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嫩夫君是匹狼:独自去偷欢【全文完】》 此乃孽缘 楔子 慕凌空是个很小心眼的人,江湖人都知道。 她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扛着一柄墨竹剑,天南海北的追杀人家,哪怕是躲到了耗子洞里,也得被挖出来,剁的遍体鳞伤。 可是,慕凌空手上没有人命。 她通常仅仅是泄愤而已,火气发过了,也就算了,假如对手不再犯贱的来招惹,她转眼间就会忘记了这段仇怨。 哪怕将来再在大街上走个面对面,慕凌空也绝不对多瞧半眼,更别提旧事重提的再报复一次了。 她十一岁成名,到了十六岁,已经没有人愿意与她作对。 小妮子脾气古怪,一身武功,惊人的高强,没人知道她师承何处,更没听说过她隶属于江湖上哪个武学世家,反正突然之间就冒了出来,孑然一身,走南闯北,惹事生非。 早有人预言,以她这个性子,怕是活不过十八岁。 强中更有强中手,慕凌空武功再高,也禁不住被人联手追杀,十个人一起上她不在乎,那么一百个人轮番攻击的车轮战呢???…… 噗…… 一剑撂倒了四个人之后,慕凌空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搅的移了位。 真是够惨的。 数月前,她出手教训了一个胆敢当面嘲笑自己姿色平庸、上不得台面的无聊路人甲,暴扁了一顿之后,也未放在心上。 哪里想到,打了小混蛋,竟然就引来了一窝老混蛋,不顾脸面,蜂拥而上,势要将她绞杀于当场,以泄其愤。 慕凌空是什么人呐。 俊俏小和尚 都是她没事儿追着人家屁股后边喊打喊杀,哪怕遇到再硬的对手,她也根本没有要退后的意思。 这回被人堵进了小树林,团团围住,心里虽清楚可能脱不了身,她也丝毫不现惧色。 “小妖女,还不速速放下武器,跪地投降,你一身武功,来之不易,若是投入我们四川洪门,还可饶恕你不死。”慕凌空这样的绝顶高手,年纪不大,在江湖上的名号却是非常响亮,倘若能收为己用,真真求之不得。 慕凌空的呼吸很慢,久久才来上一下。 刚刚被拍中了后背的那一掌,着实不轻,听了对方的叫嚣之言,反而湛然一笑。 垂眉闭目,聚集全身功力,准备做必死的反击。 “门主,这个臭丫头骨头硬的很,她怕是不会答应。” “对哇,万一她假意投降,等将来再突然反噬,绝难阻止。”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门主,慕凌空,还是杀了,比较稳妥。” 三言两语的插进来苦劝,果然令那位洪门的门主缓缓硬下心肠。 之前准备放她一马的心思迅速转淡。 杀意冲天,浓的快要凝结出水来,蓄势待发着,随时可能冲上,了结她的性命。 摹然---- “阿弥陀佛----” 一声清脆的宣佛声。 仿佛是来自九霄的警钟,震得众人耳膜生痛。 一道高挑的人影,倏然自天而降,飘飘然落在慕凌空的身旁。 他鼓袖猛挥,刹时间,林中树木如遭飓风,被吹得东倒西歪,洪门那边功力稍弱者,必须全力运功抵抗,那几个伸手最好的,也不得不皱着眉收紧身形防备好要害。 小衲自远方来 洪门那边功力稍弱者,必须全力运功抵抗,那几个伸手最好的,也不得不皱着眉收紧身形防备好要害。 好不容易才酝酿出的漫天杀气,也被这人的挥袖的动作,化消成浮云一片。 这种功力,耸人听闻,若不亲眼所见,绝难相信。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 慕凌空身边,多出了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年。 身形高大,慕凌空站直了身子,也才及于胸口。 只是挂着一张不太协调、带着天真气息的面孔,唇红齿白,鼻若悬胆,五官童稚未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更是圆溜溜地十分可爱,弯曲向上的睫毛煽呀煽,,两片嫩粉色的小嘴,笑眯眯的向上撇着,甜蜜诱人。 可惜,他的那颗光溜溜的圆脑壳有些煞风景,身上穿着的鹅黄色宽袍,正是佛衣袈裟的改良版。 这一身打扮,不容错辨,居然是个小和尚。 还未说话,他就习惯性的笑的羞涩,“各位高手,打打杀杀,实在有违天道,我佛慈悲,心存善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饶人一命,大概是比造了十四级的浮屠还要有功德,所以呢……放了这位姑娘吧。” 小和尚刚才露的那一手绝学,震慑住了洪门众人的嚣张。 尽管心中忿怒异常,也逼得那门主,放缓了音调,客客气气道,“敢问这位大师,名号为何?” “小衲三天前才从山上出来,名字就算和你说了,你也一定是没听过,我来,意在讲和,俗事嘛,不打紧,不打紧。”老和尚自称老衲,他偏偏就来个小衲 武功超级超级高强 老和尚自称老衲,他偏偏就来个小衲,还用那种极度纯真的表情和嗓音说出,真叫人忍俊不禁。 慕凌空受着伤,也忍不住抬眸多瞧了几眼,对方回之以甜甜一笑。 她的手臂上瞬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交错,互相安抚着遭虐的皮肤,在记忆里翻来翻去,回想很久,最终确定,她绝对绝对不认识这个小和尚。 这么多人,还跑出来多管闲事,不是纯真,就是初出江湖的菜鸟,啥也不知道,只凭一腔热血。 不过,幸好这位武功还不错。 她大概是可以稍稍偷懒,恢复下力气。 身子一软,险些栽倒,那小和尚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臂。 一股暖热温流,从穴位处传导过来,初时涓涓,确定没有遭到抵抗之后,就放心大胆的加快速度。 慕凌空心中诧异,这和尚真是狂妄,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就大刺刺的帮她疗起伤来。 看来,他果然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菜鸟哇,没弄懂她是善是恶,竟然就大方的施以援手。 这小和尚看起来年纪不大,内力倒是浑厚游园的紧,慕凌空控制着内劲,不敢去试探,顺势让内劲沿着郁结的经脉流转,一点点的平复气血翻涌之感。 抽空还是提起精神去听小和尚和众人的对话,随时准备着谈不拢的时候,再动手扁人。 对方停滞片刻,面面相觑,神色间全是怀疑,像是在评估小和尚的威胁性。 毕竟他刚刚露的那一手委实骇人,就算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可再一看他那张还满是童稚的面孔,又生出几分迟疑来 一边要救人,一边又要杀人 他真的有那么强吗?他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强。 “施主,若你们不听劝告,为了救人,小衲也只能执起屠刀,先解救了这位姑娘,积下七层浮屠的功德,送各位去西天成佛。” 双手合什,深施一礼,一边要救人,一边又要杀人,小和尚的身上充满了矛盾,却也出奇的和谐,仿佛他天生就该是那个样子的。 洪门门主干笑不止,眉宇间凶气密布,郁结的阴云随时都可能化为黑雨洒落,“小师傅说得好无道理,佛祖要你救人,用意是在爱惜生命,可你为了救一人而杀多人,不就等于是造了七级浮屠,再反过来背上无边罪孽,孰轻孰重,难倒你就分不清吗?” 他看出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和尚脑袋仿佛是一根筋,就故意绕来绕去的说话,希望等他晕头转向的时候,放弃插手此事,让他们能顺利的生擒了慕凌空,带回四川发落。 哪里想到,小和尚却摇晃着光秃秃的脑袋,表示不赞同,“佛曰,做事要有先来后到,有始有终,既然小衲最早动的是救这位女施主的心思,那么自然不能半途而废,至于各位,你们来得晚了,只好稍微往后排一排。”托住下巴,沉思片刻,忽的眸光转亮,仿佛是找到了极好的解决办法,“不如这样吧,等小衲救了人,立即帮你们念往生咒,早日超生……” 慕凌空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平凡普通的容貌,也显得生动几分。 小和尚确定了她的经脉能够自由运转之后,笑着收回了手,一副谦谦君子的气度。 劳烦女施主张开嘴 两人正对面,站着几十个气的脸色大变的洪门门徒,身子呈蓄势待发状,只待门主一声令下,便要狂暴着冲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剁成肉酱。 慕凌空忍着不适,漂亮的丹凤眼威严扫视,凡是被这种目光笼罩住的人,都有种沐浴在死亡黑雾之中的惊悚之感。 她不爱杀人,并不代表不会杀人,多年来没有杀人,也只是因为未遇到可杀之人。 今儿被人围追堵截,逼到这份田地,连命都险些要丢了,哪里还会生出怜悯之心。 小和尚的腰间有一只布包,他探手进去搜寻半晌,终于摸出来两粒棉团,递给慕凌空,示意她塞在耳中。 满意的瞧见她照做之后,和尚又道,“劳烦女施主张开嘴,双手再用力按住耳朵,凝神屏气。” 他笑的牲畜无害,眉眼弯弯,全无危险的样子。 不知怎的,慕凌空竟然凭空生出了一种本能的危机感。 她照做了。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妮子,竟然顺从在一个年龄比她还小的和尚的戏言之下。 不止如此,她还蜷缩的蹲在他的身后,把脑袋埋入膝盖之中,在使劲儿的堵住耳朵。 小和尚满意的点点头,转而对上洪门中人,“各位,还有一点点时间后悔哦,我佛慈悲,普度众生,3,2,1……阿弥陀佛。” 最后一声佛号,底气十足,竟然运满了八分功力。 瞬时间,不论武功强弱,洪门门人均是眼前群星乱闪,功力低微的已经不自觉的爬在地上昏阙不醒,口吐白沫。 慕凌空虽然早有准备,还是被震的七晕八素,头脑中一片空白。 耳鬓厮磨,极其亲热 小和尚一击得逞,扶起了慕凌空,转身就跑,反正身后那些人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追上来了…… 狂奔出三里有余,小和尚七转八绕,来到一处隐蔽之地。 他张望了下,手指弯曲,塞入唇瓣,一声嘹亮脆响,悠然不绝。 不一会,从密林中竟然跑出来一匹浑身黑的发亮、四蹄火红的骏马,两颗大眼,凝聚神光,灼灼而亮,凑到小和尚身边,耳鬓厮磨,极其亲热。 “黑驴子,你真乖,后边有坏人追小衲,能不能劳烦你,带着这位姑娘和小衲一起逃跑呢?” 慕凌空再次闷笑出声,拿这个素不相识,偏偏又救了她一命的小和尚毫无办法。 他像模像样的和一匹马说话也就罢了,居然还给人家起了个名字叫做‘黑驴子’,最恶搞的是,那匹万里挑一的神驹竟然好像还很满意这样乱七八糟的代号,扬着马头,蹭着要他们上来。 可是,如果上去的话,两人必然要以一种极为亲密的姿态,紧贴在一起。 她坐在前边的话,她的后背就要贴住小和尚的前胸,并被他以占有性的姿态环保入怀中。 若是她坐在后边,她的柔软又不可避免的抵住了他的后背,马臀摇晃,摩摩擦擦,那种场景想一想都窘。 慕凌空还犹豫的空档,小和尚忽然道,“女施主,刚刚受伤的地方是不是还在痛着,小衲现在没法帮你治疗,后边还有坏人追赶着呢……”话说的没头没脑,也不给她思索的空间,手臂一抬,直接把她送上了马背。 与她纠缠在一起 他紧跟着翻身而上,单手握住缰绳。 另一只多余的手臂空出来,不客气的揽住她的纤腰。 腿肚子一夹,‘黑驴子’低声嘶鸣,快速的往远方而去。 按照慕凌空以往的作风,她绝不会容许任何一个人,用此等亲密的姿态,与她纠缠在一起。 更何况,身后的男人还是个跳出红尘外,六根清净的和尚。 可是,或许是小和尚救了她的性命,看起来也不像是有其他的意思,抱着她或许只是怕她伤的太重,快马狂奔时也许会跌落在地,反正一切都是出自于善意,而她刚好也的确需要个支撑住自己的手臂…… 终于,在马儿的颠簸之中,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小和尚在敞开了慈悲的胸怀,摊开双臂,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只是,唇畔的笑容,怎么看都显得有些邪气,出家人那种慈悲的感觉,也被这抹得逞后的愉悦笑意,破坏殆尽…… 慕凌空伤的很重,没了小和尚的照顾,怕是要吃不少苦头。 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的精神,小和尚毅然决定好事做到底,无视她的抗拒之意,坚持留下。 他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名字叫萧竹,刚从少室山下来,要赶去大都,不过没啥太要紧的事儿,耽搁一、两个月也不打紧。 慕凌空三番五次拒绝,均被他笑眯眯的无视掉,如果慕凌空再多说一句,萧竹的双瞳立即会睁得又大又圆,眼神中流露出那种很失望的光芒,一副郁闷得要死的模样。 他不过是想多做点好事来积累功德 凡人绮思 他不过是想多做点好事来积累功德,以期有一天能够获得圆满,到佛祖面前,可以有滔滔不绝的资本。 只是这么个小小的愿望,难倒也得不到满足吗? 更何况,她什么都不必做,只要把自己当成是大爷,等着他细心的伺候就好哇。 单是用这种目光,就让惯于独来独往的慕凌空败下阵来。 一来她的确是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这样更有利于早日恢复最佳的状态,然后再去四川挑了洪门,以报今日之仇; 二来嘛,萧竹那副单纯的样子实在令人招架不住,他还只能算是个孩子,救了她的性命,亦不求任何回报,令人忍不住的放下全部戒备,温和以待。 在这小和尚的身上,有种奇异的安全感,他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可以庇佑任何愿意躲在他羽翼下的弱小生灵。 慈悲心境,宛若神佛,无欲无求,亦无凡人绮思。 慕凌空不知不觉的就放松下来,她甚至除下了常年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自从行走江湖来,就从未在外人面前出现过的无暇脸蛋,未施脂粉,弯弯的柳眉儿依然迷人,桃红色的小嘴不点而赤,抿抿嘴唇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淡蓝色纱裙包裹着玲珑凹凸的身段,腰束一条银色腰带做以装饰,娇躯玲珑有致。 刚刚沐浴过,长发便随意的挽起,用一根水蓝色的簪子别住,乌黑的秀发平添了一份亦幻亦真的美, 萧竹手捧着荤素搭配的小菜进来,望见了慕凌空脱胎换骨的改变,也禁不住一愣。 他张了张嘴又合上,再张嘴,又合上 亲密的动作 他张了张嘴又合上,再张嘴,又合上,这样重复好几次後,向后踏步,倒退出房门,反复确认自己没有走错了房间后,才怯怯的重新走进来,“凌空?” 眸中狡芒一闪,“说了多少次,你虽然是个跳出了红尘之外的小和尚,还是要唤我为慕姑娘,哪有直来直去的呼喊女孩儿家闺名的道理。” 萧竹认出了她的声音,长呼一口气,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旁,连连拍抚胸口,“你怎么变成了小衲认不得的样子,幸好嗓音还和往常一样。”垂眼瞄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发梢,再抬眸对她咧嘴一笑,“慕姑娘没有凌空喊的顺口哇,你也可以回喊我的名字嘛,可别学人家动不动就萧竹大师,小衲会不好意思的呢。” 幸好距离他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否则,慕凌空定会把茶水喷到他脸上。 每次与这奇怪的小和尚说话,她都有种鸡同鸭讲的错觉,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 尤其是他一口一个小衲,可爱的脸孔故作老成,故意挤出非常滑稽的严肃表情,引人喷腹。 “咳咳……真是说不过你,少室山的老和尚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小和尚呢?不好好看管着,居然还放下山来,也不怕被……”慕凌空忽然想到了萧竹那一身奇高而诡异的武功,抿唇没有继续说话,这小和尚的确是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不去欺负别人就阿弥陀佛了。 “凌空,你想说什么?”萧竹自然而然的扶她站起身,来到桌边坐下,丝毫不懂得男女之间要有避讳,亲密的动作,做的比任何人都自然。 洗了个澡就变成了绝色大美人 只不过,他似乎还不大习惯慕凌空洗了个澡就变成了绝色大美人的事实,一双好奇的大眼睛团团转个下停,有话不敢问的样子。 “你的武功呀!”捏起一粒馒头,却不急着往嘴边送,慕凌空斜眼瞄著萧竹,“小和尚……” “萧竹。”他小小声反驳,仿佛很介意的样子。 “好吧……萧竹,你今年有多大?十四?还是十五?少林寺的老和尚们是拿什么把你养大的?天天拿珍稀灵药大补丹给你当零食吗?你的武功未免也高的太吓人了吧。”以前,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天才,十几年的时间就完成了别人二十多年都完不成的目标。 可这些和萧竹一比,又淡化于无形,甚至连骄傲的资本都谈不上。 “人家……其实已经二十七岁了。”头埋在胸口,只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让人没法看到他的表情。 细密的发茬,宛如刚生出的嫩芽,让他之前光亮亮的脑壳没那么乍眼,也没烙下戒疤之类的痕迹,头壳的形状很是完美。 慕凌空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素手伸过去,在萧竹粉嫩嫩的脸颊上捏了捏,“难道你也戴着软皮面具吗?哈哈哈,如果你这个样子都二十七岁了,那我该对别人说自己三十岁了吧。” 她笑了,萧竹也跟着抬起头来,蓦然笑出一脸灿烂无比的欢愉,“哎呀,这样都骗不到你,凌空,你好聪明哦。” “出家人不是号称不打诳语嘛,你整天在惦记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犯了其他戒条,却是毫不在意,老和尚不在身边看着,小和尚就胆大包天,为所欲为?” 脱胎换骨 “出家人不是号称不打诳语嘛,你整天在惦记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犯了其他戒条,却是毫不在意,老和尚不在身边看着,小和尚就胆大包天,为所欲为?”几日的相处,慕凌空早已经大略摸清了萧竹的脾性,既温和,又善良,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额,除了偶尔喜欢扮扮大人之外,挑剔不出来什么毛病。 在山里呆的久了,还没学会奸诈,为人处事,与那些混久了江湖的老油条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这和武功的高低没有直接的关系。 萧竹的淳朴,令慕凌空觉得安全。 不知不觉,也跟着放下了戒备,把他当做了比自己年纪略小的同龄人来交往。 只是那种单纯的玩伴而已,与江湖的是是非非不沾一点关系。 他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人,于是慕凌空也不介意让他看到真正的自己。 萧竹拉开两边嘴角嘿嘿笑,“快点吃饭吧,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许久了,等会,还得帮你疗伤呢。” 这些日子,小和尚始终坚持着耗费功力帮她打通郁结的经脉,新伤治好了,就连这几年积存下来的老伤也一并好的七七八八,经此一役,可以想象,她的武功大概又要上了一个新台阶,因为这个单纯的小和尚最不怕麻烦,还‘顺手’帮她冲开了任督二脉,令慕凌空宛若脱胎换骨了一般,受益无穷。 遇到高人,进而提升功力的事儿,和天上掉馅饼的几率差不多。 就算是真的有高人可以做到,除非至亲或是密友,一般情况下,也没人乐意折损内劲儿去成全别人。 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这些愈发衬得萧竹的可贵。 思及此,慕凌空的眼神又不自觉的柔和几分,“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真是麻烦你费心,往后不必了,我自己可以的。” 萧竹唇边浮起一个微笑,“不要这么客气嘛,举手之劳而已。对了,凌空,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你不是有事要去大都吗?我先送你过去,然后,就去四川。”来而不往非礼也,她慕凌空绝不是甘愿吃亏的善茬子,洪门先惹上了她,就该考虑到了后果。 “你要陪我去大都?真是太好了,其实小衲这几天也一直想着要怎么说服你呢。”虚竹看来很兴奋,搓搓手掌心,一拍大腿,“凌空,你放心,有小衲在,绝不会让人欺负你,这一路,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等到了大都,保你变得白白胖胖……” 一颗素丸子凭空出现,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小嘴。 萧竹鼓住腮帮子,不解的望着慕凌空,无声在询问。 “我饿了,快吃饭吧,你年纪小,就算武功再好,也是我照顾你才对。”慕凌空叹息几次,手下不停,把素菜都夹过来摆在他面前,堆的和小山一样高。 萧竹笑的眉眼弯弯,抱起饭碗,猛扒拉几大口,然后,他的两条浓眉在额心处打了个结,偷瞄了慕凌空一眼,见她并没有注意自己这边,于是放心大胆的把筷子探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盘红烧排骨…… “萧竹,你是和尚,吃肉不犯戒吗?”慕凌空似笑非笑,眼瞅着萧竹灿笑着,把肉块塞进嘴巴,心满意足的大嚼起来。 酒友是个和尚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他吐字不清的辩驳,反正已经被发现了,索性就再多吃几口,唔,好香哦。“在少室山的时候,师傅们管的紧,想吃好料,还得找借口出去……” 慕凌空无语。 扁扁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呃,既然你可以吃,那就吃吧。”换个干净的空盘,慕凌空重新夹菜,这次没有青菜豆腐之类的素菜,全是烧鸡、烤鸭、酱牛肉,把萧竹吃的眉开眼笑,满足无比。 “如果再有一瓶酒配着,那简直是人生最最美妙的事。”他砸吧砸吧嘴,大是惋惜。 慕凌空不自觉的跟着吞咽了下口水,被他的话勾起了馋虫,反正四下无人,便贼兮兮的靠近,压低了声音,“我叫人送一坛过来,一人一半,怎么样?” 萧竹乐的猛拍大腿,“太好了,小衲正有此意,凌空,你真是贴心耶……额,你的身体撑得住吗?毕竟才刚刚好,不太适宜喝酒吧?” “你一个和尚都能喝,为什么我不能喝!!”白了他一眼,慕凌空拿定了主意,站起身,来到门边,高呼小二的名字。 不多时,有人踩着碎步上来,应了吩咐,送上一坛陈酿老酒。 慕凌空抱进来,萧竹早已忍耐不住,跟在她身后,“这酒很重,让我来抱着吧,凌空,你去桌边等着就好。” 喝酒,慕凌空不是第一次。 可是酒友是个和尚,却真还是破天荒的首次,两人先是假惺惺的用小酒盅喝,后来不过瘾,就换了茶杯,一坛酒去了大半,已经开始用大碗对饮。 吃肉喝酒,无所顾忌 一坛不够,又要一坛,还不够,就接着叫那店小二送。 慕凌空最后只记得心情很好,和萧竹说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醉话,然后两个人像孩子一样笑个不停。 已经记不得多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放松自在的心情了。 遵从师命,独闯江湖之后,她的敌人多,朋友少,一个人孤孤单单,走南闯北,生活过的恣意,同样也孤独。 萧竹救了她。 还不嫌麻烦,耗费功力,帮她疗伤,顺带提升功力。 没有目的,不需要她回报。 他简直是天底下最最可爱的小和尚了。 虽然他很会犯戒,吃肉喝酒,无所顾忌。 不过那又怎样呢? 他只是没有压抑真实的性情而已,比起那些脸上戴着层层假面具,讲着虚伪之言的所谓君子,不知要强了多少倍。 她不问他的真实身份,他也不强迫她说出心底的秘密,有佳肴,有美酒,两个人就已经满足的很。 三更之后,客栈内渐渐归于平静,灯火一盏盏的熄灭,只剩下皎月挂于夜幕之上,银盘子似的漂亮。 “萧竹,你往后要好好的听我的话哦,不许欺负我,更不能像那些坏人一样,换着法的来找我麻烦,否则,我就去少室山找你师傅,告诉他,你是个喝酒、吃肉、还敢杀人的小和尚,嘿嘿,戒律犯了这么多,到时候你可惨了。”慕凌空的舌头都大了,晶亮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单臂弯曲,托住下巴,望着萧竹傻笑。 “凌空,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你想欺负谁,我还帮你打他,到时候,天下虽大,却只准你横行霸道,那样子,一定很美好,对不对?” 凌空,我送你上床去休息 “凌空,我会一直一直保护你,谁欺负你,我帮你打他,你想欺负谁,我还帮你打他,到时候,天下虽大,却只准你横行霸道,那样子,一定很美好,对不对?”萧竹打了个酒嗝,神智已经飘出老远,光头倚在慕凌空肩膀上,喃喃说着醉话。 “嘻嘻,你武功那么高,要是你帮我的话,师傅交代的任务,一定很快就能完成了。”慕凌空习惯性的往唇畔送酒,咕咚咕咚几大口后,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他耳边,吐气如兰,“萧竹,我好像有点醉了,都忘记要怎么走路了。” 小和尚歪歪扭扭的站起来,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去扶她,“凌空,我送你上床去休息,嗝儿!~” 于是,两个人就抱成了团,走弧线的往内室而去。 慕凌空的身体越来越重,才走了几步,已然彻底的没法控制。 她的呼吸很是沉重,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萧竹站直了身子,单臂拥著她,原地不动,静静望着。 终于确定慕凌空的确是醉倒之后,月光下,他的眸光蓦然转淡,深邃无底,哪里还有一丝天真神情。 横抱起慕凌空,萧竹大踏步来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低声轻喃,“凌空,你就那么相信我吗?不管怎样,我也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呀,你就不怕……” 他轻轻的摩挲着她粉嫩嫩的脸颊,一下一下,爱不释手。 慕凌空睡的姿势不太舒服,咕哝一声,循着体温的方向,往萧竹身边凑过来,绽放出一朵安心的笑意。 “要是你现在放开我,我就当个君子。”俯下身,萧竹在她耳畔,柔声许诺。 酒后乱性 “要是你现在放开我,我就当个君子。”俯下身,萧竹在她耳畔,柔声许诺。 可惜,喝醉了酒的女孩哪里还能听到这些,反而一抄手,紧紧的揽抱住了他的脖颈,把萧竹的脸整个压到了发育良好的胸脯上,软绵绵的触感,一股香甜女儿气息,从七窍直接往萧竹的体内横窜而入。 他眯着眼,静静享受了会,很快就妥协下来。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意吧…… 翌日。 清早的凉风,轻轻从未关的窗扑进来,卷走了残羹冷炙隔了夜的味道,却无法消散室内浓浓的酒气。 二十多个酒坛基本都空着,歪七扭八,围桌而放。 全身的骨头都在痛,慕凌空呻吟一声,从梦境之中转醒。 张开了眼,好半天也没能回过神来,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很快,她又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背后,有一只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揽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胸口两团从未被任何人触摸过的雪峰,也被挤握在五指之下,微微变了形。 昨夜才换上的水蓝色长裙被当做了弃物,丢在地上,放在一旁的还有小和尚的僧袍,暧昧状纠缠在一起。 一道晴天怒雷,直接劈中她的脑壳。 慕凌空不可置信的翻了个身,果然望见了萧竹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 这是个梦吧? 这绝对不是真的! 她强迫自己冷静,阖上眼,装出还在深眠的样子。 希望这样的动作能很快助她从恐怖的梦境之中脱离,然后像每一个平凡而安宁的早晨似的,生活辗转反复,没有一丝变化。 光着身子在床上厮混了整晚 可是,该死的,小和尚的呼吸是那么的清晰,一下一下,吹拂着她脖颈处散乱的碎发。 她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还有他搭在她身上的手脚,略显沉重,体温灼热。 昨晚上,她和萧竹商量着要喝酒,一杯两杯,一坛两坛……到最后,究竟喝了多少,根本就记不得了。 然后呢??? 发生了什么??? 慕凌空的手指不自觉的狠命抠住掌心,火辣辣的痛。 这些无不提醒着她,这一切绝不是梦,而是……而是…… 尖叫声顿起。 萧竹睡眼惺忪的转醒过来,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连人带枕头一起,被一条炫目的**踹下了床,落地时,咚一声闷响。 他习惯性的挠挠光头,冰冷的地面,仿佛让他转醒了过来……跟着加入惊恐之中。 男女惊呼的声音裹成一团,传出老远。 萧竹摸到外袍,胡乱的往身上套,嘴里不住的叨咕,“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慕凌空亦是头脑一片空白,再发不出任何声音,锁进了被子里,连头一起蒙住。 都说贪杯误事,可他们仗着武功高强,不容易醉,于是便毫不在意的放纵。 这下好了吧! 她居然和一个俊美无双的小和尚……光着身子在床上厮混了整晚,最懊恼的是,期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了。 昨夜喝的兴起,逼着萧竹一次次的去要酒的人是她。 酒来了,不准萧竹离开的人还是她。 那么后来,究竟是小和尚酒后乱性,还是她用了手段,反过来强迫其‘就范’。 那个啥都露出来了 这事儿还真是不好说哇。 慕凌空的脸上火辣辣的在发烧,拼了命的回忆,可惜徒劳无功,她真恨不得立即在地上扒出个地缝,然后一头钻进去,永远永远都不要出来。 萧竹穿好了衣裳,怯怯站在床边,嗓子发哑,“凌空,对不起,小衲喝多了,坏了你的清白。” 慕凌空咬紧嘴唇,几滴晶莹的泪珠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先不提昨晚上是谁先主动的,她毕竟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失了身的人,那股委屈,酸涩的她张不开眼。 听到了她低低的啜泣声,萧竹更是慌的团团转,“凌空,你别哭,既然事情发生了,小衲总得负起责任,如果你愿意……不妨……不妨……” 慕凌空呼一下掀开被子,露出屈辱的小脸,眼眶红肿,美眸密布血丝,“负责?你怎么负责?你是个和尚?难倒要我也剃度,去庙里当尼姑不成?” “不是的……不是的……”萧竹使劲儿摇头,被她顶的露出慌张之色,两片嫣红的小嘴上下张合许久后,才咽下一口唾沫,不自在的面颊充血,“凌空,你先把被子裹好,那个啥都露出来了。” 酥胸几点青紫色的吻痕,那是昨夜激情留下的不可错辨的证据,他一副做了错事无比心虚的模样,稚嫩的脸上全是慌忙。 慕凌空狠狠瞪了他一眼,拉高了被子,气呼呼吼道,“我的衣服呢?” 萧竹立即小跑着去找干净的衣物,不多时,已经捧着回来,里里外外,内衫外裙,就连女子内穿的胸衣也没忘记,难得这个时候还能如此细心。 凌空,你真的想杀了小衲吗? “你先换,小衲出去等。” “不许走!”慕凌空心慌意乱,她心里清楚,萧竹的武功有多么深不可测,如果他真的想走,她就是再长十条腿也未必能追的上。 两个人的事儿还不清不楚的摆在这儿,在没解决之前,她绝不愿意让他消失在视线内。 “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不许偷看。”借由着凶巴巴的态度掩去不适,慕凌空一边悉悉索索的穿衣裳,一边念叨,“怎么办,该怎么办……” “凌空,我……我可以负责,如果你不乐意嫁给我,那边有把剑,你要是动手,小衲甘愿领死。”萧竹无精打采的的耷拉着脑袋,听话的掉转方向,声音哀切切,他脸上的表情却全部是一回事,饱满漂亮的唇瓣愉悦上翘,一双惯于伪装天真的眼咕噜噜乱转,邪魅之色油然而生。 “哼。”慕凌空恨恨的瞪了他一眼,“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臭萧竹,死萧竹,你是和尚耶,干嘛没事烂好心,整天跟在人家身边,嘘寒问暖,这下子好了吧!!!出事了吧!!!” 她只能用怒吼来宣泄心乱如麻。 如果这件事真的可以用一死了之的方式来解决,她还真想毫不犹豫的的了解了萧竹的性命。 “凌空,你真的想杀了小衲吗?”萧竹仿佛快要哭出声来,肩膀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天知道,他真的憋的好辛苦,很认真的考虑要不要立即冲出去,找个没人的角落,爆笑发泄。 否则,如果被慕凌空发现了他真正的情绪,她一定立即就把刀子戳进他胸口。 她居然连佛祖的人都沾了 “行了行了,这件事我也有错,死有什么用。”慕凌空套上鞋子,抓了几下胀痛的头皮,郁闷的往桌子边走。 遇到了横七竖八的酒坛子,就一使劲儿踢开。 噼里啪啦的爆裂声络绎不绝,每响一下,角落里面墙而站的萧竹就跟着缩一下脖子,仿佛很害怕下一秒,慕凌空就要让他表演‘脑袋碎酒坛’的戏码。 当最后一个酒坛子发出阵亡前的碎裂声之后,慕凌空安静下来。 找个最近的椅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隔了夜的茶水,冰冷,苦涩,从舌尖到小腹,一路冰凉。 萧竹踮着脚,无声的往慕凌空身边靠近几步,“冷茶水对身体不好,小衲这就去帮你弄些热茶,还有早饭。” “萧竹,我不想嫁给和尚,你的师傅会同意让你还俗吗?”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心情关心被子里的水是热是凉,慕凌空甚至不敢去看小和尚的脸,他那颗光溜溜的脑袋,时刻在提醒着她,昨夜发生了多么多么可笑的事。 她居然连佛祖的人都沾了,死后一定得被打下十八层地狱吧。 “这个,小衲……” “你还自称小衲?”忽然觉得这两个字十分刺耳,若是往常,慕凌空一定又想笑,可惜现在的她,哭都找不到调。 萧竹微微叹息一声,“凌空,佛家讲究个因果,或许这就是命运吧,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总要对你负起责任来,如果你愿意,明天开始我就蓄发,并且筹备大婚事宜,别家姑娘有的,一样也不会少了你,往后,我也会好好待你 还俗娶媳妇呢 此生此世,万不敢有背离之心;如果你还是觉得委屈,或者不太愿意如此草率的嫁了我,你也可以杀了我,一了百了,就当昨晚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十指攥紧成拳。 慕凌空的身子紧紧绷直。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母豹子,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萧竹再木讷老实,也察觉到了此时潜藏的危险。 只是他不懂得该如何去哄她。 两种方式,摆在她面前,无论慕凌空选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你过来吧。”终于,她放松了神情,拍拍身旁的椅子,也顺便收了剑拔弩张。 萧竹很听话,垂着脑袋,静静坐在她对面,一切都以慕凌空马首是瞻的样子。 “萧竹,你救过我的命,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现在发生了这种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声音放柔下来,慕凌空真是无奈再无奈,萧竹毕竟年纪比她小,全都指望他,怕是根本靠不住吧。“如果我们成了亲,你就要还俗,而且将来很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我的仇人很多,时不时的就会被人堵,喊打喊杀,一个不小心连命都没了;而且,少室山的那些个老和尚顽固的很,他们怎么舍得让你这么优秀的小和尚还俗娶媳妇呢?” 未来的路,仿佛异常坎坷,慕凌空说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就先打了退堂鼓。 她和萧竹之间的差距,真不是普通的大啊。 小和尚忽然抬眸,眼光直直的对上她,无比认真道,“凌空,我会保护你,从今天起,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再伤你,有刀子向你劈过来,就算我没能带着你躲避开,也会覆在你身上,用身体挡住,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我眼前伤到了你一根头发。” 凌空,嫁给我吧 “凌空,我会保护你,从今天起,除非我死,否则谁也不能再伤你,有刀子向你劈过来,就算我没能带着你躲避开,也会覆在你身上,用身体挡住,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我眼前伤到了你一根头发。” 天下的男人,都会说假话,甜言蜜语,哄骗女人上当。 可是萧竹说这番话的时候,每一字每一句都慢的不可思议,让慕凌空有种错觉,仿佛这样直接就能到达她的心底,刀削斧凿般篆刻,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萧竹绝不是在骗她。 他用心说,她用心听,面对面的真诚,铺天盖地的弥漫,绝不会被错认。 慕凌空不说话,满怀思绪的样子。 萧竹又道,“凌空,嫁给我吧。” 于是,她就点了点头…… 大婚之礼,定在三天之后。 时间上非常的仓促,却是萧竹的决定。 他的理由很简单,大的等的起,小的就未必,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在一起,早天晚天并不打紧。 慕凌空心慌意乱,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再受她控制。 萧竹当天就换下了宽大的僧袍,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身月白长袍外罩绛紫马挂,华贵而气派的穿着,又是金、又是玉、宝石做成的配饰叮叮当当挂了满身,除了了那颗脑袋稍显发亮之后,摇身一变就成了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单是从外貌来说,他实在是个极好看的男人,一张娃娃脸,鼻梁俏挺,爱笑的圆眼,黑白分明,白里透红的皮肤,比女儿家还要完美,有朝一日,若他长大了,一定是个极其英俊伟岸的男子吧。 给她一个家 他和她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成亲之后,他和她真的可以相携到老,一辈子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度过此生吗? 慕凌空第一万次的问自己,亦是没有答案。 天色擦黑时,萧竹从门外走进来,面色疲惫,却掩不住逾越兴奋,他像个孩子一样扑到慕凌空身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凌空,我都安排好了,从明天开始,我陪你四处逛逛,看看咱们的家还需要添置些什么东西。” “家?”下意识的接口,这个字,真是让她非常不习惯。 从小到大,她住过的地方着实不少,真正能称之为家的,却几乎没有。 萧竹现在说,要给她一个家。 她只觉得耳边轰然作响,以至于他接下来琐碎的唠叨着什么,也完全听不见了。 “凌空,你不开心吗?”萧竹忐忑不安的问,小心翼翼,生怕她又不高兴。 “没,我没有。”别过脸去,擦拭掉眼眶的湿润,最近不知怎么了,慕凌空变的不再像慕凌空,多愁善感,完全失了往日凌厉的霸气。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可是她无能为力。 一看到萧竹,心就自然的跟着柔软下来。 小和尚那些拙劣的情话,拿出去任何女孩子都骗不到,可听到她耳中,居然令她感动的想哭。 “人家都说,女孩子要出嫁之前总是心情特别复杂,瞻前顾后,思来想去,这种情绪很正常。”他像模像样的劝着,边说还边摸着她的长发,一副陶醉的表情,“凌空,你平时用什么洗头发呀?又香又滑,摸起来真舒服。” 很快潮湿一片 “拜托,你之前不是个小和尚吗?脑袋里不装着色即是空,整天都在研究什么呀?”慕凌空哭笑不得,自从萧竹决定还俗的那天起,他的变化,真是令人嗔目结舌。 时不时的抱抱她,动不动就毛手毛脚的想摸摸她,这些也就罢了,可偶尔故作深沉的说出这些话来,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少室山怎么会养出这样的‘人才’呢? 而且,和尚还俗,不是也有一些必须要走的程序,至少得禀明师门,得到许可之后,才能正式的与佛家断了根源吧。 像萧竹似的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和尚,慕凌空真是听都没听过。 不自觉的,她又开始为他担忧起来。 萧竹如此,必是铤而走险,悄悄为之。 若是将来,被其他和尚发现了,他怕是套不得一场责罚。 怎么说,他都是为了自己才这么做,慕凌空想的越多,心中感动更盛,本来就不讨厌萧竹,现在看他更是越来越顺眼了。 他的笑容,总带了些纯真,不因世事,“凌空,我也只是对你才说的出这些话,因为都是发自肺腑之言,所以说出口也不觉得特别困难。” 莫名的,慕凌空脸颊微微泛红,掌心中有汗渗出,很快潮湿一片。 她清了清嗓子,拉回一丝神智,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衣物上,没话找话道,“萧竹,你干嘛打扮的这么……骚包,天呐,走在大街上,阳光一耀,路人都张不开眼呢,哼,也不怕找来了偷儿强盗,把你当做肥羊一头,拖到暗处咔嚓了。” 她手中握着一笔让人心跳的财富 做了个拿刀切的手势,复尔又想起萧竹那一身与气质完全不符合的彪悍武功来,又想跟着叹气。 最近做无本买卖也不容易了,动不动就遇到这种天真又狠辣的绝顶高手,抢些金银,吃喝度日而已,还得冒着生命危险,真是不值。 “我的打扮很奇怪吗?”萧竹不解的低下头,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不是很会拾掇自己啦,凌空暂时还不想帮咱打扮,没办法,只好请卖成衣的店家帮忙张罗,我给了他一张银票,叫他看着办,然后他就拿了这套衣衫给我,还有这些配饰,都是免费赠送的呢,希望我下次再来,多多照顾他家的生意。” 秀美的额头,划下三条黑线,慕凌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哪家裁缝店卖衣服还送金银美玉?看成色还不赖,她怎么从来没遇到过。 稍微一想,她试探性的问,“你给了人家多少银子?” 萧竹两手一摊,“凌空,我身上只带了几锭碎银,安排婚事,几乎都花光了,没办法,只有付银票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大叠来,乱七八糟,随意卷在一起,往慕凌空手中一放,如释重负,“好啦,你就快要成为我娘子了,男主外女主内,银子本就该由你来支配,提早几天交给凌空也好。” 她一张张的翻着。 一万两的黄金票,三张,一万两的白银票,三十张,一千两的黄金票,十张,一千两的白银票,一百多张,最小张的也是一百两的银票,满满当当的算在一起,她手中握着的可是一笔让任何人都会心跳的财富。 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有钱了吗? 那裁缝店老板就算只拿了一百两,也赚的盆赢钵满,怪不得卖件衣服还要送那么多叮叮当当的首饰呢,八成是拿的不安心,借此搭配着卖,好证明他不是刻意来骗萧竹的银子。 “萧竹,现在的和尚,都这么有钱了吗?”慕凌空只觉得嗓子干干,说出口的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后者则是一脸不好意思的摸着光头,“凌空,我们先省着点花,你放心,等一安定下来,为夫立即就出去找事做,绝不会坐吃山空,让娘子担忧。” 小和尚的理解能力果然和常人不一样。 她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嘛。 慕凌空长叹一口气,止住追问的念头。 罢了,小和尚的身上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她被惊的快要麻木了,等将来成了亲再一件件的盘问好了。 现在嘛,大礼未成,总还是要顾念着脸面,别让他以为自己是为了这些外物,才肯答应与他成亲…… 举行大婚那天,整座小城都沉浸在一股喧嚣的热闹中。 虽然百姓们根本不清楚是哪家娶亲,也没闹明白是哪家迎亲,可是赶来看热闹的人却着实不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连神都请得动。 萧竹也不知道又砸了多少银子进去,流水宴席,一波一波,鸡鸭鱼肉,香醇美酒,只要给面子进院儿坐下,什么也不必说,管饱管够。 穷人家过年才能吃上一块肉,有了这等好事,还不抢破了头的往里挤,甚至还有因为占不到位置,大打出手的。 这时候,院子里就会出来一群孔武有力的护院家丁,把闹事的人统统扔出去。 贝齿顺势咬住他软嫩的耳垂 空出了地方,让安安分分等在外边的人进来。 拜了天地,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新郎官跟着进来,迫不及待的关上了门。 反正外边所有的人都是临时雇来的,新郎新娘其实都不认识,也就免了寒暄的必要。 **一刻值千金,萧竹显然更乐意跟着慕凌空腻在一起。 挑去红盖头,喝了交杯酒,再体贴的帮慕凌空把头顶的凤冠取下,萧竹搓搓手,笑呵呵的凑过去,“娘子,累了吧?” 心跟着一抽,蓦然又放松,慕凌空垂下头去,俏长的睫毛遮盖住凤眸中的异样神采。 她成亲了。 她居然真的和小和尚成亲了。 直到此刻,他亲热的唤她娘子,她却还有种回不过神的飘渺之感。 “萧竹……”一手大手伸过来,掩住她没出口的话,慕凌空诧异抬头,却见到还穿着一身大红色新郎喜袍的他不赞同的摇头。 “娘子,你应该改口了。”他期待的望着她,眼中的灼热,哪里还有一丝出家人的样子。 瞧他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粉嫩细致的双颊因为志得意满而漾出红扑扑的色韵,乌溜溜的大眼睛洋溢著踌躇满志的光彩,小嘴儿勾著一抹沾沾自喜的笑容,看上去实在很可笑,也很可爱。 慕凌空瞟了他一下,心脏怦怦乱跳,粉嫩唇瓣抿了许久,才用蚊子大小的音量,顺从了他的心意,“夫君。” “什么??你说什么??”他把耳朵送过来,“为夫听不到耶。” 她哪里肯一直居于下峰,气恼恼的开启唇瓣,贝齿顺势咬住他软嫩的耳垂 一朵蛊惑的笑 她哪里肯一直居于下峰,气恼恼的开启唇瓣,贝齿顺势咬住他软嫩的耳垂,囫囵不清,却非常大声的重复道,“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他不是想听吗?那就听个够吧! 萧竹痛并快乐着。 小嘴咧开,笑的心满意足,也不介意慕凌空的放肆,弯下腰来横抱起她,大跨步的往鸳鸯合欢床边走。 大红的蜡烛,照出一室晕光,夜色微醺,还长的很呢。 “你要做什么?”慕凌空惴惴不安的问,也顾不得再去咬萧竹了,紧张的攥紧了他的衣襟。 “洞房花烛夜,娘子,我们得和天下间所有的夫妻一样,做些最平常的事。”他始终笑着,背对着喜烛,整张脸被暗色笼罩,平添几分邪气。 可是转身间,当她借着月光再看清他的表情时,萧竹还是萧竹,或许是因为成了亲,所以笑的像个小呆瓜,已经忘记了其他的表情。 还在想着,身子忽然跌入一团柔软的棉絮之中,大红缎子面儿的被单,刺目的红。 萧竹正努力的把窗幔放下来,隔绝掉外边的嘈杂,总算搞定了,便迫不及待的踢掉了鞋子爬上来,握住她的指尖,贴在自己发烫的唇上,一边绽开一朵蛊惑的笑,一边沙哑地问,“凌空,你终于是我的娘子了。” 新娘子只觉得脸上滚过一阵热潮,可以想象,此刻她的脸颊必然比萧竹身上的喜袍还要鲜艳,有心想将手抽回,可他的力气出奇的大,试了两次也没成功,“萧竹,你先放开我,或许,我们应该谈一谈。” 完美娇躯,尽皆归他 她忽然觉得害怕。 萧竹的侵略性压迫着她向后退。 很快,她的后背就紧紧的抵靠到了墙壁上,寒意穿透单薄的衣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掉了。 “凌空,没有人会选在**夜谈正事,因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私事要忙活呢。”萧竹眉梢眼角浮起促狭的笑意,用手在她腰间一绕,便将他整个人扑倒在床上。 虽然酒醉那晚,两人好像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慕凌空还是觉得不习惯。 从未有人敢如此放肆的对她,更没有哪个男人能如此贴近,他们拜过了天地,成了名正言顺的夫妻,萧竹有资格这么做。 胡思乱想的空档,碎碎的亲吻零零星星地落下,渐次地啄到唇上。 慕凌空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的闪躲了几下,也就依了,略略有所响应。 