面不改色的? 钱教授吩咐助手处理剩下的工作,和另外两个负责人一起走向气密隔离门,在门口的水池里冲了冲手套,三个人这才走进隔间。 一阵雾气喷进隔间,不仅是为隔间升压,同时还有消毒剂为三个人做全身消毒。 “教授!”他们三个刚走进观察室,里面的助手就叫住了他们,“肠部的分析结果出来了,包括肝脏消失的边缘部分,这些组织正在慢慢分解释放出能量!仪器检测出了两种从来没在人体中出现过的酶。” 杨威和任菲听到耳朵里跟没听一样,一点也不懂,但其他人全听明白了。 钱教授拉了一把椅子,疲惫地坐下问:“几点了?”对外面看热闹的杨威等人来说,解剖活死人好像很轻松,可对里面的人来说,不仅要对付坚韧的活死人,还得承受不小的心理压力,远远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体力的消耗同样不小。 不知道谁回答说:“十点半了。” “咱们就在这儿坐下讨论讨论吧。”钱教授冲另外两个人招招手。 其实大家都不大愿意在实验室里多呆,这里到处是危险物品,气氛实在太压抑了,不过解剖活死人的主要工作虽然完成了,但后续的收尾还需要一段时间,还是在这儿盯着放心一点。 肖云河和另一个人点点头,外面做记录的人里有机灵的,赶紧搬了两把椅子放到他们两人身后。 任菲差点笑出声来,平时殷勤一点还能留下个好印象,可现在都看不清脸,人家知道是哪个献的殷勤么? 杨威默不作声地坐在钱教授身后旁听,白旭则往前凑了凑,她也是医生,有足够的专业知识。 “我先说一句,咱们必须抛开电影里一直灌输的丧尸概念,活死人是活死人,丧尸是丧尸,根本不是一回事!”肖云河先说道。 众人一齐点头,钱教授接口说:“很明显,感染生这么久,换成*人不吃不喝不饿死也渴死了,但活死人硬是不吃不喝活这么久,它们就是通过消耗自身的组织取得活动需要的能量,活死人的行动度慢除了关节的问题外,应该也和它们的身体结构改变,能量摄取方式不能支撑大运动量的快运动有关。” 这下杨威算听明白了,简单地说就是能量守恒! 人的日常活动需要能量,这些能量来自于每天吃的食物,一旦获取的食物所提供的能量不足支撑消耗,人体就会调动后备能源来支撑消耗,也就是脂肪,另外,人体本身还能消耗体内的肌肉等身体组织获得能量,活死人就是一直消耗体内的组织获得能量支撑活动----丧尸不吃不喝活几十年,这样的情节显然是不符合自然规律的想像。 “教授,您觉得活死人再这样消耗下去,它身体里的蛋白组织还能支撑多久?”说话的竟然是秦祥,现在他的话里倒是一点听不出高傲的味道。 所谓的蛋白质并不仅仅指鸡蛋清,包括人的头、汗毛、指甲、肌肉和皮肤全部属于蛋白质,包括活死人体内正在慢慢溶化的组织同样也是。 钱教授摇了摇头说:“现在根本没办法判断这只活死人到底感染了多久,怎么判断它还能再活多长时间?”老教授咂了咂嘴儿,怎么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别扭。 能动就不应该说死,可偏偏活死人又不能说是活的,它们的大脑已经全完蛋了,偏偏又不是脑死亡! 那个一直没怎么出声的负责人突然开口说:“必须用最坏的情况假设,从感染到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就当它是最早感染的吧。” “好!但是一样说不清,它感染前的体质和感染后存活的时间有直接的关系,他是胖是瘦,是高是矮?有脂肪肝肯定比没有能挺的时间长一点,还有,活死人活动的时间长度和静止的时间长度比值同样有影响……” “教授,”杨威突然插嘴,所有人的目光一起集中到了他的脸上。 秦祥很想骂他一句:老师说话有你吱声的份吗?可看钱教授没说什么,也只能把话吞回肚子里。 “活死人不管白天晚上,也不管在什么地方,一直都是到处游荡,根本不停下来!”杨威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太好了!”钱教授眼前一亮,“这就好办多了!” --------分割--------强推了,大家帮忙顶下啊,收藏和推荐来得更猛烈些吧……哭了,我一直都这么麻烦,没事的时候一直没事,有事的时候全赶在一起。上午售楼的来电话,我买的房子交工了,让去办手续,这一下午心都没静下来……下一章得晚上十点吧。 一百五十一 定时人弹 “你看什么呢?”杨威走到任菲的身后,轻轻地揽住她的腰。 任菲回眸一笑:“没什么,我在看那些学生。你看他们,无忧无虑的多好。你说,要是他们知道咱们在这儿干的是什么,还有心思围观么?”她冰凉的纤手搭上杨威的手背,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杨威,语气里满是幽怨。 她连高中都没机会上,初中毕业后就被迫走进社会。 杨威轻轻拍了拍她的腰,透过三楼的窗户极目远眺。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毛毛细雨,临近中午,大学里的学生全都下课了,三三两两地路过这里,一件件彩色的雨衣和花边的雨伞争奇斗艳,围墙外蓦然多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杨威将长着胡茬的下巴搁在任菲的肩上,脸贴着任菲的耳朵说:“别想了。”任菲湿辘辘的头挨着他的脸,滑滑的。 他感受着指掌间的柔软,嗅着任菲沐浴后的体香,突然间觉得那个到处是活死人,到处横飞子弹的世界离自己是如此的遥远,似乎这样抱着任菲就能直到天荒地老。 就在昨天,他还在那个到处是死亡,到处是尸骨的世界里挣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化为一具毫无意识,只知道不停地走来走去的活死人。 “我觉得,好累啊……”任菲转了半个身,一头扎进杨威怀里。杨威的手掌离开了她的腰间,可还不等他感觉那份畅然若失,怀里就多了个任菲。 杨威忽然觉得颗心胀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他的指尖扶上她的背,她的腰,轻轻吻了吻任菲的耳垂。 白旭从走廊的另一头出现,一眼就看到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她幽幽一叹,悄悄地退了回去。 杨威摸着任菲的头,目光落到加了双岗的围墙上,安慰说:“比起那些感染病毒半死不活的遇难者,还有那些直到今天还困在感染区里的幸存者,咱们俩已经幸运得太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重新回到文明世界,虽然只能困在这个小院子里,可杨威还是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任菲的身体突然一僵,额头苦叹着在杨威的胸前蹭了几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笨蛋,这种话是她想听的么?什么乱七八糟的幸运啊,大义啊,放在这种时候说合适么? 两个人的关系展到今天,完全就是同甘共苦的水到渠成,任菲从没问过杨威喜欢不喜欢她之类的话,可没问过不代表她不想问,男人的理性的动物,可女人是感性的动物,这种时候不应该说点好听的么? 让杨威这么一说,原本温馨暧昧的气氛一下子冲飞了一多半! 任菲的脑袋捂在杨威的怀里,不让杨威到她哭笑不得的表情,还当自己说的话很得体,哪想得到根本不是任菲想听的东西----他的思维再细致,一个没谈过恋爱的菜鸟怎么可能理解一个女孩子细腻的心思? 不过任菲的心里也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窃喜----杨威从来没有过女朋友呢!她忍不住在杨威的腰上掐住块肉扭了一下,再松开轻轻地揉上几下。 “唉呀!”杨威腰上一疼,下意识地叫了出来,“你干什么掐我?” 你还敢问干什么?任菲羞急地从杨威怀里挣脱出来:“喊什么喊,你想把人全招来怎么着!”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已经在走廊尽头的紫光灯通道前呆了一小会的白旭从后面转了出来:“你们俩干什么呢?该吃饭了。”她几步走到电梯前按下按钮。 “马上就来!”杨威的脸腾地红了,就像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抓住。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和任菲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可就是忍不住脸红。 任菲嘻嘻一笑,毫不避讳地抓住杨威的手。杨威一乐,拉着任菲就往楼下跑。 白旭在的地方是电梯的位置,位于楼的中部,杨威和任菲站的地方在走廊尽头,他们俩身后就是安全出口,普通的楼梯。 这一次不用再到警卫营去了,直接到一楼的食堂吃饭,食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的来往,杨威和任菲已经算是晚到的了,可直到他们俩吃完了午饭也没看到钱教授他们几个。 原本他们俩就是因为听不懂人家的讨论才提前跑出实验室,两个人一直呆在三楼,除了白旭根本没有其他人出来! 正在杨威琢磨是不是去找刘营长研究研究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的时候,张洁找到了他们俩。 她的手里拿了三张画满了奇怪符号的表格,还有草到不能再草的签名注解什么的。 张洁把表格分给他们俩说:“这是你们的血样检测结果……白中尉呢?”整个中午钱教授都在研究血样,根本没想起吃饭这回事。 “不知道她在哪儿,嗯……能不能和我说说怎么个正常法?我看不懂这个。”杨威从下到下看了一遍,外国字不认识不说,方块字一样不认识!他一直纳闷为什么有些人写字的时候就不知道写得横平竖直端端正正,非得得像鬼画符一样画成抽象画才能显得有文化? 张洁呵呵一笑:“好,其实你根本不用看这张表,你们两个人的血液完全正常,不光没现吞噬病毒,其它的血液病一样没有,不过你的血糖有点高,是不是早上吃东西了?”她看了看任菲说。 “这也能查出来?”任菲吐了吐舌头。 张洁也笑了:“幸亏你吃的不多,你们俩现在有事没有?”她不等两个人回答就接着说,“帮我找找白中尉好不好?” “没问题!”杨威看了任菲一眼,一口答应下来。反正两个人也没地方去,有什么不好的? 张洁开心地笑了,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那你们要是找着她,和她说钱教授在实验室里等她。” 在实验室里等?杨威咂舌,岂不是说又得重新过一遍消毒程序?一进一出就洗两回澡了,她再进出一回就是四遍! 要是再多走上几遍,这一整天什么也不用干,光洗澡去了。 两个人作张洁分开,从一楼开始向上找,没想到刚上二楼就看到张洁正和白旭说着什么,白旭神情严肃地看着手里的单据,一语不。 张洁的表现很奇怪,她在楼下和杨威任菲说话的时候与两人间的距离最多不过半米,显得很亲近,但她现在至少离有白旭两米多远! “怎么样?你能看懂上面写什么吧?”杨威凑到白旭附近问。 张洁张嘴想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变了变,又把话吞了回去。倒是白旭看到杨威和任菲接近,直接迈出一大步离两个人远些:“能看懂,我的血液里仍然有病毒残留,而且是**,不是死亡的残体。”她的语气平静,波澜不惊。 从肖云天说出酒精没法杀死血液中的病毒开始她就一直在琢磨自己的情况,如果酒精确实能杀死病毒自然最好,可万一不是呢?但她确实恢复了正常,这又怎么算? 白旭从生死线上挣扎着捡回一条命,自然不会心存侥幸,心里早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只不过她没想到竟然真的得到了最坏的结果。 杨威一下子明白了张洁为什么和白旭保持距离,搜肠刮肚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憋出一句:“对不起。”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拉着任菲的手,并没远离白旭哪怕一公分,要传染一路上有的是传染的机会,等不到现在。 白旭摇摇头说:“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在救护车里了,我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我身体里的病毒没清除干净我还能恢复过来,但是没你的帮助,我这条命早没了……谢谢,我早就该和你说这两个字,要是再不说,也许以后就没机会了。”她的目光盯着窗外警卫营的帐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杨威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白旭的话怎么听怎么像三流电影里的狗血镜头,是不是最后还得来一段生死决别,然后再搞出一段生死恋情? “你不会有事的,肝炎不是还有病毒携带者吗?”任菲轻轻地说,“所有感染的人都变成了活死人,只有你活下来,要是你身上的病毒还能传染,那三百多人不是全都得感染?所以说,就算你携带病毒又能怎么样?不传染不就行了?” 白旭还是摇头:“难说,空气是不传播了,但是血液呢?还有,如果是和艾滋病一样体液传播呢?我宁可死也不想成为传染的源头!”她猛地握紧了拳头,手里的表格攥成一团废纸。 几个人一起沉默了,杨威和任菲除了知道感冒吃药外并不懂得更多的医学知识,张洁学的是微生物,对病理学没什么涉猎,对白旭说的东西只是一知半解。 白旭只说出了自己的一小部分猜测,她更担心的是病毒会不会突然间大量增殖,她与其他感染者最大的区别不过是打过一针所谓的特效药,难道药效不止是阻止病毒通过血脑屏障?能在她的血液里持续了这么久还有效?可药效总有结束的那一天吧?到时候血液中的病毒突然失控,她会不会直接变成活死人? 还有,她的大脑虽然没事,可身体和活死人相差无几,又是什么原因让她恢复过来?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摸了摸口袋,那里有一只灰色盒子。 --------分割-------- 有点头痛,后面的情节已经选择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写才合适……求票!还有收藏!明天周一,算强推第一天,拼命了我要……就是我码字度太慢了,不知道能码出多少来。 一百五十二 别离 阴沉沉的天空下,毛毛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化作蒙蒙小雨,雨丝模糊了视线,浇得杨威心里空落落的。 “你回去吧。”任菲轻轻地说,飘飞的雨水砸在地上,新鲜的水气扑面而来,前额上刚刚晾干的头上粘了一滴滴的水珠,晶莹透亮。 杨威苦笑摇头:“你让我回去,我上去了放你自己在楼下更不放心!还不如在这儿陪着你一起等。”他一把搂住任菲的腰。 院墙上穿着雨衣的岗哨和楼门里路过的工作人员眼中射出了无数艳羡的目光。 血检确定了杨威和任菲身上完全没有病毒或者抗体,军区通知他们两个下午就派车接他们回原部队,但钱教授一个电话打到了军区,硬是把杨威留了下来。 杨威的一句话就如一盏路灯,扫除了他推算活死人生存时间的障碍。他需要杨威的经验,对接下来的一系列实验提出不同的见解,或许会有什么惊人的现也说不定。 于是下午走的人只剩下任菲一个……恰巧天上还下着雨,怎么看怎么是个适合分别的天气。 任菲的心好像被折了几折,靠在杨威的身上闷闷地说:“已经催了你三次了。”她半边身子感觉着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突然间觉得心里没那么慌了。 本来能和杨威一起回去她还挺高兴的,没想到忽然间就变也她自己一个形单影只的离开。 她要回的是死尸堆成的山,血水流成了河的感染区,不是平日走乡蹿里串门走亲戚,不知道为什么,从知道杨威不和她一起走的时候开始心里就一直不塌实。 “爱催催他的去吧。”杨威拍拍她的肩背,时间已经快到了,不差这一会。 刚想到这儿,远远地就听到一阵阵熟悉的引擎声响,杨威不由地苦笑:“人家都说曹操经不起念叨,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军区的装甲车怎么一样经不住人说?”他用力搂了任菲一下。 任菲噗嗤一声笑了,接着笑容敛去:“你说,要是他们没把我送回去怎么办啊?”现在通讯全断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两个人一旦分开,就好像远隔千山万水。 杨威一愣,这个时候,似乎说点甜言蜜语,安慰她说什么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最合适,不过他不习惯用空话敷衍人,一回身正好看到个研究人员拿着笔记本,左胸的口袋里还插着一支笔。 他二话不说抢上两步:“借我用下。”不由分说地劈手夺过本子,又毫不客气地从他的口袋里拔出笔来,翻到一页空白刷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把笔递还给那人之后“刺啦”一声撕下来递给任菲:“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你记住了。” 那个研究员本想阻止,可一看两个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又沉默了,警卫营的人不知道楼里研究什么,可他身为研究人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感染区里虽然说不上九死一生,但危险却时隐时现,两个人的未来如何真的很难说,他又何必在意一张纸? 装甲车慢慢减,带着满车的雨水停在楼前,后车厢门在一阵马达声里慢慢打开了:“任菲?” 从车里钻出来的人竟然是那个送他们来的大校。 “到!”任菲从杨威的手里接过纸条,默默地读了几遍,小心地折好装进兜里。她抬头看着杨威,心里好像有无数的话想说,可嗓子里像堵了塞子一样怎么也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去……”去吧两个字说到一半,杨威又把后面的“吧”字吞了回去,他两下解开上衣的扣子把军装脱下来,抓住衣领猛地一甩,衣服甩开一个扇面挡在了任菲头上,“走吧,我送你过去。” 任菲笑靥如花,轻轻靠在杨威怀里,一件衣服正好遮住两个人。 把着车门边的大校看着猫在衣服下的两个人走过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啜了啜牙花子,这小子,真会把握时机。 杨威和任菲一齐钻进了装甲车,这才把上衣收起来。任菲冲杨威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杨威回给任菲一个苦笑:“我走了!” 任菲点点头,杨威也不披上衣服,两步蹿出了车外跑回楼前。 后厢门慢慢地关死,隔绝了两个人的视线,装甲车引擎一声低吼,径直开出了院子。 杨威看着院门渐渐关死,心里突然间像缺了一块似的……这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我说,你也差不多了吧,这可是第四遍来催你了,你也该上楼了吧?”那个研究员拍拍手里的笔记本说,原来他是钱教授派下来催杨威的。 “走吧。”杨威也不穿好上衣,就那么拎在手里往里走,反正到了上面洗澡时也要脱下来。 他仍不觉得自己留下来对研究有什么帮助,但是军令如山……他现在已经理解了这四个字里蕴含了多么重的份量。 重新经历早上的一系列消毒过程,杨威再次进入实验区,张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看到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一边说一边带着他往教授那儿走。 捂得太严实了,她不说话杨威都认不出是谁。可能是因为杨威一直沉默着不还嘴,张洁一个人像自言自语一样说了半天,像和空气说话一样根本没什么意思,走了一半不到她就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通过气密门进了教授在的实验隔间,张洁轻声说:“教授,杨少尉来了。”她的声音轻到几乎就是耳语的程度。 正在扭动显微镜的钱教授淡淡地嗯了一声,张洁不再说话,悄悄地退了出去。 杨威好奇地凑到教授的身边,抻着脖子仔细瞅教授在忙什么,可除了一堆乱糟糟的瓶皿之外,他什么也没看出来。 钱教授从抬头取了一只滴管,从试管里吸了一滴像是血液的液体滴到显微镜下的培养皿上继续观察,对身边的杨威视而不见。 接着他又换了一只滴管从另一只试管里吸了一滴透明液体滴进培养皿,再接着观察,仍然对杨威不理不睬。 杨威彻底郁闷了,你老人家风急火燎地把我找上来,又放在一边不闻不问,这算什么事? 他伸手在钱教授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 --------分割-------- 求票啊! 一百五十三 系列实验 钱教授猛地打了个机灵,差点打翻了满桌子的器皿仪器,吓得杨威赶紧跳开两步,现在实验室里研究的可是吞噬病毒,他别是被感染了吧? 钱教授火冒三丈:“你没看我正忙着吗----”不管是谁正在专心工作的时候被打扰,都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呃,教授,是我,杨威。你找我来的。”杨威提起来的心慢慢地放了下来,要是在防护这样严密的情况下病毒还能泄露,感染区也没必要搞什么救援了,干脆全死吧死吧利索得了。 “杨少尉?”钱教授把后面半句骂人的话憋了回去。 “是我,找我来有什么事么?”杨威知道自己应该尊重这位钱老,可一想到是因为他自己才和任菲分开,就怎么也尊重不起来。 他不是不明白这里的研究工作对整个国家有多么的重要,可这种国家大事真的能和他这样的小人物联系在一起么?缺了他地球还能不转? 杨威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头上有一天会扣上民族、大义之类的帽子,也从来没想过要自己争来一顶戴上----凡是和这样的字眼联系在一起的人,到最后都免不了再和牺牲奉献绑在一起! “噢!我找你……嗯,看看我们的实验有什么疏漏……嗯,这么说不准确,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也不算对,唉,你就随便看看,有什么想法说什么就算了。”钱教授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准确。 “那好,你说看什么吧,看完了我还得赶回部队去。”杨威嘴里这样说,心里却觉得滑稽无比。 他不是一心想逃出感染区么?怎么现在倒变成了要主动跑回去?难道只是因为任菲? 不,不是这样!他在心底和自己这样说。以他对感染区的了解,眼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他放回正常社会,那么与其呆在这个只能远远望一眼正常社会的研究所里当白老鼠,还不如回感染区,最起码那里有足够的武器和他信任的战友,而且经过b市郊区的爆炸感染之后,感染区内病毒再次爆的可能性已经减到了最低。 他并不喜欢那个危机四伏的地方,可感染区里的危险是显而易见的,可在这儿很难说,没有防毒面具没有武器,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这个咱们以后再说,你来看这个。”教授把杨威拉到显微镜前。 “这是什么?”杨威好奇地凑上去看了几眼,镜头里大大小小的细胞什么的倒是挺新鲜,可除此之外,他根本看不出更多的东西。 钱教授瞪了瞪眼睛:“这是看病毒在鲜血中的繁殖度和酒精对血液中的病毒有什么影响。”他期待地看着杨威,却只在杨威的眼中看出茫然,丧气地说:“算了,这个说了你也不懂,咱们看别的去吧。” 教授把显微镜下的培养皿取出来盖好,带着杨威出了隔离门,几步转到一条走廊,这里的玻璃墙都被帘子挡住了,钱教授拉开一道帘子,一只枯干的活死人赫然出现在杨威眼里,和他的直线距离不足半米,几乎就是面对面。 活死人一双干瘪的眼睛斜瞅地面,耳朵做出倾听的样子,脚下不停地挪动着。 “它的视力已经没了,眼珠子只是个摆设。我觉得活死人消耗自身组织的顺序应该是从最没用的器官开始,像眼睛这样的器官会留到最后再……嗯,吸收!”钱教授找了个很贴切的词。 杨威咧咧嘴:“活死人的视力根本就不怎么样,它们的耳朵比眼睛有用多了。”他想起自己刚逃出房子的情景,“你就把他关在这儿?这算什么实验?” “生存时间实验!”教授说,“看活死人在封闭的坏境下能活多久,隔壁还有个女活死人,男人和女人的身体储存的脂肪量不同,生存的时间应该也不一样。” 真是没用的实验!杨威心里这样评价。 军队进入感染区最直接的原因还是为了说不清具体有多少的幸存者,根本不是为了消灭活死人,等这个实验出了结果,感染区里的活死人同样死得差不多了----活死人是没有了,可幸存者同样剩不下几个,又有什么用处? 动作倒是够快的,这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么多计划,怪不得中午连饭也没吃。 “你没什么想法吗?”钱教授略感失望地问。 杨威瞅着玻璃里面活死人干得不成样子的脸说:“里面的环境是全封闭的吗?温度呢?我曾在高公路上看到封闭的车里所有的尸体全部高度**,如果说是正常人的话不可能困死在车里也不出来。” 教授眼前一亮,刷地一声把帘子挡住:“看下一个,下一个!”他紧走几步,越过两幅帘子才拉开下一道布帘。 这间屋子的四周竟然少有地用了非玻璃材料,只有冲向这一面才是透明的,里面的活死人明显比刚才那只暴燥得多,在不过十来个平方的空间里四处乱撞,砰砰作响。玻璃墙里挂着一只电子温度计,上面黑色的液晶数字正显示在四十七摄氏度。 钱教授敲了敲玻璃墙说:“听你说活死人会躲避阳光,我们才设计了这个实验,活死人在三十度以下很正常,温度提高到三十度以上就显现出明显的不安,我就想不明白了,它们的大脑都完蛋了,怎么还会不安?” “正常人在呆在这么高的温度里也一样不安吧,活死人又不能说完全死了,它们还有本能呢。”杨威随口说了一句。 四十多度热死人的新闻早不新鲜了,活死人全靠本能活动,不安也没什么奇怪。 “你说什么?”钱教授猛地跳了起来,一把抓好住杨威。 他的个子矮人又胖,扬脸抬胳膊抓住杨威的样子实在很搞笑。 “我说活死人有本能……” “不对,上一句!” “正常人呆在四十多度的环境里一样不安……” “就是它!”钱教授两眼放光,兴奋地一个劲搓手:“你知道人的体温为什么是三十七度六,为什么人烧时间长了会死吗?” “因为温度?”杨威试探着说。 “对,就是因为温度!” --------分割-------- 汗,刚码完,困死了,楼上那家早上不知道什么疯,一个劲地敲起来没完,没睡好。实验室的情节不多了…… 一百五十四 三十一度 教授放开杨威,兴奋地走来走去:“人的体温恒定,是因为我们体内的酶最适合在三十五到四十度之间工作,过这个温度和低于这个温度都会造成酶停止工作导致体内的一系列变化,直到死亡!所以人体一旦民烧到四十度以上就非常危险----” 钱教授猛然间停住脚步站在杨威面前,“上午解剖的时候在活死人的肠结构里现了两种酶,它们不应该在人体内出现!我相们活死人体内还有更多的酶存在!” 杨威听了个云山雾罩,他诧异地问:“煤?什么煤?烧的那种?” “你不知道什么是本酶?蛋白质、高效催化剂……唉呀,唾液淀粉酶!”真是朽木难雕,档案上不是说他是大学生么?还是学生物的!“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可笑!” “想起来了,知道是什么了!”唾液淀粉酶五个字一下子让杨威毛塞顿感开,恍然大悟,高中的时候生物课上就提过这种东西,但只是一带而过,所以印象不深,一时间没想起来。 他隐约记起酶是一种高效蛋白质催化剂,必须在恒定温度下才能正常工作,和教授的话一对照,肯定是这种东西没错了。 “明白了吧?”教授的两只小眼睛差点瞪成了灯泡,“我还一直奇怪,吞噬病毒说是病毒体积却够大,不用电子显微镜也能看到,说是细菌结构又不对,它们肯定是侵入正常细胞里改变了什么,活死人的体温降到三十一度,就是为了让这些新的酶挥作用!” “您是说活死人没办法给自己降温,所以外面温度高的时候会让它们觉得身上不舒服?”杨威想到了活死人体表的油膜层,还有它们像皮革一样的皮肤,这样的皮肤上汗腺根本不可能挥作用,再说活死人没有水份补充,如果靠出汗降低体温,哪能活二十多天还能动弹?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教授险些跳起来,“它们没办法散热,热量传进体内之后只能通过热传递慢慢散,体内积聚的热量会让他们体内的酶无法工作,神经系统会把这些异常信号送回病变的大脑,然后,就像不舒服的婴儿会哭一样,活死人就得本能地躲避阳光!” 杨威的心突突地像要跳出嗓子眼儿:“活死人也会烧,过高的体温也能烧死它们!”怪不得,怪不得活死人会躲避火焰! 他还以为活死人躲避火焰是因为身上的油脂层爱着,可根本没有智力可言的活死人又知道什么是燃烧? 教授猛然间呆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杨威:“现在已经是八月下旬了,高温的天气越来越少,活死人活动的时间只会越来越长!如果说除了血液循环系统和呼吸系统以外的身体组织全部能被消化一空的话,活死人至少还能再存活一个月以上。” 还要一个月?杨威苦笑,现在还不到一个月,感染区里的幸存者就坚持不住了,再过一个月还不得死绝了?但对还没爆感染的地区来说,这个现无异于救命的稻草,只要在家里储存过两个月的食物和燃料,就有可能坚持到感染结束! “教授,活死人的身体是恒温的吗?低温对它们有影响没有?”杨威想起了自己远在北方的家乡,每年十月到次年五月的平均气温绝对不会过十五度!如果进入十一月上冻之后,就算爆感染也会被无情的北风冻结在冰天雪地里----就算是活人在室外暴露一夜也会冻死冻伤,何况是不知道什么叫保温御寒的活死人? 既然酶只能在特定温度下挥作用,那么低温对活死人应该同样有效! “跟我来!”钱教授带着杨威就开始跑,呼呼喘着粗气跑到实验室最里面,这里竟然有一道通向四楼的楼梯! 两个人爬上四楼,杨威一下子就让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一只雌性活死人正绑在个像铁棺材的仪器里,乱七八糟粗粗细细的各色管线连接在铁棺材上,看不出都是干什么用的,七八个工作人员戴着厚实的手套不停地喊着轻点轻点,正把一只活死人放平,看它霜白色的皮肤上直冒白烟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冻得结实了。 “这只别再冻了!”钱教授二话不说地大喊。 “出什么事了?”肖云河诧异地问,“不是研究好了,分出两只活死人做切片标本吗?” 中午没去吃饭的几个负责人研究了一下七只活死人的用途,除去已经解剖的雄性活死人外,决定再解剖一只雌性活死人,再分出两只观察存活时间,一只做温度实验,最后一雌一雄正好切片研究----大家都觉得叫活死人男或者女太别扭了,不如叫成雌雄更舒服些。 钱教授简单地把刚刚的现提了一遍,指着液氮冷冻槽里的活死人说:“解剖早就开始了,现在就剩下这一只活死人,用它试验活死人对低温的抵抗力!” 肖云河看了杨威一眼,重重地点头:“好!”切片什么时候都可以,最多打个电话让军区再送几只活死人过来,但钱教授的现……钱教授和杨威共同的现却有可能影响整个国家的决策! 钱教授只是科技人员,杨威只是个少尉,他们没有这种大局观,但肖云河不同。 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下去,国家很可能下达撤离的命令,在入冬后将零度线以南所有的平民撤到北方,虽然放弃南方的经济达地区对整个国家的经济是个致使的打击,但国家主要的工业地区却是在北方,对整体战略保障体系的影响达不到伤筋动骨的程度,只要挺过这个冬天,感染区内的活死人自然会因为体内的蛋白质组织消耗一空而自然死亡! 只不过这个壮士断臂一样的决心很难下达,现在,他们必须用最快的度取得第一手资料,为国家战略性撤退提供最可靠的参考资料。 虽然生死存亡的关头不应该再考虑经济因素,可少撤离一个城市就能减少数以亿记的直接经济损失,平民百姓可以不想考虑,但灾难过后平民要生活,要吃要穿要住,这所有的一切都得向国家伸手,国家岂能不为未来着想? --------分割-------- 本不想一章两千的,我更习惯三千一章每天两更……就这一周,大家理解吧。 一百五十五 计划打乱 液氮冷冻槽沉重的盖子慢慢地合上了,工作人员将液氮输入阀门的调到最小,用最短的时间向冷冻槽里注入了一点点液态氮。 连接到冷冻槽上的温度探测装置计数猛地下降下零下二十几度,接着飞快地上升,最终停留在零上七八度的样子,接着缓缓地回升到九,再到十。 透过盖子上的观察窗,隐隐约约地能看到活死人挣扎的度变得非常缓慢,但仍然在活动。 “开盖!”肖云河吩咐一声,沉重的盖子慢慢地滑开。 一股凉气直扑到众人的身上,不过很快空调就把温度调了回来,活死人的挣扎也从慢到快慢慢地恢复过来。 一个研究员拿着红外测温装置按下开关,看了看屏幕上的读数说:“教授,活死人的体温恢复到三十一度了。” “室温呢?现在是多少度?”钱教授追问了一句。 研究员用测温仪对着墙壁按了一下说:“二十六度四。” 钱教授看着杨威说:“活死人也是恒温的!”他又把目光转到肖云河身上,“活死人是恒温,那么为了保证体温,它们必须消耗更多的能量!” “是不是只要温度降下来,活死人存活的时间会短得多?”肖云河觉得自己的心脏泵出的血液在不断地增加,脸红脖子粗。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落到了冷冻槽里的活死人身上。 “用它试验!”钱教授和肖云河异口同声地说。 “盖上盖子,把温度保持在十度左右一个小时!”肖云河说。 杨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黑太阳七三一。 “注意观察,如果看活死人不行了就让温度升高点!”钱教授补充道。 “用不用再搞个解冻实验?”杨威突然插了一句,“有的电影漫画里冻了一个冬天,开春雪化了还能动弹。” 钱教授和肖云河同时把头对准了杨威。 钱教授先开口说:“不可能,肌肉细胞冷冻后,结冰的细胞液会胀破细胞膜,活死人的确不算人了,可它们的身体组织结构基础仍然是蛋白质和细胞!” 杨威立即反驳:“有些动物可以在冰里冬眠,它们的细胞液结冰时只会结成细小的冰晶,保证细胞膜不被撑破!什么时候天气转暖就会醒过来!”他学的就是生物学,虽然 没见过这样的极端生物,但至少听说过。 “用这个试验!”钱教授一指工作台上准备切割成片的活死人。 “它是用液氮冻起来的,冻结的细胞液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撑破细胞膜!”肖云河马上提出不同意见。 钱教授说:“我知道,这样更好。如果这个活死人解冻之后没活过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如果它活过来,就模拟自然冷冻的度重新冻一次!另外解冻也要在室温下,最好是低温条件下!” 如果环境温度与活死人本身的温度相差过大,很可能导致解冻不均匀,以至原本能够复苏的活死人完全死亡。 肖云河一指冷冻的活死人,大声命令:“马上准备一间隔温室,把它送进去!要小心!”除了监视冷冻槽的研究人员外,其他人闻言立即动了起来,先是跑出去一个通知准备恒温解冻室的,接下来戴着手套的研究员小心翼翼地托起冰冻的活死人慢慢地往外挪。 活死人从液氮里拿出来到现在只有三六分钟的时间,现在它比一尊玻璃雕像还要脆硬,一旦掉在地上非摔成碎片不可。 钱教授苦笑着拉住想跟着走的肖云河说。“老肖,赶紧让军区抓紧时间再送些活死人来,七个活死人连一天的实验也没够用,咱们对活死人的了解不足,设想的实验项目还是不够啊!” 单独的实验得出的结论并不能说明具体问题,必须成组成组的实验取得不同个体的实验数据后互相对比,实验才具有一定的广泛性,也只有这样的实验数据才是严谨可靠的。 肖云河叹息说:“可不是吗,本来还以为七只活死人怎么也能挺过这两天,回头我再给军区打个电话。”他的眉头紧锁,冲杨威点了点头,出了“切片区”。 钱教授紧随其后,同样愁眉不展。 唉----杨威心底长叹一声,慢慢跟了上去。 他也在部队里呆了一段时间,他们俩个人在这儿说得轻松,可命令送到部队里,小兵不知道得跑多少腿,费多大劲,冒多大险才能把活的活死人弄回来。 活死人可不像老虎什么的还能用麻醉弹,这几只活死人说不定是学着西部牛仔,用绳子套回来的。 恒温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根本不必准备,直接调好温度就能用了。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冷冻的活死人托进去放在地面上,一齐松了一口气。杨威呆在外面看了看墙上挂的温度计,里面的温度只有零上四度。 用液态氮冷冻起来的活死人,在只有四度的环境下慢慢解冻,想必是个慢工细活,恒温室的门锁好之后研究人员就全走开了,只剩下监控镜头忠实地记录着室内的情况。 这下子原本的研究计划被钱教授彻底打乱了,不少研究人员无所事事,留下几个人之后大多数人跑到实验室的其它地方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确实伸不上手的人才能离开实验室休息----毕竟消毒一次麻烦得要死,谁也不想出去之后再被叫回来。 杨威又被钱教授拉着看各种实验,包括各种抗生素对病毒的影响、活死人血液的挥性、分离出来的病毒培养等等稀奇古怪的实验。 令钱教授失望的是这些实验都需要大量的专业知识,杨威这样一个完完全全的外行根本不够门槛儿高,根本不可能提出什么有效的建议。 他掌握的情况本来就不多,基本上已经掏空了。 突然间杨威的脚步一顿,他竟然看到了白旭----她穿着一身常见的病号服呆在一间玻璃隔间里,神情平静地坐在床上,身上没穿任何防护装备,杨威心里虽然猜出一二,可还是迟疑地问:“教授,这是怎么回事儿?” --------分割-------- 这是第几更了?呃,反正是今天最后一更,左手指根关节疼得厉害……大家给个票吧…… 一百五十六 夜半 白旭出现在这里不奇怪,可她什么也不穿的出现在四级生物隔离实验室里,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白旭的目光落到了杨威的身上,虽然杨威身上捂着防护装备,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杨威的小眼睛,她默默地撇开目光,装做什么也没看到见。 她和他之间只隔着两层玻璃,可就是这样短短的距离却像千山万水,冷冰冰地隔开了两个人。 她不需要人同情,不需要人怜悯, 钱教授同情地看了看白旭说:“你和任菲都没事,但是她被隔离了,现在专门分出一组人研究她的血液和其它细胞组织……她的血液里没现有效的抗体,研究组正在想办法找到她活下来的原因,但愿他们能成功。” “你们……不会把她也切片?”杨威想到楼上那些高大的切片设备就觉得脖子后面凉嗖嗖的。 “开什么玩笑?三个省的感染区就现她一个感染之后还活蹦乱跳的,你当她是感染区里遍地都是的活死人么?”老教授狠狠地瞪他一眼,“别老以为搞实验的就一点法律道德也不讲!” 杨威放了一点心,抬头正现白旭的目光闪烁,他知道白旭是个要强的人,于是装着没现白旭的动作,对钱教授说:“她曾经打过一种……特效药!” “我知道,但是那种药没有这么强的效果。”钱教授苦恼万分地说,“你们来之前已经进行过七轮动物感染实验,包括小鼠、猫、狗、豚鼠、兔子、小猪和五只弥猴,它们全部都只携带病毒却没有感染的迹象。这种药的原理根本无从实验。”他顿了顿,又说,“隔离前白旭已经和我谈过了,她说如果她真的没救了,让我直接告诉她,她不想变成活死人。”教授的目光投进隔离室,带着淡淡的怅然。 杨威愣愣地沉默了,这样一种病毒,肯定不可能找志愿者出来实验。他郑重无比地说:“教授,还是让我回去吧,在这儿,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了。” 钱教授点了点头说:“再等等吧。” 这老头!杨威还以为他点头是同意了,没想到他说了这样一句,顿时满怀的伤感全都不翼而飞。 两个人沉默地离开了隔离室,谁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白旭眼角的余光看到杨威离开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酸----在这儿,只有杨威一个她认识得稍长一点的人,她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实验室么? 傍晚时分,实验室里没什么工作的研究人员全都撤了出来,只剩下少数值班人员还坚守岗位。 教学楼的一楼二楼还有三楼的一部分已经改造成了生活区,和钱教授坐在一起吃过了晚饭,教授在二楼给杨威安排了一个单间让他好好休息。 杨威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裤衩钻进被窝里,可一想到头顶上就有几只活死人,他就想伸手摸枪;再想起头顶还有无数的病毒再在培养,他又想找防毒面具。接着任菲闯进了他的脑海,然后萧宇又带着全班人马挤走了任菲,最后是他的父母占据了他整个思绪,前前后后躺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硬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杨威干脆从被窝里钻出来,踩着拖鞋站在窗前向外瞅。 淋漓的细雨仍然下个不停,楼下警卫营的帐篷里还点着明亮的灯光,钢板墙上一溜防水灯照得墙外亮晃晃的,夜岗的身影在墙头走来走去,黑色的影子里除去背上的步枪之外,杨威还看到了熟悉的帆布小包。 警卫营带着防毒面具?嗯……也许明天可以找刘营长问一问,看有没有多余的先借一个过来。 实验室里的防护服效果肯定比防毒面具好得多,但那东西穿起来太麻烦了,还得有人帮忙,而且不方便带出实验室不说,行动起来也不利索。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杨威侧耳倾听,踩踏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里清晰异常,回音阵阵,可听声音只有一个人,脚步声就在杨威的屋门外消失,随后对门传来一阵细细的敲门声。 是找教授的?杨威心里好奇,老人家都习惯早睡早起,而且惊醒之后不容易睡着。马上九点了,有什么事这么急? 他更没想到的是更多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不知道多少人的脚步在走廊里汇成一团,急匆匆地离开了。 实验室里出事了?杨威心底一惊。 不过转念一想,最差的情况不过是病毒泄露,整个实验室都在负压条件下动作,病毒根本不可能泄露到实验室以外!可就算知道这一点,他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 想到这里他再也呆不住了,他三两下套好衣裤蹿出房间,等不及电梯,直接跑到走廊尽头蹬蹬蹬地爬上三楼,穿过消毒系统的紫光通道,进入浴室的换衣室。 “教授……”杨威刚说出两个字就是一愣。 钱教授只穿了睡衣,刚刚脱光了身上的衣服,在他身边站着一位刚解开军装的上衣扣子,肩上戴着文职将军衔的高个子男人,七八个人正一起用诧异地目光瞪在杨威脸上。 杨威赶紧立正敬礼。 文职将军习惯性地还礼,可手举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衣冠不整,呆了呆放下手说:“杨少尉,浴室属于不必敬礼的范围。”说完脱下了上衣。 “你怎么来了?”钱教授光着身子问,他粗厚的上半身显然和细弱的两条腿不成比例。 将军一说话杨威就听出他是肖云河,没想到他也是军队的人!说话立即拘谨了不少:“我听见外面的声音,就跑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没事儿,高温实验的活死人死了,我们要连夜解剖。”钱教授了然地笑笑,“你要来吗?” 人老成精,钱教授大概猜到杨威的想法,戏谑地冲他挤挤眼儿。 “呃,不了,我还是回去睡吧。”杨威一听是这个,立即打了退堂鼓,讪笑着退出了浴室。 “要不你也洗衣个澡再走吧!”钱教授喊了一声,浴室里传出一阵轰笑。 杨威落荒而逃。 --------分割-------- 早起第一更。 一百五十七 暗潮涌动 杨威一直没听到大家下楼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是因为心里不塌实,他睡的很浅。 半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杨威梦见自己莫名其妙地狂奔,不知道是什么在追他!等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梦里生的一切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卫边却多了无数挥之不去的吵杂声音,听起来竟然像是……喊口号! 杨威两提上裤子,拎着上衣站窗前往外看,外面的雨仍然在下,钢板做成的围墙外面多了几百个穿着各色雨衣,打着花花绿绿雨伞的学生,他们正在几个人的带领下举着看不清字迹的条幅,在雨水中一阵阵喊着抗议强权之类的话。 围墙上的穿着雨衣的战士们一字排开,紧张地注视着下面的学生,不知道是谁手里拿着电喇叭,冲着下面喊话:“这里是军事管制区,请立即离开……” 杨威一阵惊愕,一边是抗议的学生,一边是国家机器的军队,难道一夜之间穿越到万恶的旧社会了吗?不会生直接对抗吧?他穿好衣服跑下楼,楼门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交头接耳的研究人员,他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杨威扫了一眼没看到熟人,干脆直接从楼里跑出来,径直跑进了警卫营的营部。 营部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帐篷,杨威掀起门帘就钻了进去。 “排长!”营部里唯一的战士打了声招呼,他正在收拾卫生。 军队里凡是少尉基本都是排职军官,因此在不知道具体职务的前提下战士们会把所有的少尉叫成排长。 “你们营长呢?”帐篷里有点冷,还潮乎乎的,让杨威像一条蹦上岸的鱼一样不自在。 “上墙了。”战士冲墙上一努下巴壳。 “外面怎么回事?”这儿离着院墙近多了,也没有窗户的阻隔,外面的学生喊的是抗议滥用职权,军队没有抓人的权力之类的话。 “昨天晚上两个学生喝多了跑进警戒线,让咱们的人抓起来了,现在还没醒酒呢。”战士一脸地愤怒,“军区早就通知学校,军管期间这里就是军事管制区,谁知道那两个学生是不是别有用心?” 杨威点点头,在这样的特殊时期,军理管制绝对不是往日里软绵绵的一句话。楼里面研究的东西有多么危险他比谁都清楚,眼下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的眼光盯在这栋毫不起眼的五层楼上。 毫不夸张地说,这里已经成为感染区外病毒最集中的地方,一旦生意外很可能造成新一轮的病毒爆,别说扣两个学生,就算当场开枪打死也不是没可能----他们会不会是被人利用的探路石? 杨威掀开帘子走出帐篷,远远地传来一阵阵车响,大门在电动马达的带动下向两边分开,营地里的战士们迅行动起来,赤手空拳地手拉着手,将堵住了门前道路的学生硬生生地挤出路面。 三台大型厢式货车趁机冲进了院内。 学生群里突然有人喊:“他们肯定是占了咱们的实验室研究病毒武器的……” 杨威听到这句话心里顿时一凉,坏了!泄密了!这里研究的到底是什么连校方也不可能知道,这些学生肯定是被人煽动起来的!他急忙跑向上围墙----如果学生们真的和战士暴了冲突,会是什么后果? “围起来,一个也不能跑!”墙上的高音喇叭里的劝告猛地改成了命令,围墙上的战士们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院子里的战士们飞快地冲出去。 外面的学生有上百人,但战士却只有五六十个,但军令如山,处于人数劣势且拉成一线的战士们飞快地完成了单薄的包围圈。 一边是占数量优势的普通学生,一边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虽然年龄相近,可战斗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所谓的警卫营警卫团,实际上根本不是正式编制,而是某些部队对一团一营的习惯叫法,这些部队通常是由部队里最有战斗力的战士组成的尖刀部队! 跑出院子的战士们还不等补充进包围圈,忽然间纷纷停住脚步。 杨威挤开了两个战士往下一看,立时愣住了。 百多人的学生圈子里突然间出现了一小片空地,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惶恐不安地想隐入人群里,可不管他往哪里走,大家都会一轰而散,只留下他一个人。 “抓住他!”刘营长立即指着那个人大喊。 两个战士立即排开学生,学生们配合着让开道路,不想那人猛地拽出一把尖刀:“离我远点……”他想从人群里拽出个人质来,可大家本来就离他远远的,一看他拽出刀来更是唯恐躲避不及,他一把捞了个空。 两个战士一看不好,猛地冲了进去,三下五除二放倒了持刀者。 学生群险些冲开了战士们的包围,幸亏那两个战士的动作迅,及时制服了那个人,他被战士压在地上,嘴里还一个劲地嚷嚷着:凭什么抓我之类的话。 人群里不知道谁骂了一句:“你傻b啊,我们是来给同学讨个说法,人家爱研究什么研究什么,和我们有个屁的关系!你当都和你一样缺心眼儿么?给你当枪使?”学校的生物实验室被军管,本身就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和胡乱的猜测,但他们谁会把私下里的猜测拿到台面上来吵吵,给自己找不自在? 所谓谣言止于智者,能考上大学,再笨也不是笨蛋,这里面的大多数人只是一个人时不敢接近管制区,出于好奇才跑来凑个热闹,煽动一群毫无对抗之心的学生和军队较劲?这不是手指头拧大腿么? 再加上学校早就打过预防针,对造谣生事严惩不贷,大家听了那人的话不急着躲开才是怪事。 和国家机器作对顶着干有什么下场还用说么? 杨威多少松了口气,虽然刘营长肯定不会把这些学生放走,但双方肯定不会再起冲突。 院子里几台货车已经打开了车厢,穿着全身式防护服的战士们七手八脚地从车上抬下第二批实验用的活死人,领头的装甲车上,走下了七八个穿军装的人来。 “杨威----”带头的大声喊,竟然是大校! “到----”杨威赶紧从围墙上跑下来。 大校指了指身后的七个人说:“他们和你一样,你带着熟悉熟悉情况吧。”他把手里一叠档案拍在了杨威怀里。 和我一样?也是幸存者?杨威接过档案:“是!” --------分割-------- 本章原本是想从侧面说明一下感染区外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平静,感觉描写不大成功,质量不高的样子…… 一百五十八 夜未眠 “秦博士,麻烦你带他们去抽血。”杨威不容分说,直接把手里的七份档案塞进秦祥的怀里,不等他拒绝就一溜烟地跑远了。 秦祥先是一愣,接着眼睛一瞪,可嘴里刚吐出一个“你……”字,杨威就跑远了。秦祥气冲冲地瞪着杨威跑远的身影,胸前像憋了一团火。他强压怒火对一直跟在杨威身后的七个人说:“跟我走!”握着拳头恨叨叨地带往三楼走。 这七个人虽然穿着军装,但全是从感染区里逃出来的幸存者,都是被形势逼着加入军队的普通人,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穿的这身军装代表什么意义,虽然都对秦祥的态度不满,但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不敢得罪他,就算心里不舒服也没人肯站出来当出头鸟----选择配合实验的人先时已经考虑到了性格因素,选的都是脾性温和的人选。 杨威本想找钱教授把新到的七个人交给他,趁吃饭前抽血,但楼上楼下跑了两趟都没找到教授,这才干脆把七个人直接塞给偶然遇到的秦祥。 他根本不知道抽血应该在什么地方,需要找谁,总不至于说抽个血也要进四级实验室吧? 有事弟子服其劳?老话是这么说的吧?反正和秦祥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不在乎更恶劣一点。 坐电梯回到一楼,院门仍然大开着,但墙外的学生们已经不见了,他们不是主动散去也不是被驱散,而是被学校的保卫部门带回去审查了。 院门前停着几辆警车,刘营长正把昨天晚上那两个喝醉的学生和刚刚抓住的那个煽动者移交给警务部门,不少学生远远地指指点点,不知道说着什么。 杨威暗暗摇头,那两个刚醒酒不久的学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那个煽风点火的家伙应该会受到极好的招待吧。 军队可以抓捕,但军队只有对内的执法权,也就是说当兵的犯了法要由军队自已审判,同样的,军队抓到的可疑分子要移交地方执法部门。 杨威看时间差不多了,离开楼门直奔一楼的餐厅,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钱教授和肖云河坐在一起边吃边讨论着什么。 他随便选了几样吃的放进不锈钢餐盘里,端着盘子坐到教授身边,小声地说:“将军,教授,刚才找不到你们,我把刚送来的七个人交给秦祥了。赶紧抽完血,他们七个人还能赶上吃早饭。” 部队吃饭的时候根本不让说话,在这儿虽然没人管,但杨威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 肖云河神色疲惫,咬下半片面包边嚼边说:“什么将军不将军的,你直接叫我肖大夫就行了。”他是军方的人没错,但他是个长年在军医院工作军医,这个将军的级别不过是职称而已,他接触的每个士兵都是他的患者,所以肖云河并不像身在部队的高级军官那样看重军衔级别和礼节。 钱教授低头唏哩呼噜地喝着特意从警卫营炊事班盛来的大米粥,闻言抬头诧异地眨了他一眼:“你和他又不对路子,把人交给他也放心?”温热的米粥落进胃里暖暖的,他的表情享受之极。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还能把人吃了?”杨威看见教授的脸上带着一圈无精打采的熊猫眼儿,看样子昨夜肯定没睡好,“教授,有什么现没有?”他敲碎了煮鸡蛋的壳,一点点仔细剥着。 钱教授头也不抬地问:“你说哪个?” 肖云河看了杨威一眼,低头吃自己的没说话。 如果换个人问,他肯定用保密两个字给顶回去,不过杨威对活死人的了解帮了不少忙,可以算个例外。 杨威莫名其妙:“还有哪个,热死只活死人啊,不是昨天晚上解剖的么?”他马剥好的鸡蛋放进餐盘里,用筷子从中间扒开,掏出蛋黄放在一边,先吃了半片蛋青。 肖云河放下筷子说:“昨天晚上解剖了两只,除了热死的那只以外,一直保持低温那只雌性活死人凌晨也完蛋了,一样解剖了。”他往牛奶里加了一点白糖,用筷子搅匀了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杨威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两个人的神情这么憔悴,原来是一夜没睡:“我哪知道这么多,您就别拿我开心了。” “热死那只活死人没什么可说的,和昨天上午解剖的那只一样,血检的结果还没出来,回头提取活死人体内的酶做个试验,只要那些酶不能在高温条件下工作,就能确定它是饿死的。”钱教授幽了一默。 肖云河示意钱教授接着吃饭,他接着说:“冻死那只和猜测的一样,它体内的组织明显比其它活死人少得多,从眼球干瘪的程度来判断,这几只活死人感染的时间应该相同,初步判断低温消耗了它体内大量的物质,但是这个结论还不能确定。” 钱教授咽下嘴里的馒头说:“咱们昨天太着急了,先照x光确认它体内的情况下做低温实验就好了。挑一只活死人再做一次!” “好!”肖云河点头同意。 杨威愕然:“你们不休息休息?”这两个人的年纪只怕都在六十岁以上了吧,这么熬着能行吗? 肖云河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眼角:“有时间再说吧。老钱?”时间不等人,越早把病毒和活死人研究透彻死的人就越少。 “我也吃好了,咱们回去吧,安排安排新送来的活死人怎么用再说。”钱教授站起来拍拍杨威的肩膀,“鸡蛋的营养大部分集中在蛋黄里,不吃蛋黄不是好习惯!” 肖云河呵呵一笑,和钱教授一起离开了食堂。 “我是喜欢吃蛋黄,特意留到最后!”杨威冲钱教授的背影喊,但直到吃完了早饭还是没有对蛋黄动筷子的意思。 早饭时间快结束了,那七个刚来的家伙还没下来,杨威跑到餐台前取来八个餐盘,挨个打好早饭放到空桌上留着,他们也该下来了吧?呼凉的总比没得吃好。 杨威和收拾餐厅的工作人员交待了一声就回了宿舍。 --------分割-------- 和实验室有关的情节我自己都写烦了,下章离开实验室了。 &1t;ahref=.>. 一百五十九 归途 装甲车突然一震,惊醒了坐椅上沉睡的杨威,他抬起头看了看昏暗的车厢,搓了搓脸颊问:“几点了?” 车外的天气仍然细雨蒙蒙的,从他到实验室开始下,这雨已经连着下了四天了。他除了第一天还能提出点有用的建议之外,剩下的三天里只想起了救任菲的时候见血的活死人突然间狂,最终钱教授同意了他离开的请求。 每天早晨都有一批活死人和幸存者一起送来,杨威直接坐上送幸存者的装甲车。这一次车上不再有上校了……只有一个司机,就是他来的时候坐过的装甲车。 不过他和司机之间隔着装甲舱壁,平的时候还没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装上的,车顶上的舱盖还有舱壁上的射击孔也全都封死了,只要驾驶员不打开后车厢门放他出去,他就别想离开装甲车。 杨威很清楚这辆装甲车是专门改装用来运送幸存者,大概是不希望幸存者中出个只想着逃跑的笨蛋吧。 杨威早晨一上车就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在了椅子上呼呼大睡,根本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十点半了。”司机回答。 “还得多长时间?”他感觉到车正在下降,忍不住问了一句。 离开实验室的时间是早上七点,车跑了三个半小时还没到地方。 来的时候直升飞机只飞了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坐车快四个小时了还没到地方,也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吃午饭! “过不去了。” “什么?怎么回事?”杨威一愣,马上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后车厢门在一阵电机的转动声里慢慢放下,杨威弯腰出了车门,两下爬上装甲车顶。雨丝一点一滴地打在他的身上,慢慢浸湿了他的衣服。 高公路在前面和一条普通公路交叉,高公路在上普通公路在下,交叉点上建了一座高路桥,但现在路桥已经塌了,完全的断裂,一点连接的地方也没有。 对面的路面上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座简易钢架桥扔在路面。 前面的驾驶室顶盖“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司机戴着头盔的脑袋从车里面钻了出来:“排长,这儿没人值班,只能往回走了。” 杨威莫名其妙:“什么没人值班?” “你不知道?”司机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靠近前方基地的高公路全都被截断了派舟桥车守着,自己人来了就把钢架桥架上通过,没人的时候就把桥拉起来。” 杨威一下子想到了宝珠河上的那座断桥,这是在交通上封锁感染区,上了双保险啊!那座断桥也没人看着,是不是他们退开了? “车上有无线电没有?和基地联系联系把人给叫来。”虽然他的级别属于垫底的那一级,但军区应该会通知基地一声吧?把值班人员全叫走是什么意思? 司机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联系不上,感染区上百公里之内都是通讯干扰区,车载电台的功率太低了,通讯距离最多只能达到四五公里的样子,离这儿最近的基地也有十五公里以上,没有基地的卫星通讯设备转接,咱们的电台和谁也接不上话。” 杨威顿时一阵犯愁,战场上都是干扰对方,这自己干扰自己的事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可怎么办? 这段高公路都是高架结构,就像一座架空的桥一样连绵不断看不到头。 难不成退里去找个路基坡度缓和一点的地方?可就算找到了合适的地方,那里和普通公路的距离有多远? “你记不记得什么地方能开下高公路?咱们从下面的普通公路试试。”杨威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试试看。 司机又是一阵猛摇头,为难地说:“排长,给我的命令是把你送到基地,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就把你拉回去……” “拉回去?”杨威惊愕地瞪着司机反问道。 “是啊,怎么了?”动机一愣,不明白杨威怎么那么大的反应。 “怎么了?问题大了!”杨威两步从车顶跳了下来,来来回回地在雨中踱着步,“是我自己争取了三天实验室才同意我回基地,他们会不会是想用这种办法再把我逼回去?” 司机也是一愣:“不可能吧?那还不如干脆不让你走呢!” 杨威停住脚步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有道理……但是我不想回去!”任菲还是基地里,他的战友还在b市,他怎么能这么回去? 与其呆在实验室里,他还是觉得战友的身边更安全。 “但是排长,就算你走回去也得能过去算呀,这口子最窄的地方也得三四米宽,,你还能跳过去咋地?”司机有点急了,“这可是高架公路,少说也得退后十几公里才找得到斜坡路基,你想走上三十几公里野地回基地么?” 三十公里多公里的距离对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说绝对算不上问题,但这三十几公里说的是直线距离,真的用两只脚来丈量,四十公里能走完就算不错了,这还是在不迷路的情况下,如果走错了路呢? 况且这一路上有没有现成的路走还是个问题,深一脚浅一脚的走野地可不比走公路! 竟然这么远?杨威一听顿时打消了退回去找个地方下高的念头,他可没那个脚力走上几十公里! 他的眼睛突然停在了高护栏上! 这一段高公路的护栏是最好的那一种,最少也有三十多厘米宽,如果拆下来一段搭在断口上,不就是独木桥?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司机一说,司机顿时苦了脸说:“排长,你让我开车撞断几根护栏没问题,咱这车结实着呢,但是,我可不保证撞下来的护栏还是直的呀!” 杨威差点一头撞在装甲车上,可不是么,护栏这东西就是一层钢板,完好无损的时候承受的重量不低,可要是真折一下,保不准走一半就断开,从七八米高的地方掉下去,下面还全是碎石烂钢筋,小命非交待了不可!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过去?难道只有回去这一条路可走?就他这两下子,最多跳出两米远就顶天了,怎么那个口子偏偏三米多宽……他的目光落到装甲车上,眼前突然一亮! --------分割-------- 不等十二点了,现在就。马上再去码,要是写出来了就十二点多。 &1t;ahref=.>. 一百六十 惊变 “装甲车的重心在哪儿?”杨威忽然问了句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问得司机一愣神。 他挠了挠脑袋,不大确定地说:“应该是靠后吧,这车能在水上浮渡,要是在前面,进水之后车头就得直接钻水底下去了。” “你看那儿!”杨威指着裂缝最窄的地方说,“把车开过去,保证车不掉下去的前提下,尽量把车身开到出去一点,就是让一部分车体悬在裂缝上面,能做到么?” 司机抻着头瞅了又瞅看了又看,抓抓后脑勺说:“我不确定断开的桥还能承受多大的重量,保险起见,最多半米!” “好了,照你说的干吧!”杨威照着装甲车上一拍,顿时拍了满手的雨水。 裂缝的宽度才三米半,装甲车抹去半米,加上装甲车本身的两米高差,够用了! 司机缩回车里,六轮的装甲车两下调转车头,慢慢地向后靠了过去,直到最后面的轮子有半个悬在半空才停下来。 司机钻出驾驶室,嘿嘿地笑:“怎么样排长?够用不够?”他觉得路面的承重力还行,多退了至少二十多厘米。 “够用了!”杨威两下爬上装甲车,心脏乱跳着站在车头仔细计算落脚点,万一踩错一步小命没准就交待了。 正常情况下他能原地跳出两米远,助跑加上高差,应付剩下的一米距离肯定没问题!他虽然不是短跑名将,可每秒三五米的度应该不是问题吧? 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了?究竟有没有必要,值得不值得?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随即摇了摇头,把这样的念头抛之脑后, 杨威怕自己会胆怯,不敢凑到车尾往下看,站在车头平稳了呼吸突地大吼一声:“走了!”他压低了重心急冲两步,猛地向前一跃----他的身体离开了装甲车,平视的目光只看到对面的路面越来越近,接着脚下一麻,“叭”地双脚落地,但前冲的巨大力量仍然带动他的身体向前,眼瞅着就要摔个饿狗抢食,杨威的身体本能地侧转,右侧的肩膀先着地,接着整个人团成一团在地上滚了一圈,他现自己竟然若无其事地躺倒在地上! 怎么就变成了躺着? 杨威的脸皱成一团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胳膊和后背上沾满了泥水,狼狈不堪。回头看看自己的落脚点,他嘿嘿地笑了,这不是成功了么?这一跃跳出了四米多远,远远出了他的预计,额完成了任务! 装甲车顶的各种凸起为杨威提供了良好的摩擦,让他不至于因为雨水滑倒。 他两步走到裂缝边往下看,顿时一阵眼晕。 “排长----”装甲车的司机正在冲他招手。 杨威举起撞疼的胳膊冲司机招了招手,两只手卷成喇叭喊:“回去吧!”他回身开始沿着高公路往基地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撞疼的胳膊肘儿。 装甲车的司机摇了摇头:排长还真过去了!要是换成了他自己,肯定二话不说地坐车回军区,感染区里有什么好的?要是换成那个排长来开车,说不定直接就开足马力想冲过裂缝,保不准就直接掉下去摔出个好歹来! 他胡思乱想着启动了装甲车,一路往回开。 又剩下我自己了,真他***孤单啊!刚才那小子说这儿离基地多远来着?十五公里?杨威一边走一边想。 自从在警察局门前救下了任菲之后,还是第一次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有任菲在身边,他总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 还有他这一身被雨水打透、脏不啦叽的常服,真不如作战服穿着舒服!看样子午饭肯定是赶不上了,刚才怎么就忘了问问那个司机有没有吃的? 想到这儿,杨威三下两下脱下了湿透的上衣盖在头顶,这样虽然冷一些,但至少能保证身上的衬衣不会湿透,应该不会因为淋雨而着凉! 想起即将见到任菲,杨威的心头不由地一热,吹在身上的冷风似乎突然消失了。 忽然他远远地看几辆车停在公路旁边,还有几个人影正伫立在雨中……是裂缝的值班人员? 想起自己过封锁线时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碰到项利,他们大概是和前面的封锁线一样后撤了吧!这次走了多长时间?脚没疼腿也没累,比上次的运气好多了! 杨威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可随着距离的接近,杨威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停住了。 一共四台车,有三台挤在一起堆成了废铁,那几个穿着军装站在公路中间的人并没有原地站着,而是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不是有规律、有目的的行走,而是毫无意义的四处乱走! 杨威的头汗毛一下子全炸了起来----是活死人!而且是刚刚感染的活死人! 除了度比普通的活死人快一些,它们走动的路线完全就是活死人的加版! 杨威刚刚没看出来问题就是因为它们的度和普通人差不多,可问题是谁会在这样的天气下四处乱走?而不是忙着清理车祸现场? 只有刚刚感染的活死人关节还没病变,移动的度才能和正常人接近! 虽然连绵的雨天也许会降底活死人关节的病变度,但是军区若知道基地出了问题,又怎么会让他赶回来,除非是他出的时候一切正常……为什么活死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威的瞳孔猛然间剧烈收缩,难道真的是基地出事了?任菲,任菲怎么样了? 他的内心焦急,但却没有盲目行动, 他不是杨海鹰那个武力值强的大个子,赤手空拳的他对上度驾驶型的活死人,鹿死谁手很难说,一旦被活死人抓伤,被鲜血刺激得疯狂的活死人绝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感染的活死人身上倒是带着枪,可牵一动全身,他没把握只引来一只活死人不惊动其它的家伙。 活死人之所以还没现他应该是因为视力太弱,雨水又影响了活死人的嗅觉和听觉! 怎么办? --------分割-------- 这一章还是不等早上直接更了吧,早上就不更了,中午再更新……求票! 一百六十一 幸存者 一,二,三,四……一共七只活死人,就算杨威手里有枪,凭他的射击能力也没办法在百多米的距离外准确爆头! 思来想去,完全没有对策,虽然他十分地需要武器和车辆,但冒这样没把握的险让他下不了决心,最终还是谨慎战胜了**,没有车最多只是多走一段路,可冒险却有可能把命送掉! 杨威想到这里不再犹豫,翻过半人多高的高公路的护栏到另一边的公路上走----活死人的度虽然快了,但不可能学会翻栏杆吧? 他慢慢地挪动脚步,心里存着万一的侥幸仔细观察那七个人的一举一动,直到距离进入三十米内,其中一只活死人突然间把脑袋转向杨威的方向。 杨威的心顿时变得冰寒刺骨。 距离太远了,杨威连它的长像也看不清,更不要说看清它的眼睛是不是只剩下一只瞳孔,可它现杨威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向杨威扑过来,而不是高声喊两句问他的身份! 越来越多的活死人现了杨威,它们一个个地扑过来,接着又被齐胸高的高公路护栏挡住,只能伸出两条胳膊不停地比划着,用它们的胸口不断地撞击结实的护栏。 杨威和活死人中间只隔着三米宽的隔离带,活死人身上穿着全套的疫区专用作战服,有两个还戴着头盔,可又有什么用呢?它们的脸上都没戴防毒面具。 他盯着活死人身上挂的步枪和手枪艰难地移动着脚步,只要能拿到一支……杨威狠狠地别开脸,大步往前走,不让自己再看那几只活死人一眼。 七只活死人毫不犹豫地紧靠着护栏跟在杨威身后,撞击护栏的轻响连绵不断。 前面就是几辆车撞在一起的现场,杨威看不出这几辆车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事故也只是很普通的追尾。 最前面的平头卡车已经顶破了高护栏,右前轮冲进隔离带,公路护栏被车头顶得稀烂,其中的一条高高地斜举着正扎进驾驶室,从驾驶员的胸口捅了进去! 杨威的目光忽然凝固住,这台车的驾驶员戴着防毒面具!而且副驾驶坐的车门大开着,便车门下的隔离带上空无一人。 还有幸存者?杨威先是一愣,下意识地退后两步。 按惯例,军车的驾驶室里至少会有一个军官跟随压车,这辆车里的压车军官是逃了还是被感染了? 他的目光在隔离带里来回的扫动,可并没有现活死人,倒是那七只活死人一起挤在车头与护栏之间的夹角里,锲而不舍地挥舞着胳膊。 车里会不会有武器?杨威停住了脚步,看那几只活死人完全没有越过对面护栏的可能,这才小心地跳过去,没想到脚一只脚踩到地上,另一只脚却踩到个软软的东西! “哎----”一声有气无力地痛呼。 杨威本能地跳开两步,回头一看,一个戴着少尉军衔的军官戴着防毒面具正倚在护栏的柱子上,他刚刚只顾着看有没有活死人,眼睛根本没往下看。 杨威赶紧凑过去推了推他:“嘿,你怎么样了……” “啊……”他猛地捂住了左肩膀,吓得杨威一个哆嗦,再也不敢碰他。 那七只活死人听到痛呼,齐齐将视线转向地上的人,可他躺在地上难得动弹一下,活死人又把视线重新对准了蹲在那里的杨威。 “你怎么样了?”杨威再问了一次。 “我,我胳膊,脱臼了……左腿也没知觉。”少尉的脸蒙在防毒面具下,声间闷闷的,“你是谁?” “我是杨威,你叫什么?我怎么帮你?”杨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两个人挂着同样的军衔,让杨威对这个受伤的少尉多了几分认同。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看少尉腿间的配枪,但什么也没说出口。 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少尉原本就受了伤,他再盯着人家的枪,最轻也会引起少尉的警惕性吧? “让我看看你的证件!”少尉放开了捂着肩膀的手,防毒面具的护目标镜被雨水浇得全是水溜,根本看不清杨威的脸。 “至于吗?”杨威嘴里这么说着,手却从浸湿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本军官证,打开了送到少尉眼前。 少尉用袖子抹了抹护目镜,看清了照片上的人和杨威相同,又仔细读了一遍证件编号,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我叫白柳。”他觉得左腿上一片冰凉,小心地动了动,谢天谢地,他的腿又回来了。 杨威一愣:“白柳?你和白旭什么关系?” “白旭是谁?我不认识!”白柳诧异地反问,“扶我起来行吗?”他看到杨威什么也没戴却安然无恙,忍不住一把摘下防毒面具,呼呼地喘着湿润的空气。 是巧合?杨威扶着他站起来:“你的腿没事了……不对,你的腿在流血!”杨威赶紧蹲下,三两下挽起白柳的裤腿儿,松了一口气说,“没事,擦伤。” 白柳疑惑地看着杨威说:“不可能,不疼啊!” “管它疼不疼的,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上车看看。”杨威扶着他靠在护栏上,两步爬上车,驾驶员的身上凝固着大片大片的血迹,他按了按驾驶员的脖子,冰凉一片,早就断气了。 “对不起了兄弟。”车上没有步枪,杨威解下驾驶员的手枪和备用弹匣带在身上,揭开驾驶员的防毒面具,驾驶员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一又眼睛睁得大大的。 杨威轻轻地合拢了他死不瞑目的眼睛,拎着手枪下车,几步走到白柳的面前指着那七只挤在一起的活死人说:“我和你都需要那台车,它们原先是你的战友,但是现在……” “不用说了,我明白。”白柳的眼睛盯着湿漉漉地地面,目不转睛。“我也是军人,懂得什么叫取舍。” 杨威重重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拍拍他的右肩,“咔啦”一声顶上子弹,几步走到护栏边“砰----” 活死人的体液混合着脑浆飞溅,涂满了半个车窗。 --------分割-------- 晚了一点,抱歉,家里有事打关司,上午开庭,心思有点飞。 下午本来想去处理下新房的合同……还是再码一章再说吧。 一百六十二 善后处理 一百六十二善后处理 七声枪响过后,地上多了七具尸体,粘稠的体液和脑浆慢慢地被丝丝的雨水冲散,最终消失不见。 杨威看了一眼尸体身上的枪和弹匣,跨过护栏拎着手枪走向那辆单独停在路中间的车。 白柳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点什么。他不是战斗分队的军官,道理是明白,可真的让他像杨威一样动手处理活死人,他根本做不到。 中间那台追尾的卡车驾驶室撞得瘪进去一多半,碎裂的玻璃溅得到处都是,驾驶室外看不到血迹,可能是被雨水冲干净了。 第三辆车好一点,只有副驾驶撞上了前面的车尾,驾驶座安然无恙,可驾驶员被感染了……这台车是运兵车,后面的车厢板大开着。 “砰----”又一声枪响,白柳的身体一颤,目光一个个地扫过地上的死尸,突然觉得视线模糊得厉害,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杨威手里的枪还冒着硝烟,绕到运兵车的尾部小心地看了看,确定没有其它的活死人才转身面对那台完好无损的卡车。 他站车前抬头往里看,车里压车的中尉和司机毫无疑问地被感染了,路面上还拖着几米长的刹车印,估计是现前面的车追尾出车祸,司机第一时间踩下刹车,不想车刚停下就被感染了。 杨威左右观察观察情况,退出枪里的弹匣----还有六,够用了。 他把弹匣重新装进枪里,走到车边猛然间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之后迅向卡车的侧面退开。活死人看到移动的杨威,低吼着向他扑过来,可驾驶室和地面有半米多的高差,活死人又不懂怎么下车,他一脚踩空合身扑在路面上,整张脸都撞烂了,鼻子和脸塌成一个平面,鼻血流了一地。 杨威趁它还没爬起来撒腿就往前跑,几步冲到车头正面才举起枪,对准刚刚爬起一半的活死人扣动了扳机。 “砰砰----夺----”子弹击穿了活死人的脑袋,打在路面上变做跳弹,带着一阵螺旋的脆响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混身冰冷的杨威脑袋上顿时冒出了冷汗,一阵后怕。 他为了保险起见连开了两枪----从车的侧面跑到正面就是怕子弹打坏了车,要是这跳弹打中油箱该怎么办? 杨威的动作迅,驾驶座上的活死人一下车他就跑开了,副驾驶坐上的活死人还在张牙舞爪,隔着挡风玻璃冲杨威使劲儿。 杨威如法炮制,把它也引下了车,它比前一个幸运一点儿,摔下来的时候有个垫底的没破相,杨威找好角度,单腿跪下等活死人完全站起来才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了活死人的额头,带起一篷血雨,向上斜着飞了出去。 从下往上打,不会再跳弹了吧!杨威把枪里的弹匣退了出来,换上个满弹匣关上保险收起枪,跳回隔离带里找白柳。 “怎么样,能走不能?”杨威慢慢地把白柳的左臂弯成直角,用自己的上衣胳膊兜住,一只袖子从胸前绕到颈后,另一只袖子从背后绕过去,在他的脖子后面打了个结,固定住这条胳膊。 他没学过接骨,贸然动手很可能会造成二次伤害留下终生残疾,只能想起这个办法先应付着。 白柳的脸上全是雨水,短短的头已经全被雨水淋湿了,他用力点了点头说:“能。” 杨威冲那台车一偏头:“那咱们走!”他扶住白柳的右胳膊,帮他保持平衡。 “你……你把他们全杀了?”白柳慢慢地挪动脚步,颤抖着声音迟疑地问,雨水一滴滴从他的脸上滑下,滴落在胸前的衣服上。 “冷吧?一会上车就好了。”杨威拍了拍白柳的背,松开他的胳膊先跳过护栏,可回头一看,顿时犯了难,“你能跳过来么?” 白柳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试试。” “试什么试,就你那胳膊,再摔一下不得废了?等着!”杨威瞪着眼睛左右寻摸,护栏下的空间根本不够一个人钻过来,再说他伤也不允许他趴在地上!拿点什么给他垫个脚呢? 高公路上除了车祸现场就没什么零碎东西,难道要用活死人的尸体?他瞅了瞅倒在雨水中的两个活死人,这感染不感染的且不说,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军人,是战友! 被病毒感染并不是他们的错,为了生存下去杨威只能打死他们,可又怎么能再亵渎他们的尸骨? 杨威的目光在追尾的几辆车上扫了又扫,可怎么也找不出合用的东西,最后他的视线落到了那段撞碎的护栏上:“把你的酒壶给我!” 白柳一愣,疑惑地摘下仍然挂在腰间的酒壶递过去:“你想喝点暖暖身子么?” “在这儿等我!哪儿也别去!”杨威拿着酒壶跑向卡车,扭开壶盖把半壶酒洒进了驾驶室,等酒气散开之后才钻进车里,扭动车钥匙启动卡车。先退出一小段距离躲开地上的尸体,然后杨威小心地开动卡车横在路面,把车尾对准隔离带的护栏之后挂上倒档猛踩油门儿,卡车在引擎的激吼声里猛然后退…… “咯啦啦”一阵乱响,卡车的尾部硬生生的把护栏挤坏了五六米长的一段! 杨威把车开回路面,离白柳三十多米外的高公路护栏上多了一道足够宽的缺口。 白柳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杨威跳下车从缺口处走到他的身边再次扶住白柳:“走吧。” 白柳呆呆地盯着杨威看:“你怎么说撞就撞了?这可是公共财产,你一直这么暴力吗?” “什么叫暴力?”杨威一瞪眼,“命都快没了哪管得了那么多?你说是人命重要还是狗屁的财产重要?” 不会是碰上个教条的笨蛋吧?杨威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 白柳闭上嘴巴不说话了,杨威是为了救他才撞的护栏,就算赔钱也是拿大头的也不是杨威,他又有什么立场指责人家? 杨威把白柳扶上车坐好,自己却没坐到副驾驶座上,而是从车座下面找出了油管说:“有打火机没有?” “有!”白柳摸了摸右胸前的衣兜,“你自己掏吧。” 杨威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掏出了白柳兜里的一次性打火机:“等我一会,马上就回来。”说完甩上了车门。 杨威冒着雨水重新跑到第一台车上拔下车钥匙,接着用结实的油管缠住尸体的脚腕一个个地拖到车的侧面,用钥匙打开油箱盖,把油管塞进去用嘴吸出箱里的柴油,握着油管把半箱柴油浇在了尸体上。 他虽然放心不下基地的情况,可他同样明白基地不出事就算了,若是出了岔子肯定不止一时半刻的时间了,他急着赶回去根本于事无补,不如先处理好眼前的问题。 一股股的油浇在尸体上浸透了衣物,再沿着尸体流到地上,一朵朵七彩的油花渐渐浮现在尸体周围的路面上,油淌到哪里,花就开到哪里。 车里的尸骨就不用动了,一会火烧起来,车一样会着。 坐在车里的白柳这才明白杨威是跑回去收尸,心里一颤,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杨威放完了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点火!直接用打火机点肯定不行,他是收尸不是**! 这天气!水淋淋的上哪找引火的东西去?还是得从驾驶室下手!就那有干的东西。 他跳过护栏,从副驾驶的方向上车,仔细地在车里寻摸,用什么呢?要是有把刀就好了,把车座里的棉絮什么的抠出来!实在找不到什么东西,他干脆把车座套整个掀起来跳下车,卷一卷塞进油箱里沾了些柴油抽出来,再用打火机点着了座垫套的一角,火苗呼呼地着了起来。 杨威把座套往尸身上一扔,转身走向白柳,可还没等他走完一半,白柳就从车上爬下来。 杨威眉头直皱:“你下来干什么?” 白柳勉强笑笑:“你没点着火……” “不可能!”杨威一回头,立时哑然无语。燃烧的座套不光明火熄灭了,连火星也半点都欠奉。他轻叹一声,“要不就先放这儿吧,先赶回基地再说。” “柴油不像汽油那么好点,咱们用的柴油灶,把纸点着了塞进去,油把火浇灭也了不着,何况现在还下着雨。”白柳说着用完好的右手指住那台运兵车,“第三台是汽油车。” 杨威插着腰叹气:“就算那是台汽油车,问题是车头都撞成那个样子了,我还能上里面把钥匙找出来去?” “可以用枪打!” “什么?”用枪打油箱?这不是找死么?杨威怀疑自己的耳朵有没有问题,“用枪打还不直接爆开?” “谁说的?肯定电影看多了。用普通子弹打中油箱,爆炸的可能性极小,军用车的油箱内层垫着一层橡胶,最多穿个眼儿漏*点油,怎么会爆炸?咱们离远点,你对着那个油箱多打几枪,让汽油淌出来就行了……”白柳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下去,眼圈慢慢地红了,“杨少尉,也让我送兄弟们最后一程吧,别让他们……暴尸荒野。” 杨威用力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摇了摇头:“手枪的射程才多远一点,就我那臭枪法,根本打不准,要是万一爆炸让我碰上了怎么办?这***,要是有空包弹多好,直接打上一枪不就什么都结了!” 对了,空包弹!杨威一拍大腿,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分割-------- 还是习惯一章三千,两千一章总觉得缺点什么……今天状态不好,晚上写不出来的话就不更了,明天还是一章三千吧,不搞六小时一章的页啥的了。 最后,求票…… 一百六十三 噩耗 杨威爬进驾驶室,从车座底下翻出工具箱,打开一看大喜过望,这是一只箱式工具箱,箱内的工具应有尽有,包括各种型号规格的螺丝刀和活动扳手,甚至还有一把锤子和三把钳子,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把美工刀! 杨威从工具箱里拿出两把合用的钳子和那把美工刀,先用刀从车座上切下一条大概一公分宽,四五公分长的布条,再胡乱地切下几块饼干大小的布块,接着把那个只剩下四子弹的弹匣拿出来,用拇指将弹弹匣里锃亮的9毫米子弹一颗颗推出来,扔在车座上。 白柳站在车外,好奇地看着杨威忙活,不知道他哪门子的神经。 杨威拿起一颗子弹,用布条在弹壳上缠了两圈,然后用钳子夹住布条缠住的位置,高姿势让弹头冲上,再用另一把尖嘴钳子夹住弹头,两只胳膊用力一扭----弹壳和弹头顺利地分离。 白柳恍然大悟! 杨威两刀从车座套上划下一大块布料,把子弹里的火药倒出来一小半,再用一块不规则的小布块团塞住弹壳,堵住弹壳里的火药,一克难版的空包弹新鲜出炉。然后杨威再做出第二备用,剩下的两干脆就直接把火药全倒出来,包成一小包。 杨威退出手枪里的弹匣,把一“空包弹”从抛壳窗塞进枪里按动卡榫,咔地一声套筒复位,顶上了子弹。 杨威一手提着枪,一手把装着火药的小布包捂在怀里跳下车:“一起来吗?” 白柳点了点头说:“好。”他努力挺直了腰背跟在杨威身后。 杨威把没烧掉多一点的车座套掀开扔在一边,浇在尸体上的柴油已经剩不下多少了,大多数都沿着路面的弧度流进了隔离带,杨威嘟囔了一句:“应该够用了吧!”挑着尸体上残留了柴油的凹陷处把火药洒了上去,之后挑个没有油花的路面站好,枪口对准了尸体上的火药打开保险。 “敬礼----”白柳举起完好的右臂,目视前方阴霾的天底。 杨威被他一声大吼吓得差点打个哆嗦,心跳得彭彭的,垂下枪口急喘了两口气才重新举起枪,瞄准火药堆扣动扳机。 “嗤----”地一声轻响,一道火线从枪口喷出来,直扑火药堆。 堆在尸体上的火药被火线点燃,“忽”地蹿起一一道手腕粗,一米多高的火柱,尸体上的柴油忽啦啦地燃烧起来。 杨威看着急燃烧的火焰倒退几步站在白柳身边,枪交到左手同样敬了一个军礼。虽然同样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可身上同样的军装却让杨威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他们是军人,感染之后却只能称之为“它”,但真正的死亡、化为一具毫无生命力的尸体之后,应该重新称之为“他”! 杨威放下手臂说:“走吧。”他掏出那备用的“空包弹”,随手扔进了火焰里。 白柳点点头,两个人一起转身离开,杨威边走边拉动套筒退出弹壳,将实弹匣重新插进握把后,按动卡榫令套筒复位,之后才关上保险收起枪。 两人走到卡车边扶住车门把手,还没等上车,就听到尸体堆上传出一串爆炸声,打开的车门上“嗙”地一声脆响。 杨威伸头一看,一九毫米的弹头正撞在车门一角,他两下把白柳推上车:“快走!”他不敢再从车头绕,直接从副驾驶座钻上车,隔着白柳两下把钳子装回工具箱,从白柳的腿上爬到驾驶座飞快地启动卡车,一溜烟远离了燃烧现场。 尸体间的爆响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子弹击穿了卡车的另一个油箱,柴油从弹孔里汩汩地流出来,加入了燃烧大军,火焰顺着油路着到了油箱上----轰地一声响,油箱在火焰的炙烤下猛然爆开,火焰在淋漓的细雨中从车底斜向喷射,沉重的卡车被爆炸掀起的气浪冲飞,瞬间吞没了燃烧的烈士遗骨,油料如同一片火雨般四散,落满了半条公路……炸飞的车体碎片旋转着飞出去,远远地掉在地上,叮叮有声。 爆炸声远远地传到卡车里,随后闷响变成隆隆的尾音,紧接着车身一阵不正常的震动,白柳屏住呼吸,直到车身恢复正常才急喘息几次,心有余悸地说:“有烟么?真***险!”他平日里是个很斯文的人,能出口成脏足以说明他的心里多么的紧张。 “没有,我不会抽。”挡风玻璃前的雨刷左右左右地摇摆着,扇出一个又一个扇面。杨威目视前方,双手稳稳地把住方向盘。 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的,不就是一子弹么?在b市撞进活死人群里的时候子弹到处乱飞也没觉得多危险,这才几子弹? 环境改变人,环境造就人,从感染爆到现在一共才多长时间?杨威就像换了一个人般,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我也不会,不知道怎么着就是想抽……”白柳咽了口唾沫,拽开手扣,胡乱地翻着,“你没想过他们身上还带着子弹么?”因为他自己也没想起来,所以他的语气十分正常,就像普通的聊天。 那一子弹再往上一些,没准就会直接打在他的头上! “想过,但是没想到烧得这么快。”杨威脚下的油门越踩越重,车的度越来越快,度表的指针一个劲地往上飘,“你们那几台车上都装的是炸药吗?炸得这么厉害?” 火焰燃烧的时候外面的黄色部分燃烧最充分温度最高,而内部的青色部分温度并不高,所以杨威才直接点燃了遗体,本以为子弹不会那么快受热爆开,想不到比他想像的快得多。 “不是……你能不能开慢点儿?”白柳忐忑不安地说,度表已经指到了最高的一百二,路边的公路护栏飞快地向后退,这么快的度,路面又全是雨水,刹个车都得滑出去几十米,杨威的手要是再抖一抖,车就得翻几个筋斗。 “噢!”杨威立即松开油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油门已经被他踩到了底,他的表面上虽然仍旧平静,可心里的焦虑却随着车轮的旋转越积越多,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把档位挂到了最高! “你们是怎么感染的?”杨威将车降到八十,他不想让白柳觉得自己是在审问,尽量把语气调整得平和自然,可怎么听他的声音都颤微微的。 白柳没在手扣里翻出烟来,“嘭”地把箱盖推上:“突然感染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车身一震,然后就成了你看到的样子。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戴着防毒面具?”杨威接着问,这个问题从看到白柳开始就在他的脑袋里转来转去,其他人要么感染了,要么死了只有他一个只是胳膊脱臼,杨威的警惕性早就提了起来----他装做若无其事,但收枪的时候偷偷顶上了子弹,而且枪插进枪套里,却没扣好搭扣!(仔细看上面收枪的描写!) 白柳难过地低下头:“司机和我是同年兵,一个新兵连出来的战友,他想抽烟,我受不了那股味儿,就把防毒面具戴上了。” 杨威暗暗地叹息,阴差阳错啊,虽然不知道白柳说的是不是实情,但从逻辑上绝对说得过去。 他也曾想过用防毒面具抵挡老烟枪的吞云吐雾! 非常时期,大家的警惕性都不低,若他毫无来由地戴上防毒面具,那个司机肯定会起疑心吧。可他是不是特意选个老烟枪的车坐呢? 还有,这次感染的中心究竟在哪里? “刚才那个地方距离基地有多远?感染的时候你听没听见爆炸的声音?”杨威眉头紧锁,大脑急运转。 感染源每次爆的有效传播范围大概只有十公里!会不会是其它方向爆了新的感染,而不是基地? “你说出事的地方吗?”白柳想了想说,“行军路程大概十四公里。” “行军路程?那直线距离呢?” “我没量过!但是图上距离应该只有行军距离的一半,八公里左右吧。”白柳仔细回忆曾经看过的地图,出事点和基地间的公路形状就像一张不规则的弓。 “什么?你确定?基地在出事点的什么方向?”杨威猛地一脚踩住刹车,前轮瞬间锁死,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滑出了二十几米才停下,车身险些横过来! 白柳脸色煞白,嘴唇变成了青色,他的担心竟然成真了!直到卡车停下来他的脸才恢复一点血色:“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我吗!” “少跟我废话,我问你基地在哪个方向!”杨威一把拉住白柳的领子,“如果感染是从基地传出来的,你,你说会怎么样!” 白柳刚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刷地苍白如纸,他哆哆嗦嗦地说:“基、基地在,在西边!” “这条路是什么方向? “南,南北方向……” 南北方向?这条公路从b市出来,大方向一直向北,车刚才一直向南开,刚才刹车的时候车头顺时针转了差不多九十度…… 杨威松开他的领子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呆地看着一篷雨水迎面打在挡风玻璃上。 --------分割-------- 呃……晚了,但是我觉得质量有所回升哈!写三千就是比写两千有感觉。抓紧码下一章……^1^ &1t;ahref=.>. 一百六十四 单飞 引擎熄灭了,驾驶室里陷入一片寂静,只剩下雨刷一阵阵的扭动声不断地重复,再重复。 “不管怎么说,不回去看看我不甘心!”杨威再次扭动钥匙动汽车,猛打方向盘开向前方。 白柳莫名其妙,不知道杨威说的是什么,干咳了两声,再也不肯说话。 杨威的心向下沉了又沉……如果说感染源在基地附近爆会怎么样? b市边缘的那次爆之后,整个前指都加强了戒备,人手不离防毒面具,可基地呢?在杨威前往实验室的前一个晚上,基地还和往常一样,没有人戴防毒面具! 感染源的作用范围只有十公里,不管b市的感染爆得多么厉害,都不可能直接传播到基地,而且基地方圆几十公里内除了村庄就是村庄,连个大点的镇子都找不到,袭击这里有意义吗? 他的心里万分不情愿地给出了一个答案----有! 不管从哪方面的情况还看,基地都是距离b市最近的幸存者聚集地,基地就像是军区的触角,而前指只是基地派出的搜索队和马前卒,就像是触须! 所有获救的幸存者最终还是要送到基地里生活,每一个基地都像是棋盘上过了河的卒子,是进入感染区的节点和支柱! 这样的目标没有袭击的必要么?套句军事术语,这是战略目标! 只要敲掉了基地,就等于切断了军区的胳膊,打瞎了军区的眼睛,国家刚刚对感染区开展的一系列救援必然陷入僵局甚至是绝境! 这一次感染区里又会牺牲多少年轻的生命?一股股怒焰从杨威的心口直冲上头顶,油门再次踩到了极限。 十四公里的距离对于一辆狂奔的卡车来说转眼即过,杨威看到那个熟悉的护栏断口,方舟盘一扭,巨大的惯性让转弯内侧的轮子差点从地面上抬起来,车轮带起一路泥泞开进土道。 白柳的右手死死地攥住把手固定身体,那一刹那间,卡车好像要翻倒一样,他觉得自己哪怕用的力量稍稍小一点就会直接像自由落体那样砸在杨威身上。 基地远远在望,杨威轻踩刹车放低了车,慢慢地靠近“城墙”。 连续几天的浸泡已经让基地前的土道变成了一条泥道,平日里在城墙上往来巡逻的哨兵不见了踪影,正对泥道的基地大门打开了一大半,墙里的空地上十几个穿着作战服的人影四处乱晃,毫无规律地乱走着…… 杨威看了白柳一眼,白柳同时看向杨威, “出事了!”杨威眼里满是震惊,虽然猜到了这种可能,但是当猜测变成了现实,杨威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任菲呢?她怎么样了? 白柳擦擦额头渗出来的冷汗,急地喘着粗气。 且不说那十几只活死人,就凭他对各种规章制度的了解,别说下这么点雨,就是再大上十倍,墙上的岗哨也绝对不可能撤下来,而且基地的大门在没有车辆出入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打开! 杨威轻踩住油门,换档启动卡车,卡车在泥水里慢慢加,向正门开了过去。 “你干什么!”白柳吓得手忙脚乱,基地的大门可不是那种简单的开合式,而是从通道两边的缝隙里插进去的滚轴式,远比普通的大门坚固得多,他难道是想撞进去吗? “闭嘴!”杨威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看不惯这小子,他现在的心情恶劣得要命,根本没心思答理白柳……白旭也姓白,怎么就不像他这么锉? “你……”白柳还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车就开进了通道,杨威轻点刹车减,调整车头的方向,车头险险地挤入了门间的空隙,“嘎吱----”两个后视镜一齐被门刮掉了,车后厢“嚓嚓”几声顶在门边上,撞得车身左右乱晃,但卡车总算开进了大门。 “我说你就不能不往里开?”白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还当杨威想直接撞进去,不想雷声大雨点小。 杨威踩下油门加开出通道,几只穿着战术马夹,身上带着步枪弹匣子弹的活死人快步向卡车挪了过来,地面上的雨水里泡着几只步枪,枪边水面上彩色的油花在他的眼角一闪而过。 或许是身上带的步枪弹匣和子弹比较重,这些活死人的移动度比车祸点的活死人慢了不少。 杨威故意放慢车,等活死人的爪子吱吱嘎嘎地挠在车皮上才说:“那你觉得怎么样好?下车走进去让活死人挠死?” 卡车停在了院子里,杨威的眼角抽了抽,再抽…… 院子里一点也没现异常情况,没有特制的厢式货车,左右两边的车场上除了几辆装甲车以外就再也找不到别的车,楼后的帐篷区里还有不少活死人。 停车场上还有十几具尸体或躺或趴地倒在地面上,有的没了半个脑袋,有的缺了一只胳膊,残破的肢体不知道散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感染区里和活死人进行了几次正面的交锋,杨威一眼就看出这是被大口径机枪打碎的人体,但看不出尸体生前是正常人还是活死人。 难道说基地里还有幸存者?杨威心里突然一热,可接着是一凉----就算有幸存者,任菲究竟在不在其中? 白柳的脸又一次失去了血色,眼睛盯着地板:“咱们快走吧!这还有什么好看的?”基地完了,通向感染区外的公路又被截断无法通行,他要何去何从?他到底该怎么办? 杨威没理他,启动卡车开向主楼----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确定任菲的情况之前他不能就这么离开! 说不定任菲就困在楼上呢? 白柳还以为杨威这是要离开,等杨威把车靠在主楼的楼门前停下,他抬起头才愕然地现车不仅没开出去,反而进到了院子深处! 杨威掏出手枪握在手里,又把备用弹匣装到左边的裤兜里说:“我要下去一趟,活死人挠不破车门,你在车里等我一会……”杨威踌躇地看了白柳一眼,“能不能把你的备用弹匣给我?” 其它连队的宿舍都在后面的楼里,只有女兵连是通讯连,住在主楼最高的两层,平日里女兵很少下楼,想要知道任菲的情况就得爬到顶楼去!而且基地的通讯室也在那里,这么高的楼层肯定有幸存者,也许还能利用顶楼的通讯仪器和军区联系上! “你要干什么?”白柳看了看杨威手里的枪咽了口唾沫,从弹匣包里抽出两个备用弹匣,犹豫了一下才递给杨威一个说:“给我留一个吧。” 杨威点点头从白柳手里接过弹匣说:“好!”他看了一眼门前的情况,几只活死人正从远处挪过来,门厅里却没看到活死人的影子。 杨威趁着活死人还没走到近前,打开车门猛地跳了出去,回手关死车门,几滴雨水从雨承上掉到他的头上,杨威随手一抹,三步并做两步冲进了玻璃门,呆在两层玻璃门中间呼呼喘了两口气,目光突然一凝。 门厅里没有人影,但地面上散落着几十个步枪弹壳!弹壳抛出枪膛的时候都是冲着一个方向,看这些弹壳落下的位置,应该是冲着走廊的两边开的枪! 杨威反手用枪的握把轻轻敲了敲玻璃。 楼里的活死人刚刚感染,不光度比普通活死人快,耳目肯定比那些感染时间长的活死人灵敏得多,如果走廊里有活死人,肯定会走出来! 他不想在走廊上面对灵活版的活死人围攻,隔着一道玻璃门总比直接面对要好得多! 杨威侧耳倾听,耳朵里除了楼檐上的水坠落地面摔出的噼叭声之外就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他不放心地加重了力量再敲一次,等了十几秒还是没有声音,他这才放心地推开玻璃门走进楼里。 一进走廊杨威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他紧走两步小心地观察走廊两侧……左边的走廊里倒着七八具穿着军装的尸体,右边的走廊里尸体更多!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刚刚逃离出租房进入警察局时的情况,也是在楼的门厅里,也是走廊里的尸体,两相对比竟然惊人的相似! 只不过现在的尸体比那时多了很多,杨威也不再是那个看见尸体和血迹就心惊胆战的学生! 杨威狠狠地呸了一声,***历史还想重演吗?但那时他手里只有一截自来水管,现在却有枪! 他看了看楼梯,把裤兜里那两个弹匣掏出来倒着塞进腰带里别好,再弯腰捡起十几个子弹壳装进裤兜----他的上衣还在白柳身上为他固定胳膊,而右手握着枪,放进右裤兜里不方便取用不说,还有可能把已经浸湿的军官证污损! 杨威屈臂举着枪放轻脚步往楼上走,走到楼层中间的小*平台时从兜里掏出一枚子弹壳,用力扔上二楼,不方便用力的左手没有准头,弹壳撞在墙上再弹到地上,叮叮几起响又滚了滚。 杨威竖起耳朵听了五秒,还是没声音!他迈步走上三楼,又是一地弹壳,可还不等他看看左右两边是不是还有尸体,就听到停在门前的卡车一轻轰鸣,杨威一愣,两步蹿下楼梯,却只能看到卡车的尾巴消失在门外,十几个活死人正冲着卡车开走的方向挥舞着胳膊! “***……” --------分割--------六千字到!呵呵,幸好没食言!大家支持个! 一百六十五 有序撤退 “***!”杨威狠狠一脚踹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杨威握紧拳头呼呼地喘着粗气,眼中一把烈焰越烧越高。 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不闻不问让他自生自灭!杨威心里充满了被背判的激烈情绪,虽然明知道就算重新再来一次他仍然不可能把白柳放到公路上不管,可还在是心里不停地撂着狠话----所谓的你作初一我做十五,那也得初一做出来了才能有十五可做吧? 杨威狂燥地吐了一口气,拧住眉头看了一眼迷蒙的雨雾,几步重新跑上楼梯。 着急上火于事无补,还是把该做的做好再说……王八蛋,以后别***让我碰上你! 门前的一只活死人似乎察觉什么,回过身来向楼里看了看,可门里的小厅黑洞洞的,活死人低下的视力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杨威在楼梯的间层喘匀了呼吸,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重新掏出一枚弹壳扔上二楼,叮叮几声响……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外再听不到别的什么。 他走上二楼,举着枪小心地左右观察……同样是尸体,同样是满地弹壳,同样是没有幸存者。 杨威没有浪费时间查看尸体究竟是不是已经被感染,就这样一路扔着弹壳从一楼一直向上爬,越往上走尸体就越少,八楼以上就再也找不到尸体和弹壳,但地往日里干干净净的走廊里到处都是凌乱的脚印和废纸。 “有人吗----吗----吗……”杨威站在十四楼的走廊里放声大喊,可走廊里除了他自己的回声外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他举着枪顶开头一间宿舍,宿舍里的物品柜大开着,地上乱七八糟的扔了满地的垃圾,但大多数床边的野战背包都不见了----那里面装着行军时需要的必须品,包括水壶、睡袋、气垫和备用的军装等等。 虽然将背包下到每个人手里只是为了出任务时的方便,但背包里的东西能够为幸存者提供必须的生存装备,换成杨威自己也会选择带上! 这是有组织的撤离不是盲目的溃散!想到这里杨威一直紧绷的神经蓦然一松。 八楼以上没有尸体就是说没有感染者,女兵连住的地方这样高,很可能是过了病毒扩散的高度!另外八楼以下的情况也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幸存者们一定是从楼上冲下去,离开了基地! 这里是男兵的禁区,杨威从来没上来过,但是因为任菲的不断叙述,他对这儿很多熟悉,他能够想像出当时的情景。 如此说来任菲很可能没事----说是女兵连,实际上住在这里的女兵加女军官一共也就五六十人,还抽调了三分之一随前指机动!加上遇难的人员,这里还能筛剩下二十个人已经顶天了。 可这里面有任菲没有? 转向走到右面第三个宿舍,一脚踢开门。 宿舍里一样的凌乱,可他的目光却在一瞬间停留在一张床上,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的标签上明明白白的印着“任菲”两个字,最重要的是床边放着一只背包!背包上的标签和床头的标签一样明明白白地印着任菲的名字! 杨威内心剧震,这是怎么说的?任菲不在逃亡者中间?还是说她带走的不是自己的行李?或者说……他不敢再想下去,两步抢到床前,从背包上取下了防毒面具包,拆开扣在自己的脸上----为了防止年轻人过剩的荷尔蒙捣蛋,女兵平时除了吃饭很少出主楼一步,只要翻翻楼下的尸体就知道任菲到底怎么样了! 他出了宿舍,但并没有急于下楼,而是爬上了最高的十五楼!楼顶的面种不大,左边是远程会议室,右面是通讯室,通讯室的门上还贴着“通讯重地,闲人免进”的牌牌。 杨威先进入会议室,伸手在墙上的一排开关上一拍,天花板上的灯毫无动静……断电了。 没有电,通讯室里的设备也肯定没用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进去看了一眼。 通讯室里的一面墙边全是电台和各种杨威叫不出名字的设备,另一边的几个铁柜子柜门大开着,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剩下。 哪怕只给他留下一部背负式电台也好啊!说不定就能和撤出基地的幸存者联系上!杨威无奈地叹息。 他转身出了通讯室,一边下楼一边仔细地琢磨:活死人的体液中含有大量病毒,还不清楚与皮肤直接接触会不会感染,所以绝不能空手翻动!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戴上橡胶手套,但医务室里会不会有手术手套?他没那份耐心再找合用的装备,干脆一头扎进女兵连的连部,眼睛左瞅瞅右看看,最后看到了电视机和下面的影碟机。 杨威两下从电视机后百扯下视频连接线,长短正好,也够结实! 他蹬蹬蹬地跑到七楼,开始挨着个的翻看尸体----凡是男的直接跳过,看到女的先看脸和型再看身材,如果是趴在地上无法确认再用视频线在尸体的手腕上缠两下,拽着死尸的胳膊翻个身。 从七楼的走廊一直看到一楼,女尸只有三五具,而且都不能和任菲对上号,他手里的视频线就没派上用场,但杨威还是不放心,又从一楼开始,挨着个看每一个房间----一楼大多数房间都是库房,与警察局那一次不同,这里的所有库房竟然全部都开着! 可他现在根本无心搜查这里还剩下些什么,走马观花地从一楼又查到七楼,仔细查看每一间办公室,包括女厕所都没放过,但除了尸体就是尸体,整栋楼里所有的活死人都被消灭了。 杨威长长地松了口气,随手扔了视频线。不幸中的万幸,任菲不在里面!现在的问题就是找出这撤离队伍的方向! 停车场上还有不少装甲车,他们还有时间清除楼里的活死人,没道理不抢几辆装甲车乘坐,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到基地通往外界的几条路上! 他从感染区外回来,一路上并没有碰到车队,撤离的车队要么上高公路开往b市,要么沿着基地前的土道开往三级公路,再转到其它方向! 他们会往哪里走?杨威一抬头,正巧看到赵杰的办公室,他的心里一动,赵杰的墙上是不是挂着地图来着? --------分割--------唉……上午什么也没干,就交税去了,据说下周一购房税涨到百分之三……心里乱成一团麻啊!下午的状态也不好,先传这些,晚上再接着写……一会还得去办购房手续…… 一百六十六 泥潭 赵杰的办公室里确实挂了两幅地图,但那一幅是全国地图一幅是世界地图,根本毫无用处。 杨威失望地走出赵杰的办公室,兵贵神,他不能在基地多耽搁时间了。 想到这里他马上在心里做了决定,先上到十四楼找了个背包背在身上,再一路下到一楼,第一个进到被装库,把身上半湿半干的衣服统统脱下了扔到一边,在库房里找出内衣衬衣还有作战服作战靴一件件换上,再找出一套分体式雨衣套在身上。 虽然雨衣穿在身上有点捂,但换下身上的常服,行动起来方便多了。他接着再到装备库里取了头盔和战术马夹之类的装备穿戴好,从衣服领子里拉出无线电耳机,把喉麦贴在脖子上打开无线电,一阵沙沙的静电噪音在耳机里响起来。 “有人在没有?有没有人听见?”无线电里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回音,他失望地叹了口气。 库房里不管是服装还是罐头都有的是,解决了服装,接下来就要解决交通问题,院子里的装甲车很多,但活死人同样不少!他走到走廊尽头顺窗户向外看……停车场上的装甲车不过指头大小,这么远的距离,怎么才能瞒过活死人? 他身上一共只有四十几子弹,院子里有多少活死人? 算了,没时间再想那么多了!杨威一把拉开窗户,冷风和着细雨打在他的防毒面具上,模糊了面具上的护目镜片。 杨威拉开雨衣把枪塞进战术马夹的枪套里,手伸到颈后摸索雨衣的帽兜,因为手上戴着战术手套,触感并不明显,几下才扯住帽子拉过来戴在头上,他伸出两只手抓住窗户的边缘,穿着沉重作战靴的脚踏在窗台上跳了出去。 “噗”地一声,杨威的两只脚一起陷进半指深的泥里,他警惕地左右观察,楼前有方向没有活死人的影子,可能是仍然被吸引在主楼正门前,楼后倒是有几只活死人,但它们的度最多只能和普通的行走度比肩! 杨威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两步跳出泥地甩了甩满脚的泥巴,手伸进雨衣里握住枪把,直线奔向停车场----沿着楼前的道路走碰到活死人的几率更大,一旦开枪就会引来围攻,他不敢不小心。 杨威努力把左脚拔出来甩甩泥走一步,脚踏进泥里转移重心再把另一只脚拔出来,如此循环往复,累得气喘吁吁…… 主楼和停车场间的场地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没有草皮全是泥砂,每走一步都要陷进半只鞋,两只脚上就像穿了两只铁鞋一样越走越重,不过也有一点好处,后面现他的几只活死人走进泥地里之后被泥巴沾住,度慢得像龟爬,有两只没保持住平衡的直接摔倒在泥水里,直接被泥沾住爬也爬不起来,无力地挣扎着。 杨威苦中作乐,嘿嘿地笑----这要是准备一车强力胶往地上一洒,问题不就全解决了? 想到这里他干脆抽出枪来对着天上咣咣地开了两枪,那么多活死人呢,躲来躲去的累死?还是让它们自投泥网吧! 枪声传得并不远,几百米外就变得淡淡的,可声音足够前前后后的活死人听到了,特别是十几只游荡在停车场里的活死人,几乎是立即向杨威的方向走来。 这时杨威已经趟过了泥地一半的距离,从后院跑出来的活死人越来越多,一个个陷进泥地,接着前面的活死人来不及从泥里拔出腿来,直接被后面新来的活死人挤趴进泥水里,后面的活死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同伴的身体向前挪,有的踩进垫脚的活死人之间的缝隙陷住,又被后面的活死人推得压在活死人的身上……倒地的活死人胳膊爪子胡乱的抓着,仍然保持平衡的活死人同样会被扯倒在泥水里。 就像铺瓦一般,一层层的活死人前赴后继地扑进泥地里,一层层地垫在泥上,硬是以人不砖铺出一道几十米长,差不多十米宽的“人”垫来! 人垫里大多是穿着蓝色衣服的活死人,少量是穿着迷彩作战服的活死人,泥地上就像铺了一层以蓝色为底,城市迷彩色点缀的不规则三角形“路面”----三角形的底边和泥地的边缘平齐,两条边向杨威延伸,顶角正对杨威,而且三角形的顶角还在不断地生长! 杨威大惊失色,后面的活死人还源源不绝了?再这么下去非得把泥地全铺满了不可,基地里到底有多少人生活?怎么有这么多人感染?还没完了? 进入泥地的活死人越来越多,踩着人垫前进虽然难以掌握平衡,但总比陷进泥里向外拔出腿脚快得多。 真是昏招啊!这算不算喝凉水把牙塞了? 活死人已经铺完了一半的路程,杨威不得不加快了脚步的频率,虽然活死人的度不快,可当不住他的度同样被泥巴拖住,再这么下去被活死人逮住就成了早晚的事! 随着杨威脚步的移动,三角形的顶角也在不停地变向,慢慢地三角形的顶角拉出一道弧形,形状变得像一道浪头而不是有规则的几何图形,杨威就像是浪尖上飞溅的一滴水珠! 停车场方向进入泥地的几只活死人一直不断地向杨威的方向挣扎挪动,起码有一半已经倒在泥地里混身裹满了泥,剩下的个个摇摇欲坠,但始终不倒,正好挡住杨威的前进路线。 每走一步都沉重非常,杨威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重,酸麻的感觉刺痛了他的神经----如果从这几只活死人的旁边绕过去,还不知道得费多长时间,指不定就会被活死人追上! 杨威计算着距离,等他和活死人间的距离不足五米的时候才抽出枪来,“叭叭”两枪打穿了活死人的头,之后接着再走,再打爆另一只活死人的脑袋,随后一枪崩掉一只趴在泥巴里四处乱抓的活死人……他尽量避开活死人体液飞溅的方位,不让自己沾到病毒。 直到打空一个弹匣,他距离泥地的边缘已经不足十米! 杨威喘息两下,挺胸提气迈向泥地之外。 --------分割-------- 四千了……今天心情很不好……买的房子交工了,建筑面积75.11,实用面积只有6o多一点,分摊了14平方……唉! 晚上我会接着写,如果十二点前没写完,下半夜会补上。六千字不会变。 一百六十七 予取予求 等杨威从泥地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沿路打倒了十七只活死人,还有数量差不多的活死人在靠近停车场的泥里挣扎,从后院来的活死人更是铺满了半个泥地! 杨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狠狠地甩了甩鞋底沾的泥,再用力把鞋底在地面上蹭几下,脚上总算轻松了,抬着看到几只从停车场出的活死人调头往出爬,就快爬出泥地,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枪“砰砰”几枪撂倒了活死人。 杨威两条腿上的肌肉一阵乏力颤抖,他咬牙拖着两条腿走到一辆装甲车前,先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两眼,确定车里没有活死人后才拉开两个车轮间的小门爬进车里,倒在地面上一把扯开防毒面具,狠狠地喘着粗气。 装甲车是具有三防功能的武器平台,也说是防核、防生物和化学武器。在顶盖门窗紧闭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在装甲车里摘下防毒面具,以前不得不在行军途中戴上防毒面具是因为杨海鹰和蒋平的个子高不得不打开顶盖,导致了车内的环境与外界环境相通。 杨威至少躺了十几分钟才拖着两条打飘的腿爬起来,弯着腰挪到驾驶坐上坐下,他摸了摸身前的方向盘,再看看脚下的油门和刹车,还有离合,基本上差不多的样子。 装甲车的面板上除了常见的度表和油表什么的,还多了一大片各种各样的按钮,杨威驾驶汽车还是个生手,看着眼前这一片乱七八糟开关,虽然开关上都写着功能,可他的脑子还是一阵阵地眩晕。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和苏强学学怎么开装甲车多好?不过油门刹车还有方向盘都差不多,开起来应该大同小异吧! 他仔细地在一片按钮中寻找,先是找到启动按钮,接着找到后车门的开关按钮,眼下最需要的就是这几个,其它的以后有时间再研究吧! 杨威深吸了一口气,踩下油门按动启动按钮,装甲车的柴油引擎轰轰地响了起来,他挂上前进档,将装甲车开向主楼……除了觉得方向盘的位置有些不适应之外,竟然比开普通的汽车还轻松得多,方向盘轻轻一扭车头就换了个方向。 装甲车一转,车窗一角正对着那片泥地,后院已经看不到新的活死人补充,大量活死人集中在泥地里翻滚着,只有寥寥几只活死人幸运地爬出泥潭,正冲着装甲车呲牙咧嘴。 杨威一路开到主楼正门,沿着门两侧的坡道直接开到正门前,车身几乎紧贴着玻璃门停下,装甲车恰好横在门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整个楼门。 他关掉引擎离开驾驶座,打开装甲车侧门滑出车外,顶开玻璃门----他现在就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库房里那么多给养不拿白不拿!不带上足够的给养,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撤离的队伍?既然是撤走,那么安全上就有八分以上的保障,杨威急归急,却绝不盲目。 杨威从战备库房里搬出了十几箱罐头、瓶装饮用水和单兵食品等等乱七八糟的给养,又从被装库里挑了几套备用的衣服带上,睡袋气垫一样不拉地全部装进车里----撤离的队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带走多少东西,他只怕东西不够用,搬完一箱还想再搬,几次下决心停止都没能成功。 等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差点没瘫在车里,肚子更是饿得咕咕直叫,撬开两盒腻死人的午餐肉罐头就着水吞到肚子里算吃过饭,杨威决定开车到军械库去看一看能不能搞出点武器来。 各个连队虽然都有自己的枪库,但库房里都是步枪手枪之类的轻武器,真正的大型武器库是独立设在院中一个不起眼儿的角落里,和一片其他功能的库房连接在一起。 杨威把车开到武器库的时候吓了一跳,原本紧靠锁的大门和门两边的墙一起塌倒进库房里,碎砖乱石落得满地都是,枪库里就像刚刚被抢劫过一样乱,地上还散落着不少不同规格型号的子弹。 他依样画葫芦把装甲车堵在门前,从侧门钻出去,几步抢进武器库。 武器库不是枪库,这里面各种型号的武器应有尽有,,但杨威会用的武器只有那么几样,他的目标很明确, 库房里整箱整箱的枪支弹药齐齐地码在一起,最外面的几个箱子已经打开了,装十支步枪的箱子里只剩下一只步枪,子弹箱堆上更是少了不少箱子。 门内不远的地方翻倒着一辆钢管焊成的手推车,杨威扶起车来二话不说先找到5.8毫米通用机枪的弹箱,可劲搬了满车往回推。 装甲车上的通用机枪用的就是这个,直接扣到枪上就能用,都是出厂时直接把子弹装在弹链上的,根本不用他花时间装弹,比步枪实用得多! 他没搬手雷,但找到了燃烧型枪榴弹搬了几箱,另外空包弹也不能少! 接着他又找到拿了两把步枪和几只弹鼓,十几个空的步枪弹匣放到车上,还有两箱步枪子弹----车上有机枪,用到步枪的机会肯定不多!因为不了解通用机枪的结构,他干脆又搬了两挺机枪放到车上,这样在车顶的机枪出故障的时候就可以直接扔掉。 最后杨威才找到手枪,往推车上扔了十几把5.8毫米的,也不管有没有那么多时间压子弹又扔了一堆弹匣上去,随后又是几箱子弹搬到车上。 那把九毫米的手枪自然被他随手扔在了枪库里。 这一顿折腾下来,装甲车里的空间竟然占去了一多半! 但这还不算完,枪库边上还有其它的库房,杨威不光找出专用的工具箱挂在装甲车外,还把机枪的弹箱挂到了车外节约空间,最后是七八只满满当当的油桶被他挂到了装甲车两边! 这些东西原本就是装甲车配件的一部分,能在不占车内空间的情况下尽量多带一些东西。 这下所有的东西都齐了,杨威正想离开,突然脚下一滞,重新回到武器库里,拎起了一具沉重的火焰喷射器装进车里。 --------分割-------- 总算码完了,装甲车的驾驶室是什么样子找不到资料,随便写的。不知道是一章的节奏是不是快了些,好像不是我一惯的风格…… 一百六十八 暴怒 杨威将装甲车重新开回车场,撬开一箱步枪子弹,抓出两大把子弹放进头盔里,再抓起一只弹匣,可他的动作一顿,放下了弹匣拿起一只弹鼓。 他打开弹鼓背面的固定爪揭开背板,小心地按了一下弹鼓最中央的蜗圈弹簧释放钮,之后顺时针把托弹器了三圈,按住靠近出弹口的播弹爪,抓起三子弹投进去快松开番弹爪,两子弹被压进出弹口,只剩下一子弹在播弹口里,接着杨威抓起大把大把的子弹,弹头冲下直接塞进弹鼓里,直到塞满七十五子弹之后盖上后盖,没用上一分钟就完成了装弹过程。(没用过,从网上找的资料,不对的话请指正。) 从前杨威一直以为不管弹匣弹鼓还是弹盘,都得一地向里面装子弹,可这种弹鼓根本就是往里面“倒”子弹,装起弹来比弹匣快得多! 他拿起一支o3式步枪卸下弹匣,将七十五的机枪弹鼓卡在枪上----这种弹鼓是给无托枪用的,鼓面甩在左边,持枪十分的不便,不过杨威眼下顾不上那么多没用的,他戴上防毒面具打开装甲车的顶盖,架好步枪开始清除车场上的活死人。 一弹头冲出枪口,一颗颗弹壳跳出枪膛,清脆的枪声一声接一声,好不容易爬出泥潭的活死人一只一只地倒下,直到靠近车场子的泥潭边缘再也没有即将爬出来的活死人杨威才放下枪,背起火焰喷射器爬下装甲车。 这个东西的后座力多大来着?六十公斤?杨威记不起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话,如果是平时可以直接趴在地上,可眼下地上全是泥水,他干脆直接倚在装甲上,喷射器顶着肚子扣动扳机,背后的钢瓶里一声闷响,手里的喷射头前一道冲天的火龙蹿向泥地里的活死人,顶在他肚子上的喷射头被巨大的反冲力狠狠地向后顶,就像几个人一齐握住了喷射管向他的肚子上压一样的重,把他死死地压在装甲车的装甲上, 火龙持续的时间表不过两三秒钟,可杨威却觉得满腹的肠子都快和活死人一样化成一团了! 火龙扑在泥潭的活死人里,小半个泥潭顿时燃起了大火,杨威索性把射器从背下放到地上,射管夹在胳膊底下,让肩膀托顶着装甲车,第二次扣下扳机。 脚边的钢瓶里又是一声闷响,第二道火龙蹿出喷射器……这种火焰喷射器一共只有三个钢瓶,只能射三次,三道火龙覆盖了大半个泥潭,数不清到底有多少燃烧的活死人挣扎翻滚。 但不知道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刚刚感染不久,泥潭里的活死人燃烧得远不如平日里见的那样剧烈,杨威扔下火焰喷射器钻进装甲车离开了基地。 该往哪里去呢?杨威瞅着基地前的几条岔路犯了愁。 这几条路虽然都是土路,但土路之间也有差别。 左边的土道是感染生后临时垫造的、通向高公路的便道,土质本就松软不堪,经过雨水浸泡,差不多已经化成了泥场;中间和右边道路显然是永久性的,别看同样是土道,但最多也就是有几个积水的坑,表层仍然坚硬的很,不少地方露出鹅卵石坚硬的圆顶。 三条土道上都布满了车辄和泥水,右边的路上有一道明显的泥印,估计白柳就是从这条路上逃走的!但杨威现在的问题是要找出撤退队伍的去向,而不是追踪那个吊着胳膊的笨蛋! 杨威深吸了几口气,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通向感染区外的道路上没现他们的影子,那么他们最有可能去什么地方? 两个字几乎在电光火石间闪入他的脑海----前指! 一是那里不比基地,处在感染区边缘的前指在经历了一次感染之后必然加强戒备,对感染再次爆的防范力度远远不是看起来安全的基地可比;二是撤退的队伍携带了背负电台,虽然送他回来的司机说没有卫星通讯系统的支持,普通电台的通讯距离有限,但他们和前指建立联系的可能性却极高,说不定他们是按受了军区的命令才撤向b市;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如果撤离基地,是胡乱找个方向就走还是向友军靠拢?他们携带的给养并不多,车辆机动又离不开公路,同前指会合是最好的选择! 杨威想到这里心头一热,总算理清头绪了,狠狠踩下油门儿,装甲车轰鸣着开上左边的便道,掀起一路泥水开上高公路。 南方军区指挥部。 指挥部里几个大屏幕上一片混乱的雪花点儿,什么也显示不出来。 裴扬暴躁地走来走去,指挥大厅里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屋边的通讯区里一片急切地呼叫声,吵得人心里越地烦乱。 “报告!” 裴扬蓦地停住脚步,急冲冲地吼:“快讲!哪个基地恢复联系了?”从十点开始,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有六个前方基地和军区失去了联系,裴扬心急如焚,刚刚因为实验室的研究成果放松了一点的心弦突然绷到了极点,几个小时里他一直不停地走来走去,时刻处在暴怒的边缘。 参谋的话头一窒,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司令,通讯科还没有消息,是总参来的情报。” “和基地有关?”裴扬的目光向盯住猎物的虎狼,看得参谋心底一个劲地打突。 “是!”参谋努力挺直身体,根本不敢直视裴扬的眼睛。司令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军人! “讲!”裴扬现在没心情管别的,和前方基地无干的事情一律听不进去。 “是!总参情报中心通报,今天凌晨四点,疫区上的空军用卫星再次遭到入侵,入侵时间极短,意图不明,上午十点卫星再次失效,测控中心正在尽全力抢救卫星,情报中心认为这次入侵很可能与前方基地有关……” “够了!”裴扬指着大屏幕暴跳如雷,“情报情报净他妈放马后炮,老子还看不出来卫星出事?我要知道基地到底怎么了,不是***破烂情报,都***早干什么去了!” 裴扬顿足捶胸破口大骂,一点面子也不留,他越骂参谋站得越直,虽然裴扬不是针对他,可他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呼吸都快屏住了。 “妈的一群废物,咱们自己的卫星像人家的后花园一样一次又一次被入侵,情报中心那么多搞技术的都他妈是喝奶的?” 卫星通讯虽然断了,但指挥部和各个基地之间还有一条救命线一样的单线手摇式电话!从十点开始,那六个基地里一直无人接听,这才是裴扬最担忧的事。 “报告!”又一个参谋胳膊底下夹着文件夹子,硬生生顶住裴扬的怒火跑到他的面前。 “又怎么啦?讲!” “是,航空侦察的照片已经印出来了!”参谋赶紧把手里的文件夹递上去。 裴扬眼前一亮:“拿来我看!”他劈手夺过文件夹,第一张航空照片上就是某个基地的俯视图,但照片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楚。 “这是什么?”裴扬拧着脖子问参谋,“这***也叫侦察?谁照的?”他真想把手里这一摞照片直接摔在参谋脸上。 参谋脸皮都硬了:“司令,您不是不知道已经连着下了四天的雨,电磁干扰也一直开着,无人机只能根本事先内置的程序往返拍照,侦察的效果很差……” “我***不管!”裴扬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参谋的话,“你去通知侦察科,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给我把问题搞清楚!” “司令,请你看六号基地的照片!”参谋彻底豁出去了,硬是站在原地没动弹,拔高了声音顶了回去。 指挥大厅里不知道有多少人一阵惋惜,这小子完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裴扬不怒反笑,好像不认识他上下打量他两遍点了点头说:“行,你小子带种!”裴扬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一个军人成天唯唯诺诺的成什么样子?就得有点血气才叫军人!这机关里的参谋干事棱角都快磨平了,回头全放到一线部队呆着锻炼去。 裴扬翻到后面六号基地的照片,只见照片上一片燃烧的火焰,浓密的黑烟向下风头延伸出去,盖住了小半个基地。 “这是什么?叫通讯科,给我接着摇六号基地的电话!” “司令,后面还有放大照片!”参谋赶紧说。 裴扬翻到后面一页,目光突然一僵,脸上就像开了染坊一样五光十色。 照片上正是放大的那片火场,虽然效果很差,可还是能看清火场的边缘几具扭曲的尸体倒在地上,再看下一张,基地后院的生活区里至少数百个人形黑点散布在各处……这种照片他看得太多了,凡是感染区里有活死人活动的地方都能拍到这样的照片! 毫无疑问,六号基地沦陷了!想到这儿,裴扬的心猛地沉到了底! 照片的一角,一辆小汽车正面撞上院墙,虽然俯视图看不清车的具体情况,但光从表面的颜色就能看出绝不是军用车辆! “这是什么?”他指着那台车问,马上传我的命令,派直升机,一个基地一架,重点给我查这台车! “是!” --------分割-------- 这个,我知道晚了,抱歉,但是今天的状态真的很差……另一章会在晚些时候上传,时间不敢保证,但明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大家一定会看到。 &1t;ahref=.>. 一百六十九 南辕北辙 “妈的,这他***叫什么事儿?”裴扬瞅着照片上熊熊燃烧的大火喃喃自语,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问题? 实验室刚研究出一批对救援行动有利的成果,可还不等付诸行动前方基地就让人给端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整个南方军区前前后后在感染区里搭上的兵力物资不计其数,但取得了什么战果?整个南方军区沦为笑柄!裴扬焦躁得整夜整夜的睡不塌实,睡了醒醒了睡,明明又累又困,却要一夜醒来十几回! 今天通讯一断裴扬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上,对情况做了最坏的估计,可当猜测真的变成了现实,他却根本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裴扬重重地合上文件夹,抿紧嘴角视线低垂,颌角因为咬紧牙关而突起,突然咬牙切齿地说:“大意啊大意,军人就不应该心存幻想!军人就应该抱着最坏的打算上战场!传我的命令,让所有还能联系上的基地加强戒备,警惕不明车辆,马上安排人手搜索周边地区,十公里范围内给我掘地三尺,另外接让距离沦陷基地最近的部队派小分队到那几个断了联系的基地去,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们给我把情况摸清楚!最后,所有路段给我上哨卡,非重点路段直接埋地雷立警示牌!” 参谋微微迟疑,别的还好说,可在路上埋雷…… “还不快去?你还想再死多少人?出事有我顶着!”裴扬是真急红了眼,第一次病毒爆损失了感染区内驻扎的部队,第二次病毒爆损失了三十万部队,现在又轮到前方基地,下一次会轮到什么? “是!”参谋不敢再犹豫,战时抗命可是要掉脑袋的! 妈的,妈的,妈的……裴扬的拳头张了握握了张,额头上的血管一根根蹦蹦地直跳,背动挨打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指挥室的大屏幕上模糊的画面突然一变,一幅清晰卫星画面出现在大屏幕上。 “司令,卫星恢复啦……” “还用你说,老子看见了!也他妈不知道这卫星是人家的还是咱们自己的,再有这破事,不如赶紧把自己的卫星也打下来,还能少损失点儿!”裴扬几步冲到指挥台前,“把六号基地给我调出来!” 无人机航拍的照片上只有六号基地有明显幸存者活动迹象,因此裴扬直接做了第一选择。 屏幕上的画面接连放大了两次,六号基地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屏幕上,燃烧的大火已经接近熄灭,火焰冒出的浓烟比照片上淡了不少,被火烧过的部分能看到无数高度碳化的尸体摞在一起。 人呢?裴扬仔细地在画面上寻找,可根本看不出哪里有活人活动的迹象! “报告!” “又报告,什么事?讲!”裴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参谋调整大屏幕上的画面,画面缩小几倍,几个移动的方框从大到小圈住了目标:“司令……” 裴扬手一摆:“行了我自己会看!这是想干什么?”他的手指点在一辆不停地向东运动的舟桥车。 参谋瞄了屏幕一眼:“初步判断这辆车是从六号基地出,要沿着公路网向东,应该是奔netbsp;“c市?他大老远的往c市跑个什么劲?奔援一军去的?妈的,乱弹琴,通知援一军给我把这台车扣下!”裴扬的目光转到六号基地通往b市的高公路,屏幕下方是一队十几辆车组成了车队,屏幕的中部还有一台单独的装甲车像落单的蚂蚁一样慢慢向下挪动。 “能联系上这支车队不能?” “不能,六号基地的通讯系统故障,无法正常运行。” “那就给我接六号基地前方指挥部,他们的通讯车应该还开着吧?” “是,马上转接!”参谋把使命传达下去,片刻的工夫主屏幕的画面换成了周镇民挺直的上半身。 “周镇民,我是裴扬!” “司令,我是周镇民!” “六号基地的情况你知道不知道?”裴扬直截了当。 “报告,不清楚!”周镇民同样焦躁非常,从十点通讯中断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一直呆在通讯车里等消息,没想到基地没联系上,反倒是直接联系上了军区! “有一支车队正从基地的方向开过来,马上把他们的通讯给我接过来!”裴扬的语气里不带一丝转圜的余地。 “是!”命令就是命令,根本不容分说,周团长马上命令通讯车搜索友军信号。 通讯车时原卫星传输设备能够直接和军区联系上,但其它设备却远远不及基地里的固定设备功率强劲,作用距离确实有限。 “长江长江我是黄河,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一套经典得几乎是陈旧的呼叫代号从通讯员的嘴里吐出来,在不知道对方代号,又不便暴露己方代号的情况下使用这种大路货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ps:这里是我随便写的,真实的情况如何呼叫并不了解。) 通讯车里几乎是立即收到了回应:“黄河黄河我是长江!”干扰很强,通讯里充满了沙沙的噪声,并不十分清楚,但足够分辨对方说的是什么。 周镇民一把抓过通讯员手里的话筒:“我是周镇民,你是哪个!” 电台里立即传出一阵急切的声音:“周团长,我是七连的项利!”电台里隐约能听到几声欢呼。 “让车队的指挥说话!”周团长知道项利,七连的中尉副连长,一个很精干的小伙子。 电台里一阵尴尬的沉默:“周团长,我是所有人里军衔最高的非专业技术军官!”这句话的意思等于说他是实际上的指挥员! 现役军官分为技术和非技术两种,所谓的技术军官例如军医、或者机械电子专业,他们有军衔却不带兵,在必须拿起枪战斗的情况下需要服从军衔比他们低的指挥军官领导! 周镇民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项利,我现在把你的通讯转给军区,司令员有话要问你!” “是!” “项利,你们军长呢?”裴扬早就切入了两个人的频道,一直旁听两个人的对话,现在直接插话就行了。 “赵军长感染了……我亲手送了他一程。”项利艰难地说。 通讯车里的周镇民沉默地放下话筒,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裴扬没在赵杰的问题上多做纠缠:“六号基地到底生了什么事?”人死如灯灭,赵杰的人生就在今天上午突然划上了一个残缺的句号,下一个又会是谁? “我只听到一声爆炸,之后基地里的战士和幸存者就开始大量感染,我们一个排的战士正在装甲车里准备出,躲过了感染,后来冲进主楼集合楼所有没被感染的人冲出来……军长本来要是送我们出,没想到就在我面前感染了!” “你确定把所有的人都带出来了?” “确定!主楼八层以上才没被感染,后面的楼只有五层。” 那后面这辆车里的人是谁?裴扬的目光盯住地图中部那辆装甲车疑惑地想。难道是另一台携带病毒,准备突袭前指的车? “基地院子里的火是你放的不是?” “报告,不是!” “周镇民!” “到!” “叫你的人加强防御,车队后面还有一台装甲车,现在还不能确认车里是不是咱们的人,我马上叫战术导弹部队瞄准它,这辆车进入通讯距离后用最快的度确认他的身份,如果现不对劲的地方,就马上通道导弹部队摧毁目标!” “是!” “报告!”已经在旁边等得有一会的参谋总算找了个空喊出这两个字。 “讲!” “是!从六号基地向北的高公路上现一辆装甲车,已经联系过了,是我们的人,司机说是早晨在实验室接上车的一个叫杨威的少尉,因为路断了过不去,那人选择步行返回六号基地……司令,您看后面这台车会不会是那个杨威开的?” “有可能,但是不能大意!什么时候确定他的身份什么时候再说。” 杨威?通讯区里的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兵听到之两个字立即拉长了耳朵,她不是别人,正是杨威苦苦寻找的任菲! 离开实验室那天已经是下午,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把她送回六号基地,把她安排在军区的女兵连住一夜----她们都是负责通讯的士兵,对感染区里的情况很了解,所以不必在意任菲和她们在一起会泄露感染区的情况。 不想错有错着,任菲恰巧在那天晚上来了月事,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个月颠沛流离的影响,这一次比往常迟了十多天不说,痛感也比住日剧烈得多,疼得她捂住小腹一个劲在床上打滚,满头的冷汗甚至打湿了床头上的枕头! 经过军医确定她这副样子需要休息,肯定不能马上送回六号基地后,大校干脆直接把她安排在通讯连里,眼下她正坐在指挥室的通讯区里旁观演习通讯技术! 突然间听到有人说杨威的名字她怎么会无动于衷,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呆过的那个基地就是六号基地,可实验室、少尉、杨威这三个词联系在一起,还会有其他人么? --------分割-------- 总算码出来了,一夜没睡……强推还剩下最后半天,苦笑……有位书友提了意见,我置顶了,请大家都看下,讨论讨论是不是多写点主角之外的背景情节。 一百七十 失控 他,他怎么又回了感染区?安安全全的留在实验室不好么?任菲抻着脖子努力往大屏幕上看,心里乱成一团麻,眉间渐渐升起一层焦灼的神色。 突然她的下衣襟被扯了两下,负责教她通讯业务的刘敏压低了声音提醒她:“你怎么站起来了?赶紧坐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指挥大厅,就连各个部门的参谋干事和部门主管都一个个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动弹,她们这些通讯兵说白了就是一群打杂的,这要是让司令注意到……她也说不清被司令注意到会有什么后果,但怎么都觉得没什么好果子吃! 任菲这才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赶紧掩饰说:“我不大舒服,想上厕所……”她心里着急,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和杨威说上话,提醒他自己已经没回基地,可她初来乍到,对什么都不熟悉,手里的电台也只是做个样子,根本没开机----她并不知道杨威回到感染区是不是为了她,但和杨威一路同行从感染区里逃出来,任菲又怎么会不了解杨威的为人? 他一心想从感染区里逃出来,什么时候转了性改成自投罗网了?她本能地认定了杨威是为了她才重新回到感染区,下意识地拒绝给自己其它的理由!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一阵甜蜜,可随后就是一阵担忧犯愁。 “你先坐下!”刘敏一把将她拉坐回椅子上,她知道任菲是野火计划招进部队的普通平民,虽然性格平易近人,但因为长相漂亮,遭到了不少人的忌妒,在通讯女兵中间并没有什么人缘,很多东西都不懂,“你到前面和季干事说一声,弯腰过去别太显眼……” “知道了。”任菲感激地笑笑,“谢谢!” 她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在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才能和杨威接上头,可又怎么都找不出合适的办法,难道必须得趁那个暴龙一样的司令和杨威通话的时候跑上去抢?但这么做会不会起作用不说,光光会给她自己带来麻烦,很可能也会给杨威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除了前排紧盯着屏幕的一众高级军官外,坐在后面的不少人都看到站起来的任菲,一向以“龙窝”著称的女兵里什么时候不养恐龙了?以男性为主体的军官群里荷尔蒙指数顿时为之飙升,十几道带着不同情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在她的身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一点不分男女老幼,也不分是否单身,至于每个人心里想的是纯粹欣赏还是别有所图很难说----前方吃紧不假,但那不是他们能参与和操心的事,所以有闲心的还真不是一个两个。 任菲在卫生间里稳了稳心神,平静了几分钟,总算理清了脑子里的思绪。 凭杨威一路从感染区逃出来的经验,看他一路上进进出出如鱼得水的样子,绝不可能随随便便陷落进活死人群里,跟在车队后面的装甲车是他的可能性极高!虽然装甲车被战术导弹瞄准了,但是只要确定是自己人,瞄准就会取消,因此说车里如果是杨威的话,他就不会有危险! 想到这儿任菲终于轻松了些,捧起一把清水扑在脸上,她完全冷静下来。暂时见不到面就不要见好了,她人在指挥部,早晚有机会和杨威通上话! 任菲转身离开卫生间,不想刚刚走进走廊就听到一阵呜呜的沉鸣从低沉慢慢上升,声音飞爬上尖亢的峰顶,随后又直线下降直到谷底! 任菲一下子愣在原地:这是防空警报!电影里常有这种声音!难道……有空袭?她得出了个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结论。 南方大学四级实验室。 研究员们依旧在安静的实验室里各自忙碌着自己的研究项目,突然间实验室里的角落一阵大乱,一个瘦高的研究员提着一根试管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喊:“老师,老师,我找到啦,我成功啦,老师,老师您在哪儿?我真的找到啦!” 秦祥举着试管四处寻找那个熟悉的矮胖身影,狂喜的他一改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嘴脸,拍着身边每一个擦肩而过的同事,对每一个疑惑地瞅向他的人摇动试管里浅黄色的液体。 钱教授从关着活死人做生存时间实验的那个隔间外走出来:“喊什么喊,这是什么地方!” 秦祥根本没听清钱教授说的是什么,献宝一样把手里的试管小心翼翼地捧到钱教授面前:“老师,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 “你成功什么了?”钱教授疑惑地问,他很了解这个学生,平时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果没有重大现肯定不会变得这样神经兮兮的。 “我现了,白旭的血液里有病毒抗体!”秦祥两眼放光地说出了自己的现。 被他的大呼小叫吸引过来的研究员们顿时一阵惊呼,他们从全国各地集中到这里,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搞研究,为的不就是为了全面了解吞噬病毒么?现病毒的抗体绝对是里程碑式的胜利! 秦祥得意地扫了一眼围观的同事,非常享受同事们赞叹的目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还很年轻,有家世有知识有能力,缺的就是一个能让他出头,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现病毒的抗体就是这样一个平步青运的机会! 从今天开始,谁也不能再说他是靠家世靠关系,必须把他的能力拿出来说事,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每一束藐视他的视线:你白旭不是牛吗?你杨威不是牛吗?你们再努力能从感染区里救出几个人来?怎么能和我的现比?看你们还能不能在我的面前再牛起来! “什么?”钱教授猛地瞪圆了眼睛,“真的?你怎么现的?” 秦祥得意的脸色突然一紧,他并不介意和老师共享这份研究成果,这个现本身就有老师指导的功劳,但分离抗体并不难,他不想让那么多围观的人都了解自己的现,如果再有一个人拿出同样的成果,到底现是谁的? 他的心思一转,马上回答说:“老师,我现了,人体对这种病毒不是没有抵抗力,但病毒感染的度实在是太快了,免疫系统根本还没挥作用人就完全感染,这才是问题所在!” “然后呢?”钱教授点了点头心说:小样的,还能不知道你想什么? 人老成精,再说他对这个学生太了解了,一眼就看出了秦祥的想法,但他的学生有了成果他这个当老师的脸上也有光彩,当然不会当众揭穿秦祥玩一出大义灭亲的狗血情节,再说实验室出的研究成果虽然属于国家,但对个人的奖励肯定要落到实处,这都是集中到南方大学前就已经讲明了的。 “白旭用药护住了身体情况恶化一直活到现在,她的免疫系统有足够的时间分析对付病毒,所以她的血液里才会有抗体!但是她体内现在的情况就像势均力敌的战斗,免疫系统和病毒谁也奈何不了谁,咱们一开始就只注意到她的血液中带菌,却忽略了这种抗体----它们不是特效药,只能对抗但还不能完全消灭病毒!我估计,给白旭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营养,她的免疫系统很快就会战胜病毒!”秦祥手舞足蹈地解释自己的推断,涉及真正现过程的字一个也没提。 钱教授点了点头:“有道理,走,跟我找白旭去!她和那么多人一起生活那么久,呼吸肯定不会传播病毒……”钱教授刚走出两步,一阵低亢的警报突然响起,议论纷纷的研究员们同时一愣,实验室里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马上回到自己的实验区,检查所有和病毒有关的实验,检查所有实验体,检查实验室压力记录,通知下面检查实验室污水管线和处理系统!”