萧竹愉悦的浅笑着,将舌尖探了进去轻轻逗弄,一只手滑了下来,灵巧地挑开她的腰带。 “等等……唔……”她的抗拒,消失在他更激烈的侵袭之中。 男女间的激情,慕凌空只能算是新手,三两下就昏沉了头脑,只晓得揽抱住萧竹的脖颈,随着他的动作,心情起伏。 偶尔,她也会对萧竹老练的动作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个小和尚呀。 怎么就天才到了这个地步。 连这种事,都如此的熟练。 萧竹却顾不得理会怀中人百转千回的心思,这一天,他盼了许久,那份心急热情,早就卷走了他最后的自制力。 她是他的女人了。 这具令人为之疯狂的完美娇躯,从今往后,尽皆归他。 再次被卷入激情的漩涡 他正努力地让两人的肢体交缠起来,并减少隔在其中的各类衣料,偶尔也有解不开的死结,萧竹就索性使蛮力撕破。 新娘子的吉袍,从今往后是再也用不到了。 他的凌空,一辈子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嫁衣,自然也只能披上一次。 所以,留着还是不留着,其实没什么打紧。 慕凌空不停退缩的舌尖是如此甜美,比蜜汁更令人陶醉,让他忍耐不住地吸吮品尝,反反复复的膜拜每一寸独属于他的领地,引领这初尝**的她,踏入最美妙的情爱圣殿。 每一个吻都绵长的让人窒息,却又疯狂地可以引爆全身的激情,慕凌空逐渐忘记了一切,哪怕身上的衣物被一点点的剥光,袒露在萧竹眸光之下的她已经接近全裸…… 唇间泄出微不可闻的喘息声,身躯也慢慢扭动起来,喜榻上的气氛热烈到最高点时,她只觉得浑身燥热的要命,拼命的向他贴近,身子微微向上拱起,希望能获得更大的满足。 萧竹低沉的叹息了一声,将脸埋进慕凌空的脖项之间,呼吸沉重,“别心急,我们慢慢来,若是太快,怕会伤到你。” 她听不懂他的话,清亮亮的凤眸掀开一条缝,疑惑的望着他。 萧竹微微歪了歪头,神情妖魅至极,俯下身来,重新与她贴合,含着她的唇瓣喃喃地安抚。 于是,才清醒了一点点的慕凌空再次被卷入激情的漩涡,配合着他的动作,努力放松身体,但却止不住一阵阵地轻颤与扭动。 他终于没了耐心,额头几滴热汗,坠落下来,滚烫着滑入她胸口高耸的两团饱满之间。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 他终于没了耐心,额头几滴热汗,坠落下来,滚烫着滑入她胸口高耸的两团饱满之间。 “不要怕……凌空……不怕……让我带着你飞上天,”轻声地诱哄着,交换着热吻,将两具身躯缠在一起。 他寻对了方位,一点点推进,很快,身下的娇躯就变得僵硬,疼痛,让慕凌空从感官的神奇体验中回过神来。 不待她发问,萧竹以唇封缄,堵住她的痛呼声,腰下用尽,强行挤过狭窄的甬道,与她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再无一丝罅隙存在。 从未感觉生命如此的充实过。 萧竹险些支持不住,静静的停顿着,等待慕凌空的适应。 吻去她眼角的泪花,他转而攻占她修长而优雅的颈子,每一寸肌肤都不肯放过,或啃或咬,轻重有度,很快就勾得她体温再次升高,身子自然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凌空,我来了。”他不干再次忍耐,轻喃一声,全力侵袭起来。 喘息声渐渐加剧,细碎的声音慢慢连成一线,慕凌空有些难以相信从身体内部传来的感觉。 她心中有好多好多的疑问。 可是,萧竹似乎并不准备给她时间来发问。 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没有什么事比现在进行着的更为重要。 有话,明早再说吧。 反正,生米都煮成了熟饭了呀…… 宾客散去,里外三进的大宅子内恢复了往昔的宁静,几十个下人做着最后的打扫工作,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让院子恢复清爽干净。 慕凌空的身子骨都快散了架,浑身无一不痛。 明明是处子的落红 慕凌空的身子骨都快散了架,浑身无一不痛,哪怕换了领子最高的一件衣服,也挡不住雪颈上斑斑点点的青紫色吻痕。 而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埋着头坐在对面,一副无辜的表情,透了三分心虚。 “这是怎么回事?夫君!”指着床单上的一片令人脸红心跳的血痕,慕凌空咬牙切齿,脸颊桃红。 “大概是……昨晚上用力太过,伤到娘子了。”双手裹住她扬过来的拳头,萧竹凑上去,在手背上轻吻一记,在慕凌空下一次瞪眼之前放开,免得不小心真的惹火了看起来心情不大好的新嫁娘。 “萧竹!!”慕凌空抬高了嗓音,不满意他的敷衍,用力过度?这种可笑的理由,是想拿来骗小孩子吗? “娘子,你该唤我夫君。”他不怕死的小小声顶撞,黑溜溜的眼眸,咕噜噜乱转,继续察言观色。 “我问你,那一晚我们喝酒,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没有……有没有……”回想起昨夜那些火辣辣的场景,慕凌空没真脸继续往下说,脸颊通红。 “有没有欢好?”他好心提醒。 可惜反而遭到绝对的镇压。“闭嘴!” “凌空,你要我说,又要我闭嘴,为夫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可怜兮兮的垂下了眼,长长的睫毛一扇一扇,仿佛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明明是处子的落红。”慕凌空使劲儿的揉眉心,希望能借此抵消些剧痛的感觉,她的确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可不代表她就是个傻瓜,完全的不懂。 好香,好软,好诱人 这是女人和男人第一次上床时才会流出来的少女血吗??”他一副大为惊奇的模样,跳起老高,满屋子转悠,最后终于从抽屉中找到一把大剪刀,喜滋滋的颠儿过来,咔嚓咔嚓几剪子,把那块染了暗红色的痕迹的被单剪下来,小心翼翼的折好,“我得找个地方,好好的保存,真是值得留作纪念的好东西呀。” “你说,为什么我还会流血,喝醉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和我没有……没有……那个吗?”她气的直跺脚。 萧竹却异常迅速的把那片碎布贴身藏好,然后若无其事的的坐下,规规矩矩,等着她发飙完,老老实实的摇晃着光头,“娘子,那晚为夫贪杯,喝的有点多,实在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表情,一如过去般老实,又是用极度真诚的姿态说出,不由得她不信。 可是慕凌空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真的吗?”昨晚上,他的表现,既纯熟,又老练,怎么看都不像是第一次沾染女色的菜鸟嘛。 萧竹竖起三根手指,“娘子不信,为夫这就对天起起誓,唔,我想想,就发个最毒最毒的毒誓好了……” 他还没来得及继续往下说,慕凌空已然恨恨的捂住他的嘴唇,不许他没事儿找事儿,拿誓言当玩笑。 谁知道举头三尺是不是真有神明在盯着哇。 萧竹毕竟是她的夫君了,他若真有事,她不就成了寡妇了。 “娘子真好,舍不得我。”危机解除,光头顺势倚靠过来,色咪咪的拱在她胸口,唔,好香,好软,好诱人。 我的事儿比较急 慕凌空推了几下,也没能把八爪鱼一样的男人揭开,恨恼恼的轻捶他的肩膀,再次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般老实木讷。 “大白天的,你这是想做什么嘛。”他调皮的往她胸口处吹气,温热的气息,很快也让她的身子有了反应,短短的相处,萧竹已经聪慧的寻到了她每一个最敏感的部位,轻而易举的就让她也跟着沸腾起来。 慕凌空有些羞涩,只好假如发怒来掩饰复杂的心境。 如果此时天色擦黑,她大概是挺不了多久的。 萧竹的攻势,看似软绵绵不着痕迹,实际上,每一招都‘凌厉’异常,远非她这种等级所能招架的住。 下次谁要在她面前说和尚断了七情六欲,无情无爱,慕凌空第一个就拿把大刀劈过去。 纯属是扯淡。 瞧瞧她遇到的这个,貌似纯良,实际上呢,具体本性如何,怕是到了今天才开始一点点显露出来。 她之前怎么就认定了他是个天真善良,没有一丝坏心眼的木讷和尚呢。 萧竹弯下腰来,坚定的抱起了她,慕凌空的大力抵抗,在他眼中,成了增添情趣的笑话。 他只是手臂收拢,就让她的真气郁结,浑身酥软无力,斜斜倚靠在他肩头,任其予与予求。 嫁个武功高强的夫君有什么好,两口子有了争执,连施暴的机会都没有,真是窝火哇。 “我们还在谈正事,你别使坏。”她瞪向他,鼻孔穿着粗气,脸颊涨红的厉害。 “我的事儿比较急,娘子。”重重的啵住她的小嘴,抽空了她腹腔内的气体还不满足,强迫性的要她给予回应。 寻常女人,哪里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慕凌空就这样又被压回到床上,才穿好没多久的衣服,被萧竹撕扯着丢到一旁,她几次翻身,想要理论一番,都被他用极度暧昧的姿势无言的顶回去,看来他今天是下定了决心,若不得到满足,绝不会乖乖的与她说话了。 她恍若失神,沉淀下心情。 瞧着他在自己身上忙碌着,因为太过于激动,以至于额心都渗出了汗,细细密密的一层。 “凌空,你还会觉得痛吗?”箭在弦上,他忽然停住了动作,眼含关切。 受不了的翻了个非常不优雅的白眼,她痛又怎样,不痛又怎样,都已经如此了,难道他会戛然止住,直接放弃吗? 为了表示抗议,她决定小小报复一记。 “萧竹,你以前有过不少女人吧?”因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才尝女色的生手。 百忙之中抬起头来,他笑眯眯的望着她,也不恼怒,“娘子何出此言,夫君身心清白之极,最好的东西,几十年未动,全都给你留着呢。” 寻常女人,哪里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呸。”啐了他一口,慕凌空把脸扭到一边。 他不再假惺惺的客气,熟练的挺身,长驱直入。 不知为何,每一下都极为奋力凶猛,似乎在针对某人的没事儿乱说话。 化‘悲愤’为力量,孜孜不倦,身体力行的证明他的‘贞洁’。 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先喂饱了这位,否则就别想跟着谈正事。 身体的痛,和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激情,渐渐将她的思绪淹没,让她无暇再去想其他。 朦胧之中,只觉得萧竹今天似乎特别的‘勇猛’,一下接一下,几乎都要贯穿了她。 老实人变的不老实 朦胧之中,只觉得萧竹今天似乎特别的‘勇猛’,一下接一下,几乎都要贯穿了她。 身下的红木床吱吱嘎嘎的在响,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大概它就要面对寿终正寝的命运。 萧竹有钱,她知道。 问题是有钱也不能浪费不是。 嗯,明天要好好的跟他讨论这件事才行。 动作,要轻着点呦…… 慕凌空的新婚回忆,大多数是在那间卧房之内度过,小小的床铺,成了两个人幸福的摇篮,一有时间,一有机会,萧竹必定会千方百计的拐她回去‘做运动’,勤奋的不可思议。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凌空总觉得她家夫君的脸色仿佛越来越显得苍白,纵欲过度,再强干的身子也要被掏空了呀。 她委婉间接地提醒过,两人还要度过一辈子,不必如此‘拼命’。 他嘴巴上答应的好好,可行动却丝毫不见收敛,我行我素,一天十二个时辰,恨不得全都压在她身上度过。 至于她的处子之身是丢在酒醉之夜还是新婚之夜,慕凌空一直都没搞明白。 两人一提到这样的话题,萧竹立即就开始装糊涂,她的确是想不起来,可是他却更像是装疯卖傻。 老实人变的不老实,无疑是十分可怕的一件事。 萧竹的头发,每长出一寸,他的气质也就变邪一分。 由佛到魔,每天都有些变化,他明明一直在笑着,可慕凌空却总有种陌生的感觉。 每次她都忍不住去使劲揉眼睛,然后,她的小夫君就会眉眼弯弯的凑过来‘嘘寒问暖’。 夫妻间寻到了奇异的平衡点 最后瞅准了机会,拉她去‘运动’。 新婚燕尔嘛,再放纵也不会有人笑,大家懂的。 慕凌空的面具没有再戴起来。 一来是萧竹表示强烈的反对,他家娘子美的倾国倾城,为啥要躲在丑陋平凡的软皮之后,不让外人看也就罢了,连他都看不到,那可接受不了。 二来呢,这副面孔虽然惹人眼球,却从来都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更不必担心有些个乱七八糟的仇家来打扰了两人的清净日子。 她很努力的在习惯多了一个人在身边的日子。 萧竹比她小,照顾他也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慕凌空像所有平凡的女子那样,学着一针一线的帮丈夫缝制新衣,等到他外出的时候,再把炖好的补汤放在锅上,掌握了火候,力求药效达到最好。 那么操劳,总有一天要被掏空的呀。 她脸颊莫名红了,啐了一口,心脏怦怦乱跳。 就这样成婚了,真是----奇怪。 七月底,萧竹说要出趟远门,学人家去做生意。 慕凌空想跟着去,却被他义正言辞的拒绝。 “娘子,男主外,女主内,你的责任是把家务琐事料理妥当,赚银子这种事,还是交给为夫的好。” 他挺胸抬头,故作深沉的样子,小奶娃似地纯真小脸,倔强而坚持,真让她忍不住发笑。 可是,一旦真的笑出了声,萧竹必定又会恼羞成怒,然后用另一种方式,狠狠的惩罚她,直到慕凌空娇嗔的大呼受不了为止。 在过去几个月的相处之中,夫妻间寻到了个奇异的平衡点。 不吵不闹,万一真的有事在争执,最后总会不了了之在气喘吁吁的剧烈运动当中。 身心愉快,快活连连 不吵不闹,万一真的有事在争执,最后总会不了了之在气喘吁吁的剧烈运动当中。 慕凌空没有再提,重归江湖之事。 她开始有些眷恋这种没有争斗的平凡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有萧竹在身旁,感受到了他的身体散发出的灼热温度,还有均匀有力的呼吸,就在枕边,他甚至还会像个八爪鱼似的缠抱住她,一时一刻都不愿分离…… 她喜欢。 真的很喜欢。 “夫君,我们的银子够用了吧,你上次给我的那一叠银票,足够府内正常开销了。”事实上,几十万两银子,就算他俩过的挥霍,怕是三辈子也花不光。 萧竹赞同的点头,“现在来看是可以,但是将来,多填了几个孩子的话,就未必够了,你想想看,我们最少也得生一打孩子吧,儿子女儿,每样六个,臭小子娶媳妇儿,得准备新宅子,咱们嫁闺女,得准备丰厚的嫁妆,凌空给我生的宝宝呢,哪个都不能委屈了。” 慕凌空继续嗔目结舌,事实上,最近她经常会被萧竹的理论雷的外焦里嫩,说不出话来。 他……他……他……未免想的也太多了吧。 一打,十二个孩子? 垂下头,盯着依旧平坦的小腹,看了好久。 她怎样都想不到,肚子里边爬出一个个小宝宝的样子。 十二个!!! 真亏了他敢说。 哼,怀孕、生产、遭罪、受苦的人是她。 而他,只不过是负责了‘播种’,事实上,造孩子的事儿只是顺带完成,大多时候,他才是身心愉快,快活连连的吧。 压倒身下,吃干抹净 “娘子,你会乖乖的在家里等我回来,对不对?”或许是瞧出了慕凌空的表情有些异样,他立即攒了苦瓜脸,可怜巴巴的抓住她的袖子。 她哭笑不得,“我不等你,还能去哪里?夫君,你今天玩的又是哪一出哇?” “一想到好多天见不到凌空,我的心里就觉得好难过,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出发,居然已经开始有了思念的感觉。”他越说越来劲,大手毛手毛脚,熟练的解开扣子,长驱直入,完全不理会她习惯性的挣扎。 反正到最后,得逞的人总会是他,毫无悬念。 “娘子,大概有两个月不能给你交公粮了,这几天,为夫就先提前预支些,等回来,一并还你。” 这个骚包,每次都喜欢说些令人听了脸红心跳的话,慕凌空虽然渐渐习惯,可还免不了困窘之色。 “两个月?要去那么久吗?你准备去哪里?”她试图转移话题,没问完了正事儿,怎么甘心就被他用男色迷去了心魂,拖到床上压倒身下,吃干抹净。 “去大都呀!”他重重的吻到她的唇瓣上,舌尖挑开贝齿,辗转探索,回答的心不在焉。 被点燃了一团火的慕凌空过了很久才夺回说话的权利,由着萧竹的唇滑落到她脖颈间啃咬不止,“大都?对了,你之前是说要去京城的,夫君,你真的是去做生意吗?还是说,师门之命,不敢不从。” 为了与她成亲,他自作主张的还了俗。 表面宁静的日子下,慕凌空总觉得仿佛是掩藏了暗潮汹涌,令人十分不安。 萧竹的身份,她从未过问过。 舍不得为夫出去吗? 可是,每每想起他那身惊骇世俗的高强武功,她便能隐约感觉到,他的来历怕是没那么简单。 少室山得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能培养出如此强大的高手哇。 结果,他说跑就跑了?换了谁都不会甘心如此吧。 她的目光落寞的垂下,开始认真的考虑,如果有天,大小和尚找上门来时,该怎么办。 萧竹娶了她,就是她的夫君,此生此世,再无更改可能。 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再剃光了头回去侍奉佛祖,对不起,她宁可死也绝不答应。 想的太过于出神,居然忘记了挣扎,静静的倚在他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 萧竹反而停住了动作,在紧要关头打住,一翻身,从她身上爬下来,无视体内欲意翻滚,探询的望向她,“凌空,你在想什么?舍不得为夫出去吗?” 他身上的皮肤一直很细致,唯有掌心粗糙,摩挲在她脸颊,刮得人有些刺痛。 慕凌空伸展手臂,紧紧的抱住他,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之内,闷闷道,“夫君,你喜欢喝酒吃肉,如果再做了和尚,又得清规戒律,鸭米豆腐。” 她只是低喃了几句。 萧竹就看穿了她的不安。 于是叹了口气,凑到她耳边,亲了又亲,“凌空,我已经舍不下你了,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大都,为夫必须要去走一遭,却并非是你想象中的样子,等事情解决了,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和你讲清楚,绝不会有半字隐瞒。” 他不愿欺骗她。 可现在也的确不是拆穿一切的时候。 他说完了话,只静静的望着她。 萧竹,她的夫 四目相接之中,她望见的真诚令她慢慢放松下来。 可紧抱着他的手臂却未收回,莫名酸楚在心底滋生,以至于眼眶里始终有许多许多的难过在打转。 要分开两个月,六十多天,没了她的小夫君在身边,慕凌空不知道有多么不习惯呢。 “你早去早回,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咬紧了唇瓣,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夫君,你不是想要一打孩子吗?回来的太迟,可能咱们就没时间生那么多了呦。” 这……算是间接的在诱惑他吗? 萧竹大眼儿一亮,喜滋滋的又爬上她的身,才冷却了一点点的绮丽念头被她轻而易举的重新点燃,“娘子,不如趁着为夫没走,咱们就多努力努力,万一一下子就成功了,你就有事情做,不会觉得无聊了。” 慕凌空的心窝顿时一阵痉挛,想再说什么,却已无法出声了。 他在她体内徐徐点起一把炽热的激情之火;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圆,可爱得不得了。 自己明明都还没长大,居然还妄想着再造出个小的来,增添生活情趣。 可是,此时此刻,分离就在眼前,她真的没有抗拒的念头。 他想要,就给他吧。 等他离开了,再静静的在此等着他回来。 萧竹,萧竹。 她的夫…… 从没试过去爱上了一个人。 萧竹离开的同时,也将慕凌空的三魂七魄都带走了。 她足足三天三夜没有回过神来,心里乱绞着疼痛。 手里翻来覆去,看着他留下来的银票,一遍遍的无言询问,他们真的很缺银子吗? 可有想她,时时的念着她 手里翻来覆去,看着他留下来的银票,一遍遍的无言询问,他们真的很缺银子吗? 有吃有喝,生活也不错,为什么一定要去做生意呢? 他和她,都不算是寻常的百姓,也永远不可能真的过上那种整日里围着锅台转的柴米生活。 既然如此,何必强求? 她真是疯了,居然会答应萧竹出去赚银子养家。 当时一定是吃了他太多的口水,所以也跟着一起变笨了。 那个家伙,单纯又无知,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拖出去卖了。 武功高又怎样,脑子不够用的话,照样会被人玩的团团转。 尤其他还超喜欢把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浑身上下的行头,非金即玉,那活生生就是个金字招牌,上书几行大字:来坑我吧,我很好骗。 思路一旦往这方面倾斜,就再也难以遏制。 慕凌空烦躁的在卧房内走来走去,脑子里往外蹦出来的全部都是坏念头。 到最后,竟然有了种冲动,立即快马加鞭的冲上去,亲自看着才安心。 胡思乱想间,夜幕缓缓降临,阴云挡去了星月,窗外伸手不见五指,冷冷清清。 抱住了手臂,慕凌空没有吃晚膳的心思,一桌子美味,菜式丰富,每样都是萧竹爱吃的。 如果他在,早就迫不及待的的冲了上来,欢呼着往嘴巴里塞,一脸幸福满足,哪里会像她似的暴殄天物,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它们冷掉,还没有动筷子的心思。 萧竹……萧竹…… 三天了,真不知他此刻在做什么,可有想她,时时的念着她。 就是用强的,也要把他抓回家 幽幽叹息一声。 又沉浸在一种自怨自艾的女儿情绪当中,不可自拔。 窗外,极西之处,一点闪亮,厉啸着划上长空。 慕凌空眼角余光瞥见,迷茫之色尽褪。 她扑到窗边,计算出大概位置,立即返回,翻出多日不戴的软皮面具,又扮成了原本叱咤江湖的魔女慕凌空,平凡无奇的样子,唯有一双凤眸,闪烁着神秘的细碎金光。 轻飘飘的上方,向发出信号的方向疾掠而去…… 半月之后,大都----莫苍国的京城。 慕凌空终于在最富盛名的福祥阁定下了房间,天字号雅苑,住一天,三两银子,吃喝全管。 这个数字在莫苍国内,足够平凡的五口之家两个月的开销。 而到了这儿,仅仅是度夜之资。 慕凌空并未有意想要奢侈,身上有了银子就忍不住想去享受,实在是走遍了大都,每家客栈都是人满为患,不得已只能来这里试一试。 就这,还是福祥阁的最后一间呢,来晚了就没得住了。 当然,一直没租出去,并非是没人想住。 号称是整个大都最贵的一间豪华客房,可不是什么人都有魄力来‘领教’的,哪怕房源再紧张,一天三两,也足够让人望而止步了。 当初萧竹若没有把那笔数目惊人的银票半强迫的塞给她,慕凌空大概就要流落街头,无处安身了。 想到她的小夫君,慕凌空的眼神总算变柔和了些,他现在应该也在大都吧,不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见到他。 唔,等办完了正事,她就去寻他好了,到时候也不必再理会什么生意,就是用强的,也要把他抓回家。 册封之日 慕凌空是贵客,自是得到了非常礼遇,即使人手不算充裕,掌柜还是特意调拨了一名手脚麻利的店小二过来伺候,最大限度的让住在天字号雅苑的贵客觉得每天那三两银子花的不算冤枉。 麻利的奉上热茶、八色的糕点,摆了一小桌,红红绿绿的搭配,煞是好看。 这店小二见惯了场面,早就是人精一枚,看人说话。 “客官是从远方赶来参加太子的册封之礼吗?听掌柜的说,您事先没有定房,一定是寻了不少地方,费了很多力气吧。” 慕凌空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话茬。 实际上,她也在好奇,大都出了什么事儿,居然弄的客栈爆满,还有那么多行色匆匆的外地人和她一样,四处寻找住处。“我今天才到了京城,还不知道……册封之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小的听说,九皇子近日已经应诏归来,皇上颁下旨意,命人选了个良辰吉日,喏,八月初八,正好是三日之后。”私下里谈论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店小二刻意压低了音量,快速说完,一拍嘴巴,“小的话太多了。” 慕凌空从身上掏出一块碎银,足足有四、五两的样子,大方的放在店小二面前,“我一个女人家,到京城来寻夫,暂时还没有头绪,真怕不小心触犯了什么禁忌,烦劳小二哥多说一些,免得将来遇到麻烦,再想脱身也晚了。” 果然是位大方的客人呐。 住得起一天三两的高级客房,出手亦是阔绰的很,店小二本就能言善道,收了慕凌空的银子之后,更是笑的眉眼弯弯。 好文治武功,不如有个好娘亲 “夫人实在是慷慨,小的佩服之至,看来您并非是为了凑热闹而来,想必问题不大,夜里虽然暂时解了宵禁,可是来往巡查的官军却也增加了数倍,对外地人盘查的厉害,所以天色擦黑的时候,您能够不出门,还是尽量不出去的好。” 慕凌空略微颌首,优雅从容,端起热茶,轻轻吹去漂浮的碎末,抿了几小口,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别的客栈,晚上还要不定期的抽查住宿的客人,咱们这儿好些,少了这种麻烦,夫人晚上可以踏实的睡着,就是有事,小的也尽量帮您应付过去,尽量不让外人扰了夫人的安静。”店小二一说完,立即殷勤的帮她把茶杯斟满,也不急着走,很愿意闲聊的样子。 “要被册封为太子的是九皇子?我还真没什么印象呢。”扑扇一般浓密弯俏的黑睫恰好掩去了慕凌空眼底乍现的精光。 “别说是您这样的外地客人,就算是小的常年呆在京城之内,也极少听说过九皇子的事儿,听说这位殿下极少回京城,但是甚得皇上宠爱,他也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儿子,异常尊贵,被立为太子,也不算是意外。”莫苍国的帝位传承历来讲究的是子凭母贵,九皇子之前的那八位兄长,都因为母亲的地位不够高,所以无缘于储君之位。 真是学好文治武功,不如有个好娘亲。 当然,这些事也不是个普通的店小二能够随便去猜测的。 皇家的秘密,站在平民百姓的角度,所能看到的也只仅仅只是表象的皮毛而已。 传言,传言,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真正为何,不得而知。 让思念聚集一些 传言,传言,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真正为何,不得而知。 慕凌空若有所思,没有继续往下追问,眸光闪烁几次,提起了另外一件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事,“烦请小二哥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若真能找到,必有重谢。” 店小二的脑筋转的极快,稍一联系前言,心中就有了数,“夫人可是想要找夫君的下落?” “没错。”慕凌空的嘴唇抿紧,愁绪布满面容,“他在京城内举目无亲,来到大都,应该是落脚在某家客栈之内。” “夫人放心,此乃小事一桩,只要您的夫君的确在,小的三五天内,一定能得到消息。”为出手阔绰的客人服务,绝对是身心都愉悦的一件事,费点心思,再跑跑腿,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 再三道谢后,慕凌空简单介绍了萧竹的情况,又大概描述了他的外貌,嘱咐店小二如果发现了他,一定要立即回来告诉她。 房间内恢复了宁静,慕凌空又坐了一小会,收拾起凌乱的心情,走到窗边,轻轻推开。 萧竹,应该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同一片天空下,总该有见面的机会吧。 等她完成了师傅交代下来的任务,她一定努力去找他。 再多给她一点点时间,再让思念聚集一些。 她双臂互拥着身子,想象着这是萧竹的怀抱,温暖、安宁,两人贴在一起的时候,每一处都嵌合的不可思议,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本为一体,不可分割。 萧竹…… 她的夫!…… 莫苍国,皇宫。 打赌,输了 莫苍国,皇宫。 几年前,灵帝下旨,拆了紧挨着御书房边上的西台殿,改建成了龙丰居,还花费重资挖了人工湖,挖沟把护城河的水引进来,再从另一边开了水道连出去,一栋傍水的院子,绿荫密被、清幽静谧,成了灵帝最常驻足的听政之所。 此时,龙丰居内,灵帝的二十四个儿子依照年纪,一字排开,并立而站。 其中,即将要被立为太子的九皇子帝俊始终面无表情,如果不是他张着眼,旁人大概会以为他就这么站着睡着了。 皇后娘娘不住的用绢丝手帕擦拭眼泪,可惜,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眼眶擦干。 灵帝垮下老脸,火大的指着九皇子的脑袋,手指尖微微哆嗦,“帝俊,你的脑袋是怎么回事??” 帝俊,马上就要接下储君之位的九皇子,冷冷淡淡的扬起了头,新长出的发茬根根倒立,一对冰凉凉的冷眸,闪烁着倨傲狂野的寒芒,唇瓣始终习惯性的抿出一抹邪气的浅笑。 或许,他压根就没有什么好心情,“前些日子剃光了。” 灵帝听的白眼一翻,“朕有眼睛,自然看得见,朕想知道,你没事干嘛要把头发弄没了?” 还有几天,就是侧立储君的典礼,他这副样子,该怎样在天下万民的面前出现呐。 “打赌,输了。”帝俊本人倒是没觉得有啥奇怪,头发嘛,又不是不长了,那么大惊小怪的干嘛。 灵帝被噎的胸口一堵,他儿子那么多,就只有帝俊敢用这种态度对他,眼尾余光一扫,只见他的兄弟们个个低垂着头,目光斜向下四十五度,一个个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嫌恶如斯 哼,看来看去,还是小九儿最像他年轻的时候,且青出于蓝,脾性更加暴佞,让他又喜欢又郁闷。 此子不俗,难以驾驭呀。 “你也会输?”灵帝两道灰眉下的眼眸蓦然浮现一抹诙谐。 “会。”他似乎不太愿意谈这个话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就又恢复了原本漠然的姿态。 今天,他才是当之无愧的主角人物。 可惜,最最心不在焉的也是他。 灵帝一方面是爱惜之心,另一方面也有被忽略的不快,二十四个儿子,除了最不把他放在心上的帝俊之外,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盯着储君之位,希望有天这种好事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就只有帝俊,让他连发了八道旨意,又足足延后了两月才肯出现,顶着个光溜溜的脑袋还不算,还总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 储君之位耶,等他归天了,小九儿就能名正言顺的拥有天下。 他干嘛总用一副看垃圾的表情,嫌恶如斯。 灵帝轻咳数声,掩去呗忽视的尴尬。 有不爽得私底下朝他发飙,今儿所有的儿子都在,得给即将要成为太子的小九儿留点面子。 “朕意已决,从今往后,你不准再出去胡跑八跑,每日随朕上朝,分担处置国事。”这话,灵帝至少说了有二十次,从帝俊十二岁到二十八岁之间,使尽各种办法,想让他安下心来,可惜,最后还是没能得偿所愿。 眼中倏忽掠过一丝嘲讽,帝俊没有答应的意思,维持最高品质的沉默,仿佛就是龙丰居内的一根廊柱,静静的杵在那儿,任凭风吹雨打,全然没有反应。 造个人,和吃顿饭一样简单 其实这也是一种姿态。 灵帝满面沮丧,挥手令皇子们退出去,等人差不多走干净了,又扭头对坐在身旁的萧皇后道,“蔓儿,你也出去吧,朕想和小九儿单独聊聊。” 萧皇后的唇瓣上下张合几次,终究没有说出来,走过桀骜的独子身边时,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袍子,祈望的看了他一会,终于还是没能说出什么。 儿子大了,她也不懂他的想法。 许多事,就算是亲生母亲,也没法去干涉。 许多年不见了,她想和儿子说说话,一时间都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待到只有两父子面对面而立。 灵帝便开始吹胡子瞪眼睛的发飙。 手掌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换将老父威严摆上脸,“九儿,朕与皇后就你一个儿子,太子之位,你不想要也得要,这是祖宗的规矩,谁都变不了。” “母后还年轻。”帝俊模棱两可的回了这么一句。 由于太过朦胧,灵帝一时间竟然没搞明白,“什么?” “如果非要讲究个血缘纯正,您夜里再努力努力,没准明年就能多添个二十五弟。”事在人为嘛,反正对于他的父皇来说,造个人,和吃顿饭一样简单。 喏,二十四个皇子,三十三名公主都可以作证。 灵帝的老脸一红,很快转为青紫,最后终于黑成一片,“小九儿,圣旨已然昭告天下,庆典仪式亦已准备妥当,你就是朕认定了的太子,此事绝无更改可能。” 再拒绝!再否定!小心他真的要龙颜大怒了哦。 “父皇老当益壮,至少还能再做三十年皇帝,何必着急先定下名分。” 拴住了小九儿的心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根本抽不出时间来耗费在琐碎的朝政之上。 “朕不想听你的辩解,此事已定,断然没有更改可能。”灵帝啪啪啪的敲桌子,老脸扭曲成一团,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紧咬着牙关,“小九儿,你是不是老照镜子,所以还把自己当成个孩子,儿啊,你可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九了,父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小十四都出生了。” 帝俊本就不甚愉快的面容立刻染上一片浓浓的厌恶,“我不是你。” “典礼之后,纳妃之事,也要提上日程,小九儿,父皇和母后寻了大半年,着实找了不少合适的对象,画像已经送到你那边了,稍后不妨看看,喜欢哪个,就去找你母后说。”他的八皇子只比小九儿大半个月,如今最大的孩子都快十岁了,反观帝俊呢,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 皇后没事儿就在他耳边念叨,光是用听的,老茧已经千层厚。 这次便索性一并解决了,拴住了小九儿的心,也顺带去处他一块心病。 “此事不必父皇操心。”帝俊仍是不领情,眼中不耐之色更胜。 “朕也不想操心,你倒是自己领回来个女人呐,快三十岁了,当父母的能不担忧吗?”说起这,灵帝掩不住得意之色,臭小子就算再难搞,也要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帝俊蓦然绽放一朵笑意,“果真如此?” 灵帝愣了愣,暗自琢磨,他家小九儿的个性刁钻,既倔强又冷然,父皇母后不太亲近,兄弟姊妹更是没有温情,这种人哪会那么轻易的喜欢上什么人。 父皇,难倒您想赖账? 二十八年过去了,何曾见过他对谁青睐有加? 给个好脸色说上几句话都不错了。 于是他放心大胆的点了点龙头,心口承诺,“朕只盼着你早日寻到个女人伴在身边,帝俊,若真如此,朕与你母后倒也不太在意对方的出身,就算再低微,也可以抬举抬举,我儿喜欢,朕自当爱屋及乌。” 九皇子的眼睛瞬时亮的仿佛要咬人,不动声色的问,“父皇,此言可当真?” 灵帝已经好多年没有被帝俊如此正视过了,龙心大悦,激动的没法用言语形容,以至于彻底忘记了防备,“君无戏言。” 帝俊手直接伸过来,掌心朝上,目不转睛的望着灵帝。 “做什么?”可怜的皇帝,头有些眩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九皇子的脸皮奇厚,根本不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坦言道,“圣旨!” “什么圣旨??”灵帝反应不过来。 “您刚刚说的话呀,不是说君无戏言吗?父皇,难倒您想赖账?”九皇子斜睨着冷眼讥讪道。 灵帝闻言一窒,下意识的否认,“自然不是。” “儿臣帮您研磨。”帝俊殷勤的不可思议。 帝俊也不准备给他时间去思考,御笔沾了墨汁送到眼前,摊好了宣纸,就连玉玺也捧了出来,等灵帝一写完,立即印上,服务周全。 “这个……”虽然他是皇帝,可还是有种用不起的感觉,灵帝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被算计了,可具体怎样,还没想明白。 “您不是想反悔吧?”缓缓收敛了笑容,帝俊很不满灵帝的迟疑。 这简直就是在赶鸭子上架。 受了储君位,迎娶太子妃 灵帝苦笑着。 难道还有他拒绝的余地吗? 天知道,他刚刚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然后哄着帝俊乖乖听话,受了储君位,迎娶太子妃,接下大部分的朝政,一来是必要的历练,二来嘛,也让自己从忙碌的生活之中解脱出来,多些时间享受下闲适的生活。 结果呢,小九儿竟然抓住了他的无心之言,大做文章,一步步的拿话来挤兑他,立书为证。 “写些什么呢?”灵帝自言自语。 九皇子接过话茬,“刚才您说了,只要儿臣愿意娶亲,随便哪家的姑娘都行,父皇和母后绝不干涉。” 无可奈何的灵帝只好像个傀儡似的一字一句的写下来,从帝俊手中接过玉玺的瞬间,他猛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囊感觉。 可惜,儿子盯着他呢,没得反悔。 小心翼翼的把父皇亲笔所书的密旨捧起来,吹干墨迹后,对折整齐,收进口袋里。 帝俊长吁一口气,轻声道,“父皇,儿臣与您报喜。” 喜? 灵帝不解的掀了掀灰眉,想不通喜从何来。 “二月前,儿臣遇到了个喜欢的女孩子,一见倾心,于是迫不及待的就和她拜堂完婚啦。”帝俊得意洋洋,娃娃脸上黑眸闪烁着散碎的星光,慧黠可爱。 灵帝一口茶水,喷出老远,上气不接下气的乱喘,手指对着九皇子乱颤,可惜说不出话来。 “父皇对儿臣如此慷慨,九儿不敢不敬,虽然当太子很麻烦,可如果您执意想要赐予,九儿不敢推拒。”帝俊终于给了灵帝一次面子。 后者则压根就不稀罕。 连自己的父皇也算计 逆子、不孝子、坏小子! 居然敢挖了个坑给他跳,连自己的父皇也算计。 帝俊一丝不苟的叩谢完毕,托词告别,反正他家老爹一直在咳,也抽不出时间来教训他。 圣旨到手了,也算了却了一件心事。 至于当不当太子,根本就不算是重要的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 午夜十分,一条黑影从福祥阁内窜出,身法极快,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 慕凌空挑选的大多是偏僻小路,避开巡城的官军,迂回的接近皇宫。 师傅的命令是要求她想尽一切办法,进宫除掉皇后,只要完成了这件事,就允许她‘艺满出山’,从此与师门再无瓜葛。 此行虽然冒险,她还是欣然接受下来,若以此还了师傅的‘养育’之恩,往后再不必替她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倒也值得。 从前孑然一身可以毫不在意未来。 可现在,她已经有了个温暖的家,还有个叫人放不下心的夫君,未来可能还会有十二个孩子,六男六女,这将会占据了慕凌空大量的时间。 在此之前,她必须让自己的生活回归于平凡。 从那个江湖上的小魔女变成最普通的小妇人,而她所要付出的代价,必须得拼死去完成。 为了萧竹,冒着生命危险独闯禁宫也没有关系。 她从不肯杀人,不愿意手上沾染了难以洗刷掉的血腥。 但是这一次不同。 想试一试的愿望如此强烈,哪怕付出生命代价,都没有关系。 越接近皇宫,越能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不动声色的隐藏在暗处,守卫着皇族的绝对安宁。 刺杀失败 越接近皇宫,越能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不动声色的隐藏在暗处,守卫着皇族的绝对安宁。 上一次受伤,萧竹帮她打通了穴道,不止治愈了往日积聚下来的旧患,有意无意的还让她功力大增。 本就是百里挑一的练武奇才,得此机缘后,慕凌空早就不仅仅是慕凌空了。 如果今日再遇到洪门那帮人,她虽然不至于像萧竹那般变态,底气十足的来声狮子吼就能震慑群敌,可至少还能保证来去自如,只要她想,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留得住她。 慕凌空凝神屏息,猎豹一般掩藏在高大的建筑物背后,借由夜色的黑暗掩住身形,一一排查掉值得怀疑的位置,以此来确定皇后所处的位置。 她计划用十日来完成这个工作,如果顺利的话,抓住机会,出手杀人,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或许,她还有机会,在这件事完成或者失败之前,再见萧竹一面。 他是支持她努力下去的唯一理由。 杂念太多,很容易分神,尽管慕凌空很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可还是在强大的压力下,越想越多,心也越来越乱。 绕着御花园,来到一处和其他宫殿没有啥差别的华丽建筑前,慕凌空才翻过了墙,就已经感觉到不妙。 几股劲风,迎面扑过来。 十几条影子,配合默契,将其团团围住。 又有一人,撕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呀。 低咒一声,慕凌空舞动手中双剑,如同鬼魅般的速度护住周身,努力开始寻找退路。 刚刚应该等一等的,怎么就如此心急,忘记了应有的耐心呢。 想走?休想 第一次来,居然就露了行藏,她无言低咒数声,当机立断的后撤。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抓住。 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些被长期养尊处优,每天闲来闲去的‘看家护院’的高手们已经太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刺客,慕凌空的气息一泄露,立即招惹来多人注意,前赴后继,从各个方位涌过来,四面八方,封死所有去路。 想来?可以。 想走?休想。 慕凌空起初还游刃有余,很快,就被车轮战磨的气喘吁吁,双拳难敌四手,她今日怕是要栽倒此处了。 肩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她身上早已经湿透,有些是疼出来的冷汗,有些渗出来的热汗,腻的衣衫都贴在了身上。 才落脚喘息了小会,就又被人发现,十几把锋利的武器朝她劈来,慕凌空找准了空档,轻飘飘的跃过了高墙,向禁宫的深处仓皇逃去。 帝俊还正准备睡下,忽然有人来报,宫内进了刺客,正在全力围剿。 他嘴巴撇了撇,露出一股类似于讥讽的笑意,正打算彻底无视之,却在不经意间撇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从雕花红木窗正对面的宫墙飞跃进来。 那股源于灵魂深处的熟稔,让他立即就认出了来人。 剑眉拧紧,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在空中跳跃几下,大棚展翅般扑了过去。 而此刻,慕凌空已然深陷入此生最大的危机当中,她强大的力量,令追赶她的大内高手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否则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她走脱。 不知多少次的劈杀之后,又有十几道反射出月色冷光的利刃,四面八方的向她刺来。 只盼来生 慕凌空受了伤的手臂如有千钧,怎样都没办法抬起,她彻底的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明明看得清对手的动作,可身体就是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她的脑海中闪过萧竹的笑脸,竟然觉得有些心满意足,曾经拥有过,何时想起,身体内涌上来的都是浓浓暖意。 只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呐,相识、成婚,却没法和他一起到老。 懒得再抵抗,慕凌空缓缓阖上了双眼,想要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再回想一下萧竹的样子。 即便是死,她也不要忘记他。 牢牢记住,期待下一世,能够早点重逢。 她愿意在奈何桥边等待,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关系。 只盼来生。 一道温暖而安全的气息,陡然出现,不费吹灰之力的卸去慕凌空最后的反击,铁臂牢牢将她圈住,囚禁在怀抱之中,再以脚尖踢飞几个凑得太近的侍卫。 “凌空,别怕,我为夫来了。”他的声音出奇的轻柔,生怕会吓到她似的,安抚性的抚摸她的后背。 她肩头刺目的血红灼伤了他的冷眼。 肃杀的娃娃脸上,一股恐怖的气息凝聚成阴云,惊恐的侍卫们刚想齐唰唰的跪倒,帝俊已然直接点住了慕凌空的睡穴。 帝俊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他本来就是属于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角色,如今怒气外泄,更是骇人。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嗓子发干。 其中一人,职位最高,硬着头皮上前,单膝跪倒,“殿下,这个女刺客……” 帝俊抬腿,咚就是一脚,一具身体飞上天空 九皇子做事,何时非要占据个理字 帝俊抬腿,咚就是一脚,一具身体飞上天空,画了个完美流畅的弧线,重重的砸在一株修剪漂亮的盆景之上,连花盆一块砸了个粉碎。 “这是本王的妻子。”他明明气的快要爆炸,可嗓音却丝毫未变,略显清冷的嗓音,宛若被北国冰冷的寒气裹着,字字含着冰碴子,化为利剑,绞杀着飙过去。 妻子? 这两个字,轰然响起,震翻了一群人。 哪个曾经听说过九皇子娶了妻? 不过瞧见他那番珍视的态度,又做不得假,其中内情如何,远不是这些奴才能猜测的到的。 帝俊的眼神来回巡视,终于在其中一人手中提的长剑上发现了他家娘子的血迹,对比伤口,确定是为他所伤后,本就凌厉的眼神骤然闪过一抹邪佞的杀戮之意。 横抱起慕凌空,帝俊慢吞吞的转过身,一言不发,往寝宫而去。 快要进门时,才低声吩咐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两名侍卫,“小南,小北,帮本王将伤了王妃的人碎尸万段。” “是。”应了差事,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退出,跟上了那个被九皇子烙下死亡印记的可怜侍卫。 虽说他也算是尽忠职守,可惜伤了王爷的心头肉。 想喊冤,都没人理会。 九皇子做事,何时非要占据个理字。 关上门,只剩下两个人。 萧竹----也就是莫苍国的九皇子轻手轻脚的把莫凌空放在床上,拿来最好的金疮药,撕烂了衣物,小心的帮她处理伤口。 幸好不算深,皮外伤而已,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娘子,见到你真开心 “娘子,为夫不是叮嘱你好好在家里操持家务嘛,你真是不乖呢,居然学人家来个夜探皇宫,刚才为夫要是再慢一拍,你就要被人当成肉馅给剁了,吓死人了。”他絮絮叨叨的啰嗦,心脏真的跳的乱七八糟,刚刚的镇定是装给外人看的,真正的后怕,只有他自己心里边明白。 多少年没惊成如此了。 那种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杀戮的冲动,几乎忍耐不住,当场爆发。 若不是他急着亲自帮凌空疗伤,刚刚那件事,必然不会只是交给小南和小北去完成。 终于处置完毕,再从头发丝检查到脚后跟,确定她身上没有别的伤处之后,帝俊色色的凑过来,脸贴在她柔软的胸口,长吁一口气,“娘子,见到你真开心呢,为夫好想你好想你,天天就想着怎样赶紧回到你身边,抱抱你亲亲你。”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慕凌空现在伤着,需要时间恢复健康,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揩点油,以慰相思。 裙衫早就残破不堪,既然如此,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他不耐烦一颗颗的去解扣子,蛮力扯开,恨不得立即埋入温柔乡。 叠的四四方方的小纸条漂落,在帝俊的眼前晃过。 鬼使神差一般,他想知道被凌空贴身藏在胸口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于是----展开---- 许久,许久----重新折好。 放在手掌中,运功重力一拍,纸片变的粉粉碎,再高明的人也拼不出它本来的面貌。 帝俊撒雪花似的往空中扬去,俯下身来亲了亲慕凌空的鼻尖,摇晃着脑袋,娃娃脸上全是促狭, 迫不及待的压上了身 “娘子,不管是谁叫你来的,这个念头可不好哦,自古婆媳关系就难相处,你倒好,没闹清楚夫君的真实身份之前,居然想先杀了婆婆,这不是叫你男人为难嘛。” 脱了靴子,爬上床铺,小心翼翼的把她揽抱在怀中,帝俊满足的长嘘一口气,伸展四肢。 无论如何,能够提前见到娘子总是好的。 至于无意中发现的麻烦事,不妨明天再去头疼,凌空嫁给了他,便是他的责任,也是时候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了。 明天……明天再说吧。 他微笑着阖上眼,心情舒爽愉悦,一股股女儿香窜入鼻孔,撩拨着他的感官,帝俊忽然发现,其实睡在皇宫里也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难熬了。 隔天,慕凌空是在一阵阵麻麻痒痒的战栗感中有了知觉。 有一颗脑袋埋头在她胸口处忙碌,根根倒炸的短发刺的她的皮肤微微发痛,迷迷糊糊中,慕凌空轻轻发出好听的嘤咛声,**习惯性的盘上了对方结实的腰部,正待迎合,却忽然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她夜探皇宫,不小心惊动了守卫,本想往出跑,却走反了方向。 打斗之中,被人在肩膀划了一刀,然后,然后,她马上就要被乱刀砍死的时候,听见了萧竹的声音。 那一定是幻觉,萧竹怎么可能刚巧出现在皇宫内。 咦? 她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有人迫不及待的压上了身,边亲吻她的脖子,边自上而下爱抚。 慕凌空身上的汗毛立时炸起来了,顾不得肩膀还在痛着,手脚并用,大力抗拒…… ps:咳咳咳咳咳,新文,崭新崭新的文。 2010年12月31日发,送给新老读者的元旦礼物。 新的一年,可有想好,该怎么度过??? 呼呼,今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得好好琢磨琢磨。 大家帮忙收藏+订阅+推荐呦。 作品目录 王妃水嫩嫩:我的爷,别太坏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464/work_2266576.shtml 简介: 爷,我的爷,您叫我小狐狸精,嫌我是皇帝送来的小奸妃,又忍不住想凑上来摸摸亲亲,吃干抹净后,抹抹嘴巴,转身就走。 爷啊爷,您夺位登基,还让我当宠妃玩宫斗,明明就是您想斗,干嘛要假人家的小手。 香肩外露,轻解罗裳,既然已经当了狐狸精,那就索性让她将勾引进行到底吧…… 神医玩转深宫:朕的笨丫头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695/work_2201271.shtml 简介: 如果入了北国的皇宫,可以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再学一身顶呱呱的医术,那也不错。 可这患了失眠症的暴君怎就把她当成了一剂良药,夜夜相拥而眠。 他扶她坐上凤椅,却又远远退开,冷眼旁观。 赝品永远不能成为珍珠,当真的浅离归来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被囚禁的亡国公主:誓不为后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347/work_2107739.shtml 简介:她是亡国的公主,破城之日,七殿下颜曦向皇上要了她。 一个五岁的绝色公主,用来做丫鬟,做暖炉,做捉弄的对象。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好玩而已,他把她当成生命中唯一的乐趣,所有不为人知的恶趣味一一招呼在她的身上。 可是,毛茸茸的小可爱也有长大的一天,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绝色容姿的少女。 这下好了,太子爱上了她,来要。 皇上爱上了她,也来要。 就连邻国的太子也爱上了她,不给?就战场上见。 好吧,七殿下的人,觊觎者,杀! 嗜父,囚兄,灭五国。 他说不是为了她,却强硬立她为后。 她说恨死了他,却飞不出囚笼宫闱…… 誓不为后姐妹篇:沦为皇宠:倾城帝妃(完)+拐了夜王回古代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659/work_2164371.shtml 简介:双生姐姐的离去就换回来这么个又瘦又黑又无趣的小女娃,可惜天下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 索性扔到没人的角落放养着,有吃有喝不死就成,免得看了心烦。 为了完成姐姐的嘱托,他慢慢的接近她观察她----他的妃, 原以为离得远远就是最安全无害的, 但,出乎意料,她就凭借着与众不同一步步侵蚀他冷凝的心。 这让他怎么能够放手,把掬在手心的‘妹妹’送给别人为妻? 索性便要了她吧,至始至终,她都是他的妃啊。 ‘妹妹’将内廷事务、后宫事宜处理得妥妥当当, 教他不禁有些惊讶、欣赏,还有……懊恼。 是的,他十分懊恼,因为她让他愈来愈欣赏、也愈来愈心烦----每每他下定决心要以亲情相待时, 她就又做出一些让他惊喜的事, 教他不但放不了手,还更加………… 颜曦的儿子颜赢的故事。 独立成文,不看《誓不为后》也可以看得很happy哦…… 神医玩转深宫:朕的笨丫头+姐妹篇:《独占嗜血王爷:桃花妃儿》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695/work_2201271.shtml 简介:如果入了北国的皇宫,可以吃好喝好睡好玩好,再学一身顶呱呱的医术,那也不错。 可这患了失眠症的暴君怎就把她当成了一剂良药,夜夜相拥而眠。 他扶她坐上凤椅,却又远远退开,冷眼旁观。 赝品永远不能成为珍珠,当真的浅离归来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古希腊:哈迪斯的宠妃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300/work_2079020.shtml 简介:她拼命的恶作剧只为得到父亲的注意,却被父亲新欢的女儿用花瓶砸晕,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古希腊神话时代,成为打开灾难盒子的那位少女,潘多拉。她的身份是太阳之国王储的未婚妻,可是她却深深爱上了没有的祭祀,而来自地狱的冥王更是绞尽脑汁,为她痴狂。而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预定的阴谋,到底在她的背后,是怎样的黑色在操纵?打开灾难盒子的少女,真的只有沿着命定之路,毁灭掉爱人守护的国度吗?no,她不要,偏偏不要…… 邪恶夫妻之大小通吃+带‘球’跑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97/work_2066529.shtml 简介: 我和路宁曾经是全校最令人跌破眼镜的一对,他虽然不太爱学习,但是他英俊,帅气,三分球投的比三井寿还准,他不爱说话,也很少流露出温柔的表情,但当年校园内正刮起灌篮高手的旋风,很多女生都超级迷恋他,说他的气质很像流川枫。 流川枫的手臂里没有吊着像赤木晴子一样的美丽少女,却永远跟着一个像包子似的肉嘟嘟女孩,就是我----贡小米。这一跟就是四年,风雨无阻,形影不离,气的那群暗恋他的美女们大骂路宁瞎了眼,喜欢什么不好偏偏中意包子。 可是最终我还是失去了路宁。 郭乙然把我当流浪猫一般捡回家,他老婆宋琳想认我做干女儿,可是最后,我却与这对夫妻上演一出出闹剧,啼笑皆非,将青春陪葬…… 善心得善果:报君恩 http:bookapp.book.qq.com/origin/workintro/920/work_2104216.shtml 简介:古树参天,溪水潺潺,清澈见底的水,冰凉凉的。偶有微风,将这一番静止之画打乱,却更添韵味。一丛紫竹悠悠然随风而舞,纷披疏落竹影的画意,潇潇淅沥竹声的风情。 忽地,一颗小小的头颅从紫竹丛中探出,淡红色的眼睛贼溜溜的四处打探巡视,终于放心而出,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白狐。 它甩了甩毛茸茸的尾巴,坚挺着身子在竹丛间穿来穿去,速度并不快。 微乎其微声响从岩石那边传过来,白狐先是一顿,双耳警戒向后退,獠牙外露发出威吓的低鸣。岩石后伸出一只血手,死命的抓紧岩石上的突起,再也不动了。 白狐歪着脑袋同那只血手对视了片刻,它开始悄悄的悄悄的向那血手靠近了几步,身形微躬,后腿放松,如果那血手对它会有不轨的行为,它随时会以最快的速度溜之大吉。 一只大手从身后摸过来,以白狐的灵敏狡猾居然也被一抓即中。它正要挣扎,却闻到一股熟悉的药香,遂放松了戒备。 先‘欺负’了她再说 她已经感觉到了有根灼热烫人的坏东西正贴着腿根处向上推动,寻找着桃源入口处,只差一步,就要得逞了。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个动作,躲也来不及躲,一记闷哼声传来,她的肩膀被人狠狠咬住,“娘子,你想废了为夫吗?呜呜呜,我们说好的,要生一打孩子,完了完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你撞坏了。” “萧竹?”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时安静下来,反手抱住她,“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 “唔,你可以把这当作一场梦。”疼痛稍缓,帝俊又不死心的重新占回了他的领地,孩子气的想接着把妹昨晚的事进行到底。 他已经等了整整一晚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凌空的伤口也在强效金创药之下愈合了大半,他才纵容了渴望,想要一亲芳泽,哼,只是被撞了一下,绝对无法阻止他的热情。 慕凌空太了解他的性子了,分开了几十日,萧竹还是萧竹。 如果不满足了他,是绝对没办法让他乖乖听话的。 只得乖乖的任由他逞威,像只柔顺的小猫咪一般配合。 帝俊满足而得意,往上蹭了蹭,准确的堵住她的嘴唇,炽热深入的亲吻弄得慕凌空都快要融化成一滩水了。 “娘子,我好想你,快来摸摸为夫的心,都快要激动的跳出来咯。”他一边喃喃诉说爱语,一边磨蹭着往下挪移,刚才在哪里跌倒了,自然要从哪里爬起来,虽然还在痛着,可他咬着牙忍耐也得先‘欺负’了她再说。 慕凌空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醒着,帝俊不放心 被动的承受着他的热情。 ‘公粮’积攒了一个多月,一起交上来,颇为可观。 激烈的欢爱中两人都有些狂乱,紧抱着对方,本能地除了撞击着的身体之外什么也不想。 良久……良久…… 他终于在第n次将她送上极致的巅峰后,才允许自己得到释放。 慕凌空颤抖的身子平静下来,开始感觉到肩膀痛,还有一丝丝带着血水的液体渗出了包缠的白布,想来是太过于激烈了,就连伤口都迸开了。 帝俊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绪,黑白分明的眸中闪过一丝心痛,还有几缕莫名的阴沉之气,一翻身,抽离了她的身体,光着身子到桌边取了药瓶,才重新回来,轻手轻脚的帮她重新包扎、上药。 “疼吗?”他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察觉到了她皮肤表层渗出的冷汗。 “还好,可以忍耐。”闯荡江湖好多年了,受伤是家常便饭,像这种程度,她一般不放在心上。 不过能被心爱的人如此心疼着,感觉是出奇的好。 “坏娘子,你真让人不省心,知道吗?你都快把自己的男人吓死了。”帝俊打了个哈欠,八爪章鱼似的缠住了她,“等我睡醒了再找你算账,现在,不管你困不困,都陪我一起睡吧。” 说着,手指已经探到了她光滑**的后背,找准了睡穴,轻轻一点。 慕凌空也只能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就又陷入昏沉的睡眠之中。 病人就该有个病人样,再说,他睡着,她醒着,帝俊也不会放心。 空熬了一整晚,刚刚又那般酣畅淋漓的释放一次,他可没体力现在和亲亲娘子较劲。 两个蒙头大睡不肯起床的夫妻 空熬了一整晚,刚刚又那般酣畅淋漓的释放一次,他可没体力现在和亲亲娘子较劲。 所以……有啥话,延后再说。 反正,他不急。 这一睡,就过了晌午。 阳光暖融融的照进房间,温柔的抚慰着两个蒙头大睡不肯起床的夫妻。 每隔一会,小南就会来门口站一会,贴真门板,悄悄听动静,免得主子醒了她还不知道。 终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里边穿出来,“去准备一桌饭菜,直接送到房间里来。” 小南应了一声,回道,“爷,皇上派人来传旨,要您晚上去龙丰居用膳,还有,明天就是册封太子的典礼了,储君服饰早就已经送到,等着您试穿呢。” 要忙碌的事实在是多,能帮忙分担的,小南和小北早就做完了,可那些需要九皇子亲力亲为的事儿,他们再着急也没办法啊。 “本王要吃饭。”屋子里冷冰冰的甩出五个字,看情形,对小南的聒噪十分不满。 “属下知道了。”碰了一鼻子灰,小南沮丧的往出走,路过小北身边时,发现他在偷笑,于是恼火道,“每次这种事都要我去做,下次换你。” 小北一缩脖,“爷会活活剥了我的皮。” 小南哼了声,交代宫人去御膳房端来九皇子最喜欢的菜色后,想了想,又叫人追上去,加了几道女子滋补的上品。 两个人躲在大门口的树荫下闲聊起来。 “爷这次回来,对咱们还是冷冷淡淡,看样子并不喜欢咱们跟在身边呐。”小北无限苦恼的抓抓后颈,他和小南两个人是九皇子的内侍,生是为主子生,死是为主子死的那种 迂回出击 他和小南两个人是九皇子的内侍,生是为主子生,死是为主子死的那种,可是却始终不被主子接受,撂在宫里多年,郁闷的很。 每次殿下回来,两人是挖空了心思来讨好,可就是没法打动主子的心。 “你想要放弃了?”小南瞅了瞅他。 “怎么可能!”小北立即挺直了脊梁,“只要不死,就得不断的想办法,没准,我们走运……”继续挠脑袋,这回是真用了力,“我真想不明白,王妃是怎么让殿下刮目相看的,昨晚那架势你也瞧见了,真是疼到了骨子里去呢。” 小南撇撇嘴,“笨蛋,你居然只注意了这些,告诉你吧,我们的机会来了。” “什么?”小北是男人,没有小南那种女儿家的心思,一时没绕明白。 “迂回出击呀。”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凑过去在他耳边快速道,“殿下那么喜欢娘娘,我们不妨改改策略,好好的伺候王妃,没准殿下瞧见了,一高兴,就来个爱屋及乌……嘿嘿,咱们多年的心愿不就完成了吗?” “可是……皇上会同意王妃做正妃吗?”小北心存疑虑。 从明天起,九皇子就是太子了,国之储君和来历神秘的女子之间真的会有个好结局? 小南凶巴巴的朝着他的腿肚子踢了一脚,无言的指指主子的寝宫,压低了声音道,“就你话多,就你有心眼,皇上同意不同意关咱们什么事,只要爷喜欢,你和我就得把王妃当成女主子,以后别再叫我听到你说混话。” 小北皱着脸,使劲儿揉腿肚子,凶女人,他不就问问嘛 小北有点妒忌 凶女人,他不就问问嘛,又没有别的想法,干嘛那么使劲儿,痛死了呀…… 美味佳肴,摆了满满一桌子。 帝俊望见那几道女人吃的滋补小菜时,多看了小南一眼,似乎读懂了她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给王妃找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来,身材和你差不多,素雅花色。”这几乎是他回宫以来,对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小南听了心里欢喜。 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去办差。 路过了小北身边,得意洋洋的瞟了一眼,意思是说,瞧见了没,有用吧,爷是精明人,只喜欢润物细无声的忠诚,受的住时间的见证。 小北有点妒忌。 如果讨好王妃这招有用,他一个大男人,要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向娘娘示好呢?别弄巧成拙了,再被爷当沙包丢出去。 不多时,小南返回,捧着艳而不俗的宫装,就连鞋子、配饰、手绢等小玩意都没忘,面料极是舒服,摸在手中,如行云流水般顺滑。 九王妃喜欢不喜欢,小南不知道。 可是她敢肯定,殿下相当满意。 因为她听见了主子在不远处,和颜悦色道,“小南,本王要与王妃用膳,这里用不到你和小北伺候,去门外守着吧。” 他说的是守着,而不是要他们离开,也就是说,随时都有可能再召唤他们进来服侍。 能够名正言顺的跟着殿下,哪怕是做些琐碎的杂物,也是小南和小北梦寐以求多年的愿望,如今,异常简单的----实现了。 两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金牌侍卫,走路摇摇晃晃 好好和某人算账 两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金牌侍卫,走路摇摇晃晃,时不时的还捏捏脸颊,仿佛不敢相信此刻发生的事,是真是假。 帝俊难的没有发脾气。 转身来到床边,俯下身来,亲了亲慕凌空柔软的的小嘴,轻声道,“娘子,醒醒咯,睡了那么久,太阳都晒屁股啦。” 慕凌空动也不动。 他观察了老半天,一拍脑门,自言自语,“瞧我这记性,昨天点了凌空的睡穴,忘记解了,怪不得她睡的那么安静呢,嘿嘿。” 手指探过去,又生生停顿住,缩回。 托住腮,他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本就生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配上如此滑稽的表情,也不显得突兀。 愁啊愁,愁白了少年头。 额,虽然他已经不是少年很久了。 “为夫的要怎么和你解释呢?这可真是难为人,惨了惨了,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妨坦白些,一五一十,童叟无欺。”他搓搓手,傻傻的笑,和熟睡中的妻子‘讨价还价’,“凌空,我知道你一定会很生气,可是不管怎样,你也得给为夫一个解释的机会,听完了以后,你就得消气,额,好吧,就算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最多只能归咎为夫妻房内的矛盾,你锤我两下,再不解恨就多踢两脚,喏,你不回答就是答应了哦,做人得守信用,不许反悔。” 慕凌空仍是不应。 她也不可能给予回应。 穴位未解,她只能一脸平静的沉睡着,积攒力量,到时候好好和某人算账。 从始到终,若真是一笔一笔的细算,天亮到天黑也讲不完。 心疼媳妇儿的好男人 如果可能,让慕凌空这样一直睡着其实也不错。 帝俊摇摇脑袋,鼻端拂过一股一股的香气,那是食物特有的诱人气息, 他都觉得肚子饿了,凌空一定也很想吃东西吧,她是病人,光睡不吃,绝对于伤口无益。 他自认是个心疼媳妇儿的好男人。 于是,他的手指代替大脑做了决定,解开了慕凌空的穴道。 帝俊甚至还没有完全考虑清楚这样的动作代表着什么。 很快,她的细眉极轻微的颤了颤。 帝俊跟着使劲咽下一口唾沫,喉结处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口干舌燥的等着。 慕凌空总算清醒了过来,渲染了浓重睡意的眼眸很快有了帝俊的倒影,习惯性的先笑给了他看,“萧竹,看见你真好,我真担心那是一场梦。” 或许是因为她与往常一般的神色,令九皇子稍稍安心了些。 他手脚麻利的扶起了她,在她后腰处塞了两个厚垫子以支撑住身体,接着就拿来衣物,由内而外,一件件的往她身上套。 冰凉的指尖滑过雪嫩的肌肤时,带起一阵阵战栗感,又扰的他心猿意马起来。 他的娘子,他的凌空,对他所造成的吸引力远比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 不自觉的,又咽下一口唾沫,强自压抑扑上去的想法,不情不愿,做个临‘色’不乱的假君子,一件一件,把碍眼又碍事的衣衫穿回到她身上。 就连棉袜和鞋子,也不假他人之手,亲力亲为。 慕凌空默默注视着单膝跪倒在她脚下的高大身影,才长出来的头发根根倒炸,平添几分桀骜不驯。 透过肌肤 她渐渐回过神来,大略猜到自己身处在宫中。 萧竹虽然如同过去般穿着一身华服,暴发户的气质却被言语难以形容的尊贵所取代。 他是萧竹,又仿佛不是,一霎那间,熟悉的人仿佛模糊起来,扑朔迷离。 幸好,他对她的好,并不曾改变。 体内生出的焦躁情绪,沉淀了许多。 至少慕凌空可以忍住疑问,默默的等着。 她不喜欢用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待萧竹。 他是她的夫,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信仰,并非是虚幻的泡沫,经不起考验,一戳就破。 “凌空,你的肩膀有伤,我抱你去桌边吧,瞧,那么多好吃的,都是你喜欢吃的呦。”他的手臂,沉稳而有力,轻轻托起了她的身子,郁闷的收紧力道,“才多久没见,居然清瘦如此,娘子,你真是令为夫放不下心里,从今往后,我走到哪里就要把你带到哪里,一时一刻都不分开,免得你不爱惜自己,反倒来令我心痛。” 慕凌空的脸颊贴在了他的胸口,沉稳的心跳声,透过肌肤传来。 她的声音软绵绵,“夫君,不痛了呵,凌空看到了你,心便安定了,就算是现在就死,也能瞑目九泉。” 他的回应,是一巴掌拍在她软绵的翘臀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傻娘子,你还没给为夫生他一打儿女,哪有资格去谈生生死死,乖,胡思乱想些什么,先吃饭,填饱了肚子再说。”他极力的转移慕凌空的注意力,手指一点饭桌,笑呵呵的邀功,“你快看,是不是很有食欲,每一样都是你爱吃的呦。” 吃肉喝酒,纵情女色 坐正了身子,慕凌空看清楚之后,噗嗤笑了,“夫君,这些菜,去除那些我没尝过更没见过的,剩下来的好像都是你的心头好吧?” 肉,肉,肉,各种肉,鸡、鸭、鹅,猪、牛、羊,煎炸煮炒,盘子摞叠着盘子,分明就是他的用餐习惯。 在过去,她还常常因此笑话他。 世界上哪有这种酒肉和尚,真搞不懂他怎么在少室山呆了那么多年。 思及此,慕凌空眸光下垂,浓密的睫毛颤了又缠,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令心情起伏甚是剧烈。 萧竹,果然有许许多多的事在隐瞒着她。 和尚什么的,也只是她的猜测,因为那时初见,他剃了个光光凉了的脑袋,还穿了一身袈裟,口称阿弥陀佛。 光头的就一定是和尚吗? 或者说,僧人打扮,住在少室山,就一定该是出家人吗? 萧竹身上的表象揭开,他又哪一点真想个红尘外之人,吃肉喝酒,纵情女色,甜言蜜语说起来,比谁都利索,自从成婚之后,她根本就不曾再想起他之前的身份。 十指葱葱,攥的手心刺痛,慕凌空却仿佛察觉不到。 山珍海味放在面前,亦无胃口。 她在等,等他的答案。 在没有完全知道真相之前,她能给他的除了沉默,就还是沉默。 舀了一小碗燕窝粥,帝俊轻轻的翻搅着,“娘子,我们之间有些误会,的确是需要谈一谈,不过,在此之前,总得先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你说呢?” 她略微点头,算是有听到,不过,却没有像往常一般乖乖听话的去拿筷子。 妻奴 他只能亲自上阵,一勺一勺的送到她唇边,幸好,他家凌空此刻心情乱糟糟,可还没有迁怒的意思,十分给面子的大口吞咽着,只是没什么心情去品尝其中香甜的滋味。 垫了垫肚子,他没着急的继续往下喂,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容易窝到心里,既然事情迟早都要来,帝俊不介意早一会。 清了清嗓子,他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唇畔是懊恼的苦笑,“娘子,为夫能不能……能不能……再点你一次穴道,额,这回就只是暂时封住你的武功而已,我怕……等会说完了,你一急,又打不过我,于是就撒丫子颠儿了。”可怜兮兮的扯了扯她的袖管,帝俊不要脸的开始灌**汤,“娘子,我们久别重逢,才刚刚见面,为夫实在不舍得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让咱们再分开。我家凌空的轻功好的很,为了确保安全,为夫就只有……得罪了。” 怯怯的把大手伸过去,他一副妻奴的懦弱模样,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慕凌空的反应,仿佛只要她稍微一抗拒,他就立即会龟缩回来,再不敢存冒犯之心。 慕凌空没有躲闪。 一双出奇漂亮的丹凤美眸之中,有某种清冷而冰寒的东西在流窜。 她已经快要被萧竹的啰嗦搅和的失去了耐心。 那么那么多的废话,其实只代表了一件事,他在心虚。 想不通他究竟隐瞒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慕凌空的武功被制住,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没有力气打斗,没有体力逃跑,除了眼神比平凡女子凌厉些之外,再无其他。 换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帝俊放下心了。 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直到两个人并排而坐,才执起她冰冷刺骨的小手,牢牢握住,把体温传递给她。 “说吧。”樱唇微启,冷淡的吐出两个字,牙根咬的脸颊生痛,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帝俊凝住她的目光深沉得令人心颤,“为夫……有几件事做了善意的隐瞒,还有几件事小小的欺骗了娘子。” “嗯。”鼻音浓重的发出轻轻的一声,表示她有听到。 “我的真名叫帝俊,是这龙苍国的皇帝第九个儿子,母亲是六宫之主萧皇后,至于先前与娘子报的萧竹二字,是为了方便在江湖中行走而取的化名。” 慕凌空消瘦的身子略微晃了晃,左手牢牢抓住椅背,支撑住全部的重量。 很好,很好,名字、身份,全都是假的,萧皇后……不就是师傅要她杀的那个人,亦是她换取自由的唯一希望…… “继续说。”既然今日注定要被他惊到三魂出窍,那便一并来吧,她还撑得住。 “为夫三岁那年,少室山的老和尚上门,愣说我身上杀戮气冲天,倘若留在皇宫内必定会招来无数血光之灾,油嘴滑舌的鼓动了父皇,将才刚刚懂点事儿的我送进了庙宇,一住就是……就是……很多年。”帝俊陪着笑脸,冷汗热汗一起流,因为他家亲亲小娘子听到这儿除了脸色铁青之外,居然没生出半点惊讶之色,安静的吓人呐。 “你不是和尚。”她眼神古怪的瞅着他的脑袋。 “不是。”大胆的贴上去,拥抱住熟悉的娇躯,九皇子才有了一丝勇气继续往下说。 没一件事是真的 “给为夫当师傅的那个老头逼咱在佛祖面前立誓,此生想下山的唯一办法就是把他打趴下,娘子,当时为夫好可怜,别看那老和尚已经百岁高龄,可却是越活越妖孽,武功高到了变态变态变变态的地步,我费了好大劲儿,阴谋阳谋加武功,才险险胜出。” “头发是怎么回事?”慕凌空还在介怀这件事,她被他骗的好惨,由内而外,就没一件事是真的。 而最初相遇时的光头和僧袍,是误导了她的很大原因。 “我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字叫太一,当年也被那老和尚一并拐到庙里,这小子年纪比我小,可是鬼点子却多得不得了,下山的那天,我们打了个赌,为夫输了,代价就是剃光头,换僧袍,当三个月的和尚。” 一声抽气,凌空的双眸蓦然瞪圆,“还有人比你更狡猾?” 帝俊一口茶水喷出老远,幸而转头及时,才没祸及整桌的美食。 干咳半晌,手背抹掉水渍,他不住的喊冤,“娘子,为夫明明是个忠厚、善良的老实人,你不能拿我和太一那个家伙比,等以后你见了他就知道,自己找男人的眼光有多么的英明。”顿了顿,又拍拍嘴巴,呸了几下,“为夫收回刚才的话,太一不见也罢,等这边的事告一段落,我们就悄悄的躲出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然后一辈子都不让太一见到你,嘿嘿。” 只有这样子才是最最安全的。 慕凌空扁扁嘴,“一句实话都没有的老实人,继续坦白吧,你还骗了我什么?” 她对他弟弟一点兴趣都没有,现在谈的是他的事儿,甭想转移话题. 没一句真话 帝俊的脑袋立即摇晃的和波浪鼓一样,信誓旦旦,“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你确定?”慕凌空进入了一种草木皆兵的状态,他说过的话,都被她打了个大大的对折,批判性的听取,选择性接受。“夫君,今天是你的坦白日,若还有隐瞒,你可再没借口来解释了。” 首犯者,值得她去原谅,重新给予机会。 可明知故犯、接二连三,那就是个大问题了,没有谁喜欢被当成傻子,在夫妻之间,怀疑的种子一旦萌芽,往后再相处时,首先就会少了几分轻松。 帝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极快,若非慕凌空一直紧紧盯着他看,绝不会发现。 她心中了然领悟,刚刚还只是拿话在诈他,现在倒有几分确定了。 萧竹,一定还在极力隐瞒着什么。 她并非必须要知道他心里所有的秘密。 实在是今日受的震撼过大,也不在乎再多几件。 毕竟,让心情七上八下的翻搅的滋味并不好受。 九皇子哈哈傻笑了一下,嘴唇紧抿,还是没话。 就在慕凌空以往他要死扛到底之时,帝俊终于微微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道,“的确还有件事,不过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欺骗,为夫早就告诉你了,不过娘子没当回事罢了。” “是什么?”慕凌空想不出来他指的是什么。 “你可还记得,有次你问为夫的年纪……” 他的话才说了一点点,慕凌空便很自然的回想起几个月前。 那时候他们才刚刚认识没多久,有次无意之中说起他小小年纪武功高强 不显老?他是不是太谦虚了 “萧竹,你今年有多大?十四?还是十五?少林寺的老和尚们是拿什么把你养大的?天天拿珍稀灵药大补丹给你当零食吗?你的武功未免也高的太吓人了吧。” “人家……其实已经二十七岁了。” “难道你也戴着软皮面具吗?哈哈哈,如果你这个样子都二十七岁了,那我该对别人说自己三十岁了吧。” “哎呀,这样都骗不到你,凌空,你好聪明哦。”…… 她的脑袋轰然巨响。 帝俊望着她呆若木鸡的样子,一脸懊恼,“娘子,你猜到了是不是。” “萧竹,你今年多大了?”抬起手臂,慕凌空梦游一般抚上他的面颊,只觉得手掌心内滑腻柔软,竟然比她的皮肤还要完美,好似婴儿般粉嫩透明。 “二十八,前些日子刚过了生日。”他咬紧了牙关,声音很小,微微颤着,显然并不是很乐意在别人面前坦白。 慕凌空的手臂僵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幻觉,她出现了幻觉。 帝俊殿下的表情虽然有些扭曲,可为了他的亲亲娘子,还是一字一句的重复道,“二十八岁,我长的年轻,看上去不显老。” 不显老?他是不是太谦虚了? 这副容貌,扔到大街上,除了看起来比寻常十几岁的少年来的高大结实外,分明就还是犹带天真稚气的小奶娃嘛。 她一只觉得自己比他大,对萧竹总是多加呵护,十足上心。 没想到,小丈夫其实早就是个熟的不能再熟的成年男人---- 萧竹!帝俊!九皇子!!! 只不过生了张长不大的娃娃脸,掩盖了岁月留在他脸上应有的痕迹。 她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事实上,今天萧竹坦白的所有事情当中,这一件有关于年龄的最最震撼。 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帝俊好一会,默不吭声的捧过碗,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东西。 镇定,镇定。 把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食物身上去。 不要想,不要看,不要尖叫,不要掀桌子,更不要举起最近的重物去砸他的头。 被骗的好惨好惨。 萧竹!帝俊!九皇子!!! “娘子,把鸭腿吃了,补补身子。”小心翼翼的夹过来,放在她碗中,慕凌空的反应不在预料当中,帝俊心中忐忑。 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安静的可怕。 凌空为什么没有回应呢? 她哭一哭,骂一骂,砸砸东西发泄也好。 可她偏偏就只是吃东西,大力的咀嚼着,只是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牙齿上,鸭骨头被咬的嘎巴嘎巴作响,听声音就觉得渗人。 “凌空,有一件事,的的确确是真的,我喜欢你,真心诚意的想娶你做媳妇儿,萧竹也好,帝俊也罢,身份变幻,对你的心意却从来未变。”不知道现在表白心意是否还来得及,等会吃饱喝足,她有了力气,或许就要把他当成是鸭腿了,皮肉都吃掉,就连骨头也得碾碎成渣子。 慕凌空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淡,情绪在瞬间全部缩回到眼底,沉静的可怕,“先吃饭吧。” “嗯。”他欲哭无泪。 事情本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呀。 眉目含情,粉面桃花 怎么偏偏在这样对他完全不利的情景之下拆穿了一切呢?…… 酒足饭饱之后,帝俊被客客气气的‘请’出了房间,慕凌空虽然武功被制,气场却相当的强大,单单只用眼神,就定住了想要嬉皮笑脸蒙混过关的某人,再趁着他失神的空档,成功驱逐成功。 小南和小北在门口守着。 看见主子出来,立即迎了上去。 九皇子的脸色阴霾,咬紧牙根重重一哼,两眸唰的一下杀向两名超级不识相的围观看热闹的侍卫。 “小南下去,叫人再准备一桌菜肴送来;小北去搬椅子,本王累了。” 慕凌空吃的舒爽,他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提心吊胆,粒米未进,光顾着看娘子的脸色,啥都忘了。 这会儿被冷风一吹,饥饿和疲倦一起涌上,自然也没啥好脾气,表情阴沉的要命。 他真的很想一脚踹碎了门板,不准任何障碍阻隔在他和凌空之间。 不过必要的忍耐,还得遵守。 凌空心情大乱,正在极力忍耐着,逼的太紧,反而不好。 她需要一切时间去思考。 而他,也愿意给她充裕的时间。 卧房之内,慕凌空静坐在梳妆枱前,默默地自梳妆镜里看向自己的倒影。 她本以为自己该是面色苍白,泪流满面,不管最初的本意为何,萧竹必定是骗了她。 可镜中之人,脸色却出奇的红润,眉目含情,粉面桃花,眼角含着笑,溢满浓浓的幸福。 素手扬起,静静的捂住胸口处乱跳的心跳,她的唇瓣弯弯,浅笑化为大笑。 天天笑,天天少,青春不倒 刚刚的情形,真的好囧哦。 她有种翻身做主人的爽快感。 以前一直认为萧竹年纪小,处处忍让、纵容、宠溺,从不与他怄气,即使有时候被他逗出了火气,也慢慢的忍回去。 而今,情势大改变。 他才是年长那一个。 于是,该轮到他来包容她了。 笑完之后,心情舒爽了许多,愁绪又再次爬上眉梢。 萧竹变成了帝俊,她要动手杀的萧皇后成了帝俊的亲娘,这下惨了。 遵守师傅的命令,就等于要向婆婆下手,她爱屋及乌,就算是死也不肯伤害了夫君的亲人。 然而,师傅那边又当如何,她脾气暴躁,又十足霸道,如果知道此事,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来刁难。 “唉。”微微叹息一声,愁绪满面,她和萧竹之间一定距离,仿佛越来越远了呢。 莫苍国的九皇子,不日后的太子殿下,再过几年,便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 而她,一直是个来历神秘、身份复杂、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小孤女。 浪迹江湖,无处停留。 好不容易有了个家,正想借机停顿下来,却蓦然发现,一切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虚幻的不可思议。 “娘子,叹气的话容易老呢,你瞧瞧为夫,天天笑,天天少,青春不倒。”院子里的人都被帝俊赶了出去,小南小北换了个位置,守在院门口,帝俊收了冷峻神情,又开始嬉皮笑脸,他努力的往嘴巴里塞食物,大力咀嚼,还得分神出来,与慕凌空掺和。 即使此刻再不想搭理他,屋里的女人还是被逗的笑容频现。 上天派下来的妖孽 拜托,他那张妖孽的的娃娃脸明明就是天生地养,居然还顺口胡掰来诳他。 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两人现在还是冷战期呢,她一定要坚持住,绝不妥协。 直到……她想出个完美的法子,把师傅那边交代下来的命令抵消掉,伤脑筋哦,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没完成任务反而成了目标的儿媳妇,气个半死之余,怕是也要连她一并恨上了。 如果可能的话,她实在是不想招惹那群只会杀人,而没有凡人情感的师姐妹呀。 “凌空,你有听见夫君说话吗?”帝俊用脚踢了踢门,“我们只是有些沟通不良,却并非是原则性的问题,为夫对你的心意没掺一丝一毫的假,你只要闭上眼好好回想,就能够找到答案。” 慕凌空胸口某处一软,正待被他轻易的感动时,又有生意从门外传来---- “我每天晚上多用力哇!爱你有多深,就有多狂野,嘴巴能说谎,可是这些小细节却最能呈现出事情的真相。” 噗!!! 慕凌空一口热茶,喷在了梳妆台的铜镜之上,水雾撞击,反扑回来,流的到处都是。 她就该想到,绝对绝对不能在喝东西的时候分神和帝俊说话。 他根本就是被上天派下来的,为了在她本就烦乱的生活中再多填上重重一笔的妖孽。 没错,一定是如此。 他就是她的劫难。 躲不开,逃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被动的接受。 “娘子,如果你还不信,我们不如现在就来试一试。”打了个饱嗝,他站起身,伸展手脚,已经没有耐心再妥协的等待下去。 在床上讲和。。。 给了她一餐饭的时间去思考了呢,其实也不算是很难办的头疼事,他的凌空一定已有了正确的答案。 “你不说话,为夫就当你答应了哦。”他毛手毛脚的摸上门板……刚想用力推…… 慕凌空冷眼一瞥,淡定有力道,“夫君,我们还是各自冷静的好。” “已经冷静过了呀!”他振振有词,一顿饭的时间都过去了呢。“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凌空,你得给我个机会,咱们才能在床上讲和……” “闭嘴!”大吼一声,慕凌空本来不想过于表露情绪,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发出了比平时更高昂的咆哮声。 帝俊一缩脖子。 唇畔却涌出了更多无赖式的痞笑。 会吵会生气总比安安静静的对峙要好。 他的女孩他了解,只要让慕凌空把火气都发泄干净了,她也就不会再恼火之前的事。 慕凌空其实根本不会记仇。 那些让她不喜欢的事最多也只能停留一会,等她释然了,半点痕迹都不会存下来。 帝俊没有耐心一步步的等待着,几个月没见凌空,好不容易提前见到了,他哪里舍得把时间都用在吵架上边。 还是得想个好办法才是。 “好好好,我闭嘴,不过,凌空啊,咱俩之间的事儿可以往后放放,眼前却有件大事儿得娘子帮忙分忧。”帝俊赞许的冲着小北竖起一根大拇指,因为侍卫蹑手蹑脚的靠近,手中端了个大大的盘子,上边放的正是太子妃所穿的锦色华服。 他不知道那两个喜欢粘着他的‘跟屁虫’侍卫是从哪里找来的,不过,此刻他恰巧正需要此物。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一) 他不知道那两个喜欢粘着他的‘跟屁虫’侍卫是从哪里找来的,不过,此刻他恰巧正需要此物。 于是,不吝惜的再抛一个赞扬肯定的眼神过去,对小南和小北的存在,开始没那么排斥了。 谁都喜欢身边跟着几个有眼色的奴才,适时跳出来帮衬。 “娘子,你难道忍心看着为夫犯难,夜里睡不着觉,大把大把的掉头发吗?”冲着小南和小北勾勾手指,示意他们凑过来些,站在身后。 也顾不得再维持平日里冷淡疏远的神情,继续一刻不停的扮可怜。 而那两个见惯了九皇子霸道、冷硬的侍卫,此时眼珠子都快要滚落到地上,真不敢相信主子私下里会是这般模样。 太假了吧。 刚刚那种柔腻温柔的嗓音,真的是他们未来的太子爷所发出的吗? 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过诡异了些。 难道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 小南使劲拧自己的大腿根,而小北则把手指伸向了脸颊。 他们此刻都需要一点点痛楚来肯定眼前的真实。 屋子里一个女音,裹夹了笑意,“夫君,你那么短的头发也能大把大把的掉哇?这可是高难度动作,凌空佩服。” 九皇子却没觉得有啥不妥,继续用可怜兮兮的嗓音诱哄着,“你不信么?要不打开门来看看我的脑壳,是不是之前见到的又光亮了几分?凌空,你舍得夫君再做一次和尚吗?小娘子乖乖,把门打开,帮一帮夫君,把眼前难题解决。” 停顿了会,又道,“等度过眼前的难关,你还可以继续生气的,为夫绝不阻拦。”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二) 他说的一本正经,慕凌空倒真的有些迟疑,“你怎么了?” 不管怎样,都是自家夫君。 她虽然不满意他过去的作为,可心里却还是在惦记着他。 “娘子先把门打开吧,隔着一层板子,说不明白呀……”听她语气松动,帝俊心中暗喜,赶紧加劲儿劝说,眉梢随着心情的变化生动的上挑着,还不忘用眼尾余光恶狠狠的白了小南和小北几眼。 放肆的家伙,居然嘴巴咧那么大,是在笑他么? 哼,待会再于你们算账。 一男一女两名侍卫终于注意到那双可爱大眼睛里的杀意了,噎了一声,脖子缩短,牙齿用力咬住嘴唇,避免任何表情宣泄而出,不动不说话,权当自己是根廊柱,最好让殿下忽略了他们的存在。 帝俊冷哼,对此表示满意。 望向阖紧的房门时,眼神又变得热切,果然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喜怒无常的紧。 慕凌空终于站起身,轻轻的脚步声一步步向房门口挪来。 帝俊能够听出她的迟疑,并不情愿被他三言两语的鼓动。 可她偏偏是非常在意他的。 宁可冒着再次上当的危险,也没法硬下心肠,无视他的存在。 凌空啊凌空,既然早就把一颗心交出去了,他这辈子就必然是死死的吃定了她。 房门微微掀开了一条缝,小南和小北已把握住时机,恭恭敬敬的行过礼之后,替主子解释,“王妃娘娘,属下来送宫装和首饰。” 帝俊趁机牢牢搂住她的腰肢,不准慕凌空再找机会逃离,等到两人放下东西快步退出后,才垂下头来,鼻尖蹭着她雪白的颈子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三) “娘子,你好香哦,咱们都分开好久了,为夫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你。” 慕凌空身子僵直,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全无一丝反抗的力气。 微微叹息一声,恍惚的明白,无论如何,她对他始终没有抵抗的能力,不见面还好些,一旦让他瞅准了机会,使出赖皮神功,自己不想妥协,也得妥协。 “你不是有事要说。”徒劳无功的再次努力想把八爪鱼一样缠紧了她的男人‘揭’下来,这个样子,哪里像是要谈事情。 “凌空,你先让我好好抱一会嘛,别动。”他还没过瘾呢。 “昨晚上不是抱过了嘛。”不止如此,还趁着她迷迷糊糊,来个霸王硬上弓,吃干抹净,吞咽入腹,一点都不懂得什么是客气。 真是奇怪,他怎么一点心虚都没有哇。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 “昨晚上抱过和今天怎么能一样,饭还得每天吃呢,对不对?娘子呦,你要吓死为夫了,刚刚用膳的时候,漂亮的小脸蛋上挂了一层霜,呜呜呜,吓死人了,我连饭菜都不敢碰,肚子饿的咕噜噜直叫……”帝俊像个孩子般哭诉着。 慕凌空根本不敢相信,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娃娃脸’会是个已经二十八岁‘高龄’的大男人。 “你刚刚在门口不是已经吃过了。”她习惯性的拍拍他的后背给予安抚,在过去许多相依相偎的日子里,每有争执,皆是如此,时间久了,就成了本能的动作,自然而然。 “我太饿了,娘子是怪我没经过批准就擅自用餐吗?”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四) “我太饿了,娘子是怪我没经过批准就擅自用餐吗?”虽然听起来惨兮兮,可背对着慕凌空时,帝俊眼中的狡黠浓浓,宛如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般,巧妙的算计着。 “夫君,我没有刁恶到不准你吃饭的地步吧。”刚刚是他自己不吃呀,那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像往常一样苦劝。 两人是在冷战耶。 换成别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能够像她一样保持着冷静的又有几人呢? “我的凌空自是舍不得为夫!”堆满一脸讨好的笑容,帝俊喜孜孜地亲吻她脑后散落的发丝。“其实回头想想,也怪不得你,几个月前,为夫若是能先预料到会爱上娘子,第一次见面就该合盘托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省的后来让你误会我的诚意。” 他不在乎的大包大揽,也不顾及大男人的面子,拼命的认错,无所不用其极,只要可以哄的慕凌空笑逐颜开,竟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人心都是肉长的。 他未说出口的真实心思,她自然能够了悟。 于是,计划再一次被帝俊打乱,慕凌空急于安抚,瞬时忘记了先前所想的策略。 两天瘦削的手臂回搂住他的身子,叹道,“夫君,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等想通了,也就过去了,你我是夫妻,哪会一点磕磕绊绊都没有,永远开怀呢?” ps:大家看完了记得收藏哦,订阅的话最好,因为只要你订阅了,我一更新,自然就有对话框弹出来。 一般更新的频率是这样的: 上午12点前,有10更。 晚上8点左右,还有5更。 一次性全更了,目前对我稍微有点困难。 我基本没存稿,俗称‘裸----奔’,哈哈哈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五) 见她软化下来,帝俊抓住了机会,继续顺杆爬,“往后我们都不吵架好不好?无论如何,为夫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了,只要娘子不生气,叫我做什么都可以,要不,我趴下来让你玩骑大马的游戏?” 慕凌空哭笑不得的拉住他,“不用这么夸张吧。” 难倒她说的话,他都没有挺清楚吗? 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的适应,若真是生气,怎么会容许他继续闹腾呢。 还有,骑大马的游戏?那是几岁的小孩子玩的呀? 居然想拿这种事来哄她!!! 帝俊,真的是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吗? 九皇子微微伏下身子,把宽阔的背部送到她面前,“来嘛,上来嘛,凌空,我想背着你,一直走到老,哪怕将来有天你老了,脸上的皱纹能夹死苍蝇,我也还是会稳稳的背着你。” 这真是世界上最最无厘头的情话之一。 她抽了抽鼻子,感叹自己居然被他轻而易举的感动,“你长的年轻就了不起吗?哼,我的皱纹能夹死苍蝇的时候,你的皱纹八成也会夹死蚊子了,五十步笑一百步。” 帝俊笑嘻嘻道,“娘子,你不喜欢为夫长的嫩,其实我也不太喜欢呀,从小到大,这张脸可没少惹麻烦,唔,大不了以后再见人的时候,我就打扮的成熟一些,挑些最老气的颜色,要不然……留胡子如何?” 慕凌空脑海里瞬时出现可爱的娃娃脸上长出碍眼的络腮胡的模样,那感觉出奇的怪异,她的面颊轻微的抽搐着,很有节奏,随时都有可能破功大笑。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六) 帝俊,好像还是她的小夫君,身份变了,年龄变了,头脑中最初的认知也变了,可唯有这个人的本质,一点点都没变。 而她最爱的不就是他的这一面嘛。 最后的一丝疏离,就在他刻意而为的玩笑之中灰飞烟灭。 慕凌空仰起娇靥凝住他片刻,而后收起清醒之后就一直保持的冷淡的表情,扬起一抹浅笑。 “你刚刚不是说有难关……怎么了?”被他胡乱搅和了半天,正经事都差点忘记了。 帝俊咧嘴一笑,扯着她的手往桌边走,“娘子,两天之后,是太子的册封之礼,父皇要我顺便讨房媳妇儿给他,所以你得试试太子妃的宫装,不合身的话,为夫叫人去改。” 慕凌空满头雾水,“什么太子妃?” 话题跳跃的过快,她有些跟不上思路。 “我是太子的话,你不就是太子妃。”他答的轻巧,半点没觉得有何不妥。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了太子妃了?”慕凌空嗓子发干,忽然觉得和帝俊之间存在着沟通问题。 “我是太子,你是我唯一的媳妇儿,那不就是太子妃咯,傻丫头。”帝俊可爱地眨了眨眼,凑上来,用最最**的方式含住她的小嘴,趁着慕凌空持续失神,悄悄的把舌尖探了进去,纠缠着她给予回应。 好半晌後,帝俊才放开她,任由她双颊嫣然、满眼迷醉地跌到在怀中。 “来,夫君帮你宽衣,我的凌空一定很适合穿上这件宫装呢。” 眼中分明闪动着不怀好意,究竟目的为何,两人心中都清楚得很。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七) 犹在晕头晕脑的慕凌空霎时回过神来,捂住胸口的扣子,不准他继续往下扯,“帝俊,你就那么笃定皇上会同意一个民间女子做你的正妃吗?” 