肖云河突然从实验室外进来,大声在呼喊,系统安排各项检查----如果病毒从这里泄露出去,他们就是民族的罪人! 实验楼外,警卫营的战士们迅戴好防毒面具爬上钢板墙,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墙外,早就准备停当的防化洗消车在楼的四周喷洒大量消毒液----与此同时一队战士迅冲进楼里,在实验室外各个节点安放哨兵,确保现活死人第一时间予以击毙,各种消毒药剂不要钱一要到处喷洒,所有没进入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全部撤出实验楼,戴着防毒面具在院子里集中……如果他们之中有谁感染病变,就会第一时间被击毙。 警报响起来,任菲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疑惑地往回走,刚进指挥厅就听到后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这一次再也没人有心情瞅她。 四个戴着防毒面抬着两只箱子跑了进来:“报告!” “讲!”裴扬双目紧盯住主屏幕,屏幕上已经换上了全感染区的地图,地图上已经确认为感染区的部分被一层红色涂满,现在这层红色的边缘正有两个地方一闪一闪散放着红色的波纹。 “司令,请您先戴上防毒面具……”战士迅打开了手里的箱子,掏出几只面具递上去。 裴扬不先戴,其他只心里再不安也得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挺着。 “戴个毛戴,你给我看好喽,这不是感染爆!”裴扬用力点着大屏幕,不停闪烁的红色代表现了活死人,但没有生井喷式的病毒爆! “是!”战士立即明白了裴扬的意思,可还是坚持说:“司令,还是保险点儿,把防毒面具戴上吧。” 他们的职责就是保卫军区长的安全,绝不敢马虎大意。 “少废话,面具留下,你们几个给我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裴扬不耐烦的挥挥手。 情况还在控制之下,但还能控制多久?他想到这里,猛地站起来大声命令:“向总参求援,让他们赶紧给我拿个章程出来,妈的封锁封锁,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封锁,告诉他们封不住了!” “是!” “回来!”裴扬猛吐了一口气,他是个急脾气,但不是个莽撞的人,别看嘴里说得梆梆硬,可心里却同样忐忑不安。这些活死人是哪来的?从感染区一步步挪出来? 封锁线只能有效封锁道路桥梁,根本没办法将整个感染区全部包围起来,活死人能从野地里走出感染区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 另一个更大的可能就是封锁线内携带病毒的动物跑出了感染区,它们本身不感染,但动物体内携带的病毒却很有可能感染给人类! 谁知道眼前一头活蹦乱跳的肥猪,一只四处乱跑的母鸡是不是携带病毒的动物?这可不像小货车那么显眼,查都没地方查去!还有老鼠呢?昆虫呢?它们会不会同样携带病毒? 裴扬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他努力整理了一下烦乱的思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点:“和总参说,感染区有扩大迹象,必须想办法解决,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再有两天就一个月了,他们还他娘的想拖到什么时候,这是人命,是人命!封锁封锁一拖再拖,非得把感染区里的人全拖死才算吗?这么长时间他们就没调查个一二三出来?马上一个月了,再难产的孩子也该生下来了吧?问问他们什么时候把消息都放出去!”他越说越气,几句不到又骂了娘。 “官僚啊官僚,就***不能务实一点?面子就能比人命更重要?只要军队不失控,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欺民诈民,怎么对得起老百姓的信任?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老裴!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有的话你可以说,但是有些话你不能说!”军区参谋长曲志中将压低了声音提醒裴扬。 “去***,他们让老子往感染区里填了几十万人,还差我这一个么?我***死了心里还舒坦点儿!参谋,就照我的话说!”裴扬一掌拍在指挥台上,“咚”地一声拍得所有人心底一颤。 “是!” --------分割--------状态还是太次了,这一章四千,晚上再码两千……看了书友们说的行尸走肉,看完之后突然觉得很无语,这也太巧了! 电视剧里多了不少漫画里没有的东西,如果我这书现在才开始写的话,不知道得有多少人骂我抄袭! 我要是厚着脸皮反过来说人家抄我的也不对,那剧本肯定不是准备了三天五天,问题是我同样看不到人家的剧本! 真是,满头见汗啊! &1t;ahref=.>. 一百七十一 何去何从 “命令部队上街,全市戒严,所有公路全部设卡,切断对外通讯,通知市政府即刻起立即执行军管,所有警察给我全部出动,挨家挨户的找,把所有宠物都处理掉!”裴扬等不及总参的命令,直接下达军管令。 他知道对许多家庭来说宠物就是家中的一员,但眼下是非常时期,总不能为了一条狗一只猫的命就置人命于不顾吧?就算有人反对也只能忍着! 加外他虽然措词强硬的要求总参宣布感染区实际情况,但是宣布与否究竟需要谁点头他一清二楚,在总参新的命令未下达前,必须继续执行原本的封锁计划! 裴扬有情绪不假,但情绪归情绪任务归任务,国家不是一个人的国家,做出封锁决定的也不是一个人,国家的战略大局不是他能够影响和破坏的! “给我接六号基地前指!” 视频通讯很快就接通了,周镇民脸上扣着防毒面具,身体站得笔直:“司令!” 裴扬冲摄像头一摆手:“我先不说我想让你干什么,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困难没有?”他的神色严峻,看似普通的问题绝不是毫无目标的流矢。 “是!”周镇民如临大敌,咽了咽唾沫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眼前最主要的困难有三个,也可以说是一个,就是基地问题!一是基地没了,前指根本没有接收大量幸存者的规模和人手,部队救出再多的幸存者都也没有地方送,救援任务变得根本毫无意义;二是我这里现有的军队根本不够同时维持保卫基地和前方救援的两线任务,就算把基地夺回来,救援任务泡汤了也是失败!第三,就是关于后勤给养,如果不拿回六号基地,不仅获救的幸存者吃饭成问题,部队本身的给养和弹药补给也要受影响……还有,虽然可以从幸存者中招收条件适宜的兵员,但正规职业军人的比例太小的话……” 所谓的前方指挥部除去保证军人的日常保障外,最多只有接收两百个幸存者的能力!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很好,你对你的处境看得很明白,这样就好,废话我就不多讲了,军区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没办法给你支援,你现在就是b市周边级别最高的指挥员,交给你个任务!”裴扬伸出食指点了点桌子,咔咔地响,“用最快的度给我个计划,解决目光的困境!有问题没有?” “保证完成任务!”周镇民高声回答。司令是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当下属的能不清楚么?裴扬一开口周镇民就知道司令这是要临时考核他的能力,只要考核过关,就算在裴扬的心里挂上了号,日后不敢说平步青云,可至少比默默无闻强得多。 “别给我喊口号,我听着腻歪,如果确实没办法就退回去,把六号基地拿里来守住。”裴扬看似随意地说。 周镇民立即明白了裴扬的意思,这等于是直接告诉他退守六号基地是下下之策,直接堵住他的嘴,拿出来了也不算周镇民的成绩!他这时候更不能找参谋来讨论策划,必须依靠自己的能力拿出可以令人信服的方案来! 周镇民面具下的神情几乎凝固,仔细回忆b市的战略目标布局后谨慎地说:“我计划把部队全部拉到六六一基地!” “喔,原因呢?”裴扬的表情不变,冷静客观。 “六六一基地地处b市西南,这里是b市的老城区,b市的功能性企业大多集中在这里!特别是b市最大的粮库就在这个地方,可以就地解决吃饭问题,另外六六一基地距离省军区后勤仓库距离适中,被服方面不会有困难。”衣食住行,一下子解决三样,理由够充分了吧? 裴扬不置可否,追问:“饮水和燃料呢?你打算让所有人都吃生米吗?”六号基地用的是自己打井抽出来的地下水,不存在饮水问题,但六六一基地只是座位于城市内的小型基地,用的是自来水! “老城区有一座中型综合油库,可以为基地提供燃料,后勤仓库那儿肯定还有不少汽油灶柴油灶。饮水直接在基地里打井,用净水车净化之后使用!”净水车属于特种车辆,前指只有一辆,但省军区的后勤仓库里想必还会有类似的净水设备。 裴扬仍然不为所动:“吃、喝、穿、行都说到了,住呢?六六一可不是六号基地,那里最多只能住下两个营,你怎么解决?” “把基地附近的居民楼清理出来给获救的幸存者居住,只要看好门……必要的时候把楼梯毁掉,出入爬梯子,能保证安全。”周镇民立即回答,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考虑不周人保姆,必须想办法照顾好每一个幸存者。 裴扬总算点了点头说:“一会给军区一份书面计划,就按你的计划办吧,另外,弹药补给先在七两三解决,不行的话派两辆车专门运弹药,先想办法救人再说。” “是!”周镇民接受了命令,马上开始安排计划,立即派出先头部队开往六六一清理营区,其它单位抓紧收拾装备帐篷----因为是暂时驻扎,收拾起来的度很快,没多久项利带着从基地逃出来的两百多人赶到了前指,随同做好出准备的前方指挥部一起向六六一出。 直到这时通讯车仍旧没能和杨威联系上,前指立即向军区做了报告,随后前指车队离开了驻扎了一个星期的高公路服务站。 开着装甲车向b市前进的杨威对所有这一切毫不知情,他的心里就像装子火箭推进器一样恨不得一溜烟飞到前指。虽然杨威一直试图通过单兵电台联系到前指,可单兵电台的功率有限,他又坐在全封闭的装甲车里,装甲车的金属装甲有效地阻隔了无线电波的传播。 装甲车上也有一部天线架在车外的通讯电台,可杨威根本不知道哪个开关能打开它,而且他根本没想起还有电磁屏蔽这回事,一直不断地坚持用单兵电台呼叫着! --------分割-------- 总算写完了,卡得太厉害了……明天要去办房照,睡了。 一百七十二 偶遇 箫细仰面打在挡风彼璃卜,为雨刷扫出的扇面添※层的水雾,雨丝和雨刷你来我往小争斗不休,却谁也不能彻底战胜谁。 杨威焦躁地一掌砸在方向盘上破口大骂:“你要下就赶紧下不下就拉倒,磨磨蹭蹭磨磨叽叽的干什么!”他剧烈的喘着粗气。暴烈的声音在装甲车有限的空间里被放大了几倍。他一脚踩在刹车上,优良的制动能力使得惯性让他整吓,身体向前倾倒,若不是装甲车那比普通车大了几圈的方舟盘抵在他的肚子上,他非一头撞在防弹的挡风玻璃上不可。 杨威觉得腹中的肠子好像被顶得搅成了一团,妈的,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要不是身上还穿了战术马夹,还不知道得撞成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设计的,装甲车的方向盘搞那么大干什么。盘面还是平的装甲车的挡风玻璃不像普通民用车那样大,他的正面视野只能看清公路,侧面的视野能透过副驾驶座前的窗子看到了点点。左右两边干脆就什么也看不见! 如果是好天还能调节升降式坐椅把头伸出去开车,下雨天就只能憋在车里”老式装甲车的驾驶室好像用的还是观察缝,视界的平面角度倒是不可上下的角度差到家!装甲车改用防弹车窗,视野已经改善太多了。 杨威现在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想什么都觉得心里烦躁”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深深地喘着粗气。额头顶在冰凉的车窗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装甲车轰鸣的引繁慢慢地安静下来,车厢里只剩下杨威的呼吸声不断地起伏,慢慢地就连细雨打在车上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 人是群居的动物,杨威不习惯,也没法适应这样的孤单。他猛地抬起头来一口气深吸到极限。憋在胸口足有十秒钟才吐出来,总算觉得胸前的憋闷平复了一点。 “还是干点有用的吧!”杨威喃喃自语。压住胸口残留的愤懑。把档杆从四档上摘下来重新挂到一档上启动装甲车。 刚刚路过临时营地,因为部队开进市,那里已经废弃了。除了咋)壳子什么也没剩下,现在的位置大概就是前些天开着皮卡车被截住的地方”任菲的影子顽固地又一次跳进他的脑海,杨威默默轻叹,一脚油门儿踩下去,提高车强迫自己把心思挪回路面上装甲车可不是高档轿车,即没有安全带也没有安全气囊! 几分钟后,杨威突然间现挡风玻璃一角突然出现一点暗色的斑块,那里是雨刷抹不到的死角,积聚的雨水让他的视线通过这里时变得扭曲模糊,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杨威网想往前送送身子,避开雨刷死角看看前面究竟是什么,前面的暗影左右两侧突然像闪光灯般骤然闪亮。 杨威吓了跳,下意识地点住刹块暗斑竟然是辆车?他以前坐车的时候也曾经看到过对面的车这样做,但他一直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眼下路上没有别的车,不用说这是闪给他看呢! 他挪了挪个置,凑到雨刷扫出的扇面上往外看,难以置信地眨眨眼再看。还是一样! 对面来的哪里是一辆车。根本就是车队!他看到的不过是最前面的一号车! 杨威猛然间像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来。按住喉咙上的麦克风喊:“呼叫呼叫。对面是哪个单位”耳机里只有一片沙沙声。 没回音?频率不对?他只知道班组的频率,公共频道频率是多少?他对无线电没什么了解,一向只知使用,从来没打听过其它的东西。再说没有点专业知识哪是说说听听刻,能懂的? 杨威两下拉开上衣的拉锁。边转动单兵电台的频率旋扭边继续呼叫:“前方车队,你们是谁,前方车队”他同样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呼叫编号是怎么分的,只知道通讯兵会把一七、九、零读成么、两、拐、勾、动! 他食指贴在扁平的频率旋扭上把所有频率反复转了两遍也没听到任何回音!听收音机的时候找到频道至少也会听到“吱吱嘎嘎”的声音,怎么这个东西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是坏了? 怎么办? 他吃不准这支车队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撤回基地的前指?不像,前指的车绝大多数都是装甲车,也就是杨威开的这种用来战斗的车,但这支车队里各种各样的卡车占了绝对多数。但是市附近还有另外的基地吗? 还是说他们是从基地里逃出来的车队?任菲会不会就在车上? 杨威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否需要下车问问看。 不用他拿主意,对面来的车队慢慢停在了路边,一号车车门一开,走下来一个穿着雨衣。戴着防毒面具的军人。大步走向装甲车。 杨威看他手里什么也没拿。拽过防毒面具扣在脸上,打开驾驶室顶盖钻出车外,这才看清了来人领子上贴着两权一星的少校军衔,赶紧抢先敬权公少校还礼说:“少尉,你的姓名!” “杨威!”虽然他对这个少校的态度十分不感冒,但官大一级压死,人。 “车上装的是什么?” “武器和给养。”杨威心念电转,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 “开门让我看一看。” 这是怎么了?好像是询问犯人一样?杨威还没搞清楚哪个按扭管的是后车门,缩回装甲车里打开了侧面的小门。 少校根本没有进车里的意思,弯腰向车里扫一眼,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了,你是从六号基地出来的吧。”他这一声不咸不淡的话音一落,车队里至少十几支对准杨威的步枪悄悄的收了起来,其中有两挺口径为刀毫米的高射机枪! 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国内只有少量装备,但带有瞄准镜的刀高机却有的是,而且威力不差。只要少校一个手势或者杨威稍有异动,威力巨大的弹头就会毫不留情地击穿装甲车正面的防弹玻璃,瞬间置杨威于死地南方军区来的消息明确地指出这辆装甲车的情况不明,为防止车上装的是吞噬病毒再一次出现感染事件,要求这支部队查清楚这辆装甲车的情况。 “六号基地?”杨威从侧门里钻出来。疑惑地反问,他还是头一回听到个个词 “就是离这儿不远的那个基地,主任是赵军长。”少校解释了一句,这些感染区边缘的基地原本都是普通的军营,在感染爆后才沿着感染区边界临时编号,虽然不是什么保密信息,但这个叫法没经过刻意宣传,大多数人并不熟悉。 杨威伸手从车里拽出雨衣。听到少校这句话,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瘪了气。如果是从基地逃出来的车队或者是遇到过基地的车队,他们还用得着打听基地里的情况么?难道他的判断错了,逃离基地的车队没从这个方向走? “少尉?”少校推了杨威一下,“我要知道六号基地的情况!” “是!”杨威把雨衣穿在身上,下意识地回答,“六号基地已经没了。现在里面全是活死人,,你们要去六号基地?” 杨威拔高了嗓音,满脸地难以置信。 “怎么,不能去吗?”少枝的眼中露出一点点笑意。 “全是活死人,你们去那儿干什么?”连基地里仅剩的幸存者都离开了,怎么突然间冒出一支开往基地的部队?杨威的脑子怎么转圈都不够用,“你们是从哪儿来的?” 少校一愣,没想到杨威会问出这和问题。但他想到杨威的来历之后也就释然了:“我们的任务是接收六号基地,让它重新运转起来”至于说从哪儿来嘛,,宝珠河!” 宝珠河?杨威先是一愣,接着一拍额头恍然大悟:“你们是清理河道的”那个那咋”他的脸上还扣着防毒面具,这一巴掌拍得一点也不响。 “对,我们就逞清理宝珠河的工兵!”少校说。 裴扬在几咋。基地失去联系后一直处在极端暴躁的情绪下,等他安排完了调查工作之后才慢慢冷静下来。 六号基地处在感染区边界,基地内储存了大量武器装备,万一这些武器流出感染区外后果不堪设想!裴扬根本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和周镇民通讯的时候说没有援兵派给他,指的是隶属于南方军区的机动部队,清理河道的部队保障的是整个宝珠河还有玉江下游的安全,轻易动不得。但大量武器流入社会同样不是小问题,裴扬才不得不从工兵团和援一军中抽调部分部队。命令他们接管这几个失去联系的基地,要任务就是确保武器不失窃,不能流出感染区! 但交给周镇民的转移任务并没有变动,一个营的兵力也只有三百多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负担起整个市的救援支持工作还是太为难了点,最重要的是人员的缺乏很可能造成后送的幸存者逃离基地,在感染区的情况没彻底公开前,裴扬必须避免这样的情况生! 少校和他的营一直跟着大部队清理河道里的尸体,沿河道逐渐向市接近,但为了不与市的武装力量起冲突,他们在距离市十几公里外的停止前进,就地驻扎感染区里的情况混乱非常,市的武装势力很可能是普通平民建立的自救组织! 不久前各基地派兵进入感染区的,援一军同时开进了市,派军进入市的本意是压制武装势力,逼迫他们交出武器。以便和平地解决不法武装组织,可援一军的先头部队网进入市就遭到了袭击,被迫与不明武装进行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感染区内的特殊情况,根本没有武装势力的详细情报。援一军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武装势力的人员成份和组织结构,也就拿不出有针对性的有效计划。 虽然援一军拥有先进的武器装备,但巷战在全世界来说都是个难题。因此清剿武装势力的进度一拖再拖,因为不愿过份逼迫这个组织,所以进度非常的 每天宝珠河里都有新的死尸出现,卫星侦察显示宝珠河上游未现尸体,那么河中的死尸肯定是来源于市小所以援一军一天不能控制局势,清理部队就不能撤退。 这一次从援一军抽了四个营的兵力,他们在市的行动只能接着拖下去。 南方军区的命令下达前,清理河道的工兵部队已经在河岸上驻扎了三天,以急行军的度奔向六号基地,他们才刚刚从断桥的位置开上公路几分钟,如果杨威再开快一点抢先开过断桥上的钢架桥,双方就会直接错过去。 杨威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背后的故事,他听到这支部队是为了接收六号基地,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必须继续向市进!部队是个讲纪律的地方,如果接受了少校的领导和他们一起回基地,得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离开? “少校,我早晨网从军区回基地,到基地的时候感染已经生了,知道的情况并不多。 基地里所有的库房都开着,武器库门也撞坏了,到底有多少人感染之类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他的大脑急运转,利用讲述基地的情况的机会争取时间琢磨对策,“还有小你知道通往感染区外的公路都截断了吧?” 少校点点头没说话。 “这条公路断口部分的值班人员都遇难了,只有一个人叫白柳的少尉幸存。”杨威咬牙切齿,但并没有多说。 杨威就是咋。普通人,不是什么相逢恩仇泯一笑的君子。信奉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不是不想把白柳的事说出来,但白柳比他在部队呆的时间长,门路和人脉都要广得多,这件事又没人证物证,想来想去还是放在肚子里,别搞得没把白柳怎么样,反而给自己惹下一身麻烦。 少校再次点点头说:“我尽快派人过去,那个白柳呢?没和你在一起?” “他比我早离开基地,开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杨威想到了一咋小极佳的理由,语带双关地说,“我得到市和前指报到,我们的路不一样。” “那好,再见!”少校与杨威互相警礼。少校知道处于市的前方指挥部已经向六六一基地转移,杨威的话令他以为杨威与前指有直接联系。所以根本就没想到要告诉杨威说前指已经搬了家,” 一百七十三 目标 二忌的十坡,熟悉的大门。平时出出讲进的人虽然不乡,却总是停着一溜装甲车,” 杨威把车停在高公路服务站外,狠狠地搓了搓脸,拽过两盒手枪子弹开始一颗颗往弹匣里压。 高公路的路面上留着片片破纸烂布,但没有一具活死人的尸体;他看不清院子里的具体情况,但服务站里的空间有限,内侧的墙早就被推倒了,从墙边向外搭建了几十顶帐篷,平时坐在装甲车上一眼就能看到高出围墙一截的帐篷顶端,可现在放眼望去一片空空,什么也看不见了。 杨威压好七个弹匣,拿上两把手枪,先空枪上膛扣动扳机,听到“叭”地一声清脆的击锤撞击声后才放心地把实弹匣装进枪里压子弹上膛,扣好防毒面具打开顶盖上的射击口,冲着天上“砰”地开了一枪。 枪声如同一声闷雷般滚滚横过原野,似乎还有回声激荡,枪声慢慢地消退,服务站的院子里却毫无动静。 没有活死人? 杨威钻回车里盖好顶盖,启动引擎将车开进院子。看情况不像生过战斗,前指是有序的撤退,但他们撤到哪儿去了? 无线电里没有回音,他只希望能在院子里现一点线索。 装甲车停在院子正中,他先打开顶盖四下扫视一周,确定没有活死人后才打开侧门溜下车,像一只支棱着耳朵的兔子一样警惕地走向被推倒的内侧院墙。 这面墙是前指到达之后才用装甲工程车推倒的,所有的碎砖乱石都集中抛在墙外一侧堆成一堆。脚下的地面从坚实的沥青变成泥地。却没像基地里那上沾上满鞋的泥巴。这里原本还算茂盛的草地被无数的脚步踩得又硬又平,枯黄的一丛丛草茎杂乱地伏倒地泥土里,仿佛他们原本就生长在泥土里,从来没冒出过地面一般。 杨威找到竖立帐篷的地方,草地上一块块斑秃压倒的方块清晰可见,他随便找了个方块,顺着方块的一个角向外找,毫不费力地找到了地上一个拇指粗细的小洞。 蹲下拔拉拔拉小洞边缘的草叶儿,洞口边几颗细细的土粒出现在杨威眼里土粒颗颗分明,用指尖轻轻一碰就滚到了一边;小洞里面黑压压的看不到底,边缘参差不齐,概圆形的洞口明显向那个方块的角上偏了一点。 这是固定帐篷用的铁轩扎出来的洞眼儿,它的边缘还没被水侵蚀变形,很新鲜,等于直接告诉杨威说前指走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前指还有时间收拾帐篷,肯定走得有条不紊。 杨威站起来重新回到院子里,蹭了蹭鞋底沾的一点泥土掏出手枪,走向服务站正门。 服务站的三层小楼所有的窗户仍然被胶带密封住,唯一没封住的玻璃门右边半扇向外开着。杨威瘾着手枪,慢慢地踩着台阶接近玻璃门。 虽然心里明知门里有活死人的可能性只比里面有外星人高那么一丁点,可关系到他的卜命,还是不敢不小心。 进门之后一目了然,服务站的一楼原本是餐厅,前指进驻之后将所有的餐桌全都搬走用作临时指挥中心。四周和地面中间放着桌子,墙上挂着大比例市地图;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了。墙上空空地上空空,几团废纸被门口吹进来的风吹动,从门前一路滚进屋里,一片萧索的味道。 杨威轻叹着收起枪,随手捡起一团纸展开。纸上模模糊糊地印着几个字:值班室,” 呸!他恨恨地把纸团扔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他本想看看纸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这倒好!他觉得剩下那几张纸上也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还是逼着自己捡起来看一一万一有现呢?结果自然是失望透顶。 杨威自嘲地想:电影里总有撤退前烧文件的镜头,看来绝不是空穴来风。一点有用的都没留下! 楼上还有必上看吗?杨威犹豫了一下,还是报着万中有一的想法登上了楼梯很快他就不得不失望地败下阵来。 他失落地提着枪走向院子里的装甲车。视线毫无目的地四处乱瞅,期望能妾现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线索!可直到他回到装甲车上还是什么也没现。 杨威坐在驾驶室里按住额角,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闷痛,就连附近的血管似乎都在膨胀爆裂。 服务站里毫无线索,怎么才能找到前指?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也涌上了杨威的大脑:从基地逃出来的车队和前指会合了没有?如果前指在车队到服务站之前就撤走了呢” 他的大脑突然间像能糊灌顶一样恢复清明,前指装备的车辆大部分是轮式装甲车和轮式卡车,只有很少的履带式车辆,整体越野能力不足,那么前指不管想往哪儿走都离不开平整的道路! 服务站门前只有三个方向! 杨威飞快地启动装甲车开出服务站,拐上公路直接刹车停下,飞快地从车上跳下来,三步并做两步蹿到那条从高公路通向三级公路的土道边。 土道上两道并不明显的车辄歪歪扭扭地从坡顶一直向下延伸这样的耳记显然不是一辆车压出来的,同样不可能是刚刚压出来的! 杨威一蹦三尺多高,飞一样跑回装甲车。 刚修出这条便道的时候下二十台车还得边下边修,前几天还松松松垮垮的路面这么一点时间就能承受前指那么多车通行了吗?还都是十几吨以上的重型车? 这是根本不可能生的事,就算前指从这里走,那两台装甲工程车也得不停地修补道路才能保证土道畅通无阻土道两边的泥土趴成一堆,一看就是在雨里浇了不短的时间。既然他们没从土道走,肯定是从高公路开进了市! 装甲车冲开蒙蒙的雨雾带着一路的水花冲向市。 车上的杨威慢慢冷静下来,忽然现前指选的是一条最没有规律可寻的线路,从服务站到市之间虽然只有一条路,但进入市之后道路四通八达,究竟哪条路才是前指走的路线? 城内的路面可是高标准的沥青路面,重量再高的车也不可能在上面跑个三回五趟就把路面压出坑来小这 还有,会不会是因为服务站距离太远,前指为了就近指挥才开进了市市区?而不仅仅是因为知道基地失陷而撤走! 前指不知道基地陷落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夺回基地的部队并不是前指的部队,反而是清理河道的工兵,这里面有什么花花绕绕? 杨威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蒙着眼睛的聋子! 装甲车开近市,堵得严严实实的收费站越来越近,可收费站上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一字排开站着十几个枪手,他的心里顿时一凉。 车开进“城门”洞,杨威的视线一暗飘飞的雨丝被收费站顶篷挡住,雨刷徒劳地刷着挡风玻璃,像手指沾着水滴擦玻璃一样“咕咕嘎嘎”地乱响,接着眼前一亮,装甲车开出门洞。 战场再一次出现在杨威眼前小满地的碎骨烂肉沿着大街铺出去,城门里只有一点,但越向前就越密实,到那天装甲车堵住活死人浪头的地方垒出一道一米多高的碎骨肉堆,像一道肉坝一样拦腰横住路面就连下雨也不能阻止无数的苍蝇飞舞盘旋在肉堆上空;车前几小堆烂肉团上。白白的肉蛆欢快地钻来进去,大快朵颐。 附近的楼宇墙面坑坑洼洼千疮百孔,不少窗户上的玻璃碎成蛟蛛网,都是当天飞射的子弹留下的痕迹。除了没使用重型武器,找不到塌倒的楼房和崩碎的砖头瓦砾外,不管从哪里看都是一副大战后血肉磨坊的景象,配上蒙蒙的细雨,怎么都让人心里冒出一片止不住的凄凉调怅。 杨威四处扫视的目光突然一凝,立时忘记的感慨喜上心头! 城门内的碎肉密度虽然不高。但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从刚进城门的地方开始,两道基本平行的车轮印迹清晰可见,轮印划过两道弯弯的弧形一直拐向左边通向物流中心的岔道口。 找到了!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说话真他***有哲理! 杨威扳动方向盘跟了过去,英然这条岔路上没有正路上的那些碎骨烂肉,指示不出车队的具体方向,但岔路上的建筑稀少,道路也不像正路那样四通八达,找起来肯定容易得多! 装甲车路过物流中心,杨威刻意向里面瞅了一眼,那台放病毒的小小货车已经不见了,旁边几台车也都被拆散了货厢,乱七八糟的零件扔得满地都是,院子边上的铁栏杆底下,虎牙打死的那几只活死人尸体仍然堆在那儿无人处理。 再往前开,支援战斗那天堵住路口的路障也搬开了一一轮式装甲车从旁边的工地上绕过去毫无问题。但前指还有不少普通的卡车,它们可没那么强的越野能力! 杨威更加确定前指是从这条路走的,没有加快度,反而把车放慢。 这附近都是厂区和住宅区,不管前指进了哪里都像扔进河里的石子一样不起眼儿,他不想一时大意错了过去。 他把单兵电台的频率重新调回常用的那个波段,重新开始呼叫,但同样没有任何回音。 再往前舁了四五分钟,前面路上一具活死人的尸体突然引起了杨威的注意,尸体倒在路边,头顶的伤口流出的黑红色粘稠液体被细雨慢慢冲刷稀释,流成一大摊血水,血水沿着路面的弧度渐渐流走。 杨威一下子兴奋起来,这是一具刚刚被打死不久的活死人尸体。怪不得一路上都没看到活死人出没小原来是前指的车队清理了沿途的活死人! 他马上加快了车,不再理会道两边路过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每到一个岔路口都先看看哪个方向有刚刚打死不久的活死人,没有的自然就不是前指走的方向! 装甲车的度大大加快,不光是活死人的尸体,路面上的弹壳同样能起到指引方向的作用。 七扭八拐,杨威自己都算不清到底拐了几个弯,更不知道走到了什么地方,十来分钟的工夫前面的景象突然一变,一改沿路的狭窄双车道变成了双向六车道,更重要的是左右两边的路边上都倒在大批的活死,人,根本看不出到底往哪个方向走了! 杨威打开顶盖钻出车外左右观察。神情忽然一呆。右边不远的地方大片大片伏倒着大片大片**的活死人,楼房上千疮百孙”这,这好像就是外环线!右边的道路根本就是从收费站进入市之后直走的主干道! 杨威丧气不已,拐了半天竟然又拐回了主干道上?难道车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只是为了绕过那道骨肉堆成的“路坝”?这可怎么办? 他定下心来仔细地观察两边活死人的**程度,可不管左边还是右边,扑倒在地的活死人都有新有旧,白色的蛆虫蛹动。仔细数数。就连新旧比例都差不多! 暗色的血水和着雨水慢慢流进路边的排水系统,只有杨威一个活物呆呆地站在装甲车上,满目疮瘦。 似乎是装甲车的引擎声惊动了附近的活死人,左右两边几乎同时晃晃荡荡地站出几只荐死人来,它们的眼睛已经失去了作用,正摇晃着用耳朵寻找引擎的轰鸣声。 杨威根本没心情理它们,猛地坐回车里关死顶盖,愣愣地瞅着顶盖上的卡扣呆。 从外环线开始走,究竟有多少条可供选择的道路?市区的路不用说了。他当初就是从市区里面转出来的。只要慢慢找怎么也能找出一条通道。何况前指还有装甲工程车,随时随地都能撞开挡路的小型汽车,对普通车辆来说难以逾越的路障根本挡不住前指! 最让他无奈的是右边的正路上伏倒的活死人全部在路边而不是路中,想再找车辄压出的印迹都找不出来!看那些尸体堆成一堆堆的样子就是知道肯定是用工程车上的推土铲清理开的。 他离天这几天前指一点也没闲着,估摸着是早就想把挡路的活死人一把火烧光,不过因为连着下了几天的小雨。拖累了计划进度才没点成这把火。 就是说,现在除了左右两边,还能向市内开走!无线电没有回音,外面听不到枪声3擎声,到底该往哪个方向找? 虽然市面积有限。前指也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但一点点寻找…乍二当千从大海捞针简化成大江捞针!…一 杨威的心里烦乱焦躁乱七八糟的什么想法都有,就是想不出个办法来,他干脆抓了几个弹匣过来一颗颗向弹匣里压子弹,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然而子弹用完了大半箱,二十几个压满的弹匣扔满后车厢。他也没想出个主意来。 顾丧地扔下子弹箱,他捂着脸一阵阵地沮丧,他真的想不出来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前指,找到任菲”误? 杨威的肚子饿得狠了,咕噜噜地一阵叫唤,他的目光转到罐头箱子上,心里突然一动:他一直想的都是怎么才能找到跟踪的线索找到前指,现在线索断了,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前指能去什么地方? 工兵营能接到军区的命令,前些天前指还直接和军区通过消息。说什么杨威也不会相信前指的转移是周镇民的个人行为。 前指换个驻地可不像谁家里搬个家那样容易,清理感染区活死人营救幸存者的行动说穿了,本质上就是一场针对活死人展开的局部战争!战争打的是什么?是国力。是后勤!不管占据基地的是哪支部队,基地永远都要在人力和物力上给予前指强有力的支持! 可现在前指离开了服务站。就是说得不到,至少是短时间内放弃了从基地得到的支持。那么多张嘴吃饭那么多台车烧油,他周镇民就能想也不想地心血来潮放弃现成的后勤补给支援? 还有前指救出来的幸存者呢? 杨威狠狠一挥拳头,前指去的地方一定要符合几个条件,简单地说就是能够支持前指和大量的幸存者生活! 具备这样条件的地方并不多,各个大学,寄宿制学校,再有就是军营!再者部队行动需要弹药补给,前指的去向还不呼之欲出? 杨威跳进驾驶座启动装甲车拐向左边的道路。 他隐约记得搬防毒面具时有人提过后勤仓库里放的全是被服,没有武器弹药;白旭的那个基地救过几百人,周围的活死人也被干掉了不少,而且上次营救行动打通了外环线,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最适合前指转移!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连肚子里的饥饿都忘记了。 杨威只是个才戴上银星没几天的少尉,根本不了解,也不可能了解南方军区的兵力分布情况,市的大型军事基地他只知道一个七两三! 道路两边刚钻出来不久的活死人正找不到方向,听到装甲车的轰鸣立即不约而同地摸向声音响起的方向,可不等它们磕磕绊绊的摸到地方,杨威早就开着车跑远了,几十只活死人寻觅着最后一丝消逝的声响。执着地沿着公路挪动。 从市北方到七两三基地的外环线杨威从来没走过。好在堵塞的外环线已经打通,他只需要沿路一直走就行了。 兴奋的杨威只顾着加,根本没注意到没跑多远,地上就只剩下长满了蛆虫的尸体,再也见不到刚刚死去,还冒着血水尸体。 没跑多远他就看到几辆轿车翻倒在路边。左右两边六七层高的楼底下十来只活死人在路上左右摇晃,杨威把副驾驶座窗前的装甲板放下。只留下自己面前的玻璃窗。看也不看站在路中间的活死人一眼。操纵着装甲车直接从路中间撞了进去。 “咚”地一声闷响,干瘪笨拙的活死人听到声音追还来不及,根本不知道躲,擦在装甲车右侧前方小被拦腰撞断,巨大的冲力让剩不下几两骨头的活死人打横飞出去,偏偏坚韧的皮肤还紧紧地拉着上下两截不断开,就像一根中间折断但皮还连着的粗木般在空中绕了几个圈。“咔”地一声砸碎了路边楼上三米多高的轮胎招牌上,整个身体反折着挂在招牌上,下半身一动不动,可干瘪的脑袋仍然执着无比地试图按索装甲车的声音。 杨威只避开自己正面的车窗,根本不管装甲车其它地方会不会撞到活死人,装甲车横冲直撞,凡是正面撞到的活死人就没有不飞走的,落地的方式更是千奇百怪,除了落到地面的。还有撞进路边玻璃窗的,直接砸在楼墙上的,最恶心的是一只正撞在路边尸体上骨肉蛆虫飞散的,最可笑的是有一只活死人撞进路边一台斜停的轿车左车窗,接着又从右车窗撞出来,狠狠地撞倒了两只活死人同伴才停住。场面之火爆不亚于特技电影里人体满天乱飞的镜头。 又一只活死人险险地擦着装甲车的边躲过的撞击,可杨威却听到不小的撞击声,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明明车头没撞上却有那么响的声音?侧面舌一下有这么响? 猛然间想起装甲车外面还挂着备用的油桶和机枪的子弹箱,他顿时一咧嘴。 军用的油桶都是铁皮桶。子弹箱就更不用说了,可这么高的度撞上,难保油籍不漏子弹箱不变形吧? 油漏光了好说几个桶串成排挂着,最多只撞坏一两只就得了。但是子弹不行啊,子弹箱变形了拿不出弹链来是小事,万一碰巧撞响了怎么办?机枪子弹不像步枪,每隔几颗就夹着曳光弹,这要是打在油桶上,装甲车还不成了烤炉? 活活烤死?杨威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想到这儿他再也不肯让过车边的活死人。宁可放慢一点度。凡是距离接近的就算打舵撞飞也不躲开,活死人被撞飞的少了,可挨撞的数量却多了。 杨威呲着牙操纵装甲车,一个劲地念叨着前指一路上清理的活死人太少,想当初那台警车才撞飞了那么几只活死人前盖就不成个样子,保险扛都差点折了,还是装甲车够硬够结实! 他的精力差不多全部集中在驾驶上,加上度快视野窄,根本看不清路边的尸体究竟是什么情况,更没分出心思细琢磨为什么这一路上活死人如此之多,只当是当初感染的人多些。 装甲车留下一路残破的尸体小飞驰而去。 一一一分割一一 六千,那几张更新不是不想要,而是码不出来大家多支持个,另外,感谢书友投出的宝贵月票! 一百七十四 意外频频 二7车路奔行,杨威都不知道自只一共撞飞了多少估。代,如果放在往日,架车撞飞这么多人,就算枪毙他一百次也不够,可现在却不会有人对此说半句废话。 远远地看到半截断裂的轻轨道列车横过右边半个大湃,杨威对这里的印象极其深刻,一下子意识到前面马上就要到达七两三基地,前些天就是这辆列车挡住了他和任菲的去路,让他们俩不得不拐进市。 如果不拐进市,也碰不到那么多人那么妾事,他或许会直接出现在封锁线上吧。 杨威放慢度开过断裂的列车,车身上斑驳陆离的颜色透着一股死气沉沉,断口的位置参差不齐焦黑处处,看样子像是炸断了,可地上并没现爆炸崩出来的坑洞。 他的目光越过列车的车体,一眼就看到了前面路口右转的栏杆上挂的裤子,这么多天了,那条裤子还挂在栏杆上,但裤管里已经空了,在雨水中随着微风轻轻飘荡,栏杆下还有一堆暗色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杨威拿不准那是不是当时那个一头栽在地面上的人” 再往前走一点,他又看到了那辆撞车店里的车,还有那个从二楼滑下来,被活死人抓死的幸存者,那里的地上同样有一团黑不黑灰不灰的不明物质。杨威的心里不知道是酸是苦,怎么品都不是个滋味儿。 那一堆堆奇怪的东西在不久之前还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可现在呢?就那么堆在地上变成苍蝇和蛆虫的巢穴,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溃烂。 都说入土为安,可从感染开始到现在,究竟有多少人曝尸荒野?又有多少人死了也不得安宁,日以继夜地游荡? 他的心里突然间像压了铅块般沉七两三基地遥遥在望,模糊的轮廓在细雨中显现出来。 为什么上次经过这里的时候没有这种悲天悯人的感觉?这一次却变得多愁善感了? 杨威收拾起无奈地感慨加快了车,七两三基地的左右后三个方向根本没有建筑,只隔着外环公路有一片居民区,他越往前开遇到的活死人就越少,等开到七两三基地的时候,视线里最多只剩下三五只游荡的影子。 装甲车慢慢停下,杨威的目光慢慢凝固在七两三基地的院子里。 院子里只有满地的死尸和满地的残骸,一条笔直的通道从大门通向正楼,没有装甲车,没有活人,更没有前指。 杨威的脑袋一下子懵了,这里也没有?难道这一路上倒下的活死人全部都是上次救援白旭那次留下的? 那前指呢?进入市区?还是沿着外环线往另一边走了?七两三基地还有个位置,往那两边走,哪里才是前指的目标? 杨威极目远眺,百十米外的公路上就只剩下零星的活死人尸体,倒是游荡的活死人越来越多。 他就这么走差了方向,心中的不甘如满天的雨水,耳事实俱在眼前。不信也得信! 接下来该怎么办?杨威心头一片茫然,原路返回?可到底是往市里找还是沿着外环线往另一边找?妈的,干脆往前开吧,先沿着外环线开一圈,没有现的话就离开外环线开进市内,找一条最靠近外环线的路线重新绕一圈,了不起开一段距离就放一枪,什么时候找到前指什么时候算,实在找不到就回基地问! 装甲车加满一次油能跑七八百公里,车上还有好几筒备用的燃油,怎么也够他跑完了。 他缩回车里启动装甲车,踩下离合还不等挂档,狭窄的车窗上突然间黑影一闪,接着“哗”地一声脆响撞在地上砸了个稀巴烂。 电视机?杨威猛地钻出装甲车往上看,七两三基地对面的居民楼第四层上,一对中年男女两个挤在一起的脑袋正小心地避开窗口上的玻璃断茬,努力地向下招手,一看到杨威钻出来,两个人的手挥得更急了。 幸存者?杨威咧了咧嘴。白旭在七两三呆了这么长时间。收拢了三百多幸存者,怎么这附近还有散落的幸存者?这两个人也真够可以的,竟然用往楼下扔电视这种办法引起他的注意,连窗户都直接砸烂了,话说回来,这都什么时候了,电视电脑全都是身外物,命比什么都重要! 杨威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但他同样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上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连自己的安全也顾不上,根本帮不上其他人。但这一次不同,他不光有足够的武器而且有足够的食物,最重要的是他有能力保证自己或者随便什么人的安全! “下来!”他冲上面的两个人招了招手示意,但上面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立即摆手示意不行,杨威马上意识到这附近还有活死人虽然白旭带人清理了很多,但这么长时间,从其它地方 杨威掏出枪来冲着七两三基地的正楼甩子就是一枪,“砰一。地一声远远地传出去,回音不断地在几栋楼间回荡,子弹不知道正巧打在哪扇窗户上,哗啦一声响。 装甲车的引擎响了半天也没引出几只活死人来,这一声枪响比装甲车的引擎响声大得多,应该够用了吧? 四楼的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傻眼,这人怎么什么也不问就开枪?那个男人赶紧找了张纸,提起笔来奋笔疾书,极为快地写下几行字,随手拿起个保温杯塞把纸条进去盖好,瞅准了扔向装甲车的顶盖扔了下去。 回荡的枪声已经消失不见了,居民区里十来只活死人慢慢地出现在杨威的视线里,他不由地纳闷儿。就这么两只行动缓慢的半活死人也能把他们困在楼上这么久?那女的怎么样先不说,那男的也太挫了吧? 杨威举起手枪还没等开,“当部”一声保温杯就砸到了他身边的车上跳了跳又弹到了地上,他抬头往上一看,那个男的正两只手配合着做出扭开盖子的动作,看杯子掉到地上,马上变成了否定的手势,并做出向下的示意,之后马上缩回了窗户里。 这人有什么毛病?这么几只活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杨威瞅了一眼十几米外慢慢晃荡的活死人,单手一撑跳出装甲车,就像没看到活死人一样捡起保温杯拧开盖子拿出纸条,展开一看,顿时哑然失笑。 中年男人的字好不好暂且不说,极其潦草的字迹根本看不出写的是什么!他随手扔了纸条,两只手卷成喇叭对上面喊:“你写得太差啦,我看不懂”。喊完了直接举起手枪,“砰砰两声打倒了最前面两只活死人,上步蹿回装甲车,驾驶室顶顶盖正打开着,爬上装甲车的杨威直接跳进驾驶室,两只脚准确无误地落到座位两边,向下跳的冲力让他的膝盖一弯,整个人完全没入装甲车内。 就在这一瞬间,装甲车的顶部突然叭地一声脆响,接着一声枪响轰隆隆地传进杨威的耳朵。 有人冲我开枪?杨威的心脏一瞬间仿佛停止跳动般紧缩痉李,似乎停了三四秒的时间才重新恢复跳动,他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如果刚才他不是心血来潮直接跳进车里,会有什么后果?长时间的感染区生活让他十分了解感染区里的情况,刚才冒头出去的时候根本没戴防毒面具和头盔,连防弹的战术马夹都留在了车上! 他早就在市北郊和武装团伙打过一场“正面战斗。”对感染区里有武装分子根本不奇怪,可想想差点就不明不白地把命扔在这里就一阵阵地后怕。 靠在装甲车上的活死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防弹装甲,他大口大口地深吸气喘匀呼吸平复心跳,掏出手枪坐在驾驶坐上一偏身,视线立即通过打开的顶盖看到了四楼那扇破损的窗户,但窗户里的人却已经不见了。 杨威回想上面两个人的动作,马上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他们是在向他示警!枪声响起的方向似乎是在前方偏右! 他马上把驾驶座挡风玻璃的防护装甲放下,为了不让不明枪手击中,他不能,也不敢把头伸出装甲车外,只能让驾驶室的顶盖先开着。 猫着腰挪回后车厢,杨威穿好战术马夹戴上头盔,抄起步枪卡上弹匣,“咔啦”一声顶上子弹,从战术马夹后腰上的小袋子里掏出瞄准镜两下装在枪上。可 他想了想又放下了瞄准镜,现在是实战不是玩电脑游戏,每一枪都是奔着敌人的命去的,他之前从来没用过这东西,新装到枪上的瞄准镜不经过校枪调整能打中目标吗? 但只用机械瞄准具?以他的烂枪法能不能打中目标?杨威慢慢蹿回驾驶座,举着放大三倍的白光瞄准镜贴在窗口防护装甲的观察缝上换着角度往外看,飘落的雨丝已经在车座和仪表盘上蒙了一层水膜,他坐在座位上的屁股很快就变得潮乎乎的一片,身上更是淋了一层细细的水珠。 他知道驾驶室装备了一部潜望镜,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用,只能用这种笨办法观察外面的情况。 枪手到底在哪儿呢?杨威的眼睛贴在瞄准镜上看得久了,不得不离开镜底缓缓劲,他抬头眨眨眼睛,目光忽然落到了车顶的通用机枪上。 杨威顿时一拍大腿:我怎么把它忘了? 一分割 九千,,明天我们这儿停电。所以熬夜码一章,, 前些天我本来都调整过来了,白天码字晚上睡觉,同样是因为停电,逼得我改成晚上码字!靠之! 一百七十五 歼敌 初飘年里的步枪必须校准瞄准镜才能准确击中目标。但甲心洲诵用机枪却是一直装在车上的,看防雨套下的形状,这挺机枪早就装好了瞄准镜! 机枪的威力原本就比步枪大得多,而且枪固定在车顶,稳定性和准确性同样不低,还有什么必要用步枪? 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那个枪手的个置! 杨威干脆重新支起挡风玻璃前的防弹装甲,刚刚放下装甲的时候雨刷已经自动停止工作,老老实实在呆在窗框边,雨丝渐渐蒙住了窗口。 打开车窗装甲并不是他的一时冲动,如果对方手里有刀的高机,刚才那颗子弹很可能直接击穿车上最薄的顶装甲,而不是只响一声那么简单! 同样的道理,如果敌人再开枪,最多只能在防弹玻璃上留下个碎纹。而不可能打穿玻璃。 杨威坐在驾驶座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尽量少眨两下眼睛一静止的情况下人的肉眼对运动的目标敏感,而运动的情况下肉眼对静止的目标敏感! 掀开车窗装甲的声音吸引了几只活死人的注意,它们摇晃着凑到车窗前,可装甲板支好之后就再没出声音。它们找不到目标,只能漫无目的的随意甩着胳膊,干瘪的脸和破烂枯瘦的身体在杨威的眼前晃来晃去,可他就像看不到一样目不斜视。 一只活死人的爪子挠在装甲上,出一边中串摩擦的轻响,其它的活死人一下子找到了目标,纷纷拥到装甲车前,杨威面前的窗口外立即挤满了令作呕的脑袋,它们的眼窝深陷肤色如同树皮,颧骨高高地凸起,头如同用了许多年不曾换过的扫把,活脱脱就是传说中从坟墓里爬出的僵尸! 杨威还是一动不动,眼睛的焦距根本不在面前的活死人身上浪费哪怕一秒钟。 感染区里最危险的一直都是丧心病狂的幸存者,反而是单独的活死人没有多少威胁性。它们只有集中在一起像海湾一样拍过来才具有强大的攻击力! 楼上的夫妻俩悄悄地伸头往下看,男的拿起纸来放慢写字度用几十年不曾有过的横平竖直写了几个字,塞里一枚一元硬币几下揉成一团,瞄了瞄装甲车上打开的顶盖抖手扔了出去。 纸团在细雨是过一道弧线,准确无比地落进驾驶室。 纸团差点砸到头盔上,从杨威的脑袋前面落下,砸到方向盘上掉到他的两腿之间。杨威揉了揉酸胀干涩的眼角。拾起纸团展开,上面只写了三个字:“一个人!” 杨威诧异地抬头看看上面,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啊!放弃使用机枪,不能再随随便便冒头了!杨威想到这里直接动引擎挤开车边的活死,人,向右打舵将装甲车横了过来,几只活死人被十几吨重的装甲车横身压过,骨碎肉烂。 驾驶室顶的盖子是往车边开的,他把车横过来,顶盖正好挡住子弹来的方向,杨威飞快地探身出去把盖子拉回来扣死,装甲车再次封闭起来,他猫腰离开驾驶座走进后车厢,拔开车厢壁上的射击孔往外看。 还不到碗口大的地方,除非让大眼拿着狙击步枪打,外面那人要是有那么好的枪法,刚才那一枪就不会打飞了! 杨威把枪口伸出射击孔一点,重新卡上瞄准镜,随便对面楼上找了个斑块瞄准,“砰”地开了一枪。 枪托向后一坐,枪膛里咔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吐出一枚炙热的弹光 因为枪口伸到车外,枪声听起来远远没有平时那么响, 瞄准镜里的墙上无声地崩飞了两块瓷砖,距离目标大概有一米远 瞄准镜里有几道横向间隔越来越短的横线,从中央的十字两边向左右时称,这个就是测距线,中央瞄准点和任意一边的第一道短横线间的空白距离与一百米外的零点五米宽度恰好重合,大概等于一个成年人的胸宽!附近的活死人都瘦得厉害,根本没法当成校枪的依据,他看这几栋楼上的窗户似乎差不多有一米宽的样子,用十字线两边的空白宽度重合了一扇窗户的宽度当做一百米。 杨威尽量保证身体不动,扭动瞄准镜上的旋扭,将中央十字对准了崩坏瓷砖的位置,接着重新瞄准那个斑块,再开一枪。 这次的着弹点离目标点近多了”杨威一边校枪一边琢磨:这不成了大姑娘上花轿,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么? 听到枪声的活死人像牛皮糖一样又靠过来,杨威干脆调转枪口,一枪一个先把那几只活死人干掉。反正距离这么近,不瞄准乱打也能中。 杨威这里一通乱枪,对面楼上的枪手不明所的,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慢慢冒出头来看,看清下面的情况,头缩了回尖,背靠着墙抱着抢来的五六式半自动岁冲”点上一支烟抽着慢慢地等。 枪手本想一枪打死杨威抢装甲车,没想到杨威那么好运气,现在当兵的缩进了装甲车里,他不会傻到再开枪暴露目标。 杨威重新开始校枪,直到第五枪才准确击中目标,问题是枪手在哪里? 他的眼睛贴着瞄准镜在那栋楼上来回地寻摸,脚都蹲麻了也没看出什么不同。 怎么办?有人示警,不用说对面楼上的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他在装甲车里安全无比,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他走了,上面对他示警的两介,人就完了!人做初一我做十五,初一已经有了,他难道不应该投桃报李? 要不开车转到后面去把那两个人接上车一起走?网想到这儿,瞄准镜里突然有一点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杨威头一个反应就是抬高瞄准镜,从那东西掉下来的角度往上找,只有一扇完好无损的窗户开着,其它的要么关死要么玻璃全碎,那个枪手能住在一间漏风的屋子里? 他放下步枪,抄起通用机枪附带的瞄准镜仔细地看,接着嘿嘿一笑,整个人都放枪下来:“兔崽子,看你丫的还往哪儿藏!”机枪上的瞄准镜放大四倍,比步枪瞄准镜看得清楚一点,瞄准镜里清楚地看到窗台的下沿上有一点银白色的东西。 杨威校枪找的是一百米距离的目标,但和那扇窗的距离不过七十米左右,那段银白色的东西根本就是老式步枪上的三棱枪刺!要不是枪刺显眼,他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段冒出窗台的枪口! “***!”杨威扔下瞄准镜抄起步枪,瞄准了那扇窗户扣动了扳机,“砰砰砰”一气打光了弹匣里剩下的几颗子弹。 楼上的枪手随手把烟头弹出窗外,吐出最后一口烟,还不等他嘴里的烟吐干净头顶的玻璃窗就随着一声声的枪响哗啦啦地塌倒,碎玻璃噼哩叭啦地一个劲往下掉,打碎玻璃的子弹撞在墙叭叭地响,他猛地倦缩在窗下抱住脑袋,蹬着两条腿惊恐万状大叫。 他开过枪杀过人抢过劫,能干的坏事基本上都干过了,他觉得自己是条汉子,可真到了被枪指住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枪声停了,也不知道屋子里究竟挨了多少枪。他惊惧地放下护住脑袋的胳膊,胳膊上被玻璃划出的血口冒着鲜血,可他根本就没想到还有疼这么一种感觉。 “咔啦”一声,倚在窗上的步枪倒在地上,惊动了惊魂未定的枪手,他摸摸身上再摸摸腿,没找到窟窿,他这才咽了一口唾沫,呼呼地喘着气,肾上腺素导致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让他刚刚抽完烟的肺像力不从心的老牛拉着坦克一样费力。 装甲车里杨威把打空的步枪扔到一边,前面的机枪转向不方便,他干脆抄起通用机枪卡上两脚架和子弹箱,掀开右侧的射击顶盖钻出来在装甲车顶架上机枪,冲着窗子就是一串长点射,窗边的瓷砖叭叭地爆碎掉落,弹壳清脆地跳动,一颗颗砸在车顶上。 使用重弹的机枪威力比步枪大得多,杨威的枪法又臭得很,十几子弹倒有一多半打在窗外,可就算打进窗子里的少数几颗子弹仍然把屋子里的墙敲出一个个深深的弹洞绍毫米子弹的穿透力本来就极其惊人。 枪手疯狂的心跳还没缓和过来,吓得他一个机灵钻进到了墙角,几次想伸手去拽倒在窗台下的步枪都半途而废。杨威打了四五个长点射,窗边的瓷砖几乎都掉光了,坑坑洼洼的像月球表面的住宅视窗版,弹头激起的灰尘被细雨带落,但窗户里却一点也没有动静。 “妈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杨威拽着机枪缩回车里,重新抄起步枪换上新的弹匣,三两下翻出枪榴弹卡在枪口,钻出车厢扳起枪榴弹上的瞄准具,拉枪栓上子弹一爱出来不出来吧! “砰”一声闷响,枪口上的枪榴弹捕捉到枪口射出的弹头,飞旋着冲离枪口”七十米的距离太近了,杨威具用感觉瞄准窗户上一点,榴弹准确无比地撞进目标,“轰”地一篷烈焰推着浓密的黑烟从窗户里爆散而出。 “啊”一声凄厉的惨号矗然而止。 一分割 日了,一天才写出这么一点!状态没得说,差。 现在我每撑一下胳膊,前胸和后背上的骨头都会响,实在是有点挺不住了,不得不和大家请两天假,从明天开始每天三千,让我休息休息吧” 一百七十六 相依 品谎摸摸车厢顶被子弹打四坑收起步枪,默默地伫古在,心里没有报仇雪恨之后的快感。反而多出了一股难言的愕怅。 杨威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狂。那个枪手先开枪想要他的命,转瞬之间争的就是你死我活,他心里一点愧疚也欠奉。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很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 熊熊大火烤焦了步枪,弹仓里剩下的几子弹烧得红了,一颗颗殉爆。燃烧的窗户里传出几声爆响。 他收起无谓的伤感,再抬头看却没找到那两人的影子:“喂,没事了,,事了”,了,”回音渐渐细弱。最后混在一起分不出音节来。尾音缓缓地消散。 没有了往日繁华的喧嚣,他的声音竟然能在几栋楼之间回荡那么多次。 两个脑袋慢慢地从窗户里探出来,不约而同地先看了一眼燃烧的火焰。然后才将目光对准杨威。 中年男人指着装甲车的周围极快地划了两个圈,杨威一回身正好和一只努力向上抓的活死人脸对脸。 他虽然从射击孔打倒了十几只活死人,但射击孔的视界有限,枪声又不断引来新的活死人,现在装甲车周围重新重新聚集起十几只活死人。 这么近的距离,用步枪磕磕绊绊的,杨威抽出手枪“砰砰”连着十来枪清空了车边的活死人。冲上面喊话:“楼道里安全不?”中年男人马上点点头,杨威胳膊划了个半圈喊声:“我到后面接你们!”说完钻回车里,先把两支枪枪膛里的子弹卸下来,之后为手枪换了个满弹匣,这才启动装甲车绕到楼后。 楼上的夫妻俩飞快地收拾好自己那点可怜的行李,打开房门匆匆忙忙地跑下楼,耳朵贴在单元门上侧耳倾听。直到听见装甲车轰隆隆地开到门前才敢把单元门打开一道缝。像一对老鼠般左看右看,没现活死人才钻出门。 杨威手搭在枪柄上差点没乐出来,这两个人男的在前女的在后钻出单元门,男的很瘦,女的却有点福,估摸着不是突然爆感染,这女的应该比现在还要胖得多。 他们俩的脑袋上用衣服学着阿拉伯人的样子包住了头脸,死死捂住口鼻。只露出一双乱滚的眼睛。 杨威忍住笑,指指装甲车的顶盖说:“能爬上来不?”救人归救人,他心里的警惧却并没有因为这对夫妻的示警而放松,更不敢让他们俩进到满是武器的装甲车里! 俩人先把手里的小包扔到车顶,女的踩着轮胎往上爬,那个男的站在下面推着她,先让她爬上了车,男的才气喘吁吁地爬上来,两个人喘着粗气坐到装甲车顶,一点也不在乎车顶的潮湿。 “谢,谢谢!”男人拽着包头的衣服,用沙哑无比的声音说,“楼道里有尸体”他解开了包头的衣服。顺手把衣服盖在女人的头上挡住飘飞的雨丝。 衣服下露出一张长满了胡茬的下巴和干裂的嘴唇,深陷的眼眶带着一圈暗黑色,脸和衣服一样的脏,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女人同样打开了衣服。露出一张普通平凡的中年面孔,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她感染前用过太多的化妆品,她的脸看上去腊黄无光,嘴唇紫黑干洞,但看起来比男的气色好多了。 同样的黑眼圈挂在脸上,让坐在车顶的两个人像两只瘦身版的大熊猫。 杨威点点头表示理解,把左手里拎的矿泉水递过去:“先喝点水吧。我有话要问你们。”怪不得他们不说话只扔东西,就副嗓子都快赶上网得救时的白旭了,能说出话来已经是奇迹了。 男人感激地点头致谢。抓过矿泉水两下扭开。自己没喝,却先递给女人:“喝吧。”他的嗓子咕嘟干咽了一下。 女的接过水,在同样干裂的嘴唇上沾了沾就把瓶子递了回去,瓶子里的水根本看不出减少。 杨威心里一颤,这简简单单的一幕差点让他落下泪来,这是不是就叫相濡以沫?这是不是就叫同甘共苦?夫妻本是同林鸟,谁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他放缓了声音说:“放开了喝吧,水有的是。” 男的叩了一小口水,珍而重之地慢慢喝下去,又把瓶子送到妻子手上摇了摇头:“太浪费了。这么多水得慢慢喝。” 女的接过水瓶子,看到瓶子里的水却实少了一块,这才放心地喝下一点。盖上盖子扭紧了抱在怀里。 杨威无言以对,他曾经听说过,过去南疆战场有的猫耳洞和敌军离着太近,给养送不上去,战士们缺吃少喝,等从战场上下来之后,一杯水只肯喝一半,另一半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晚上再喝! 他们在这一个月里到底经过了怎么样的磨难才活到现在? 他钻山千。今出两听午餐肉罐头和几块压缩饼干涕过去!”井吃黑懵吧。我这儿吃的不少,但没什么好吃的,凑和凑和吧不知道他们多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一点点水喝下去,两个人的肚子同时大声地叫唤起来。 压缩饼干这东西可不一般,营养是够了。可吃起来干吧吧的,他们俩想不多喝水也不行。 “谢谢谢谢”。男的千恩万谢,几乎是抢过几块毫不起眼的压缩饼干,拆开包装先分给妻子一块,自己再拿一块,猛地塞进嘴里一大口,咯嘣咯嘣地用力嚼着。 “喝水喝水!”杨威赶忙提醒,又递过去一瓶矿泉水。 他也吃过压缩饼干,这东西吃到嘴里就像一把干透的豆腐渣子。吃的时候都是咬下一小点来,先得用唾沫泪透变成糊状之后再咽下去,像他们俩这么吃,可别噎出个好歹来! 夫妻俩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两块压缩饼干,剩下的又被妻子收了起来”午餐肉根本动也不动一口,两个人一人一盒仔细地收好。 杨威哭笑不得的同时又无奈地心酸无比,如果不是他给的多,恐怕他们俩就得分吃一块压缩饼干! 两个人一人一小口水把嘴里的饼干渣子送进肚子里,气色总算好看了一点,男的一个劲地道谢。 “我有话问你们杨威让他不断地道谢搞得脸上烧。 “有话你尽管问!”男的马上表态,女的也连连点头。 如果他们俩不是水尽粮绝。也用不着从楼上往下扔电视,杨威就不必从车里钻出来,那个枪手就找不到机会对杨威开枪!人家当兵的差点把命送了,问几句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好,你们是怎么到这儿的?”白旭从七两三撤走还不到一个星期。之前附近的牵存者应该被她找得差不多了才对。 那个男的伸手抱住妻子的肩。让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说:“从广播里听说这儿有部队。自己开车找来的他的目光在四周停的几辆车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回杨威脸上。 “喔”杨威点点头,“那个开枪的人呢?你们知道什么?。 “我们六台车十几咋。人凑到一起往这儿来的,到这儿之后没找着人,那个让你打死的小子就拿枪逼我们交出吃的”谁手里的吃的都不多。都是救命用的,谁肯给他?有人站出来反抗让他打死了三个,我们俩趁机跑进这栋楼”。 “噢!”杨威答应一句,剩下的东西他们不说他也大概猜得出来,没必要问得太清楚。他们把吃的分成两份一人一半,估计是和“不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咋,篮子里是同样的想法。 但是那人手里的枪是从哪儿来的?还有上次那个团伙的枪。国家一向管枪管得严,怎么瘦情一爆,就突然冒出这么多枪来?阿猫阿狗也能人手一只? 难道是抢了军事基地? 杨威胡乱的琢磨着,瞅瞅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感慨万端:真是历劫余生患难夫妻啊!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们俩的年纪应该和杨父杨母差不多。 “你们的车里还有油没有?。杨威看了一圈,不知道哪台车是他们的。 他不能放这夫妻俩进装甲车,但同样不能让他们晾在车顶上,他们自己的车还能用再好不过。 “还有一点儿,不多了乙。男人愣愣地说完这句话,突然回过神来。像中了魔障一般猛地扑到杨威面前捉住他的肩膀,“求求你,别扔下我们,别扔下我们。要不,要不你把她带走,我留下”。 女人的泪水刷地流了下了。抓住男人的衣襟一个劲地摇头。 “好了好了好了!”杨威被他扑过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可没想到他说出来的是这样一段话,赶紧澄清说,“我不会扔下任何人”。 “我不会扔下任何人!杨威紧紧盯住男人的眼睛认真地重复了一遍。 杨威自己还不知道究竟去哪里找前指,带上两个累赘不是自找麻烦么?他本想给他们俩一些吃的喝的,告诉他们两个六号基地在哪儿让他们开车自己过去,但是看这个男人的样子,他一旦把这句话说出来。两个人非走了极端不可。 “你别激动。听我说,哪台车是你们的?我用装甲车拖着你们的车走”。杨威努力安抚两个人,心里不停地嘀咕:竟然在他的面前上演一出生离死别。这情节也太烂太狗血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角忽然又酸又胀再过几十年,他和任菲能不能有一天,同样的生死与共? 一分割 掉进狗肉馆里了” 一百七十七 爆破 下台车就是我的!,中年男人的指着台普浦平常得伊渊湖汰寒酸的出租车说。 “下来吧杨威钻出驾驶室跳到地上,他这么做是为了安他们两个的心!免得这对夫妻疑神疑鬼不肯从装甲车上下来。 或许真的是杨威的行动让他们放了心,两个人从装甲车上爬下来,痛痛快快地坐进出租车。 杨威从装甲车后拉出拖拽钢索挂住出租车的前牵弓钩,随后钻进装甲车里再取了些罐头和水送到出租车上,嘱咐两个人不管外面什么情况都不要打开车门车窗后才回到装甲车。这对夫妻能在感染区里活到现在,该见过的都见过了,该知道的也知道得差不多了,就算杨威什么也不说他们也不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打开车门!可他们还是对杨威表示了感激之情。 毕竟杨凤也是一番好意。 可惜杨威没有多余的防毒面具分给他们俩 关好驾驶室顶盖擦干坐位上的水迹,杨威纠结得一个劲地挠头。 土么办?按原计戈带着他们两个满市乱跑?还是把他们送到六号基地。顺便问问前指的情况再回来?说不定现在前指已经回六号基地和工兵营会合了吧? 那咋,男的是出租车司机。对市肯定了如指掌。要不问问他什么地方有部队?算了,时间不早了,用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再这么瞎子点灯似的摸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先把他们送到六号基地,打听打听情况再说吧为什么装甲车用的是柴油呢?要是用汽油,外面挂了那么多油桶。分给他一点油让他跟着多好? 杨威想到这里动了装甲车小他知道民用车不像装甲车那么结实,为了照顾后面的出租车特意慢慢启动,墩实的装甲车拽着轻飘飘的出租车,就像一只大象尾巴上拖着一只土狗。 装甲车开上外环路,杨威直接转向右边。 左边是他来的方向,一路上的情况看了个**不离十,市区的面积太大了。一时半会看不完。不如向右走。这样一来回到城北的路口时正好绕着市转了一圈。如果再没有前指的影子就只好回六号基地问去了一既然必须回基地一次,自然就没必须再实行前面一条街一条街找的计戈。 至于从这里到省军区后勤仓库之间的外环线路况如何他并不放在心上。上次从前指出取防毒面具,装甲车跑一路用的时间和这次跑到七两三基地用的时间差不多,而七两三基地距离市的南方高出口很近。因此说省军区后勤仓库距离城南高出口的距离绝不会太远! 而且从高入口到七两三的道路畅通无阻。就算堵车。也只是高入口到省军区这段路罢了,完全可以用装甲车硬挤开挡路的车辆! 装甲车的车体比出租出宽得多,那个中年人又是整天和出租车打交道的老司机,只要装甲车过得去就不必担心后面的情况。 一路飞驰,钢索绅得笔直!每到一处转弯杨威都有意识地放慢度。中年人轻轻松松地操纵着出租车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离七两三基地越远路上的活死人就越多,杨威顾及后面的出租车不敢开得太快。一路上虽然又撞到不少活死,人。但再也没撞飞过任何一只,都是一声闷响变成滚地葫芦。 运气差的滚进车底压成碎骨烂肉杨威一直以为被沉重的装甲车压到轮子下。活死人想不成肉饼都难,可坐在出租车上的两夫妻看得清楚。从装甲车底出来的活死人扁是扁了,可坚韧的皮肤包裹着皮内破烂的组织,就像一只麻袋装着骨渣下水。除非是脑袋直接滚到轮子底下。不然的话根本就还是整个的! 女人打开一听罐头和丈夫分食,装甲车底不时出现的破烂尸体视而不见一比起已经腐烂的尸体来说,这副样子对视神经一点刺激也没有!两人安之若素。 只不过活死人压进车底对装甲车来说什么也不算,一点颠簸也没有,但出租车才多点重量,压上哪只都得跳起来蹦咕蹦啮,中年男人不得不拐着出租车左右躲避辄倒的活死人。实在躲不开了才压过去,出租车的轮胎和大架可不像装甲车那么扛折腾。 路过城南出口的时候杨威亥意往高公路出口看了一眼,两路车流仍然死死堵着出口,他们进入市的那条通道口。撞弯的栏杆还挂在那里。 再往前走的路况其实并不比另一边差。偶然有几处堵死的地方耍么只堵了半条路,要么只有几辆车小杨威只耍放慢度就能硬生生地挤开挡路的车,轻松得很。 突然间一声震天的轰鸣隆隆传来,打雷了?杨威心头一阵惊喜。这点破雨赶紧痛痛快快地下完吧”他的念头网在脑海里转了两圈还没消失。就看到远远”小品最少有二十几层的高接一点点小一点点地倾斜,似哼泄数崩烂的混凝土和碎玻璃从天而降! 仿佛一咋,疲惫的老人艰难地弯下了腰。接着用度越弯越大,无数碎石在楼中间偏下的地方簌簌而下,阵阵烟尘从楼底升腾而起,随后这栋楼斜着栏腰折断。上面多半段建筑坠落地面,一阵更加强烈的轰鸣传了过来,就算坐在装甲车里杨威都能感觉到车外地面的阵阵颤动! 这是怎么?难道是地震了? 杨威慌乱地到车厢里,一把从机枪上拽下瞄准镜,猛地掀开顶盖极目远眺,但只能看到一阵阵的烟尘。 地面的震动慢慢停了,出租车里的夫妻两个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妻子手里空了一半的罐头盒子“当嘭。掉在地上,难道这是天耍绝人?她眼泪汪汪地望着丈夫,猛地扑进男人的怀里。 “没事没事”别怕男人手忙脚乱地安慰妻子,笨拙无比。他拍着妻子的背,嘴里说没事。可担忧的眼睛还是投向了装甲车上那咋。远眺的身影或者说他的目光投向的是杨威一身军装代表的意义! 瞄准镜的放大倍数太低了。杨威根本看不清倒塌的细节,但飘飞的烟尘慢慢散弱之后。他现倒塌的断口竟然是基本保持平整的斜面!斜面的边缘。也就是挂的外墙上极有规律地分布着一溜四坑” 那是”炸点?这是人工爆破不是地震!杨威网想到这儿,相隔不远的另一座挂的半腰间突地崩碎无数混凝土,崩碎的地方只有楼的一个侧面。还是水平着同时崩开! 戈像这栋楼突然张开一张不规则的大阵阵闷雷般的爆响远远传来。 随后瞄准镜里的楼从大嘴的两个嘴角开始,斜着向耳轮的方向开始爆破,一响接着一响,爆炸一点点撕开的楼的“脸颊”最后上面半栋楼轰然倒下,”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 事情还没完,一阵阵爆炸接连而至,一栋栋楼宇接二连三地倒下,飘飞的烟尘久久不散。 出租车里的男人看到这一幕。马上拍拍妻子示意妇看。女人虽然不大明白这幅场景代表什么,可她看得出这绝不是地震。 那是”前指?杨威愣愣地放下瞄准镜瞪大了眼睛,武装团伙再庞大也不可能有这份闲心和实力炸楼玩吧?但是前指炸楼是什么意思? 瞄准镜上的测距线是根据人的体宽大略测量距离,他们与爆炸点的距离远远过瞄准镜上的最大测距距离。杨威放下瞄准镜对后面招了招手,指了指楼塌倒的方向。 出租车里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担忧无比,可到了这种时候除非他离开杨威,否则根本容不得他说不。但离开了杨威他们俩怎么活下去? 岔路里的路面宽度窄,活死人又比外环路上多,装甲车的度更慢。杨威见缝插针,哪里能走就往哪走,不管前面是人行道还是别的什么,能通过的一律通过,能辄倒的一律辄倒。可苦了后面的出租车。保险杠都撞歪了。 如果不是装甲车的份量够重。压趴了上下人行道的马路牙子,底盘过低的出租车根本没有上下人行道的能力,非让杨威拽翻了个不可”装甲车上虽然有后视镜,但杨威同样不知道怎么用。 随着距离的接近,杨威的单兵无线电里突然有了回音! 找对地方了!杨威兴奋不已。马上按住喉麦:“呼叫呼叫,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无线电里突然间静了下来。随后萧宇用极其意外的声音问:“杨威?。 “是我!天哪。总算找着你们了!”杨威猛踩一脚油门撞开前面一台烧得只剩下咋,架子的汽车,“从基地撤出来的车队呢?和前指在一起吗?。 他的心忽然间揪起来吊在半空。 “在。我说你是怎么回来的?只有你一个人?。 “对,我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了。我就找了台车开过来找你们”萧班长。你们看见任菲了没有?“啥班长。都当排长了”。蒋平突然插了一句。 “去。干你的活去!”萧宇一脚踢向蒋平,蒋平灵活地躲开,让他踢了个空,“杨威?我们还没和撤出来的人照面,没人看到任菲!要不我帮你问问? “好!”杨威的心咚咚地乱跳,他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你们这是忙什么?炸楼玩?” “玩?。萧宇调整无线电频道。蒋平接过了话头,“你玩个咱瞅瞅?这是要把楼炸倒当城墙”。 “啥?” 一分割 大家猜出那几栋楼是干什么用的没有?嘿嘿。,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比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七十八 两难 ”啥什么啥。就是炸楼把路口仓堵死,造出个城墙来一“星阵爆炸,响声淹没了蒋平的声音,等到爆炸声减弱他才接着说,“活死人不是爬不上墙么?也不知道谁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蒋平满腹的牢骚,准确无误地爆破每一栋挂可不像直接把楼炸掉那么容易,对前指的绝大部分人来说,拆掉一栋楼很简单,但搞定向爆破却很让人头大他们是战士,是军人。专职应该是如何破坏敌人的工事碉堡而不是研究怎么用炸药给大楼拦腰切一刀! 并且还要保证爆炸不会破坏楼体的结构,保证上十截掉下来之后恰好横在路面上! “你还是别操心这些没用的。想想怎么对付活死人吧!”杨威开着装甲车转过一个弯道,寻找可以通行的道路。 刚才他距离爆炸点的距离怎么也有五公里左右吧,可爆炸和倒塌的声音清晰无比,他琢磨着声音至少能传出十公里外! 爆炸声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小肯定会把附近大量的活死人吸引过来一倒塌的楼宇形成的城墙有多高?五米?八米?还是十几米?虽然活死人没办法越过这样高的障碍。但不清理掉活死人,里面的人不得 死? “那个不用我想,脑袋好使的人多着呢。”蒋平嘿嘿笑着回了一句。把连着电雷管的炸药管塞进墙上打好的炮眼儿里。 炸倒一栋楼不光要在外墙上爆破。内部的承重墙同样需要爆破,所有被选做目标的楼都是一边进行幸存者的寻找救援一边打眼放炮清空一栋楼爆破一栋楼。 分到打眼放炮工作的战士们还好。最多只爬个十层八层楼就能解决问题,负责拨索幸存者的战士就倒霉了,必须从一楼开始一间间屋子查。矮些的楼爬十几层,高的要爬三十几层! 幸好爆破的最终目的的封锁街道,被选中的高层建筑很少。杨威调整前进方向,越接近爆炸点地上的碎石乱瓦就越多,绕开前面一辆翻到的大货车,前方的街道被横亘的断楼彻底挡住,街上到处是碎裂的混凝土,左手边一辆轿车被从来而降的大块混凝土砸个正着,四个轮胎全爆了,车高直接降到膝盖以下。 被砸死的活死人就更多了,不少还没死透的还在不断地挣扎。 杨威抬眼往上看,仍然耸立的半截楼房剩不下几面完好的玻璃窗。爆炸形成的倾斜锐角指着天空。好像是座抽象版的新潮建筑。 倒在地上的半截就更不用提了。楼的一头砸到了街对面的楼边,靠街边起码四五米的建筑被磺得粉碎。 倒楼上玻璃窗一扇也没剩下。原本的楼房侧面直接摔在地上,和路面交接的地方因为巨大的冲力撞得粉碎,几个长方形的方框突兀地出现在交接线上,方框内残留的一点窗框让杨威看出那原本是窗户,但至少三分之二已经砸没了,剩下三分之一放在那儿,让杨威想起小时候家里烧坑做饭用的灶门儿。 再往远处看,一栋沿街而建的居民楼实在太长了,如果全炸下来至少会堵死七八十米长的一段路。 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只把最前面一段大概两个单元的宽度炸下了来,从杨威的角度上看,就像有一把无形的巨刃一刀竖劈再一刀横扫,把居民楼切掉了半个楼高、两个单元宽的一角。 很显然,这栋楼全部炸掉的话工程量至少会增加五倍以上! 杨威把车停下,按着麦克风说:“你们没留个门儿?这要从哪儿进去?”他看着前面的到楼,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哪栋楼的窗户宽大一点,正好像门一样立在街上,活死人能不能钻进去? 虽然他明知道屋子里肯定不会是什么都没有的空桶,但就是忍不住这样想。 “门儿”蒋平网说出两个字。又一次栋楼被引爆,这次距离近多了,爆炸声和震动感更加的强烈。耳机里蒋平的声音完全被爆炸声淹没了。直到震动平息下来,杨威才重新问:“你说什嘛!我听不见!” 他不知道蒋平到底在哪儿,更不知道他距离爆炸点有多远,很可能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但对蒋平根本没影响。 “我是说,门儿在外环线上,就是进后勤仓库那条道!前指就在后勤仓库!”蒋平大声地喊,他把最后一管炸药塞进炮眼儿说,“好了,撤吧”。 “什刨”杨威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 “没事,我没和你说!,小蒋平背上装炸药和雷管电线的背包,拎着枪会合同伴向楼外撤退。 “杨威!是我,萧宇。”萧宇的通讯突然切进来。 “怎么样?”杨威的心悠地提了起来。老天保估,任菲可千万要逃出来了啊 “你搞什么飞机,项队“澡本没看到任菲,海讯连的女兵说她离开基地以后。根本飞口慌曰去过!”萧宇的语气带着几分恼火。 “不可能!”杨威下意识地反驳,“那天下午军区就派人送她回来了!”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骗你有人给我钱花怎么着?你和她一起走的,她在哪儿应该问你才对!” 萧宇的话就像一记惊雷劈在杨威脑袋上,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军区派车把她接走的,任菲到底哪儿去了? 难道,难道说,”他的脑子里一下子被“处理、**实验”之类的字眼填满了,整个人就像飞起来一样飘飘荡荡的不着边际。 可转念又一想,所有和病毒有关的实验都是在实验室进行的,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每次送来的幸存者和活死人他都看过,别说是任菲这样的大活死,就算活死人里有一只才感染没多久的他都能看得出来,另外,任菲虽然被活死人挠过,但和她一样挨过挠的战士人幸存者有的是,所有人都一样没有感染的迹象,她的重要程度与白旭这样身带病毒、独一无二的倒霉蛋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那她到哪儿去了呢?杨威再条眉毛几乎扭成了麻花。 谁盯上她的相貌把她软禁起来了? 如果这样倒还好,至少她不会有危险!他的眼前突然闪过大校的面孔一任菲在哪他一定知道!杨威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梭子子弹突突了那个大校。 “杨威,杨威!你搞什么?说话!”耳机里的声音唤回了杨威的神智。他咬了咬牙:“我在!炸倒的楼附近有人没有?”杨威突然转了话头,他的心都飞了,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什么?”萧宇一愣,杨威的话头转的太快,让他措手不及脑筋没转回来。 “我是说,炸倒的楼边上有没有咱们的人!我在路上救了两个幸存者。装甲车里全是武器,先把他们移交一下。” 他现在根本不想留下来,只想着怎么才能回到军区,怎么能继续带着后再两个拖油瓶? “不可能,现在人手不足!我告诉你说吧,炸楼只是第一步计划,等所有的爆破完成之后,倒楼就能围成一个七公里左右的不规则城墙,这七公里范围内的活死人可还都在呢,得等到第二步计划的时候才清理!你要是在没炸倒的楼附近还差不多!”萧宇等于说向杨威大概解释了一下爆破计划。 在这个计戈里,要把省军区后勤仓库的外墙和粮库的外墙连接在一起,这两个地方都是防守严密的仓库重地,墙高院大,能省去大量的爆破工作和时间,唯一的缺点,就是油库远离市区,没办法包含在“城”内。 活死人的力量不强,用炸楼这种办法建立防线是不是有点小提大作?其实不然,围住建筑工地的那种钢板墙虽然使用起来简单快捷但临时应急没问题,长期据守却是鸡肋。 用句格言说叫量变引起质变,用句比喻说就是蚁多咬死象!就拿前几天来说,在市北向高出口,数以万计的活死人一齐向高出口挪动,十几吨重的装甲车开足了马力撞进潮水一样的活死人群里,都要被活死人的血肉硬生生地顶住,钢板墙之类的东西再结实,会比一台十几吨重的装甲车更结实吗? 成千上万的活死人一齐冲击钢板墙的话。钢板墙还不得像一层纸一样被直接挤倒?或者说像六号基地那样焊出架子,表面上再盖上装甲板?那得花费多长时间?况且还得在活死人的不断骚扰下施工? 部队里的战士们是军人,不是建筑工人,他们的专职是破坏而不是! 这就像厨师和外科医生。虽然都是用手里的刀子混饭吃,可谁敢让职业厨师上手术台给病人开膛破肚。或者反过来让医生做满汉全席? 就算把那一个营的工兵拉过来,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搞出一道二十几公里长的钢板墙来让他们挖地雷反而容易一点。 杨威重新启动装甲车拖着后面惊魂未定的夫妻俩开向外环线,他的车慢得像龟爬,开着车脑子里开足了马力绞尽脑汁想方设法。 和前指联系上了,可还是没任菲的消息。如果没联系上前指他还能一走了之,可现在已经出现在大家面前,还能不告而别吗? 现在是紧急状态,这么做岂不是和逃兵无异? 怎么办? 一分割, 长叹啊,状态还是不好”不知道人是不是松懈了就紧张不起来!肩膀的骨头感觉好多了,呵呵。后天恢复一天六千更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凶,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七十九 舍生 慢慢转暗,马卜就要晚卜了,几栋老式的石楼远热出现在路边,石挂和公路中间隔着上百米宽的绿化带,绿化带里小路盘绕点缀着亭台椅案,好像是一处公园。 最靠近公路的几栋石楼已经和那些现代化的摩天楼一样炸倒了。石楼前一块至少有五米高的山石上面半截崩飞了,下面半截上面还能看到几个从上向下竖着刻在石面上的大字:军区疗养院! 断石块的断口是斜着的。半吓。“军”字和上面半块石头一起断裂。倒在草丛里,看不到上面有字,杨威估计上半截上写的是某某军区之类的字眼。 杨威猛然间想到了上次在这儿救出去的老人了孩子这儿竟然是军队的疗养院?怪不得周镇民对他们那么恭敬。 装甲车拐下外环线,熟悉的高墙电网和旧式石楼一左一右不断后退,前面不远处几台装甲车横在路面上形成一道临时的车墙堵住了道路。 石楼前的草坪和绿化妆点用的树木全都不见了,后勤仓库的高墙止端和石楼二楼以上的墙壁上全是火燎烟熏后的黑色,地面上原本还有白色的交通标志和杂乱的垃圾,可现在却被一层灰浆覆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道道凌乱的车辙散布在半固态的灰浆层上。几辆装甲车里的战士似乎是听到了可擎的轰鸣,三三两两地从车顶的射击口钻出来,杨威放慢车停车,同样钻出车外。 会开车的肯定是人,能开装甲车的肯定是自己人,看守道路的战士们冲杨威摆摆个招呼,等看清了杨威肩膀上的一扛一星,才不紧不慢地敬了咋。礼,好奇的看着这位开装甲车的少尉还有车后面拖的出租车。 大家的脸上都戴着防毒面具,谁也看不清谁的脸。 现在不逞和平时期,这种时候军官要靠战士执行任务,因此普通战士和军官之间的关系空前的紧密,许多平时强调了无数次的规矩都变得可有可无,不那么严格了。 虽然杨威是自己人,但车上战士还是跳下两个人来检查杨威开的装甲车还有后面的出租车。 突然间车墙后一道耀眼的火龙横空出世,火焰喷射器?杨威一愣神。两下爬上车顶,目光越过前面的装甲车投往通向市区的街道。 装甲车后面的地面上趴着几个身背火焰喷射器的战士,随着第一道火龙的飞腾,十几道同样耀眼的粗大火流从左右两侧一齐喷涌,路面上熊熊的大火烈烈地燃烧起来。 这是在清理上次留下的尸体?火光映红了道路两侧的楼房,摇曳的光芒忽明忽暗,杨威瞅了瞅车下的灰浆,顿时明白了车轮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负责检查的战士看的只是车上有没有不明物品,虽然他对满车的武器弹药有一点意外,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从车里钻出来说:“排长。你现在要过去吗?” 喷完了火的战士们正从湿漉漉的地面上爬起来,杨威点点头说:“前指在哪儿?还有,你知道不知道幸存者都安排到哪儿了?” 战士回头瞅瞅出租车,另一名战士正把手里的防毒面具递出夫妻俩,教他们怎么往脸上戴。 “还是老样子。消毒洗澡。安排在什么地方不清楚。但是消毒点就是仓库里面,进门左转就到了。” 后面的战士不知道说了什么,夫妻两人怀里抱着吃的喝的从出租车上下来,男人恋恋不舍地看了出租车一眼。这才跟着战士往前走。 检查杨威这台车的战士说:“排长,我去处理一下那台车。你自己开进去吧。” “好!”杨威点头答应,看前面的装甲车排得那么紧密,干脆直接钻进车里把自己的车开到仓库墙下放着,带上步枪和弹匣,跟在领路的战士和那对夫妻的身后往仓库里面走。 南方军区指挥部。 裴扬焦躁地原地打着磨磨。头顶几乎冒了烟。 大屏幕上,二级感染区的面积比中午的时候扩大了两倍有余病毒在感染区外四面开花,越来越多的感染报告雪片一样飞进指挥部。 原本坐了几十人的指挥部里现在只剩下几个军区的领导和通讯等相关部门的人员,所有无干紧要的人员已经全部被裴扬派了出去感染区外一直处于待命的预备役部队全面动员,想尽一切办法将二级感染区内仍然没撤出来的人员撤出来! “总参还没消息吗?”裴扬停住了脚步。愣愣地看着红光闪烁的大屏幕。 “报告,没有。” 还没有?这是什么意思?裴扬眉心间的川字纹深深地陷了下去。 天色越来越暗,等入了夜二级感染区的问题会更难处理六个基地陷落前,每天都有专人不断地沿着感染区边界喷洒剧毒药剂,防止感染区内的动物将病毒带出来,这几天一直下雨,毒药的作用被雨水削弱,必须把喷洒的次数加倍”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情况生了,催了总参不下几十遍,可一直也没个信儿,怎么办? 二级感染区出现的活死人是由动物携带的病毒感染,就算消灭了已经出现的活死人,后面仍然还会有新的活死人出现! 裴扬猛地停住脚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现在已经晚了,不能再等了! “命令,感染区周边所有市县立即实行军管,要求所有地区马上组织人员撤退,要求市不拉县县不拉村,用最快的度给我撤出三百”不。撤出五百公里的缓冲区!所有军警上街武装巡逻,敢趁乱打砸抢国难财的一律就地枪决!老子豁出这顶没用的乌沙帽去了!” “是!”几咋,参谋得到命令风急火燎地跑去传达。裴扬“嘭”地一拳砸在指挥台上,咬紧牙关瞪着大屏幕上的势态展:“命令南方大学的警卫部队。马上收拾行装,武装护送实验室第一批撤离,一定要把所有的资料保存好!凡是敢靠近车队的,不管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一律就地处决!” 实验室里现抗体他已经知道了,感染区的扩散已经无法控制,用不了多久感染就会大面积扩散,必须为将来一为人类的未来留下希望! 病毒究竟通过什么途径由动物传染给人还不清楚,但肯定不再是空气传播,防毒面具和酒精口罩还有用没有?怎么之前一直也没接到动物传染给人的报告?是圳浪传播的蚊虫”咬怀是感染者吃了带菌的动物。现在根本就是两眼一摸黑,找不到具体目标,就算是想防也无从防起。 裴扬做出这样的决定已经存下了豁出一条命的决心,感染区横跨三省。周边的县市无数,一旦下达撤离的命令,受影响必须撤出家园的平民百姓数量几乎有上亿!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人走车用,需要多少物力支持?撤离的城市又得造成多么大的损失?而且随着人员的逃离和感染区的不断扩大,必须撤走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到那时再还能往哪儿撤? 撤离的人口毫无疑问地会造成接收地区的治安、民生等等造成强烈的冲击。甚至有可能动摇国家的根基”但是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他虽然是为了保存无辜者的生命才下达这样的命令,可做为下达命令的直接责任人,无论如何他都没法对国家交待”他是军人,是为了保卫国家而存在的军人,不是能用一句“大局为重”就能让自己违心的政客。如果军队连养育自己的人民都没办法保护,军队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报告!”参谋突然打断了裴扬的思绪。 “讲!” “实验室的钱教投打来电话,要和您通话,他说万分紧急。” “接过来!” “是!” “裴司令,废话少说,是你下命令说实验室必须撤走的?我的实验正在最关键的时候,我不能走!”老教授吹胡子瞪眼,如果裴扬在他的面前,他非跳起来打他两巴掌不可。 “接授。您必须走,而且还是尽快。”裴扬的眼睛盯着大屏幕,照今天下午的展度,最多到明天下午二级感染区就会扩大到军区驻地。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我不走!你听我说,把其他人送走吧。我徒弟秦祥是现抗体的人,他完全有能力把后面的计划做下去,我要把手上的实验做完!”老教授斩钉截铁。 “我说你有什么实验那么重要?”抗体已经找到了,病毒和活死人的特性也研究得**不离十,还有什么值得研究的?瘦苗?裴扬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这么拼命研究。 “你就别管了,听我说,我现在要说一件可能影响到国家决策的现!” “什么?你确定?”裴扬诧异地看看电话,有点难以置信。 “我确定!”教授严肃地说。“活死人的体温是三十一度,温度低于十五度时体内的消耗加快,温度低于九度。存活的时间不过四十八小时。如果温度低于四度,二十四小时内活死人就会死亡,如果活死,人在零度以下被冰冻,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醒过来!现在是八月末。北再有两个月北方就会进入冬季”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了。”裴扬凝重地说,“刘营长呢,在你旁边不在?” “不在,我叫人去找他。”教投说。 电话里一阵杂七杂八的声音,大概一分多钟之后,刘营长接过电话:“司令,您找我。”警卫团本身就是军区机关的守卫部队,刘营长常常见到裴扬,是裴扬能记得住的少数基层军官之一。 “我命令!” 刘营长“啪”地立正:“接受命令!” “你给我把实验室里的所有人都一个不拉地给我送走,不走的,你架也给我架走!丢了任何一个。我拿你是问!” “是!”刘营长放下电话,沉默地看了看钱教授,秦祥站在一边,眼镜下目光闪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我就说不走,你非得让我老人家亲自给你们司令打电话,什么叫胳膊拧不过大腿?这回知道了没?还得连累我再消一次毒!”矮小的钱教授得意地拍了拍刘营长的肩膀。 刘营长看了看窗外忙碌着收拾营地的战士,长叹了一口气,突然间打开窗户提声叫喊:“来两个人!” “是!”几咋。战士一齐放下手里的活儿。大步跑进楼。 钱教授一愣,秦祥眼里光芒一闪,还不等他们两个想通,几个战士已经跑了进来。 刘营长指着钱教授说:“你们几个,负责保护教授安全,不管什么情况下不能离开他半步,如果教授不肯走”他瞅了瞅钱教授,教授顿时像被凉水浇到了头顶,不等教投说话,刘营长就完成了命令,“架也要把他架上车!” “是!”有咋。机灵的战士立即靠在教投身上扶住了教授的胳膊。同样也限制了教授的行动。对他这样练有素的战士来说,等闲三五个彪形大汉也不是对手,何况钱教授年纪大了。人老体衰。 秦祥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如果教授不肯走,他这个学生说什么也不能就这么离开。 “什么,你不能这么干”钱教授的手往战士的胳膊上一搭。战士只觉得麻筋触电一样从胳膊肘儿一直麻到小指尖,再也“扶”不住教授的胳腮”教授精通解剖学。虽然力量但绝不代表他没有反抗之力!如果他想,直接把战士弄晕也毫无问题。 几个战士一看教授脱离了束缚,马上四下靠拢,直接把教授围在几个人中间,这样教授也没办法了。他毕竟不是李小龙。 “教授!”刘营长一只手放在门把手上说,“这个命令是司令直接下达给我的,军令如山,如果你不肯走,就等于让我触犯命令,以现在的情况。不必上军事法庭就能枪毙我。” 钱教授听了这句话,终于放弃了挣扎,他虽然觉得刘营长这样说有些夸张了,可他不是部队的人,真说就不准刘营长是不是诓他。 秦祥不失时机地说:“老师小您就是想看看活死人到底能生存多久。找台车把那只活死人带上不就行了?反正也不传染,只要做好消毒不就行了?” 对呀!教授一拍大腿。希翼地望着刘营长。 刘营长避开目光。他受不了教授这样一位老人乞求的目光,点点头说:“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一分割 总算写完了,呵呵,觉得前面写得不大好,不太到位,但后面很有感觉,不知不觉写到四千了。 明天恢复日更六千。 一百八十 平凡与伟大 ”乱弹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扬暴跳如雷,嚼”话另一头的刘营长破口大骂,“活死人是什么你知道不你?少他妈跟我说废话。你还想跟我讲讲条件怎么着!” 把活死人带走?开什么玩笑,实验室为什么要建立在感染区边缘而不是远离感染区的安全地带?感染区是扩散了,可在得到总参的正式命令之前,有关感染区的消息仍然属于保密范围内,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了。不能说的还是一样不能说!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刘喜长脸色黑地放下电话,抿紧嘴唇沉默地对教授摇摇头,做了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老师”秦祥想说什么。教授摆了摆手,他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教授的目光闪烁了几下说:“那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实验。但是,至少让我收拾收拾实验资料吧?。他指了指身边紧紧围住他的三个战士,做了个动弹不得的手势。 刘营长点点头没回答,对三个战士说:“跟在教授身后,准时下楼集合!” “是!”刘营长转身出了教学楼,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数盏明亮的卤素灯照得院子里亮如白昼雨已经停了。警卫部队的帐篷全部拆散装车。大部分研究人员也都集中在院子里等待军区派来的运输车队,实验室里只剩下不多的几个人正在处理实验用的带菌血液以及培养液还有活死人**,完成善后脱毒工作。 钱教授和秦祥打了叮,眼色,对看着自己的战士说:“我现在要进实验室取点东西,你们要一起来吗?”他指了指头顶,意思是要上三楼。 “教授,我们也是服从命令,请您别为难我们站在教投面前的战士说完转身在前面带路,三个人呈三角形将教授夹在中央。 秦祥跟在四个人后面,脸色铁青。一只手握紧拳头,不断微微地抖动。 皿个人乘电梯上到三楼,这一次情况危急,教授根本等不及洗澡消毒,直接套上隔离服就进了实验室。 对吞噬病毒已经有了全面的了解疯毒本身并不通过空气传播。病毒爆时之所以如此迅而致命。完全是因为那种黄色的培养液具有高挥性,离开了黄色培养液的支持,病毒本身的传播度很有限。 按理说高挥性的液体气化后应该比空气轻,但这种液体气化后却比空气略重一点,所以感染爆时病毒才会沿地表快传播。 三个战士穿着全套的瘦区作战服,直接扣上防毒面具就进了实验室。 秦祥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了,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后,尽量躲开战士的视线。 教授直奔活死人的生存时间实验区,虽然大多数研究人员已经撤出去了,但实验室里的人员仍然不少,不过因为教授的矮胖身材,三个战士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就能从一片防护服里找到教授的身影。 钱教授先看了看对比情况,两间相临的隔间,左边的隔间温度恒定在三十一度,右边的恒定在二十度,同时放进隔间里的两只活死人,右边那只活死人原本就不怎么“丰润”的脸颊现在只剩下一层皮,左边的明显比右边的“丰满”得多,再次印证了低温推论的正确性。 秦祥装作和教授研究问题,凑到教授身边耳语:“老师,你真 “嘘”。教投的眼睛丝毫没有离开活死人的意思,不动声色。 几个善后人员走了过来,看到教授在这儿,纷纷打招呼,领头的诧异地看了一眼跟在教授身后的战士,走上前来说:“教授,我们要把这两只活死人处理掉,用不用我们一会再来?” “不用了,没那么多时间浪费。我取点资料就走。”教授挥挥手,转身离开,秦祥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那人心里奇怪,资料不是全都存在电脑里,早就通过保密网络传到科学院去了么?还有什么可取的?不过想到秦祥现抗体后的敝帚自珍。他大概能猜得出问题所在。 教投带着三个战士走到内层的一间隔间外,这里的气压一直比标准大气压丁艇帕,钱老停在气密门前说:“你们三个就在外面等我一会吧。这儿只有一扇门,不用怕我跑了 钱教授说得镇定,但三个战士互相看了看,一齐摇了摇头:“教授。就让我们跟着吧,我们来又不是看着您,您进去了就不出来的话,让我们怎么办?” 战士们对实验室的了解不多,但一路上每层门都需要密码加声纹,离开了教授,他们在实验室里寸步难行。 “不行!”教授坚决地摇头否决。“你们必须呆在外面,里面保存的都是危险的病毒样本,我不能让你们这样不专业的人州一你们几个要么等在外面让我讲去。要么咱们就众样耗歉※ 老教授的态度坚决无比,寸步不让,他状似平常地瞅了秦祥一眼,秦祥立即明白了老师的意思,他的心脏猛地一顿乱跳,用前所未有的和颜悦色地态度说,“就算我们俩不肯出来,你们也可以找肖医生把门打开不是?又不是只有我老师才有最高权限 他一向盛气凌人,突然之间转变了态度,几个战士都是一愣,同时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大对劲,可又想不出到底什么地方有问题。 气密门刷地打开了,教投迈着从容不迫的脚步走进实验室,秦祥赶紧两步追上去,几乎是紧贴在教授身边。寸步不离。 玻璃气密门在两个人的身后关上。噬噬的抽气声响,门里的气压降到标准气压以下的帕。 “你什么时候学会自作主张的。我是你老师还是你是我老师?。钱教投强忍怒火,低沉着声音斥秦祥。可从外面战士的角度上看教授和平时一样毫无异常。 秦祥沉默着不说话,目光注视着实验台上的培养皿,眼里闪着莫名的神色。 他不吱声,教授也不再说他。钱教授知道这个学生的自尊心其实比任何人都强,虽然他没回答,可说他半句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没必要多责备。 “既然来了,就帮我把实验做完吧。必要的时候,抓紧往外跑。如果我 “老师!”秦样突然间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猛然打断了教投的话。“没有如果!” 他看看教授再瞅瞅实验台,脸上充满了挣扎和矛盾。 “听我说完……教授的声音无比平静,秦祥背对着外面的战士,战士们根本看不见秦祥脸上的表情,可战士们却能看到教投的侧脸,教授必须让自己保蒋平静,不能让任何人看出问题! “在我的枕头底下有一份遗该怎么办。”教授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心跳忽然间开始慢慢加。 他搞了一辈子医学,今天的实验是他这一生里最重要,同时也是最辉煌的时刻,他的眼里有一种光芒闪烁,坚韧而钢烈。 “老师,” “行了,帮我挡住他们”。教授从实验台上拿起一支注射器,打开一只试管抽了半管血清,目光烁烁。 他矮胖的身材在秦祥的眼里突然间放大,顶天立地伟岸无比。 秦祥不知道怎么的鼻头一酸,眼泪刷地流了下了,他视线模糊着横跨了步一挡住了战士们的目光。 教接冲秦祥笑了笑,虽然秦祥看不清教援的表情,可他看出了教授眼里的笑意,下意识地抓住教投的手腕叫道:“老师”我”让我来吧。” “放手!”教授平静而不容质疑地说。“你还年轻,有大把的人生好过”嗨,你看看我说这些干什么?别乱想。成功率高着呢!你别闲着,装着收拾东西做戏给外面看!” 秦祥愣愣地放开了手,胡乱地在实验台上摆弄着空试管,虽然他一时冲动说出了代替教授的话,可真让他坐在教授的位置上完成实验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勇气。 他和教授不同,他是刚刚成长起来的新一代,而教授是建国初期从海外归来的留学生,那个年代的人身上都有一种让他无法理解的献身精神。执着无比。 钱教授三两下拆开了手腕上的密封的胶带,两把拽下了两层手套,将抽满了血清的注射器扎进了血管,慢慢地推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教授鼻张得心跳反而慢慢地平静了 光 外面三个战士紧盯着里面的情况,看到教授坐下,秦祥一个人忙忙碌碌还感慨着“有事弟子服其劳。”可等秦祥第三次把空试管从左边的试管架上拿下来挪到右边的试管架上,他们三个同时一呆。 “他这是干什么?”战士甲狐疑的问。 “不知道啊,你看那个试管里装东西没有?”战士乙仔细盯着秦祥手里的试管,可怎么看也看不出介,所以然来。 “屁吧,就算装着气体也得塞个口吧”。战士丙没好气地说。 三个人面面相觑,六只眼睛里同时闪现惊异的神色。实验室里的钱教投哭笑不得地提醒秦祥:“你别光倒腾那两个试管。干点别的!”说完,他两下扒开了脸上的防护装备露出鼻子,取过一只装着淡黄色液体的小试管,吐光肺里的空气,猛然间揪开试管上的胶皮塞子凑到鼻子下深深地嗅了下去。 “老师”秦样泪流满面,号啕大哭。 一分割, 晚了”还有一章。日o8姗旬书晒讥口齐余 一百八十一 病毒警报 的异常情况力即引起了战十们的关注。可他们谁制驻不引教授竟然会用自己的身体做病毒感染实验体来验证抗病毒血清的效力,战士甲迟疑着用力敲了敲玻璃门,三层复合玻璃制造的隔离墙再音良好,里面根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钱教授只觉得自己吸进的不是淡黄色的病毒培养液,而是一股温度低于零下一百九十五点六度的液态氮! 这股寒气在他的肺里徘徊不去,渐渐向四周扩展,慢慢地神经好像麻木了一般,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他的视线慢慢模糊,意识渐渐模糊,终于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老师,你着么样了,你怎么样了!”秦祥的双眼被泪水模糊了,他带着哭腔扶着教授的两个肩膀猛力的晃动,可教授就像一尊雕塑般睁大了眼睛呆坐不动。 秦祥的瞳孔猛烈收缩,吞噬病毒感染的情况被所有目击者描述了无数次,实验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耳熟能详,教投的眼睛没有变化,绝对和普通感染者不同,但怎么看也绝不是正常无事的情况! 抗毒血清里全是抗体,没理由不起作用,难道,难道是注射的时间太短,血清还来不及布满全身? 不能就这么看着老师死!必须做点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了实验台上的一只灰色小盒上,想也不想地一把抓过来,飞快地打开盒子,妥出里面的的西雷特注射器。 秦祥哆哆嗦嗦地拧开一只,拉起教授的胳膊,一针刺进教授手背的静脉血管,几乎在一瞬间秦样就捏扁了注射器后面牙膏管一样的容器,里面的药液飞地沿着血管流进教授的心脏,接着由心脏流遍了教援的全身。 外面的三个战士早就乱了方寸,秦祥拿小盒的时候让开了身体,三个人同时看到了教授裸露的手和鼻子! 三个人只愣了一瞬间,之后同时扑向隔离门,可战士甲一拳砸得开五块耐火砖的拳头砸在玻璃上,不仅玻璃没什么事,还把自己的手腕挫伤了。 “快去叫人来!”战士丙立即想起了秦祥的话。 “你留下看着,我们两个去叫人!”战士甲拉着战士乙抬腿就跑,两人分头跑到实验室的两边,碰到人就拉住问谁能打开里面的实验室,不等他们两个找到肖云河,实验室里的灯光突然一暗,刺耳的警报声和闪烁的红色警灯一起占据了大家的视听。 “病毒泄露所有人呆在原地!”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因为两个战士导致的混乱立即陷入了停顿。 现病毒泄露的时候,实验室里的人员要做的第一件事不是逃生。而是检查究竟是什么地方泄露了病毒,如果最外围的缓冲区也被病毒污染,那么为了保证病毒不泄露。所有人都不能出实验室,防止把病毒带出去。警报来的突然,战士丙再也看不下去了。操起步枪半跪在地,斜着向玻璃门上就是一枪,剧烈的枪声在狭窄的空间里不断地折射放大,压倒了刺耳的警报声。 灌进战士丙耳朵里的声波化做一阵阵轰响,战士丙脑袋被震得一阵阵眩晕,手里的枪一松,整个人抱着头倒在了地上。 虽然实验室用的都是高强度的复合防弹玻璃,但战士手里的田式步枪也同样是以穿透力出色的枪械,抵近射击的子弹还是击穿了最外层的玻璃,卡在玻璃门上。 一阵阵噬唯的漏气声从弹头卡住的地方响起,实验室内外十五帕的气压差异令外界的空气由外向内流动,实验室里的自动机械检测到气压升高,抽气机立即并始运做,保持空间的负压状态。 枪声和警报声传出教学楼,院子里忙碌的战士们同时一愣,接着扔下手里的工作撒腿就往预设岗位跑,各种防化消毒设备第一时间就位,钢板墙上的防御装备紧接着启动,这个时候如果有哪个学生不听警告执意接近,战士们就有权开火将其就地击毙! 刘营长扣好防毒面具,带着一个班的战士迅进入楼内,可他们被无情地拒绝在实验室之外,实验室内的工作人员明确地通知他们病毒只在核心区泄露,没有外泄的危险。 里面的三个战士都带了无线电,可实验室偏偏是电磁屏蔽式的,根本不容电磁波出入,刘营长联系不上战士们,只能焦急地等在实验室外。 刺耳的警报声同样惊动了实验室里的秦祥,他这才现教授用来感染自己的那只装病毒培养液的试管还开着,赶紧找到橡胶塞堵死试管口,抄起实验台上的酒精瓶胡乱地四处乱洒了半瓶酒精。 空气中挥的酒精分子迅中和了携带病毒的培养液分子,大量杀死空气中扩散的病毒,警报声就像出现时一样突然地消失了。 秦祥看看手里的酒精瓶,再瞅瞅教授,犹豫着是不是也给教授灌下去一点”酒精能加快血液循环,保证药力加快挥的同时也有可能加疥毒起作用的度,他根本不敢冒险。 杂…一”步声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汇集。实验室的总控室早就妍,!里的异常情况,但谁也没想到钱教投竟然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战士甲和战士乙听到枪声,飞快地跑了回来,他们俩扶起脑子还不大清醒的战士丙,目瞪口呆地看着里面的秦祥疯,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快快,肖医生来了,闪开闪开!”人群后面传来一串呼喊声,高大的肖云河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他的身后跟着实验室里唯一一个不用穿防护服的人白旭。 肖云河本能地先看了一眼玻璃门上的卡住的弹头,然后才在门边的密码盘上输入一长串的密码,最后把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了密码盘上方的长方形检测框里。 方框具红光一闪,玻璃门没有打开,肖云河一愣,重新输入了一遍密码,玻璃门还是顽固地一动不动。 “钱教授改了密码,我打不开这扇门”。肖云河拧紧了眉头说。 白旭的目光落到了实验台上的灰色小盒上,她一眼就看出盒子里少了一针,她的目光在实验室里片尘不染的地面上一扫,找到了用完的注射器。 白旭捅捅肖云河,点点实验台上的灰色小盒说:“没事,最多变成和我一样。能和里面通话吗?”她是在感染了病毒之后才注射的特效药。虽然还不知道教授注射的时间,但教授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肖云河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他点了点头说:“可以”。他转向和后面的人说了两句,那个研究人员点点头跑向总控制室开启通话系统。 隔间的隔音状态极好,是为了保证实验不被外来因素干扰,碰到必须对话的情况就得启动对话系统一由于实验室里的实验对象都是极度危险的病毒,为了防止人造成的病毒泄露,就算是总控制室也不能随意开启已经关闭的实验室。 肖云河看着里面坐在椅子上的钱教授,感慨地叹了口气:“申请用死囚实验的报告一直没批下来,感染区又控制不住了,不然的话,唉,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从秦祥现抗体开始,实验抗病毒血清的计戈就一直排在实验的头一位,可死囚迟迟不至”难道要用普通人来实验? 征集自愿者实验病毒?开什么玩笑,吞噬病毒动辄要命,这里是南方大学,是军方的临时病毒实验室,不是黑太阳七三一,也不是纳粹集中营! 战士丙总算恢复了过来,从战友的手里接回自己的枪,呆愣愣地看着玻璃门另一侧的秦祥和教授,嗫嚅着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他的两名战友也用复杂无比的目光瞅着里面的两个人,心里乱成一团麻。 营长交给他们的任务,说白了就是保证教授的安全,但现在呢?教授生死不明,他们的任务刚刚开始就结束了,这将成为他们三个军旅生涯里抹不掉的污点”可同时,他们又从肖医生嘴里知道了教授正在做的是什么,不管是从什么角度来讲,钱教投的行为都应该受到所有人的敬重。 密码盘上的红色方框突然间由红色变成了黄色,肖云河马上凑过去说:“秦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现在要冷静,教授怎么样了”。在情况没明了之前,隔离门其实能从里面打开,但在情况没明了之前,肖云河不想冒着病毒泄露的危险让秦祥开门。 刚才他输入两次密码,其实每次输入都故意按错了两个数字,不管教投到底改没改密码,门都不可能打得开! 实验已经开始就不应该被打断,教授年岁大了,本就没几天可活,求仁得仁求义得义,肖云河能够理解钱教授的选择,更尊重他的选择。 满心纠结的秦祥最终还是没敢把浓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医用酒精给教授灌下去,他呆呆地回头看着外面的人群,愣愣地说:“我不知道 “你要冷静,听我们说,大家一起想办法!”肖云河用教授的安危来提醒秦祥保持冷静,现在不可能派人进去,里面就他一个人,秦祥不能乱了方寸! “你看教授的眼睛!”有人提腮道。 “我看了,老师的眼睛没有变化!他根本就是协助教投实验的助手,心里倒是乱作一团,但绝没有方寸全失。“多长时间了?”白旭突然开口问。 秦祥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回答说:“七分钟!” 外面所有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白旭和肖云河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普通人从接触病毒到完全感染的时间最多不过一分钟,教授这么长时间还没感染,百分之九十九不会有事了。 “你跟我们形容形容教授的具体情况!”肖云河说。 一分割 六千”上周掉了一周的收藏,这周总算有推荐开始往回涨了。 一百八十二 消逝 两下扒掉了教授脸卜的防护装备,他看不清钱教授插贼口罩下的表情,教授已经吸入了病毒,戴不戴防护装备已经什么区别了。 教投苍白的脸孔暴露在实验室里,秦祥扒开教授的眼皮,迅报出了教授的情况:“瞳孔无异常,脸色苍白,盗汗接着他把手指搭在教授的颈动脉上,仔细地感觉手套外传来的微弱跳动,“呼吸短促,脉搏很弱,心跳很慢”不对,是心律不齐!”接着他抄起实验台上的红外钱测温仪照着教授的额头按下开关,又抬了抬教授的胳膊“体温三十八点四,肢体僵硬。” 实验室外突然陷入一片寂静,肖云河疑惑地看了看白旭说:“你怎么看?。身边有个感染过病毒的大活人,不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开口问就得了,省去了大量翻找资料的时间。 接说要是没有效果的话,七分钟的时间教授早就该有变化了。现在这样吊在半空不上不下的算怎么回事? 白旭盯着坐在椅子里的教投,狐疑地回答:“好像不大对劲儿,他说的这几种症状我一样也没感觉到过!”她感染病毒的时候给自己注射了特效药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在了救护车上动弹不得,所以她也说不清楚感染的时候到底有什么症状。 特效药?白旭的目光突然间停滞了,她愣愣地呆看着肖云河:“钱教授有没有心脏病?” “什么?”肖云河的大脑一瞬间没转过弯来,下意识地回答,“我怎么知道?”白旭不理肖去河,直接扑到密码盘前:“秦祥,教授有没有心脏病?。内外对话的麦克风其实不在密码盘上,不过她的声音仍然顺利地传进了实验室。 “有冠心病”秦祥整个人突然间僵在原地,外面响起一阵不约而同地抽气声。 “你是说,教授他,”突心脏病休克了?”肖云河惊愕万分,他虽然是脑科方面的专家,但对其它方面同样有着很深的了解,秦祥说的几种症状加在一起,让他一下子想到了心肌梗塞。 “我不知道!”白旭紧皱眉头,“但是特效药的逼作用极强”她是军医不假,但她的专长是战场上的外伤急救,对内科疾病了解有限。 不用她说得明明白白,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过半数系统地学习过临床医学,对教投的情况都有自己的判断。 “马上准备血压计,准备检查心电图”。肖云河大声吩咐,猛地扑到玻璃门上:“秦祥,开门”。 外面的话一字不拉地传进了秦祥耳朵里,他慌忙地跑到门前按下开关,内侧的气密门刷地关死,中间的隔层内的气压上升,外层隔离门轻声缩向两边。 三个不熟悉实验室运作方式的战士六只眼珠子差点一起掉出来,明明能打开这扇门,刚才干什么去了? 肖云河带着白旭和另外两个人研究人员一起进了隔间,三个战士也跟了进来,又是一阵抽气声,里层的气密门打开了。 三个战士的心里多多少少松了口气,教授心脏病突属于不可抗拒的原因,三个人知书身上的责任要小得多。 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都是极其专业的医务工作者,自然不会生一拥而上的闹剧。 “秦祥,把实验台上的东西收拾好,你们三个过来搭把手,把教授放平!”肖云河急冲冲地指挥着三个战士,几个人一起动手将教授放平,三两下把他身尖的防护装备全扒了下来。 白旭单膝跪地,探手贴在教投的颈动脉上:“脉搏很弱!心跳度下降”。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用穿防护服。没有两层手套的累赘。指尖上传来了一下下轻微却明确的跳动。 “秦祥,这里有什么能用的没有!”肖云河的眼睛急匆匆地在实验台上扫过,却看不到什么合用的东西。 “没有,本来想准备一点,但是时间太急了”秦祥傻呆呆地着大家,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强心剂,强心剂有没有?”肖云河几乎是吼着追问。只要能让教授挺过这一段时间,等仪器和药物全搬过来就有可能把教授抢救回来! 一般来说实验室里都会在显眼的位置上放几支常用的解毒用针剂,但吞噬病毒感染的度太快了,抗毒血清又网研究出来不知道有没有效,所以这里根本什么药剂也没配备。 “再注射一支抗毒血清!”白旭忽然说,心肌梗塞不会马上就要人命,同样需要一段时间才会展到不可救治,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教授体内的病毒! “妈的,秦祥!”一向脾气平和的肖云河忍不住骂了句脏话,秦祥马上手忙脚乱地把实验台上装着血清的试管拿过来递给肖云河,“只有这么多了!” 肖云河操起一支注射器,网想拆开包装,白旭就一把抢了过来:“我来 她麻利地将试管甲的血清抽出来,注射讲教授的血管 肖云河紧皱眉头,看着注射器里的血清慢慢进入教授的身体。心底长叹不已。 钱教投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根本就没法说清楚,是病毒引了心脏病还是特效药的副作用引了心脏病?或者说二者都不是,仅仅是教授的病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突了?但不管是教投心脏的问题还是说他体内的病毒都,哪一样都能要了他的命! 若是血清起了作用,教授却死于心脏病突,到底谁能搞得清楚血清是不是有效?说不清这一点,教投岂不是白白的送了命? 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跑过来,肖云河立即命令:“快,拉着教授进隔间!外面无关的人马退出缓冲区!”现在的情况是和死神争分夺秒,就算气密门开合换气的那一点时间也要争取! 几个人抬腿的抬腿拽胳膊的拽胳膊,迅将教授转移进气密隔间,唯噬的抽气声响过后,外面的玻璃门打开了,白旭的手再次按到了教授的颈动脉上,可她的指尖却没再感觉到那一跳一跳的脉动。 “心跳停止,快,心脏起博器!”白旭妾即大声地叫喊,双手交叠按压教授的胸口连续按压,嘴里大声地数着:“2、3、4、引”停止按压教授的胸口,她捏住教授的鼻子,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对准了 一个战士立即接手了胸前的按压工作,学着白旭大概每两秒按三次的率不断地按压,每当看到白旭深吸一口气俯下身,他就会主动停止按动,直到教授的前胸再次鼓起,再接着前面的动作。 她在两次吹气的间陈摸了摸教投的颈动脉,指尖明显地感觉到教投的动脉合着战士一次次的挤压轻微地跳动着。 教楼网吸完病毒,除了她身具抗体的特殊体质,其他人敢为教授做人工呼吸就是找死。 几个拿着仪器的研究人员愣在原地面面相觑,这儿是实验室,不是医院,心电图和血压器还是为了研究活死人现调来的,要起搏器干什么?给活死人做心脏复苏? 两个人配合着进行了五分钟的人工呼吸,战士固然满头大汗白旭也觉得大脑因为缺氧而一阵阵地眩晕,可教援却一点起色也没有。 一圈人静静地看着白旭和战士的努力。默然无语。 白旭急喘了几口,深深吸一口气,网想俯下身体,肖云河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停下吧,,小 白旭呆呆地看着肖云河,泪水夺眶而出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落泪,可就是怎么也止不住泪水。 按压前胸的战士呼呼喘息着耸了手,疲惫地站了起来。 网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眨眼间的工夫就这样,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逝了,不知道怎么搞的,战士的视线突然间有点模糊。 “老师”秦祥一下子拨开白旭,抢到教授的遗体面前,可他愣愣地看着教授的遗体,突然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肖云河,肖云河被他诧异的眼神看得全身的毛孔都向外喷射着寒气,下意识地侧挪了一步往三个战士的身边靠了靠小心地冲他们三个使个眼色。 三个战士微微地点点头,秦祥的精神状态一看就不正常,只要他一有异动,三个人完全有把握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制服。 “肖医生,我老师不能白死。”秦祥的声音嘶哑,两只眼球里布满了红丝,释放着碧绿的光芒。 “钱教授当然没有白死,他的牺牲肖云河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下意识地把部队里的套话拿了出来。 “不对”。秦祥的胳膊猛地一划,“老师要是在乎什么狗屁的荣誉何必自己亲自试验!血清有了,但是效果怎么样还不知道,我不能让老师就这么白白地死了,我要查清楚他的死因,看血清到底在没在他的身体里起作用!” “你想解剖钱教投吗?肖云河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可谁都看得出他的内心波涛汹涌。 虽然他也是搞医学的,对唯心主义那一套一向不屑一顾,可轮到自己熟悉的人躺在解剖台上,他的心里突然间涌出一阵阵的惊颤。 “那你想让老师的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秦祥怒目圆睁寸步不让,护目镜下的皮肤通红。 钱教授为什么而死?他不想让老师死不瞑目。 “不用解剖!”白旭突然间插到两人中间,“先检查教授的血液情况,看血液里的病毒再说!,小 “好!”肖弃河与秦祥异口同声。一分割 今天有事耽误了时间,抱歉,下章会晚到十二点之后。,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八十三 大撤退 三凡经宗今黑了。满街的军车彻底封锁了街道,丹数荷恍厂的军人警惕地巡逻,各咋小高公路入口已经全部被军方接管,除军车外,任何车辆只能出不能进。 最靠近高出口的住宅小小区,一队队军车突然从街上开进来,无数战士迈着大步跳下车,飞快地奔向各个居民挂敲开居民的家,简单地说明情况,要求他们用最快的度收拾简单的行李和必要的食品,十分钟。最多十五分钟必须离开! 有车的家庭自己开车,没车的就和有车的邻居商量商量挤一挤,部队的油罐车负责加满油料,让他们能用最快的度离开本埠,由指定的路线离开! 居民们有的不解,有的抵触,有的甚至污言秽语,撤离的工作异常艰难地开始了。 感染区外谣言满天飞,这些居民多多少少听到了一点风声,不少人家中都做了准备,有那些精明的就只带上吃喝粮食,把贵重之物藏在家里锁好门;有那些割舍不下的,把金银饰藏在身上;还有的带上大把的现金银行卡,想取出存款急用。 战士们根本没时间和他们消磨时间,一遍遍强调危险性,最后甚至不得不因为时间到了强行将他们带出家园,,虽然谁都舍不得攒了一辈子的钱才攒下的房子,但有命在就什么都有,命没了还能有什么?可道理谁都懂,心里却是伤痕累累的居民们几乎一步一回头的回望自己的家园,慢慢远去。 为保证居民们用最快的度撤离。从小区到高入口,一路上都由战士看守路线。任何人不得离开。只能遵奔高公路。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当兵的只告诉他们两个字:“向北!” 有些人本来就是从北方出来的,他们还有老家可回,还有亲友可投,可不少本地居民根本就是两眼一摸黑,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个居民区迅地撤走了,没有骚动没有混乱更没有死伤,完成任务的战士们马上奔赴第二个居民小区。 一道道车龙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各个高出口,只能坐下一家四口人的小型车,能多坐一个人的小轿车,一辆卡车在车厢里绑上支撑用的杆子。做出临时的篷子拉上二三十人。 靠近火车站的居民被直接送上火车。一列列火车不停地从火车站开出去,客车车厢用完了就用闷罐车,用货车车厢,火车满载眼巴巴望着家园的居民,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他们珍而重之地贴身带好了家的钥匙。却不知道有没有再打开门锁的一天。 机场同样被直接军管,凡是在各个领域有所建树的学者专家及其家人第一时间优先安排乘坐班机撤离。 公交车和大货车统一统计数量。平均分配到以公路撤退为主的小小区。战士们再三强调安全规则小心驾驶。明确指出如果生车祸,将得不到救援,伤员也得不到任何救治;有小孩儿的家庭被下了严令。一定要看好孩子,这是逃难,如果孩子丢了根本没办法找回来。各个执法机关的工作人员被统一组织了起来放了手枪,他们以两人为一组,带着家人乘坐大客车以及载人较多的卡车。他们被授予了极高的权限,途中一旦生安全问题。不管是抢劫还是强*奸偷窃,都可以不经审判直接枪决嫌疑人。 虽然谁也说不清这些人里会不会有人监守自盗,可双人配置已经能够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安全,若是碰上了少数执法人员中的败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这是谁也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如果从天上向下俯视,就会看到居民区一片片陷入黑暗之中,而公路上开着车灯赶夜路的长龙连绵不断,却井然有序,虽然没少生车祸。但大多数问题不大,实在是堵塞交通的,就只能由派到高公路上巡逻的装甲车将出事车辆推到高公路边”根本没有时间救助幸存者,还有救的也只能简单地包扎止血,送上还能装人的车里带走,没希望的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生命一点点的消亡。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优先保证绝大多数人的利益,即使不忍心,也只能这样做。 高公路以外的次一级公路网同样没闲着,军区把情况通知了地方政府,地方政府挨个村挨个村的通知,村镇再挨家挨户的通知村民,现在的农民富裕了,二三级公路上轿车小货车农用三轮车一辆跟着一辆。有些左甚至直接开着履带式的收割机一路奔驰,遇到过不去的地方就开进田里绕过去,压倒了一路的青苗”但是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顾得上这些? 二级感染区持续扩大,各地的撤退指挥得当进行得有条不紊。 这么大的地域这么多的城镇和这样多的人口,哪里是说撤就能撤的了的?如果像电影电视里那样直升飞机带着高音喇叭满天乱飞,四处乱喊一通,逃之夭夭的人流还不彻底淹没一切? 歌舞厅里几百人的混乱都能造成踩踏事件死伤无数,如果几年万人一起乱了套又会怎么样? 裴扬不允许,也决不容许自己的撤退计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一又戒一场撤蛋灾难!吊然他因为年纪和职膛的原因很少看欺削洲沾,但他并不是从来没看过,每次看到电影里外国人乱成一团的撤退场面都会引起他的警示和思索。 当了一辈子兵的老将军最后总结出四个字:团结有序! 军区参谋部迅按照他的意思。以利益最大化为原则拿出了一份撤退计划,用时不过七分钟! 先从距离高近的小区撤退似乎不近人情,他们那里现在还很安全。应该从已经现活死人的二级感染区里将仍然完好无损的普通人先撤出来才对,可这样一来,二级感染区的扩大度就会紧紧地追着撤离的队伍,甚至过撤离的队伍! 说得难听点叫撤退,其实实质上根本就是逃跑!这样一来逃离的队伍和被敌军狂追的败兵有什么区别? 后果必定是一击即溃且一溃千里! 这是兵家之上上大忌,裴扬如何肯做?先安排能走的走,二级感染区的缺失虽然会大一些,可这就像是后面阻击敌人的后卫部队,能够有效地保证大部队的撤离! 事态紧急,裴扬不得不做出这样壮士断腕的决定,一个军人本不该以以兵法统御民众,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 这是一场横跨三省数地,涉及人口哲亿的撤离计划,纸上的书写虽然简单,可背后又会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死亡名单上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人命!他的心头一样在滴血。 这是一场史无前例,与时间和死亡赛跑的大撤退! “报告!” “讲!” “司令,省军区的消息,感染区和国境线之间的所有村塞正在撤离。但是边境上的卫戍部队一直没有回答 “知道了,你去吧,总参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裴扬定定地盯着大屏幕,凝如山岳岿然不动。 感染区的地理位置靠近南方边境。原本的三省感染区中,最南方的边界与南方的国境只有不到四分之一个省的距离,那里一直是重点防控的位置,但南边的省属于热带山区,山高林密,消毒作业一直靠飞机实施。 感染区开始扩大之后,南侧的扩散度可以说是最慢的,这给山区的居民撤离争取了时间,但以现在感染区的扩大度来看,三至五天之间感染区就将越过边境进入邻国。 老将军年轻的时候,南边的邻国极度嚣张,他曾经走上战场,与忘恩负义极度凶残的敌人进行过殊死博杀,因此他对二级感染区越境根本没有任何愧疚感,问题是边境上还有十多万正与敌军对峙的边防部队呢。如果不及时撤离,会给部队造成多大的损失? 边防部队根本不归南方军区管,他只能把事态情况通报给友军,却不能命令他们从边境上撤下来。 要知道第一批瘦区特种作战服全部配给了南方军区用作感染区内的作战装备,其它方向的部队还没那介,运气装备这种昂贵的作战服! 如果下一批作战服生产出来,边境方面的部队肯定会第一时间换装。可问题是现在还没有换装的任何消息,就算已经生产完毕,时间上却根本来不及! “报告!” “讲!” “实验室来的电话!” “什么?”裴扬猛地回身,瞪圆了眼睛。 无线信号已经屏蔽了,能接到的不是军用电台就是固定电话。现在还接到实验室的电话,岂不是直接告诉裴扬说实验室仍然没撤走? 他几步抢到电话前抄起听筒:“我是裴扬”。 “虱令,我是刘宝山,钱教授牺牲了。小刘营长说。 如果是电视剧,打电话的刘营长一定会做出一副痛心疾痛不欲生的表示,没准还得掉几滴眼泪,可刘营长是个优秀的军人,现在对感染区,对活死人就是一场战争,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尊重教授崇敬教投,可这和自己的至亲好友丧生是两回事! “什么?娘的,老子毙了你。给老子说清楚!”裴扬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撕了刘宝山的心思都有了。 电话另一头的刘营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交待了一遍,最后补充说:“现在肖医生正带着几个人解剖教授的遗体,完成最后的资料收集”。虽然电话另一头的司令看不到,可他还是脚跟并拢站得笔直,胸前一股激烈无比的情绪不断地激荡。竟然是这样?裴扬默默地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类似的事情不能再出一件。给我完完整整的把实验室给我带出去!明白了吗?”实验室没有第一批撤出去,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把后面的问题解决好吧。 钱教授求仁得仁,死得其所”钱教投的本名叫什么来着? “坚决完全任务!” 一分割, 镜头开始向外切了,麻烦兄弟们回来投个票吧,这书订阅好扑,看样子我写书赚钱养家的愿望要完蛋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八十四不眠夜 六夜。南方军区指挥中心依旧灯火通明,撤离的线路卜粮然什龙不绝。组织撤离的战士们水米未进,忍着饥渴不断地转移阵地,动员居民撤离。 因为时间已晚,许多人家已经进入了香甜的梦乡,撤退的度有下滑的趋势,战士们按照计戈小预案,多点同时动员,统一指挥分波次分时间放行,努力保证撤退计划顺利完成! 这是和时间赛跑。和生命赛跑,容不得任何疏忽大意。 坚守岗位的军人们注定要渡过一个不眠之夜。 “报告!” “讲!”裴扬疲惫地坐在椅子里揉着眼角,身上一阵阵地乏力,他毕竟不是年轻人了。 “司令,您必须休息,不然的的 “屁!我他妈不是让你在外面呆着吗,谁让你进来的!”裴扬闭着眼睛破口大骂,直接打断了军医的话,毫不留情。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吗?最近神经绷得都快断了,一直吃不好睡不香。 他衰老的身体内积累的疲累几乎达到了极限,怕是再不能这样熬下去。可他是军人,南方军区所辖的所有地区全面进入军管状态,所有的行政官员不论级别全部临时归属军区领导,这种时候可能离得开他这个一把手吗? 军医梗着脖子,硬是顶着裴扬的怒火反驳:“您有您的职责我有我的职责,我的职责就是要努力保证您的健康!”军医已经劝了四五次。可裴扬硬是命令军医不准再进入指挥中心!如果不是现在的情况需要每一个人挥作用,军医非让他关了禁闭不可。 “屁话,再苦再难,还难得过万里长征?出去!”裴扬头不抬眼不睁。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闭目养神。 就算把他这条命搭上了又能怎么样?死得其所! 他当了一辈子的兵,宁肯死在这儿,也不想庸庸碌碌地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军医笔直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根石柱。 裴扬长叹一声,放缓了语气:“行了,你下去吧,真到我不行的时候你再来援救也不迟。去吧他搓了搓自己的额头,剃成平头的白如果深秋的黄叶。 军医的嘴动了动,可最终还是选择尊重这位老人的选择,沉闷地说了一个字:“是。”人却没有走开,默默地站在一边。 如果是平时他还能找其他的军区领导试着劝导劝导,可现在除了司令之外,其它人全部靠前指挥,和战士们一起投入了撤出民众的行动,军区说得上话的高级军官一个也没剩下,军医只能站在一边,随时准备履行自己的职责。 裴扬根本没现军医没离开,他支着脑袋闭目养神,虽然生理上的困倦不断地提醒他不能再这样挺下去了。可脑子里塞满了计划和进度的他根本睡不着。 “报告!”一个参谋一溜小跑冲了过来,军医网想阻止参谋,参谋就已经先喊出了声。 “讲!”裴扬迷迷糊糊的精神猛地一振。 参谋诧异地瞄了军医一眼,放低了声音报告:“司令,保密线路,总参的电话!” “什么!”裴扬猛地跳了起来,急的运动让他的心脏一阵狂跳,跟前冒出一片金光,可他根本顾不上这些,急冲冲地接起电话:“我是裴扬”。 听筒里一阵寂静,接着一个好听的女声说:“声音频率吻合”。 “裴扬,我是宁伟。”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直奔主题,“撤退的情况怎么样了?” 裴扬心中一阵惊喜交集,总参谋长问撤退的情况怎么样了而不是指责他的擅自行动,难道说已经肯定了他的做法?想到这儿他的两眼放光。所有的疲惫仿佛突然间不翼而飞:“参谋长,从六点十三分布命令到现在,外围居民已经撤出八分之一他一点也不意外参谋长怎么会知道自己这里的情况,军区能通过卫星得到的情况总参完全能够同步信息 电话对面的总参谋长就是前几天从感染区内获救的宁老”的亲生儿子,不知道宁老是不是挥了他强大的影响力。 “八分之一?就是说你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才能把人员撤出去?感染区的扩散度呢,你心里有数没有?。宁伟的声音猛然间严肃了许多。 “是两夜一天!”裴扬纠正说。现在他满脑子都是撤离计划,所有的情况都在脑子里面徘徊,“如果按二级感染区现有的扩张度,后天早上感染区边界将到达撤离线。!” 撤离不断进行,感染区同样在不断扩大,一旦进入感染区撤离阶段。撤离工作的难度将千百倍的增加,谁也保证撤离的车上不会突然出现感染者? “老裴呀,我知道你尽力了。但是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铁路方面已经安排好了,立即从各地向感染区周边派出客运,丁。民航方面也做出了承诺,我可是把所有能想的办,法都然丫,你一定要加快进度!” 宁伟突然说出这句话,裴扬大喜过望,两天的时间,半个国家的列车都能赶到感染区!怎么能不让他又惊又喜? “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虽然总参的行动有点晚了,可总比没有动静强吧? “还有什么困难都说出来,马上解决。” 裴扬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向石佛一样没动静的总参吃错药了?心里这样想嘴里同样没闲着:“有,太多了,头一个就是灾民的安置问题,撤出去的车队根本没有个具体的目标,接收地、吃饭、喝水都是问题!” “你放心,沿途的市县都已经接到了动员令,将最大限度的提供支持一他们必须一直向北走!实话告诉你说吧,国家已经秘密布了紧急动员令,第二道和第三道隔离线正在成形,如果感染区的扩大得不到有效控制,国家将放弃南方,所有人员撤到零度等温线以北!按钱教投的方案,只要挺过这个冬天,所有的活死人都会自然死亡,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如果感染区只有一个城市,那么封锁将十分的容易,如果感染区有几个城市,封锁的困难将以几何级数扩大,而封锁三个省的范围。需要多少人力物力的投入?这样大的感染区边界押直了又有多远? 如果说再建立一条封锁线,投入的人力物力又需要多少?而且这一次还是动物传播为主,根本防不胜防。 宁伟的意思说白了就是对活死人,对吞噬病毒进行一场波及半个国家的坚壁清野!这样重大的决定肯定不是总参有权做得出的。 “明白!”裴扬神色凝重,钱教授的计划报给了总参,没想到竟然真的指挥了国家的决策,“第二点就是燃料,虽然我们已经控制了所有加油站,但是很难说能不能支撑到后天早上,最好能通过铁路运输一部分油料。” “没问题,还有呢?” “钱教挽,”突心肌梗塞,已经牺牲了。” “什么?牺牲?”宁伟诧异地反问。 他的诧异并非毫无来由,牺牲这两个字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牺牲与因公殉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比如在出差时遇到车祸,属于因公殉职,可绝不属于牺牲! 在当前的情况下,牺牲几乎就是和烈士划上等号的一个词,问题是心肌梗塞算烈士吗? 裴扬把钱教授的情况向宁伟大略地介绍了一遍,宁伟立即答复说:“这么说血清成功了?好,马上派专机把实验室送出来,日的地另行通知。另外,实验室是在南方军区的范围内,由南方军区上报书面材料,其他的我来办!还有吗?” “有,感染区里的部队怎么办?还有边境上的部队!”感染区内的部队执行的是救援任务,命令没撤消之前,他们还不能撤出来。 “感染区里的部队”凭自愿,可以撤出来也可以坚守,感染已经爆了二十八天,感染区里的活死人挺不了多久了。边境上的部队已经得到了撤离的命令,唉,国门大开呀。”宁伟感慨地说,事情展到这一步,今后事态怎么展很难预料。 “放心吧,小鬼子要是敢来。先让他们尝尝吞噬病毒的招待!”裴扬倒是信心十足。 感染生前,周边几个国家的兵力异常调动就引起了国家的警觉,但是谁也说不清为什么几个邻国的行动如此的一致。 见招拆招,国家不得不向边境加派部队与敌方形成对峙状态,国境线全面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各地预备役部队同期进行了大范围的动员。 直到感染爆后,事态才渐渐明朗,除感染生前的之个国家之外。其它邻国几乎同一时间向边境派出大批部队!当时的感染区范围还情况也没现在这样严重,加上谁也不敢保证敌国不会趁机入侵,于是大量预备役进入战时状态开赴边境,国境线就此进入全面对峙状态。 那时同样有人提出以核武器一了百了的解决感染区,可一来当时对病毒的威力估计不足,只当是类似鼠瘦的高危病毒,另外一旦动用了核弹。核辐射就会在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内牢牢地将所有地区污染,对水系和生态系统的影响无法估算! 如果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情况,恐怕当时绝大多数人会放下反对票。双手赞成以核弹抹去感染区吧。 “还有问题没有?”宁伟再一次问道。 “有!”裴扬说,“西边的行动。有进展吗?” 一百八十五 不眠夜(二) 广伟犹豫了片刻,压低了声音强:,“捉回来的人凡经招仇,具体情况不方便和你细说,等着看通报吧。”感染区基本上处于南方军区的管辖范围内,一直以来裴扬身上都承受着巨大无比的压力,他实在不忍心瞒着裴扬,而且以裴扬大军区级正职的保密级别完全有了解情况的资格,所以他才稍稍透露了一点情况。 虽然在感染爆前就得到了相关的情报。相关的部门也做好了预防工作,但吞噬病毒的感染度出任何人的预料,以至于前期的准备全部放了空炮。损失难以估量! 为了保证国家的稳定,不得不全面封锁感染区的消息,但能堵住国内媒体却捂不住国外的新闻,不得不以全面战备动晏防备敌国渗透为由。断开了所有的国外互联网连接,与此同时,各个情报部门全部加班加点,启用所有潜伏于国外的情报人员,开足了马力全力追查有关的线索。 情报部门从海量的情报中录丝抽茧。事件慢慢明朗化,矛头全部指向了某个国家分裂组织! 国家原本没动这个组织的原因就是想引出境内的分裂分子,但没料到会造成这样的严重后果,京城下了死命令,斩草除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组织的中上层人员均于境外频繁活动,虽说国境线已经进入全面封锁,这个组织也因为些次的恐怖袭击计划失控而进入全面蛰伏期。但西北军区根据准确情报,派出特种部队准确出击,一天内同时突击该组织位于六个不同国家内的十七个据点,最远的途中穿过三个国家! 这次行动一举擒获该组织三十一名重要成员,击毙其中层以上成员过两百人!直接将该组织打成了残废。 但是就算将所有的恐怖分子都挫骨扬灰也难以挽回损失,另外,这样一种破坏力强的病毒显然不是这个二流的恐怖组织能够拥有的,一场针对恐怖分子的严酷审讯就此展开。 身处感染区内的人们绝对不可能知道在这二十八天的时间里究竟生了多少故事和多少牺牲! 听了这话裴扬的紧绷的神经忽然一松,心里一颗吊了快一个月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好,我等着你的消息”。 裴扬放下电话,还没等松一口气,旁边早已经等待多时的参谋马上向前一步:“报告!” “讲!”裴扬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整整一天了就没有一个好消息,他的好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小究竟又出了什么事? 他现在最怕的事情就是感染区扩大的消息传开,一旦不明真像的民众蜂拥而出,混乱的秩序只会拖累撤离的进度,至于导致大量的人员伤亡。还有一系列治安问题! “实验室的电话!”参谋赶紧说。 “什么?他们又出什么事了?刘宝止小是不是不想干了!”裴扬头大如斗,越是忙乱越添乱,不过他同样明白没有紧急情况刘宝山肯定不会再把电话打到指挥中心,强忍怒火接起电话,“我是裴扬,你要说的东西最好值得我亲自接电话”。 “司令,钱教投的学生,就是那个叫秦祥的,死活要带上实验用的几只动物。”按规定凡是与实验有关的**必须原地销毁。绝不能带出尖验室,刘营长也不想再触司令的霉头,可是连肖医生也支持秦祥的说法,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把电话再一次打进指挥部。 “什么理由!”裴扬强压怒火。动物动物又是动物,如果不是动物感染区怎么会扩大! “他说动物现在只是带菌但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有必要观察病毒是在动物体内长期存活还是在一段时间之后被动物的免瘦系统消灭。另外,他还说这对抗病毒血清的制作非常重要刘营长虽然也是大学本科毕业,但他毕业的学校是军事指挥学院,对秦祥说的这些话半懂不懂,如果不是肖云河支持秦祥的决定,他根本不会为了这个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家伙把电话打到指挥中心。 “你等我一会!”裴扬挂断电话,马上又把电话打回总参,验证了身份后重新与宁伟通上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遍。 裴扬对抗病毒血清多少有点了解。通常抗病毒血清的制作方法是将蛇毒或者病原菌产生的毒素少量注射进兔子或者马等动物的体内,慢慢加大注射量,一定时间后动物的体内产生抗体,抽血分离血清再经过提纯后就制成了抗病毒血清。 如果实验动物存在感染的情况,以吞噬病毒的感染度,根本没有制作血清的余地!因此裴扬很清楚秦祥的决心有着重要的意义,但是二级感染区就是因为动物传播才这样迅的扩大,他没有权力只凭着这一点就同意带菌的动物流出去! 宁伟听完了裴扬的叙述,沉默了片刻说:“让他们带上吧,飞机的 的地凹曰况姗旬书晒芥伞凡怎小岛,第一批用千实验的死囚凡经准备好了,马卜会” “唉”两声叹息同时响了起来。 “我明白了,马上通知实验室。”裴扬挂断了电话。 宁伟本来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教接如果不那么冲动该多好? “报告!” “说吧,什么事?”宁伟窝进椅子里,满脸的疲惫。 总参里的气氛一点也不比南方军区的指挥中心轻松半点,甚至还要更加凝重,所有的国境线都处在大军对峙中,稍有不慎就是战争的开端。 “卫戍区特警组全部返回,大部分嫌疑人都落网了。” “剩下的呢?哪儿去了?”宁伟眼睛一瞪,不怒自威。 “有两个反抗的被特警当场击毙。”参谋马上回答。 “马上开始审讯,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用最快的度给我把这帮叛徒的嘴撬开!”宁伟的声音不大不可里面的意思却让参谋的心 颤。 “是!”参谋敬礼跑开了。 不仅是对外的情报部门有现。对内的情报部门同样没闲着,他们锁定了包括总参在内多个军地机关的部分可疑分子,其中甚至就有通讯部门的一个上校!今天晚上就是实施抓捕行动的时间! 这些人是叛徒,是被敌对国家收买的汉奸。对他们这些为利益出卖国家的败类,根本不会有任何人权可讲,不管是辣板水还是老虎凳,刑讯人员用起来绝对半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拔起萝卜带起泥,明天早上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名字从他们的嘴里掏出来,又有多少人会因为他们的供词而落马,能为了利益出卖自己国家的垃圾,有可能硬顶住审讯吗?恐怕如何鉴别他们供词里的人员究竟是叛徒的同伙还是叛徒故意放出的烟幕弹才是最麻烦的问题。 市。 天已经完全晴了,月朗星稀小 炸断楼房形成的封闭区已经初步形成,少数因计算不当导致的缝隙也全部封死,但这个新形成的封闭区并未陷入应有的宁静,封闭区内的几个空旷的小广场和公园上姿吊起了明亮的卤素灯,卤素灯的旁边吊着一只高音喇叭,喇叭里不停地放着漏*点四射,让人热血沸腾的军歌。 灯光照着地面,而喇叭的声音却传向四面八方。 被堵在封闭区冉的活死人被灯光和歌声吸引,簇拥着向几个光亮和声响的方向前进,形如鬼魅的活死人挤挤挨挨影影绰绰,每当走到广场或者公园的边缘时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以活死人仅剩的那一点点本能。根本不明白前面的同伴为什么会消失。紧跟着脚下一空,同样摔进将近五米多深的大坑里。 装甲工程车只有简单的五个字。但是每台装甲工程车都兼备推土机、挖掘机、吊车等多种功能!挖出五米深,近百平方米大小的坑轻松 常。 活死人的骨质脆硬,如果不是刚刚挖出来的坑里土质较松,肯定会让活死人摔断了不怎么结实的胳膊腿儿。 杨威打一个哈欠,凑到窗户上往外看了一眼,这时是某介。“活死人坑”附近的办公楼的第七层,就着卤素灯的光芒,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下面的大坑里不断堆集的活死人,附近的路上还不断地有活死人向这边赶来。 屋子里斯声阵阵,除了杨威之外。其他人横倒竖歪地什么姿势都有。睡得香甜自得,根本不在乎身子底下躺的到底是地板还是拼在一起的办公桌,像一点也没听见外面吵闹嘹亮的军歌声。 萧宇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忸地咕哝了一句:“怎么样了?” “差远了,才一半不到,接着睡吧。”杨威砸晒嘴儿。拍了拍脑门儿让自己清醒一点。他们两个都晋升了少尉,本来一个战斗组里根本不可能安排两个少尉军官,但杨威根本连个合格的战士都不算,更别说懂得军事指挥了,回这个组正好还当个普通的战斗员,不需要怎么用脑子。听命令就行了。 “你睡一会吧,我盯着。”萧宇押了押酸疼的胳膊腿爬了起来,虽然平时睡的也是硬板床,但总比地板软和多了。 “不用了,这么大的呼噜声我可睡不着,还是你再睡会吧。”杨威摇了摇头,他可没那个本事在这么吵的环境下睡觉。 萧宇嘿嘿一笑:“那行,我不客气了,明天给你补上。”他重新躺回了地板上,觉得不舒服又翻了个身,脑袋底下枕着蒋平的大腿。一合眼就睡了。杨威嘴角翘了翘,目光重新转到了窗外。 一分割, 现在是凌晨四点十六分,终于写完了”困!,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一百八十六 不眠夜(三) 场威捂着嘴打,个哈欠,他不是不困,只是在众多鼾声心愕四下,就算真能睡着也只能是那种会时不时惊醒的浅眠,莫不如独揽警戒任务。回头再补回来。 下面摔进坑里的活死人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想方设法向坑中央响着军歌的地方爬过去,层层的活死人就像一层层不断蠕动的粘稠肉潮,慢慢地填满了坑底。 他看了看时间,按目前的进度起码还需要二十分钟活死人才能把下面的坑填满,看着秒针一格一格地跳动,怎么一分钟的时间也这么缓慢如此难熬? 东面突然传来几声爆炸,接着赤红的火焰冲天而起,烈焰熊熊,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就算用肉眼也能从十几公里外看得一清二楚。 从感染爆到现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市的夜晚第一次这样的 亮。 杨威伸头看了一眼就再也不管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团里利用晚上的时间消灭活死人,恐怕不止是充分争取时间那么简单,不管是白天剧烈的爆破也好,晚上明亮的火光也好。都给市内的幸存者留下明确的方向。对下一步的救援行动有一定的帮助。 东面的火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回落,他数着下面的活死人一个个栽进坑里,好不容易才挺过这漫长的二十几分钟,活死人总算把坑填得差不多了。 “千活啦!”杨威扯起嗓子就是一声喊,那么大的呼噜声都能睡着,他不大点声能不能把大家叫起来难说。 全队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虽然大家对呼噜声免瘦,可对打呼噜之外的声音非常敏感! “井工!”萧宇随手揉两下眼睛,腾地站了起来。 大家纷纷从不同的地方爬起来。各自奔向早就安排好的岗位。 蒋平凑到窗前打开窗户,探手抓住吊着大灯和喇叭的八号线八毫米粗的铁丝,回头说了句:“来帮个忙!” 杨海鹰马上走到他的身后和他一起抓住八号线,另一边,王军切断了大灯和喇叭的电源。 喇叭里的歌声瞬间停止,明亮的卤素灯慢慢地暗下来,几个人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黑暗的环境,不约而同地眨眨眼。 蒋平和杨海鹰两个人四只手摸着黑,凭着手感不断地往回拉动,渐渐地瞳孔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明亮的月光照在下面的大坑里,活死人的影子一片片的蠕动着。 蒋平一边拉一边放低了声音苦中作乐:“嘿,我怎么想起小鬼子的万人坑来了!” 杨海鹰嘴一咧,无声地笑了。别说,下面的坑里怎么也有个千把人吧?有点万人坑的意思了。 “乱说什么?这能一样么?开玩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萧宇没好气地数落了蒋平两句,万人坑是小鬼子杀害的平民百姓埋成的。活死人虽然也是普通人感染变成的。但性质上完全不同。 “嘿嘿,我就是随口说说。”蒋平毫不在意地说,手里紧倒扯两下。大灯和喇叭总算拉到了窗口。 “好!”蒋平低声吼。 另一扇窗前。萧宇放低了声音说:“预备投!” 几个手迅拉下手榴弹上的拉环,在导火索嗤嗤的响声中甩手扔出去。一枚枚圆滚滚的手榴弹冒着微不可见的白烟划过弯曲的抛物线,投进了满是活死人的大坑里。 轰轰几声沉闷的爆炸,巨大的火球抛洒漫天火雨,坑里数不清的活死人身上烈烈燃烧,活死人本能意识里残留着对火焰的恐惧,因为失去目标还没进入坑里的活死人顿时反方向逃蹿,坑里少数未被点燃的活死人纷纷远离火焰,但坑边的高度差对活死人来说是个不小的障碍,意图逃蹿的活死人被卡在了坑里,慢慢地被点燃。 “瞄准边上扔!”又是几颗燃烧下楼,几团赤红的火焰再次爆,装满活死人的大坑逐渐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火坑,烈焰一直冲起四层楼高,映得四周纤毫毕现,亮如白昼。 对付活死人原本用不着动用燃烧弹这么麻烦,但是连着下了四天的雨。活死人坚韧的皮肤就像泡了四天水的皮革,坚韧度是下降了不少,可同样不那么易燃了。 “没事了,大家再睡会吧!我先盯会儿。”萧宇拍拍手说。 这么大的火堆少说也能烧上一两个小时,之后等坑里的余热散尽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这个焚尸坑暂时派不上用场了,大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休息。 “我另找个地方,有事无线电叫我!”杨威困得狠了,又不想受呼噜声的荼毒,还是上楼另找个地方休息的好。 从早上离开实验室到现在,他快有二十 小”十没睡觉了,而且怀在公路和六号基地的泥潭里消耗了略引体力。现在他觉得全身都像要散了架一样的难受。 对一个真正的战士来说,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只要有空闲和需要,就算是躺在土坑里,他们也能随时随地进入香甜幸福的睡梦里恢复体力,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可对杨威这个十路出家的“野和尚。根本达不到这样的境界。 萧宇映着火光的脸点了点头:“有事我再叫你。” 杨威答应一声,出门远远地找到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办公室里只能看到微弱的火光,他将门关死之后往沙上一窝,两条腿搭在沙外面,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乡。 这栋楼原本就是写字楼,之所以选择这儿当做观察点就是因为空间宽敞,但杨威来还是觉得这样不大一点的小空间更加有安全感。 前指指挥有 这里是后勤仓库里一间仓库,左边一半仓库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右边半个仓库里堆满了被服物资小前指的几台特种车也开进了仓库。 “是,司令,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小周镇民坐在通讯车里神情凝重。他面前的小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裴扬那张疲惫不堪的面孔。 “你打算怎么做?说说我听听裴扬并不是只与周镇民一个人通话,这是一次远程视频会议,他面前的屏幕上连接着感染区里各个基地的通讯。 周镇民沉默了一下说:“撤出去简单,可再想回来就难了,我是军人。凡是自愿留下的,我领着他们留下来守着!所有野火计划吸收入伍的战士一律送走,其它的战士愿意走的”也让他们一起走。” 他原本就不怎么赞成吸收普通人进入部队的计划,虽然也出现了像杨威、杨海鹰这样的人,可绝大多数入伍的平民根本还是老百姓,这么短的时间里哪有可能把他们打造成合格的士兵?既然感染区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再把他们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他们都送走,留下合格的战士。 这样不管对那些离开的普通人来说还是对战士们来说都有好处。 裴扬点了点头说:“想法不错,但是你想过没有,要是所有的战士都想离开怎么办?”部队是一个集体,个人是集体的一部分,但绝不允许个人左右集体的意志! 人心若是散了,队伍还怎么带?假如说允许战士们投票决定所有的事务,他们甚至会把练都否决掉!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都想走,我就一个人留下。”周镇民声音不大。语气也十分地平静,可话里的重量又有多重? 他不相信所有的战士都会选择离开。他不相信自己会成光杆司令,这里的救援刚刚起步,如果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市的幸存者该怎么办?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怕死就不该来当兵。 “都照办吧,所有撤出来的战士集中撤离,包括野火计划招募的人员在内。”裴扬做了最后的总结。 感染区内至今还没出现动物感染的情况。也许呆在感染区里反而更加安全也不一定。 切断了通讯,周镇民深吸了一口气,交待身边的通讯参谋说:“明天一早把所有人都集合起来“是!”参谋全程旁听了会议内容,不用周团长说也明白明天早上集合人员是要干什么,他看着团长挺胸抬头的离开,心里激烈的斗争着,是离开,还是留下? 这时的时针指向凌晨一点。 总参。 宁伟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如果让其他人看出他的心思乱了。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问题。 “报告!”参谋小声地靠近宁伟说。 “说吧,什么事宁伟睁开眼睛。入眼就是大屏幕上感染区的局势图和国境线上的形势图”,形势严峻啊! “网得到的消息人又了一份声明。”参谋压低了声音。这已经是感染爆表的第六份声明了。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这种时候表所谓的声明似乎很奇怪,在地球另一边,当地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他们又说什么了?把录像给我放一遍。”宁伟脸色阴沉仗着自己国力强劲,一直试图干涉我国内政,他们肯放过这个机会,不拿感染区的问题大做文章才是怪事。 “是!” 一分割先三千! 不知道这样按时间顺序掉换空间的写法大家看了有什么感想。 一百八十七 不眠夜(四) “我国政府对,国的病毒泄露事件表示进步的关注。师样,什次对国的研究这样危险的武器级病毒表面不解,希望国拿出人道主义精神,尊重人权,尽快控制瘦情。我国政府对国的现状表示忧虑,我们愿意派出医疗防瘦人员支援国。外交部言人西装革履道貌岸然,瞅了一眼手里的言稿,继续侃侃而谈,“根据最新的消息,国已经无力控制瘦区的扩散,病毒的扩散。对全世界来说都是个巨大的威胁”希望每个有能力的国家都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帮助国渡过难关。最后,我们对国击落我国通讯卫星的野蛮行为表示强烈抗议!” 屏幕上的人嘴里说着叽哩咕噜的鬼话,下面配着刚刚翻译过来的字幕。 “强词夺理,恶人先告状,无耻之尤!”宁伟“嘭”地一巴掌拍在指挥台上,怒容满拜 感染区的消县也就瞒一瞒国内。国际上早就吵翻了天。 “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这是他们一贯使用的伎俩,有什么好奇怪的?”和宁伟坐在一起的季川上将开口劝道,“如果说咱们手里没那么多核弹头,他们早就打到咱们家门儿口了,还能拖这么多年?哼哼。”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宁伟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国与国之间的对话,看的永远是实力和利益,落后就要挨打是一条不变的真理。一直以就希望向感染区派出所谓的医疗队,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之,吞噬病毒的感染度如此之快,用得着什么医疗?他们想干的是收集与病毒有关的第一手资料才对! 各方面汇集的情报无不显示有一只巨大的黑手隐藏在分裂组织的背后推动这一切,这只黑手到底在哪里双方心知肚明白旭知道的情况是从哪里来的? 国家的情报系统虽然不显山不见水。但收集情报的效率一点也不亚于世界几大著名情报组织。 屏幕上的画面一转,言人顿了顿,喝口水润润嗓子:“下面是自由提问时间。”他眼镜下的蓝眼珠一转,随意地指了一个举起手来的 这个记者站起来说:“言人先生你好,请问,贵国已经派出了两支航母编队,那么下一步的军事计划是怎么样的呢?贵国有没有武装介入此次事件的计划。” 言人的眉头暗皱,怎么这个女人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自己人吗?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大厅广众之下又不好用无可奉告搪塞,眼珠一转。他装做若无其事地回答:“我们派出舰队的目的是为了防止病毒通过海路扩散到其它国家!下一位。”他的话模棱两可,怎么说都说得通。 “妈的!这根搅屎棍又跳出来搞风搞雨,***东西。”宁伟又是一掌重重地拍在指挥台上,两国之间隔着宽阔的大洋,根本没有陆地相连,就算是威胁也轮不到他。季川老神在在,摇了摇头说:“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吧,真敢动手么?”感染刚刚爆,海军的全部战略导弹核算潜艇就奉命离开基地消失在茫茫的大洋深处,随时准备执行二次核打击任务,潜艇携带的核弹头虽然不多,但足够瘫痪半的,再说陆基战略导弹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来鹿死谁手还是两说。 “算了不看了,不就是知道感染区扩散跳出来叫唤么!看了窝火。”宁伟挥近手,屏幕上画面一闪,重新恢复了感染区和边境的局。 他嘴里说得轻松,心里却异常的沉重,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从感染爆开佬就一直盯着感染区不放,正式的声明虽然是第六次,但政府官员在正式或者非正式的场合的讲话和态度恨不能一天搞几次。 “老生常谈也是谈,还是让件交部和他们打口水仗去吧,不就是那么回事儿么。”季川表面上仍然镇定自若,但心里到底怎么想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国与国之间的政治无非就是利益的交换,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付之战争从始至终一口咬定吞噬病毒是生物武器生了泄露。绞尽脑汁想把这个罪名坐实,双方的口水仗不知道打了多少,但明白人心里都知道谁也不可能把事实摆到明面儿上来说,哪边的可信度都不怎么样。国际舆论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态势,十有**倒是因公布的病毒情况太过骇人听闻他们拿出来的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的感染区照片! 这些照片详细地记录了感染区爆前后的一些情况,就连国内掌握的情况都没这样详细! 私下里两国也不是没接触过,但全部都无疾而终。 宁伟的神情一动,压低了声音凑到季刚耳朵边上小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啦?”宁伟是军事指挥出身,不比搞情报出身的季”消息灵通。季”平静的眼中刹那间掠过一抹凌厉,说了句极具唯心主义的话:“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什么意思?”宁伟没听明白,可看季”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知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搞情报的就是这点不好,嘴巴一个个硬得可以 “报告!”参谋再次跑到宁伟身边,压低了声音说。 基层部队里报告一定要喊得中气十足,但在这儿,高级军官的年纪平均在六十岁左右,部分人有心脏方面的问题,所以声音不能突然,也不能太大。 “说吧,又什么事。”宁伟长出了口气,压下心底的好奇揉了揉眼角。 “参谋长,网得到的通知,外交部马上要表重要声明!” 宁伟无奈地摇头,嗤地一笑:“真让你说着了,这又干起来了,有什么用啊!把频道换过去。的声明刚刚结束,这个时候表新的声明还有别的意思么? 季川听了他的话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 “是!”参谋轻声回答。 大屏幕的画面马匕换也了灯火通明的布会会场,会场里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摄像仪器和不同肤色的记者。的新闻布会现场丝毫不差这些记者都是消息灵通的人士,就算现在的国已经被各个国家列入一级危险国家,他们还是大批地拥进了国,甚至有不少人还试图闯进感染区。 如果不是用紧急状态为由把他们全圈在了京城,还不知道他们会闹集什么样的乱子来。 屏幕上已经的布会已经开始,言人一反往日端坐台上,风度翩翩的常态,紧皱着眉头将麦克风拉到自己的面前,手里握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说:“各位,我现在要宣布一项最新的声明!二十分钟之前又一次无耻地声明突破了我们的底线!我们从各方面掌握的情报都把吞噬病毒的来源指向位西部沙漠中的病毒实验室!我国从境外逮捕归案的分裂主义恐怖分子已经招供 宁伟眼睛一瞪,他是军人不假,但能坐到他这样的位置,对政治的敏感性同样不低于任何人!什么时候国家级的声明中会如此明确的将矛头指向具体的国家?后面一句话更是等若直接承认了派兵进入其它国家! 他不由地瞅了稳稳当当的季川一眼。外交部表的声明刚刚开始就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分裂分子的组织背后一直的支持小病毒列是的实验室里得到的,恐怖分子策了我国南方的恐怖袭击!但他们的资金以及病毒运输等等全部得到的支持。可以说和恐怖分子联手实施了惨绝人寰的屠杀不仅不敢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反而指鹿为马信口雌黄反咬一口,对此,我国忍无可忍,我手里的文件就是相关人员的资料和供词!会后请大家向我们的工作人员索取,” 季”突然开口补充了言人没说出来的话:“分裂组织的成员交待。他们本来以为这只是一种高传染性的非致命性病毒,准备用来制造混乱,造成社会恐慌。根本没预料到被这种病毒感染后的结果,第一次袭击后他们同样被病毒的威力吓坏了,中止了进一步的计划 “什么?”宁伟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屏幕,“那后来的爆呢?哪儿来的?” “你觉得就凭他们三脚猫的技术实力有可能三番五次的入侵咱们的卫星吗?”季”反问,往咱们的身上泼墨水,咱们不一样是栽?支持分裂分子的如国不假。但只的某个势力,很难说就是出政府的接意。” 双方都是有核国家,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治家都不会冒着毁灭世界的危险搞这种级别的恐怖袭击,只有极端组织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一切地动这样的袭击。 国的损失究竟有多大?双方很有可能为此打上一场你死我活的核大战,之所以一直克制就是因为找不这样做的理由。 吃饱了撑的想玩同归于尽?这样的理由说服不了任何人。 想到这里宁伟悚然一惊,难道也是被利用了? 一分割 愁死我了,真的不擅长写这种东西,有什么漏洞大家找下吧。汗” 一百八十八 不眠夜(五 广伟沉默了片刻。慢慢地说!,但是病毒出自”国总不假灿…侧日的别想把自己摘干净了!” 季”不可能人开脱,那么就等于说外交部的言很大程度上又是一次口水仗?说的虽然是事实,但同样在背后隐藏了重要的信息?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觉得打得起来吗?我们是内忧外患,他们是不想鱼死网破。”季川的心里同样憋着一再怒火,可感染区已经成了国家身上的一块毒瘤,束缚了所有人的手脚。 感染区已经控制不住了,即人不动战争,一段时间以内也必然将全国的资源投入到感染区中去,放弃感染区进行一场全面对外战争? “那咱们就一直这么忍下去?” 季川大有深意地瞅了宁伟一眼,突然诡异地一笑:“挨了打还能不还手?那可不是咱的作风。你接着往下听吧 “我们从不轻启战端,但也绝不惧怕战争指责别人之前最好先把自己身上的虱子摘干净喽,在此。我们警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 闪光灯一片片地闪荐,将言人怒冲冠的样子摄入镜头,所有的记者都是人精,他们看得出言人几次欲言又止,背后有什么样的问题?他的语气和用词已经出了外交辞令应有的范围,他手里那些文件里面说的又是什么? 一名记者猛地站起来,根本未经允许便抢着问:“言人先生。贵国有开战的计吗?”虽然他不人,但两个核大国全面开战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第三次世界大战?还是世界末日? “如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我们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言人目光灼灼,一张脸冷得像冰。 “报告!”参谋再一次跑了过来。 “说吧,什么事……宁伟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前,两只大拇指不停地互相环绕。 “军委的紧急命令!参谋递上刚接到的文件。 宁伟接过文件翻了翻,命令很简单:全国立即进入紧急状态,实施军管以及配给制,包括疏散城市人口以及重要军工企业等一系列行动。 这是要备战了!宁伟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把命令转给所有单个,马上”。 对叛徒的抓捕行动不止抓几咋。人那么简单,拔出萝卜带出泥,从上到下落马的官员有一大串,其中不乏高级官员,包括制定封锁计划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谁也没想到敌国的渗透竟然如此之深。 感染区前期的应对不利很大程度上与此有关。 “报告!” “又怎么啦?”平时的事情也不少,但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多啊! 人又表声明了”。 季川看了看时间,嘿嘿一笑:“他们也该有动静了。”他脸上的笑容完全是皮笑肉不笑的翻版,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起阴毒、狡诈之类的字眼儿。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季川像是早就知人的反应一样?他得到了什么情报?宁伟脑袋里冒出无数的问号,但还不等他问,季川就命令参谋:“把频道切过去!” “是!” 屏幕上的画面重新变成了刚刚布会现场,还是那些记者还是那个言人,可原本从容不迫的言人先是伸手拉松了领带,之后才拿起网收到的言稿:“女士们,先生们,十二分钟之前,我国六个重要城市同时爆了与国同样的瘦情 言人的话就像在现场扔下一颗重磅炸弹,轰地一声引爆了现场,声音之大甚至淹没了言人经过麦克风放大的声音。 宁伟诧异地看了一眼季”轻声说:“干挨打不还手不是咱的风格。是吧?大快人心哪!” 季”一语不不置可否,冷冷的脸上嘴角轻轻地翘了翘。 短暂的混乱很快就得到了控制,一名记者站出来提问:“言人先生。政府对感染区有什么处理计划?和电影里一样放核弹吗?”或许是受了刚才那个记者的影响,这名记者同样不等所谓的提问时间。 “无可奉告,在此,我国对释放病毒的国家做出强谴责“先抓住老子的把柄再说吧!”季川淡淡地说,声音之小连他身边的宁伟也没听清。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中断,之后换成了另外一个会场,但并不是国自己的外交部新闻布会,而且这还没完,大屏幕从中间一分为二,分别显示两个不同国家的会场,接着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从国旗和标志上看,竟然包括了所有的有核国家。 “这是怎么回事?”宁伟脸上的表情一僵,季川解释说:“你当只一家感染,让别的国家呆在边上看热闹吗?哼哼!” 宁伟一听,马上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病毒来自,不用对这种病毒的了解肯定是最多的,按他们的习惯,一种病毒武器诞生之后,抗菌血清的利造和储存便同时提上议程国内肯定拥有大批的吞噬病毒抗毒血清! 虽然病毒的传播度极快,但若大批量为国民注射血清呢?病毒的危害肯定会被降到最低! 老话说得好,浑水好摸鱼!一举将这么多国家拖下水,就像核武器的使用规则一样,如果一方遭到威胁。在无法反击的情况下,很可能将自己的核武器身向其他未介入战争的有核国家,“绑架”其他有核国家一起接受威胁,直到自身受到的核威胁解除。 生物武器一直有“穷国的原子弹”之称,一次性绑架这么多国家,未来的事态究竟会如何展? 国是成为众矢之的还是成功威?但储备的抗病毒血清再多也不可能够他们本国的国民使用。就更不要说是其他国家的需求了,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报复? 宁伟一点也不觉得这样的报复行动有必要,虽然他同样觉得出了一口恶气,但与此同时他又担的反应一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豁出一切打一场全球性的核战争?要知道这样一场战争很可能是刚刚爆感染的十几个国家一起结成联盟! 这根本就是在走钢丝!就算他这样不怎么成熟的政治家,也明白其中的危险性,难道其他人就看不出来? 宁伟仔细地观察了一遍,凡表声明的国家都的传统盟国,与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屏幕的一边突然间再次变化。外交部的主会场也显示了出来。 仍然进行的布会上,言人侃侃而谈:“我国深受恐怖主义袭击之害,但在世界范围来讲,我国仍然属于恐怖主义的轻灾区。而不是及其盟国一样属于恐怖主义的重灾区,恐怖分子能用生化武器袭击我国,为什么不能用生化武器袭击其它国家?至于说这是我国的报复行动就更没谱了,但我们相信分裂国家组织和袭击其它国家的恐怖组织是有联系、有合作的关联组织” 恐怖袭击?扯淡去吧!宁伟嗤之以鼻,恐怖组织要是有这份能量,还不早就灭了?季川的态度这样奇怪,这件事肯定和他有关系! 如果不是两国都拥有相当数量的核武器,怎么可能打这么久的嘴仗?就算对方真的掌握了某些有力证据,我们同样会推得一干二净,死不承认。不得不说世界范围内的吞噬病毒感染大潮开了一个滥用生物武器的头,后果会怎么样真的很难说。 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国家在病毒强大的威力胁迫下,没有人敢保证不会因为吞噬病毒亡国灭种。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你不想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得安生。如果病毒能被控制住,大家就一起承受文明倒退的损失。如果病毒控制不住,那就干脆来一场我死你也别活的同归于尽! 这种毫无理由毫无规则的行动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政治家做出的深思熟虑的决定,而更像是受了欺负的亡命之徒扯开膀子拼命! 宁伟长长地一叹,原动战争的可能性很但是现在一旦确认是国释放了病毒,不管是迫于国内的舆论压力还是政治需要,双方的战争都无可避免。而眼国内的瘦情根本容不得他们抽出手来动战争,就算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估计他们也得忍气吞声直到解决了国内的问题才能动报复! 这,根本就是两败俱伤损人不利己啊! 而国内呢?人员的撤离,血清的生产和感染区的再次封锁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只要拖过九月十月,来自北方的寒流就能遏制活死人的展。介时,就能争取到过四个月的宝贵时间! 另外,被迫放弃的南方占了全国产粮区的一半,今年的粮食至少也要减产三分之一以上,即使实行配给制,仅靠储存的粮食又能支持多长时间?仅靠北方的土地能不能支持全国人口的粮食消耗?而且一旦进入春季,病毒会不会向北蔓延? 唯一的好消息恐怕就是因为病毒的扩散,边境上原本对峙了将近一个月的局势将有所缓解,现在,给他们俩胆儿也没哪个国家敢挑起战争。 但是,这样虚假的和平又能维持多久呢?宁伟扶着额头陷入沉思。 一分割, 行了,大背景就交待到这里吧。里面的问题肯定不少,欢迎大家提出来。 一百八十九选择 品晨二点半,东方的天空测到泛起白肚白。明亮的启照闪闪亮几片残云飘浮在东方的天际,映出片片暗红。 还显得有些昏暗的晨光里。前指所有的战士排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队,伫立在后勤仓库的院子里。略有些凉的晨风吹不透身上厚实的军装。只有晨露慢慢地打湿身上的军装。 杨威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他的眼睛还不怎么睁得开,站在队列里一个劲地想打哈欠。但身边所有的人都默然肃立,他不得不强行把哈欠憋回去。 大清早的不让人好好睡觉。把人都拉出来干什么?焚尸坑现在还不能用,怎么也得到中午才能派上用场吧。 封闭区内的冲天大火并没有烧多久,但坑内的余焰却慢慢地着到了现在。以至于所有的焚尸坑都只用了一次。想等坑里的温度降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如果靠在火坑的边上,滚滚的热浪就会逼得人全身汗出如浆。 如果不是坑里的燃料太让人恶心,完全可以利用坑里的温度做出一顿丰盛的早饭。 后勤仓库中的通道只比卡车的宽度宽上一块,根本不够两台车交汇而过。几排战士站在路的一边。立即占据了半边通道。仓库外面的通道上只有少部分战士,更多的战士排着队站在空旷的仓库里面。 队伍的尽头,十几个人走进了仓库,直奔仓库最中央的装甲车,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敲在地面上,透着一股让人说不出的疲惫。 周镇民爬上装甲车顶,四下扫视一排排的战士,心里突然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防毒面具下两个一夜未睡获得的黑眼圈越地黯然,手里提着高音喇叭深深地呼吸几次才甩开了莫名其妙的调怅感,举起高音喇叭。 “同”不,兄弟们!,小周镇民临时改了口,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说。“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想了很多,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当我站在这里的时候,突然间现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昨天晚上生了很多事。很多出乎意料的事。现在,我在这里布一项新的命令,所有从感染区里逃出去又被拉进部队的人出列”。 队伍里的战士们同样一阵阵骚动,便长期养成的良好纪律让他们全部一动不动地站在了原地,没人交头接耳。 杨威满脑子的用倦瞬间不翼而飞,这叫什么命令?他偏头瞅瞅排在队伍前面的大个子,正好杨海鹰也偏过头来看他。杨威抿了抿嘴角。迈步出列走到了队伍前面。 与此同时,杨海鹰也主动出列和杨威站在了一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莫不如光棍一点。 有了带头的,队列里左一个右一个走出了几十人,原本整齐的队伍露出一个个缺口,就像被老鼠咬过一般。 加入军队的战士虽多,但只有极少部分才有机会和杨威一样进入作战分队,这其中更是只有杨威一个人是军官。 出列的人员默默地以杨威为列排头站成队列,周镇民看着下面参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下面的全是普通人,最多只接受过学校里的军,能主动站在一起已经是这段日子里各咋小班长努力灌输纪律的结果,不必再对他们有过多的要求了。 “是独生子的,出列!,小周镇民再次命令。这下子大家更摸不着头脑了。新加入的战士与独生子战士根本没有什么地方能联系在一起吧? 但队伍中的少数人却是神情一动,其中就包括了杨威在内,他突然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这一次出列的战士占了剩下所有人的三分之一,他们杨威打头的长方形队列后面站出一咋。咋小整齐的队列,他们都是合格的战士,没有人浪费时间疑惑,行动度远比第一个队列中的人员迅得多。 周镇民眼睁睁看着后面的队伍里只剩下一半多些的人员,深吸了一口气:“有没有亲生兄弟姐妹身患绝症的?有的站出来!” 队伍里三三两两地出列了寥寥几个战士,补进了前面的队列中。 这下子不用说杨威也全明白了,《史记?魏公子列传》中说:“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 眼前这一幕活脱脱就是一场现代版的信陵君选兵,只不过由于计划生育。部队里独生子女的比例也非常的大,周团长能选出来的人员只能占到全部人员的一半强。 这样的结果早就在周镇民的意料之中,虽然原本得到的卉勺二凭战十自愿,可样的命令一曰真的布,军心十州拙蝶双做一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真到那时候能有几个愿意留下来?现在不是建国前,那时的战士吃够了苦,受尽了压迫。不站出来反抗就只有死。可现在呢?很多人当兵只为混个资历,或者借着部队当跳板,究竟有多少人是甘心奉献?在严格的纪律和服从的大环境能够把所有人约束起来。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可一旦纪律约束不存在了呢? 谁都有家人亲友,如果将束缚战士们的纪律放松了,会不会出现大面积的溃散? 他的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如果让战士们自由选择,可能会出现大部分人选择留下的情况,但也有可能出现大多数人选择离开的情况!部队不能乱,人心不能散。这一点是周镇民的心理底线!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 周镇民沉默了片刻,再没想出其它的理由,举起了高音喇叭说:“兄弟们,根据军区的指示,将撤出感染区内的一部分部队!我的选择大家都看到了,说不上公平!大道理我不说了,没意思。给大家交个实底,感染区已经向周边扩散,留下的熟悉这里的环境,可能比离开的更安全。一会吃完早饭,出列的人员重新编组,向军区撤离!我的话完了。” 周镇民走下装甲车,带着团部的军官们慢慢离开,分成两部分的战士们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大家一时间都有点难以接受。 即将撤走的战士们和准备留下的战士们互相瞅着,心里的感觉复杂无比。 “还愣着干什么?解散!”前面传来周团长一声吼,战士们放松下来,有人喜有人忧,也有的心里矛盾复杂。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的。 跟在周镇民身后的参谋担心地凑到他的耳边说:“团长,这样行吗?咱们一没登记二没隔离,谁分得清到底哪些是耍撤走的哪些是耍留下的?再说。咱们这么干不是违反了军区的命令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是一回事,故意抗命可是另外一回事,性质完全不一样,在现在的紧急情况下,抗命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周镇民的脚步略微顿了顿,接着又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没什么不一样的,我故意不分开他们就是给战士们选择的机会,想要留下来的一会不参加编组不上车不就行了?不想留下的,就让他们冒充独生子女撤走吧。还有,不光是战士们,所有的军官也包含在内,想离开的我统统不拦着。” 几个团部的军官同时愣了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大家都有档案,再说都是一个团里的战友,谁不知道谁的情况?谁家里有兄弟姐妹大家伙心里一清二楚,如果说符合情况离开还算情有可原。若是冒充独生子女离开和临阵脱逃有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职业军官,即使转业也有一份好去处,对荣誉的看重程度远胜于当几年兵就不得不复员回家的普通士兵。如果就这样走了,就会背上一生也无法抹除的黑点。 几个人带着或青或白的不同脸色跟在周镇民身后,心里打着各自不同的算盘。 周镇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大实话,他不想留下战士的人却留不下战士的心。 当场宣布愿意离开的战士可以撤出感染区和周团长的做法看起来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产生的效果却完全两样。 如果说他当时问的是谁想离开感染区,那么整团人可能要站出一多半来!至于战士们能不能猜出他的意思就不是他能顾及到的事了,有强烈愿望想走的肯定敢冒险,不离开的亦然。 周围的战士们纷纷散去了,杨威站在原地,突然觉得有一丝迷茫,他昨天还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才能离开,今天怎么就能直接离开了?虽然还得到军区报到,可他原本的目标就是到军区打听任菲的下落,根本就是顺路的事。 可随后他的心就是一沉,周镇民说感染区扩大是什么意思?又爆病毒感染了?爆点在哪里? 从军区到六号基地需要四个小时的车程,想必军区肯定还没受影响吧,可是他不过是个少尉,能找得到那个大校吗? 一轮红日跃出东方的地平线,火红的光芒撒上大地,映红了杨威的脸。 一分割 电脑又挂掉了”奉劝大家今后要是买笔记本电脑,千万要慎重, 一百九十 出发 “嘿。想什么呢。能离开不好么。什么呆。”萧宇轻狂,杨威一拳。 杨威傻呆呆地揉了揉被他捶中的位置,满怀心事地摇了摇头:“只有我和大个子吗?虎牙?”他向江帆投去询问的目光。 “干嘛?看我干什么?没我什么事!” “你不是独生子吗?”格威一愣,诧异地问道。 虎牙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说:“独生子怎么了?独生子就不能留下?撤出去也是到军区集结,后面指不定有什么任务等着呢,与其和不熟悉的人一起执行任务,我宁可留下来和大家在一起!” 老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虎牙和班里的其他战友同吃同住同练,互相之间熟悉的放个屁都能听出是谁的腚眼没夹好,他能放心地把自己的后背交给相熟的战友,可若是换了其他人和他一组,他不知道自己敢不敢把后背交出去。 杨威的面色微变,虎牙的话无意中点醒了他,如果就这样离开了。军区又要派出他们什么样的任务?还兵于民这种传说中的事根本不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生,现在兵员紧缺,招还招不满呢,哪里会放人走? 薛宝国眼尖,一下子看出了杨威的不对劲,他悄悄捅了捅虎牙和萧宇。和他们俩打了个眼色,两个人顿时呆了呆,然后顺着大眼的示意一看。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萧宇轻叹一声,拍了拍杨威的肩膀说:“别胡思乱想了,你本来就不是部队的人。抓住机会找任菲去吧,实在不行你再回来!” “就是就是”虎牙也在一旁帮腔。“别光顾着你自己,咱们班里大把的光棍呢,你回来的时候也让任菲给大伙寻摸两个。 “死小子”蒋平狠狠一推虎牙的脑袋笑骂,“有一个还不够,还想着要两咋。?” 虎牙立即反击:“胡说!我什么时候说想要两个的?也就你这种肚子里全是龌龊想法的人才能想出这种主意来!”同在一个班里大家都是闹惯了的,吵起嘴来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唾沫星子满天乱飞。 杨威知道他们这是为了开解自己才这样胡闹,他张了张嘴,留下的话在嗓子眼儿里转了几圈,却怎么也没能跑到舌头尖儿上。 萧宇了然地给了他的肩膀一拳:“行了,什么也别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走,咱们吃饭去!”他本想说只要活着就总有再见的一天。可想到目前的情况,谁也不敢说明天被感染的那个会不会是自己,所以萧宇同样把到嘴边上的话吞了回去。 杨威感激地回了萧宇一拳,看了看杨海鹰说:“大个子,你呢?走是不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眼前的风景虽好,谁又能知道走过这里之后的风景是不是比眼前更好? 杨威尊重虎牙的选择,正如果所有的战友都会尊重他的选择一样 大家都知道他要去找任菲可谁也没多说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是杨威除了找到任菲之外,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尽快返回老家找到自己的家人! “我?”一向英明果决的杨海鹰突然间卡了壳,憋了几秒钟才说,“我不知道,让我再想想吧。” 他很喜欢部队里的气氛,也很喜欢和战友们呆在一起,但他的心里同样放不下自己的家人! 六号基地虽然接收来自市的幸存者。但那里毕竟是军事基地,所有不愿意加入军队的幸存者都不会在六号基地多呆,而是统一送到专门的接收基地。和他一起到六号基地的单凤眼和大波浪没在基地呆多久就被送走了,听说六号基地被毁。他就一直想着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到那个接收基地去看看侄子侄女怎么样了一他不止一次地在心里祈祷。那个狗屁基地可千万别被袭击! “走走走,先吃饭去!”几个人一起拉住杨海鹰,勾肩搭背地往炊事班走”,大个子的咋。子太高了,就算是蒋平搭住他的肩膀也很吃力,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个子矮一点的甚至拍拍他的肩都需要掂起脚尖,说是勾肩搭背,倒不如说勾着杨威的肩背。拥着杨海鹰更确切。 萧宇亲手把杨威和杨海鹰的早餐打好送到两个人手上,几个人围成一圈蹲一块,甩开腮梆子一通大嚼。说不上为什么,杨威一点胃口也没有,可他不愿意拂逆战友们的好意,学着大伙的样子狠命地吃着。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虽然大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终归是一起扛过枪的战友,不管谁的心里都有些异样,可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心思。 杨海鹰则是满情的心事,吃得有一口仇如何洪择嘉每个人自只的也没开口左右他嘛 蒋平啃完了两个侵头,大个子还没吃完半个,他使劲在杨海鹰肩膀上一拍:“行了行了,别跟小媳妇受委屈似地,大老爷们你这是干啥?”他把自己的盘子里还没吃的一个慢头放在杨海鹰的餐盘上,“啥也别说了,我告诉你,这可是最后的早餐了,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些馊头都吃完,哼“哼!”他“哼的到底是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包括杨威在内的几咋。人吃饭的动作同时慢了下来,互相看了看,极有默契地同时把餐盘里还没动的馒头放进杨海鹰的盘子里。 大个子的餐盘里本来就已经有两个馊头,原本还能看到咸菜的餐盘里一下子堆了七八个馒头,顿时堆了一小堆儿。 杨海鹰目瞪口呆:“我,我怎么吃?。他的个子最高不假,可部队里的战士长年进行高强度的军事练。个个都是大胃王,炊事班做的慢头一个塞一个的大,他一顿吃三个就比普通人一天吃的饭量还多,这个七八个侵头,足够饭量小的人吃三天!这让他怎么吃啊! 把自己的馒头送出去的几个人面面相觑,突然间不知道是谁第一咋。笑出了声,这一声笑就像导火索一样,几个人一起哄然大笑”原本毫不可笑的一件小事竟然也能笑得这样欢畅。 这附近都是正吃饭的战士,一些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满腹心事,也有一部分人与朝夕相处的战士难分难舍,几个人旁若无人的放肆大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些战士看看欢快的他们再想想愁眉苦脸的自己,心里顿时一翻个: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该走走该留留,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他们进食的度立即加快了许多。 杨海鹰摇又苦笑,猛地把手里的半个馊头咬掉一边,放下心事大嚼起来”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想那么许多? 他把手里的餐盘往前递了递。喝一口粥把嘴里的馒头顺进肚子:“都拿回去吃吧,就算想谋杀我也不带撑死人这么损的!” “胡说八道!”蒋平抓回一个馒头塞进嘴里咬一口,模糊不清地说:“谋杀了你我们还得给你偿命。这么多人的命偿你一个人的,你想的倒美 “可不是!”虎牙接口说,“就算你真撑死了,也是你自己不知足。谁吃的谁是主犯,我们这样儿的最多算从犯,罪不至死,没准直接就当庭释放了他手上一碗粥喝的喘哩呼噜,难为他还能专门倒出时间来说话。 杨海鹰恨恨地嚼着馒头,一句话也不肯搭。他现在是众矢之的。反驳一句都能招来大伙的炮火覆盖,到最后肯定是闷了一肚子憋屈还让人作不得平时吃饭不是不让说话的么? 一顿简简单单的早饭,吃得再慢用时也有限,战士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开始收拾自己简单的行李。 天光已经大亮,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带着湿气的青草香和焦糊的烧灼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说不出的怪异。 虽然周镇民借参谋的嘴把他的意思传了出去,可大多数战士还是按照早晨的区分做了准备。 前指的人员很多,一线的战斗人员只占一部分,另外还有部分网小网救出来的幸存者需要一并撤走小后续的任务还需要装甲车辆支持,因此现有的装早车根本不够用。所以撤离的战士离开时乘坐的不再是装甲车,而是从附近的停车场里找来的公交车,还是双层的。 不过周镇民也没想让战士们就这么坐着民用客车离开,派了几台装甲车跟在车队里前后护送。 杨威根本没凑这个热闹,昨天晚上他才回来,所有的东西都在门前的装甲车里,而且里面也没什么私人物品,他抽个空跑出去看了三眼。因为昨天晚上堵住道口的几辆装甲车一直没撤开,他开来的装甲车还停在外面。杨威仗着自己有个军官的身份,大大方方地假公济私了一回。 这台车根本不是这个团里的装备。根本没有记录,他和杨海鹰摘下车上挂的油桶先把油箱灌满,再钻进车里等着。 直到那几台封锁道路的装甲车让开,杨威才启动引擎直接开着车跟在负责护送的前导车屁股后面。杨海鹰坐在车里窝得难受,反正也的开舱盖,索性直接钻出车外,煞有介事地把着挂好子弹箱的机枪。就像他们原本就是护送装甲车队里的一员。 一分割, 电脑又返厂,日! 一百九十一 出城 簿队的行讲路线就是从位千市西南侧的省军区后勤仓岸出散。沿着外环线向市北方前进,将车队送上高公路后,护送的装甲车返回基地。车队继续向六号基地前进。与基地撤离的人员一起向军区撤离。 杨威开着装甲车跟在前导车后。位于整个车队的第二位,说起来车队里数他这辆车最显眼,别的车上光溜溜的,他这台车上倒好又是油桶又是子弹箱挂得到处都是。 这条路已经被前指的车队走了几次。沿途挡路的车辆什么的早就被清空了,街边连停带堆,翻倒着一路的各种车辆,不管是路面还是路边。或者是两边的岔路,到处都有腐烂程度不同的活死人尸体,甚至尸体都堆成了堆,战场一样遍地都是。连续几天的雨水更是将尸体泡得泛白。 古代打仗的时候有把敌军士兵的头割下平堆在一起示威的,好像叫什么京观,这么多活死人的尸体堆在一起算什么?骨冢? 车顶四处乱看的杨海鹰嘿嘿一笑:“你看看,不光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苍蝇一样有食吃!” 大概是因为连续几天的雨水影响了苍蝇的出没,围绕死尸转悠的苍蝇远比平时少得多,但尸体间的蛆虫一只只肥肥大大,拖着长长的尾巴到处乱拱,每具尸体上都生活着大量的蛆虫,远远地看上去就像尸体上长出一片片的白斑。 杨威没理大个子的大呼小所。自顾自地开车。在感染区里呆了这么久,杨威也好杨海鹰也罢,这一幕早就对他们失去了刺激,以前听说特种部队的练项目之一就是独自一个人躺在坟地里睡一夜,那时看了能想到的只有恐怖和胆战心惊,可现在想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 感染区里的死人都是会动的。不比埋在地里那些纯粹的尸体麻烦多了? 从某一方面讲,不管杨威也好杨海鹰也好,还有所有杨威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每个人都只是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里的一滴不起眼的水珠。还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蒸掉那种,时代的弄潮儿?那种东西真的存 吗? 先有命活着再说吧。 杨威透过装甲车狭窄的玻璃窗,努力地左右观察,除去路边报废的汽车和随处可见的尸体,路边不少建筑上的玻璃都碎了,偶尔还能见到窗户里随风飞舞的窗帘飘出窗外。或许是雨水清洗了碎玻璃上的泥灰。满地的玻璃茬子时不是地反射一道闪亮的阳光;路面上还沾着不少塑料袋和浸湿的废纸,车轮滚过,纸碎袋飞。 左前方一栋楼,从半腰向熏的一片焦黑。看样子是一场大火从中间开始烧起来,焚了半栋楼。 这种景象杨威早就见惯不怪了。他原本还想提醒大个子最好缩回车里。别像他昨天一样碰上打冷枪的,可一想前后这么长的车队,只要长脑子就不应该冒出头来找死,想到这里他又把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一号车的机枪突突突地响了起来。枪声像是有着某种鼓点一样,规律的打打停停。街边的玻璃窗噼哩叭啦地被子弹打碎,诡异的是建筑的墙面上竟然一个弹坑也没留下! 摆弄机枪的杨海鹰本能地一把扯掉通用机枪上罩住的防雨布。三两下扣上子弹链,熟练无比地拉枪栓上膛,嘴里骂骂咧咧:“妈的,还真来事了?” 杨威听了这话差点没喷出来,这话也太容易让人误会了吧?大个子在部队的这些天里房间收敛了脾气,眼下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能有行么事儿?”杨威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也就打打活死,人,最多再冒出几个不知道在哪儿藏了这么多天的幸存者。 他的目光从一堆堆垃圾间的缝隙穿过看得清楚,路左边几只游荡的活死人听到队车的声音,正向这边转过身来,它们的皮肤同样被雨水泡的软了许多,就像人在水里泡得时间长了,看起来白森森的。 车队几次从这里经过,沿途的幸存者被收了几回,就算还有剩下的也剩不下几介”虽然这次仍然给可能出现的幸存者预留了位置,但是杨威觉得用得上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又碰上了活死人。 杨海鹰虽然把机枪顶上了子弹,但并没有开枪,他在部队呆的时间虽短,经历也没有杨威复杂,但学到的东西却不少。 左右两边的建筑与装甲车的距离最多只有三十米,胡乱开枪搞出跳弹来可不是好么好玩的,这样近的距离,用威力大的机枪反而不如用射程和威力同样有限的手枪更安全些。 一号车的枪声为什么时断时续?就是甩刀刚六经验丰富都是桃年弹正好射入两边窗户的角度开枪斥穿过活死人的身体之后会直接射入两边的建筑内,不会造成跳弹误击后面的车辆。 杨海鹰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可没有这样好的枪法。 后面车上的战士们听到前面的枪声,纷纷打开车窗将枪口对准两边。 他们现在乘坐的是普通客车。可不是底盘高轮胎还防爆的军用车,真塞车底下几只活死人,谁也说不准车会不会抛钴。 许多人的心里不约而同地冒个同样的念头:怎么还有这么多活死,人? 即使把前些天取防毒面具的那一次去掉不算,昨天前指那么多车那么多人,一路上没少清理沿途的活死人,说尸横遍路一点也不过份,可还是有漏网之尸。 杨威估计问题就出在市内的活死人一直没经过彻底的清理,加上活死人的行动度慢,就算某一处的活死人遭到彻底的清理,用不了多久其它地方的活死人就会慢慢地将出现的空缺填充。 “二号车,右边交给你们了。”杨威和大个子的耳机里同时听到了这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前导车的枪声吸引了前方的活死人,越往前走路边出现的活死人就越多,原本左右两边同时兼顾的机枪不得不偏向一左侧,至于正面出现的活死人,前导车很不客气地直接撞过去。 杨威摇头苦笑,虽然跟在前导车后面,是队伍里的二号车,但这份命令原本应该是下给后面的三号才对! “明白”。杨海鹰到没想那么多,摘下枪上的瞄准镜扔到脚边,枪口向右一转,毫不客气地扣动扳机。只管一面的话他倒也有点信心。 几十米的距离用四倍白光瞄准镜射击还不如直接用机械瞄准具灵活呢。 杨威听到头顶传来几声断而不续的枪响,四五个弹壳叮叮地跳进车里。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通用机枪这种东西并不是电影里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一个点射打出的子弹过多不仅影响精度,高温的火药燃气加热枪管,对枪管的使用寿命有着极大的影响,通常来说连续大强度的射击,几分钟就得更换一回枪管! 所以机枪在射击的时候必须避免扣住扳机不放的愚蠢行为,而是尽量扣一次打几子弹的点射,不仅节约弹药,并用延长枪管寿命提高精度。 电影里有事没事就扣住扳机死活不松手的镜头只能出现在电影里或者菜鸟手里。 杨海鹰尽量学着前导车射手的射击方法,极力将每一子弹打进街道两边的建筑内,而且每一次最多只打出三子弹,甚至说有几只扣动扳机的时候只打出一子弹,用这种方法延长机枪的枪管使用时间。 但是他摸枪的时间太短了,所谓的极力就是用力把住枪身!加上他的技术根本不过关,因此一路上最多也只能干到右边一半左右的活死人。而不是像前导车那样一个人包圆了左边所有的目标。 不过来不及打倒的活死人也用不着担心,后面还有装甲车呢,再说一辆客车上四五十个战士人手一支步枪,还能放活死人靠近车队怎么着? 车队中的枪声随着路边活死人的密度时密时疏的伴奏中飞快前进。杨威刻意与前导车的行进轨迹错开。如果他加大油门儿追上去的话。两台装甲车的轨迹应该是紧紧贴在一起并列前进! 这样做的意义就在于前后两台车能够把这条并不通顺的路上的活死人多撞开一些,两辆车宽的道路,足够后面的客车通过了。 因为刻意降低了车,并没有出现活死人被装甲车撞飞的景象,否则将小半个身体探出车外的射手若是人品不足,非让飞起的活死人直接撞上不可。 只顾着开车的杨威没看时间,车队开过取防毒面具时走过的三级公路路口之后,后面的路程就是杨威从来没走过的了。 车队里的枪声慢慢地越来越稀疏,杨海鹰打光了两个子弹箱,越来越有心得,已经能够独妾应付右边的情况。杨威的眼里突然看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熟悉的景象一堆堆的尸体和几栋楼上密布的枪眼儿。 车队开过被尸体堵死的正街。拐进岔路里七扭八拐地绕向高出口。杨威一样样的数着前面的眼熟的建筑,到了这里枪声越地少了,等车队开上高公路,枪声就完全停了下来。 一分割, 好不容易改回去,因为电脑坏了又得熬夜”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冉读! 一百九十二 中途 消导车尾部的刹车灯亭了起来,杨威也跟着减了凉,天败甲牛芮出一个声音说:“我们就送到这儿了。兄弟们一路顺风!”前导车放慢度拐了个弯,调头向原路开了回去。 杨威停车钻上车顶,向调头回转的护送装甲车队敬了个军礼。 前导车的喇叭响了一声算是回应。几台装甲车在晨光中消失在“城门”里。现在车队里除了杨威这台装甲车外,剩下的全是客车。 杨威放下右臂,瞄了一眼大个子说:“下来吧,后面用不上机枪了。” 杨海鹰点了点头,拖着两条被机枪震得又麻又热的胳膊想把防雨罩重新盖在枪上,可胳膊一抬就是“唉哟”一声,他的右胳膊抬不起来了。肩膀上好像挨了一记闷棍一样的疼。 杨海鹰捂着右肩慢慢地上下活动几下,长时间的射击,机枪的后座力顶得他的右肩又酸又胀。他冲杨威笑笑,比了个帮忙的手势。 这东西不光防雨,平时也防尘。暴露在车外的机检最好盖严实点。 杨威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伸手先把机枪的枪管卸了下来,钻进车里重新拿了一根换上。这才扯过防雨罩,和大个子完全无损的左胳膊配合着盖好机枪。 现在没时间仔细擦枪,换上一根枪管,寥胜于无吧。 最前面这台装甲车不开动,后面所有的客车都大眼瞪小眼地干等着。只剩下这一台装甲车了,后面的战尖们还当是高公路上没什么危险,所以只留下一台车护送,根本没人能想到这能车是怎么来的。 两个人网盖好机枪,还不等钻进车里,“城门”内一道火龙突然间冲天而起,熊熊的火焰顿时燃烧起来,浓烈的黑烟升腾而起,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烟龙,将清晨碧蓝的天空遮蔽了半边。 杨威手搭额头往回望了望,肯定是护送的车队在焚烧“城门”里那一片活死人的声体。 临时城门的内的小部分区域是整个市里少有的经过大面积清理活死人的地区,附近的幸存者早就被运走了。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毫不顾忌附近的建筑,大规则地放火焚尸。 两个人毫无感染地对视一眼,杨海鹰缩回车里说:“咱们走吧。”后面的一溜客车眼巴巴地等着呢。 “好!”杨威缩进装甲车里,把驾驶座调高,这样一来人坐在椅子上。大半咋。脑袋就能伸到外面,视野大大增加,就连心情也比窝在车里对着狭窄的车窗爽快多了。 装甲车启动引擎,后面的客车一辆辆地跟上,一路向六号基地飞驰。 杨威回头瞅了一眼仍然在活动胳膊的大个子,关掉单兵电台问:“你没事吧?”按说机枪架在车顶的架子上,后座力不该顶得肩膀那么厉害才对。 他可绝对想不到杨海鹰为了稳定枪身使足了劲把枪往自己的肩膀上顶。“没有!”杨海鹰坐在车厢的地上,背靠在箱子上。不停活动着胳膊,“就是耳朵里响得厉害。” 他从小习武,身子骨比普通人结实得多,这么点儿小问题最多半天时间就能好利索。 “挺挺吧,呵呵。”杨威把大部分的心思都放到了驾驶装甲车上,迎面而来的风打在他的脸上,呼呼的风声将大个子的声音冲得模模糊糊,仿佛能将他心里那一团团解不开的思绪一齐吹得灰飞烟灭一般。 杨海鹰却没有再说话,杨威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大个子竟然枕着一只装罐头的纸板箱睡着了。 从昨天早上开始前指就一直没断了任务,绝大多数战士连轴转了大半天,平均只睡了两;咋小时,加上这段时间里一直不间断的执行任务。就算杨海鹰的体力比普通战士好一些,可他又不是铁打的,精神一旦松懈下来,身体上积累的疲倦同样一起爆出来,怎么能不睡着? 驾驶座高了,原本盘在胸口前面的方向盘握着虽然还是挺别扭,但胳膊不用抬那么高了,比人在车里的时候舒服了一点,装甲车带着车队一路疾驰,笔直的公路让杨威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还没打完杨威张大的嘴巴就僵住了,疲劳驾驶四咋。字一下子蹦进他的脑海 昨天晚上一共才睡了多长时间?如果不是他昨天早晨在实验室上了车就开始闷头大睡,眼下又把头伸出车外吹着风,脑子里的困意并不强,会不会一头栽到方向盘上和大个子一样呼呼大睡? 高公路一向是路直弯少,原本他只是想扩大视野,却没想到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无意间避免了疲劳驾驶半路上睡着在驾驶座上一装甲车要是翻到高公路以下,车虽然毁不了,但车上的人怎么样实在难说,不比普通车强到哪儿去。 想到这里杨威马上打开了单兵电台:“我是一号车,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 “二号车收到!请讲。 “三号车收到!请讲。”杨威还是头一回站出来号施令。心里忍不住紧张得砰砰乱跳,先心里整理好语言才问:“各车驾驶,你们昨天晚上睡了多久?有没有疲劳驾驶的?” 无线电里短暂地沉默片复,不知道哪台车的驾驶员回答说:“杨排。我们没问题,昨天晚上特意安排早睡的这个驾驶员的车里几十个战士东倒西歪地倒在椅子上睡的喷香,包括车上唯一的一位带车的军官一网出市车里的战士们就都睡着了,带车的军官也只安排了一名清醒的岗哨睡了过去。 他们实在太累了。 我咧!羊排?还牛骨咧!前面车里的杨威一个劲地咧嘴,但部队里以姓后面加代表职务的“排。字称呼少尉军官是惯例,谁让他姓杨来着?要是碰到姓朱姓姬的找谁算账去? “喔,那好,没事了,如果谁坚持不住了马上提出来。” “是!”无线电里许多声音一齐回答。 看样子就我一个犯困的!杨威拍了拍被风吹得凉的脸颊,加快了车逼迫自己重新将精力集中起来。 上次从市开车出来的时候还是和任菲一起,,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杨威自己掐死了,现在车里就一个傻大黑粗的杨海鹰,完全不能和任菲比。 车队一路飞驰,除了过断桥的时候车队停下一台一台的过之外,毫无插曲地一口气直接跑到了六号基的的岔路前,但路口只有几朵车。 周镇民精明,别人也不是傻瓜。谁也不敢冒部队失控的危险,占据了六号基地一天不到的工兵营只有一车战士需要撤走,其他的车辆全是为了在高断口上搭桥的工程车。 车队慢慢地停下,工兵营的车队跳下来一个军官,直接走到最前面的装甲车边上和杨威搭话,杨威根本不知道计划究竟是怎么安排的,干脆一语不地直接向后一指,把他打到后面找其他人去。 经过简单的交涉,工兵营的几台车并入车队,杨威的耳机里传出不知道是谁说的一声出,立即开着装甲车一马当先地开前开。 十几公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几分钟的工夫车队就开到了昨天早上杨威烧毁几辆军车的地方。路面上到处是碎铁片,靠在路边的三台车烧得面目全非,但不愧是结实的军车,整个的结构仍然完整无损,远远比电视新闻里烧得只剩下架子的车祸现场要好得多。 杨威开着车直接冲了过去,可后面远远地传来一声巨大的爆响,一台客车车头左面往下沉,栽歪着停了下来。 工兵营的几台军车轮子够结实,顺利的开过了这段到处是破铁的路段,但客车的轮子就不那么顶用了,不知道被哪块铁皮扎漏了轮胎。 杨威踩住刹车停了车,工兵营的几台架桥车也跟着减慢了度,但不等车停下就再次加越过装早车继续往前开走了。 “怎么了?”睡了一个多小时的杨海鹰搓着模糊的眼睛坐了起来,爆胎的响声不压于一颗手雷爆炸小五官灵敏的杨海鹰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杨威一回身,看到爆胎的客车司机跳下车检查车轮子,随口说:“没事儿,后面的车胎爆了一个车队里所有的客车都停了下来,几十个战士跳下车,开始一点点地清理路面上锋利的金属碎片,后面几台车的驾驶员一起抬出了备胎和千斤顶,几个人一起上手帮忙换车胎。 “什么?”杨海鹰一愣,“防弹轮胎也能爆?” 杨威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儿:“不是这台装甲车,是后面的客车!哪儿来的防弹轮胎!”人多手快,部队的驾驶员业务熟练,三两下卸下废胎,其他人默契地推过备胎,三下五除二换上了轮子。 大个子一听顿时没了兴趣,身子一歪又躺下了。 杨威也不管他是不是看得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猪啊你”。几个驾驶员完成了任务,倒是清理路面上的碎片费了战士们不少的时间。跟排雷似的清出足够供客车通过的宽度就算完成了任务,就连客车车底下也没放过。 杨海鹰根本不搭茬儿,自顾自睡自己的。 车队再次出不久就到了杨威昨天早上冒险跳过的断桥处,早走了一步的架桥车已经在断口上架起了简易钢哦 一分割 电脑没能装好,还要等明天,很抱歉今天只能一更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九十三 弹药 了起来杨威是第二次老读条路,但是因为卜次睡了世到军区所在地的路往后该怎么走他根本不知高公路上的岔路也不少。这要是把路领差了,还不得惹出乱子来? 但知道有知道的走法。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办法,杨威直接把车靠边停下,站起来学着交警的样子打手势让后面的车先过。 后面的驾驶员们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心里面胡乱地猜测着,客车一辆辆经过,不少战士把目光投向装甲车不停重复着前进手势的杨威,绝大多数人认为杨威可能和护送车队一样,送到这里就要回去了。 直到所有的客车全开过桥去,杨威才不紧不慢地他跟在别人后面,他的办法很简单,让别人在前面走带路。 杨威回头瞅了瞅躺在后面的大个子。没想到正对上杨海鹰一双睁大的眼睛:“我靠,你没睡啊?”过钢架桥必须先减,慢慢地把车开上桥。先开过桥的客车都停在桥对面等着。什么时候后面的车全过了桥,全车队才会一起上路。 装甲车是最后一台车,杨威铁了心不往前面靠,直接把装甲车停在最后一台客车后面,对着单兵电台说:“开车吧,全过来了”。虽然不少人好奇他为什么跑到后面去了,但从这儿往后也用不上装甲车开路。原本的二号客车成了一号车,缓缓地启动前进。 正常情况下行军的车队每台车都有自己的编号,有严格的顺序,不是说打乱就能打乱的。 杨海鹰两只手叉在一起枕在脑袋后面,两只眼睛瞪着车顶呆呆地说:“睡不着了挺活泼个人呆呆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杨威一点也没客气,趁前面的车队刚刚启动,还没轮到装甲车,直接从驾驶座上爬下来:“睡不着换你开,让我也睡一会,困死我了。” 杨海鹰支着胳膊坐起来,挠了挠后脑勺:“早知道我就把眼睛闭上!你也敢让我开,不怕开进沟里?”话虽这样说,但他还是起身爬到驾驶座上。 “我可告诉你说,我只开过小型车”。杨海鹰坐到驾驶座上,不开车先声明。 杨威的驾驶技术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野和尚,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拿过驾驶证的,并着几吨重的小汽车和装甲车一样么?别看装甲车但十几吨的重量赶得上卡车重,怎么也的票司机来开才对吧?“你行了,放一个月前我连方向盘都没怎么摸过,现在不是一样开?”杨威躺到大个子刚刚躺的地方窝着,但是脑袋底下的纸箱太硬太高,身下的车厢板络人,翻来覆去的怎么调整姿势也找不出个舒服点的位置来,刚才大个子是怎么睡得那么香的? 杨海鹰觉得这个方向盘实在是太别扭了。另外座位也太高了,他将座位高度降到了底,这下感觉好了点儿,他不像杨威个子“矮。”就算是坐在正常高度的椅子上,大个子的整个脑袋仍然能伸出车外。 回头瞅瞅杨威,杨海鹰嘴边偷笑:“钥匙在哪儿?怎么点的火?”他躺在那儿一样不舒服,要不怎么会睡不着? “不用钥匙,按钮上有“启动,两个字!不知道怎么走就跟在车队后面杨威干脆爬起来翻出睡袋和气垫,把气垫打好气再铺上睡袋。舒舒服服钻进里面。 杨海鹰咧了咧嘴,这叫什么事儿。早知道有这儿玩艺儿他也拿出来用啊!虽然气垫的长度肯定比他的身高短,但也比直接躺地上强吧! 他满腹郁悴地按下启动按红,装甲车轰隆隆地跟在了车队后面一 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走。 装甲车动机规律的轰鸣声就像是催眠曲,杨威头一沾睡袋。马上就睡着了。 一直在睡梦中迷蒙的杨威突然觉的身下的装甲车一震,勉强睁开惺怪的睡眼,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一能存最困的时候睡上一觉实在是人生最惬意的事! 看看腕上的手表,九点十分,竟然只睡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感觉像睡了一天一夜一样清爽。 突然“砰”地一声响远远地传过来。杨威高举的胳膊蓦然僵在半空。 枪声?而且还不止一声!杨威两下从睡袋里爬出来:“怎么回事?”甫一爬出睡袋他的手就在第一时间摸到了插在战术马夹枪套里的手枪上。 他在部队里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枪声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听这声音应该是手枪。 杨海鹰紧锁着眉头,头也不回的说:“你上来自己看吧。” 看大个子仍然把头伸出车外的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可枪声竟然持续不断,另外,似乎还夹杂着各种其 “咱们这是到”什么,”地方了?。杨威打开机枪边的射击口钻出车外,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高公路左侧遥遥地望见几股黑烟直冲天际,遮蔽了半边天空,隐隐约约地似乎还能看到升腾的火光。断断续续地枪声从黑烟升起的地方传过来,因为距离不近小听在耳朵里并不真切。 车队前面的客车全部停在了高公路上,公路两边不少车横七竖八地堵在路上停着,在装甲车的旁边就停了一辆撞坏了车头的面包车,但车里的两个人宁可死死抱在一起也不下车,杨威再仔细看,绝大多数的车都是这样”今天的天气不错。可所有有人的车竟然都没打开车窗。有些车里的人脸上还戴着口罩甚至是半面式防尘面具! 客车挡住了杨威的视线,看不出是不是前面的公路堵死了车队才不的不停下。客车上的战士们拎着步枪散布在高公路上,一齐远远望着同一个方向,少数几辆车上的乘客壮着胆子下了车,像找到了依靠一般凑到战士们身边。 几个战士正安抚着那些靠过来的普通人,仔细地询问着。 一名军官和几名战士爬到客车顶上,军官正举着望远镜向左前方观察。好像在和那几个战士商量着什么。 不少车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公路上的战士们,目光里有期待,也有 望。 客车顶的军官放下望远镜瞅了瞅杨威。带着几个战士跳下车顶他们都是单臂撑着车顶边缘,是真正的从车顶上跳下来! 杨威定睛一看,那个军官竟然是熟人。 军官和身边的战士们交待了两句话,一个人走向装甲车,杨威挥挥了个招呼:“项队长。” 项利一副愁眉不展的神色,两步爬上装甲车:“怎么是你们两个?快。用车载电台呼叫,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人,问问前面的情况 “怎么了?”杨威钻进车里让开射击口,“还是你来吧,我们两咋。都不怎么会用。” 项利也不客气,直接跳进车里,一眼就看到车里的机枪步机和大堆的子弹箱子,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缩到副驾驶座上打开车载电台:“呼叫,有没有人在这个频段上?。电台里只有沙沙的响声,他换了个频率继续呼叫:“有没有人在这个频率上 试了几个常用的频率却一点收获也没有,项利有一点急了,他放下话筒深深的呼吸几次说:“不能再等了”小他的目光挪到杨威脸上,又往下挪了一点说:“杨少尉,我们需要子弹!” “什么?”杨威不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他直接叫少尉是什么意思? 杨威顺着项利的目光看下去。这才现项利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子弹箱子。 项利重新把目光挪回杨威的脸上:“现在只有你这儿还有子弹车队是撤离感染区,不是出任务,虽然为了保险起见没收回战士们的枪,但每个人身上只带了不到一个基数的子弹,出市的时候都消耗了不少,很难说能不能支撑接下来的战斗。 “子弹没问题,但是前面什么情况?暴乱?”虽然杨威出时已经从周镇民那里得知感染区扩大的消息。但他宁愿这里的混乱是因为暴乱引起的。 “是活死人,战士从老百姓嘴里问出来的。”项利毫不犹豫地戳穿了杨威不切实际的幻想,“我马上叫人来搬,,还有,前面的情况不明。一会需要你们开着装甲车打头阵。 “好!但是步枪弹没多少,机枪弹行不行?。杨威立即答应,项利的军衔比他高,用商量的语气说话已经是为了照顾他是个网拉进队伍不久的平民,不然的话直接命令,哪有商量的余地? 再说车里的枪支弹药也不是他自己的,就算到了军区他还能把满车的武器偷走怎么着? “要,越多越好!”项利毫不客气地说。 如果前面的情况真的展到像市那样,活死人像潮水一样一**冲过来,一辆装甲车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到那时就只能撤出来,不能明知道是送死还把战士们送上去。 杨威车上的弹药再多也不够几百个战士分的,说杯水车薪一点也不过份,虽然重弹对步枪的枪管磨损极大。但这种时候顾不上那么多了。 一分割, 很意外,书友七张催更票竟然只催三千字”咱也不能太薄了。 一百九十四 开进 项利钻出车外,冲着前面的战丰一招手,呼啦啦地跑洲知叫几个战士。 杨威打开装甲车侧面的小门儿,把车上的子弹一箱箱地递下去,他只拿了两箱步枪弹,还用去不少,车上的通用机枪弹箱也全递了出去。就连车外挂的那两箱也没留下。只剩下车顶的机枪上还剩下一箱。 不过那个他装弹鼓剩下的半箱子弹他留下了。反正机枪弹和步枪弹都是一样的子弹,根本看不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 车外的战士们照单全收,弹链上的机枪弹拆下来装进弹匣里一样用。总比没有子弹强得多。 所谓的机枪弹或者说重弹,指的是子弹的弹头比晋通弹长一点,弹头的质量重一点,实际上因为装弹的时候弹头装的比较深,重弹和普通弹在外形和长度上没有任何区别。 也就是说步枪用的普通弹和机枪用的重弹实际上是通用的,但步枪用机枪弹的话对枪管的磨损极大,机枪用步枪弹的时候网是威力稍显不足。 项利冲杨威点点头:“尽快准备。”说完钻出车外清点子弹数量,平均分给战士们。 子弹都是散装在子弹箱里,必须由战士自己装进弹匣里才能用。项利对杨威说的准备也是这个意思虽说兵贵神,但磨刀不误砍柴工。前面的情况再紧急也得把战士们装子弹的时间空出来! “大个儿,你用什么枪?”杨威抄起弹鼓就往里填子弹,这东西装到枪上虽然让枪的重心往一边偏。但是比慢慢腾腾的装弹匣容易多了,度快了不知道有多少。 杨海鹰低着头钻过来,先打开顶盖让脑袋舒服点,抄起几只步枪弹匣说:“有什么枪用什么枪,哪个方便用哪个!”他身大力不亏,抱着七公斤多一点的通用机枪跟玩似的,就算再加两箱子弹对他来说同样什么也算不上。 杨海鹰抓起一把子弹,大手抓着十来颗子弹排成一排,对准弹匣口用力地按了下去,“咯啦啦啦一通响。竟然一下子压进弹匣里十来颗子弹。两三下就装好了一个弹匣。 杨威眼睛差点没瞪出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他干脆把装好的弹鼓扔在一边,翻出手枪弹匣,学着杨海鹰的样子往里面装子弹。可怎么装怎么不得要领,最后不得不老老实实地一颗颗往里面压。 对他来说还是手枪比较合用。实在需要持续尖力的情况下直接用车顶的机枪就得了。 杨海鹰嘿嘿一笑:“就你走的这几天。”他几下把空弹匣都装满,剩下的子弹不多了,根本不够装弹鼓的,不过他一眼看到了车里还有两箱空包弹,直接拽了一箱到自己身边,装了两个弹鼓的空包弹,这才伸手帮杨威压手枪弹匣。 对他们两咋。来说,实弹匣这东西都是越多越好,要是等到需要的时候只有子弹,但弹匣里什么都没有就麻烦了。 杨威根本没想起来这两箱空包弹。他赶紧打开单兵电台:“项队长项队长,听到请回话。”说着翻出一只锯毫米手枪递给杨海鹰,正好战术马夹上有枪套,杨威只带了枪,根本没拿多余的枪套。 他带的最多的就是手枪,弹匣更是有几十个,子弹有多少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杨海鹰身后的装甲车侧门一开,顶利从小门里冒出来:“什么事?”他就在装甲车旁边分子弹,根本没走远。 杨威把大半箱空包弹推过去说:“这还有点空包弹,能用上不?另外我这儿还有手枪弹。” 项利眼睛一瞪:“全形空包弹?”他犹豫了一下,本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算了,有总比没有好!伸手拉下车来,递给身边分子弹的战士平均分给战士们。“手枪弹就不用了。”说完关上了侧门。 他看到了车上的手枪弹匣,但是撤离的军官很少,而且都带了步枪,携带的手枪子弹根本没消耗小用不着补充。 车上的杨威和杨海鹰大眼瞪小眼儿。杨威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叫全形空包弹?” “我怎么知道?”杨海鹰反问了回去,指着自己最后装好的两只弹鼓说,“那个就是了!有弹头的,我还当是什么特种子弹呢。” 杨威立即抄过一只弹鼓打开,抽出一子弹一看,弹头竟然是白色的塑料!怪不得叫全形空包弹,这种弹头打出去能伤到人才怪! 他抬眼看了看大个子,他有这么粗心么?竟然连弹头不对劲也没看出来? 杨海鹰很无辜地耸耸肩。 车外的战士们瓜分了所有的子弹,战士们都把分到手里的重弹和空包弹单独分山爪装讲弹面,加上原来剩下的午弹,绝大多数战十携带聊鄂殒肿有大半个基数,应付潮水一样的活死人肯定不够用,但是对付单个的活死人绰绰有余。 杨威在车上带的子弹其实并不少,只不过是因为战士太多了所以才显得不够用。 项利突然钻进装甲车:“装备好了没有!”耽误的时间已经不少了。少数后领到子弹的战士们虽然还没压完子弹,但压完的战士正在帮忙。马上就能完成准备工作。 项利已经不止一次的抱怨为什么下的子弹不像美军一样是直接装满的弹匣。 “没问题,马上出!”杨威收拾收拾散落的弹匣,身上一个步枪弹匣也没带,仍然是全插上手枪弹匣。 还不等他收完弹匣,项利就回头喊了一声:“刘国,上来开车!”说完先钻进车里,直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又是熟人!杨威歪歪脖子偏偏头,本来还以为愕他自己开车呢,这样更好。他伸手把杨海鹰装好的弹匣分了一半过来,抄起一支步枪卡上了瞄准镜。 “这儿还有弹鼓,你要不?。杨海鹰也不和他争,实在不行,那儿还有两挺机枪呢。 “不要,枪上装那咋,往一边歪。不好用嘴里是这样说,但杨威还是把几只弹鼓中间的旋钮用力转了丹圈,扭紧里弹鼓里面的弹簧。 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打开了钻出车外,只不过杨海鹰头顶的顶盖早就打开了,可以直接钻出来,杨威需要先打开顶盖再往外钻。 杨威转头向前看,项利的半个身子在副驾驶座上冒出来,他的目光越过项利的身体,前面的客车全部让到了一边,原本堵在路上的各种车辆已经让开了道路,几个贼士正把客车前的一辆轿车推开,车里还坐着两个死活不肯下车的普通人。 杨威咧了咧嘴,原来前面的道路是这样清理开的!如果前面的车里没有人还好,完全可以直接用装甲车硬挤开一条路,但现在就只能用人力解决问题! 看那些车分列两边的样子,似乎有不少车是战士们硬生生抬起来放到路边,每清理一辆装甲车就往前走一点,倒是随行的战士们,迈开大步左右穿插,后来干脆跳上车顶,一个接一个地跳过去。 “这得推到什么时候?不能让他们自己开走吗?”杨海鹰皱着眉头说。 “不能让他们自己开,你看看后面还有多少车?”杨威指着长长的车龙,冲上高公路的车流根本不管是正向还是逆向的车道,全是先开上来再说,以至于堵塞了左右两条公路,他看着那些南方冲的车辆,根本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从这里向南安,不就是往市跑?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项利当机立断,“刘国,开进隔离带,从中间穿过去!”这段高公路中间的隔离带有差不多五米宽,足够装甲车跑的。 “是!”刘国清脆地答应一声。挑了个空隙猛踩油门儿,挤开两辆车的同时撞倒了护栏,装甲车开进隔离带,前进的度飞快会提升。民用车里的乘客大声地尖叫着,可现在谁还有时候顾得上他们? 后面跟着的战士们纷纷跳进隔离带,提着步枪飞奔。 杨威的目光随着一直盯着奔跑的战士,他们的任务其实是从感染区撤退,到军区集结,根本没有人命令他们一定要管这里的突情况,可从他惊醒到现在,没听到任何一个人的抱怨,也没的到任何一个人的拒绝。 就连他也没觉得管“闲事。有什么不对”身为一名军人,将在外军命有所不授并不是一句空话,虽然杨威觉得战士们中间肯定有一部分人的心里不那么心甘情愿,但不情愿是一回事,真正行动起来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拖泥带水是另外一回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和活死人战斗。军人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就算两句牢骚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咯啦”一声响,装甲车再次撞破隔离带,同样硬是挤开几辆趴窝的民用车,把车开进匝道边的绿化带,挥装甲车强悍的越野性能直奔燃烧的城市而去。 装甲车上的杨威和大个子也不好受,专业的驾驶员就是不一样,把车开到野地里还能跑这么快,两个人不得不找地方用力扣紧,在颠簸的车上把身体固定住。 混乱的小城遥遥在望。 一分割求个票哈,感谢书友们投出的每一票,不管是推荐票还是月票。谢谢。 一百九十五 燃烧的城市(一) ,的车辆堆积在高谅出口小城外的道路卜反而没有哼辆,装甲车跃上街道,映入几介,人眼中的是一片混乱的景象。 一辆警车翻倒在路边,一名警察趴在旁边不知道是死是活,一只手往前伸着,手边不远就是一把手枪。 警车碎裂的挡风玻璃崩出四五米远,不远的地方躺着两个人。他们头部流出的血液已经在路面上积了一小滩。看起来像是被警察击毙了。 街两边的店铺玻璃打碎了一多半,橱窗里的摆设扔得到处都是。满地碎纸碎布,还有一滩滩黑褐色的血迹。 街上不多的行人一看到装甲车,顿时像看到救星一样蜂拥而至。无数只胳膊伸向车顶的军人,人们七手八脚的努力往车上爬,哭喊声震天的响。 装甲车为了不压倒扑到李边的人流,不得不停在原地。 项利一叮,劲地冲下面摆手。努力地识着什么,但是下面杂乱的喊声将他的声音完全淹没了。 杨威的鼻子一酸,市感染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没看到外面的情形;市感染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变成了活死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混乱的情况。 项利说了两句现没效果就放弃了,掏出枪来对着天上砰砰放了两枪,围在车边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 项利伸吁指住一吓,差一条腿就爬到车顶的半大小子:“你,下去!这是军车,是随便爬的吗?我们要往里面开。不是往外面撤” 门说到这里,前面不远处一扇门里突然冲出一个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哭,脚上只剩下一只鞋,跑起来一瘸一拐地。 什么情况?车上几咋人的目光立即投向了这个女人,她的遭遇不用说大家也全都猜得到。 “杨海鹰!”项利猛地一声大吼。 “到!”大个子的眉头已经拧成了绳,对一个女人来说,遭遇强暴意味着什么? “你下去看,把问题问清楚,执行战时纪律!”项利铁了心杀鸡做猴。眼前的情况这么乱,如果不实行雷霆手段,根本不可能控制住混乱的人群! “是!”杨海鹰撑着车边猛地向外一跳。直接越过了车边的人群跳到路面上拦住了那个女人。 女人直接投进了杨海鹰的怀里,不管大个子问她什么,她都一个劲地摇头,怎么也不肯说话。 “杨威!” “到!”杨威手里的枪攥得紧紧的,以至于手指泛白。 “火力支援!”“是!”杨威立即举起了步枪,瞄准镜的十字线卡住那扇门。 杨海鹰只带了一把手枪就跳下车,以他的身手来说,就算不带枪也没几个人能威胁到他的安全,但好汉架不住人多,谁也不能保证女人逃出来的地方里面只有一咋,罪犯,更不了保证说嫌疑人手里没有武器。 车下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呼,几个人的视线同时被这声惊呼吸引了过去,车下的人群已经散开了一片,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男人满面惶急,两只手狠命地在自己的身上挠着,用力之大甚至挠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人群里的惊呼此起彼伏。纷纷远离那个男人。已经爬上车。死活不肯再下去的那个半大小子吓得一个机灵。直接摔了下去。屁股重重地敦在地上,可他顾不得摔得麻木的屁股。飞快会爬起来跑到一边。 “爸爸”一咋,清脆的童声急切无比地哭喊,杨威的视线向声音传出的方向一转,只见一名三十出头的女人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孩子,把小女孩的头用力地按在自己胸前。一双缀满了泪水的眼睛绝望地盯住那个男人。 挠着全身的男人突然一声狂吼,已经躲得远远的人群又一次扩散,男人狂叫着冲到装甲车边死死扣住车胎上的花纹,像是强忍着极大的痛苦一般哀求:“给我个痛快吧,给我个痛快”他的眼睛远远地和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交织在一起,目光中似乎有说不完的万语千言。 女人怎么也挪不开自己的视线,放声痛哭。 杨威和项利彻底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乒哗啦啦”一阵脆响,那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跑出来的玻璃门突然间从里面被撞碎,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一齐飞出来,血花合、着玻璃碎片一同崩飞,靠在杨海鹰怀里的女人像见了鬼一样放声尖叫。 散落的人群里一阵混乱,有几个人转身撒腿刻跑。 杨威立即举起枪瞄准那两个人,那两个摔在一起的人一上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下面的人一动不动,上面那个人听到了尖叫声,立即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 杨威通过放大三倍的瞄准镜看得清清楚楚,五六十米外的那个一动不动的人身上满是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知道哪条动脉血管被割断了。血液 冉士川不停在从伤口甲喷出那叮一卜面的人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双全是白色没有黑色的眼睛! “砰”一声枪响,那个网想跳起来的活死人被杨威直接穿了额头,子弹击中目标的一瞬间,它的大脑已经出了跳跃的指令,失去了指挥的身体仍然跳了起来,但只跳出两米多远就再次摔在了路面上。这次它再也不可能爬起来了。 “你干什么”项利惊恐地回过身来。可他的一句话还没等说完。车边的那个中年男人挣命一样死扣住装甲车,手掌和脸上的静脉一根根地凸起。忽然间仰天一声巨吼。 “不”那咋,抱着孩子的女人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抽走了一般瘫坐在地上。可谁也不敢去拉她。她怀里的女孩哭声震天。 狂吼阵阵的声浪里,男人的眼睛正在慢慢变化,项利和杨威看得清楚,两咋,人同时调转枪口指住了男人的额头。 “嗬嗬”巨吼声终于停下了,男人的眼睛里只剩下瞳孔里一点黑色。 杨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豪了。上次在市。那个刚刚被解救出来的女就在他的面前被感染,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杨威想开枪。但是距离太近了。凹羊一枪会不会把活死人的体液崩到周围无辜者的身上? 项利想开枪,但是他的角度太差了,这一枪打下去会不会击中那对瘫坐在地上的母女? 它瞅了牌车上的杨威和项利。突然把视线转到了地上瘫坐的母女身上。 它的目标是那对母女!杨威马上大喊:“快走!”可瘫坐的女人哪里起得了身?刚刚感染的活死人度和正常人一样快,再不支手他就会扑到那对可怜的母女身上! “大咋。儿!”杨威急中生智。冲车下的杨海鹰做了个单手砍下来的手势。 杨海鹰立即会意。一把推开仍然抱住他不放的女人,脚下像猫一样毫无动静地两步蹿到男人身后。狠狠一掌砍在活死人的后颈上。 “咯嚓!”活死人的颈骨以一种极其怪异的角度扭曲了,它的嗓子里嗬嗬地响了两声。慢慢地扑倒在地,只剩下一点黑色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住距离他不到一米外的母女。 “这,这是怎么回事?”杨威的心脏像被装进了冰库,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这吓,男人是怎么被感染的?车边的所有人,包括军人都没戴防毒面具。如果是感染爆。这些人不可能不被感染,而且这个男人感染的过程也和上次看到的有区别。这算怎么回事? “你,你还我男人”地上的女人猛地蹿起来扑向杨海鹰,但她人小力弱,又伤心过度,杂乱无章的几下抓挠又怎么能伤得到杨海鹰? 大咋,子敏捷地抓住女人的两只胳膊将她控制起来:“你清醒清醒!冷静点。他已经完了,没救了!” 将这咋,男人当着他的妻女面前杀死,无疑是件极其残忍的人间惨剧。可如果不这样做,又能怎么办?让那个感染的男人挠死她们母女两个?再挠死其他无辜的人?无助的小女孩站在父亲的尸体边,哇哇地哭着,杨海鹰感觉到她胳膊上的力量已经松懈下来,无言地放开她。 女人踉跄着挪到孩子身边。用力抱住孩子放声痛哭。 散去的人群慢慢地聚拢回来,沉默地望着这对哭号的母女。 大群的战士们呼呼喘着粗气飞快地跑了过来,围在外面,不解地望着里面的尸体和哭泣的一大一 杨海鹰走到母女的面前,蹲下来轻声说:“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办法救他。”他从来没有因为杀死活死人而内疚,这次也一样,可他却怎么都觉得对不住这对母女,好像欠了她们什么。永远也还不上一般。 项利看到越来越多的战士赶过来,当即命令:“所有人,战斗编组。马上分散寻找幸存者,非战斗人员,把这里的人都带到那边的空地上去!快!”他的手指向小城和高公路之间的一片草地,那里地势空旷。任何人试图接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车队里不只有战士,还有刚刚加入部队不久的平民,另外还有不少从感染区里救出来的幸存者。他们完全可以担负起安慰这些人的任务。 “等一下!”杨威突然阻止项利,打开单兵无线电说,“大家注意。凡是有血迹的地方要千万小心,网感染的活死人行动灵活,见血的活死人就像猴子一样更加灵活,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项利看了杨威一眼点点头:“好了,都听见了没有?自由分组。马上分散!” “是” 一分割 三更! 一百九十六 燃烧的城市(二) 网聚拢讨来的战十们力即寻找相熟的战友。二个人眨咒风伤时的战斗小组,迅向周围的建筑跑过去。留下的两组战士马上组织这里剩下的人向草地转移。 在市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原本以班为单位的战斗小组已经被短小精悍的:人小组所取代,如果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周镇民甚至想过将战士们打散组成双人小组一活死人的局限性太强,失去了数量优势的话根本不足以对战士造成危害。需要防备的是幸存者中少部分武装分子。 杨海鹰蹲在那对母女面前,眼里闪着点点犹豫的神色,他很想说点什么安慰安慰这对母女,可话到嘴边却化作毫无意义的咕噜声,他干脆硬着心肠别过脸去,招呼留下防守的几个战士:“来两个兄弟帮忙扶她们娘儿俩一把……说完转身想爬上装甲车。一回头又看见了那个死抱他不放的女人。 “还有她,也帮她一把!”杨海鹰两句话就把留下的六个战士占了一半,大多数战士的级别比他高得多,根本不会听他的指挥,但是一来大个子的体型太有压迫感,二来这三个女人也确实是队伍里最需要人帮助的成员,不满归不满,最多瞪他一眼也就算了。 项利瞅着地上那具被杨威一枪击倒却仍然跳起来的尸体,眉头深深地皱了下去:“那个就是见过血的活死人?。一跳差点两米高,这与他认识水平中笨拙的活死人差距也太大了点儿,两相比较,就像乌龟和兔子。 “应该是。”杨威警愕地端着枪观察四周,这样的活死人要是再来两个,除非呆在装甲车里不出来。不然的话很难得证安全。 他那一枪是占了活死人静止在原地的便宜,让他打移动中的活死,人,,他的枪法还差上一大截。 “什么叫应该是?”项利抬高了声音反问回去,“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灵活的?” 他安电影的影响很深,如果不是顾及到战士们的士气,差点就说出“活死人开始进化”这样的话来。 杨威的眼睛始终没转向项利,但脑子却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来应对他的问题:“活死人见血还是我网从市往外逃的时候看到的,那群活死人已经感染差不多一个星期了,这儿的活死人都是网感染他闭上嘴把下面的话留在了肚子里,但项利却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刚感染的活死人本身的灵活性就与普通人相当,再加上见血后的灵活性加成,所以才出现了刚刚一跳两米高的情景。 问题倒是推断的差不多了,可这个消息对所有的战士来说都是高度威胁! “所有单位注意,有血迹的地方加倍小心!看到行动方式不像人的活动目标立即予以击毙!千万不能犹豫。”项利赶紧再给战士们打一次预防针,在整个市的行动过程里。前指的兵还没有一个被活死人挠死的。 网爬上装甲车的杨海鹰一字不拉的把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远远地望着那个被一个战士架着走的女人,突然间冒出一句话:“那个女人身上的伤是活死人挠的!她有没有可能感染?”大家看到那个女人衣衫不整、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她被侵犯了,但从后面的情况来看,似乎大家的猜测都偏了。 “不可能”杨威直接否定了大个子的猜测,“活死人的指尖没有病毒,怎么可能用挠人的办法传播病毒?除非活死人的手指头破了,体液沾到人的伤口里,但是这种情况生的几率太小了。” 杨海鹰和项利两个人同时一愣。异口同声:“你怎么知道的?。两个人四只眼睛死盯在杨威身上。 实验室里取得的研究成果倒是全都通报了军区,但活死人挠人不传染这一条怎么看怎么让军区的大佳们觉得放心不下,最后把所有他们觉的不大可能的条目全部扣起来没往下面一万一挠完真感染了呢?隔离几天又要不了命,还是小心点好。 杨威想也不想地说:“你们当我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活死人身上有血液循环,它们的体液带有大量的病毒,不接触体液就不会传染基地把杨威从甫抽走大伙都知道。但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却没人清楚。因为保密条令的关系,他回队的一夜时间里同样没人问起这段时间的事。 杨海鹰看看项利,项利却一直盯着杨威,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那个男人从一个普通人变成活死人的画面,他下意识地瞅了瞅地上的尸体:“他们身上没有抓伤,这里也没爆大面积感染,他是凹曰混姗旬书晒齐伞 附近的一栋楼里突然跑出来大群的幸存者,他们看到装甲车第一个反应就是围过来,几介。先跑出来的战士努力维持着秩序,指引他们向草地的方向跑。 不少人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甚至还有不少人拎的是包袱,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包袱皮。 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那点财产?这个念头同时从三个人的脑海里冒出来。 项利猛拍了一记装甲车顶:“往枪响的地方开!”枪声最响的地方也是黑烟和火头最多的地方。 他本来想利用装甲车的防护力向城内进,但研究清楚目前的情况显然对战士们的救援行动有着极大的帮助,所以才在这样的情况下将装甲车停在这里不动。 装甲车启动向前开,奔向装甲车的人流顿时闪到两边。 杨威一点也不客气地说:“我又不是万能的,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感染?不过,你们注意那些人的反应了没有?那个人网开始在身上挠。他们就马上躲开了。” 两个人同时点头,这些人的反应的实不像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 “你想说什么?。杨海鹰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们肯定看到了不少次感染,所以才知道躲着,就是说从最早的感染生开始时的已经不短了,但我昨天从军区赶回基地的时候这里还好好的,你们说这儿出耸有多长时间?” 杨海鹰一脸地无趣:“知道时间有个屁用!”他抄起步枪来瞄准大街的一边,枪下挂的竟然是弹鼓。 他可不想拎着步枪到处跑的时候枪上还挂着往一边偏的家伙。 车后不远的一栋楼里突然传出乒乒乓乓的枪声,这么密集的枪声?战士们身上的子弹本来就不多。有经验的战士会尽可能的节约子弹。是什么情况让他们这样急功近利?项利刚想用电台问问情况,就在他身后的杨威举起步枪照着右前方一只活死人扣动了扳机。 巨大的枪声淹没了项利的声音。震得他的耳朵里嗡嗡嗡地一顿乱响一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打枪时开枪的人通常听不到多大声音,但是左右两边的人却能听到极强的响声! “砰砰砰”三声响,杨威在开动的装甲车上连开了三枪才打倒了那只移动迟缓的活死人。虽然活死人刚刚感染和普通人在外表上的区别并不是很大,但这只活死人正挥动着爪子。对着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呼叫,我是项利,哪组开枪!什么情况”。项利几乎是大吼着冲无线电说话,可声音传到他自己的耳朵里,却只剩下不大一丁点的声音。他以为自己的声音太不的不一次接一次的提高声音。 三声枪响一声比一声强,项利的耳朵里先是一响,接着后面两声枪响几乎让他的耳朵失了聪。 杨海鹰和杨威的耳机里传来战士的回答:“项队长,这一家老小全感染了,我们没事”。 “喂喂,回话!”耳朵里响个不停的项利什么也没听见,挖了挖耳朵重新问了一回。 无线电另一头的战士只好再重复一次,不等什么也没听见的项利再问。杨威就捅了捅他,伸出食指点点项利的耳朵,然后在自己的耳朵上划了几圈,也不管他看没看懂自己的手势。 他很想找出纸笔来写几个字让项利看看,但车上哪来的那些东西?他的脑子一转介”探身下去捡起一颗子弹,拉过项利的手在手心上写了几个字:“你听不见了,我能听到,没事。” “明白了!”项利自以为回答的声音不大,其实根本就是喊。 杨威和杨海鹰知道项利说的是明白了杨威的意思,但是无线电另一头的战士们却以为项利是明白了自己的话,连说了几遍之的战士总算松了口气,继续寻找幸存者。 杨威咧咧嘴,目光突然间落到了路边一间手机店上。 他马上拍拍车顶:“刘国,停下!” 车里的刘国不知道生了什么事,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杨威根本不顾项利和杨海鹰诧异的眼光,把步枪扔在车上,抽出手枪跳下车,一路小跑奔向手机店。 “他要干什么?。项利挺着大嗓门儿喊着说。 这小子,没组织没纪律,就算你是平民入伍,但现在已经是军人了!怎么能私自行动? 一分割, 第二更会晚一点。 一百九十七燃烧的城市(三) ”不知杨海鹰下意识地跟着吼,吼宗了眨眨眼。“反洲叫利根”他干脆也不管项利听得见听不见,直接扭头给了项利一个后脑勺子。 项利只是耳朵在距离枪口极近的情况下被震得耳鸣,离聋子远着呢。杨海鹰后面喊的话明明白白地听见了,看大个子端着枪负责看守右面。他瞅瞅车上架的机枪,干脆抽出手枪拎在手里。 这儿不是活死人占据了二十天的市。幸存者密度之高远远出想像。就算是步枪也嫌威力太强,更别说是威力远步枪的通用机枪8毫米枪族最强的特性之一就是高穿透性,这里的建筑都是最高不过七层的普通住宅楼,现在的建筑尽是偷工减料,难说机枪子弹会不会打穿豆腐渣工程的外墙。 仅仅是杨威从装甲车走到手机店门前这么一小会的工夫,附近的巷子里至少跑出十几个幸存者,杨海鹰毫不犹豫地一伸胳膊:“往那边走,都往那边走,草地上有我们的人!快快!”他人高马大,嗓门儿也不低,扯开嗓子就像个电量不足的电喇叭。 随着杨海鹰的喊叫,越来越多的人员从两边冒出来,纷纷奔向郊外。 装甲车只向市内开了一点,站在装甲车上还能看到那群从楼里出来的幸存者冲向草地。 项利的耳朵虽然还是响得很。只能隐隐的约只到一点声音,但他的眼睛也不是干吃饭的,锐利的目光在两边建筑的上层一扫,立即现不少住户的窗户都挡住了窗帘子。几乎有一半的窗帘中间都分着一道微不可见的小缝。 项利是侦察兵出身,在野外的时候就算是一片草丛里有几丛摇曳得不自然的草都能一眼找出来。更不要说是窗帘上那么明显的空隙了。 楼上有人!而且还不少!但是为什么他们不逃走? 项利这样想并非全无道理,受生化类的电影影响,一旦感染爆,绝大多数人的第一想法就是想办法逃出去!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忘记了自己不是电影里的主角。 也许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呆在家里不出来,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杨威举着手枪小心地凑到手机店门前,慢慢地伸头往里看,丝毫没有被混乱的逃离人群影响的意思。 这是一间门面很小的手机店,经营各种价格不高的大路货,还兼卖手机充电器之类的东西。 小店的玻璃门左边的那扇已经打碎了,断口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但只有很少一点,明亮的阳光只能照清门里两米之内的情况,一进门的地上有一滩暗褐色的血迹,但没看到尸体。 杨威没敢贸然进去,右手举着枪,左手在额头搭了咋。篷,这才大概看清了里面的情况,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面的柜台上不少玻璃都打碎了。各种手机散落一地,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他垂下枪口一推门,没想到“咔”地一声响,锁着! 杨威瞅瞅左边门扇上大半个人高的洞,抬腿钻了进去,一股凉得有些冷的迎面而来厚实瘦区作战服挡住了病毒细菌的同时也捂得挺厉害的,如果不是装甲车里的空调功能还可以,战士们根本没办法投入战斗。光出汗就非得脱水不可。 柜台里全是叫不出名字的牌子。他也不知道哪种电话能好一点。干脆跳进里面找了两部最高档的手写的电话,说是最高档,但价格标签上也就一千多的样子。 杨威也不要包装,直接拆开盒子拿上电池塞进兜里,突然间柜台里的一个角落吸引的他的注意:电话卡! 整整一沓芒话卡用橡皮筋捆着扔在那里,散着致使的吸引力。 “砰”外面一声枪响让他的动作顿住了,口式手枪的声音!但枪只响了一声。就算活死人再怎么灵活,装甲车上还有杨海鹰那个禽兽高手呢,怎么也不可能只响一枪两个人就一起挂掉!想到这儿他提起来的心又平平安安地放了下来。 杨威咽了咽唾沫,毫不客气地全塞进兜里,很多电话没有电话卡的时候连菜单都打不开,就算这些电话卡打不出去电话,塞进电话里至少能开启全部的功能不是? 他本来打的主意是看能不能捡到遗失的电话什么的,毕竟情况这么乱,谁也不会太顾及身外之物。 他掏出兜里的电池仔细瞅了瞅型号,从一堆电池里翻了十几块带在身上,再蹲下把地上手机盒子里的充电器也拽出来带上,这才又拎着枪靠近店门,看到装甲车上两个人毫无问题地四处张望,他才钻出店外。 他前后在这个小店里花了差不多三分钟的时间,装甲车上的几个人却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杨威几下爬上装甲车,拍了两下车顶:“走吧!”装甲车这才重新 进。 “你干什么去了!”项利的声音依旧 杨威什么也没说,掏出一部电话冲项利摆了摆,打开电池盖从兜里抽出一张电话卡掰下来塞进电话里,按住了开机键。项利已经猜到了杨威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知道不知道?” 手机的屏幕仁亮,一阵悦耳,杂音却很响的铃声响了起来,跳出一小段和这部手机的牌子相关的动画。 杨威的目光紧紧地盯在手机屏上,直到画面一变,闪出几个字:未注册。 他憋着满腹的闷气,将电话塞进兜里说:“知道。”想起项利听不清楚,网想抬高声音再说一遍,项利就接着说;“知道你还这么干?这是趁火打劫!” 虽然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他耳朵里的响声已经消散了不少,勉强能听清说话声了。 “我知道!” “那你还这么干?”项利本不想过多地指责杨威,毕竟杨威不是真正的军人,在他眼里,真正的军人不仅仅是经过练了解武器装备,还得有必要的责任心和荣誉感,经过系统的理论学习。 否则就算肩欺上扛上少将仍然算不上是真正的军人。 正因为他从没把杨威当成一个军人,所以他对待杨威的态度才一直那样和气就像杨威还是平民百姓。 只不过他的心里有一条底线,既然穿上了军装就代表了部队,杨威现在的一言一行都看在那么多人的眼睛里。老百姓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所以在杨威出现问题的时候必须敲打敲打他,绝不能让放任自流,直到他脱下这身军装为止! 杨威看着项利,几乎是一句一顿地说:“我也有父母亲人。”他为知道说项利教条还是说他严谨,事急从权,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就看嘴皮子怎么讲。 出前周镇民就说过,感染区已经扩大了,就在一天前,感染区的消息仍然处在封锁阶段,那么现在呢?感染区越来越大,国家还能一直这样封锁着感染区?开什么玩笑。难道要等病毒传播到家门口才拿起高音喇叭通知居民疏散么? 就算眼下感染区的消息还没公开,完全公开也只是早晚的事。虽然他也给家里打了两个电话,可自从到了六号基地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和家里联系,如果家里的父母知道他上学的市是最早的感染区,会有什么样的心情?会怎么想?如果家里的父母因为这个出了事又怎么办? 杨海鹰拍了拍杨威的肩膀,项利愤懑的心情突然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本想说点什么,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也有”能打通的时候让我也打个吧。” 杨威意外地看了看他,重重地点点头。 装甲车躲避着街上不多的车辆一直往前跑,这儿只是个不大的小县城,短短的时间内装甲车已经穿过了小半个城区,距离激烈的枪声和冲天的火焰越来越近,忽然间左面的三楼墙面“叭”地一声爆开一个弹坑。项利急忙单臂向下一压:“进车里!” 车上的几个人不怕活死人,但是若谁倒霉挨上一流弹,不比让活死人挠两下严重得多? 枪声那么激烈,难道说前面的活死人还能凑成群?这儿似乎没有那样的条件才对吧? 留在郊外的六个战士手头的工作并不像想像的那样轻松,等把第一批人一起带到草地上之后,三十几个人却不约而同地远远散开,有些人还能和自己的家人亲友呆在一起,有些干脆就独自一个,谁也不挨着。 如果他们肯聚拢在一起。六个人看守城市方向,绝对能够保证没有任何一只活死人能通过这么远的空旷距离接近这里,但人群一旦分散。他们看守的面积就要大得多,更重要的是他们突然现自己不光要注意不让小城里的活死人冲过来,还得小心不让幸存者中突然感染的人! 就在刚才,那咋。刚刚失去大夫抱着小女孩痛哭的女人突然间扔下了孩子,疯了一样在全身上下抓好挠。离她近的人像遇到洪水猛兽般呼啦啦地让开一个大圈儿。 战士们不得不在女人彻底感染后将她击毙小女孩转眼间成了孤儿。战士抱起哇哇大哭的孩子,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 从楼里救出来的大队人马蜂拥而至之后,这种情况更加的严重,击毙感染的活死人简单,可他们的亲友呢?而且每击毙一只活死人,活死人的血液都会污染一大片草坪,战士们不敢让任何人接近已经击毙的活死人,喷洒得到处都是的血液正在压缩可用的空间,就算留下了两介。战斗组,十二个人仍然是杯水车薪。 人越聚越多,地方越来越少,怎么办? 一分割 感觉写飞了”愁! 一百九十八 燃烧的城市(四) ,城中的幸存者被战十们救出四面八方向郊外的惮绷汇聚集。越来越多的数量令战士们人手短缺。不得不把更多的战士留下来维持秩序,他们努力地试图稳定大家的情绪,但是过多的人员导致了感染的高,战士们就像扑火队一样小哪里有混乱就往哪里跑,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呼声里,一只又一只活死人倒在枪口之下。 面对至少聚集了三四千人的草地,已经有越过半数的战士们不得不往下来,可他们的数量还是太少了。所有的努力都显得无比苍白无力。 很多人都是出于对军人的信任才走出了家门,可到这儿之后却现情况和他们想的完全不同,令他们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以至于情绪激动,暴躁不安。 人群的规模仍然在不断地扩大,派在小城方向警戒的战士已经打死了十余只耸死人,起码有一半是杨威说的那种灵活的活死人! 不远处的高公路上一眼就能看到这里的情况,一些困在车里的人再也等不下去了,他们钻出车外,宁肯徒步离开也不想再等在这儿。 就在这时,公路上突然走下了一群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蓝色衣服,几乎个个面黄肌瘦,满面困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这群人进入人群,主动帮助战士们安抚刚刚获救的群众一他们是战士们这几天刚从市救出幕的幸存者,跟随撤离部队前往军区的。他们或者单独,或者结伴在感染区里生存下来,每个人身后都有一串故事。每个人的心理都极其坚韧。不过他们一共也只有百多人,扔到几千人的人堆里,连一片小小的浪花也泛不起。 更让人预想不到的是听说了所谓的感染区之后,所有的人都躲着这些幸存者,就像他们身上带了病毒一样,根本没人愿意接近他们,甚至于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将仇恨的目光投向了这些幸存者。 这个意外让所有的战士和幸存者一齐措手不及,战士们当机立断。重新将幸存者收拢起来,与刚刚从小城里出来的人群隔离开,简单抚要地交待了几句,将他们劝了回去。 如果人群失去了控制,仅仅靠这存几个战士绝对没有可能把情况重新控制住,又不能对不明真相的群众施以暴力,界时难保他们不会针对幸存者下黑手,甚至抢夺战士的武器生暴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鸡飞狗跳的让开一个直径至少有十米的圈子。这样的周子在草地上已经有几十个之多,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加。 附近两个听到呼声的战士立即分开人群向这里跑过来,两人盯着空地上全身乱挠的人同时一愣。握枪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大而泛白。感染的竟然是一名战士!他的步枪扔在地上,两只手努力地撕着自己厚实的军装,看到战友靠近,他的眼里透出绝望的光,可随后这份绝望就被坚毅所取代。 两个战士的目光游移,根本不愿和感染的战友对视,他们想看向别的地方,却又不能不把视线投在战友的身上感染了就是活死人,同样的危险,不可能因为感染者的身份而区别对待。 周围的人群用惊恐不安的目光看着挠着全身的战士,战士突然间一声狂吼,猛地扑到地上。 吼声里满是不甘和绝望。 完了!感染的人里至少一多半在这一声喊之后就会彻底变成活死,人。其它的则一声不地直接感染。 两个战士本能地举起了步枪。可不等他们两个开枪,扑到的战士身上“砰”地一声枪响,他的头顶血花飞溅,贴地平射出去的子弹不知道从什么方向钻进密集的人群,人群里传来一阵哭爹骂娘的惨叫。 战士的身体趴在地上像触电一样抖了抖,终于一动不动地静止了 感染的战士竟然在最后一刻扣动了扳机,自尽了。 两个战士手里的枪口慢慢地垂下,胸口像堵着石头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朝夕相处的战友就这样死在面前。他们却什么也做不了,,在市执行了这么长时间的任务,全团有伤有残。可真正的感染牺牲这还是第一次!究竟,是什么传播了病毒?是市的部队,不是六号基地 沉浸在伤感中的战士没有现,那些被子弹击中的人和他们的家人看战士的眼神突然间变了,变得陌生。变得警惕,变得隔离,变得让人不认识。 由于连续不断的感染,其他人对枪声根本一点不敏感,直到战士用无线电通报了情况,其他战士才知道有一位战友牺牲了。 然而此时人群里的骚动范围越来越大。战士自杀时误击了普通人的消息越传越离谱,逐渐演化成了战士将正在挠痒痒的普通人当成了感染者击毙!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一样舌过草地上的每个人,一时间人人自危,虽然有些人瞄准了战士们手里的武器,但出于一直以来的习惯,谁也不敢第一个带头出手抢夺。 只不过一股危险的气氛正在慢慢形成。 草地边缘的部分人犹豫再三,拖家带口地离开了草地离开草地,向空旷无人的方向离开人群。战士们见状不由地好言相劝,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他们或坚决或犹豫,最终还是离开了。 人的心理都有弱点,大多数人都是盲目的,只要有人带头,大部分主见不强的人就会跟风随大流,于是选择离开的人越来越多,战士们规劝无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 甚至不少人原路返回,决定回到家里静观其变。 人群数量的快减少让战士们的工作迅变得轻松起来,少数蠢蠢欲动的危险分子因为人群的分散而失去了掩护,眼看人群的密度再低,就没机会动手,有几个人没有离开。反常地接近战士。 三个人原本就是本地的流氓地痞,生了这样诡异的变化,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生逢乱世,只要心狠手辣,必定能够出人投地! 事情怎么就会展到这一步呢?人们的不信任让所有的战士丧气无比。警惧性因而放松了不少,靠近战士的几个人互相打咋。眼色,同时向战士扑了过去。 一直以来都是对付活死人,让战士对普通人的警觉性降到了最低,这个被偷袭的战士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对他下手,一愣神的工夫三个人两后 一个勒向了他的脖子。一咋小抱向他的腰。最后一个小两,牲向了他的步枪! 三个人的配合并不熟练,第一个接触战士的是那个奔着枪去的。 战士突然觉碍手里的枪重量不对。马上就意识到生了什么,下意识地大喊一声:“抢枪”喊到一半他的肚子就被后面的人勒住了,半截话勒在了肚子里。 第三个人选择他的腰,但这个位置较低,不容易下手,所以前两咋。人碍手后第三个人却还没碰到战士。 经过严格练的战士根本连想都不想,头猛地向后一仰,他只觉得脑袋里闷闷地“咚”一声,也不知道耳朵里是不是真的听到了这种声音。后脑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身后地痞的脸上,刹那间地痞鼻血横流,这个地痞倒也硬气,闷哼一声硬是不肯放开勒住战士的胳膊。 仅仅是这么一瞬间的时间,第三个人终于抱住了他的腰,战士的活动空间彻底被限制住了。 其它的战士听到了他的声音,但是人群混乱无比,他们根本找不到被偷袭的战士究竟在哪里,只能焦急无比地到处乱找。 抓住步枪的地痞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猛地扭动步枪,只要能把枪抢下来,他们三个就有了对抗其他人的资本,就能抢到更多的武器! 但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地痞,平日里虽然说不上花天酒地,但也差不了多少,那一点点力量怎么能扭得过战士?战士毫不犹豫地抬腿。使尽全力一个膝撞顶在夺枪地痞的胯下,那人的眼睛好像突然间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突出老高,再也抓不住步枪。 战士的脸憋得通红,收枪向后一撞。顿时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那个勒住他脖子的家伙一声惨叫。再也勒不住战士的脖子。 战士胳膊一抡扭住了抱腰的地痞,胳膊用办一夹,地痞的颈椎“咯”地一声脱向了。战士毫不手软。枪口一转,对准抱住下身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地痞扣动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地痞的脑袋就像摔烂的柿子一样被子弹打了个对穿,弹头穿过地痞的头钻进了草地下的泥土里。 四周的人群看到这里的偷袭,顿时一阵混乱,唯恐避之不及。 那个抱腰的地痞脖子夹在战士的胳膊底下,根本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睁睁着着自己熟悉的朋友死在枪口下。脸上立时一呆,不等他回过神来。战士胳膊猛然加力,已经脱向的颈椎经受不住这样的巨大力量,颈椎内的神经直接扭曲损伤,地痞忽然觉得平时轻轻松松的呼吸竟然如此费力,他试图大口大口地呼吸,可眼前却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再也看到到任何东西。 战士挣脱了窒息死亡的地痞一回身,后面那个勒住他脖子的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只镜片碎裂的眼镜。镜片玻璃上沾满了血迹。 战士马上对着无线电说:“注意,注意,抢枪者三人,两人已被击毙。一人逃脱,逃脱者左眼受伤。其它情况不详!” “明白!”无线电里传出战友们回答的声音。 从生死线上转了一圈的战士终于松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有余悸。 如果这三个人不是空手,而是带着刀具,那么他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他看向周围人群的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三个地痞毕竟只是流氓而已,不管在体能上还是技术上都不能和经过严格练的战士相提并论,如果正面放对,任何一个战士都有能力放倒四五个这样的笨蛋。人群里有着同样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但大多数人由于习惯,根本没有杀人抢枪这样的念头,战士们得到警报后马上向个人凑到一起,加强了警惕心,迟一步没下成手的人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把心里的念头缩回去。 继战士开枪伤人的消息之后杀人的消息再次传了出去,这次传到后面。竟然变成了当兵的大开杀戒,扫射人群。虽然有一部分人并不相信传言,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说得人多了不由得他们不动摇,结果原本决定留下的人一多半跟着离开了。 与此同时,正在城里执行救援任务的另一半战士得到了遇袭的消息。马上加强了戒备,另外,城外集结点的情况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他们根本不知道救援任务还有没有执行下去的必要。 消息传到项利的耳朵里,他不由地长叹一声。 这只是一只撤离的部队,根本没有救人的任务,可看到小城的情况。战士们出于军人责任心和荣誉感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救援之中,想不到最后竟然得了这么个结果。 普通人群之中混入不法分子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那么多的人竟然同时对战士们表示出不信任,这究竟算是什么? “命令,所有人员分散,三人小组改为六人小组,任务从救援改为消灭活死人,立即执行!”项利马上更改命令,他手下的战士太少了,哪能这样消耗?他必须为战士们的生命负责! 城外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留下几个战士看护愿意留下的群众,其他战士们迅分组,准备重新进入城区,城区内的战士们则根据附近的枪声寻找战友,两队合成一队四处活动,寻找被感染的活死人消灭。 战士们并不死板,城内很多小组直接坐上街边遗弃的汽车开进大街小巷,沿街清理活死人,大大加快了行动度,可战士们无奈的变通在那些离开草地的人眼中彻底变了味道。 对此不管是项利还是杨威根本都没有任何办法,他们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放到了前面密集的枪声上。 一分割,书友投了催更票,但是今天真的完不成了,抱歉。今天差的两千晚上不一定能码出来。 最近总觉得写得很艰难,脑子又不够用了,虽然心里有个大方向。却不知道接下来具体往哪个方向写才好。呵呵,上架就扑街了。 不过大家放心,合同上要求写一百万字以上,我一定会写完的,上本书是为给之本让路才挂掉的,特殊情况,不是我有意打。 感谢支持我的朋友们。 最后,还是要麻烦兄弟们回来支持个推荐票什么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一百九十九 燃烧的城市(五) 点大多数进入小城的战十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只将要面畔洲北汁么。包括项利和杨威在内的所有人都对目前的形势估计不足。 部队刚刚开进小城时,战士们依照一直以来的习惯,从进入小城的地点开始收拢分散人群,接触的面积只有郊区的那一点,但项利更改了命令之后,战士们从救援任务中解放出来,重新执行他们更加擅长的消灭任务一军人还是更擅长破坏而不是战斗。 战士们深入小城,看到的一幕幕令人触目惊心。 城内的情况远远比城郊混乱得多,到处都是死尸和活死人,加上活动的人里有普通人也有活死人,每次开枪前都必须鉴别清楚。一组战士从郊区进入城内,车网开上主街几十米,突然间一声拉长了声音的惨叫,从六楼上落下一个人影。如同一只装满的麻袋一样摔下来。上半身砸在一辆翻倒的车上出一声闷响,整个人从腰间断成两截。脑袋不知道磕在什么地方,从中间竖着裂开,脑浆四散,摔得支离破碎,血溅十步。 饶是战士们见惯了尸体仍然一阵阵地惊悸这个掉下来的是人还是活死人?是自己自杀还是被人推下来? 还不等战士们的心思从惨死人坠楼者身上收回来,前面不远处的巷子里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冲破耳鼓。 战斗组立即奔向前方,一个急刹车停在小巷外,靠近车门的战士毫不犹豫地提着枪下车飞奔,巷子里一角,一男一女倒在地上撕打在一起。女人到在地上极力挣扎,男的不停地在女人身上撕扯。 战士的心中一阵恶寒,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情搞这个?还是光天化日之下?从这个角度开枪很可能伤到女人,他向前急冲两步,一枪托砸男人耳侧,巨大的力量砸得男人直接翻了出去,战士网想举枪击毙男人,却现眼角看到的景象不对,顿时愣了愣把视线转到女人的身上。 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原本被男人挡住,战士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砸飞了那个男的他才看到女人全身都是血,破烂的衣服掩盖不住皮肉翻卷的伤口,眼见出气多入气少,马上就不活了。 “砰”战士的身后一声枪响,吓得他一个机灵。 那个被他砸翻的男人头顶飙出一股血注,刚刚爬起一半的身体轰然倒地一它的眼睛里只有瞳孔是黑色! “你不想活了?什么呆!”后面的战友赶上来,毫不客气地顶了他一拳。 战士摇了摇头,默然看着半死不活的女人,这么重的伤没有专业的治疗肯定没法活下来,战士举起枪,准了她的眉心,, “砰” 战士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垂下枪口,心头一片怅然,他的战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对她更好。”说完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巷。 战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半裸的残破卫体。转身走出巷子外”既然无奈地赶上了这个时候,谁也没办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要怪就怪生逢乱世,不得不随波逐流吧。 短短一千多米的街道,这个战斗小组遇到了三次坠楼五处大火九次抢劫,反倒是原本作为的目标的活死人却仅仅遇到四只。 这个战斗小组的遭遇几乎就是全部战斗组的代表,所有人遇到的情况大同小异小城的秩序完全乱了。什么法律什么道德,全都变成了纸上的废话,社会秩序一旦崩溃,就只有拳头大才是真理。 大家都明白活人比活死人危险得多,如果让那些无法无天的人得到了枪支弹药,战士们不得不拿出百倍的精神小心防备”什么时候当兵的要这样大规模的防备老百姓偷袭? 部队的自主救援行动网月开始就陷入了麻烦,虽然大多数人还是信任军人的,可有一个不安份的人就能造成极端的后果,谁也不敢轻心大意。 战士们遇到麻烦的同时杨威和项利也不好过,越接近火场枪声就越密集,两眼一摸黑的装甲车在拐上小城主街之前停在了岔路上。 项利趴在潜望镜上眉头紧锁,不停在观察附近的情况。 一辆翻倒的大货车挡住了岔路口,同时也挡住了街对面楼上的大部分视线,给了装甲车极好的掩护。 “怎么样?”杨威看项利离开了潜望镜,急忙问道。 杨海鹰弓着身子窝在后面,眼里同样射出询问的意思。 “不怎么样”项利愁眉不展。“前面根本就是战场。刘国,往后退一退。” 他从潜望镜里看到的情况非常恶劣,街道左右两边互相对射,火力密谋虽然不大,但从声音和子弹打到墙上的威力判断,双方都拥有不少重型枪械,两边着火的建筑根本就是炸出来的! “怎么会?谁和谁打起来了?”杨海鹰诧异地问,“咱这儿又不是美国,哪儿来那么多枪?” 国家对枪支弹川”小蒸制非常严格,就连警察不出任务都不带枪,他点炮憋冰儿纹些武器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还有前些天在市,那些武装分子从哪儿得到的武器? 项利没顾得上答理他,通过无线电呼叫:“全体注意,全体注意,马上撤出城区,马上撤出城区,集结待命”。打在街道对面墙上的弹痕清楚让他看了个清楚,每隔几子弹就出现一曳光弹和一燃烧弹,虽然看不出有没有穿甲弹,但已经能肯定那绝对是刀高机打出的效果! 战士们只有甥毫米步枪,子弹还有限。如果把战士们送上去,根本就是送死在情况明确之前,不管交战的双方是什么人,都是潜在的敌人! 刘国动装甲车后退,前方剧烈的枪声将引擎的轰鸣淹没了,谁也没注意有这么一台装甲车接近战场。 项利的大脑飞运转,回答说:“我怎么知道是谁和谁打起来了?还有,你真当没枪吗?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用的都是部队已经淘汰下来的老式枪械。” “哪儿来的?”杨威下意识地接口问道。 项利看了看杨威再看了看杨海鹰:“企事业单位都有民兵组织,那里有枪!” 杨威和杨海鹰大眼瞪小眼,头一回听说这种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我们怎么办?”杨威又问道。 虽然项利下达的命令已经让他有了一点猜测。但还是要经过项利的确认。 项利搓了搓脸,按住眉头说:“先撤出去再说。” 刘国调转了车头,飞快的原路返回。 车厢里陷入一片沉默,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突然爆的感染就够呛了,偏偏又冒出来个武装火拼! 火拼的双方到底哪边是正哪边是反或者说两边都不怎么样根本不是项利关心的问题,他现在想的问题是扩散后的二级感染区中的情况是不是全部都烂到了极点! 不说别的,咙妾高公路上堵塞的交通就把通向军区的路完全堵了个严实! 二级感染区内的混乱不仅是给项利带来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同样给南方军区的撤退计划造成了严重的问题。 南方军区指挥中心。 一夜未睡的裴扬背着手来回的走动,虽然神经已经疲劳到了极限,但是他却怎么样都没办法停下来。 一夜的撤退还算顺利,二级感染区的外围已经撤了个**不离十,但是在完成了外的的撤退任务后,继续向纵深前进的部队迎面撞上了从二级感染区内匆忙撤出的大军,不管是高公路也好,各级其他公路也好。到处都是被迫撤离家园的车队,交通规则什么的完全成了摆设,滚滚车流如同潮水一样向外拥过来,两方对冲挤在一起,顿时谁也动弹不得! 部队的车队都是按原本的交通规则靠右过的路走。但是拥出来的逃离车队却不是!左边的车辆还能继续向外走,但是右边呢?就算部队的车队靠在一边,挤成一团的逃离车队也没办法快的通过。 从刚刚得到的消息来看,二级感染区内的多个县市大量人口出逃,不少地段都因为交通事故堵塞了公路。 至少占了二级感染区一半以上面积的地区没能及时有效地组织撤出!但最让裴扬不安的是某些地区的撤离组织得极其不利,以至于令部分不明情况的车队向感染区内开进! 这不是自寻死路,飞蛾扑火吗?他还一直在愁怎么分散感染区内已经救出来的韦存者,现有的基地根本没办法接收这些人,可总不能让他们自生自灭吧?裴扬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地势图,砸摸呕摸嘴里的味道,满嘴的苦涩一他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溜水泡。 裴扬站住脚步,终于咬着牙下了决心,用已经撕哑的声音大声喊:“命令,所有向感染区内运动的部队,离开公路,装甲部队越野前进,不适合越野前进的运兵车推下高公路,给撤离的车队让路!多余的人员留在原地指挥交通,陆航的直升飞机全部出动,给我把堵住公路的车全部吊开!务必保证公路畅通!” “是!”参谋立即传达命令,裴扬站在原地,出神地盯着屏幕,原计划两天完成的撤离计划”肯定没办法在两天内完成了,怎么办? 就在裴扬紧盯着屏幕不放的同时,通讯区内的任菲同样出神地盯住了屏幕地图上一只停止前进的箭头! 一分割, 新电脑拿回来了,但是房子又出问题了”办房照半个月,土地使用又要十天,再加上还要等贷款批下来。也许年前能装修完就不错了,,结婚怕是赶不上了。 这几天焦头烂额,夫家原谅我吧。 二百燃烧的城市(六) 夜点间,屏幕上闪烁的红煮二级感染区宽度凡经扩心引赋忻区的直径的一半左右!围棋里有一句话叫做金角银边,和眼下的感染区形势很像,二级感染区就像一层套子圈住感染区,现在这层套子的面积已经夫大出了感染区的规模。 从市撤出部队现在的位置就在二级感染区中间分隔线附近! 如果把南方军区所在地与感染区边界之间的地域平分成三份,那么二级感染区基本上已经占据了其中三分之二的面积,开进二级感染区的各个部队最远的被堵在军区与感染区边界的中点,最近的甚至被堵在了二级感染区的边界上! 通向六号基地的公路上正是开得最远的几只支援车队之一,正常情况从那里到杨威他们的撤离车队只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但是现在,这一个小时的路程不知道得走多久。 任菲忧心仲仲地盯着那支停止的箭头。杨威可千万别出事啊! 与任菲只关心那一支停滞的箭头不同,裴扬必须照顾到图上的每一支箭头! 总体来看,东、西、北三个方向的撤离都陷入了困境,但一直以来感染区边界附近地区的人口都在向外撤,感染区扩散前,那里的总人口数量最低限度也减少了三分之一!加上昨天一夜的忙碌,撤离区内的半数人口已经成功撤出。剩下的,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南面的边境地区倒是最容易的,那里本就地广人稀,加上从边境上撤下来的部队众多,现在已经基本上完成了撤离工作,估计边境对面的邻**队现在全都傻眼了吧。 裴扬为了自己这边的事就已经焦头烂额了,可就是忍不住,一个劲不断地琢磨南边的邻居现感染区扩散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昨夜各个主要国家针对各国突然爆的瘦情公开表了将近三位数的声明、谴责和决议,规模之大数量之多令人砸舌不已,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和国有着解不开的干系,但国只用了一句话:据分裂组织高级成员交待,这个组织与几个国际著名的恐怖组织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一句话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恐怖组织头上,没想到这几个恐怖组织的反应也不慢,一起加入表声明的角小之中,将自己与分裂组织的关系撇了个一清二楚。就连分裂组织的残余势力也跳出来表声明说此事与分裂组织无干。 但是惯于使用人体炸弹和自杀性进攻的恐怖组织的声明又能有多大用处?其实不管是各个国家也好,恐怖组织也罢,谁的心里都心知肚明这只是一场口水仗,谁胜谁负根本毫无意义,只不过释放恶梦一样的吞噬病毒,这个黑锅实在是太重了,哪个也背不起遭受巨大损失的各个国家,特别是国占据了表面上绝对的道义制高点。 另外,国潜入大洋深处的战略导弹核潜艇也是国的重要筹码,令各国忌惮无比,就算是掌握了某些蛛丝马迹。各国也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隐瞒证据如果把一个核大国逼到困兽犹斗、同归于尽的地步,一场核大战打下来,人类的文明倒退几百年都是轻的,回归史前时代也不是不中能! 因此尽管谴责声明一次比一次严厉,兵力的调动一个比一个危险,但实际点的行动屁也没有一个。 谁又能不珍惜自己的羽毛?悬在人类头顶的利剑终究还是没人敢放下来。只是谁也说不清吞噬病毒是不是人类又一次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同样是在今天,各个国家的情报部门全力动作起来,不仅加强了对国感染区的情报搜集,并且开始将目光对准了国在声明中提到的国沙漠里那个病毒实验室!甚至本国的情报部门同样把精力放到了对本国的监控上! 的总统在得知国的声明之后还不屑地嗤之以鼻,但随后就有报纸将这个实验室的情况捅了出来总统震怒地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国内还有这么一个危险的实验室,立即把情报部门的头子叫来大骂了一顿,限期查清事实若是这样一个坐落于本土的危险实验室里出了岔子,他这个总统也就当到头儿了。 不仅是各国的高层乱做一团,公开表的声明震惊了世界,自从丧尸类的影视作品出现以来,人类第一次现自己竟然真的有一天处于丧尸的威胁之下,各国的犯罪率一夜之间飙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恶性案件的案率更是居高不下!警察已经没办法控制局势,大批的军队进入城市控制局面,各国不约而同地实施了最严格的紧急状 只是这样各国的国情不同,紧急状态的具体情况也不一样,比如同样是紧急状态,国连道路都封锁了,但,除非是感染区,其它地区的国民仍然四处乱蹿。 大城市的居民几乎是以拼命的架势逃向乡村和和口稀少的地区,甚至于避入山林之中躲避可能出现的瘟瘦,但是大城市里的卫生条件远比偏远地区好得多,这又造成了一对矛盾一大城市的感染几率远比偏远地区高得多。 国内的情况夹是混乱,但原本借口战争动员实行的紧急状态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除了二级感染区由于组织撤退陷入混乱,后方仍然能够控制社会秩序,但所有的经济生产已经全部转向了军用以及民生方面。 由于电磁干扰一直以来只覆盖了感染区,二级感染区内不少情况通过各种渠道在第一时间流传出去,后方民众在恐慌的同时,大多数人却在有意的心理引导下冷静了下来,大难临头,越乱死得越快!谁都不想自己的家园变成下一个感染区,他们不相信国家会一点有效的措施都没有。 高公路中段,军车队中的装甲车拉起了牵引绳,前面的一辆撞破高公路的护栏,在另一辆装甲车的拖拽下慢慢沿着公路的大角度斜坡向下放,直到装甲车安全下到路基底部才拆下牵引绳。 路基的斜角过大,就算是履带式车辆也很难独立下到坡底,更别说是越野能力远逊于履带车辆的轮式装甲车了,所以不得不用一辆拉一辆的办法向下放。 因为履带式车辆不适合公路长途机动。军车队中的车辆由轮式装甲车以及各种轮式特种车辆组成的,虽然特种车同样具备民用车所没有越野能力,也能够通过同样的方法下到路基下,但装甲车与卡车间的越野性几乎等同于履带式与轮式装甲车间的差距,就算是把轮式特种车放到下面,与卡车结构类似的特种车也没办法像装甲车一样在没有公路的田野间行进。 所以只有轮式装甲车才能开到路基下继续前进。 车队的车辆极多,为了提高效率,各条公路上撞破护栏的装甲车有几百辆,一时间高公路的护栏千疮百孔,每当一批装甲车下到坡下,公路上的装甲车就会和附近的车重新搭伴向下放,剩下的军车就会自动开到撞开的护栏边,用车身挡住护栏缺口。 碧蓝的天空上,五架军用直升飞机轰鸣着从车队的头顶开过,多普勒效应产生的音波呼啸而过。 更远的天空上,一架预警机高高的徘徊在平流层,无数电波从预警机上出,上接军用卫星,下连各个战场终端,为车队以及直升机编队提供准确的信息。 上百架直升机分散在各个路段,一旦现交通事故,直升机就会悬停在事故事辆之上,放下人员和尼龙索,钩住下面堵住公路的车辆吊离公路,为撤退的庞大车队打通道路”不仅是车祸造成的堵塞,另外还有因为车辆故障或者干脆就是烧光了油的车辆一视同仁,全部清下高公路! 车上的乘客则被安排到后面的车上,如果有试图武力抵抗的。放下直升飞机的人员有权动用枪支一包括后面的车辆不肯搭载其他人的同样如此。 