九皇子唇畔悄悄沁出一抹笑容,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的四四方方的条子,塞到她手中,然后横抱起了她,大步流星的往床边走去。 吃饱喝足,他又觉得‘兴致盎然’,仿佛怎么都要不够她似的。 慕凌空再‘震荡’之中完毕,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复看了几次……顾不得肩膀还在痛着,用受伤的手臂一把将某位在她胸口处忙碌不停的男人推开,距离刚好是两个人面对面,四目无障碍的相接在一起,“这是什么??” “密旨,父皇亲手写的,瞧,这里的红戳戳就是玉玺印儿。”他‘好心’的解释,语速极快,说完话立即就想重新回到他的专属位置,把没做完的‘大事儿’进行到底。 慕凌空不厌其烦的推开他,“你父皇居然允你随意娶妻?” “证据都给你看了,还不信呐。”他不满意的轻咬她的手掌,痛的凌空一缩手,然后趁机继续揩油。 “我不明白。”身体传来一阵阵战栗的感觉,熟悉的热度迅速侵占了全身,她紧咬住嘴唇,不然呢喃软语倾泻出声,强自保持着镇定,希望没那么快迷离了心神。 她还有话要与帝俊谈呢。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时候,怎么可以就想着滚床单呢。 “乖,把衣裳脱了,咱们试试典礼上要穿的衣裳,那可是专门为我的凌空准备的呢。”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八) 他一边诱惑,一边火热,以换衣服为名,行不轨之心。 每露出一寸肌肤,他眼底的火焰便炙热一分,大手在娇躯上游走,避开了伤处,分外小心翼翼。 “万一你父皇不同意怎么办??”她还是很担心,太子妃的身份代表了什么意义,就连街巷边的小孩子都懂得,将来帝俊登基为帝,太子妃就是名正言顺的六宫之主,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的她立时会成为众矢之的。 “娘子,娘子,你是我的娘子,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至于父皇和母后是否同意,那也都晚了,咱们不是早就先斩后奏的把生米煮成了熟饭吗?”剥光了慕凌空,帝俊三下五除二的扯光身上的衣物,火辣辣的覆上去,“凌空,从你答应嫁给为夫的那一天起,我就是你最大的倚靠,嘘,不要害怕,有我在,哪个敢伤你,要他们拿命来抵。” 慕凌空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身子上却被他温柔的承诺骇的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很想捧起他的脑袋,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可是,他却异常简单的埋首于鬓发之间,厮磨着要索取。 昨夜的记忆与今日的场景融合在一起,慕凌空终于招架不住,沉沦在他搅和起的巨大漩涡之中。 罢了,有话,还是等他忙完再问吧。 她的夫君,她已经非常了解。 虽然无语,却也无法。 她轻轻的阖上双眼,掩藏掉因为慌乱而怦怦乱跳的心脏,或许是因为一颗心被他捂的滚烫,连带着身子也燥热的厉害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九) 内室,春光旖旎,一连串低沉悦耳的喘息声混迹成团,分不清彼此…… 龙丰居内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灵帝最初还能沉得住气,一个被抓的刺客和他的小九儿扯上了关系,虽说在意料之外,可还不至于让一国之君的他当成重要的事去对待。 可是,那个刺客被小九儿留下来过夜,既没有被杀,也没有被严刑拷打,听说小九儿整晚与她厮混在一起,不止如此,还逼着下人们称呼她为太子妃!!! 有没有搞错。 他的确承诺过,如果是帝俊喜欢的女子,可以放松要求,多多抬举。 可是,他可不愿意路边随便捡个阿猫阿狗,就夺去了他最心爱的儿子的心。 萧皇后坐在灵帝身侧,虽然已经过了青春貌美的年纪,可岁月在她脸上沉淀下来的却只是温和高贵的气质。 这或许也是多年来,灵帝对她最为看重的原因,不管后宫内又充实了多少位美人,萧皇后的位置无可取代。 “皇上,小九儿是个特别的孩子,您一直是知道的,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用意,您不妨先给他一些时间,或许很快,他就会亲自来和您报告有关于那个女孩儿的事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萧皇后的言辞之中充满了浓浓的维护之意,帝俊从小就不在她身边长大,对这个儿子,她是想爱,却不知该怎样去接近。 可是,母子连心,她对他的感情,绝对不少一丁点。 “朕知道,可是……”灵帝不知该怎样和萧皇后说,他们的儿子前些天才刚刚从他这边又哄又骗的拿走了一道密旨。 这人,脸皮忒厚了吧(十) “朕知道,可是……”灵帝不知该怎样和萧皇后说,他们的儿子前些天才刚刚从他这边又哄又骗的拿走了一道密旨。 小九儿不会真的那么快就把密旨使用了吧。 一个女刺客当他的太子妃??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成为莫苍国未来的皇后?? 他有些难以接受。 要知道,灵帝私下里可是为未来的太子殿下准备了几十名备选的太子妃。 相比之下,他更属意让那些有着雄厚家族根基的女子伴在帝俊身侧。 皇家的子弟,尤其是要继承皇位的太子,最好还是不要拥有寻常人的柔软感情。 他的小九儿,就是因为冷酷无情,才有了无限的可能。 将来,可以带领着莫苍国,走进一朝盛世,雄霸四海,永垂青史。 “您不是一直很希望小九儿像别的兄弟那样,早早的娶妻生子,现在他终于肯了,那么他看中的女子身上,必然有过人之处,别气了,先见见再说嘛。”萧皇后最了解灵帝的脾气,知道该从哪里劝起,又不会招惹的皇帝陛下心里不舒服。 “蔓儿,小九儿他……”灵帝话说了一半,把后半句整个吞回去,思来想去,实在没有脸在皇后面前讲述他是怎样被帝俊牵着鼻子走,不情不愿的写了那道密旨的。 “皇上,帝俊是您的儿子,和您流淌的是一样的血液,虎父无犬子,这话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对我们的儿子有些信心,好吗?” 灵帝定定的与眼前这个不再年轻,却在他生命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位置的女人,在她柔软宽容的眸光笼罩下,渐渐平息了暴躁的心情。 太子妃(一) 执起妻子的手,默默转身往桌案边走,萧皇后想要表达意思的没有错,若要驾驭这个最为桀骜的儿子,仅凭怒火远远不够。 他必须得想个更高明的法子……让小九儿顺着他的意愿行事。 萧皇后搭眼一瞧,就猜到了灵帝的想法,她不动声色的抿唇浅笑。 这场父子斗,进行了许多年,各有胜负,而且还将持续的进行下去。 一边是她的丈夫,另一边是她的儿子,手心手背,她不想偏向任何一人。 夫妻、母子的相处之道,亦在乎于平衡,很多的时候,作壁上观便是最好的方法。 合理范围内的斗智斗勇,也是联络感情的一种好方式呀。 皇家的亲情感本就稀薄,她还是更乐见于灵帝多放些心思在小九儿身上----哪怕是操心也好…… 宗人府内,一股阴测测的气息迎面拂来,司掌玉牒的小官员瑟瑟发抖的跪在脚下,上首位,坐的可不就是明日正式被册封为太子的九皇子帝俊。 他可爱的娃娃脸上一片肃穆冷然之色,不紧不慢的喝着茶,耐心十足,等待某人的到来。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帝俊这才扬起煞气凛凛的星眸,冷笑出阴森森的寒气。 “卑职参加九殿下,有劳您久等了。”快三更才被属下从被窝里挖起来的何太生正是宗人府的右宗人,这些天为了太子的册封礼没少忙活,大事小情都得亲自过问,生怕哪出出了纰漏,被人抓住把柄。 好不容易准备的差不多了,万万料想不到,此时此刻九皇子会出现在小小的宗人府内。 太子妃(二) 帝俊没有跟着他寒暄客套。 从袖管里抽出两张纸叠放在身旁的桌案之上,“太子妃的姓氏、生辰八字在此,你找人刻录玉牒吧。” 何太生的冷汗飕飕,却不太敢用袖子去擦拭,强挤出一朵干笑,呐呐道,“属下这边没有接到旨意呀。” “给你。”他早有准备,手一扬,递到何以太面前,看着他打开,浏览完毕,又恭恭敬敬的折好,拜了几拜,送回到帝俊手中。“去办差吧。” “这……”何以太不敢答应,也不敢不答应,僵跪在那里。 “怎么?本王的话,到了何大人面前就不管用了吗?”帝俊从不是个有耐心的男人,更未学过被拒绝是何滋味。 何以太的停顿已然引起了他的不满,本来就是面有寒色,此时冷凝之气几乎结为实体,把宗人府的大宅子冻结成冰窟,生人勿进。 “不是,不是,殿下不要误会。”何以太慌忙摆手,被九皇子冷眼一瞪,又很没种的蜷缩成一团。 帝俊之名,满朝文武,哪个不知,何以太只是宗人府内一个小小的右宗人,他哪有胆子违抗。 只是眼前这件事,是要刻录太子妃的玉蝶呀! 皇上的旨意是允许九皇子自由择妻,可并没有指定说明,帝俊殿下选择的这个人就可以被册封为太子妃。 天神垂怜。 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官员,担不起责任,万一出了差错,皇上第一个就要摘了他的脑袋来泄愤。 但是,如果不答应,九皇子会善罢甘休吗? 这位爷,也不是个能够被糊弄住的主子哇。 太子妃(三) 牙根咬紧,何以太深呼吸一口气,冲着身旁的下属低吼,“没听到殿下的话吗?还不赶紧去找一块上好的美玉,帮太子妃刻一块完美的玉蝶出来?” 再晚一步,未来的太子爷会不会抽出宝剑,先送他上路再办事呀。 罢了,死就死吧,反正皇上已经写了圣旨,出了问题,何以太总还有话说。 帝俊收回杀气,端起热茶,继续慢慢品着。 一时间,宗人府内静悄悄,他不说话,下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直到小吏双手捧着赶工做好的玉蝶和金册奉上时,九皇子才终于结束了长达两个时辰的对峙。 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昭示了新的一天的到来,太子册封之日,宫内宫外早早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而那个本应该沐浴静心,焚香祷告的九皇子殿下却在宗人府内耗了整整一宿,才拿着‘敲诈’来的东西,满意离去。 待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时,何以太才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住的擦拭染湿了鬓发的冷汗,手和脚还虚软着,动也没法动一下。 “你们这这群不长眼的傻货,怎么就没一个人去宫里同个讯呦。” 一边的小吏苦笑着摇头,“何大人,咱们哪里能出得去哇,整座宗人府都被九皇子带来的人守的水泄不通,若敢擅自离开,他们绝不会客气。” “什么?”何以太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得,继续颓靡,好半晌,才在下人们的搀扶下站起身,“快去备轿,本官要入宫,面圣。” 事已至此,至少还能让他报备一声。 太子妃(四) 但愿,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不会龙颜大怒的把他拖出去砍了。 何以太苦笑不已。 可他一丁点办法都没有。 原以为宗人府是莫苍国最安全的角落,一般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没想到人走霉运的时候,哪怕是夹起尾巴做人,灾劫还是会自动找上门。 唉,九皇子,还有皇上,哪个他都惹不起呀 何以太并没有如愿见到灵帝。 整个皇宫内都乱糟糟的,帝后早早离开,先行一步做准备。 他只是个宗人府的主事,并非什么重要的官员,想要见皇帝,还得先去备案,然后等着召见。 即使有再急的事儿,也得按照程序一步步来,守着规矩,才有方圆。 于是,九皇子给‘太子妃’上玉牒的消息,也就没能在最准确的时机内传到灵帝的耳中。 祭祀完天地,礼部司仪开始宣读圣旨。 灵帝与皇后携手而站,望向他们共同的孩子时,眼神中充满了骄傲。 他日帝俊君临天下,必定能带领着莫苍国走入一朝盛世。 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够做到。 “帝俊,吾儿,从今往后,你便是这莫苍国的储君太子,希望你能铭记自己的身份,时时莫忘皇家的责任。”灵帝微笑着,亲手扶起了他的太子。 “谢父皇。”帝俊仍是冷冷淡淡的,并没有喜出望外的得意。 早已经熟悉了帝俊的脾气秉性,灵帝并未恼火他的冷然,反而暗自欣喜,此子不论何时都能保持冷静,不为外物迷乱了心神,他日必成大器。 “太子,随朕回宫吧,庆祝的焰火即将点燃,就等着朕最心爱的儿子就位呢。” 太子妃(五) “太子,随朕回宫吧,庆祝的焰火即将点燃,就等着朕最心爱的儿子就位呢。”他还安排了最最美丽的女子,个个出自名门,大家闺秀,谦谦风度,每一个拿出来都适宜被立为太子妃,伴在他的小九儿身侧。 现在,仅仅需要一个契机,让太子亲眼目睹众家绝色的风姿,如果到时,他还是忘不了那名来历不明的女刺客,那么将之收为侧妃也没什么。 最心爱的儿子,值得灵帝给予最特殊的照顾。 只是个女人而已,他愿意破例,成全了帝俊的第一次心动。 然而,那桀骜不驯的太子爷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父皇,您还忘记宣布另一件事。” 灵帝疑惑,不由沉默片刻,他有忘记什么吗?不可能吧? 接收到皇上疑惑的一瞥,司礼官开始狂翻手中的小册子,心里祈祷着,但愿不要漏掉特别重要的东西,否则皇上和太子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从头到尾捋顺一遍,还是没能发现纰漏,冷汗瞬时留下,几个人急的面面相觑,从对方脸上看到的绝望惨然,惊人的相似。 “什么?”得不到别人的提示,灵帝纳闷不已。 “父皇,您还没有宣布让凌空成为儿臣太子妃的事儿呢。”帝俊‘好心好意’的提醒,状似无奈的表情很容易让人产生共鸣。 当然,大多数人还是觉得非常奇怪,没听说皇上要一并给太子赐婚呐。 灵帝听得白眼一翻,“帝俊,此种场合,不要随便开玩笑,你想要太子妃,父皇自然会为你寻一名好女子,不过,不是现在。” 太子妃(六) 说到最后,警告之意,不言而喻,神态中更有些许不耐烦,不愿意继续谈论这件事。 帝俊只是嘲讽一笑,“父皇,倒是您在说笑了,太子妃的人选早已经确定,儿臣向您请示,并得到了同意之后,还拿到密旨一封,昨夜,宗人府已经将太子妃的名字录入玉牒,就等着今日,您亲自来诏告天下了。” 言毕,从身后站立的小南和小北手中接过了玉牒和金册,一撩外袍,单膝跪倒,托过头顶,奉于灵帝面前。 “你……”灵帝的暴怒,抬高嗓音大喝一声,“何以太?滚来见朕。” 百官之中,有一人跌跌撞撞的小部跑出来,垂着头,踉跄来到灵帝跟前,跪倒问安。 “这是怎么回事?”玉牒和金册,刺激的皇上眼珠子通红,若非是册封太子的场合,他怕是早就要暴起发飙了。 “皇上……微臣的确是接到了您的密旨,这完全是奉旨行事呐。”事到如今,何以太心知处境不妙,也只有硬着头皮,将错就错的进行到底。 取出太子昨晚上给他的密旨,呈给灵帝观瞧,“这上边说,只要太子愿意,可以与天下间的任何女子结为发妻,臣一字一句的研究过,确定了绝不可能出错,才……才……才刻录了玉牒和金册。” 灵帝七窍生烟。 可是,他寻不出合适的理由来反驳。 旨意的确是他给帝俊的。 上边的亲笔字迹以及玉玺印下的红色朱砂做不得假。 可是,他当时也是被儿子半哄半骗的写了下来,本意并未想过有天真会用到它。 太子妃(七) 没想到,帝俊居然踩了这么个空档,给他玩了一手先斩后奏! “皇上,君无戏言,文武百官都看着您呢。”萧皇后靠近,用极低的嗓音快速提醒,除了灵帝之外,也就只有武功高强的帝俊能在杂乱中听到了母后的话。 他淡淡一瞥,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以表示感谢。 萧皇后心头顿时流过一股暖意,酸涩的眼眶又有泪意,自从小九儿从和尚庙里回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要不,先看看小九儿自己选的太子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又请出了皇上的密旨……如果您当众给九儿一个面子,以他个性,往后必定对您恭敬有加,您觉得呢?” 灵帝心中大震,这些年来,他都一直试图着拉近和帝俊的关系,无奈聚少离多,始终没有机会。 再加上九儿的个性极强,难以接近,想要增加父子之间的感情,真是比登天还难。 或许蔓儿说得对,此次的确是个让帝俊承情的好机会。 为此,就算让那个女人当几天太子妃又如何。 至于能不能稳稳当当的做好这个位置,那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想通了此节,心情稍许平复。 接过帝俊手中的玉牒和金册,顺势再将他扶起来,灵帝笑容一派温和,宛若最最慈祥的老父,只是压低的声音有几分寒嗖嗖,“九儿,你是存心给父皇找麻烦,就算是对那女子有心,也不能在此种场合来个突然袭击吧,朕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帝俊面无表情,嘴唇不动,也有声音清晰的在灵帝耳畔扬起,“儿臣只想给父皇一个惊喜。” 太子妃(八) 帝俊面无表情,嘴唇不动,也有声音清晰的在灵帝耳畔扬起,“儿臣只想给父皇一个惊喜。” 惊喜? 灵帝苦笑。 几乎要成了惊吓! 他真有些承受不住,“九儿,父皇老了,往后惊喜还是少些吧,平淡是福气呀。” 帝俊掀了掀剑眉,似笑非笑,稚嫩的娃娃脸上犹带疏离,“遵旨。”…… 慕凌空身上所穿的是太子妃的宫装,款式与皇后的凤袍有些类似,只是选的是火红的颜色,以金丝银线刺绣出富贵花朵,一只雏凤,栖于花丛间,展翅欲飞。 她的双眸中只映出帝俊的身影,尽管被数千道好奇的眼神紧盯着,仍然未有紧张之色;鬓发蓬松,挽出五凤朝阳髻,鬓发两侧各插六只温白玉滴水响铃簪,莲步轻移,细碎而轻灵的响声随之而起。 一朵开得全盛的“贵妃醉”牡丹别在脑后,艳丽非凡,重瓣累叠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红色的光泽,簇簇如红云压顶,妩媚姣妍,衬得乌黑的发髻似要溢出水来。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帝俊向前迎了十步有余,大手停顿在半空之中,等待着慕凌空将柔荑送上。 十指相接的那一瞬间,分明有些闪耀的光泽逸散开来,把两人笼罩在一抹如梦似幻的华光之中。 “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九儿的眼光果然不错。”萧皇后感叹的嘀咕一声。 灵帝亦是赞同点头,挑剔如他,也很难从太子看中的女人身上寻到瑕疵。 太子妃(九) 若是她再有个好出身,简直就能称得上是完美。 “随我去见父皇与母后。”帝俊拖着她的手,一路缓慢前行。 慕凌空妩媚迷人的丹凤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只是贝齿始终紧咬住唇瓣,越是接近,心中怪异的感觉便越胜。 那个站在皇帝身侧,穿着明黄色皇后凤袍的中年美妇便是萧皇后----她此行的目标,换取自由的唯一可能,亦是帝俊的亲娘。 慕凌空曾经设想过一千种见面的方式,刀光剑影,血腥拼杀。 可她万万没料到,有天会以儿媳见婆婆的姿态,飘然下拜,尊一声母后,并被萧皇后双手托起,用一种极度怜爱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仿佛十分满意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嗓音犹如棉絮,迎面扑来,恍如有安抚人心的功效,令人不自觉就放下了防备,对她生出好感。 慕凌空呆了呆,发现自己生不出一丝反抗只心。 帝俊的相貌和萧皇后极为相似,她的娘亲自然也是生了一张长不大的娃娃脸,圆溜溜的眼睛,几许睿智,几许狡黠,将她的智慧大半掩藏在平和之后,而不显得咄咄逼人。 她不讨厌萧皇后。 即使她是师傅制定下来的目标。 言简意赅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慕凌空除了保持沉默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灵帝一个眼色过去,司礼官就心领神会,小跑着过来,接过金册和玉牒,虽然之前并没有准备,可并不影响他从容发挥,一连串吉祥祝福的祷言之后,正式宣读皇帝的旨意,册封慕凌空的为太子妃,伴于储君身侧。 太子妃(十) 一连串吉祥祝福的祷言之后,正式宣读皇帝的旨意,册封慕凌空的为太子妃,伴于储君身侧。 由于事出突然,司礼官还没来得及去弄清楚太子妃的身份,于是就省略了一大段介绍,也顾不得下边跪拜着的大臣听的一头雾水。 萧皇后撩起凤袍的长袖,露出白皙削瘦的手腕,褪下一串墨绿色的珠子,亲自帮慕凌空戴上,“孩子,母后没有准备礼物,这串小玩意暂且当作是见面礼,日后你与太子正式大婚时,再补上厚礼。” 灵帝有些意外,龙目定定的凝视了那串手链良久,想起了当年,他的母后亲自将此物送给了萧皇后的情景。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蔓儿从来不曾离身,异常珍视。 他万万没有料想到她会在今日把这串意义重大的珠子送给了慕凌空。 难道他的蔓儿对小九找来的太子妃,真的那么满意吗? 亦或只是爱屋及乌,抱着补偿的态度,去对待帝俊看重的女子? 一时间,灵帝有些琢磨不明白。 可现在也没给他细细思考的时间,一切都进行的那么快,帝俊分明是早算好了时间差,逼着他在接受或者拒绝之间选择个立场。 哼,臭小子,越来越放肆了。 “来人,赏。” 低沉的声音落下,立即有宫人们带着大批的赏赐而来,珍珠美玉,应有尽有…… 皇宫内,为太子储君准备的庆祝活动,终于拉开了帷幕。 意料之外册封的太子妃,此刻就端坐在帝俊身边,享受着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的娘子,害羞了(一) 小南和小北各带了三名侍卫守在身后,警惕的望向四周,随时准备阻止妄图接近主子的‘闲杂人等’。 帝后回宫后,径直去了龙丰居休憩,不到酒宴正式开始不会出现。 这个安排本意是让帝俊和那些个大家闺秀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以便为能选出合适的女子伴在身侧。 灵帝一番苦心,可惜没能起到效果。 慕凌空执杯饮酒,清亮的凤眸扫过一干人等,皇宫内的纸醉金迷,远非她能想象,触目所及,樱花柳绿,无数道暧昧不明的目光,向她以及身侧端坐的帝俊袭来,针扎似的刺穿了她,再化为千丝万缕,纠缠在太子四周。 可惜,她家娃娃脸夫君面色臭的可以,收敛了平日里的温和笑意,若非他在桌下紧紧她的手,指尖摩挲,安抚着她的不安,慕凌空真要以为坐在她身边的是一个陌生人了。 这是她从未了解过的萧竹。 她坐在侧面,只能瞧见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黑白分明,又大又圆,却闪熠著冷冽森然的诡谲光芒。 似乎是在评估、筹划,亦有许多算计。 “耶?你很受欢迎呢。”不知为何,慕凌空忽然很想笑,“夫君,好多漂亮的女子都在盯着你呢,瞧,一、二、三、四……” 一颗虾饺飞跃入她的口中,把他不爱听的话堵了回去,帝俊贴近,微凉的薄唇几乎含住了她粉嫩嫩的耳垂,慕凌空未穿耳洞,亦未佩戴耳饰,无限亲密的火热感觉,顿时为这场无聊的夜宴增添了几分新鲜的乐趣。 他的娘子,害羞了。 他的娘子,害羞了(二) 与此同时,慕凌空也同时发现,无视交织了失望、失落、愤恨、妒忌、心碎的视线,炸裂开来,她身处在风暴的正中央,在帝俊的羽翼之下,独享宁静。 “从今往后,我们就要过这样的生活吗?”奢华却束缚,她呼吸骤然紧锁。 “凌空,你喜欢?”他分出一丝心思,放在她的身上,等着她的回答。 “不喜欢。”习惯了诚实,慕凌空还没有学会为了他而去强迫自己来忍耐,“如果可能,我更愿意过一些纵马扬鞭的日子,夫君,或许娶我,会是你这一世最错误的决定。” 她可以安心的守在萧竹身边,陪他哭陪他笑,陪他去做一切他喜欢的事。 可是帝俊呢? 慕凌空却没有把握。 他是莫苍国的太子殿下,站在了那遥不可及的位置,天一样的高,她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淡然的站在他的身侧。 今日得到的种种,都是他亲手将荣光披在了她的身上,若有天,他要收回,她无法阻止。 不知怎的,一直在胡思乱想。 大喜的日子,慕凌空的心却一直在沉坠中下落。 从未想过,她的夫君会有那么多人爱慕着。 每一位,都那般花容月貌,身世显赫,真的把她放在众女中央,又有什么稀罕? 今日他是太子,他日,帝俊便是这莫苍国的皇,不管他想不想,三宫六院,三千妃嫔,那是为他注定已好的命运。 思及此,慕凌空只觉心头一阵空白,无爱无恨,无悲无喜。 与帝俊重逢后,有许多想不通的结,一下子打开。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的娘子,害羞了(三) 心口沉闷的紧,一抽一抽的痛楚,那般清晰。 她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呐,如果让她亲眼见到心爱的男人左拥右抱,她一定会做出非常非常可怕的事。 江湖人都知道,慕凌空从来都不是个大度的女人,正好相反,她心眼极小,且睚眦必报,怎可能学那大宅院里的怨妇,恪守隐忍的让自己一点点凋零。 所以……所以…… 还是离开吧。 趁着心里还有许多许多的爱意,就把最美好的一刻,永远定格在记忆之中。 他永远是她的萧竹,她曾经是他的太子妃,唯一的那一个,往后再想他了,她可以这般催眠自己。 手掌忽然传来一道剧痛,五指被帝俊捏紧,几乎快要被拧断了一般。 她不解的抬头,正对上他恍若要杀人一般的暴佞眼神,黑白分明的瞳眸中,无数星星碎碎的金光在闪动,耀的她不敢直视,生怕立即就要被看穿。 帝俊忽的站起身来,顺带着也将她一并抓起,大力拖着她往殿外走去。 “小北,备马。” “小南,把太子妃的披风取来。” 两名贴身的内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追问,连忙各自散开来,去完成主子的命令。 慕凌空脚下踉跄,几乎是被他拖着在走,“夫君,你要做什么?慢点,慢点。” 他恨恨的垂眸瞪人,“这晚宴太过无聊,回去了,我累了。” “咦,待会你的父皇和母后不是还要来吗?”帝俊本就是这场御赐皇宴的主角,他要是离开了,那些人还有什么借口跟着狂欢庆祝呢? 他的娘子,害羞了(四) 而且,他这不是摆明了要拂扫了皇帝的颜面吗? “凌空,我累了,很累,想休息,立即,马上……”月光下,牙齿反射出来的幽幽冷光,恍若出了笼的野兽。 慕凌空无端端一阵心慌。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帝俊这番面貌,刚刚他对外人发飙,还没那么深的体会,现在努力移转到自己身上,压迫感顿生,令她兴不起反抗之心。 好吧,反正这是属于他的夜晚,只要帝俊愿意,他可以以任何方式度过。 她沉默的跟在帝俊身后,没由来的觉得一阵温暖,不必见着那些对着她的男人流口水的女人,无疑是十分愉快的一件事。 等到走出老远,再也闻不到空气中飘散的女人体香时,她的心情顿时飞扬了许多,哪怕左手已经被盛怒的他捏疼到了没有知觉,也不以为意,愈发快活。 几个太监满面含笑的迎上来,挡住了去路,“太子殿下有事出去吗?皇宴就要开始了呢,皇上携着皇后以及各宫的宫妃娘娘门马上就到。” “滚开。”帝俊恨声丢出两个字,一腔怒气总算是找到了发泄点,他明明没有咆哮,可威力却仿佛是飓风过境,骇人心惊。 奴才们瑟缩着退到路旁。 帝俊理也不理,猿臂揽抱住太子妃,快步离去,没多久就消失在了宫墙之后。 太监们面面相觑很久,有心想追,可没有那个胆子真的跟着太子殿下,这位爷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惹恼了,能当场就把他们的脑壳扭断了。 到时候,皇上大概是不会管吧。 就是想管,皇后也不会答应。 他的娘子,害羞了(五) 太子殿下,可是帝后最最疼爱的孩子呢。 于是,很有默契的,对于太子与太子妃不合时宜的提早退场,奴才们保持了高度一致的沉默。 夜,静悄悄…… 夜里的风,呼呼的吹,少了那道高高的宫墙拦着,刺的脸颊生痛----尤其是,还被某人掳到了马上,纵情狂奔的时候。 慕凌空长吁一口气,无奈抬眸望向头顶的天空,阴云尽去,星月璀璨,一眨一眨,嘲笑她的处境。 好怀念有武功的日子哇,至少还有点反抗的资本,不至于被他用勒死人的力道锁紧在怀中,好像要硬塞进身体里,与他嵌合在一起。 不过,他到底为什么忽然就抽风生气了? 她到现在还没闹明白呢。 “夫君?”身子动不得,好在脑袋还能左摇右晃,她扭过去,微微向上抬,努力看清楚他的表情,却不意外的擦掠过那两瓣抿成了一条线的薄唇, 帝俊脸上的寒冰顿时崩裂出一条缝隙,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消瓦解,冷意终于缩回到体内,他的娃娃脸上多了很多无奈,嘴角垮着,欲哭无泪,手臂上的力道也放松了许多。“娘子,不要抛下为夫的不管呐。” 一片静寂。 慕凌空的表情有点呆。 难道她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吗? 刚刚脑海中只是闪过了这么个念头而已,居然就被他看穿发现,还直接抓了出来,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没有……” 话还未说出口,帝俊已然瞪圆了眼,莫名肯定,“你有!!” “暂时没有!!!”她咬了咬唇瓣,垂死挣扎。 他的娘子,害羞了(六) “暂时也不行,哪怕心里想一想都不可行。”他气呼呼的把她又扯回怀抱,才分开了一丝缝隙的两个人又紧紧的贴紧,不留缝隙,紧紧相贴。 他的体温,透过了衣物,直直抵达,炙烤的慕凌空很不自在。 不过,话已经说开,也不算是坏事,她刚刚还在琢磨要怎么张口提起此事呢。 “夫君,这件事的确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大问题,不是说假装忽略了,它就不存在。”艰难开口,每一字都分外苦涩,“我不喜欢皇宫,不喜欢做什么太子妃,萧竹,我是个很小心眼的女人,这是天生的脾气,可以压抑,却绝对没法改变……所以……所以……” 咦?他居然没说话反驳,也没有当场恼火的发飙给她看。 只是身后的呼吸声很粗,一下一下的抽着,耗费了好大的力气。 她不敢回头,因为想象不到萧竹的眼神。 于是只好继续往下说,“我一定会忍不住的啦,到时候,伤了那些个娇娇弱弱的女人,你一定会恨我的,萧竹,我不愿意咱们有天反目成仇,不想你因为别人而讨厌我。” 比暴风雨到来前更令人窒息的沉默,压抑的她无法喘息。 马儿前行的踢踏声不绝于耳。 “就为了这个?”好柔,好软,好轻,好淡,好吓人的声音。 慕凌空抱住头,“没错。” “还有别的担忧吗?不妨一次性说出来。”天哪,帝俊还在用那种很倒牙的轻松语调来和她说话,害的慕凌空身上的皮肤发出一阵阵颤栗,不断的想拿手臂去拂。 他的娘子,害羞了(七) 慕凌空自然而然的联想起了师傅的那道命令。 这也是横在她和莫仓国太子直接的阻碍。 也许明天就要分开了,也没必要和帝俊说吧。 “没有了呢,已经足够了。”她抽了抽鼻子,酸涩的可以,还没有离开,已经觉得感伤,这一次的分别比上一次还要艰难的多,胸口偏左的疼痛如此的清晰。 “好吧。”他叹了口气,淡淡瞟她一眼。 慕凌空没有抬头,也就瞧不见此刻他的眼中蕴含了多少无奈。 “什么?” 倒是她忽然觉得有些意外,帝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果然已经不是她说熟悉的那个萧竹了吗? 人,变的怎么就这么快。 慕凌空欲哭无泪。 一时间,五种滋味齐齐涌上。 十指无意识的扯住帝俊的袍子,攥紧,生生撕裂,也没有发觉。 人在情绪极度激烈的时候,就算是没有武功,还是可以爆发出一股强横之极的力量,不容小觑。 她的柔荑,被另一双冰冷异常的手掌包裹住,顷刻间就汲取了她的热度,再平均分散,各自变得温和。 “娘子,你也觉得心痛了,对不对?”他俯下身来,脸颊顺着她的后颈往下蹭,等到了最最熟悉的地方,毫无防备的恨恨咬住,哪怕她疼的瑟缩了下,也坚决不肯打住,“我只说了两个字,你就开始与为夫赌气,可是你刚刚还想着要离我而去,为了那些狗屁倒灶的烂理由,就舍弃了你最最心爱的男人?” “好痛。”她推他,可惜推不动,只得龇牙咧嘴的惊呼,“呸,谁说你是我最最心爱的男人,脸皮厚。” 他的娘子,害羞了(八) “凌空,你又在睁眼说瞎话了,为夫懂的,都懂的。”声音温存,可牙齿下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又咬又啃,把她当成了红烧排骨,不撕扯下一块肉来不甘心。 他在用实际行动来表示,他其实真的很火大。 而咬人,不过是一种报复。 过去,当他盛怒之时,一般都是选择杀人解恨。 对慕凌空当然不可以,所以,咬一咬就好了。 瞧,他有多爱她呀! 左侧手臂一痛,帝俊低头,却瞧见他加娘子正凶巴巴的瞪视着他,凤眸冒火,银牙死死的叼住了一块肉,囫囵不清道,“要咬一起咬,谁怕谁!” “娘子,为夫的肉硬,别磕到了牙。”他笑眯眯的张开嘴巴,凑过去亲了亲留下来的牙齿印,整整齐齐,红红肿肿,可以想象,几天都褪不掉‘颜色’了。 他就是要她时刻刺痛着,才不会那么轻易的忘记今日的教训。 “那是我的事!”他松开嘴,她还没咬够呢,慕凌空气呼呼的样子,火气燎烧,“总之,我绝对不可能去和一群女人分享夫君,哼,等会我给你写休书。” “为夫没做错什么吧?”他炯炯凝视着她,想了想,又连忙给予肯定性的补充,“除了刚刚咬你那件事之外,应该是没犯过‘七出’之罪。” “切!”不甩他,慕凌空专心致志的使劲咬。 “不会就为了那几个花痴女,娘子醋火中燃,就拿为夫来撒气吧。”他扯了扯她的耳垂,却不敢再用力,莫名委屈。 只是眼底深沉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真正的想法。 还是第一次看见慕凌空为她呛酸呢,真----好玩呐。 他的娘子,害羞了(九) 还是第一次看见慕凌空为她呛酸呢,真----好玩呐。 “切!”她才不要回答如此无聊的问题。 只不过,嘴下的力气,用加了几分,硬吞下哽咽,可那微颤的湿润眼神依然忠实地泄漏出她的心酸。 不甘心呐,她不甘心。 可那又能怎样呢? 她不想生来就是个孤女,也阻挡不了他生来便是皇子,一切都早就是命中注定。 只不过,帝俊不该来招惹她,他明明非常清楚彼此之间的距离。 “傻丫头,你担心的那些事,都是胡思乱想,还想丢下为夫一个人跑路,你也不琢磨琢磨,我的女人,我会轻易的放她溜走吗?”馋紧她身上的披风,把慕凌空包裹严实,就连头部也用帽子挡住,这才双腿用力,夹紧马肚子,‘黑驴子’欢腾的长啸一声,飞奔着沿着街道向城门而去。“娘子,在你眼里看来是大问题,为夫可是浑然没有放在心上,从今往后你要记住一件事,有困难,找夫君,不要一个人扛着,你的重担,我会全都接过去,处理妥当。” 慕凌空的唇瓣上撇,紧接着又下弯,想笑不能笑,想哭哭不出,只是忽喜忽悲,表情古怪的变幻着,就连牙齿什么时候松开了帝俊的手臂都忘了。 他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凌空,打扮成这样很别扭对不对?” 鬓发间别了太多装饰品,金光灿灿,贵气无双,随便摇晃下脑袋,耳边便传来清脆作响……美则美矣,只是沉重。 帝俊又捏捏她的脸颊,“娘子,你不喜欢这些金银首饰对不对?其实我也不喜欢呢。我在想啊,既然我们都讨厌,干嘛还要留下呐?” 他的娘子,害羞了(十) “娘子,你不喜欢这些金银首饰对不对?其实我也不喜欢呢。我在想啊,既然我们都讨厌,干嘛还要留下呐?” 慕凌空还没琢磨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就觉得他的大手忽然攀附到她的头顶忙碌,一件件价值连城的精美饰物被摘下,稍作停顿之后,就当作弃物随手丢到脑后。 “做什么?”眼睁睁的看着他‘败家’,慕凌空的心简直在滴血,不喜欢也不用扔哇,拿出去卖了,还能换不少银子呢。 在富贵之中长大的皇子就是不一样哇,视钱财如粪土,就喜欢玩‘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游戏。 帝俊帮她放下长发,不知打哪儿翻出了桃木梳,细心的帮她理顺。 慕凌空迷迷糊糊的享受着,等到回过神来,两人已经到了城门边上。 清冷的月光下,帝俊端坐于马背之上,仍穿着庆典时换上的储君明黄色服侍,来不及换下,他爱笑的娃娃脸上满是邪佞,又透了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手指向城门的官兵,冷冷下令,“开城门。” 慕凌空想动,却被他死死的压在怀中,守城的军将只能看到她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披散,偶尔被晚饭吹起,飘洒出一条悠扬的弧度。 她闷声闷气的问,“夫君,你想去哪里?城门关了呀,除非有皇上的旨意,否则谁都不许出城。” 几颗脑袋在马头前附和点头。 不管被太子爷抱在怀中的女子是谁,大兵们都感激异常,这简直就是说出了大实话啊。 哪个生了天大的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开城门? 那可是要诛杀了九族的大罪呀。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一) “娘子不喜欢皇宫,为夫的怎么可能视而不见?”他对她和悦一笑,然后趋使着‘黑驴子’向前行,逼迫着一群人节节后退,最后扎堆挤贴在城门上,退无可退。 “然后呢?”她稍稍有点兴致。 “还有什么然后?当然是回家咯。”他答的理所应当。 白净修长的手掌扬起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若是对面那些不识相的东西再拦住去路,他便要出手了。 “回家?”慕凌空笑的和个孩子一样,拱进了他的怀中,大力的回抱住他。 她好喜欢好喜欢这两个字呢。 此刻,不管费劲多少心思也要带她回‘家’的人是萧竹,而非是莫苍国的帝俊太子,那么换句话说,与她贴的严丝合缝、密不可分的男人,是她的相公----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不可分割。 且仅此而已。 她只顾着开心,没注意到身边已然一团大乱…… 小南和小北各骑快马,总算追到了主子。 若不是地上散布了太子妃头上的发饰,一路指引着方向,他们还真没那么容易立即就寻到了太子殿下。 “小北,天明之后,把‘黑驴子’给爷送来。”帝俊扬高了声音,耐心宣告殆尽,将慕凌空揽紧,提气而跃,借由城墙上几个难以分辨的凸起,在空中停顿几下,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爷!” “主子!!” 小南和小北急的浑身冒汗,却哪里能够阻住太子离去的脚步。 在城门上来回巡视的大兵也只是眼前黑影一闪,还来不及看清对方的面孔,就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二) “殿下走了,又把我们丢下不要了。”小北欲哭无泪,垮着脸,慌乱的想不出主意,“小南,我们也追上去吧,万一爷不想回来,咱们就豁出去了,死赖着不走。” 小南跳下马,上前牵住‘黑驴子’,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有那么高强的轻功,能像咱们爷一样,跃过护城墙吗?我身上可没带着‘攀岩爪’。” 一句话把小北打击的心碎欲裂。 小南又叹了口气,“拜托,你刚刚没听见爷的吩咐吗?要你把黑驴子送过去,小北,只要跟着爷的坐骑,一定可以找到主子的。” 到时候,他想要怎么贴上去,都没有人拦着他。 事实上,小南心里存的也是这种念头。 好不容易才让殿下对他们接受了些,她可不甘心前功尽弃呢。 小北的眼眸果然又亮了起来,挠挠头发,不好意思的憨笑,“小南,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走走走,我们快去准备些东西,主子走的匆忙,肯定有许多东西觉得不方便……对了,还有驴爷,也得伺候好,养的膘肥体壮,主子见了定然欢喜。” 言毕,也不顾及小南受不了的眼神,喜滋滋的接过‘黑驴子’,驴爷长、驴爷短的嘘寒问暖,恨不得立即亲手帮它按摩一番,爽的这畜生嗷嗷叫,他日到了主子面前,也算是小功一件。 大喜大悲,他已经有点错乱了。 小南摇摇头,对一旁看傻了眼的官军道,“都散了吧,该干嘛去就干嘛去,今晚上的事儿,建议你们守口如瓶,我们家主子可不是好脾气,惹恼了殿下,谁也救不了你们。”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三) 言尽于此,也不理会他们点头如捣蒜的承诺之辞,二人三马,自顾自离去。 城门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值夜的参将用袖子蹭去鬓角边涌出来的冷汗,虎吼咆哮,“还愣着干嘛,都该干嘛干嘛去,今晚上谁都不许打盹偷懒,不然出了差错,本官被砍头,你们也得陪着走一走黄泉路。” 夜,已深,万籁俱寂…… 帝俊与慕凌空出了大都,没多久就把那座繁华的京城抛离在视线之外。 官道之上,两人手牵手并肩而行,身上的华服还未褪下,一火红一明黄,煞是惹眼。 “夫君,你很任性耶。”帝俊解开了她的穴道,得回了武功的慕凌空稍稍有些不习惯,正在努力的适应重新拥有的强大力量。 “娘子,为夫可都是为了你呦。”极快速的在她脸颊边亲吻一记,帝俊愉快的哼起了一首求爱的歌谣,边唱边冲着慕凌空挤眉弄眼,月光下,他那两颗乌溜溜的黑眸亮的仿佛要咬人。 离开了大都,他便收回了所有冷漠狠辣,又变得像个十几岁的顽皮少年,爱笑爱闹,花样不断。 可是……可是…… 他根本就是个快奔三的‘老人家’了嘛。 这么孩子气的表情,真亏了他能做得出来。 慕凌空心中稍微有些平衡。 之前被他骗的团团转,也不算是冤枉。 帝俊这幅德性,换成是谁,都不可能不上当。 “你才刚被封了太子,皇上肯定不会容许你悄悄离开,夫君,或许明天追兵就要赶上来,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四) “你才刚被封了太子,皇上肯定不会容许你悄悄离开,夫君,或许明天追兵就要赶上来,到时候……该怎么办呢?”她的担心并非是杞人忧天,逃家这种事,放在一名帝国的皇子身上,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莫苍国的皇帝,盛名在外,他可不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昏君。 对于帝俊,他已经退让的够多了,赐予最高的地位,容许他娶个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平民女子为妻,盛典之日礼遇有加,哪怕只是假装出来的和颜悦色,对于一国之君来说,也算是极为不易。 她家夫君不止不感激,还连夜带着她落跑,简直就是狠狠的在帝后脸上抽了一记耳光,不识好歹。 慕凌空期待的望着他,希望能从帝俊口中听到些令人安心的话,至少让她知道,对于未来,他是如何打算的。 哪里想到---- 死小子居然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给她看!! “娘子,你说的很对耶,父皇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一定会把手里的侍卫都派出了,明察暗访,把咱们抓回去罚跪,就算母后拼命求情,咱们也绝对逃不过几顿臭骂,被唾沫星子喷脸的滋味很恶心呦。” 慕凌空忍住火气,攥紧了他的手掌,“你明明知道,还带着我跑?” “娘子要不是想抛弃了为夫,咱们哪里会那么快就闪人嘛。”他撇了撇嘴,摆出苦相。 三言两语,轻而易举的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末了,还佯装可怜的扇了扇比她还弯曲翘长的黑睫来表示无辜。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转身,向后,使劲狂跑,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在太子宫内左拥右抱,花天酒地了。”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五)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转身,向后,使劲狂跑,半个时辰之后就能在太子宫内左拥右抱,花天酒地了。”慕凌空气呼呼的踢出一脚,动作飞快。 到了大都之后,她始终被帝俊制住了武功,当了太久太久的平凡‘弱女子’,以至于两个人都差不多忘关了她其实也是个绝顶高手的事实。 帝俊居然没来得及躲开。 注意,不是他不想躲,其实他也做了一个类似于闪避的动作,只不过,还是稍微慢了一分,就被慕凌空结结实实的踹个正着。 一声惊叫---- 他抱着大腿蹦起了老高,“哎呦呦,痛死喽,娘子,你逃不掉就打算破罐子破摔,踹死为夫,一了百了吗???” 慕凌空也吓了一跳,慌忙半蹲下,“伤的很严重吗?我……我不是故意的,平时你的动作那么快,我以为碰不到嘛,谁知道……谁知道……” 帝俊抽了抽鼻子,哽咽着猛点头,“好严重,好痛,大概是断掉了。”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回大都吧,去找个郎中给你看一看。”她轻手轻脚的帮他揉小腿,三千青丝,黑缎般披散着,妖冶魅惑。 帝俊的眼眸渐渐挤成了一条线,熟悉的暧昧,渐渐流动,“大都的郎中都是庸医,伤的太重,看不好的。” “有那么严重吗?”慕凌空心里一抽,狐疑的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帝俊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月亮,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黑蒙蒙的混沌之后,几许狡黠暗藏。 “夫君,听说宫里边的御医都有些拿手绝活,不行的话,我带你回宫。”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六) 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他的惨叫声搅的人心神慌乱,无法思考。 “御医也都是浪得虚名,治不好!!!”继续死命的诋毁,紧咬的牙关强力抑制住笑意,天哪,每次把他家娘子绕进来,他都觉得分外开怀。 “那怎么办???”慕凌空没招了。 “娘子就是最好的神医,何必舍近求远呢?”他美滋滋的建议,“只要你在伤处亲一下,为夫的伤便可以不药而愈,你的吻就是最最好的灵丹妙药哇。” 直到此刻,慕凌空才确定,她的确是又被帝俊给耍了。 臭男人,死不悔改,就瞧准了她好骗,居然连受伤这种事也拿出来忽悠。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叔叔能忍婶婶都不忍!! 她呲起小兽一般白亮亮的贝齿,直奔着他抬高的小腿而去。 亲吻伤口,她可不会。 因为她更加在行的是伤上加伤。 这回帝俊的反应速度倒是不慢,收腿、逃跑,一气呵成。 “娘子,为夫忽然间好了,全好了,你看,我能跑了,我还能跳了,不用亲了,真的真的……” 糟了,玩的太过火,把凌空惹火了。 还是----溜之大吉吧。 身后,一记女声悠扬,“萧竹,你给我站住,瞧我不咬死你。” 欢快的笑声扬撒一路,距离大都,越行越远。 慕凌空知道,也许有天她还会回到此处,不过,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小南和小北在三天后终于追上来,一人驾了一辆马车。 ‘黑驴子’是太子爷的爱马,拉车的事儿轮不到它,只是轻松的跟在马车旁边,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八) 她败的并不冤枉。 帝俊扭过头去,冷哼一声,“我娘子说你们在偷偷的听?有这回事吗?” 小南立即慌张摆手,佯装无辜的表情分外‘真诚’,“属下从小耳朵就背,听不大清楚远处的声音,刚刚正忙着给‘黑驴子’喂草料呢。” 小北向来没有小南机灵。 不过这次,他的反应并不慢。 憨厚的笑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爷,属下走神了,您有吩咐,能不能再说一次。” 帝俊立即喜滋滋的来报喜,“娘子,听见了吗?他们什么都没瞧见,你不用害臊啦。” 小南和小北立即跟声附和,点头如捣蒜,“主子说的没错。” 慕凌空银牙紧咬,费了好大劲才忍住咆哮的冲动。 没听到?没听到才怪! 瞧他们也在憋着笑意,脸部僵硬而扭曲,根本就是生怕笑场出来,被她那翻脸就不认人的夫君亲自拧断了脖子扔到路边。 帝俊多精明的人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马车,你爱坐就自己坐,‘黑驴子’归我。”帝俊喜欢,就一个人在里边折腾,哪怕他把马车的棚顶翻了个,她也懒得去理。 反正,她是绝不会陪着他一块去丢人就对了。 慕凌空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现在要一个人静一静,你不许跟过来,实在太闲,就去照顾‘黑驴子’吃草,明天我还得骑呢。” “不行耶,娘子必须与为夫的呆在一块,如果你实在想骑,我真的不介意替‘黑驴子’分担一次。”猥琐的笑容突现,帝俊的两只黑眸眯成了一条线,非常期待的架势。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九) 慕凌空气急败坏的狠瞪了他一眼,对某人浑然天成的厚脸皮无语之极。 不过除了这样子的发泄之外,她也没有办法挡着他卖骚。 摊上这么个男人,也只能认命了。 话题无法再继续,她选择退却,转身就跑,几个呼吸就钻进了密林深处,看不见踪影。 小南迅速的跟上去伺候,不必帝俊特意吩咐什么。 只要巴结住了太子妃,想要留在殿下身边,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小丫头精明的很呢,从哪里下手最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她比谁看的都明白。 慕凌空的身影一消失在视线内,帝俊脸上的温存温柔立即全部收敛,可爱至极的娃娃脸绷紧,万年寒冰挂着,偶尔眸光流转,也尽是往日的邪佞狠辣。 刚刚的情景,真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快的让小北在怀疑,他说看到的谈笑风生,是不是只是自己的幻觉。 “小北,这个是你的点子?” 帝俊手指着马车,也就是它,刚刚让两位主子小吵了一架,木讷的侍卫还没搞懂太子妃是不是真的火了。 他绷紧了皮子,不知是福之祸,还得硬着头皮回道,“爷,属下只是想让您和太子妃的旅程更加舒适些,娘娘有些瘦,身子骨娇贵,坐在里边的话,多少能减轻些疲惫。” “喔。”平淡之极的应了一声,太子爷还是没多大反应,问起了另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大都那边如何?” “回爷的话,几乎翻了个天,皇上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小北心情忐忑,“不过,属下离开之前,曾经想办法打探过消息,据说,皇后娘娘劝住了皇上,暂时还没派出追兵来找殿下。” 绝对的任性别扭控(十) 小北心情忐忑,“不过,属下离开之前,曾经想办法打探过消息,据说,皇后娘娘劝住了皇上,暂时还没派出追兵来找殿下。” 帝俊又‘哦’了一声,表示他有听到。 恍惚过了许久,小北耳边忽然有道冷凝低沉的嗓音,“这个马车,本王喜欢,你和小北留下来吧。” 轰----轰----轰---- 接连几道晴天响起的霹雳准备的击中了小北,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刚刚主子好像是在夸赞他,还说……还说……要他跟在身边!! 那可是他和小南一辈子唯一的心愿呐。 就这么简单轻易的达到了。 他用袖子使劲抹抹眼睛,鼻孔开始不争气的酸涩着,就连帝俊什么时候离开,也没有发觉。 小北平时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只是今天太过于特殊,就容许他小小的放纵一次吧。 呜呜呜,殿下,要他了…… 小南追上了慕凌空,非常识趣的没有提刚刚发生的事,她从背后解下包裹,恭敬的递过去,“娘娘,这个是您不小心遗落的吧,属下碰巧看见,就都捡了回来,您检查下,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慕凌空诧异打开,赫然发现那一夜被帝俊随意丢弃的美丽发饰正完好无损的摆在面前,小南早就细心的擦拭过,干干净净,夺人视线。 “谢谢你哦。”慕凌空虽然并不算喜欢,可还是感激小南的细心。 “娘娘,您可别跟属下客气喔,往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喊小南去做。”她一脸期盼,多希望太子妃心一软,就先承诺要她留下来呀。 林中寻欢(一) 慕凌空猜不到小丫头精灵古怪的想法,她找了个树桩子坐下,手托着腮,短叹一声,“太子离京,皇宫里一定大乱吧,也不知道皇上会怎样处置。” 小南解下水囊,递过去让慕凌空润喉,安慰道,“娘娘宽心,殿下自然有办法应付。” 帝俊跟了过来,闻听此言,笑呵呵的接口,“小南说的没错,娘子可要相信为夫的实力哦,那些个没边没沿的忧虑,暂且都丢下别管,反正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真是----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哇。 他怎么就能像个旁观者一样无辜,不予理会呢? “呸,谁担心了,将来被皇上逮到了,受罚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哼。”话虽是如此说,可帝俊那轻松的表情,还是感染了慕凌空,让她把紧张都放了下来。 “小南,你过去小北那边侯着,出门在外,往后不要再提太子太子妃什么的,我是爷,这是夫人,明白?” 小南心思一转便了然了帝俊话里的意思,清秀的脸蛋上立即被一抹狂喜之色占据,她略略镇定,躬身称是,然后就又踩着轻飘飘的步伐去找小北了。 殿下终于亲口承诺要留她下来在身边伺候了。 呜呜呜,好想哭,又好想笑,太子妃娘娘是她命中的福星,一定是! 咳,她得想个办法镇定一下。 慕凌空不解的瞅着小丫头的背影,奇怪的问,“小南是怎么了?嘴角好像在抽筋。” “不知道耶。”闲杂人等清退,帝俊立即跳过来,紧紧挨着慕凌空而坐,手臂揽紧她纤细的腰肢,贼溜溜的大眼自上往下,拼命的往下瞄。 林中寻欢(二) 只可惜,慕凌空的衣扣锁紧,外衣贴紧了娇躯,根本没留下半丝缝隙让他不规矩的眼神入侵。 “夫君,京城那边真的没有关系吗?”慕凌空还在为他担心,可等了许久,都不听他应声,于是诧异的望过去---- “喂,你就不能正经一会吗?”她抬高的音量,一只手掩住他清亮的双眸,另一只手护住了胸口,就是这样,都没办法消除掉皮肤表明流窜而过的怪异感。 “为夫的很正经哇。”帝俊委屈的扁扁嘴,“要是想不正经的话,娘子可不会到现在还衣衫整齐、完好无损呢。” 慕凌空被呛的说不出话来。 不够厚的脸皮又不争气的涨红起来。 因为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已经顺着话茬,更加放肆的把大手探入她的衣衫内,熟练的寻找到了专属于他的一团柔软雪峰,心满意足的叹息,“娘子,小北那家伙准备的马车,非常非常适合咱们呢,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你侬我侬,恩爱无休。” “萧竹----” 她的拒绝,被两瓣冰凉的薄唇封住。 几个月的相处,帝俊已经很容易就找寻到她最最敏感的那一点,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勾着她跟随自己火热起来。 忘记尘世。 忘记喧嚣。 忘记烦恼。 只沉浸一团浓情蜜意之间。 “唔……别闹,我们还是回马车吧,荒山野地的,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慕凌空手忙脚乱的护住自己,可惜上边挡住了他的侵袭,下边又拦不住他的攻势。 帝俊是打定了主意,要在此时此刻给她一点‘颜色’,震夫纲! 林中寻欢(三) “谁那么不识相的敢搅了娘子的好事,哼哼,为夫就直接送去见阎王。”他是很认真的哦,他绝不是开玩笑的哦。 可惜,慕凌空却全然不当一回事,嗤之以鼻道,“光天化日之下,有碍风化的人是你!人家不小心撞到了又有什么错。” “娘子答应陪为夫去马车上吧。”他趁势勒索,非常懂得利用最有利于自己的机会。“如果你实在不乐意,当夫君的自然不会强求,这里其实也蛮好,有山、有水、有书、有花、有天空、有白云,还有……娘子……你好软哦。” “好好好,我们去马车,马车。”慕凌空终于妥协,银牙咬的咯咯响,委实没有勇气在毫无遮挡的天与地之间,尽情去享受鱼水之欢。 “娘子,你是答应了?”百‘忙’之中,帝俊抬起头来,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 “答应,答应,答应。”慕凌空同样气喘吁吁,鼻尖已经渗出了可爱的汗珠,不知道是因为燥热而涌出,亦或是,那根本就是被吓出来的冷汗。 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不答应行吗? “娘子是知道的,为夫的耐心不大好,你答应的有点晚了呦。”他痞笑,却不容拒绝的将她推倒,软软的野草,散发出阵阵清香,一股一股的窜入鼻孔,“不如,今天就在这儿吧,下次……下次我们就换马车,娘子不要失望哦。” 呸! 谁会失望? 到底是谁想去马车嘛。 慕凌空迷迷蒙蒙,双眸望向天空,几只小鸟,排成一条线飞过…… 树梢上,还有两只拖着长长尾巴的松鼠,正瞪着大眼,好奇的望着他们,跌宕起伏。 林中寻欢(四) 树梢上,还有两只拖着长长尾巴的松鼠,正瞪着大眼,好奇的望着他们,跌宕起伏。 他居然真的做了! 仿佛比平时更加卖力,汗珠子滴答滴答的落在她的颈项之间,再顺着雪色肌肤滑落,滋润了身下的花花草草,茁壮成长。 “娘子,舒服的话就别忍着,这里没有人呢。”他亲亲她的脸颊,又亲亲她的眉心,最后终于覆在了他百尝不厌的樱唇之上,辗转纠缠。 她嘤咛一声,只得被动承受,每次拒绝帝俊,最后换来的都是他更加锲而不舍的侵犯。 他一直念念不忘着马车。 可以想象,下次,这娃娃脸的夫君定是又要想尽办法的拐她过去了。 呼,真是,没有办法…… 如果可能,慕凌空真的很想把刚刚发生的一切从记忆中抠去,就算做不到,至少也要掩埋在心底,一辈子都不给任何人知道。 然而----可是---- 虽然她才是被动承受者,可最后手软脚软全身软的人却是她。 帝俊没耐心等着她一步步艰难的往回挪,索性就不理会慕凌空的拒绝,强迫性的横抱而起,得意洋洋,凯旋而归。 这样一来,就算是傻子都能轻易的猜到刚刚在树林里发生了什么。 毕竟她春色无边的表情、凌乱的衣裙、散披的长发、还有红肿的唇瓣做不得假。 小南和小北始终低着头,大概是怕她害羞,更多是担心帝俊发飙,于是,眼瞎装作看不到。 等到帝俊将慕凌空安置在那辆遐思无限的马车上时,小南转身离开 林中寻欢(五) 等到帝俊将慕凌空安置在那辆遐思无限的马车上时,小南转身离开,不多时,带回了被两位主子丢弃在林里边的衣物,还有太子妃头上戴的几件首饰。 经过一班工匠巧手改装后的车身,宽敞明亮,舒适异常,哪怕是四五个人同时坐在里边,也不显得拥挤。 慕凌空身下铺着一张雪白的虎皮,斑驳的花纹还残留着王者生前的气势,身子贴在上边,说不出的舒服。 “这张虎皮可是为夫十年前亲手狩猎而来的哦,嘿嘿,今天才知道,把它放在娘子的娇躯身下有多么合称。”啧啧数声,帝俊十分厚颜无耻的扯瞎话,“这就是为我的凌空准备的呢,为夫真是有先见之明。” “呸,十年前你才……”尴尬止住话茬,慕凌空连瞪人的力气都没了,“妖孽。” 没错,就是因为这张看不出实际年纪的娃娃脸,总是让她不小心忘记掉他的实际年龄。 帝俊满不在乎,故意装出心灵受伤的可怜表情,“娘子,你不信为夫吗?当年我射死这只老虎的时候,真的有想过,有朝一日把它送给娘子呢。” 慕凌空会再信他才怪。 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他聒噪,才敷衍的转移了话题,“我们这是要回家了吗?” 帝俊刚刚吩咐了小北驾着马车上路。 他就侧倚在慕凌空身旁,手指勾绕的玩着她的长发,“为夫改变主意了,暂时不回家,先带着娘子四处游玩一番,把该办的事情都办一办,免得将来凌空的肚子大了起来,没时间去处置,而留下了遗憾。” 林中寻欢(六) 慕凌空本来是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枕着帝俊的大腿开始犯迷糊。 可他的几句话就轻而易举的暂时把所有瞌睡虫赶跑,瞬间清醒过来。 “不回家?那我们去哪里?” 之前他不是一直一直在说,要带她回家生娃娃嘛。 计划什么时候改变的,她居然不知道! “去寻仇哇。”他捏捏她的鼻尖,无限宠你,“凌空,难道你忘记了,四川洪门还欠咱们一个解释呢。” 他不提,她都快忘记了。 当日要不是被四川洪门堵进了树林,她和帝俊,很可能就会擦身而过,不识彼此。 严格来说,她或许还得感谢洪门带来的这场好姻缘。 得到之后才会明白,若是错过了帝俊,她将失去了多少幸福快乐。 可是----为什么是现在去四川。 她狐疑的上下打量,希望能够透过他脸上吊儿郎当的痞笑,看清楚他顽皮胡闹之下的真实想法。 “仅仅如此??”好奇怪哇,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没错,就是这样。”他握紧的拳头挥了挥,“欺负完我家娘子,还想要全身而退,简直就是不把你夫君放在眼里嘛,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慕凌空觉得好笑,忍不住回了一句,“你当时怎么不直接出手?萧竹,你可别跟我扯出家人不能杀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套,哼,假和尚,冒牌货,假慈悲。” 终于给她逮到了机会,鄙视回去,嘿嘿,真舒爽啊。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借口来狡辩。 他贼兮兮的凑过来强吻住她,舌尖勾绕,直到她顺从的给予回应,才轻咬了下她的唇瓣 林中寻欢(七) 他贼兮兮的凑过来强吻住她,舌尖勾绕,直到她顺从的给予回应,才轻咬了下她的唇瓣,“娘子,为夫要是早知道有天会这么爱你,当时一定会出手,将那群欺负我家凌空的坏蛋绞成碎片,哼,就是抬回去,亲爹妈都认不得。” 帝俊无比认真。 慕凌空却直接当笑话来听。 他总是喜欢夸大其词。 挑些好听的话来哄她。 谁要真的打心眼里相信,才是傻瓜。 在门外小心的操控着车马,尽量让其保持平稳的小北闻听此言,心下陡然一阵恶寒。 他苦笑着摇摇头,有些同情那些被殿下盯上的家伙。 只是不理解,太子妃听了殿下的话,为啥还能如此镇定呢。 嗯嗯,能被殿下看中的女人,果真不同凡响,简直称得上是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 看来,往后服侍这位娘娘,他还得更加尽心,多一百个小心才是。 ----几十日后,当慕凌空有机会亲眼见识到他家夫君的另另另一面时,才深深切切的懂得了一件事。 帝俊,无论是冷面,亦或是笑脸,他本质的脾性其实没有改变。 这人其实不太会开玩笑,信仰言出必行四个字,且在适当的时候,会将之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果真的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或者仅仅是认为他有口无心,到最后被惊到人,绝对会是自己。 认真的承诺,难道就不可以用笑着说出来吗?…… 四人驾着两辆马车,旁边还跟着一匹黑的油光锃亮、名字叫做‘黑驴子’的骏马,用极度缓慢的龟速,一路向四川而去。 林中寻欢(八) 沿途景色隽秀,有山有水,帝俊找了各种借口,停停走走,吃喝玩乐,都能成为理由,偶尔哪个地方有些新奇的玩意,更是要多赖上几天才行。 慕凌空之前往返数次,对各个落脚点都不算是陌生,一见到帝俊那般兴致勃勃,也就跟着提起了兴致,一样样的重新去尝试。 仿佛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再无趣也会变的惊喜连连,充满期待。 四川,距离他们还十分遥远。 那里是目的地,却没有人着急赶路,一定要尽快到达。 穆棱枫还是第一次用如此悠闲的姿态去报仇呢。 但也只是一开始有些不习惯。 走着走着,心情就跟着飞扬起来,开始期待着下一站,又会遇到什么好玩的事。 她的变化,极为细微,帝俊却全都看在眼中,也不点破,宠爱之意,溢于言表。 京城的追兵,终于还是循着蛛丝马迹追了上来。 帝俊不愿被他们扰了性质,写下一纸书函,交给小北,要他去与领头的交涉。 对方接了皇差,要他们毫发无损的把太子爷‘请’回来。 自然是不敢动粗硬来。 也幸好是‘请’不是‘抓’,不然可以想象,他们这伙子人的下场,绝不会是顺风顺水那种。 现任皇帝和未来皇帝之争,轮不到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在其中搅浑。 领头的侍卫头颇有几分头脑,来时候就想通了其中诀窍,等见到小北,更是满脸堆笑,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哪敢有一丝一毫的戾气。 他们最终决定分成两组,一面派人继续暗中跟紧了四人,连监视带保护,另一边派了人快马加鞭的返回京城送信,十几日后,果然收到回音。 林中寻欢(九) 他们最终决定分成两组,一面派人继续暗中跟紧了四人,连监视带保护,另一边派了人快马加鞭的返回京城送信,十几日后,果然收到回音。 灵帝派人送了回信过来,指明交给帝俊太子。 自然又是小北把信取走,寻了个太子妃不在的最佳的空档,交给主子。 帝俊一目十行的看完,满脸俱是讥讽之色,冷笑了好久,才唰唰唰的提笔回信…… 你来我往间,一晃就过去两月有余。 距离蜀地之路,也才走完了不到三分之一。 这一日,行至昌平县城,帝俊和慕凌空两人手拉手路过闹市时,听了一段书---- 然后,那个号称已经二十八岁,快到而立之年,偏偏还生了一副少年面孔的太子爷殿下就闹起了脾气,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原因就是,他要去吃鱼。 因为此间有个传说,吃了才打捞上来的子母鱼,将来就一定能够一举得男,不止如此,还要好事成双,一胎生俩,灵验无比。 这位整天恨不得累死在媳妇儿肚皮上的爷就走不动路了。 说死说活,也得把鱼吃了。 问题是,那子母鱼只有一个地方有,昌平往西,八十里处有一座无名山,山脚下有一座无名洞,洞内九曲连环十八弯,其中一处通往一方寒潭,而这子母鱼,就生于潭水之下。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为了吃一顿鱼,讨个子虚乌有的吉兆去犯险,根本就是彻头彻尾不划算的一件事。 慕凌空不肯,帝俊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谈不拢的两个人,就在闹市之中,手拉着手,吵起架来。 林中寻欢(十) “夫君,拜托你成熟些,好歹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别和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慕凌空火大之极,真恨不得伸出手去,使劲的拧他吹弹可破的脸蛋,顺便也将那一脸幼稚相全都扯去。 “人家想吃鱼……想吃鱼……想吃鱼……想吃鱼……”他拧的很,完全听不进劝,重复那三个字,蚊子一样哼哼,与慕凌空打起了持久战。 “想吃鱼,随便找家馆子,我要一百条给你吃个够。”她凶巴巴,恶狠狠,狞笑着许诺,哼,到时候要是吃不完,她就掰开嘴巴往里边塞。 “想吃子母鱼……子母鱼……子母鱼……子母鱼……”帝俊当机立断,改变说辞,不畏死的继续挑衅慕凌空濒临爆发的耐心。 “吃吃吃,吃个屁!那玩意有没有毒你都不知道,能不能吃你也不知道,这样就敢往嘴巴里塞???”淡定,平静,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萧竹只是自称二十八岁,未必真的就是二十八岁,他一定只有八岁,一定是,一定是。 慕凌空默念不止,眼尾扫过路边频频抛过来的关注眼神,实在没脸在大街上对着帝俊咆哮。 他可以不顾及别人的看法耍贱,她可没那个本事。 “只要能让娘子一举得男,一次生俩,就算是鹤顶红我也吃,我要吃……我要吃……我要吃……”碎碎念,碎碎念,念到娘子答应为止,帝俊打定主意,锲而不舍,不达到目的,决不放弃。 慕凌空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捂住胀痛的眉心,“夫君,你相信我,一条子母鱼绝对没那么神奇的作用,何况刚才那个说书的也只是在夸大其词而已。” 无耻帝俊(一) “可是他举了好多例子,老王家、老李家、老张家、老宋家都试过了,结果都生了……所以,我要吃鱼,子母鱼,一定吃,必须吃。”他非常非常认真,两腮鼓鼓,涨红了脸颊。 “什么跟什么,我说不许吃,就是不许吃。”她已然顾不得丢脸了,怒吼一声,扯着帝俊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要她亲眼看着帝俊为了这种无聊事去冒险,除非她死! “娘子,你不让吃,为夫就不走了,住在昌平,不分昼夜的努力,直到……”他暧昧的挤挤眼,笑的非常无耻,“直到不吃鱼也能让凌空怀上小娃娃。” 慕凌空不说话了。 事实上,她真的是无话好说。 摊上这样的夫君,她除了欲哭无泪,还能怎样呢?…… 临近午时,酒楼内人满为患,二楼比较清静的雅间早就被人占了,不得已,四人只好坐在大堂内,挤了一张桌子。 小南小北稍显拘束。 帝俊和慕凌空却并不在意。 店小二跑过询问四位要吃点什么。 帝俊立即接口到,“你们这儿有鱼吗?子母鱼!吃了能让媳妇儿一次生两个娃娃的那种。” 慕凌空的脸蛋蹭的涨红,如果现在有个人捧了盆放在面前,她一定吐血给帝俊看。 一愣过后,小二笑着摇摇头,“客官,子母鱼只是个传说,就算是真有,那也是极为稀罕的玩意,小店里哪有福气得到呢?不如您换换样,鲤鱼、鲫鱼、鲈鱼、黄花鱼,随您挑选。” “不行,就要子母鱼。”帝俊固执的摇头,还待接着胡搅蛮缠,小嘴却被慕凌空一把捂住。 无耻帝俊(二) “不行,就要子母鱼。”帝俊固执的摇头,还待接着胡搅蛮缠,小嘴却被慕凌空一把捂住。 她冲着小南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随便的点几样,不要再让中了邪的帝俊胡说八道咯。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小南已经没那么怕帝俊了,反正只要有太子妃在,爷就算再恼,也绝不会责罚于她。 壮着胆子快速点了菜,大多以帝俊的口味,少不了要了两条鱼,红烧和清蒸,颇有点弥补的意思。 “夫君,你能不能暂时忘记那个什么破鱼,好好吃餐饭?”够了吧,都已经嘟囔快一个时辰了,他的心劲儿还真足。 慕凌空收回手,忍住叹息的**。 帝俊扁扁嘴,一副大为受伤的样子。 小南和小北继续脸颊僵硬而抽搐的状态,整天看着殿下和娘娘耍宝,还得假装看不到也听不到,真的是非常辛苦耶…… 这厢四人自得其乐,很快就融入了午间热闹的用餐气氛当中。 来的早的客人,菜上的也早,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股的菜香,有肉,有菜,有面,有米,混淆在一起,勾的人食指大动。 帝俊又习惯性的贴在慕凌空身旁说着悄悄话,完全旁若无人的样子,再嘈杂也不会影响他聒噪的好心情。 门外,几名阴沉着脸的汉子,携了三名女子走进门,左右扫了一眼,没有发现空位置。 “cao,又是客满,肚子饿死了,不走了,就这家吧。” 小二哥瞥见,连忙上前,做了个揖,“几位客官,小店已经客满,如果想吃饭,还需等一等。” 无耻帝俊(三) 其中一名紫衣女子嗤笑的接口,“等?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人,就敢要我们等?” 和她并排而站的绿衣少女亦是古里古怪的附和,“逍遥门的人倒是想等等,不过,你们这家破店,真的值得我们等吗?” 帝俊的眼角有精光一闪而逝。 小南和小北的座位刚好封死了两边的过道,把两位主子护在最里边,免得被不识相的人打扰。 慕凌空亦顺着声音望过去,诧异低声道,“竟然是逍遥门的人,好嚣张哦。” “娘子和他们很熟??”帝俊抱住她的手臂,脸蛋紧接着贴上,眼睛一眨一眨猛放电,好不天真。 “呸,只是知道而已,这伙人玩的是颠覆,向来以反皇室为口号,天天梦想着改朝换代呢。”慕凌空说完了才想起来,她身边坐着的这位凑巧正是莫苍国的太子殿下,额---- 逍遥门好像正好是撞到枪口上了。 “凌空,你知道的可真多呢。”帝俊神色不变,也没有因为‘改朝换代’四个字多生出什么表情,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真是欠扁。 小南和小北都知道眼神凌厉来表示对逆贼的不屑,反观他这位最该生气的主子,完全不在乎的架势。 几桌胆小怕事的客人还没吃完就结账退出门去,刚好空出了位置,让逍遥门人落座,刚好正与慕凌空这一桌坐个正对面。 等着上菜的空档,两桌人的目光不可避免的相撞。 慕凌空和小南异于寻常百姓的出色容貌,让人移不开眼。 逍遥门那桌,无论男女,视线之中都有几分淫邪的意味。 无耻帝俊(四) 仿佛只凭眼神,就能横空撕裂掉人的衣衫,将女人们极力掩藏起的内在,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慕凌空行走江湖之时,被人冠以魔女的称号,本身就间接证明了她的坏脾气。 她左手无声攥拳,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倾泻于此,若非不想泄露了真实的容貌,她真想立时暴起,先给他们些颜色看看再说。 两只温暖的大掌,悄悄的覆了上来,裹紧她的左拳,一下又一下,用极其暧昧的姿态抚摸着。 帝俊的唇瓣抿紧,惆怅莫名,长叹一声,“为夫有点火大耶。” “怎么了?”暂时被他拉去了注意力,慕凌空疑惑的问。 “没……就是很想听响。”他轻描淡写,故意说的简单。 “什么响??”慕凌空没听明白,头顶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把那些不识相的东西,眼珠子全部挖出来,仍在地上,踩着玩。”他的轻松,与他眼底涌现的浓浓腥气,矛盾而又贴合。 尽管帝俊依旧非常温柔的摸索着她的手背,慕凌空仍是不可抑止的生出一种颤栗之感。 她的夫君,第一次在她面前泄露出了怒气,虽然只是一小撮,可也彻底的颠覆了他以往的气质。 这一面,慕凌空没有见过。 “爷,要属下出手吗?”小北很识相的接口,因为他也忽然生出了一种‘踩泡泡’的**。 “我和小北一块去!”小南的手搭在剑柄上,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要出手。 “淡定,全部都淡定!!!”帝俊漫不经心的挥挥手,指着两名火大的侍卫身后,“饭菜送来了,夫人饿了,先吃完再说。” 无耻帝俊(五) “没错,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他们。”小北自动的翻译出主子真正要表达的用意,抱着自己那碗白饭,使劲儿往嘴里填,注意力却根本就没有移开,把那些放肆的家伙们一一记住,免得待会漏掉了谁。 慕凌空的火气,反而奇迹般的消失不见。 她好笑的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 她才是该最恼火的人,不是吗? 怎么他们三个反倒先成了被踩到尾巴的猫,浑身的毛发都炸立了起来。 不过,被人保护的感觉还真是好呢。 逍遥门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时不时不动声色的指指帝俊这一桌,三个女子更是毫不掩饰的露出对某人的垂涎之色。 真是的,虽然帝俊是个货真价实的‘熟’男(成熟男人),但是他的外表看起来非常非常**,这几个女人竟然还想老牛啃‘嫩’草,切,也不怕咯掉了大牙。 慕凌空才生出的淡定也彻底消失无踪。 她忽然也想跟着帝俊的脚步,去玩‘踩泡泡’的游戏,听听响声,也觉得畅快。 敢垂涎他的男人,哼,倒要看看,她们三个有没有那个本事。 “红烧鲤鱼,清蒸鲈鱼,几位客官尝一尝小店的手艺吧。”店小二送上最后两道菜。 慕凌空夹起一块,放在帝俊的碗中,“夫君,你不是很喜欢吃鱼吗?多吃点。”…… 逍遥门在江湖上的名气很大,倒不是因为这个门派有多么强。 据传说,第一代的门主乃是前朝留下来的正统皇族后裔,以复国为己任,独创逍遥门。 其用意不外乎是掩人耳目,保存实力。 无耻帝俊(六) 其用意不外乎是掩人耳目,保存实力,寻找有利时机,拉拢江湖门派,以图东山再起。 哪知道,才传了几代,逍遥门就完全走了味。 云集了许多淫邪之辈,聚集在一起,干起了藏污纳垢的勾当。 复国,自然还时不时的挂在唇边,当作招兵买马的有力口号。 他们实际上究竟在做些什么,天知地知,大家都知,而自己,最最清楚。 一餐饭,吃的寡然无味。 帝俊把火都撒在了面前的两条鱼身上。 在慕凌空、小南、小北没碰一筷子的情况下,把它们吃的只剩下完整的鱼骨架两幅。 “我以后,再也不想吃鱼了。”他擦擦嘴,如此说道。 停顿片刻,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一句,“子母鱼除外。” 虽然听见鱼字,就觉得恶心,可那是让凌空帮他一次生两个娃娃的好玩意,就算强自忍耐,他也会都吞下去,一块不剩的吃干净。 “我的爷,您就不能忘记子母鱼那档子传说吗?”慕凌空掏出手绢,优雅的擦拭掉唇边的油渍。 “娘子,为夫的记忆非常的好,有时候,我也很困扰呢。”帝俊站起身,小心的扶着慕凌空离开。 小南和小北断后,凶神恶煞一般,冷冷散发着强横的气场。 ----可惜,完全没有用。 逍遥门人仿佛也打定了主意。 帝俊一行人才付了银子,他们就跟着出了门,看来是想要寻个僻静的地方下手了。 “小北,左边六个归我,右边五个归你。”小南嘴唇不动,却有声音清晰的传出来,开始分配任务。 无耻帝俊(七) 小北立即不依的抗议,“这不公平,你是女人,只对付右边那三个妖女就行了,男人们都归我。” 帝俊停住脚步,嗤之以鼻的冷哼,“吵什么,我的‘泡泡’,你们想抢?” “属下不敢。”小南和小北齐声回应。 “那不就完了,等会小南去收拾三个女的,男的都留给我,小北嘛,在夫人身边护着,凡是有胆敢接近冒犯者,杀无赦!”帝俊的命令血淋淋,不过却很附和他一贯的风格,除了慕凌空还不大适应之外,两名贴身内侍都露出相似的杀气,威风凛凛。 真不愧是从小就以跟随在帝俊左右为己任而成长起来的人。 发起狂来,不要命的狠辣架势还真像呢。 慕凌空忽然觉得有丝怪异。 她点住了鼻尖,不平的抗议,“为什么我没有事做?还要当个劳什子夫人被人保护起来,夫君,你嫌我武功太差?还是压根就瞧不起我?” 他怎么可以点燃了她的沸腾热血之后,再毫不留情的把她摒弃在外,看得到却摸不着? 帝俊吹起了口哨,假装没听到她的抗议。 小南小北各看两边,不敢与怒火冲冲的慕凌空视线相接。 “喂,你们别装作听不到我说的话!!待会,我也要‘踩’泡泡!!!”不给她参与,小心她也发飙哦。 帝俊大力的拥抱住她,用哄孩子的口吻呢喃,“好好好,娘子喜欢踩,为夫一定给你机会,待会我负责挖,你负责动脚踩,小南和小北听响,怎么样??” 好恶心好变态的分工方式哦。 慕凌空深深吸一口气入腹,好半天都没有勇气应承。 无耻帝俊(八) 慕凌空深深吸一口气入腹,好半天都没有勇气应承。 该死的,她居然忘记了,帝俊他们口口声声所说的‘泡泡’,其实指的是逍遥门人的眼珠子呢。 呕!~…… 四人出了酒楼之后,逍遥门人果然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或许从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开始,一只脚就已经算是踏上了黄泉之路。 帝俊与慕凌空手拉手,慢悠悠的穿街过市,小南和小北在主子的示意之下,也装作看不到身后咬的很紧的尾巴,并不急于出手解决恼人的麻烦。 逛了小半个时辰,四人又坐在路边的凉茶铺子里休息了老半天。 帝俊才让小北去把马车赶了过来,准备找家客栈投宿。 挑来挑去,帝俊最终在城西看中一家,门面不大,位置较偏,店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妻,有个八岁大的儿子,还有个四岁大的女儿,养了一只耷拉眼的大黄狗,胖的快要走不动路,侧卧在门口处,任人进进出出,也不予理会。 今天生意不大好,整间客栈,也只有帝俊这么一波客人。 此间服务最多只能算一般,却绝对称得上是清静,偶尔传来一声狗吠,接着就没啥动静了。 远离了闹事尘嚣,难得在城中也有一处净土。 挑选了一间比较舒服的,三面朝阳的客房,帝俊直接拖着慕凌空进房休憩。 光天化日之下,乾坤朗朗,不太适合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帝俊还在念念不忘他的子母鱼,关上房门,夫妻俩‘激烈’的讨论,最终胜负为何,还未可知。 无耻帝俊(九) 天色终于擦了黑,老板娘唤回两个孩子,关进房门,洗漱更衣,准备休息。 那只大黄狗也被栓到了后院,冷饭馊菜,照样吃饱,然后就完全忘记了一条看家狗应有的职责,睡的呼噜呼噜,哪怕是很多人在他面前走过,也完全看不到。 帝俊与慕凌空正在弈棋,定下赌约,谁赢就可以要求对方无条件的做一件事。 慕凌空心中明白,她家夫君又在打子母鱼的主意,挖了陷阱等着她跳,一旦下棋输了,他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胡闹,到那个传说中的寒潭,为了莫须有的传说而冒险。 可是弈棋这种事,玩的是头脑,步步为营,老谋深算,与天份有关,与勤勉无关。 慕凌空若真的认真起来,未必会输给帝俊。 你来我往,走了十数步,慕凌空招招平常,看似初学者,实际上却紧紧的跟随帝俊,将他的棋子锁死在一定范围内,兵来将挡,用最小的牺牲,来阻碍他最凌厉的攻击。 不到三十招,帝俊已然嗅出阴谋的味道。 再想后退,已然深陷重重包围,后路被封死。 “娘子,你好坏哦,居然设计我。”他凑过去,大使美男计,亲了又亲,谄笑道,“让一步,行吗?” “举棋无悔。”拍开他的咸猪手,慕凌空翻了翻白眼,“快点快点,甭想耍赖,等赢了你,我就要你发誓,往后再也不许提子母鱼这三个字。” 帝俊毫无形象的哀嚎一声,控诉的垮下脸,圆圆的眼中满是不情愿,“娘子的这个决定,直接让为夫少了一个娃,不行不行,看我绞尽脑汁,也得想个办法,为咱将来的孩子争取个出生的机会。” 无耻帝俊(十) “娘子的这个决定,直接让为夫少了一个娃,不行不行,看我绞尽脑汁,也得想个办法,为咱将来的孩子争取个出生的机会。” 撸起袖子,他精神抖擞的应对,少了些虚浮飘渺,招数陡然变的杀气腾腾。 慕凌空不慌不忙,兴趣更浓。 这样子才叫棋逢对手嘛。 有趣…… 月黑风高夜---- 忌:出行、掌灯。 宜:打家、劫舍、采花。 一丝异响,几道杂乱的脚步,还有些许凌乱呼吸。 帝俊与慕凌空同时抬头,从棋盘的厮杀中回到现实。 “来了!”又是心有灵犀,异口同声。 慕凌空站起身,却又被帝俊强按回去坐好,“娘子,你乖乖在这儿等为夫,最多一炷香的功夫,咱们继续下棋。”大眼贼溜溜的转了转,特意嘱咐,“不许偷偷移动棋子喔,我可什么都记得呢。” “不要,我和你一块去。”这种好事,她才不甘心光在一旁看着。 在帝俊眼中,她什么时候成了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可怜。 若真是动起手来,帝俊打不过,那些个小鱼小虾,她却并不放在眼里。 “乖乖听话,为夫让小北进来陪你说话。杀鸡焉用宰牛刀,这么点小事儿,哪里还需要娘子亲自出马。”他拍拍胸脯,大包大揽,不待慕凌空回话,快步溜了出去。 小北愁容满面的走进来,拦住了女主子的去路,“夫人,爷刚才说,要是您出去了,他就剥了小北的皮。” “他开玩笑的。”慕凌空轻声安抚。 小北欲哭无泪,“娘娘,爷从来不会开玩笑。” 合体双修之术(一) 他已经说了拦不住就剥皮,真拦不住的话,真会剥的呀。 “好好好,不出去不出去,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还没有切身体会过的慕凌空尚不了解小北的恐惧,随意的挥挥手,就又坐回桌边,仔细的研究。 没法出去打架,那就想个法子赢了这局棋吧。 好歹堵住帝俊的嘴,让他没有借口再去寒潭捞鱼。 从今往后,再不要提起子母鱼三个字…… 帝俊承诺是一炷香的功夫解决战斗,事实上,他提前了至少三分之一的时间,就笑呵呵的从门外踱步走进来。 若不是他身上的血腥味熏人无法喘息,还真就看不出他刚刚与人拼斗过。 小南紧随其后,比银纸还苍白的脸色,双腿虚软着打颤。 “伤到了么?”小北连忙扶住她,轻声询问。 小南只是摇头,没有血色的唇瓣张合了几下,发不出任何声音,有气无力的指了指房门外,示意他自己去看。 小北把门掀开了一条缝,只瞄了几下,就缩回了身子,脸部表情扭曲,看样子不比小南好多少。 “怎么了?”慕凌空注意到这边的不对劲。 “没事,真没事。”小南和小北齐齐回应,下意识的动作是一个关门,一个堵窗,生怕太子妃临时起意,也要来看。 越是如此,慕凌空反倒越是狐疑。 本来不很想看,现在倒忍不住要过去瞅瞅了。 帝俊趴到棋盘边,专心致志的研究在他出去的这段时间内,慕凌空有没有动过手脚,也就没啥心思来关注别的事。 他不愿让凌空参与过程,但是,并不介意让她分享结果。 合体双修之术(二) 慕凌空行走江湖数年,大小阵仗经历无数,自认心理承受能力较高,经得起考验。 可是,即便是如此,还是难以适应眼前犹如将无间炼狱搬到人间的惨烈景象---- 她基本上看不到和尸体类似的物件。 腥红的黑血散落在各处,一块块被分离成块,让人无法辨认出它们曾经拥有的形态。 那些个糖葫芦似的串在书上的人头,清一色被人挖掉了眼珠子,黑黝黝的眼眶分外渗人。 他们还保持着生前最恐惧的一瞬,永远定格在惊骇的表情,也给后来望见他们的人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 慕凌空猜到是帝俊出的手。 因为她一不小心又看到,几十颗眼珠子就摆在那串‘人头糖葫芦’之下,堆成一小排,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她再胆大,也禁不住生出毛骨悚然之感。 不经意的想起,帝俊曾经的许下的诺言:娘子别恼,为夫去抠,你负责踩……踩……泡泡? 呕! 她才不要。 缩回了脑袋,慕凌空立即满脸控诉,加入了和小南小北一样脸色苍白的阵营。 “夫君,你看他们不爽,一剑刺死就好,干嘛要把他们分成那么多块?”一不小心被没有心里准备的人看到,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我喜欢!”帝俊的回答简明扼要,冲着慕凌空勾勾手指,要她过来继续进行未了的残局。 至于外边的那些个死鬼,根本无需要关心,反正他们再也不会构成任何威胁了。 慕凌空忽然想掀桌子,“你喜欢??仅仅是因为你喜欢就把人家的客栈变成鬼店了??” 合体双修之术(三) 明早上那对夫妇起床,非得吓个半死不可。 一夜之间,家里就来个大变样,全都是因为不小心收住了像帝俊这般无良的客人。 “娘子,我还留了‘泡泡’给你。”帝俊委委屈屈。 慕凌空却如同炸了毛的猫咪,一蹦三尺高,怒吼道,“不准再提那些该死的‘泡泡’,谁稀罕去踩‘泡泡’??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那么多‘泡泡’摞成一堆。” 她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反胃。 帝俊无奈了抠了抠耳朵,“好嘛,为夫答应你就是了。”眸光飘洒,落在小北身上,“出去把外边打扫干净,夫人说了,不准吓到外人。” “遵命。”小北认命的走出去。 刚刚没尽到力,这会儿自然不可能清闲。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太子殿下出手了,他却还处于极度不习惯当中。 倒不是害怕,或许他此刻的感觉与太子妃的差不多。 两个字完全可以形容:恶心…… 夜还长,这盘棋还在继续。 峰回路转之余,帝俊与慕凌空厮杀的不分上下。 胜败的关键时刻,慕凌空当机立断使出一招美人计,衣衫向下拉低半寸,露出左边雪肩,手指轻快的在肌肤上弹跳数次,引得某人目不转睛的看,然后,迅速出招,围追堵截,将帝俊逼入僵局。 他再也没有反扑的余地,眼看就要俯首认输。 帝俊忽然站起身,隔着小方桌凑过来,准确的吻上她得意洋洋的笑容。 左手用力微掀,哗啦一下,棋子洒满了地。 他一脸遗憾的摇摇头,“好可惜,还没分出胜负呢。” 合体双修之术(四) “萧竹!”万万料不到他会赖皮至此,玩不过就来一手‘釜底抽薪’,慕凌空想要挽救也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晚的成果被他毁于一旦。 而帝俊,只是笑的很可恶,抱着肚皮,乌溜溜的眼眸转来转去,偏偏还要装出一副不小心的无辜样。 也不想想,在亲眼见到他的所作所为之后,谁还会相信他惯于伪装的纯真。 这货已经二十八了,二十八了,二十八了…… 慕凌空心里碎碎念,不住的提醒自己。 他是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男人,晓得自己所做的每件事,并不若外表那般良善…… 所以----不必跟他客气。 从今天进入了昌平县城之后,他就没一刻安生,一直在找事儿! 慕凌空眼色不善的逼近,“刚刚那步棋,只需再有一子,我就可以将你击败,换句话说,赌注是我赢了,你可有异议?” 最好是没有。 他只要再多说半个字,她一定会让他明白,就算是吃了子母鱼,她不想配合的话,他也得不到想要的娃娃。 一胎得俩? 可以! 梦里想想而已。 帝俊谄笑的上前半拥住她,“娘子,天色已晚,我们早些安睡了吧。” 完全不提赌注和棋局的事儿,末了还暧昧的挤挤眼,“为夫刚刚从那些不长眼的臭虫身上翻出了一件好东东,逍遥门的独家秘术呦,正待与凌空一块研习。” “你武功那么高,还稀罕逍遥门的秘术?”慕凌空狐疑的扫来扫去,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话。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对手再烂也总能找到闪光点,这个,还需要慧眼发掘。” 合体双修之术(五)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对手再烂也总能找到闪光点,这个,还需要慧眼发掘。”他不急于拆穿真信,一边絮叨,一边拉着慕凌空往床边走。 温柔而坚定的把她按坐在床边,再得寸进尺的将她推倒。 慕凌空几次想拒绝,均遭到无情的‘侵犯’,他撕裂了她的衣衫,一寸一寸的亲吻雪缎般灼人眼球的肌肤,每感觉到身下的娇躯软化一分,就更得寸进尺一寸,攻城掠地,杀伐果断。 “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你拿了人家什么东西?”百‘忙’之中,她抽空询问。 “喏,给你。”不知打哪里抽出一只巴掌大的小本子塞过去,帝俊此时没啥心情解释,因为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儿要做,耽搁不得。 映入眼帘,四个大字:合体双修。 慕凌空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其代表的含义。 他竟然把逍遥门最最最淫邪无耻的武功秘法给顺了来,还沾沾自喜的送到她面前,自以为得到了什么好玩意。 脸蛋本来就红的看不清本来的肤色,再被刺激一下,立时转为黑紫。 “萧竹,你能不能更加无耻些?”慕凌空拿那臊人的玩意抽他的背,“你学坏了,学坏了,学坏了……” 帝俊恬不知耻的嘿嘿笑,不理会她的扭曲挣扎,深深将坚硬如铁的**埋入,满足的哼唧一声之后,才气喘吁吁道,“为夫学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过,也只会对娘子坏而已,等你学会了合体双休之术,我就让凌空采阳补阴,贡献自己的精血……” “你那么喜欢被人采是吧???我不用学,现在就能采。” 合体双修之术(六) “你那么喜欢被人采是吧???我不用学,现在就能采。”脚下用力,慕凌空一个翻身,骑坐在他身上,抢得主动,“你等着被我榨干了吧,哼,叫你尝尝厉害。” 帝俊欢呼一声,开怀大笑,半点不介意慕凌空的放肆,眯起了眼,乐此不疲的配合着。 总之----很爽很快乐。 而另一边,小南和小北正在头疼怎样处理血淋淋的院子。 被小南绞杀的三个女人,幸运的保留了全尸,免了被零碎分解的痛苦。 而死在了帝俊太子手中的那些,根本就看不出囫囵个,小北手中的破袋子里,装满了某人的胳膊某人的腿,还都是一截一截的,伤口整齐。 从屋子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熟悉声音,他们也只是对望一眼,无奈摇头。 爷说了,天亮之前,必须恢复原状,他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呢,可没时间在这儿研究主子们的八卦。 不过,对帝俊的敬畏之心更添一层。 这些日子,老看见爷笑,都快要忘记了他的本性了。 今儿晚上,算是重新刷新了记忆,让两名贴身的侍卫更是敬畏有加,不敢生出稍许怠慢之心。 还是老老实实的听话、勤勉做事为妙…… 东方第一缕阳光穿破了夜的黑暗,昭示了新的一天的到来。 ‘操劳’了半宿的帝俊正搂着娇妻赖床睡早觉,同样劳累了一晚上的小南和小北正忙着张罗衣食起居,务必让主子醒来时,能够享受到最优质的服务。 真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天呐。 合体双修之术(七) 当然,如果某人识相一点,别提起慕凌空不想听的三个字就更好了。 日上三竿,太阳光铺撒满室,照的人暖意容容。 小南借用店家的厨屋,亲手烹制了几道小菜,摆满了一桌,热气腾腾,浓香扑鼻。 帝俊从床上爬起来,放下床幔,遮挡严实后,才套上外袍,下去把门打开,让小南和小北把早饭加午饭抬了进来。 他洗漱完毕,再把两名侍卫都赶出去,这才神清气爽的回来,掀开被子,轻拍慕凌空的后背,“娘子醒醒,陪我吃饭吧。” 慕凌空咕哝一声,脑袋往里边缩,被帝俊折腾到了天明才睡着,现在喂她龙肉吃也没胃口。 “小懒猫,你要是不起来,待会我就自己去抓子母鱼,等到晚上,为夫就能亲手将传说中的美味奉上,那时,凌空见了一定欢喜。”他沾沾自喜的说个不停,黑白分明的亮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这种叫人起床的方式果然管用。 慕凌空盘旋不走的随意顿时消散不见。 藕臂缠住帝俊的脖子,直接把他压在了身下,气愤莫名,“不许去。” “娘子,我抱你去吃饭吧,可千万别饿到,为夫会很心疼呢。”独臂支撑着坐起,毛手毛脚的帮她套上衣裙,慕凌空娇弱无力的俏模样令帝俊很是得意,不过,他很识趣的没有表现出来。 填饱肚子这件事比天还要大。 两个人一块吃饭,抢夺的食物仿佛比平时更加的美味。 风卷残云之后,慕凌空擦去唇瓣的油渍,满足的瘫倒在椅子上。 帝俊找准了机会凑过来,好言央求,“娘子,要不然……” 合体双修之术(八) “不行!”慕凌空一票否定,甚至不必听他把话讲完,就猜到了下文。 “小气。”大概是知道了还是这样的结局,帝俊只是耸耸肩,并没再坚持劝说。 相处的时日渐久,慕凌空哪里会被他简单的敷衍过去,但是瞧见帝俊闪烁的眼神就能猜到,他绝对绝对没安好心。 “娘子,我们今天再去闹事听书吧。”他嬉笑着跳开,试图转移话题,“叫小北去补给一些必要的用品,你和我呢,就逛逛大街,听听小曲儿,到晚上的时候,去庙会上猜猜灯谜。” 额! 好无聊的行程安排。 听上去就让人想打哈欠。 “你能保证,不会背着我去捞鱼吗?”她对帝俊的信任为零,只要是他没有正式答应,就随时都有可能变卦。 “娘子不让为夫去,为夫怎么敢自作主张呢?”他又祭出一副妻奴的嘴脸,唯唯诺诺的答应,不知情的人看了,还真以为他是个怕老婆怕到死的懦弱男人呢。 慕凌空挑了挑秀眉,暂时让他过关。 反正接下来她也准备紧紧的看住他,并且尽快张罗上路,启程去四川。 只要离开了昌平县城,帝俊胡闹的心思大概慢慢就淡了…… 小北听见了两位主子在客房内说话的声音,连忙紧张的从院子里的石椅上跳起来,一处一处,仔细检查,务必要确保太子出门的时候,小客栈的一切都与昨日相同。 他还是非常非常珍惜自己身上这层皮的,可不想因为没打扫干净几个小毛贼的尸骸,就莫名其妙的丢了。 合体双修之术(九) 还别说,真的让他寻到了瑕疵,就在客房正对面的墙壁上,一个古怪的图腾,血气淋漓。 看样子应该是逍遥门的那群人昨晚留下来联络的暗记,这么大一枚,他居然才看见。 小北冷汗淋漓的找来刷子,努力擦拭,末了还提了一桶水泼上去,直到彻底清除,方才安心。 刚刚忙活完,就听见帝俊在身后呼喊他的名字,“小北,过来,要出门了。” 他把手中的东西扔到一旁,快步的返回,与小南跟在了主子的身后。 帝俊没评价他整晚的劳动成果。 夫人也没表示不舒服。 小北才安下了心来。 他不指望被夸奖,只要不让爷恼火,一脚把他踢回京城就行了…… 帝俊逛街的时候,颇有点暴发户的气势。 领着慕凌空进了裁缝铺子,出来时,小南和小北就各抱了十几个纸包出来,身后,店老板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还亲自送到了门口,大声叮嘱豪爽的客人下次一定要再来照顾生意。 裁缝铺子旁边是首饰铺子,首饰铺子旁边是鞋子店,鞋子店旁边的卖蜜饯果子的铺面…… 一路转下来,小南驱赶的那辆用来装杂货的马车就全部都堆满了。 慕凌空实在忍不住了,才扯着他的衣袍问,“夫君,你是想去四川贩卖货物吗?买这么多!” “没有呀!我们又不缺银子。”帝俊回答的理所当然,“娘子和为夫总要有几套换洗的衣衫吧,小南和小北跟着咱们,穿的太差,也影响脸面,还有果子蜜饯是路上给娘子解馋的,我特意挑了好多酸甜口味的,万一凌空有了,一定用得上。” 合体双修之术(十) 说罢,还一脸期待的望着她扁平依旧的小腹,真恨不得立即把耳朵贴上去听听动静。 昨晚上他也有‘努力’呀,没准他想要的娃娃已经装进去了呢。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就还是得去捞子母鱼。 慕凌空唇瓣抽搐了几下,拉高衣袖,愣愣的望着皓腕上缠了四五圈的红绳,其中散串着几颗熠熠生辉的紫晶,这是刚刚在路上,一个老妇人卖给帝俊的‘缠子锁’,据说已经到了某某神庙在某某神君面前开了光,心想事成,灵验无比。 当然,这么有效果的‘神物’,价格自然不菲,一两银子一条,绝不肯还价。 帝俊听了好兆头,立马就忍不住要慷慨解囊,买了两条拴在她的胳膊上。 这还是慕凌空拦着。 若依他的性子,怕是连两只脚也得系上,最好一次多招几个孩子来。 她的脖颈上佩戴的是首饰铺老板卖给帝俊的招子观音,两只手指的戒指,据说也有讲究,不用想,也是和孩子有关。 帝俊,他真是疯了。 为了能得到孩子,有点走火入魔。 慕凌空从惊讶奇怪、到无奈、再到现在的无奈、淡定,心路历程简直可以书写成一本书。 第n次去揉捏胀痛的眉心,她喃喃自语道,“我当初怎么就那么肯定你是个和尚呢?