这种情况下只能以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先,失去车辆的人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装甲车下到坡底后尽量搭载更多的战士上车,沿着高公路的边缘继续前进,但度慢了几近一半!剩下的军车全部停在了紧急停车道上。 前面的路总算让开了,庞大的撤离车队总算能够继续上路,打头的几辆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蹿了出去。 清理完了堵塞的公路后,一直在公路上方飞行的直升机组又找到了个新的工作,车队中不少车上只有几个人,空着不少位置,但在距离几个城区较近的地方现了大批的步行者,于是直升机组返回军车队停下的位置,将滞留的战士装上飞机一部分空运至各个路口,凡是步行者一律拦下,强行拦截过路的车辆把步行者送上车。 人都是自私的,很多车不愿意搭载陌生人,但在军方的强势压迫下不得不同意把人带上。 因为预警机的加入小城里正向外撤退的装甲车上功率有限的车载电台终于和外界联系上了,预警机上的指挥员直接交给项利一项紧急任务! 一分割 更新不力,我知道的,,让我调整调整吧。 二百一 燃烧的城市(七) “是。是。明白!”项利放下话筒眉头深锁。“装甲车的车载电台功率有限小除非是指挥型号或者是通过通讯车转接。原本联系不到任何人,但天上的预警机现了这辆单独行动的己方车辆,于是与装甲车取得了联系。 预警机的主要功能虽然在于防空预警,但临时客串搞搞通讯毫无技术问题。如果不是预警机的作用,南方军区的指挥部门根本没办法确定撤离部队的位置从市撤离的车队里只有杨威这一台装甲车,其它的车辆全部是民用车辆。感染区各个方向都有撤出来的部队,用卫星定个部队的个置毫无困难,但是想和各个撤离的队伍建立通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另外,周镇民也不可能把前指唯一的通讯车给撤离部队带走,虽然带了两部电台,但是没架设天线的电台通讯距离十分有限。对电台不大了解,懂行的书友有意见请留言 “怎么说的?”杨威看项利不说话,着急地催了一句。 项利摘下扣在脑袋上的耳机摇了摇了头说:“停车!咱们还得回去。马上。”他悄悄地咽了一口唾沫,心里万分地为难。 装甲车上的几个人只觉得县体向前一倾,装甲车停在了原地。 “什么?回哪儿去?打枪那地方?”杨海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回去干什么?就算你想干掉那帮人,也得把后面的人全调上来再说吧?咱们这么几个人打得过那两伙人吗?” 这里距离郊外的草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用两条腿跑怎么也得用介。二十分钟,而且才刚项利下令撤出城外之后,因为草地距离小城很近,常常会引来活死人,已经命令战士们护着不多的民众向高公路的方向撤退,再更改命令让战士们回来? “来不及了!”装甲车再次启动开向战斗激烈的街道,项利简单地说明情况,“我已经知道交战的双方都是什么人了!我们接近的地方是一个包围圈。被包围的地方是这里的县政府。那里集中了大概四十几个警察和看守所的七十多个战士。另外还有部分工作人员和几百个普通人。” “那外面的是什么人?”杨威攥了攥手里的步枪,心脏砰砰地急 动。 和大堆的活死人顶牛他没少干,但是真正和大群的武装分子战斗还从来没经历过,他们的手里一样有枪甚至有炮,比只知道一点点往前挪。蜗牛一样的活死人危险得多。 “电台里面没细说,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那些人主要是看守所里的劳教人员,另外还有一些其他方面的人,他们昨天晚上袭击了县郊的武器库。” 指挥部门只说这里的看守所生了爆乱,劳教人员夺取了武器并且偷袭了武器库,没和项利详细说明事情的经过,但这些消息已经足 了。 他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把后面的战士们调上来,看这里的条件就知道肯定要打一场巷战,就凭战士们手里的步枪和那一点点子弹,根本没办法应对这样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但是不调战士们上来,仅仅是车里面四个人能解决包围了县政府的武装分子么?县一级武装部门的武器库里虽然大多是老旧的武器,但是像迫击炮、火箭筒之类的武器也不是没有县政府周围被炸坏的几栋楼,很明显是火箭筒的杰作!他现在只希望那些爆乱者之中没有人能够准确操纵这些需要一定技术水平的武器。不然的话这辆装甲车根本不够看。 没时间让项利犹豫,他不得不向郊外的部队下达了留下少量人员后向这里集结的命令,并且交待战士们一路小心! 正规野战部队里战士的军事素质绝对与武警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一个合格的战士在弹药充足的情况下压制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警察绝对不是说笑! 思前想后还是弹药不足,想到这里项利不由地在心里又计划了一遍解救行动,必须提醒战士们收集暴乱者的武器弹药! 听完了他的话,杨威什么话也没说。把战术马夹里多余的手枪弹匣掏出来,重新换上步枪弹匣,并且翻出了枪榴弹,尽量在不影响灵活性的前提下往身上多带一些一他现在的体型瘦下来了,但是因为长期的肥胖,所以负重能力并不亚于经过严格练的战士。 杨海鹰更干脆,把步枪往边上一放。拽过来车上的背包托住背包底就往外倒,包里面的睡袋之类的东西一件件掉出来铺了一地。 接着他拿起剩下的四个通用机枪的子弹箱往包里面一塞,一下子就带上了八百子弹,加上通用机枪上面带的那个,他一个人就带上了一! 亏他长了那么高的个子那个大的身板,换个人来就算能背动这么多东西,也得压个半死,战士在战斗的时候有专用的战斗装具。大背包是行军时用的!也只有杨海鹰这样比正常人大几号的非人类才 项利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人装备弹药。心里却有些不服气,他才是真正的军人,怎么能让这两个人比下去?可他的身板根本不能与杨海鹰相提并论,就算他扛得起通用机枪。也没那么多子弹箱让他背了。但是总不能就这么带着一把手枪吧? 他的视线落在了杨海鹰放下的步枪上,二话不说抄了起来,再把几个装满的弹鼓和两个弹匣带在身上。就连枪榴弹也没忘记带上几个。 杨威会用的武器本就不多,带的东西更是仅限于步机枪,连手榴弹也没带一颗,项利带好了眼睛能看得到的东西,就再也没找到其它全用的武器,只能不甘叹了口气。 随着装甲车再次接近那条对战的街道,枪声再一次清晰响亮起来,带好了装备的杨威和格海鹰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项利。“你有什么计没有?,小杨威柱着步枪活动着胳膊腿儿,把觉得不顺当的地方调整调整,不让身上的东西影响了活动。 杨海鹰掂量掂量背包的重量小觉得还能带上点东西,但是车里已经没有子弹箱了,外面挂的子弹箱是那种枪架在三角架上时用的侧挂式子弹箱,而不是包里这种下挂式的弹箱,装到枪上左右重量不一,还不如带弹鼓的步枪呢。 刘国操纵着装甲车慢慢地停平了,前面就是交战区,最好别太接近。 项利深吸了一口气说:“计划很简单,政府大楼附近的几栋楼挨咋。清除,以小组为单位进入,对方有枪,完全可以无理由予以击毙。刘国。你负责操作车上的机枪火力支援!” 是够简单的!杨威咧了咧嘴把的准镜卡在了枪上,他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就这么跑上去和人家枪对枪脸对脸的死磕,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杨海鹰把机枪交到左手,右手拿过步枪上的多用途刺刀扣在左肩上。试了试角度和拔刀时的手感。突然间飞快地抽出匕用两只手指夹着翻了个漂亮的刀花。 杨威见状犹豫了一下,把扣在左肩的手枪弹匣扯了下来换上了刺刀。 刺刀在他的手里只能算是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但这东西有个好处就是没动静,说不定有需要的地方呢。 装甲车后一阵车响。重新从高公路上下来的战士们干脆就地征用了几辆卡车一路飞驰而来,项利马上下达了以小组为单位清剿周边的命令,并且提醒战士们对手是拥有大量武器的暴乱分子,任何犹豫都可能被对方钻了空子送掉战士的性命,以命令的形式要求战士们对敌时绝不留情! 同时要求战士们下车徒步接近敌人所在的楼宇。尽量不让他们产生警觉。 战士们接受了命令立即分赴各个方向,项利打开了装甲车的顶盖:“走吧,咱们三个一组”。项利很怀疑两个人的军事素质,他其实很想把这两咋。人留下,但是看他们的装备,根本就是没把自己当成介。没经过练的普通人。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一群在押的劳教人员,总不可能比他这个正规野战部队的军官更有战斗力吧?特别是杨海鹰熟练的匕的手法让他改变了主意。 只要杨威和杨海鹰两个人服从指挥,把他的后背掩护住应该不成问题,特别是杨海鹰抱着通用机枪带着上千子弹,所以他又把安排两个人留在车上的话咽了回去。 项利拍拍刘国的肩膀,刘国会意地打开了装甲车后车厢门。三个人鱼贯而出,以项利为,弯着腰向街边迅冲过去。 三个人一直冲到附近的小巷子里。背靠着墙壁停下,呼呼地喘几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不远处枪战的影响。这附近看不到一个人影,但是让杨威奇怪的是连活死人也没看到一个! 项利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军事能力究竟怎么样,但想必不会太好,他不敢用普通的交替掩护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两个菜鸟,靠在墙角伸出头仔细观察,没现有异常情况,轻轻对后面举着枪四处乱看的两个人勾勾手:“我掩护,杨威你先跑,到前面那个拐角停下,仔细观察,没有异常情况的话,冲我们做个安全的手势”。他指了指斜前方的转角,又比了个伸出大拇指表示夸赞的手势,“然后杨海鹰再跑,再往前找个地方隐蔽,同样观察如果有情况,五指伸开举起来表示停止,如果情况紧急就用这个手势,到时候不能出任何声音,保持姿势不变!明白了吗?。他握着拳头举起来示范一次。 杨威和杨海鹰一齐点头表示明白,项利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指:“前进一。 杨威拎着步枪弯着腰飞快地蹿了出去。 一分割, 更新不给力,我知道的”抱歉哈。 二百二 燃烧的城市 场威提枪弯腰,以形路线跑向项利指的那个转角,整听月怜随着惯性倾斜,就像波浪中的小船一样左右摇晃。 这个战术姿势他只听萧宇简单地说起过,并没花费精力专门练习过。真正用起来才现一边弯着腰一边还要努力抬头往前看真是个让人崩溃的矛盾,他觉得就像下巴上吊着几只大号称驼,一个劲地想把他的脑袋拉低。 他明白这个姿势能最大限度地把身体正面的面积减 奔跑的杨威根本注意不到两边的情况,两只眼睛紧紧盯住前面的那个转角,直到只剩下五米左右时他才放松了腿部的肌肉,任由冲力将他推向墙边,接着他猛地转身向后。后面“咚”地一声闷响,他的后背不轻不重地砸在了墙上。 他不明白这个姿势怎么可能跑的起来?总觉得这种姿势迈不开腿。 杨威警觉地先看看小巷里的情况。没现异常后才把手伸到胸前做了个押出拇指表示安全的手势,看到杨海鹰点头之后他才持枪抵肩,把枪口伸出转角掩护杨海鹰。 杨海鹰本来也想学着杨威的样子跑跑看,可没跑出几步他就放弃了,他这么高的个头,再减小也少不到哪儿去,干脆两只手握着机枪横在胸前挺胸飞奔,迈开两条长腿急冲刺,硕大的背包随着他的奔跑上下起伏,几只子弹箱出沉闷的撞击声,直到杨海鹰越过杨威的位置冲到前面一辆轿车后面蹲下。就算是杨海鹰的体格冲过这一百多米的距离也累得呼呼直喘,不得不先喘匀了呼吸才观察左右两边的情况,头也不回地在身边打出了安全的手势。 杨威不知道后面的项利到底看不看得清杨海鹰的手势,干脆屈起右臂。手冲下从后向前挥动,直接冲后面的项利做了介。“上”的手势,,他和杨海鹰在部队里呆的时间不算长,但萧宇有意识地培养他们两个的战术知识,简单的手语根本不在话下。 项利看到杨威的手势顿时呆了呆才回过神来,脸上微微一势,嘴角不由地抽了抽。这里离最近的目标有一千多米的距离,其实完全可以用无线电联系,而且也用不着这样交替掩护着向前走。 他原本的意思是临阵磨枪,灌输一点点术意识给他们俩,省得两介。人遇到敌人之后出乱子。 班长号称军中之母,像萧宇这样的老兵在带兵上都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只不过军校出身的项利哪想得到这一茬?现在他才现自己有点多余了,杨威和杨海鹰显然没他想的那么不中用。 项利拎起步枪猛向前冲,顾不的枪上的弹鼓令枪身一个劲地往一边偏。越过杨威和杨海鹰身边的时候他还有多余的精力看看杨威侧的小巷子里有没有情况!他跑过杨海鹰的位置之后猛地向身侧跳起,一个鱼跃跳过一台横在路丰间的摩托车,翻身起来之后直接靠到一台烧得焦黑处处,只剩架子的客车屁股后面小冲后面做出了安全的手势。 他的战术动作就像教科书一样标准,心里多多少产也有一点让争强好胜的意思。 杨威和杨海鹰又不会读心术,当然不知道项利到底想的什么,但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点异样,杨海鹰是因为自己的身手足够好,对项利这两下子看不上眼儿;杨威则是觉得项利非得用鱼跃跳过摩托车的那一下有点多余。 杨威看到项利的手势,网想收枪前进。突然间瞄准镜里多了点什么。他下意识地把刚刚放下一点的步枪又举了起来,瞄准镜里的景象一晃。重新固定在项利的身上。 镜头里的项利正小心地背靠着客车屁股,像个跟踪的特务一样把头伸出一点观察前面的情况,就在那辆烧毁的客车上,一只半身焦黑活死人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杨威距离太远,看不清它身上是被火烧焦的还是蹭到了车上的黑灰一刚刚感染的活死人皮肤表面还没有那一层油质,远远不像时间长些的活死人那样容易燃烧。 可能是这只活死人听到了车后的声音,正摇晃着向车后走过去。如果它走到车后,伸出手就能够到破烂的后车窗下紧靠着的项利。 显然杨海鹰也看到了这只活死人,抬起枪来就瞄准了客车,不过他对自己的枪法和杨威一样没什么信心,虽然只有六七十米的距离,却不敢保证打不着项利!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对项利打出了注意上面的手势,可项利正在观察前面,根本没往后面看。 他们俩只想着怎么解决那只活死人,却忘记了可以用有线电通知项利自,杨海鹰着急。两下脱掉了身卜的背包。连机枪蜘奶杜了轿车后面,撒开两条长腿就往前跑。 杨威看他往前跑,蹿起来跟着往前冲,但是还没等他冲到杨海鹰的背包那儿,杨海鹰就已经快冲到了摩托车前。 项利本以为后面的跑步声是杨威冲过来。可他转过头来一看却是杨海鹰!还是扔掉了武器的杨海鹰! 摩托车与客车的距离也就七八米的样子,如果没有这台摩托车最多一秒钟的时间杨海鹰就能冲到项利面前,但是上面的活死人已经向外伸出了脑袋,情急之下杨海鹰一声大吼:“蹲下!” 项利本能地听从了杨海鹰的指点。活死人伸出车窗捞向项利的爪子顿时抓了个空,“叭”地一声拍在了车壳上。 杨海鹰人高马大,像跨栏一样直接跨过摩托车,闪电一样蹿到客车。 车里的活死人现了新的目标,只剩下瞳孔的两只眼睛顿时瞄到了杨海鹰身上。 杨海鹰想也不想地一个高飞腿,小坚硬的作战靴后跟猛地砸在活死,人的头顶上,与此同时手上也没闲着。一把将靠在车后的蹲着的项利拽出来甩到一边。 “咔”地一声脆响,杨海鹰这一记飞腿的巨大力量像气锤一样把活死人的脑袋向下砸,活死人和头伸出车窗,脖子正好卡在车窗边沿,直接磕断了,,活死人的半个脖子切进了窗边的铁框里,一只伸在窗外的胳膊连同肩膀一起,比脑袋还高出一块,这副样子怎么看怎么诡异。 一溜红色的血液顺着活死人的嘴角和脖子上的巨大豁口慢慢地徜了下来,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慢慢积蓄了一小滩。 项利被杨海鹰甩出去差不多两米远,长年的严格练让他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本能地卷起了身体。整个人横着在地上一滚,顺利地翻了个身站起来,步枪竟然还能紧紧地握在手里! 不过枪上的弹鼓却在无意间磕掉了。项利怒火中烧,抬头网想和杨海鹰说个清楚明白就看到了车上的活死人,就像一盆冰水浇在头顶,他看看活死人胳膊垂下的位置再想想自己刚才站的地方,不禁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如果不是杨海鹰把他拽开,活死人这一下最少也能挠住他的脸”破相?项利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而更令他印象深玄的就是杨海鹰刚才那一记漂亮无比的高踢腿,他怎么也没法想像杨海鹰这个大的个子这么壮实的身板怎么可能这么柔韧! “呃,谢谢。”项利总算回过神来舟杨海鹰道谢。 原本在项利眼里轻飘飘的杨海鹰一瞬间获得了他的敬重。而原因为仅仅是因为杨海鹰出手救了他。还因为军队是个讲实力的地方,无论是射击也好还是其他方面的科目也罢,只要有一项能够力压群雄就能赢得尊重,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格斗在内! 要知道部队注重的是实用性。而不是花架子,通常在格斗上有一起架来都不怎么好看,就拿高踢腿来说,大多数人踢出去身体都会像虾米一样弓起来,可杨海鹰的姿势怎么看着么标准漂亮,就像是在表演而不是战斗磕在客车后车窗上的活死人已经很明确地说明了杨海鹰这一下子的威力。 杨威拎着杨海鹰的背包气喘呼呼地跟了上来,杨海鹰笑了笑说了声不用,转身接过杨威手里的背包和机枪。 杨海鹰的背包压得杨威一个劲的咧嘴。项利道谢的时候他才现单兵电台竟然一直是打开的!早知道何必费这么大力气? 惯性思维害死人啊! 项利重新走回客车的屁股后面,让车身挡住目标方向:“继续前进吧。”杨海鹰一声吼说大不大说小不如果引起警觉就麻烦了。还是心一点好。 杨威点点头,网想找个合适的隐蔽点,项利就伸手阻止说:“一起走吧,对付人的战术对付不了活死人。”现在他们要面对的是拿枪的敌人和可能藏在任何地点的活死人。单独行动视角有限,反不如集中力量一起行动更安全。 项利捡起弹鼓重新扣在步枪上。右手握住步枪枪柄,左手扳着弹鼓平衡重心,一马当先跑向街边的建筑边。靠在墙根底下冲两个人点点头。 杨威和杨海鹰互相看了一眼小同时冲向项利。 一分斜, 还是只有一章,明天恢复正常。 二百三 燃烧的城市(九) 项利背靠在墙卜。举着枪一点点横挪,小心地探了探头只犬吧记头缩了回来,手向上一伸,做出了停止的手势。 他身后的两个人马上站在原地,三个人三只枪对准除了后面的墙之外的三个方向。 项利退了两步,枪口却不离他刚刚看的方向,他回头借着枪声的掩护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口型说:“活死人!”三个人之间虽然也可以用无线电,但无线电是所有单位一起接收,其他战斗组也能听到,所以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应该尽量避免使用无线电,保证不干扰其他战斗组的行动。 杨威还以为他现了暴乱者的哨兵,呆了呆才用同样低的声音问:“多少个?。在城市里因为建筑过多,一千米的距离之外枪声就变得似有似无,不仔细听根本注意不到,反而是越过一大群建筑后的远距离听得更加清楚。 所以网刚袭击项利的活死人并没有被吸引过来,但是走到几百米的近处,枪声的分贝明显强了不少。不把附近的活死人吸引过来才是怪事。不过他更关心后面有没有哨兵而不是容易对付的活死人。 “很多!”项利再往后退两步。把杨威让到前面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再对着转角后面指了指。 再准确的说明也不如亲眼看一下更加简单明了。 再往前越过一排楼宇就是双方交战的大街,交战的那条街应该是这里的主街,前面这栋楼和主街之间应该有个小广场之类的地方。 杨威他们来的方向虽然是小城连接调整公路的正街,但向这里前进的时候有意识地避开了正面,现在三个人在的地方是联通主街的一条辅路上的,字路口。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给活死人制造障碍,这条路和主街的连接处同样有两台卡车堵得死死的。 说是,字路口,其实是十字路口,不过三个人对面的那栋楼不知道是什么单位,院子用两米多高的围墙圈了起来,紧闭的大门正好切去了十字路口的一边,让十字变成,字。如此一来恰好省了左右兼顾的麻烦。 杨威凑到转角往左看,瞳孔一缩,第一眼就落到了地面的尸体上,那是一具被抓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身上染红的血衣依稀还能看得出是囚衣的样式,一支看不清样式的步枪扔在他的手边不远,看样子应该是暴乱分子派出的哨兵被活死人挠死了这具尸体的身边还倒着几具爆头的尸体,另外还有至少十几只活死人围绕在四周徘徊不去。 杨威突然觉得嘴里苦,前面的活死人看起来倒是平平常常,但地上的尸体呢?很明显这些活死人都是受过了血液刺激,如果开枪的话很容易解决它们,但是在这里开枪会不会引起暴乱者的警觉? 他摸了摸腰侧的枪榴弹,要是有一枚催泪弹就好了!就算有个烟雾弹。扔出去挡住活死人的视线也好啊! 杨威缩回来,用口的说:“怎么办?。 项利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杨海鹰凑到最前面观察了一下情况说:“帮我找根棒子,我出去解决它们!”“不行!它们都见过血了,你能打过十几只普通的活死人,不一定能干掉这些加强版的!”杨威看了看枪口想想又说,“要是有消音器就好了!” 他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一下子把自己也说得愣住了。 杨海鹰诧异地用胳膊肘儿拐了他的肩膀一下:“怎么了?”杨威愣的时候,还真少见。 杨威没理大个子,眼睛盯着路对面的市:“电影芒视里总能看见拿塑料瓶子扣枪口上当消音器,有效果没有?” 项利顺着杨威的目光看到对面的市。导上明白了杨威想干什么:“没试过,不知道有用没有,但是枪声其实就是从枪口喷出的高压气体和空气剧烈摩擦膨胀出的声音。应该有用!” “走!”杨威第一个跑向对面的市,项利和杨海鹰紧跟其后。杨威先趴在店门上向里面看,没现有人之后才推门进到里面。 这是个不大的小市便利店。一进门就能在极显眼的位置上看到占了大半个货架子的各种饮料,店里的东西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架子上的东西少了一多半,但饮料还能剩下半数。 杨威伸手提起一瓶的可乐:“用大点的瓶子效果是不是能好一点?”嘴里问着手里可没闲着,随手把店里的纸篓拽到脚边,扭开盖子一口气倒了半篓可乐才把瓶子倒空。 亏了这家店里的纸篓是那种不带窟窿眼儿的。 “我也没试过,死马当活马医吧。”项利一手一只五百佤装的矿泉水。同样倒进了纸篓里。 两升液体把不大一点的纸篓装得满满的,杨海鹰拿起两个一,联凶果汁,却没地方再让他倒了,他干肺就直接倒在墙角午里流出来的碳酸饮料淌在地上,冒出一片片的气泡,沙沙地响。 项利把手里的空瓶子套在枪口上:“咱们先试一个,把门打开!”从这家店里能直接看到那一小群活死人,三个人的行动似乎已经引起了其中几只活死人的注意,几只活死人正向这边张望着。 项利举起枪瞄准,可枪上的弹鼓让他的姿势十分的别劲,杨威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他赶紧说:“等下,把你的枪给我!”他把步枪枪口上的瓶子拽了下来。 杨威到转了枪身把枪递过去。同时接过项利的枪,他已经注意到了项利别扭的姿势。 在不需要精确射击的情况下用弹鼓还成,但抵肩瞄准的时候弹鼓就会非常别扭。 项利重新把塑料瓶套在枪口,田式步枪的喇叭口非常有效地将瓶子挂在了枪口上,为了更加稳定,他单膝跪在地上举起了枪:“瞄准镜校过没有?” “校过了,放心吧杨威握住了玻璃门的把手,“准备好了?” “好了!”项利已经用枪上的瞄准镜圈住了一只活死人的额头。 杨威胳膊使劲拉开门,接着两只手直接捂在耳朵上。 不管塑料瓶有没有效,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耳朵能受得了这样响的枪声么? 这家甫用的是那种弹笺自动回拉门。虽然杨威把门拽开了,但他一松手门就自动往回走。 项利的呼吸悠划患定,左眼微闭右眼圆睁,瞄准镜里门框的黑影一闪,活死人的影像立即清晰不少。项利至少用几千子弹别喂出来的两只胳膊像铜浇铁铸一样稳定,黑影闪过的一瞬间,他的食指轻轻地扣下了扳机。 “嘭”地一声闷响,套在枪口的塑料瓶子猛地从枪口上飞了出务。趁着门还没关上,直接从门缝里飞到了街上,至少飘出了五米远。 项利瞄准镜里的活死人额头飙出一股血箭,脑袋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门框模糊的黑影重新从瞄准镜里闪过。 就站在枪口附近的杨威只觉得扑面一阵夹着硝烟味儿的微弱气流扑到脸上,弹簧门重新闭合,还里里外外地晃了两晃。 “成功了?”杨威有点吃不准,和他一样堵住耳朵的杨海鹰脸上露出同样的疑冉他还想着能不能在机枪枪口上绑个瓶子当做消音器。 项利兴奋地放下枪:“成了,这个声音不如专用的消音器,但是瞒过那栋楼里的人绝对没问题!不过。一只瓶子只能用一次!”他的目先,投向飘出门外的那只瓶子。 “那好,再来”。店里的饮料还有得是,杨威本来也没想过跑出去捡用过的煎子,不由分说把手里的大号饮料瓶扣在了枪口,再次拉开玻璃门。他看到外面地上的那只瓶子明显地瘪了下去,就像装了热水的塑料瓶子烫得抽回去一样,怪不得项利说一只瓶子只能用一次。 三个人分工合作,没多一会的时间就把目标楼下面的十几只活死人清理一空,项利从货架上拽了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干净枪口上沾的水渍。这才和杨威换了枪。 杨威把打了一半的弹匣卸下来。重新换上一个满弹匣,三个人这才离开了小市直奔目标楼的楼下。 离着近了杨威才看清那具被挠的面目全非的尸体边还散落着一地的子弹壳,尸体身边的历式冲锋枪上没有弹匣,尸体的左臂齐肘而断,一只装满子弹的弹匣就握在那只断掉的左手里。 满地的血迹对杨威来说早就免疲了。根本没有感觉等等,他突然间现这群蝇环绕的声体上血液早就干成了紫黑色,显然这具尸体早就死了不短的时间,怪不得这十来只活死人的反应这么慢。 尸体两步远的地方就是这栋楼的后门,防盗的那种厚实的门。 项利脚下避开活死人的血迹。凑到防盗门前扭了扭,摇摇头说:“打不开!”活死人的血液里虽然有大量的病毒,但活死人的血液不是那种黄色的培养液,挥性很差。只耍不直接接触根本没办法感染人体。 “大概是这个放哨的让活死人挠死了。所以他们干脆把门锁死,了杨海鹰靠在墙脚,腰后面还别着两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空饮料瓶。 杨威扔给项利一个询问的眼神,唯一的六锁死了,绕到前面很难不被现,怎么行动还是得项利这个专业人员拿主意。 一分割, 上一章疏忽了,章节名打错,改如章节很麻烦,所以不改了,在这里说一声。 二百零四 燃烧的城市(十) 心么办。跳窗户!项利根本不用想。虽然野战部队在邀。回的七练不多,但爬楼索降什么的一点问题也没有! 但是项利看看左右两边,整个楼的后面全都是平的,根本没有可以攀爬的凸棱,更没有那种从楼顶上接再水用的管子可以爬。 看这栋楼的成色就知道是新建不久的新楼,就算有水管项利也不敢上手爬一练场上的家伙可是十足十的用足了料,这种从偷工减料的楼。爬到一半再掉下来让他找谁喊冤去? 再看一楼的窗户。窗子外面都装了防盗用的雕花防盗窗,像是关着犯人的笼子一样把所有的窗户堵得死死的,塑钢窗撬起来很容易,但是他可没那份本事把自己缩小了塞进去。 项利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二楼一扇窗的窗户打开着。塑钢窗的窗口只有一丁点大,但足够钻进去了。 他目测了一下高度:做为办公类的写字楼,这栋楼每一层的高度明显比普通的住宅楼高一点。大概三米多高,二楼的窗户距离地面在五多一点。 项利看看杨海鹰再看看自己。嘿嘿地笑了。杨海鹰两米高,加上胳膊就有两米半,加上他自己伸出胳膊还有两米长,怎么也够着了! 项利凑到杨海鹰身边悄声问:“二人配合翻墙会不会?”说着把枪背在身后,两只的手在腹前交叠。做了个向上抛的示范。 看到他的手势,杨海鹰和杨威一齐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杨海鹰马上点了点头。 “好,咱们从这儿上去!”项利指了指那扇打开了窗户,把身上的步枪和弹匣什么的全卸了下来放到的上,就连战术马夹和腿上的手枪也脱了下来,只把刺刀咬在嘴里。 杨海鹰立即会意地把身上的背包和枪放下,背靠在那扇窗户下面双手交叠,半蹲马步他如果不把重心放低一点,项利想直接踩到他的放在小腹前的手上会很困难。 杨威拉住项利:“哪扇窗都不开就这扇开着,说不定里面有人,把手枪带上吧,只带一把匕太冒险了。” 项利摇了摇头说:“有开枪的工夫足够我钻进去用刀解决问题了,放心吧。”他必须尽量减少重量;利用好杨海鹰的每一分力量。 项利冲杨海鹰点点头表示准备好了。大个子同样狠狠地点头,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运足了力量。 传统武术中的某些东西看似神秘。其实许多人都在不知不觉的在生活中应用,比如杨海鹰现在做的。如果是吸气的同时用力,肯定比不上吐气的同时能够使用的力量大!所以在出拳等等需要运足力量的时候,通常会有呼哈之类的喊声与用力呼应。 项利瞅准了大个子的手,脚下倒了两步找准距离来了个七米冲刺。右脚踩在杨海鹰的两只大手上,肌肉达的右腿猛地向上用力猛蹬。 与此同时杨海鹰两臂较足了劲,“呼”地一声闷哼,直直地向上用力把项利抛了起来。 项利觉得自己脚底下踩的不像是杨海鹰的胳膊,反倒像是踩着压力汞助跳一样,整个人像只轻盈的鸟一样向上飘,根本不用他的胳膊攀住窗台,伸手就捞住了窗边,两只脚一蹬。恰好弓身踩住窗台。还真让杨威说中了,屋子里还真有个人,这人正拿着一双方便筷子从打开的罐头盒子里往外抠午餐肉往嘴里送,窗前阴影一晃,他下意识地转咋,头,正好看到大鸟一样飞上窗口的项利,一双眼睛立马直了。 项利可不管仙眼睛直不直,头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人身边一把七九式微冲,微冲的抛壳窗大开着,说明枪里已经顶上了子弹! 七九微冲为开膛待击。就是说上膛后,抛壳窗是打开的,扣下扳机后枪机将子弹顶进枪膛的同时击子弹,枪机借助火药燃气后退抛壳后仍然不闭合枪膛。这种方式对冷却枪膛有好处,但对射击的精度有影响,而且枪膛容易进东西出故障 项利胳膊用足了力量往胸前收。脚下配合用力,整个人直接蹿进窗户里面,身体在那前身前的桌子上一滚,腰上的肌肉一挺人就站到了屋子里。 那个吃东西的这反应过来,网吃了一半不到的午餐肉盒子“当嘛”一声扔到地上,手就要往枪上伸。项利是经过严格练的军人,怎么可能让这小子成功的抓到枪?右手反握嘴边的刺刀,刀刃冲后猛地旋身九十度。 那人的手指堪堪碰到枪身,项利手里锋利的刀刃轻快地划过了他的咽喉,将一声大喊封在了他的嘴里。颈动脉中蹿出的血液立即喷了满窗。那人嘴里毫无意义的咯咯响了几声,手指终于搭在了枪上,整个人连枪一起扑倒在地上,四肢无力地抽搐着,鲜血流了满地。 项利看到这人颈中川山凶血液淌进了微冲打开的枪膛叹了口与,众把轮双山月了。 他两步抢到门边先把门锁死。之后才蹿回窗前冲下面挥了挥手指了指杨海鹰脚边的装备。 杨海鹰会意地先把战术马夹和步枪弹鼓什么的一一扔上去,项利每接到一样就得马上放到桌子上“他是怎么练出来的?这存重的弹鼓也能扔这么准? 项利现在才有心思琢磨杨海鹰的力气。 杨海鹰扔完了项利的装备,看看杨威再想想自己,冲杨威说:“我送你上去说完接过杨威的步枪扔了上去。 五米多高的垂直距离说高不高说矮也不矮,就算踩着一楼的防盗窗往上爬也还差着一米多高呢,就他这么大的块头这么重的体重,杨威和项利合在一起也未必能拉得住他!还是先把杨威送上去再想办法从外面打不开那扇防盗门,从里面应该打得开吧? 杨威一边往下脱战术马夹一边说:“我可没他那么好的身手,再说我可不轻,你扔得动么?” “扔不动还有他在上面接着呢。你能抓住他的手就能把你拽上去大个子重新做好了向上扔的准备,杨威努力呼吸几次,可还是无法平息自己凌乱的心跳,抬眼瞅了瞅楼上的窗户,觉得已经找准了方向,这才紧跑几步冲到杨海鹰面前,学着项利的样子踩到杨海鹰的手上。 杨海鹰猛向上扔,杨威的腿根本没来得及用力大个子的手就已经抬到了最高点,他的脚等于是踩着大个子举起的手掌往上跳。杨威的眼睛根本不敢往其它的方向看,一直死死盯住窗口和项利伸出的手,但是即使他自己没怎么用力,他还是飞到了窗前,杨威一看到窗户就赶紧伸手捞住了窗框,伸出手来欲拉杨威一把的项利胳膊一抡,只抓到了杨威乱蹬的一条腿。 有了手和脚两咋,支点,杨威总算松了口气,赶紧钻进窗户里面。挂在窗框上他觉得腿软! 杨海鹰觉碍手上的重量比扔项利的时候差多了,不光是因为项利要比杨威高出一块,要知道经过严格练的战士身上的肌肉比普通人多的多,而同样重量的肌肉和脂肪,脂肪的体积是肌肉的三倍!杨威身上的肌肉虽然不少,但肥肉减掉之后剩下的肌肉根本不能与项利这样的军。 顺利地把杨威接进来,项利再次从窗户里伸出头去看下面,杨海鹰苦笑着把背包什么的背起来,打开了电台说:“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俩想办法开门吧 项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他回答说:“了解,你自己小心!” 杨威就像没看到地上的尸体一样,满屋子的血腥味一点也没影响。他自顾自地把自己的装备重新穿在了身上,这里不比对付活死人的市,把两只手枪都顶上了子弹,打定了主意一旦步枪子弹耗尽就直接用手枪! 和白旭一起冲进七两三基地好像就是昨天生的事。 项利也把自己的装备都穿回来,还把那具尸体身上剩下的一只压满了子弹的七九微冲弹匣也带在了身上。 说不定一会能用上,有备无患。 项利还抱着万中有一的心思在屋子里翻了翻,要是能找出点绳子什么的不就能直接把杨海鹰吊上来了么?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项利和杨威一左一右靠在门边。网想扭开门,就听到窗处一阵急促地枪声夹着隐隐约约地玻璃碎裂声,两个人听得清楚,这绝对是站毫米通用机枪的声音!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齐抢到窗前,杨海鹰这是怎么了? “大个儿!”杨威马上通过电台呼叫。 电台里传出杨海鹰压低的声音:“我没事,窗户里冒出几个小喽罗。已经打了他从小练武。耳聪目明,背好了装备之后靠在那扇防盗门边等着门开,没想到门没开边上的窗户开了,还伸出一只枪来! 虽然枪口没对准他的方向,但杨海着还是决定给屋里面的人一记狠的。楼后满地的活死人变成满地的活死人尸体,谁打死的?他这一通乱枪打进去,就能把里面那帮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掩护已经进到楼里的杨威和项利! “马上离开!”项利想也不想地说出这句话,“他们不会放过你”。 “还有,附近的活死人一定会朝你这儿来,快走,越快越好!回装甲车!”杨威马上补充。 “好!”杨海鹰到退着快步离开。猫进拐角后却没有直接退走,而是趴在地上架起了机枪。 一分割, 汗,才现,最近几章的章节数竟然都忘了加零”马虎啊!未究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零五 燃烧的城市(十一) “来吧来吧来吧一一杨海鹰眯继着左眼,右眼瞄准了池打的一团糟的屋子,嘴里叫魂似的一个劲地念叨着。 他就不信这一顿乱枪打死了四五个人,换成谁的第一反应不是叫人来看看情况?只要进人就是给他机会再干上一票! 还不等杨海鹰的呼吸喘匀。那间打烂的屋门里人影一闪,又钻进了三个拿枪的人,屋里打几具打成漏勺的尸体和满墙满顶的子弹眼儿,还有呛人的灰粉味儿,三个人顿时傻了眼。 他们几个原本守在大厅里,根本不知道这五个人从楼上下来到底是做什么,听到了那一阵剧烈的枪声,而且子弹打穿这间屋子的门之后在走廊里的跳弹差点砸到其中一个的头上。以为是这几个中的哪个不注意枪走了火,三个人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兴师问罪,哪想得到一进门竟然是这么一副血腥的景象? “达挞、咕挞挞、呕挞迭挞啮杨海鹰可不管那么多,三个人呆正是个好机会,他毫不犹豫的再次扣下扳机,也不知道手指扣了几个点射,一连串炙热的子弹准确无误地打进了那扇不到三十米外的窗户,子弹打在墙上、屋顶占和三个人的身上,跳弹横飞,一条条血箭飞射,已经被凿了一片枪眼儿的墙壁再次被狂风暴雨一般的弹雨凿出一片新坑,无数灰粉四散飞扬。 跳弹在狭窄的空间里到处飞蹿,不仅打得三个人上半身全是身窟窿。就连下半身也没少遭秧。 身在二楼的项利和杨威还没等再次准备好出门,就被楼下又一通乱枪召回了窗前,网刚卜心地冒出个头往下看,就现趴在墙角的杨海鹰调转了枪口,冲着那扇防盗的后门扣下了扳机。 杨海鹰本来准备见好就收,但是眼荐还没从瞄准镜上挪开,那扇防盗门竟然“吱嘎”一声打开了!他嘿嘿地笑了,杨威和项利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在四敌环绕的情况下飞一样从楼上跑下来! 这还用客气么? 三十米不到的距离,枪上还卡着四倍白光瞄准镜,大个子的枪法再臭也没有打不中的理由。 防盗门不是防暴门,顿时被一件弹雨打得千疮百孔,连带门后的人也被打成了血葫拜 杨海鹰两下爬起来,提着枪就往回跑。 连着三次损兵折将,楼里的人就算想往外追也得多考虑考虑吧?那边已经有活死人跑过来了,还是先躲躲再说! 楼上的两个人见杨海鹰总算撤了下去,同时松了一口气,他再呆下去。不招来大队人马的报复才怪! 他们俩从窗前把头缩回来对视一眼。杨威轻声问;“咱们俩怎么办?”说实在的,他的心跳还是控制不住的乱跳一通,要是走廊里突然冒出个活死人来了不起直接搂火给半梭子,可这要是突然冒出个江、来。指不定到底谁给谁一梭子呢! 项利看看地上尸体身上那件半旧的囚服说:“想办法抓个舌头问个情况!”另外,他还想着扒一身差不多的衣服下来套在身上搞个伪装! 杨威的下巴冲门一歪:“听你的!”举着枪先靠在了门边。 项利握住房门把手,用口型说:“尽量别开枪!”看到杨威点头之后才慢慢地扭动门把手,轻轻地打开一道小缝,侧耳倾听。 走廊里到处是枪声的回音,但声音都不怎么响,不可能压住脚步的声音。项利冲杨威点了点头,手用力向上抬着把手,尽力避免开门出杂音。 杨威举枪对准打开的门缝,现在他们俩可以说是深入敌巢,一点马虎大意都可能把命扔在这儿,还是那种死得最难看的死法。 左侧走廊里没人,杨威的右手离开枪的握把,握拳伸出拇指做了咋。安全的手势。 项利重新咬住匕,这样不光出刀快,而且在意外情况下能够有效避免下意识地叫出声。他手托弹鼓,慢慢地瞄向走廊右侧,这是一条普通的走廊,两边是各个办公室的门,楼梯在右面不远,绝大多数的门都关着。 哪个屋里有人?项利慢慢地步入走廊,他身后的杨威也放轻了脚步走出来,两个人背靠背往右侧走。 必须尽快找个目标!项利在心里这样和自己说,长时间呆在走廊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任何突情况都可能让两个人暴露! 他网想到这儿,身边的门就“吱嘎”一声打开了,走廊里的枪声顿时清晰不少。门里的人一抬头看到面前两个身穿作战服,戴着钢盔端着步枪的家伙,站在他面前那个还凶神恶煞地在嘴里叼着把刀,猛地一呆张嘴就想叫。 虽然他也带着枪,但普通人的第一反应是叫出声来,灶广摸枪的人才会下意识地出枪解决问题!门※ 项利哪容得了他反应过来,脚下一个侧步向左转了半个身。抬枪口压枪托,枪托使足了力量从下往上猛挑,“咔”地一声脆响,正正当当地撩在那人的下巴上,磕得那人一声脑袋向后猛折,巨大的力量将他整个人都挑得后仰,直直地向后倒下。 估计是这一下让他咬坏了舌头,他仰起的头几乎是垂直地喷出一口血来。 走廊前面的一间打开的门里突然蹿出一条粗大的火柱,火柱直接喷在墙上,沿着墙面向四面延伸,形成一片火层!原本雪白的墙皮早就烧的焦黑片片,到处是碳黑熏烤的痕迹。 一声听起来很过瘾的欢叫和着剧烈的浓烟从火柱喷出的门里传出来。这时那下巴挨了一记的人才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后脑勺“吭”地一声磕在地面。 项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杨威钻进这间屋子,飞起一脚正踹到倒下那人的脑袋上,脚下一扫把那人的两条腿扫开,胳膊肘儿在门上一拐。刚才打开的门咔地一声重新关死。 屋里还有两个人,但全都用枪瞄着窗外,根本没人回头看一眼,刚刚那人倒下的声音更是被枪声掩盖住,项利毫不犹豫地抬枪“砰”地一声打爆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另外一个人听到背后有枪声还没在意,结果自然是被另一子弹送进了地狱。 杨威被项利的枪声震得一惊小等耳朵里的鸣声收敛一点时才说:“咱们俩是不是太小心了?”楼里到处是枪声,也不差他们俩再开两枪浑水摸个鱼。 项利没答话,低头看倒地上那个挨了一枪托的,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本以为留下这一个当舌头就够用了,没想到这小子的后脑勺儿在地上磕得狠了,已经流出一大片血迹,眼看就出气多入气少活不成了。 项利带了满脸阶级斗争一样的表情:“他们不光有枪,还有四零火!咱们先打掉那个火力羔!” 杨威问出了一句话差点让项利呛死:“四零火是什么东西?” 刚才还以为杨威是个明白人。怎么这么快就又退回去了?项利不想杨威看到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解释说:“四零火就是四十毫米火箭筒的简便说法,六零炮说的是六十毫米迫击炮!来吧,咱们没多少时间耽误。”说着项利打开全频道向所有人说话:“注意注意我是项利,暴乱分子手里有四零火,也许还有其它重武器,优先予以解决!” 他端起枪重新打开门,没听到走廊里有异常声音之后和杨威背靠背地互相掩护,加快脚步向那间射火箭筒的房间走过去尽快通过走廊是为了减少被现的几率! 四零火,或者说六九式火箭筒是一种无后座力武器,为了抵消射时的后坐力,射的同时会从射管的尾部喷出的火焰至少能构成长十九点八米,宽七点六米的危险区!另外。虽然老式的火箭筒因为破片有限对人员的杀伤能力差,但原本设计用来对付坦克的武器,对固定掩体及装甲目标的穿透力很强,对付墙体更是不在话下! 而新式的四零火钢珠杀伤弹小打在地面后会弹五米高,爆炸后形成半径二十平方米的密集杀伤区,威力相当于丑毫榴弹炮。射程更是高达一千五百米! 虽然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些人手里用的都是老旧武器,但的式火箭已经从现役部队中退役,归属于老旧武器范围,难说他们到底拿没拿到! 重武器掌握在不受控制的人手里才是最危险的,先打掉它就是为了尽量减少暴乱分子对解救目标的破坏!万一他们拿到的是新式的火箭弹,那还解救个毛啊?等着给解救目标收尸吧! 两个人一阵小跑通过了二十几步的距离,一起靠在那扇门的边上,项利极为迅地伸头看一眼,之后迅把头收回来,利用一瞬间的视觉残留观察屋里的情况。 “谁?”屋里突然有人问。 屋里项利能看到的角度里一共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扛着火箭简瞄准,另一个搬了把椅子翘着二郎腿儿悠闲地笑。 肯定是那个坐着的家伙看到我了!项利端起枪跳闪进屋里,趁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瞄也不瞄地一枪在那个坐在椅子上的家伙额头上开了个洞,正端着火箭筒瞄准的人听到同伴的问话扛着火箭筒就转了过来,硕大的火箭弹正对准了项利! 一分割, 嘿嘿,今天早一点!弈旬书晒细凹曰迅姗不一样的体蛤 二百零六 燃烧的城市(十二) 从项利身后闪出来的杨威想也不想地”叭叭,两枪。嚓,飞箭筒的射筒打中了那人的左胸。 杨威虽然不知道什么破甲弹和伤杀弹,但是在他的印象里火箭炮是一种很牛的武器,没看电视上不管什么地方的游击队都用这玩艺对付政府军么? 扛火箭筒的那个人长了满脸的络腮胡子,他突然觉得胸前一阵剧痛。接着就再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他吃力地抬起左手摸了摸自己左胸前喷出的血柱,眼神慢慢地焕散,腿上一软往地上倒下去。 项利差点吓了个魂再魄散,整个人扑向这个倒下的大胡子,险而又险地接一把扣住了射筒,火箭筒前面硕大的弹头再有十多厘米就会砸到地上,另外,他的手离扳机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 他定睛一看,大胡子的手紧紧地扣在握把上,但他的食指却没搭在扳机上,不然的话大胡子临死的一刻下意识地攥紧手掌,射出来的火箭非让这几个人全部尸骨无存不可一火箭弹弹头上的保险冒已经拆了下来,先是砸到地上都不得了,何况是射出来? 另外窗口下面还堆了十几枚火箭。如果全部殉爆,至少也能炸飞半栋楼! 他现在杀了杨威的心思都有。如果他那两枪偏一点直接打在火箭弹的战斗部上,不用射没准就直接引爆了,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及时捞住了射筒”,他突然觉得眼角的余光里多了一点东西,本能地一偏头。屋子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正举着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别动!”那人的手里竟然举着一把口式手枪!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眼里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的锐利,看得出他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项利绝不怀疑他会在需要的时候直接开枪! “去你妈的!”杨威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抬手“砰”地一枪秒掉了这个家伙,那个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杨威这一枪虽然打到了他的头上,但并没有直接击中面部三角区,子弹没能直接切断脑干,那个残留的一点点意识不断地向手指下达扣动扳机的信号,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枪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几秒之后,他不甘地失去了生命,两只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也许他的不甘来自于末日来临。他却出师未捷吧。 杨威呼地松了口气,向前走了两步。把那人手里的枪拿了下来。就算那人的脑袋上开了个洞他的枪口也没离开那人的头。 “没事了杨威看了看手枪,握把上还带着一只五星。九毫。 “你没事了我有事!”项利差点疯掉,这么一会的工夫与死神擦了三次肩,搁谁也不会舒服。 “你有什么事?”杨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随手扔了扔缴获的手枪。“他连保险都没开,能打得死谁啊?。 不光是杨威熟悉九二式手枪的性能,还因为手枪的保险下面有个红点,如果看到红点就说明枪是打开保险的,反之就是没打开,这把枪的保险边上什么也没有,当然打不响。 虽然杨威解释了他开枪的理由。可项利还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说是不是他,是这个”。他指着自己手里的火箭筒,“你那两枪要是打在这上面,怎么办?它要是落地了怎么办?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就算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别把我也害死!”项利的胸口争地起伏,他明白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但是不和杨威说个清楚明白,一会再碰到类似的事情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我就知道我不打他他就可能干掉你和我!”杨威照着地上的大胡子踢了一脚。 “他?他一炮打出去连自己也的炸死,你说他会不会把这火箭打出去?”项利努力平息自己的怒火,心底誓再也不和这样的菜鸟合作,本来就知道他和杨海鹰什么也不懂,他怎么就脑袋晕搞出个秘密潜入的乌龙来? 杨威抿嘴瞪着项利:“你怎么知道他不敢?一群亡命之徒什么不敢干?是,我承认我着急了,但是换成你你怎么干?让他喊出来?引来一帮人围攻?还是站在这儿和他对峙?”项利的军衔比杨威要高,但杨威本就不是正规的军人出身,对军衔之类的东西看得不那么重,换成个正规的战士,上级说话哪有回嘴的余地? 项利明白杨威俐情况,他小心地把射筒放在地上,平息了怒气说:“咱们好好说话,你太大意了,如果再这样下去很可能把咱们两个的命送在这儿!这才是我最想说的,你明白吗?”两个人各执一词只能让事情越说越岔,项利必须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主动放低了姿 杨威点了点头:“我知道”开枪时也没多想,说开就开了,本能的。所以,我道歉。”他知道自己确实冒失了,但是那种情况下谁有那么多心思多想?项利是经过常时间的练,对武器的情况了如指掌,可以说武器是项利本能中的一部分。但杨威却不然。 有错认错一向是杨威的优点。项利给他台阶,他就不能再硬站在台子上死活不下来。 虽然两个人争执不下,但杨威的枪口一直对准门前,一旦有人出现。他就能第一时间开枪! “那好,这件事到此为止!”虽说根本没出什么结果,但项利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争执上,让杨威知道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就行了,就算杨威不服软死要面子,他也能让杨威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再碰到类似情况的时候多少会让他注意一点。 窗外左侧的一栋楼上突然冒出一股白烟,飞快地向包围圈中间的那栋政府办公楼飞过去,“轰”地一声响,在楼外开出个两三米宽的大洞! 从这个窗户往外看,起码能数出将近二十个弹洞,还有的直接从窗户打进屋子里,从里面开花把窗子全炸飞的。 只耍是用眼睛能看到的地方小到处是焦黑的痕迹和点点的弹洞,时不时地还能看到曳光弹从各个方向凿在楼面上,打愕瓷砖玻璃还有墙皮簌簌直下。 楼下的小广场和楼间的路面上到处是尸体,也不知道是普通人的还是活死人的,更大的可能是两种都有! “妈的!”项利狠狠瞪着外面。“杨威,你离门远点看住走廊!”他指着才才那个人坐的地方说。 接着项利开启无线电:“全体注意,有没有哪组打西边四楼上的火力点?接近的也算!南面二楼火力点在我手里,注意报告情况!”后面还有几个省略的字:防止误击! 无线电里一片静默,没人回答就是没有!项利抄起火箭筒,用射筒上的二点五倍瞄准镜瞄准了刚刚射过火箭弹的那个窗户,找准了方向让射筒的尾部对准门外一上午十点多,晴朗无风,不用修偏一他深吸一口气扣下扳机。 一股火焰从射筒的尾部冲出来。直接冲出门外,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不太准,一部分火焰烧到了门边,顿时又是一片焦黑! 项利的肩膀上根本感觉不到后座力,火箭在飞出了十多米后尖箭动机才点火,准确无比地冲着目标飞去 杨威被射管尾部喷出的巨大火柱吓了一跳,这么长的火焰?都快赶上火焰喷射器了!刚刚他背对着项利。根本没看到上一次射时的景蕤 火箭弹带着长长的尾烟正直地轰进那扇距离两百多米远的窗户里,“轰”地一声巨响,那扇窗户里向外盛开了一朵死亡之花! 大团大团的火焰和着大批的钢珠爆散而开,火焰和着窗户上的玻璃崩飞,就连窗框都飞出了十多米才向下落! 殉爆的火箭弹和子弹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爆炸声,被击中的位置上,半面墙都崩飞了。 杨威的眼睛都直了,大炮轰上去也就这效果吧? “这是反步兵高爆弹!”项利随口解释一句,手上极其利落地抄起另一枚火箭弹旋转着插进射筒小拉开弹头土的塑料保险帽重新对准了另一处才网射过火箭弹的窗口。 因为角度不对,项利没有把握和刚才一样把火箭弹打进窗户里,这次他用的是最传统的反装甲弹药! 火箭毫无疑问地穿透了看似结实的墙壁!引了一连串的爆炸,项利飞快地把步枪背在身上,紧张地抬头看着窗外,三两下装好第三只火箭弹,把射筒提在右手里,左手抓起两只火箭弹的尾巴:“走!”他下巴冲门一点,杨威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马上蹿到门前,端枪往两边看,左边没情况,右边有人!杨威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跳出去就是一顿乱枪,刚刚走进走廊里的两个人马上被打成了筛子! 按说打完第一就应该马上转移阵地,但项利觉得挨了自己人的打。这帮人怎么也需要一段时间反应,他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果然,他赌对了!但是再在这里呆下去,没准会不会引来一火箭! 杨威也是明白这一点,才会直接跳出去大开杀戒。 但是形迹已经暴露,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分割, 今天家里的宽带到期,不想再用这种了,可能会断网”。如欲知后卓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零七 燃烧的城市(十三) 枪轻快的射击声夹着刺鼻的硝烟味弥漫整个专廊,杨喊甘列小是精确射击,十几子弹将刚刚从一楼上来的两个人直接消灭在楼梯口。 俗话说得好,计划不如变化快,更何况把这支正在撤退中的部队派出来根本就是指挥部门没办法在附近找出另一支部队,临时抓了“壮丁”的结果。 原本的偷袭意外地变成了强攻。但不管是杨威也好还是项利也罢,他们俩都宁肯跑出来强攻也不愿意继续呆在那间屋子里等另一枚火箭把他们俩送上西天! 刚刚项利贪图重火力的威力往射筒里装火箭弹的时候杨威差点小没急死,这要是在战场上和自杀又有什么区别?项利也就是欺负欺负这些菜鸟吧。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进攻本来也没有什么计划,项利要多的还是靠着平时练的模式随机应变一情况不明,他也没什么计划的余地,还不如让战士们自由挥。 这支部队虽然不是那种只带一把刀就能在敌后来去自如的特种精英。但也算得上是练有素的陆战精锐,对上一伙一没有严格练;二没有严密组织的武装暴徒,优势在谁手里还用说吗?项利根本也没觉得有计划的必要。打死两个暴徒之后,杨威一点也没敢放松,他不知道楼梯上还有没有人,枪口一直瞄着楼梯口。 “什么呆啊,这边!”如果不是两只手都倒不出来,项利肯定要伸手拉杨威一把,他几步蹿到附近的一扇门前,等杨威举着枪退过来之后说,“我踢开门,你瞄准准备射击!” 杨威点头表示明白,项利抬腿一脚踹开了看似结实的木门。 没人?杨威不敢大意,端着枪左右看了一遍,确定没人之后才冲项利点点头。 项利拎着手里的零碎两步蹿进门里,回身上脚下踹上了门。 关门的一声脆响在不断地枪声下显得那么的柔和,关门的回音还在走廊回响,对面的一扇门猛地打开:“操,老子说过多少遍了,打枪把门给我关严实喽!”这人个子不高但长着一身横肉,一看就不像个善茬子。他的耳朵里塞着两只高保真耳机,脖子上还挂着,显然是觉的受了惊扰才跳出来。 因为他呆的屋子在走廊对面。和楼梯在同一面,所以从他的角度看不到楼梯上的情况,走廊里的硝烟味掩盖了血腥味儿,他的鼻子同样没起什么作用。 矮个子冲着走廊大骂了一通之后重新缩了回去,享受自己难得的悠闲时光在看守所里可没这么轻松的日子过!他心里对这次“末日危机”克满了期待,这是什么?这是机会! 他手里有枪有人,还怕搞不来别的么?只要政府大楼一攻下来,他头一件事就是干掉另外几伙人的头头!到时候这个城里他就能说一不二!以此为基地向周边展,说不定还能当个一方霸主”他摇头晃脑地听着早已经过时的流行音乐,为难的琢磨是用农村包围城市的战术慢慢展还是先占据城市以点带面才好。 项利进屋子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来,接着他将步枪上的背带拆掉,重新扣在火箭炮的射筒上,另外两只火箭弹插在他自己的背上一支,另一支插在了杨威的背上! 杨威莫名其妙。战术马夹上怎么还有固定这东西的地方?背这么咋。玩艺儿就是背着一只大号炸弹,这要是挨上一枪倒死得痛快。 项利打开门先听再看,没安现情况。 那个矮个**子刚刚进去,两个人前后脚的工夫打了个时间差!但那两具尸体在的地方是楼梯,被人现是早晚的事,必须抓紧时间! “走!”他之所以先找个地方把火箭筒背好,就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交到杨威一个人的手上,另外。这间屋子就在那间放火箭炮的屋子边上,同样地不安全这群人打枪放炮的技术连二把刀都算不上,明明是瞄着隔壁万一误中副车怎么算? 两个人迅向走廊的左侧转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项利的手搭在门把手上轻轻地说:“我收拾里面。你掩护!”在走廊的中间很可能同时受到来自两边的火力夹击,走到走廊一侧,这种可能性就小得多了。 杨威点头表示明白,项利扭开门把手。但没推开门,而是退后一步抬腿踹开门。 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一张办公桌放在中间靠窗的位置上,办公桌两边放着两把椅子,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两台电脑和文件柜什么的。 炙热的阳光从依然完好无损的玻璃窗上照进来,一时间就像枪声也小了许多。杨威跟在项利的身后进了办公室,拉开个椅子就把自己扔了进去,就连身后背的火箭弹络得慌也顾不得。 总算脱离了随时可能和敌人遭遇的地区,他要抓紧时间放松一会,哪怕两分钟也好! 妈的,实在是太紧张了,真是个要命的活计,稍不小心这一百多斤就玩完了! 项利靠近窗户向外观察,从这里向外看,只能看到一个着弹点。熊熊的大火仍然在烧个不停一枪声减弱不是项利的错觉,而是因为突然炸毁的火力点的影响,不少暴徒乱了方寸! 纪律部队能用严格的纪律约束成员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继续战斗。但这一群乌合之众有什么约束?说他们是乌合之众都是抬举这帮人了!如果是项利,肯定少不了在楼两侧放上警卫哨兵随时报告情况,网网装甲车开过来的时候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怎么会搞得这样背动? 原本一边倒的战斗突然间出现两个重重的不和谐音符,不少人下意识地停止了射击。 他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占据各个楼间的暴徒们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在看守所里就是不同的几个集团,其它几栋楼里的人都认为项利这两炮是矮个棒子起了异心想吃独食! 政府大楼里的人是瓮中之鳖小就算放一放也没关系,但眼下来是合作时期就在背后捅刀子? 另外,“工刁的行动也加剧了暴徒们火力减弱的讨“※ 项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给那个的家伙惹了个大麻烦。他的目光刚刚从楼上两辆冒着黑烟翻倒的白色警用装甲车上收回来,不由地庆幸没把唯一一台装甲车开过来,不然的话跑不了车毁人亡的命运。 项利很想再找个目标把手上的火箭弹都用出去,但是这些从看守所里跑出来的暴徒也不是傻瓜,根本没人肯再打火箭暴露目标!项利犹豫了足有三分多钟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火箭筒,对楼内的巷战来说,这东西远远没有枪械和手雷好用,偏偏杨威车上就是没带手雷”一间间屋子慢慢清理好像很挫,但是把他们全吸引出来一起消灭?怎么吸引?别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招来大队的暴徒围攻! 可惜了,一直想抓个舌头,竟然哪次都没抓成! 杨威看他放下火箭筒,十分自觉地抽出背后的火箭弹放在一边,这东西硕大的弹头竖在背后,活像戏文里武将倒的大锤,一个劲地把战术马夹往下拉,拉得衣领直勒脖子。 项利举起步枪:“跟我来!”他要一间间地清理,直到抓住俘虏问出具体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说实在的,这帮人对突情况的应对之慢出乎项利的意料,趁他病要他命,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该轮到他们俩没好日子过了。 项利和杨威,包括杨海鹰都不知道。其实这栋楼里的小团伙一共也就二十五个人,杨海鹰在一楼的一顿乱枪就干掉了九个人,项利和杨威又在二楼打死不少,加在一起已经过了总人数的一半多!满打满算还剩下八个人而已,一楼最后两个人都在上楼的时候让杨威干掉了,暴徒手里面又没有对讲机之类的通讯工具,所以才一直没人现情况不对。 按项利的想法,敢进攻政府大楼还占据着绝对火力优势,少说不得千把人马刀枪?主观地把暴徒的实力扩大了几倍。 那个听着音乐的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快成了光杆司令,还不断地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呢。不过他的手下已经现了不对劲,为什么都不打了?不明所以的小弟赶紧找老大当主心骨,没想到网一出门正撞到项利的枪口上! 被两只黑洞洞的枪口指住的小弟很识时务,立即扔下了手里的阳式冲锋枪举手投降,本能地说:“我向政府坦白,我向政府交待,我争取从宽处理,,我是被迫的呀,不跟他们走他们要杀人的他还知道枪声快没了,把声音压得很低! 项利一脚踢死他的心思都有了,背得倒挺顺溜!但是枪扔得那么快干什么?枪掉地上那么响怕别人听不见么?七九式还是开膛待击,他扔的那把枪膛口大开着呢,这要是走了火怎么算? 他一把蛇揪住这小子的脖领子。压低了声音但压不住声音里的凶狠:“说,你们有多少人,有多严枪,人都在什么地方!” 杨威根本不用项利指挥,自觉地靠到墙脚蹲下据枪掩护项利。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就算跳出来个打黑枪的,项利身子前边还有个倒霉鬼当盾牌呢! 他还是不了解军用武器,关键是国家本身也没着么装备警用武器。 军用武器的特点就是穿透力强,打穿了前边的人之后很容易再对人后面的造成伤害,而对于警用武器,最重要的要求就是伤而不死和不伤及无辜! 如果现在真跳出个人来给项利一枪。估计子弹穿过了那个坦白从宽的小子之后没准还能再把项利撞得背过气他身上的战术马夹里带着防弹钢板呢。 子弹飞行时的动能虽然不但因为集中在一点杀伤力才强抡起锤子卯足了劲锤一下子的力气未必比子弹头带的动能所以把人打得飞出去之类的情况也就是某些夸张的电影电视上出现两回,或者是用大口径的大威力武器才有可能造成类似的效果。 项利手里拎着那小子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一把拽到旁边的屋子里。先上上下下搜一遍,确实他身上没武器之后才一把按到椅子上:“说,你们有多少人?” 走廊里砰砰几声枪响,项利一回头。这才现杨威没跟上来,他恶狠狠地地警告俘虏:“老实点呆着别动!”他两步蹿出门,杨威的枪口还冒着硝烟。前面的走廊里又多了四具尸体。 三四十米的距离,杨威的枪法再臭也能弹弹咬肉,硬是没浪费一子弹! 项利网想回头继续审问那小子,突然间对面的门一天,那个戴着耳机的矮个子钻出来破口大骂:“老子说过,”他的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网吐出几个字就把剩下的内容又吞了回去。 杨威和项利身上穿的虽然不是常见的军装,但矮棒子在社会上打滚多年,一眼就看出这一身装备绝对不是能轻易搞到手的,再说他们俩的领子上还贴着军衔呢! 在国内什么样的部队才能与众不同地穿着另类的军装?矮棒子马上把这两个人和精锐部队和秘密行动组之类的字眼挂上了钩! 屋子那个要求坦白从宽的小子倒是机灵,人没从坐椅上起来,挠着痒得厉害的胸前喊了一句:“他是我们老大!” 项利眼前仁亮,没想到碰上大鱼了!二话不说一脚蹬在矮棒子肚皮上。 矮棒子的动作也不慢,腿同样抬起来想和顶利来个对踢,便他的个子比项利矮上一头,人倒是够壮实了,可腿也短得多!绷紧了脚尖也还差一点才能够到项利。 矮棒子没躲这一脚,让项利踹了个结结实实,他被巨大的力量踹得蹬蹬蹬倒退了三步,一个腚墩坐在的上,像坎石头落地一样实称。 他脖子上挂的硼3转到了脖子后面,两只耳机也从耳朵里掉出一只来。 矮棒子还想再爬起来,但是项利怎么会给他机会?一个箭步蹿上去。拔出腿边的手枪顶在了矮棒子的额头上! 论身手论徒手格斗他确实不如杨海鹰。但是“山六不留情。让敌人失去战斗力其系说出手就要人命那怀值懈他样经过严格练的职业军人?一杨威一直没忘记照看走廊里的情况,就在项利闪身蹿进对面的屋子里收拾那咋。“老大”的时候,和那个坦白从宽的小子同一咋。屋子的两个人听到枪声蹿了出来,杨威一人送了一子弹结束战斗。 可他总觉得最后出来的两个人有点奇怪,他们的手为什么不放在? “说,你们有多少人”项利网问了一句就被那个要求坦白的子打断了:“政府”长官”不。长,他可是趁着出事杀了两个看守所的警卫,嘴硬着呢”屋里的小子看到项利制服了矮棒子,忍着剧烈的奇痒竹筒倒豆子一样半点也没隐瞒把情况说了个清清楚楚,还不忘记替自己说两句好话,辩解自己不过是被胁迫的从犯,并再三强调自己有立功情节。 项利被他罗嗦得烦了,网想斥他两句让他闭嘴,突然看到这小小子控制不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两只手在全身上下猛抓! 项利的瞳孔蓦然紧缩,这一幕和网进小城时碰到的那个人是何其的相似?他被感染了! “杨威!看他!” 枪口下的矮棒子见自己的老底被揭穿,恼羞成怒,趁项利的注意力分散的工夫用一种与他的身形绝不相配的灵活从地上蹿起来,一个头锤撞到项利鼻子上。 项利的反应也不慢,猛地向后仰头。但还是慢了一步,头锤不轻不重地撞中目标,项利失去平衡人往后倒,与此同时鼻头一酸,两只眼睛里涌出的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 矮棒子凶狠异常地跳起来扑向正倒下的项利! 即使视线不清,鼻子疼得厉害,严格训练还是让到下的项利本能地低头含胸,身在半空就抬起腿来。向着模糊不清的矮棒子踢出一脚。 项利这一脚蹬空了,他的背重重地摔在地上,险些背过气过,闷得胸前像压了一块大石一般透不过气来,还好低头及时,没磕到后脑! 闪身躲过一脚的矮棒子强忍左腹的剧痛直接扑到项利身上,一只手紧紧地扣住项利拿枪的右手,另一只胳膊抡起来照着项利的眼睛就是一记封眼锤! 矮棒子身材矮壮不假,力气也确实是足。这一拳打得项利脑袋向右一偏,“嗡”地一声眼冒金光。顿时天旋地转! 矮棒子还想接着打第二拳,但是胳膊网举起来,眼角黑影一闪,不等他的神经做出反应,杨威的枪托就重重地扫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一记横扫是杨威抡足了力气带着离心力砸上去的,一下子就把矮棒子砸得晕死过去,软软地趴在颍利身上失去了知觉。 杨威一直蹲在距离两扇门两步远的地方,在那里瞄着走廊,蹲得腿都麻了,他当项利说的是矮棒子,站起来想往前走两步,脚底下一软差点没摔到在地,忍着脚掌上麻木刺痛的感觉一瘸一拐地凑到矮棒子那扇丹前,没想到就这么两步的工夫矮棒子就来了个逆转偷袭,险些让项利交待在这里。 项利根本顾不得推开身上死沉的矮棒子,举着右手的枪冲门前一指:“看那小子!”他的眼眶乌青。脑袋还晕着呢! “什么?”杨威先是一愣,接着本能地一回头。 那个吵囔着坦白从宽的小子已经走到了两扇门间的走廊,而且不再挠痒痒了,一双只剩下瞳孔是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的着杨威,嘴里嗬嗬地出毫无意义的声音。 因为用枪托抢了矮棒子一记狠的。杨威手里还抓着枪管呢! 杨威的瞳孔猛地缩紧一走廊里全是尸体,全是血迹,它会不会狂?倒转枪身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脑子像运转的凹样开足了功率。可手上的动作却根本不受大脑挖制一般。下意识地抛下了步枪。 项利没被矮棒子打晕,倒差点让杨威气晕了,这种时候扔枪干什么?他倒下的位置靠在门后,半开的门正好挡住了门前的刚刚变异的活死人,他就是想开枪也不知道往哪儿开,再说他眼里还满是泪水呢,根本看不清楚!他网想用力推开身上的矮棒子,眼睛里隐约看到杨威的手一闪,“砰”地一声枪响。 杨威自己的脑子里根本没有掏枪的念头,胳膊和手就像有另一个大脑控制一样主动地掏出爆了活死人的脑袋! 直到枪口的硝烟慢慢散尽,想威才回过神来,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掏出的枪! 项利憋闷地松了口气,这小子。真是吓死人了他不憋闷才怪,还有个人压在他身上呢! 用力推开矮棒子,项利呲牙咧嘴地坐起来揉了揉剧痛的左眼,晃了晃脑袋重新掌握平衡感,站起来的项利毫不客气地照着矮棒子的肚子猛踢了一脚算是报仇血恨:“妈的。让你打老子!” 杨威诧异地收起枪,多少有一点失神,伸手拉住了项利。 “别拉我!我打死丫的!”项利这时候也把什么不虐待俘虏的规条扔在了脑后。 “不是,你说,我怎么连想也没想就知道掏枪?”杨威才不在乎矮棒子的死活,他关心的是自己的情况,这不是精神分裂的前兆吧? “什么?”项利没听明白,脚下的动作跟着停了,地上的矮棒子已经变成了猪头。 “我是说,我的脑子里一点想法也没有,就像一片空白一样,怎么手就知道自己掏枪打死他!”杨威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他也是急病乱投医,根本没指望得到答案。 项利出奇地瞪了他一眼,晃了晃头捡起自己的手枪,拍拍杨威的肩膀说:“你终于开始像个战士了!”说完拉过一把椅子往上一坐,开始盘算这栋楼里还能剩下多少个敌人。 杨威不明所以,什么叫已经像个战士了?脑子里什么也不想就掏枪就算是战士?这是什么逻辑? 二百零八 燃烧的城市(十四) 二刊根本没心思和杨威解释清楚!很多时候深思熟虑后曰性糊并不比本能的反应更加有效,特别是一名战士,很可能因为在战士上因为本能的反应救下自己的小命! 他打开电台:“大个子,你在听吗?”说着他冲门前指了指,意思是让杨威看着门儿警戒。 杨威瞅瞅门前的活死人捡起步枪,门前那小子感染前说的话他也听到了,一共二十四个人! “项队长?杨海鹰在我身边!他的电台没电了。”回话的是刘国,不是杨海鹰。 “问问他在一楼打死多少个人。”电台里一阵听不清楚的声音响过之后刘国又说:“他说打死七八个!” “你告诉他说明白点,到底是七个还是八个!”项利气正好不顺当得很呢,七八个七八介”差了一个人都能要了他和杨威的小命儿! 又是一阵小声问话,刘国回答说:“他说,最少七个,当时没注意数,防盗门后面到底有几个人他也看不见。” “算了,我知道了。 通话完毕!”项利干脆不问了。 杨威盘算了一下,就算杨海鹰打死的是七个,前前后后打死的人加在一起也有二十二个”就是说只剩下两个人而已!形势一片大好! 项利可没杨威那样乐观,部队里常说一句话:战略上要轻视敌人,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一根钉子废掉一匹马的故事很形象地说明了蝴蝶效应。他和杨威成功潜入楼里闹了个肚里开花,虽然歼灭了绝大多数的敌人,但更多的还是有份好运气! 这种事可一而不可再,根本不能复制,稍不小心漏网之鱼就能打个翻身仗干掉他们俩! 项利眨眨左眼。青黑色的眼眶已经肿了起来,他干脆从腿袋里掏出单兵药包,取出纱布来斜着在脑袋上缠了几圈,直接把眼睛捂了起来。旧! 虽然这样一来只剩下一只右眼能用,但同时避免模糊的左眼分散注意力,反正开枪只用一只眼睛瞄准就够了。 项利打理好自己的伤处后,将矮棒子的裤腰带和鞋带全都抽了出来,反剪了他的两臂,在胳膊肘儿上面一点用裤腰带勒住,再把两只手的拇指用鞋带绑在一起:“好了,咱们找最后那两个人去。” 杨威点了点头,但不无担心地说:“你的眼睛行吗?” “没问题!”项利毫不犹豫地回答,轻伤不下火线是传统。 杨威跟在项利后面,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经过门前那具尸体的时候杨威轻轻一叹说:“你倒是够坦白了,但是老天不给你从宽的机会!” “没办法,人品问题!”杨威在心里加了一句,端起枪掩护项利。 他们两个和杨海鹰都没想到所谓的最后两个人其实早就在杨海鹰的枪口下丧了命,但出于谨慎的态度,三个人都是宁可相信还有敌人生存也不想因为马虎大意送了命。”项队长!”无线电里突然传来呼叫声。声音的背景乱糟糟的全是枪声和跳弹的尖啸。楼外平静了不少的枪声忽然间再次沸腾起来! “什么情况?”项利马上回问。 “大批匪徒突然从楼里冲出来,我们几个被包围了!” “什么!”项利脸色一变,“在什么位置?有几个人!” “九个人,在政府楼三点方向!””坚持住,我马上派人支援!”项利手里哪还有人能支援?他直接和刘国通话,“刘国,马上支援,让杨海鹰把机枪架上!” “明白!”无线电里重新传来大个子的声音,他已经换好了电池。 “妈的!”项利狠狠地挥动拳头,怎么还能让人包围了?难道说这帮匪徒已经现了暗中行动的部队? 杨威和项利的行动一切顺利小但不是每个战斗组都和他们一样的顺利。其他战斗组的人员基本上还都在各个楼的外围打冷枪。 实际上从楼里涌出的匪徒并不是冲着刚刚展开行动的战士们来的,而是因为项利的两记火箭干掉了两个火力点,觉得被自己人背叛的匪徒头子们派出一批手下,准备到这栋楼来兴师问罪,不想网出楼就和战斗小组迎面撞上。 自古兵匪不两立,也不知道是谁开的第一枪,两边直接撞了个火花飞射! 匪徒劳一边人多势重,各种各样的武器五花八门,甚至不少人手里拿的还是最老的五四手枪!问题在于这些人里再狠的角色进去之前也就是找个没人的巷子提着刀片砍人,开过枪的少得可怜,更不要提什么战术之类的东西了,全凭人多用乱枪压制信战斗组。 战士这边练有素武器精良小还占据着有利地形,唯一的问题是子弹不多,不敢放开来打。但是战士每开一枪都瞄准目标,枪枪见血弹弹入肉。一时间倒也说不清究竟是哪边占了优势。 子弹四处横飞,战士们有死有伤,但匪徒这边倒下的更多! 还是因为项利打掉了匪徒的重武器,所以这伙人只能用枪解决问题,不然的话直接轰上两记火箭弹,被围的几个人再有能耐也得交待到这儿。 但情况正在慢慢好转,附近得到消息的战斗组纷纷主动赶来支援,在匪徒包围圈外设置火力点,匪徒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应付。无形中减轻了被围战士的压力。 战士们正在一点点地把优势扳回来!但战士们是一组组地加入战斗,没能对匪徒形成包围,匪徒派出去报信的人已经回到了楼里! 与此同时,政府大楼里的人也没闲着。自从无意中和南方军区联系上之后,他们就一直盼着援军的到来,枪声没怎么减但是打到政府大楼上的子弹却没那么多了,他们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援军来了! 匪徒的火力突然减弱让他们看到了机会。马上组织人手向外突进,试图和援军会师。但是匪徒只是要消除内部不和谐的声音,派出的人手有限。现政府楼里突围的迹象后顿时一顿乱枪,将刚刚冒头的队伍又堵了回去。 这下子政府楼里的人员再也不敢胡乱行动,偏偏这时报信的匪徒找回了楼里,匪徒头子一听说有部队正在周围,而且还和自己的手下交了火,顿时冒出一头冷汗。留下几个人监视被围的政府楼,其它人全奴儿比,个不差地拉出去和部队死磕们的丰都沾刀出螂,就算投降也难免一死! 匪徒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一时冲动跟着犯下了命案,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赶鸭子上架,上不得也要上拼一拼也许还能捡回条命。 从报信的匪徒离开到大量的匪徒出现。只隔了不一会的工夫,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战斗形势已经生了完全的逆转! 刘国开着装甲车从后面赶了上来,完全无视车边的匪徒,操作着车顶的遥控机枪大杀四方,杨海鹰把半箱子枪榴弹拉到自己身边。但凡不能直线射击的地方他就打一过去”杨威带的可都是燃烧枪榴弹,打到哪里哪里一片熊熊大火,往往一颗榴弹打过去,藏在拐角窗下的匪徒没被爆炸崩死,却被燃烧的大火点燃,一个个就像烧着的蜡烛头一样惨号着从藏身处冲出来,” 皮肉烧焦的臭气和烤肉的气味一齐在空气中弥漫,中人欲呕。 杨威只带了两把步枪,杨海鹰射枪榴弹用的步枪是刘国的。 匪徒们的注意力马上被装甲车吸弓住了。他们抢到的武器不少。但重武器也就火箭筒能用,武器库里虽然还有迫击炮甚至多管火箭炮,但是军用武器不是家用电器,上面又不贴使用说明怎么用? 迫击炮根本没人会瞄准,多管火箭炮更是连怎么装填都没人懂!只能可惜地扔在库房里。 不然的话,怎么会让这么一辆装甲车如此猖狂? 等到支援的匪徒再次加入战斗,又重新拉平了双方的差距。战局一时间呈现出胶着的状态。 现在的情况是最早的九人小组被围在正中,外面包着一层匪徒;匪徒的外面是支援的战士布下的数个火力点,呈现大略的包围态势;而后,知道这边情况的其他方向上的匪徒主动出击,分出人手来从外侧迂回,试图在外面再次包围一层。但他们的行动同样被其他方向上的战斗组用游击和打援的方式层层阻击小原本的偷袭竟然变成了一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乱战! 一时间战场上枪声大作子弹横飞,不仅是匪徒。就连战士们也打得晕头转向糊里糊涂,到了这种时候什么也顾不上了,但凡面前突然冒出人来,不管谁的第一反应都是先给两枪再说!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背后会不会突然间冒出一股敌人来!误伤的更是不在少数。 不过相对来说战士们的情况要好一些,毕竟大家都穿着同样颜色的军装,脑袋上还扣着钢盔,身上的战术马夹还防弹,就算受伤最多也就是伤在四肢,很少有致命的。但匪徒不行啊,他们全身上下只带着一杆枪和子弹。有几个弹匣的匪徒都算富裕的! 装备上的优势虽然并不起眼,但积少成多,占得便宜多得去了。 大概也只有装甲车能像一尾游鱼一般在战场上穿梭往来,哪里情况危急就往哪里钻,只不过战场上实在是太乱了,无线电里同样乱成一团,需要支援的地方更是数不胜数,两个人只能挑距离最近,最方便的地方支援。 项利和杨威已经顾不上再找“剩下”的那个漏网之鱼,两个人合作,一人一只肩膀拽着被绑得死死的矮棒子回到走廊尽头那间办公室,把矮棒子的腿也绑上,项利重新背上火箭筒。两个人一人背上三支火箭弹,提着枪一溜烟地跑出了楼奔向战场。 另外每介。人脖子上还多挂了一把七九微冲,项利带着火箭筒,杨威斜背着三只印着米奇的女式椅包,里面装的全是收集到的七九微冲弹匣。 项利想起装甲车上一箱箱的罐头脑子就热,杨威怎么就不往车上装两架自动榴弹射器? 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双方的人员全部纠缠在一起,什么指挥全都没有用处了,混乱的战场也没有人能掌握所有的情况做出有效的指挥! 战士们手里不多的子弹在高强度的战斗中很快就消耗一空。等弹匣里的重弹也打光了之后他们不得不就地捡起匪徒的武器继续战斗。 不少打光了实弹的战士把空包弹装在步枪上扔在一边,如果有哪个匪徒贪图战士的够式步枪,全形空包弹有完全的子弹外型,但它的威力最多也就是枪口外七八米那样远! 已经有十几个战士为了收集匪徒的武器而伤亡,就连装甲车上的通用机枪也因为打了太多的子弹而到了炸膛的边缘,不得不停止射击等待枪膛冷却下来,另外,车上的子弹分出去一多半,又打了这么半天,已经剩不下多少机枪弹药了。 不过杨威拿的最多的是手枪和手枪的子弹,杨海鹰身边的轻伤员帮着他往弹匣里压子弹,他打光了子弹就换弹匣,手枪向外射击的火力一直不断,一时之间倒也打得有声有色。 车上的手枪已经被他送出去五六把,压好的弹匣全分给了仍然在战斗的战士,子弹更是送出去不少,只给他自己留下一把用。 巷战都是近距离的战斗,手枪只有五十米的射程足够用了,而且很多情况下比步枪更加灵活,况且铝毫米的手枪弹穿透力同样不弱。 装甲车上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堆了半车的罐头什么的全都不见了,现在装甲车已经成了战斗中流动的卫生所,十几个受伤失去战斗力的战士有倒有坐地挤在车里,刚刚包扎缝合的伤口浸满了鲜血,幸亏都是伤在四肢上,基本上没有生命危险,没伤到四肢的伤员很少。以现在的条件很难救回头部受伤的战士。卫生员正为了缺少药品而着急,不少人的伤口里还留着子弹那些缝合的伤口更是连麻药都没打! 再这么下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很可能不该残废的残废了,不该牺牲的会牺牲! 刘国已经是第三次往外送伤员了。 杨威和项利两个人紧靠着墙角往前跑项利只剩下一只眼睛,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别扭,跑得踉踉跄跄地深一脚浅一脚,网跑到拐角。一连串子弹乒乒乓乓地打在路对的的墙上,打得墙皮处处坑洞,玻璃唏哩哗啦地粉碎。 接着杨威面前人影一闪,一个战士软软地倒在地上,手里的步枪枪膛大开。已经因为用 他胳膊和腿上全是血洞红的血迹,两颗子弹从他的右额头打了进去,白花花的脑浆漫天四散,钢盔的带子也被打断了,钢盔飞起两个多高,带着半片头盖骨翻滚着掉在地上,凸面进下“吭”地砸出一声闷响,还原地转了几转。 倒在地上的战士身体微微地抽搐着,就像他的生命不忍远离身体。 杨威的眼睛顿时像愤怒的公牛一样红了。枪口向拐角一伸。扣动扳机直接回了一梭子子弹,什么够用不够,见鬼去吧! 他见多了活死人,亲死的人也有不少,可还是头一回看到自己的战友活生生地惨死在面前! 虽然他并不认识这叮惨死的战士,但是大家都穿着同一身衣服。也许今天早上吃的还是一个锅里做出来的饭菜!当兵的是什么?当兵的也是父母的宝贝儿子,老人的心头肉,他们和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穷凶极恶不知悔改的囚犯能一样么? 既然你们不知道改,老子教教你们什么叫孝顺!杨威了狠。拔开背后的火箭弹抽出枪榴弹,卡在枪口上就射出去,轰地一声爆响,他根本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扭上第二颗枪榴弹。 项利仅剩的独眼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尸体的脑壳已经从中间掀开了。白花花的脑浆和着血水淌了一地。 成串的枪声惊醒了项利,他一把抓住了杨舟,他更加直接,把步枪塞给杨威取下了背上的火箭筒! 上了战场没有不死人的。项利身为指挥员不会因为一个战士的牺牲而恼羞成怒蒙蔽理智,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会亲手为战士报仇! 项利捡起一片大块的玻璃伸出墙角调整角度,借着对面楼房的阴影和阴暗的窗洞看清了墙后的情况。 杨威那一枪榴弹打飞了,在几个匪徒缩头缩脑地向这边张望着。 这是巷战,打完了还不赶紧跑?项利在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距离,轻声说:“抓住我的裤腰带!”感觉到杨威的手扣住了腰带后,项利举着火箭筒探出半个身子,剧烈的火焰猛地从火箭筒尾部喷出来。火箭弹射、启动、再爆炸! 钢珠混着爆炸弹丸在二十米的杀伤半径内纵横肆虐,十几个匪徒被炸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杨威手上用力,将射完火箭的项利拉了回来,项利露在外面的右眼中冰冷无比,收回火箭筒,重新装上火箭弹,再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 “走!”项利不希望惨死的战士影响自己的情绪,在战场上情绪化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一一电影里常有人抱着一挺机枪跳出战壕。豪气是豪气了,男人也男人了,唯一的不足就是小命差不多也玩完了。 两个人一溜小碎步离开这里,战士的遗体只能等结束战斗之后再收敛。 项利的心绪还是难以避免地受了影响,一路走来见到的匪徒尸体千奇百惨,被战士用重手法偷袭,脖子心脏挨上一刀一招毙命的同样不少,可大堆的匪徒尸体之间极其扎眼地夹杂着战士的遗体,有的还被扒光了衣服! 虽说匪徒的尸体数量比战士高得多得多。但项利还是觉得一股心火直往上撞,他一把揪下了脑袋上绑的纱布:“所有人员注意,匪徒有可能化装成自己人!启用识别口令!”他瞪圆了仍然模糊不清的眼睛,抽出刺刀叼在嘴里。 他下达命令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一群乌合之众竟然也能用数量与职业军人对接,这样的组织不是应该一触即溃吗?战士们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死伤? 匪徒们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交战的双方犬牙交错,大群的匪徒里有头目看着,想跑就得挨枪子儿,落单的匪徒根本不敢乱跑,战士们看到不是自己人就直接开枪,他们就是想跑也得能跑出包围才算! 阴差阳错,就算是不想干下去的匪徒也只能和战士们死磕。 真正的交战和电影电视根本不一样,这种时候稍一犹豫就是小命玩完,谁敢在这种时候搞什么交枪不杀的把戏? 两人走走停停。时不时地打上两枪就马上换一个方向,极大地拖累了前进的度。就算是一只乌龟一直爬直线也比他们两个走得远多了! 到处是枪响、到处是跳弹、到处是硝烟、到处是扭曲的尸体和大片的血迹;浓烈的硝烟味儿掩盖不住同样浓烈的血腥气,碎裂的玻璃片飞得到处都是,火焰熊熊燃被… 这就是战场吗?剧烈的枪声在他的耳边回响,杨威突然间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从身体里抽离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了,仿佛一切都离他远去。两只脚不断地挪动,手指不断地扣着扳机!他没精力兔死狐悲,甚至没办法分神多看一眼地上已经不再鲜活的生命是不是长着一张他依稀熟悉的面孔。 战士们优秀的单兵素质被匪徒的数量抵消了,战士们就像昨天陷入泥潭中的活死人一样在匪徒中间挣扎着。 杨威和项利走了十几分钟,竟然连一队战士都没遇上。如果不是到处乱响的枪声,项利差点就以为这是全军覆没了。 一路上时不时看到被战士们抛下的步枪,杨威心里突然间冒出个念头:如果我多搬几箱子弹该多好?一瞬间,他的魂魄仿佛重新回到身体里,耳边重新响起阵阵枪声一他刚刚是被枪声震得听不到了。 身上带的弹匣打光了,枪榴弹用光了,就连背后的火箭弹也只剩下一个,右胳膊上被流弹蹭出一道血槽,左脸也被一片飞散的玻璃割出一条血口。 因为这道血口杨威微圆的脸上忽然间凭添了几分彪悍。他拒绝了项利递过来的弹鼓,拔出两把手枪手持双枪! 虽然左手拿枪有一点点别扭。但近距离绝对打不偏! 突然间杨威一愣,与此同时项利的身体一僵,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时抬头看向北方的天空。 一一分的 家里的网还是断的,电信的光缆要三天才能安上…网通网不好,电信服务不知道怎么样小”哭啊! 大家体谅下吧! 二百零九 燃烧的城市(十五) 洋阵似有若亢的轰鸣由小渐大。慢慢地从模糊变得清一“且到连成一片! “直升机!”杨威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因为建筑的阻挡,他根本看不到楼房后面的天空是什么情况,但他耳朵里听到的绝对是直升机螺旋桨特有的转动声! “不对,是直升机群”。项利纠正。 项利听过无数次直升机的声音,现在这样响的引擎声音,怎么也得有几十架的样子。与此同时,双方冲突的战场上所有的战士脸上都露出了兴奋地喜悦,在国内直升机的数量很少,这样大的机群除了部队之外,根本没有其它部门能拿得出来! 不过大家都没有因为直升机的出现而放松,战场上的最后一颗子弹总是留给粗心大意的人! 而同样听到轰鸣声的匪徒则是陷入一片慌乱,但匪徒的骚动很快就被压制住了,无论战士们也好还是期待也罢,双方的进攻和反击力度同时变得小心翼翼,战士们是因为援军可待,意图降低损失,匪徒们则是束手束脚,人心浮动。 似乎直升飞机的轰鸣开始出现到直升机出现在战场上空只经过一瞬间,十几架各式的直升机同时降低度开始在战场上空盘旋,一声声并不响亮但清晰异常的枪声开始在战场上空脆响,一个个匪徒突然之间被从天而降的子弹打倒,刹那间机灵点的匪徒就已经躲了起来,避开来自空中的狙击。 地上的情况混乱异常,双方的战线犬牙交错,根本没办法使用重型武器,只能让飞机上搭载的战士用狙击步枪一个个地点名。 还有子弹的战士趁机反击,胶着的战斗形势立即向战士一方倾斜。 不少位于边缘的匪徒已经顾不得头目的威胁,瞅准了机会溜之大吉,渐渐地从一个人一个人的逃跑变成了几个人几个人的逃蹿,战士们面对的压力越来越轻,倾斜慢慢变成了一面倒! 眼看空地上的匪徒清理得差不多了,几架直升机降低了高度,一条条绳索从飞机上扔了下来,一队队战士就像成串的珠子一样从绳索上滑了下来,加入了最后的战斗。 新加入战斗的生力军成为压倒骆鸵的最后一根稻草,仍然在顽抗的匪徒终于溃散了,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四散飞奔,生怕跑得慢了。来自身后的子弹会突然结束他们的生命。 飞机上的狙击手毫不留情地对逃跑的匪徒予以无情打击,原本连成一串的枪声突然间变得断断续续,可狙击出的子弹虽说不是弹弹毙命,但杀伤的效率却比原来高得多! 不仅是在这一片混乱的战场,几架随行的武装直升机同时对另外几栋楼里的匪徒进行了高强度的火力压制! 项利虽然摧毁了几个火力点,但匪徒的包围是全方个的三百六十度,这三个重火力点充其量只占了一部分而已。在政府楼的另一侧,同样还有另外的火力点。 战场上的主角从战士的血肉之躯换成了钢筋铁骨的战斗机器。 杨威和项利一起长出了一口气,刚网飞机到达两人上空的一瞬间,杨威差点以为机群只是路过这里! 项利紧张的是仍然战斗不止的战士们,谁也没想到会打得这样苦,这些原本要撤出感染区的,全都是独生子”每当项利想到这一点都觉得后背上一层层的冷汗,他怎么面对那么多失去孩子的父母? 杨威一个屁股墩坐在墙角下,把背后仅剩的一枚尖箭弹抽出来入到脚边,背靠着墙呼呼地喘气:“妈的,总算来的及时,没像港台片里的警察一样总是什么都解决了才出现……他的嘴里抱怨着,神经却没放松,手里却更没放开那两支手枪。万一哪个不开眼的笨蛋往这边跑呢?还能再收点利息。 项利也把火箭筒扔在一边坐到杨威身旁附和:“可不是,他们要是再不来,我就***活不起了!”他摸索着从战术马夹内侧掏出半盒香烟,纸质烟盒靠近身体的一面已经被汗水打湿了,看起来抽抽巴巴的。 项利拿出烟盒里的一次性打火机,没想到烟盒里的烟也被汗水打湿了一半,刚刚拽出的一支烟直接从中折断了。 “妈的!”他干脆直撕了烟盒,挑两根没湿的夹在手指中间,先递给杨威一支。 杨威瞅了瞅烟卷再看了看项利,摇摇头拒绝了。 项利也不勉强,叼住一支烟打着了打火机说:“你看不上我这烟是怎么着?你不要有的是人抢着要!”火苗凑到烟上,项利深深地吸一口气,烟头上火光明灭。 杨威犹豫了一下,解释说:“我不会抽烟。”他觉得全身上下从里面往外面那么累,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项利故意把一口烟从鼻子和嘴里一齐吐出来,仰起脑袋看着湛蓝无云的天空:“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男人不抽烟,白来世上颠。”他完全把警戒交给了杨威,至于追剿残余的匪徒,自然有生力军完成,用不着他们这些残兵剩将逞能。 杨威回头看一眼项利,脸上全是惊诧:“你还一套一套的,这话怎么听着像妓女说的?不抽烟能死怎么着?我只说我自己不抽,又没说不让你抽!再说了,谁说我不喝酒的?莫名其妙。” 项利猛地咳嗽了几声,瞅瞅烧了半截的烟,随手扔了出去:“妈的,这烟真不好抽!其实我平时也不大抽,就是不知道怎么了,现在特别想抽一 项利解开钢离卫的帽带,摘下钢茁擦了擦额头的汗瓜公※ 他头上短短的头已经被汗水打透了。一绺一绺的聚在一起。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杨威瞅他一眼,暗说:谁信啊,掏冉来的烟还是半包的,根本就是个老烟枪的架势!不过只在心里想想嘴里却没拆穿他,刚才他也犹豫着是不是抽上一根来着。 头顶不断的枪声和直升机的引擎声慢慢的远离,几个战士出现在巷子另一头,杨威触电一般举枪指住几个人。食指差一点就扣了下去。 直到这时他才现对面来的是自己人。他松了口气把左手没开几枪的口式退了子弹收起来,右手那支枪却重新装上满的弹匣,连保险也不关就装进枪套里。 项利不由地咧咧嘴:他还真够小心的! “项队长!项队长,有人找你!”无线电里传来刘国的声音。所有人身上都是单兵电台,只有装甲车上的车载电台通讯距离还能长一点。 “谁找我?。战斗结束的差不多了,也该让他们这些人休息休息吧? “项队长,我是李岩,支援部队的指挥员无线电里接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的背景噪音很强,似乎是坐在直升飞机里。 “我是项利。请讲!”项利呲牙咧嘴,他虽然不认识这个叫李岩的,但是能指挥十几二十架直升机,李岩的军衔和职务肯定不在他之下,对方没提职务这个茬子,他也乐得装着不知道,但是必须的尊重还是要拿出来的,不然的话万一碰上个小心眼儿的在背后给他穿小鞋就坏了。这年头,落井下石是常理,雪中送炭是传说! “我的人正在追击残敌,请你尽快组织伤员登机,先把重伤员送出去”。 “好,我明白,马上就办。还有吗?。项利腾地从地上跳了起来,用直升机送伤员?他怎么就没想到! 刘国再次切入通讯说:“队长,伤员已经都集中好了!”战斗告一段落,刘国抓紧时间把最后一批伤员运出了战区,但这一回杨海鹰因为匪徒四散,抱着机枪留下警戒照看伤员没跟着。 “好!”李岩马上说,“时间就是生命,政府楼前的广场适合降落,马上把伤员运送过去!项队长你说怎么样?” 该说的你都说了,还问我干什么?项利心里不由地腹诽,嘴里却说:“好,马上执行”项利的话突然间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送完了伤员之后,能不能把烈士的遗体也运回去?” 无线电里的李岩沉默了,这个话不好回答,说允许吧,直升机的运力有限,属于军区仅剩的战略预备队,随时可能有新的命令下达;说不行?别说项利和刚刚完成战斗的战士们心里过不去,就是他自己也不能看着这么多战士连个尸也没法收! 李岩想了想说:“项队长,不是我不想,实在是情况不允许。这样,你马上组织人手向火车站撤退,邻省支援的十六列火车马上就要进站了,本来也要通知你们撤往火车站,乘车撤出去,我通知他们专门留出一节车厢把烈士都带上,你看行么?” “行!”项利只求把兄弟们的遗体带走,根本不在意究竟怎么带走他们,而且李岩都用上了商量的语气,他能说不行吗? “那好,你们马上往火车站撤,沿途一刻不停,碰上的群众全收拢起来二起向车站走,度越快越好!”公路堵车堵得太厉害了但是铁路不同于公路,没听说过火车能随便开走的,封锁前期火车就已经停运了,现在正是启用的时候! “明白!”项利结束了通话,马上组织战士们帮助伤员向小广场转移,装甲车更是一趟又一趟地跑,将伤势严重的和伤在腿上的伤员向广场上运。 一群疲惫不堪的战士连背带扶地将伤员运到广场,不想迎面碰上了另一波伤员,他们是从政府楼里出来的武警和警察,他们的情况比战士们惨得多,不少人的胳膊和腿都断了,残肢上还绑着止血带。 双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起看看降落的直升机,大眼瞪小眼儿! 直升机上的空间有限,到底谁上谁不上?项利胳膊一挥,根本不给对面的人说话的机会:“什么也别说了,重伤员先上!哪里有卡车?伤势稳定没有危险的轻伤员改坐火车!” 战士们迅行动起来,那些群众里有几个医生护士,立即被挑选出来分辨需要立即运离后送的重伤员,有些伤员的伤势过重,确实没什么救治的希望的,就只能放弃他们,将宝贵的机个留给还有希望的伤员。 附近几个单位的卡车和路上的弃车也被战士们和政府工作人员一齐找了回来,所有的群众和无关人员全部安排上车,还是以装甲车打头向火车站进。 战士们留下来,专门留出两辆车装载烈士的遗体。 远处的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不知道是匪徒制造的爆炸还是直升机使用了重武器,但不管怎么样都影响不到有条不紊的撤退。 杨威抽个机会在车队出前回了一趟装甲车,满车的给养全不见了。让他心疼的嘴角直抽抽。眼下时间已经接近了正午,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大家都没吃东西,他本想偷偷吃点东西垫垫底,这下好,泡汤了。 他把身上消耗的手枪子弹全部补齐了,别的什么也没说装甲车上的伤,小二二有的空弹面都装满了,尽可以用不宗的※ 倒是刘国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告诉他说吃的全扔在了他们三个下车出的地方。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他还能跑回去扛罐头箱子去?他一个人能扛多少? 直到安排好了一切,项利才轻松一点,他突然间想起自己还有个俘虏!那个多少是个小头目,说不定还有点用。他叫了两个战士和他一起回去押人,没成想回那栋楼里找到矮棒子后,矮棒子虽然还保持着他和杨威走时的样子,但已经断了气。矮棒子的脑袋上被杨威抡出来的痕迹还在,另外肚子还胀鼓鼓的,项利没心思研究他是怎么死的,略感失望地带着战士出来,加入到打扫战场的行列中。 说是打扫战场,其实就是收集烈士的遗体,再把自己的武器找回来,之后才坐上卡车追着车队向火车站开进。 支援部队直到把匪徒消灭得差不多之后才停止追击,直升机飞散到城市各处,用临时装在飞机上的高音喇叭对全城喊话,将火车站有列车停靠的消息放了出去,要求幸存的居民尽可能的向火车站集合,坐满一列火车开出一列,直到所有人撤离小城为止。 许多仍然呆在家里的人终于忍不住了,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车站” 一座县城,人口多多少少也在十万左右,从昨天爆感染区爆第二级感染开始到现在,有些能力的人都已经走的走跑的跑,因为抢劫暴乱等丧生的人更不在少数,城内总人口数量下降了一半以上!但即使如此,剩下的人口至少也还有几万,而往日里一列最多只挂二十节车厢火车现在已经挂到了三十几节车厢,但这样也就运送三千多人,十四列火车的运力根本不够用! 如果是平时,还能用挤、站的方法在车上多塞些人,但是目前所有的列车都必须在满员后彻底消毒三次,并且封闭所有的车门车窗。根本没办法多装人! 坐着直升机一直在天上盘旋的李岩很清楚这一点,不断地和军区联系要求追加列车,哪怕再多两列火车也能解决大问题,但军区也无能为力,不过从铁路部门了解到的消息说这里的火车站里停滞了几台感染暴前留下的列车,只要检修一下,配上相应的人员就能开动起来!另外,把毕运车厢倒空了也能装上人!车站里还有不少闷罐车。 李岩大喜过望,立即着手布置,已经控制了车站的部队马上开始在到达车站的群众中寻找铁路人员和医务人员这些车辆都没经过任何改动,消毒也必须跟上。军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相应的人员,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送上火车。 从政府楼出的车队第一时间赶到了车站,车上的群众和人员马上被安排上了列车,随后烈士的遗体被第一时间安排上车,不仅是项利从感染区内带出来的战士,支援部队也有少量伤亡。 每当烈士的遗体抬过,周围的群众之中就会爆阵阵惊呼,很多人面对活死人时也没有惊慌失措,可看到死状凄惨的尸体时却忍不住脸色泛白,不由自主的挪开视线。 没受伤的战士们将烈士的遗体搬上车后本想主动下车帮着维持秩序,但负责车站秩序的部队委婉地拒绝了,开玩笑,因为战斗和搬动遗体,战士们不是一身泥就是一身血,还有一身泥加一身血的,这个样子怎么让他们疏导群众? 不过他很快就顾不上这些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车站,人群里突然感染的人也多了起来,枪声不时的响彻,人群由最初的惊叫慌乱变成窃窃私语,再到最后麻木不仁地冷眼旁观,失去亲人的人固然悲愤,但很快就有人现凡是已经感染的人,他人家人很快也会出现感染症状! 于是每当有一咋小人感染,他的家人就会被隔离到一边,幸好病的时间都是前脚后脚,如果过了半个小时以上还没感染,再感染的可能性就会很那些被隔离的人才有机会重新登上列车。 可是来的时候全家人一起,往往上车的时候只剩下孤家寡斑,还要面对同车者的白眼和排斥,这份冷漠寒了无数人的心,不少精神脆弱的人承受不住失去亲人和被排斥的双重打击,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四面八方涌来的群众很快就把第一列列车装满,在每列车厢安排两个战士持枪看管后,满载的火车艰难地起步,慢慢向前开动。 杨威坐在四号车厢里,手始终放在手枪的握把上,列车两边的建筑慢慢地后退,列车刚刚开离车站,突然之间车站里一声巨响,几十米高的火焰冲天而起。 列车里一阵骚动,抱着一支步枪的杨海鹰立即站起来大吼:“都给我坐下,没事的别站起来!,小枪在他的手里拎着,就像拎一根烧火棍。 杨威马上趴到窗上住外看,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也打不开窗户,一点也看不到后面的情况。 “什么情况?”大个子凑到杨威耳朵边小声问。 杨威摇摇头:“不清楚 火车渐行渐远,将小城的一切抛在了车后,直到那在烈日炎炎下仍然熊熊燃烧的火焰消失。 一分割 家里的网总算恢复了,这一章不到六千,呵呵,这个月争个全勤吧。 二百一十 燃烧的城市(十六) 山驰的列车上陷入短暂的宁静,满车的逃卢者兴奋的有逞,俱丧的有之,喋喋不休也有,只有少数人紧张得太久,坐下不一会就开始昏昏欲睡。 年轻人大多松了口气,扔下心事和身边熟悉不熟悉的人谈笑了起来。年纪大一点的人却在不断地回忆自己的小家,家中并不多的薄产。 而那些失去亲人的或失落或呆滞,更有默默落泪甚至号啕大哭。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车厢里的其他人触景生情,都想起了自己罹难的亲朋好友,车厢里杂乱的声音慢慢地被哭声淹没了。同车的人不管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不管是身上的纸巾还是别的什么。只要能找出来的都递给了身边落泪的同胞。 都是一起出来的,就算不是患难与共也是兔死狐悲,少数全家人一起逃出来的家庭不由地一阵阵庆幸,只要人还在,什么都好! 杨威昨夜就没睡好,今天又经历了那么多的行动,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的疲惫都已经积累到一定的程度,可咕咕乱叫的肚子让他怎么也睡不着。 进入小城的部队本就不多,因为后续的列车还要派驻一部分战士,人手不足的李岩不能把为数不多的战士分到这辆车上,所以这列火车上只有项利带出感染区的战士们,大家同样的疲惫,所以项利只能一视同仁,先派出一部分战士到各个车厢警戒。让剩下的人先休息一会儿,按平时站岗的时间算,一小时后换班。 杨威顶了个少尉的军衔。也只好身先士卒一把,忍着困顿跑到车厢里值欺看着眼前的人生百态,想起感染区内的凄惨,车里虽然有一部分人家破人亡,可总比感染区里十不存一好得多吧? 人的命运还真是奇妙,从感染区到这里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竟然就像一道无形的分割线一样生死两重天! 坐在他身边的大个,子才不管那么多。早就窝在坐位上打起了盹儿,不过车里同样有一部分紧张过度的乘客,他们和杨海鹰一样,网上车就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慢慢地杨威饿过了劲,肚子里一阵赛似一阵的饥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他的上眼皮不安分地一个劲找下眼皮打架,虽说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睡,可心里这样想着眼睛却怎么也不听指挥,最后他干脆放弃了,对自己说放纵就放纵一回吧”接着他的大脑就像突然间按下暂停键一样停顿了。 原本紧张后的宁静就容易令人放松,何况杨威比同车的普通人更加的疲惫,他的身体素质又不能与同队的职业军人相比! 杨海鹰的身体素质倒是没得说。但杨威昨天早上之前一直在实验室。可以说每天就是休息,而身在感染区的大个子每天的人生轨迹就是不断地接受命令,完成任务,身体上积累的疲劳远比杨威要多得多! 所以杨海鹰比杨威更早一步睡下了。 他们俩个不知道,在其它车厢里,上哨的战士们为了防止睡过去。都是站在车厢两侧,用这样的办法硬据着不让自己有睡觉的条件。 杨威觉得自己似乎刚刚入睡,突然间一声仿佛要刺破耳膜地尖叫像刀子一样直插耳鼓,惊得他一个机灵。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杨海鹰比杨威更快一步,像一只上紧弦的弓一样弹了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将目光投向车厢中部尖叫声出现的地方。 那里的几个惊慌失措地从座位上站了蹿了起来,满面惊恐的瞪着座位。那个地方前后不少人也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胆小的已经挤到了过道上,胆大的还能留在原地,可是脸色也都不怎么好看。 从杨威和杨海鹰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座位上到底是怎么了,两个人马上分开过道上的人群冲向骚乱的地方:“坐回去,都给我坐回自己的地方去!”人高马大的杨海鹰毫不客气地把冲上过道的人拎小鸡崽一样的扔回座位上,几个清出了挤满骚乱人群的过道,和杨威一起挤到了那个座位边。 “怎么回事?”杨海鹰问座位边上站的一个二十出门戴眼镜的女孩。看样子尖叫声就是她出来的。 眼镜女孩根本尖叫之后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越急越说不集来,憋的满脸通红,一个劲地用手指点着车座。 不用她多说两个人也看到了,坐在坐位里面的那个人似乎是困得厉害,趴在小桌上睡着了,可他的手正无意识地在身上各处挠来挠去,而且有越挠越厉害的趋势。 这是感染的先兆还是别的什么?两人的脑代里同时冒出这样的念头。这个人根本没醒过来,根本无从判断。 但万一是呢?必须小心。 杨海鹰直接伸手拽住那人的后脖领子把他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唉唉,你干什么?”这么强的动作总算让那个家伙清醒了一点,但他的手仍然不断地在身上挠着。嘴里出乱七八糟问话,但杨海鹰可没想回答他,杨威一只脚踩着身边的座位增加身高之后凑到杨海鹰的耳朵边上小声说:“不能在这儿处理。到门廊里去!” “嗯!”杨海鹰点了点头,提着那人就走。杨威提高了声音高声喊:“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坐下吧,不管出了什么情况我们都会及时处理!” 但是周围的人哪里坐得下?刚网车厢里的宁静荡然无存,虽然说不上人人自危,可看向身边人的眼神全都带上了一丝警惕,谁也不知道下一个出问题的是自己还是那些坐在自己身边,上一秒还和自己谈笑自若的人。 “我们会不会被他传染?”人群里不知道是谁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一下子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大家七嘴八舌心惊肉跳地议论纷纷。一时间人人自危。 如果这个问题问到杨海鹰或者别的什么人身上还真不好回答,偏偏是问到杨威身上,他为了平息车厢里的骚动,马上回答说:“大家静一静听我说,这是一种由病毒引起的特殊情况,并不能过空气传染,除非直接接触感染者的血液 就在杨威普及知识的同时,杨海鹰反剪川人的胳膊将他扯讲了火车车厢的结合部,车厢里原来隐隐刊划刻撞击铁轨声突然间变得清晰起来。 那个人虽然还迷糊着,可在车站他就看多了类似的情况,一时间脑子里空白一片,连自上的骚痒也忘记了。傻愣愣地就像一具木偶一样任由杨海鹰摆布。 对面车厢的战士看到这个情况。马上打开门问:“怎么了?” “他好像被感染了。”杨海鹰扣住那人的手腕,犹豫了一下对自己控制住的那个人说,“对不起。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真的被感染就只能把你处理掉。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我可以帮你转达。”杨海鹰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遇到感染之后的人除了立即干掉之外没有任何办法。他还是头一回这样面对面的与即将感染的人交流,忍不住就说出了这句话。 对面的战士看到这种情况,把打开火车车门的钥匙递给了杨海鹰:“不能把尸体和血迹留在车上。”说完关死车门,再自己的身体挡着车门上的窗户。 他不敢再多看那人一眼,战士也是人。军人同样是血肉之躯,每每做出这样无奈的选择,他们的心里同样不好受。 “我,我还有什么话好说?家没了。人也没了,就剩下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可说的”那人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眼睛刷刷地流了出来。 同情归同情,但杨海鹰的手就像铁钳一样夹得紧紧的,一点放松的迹象也没有,一旦感染他的行动就只会受本能控制,对车上的所有人来说都具有不可预见的危险性,杨海鹰不会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将这么多人的安危置之不顾。 那人也没指望说能用几滴眼泪取得身后军人的同情留他一命一马上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有什么放不下。什么可留恋的?怎么样都是死,无非是丧命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他闭上眼睛,任由泪水纷纷而下,也许是因为心死了,连身上的奇痒也变得毫无感觉,直到他自己的意识慢慢地,慢慢地像捧在手指间的沙粒一样从指缝间一点点地掉落。一点点地消失,, 杨海鹰心里仍然抱着万一的希望,没有立即打开火车的车门,可没多一会儿,原本安安静静毫不挣扎的那个人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手脚也不停地扭动,嘴里不断出嗬嗬的声音”川 杨海鹰知道自己那一点点可怜的希望破灭了,他用一只手钳住活死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钥匙打开了火车门,一股原野间和着青草香的风迎面吹了进来,铁路边的东西全都化成一条条直线从眼前划过,分不出彼此来。 杨威左手拽住车门,右胳膊猛地用力将活死人甩出车门,接着右手掏出腿间的手枪,照着仍然飞在半空的活死人“砰砰砰”连开了三枪。 他不知道自己打没打中活死人。但大头朝下扔向车外的活死人一头栽在路基上,摔了个脑浆迸裂,肯定是蒋不成了。 杨海鹰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具倒的路基下的尸体慢慢地远离视线。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直到尸体离开他的视线再也看不见,他才把吊在车外的半个身子拉回车里,重新关好车门将钥匙还给了那个战士,杨威拖着脚步回到车厢里坐在杨威身边,死在他手下的活死人不知凡己。可他的心里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烦乱过。 车厢里的骚动已经被杨威压了下去,但私底下是不是暗流汹涌谁也说不清楚。看到杨威回到车厢里,不少人自然不自然地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偷眼往这边看。 刚刚就是他的手夺去了一条人命。虽然大家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有一部分人忍不住觉得心惊肉跳,似乎杨海鹰的手随时都可能抓到他们的身上一样。 大个子一仍的憔悴抑郁,让杨威十分地惊异,他小声地问:“你怎么了?”杨海鹰这副样子很可能引起车厢里乘客们某些猜测,此时此地人心思动,万一暴什么冲突,后果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我没事,让我冷静一下就好。”杨海鹰清楚这是自己的心理问题。就像在感染区的时候每次打倒活死人都只打断脖子,从来不再进一步一样。 杨威高抬胳膊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地鼓励一番。这个心坎只能大个子自己才过得去,别人说得再天花乱坠,也得他自己想得开才行。这个刚刚感染的人不会是车上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感染者。这一路上,还不知道得有多少人丢掉性命。现在就连杨威自己也动摇了一空气真的不传播病毒么?还有,离开了那种特殊的培养液之后,如果病毒真的进入了人体,有没有潜伏期?潜伏期又是多久?那些就在自己眼前感染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实验室的研究时间短,研究角度不全面这杨威清楚,可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实验室在研究有一个巨大的缺陷。偏偏杨威知道病毒绝对不是空气传播,不然的话现在车厢里起码会空出来一大半! 究竟是什么原因呢?不找出这个问题的结点,感染区的扩散就没办法控制得住,这本不是杨威这样的人物该操心的事情,但老话说得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倒不是说每个人都该以国家的安危为己任,而是说国家是每个人的根本所在,国家没了,习惯了安逸生活的人怎么才能活下去? 看失去政府的非浙国家索马里就能知道一旦国家没了会乱成什么样子。光饿死的人有多少?在那里没有枪就什么也干不了,只有用枪才能保障吃穿用以及女人的归属,就句难听点简直就是人不如狗! 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许多人都会在战乱生前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成为电影上那样的英雄人物,或者是枭雄!可现实呢?通常感觉良好觉得自己是时代主角的人死得更快。 杨威一直身在一线,又在实验室呆过一段时冉,对两边的情况都有一定的了解,他不可能不考虑其中的问题,只不过连实验室里那么多专业人员都搞不清楚的东西,他这个连瓶底都盖不满的 这节车厢里出现的情况已经报给了项利,项利马上提醒各节车厢的哨位加强戒备,并且加派了人手。从双哨加到三哨。 哨兵针对的不光是对车里的乘客,在小城郊外已经有战士被感染的先例,一旦哪个战士出现感染的征兆,要做到第一时间解除武装避免枪支出现问题引大规模死伤。 而且项利还找到了最前面的车头,通过列车上的通讯系统与外界取得联系,将相关的经验转给其他部一一具他没能从小城带出来的战士遗体就是那个被感染的战士。 南方军区陆航团机场。 军区直属医院的十几台救护车一字排开。各种野战救护舱救护车。临时手术室全部按战时标准联结在一起,做好了一切救治准备。所有人翘企盼南方的天空,焦急地等待着陆航团的直升飞机归来。 军医院也是军事单位,军医也是军人。他们和所有的政府官员一样是最后一批撤退的人员。 天空还没有变化,塔台上却突然传来消息说直升机编队马上就到,要求所有人员做好接收伤员的准备! 抬担架的都全部准备冲刺了,还有什么准备可做的? 不一会,南方的天空一片轰鸣,直升机编队用毒接降落在机场上,指挥员一声令下,几十个担架队员猫着腰冲向直升机。 能坐飞机回来的都是重伤员。一个个伤员被抬下飞机迅送往手术室。十几台各种各样的手术同时展开。可还是有很多战士在进手术室之前就已经停止了呼吸。 医疗区边缘,一具具蒙着白布的遗体整齐地摆在机场上,军务部门的军官一个个记下他们的名字,并且拍照存档。 从今天之后,他们的名字就是历史。只能在军史管的烈士名录中昙花一现。 直升机的机舱地板上留下了一滩滩的血迹,就像从直升机里渗出来的一样。 伤员撤下直升机的同时,机场上的工作人员马上为飞机加油。当伤员全部撤下来之后,直升飞机立即再次起飞。 同样是在这个机场上,任菲一脸惶恐不安地四处奔走,寻找着哪怕一丝和杨威有关的线索。 因为伤员多,军区人手不足,所以从军区抽调了所有可以抽调的人员来机场帮忙,任菲在通讯业务上是个半调子,所以她被调过来帮着照顾伤员。 任菲既想见到杨威,又怕在伤员里看到杨威的名字,她不断地在机场上四处奔走。可目光却始终不自觉地转向那一排排烈士的遗体。 她很想问一问这些伤员有谁知道杨威的情况,可是对受了伤的战士来说,说的话应该越少越好!她根本找不到机会问,急得任菲眼泪汪汪的。 不少女兵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们这些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只是用耳朵听说过感染区里的情况。没亲眼看过根本没办法亲身理解感染区内的惨境,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任菲来差得远了,许多人早就忍不住跑到一旁大吐特吐,任菲只在眼圈里转点的花已经算好的了。 不少一直把目光盯在任菲身上的男兵都要伸大拇指赞叹一句。 战场上下来的伤员可不是电影里演的那么简单,很多人的胳膊腿都断了,脸上被削去一大块的、还有的伤员抬上飞机时还有气,可抬下飞机才现肠子都流了出来,早就没救了” 这里接收的并不止是小城一处战场的伤员,还有其它方向上被活死人抓伤的伤员和援一军在市的战斗中受伤的伤员! 任菲觉得自己就快要崩溃了,可一想到想威很有可能在下一刻就被送到这里,很有可能送来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她的身体里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间冒出一股莫名的力量! 她不想在杨威有个万一的情况下连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就那么默默无闻地消失。所以她咬着牙坚持住,搬完了伤员之后又主动跑到烈士停放区帮忙。 烈士的遗体也是尸体,烈士的鲜血同样腥红,所有对这个刚刚入伍不久的女兵都刮目相看,可他们又怎么知道任菲无视死尸和鲜血的背后。是在感染区里经历了什么? 直到任菲累得再也跑不运了。还是没现杨威的影子,这让她心里放下一座大石的同时又始终揪着心。 她已经听说了市中所有的平民军人都撤了出来,这么说杨威也不会例外才对。那他还在二级感染区里?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的任菲破天荒地头一次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神佛菩萨祈祷杨威平安归来。 小城。 突如其来的爆炸横扫两百多米的范围,强力的冲击波差点将附近飞行的直升机吹得失控坠落,好不容易直升机才重新拉起来,飞机上的李岩看着火车站附近飞蹿的火焰心有余悸,马上通过无线电讯问究竟生了什么情况。知情的战士立即汇报,几个匪徒在追击中逃进了火车站,他们为了躲避追击,竟然引爆了车站里停的油料罐! 李岩大惊失色,马上询问损失。经过下属的一番解释他才知道,被引爆是的一台远离站台的运输列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车上装有七个巨大的油料罐,不过罐子里装的好像不都是燃料,只有一个罐子在匪徒的枪击下爆炸,其它六个罐子除了个别的正在泄露之外,其它的甚至没受什么影响,也许罐子里是空的也说不定。 因为远离站台,所以爆炸的威力没有直接影响到站台的情况,逃蹿的匪徒也已经毙命枪下。 听说站台方向没有损失。李岩总算枪了口气,交待尽全力保证车站的安全后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李岩这口气松得还是太早了些。 分割, 呵呵,怎么没写到想写的部分?透露一下,这个燃烧可不是说把整个小城全点着的意思。估计大伙是猜不出后面的情节的。,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饥。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一十一 燃烧的城市(十七) …是革岩怀是军区的裴杯,咆括庆幸没被棵炸涉苏刊引爆罐子的匪徒都没料到惹出了大麻蚜。 南方军区拈样中心。 大厅里的主屏幕上仍然显示着不断扩大的二级感染区,许多其它颜色的符号标注在屏募上,就算是明眼人也不能一眼看出它们代表的都是什么意思口 原本就所割不多的工柞人员现在割下的更少了,凡是没必须呆在这里的人都被派了出去只留下几个传达命今的参谋和几个通讯部门的职能人员,可原来除了裴扬脾气时才会略显吵闹的拈样中心里,竟然破天荒她响起了一阵阵极才规律的打疥声! 而仅剩下的几个人不光不阻止还刻意故轻了手脚,连监,系琉的声音都被他们给调没了裴扬巳经多少天吃不好睡不香,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拈抨台上睡着了! 外面的走廊里一溜放轻的小跑声,通讥券供刚跑进拈抨中心,几咋,留守的军官就一齐把食拈竖在了嘴边,对他打出了哄声的手势。 通视参谋一看趴在桌上的裴扬立即明白了大家的意思,他一脸苦笑执拇了拇手里的纸张,做子个无茶的手势口 几个人的脸色月时一变,这肯定是又才什么特况生只才裴扬才能傲决定!别者裴扬的脾乞不好,又总是骂人,可他没事骂你做什么?还是能机出毛病来他才会开口骂不是?这位司今员牛竟已经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了口 事关重大,虽然大家都想让裴勿多睡一会,但没人能担得起胎误战机的责任参谋明知道马上就得叫醒裴扬,仍然放轻脚步凑到拈辉台前,能让司今多睡一秒也好啊!可他不能放惯脚步,只能放轻。 感染区出事之大家对这位司今除了脾气不好总喜欢根着脸教人之外并没才太多的印象,可以说是感染呆后的裴扬的一言一行赢得了军区拈辉机关里所才人的尊敬口 这位老人家正在透支他的生命! 赤谋轻轻扯了椎裴扬的肩膀:“司今,司今!”一声轻唤没才反应参谋只能加重了声音口 “媳?”裴扬肪袋一转,梗梗她抬了起来“什么丰?” 他看了者时间,并没才说出锗如我怎么睡着了之类的估,并不是所才的决定都耍他亲自做,他一直睡不好是因为心理的原因,而不是因为他的身体不疲劳,一名战士应该学会在任何需耍的时候马上休息才能完戍战斗。 参谋者着他眼里通红的血丝,把手里的文件递了上去:“总参月转来的。” “嗅?”裴扬从永兜里掏出眼镜熏上仔细看文件。 文件的题头上用红色大号宇体杯明:转国家环境分析,武中心的最新报告部分 裴扬心里纳闷儿怎么环境,武报告还能转到总参去?他接着往下看,这份文升弛弄了以住的罗味,直接进入正题:八月二十四日午间,位于南部上空的环境监渊卫星现位于东轻炽度炽分,北纬炽度炽分上空臭氧层迅散失”臭氧空泪不断扩大,正在向周边延伸,鉴于当她已轻处于军管状忘,纬军方协助调查臭氧层诣失的原因。 臭氧层空泪形戍的原因不明,初半判断可能是氟利昂类化学物质泄露删 这一段下面是总参的扯复:着南方军区立即扯调力量进行调查! 裴扬一把捎下眼镜:“这***是什么?都什么时候来还给戒找麻蚜?我哪来的人给他们查这些没月的!”他啪她把文件拍在了桌乎上。 最近几天参谋巳经见多了裴扬的怒火,知道他对事不对人,马上捉醒说:“司令后面还才附带的内容,靖您看完之后再下结站!” 怎么?裴扬眉头一皱参谋这么说肯定才重耍的原因,不然他绝对没这个胆乎! 裴扬马上再拿起文件住下看轻声地 舍了出来:大乞中的臭氧每减少百分之一,熊到她面的紫外残将增加百分之二,皮肤癌病丰增加百分之三并易患白内障、免疫系琉缺陆和育停滞等疾病,并对动植物和生态系兢才严重影响”再下面就是一诈熟据什么的,裴扬根本没心特再住下看了。 “奶的,感染区都戌什么样乎了,就算死绝了死的也是活死人!”裴扬满腹的牢鼎,可还是抬头瞅大屏募找到了文件上说的她点,月食非在那个位于二级感染区上的点一拈:“诈离这儿最近?” “报告陆航团不久月月把二师六团李团长的部队送过去不久,他的部队还在那里拈辞群众辙离!” “二师六团?是李岩那小子?马上把通讯给我接过去!” “是” 通讯部门马上校通了直升机的通视裴扬开门见山:“李岩,我是裴扬,你马上分出人手给我查查那个她方才没才什么化工厂之类的她方,不管碰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泄露,马上给我报上来!” “化工厂?”李岩杯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差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耍分人手?他马上靖示说:“司今,我现在手里的人真的没多少完戍株退都难 “废话少说你马上去给我办,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月最快的度给我办好!”裴扬下完了命今,深吸了一。气又说,“你别当我是没事找你麻蚜,总参月转来的文件,你头顶上的臭氧层正在诣失,臭氧层是什么你知道吧?不想下辈乎得皮肤癌得白内障你就给我赶紧的!” 才的时候出于任务需耍应该对战士们保密,但这个任务却必须说请楚只才这样才能让李岩心甘精愿她分出人手调查,耍知道下面不光才战士,还才几万群众!不管是裴扬也好李岩也罢,他们谁都不可能让战士们头上顶着铅根执行任务,迅扳离群众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所以就只才用最快的皮找到感染源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是!我明白了马上执行!”李岩立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裴扬不放心她嘱咐: 丑二熟奸,不能再耽误了!寂就在残,才沂息马上涌叫拙世他是军区的司今,虽然恒不得把所才的人手都派出去找残索,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是把程大方向的人,具体执行才各级拈辉员呢口”是!。李岩并没才着急行动,直极命今下面的部队放弃丰站拙索小城而是在心里盘算计划了一下,梧通了她面部队的通讯:,所才单位注意,所才单位注意,马上向身边的群众询问,这里什么她方才化工厂,什么她方才化工产品全库,特别是偕存了氟划昂的她方!事恋紧急越快越好,巳轻上丰的人也耍问,一才友现月最妆的皮极给戒!”裴扬现学现卖,这东西听说的不少,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手下的兵才一天还得月这东西打交道口 如果不是看到资料上说氟利昂无姜他非得直接把部队全扳出来不可一才希望才才救援,明知道里面的人死绝了还把战士扔进去送死是傻乎!”是!。所才战士立邯行动起来向群众喊话就连马上就耍开出丰站的列丰也不例外,可不管是从邮里得来的馆息,都说小城的化工厂十几年前就停工破产了,也没才大型的化工品卜库和育店,偶尔从几个人嘴问到氟利昂,伍是才几个人表示知道邮里才,可细细一问全部是电器修理部之类的她方,储量极李岩月后肚勺想也知道根本不是他要找的目标! 下面不少暴露在阳光下的人员都刁、声地报怨着个天的太阳怎么这么晒,他们一点也没想到头顶的臭氧正在馆失。 时间整整过去一亥钟可还是任何才侨值的栈索也没问出来,就连已经开走的几辆列丰也通过通视系玩联系土了,但丰上月样没才知特人口 即将开出的列丰筑缓向前开了一点把多余的丰厢让到了站台上一 站台的长度最多只能支挡二十四节丰厢,再多就会出站台的长度!个丰都装满后丰长再也忍不住了,从驾驶室里跑出来问为什么还不让开丰口 这是第一列由杜兄的乘务人员租戒的列丰组这位列丰长的家就住在丰站附近。 战士向他说明了特况这位列丰长突然一愣,扰豫了一下说:”钦路到锁我曾轻听调皮的人说起过,才一列拉着化学产品的列丰堵 战士一愣马上把特况极了上去。 李岩听完了战士的汇报一愣,大吼一声:”什么!。他一下乎想起冈才车站的爆炸和战士报告的燃烧罐泄露,他怕战士们出危队还特意交待过不耍腰近!反正马上就耍把所才人都椒出去了,留下个泄露的燃料罐也不算什么事儿,没想饵” 没才化工厂没才化学品仓库,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是那个罐子出的问题! 李岩的心脏差点跳出来,氟划昂这种东西整天听人捉,可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还真不请楚,怎么处理辨认更是两眼一棋黑他马上命今战士们在群众中寻找幢得化工的人员,不行的话能辨认氟利昂的电器菲修人员也行!并且开出价码,凡是对行动起到作用的人员,优光安排上丰! 另外,马上寻找丰站的调庭人员询问相关的诣息? 还没报离的群众听战士说才机会捉上丰,立即站出来一片或懂或半幢不懂,甚至一点不幢的人也抱着识水棋鱼的想法站了出来。 这么多的人立即让挑选的战士晕了但战士马上意识到是什么她方出了问题,补充了一句说如果被选出来却没起到柞用,不光不能捉上,还会排到最后,如果车上的位置不够的话可能被扔在这里! 站出来的人呼啦啦她又退回去一多半,他们都觉得当兵的不可能把冉们扔下不管,可雅也不也说自己的半断就真的唯确最后只荆下三介,人留在前面。 很快诣息传了回来,李岩马上和拈择中心报告:。司令,己经找到了污染源但是里面的东西已轻漏光了!”。确定你找到的是污染源吗?。裴扬一直等着李岩的诣息冈目总春已经催过一回了。”确定!现扬的运轿罐表面结了一层霜听懂行的人说这是罐子里的东西大量气化带走了周围的热量,导致空气中的沽度迅下降导致的,说明罐乎里的东西是一职极其容易气化的东西,在车站调度室里栈到的文件确定了那个罐子就是拉氟利昂的口”。奶的那么多氟利昂哪几来的?巳经漏光了?。裴扬的目光紧紧她盯在他面诉的文件上,他对化学不怎么懂,看不明白那一长溜的化学公式,可后面才一句估说得很请楚:一个一个氯氟利昂分乎就能破坏多达旧万个臭氧分子。耶一公斤氟利昂可口捕捉诣灭约七万公斤臭氧! 一个油罐那么大的容器能裴下多重的氟刑昂?”是,全漏光了!”李岩还不知道裴扬看到了什么,他的心跳稳定呼吸平顺毫无危机感。”我命令月最妆的度株出来,没赶到丰站的人全部放弃!”裴扬不知道小城上空的臭氧层到底冶失了多少,可资料上说那一层东西舟厚度不过三厘米左古!做为泄露点,小城肯定是臭氧诣失最多,此外栈最强烈的她方!”什么?”李岩差一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口”还月我再重复一次吗?立即执行!馆奏什么的离开之后再说!””是!。李岩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不然司令绝对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他马上向分散在小城各处的所才部队下达了向丰站集结的命今,月时不再顽及狡人熟上丰的限制,尽可能多她向丰上装人! 这道命今一下,上丰的度顿时加帜了赶来,如果不是战士们的看守大量的群众很可能还没土丰就因为拥挤和踩踏而命丧黄泉? 裴扬想了想又说:”让部队牧集墨镜不管什么样式的,尽量做到人手一副!”紫外残对眼晴的份害太重了,必须做好防护。”是!。裴扬中断了与李岩的通恬他回头对一直站在自己方庙亦供说!“马卜海知各部队月最快的度牧集慕铲,世一片特别大的!优先配给接近空恫区的部队,其它部队依次!”他不知道空泪会扩大到什么程度更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二级感染区的报退行动至少还要持续一到两天,他只能先给战士们配上一些筒单的防护装备口 如果他能够选择更希塑战士们能典上军用护目镜式的防护眼镜,把眼睛的四周也都护住,但不管是特种部队还是别的什么她方配的护目镜,作月都是防风汕,少数能防霖弹,却没才一种是防此外残的墨镜式! 虽然也才一些可以防眩光弹的护目镜,但数量极少,也不知道对紫外残才没才防护作月? ***怎么什么都就是不墨镜?裴扬再一次忍不住骂娘口 “另外马上把恃况报给总未,祷求调集墨镜支扭!问问他们一个油瘫那么多的氟利昂泄露之后能形戌多大的空恫区。”把墓镜当成军再物资调兼这句话本来很可笑,可从裴扬嘴里说出来,却没才一个人感觉到丝毫笑意,反而觉得心中一阵阵凛然口 “是!” “你去吧小江!”裴扬叫来另一个参谋,拈着屏募上代表小城的那个点说:“马上传我的命今,以这里为中心周边的所才部队立即 “是!”参谋敬礼领命马上就想跑可辈扬又把他叫住了:“回来!把桔况说请楚,让他们尽快执行,不耍因为坛坛罐罐把战士们的后半生送了。” “是!”参谋再次敬礼,转身传达命今去了。 “臭氧空泪!”裴扬自言自语他砸砸嘴,似乎品出一点味儿来了,突然回头问几个仍然在拈择中心里的参谋:“你们说,紫外残是不是辐射?” 几个军官面面相厩,这个问题也才点太专业了吧?而且和他们的专业都不格边,这要怎么回苍? 一个军官迟疑她反问了一句:“司今,您能说得请楚一点吗?”命令不请楚的时候耍及时询问并重享避免因为口齿不请识解任务。所以向上级询问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特口 “我是说,臭氧层你护生物圈批的是来自太空的紫外残,紫外残也是宇宙辐射的一种吧?” 几个人你者看我我者看你,诈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是对的,可司今的话也得回答呀!一个券供想了想站出来说:“司今,这个我确实不了解但是紫外栈强了对人才害,核爆之后的辐射一样对人才害,这两种东西怎么着都得才类似的她方吧?” 裴扬虽然不满意这个答紫却还是点了点头:“马上把这一特况通报总参,靖总奉通知实验室着手进行相关实驳,一定耍搞请楚紫外线对病姜的作月!”这些车飞船上天卫星上天总耍带点种乎细茵什么的,在太空辐射完了回来都会才点变化,这紫外残能杀莆他倒是知近,可强度高了杀茵,强度不够的时候病姜会不会变异? 即使吞噬病姜本身的脆弱特性让它们无法在自然环境下生存,感染区同巳经没才暴露在自然环境中的疥姜了,但感染区里才活死人啊!它们的身上嫣带着大量的病姜,如果说活死人熊射过量紫外残之后死亡,这们体内的病毒会怎么样? 裴扬还才另一层担心他虽然不看外目的生化类电影,但他的别子爱看,他多少也梧触到了一点,一直到目前为止感染区内出现的活死人都没表现出电影上的变异趁势,那么熊射了一定量紫外栈的活死人会不会变异? 另外,资料上只说臭氧层阻扯紫外残,其它类型的宇宙射残臭氧层管是不管?其它类型的射栈合不会加强?会不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 感染区本来就巳经够乱了出个二级感染区更是雪上加霉乱戍毫无头待的一堆,现在更好了,又在头顶上搞出了个大恫!这算加什么了? 放到一个月之裴扬艳对不会产生这种想法,可现在,连电影里的活死人都出现了,他还才什么不能相信的?还才什么不敢想的? “来个人,去联系总参,让他们查一查这里的罐子是哪儿来的!”裴扬虽然不是搞化工的,但这些年里环境保护之类的概令深入人心他再笨也知道什么是禁月氟利昂,怎么会突然间在小城里冒出一大罐子来? “是!”又一个参供跑了出去口 裴扬盯着屏幕眉头深锁,啃里哺哺执念叨:“***这***,这是打翻了太上老君的八扑炉,天上下火呀!”周镇民早晨冈刚送走了将近一半的战士,月吃过午饭,还在心里计戈着怎么在感染区内大干一场,没想到冈目过午就狡到了立即扳离的诣息,如果是其它的原因他宁可扰命也会留下来,可这天上的事桔就连空军也没办法,他不过是个陆军的团长,更干预不到臭氧层什么事,只得无茶她宣布了命令立即带着部队和一上午时间找到的还才自己投过来的几百个幸存者向市,向杨威来的方向撤退。 他还不忘下今沿路注意眼镜店,牧真黑镜。 六号基她和临近的三个基地都不得不放弃了部队向远离空泪的方向株退,所才带不走的东西合部封存一不是简单她月锁头锁上,而是以干水泥封住武器库的入口避免这些武暴流出去。 库存的少量防辐射服被迅利月起来,既然能防护核爆的辐射防护紫外残应该更不戍问题才对口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月,不管是身在小城的李岩部队还是正在株退的周镇民部或者是六号基拖的工兵营,所才战士包桔获欺的群众都觉得今天的天似乎比住日里热得多,不管怎么喝水都没才月,就算路边的草和树都蔫巴巴的没井打采口 一分割 嘿嘿,才人井到了没才? 二百一十二纷乱 上氧空洞下的情况变得极端诡异,除了技物叶片的失水地里的动物也本能地纷纷寻找阴凉处隐藏起来,躲避从天而降的强烈紫外线。就连虫子也哑巴了一样不再鸣叫。 绝大多数活死人都本能地躲了起来。只剩下不多的几只还暴露在阳! 强烈的紫外线灼伤了它们的表皮,刚刚变异不久还十分灵敏的双眼在紫外线的照射上渐渐变得浑浊,最终提前失去功能! 通常来说臭氧层阻挡的是紫外线中的短波紫外线,而光线的波长越长就越容易折射,反之波长越短就越有穿透力! 短波紫外线的穿透力并不算强,但对昆虫、特别是体型较小的昆虫来说却无疑是致命的天降横祸! 已经撤出了大部分居民的感染区里仍然滞留着部分普通人,他们挡着窗帘家门紧闭,死死地守着自家的一方小天地不肯离去,偶尔见窗帘微微一抖,那是他们偷眼观察外界的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突然间现身边好像变得极端的安静,二级感染区并没有像感染区那样将电力供应和各种通讯信号切断,无论广播还是电视里现在都在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内容:活死人的特性和感染区头顶的紫外线! 有关部门正在用这种方式将必要的信息传播开,以便提高滞留感染区内的人群的生存力! 节目中不停地强调,如果一定要出门,那么为防备紫外线就得尽量选在晚上或者穿厚实的衣服把全身都遮挡住!但晚上同样是活死人活动的高峰期! 如果没有万分紧急的情况,尽量不要外出,不管是逃亡还是其它活动,一定要选择在至少三天后再进三天后,冈网感染不久的活死人就会因为身体中的水份散失而变得行动缓慢” 所有主要街路和交通系统的监控摄像头并没停止工作,它们忠实地记录下了街道上的每一点情况。 与此同时,已经从三级感染区扩大到感染区上空的臭氧空洞同样把强烈的紫外光辐射带给了感染区内的活死人。 这些已经感染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活死人表皮早就又干又硬,可它们毕竟还是有耳朵鼻孔等等的地方通向体内。加上身上的衣服经过一个月的时间早就破损不堪,大量的紫外光持续照射,许多没躲进阴影中的活死人倒在了紫外光的照射下! 可短波紫外线的穿透力根本不足以穿透活死人坚韧的外皮,活死人体内的病毒仍然存在,内脏化成的营养物质仍然存在,倒地的活死人就像一个个诡异版本的病毒炸弹,体内养育了大量的吞噬病毒 紫外线的作用绝不止针对动物和植物,它们同时也会让各种有机物。如橡胶的老化度迅加快,只不过这是一种相对长期的过程,短时间内危害并不明显。 南海某岛。 翠绿的小山脚下,整齐的几列建筑在一层层的草坪和椰树的映衬下。显得即富有活力又钢硬坚韧。原本作为营房的一片建筑已经全部清理出来,各种各样从船上搬下来的物资和仪器摆满了并不宽敞的小码头。守岛的军人穿着全套的防生化装备临时充当了一回搬运工,在研究人员不厌其烦千叮万嘱的叮咛中小心的搬运各种仪器,不断地来往于码头和营区之间,平日里千般小心万般呵护的草坪踩得快成了平地,硬是没人多看上一眼。 这里是实验室新的驻地,在南方大学的研究过程中就已经现在百分之三左右的氯化钠溶液中,吞噬病毒虽然不会立即死亡。却会被限制活动,以吞噬病毒的脆弱性,死亡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一旦含盐量过百分五,吞噬病毒就会迅死亡。 因此新的实验室选址优先选择了海岛而不是防守严密的陆地,最大限度地防止实验过程中的病毒泄露。 “这介”搬到那边去!还有这个小心,一定要小心!”秦祥戴着眼镜儿,指挥调度着战士们分类仪耍搬运的不光是各种仪器,还有数个装着活死人的铁箱子。 钱教授牺牲了,秦祥因为在现吞噬病毒抗体的过程中作出的突出贡杂而被任命为新的负责人。 不管秦祥的人品如何,他的专业技术在所有人之中绝对数一数二。现在正是需要他的能力的时候,不能因为他的人品问题而否定他的职业素质。 接到任命后,秦样立即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从前这一切都是由钱教授亲自完成,他只要完成好老师交待的工作就万事大吉。可今天。当他真的站到了老师的位置上时才突然现身上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另件,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钱教授的死对他的冲击有多么的大,如果说之前还一直抱着混日子混资历的想法得过且过的话,现在的他自认无疑是在老师牺牲后,能够继承钱教授遗志的唯一人选! 在这个时代说起继承遗志似乎很搞笑很狗血,可无论是谁的心里都会有自己的一片圣地,有自己的一份坚持。 “秦所长,请在这份文件上签收!”一位军人,确切地说是一位武警上校军官递给他一份文件。指了指需要签字的地方。 秦祥眼前一亮,接过了纸笔却没签下自己的名字,而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他们都在哪儿呢?我耍验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既然坐到了这个位妾,秦样就不容任何人抓到自己的短处! 中校点点头说:“应该的,请这边来!”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不愉快的神色,马上头前引路。 “白旭,这边你照看一下!”秦祥就像没看到白旭结了霜的脸一样喊了一声,把工作丢下之后跟着中校向码头走去。 中校运来的不是什么货物,而是活生生的人!第一批五十一名死囚。全部是罪大恶极的惯犯,他们将被直接用于病毒实验!非常时期非常做法,现在为了取得第一手数据国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但是面子上的遮羞布该挡的还是要挡,所以一切都是秘沉讥亍,就算是实验室里知情的人也很少,谅个纭人束的中救联十不知道把这些人运来究竟是要做什么。 说不好奇是假的,但中校和所有人一样恪守保密守则,绝不会多问一句给自己招来麻烦。 白旭目送秦样离开,镇定自若地接替指挥。 由于肖老的年纪大了,主动要求退居二线,只管研究不管行政,白旭已经成为了实验室实际上的二号人物。 她是个军医,在研究方面没有什么建树,本来这个差事轮不到她来做,但谁让她是现在唯一一个身上带着抗体的人呢? 目前生产血清需要的各种动物正在向这里调集,她将具体负责血清的生产。 同样出于防止病毒扩散的考虑,血清的生产也不能出岛! “白少校,这是网接到的命令!”通讯部门的人员找到了白旭,递上一张文件。 如今白旭已经直接晋升少校,实验室里有过一半的人手是军方的人。原本还要接受南方军区具体领导的实验室现在已经划归总参直属。 白旭看了一眼题头。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是负责人签收,她虽然也算是负责人,但白旭显然不打算越俎代庖:“秦祥网去了码头,你至那边找他去吧。”她三言两语把通讯部门的人打走,一点看看文件内容的兴趣也没有。 那人只好再找到码头,正好碰到了网从船上下来的秦祥。 秦样网利在接收文件下写完最后一笔,把文件夹还给中校,中校接过文件夹,脸上的表情明显地放松下来。急冲冲地走开了。 通讯部门的人叫住了秦祥,全拿到通讯文件后迅扫了一眼:关于研究紫外线对病毒影响的紧急通知”他的眉头皱成一团,怎么又是这种东西?到他手上的各种紧急的、抓紧的通知已经过了一打,实验室是什么情况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佬到底知道不知道? 