真亏了我还自诩行走江湖好多年,什么阵仗没有见过,看来,阅人之术,全都被狗给吞了。” 跟在一旁,正左右摇晃着脑袋,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帝俊没听清楚她的叹息,“娘子,你说什么??为夫忘记东西了吗?快快提醒,咱们一次买齐了,免得路上麻烦。” ps:双手合十,半蹲在地,运气丹田之后,画个圈圈诅咒那个懒趴趴,只看书,不留言的同学们----上厕所忘带纸,手机没电,兜里全是百元大钞,没法擦,没法擦,没法擦 光明正大抢男人(一) 跟在一旁,正左右摇晃着脑袋,寻找下一个目标的帝俊没听清楚她的叹息,“娘子,你说什么??为夫忘记东西了吗?快快提醒,咱们一次买齐了,免得路上麻烦。” 好恐怖的购物欲。 慕凌空有气无力,“夫君,我累了,想回马车上休息会。” “累了啊?我们还有东西没准备齐全呢,交给小北那个粗心的家伙去办,为夫总是不放心。”他垮下脸,有些失望的样子。 “反正马车就在路那边,叫小南陪着我就好,你一个人再逛会嘛。”也顺便叫她的耳根子清静清静,稍微喘一口气。 “那好吧,娘子先去车上,为夫一会就来。”唤来小南,帝俊亲自叮咛几句,又看着她们走过去,这才不动声色的露出奸笑一抹,带着小北迅速的往街尾走去。 娘子暂时不跟着他也好,嘿嘿,去寒潭捞鱼的话,必要的器具还是要准备的,在那之前,避开了凌空,也省去了解释之功。 孩子孩子,一胎生俩,他势在必得…… 皮囊里的水喝的涓滴不剩,慕凌空还是觉得口渴难耐。 小南细心的发现她的唇瓣有些干,于是提议要去街尾买凉茶给她解渴。 慕凌空关上了马车门,透过临近街道的车窗向外看,正是一天中最热的屋后,小商贩的脸上都挂着迷迷糊糊的睡意。 反正这个时候买东西的人也不算多,小小偷懒下,养足了精神等着。 这种安宁祥和的气氛真是令人享受。 慕凌空恍惚觉得,和帝俊相处的这一段日子,怕是此生最最幸福的时刻。 光明正大抢男人(二) 就不知道,会维系多久。 来的太容易,总觉得不可靠。 一双掩不住精光的眸子,在街角窥视半晌,终于寻到了时机,便快步的走过来,直接掀开了马车的木门,坐在了门口,斜睨望向慕凌空,嘲弄道,“师妹,你居然敢用本来面目行走江湖,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了连累师门,亦或是,你已经不把师傅放在眼中。” 那是一张慕凌空不认识的脸。 可从她的声音之中,慕凌空还是轻而易举的认出了对方,“水叮咚?” “连声师姐都不尊了?看来师妹是真的想要叛逃出师门了?”她不满的冷哼了声,很不满意的发现,师门和师傅也没法令对方露出一丝惊恐。 慕凌空有些意外,俏脸绷紧,面无表情,冷冷道,“上次师门比武,赢的人仿佛是我,水叮咚,你才是师妹吧。” “你不去完成师傅交下来的命令,却和一个刚还了俗的小和尚在此厮混,师傅已然全部知道,接下来,把你逐出师门也不过分,师姐的位置,自然交给我来做。”水叮咚嗤笑一声,颇为得意。 她等着这一刻已经很多年了。 狠狠的踩死慕凌空,是她毕生的夙愿。 如今,最仇恨的人自己露出了破绽,水叮咚便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落井下石,身心舒爽。 慕凌空心神大震,面儿上仍是不动声色,“如果我被逐出师门,与你也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一声师姐,水姑娘怕是一辈子也听不到了。” “你----”轻而易举的被死对头挑动了肝火,水叮咚怒极反笑 光明正大抢男人(三) “慕凌空,事到临头,你还在死挺,师傅已经派出了四位执法堂的姐妹来收拾你,到时候,我会请命,亲自拔掉你牙齿,看往后你还能不能牙尖嘴利!” “如果有本事的话,你现在也可以拔呀,何必假他人之手。”手指捏的咯嘣咯嘣作响,她就算再落魄,也轮不到昔日的手下败将到面前作威作福。 她对慕凌空还存有一丝敬畏。 往事历历在目,根治在骨子里的疼痛,余韵未消,时时提醒着她,面前这个眼神冷淡的女人发起火来有多么可怕。 水叮咚没有把握战胜由师傅亲传武功的慕凌空。 清剿叛徒的差事属于执法堂,和她无关。 来到此处,她的目的只是看着慕凌空害怕。 “慕凌空,我有师傅密函一封,要问你三个问题,你必须照实回答,否则,执法堂的姐妹一到,立即和合力将你诛杀,决不允许任何人丢了师傅的颜面。”水叮咚神色一转,收回咄咄逼人,“第一,几名师妹数次以秘法召唤,你为何不现身?” “没看到。”慕凌空没有说谎。 她一天天的被帝俊缠个死紧,出则同行,睡亦同眠,根本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鬼知道水叮咚把信号发到哪里去了。 反正她是没瞧见。 “胡说,我今天清晨还到你入住的小客栈去,画下独门暗记,那么大一枚,你眼睛瞎了会瞧不见?”水叮咚又火大了起来。 “你不会又是用鸡血画的红色徽记吧?”慕凌空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小北昨晚上在打扫‘战场’,他哪里分得清鸡血还是人血,只要做完事交差就好。 光明正大抢男人(四) “没错,你可以如实转达给师傅,或者,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一番。”以一种舒服的姿势抱住手臂,慕凌空那般悠哉。“还有,下次还是换成黑木炭来画标记吧,鸡血狗血什么的看起来比较有气势,但是太惹人眼,不可取。” 看起来她才像是胜券在握的老猫,而水叮咚恍惚间却成了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想什么时候干掉,全随她的心意。 水叮咚狼狼狈的别开眼。 无端端的生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 这样的慕凌空她见过,每五年一度的演武大会上,她总是浑身破绽的席地而坐,漫不经心的看着师姐师妹们飞舞跳跃的身影,游离于现实之外,无限降低存在感。 当她对认真起来时,就会瞬时变为另外一个人。 强大、威严、冷冽、凶狠。 去年,水叮咚是她第三战的对手。 在慕凌空的手底下,她坚持了十七招,然后就被一脚踹飞老高,昏迷了四五个时辰才醒过来。 也因为此,水叮咚丢尽了颜面,怀恨在心,随时等着找寻机会,狠狠报复。 现在,终于让水叮咚发现了可以将慕凌空置之于死地的破绽,她怎么会舍得放弃如此摘书难逢的好机会呢? 即便是胸怀恐惧,也得去试一试。 扳倒了慕凌空,耻辱便随之洗刷掉,再也没有人敢看不起她,更不会再提起当年那场令她颜面扫地的决战。 “咳咳,第二个问题,师傅吩咐你做的事,为何不做?”水叮咚深呼吸一口气,等着她的回答。 “没有机会。”简简单单的一语带过,慕凌空眼含嘲讽。 光明正大抢男人(五) “没有机会。”简简单单的一语带过,慕凌空眼含嘲讽。,“刺杀莫苍国的萧皇后,难度怎样,大家心中清楚,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去试一试。” “没有机会就该找寻机会,你摸摸良心,真的有认真的去完成命令吗?”水叮咚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你和个俊美的小和尚你侬我侬,夜夜淫邪,还想给人家生个孩子,呸,难道你忘记了,不经师傅许可,失去处子之身,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一股劲风,迎面袭来。 水叮咚想挡,慕凌空的动作却比她还要快。 一时间,掌印铺天盖地,马车内空间又狭小,即使运起了全部功力,还是没能逃脱掉慕凌空的强大气场。 啪啪啪啪。 正反十几个嘴巴。 抽的水叮咚嘴角留下了一道红红的血丝。 皮肤颜色未变,却无端肿胀起了老高,显然她也是戴着人皮面具,将真正的相貌掩藏于后。 “我与夫君,情定三生,三书六礼,一样不少,被你这么一说,倒成了偷情的姘头,我要不打你,不就默认认了。”慕凌空气的血脉倒窜,可还能克制住情绪,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件事我自会去师傅那边解释,要打要杀,也是她老人家的决定,你一个还未出阁嫁人的女子,嘴巴里却不顾及的往出说些不三不四的话,自己不要脸面了,我却还要呢。” 三言两语,轻而易举,把水叮咚堵个严严实实。 就算她挨了打,也讲不出一个理字。 谁叫她出言不逊在先,武功不敌在后,活该被压制的毫无反抗之力。 光明正大抢男人(六) “慕凌空,你不要太过分了。”水叮咚仇视的瞪着她,心里却在暗暗吃惊她那恐怖的压迫感,才几个月不见,她的武功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如果说过去水叮咚还能坚持十几只招,现在,她怕是连三招也扛不住了。 “怎样?想动手?我奉陪!”心里也窝了一股子无名火,正愁没地方发泄呢,有人送上门来,她求之不得。 紧咬牙关,水叮咚终究没有勇气真的与慕凌空实实在在的杠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们之间结下的梁子多了去了,也不差再多加上这一笔。”第三个问题,我想也不必问了,你已经破了身,不管是不是明媒正娶,师傅都不会允许你这种有辱门风的孽徒存在,慕凌空,你等死吧。“撞破了车门,水叮咚极速离去,哪怕引来了来晚百姓诧异的目光,也浑然不在意。 走得晚了,慕凌空铁定暴走抓狂,这女人是绝对的死硬派,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委屈。 水叮咚,惹不起…… 小南回来时,慕凌空正在修理坏掉的车门。 她慌忙递过凉茶,接手工作,“门怎么坏了?” “刚刚睡癔症了,朦朦胧胧间,把车门当作坏人拍了一掌。”唇瓣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慕凌空摇摇头,“自从武功精进之后,我就有点控制不住力道,咱们还是赶快修修好,免得爷回来的时候,又要问东问西。” 小南心生有异。 她也是习武之人,自然能够判断的出那车门是被人由内而外大力撞飞,才会坏成如此。 光明正大抢男人(七) 可娘娘为什么却说是她不小心运功拍到的呢? 不过,慕凌空刚刚话中有话,表达的很是明白,她不希望这件事被太子爷知道。 小南回想起自家殿下过度紧张的样子,略有领会,点点头道,“幸好马车下放着小工具箱,修理车门很简单,难不倒我呢,夫人坐下喝凉茶。” 说罢,她便翻出锤子铁钉,手脚麻利的整修起来。 等到帝俊和小北终于晃悠回来,出现在街角时,慕凌空已经喝光了凉茶,小南也若无其事的收好了锤子。 一切都粉饰太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娘子,你有没有想我?”他抱住她,借由马车挡住了外人的视线,饿狼一般,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汲取她口中蜜糖般的津液。 “还没来得及想,你就回来了呀。”她不安的推了推他,还没适应帝俊时不时都要爆发一阵的热情。 他可以旁若无人,她的脸皮依旧薄的像张纸,动不动滚烫的厉害。 “其实还可以更快些,可是小北那家伙怂的很,跑几步路就累的跟个闺中待嫁的大小姐一样,为夫还得停下来等着他。”帝俊毫不客气的把责任都推到了别人身上,侍卫是要来做什么的?必要的时候,就得帮主子背黑锅。 小北瑟缩了下脑袋,冲着小南无声比划了下,以示冤枉。 他可没胆子真的大声反驳。 太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要他高兴就好。 “夫君,你的袍子怎么破了?这不是刚刚在店里买的那件,你换上后舍不得脱下,穿着就走了?”慕凌空疑惑的问。 光明正大抢男人(八) 帝俊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刚刚转弯的时候刮了一下,咦,这样就破啦?看来也不是好料子,回到客栈就脱下来,以后再也不光顾那家铺子的生意了。” 慕凌空怎么会看不出来那是长剑横扫时,被剑气划到,才会留下的痕迹。 萧竹应该是与人动过手了。 他武功之高,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是什么人居然能够割破了他的衣服?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急着追问。 这男人,口风非常紧呢。 他一开始就编瞎话骗她,看来是不想让她知道一些事。 慕凌空的担忧收起在水波荡漾的凤眸之后,再与帝俊说笑时,表情明显有些僵硬。 “我们需要的东西已经采办齐全,现在可以回客栈去休息咯,明天一大早,咱们就上路。”将慕凌空扶上马车时,帝俊平淡的扫了一眼那扇坏掉的车门,而后并未像往常般迫不及待的往里钻,“小南和小北去后边,今天,爷要亲自赶车,让我家娘子安心休息。” 夫妻两个各怀心事,尽管一路上帝俊和往常一样耍宝卖乖,还是没法让慕凌空真正笑逐颜开。 表面上的其乐融融,倒颇有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那股子压抑,连远远缀在最后的小南和小北都略有察觉…… 一进了客栈,慕凌空就大呼浑身是汗,非要洗澡。 小北比小南力气大,负责去找店家洗澡水,然后送到卧房。 帝俊抱着肚子喊饿,非要小南去厨房做几道小菜下酒,不一会,他说要去马车上找点东西,跟着也出了门。 光明正大抢男人(九) 慕凌空端坐在门口,静心等待,当小北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时,她一个箭步上前,亲自开了门,放他进来。 “夫人,属下去叫小南过来服侍您。”小北敏感的察觉到女主子身上散发而出的气场,那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令他觉得不安。 “小北,你先别走,我有话问你。”慕凌空拦住了去路,静心凝听,确定了帝俊不在左右之后,清亮的瞳孔锁紧了侍卫,“你今天和爷一起出去,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回夫人的话,爷带着属下去了市集,买了竹竿和钓具,还有捕鱼的大网,嘿嘿,爷说不准跟夫人说。”小北非常爽快的出卖了帝俊。 他异于往常的没节操,反而让慕凌空更觉得可疑。 太过刻意了些,倒更像是借此在掩盖些更重要的东西。 慕凌空静思半晌,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小北木讷老实,不像小南那么多心眼,或许这样子可以让他说出她想要知道的真正消息…… 另一边,小南双膝跪在地上,忐忑不安的低垂着头。 她刚刚报告完毕,一五一十的把帝俊离开后说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那就是说,在你买凉茶的这段时间,应该是有人上了太子妃的马车,还发生了激烈的争执?”不在慕凌空身边的时候,帝俊才会自动变回过去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九皇子,他的冰冷,深入骨髓,单单是一记凌厉的眼神,也透着股别人学不来的狠辣。 小南连抗拒的念头都没有。 毕竟,帝俊才是她和小北立下重誓,哪怕丢掉了性命,也要侍奉终生的主人。 光明正大抢男人(十) 毕竟,帝俊才是她和小北立下重誓,哪怕丢掉了性命,也要侍奉终生的主人。 “属下没有亲眼看到,可是娘娘仿佛不大想让您知道这件事,还特意找了借口,并且以暗语叮嘱,不要让您知道。”两条小腿,不争气的发软,小南敏感的觉察出主子正在恼火,不过她还没弄明白,这股怒意究竟针对谁而发,对她?还是太子妃?亦或是,另有其人!! “从今往后,本王不在夫人身边的时候,你必须寸步不离,好生守着……此次之事,再不容许出现,可听明白了?” 帝俊背对小南而立,飘落的眼神落在墙壁上的一副梅兰竹菊图上,状似漫不经心,可并不难听出其中的警告之意。 他不喜欢留些隐患在身边。 若小南没办法证明存在的价值,就会被他毫不留情的舍弃掉。 “爷,请您责罚,属下失职,没有照顾好娘娘。”双膝跪倒,小南拜了又拜,生怕主子盛怒之下,直接撵走了她。 帝俊还未答话。 忽然从院中传来小北的惊呼声,“夫人,您去哪里?等等属下。” 水蓝色的倩影,从窗前急速掠过,放弃正门不走,直接纵身越过了矮墙,消失无踪。 帝俊面色大变,顾不得再处置小南,立时飞身出去。 小北哭丧着脸,指着慕凌空离去的背影道,“爷,夫人说要去杀人,属下拦不住。” “她怎么了?”帝俊真想左右正反的抽小北几个耳刮子,这边小南才出了纰漏,他紧跟着就惹出麻烦。 “爷,夫人要属下看她的眼睛,后来不知道怎的,就把今天下午在市集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嘴,属下该死,该死,该死……” 雪山来了妖孽男(一) “爷,夫人要属下看她的眼睛,后来不知道怎的,就把今天下午在市集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出来,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嘴,属下该死,该死,该死……”小北哭丧着脸,一拳一拳的往自己身上捶,每一下都用了十分力气,甚至能够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他和小南都非常清楚,太子妃对太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帝俊狠狠瞪了他一眼,可爱纯真的娃娃脸上如今阴云密布,全是恐怖残酷的气息。 从腰上解下了一块牌子丢过去给小北,“计划提前进行,你去把布置在外围的侍卫全部招来,依计行事;小南去预定地点接应,顺便堵住漏网之鱼。” 急匆匆的说完话,他翻身上马,驾驭神驹朝着慕凌空离去的方向快速追过去。 不论如何,要在她弄伤了自己之前,把人截住…… 七步莲花开,凶神恶煞来。 大雪山,并非指的是一座山。 它是武林之中,最最神秘的一处所在。 大概位于极北之地,连绵不绝的雪枫森林最深处。 可是具体在哪里,并没有人知道。 传说,每年都会有人去寻找这处神秘的所在,渴望能得到大雪山的真传,一跃成为绝顶高手。 也有传说,大雪山所藏的宝藏,富可敌国,若有幸得之,风云再起。 但是,大雪山内,有一群神秘莫测的高手,强悍无敌,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击败江湖内有名有号的一流高手。 他们将自己封闭在大雪山内,从不与外人来往,一辈辈的守护在雪山深处,生生不息。 雪山来了妖孽男(二) 百年之间。 大雪山曾六次派出使者。 同时,亦有六个门派,无声无息的一夜消失。 凡是与之有关者,皆被诛杀殆尽,惨烈到极致。 那一群喜穿白衣的绝色男女,宛如送人魂归地府的催命使,被他们盯上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凡是神秘的事物,世人的反应普遍会呈现两个极端:敬畏有加,心向往之。 去寻找大雪山的人,皆是一去不返。 有人猜测说,其中幸运者会被大雪山看中,学的无上神功,甘愿留下,成为其中一员;至于那些运气不佳的,大多就迷失在终年酷寒的雪枫森林深处,找不到回头的路,最终化为冰雕一座座,永远的成为风景中的点缀。 几个月来,在帝俊的帮助下,慕凌空已经可以自如的运转真气,武功收放自如。 如果她愿意,完全可以收敛掉霸气,让自己变得像最平凡的女子一般,隐藏真正的实力。 每瞄见一处同伴留下的暗记,她就随手擦去,然后准确的判断出方位,飞一般往目的地逼近。 这些日子,她与帝俊游山玩水,吃喝玩乐,把什么烦心事都忘记到了脑后。 就连师姐师妹们重复的留下了这么多召唤她的暗记,也大意的没有发现。 出了昌平县城,沿着大路疾驰狂奔,慕凌空身上属于人类特有的温暖表情,逐渐消失。 她愈发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无欲无求,无爱无恨,就连血液,也裹着冰茬子在体内流转,渐渐的把四肢百骸,以及腹中五脏都染上了极度冰冷。 那座山下,有一座无名的山洞,洞内九曲连环,其中一条路通向一座寒潭,潭水下生长了一种子母鱼,传说男女吃了它,就会一胎生出双子,心想事成。 雪山来了妖孽男(三) 那座山下,有一座无名的山洞,洞内九曲连环,其中一条路通向一座寒潭,潭水下生长了一种子母鱼,传说男女吃了它,就会一胎生出双子,心想事成。 这里是帝俊之前念念不忘要来的地方。 慕凌空本来准备无视之,最好赶紧带着她顽皮的吓人的夫君离开,最好一辈子都别再提起。 没想到,世事无常,她居然还更先一步的来到此处。 朝霞漫天,染红远方,最后一道光线,随着太阳落山,消失在大地的尽头。 慕凌空稳步走进山洞,夜的黑掩去了她的脸,唯有一双晶亮诱人的凤眸,熠熠闪动着钻石般的光彩。 “凌空,你终于来了。”低沉的叹息声在耳边响起,熟悉的男音,不容错辩。 他与她还有好长一段距离,想必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发现了慕凌空的存在。 这份武功造诣,匪夷所思,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境界。 慕凌空的心脏无限下坠,身形微微颤了颤。 他,居然也来了? “怎么了?觉得意外?”仿佛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变化,那人失笑出声,“我倒是很想念你呢,凌空。” “玄冥,你真会讲笑话,可惜太冷了。”遏制住双手,不准它们颤抖,慕凌空的身体始终保持着一种很奇怪的姿势,背部坚挺笔直,仿佛有人用木桩子架住了一般。 “本尊从不讲假话,大雪山的诚实,可以媲美望川峰呢。”玄冥长吁一口气,声音消散。 慕凌空又在山洞内转了几个弯,居然进入了一片被万年寒冰包裹的洞中之洞。 雪山来了妖孽男(四) 温度极低,与雪峰之顶不相上下,武功稍差者,单纯的寒气都抵御不住。 一袭黑衣的玄冥,站在执法堂四名使者之中,分外显眼。 第一眼望过去,想不注意到都难。 水叮咚与另外几个白衣女子也跟着走进来,延伸复杂的瞪了一眼慕凌空之后,并未说话,找了一处角落,盘膝坐下,微阖上眸子,一副置身于事外的超然模样。 玄冥的相貌在整个大雪山也显得出类拔萃。 俊男美女见得多了,如果一个人还能让你的眼睛瞬时亮起来,目不转睛,不愿移开,那一定指的就是玄冥这种类型。 他那令女人都要为之妒忌的精致脸庞,一双桃花眼中波光淋漓,初看温暖,细细咂摸,就不难发现表现背后隐藏的是足以吞噬人心的黑暗。 哪怕只是望向了他,身上也要自然的泛起一阵颤栗感,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他总是能令人想起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小动物:蛇。 慕凌空每次见到他,都在怀疑,这男人或许真是那种黏黏腻腻的冷血生物转世而来。 “凌空,你真令本尊意外。”她身上不容错辨的少妇打扮点燃了玄冥眼底的火焰,虽然之前水叮咚已经禀报过了这件事,可亲自瞧见,还是有种火辣辣的灼烧感。 玄冥舔了舔唇瓣,跳跃了幽冷光泽的整齐牙齿现出几分妖邪的狰狞,“你失了身?那个得到了你的男人,将会被碎尸万段。” 慕凌空随手抽出背负于身后的一柄星铁重剑,挽起炫目的剑花,狠狠的插在脚下,“男人是我自己选的,谁想动他,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雪山来了妖孽男(五) 唇瓣弯曲出一抹不屑的弧度,“当然,如果我死了,你们想杀谁就杀谁,凌空管不着那么多。” 玄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直到两人面对面而立,才抓起了她垂下来的一缕碎发,放在唇边请求亲吻,“你还是那么任性,小凌空,只要那男人死了,你就可以重回大雪山的怀抱,以前的事儿,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四位执法堂的长老均露出诧异神色。 玄冥此话,简直就是在为犯了严重禁忌的慕凌空开脱。 而有了他的承诺,不管慕凌空之前做了多么离谱的措施,也将一笔勾销,不会有人再找她的麻烦。 慕凌空左手还藏着一柄巴掌大的黑色神刃,手臂刷的向上拂,脚步同时向后退了半步,与玄冥拉开了距离。 那一缕被亲吻过的黑发,生生与主人分割,残留在玄冥的掌心之中,微微颤动。 “凌空已经嫁了人,自当守身如玉,玄冥,请自重。”她愠怒的凤眼,蕴含了多少气氛,若是换了别人敢对她如此,刚才那一剑,绝不是削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你竟然把他看的那么重要??”五指散开,任由黑发旋转飞落,玄冥的火气,显然也被慕凌空彻底的挑起,“你可别忘记了,还差一步,你就可以被大雪山接纳,辛苦了许多年,付出那么多辛苦,就为了一个平凡无奇的男人放弃,值得吗?” “就算是成为大雪山的一员又能如何??那从来就不是我想要过的日子,玄冥,你也别忘记了,当初替我做出决定的人,根本就是你。” 雪山来了妖孽男(六) “就算是成为大雪山的一员又能如何??那从来就不是我想要过的日子,玄冥,你也别忘记了,当初替我做出决定的人,根本就是你。”慕凌空的手抖的更加厉害,只得死命的攥紧剑柄,借由星铁重剑来支撑住身体,也掩去了对玄冥深入骨髓的畏惧。 “神主,慕凌空如此放肆,何须废话,直接审判她的罪孽就是。”执法堂四名长老齐齐开口,俏美的脸上,挂满了不满。 玄冥是什么身份? 小小的慕凌空怎敢在神主面前放肆? 玄冥一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众女虽不甘心,也只得闭上嘴巴,不敢多言。 “小凌空,相信我,回归大雪山能够得到的好处,远远要比你在这个男人的身边获得的要多。”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抓起了慕凌空另外一缕长发,锲而不舍,重新烙印下亲吻,“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带你回去……你还小,却也该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当一个男人,尤其是个拥有了改变命运的绝对实力的男人,当他心心念念的认定了一件事,并用十数年去完成时,失败两个字,绝不被容许。” 慕凌空的回答也异常干脆。 手起刀落,碎发纷飞。 他亲一次,她割一次,大不了像帝俊一样变成光头,当几天伪尼姑。 发可断,心不乱。 玄冥再强,也无法扭转她的决心。 短刃甩出的凌厉杀气,断发的同时,亦在玄冥雪白修长的手臂上留下一条浅浅血痕。 他明明可以躲开,却选择不闪不避。 直到一丝丝嫣红刺目的鲜血涌出,他才探出了舌尖,舔舐自己的鲜血。 雪山来了妖孽男(七) 直到一丝丝嫣红刺目的鲜血涌出,他才探出了舌尖,舔舐自己的鲜血。 妖孽一般,笑的炫目,“你太任性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东西,绝不会改变----哪怕是玄冥亲自到来,也不会!”她直望他的眼眸,目光澄然,清澈见底。 决心早已经下好。 只是玄冥不肯相信而已。 大雪山的诱惑,在她眼里,不及帝俊万份之一的温柔。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人敢像慕凌空这样在玄冥面前放肆了。 他闻言先是一怔,紧跟着啪啪啪的拍手。 手背上的血液就又渗了出来,一滴一滴,滚落过白皙的肌肤,摔散下坠,化为红雾一片,染的脚下变了颜色,“你还记得吗?在小凌空还是个女娃娃的时候,本尊就分外欣赏你的倔强,时光荏苒,岁月如炬,成长的只有躯体,你最本质的东西却没有变。” 似是而非的说着慕凌空听不懂的话,玄冥缓缓咧开笑容,更添妖邪之感,“不过,你也该了解我的脾气,既然破例出了大雪山,千里迢迢到了这里,还费了不少劲儿才把你引来,那就断然不会接受凌空的拒绝。” 耸耸肩膀,他说的轻松自然,还是那只受伤的手臂,轻轻在慕凌空面前拂过,以她没办法拒绝的压倒性力量,扯去她用来固定长发的头簪,飞瀑般柔韧闪亮的发丝垂落在肩头,玄冥满意的看着她回归成记忆之中的模样。 唔,还是少女的打扮最最适合她。 哪怕两束被割断的黑发造成了掩藏不掉的缺口,破坏了原本的完美,玄冥还是用那种痴迷的目光望着她 雪山来了妖孽男(八) 哪怕两束被割断的黑发造成了掩藏不掉的缺口,破坏了原本的完美,玄冥还是用那种痴迷的目光望着她,“跟我回大雪山吧,中原的事,从此你不要再理,我会向你的师傅恳求,让你获得正式的身份,然后,我们就可以……” “玄冥!我已经嫁人了!”慕凌空截住他的话,不让幻想继续,“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是你装作看不到,它便不存在。” “我不介意。”他仿佛听不见她的话。 “可是我介意!!”慕凌空想用力甩开他的手臂,可试了几次,还是没有办法把玄冥‘粘’在她身上大掌驱离。 “凌空,你是真心的爱上了那个男人吗?”他冷下表情,就连呼吸也淡了许多,静静的等候着她的答案。 “没错。”倔强的抬高了下巴,慕凌空已经顾不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大雪山的主人之一,拥有着无上的地位,还有深不可测的武功。 她急于表白自己的心,就算他不理解,也要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那是应属于帝俊的名分,不管他在不在场,她都要替他维护好。 “他有什么好?武功一般,相貌一般,年纪不大,还是个还俗的和尚,他能带给你什么?荣耀?地位?权势?哼,我绝不容许你如此糟蹋自己,下嫁给一个我都看不上的男人。”玄冥的终于握住了慕凌空的小手,哪怕被她强烈的抗拒着,也要死死的握住,“跟我回大雪山,你就是玄冥神王的女人,唯一的那一个,此生此世,绝不改变。” 慕凌空惨然冷笑 雪山来了妖孽男(九) 慕凌空惨然冷笑,“我爱上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你也喜欢呢?玄冥,我的武功虽然不及你,可是,世界上却有很多种方法,来拒绝强者的压迫,比如----” 她扬起的两次斩断了发丝的神刃,这次对准的却是那只被迫与玄冥十指交缠在一起的右手。 她要以自残的方式来表明一种姿态。 就算是肢体残疾,就算是失去了性命,她也绝对不会背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唯有如此,才能对得起帝俊珍惜疼爱她的一番心意吧。 玄冥终于在那刀刃要碰到她的手腕前,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双指准确的磕在侧面的刀背上,避开伤到了慕凌空的可能。 与此同时,一条有如怒龙般汹涌的黑色长软剑袭击至玄冥的面门,那股丝毫不逊色于他的强大压迫感,逼的他不得不轻飘飘的跃开原地,才能躲掉这一击。 慕凌空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十四、五岁的样子,穿了一件合身的锦缎长袍,稚嫩的娃娃脸上,肌肤吹弹可破,一双时而爱笑,时而冷凝的黑眸,蕴含了无尽的杀戮之意,他完美的唇瓣紧抿在一起。 将慕凌空成功拉回怀抱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般热烈的贴上来,而是更大力的将她拉向身后,再用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的挡住她----也顺便隔去了玄冥痴缠追随的眼神。 “娘子,今天的事儿让为夫很生气,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等回去了,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饶过你。”他被吓飞的心脏,还在噗通噗通的乱跳不定,无法归位。 雪山来了妖孽男(十) 慕凌空站在身后才发觉她的夫君那般高大,像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自己的面前,挡去了所有风雨,让那些可能会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统统消散。 好安全。 帝俊到了,再没谁可以强迫她去做不喜欢的事。 就算是玄冥,还有他身后所代表的大雪山也不可以。 “好嘛,回去再说。”她干笑着打哈哈。 眼前的烂摊子还没解决呢,夫妻俩得团结一致,齐心向外。 现在就研究着怎么教训她,那不是内讧嘛。 玄冥一脸不爽的望着两个人极度亲密贴合成一条线的身躯。 大雪山安宁的平静生活并没有完全的湮灭掉他属于人类的情绪。 嫉妒一旦来袭,汹涌澎湃的几乎要炸裂了他强悍的身体,玄冥眯起了狭长的眸子,刀子一样的冷眼几乎要刺穿了那个挡住慕凌空的‘小’男人。 “我们见过面。”玄冥一下子就回忆起了眼前这个人是谁,几个时辰前,两人还有过交手的记录,只不过那时,对方弱小的不可思议,不出十招,就被他撂倒在血泊当中。 他应该是死了的。 为何此时又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周身散发的强大气场,几乎与他不相上下。 难道是两个人吗? 亦或是,他骗了自己。 “我来,先是还债,再是讨债。”帝俊指住破损的袍子,怕玄冥一时理解不了中原人的智慧,“你无端端的扫了我一剑,我自然应当礼尚往来的还你一刀,此谓之‘还债’;你欺我娘子,还想给我戴绿帽子,这便是你欠给我的‘债’了,我这人一向非常小气,绝不会容许别人欠了我的,所以得讨回来。” 到床上惩罚你(一) 身后站着的慕凌空听出了弦外之音,伸出小手,狠狠在帝俊腰间拧了一记。 说谁小气呢?当她傻啊,听不懂讽刺。 帝俊回头,呲牙咧嘴道,“娘子,为夫是说自己小气,没说你小气,你不能因为之前自己很小气,就不准为夫偶尔也小气一把嘛。” “呸。”啐了他一口,慕凌空奇迹般的恢复了开玩笑的心情,“还不好好准备迎敌,搞不好的话,今天咱们夫妻两个都得撂到这里,你不是很想要一打小娃娃吗?要是死了,就得去阴曹地府生了。” “那可不行。”帝俊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地府太冷了,孩子会染上风寒的,还是人间好,人间有山有水有河流,有花有草有野兽,还有太阳,暖和……嘿嘿。” 玄冥听的是火冒三丈。 以他的武功,想要避开不听都难。 人家夫妻两个的情话,到了他耳中真如刀子在一下下割着最柔软的心尖。 从里往外,把他五脏六腑都翻搅的抽痛不止。 于是,忍不住爆喝一声,截住两个人愈来愈放肆的对白,“死到临头,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少年仔,凌空是本尊从小看中的女人,绝不可能让给你,识相的,赶紧一死谢罪,也免了本尊动手,受那零碎之苦。” “放屁,老子年纪比你大,说谁是少年仔呢?”帝俊想都不想,爆了粗口。 事实上,他从第一眼见到玄冥,就十分看不惯他故作超然的样子,对付这种优雅得体,永远保持高高在上姿态的人,市井小流氓的痞气反而最解恨。 恼火他刚刚逼的凌空差点断腕明志,帝俊哪里还有留下余地的心思。 到床上惩罚你(二) 恼火他刚刚逼的凌空差点断腕明志,帝俊哪里还有留下余地的心思。 怎么开怀怎么来。 打死玄冥之前,先要把他气个半死再说。 “你----”在大雪山,哪个见到玄冥不是恭恭敬敬,他何尝受过此等侮辱。 动武的话,他不生惧色,可打嘴仗,还真不是对手。 气的脸色都发青了,还是想不出适合的词汇来反驳,于是只得冲着帝俊身后的慕凌空怒声大叫,“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这就是你爱上的男人?为了他,你连手掌都不要了?你听见他刚刚说的话没有,粗鄙、下流,根本就是个狗屁不通的臭流氓、小痞子。” 玄冥用不容错辩的事实证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其实都存在一些阴暗的东西。 而脏话,其实人人都会说。 只不过,有些人习惯于克制,总是避免而已。 慕凌空无语之极。 她可是太了解玄冥是什么样的男人了。 一丝不苟的认真,修心养性,将人的**压缩到了极限,八成的注意力都放在潜心钻研武学上边。 虽然只有二十六岁,可他沉淀下来的智慧,已经不亚于一位六十岁的长者。 可就是这样的玄冥,还是不知不觉间中了帝俊的道道,跟着他一起说起了粗话。 狗屁不通、臭流氓、小痞子,在今日之前,可没人从俊美飘逸的玄冥口中听见过这样‘人性化’的词汇呢。 帝俊手臂向后一探,搂过了慕凌空,火辣辣的在她嘴唇上烙印下一吻。 表演完毕,再把她塞回到身后,重新用身体挡住,得意洋洋道 到床上惩罚你(三) 表演完毕,再把她塞回到身后,重新用身体挡住,得意洋洋道,“怎么样?我粗鄙,我下流,我无耻,我淫荡,可是凌空就是爱我,喜欢我,一辈子不想离开我;你倒是高贵,飘飘欲仙,摒弃七情六欲,可是凌空不喜欢,哇咔咔咔……” 再没耐心与他胡扯,玄冥一出手就使上了绝对的杀招,妄图三招之内,就让帝俊毙命于掌下。 他竟然敢去亲凌空。 还用那般轻佻的姿态,去亵渎玄冥想念了十二年,却不敢轻易猎取的禁区。 他要是还能忍,他就绝不算是个男人。 长软剑在空中游荡,封死了玄冥的攻势,不容他近身。 忙里偷闲,帝俊还有心情评点,“赤手空拳的跟我斗?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些。” 执法堂的长老连忙奉上玄冥专用的烈焰神剑。 自从帝俊到来后,她们个个都现出呆滞状,瞧着两个男人之间的明争暗斗。 由于看的太入迷,心情也过于剧烈震撼,以至于大失往日水准,竟然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玄冥抽出长剑,一声不吭的攻了过去。 他不懂的江湖规矩,只知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 况且,眼前的这个对手,与他旗鼓相当。 尤其还夺其所爱,玄冥恨不得处置而后快。 “娘子等我。”道别一声,帝俊亦是面无惧色,迎头铺上,与玄冥缠斗在一处。 一交上手,两个人便如鱼得水般,打的痛快。 百招之后,不过是先热了热身,激昂的情绪点燃了的战意,熊熊而起。 有生之年,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对于他们这种领略到武学的巅峰之道,不晓得失败滋味的绝对强者来说,美妙的滋味难以言喻。 到床上惩罚你(四) 有生之年,能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对于他们这种领略到武学的巅峰之道,不晓得失败滋味的绝对强者来说,美妙的滋味难以言喻。 水叮咚大概是全场唯一没有被玄冥帝俊之战迷惑了心神的人。 妒忌令她时刻保持着清醒,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慕凌空身上。 从前就知道玄冥神王恋慕着那个女人,照顾有加,偏心的厉害。 可她没想到,今日慕凌空失了处子之身,嫁为人妇,他竟然还不肯放弃,用低三下四的姿态恳求着她的回归。 慕凌空,有什么好? 论容貌,她在大雪山最多只能排在中上,水叮咚褪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自信绝不会输给她太多。 论武功,她的排名,亦在前十之外,就算现在功力大尽,放在大雪山全域,还是稍嫌不起眼。 论地位,哼,一个还没有完全被接纳进入大雪山的慕凌空最多只能算是外人,哪怕有玄冥神王力保,她也未必能被后土圣母接受。 失了处子之身,本就是最大的耻辱。 这种不贞洁的女子,怎么配得上犹如天神一般的玄冥。 她的眼中,血红一片。 趁着帝俊被缠住,无暇顾及慕凌空,水叮咚忽然站起身,冰刺指向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大家一起上,先把慕凌空制住,等会玄冥神王杀了她的男人,再带回大雪山,交由后土圣母处置。” 四名执法堂长老以及一切旁观着的女子恍然醒悟。 十数道目光齐齐飙向慕凌空,掩不住凶狠之意。 帝俊和玄冥之间华丽的战斗场面,令慕凌空陡然生出满腔豪气 ps:今天有时间的话,会加更 到床上惩罚你(五) 有夫君如此,她又有何惧? 既然想来抓她,那得先看看,十几个昔日同门师姐妹有没有那个本事。 水叮咚跑在最前,手中的冰刺上,几许妖异的蓝光闪动,却是她在不动声色之间,快速涂抹上的封喉剧毒。 她只需要个小小的机会,哪怕仅仅擦伤了慕凌空,也有本事在呼吸之间,将她秒杀当场。 水叮咚承认,在武学上,她是没有慕凌空有天分,就算自己日夜苦练,也永远赶不上对方的脚步。 对这个问题她思考了好多年,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办法。 慕凌空只能算得上是高手,她并不是神。 恰当的时机,恰当的方式,被其完全藐视的水叮咚也可以用‘奇招’要了她的性命。 此时此刻,无疑就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待会让执法堂的师姐们先出手缠住慕凌空,水叮咚只需要趁乱找准机会,用她的冰刺袭击。 仅仅需要让慕凌空流出一滴血,这封喉剧毒,便能深深的埋入她体内。 玄冥神王救不了。 她那个武功奇高的小夫君也没有办法。 哪里料想到,本来一心一意与玄冥对抗的帝俊眼尾余光发现有人冲着自家娘子而去,虚晃出一招,身体陡然消失,以令人瞠目的高速闪过到慕凌空身边。 长软剑如同一条吐着长信的毒蛇,毫不留情的卷向胆敢趁机向他的女人出手的敌人。 水叮咚连慕凌空都打不过,面对帝俊,更如小孩见着大人。 她第一个飞跃而出,位置最前,也就无可避免的赶上了帝俊的凌厉杀招。 到床上惩罚你(六) 啊!~ 一声惨叫之后。 水叮咚眼睁睁的望着自己那只紧握着冰刺的右手,生生与身体分离。 剧痛,在许久之后袭来。 她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说看到的景象。 冰刺钉入了洞内的墙壁上,上边还挂着一截断肢,那衣袖看起来如此熟悉,藏青色,带着些古怪的花纹,她一针一线亲手刺上去的,为的是与众不同,和其他师姐妹区分开来。 更希望有朝一日,凭借着无数个小小的特别,抓住玄冥神王的心,让他循着她留下来的一个个蛛丝马迹,最终看到始终等候着他垂怜的自己。 如今,一切灰飞烟灭。 完好无损的她尚没寻到几乎抓住玄冥的心,如今,她失去了手臂,就更没有资本了。 手臂重伤,再加上气急攻心,水叮咚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帝俊视而不见,垂下头来,殷切询问,“娘子,没事吧?吓到了吗?” “喂,你太狠了吧,她毕竟是个女人,也是你娘子的师妹,你居然一剑残了她的胳膊。”执法堂四长老之一琼瑶忍不住义愤填膺的大声声讨,“我们本意只是要制服凌空,带回大雪山交由她的师尊后土圣母处置,并非想加害于她,实在是念及了旧情,而你,居然全然不顾这层关系,痛下杀手!” 帝俊自动过滤将之列为噪音。 老神在在,一动不动的等着慕凌空的回答。 对他来说,还是自家娘子的感受比较重要。 至于那些送上门来找死的,一剑捅了就是,谁管她是七大姑八大姨,还得手下留情的顾忌着。 到床上惩罚你(七) 若真是在乎他家凌空,就不会妄想趁着他无暇他顾,蜂拥而至,群起而攻之。 按照此种理论,既然她们根本就不在乎他家凌空的存在,一心一意的想欺负他的娘子,那么他又何必另眼相看,动手之前还得先想想拿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师姐妹关系。 帝俊的逻辑非常之简单。 因为如此,所以如此,他才不会考虑的更深更远。 人家都不手下留情了,他出手慢了,只会被动挨打。 事关最最心爱的女人,帝俊根本不可能马虎大意。 所以,那个聒噪的女人喊破了喉咙,他也完全听不进耳中。 慕凌空一边感动,一边无奈,为他的紧张兮兮,也为他的过度关心。 “夫君,我没事,小阵仗而已,没那么容易吓到。”她在他眼中,不知何时变成了易碎的陶瓷娃娃,哪怕帝俊心里明知道她有足以自保的能力,他还是会选择在危险来临之前,拼命的跑回到她身边,严严实实的护卫周全。 玄冥总说不理解她为何对一个大雪山之外的男人动了心,死心塌地的认定了他,哪怕付出一切代价都不肯放弃。 慕凌空又怎能解释清楚这一种被关怀、被珍视,被呵护在手心,宛若珍宝般的重视感觉呢? 大雪山,永远都不可能让她觉得温暖起来。 那里没有人味。 哪怕连男女之情最炽烈的情爱,也包裹在一层万年不化的寒冰当中。 这也是她一直都心里清楚玄冥的绮念,却始终不予正视的原因。 慕凌空冷怕了。 一个可以共结连理度过下半生的伴侣,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不够突出,但是他必须暖如冬阳。 到床上惩罚你(八) 一个可以共结连理度过下半生的伴侣,各方面的条件都可以不够突出,但是他必须暖如冬阳。 帝俊的好,玄冥以及他所代表的大雪山一脉又怎能理解明白。 她家夫君,最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哇。 慕凌空已经深入骨髓的了解到他惯于伪装的平凡,不过,她并不准备向外人诉说帝俊的好。 此时此刻,她只要记得夫妻同心四个字,其他的,留在两个人独处时,慢慢倾诉。 “凌空,他伤了大雪山的人,你也依旧坚持站在他身侧吗?”玄冥一语双关的询问,说完又怕慕凌空会听不懂似的补充,“此事再难善罢甘休,不管他是不是你爱的男人,都必须要以命相偿,大雪山的规矩,你再清楚不过,如果你还是顽固不化,本尊也没能力再保住你。” 慕凌空快速的挽起披散的长发,从怀中掏出一根红绳,随意绑紧。 再潇洒万分的执起长剑,搭在肩头,“我只要有夫君保着就好了,不劳玄冥神王费心。” 她一点都不意外口口声声喜欢她,想要永远和她在一起的玄冥会立即翻脸,要置他于死地。 大雪山上的人,从来不把情情爱爱之类的虚幻飘渺的感觉放在首位,他们更醉心于追求超越无极的强横武学,以及墨守成规的遵守祖辈流传下来的规矩。 不分青红皂白,不问对错,人情味什么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奢望。 一句玄冥神王,清清楚楚的划分出彼此的界限。 从今往后,慕凌空就只是慕凌空而已,从前那个悉悉念念的想成为大雪山正式一员的她彻底宣告放弃。 到床上惩罚你(九) “凌空的武功得自大雪山,自然会念及师傅之恩,不敢首先冒犯同门姐妹。不过,任何事都有个例外,诸位冲着我来没关系,倘若你们对我夫君不敬,就别怪我为了保护家人,狠心辣手。”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她笑吟吟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将绝无妥协的坚定,表现给她们看。 帝俊笑的合不拢嘴,大手悄悄从背后搂住爱人的腰肢,“做丈夫的保护妻子天经地义,你们出去欺负别人可以,敢碰我媳妇儿一根汗毛试试!!” 慕凌空宁死也要拼全力护卫帝俊,而帝俊同样也在以生命起誓。 “你们根本就是赖皮嘛。”不知是谁,突然嘀咕了一句。 帝俊和凌空相视而笑。 没错,他们就是要互相保护对方,不遗余力,全力以赴。 赖皮,又怎样? 有本事,你也去找个愿意为自己赖皮的人呐。 玄冥再也看不下去了。 烈焰神剑,指点住帝俊的鼻尖,发出不容拒绝的挑战。 “没有本尊的命令,谁都不许再对慕凌空出手。” “这还像个男人。”帝俊叨叨咕咕,娃娃脸上写满了赞同,“爷们之间的恩怨,别把娘们牵扯上,当面比武,背后伤人,始终是落了下成的勾当,不符合你的身份嘛。” 慕凌空敏感的扫了一眼过去。 身份?帝俊怎么会晓得玄冥的真正身份。 他先是蹊跷而诡异的出现在这儿,接着又一副对所有事都了然于心的模样。 这是装出来迷惑对方的吗? 还是说,坏小子又是瞒着她偷偷安排了什么让人吓一跳的后招。 到床上惩罚你(十) 玄冥眼含复杂的与帝俊对望。 开始渐渐明白,眼前这个被凌空看中的男人,并不若第一次见面时表现出的那般弱小。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没办法熄灭困扰着他许多年的爱欲之火。 较劲的心一旦钻入了牛角尖,更是无药可救的固执,“本尊绝不会把凌空让给你。” 帝俊不厌其烦的顶撞回去,呲牙笑的十分可恶,“你急甭做那种美梦想要打我娘子的主意。” “那我们来比武。”玄冥想起来在大雪山非常盛行的一种解决争端的最佳方式,“谁赢了,凌空就跟着谁走,用实力来说话,输的人不得抱怨,胜者为王,愿赌服输。” 手腕一抖,长软剑内灌注真气,立即坚挺的好似一柄超长宝剑,帝俊大刺刺的指向玄冥,剑锋几乎要抵住他的鼻尖,“你到了中原,自然得跟着我们的规矩走,我看你就绝了那份心思吧,就刚刚那条件,即便你赢了,我家娘子也不会跟你哒。” 乌溜溜的黑眸之中全是算计,帝俊连遮掩都懒得,阴谋阳谋全在表明,“我倒是有个法子,没准还能成全你的这份心思。” 玄冥明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可‘成全’二字,还是打动了他的心。 “你说。” 如果肯把凌空还来,哪怕要玄冥饶恕了帝俊的性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当然,这也只是那位不喑世事的单纯神王个人想法,许多年之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幕,玄冥都要懊恼的想拿脑袋磕桌子。 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信了这个一脸稚气的娃娃脸男人呢?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一) 不过很可惜,玄冥现在只是开始上阿谀我诈的第一课而已。 帝俊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只见那个满面嘲讽的少年,佯装天真的点住自己的鼻尖,用让人恨的牙根痒痒的表情一字一顿道,“你可以先提起劲儿来,一鼓作气的杀了我,凌空死了丈夫,不就没有人能阻止你为所欲为了吗?” 