秦祥努力压住心里的怒气把文件收好,尽量装做若无其事地说:“我知道了。”紫外线?现有的仪器里最多的就是消毒用的紫光灯!用那个实验试试?除了杀毒之外他想不出紫外线还能对病毒起什么作用。 从市撤离的部队沿着高公路向市前进,一路上绕开大量的车祸现场,每个暴露在车外的战士脸上都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并且每个人的脸上都用不同花花绿绿的厚布做了一块阿拉伯式的面巾盖住头颈部个外露的部分,看起来一个个稀奇古怪,活像是中东恐怖分子。 道路两边的田地间已经彻底被大片的杂草覆盖了,再也看不出一丝丝庄稼地的样子,一路开过了杨威和白旭相遇的地方,车队并没有开下高公路,而是一直开向市! 他们并不知道市的高入口已经被人为的堵死了。而且有装甲工程车在,打通堵死的入口只是时间问题。 路两边的情况突然间生了变化,两边的田野间到处都能看到高度腐烂的死尸,大群大群的苍蝇就像一片乌云一样漫天遍野,一只只个头大得惊人! 偶尔见到坐落于高公路附近村镇,那里一片残垣断壁的凄惨模样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许多地方还泡在一汪汪的水洼里,到处是泡得惨白的尸体,许多尸体已经腐烂得露出了骨头。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这些尸体是人的还是活死人的,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为这些尸体全部是活死人的! 如果杨威在这里,他一定猜得到,这一定是连续下了几天的雨令水库再次溢满,说不定又是一次洪水泛滥!战士们虽然有所触动,但是竟然没有任何人说上点什么。周镇民暗叹,若不是这些日子一直在感染区里执行任务见多了类似的景象。这些年轻人还不知道得乱成什么样子。 遥遥地市的高入口在望。 南方军区指挥大厅。 大屏幕上的画面已经不再是感染区的形势图,而是换成了一副裴扬一点也看不懂的云层图,冉上一条条的线条与各种莫名其妙的符号比军用地图上的情况还要更加的乱,让这位老军人无所适从,根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 图上的鼠标指针动了动,在代表小城的地方转了一个圈,画面上没显示出人的形象,但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这里的属于海洋性季风气候。从海面上吹来的湿润暖空气从五月份开始影响附近绝大部分地区的天气,大多数时间刮的都是东南风,一直到九月份季风才会逐渐撤退,来自北方的冷空气开始影响这里的气候,到那时东南风会变成西北风。” 裴扬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个地方泄露的东西正受东南风的影响,向西北方向扩散?”长篇大论了这么多,重点只有那么一两句。这对急性子的老军人来说实在是个煎熬。 “耳以这么说。”画面里的人说,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裴扬可不敢再让他长篇大论下去,赶紧说:“那好小谢谢专家的解说!”他不容分说切断了远程连接,这些搞科学的都不是什么正常人,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裴扬瞅着重新换成了感染区形势图的大屏幕,仔细地考虑着。 他刚刚听专家说了一通什么平流对流,唯一能听明白的事情就是臭氧层在什么平流层,那里没有风雨雷电,刮的风很有规律,不受地表的情况影响。 老将军的视线从小城的位置向西北方向移动,再次从总参传过来的文件说明西北方向的臭氧空洞扩散得比其它方向更加的迅,裴扬这才想起风力的影响。 西北方向,那里可是市的方向啊!原本援一军不在此次撤离的范围之内”, “传我的命令,马上通知援一军。向西北方向撤退”妈的,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裴扬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忍不住大骂。 “报告!” “讲吧!”裴扬的声调也不再那么高了。沉沉的,如同他的心情。 “从铁路部门得到的消息,那个罐子是为环保部门运送的,巾讳情况只经和环保部门核实讨了,列车卜的罐子都是准知禁化学品,原本的目的地是市交区。因为感染区的问题被堵在了小城。 裴扬长叹了一口气,又是因为封锁! 最近这些年里一直强调环境保护。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猜也猜得到。人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哪是连夜大雨。都***成了山洪暴了,房子都冲毁个屁的了!裴扬杀杀地看着屏幕,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天已经黑了,载着满车幸存者的列专慢慢地停下,靠在车窗边打盹的杨威头向下一点,猛地清醒过来。他看了看时间,又过了差不多一介。小时了,他推醒了身边的杨海鹰:“起来吧。该换班了。” 杨海鹰的个子高大非常,一个人得占住两个人的位置,可杨威的身高还能趴在小桌上眯一小会,大个子如果趴下,脑袋都能搭到对面的椅子上,又怎么趴得下?他的姿势太不舒服根本就睡不着,一直半睡半醒。杨威一推他他就站了起来:“车怎么停了?” 杨威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武器。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没好气地说:“我怎么知道?”他放下两只伸长的胳膊。先一步走向值班的车厢。 虽然火车的窗口都封住了,但封的是车窗的的窗缝,车窗上的玻璃却没有遮住。透过车窗向外看,站台上只有几盏昏暗的灯光,两栋只有两层高的楼房让杨威知道这里只是一座小车站。 站台上影影绰绰的人影倒是不少,他们头顶上的形状和肩上支出来的东西让杨威知道这些人戴着钢盔。并且还背着枪! 他想不出列车为什么在这里停下。更不知道外面的人想干什么。他和杨海鹰一前一后地在灯光下向后走,在门边叫醒了第三个同伴一起把需要下岗的三个人换回来休息。 路过两节车厢中间的时候。他们三个碰到了睡眼惺忸的项利,他的身边还有几个负责消毒的工作人员。 这些工作人员是车前就在车上的。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对全车消一次毒,虽然一直也没什么效果,该感染的还是感染。 项利看了他们三个一眼说:“快点过去吧。”等三个人走过了两节车厢间的过道,项利才打开车门。从外面的人手里接过了一只箱子。 对面的人戴着防毒面具,把箱子交给项利后说:“好好看看说明,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别用。” “我明白。”说完项利把箱子交给了身边的人,敬礼后关好了车门。 火车慢慢地启动小小的站台一点点被加长的火车拉在车后,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间隔越来越短,项利说:“把药分下去吧,一个车厢分一盒,应该够用了。”列车出两个小时之后,车上就再也没有接到新的感染报告,到现在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小时了,项利觉得感染者的潜伏期应该不会过两个小时,后面应该不会再有感染者了,但出于防备万一的心理,还是让人把东西都下去了。 “是!”战士接过箱子挨个车厢走了一遍之后把剩下的大半箱药品交回了项利,项利从箱子里抽出一只灰色的小盒装进兜里。 杨威这时也正拿着一盒所谓的药品呆,别人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白旭就是用了这种东西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的眼前又一次浮现出白旭像骨头架子一样的可怖形象。 他知道这是什么,可还从来没仔细地看过,打开盒子,两排大和一次性牙膏差不多,形状也差不多,只是头上不是盖子而是针头的东西紧挨着放在盒子里,一共十二支。 盒子上盖还贴着一张卡片。 就着车顶的灯光,杨威清楚地看到纸片上写着几个字:非瘦苗,副作用极高,非紧急情况下不得使用!!! 三个感叹号的后面还画了个表示剧毒的骷髅符号。 杨威轻叹一声,白旭在空气感染的情况下还能用这东西捡回一条命。这些人里那种奇怪的感染应该也能救回来才对吧?怎么不早点把这东西安下来?副作用再大也比直接变成活死人好得多吧! 他不知道感染网爆时内部几条封锁线全部都完蛋了,只有白旭一个人活了下来,直到白旭进八实验室之后从她的身上检测到抗体,才最终确认了这种药的效果。否则就算到了现在也不可能把这种毒性极强的药下使用。 杨海鹰凑过来看了看,挠了挠头不知道杨威拿的是什么。如果他知道早有这种东西他就不用沿路上亲死五六个感染的人,不知道会如何做想。 杨威看了看大个子,严肃地说:“再有感染的人,第一时间叫我。”说完把灰色的小盒子装进兜里。根本不给杨海鹰多看。 杨海鹰听了杨威的话一下子像明白了点什么,犹豫地说:“这东西有效吗?多长时间见效?” 杨威想了想说:“很快。”他重新坐回坐位上出神地看着车窗外隐隐约约后退的黑影。 车厢里原本正好一个人一个坐位。但是由于半路上的感染者都被扔出了去,车上的座位已经空出了七八个。正好给杨海鹰空出了一行座位。他正好把半个身子躺在一边,腿放在另一边,,只不过屁股的位置垂在过道上,这个姿势根本不舒服,他不得不重新爬起来,冲杨威耸了耸肩。 杨威根本没心思答理他,倒是另一个战士苦笑了一声,慢慢地向车厢另一头走了过去。 从火车的车窗侧前方看出去。黑暗中一片点点散落的灯光渐渐清晰起来,杨威不知道。这就是他刚刚离开两天不到的那个城市,那个南方大学所在的城市。南方军区指挥机关的驻地! 分割, 关于氟利昂确实了解不多,书友提出这东西比空气重并不容易向上飞,没那么快影响臭氧层。呵呵。 二百一十三 驻扎 农扬的身体非常困倦,可精神上却弈比的亢奋!中午时突然出现的臭氧层空洞带给他极大的压力,可在不久之后,监测系统突然现在臭氧层空洞之下。仍然滞留在二级感染区中没能撤出来的人员中间感染率突然持续下降,当臭氧空洞过了二级感染区与正常区域的边界后,空洞下的二级感染区竟然意外地停止的扩大! 这现令裴扬兴奋里带着沮丧。如果把所有二级感染区上空的臭氧层全部破坏掉,那么二级感染区的扩散必然会被控制住,可那样一来一场生态灾难再所难免,手心手背都是肉,切了哪一边都难以接受,可如果不切整条胳膊都有可能废掉不说。还有可能殃及身体” 这个主裴扬做不了,只能把新现报上总参,让总参的人伤脑筋去吧!可问题在于裴扬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整整一个下午脑子都围着臭氧层和感染区这几个字转悠。可是最后还是一无所得。 裴扬的思绪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总参方面也一直没有回话,直到傍晚时分太阳西斜落山,二级感染区经停止了一个下午的扩散和感染突然间再次活跃了起来! 看到大屏幕上的二级感染区中一大片空洞里突然冒出来的红点儿,裴扬的心一点点地沉到了谷底。 臭氧层的空洞透过的是紫外线,紫外线来自于太阳,太阳下山了,就算臭氧层完全没有了,可同样没有紫外线,臭氧层空洞又有什么意义? 当做白天据制一下感染区扩散的手段?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 如果早上十几东,裴扬说不定还真敢下令破坏臭氧层,可这些年里环保的概念深入人心,就算是裴扬也知道生态系统的脆弱,一旦打破了就很难恢复,为了稍稍抚制感染区的扩散而捅破了天,这样的代价是不是太高了些?高到让人没法接受。 裴扬也是人,也有人的七情六欲,虽然他不在乎下属甚至平级上级的同僚如何看待他,可历史是公正的,他不想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历史的 人。 “来人!”裴扬费力地扬了扬手,叫来秘书。 精干的长秘书一溜小步跑了过来:“司令。”的抓紧时间休息,在空洞底下和空洞边缘的部队必须扬我军的传统精神连夜做战,务必在天亮前再抢救出一批群众!天亮后就地休毒,避开阳光照射。裴扬知道进行撤退任务的部队已经连续奋战二十四小小时,在战争年代一天一夜的战斗根本不算什么,可现在的部队不是当初的部队了,部队非常疲劳,而且晚间还是活死人活动的高峰!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造成严重后果。 但不这么做又能怎么办?时间不等人! 空洞边缘区无关的人员今天晚上马上撤出去,留下必须的精干人员,前一段时间什么野火计戈新招进部队的普通人全给我送走,一个不留。” 不管多么坚韧的普通人!在紧急情况下也不可能比一个刮练有素的职业军人更有应对突事件的能力。与其留下一堆不定时炸弹,不如先把他们送走,只留下有用的部队。 “三,不少车上现在还没吃的吧?调动辖区内一切物资给养,保证后续撤离的群众和部队的给养物资供应,不管是谁的仓库谁的商场,凡是能用上的砸也给我砸开,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但军纪也不能不顾。记住让后勤部门作好记录,还要留下通知什么的,如果有一天咱们还能回来,照价赔偿损失。在外面能碰上的话,就在外面直接补偿。” “四,命令抄报总参,但不用等他们的批复了,直接执行 “是”。秘书答应一声。脚底下却一动也不动,他悄悄地凑到裴扬耳朵边上说:“司令,把人全都送走,他们武器 这里是南方军区,抵抗感染的第一线。早就进入紧急状态的部队人手一支枪,就算是指挥部门前架着机枪,指挥部里的参谋干事包括裴扬的腰里都挂着一把枪以防万一。现在不是和平年代了,军人没必要再握着没有子弹的钢枪做样子。 裴扬沉默了一下说:“怎么说他们也都入了军藉,把所有进攻性的武器收缴回来,给他们下手枪自卫,本来就带着手枪的就不用换了在他们的军事身份没解除之前就还是军人,裴扬不想在情况稳定之前解除他们的武装。 “那是不是加强一下控制,万一他们有人携枪潜逃秘书思虑周详,细细地提醒。 “不用了,提醒一下带队的军官就行,再怎么说他们也都经过严格的政治审查才进的部队。去传达命令吧 秘书明白裴扬不想再听他分析了。答应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野火计划中招进部队的人员很少有加入战斗部队的,大多数都在做后勤保障工作,秘书留了个心眼儿,把库存量仍然不少的老旧手枪下给了他们,这些武器的威力并不比新装备的式手枪弱到哪儿去,但有一点不同:就算是九毫米的式手枪弹匣容量也有十五,而丛式刀式手枪。包手枪的弹匣容量不过七八的样子,这样一来到每个人手里的弹药总数就下降了一半!裴扬是个什么样的人秘书十分地了解,一方面是库存的新式武器数量确实没那么许多,需要优先保证作战部队的损耗;另一方面,裴扬并没有说明具体下什么样的武器,这样做符合当前的实际情况,裴扬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追究责任一万一真的有人携枪潜逃,少携带二十几子弹抓捕起来也能省不少力气。 市北侧高出口。 到达这里的前指车队缓缓地停了下来,仅有的四辆装甲工程车从搭载它们的平板卡车上开下来,将堆积在入口前的车辆清走,清理出一条足够宽阔的通道来。 看着工程车毫不留情地将一台又一台价格过几十万的高级轿车推下高公路,识货的战士们无一不是苦笑着咧嘴。干里的座位卜怀有腐烂得只剩下黑色骨头架子,和地狱弛渊“以的遇难者。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染成活死人后才变成这副样子, 平时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当灾难来临的时候,反而比普通人损失得更多更惨! 很快通道被打通了,一台装甲工程车越众而出直接将推土铲对准了收费站的门洞,工柴油动机猛地出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排气管里冒出的黑烟像一层烟暮一样将工程车挡住,轰鸣声远远地传了出去,堵在门洞里的三辆摞在一起的轿车被履带式的工程车强劲的力量推得寸寸向内四陷,一阵钢铁扭曲的吱吱嘎嘎声从几辆车里传出来,已经爆胎的轿车轮子在高硬度的地面上擦出一串串火花,工程车猛地向前冲进了门洞里,打通了通向市内的道路。 周镇民挥挥手,车队启动开进市,这时通讯车上接到了来自军区指挥中心的命令在指挥中心所在的。市,现在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间,但是从币经市再向北到达。市的路程非常远,虽说一路大致向北。但实际上。市位于市的北偏东方向,所以现在的市还能留下一点落日的余辉,天色并没有完全黑下来。 因为自氧层空洞的突然出现,不的不撤出感染区中留下的部队,而且空洞的扩大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命令后面附带了臭氧空洞的范围图,市正处在空洞边缘,也说是说前指的部队还要继续撤退! 周镇民对下辖部队的情况十分了解,就算明知明天空洞就会光临市。部队也不能再前进了,必须就地休整一晚! 他马上下令已经进入市的人员寻找学校医院等适合大部队驻扎的。 市的情况显然比市糟举得多,车队没开出多远就被堵住了,往一边的外环线上开倒不是不可以,但一眼看过去,外环线两侧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得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更可恨的是附近的居民楼之间都被堵死了!靠工程车开路,不知道的忙到猴年马月才能打开通道就在这时战士现了一座中型医院!前方的车队马上向周镇民做了报告。 周镇民当即决定进驻医院! 医院是什么?这里意味着有病床!一间中型医院有多少床个?在市的经验告诉他,医院这种经常消毒的地方感染的人十分的少,甚至说没有!这将大大减轻部队清理室内的强度和清理所花的时间,有利二部队的休息,另外,医院附近总是聚集着大量相关的副食店、水果店什么的。多少也能为部队解决一点给养问题。 网刚陷入黑暗的医院大门内几个隐蔽的角落里,十几双眼睛盯着路面上的车灯和装甲车,他们的瞳孔里放出狼一样的凶厉目光,可装甲车上的机枪又让他们凶狠的目光退却了。 就算在弱肉强食的状态下生存了一个月,他们仍然是现代文明社会中诞生的人,对文明生活有一种天生的向往,哪还看不出来的是部队?有部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秩序,意味着文明,意味着川,他们此前的所作所为不容于! 他们还不知道对感染区的通讯干扰已经停止,现在已经能收到外界的消息,突然出现的这支队伍让他们又惊又喜,可看到车队调头向医院开过来,他们不由地退却了。 黑暗中不知道是谁招呼一声。在车灯照亮他们的藏导处之前,并不高耸的医院墙头黑影一闪,十几个人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们没时间收拾自己并不多的行李,虽然夜色中的城市里是活死人的天下,可对他们这些在活死人中来去一个月的人来说,行动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困难。 由于明亮的车灯让瞳孔缩战士们摘下墨镜的眼睛根本看不清黑暗处的情况,没人现这些人的逃离。 所有的车辆进入医院,两辆装甲车住了医院大门,大门外的街道上布满了反步兵地雷用做第一层防线。 之后电车被技术人员迅连接到了医院的电力系统上,已经熄灭了近一个月的各种电力设施再一次开始运转,医院在一瞬间灯火通明! 刚刚跑出不远的十几个人吓了一跳,这一个月的时间在他们的眼里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他们都已经快不记得灯光是什么样子了,可看到闪亮的灯光,他们却逃得更快了! 灯光必然吸引大量的活死人,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能藏身的地方! 十几组战士被派进医院清理环境。可进入医院的战士们很快现了异常情况,医院里虽然不干净,但这里不仅没有活死人,连活死人或者其它病人的尸体什么的也没有! 很快战士们在四楼的某个房间里现了一些散落的黄金饰,数量和种类繁多,一看就像是抢来或者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样子。 周镇民听了报告之后哼了一声说:“看样子这些人总算现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才把它们扔在那儿不管的吧!”话是这么说,但这咋。现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里还有幸存者生活,或者曾经生活过。 很快事情就清楚了,九楼的一间病房里现了一些罐头之类的给养。从病房里的情况来看,这些人一直生活在这里! 之后的现更是证实了这一点,从病房里的情况看,他们每隔一段时间把住的房间搞得比猪圈还猪圈之后就换几间屋子生活,但是他们现在都到哪儿去了? 等所有的地方搜索完毕也没现他们的影子。 周镇民得到的命令是撤离感染区。他虽然不介意顺路救下几个幸存者,但让部队所有人还有被救出来的人一起留下来,只为搜索几个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幸存者,他还做不到。 炊事班找到了医院的食堂,可食堂里的大号液化气罐里早就空了,本想省点事的炊事员只好接着使用麻烦的炊事车,这时懂电工的战士已经切断了大多数地区的电力线路,只供应如炊事设备等必要设备电力。大多数人员已经分配好了房间,除去那些已经小仇汪人的病房外,仍然保存宗整的房间也不少,最多就是爱洋籽上些。可对这些只住一晚的人来说,这一点并不算什么问题。 炊事班携带的盐不够了,班长派了一个战士到医院的食堂里找些调料来!战士拉了一个要好的战友陪着,拿着手电一起进了医院食堂,操作间中的东西不是长了毛就是粘成一坨,根本不合用了。 炊事员习惯地认为这里和部队一样也应该有各种为房,拉着战友四处找给养库,可给养库没找到,倒是找到了副食和米面库,米面库的库房锁着,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让两个人惊喜的是副食库的门把手上一点灰尘也不见,这说明什么? 副食库经常打开!里面会不会还有什么合用的东西? 炊事员抱着万中有一的想法扭开了库门,手电射出的光柱一晃,顿时照在了一只惨白的头骨上,骨头上的眼睛鼻子上三个窟窿加上两排牙齿历历在目,一颗上门牙还是歪的! “啊”两个人一齐惊叫出来,炊事员连退了几步,后背撞到墙上才停下来,被他抓了壮丁的战友更加不堪,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上,连手电筒也扔了出去。 倒不是两个人的胆子有多在感染区里见得多了,对尸体什么的早就脱敏了。但人的眼睛在黑暗中看不清东西,目光全部集中在手电筒的光圈里,相对集中的视线放大了人的观感,所以在看到骷髅头骨的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受到了惊吓,但随后他们两个就回过神来,那个坐到了地下的战士羞红了脸,爬起来拍拍屁股捡起手电筒,半开玩笑地说:“你可别给我说出去!糗大了!” 令他意外的是炊事员并没有接茬,黑暗中虽然看不清他的脸色,但这个战士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他怕炊事员出事,马上向炊事员脸上一照。雪亮的光照亮了炊事员脸。 “我没事!”炊事员迅把他一直照在骷髅上的手电筒挪开,可一张嘴说话却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干涩,就像声带不是肉做的,而是一段老树根! “哈哈,你比我还胆小”。战友毫不留情地笑话他,换成平时炊事员直接就反驳了,可今天他却一语不。 战友笑了两声觉得气氛不对,大笑化成了干笑,最后灿灿地停了下来:“得了,我不说出去不就完了。怎么还小心眼上了?” 黑暗中的炊事员也不管战友看不看得见,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战友把手电往副食库里一扫说:“哟,还不止一副骨头,真他妈怪了,这又不是太平房,谁这么无聊把骨头架子都挪这儿来?你说这要是不知道就算了,要是谁知道自己住的床上原来放的是一副骨头架子心里还不得毛死?就算知道那屋子死过人也不好过啊!”他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现炊事员的脸色越来越差。 突然间“嗒”一声,走廊里的灯亮了,负责巡视医院的夜哨接通了这里的电力供应。打开了电灯。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叫唤什么?,小蒋平从开关上收回了自己的手。重新放到机枪的扳机上。萧宇晋升了,虽然只是个少尉,但也混入的军官的行列,之后这个班的班长职务就落到了蒋平的身上。 身在感染区这种随时可能碰到活死人的地方。一声充满了惊恐的吼叫能引起多么大的反应可想而知。加上感染区的夜里十分的安静,两个人的叫声传出去老远,除了炊事车上出的噪音掩盖了喊声,没让炊事班的人听到外,就连七八层楼高的地方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无数个脑袋挤到了窗前,不少幸存者惴惴不安地四处打听出了什么事。 蒋平带着班里的几个人走到两个身边,往打开的门里一看,顿时气的乐出来:“你们俩就让这些骨头架子吓这小样?白穿这身皮了”。他毫不留情地调侃,那个坐在地上沾了一屁股灰尘的战士露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可那个炊事员却仍然一脸的铁青。 “四号流动哨报告,两个战士吓着了,这里没有问题,这里没有问题!完毕蒋平通过无线电向值班军官做了报告,及时把平安无事的消息传了出去。 “收到,完毕值班军官把消息转了回去,所有不安的心又重新放下,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 虎牙瞪着眼睛凑过来,手掌在炊事员眼前晃了晃,诧异地说:“不会是真吓坏了吧?”他和炊事员很熟。这个炊事员叫王路,挺有男人气质的一个人名字听起来像个女孩子。 王路下意识地又向醉食库里看了一眼。虎牙不知道里面的死人骨头有什么好看的,下意识地也侧头瞄了一眼。 通常医院走廊的灯都不怎么亮。昏昏暗暗的显得阴森怪异,这样的灯光照在骨头上更显得那堆骨头隐隐约约,凭添了几分恐怖气氛所以不管是那个被王路拉来的战友还是蒋平都只随便扫了一眼没怎么仔细看。 但虎牙不同,王路正对着那扇门。他站的位置比王路离门更近一步。就是说他能看到的情况比王路还要多一点! 虎牙这一眼看到里面,就再也没挪开目光,他不算是个细致的人,杨威和几个人相处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多多少少听说了杨威逃生的一些过程,让虎牙对杨威的心细如十分的感慨,因此现在他也多少养成了一点遇事多想想的习惯。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骷髅头的下面是两根大腿骨交叉在一起恶搞成的海盗标志,两根腿骨下则是几片肩肿骨摆成的相对平整的骨台,再下面就是一堆看不大清楚的乱七八糟的骨头,而让他挪不开目光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骨头! 蒋平奇怪地用胳膊肘儿顶了顶他:“怎么着,你也吓到了?比他吓的还厉害呢!” 虎牙眼睛直勾勾地转过来看着蒋平。看得蒋平的心里像长了无数的毛!虎牙用电影里鬼魂出现时才会用的声调说:“我***真吓坏了!” “我靠!要我!”蒋平一听说知道虎牙这是怎么了,心里的感觉顿时不翼而飞,险些抬脚把虎牙 虎牙的脸色恢复了正常,正色说:“我是说真的!”他几步走进副食库,伸开了库房里的灯,明亮的灯光顿时驱散了黑暗。 “你们看!”虎牙指着地上的骨头说。后面的几个人跟着走了进来。蒋平盯着地上的骨头奇怪地问:“有什么好看的?” 屋里的左右两边是几个不诱钢架子。架子上面的人骨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多,仅仅是那颗摆到“朵面”上的头骨附近多一点,比较显眼罢了。蒋平一点也看不出这些骨头有什么不对。 王路和那个被他拉来的战士也一齐走了进来,这个被拉来的战士叫曲力,也是个听着像女人的名字,他和王路就是因为名字相近,谁也不会笑话谁才越走越近,最后成了铁哥们儿。 曲力为了表示自己不怕,特意走到近前多看了几眼,可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于是跑到王路身边捅了捅他:“误,你到底现什么了?怎么你们一个介,全搞得神神秘秘的?” 王路摇了摇头说:“哪有什么神秘的,是你自己笨没看出来。妈的。幸亏这儿的液化气空了。” 他这一句话说得没头没脑,除了虎牙之外,所有人都一齐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想说的是什么。 “我靠,好好说话能死不?”蒋平眼睛一瞪,要急眼。 虎牙知道这位来自东北的战友性子急,赶紧安抚说:“好了好了,我说给你听,你进屋这么长时间了,闻没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他有意引导蒋平,上了战场他是要受蒋平指挥的,他希望蒋平是个善于用脑的班长,而不是个脑子里全是肌肉只会蛮干的家伙。 除了王路外其他人同时深呼吸。大眼瞪了一番小眼,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虎牙不等大伙问出来,直接解释说:“没有味道就是最大的不对,我不懂法医学,但是按理说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尸体完全暴露在户外的高温下也不可能白骨化得这样彻底吧?你们注意咱们下高时那些车里的尸体了吗?虽然也烂得差不多了。但所有的骨头表面都覆盖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黑色东西,而且到处都是嗡嗡的苍蝇。这里的环境不可能比外面更恶劣吧?而且连只苍蜗也没有!再说骨头还是摆成这个样子,自然腐烂的骨头架子怎么样都不可能是这副样子吧?你们还想不出点什么吗?可别说成是什么邪教的仪式之类的东西。” 几个不明所以的人同时一愣。再看看地上的骨头,确实有点太干净了。蒋平苦恼地挠挠后脑勺:“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我除了接看出来是人摆成这样的什么也想不到,总不能说见鬼了,鬼把骨头摆成这样的吧。”他不合时宜地胡说八道。让几个不明真像的后脊梁上直冒凉风。 信不信是一回事,听说之后有没有感觉是另外一回事。 “谁没事的时候有心情跑这儿来摆弄死人骨头?”虎牙的脸色很沉。“我只看得出这些骨头经过处理,你们说,在这种地方,能怎么处理才这样干净?” 几个人的眼睛一下子集中到了王路身上,曲力更是瞪圆了眼睛,语无伦次:“你是说,你是说,那个”他们都不是笨蛋,只是一时间没想到或者说不愿意往那方面想,虎牙的提醒这样的明显,再联想起王路刚才说的话,答案呼之欲出! 虎牙能看出来,王路也能看出来,他们这些看不出来的顿时感觉到了人和人间的差距,蒋平摇了摇头。大手拍拍王路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会两把狗刨,比我强多了。”蒋平还是那个心直口快的蒋平。 “怎么回事?”门前有人出声问。竟然是团长的声音!这一回来的人可就多了。包括团长周镇民和原来的班长萧宇等等十来个大大小地军官出现在门前。 所有的灯全关了,就这里亮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外围的岗哨一直没现活死人活动的迹象,但一直这么开着难保不会把活死人吸引过来。刚刚到炊事车上检查进度的周镇民看到灯光,直接带着一干人等跑到了这里。 周镇民看了一眼地上的骨头。眉间的川字纹似乎更加地深了。 蒋平偷着冲门边的萧宇使了个询问的眼色,萧宇微微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团长是为什么来的。 萧宇就是今天的值班军官,他本来不是今天的班,特意和其它人调了顺序。他和手下的兄弟们舰合惯了,不然的话也不会只看到蒋平一个眼神就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 听到问话,原来屋子里的几个人一起把目光投在了王路身上。虎牙的长篇大论显然不适合与团长交待情况。 王路咽了咽唾沫,深吸一口气再叹出来说:“报告,是我最先现的这里,我是炊事员,这一堆骨头和平时煮完的猪骨头一样,所以我觉得这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唉,怪不得原来住在这儿的人要跑。看来他们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走吧,没什么可看的。回去都别提这件事,特别是对那些被咱们救出来的人。”周镇民转身往回走,脚下似乎有千斤之重。 大家都明白他的话,为了生存,那些幸存者中肯定还有人吃过人肉。不管是心狠手辣还是被副无奈。现在都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老百姓为了活下去甚至都要吃人肉了,如果一定要说责任,也许,先要追究的是他们这些军人才对。 周镇民怀着这样的心情带着大家离开这里,谁也没动地上的骨头,最后出来的王路重新关上门,将一切关回这间小小的储藏室。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介,头? 一分割, 八千”前所未有啊,今天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一点悬疑的原因,不知不觉就写到这儿了,大家有什么想法的话正常,还是别跳出来喷我了。 二百一十五 一路同行 库到地上的箱子里的两瓶罐头中的“瓶滚了出来。滴溜派淋列座位下再,杨威却只知道瞅着闷网分开几天的任菲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昨天离开南方大学的时候他的心情无比地急迫,回到感染区后不见任菲的影子更是让他差点急疯了。可两天一夜的时间里经历了那么多。他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多想任菲的事情了,只是在偶尔安静下来。忙里偷闲的时候,她的影子才会在不经意间重新占据他的脑海。 可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和任菲重逢。 “过去呀,你什么呆?。杨海鹰右胳膊底下夹着一箱水果罐头,凑到杨威背后照着他的后背使劲拍了一巴掌,“剩下的我们俩,赶紧的赶紧的,别让人家站那儿等!” 列车网停下的时候他就看到车窗前经过的那一队人中有一个好像是任菲一两人多少相处过一段时间,另外,任菲的相貌也是杨海鹰对她印象深辫的重要原因之一! 列车不靠近站台的方向灯光耍弱上许多,他怕自己没看清楚让杨威空欢喜一场,本想叫杨威看看清楚,结果杨威不耐烦,再说明情况把杨威叫过来也看不着了,他索性就不再提。想不到那一眼看到的还真是任菲! 杨威如梦初醒,连杨海鹰那之巴掌拍的疼痛也顾不上,几步抢到任菲面前,毫不在意上面人的围观,直接把任菲的手拉到自己的手里。 任菲这时穿的是一身合体的常服,腰里还挂着一个硕大的枪套,说实在的,比穿着瘦区作战服的时候更多了几分女人味儿,暴吸引眼珠子。 他觉得自己有满肚子的话想和她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先说哪句好,最后只憋出一句来:“你怎么找来的?” “还站着干啥呀,不坐下说!”杨海鹰把手里的葡萄罐头一瓶瓶分下去,嘿嘿地笑。那两瓶掉地上的罐头也让他捡了起来,一样扔到箱子里。不知道这些搞物资的是怎么想的,送上来的东西全都不成套,碗装方便面是几个不同的牌子,袋装的也一样。各种小食品不够分。只能一人分一点,罐头倒都是一个牌子的。就是每箱里面装的水果都不同,杨威网刚的是黄桃,他手里的这一箱却不是。 还好经过一天的逃亡,让许多人把一直以来的挑剔扔到了一边,实在挑食的也可以想办法自己调换。到是没谁因为到手里的东西不合意而闹情绪。 杨海鹰的话引得车厢里的群众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杨威回头狠狠地瞪了大个子一眼,他脸上倒没什么变化,在感染区里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如今不管是脸皮还是心态同样的坚韧无比,让一阵起哄笑得不好意思?太小看他了。 但杨威可以,可任菲不行啊,大伙笑得她满脸通红。赶紧拉着杨威坐到一边,正好是杨威和杨海鹰一起坐的哨个。 “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我跑回感染区里找不着你差点没急死!”杨威始终不肯放开任菲的手,他用的力量不大不正好不让她觉得紧,但想抽也抽不出来。 任菲刚刚退下一点点红色的脸蛋又是一红,凑到杨威的耳朵边上说:“那天赶上我那个来了,疼得很,他们就把我送到了军区先看病,后来也没把我送回去。”她和杨威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她对杨威的着十分的了解。 说得好听了,杨威的性格是谨慎仔细,可往深想一层,这种性格何尝不是狡猾多疑?感染爆之前因为她的相貌不知道出了多少意外,这个时候她不想,也不可能,同样没必要有任何隐瞒。 如果杨威胡思乱想当她被哪个有权有势的看上带回去包养怎么办?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小心谨慎加多疑的综合体,聪明如她,绝不允许自己犯下这样低级的失误。 “哪里疼?哪儿病了”。杨威突然间紧张起来,他现在根本想不到别的,所有的心思都围绕在看病之类的字眼上,根本想不到别的。 “咋?病了?不像啊!,小杨海鹰把那两瓶摔到地上的罐头放到小桌上。一屁股坐到两咋。人对面当起了正大光明的灯泡,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他大手一伸有力的两只巴掌握住了罐头,别人都得想办法撬的罐头盖子他毫不费力地拧开了,直接推到两人面前,一人一瓶:“吃点先垫垫底儿!”这两瓶摔裂了瓶子,虽然无伤大雅,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吃比较好,所以一直没出去。 任菲的脸腾地像烧起来一样飞红,狠狠地白了杨海鹰一眼。 杨海鹰被她这一眼瞪着一愣。随即想什么来,嘿嘿地送给两人一个暧昧的笑,赶紧溜走找吃的去,东西已经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和肚子过不去! 杨海鹰的功夫是跟着一位很传统的师傅学的,这样的武师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但他们在传统武术之外。通常兼修医术,在中医学上虽然说不上专家,但也有一定建树,杨海鹰学到了功夫,但因为爱好的原因没学到多少医术。 可当不住他跟了师傅不少年,耳濡目染之下多多少少懂那么一 另外他可不像杨威才二十冒头,二十七岁的杨海鹰早经历过了某些重大的转折,对异性的身体十分地了解,看任菲的表情大概就猜得到是什么故事了。 所以他才打消了当咋。长明灯的想法,把空间还给他们两个。 杨海鹰临走前对杨威很是挤眉弄眼了一番,杨威也不是笨蛋,网网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现在突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了任菲指的是什么。 拜这个时代达的资讯所赐。还有就是大学里开放的风气的影响,在杨威短暂的大学宿舍生活中,室友们晚上睡不着觉时最喜欢说的就是女人,某些从前仁点也没接触过的知识一点点通过室友生动的描述灌输给这个年轻人,别看他不像杨海鹰一样经历过了“世情”但该懂的一样不少懂! 虽说两人一路走过来,甚至连坦诚相见的机会都有几次,可任菲主动和他说起这个还是让他的虚荣心的到了极大的满足女孩儿哪里会和关系疏远的男人随便说起这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行吧? 杨威并不轻浮,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美女的青睐自然也会产生雄性的满足感。说实在的,每次和任菲直接接触都会让他的裤子变小小 号。 杨海鹰一闪人,任菲就说:“放开我啊!”明知道力气肯定比不过杨威,两只胳膊还是试着挣扎了几下。结果自然是毫无建树。 杨威下意识地说:“不放!你还想去哪儿?”手里握得更紧了些。坚决地表达了决心。 任菲险些绝倒,可手上传来的力量和温暖却又让她觉得心里窝得慌,不得不放缓了声音说:“我也饿了,要吃东西啊!要不你喂我?。她笑盈盈地反将了一军,看杨威怎么办。 杨威瞅了瞅四周那些或明或暗的瞅向这边的眼神撇了撇嘴角,松开了任菲。 他倒不在乎喂任菲吃点东西,可有个很实际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他这桌上只有两咋。罐头,还是玻璃瓶的那蒋,一没筷子二没勺子,难道用嘴喂么? 任菲的手得了自由,可她的手却没伸向罐头,而是伸到了杨威的脸上轻轻地摸了摸凝结的血痴,心痛的问:“还疼么?”她网看到杨威的时候就现了他脸上的伤口,只是没来得及问。 她明明看到杨威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可还是不由自主地一阵阵后怕。这道伤口距离眼睛只有不到三厘米,如果当时再偏一点,或者杨威躲得再慢一点。那现在的杨威是不是已经躺在了那列医疗车上?或者是已经倒在了感染区里? 一想到这里任菲就觉得像有一把刀在心里搅了又搅。任菲的手指尖轻轻柔柔地碰在杨威的脸上,杨威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有道血口。赶紧说:“早不疼了,这是碎玻璃划的,已经看过了,军医说伤口浅,留下伤疤也看不出来。放心吧,不会破像的!再说,我本来也长得一般,加个疤更男人一点。”他哪里看过什么军医,就是自己觉得伤口不怎么疼才编出这么一通话来安慰任菲罢了。 他解释的同时悄悄地侧了侧身夹紧了胳膊肘儿,那里还有一道流弹擦出来的伤口。 “你这人!胡说什么”。任菲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在杨威腰下的软肉上一扭她的手现在可是解放出来了! 只不过她下手很轻,根本没用力,更像爱抚而不是扭掐。 杨威笑嘻嘻地一把扯住她的手:“等我一下,别走啊!”两步蹿起来。跑到车厢的另一边去找筷子。 起码有半车厢的人盯着满脸喜气洋洋的杨威从过道上跑过去,这变化也太明显了!这一路上杨威带着血痴的脸就一直板着,可自从看到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开始,他脸上就像笑开了花一样,笑容怎么也褪不掉! 我还上哪儿去?任菲无奈地摇摇头。 “你不陪着她,跑这边儿来干什么?”正坐在车厢另一头啃着面包的杨海鹰诧异地看到杨威一溜小跑“飞。过来,把手里剩下的半个面包一捏,一口全填进嘴里。 旁边的战士差点没吓死,两口吃下一个面包,这个大个子已经连着吃下七个面包了。 “筷子呢?有没有筷子?。杨威直接开口问,连水果罐头都能送上来,不应该再差了筷子吧? “没看见有那介”你没看大伙都用什么吗?”杨海鹰随手一指。杨威一偏头,看到邻坐的两个人正拿着碗面里的塑料叉子戳着罐头瓶子里白色的椰果。 到现在为止车上也只有二分之一的人泡上了热水,被方便面的香气勾引的其他人只好先吃别的一上车以来唯一一件让杨威觉得欣慰的事情就是泡方便面的顺序是从老人和孩子开始的,是所有人主动谦让。没有人刻意安排。 “我也没看见!”那个负责往车上搬东西的战士也插嘻说。 “呜”一声汽笛长鸣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靠!”杨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压低了声音骂了一声,再顾不上找什么筷子,从剩下的半箱子碗装方便面里拿出两盒来,再随便收罗了几样吃 这个声音代表什么?代表火车就要开了!网和任菲见面就又要分开。杨威怎么能不急?见到任菲还好端端地坐在那里,杨威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这时才想起来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现在归哪个单位。回头我怎么找你?”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人在军营身属国家,何去何从根本不是个人能够控制和左右的事情。 任菲噗噗嗤一笑:“我哪儿也不去。现在也没什么单位管我。”她伸手想接过纸箱,杨威着急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杨威怎么可能让她接过去,让开了她的手,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摆在桌上,同样的方便面加面包加小食品,和其他人的没有任何不同。 “怎么可能?”杨威撕开碗面的包装,拿出一个塑料叉子,伸到罐头里叉出一块黄桃送到任菲嘴边,沉甸甸的桃肉压处叉子柄都弯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任菲一口咬下半块桃肉,将剩下的推回杨威嘴边,略显含糊地说,“军区下令了。所有野火计划招进部队的人先撤。你们坐的火车最先到。市,其他人都在感染区里面还没撤出来呢,现在就我们几介。在o市的先上了车。另外还有几十个随军的家属。” 杨威这才知道这里就是o市。 列车又是一声长鸣,车头启动拉着车身慢慢向前。“咣当”一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传出,灯火通明的站台开始慢慢向后挪动,车慢慢地加快,把。市的车站抛在了远方。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两瓶罐头,勉强混了个半饱,任菲也把自己的事情说得差不多了。 她原本在陆航的机场帮忙,后来因为撤退的命令下达,机场上的人员全部撒到了市区,专挑仓库和大型的市下劫一样疯狂地收集物资,只要是能吃的,不管是什么种类都往车上装,杨威这节车厢是没分到,有些车厢上还分到了一堆包装好的熟食! 但那东西少吃点还成,吃多了能腻死战士们的搬运只是度快。并不代表没有漏洞,这么着急的情况下,只有水和食品的比例大差不差,不可能将所有物资平均分配。说起来杨威他们得到的东西搭配的还算合理,邻近的几节车厢都没分到水果罐头,有一节车厢干脆就是午餐肉为主,方便面都差点成了副食。只不过大家都饿坏了,分到什么吃什么,另外就是认为分到车上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没想到别的车厢里和自己拿到的东西还有不同。 天才网有些暗的时候,她接到了命令向车站集结,不明所以的她以为车站新来了伤员,于是和其他几个接到命令的人一起赶到了车站,之后就简单了,有专人交待了给她的命令。她跟着转移伤员的队伍上了火车。没想到意外地在安置伤员的车厢里遇到了项利! 总算碰到个认识人,任菲急忙打听杨威的事,项利对任菲也有一点印象,自然告诉她杨威就在这列火车上。 任菲还有和她一起上车的几十人从上车开始都归项利管理,任菲马上和项利提出要见杨威。人之常情嘛。和杨威并肩战斗了一回,项利也没想为难谁,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只不过因为所有的车厢连接点都井闭了,她只能在那节车厢里等。 项利本想用无线电通知杨威。便任菲坚持要给他个惊喜,项利只好作罢。任菲等得心里焦急,干脆趴窗户上往过道里看,只要门关了她就敲窗户,战士们不管认识不认识她,也可能是她的脸蛋起了不小的作用,每个车厢的战士都给了她不小的方便,她这才一路从安置保管员的二十三号车厢找到了七号车厢。 说完了经过,她还扭了扭腰小把腰上的枪套冲杨威比了比说:“现在我也有配枪了!”说着拉过杨威的手摸身她的后腰,在那里,柔软的腰间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杨威的手掌。 杨威一乐,那是他交给任菲的左轮枪!也就是说,现在的任菲身上和他一样带了两支手枪!他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她腰上的那只大号的黄色牛皮枪套:“这一把呢?这么难看地的枪套是什么枪的?”任菲和他同坐一趟列车,也就是说两苍小的目的地相同!这个现让杨威兴奋不已。 虽然他根本说不清楚到底为了什么兴奋! 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一会找个时间好好和项利谈一谈,问问目的地在什么地方。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少尉军官,这点事情不可能对他保密吧!不过眼前,他还舍不得和任菲分开。 高高大大的杨海鹰长长地叹了口气。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认命地和另外两个同伴把剩下的箱子一只一只搬到大家头顶上的货架子上放好,不少人也伸手一起帮忙,很快清理出了过道。 而这一切,杨威竟然一点也没感的到! 一分割 只有五千,呵呵,今天又忙了半天,哭。 二百一十六 入夜 一某脸的丹奈地打开枪套掏出把六四年枪!”我都水一凹他们怎么想的,明明枪没多大,非得给我个这么夸张的枪套!丑死了”。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子,羡慕地瞅了瞅杨威身上的帆布枪套,想不明白都什么年代了,部队竟然还装备这种老式的枪套! 杨威接过熟悉的六四手枪,安慰任菲说:“将就将就吧,回头有机会给你找咋。好看点的藏到衣服里面,挂在腰上太显眼了任菲不是战斗人员,让他带着枪四处招摇实在让杨威觉得放心不下。 他下意识地打量了一遍任菲,一个现让他剩下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 战斗服都是又服又大,以不影响活动和防护力为第一考虑,不管穿在什么人身上的效果都差不多。如果只看背影连男女都很难分辨得出。 可现在任菲一身常服就不一样了,新式常服非常合体。恰到好处地将任菲的身材衬托出来,那把左轮枪别在腰后面鼓鼓的凸起一块。怎么看怎么别扭,再往衣服下插一把六四,估计衣服的腰围没那么宽! 要不给她找个腋下枪套?可那个东西放到胳膊底下,难说影不影响胸部的松紧程度。 杨威随即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小顿时一阵无语。 他这一身作战服是昨天才穿到身上新衣服,可两天下来已经蹭得满身灰泥,还能找到血迹和其它某些不明物质晾干后的痕迹,他根本不愿意想明白身上沾的到底是什么一古人说难得糊涂,该糊涂的时候还是别明白的好。 任菲伸手从后腰上把左轮枪连套摘了下来递给杨威说:“那,还你。我自己有一把就够了,带这么多太沉了。子弹也不通用她又从另外一个兜里掏出六九毫米子弹,一齐交到杨威手上。 杨威网想接过来,任菲的手向后一缩。补充说:“误,你可别当我是不想耍了!”她现在就怕杨威胡思乱想闹出误会,不管什么都想解释两句。 “行啦,我有那么肤浅么?。杨威呵呵地笑了,接过左轮枪别在后腰上。 这把枪名义上一直在杨威的手里,在感染区的时候出于安全考虑让任菲带着无可厚非,可出了感染区,问题就变得复杂起来。 国内对枪管得太严了,不管是把枪送出去的杨威还是接受了枪的任菲,让有心人知道了都是个不小的麻烦,还是让它呆在主人的手里稳妥些。 车厢另一头,杨海鹰已经和其他人一起把东西全都堆到了行李架上,本来车里不少人。特别是年纪在少年以上老年以下的男性多多少少都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杨威和任菲他们两个。但是时间长了,大家开始习惯任菲的存在,投向她的目光减弱了不少。 一位泡面的原先是学校食堂的员工,他对这种电热水器很熟悉,这种热火器上有咋,自动进水的开关,热水器的温度表终于保持在了红色的一百度,他直接把进水开关关死之后跑回车厢宣布了自己的现。招呼大家一起来泡面,还没泡上方便面的半个车厢的人顿时像过年一样兴高采烈地排着队泡面。 杨威又惊又喜,按原来的度,他至少还得再等半个小时!其实就算是用半开的水也能泡开,但起码要等个几十分钟,别想按说明书上的三分钟泡开就是了。 杨威拆开碗面的包装。将调料袋拿出来。又把一包袋装的酸辣粉丝装进了面桶里,把各种各样的调料一齐倒进碗里,再将任菲的那一份如法炮制。等他准备好之后,排队用水的人已经少了一半!他一只一只纸碗排到了队伍最后,虽然排在他前面的二十几个人里有十多个都主动让他排到前面一热水充足不过是早个分分秒秒的事,他们乐于展示一下谦让的礼节,也能给其他人留下个好印象不是? 不过九十九拜都完事了,杨威不差这最后一哆嗦,坚持排在最后 在他前面的是杨海鹰和另外两个战士! 大概等了两分钟后,从水龙头里流出的热水浇进了他手里的面碗,因为碗里的东西多,他尽量把水装得满一些。最后只好两只手钳住纸碗的边沿。先拿一个回去。 那位关闭了进水开尖的中年大叔笑呵呵地帮他拿了一个小心地放到他的桌子上之后,放高了嗓门儿问还有没有需要热水的,没人说话,他才把开关打开,一股凉水注入热水器,热水器表面的温度指示表上的数字一路下降到了五十几度。 大概等了四分半钟,杨威实在等不下去了,直接揭开面碗,用叉子搅了搅还有一点硬的粉丝,和底下的面条一起和成一团,叉起一球吹了吹就送到嘴里。 他猛嚼了几下说:“味道还行!”说完又叉起一球来吹凉了送到任菲嘴边。 任菲看着这一团混在一起分不清楚的东西,确实有点没胃口,可又不忍拂逆杨威的好意,红着脸吞进嘴里,那一团面条和粉丝和在一起的东西在舌尖上除了麻还有辣。味道远比它们的外表好得多,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任菲饿了,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了一碗多,任菲表示再也吃不下了。剩下的大半碗全推给杨威,杨威努力地吃半天,总算把能捞起来的东西全吃掉了,至于汤水什么的只能算了。 杨威把面桶里剩下的汤倒进了厕所,纸碗扔到了垃圾筒里。坐回任菲身边后犹豫了一下,一只手伸进衣兜里。心里左右挣扎了几次,还是下不了决心,抓着灰色小盒的手怎么也掏不出来。 给。还是不给?杨威左右为难,一时间竟然拿不下主意。 出了感染区之后还有接触病毒的机会么?感染区一直在扩大,他觉得很难说。那么就是有可能,” 任菲比杨威还呆,在她的印象里,杨威虽说算不上个果断的人,但也很少看到他犹豫不决,难道说”任菲脸上越地红了,和煮熟的螃蟹颜色差不多。 嗯,似乎今天晚上她要把从前的脸红时间全部补回来! 杨威咬着牙侧了侧身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在兜里把灰色小盒打开,摸索着拿出一支注射器握在掌心里交到任兼的手心里说:“拿着”。 “什么?”任菲的脸更红了。难道他开窍了?耍送她礼物、甚至说是定情信物?可送到她手里的东西长条形的有点软,”她脸上的潮红飞快的褪了下去。 任菲不确定杨威交到自己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杨威的表情可不像是送礼物! 杨威压像了声音。几乎是用蚊子哼哼一样大的声音说:“这是白旭用过的那种药!为防万一你带一支。万一情况不对,你知道该怎么做。”白旭能活下来是因为什么?特效药的副作用再大,也比直接变成活死人死了强! 杨威一想起任菲变成网见到白旭时的那种骨头架子,心里就像漏底的锅一样缺了一大块。人死后一了百了什么也剩不下,可只要活着总有希望。副作用不副作用的,有白旭那个现成的例子摆着呢! 尽管不是杨威自己新身体会。但他多多少少猜得出这药的副作用是什么,他更在意的是任菲的命一虽然他也承认任菲的漂亮脸蛋他难舍难分。 任菲恍然大悟,特效药是什么?物资药就是一条命!在这种时候,黄金白银也不如手里这一小管药水更珍贵,毕竟有命在才是最重耍的。 她赶紧把药管装进了衣兜里,任菲不是个浅薄的人,也许在瘦情生之前她也会为了那一串串金光闪闪的饰而迷醉,可在这种时候这咋小礼物比任何东西都贵重!“记得,药水不是预防针。只有感染的时候用才有效,直接刺进血管里。”杨威扣死了兜里的盒子,想了想又补充说,“不管看到多让你同情的人,都要记得这是给你自己保命的东西!” 任菲的心先是一凉,接着又是一热。 杨威的言外之意等于提醒她,不能把这管救命药用到别人身上。就算她看到了感染者,有机会救回他们也要狠下心肠眼睁睁看着! 任菲咬着牙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你怎么有这东西?。她原来是干什么的?要狠下心肠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 她在杨威面前的时候露出的已经是她最真实的一面了,但即使如此。一旦事情涉及到杨威身上她还是会多考虑考虑,生怕哪里考虑不周让杨威看出点什么。 “刚的,但是还没机会用,不知道和白旭用的那种效果一样不。过段时间这东西应该会普及。”杨威随口乱说,这种药副作用如此之大。用过之后如果得不到良好的照看就得等死,说杀人不见血都不算夸张,怎么可能普及?就算用也只能像码啡杜冷丁一样严格管制。 杨威交待完了正经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总算松了下来。 车厢里的乘客填饱了肚子。累的就想办法靠在一边眯一会,有精神头好的分了扑克牌,三五结伙地凑一起玩,也亏了他们现在还有这份心情。 因为车头拖的车厢远比平日要多,所以火车的度比往日里要慢上一些。杨威随便捡了两咋。笑话说给任菲听,任菲也不管自己听没听过就很给面子的咯咯直笑。两咋小越说越热,不知道什么时候杨威的胳膊又搂住了任菲的腰虽说她腰上的手枪有点耽误事儿。 “喂,你们俩行了,休息一会吧!杨海鹰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项利已经把所有的人平均分到了各节车厢,轮番休息值夜,如果杨威和任菲再不睡一会,他们俩就得一直值班到下半夜一点! “关你什么事”。杨威狠狠瞪了一眼打扰自己好事的罪魁祸。 “几点了?”任菲一下子抓住重点,她看看时间吐了吐舌头,“十点?这么快!” 杨威和任菲在一起的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的快,感觉得没几分钟的样子,可实际上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杨威也有点呆了,似乎,刚刚还七点多呢!再摸摸肚子,胀鼓鼓的肚皮竟然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任菲微微一笑说:“睡会吧说完大大方方地在杨海鹰羡慕的目光中靠在杨威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她和杨威经历的事情不少了,哪会因为这种小事扭扭捏捏磨不开? 倒是杨威放不开手脚,原本没什么关系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在意,怎么现在两咋。人确定关系了,他反而处处放不开手脚,就像任菲是件细薄的珍贵瓷娃娃,稍一用力就会碎成一堆似的患得患失。 海鹰长叹声,他什么时候也找介小啊。”朗四一体型。比他矮多的他也看不上,想找位个头般配的直不是件容易的事。 暗夜里,车窗里漏出的点点灯光排成一行,在一阵阵规律的铁轨撞击声里沿着铁路渐渐远去,车后二十几公里的地方,另一列火车紧随其后, 南方军区指挥中心。 裴扬难得的睡了一觉,二级感染区里能撤出来的人员都撤出来了,撤不出来的他也没办法,虽说自古以来,人类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可同样的,人类的历史也是一部人类与微生物之间待续也千万年的战争史! 和感染区里的病毒之间的争夺已经是一场战争了,是战争就得有牺牲。就得有损失,很多时候不是他不想小而是他根本没办法。 途经。市撤离的第一批列车已经全部顺利通过。铁路沿线与公路交叉的路口全部由军方控制住了一高公路和铁路扯不上什么关系。顶多是三级公路的岔子路还会和铁路交叉,这样的交通节点就算断了也不可能对整体的交通情况产生影响。 大屏幕上的二级感染区已经扩散到整个南方军区的管辖区,如果说这二十九天里南方军区与病毒打的是一场战役的话,那么南方军区不先,彻底输掉了战役,而且赔上了整个南方军区辖区内的所有地域、物资和人员,直接经济损失无法计算,情况已经不是损失惨重这四个字能形容。 “报告!”所有知情人的情绪都很低落。就连参谋报告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换作平时裴扬早就不干了,可现在,他已经没那份闲心再纠正这些表面文章了。 “讲吧,又有什么坏消息裴扬用的明明是问句,可偏偏以陈述的语气说出来,听得参谋感觉怪怪的。 “总参刚来的消息。”参谋把文件递给裴扬,他虽然是机要参谋,但级别摆在眼前,不该看的一样从来不看,很多时候无知是福,知道的多了,会给自己找来麻烦。 裴扬接过文件,题头上两个红色的大字:通报! 他的眉头一皱,通报什么?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事值得通报一下?难道是要开战了?他赶紧往下看内容: 八月二十四日晚六点零七分,总参情报部负责人季川上将突遇车祸,颅骨破碎当场死亡,” 车祸?裴扬难以置信地看着文件上的这两个字,一个上将,会因为车祸丧命?就算是和平时期。一位上将来往出行也是前呼手拥,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怎么可能说出车祸就出车祸?再说防弹车是那么好撞的么?开路的车呢?怎么不撞上? 裴扬用脚后跟都能想出来这里面一定有事,但这一出究竟是自己人导演的还是有外人参与的? 季川和宁伟的关于外国突病毒感染的那番对话虽然没传开,但像裴扬这样的军区大员多少有些耳闻,如果说这是为了争取政治方面的主动自己人演的一出戏还好说小如果季川真的被暗害,”他绝对不相信一位上将会死于车祸这种胡说八道! 加上昨天逮捕的那位,两天之内已经有两个上将落马,只不过前一个虽然秘而不宣,但却注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他是封锁计和野火计,的主要策,者,只是裴扬说不清他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只大洋彼岸的黑手! 至于这后一咋,裴扬的政治眼光远逊于军事能力,他看不出有什么其它的“内涵”来,但绝对不简单是肯定的。 剩下的内容无非就是加强特殊时期的安全保卫工作之类的老生常谈。裴扬根本没看下去的意思。随便翻了翻就略过去,接着后面的文件却一下子把他的目光定住了。 下面一份文件上赫然印着几个大字:关于南方军区整编的若干意见! 这。这是什么意思?裴扬心脏一颤,一阵心惊肉跳。他赶紧往下看。 大题头下是一行副题:鉴于南方军区损失严重,经研究决定以下若干整编意见。 裴杨直接略过了前两条毫无用处的套话,直接跳到主要内容上,大概的意思就是南方军区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损失严重,各方面已经不足支撑大军区编制。另外因为大环境大形势的影响,短时间内无法为南方军区补充合格的兵员和装备,目前形势逼人,所以总参决定将所有撤出感染区的部队重新整编,有一个军编一个军,有一个师编一个师,将原本的番号撤销重新分配等等。 我的部队要没了?裴扬突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样,文件后面还有什么内容再也看不下去。 裴扬长长地叹了口气,时也命也运也,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这个司令难辞其咎。还是,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参谋们突然现一个月里没被感染区越来越恶化的形势打到的司令。突然间像老了十岁,连一向挺直的背都驼了下来” 一分割 收藏越来越少,订阅越来越少,连点击和推荐票也越来越少,只有我自己的私事越来越多”纠结万分!!! 二百一十七 幸存者 …方凡经露出了白肚白。怀没被二级感染区传播到的拨匆懵,片萧条,只有不时出现的军车才能为荒凉的城市带来几分生气。 大街上到处是垃圾和纸片,街边许多设施都破破烂烂,偶尔有几只宠物猫宠物狗从小巷里蹿出来,茫然无措地寻找着往日里无处不在的熟悉气味儿。 除非是开着私家车撤离的市民,否则被迫撤离的民众都坐着客车甚至卡车,为了尽量节省空间,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所有的宠物都必须扔下!现在的城市里,这些猫猫狗狗比人还要多。 突然间一阵轰响,几台军车开到了路口,几个军人从车上跳下来站在路口,做好了指挥交通的准备。没多久,一辆汽车从远远地从感染区的方向开了过来,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这些是从二级感染区里撤出来的民间车队,这些军人将指挥他们开上撤离的高公路。 裴扬又是一夜难以入眠,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直盯着大屏幕上仍然不断扩大的感染区出神大屏幕上的信息绝大多数是以卫星收集,但卫星并不能探测到病毒在哪里爆,感染区扩大的信息还是以二级感染区内的监控系统还有报警系统收集。 在感染区扩大到一定程度之后,二级感染区的边缘和已经撤出全部人员的地区重合,卫星图上的二级感染区不断扩散的边缘仿佛已经停了,可指挥中心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二级感染区仍然在扩大,只不过已经撤空的地区缺少有效的信息收集手段,所以才给人一种感染区已经停止扩散的错觉。 除去臭氧空洞下的地区已经全体向处撤离外,其它方向的部队仍然努力向外救人,想到这些部队不久之后就会打乱编制,离开南方军区的编制序列,心底不由地一疼。 “司令”。秘书靠到裴扬耳朵边说。“需要撤离的部队都已经撤走了,现在只剩下军事人员还在,您看是不是让指挥机关也” “所有的部队都撤走了?”裴扬指了指屏幕上问。 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从感染区内经。市撤出的部队已经全部撤走了,其它方向因为群众还没撤完,所以还需要一段时间只有臭氧空洞下的部队才接到了马上撤出的命令,其它方向还是要一步步地将二级感染区的人都撤出来。部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和群众一起撤出来。 裴扬点了点头:“没有再经过。市撤离的人了?。二级感染区是从感染区向四面八方扩散,撤离自然也是从各个方向一起开始,臭氧空洞的位置恰好在o市与感染区中间的位置,这个地区里面留下的人最多。也撤得最快。 但是铁路四通八达”市也不是地区性的铁路交通枢纽,经过。市的列车并不是那么多,站台上准备的大堆物资只用去了一半不到,不过南方军区的驻地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小地方,这里的车站同样不少,为了顺利撤走南方军区的剩余人员,特意留下了一列火车做专列。 如果按昨天二级感染区的扩散度计算,最晚今天晚上二级感染区就会扩散到。市边缘。指挥机关的撤离并不像普通人撤走那样简单,别看表面上没什么特殊,但是军区机要室里大堆的文件已经连夜销毁了差不多一半,其它的仍然在不断地销毁之中! 谁也不知道这一撤究克需要多久,甚至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这些机密文件绝不能流传出去! 另外,军区装备的特种车辆已经连夜装上了专列说是专列,其实只有几节车厢,其它的全是光光的平板。上面装的全是各种车辆。 “没有了!公路上的车队刚刚已经通过。市开上了高公路秘书回答。 现在剩余的部队已经全部分散到了二级感染区中,命令也都下达到了每支部队,指挥部门的作用已经不那么明显了,秘书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提醒裴扬到了撤离的时机。 “机场方面呢?”裴扬接着问。 “已经全撤走了”。秘书暗暗地想,是不是司令想坐飞机走?他犹豫了一下说,“机场还没全撤,随时可以调几架运输机回来 “不用了,通知所有人员,指挥部除了必要的人员外,让无关的人全部上车撤走裴扬嘴里这样说着,屁股却像沾在椅子上一样一动不动,眼睛仍然盯紧屏幕。虽说眼前南方军区的指挥部门已经剩不下多少作用,但计划没有变化快,谁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臭氧空洞以外的二级感染区会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南方军区已经快没了,裴扬决定要站好自己最后这班岗。 秘书一愣,以他对裴扬的了解马上就猜到了司令的想法,他想了想问:“留下的人怎么办?”以他的职务,裴扬不走的话,他自然也不能走! “从陆航调两架直升飞机过来 “是!”秘书虽然想说移动指挥车一样能指挥,可想了又想。还是没敢说出口,转身传达命令奔了。 裴扬站起来走到宽大的窗前。一把扯开厚实的窗帘清晨的东方,半个通红的太阳冒了出来,几朵浮云 裴扬轻轻一叹喃喃自语:“一个月啊”从感染爆到现在,正好是三十天,度日如年的三十天啊,, 天网蒙蒙亮的时候,市高入口内的医院院子里已经喧闹开了,为了争取时间,炊事班天不亮就爬起来做早饭,天刚亮驻扎在这里的部队已经全部起床开始准备出。 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没有传开,知情都很少,周镇民并没有下封口令,但几个人不约而同地谁也没多说。 另外还有一件让周镇民十分疑惑的事情,按说感染区里到处是活死人,这么多人住到这里,击围的活死人就算瞎撞也能撞过来几个吧?可布设在正门前以及其它方向的地雷整个晚上一颗也没响! 这让他十分地不解,难道说这里和市一样出现了武装势力,他们清剿了活死人?想到这儿周镇民的心中一憔,他这个团长手里剩下的兵也就一个营,还要分兵保护幸存者,如果真的遇到突然袭击” 战士们和活死人战斗的经验倒是丰富,和人战斗的经验却很少甚至说没有!想到这线他马占下了加快度的命令,驾驶员和观察员先吃,其他人把饭带上,一边坐车一边吃。 接到命令的战士们想什么的都有,但没人真的张嘴说什么,可幸存者却不同,他们一听到这处消息就差点炸了窝,被部队救出来,本来还以为能过两天消停日子,怎么连吃饭都得坐车上? 不满,怨言之类的东西全部被周镇民忽略,他要的是时间! 差不多四分之一的战士被派出去排除门前布置的地雷,而其他人则坐在车上等着,门前的地雷月网排除完毕,车队就开始上路。 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指着国镇民骂他不近人情,骂他赶着投胎。 这支部队需要的仅仅是撤出感染区,所以也没多花时间研究路线,右边的外环线上车很少,车队就直接开上了右边,车一边开周镇民一边调出市附近的电子地图仔细看。 只不过这里的情况远比市糟糕得多,没走多久公路就被堵死了,看前面车辆的密度。就算用装甲工程车开路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才能通过一他们的前进路线根本就是杨威从市出来的路线,但杨威走的大方向是从市出。经市向北,前指的目的是绕过市向东或者向西,从臭氧空洞的外围绕过去,撤出感染区! 向西去?周镇民在堵车的地方查地冉,从昨天收到的空洞区域图来看,市位于空洞的底边偏左,也就是说车队若是向西绕开空洞区的话需要的时间远远比从东面走更多! 但从市通向东面的高公路在东南方,车队在北方,原本还以为外环线上没堵住,最多绕个圈保证安全就是了,可现在来看,只有横穿过市才能保证用最快的度离开。 周镇民点着屏幕下定决心,命令说:“车队从前面开始开进市,用最快的度横穿市区,我不管前导车怎么走,我要的是度!另外所有人作好战斗准备”。从高入口到这里的一路上根本没见到几只活死人,但同样没现大量活死人尸体堆积!难道说是因为这段路两边比较荒凉?那活死人都在什么地方了? 周镇民的命令一下,前导车立即选择了开上人行道车里的人是蒋平带着几个班兵,大眼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抱着狙击步枪坐在车顶警戒。 后面的车有学有样,但装甲车什么的都没事,苦了坐在客车上的幸存者,战士们吃饭的度快。在路上就解决了问题,幸存者中有的吃饭十分的慢,还有的晕车根本吃不下,结果开上人行道的客车颠簸得厉害,原本咒骂周镇民的声音还挺隐晦,这下有胆大的甚至公开叫骂了。 能在感染区里生存下来,都不是什么软柿子,幸存者里很是有几个硬茬子,只不过在战士手里的枪比什么都是道理,他们也就是嘴上说两句,一旦现同车的战士的神色不对,马上就会把嘴闭得严严实实的。 从进入市区开始,街上总算出现了活死人的影子,这些活死人无一不是到处乱晃,根本没有目的也没有规律。甚至不少活死人走着走着就会迎面和其它活死人撞在一起,车队最前面几辆装甲车里的战士钻出车外,扣动扳机打倒活死人,枪声从零星到密集,个个瘦得像骨头棒子的活死人随着车队的前进一排排地倒下。 周镇民的心随着车队的不断前进越提越高,不断地下令给各车的观察员,搞得大家的神经绷得像快断掉的琴弦一杨紧。 因为活死人不算多,枪声时密时疏,举着枪瞄准了一只活死人的虎牙刚想开枪,那只活死人就和另一只活死人撞到一起,一下子全摔倒在地上。两只活死人各自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它们的胳膊腿就像锈死了一样,怎么都伸不开。 虎牙毫不客气地打死了一只,没等他调转枪口,不知道是谁抢先开枪干掉了另一只活死人,虎牙撇撇膊收枪。 这时装甲车开到了一个十字路口,苏强见缝插针地开着装甲车硬挤开了两台轿车,这事从”讥”市!后他就长干,熟练得很。可钻在车外的几个人却咽妍心口了。 他们看到的是杨威当初和任菲一起看到的那座三层楼高的、由汽车和骨肉堆成的巨坟,朝阳下钢铁碎骨堆在一起,几只老鼠似乎是听到了枪声,慌乱地从巨坟底部的洞里钻出来,看到车队之后,又惊慌失措随便找了个洞钻了回去。 “妈的,这是什么?”蒋平没法说清楚自己看到的景象,什么样的车祸能让这么多车全撞在一起?就算是处理报废车的地方也没堆这么多车吧? 冲着这个方向的战士全都傻眼了,没冲着这个方向的人也被蒋平的话吸引了过来,只有车里开车的苏强因为装甲车的挡风玻璃视角不限什么也没看到,好奇地左右瞅瞅也没什么现,自顾自地把装甲车开过了路口。 “你们说,这些车是自己撞的还是有人堆的?”虎牙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问出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你傻啊?有好个工夫干点什么不好?这是感染区,还有那么多活死人!”蒋平毫不客气地教虎牙,装甲车开进了对面的路口,楼宇挡住了几个人的视线,他们几个这才回神继续对付活死人。 后面每辆车上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呆呆地张大了嘴巴,周镇民险些下令让后面车上的幸存者们全把眼睛捂死”结果幸存者们的反应比战士好得多,看过之后只是议论议论就算了。 在感染区里生活这么久,每天看到的不是死亡就是活死人,死人骨头都是小儿科,心理承受力差的早就崩溃了,能活到现在的哪个不是意志坚韧神经,哪那么容易吓着他们?倒是周镇民想得多了,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前导车转过弯去,迎面就是一栋烧得面目全非的楼,楼下电线杆子倒在地上,已经断成几截,这么多天里大家也见过了不少的惨景。都飞快地皿过神来,几枪解决了路面上的活死人,装甲车绕过电线杆,可还没等开过去,车右侧二楼的招牌后面突然间冒出个人影,高举着两只手冲着车队招手。 大眼和虎牙同时把这个人圈进了瞄准镜,但是别说是他俩用的全是有放大功能的瞄准镜,就算是晚了一步把机枪转过去的蒋平也看出这人绝对不是活死人了。 已经瞄准了目标的蒋平眼里,清楚的准星变得模糊,模糊的目标清楚地拉到眼里。 先活死人从来不上高,他们可能出现在室内,但路边的招牌肯定上不去一照活死人那种走法,走不了几步就得直接掉下来! 第二个,她身上的衣服还完完整整的,距离有点远看不大清楚可再远也就二三十米的样子,一个普通人和一只干瘪的活死人那么大的区别。 “是幸存者!还是个女的!”虎牙一愣,导上拍了拍车顶,“苏强,看到没有,向右转!” 蒋平马上接通了无线电:“我是一号车,现幸存者,脱离车队,二号车继续引导前进!” “二号车明白!” 装甲车开向路边,后面的车队度不减。 那个在招牌后面招手的女子看到有一台车开了过来,顿时放下了两只胳膊,几步跑到招牌边上,冲下面招了招手。她的个置下面就是一台撞进路边店里的大货车,高大的车厢正好有一块突出来,从招牌后面跳到车的货箱上,不过一米左右的高度。 蒋平赶紧对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把手里的机枪放下,等装甲车靠着货车尾巴停下,他直接跳出装甲车,踩着装甲车顶向上跳,一把抓住货车车厢边缘爬了上去。 那女的不知道蒋平是什么意思,看他爬上来才恍然大悟,蒋平靠在她的下面,伸出手把她接了下来。 这个女的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身上穿着一套深绿色的运动服,脸上居然还算干净,气色也还不错,看起来面目姣好,如果在瘦情生前的大街上碰到,也就以为是个出来锻炼的学生。 这副景象多少让人觉得有一点诡异,但谁也没往心里去,蒋平本以为她在感染区里生活了这么多天,多少应该有些营养不良,怕她体力不足摔下去,三四米的高度说高不高说矮不矮,运气不好也能摔成骨折。 他伸手接住她的胳膊把他托下来,手里的重量让蒋平更加确认她的健康情况。 女孩红着脸小声说了句谢谢,蒋平先跳到装甲车上,再把她接了下来,让她下到车里,蒋平才重新抄起机枪拍了拍车顶:“开车!” “一号车,人救下来了就赶紧往前开!先让她呆在你们的车上,问问她的情况!”无线电里传来周镇民的声音。 “是!”蒋平看到通讯车正好从倒地的电线杆前开过,吩咐说:“虎牙,交给你了!” 虎牙拎着枪钻进车里,一笑露出嘴边两颗虎牙说:“你叫什么?” 女孩捋了捋耳边的乱看着江帆说:“我叫邓妍” 一分耸 状态不大好” echo处于关闭状态。 二百一十八 幸存者(二) 研!原牙顺摸砸摸嘴几,突然鬼使神差地说!“徽屯你。” 虎牙记下了她的名字,其它的他倒没有多问,回头要把这个名字上报,登记造册被救出来的平民也不是光救出来就算了,撤出感染区之前实行军事化管理,以免出现意外! 至于他们的身份和过往的经历到底怎么样,虎牙根本不会问。他们是军人不是查户籍的警察,出了感染区后自然有专业的警务人员甄别这些幸存者的身份。 车外仍旧枪声不断,车身不断地上下晃动让虎牙知道装甲车又开上了人行道。邓研的眼睛亮晶晶的瞅着虎牙,竟然令他脸上微微一红。 自家人知自家事,所有人都在外面,就连苏强都是升位驾驶,只有他呆在车里,大部分用意还是监视邓妍,毕竟车里面全是武器,不管邸研是什么人,提前防备总没有错。可在她清澈的眼神里,虎牙突然觉得自己混身不自在,就像欠了她什么一样。 可能是她那令人有种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眼神给人的错觉吧!虎牙这样告诉自己。无数的血泪现实都是前车之辄,虎牙这辆后车很明白以貌取人的后果是什么。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邓研突然这样问,她清澈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但却一直盯着虎牙的眼睛,怎么也不肯挪开。 虎牙一愣,张嘴说了些什么,可头顶机枪一个长点射把他的声音完全淹没了,他苦笑着点点头,示意自己愿意听。 反正他也没机会出去,总不能一直这样坐着和他大眼瞪小眼儿。 虎牙一直想不明白不什么不把刚刚救出来的幸存者直接送到装幸存者的客车上去,但周镇民是团长,不同的地位有不同的想法,他只有服从的份儿。 周镇民的想法很简单,网救出来的幸存者不能保证没有危险性,怎么也得经过消毒搜身的过程才能和其他人放到一起从实验室研究出病毒不通过那种淡黄色培养液就不能经由空气传播后,感染区内执行任务的军事人员已经不再一天到晚把防毒面具扣在脸上了,不过仍然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否则的话,邓研看到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军人还不知道敢不敢伸手求救呢。 邸研捋了捋耳边的乱,转过头看向自己生活了一个月的药店,露出苦涩的神色。虎牙暗暗叹息,看看人家,在感染区活了一个多月,头还能梳得整整齐齐,再想想自己,不断的作战任务让部队根本没时间打理头什么的,原本短短的头已经长成了一头乱,甩为用水不足,已经快有一个星期没洗过了,一撮撮地粘在一起打着绺,活像个乞丐。 现在的天气热,每天太阳照得一身汗,随便用手搓两下就能从身上搓下一层油泥。内衣内裤因为常时间被汗水浸的,早就不能穿了,换洗是个奢侈的想法,现在他的作战服下还挂着空档呢!真不知道这个邓研是怎么过来的! 貌似国内还没有美国那种为了可能生的大战而储备几十年的给养用水和燃料的事情吧? 邸研当然想不到面前的这个当兵的已经走神了,趁着枪声的空隙用低沉的声音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个月前感染生的时候我正在收拾真面,因为无意中打翻了一瓶酒精,所以我才没被感染” 什么!虎牙差点跳起来,杨威曾经提起过他知道酒精能杀死病毒是因为一个女孩儿,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他差一点喊出来,可想想还是把跳起来的冲动压了下去。 几声枪响压住了邓研的声音,她等枪声散去才接着说:“那个时候我弟弟网放学回来,就站在店门前,大街上突然一片混乱,车一台台撞到一起堆成了堆小宇他吓得傻了,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然后,然后街上的行人忽然间就会变了邓研眨了眨眼睛,强行把到眼睛边上的泪水咽了回去,小宇他就在我的面前,离我只有三步远,可就是这么三步远的距离,我没事,小宇被感染了”他才十二岁”那研的眼神仿佛穿透了装甲车厚实的装甲,又穿过了层层的墙壁看到了那间药店。 虎牙觉得这种时候身为一个男人应该把自己的胸膛奉献出来,可是看着那研的神情胳膊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抬起来。 “我想也不想就冲了出去,一把把他拽进屋里,可是什么都晚了。”她的声音虚无飘渺,轻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用衣服把小宇绑起来,带到楼上绑在他自己的床上。 我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了,我的脑子里很乱,根本不敢再下楼。可小宇也不能放着不管” 一阵枪响打断了她的话,可邓研就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她说了什么虎牙根本没听清,但虎牙知道她是长时间的压抑导致了这种不正常的精神状态,让她把心里憋了这么久的话全部说出来,对邸研只有好处没坏处。 只,”爸妈一直也没回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小宇到底是怎么了,更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了,但我一直希望小宇变成这副样子只是暂时的,可怎么样才能让他好起来?我把所有的药都找了出来,不管是青霉素还是维生素,只要是店里有的统统让他吃下去,可开始的时候还能灌进他 后来。他干脆,就咽不下尖了一“不管我给他吃下县拜一点用也没有,他不能吃也不能喝,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宇一天天地变下去”他就那么被我绑在床上,一直挣扎着想起来,不管白天还是晚上,两条腿一直不停地动啊动,怎么也停不下来,他的皮肤一点变黑,眼睛一点点干涸,最后只剩下两个窟窿,昨天,昨天他终于再也不会动了,”邓研的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明亮的大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水,泪滴刷地流了下来。 虎牙心里一疼,将掩面痛哭的邓研揽在了怀里,他的胸前传出邓研压抑的号啕痛哭。 “小宇,姐姐对不起你,”邸研泣不成声,虎牙笨拙地拍着她的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安慰她。 她的话里一直没提到父母双亲,但不管她的家人是感染爆前就已经不在了还是感染后一直没回来小她话里唯一的弟弟已经没有了,一家人剩下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虽然在感染区里类似的情况十分普遍,虎牙也看到、听说了不少,可他还是从心底泛出一层层的酸楚,就像一阵阵惊涛骇浪冲刷着他内心的堤防。 漂亮点的女人总是让人更心疼一点,不是么?邸研虽然比不上眼里只有杨威一个的任菲,但未施脂粉的她也算得上清秀可人”虽然不合时宜,他也明白邓研只是憋得狠了,随便找个人就开始倾诉,根本不是对他有意思,可虎牙还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毕竟怀里抱着温暖的血肉之躯,虽然说不上软玉温香,可对虎牙来说刺激实在不他是个正常的年轻男人不是太监。怎么会一点想法也没有? 这一点是他天生的的本能反应,不是他起了什么下流的心思,更与他同情不同情邸研的遭遇毫无关联。这就像看到美食的照片,别看肯定是吃不到嘴里,可还是会条件反射式的流口水是一个道理。两个人谁都没注意到外面的枪声越来越稀疏,虎牙是因数心里长了一片茂密的杂草,而邓研则是因为伤心难过,根本没心思注意那么多。 “嘿,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虎牙,我可没让你占人家便宜,这事儿你自己摆平!”蒋平突然从车顶下来,接着战友们一个个全都缩回车里,不约而同地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仍然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虎牙一听这个声音,马上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之中醒悟过来,触电一样赶紧高举手臂以示清白,可他若是脸皮厚一点还好,偏偏搞出这样欲盖弥彰的动作,怎么能让平日里熟悉得像一个人一样的战友们不胡思乱想? 倒是邓研镇静自若,轻轻地挣脱了虎牙的怀抱,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她的眼皮已经肿了起来,脸上一团驼红不知道是因为泄的哭泣还是因为蒋平的调侃。 往日里看电视,每每遇到这种事,女的总是要落荒而逃。男的则是一身的忐忑不安,可今天虎牙到是不安了,可邓研却没见有多少尴尬。 那天她只要再往前站两步,就会和弟弟小宇一样被病毒感染,如果不是为了想办法试试能不能把小宇救回来。这一个月里她有几次机会逃出市! 对邓研来说这样的经历根本就是在奈何桥上走了一遭,这些天里她想了很多,不管是名是利,许多从前看得很重的东西已经不那么重要,心里看得开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不管逝去的亲人怎么样,活着的人就要好好活着,而且要活得开心,活得快乐”连九泉之下的亲人的那一份一起。 原本大家还想起哄架秧子调侃一下虎牙,可一看到邓行刚刚哭过的样子,刚刚冒头的念头顿时熄了个干净。 “江帆,你都干了什么!”蒋平声每俱厉,一脸愤然地指着鼻子质问,虎牙差点一头栽到在地! 熟悉他的人都看得出来,蒋平根本没有哪怕一丁点指责虎牙的意思,他这么说目的非常明显一在感染区里呆了一个月,背后可能没点故事吗?不过她说也说了哭也哭了,就不必再这么委屈的揪住自己那点苦大愁深不放了吧?赶紧转移转移话题的好。 虎牙这个郁闷就别提了,他又不好直接在外人面前拆穿蒋平,这么短的时间车上又这么多人,他能干得了什么? 而且清者自清,这种事情不解释还好,解释就只能越描越黑! “什么事也没有!”邓研看不出蒋平的“真面目”当然不会眼看着虎牙受委屈。 “那就好!你有什么打算没有?”蒋平就坡下驴,根本不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他的表情太差劲了,一眼就看得出不对,几个战友差点小没乐出来! 如果那研的情绪平静,看到蒋平的表情怎么也能意识到蒋平在演戏,可现在她的情绪还没平静下来,视线也一直垂着,自然什么也没现。 “我?”邸研摇了摇头,“不知道。 家没了,亲人也没了,我还有什么打算?在这种时候,走一步算一步吧。你们呢?去哪儿?” 蒋平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问:“小你有没有什么亲友在外地的?”整个车队里恐怕只有周镇民一个人有个大方向,其他人都是按照他的命令修正前进方向,蒋平怎么能回答他不知道的问题? “没有,我的家人都在市。”那研再次摇头, 放暑假,她也不会从学校回家来可她怎么也想不短的十几天里竟然生这么大的变故。 众人一起沉默,面对这样一个孤零零的女孩,蒋平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份了。 “算了,你别想太多,像你这样的人不少,国家怎么也得想个办法安置幸存者。”蒋平安慰那研。 邸研点点头,抱着自己的胳膊垂头不语,昨天小宇突然间完全没了反应,在这一个月里头一回安静下来,虽然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守着弟弟干涸的身体痛哭了半天,直到天色暗下来才慢慢止住悲伤。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还耍好好活着!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一阵阵连续不断的枪声!一整夜都睡不塌实的邓研马上惊醒过来,是什么人? 弟弟已经没了。她推失去地继续守在这里的理由,她马上爬了起来,可脚下一软差点扑到地地上。 那研这才想起来从昨天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她顾不得那么许多,随手拽了一袋葡萄糖咬开,大口大口地喝进肚子。总算让身上有了点力气,趁着这点力量还没消散,她打开了二楼招牌后面的窗户,从窗子里爬到招牌后面窄窄的小*平台上,扶着招牌上的架子一点点往枪声传来的方向走。 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她借着刚刚放亮的天光看到正街上那一堆废车,立即意识到往这里来的人肯定不会从这条路经过。 但楼下的路面上仍然有活死人活动,她根本不敢下去,幸亏从这边的楼台上有一道圆弧形的广告牌像一座钢桥一样从这边的楼搭到那边的楼上。邸研小心翼翼地扶着广告牌的架子,一步步挪到街对面,刚刚藏到那家被车撞了下正着的店面招牌后面,车队就转弯出现在她的眼里。 那研吃不准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她蹲在招牌后面小心地观看,直到看清了来的是一队装甲车,车上的人全是当兵的才敢从招牌后面站出来…… 如果早知道她呆在招牌后面,装甲车上的战士不知道还敢不敢开枪消灭活死人,万一哪颗跳弹正巧打在那个位置,邓研的小命就直接交待了! 蒋平觉得心里堵,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索性不说了,直接钻出装甲车。 车队已经离开了市的城区,正沿着高公路向东南方向前进。左侧的太阳已经完全脱离了地平线小金色的阳光照在四周,映得路边的草木一片金黄。清爽的晨风扑面打在脸上。蒋平的心底毫没来由的空。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市里并没形成有组织的势力,别说像市那样足以和军队抗衡的严密组织,就算和市一样十几二十人的武装团伙也没有!运气好得到枪械的也早就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把子弹消耗得一干二净,车队经过市,听到动静的人确实不少,可是这么长的时间军队都没出现,现在怎么突然又出来了? 这段时间生的事让他们对任何人都充满了怀疑,就算是军队也再样不再信任,结果车队通过市,敢站出来求救的只有一个邸研。 这里面除了运气之外,也和邓研涉世不深,没在这方面多琢磨有关。如果她在社会上打几年滚,亲身体会体会社会的阴暗面,只怕她敢不敢站出来就是两说了。 太阳完全升了起来,又是新的一天。随着车队的离去,市再次恢复了以往的秩序。 昨天从医院里逃走的那十几个人就存附近找了个地方躲了一夜,顺便还搞了点吃的。 一大早医院院子里的轰鸣声就让他们几个意识到那些人可能会离开,他们是一辆辆数着车队里的车开出医院,之后又等了半个小时才从藏身的地方出来返回自己的老窝,几个人手里还抱着网搞到的食物活死人最多的时候他们根本不敢出门! 现在活死人的数量已经少了很多,而且行动度越来越差,前些天活死人已经看不见了,这些天似乎连听也听不到了,就算在活死人身边走过,活死人也不会现。他们十几个人一起,同等数量的活死人根本是找死,就算三十几个活死人一起来了也不在话下! 安现这一点,他们才敢走得远一些,上各个市里找些吃的。只不过这么长的时间,冒险进市的人有的是,里面已经没多少东西可找,他们也是运气好,才幸运地撬开了一家小市二楼的窗户。 他们谁也没注意医院门前有什么不对。沿着医院的铁栏杆下的草坪向正门前走,因为聚拢在一起才能凝聚实力,十几个人走得很近,一个是防备活死人,另一个也防备同样幸存下来的人! 可最前面的人走到距离大门还有十多米的距离时,突然间一声震天的轰响,无数钢珠从草丛里飞上半空,十几个人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地灼痛,接着一股烈风扑面而来。 早晨走的匆忙,有十几颗不影响车队开进的地雷还留在草丛里, 分割 状态还是不好,大家也明白这种题材不好写,现在我很为难。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方面写”苦恼。 二百一十九 大势 随着太阳的逐渐升起,臭氨层空洞下在整个夜里不断扩散的二级感染区慢慢被限制扩张的度。除空洞下的部队之外,其它方向的部队开始深入二级感染区。 大屏幕上的形势标注已经不能准确的表示感染区的扩大出范围,但却能清楚地将深入二级感染区的部队标示出来。 按裴扬的分析,越深入二级感染区,仍然留在感染区里的幸存者被感染的就越多,那么越往后部队承受的救援压力就越反而是战斗压力越来越强! 靠近原本的感染区边界后。部队面临的压力反而会比现在小行多!到那时就能把部队全部撤出来,完成现阶段的最后一项任务。 “司令,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您看,。小秘书再次提醒裴扬,除空洞下的部队外,其它方向的部队业已完成救援任务,正在从二极感染区与原感染区的边界向外撤离。 裴扬点了点头说:“好吧,通知所有人,撤 指挥中心里只剩下十几个人,他们早刻,收拾好了必要的行装,裴扬一声令下,大家分别登上了两架米小7,飞机迅升空。 裴扬靠在飞机的舷窗上向下俯视。市,也许,这场与病毒的争夺战中,将最外围的人员安全撤离才是唯一一项胜利吧。 在这位老人的无限感慨之中小直升机飞离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市。 病毒同地在世界各地的多点爆引起了新一轮的恐慌,在面对吞噬病毒这种电影或者传说中的病毒武器时,外国人同样惊慌失措。在病毒爆的荡一时间拿出了囤积多年的抗病毒血清,但血清的数量再多也不可能给每吓小国民注射一支,先得到注射的是包括政府高官、军队上层及各大企业高级管理人员,其次是即将进入感染区的军事人员和感染区边界缓冲区内重要设施内的工作人员! 通常这些重要设施指的是无法撤离,对整个地区有重要作用的战略要地。像水电站、核设施等。其中不少设施甚至在感染区内!但因为这些部门的防护极其全面,因些病毒根本没能侵入其中,只是处在感染区中的各咋。重耍部门已经被大群的活死人围困,这些部门的重要性导致了部门负责人根本不能将外面的幸存者放进来! 感染区还是小问题,毕竟面积军队和政府的行动又快已经控制了感染区的外围,马上就要向感染区内部开进,加对枪支的管制很差,民间枪支众多,这一点也加强了幸存者对抗活死人的资本。增加了幸存者的存活几率。 当的感染区也在不断地缓慢扩大。这也是将感染区边界外围的重要部门纳入血清注射范围的原因。 问题的压力来自国家权力部门,来自于外交方面! 那个处在沙漠里的实验室的保密级别虽高,但也架不住各个大国的情报机构不计代价的渗透。所有爆疲情的国家不约而同地伸手:血清拿来! 敌对国家的要可以置之不理,可对盟友的要求怎么处理?要知国内已经将血清普及到了进入感染区的普通士兵,这代表了什么? 就没公开承认病毒来,可制造血清需要时间。那么多血清是哪来的?只不过现在各国都需要抗病毒血清,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唯一一个握着血清。并且还可能拥有疫苗的国家。所以大家心知肚明病毒来自,愣是没人在公开场合提起这个茬儿。 政府倒也光棍,虽然没直接说没有。但也委婉地拒绝了各方面的要求,但他们承诺提供制造血清的技术设备一的制度,他们自己手里的血清还不够用呢,哪有多余的提供给别人?不用说别的,他们要是敢这么做,万一传出去,这一届政府马上就得在一片反对声中下台。 这种后院着火的时候有谁还顾得上扫院子外面的大街? 其它国家虽然一直强烈要求,但都第一时间提供的设备和技术资料什么的拿到了手里,尽多次声明没有瘦苗,但伸的手一点也没有因为他们送出去的技术而减少一只! 这些国家内的感染区可这么好的形势,而且感染爆后。感染区一直在不断地扩大,急需血清和疫苗,只不过他们制造血清用的可不是吞噬病毒菌体,而是某种分离出来的毒素!这种东西可不像病毒一样能直接培养增殖,所以这些国家制造血清必须依提供“原材料。”间接地卡了各国的脖子一回。 各国不满归不满。无奈也是事实。 与此同时,世界各国同时将国内最顶尖的微生物学、病毒学和医学专家集中到一起参与到对病毒的研究工作中来,包括南方军区向感染区内播放的广播内容里提到的活死人特征也一一纳入实验范围,但他们那里病毒爆的时间太短,活死人的关节还没僵硬呢,更不要说视力和听力的退化了,对活死人的研究还需要大量的时间。 但在川毒凶研究卜,基干高水平的研究人员和基金设备等大批性“研究度大有迎头赶上的趋势,唯独因为没现感染后的幸存者,如何制造血清一直毫无头绪动物对病毒的不敏感不病让他们很挠头! 怎么也得动物的免疫系统对病毒有反应才能制造血清吧?间题是国人提供的那种毒素他们一点也在病毒中现,不得不继续卡着脖子。 在他们的想法里,人感染病毒的度如此之快,动物就算不会感染尸化。那么免疫系统对病毒的反应也不可能太慢,可几个小时之后还没有现,”很从人马上就坐不住了。 提供给各国的技术资料同样被情报部门搞回了一份,第一时间提供给已经搬到了小岛上的实验室,与此同时大量用于血清制造的动物也抵达了小岛。 秦祥接到情报部门收集的外国研究部门研究进展,不由地噗然一笑。这才多点时间他们就想拿出成果来?毫不夸张地说,实验室现在也不敢说到底能不能制造出可靠的抗病毒血清。但秦祥的心里有七分把握一这份把握来自于白旭!来自于唯一被感染却又能生存下来的人! 虽然还拿不出疲苗和血沽。但白旭的亲身经历使得那种特效药迅大量投入生产,说巧不巧,秦祥对这种副作用巨大的特效药还真有那么点了解,这是一种在研究针对精神病人的抑制类药物时制造出的失败品,与其说药效是保护大脑,不如说是将大脑和身体隔离开!就连全身的感觉也会因为药效而大大降低! 而且正常人使用了这种药物,很可能引起脑部血管破裂造成脑出血,说是特效药,但对于老年人、或者有脑血管病等问题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催命符!只有百分之六十左右的生还几率。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国家也不会把这种比吗啡更麻烦的药物拿出来一吗啡杜冷丁之类的药物只是上瘾,却不会一针打下去,有近半数的比率直接死于药效的副作用。 至于病毒制造血清,虽然还不知道白旭是感染了多久体内才产和了抗体,但秦祥知道特效药的作用时间大概在十二到十五天!也就是说人体产生病毒抗体的时间很可能在十天以上!动物的会比这个时间少么? 急功近利啊! 不过不管是秦祥也好白旭也好,对这一点知情的人本就不多,加上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泄露的可能不是没有,却很另外,就算让别国的情报部门得到了相关的资料,特效药复杂的成份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研究透的秦祥始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把这种药送拿给白旭抵抗吞噬病毒! 难道是误打误撞”不,不可能的,哪有这么巧的事,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一种对吞噬病毒有效的药来?可不是这样,总不会是国家对吞噬病毒的研究并不止这一处,而且另一处还是早就展开了的,已经有了大量成果? 这个猜想占据了秦祥的心。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有可能,难道说这个小岛只是国家放出的烟雾弹和幌子,真正的研究并不在这儿?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不服输的劲头儿,不管是为了钱教授还是为了他自己,他都要迎头赶上! 我一定经任何人都强!秦祥的眼底掠过一丝精芒。 白旭现在算是实验室的半个负责人,但更像个牧民!每日里带着一帮子兽医一样的工作人员给成群的牛羊马注射病毒,并且抽血检验,还要为大群牲畜喂养操心大批的血清制造再怎么严格也不可能像实验室里一样搞得干干净净小岛上专门划出来用做血清制造区的地区几乎成了养殖基地!为了不让病毒传播开,每天都要用大量的消毒剂消毒几次,粪便更是要时时清理。 幸亏实验室里新调集了不少专业畜牧人员,并且进入这里必须穿着全身式防护服,不然的话光是消毒药和粪便的臭气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就能醺翻了白旭。只不过眼下时间还短,虽然每天都会大量抽检,虽然血样中已经能找到病毒,但还没有在任何血样内现抗病毒血清。 感染区在扩大,实验室的研究需耍时间,人员的撤离需要时间,与其说现在是与病毒对抗,不如说是与时间赛跑! 另外,在世界范围内,正处在初秋季节气候温暖的北半球国家爆的病毒非常强烈,除去感染爆区外,同样的二级感染区不断扩散,但在仍处于冬季的南半球,除去强烈的病毒爆时感染的大量人员外,其后感染的人员寥寥无几,而且根本没有二级感染区扩散这么一回事,当局很快就消灭了活死人控制了形势,并对感染地区实行了封锁,可是说南半球的感染区是唯一呈现退化状态的地区! 与之相对的就是地处赤道沿线的热带国家,二级感染区的扩散几乎一不可收拾,度是北温带的数倍之多!而且令人惊异的是地处热带雨林,人迹稀少的地区,病毒的爆感染反而比人口集中的城市更加猛烈! 这几条信息间接地证明了钱教授关于活引毒传播的猜测。同样因为众几条信息。在二级感染迦尔口扩大。缓冲区人口已经撤离的情况下,除了安排已经撤出来的群众继续向北转移外,其它零度等温线以南省份的撤离计划业已提上日程,如果感染区进一步的扩大。那么就得依距离的远近依次撤离各省市的人口。 东南沿海地区是全国经济最达的地区。一县撤离损失不可估量!可总不能只顾着钱连命也不顾了吧? 与之相对的就是北方各省紧锣密鼓地完善接收安置工作,要知道如此庞大的人口并不是安排个地方睡觉吃完就行,不管是粮食供给还是医疗卫生都要尽量同步跟上!还有就是社会治安,大量的外来人口涌入带来的是社会秩序的剧烈动荡,即使全部进入军事管制状态,现有的警力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仍然捉襟见肘,根本不足应对接收人口的省份不止是北方各省,南方的海岛省份同样要接收一部分人口,与大陆之间的海洋就是最好的屏障! 何况光是安排这些人口吃饭睡觉能得耗尽大量的资源。第一批准备接收人员的省份亦全力以赴。尽管各大院校都是刚刚开学,甚至是还没有开学,但不管中学也好大学也罢,全部无限期放假,空出学生宿舍来安置人员,就连国家最高学府也不例外! 相关的工厂企业更是加班加点三班倒生产帐篷及棉衣等御寒衣物,要知道南北两方气候差异巨大。没在北方生活过的南方人到了北方。第一个冬天如何渡过是个大麻烦! 而且在撤出感染区的时候基本上都没带什么财产,最多也就是带上一些现金和银行卡。能投亲靠友的毕竟还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需要的一切物资都得国家补贴资助也能顺利渡过这个冬季真正富裕的毕竟还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手里的存款和现在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 近些年国民确实富裕了不少小手里也有了一些闲钱,但在这个时候。普通人手里几万十几万的货币很难支撑一个家庭渡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一大多数人都是靠工资生活的上班族或者手上没有多少流动资金的生意人,失去了收入来源的他们根本就是坐吃山空! 通货膨胀却作为一系列反应链巾的一环,已经席卷仍然没被病毒波及的各个地区,即使国家严禁囤积居奇严厉打击,但失去大片国土的控制力。物价上涨的势头还是有升无降! 就算是实行了配给制度,可能够配给的也只有粮食蔬菜和肉类等民生用品,其它的东西怎么配给?北方的大多数小饭店等已经因为过高的成本关门歇业,即使是成规模的酒店,也因为高昂的价格门可罗雀,就连电力也开始紧缺起来,只能实行重点企业和重点部门优先的政策。 运用战略储备物资稳定局势的计刮已经进入了实际实施阶段,一旦物价上涨到国家能够随的心理顶点,就会立即开放储备仓库平抑物价! 前苏联解体时生在北方邻居身上的通货膨胀曾经导致数千万家庭多年的积蓄毁于一旦,这是前车之辄不能不防。 说白了,这样庞大的难民潮光靠国家的救济根本无济于世,基于国外经济危机的经验,以工代赈也列入了国家下一个阶段的计刮之中一除去以上两种人之外,逃出感染区的人口中还有大量的农业人口,他们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和土地打交道的农民,离开了土地就等于离开了他们的根,从北方各省现有的耕地中分出一部分来给他们耕种根本不现实。 虽说眼前的情况是渡过了这个冬天,南方地区的活死人就会自然死,绝,但病毒能不能在这个冬天里全部完蛋谁也说不清,因此虽然是以工代赈。却要求不能只解燃眉之急,必须能够持续稳定地进行至少三年! 急病乱投医的策人员甚至连派出大量人手整治沙漠的主意都提了出来,这大冬天的还能种草种树?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北方不达地区有大片的草原和沙漠,拥有足够多的国土面积,只是那里荒凉无比,根本不适合居住,大批的人员进驻很可能给这些地区带来足够的劳动力和生产力,为这些地区的展带来难得的契机只可惜这一点点好处和整体的劣势根本不成比例,再说若南方重新回到家国控制之下,这些人还是要返回家园的。 还有早就开始的征兵工作,虽然报名的适龄青年不少,却一反往年请客送礼的火爆,毕竟之前是和平年代。现在国家却处在战争边缘倒是北方各地的预备役早就做好了动员集结待命。 现在社会不同于古代自给自足的农业社会,牵一而动全身,整个国家就是一个整体,一套精密的齿轮!当它运转起来的时候,迸出的强大力量难以忽略,就算也必须正视。 一分割 汗。收藏掉得这么厉害”唉! 二百二十 再次晋升 …江是国家的行政机构高效率的行动起来,军事部门吊杰洲巩染区里的病毒没办法,但施放病毒的分裂组织在国家表声明的时候还敢站出来说话,令军方从上到下大为火光,动用一切力量查实了分裂组织残余高级成员的位置,短短两天时间里,十七个波次的特种部队通过各种渠道送出国门,再次消灭一批分裂组织成员。给予该组织毁灭性打击。 虽然他们的普通成员还在,根基还在,但有三年五年的时间休想恢复元气一以前也不是不知道他们的位置,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但派出特种部队强行袭击或者搜捕会造成外交方面的纠纷,所以才不得不暂时让他们蹦挞几天,可惜那名老话说得好:纵虎归山终为患! 那些藏有分裂组织的国家虽然明知这件事是谁干下的,但却不约而同地紧紧闭上了嘴巴。 开玩笑,口水仗归口水仗,那些国家爆的病毒怎么看怎么和国有关,他们再不满,也不想在这个国上上下下全都疯的时候闹腾一 前两天爆感染的都是大中型国家,特别是一直以来有意无意针对国的潜在敌对国,或者是国的感染爆后对国指手画脚,参组织的边境围困的国家! 这些被特种部队突击的国家根本没什么大损失,如果为了几个分裂分子刺激到国领导人紧绷的神经,再搞一次大规模爆,可不是这些小国家的承受能力能顶得住的。 这些国家只有很少的几个属于中型国家,这要是挨上一次病毒爆,至少得死一半人口!垫轻熟重还用得着说么? 眼下就算是国的特种部队袭击都,估很有可能把证据不声不响地抹平” 虽惯于展现自己的武装力量,但与同为大国。且军事力量特别是战略核力量一直隐晦不清的国打一场直接的全面对抗,其后果绝对不能够承受的,战争是政治的待续,是为政治服务的终极手段,没有目的没有利益两败俱伤的战争怎么打? 反倒是国人对战争的支持远远。一场全面大战的损失将远远高于国! 可以说现在的国就是一只受伤的猛兽,如果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儿上摸老虎屁股,那么就要有承受怒火的心理准备! 所有的国家都心知肚明。国的常备军力虽然并不多,按人口比例来说甚至可以说是很少,但由于人口基数巨大,一旦进入全面动员状态,其战争潜力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比拟的,眼下已经完成第一期战争动员的国能够直接投入战斗的军队和预备役部队直逼两千万大关! 若不是某国潜伏于国的高级间谍以防护装备生产不足为由数次阻止向感染区增兵的计哉”只要十分之一的部队投入感染区,那么将感染区内的活死人清理一空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此人虽然已经落网。但短时间内,疫区专用作战服的生产数量根本不足以装备这样庞大的部队,在病毒以不明方式开始向周边扩散之后,更不可能将这些部队投入感染区。 另外,感染区的扩散已经通过的国境线。从南疆边境渗入几个邻国,虽然几个国家不断表声明甚至是军事上的强硬态度,但国全部置之不理,仍在计划中没有开始实施的撤离计利做了本质上的修改。大批的海军以及守岛部队派驻南海,加强军事力量十倍以上!与此同时,陈兵于各大海岛之上,做出随时可能登陆突击的准备! 强大的武装力量压住了南部的声音,他们不可能忘记几十年前那一场血战,如果这一次再打起来,还会有上一次的运气么? 清晨时分。火车到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车站,车站上的标志全部摘掉了,看不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列车上所有的战士接到了下车的命令,包括杨威和任菲在内的所有军人全部下了车,当地组织的警察接管了列车,列车继续向不知方向的未来开走了。 虽然杨威觉得不大适应。但那些真正的战士都有这种突然接到命令的经验,带好随身的武器就在站台上列队。说得好听了是撤退,说得难听了他们根本就是逃出感染区!除了身上的武器弹药和军装之外,绝大多数人身上没有任何其它装备和补给。 在这里接收人员的军官是一个肩膀上扛着上校军衔,已经开始福的中年大叔,肚子赶得上怀胎十一个月的孕妇!此人打着官腔长篇大论令人极其厌恶,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所有到这里的军人不分隶属关系。不分军兵种,一律打散整编! 在宣布命令之后,马上就冒出一队人来,将站台上的人马分组带离这里。唯独留下了野火计刮中刚刚吸收入伍的战士。 还是那个长篇大论的中年,这一次他倒是精明干练干脆无比地说明了留下大家的目的:野火计划终止实施,他们这些因为野火计划进入军队的人可以回家了!但是这其中属于预备役的人员没有这份待遇。他们和现役人员一样必须接受整编。其他人里,年龄合适的可以自由选择留下或者离开,留下的正式编入现役,离开的会得到一份证明,按义务兵退役人员的待遇由地方政府接收。 ,“怎么样,你们谁想离开?。福大叔和气地问。 还以为要再受一次语言轰炸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队伍里谁也没有动,这十几个人都是从感染区里逃出来的,他们之中百分之七十以上家在感染区,几乎都是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孤身一人逃出了那个人间地狱,举目无亲。无处可去。 留在部队不仅仅有个依靠,都是热血男儿,感染区的所见所闻一切的一切让他们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留在军队里,也许能做一点有用的事也说不定! 有几个想迈出队列的,看身边的其他动也不动,犹豫不决地想了想,又把已经抬起的脚放回了原处。 人都有随大流的合群想法,所谓枪打出头鸟”, 品凶心脏激烈的跳动着,他涨离感染区最初的目的不轧万功回家。为了活下去。为了父母双亲么?现在他终于出了感染区,又有这样一个脱离军队返回家乡的机会, 但是脱离了军队就真的能顺利返回家乡么?从他观察到的情况来看。感染区通向外界的交通全部以最高的强度运转,公路铁路人满为患,而且全部是国家统一调配,他怎么才能找到一列通向家乡的列车? 另外,交出武器之后,安全方面怎么保证?这么混乱的情况国家的控制力已经下降了几个台阶,稍稍偏远一点的地方不知道已经蹦出多少牛鬼蛇神四处乱蹦挞! 但是留下来”短短十几天的经历让杨威深深的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若是他选择留下来肯定是身不由己,比起空手离开的危险性更高! 想到这里,杨威上前大踏一步:“我!我要回家!” “还有我!”任菲高举着右手站出队列,他的目光一直紧盯在杨威的身上。杨威站了出来,她自然也会跟着站出来,如果杨威不站出来”,她还是会站出来,与其两个人都留在军队里有一天没一天。不如尽早脱离。虽然她无处可去,但她可以先到杨威的家乡找到他的父母。 杨威不知道任菲的想法,他回头与任并四目相对,相视一笑。 “还有我!”杨海鹰站了出来,他要找到侄子侄女就不能让这一身军装束缚住!而且他哥哥的产业绝大多数不在感染区内。有大把的地方耳去。 如今感染区的事已经众所周知,通知他的商人哥哥动用关系网,应该很容易找到他的侄子侄女,不了却了这一桩心事。大个子没心思干别的。 杨威和任菲一起看杨海鹰。大个子瞪圆了两只牛眼反瞪回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看看也不行?怕瞅别站出来啊!”杨威耸耸肩调侃,任菲抿嘴直芜 不管是什么选择都是自己将要走的路,杨威不会也不可能试图影响其他人的决定,这一点甚至连任菲都要包括进去。她不是附庸而是活生生的人! 中年大叔看着站出队列的三个人点了点头,刚想开口问还有没有想离开的。队伍里又陆陆续续站出来三个人,看样子他们都是年纪偏大,三十几岁的样子,早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 中年大叔回头喊了一声:“小小吴,把后面的人都带走!” “是!”他身后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少尉站出来,组织后面剩下的人离开,只剩下这六个人还站在原地。 中年大叔背着手左右踱了两步说:“上缴武器,把你们的名字都报上来,稍后我会安排你们换上普通的衣服,之后按你们的目的地安排行程这几个人马上就要脱离军队了,就是说再不是军人而是平民,他的语气很客气。 他身后有个军官的眼睛一直瞪着杨海鹰,他就是负责分管被服的,杨海鹰这么大的个子,上哪里去找合适的衣服去?找条麻袋抠个窟窿套上都闲小两号!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套大号的作战服。 几名士兵走上前来,杨海鹰解开腰带,连枪带枪套一齐交了出来,还有身上的战术马夹也一齐脱下小里面的子弹无线电什么的正好一齐交上去一他的个子最大,站队列的时候自然站在最前面,所以是第一个。 其他人有学有样,都把枪支弹药和战术马夹一起交上去,只有任菲最简单,她解下枪套送上去,再把兜里的子弹掏出来就完了。 最麻烦的是杨威,他除了交出三把枪和若干子弹外,还从衣服兜里掏出了持枪证和军官证,他曾经听萧宇提起过,退伍的时候军方的证件必须上交。 “等等!”中年大叔眼睛突然盯在了杨威身上,几步走到杨威面前拿起了两个小本本,打开军官证看看上面的内容再瞅瞅杨威,接着再仔细看看杨威的领子,迟疑了一下问:“这张照片是你?”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手持着军官证转过来,食指正好点在证件上的照片上。 军官证的签日期只有十几天。可上面的照片却比眼前的杨威胖出一圈!虽然五官是一个人,但证件照上用的都是“近照”也就是近期的照片,才十几天的工夫,变化是不是大了点? 杨海鹰大嘴一咧哈哈大笑,他认识杨威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刚认识他那会比照片上还肥呢! 任菲也看着证件呵呵直笑。对比一下现在的杨威和不久前的杨威,这变化可真是不小!那一圈圆圆的肥肉已经不见了,比起网刚碰到他的时候少了几分稚嫩,多了许多成熟,而且,比之前帅多了,要是他的个子能长到一米八以上就更好了! 杨威差点撇嘴,心想这算什么?要是让你看到刚得救的白旭,你还不知道得吓成什么样子呢! 当然这句话他不可能说出口,点点头回答:“是我。” “你是少尉军官?”中年大叔的眼睛盯着杨威的领子看了又看,如果杨威不是男的,非当这位上校是色狼不可! 作战服的军衔是粘在领子上的,杨威领子两面两个军衔,一只已经在小城的战斗中丢失了。另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一块污清。根本看不清军衔上的内容,否则大校早就该现杨威不对劲了。 “是!”杨威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 “马上查一下这个证件号码!”上校的神情突然间严肃起来杨威的心头一愤,大脑急运转,出什么问题了? “是”大校身后主动站出个少校军官来接过证件跑向一边,这位大校用一种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盯紧了杨威。这种目光如同在看一个”逃兵! 这是什么眼神?当我是混水摸鱼?杨威脑袋一转,猛地一拍额头! 他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从他逃出感染区到现在只有十几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加入军队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二十天,而且还是通过野火计哉。招入军队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得到晋升? 要知道吧岚获匕读副少尉军衔纯属机缘巧合,虽然他有心解释,但情解释也解释不清,怎么说也是军区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心下又坦然了,事实俱在随便查去吧。 他偏偏头嘴角翘了翘给了任菲一个安慰的眼神,回头坦然自若地迎接上校的目光。 上校没能从杨威的目光中现什么,他又拿起了持枪证,看到上面的内容。眉头不禁一皱,持枪证上的编号代表什么意思杨威看不出来,但不代表上校也看不出来,他的目光再次转向杨威,眼里少了几分怀疑,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让杨威怎么也琢磨不透。 那个拿着证件离开的大步跑了回来,呼呼地喘着气立正高喊:“报告!” “怎么样?”上校马上问道。 那人把证件交回上校手里,凑到他的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上校的脸色不变,可眉头皱得更深了,猛地抬头问:“你确定?” 少校猛地点头:“确定,已经核实过玉” 上校慢慢几步踱到杨威面前,拿起持枪证和军官证放到一起,双手递给杨威说:“你是现役军官小虽然也是刚入伍不久,但是我没有权力直接让你退伍!” “什么?”杨威一愣,傻傻地接过证件,突然觉得有点不对,他的那本军官证在从军区返回六号基地的时候弄湿了,多少有些破损。可网刚交到他手里的这一本明明是本崭新的证件! 他下意识地翻开瞅了一眼,照片还是那张照片,名字还是那个名字。就连编号也没变,可在后面的军衔一栏上,少尉已经变成了中尉! 杨威诧异地抬头看看上校,一头雾水。 上校从少校手里接过一副崭新的中尉军衔撕开塑料包装,亲手粘在杨威的领子上:“不用猜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干了什么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升几级,但是可以确定你的身份。晋升中尉的命令是昨天下达的,因为你们一直在撤退,所以把命令下达到了我这里。恭喜你中尉。”他退后一步。举起右手向杨威敬礼。 杨威几乎是条件反射式地马上举手还礼,指尖碰到了额头才回过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德军,怎么还有上校给中尉先敬礼的? 上校叫过了收缴武器的战士小亲手将三支手枪和战术马夹还给了杨威,引得众人一阵侧目这人是什么来头? 上校的职务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只差一点就是高级军官,但这位上校却是军务部门的人。接触的就是这方面的东西。杨威之所以再次晋升就是因为在实验室中起到的作用,虽然不是主要的研究人员但他确实对研究的快开展起到了推进作用! 不过他心里虽然明白,但这里人多嘴杂。他绝对不可能把原因说出来就是了。 虽然研究已经进入了正常化,杨威也不能再起到什么作用,但他毕竟是有过贡献的人,卸磨杀驴这种事岂不是要寒掉所有人的心? 实验室的一系列经历很可能给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小伙子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把他留在军队里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因此暂时还不能让他脱离!当然这些话上校知道归知道,但绝对不是他应该和杨威说的东西,只能留给杨威一脑子的问号慢慢伤脑筋去。 杨威机械地接回自己的武器,瞅瞅任菲。两个人相视苦笑。这是怎么说的?还走不了了? 杨威不能离开任菲自然不会离开,不过根据她自己的要求,已经抹去了她的军籍,重新恢复普通人的身份,杨威也按照上校的建议递交了退役申请,两个人就在新营区附近住下,任菲对外的身份说成了随军家属。 虽然上校很想把任菲送走,但从已经接到的命令来看,杨威的申请也有几成通过的可能性,再说这么乱的社情。两个人又是从感染区里一路走过来,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申请不通过再送走任菲也不迟。 杨威他们乘座的是第一列到达这里的列车,随后两天里为断有列车停靠,原本稀疏静寂的军营业里慢慢地充满了人气。 同样的每一列火车上下来的人里都有野火计划吸收的普通人。最多的一次甚至一下子就有上百人站出来!在将这些人登记造册之后,按所去的方向一一送上相应的列车,不过这些人里杨威也只认识一个杨海鹰,在到达这里两天后,杨海鹰与杨任二人告别登上了列车。 杨威甚至不知道这列火车是开到什么方向的,他只能把自己家的地址留给了杨海鹰,虽然两个人从相识开始到现在的时候很短,甚至一度有过不少矛盾纠葛,但共同的战斗经历却将两个人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杨海鹰也给了杨威一个地址。但他同样苦笑不已,他哥哥的产业都在东南沿海地区,虽然现在他不知道国家有没有将南方全部放弃的想法,但杨威却知道钱教授曾经提起过这个建议,接眼前的局势来看。放弃南方。将所有人转移到北方是大势所趋。 他留下这个地址不知道还能用多少天,也许现在这里就已经废弃了也说不定。 两个男人拥抱着告别,就像一只高大的榨熊抱着一只猴子,接下来杨威大方地表示可以让杨海鹰也和任菲拥抱告别,气得任菲直接锤了他两拳,插和打浑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愁绪, 最后任菲还是和大个子拥抱了一下”这一回两人的对比倒像一根黄瓜和一根豆角。 得到晋升的不仅仅是杨威,在接受改编的人员里,项利已经是猜新出炉的少校营长,至于其他人杨威和任菲都不认识,也没那个心情关心与自己无干的事情。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仅仅四天后,尚未完成兵员接收工作的改编地接到新的命令:感染区持续扩大,预计三十五小时后逼近改编驻地,全员立即向火车站集结,用最快的度登车撤离! 一分割 收藏”掉得好厉害啊! 二百二十一 调动 告!, “进来!”刘文博将手指间烧到尽头的烟蒂摁进烟灰缸,用力地碾了碾,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满面的愁肠百结令他圆胖的脸看起来比前几天瘦了一圈还多! 办公室的门一响。杨威从门外钻进来立正敬礼:“科长你找我”咳一”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满屋子呛鼻的烟气让他的肺像堵了一团棉絮,云雾缭绕几乎让人以为这里失火烧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到烟灰缸上,顿时大吃一惊一里面的烟头已经堆满了,鼓出一个小包!办公桌边的纸篓里还铺着厚厚一层! 他这是抽烟还是自杀? “喔,你来啦!”刘文博似乎一点也没注意到杨威排斥的表情。从兜里拿出半包烟来捻出一根叼在嘴里,又把烟冲杨威举了举。 “我不会!”杨威赶紧拒绝。开玩笑,这满屋子的二手烟比直接抽一根还带劲呢,他都恨不得赶紧逃出去了,还敢搞一根叼着? “噢,不抽烟是好事啊!”上校把半包烟扔在桌子上,拿起打火机打着了凑到烟头上,随着刘文博的吸动火光突然缩减,接着烟头燃着了一个红点,他长长地吸了一口。红点长时间的闪亮。 “坐吧。”上校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大量的烟气从他的口鼻中一齐冲出来。仿佛是他的肺里着了火。 杨威一点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在准备撤离,这种时候把他找来会有什么事?难道是关于任菲? 要知道现在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是刚刚脱离军籍的平民百姓,她不是部队的人了,撤走的同时是不是要安排她离开? 想到这里杨威的心里咯噔一下。 刘文博用一种看到国宝一样的眼神瞅了杨威一眼,从将桌子上唯一的一张纸推到杨威面前说:“你的退役报告已经批下来了,原则上同意你的申请。”就连上校也觉得现在的工作效率提高了太多,才四天就有消息,换到以前还不知道得扯皮到什么时候呢。 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部队的行动频繁,不希望留下不稳定因素毕竟杨威确实是野火计招进来的人,谁也想不到还有这么个特殊情况。杨威听了这话,吊了几天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可他越想越不对劲,诧异地问:“原则上同意?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上校在心里琢磨了一下用词,“同意你的退役。但不是现在!” 杨威的两条眉毛当即窝里反扭在了一起,这叫什么话,这不是玩人么? 刘文博看出杨威的疑问,深吸了一口香烟,不等他问出来就解释说:“你曾经在实验室呆过一段时间吧?还起了不小的作用。” “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杨威纳闷儿,怎么又把这事提起来了。他领子上崭新的军衔就是因为这个才戴上的,难道说这次晋升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就有问题去吧。他都要回家了,还用在乎军衔不军衔的? 上校吐出最后一口烟。又一次把烟蒂摁进烟灰缸里说:“这么说吧。你和实验室里的主要负责人有过直接接触,现在实验室还是保密单位,我们不希望有关实验室的消息泄露出去,所以原则上同意你的退役。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杨威心里这个滑稽,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这一段经历而不能退役回家! 如果他知道钱教授已经不在了,现在主持工作的是那个差点和他打起来的秦祥,不知道作何感想。 上校看了看时间说:“很快!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他点了点递到杨威面前的那张纸说:“这不是给你的退役命令,而是一份调令。你拿着它,回到你的家乡之后找当地驻军报到,他们会安排具体的退役事宜,不管你原来是干什么的。组织上已经为你安排了一份工作。退役后你直接到警察局报到。” “什么?”杨威差点没幸福的晕过去,沿海的一些达地区只有最没有本事的人才会投考公务工作小但在他的家乡,一份稳定的公务工作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他上大学不就是为了找份稳定的工作么?别人请客送礼求爷爷告奶奶还不一定有用,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得到了? 杨威下意识地瞅了瞅屋顶。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他哪里知道因为预计到大量人口的涌入,北方各省未雨绸缪,正在全力以赴完善各部门的协调工作,治安更是重中之重小所以才大量吸收可靠人员充作警力资源。 把杨威安排到这种地方,一来可以保证他本人的安全;二来可以保证他掌握的信息安全;三来这种环境可以有效监控杨威的行动;最后,一份稳定的职业收入可以免去他因为经济原因铤而走险出卖情报一即使他现在还没意识到这些情报里蕴含的价值。 上校能够理解杨威的惊讶,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说:“还有问题吗?尽快问吧,时间不多了。” “没,没有了!”杨威赶紧摇头,他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只想平平安安的过 好。这样的结果巳经出乎他的预料了 “那好,已经没有从感染区里开出来的列车了,一会你还有你那咋。小女朋友跟我们一起走,半路上再转车,你最好换一身普通人的衣服,另外,提醒你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从今天开始就不会再提起在感染区里经历过的事情。 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小 两人之间烟雾缭绕,让上校的脸看上去仿佛笼罩在一井雾水之中,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些阴沉。 杨威重重点了点头:“我明白!”他估摸着所有离开部队并有过感染区经历的人都会被善意的告知这句话! 如果泄露这些天的情况,特殊的经历很可能让他们被某些“有心人”盯上,甚至有可能被某些势力利用,不仅威胁到自身的安危还有可能危及家人的安全! 刘文博深深地看了杨威一眼点了点头:“那好,调令你拿好,登记你拥有的武器数量和子弹数量。报到的时候缺的每一颗子弹都必须说明去处。时间差不多了。去吧他不知道杨威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他甚至觉得杨威知道的东西并不值得搞出这么多花样儿来,连枪都不收回来不说,还得花心思把这小子保护起来,不过这些决定都是命令。他没有质疑的余地。只有执行的份儿。 但是每每想到持枪证上那个特殊的编号,刘文博就觉得心头一缩,这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身份?不会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就应该努力把这个特殊点隐藏起来,而不是随随便便拿出来让其他人看到! 还是说,这小子展示自己的特殊身份有什么其它的目的? 他眯缝着眼睛,嘴唇抿得紧紧的,把所有的疑问压在了心底。 不该问的不问,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很可能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和那些搞情报的部门扯上关系,对他没什么好处。 刘文博最终还是决定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就像一切都没生过,就算有人问起关于杨威的事情。也要一问三不知! 离开刘文博的办公室,杨威看了看时间,离预定的撤离时间还差一个小时,他赶紧跑回去。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他和任菲一起都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加上两个人什么行李也没有,只要人走就什么都带齐了,简单方便 部队的驻地就在火车站附近,杨威找到任菲后,换上早就准备好的便装带好随身的证件,杨威突然间觉得脱下了军装混身都觉得别扭一 倒不是说他只穿了十几天的军装就把自己当成了铁血的军人难舍难分。而是军装配上枪套什么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但不穿军装了,枪往哪里带? 虽然他身上穿的是一件方意找来的大号夹克,可腰上挂上小巧的左轮还好,挂上式明显鼓出来一块!而且他手里还是两把!真不知道电影里那些人是怎么带枪的! 任菲实在看不下去了,随口说:“不行就交上去呗,又不是在感染区了,还非得三把都带上么?” 任菲的话提醒了杨威,刘科长不是说过让他登记武器弹药么?不如去问问有什么办法! 他想得倒好。马上就要撤走的当口人人都忙着手里的一摊子,谁有时间理他?杨威倒也光棍,索性不找了,手里拎着战术马夹直接带着任菲到了火车站,出示自己的军官证通过哨兵的检查,两个人先一步登上火车。 反正用不了多久所有人就会都上车,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找人! 杨威忽然间极度怀念自己从白旭那里得到的那个腋下枪套! 一般来说国内无论军警装备的都是腰挂式枪套,像杨威前一段时间用的那种扣腰绑腿式的枪套都是后勤部门自行采购而非制式装备! 杨威已经打听到三号车厢将是指挥部门的专用车厢,两咋小人登上了火车后直接跑到四号车厢呆着。 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不少完成集结的部队已经登上火车,按计分配到各个车厢,四号车厢里也上来了二十几个战士,他们好奇地看着这对穿着便装的一男一女,要不是车下的岗哨提起那个男的是个中尉军官,光是那件新式战术马夹就得吸引一批人跑过来盘问一番。 杨威根本没注意到那一束束好奇的目光,他还在盘算着怎么解决即将面临的问题,眼下还说不上兵荒马乱,但世道也不太平,他身边的任菲很可能惹来凯觎的目光,别看他这些天里多少也学了几手,可真让他和劫道的放对还真觉得心里突突!而且现在的天气还热,穿一件短袖衫都直冒汗,他套件外套算什么事?不引人怀疑才是怪事。 任菲看得出杨威的心神不属,善解人意地没打扰杨威的思路。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站台上的呼号声越来越响,上车的战士也越来越多。差十九分钟到达预定车时间的时候刘科长和十几个军官一起上了车,杨威拉了拉任菲,提着战术马夹往三号车厢凑过去。 这时的四号车厢里己 患。乱七八糟的行李和装备塞得到处都本杨猜一夹叠放在桌上,看不清上面有什么。可这一拿起来,顿时一群人的眼睛都盯在了战术马夹的弹匣包上,大家都是从感染区里杀出来的战士,一眼就看出里面塞的是什么。 出了战区,没有作战任务的时候战士们手里到是拿着步枪和弹匣,但子弹绝对要全部上交,什么时候再有任务什么时候下,看杨威手里的战术马夹下坠的样子也看得出弹匣里的子弹绝对不少! 临时整编的军官全在三号车厢扎堆,虽然通过哨兵警卫的时候费了一点手脚。但总的来说杨威还是很轻松地找到了后勤部门负责军需的上尉助理,不过任菲已经消除了军籍,只能留在两节车厢间的过道上等着杨威回来。 四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临时营地里的人员流动性虽然大。但总的来说走的人少留下的妾,人就这么多,圈子那么一点大,杨威又比较特殊,这位助理军官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与杨威有关的事情,再说他也接到了上校的通知,万一过会上校过问他却没办好的话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虽说他才刚忙活了好一阵子小但还是马上拿出了登记册做完了工作想怎么休息都行! 杨威将身上所有的武器和弹匣全拿出来堆在桌子上说:“帮我个忙。有没有腋下枪套给我找个,穿着便装不方便带枪。”他倒是不客气。可上尉助理却不然。 他原来以为只是做个登记就完了,可看到眼前一小堆军火顿时傻了眼。光是子弹就有差不多两个基数二百多。就算进感染区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只带半个基数吧!这里的数据不准确,似乎手枪的弹药基数是指五个满弹匣的数量,不知道对是不对。 上尉为难地踌躇了片刻说:“这个我是真帮不上,所有后备的武器弹药都装在卡车上,卡车都在火车后面的平板车上,再说枪套是配套的东西,根本没多少。我都说不清楚到底压在哪个犄角旮旯。没法找。”他的确不是推托。腋下枪套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制式装备,哪是说找就能找到的?当兵的不是警察,感染爆前有几个当兵的带枪?倒是警察天天带枪,他们为了方便自己买个枪套的可能性反而大一点。 “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杨威瞅了瞅几支枪,如果真的不行就只好只带上一支呕式其实他只是出于对一个男人对枪的喜好才想全带在身上。实际上完全没有必要带上这么多枪。 只带一把呕式和一支左轮就足够用急时刻用出枪度快的左轮,需要大火力支持的时候用口式。 “老实说,咱都是从感染区里打出来的,能帮的我肯定帮。”上尉助理也是个实在人,毫不推托地交了底,“弹匣是好办,我身上就有个双联装的弹匣包,最多我再找两个人给你凑几个就够用了,但是枪套我是真没办法。你看看你要带走多少子弹,我过个数你签个字。然后我就去给你找弹匣包!” “一把口一把左轮,七个满弹匣,十**毫米子弹!”杨威把出早就想好的数量,一下子就留下了一把手枪和百多子弹。 上尉助理熟练地点出七个压满子弹的弹匣,收起了多余的子弹,指着两把呕式手枪说:“你习惯用哪个,自己挑。”国内手枪出厂都是人工枪准,两把枪的弹道高度不同。因此他才有这么一问。 杨威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说,他随手拿起一把枪插在腰带上的枪套里说:“就这个吧,没什么可挑的。”他腰上的枪套是把原来的腿套穿到腰带上,习惯了把枪绑在腿上,腰里多个东西让他别扭。 “好,这个你先拿着。”上尉直接把自己武装带上的弹匣包取下来递给杨威,这是一个牛皮制成的黄色弹匣包,很传统的样式。杨威接到手里,把两个弹匣倒着装进去,抽下腰带穿上去,上尉已经出了门,到隔壁找相熟的战友帮忙。 军官到了整编营地后虽然把子弹全都上交了,但枪和弹匣却在个人手里,枪套和弹匣包自己也在。不管从谁那里凑了数,到了目的地上尉就能给配上新的,完全不耽误使用多少还能得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很快上尉就拿着两个弹匣包回来,一只黄色一只黑色。杨威把三个包挨着穿在一起,腰带扣好后六个弹匣全在左腰上,排成一排顶在腰间,沉甸甸的。 上尉递上登记册,指了指需要签名的地方说:“签名,再按个手印就成了。” 杨威按他说的办完了手续,转身离开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支枪,让他的心里觉得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他闷闷不乐地想:难道是我犯贱?非得带这么多沉重的钱家伙? 一分割 唉,说多了都是故事,愁得快白了头…” 二百二十二 第一站 讨午。火车站前的广场卜行人寥寥,就连出租车捌淡全不似往日里的繁华热闹。 车站的出站口至少站了一个班荷枪实弹的战士,广场上另外还有至少一个排! 任菲的胳膊挽着杨威的臂弯走出车站,出站口的战士们警觉地目光顿时停留在两人身上。 自从铁路系统全面进入军管以来客运列车全部停运,除非大规模的人员撤离,不然的话很少有普通人通过乘坐火车,火车站里进进出出的绝大多数都是部队,而且还是成群结队的出入! 再说最近几天感染区撤离的行动已经告一段落,正有计划地逐步开放部分客运列车班次,但所有的列车都是往北开,车上挤满了一心想远离感染区的民众,突然间出现两个在这儿下车的还真少见! “对不起,请出示证什”。战士上前一步拦住了两人,几支枪隐隐地对准了杨威和任菲的脑袋。 原本不需要检查出站的人。可杨威的腰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腰上别了东西,这一点引起了战士们的警觉。 杨威轻轻笑笑,把兜里崭新的军官证掏出来递了上去,战士们看到证件顿时恍然,翻开证件对比了一下照片仔细查看质地和编号并用无线电联系查询证明证件的真实性后,才双手递还给杨威。 “我可以走了吧?”杨威微笑着说,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战士们手里的枪,如果放到一个月之前,他能肯定所有的枪里全是空膛,不过现在就难说了。 “导然没问题,职责所在。”战士瓣匕后提醒说,“最近治安不太好,” “谢谢,我明白杨威身穿便装不能还礼,点头致谢,两个人离开出站口。 “班长,他们是什么人?那女的真漂亮!”几个战士瞅着两人的背影和刚刚检查证件的班长嚼舌头。 他们的任务是保证车站的安全,看好出站口不被破坏,并不是说必须像杆子一样站在那里。 “去去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你能和人家比么?”班长作势欲踢,小战士嘻笑两声跳开了。 班长瞄了远去的两人一眼,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 不管什么年代都有以权谋私的,这些天里确实不乏权有势者拉关系走后门登上军列离开,战士们看得多了,心里虽然别扭但却无可奈何,这两个人又是什么来历呢?二十一岁的中尉?真***见鬼了,这是哪个大官的孩子跑部队来镀金来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乱逛! 杨威只有二十一岁,从小到大没怎么出过远门,就算从家到学校也只是坐火车走单线,眼前这座城市究竟是哪里,在地图的什么位置他一点也不清楚。任菲走过的地方不少,但却也是头一回来这里,这儿已经出了她的“活动”范围,她同样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杨威的细心是在感染区的特殊环境下逼出来的,根本没想到自己在战士们眼里竟然与纨绔子弟画上了等号,他拉着任菲站在站前广场边缘盯着寥寥无几的行人和车辆感慨万千。 他突然闭上眼睛,感受着正午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一感染区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才能感觉到温暖、才是真正的阳光!感染区里就算阳光明媚,心里也是冷冰冰的! 在感染区的一个月感觉像三十年一样漫长,他甚至记不起来上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是什么时候了,脑子里除了干瘪的活死人就是漫天飙飞血肉硝烟,即使眼前的情景与往日相比极度萧条冷清刚刚过午的时间正是上班高峰,火车站又一向是人员流动最多的地方,但现在这里的人数就和凌晨四点的感觉差不多。 回想这一路的磕磕碰碰,几次险死还生,一个个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从她的眼前飘过,九死一生啊!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新的我,抛开以前所有的一切!”任菲悄悄搂紧了杨威的胳膊喃喃地说,眼眶湿润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哭,毫无理由毫无道理的想要落泪,一路走来险死还生,简直就是再世为人! 她的胸口就像堵塞了什么东西一样,不泄出来憋得难受。 “你说什么?”杨威没听清她的轻声细语,转头问了一句。 虽然他也曾在这些天里离开感染区几天,可那几天都是在实验室里渡过的,在实验室里仍然是和活死人打交道,根本算不得脱离感染区,心里的压力一直都存在,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而现在,是真正的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完完全全地放松了。 任菲摇了摇头,把满心的感慨全部甩到九宵云外笑笑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咱们俩该去什么地方!”她的声音里略带一点鼻音。 杨威理解地拍拍她的肩膀,皱起了眉头叹气说:“先去银行吧,见鬼了,光想着从市逃出来,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都拉在那儿没带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军官证补个银行卡。”他心里的郁闷就甭提了,逃走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感染区是局部爆,联系上家人之后也没想起这个茬,在感染区里不管什么东西都可以通过无人的店铺得到,后来进了部队,更是有后勤保障处理一切,他怎么就没意识到自己身无分文,根本就是个穷光蛋呢?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虽然混到了个中尉,可军龄满打满算还不到刚……口阳…8。o…渔书不样的体蛤! 哪领丫资尖。再说汉种时候也根本没人能把众话提凹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么说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可不这样怎么办?他只希望特殊时期特殊政策,能够允许被感染地区里逃出来的人异地办小理补卡手续” 任菲呵呵一笑,纤手向前一指:“那间银行怎么样?”她指的是一家商业银行,往日里她常常去的。 “好!”杨威一口答应。 在学校时杨威手里不多的钱根本没存过这家商业银行,他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先到这家银行看看政策风向也好,实在不行的话只好凭着军官证到找本地的驻军帮忙,最起帮忙与公安机关协调,把身份信息调出来! 宽敞的大街上根本没有车,两人手拉着手一路小跑直奔银行。 等到了银行附近两人吓了一跳,银行里面挤满了人不说,就连银行门前都排起了长队,自动提款机旁围着一大圈人,乍一看还当是车站里的人全挤到这儿来了。 “怎,怎么会这样?”杨威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眼前的情况。 任菲和他一起站住,贝齿咬着嘴唇说:“物价涨了!” “井么?”杨威听懂了她的话,可不懂话里面的意思。 他只是个学生,社会经验并不丰富,市爆感染是他这辈子碰到过的最危险的事件,阴差阳错才走到了今天,说到这个他远远不如自就在社会上打滚的任菲, “我是说物价涨了!”任菲眉宇间闪过一丝愁绪,“就是通货膨胀,东西越来越贵,钱越来越不值钱,老百姓不敢再把钱存在银行里,要拿出来换东西,特别是硬通货!我敢打赌,现在黄金的价格至少涨了三倍!” 任菲觉得国家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毫无秩序地展,很可能大力干预,所以她估计的很保守。实际上短短几天的时间金价就已经上涨了四点二五倍,而且还在不断上涨中!这还是国家下大力气干预的结果。与之相对的是各大股市的集体崩盘,经济危机的大萧条几乎在一夜之间笼罩了这个古老的国家,十几年积压下来的经济泡沫一朝迸,破产的大中小型企业不知凡几,失业人员更是要以千百万计! 自杀者每天数以千计,甚至都不再是电视报纸关注的对象,只能成为统计表中众多数字中的一个不是为了隐瞒事实,而是这样的事情实在太多,原本身家千万以上的私营企业老板自杀的数量直逼三位数大关,甚至于还有倒霉的走在大街被从天而降的自杀者砸中的!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现在有人从这间十几层高的银行上面跳下来,银行门口排队的上千人里不会有一个多持上一眼! 感染区里尸横遍地,感染区外也不是人间天堂!这一次波及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虽然黄金白银一直就是国家严格监管配售的物资,可一旦宣布控制贵重金属交易,普通民众会怎么想? 国家已经挺不住了,经济马上就完蛋了!这只能让目前严峻的经济形势雪上加霜! 文章人人会作,各有锦秀不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私下里的黄金交易从来就没少过,也不可能少,目前私下交易的黄金价格是公开价格的两倍半! 完全可以说,这场由病毒爆引起的灾难是国家自二战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危机! 当然杨威和任菲两个人谁也想不到这么多,他们俩还在为怎么进银行伤脑筋,杨威一想反正也不是这家银行。干脆找别的银行看看再说。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任菲听,网想拉着任菲走,任菲就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张银白色的银行卡捏在手里亮了亮,眼里全是狡黠的笑意。 杨威耸耸肩没词了,嘴里嘀咕着不知道得排队排到什么时候陪着任菲排到了队伍尾巴上。 虽说他骨子里还是带着那么点大男子主尖,但也只是一点,而且他并不迂腐,用自己女人的钱稍有那么点不自然,但并不十分排斥。 “妈的,可别轮到咱们俩就没钱可取了!”杨威看着银行门前一个个怀里鼓鼓,一脸轻松地走出来的人,不由自主地说。 再看门外排队等待的人。一个个脸上就像被坑过八百遍一样满面阴沉,看破人的眼光都冒绿光,让人想起饥饿的野狼。 “乌鸦嘴啊你!”任菲毫不客气地在杨威腰上拧了一下,不得不说特殊时期银行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许多,门外的队伍一个劲地往前蹿,度倒真不慢,可取完钱的永远比排队的少,这么一小会的工夫,后面又接出一道长长的尾巴。 “是不是冲这儿来的人全是为了取钱来的?”杨威回头看了一眼,街上的人好像比刚才多了不少,不过有一点让杨威挺意外,国有总有些不知检点者喜好插队,可今天还没看到一个! 当然这绝对不是某些素质低劣者的觉悟提高了,而是这种时候敢插队肯定会犯了众怒,没准会直接让愤怒的人群乱拳打死也不一定。 杨威的眼角突然看到银行的玻璃门里几个不协调的身影,他们身穿制服手里拿着胳膊长的霰弹枪,警惕地目光来回巡视,,呃,也许这些人才是这里秩序井然的主要原因! 他有意识地向下拉了拉衣襟下摆,一只手按在左腹前,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护住右 若是在这里丢了枷…找都没地方找去! 杨威身边人挨人人挤人。呼吸可闻。硕大的太阳高高挂天上,晒得四下里一片热气腾腾,人群里空气不流通。更是加重了热度,汉臭、口臭和化妆品的香味加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体味充斥鼻端,令人脑袋犯晕头重脚轻。 任菲受不了刺鼻的气味,早就半倚在杨威怀里,扯过他的衣袖捂在鼻子上。 她对这种情况很有经验,如果她不紧靠着杨威,不把脸蒙起来,还不知道得有多少只咸猪手明里暗里往她身上招呼! 排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队后,两个人总算进了银行的大门,一阵清凉从头吹到了脚,任菲总算不用再扯着杨威的胳膊当防毒面具了。 门里依然是人流涌动,空调的良好运作驱散了室外的热风,宽敞的银行大厅里临时加开了二十几个桌子办理存取款手续,每个桌边都站着两个持枪的警卫里面的警卫远远不止杨威看到的那几个。 一进正门杨威就看到门里竖着两片像是机场安检报警装置一样的东西。后面还有一堆看起来挺复杂的设备。他也没在意,和任菲一前一后跨了过去,脚步网落到里面。忽然耳朵里一阵细细地电子峰鸣声,左右两边的警卫突然间同时举起了手里的霰弹枪指住杨威:“别动!” 这是玩的哪一出?杨威马上和任菲站在原地,开玩笑,近距离被四把霰弹枪指着谁也乱动? 排在后面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只了,可随即骚动就停止了,大家静待事件的展,至于已经进到里面的人除了距离近的回头看上一眼。前面的压根就没人回头。 一个警卫迅而小心地弓着腿凑近杨威,离着至少两米远说:“证件在哪个兜里!” 杨威慢慢地偏了偏头,一眼看到不远处的两台显示器,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苦笑着说:“误会!”说着伸胳膊张开左手让几个人看看清楚,右手翘着兰花指一样将两根手指伸进兜里夹出了军官证和持枪证。 门前那些复杂的东西根本就是台安检用的光机!他们肯定是看到了他身上带的枪。 杨威的动作很慢,一边把证件递上去一边在心里暗骂,他怎么都觉得自己说这句误会像是汉奸便衣队突然间遇到鬼子兵时才能用到的台词。 警卫接过杨威的证件翻开看了看,对着同伴点了点头说:“杨中尉,你不知道禁止带武器进入银行的规定吗?” 他说的是刚刚颁布不久的新规定,大意就是为了加强重要部门的保卫工作,所有军、警人员除了任务需要外不得带枪进入银行等金融部门,按规定,他应该在进入银行之前提前出示证件,并将武器暂时交由警卫保管,或者干脆让两个警卫一直跟在他身边毕竟枪是战士的第二生命,让一名战士交枪对很多人来说难以接受。 几个警卫松了口气放下枪。现在凡是军人和警察身上就没有不带枪的,银行的安全又需要保证,擦枪走火的责任搁谁身上都能压死人。 “不知道。可以把证件还给我了吗?”杨威看警卫的枪已经放下,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 警卫却只把持枪证还给杨威,他把军官证递给身边的同伴说:“杨中尉,我必须验证你的证件,麻烦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先到这边来等一等。”杨威无奈地苦笑,取个钱竟然这么麻烦!任菲抿嘴轻笑说:“你自己去等,我先排队去!”她脸上有掩不住的笑意,随便找了个队伍就排了上去”本来这里应该是取号排队的,但是现在已经没人在意这些了。 警卫把杨威请到一边坐下,还给他上了杯水,另一边他们正和驻军联系,确认杨威的身份。 火车站里一声汽笛长鸣远远地传到了银行门前,一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过来的列车到站了,一大群身穿相同样式蓝色衣服的普通人从车站里峰拥而出。 出站口外,一个两米多高的大个子鹤立鸡群,一双眼睛在人群中仔细寻找着目标。 “小叔,我在这儿!”单凤眼一只手扯着头乱蓬蓬的妹妹。掂着脚远远地冲杨海鹰招手。 分割 以下的文字,包括这一句都是五千字之外的! 有书友说我写的罗嗦,这一点我承认。本书一贯的风格就是如此。有些时候是写顺了手,无意间就顺下来的,有时候是为了故意表现一下其它方面的东西。 我一直觉得末日这种东西不可能是今天睡着了明天早晨起来就突然间天下大变,不管什么事都应该有个逐渐形成变化的过程,包括经济的崩溃和人文道德的丧失都是这样。 一开书就写个完全沦陷的末日世界行不行?完全可以,而且更加好写,问题是生化类的末日不是核战争,就算核战争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毁灭世界战争是政治的待续,没有利益就没有战争,两败俱伤肯定是任何国家都不想看到的! 又说偏了,汗一个。 这么说吧,我想描述的末日是一个慢慢崩溃的过程,不管是从经济还是从别的什么方面,所以有的时候是罗嗦一点,呵呵。,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二十三 平安 年里攥着年机拔宗最后个数字,却怎么也按不下敌,咚咚地跳得厉害,仿佛要从胸腔里直接跳出来一样的一阵赛过一阵,他连着深吸了几口气也没能平息紧张的心情! 就连风吹动身边树叶草茎的声音也让他觉得焦距不安。 任菲的眼里透着几分伤感,可还是一把拉住杨威,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说:“冷静,不会有事的!” 杨威咽了一口唾沫,干涩地说:“我知道他总算按下的拨出键,, 两人在银行里一共呆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排到位置取出了钱,离开银行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一张电话威在小城里搞来的几部电话一直带在身上,两人离开前把用不着的都送了人,只留下两部最好的 这里指的是电池最耐用,而不是价格最贵。 两个人最终也没和刚刚分开几天的大个子碰上,虽然直线距离最近的时候甚至没过五百米”人生充满了意外和巧合,如果杨海鹰早到半个小时或者两个人半小时出站,他们就会意外重逢。 电话的听筒里传出的拨号音。电话通了!最少说明对面的电话还正常可用,但杨威的心跳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跳得更加快了”还不等他的心情调整好,只响了两声的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喂,是谁呀电话里传来杨母迟疑的声音,这个电话号码她从来没见过,难道会是儿子? “妈”杨威网叫出这一个字,眼泪就哗哗地淌了下来,他根本不想哭的,可怎么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怎么也忍不住,心里像有千言万语,数不清的话想对母亲说。 路人的目光统统集中在了杨威的身上,可他毫不在意。 这里和感染区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从公路撤离感染区的大部队根本还没到这里。而从铁路撤离的人直接开往北方,很少在这儿停车。 虽然也有少量从感染区出来的人员到达这里,但对当地人影响最大的问题还是通货膨胀而不是病毒感染!他们没有切身的体会,多少还带着些静观其变的想法,自然对杨威这样站在路边号啕大哭的大小伙子投以注视的目光”特别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姑娘,更加重了路人的猜测。 “哎哎,胖儿啊,你总算打电话回来老头子,是胖儿一快快”。电话里的杨母放声大哭,” 可怜天下父母心,自从感染区的情况曝光,她吃不下睡不着,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原本就不算胖的杨威瘦得脱了相! 儿子在的市是最早受到感染的地方,怪不得来电话什么也不肯说。就知道告诉他们这么办那么办,她知道儿子是不想让她担心,可这样做她反而更加放心不下。 儿行千里母担忧,每次杨威打电话回家她都会在挂历的日期上画咋,圈圈,如果不是看到最近两次来电话全都在感染日期之后,只怕她早就崩溃了。这要是杨威再没消息,她就得有个好歹。 任菲眼中黯然,悄悄撇开目光不再看杨威,她只有下辈子才有机会感受这样的亲情了。 心情激荡的杨威根本没注意到任菲的异常,电话里传来杨父的声音:“死小子。哭什么哭你,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你还知道打电话,现在到哪儿了?还在那鬼地方卿”杨父比杨母冷静多了,先问杨威在什么地方而不是只知道哭。 虽然他的眼眶里也带着水光。 任菲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杨威。他接过来随手在脸上抹了几下,抹去鼻涕眼泪说:“不在了不在了,早就出来了”。他确实注意看了一眼这是什么地方,可这个城市的名字他从来没听过,虽说这个城市看起来不可国实在是太大了,稍远一点的地方就从来就没听过,杨威根本就不清自己在地图上的哪个位置。 “离开了就好,离开了就好!”杨父根本不肯细问,他生怕儿子又是为安慰他们两个编出来的话,可就算是编出来的也能让他安心不少。他宁肯相信善意的谎言也不肯戳穿,不想知道孩子仍然在那个朝不保夕的感染区里挣扎。 而且杨威说不清自己在什么在方,更让杨父心里的某些想法找到了立足之地。 杨威哪里想得到父亲竟然会想这么多:“爸,再有几天我就能到家了,你们别担心我,也别让我担心!”他本来满肚子的话想和家人说,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才好。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现在世道不太平,路上小心,别贪便宜。” “呃”知道了!”杨威满心的伤感被杨父一句话全打飞了,不过他总不能告诉父亲说自己在感染区里干过什么事,现在身上还带着枪之类的话。 他的老家在东北的山区,土枪之类的东西并不少见,但在家里和在外面是两回事,他身上带两把枪。估计和他仍然身在感染区一样让父母提心吊胆。 “让你妈和你说!”杨父将话筒递给杨母,再说下去他没准就忍不住要在电话里哭出来了。 杨母通红的眼睛瞪 眼接讨话筒死要面午活受罪。明明担心的要死”刁,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胖儿,哪天能回来?”杨母放轻了语气,就像杨威还是当年那个依偎在她怀里那个含着手指头的孩子一样。 父母和孩子的时间观念似乎很不一样,他们永远觉得自忍的孩子昨天还是不大一丁点的小豆丁。 “妈,我也不知道,现在火车少,客车乱套了,我得先找找地图。看看怎么坐车才能回去,我估摸着也就四五天的事吧。”如果说有适合的火车。最多两三天就能到地方,杨威特意多说了几天,免得到时候他还没到家让家人担心。 “好、好!”杨母连连答应,虽然还得再担心几天,可总比这么一直悬着一颗心好得多吧。 “妈,再过几天我就能到家了。你别担心,打这个电话就能找到我”杨威自己都不敢说什么时候能到家,一路上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先安慰安慰母亲再说。 “好、好!”杨母仍然是答应,话说回来,她可能不担心么? “妈,我不说了,赶紧想办法找车去!”杨威的情怀已经平静了很多,目光忽然落到了避开视线的任菲身上,他猛然间意识到任菲的孤儿身份,已经知道家里没事又报过了平安,他不愿意多再刺激任菲。 “不和你爸说话了?”杨母很想问问儿子是怎么从感染区里出来的。但在电话里说这些事肯定不合适,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完的。 “不说了,回家再说。”杨威知道自己不挂电话母亲不肯挂断,电话从耳朵边上拿下来,按下了挂断键装进兜里。 杨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擦了擦略显红肿的眼睛拉起任菲的手说:“走吧。” “去哪里?”任菲抬起头。原本眼里的黯然瞬间消失,仿佛从来都没出现过。 杨威苦笑:“火车站,汽车站或者别的什么站。”杨威也不知道到底到什么地方去找交通工具,但总不能再像感染区里一样随便找台车就四处乱开,在感染区外,开车仍然需要交通规则和驾驶证,而不是仅凭杨威那两手说熟不熟说生不生的驾驶技术。 任菲轻轻一笑什么也没说,让杨威拉着她的手。两个人重新走向火车站。 不过很快杨威就失望了,火车站里的人仍然寥寥无几冷冷清清,所有的保证售票口都关得严严实实。只有原本的军人售票口还开着。 杨威凑近售票口,里面的工作人员不是普通的铁路职工,而是一名穿着军装的军人! 竟然连铁路都被军管了! 他从这里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最近的固定班次列车也要三天之后才会开,而且是开往西北方向而不是杨威需要的东北方向,开往东北的列车每天都有。但很少在这里停车,就算停下了时间也很短,另外时间也不固定。 除了少数得到命令提前等在这里的军事人员外,很难乘上火车。言外之意若是想离开,最好一直等在这里,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登上合适的列车,运气不好就得多等一段时间。 这还是杨威出示了军官证和调令才得到的消息,如果换成普通人来问,估计最多只能得到三天后的那趟列车的消息售票大厅外用大幅的纸张贴着下一班列车的消息。 杨威走出售票大厅,一屁股坐在任菲的身边。 “怎么样了?”任菲捋了捋耳边的乱,坐在台阶上的她屈着双腿双臂抱膝,大眼睛盯着行人寥寥的广场。 杨瓒叹了口气说:“等,还得靠运气。不一定什么时间。” “那你想再去汽车站看看吗?”任菲换了个姿势,胳膊肘儿柱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看着杨威。 “算了,有火车坐什么汽车,半路倒车太麻烦了。”杨威挠挠头,露出一副怕麻烦的表情。 一般来说客车都是短途车,特别是这种时候很难找到目的地合适的长途汽车。 “那咱们就一直在这儿等着吗?”任菲的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商场,眼睛里满是期待。 刚刚杨威进去的时候她的眼睛就一直瞅着那个方向,虽然不少地方都关了门,但这样的大型商场却仍然开业,通货膨胀主要影响的是食品等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物资价格,另外一些不怎么需要,平时价格还贵得要死的东西,比如电子产品和化妆品之类的东西则是一降再降,任菲已经在感染区里素面朝天了一个多月,她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些必须品。 别看已经一个多月没拎小包。可现在想起来,任菲还是觉碍手里没有包包心里就像缺了点什么。 杨威顿时瞪大了眼睛,额头见汗,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为无数男友所惊恐不已的逛街? “走吧!”任菲几乎是跳起来拉着杨威就往商场跑,杨威只好老实跟着。 商场里的人可比外面的多多了,不过卖食品的地方很热闹,其它摊位就冷清多了,任菲先买了个女式小包,再买其它的小东西,甚至还带着杨威逛了几家女士内衣店,眼睛往哪里看都是成片的性感内 杨威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儿,脑午里直想像着得可怜的小东西穿在任菲身上是什么样威觉得本来很合身的裤子有些紧,不得不尴尬万分地稍稍把腰弯下一点,弓起身子掩饰罪魁祸。 任菲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凡是杨威眼睛看得时间长的她就告诉店员买下,一共买了七套,连价格都不问。 之后她干脆买了个旅行包让杨威拎着,把东西全装进去,又跑去给杨威买了些换洗的内衣,”杨威就想不明白,怎寄他进女内衣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任菲进男内衣区脸都不红? 先是服装,接着到食品区拥挤着买了些价格比从前贵几倍的食品。总不能上了火车之后什么也不吃吧? 半途杨威意外地现了一间玩具店还开着,一把将任菲拉了进去。 他倒不是童心未泯,而是看到玩具店的一面墙上挂了半墙的玩具枪,玩具枪上配着背带式的腋下枪套! 这个意外的现让他又惊又喜!不过枪套的大小和材料也只适合装左轮,昭式塞进去很可能把枪套撑坏。 唯一让杨威觉得不爽的事就是店主死活也不肯单独出售枪套,任菲只得连那把玩具枪一起买下来。等所有的东西都买完,已经接近傍晚六点,凭着两条腿走了半个下午的杨威脚底都快磨起了泡,走一步疼一下。 反观任菲,竟然仍旧兴致勃勃,好像不知道累一样,让杨威惊叹不已。 逛街的女人果然强悍。 草草吃了一点东西权当晚饭后,两人重新回到车站,凭证件进了站台。 都是临时停车。一两分钟的工夫就开车小等在候车室里只能错过机会,而且这种时候根本没人有那份闲心通知他们车已经到站什么的。 站台上只亮着为数不多的几盏灯,昏暗模糊的光线吸引了成群的蚊子和其它飞虫围着灯光乱转,一阵阵微凉的夜风吹过,阵阵清爽袭人。 不知何处响起几声蛐蛐的鸣叫。竟然令钢骨水泥的站台清幽的感觉。 两人并坐在一起,任菲拿出防蚊花露水喷在两人身上喷了个遍,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处。 杨威趁四周没人,把后腰上的左轮枪摘了下来,装进新买的枪套里递给任菲:“拿着。” 任菲并没有接过来,就着并不明亮的灯光看着杨威:“干什么?你不自己用?” “这儿又不是感染区,我身上有一把就够用了,这个你带着以防万一。”杨威又把枪往前送了送。 虽然两个人一路同行,但总不可能分分秒秒也不分开,而且杨威现穿着军装的时候带着枪虽然重量不轻,但还算平衡,可穿着便装却坠得腰带勒得肚子难受。 “万一碰上检查呢?” 杨威咧咧嘴笑了:“你再递给我不就完了?原来的枪套还挂在我腰上呢。在火车上怎么检查也不可能直接跳到咱们俩面前吧?哪儿有这么巧的!”他心里打定了主意,上车之后坐在车厢中间的位置。 任菲歪了歪头,脱下外套把背带穿在肩膀上,再重新穿好上衣。 杨威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盯着任菲只穿着一件露脐小衣的上身,,昏暗的光线让这一幕更添了几分诱惑,令他舍不得挪开眼睛。 八月末九月初的夜里虽然还不算冷,但若是只穿一件,恤衫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凉,如果不是下午买了些衣服,晚上肯定要挨冻。 任菲套好上衣,但并没有将衣服扣好,饱满的胸脯挤开了衣衫,散着迷人的气息。杨威尴尬地挪开目光,但眼珠子却忍不住一个劲地往任菲身上转! 呼啸声远远地从远处传来,突然间打破了两人间的暧昧,任菲很乐意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杨威看,见杨威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她掩了掩衣服呵呵地笑了。 杨威期盼地站了起来盯着车来的方向,列车根本一点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从距离两个人不到十米外的铁路上开了过去。 他拍拍额头,失望地重新坐在任菲身边喃喃地说:“别着急,别着急,机会有得是!”也不知道他是安慰任菲还是安慰自己。 天越来越晚,走了半个下午的困倦袭遍全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任菲模模糊糊地靠在杨威身上几乎睡着了。 到午夜时分,杨威已经在两人身上被了四次防蚊花露水,却没等到一趟停车的列车,虽然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杨威还是很失望。 凌晨停车的可能性更低,夜深露重,杨威索性拖着任菲找到了车站里的招待所,现在这里也被军方接管,住了不少等待列车的军人,不过只管住不管吃。 两人毫不在意地住进了一间双人房,疲惫的身体让他们两个飞进入了梦乡。 一分割房子的钥匙拿到了,汗,买房子真麻烦,一堆事情等着做不说,跑的地方更多!一个头三个大。 二百二十四 归来 地声闷响。双人间的房门好像挨了记撞城锤腆小威,他揉了揉惺忸的睡眼,昨天的疲惫让他皿肢乏力,远远没能恢复回来。 抬头看看窗外,一点亮光都没有。 门外传来一阵吼叫声:“起来啦起来啦,十分钟以后有趟北上的车,要走的赶紧!”声音若隐若现,似乎喊话的人越走越远。 杨威猛地打了个机灵,北上的车?他的腰腹用力一拧,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就着轻薄的窗帘外照进来的一点昏暗的灯光两步蹿到门前一把拽开门:“哪个方向的车!”他的脚上连鞋也没顾得上穿,脚底一阵阵冰凉。 他左右看了看,那个喊话的恰好抬脚踢在隔壁的门上,“咚。地一声闷响。 “东北的,要走赶紧起来!”那人头也不回地欲 杨威大喜过望,缩回屋里伸手摸到开关点亮灯光,网想叫任菲起床就看到她已经坐起来,一只手揉着眼睛,另一只手正在身边摸着外套。 灯一亮,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挡在了眼睛前面。 杨威一溜跑回到床边:“我还想叫你呢。”他两只手翻开被子找到外衣,右脚已经塞进鞋里。 昨天晚上来的本来就晚,两人只把外套脱下来就一人一张床睡下,连枪都没往下摘!他们俩逃出来的时候睡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少,根本没什么可避讳的,这样做只是为了方便。 任菲的眼睛眨了眨适应了光线,两下把外套穿在身上,挡住了贴身小衣暴露出来的优美曲线:“你喊那么大声,猪也让你叫起来了衣服同时挡住的还有她胳膊底下挂的手枪。不得不说,原本仅仅是柔美的她身上添一把手枪,立即显得英姿飒爽了许多。 她的两只手习惯性地插到了脖子后面,手上空空的触感令她的动作一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长已经剪短了十几天,现在穿衣服不用再从衣服里向外撩头。 杨威迅的检查一遍身上携带的物品。一把拽起皮箱:“好了吗?用不用上厕所?” 任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不用,赶紧走你的。”她拎起自己的小包,抬腿轻踹在杨威屁股上。 杨威嘿嘿一笑。一手拉着包,另一只手拉着任菲跑出房间。 几分钟前还静悄悄的走廊里已经乱了套,全国的人都在往北走,这里住的人里就没有往南去的,加上东北地区比西北地区展得稍强一些。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目的地是东北。 需要出的手忙脚乱,不往东北去却又被吵醒的骂骂咧咧,箱子的塑料轮子滚动声、开门关门声还有其它吵杂的声音在走廊里汇成一团,乱成一锅粥。 杨威扯着任菲挤过狭窄的走廊,第一个冲出招待所这种车站内部的招待所条件很差,走廊狭窄。门外冷清清的,天上没有几颗星星小半轮残月斜挂在地平线上,只有站台上昏暗的灯光还和上半夜一样吸引了大群的飞虫。 网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杨威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往脖子里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任菲呵呵一笑,什么也没说。 需耍坐这一趟车的人陆陆续续从招待所里出来,大家一起聚集在站台上,也有那么四五十人左右。 人群里有的左右眺望,有的小声嘀咕。不少人的目光闪闪烁烁地投在任菲身上部队都是相对封闭的环境,而且军队的主要组成部分是男性,有句用来形容军队男女比例的话说得非常形象:不光数量不够多,而且质量还不好! 前一句倒是大实话,但后面一句说的其实是军队里不让化妆,让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美女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而且配有女兵的部队只算是少数,当兵的又都是精力人一等的家伙,看到美女多瞅两眼就成了例行公事一般的正常情况。所以不管是杨威还是任菲本人都没怎么在意。看两眼又掉不下一块肉。 度具如年般的焦急等待十多分钟之后。火车的轰鸣声终于传进了大家的耳朵,原本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放大了许多。 杨威押着头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瞅,远远地看到一点雪亮的灯光,随着轰鸣声越来越响,灯光越来越近,慢慢地车头上的灯光照亮了车前的铁轨,车轮撞击铁轨“咣当咣当”的频率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在一声吱嘎的刺耳摩擦声响过后,列车停住了。 透过车窗,杨威清楚地看到车厢里东倒西歪的乘客或仰或躺。也有的好奇地向处张望一眼。 一溜车厢门一齐打开了。每扇门里都走下几个人来,最前面一个站在门边,应该是乘务员。 车上的军人们根本不用安排,自动分散开各奔一节车厢,用最短的时间登上了火车。 杨威拉着任菲上了车,先左右看看车厢里的情况,两边的“上座率”差不多,即使躺倒的人占了很多位置。可还是有三分之一的座位空着,乘客也是以普通人为主,而不像他刚刚以为的那样又是一趟军列。 杨威心里突然一动,全是普通人?那岂不就是说这趟车 车的普消客车。他没像其它人那样随便找个位胃膨。而是挑了个离门近的地方坐下等着乘务员。 一分钟后乘务员上车,杨威二话不说凑过去说出自己的要求,与乘务员交涉一番,乘务员带着两人走向软卧车厢。 当然任菲也少不了再付出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 因为物价飞涨,大多数人宁可坐硬座也不愿意多花那么多钱坐卧铺。这辆车上只有一节软卧车厢,连一半的铺位也没住上。 根据杨威的要求,铺位相当富裕的乘务员把两人安排进到一间空置的软卧间里,只睡了几个小时的两个人把门一关和衣而卧,重新睡着了一虽说讲好了其它房间里没住满之前不往这里安排人,但谁知道乘务员会不会真这么做,两个人谁也不想把身上的武器露出来,宁肯穿着衣服睡下。 在耳边规律的“咣当”声里,杨威飞快地进入了梦乡。 杨威哥醒过来时任菲早就起床了,正坐在床脚用胳膊柱着小桌出神地向窗外看,她听到杨威床上的动静,回眸嫣然一笑:“你起来啦!” 杨威伸着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坐起来说:“几点了,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车窗外是一片广阔无边的平原,一块块大大小小的水田拼在一起,就像一幅特别的抽象画,几根电线杆树立在田埂之间,水田里的稻苗已经长出了一截,一片生机盎然的嫩绿色。 如果不是腰里的枪还在,一切就像是一场梦幻般的泡影一样虚无,就算放在几天前杨威也不敢想像这样的一副场景会生在自己身上,而当这一切就在他的眼前时,他反而觉得好像是做梦一般。 “睡不着。”任菲眨眨眼,胳膊横放在小桌上。脑袋搁在胳膊上,“你的呼噜声太响了。” 杨威一愣,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我从不打呼噜。” “那是我听错了才一直睡不着?”任菲似笑非笑的反问。 杨威为之语塞,他到是知道,自己要是累得狠了有时候也打不过次数很少。这种事情越描越黑,他干脆岔开话题:“你吃东西没有?我饿了。你吃点东西再睡会吧。”他不等任菲回答就直接打开箱子,拿出吃的让任菲先挑。 窗外远远地闪过一座村庄,几朵白云浮动的天空上,一轮烈日高挂正空当中。 列车慢慢地走慢慢地摇,时不是地在荒郊野外停下来一会,度慢得令人指!可毕克还是一直向北走。 两个人凑在一起,总是难以自禁地想起感染区里相依为命的逃亡,和那时相比,现在不光安全快得多。平静的心情更不是当初的心惊肉跳可比,杨威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样平静过了。 或许一个从来没轰轰烈烈过的普通人会向往自己突然间变得不平凡,突然间成为英雄豪杰,可对这两个几次差点把命丢掉,从生死线上挣扎着生存下来的年轻男女来说,轰轰烈烈同样代表了生死轶关,与其朝不保夕战战兢兢反不如平平淡淡地平安。 也许这就是经历过了狂风暴雨的洗礼才会感觉到雨过天晴的宁静是如此可贵。杨威自嘲说自己一夜之间心理年龄长了几十岁,差不多都和自己老爸一样了!而每当这时候任菲就会了然地笑笑,摸着杨威的头顶说:“你还” 两天后,火车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市杨威虽然没来过,但到了这里他就知道哪里是哪里,觉得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的熟悉。 也许是北方离感染区的距离够远,无论是街道上的行人还是路边的店铺都没有身在南方时的那种慌乱感,虽说已经涌入了大量的外来人口,但外来人口同样刺激了本地的经济展,若不是国家的大环境影响,想必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景象。 杨威还当这里会和南方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哪想得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原本还不知道坐什么车才能回家的杨威意外地现长途客车竟然还在运行! 话诺回来,开长途客车的吃的就是这口饭,不运行就赚不到钱,人家吃什么喝什么?总不能全喝西北风去吧? 其它行业也是如此,本来钱就不值钱了,再不多赚点还怎么活下去?国家已经重新实行了供给制度,废除了几十年的凭票购物制度再次出现。 另外再个人不知道的是现在市场上的商品,特别是副食供应总体上仍然供大于求,但国家为了调控物价,将多余的那部分储存了起来留作后备,使得实际供给量大大低于需求量,控制供给数量保持在票证的放数量。以达到调控目的。 在客车站买票的时候杨威直咧嘴,一个劲地呕舌头。同样的距离,现在的票价比原来高出一倍半还带拐弯的!可又不能不买,不然怎么回去?而且车票都卖光了,最早的也要等到两天后。 他们俩不得不在市里再等上两天才坐上车,客车从下午一点半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才到地方,开车的时候天上下着小雨,身上的枪让他们俩根本不敢睡觉,只能轮流闭一会眼睛。 等到了 雨只经停了,但天讣是阴晚的小城安安静静凡过的空气要飘满了湿润的气息。 杨威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和星星点点的灯火,恍然间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自己的心里就一直缺了一个角,直到自己重新回到这里,缺的部分自动自然地补得圆融恰当,这里是他的家,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没在外飘过的人永远不可能有这种体会! 杨威一扯任菲:“走,咱们回家!”他的心已经迫不及待了。 “回家?”任菲喃喃自语,这两个字对她来说竟然显得那样的陌生。她什么时候曾经有过一个家?什么又是回家的感觉?这一切让她觉得即期待又陌生,一颗心忽然间咚咚地乱跳起来,十五个吊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接着她又是一阵黯然,这里只是杨威的家,却不是她的家,至少现在还不是! 她并不是那种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非得钻牛角尖扣字眼儿为自己添堵的人,只是事到临头,难免心出许多的感慨罢了。 兴奋的杨威脸上冒着红光,一颗心已经飞回了家里。他确实没注意到任菲的表情不对,拉着她拦住一台出祖车坐上去:“师傅,去四泉!” “这么晚了跑那么远?黑灯瞎火地,哥们你换一台吧。”司机不想大晚上的跑远路,主要是路上怕出事。 “别呀,你别看我们是俩人,她可是女的!”杨威知道司机是担心安全问题,干脆把军官证拿了出来说,“你看,我当兵的!” 司机拿过来一看,还真是军官证,当即咧嘴一笑:“那行,咱也是行伍出身,就当照顾战友送你一趟!你这么年轻的军官到也少见。家里有人吧?”车里的光线并不强,他只能看到上车的是一男一女,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长相。知道杨威年轻是因为军官证上写着出生年月还有军衔什么的,要不是他也是个当过兵的认得出证件真假,还真难相信杨威是个中尉军官。 “嗨,有什么人哪,我这是上大学赶上了”。杨威还记得刘文博的话。只字不提感染区。 “哟,你二十一就毕业啦?多大上的小学呀?”司机很是健谈,他以为杨威说的是大学毕业之后参军入伍,以学士学历参军,会直接给予中尉军衔。 如果是硕士或者双学士。军衔就是上尉,博士直接入伍甚至会直接授予少校军衔!不过实际操作上和理论上有一定的差异。 杨威扯着任菲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司机的话,凡是涉及到说不明白的问题就直接给司机一句保密一口代过。 任菲心里有事,心思根本不在两人的对话上,一真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杨威一直拉住她的手,她甚至想就这么逃开她有勇气正面自己的感情,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 四泉镇离县城并不远,即使司机出于安全考虑开得比较慢,四十几分钟也就到了,一片灯光透过车窗映入杨威的眼睛,他的眼角湿润了。司机踩住刹车停在镇口问:“往哪儿走?”因为过境上的对峙一直没撤下来,晚上十点之后就要实行宵禁,现在的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再不抓紧时间他就赶不上回去了。 从镇子口下坡才正式进入镇子里,杨威手向下指:“从这里往下开三百多米,有一家李家老店。在那儿往左拐,五六十米就到!”镇上过一半的灯光已经熄灭,可杨威从小长在这里,道路地形如数家珍姗姗道来。 出租车开下斜坡,路两边大都是两三层的小楼,一楼开店,二楼住家,各种各样的招牌在灯光下清晰异常,但大多数店门前的铁门已经拉死打样,只剩下招牌灯还照亮了眼前的路,反而是路边一溜路灯竟然一盏也不亮。 任菲突然现杨威的手心里渗满了汗水,路边的灯光时不时地照进车里,他的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车前出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出租车一拐,进了杨威说的岔道,这里再往前就连招牌灯的灯光也不见了,家与家户与户之间用木板或者水管粗的枝条夹成一道道板墙或者篱笆,隔开了一户户小院儿,每家的院里屋前都有一小块地,隐隐约约看到地里种着什么,但光线太弱了,她看不清到底种的是什么东西。 “到了!”司机停车说。 杨威根本没回答,他的眼睛已经投向了车外那扇熟悉的大门。 “多少钱?”任菲坐上车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的给五十吧。”司机说,“早几天的话三十五就行,现在行情变了,这个价已经是照顾你们了。” 任菲付了钱,杨威已经拎着行李先下了车,他把箱子放在脚边。一只手用力拉住任菲,另一只手摸出电话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说:“妈,我已经到家了,就在门口 分割 头疼,装修啊、买料啊!救救我吧” 二百二十五 和往日说再见 的天与仍然的热,虽然凡经进入了秋季。可满六酬片翠绿,镇外的田地里大片大片的玉米地长满了饱满的玉米穗,似乎空气里也飘满了香气。 除了每过几天就会有驻军派出专业人员设备对全镇做一次大面积的消毒外,四泉镇的生活和从前没有任何分别,任菲的到来甚至说已经是镇子里最近一段时间最轰动的新闻,几乎是一夜之间,老杨家的大小子带里个漂亮媳妇的新闻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全镇镇子太小了,家家户户都熟悉得不得了,突然出现的任菲可以说是唯一的生面孔。 现在任菲出门,走到哪里都有人和她打招呼,偏偏她还谁也不认识!倒是带着她出门的杨威倍儿有面子,不断地和碰面的乡亲打招呼:“李二婶”王四哥”,六子是我呀,认不出来了?” 而大家的回答也是各不相同:“呦,这可比走的时候俊多了”你小子真有福气,这么漂亮的媳妇你也能找着,上辈子积德了”胖儿,你咋瘦了 每到这时任菲就会一脸微笑的站在杨威身边,静静地听着他和乡亲们寒暄,通常杨威和左亲右邻打完招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搂住任菲的肩膀,一脸幸福地把她介绍给大家:“这是任菲”我媳妇儿” 接下来就是另一番寒暄,杨威带着她从街东头走到街西头,一路上至少碰到几十号人,个个都是这一套说辞,大伙倒是全记住了任菲,可任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遇到这么多人,除了眼花缭乱还是眼花缭乱,根本谁也记不住。 倒是杨威一直乐在其中,似乎能把她介绍给看着他从小长到大的乡亲也是件非常值得他自豪的事。 任菲从来没看到过杨威这样孩子气的一面,乡亲们的毫不掩饰的当面夸赞常常让她脸红得抬不起头来,心里呢?当然也是乐滋滋的了! 最让她奇怪的还是杨威的父母,杨威直接把她领回了家,两们老人家竟然什么也没问就接受了她。但凡有点好吃好喝的第一个就是喊她。其次才轮到杨威。 虽然只有几天不到,可二位老人听说她是南方人,第一件事就是”虽然她知道两位老人家这样完全是因为她和杨威之间的关系,可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不过也有件事让她一个头三个大,就是老人家每天看到她,必然三五不时地问起她什么时候才和杨威结婚! 现在的农村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封闭,但人的意识还没有那么进步,别看杨威才二十一岁,还差一年才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可镇里面和他同龄的男孩甚至已经抱着孩子满街走了,女孩更是不到二十就当了妈妈! 如果在这个地方二十四五还没成家,相当于城市里三十五之后还没结婚!而仅仅几十公里外的县城,三十岁就没结婚的年轻男女大有人在,令她有一种错乱时空的错觉! 看惯了大都市的喧嚣之后来到这里,就像吃多了大鱼大肉之后得到的清粥小菜,虽然她不知道这里会不会是自己最终的归宿,把这里当说她自己的家还为时过早,但是任菲真的开始喜欢上这咋。地方了。 假如电视里不是每天都播报感染区的消息就更好了! 杨威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几天,在任菲不断地催促下才带着手续找到驻军。虽说驻军与当地民政部门的直线距离只有六十几公里,可杨威的档案材料必须从南方军区转到驻军再转回地方民政部门,最让人无语的是他的档案上学时转到了学校,现在学校没了,不知道南方军区从哪里才能把他的档案转回来! 不过这些东西都不用他操心,自然有专门管事的办理,他只要回家等消息就行了。 回来的时候路地村头,杨威突然现村口一侧的石坡上搭起了一溜工棚,这个石坡是一座小山的南坡,这一面没泥没土没草没树,只有拐塌的石头。 他小的时候这里曾经是个采石场,但是因为交通不畅,没几年就开不下去黄铺了,十几年了这里还是草木不生,一直是村里孩子们的乐园之一。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杨威心里顿时生疑窦。 吃过晚饭,杨威拉着任菲出门直奔小山坡,沿着小时候常爬的山路小径一步步登上山顶,翻过村头小山的山脊,正好就是废弃的采石场上方。 以山脊为界,山脊向北是一片还算平坦山顶的草坡,而采石场上方则光秃秃的一片全是石头。杨威拉着她走过并不分明的分界线,再往前,是采石场深入山体的四陷,就像一只蛋糕被竖着咬下一大块。 杨威指着山脊光光的那一面上一块半米多高横放的条石说:“来这儿坐!”他拉着任菲绕过条石坐下,放松地出一口气,小时候我常来这儿,风景不错吧?” 采石场切入山体的缺口正对着镇子,站在山顶向下俯视,几十米高的落差让整个镇子尽收眼底,微红的夕阳下,错落有致的房屋和街上的行人历历在目,几根电线杆子扯着电线联通各家各户,唯有镇子中心的手机信号塔和小山差不多高。再远些的地方,一条宽阔的大河从镇子东侧蜿蜒而过,河水沿着几座小山间的河道流倘,山河水冲刷着山脚。从水线往上两米高的山脚冲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和两人脚底下一样的岩石,整齐得就像一条带子沿着水面围在山根底下 “真是个好地方,你个时候过得很快乐吧?不像我”任菲微笑着与杨威并肩坐在一起,眼睛盯着镇子里的主街痴痴地笑,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 一股淡淡的晚风吹过,清爽怡人。 “像你什么?”微风吹动任菲额前的短,让杨威想起她飘散的长的样子,不由地一声哀叹,那些剪掉的头实在是太可惜了。 “没什么任菲摇摇头,垂下视线,没想到正巧落到山脚下的那一溜工棚上,“那是干什么的?我让得前天还什么都没有呢 任菲不想说杨威也不逼她,回答说:“才来的施工队,他们要在入冬前在这片空地上盖出一片活动板房来。”杨威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 虽然远离了感染区可并不等于远离了灾难,身边不断生的一切都在提醒他过去一个月里的一幕一幕。 工棚附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竖起了几根数米高的杆子,正有工人爬上杆子挂灯具,几辆推土机之类的工程机械正在检修,工棚的分布正好让出了采石场前的一片平地,平地上用白色的石灰画出一条条纵横的直线。好像是一幅不合格的棋盘。 任菲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个安置点?”前些年地震的时候就是用活动板房安置了大量灾民,不用说,这里在这种时候建活动板房,肯定是用来安置南方撤离的群众。 这下镇里要添上不少生面孔,说不定外来的人员会比原本的村民更多。 杨威点点头说:“也不知道他们盖的东西到底行不行,我们这儿的冬天最冷的时候滴水成冰,零下三四十度出门喘气冻鼻子,他们能适应得了么?”大部分南方人一辈子都没到过北方,俗话说得好:水土不服! 就算是北方人,每年也都有人因为取暖不当导致一氧化碳中毒而死亡,面对干冷的冬季,外来人在取暖等方面的毫无经验很可能导致悲剧在不经意间生! 这就像北方人到了南方,对那里炎热的气候不适应一样。 “是么?”任菲一下子想到了两个老人给她添的大堆冬衣!其中包括薄厚不同的几顶帽子手套,另外还有口罩什么的一些小东西,反正现在的衣服也便宜,原来六七百甚至上千元一件的羽绒服遍地打五折。 “怎么不是?冬天喝酒喝多了一头栽在路边睡着了,一宿就冻死的年年都有,冻掉手指脚指都算运气。你别把北方的大雪想得那么浪漫!”杨威严肃得近乎严厉地对任菲说。 “还有这样的?。任菲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轻唾啐一声说,“活该,谁让他们喝那么多的!,小 “他们是活该,但是不小心冻伤的人也不少,过几天,告诉你添衣服你添衣服,告诉你戴帽子你戴帽子,出门前先问问穿什么,可别冻坏了”。杨威不放心地嘱咐,为了加深她的印象,还多举了几个例子说明。 在北方,很多南方来的学生在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甚至会兴奋的绕着操场四处乱跑,拿着相机拍个不停,但山区与城市不同,这里的大雪甚至能留到来年五月份,冬天山里的雪窝子有几米厚,人一旦掉进去就像掉进了流沙坑,抢救得稍慢一点就得出人命! 任菲半信半疑,一双大眼睛盯着杨威猛看。 山脚下的推土机轰隆隆作响,响声远远地传到了山上来。放平的推土铲将采石场到处是碎石块的地面推出一道稍平的浅沟,接着另外几台机器也开动起来。西斜的夕阳洒下火红色的光芒,天上两朵棉花团似的云朵一侧染成了金色,主街上吃完晚饭出来溜溜的镇民越来越多,不少人聚在一起冲着轰隆作响的工地指指点点。 镇子里的房子大都是一存一瓦盖起来的,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还是头一回小镇里新鲜的事情不多。这件事够大家谈论两天的。 杨威和任菲随口聊着,夕阳慢慢落下,小镇里亮灯光。抬头看,无月的天空闪现出一片片闪冉的星光;身后的草丛里阵阵抑扬顿挫的虫鸣灌满了耳鼓,仿佛开了一场音乐盛会;山下的工地上亮起几盏卤素灯,各种工程机械挑灯夜战。 任菲的身体后仰,两支胳膊支在条石上:“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多的星星她轻而易举地从天上的星空中找到了北斗七星和北极星,其它的星座她一个也不认识,但她喜欢这样抬头仰望天空,满天星斗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包容在天空里,融入星空下。 杨威干脆往后仰倒,两只手枕在后脑下躺在条石上:“我小时候经常能看到星星,但是长大一点之后就到县里去上学,看到的次数就少多了。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就算在镇里也看不到这么多。怎么样?你也躺下试试?”他也不等任菲答应,直接从脑后拿出一只手伸到任菲背后托住她的背,慢慢地帮她躺下。 条石上平面并不十分平坦,有点咯,但不是很明显。一阵微微的轻风吹过,任菲突然现一片幽幽的光点从自己的脑袋上方飘了出来,上下翻飞左右横卷。 “萤火虫!”任菲眼前一亮,两只手伸向天空,试图抓住点什么。 她曾经无数次在电视上看到萤火虫四处纷飞的景象,可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一天能亲身经历这一幕。 “别!”杨威赶紧阻止她,“别当萤火虫好欺负,你要是敢抓它 “啊?”任菲还真不知道萤火虫还会咬人,不过杨威在这儿长大,想必是亲身经历,她放弃了抓两只萤火虫的想法,伸出两只胳膊在虫儿和星光间来回舞动,眼里满是迷离的光。 可没几下她就慢慢收回了胳膊,痴痴地瞅着天空说:“你小时候真幸福。” 幸福吗?杨威愣愣地出神,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呢?怎么过的?” “我?”任菲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的两只手交叠在一处扣在胸腹之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天空的星星。“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你可能知道福利院,那个时候条件不好。福利院的条件很差。老院长想尽了办法让我们这些孩子有机会上学,有机会读书她的思绪陷入了回忆当中,眼眶里泛着隐隐的泪花。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杨威听着任菲的声音有点不对,但并没往深处想,任菲的手压住了衣服,显得她饱满的双峰更加的突出,黑暗的光线下杨威只能看到她侧面起伏的身形,朦胜中散着致命的吸引力。 “为了给院里减轻负担,我初中没上完就缀学四处打工,我当过服务员,摆过小摊,卖过水果小饰品,也被城管追得鸡飞狗跳连跑过几条街,但是我一个孩子,又能干得了什么?能挣到几个钱?后来我慢慢的长大了,越长越漂亮,忽然我的身边一夜之间多出了许多陌生人,他们用各种各样的办法讨好我,但是我在社会上打了几年的滚。最苦最累最脏的事情不知道做过多少,他们怎么不早来关心我?”任菲的话里突然带上了几分狠厉,杨威猛地打了个机灵。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为的是什么?为的不过是我的脸蛋长得好看,为的不过是我的身材长得好看,他们只把我当成一件可以用钱、可以用权、可以买卖、用来装点他们身份和品味的花瓶!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吗?我是个人,不是花瓶,不是他们用钱就能买到身边的风景。我学会了伪装自己,学会了演戏,学会了欺骗,只为了他们手里的钱 “后来呢?”杨威伸手盖在了她的手上。不知道为什么,任菲的手触电般地向后一缩,却没逃过杨威的手心,被他牢牢地捉住了。 “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任菲不答反问,放在杨威掌心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拳头有一点抖。 杨威也不管她看不看得清,摇了摇头说:“不会,这都不是你愿意的。” 任菲的眼睛在黑暗中定定地盯了杨威一会才接着说:“后来,后我小的弟弟妹妹,为了钱,我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即不亲近也不远离,人穷志短,谁让我没钱呢?再后来,老院长病了,需要一大笔钱,我为了筹钱,想尽了办法,用我的脸蛋去骗”老院长要是知道我给她治病的钱是哪里来的非活活气死不可,可是,可是就算这样老院长还是没等到我把钱筹够的那一天”我差一点就把自己卖了 两道晶莹的水滴从她的眼角滴落,反射着一点点光芒。 任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杨威说这些,可她根本就忍不住,就是想把所有的话全说出来。有些话晚说不如早说,现在说开了还有机会补救。若是,若是她真的嫁给了杨威,再把这些说出来会怎么样? 她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爱情,一直都觉得那是无聊的里编出来骗人的东西,可感染爆之后,两个爱上她的男人一齐用生命捍卫了自己的诺言。如果不是这样,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杨威。 杨威嗓子里干涩无比,他吞了吞口水。替任菲擦毒眼角的泪花,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 任菲放声痛哭” 杨威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有忌妒心的男人,很在意妻子的贞洁。他的心里实在是很想问问任菲到底是如何周旋在从多男人中间,到底被人占去了多少便宜,甚至想直接问问她究竟是不是处*女,可话到嘴边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任菲肯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把一切都坦白代表了什么?杨威可以想象他的的一旦问出口,接下来她就肯定会离开,从此消失在他的眼中。一想到这里,杨威就觉得心里像刀搅一样难过。 他拍了拍任菲的背说:“好啦,都过去了,没事了没事了。走,咱们回家!”他搀起仍然落泪的任菲,沿着来时的路,披着满天星斗互相挽着向家走去。 杨威的心情是复杂的,但他知道自己确实无法伤害任菲的感情,也愿意相信任菲说的话,如果她这样说的话还是假的,他也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清。 不管是对是错,让时间来证明一切吧。 一分割 不知道看了这一章,大家会有什么想法,呵呵。纠结的出身,纠结的过去,一个纠结的女主,到今天算是老老实实的交待了”最早的时候没想把她写成女主,原本还想把她安排成一个瘦情爆后被强暴的可怜女人来着,后来写飞了,自然就不敢这样写了”本来中意的女主是那个那研来着,可实在是想不出让她和男主重逢的情节”汗一个。 二百二十六艰难的前进 的脚步悄然行走。 进入十月一场秋雨一场所寒,几场小雨下过,秋天的早晨徒然间清冷起来,原本还能穿住夏装的气候不过几天之后就得套上暖和的毛衣毛裤,从南方过来的任菲特别怕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不知不觉间,山坡上绿色的枫叶悄然化做一片火红。 村口前的一片临时活动板房就像山里的蘑菇一样飞快地冒出来通水通电排污供气,短短的时间里完成了所有工作,接着工人走了。那一片板房交到镇里,派了几个人接手看管,接着就像没了下文一样。 就在那一片活动板房交工的时候,任菲嫁给了杨威,因为杨威的年龄只有二十一岁,任菲只比他小一岁,都不足法定年龄,所以两个人没有登记。婚礼也办得很简单,请来全镇的集朋好友,甚至说路过的行人吃上一桌简单的酒席,就算把婚事办了。 不过因为物价的飞涨,招待用的酒席比以往简单了许多,如果不是镇子里养猪养鸡种菜什么都不缺,在城里凭那几张票甭想买到足够的副食,愁也能愁死几个。 杨威走出了镇子上过大学,任菲更是长于城市,两人的思想都没那样激进。谁都没想过这么快结合在一起。事实上就连杨威都没闹明白杨母是怎么做通任菲的工作,说服她嫁给自己。 他几次把话头转到这里想问个清楚明白。可每到这时任菲就会给他一个白眼儿, 但是能把任菲娶回家还是让他打骨子里透出掩饰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婚后第二天,走出洞房的杨威满面红光。两只眼睛里布满淡淡的血丝,而跟在他身后走出来的任菲走路多少有一点不大自然杨威心里的一点点阴影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烟消云散,唯独不卓料到当两人真的躺在一起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人让他们俩不约而同地失眠了,杨威一夜之间醒了七八次,相对于以往天亮也不肯睁眼的他来说,简直难以想象 而杨威每次翻身都会让任菲惊醒,敏感部位的疼痛更是让她难以入眠。每每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就会悄悄地伸到杨威的腰上轻轻一扭,她自然不肯使多大力气,杨威更是只会瞅着她傻笑。 杨威和任菲都意识到了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太短,虽说在感染区的时候睡在同一台车里的时候不少。但那和光光的睡在一张床上是两码事,不管是杨威也好还是任菲也好,都还需要时间了解还有习惯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比如杨威夜里一躺下两只手就喜欢到处乱摸,而任菲怕痒痒,想尽了办法不让他的咸猪手乱动 杨威的父母心里多少还有些封建残余思想,虽然婚后对任菲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明里暗里几次问到两个人什么时候让二老抱孙子,让根本毫无打算的小两口面红耳赤无所适从。 任菲私下里和杨威抱怨过无数遍:“天啊,太可怕了,我才二十就想让我生孩子当妈妈?我根本从来没想过这么早就要孩子”她捂着自己的小肚子,一副怕怕的表情。 每到这时杨威就会摸摸任菲的头说:“我也是”他确实不敢想像自己才二十出头就要和村里的小一样搞出田间地头,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戏码来。 再说两个人虽然名义上成了夫妻,实际上没有合法手续,根本只能算同居!真的怀孕生子,孩子的户口什么的怎么解决? 婚后不久杨威的档案资料什么的就转归了地方民政部门,也许是特殊时期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一座山,就连往日办起事来拖拖拉拉的事务部门也显得效率提高了不少,杨威也到警察局办理了各种麻烦的手续。 最让他意外的是退瘦后他转服了预备役。成为一名预备役上尉军官!兵役部门的现役军官很热情的接待了他,并通知他做好随时准备报到的准备云云。 杨威的脑子有点懵,他还以为从此之后再和军队扯不上什么关系了,没想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不知道自己晋升的度算不算快,但从一个小兵开始爬到上尉的军衔一共才用了多少天?虽然不敢说什么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但也快得太离谱了一点。 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急,眼下的杨威算是事业和爱情双丰收。 为了工作杨威在县里租了一套房子和任菲搬到了县里住,本来他想让二老一齐搬出来,但两位老人死活也不肯离开依靠了一辈子的土地,更不愿意扔下镇子里的老宅,杨威只能由着他们原本二老希望杨威直接在县里买一套房子,要知道感染爆后经济一直不景气,泡沫一样的房产虚高一夜之间降到了底线,房价降到了十年来的最低点,不知道有多少无良的房产商破产,实在是到了最合适的买房时间。 但是杨威和任菲一起否定了这个提议,不是他们不想有个自己的家,而是还有一片阴影笼罩在他们俩,不,是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不曾散去。虽然电视上天天播报感染区如何如何,但就像以往的地震和水灾一样,电视报道只会报道一小部分不那么血腥的画面,死亡的人数虽多 卜那一串数字背后隐藏的血腥却从来没播出讨。就瓒只有几只刚刚感染的被拉上电视做为宣传,感染区里活死人遍地、白骨成堆的景象从来不曾在媒体的宣传上体现出来过,至于网络,至今仍然处于监管状态,根本找不到任何官方资料以外与感染区有关的消息,就算有,也会在第一时间消失掉。 所以身在北方的民众对感染区有一定的认识,但实际上却根本没认识到点子上,更远远达不到影响他们全部生活的程度。他们不像两个人那样亲身体会过那一切,明白那一串串数字背后代表的是什么,两介。人只能通过似是而非的报道来推断情况到底怎么样”谁知道感染区是不是真的能控制住? 眼下虽然已经开始冷了,但像四泉镇这样一年里温度低于零度的时间长达五个月以上的地区又有多少? 十月初,今年的第一片雪花飘落,虽然薄薄的一层雪在第二天就化了个一干二净,但仍然给从来没见过雪的任菲一份难得的惊喜。 同样的惊喜不仅仅是给身为个人物的她! 感染区带给全国的是一翻天覆地的巨变! 由于感染区的公开化透明化,一支一直隐藏在幕后的“专家领导小小组”浮出水面,他们是专门为了应对感染区由国家有关部门和专家一起组成的特殊部门,负责领导指挥与感染区有关的各项工作,在感染区扩大之后,这个小组一跃成为部级领导部门,其成员囊括了行政司法军方有民间专家学者。 在公开的新闻播报中,甚至已经使用了沦陷区这样的字眼儿来形容感染区。 小岛上的实验室已经找到了传播病毒的罪魁祸竟然只是吸血的蚊子!怪不得臭氧空洞有所有制感染区的作用,因为紫外线杀死丁点大的蚊子非常容易!但是影子能杀死,其它动物呢?要知道感染区里只有人才感染,其他的动物,包括宠物狗在内就算携带了病毒也不会感染,那么蚊子在吸过动物的血之后再叮咬人类,”后果可想而知。 为此无论监控感染区的地方也好,其它的地方也罢,但凡国家还能有效控制的地方,对蚊子等吸血类害虫的捕杀陷入一片疯狂,无数杀虫剂流水一样洒到全国各处,撤离地区的群众更是被要求绝不允许带上宠物!可宠物可以不带,但近些年里恢复自然生态卓有成效,野生动物比前些年多了很多,总不能把所有的动物全都杀干净吧? 蚊子的活动范围通常只有两公里,但远的能达到一百八十公里,可不管怎么说蚊子是一种活动范围不广的昆虫,但当不住它们的分布范围广啊,只要有动物带着病毒从感染区里走出来,就能把病毒带出感染区!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以影子的习性,当气温高于零上十度的时候会开始吸血,但大多数时候气湿低于零上十七度时,它们就会停止吸血!如此一来实际上需要撤离的地区比预计的大大减少,不必再将所有人撤至零度等温线以北! 但从九月开始到现在,二级感染区的扩散一直不曾停止,别管是宠物狗还是别的什么,与感染区接近的地区已经找不到一只宠物的影子,或者说只剩下宠物鱼还能有一席生存之地。 人员的撤离更是一直没停止过,毕竟有些地区一年四季的温度都在十七度以上,而且只有当气温低于十度时蚊子才会停止活动大量死亡! 国家已经开始协调所有仍然能够开工生产的服装厂紧急生产全身覆盖的连体式防蚊服,优先供应感染区周边,各种层出不穷的驱蚊设备一夜之间有洛阳纸贵的趋势,但所有人都宁愿穿上全身式的防蚊服在家里喷上量的杀虫剂,也不愿意使用效果差强人意的声波驱蚊盒之类的小东西。 毕竟以前挨一回叮只不过痒上几天,可现在挨了叮却能要命! 才到四泉镇还挨过蚊子咬的任菲了阵阵地后怕,当天就用过原价三位的价格搬回了一箱子杀虫剂不是商家不想再提价,而是这介。价格是目前允许的最高价,再敢提高就是国难财,等着工商和警察来打招呼吧! 另外,包括最普通的蚊帐价格也已经上长了一大截,但就算这样所有经销商手里的存货也全部售尽,每天打到厂家的电话不知道有多少,厂家的生产计小甚至做到了三年之后!要知道蚊帐这东西根本没什么技术含量,能让三班到的生声厂家排出这么久的生产计划来,可想而知有多么庞大的需求量。 还有各种各样的奇招偏方也统统拿出来对付小小的蚊子,一时之间竟有令人眼花缭乱的势头。除了国家层面的行动和专家的参与外,对全社会公开的信息收集渠道也同时开放,凡是提出合理意见并得到认耳实施的个人都能得到应得的奖励。 因为季节的转换,十月份来自西伯利亚的冷风寒流驱散了一直影响南部地区的海洋性季风,一份来自民间的“意见”摆进了“专家组”的会议室并获得全票通过这是一份由前些年的雪灾联想到的特殊计! 随后气象部门全 军方配合,趁着西伯利亚高压的到来实施了大面积锋降雪,军方在十几公里的高空引爆大量制寒武器,使受到影响的地区温度迅下降,虽然说不上滴水成冰那样夸张,但低温和降雪还是有效地杀灭了大量蚊虫,同时,感染区内残存的活死人迎来了灭顶之灾一第一批感染的活死人早在九月中下旬就已经全部自然死亡,如果没有蚊子的威胁,撤离的群众甚至已经可以返回原籍重建家园! 但办法归办法,效果却是另一码事。不管是哪种防治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实验室在将病毒注入牲畜体内的第十一天终于现了抗体的影子,但直到二十天的时候抚体数量仍然不足,白旭每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忍无可忍的她终于决定不再等下去,抽出提取血清,提纯抗体备用! 第一批抗病毒血清用于人体抗病毒实验,那些运到岛上的死囚已经有半数被病毒感染成了活死人,它们就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用于宣传的活死人原型。 当血清注入体内后,再接触含病毒的黄色培养液,过九成的实验对象活了下来,虽然多少有些低烧之类的副作用,但血清被证实确实有用,在加大了抗体浓度后实验对象百分之百存活,且副作用降低到忽略不计,”当血清注入已经感染的活死人体内后,活死人的平衡似乎受到一点影响,加大剂量到六点三倍后,活死人迅死亡。标准剂量注射实验体三小时零二分后死亡,间接证明了活死人在死后仍然能够活动与体内的病毒作用密不可分。 第一批抗病毒血清第一时间制造出来,空运至都,批注射对象为国家领导层以及重要科研人员。 血清的扩大再生产立即进入大规模实施阶段,但仅靠实验室的一点点生产力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新的生产区和生产设备在所有领导层的一致关注下以空降一般的度配备到位,血清生产也正式与实验室分开,另选岛屿建立生产厂。 白旭被任命为新厂的副手,但是因为正职由“专家组”的组长兼任,因此她其实就是实际上的负责人,职务调整为副团职的她,刚戴了不久的少校军衔很快就要再升一升。不过白旭明白这是上级对她深入感染区,以差点死亡为代价换取第一手资料的补偿和奖励,某些东西不可能直接拿到台面上来讲,双方心知肚明就可以了。 新厂的全部人员都是军方抽调的可靠人员,编制隶属于总后勤部,警卫工作由海军陆战队两个团的兵力保障,并配备一支海军标准舰队和相当数量的防空部队负有,甚至抽调了两艘攻击型核潜艇在该岛附近海域游曳,常规潜艇至少有十几艘,可见对这里的重视程度。但不管扩大多少生产能力,对整个国家的人口数量来说血清的生产还是太慢太少。 与之相对,实验室的另外一个最重要的研究方向就是吞噬病毒的瘦苗研制,虽然秦祥带着课题组日以继夜地投入了研究之中,但所有注射了所谓瘦苗的实验者全部被感染,最多是感染的时间长些,虽然配合了特效药之后,部分注射“瘦苗”的实验体活了下来,但存活比例之低令人指! 虽说实验体都是死囚,而且还都是那种死有余辜罪大恶极的恶性犯罪,可实验员毕竟不是刽子手,很多人因为实验体的感染出现了失眠和精神恍惚的情况,不过秦祥可比某些领导者硬气多了,他硬是把所有实验体的犯罪档案调集到了实验室内,将每个人的犯罪事实公布于众。 他曾经听人说起过,当年南疆的自卫反击战,提升士气最好的办法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讲话和动员,而是将敌人破坏后的我军后方医院惨景拍摄下来,播放给即将出征的将士们看!死不瞑目的重伤员和惨遭凌辱后的医护人员**的尸体让所有的战士士气冲天! 这一招果然见效,甭管资料上写的是真是假,以往那些实验体的资料被公布之后多数实验人员的负罪心理得到了释放,而少量确实无法自拔,不适合再留在实验室工作的人员只能送走。 可是士气的提升对瘦苗的研究没起任何作用,试制出的瘦苗还是没有效果,一群实验员就像在大霎的天气摸着石头过河,不光不知道下一脚会踩到什么地方,眼睛同样雾茫茫一片找不到方向。 研究可以慢慢进行,但现在的问题是国家需要瘦苗控制局势,而实验室甚至拿不出一种效果差,但注射后不感染的安全实验瘦苗来! 总不能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抗病毒血清来完成吧? 秦祥的头大片大片地往下掉,竟然已经显现出了“地中海。的雏形。 一分斜 好吧,我承认有一点灌水,按以往的性格,这一章至少会写成两万多字,不过,似乎没什么必要这样做了吧?我也希望尽快,但不是烂尾的结束这本书,现在手里的事情太多了,装修真是件要命的事情。 二百二十七 退路 的脚步悄然进入十一月。感染区扩散的情况终干开滋 倒不是专家组终于找出了什么办法来控制感染区的扩大,而是感染区向西、北两个方向的边界附近的气温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蚊子的活动受到了极强的抑制,除了少数人家里或者是气温比较高的宾馆之类的地方还有少量幸存外,绝大多数蚊子已经随着天气的转变而死亡。感染再南方的边界则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越过了南疆边境,虽然南方的几个邻国进行了大量的努力试图控制形势,但地处热带的几个国家哪有那么容易控制蚊虫滋生?恐怕他们在国公布传播病毒的是蚊子之前根本还连怎么补感染的都不清楚。 东方和东南方的感染区边界已经到达海边,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除两大海岛省份之外,全部气温离于十度的地区全部沦为感染区介于十度左右的地区则成为感染区与安全区之间的缓冲区,这些地区时不时地会生感染情况,即使所有的室内环境都进行了大面积的杀虫,但仍有漏网之蚊出没,伺机传播病毒一这一地区并未列入撤离地区名单,但凡是有点门路有点手段的人物都想尽了办法,搞到一张通行证北上。 蚊子可是六亲不认,谁敢保证自己家里就没有漏洞? 由国家牵头生产的全身式防蚊服已经成了这一地区的标准装备,这种防蚊服原本是为特殊地区驻军设计的军用服装,所以最早生产出的全部是军绿色,而且只有长短不同。没有胖瘦之分,不管谁穿上都是一样肥肥大大的。不少厂家也看准了商机,生产出贴身的,花边的,打着图案和字母等等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防蚊服,来满足某些人对美丽的追求。 已经到了这份上了,老老实实的保命才是正经的事吧?偏偏就有人吃这一套,愿意自己花钱买合身的穿着招摇过市,把免费放的那件束之高阁! 人类适应环境的能力之强不得不大书特书一笔。 这两个月里国际形势也算得上风去变幻。 占了研国的便宜,仗着对病毒的了解控制住了感染区的扩大,但他们对病毒是很了解,却没有实验过蚊子传不传播病毒!以至于在感染区封锁线外生几次感染后,不得不将封锁线后撤,并花大量资金搞出一条消毒缓冲带来,每天大把大把的金钱撒进去,就为了把病毒的扩散控制住。 人的命斤贵,舍得大把往里面投入人力物力,倒真的控制感染区没扩大,但大量的金钱用在了本土,不得不忍痛撤销数个位于不敏感地区人军事基地,位于重要地区的军事基地也大幅度的削减开支,几个一直僵持住的战区因为同样的原因不得不收缩兵力,甚至已经逐步从被占领国撤出军队一不撤也不行,这些地区都已经被病毒感染,或者说即将被感染,明知山有虎军人可没有偏向虎山行的传统。 仅仅这一点就给的全球战略一记重重的耳刮子同样没有荐毒瘦苗,血清的数量也远远不足,虽然他们的生产力很强,但几亿国民眼巴巴地等着,短时间内别想完成这么大的动作。 除了已经进入严寒冬季的北半球高纬度国家感染区受到严寒的影响完全控制住之外,其它国家的感染区多多少少都在扩大,南半球的某些国家在冬季没能完成病毒的清除工作,生存在动物体内的病毒在春天来临之后开始传播给人类,原本已经消散的感染区突然间再次出现,而且范围扩大了五六倍,令这些国家焦头烂额。 他们还算好的,即使感染大规模爆后国际间的货运客运完全陷入停滞,病毒还是通过偷渡等渠道传播开,几个热带第三世界国家甚至因为病毒感染导致整个国家仿佛一片鬼域一般,到处是活死人,活人少得可怜且每天都在大量转变感染。 而原本为了土地和资源互相征战不休的邻国根本半点占领这几个国家的意思都没有,边境上的森林草原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为此甚至不惜把自己国家的森林一齐烧掉! 历史并不总是由大人物创造,小人物也能影响历史的走向,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生态灾难,人类的生存空间正被病毒压缩!这种时候再追究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是谁已经毫无意义,口水仗打得再多,还能让吞噬病毒感染的活死人再变回人类么? 怎么解决眼前的局面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各种国际性的政治及卫生组织早就乱了套,会议开了一次又一次,讨论了一天又一天,光是会议中消耗的烟草就有十几吨!可到底还是谁也拿不出个切实的方案来解决问题。 国与国间的脑专线每天电话来电话往,热度甚至能够烧焦芒话线!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套话一堆堆,实用的没几句。 二战后建立的国际性政治组织可谓名存实亡。 就连国际性的贸易组织都不能幸免,这种时候谁也不敢说不会再爆一次感染,各个国家的贸易部门就像老吝啬鬼捂住装钱的口 着自只的仓食、油料、药品、酒精、消毒楔清水都成了战略物资! 抢手的物资哪个也不肯送到别人手里。关键时刻必辄要用来救命的东西,钱给的再多也不能卖出去! 如果不是海水能够抑制病毒的生存,水生生物根本不会携带病毒,怕是人类就要活不下去了,可仅仅是眼前的形势也已经有了全球化的趋势,其危害性远远过的中世纪的几次疫病大流行!损失更是远远过了两次世界大战之和! 没被波及到的地区在庆幸之余,也在担心自己的身边,会不会突然冒出一只没有思想,只剩下本能的活死人。 窗内温暖如春,窗外白雪飘飘。 任菲手里捧着一只暖暖的电热宝缩在沙一头,身上盖着保温的毯子,白晰的脸蛋上两抹红晕,无聊地翻着杂志。 野火计中止,所有离开军队的人都按义务兵复原处理,她自然也不例外,因为她户口所在的市,复员后自然不能把户籍落回感染区最中心,所以她和所有与她一样户籍在感染区的人都可以另外择地落户。 当然这里说的择地绝对不是选哪里就是哪里,像都之类的大城市就算敢先,肯定也没人接收,地级市以下倒是随意。任菲的选择自然是杨威的家乡,到这里没几天就把手续办好了,但所谓的待遇之类的东西在这种时候根本提不上嘴,忙着安排外来人员的民政部门也没有多余的人手忙这咋,新兵的征召还在继续,但老兵的退伍却遥遥无期,任菲是本县今年仅有的六个退伍军人之一!据小道消息说所有的退伍军人都会统一安置到警察局,充实警力,但目前为止还有没有任何消息。 所以她眼下只好宅在家里,窝在沙上看杂志。 她倒不是不想看看电视什么的,可所有的频道都是恼人的新闻,除了感染区就是活死人,娱乐节目全部停播。电视剧则只有励志类的主旋律。 不知道是哪个导演制片人的嗅觉灵敏,竟然以感染区为背景,突击拍出一部十多集的电视剧! 刚开始播放的时候任菲还饶有兴致的每天追看,可没两集她就泄气了,这就像上过战场的人看战争睡觉得儿戏一样,从感染区出来的她看到电视剧刻意处理过的镜头,除了无语之外就只剩下摇头的份儿。 不管是尸横遍地还是一群群干泪得像骨架一样还能四处乱跑的活死人都没在电视剧上体现出来,没亲身经历过的人也许会觉得很惨烈,但从感染区出来的人只会说很儿戏。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她还兴奋地拉着杨威四处乱跑,就为仔细看一看这从来没见过的雪景,可时间长了,也就见惯不怪,甚至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可笑那场薄薄的雪算得了什么?现在楼下的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 不管树上、屋顶还是路上,都盖着一片厚实的雪白,就连路边的路灯上端也顶着一层圆圆的雪层,就像给路灯戴了个白色的帽子。 而路上的行人不管身材多么苗条都穿得像只冬眠的熊一样厚实,甚至说只露出两只眼睛。 虽说经过这两咋,月的时间感染区对北方人来说还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但铺天盖地的宣传已经让所有人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刚十月初,突然涌进来的大批人口就把各个乡镇外刚刚建成没多久的活动板房都占满了,大量涌入的外来人口更是让所有人的心头紧。 外来人口数量多,流动性强,缺少统一管理,给县里的各个部门带来了大量的工作,统计人口数量,人员登记,甚至说梳理其中有前科的人员名单,就连杨威这个网问开始工作不久的新人也跟着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儿,这几天每天都是深夜才能回家,一大早就赶去上班,甚至说通宵达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虽说家里很暖和,但任菲却越来越觉得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今年冬天的供暖形势并不好,幸亏县城附近就有一座中型煤矿,在县政府的直接干预下,煤矿的产煤优先供应本县,供热公司的储备还算充足,听说邻县的供热温度甚至只有十度左右。 倒不是说国家的蝶炭短缺,主要产煤区并没有被感染区占据,问题是整个九月铁路交通一直处于半瘫痪状态,公路交通则一直处在管制状态,大量的蝶炭积压在当地运不出来,进入十月后情况有所好转,造成了供热企业储备不足,为了防止突然断煤。供热企业必须保证一定数量的储备,只能降低供热质量。 突然间房门一阵插钥匙的声音,任菲一抬头,杨威一只手拎着其脑袋大一号的帽子,另一只手拿着钥匙拉开了房门。 任菲放下手里的杂志,诧异地挺直上身离开靠背:“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现在也就是下午两点多钟,她网吃完中午饭不久。 大量的外来人员带给当地级大的冲击,加上原本补充给警察局的人员大量病倒,本地治安治安情况迅恶化,感染区还不知道有没有到这儿的一天呢,自己先。杨威凡经连着个多月连双休日都没有。众个时狗里还真是头一回。 杨威在门外跺了跺脚,把鞋上沾的雪震掉才迈进屋子说:“新来的都适应了,今天出院了十几个。局里给我们几个人放半玉假!”他的脸被冻的红通通的,肩膀上还残留着一点点雪清没拍掉,肯定是刚才进单元门的时候拍得不仔细。 任菲赶紧从沙上跳下来,接过杨威脱下来的上衣挂在门后。若是仔细看就能现杨威的眼睛里微微可见的血丝,他太累了。 杨威瓒里说的“新来的并不是指网进局里的新人,到达河源县的外来人员全部来自于一个地方,那里的政府职能部门和他们一起搬到了这里,目前已经与河源县政府合并办公。而这些“新来的。指的就是那些来自于南方的政府工作人员,他们的资格比杨威可老得多。 之所以把他们称之为新来就是因为水土不服和地域性区别,就拿合并到警察局的一百四十几位警察来说,从到这儿开始就不断地有人病倒,特别是寒流一来肯定感冒,不然本地警察怎么会忙成这样? 不过他们已经开始慢慢适应了环境,上岗的天数慢慢正常起来不然的话杨威也不可能得到半天的补偿假。 “才半天时间?。任菲嘟着嘴抱怨,上嘴唇绝对能当挂衣钩挂住杨威的大衣。 她和杨威正处在最最热烈最最分不开的时候杨威就被叫去工作,这怎么能不让她满腹的牢骚? 杨威看着她据着嘴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拉进怀里来吻上任菲的嘴唇亲了一口,他身上的温度底,冰得任菲“唉呀”一声跳开,狠狠地用白眼剜了他一眼:“你想冻死我啊!”没穿袜子的两只脚还在地板上跺了几跺。因为屋里的温度高,任菲身上只穿了一套贴身的可爱版睡衣,这样一跺。更显得胸前汹涌澎湃。 杨威嘿嘿一笑,蹲下解开鞋带,其实任菲根本没能适应这里的天气,只是杨威把她保护得很好,很少让她在气温低的时候出门,她才没受到感冒的侵袭。 别看两个人笑闹不忌,可不管是杨威还是任菲,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别人不知道感染区是怎么回事,他们俩会不知道么? 杨威在这两个月里可不光是只知道工作!之所以有这样放松的心情就是因为有一条谁也不知道的退路! 早在九月初,杨威就做好了形势恶化的准备,这里不是南方的平集地区,止区有的是山有的是树,就在距离四泉镇十几公里外的山里有一座不怎么显眼的山洞,叫做神仙洞的地方。 这个洞不知道有多深,只知道夏天进洞五十米就能冻出来,冬天进去反而很暖和,端地是冬暖夏凉。听老辈人传说洞里还有神仙用过的石桌石椅什么的,不过谁也没见过。虽然洞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或许是见惯不怪,就算四泉镇当地人也很少到那里去。 那儿已经是林区,附近五公里之内没有耕地,杨威抽了个时间和杨父带好了合用的工具一起跑了一趟,没找到神仙住的洞,也没找到石桌石椅,但用了半天时间在不知道有多大的山洞深处找了一间合用的洞室,接着买来了防盗门安在洞室入口,把门边门缝全都用水泥封死,做成了个克难版的隐蔽所。 石室里面也仔细查过一遍,把可能被老鼠利用的裂缝全部用水泥封死,再留出开合式的通风口。 也就是杨父有一手好手艺,换成杨威根本玩不转。 接下来就简单了,把几口大水缸送进洞里,再用塑料箱子把家里多余的粮食装好密封住装进缸里,另外还有一些常用药和一些肉类罐头也在其中,杨父的斧头和锯子也没拉下,更有杨母自己掩制的几坛子咸菜腊肉什么的,备用的火柴、蜡烛、酒精灯还有新买的柴油炉子和两大桶柴油等等需要用的东西也全部送了进去。 柴油和酒精灯什么的全是备用,外面就是树林,真有用到这里的那一天,估计砍棵树什么的也没人会来找杨威的麻烦了。 亏了洞里还找到了一条地下河,不然的话光是存水也能让杨威累个半死。 按杨威的想法,要在洞里装备至少能用半年的给养,就算用不上,有备无患也好过事到临头干瞪眼儿,二老原本并不同意杨威的做法,但杨威仔细描述了感染区的情况,并由任菲在一旁佐证之后,二老不得不同意了他的计 粮食都是自己家的,这最大的一项成本却最低!现在农村的政策好,家里的积蓄也有一点,拿出来一半购买合用的东西,但皂面的物资数量却远远达不到杨威需要的标准,这两个月的工资也拿出了大部分用来购买物资补充进去。 杨威脱下鞋子,两下脱掉外衣一把捞住任菲,涎着脸凑过去:“宝贝,可想死我了”。 分割 啥也不说了,哭! 二百二十八 暗袭 一泛,海风掀起的浪花飞扑在岸边的礁石卜,拍出片斤,口的水沫,弥散的雾气和着腥咸的海风扑上海岸。南星岛上仍然灯火通明值班的哨兵牵着练有素的军犬沿着海岸四处巡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南星岛就是现在的实验室所在地,现在这里的防卫强度不亚于几大军区的司令机关,二十四小小时不间断地巡逻将这里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一大部分战士们的军事素质因为练时间的关系还不是那么过硬,但他们手里牵的军犬无论服役期限还是职业素质都比这些战士强得多得多! 今天是个无月的阴天,黑暗中军犬的视力以及嗅觉都远远比人类强得多,战士们巡逻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注意军犬的反应,而不是明知看不清还瞪着一双牛眼四处乱瞄。 突然间战士牵住的军犬停了下来,支愣着耳朵,喉咙里出出似有似无的低吼。 巡逻的战士们顿时一个机灵,他们迅停住脚步,操着步枪围成一圈,一半人手里的枪对准海面,另一半人的枪对准海滩上一堆乱糟糟的礁石。 既然经过严格的刮练也不能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合格的战士,更不要说这些连练都不怎么充足的战士了,还好他们的基础还算牢固,从现军犬情况不对到完成防御圈的动作勉强算得上利落,但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出声音,也没有谁急着拉枪栓暴露位置。 虽说海浪涌上沙滩出的哗哗声能为战士们做一定程度上的掩护,但枪机清脆的撞击声远比低沉的海浪声明显得多! 军犬喉咙里的低吼声已经停了,但它没像平时的练一样扑出去,而是原地打起了磨磨,鼻子里不断地出一声声的出气音,就像鼻子里堵了什么东西想喷出来一样。 负责军犬的犬员用脑嗡地一声:“糟了,这是化学消味剂!”顾名思义,这是一种消除气味的化学药品。能够有效掩护人类身上的各种气味儿,令嗅觉灵敏的军大失去应有的做用。 军犬具备极强的专业素质,如果仅仅是嗅不到气味儿,它们最多没有反应,可现在军犬没有出声音,但焦躁不安的状态已经极为明显,就是说这种消味剂很可能添加了某钟针对军犬的毒剂,正在破坏军犬的嗅觉! 军犬几乎就是刮犬员从狗窝里抱出来开始养,甚至同吃同睡也不是什么新闻,人与犬之间关系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互相了解到极点,军犬一个动作犬员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件么?。带队的班长猛然一惊,就像脑后吹来一股阴风一样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再也顾不上隐蔽,马上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键,“止。顶山顶,我是低洼树丛,黑神情况异常,急调千里眼!” 他这一段话不仅用了密语,还是用普通国人绝对听不懂的家乡土话说出来的,黑神指的是军犬,千里眼指的是监控镜头! 自从电影风语者播出之后,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被掘出来,早在几十年前的南疆战场,军方就民展出了一系列不入流的密语。 说不入流,不是说这种密语保密性差,而是指不成体系!当时敌人使用的电台都是我方支援的设备,驻守前线的部队使用的电台与敌人使用的型号相同,双方的通讯经常切到同一个频道,加上敌方许多人都能讲一口极其流利的普通话,根本就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形成了极其怪异的情势。 在这种情况下,各个部队展出了一套用于区分敌我的特殊密语。来源或者是平日里的某些玩笑,也许是家乡的土话俚语,别说对面切进频道的敌军听不懂,除了本连队的战士,就连附近的兄弟连队听了也一样不知所谓! 战士们不知道用这种办法把多严鬼子兵绕了进去,如今自然不能丢下这个传统,而且要扬光大,所以班长才会用一口乱七八糟的土话联系自己人故事所有人都知道,不过军队里一直也没展出成体系的方言密语系统,今天值班的恰好是个关系不错的老乡,这位班长才临时起意。“低洼树丛,山顶收到,千里眼无异常!”对讲机会传出一阵没几个战士能听懂的话。 班长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难道是军犬病了?还是大家最近太紧张,敏感得过了份?他摇了摇头问大员:“是不是老黑病了?”最近一直强调保卫工作的重要性,不允许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情况究竟怎么样难说。 “可,可能吧,但我还是觉得情况不对!”班长这样一问刮犬员也吃不准了,军犬又不会说话,表示自己不舒服的动作又差不多,他只是用直觉作出判断。 班长没说话,眯着眼睛瞄了一眼黑色的海岸线,巡逻的小分队是每匆钟一队,他这队人已经在这里耽搁了三分多钟,不能一直耽误下去,伸手在一个战士的背上戎了几下,嘴里却说:“你怎么搞的,再这么一惊一乍的没出事也让你吓死!走!”说完恨恨地推了“犬员”一把。 被推的根本不是犬员,而是一名站在犬贝方右讨战士。这名战士就势倒在地上。将衣兜里一个圆允利,阶小西掏出来打开电源扔在沙滩上。 一队人若无其事的加快脚步继续巡逻,, 随着巡逻队的走远,距离岸边仅仅十几米的漆黑海面上突然冒出现了十几个戴着潜水镜,背后背着氧气瓶的幽暗人影,十几支美列特种步枪枪口流出一股股海水,一起指住巡逻分队队员。 带队的岛田少佐右嘴角不屑地向上微微一翘,迅做了几个手势,他身后队员们的微光夜视仪清晰地看到了他的命令,他们依照命令立即脱下身上沉重的钢瓶固定在水底的海沙中,留下一个人泡在水里继续警戒保证退路畅通之后,其他人弯腰弓身迈着小步爬上沙滩。 先摘下夜视仪,扣上防毒面具,十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甩了甩枪口,再把腿上的手枪也拿出来甩干净枪膛里的海水,远远地绕开刚刚战士倒地的个置,汇合了先行登岛的四个队员后分散队伍向岛上的纵深潜广” 虽然沙滩上会留下一行明显的脚印,但夜色就是他们最好的掩护!除非支那军人也有先进的夜视仪器,但的情报部门提供的消息,支那军因为夜视装备的价格昂贵,大多数一直锁在库房里不肯拿出来用,只有很少一部分精锐部队才普遍使用夜视仪,其他部队只能望镜兴叹。 岛田一边带着队员向岛屿深处潜入一边想,用生命探测仪器?真是笑话!更可笑的是都什么时代了,支那军人夜间防守竟然还用大口径的探照灯! 刚刚只要一个齐射,一个班的战士就会马上倒在他们的枪口下,性能群的消音器能够保证枪声降到三十分贝以下,绝对不会被支那人现! 但岛田虽然不屑支那军人的军事素质,却不会因为自己的个人喜好而破坏整个行动他们的目的是拿到完整的实验记录和病毒标本,而不是为了一时的痛快杀死支那人,军人,自然要以任务目标为重,除非万不得已,否则能不暴露就不能暴露行迹,还没开始行动就开始杀戮?他绝不允许生那样的失败! 特种作战的特点就是以己方极少的兵力对抗敌人的大量兵力,只有利用好各种手段掩护己方的存在才是王道,一旦暴露行迹,再群的军事素质也不可能和大量的士兵对抗,特种部队就算能以一敌十,还能以一敌百么? 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任务,一枪不地迅撤退,不给对后留下任何把柄才是特种军人真正的做战方式! 颇为自负的岛田倒也不想想,身为特种作战精英嘲笑普通士兵的军事能力差,能得到多少优越感?他怎么不和同样的特种部队比? 年几个黑影交叉掩护,利用树林草丛一点点摸向岛内。 南星岛很并没有原住民,本来是当做南海守岛部队的前方补给基地,驻扎了百十个人,管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仓库,有海水的阻隔,也不必担心毛贼的偷窃,因此从海滩到岛内的建筑之间并没有围墙和电网之类的设施,到给了这些偻国人可趁之机! 与此同时,另一艘潜艇悄悄地潜入了距离南铃岛十五海里外的海底,南星岛的防卫也算得上严格,但与血清生产厂所在的南铃岛相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原本两艘潜艇两支队伍准备同时展开行动,但潜入南铃岛的潜艇却因为过于严密的防卫措施令托大的潜艇在三十内海里之外就暴露了行迹,不得不与驻守海岛周围的驱逐舰进行一场捉迷藏,以至于潜入南星岛的部队在海边的水里趴了两个半小时也没能等到另一队人准备好的消息。 如果再等下去,岛田少佐的手下携带的氧气就会不够返回潜艇,所以他不得不抛开友军,立即开始潜入行动。 潜入的时间已经比原定的计戈时间晚了整整两小时四十二分钟。特种小队潜入的过程极其顺利,看似防守严密的南星岛,在通过了第一道海滩防线后再没遇到过其它的流动巡逻人员,固定哨个直接绕开就完事了,简单易行。 这座岛上的建筑结构很简单,西侧是小码头,直线向东是原本的宿舍区,座北朝南的一列长条形的主建筑加两边同样长的厢式结构三面围成大操场,主建筑后面就是一列列的仓库,这队人的登陆点是北偏东方向,情报中的主实验区在主建筑后面的三栋库房之中,那里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一阵轻柔的海风吹过,特种队员身上穿着潜水服完全感觉不到夜风的吹拂,倒是很压风。 十几个人分别躲在各个角落里,凡是适合下暗哨的地方他们都会先行避开,一名队员胳膊肘里架着步枪正慢慢地匍匐向前,借助树丛掩护自己,突然树顶几颗成熟的椰子被海风吹动,摇了摇再晃了晃忽然脱落下来,四五颗连在一起的椰子带着一股呼呼的风声一齐从天而降。 趴在树下的队员自然不可能看到头顶的情况,其他人也只看到什么东西在眼前落下,接着咚地一声闷咖” 一枚青椰的重量有三公斤重,五介。二品是十五公斤。十五公斤的重量从过十五米。也就“正值路怀高的地方落下来是什么概念? 这一记落椰直接砸到了那个特种队员的腰腹之间,“嘎叭”清晰骨折声顿时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十几支枪一齐瞄准了树梢,可黑暗中的椰子树随风摇曳,一点也看不出树上有人或者其它情况。 为了戴上防毒面具他们全部摘下了夜视仪,两个队员一把扯下防毒面具重新扣上夜视仪,但翠绿色的仪器里同样特别的情况也看不出来! 没人敢开枪,消音器虽然能够消除枪声抑制枪口尖焰,但并不是说没有声音没有火焰,再说这样黑的夜里,即使枪里用的是普通子弹也难保不被人看到! 那个挨了砸的队员倒也硬气,硬是咬碎了三颗向齿也没叫出声来,疼得他一只手抓进了土里,五根指甲折了三个。 离他只有七八米的岛田眉弓暴跳,还没和支好人遭遇就折了一个队员?太不吉利了!他趴在地上几下爬到伤员身边,声带不响,只用气流和口型出声音问:“小泽,你一定要坚强!” 叫小泽的家伙用力点着头,左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腰间剧烈的疼痛让他根本不敢开口说话,他怕自己一张嘴就会喊出来! 岛田用力将五颗椰子拽开,手掌轻触伤处,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儿。 五颗椰子正好砸在小泽的左腰,岛田摸到的正好是腰椎部个,他没能摸到皮肉,而是直接摸到了暴露在空气中的腰椎骨! 小泽完了!这个念头像烧红的铁棍一样塞进他的心脏,他在心底悲叹一声,突然出手扣住小泽的脖子猛力一拧,“嘎。一声,不光拧断了他的脖子,同时卸下了他的下颌骨,避免他叫出声音。 十几个人看着眼前模糊的一幕,不由地泛起一阵阵兔死狐悲之感。特种作战情况特殊,没有多余的人员照顾伤员,如果伤员不能行动,只有自裁和被战友处置两条路可走。 小泽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嗓子里“咯咯。地两声”,岛田死死压住他抽*动的身体,硬是没让他出任何声音,直到小泽混身软下来再也不动,岛田才放松压制几下爬到另一个队员身边说:“武藏君小泽的后事就拜托你了,务必将他的遗体和武器带回去,我将和其他人继续执行任务,完成小泽君的遗志!,小至于血迹什么的就没办法了,只能留下。 武藏内心暗骂,岛田这只笑面虎,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他一向和岛田有矛盾,这是岛田故意把他支开!可他又不能在这种时候抗命,由不得他不答应。 其安人继续往前面摸,武藏恨恨地瞪着十几个背影,如果能看出哪个才是岛田,他恨不得直接给他两枪!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他只好把枪背到身上,先洒了一些干扰狗鼻子的化学药品后才扯着小泽的一条腿往原路爬回去”扛在肩膀上往回走度倒是快一些,但是暴露的可能性也要大得多,他在心底下定决心,就算是把小泽扔下也不能把自己的命扔在这里! 因为一只手扯着小泽,他只能把步枪背好,拽出手枪举在手里以防万一。扭着消音器的手枪重心偏前,握在手里必须多加几分力。 吃力地爬出四十多米,岛田带的人早就不见了,身边除了小泽的尸体外就只剩下风吹动草木的声音,一股股血腥气向四处弥漫开。 武藏悚然一惊,赶紧拿出最后的一点消味药剂,这次也不往空气里撒了,直接撒到了尸体的伤口上,也不管到底有效没有。 他为撒药剂,自然把枪放到了一边,不等他再拿起枪,突然五米外的地皮向上拱出一块:“别动,敢动就打死你!”黑暗中看不清情况,武藏的动作蓦然僵住。 支那人的哨兵竟然藏在地下! 那几栋当做实验室的仓库里仍然亮着灯光,越近的地方就越亮,岛田带着手下左躲右闪十分钟才接近了仓库,越接近仓库他们就越心,战术动作根本就是参照强攻安排。 因为仓库的设计只有气窗,岛田没办法从窗子观察里面的情况,他远远地绕开灯光,想绕到半开的大门一边,先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说,可还不等他到达指定位置,来路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岛田心头一惊,第一反应就是趴到在地,一个念头窜进他的脑海 一武藏完了! 十几咋。按照灯一起把光柱转向这里,十几个特点队员各自找了一处隐藏点翻了进去”, 如果今天的夜色不是这样的暗,想必岛田能够现那五颗坠落的青椰根部几道再明显不过的刀痕”哪有那么巧就赶人爬到树底下才掉下来的?而且黑暗中他们也看不清是青椰! 一分割 嗯,总算码完了,虽然不是很满意。 接下来就要写到国与国间的战争了,汗,有点忐忑不安”,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二十九 暗袭(二) 讲尖”岛田突大吼,趁着探照灯坏没照猛地向半开的仓库大门蹿了过去,想也不想地从后腰上拽下一颗震撼弹扔进门里。 他对武器非常熟悉,时间掌握的非常准确,震撼弹刚刚爆炸,他就蹿进了大门。 虽然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但仓库里的灯光一直没暗过,他不敢保证仓库里没有人,不得不用这种办法突入仓库里。大多数特战队员想也不想地跟在岛田身后冲进仓库,剩下两个人犹豫了一下,无奈地也跟着跟了进去。 仓库里灯火通明,正面是几个拼在一起的大桌子,上面堆放着乱七八糟的纸张和显微镜之类的仪器,左边搁着杂七杂八的十几种大型仪器,右边则是一道用透明的塑料薄膜隔成的隔离区,隔离区内分成七八个监狱一样的铁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至少两只以上的活死人。 另外还有两只活死人绑在隔离区里的解剖台上,其中一只已经被肢解,各种器官已经从活死人的体内拿了出来,放在一边的案台上,另一只活死人则完好无损。 活死人看到一群人钻进仓库,不约而同地向大门的方向伸出了手,就像苍蝇现了狗屎。 仓库的空间实在不震撼弹的作用半径有限,只有那只绑在解剖能上的活死人受了一点影响,其它的活死人根本毫无伤。 岛田迅做了七八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队员马上分散到仓库中的各个要点,“咔吧咔吧”几声响,仓库里的灯全部被关掉了。 敌暗我明,虽说关灯后也给自己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给支那人找的麻烦肯定更多! 灯灭之前岛田还能抽空向隔离区扫了一眼,活死人和正常人在外表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他这一眼扫完就能确定活死人中没混入普通人,,他也不想想,活死人身边挨个普通人能不挨挠? 但是这里没有人在,为什么还一直开着灯?他刚刚想到这里,仓库里就陷入了黑暗之中。个别的特战队员很想摘下防毒面具戴上夜视仪,但想到薄薄的一层塑料薄膜后面就是活死人,甚至还有可能有病毒原液,燥动的心立即就像浇了一桶冰水一样冷静下来岛田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搜索文件完成任务了。 由于为人死板阴狠,岛的的人缘并不怎么样,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他若是把所有人的安危置之不顾,难保不会有人背后打黑枪! 登岛的特战队员只有十几个人,还包括刚刚离开的武藏和玉碎的小小泽!蚁多咬死象,量变产生质变,守岛的士兵军事能力再差,数量上的优势也不是十几个特战队员能挡得住。如果再暴露在空地上。只能让原本就处于数量劣势的小分队陷入泥潭流沙之中不能自拔,除非依托有利地型才能抵挡一时! 潜入岛内的小分队已经被现,这个时候冲出南星岛才有一条生路,但武藏沿来路返回,那一声枪响绝对不是特种分队携带的消音枪械射击的声音,就是说,后路已经被切断了! 虽然在潜入小岛前仔细研究过岛上的地形,但黑漆漆的夜色里,很难通过视觉判断所处的环境,若是分散突围更容易被各个击破,反不如集结在一起握成一只拳头拼搏一回! 几个念头如同闪电一样在岛田的脑海中闪过,他不得不做出冲进仓库,依托地形死守的决定。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自己的行踪到底是怎么暴露的!能进入特种分队的士兵都是最优秀的战士,并且经过最严格的练,沿路所有能隐藏哨兵的地方都确认过没有暗哨”想到这里岛田猛然间醒悟过来一 适合隐藏暗哨的地点就那么多,有经验的军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支那守岛部队里肯定有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故意把暗哨放到了合适的隐藏点以外! 八嘎!岛田几乎咬碎了满嘴的黄板牙,支那人实在太狡猾了!他早该想到没现暗哨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现在再说这个已经晚了。他靠在门边,脑袋悄悄伸出一点观察外面的情况,十几盏雪亮的探照灯将仓库门前照得秋毫毕现,光柱外漆黑一团,根本什么也看不到! “渡边君,渡边君”。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无线电静默了,岛田立即通过无线电呼叫留在海边的渡边和二,可不管他怎么叫,无线电里只有一阵阵让人心烦意乱的白噪音! 他恨恨地把无线电从脖子上拽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着光柱外无边的黑暗一他现在只希望留在海边的渡边能够主动出击接应受困的同伴,挥意想不到奇兵作用! 探照灯的灯光也有一点照进了仓库内,岛田心头一动,挥手招来了一个属下,命令他借着灯光收集文件和其它可能对任务有用的东西,他还有完成任务的希望! 接受命令的特战队员马上从背后解下专门为这次任务准备的三层防水背包,把案台上所有的纸张一股脑旧:井去,就连纸篓里的纸团也没放过六现潜入的敌人完全是个意外! 实验室的安全守备不容懈怠,采用的是分层防御的办法,也就是说,负责海岸巡逻的连队专门负责巡逻海岸,所有人的活动范围都不准离开岸边;而负责中层和内层防务的部队同样不能靠近岸边!负责警卫工作的是一支新老兵混编的部队,他们把所有的新兵都调到了外围防线,集中军事素质过硬,单兵战斗力强的老兵守卫内层,这就是为什么岛田现守岛部队军事素质一般的原因! 因此虽然实验室没有配属舰船,可连自己人的行动都严格控制,警卫力度同样不容小觑! 另一个特点就是警卫的不确定性,外围的巡逻部队,也就是明哨倒是严格地按照事先的安排十五分钟走一趟,但内层的暗哨用的却是无序安插。 比如说今晚有二十个人值夜,值班军官会向二十人下达命令,之后二十个老兵就会自己寻找看得上眼的地方隐蔽,除了用无线电定时点名外,甚至连值班军官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藏在什么地方,就算内部出了叛徒,也不可能将防卫布置暴露给敌人! 因为战士需要进行练。这样的安排在和平年代绝对不可能实行,可在眼下这种特殊时期,值夜的战士完全可以在下哨之后睡足了觉再起来,战士几班倒着上哨,比平时练轻松多了。 岛田自以为绕开了所有的哨兵,哪知道他们潜入的路上就有一处暗哨,就是那个扒开一层草皮,挖个坑窝在里面的战士,岛田的一个手下甚至差点踩到暗哨的头顶! 假如他再走偏半米的话,今天晚上就是另一番形势了。 不过暗哨也有漏算的地方,那个叫武藏的家伙拖着同伴的尸体往回爬,被暗哨在五米外指住了脑袋,却仍然顽抗到底试图抽枪反击,可惜黑暗的夜色掩护了战士的形迹,武藏的反戈一击根本没瞄准暗哨的位置! 消声手枪并不是完全没有声音,暗哨几乎是本能地扣动扳击一枪干挺了小鬼子。暗哨心里一个劲地叫着晦气,枪声一响,战功是立下了,可打个死的和抓个活的比,哪个更牛? 这要是抓个俘虏,没准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立功之后再投回奖什么的多好!竟然宁肯死也不当俘虏,”他的心中蓦然一惊,立即能过无线电把情况通报出去。 第二个现他们的自然就是那位爬到椰子树上的老兄,他的老家在南疆的原始林区,从小在山林间长大,上树爬杆更是和走路吃饭一样容易,窝在碗口粗的树权上睡觉,翻个身都掉不下来! 虽说椰子树并不怎么适合呆在上头,但他还是和蓄窝一样想办法在树尖上搭了个只能呆一个人的台子,就算是大白天从下往上看也瞅不出异常情况,更不用说大半夜月黑风高的天气了。 当然了,如果来上一架直升机从上面往下看,他这个哨个一钱不值。 因为从小在热带丛林中长大。他对各种各样的虫鸣母叫非常熟悉一 自然界中各种生物的鸣叫声都有各自的规律,坐在树梢上他能够清楚地听到地面上各种各样的虫声,可突然间下面的声音乱了! 别看他叫不出这些叫起来就没完的虫子究竟是什么名字,但固有的规律被破坏,一定是出现了意外情况,比如说人岛上虽然没有什么宵禁,但晚上同样不准任何人踏出实验区一步,身在中层的暗哨现情况算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的无线电里传来了现入侵者的信号,他借着探照灯的一点余光隐隐约约地现了树下趴在地上的人影,算准了位置抽出刺刀来割断了小*平台下的一串椰子, 耳机里传来放敌人往前走的命令,他看着敌人摸向岛内的影子暗恨不已。他的枪里只有四子弹,如果他的子弹充足,居高临下一顿乱枪至少也能解决一半以上的敌人!这功劳可大了去了! 枪声一响,正秘密指挥部队围困潜入者的指挥员张辉心里一颤,暗叫一声:“坏菜了!”他马上指挥部队从几个方向同时围住了仓库,但同样几次强调不准靠近实验室,只准远远地躲开,任何人在没得到命令的前提下准进入探照灯的范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不是猛龙不过江!别说是当兵的,就算随便揪出个中学生来都知道搞秘密潜入的肯定是精锐部队,就算不是特种部队也是优秀的侦察兵,他手里就那么几个老兵,还指着他们带新兵呢,他还没那份魄力把全部队的战斗骨干都填进去送死! 老兵经验再丰富也只是老兵,不可能是特种兵的对手!这点自知之明张辉还不缺。 潜入的家伙还挺配合,直接钻进了实验宴,给部队完成包围创造了极佳的机会,刚刚指挥部队完成了包围,满脸困倦的秦祥就被战士领到了指挥部。 “什么事儿?”秦祥很不雅观地打了个哈欠,自从在。市被杨威和白旭一起戳了一回脸皮,特别是板汇世!后,秦祥的行为收敛了很多,但从小养成的气佃咒唬让他的眼珠子长在头顶上。 “秦所长,二号实验仓库里有没有人值班?”张辉说话也不怎么客气,研究归研究,警卫归警卫,实验室和警卫部队虽然都在一个岛上,但互相之间毫无隶属关系,更没什么往来,张辉根本不会委屈自己看秦祥的脸色。 比后台?全国上下比他后台硬的二世祖有的是,可秦祥真就未必是其中的一员。 秦祥愣了愣,诧异地说:“有一个,到底出什么事了?活死人跑出来了?”他的心底暗骂不已,实验室外归警卫部队管,可实验室内却是归他管,出了这么大的砒漏,他这个所长的责任还用说么? 秦祥并没意识到那一声枪响是因为岛上潜入了敌对势力的人员! 张辉摇摇头皱着眉头说:“不是活死人,你们那个研究员凶多吉少!”他把哨兵现潜入者的过程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秦祥一听就急了:“你们是丰什么吃的?二号仓库里装的是活死人!隔离区里还有病毒原液!你想害死全岛的人吗?”他在乎的是实验体,实验数据什么的全记在他的脑子里,根本用不着那几张破纸。 因为大多数研究人员并不擅长以计算机记录实验过程,因此二号实验室里只有几台电脑,还是控制大型仪器用的,到不至于丢失什么电子资料。 “什么?”张辉一听蹭地站了起来,马上命令,“通讯员,告诉所有人马上把防毒面具给我戴上!研究人员也全通知到!” 二号仓库里竟然有病毒原液?那东西实在是太危险,由不得他不小心。 “秦所长,病毒原液放在什么位置?。 “隔离区!”秦祥的智商远远高出普通人一大截,不然也不可能被钱教授收做学生,他一看张辉的架势哪还不明白是出了大事,他再别劲也具备最基本的大局观念,就算和张辉之间有什么龌龊也会暂时放下。 钱教授的死对他的影响非常大,换作钱教授还在的时候,他根本不会这么“通情达理”! 隔离区是用塑料布做的临时隔离,这一点张辉很清楚,一旦向仓库内强攻,难保流弹不击中装病毒原液的培养皿,到时候问题就大了。 可是就这样一直把他们围在仓库里?张辉的心里乱成一团麻,根本拿不定主意,他看了看身边的电话,一把抄起话筒按下四个数字的内部号码:“给我接指挥部!” 在部队包围仓库的同时,负责外围防务的部队立即向海岸集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二十几条军犬不断地跟随着犬员的脚步四处知蹿,无数五节电池的大号军用手电放出明亮的光柱,光柱照到漆黑的海面上什么也看不清,但却能让隐藏在海水中的渡边有一种被现的错觉! 听到枪声的渡边网想往岸上摸就现了布岗的小分队,小分队的人手并不多,他犹豫了一下,觉得凭自己的手段完全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击毙所有支那人,特别是支那人人手一支手电,更是彻彻底底暴露了目标,可还不等他行动,另一队警卫人员就出现在海滩上,顿时让他蠢蠢欲动的心冷静下来。 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这一点不光是国的军人才明白,做为**人的老对手,偻国人拼命收集**队的一切,从没放弃过了解对手的**。 南星岛直属总参谋部管理,接到守岛部队的报告,凌晨被叫醒的宁伟上将十分重视,命令张辉见机行事,坚决消灭敌人,并立即将情况通报海军,请求海军出动南星岛附近的军舰搜索敌人的潜艇能潜入到南星岛,拥有这么先进潜艇技术的国家屈指可数! 与此甩时暗藏在海底的固定声纳也秘密启动,全力搜索敌军潜艇的位置。 海军也向总参通报了舰队在南铃岛附近现不明身份潜艇并将其驱逐的消息,宁伟立即指示不惜代价,绝不能让敌人的潜艇接近南铃岛,并向南铃岛通报情报,命令那里的部队进入全面警戒状态! 宁伟清楚,潜入我领海的瓒艇是一个信号!一个敌对国已经忍耐不住的信号,接下来又会是什么情况? 他考虑了十四分钟,命令全部边防部队提升战备级别,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有国而无防的耻辱早就成了历史,就算整个国的南方已经全部沦为感染区撤出了全部群众,边防部队仍然还坚守在边境线上! 潜入南星岛的偻国人就像一粒投入水中的石子,没成想竟然掀起滔天巨浪,更让岛田想不到的是他的一个小小的疏忽,直接导致了特战队的全军覆没! 一分割 催更,又见耸更,,明知道我写不出来的,”哭! 最所好忙滴说!一个头四个大!回头我试一下,但是兄弟姐妹们别抱太大希望。 二百三十 覆灭 品在各方面的心弦和神经突然间绷紧的同时,二号仓库氛几乎凝固住了。 岛田和他的属下分散在各处小呼吸渐渐粗重特战队员虽然都是精英,但他们只是一群在和平时代里培养出来的精英,根本没经过实战的战士永远不是真正的战士!面对优势的对手,他们紧张、他们困惑、他们不知所措。 岛田暗暗叹息,第一次实战就进行这样的任务,而且还被敌人包了个结结实实,更让他咬牙切齿的是支那人不知道玩什么把戏,竟然只围不攻,静寂的黑暗仿佛一吨沉甸甸的石头压在每个人的身上,要是一开始就展开激烈的对战,让大家都没时间想别的还能好一些。现在这种气氛太压抑了,对这些温室里成长起来的特战队员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 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任何人都不能活着被支那人抓住!他的目光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扫过所有人,虽说他只能看到一个个影子和轮廓。 就在距离特战队员十几米外的隔离区里,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窝在黑暗的角落里,幸运地避开了特战队员的搜索。 岛田吩咐手下收集资料和呼叫渡边的时候用了明语,躲在桌子下面的张洁突然间混身一颤,偻国人? 实验室已经不是还在。市的实验室了,在。市的时候为了尽快出成果集合了各方面的专业人员。而进入岛屿后为了增强保密,增加了人员和设备的实验室全面进入军管状态,政审不合格的人员一律去除,留下的人员全部并入现役。 最近一段时间岛上每天都强调安全意识。正是上级不断的向普通工作人员施加压力,才能让她在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第一反应就是藏进桌子下面。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潜入南星岛的竟然是偻国鬼子!半个世纪前的那一场战争就像一道无法抹去的伤痕,永远铭记在每个国人的心头不曾消逝。 她掩盖在口罩下的一对兔牙猛然间咬住了嘴唇,即使时间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但落到偻国人手里是什么下场?那是一个表面上文明无比,人皮伪装之下却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张洁方才还颤抖不已的身体突然间放松了,她暗暗地告诉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做点什么。 实验室原本是仓库,四米多高的库墙除了在三米半的高度开了几窗换气用的气窗外就只剩下大门一个通向外面的出口,而且仓库的建筑标准极高封闭了大门就能当做碉堡固守,期待战友们的救援根本不现实。 她不是真正的军人,可她现在是了,而且她必须是! 那一声枪响让她明白偻国人手里有枪,她手无牛铁,正面对抗绝对不是偻寇的对手,但她又拿什么当做武器? 张洁轻轻攥了攥手里和保温杯大小形状差不多大的不锈钢瓶子,那里面是五十克病毒原液!这可是武器级的“装药”!只要她打开盖子,把内胆摔碎,外面的小鬼子一个也别想跑! 但是外面的战友们呢?他们做好准备了吗?她不知道病毒原液的有效范围,如果她摔了内胆,病毒的有效范围会不会覆盖整个岛? 她那一对可爱的兔牙已经把嘴唇咬出了血,不能冒实验室全军覆没的险! 可除了病毒她的视线从怀里的瓶子上慢慢地转到了黑暗中,虽然什么也看不清,可她知道那里有七八个笼子,一共关了二十三只活死人,解剖台上还有一只! 张洁轻手轻脚地把不锈钢病毒罐放到角落里,黑暗中看不清身边的情况,她只能慢慢地小心挪动胳膊。一颗颗扣子逐渐解开白大褂,将白大褂脱了下来,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落,流进眼睛里一阵阵地刺痛,可她强忍着抹擦的冲动小心地平复紧张导致的呼吸急促。 黑暗中白色最醒目,而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无袖黑色短上衣,下面穿着同色的五分打底裤。虽说暴露的胳膊小腿还有腰部白暂的皮肤同样显眼。但面积减少了几倍,暴露的可能性自然也降低了不少。 “里面的人听着”仓库外一阵高音喇叭的喊话声突然传进仓库里,安静的气氛突然间被打破,张洁混身一颤,差点打翻了不锈钢罐子。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在危难时刻能够鼓起勇气强出头已经难能可贵,但她缺少应对突情况的心理素质,差点功亏一篑。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放下武器投降,还能给你们一条生”负责喊话的军官话还没喊完,就被张辉一脚踹在了屁股上:“你***拍警匪片呢,还一套一套的!” 他的脑门子上青筋跳起半指高,暴躁的脾气哪容得下这么慢吞吞的表达方式?张辉亲自抄起高音喇叭喊话:“里面的人听着 挨了一脚的军官揉着屁股愤愤不平地想:这不和我喊声的一样么? “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马上给老子无条件投降,想死的尽管开枪,老子管杀不管埋!”张辉气急了眼,根本就是口不择言。 他说的明明是土匪劫道的切口,可战士们听了却没人觉得好笑。反而有一股豪气从心底油然而生!对付偻寇有什么好说的,就应该这样! 不知道有多少战士在这一瞬间冲动地下定决心愿意与小鬼子同归于尽! 岛田带来的特战队员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标志,但好死不死,被暗哨一枪撂倒的武藏并没被击中要害,弥留之际武藏失去意识之前,软弱无力地吐出两个字:八嘎!临死之前除非不说话,若是即将死亡前的喃喃自语也能伪装那就神了! 哨兵迅把这一现上报,随之张辉将这一消息报告总参并向全岛通告,几乎是一刹那间过岛的战士们士气冲宵,半夜被叫醒的迷糊抛到九宵云外,嗷嗷叫着要给小鬼子点颜色看半个世纪多前的帐还没算,现在还敢第一个跳出永曰二,***”国人环没敢直接跳出来叫嚣小小鬼午当,国双代吗?还当国是当年那个贫弱的国吗? 仓库里的岛田挥了挥手,阻止了手下的行动,如果喊话有用的话还要枪干什么?不是和我玩心理战么?沉不住气了吧?你们沉不住气。我能!我也给你们来介小一语不,看你们怎么办! 岛田老神在在。打定了主意拖时间。只要渡边有脑子,他就不会死守在岸边,而是会返回潜艇。那里还有一队后备的特战队员,等支援部队到达里应外合,他们不是没机会安然离去! 正如岛田所想,潜伏在岸边的渡边一看守岛部队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哪还不知道行动暴露,本想通过无线电联系潜艇,但不管他怎么呼叫都得不到任何回答,他只好放弃了无线电呼叫支援的想法,潜入水中启动了潜水推进器。抓紧把手向潜艇隐藏的海底赶去。 “在那儿!” “海里有亮光!” 七八个守岛的战士一齐叫了出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电视上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蛙人潜入用的推进装置上带着车灯似的大灯,还能猜不出水下是什么? “射击!”排长一声令下,一阵乱枪射入水中。 渡边只能跑不能还击”里那个气就别提了,黑乎乎的海水里不开灯还不行,不过因为海水的折射战士们的弹着点实际上全都打在了渡边的前面,十几秒的工夫推进器就消失在了战士们眼中。 “妈的,让他跑了!”战士们群情激奋,摔帽子骂娘的不知道有多少。 这一阵乱枪顿时让张辉警觉起来,岛外还有敌人?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解决仓库里的小鬼子! 他招来几个属下开始研究强攻方案。 枪声让仓库里的岛田心头一紧,难道是渡边被现了?他不会被打中了吧?岛田垂新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呼叫渡边,可无线电里还是一片电磁干扰产生的白噪音。 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突围!备田马上叫来两个心腹商议突围方案。 仓库外一阵乱枪让张洁又惊又喜,她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枪声吸引的难得机会,跪坐在地下伸手从头顶的桌子上摸到了一只啤酒瓶大的烧瓶,打开玻璃瓶塞后将大半瓶的消毒酒精一股脑地洒在身上一桌子上只有这个瓶子最大,一摸就知道是不是她需要的东西。 实验表明,活死人的嗅觉对人体极其敏感,她不知道酒精的气味儿能不能影响活死人的嗅觉,但隔离区里只有这一种对人体无害并带有浓重气味儿的药剂! 枪声掩盖了酒精溶液倒在地上的水声,张洁知道这一点点酒精挥的时间很短,她甩掉脚上的塑料凉鞋,赤着脚小心地向墙边走,看着正门的门缝泄入一缕光线的个置小凭着记忆里的位置摸向墙边。 一声声嗬嗬的声音在她左前方三步响起,那是放置了活死人的解剖台,她向右横跨两步。重新向前走,走过解剖台后不远应该是另一张解剖台,已经解剖得差不多的活死人器官就摆在解剖台旁边的移动平台上! 她再次向右横移了三步。右手摸到了紧靠着隔离用的塑料薄膜后才接着往前走。从这里到墙边什么也没有了,她必须用最快的度找到电源箱! 人在眼睛失去作用的情况下,听觉和触觉就会放大,张洁拼命回忆隔离区的摆设,硬是凭着身边的蛛丝马迹挪向目标!旧! 如果稍稍有一点点军事常识也能知道。夜袭的特种部队肯定会携带夜视仪器,那么就绝不会像她一样傻傻地站出来,凭着一腔热血以兔搏狮,偏偏阴差阳错,实验室里存放了极度危险的吞噬病毒原液,令突入实验室的岛田分队投鼠忌器不敢摘下防毒面具,只要有一个人戴着夜视仪,就会现隔离用的塑料薄膜突然像投入小石头的水面一样荡起一层涟叭… 另外,正门虽然被关上了,但还留下了道巴掌宽的缝隙。灯光从门缝里钻进仓库,在地面上留下一道光条。 他们的眼睛能够看到门外的一点点情况。并不是完全处在黑暗之中,所以岛田和他的手下并没有陷入和张洁一样的绝对黑暗中,自然也就没有过度依赖听觉,否则很难说张洁会不会暴露话说回来,如果陷入绝对黑暗的情况,特战队员没准会把张洁当成自己人也说不定。 枪声停止的同时张洁的手指碰到了清凉的墙壁,岛田叽哩呱啦的叫声让她脖子一缩,最初的冲动消散之后,她突然觉得混身冷一一酒精的挥度很快,带走了许多热量。 她的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又滑又腻。隔离区里似乎除了活死,人的内脏外再没有类似的东西,但她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回忆着电源箱的位置,把手抬到适当的高度开始横移着向里面摸。 关活死人的笼子虽然是临时设置,但为了安全起见,所有的门都是以电驱动,这一点给了张洁极大的方便,岛田还没和属下商量出个所以然,张辉也没能拿出合适的强攻计戈,她已经摸到了电源箱。 电源箱的门是从右向左开。高度大概一米五左右,张洁的指尖接触到比墙壁凉得多的铁箱,挪动身体尽量挡住电源箱,摸索着打开了箱盖。 箱子里用的是那种红绿两色的按键,按键内还有一点点亮光似乎在不断地跳动,她要挡住的就是按键内的那一点亮光! 可平时在灯光下看到的那一点点亮光在黑暗中的亮度还是过了她的估计。一打开箱盖她就有眼前点亮两根蜡烛的感觉。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再后悔。趁着还没被现,手指迅在一排表示打开的绿色按扭上按了个遍,电源接过的咔咔声响成了一串! 黑暗中点亮一根蜡烛是什么感觉?特战队员的眼睛虽然一直盯着门外,可仓库里的一团亮光迅将他们的目光拉回来,岛田一声 举枪就向光亮的部分打出一串消声子弹,子弹在电源箱和墙上打出一连串的火花,映出了张洁趴倒的轮廓。电源箱几乎是立即被击毁,但他还是晚了一步,八个笼子的门已经在一阵电机的转动声里全部打开了。张洁猛地趴倒在地,地面的冰冷感觉透过单薄的衣衫浸入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她倒不是事先想到了小鬼子会给她一梭子,而是活死人的关节僵硬,研究现活死人根本不会主动躺倒,而且感染时间过九天之后活死人弯腰的角度会越来越对地面上平躺的目标很难做到有效进攻。 这里关的二十几个活死人都是感染时间过半个月的活死人,他们都是很难弯腰的那一类! 直到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张洁才现自己的胳膊上一阵阵剧烈的疼痛,她卧到的度慢了一步,一子弹穿透了她的胳膊,鲜血顿时从胳膊上涌了出来。 接着一子弹打在电源箱上形成跳弹,张洁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像是被一根烧得红炙的铁条猛地捅了进去,随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岛田从一个队员的背后抽出一支燃烧棒。猛地在仓库的铁门上一划,黑的地方,不想一下撞在隔离用的塑料薄膜上。燃烧棒燃着的头部嵌入了塑料薄膜,挂在离地三米多高的地方,如果一盏挂灯般闪亮。 燃烧棒的光芒照亮了隔离区里二十几张活死人的干瘪脸孔。 “射击!”岛田肝胆俱裂,再也没心思顾及那个倒地的人影。初次与活死人遭遇,且深受影视影响的岛田分队立即陷入了混乱,对阵活死人毕竟与对阵人类不同! 只见隔离区里一只活死突然跃起,一头撞进隔离用的塑料薄膜,整个身体包裹着塑料薄膜掉了下来,连带着将隔离层整个扯掉不说。还把照明秀的燃烧棒扯到了地上,影影绰绰的活死人马上重新陷入黑暗之中,一股塑料燃烧的味道顿时在仓库中散漫开。 岛田手忙脚乱地从队员的身后再次抽出两只燃烧棒划着扔出去,照亮了面前的一片空间。 感染半个月的活死人还没失去视力,笼子里的活死人看到正门那一道缝隙中的亮光,立即集体向外走了出去。几只活死人经过张洁躺的位置,鼻子里突然嗅到了血腥的味道,几只活死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猛地窜了出去,直接撞进塑料薄膜,随即这只活死人就被一阵乱枪打成了筛子,可它的“自我牺牲”也为后面的活死人打通了通道,二十几只活死人扑出隔离区。 在季川的计划里,偻国是病毒进攻的重点国家,但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偻国的病毒袭击并没有如时爆,以至于留下了个祸害! 正是因为这样,偻国对吞噬病毒和活死人的全部情报都来自于其它国家他们这一次派人突毒实验室就是为了得到第一手的资料和实验材料。同样因为资料不足。他们根本不知道活死人见血后的行动力会变得更加敏捷! 受刺激的活死人看不到地面上的张洁,可三支燃烧棒围成的半圆照得岛田分队十几个队员分毫毕现,活死人猛地扑了上去。 不得不说特战队员就是特战队员,即使面临困境仍然能够保持最基本的冷静,所有的的枪都以三到五的点射为主,绝不浪费子弹就算是特种兵的体力,带齐了装备之后身上携带的子弹同样不多,如果把大量的子弹浪费到活死人身上,那就不用再说什么突围不突围的了。 张洁身上散出的血腥味道吸引了活死人的注意,他们虽然够不到地面上的张洁,但鲜血的刺激让活死人的行动力大增,半数行动缓慢的活死人直接被子弹打爆了脑袋,但另一半行动敏捷的活死人却给特战队员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仓库里的黑暗不利于瞄准,他们不得不凭借直觉射击,除了被塑料薄膜卷住的那只活死人外。其余的敏捷版活死人还没有一只被击毙! 燃烧棒能够照明的个置有限小一只活死人猛扑向最外围绕的一个队员,三分之一的枪口立即对准了它,十几子弹几乎不分先后地在活死人的身上掀起起一溜溜血窟窿,可没被击中脑部的活死人还是扑到了队员的身上,狠狠地在那个倒霉蛋的脸上身上抓了几下才被一枪打中额头。 随着半边脑骨合着脑浆一起崩飞,活死人终于停止了抓挠,但那个倒霉蛋被活死人挠中了左颈部动脉,鲜血猛地喷出三米多远,倒霉蛋嘴里吐着血沫扑倒在地,几秒钟的时间内瞳孔便放大到极限,彻底没救了。 可他的手里仍然紧紧扣住步枪的扳机,弹匣里剩下的六子弹打出了一个小扇面,流弹击中了岛田的小腿肚和和另一个队员的小腹。 大量的鲜血更加刺激了剩余的活死人。而且刚刚集中的火力留下了火力空档,三只活死人迅靠近,后面还跟着另外七八只。 特战队员再也顾不得节约子弹,过一百子弹差点将打头的两只活死人打成碎块,可一只活死人成功地切进了特战队员的防御围从来没经历过程这种情况的特战队员顿时慌了手脚,直接后果就是两个队员被活死人抓伤,岛田忍着腿部的剧痛一把抽出腰间的军刀,切入活死人的颈部,硬生生的割断了活死人的后颈。 由于是从前到后横向切断,活死人的半个脖子完全断了,粘稠的活死人血液沾了岛田满手满脸。 后面悍不畏死的活死人根本不给特战队员喘息的时间,全员合身扑上,特战队员们再也不能保持冷静缺少实战经验的队员在几乎同时打空了弹匣,这种时候根本抽不出时间来换新弹匣,他们不约而同地抽出手枪。 最靠近门的一个再也随不住压力,丢下步枪转身就往门外跑。 岛田现在根个品…匕看管手下,年枪瞄准活死人的脑袋开了枪。短促饷比佣交锋,灵便的手枪比步枪更加适用。 岛田不不愧是特战分队的领,他一手军刀一手手枪。一个人就干掉了三只活死人,可其他人远远没有他的经验老道,也没有他那么强悍的身手。几个呼吸间的一场混战,十几个特战队员损失了一半。被自己人的乱枪流弹伤到的人也有四个,减员大半! 打死了全部的活死人,有力的吼叫仍然在仓库里回荡,刚刚急促的短兵相接就像一场梦,可倒地的队员尸体和仍然在微微抽搐的活死人告诉仍然生存的每个人,刚网的绝对不是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 门外一声枪响,那个逃出仓库的队员被一枪击穿了大腿,号叫着扑倒在地。 岛田的枪里还剩下七八子弹,他硬着心肠在每个倒下的队员头顶补上一枪,防止它们重新站起来一他不知道活死人抓伤不传染病毒,同样不知道活死人只抓挠而不撕咬,所以当所有倒地的活死人和队员的头上都挨了一枪之后,他把枪口对准了四个受伤的队员。 “诸位,帝国会记住你们的荣光!”身为一名狂热的偻国右派分子,岛田不由自主地使用了已经停用半个多世纪的帝国称谓。 剩下的六个人同时一愣,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岛田的子弹已经穿透了四个伤员的额头。 “他们被丧尸抓伤,没救了!”岛田褪下弹匣重新填入新的实弹匣,装作无比镇定地说。 他的手在抖动,以致于弹匣不能准确地装进手枪的握把,磕磕碰碰好几下才塞了进去,岛田重新拎起步枪说:“收集子弹,准备战斗!”算上他自己存内,完好无损的特战队员只剩下三个“不,也许还有渡边。 岛田急促地喘息着,他和他的队伍根本没和支那军人交火就几乎全军覆没这实在让他无地自容。 他几步走到正门,抬手一枪将那个倒在门外惨号的队员击毙。剩下的两个人心底猛地一颤,那一枪就像直接打在了他们的心情尖上”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们两个中的一个? 岛田瞅了瞅剩下的两个队员,拎着枪走向隔离区。 如果不是隔离区里的那个人小怎么会搞成这样?他要让那人死无全尸!可他刚刚走出两步,门外的探照灯突然间熄灭,他立即停住了脚步。 仓库里的变化惊动了仓库外的守岛部队。但张辉不确定这是不是鬼子的疑兵之计,仍然没能拿出适用计划的他不敢让手下的士兵耸险,但他同样不确定这是不是个机会。马上命令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而之后从仓库里冲出来的敌人刚像一针兴奋剂打进他和血管! 特种分队的渗透人员肯定不会多,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可能拿一个完好无损的队员来做诱敌之计! 之后被自己人击妾,更坚定了张辉的决心!“灭灯,烟雾弹!”张辉一声令下,所有的探照灯同时熄灭,十二名资深的老兵同时从左右两边接近大门他们的手上拿着鳃毫米的无声冲锋枪,眼睛上戴着夜视仪。嘴上则捂着沾满酒精的三层口罩! 短时间内使用口罩完全能够抵挡病毒的侵袭,并且还能空出眼睛的个置使用夜视装备! 接近大门的战士直接向门内投掷了两颗震撼弹,震撼弹是通过强光和高分贝噪声同时影响人的视力和听觉,能够造成完全的意识空白!而不仅仅像闪光弹一样光只影响视觉! 十二个战士弯着腰猛冲进门里,大门里响起十几声枪响,接着轰地一声巨响,一股火光从仓库里冒出来,随后里面的灯重新亮了起来。 “什么情况!”张辉对着无线电猛吼一声。 “十四名敌人死亡,其中击毙三名,研究员把所有的活死人都放出来了。他们和活死人打了一场!” “什么?”张辉差点以为自己的中耳炎又犯了,“你确定只有三个,活的?”他冲身边的人挥挥手,早已经准备好的卫星员抬着担架就冲了上去。第二波预备队十二个人同时冲进了仓库。 “是,只剩下三个!” “靠,还真***爱国。死之前是重刑犯,死了还能抗一回偻!有伤员没有?”张辉迈着大步向仓库里走,妈的鬼子!”三人重伤,一个牺牲!” “什么?我日你姥姥,对付三个人还能,还能,还能”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说明自己的心情,虽说战斗没有不死人的,可打死三个自己伤三死一,一个换一个都不够啊!这让他情何以堪? “我们的研究员呢?”秦祥皱着眉头问,几个研究所有工作人员已经跑向了仓库,可他还是想尽早确认一下。 “研究员怎每样了?”张辉马上询问。 “研究员重伤,右上臂被子弹打穿,头部有枪伤,但没打穿颅骨!可能失血过多!”电台里传出战士的说明。 秦祥猛地一惊,一把抢过话筒:“你说什么?失血过多?”他一把拉住张辉的领子,“马上给受伤的战士注射血清!我的人我自己处理!”活死人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病毒,难保不会通过伤口感染研究员,按病毒的传染度,仅仅注射血清很难说能不能把她救活,必须注射特效药才有可能保下她一条命!”清你一定要救活她,我要当面谢谢她。”张辉严肃地说。仅仅对付三个敌人就付出了四个人的代价,如果所有的敌人都完好无损,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对付三个人的伤亡比例绝对不适用于对付十几个人,牺牲的战士很可能增加一倍! 一一一分割一一 汗一介”只码完八千,今天有事,所以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催更的四千码完,我尽力了哈! 二百三十一 黄雀 ,工说那此免千牺牲的战十都是众位研究员救下的。在仓库内,敢冒着同归于尽的危险放出活死人就值得张辉肃然起敬一知易行难,道理谁都懂,可就算这件事落到张辉自己身上,他也不敢说自己有这份勇气打开笼子! 特别是在知道值班的研究员竟然还是个女人的情况下。 身为一名职业军人,张辉一直将一句话视为至理名言:战争是男人的事,让女人上战场是男人的耻辱!也就是说他是个大男子主义十分重的人。 因此在这个浮华而拜金的时代里,张洁成功地赢得了他的尊重,这是包括他那个看中他前程和地位的妻子都没能得到的东西,前一个得到它的人是白旭。 岛田分队全军覆没,除了留在海边的渡边。 他仍然在海底潜行,这里的水深平均在十米左右,而推进器的灯光,也只能照亮十多米的距离。身下两三米就是大片的珊瑚和水草,突然被灯光照亮的鱼群惊恐万状散开。一只章鱼倦缩着腕足藏进珊瑚之下,偶尔几条调皮的小条还会在他的身边转上一转。但马上就被抛在身后。 突然间头顶一阵螺旋桨转动的闷响,渡边马上关闭了推进器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方,肯定不是民船!他不想把小小命扔在这里。 巨大的暗影在他的头顶慢慢驶过,耳中的呼吸声越地沉重,直到马达声慢慢消失,渡边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重新启动推进器。 渡边一阵心惊肉跳,可同时又觉得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在他的手指之间流走! 他不是海军的蛙人,但特种部队的成员同样能够执行渗透类的任务。但这一次的作战目标不是港口里停泊的军舰,渡边的身上没有携带对付大型军舰的爆炸物。 海床的坡度一直向下延伸。海水的深度慢慢增加,大片的珊瑚礁被海底沙床所取代,灯光下的海沙上偶尔露出一只贝壳的上表面,会合点就是前面不远,马上就能回到潜艇上,马上就能安全了! 渡边的心脏一阵激动地收缩。 他继续前进,灯光照亮的沙床上一道巨大的槽形压痕”这绝对是潜艇坐在海底留下的痕迹!可潜艇在哪里? 渡边的眼神迷茫了。 另一方面,一直不能接近南铃岛的潜艇在我方常规潜艇的步步紧逼下丝毫找不到破绽,不得不放弃任务,但返回的路途绝对不可能是一帆风顺,进入国领海的潜艇必然面临国舰队的围追堵截! 而国的海军方面更是为了这两艘潜艇出动了大批军舰国际形势虽然大变。但既有的规则仍然不能无视,在本国领海内击沉它国潜艇和在公海上击沉别国潜艇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为了应对可能生的大战。一队队海军开进长江地区,重新启用数十艘封闭的潜艇! 整个国的目光都集中在两艘偻国潜艇上时。一艘核潜艇静静地座在距离大陆不远的南海海底,早在偻国的潜艇出前这艘核潜艇就已经潜入了预定位置。如同一只伺机而动的鲨鱼。紧紧地盯住不远处的海岸。 潜艇指挥舱,昏黄的灯光下狭窄的舱室令人无比的压抑,四壁到处是各种各样的开关、指示灯和屏幕,潜望镜竖在指挥舱最中心的位置,随时等待着需要它的一刻。 通讯台上的灯光一闪,值班的通讯兵将马上戴好耳机,刚刚收到的命令抄在纸上递给值班军官:“既,华府的命令,流星坠落”。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丝丝地兴奋,跃跃欲试。 值班军官一把扯过纸条,拍了拍黑人通讯兵的肩膀:“好样的,年轻人。通知我们的海豹立即准备出”。他快步离开通讯舱,走过几道只容一人通过的水密门,拐进舰长室后敲了敲舱壁:“将军,华府的命令,流星坠落!” 正伏在小桌子上写着什么的将军立即抬起了头,一把扯下眼睛上的老花镜:“你说什么?命令已经下来了?。攻击型核潜艇的艇长只有中校军衔,只有很少才是上校,这位海军少将是为了此次任务专门从国防部派驻到潜艇,他的身材已经开始福,顶着地中海式,一圈头已经花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鼻尖向下勾着一点,就像鹰的嘴。 少将把手里的笔放下,若有所思地揉了揉额角:“约翰,你怎么看这份命令?” 中校不解地看了少将一眼:“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将军。”看将军的表情,似乎很为这份命令苦恼。是唯一一咋。