他根本就是在挑衅。 或者说,用他独有的方式,向大雪山的来客发出挑战。 长软剑低吼着在嘶鸣,微微颤动,喑呜之音不绝于耳。 这分明是真正的神器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战意,而迫不及待给予的回应。 玄冥负手而站。 从帝俊的眼神之中,他恍惚明白,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不是他不肯放过对面那个脸蛋稚嫩的少年,而是拥有了无限潜力的帝俊不准备让他离去。 帝俊脸上虽然还在笑着,不过他真实的心情怕是已经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 “平心而论,除了面对我家娘子之外,大多时候,我不算是个好脾气人,也没啥耐心与人言语纠缠,今日,为了将你们一网打尽,拖了不少时间。”唇畔是冷冽邪恶的微笑,双眸闪烁著狂野残忍的血色光芒,神情更是狠毒寡绝,好似随时等待着亲手将眼前的一切生灵送上黄泉路。 玄冥敏感的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 不经意间,他的眼角扫到了躺在一旁,还昏迷不醒着的水叮咚,几位同伴正在帮她处置伤口,虽然凭借大雪山的秘传的医术,断臂重接并不算难。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二) 可是,从此之后,她这条曾经被斩断了骨骼经脉的右臂怕是再能如重新一般使用灵活。 站在慕凌空身边的稚气少年,就是用那么轻松的表情完成了这一切。 他的老练,令人不寒而栗,真想不出小小年纪的他是如何做到是人命如草芥,完全不放在心上。 对生命的无视,恰恰也说明了他心境的修炼达到了一定程度,当一个人不为外无所扰,那么他将会取得的成就,不可估量。 “少年仔,能不能告诉本尊,你的名字?师傅是谁?”暂时压抑掉妒忌,玄冥忽然对情敌产生的浓厚的兴趣。 他欣赏强者,亦尊重强者。 哪怕两个人之间有解不开的矛盾,最后还是要拼个你死我活,至少在那之前,玄冥愿意以礼相待。 只可惜,某人可不是大雪山上下来的人---- “你大爷的,再叫爷少年仔,我就一剑劈了你。”他生的脸嫩,人可不嫩,平时动不动被娘子笑话也罢了,不三不四的闲杂人等也敢来聒噪,帝俊绝不会姑息。 玄冥瞬时赧红了脸颊,本就皮肤白皙,血色涌上来时,特别的显眼,而后由红转紫,再经紫变黑。 帝俊的这种态度,就算是修养再好的人,也要被他激出三分火气。 谈不拢,那就打吧。 管他是谁,不打到心服口服,根本没法坐下来好好说话。 于是,帝俊和玄冥两个人的身影就又纠缠在一处,有了刚刚试探性的攻击,这回一对上,就是百分之百的全力以赴,杀招频频。 山洞内空间狭小,也不影响刀光剑影的发挥。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三) 山洞内空间狭小,也不影响刀光剑影的发挥。 这一回,可没人再敢趁乱去打慕凌空的主意。 她本身就是个不好对付的高手,在加上她家夫君始终分出了一丝心神,挂记在她身上,若是谁再敢冒犯,还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水叮咚就是最好的警告。 数百招之后,仍然不分胜负。 两人越打越兴奋,欲罢不能的缠斗着。 一个擦身而过,帝俊的长软剑游龙一般缠紧了玄冥的烈焰神剑,逼得他重重砸在被寒冰覆盖的墙壁之上,“你叫玄冥是吧,如果今天侥幸留条命,他日再来大都寻我,记得,本王名字叫做帝俊。” 玄冥还未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帝俊一反常态,放弃穷追猛打的进攻,脚尖点地,轻飘飘向后跃开。 与此同时,长软剑已经轻柔的飘向慕凌空,准确缠住腰肢,将她卷入怀抱,而后直往另一处山洞急掠过去。 脚步仓皇,步伐奇快。 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众人傻眼。 玄冥还在想为何忽然间帝俊就变的孬种,竟然当了逃兵,若真是实打实的斗一场,他未必会输哇。 一瞬间却有灵光闪至,暗叹不好。 还没来得及警告,就感觉到山体一阵阵剧晃。 紧跟着,万斤巨石从天而降,封死了帝俊离去的出口。 一股股黄蓝色的烟雾从四面八方窜进来,刺鼻的气味,令人窒息,仅仅吸入小半口,已经觉得头昏脑胀。 幸而他们武功够高,察觉到不对劲,就连忙屏住呼吸,封紧口鼻,借由短暂的一瞬,依序向外抢攻。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四) 玄冥此时已经大概猜到是帝俊在捣鬼,真是恨的牙根痒痒。 不过现在也容不得他计较太多,生死之间,求生是人类的本能。 至于与帝俊结下了的梁子,还得如他所说,有命活着出去再算吧。 一股股闷响,从山体的四面八方传过来。 武功再高,在此种状态下也无法分辨出声音的来源。 往前转几个弯便是入口的无名山洞,只要到了那里,望见了天空,同时也就意外着脱逃成功。 然而,事情远非玄冥预料那般简单。 浓密呛鼻的烟雾越来越浓,闷响声也就越来越大,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接近当中。 思考,需要许久。 实际上,一切的发生,仅仅是在瞬间而已。 那烟令人的思考也缓慢了下来,待到玄冥意识到越来越接近的是一股巨大的水浪之时,他已没有地方闪避。 侵入冷水的滋味,相当不好。 他灌了几口水,手指如钩,深深的陷入一旁的石壁当中,任凭身体随波摆动,也绝不肯放手。 同伴的安危,玄冥已然顾及不得。 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那半口毒烟,并非完全没有作用,此刻被冷水一激,已然隐隐发作起来。 玄冥晕晕沉沉的想,该死的少年仔,究竟打哪儿搬来这么多水呀,难倒他也有龙王爷的本事,打个喷嚏,几滴唾沫星子都能化为一场暴雨吗? 杀千刀的臭小鬼,他记下了!!…… 帝俊横抱着慕凌空,在黑暗之中穿行,哪里该转弯,哪里该躲避,他了然于心。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五) 玄冥等人离她们越来越远,随着那万斤巨石轰然落下,整座大山仿佛都跟着颤了一颤。 而后,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一个转弯处,帝俊把慕凌空放下来,改为拉着她的手慢慢向前走。 路越来越窄,冷风刮的身子冰凉凉,可帝俊手心的热度却一刻不停的传导过来,让她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他无言的沉默,让她心慌意乱。 “夫君,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粉舌轻舔唇瓣,她的声音有点干。 “唔。”挤出一个单音节,表示他有听到,帝俊继续保持静悄悄。 一时间,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交错作响。 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压抑的对峙着。 “其实,那些事我也不是有意想瞒着你,真的不知该怎么开口诉说。”她垂下头来,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不知从哪里窜过来的风,刮的脸颊生疼。“若是从头开始讲有关于大雪山的事,就算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我……” 如果是往常,看她如此为难,帝俊准会识趣的截住话茬,不让她继续难受。 然而---- 仍是让人崩溃的无语。 “从我懂事起,自己就是个孤儿,生活在终年冰雪覆盖的雪枫森林深处,与野兽为伍……十几个孩子,只能得到一点点从大雪山送来的粮食,剩下来的,全都需要自己去想办法获得,为了生存,那些体力不济的孩子很快就死去了,还有些很强壮但是运气不大好的,也因为各种原因而将命留在了那里。” 直到此时,慕凌空闭上眼还会想起那些昔日的伙伴,一张张面孔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的不再清晰。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六) 直到此时,慕凌空闭上眼还会想起那些昔日的伙伴,一张张面孔早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变的不再清晰,甚至连名字,她都渐渐的忘掉,不再想起。 可曾经存在过的痕迹,仍然无法从灵魂深处抹杀掉。 她无法把那些过往完全当做不存在。 而现在,当她重提旧事,昔日伙伴的英灵仿佛也随之复活了。 “十岁那年,玄冥带人把我和另外两名活下来的孩子接上了大雪山,在抽签选择师傅的时候,我抽中了后土圣母的名字,于是,顺理成章的,我也就成了雪山之主的徒弟。”现在想想,她真不知自己是运气绝佳,亦或是倒霉到了家。 “在大雪山内,各人命运如何,与师傅是谁并无关系,每过几年,就会进行一次比武,资质不佳或是进步缓慢的,将会被驱逐出大雪山,被送到中原来执行任务……经历了红尘的磨难之后,还有一次返还的机会,但前提是武功必须有一次跨越式的进步……” 说到这儿,慕凌空咬住嘴唇,轻声道,“我便是一名不合格的人选,比武的时候,没有晋级,于是被派往莫苍国潜伏,接受指令,完成来自大雪山的任务。” 几年的江湖生活,刀口舔血,她不断的找人麻烦,落下个小肚鸡肠的名头。 实际上呢,每个她追杀过的人,都在雪帖有名。 她不过是个身不由己的傀儡,完成着上位者的命令,完全没有拒绝的权利。 直到那一天,她遇到了帝俊,生活才算有了一些改变。 “哼。”帝俊夹带着不爽的情绪声音在她说话的间歇空档响起…… ps:今天人家过生日咯。 o(︶︿︶)o唉,岁月催人老哇。 早晨照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嘴角有皱纹了…… 以后为了防止趋势恶化,我决定,不笑了。 绷住嘴,争取皮肤一动不动,不笑,不笑……不许逗我笑!!~!~!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七) “哼。”帝俊夹带着不爽的情绪声音在她说话的间歇空档响起,“那个长的像个狐狸精的小白脸是怎么回事?” 他最最关心的其实是这个。 一想起玄冥望向慕凌空时痴痴缠缠的眼神,他就恼火,非常恼火,特别恼火!! “啥?”慕凌空好半晌才回味过来,他家夫君口中的‘狐狸精’‘小白脸’指的是玄冥。 一个没忍住,吃吃笑了起来。 帝俊凶凶回头瞪了她一眼,可惜四周太黑,慕凌空完全接收不到。 “你也是有家有相公未来还会有一打孩子的人啦,那些个不三不四,长的还很妖孽的故人,最好是能不见就不见。”酸溜溜的声音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合着闹别扭了半天,其实是在吃醋呀。 不过,只要他肯说话,慕凌空心中就踏实了几分。 她空闲的手悄悄保证帝俊的手臂,紧接着整个身子都倚贴了过去,“夫君,人家真不知道玄冥会亲自跑来嘛,他们敢在集市之中冲着你下手,这口气凌空忍不下去,谁敢动我夫君一根腋毛,当媳妇儿的就算是拼了命也得讨回来。” 帝俊的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不常说蜜语甜言的慕凌空偶尔小鸟依人一把,效果绝对惊人。 “娘子,你就是个小傻瓜。”帝俊揉揉她不知何时有散披在肩头的及腰长发,大概是不小心又碰到了那截微微撅起的短发,又来了脾气,“平时不好好练武,学艺不精也就罢了,事到临头,打不过人家,不会学着退而求其次,等待时机吗?没事冲着自己的头发、手掌逞能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八) “平时不好好练武,学艺不精也就罢了,事到临头,打不过人家,不会学着退而求其次,等待时机吗?没事冲着自己的头发、手掌逞能,你就不想想,这些可都是为夫最爱最爱的东西,伤了一丁点,这里都会痛很久呢。” 他握着她的柔荑,拍拍胸口,气的呼吸上下起伏不定。 慕凌空哪里敢反驳,只好陪着笑脸,“士可杀,不可辱,人家是成了婚的,当然得考虑影响嘛。” “呸!”他一垂头,就在她脸颊上重重咬了下,“迂腐!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慕凌空刚想说是面子。 帝俊紧接着又在耳边咆哮大吼,“下次再有类似的事儿,你给我当个孬种,能藏多深就多深……被人恶心几句又死不了人,等咱翻过身来,直接把他们的眼珠子挖下来当泡泡踩。” 又来了! 慕凌空不想去联想,偏偏脑袋里适时的出现了那一晚逍遥门的人来犯,最后‘泡泡’成堆的样子。 好呕!! “还有,被人摸一下又怎样?你不会当成是一只癞蛤蟆跳上了手背呀?究竟打哪儿学的坏毛病,动不动就拿刀子朝自己砍。”说的气急,索性站住,认认真真的碎碎念。“不可以再有下次了知道吗?” 慕凌空猛点头。 “再有事儿,先告诉给为夫是知道,记住了吗??”他现在根本就是把她当做屁事不懂的小孩子,一字一句的要她记在心里。 慕凌空再点头。 帝俊不满的弹了个响指,“说话。” “记住了。”黑暗中,她望天翻白眼,无耐之极。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九) 此刻,忽然就有种感觉,她不是他的娘子,而是他的小女儿。 刚刚帝俊教训人的口气,真的有点当爹的感觉呀。 难道是他平时太过渴望孩子,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变的老气横秋吗? 额,这种念头,心里想想就好,可不敢当着他的面儿说,否则,铁定又会被他追着咬出一身牙印。 “哼,回去再跟你好好算账。”帝俊满意了,扯住她的小手,继续往前走。 “夫君,你这是去哪里?”在黑暗中呆了太久,让慕凌空浑身不舒服,“我怎么觉得头顶好像有座山在压着呢?这不是要出去的路吧?” 闻听此言,帝俊得意的笑了。 “凌空,你不会忘记这儿是哪里吧!” “耶?”她没反应过来。 “出了县城八十里处有座山,山上有个无名洞,洞内九曲连环十八个弯,其中有个是寒潭……寒潭水底生了子母鱼……凡间男女吃了鱼,一年生俩没问题。”这才真是叫命中注定哇,凌空不让他来,拼命拼命的阻止,可最后,帝俊还是成功的到达了‘梦想之地’,且一步步的向那传说之中的子母鱼靠近。 后路被万斤巨石封死,两人唯有坚定前行。 就算是慕凌空想抗议,目前的形势也容不得两人后退。 “不是吧。”她怎么就把这茬给忘记了呢。 “娘子,这都是老天爷安排的命运,子母鱼与咱们有缘呐。”他才不要对她坦白说,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然随着和尚师傅到此处修行,洞里洞外,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 至于那寒潭底下的怪鱼嘛,帝俊早先见过无数次。 男人不狠,木床不稳(十) 可惜它们长相不大好,脑袋小,身子粗,浑身上下银长发亮,一卷一卷的在水中上窜下跳,总让他自然的联想起了手中宝剑,毫无食欲。 最近才知道那怪鱼居然有如此功效,于是就筹划着离开昌平县城之前,好歹也得来一趟,抓几条回去试试。 若非慕凌空盯得死紧,他早就想来了。 现在倒是刚好就凑巧,随了他的心愿。 “不吃行不行?”慕凌空愁容满面,打小的生存经验,时时提醒着她,那些个不熟悉、不认识的东东,迫不得已,最好不要去招惹,尤其得管住嘴巴,不能逮到什么吃什么,运气不好的话,吃饱了肚子送掉性命,也不稀奇呀。 “那你能保证一胎给我生两个娃娃吗?一男一女,或者两男两女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好事成双! 慕凌空无能为力的摇头,生男生女,一次生几个出来,那根本就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帝俊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 “既然娘子搞不定,为夫情愿冒险,以身试鱼。”传说是不是真的,很快就能由凌空鼓起的肚子证明。 “万一吃了也生不出你想要的‘好事成双’呢?”她不是故意扫他的兴,事实上,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嘛。 帝俊拉长了脸,拳心攥紧,下定决心,“那为夫就只好勤能补拙的来弥补了。” “呸,色痞子。”慕凌空的脸蛋红艳艳的好似刚成熟的苹果。 “谢娘子夸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帝俊欣然笑纳她的评价,愈发得意起来 旖旎寒潭(一) 小南和小北办好了差事,各自背负着太子爷之前准备好的物品,循着地图的标记从山体另一侧进洞。 他们到达了寒潭老半天,才见着帝俊和慕凌空手拉手的从蜂窝似的洞口走了出来。 “爷,夫人。”太子妃平安无事,让两名侍卫着实松了一口气。 果然,帝俊仿佛早就忘记了之前在客栈中发生的事,一字不提,迫不及待的的要小南和小北去帮忙, “东西呢?快拿出来给夫人看看。” 与慕凌空想象中的有所不同,这座寒潭只有井口那么大,深不见底,小小的漩涡盘旋在中间,不知水底连在了哪里。 下去用手抓,是非常不现实的想法。 寒潭,果然真的是寒潭,单单站在潭水旁边,都觉得浑身反冷。 “夫君,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想抓鱼吗?现在就下去吧。”她挤挤眼,促狭的笑,末了还不忘朝小南小北摆摆手,“你们带绳子了没?等爷在下边冻成了冰坨子,我们再想办法去捞。” 帝俊撅起小嘴,露出一脸想哭的表情,“娘子,孩子不能没有爹。” “不打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街……哎呦,小气鬼,开个玩笑,还当真呐。”这回慕凌空学乖了,说话的时候始终盯着帝俊瞅,他身形一动,她拔腿就跑,借由着山体内天然形成的屏障来躲闪,始终与他保持了一条手臂的距离,勉强不被追上。 “你不是要捞鱼嘛,子母鱼,快去啊快去啊,一胎生倆,好事成双。”她拼命的提醒,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惜还是郁闷的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旖旎寒潭(二) 她拼命的提醒,希望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惜还是郁闷的听见跟在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过也难怪,他的武功,与玄冥不相上下。 而她,远非对手。 脑子里一分了神,脚前何时出现一截生长在山体内的柔韧枯藤都没发现,等到脚尖扳上了,向前倾倒,她才徒劳无功的用手臂在半空中划拉一下,做了个类似于飞翔的动作。 紧跟着,身子栽倒---- 身怀绝世武功又怎样?恰当的时间、地点,照样能跌出‘狗抢屎’那种尴尬的姿势来。 那一瞬间,慕凌空脑子空白成片。 快要落地前,她闪过一丝很诡异的念头:不会就这样破相了吧。 良久,良久。 慕凌空没觉察到疼痛,只觉得身下一片柔软。 她张开眼,正对上帝俊戏谑的笑容,“娘子,投怀送抱的话,你也得找准方向啊,为夫在后边呢,你干嘛往前砸?” “我不小心被扳倒了。”她摸索着往起爬,黑暗之中,手脚并用,不小心把他摸了个遍。 帝俊屏息。 铁臂箍住纤细的腰肢,不允她再动。 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仿佛凝重了些。 这种细微的变化,慕凌空最是熟悉不过。 每当他有了‘兴趣’,想要使坏时,就会如此。 小手习惯性的向下探,果然在熟悉的位置,发现他的坚挺若铁,尴尬的立在那儿,支出个小帐篷,风骚无比。 “夫君,你不是吧?这也行??”还真是不论何时何地的就想扑倒她啊。 慕凌空想不通,她家男人怎么就能随时保持着‘性’致盎然呢? 旖旎寒潭(三) “好了,为夫知道这儿不是个寻欢的好地方,乖,别动,让我抱一会,就一小会。”说完,手就毫不客气的往她衣襟里钻,直到握住了那两只跳跃顽皮的‘白兔子’,才满足的低哼一声。 慕凌空的心跳声距离。 小南和小北还在不远的地方等候。 她甚至可以听清两个人刻意压抑了音量的悄悄话。 “爷和夫人怎么去了那么久?不会出了什么事儿吧?我去找找。” “小北,你这个呆子,不准去,小心坏了爷的好事,被主子剥皮。” 慕凌空脸红的快要渗出血来,轻捶了帝俊一记,恨恨道,“瞧你,还是人家的主子呢,给人家留下的是什么印象哇?咱们一没了声音,他们就自然往那个上边联想……而且……”她咬住了嘴唇,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的烫,“出奇的准。” “不准!”他坚定反驳,在她小屁股上拍了拍,很满意手掌下浑圆的触感,“我们只是跌倒了抱在一起,还没往‘那个’上边发展呢,娘子如此敏感,是不是也想……要了??” 帝俊很无赖的痞笑,“若真如此,为夫并不介意,帮凌空分忧解难,咳咳,此地虽然阴冷,可胜在特别,想想看,在山峦腹部,寒潭旁边,我与娘子巫山**,如鱼得水,真乃人生一大乐事也。” “捞鱼?对了,去捞鱼。”慕凌空佯装听不懂他的话,卖力的往开打岔,“夫君,玄冥还带着人在外边堵着呢,我们还是早点捞了鱼离开吧,哈哈……” “不用担心,大雪山的人正在冰水里泡着呢。” 旖旎寒潭(四) “不用担心,大雪山的人正在冰水里泡着呢。”他凑过去亲她的如天鹅般优雅修长的脖颈,然后顺着柔美的曲线,薄唇一路向下,在性感的锁骨上留恋不止,又痛又痒的感觉,在她身上点起了一团无名火焰,且越来越有燎原之势。“娘子,说你要,只要你说,为夫的就给。” 抻着她的耐心,他很得意目前的样子。 两个人在哪里并不重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便能得到最大的快乐和满足。 凌空,他的凌空。 又玩闹了会,把一肚子火气重新逼回体内,帝俊翻身抱着酥软的妻子站起身,“回去再好好教训你。” 新‘仇’加旧‘恨’,好好盘点下今天的事儿。 边系衣扣,慕凌空冤枉大叫,“这次又怎么能怪我。” 他拍拍她的肩膀,用风凉话表示同情,“为夫保证,三天之内,你大概是下不了床了,好好享受最后的自由时光吧。” 昏暗之中,他的眼眸晶晶亮,不容错疑的认真。 小北和小南曾经说次说过,他们的主子不会开玩笑,哪怕是笑眯眯的在与你打混,最后也必定会一丝不苟的完成所说过的话。 慕凌空深深的为即将到来的‘苦难’担忧起来。 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真是岂有此理,何苦来哉…… 四颗脑袋,抵在一处,八只眼睛,借着昏暗的油灯,仔细观察一只桶。 “这就是子母鱼???”小南的声音。 “绝对是。”帝俊是唯一见过的,给予了肯定答案。 “长的好丑好吓人,能吃吗??” 旖旎寒潭(五) “长的好丑好吓人,能吃吗??”作为食材,子母鱼根本就不合格,慕凌空第一眼看见了它,直觉的反应便是干呕。 一条鱼,生得尖嘴猴腮,小脑壳胖身子,满嘴利齿,也就罢了。 它的皮肤表面还覆盖了一层透着银亮的大疙瘩,昏暗之中,还一闪一闪的亮,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它恶心的尊容似的。 这种鱼天性凶残,喜欢自相残杀,把两条鱼放在同一个桶内,很快,它们就会为了争夺地盘互殴起来。 没隔多久,强壮一点的那条获胜,把同类咬死,丢弃一旁,自己则躲在木桶的最下边,静静潜伏。 死掉的母鱼肚子里很快会再钻出另外一条稍微小点的子鱼,还来不及多灌几口水,就被那个在一旁窥探了许久的胜利者一口吞下,撕扯咀嚼,咽下肚中。 没了威胁,恢复体力的胜者便悠哉悠哉的开始享受同伴的躯体,就连骨头都不放过,咔嚓咔嚓的嚼碎,全吞进体内成为养料。 亲眼目睹一场同类间的无情厮杀之后,子母鱼能够帮人一胎生俩,心想事成的浪漫传说彻底失去了原味。 六道目光,齐刷刷集中到了帝俊身上,无声在询问他的决定。 “这小家伙挺狠呐,哈哈,我喜欢。”把捆了老母鸡的绳子放下去,又勾的一只子母鱼上了当,咬在翅膀上不撒口,直接被扯了上来。丢进桶里进行新一轮的厮杀,某人看的津津有味。 慕凌空忽然口齿发干,“夫君,你真的要吃掉这玩意??” “唔?娘子,你说什么?”好半晌回过神来,帝俊一脸诧异 旖旎寒潭(六) “唔?娘子,你说什么?”好半晌回过神来,帝俊一脸诧异,“吃?谁要吃?看着都想作呕了,我可没那闲心把它往肚子里塞。” 这算是……翻脸不承认吗? 不过,慕凌空还是稍稍有些放心。 她真不敢想象,若是帝俊还继续执拗该怎么办。 这子母鱼,真不是一般战士能吃得下的呀。 哪怕是花费大力气的烹饪,去掉一切原本令人不舒服的地方,可第一印象总还深深的烙印在脑海中。 那破开母体而出的子鱼,对同伴痛下杀手的母鱼,哪有一丝吉祥如意的意味。 想要吃了它的肉再讨个好,分明就是自欺欺人嘛。 “夫君,你还真是善变啊。”她用夸奖式的语气去嘲弄他。“你不想要孩子了?不想一胎生俩,好事成双了?做了得坚定,不要遇到点挫折就轻言放弃嘛。” 难得好机会能碰见让帝俊吃瘪的场景,不踩几脚,哪对得起平日里被他压的死死的回忆? 慕凌空冲着水桶努努嘴,里边的子母鱼已经厮杀出了胜负,胜利者正在享受大餐,场面看起来熟悉而又血腥,“这条已经干掉两只同类了,就是它了,带回去,找个好厨子,烹调给夫君吃。” 好过瘾!! 把帝俊气个半死,还哑口无言的感觉,太太太爽了。 就算很快,她会被他‘折腾’的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慕凌空也甘愿。 帝俊好无辜的眨眨眼,纵容的看着她笑的猖狂,“娘子,我可是你的亲亲夫君,唯一的那个。” “想吃子母鱼是你的心愿啊,正因为娘子我最在乎你,所以才张罗着要去满足你的心愿嘛。” 旖旎寒潭(七) “想吃子母鱼是你的心愿啊,正因为娘子我最在乎你,所以才张罗着要去满足你的心愿嘛。”拿他重复过千百遍的话去堵他的嘴,慕凌空有种解恨的感觉。 之前,她不也被帝俊用子母鱼三个字烦的都想掀桌子了, 也该轮到她啦! 哇咔咔。 “娘子定是在山里呆了太久,吹到冷风,染了风寒,以至于都把以前的事记混了。”他一脚把水桶踹进寒潭,反手拥她入怀,不慌不忙的反驳回去,“一直要吃子母鱼给为夫生娃娃的人是你呀,我劝了你好久,说那东西不能吃不能吃,娘子都不肯答应,没办法,我只有想办法把你带到这儿来,让娘子亲眼看看,这种鱼根本就不能吃呢。” 慕凌空目瞪口呆! 天呐! 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他更卑鄙、无耻、龌龊的人啊? 瞧他天生可爱的脸上装满了无辜的表情,大眼睛一眨一眨,长长的睫毛煽舞,分外纯真。 如果不是清晰的记得令人咬牙切齿的一幕幕,就连慕凌空也要怀疑,是不是她记错了。 “萧竹!!!!!!”小豹子一般敏捷的扑过去,与他扭成一团,“你诬赖我!自己干的事儿,丢了大人,就往人家身上推,可恶,可恶,可恶。” 他不费吹灰之力之力的抱着她站起来,还不忘拍掉袍子上的尘土,一只手拖住慕凌空的腰,任她逞威---- 顺便火上浇油,“小北,告诉夫人,之前说要吃子母鱼的人究竟是谁。” 侍卫郁闷的别过脸去,哪敢参与两名主子之间的话题,哪个都不是他这种身份能得罪的人啊。 旖旎寒潭(八) 这种情况,分明就是太子爷在挑老实人欺负。 哼,可他也别忘记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小北难得机灵一回,忽的捂住肚子,原地半蹲,痛呼出声,“刚才子母鱼翻腾,几滴水迸进了属下的嘴里,寒潭的水有……问题。” 噗通,一声闷响。 他‘幸福的’‘晕倒’过去。 不管怎样,总算是逃离了被当成夹心馅饼的命运。 至于往后如何,小北也顾不得了,先把眼前的危机度过再说吧。 他坚决奉行两不得罪的原则,当一个存在感非常低的小跟班就好了。 小南鄙视的扫了眼倒在地上的大块头,没有义气的东西,这么假的动作,真亏他想的出来。 最郁闷的是,他先晕了,她该怎么办。 太子爷问不到小北,肯定就得盯上她了。 果然,不用抬头就能感觉到凉飕飕的目光对上了她。 好吧,小北都可以装纤弱了,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 抢先一步,小南惊呼的蹲下来,“小北,你醒醒,怎么了?中毒了?还是受伤了??” 手指化为暗语,在他肩膀上点啊点,忿怒大骂,每次她都帮衬着他,关键时刻,小北居然留下她一个‘弱’女子来面对爷。 根本就是坑人呢。 小北被掐的生疼,动也不动,任由小南在他身上捶打,也要将晕倒进行到底。 骨折了不要紧,养几天就长上了。 可要是被剥了皮,估计这辈子就没啥机会再见人了。 他一向非常珍惜生命……于是,忍着吧。 慕凌空笑望着眼前的闹剧,“夫君,你都把小南和小北逼成什么样了?咱俩的事儿,他们怎么会知道,别再难为人啦。” 旖旎寒潭(九) 慕凌空笑望着眼前的闹剧,“夫君,你都把小南和小北逼成什么样了?咱俩的事儿,他们怎么会知道,别再难为人啦。” “唔,娘子说的是,为夫晓得了。”帝俊抚著下巴沉吟,“小北晕了,需要补补,这条子母鱼就让小南带回去,半只清蒸,半只红烧,相信他吃完了,必定百病全消,长命百岁看。” 大块头一翻身,从地上咕噜噜的爬起来,哀嚎道,“爷,属下皮糙肉厚,不敢享用传说中的神物。” “咦?这就好了?第一次晕,你也不多晕一会。”小南还记恨着,从背后踹了他一脚,没留情面。 “不晕了,不晕了,属下去收拾东西,等主子们玩够了,咱们随时都可以往回走。”小北没事儿找事儿干,反正只要不被帝俊锁紧,叫他跳进寒潭里都行。 两人走远。 慕凌空的笑声终于溢出唇瓣,“夫君,这鱼,不吃了吧?” 帝俊认真思考良久,沉痛点头。 两人手拉手,抹黑向洞外走。 黑暗中,帝俊忽然又道,“娘子,你相信为夫,就算没有外物的帮助,亦可以满足你三年两胎,五年三胎的心愿,夫君有这个实力帮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努力的。” 握拳,目光澄然,坚定不移。 慕凌空的头皮瞬时胀痛起来。 已经没有心情再去反驳他的话。 神呐,她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难道注定要被这个表里不一的‘熟’男翻尽花样的欺负吗?…… 昌平县城,被急速行驶的马车远远甩在了身后,很快再也看不见了。 旖旎寒潭(十) 慕凌空眨动了两下眼睛,莹莹的泪花开始闪动,“夫君,三天时间到了,把武功还给我吧。” 某个看似与妻子年龄相仿,实际上不折不扣的是个飞奔而立之年的‘熟’男大叔气定神闲的瞥了一眼窗外,根据太阳上升的高度来推算时辰,“还差小半个时辰呢,不急。” 可怜兮兮地牵住对方的衣角。慕凌空恨的牙根痒痒,可还是得强迫自己继续表演受气包的角色,“三十五个半的时辰都任您予取予求,提前一餐饭的时间不打紧的?” 帝俊眉梢眼角浮起略显冷酷的笑意,用手在她腰间一绕,便将她整个人扑回到软软的白虎皮之上,扬手扯去遮挡住完美娇躯的布单,又把邪魅的俊脸整个压到两重丰满的乳峰之间。 三天内,这样的动作究竟重复了多少次,慕凌空已经记不得了。 她只感觉到无数痛楚在身体上弥漫,就连一个小心的翻身,都要费去好大力气。 那日,帝俊说了回去要与她算账的。 回昌平县城的路上,他还有说有笑,仿佛已经不记得当初的气话。 结果呢---- 呜呜呜,小北说的果然没错。 某人根本就不会开玩笑的。 承诺一说出口,就必然会全力以赴的完成。 哪怕累死到她的肚皮上,也得咬牙坚持的看着她先倒下阵亡。 他打定了主意,要给她一个教训。 经过三天的证明,她也深深的记住了这个教训,从今往后,再不敢擅自行动,未经他许可的情况下,去做那些没有脑子,以身涉险的蠢事。 她说了一万次记住了。 在马车上偷欢(一) 可他还是坚持要把三十六个时辰的惩罚做到圆满极致。 不满神游太虚的她没有将所有专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帝俊咬着慕凌空的耳垂,在她颈间吹着灼热的气息,“我们还没有在马车上做过,娘子,你晓得的,为夫一直都想试一试,可惜始终没有机会。” 被他紧紧压在身下,慕凌空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虽然还是会被撩拨的面红心跳、情动如潮,可太过于疲惫的身体早就满载负荷,半眯着眼,嘤嘤咛咛有气无力的挣动厮磨,三分**,十分暧昧。 她红肿的唇瓣,微微撅起,被帝俊将舌尖伸了进去轻轻逗弄。 被包裹在完全属于他的气息当中,慕凌空安心的阖上眼,将身子交给帝俊,藕臂习惯性的缠支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小脸也跟着贴上去,咕哝一声,“你自己玩吧,我先睡了。” 过了一会儿,帝俊用手指戳戳她,不意外地发现,小妮子居然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好吧,太弱的对手,穷追猛打也没有意思。 帝俊按老规矩呈章鱼状拥住怀中人,闭上了眼睛。 铁躯砸在虎皮上时,砸的下边的木板轰然闷响。 ‘操劳’三日三夜,他几乎一瞬间就进入了深眠当中,微微打起了酣,冷冰冰的脸庞放松下来,犹带一抹稚气。 这究竟是谁在教训谁呢? 天知道。…… 避过午时炙烤的阳光,小南和小北休息了一个时辰,又继续上路。 两位主子还在睡着,即使错过了午饭的时间,他们也不敢打扰。 在马车上偷欢(二) 直到天色擦黑时,才又选了个风景宜人的所在,把马车停住,埋锅造饭。 为了将来能更好的伺候主子,小南和小北从小就学会了十八般武艺,光是身手好还不够,衣食住行样样都得精通。 比如说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摆上火锅,再就此取材,烤了两只野鸡,熏了一只兔子,还有从半空中飞过的信鸽也截了三只煲汤。 爷最近操劳过度,需要进补,以他的好胃口,眼前的这些小山状的食物还不一定够呢。 两人小小商议片刻,本着宁可剩不可少的原则,又去准备了双份,一时间,空气中飘荡的全是肉食特有的香味,引人食指大动。 慕凌空咕哝一声,倦倦张开眼,还没完全清醒,耳边就响起了某人肚子里咕噜噜九曲连环回响打滚的声音。 帝俊睡相深沉,看样子还沉浸在美梦当中。 她轻推开他的手脚,悉悉索索的把衣衫套上,手软脚软的下了马车。 小南听见响动,立即过来扶住她,“夫人,您醒了?” “嗯,你们弄什么呢?好香哦。”慕凌空寻香而行。 体力流失过度,经过了安宁的休息后,就想大快朵颐一番,填饱肚子再说。 漫长的三天呐。 回想起来,都有些不寒而栗。 对于帝俊,她心服口服。 “属下先帮您去盛一碗乳鸽汤,润润喉之后,歇会再吃正餐,这样子对肠胃比较好。”小南比以往更加恭敬,在昌平县城出了那么大的纰漏,连累太子妃身陷险境,从无名洞回来之后,爷就一直没说怎么处罚他们。 在马车上偷欢(三) 两个侍卫心里愈发忐忑。 绷紧了皮子,一举一动都分外的小心。 希望借此能让主子忘记一些东西。 就算是将来真的要处罚,念及他们的好处,也会手下留情些,别一脚将两人踢回了大都。 帝俊呐,瞧瞧给大家造成了多大的心里阴影了。 慕凌空无奈摇头,“小南,没事的,爷那边我已经帮你们求过了情,我说我需要小南每天早晨帮忙梳头,需要力气大的小北晚上去抬洗澡水来,后来,他就答应了,不会再动不动的就撵人了。” “夫人。”小南先是一愣,脑子里反应出话中的含义,登时觉得从脚跟向上窜了一股灼热的热气。 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双腿一软,屈膝跪在她脚下,不住叩首,“小南多谢夫人,小南这辈子愿意当牛做马,任由夫人拆迁。” 小北连忙放下手中剥开一半烧鸡,也跟着过来磕头。 他没小南会说话,不过他激动的心情,却一点都不比她少。 有了慕凌空的这句话,两人的心也就跟着定了。 车门轻声打开,有一人侧倚而坐,乱蓬蓬的长发顶在头顶,那双童稚的大眼睛圆溜溜地半眯着开来了,虽然无神,却清澈分明,正直勾勾地盯住她。 “爷醒了,属下去拿衣服。”小南跳起来,落荒而逃。 “爷醒了,属下去准备热茶。”小北紧随其后,屁股着了火似的。 这两个才是真正的孬种,就把她一个人留下来,应付帝俊。 要真的算起来,她才是某人最想使劲教训的那个吧。 她解了小南和小北的危机,那么谁又能在关键时刻来救救她? 在马车上偷欢(四) 三天三夜的痛,不亲自经历过,哪里能真正懂得。 “过来。”大爷招招手。 慕凌空灰溜溜的垂着头凑过去,“夫君,你醒了?听说今天晚上要吃火锅,还有很多肉,咱们运气真好,哈哈。” “上来。”他勾勾手指,表情暧昧。 身后,就是那片白虎皮,扭曲的褶皱还记录着两人翻滚的记忆。 慕凌空向后退一步,惊恐的指指天空,“夫君,三十六个时辰已经过了,惩罚该结束了。” “上来!!”他又重复一遍,笑脸中已经有了威胁之意。 咬住嘴唇,泪光闪动,明明心里不情愿,她还是小步向前挪,没勇气抗拒他的指示。 好悲催,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翻身成了家里做主的那个。 之前,他不是号称‘妻奴’吗? 呜呜,好怀念那段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日子。 手脚并用,爬上了车,帝俊的气息,就在极近的地方,搅和的她心慌意乱。 万一……万一……他又想要,该怎么办? 大眼睛又眨了两眨,贴在她脸颊上的手指轻轻捏了一下, “娘子,你好像很不乐意,可是为夫累到你了吗。” 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 慕凌空眼含控诉,扁住嘴唇,昧着本心道,“夫君多虑了,我可什么也没说,你睡了好长时间呢,瞧,外边天色都黑了。” 赶紧使劲儿的打岔,最好是让帝俊忘记这个话题,免得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引来无妄之灾。 乌溜溜的瞳眸中倏闪过一丝奇特的光彩,唇瓣浅笑变大,“凌空,帮我穿衣吧。” 在马车上偷欢(五) 穿衣这种事难不倒她。 平常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贴身小事,大多都是她亲力为之。 那是夫妻之间的小小亲昵,慕凌空也不愿意让小南沾手来帮忙。 她钻进车内,翻出一套干净的外衫,帮帝俊套上。 月光初升,篝火通明,他一袭水蓝色绸袍,流光溢彩,配上精致的相貌,宛若天人。 单论卖相,不计较他的实际年龄,帝俊实在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 “娘子,有件事为夫一直想说,可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今儿赶上天时地利,不吐不快。”她帮他扣扣子的空档,他不安分的揽抱她,将轻吻落在眉心。 “什么?”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慕凌空戒备的盯紧,随时准备要逃跑。 帝俊收紧了手臂,拉近彼此的距离,“有机会你应该出去打听打听,自己究竟过了一种多么‘幸福’的生活,别人家的男人有妻有妾,雨露均沾,轮到某个女人头上的日子,一个月里最多也就三五天而已。退一步来说,就算是那些一夫一妻相濡以沐的家庭,也大多是隔三差五的巫山**,女人哪怕想要,也得赶着男人精力充沛的时候才行。” 话锋一转,他绕了好大个圈,才吐露真正的目的,“而你呢,一月三旬,除了为夫不在你身边的那段日子,哪天没有保质保量的尽全力满足娘子呢?” 无视慕凌空的目瞪口呆,帝俊抽著鼻子,可怜兮兮地嗫嚅道,“所谓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说的就是娘子这种,唉,‘大户’人家的夫人,哪里晓得‘穷人家’的悲哀呦。” 在马车上偷欢(六) “小南!!”慕凌空受不了的大吼。 吓的正在忙碌的女侍卫跟着一瑟缩,“夫人?小南在这儿,有事吩咐。” “给我找个盆,夫人要吐血,别忘拿个大的来。” 小南囧住,干干一笑,这个命令,她得思量思量。 “我去找。”托词个借口,她小步往远处而去,找不找得到再说,反正现在最好还是消失,不要打扰爷和夫人打情骂俏。 “娘子,你为什么想要吐血呢?难道为夫说的有错吗?”好认真好认真的托住她的脸,强迫慕凌空与自己对视,四目相接,他的眸光亮的仿佛要咬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每个月娘子不舒坦的时候,为夫至少可以保证三百五十次,超额完成任务。” “这个……不用拿出来炫耀吧。”她的脸上简直要滴出血来,修炼许久,脸皮的厚度还是比不上帝俊的十分之一。 “此言差矣,那可是为夫最最骄傲的功绩,应当叫史官记录下来,永载史册。”他不是在开玩笑哦,是很认真的在说哦。 “小北,你也去找盆,一个不够!!”慕凌空又大叫。 算了算了,她还是吐血吐到死算了。 天底下还有人会比她更丢脸的吗??…… 莫苍国,皇宫。 灵帝把身边伺候的宫人们都撵出门去,拉着萧皇后的手,坐在榻上唉声叹气。“蔓儿,你不是说给太子出点难题,他完成不了,自然就会回来了。朕想来想去,昌平县城那边,就只有个反贼组织逍遥门最是头疼,就特意将它作为交换条件,要小九儿去搞定。” 在马车上偷欢(七) 结果呢? 当然不会是他想要的那种结果!! 可偏偏又是让他忍不住开心的结果。 喜乐参半的情绪,搅的灵帝晚膳都没吃好,更无心情就翻宫妃们的牌子,寻欢作乐。 他闹心! 他就只想在那个顽劣子的亲娘在身边,好好叨念几句。 儿子是蔓儿生出来的嘛,她有义务听他絮叨。 萧皇后微微一笑,倾城之姿,岁月流逝,青春不在,沉淀下来的确实一种难以言喻的高贵沉稳。 光华万丈的感觉,远不是寻常女子能够比拟。 她也是莫苍国内,唯一敢调侃灵帝的女子。 “皇上,臣妾怎么听着,您还有些得意呀。” 灵帝精神抖擞,满面红光,拳头砸了砸桌面,“朕能不得意吗?逍遥门从先皇那一朝开始就在民间搞东搞西,朝廷为此,数次围剿,均无效果,咱们的小九儿一去,就直接引来洪水,不伤一兵一卒,端其老窝,水退之后,捡出来的尸首里有通缉要犯数十名,哼哼,朕倒要看看,从今往后,这群淫男秽女还如何逍遥。” “这么说来,小九儿又立一次大功喽?”萧皇后亲自蓄满茶杯,端给灵帝,补充口水,生怕他口沫横飞的会觉得嘴巴干。 笑完之后,灵帝垮下老脸,沮丧点头,“没错,又立功了,朕之前想难为他,再借机好好教训教训,杀杀小九儿的气焰……现在看来,白费心思了。” “原来您心里打的主意是让逍遥门作威作福,小九儿铩羽而归呀?”萧皇后惊讶的掩住口。 “也不是,朕对逍遥门,恨的牙根痒痒。”能灭了,他自然开怀畅快。 在马车上偷欢(八) “皇上,臣妾这就不懂了,小九儿胜了,您又开心又不开心;逍遥门败了,您高兴之余,难掩落寞……唉,看来果真是天威难测呦。”萧皇后今天也算是给面子,没直接把‘伴君如伴虎’说出口。 灵帝听的白眼一翻,“蔓儿,你笑朕。” “没有呀,您这可是在冤枉人呢。”笑眯眯的站起身,绕到别扭的老头身后,在他肩膀上轻重适度的捏啊捏,“您干嘛生气,小九儿灭了逍遥门,对您、对整个朝廷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至于老子没教训到儿子,心里抑郁的心情,其实很好解决呢……”附在耳边,轻轻低喃,“那就再给你的九儿找些难度更高的任务嘛,他不是有能耐吗?您尽管差遣,看他能漂亮的完成几次!” 猛然一拍额头,灵帝身子坐正,“蔓儿说的没有错,小九儿能干,对朕有啥损失呢?哈哈哈,朕就是欣赏他的能力,最好是次次都能轻松搞掂,那朕不就省了不少力气,也免得每天跟这群逆臣贼子头痛了。” “没错,没错,皇上英明。”一顶高帽子适时送上,萧皇后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说恰当的话,令龙心大悦。“小九儿最后即使把皇上刻意的刁难全都完成了,其实他还是输了,您说呢??”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仍是被灵帝牵着鼻子溜的团团转嘛。 其中最大获利者,其实还是皇帝本人嘛。 灵帝大乐,咣咣咣再敲几下桌子,“没错,等小九儿回过味来,他一定抑郁的要死,哈哈哈哈,再聪明的小子,也斗不过老子。” 在马车上偷欢(九) 火候一到,萧皇后抿唇不语,美瞳正中,一丝得意,飘然而逝。 等她的儿子一步步完成了灵帝的命令,建立不世功勋,哪怕不在朝中,竞争对手再激烈,也巍然不惧。 至于灵帝所谓的刁难,在九儿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若只拿这些,就换来了皇帝全部的关注,她非常乐意让儿子多留在宫外些时日,不着急返回。 宫里,有她撑着,下边的天,翻不起来。 宫外,有能干的帝俊在,灵帝想不越来越欣赏这个儿子,都难。 萧皇后的确不大懂该怎样与聚少离多的儿子相处,可她却非常明白如何行事,能为她最心爱的九儿铺就一条通向帝位的金光大道。 灵帝的儿子众多,他虽然偏爱帝俊,却永远不会如她这个娘亲一般,事事操心。 那么,就让她更多疼惜唯一的儿子,弥补皇家亲缘的单薄。 正想着,灵帝忽然笑的像个老顽童,“蔓儿,朕想到接下来该叫太子去做什么了,昌平县城到四川之间,还有七个山头的贼窝,没事儿就出来骚扰百姓安乐,反正小九儿顺路,就让他一个个的去铲平好了。” 萧皇后皱皱眉,“皇上指的可是黄塘山一脉贼匪??” 那个可是让几位皇帝头痛的顽固毒瘤呀。 因为占据着天堑,为所欲为,拦截交通,打劫过往客商,就连朝廷的饷银也敢夺,猖獗异常。 到灵帝这一朝,地方官员几乎每年都要表奏上书,请求朝廷剿匪。 人倒是派去了不少,取得的成果甚微……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鬼地方,纵有千军万马,也难施展。 在马车上偷欢(十) 灵帝,还真懂得物尽其用呢。 可以想象,小九儿接到这条命令,怕是又要跳脚的抓狂了。 萧皇后笑而不语,抿唇含嗔。 人在此处,思绪却已经飘远,飞到儿子身旁,满是骄傲。 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而距离大都千里之遥,帝俊还没有收到灵帝临时起意布置的命令。 他已先一步到达了黄塘山,并在大匪小贼热烈的拥护下,直抵主峰。 看着一群精壮瘦高的汉子排成两排规规矩矩喊萧少爷的场景,有几分诡异。 因为帝俊的关系,慕凌空也被当场了贵宾接待,坐在他旁边,瞧着看着。 “老大,您老人家好久都没回来看看兄弟们了,我们几次派人捎信去少室山,都没有回应,那老和尚连门都不让进。”七寨总扛把子萧维白原名大头,孤儿出身,八岁的时候就被五岁的萧竹救了起来,拿出银两,帮他安顿,还找人传授给了他一身高强的武艺,在他心中,萧竹的存在和再生父母差不多。 只可惜,某人似乎并不太欣赏男人之间粘粘糊糊的重逢方式。 帝俊可爱的娃娃脸黑了差不多一半,长腿伸直,顶住萧维白的虎背熊腰的身子,冷冰冰道,“有话好好说,爷耳朵没聋。” 萧维白搓搓手,满脸大胡子看不出本来相貌,只露出一双狭长的狐狸眼,透着精光,“我这不是高兴么,嘿嘿。” 帝俊那边碰了壁,这位七寨总扛把子中气十足吼了一嗓子,“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还不滚出来见大哥!!” 匪首贼王太子爷(一) 早有六人按捺不住兴奋,从门外挤进来,一字排开,跪倒脚下,规规矩矩的给帝俊叩头,齐声唤道,“大哥!!” “十几年不见,都长大了。”这些也都是后来被帝俊收养的孤儿,他们来的比较晚,不像萧维白跟他相处的时间那么久,不过帝俊扫了一眼,也就回想起来,“老二核桃,老三黄叶,老四林松,老五秋凯,老六珏凌,老七寒南。” 一字不差,也没认错人,非常好的记忆力。 也因此,顿时把六条五大三粗的汉子感动的开始抹眼泪。 “老大,您怎么才来呀,兄弟们想死你了。” “放屁,老子没死。”帝俊不乐意了,凶凶的顶回了一句,眼中却是含着与之不相符的笑意。 “对对对,老大才没死,活的好好的。”萧维白接口,狗腿的捧了一句,又开始吆喝,“老大记得的是你们小时候的名字,来来来,挨个介绍下,你们现在的名号。” 老二核桃率先站出队列,抱拳道,“黄塘山所属,第一关卡,刺陵寨主,萧核桃。” 老三紧随其后,“黄塘山所属,第二关卡,东流寨主,萧黄叶。” 老四跟着道,“黄塘山所属,第三关卡,广水寨主,萧林松。” 老五自然也不例外,学着几名兄长的样子,“黄塘山所属,第四关卡,小溪寨主,萧秋凯。” 老六搓了搓鼻涕,“黄塘山所属,第五关卡,武山寨主,萧珏凌。” 老七最后一个站起身,“黄塘山所属,第六关卡,红花寨主,萧寒男。” 得,从老大到老七,一个不落,全都改了姓,随着帝俊的化名,姓萧。 匪首贼王太子爷(二) 得,从老大到老七,一个不落,全都改了姓,随着帝俊的化名,姓萧。 慕凌空的脑子里全是满满问号。 一屋子男人看起来好像都比她家夫君年长很多,可是偏又以脸皮最嫩的帝俊为尊,那种场景,颇为古怪。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赫赫有名的黄塘山一脉可都是江湖上数得上名号的好手,萧家一门七兄弟,各有所长。 倒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其实并无血缘关系。 最搞笑的是,这个萧姓的源头,居然是她的夫君的化名----萧竹。 那么她是否可以这样理解,其实帝俊才是这雁荡山一脉不折不扣的贼王匪首呢? 帝国太子的另一个身份,还真是震撼呐。 “这是我家娘子。”重逢完毕,帝俊不慌不忙的介绍坐在身边沉静无言的女人,“往后,还会是我儿子的亲娘,姓慕,闺名凌空,你们知道就好,往后喊她……” 夫人两个字还没出口。 萧维白已经自作聪明的接口,“嫂子!!” 底下六个兄弟反应极快,立时异口同声的学,“嫂子!!嫂子!!” 帝俊摸摸下巴。 好吧,嫂子就嫂子。 他本来是考虑着他们的年岁都比较大,喊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娃的会不好意思,才好心为其考虑。 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是城墙脸皮,哪里还会注意这些。 