能够控制住病毒蔓延的国家,而一直崇尚武力,吃了这么大一咋。暗亏怎么可有没有反应?现在感染区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彻底清除病毒的影响只剩下时间问题,早就到了该算帐的时候! 为此早在感染刚刚爆的时候国防部就展开了紧锣密鼓的策划,既然国不肯承认,当然也不可能承认名国的感染是谁做下的自然就要用必耍的方式予以有力回击! 二战后,偻国就成的附属国,这 了调动,国的注意力”国国防部甚系不惜向偻国泄训“密情报。并运用各方面的影响对偻国施加压力,前后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促成了这次袭击! 现在,是到大兵亲自出手教毛国的时候了!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中校!”少将摸着自己光秃秃的头顶。在中校这个词上咬了重音,站起来在只有几平方米大小的室内来回地踱步,“你不是个普通的士兵,战争是政治的待续,士兵可以冲动,但军官不行!我只想说这个计太疯狂了,就因为我一直反对这个计划才被派出来指挥行动,一旦两咋。核大国正面对抗。你能想像是什么样的后果吗?告诉我实话”。 “将军,我是一名军人中校眼神复杂,他知道光将的意思,如果他不遵守华府的命令,等待他的就是叛国的罪名,出前他就得到了光将拒绝执行命令的情况下立即逮捕少将的命令,由国防部长亲自签。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拿出那份解除少将职务的命令。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约翰!”将军停住脚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住中校的眼睛。 约翰耸耸肩说:“如果您坚持的话。往好处想是一场相互克制的局部战争 “往最恶劣的情况想呢?。将军步步紧逼,鼻尖几乎和中校的鼻子顶在一起。约翰毫不示弱地予以对视:“第三次世界大战,核战争,人类文明倒退,同归于尽!”他没用世界末日这个词,因为吞噬病毒的出现已经能够诠释什么才叫世界末日! 这样恐怖的病毒,需要多么疯狂的疯子才能研究出来。需要多么丧心病狂才会让这种病毒传播开? 想到这里他再一次坚定了惩罚国的决心! “是的!”光将并不清新的口气夹杂着唾沫星子喷在中校脸上。熏得中校差点昏过去,赶紧闭住呼吸。 “很可能把整个世界都毁掉!”少将从新开始踱步,总算给了中校足够的呼吸空间,“约翰,第一次世界大战是因为什么暴的?。 “加费格里7普林西普刺杀奥匈帝国皇储弗兰茨?斐迪南大公。”中校如数家珍。 “没错!我的孩子”。少将有力地挥舞了一下手臂,“掌握历史方向的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是创造历史的往往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像国人的报复让吞噬病毒传遍了世界,我们的报复会造成什么样的未来?” “将军,我只是个小人物。创造历史并不是我的责任!将军中校心底一个劲地撇嘴。少将竟然拿出一副悲天悯人的鸽派论调。心里打定了主意,若他再纠缠下去就直接拿出命令! 怪不得国防部长想撤了这个家伙! 光将的脚步猛地停住了,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同意你的说法。我和你一样只是大人物的棋子!执行命令吧!” 中校意外地听到了光将确认命令,这让已经准备解除少将的他一介。愣神,赶紧行了个搭额式军礼退出舰长室。 “想抓住我的把柄?没那么容易”小少将重新坐在床上拿起笔来喃喃自语,军人可以不懂政治,但是这句话只对职位较低的军官是正确的!当职务到达一定程度之后。政治反而会成为左右军人的第一耍素! 约翰重新返回指挥舱,拍了拍黑人通讯兵的肩膀,拿起通讯话筒:“大卫,将军已经确认了命令,马上出执行任务,任务代号:流星坠落!听着。我不希望有任何能够推测你们身份的东西留在岸上,包括子弹壳在内”。 “出出!”通讯系统中传出特种分队指挥官,上尉大卫的回答。 命令下达,早就等在准备室中的十八人小组迅通过专用接口钻进人员输送器,接着艇员封闭舱门,输送器猛地一震。 人员输送器并不是潜艇的经常装备,而是为了此次任务刻意改装携带的特种装备。说白了就是一部电动小型潜艇,能够携带九个全副武装的士兵航行四百多公里,因为使用了电池做为动力,加上良好的降噪设计,使得这种人员输送装置的噪声水平只有八十分贝,低于海洋背景噪声的九十分贝,非常隐蔽。 从潜艇外部看,位于潜艇上层的舰桥前。两个圆滚滚的粗大装置无声无息地脱离了潜艇。打开前面的照明灯后一前一后地航向远方。 指挥室中的约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暗暗祈祷。 人员输送器中大兵们十分的轻松。检查着各自的武器和弹药。在脸上涂着花花绿绿的油彩。说着不着边的笑话,时不时地引起一阵哈哈大笑,就像他们坐的是一辆正开往郊外野餐的大巴,手里拿的是餐布和野餐篮子,而不是一台正潜行于海底,正向敌对国家开进的特种人员输送器! 在世界各地都有驻军,军队的战斗力是在实战中打出来的,这些特种部队成员更是由中士以上的士兵期服瘦自愿组成了部队,其凝聚力战斗力和心理素质都不是其它的部队可比”允。特种部队是”国的军队的中坚和利剑,是”国真正圳州! 这样一支部队开进国国土究竟想干什么? 两小时后,人员输送器抵达海岸线,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清晨五点左右。水面上已经升起了太阳,阳光透过海水一缕缕深入水面之下,从潜艇透明的舷窗看外看。能够清楚地看到河口附近的码头和水面下的沉船残骸。这里的海床上布满了灰色物质。到处是腐蚀得看不出是什么的人造垃圾,只有极少量的海洋生物生存在水中。 抬头往上看,数艘小型船舶停在码头上。还有一只不知道为什么沉入水底,但缆绳仍然牢牢地系在岸边,拉着船身悬浮在水中,随着水的流动轻轻飘动。 两艘潜艇仍然一前一后,一齐开进河道。沿着弯弯曲曲的航道航行一个小时后,找到一处水深适合的地点停下。一套微型化的潜望镜伸出了水面。大卫靠在潜望镜上观察四周的情况,前面不远就是一处小型的码头。水泥制成的小码头上一艘船也没有,码头后面有一栋二层楼房,房前的杂草已经冒出了整整一茬,左岸是一片整齐的香蕉林,东侧的岸上有一条公路通过,大卫转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圈,既没有活死也没有活死,人,连动物也没看到一只,一片死寂的景象。 “上浮,准备出伙计们”。大卫吼了一声,队员们麻利地最后一次检查身上的装备,两艘潜艇上浮后,队员们盖好舱盖,将手提包大的自动充气橡胶筏扔向艇侧,充气筏接触水面后自动展开变成小船。 十八人乘坐三个充气筏划向岸边,即使河道两侧一片荒凉,没拿浆的大兵们还是把枪口对准了四面八方。 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呆在潜艇里嘻嘻哈哈,长年的战斗生活让他们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战时和平时的转换! 橡胶筏停在河左岸,队员放掉筏内的气体收起橡胶筏背到背后,大卫按动遥控器,停在水面上的两艘输送器自动沉入水底。 如果没有按到正确的无线电信号,任何人妄想挪动潜艇都会触动潜艇的自爆装置! “大卫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曰定位仪。计算了一下目标点的距离说,“还有十五公里,猴子,去那栋房子找找看有没有交通工具,我可不想用两只脚丈量国的土地”。 三十米外的那栋房子很显然是看守这片香蕉园的地方,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一辆自行车倚在墙边,猴子已经找到了第一辆交通工具。 “嘿头儿,看我找到了什么?”被称为猴子的队员是个黄种人。与其他人比起来他确实瘦得像只猴子,他在玻璃全部打碎了的二层小楼前弯腰拾起一只早冰鞋,冲着大队人马晃了晃。 “猴子。马上给我干活儿!你想被国人盯上吗?。早晨的空气很新鲜,草叶上还挂着露珠。 “除了这吓。再没什么能和交通工具扯上边的东西了,难道你想让我们十八个人骑一台自行车吗头儿?”猴子眯起一只眼睛左右看了看。无奈地摊了摊手,“这么大的屋子怎么连车库也没有一间?” “你当这儿是国内吗?算了。回来吧,我们用两只脚行军穿过香蕉林!”大卫拿出一块口香糖扔进嘴里嚼了嚼,带头走进了野草丛生的果园。 他已经通过便携式终端与卫星建立了联系,得到了附近的高空地形照片,从这里出,三分之一的地段是香蕉园,之后是三公里左右的空旷地带,剩下的路程全部是稀疏的热带树林,树林有利于隐蔽接近目标。 虽然国宣称将南方的所有人都撤了出去,但谁都明白重要战略目标肯定不会空无一人,相信目标里没有人的鬼话才怪! 高腰军靴路踢散了一丛丛小腿肚高的野草,两只拇指粗的蚂炸被国大兵惊飞,扑扇着翅膀蹿到了香蕉树后,一群群的蚊子四处乱飞,,大兵们心头一紧! 他们身上凡是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涂满了伪装油彩,油彩不光有伪装的效果,还能防蚊防虫,别看出前已经打过了抗病毒血清,可还是没人愿意被蚊子咬上一口。 经验丰富的大兵们以最适合掩护和突击的队形前进,三十六只眼球警觉地打量着每一个方向,凡是能藏住人的地方都是观察的重点。虽然没能现任何情况,可所有大兵的手指都是一直放在枪上,他们都是从战场上走下来的精锐士兵,深知一时的疏忽大意就能把小命送掉! 行进的途中更是有意地选择香蕉树宽大的树叶下行走,并且靠近牢固的隐蔽物,确保一旦生遭遇战就能在第一时间钻到掩体后面。 每次执行敌后任务都要把一只脚踏进鬼门关,能够百战余生,自然有人一等的实力! 一分割 没法说了,以偏盖全,断章取义有意思么?看了没多少或者是我还没写到就乱书评?杯剧。 二百三十二 破门 二工半天高的太阳把片阳疙洒向大地,丹风的卜午清腆十二月的天气即不闷热亦不清冷。 十八大兵分散在几颗大树下,各自找了一个隐蔽处藏起身形,大卫趴在细软的草丛里,举着望远镜仔细观察。 大约五公里外,两个足有几十米高的烟白因为直径过份粗厚而令人觉得粗矮,烟白下一片看起来就让人觉得极其厚重结实的厂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四方,再往下,一大圈带着电网的围墙将整个厂区围得水泄不通。 围墙和海豹分队的距离只有两公里左右! 大卫放下望远镜,看了看腕上的多功能军用手表,距离预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敲了敲贴在脖子上的麦克风:“毁鼠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狐狸到我这儿来大卫翻身滚到树后,坐起来让后背靠在树身上,左右蹭了蹭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停了下来。对普通人来说倚着坚硬的树身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和舒服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但对职业军人来说却不然。 “好的头儿!”毁鼠的眼睛特别的他爬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小土包后面掩住身形,头盔外面顶着一个刚刚用长草茎编好、还散着新鲜草汁气味的草圈,也不知道几十几百条草茎向四面八方支愣着,让他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一窝杂草。 就连他的背上也插上了不少草叶和叶片密实的灌木枝条,他确信这样的伪装远远比一只头盔更加优秀!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不仔细看根本没办法把他从半人高的草丛里挑出来。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伴着分开的草丛接近大卫,狐狸匍匐着爬到大卫藏身的树干边:“你找我,头儿。”与猴子和疑鼠不同的是狐狸的外表和那种狡猾的动物扯不上任何关联,他是个身高在一米九开外的彪形大汉,结实无比的身板和他背上沉重的子弹箱边固定的六管加特林机枪让他在小队中的作用显而易见。 十八咋小海豹里除了领头的大卫之夕所有人的代号都取之于动物,只有这位五大三粗的壮汉是因为严密的头脑而被队友们叫做狐狸。 “伙计,我在望涵竟里什么也没看到,没有卫兵也没有防御工事,你觉徽国人是真的放弃了这里还是故布疑阵?”大卫随手扯断一要杂草含在嘴里,他觉得青涩的草汁有助于他的大脑保持清醒,没想到含在嘴里的草茎竟然清甜甘爽。 “让我看看再说!”狐狸把手伸出来,大卫把手里的望远镜交给狐狸。 他一直把狐狸当做自己的队参谋,这种询问在以往的任务里早就有过无数次。 狐狸用胳膊肘儿把上半身支起来,半跪在柔软的土地上举起了望远镜。 八倍望远镜里的厂区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倒是不少叫不出名字的鸟儿起起落落,他很想看看那些建筑的窗子里有没有人影或者别的什么线索,但举着望远镜的手抖动一点都会让眼睛里的画面颤上几颤,让他根本看不清楚。 “秃鹰,把你的家伙借给我用用!”狐狸敲了敲麦克风说。 “家伙?你是说我下面这个?我很乐意把它借给你,但我只会把它用在你的婆娘身上!”小队的狙击手仰倒在草丛里,嘴里胡乱说着根本不好笑的色*情笑话,把横在胸前狙击步枪递给了狐狸。 队伍里传出一阵几乎难以听到的哄笑大家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不管是争论也好哄笑也好,始终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无线电,就算靠在狐狸一米之内也未必听得见他的声音。 狐狸自己长得虽然不怎么样,但即娶了个老婆身材惹火无比,经常被同伴拿来取笑。 “你再***敢满嘴喷粪我就把你撒尿的东西切下来喂老波吉”。狐狸一把扯过狙击步枪,恨恨地威胁。 老波吉是狐狸家里养的一条古英国牧羊犬,体型足有六十厘米高!一直是狐狸妻子的心肝宝贝儿。 狐狸根本不想理会同伴的笑声,这种时候越是辩解反而越说不清,反而是不予理会,无趣的人就会自动停下来。他向前爬了一小段距离把狙击步枪的两脚架打开架好,眼睛凑近了瞄准镜后将放大倍数调到了最大。 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是十倍变焦瞄准镜,因为两脚架和身体形成的支撑点非常牢固,因此瞄准镜里的画面比手持式的望远镜清晰稳定得多。 他的视线从厂区的左上角开始横向挪动,他记得出前看到的资料上说靠在这个方向的都是办公区,可他的视线已经转到了建筑的中部,可还没现任何一窗主窗户打开通气!要知道办公区不是工作区,窗户并不是完全封闭,虽然每扇窗户下面都吊着空调,可自然汉流通的新鲜空气与空调交换的空气相比哪个更加清爽? 而且他隐约看到空调的室外挂机中的扇叶都是静止的,没有一备启动! 狐狸收起步枪倒退着爬回大卫身边,把步枪扔给秃鹰。 秃鹰一把抓住步枪,不满地瞪了狐狸一眼:“嘿, 狐狸狠狠地回瞪回去却没理他,直接与大卫说:“头儿,厂区左下角有扇窗户的玻璃碎了一个角儿。不光没修理,还有鸽子在破洞里钻来钻去 “喔,国人干得还真彻底,这么重要的战略目标都放弃了?不知道那个大坝怎么样了!”大卫侧身瞄了一眼远处的厂区,随口乱说。 “整咋小南方都放弃了,这么大的手笔还差这一间核电站吗?嘿嘿头儿,想把那个大坝炸掉,光是那几公么够用,起码也得用一颗小当量战术核弹吧?再说国的陆军可不是吃素的,深入国内陆绝不是个好主意,如果不是他们把整个南方地区全都放弃了,连这里我都不愿意来”。狐狸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二战之后的军事基地开遍了全球大兵更是参与了无数场局部战争,少有打不赢的仗,两次最大的失败都与国有关,大兵们可以不在乎国的海军可以无视国的空军。但说起国的陆军,却没有敢小看一眼! 至于大卫说的大坝,指的就是长江上的那个世纪工程,如果把那个一百七八十米高的大坝炸掉,长江下游地区将毁于一旦!不过眼下整个南方已经撤光了人员,这种时候袭击大坝的效果远远比不上平时。 大坝不像核电站,核污染是长时间奏效的放射性污染,而洪水再强,用不了多久就会流进大海。 “没错儿狐狸,你说得对,咱们还是赶紧完成这个该死的任务回去吧!在这呆的时间越长我就觉得心里越不舒服!为了这个,我从今天开始再也不打莉莉安的主意啦”。秃鹰又把话头扯到了狐狸的妻子身上,狐狸狠狠一脚踹在秃鹰的小小腿肚子上。 “嘿,你想把我背回潜艇吗!”秃鹰敏捷地避开狐狸的袭击,滚了两滚远远离开狐狸。 “我向上帝誓,非切了你不可!”狐狸咬牙切齿,又引来队友们一阵哄笑他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当然不会有任何人为秃鹰的话当真,如果真的有人敢打莉莉安的主意,只怕秃鹰会比狐狸更快一步割掉那人的下体为兄弟出气! 而在大卫看来,如果真的想干掉对方,狐狸背上的加特林机枪和秃鹰手里的步枪显然比语言更有杀伤力。 他的心思根本没放到大兵们的玩笑上,而是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突然他耳朵里的耳机里传出“嘀”地一声长鸣,他立即拉开袖子看向手腕上的多功能腕表,腕表上显示行动时间已经到了! 说是腕表,实际上大卫左腕上的东西更像个带液晶屏幕的护腕,除了看时间之外,还能显示当年的生理状态,与卫星连线接收最新的命令,甚至于通过卫星直接与国内视频通讯! “好了伙计们,头顶的眼睛已经被刺瞎了,奇数队员掩护,偶数队员,前进”。大卫说完第一个跃出草丛,冲向两公里长的空旷地带。 他们在这里等待半个小时,就是为了等自己的卫星干掉国部署在此地上空的军用卫星为了迷惑国不光逼迫怂恿偻国出兵,而且选择在今天击落太空中的**用卫星。而且为了掩护地面部队的行动,不仅仅是大卫分队上空的军用卫星被击落,其它方位的军用卫星和间谍卫星也被击落了不少。 这样做有咋,极好的理市的感染刚刚爆时国击落了各国可能接近感染区上空的所有卫星一直扬言报复并保有进一步行动的权利,就是为了这样一天! 国自然也不会示弱,做为仅有的几个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将宇航员送上太空的国家之一,国的太空武装力量一直秘而不宣,但若是哪个以为国根本没有太空力量就大错特错!双方的卫星你来我往,国的总体力量虽然处于弱势,但并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能够射卫星的可不止是那几个能送人上天的国家,哪个大国在太空里没有几颗卫星?卫星上可没插国旗,没那么好辨认。双方也没那么多美国时间区分“新来的,小是哪国的卫星,于是连带着不少其它国家“路过的卫星也遭了鱼池之殃! 挨打了就要反击,随着第三国,第四国的卫星加入大战,太空中的卫星大战有越逾演逾烈之势,甚至不少卫星启动不多的燃料实行变轨,硬是和其它的卫星同归于尽! 正在海上猎杀潜艇的国舰队失去了卫星的支持,搜索能力顿时下降了一半! 但这一切都不是大卫需要关心的,他带着十七个手下交替掩护前进,沿着围绕核电站的公路花了十来分钟的工夫就靠近了电站大门, 大卫冲身后的队伍打了个手势,猴子迅靠到大卫的身边,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像带着手柄的凹一样的东西对准厂区按下扳机,一道无形的探测波飞进大门,随后猴子摇了摇头,对大卫做了个没有现的表示。 猴子手里的东西其实就是夫名鼎鼎的生命探测仪的军用版,这消够探测定范围内的人类心跳产生的敌低频电波一场来确实是不是有人类存在,而且探测可以穿透混凝土、砖、雪和泥浆等障碍,而且能够过滤动物的心跳,只针对人的心跳起作用,在地震和雪崩中寻找生还者非常有效,但同时,用在军事领域同样犀利! 特种部队配备的少量探测设备比民用版的探测距离更强,准确并更高,猴子一次探测就能确定一千米距离内的人员分布情况,如果在水面上,这个距离能够增加到一千八百米!大卫点点头,冲身后一挥手,几个大兵猫着腰蹑手蹑脚地靠近了大门。 大门前并不是那种常见的两面闭合式的或者伸缩式的门,而是一溜像地铁站检票闸机一样的设备,每个一米左右高的长条形设备右边都配有三根金属棒制成的爪形装置,平时每走过一个人这个东西就会转动一百二十度,用来记录通过的人数。 几个队员或钻或跳通过闸机,后续队员迅跟上,闸机左面是宽敞的警卫室,现在警卫室的门已经锁上了,里面的电脑显示器全不见了,宽大的落地玻璃也打了两块,直接就能钻进里面。再往里走就是一道十多米宽,二十多米长的宽大门洞,门洞里像古代城墙一样的门闸已经放下了一多半,只剩下一道十多厘米宽的缝隙,根本不容任何一个人钻进去。 大卫看了看猴子,猴子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山羊!”大卫小声地说。 队伍里站出一个身高普通,但肌肉壮硕的队员,他取下背后的背包,将斜特在左肩上的攀登绳取下来,举起抛绳枪将三角形的抓钩射向接近十米高的墙头,接着他两只手飞快地来回倒动,准备等抓钩牢牢地扣住了墙头再往上爬从他的外号就能听出来这是个善于攀爬的大兵。 不断地拉扯让他的脚下堆积了十多米长的绳子,可突然间山羊的手里一轻,抬头看,抓钩竟然脱出墙头从天而降! “嘭”地一声,并不沉重的合金抓钩砸在警卫室倾斜的屋顶上,当当响着滚了下来。 一群大兵大眼瞪小眼,山羊诧异地自言自语:“上帝啊,见鬼了,怎么会这样?”他重新将抓头塞进抛绳枪内,再次将抓钩射上去。 可这一次克然还是没钩住,山羊愣在原地有点傻眼了,他还从来没碰到过之种事,他不信邪地还想再试一次,大卫摆摆手阻止了他:“行了,你不可能连着失手两次!”他看了看门闸下的空档说:“鲸鱼,把门炸开!”反正这次任务就是破坏。连卫星都打下来了,还用得着在乎这么一点动静? 代号鲸鱼的是叮瘦高的黑人,他几步跑到门闸前敲了敲,偏了偏头嘴唇翘着耸了耸肩:“头儿,我不确定后面还需要多少炸药,这扇门至少需要一半能炸开”。 “笨蛋,炸不动门你不会炸底下的混凝土吗?他们把门修得这么结实,肯定就有别的什么地方修得不那么结实!我只需要一道能让人通过的通道,而不是把整个门洞炸塌!”大卫远远地冲着鲸鱼吹鼻子瞪眼。 鲸鱼根本不可能离着这么远还看得到他的表情,瘪着嘴回答:“那好吧,需要的炸药减到三分之一了!”说完他摸了摸门下的地面,放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块一块的塑胶炸药接好启爆用的遥控电雷管,一块块地塞到门底下,还不忘用步枪往门里面捅一捅摆正炸药块的位置。 留在警卫室边的大兵们在大卫的指挥下迅离开门洞前,隐蔽到门洞两侧的围墙下。 鲸鱼布好炸药,拽着自己的背包一路跑了回来,一直退到大卫身边,紧靠着门洞边的位置上蹲下,拿出火柴盒大小的启爆器。 所有队员不约而同地堵住了耳朵。 虽然他们都上过无数次战场,对爆炸声习以为常,但爆炸的巨响还是会引起耳鸣,没人愿意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鲸鱼用小指塞住耳机,在耳机边按下启爆器,“轰”地一声巨响,巨大的气流从门洞里急喷出,崩飞的混凝土散成一片灰烟,一块头颅大小的水泥块直接崩在验票闸机的三角管上,崩飞了三角管,三角管就像一颗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的陀螺般飞旋转着脱离了闸机,仿佛从急运行的直升飞机上掉下来的螺旋桨一样飞旋着抛出三十几米远掉落在绿化带的草丛里。 鲸鱼不等烟尘散去就钻进了门洞,随后传来他的声音:“头儿,我想我需要几个清洁工”。 “你会得到他们的!”大卫的下巴向门洞里一点,“第一组,去帮鲸鱼清理我们的通道,其他人警戒。” 大卫看了看时间,暗暗告诫自己必须加快度,留在这里的时间越长小队的安全就越没保障! 一分耸 汗死,不知道为什么越写越跑边儿” 二百三十三 海战 “个”国大兵解下背后的兵铲伸入门下。大块大块的混册清出门下的通道,散碎的碎石几下清空,不过几分钟之后就把炸出来的通道清理出来,鲸鱼的爆破技术非常优秀。通道从门的这一侧通到另一侧,呈大略的直线型,就像一个船底。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地面的混凝土比预料的要硬得多,这个通道并没有达到预定的宽度和深度一地面表层是大理石,一层大理石板下面才是混凝土,这层大理石的厚度比鲸鱼预料的要厚得多。 “嘿头儿,可以通过了!”鲸鱼把所有的装备都扔在脚下,爬进了门下的通道。稍后他出信号,留在这边的队员将他的喜备绑在绳子上。由他自己拽过通道。 队员们用这种办法一个一个地通过,狐狸非常不爽地将加特林机枪放在脚下:“我恨通道!”山羊爬出那道狭窄的通道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望向墙头,可他一抬头才现后面并不是宽阔的院子而是另一道闸门!只不过这一道闸门比外面那一道抬高了一些,只要蹲下就能通过。 一共过了三道钢闸才正式进入厂区内,山羊猛地一拍额头:“上帝呀,这是哪个魔鬼的杰作”。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头,愤怒地一脚踢在钢闹门上。 这个正门的入口有点像古代的城墙一样是长长的门洞,三道钢闸就像三道坚固的城门,而两侧延伸出去的围墙则相当于城墙! 从外面看,城墙的墙头方方正正的没什么不同,可从里面看,墙头竟然是像蛋壳一样的弧形圆滑过渡!而且墙头上没有任何装饰,根本没有棱角,怪不得抛绳枪的抓勾什么也勾不住! 大卫端着步枪晃到他的身边:“得了。出去的时候让你爬墙!现在马上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行人迅排成战斗队形向前走,打头的是举着生命探测器的猴子,大卫在第二个,穿过转角,一群足有上百只的麻雀扑棱棱地惊飞。仿佛一团稀疏的鸟云。 “该死的!”狐狸一脚踩在一堆鸟屎上,顿时骂骂咧咧地跳进了一边的草丛里使劲地蹭着鞋底。 队伍前进的方向是厂区的左侧,靠着建筑地墙脚下走,从建筑到围墙大概有七八十米的宽阔距离,从中间一切两半,靠近建筑的地面是沥青铺就的坚实路面,另一面则是成片的草坪,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而疯长的草坪上还能看到彩砖铺就的小径,几组石桌石椅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草坪上,草坪最中心的一片鲜花开得正艳,数只蝴蝶翩翩起舞。 大卫摸了一把墙面,原本刷在墙面上的涂料已经像干旱的田地般裂开一道道细密的蛛网纹。 是不是小心得过了头了?大卫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他一点也没有让队员们放弃掩护前进的想法,在敌人的地盘上小心才能保住命。 接下来的行动无比顺利小队一直推进到反应堆也没现一个人影。 根据出前得到的情报,十八人接近了反应堆所在的厂房,可猴子网走到门前就傻了眼:“头儿,这儿被水泥封死了!” “什么?”大卫几步蹿到身边,倒转枪托照着水泥墙砸了一记,“鲸鱼,能炸开这面墙吗?” 刚刚往这边走的时候他还在奇怪怎么一二层的窗户全部从里面封死了! “不行头儿,我们的炸药不多了!”鲸鱼否定了大卫的提议,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即使大卫是头儿,他也需要队员的专业意见才能拿主意。 大卫深吸了一口气长长地吐出来:“鲸鱼,炸吧。” “什么?那反应堆怎么办?”鲸鱼坚持己见,“反应堆的外壳有多厚?没有足够的炸药怎么可能把反应堆放炸掉?” “狐狸!”大卫喊,“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鲸鱼,就算你炸开反应堆的外壳,里面也不可能有任何我们需要的东西。”狐狸把身后的子弹箱脱下来放到脚边,解开帆布系带。 “什么?”除了大卫和狐狸之外的所有队员同时吃了一惊,他们慢慢地围到了大卫身边,等着他的解释。 大家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他们相信大卫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我们要的是什么?”大卫环视自己的队员,“我们需要的是这里核泄露!如果你的裤裆里泼上一壶水,你自己说不是尿裤子,有谁能相信?” “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指的是什么?”秃鹰抱着狙击步枪,满眼的迷惑。 “炸开这面墙吧,狐狸”。大卫一回身,冲狐狸使个眼色。 狐狸点点头,把他背了一路的子弹箱打开,令大家惊异的是子弹箱里只有一半是子弹,另一半是个灰朴朴的盒子,看狐狸往外拿时的样子,似乎很重的样子。 “还有十几天就是圣诞节,我们给这儿准备了一点小礼物!只要在这儿搞一场爆炸,你们说会怎么样?”大卫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如果听不懂他的话,任谁也不会想到他话里的意思有多么可怖。 狐狸接过了大卫的话头:“小这个铅盒里装的是一些核燃料”。 一群队员恍然大悟,但秃鹰想了想又说:“头儿,我不想质疑你,但我还是想问一问,把这里变成第二个切尔诺贝利有什么好处?” 大卫异常严肃地回答一“也不知道!卜面给我的第一套行动方案是炸掉众里的友飞”造成核泄露,如果第一套方案无法执行才启动第二套方案国防部的将军们不希望这次行动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明确线索,所以我们最好搞一点伪装。干活吧。” 鲸鱼在墙上打了眼放进炸药炸掉了那面墙,进入厂房后把铅盒和定时装置连在一起,固定在巨大的水泥罐应堆已经被无数的水泥浇成了巨大的石墩。就算入丘没封死,海豹携带的那一点炸药也远远不够用。 完成设置后,一行人迅撤离核电厂。这一次没人再钻那个洞了,山羊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之后十八人原路返回,一气回到潜艇。但在潜艇中等待他们的却是三天的物理隔离毕竟深入“瘦区”。谁也不敢放松警慢。四小时后,核电厂里一声爆响,无数烟尘混杂着放射尘直冲天际,由于靠近海岸,飞扬天际的放射性尘埃将随着东南风一直向内陆飘散! 核电站虽然已经弃用并封闭,但在电站周围三十公里之内仍有数百依靠太阳能工作的放射警报装置正常工作,放射尘出现的第一时间就把核泄露的消息传了出去,紧接着外国媒体便开始大肆宣传,将之称为“切尔诺贝利灾难之后的最大核泄露事件!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数百平方公里的土地被强放射尘污染,草木枯萎,动物接受过量放射线,逐步走向消亡! 几百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还有十几条河流,放射尘落入水中,随着水流进入大海,污染的水体面积过陆地面积的两倍! 而完成了袭击任务的潜艇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继续留在海底。直到被带着放射性的水流冲刷了半个月之后才悄悄地潜出国领海,一直潜在水下航行到远离国的大洋深处才浮出水面返回母港。 等待潜艇的是一次全面的防化洗消! 国与偻国间的海上追逐同样得出了结果,两艘侵入国领海的偻国潜艇在海军水面水下舰艇的共同追捕下无路可逃,一艘被直接击沉,另一艘受伤后趁着突然恶化的天气蹿入公海,与接应船队汇合。 追击舰队不得不停止追击的步伐,憋着满腔的怒火等待上级的命令一现在的国家动荡不安,不是开战的好时机。 而这时核事故的消息早就传到了总参。总参立即空运防化兵赶赴沾染区,从事故现场找到的蛛丝马迹来看小这次事故与偻国人有着解不开的关系! 爆怒的宁伟立即命令与偻国舰队在海上对峙了几个小时的国舰队立即进攻,不惜代价消灭敌人! “妈的,就你人知道用战争转移国内矛盾吗?我们也会”。宁伟在心里冷冷地说。 早就憋了满肚子闷气,几乎要炸开的舰队立即无条件执行了命令。 刹时间,海占海下,包括一直游曳在天空的海军航空兵和水下的潜艇一起向偻国的舰队扑了过去。 第一波射向偻国的利剑是航空兵的空舰导弹,几十道烟迹从各个方向扑舟十几艘大小敌舰,由于机载空舰导弹都是大型导弹,具有射程远的技术特点,有效射程高达四百公里以上。因此战机根本用不着接近敌军舰队,而敌人的防空导弹也不可能拥有这么远的射程! 射空了导弹的战机立即全向战区驰援,现代战争打的就是制空权,偻国可能没有飞机护航吗? 沿海各机场值班战机接到紧急起飞的命令,一架架战鹰腾空而起,从各个方向向敌舰队逼近,这一次不仅仅是海军航空兵的飞机,空军更是派出大批的战机奔赴战场,不仅仅是进攻偻国舰队,同时也要严防偻国人可能出现的空军部队! 各机场更是全力准备第二批次起飞的战机,所有待命的飞行员全部一级战备,人就坐在驾驶舱里,接到命令随时起飞! 就连陆航的直升机都不甘寂寞,武装直升机排着整齐的编队紧跟着压向战区。 第二波出的武器则是舰舰导弹和各种型号的鱼雷,十七艘大小小战舰上装备的六联装舰舰导弹和垂直射系统同时全火力射,一次性打出上百颗反舰导弹! 因为战舰比航空兵的飞机距离偻国舰队近得多,因此舰舰导弹反而后而先至,头一个揍到偻国人的头上! 偻国人根本没想到国的舰队真的敢开火,连指挥官带士兵全部都傻了眼,根本忘记了反应,不过继承来的自动化武器系统极其敏感,用最短的时间激活战斗警报,刺耳的警报声惊醒了偻国人,因为一直处于对峙状态而紧守岗位的偻国人立即开始激活武器系统。 各艘战舰上的小口径近程射防御火炮在电脑的控制下瞄准了逼迫的导弹,随着导弹进入射程,加特林射炮以每分钟四千五百炮弹的射向空中播洒出一片金属弹头组成的暴雨! 低空逼近的反舰导弹被一连串炮弹毒中,海面上十米左右的高度上顿时爆出几十朵艳红的焰火! 但饱和性的导弹袭击使得来袭的导弹实在是太多了出售给偻国的不健全防御系统根本没有全部拦截的能力,漏网的反舰导弹击中两艘偻国战舰的侧舷,四百公斤的战斗部毫不客气地在战舰的吃水线上开了几个大洞! 二片零! 无数海军战士的”心润了在个世纪也前”国的海军覆没干偻国!年,可口前,实力弱小的海军在对偻作战中失去了所有的战舰,甚至不得不以小小木船拖着鱼雷向偻**舰起敢死进攻! 半个多世纪后,国海军终于堂堂正正地击沉了偻国的战舰!这岂能不让舰队上下每一名官兵为之血液沸腾? 战建功,紧接着国战舰上的多管火箭射器在一阵急促的射声中射出一连串火箭弹,火箭弹一颗接着一颗飞向天际,直奔偻国战舰的去,甚至连船头的舰炮也做好了射击准备。 而偻国舰队毫不示弱,两艘即将沉没的战舰不顾一切地将所有能身的武器全部向国战舰射出去,为此不少偻国人甚至不惜放弃离开迅下沉的战舰。 国的舰队立即施放烟幕弹,偻国舰队上空无数炮弹与来袭的火箭弹撞在一处,爆炸的火光几乎遮蔽了半边天空,偻国舰队几乎被硝烟掩盖!与此同时水下的鱼雷也接近了偻国舰队,偻国舰队施放大量的鱼雷诱饵弹,几十道粗大无比的水柱从水下直冲天空,掀起高高的波浪。将偻国舰队的战舰冲得左摇右晃,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偻国舰队仍然将战舰上的反舰导弹射向国舰队。 又一艘偻国战舰被鱼雷击伤,但并没有被击沉,这艘船在开闸放水平衡了舰身后艰难地撤出战斗。 三比零! 国战舰上虽然没制造的那种领先于世界的近程防御系统,但舰上却并不缺乏类似的装备,舰载计算机迅计算出来袭的导弹参数,十几颗近防导弹同时射升空,刃毫米六管比一阔火炮以每分钟四千到五千的度将战舰变成一座漂浮在海上的火焰刺猬! 因为战舰一直不稳定,偻国人射的导弹并不密集,这一点给了国舰队极好的机会,绝大多数来袭的导弹被击落或者在烟幕的掩护下错过目标,只有一舰驱逐舰炸伤坏了侧舷,轻伤。 虽然这艘战舰不想撤出战斗,但为了保证这艘战舰不沉,目前仍然把握战斗节奏掌握主动权的舰队指挥严令该舰退出战斗紧急修理。 三比一! 国战舰的雷达上突然出现十多个不属于己方的亮点,是偻国的战斗机!舰载雷达立即锁定敌机,二十几颗防空导弹带着长长的尾烟。似慢实快地迎接气势汹汹的对手一子弹的宿命是飞向敌人的胸膛,导弹的宿命呢? 偻国人的战斗机下蛋一样射出一连串的诱饵弹,水面的国舰队立即补了第二波防空导弹! 就在这时,远程射的空舰导弹从远方飞来,直冲向偻国舰队,偻国战舰布设了大范围的烟幕,试图隐蔽战舰,他们确实成功地保存了舰队,二十几颗导弹无一建功,不是射偏就是被防御系统击中,无奈地落入海中。 但他们却现不是所有的导弹都飞向舰队,还有七八颗导弹直接从附近的海面上一掠而过,目标根本不是战场上的偻国舰队! “八嘎!”偻国指挥官脸色一白,一拳锤在指挥台上。 撤出国领海的潜艇被驱逐舰射的深水炸弹炸伤,动力下降了一半,潜艇耐压壳也炸坏了,根本不能再潜入水底,不也独自返回的潜艇在友军的掩护下进行了几个小时的抢修,恢复了部分功能后刚刚离开不久” 不过十几秒后,代表潜艇的符号消失在偻国旗舰的电子海图上。 皿比一! 眼红的偻国指挥官下令向国舰队起了全力反击,怒焰飞腾,水柱交叉起伏,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战斗进入了白热化。 刚刚装填完毕的我方舰队再一次进行饱和齐射,而偻国舰队在应付水面舰艇的同时还要对付水下的常规潜艇,但这样密集的战斗他们根本无法派出反潜直升机,越升机一旦升空就只有当炮靶的命。 偻国战舰不得不将大量的深水炸弹和水雷抛进水中,阻止潜艇靠近。但潜艇不靠近同样能民射鱼雷,根本不影响战斗力。 天空中,刚刚赶到的偻国战斗机还没来得及向国舰队动进攻,机载雷达就出了被锁定的警报! 匆匆赶来的海军航空兵到达的时间恰到好处,网好把欲向舰队进攻的偻国战斗机拦在半空。 事有凑巧,不知道为什么偻军的战机根本没有携带空对舰导弹,如果不是这样国的舰队肯定要吃个不小的亏。 天空中双方的战机纠缠不休,水面上双方的舰艇你来我往,双方的战机同时从各个方向向战区驰援! 水下却只有国的潜艇唱独角戏! 原本就占据了主动和优势的国舰队凭着水下的优势一步步将优势放大成了胜势,在付出一艘战舰沉没,两艘重伤两艘轻伤的代价后。击沉偻国战舰四艘,重伤三艘,其余战舰个个带伤。 在接到撤退的命令后,因为重伤的三艘战舰动力下降无法跟上主力的度,为了不让战舰被国海军俘虏,偻国指挥官忍痛下达了炸舰的命令,令国舰队的击沉战绩瞬间提升为七艘! 五比八! 一分割 加快情节吧,不能老不写主角” 二百三十四 动员 舰队赢得了场艰难的胜利,两艘重伤战舰需要反,懵”两艘轻伤战舰暂时失去战斗力。 此战偻方的伤亡情况不详,我方伤亡官兵共八百零二人,其中牺牲一百六十三人,失踪五十四人,残一百六十余人? 牺牲人员中包括战区制空权争夺战中被击中的六架战机和各方空中阻击战中被击坠的十七位飞行员。 但不管从哪方面来看偻国的损失只会更多! 气急败坏偻国内阁甚至等不及舰队赶回母港便布了措辞强硬的声明,已经撕破了脸,国方面索性扔下伪装现出辣相,一不作二不休,命令游曳在附近的战术核潜艇立即向敌舰队靠拢参战的舰艇武器弹药和人员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已经不适合进行追击任务。 与此同时,海军航空兵的战斗机向敌舰队远程射数十枚各式导弹,虽然没能再次击沉敌舰,但一直对偻国舰队保持高压状态,直到航程过半,驻扎于偻**港内舰队摆出干预的姿态,国战机和潜艇才结束追击返航。 除了表面上的动作之外,战略导弹部队及其它技术兵种同时作好了应对战争的准备两个多月的时间,**方已经完成了全国范围内的兵力调动和调整! 这一次海战虽说胜了,但并不是说偻国方面的战舰质量和士兵素质低于我方,而是偻国根本没有人能想到国舰队真的敢开火,而且一开火就是全火力齐射! 偻国舰队一开始就让密集型大火力进攻打乱了阵角,失了先手,导致忙于防防御,少于还手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但他们醒悟得太慢了些,等偻方指挥官清醒过来,不管是海面的战斗还是空中的战斗全部处于劣势之下! 要知道偻国在二战后的军队规模一直受到宪法的制约,虽说其兵员素质不见得差,但数量却很难与高展的国相比,战斗生的海域又是国的领海边缘,陆基战机甚至不必飞到海上就能对偻国舰队形成有效威胁,拦截偻机的战斗机编队更是从各个方向同时向战区前进,不仅需要飞行的距离近得多,数量上也远远过偻军! 表面上看国与偻国的战舰数量对比相近,但国参战的空中力量至少出偻国四到五倍!现代战争打的是什么?打的就是制空权! 可以说这次海空协同作战是典型的以优势兵力围歼劣势对手的牛刀杀鸡战术。 偻国舰队舰队的护航下返回母港,偻国立即表了第二次声明,称将对此次冲突保留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国自然不会示弱,立即将击毙的偻国特种部队成员照片和资料公开布出来,并将偻国潜艇被击沉的海域公之于众,并称已经派出舰队打捞潜艇残散, 偻国则根本不认账,双方你来我往,没多又参和进来,称国的军事行动威胁到了远东地区的地区安全,驻扎在偻国舰队有义务为维持地区安全出一份力!将立即从本土派出两个航母战斗群,从其它方向抽调另一个航母战斗群,加上原本驻守在偻国的航空母舰,共四个航母战斗群,四百多架各型战机及配属的战舰潜艇! 的声明彻底激怒了国的少壮派,诚如宁伟所说,难道我们就不会动战卓转移国内的矛盾吗? 国以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表了新的声明,称将不惜一切代价保卫国家,保卫领土完整南方的核泄露用屁股想也知道和偻国有关,和偻国有关的事情还少得掺和? 之后无论偻国再表什么样的声明都一律置之不理!但国家的形态却开始从经济建设转向战争状态! 因为卫星大战损失了大批卫星,航天中心第一时间将新的卫星送入太空,几个航天中心都没有多余的火箭备用,使用一箭多星技术将一批卫星送上了太空卫星不是市场里的大白菜,存量并不多。时隔几十年,军工厂再次开始向山区转移,封闭几十年的防空洞等设施重新启用,大批的军队开始出现在城市中,早已完成动员的一期预备役迅完成战备,划归现役部队指挥;二期预备役开始动员,而且后续动员仍然在继续! 所有的预备役部队加上现役部队,总兵力直逼一千万大关,二战中参战的六十一个国家动员的总兵力为一亿一千万! 不仅如此,从卫星收集到的情报上看,国的深山中开出了一辆辆加长载重卡车,在大量装甲部队的护送下分散机动,虽然卫星看不出车上装的究竟是什么,但从车辆的长度来看,很有可能是战略导弹! 这个现人进退不得,他们很想对国保持高压态势,但国不是他们以往的软弱对手,而是一个真正的人口大国、军事大国还有核大国! 两次世界大战的战火都没能波本土,这也使人本身就有一种优越感,但再次开战呢?国的洲际导弹打不本土?笑话! 人最普遍的特点就是生命第一,甚至国家都要排在第二位,直扔两颗接弹本土会有什么情况? 当然从没被敌人踏上本土真的被进攻的那一天,也许会爆出强的战斗力也说不定,但无论如何政府下台却是绝对的! 人还在犹豫,但偻国人却不,他们的战争动员紧锣密鼓,如果不人多多少少还记得半个多世纪前那一场大战,明里暗里抑制偻国的军事展,很难说情况会变成什么样。 温暖的卧室里光线幽暗,厚实的窗帘挡住了窗外的晨光,睡梦中的任菲翻了个身,玉白的藕臂向身旁一搭,却没有碰到那个熟悉的身体,半梦半醒的任菲立即睁开了眼睛。 她披上睡衣走出卧室,还没系好腰间的带子就看到了杨威。 他的头理得短短的,几乎就是光头。身上穿的也不再是警服,而是一身崭新的军装,一杜三星的肩章边缘的“形标志清晰地表示他是一 “你醒啦!”杨威两只手插在衣兜里,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街道。 刚刚下过雪的清晨,窗外窄窄的窗台上积了一层雪,街道上更是蒙上一层均匀的雪层,寥寥无几的行人将人行道上踩出一溜溜脚印,街边的树顶着一只只雪帽,就像一朵朵蘑茹。 街心上的雪已经被夜里来往的车压得结实无比,十几个穿着厚厚冬衣的清洁人员正在努力铲雪,但压实的雪层异常坚硬,他们的进度非常缓慢。 “怎么起这么早?”任菲赤着两只脚走到杨威身后,两只胳膊环住杨威的腰,脸贴在杨威厚实的背脊上,她的鼻端嗅到熟悉的味道,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和彷徨全部不翼而飞,似乎有杨威在,什么都不用担。 杨威昨天接到预备役动员令,今天就要集结报道,任菲刚刚没摸到他,心里就像缺了一半似的空荡荡的飘在半天高。 “睡不着杨威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捂在任菲环在他腰间的素手上,一阵温热软滑的触感让他不由自主地摩挲着。 好不容易走出感染区,好不容易过两天安稳日子,怎么战争就突然要降临了呢?他只是个小人物,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不可能影响任何人的决定,一旦战争打起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有我照顾二老,你放心吧”任菲把脸埋进杨威的背,眼角酸胀。 她能理解什么是战场,战场上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大有人在,感染区里的惨死根本无法和真正的战场上比。哪像电影电视上看到的三切? 枪弹无眼,杨威这一去究竟会怎么样? “我不是担心他们”我走之后,你马上赶回四泉,如果真打起来,马上回避难所。现在的战争不像几十年前,有三五个月的时间缓冲,就算没打出个胜负战局也应该能稳定下来了,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介。人有事。”杨威视线投向远方的天空,目光惘然。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遇到这么一个混乱的年代,就只好随波逐流。 任菲的胳膊猛地收紧了:“不去不行吗?咱们一起去避难所。那儿不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吗?等到战争打出个胜负来再出来难道不好吗?”山洞里的条件虽然清苦,但至少能保证安全无忧。 两个多月的时间,山洞里早就预备了足够的给养燃料,为什么偏偏要听什么动员令,进什么预备役部队? 感染区的经历让二十一岁的杨威不再单纯,热血和冲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真正的战场永远没有浪漫只有死亡,即使他也曾经有过无数次的英雄梦,可战场上有幸运的存在不假,但幸运不会永远伴随着一介,人!他在感染区已经幸运了一次,这一次幸运还会跟随着他吗? 杨威侧身半转伸出胳膊搂住了任菲,将她的肩膀揽在怀里:“我能不去吗?”他幽然叹息,“如果我没接到动员令还好说,接到动员令之后不报道,唯一的结果就是当成逃兵处理。我不想下半辈子东躲西藏,也不想让你还有爸妈抬不起头来 国家花了大力气稳定时局,虽然各种案件还是让警察部门忙得焦头烂额,但总体来说已经比前一段时间好了不少,他本以为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维持治安需要不会征召身在警察局的他,可怎么也没想到海战的消息传开后,就像一阵烈风从国的一头吹到另一头,一夜之间,全国的治安形势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这一方面是由于大量武警集结于城市,有效地震慑了蠢蠢欲动的犯罪分子,另一方面,这一次国家强硬无比的太度让千万颗已经冷却的心重新温暖起来,整个社会的风气为之一新,每个人的眼里都爆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很多人不是不爱国,而是残酷的现实让他们根本无法付之行动! 一度陷入低谷的征兵工作突然间迎来一个难以想像的**,原本丹可罗雀的征兵处人声鼎沸人来人往,挤得不像话! 国人不是没有热血,而是一直以来少有让他们的热血挥洒的舞台!就连整日里混吃混喝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也成群结队地前往征兵处报名参军,因为体检不合格而放声大哭、泣不成声的大有人在。 在这种情况下警察的工;二计从个高峰直降到低谷,比起往年的众个时候支牡于是,杨威接到了动员令。 虽然他只在部队里呆的时间满打满算只有十几二十天,但他是从感染区里打出来的。实打实的有“实战经验”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这一点经历翻了出来,硬是重新征召了他,还安排了个教员的职务。负责向所在部队的官兵传授战场技巧”, 杨威一个头两个大,他哪来的什么战场技巧?可无论他怎么说,就是没人肯信。 没经过系统练都能从感染区里打出来,这要是好好练练还了得?杨威所在预备役团的团长,也就是当地兵役部门的一把手亲口这样说,硬是把杨威这只笨拙得不能再笨拙的鸭子赶上了架。 任菲的头埋在杨威的怀里,一只手抓着杨威的衣服,睡衣的袖子滑下半截,露出半条雪白的小臂,默默流倘的泪水泅湿了杨威胸前的衣服。 杨威抚摸着她已经长到肩膀的黑,用力把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抱紧。 任菲猛地箍紧了杨威的腰,放声痛哭。 “我不让你走,就是不让你走!”任菲的嗓子哽咽着,不断地重复这句话。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卑劣也罢,她就是没觉悟,就是不想杨威再踏上难以预计后果的战场,身为一名妻子,不想丈夫走也是错吗? 杨威的心里一阵阵地揪紧,可是他又能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说服任菲,只能闭上嘴巴搂紧妻子的身体,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背,徒劳地试图安慰她。 直到任菲的哭声不那么激烈了,杨威才说:“别这样,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打起来呢,说不定过两天动员令就撤了,我是二期动员人员,肯定能先回来。到时候我用最快的度去避难所找你们他用手指尖擦去任菲鼻侧的泪珠,可旧的泪水还没干泪,新的泪珠又大颗大颗的流淌下来女人还真就是水做的,从前怎么不知道任菲还有这么不讲理,这么感性的一面? 杨威心疼地吻上任菲的脸颊,舔掉刚刚流出的泪水,咸咸的泪珠在他的舌尖上滚动,他的心突然间动摇了。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温柔乡是英雄冢,杨威只是个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例外? 好一会任菲才慢慢的停止了哭泣,两只大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她垂着头拉下杨威楼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犹豫了几次才说:“就算你不为了我,也得为了我脖子里的孩子想一想,求你了”任菲亮晶晶的眼睛盯住了杨威的脸,一眨也不眨。 任菲不这样说还好,她这句话一说出口,杨威马上就重新坚定了决心! 他再次将任菲抱在了怀里,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任菲也算退役人员,杨威还以为野火计划征召的服瘦人员不再这次动员的范围之内,没想到是因为任菲怀了孩子!怪不得她没接到动员令! 他不是不懂任菲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她的担心,如果说什么没国哪有家,上战场是为了保卫任菲之类的套话就太挫了,可实话实说,今天他当了逃兵,明天他的家人和任菲,甚真说他的子孙后代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抬不起头来! 其实两个人都明白,像他这样的二期预备役人员真的走上战场的机会微乎其微,但现代战争已经不分前方后方,机会微小并不代表没有机会。穿上一身军装就不再是平民,挨上一航空炸弹和被一颗子弹击中要害的后果没什么不同。一个人的牺牲在战场上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一个家庭,一个妻子来说,战场上倒下的男人就是家庭和生命的一多半,甚至全部! 值得歌颂的是英雄,但是英雄的背后又是什么?多少英雄流完了鲜血又不得不流眼泪? 可杨威肚子里的话几次冲到嗓子眼里。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你让他如何拒绝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且还是肚子里怀上了孩子的妻子?憋了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才告诉我?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才刚刚知道,前天晚上你值夜班没回来,我想当面告诉你,给你个惊喜,没想到昨天一回来就说又要上战场她的眼眶里又冒出粼粼水光,令人怜爱无比。 “不是上战场,是动员,只是动员,不是上战场!”杨威像是解释给任菲听,又像是催眠自己一样地说。 “不听不听,求你了,我从来没这样求过你”任菲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扯住杨威的一只手不松开。 七点三十分,八点钟他就得报到去了,任菲并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小女人,她甚至在心底里比杨威还明白其中的道理和理由,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求杨威留下来。 杨威重重点了点头,还没等说出话来。任菲就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一分割 唉,众口难调,,我知道自己水平有限,,但显然部分书友真的不这么想”哭! echo处于关闭状态。 二百三十五 咫尺天涯 初越抱着任菲,正绞尽脑汁我算着怎么才能姚讨预备一办法不是没有,但既能逃过兵役又能不受惩罚。似乎只有自残才是唯一的办法!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杨威的胡思乱想。 委在他怀里的任菲赶紧从他的胸前爬出来,揉了揉和兔子一样红的眼睛。低着头小声说:“开门去吧,我去洗脸她离开杨威的怀抱。顿时让杨威怅然若失,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任菲走了两步,却又突然间停下,猛地回头瞅着杨威笑了笑:“你去吧,是我太无理取闹了,家里你放心好了她努力想笑得不那么揪心,可这个笑容看在杨威眼里还不如哭。 但杨威绝对相信任菲能够照顾好两位老人,杨父杨母不是滥好人,但他们对自己的儿媳妇任菲好得没话说,这一方面是因为任菲在社会上打滚的时间长,懂得如何讨二老的欢心;另一方面也是杨威私下里和二老交待了任菲是个孤儿的身世,让两个老人家对这个漂亮的儿媳妇多了几分怜惜。”被”。别说了。你再说。我又忍不住了任菲狠心扭过头去不看杨威,一头撞进了卫生间。 杨威心里怎么品怎么不是个滋味儿。愣愣地看着任菲进了卫生间,才慢慢地走到门前打开门。 “爸你来了杨威赶紧把杨父让进菲呢?”昨天晚上杨威打电话求父亲一大早赶来。但他并没在电话里说是为了什么。杨父一看到他身上的军装,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但杨威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水迹却让他有不安的猜测。 小没事儿,爸你看新闻没有?再过几天情况会怎么展实在难说,一会我就得报到去了”小菲说她肚子里已经有了我的孩子,爸。你一定要照顾好她,要是我有个万一,”。少胡说八道,不吉利的话别说。杨父当即打断了儿子的话。急促的喘息让他的胸胜不断地起伏,儿子这哪里是告别,根本就是在托孤了,怪不得他只叫自己来却不叫杨母来……爸,要是真上了战场什么事都有可能生”。 杨父愣愣地看着儿子,突然间长长地叹了口气:“儿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爸不拦着你。但是你不管干什么,都要先想想家里的妻儿老别一时冲动就自己把命扔了杨父掏出衣兜里的烟盒。默默地点上一支抽了起来,烟雾弥漫中。连脸上的皱纹似乎也在一瞬间深了不少。”我知道”。到了战场上冲锋别靠前。该撤的时候别想着拼命,光荣弹挂着就挂着吧,但是不管什么时候也别想着死”杨父像根本没听到儿子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着,看着眼前的儿子。优惚巾他好像看到了那个肉嘟嘟的小婴儿,又仿佛看到那个笨笨胖胖、蹒跚学步的孩子”转眼间,竟然已经这么多年了,儿子连媳妇都娶回了家。甚至儿媳妇的肚子都有了孩子! 可从前的一切还像是昨天生的一样。可他已经老了! 杨威听着父亲的话,心脏一个劲地抽筋,杨父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从军入伍。他不知道心里面多么难过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卫生间里的任菲背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父子间的对话。刚刚洗干净的脸上再次涕泪横流。 世上艰难者,唯别而已,何况这一次。还有可能是生离死别。 任菲猛地深吸一口气将激荡的心绪平静下来,重新擦了擦脸。对着镜子找到自己最美丽的笑容,迈着坚定无比的步伐走出卫生间。”爸你来了任菲笑着和杨父打了声招呼。可她通红的眼睛直接出卖了她。 杨父絮絮叨叨的嘱咐被任菲打断,呆呆地答应一声:“来了”。 任菲走到杨威身边,为他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吧,不用为家里担心她强撑着让自己笑。她不想让杨威临走的时候看到的还是自己哭泣的样子。 杨威咬着嘴唇点点头,抓住任菲的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对杨父说:”爸小菲就交给你和妈照顾了,别跟妈说我干什么去了。就说单位工作忙”项一时算一时吧小什么时候瞒不过去了再说“小行了,我知道了杨父的声音也有点不对劲,但他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我走了”。杨威穿鞋走出家门,直到背后的房门关死才停下脚步。蹲下把鞋带系好。一点点的水花从他的眼中落下。落在雪地上一砸一个坑。 毕竟他还只是斤,不满二十二岁的孩子。 门里,任菲的笑容凝固在门关死那一刻。倾刻间泪如雨下。 杨父长叹一声,搓着两只手小不知道怎么安慰儿媳妇才好,老半天才憋出一句:小菲呀,别哭了小啥都是命。这一去不一定就回不来,呸呸。你看我这嘴,是肯定能回来!””爸,您别说了,我都懂””好好,懂就好,。 杨威垂省叹二足地往前专,每老步疏松的雪层都今因为压紧而度谓愕嘎吱的响声,他心里的感觉有凄凉也有纠结。在胸前乱成一团,说不清也道不明。 就像书里说的那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 荆柯会走到咸阳,杨威走的距离比他要短得多,八分多钟的时间就走到了目的地。 报到的人些他想像的多多了,绝大多数人都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们脚步从容神情自然,直接走进门里登记之后等待分配。但也有少部分人是由家人一起陪着过来,单独来的看起来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家人陪着一起来的都是二十出头。 陪同而来的父母不停地流着眼泪,但这?最多只能送到登记处,之后就有专门的军官负责劝送行的父母回去。 单独来报道的都是真正参过军入过伍。熟悉部队情况的“军人。”其它的则是部分所学专业与军事单位对口的登记人员,他们对军队、对武器和军队的组织都不熟悉。很多人还是在校的学生,反应自然重一点。 杨威昨天一接到动员令就跑过来问怎么才能免去预备役,这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认识这个年轻人。打了声招呼也不用再登记,接待人员直接告诉他到后面去。 后院的人群早就分成了几波。互相熟悉的人集合在一起乱哄哄地说着什么,杨威谁也不认识,呆在原地不知道往哪走才好。大门前一阵柴油引擎的轰鸣声。杨威回头一看,几辆漆成军绿色的大巴开进了院子里,打头的一台直接停到了人群的前面,车门一开。一个军官跳了出来,挥着胳膊大吼:“步兵所有的步兵都跟我上车!” 杨威先是一呆,似乎听萧宇说过,他呆过的那个团是个摩托化步兵团。甭管什么化的团,归根结底还是步兵!接着紧跑几步,排在队伍的最后。 他的肩膀上虽然扛着一权三星,但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知道。这副军衔根本一钱不当,真上了战场身边这些老兵才是最可靠的依靠,和他们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 最就是谦虚谨慎。想尽办法和大家打成一片,不能要单帮不合群。 再说,这些人最小的也在三十左右,大他七八岁,杨威觉得也有必要尊重大家三十岁,正是年富力强,事业正当头的年纪。虽然他因为年轻认识的人不多,但用不了多久大家熟悉了,将来他有个大事情。还愁没人帮衬么? 要知道这可不是真的当兵从军跑出去几千里,这是在他的家乡,这些人都是他的家乡人,不能真的生搬硬套部队里的规定。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一见面就熟络地攀谈起来。不是说什么什么最铁的关系里就有一样是一起扛过枪么? 客车在阵阵私语声中坐满了人,接着启动开出大门,杨威不知道这是要往什么地方开。车上的人也一个不认识。一个人坐在车尾看着窗外的街道。脑子里塞满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几台车装满了新报道的士兵排成一排开上大街,大门两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上了几十个送行的家属,不少人在冰天雪地里哭天抹泪。直到客车开出去很远他们才慢慢地散了。 客车开出了县城,直接开到城效的某个工厂院内,这里原本是生产木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出来。 看这意思是要当做临时的军营了。 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几辆大卡车。车轮压出的雪痕和客车压出的车痕一起,清晰地从大门前一路排过来。 几个肩膀上扛着现役军衔的军人正穿着厚实的大衣站在蒙着帆布的运兵车上。四周的墙上和门口站着胸前围着老式子弹代,端着引式步枪的战士。至少三十几个早来的报到人员已经领完了装备,正围拢在一旁小声地说着什么。 “都过来,排好队,领装备!”不知道是谁提着高音喇叭大声地指挥着。 这些人最晚的也复原一年有余了。早就不那么习惯部队里的条条框框,但还是迅地排成了队伍小看起来倒还算整齐。 杨威谁也不认识,下车后直接凑到卡车边,车上的军官看了看杨威的军衔。冲身边的战士说:“预备役上尉装备一套。” 战士立即从车里拿出一把套在枪套里的手枪和备用的子弹包递给杨威。杨威接过来围在腰上,打开枪套一看。下意识地叫了出来:“五四?” 他从感染区带出来的三把枪包括持枪证都交还了当地驻军,接到动员令后。警察局配的手枪也交回了局里。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分给他一把最老最旧的老五四。 车上的军官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把枪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这只有这些么?没有步枪?。杨威马上摇了摇头。这里是预备役,不是现役部队,怎么可能有式这样的新式武器?就算他身上有枪。估计这里也不会有驱毫米口径的子弹。 相对来说。五四六四还有七七三种老式手枪,他更愿意使用五四式这种子弹稍长一点的手枪,三种枪的装弹量差不多,但子弹的威力却不一样。仇”尔想要么。要是真了战场,有战斗减员随便拎一习”车上的军官面无表情地说。 后面排队的士兵里传出一阵轰笑。 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是用来战斗还不如说是用来监军,到了战场上用处小得很,就算步枪也一样白搭。靠的还是远程打击和火炮杀伤敌人。 “小想要!”杨威老老实实地点头。就像没听到军官的话,他的枪法本来就不大靠谱,用手枪的精度更是比步枪差得多,怎么说引式步枪和田式步枪的设置大同小异,熟悉使用应该没多大问题才对。 后面的笑声顿时停止了,在部队里就算上级有错,也不能直接顶撞。命令就是命令,根本不打折扣。像杨威这样说话的倒也少见。 车上几个人诧异地互视一眼。还真没见过这么实在的,军官犹豫了一下,突然问:“你是什么兵种?”虽然是地方预备役部队,但仓库里储存的枪械却一点也不少,不光才刚淘汰不久的引式足够用,库房里还有大堆老式的坠式冲锋枪和站式半自动步枪。手枪的放有限制。但步枪还真没说不准给军官。倒是有不少两种一起领的。 兵种?杨威还真说不清自己算什么兵种。他想了想说:“步兵!”。步兵?什么职业?”军官重复了一遍杨威的话。预备役部队都是按地区编制,本地的预备役部队说得平常点叫步兵团,说得好听点应该叫山地步兵团,因为当地属于山区小对本地人来说,翻山越岭是家常便饭。原本简单的步兵团就变成了山地步地人对各个季节的山中气候、野外可食用动植物的熟悉程度绝对不是外人能够想像,从春天到秋季。从山脚下往山上走,本地人走一路摘一路,采到手里的吃的足够自己吃饱还能拿回家一筐。 这样一支部队钻进深山老林里打游击。能让任何外来者头疼欲死! 军官这样问并不是没有道理。当过兵的也不全是步兵,有的开过装甲车有的开过炮,但有的连枪都很少打。只挥舞炒菜勺子来着。 本着人尽其用的原则,对不同军兵种的预备役士兵和军官也要分类使用一国防仓库里可不光有枪械,老式的装甲车还有坦克,甚至连老式的战斗机都有一些。只不过就算有人敢开老式飞机上天,也缺少熟练的地勤人员支持保障。“步枪手杨威根本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个职业。但他还有自知之明。蒋平那样的机枪手或者大眼那相的狙击手他都干不来,还是老实点好。省得当了出头的橡子。 “你自己说需要什么装备吧军官很痛快地说。 “步枪。枪榴弹。手榴弹,最好还有瞄准镜杨威也不客套,他会的东西就那么几样,让他要别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车上的军官突然嘿嘿地笑了:“你原来是用什么枪的?” o3式,毒么?”杨威自然而然地说。 后面的队伍里又传出一阵乱哄哄的议论声,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退伍的时间久了。只在电视和网络上看到过新式步枪,就算网复原不久的几个老兵也少有见过真家伙的……没什么军官从士兵那里接过一支引式步枪,“八一式步枪不是没有瞄准镜。但只有使用特殊支架改装才能使用,咱们这里根本就没有那种装备,如果你想要的话。我这儿倒是还有几把岛狙。” 杨威赶紧摆摆手:“算了。我还是用步枪吧。”他接过步枪。折好枪托背在肩膀上,再接过子弹袋和手抬弹袋,这种老式的子弹袋不比新式的战术马夹,穿在身上就是那种电影电视上极其经典的胸前四个弹匣包的形象,不过现在他连空弹匣也没有。穿上了也只做个样子。手榴弹袋也一样……上那边等着吧军官指了指客车的方向。杨威咧了咧嘴走了过去,他现在身上的这一点装备实在差到了家,连把刺刀都没有。和几个月前身上的装备一比。落差整整就是一代武器系统! 不过他倒是对手里的引式步枪充满了兴趣,早就听说引式比仍式更加可靠。就是入手比田式沉重了许多。 刚刚他还和放武器装备的军官讨价还价,可现在他却开始觉碍手里的枪烫手! 从海战打响到现在只有三天的时间。昨天晚上的新闻里说抓到了叫渡边的偻国活口,双方的对峙立即上升了一个层次。 按理说不管怎么动员都不可能直接把武器分给个人之后再向营地出吧?如果说要把所有人直接拉上战场。也得分弹药吧?何况现在还没真正宣战。 杨威失落地瞅了县城的方向一眼。就这么十里八里的距离。怎么就觉得好像离着任菲千山万水似的? 一一一分割一一 有书友说我最近很纠结,确实是这样。后面的情节差不多脱离末日范围,更接近战争。如果不喜欢的书友,不用我再说下去了吧?我自己也很纠结。糗大了。 二百三十六 内外交困 姜国相再次表示对,国的担忧”像是间十分引间,装饰和设置堪比总统套房。 季”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优秀的肺活量让他一口就吸掉了香烟的三分之一!他的眼睛一直盯在对面墙上挂的大屏电视上,电视和过去的每一叮,日夜一样不停地滚动播放着最新的新闻和各国的动态。 “妈的小鬼子还***敢跳出来叫唤!”季川狠狠地把烟蒂摁灭在桌子上,桌上的烟蒂只有十来个,但屋子里云雾般的烟气绝对不是三五包烟能造成的这间大概像客厅的地方至少有上百平方大小! 他身上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家居休闲服。与四合院里邻居家里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 “嘎吱”一声门响,宁伟慢慢地走了进来,仿佛没看到满屋子的烟雾一样坐到季川对面:“老伙计,又郁闷了?”自从组织上安排季”“车祸。因公死亡后,他就一直呆在这个地方再没出去过,就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仍然健在的消息。只当那个装在棺材里火化的就是这位上将!这样做不仅是为了保护季”同样也是为了保护他的家人。 季川重新点燃一根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吐出烟气:“郁闷不郁闷的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在这儿老实呆着,我算是看清楚了,我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 下达命令具体指挥病毒袭击的人是季川不假,季”是个上将不假,掌握着国最大的情报组织也不假,但后果这么严重的计划根本不是他一个上将,甚至说根本不是**方有权力做决定的! 军队是政治的延伸。季川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他的天职! 宁伟苦笑着窝进沙里:“老伙计,是苦了你啦,还是少抽几根吧,你不年轻了身为总参负责人,宁伟在军方的地位仅次于国防部长,是有资格进入中心领导层的人物,别人不知道事情的真像,他又怎么会不清楚? 病毒在国的爆会有什么后果?倾举国之力确实能够控制住感染区的扩散。但是最后呢?病毒被抚制在国国内,国不得不投入巨量的人力物力,不得不将所有的资源投入到对感染区的控制中去,不得不将感染区周边的人员撤出,还有现在已经生的一系列负面情况。不管是经济上的还是文化上的! 归根结底,就算真的控制住了病毒和感染区,巨大的投入也会让国各个方面的展付之一炬!几十年艰苦努力展出的经济成果将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而且对国国人的凝聚力同样是个极大的考验。 换句话说,如果事态真的这样展了。国少说也要倒退三十年,从此沦为二流国家,不知道多少年才有可能再次展起来,甚至说,包和偻国在内的潜在敌人会不会再给国重新展起来的机会很难说! 政治从来都是与**裸的利益挂钩的游戏,这样的退步、这样的未来绝对是任何人,包括普通国人和高层都不能接受的结局。所以必须做点什么。 接下来就简单了,一方面是病毒的大面积爆导致国的必然倒退。另一方面是其它国家的视若无睹,既然不能不退步,那么大家就一起承受这样的后果才公平和理! 这只是介,简单无比的选择题,看起来虽然损人不利己,但从长远来看。这个决定却能够让国与达国家原本就一直存在的差距保持原状,或者说不被拉下太多,为子孙后代的重新崛起奠定一份并不那么坚实的基础。 但是无论是任何一叮,知道这份计划的人都明白其中的份量,这是在拿国家的命运走钢丝,用国家的现在赌博国家的未来!在计划正式实施之前。全国了解这个计划的人用十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而且还有富余! 所有执行计哉的人选都是身家清白,对国家无比忠诚的资深情报员,直到执行任务之前才被告知任务的真象一这根本不是选派情报员,根本就是选择死士!百分之八十的预先对象在得知任务的原因后都选择了执行任务。但只有毫不犹豫的少部分人才真正被派出去。 很可惜派往偻国的潜艇出事故沉没在半路上,没能达到削弱偻国的目的。 季川想到这里,眉间的沟壑深深地陷了下去:“我有什么苦的。到现在我还活得好好的施放病毒是个九死一生的活儿,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情报员确认生还。其他人的命运根本不用细想。 “他们有他们的作用,你有你的位置,不能混为一谈。”宁伟如是说。 义不经商慈不掌兵,该牺牲的时候就不能心软,当了一辈子军人的两位老将军哪会不明白这介,道理?只是心底难免生出许多的感慨罢了。 季川摆摆手说:“算了。别说我了,习惯就好。你个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上我这儿来了?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有什么赶紧说吧。别等你那咋,秘书再跑来催你。抽不?。他拿起烟盒递了递。 看起来这里的光线倒十分充足,但四面墙上根本找不到窗户,所有的光源都不。订光这不是地面上的高楼大厦。而是位于地下几瞥下刚军事堡垒! 宁伟摇摇头推掉香烟说:“最近的新闻都看了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哪方面的?你让我信电视上那些东西?”季川反问,不抽更好,省了!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抽到一半又送了回去。 屋子里的烟够多了,点上一根还没直接吸二手烟的味道浓。 “电视上没播的东西倒真不多宁伟撇了撇嘴角,“除了你看过的以外,最人几次拖偻国人的后腿。而且还悄悄地和我们联络过了;老毛子一直没什么表示,病毒对他们的影响最低,到明年五月之前他们的气候不会转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用 季川听了他的话突然一愕,接着呵呵地笑了:“有点意思,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照你这么说是想私下里和平解决问题?他们不是打马虎眼吧?。宁伟只说了三个国家。季”当然明白是为什么。 从国的个置来说,能够对国形成有效军事威胁的国家只有无处不在、偻国和北方的毛子国,其它国家要么太小要么太弱,世界第一人口大国的全面动员可不是闹着玩过家家。 原本西南方的印国倒也有几分实力。但他们的军事力量虽然不错,可国家绝对说不上富裕,根本没有能力稳定感染区,加上卫生条件差,人口密度大,还是海洋性气候,眼下已经是国之外受病毒侵害最严重的国家。那一点军队维持国内的情况都嫌少,哪还有精力分出人手来盯着国? 而且这个所谓的最严重是综合考量人口和经济等各方面的损失后得出的结果,若单论感染的人口数量,印国早就过国跃升为世界第一! 不知道印国的总统现在后不后悔把钱全用在展军事,要是把那么多钱投入基础卫生设施建设,说不定现在的损失会小得多。 “难说,不管是从咱们这边说还是那边说,这次的粱子都结得不小总统怎么也得给国民一个交待吧?要不他还怎么当下去?。宁伟知道季”年轻时是个武侠迷。 “提条件了吗?。 “没有,就是一直强调双方都要克制。就是小鬼子不消停,三天一声明五天一公告,他们这次倒是主子对着干上了。 哼”。宁伟冷笑,说起偻国人心里就毫无由来地堵得慌,就像脚面上趴了一只甩也甩不掉的癞蛤蟆。 别看国表面上根本不答理偻国人的叫嚣。背后可没少注意他们的动作,先期动员的预备役人员已经全部派驻到各个战略节点,特别是东北靠近毛子国国界的地区,不仅要防着偻国人一手,还要防着老毛子一手,历史上老毛子可没少祸害国人! 至于什么战略合作伙伴,政治是怎么回事难道还用多说吗?今天好得穿一条裤子,明天打你没商量的前车之鉴还少吗?只有那些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才会相信这个。 “前几天不是抓了个偻国特种兵吗?就是南星岛上抓住的那个叫什么边的。咱们把他握在手里就像握住偻国人的小辫子,他们不承认归不承认,事实怎么回事两边都清楚。我估摸着他们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季川两只手叉在一起放在小腹前,两根大拇指互相绕个不停。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他们这么欢实,也就是嘴上叫唤叫唤。很可能是赌咱们不会主动开战。打狗要看主人人和咱们的联系应该是让他们知道了偻国距离国比距近得多,如果真的与国开战,国大量的战术导弹能够轻而易举地打到偻国本土,而且偻国狭长的国土缺乏有效的战略纵深,战争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他们敢跳出来上蹿下跳,最起码季”能从他们的行动之中看到有峙无恐,是什么让他们这样有底气人的承诺?开玩笑人怎么可能为了偻国人把自己士兵的生命扔出去?那么只能是偻县人对形势的走向心知肚明战争打不起来还有什么可怕的? 用个比较影象的比喻,这一次偻国唱的是白脸就是红脸儿! 除非突然间跳出咋,丧心病狂的战争疯子当总统,否则两个核大国之间解决问题的主要方式永远趋向于谈判而不是战争,毕竟你能毁了我我也能灭了你,同归于尽让其他人看笑话绝不是个成熟的政治家会做出的选择。 北方的毛子国也是一样,几十年前两国曾经打过一场很有限的局部战斗连战役都算不上的武装冲突,接下来就是双方在边界上陈兵百万,可到底还是没真的打起来。 虽然毛子国那时的实力远远高于国小但国刚刚拥有几年的核力量同样让老毛子忌惮不已,否则最后的结果还不知道走向哪里。 宁伟头大地揉了揉太阳穴:“你觉得偻国人是受人的指使还是他们从别的地方得到了情报?” “哈哈哈”季川一阵大笑,“我怎么知道,现在我都不主持情报工作了,你还当我是那个情报头子吗?我品2混吃等死,泣种事情坏是你们伤脑筋尖吧!”※ 季川拎起桌上一串洗得干干净净,水灵灵的葡萄,直接用嘴咬下七八粒含在嘴里,一齐嚼了个稀八烂:“还有别的事没有?让小鬼子偷袭的实验室还有工厂怎么样了?。他的嘴里塞满了葡萄粒,声音听起来怪异憋闷。 “没怎么样,实验室加强了守备力量。除了给自己人留下的航道外全布上了水雷,甭管谁的潜艇再想来都没那么容易;国防部已经下了正式命令。血清工厂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岛上。另一半搬到沙漠去。等形成规模后,可能还会继续分散季川的保密级别够高。而且他只能呆在地下不能出去,这些对其他人来说需要保密的东西根本没必要瞒着他。 “让你们把鸡蛋放一介,篮子里,差点全打了吧!”季”大笑着调侃,他每天无聊得很,能和老朋友聊聊天就是最牵福的事了,形势分析什么的,根本就是宁伟说给他听让他解闷儿的,毕竟干了半辈子情报工作,对别人的秘密,特别是别的国家的秘密有一种自内心的占有欲。必得之而后快。 可他呆在地底下能看到什么情报?再说宁伟手底下大把的参谋。还怕没人给他分析? “你呀!”宁伟也笑了,在老朋友面前他大可不必装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不像在手下面前还得保持个形象。 笑够了,季”皱了皱眉头说:“你可别大意,早几十年南疆不也一顿好打?他们才屁大点地方都敢伸爪子,谁敢说狗急跳墙就没哪个小国还狠,老话说得好,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小别阴沟里翻了船他也就嘴上说说不管,为国家工作了一辈子,已经搞成了习惯,自觉不自学地思维就会转到最有利的方向。 “放心吧宁伟垂重地点点头。 术业有专精,他指挥部队还成,搞情报确实不擅长,但情报部门有擅长的人手,自然会收集各方面的情报,汇总分析后给出合适的参考答案供决策层判断,只要基本的情报收集不出问题就能保证时效性。而且每一条情报都会有专人进行多方验证,实在验证不了又十分重要的情报也会注明。 最近生的事自然不只这么一点,其它的变化都是小事情,倒不用再让这位隐藏在暗处的将军再多费心。 海战的胜利让军队赢得了满堂喝彩,目前最重要的是消除自大心理,谨慎对待敌人,这种事情对基层军官来说架轻就熟,毫无困难。 南方的核材剂泄露问题不不光污染了半径几十公里之内的陆地,连带着还污染了大面积的海洋,但那是环保部门和电力部门的问题,与他这个军方的领导干系不大。 感染区上空的臭氧空洞仍然没有明显的缩减迹象,不过也没有继续扩大的趋势,算是咋,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 最让他挠头的现就是感染区里还有大量的幸存者活动。这些幸存者大量生存于已经被放弃的各个地区,幸存者活动最密集的地区竟然在最早爆感染的地区之一一市! 市唯一一介,曾经出现有组织的民间武装组织的地区,唯一一个派出成建制部队镇压的地区,可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支武装力量不仅没有被削弱而且还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增强,势力开始向周边城市辐射,武器装备也得到了加强,就连头顶的臭氧空洞也不能阻止他们的扩张! 二级感染区撤离了九层九的人口,留出的大量空白地区给了他们迅展的极好时机。 宁伟就纳闷儿了,二级感染区周边的蚊子传播病毒传播的那么厉害,怎么身在感染区中心反而没事? 即使这支武装力量仍然只在感染区内展,可再这么下去早晚展成武装割据,这是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领导人都决绝不愿意看到,而且是绝对不会容忍的状况,怎么解决这颗生长在内部的毒瘤就成了他的心病。 毕竟在那种环境下,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国家仍然相信其中大部分人只是随波逐流,数次要求宁伟只追究主要人员的责任,说服盲从人员。 可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空袭?安全是安全了,但效果有限不说耗费也同样巨大!最合适的办法还是步步为营,用大部队向感染区内推进,给予非法武装强大的心理压力,逼迫他们不战而降, 只是从援一军的遭遇上来看。这样想完全是一厢情愿!这个组织根本就没有一点点向军队低头的意思! 说不得,只好先试试派几支特种小队先试人最擅长的斩战术了。 就要宁伟抓着季川一起伤脑筋的时候,杨威和新的战友一起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分割 抱歉这么晚才更新,实在是刚刚才码完。今天主要解决瓷砖和大理石的问题,一下到晚上五点多才开始码字。书友的催更我看到了。但实在是没时间码。哭。 二百三十七 意外情况 活死人,或者说丧尸的弱点和电影电视卜样在头部,狸穴赤上活死人的身体被破坏到一定程度后同样致命,在感染区里绝对看不到电视上那种身体只剩下一半或者拖着肠子四处乱走的活死人!在它们停止活动之前绝对不要停止射击,另外,活死人不会装死”杨威的嘴巴对着麦克风,极力回想着活死人的特点。 规律的火车撞击铁轨声回荡在他的耳边,就像一曲催眠曲一样令疲惫不堪的他上下眼皮一介。劲地打架。 部队集结之后在练基地里搞了半个月的强化练,虽然他早不再是那个胖子了,可军队系统强效的练还是让他苦不堪言杨威上手就是直接开枪射击,哪里搞过什么四下里乱钻乱爬的匍匐前进?刚刚上手他这个水份十足的上尉就让老兵们笑倒一片,后来不得不把他送到“新兵组”也就是由地方对口军事专业的技术人员组成的练队伍。 也就是预备役动员瞄准的是即将到来的战争,练的全都是和战斗有关的科目,要是让杨威走几步队列,没准乐子更大! 大学军的时间不短但用后脑勺想也知道练大学生时的标准和严格程度远远不及真正的军事练,出来的全是半吊子!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强化练不仅要练体能和军事技术,还要上课学习!当然课堂上讲的可不是什么自然科学,而是辨识地图、部队的纪律还有武器的保养使用等等实用化的课程。 因为绝大多数人都是老兵,这些东西都是当年学过磨熟的,基本上只是走马观花地溜了一遍就算完活,可苦了这些从来没当过兵的“预备役。连着杨威一起,每天抓紧所有业余时间补课。 没人成天看着他们补课,但所有人都自觉自地努力奋图强一上了战场这些都是保命的资本,谁的小命都不是大风舌来的! 那些年界而立的大老爷们儿同样如此,想当年从军入伍的时候,所有的科目不管是体育科目还是文化科目,所有的内容都会进行考试,让那些在家时不好好上学最后不得不当兵的家伙们一个头几个大。他们该会的多少有一点印象,但这么多年也忘得差不多了,基于同样的原因,即使没有考试也没几个人敢偷懒。 杨威也是某项课程的教员,教的就是和感染区有关的一切!倒也算物”人尽其用。 这不网匕火车没多久,吴团长就找到刚刚睡着的杨威,让他利用火车上的广播系统,在行进途中向战士们讲解活死人的情况,根本不管杨威这半个月里累得要死。 吴团长倒会利用时间,其它的课程多多少少都需要图形图示讲解,只有这个根本用不着! 总不能挂一副活死人的解剖图出来吧? 而且车上的战士们只要知道广播的内容是什么,就算再累也没人敢睡觉! 他们,包括杨威在内的军官们虽然都不大清楚火车到底往什么地方开,他们要到什么地方布防,但是需要了解活死人的行为规律的地方很多吗?活死人的危险性虽低,但那是在充分了解活死人的特点之后!不少人已经开始惴惴不安地私下里推测此行的目的地。 爆感染的地区一直是南方,对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来说,活死人和病毒一直是件很遥远的事,可突然间遥远的一切就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这些常年生活在北方的汉子们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 从南方迁居北地的居民不是没接到动员令,但他们组成了另外一支队伍,根本不和本地原有的预备役部队混编预备役部队都是有番号、有编制、有军旗的,那个迁来的县也有自己的部队,编在一起算什么事? 这就像两只临时驻扎在一个基地里的部队,虽然吃住全在一起,但终究是两个单位,不可混为一谈。 杨威好不容易才绞尽脑汁讲了一个小时,总算挨过了规定的讲课时间,被下一个教员替换下来,接下来就是战术讲解的时间了。 火车一直开了两天才停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全团官兵带着武器装备和给养物资下了车。 两天的时间,从白雪皑皑的北国到满眼的绿色,虽然空气中的温度还是有一点冷,但大家身上的棉衣乙经穿不住了。 杨威网走下车就看到一溜普通的砖瓦房,混凝土浇铸的站台宽敞无比,边缘和屋瓦下一丛丛青草倔犟地挤出石缝,屋檐下还有那个燕子窝!他的视线越过屋脊,远处层峦叠嶂、高高矮矮的小山一座压一座,可谓远山含黛。 部队按编制分配了驻地,并不是全团官兵全部挤在一个大营区,而是以连排为单个分散到方圆几十里内的数个重要路口和制高点之类的地方,最大的一处营区也只进驻了两个连和一个营部。 团部则与警卫连在一起,由于杨威的特殊性,他有幸留在了团部,也因此了解了一些附近的情况。 这里是位于十度等温线附近的某个交通节点这里看上去荒凉无比,原本的住民早就全撤走了,小镇子也不繁华,但通向外界的公路虽然算不上宽敞,却是质量极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按理说这样一条公路边的小镇子再怎么破落也不会沦落到眼前的样子吧?难道这条公路是刚刚修建不久的? 言归正传,这里的气温恰恰是南北两方的临界线,眼下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如果来自北方的冷空气占了上风,气温就会降到零上五六度甚至三四度,但绝对不会降到零度以下,如果来自南方的暖气团占了上风,气温将恢复到零上十四五度左右,但绝不会过十七度! 低于十七度的气候还能持续大概一个半月,在这一个半月里,即使有蚊子生存,也很难对战士们形成威胁。再说战士们带足了防蚊设备和药物,只要不大意就没有问题一十度线上的大型聚居城市里现在仍然不时地有感染者出现,闹得人心惶惶,根本不像北方那么安定。 由于血清的生产规模仍然很根本无法为大批的战士提供血清,所以特效药仍然是目前最普遍的抗毒药物,所有的班长及各级军官人手一份十二支装的灰色小盒,在各大医院也有免费放点,只不过有机会及时使用药品的幸运儿到现在为止还很少。 杨威无意中看到了团部里的地图,经过填鸭式的突击培,现在他已经能够看懂军用地图上的大部分标志,他的心思顿时转开了。 此地名叫林家堡,位于全国地图中部某山脉东部边缘,背靠十万大山,向东一百七十多公里就是海岸线,杨威虽然没能从地图上看到海岸边标示友军的标志,但可想而知,海岸线绝对不是未设防的处*女地! 那么他所在的山地步兵团的位置就显得很暧昧了,一百七十几公里的距离对现代机械化、摩托化部队来说根本算不上距离,部队驻守的又是交通节点,那么很显然,山地步兵团的任务很可能就是在海军和海岸防御部队无法阻止敌人的时候充当第二、甚至第三线的纵深防御部队! 团里的编制以步兵为主,配备的多是轻武器,火力支援以火箭炮和迫击炮为主,重火力需要友军甚至空军的支援! 以这样一支预备役部队的战斗力,打一场正面阻止战的难度可想而知!怪不得所有的给养弹药全部放到连一级单个! 难道有什么情报显示敌人会搞一场大规模登陆?他想起了电影《上甘岭》和《黑山阻击战》! 他的想象力一下子全打开了,从海岸到这里这么长的距离没有另一道防线很不应该,再往后,山区复杂的地形还应该有其它的防线! 他的手指沿着山区的边缘向下划了一道弯弯曲曲的蚯蚓线,又在蚯蚓线和海岸之门画了一条等分线,再加上海岸线,这三条线上究竟有多少兵力呢? 另外一件让他想不通的事情就是地图上从林家堡通往山区的公路是他看到的那种高等级公路,可从其它方向通向这里的公路却是最普通的双车道三级公路!无论他怎么想也闹不明白距离海边只有不到二百公路的地方,通往海边的路那么差,通往大山里的路倒是好得不成比例! 公路交通”怎么可能这样闭塞?难道海岸方向的交通全部是以铁路为主? 嗯”,镇子里的车站不大,但站台着实不可地图上的铁路明明也通往山区,,几个问题萦绕在杨威脑子里,一直得不到答案,但很快他就没时间再把心思放到这几个问题上面了到达营区之后部队只休整了一天就重新开始了强化练,疲惫的身心让他脑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不愿意想。 原本他还觉得当兵挺容易,亲身一番体会下来,哪是那么回事儿啊?要不是体育练中间时不时穿插着文化学习,战士们的身体早就完蛋了。 团里的领导也不是笨蛋,虽然练要搞,可也不能让战士们负荷过重,经验老道的作参谋始终保持节奏和必要的压力,让强度始终压在崩溃线之前! 团部里集中了包括杨威在内的所有非行伍出身的预备役人员,他们的练强度是所有部队里最低的,但咒骂教官的声音却是最多的。 只是现在的他们谁也想不到这样每天累得像死狗,用不了多久,没事还有精丰骂人的日子就将远离而去? 细雨绵绵,海风掀起几米高的浪头,拍打在军舰的侧舷上碎成星星点点的水沫儿,夹着腥咸的味道迎面扑在人的脸上,似乎连脚下的甲板也随着浪头的拍击左右摇摆,舱室里不少人守在自己的战个上,身边就是将呕吐物的塑料口袋,在甲板上的每个人都把自己牢牢地拴在什么东西上固定住,他们就不必再找塑料口袋,直接吐在甲板上,用不了多久浪头就会把甲板上所有没固定住的东西冲走。 刘磊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脸地苦相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赶上这斤。节骨眼儿故障,这不是要人命吗?要是现在打起来”不,不会的,这么恶劣的天气,这么大的浪,怎么打仗? 他抬头向远方的海面眺望,却连个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 他身上的蓝白相间的海魂衫被海水打湿了,粘粘的贴在身上,显示出 方岚江的肌肉。短短的头沾满了雨水像,丛刺猬的硬稍联帖立 他的军帽没系紧,跟着浪花一起冲进了大海的怀抱。 “嘿,想什么呢?漏水了!赶紧的撑好,马上就完了!”技师老刘右胳膊肘儿顶了顶刘磊的肋下,把他飞走的魂魄招了回来。 老刘和刘磊是本家,他的身体不大好。本来基地想让他留守休息,可现在的出航全是按战斗任务执行,已经快四十岁的刘海涛说什么也不肯留下,用他自己的话说:什么时候都能掉队,就是这时候不行!战斗来了我怂了,将来还有脸抬头做人不? 从军二十多年在战舰上修了二十多年的机器,没人比他更了解军舰上的一舱一室,只要说出是哪个拐角的螺丝,他就能熟练地报出是几号的螺母垫片! 刘矗是维修组的人,他的资历浅能力也不强,舰长派他给老刘打下手干体力活挡挡雨。 恶劣天气下的战舰甲板雨水和海水夹杂在一起,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来的,穿一件雨衣根本没有用。 军事装备。特别是海军的上层装备哪能沾点水就完蛋的?修理还用得着挡雨? 人病了能带病工作,可战舰病了没办法勉强战斗。用舰长的话说,刘海涛是医战舰的大夫,是宝贝疙瘩!刘磊虽然心里不满,但他根本不敢说出来,还好他对舰长交待的工作倒也能尽职尽责。 老刘也不含糊,手里修着嘴里说着。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经验传授给了刘磊铁打的战舰流水的兵,老刘知道自己身体干不了多久了,可这战舰还得继续在海面上开! 师傅点一点徒弟想三年,即使刘磊并不喜欢维修的工作,但还是打起精神来仔细学习老刘教授的一点一滴,这些宝贵的经验绝对是书上学不到的金玉良言,字字抵得千金万银,说让他受益终身也不为过。 刘磊学的是机械专业,本来就是国防牛,刚刚被海军提前特招。 “好了!”老刘拧紧最后一颗螺丝,修复了火箭射组的电路,刘磊立即将雨衣披在身上,让老刘扯着绳子先走。 虽然身上都湿透了,可雨衣压风啊,直接让几吹着刘磊直打寒战,披上雨衣马上就感觉到一阵温暖。 海上的风让战舰颠簸得厉害,甲板上又湿又滑,不靠绳子固定住人走出舱外根本就是找死。 老刘扯着安全绳往回走,刚刚走出两步,突然间右舷一阵尖啸声撕裂空气,两个人同时一愣,老刘猛地大喊一声“卧倒” 一个大浪打过来,驱逐舰猛地向左一歪,“嗵”地一声巨响,炮弹在水中爆炸,十几米高的水柱突然从水面上高高升起,接着瓢泼一样的水流从天而降,早就湿透的刘磊又浇了个通透。 “敌袭”刘磊一眼就看到趴在甲板上的老刘,他连安全绳也顾不上拉,两步蹿到老刘身边。 他刚才根本没意识到是敌人的军舰射的舰炮!他的声音淹没在阵阵风雨和浪花的声音之中,他的目光投向舰桥,细密的雨水让他看不清舰桥的窗户里面是什么情况。 老刘撑起身体,一把摸去脸上的水:“快进舱里!” “妈的,不是没打起来吗 “吱”身后一阵电机转动的声音,指向正前方的四毫米单管舰炮在电机的带动下向右转动九十度,“咚、咚、咚”地连声闷响,在自动装弹机的有力支持下,舰炮连续向海面上某个看不见的目标射,随着浪花的涌动,舰炮的自动平衡装置带动炮身上下摇摆不定,始终将炮口指向预定目标!偶尔战舰倾斜角度过大,舰炮的射击用度太小无法射击的情况下,连续的炮声才会突然出现一个空档,但军舰刚刚恢复一点平衡就会再次爆响。 耳朵里震得嗡嗡直响的刘磊赶紧扶着老刘,拉着安全绳跌跌撞撞地往舱内赶。 一声刺耳的呼啸,战舰中部的反舰导弹点火起飞,迎风刺破蒙蒙的雨雾,如同一支利矛直刺敌人! 战情就是命令,不管舰长如何指挥,都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人而中止对敌的还击。 两国海战打响之后双方一直在海上对峙,但不论敌我始终保持克制的态度,虽说武器系统一直以对方为目标瞄准,但半个多月以来还没生过一起擦枪走火的事故,不少人的神经已经松懈了下来,没想到偻国人竟然敢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用舰炮进攻! 敌我力量相当,这场战斗的结局很难说啊!驱逐舰舰长盯着雷达上的那几个亮点喃喃自语。 任谁也绝对想不到,此时偻国战舰上,偻舰舰长猛地揪起舰炮操作员:“八嘎!还击,马上还击一” 一分割 呃,万分感谢书友们投出的月票,虽然我争不到名次,但心底却实感谢大家的支持,实在抱歉我没能多码些出来。 力旧年的最后一天了,穿外全是放礼花的,呵呵。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合家欢乐财源滚滚! 二百三十八 反击 “田吸死的略驼比马大,现在的,国早不是一个多世纪前那帜聘壤都能欺负两下的中了。 前期的冲突中偻国一点便宜也没占到,给某些头脑热的偻国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因此偻国并没有进一步扩大冲突的意思,不断地与国在海上对峙,更多的是为了保存一点可怜的面子,做出一种尚有余力的姿态! 这就像两只猛兽间的对抗,其中一只已经吃了亏,但它若是转身就逃,很难说战胜者会不会趁胜追击,反而是做出一副犹有余力的样子让对手心怀谨慎更加安全。 不过对峙就是对峙,偻国人同样吃不准国人会不会因为掌握了准确证据而兴师问罪,所以在海面上的双方舰队不约而同地将舰载武器瞄准了敌方。 于是一个偶然的意外,炮手操作失误按下了舰炮的射击按扭,所以才只有一炮弹飞向国战舰,而不是一连串不间断的火力急袭! 可国的战舰上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偻国战舰是误操作?差点挨了一炮的驱逐舰第一个反应就是给予有力回击! 两个人互相看不顺眼,人家先给你一拳,虽然这一拳没打中,但挨打的会一直不还手? 这也是为什么偻国的舰长下令“反击。而不是进攻的原因所在。 双方的战舰再一次乒里乓碎地打在一起,不管是前甲板的舰炮还是舰载反舰导弹,就连非制导的火箭也射了一夫串,可惜恶劣的天气加大了非制导武器的命中难度,一多半不是打进了水里就是打了高射炮,水平飞向敌舰的都少,更不要提命中率了。 绝大多数弹药都浪费了,根本没能捕捉到目标,反舰导弹的效果同样不佳! 同样因为浪头的影响,近程防御系统的准确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令反舰导弹的命中率提高了不少,但比例十分有限,一丛丛穿过雨幕的弹雨仍然顽强地将来袭的导弹撕成碎片! 一时间战场上竟然陷入冷场,炮弹导弹打得倒是挺热闹,就是不见战舰被准确击中! 另外由于恶劣的气候条件,双方的战斗机都没能赶到战区助战。让偻国习惯了空中力量支持的舰队十分不习惯,而国方面因为国尖广阔,倒是从气候条件稍好些的北方地区起飞了一批战机,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拦截从偻国本土出的敌方战斗机群,最多隔着上百公里向偻国舰队射几颗导弹。 一番大战之后,双方的损失都不多,了解现场情况之后,双方的指挥同时做出了撤退的决定一还是因为该死的天气,就算支援的舰队填上去了,也一样是浪费弹药。 战斗打响的时间实在是太寸了,十二月份风大浪急的时间还真不妾。 “咚”地一声闷响,宁伟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他狰狞的扭曲的表情咬牙切齿,眼中的怒火如同火山爆。 双方再次打响海战的消息传出,各方面的反应不一。 仍然保持一惯的暧昧态度,但三支航空母舰战斗群却分成三个,方向游戈在公海上,对国的海岸线形成扇面式的战略包围。 偻国一直叫嚣不断地声音突然间像被割断了脖子的鸭子,再也听不到一丝声响,但偻国国内却吵成一团,左右两派突然变得相持不下,派进派的态度自然不用说了,保守派则是想起了并不遥远的半个世纪前,现在的偻**力与**力对比可不是当年的形势,昂然开战的结果很可能左右偻国的命运。 真的惹恼拥有核武器的国, 偻国制造核武器的秘密计划重新摆上案头,但谁也下不了这个决心执行这份计划。 眼下偻国还的附属国,的核武器庇护,可是等他们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核武器,恐会是第一个拿他们开刀的国家! 的情报能力,想完全瞒住他们不是没可能,但可能性很至于什么狗屁宪法之类的东西,该修的修该改的改,有什么大不了的?根本不算障碍。 令宁伟暴怒无比的是南海以外的几个乌国! 当初的病毒大爆并没有拉下南边几个一直凯觎南海的小国,但这几个国家大部分领土都是海岛,病毒通过人员和动物传播的途径被自然环境限制住,就算整岛的人都被病毒感染,活死人也不可能游过大海爬到另外一个岛上袭击幸存者,所以这几个国家的大部分实力得以保存。 在两国第二次海战打响的消息传出之后,六个国家竟然同时公开宣布对国南海数个岛屿的拥有权!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只有几艘军舰的区区弹丸小国也敢参和进来分一杯羹! 时间是十二月十二日,这一天被愤怒的国人称之为“双十二灰烬”!意为不化为灰烬无线亡,便要在灰烬中重新燃烧! 领土是国家的根本,从前偷偷摸摸的挤占就算了,现在竟然展到了公开宣称占有国领土,这是什么?这是侵略! 是可忍孰不可忍,无论披着多么华丽的外衣,也更改不了侵略者的本质。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更何况自般国耿来。怀没有任何人能从,**人午夺取寸国十!即磁据下的,国还外在内忧外患的危急关头,国仍然毫不犹豫地同时对六个国家宣战! 原本以为国会暂时忍耐的人掉了满世界的眼球,南海六国同样惊愕于国的剧烈反应,但他们早就做好了迎接战争的准备,第一时间向南海,向国的领土增兵。 而让他们奇怪的是偻国并没有趁机与国开战也只是不断地表声明请双方克制, 克制,我克制你个妈!宁伟听的外交言后破口大骂,都被人家骑到头顶来了,还克制个屁?好么,前几十年克制没有?一直克制着吧?克制得谁都敢到国的地面上说这是我们的领土地;克制得谁都敢冒出来分裂国家;克制得全国上下天怒人怨! 早到了不克制的时候了。 分裂组织闹得厉害不厉害?几路特种兵四面出击才个把月就将整介,分裂组织瓦解,以前除了国际影响就是国际形象,怎么就不想想国家利益? 落后就要挨打是真理,克制就要挨打同样也是真理!没牙的老虎不算老虎,就算兔子也敢摸没牙老虎的屁股,可一只露出獠牙震啸山林的老虎呢? 如果在平时,这样的形势一定会让所有人,包括国家上层挠头不已,但现在却不然! 国家在前一段时间顶着巨大的人力物力压力动员了所有的预备役,令全国的部队徒然增加四倍,从二百三十万增加到近千万,这样一支力量谁敢小看? 十二月十二日当天,集结在十度线以北的在大量部队第一时间接到命令,大批大批地部队只携带轻武器以公路、铁路甚至空运到南方一 从南方撤退的过程中,一直是感染区追着撤退队伍的尾巴赶,为了有效撤出人员,大量储备物资,包括武器弹药、油料、粮食等战略资源封存在南方各个储备地点! 所以部队完全可以轻装上阵,在到达目的地后就地接收当地封存的物资。 现役部队更是抽调了过三分之一的精锐之师奔赴已经被放弃的南方,就连两大工厂刚刚生产出来的血清也优先供应作战部队的高级将领。 一时间风起云涌,变幻莫魅 占据数个海岛的南海六国同样不含糊,十二月十四日,他们用最快的度组织了六国联军。同天,联军从各国出,目标直指南海! 海上的海岛是固定目标,面积又缺乏防御纵深,绝不是战斗的好地方,他们瞅准了南方大片被放弃的无人区,组织大量部队绕过与国接壤的国家,从海上向国大陆进,试图在**队加强海岸防御之前,将大量兵力送上大陆,以获得足够的战略纵深及回旋余地。 另外,进入国的部队就像一把插入国的尖刀,搅乱了国的腹地,至少在清除侵入腹地的军队前,国很难抽出力量执行两线作战方案,这样一来就能给六国赢得宝贵的时间! 六国联合使团已经分头出,准备到各个国的潜在敌对国连横全纵! 但国岂肯让六国得逞?虽然没办法掌握使团的动向,但海上的战舰可没地方跑! 十二月十四日夜,刚刚到达南海会合的六国联军还没来得及睡上一觉,突然间一阵似有若无的轰鸣声远远地传到所有人的耳朵里,毫无战争经验的战士们还没意识到这个声音代表了什么,刺耳的警报声就响彻全岛,靠在临时码头上的大小军舰紧急启动开向海面,试图分散战舰密度。 岛上的联合指挥机关里一片混乱,自从布了占领岛屿的命令,国就对这里实行了全方个全频率的大强度电磁干扰,雷达的有效范围极其有限,指挥官不得不派出数艘战舰分散到几十里外,利用舰载雷达形成广泛的雷达网完成防空体系。 没想到竟然让国的战机快飞到了头顶才被现! 三十几艘大小军舰在阵阵的警报呼啸声中紧急展开对空火力,各种型号的无数层雷达波全方个扫描,构成层层无形的阻拦网! 六国占据的几个岛上都没有机场,现代战机对跑道的极高要求让自建临时机场成为奢望,从本土起飞支援不是不行,但需要大量的时间和后勤支持,来说很容易。但对这几个国家来说却很吃力! 而且这六咋。国家更没有任何一拥有哪怕一艘轻型航母,最多只有战舰上几架直升飞机罢了。 况且就算真有轻型舰母,舰载的十几架飞机也只能搞搞空袭,玩空中格斗? 六个国家才几十艘战舰似乎太少了些,但如今的战舰不像古代动辄千百艘的庞大规模,昂贵的价格与保养费用让所有的国家都得掂量着买,何况六国中还有咋。只有三艘军舰的弹丸小国,而且各国还要留下必要的武装力量防御本土! 国的战机群并没给六国联军散开的机会,各艘战舰的雷达上一片光点用过两马赫的度凉过低空。战舰上的警报声猛然间更加急促尖锐起来,计算机自动控制的近防系统洒出无形的弹幕,高袭来的导弹轰然 一道道无形的微波脉冲随着爆炸的火光向四面八方散播开,距离爆炸点最近的几艘战舰上的电路中感应出强大的瞬间电涌,脆弱的电子设备噼哩叭啦地爆出阵阵火花,所有的显示屏全都熄灭了,甚至连照明用的灯炮也烧毁了三分之一! “电磁炸弹!”被摧毁所有电子系统的战舰指挥官一声惊呼,他怎么也想不到国人的第一波进攻竟然是电磁炸弹! 现代战舰上多如牛毛的电子系统令看起来强大无比的战舰实际上脆弱非常,只要手段合适,瞬间摆平一艘战舰毫无困难! 中弹的战舰不是最先进的战舰,但舰上的武器系统和电子装备起码也在水平线以上!这正是电晓炸弹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失去了准确方便的电子系统,战舰上的武器虽然还能使用,但沉重笨拙的手动操纵系统艰涩非常,就像是战舰突然退化到一个世纪之前,甚至还有不如! 大量需要电子设备支持的武器系统完全失去作用,就连和舰炮配套的自动装弹机都因为烧坏了硬件失效,试想原本一分钟能打出几十炮弹的舰炮突然间变成只能用手动装填炮弹,射击度下降下几倍是什么情况? 火焰刺猬一样的战舰突然间安静下来,浮在海面上变做毫无抵抗之力的活靶子,钢铁棺材,前后变化对比之强可想而知。 最让战舰指挥官崩溃的是这艘战舰是弹丸小国西支三艘战舰中吨位最大、现代化程度最高的一艘,仅仅一击就将西支的海军力量打掉了七成,六国联军中的西支海军完全失去了作战能力。名义上的六国联军只挨了一颗炸弹就变成了实际上的五国联军,不能不说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诡异情况。 被电磁炸弹击中的战舰当然不止这一艘,但其它国家再小也比西支大得多,军事力量更是强了不止一点,相继中弹的五艘战舰还损失得起。 遭遇空袭的舰队立即通过电波将求援信号送出去,几乎就在同时,他们也收到了其它几个岛的守军来的求救信号! 国竟然没有集中兵力实施各个击破的手段,而是多点全面同时开战! 就在六国联军中所有的可用兵力全部做好防空准备的当口,黑暗的天空中轰鸣的喷气式引擎声隆隆地转了个弯,竟然返航了! 海面上没有任何一艘战舰着火沉没,确切地说除了被电磁许弹椎毁的倒霉蛋和被自己人踩伤的笨蛋之外,连伤兵都很难找到一个! 几个岛同时陷入冷场,这是怎么回事?骚扰战杠 就在几个指挥官满肚子的猜疑,捏不准国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雷达上又一片亮点飞了过来! 已经展开队型的舰队立即迎敌,就连战舰上的武装直升机都飞上了半空,各种防空导弹和近防系统毫不客气地将来袭的导弹斩落马下,爆炸声此起彼伏,但奇怪的是爆炸声多是小口径近防炮的炮弹爆炸声,而被击中的导弹很少爆炸! 来袭的导弹实在是太多了,总有几颗钻进看似密不透风的火力防御网。 一声巨响,一颗钻过火力防御网的导弹径直落在小岛之上,数百平方米的范围内猛然间爆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剧烈燃烧的烈焰席卷四方,一朵迷你蘑兹云缓缓上升,烧焦弹着点附近的一切! “云爆弹?”岛上的士兵欲哭无泪,云爆弹,又叫空气弹或者燃料空气弹,这是一种威力巨大,以燃料为装药的特殊武器,启爆后能迅消耗爆炸区内的氧气,形成负压区,在爆炸范围内的人员即使没有被高温烧死,也会因为窒息而亡! 因为威力巨大,云爆弹甚至有小原子弹常规原子弹“亚核武器”的畏称! 对付这种武器最好的办法就是深度地下掩体,再配备严密的掩体密封门!六国联军刚刚占领这几个岛两天的时间,哪有时间构筑坚固的地下掩体?暴露在岛体上的步兵和各种装备无疑是最好的靶子! 毫无防护能力的士兵只能祈祷自己有足够的运气不被击中! 诡异的是这一波进攻和前一次一样,战机直接飞离几个岛屿,根本没进一步扩大战果! 这一次所有的联军军人都不敢放松一点,仅仅两分钟后,第三波战机飞抵进攻区,数百枚空对地、空对舰导弹横越天空! 此次进攻总算正常了许多,不断地有飞行中的导弹被击落,同时军舰和岛屿上不断地绽放一朵又一朵钢铁和火焰组成的死亡之花,但几十秒后,来袭有战机群又飞走了,只留下一片火焰和硝烟! 联军的指挥官们愤怒了,这是什么战斗?逗鸡溜鸟儿?这么时间了,连续三波进攻,竟然连国的一架飞机也没看到,让这些国家不大,军衔却不低的高级将领情何以堪? 一分割 啥也不说了,尽量保证每天五千吧,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忙,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三十九 南海大捷 心然间战斗机的轰鸣再次响彻天际,六国联军丹奈而又晤谓小引起精神应付下一波导弹,这一次是反舰导弹还是进攻岛上的部队? 所有的雷达兵都盯紧了眼前的屏幕,所有的舰载武器都完成了预热,只要雷达对准目标马上就能射,许多岛上无处可躲的士兵干脆跳进齐腰深的海水里”对海的导弹目标是战舰,对地的炸弹目标是岛屿上的工事,不会有谁无聊到把昂贵的炸弹扔上海滩吧? 果不其然,又是一波乱七八糟的导弹袭击,射炮射出的漫天的火网和导弹飘飞的尾焰消失之后,还是没看到战斗机的影子袭击网网开始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现在更是黑乎乎的一片,灯火管制下的战舰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红色导航灯和各舰之间的灯语闪闪烁烁,所谓的看不见,指的是雷达没能捕捉到战机群的影子! 六国联军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一次应付起来从容镇定了许多,损失也远比前几次小得多,不过前几波进攻中被电磁炸弹瘫痪的几艘军舰成为这一次打击的重点,失去动力的军舰只剩下微弱的反击之力加上其它战舰忙于应对来袭的导弹,瘫痪的战舰全部被反舰导弹击中侧舷水线 最多的一艘战舰甚至一连挨了四枚导弹,直接断成再截沉入水下,其它的也不好过,不得不布弃舰的命令。 战舰上的救生艇金部下了水,有一半的水兵没能登上救生艇。数百名各国水兵在黑暗的波涛中挣扎着游向岸边,各种各样的反光信号在水面上连成一片。 为了隐藏目标,六国联军根本没有一点向海面上打照明耸的意思,不知道有多少水兵游错了方向,甚至说被己方的战舰绞入螺旋桨。 六国联军不打照明弹,有人乐意效劳! 突然间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不知道几千几百枚导弹同时射到六国联军的头顶,这些导弹飞得极高,到达预定目标点后突然大放光明,尾部展开一部小小的降落伞缓缓落下。 海面上顿时亮如白昼,不管是军舰还是海水中的水兵都被照得纤毫毕现。 六国联军再次迎战,所有战舰上的雷达屏幕上同时出现一群快移动的光点,从雷达反射的形状判断。来袭的不是导弹,而是战机!六国联军的舰队立即陷入一片骚乱之中! 前四波导弹进攻已经消耗了战舰上大量的防空导弹,虽然战舰的主炮同样能够用于防空,但现代大炮对上现代飞机,成功率可想而知。 这里不是各国的舰队母港,连码头都是临时的,大量武器装备甚至还没能从运输舰中搬到岛上! 夜幕下,几百架战机如同苍鹰般从云层上直扑而下,导弹、炸弹、火箭巢甚至连难得使用一回的机炮都派上了用场,尽情蹂躏海面上的敌人”, 国的空中部队可能贸然行动吗?可能没有详尽的计划吗?宁伟对这次反击的要求就是一击碍手,以最重的拳头击中敌人的要害,一次打得六国联军不能翻身!有打疼他打怕他,纵虎归山必受其害! 为此,总参谋部进行了详细周密的计划,总参牵头,跨军种跨兵种组成联合指挥部,以空军及海军航空兵为主体组成突击舰队! 临时指挥部从整个南方地区还没放弃的数个机场,及十度线以北地区调集了包括战斗机、轰炸机、强击机等各种型号在内的六百多架各型战机,以最快的度,最优秀的飞行员向第二大海岛省各个机场转场集结! 六百架战机是什么样的概念?这是接近国空军五分之一的空中力量!而且各部队均按照命令要求选派最优秀的飞行员执行任务! 这一仗可以说是不惜血本,且不说每架战斗机的成本都在千万元以上,培养一名飞行员需要的成本兑换成黄金,总重量要比飞行员的体重还要重! 部队集结的岛屿省上所有停用的民用机场全部重新启用,一日一夜间,停机坪上停满了从全国各地调集来的各型战斗机,运输机不停地起起落落,将无数炸弹和地勤人员空运到各个机场待命。 按照计划,各机场的战机群按时起飞,向预定地区集结。 第一波一百五十架战斗机分赴数个被六国联军占领的岛屿,同时多点展开进攻,之后迅脱离升上高成第一波进攻的战机群并不是脱离战斗,而是飞上高空靠近加油机补充油料! 战机为了多带些弹药,根本没带副油箱!到达目标区后油料消耗过半,不补充油料根本没有飞回机场的可能!从航母上起飞的两架加油机和陆基加油机一同担当起保姆的重要角色。 为了完成任务,已经建成下水但还没完成磨合的国自建中型航空母舰“平津号”率领航母战斗群开赴南海,从航母上起飞的预警机充当远程“千里眼”电子战飞机一架接一架地对整个战区实施不间断干扰! 第一波战斗机完成空中加油后就在附近空域徘徊等待,第二波、第三过,每一次完成投弹后的战机都马上离开进行油料补给参小叭机太多。十二架加油机平的需要负责五十架战斗机!服心小胳让任何一架战机加满油,只能加个七八分满。 用不了多久战机上的大量弹药就会全部倾泄到敌人头上,这些油料足够用了。 直到四波战机全部完成补给后,指挥部一声令下,六百架战机同时扑向敌人,, 早已形成了习惯的六国联军还当这一次还是打完就走,哪想得到国竟然聚集了如此多的战机,就算六百只鸟在天上飞也有铺天盖地之势,何况是六百架战斗机? 俯冲的强击机,紧随其后的战斗机,水平飞行投弹的轰炸机它们并不需要空中加油,但为了配合总攻稍稍停滞了一会儿。 六国联军虽然利用一切能够反击的武器对空射击,但防空导弹即要对付战机又要对付来袭的导弹,自动火控系统卓常因为自主判断来袭的导弹更加危险而将防空导弹射向导弹,令六国联军本就所剩不多的防空力量更加捉襟见肘。 爆炸、火光、硝烟。 钢铁、死尸、漩涡。 双方的火力让原本平静的海面就像一锅煮沸的热粥,翻腾鼎沸。又像火山中冒出的炙热岩浆,危机暗藏。 没多一会,联军的六七艘战删六被大当量炸弹直接命中,海面上燃烧起熊熊大火,十几米高的火焰照亮了水面,无数水兵跳进大海。但战机投下的炸弹继续命中即将沉没的战舰。爆炸崩飞的钢铁碎片华做压倒的钢雨,成片成片地收割水兵的生命,鲜血染红了大海。水中的血腥味儿引来了大群的鲨鱼,它们成群结队地游戈在水中,哪里的血腥气最浓就奔向哪里,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撕咬死尸,但没多久聚集起来的鲨鱼就开始袭击水中的联军士兵! 一颗照明弹在半空中闪耀,照亮了水中来往飞蹿的背鳍,即将沉没的战舰上还没来得及下水的士兵心惊胆战。不少人宁肯呆在即将沉没的战舰上也不肯跳进水中。 国战机投下的炸弹也有不少误中副车,将水中的鲨鱼炸出来,一声剧烈的爆炸之后,几条大小不同长短不一的鲨鱼被爆炸巨大的威力崩得骨碎肉散,嘴角喷着血沫高高地飞上十几米高的天空。 就算在水下,炸弹爆炸产生的巨大水压同样令大批的鲨鱼内脏破裂出血,挣扎几下就肚皮翻白浮上水面。 鲨鱼尚且如此,脆弱的人体就更不用说了,很多浮在水面上的尸体上根本没有伤痕,但七窍流血,是活活被大当量航空炸弹震死的。 六国联军的抵抗强度虽然不足,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一门六舰炮和零星的导弹仍然顽固地射向天空,空中密集的目标让这些防空火力的命中率大增,爆炸的闪光照亮了天顶,参战的战机虽说撒下了大量的诱饵弹,可炮弹并不会被诱饵弹拐走,稍不注意就会被弹片击中! 战机的威力固然巨大,但机体同样脆弱无比,受伤的战机会立即接到返航的命令,伤势重的战机则前往“平津号”附近海域。 由于陆基战斗机上没有接挂阻拦索的挂勾,这些战机的飞行员只能选择跳伞。落入海水中后,航母上派出的救援直升机会在第一时间赶赴落水点,甚至于不还没落进水里,航母上的直升机就已经启航了。 四架直升机以航母为中心,像蜘蛛织出的网一样四面出击,不断地捞起落水的飞行员。 大强度的战斗只持续了七分十四秒,将所有弹药倾泄到敌人头顶后的轰炸机已经先一步返航,其余的各型飞机在七分多钟的时间之后再没一架飞机剩下哪怕一颗炮弹,庞大的战机群同时返航,在返航途中渐渐拉开波次,分批降落在临时机场。 而海军航空兵配属于航空母舰的四十五架战机则直接返回母舰重新装载武器,准备随时升空作战。 国的空袭战斗机群撤退后,留下了几个满目疮瘦的海岛、海面上无数残破的战舰和水面上大片大片的尸体,因为攻击的重点在水面舰艇而不是岛上的部队,因此各个岛上的六国联军士兵还有一半以上仍然生存。 他们聚集在海边,沉默地瞅着水面上燃烧的舰艇,一股令人窒息的氧气游离不去。 六国联合的海军经此一役,就像被十**卡车压过的倒霉蛋儿,没死也残废了。 六国共纠集各种军舰七十余艘,其中战舰四十二艘,补给舰六艘,运输舰登陆舰合计十五艘,没有潜艇。 仅仅一次高强度空袭,四十二艘战舰沉了三十一艘,重伤六艘,剩下的全部带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补给舰分散在海面上,并未靠近岛屿,在战斗中只有一艘被直接命中沉没,其余五艘幸免于难。 半数运输舰、登陆舰停靠在各岛码头上,被轰炸机投下的重磅炸弹直接击沉,岛上的临时码头被沉入水中的战舰堵塞,短时间内是别想再用了。 另外一半运输舰和登陆舰根本没出现在战区,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 此战伤亡的海军官兵无数,过一半的人员连具尸体也找不到,不少被鲨鱼咬碎的尸体甘一一目“到了数百公里外的海岸上,分布于周边十数个国家”典。叫分被炸成两断的士兵,上下两个半身分别飘上两个国家的海岸! 最惨的西支国参战的海军一艘驱逐舰被击沉,全国海军力量丧失了七成,参战的一个陆军营被一云爆弹波及,全部兵力剩多半个连,最高军官只剩下一名排长,近乎全军覆没。 这个小国在六国中原本就是地域最军事力量最差,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样子算是彻底没了指望,西支国王得到这个消息后当场中风,险些直接见了真主,好不容易抢救回来,也落下了个半身不遂的毛病,说说话就往淌哈喇子,没多久就直接退个了。 另外几个国家也不好过,外派的联合使团网到目的地,还没等开始谈判,正面战场就输得当了裤子,这判还怎么谈得下去? 原本还有意向与联合使团接触的几个国家立即将入境未久的使节团边缘化,即不驱赶也不亲热,就像根本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一样装起了糊涂。 一场原本十拿九稳的有计划入侵刚刚开始就遭遇重挫,六国的民众一片哗然,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满天乱飞,原本因为消灭了病毒感染处在稳定期的社会突然间动荡不安起来,犯罪率像吃了**一样节节高升。 五国联军骑虎难下,左右两难。 撤退吧,实在舍不得网月到手的领土。而且最关键的不是岛屿本身,而是岛屿剁小的属经济区和大陆架之类的海底资源!南海海下巨量的油气资源才是他们最凯觎的东西! 可不撤?不撤就得继续派兵派船巩固防御,组成联军的部队已经令各国的军事力量捉襟见肘,再派部队?人从哪里来?战舰从哪里来?政府的财政预算怎么办? 光是战死军人的抚恤金就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开支,甚至有两个国家下一年的财政预算还没开始使用就冒了赤字! 目一贯以来的态度就十分忍让,主动撤退也许还能获得一线生机,如果坚持不退。会不会遭到国的大规模报复? 五国几次权衡,以前所未有的果断和度做出了决定死守不退,追加预算,抽调部队! 不敢下注就没有暴利,在实际无比的利益的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同样的消息传回总参,焦急地在临时指挥部里满地乱走的宁伟眉飞色舞,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吼一声:“好!参谋!”他用力之大,甚至将桌上的瓷杯震倒,半杯热水洒成一副抽象画。 他没办法不叫好,战报上的战果评估虽然与真正的战果稍有出入,但绝对不会相差太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出击的六百多架战机共向六国联军倾泄各种炸弹、导弹和其它类型的各种弹药三千余吨! 这些武器弹药是所有战机在起飞转场前就挂在飞机上一路带到临时机场,完成袭击后,临时机场根本不具备再次补充的条件和物资基础,所有这次强度袭击是唯一的一次!如果再想完成另外一次相似的空袭,必须调集大批物资,准备时间至少需要一至两天! 而与敌军相比,我军的损失不成比例。共坠毁战机七十一架,伤三十四余架,损失飞行员十据人,失踪两人。 可以说,这是一次完全的、不含丝毫水分的大捷! “到!” 宁伟直接把战报塞进参谋手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把这份战报抄送所有省部级以上领导,你找几个人研究一下向全国公开公布的内容报给我。另外,评功评奖马上展开,几十年没打过仗了,几十年没人立过战功,就说是我说的,所有有功人员一个也不能拉下!有敢冒功的别他妈让我知道!”这一仗的胜利。对全国来说都是个不得了的好消息,说白了什么民族凝聚力、爱国主义甚至民族主义之类的东西绝对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飙升到一个新的顶点! “是!” “去吧!”宁伟挥挥因为用力过猛而导致手掌充血红的手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联合指挥部各个部门的头头同样喜形于色。 这一仗的胜利不仅仅是军事上的胜利。同样是政治上的胜利!身为一名军人虽然不应该卷入政治之中,但却不能不懂,不能不讲政治! 对所有潜在的还有蠢蠢欲动的敌对势力和敌对国家来说,这场胜利都是当头一棒,打不死你也打晕了你,看谁还敢伸爪子? 剩下的问题就是如行将入侵的敌军彻底、完全、坚决地消灭掉一 就在战机刚才返航的时候,一直徘徊左右的航母战斗群再次拉响了战斗警报,与相距不远的南海舰队同时向被占领的岛屿进,舰队中,十几艘巨大的两栖登陆舰乘风破浪。 一分割汗一个先,确实是越写离丧尸什么的越远了,但是有位书友说得好,书名叫末日之生死一线,而不是生化之生死一线, 大家且原凉我的天马行空吧” 二百四十 针锋相对 前方岛屿号目标,掩体,榴弹!” “距离四千三百米!” “向左奶” “高低加2, “放” “咚”一声轰鸣”四毫米舰炮的炮口崩出一团云烟,一红炙的炮弹冲出炮膛,短暂的飞行之后,被六国联军侵占的岛上升起一团火光。 黑暗的海面上飘浮着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许多日用品和死尸混杂在一起,随波逐流。 “向右四”高低加”五急射,放一”五炮弹呼啸着飞上天空,片刻后,岛上的敌军掩体上爆出一团剧烈的火光,连续五次爆炸将整个掩体炸成一堆碎石烂瓦。 一身将军常服的石磊站在舰桥上举着夜视望远镜观察岛上的情况。 现在就连炮兵都用上了弹道计算机,何况是集各种先进技术于一身的军舰?战舰上的舰炮根本用不着口令射击,但指挥航母战斗群的海军中将石磊十分喜欢这种临战气氛。于是航母战斗群与南海舰队向被占岛屿上实施了一次复古式的火力打击! 精准的射击将岛上原本就不多的步兵掩体炸成了废墟,无数血肉四处横飞,倒在血泊中的联军守岛士兵的尸体与海滩上的水兵尸体形成两处集中的尸群,在照明弹的光芒下触目惊心。 但每一个**人的心都像铁打钢铸一般毫不动摇,既然敢踏上国的领土,就要有被撕成粉碎的准备! 侵略者必然要付出血的代价! 守岛部队没有任何一种武器能对海面上的舰队形成有效威胁,只能瞪着眼儿干挨打这里是国的领土,国的守岛部队在这里驻守多年。对岛上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 原有的永久性工事在敌军抢滩登陆的时候已经全部损毁,就算没损坏的也被顽强抵抗的守岛官兵破坏,六国联军根本无法利用。 再说,永久性掩体的位置、坚固程度等等数据建造它们的人还会不知道吗?就算联军士兵有地方可躲,也要被舰队精准的火力逼出来! 岛上的联军士兵就像一群关在笼子里的老鼠,不管怎么藏都无法逃生,原本的严阵以待在不断的精准炮击下渐渐崩溃。 随后,十几艘登陆舰上搭载的几百辆两栖装甲车还有水陆两用坦克冲上沙滩,滚滚的履带压上沙滩上的尸体,尸体像被大象踩中的番茄一样压扁,粉碎。 登陆部队根本没遇上什么像样的抵抗就收复了被六国联军占领的七座岛屿,几乎全歼入侵的敌军部队! 最后一名联军士兵在滚滚铁流下弃枪投降,时间定格在十二月十四日晚二十三点四十八分。 从十二月十二日六国联军悍然入侵国到十二月十四日全歼敌军,国只用了不到六十个小时就打完了一场漂亮的反击战,以一敌六不仅不落下风,而且犹有余力! 消息传出,六国上下如丧考批,国如同一只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突然爆炸开! 十二月十四日夜,刚刚得到了大捷消息的各个电台电视台同一时间向全国布了胜利的消息,二十七秒后,全国第一挂鞭炮点燃,噼哩叭啦的爆响忽然间在寂静的午夜响起,滴水成冰,哈气成雾的寒冷中,一串串闪光照亮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一分钟后,原本黑沉沉的城市乡村亮起无数盏灯光,沉寂的午夜突然间灯火通明,更多的鞭炮声仿佛海啸一样从城市、从乡村、从大街小巷、从任何你想不到的地方点燃,无数的鞭炮声汇聚在一起,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让禁令见鬼去吧! 每一咋。得到消息的人都想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心情,无数激动的国人被鞭炮声从睡梦中惊醒,无数激动的国人不顾宵禁令,跑上大街,跑上广场,不顾冬夜的寒冷振臂欢呼。 他们拥抱身边的每一个人一不分亲仇; 他们亲吻偶遇的每一个人一不分男女; 许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只知道心里有一股喷薄欲出的热流无法用语言述说,这一刻,同样激动无比脸,同样热血沸腾的心汇聚成不眠的夜,欢呼声甚至压倒了鞭炮声,震耳欲聋。原本派到街上巡逻的军、警开始时还想阻止激动的人群,当他们终于听清了数动的人们说的是什么之后,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不在沉默丰爆,就在沉默中死亡! 军人和警察仍然固守着自己的职责,但他们任务已经从维持宵,禁主动变成了维持秩序。但激动的群众哪管得了这些,几个人抓起一名士兵就欢呼着往天上抛,就像打胜仗的不是海军,而是这些维持秩序的士兵一样。 当天夜里,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国人走上街头,五分之一的国人彻夜狂欢,半数以上的国人根本无法入睡一其中一部分是根本睡不着,还有一部分干脆是让街上的狂欢闹得睡不着。 没人能想像这一场胜利令国人如何欢欣鼓舞,所有库存的啤酒都被狂欢的人群搬走因为吞噬病毒,白酒仍然属于国家管制物资! 次:、雀跃、激昂、畅笑。不同的脸孔不同的口普,相门竹一大容下两道泪线奋勇奔流! 国,太需要这样一场胜利了。狂欢持续了整整一夜意犹未尽,鞭炮声响彻整整一夜,余音犹在! 因为反击行动属于保密军事行动,此前根本没向外界布任何相关消息,突然的胜利为国日渐麻木的国人内心注入了一支强力无比的强心剂兼兴奋剂,爱国主义狂潮一夜间席卷大地! 国人疯了!少数滞留在国的外国人如是说。 以他们的价值观,根本没有办法理解国人对胜利、对反侵略的心结。 一夜之间完成反击,创造了军事新奇迹的国海军并未停止前进的螺旋桨,完成收复七岛的任务之后,联合指挥部正式命令航母战斗群与南海舰队组成第一特遣舰队,即刻开赴公海! 来而不往非礼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那里有六个胆敢侵略国的三流国家正在等待特遣舰队的到来! 宁伟通过卫星通讯向整个特遣舰队做了简短的讲话:“除了恭喜你们打了一场大胜仗,今天我只说一句话:军威你们打出来了,我等着你们给我打出国威,狠狠地给我打,天塌了,老子顶着!”他怒目圆睁,握紧麦克风的手青筋暴露,牙床咬得吱吱作响。 **人已经沉寂得太久了,久到哪个流氓瘪三都敢骑到国头上,是时候用我们的枪口,我们的炮口和血肉之躯对任何敌人说“不。! 第一特遣舰队,这个新的名称让有心人回味无穷,为什么叫第一特遣舰队? 就在南海大胜的同时,北海舰队“京师号”中型航空母舰、有海舰队“明珠号”中型航空母舰两个航母战斗群为主力,集合海军各军兵种,包括部分空军部队和部分海军预备役在内的庞大军团秘密成立第二特遣支队,以偻国为假想敌组成海军第二战略集团,随时准备应对与偻国的战争,甚至是偻国联军的全面战争! 为了应对最恶劣的情况,甚至还将部分战略导弹部队临时划归两支特遣舰队指挥! 仍然停留下造船厂,已经进入最后组装阶段的第四艘航空母舰“让。城号”加班加点加派人手日以继夜地加紧建造,“山城号”的舰载成员,包括舰载航空队全员一步到位,只要战舰下水马上就能形成战斗力! 宁愿人等装备,不能让装备等人的计划获得了空前成果。虽然新舰需要大量时间磨合,但时不我待,战事一触即,顾不了那么多了。 除此之外,大量封存的老旧装备秘密启封,重新维修,以最快的度完成保养过程!这些装备包括大量老式战机、装甲车还有坦克,汽车工业更是全面转向军工生产,大量坦克开下生产线,每天都有无数大学生加入各个技术军兵种接受最直接的军事技术培崔,壮大后备武装力量。 十二月十六日,第一特遣舰队到达指定海域等候命令;第二特遣舰队紧锣密鼓准备一举拿下偻国舰队;就在这个时候卫星找到了十四日晚没能在六国联合舰队中找到的登陆舰和补给舰,它们竟然绕过七岛,从外海绕了个圈避开国舰队,现在已经靠上了南方区的海滩! 要知道海防并不是处处设防,而是在战略要点设防,放弃整个南方后,大量的沿海城市空置下来,联军登陆舰竟然选择了一座大型沿海城市的海滩旅游区强行登陆! 在没有战斗舰艇掩护的情况下,七艘大中型登陆舰和三艘补给船竟然敢偷偷穿越防线进入国腹地,不得不说他们的军事冒险确实出人意料,至少出乎整个联合指挥部的预料。 战争就是敌我双方的指挥员互相斗智斗勇的过程,总参情报部门马上做出全面分析,六国联军已经覆灭,这支敌军孤军深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六国联军还在,他们的冒险无非是为了牵制国的军事力量,从各方面洪汇集的情报也证明了这一点一登陆舰上运载了量的士兵,但车辆却极少! 最让人想不明白的是登陆之后的部队竟然没有向任何方向开进,而是原地分散,占据了城市的各个战略要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难道他们想就地固守?所有人都觉得这个想法十分的滑稽,可不是这样,他们留在那里做什么? 哪怕最笨的指挥官也应该清楚,孤军深入三面合围又没有后援,困守当地一就算国的军队再差,光是用人堆也能堆死这群敌寇。 从空中侦察的数据上看,登陆的人员足有一个满员摩步师! 宁伟根本不管那么多,分析报告拿到手里看也没看就拍到一边:“马上调集部队,给我打掉这颗钉子! 一声令下,总参谋部下属作战部门立即做冉计划,从十度线附近抽调距离最近的三个师三万七千人开赴战场包围敌军。 另外,其它方向的部队同时向南方运动,做出战略性包围。 宁伟看完计划小后大笔一挥,几分钟之后战术导弹部队接到命令,几十枚老旧导弹射升空,直接打许了边的登陆舰和补给舰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六国联军占据的城市里仍然储存着大量给养物资。甚至是枪支弹药。 第一特遣舰队已经做好突击准备,他们的任务不是占领敌国领土,而是单纯的武装报复! 套句脏话:我不日他妈他就不知道叫爸!南海的战斗虽然胜了,但只是把他们打疼,还远远没达到打怕的程度。 特遣舰队的任务就是把这六个国家打得疼到怕!同时也是用武力,用实力震慑所有潜在的敌对势力。 特遣舰队的逼近让六个国家陷入不同的挣扎之中,有的想集合六”五国的海军与特遣舰队决战,毕其功于一役,有的想紧守门户,等特遣舰队开始进攻后偷袭失去空中力量的航母战斗群,还有的干脆撂挑子固守本土,六国联军在实际上已经名存实亡,如果不是还有一支五国联合陆军陷在国,只怕联合指挥部马上就会四分五裂。 软柿子先挑,特遣第一舰队执行早已确定的计划,第一个空袭了小小国西支,虽然他们拼命地想和国的外交部门联系,拼命地表各种声明,但战争已经打了起来,还有外交部门说话的份儿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讨饶就能起作用那还扯什么报复?可怜这个小国只剩下一艘护卫舰和一艘鱼雷艇,防空力量更是少得可怜,航母编队只出动了一半的空中力量就把弹丸之地的重要战略目标清洗了一遍。 总参下达的命令是一个一个地报复,慢慢来。 报复行动刊网展开,六国联军的登陆部队突然间有了动作,他们离开占据的各个战略节点重新集结起来,之后化为零,破坏了城市的供电、供水及其它重要系统后迅分散,以营、连一级单个向周边城市辐射。 他们是想打游击? 这个现让所有人哭笑不得。说到游击战,谁能比国人更熟悉? 空军部队用最快的度出动战机对敌军实施全方位骚扰战术,不分时间地点,只要抓到机会就咬上一口,重点目标是敌军为数不多的机动车辆,迟滞敌人的行军度。 人在特遣编队的报复行动展开之后再次呼吁双方克制,但游戈在国周边的三个航母战斗群却悄悄地退后了五十海里,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偻国这一次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没敢触主子的霉头。 而那些入侵国并分散的联军部队遇上了新的麻烦,无处不在的蚊子成了联军士兵的恶梦! 这几个国家都是岛屿型的国家,国土不是由数十上百个小岛组成就是由几咋小大岛组成,吞噬病毒根本没能传播开,而且这几个国家在医学技术领域并没有太多的建树,根本不能与大国相提并论! 这一点让这些国家对病毒非常不了解,虽然国公布了蚊子传播病毒的事实,但将这些士兵派出来是联合舰队指挥官的灵机一动,他们的防护装备并不齐全,部队分散后,时不时地生战士被叮咬感染的情况。 好在行军过程中所有人都荷枪实弹,出现活死人后第一时间予以击毙,总算没造成更多的伤亡。 就在入侵部队不断向内陆深入的同时,几十列军列从十度线开始向南出,这其中就有杨威所在的山地步兵团! 杨威所在的团是十二月十六日得到的命令,他们根本等不到兄弟部队接防就登上南下的列车,正被白天的练折磨得头昏脑涨的杨威总算有机会歇上一歇。 一心搞强化练以求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战士军政素质的团部还以为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调动,上午还在使劲操练一群毫无军事技能的新兵蛋子,下午就得打起包袱上火车! 六国联军也有了新的动作,他们再次分兵,将营连级部队分割成连、排级部队,上万人如同害虫一样过境,所过之处各种基础设施遭到彻底破坏,可以这样说,第一特遣舰队破坏的是六国国内的战略目标,而这些联军部队则卯足了劲头破坏国无人区中的城市! 要知道这些城市虽然已经被放弃,但所有的基础设施都完好无损,只要人回来,马上就能恢复功能,但被联军部队破坏之后,恢复各个城市的运转将成为一项艰巨无比的工作。直到这时总参联合指挥部才明白他们刚刚登陆时按兵不动的意思。 但包括宁伟在内的所有高级将领没有一个愿意妥协,他们宁肯让联军破坏下去,也要集中兵力将入侵者血债血偿! 一旦再次妥协,就会给所有人留下国会在威胁之下妥协的印象! 联军就像一群群的蝗虫,在无人的国国土上四面开花纵横肆虐,而国陆军通过不断的调动,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正在逐渐形成,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 一分割 汗,先要说,我真的不擅长起章节名…… 其次,这几天实在是忙不过来,没时间静下来构思情节。,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四十一 再见活死人 二汇吹讨,圆月散的序井下,二步宽的小径两旁叶刚摩擦声如同一阵阵微缩的啸潮,杨威趴在齐膝高的草丛里深深地吸一口气,直到撑得胸腔再也无法扩大,慢慢地吐出肺里的浊气,夜晚空气中的湿润浸满了他的胸膛,就像一股清泉注入干裂的土地。 每当春天雨水将至的时候,趴在村边山脊下的草丛里,他都能闻到这种夹着青草香的气味儿,他喜欢这种味道。 头顶明亮的月亮就像一颗功率低下的灯泡,照得黑暗的树林间隐隐约约,从杨威趴倒隐蔽的个置向前十米左右,一条三步宽的小路从两让。之间高度最低的夹角间穿过,弯蜒曲折。 杨威的右眼裸视左眼扣着热像仪,热像仪经过处理的目镜上一片灰朴朴的颜色,而不是传统热像仪上一片明暗不同的色斑,温度越高的物体颜色越白,而他的周围只有同样趴在草丛里的战士才会显现出一个个白蒙蒙的人形,而他的右眼则只能看到一片连绵不断的草木黑影! 这东西,要是能识别敌我就好了!杨威一边仔细记忆每个战士趴的位置一边想。 现在是十二月十八日,五小时前山地团接到命令,命令要求团里派一个排的战士赶到预定地点埋伏,消灭任何经过的敌人,留守团部的最后一名校级以下军官奉命带领部队出很不幸,这个军官就是杨威。 更不幸的是他带领的一个排,确切的说是一个排零一个班共四十七人。除了正副班长外,绝大多数战士都是从来没进过部队,只经过短时间军事技能培的二类预备役人员。 虽说前一段时间的大强度练让这些军事菜鸟多多少少知道了什么叫卧倒什么又叫匍匐前进,但在心理上,这些不久前还是普通口民的年轻人绝大多数还是把自己当成普通人,根本没能完成心理上的转变,将自己看做一名随时可能把生命近洒在战场上的战士。 两天前山地步兵团到达指定地区,随后便接到一系列命令,东派出一个连,西派出两斤。班,三四千人的部队被拆得支离破碎。 这是为了应付五国联军的分兵游击战术实行的针对化军事行动中的一部分,以同样的小股部队迎击敌人! 杨威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南海战役就要用集中优势兵力的牛刀杀鸡战术,而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了双方同样规模的小股部队对抗? 这种战术应付敌人的游击战不知道有用没用杨威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计划给他找了不小的麻烦,到底上面是怎么确定敌人个置的? 山地团现在所在的个置是东南方向沿海一个多山的省份,团部和团部直属营的部队同样不断地派出人员向各个方向出,团里的军官都分散到各个下级单位坐镇,团部没剩下多少人,而不少出的部队只有一个班,导致部队派到后来,军官没有了,战士却还剩下不少。 杨威本以为属于预备役的山地步兵团不会分到什么战斗任务,然而他错了;他又以为自己一个连正规军事练都没完成的特殊军官不会分到什么任务,结果他现在趴在草丛里,嗡嗡嗡叫个没完的蚊子一个劲地围在他的左右徘徊不去。 十度线以南最麻烦的不是那一股股分散的敌人,而是无处不在的蚊子! 为了保证部队的安全,上级为所有出的部队紧急配备了全套的防护装备,包括连身式防护服、防蚊头罩、防蚊手套还有腰上的声波驱蚊盒! 加上放到每个军官手里的特效药,即便做不到万无一失,也做得到百不“丁”一。 但声波驱蚊盒的效果实在差强人意,野外的草丛中大量的野生蚊子准确的围拢在战士们身边,特别是纱网状的头罩边上聚集得如同一只蚊球,随手拍上一把都能拍扁七八只! 所有的战士都知道这是因为面罩的网眼细对呼出的二氧化碳具有一定程度的阻隔作用,因此倒也没人因为身边的蚊子过多而焦躁不安一因为蚊子对人类威胁性,最近一段时间与蚊子有关的知识迅普及,除了自己以外,人类从来没有这样疯狂地集体了解过任何一个物种!而且这些防护衣物不光防蚊,同样也防山区无处不在的蛇虫,普通的毒蛇绝不可能咬穿防护服的外层!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套衣服厚实的过了份,即使是清凉的夜晚,穿在身上也让人觉得闷热非常。 但防护归防护,包括杨威在内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不断检查袖口领口这些防蚊服的连接处,生怕一个疏忽丧了命。 由此可见这支部队的素质,如果是老牌的精锐部队,肯定全都趴在草丛具一动也不动,哪像这几十人,带头的军官潜伏在草丛里带头活动! 除了蚊子的嗡嗡乱叫让人心头烦燥不已之外,林间同样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虫鸣,一声不知道什么鸟儿的叫声突兀地在潜伏部队的头顶响起,杨威猛一抬头,右眼什么也没看见,左眼的热像仪上一个鸟形的白色影子横掠而过,飞快地消失在草丛里。 猫头鹰?这里不是杨威熟悉的家乡,他不确定自己右足不是众种夜间捕食的乌类,也不知道众里的林区习满头鹰栖息。 一方水土一方人,北方的山地步兵到了这里,除了同样的山以外,不管是植被还是动物都不了解,挥的作用远远不如留在北方。 不过杨威转念一想,连同为国人的他到了这里都觉得不习惯,那么从热带跑来的五国联军呢?他们肯定更加的不习惯! 从杨威在团部接触到的情报上看,联军在各方面的围追堵截下减员过四分之一,包括空袭和感染在内! 一支深入敌境的军队,竟然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坚持破坏,倒也为难了这支部队的指挥官,明知没有后路还敢大肆破坏?不知道五国联军的人都是怎么想的。月上中天,杨威小心地翻个身换个姿势,活动活动僵硬的双腿。 地上铺满了腐殖质的柔软地面已经被他压出了一个浅坑,混杂着潮湿气息的腐叶气味儿从他的身上蹿起,杨威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屏住呼吸换成侧躺的姿势。 夜风很快就会把那一点点腐烂的味道吹走,再过一会儿到了午夜十二点就是换班的时候,他就可以安心的睡下,把值夜的工作交给队伍里的另一名军官一名临时的排长,还没从军校毕业的学员! 他和杨威是队伍里仅有的军官,只有他们俩才配备了昂贵的热像仪。 在军校里,兵龄四五年的学员还不如一名刚刚入伍的新兵,这在等级森严的普通部队是绝对不可想象的事。 许多士兵网到部队时都觉得军官也是官,不是靠钱就是靠权可时间久了他们就会知道,所有的军官都是经历了足够多的磨砺甚至说是折磨才能戴上代表军官的肩章,像杨威这样莫名其妙当上了军官的家伙实在只能说踩到狗屎运! 而这些军校学员到了基层部队后一时间还算不得军官,只能算是夹在军官和士兵之间的中间层次,通常他们对每一位战士都非常客气,即使战士们十分地诧异。 这个学员刚刚上了两年军校,还要至少两年才会毕业,但预备役部队缺少有经验的基层军官,像他这样从部队考上军校的老兵就被派了出来一考入军校前他们都是各个部队的副班长和班长,带兵经验丰富,军事素质强! 团部平时的练就是几个新派到团里的学员在主持,在杨威眼里,荣雷是和萧宇一个层次的指挥人员,对小部队的战术指挥非常有心得。 杨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可以说他只是这几十人的部队名义上的一把手,真正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他会先考虑荣雷,也就是临时排长的意见! 也就是队伍里的战士都是从地方上网招来的二把刀,如果是部队上的老兵油子,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到底谁才是真正可靠的核心! 杨威的身上像爬满了蚂蚁一样怎么变换姿势都觉得不舒服,慢慢地伸展胳膊,不让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出过大的声音,一扭头,他的左眼突然看到了个站立在草丛里的白色身影! 他的任务就是观察周围的情况,不断地扫视四周,伸懒腰归伸懒腰,眼睛却没忘记盯着前面的情况! 是谁! 邱少云是谁知道不?潜伏练要求战士必须严密伪装,坚守哨位,无论风沙雪雨,还是冰冻日晒,不听到命令,一动不能动。有尿憋不住也得尿在裤子里! 对正规部队来说纹丝不动是基本要求,就算这支预备役再二线,也不能在这种时候自己站起来吧? 杨威支着身体半坐起来网想开口说话,却突然间耸身一僵! 刚刚他仔细地记忆每个战士的位置,左侧一共七个人形热源,可现在左眼的热像仪里的草丛里仍然是七个人形,三加四,简单的一眼就能数清地面上的人数! 这个站起来的人是哪来的?隐藏在其它方向的战士?不可能! 其他人要么潜伏在对面要么在他的右手边,想到现在的位置必须经过他这里或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还有一个理由,参加预备役的地方人员虽然军事素质较低,但他们都是真正的爱国者,愿意在祖国需要的时候用自己的胸膛和血肉之躯战斗的热血青年,就算再无组织无纪律,也总有个限度吧? 难道是敌人? 但他虽然没有一直盯着路口,可从路口上经过的人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越过这段距离,难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是从别的方向翻过来的? 这几个念头在一瞬间掠过杨威的脑海。他近乎条件反射地伸手摸枪,但他现在携带的武器都是旧式的制式装备,手枪用硬实的牛皮枪套挂在右腰上,他偏偏还是用右手撑着地面半坐着,不管他迅坐起还是快躺下都会出声音,为了不暴露目标根本没办法迅出枪! 就在这时最边缘的战士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原本还有一点点动作的战士立即一动不动地趴在原地侧耳倾听。那个多余的白色影子已经走到了距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耳机里传出连续的敲击声,运是战士在不出声的情况 单兵电台并不是什么技术复杂的东西,小分队里人手一部,只不过体积比杨威用过的那种瘦区作战服上的大得多,也重得多。 杨威突然注意到一个隐蔽的细节,那个突然出现的影子似乎要比战士的影子暗一些,而且胳膊的姿势也不像拿着武器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影子行走的姿势,根本就是摇摇晃晃地挪动! 挪动!这两个字闪入杨威的脑海,顿时像一道闪电划过天空! “都别动,千万别站起来”。杨威顾不得再隐蔽自己,一个翻身仰倒在地,左眼紧紧地盯住那个新出现的影子。两下掀开枪套,抽出了五四手枪。 似乎是听到了杨威的声音,那个影子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向杨威的方向走过来,再有两步就会踩到战士身上! 杨威横躺在地上瞄准了那个影子,耳是他咬着牙一拳锤在地上,猛地抓着身边战士的步枪跳了起来:“三班全体右滚进!” 大家都是年轻人,每天在一个练场上一起摸爬滚打,早就混得熟了,潜伏的位置又是杨威根据荣雷的意见安排的,左手边的七个人全是和他同班练的战友! 杨威的声音传到所有人耳朵里,除了枪被杨威抢过去的战士之外,所有三班的战士本能地抱着枪伸直身体向右侧滚过去” 大强度高密度的练已经让这些普通的年轻人初步掌握了一定的战术动作,练场上不断地反复练习让这些动作形成了条件反射! 杨威抓着步枪,如同跳格子一样跳过滚动的战士身体,几步冲到了那个多余的影子面前,熟悉的嗬嗬声传入他的耳朵,杨威倒转了五六式冲锋枪,握紧枪管像打棒球一样向前猛抡,“咔”地一声响,枪托准确地击中影子的颈部。 杨威左眼中灰白的影子脑袋向侧方一歪,所有的动作同时停止,慢慢地向后倒下。 杨威右眼中看到面前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的脑袋和左眼中白色影子的脑袋同时一歪,两个不同颜色的图像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动作慢慢倒下去,就像两台电视用不同的色度同时播放同一副画面! 嗬嗬声消失在杨威的耳中,杨威退后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人看不到,他自己清楚。热像仪形成的画面前不是和肉眼裸视的大小完全一样,在左眼中的影子比右眼中小上一圈! 前面的山口正对着南方,他带着的四十几个人分别埋伏在东西两侧,刚刚杨威正好是背北朝南,右眼才能看到人影! 虽然左眼看到的画面比右眼清楚许多,但最后一刻杨威及时现了两眼画面的区别,全部注意力从清晰的左眼转到了右眼上,挥动的步枪向后收了一收! 就是这一收让枪托中部正好砸丰影子的颈部,否则砸中的位置就该是机匣上方! “杨教员!什么情况!荣雷通过热像仪看到了后面一半经过,马上出声问道。 杨威在团部并没有正式的职务,只挂了个教员的头衔,如果不是实在缺人,部队又必须有正式军官带队,根本轮不到他带队出来。 “是活死人!”杨威呼出一口屏住的气息说。 即使离开了感染区三个多月。但这种行动方式,这种嗬嗬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徘徊不去,“马上清点人员,集中警戒!” 杨威松了口气,站起来把手里的步枪还给战士。他不是不想直接一枪干掉活死人,但一来他还想近距离确认一次自己的判断,二来部队执行的是潜伏任务,一开枪任务就得泡了汤,第一次带队出任务就搞出个乌龙来? 他是没当过几天兵,但哪个男孩子小时候不曾有过将军梦?再说只要手里有合适的武器,与活死人对面单挑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胆大心细过得了心理关,人人都能做得到。 “是!”荣雷在其它方面都比杨威强一大截,但说到对活死人的认知上全团加在一起也赶不上杨威一个! 两边的战士分别在路两边集中起来,经过仔细清点,人数完全正确,直到这时荣雷的心才完全放下来,他可真怕刚才那个是自己人受了感染。 “杨教员,你说这只活死人是哪儿来的?”荣雷小声地问。 这里远离早期感染区,附近的人员都是挨家挨户撤到北方,突然间出现个活死人,他想不通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全国上下怎么称呼感染者的都有,叫丧尸的占了大多数,但和杨威接触过的人都被他影响把感染者叫成活死人。“我怎么”杨威一句话网冒出三个字就卡在了嗓子眼儿里,他左眼的热像仪网好对准刚刚活死人出现的地方,那里的树丛后突然闪出七八个白色的影子。 一分斜 汗,总算回归了主角”, 才写完,没办法,今天又跑了一天,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全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的难受。 装修啊装修” 二百四十二 暗流 洒道,一一,杨威最后叶出的两咋小章宗仓变成了亢意义圳八只活死人,它们是从哪来的? 左眼中的热像仪能够清楚地看到比正常人略显灰暗的活死人,但两眼间的视觉差异在射击的时候虽然没有影响,但面对面的肉搏会是什么后果很难说! 如果现在是青天白日,杨威自信能够一枪不开地解决八只活死人!可现在却是午夜!虽说滴溜溜圆的月亮挂在天顶,青白的月光也算得上明亮,可在小路两边又是草丛又是树林,枝叶稍稍茂密一点的地方就能让眼睛失去作用,杨威根本不能想像怎么才能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和用听觉和嗅觉寻找目标的活死人单挑! 还是一个人挑一群活死人! 荣雷到未必不敢和活死人肉搏,但他根本没有在感染区生存的经验,只凭在火车上听的那些理论上的东西就和活死人四口比皿口口……凹凹田,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怎么办?开枪?开枪就会直接暴露己方的位置!如果附近有敌人,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暴露目标的后果是什么! 妈的!杨威咬牙切齿地暗骂,把他们派出来,却只交待说阻击敌人,根本不知道这次任务仅仅是游击对游击,还是说这次潜伏是一场大战役中的一个环节,一旦部队暴露,后果会不会影响整个战役的进程? 不开枪?活死人一步步逼近,难道躺在地上等死?虽说活死人的平衡能力差,弯腰困难,但倒在地上同样能挠到人。 后退?这里是任务的潜伏点,即使是为了保存战士的生命,擅离潜伏点也是不轻的罪名这些天的军事知识补习并不是没有效果。最起码杨威现在很清楚战时违令是什么性质。 “荣雷,左边四叮,!”杨威抽出手枪咬着集下令,暴露就暴露吧,了不起一会向后撤一点,两害相权取其轻,总不能干瞪眼儿蹲在这儿等死。 杨威抬枪瞄准,手枪枪身遮住了热像仪的镜头,左眼观察到的目镜下半部被制品和准星占据了三分之一! “砰”别看杨威先掏的枪,但荣雷的枪几乎和他同时打响,连续几声不连耸的枪声响过之后,八只活死人扑到在地。 只有他和荣雷有热像仪,也只有他们俩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准确命中敌人! 用左眼瞄准令杨威觉得姿势很别扭,但枪枪击中额头,命中精度却没有丝毫减退!这些天里杨威系统地学习了射击理论,关于分析的他射击精度有了飞跃式的提高,放在以前,在十几米的距离外打四枪。用的还是后座力极强的弘式,起码一半子弹会打成高射炮! “荣雷,前出山口观察情况,其他人后撤五十米警戒!”杨威突然下达了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命令,活死人已经消灭了,还撤什么撤?但不理解归不理解,四十几个战士还是立即在荣雷的带领下迅后退。 活死人是什么?是吞噬病毒的移动仓库!杨威可不想冒着被感染的危险让战士们留在这里。 在四十几个人里除了荣雷之外还有四个班长四个副班长八个人是真正的老兵,但他们退伍时间最短的人也在三年以上,短时间的恢复性练有多少效果很难说,杨威可不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几个**了的老兵。 唯一能让他信任的只有荣雷,事实上把荣雷放到大部队里观察四周的情况才算得上人尽其用。但杨威现在需要一点时间,不得不把他派到前面去观察情况。 “是!”荣雷嘴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却很不痛快。他打心底里不大看得起杨威这样的军官,只不过他不会说给任何人听,杨威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荣雷猫着腰跑向山口,战士们离开了潜伏点,杨威左眼一扫,倒在地上的活死人失去了生机,尸体正在慢慢地变冷,倒在地上的人形白影正在慢慢变淡消失!要是身边的战友是萧宇蒋平他们就好了,杨威突然间怀念起当初的战友,就算最鳖脚的大个子还是个功夫高手呢!几个月的时间感觉就像过了几十年。 他从身上摸出了微型手电筒向前走了几步,打亮手电躲过草叶村枝上的血迹小心地凑近尸体。 虽然杨威也知道手电的光芒很可能暴露他的位置,但热像仪里没有任何现,前面又有荣雷侦察,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问题。 手电虽但光芒不弱,杨威只打开了一瞬间就立即把开关关死,利用视网膜上的视觉残留观察情况。光柱照在活死人的尸体上,杨威马上看到了一身熟悉的衣服! 自己人?杨威的眉头忽地收紧,地上的尸体穿着全套的军装,军装上满是血污和破洞,但并没有戴防蚊帽和防蚊手套,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地撕破了好几道大口子。 以军装的坚实程度很难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刮坏,再说活死人行动缓慢,就算刮到什么地方,也只会带着活死人失去平衡而不是扯破衣服! 而且在十度线以南活动的国部队就没有敢不戴齐防蚊装备的!初飒二消打亭米柱,但没现尸体上有防蚊另外,尸体胸前衣服的破口下露出的皮肤上结了一道紫黑色的血痴,血痴的两端十分平顺,这样的伤口根本不可能是舌出来的,只能是锋利的刀割出来的刀口,而且还是被感染前割出来的伤口! 活死人受伤后虽然也会流血,但活死人的血液比正常人的血液粘稠得多,凝结的血痴也比正常的形状厚实得多。 从刚网活死人的动作上来看,这只活死人的动作笨拙,被感染的时间不产于两天!两天前山地步兵团还坐在火车上呢! 两天前这里有自己人活动吗?杨威脑子里突然冒出这样的疑问,他绕着尸体走了两步,重新按动手电的开关晃了一下,一副满是污清的一扛两星映入他的眼睛肩章的底部没有字形标记。 这是一名现役军官! 军人,感染前身上的衣服被割坏,身上有锋利刀具割伤的刀口!几个线索集中在一起。军官的身份呼之欲出! 杨威原本以为整个南方都被放弃,一个人也没留下,但重新片召后才知道原来边防部队根本没撤向北方,仍然坚守边境线,他们是到现在为止唯一与五国联军进行过地面战斗的**人! 但由于边防部队的分散性,加上五国联军专挑小规模的边防哨所下手,所以到目前为止边防部队损失严重,但联军的损失却很 很显然,这些边防军人的防护喜备被五国联军劫走,很可能还对他们实施过暴力型讯杨威已经认准了自己的判断。 他又看了看其它几具尸体,尸体上能现的情况大同小异,他离开草丛回到小路上,敲了敲麦克风:“荣雷,回来吧。”他等荣雷撤下来,两人一起猫着腰一路跑回五十米外的战士聚集点。 杨威钻进战士们中间,把左眼上的热像仪拿下下递给一班长:“注意警戒!”班长们都是年龄三十岁左右的老兵,每次给他们下达命令杨威都有头皮梆硬的感觉,但部队就是讲究等级的地方,就算是一直宣称平等的**队也不可能例外,不然的话还怎么指挥部队? 幸亏老兵都不曾给杨威找过麻烦。 “小刘,地图!”杨威压低了声音又说。 队伍里的一名战士离开自己的个置钻到杨威身边,从身上的椅包里拿出雨衣递给杨威,再拿出:旺四的大比例军用地图放在包上。 “荣雷!一起来!”杨威展开雨衣把自己的脑袋罩住,荣雷一起凑过来。 杨威在雨衣下打开手电,两人打开一叠军用地图,翻找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大比例军用地图的特点就是精确,简单地说就是在:丑四的军用地图上,一厘米的距离等于实际距离五百米!这样的大比倒尺地图通常是像书页一样有序号的一叠放在一起,用的时候可以单独拿出一张,也可以将多张地图拼在一起形成一张大型精确地图。 因此两人必须按页数先找到自己所在位置的地图,再从这张图上找到具体位置。杨威的识图能力远远不如荣雷,荣雷几下从中间拽出一张图掏出指北针打开盖子平放到图上,夜光指北针的针尖在手电筒的光线下慢慢旋转,荣雷调整地图的方向,让地图的上方与指北针涂着夜光材料的方向一致。 “我们在这儿!”他指着地图右侧边缘的中间部位说,随后又从下面翻出另一张地图,折起一指左右宽的边条压到第一张地图下面,两张地图的边缘严丝合缝地重合在一起。 荣雷的手指尖前侧,等高线清晰地刻画着不足百米外的山口中。 杨威的手指在两张地图的接缝上点了点说:“基本上能确认他们是边防部队的人,问题是边防部队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从这里向东北、东南两个方向不足四公里的地方都有村子,如果他们是被敌人俘虏带到这两个村子里的话,倒也不是说不过去。” 军用地图和普通地图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区别,就是军用地图上用纵横交错的细线整整齐齐地画着网状方格!就像把地图画在了一张围棋棋盘上。但这些方格绝不是装饰,每一个方格代表着一平方公里的距离,也就是说在一比五万的军用地图上,两厘米的小方格边长等于一公里的实地距离! 因此任何人都可以依据图上的方格,快地数出方格数量,大致判断两点之间的距离。 “可能性不小!”荐雷看看手表说,“从枪响到现在网过三分钟,如果他们从这两个村子赶过来,最少还需要十分钟左右。” 荣雷判断的时间只少不多,正常情况下,普通战士五公里越野跑的优秀成绩是二十分钟以内,但国的陆军练强度远远强于其它国家的军队,越野跑比较强悍的战士甚至能够将度保持在十六分钟左右,三分钟一公里,荣雷用自己人的水平看待五国联军已经是高看他们了。 “难说,他们被感染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如果敌人两天前在这里徘徊,现在就应该”杨威…汀品向地图的左边挪,点到了部队后方六“你是说,敌人早就经过了这里,跳出了包围圈?”荣雷心头一跳,惊异地反驳,“不可能,空军一直监视敌军的动向,他们根本不可能瞒过我们的眼睛跳出包围围”。 这里是国人的主场,如果在这里还能让联军牵着鼻子走,大伙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再说,所有的东西全是杨威根据活死人的身上的情况做出的推测,根本就作不得数,怎么还能当成事实了? “地球是圆的,什么事都可能生。”杨威随口说了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看来的格言,紧紧盯着地图,“上面的计划不是你我这样的人物能左右的事,我也就是随便猜猜。如果说这两个村子里有敌人,那么我们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可你也应该知道最近敌人都是晚间行军,如果有敌人在这两个村子里,他们早就该出现在咱们眼前,而不是让大家趴在草丛里等到现在!” 最近一段时间对五国联军的空中打击力度不断加强,逼得五国联军白天根本不敢冒头,只能在晚间行军。 荣雷的手指向更右的方向一指:“如果敌人不在这两个村子里,而是更远的地方呢?团里把咱们派到这里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们现在还没到这里不代表再晚些时候不会来!”荣雷坚持已见,他算是听出来了,若是依着杨威的意思,是想撤回去! 杨威确实觉得不应该再呆在这里,但他的想法正相反,不是撤回去,而是往前走! 他心里还有很多想法,根本没说出来。 活死人只剩下最基本的生存本能,根本不具备思维能力,在没现目标的情况下,行走的方式是无序行动,根本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 但这几个活死人却像是知道这里有人一样直奔潜伏点,而且还是从山侧的脊部穿过树林靠近潜伏点,它们就像是冲着潜伏部队来的! 活死人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了?活死人还是杨威熟悉的那种活死人,没有丝毫变化,可吸引他们的是什么? 靠气味儿吗?今天舌的确实是北风,可战士们身上的味道能越过让。脊再把活死人吸引过来吗? 可要是有人故意把活死人引过来”杨威又觉得不大可能,黑灯瞎火的谁能找得那样准? 如果说一切只是巧合,是不是也太巧了一点? 杨威的手掌隔着防蚊帽摩挲着自己刚刚长出一点点胡茬的下巴,眼睛瞅着地图说:“不能再等下去了,荣雷,你带人等在这里,如果有敌人出现,你知道该怎么办,我带一个人往前面走走看,看看这两个村子!” “什么?”杨威的话大出荣雷的意料,他盯着杨威的脸看了几秒钟才说,“部队不是玩个人英雄主义的地方,你是这几十号人的领导,我们就在这儿等着,把人员重新分到左右两边藏好,什么时候来人什么时候动手!” 荣雷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对他来说,部队的纪律性是第一个的,不管什么时候个人意志都要服从集体民主。而对杨威来说,最有效的才是最好的,他在部队里的时间太短,根本没有特别强的纪律意识还总拿几个月前的小分队清剿活死人的心态看待自己带的部队。 对他来说,活死人根本没有任何威胁,但对这些战士们来说,活死人却很危险。对五国联军来说,活死人应该同样的危险才对。如果前面的村子里驻扎了联军部队,那么会一直没现在附近游荡的活死人吗? 根本没怎么接触过活死人的外**队怎么可能放任活死人四处乱逛而不管不顾? 杨威一想,反正前面有敌人的可能性很有就让荣雷伤脑筋,没有的话更好! “好吧,先按你说的办,如果再过一会对面没上来敌人,我就下去看看……杨威虽然尊重荣雷的意见,但绝不是盲从,荣雷的每一句话他都会仔细地推敲。 荣雷看了杨威一眼没说话,杨威的军衔虽然是预备役,但预备役也是正式编制的武装力量,杨威才是这支小分队的一把手。 杨威关了手电一把掀开雨衣:“所有人员注意,一班二班左边,三班四班右边,隐蔽潜伏!他从一班长的手里接回热像仪扣在左眼前的钢盔边沿上,灰白色的图像重新出现在他的眼前。 四十几个战士迅分成两群,一班和二班与杨威一起趟进右边的草丛里,三班四班则与荣雷一起进入小路左边隐蔽。 战士们这一次的队形分散了许多,几个战士甚至找了颗大腿粗细的树爬了上去他们记得杨威讲课时说过,活死人不会爬树!刚刚还被战士们堵住两头的小路重新恢复宁静,时针悄然跳过十二月十九日的零点。 一分割 网写完”刚才差点趴桌子上睡着了。最后一点写飞了,实在没精力再改”前些天说一个头三个大,现在是一个头五个大,,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四十三 遗体的话 :二月十九日零点三十只分!杨威放下租子蔫住夜米千农,牡轻叶了口气。 不能再等了!杨威撑着胳膊爬起来钻出草丛:“荣雷,你在这儿守着,我带人到前面看看,一班,跟我来!”他根本不给荣雷提出异议的机会,直接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 一班十二名战士立即钻出草丛跟在杨威身后向山口摸了过去。除了一班的人出的声音之外,草丛里根本听不到额外的杂音。 一班长马小宁走到杨威身旁,边走边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铃锁,铃锁上还缠着一要细线,他检查确定铃锁完好无损,又在耳边晃了晃听听清亮的声音后把细线系在枪口上,略显肥胖的身子平端步枪走得稳稳当当不摇不晃,细线下的小铃锁始终与地面保持四五公分的距离,前后左右四处乱晃,就是一声也不响。虽说月光下的目光不能及远,但看清身边的情况却不难,杨威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不明白一班长这是做什么。 现在不是张嘴说话的时候,杨威把疑问埋在了肚子里,但他知道现年三十一岁的一班长曾经是个侦察兵,地服役五年的老兵退役。即使年过三十了福,徒手五公里越野还是能跑出十九分钟的好成绩,据说他在部队的时候成绩一直稳定在十六分!让杨威惊叹之余佩服无比。 他这样做一定有原因。 一行人接近山口,杨威打个手势让后面的人停下,他和马小宁伏下身体,慢慢往前凑,依靠附近的隐蔽物慢慢接近山口,到达合适的位置停止前进后杨威先往两山之间十多米的路上瞅了瞅:“安全,前面没有热能反应!” 他和马小宁一起直起身体,靠着两米左右宽的小路两边往前摸,身后的微风徒然间变得剧烈起来,吹动草木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异常。 马小宁不动声色地快走两步,出杨威一个身位,后面十一个人拉开距离慢慢地跟了上来。 杨威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地琢磨:十三个人?真不是个吉利的数!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点腻歪。 走到风口前队伍再一次停下,伸头向山的另一边看,热像仪中出现七八个灰白色的影子,除去最近的那个是只飞快钻进草丛中的老鼠,其它的几个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热量投影,杨威调整热像仪的放大倍数挨个观察,结果没有一个是人形,全部是各种动物。 在杨威看来热像仪的观察结果并不是非常准确,网络上早就说现代军服有防红外夜视功能,他怎么都觉得这种功能就是为了对付热像仪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五国联军会装备这种军装么? 也是出于这种考虑,他刻意对比了每一个影子,直到确认没有一咋,像人的脸才出安全信号。 走出山间的风口之后是一片三十度左右的坡地,弯弯曲曲的小路掩盖在繁盛的草木之间,一直延伸向黑暗的远方,远远近近的树林挡住了月光,如同大地上一片片的巨大的黑斑,十几个人离开了小路蹿进附近的树林里继续前进。 在圆月下单独行动的人还不明显,但聚集在一起的十几个人是十分明显的目标,黑暗能够提供极好的掩护。 进入树林杨威还想走在前面,但他身边的马小小宁一把拉住他:“跟在我身后!”为了抓住杨威的胳膊他的左手放开了步枪,垂在枪口下的铃销不知道撞在什么东西上,出一声清亮的脆响。 杨威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身为军官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他同样尊重老兵的判断,马小宁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他这样说肯定有其中的道理。 马小宁把系在枪口上的细绳再绕着枪管缠了几圈,缩短了绳长,平端步枪猫着身子开始往前摸,杨威有学有样跟在他的身后。 剩下的十一个战士一个跟一个一字排开,就像一根人链一样钻进树从。 预备役每年的练时间并不长,他们接触军事技能的时间有限,不爱说话的马小宁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事跟在我后面,别逞能。” 在全部是半瓶子醋的队伍里,一个资深的侦察兵能起到什么作用? 杨威只是简单地对他说明了自己的侦察意图,马小宁连地图也不看就领着队伍走向东北方向的五里坡一东南方向的下石庄要比五里坡远上半公里。 进入树林之后马小宁枪上拴的铃锁响的次数明显地多了起来跟在他身后的杨威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清脆的铃声响起,马小宁前进的步伐都会顿上一顿,用手摸索一下再继续前进,不知道他究竟摸什么。 有杨威的热像仪,和马小宁的领队,十三个的前进的度并不慢,没多久就到达五里坡附近。 五里坡位于山坡稍高一点的位置上,村里的房屋阶梯式分布在山腰下的坡地上,村边开垦着层层的梯田,山脚下一条弯曲的土路。再远一点的地方就是成片的树木,显然这儿不是一个以农耕为主的村落。 月光下的五里坡黑沉沉的,不闻鸡鸣狗吠, 杨威捅了捅马小宁的腰背:“没现热源!你怎么看?” 马小宁摇了摇头轻声说:“看不出来,不像有人。”侦察兵的眼睛经过特殊练,稍有风吹草动就难逃法眼,虽说在夜里比不上夜视仪,但在这么大的月亮下,相差也十分有限。 杨威高热像仪仔细观察五里坡:“进去看看怎么样?” 马小宁意外地打量了杨威一下:“村里比野外复杂,看不出问题不代表没有敌人,军人就对枪声极度敏感,如果有人在,枪声肯定惊动了他们,进村子找死么!”马小宁难得多说一次话,他只在教新兵的时候话才会比平时多一点,杨威难得享受一次“特殊待遇” 若是这里真的有敌人的部队,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离开村子,或者向枪响的地方突进,或者撤离这个地区,以最近一段时间五国联军的动作来看,撤离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离开的敌人可能不留下一点“礼物”吗? 战场上动辄就是命丧当场,能不冒险的时候就绝不能冒进。 就不能想想办法吗?杨威还是不死心,但他这句话也就在心里说说,军事上的能力他差了马小宁一大截,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也说出来一马小宁都说了前面很可能有危险,如果他还坚持把队伍带进村子里,不是摆明了要把大家往枪口上送么? 在正规军里这样做也许还没什么,但是要知道现在他身后的战士只有一个副班长是真正当过兵从过军的,其他人全部来自社会青年!虽然都是一腔热血,但对组织纪律的理解还赶不上正式军人的零头儿! 杨威若是敢把他们往死里送,说不定他还没走进村子背后就得挨黑枪! 马小宁似乎是看出了杨威的想法,瞅着黑暗中的村子说:“撤吧。” 杨威无奈地点了点头,轻敌冒进绝不是他的性格,但他又不甘心这么一直盯在山口上趴着:“再到下石庄看看!”活死人的出现就像一要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不吐不快! 经过近五个月的时间,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吞噬病毒是一种十分稳定的病毒,根本不可能像电影里那样说变异就变异,杨威当然不会认为那几只摸到潜伏阵地边的活死人是病毒变异产生的所谓“进化”可边防部队的人会深入内陆这么远?还是说活死人的无意识游荡会让他们在两天之内从海岸附近到达这里?还是**只活死人绑在一起!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摸不着底,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而他和所有人都是棋盘上身不由己的棋子,随时可能坠入无底的深渊。 马小宁点了点头同意杨威的请求,人类的活动依托于道路和大大小小小的聚集点,即便是有危险,也只会在村子里或者是道路上有经验的战士不会靠近它们,但现在不是大规模战争状态,敌人携带的武器也不允许他们在野外大规模布设地雷。 无论敌我,想在离开之后给敌人造成足够多的麻烦,地雷,准确地说是诡雷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只要杨威不接近、确切地说是不带大家接近这两个地方。其它的事情都好说。从这里到下石庄需要经过一道半高不高的山梁,越过小路的时候马小宁加倍小心,因为不光是路面,路面两侧同样是危险集中的地方。 两个村庄的间隔距离大约三公里,气喘吁吁的爬上山梁,杨威的眼前豁然开朗。 另一侧的山脚下是一汪不大不小的湖泊,下石庄三面环山一面靠水,就在湖边的一片开阔地上紧靠湖面。 到了这里就已经完成了全部距离的一半,不过前面一半路程是上山,远比后面一半难走得多。 马小宁的眼前一亮,五里坡的位置注定了这个村子结构紧凑,而坐落在湖边空地上的下石庄里,房屋与房屋间的距离显然要比五里坡大得多。 居高临下,疏松的建筑距离让村子里的情况一目了然。 马小宁举起望远镜,虽然看不十分真切,但影影绰绰看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这样一来就没必要再下到山下折腾一趟”那是什么? 望远镜观察到村子空地上有几个黑色的人形物体扑倒在地,马小宁的心头猛地一紧。 他曾经是军人,即使离开部队这么久,他仍然当自己是个军人!军人有军人的荣誉和骄傲,没有真正从过军的人根本不可能理解这种感情,比如杨威这咋,二把刀,再比如班里那一群半瓶子醋。 不管是屠杀平民还是屠杀战友,郗过了马小宁的心理底线! “我们下去!”他的话斩钉截铁,但行动上却更加的小心,绝不冲动。 杨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不通他这是怎么了。 马小宁并没有直接奔向下石庄,而是奔向庄子边上的小湖,十几个人在湖边的几树下停了下来,马小宁十分郑重地说:“你们等着,我过去!”说完不等杨威答应就把枪背在背上,抽出军刀咬在嘴里,悄然无声地潜进水里。 在水下布田…举度远远讨地面布霜。五国联军总不能带着杀伤员横用爬卜岸吧?再说水雷也不是对付蛙人的。 杨威和剩下的战士在岸边等了十几分钟,马小宁慢慢地从村子里走了出来,军刀仍然叼在他的嘴里。月光下他的表情不是很清晰,但他犀利的目光就像是射向天空的探照灯。 如果是电影或者电视剧,这时的马小宁应该冲着树下的战士们一摆手。战士们站直身子走过去就可以了,但他却没有这样做,而是小心地一路走过来,确定一路上没有问题之后才拿下嘴里的军刀冲着大家一点下巴:“走吧,里面有你要的东西。”他的声音低沉,就像即将冲出起跑线的跑车低吼的引擎。 所有人都知道马个宁的话是对着杨威说的他的目光紧紧盯在杨威的脸上。 杨威在山梁上的时候并没有通过望远镜观察村庄,自然不知道马小宁的现究竟是什么,但他可以从马小宁的身上感觉到堪比西伯利亚寒流的低气压,这不是个好现象,队伍里唯一的老兵如果失控,其他人会怎么样? 队伍里没有人质疑马小宁的话,即使杨威是名义上的指挥,但大家这些天里一起吃一起住,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他的一点情况。 而荣雷,在新兵的眼里倒还可以,可在老兵油子的眼里,他的学员牌牌一钱不值,也就是杨威这样不怎么了解军队情况的人才会依赖一咋小学员一虽然荣雷也算是老兵,但马小宁退伍的时候他还没进部队,在部队这种讲资历说资格的地方,一年的兵龄就是绝对的差距。 “什么情况?”杨威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但他明白自己的能力,没有那份能力就不装大尾巴狼,专业的事情还是听专家的话更安全。 “七具尸体。”马小宁转向往回走,大家跟在他身后,一起拥进村子里。 尸体就是村子最中心的一片小广场上。说是广场,其实只是村里两条路的交叉点,略微显得空间大上那么一点。 七具尸体就倒在十字路口中央,杨威知道马小宁要的是什么,他掏出手电仔细观察尸体,第一眼就看到尸体背在背后紧缚的双手,第二眼看到的才是他们身上的军装。 因为现在是晚上,尸体上没有有招来大群的苍蝇,这一点给杨威的检查提供了方便。 对普通人来说尸体就是尸体,人死了就什么也不是,可在专业人员的眼里,尸体是会说话的! 杨威在警察局工作了两个月不是白干,他仔细检查了七具尸体,摸了摸尸体身上的衣兜,慢慢地站起来说:“他们身上没有武器没有证件,没办法判断身份。五具尸体的致命原因是额头中弹,除了额头上的弹孔外,七咋,人的四肢末端都有其它的伤痕,生前很可能遭到暴力刑讯。杨威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喘口气才接着说,“最近几天的气温大概保持在十八度左右,尸体上出现**血管网,死亡时间在两天以上,头仍然坚固,所以死亡时间不足三天,”妈的!”杨威忍不住怒骂一声,亲眼看到刑讯死亡的同胞尸体和道听途说完全是两回事,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就要把他的心撑爆了。 “接着说!”马小宁颌角鼓鼓,紧咬牙关。 “还有两具尸体额头上虽然也有弹孔,但他们身上的伤口不是刀口,而是挠伤!” “什么意思?”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所有的人都不明白杨威的意思,这是说,这两具尸体死前被虐待过? “他们身上的伤口是活死人挠出来的!”一股夜风吹过,带起一阵阴森的冷风。 十几个人的目光一齐投射到两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这两具尸体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了布条,褴褛的布条下一道道血痕两侧血肉翻卷触目惊心,尸体被手电筒的光柱一照,更显得森白可怖,在黑暗的夜里令人毛骨耸然。 这两具尸体下的地面上流出的血液比另外五具多得多,即使额头上没挨这一枪,他们俩个人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就是说他们很可能有是被活死人挠过后,敌人担心他们被感染而补了一枪! 活死人不会进攻已经死亡的人类,就是说他们在被挠的时候仍然活着,而致命伤却是额头的弹洞! 杨威并不担心活死人,但两具被活死人挠过的尸体,还是手被绑在身后的尸体意味着什么? 这说明活死人进攻被俘的战士完全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生的,五国联军的战士正在了解活死人,正在试图理解活死人的行动特点!而不仅仅是被俘虏的战士遭到虐杀! 虽然活死人的特点算不上什么特别机密的情报,但了解活死人之后,敌人在二级感染区内的活动能力将大大增强! 一分割 总算赶在十二点之前写完了,但催更还是无能为力,这几天装修实在是太忙了。 另外麻烦大家投个推荐票吧。 二百四十四 狭路相逢 ,小宁面丹表情地点点头,越是在这种时候,侦察兵的蹶四贼景清醒,绝不会因为怒火冲昏了头脑而做出一时冲动的事来。 他的判断和杨威的判断差不多,他在村子里找到了野炊的痕迹,依据最近天气情况和灰烬上的痕迹判断出敌人离开的时间大约在三天左右。 但他没想到杨威能在尸体上看出这么多情报,心里对杨威的印象多少有了些改观在军队这种地方,强悍的战斗技能往往上衡量战士价值的第一要素! 可原本一心想要找到敌人踪迹的杨威这时反而茫然了,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除了这两个村子,最近的居住点也在十五公里以外,肯定不能再接着查下去,两天的时间,足够最菜的新兵离开几十公里,看来接到任务的时间晚了两天! “走,咱们回去!”因为电台还在大部队那里,杨威本想说回去向团里报告,不过一杨到回去之后很有可能被团里重新派到其它地方执行任务他又把话憋了回去。 潜伏命令中有非紧急情况下保持无线电静默这一条,现在的情况紧急么?他完全可以用这一条来搪塞所有人的嘴,一直“潜伏”在这里直到新的命令下达! 说实话,杨威打心里不希望生战习,有战斗就有死伤,打仗可能有不死人的么?对他来说能避开敌人反而正中下怀,英雄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他家里还有父母娇妻和还没出生的孩子,只想平安地渡过这一段战斗岁月。 或者说混过也可以。 同样的,杨威并没有下达掩埋战友遗体的命令,为自己人收尸天经地义,但眼下不是浪费时间的时候,因此大家心底虽然多少有一点不舒服,但包括马小宁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对。 十几个人沉默地沿原路返回,带路的马小宁表情阴沉得可怕,所有人都一语不地跟在后面,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到队伍里弥漫的低气压。 马小宁仍然选择黑暗的树林行走,但谁也没注意到他带的路并不是来时的那一条!就连杨威也同们没注意这一点,他的心里注意力有些溜号,脑子里让各种各样的问题塞满了:这边的情况到是摸到了一点,问题却没解决活死人到底是怎么集体找上潜伏队伍的?敌人的队伍是越过了山口跳出包围圈,还是离开这里向其它方向运动? 若是敌军真的越过了防线,那么他们现在会到什么地方? 现在的杨威深深地体会到战争中情报的重要性,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持,部队就像聋子瞎子,只能让敌人牵着鼻子走! 最让他郁闷的是这一次还是自己人和敌人联合在一起牵住他的鼻子! 也许是级别问题也许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杨威并不有接触到敌军动向的详细情报,只凭一纸命令就跑到这个地方猫了下来,不管是对敌人还是对己方的了解一样的贫乏。 爬上山梁再向山口前进,马小宁领路的度并不快,在距离山口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他的脚步突然一顿,猛地向后一摆手:“停下!”黑暗中看不到他的手势,他只能压低了声音说话。 正出神的杨威一个踉跄,差点撞到马小宁的背上:“什么事?” “有情况!”马小宁凝重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山坡,慢慢地蹲下。 有什么?杨威扣在左眼上的热像仪上一点反应也没有,他重新仔细观察一遍。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的每个方向都反复地仔细观察,可还是什么也没能现。 “仔细看山口前的草丛!”马小宁提醒道。 天上的月亮仍然未离中天,杨威背对月光,清冷的月辉正打在前面的山坡上,恰恰是最清晰的角度! 杨威第一眼并没看出山口前的草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马小宁这样说肯定是他现了什么,杨威干脆把热像仪翻到头盔上面,定住目光努力观察。 这一下总算看出哪儿不一样来了,从山口吹集来的北风虽不强劲,但山口前的草丛还是被吹得波浪一样翻卷,可偏偏就有几丛草叶飘动的幅度明显要比周围的草丛小得多! 都是一样高的草丛,都被相同的风力吹动,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草丛下的地面顶起一块,但是从草丛分布的地点来看。也太均匀了一点吧? 刚刚出来的时候杨威确实没注意到草丛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想必马小宁不会错过这一点! “有埋伏?”杨威还是不敢确信自己看到的是不是敌人。 马小宁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光,可惜树林间的光线太暗,杨威压根就没看到。 “在这儿等着!”马小小宁再次抽出刺刀叼在嘴里,把步枪递给杨威,自顾自抽出杨威的手枪就往草丛里钻。可他网钻进草丛里蹑手蹑脚地还没走出五米,山口对面突然间枪声大作,吵豆一样连成一片,间或夹杂着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一闪一闪的火光照亮了山的另一边! 糟了!杨威猛地一惊,命令中说的是消灭经过这里的敌人,但却没说敌人是从哪里经过,难道是上面早就知道敌人越过了防线,把他们派出来,是为了扎口袋的? 想到这里杨威立即端起了步枪,已经钻进草丛的马小宁飞快地钻出来,一把抢回步枪瞄准了山口前的草丛。 “马上分散,别聚在一起!”马小宁的话还没说完,他的枪口就吐出一团炙热的火焰,剧烈的枪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强烈,震得杨威的耳朵一阵阵鸣叫。 但他和所有的战士一样迅地分散到两边,马小宁开完这一枪之后马上猫着腰跑开,根本不看这一枪的效果!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说起来好像是电影里的搞笑台词,但在实际的战斗中却是实实在在的保命手段! 一个滚翻跳进身边的草丛,马小宁不由地感觉到岁月磋跑,当年干净利落的动作到了今天竟然普通得笨拙无比,微微凸起的肚插垫着他的两条大腿无法收拢,好在这个动作熟练无比,又经过这么多天的恢复性练,度倒是不差。 可让他惊心不已的是这边枪声打响,山口前埋伏的敌人竟然没有反应! 山口前的地形利于封锁那条小路,但位于半山腰的位置和相对稀疏的植被,让山口前的缓坡很难对付从身后袭来的一班,如果敌人受到进攻的第一时间跳起来,那么他们就要面对隐蔽在树林中的十几人不断地射击! 一不做二不休,马小宁重新瞄准开枪,随后再次以并不标准,但极其迅的战术动作撤离原地。 他每打一枪就换个地方,位置变幻不定忽前忽后时左时右,枪口不断吐出一道道火舌,每一枪都是不过两子弹的精确点射。 分散到各个个置隐蔽的战士们目瞪口呆,十几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树丛,可除了偶尔可见的枪焰,就只能听到一阵阵压倒灌木的声音,十几个人竟然无法将马小宁的身影完全捕捉,他就像一个幽灵影子,一道影子一样隐没在黑暗中! 杨威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别人看不到但他左眼上的热像仪却看得清! 镜头里马小宁略显肥胖的身影竟然无比地灵动,白色的身影左翻右滚辗转腾挪,动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灵活迅捷,以至于热像仪上留下了一连率的残影。 杨威的视线几乎要粘在马小宁的身上,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杨威的视线都跟不上,常常跳出热像仪的镜头!如果不是枪声再次响起,杨威都不知道自己往哪里找才能再次找到他! 每一次滚翻或者跳跃的衔接点都会微微停顿一瞬间,就在短得几乎无法查觉的时间内,一班长的枪口就会射出炙热的子弹! 到现在为止杨威在心里至少数了四十多声枪响,可一个弹匣里不是只有三十子弹么?而且还为了保持弹等的弹性而未装满!杨威硬是没现他是什么时候换的弹匣! 一个人一把枪,却一直没出现丝毫火力空档,他的火力是怎么持续下来的? 杨威的脑子直犯傻,这才是精锐职业军人的真正实力吗?对比一下自己那两下子,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二者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比喻出来,就像一个只学会狗刨的游泳初学者和奥运会水上项目会能冠军之间的差异! 这些天的强化练让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进步巨大,但和马小宁一比,根本连渣津都算不上,杨威这样的水平一起上一个排能不能挡住人家一个? 杨威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撇向队伍的最后,一班的副班长也是个老兵,如果他和马小宁互相配合,似乎用不着那么浪费,凭马班长的一条枪就能压得敌人抬不起头来,还用得着别人帮忙? 山坡上的敌人似乎也现了情况不对,猫住不起来不仅没让树林里的敌人找不到目标,反而成了待宰的羔羊,被敌人各个击破!夜战能力竟然如此强悍,树林里的难道是国的特种部队?五国联军入侵国,自然做足了功课小国的部队从来没有大规模装备过夜视装备,树林里的火力点如此分散,射击节奏配合的如此完美,绝不是普通的国部队能够做到的! 二十多名联军士兵猛地从草从里站出来,带着背上插满的杂草,猛虎下山一样扑向山下的树林,一边跑一边向树林中猛烈射击,还有几个人掏出手榴弹扔下山坡。 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埋伏在山口前的联军士兵已经被消灭了一半!如果他们知道猜测中的特种小分队原来只有一个人,不知做何感想。 “轰轰”几声爆炸,手雷爆炸崩飞的草茎树枝夹杂着泥土喷上半空,再飞快落下,噼哩叭啦地砸在战士们的身上和头盔上,抑梆作响。 敌人的突然反击并没有影响马小宁,原本他的射击还只能连蒙带猜,这下子可好,敌人全跳出来了,他索性不再躲了,倚在一颗树后连续射击,两子弹的短点射也增加到三至四,虽然联军士兵努力地做着各种看起来别别扭扭的战术动作试图躲避马小宁的射击,但效果实在差强人意,每一次枪声响起,都能撂倒一个联军士兵。 距离马小小宁十多米外的小土包后面,杨威的视线终于从一班长的身上挪开,他扯下背”枪瞄准了暴露在山坡卜的敌扣动扳机,连串子弹刀厂飞,松口剧烈地跳动。 等杨威的眼睛从准星上挪开才现他瞄准的目标没被打中,倒是错有错着,目标身后更高一点的山坡上另外一个联军倒霉蛋被偏离目标的子弹一枪撂倒。 但就在杨威借助热像仪击中目标的一瞬间,至少有另外三个联军士兵被马小宁击倒,这一次他的连续射击出现明显的断档,不过时间很短,最多不过两秒的时间后,他出现在新的掩体之后,枪口内也重新吐出明艳的火舌。敌人的反击和两个人共同射击似乎提醒了其它的战士,树林里立即响起来杂乱无章的射击声,杨威还能凭着运气蒙上一个敌人,但其他人并没有热像仪,枪口的火焰闪光在他们的视网膜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光斑,严重影响了瞄准效果,以至于十几个人的射击效果还比不上马小宁一个人来得更加有效! 但原本只向杨威和马小宁射击的敌军被突然出现的众多火力点分散了火力,这给了马小宁极好的机会,也为联军士兵敲响了最后的丧钟, 最后一名仍然站立的联军士兵被乱枪打倒,究竟是谁打出最重要的一颗子弹根本没法判断,众人网想出来,马小宁却直接命令:“都别动”。无线电静默说的是和敌人遭遇之前,现在枪都响了,无线电静不静已经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单兵电台的功率有限,用起来没那么多限制。 包括杨威在内的十二个人马上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再动。 “弹匣!”马小宁又说了一句。 如果他不是打光了身上所有的子弹,最后的敌人肯定轮不到大家乱枪打死。 预备役装备的是老式子弹袋,就是那种围在胸前的帆布袋,这种子弹袋只能装四个弹匣,加上枪里的一个,他的所有弹匣都打空了。 另外在弹匣袋的左右两侧还有两个方形的小包,每个小包里都装着一包没打开的牛皮纸包,每个包里包着二十五备用的7毫米子弹,可两边正打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往弹匣里压子弹? 后面的战士们根本连一个弹匣都没打完,当即就有三个人递上了自己的弹匣,其中一个就是杨威。 马小宁毫不客气地一把将杨威按倒,与此同时一脚一个把另个两个战士踹倒在地:“站起来找死么!”他从杨威手里扯过弹匣卡在自己的枪上,重新瞄准了山坡上的敌军尸体,挨着个的补枪。 “这是战场,别让电影骗了,不想把命扔在这儿,就老老实实的听话”。如果没有单兵电台,班里的战士们绝对听不到一班长的话! 预备役部队使用的单兵电台并不是制式装备,与其说是电台还不如说是临时拼凑出来应急的东西,更像是某些三流小厂出的儿童玩具。 这种电台在短距离内通讯没有问题,但通讯距离极其有限,过一百五十米就休想再收到任何信号,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用它和山那边的部队联系的原因所在即使没出通讯距离,中间隔着一道山梁也休想收到任何讯号。 没有人敢反驳马小宁的话。 马小宁补完了枪又照着山坡上崩了两颗枪榴弹才稍微松了口气,让。那一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有人受伤没有?” 没人说话,马小宁两手端枪弓身向前:“跟着我!拉开距离绕着尸体走”。他一马当先冲向山坡,杨威紧随其后。 电影电视里常常有重伤的士兵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的镜头,这绝不是导演的编暴!而且电影里的敌人总是胆小而懦弱,可实际上不管是哪咋小国家的军队都有自己的骄傲,军人就是军人,无论是哪个国家的军队,甚至是反正府武装都有视死如归的战士,仅靠月学根本无法判断山坡上的敌人是不是死透了。如果不是山那边的战士激烈,马小宁甘愿从山顶爬过去也不会冒险走山口的路。 十几个人拉成了一排,走在队伍最后的副班长突然现前面只有十一个人,加上他一共才十一个! “等等,报数!” “十二!”从排着的马小宁开始向后,副班长报出最后一个数,缺一个! “人呢!”马小宁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在那儿!”杨威的热像仪立即现了树丛里的一个白色幕子,可这个影子的颜色比起其它人淡了许多,灰暗的白色更像是活死人, 一分割 每个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知道自己的书其实有很多的漏洞,任何人的书仔细推敲都不可能一点漏洞都找不到吧?我会按着自己的想法把书写下去,喜欢看的朋友当然要举双手欢迎,如果实在觉得我的书让您难以忍受,那么完全也可以不看,但是贴泄不满完全没有必要 这里并不是指书友们提出的善意的意见! 请一直支持我的书友继续支持我,最后,求个推荐票!,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有。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二百四十六 黑手 二允不用说”我知道自只对国际形势和国际关系的抱制懵绷稚。本人不懂政治,只能想到什么程度写到什么程度。 一一分割一一 冥冥之中总是有无数的巧合悄然生。 此次歼灭战役中的外围部队只是预备役步兵,但真正与敌人接火的主力部队却是实打实的野战军,还是主力部队! 海军对阵偻国还有六国联军小吃肉一样频频建功,空军跟着喝了一锅浓汤,只有陆军一直没有机会,只能干瞪眼儿没办法,夕日的老大哥竟然沦落到了一事无成的地步,怎么能不让陆军的一干大佬眼红脖子粗? 这一次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小陆军集中了优势兵力,铁了心要打一场漂亮的歼灭战,一次抽调两个主力野战军千里奔袭,提前敌人四十分钟进入战场,等待被兄弟部队大大压缩了机动空间的敌人! 所有的将军司时松了一口气。占据天时地利人和,这一仗要是打不赢,大伙就一起买块豆腐集体撞死算了。 埋伏下的部队静静地等待敌人进入包围的时刻。不想在敌人距离包围圈只有五分钟路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份情报,包围圈的后方有一支部队正在向这里行军!距离只有不到十公里! 消息传到前方指挥员手中。顿时像一盆冰水浇在他的头顶,这支部队是哪儿来的? 前一段时间的卫星大战导致各国的军用卫星大量损毁,至今为止仍然没能恢复,因此战场实时监控十分不力,更多的情报还要靠侦察机搜集! 如果不是这样。那支部队也不会这样接近才被现一一他们穿着全套的制式军装,从高空侦察的照片上看根本就是一支实打实的我军部队!因此刚开始的时候情报分析人员忽略了他们,以为是己方部队,可后来现这支部队的行军方向不对,查阅了参战部队的位置和番号之后才突然间警醒过来一一他们不是已知的任何一支我军部队! 前方指挥员在与敌人接触五分钟前接到情报,其心情可想而知,调整部署已经来不及了,他仔细地盘算了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认为拥有强大装甲突击力量的我军部队完全有能力、有实力同时击败两个方面的敌人,但目前的问题是不能把我方脆弱的背后让给敌军!他立即找来了参谋长和司令部一干参谋人员,拟用最快的度拿出一份可行方案一场战役涉及方方面面的配合及行动,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够全部掌控的! 可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参谋人员根本还不及做出任何兵力调动。从包围圈办向外行动的五国联军和突然出现的神秘部队的前锋就遭遇在了一起。 五国联军看到**队的军装,二话不说就开了火。神秘部队现对面出现一支穿着奇怪军装的部队,还敢先开火,马上动手还击! 双方都是步兵部队,装备都是以步枪为主,又都是在山间的弯蜒公路上行军,一时间打了个金星撞地球路两边能够展开的部队有限,能够参与战斗的人员数量相差仿佛,实力基本持平! 盘山公路上几乎开了锅,炒豆般的震天枪响根本不像电影里那样一声一声地还能分出个数,根本就是连成一片,如潮水一样轰轰作响! 埋伏在山间的国部队顿时傻了眼。难道下面那支部队是自己人?指挥部里所有人的脑袋上都是一片雾水! 这里是战场,不是街头打架斗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根本不适用。不过指挥部经过简短的讨论一致认为其中的一方穿着我方军装。最起码应该是同胞!埋伏的部队暂时不上去。但给点火力支援还是没问题的吧? 指挥员一声令下,配属前方指挥部指挥的自行火炮、战术导弹、多管火箭炮以及陆军航空兵立即行动。一片山呼海啸一样的弹雨不要钱一样砸向五国联军的头顶。 两个基数的弹药砸下,剧烈的爆炸连成一片,如同火山爆出的岩浆淌满了路面! 等到硝烟散尽,原本的山间公路已经不见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敌人化成了碎皮烂肉,残破的尸体和炸烂的钢盔满天乱飞,呆叮叮当当地掉落在神秘部队呆滞的战士们面前。 他们知道这铺天盖地的火力急袭与己方无关,但前面的五国联军不知道啊,剩下的联军士兵当即展开了决死反击! 敌人的士兵也是军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光荣和骄傲,而不像某些娱乐影视中那么无能猥琐! 双方再次陷入了苦战之中。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联军方面胜在士兵精锐,刮练有素,而另一方面则胜在人数众多悍不畏死! 紧接着第二轮火力急袭降临联军头顶,联军再次承受了巨大的伤亡,兵力折扣已经过了一半以上! 紧接着陆航的武装直升机终于赶到了战场,一轮狂啸的火箭跟着是如果赤红虹练一样的机炮弹雨组成的火焰长鞭,联军的士兵终于挺不住了,战场边缘的士兵开始一个一个。接着三三两两地逃离现情况不对的军官举起手枪击毙了几个逃兵,但是这些尽职的军官立即就被急于逃离的士兵打了黑枪! 向前是死,向后也是死,可向后死得总比向前慢一点吧? 任何一**队的战斗力都可以从失去战斗力的战损比例做侧面比较,五国联军在伤亡百分之六十左右的时候才生逃亡事件,已经算得上精锐部队了毕竟这是侵略战争,而不是保卫家园的决死之战! 二战中守卫东南亚的英军面对日军一千两百人的攻势竟然毫无反击之力,这一方面固然与英军本身的战斗力不强有着直接的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需要他们保卫的仅仅是殖民地,而不是英国本土! 政治上的考量并不是小兵辣子能考虑的事情,他们要作的就是执行命令,但侵略其它国家现在已经不是半个多世纪前到处是文盲的时代了,拜教育普及所赐,现在的士兵即使无条件的执行命令,心底也会有些个人的思考。 就连二战时的日军也有部分人反对军国主义! 虽然各国都要宣称南海某岛是本国的领土,绝大多数联军士兵也相信这些话,但国的内陆总不是随便哪个国家的领土了吧?总有那么几个不狂热,或者说胆小的士兵冒险逃走,开个好头儿。 见到这种情况埋伏的部队哪还有不出击的道理?所有的部队一齐拥上战场。枪炮声就像海啸一样突然间上升到一个新的顶点,许多人的耳朵一瞬间就只剩下嗡嗡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参战部队利用强大无比的火力优势一举击溃敌军,剩下的敌军像鸭子一样被战士们赶着跑,而那支与联军对战半天的部队看到突然从两边冒出来的大批部队,第一反应竟然也是逃跑!一二”拥有大量剩余兵力的指挥员立即派出人手将这支徘伙…后路堵死,刚网还和联军打得不可开交的神秘部队竟然连像样的抵抗也没有一点,直接放下武器投了降。 指挥部的高级将领们惊讶地现,这支部队的武器竟然五花八门儿什么都有。老到建国初期的五六式冲锋枪和半自动步枪,六三式骑枪,新到田式九五式步枪,七九式冲锋枪等等杂七杂八五花八门儿,弹药更是各不相同,这样一支部队上了战场只有累死后勤的命! 直到通过讯问他们才知道,这支部队竟然是从感染区深处,最早的感染地区之一的市分裂出来的一部分! 接近两千人的队伍,带队的是个叫白柳的军官,不知道怎么落到市的武装组织手里,最后竟然混出点门道来,成了个中级头目,可惜他在刚刚的战斗中被打面了重伤昏迷,暂时不可能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来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武器这么杂乱。原来他们用的是从各个地方武装部门的武器库搞来的老旧武器! 望 指挥员夫喜过望,虽然现代的侦察手段多如牛毛,但迄今为止军方仍然没搞清武装组织的一号人物究竟是谁,这些人很有可能为军方提供新的消息! 击 另一方面。追击的战士们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仍然有数量不明的敌人逃之夭夭,这也是为什么在山口一战中负责阻击的部队伤亡惨重的原因一联军被追得怕了,不死命抗争就没有活路,拼了命的战士们自然锐不可当,如果不是数量上居于绝对劣势,荣雷带的三十几个人根本留不下他们。 役 经此一役,原本纵横于国南方四省地,破坏城市上百余座的五国联军大部分实力被瓦解,剩下的小股敌人四处流蹿,短时间内难以完全清除,还有一部分没能圈入包围的联军部队仍然令军方头疼不止。**方对游击战的了解绝非其它国家的部队所能比拟,但正因为**方十分了解游击战的特点,剿灭剩余的敌人变得非常麻烦一一大部队地毯式的围剿已经被历史证明了作用,用小而精悍的精锐部队针锋相对地进行反制才是最有效,同时也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击溃五国联军一天后,南海外执行报复任务的航母战斗群完成了复仇任务。正式启航返程。 据 参与占据南海诸岛的六个国家都遭到了程度不同的报复性打击,包括空袭以及巡航导弹袭击甚至是使用增程炮弹的舰炮打击。国的报复行动还算手下留情,没有对各国的战略性目标进行完全破坏,像水坝、民生设施都不存打击范围之内,只针对各国的军营、军港以及各种战略物资生产部门进行了精确打击。 国不同依靠其出色的卫星网络,可以用卫星准确制导远程武器精确打击,但在失去了天上的卫星之后的远程打击能力势必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但国不同,国一直以来卫星能力,或者说整体军事科技实力上就落后于世界先进水平,唯有在人这一项上极其出色。 所以在失去卫星之后,国的打击力量并没受到大的影响,虽然只有几十架飞机,但在合理的调配下,仍然打了一场漂亮的“报复战”! 参与争夺南海诸岛的六国也是有苦说不出,虽然外界有关于国航空母舰的传言,但**方从来没有公开承认过航母的存在,六国所了解的正式服役航母只有一艘用北极熊的老式航母改装的老家伙,从未料到国自建的航母已经形成了战斗力! 如果他们早就知道国已经拥有三艘中型航空母舰,哪会如此草率地出兵? 而且向六国报复的只是一个航母战斗群加南海舰队,而另外两个航母战斗群一进部署在北方海域未曾向南海运动。 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小国不需要将北方的两艘航母开赴南海,依然有信心保卫自己的海疆! 以至于许多人猜测国很可能在南海还有另外一艘隐藏在所有人视线之外的航母!否则怎么可能如此托大? 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三艘航母确实是眼下国能拿出来的所有实力,保卫南海的信心来自于仍然停留在临时机场,并完成了补给的五百多架各型战机,有它们在,无论哪个国家的军队来了,也不可能占据绝对的空中优势即便,不集中六到七个以上的航母战斗群也不可能形成绝对优势! 而且国还能随时从内陆的各个机场抽调新的战机支援南海,难道一个不会沉没的岛屿还能比不上几艘航空航空母舰么? 再说国的潜艇也不是摆设,前些年因为裁军等各种原因封存的大量潜艇重新启用,已经完成了初步的磨合试航。具备了一定程度的战斗力。 常规潜艇虽然性能差一些,但顶不住数量众多,如果大批的常规潜艇进入大洋,对任何国家的船只来说都是个恶梦! 在完成了报复行动及围剿战役之后,偻国一反往日的嚣张态度突然间沉默下来,成了闭口的葫芦,而原本态度暧昧却忽然间强硬起来。多次对国的军事行动表示关注,语言虽然委婉。但外交辞令中的意思谁都明白。国航母的集体亮像刺激人某一条敏感的神经。 从冷战时代开始人的海军航空力量一直领先于世界,其它国家的航母无论是吨位还是数量都远远不。 国的海军在世界上并不算强大的海军,但三艘航母的亮像,直接将国的海上力量推上了一个新的巅峰,可以说,原本那个只能在自家门前游戈的黄水海军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走出了大洋,走出了国门。代表着国海军有能力、有实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动一场远离本土的战争一此前 而一直以来这都的专利! 此前国虽然一直有论调将某某出访看做海军走出黄水走向蓝水的标志,但没有值得对手正视的强悍实力,只是将军舰开上大洋溜一圈,何谈走出大洋? 眼下的国海军在质量上仍然排不上世界前列,但绝对能够在一洲称王称霸,甚至可以这样说,从今往后任何人想打国的主意都会再三考虑! 航空母舰毕竟只是浮动的海上平台,将其地个上升到如此高的地位似乎很不妥,也没有必要,不过航母并非仅仅代表军事方面的实力,同样代表一个国家的军工实力和经济实力! 要知道建造航母并不难,难的是保养和维护一艘航母的费用!很多国家的现状是造得起航母养不起! 不仅仅是航母本身的费用,还有舰上人员的工资、培加上舰载航空队的战机费用等等,一艘航母就是一座能够移动的烧钱机器!也就是国这样的国家才能 所以说航母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综合实力而不仅仅是军事实力,这样一个国家,即使外强中干也要让人刮目相看航母也不同于战略导弹核潜艇,后者是战略威慑武器,说白了就是你有我也有,大家都摆出来看着,谁敢先动就得挨核报复。基于不可能同归于尽的大前提,让世界整体格局维持在畸形的和平基座之上! 一个国家的崛起,还是沉睡多年的东方古国,岂能不引这样的“新兴”强国的注目? 这也的一贯传统,一直领跑于世界前列的他们总是把眼睛盯在别人的身上,一旦现谁能够威胁自己的地位,就会想尽办法排挤打压,绝不肯让对方爬到自己的头上! 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其它现代强国,他们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对这些国家来说,一个国的崛起并不是不可接受,而且早在多年之前国的崛起已成定局,现在只不过是选择了一个特殊的时机将它的影响完全展现在诸国面前罢了。 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外的其它强国也根本没有精力顾及国如何展。 的感染区在其强大的物质基础支持下已经完全控制住,由于血清优先供应感染区附近地区,令感染区不仅没再扩大,更没有新的感染者出现。 是现在唯一一个已经控制了吞噬病毒展的国家,控制住了内患完全有理由有实力做出与以往一般无二的举动,只不过他这一次的对手不再是以往的蹙脚小国,而是一个战争潜力巨大。各方面稍逊,却相差不远的传统大国一一一直以来征战不休,对手要么是落后的穷国,要么是地区小国,无论是政治经济还是军事都无法同国的庞大相比! 而国却是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对手虽然从来没正式与国宣战,但历史的两次败迹却都与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双方的军队明里暗里数次交手均的失败而告终,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人耿耿于怀的心结。 拍宫。 往日里人来人往的总统府里今天却安静的异常,就连路过的实习生也放轻了脚步,唯恐吓到鬼一样蹑手蹑脚。 宽大的总统办公室在明亮的上午却拉上了窗帘。屋里昏暗如同傍晚的林迪总统坐在办公桌之后。这个掌控着全球最强国家的总统双眼瞪着办公室黑暗的角落,的口急剧地起伏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国。他们和你有仇吗?我不认为一个国能够威胁的生存,虽然他们的确让人讨厌,但国与国之间强调的是对话,是合作,一拍两散对谁都没有好处!”总统压抑着自弓的怒气,似分辩似解释。 角落中的黑影没有一丝一毫被林迪的语气左右的意思,不紧不慢地说:“喔,我的老林迫,我为什么想对付他们并不需要让你知道,你只要按我的意思去做,我保证在下一次的大选中,你还能够获胜,连任就在你的眼前召唤你,只要你伸出手来,就能抓住机会!”暗处的人语气平缓,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平静,倒有风起云涌的意思。 “这算什么?”林迫的两只手死死地掐住办公桌的边缘,“你当我是个愧儡吗?你的计戈很可能把整拖进战争的泥潭,你想让我用整个国家的未来赌博吗?还是为了你一个人赌?” “别激动我的总统阁下”暗处的人拿出指甲挫精心地修理指甲,乎地吹掉了挫下的白色粉末,“你拥有什么还用得着我来提醒你吗?战争不是那么容易打起来的。只要我愿意,随时能让你下台,换上一个能帮我达成目的的总统,你明白吗?” 说到最后,原本平缓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怨毒无比,满是**裸地威胁,林迪的呼吸都为之一窒,他深深地了解这个人手里掌握着多么庞大的财富和势力,他的话绝对不算威胁,因为他确实做得到! 总统的选举历来是谁花的钱多,谁的宣传有力谁就更有可能当选,说是选举还不如说是烧钱! 候选人需要大企业和大财团的鼎力支持,一旦失去了支持,下台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至于说让他下台换上一个新的代理人,…议会里有的是他的人,只要动一场有力的弹劾,逼他辞职并不是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黑影里的人忽然又放松了语气。那人重新倚上靠背,传出喘喘嗦嗦地声音:“当然了老伙计,目前我还没有换掉你的打算,我希望你能帮我达成目的,剩下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情! 林迪总统突然间站了起来,大声地咆哮:“你怎么解决!像上次一样根本不让我知道就把该死的病毒送给恐怖组织?你知道我们死了多少人吗?他们本来都可以继续活下去…” “肋,肥,阳,总统阁下你实在是太激动了,对一个政治家来说,平民的生命是你会在意的东西吗?你需要的只是足够的利益而已。 你还想怎么样呢?我已经承诺帮你连任下一届总统,难道你还想修改宪法连任三届吗?”黑暗中传出一声嗤笑,“好吧,我再给你万分之一的股份,你觉得如何?” 林迪总统胀红了脸,慢慢地坐了回去。确如此人所说,做为一个总统,一个国家的领导,如果那么在意普通人的生命怎么可能坐得稳这个位置?普通公民就是为了国家而存在,让他们为国家付出一点又有什么不可以? 自古以来一将功成万骨枯,但是所有的名将,还不都是在国家的体制之下,在一国元的控制之下? 说得难听些,所谓的名将也好功臣也好,还不都是统治者手中的刀?关键是握刀的手在谁的胳膊上!”那好吧,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林迪总统终于松了口,即使不能连任总统,凭他担任过一届总统的资历国家也会养活他下半辈子,但那万分之一的股份却不同。 万分之一看起来不仅不多。可以说是少得可怜,但也要看是从谁的嘴里说出来。 一个只有一万元的普通人给出万分之一只有一元,可亿万富翁给出财产的万分之一却有成千上万! 很不谦虚地说。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手里控制的财富远远过所有人眼前的世界富,即使是万分之一的股份。市价也会高达数千万乃至上,山元,而且还是有价无市!别看那人说得轻松。可听在林迫的耳朵里却无异于如雷贯耳。 “很简单,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压制国!相信你比我还清楚国的现状,短时间内他们生产的血清数量绝对不可能够用。只要挨过这个冬天,携带病毒的蚊子就会把病毒传播到整个国!。心,我也不希望真的打起来,战争会让股市崩魅经济衰媳:圳尔说,国的反弹太大,也要适当地让步。这一手你们政客玩得熟练,我这个商人就不掺和了。” 林迪心中一阵冷笑,所有的局都是你布下的,还敢跑来说你不掺和? 几乎就在黑影中的人从总统办公室消失的同一时间再次宣称对国战事的关注,并借着报复六国的行动,声称国周边存在不安定因素,身为唯一的级大国有义务承担起该地区维持和平的重任云云,同时宣布向该地区再次派遣四个航母战斗群,至此,国附近将聚集起七航母战斗群,海军航空兵的整体军力过国四倍有余! 如果国不是占据了本土优势,陆基航空部队随时能够升空应敌,只怕崭新出炉的航母就要压制在海岸线上无力出击! 克婶林宫,毛子国总统府。 毛子国总统克里洛夫穿着厚实的棉睡衣,悠闲地喝茶。窗外的夜空里雪花飘飞。房檐屋角早就积累了厚厚的一层。 毛子国是除外少数几个已经控制住局势的国家之一! 这里地尸人稀,病毒爆后的感染范围有限,加上地处高纬度地区。冬季来得早,持续时间长,被感染的活死人早就在冬季降临的时候消灭干净,进入冬季后过两个师的步兵一直徘徊在感染区附近的原始森林里,射杀一切可以看到的生物,无论是乌是兽绝不放过,以期在来年春天之前将所有携带病毒的动物杀死在感染区内。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控制方式依靠血清,让感染区附近的普通人完全免瘦病毒,达到控制目的,而毛子国做得更加的彻底,将所有会动的生物全部杀死在感染区内! 如果不是感染区的面积实在太大,运用核弹会造成大面积放射性污染,毛子国早就用热核武器解决了感染区一蟒这个计划至今为止仍然没有被放弃,如果来年春季感染区仍然得不到有力控制,投放核弹就成了无可奈何的最后手段。 “总统阁下!”毛子国总理普兰斯基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从脖子上摘下灰棕色的厚实围巾 “坐吧,我的总理,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克里洛夫毫不惊奇地问,这里是戒备森严的克姆林宫,能够不经通报就走进来的人。包括他的家人在内,全国加在一起也不过只手的手指总数! 普兰斯基欠了欠身坐在总统侧面,一条腿抬起压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的态度让我很不安,他们难道是想和国开战吗?七个航母战斗群,我们的情报部门说,位于偻国和”**事基地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传回来的消息说林迫有意向国周边的基地加派军事人员。” “呵呵,你还能不了解我们这个邻居吗?”总统笑着为总理添上一杯茶。“国人一直以来就习惯把最后的手段藏在暗处。就算所有的情报上都说他们只有一百颗核弹头,而且他们已经射了一百颗核弹。我也会认为他们手里还有另外一百颗备用的!” 不管是科技也好武器也好。国人总是能把最好的东西藏起来,而不让任何人知道,而且他们做的还很成功! “我也认人只是装腔件势,但他们在这里一次集中这样多的军队,对我们来说一样有威胁。” “你说的对。我们不能对此保持沉默,让外交部个声明吧。关注一下双方的态度,呼吁和平解决,另外,让所有的部队提高一级战备级别。” 普兰斯基点了点头:“我们是否方面还有国方面联系一下,居中调停?” 克里洛夫悠然地笑了:“和国联系什么?算了,我们互相之间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影响力,别白费力气了那边”他说到这里闭上嘴马摇了摇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言外之意很难取得成果。 “那么,我们在南海六国问题上的态度呢?” 两个人心知肚明国内的病毒来自于哪里。但苦于抓不住证据,加上有被国际会议定为恐怖组织的国分裂缓缓宣称对此事负责,表面上根本无法指责国,但背地里,两个人却一直想找个机会报复回来! 南海六国占据国的岛屿,背后多多少少有毛子国的推波助澜,甚至提供假情报诱导六国联军。”不疼不痒地谴责两句吧,总不能一句话也不说。”克里洛夫为整个言定下了基调到,普兰斯基点点头退了出去,桌上的热茶已经变成了温热,他一口也没有动。 声明反应最大的还是国,所有撒出去的部队,除了战略导弹核潜艇和战术核潜艇外全部召回海上边境以内,陆基战机做好了随时出的准备,海防方面,各地的岸基对舰导弹瞄准了远方的海面,如果一支支指向天空的利箭! 一时间刀出鞘箭上弦,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七个航母战斗群是什么概念?一个航母战斗群中包括八到九艘各种类型的舰艇,包括一艘航母,一艘巡洋舰,两艘驱逐舰,两艘护卫舰和一艘快支援舰,最后还有一到两艘核潜艇! 就是说不尖的将来,国的周边海域将集结六十艘左右的大型舰队,集中的战斗机过四百架! 目前来讲国的战斗机性能尚有一段不小的差距,四百战机至少能够顶得上六百架国战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国人就算咬牙切齿怒其不争。短时间内却无力改变事实。 这样的兵力看起来也不算多,向其它的小国动一场战争能用几个航母战斗群?一个是正常,两个是给面子,如果有三个,那么恭喜人很看得起你了! 目前国的海军整体实力远不,三个航母战斗群虽然仿照国,但航母本身就是中型,差了人家一大截,而且配属的战舰也不如国先进,真的打起来,将是一场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大战! 虽然国的军人素质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号,但多年的和平生活让这支军队远离了战争,别看嘴里不说,但所有军方的头头们心里的算盘都打得噼叭乱响,不断地琢磨着怎么才能激部队的战斗力有备无患,搞外交谈判是外交部的事,军队要做的就是做好最坏的打算,随时准备一战! 国的将军们绝对不会弱智到把和平的希望寄托在对手的怜悯上,敢这样想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一分割 总算把昨天的补回来了,现在根本靠不上订阅,只能吃个全勤小补一下”谢谢书友的关注,没分手。 二百四十七 思想教育 八时,南国明媚的阳米撒下片片温暖。(.)个小小的着赚,一在树影摇曳的山坳之间,倒也算得上鸟语花香,气候怡人。 一声急促的集合哨,临时团部除去必要的值班人员外,上到团长下到伙夫一个不拉,全部集合到村头的广场上。 可笑的是所有人的头上都扣着防蚊的面罩,手上的手套也一只不拉,全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这里原本是村民用来晾晒粮食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了团部的练场。 “向右看齐,向前一看!稍息,立正”值班军官指挥队伍排列整齐,从右手边向后转身一百二十度,以标准的跑步姿势跑出九步立正敬礼,待团长还礼后放下手臂,以最深厚的膛音报告:“团长同志,操课队伍集合完毕,应到炽人,实到默人,名勤务,请指示!” “按原计划进行!”团长与值班军官再次互相敬礼,值班军官转体一百八十度,标准姿态九步跑回原位后半面向右转,正对集合队伍:“全体,向右转,左一列,目标学习室,起步走!” 几十人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向学习室前进,说是学习室,其实只是几个帐篷连在一起,空间稍稍大上一些的帐篷。村里倒是有的是房屋,但所有的战士仍然还是住着军绿色的帐篷。 不住进老百姓的家里除了因为村民全部撤离之后村中无人,部队的纪律不允许战士们擅自进入百姓家中之外。还因为村中的房屋并不符合部队的防蚊要求! 别看部队驻扎在南方温暖地区,但所有的帐篷全部是从东北地区带出来的寒带帐篷,从里到外能捂得严严实实的那一种,大白天的捂在帐篷里都看不清书上写的字!配合上级配的防蚊药剂,倒真是一例感染也没生,就是一天下来中暑的有好几十! 清凉的晚上住在全封闭的帐篷里还可以,大白天让太阳晒着,帐篷里比桑拿浴室还热三分,能把人全身的油蒸出来,要不是前几天空投了太阳能电池板、柴油电机和配套的空调,说什么也没办法再在帐蓬时呆下去了。 杨威站在军官的队伍当中,沉默的表情看不出内心的喜恶,但凝重的神色让他的形象显得严肃许多,队伍里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目光中有怜悯也有同情,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队伍全部走进帐篷之后,厚实的门帘放了下来,帐篷里陷入一片昏暗,先点亮的不是照明用的灯光,而是挂在帐篷四角上的紫光灯,微不可闻的嗡嗡响声里数声轻微的电光叭叭闪过,几个战士同时在帐篷里喷上了大量杀虫剂,等待三分钟之后才打开了照明用的灯。 大白天的还开灯?就算用的是太阳能也显得浪费了些。 “全体都有,坐!”值班军官一声令下,轰地一起,几十人一起坐下,兴许是坐得狠了。十几个人屁股底下装了弹簧一样跳了跳才稳定下来 因为条件所限,讲台就是用几个空弹药箱临时摞起来的,讲台后面没挂黑板,而是将团部参谋用做战术演示的白色画板抬了过来,大家坐的也不是椅子,而是左右两个弹药箱,中间搁上一块上下运兵车用的跳板,一块跳板坐下七八个人,屁股坐上不光络得慌,还一上一下颤悠悠的。 本来还有个口令应该是脱帽,但大家头上戴的防蚊头罩是为了防止被感染,零度线以南的所有部队全部取消了这一项。 山地乒兵团的团长汪洋手里握着白色的文件纸大步走到最前面,身板挺得笔直,神色肃穆地转身面对夫家:“在今天开始讲课之前先宣布一件事情,杨威!” “到!”第三排靠中间的位置上,杨威一个机灵,屁股底下座了油锅一样蹿了起来,整颗心不由自主地咚咚乱跳,几乎顶到了嗓子眼儿。 “第一件事,就是宣布对你的处罚命令!”汪团长翻开手里的文件念道,“各师、团及以下各个单位,现将十二月十八日晚间五里坡口战斗的处理意见转你们,望各单位及时传达给有关人员,并向全体指战员传达杨威虽然已经有了预感,但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猛地一紧,整颗心就像掉进了冰水里,连团长说的是什么都没听清。 “主要责任人杨威!”汪团长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扫视了全体人员一眼,“全军通报批评,调离原单位降衔为中尉”” 听到汪团长这句话,杨威猛地松了口气。 那一场突然如其来的意外阻击之后,除了马小宁之外的所有人,包括杨威本人在内的所有战士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问题他们毕竟不是职业士兵,再说就算是真正的战士,也没有几个真的上过战场,突然间直接面对破碎的尸体和满地的血迹,心理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杨威虽说在感染区见识过比这大得多的场面,但那全部是活死人的尸体,可这一次,却全都是活生生的人!一,人的队伍伤亡人数竟然达到三十七人,作为任务的直接琐贝八。杨威心里的压力又怎么可能小得了? 不过话要从两面来说,即使是伤亡惨重,战斗最终还是以我方胜利告终一天是的月亮再圆也不会比一盏灯泡的亮度更强,敌人的决死反扑让埋伏的战士死伤惨重,但黑暗中只能听到子弹横飞和手枪弹爆炸的声音,连中弹受伤后的哀号都被爆炸声和枪声掩盖,除非自己身上被穿个窟窿,否则谁也不知道其他怎么样了! 黑暗无形之中将惨死的战士掩饰在夜幕之后,这一点保证了仍然战斗的士兵不被惨烈的景象刺激,保持了他们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间接保存战士们的战斗力。 如果当时是白天,血肉横飞的场面对这些初上战场的菜鸟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很难说,战斗的结果也很可能调过来。 最大的问题就是战斗开始的时候杨威带着一班离开了潜伏点。即使机缘巧合消灭了山口另一侧的伏兵,也不能将擅离职守的事实抹杀! 作为一名指挥员,即便只是名义上的指挥员,三十几个战士的伤亡必然要给出一个说法。 如果他没离开潜伏区,那么无论部队的伤亡多么的大,即使是惨胜,但战斗赢了就没理由处理指挥员! 战时所有的单位运作效率都以几何倍数提高,这才几天的时间处理结果就是研究出来了降职。 也许对一名真正的军人来说,降职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可对杨威来说全无压力,他本就不是军人,预备役在他的眼里和真正的军队仍然有本质的区别。 当然,杨威的想法大错特错,哪怕是回到警察局继续工作,他在军队里背上的处分也会随着档案一起送回民政部门,最后落实到警察局,他将受到十八个月的停止晋职晋衔处理。“坐!”汪团长冲杨威挥了一下手,他的目光仍然盯在文件上,“马小宁!” “到!” “坐!”马小宁得到的待遇明显比杨威好得多,虽然他只是站起来就坐下,而杨威只多比他站了一会儿。 汪团长接着念文件,“原一班长马小宁,在战斗中服从指挥,英勇果敢,对战斗的胜利起到了重要作用,现晋升为少尉,即日生效。剩下其它人奖励情况由各班长会后传达,我就不一一复述了。但是我必须要说,派杨威这样对军事非常不了解的军官带队执行任务本身就是个错误,出了问题不能把责任全推在指挥员的身上,派他出去的人就没有责任了吗?” 汪团长的表情十分严肃,大家都以为他在暗暗指责某个人,纷纷猜测究竟是谁犯了这样的失误。 “在这里,我要向所有的人做检讨,特别是杨威。把你派出去是我的失误,不能因为文件上没提我的责任,我就理所当然心安理得!三十几个战士的牺牲,有我的一份责任!我的话完了,下面,开始学习文件”。 下面所有人的呼吸几乎是同时画了一个顿号,除了杨威之外谁也想不到派出一个军事菜鸟的是冉长。 其实汪团长心里也很委屈,谁知道原本一个毫无危险的外围阻击。最后竟然真的变成了血战?所有的外围阻击点加一起也只生了五次战斗,除了杨威遇到的这一波之外,最多的一股敌人才四个人,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杨威的运气太差,连累汪洋也跟着走背字。 要不是战斗打赢了,还不知道会怎备处理责任人呢! 下面的杨威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禁黯然。 在这个急流勇进的时代,杨威最多只能算是风起云涌的大海上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舟,而不是高高的风头浪尖上那些挥斥方道的时代弄潮儿!他无心,也无力却做那种引领时代的先锋,虽然也曾经做过各种各样的白日梦,但经历了感染区的一切之后,做一个普通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才是他现在最期望的人生。 可许多人就算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却也做不到了,比如感染区里的那些活死人,比如几天前在短促的交战中变成一堆散肉的战士。 他不在乎什么军衔之类的东西,但几十条人命压在身上,哪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汪团长搬了个弹药箱竖着放在地上,网好和凳子差不多高,坐下接着念:“转关于近期国际形势的分析报告,各单个要系统、深刻地学习,让每一名战士了解肩负的责任,自觉履行职责” 坐在下面的不少人心里都在骂,都这种时候了下的文件怎么还像以前一样没完没了的打官腔说费话?就不能挑着实际点的说?老是这么不在谱上也不在调上。 汪团长念了一段,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连翻了两页才接着念:“国际潜在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近期一再于我方边境制造摩擦,并在国际上大肆制造不利于我国的言论,对些,全军指战员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昂的斗志,正确并清醒的认识当前的国际形 汪团长说到这里停了嘴,快浏览了一遍文件内容放下文件,轻轻吐了口气说:“很多人可能不以为然,觉得国际形势什么的和大家没关系,但不要这么想,没国哪来的家?这并不是一句空话,现在不同于过去,只有国家强大了,国人才有尊严有地位。放到几十年前,国人在外国都是次等公民,但如今呢?侨民地位的改善和我们国家的强大有着直接、必然的关系!” 他回忆了一下文件的内容接着说:“我们和南海六国的战斗虽然告一段落,但至今为止还没有开展和谈的征兆。南海六国是不是在积聚力量,准备另一次进攻很难说!另外,六国的外交人员四处活动,图谋的又是什么?可以肯定的讲,任何一个成熟的政权成熟的政府都不可能丧心病狂地起一场足以毁灭世界的核战争,但同时,双方在都具有毁灭对手力量的前提下,克制地起一起常规战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也就是说,为的敌对势力对我国起一场大规模常规战争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但我个人认为这个可能只是存在,政治就是那么一回事,别看承诺了不先使用核武器,但真到了亡国灭种的边缘,还能把核弹头扔在地底下不用?天真和幼稚不适合国与国之间的潜在较量,只有实打实的武力才是国与国之间的对话基础!” “我们常说战略上要藏视敌人,但在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常规战争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人而不是几件昂贵的武器装备最大的缺点就是死不起人,,所以啊,我们必须做好打一场常规战争的准备,一旦开战,在坐的每一咋,人都有可能走上战场。我不希望前几天的惨剧重演,但是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越怕死上了战场就越容易把命扔掉” 虽然相对来说,汪团长的**已经比单调乏味的文件生动多了,可下面还是有一多半人听不进去,其中也包括刚刚失去一颗星星的杨威,对他来说,与其在这儿搞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感染区拿回来才是正理。 的作法别说是短时间内做不到,在将来一个很长的时间之内想做到也有困难,毛子国的做法的是简单,但整个国家的南方有多大?远不是毛子国一咋。感染区可比一二级感染区出现的时候不是没想过毛子国的办法,但有限的军力完全用在撤离大量的人口之上,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力量冒着被感染的危险捕杀动物! 现在军事力量是有了,但巨大的感染区仍然让军力捉襟见肘,况且部队还要准备应付国际敌对势力可能的侵略。 毛子国的办法也是在获得了国的研究成果之后才得以实施,实在是借了国的东风,不能不说让人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汪团长的讲话并没持续多久,特殊时期仍然不放松政治教育是形势需要的必然结果,许多人认为除国外其它国家没有政治教育,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人及其盟国的思想教育并不比国搞得差,并没有专职的政治军官,而是以随军牧师的形式完成士兵的思想教育及安抚。 而毛子国的情况则更戏剧化一些,他们学取消了原本的政治委员,代之以东正教牧师,但出现了招兵难、官兵理想信念动摇、战斗意志消退、部队作风纪律涣散、犯罪率不断上升、逃兵人数逐年增多等诸多问题,导致毛子国不得不重新启用了搁置二十年的政治教育体系。 从实践的结果来看,似乎是**队的政治教育体系远远的教育体系更加的优秀,当并不是完全依赖牧师,他们也有相应的爱国主义教育方式,与其说是单方面的优秀,不如说是毛子国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完成了对全体人员的文件传达及教育之后,汪团长遣散了战士,只留下杨威,许多文件内容并不针对战士,而是按级别传达到相关的军官手里。 这一次杨威没机会再溜号了,只能伞出上学时的精神仔细听着 汪团长伞出另一份文件翻了两页说:“形势很严峻步步紧逼,不仅在军事上对我们形成了包围,在政治上同样孤立了我们。一旦打起来,就是孤军奋战。”汪团长眉头紧锁,掏出烟来点燃了一根。 现在已经不是上课了,一对一的谈话,杨威再没机会溜号。 “现在国家对外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那么强的底气。”汪团长把文件扔在桌子上说。“国家已经开始突击培养技术兵种,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遇。” 说着汪团长从文件下面拿出一张纸递给杨威:“这是你的调令。” 杨威膛目结舌,这官腔打的,给个调令也能说这么多? 一分割 很奇怪哈,我竟然在自己的书评区里被禁言了!大概是前几天有人在看过吐槽之后送花,我禁言时只打了个体而没写具体原因的关系吧。 二百四十八 西北 “风肆虐。(.)细小的雪粒夹在风中打在人的脸卜。如同浪头绊石丹边的礁石上,崩得杨威脸上一阵细密的微痛,就像有人迎面往他的脸上扔了一把沙子。 地上的雪已经积到了脚腕深,踩一步一声咯吱吱的响。抬起头来,望望还有前面高大挺拔的巨大车间,杨威不禁长叹”就在几天前他还在气候温暖,风光秀丽的江南,没想到一纸调令就把他送回了北方。 不过不是东北老家,而是西北边陲! 走到车间的门前,杨威跺跺脚上的雪。伸手握住车间大门一角的小小门上钢制的门把手,冰寒的感觉透过厚实的棉手套传到他的指尖冰冷的麻痹感几乎是一瞬间就从指尖爬到了指腹;寒冷同样透过厚实的军用棉靴,脚趾已经麻木了。 今天有零下三十度吧?杨威抽了抽冻得失去知觉的鼻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得到了温暖的鼻尖迅恢复知觉。 “咯吱”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杨威扭开了润滑不良的门把手钻进里面,“咣”地一声狠狠地把门关死,北风的呼啸刹那间被关在了门外。 杨威习惯地跺跺脚,震飞了鞋上沾留的残雪,一把抹下了头上的帽子,长长地出了口气。 如果说冬天的气温在零下二十几度的话,风一刮起来气温就相当于零下三十几度!就算在东北老家这样冷的天气也不多见了,没想到这儿竟然如此的冷。 进了大门还有一层内门,这是为了防寒用的,不光门是双层,就连墙也是双层,这里的温度已经回复了不少,杨威冻得麻木的鼻子慢慢地暖和过来,一股淡淡的腥臊气冲进了他的鼻子。 摘下手套,杨威把手指按在内门边框上的指纹锁上,一道红光冉过,一声微不可闻的电机转动声响过,内门自动打开。 今天的风雪太大看不清车间的外貌,外面的头层门看起来和几十年前的工厂大门没什么区别,从外面看是一层斑驳的旧铁皮,从里面看是厚实的石棉保温层,怎么看怎么落后于时代几十年。 网来这里的时候杨威看到十个栋巨大而粗糙的车间,根本不相信这就是他的目的地,只看车间外那如同风化了几百年的城墙一样的外皮。任谁也想不到车间里竟然是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景象。 反正杨威是搞不清内层的墙面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他能想起来的类似景象,也就是科幻片里才找得到。 内层门自动开启,杨威拎着手提箱迈进只容一人出入的角门,门里是一条十多米长的通道,一声清甜的女声响起:“欢迎你,杨威中尉。” 杨威一边往里走一边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我原来是个上尉。” 女声没有再说话,个于车间一角的计算机迅核对杨威的声纹,看似毫无问题的对话,其实是早就设置好的安全密语,无论是声纹不对还是回答不正确,通道都会在一瞬间锁死。 还好这里没有电影里动不动就置人于死地的机关,否则他敢不敢走进来还是两说。 通道尽头的门同样自动打开,这一次用不着再验证了,杨威跨进门里,报怨道:“不能换个暗号么?”他对降衔的不在乎只是相对于真正的军人来讲,他也是人,怎么可能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每次经过这条通道都会揭开伤疤,每次杨威都会不由自主的报怨几句。 “当然不能!”值班的女军官坐在隔着双层防弹玻璃的观察室里淡淡地回答,“你晚了一分半钟。” “行了,你就别教条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再不改改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杨威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放下手提箱,摘掉手套将保暖用的大衣脱下来挂进自己的柜子里。 电子系统有着天然的局限性,因此进入车间的最后一步就是用人来观察!不过两个人现在的对话可不是什么暗语了。 观察室里的女军官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嫁谁也不嫁你,用得着你操心!” 杨威很想回一句嘴说娶谁也不娶你,老子已经有媳妇儿了,连孩子都怀上了,可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 他还不到二十二周岁,和任菲并没有登记,所有的资料和表格上填的也都是未婚。 “算了吧,娶了你非做恶梦不可!”杨威换好了衣服,用同样不屑一顾的眼神回了女军官一眼。值班的女军官叫周英,人长得并不难看,但脾气实在是太冲了,嘴巴不饶人。 杨威不等周英再回嘴,扣上防毒面罩,拎起还透着寒气的手提箱进入了车间内部,一股潮湿后的干草混合着尿骚味和粪便臭的气味儿钻进他的鼻子,乱七八糟的吼叫声不断地钻进他的耳朵一条长长的通道左右两边全是隔成小块的方格,每个方格里都关着一头牛或者一匹夫马之类的牲畜,上万平方米的车间里到处是动物。 这里哪是车间哪?根本就是养殖场! 没错,这里就是才刚投入生产不久的 汪团长忽悠了半天,说什么学习,其实就是顶个学习的名义把人送到了血清工厂。每日里和各种各样的牲畜打交道,若不是腰里还别着一把崭新的呕式手枪,他都要以为自己是个养殖专业户了别看这里远在西北,不仅远离感染区,更远离紧张对峙的海疆和南方战区,看起来似乎很安全的样子。 但远离战场并不等于远离战斗,现代战争已经无所谓前方后方,血清工厂是重要的战略目标,一旦战争真的爆,这里很可能遭到敌军的小股部队渗透或者是精确空袭! 因此这里的警卫力量十分严密,不输给任何重要军事基地,内部的工作人员同样荷枪实弹以防万一,说是工厂,其实和军事基地没有任何分别。 杨威打开了手提箱,从箱子里拿出注射器,他今天的工作就是给三号车间的牲畜抽血。 车间里另外几斤。同伴早就到了,他们远远地和杨威打了个招呼就忙自己的去了。 杨威以为把他送到这里是一种变象的配和冷藏,但实际上呢?对现在的国来说,血清工厂的重要性已经上升到了国家和民族兴亡的高度,没有清白的背景和家世根本别想接近,审查的时候不光祖宗三代要身家清白,凡是出过国的,和外国人接触过的,连小时候有过小偷小摸的也统统不要! 只有最可靠的人员才能进入这里,以杨威的资历原本没这个资格。但他曾经和病毒实验室有过交集。这才找了个因由把他调过来。 不仅如此,他原本的预备役身份她被重新调整为现役军官! 和他一起离开部队的马小宁现在已经到了集队,突击学习怎么成为一名少尉军官他仍然还是预备役,可一个二等战功已经实打实的装进了马小宁纠当案。 与病毒打交道,似乎应该和最初的实验室一样搞成四级隔离,他只戴着一只面罩也太儿戏了些,但拜工作优势所赐,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列入了血清的优先注射,也就是说,没注射过血清的人员严禁在这里工作,已经有了免瘦力,何苦再捂得那么笨拙?衅也算塞翁失马。 熟练地取出大号电动刮胡刀一样的刮毛器,杨威绕到畜栏后面,在一头满身黑白斑块的奶牛后腿上一块早就剃光了毛丛的位置重新刮几下,抹上消毒用的药剂,按了按牛腿上粗大的血管,一针扎了进去。 杨威网把针刺进去就马上松开手,牛腿无力地左右挣扎几下,连带着牛腿间硕大颤动不止,直到牛腿安静下来,他才把真空取血管接到上面,扭开了取血针头上的开关,暗红的牛血迅流进取血管。为了防止牲畜躁蹶子,牛腿早就被拴住了,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活动,杨威本不必躲开,但他还是觉得等牲畜安静下来再取血更好些。 他记得不知道在哪里看过,似乎可以直接在牲畜身上埋下一根塑料管,什么时候需要取血什么时候打开就行,但“厂里”却并没有这样做,不晓得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在这儿杨威还遇到了一个熟人,当初在。市的病毒实验室里遇到的实验员,那个总能在钱教授身边看到的年轻女孩张洁! 张洁在这里顶了个车间主任的职务,但她也只有职务而已一杨威是在公示栏看到她的照片才想起了这个有一面之识的研究员,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仍然住在医院里。 初来乍到的杨威一个人也不认识,他抽了个时间到附属医院看看她,虽然两个人不熟悉,但总归是认识,况且不久的将来杨威还要在张洁的手下工作。 病床上的张洁倒很乐观,她身上的伤没想像中那么重,大多是皮肉伤,麻烦的是活死人的血液喷溅到了她的身上,虽然救治及时没有被感染,但她几乎重复了白旭当初的经历,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得到了精心的照料,营养一直跟得上,所以不像白旭那样枯干得如同木乃伊。 但直到目前为止她的身上还没现抗体,只是一直靠注射血清维持体内的抗体数量,所以她的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还得住在医院的隔离病房里。 在这儿,张洁和杨威一样谁也不认识,当兵的就是这样,一纸调令下来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就算从最东边跑到最西边不是没有可能,就算还能和从前的战友保持联系,但想再见面却难了。 就像杨威,离开了军队两个月,虽然现在重新回来了,但就算他还和萧宇他们有联系,想再见到他们也非常难,何况是已经断了联系的战友?数百万人的部队,哪儿那么巧就遇到熟人?碰到张洁这么个半生不熟的都已经是意外了。 突然听说有人来看自己,还能算是咋“熟人”在病床上闲极无聊的张洁顿时打开了话匣子,隔着一层玻璃和杨威聊了起来。 杨威问起大家的近况,特别是照顾他的钱教授,原本兴高采烈的张洁突然间沉默了。 杨威从她的表情中预感到了什存,果然不出所料,从张洁了嘴里,杨威了解到他离开后实验宴的一些情况,包括钱教授牺牲的原因和过程,听得杨威吹嘘不已,那个矮胖的可爱老头就这么没了?烟消云散? 他的心头充满了感慨和愕怅,钱教授死在实验室的一角,并不起眼的地方,可他同时又死得轰轰列列,可为什么几个月前生的事,直到今天也没有任何报道?这对钱教授是何其不公? 但现实就是如此,也许是因为政治的需要,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或许在不久的将来钱教授做的一切终将浮出水面,也许钱教授所做的一切都会埋没在历史的风尘之中,只留下尘封档案中一页不起眼的卷宗,直到几十年后,人们忘记了曾经生的一切才能解密,重见天日。 可几十年后的人还会有多少人记得今天生的一切?就像现在还有多少人还能理解半个多世纪之前的惨烈战争? 也许终归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会把今天的一切忘记,就像今天的我们,不知道几千年中无数次的战争是如何惨烈。 战争,对每个身在其中的小人物来说都是庞然巨物,即使是指点江山的大人物,在无数年之后也只剩下一个名字,一个代表活生生血肉之躯的符号,而一个小人物,却连那一串串数字之后的尾巴也填不满。 无数年后,他又会是哪串数字中的一个呢?杨威怀着这样的心情离开了医院,心情突然间沉重了许多。 他突然间无比地想念家中的亲人! 自从部队离开家乡之后,由于保密行军杨威就再没和家里联系过,到现在已经二十几天了,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躲进了避难所?万一真的打起来,会不会波及到自己的家乡他并不知道进入血清工厂的审核是多么严格,如果他的家人全部消失不见,他根本就不可能通过审核,而是直接被关起来审查了! 杨威一直觉得就算战争真的打响,也和他这样的小人物扯不上太多的关系,可听了汪团长的一番话,杨威虽然还是觉得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可他的的眼界突然间打开了,最近他一直关注着各方面的消息。 国际上的形势似乎越来越紧张,战争大有一触即之势,但还真让汪团长说中了,形势越来越紧不假,但就是没有宣战也没有人开火!倒是两边的口水仗打了一场又一场,原本一直沉默的毛子国最近也便了口风。 从表面上得到的消息来看这一次的态度无比的强硬,除已经派向国周边的七支航母战斗群之外,还向各**事基地派驻了大量部队,就算是几十年前二战正打得如火如茶的时也没在国附近安置这样多的兵力! 毛子国先前的态度暧昧很可能是认为战争不可能打起来,所以才置身事外,越强硬的态度刺激了毛子国的底线,这样一想,毛子国的态度转变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原因很简单,当今世界之所以和平的原因不是什么狗屁条约的限制,其最根本的根源在于原子武器的出现! 诚然,原子弹和氢弹的明成为悬在人类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一柄利剑,但也正是因为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让冷战中对峙的两大武装集团不敢稍动,以防同归于尽毁灭世界。 虽然明原子武器的爱因斯坦认为自己开启了潘多拉魔盒,可同样是原子武器的明维持了两大集团间脆弱的和平,可以想像,假如不是互相顾忌对方的核打击能力,也许第三次世界大战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爆了。冷战之后毛子国大不如前,军力更是一落千丈,核弹也成为维系国家地位的重要保证,因此,他们绝不希望任何人开先河,在现代战争中使用核弹!禁忌一旦开启,谁也预料不到最终的结果! 人对国的步步紧逼让毛子国看到了危机! 两国对立,很可能因为彼此之间的矛盾大打出手,可若是三足鼎立互相牵制呢? 国与毛子国接壤,两个大国本就是潜在的对手,而两方又同时与国有着极深的矛盾,这就成了一个实力不均。但稳定存在的三角形! 毛子国虽然希望削弱两国,但任何一个角失去支撑都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所以才有了态度的转变,如果现在强势的是国,毛子国的风向也人自然的转一边! 换成毛子国对峙,只怕国也会如此! 战争永远是为政治利益服务,是没有选择的情况下最后一道无可奈何的手段!最起码对几个核大国来说是这样! 时至今日人仍然十分克制,杨威怎么都不像要开战的样子,那人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杨威绞尽脑汁,却一无所获。 二百四十九 海啸 4自从和国的对峙全面升级以来,情报中心的每一个人都没闲下来过,每日里忙得鸡飞狗跳,加班变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原本整洁的办公楼里到处是踩得乱糟糟的脚印,如果不是早就实行了无纸化办公,还不知道地上得撒着多少碎纸片。(.) 情报局长老杰克手里拿着几张罕见的纸质文件,逐条逐句地读着。 这几张纸上是情报局所有人工作了一天的结果。一天内收集到的所有情报都经过分类汇总,找到最有用的条目一一列在这几张纸上供上层参考。 老杰克将第一页翻到后面,轻轻地读出第二页上头一条情报:。国再次射卫星”。老杰克晒然一笑似嘲讽又似无奈地自言自语:“又射卫星?被打下来的还少吗?。 他提起笔来在这一条最后加上批注,转总统参考,建议反弹道导弹部队提高警戒水平。以防国以射导弹为名暗渡陈仓”实际全国的部队早就全部处于最高水平的战备之中,这一建议完全没有必要,只是提醒相关部门注意监测就是了。 他继续看下一条:国十度线以北的沿海地区人员迅向内陆撤退”这一条后面还有注释:随着寒冷的冬天慢慢过去,来自国北方的冷气团正在逐渐减弱,受暖锋气流影响,以国现有十度线的气温将在未来几天内上升五至八度,国正在进行新一轮撤离行动” “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把十多亿人全撤到南极!等春天来了,看你们往哪里退!”老杰克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跳过后面的分析内容。 几十年前国就搞过一次备战备荒,看来国人自己也不看好眼前的形势。 文件上绝大部分情报都是与国有关。很多情报看起来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比如国舰队向海岸撤退不再坚守十二哩海上国界;国的一艘战略导弹核算潜艇返回母港停留两小时后离开等等。还有的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像前几天还有过一条情报。是什么天文学会现一颗行星正向地球飞来。但根据严格计算小行星将与地球擦肩而过, 原本有一支专门应对太空危机的部队,但战备级别提升之后。这支部队也将视线转向了国,毕竟恐龙灭绝这样的事几千万年乃至上亿年也难遇上一回……嗵”!地一声响,老杰克的办公室门突然被直接撞开,一名工作人员猛扑进来:”抛,我们的舰队完了”小他的衣衫凌乱,身上全是泥土。似乎刚刚摔倒过……什么完了!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吗?出去!”正在安静看着文件的老杰克被他吓了一个哆嗦,顿时勃然大怒!可他的耳朵突然间支棱起来,外面什么事这么吵?最近虽然忙碌了些,但也不至于这样大吼大叫,他们在干什么?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撞开房门的余音与来人的声弃混在一起,老杰克根本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小不。不,是我们的舰队!我们的舰队完了!”。怎么可能?哪支舰队?。 “所有的。所有的七支航母战斗群”。 “不可能”。老杰克猛地站起来,“国人先开战了?他们用了核武器?。 老杰克的手指飞快地在自己的电脑上操作起来,几下就调出了卫星图像。位于太平洋的上空的间谍卫星正对准七只航母战斗群所在的位置一电脑上的画面上,一道肉眼可见的环形波峰正在大洋上缓缓扩散,如同扔进水池里的一层涟漪。可现在的画面是什么拍摄的?是位于地球上空的卫星! 能从太空看到大洋上的波纹,这又是什么? 老杰克目光呆滞,猛地跌坐在地。 接着他猛然间清醒过来,用和他的年龄绝不相趁的灵活从地上跳了起来:“警报,马上布警报,快” 两天前。 宁伟以标准的站姿肃立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屋檐上还在向下滴着水,屋里却是温暖如春。 屋子里除了宁伟之后就只剩下一位同样站在那里,头花白的上将,办公桌后面,一位精神健硕的老人正在翻看一份计划,良久他才抬起头来盯着两个人的脸说:“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知道这份计划?” 宁伟赶忙回答:“报告,还有我手下两个参谋 “真是太疯狂了!”老者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老花镜,重新审视手中的文件。 这些天里这位老人承受了巨大无比的压力,宁伟的眼角清晰地看到他的鬓角又添了几根自。 “小照计哉办吧,除了必要的人员之外,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份计划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是!”两人同时立正。 随后一道道涉及方方面面的命令雪片一样从国的心脏飞向全国各地,十度线以北遥沿海地区各个城市响起了凄恰的防空警报,无数公职人员迅动员起来,几乎照搬撤离感染区的计划,无数车辆从沿海地区撤向内陆! 平原地区撤离海岸线两百公里以上,有山峰阻碍的撤离距离适度减少!但最小不得少于五十公里! 海岸驻军同样撤离防区。所有基地就地封存! 游戈在海面对峙的所有战舰同样接到了命令,舰队立即结束了对峙迅向预定海域开进,如果在海图上将所有战舰的目的地标示出来,就能现战舰的目标全部是岛屿或者是深水区! 时间就在紧张奔波中慢慢过去,两天后。太空中突然闪过一道不可逼视的强光,但因为是青天白日。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天上的异状,附近的卫星全部监视着地面的情况,寥寥几个现这一情况的监测卫星 经过精确计算的爆炸,将原本要与地球擦肩而过的小行星崩离了原轨道,崩碎的小行星冲入大气层,带着火红的尾焰直接坠向太平洋! 人已经现了太空中的异状。但来不及了,一场流星雨从天而降。最大的一块碎片落入大洋之中,激起的水柱足有上千米高,高热蒸的水气形成了冲天的蘑菇云高达几十公里,冲上了同温层,太空中数十颗卫星同时拍下了这一场景。从太空往海面上看,就像平静的太平洋上突然盛开了一朵直达宇宙的巨花! 威力堪比十数枚人类历史上最大当量的氢弹,激起的气流飞扩散。小行星坠落中心点半径近一百公里的范围内原本晴朗的天气瞬间变成了阴霾一片,撞击引的海水波墙高达一百多米! 波墙迅以落点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距离落点近两百公里外的国航母战斗群先是看到冲天的水柱,不久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和震耳欲聋的巨响同时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许多战舰上的仪器都被干扰一人类历史上试验过的最大当量核武器为五千万吨。爆炸之时。爆心五十公里内的一切都被熔化! 这一次撞击的强度只高不低!浪墙迅逼近附近的航母战斗群,这个时候再想躲已经晚了,海面上的舰队陷入一片混乱。原本看起来还不怎么起眼的浪墙随着距离的接近越来越高,似乎能顶到苍穹顶端! 上接天际下连海面的水墙铺天盖地,航空母舰的舰长无力地跌坐在舰桥上,在十二级台风中也能巍然不动的十万吨级航空母舰就像飘在水盆里的塑料模型突然间被顽童打翻,随着巨浪猛然间向上飙升。飞行甲板上停放的各种战机一架又一架的滑入水中,战舰上的人员抓住一切可抓的东西,但毫无用处,巨无霸一样的航母陷入水墙之中,猛然间被海浪交错的巨力好似麻花般从中扭曲,翻了两翻沉没不见。 游戈在水下的攻击核潜艇被一股暗流托出水面。舰船正撞在巡洋舰的中部,两艘战舰一同沉入大海 类似的场景在各个舰队重演。不同的是战舰和人员,同样的是全军覆没。 水墙冲毁七个航母战斗群,其它各种船只无数,两架飞机被海浪带起的巨大气流吹得在半空中连翻了几个跟斗,连云层都被气流冲散! 毁半数的航母战斗群后。浪墙冲上偻国本土,从海岸边一直冲进内陆达一百余公里,直接将偻国近半国土化为废墟! 经过偻国国土的阻挡,巨大的浪峰从中劈成两半,一面冲向北面的毛子国,另一面冲向国海岸。 刚刚到达指定海域的国战舰调整位置。让海面上的大小岛屿挡在战舰之前”战舰上所有的人紧张地固定一切能够固定的东西一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奇怪的命令究竟是为了什么! 随着浪墙的逐步推进,浪墙也在不断地损失能量,峰顶不断地下降,在深水区,能量在水中传播,若不是小行星的能量太过强大,根本不可能掀起大范围的波涛海军覆灭! 接近国海岸线时已经足足下降了百分之九年九! 但接近大陆之后,随着海水深度的不断变浅,在水中传递的能量被海底慢慢顶起,已经降得几乎难以查觉的浪峰重新冒出水面,越接近海岸浪峰就越高,再次形成了几十米高的浪墙! 国海岸边无人的沙滩边,大量的海水似突然间消失不见一样,海水褪去,露出大片大片的海床和珊瑚礁,无数大大小小的鱼儿在裸露的海床上剧烈的挣扎,一条大白鲨尾巴晃动几下,挤开了身下的海沙,塞满了沙子的鳃叶无力地开合着,一只章鱼零在他的嘴边一动不动。 紧接着轰隆隆的巨响传来,高高的水墙席卷一切,刚网还吃力挣扎的鱼儿重新回到水中巨浪猛扑上陆地。草木连根拔起,巨大的石块轻若无物一样被浪头冲得四处乱滚,浪头拍在几十米高的小山上,让头立即移成了平地! 水墙冲入沿海的城市,一栋栋高楼大厦被直接摧毁,人类数十年的幸劳建设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浪峰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浪锋冲上平原,直入百余公里;浪峰冲入山脉。无数山谷被海水填满。只露出一个个高耸的山尖。如同海平面瞬间上升,将大陆淹仇云古的传说中。全世界都曾遭遇浮天洪水。奔腾”撤牺似要重演上古的灾难! 水墙涌到国舰队藏身的岛屿,舰长一声令下,战舰笔直冲向小岛的沙滩。浪头瞬间淹没了小岛。岛上的山峰被拦腰削断,但厚实的山峰同样劈开了浪锋。一阵波涛激荡,冲滩的战舰被巨大的水流重新冲进海中,滴溜溜打着转,航母甲板上固定得不结实的战机猛地甩出甲板落进水中,机库中的战机一头撞在舱壁上,几千万元的战机化成一堆废铁。 小吨位战舰打着旋慢慢沉没,等这一波浪峰过去。航母战斗群已经损失了一半的战舰,所幸损失的都是小吨位战舰。大型战舰损伤严重,但没有沉没的危险,翻入海底的航母战斗群相比,已经好了太多。 还未与国解除战争关系的南海六国同样倒了大霉。即使数千里的距离令啸潮大大减弱,但仍有二三十米之高,这个高度对全部临近大海或者根本就是岛屿国家的南海六国来说根本就是灭顶之灾! 曾经引以为傲的旅游胜地完全消失在浪潮之中,片瓦难存一一印度洋海啸中的浪高才五米! 此涌向太平洋西侧的海啸大部分已经消失,而另一方面西海岸乱成一片,刚刚布的撤离警告彻底搅乱了人们的生活,他们尖叫着用各种方式逃离家园,军方派出的部队虽然努力维持秩序,但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很单薄,有心而无力。 天上无数的直升飞机来往穿梭,不断地运送重要人员离开,大型运输直升机每一次起降都能带走几十上百人4一所有人都被告知,要往地势高的地方走! 抬宫。 林迪总统的办公室里同样乱成一团,大屏幕上显示着海啸的实时图像,屏幕一角的倒计时数字飞快地跳动。林迪的面色苍白,平日里一丝不芶的型乱成了鸡窝,连领带也扯开了一半。 “总统阁下,我们必须下决心了,如果海啸到达西海岸”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的老杰克忧心仲仲,目光死死盯着倒计时数字。 怪不得国两天前就开始疏散人员,怪不得他们撤得那么迅,他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太空上!老杰克怎么也想不到这样科幻的事会真的生在现实当中! 下什么决心?怎么下?林迪目光涣散,怎么会搞成这样?国人竟然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 “局长先生,现在的问题是西海岸距离小行星的落点足够的远,现在扑向西海岸的海啸的能量已经全部没入水面之下,直到靠近岸边才会再次升起。我们又能用什么办法对付水下的潮汐?”总统科学顾问格林博士插话说,“海面上不起浪峰,我们很难掌握海啸到底运动到了什么位置,除非等它们再次钻出来!”格林博士做了个手掌向上冲的手势。 军方在得知情况的第一时间已经拿出了紧急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向浪墙的特定位置投掷小当量核弹,以爆炸的威力强行在浪墙上打开缺口但这样做只能在海啸靠近陆地时起做用在深海中进行核爆能平地掀起海啸!如果现在进行爆破。掌握不好位置的爆炸说不定会令爆炸的能量波与海啸的能量波叠加在一起! “根据我的计算,在适当的距离了爆核弹,能够保全我们的沿海城市,但向两边分散的水流会不会造成其它后果很难说!”格林博士又补充道。 “那么博士,你认为我们需要在进行多大规模的核爆?弹头数量呢?”林迫总统总算回了神。 “现在的问题不在于核弹,而在于爆炸后怎么收场!”格林博士意外地没有回答总统的问话,顾左右而言他,“至今为止我们仍然没能解决激光核聚变的问题,我们的核弹头,即使是氢弹弹头。也必须用小型”他的手指沿着屏幕上的西海岸画了一道曲线,“引爆这么我原子弹,放射性污染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就算保住了城市,也会引起一场生态灾难!” 林迪总统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无论是保不住城市还是一场生态灾难都是他不能忽视的难题,对他的连任有着极其不利的影响! 现在的他真的很想和那个阴暗处的影子吼上一声:你不是有钱么?你倒是用钱把海啸给我买平了啊! 他愣愣地看着屏幕上的倒计时数字,猛地咬紧了牙:“干吧,我们还有另一半国土!”两害相权取其轻,海啸的到来无法避免,在以小时计算的时间里,根本不可能将繁华的西海岸撤离一空,先保住国民的性命再说删一这样的国家来说。国民的生命往往被放在第一的高度,相比之下,一场生态灾难远远比不上失去民牟更加可怕。 一分割 我知道写得越来越不靠谱了,反正也没多少了,以现在的技术也做得到。 5 二百五十 和平的代价 林迪总统一声令下,在拍宫地下室待命的影子军官立即出现在总统办公室前,他样貌英挺,目光锐利,笔挺的军装一如往日的整洁,手里如同往常一样拎着那只黑色的密码箱,他向林迪总统敬了一个军礼,一句话也没说。(.) 他总统的影子,即使总统在外交访问中没带夫人,却绝不是漏了这位跟在总统身后,如影随行的影子! 每当离开拍宫,影子就会受到和总统一般无二的严密保护,但他并不轻松。因为他手中的这只皮箱关系着一个核大国的安危,里面的文件是各国间谍、恐怖分子凯觎的目标。虽说周围有严密的保护,但是企图窃取机密的人往往是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人,所以,这位军官要时刻保持神经高度紧张,以保证皮箱的安全。必要时甚至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鼻子军官的心里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什么情况下才能用到这只黑箱子? “打开它!”林迪总统命令道。 军官毫不犹豫地从上下两面分别解开锁扣,如同千百次演练过的那样迅打开箱子,将黑色的小册子拿了出来。 林迪总统一摆手:“用不着它,我不是要打核战争!”黑色的手册内容是多达四种力度不同的核报复方案,另外还有全国各地的秘密基地位置等等内容。 影子军官的动作明显地迟疑了,他看了看屋子里的老杰克还有格林顾问,喉头“咕嘟”一声咽下一口唾沫。 林迪总统直接站起来拿出箱子里的认证卡,如果没有这张卡片,国总统出的任何进攻命令都无效。 怜林先生,我需要的数据都计算好了吗?”林迪的手微微地颤动着,谁也没有想到又能想得到第一次使用黑箱子,竟然是往自己的领海扔核弹! “再给我们小伙子们几分钟小总统阁下。”格林手柱着下巴眉头紧皱,紧张地注视着面前的电脑上飞快跳动的数字。 境内数在大型计算机完全放弃了原本的任何,集中计算射数据。无数的符号和公式被套用在程序里,一连串长长的数字慢慢显现在屏幕上”,“噢淤五!”科学顾问格林猛地跳了起来,指着屏幕上数段长长的数字说,“出来了,爆炸坐标!” 林迪总统却没格林这样乐观,他看看倒计时说:“还有时间,立刻让所有人重新检查一次数据,重新计算一遍!”林迪总统在学术方面没什么成就,除了加减乘除外就再不使用更复杂的数学知识,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敏锐前苏联的载人飞船就是因为点错一个小数点才坠毁,如果射数据出了错,林迪总统不敢想像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很快坐标数据再次计算完成,林迪总统的脸色总算能缓和一点,手指间夹着认证卡下达了核攻击指令。 十一分二十六秒后,得到命令的战略导弹的各处秘密基地射,导弹飞快地从天空中掠过,人们只听到一阵阵从高空传来的呼啸声,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出这样的声音。 逼本土的海啸已经与大6架接触,浪头慢慢地高涨,几艘没来得及返回母港的潜艇被巨大的应力扭曲压迫,最终变做一块巨大的铁块沉入海底,几十亿的资金毁于一旦。 当海岸线上的海水褪去,几十米高的浪墙即将登6之际,飞行的导弹也到达了目标,刺眼的光芒一闪,接着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横扫海面上的一切,高温形成的水蒸气层层上升,化做巨大的蘑菇云”许多没来得及撤离家园人被突如其来的核爆烧穿了眼睛,放射性伤害更是永久性的损害了他们的身体,查更多的人被保全了下来! 核武器的威力显而易见,爆炸就像一把无形的巨剪,将原本的浪墙强行打开一道缺口,浪墙从两边扑上6地,水下的力量重新冒出来,将浪墙推上西海岸。 虽然浪墙仍然存在,但国为核爆的影响,威力已经减退了许多。几米高的浪头不再有毁开灭地的力量,但马路上的汽车还有数栋不那么结实的楼宇被大潮冲毁,没有进入楼中的慌乱行人也被海水卷进漩涡虽然政府部门布了紧急警报,要求民众尽量向地势高的地方躲避,但这个时候还有几个人有时间听广播? 通过卫星图像看到这一切的林迫总统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向影子军官挥了挥手,表情一直不曾变过的影子军官沉默地合上黑色手提箱,一语不地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从始至终,这名练有素的军官都没说一个字,表情如同万年寒冰一般钢硬。 总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全力救援灾区”杰克老伙计。和国接触吧,我们以谈判解决问题。” “什么?老杰克瞪大了眼睛,顾不得总统的身份一把摸在他的脑门儿上”也不热啊,没安烧! “总统阁下,国对我们造成的损失如此巨大,怎么能说谈判就谈判”老杰克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迪,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林迪总统淡淡地笑了:“那你说怎么办?动一场核大国之间的全面对抗吗?不要幼稚了,我们都是核大国。我们有实力毁灭世界。但他们有胆量毁灭世界!”林迪不收自主地想到了前苏联,他们曾经计划建造过十亿吨级的原子武器,爆炸后的威力,将在整个地球的海面上掀起高达千米的巨浪! 老杰克沉默了,他明白总统说的是事实,但是这样和谈又如何能甘心? “还有!”林迪总统有气无力地说:“从所有的迹象上来看这次小小行星的坠落都与国有着千丝旧淡系,但所有的切都是推断出来的,你拿得出有力圳四肋来吗?他们这是报复,**裸的报复!” 老杰克沉默了,他是情报局的头子,不管什么情报都会经过他的手,国最早爆的感染是怎么回事,他比林迪还要熟悉来龙去脉,但他还是说:“我们需要什么确切的证据吗?”“不需要吗?”林迫反问,“我们一共只有十个航母战斗群,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你明白不明白,潮水已经将我们与国的海军实力拉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你让我用什么和他们打?直接毁灭世界吗?我还没那么疯狂!” 林迪不由地暗暗后悔,怎么会搞成这样?两次世界大战都没能打到国本土,这回倒好,还没开战整个西海岸就陷入一片汪洋,, 他的连任梦想已经随着那一**冲上海滩的潮水消褪既然如此,莫不如做一点有用的事吧。 林迪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已经大彻大悟。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灾难为环太平洋地区的各个国家带来了伤筋动骨的灾祸,祸及半个地球! 半个偻国化作泽国,半数国民消失在海浪之中,所幸因为与国的对峙,大部分海军力量布置在国一侧,未遭灭顶之灾。 同样是因为偻国的阻挡,越过偻国冲向毛子国及国部分地区的海啸未能完成冲滩目标。 二十几个环太平洋岛国过一半彻底淹没在再史的风尘之中,另外一半也元气大伤,各国政府处于完全瘫痪状态,就连原本维持秩序的军警甚至也加入了抢劫等犯罪的行列之中,形势完全失控。 海啸留下的人类和其它动物的尸体在高温下迅腐烂,无人清理的死尸迅演变成瘟瘦,这可不像感染区中的吞噬病毒,感染了数手指头的工夫就没救了。 各种传染病层出不穷,从前最喜欢管闲事现在自顾且不暇,只能任由瘟瘦的传播他们切断了和这些岛国所有的联系,并在极度困难的情况下派出军舰,凡是试图逃离岛上的原住民船只都会遭到无情的击沉。 可以说整个环太平洋岛屿群已经进入了真空状态,在为权力的真空和海啸并没有波及环太平洋以外的国家,老牌的殖民国家里想接管这些岛屿的国家也大有人在,就是没人敢真的动上一动。 国的损失同样惨重,虽然相对的损失来说只算小巫见大巫,但几十年的展成果毁于一旦,还是让许多人的心里愕怅莫名,不过存人失地,地迟早要拿回来,存地失人却是人地两失。 北方的毛子国态度再次转变小一个敢于毁灭世界的国家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但同样他们找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证据。 这是一次由人类自己创造的波及范围最广、伤亡人数最多、影响最为深远的灾难。死亡人数远远过两次世界大战之和! 在巨大的灾难面前,人类的脆弱尽显无疑!有评论说:我们可以很容易的将所有的大6和岛屿化做充满了放射尘的不毛之地,我们可以很轻易地将大海变成了死海,但从此以后,若想重新令地球恢复生机,却是千难万难。 虽然海啸并没有波及另外半个地球,但这些国家同样遭受了轻重不同的损失,撞击的巨大能量让许多国家震感强烈,但持续时间极短,仅仅造成无数玻璃破碎和数例跌伤。但小行星撞击产生的灾难性后果远远不止于此,撞击引起的气候问题将在未来多年内影响到全球各地。 有专家称,如果此次撞击不是生在大洋,而是撞击到大6,那么将是另一次恐龙灭绝一样的全球性灾难。 事后,国与之相关的计划知情人员过一半精神崩溃,剩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多半出现精神恍忽、注意力难以集中等各种心理问题”过数亿人的生命压在他们的头顶,似乎只剩下宁伟和另外两个。高层人员还会出现在民众面前,但不久之后宁伟便辞去总参谋长职务,退休在家,据传每当半夜时分,他的房里常常传出惊恐万状的惊叫一他不愧对国家民族,却愧于无辜的死难者。 其他与计划相关的人员从此再也没能出现在家人的面前,是被软禁亦或其它不得而知,但每个人的家庭都受到国家的特别抚恤。 几天后,成功躲避了陨石冲击的国战略导弹核潜艇返回母港一这里受到偻国的阻挡,没受到冲击影响,但派出的潜艇中有一半多沉没在大洋之中。 释放的核弹污染了海洋,整个海岸线均现不同程度的放射性物质所有的防化部队全部开赴灾区搜寻放射物派驻外国的军事基地撤消了十之**,一多强的时代化做曾经的历史。 海啸平息两天后,国高层,包括其它几个核大国一起坐下来进行谈判,紧张的军事对峙完全结束剩下的四支航母战斗群全部撤回本土其中一只是刚刚建成还没形成战斗力的舰队 与会成员包括了所有国家的代表团,但前期侵略国的南海六国却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国家派件表团一其余五个国家全部在海啸中亡国。 会议以前所未有的度就一系列问题达成一致,包括公开所有关于吞噬病毒的文件资料,支持各国新建血清生产基地,集中各国科研力量完成瘦苗的研制等等。 国没有公布特效药的存在,虽然实验表明只要注射后合理照看感染者,就能让感染者挺过十几天的感染期,令感染者自身产生抗体,但特效药的配方是和吞噬病毒的消息一起送回国情报部门最拿出了特效药配”们研穷吞噬病毒的时间最久,也最有言特效药的制作远远没有血清那么复杂。完全可以大规模应用。 不过特效药并不是百分之百有效,药剂的用量对不同人种来说更是有着极大的差别,至于能不能撞上好运道就只能看运气了。 另外许多贫困地区根本不具备合格的看护条件,即使用上了特效药,也只能像白旭当初那样硬挺过十几天的时间。 归根结底,病毒这种从人类开始进化时起就一直贯穿人类历史的微生物,还是要靠人类本身进化出来的免瘦力才能征服” 三个耳后,一切走上正轨,冬天的过去让春天的脚步走向北方,这也让南方地区的感染区再次有机会向北方传播,每人一支的一次性特效药注射器早就到了所有人手中。将全国的人口集中在北方已经是勉为其难,国再也没有能力在北方的国土上安置更多的人口。 杨威已经熟悉了自己的职责,每日里和牲畜打交道,因为生产的半公开化,他重新和自己的家人联系上了,每个月,他都会把自己的工资连带特殊津贴一齐寄回家里小暂时还只能通过信件的方式与外界联系,每一封来信和去信都要经过专人检查,确保没有泄密才能从另外的地址出去。 国的物价涨得虽然比国外差得多,但同样不容忽视。在部队里有吃有喝,一切都有国家供应,家里面比他更需要这些钱。 据任菲的来信说,许多当初和杨威一起动员离开的部队已经6续回到家乡,重新解散人员,杨威没和家里联系上之前,杨父杨母每日里都要跑去看儿子回没回来,,可怜天下父母心。 杨父的来信中说任菲的肚子已经明显地鼓了起来,希望儿子能尽快赶回家里完婚这里指的是登记,因为就在几天前,任菲满二十周岁了,杨父不想孩子出生时竟然法律上的“私生子”。 杨威当即打了结婚的报告一这是一项很奇怪的规定,军人结婚必须经过组织审批,否则不予登记。 可直到一个,月之后报告也没能批下来。再后来,他突然间被通知,厂长找他,代表组织谈话! 私下里杨威找张洁打听过,得到的消息是任菲的身份有问题,负有诈骗前科,但因为苦主已经在动乱的几个月中消失,很有可能还是在市时被感染,因此不予追究。 所谓的组织谈话只能算是个过场,意为这里是高度保密单位,不负测许有丝毫的错漏,因此杨威不适合再留下来。 杨威原本也没有在军队里建功立业的意思,仅仅半年不到的时间,他已经知道军队里远远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热血和理想化,当天杨威就收拾好行李离开了。 五天后,风尘朴朴的杨威回到了阔别数月的家乡” 杨威只是个小人物,从感染区开始,就一直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他从来不是时代的宠儿,过去不是将来也不是,他只是时代的浪花中一朵毫不起眼的水滴,随波逐流的水滴,即使落入水中也只能融入其中。激不起一朵浪花。 许多他认识的人牺牲了。更多的还是他不认识的人。 刘磊:杨威的知己好友,在感染爆的混乱中侥幸逃生,后被海军征召,一年后找到杨威家乡,兄弟相见感慨万千。 那研:杨威在感染区碰到的第一个普通人,没能救回被感染的弟弟的年轻女孩,脱离感染区后努力寻找自己的父母,但未果,后致力于失散亲人的团聚工作。 白旭、秦祥:一个铁血军人一个高傲博士,因工作关系经常打交道,日久生情,谁都没能料到最火爆强势的白旭会和眼高于顶的秦祥走到了一起。 杨海鹰:带侄子侄女找到哥哥后一同撤离南方,几年后形势稳定重回故乡开了一家武馆,曾找到杨威的家乡。 萧宇:某部班长,提干后留在军队,几十年后成为新的南方军区司令员。 蒋平:某部战士,机枪手,退瘦后回家务农,他的家乡与杨威的家乡只有两百公里,但互相之间都不知道,二人终身未能再次相见。江帆虎牙:退瘦后凭家中的关系进入影视圈,为多部军事题材影视剧做军事顾问。 苏强:离开部队后开了一家饭店,自己当了小老板,几年后饭店的生意和他的身材一样了福。 白柳:原六号基地后勤部门干事,抛下杨威离开后闯入市,为市武装势力所俘,后爬上该势力中层职务。市武装力量分裂后带领人马与五国联军迎面遭遇,重伤不治,高位截瘫。 张洁:一直工作于血清生产第一线,几年后血清生产靠一段落,退瘦后结婚生子,她的家人,包括她的丈夫在内都不知道她曾经在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赵杰:少将军长,牺牲于八月二十三日,感染爆第二十八天,六号基地。 钱得宝:著名学者,牺牲于八月二十三日,感染爆第二十八天,南方大学四级实验室。 刘帅:萧宇班成员之一,于市被抓伤后返回基地治疗,于八月二十三日,感染爆第二十八天被病毒感染,六耸基地。 于雷:原萧宇班瓣班长,与刘帅同天同地点被病毒感染。 薛宝国大眼:参加围歼五国联军的战瘦,与溃散的敌军相遇,被敌人的狙击手击中,埋骨沙场。 季”:于八月二十四日车祸死亡,疑为敌国间谍所为假死 回到家乡的杨威重新回到警察局工作,他与任菲补办了登记手续,六个月后,任菲生下一对龙凤胎。 全书完 …洒道大家看到众里会不今骂我烂屁,但对我来说灌职联懵川经够多了,该停的时候还是停下吧。 很雷人的,竟然正好二百五十章,” 说起来,似乎还有很多东西可写,比如市的武装势力如何处理,感染区的病毒如何清除,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等等,但本书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国家边境上的全面对峙拖住了绝大部分兵力,是我写的不明白,所以很多书友没现。 当国家解开了束缚之后,所谓的感染区和活死人还有武装势力什么的就全部是渣谭了吧,虽然说不上挥挥手就能解决,但以国家的力量来说,举国动员应该不难吧,所以后面就是一面倒的情节,写与不写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今天是……年月日,差不多也是力旧年的这个时候,我开始写第一部,就是那个半截切掉的《耀斑》,其实我还是喜欢星际战争,写这个只是一时的冲动,原本只想写十万,也就是逃出感染区的地方就结束的,所以后面的情节其实都是后加的,很多地方根本不连贯,有书友说我对国际关系写得太次,其实就算大家不说我也清楚这一点。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新人,也是那种心高手低的普通写手,这本书本身没有计戈好,确实是不成熟的,感谢每一位书我一路走过来的书友,下一本书,希望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原本好像满肚子的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却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大家想找我的话,群号是:一三二零四零一六,欢迎来探讨。 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 后记 …洒道大家看到众里会不今骂我烂屁,但对我来说灌职联懵川经够多了,该停的时候还是停下吧。(.) 很雷人的,竟然正好二百五十章,” 说起来,似乎还有很多东西可写,比如市的武装势力如何处理,感染区的病毒如何清除,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等等,但本书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国家边境上的全面对峙拖住了绝大部分兵力,是我写的不明白,所以很多书友没现。 当国家解开了束缚之后,所谓的感染区和活死人还有武装势力什么的就全部是渣谭了吧,虽然说不上挥挥手就能解决,但以国家的力量来说,举国动员应该不难吧,所以后面就是一面倒的情节,写与不写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今天是……年月日,差不多也是力旧年的这个时候,我开始写第一部,就是那个半截切掉的《耀斑》,其实我还是喜欢星际战争,写这个只是一时的冲动,原本只想写十万,也就是逃出感染区的地方就结束的,所以后面的情节其实都是后加的,很多地方根本不连贯,有书友说我对国际关系写得太次,其实就算大家不说我也清楚这一点。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新人,也是那种心高手低的普通写手,这本书本身没有计戈好,确实是不成熟的,感谢每一位书我一路走过来的书友,下一本书,希望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原本好像满肚子的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却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大家想找我的话,群号是:一三二零四零一六,欢迎来探讨。 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 Vip卷 后记 不知道大家看到这里会不会骂我烂尾,但对我来说灌水灌得已经够多了,该停的时候还是停下吧。 很雷人的,竟然正好二百五十章…… 说起来,似乎还有很多东西可写,比如市的武装势力如何处理,感染区的病毒如何清除,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等等,但本书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国家边境上的全面对峙拖住了绝大部分兵力,是我写的不明白,所以很多书友没现。 当国家解开了束缚之后,所谓的感染区和活死人还有武装势力什么的就全部是渣滓了吧,虽然说不上挥挥手就能解决,但以国家的力量来说,举国动员应该不难吧,所以后面就是一面倒的情节,写与不写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今天是2o11年1月13日,差不多也是第一部小说,就是那个半截切掉的《耀斑》,其实我还是喜欢星际战争,写这个只是一时的冲动,原本只想写十万,也就是逃出感染区的地方就结束的,所以后面的情节其实都是后加的,很多地方根本不连贯,有书友说我对国际关系写得太次,其实就算大家不说我也清楚这一点。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新人,也是那种心高手低的普通写手,这本书本身没有计划好,确实是不成熟的,感谢每一位书我一路走过来的书友,下一本书,希望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原本好像满肚子的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却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大家想找我的话,群号是:一三二零四零一六,欢迎来探讨。 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v Vi卷 后记 不知道大家看到这里会不会骂我烂尾,但对我来说灌水灌得已经够多了,该停的时候还是停下吧。小^说^无广告的~顶点*小说~网www.26dd.cn 很雷人的,竟然正好二百五十章…… 说起来,似乎还有很多东西可写,比如市的武装势力如何处理,感染区的病毒如何清除,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等等,但本书一开始的设定就是国家边境上的全面对峙拖住了绝大部分兵力,是我写的不明白,所以很多书友没现。 当国家解开了束缚之后,所谓的感染区和活死人还有武装势力什 么的就全部是渣滓了吧,虽然说不上挥挥手就能解决,但以国家的力量来说,举国动员应该不难吧,所以后面就是一面倒的情节,写与不写已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也清楚这一点。今天是2o11年1月13日,差不多也是第一部小说,就是那个半截切掉的《耀斑》,其实我还是喜欢星际战争,写这个只是一时的冲动,原本只想写十万,也就是逃出感染区的地方就结束的,所以后面的情节其实都是后加的,很多地方根本不连贯,有书友说我对国际关系写得太次,其实就算大家不说? 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个新人,也是那种心高手低的普通写手,这本书本身没有计划好,确实是不成熟的,感谢每一位书我一路走过来的书友,下一本书,希望还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原本好像满肚子的话要说,不知道为什么,却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大家想找我的话,群号是:一三二零四零一六,欢迎来探讨。 最后,还是要谢谢大家。v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