倒是慕凌空有点小囧,起身福了福,算作回礼。 之后就落回原座,继续把自己当成廊柱,只看不说话。 萧维白扯了扯下巴上的胡子,这个十分有‘霸气’的动作是从戏台子上学来的 匪首贼王太子爷(三) “嫂子的名字好生熟悉,兄弟总觉的在哪里听过。” 老七萧寒南脑筋转得快,“这几年江湖上出现了个惹是生非的小气魔女,名字好像和嫂子的一样。” 一记爆栗,狠狠砸在老七头顶,逞凶完毕,萧维白笑嘿嘿的收回拳头,骂道,“管住嘴巴,别没事胡说八道,嫂子天仙下凡一般的女子,分明是养在深闺的大户千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混江湖刀口舔血的小气魔女呢?” 慕凌空笑容干干,不肯定也不否定。 看来自己的名头也不算小哇,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想低调一把都很难。 帝俊并不想过多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萧维白把一本账册奉上,里边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数次劫掠的记录,平民百姓路过,黄塘山众寨一般不截,有时瞅着行走山路困难,还会派出点好手帮忙推车。 过往客商也是挑着那些与官府有关联的动手。 至于各地官府的东西嘛,基本一趟都没落下,只要得到了消息,百里夜袭也得赶过去,绝不肯放过一点点。 这一切,全都由某人暗中授意。 慕凌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帝俊与朝廷作对的用意,他都已经贵为太子了呀,找这么一伙强贼没事找事,那不是在与自家的产业‘作对’嘛。 这事儿稍后两人独处时,自是要好好问问,现在人多,她暂时先将疑惑放在心中。 帝俊很快看完了账册,在一片期待的目光当中,很吝啬的用简短的语句夸奖,“干的不错。” 四个字。 仅仅是四个字。 立即获得一片欢呼之声。 匪首贼王太子爷(四) 七尺高的汉子,各自执掌上千人马,素来铁面无私,公正严明,可到了帝俊面前,居然都还原成孩童般的天真,完成了老大交代下来的任务,得到的肯定就是最大的满足感。 好不容易等他们安静了下来。 帝俊又道,“我饿了,寨子里有吃的没??” 萧维白掀了掀狐狸眼,“好酒好肉,好吃好喝,山珍野味,应有尽有,早就准备齐全咯……对了,还为嫂子专门开了一袭女宴,菜色很是滋补……” “不行,我家娘子必须坐在我身边,看不见她,我吃不下饭。”帝俊一把楼过凌空,大大咧咧的宣扬他的占有欲,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有多么多么的在乎身边的女子。 萧维白先是一愣,紧跟着就反应过来,“那也很简单,两张桌子拼凑成一张,大伙一起吃也热闹……只是这群家伙都是土鳖,沾了酒水,立即就管不住嘴,放浪形骸之处,还请嫂子见谅。” 帝俊理解的点了点头,“谁敢借酒装疯对我娘子胡言乱语,我就扯下他的舌头,叫人一半红烧一半清蒸,给大家下酒。” 熟悉的狠辣嘴脸让萧维白跟着瑟缩了下,很快心情就被浓浓的狂喜说取代。 他和七位兄弟仿佛更加习惯老大这个样子,在遥远的记忆当中,每每有人敢欺负他们,都是由他讨回公道。 并且最简单直白的肢体语言来跟他们解释,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 黄塘山赫赫有名的七位寨主,在江湖上名头不小,他们的行事风格很大一部分是传自幼年时期的萧竹。 匪首贼王太子爷(五) 是以再嗅到熟悉的氛围,便轻易的点燃了骨子里疯狂,一个个莫名激动,比吃了蜜蜂屎还甜…… 夜里,就宿在寨子里最干净的木屋之内,里边虽然不大,可清一色是红木打造的家具,书柜上摆满了古籍,竟然还有不少孤本,整整齐齐的摆好,没有浮灰。 单是看这间房,竟然慕凌空生出一种错觉,又回到了大都的皇宫之内,每一样日常使用的小物件,都透着股精致,实在不像是一群占山为王的土匪应有的品味。 “夫君,难道这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慕凌空大胆猜测。 除此之外,她还真想不通该做如何解释。 帝俊略略点头,“要是有机会,这群小子能把我当场祖宗牌位供起来,早晚三炷香,五顿孝敬……没看我刚才都不敢给他们好脸色么。” 要是一露出笑脸,管保会燃起更炙热的激情。 他们不以为意。 帝俊倒是要先大呼着受不了了。 “真没想到,黄塘山的七位寨主居然是我家夫君年少时收养的孤儿。”帮着帝俊解开外袍,换上便装,慕凌空似乎特别有八卦的**,“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们说你五岁就养了他们,夫君,你当年是真的五岁,还是说长了一张五岁的脸,实际年龄确实十几岁或者二十几岁哇?” 帝俊摸摸鼻尖,发现自己被调侃了。 “娘子,为夫十岁之前,还是很正常的,至少没有现在这么扎眼。” 脸皮是父皇和母后给的,他也没有办法啊。 “真的吗?”十分怀疑的口吻,慕凌空毫不客气的笑给他看。 匪首贼王太子爷(六) “真的吗?”十分怀疑的口吻,慕凌空毫不客气的笑给他看。 没办法,帝俊身上的缺点少之又少,想抓到把柄来逗弄几句,都异常困难。 偶尔碰到一条,她就忍不住的反复去笑,帝俊的面皮颤上一颤,她也就跟着满足了。 很无聊,慕凌空知道。 不过,在帝俊身边呆的时间长的人都能够体会她的感觉。 一向都是他把别人气的牙根痒痒,自己却故作淡定的呀。 “很好笑是么?”娃娃脸不乐意了,危险的眯起了眼----看样子就像是要生气的小奶娃,随时要翻脸。 “没有,没有。”摆手否认,没啥诚意,嘴巴咧的大大,就算拿手捂住,仍能瞧见她的笑眼弯弯。 帝俊古里古怪眨眨眼,“娘子,你还痛吗?” 痛? 她不明白。 哪里痛?为什么痛? “看样子是不痛了。”帝俊咕哝一声,回身关上门,再托起她的娇躯,缓步走向床铺…… 他的肢体语言比他无缘无故的话要浅显易懂的多。 于是,慕凌空开始挣扎,“我还痛,很痛……” 开玩笑,好不容易身上的淤青才褪却几分,她可不为了莫名其妙的原因再被压倒个三天三夜。 “不,你不痛了。”瞧她话那么多,还敢凑过来捋虎须,根本就是不怕死的前兆。 那么,他又何必继续忍耐着欲火中烧,放任小丫头在眼前得瑟呢。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一口吞入腹中再说。 到时候即便她再聒噪,他也由得她。 “唔唔,不要……不要亲我那里,好痒哦。” 匪首贼王太子爷(七) “唔唔,不要……不要亲我那里,好痒哦。”咯咯娇笑,慕凌空有如一只扭曲的美女蛇,虽然是在抵抗,可那曼妙的身子简直要缠的他冒了火。 几天没沾她的身,帝俊的意志力比纸还薄。 终于有了借口,他哪里还会客气,先堵住她的小嘴,狠狠的汲取她口中的甜蜜,慕凌空不停退缩的舌尖是如此甜美,让他忍耐不住地吸吮品尝,每一个吻都绵长的让人窒息,却又疯狂地可以引爆全身的激情。 唇间泄出微不可闻的喘息声,身躯也慢慢有所回应,正当软榻上的气氛热烈到最高点时,门外忽然传来错乱的脚步声。 萧维白底气之足的呐喊,“老大,在屋没?兄弟们烧烤了些野味,又搬了不少陈年佳酿来,您也一起来宵夜吧。” 慕凌空呻吟了一声,将脸埋进帝俊的脖项之间,非常担忧那扇门没关好,他们大大咧咧的破门而入。 被人堵在床上----尤其是正在进行到关键时刻,那种感觉,非常的尴尬。 而帝俊仿佛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房门外的声音,不闻不问,专心致志,埋首在她颈项间,百啃不厌。 “夫君……夫君……”她想说,再不应声,萧维白就要带着一群汉子进房来参观了。“唔唔……” 才吐出两个字,就又被他堵住了嘴,还在唇瓣上重重的咬了一下,惩罚她在关键时刻走神。 慕凌空欲哭无泪。 只得一面惩戒着他狂风暴雨般的入侵,并忐忑的等着门外越走越近的脚步。 萧维白已经连喊了四五声老大了,另外几名萧家兄弟也起哄式的狂喊,对帝俊充满了狂热的崇拜感。 匪首贼王太子爷(八) 萧维白已经连喊了四五声老大了,另外几名萧家兄弟也起哄式的狂喊,对帝俊充满了狂热的崇拜感。 “咦?房里明明燃了蜡烛,老大难道不在?”老四萧林松迟疑道。 “不能吧,山前山后都有人巡守,没谁见到老大出门呐。”老三萧黄叶主管寨内防务,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有人来向他报告,所以最清楚附近发生的每一件事。 “那就还是在屋里,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老二萧核桃只提议,不行动,跟在最后。 “停。”萧维白手臂一伸,拦住去路,“都谨慎着点,后退。” “怎么了??”六颗脑袋挤在一起,好奇追问。 萧维白以唇形嗫嗫道,“老大好像在在做那个,听见没,他俩的呼吸好沉。” 众人起初没注意,听他这么一说,全都安静下来,竖起耳朵,静声听。 “好像是耶。” “这还不到就寝的时辰呐。” “老大也太迫不及待了吧。”…… 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萧维白想拦,可哪里挡的住六张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挨个瞪了一遍,继续以唇形无声咆哮,“你们疯了,在这么近的地方八卦老大,待会玩万一惹恼了他,一个一个全都扔到后山去,拆了骨头喂豺狼。” “大哥,明明是你最先开始的嘛。”终于有人回想起帝俊的另一面,立即选择毫无义气的把责任都推到萧维白身上。 “就是,要不是大哥说里边声音不对劲,我们这些纯洁的男人哪能发现。” 匪首贼王太子爷(九) “就是,要不是大哥说里边声音不对劲,我们这些纯洁的男人哪能发现。”陷害兄弟这种事,只要一个人带头,立即就有人附和。 尤其是攸关生命,‘生死存亡’的大事。 “五爷我可还是童子之身呢,床弟之事咱可不懂,都是大哥教坏了的。”又一个不要脸的为了逃避责任,啥话都敢说了。 “五爷要还是童子,四爷我就更是个纯洁的处……男了。” 不就是比脸皮厚么,谁怕谁啊? 老七萧寒男瞪着迷蒙的双眼,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茫然的问,“各位兄长,女人是什么??” 群殴声一片。 老七抱头鼠窜。 因为众兄弟里,就他娶了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花老婆,后来者居上。 羡煞了一班光棍哥哥。 女人这种事,论年纪没用,还得靠悟性。 帝俊今天出奇的好耐性。 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个男人扯开了嗓门嗡嗡嗡,他也没生气。 过了好半晌,萧维白第一个回过神来,胳膊肘撞了撞距离他站的最近的老五萧秋凯,“我们来这儿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好像有半个多时辰了。”老五掰着手指头盘算了会,肯定回答。 萧维白一拍脑门,大叫不好,“快闪,快闪,分头散开。” 然而,那两扇关的严丝合缝的门板,却在此时,无声打开。 有一条残影,用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闪过,从萧维白开始,老四、老三、老五、老六、老七、老二全被一窝端,以各自歪七扭八的姿势被定到了原地。 不止是定住了武功,还不忘把哑穴也一并点了,免听聒噪。 匪首贼王太子爷(十) 不止是定住了武功,还不忘把哑穴也一并点了,免听聒噪。 帝俊气定神闲的抱着臂膀,又往回走去。 “那么喜欢听墙根,今晚上给你们听个够。” 他不回头,也就看不见众男求饶的眼神。 “我的独门手法,应该没有人能解,就算是寨子里碰巧有高手,哪个手欠,爷就让他一年都动不得。” 哐当,门板砸上,重新关严。 房门外,一片静悄悄,星星眨着眼。 七个壮男,最想哭的人是萧维白。 他保持着单脚向前垮的姿势,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放下,猥琐的停顿在半空之中,两臂飞扬。 好累。 哪怕他的武功不错,也很难想象维持如此姿势一整晚的样子。 呜呜呜,老大,快点出来放人吧,咱们不敢了…… 帝俊把外衣往地上一丢,又光着身子,钻回被窝,搂紧慕凌空。 “他们走了?”一下子就听不到声音了呢。 “嗯。”没心情去谈闲杂人等,帝俊哼了一声,把脸贴在她的手臂,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腰侧的肌肤。 “都怪你,刚刚他们一定全部都听到了啦,下次有人在的时候,你要克制一点呀,夫君。”慕凌空小声抱怨。 激情难以自抑之时,暧昧的嘤咛,不自觉的溢出唇瓣,她死命的咬住牙关,还是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安静。 帝俊还要与她作对,卖力的上下律动,直到搅的她忘却了一切,意乱情迷,才肯罢手。 回神清醒过来,慕凌空的脸上简直要冒血,就像只被上屉蒸过的螃蟹一般…… ps:很伤心,很伤心,每次入v,都会走了一大批读者,很难过…… 半夜加更五章,没睡觉的,看完能做个好梦…… 寒寒要推荐票,从今天起,一天推荐票能满500,我就加更5章。 郁闷,想哭……呜呜呜呜呜呜 我根本就不是个淡定的人 一丝不挂美娇娘(一) 她没脸见人了。 待会得去翻翻久而不用的人皮面具,明天贴在脸上出门,叫人看不到她青红交错的脸色。 帝俊把手探过去,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每拂过能缓解压力的穴位,手指都会适时用力,被他揉揉捏捏的几下,慕凌空就不自觉的放松了心思,疲倦的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有为夫在,别怕,乖乖的睡吧。”亲吻她粉嫩嫩的耳垂,含在口中,舔了又舔,“明早起床,我保证没人敢笑你,我的娘子,谁敢轻忽怠慢,瞧你男人直接抽出软剑劈了他。” 慕凌空早就习惯了他动不动就出口的甜言蜜语,听完了只是笑笑,并未特别的当真。 而门外,七尊‘塑像’,霎那间浑身上下都被冷水浇透一般,冰的感觉不出身体的温度。 老大刚刚是在跟嫂子说枕边话,还是特意的暗示给他们听啊? 如果早知道如此,就算是用八抬大轿请,他们也绝不会在‘关键时刻’出现凑热闹哇。 懊恼、懊悔,哪怕此刻痛改前非,也没人乐意听他们的忏悔。 老大说了,要他们站在这儿一整晚听个够。 也就是说,明早太阳初升之前,他们是别想着离开了。 幸好这间木屋一向被列为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出入,不然被巡夜的手下围观起来,黄塘山萧家七兄弟的名头,算是跌碎成一片片,捡都捡不起咯。 不需吩咐,七人对慕凌空的重视程度,重新抬高了三个台阶。 以后这位嫂子也得重点对待,过去是敬重,以后就得敬畏。 伺候好了她,绝对没坏处。 一丝不挂美娇娘(二) 东方破晓,第一缕柔和而清冷的霞光披散在大地之时,萧维白的穴道自动解除,轰一声,跌倒在地。 紧跟着,其他几名兄弟或跪、或撞,依序恢复自由。 老二萧核桃苦笑的揉着毫无知觉的关节,压低了声音哀哀叫,“老大也太神了,说是天亮,就是天亮,一分一毫都不差。” 萧维白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连扯带拽的拖着兄弟们往外走,“啰嗦什么,还不快滚,等会吵到了老大的清静,他老人家起床气一发,再把你定这儿一整天!!” 这威胁,比什么都好使。 黄塘山萧家七兄弟的名头,放到江湖上也要震三震,他们往那儿一站,走过路过的哪个不得卖三分薄面。 说出去大概不会有人相信,就在这样一个清晨,他们就被某个人的名头直接吓的变成了过街老鼠,争先恐后的溜走。 生怕谁跑在最慢被截住了,再当八个时辰的廊柱。 老大狠呐。 向来说到做到,令行禁止。 这位爷太凶太霸气,能不惹,还是别惹的好…… 慕凌空醒来时,帝俊已然起了床,穿戴整齐,悠悠然的坐在桌边喝早茶。 见她张开眼,还处于三分迷糊的状态,便开门让等候在外的小南进来,服侍她换上了新衣服,再梳洗打扮一番,恢复清爽俏模样。 “夫人,门外有些送给您的礼物,七位寨主恳求属下给您捎个讯,他们说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希望您别嫌弃,一定一定要收下。” 慕凌空惊讶的抬眸,“给我的礼物?他们好客气,不过,夫君哇,无功不受禄,我不应该收,对吧?” 一丝不挂美娇娘(三) 慕凌空惊讶的抬眸,“给我的礼物?他们好客气,不过,夫君哇,无功不受禄,我不应该收,对吧?” 帝俊斜斜地从上方睨视着她,表情古怪,仿佛在算计什么的老狐狸,不动声色道,“且看看是什么礼物,入的眼了,收了也无妨,若是拿了一堆破烂过来,为夫帮你砸回到他们脸上去。” “夫君,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更何况人家是来送礼的呀。”含笑瞪了他一眼,帝俊对待外人的态度,总是让人猜测不清楚。 照理说,萧家那群人与他渊源颇深,从小就认识,多年不见,他还出人出力的抚养他们长大,结果呢,他还是一副随时准备坑人的德性。 “为夫也就这么一说,全凭娘子做主。”他不与她争,回了个 慕凌空收拾完毕,落座在帝俊身边,抢过他用着的茶杯继续喝茶,“小南,你去请几位寨主进来吧。” “夫人,他们把东西放在门口就走了。”小南犹豫的咬咬嘴唇,有些话不知该不该现在说。“而且礼物有点多……” 慕凌空想了想,七个人送的礼物,就算一人送一份,也的确是不少。 她理所当然的接口吩咐,“叫小北也来帮忙嘛。” 小南的肩膀耷拉下去,背对着女主子,哆嗦,哆嗦,静止!“属下遵命!不过,可能要慢点。”…… 半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 难得帝俊还是维持原本的表情,把精神专心致志的集中在一本书当中。 慕凌空与之相比,显然不淡定的多,不住的用哀声问小南 一丝不挂美娇娘(四) 慕凌空与之相比,显然不淡定的多,不住的用哀声问小南,“还有吗?还有吗?还有吗?” 负责当搬运工的侍卫挥袖抹汗,“还有一点,马上就搬完了。” 小南和小北出去的空档,慕凌空欲哭无泪的问帝俊,“夫君,我要是请他们再把礼物搬出去,你的侍卫会不会哭啊?” “你试试看。”抓过一把炒香的豆子,抡齿大嚼。 咔吧咔吧作响的声音有点烦,慕凌空特点想撕碎了他置身事外的态度。 “你那几个兄弟究竟想干什么???”手指着再没有一丝缝隙的小木屋,避开脚尖顶住的红珊瑚摆件,免得怒气之下,坏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这是给我送礼,还是给你送的?如果是打着我的名号去讨好你,麻烦夫君,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搬到只属于你的地方,不要再让我看到!!!” 媳妇儿抓狂了。 帝俊终于放弃了无所谓的态度,凑过来扯了扯慕凌空的衣袖。 虽然很快就被甩开,他也不恼,锲而不舍的哄人,“瞧你,又生气了,有人给送礼物还不高兴吗?收礼这种事,不是越多越好吗?” “这也算好???”捏着他的耳朵,强迫帝俊环视一周,床上、桌上、椅子上、地上,大箱,小箱,大托盘,小托盘,大包袱,小包袱,挤的满满当当,连个落脚的地方多找不到了。 “好!当然好。”帝俊纯真的大眼睛顿时圆鼓鼓的睁得更大了,“娘子有所不知,你瞧不上眼的东西,件件可都是御用的贡品呢,黄塘山周围几个县每年都往宫里送大批采买的货物,吃穿玩乐,应有尽有 一丝不挂美娇娘(五) 喏,除了那些萧家一二三四五六七爷无能为力的之外,力所能及可以截住的部分,大概都在娘子面前了。” 慕凌空囧的水汪汪,“夫君,有件事,我一直都想问问你,不知道,你会不会照实回答。” 她问的郑重,引诱着帝俊好奇追问。 果然,他生出几分兴趣,先是偷香一记,又随手从右手边拿过一只火凤栖梧金步摇,别在她脑后,笑眯眯的瞧来看去,“娘子客气,为夫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敢有一丝隐瞒。”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被‘晃’了许多次,多少生出了点经验,不再傻呵呵的完全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 慕凌空忍住笑,极力保持一本正经的表情,“莫苍国的灵帝和萧皇后真的是你的亲生爹娘吗??” “这个,大概是吧,我和母后长的很像,而母后也不大可能爬墙去给父皇戴绿帽子,你知道的,宫里边不男不女的太监比较多,真正的男人,就只有皇帝一个。”帝俊滑稽地挤挤眼,生怕她不懂,比手划脚的卖力解释。 “好吧,勉强假设你真的是帝后的儿子,那么,你能再解释解释,为什么身为国之储君的你却领着一群发小在这儿占山为王,还转挑爹娘采办的货物下手呢?”哇咔咔,上当了吧,中套了吧,他若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她洗耳恭听之余,还准备了七八十个刁钻的问题要他来答。 帝俊摸摸鼻尖,拉开两边嘴角嘿嘿笑,“娘子,你也学会阴人了。” “有你这个好师傅在,我想学不会都难。” 一丝不挂美娇娘(六) “有你这个好师傅在,我想学不会都难。” 慕凌空啼笑皆非地看著他摆出一脸怨妇样给她看。 眨个眼的功夫,他又裂开那张嫣红诱人的樱桃小嘴儿,“好吧,为夫自作孽,愿赌服输。” 做了个讨饶的姿势,抱起慕凌空放在怀中,帝俊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怱地掠过一抹精光,“萧维白他们的确是受了我的命令,盘桓在此,占山为王,以黄塘山七寨为名卡住了这条交通要道的咽喉之处,凭借地利,逐渐形成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然后呢?”严格来说,这种被别人听了去要引起轩然大波的谋逆之词不过是夫妻间嗑牙的闲话而已。 慕凌空甚至趁着空档,伸长胳膊,捏了几块酥而不腻的小点心过来,一块一块的喂着帝俊吃。 “然后,额,我还没想好,就先这样子吧。”黄塘山一脉的存在是绝对必要的,只不过,或许得数十年之后,才能看出真正的作用,帝俊吃的满嘴香,亲不在焉的哼哼道, “叫萧维白他们先维持着,没事打打劫,抢抢货,官军来了,就守一守,免得日子太闲,寨子里的人出去惹是生非。” “夫君,我还是没听明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翻了翻白眼,她真是有种想冲他咆哮的冲动,说话总喜欢绕来绕去,知道她想听,却偏偏得抻着她来吊胃口,“你不会是没耐心再等个二十几年做皇帝,想学那个谁谁谁,举大旗起义吧。” 坏人,坏人,坏人。 帝俊一副坐立不安样,好像屁股底下压了一只死老鼠似的扭来扭去。 一丝不挂美娇娘(七) 只不过他眼中浓重的笑意却忠实的出卖了真正的心情,嘟嘟囔囔的装出怯懦样,“娘子,你一定是理解错了,草寇流民起事夺权才能称得上是起义,为夫就算是有那个念头,最多只能算得上是篡位。” 这天下,本来就是他家的呀。 龙椅上坐着的那一个,是他亲爹耶。 慕凌空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本来以为他要答疑解惑了,结果还是不正经的在挑她用词不当,“萧竹,你说还是不说?” 好好坦白,她考虑给他个从轻发落。 再歪七扭八的插言打诨,她一定拿点颜色出来给他瞧瞧。 “说!说!说!”狼爪一下下抚摸她隆起了优美弧线的胸口,用最情se的那种方式,指尖状似无意的挑逗着被衣服遮挡住的蓓蕾,幻想着粉红色的樱桃羞涩晕红,胀大变硬的样子,“这天下,我暂时没啥兴趣,父皇最好多活些年岁,我也就能陪着娘子风流潇洒,自由的去做些喜欢的事。” 吸引住她的注意力,帝俊窃笑不已,名正言顺的揩油,不规矩的手肆无忌惮的寻找入口处,准备进一步攻城掠地,“这一朝,父皇励精图治,莫苍国的盛世之年,缓缓来到,放眼望去,举国天下,四海升平,这样子不好……不好……” 慕凌空稍稍明白,马上横过去一眼,“你不会就是看着皇帝日子过的太顺,所以故意的给他找点烦心事吧?” 这种无聊的勾当普通人做不出。 不过,要是换成帝俊,就非常难说。 他本来就不算是正常人!! 果然不出所料,听她说完,他又习惯性的痞笑着 一丝不挂美娇娘(八) 果然不出所料,听她说完,他又习惯性的痞笑着,“有个民间的传说,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如果想一个人长命百岁,只是顺着他,让他心情舒畅远远不够,为夫行走江湖十数年,走过南闯过北,见识高人无数,在一个月朗星稀的神秘夜晚……” “说重点!”慕凌空忍无可忍,一声咆哮。 声音太大,顿时让帝俊缩了所有废话,言简意慨,语速极快,“我遇到个老头,他说要想人长寿,就得让人有盼头,有追求,父皇一身戎马,稳坐帝位,女人、权势、金银,应有尽有,万一国内太平无事,奢华的生活会让他迅速衰老,纵情声色,没有追求,蚕食的掏空了身体,最后……归天。” “于是你就真信了那个老头的话,拼了命的想办法找事儿,好让你父皇有事情干,整天操心???”对这种答案,慕凌空顿时错愕地傻住了。 真想劈开她家夫君的脑袋,看看里边是什么构造哇,这种理由,也亏了他认真相信,并贯彻始终。 帝俊不吭声,算是默认。 “你这么做有多久了?”好吧,她的夫君一次次刷新雷人记录,当娘子的不是早就该习惯了吗? 她不惊讶,绝对不惊讶,哪怕心脏还是在抽,也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免得被他笑大惊小怪。 “黄塘山的这群劫匪存在了大概有两百年了,莫苍国建国之前就有,始终没法消灭干净,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十几年前,我带着萧维白来到这儿,把地盘抢了过来……””掰开指头,满打满算,其实时间也不算太长 一丝不挂美娇娘(九) 掰开指头,满打满算,其实时间也不算太长,“最多十二年……真的没多久。” 好吧,一轮的时间在他眼中都不算长,没准一甲子也只是弹指一挥间,她拜服在他的时间观念之下。 “萧维白和六位寨子是你从小看着长大,请来教他们修武习文的师傅,必然也是特别安排,夫君,这七位应该是你观察了许久特别挑选出来吧?否则那么多孤儿,怎么就那么凑巧有七个资质不错,又绝对忠心听从命令的人选脱颖而出呢?”慕凌空相信一个人的运气好就会一帆风顺,事事顺利。 但是,帝俊和萧家七兄弟的关系,显然不能仅仅用运气好三个字简单概括,又略显简单。 她的男人,就如同那大海深处的冰山,掩藏极深。 表面上不显山不露色的一片平静,水底下掩藏的却是万年不化的巨大冰川,不亲自撞上,永远无法明白。 她先是一阵阵后怕,紧接着又是难以言喻的庆幸。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并且深爱着她。 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是敌人,永远都站在统一的战线,全力对外。 她同情与他为敌的人。 一个内敛自持,有耐心用十二年、甚至更长久的时间去布置一件琐事的男人,当他真的特别认真想要做什么时,难道还有他完成不了的目标吗? “娘子,你的手出汗了,是不是又想要了??”一句贱兮兮的疑问,将慕凌空的思绪狠狠扯回现实。 一瞬间,她眼前迷蒙成片,氤氲的雾气挡住了视线,让世间所有都变得朦胧。 一丝不挂美娇娘(十) 这个逮到机会就凑过来忙活,随时随地的寻找将她压倒的机会,一个月三十天至少发情四十次的男人,真的是她幻想之中那个强大到世间再无人能撼动的存在吗? 是不是她想的太多了。 帝俊那双好看的星眸,此刻色眯眯的半眯着,翘长的睫毛挡不住小勾子般尖锐的眼神,几簇熟悉的火焰,点亮了他整张脸。 错觉!!她刚想到的全都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货恶劣的那一面,比普通的男人还要严重许多,而且脸皮比城墙更厚实,强弩戳上去都穿不透。 她干嘛把他当成天神一样敬畏啊! 万一再让他把她莫名崇拜的心情当成把柄抓到,屁股上的小尾巴跟着翘了起来,往后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自己的男人,夜夜同床共枕,他最恶劣的那面,天底下没有谁比她更清楚。 慕凌空深深呼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正待义正言辞的把他的手抽出来,眼尾余光忽然瞥见了小北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只硕大的箱子挤进了门。 屋子里东西太多,实在没地方放,于是只好穿插着缝隙,避让脚下的杂物,寻来找去,看中了唯一一块空地。 那边正对着两位主子,想不注意到都难。 或许是那只柜子上精美的雕饰让人眼睛一亮,慕凌空兴致突起,“小北,把箱子打开,看看装的是什么。” 侍卫应了一声,从后侧半趴着去了锁,再小心的掀开……箱盖挡去了小北整个身形,他半点看不到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慕凌空笑吟吟的望过去,只一眼,瞳孔骤然放大。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一) 慕凌空笑吟吟的望过去,只一眼,瞳孔骤然放大。 帝俊亦是先看到了妻子变了脸,才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 咆哮怒吼之音顿起,“萧维白,给爷滚出来。” 慕凌空气的俏脸煞白,她明明不想看,可一双眼睛就是死死的锁住了箱子最里边,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身上迸射出来的冷然寒意早就化为千万根无坚不摧的冰剑,连箱子带里边装的‘礼物’,全都刺成筛子。 大红的雕花缠凤红木箱,一床纯黑缎子面的薄被作为底衬,上边躺着一名绝色容貌的女子,呼吸淡淡,宛若沉睡。 最绝的是,她浑身上下,不着片缕,胸口两大团柔软,坚挺骄傲的贴合,剥了皮的桃儿一般粉嫩嫩的白,任谁看了,都要连连吞咽口水;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翘挺的圆臀,曲线玲珑,神秘的桃源深处,被紧紧夹在匀称修长的**中央,因为看不清晰,反而更加诱人浮想联翩。 帝俊只扫到一眼,就狂怒的发飙,不等慕凌空发脾气,他声音比她还要高昂。 “萧维白,爷要阉了你送进宫去当太监。”帝俊想跑,一只小手适时探出,抓住他的衣襟。 莫名其妙的激动,分外让人瞩目。 实在是太刻意了,她想不介意都难。 慕凌空嘲弄的将完美诱人的菱形唇瓣抿紧,不善的弧度令人心生警惕,“夫君!萧竹!!” “娘子,这不关我的事,萧家那几个吃错了药,才送来这么个玩意,你等等,我去抓他们来跟你解释。”糟糕,他家娘子的脸色实在是不好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二) 糟糕,他家娘子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白里透着青,危险的风暴在秀美的柳眉中央酝酿,看样子,还不大相信他说的话。 帝俊僵了一下思考对策,旋即咧出又呆又蠢的傻笑来佯装天真,“为夫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娘子何曾见我为女色所迷??” “夫君的意思是自己不近女色?”她冷冷地注视他好半晌,然后清亮渗人的眸光不慌不忙转到才刚刚被人解开的侧排衣扣上,小北还未开箱之前,某人可恨不得一把扯下,再拖着她回床上大战三百回合。 现在人家送来了一份大厚礼,他就立即蜕变成清纯少男,玩起了男女授受不亲的把戏。 呸! 他还真是自诩为柳下惠呀! 她先笑掉一排大牙给他看。 帝俊干咳三声,“我是说,除了娘子之外,天下女子皆入不得我眼,视之如粪土。” “夫君,你刚才看见什么了??”她自动过滤他随口忽悠的话,妒忌的小火焰蹭蹭窜,随时都有燎原之势。 一片‘春’光美景,‘春’色无边,‘春’意盎然,‘春’情萌动,他要不跟着叫春发春,她才觉得奇怪。 看到眼睛里,就有了比较。 她这朵‘家花’,哪有人家送来的‘野花’香哦, 瞧慕凌空脸色不善,帝俊慌忙做补救,默然转身回到她面前,俯眸静静凝视她片刻,“小北,连箱子带人全都丢出去,再去把萧维白他们全都找了,传爷的话,哪个敢不到,也不必再在黄塘山混了。” 等挑起了家庭不合的裸美人儿消失眼前,帝俊坚定的将浑身酸醋味的媳妇儿横抱起来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三) 帝俊坚定的将浑身酸醋味的媳妇儿横抱起来,完全无视她的挣扎,直接往床边挪去。 脚底下不断撞翻了什么东西,稀里哗啦,洒满一路。 床铺上更是堆满了盛放着珍珠翡翠玛瑙玉石的托盘,也被他毫无怜惜的推下了床。 大红缎子面儿被单上,一位暴怒佳人挣扎着,挠、抓、啃、咬,全部用上,最后还是抵不住被剥光光的命运。 太子爷的武功,该死的高。 最可耻的是,他经常不遗余力的把它用在对付她上。 “娘子,我们床头吵架床尾和吧!!”帝俊宣告一声,单臂按住她,腾出来的手脱掉才穿上没多久的锦色长袍,靴子飞起了老高,东挂一只,西挂一只。 就在金山银海、奇珍异宝的环簇之下,两人坦诚相见。 一个怒容错愕,另一个呢,收了痞笑板着脸,一本正经。 “谁要和你床尾和,闪开,放我走。”磨牙霍霍,慕凌空徒劳无功的使劲儿捶床板,咣咣作响。 “娘子,乱吃飞醋是很不好的行为,更何况是跟个完全称不上对手的对手。”耐心的劝解着,帝俊的声音和他大胆而火辣的入侵完全不相称。 “呸,谁吃醋?谁是对手,你不是说没看到吗?为何那么清楚!”她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无理取闹,一想到他完全有可能把刚才那一幕深深烙印在心里,她就气的想杀人。 “为夫的确没看到,你知道的,最近我总是眼睛很酸,不停的眨眼,所以错过点什么也不奇怪。”死咬住,就是不撒口,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慕凌空,根本就不信她坦白从宽的那一套。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四) 他家娘子平时没啥小女儿的姿态,也不会动不动就多愁善感,学不来为赋新词强说愁的那一套。 可一旦火大,威力便是惊人,尝之终身难忘。 “娘子,你现在的模样真好看,瞧这瀑布般的长发,滑不溜秋的皮肤,眉眼唇鼻,五官精致,透着一股旺夫相。”啪一声脆响,小巴掌扇的翘臀震荡,帝俊轻佻的让人发狂,偏偏他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开玩笑,始终还板着个娃娃脸,把语速放缓,生怕她听不清楚似的,凑到耳边,底气十足一字一句念,“还有这浑圆浑圆的小屁屁,分明就是早生贵子的好预兆,别人倒是想比,问题是比的过么?” 这算是夸奖吗? 天底下有这么夸人的吗? 为啥被夸的人听了不知不高兴,这火气反而像浇了油似的窜的更高更旺盛呢。 慕凌空咬牙切齿,小野豹子一般反扑几次,愈挫愈勇,“你让我起来,咱们‘好好谈’。” “化戾气为祥和之前,为夫没话好说。”他本来就是冤枉的那一个,还是不小心看到半眼,便惨遭如此对待,怨呐。“我这儿有个百试百灵的好法子,能让人的心情在最短时间内愉快,兼具笑口常开、青春常在的功效,娘子一定得试试。” 她跟着他的动作闷哼一声。 死命咬住唇瓣,恨恨的瞪着。 “痞子,每次都来这一招,你当时万灵药,百试百灵呐?”真亏了他在两人吵嘴的时候,还能胀的如此硕大,几乎快要把她挤裂了。 “凌空喜欢就好,为夫不怕辛苦。”他凑过去亲亲她的嘴唇,舌尖暧昧的舔了下,又立即缩回。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五) 他凑过去亲亲她的嘴唇,舌尖暧昧的舔了下,又立即缩回。 慕凌空一咬成空。 反招来他更疯狂的律动,报复刚刚那个小小动作。 谈话到此为止,完全进行不下去。 最原始的激情由身体最深处引燃,她强迫自己无视他的炙热,可最终还是沦落在帝俊深邃的眼神之中,忘记了一切。 她阖上了眼,娇喘吁吁,汗水滑落一旁。 就连一开始为了什么吃干醋都忘记了。 此时此刻,唯他而已。 帝俊得意之余,不禁又浮起满面尴尬,唉,美男计绝非时时都有效呀! 不过幸好,古人诚不欺我,夫妻吵架,果然还是得到床尾去消火…… 萧维白率领萧二三四五六七爷笔直笔直的跪在木屋门口。 他们送完礼物之后,始终也没离开太远,等着哄好了嫂子之后,老大心情大好,唤他们去表扬几句之类。 是以小北出来寻人时,他们立刻就围上去,争先恐后,生怕被落下。 哪晓得----哪知道---- 七个人围住木箱,眼光放直的望着里边酣睡未醒的裸身女子。 当然不是被美色所迷。 事实上,从老大萧维白到老七萧寒男,都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心凉。 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讨好嫂子。 因为不知道慕凌空的喜欢,七人才分散开,各自搜罗珍奇异宝,把山寨搬了个空,好玩的物件、好看的衣料、名贵的首饰、值钱的器物,不分种类,一股脑的送来。 这口红木箱是昨天截上山那批货物其中的一件,还没来得及检查 ps:继续心情不好,继续狂更,继续要推荐的票票,大家有的话,速度砸,俺关q写文去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六) 根据以往惯例,如此谨慎存放,里边必然装了极好的东西。 时间太短,参与送礼的人多,不知哪个杀千刀的马虎了下,把它也搬来了。 结果就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恐怖杯具。 他们拍马屁不成,一榔头狠狠的拍在了马腿上。 嫂子很生气,老大很受伤,等屋子里的战争结束,就该轮到他们来承载萧大爷的怒火了。 好恐怖! 昨晚上才被定在这儿一整夜,这次不知道又会怎样。 萧维白有种想跑的冲动。 从萧家其他兄弟的眼中,他看到了同样的渴望。 可是,现在跑了,老大一定会怒上加怒,威力恐怖无比。 他们还得继续在黄塘山混生活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只得硬着头皮,直直跪好,无声以眼神交流,苦寻对策。 慕凌空的声音隐隐传来,每扬高一分,七人都跟着一缩脖子。 小南和小北躲的远远,隐身于院门口两侧的老树之下----嗑瓜子吃点心,外加看热闹,一点没有插手管闲事的**。 “谁在箱子里装个女人害咱们?”老二萧核桃趁着空档开始找根源,谁都不甘心莫名其妙就这样被害死了。 “昨天这批货,是山下延平县守备张玉仁派官兵护送到州府的孝敬,居说那里来了一位皇家的王爷,金枝玉叶,娇贵的很。”老四萧林松负责下人带人动手,东西拿上来之后就交给了老六萧珏凌处置,他只负责打劫,不管处理。 “呸,我们老大才是真正的金枝。”萧珏凌收到众家兄弟控诉的凌厉眼神后,先是很狗腿的大声夸耀一下老大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七) 萧珏凌收到众家兄弟控诉的凌厉眼神后,先是很狗腿的大声夸耀一下老大,而后才苦兮兮的压低了声音,“几位哥哥明鉴,昨天这批货东西太多,咱们老大又上了山,里里外外人手不够,于是就把盘点的人借了出去,哪里想到,今早大伙临时起意,要给嫂子送礼,我实在没有时间再查一遍啊。” 谁又能未卜先知的预料到,在金山银山堆里,居然还藏着个光了身子的俊俏妞。 把女人当礼物送人不稀奇。 像这种装箱里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防不胜防啊! 于是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待会老大要是把三爷折腾挂了,兄弟几个记得,连夜下山,找上张玉仁,把这老家伙丢进茅坑里溺死,推进去前,多替我踩几脚。”萧黄叶声音悲戚戚,那张欲哭无泪的脸,每个表情都显得如此滑稽。 萧维白忽的连连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你们听,里边好像没声音了。” 果然,刚刚还嘈杂的小木屋内一片静悄悄,帝俊和慕凌空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 沉默半晌后---- 女子极力压抑的嘤咛声轻轻传来,很轻很淡,却还是逃不出萧家几位爷的耳朵。 他们武功本就不低,又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此,想装作听不到都难。 “额,老大好像是在……”老四萧林松尴尬抓抓后脑,昨晚上被迫在此听了一晚上墙根,已经对萧大爷某些方面的能力无比佩服,现在居然还有体力来,他简直都要拜上几拜,把他当神一样供着,“老大威武!”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八) “嫂子真是好人。”老五萧秋凯接口,见兄弟们没听明白,好心的解释,“你们想想,咱们老大不是很火大吗?嫂子现在可是在舍身‘灭’火哇,等会翻云覆雨之后,身心畅快,他应该就不会来找咱们麻烦吧。” 老七萧寒男附和点头,“五哥说的没错,其实想想看,咱们最多只能算是好心办坏事,送礼送出了差错,应该是罪不至死喔?”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八卦!”萧维白恨铁不成钢,手指头戳戳戳,“全都给我闭嘴,有话不会到山后去说啊,你们还嫌老大火不够大,再浇点油上去。” 几个人垂下了头,不再说话,抓耳挠腮的等着屋里边‘另类’大战结束…… 剧烈摇晃、起伏、刺穿、释放之后,两人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下来。 慕凌空倦意极浓,精神却还不错,愣愣的望着头顶的横梁,上边雕刻了些古朴复杂的花纹,每一个细节都能让人目眩好半天。 “娘子,你要不要睡会?”帝俊撩起她挡住眼的碎发,轻声询问。 “夫君,你先去解决下门外的人吧,萧家七位寨主已经等了老半天了。”刚刚进行到关键时刻,她跟他说,帝俊也当作听不见。 现在好了,又被人家听了一次墙根。 她想起这事儿,脸红的都想滴血。 “你不和为夫一起出去吗?”他亲了亲她的鼻尖,耳鬓厮磨,舍不得分开。 “我不好意思。”她承认自己脸皮薄,着实得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平复羞涩。 “娘子,那件事,你还在生气吗?”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九) “娘子,那件事,你还在生气吗?”时机已到,帝俊当机立断的开始解释,“萧维白不是糊涂蛋,他清楚我的脾气,应该不会故意送那‘东西’来找抽,其中八成是有点误会,待为夫去问问,再回来与娘子汇报。” “算了吧,这话怎么好意思问呢……刚刚也是我反应过度了,太过小心眼,火气一上来就什么都不顾,夫君见谅。”回想起来,慕凌空亦是心惊,她从未认真的考虑过一旦有竞争者出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阴错阳差的试过一回,也间接的给了她机会来正视自己。 并非仅仅是他看一眼不穿衣服的女人的缘故,她才失控的没法阻止恶劣情绪蔓延。 这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对,她对帝俊的感情已然上升到了一个完全无法用言喻来形容的高度,容不下半点异物,阻隔在中间。 长叹一声,慕凌空愁绪满腔,“夫君呐,有朝一日,你要回到大都继承皇位之前,若是没把握可以把整个心都给我,那就狠狠心放了我吧……当皇帝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古到今,都是如此。从小为了生出,我已经养成了先占为主的习惯,学不来大度,就甭指望我有天能改变,眼睁睁的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而无动于衷。” 帝俊瞬时脸孔铁青,五官狰狞又凌厉的扭曲着,不过幸好他还能克制住脾气,没有当场发作。 慕凌空努力按捺住惶急的心,故作镇定的淡淡一笑,“这件事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并不是我们假装看不到,它便能消失无踪,夫君,我觉得有些话提前来说,总比真的发生了之后才去补救、解释的好。” 剥了皮的桃儿般粉嫩嫩的白(十) 帝俊便俯下大眼睛,阴鸷地盯住她,“你想怎样??” 铁指如钩,倒扣住她的手臂,力道几乎要捏碎了她的骨头。 “不想怎样啊!”只是先小人后君子,免得有天真出现了她说的那种情形,她会忍不住做出非常可怕的事。 慕凌空还没来得及加入大雪山就嫁给了帝俊。 可她的一身本事,以及骨子里偶尔驾驭不住的阴冷却是不折不扣的来源于那个地方,无声无息的潜伏着,平时看似无风无波,可一旦真的被触犯到,积压的力量爆发出来,威力必定大到难以承受。 她固执的坚持最初的想法。 好合好散,在一切都没有走向不可逆转的结局前,戛然而止,笑笑离开。 “好。”他答了一个字,模棱两可。 言毕,也不解释,抬腿就往外走。 这回,倒是轮到慕凌空去抱住他的手臂不撒手了,话没说完就想走,留她一个人在此猜测心意? “你只给我一个好字??”撅起了小嘴,她不畏冷的瞪向他。 帝俊提起这事儿就火大,可是她不提这事儿的时候内火也不小。 总是一味的回避,根本就不是完美解决事情的办法。 “还不够么?”两眼徐徐瞇了起来,阴森森地。 “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慕凌空硬着声音,挑衅意味浓烈。 她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想和他对着干,或许只有惹的他心神激荡之时,才有一丝机会窥探到帝俊真正的想法。 那对她很重要,也将决定了四川之行后,她要选择去走的路。 “答应什么?我可什么都没有承诺过。”某人冷笑。 夫君只是腹黑狼(一) 慕凌空整整凝望,哭笑不得,还有点心酸,“可是你刚刚明明答了个好字。” 状况不妙,说完了这话,她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泪花就在眼眶里飘啊飘,就连视线都朦胧了些。 帝俊双眸蓦然紧闭,自齿缝间徐徐吁出一口气,再缓缓打开眼,猛然耷拉下脸来,小嘴儿咧出讨好的笑,长又卷的睫毛无辜地扬扇三下,“好娘子,乖凌空,为夫的也没说什么呀,这不是顺着你的意思,不想违逆了,反而惹的你不开心嘛。” 略显粗鲁的拿手背去帮她抹眼泪,“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呀。” “可是你刚刚说的好,是你说的。”他又变成了熟悉的样子,慕凌空的心情跟着放松,然后那不争气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坠,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其实……完全是吓的。 帝俊说变脸就变脸。 别看是一副长不大的少年模样,可他的气质却能够随着意愿,来回改变。 他想把你捧在掌心,便是如沐春风,每个毛孔都往外透着舒坦;可一旦他来了脾气,那对可爱的大眼睛立即就被残酷无情的光芒侵袭殆尽,令人望而生畏。 寻常人哪受得住忽冷忽热的煎熬。 慕凌空能坚挺到此时才崩溃,已然算不错的了。 帝俊便握住了她的柔荑,大眼儿无辜地瞅住她仔细端详,“出嫁从夫,懂不懂哇?” 摇头,字面意思明白,但不晓得他要表达什么。 “出嫁,就是说女孩子嫁了人,从夫,便是要听从丈夫的每一个决定。” 夫君只是腹黑狼(二) “出嫁,就是说女孩子嫁了人,从夫,便是要听从丈夫的每一个决定。”他不厌其烦,细细解释。 瞅着他那副滑稽样儿,慕凌空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我自然明白,不用你分析。” 她的眼角可还挂着成串的泪疙瘩呢,又哭又笑,疯了一样。 都是他害的啦。 “娘子,你嫁给我之前,为夫就给过你两个选择,要么一刀捅进我的心口,一了百了,两不相欠;要么放开一切,开开心心的嫁给我做个小妻子,尽可能的让自己快乐些,将你的一生托付给我。”找来帕子,轻轻帮她擦拭眼角,不让眼泪再肆意奔流,将美眸哭的红肿,“你当时没怎么犹豫就嫁了,现在却老是在纠结为夫的身份,以及有朝一日可能会出现的背叛,这不是很没有意思嘛。” 糟糕。 好像是被帝俊教训了呢。 不过他这种又哄又劝的样子,真令她全身愉快,兴不起一丝反驳的念头。 “没话可说了?舌头被咬掉了?”无奈的刮了刮鼻子,帝俊贼兮兮地又掳来她的柔荑握住,“从古到今,皇帝无数,可是究竟该怎么样去当皇帝,却没有个绝对的定数,将来能不能坐上龙椅,为夫尚不能预测,若真的逃避不了还,得由我自己来决定未来的路。” 只要他不想,任何人都无法强迫。 他以为她全都懂,却不料想,在慕凌空的心中仍潜藏了许多许多不安。 过去是他大意的没有发现。 从今往后,他再不会视若无睹了。“好啦,擦擦脸,咱们该出门了。” 夫君只是腹黑狼(三) 帝俊笑的云淡风轻,温柔地抚挲着她的头发,“外边还有一群人在等着呢,谁送来礼物挑拨咱夫妻恩爱,待会为夫帮你出气。”…… 帝俊出现在房门口的瞬间,萧家七兄弟以同样的姿势,耷拉着肩膀,低垂脑袋,貌似谦恭的迎接。 虽说他脸色不善,可也没像昨晚一样打个照面就直接出手扁人。 看来事情还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萧维白最是年长,亦是黄塘山的实际掌管着,理所当然的排在最前,硬着头皮顶住帝俊不善的玩味目光。 “咱们兄弟几个是想给嫂子送些胭脂水粉,吃穿日用,没有别的意思,至于那个箱子,真的只是意外。”他聪明的选择面对慕凌空去解释,真诚的狐狸眼水汪汪的颤,粗犷的大胡子被吹出的气体撩的一翘一翘,引人发笑。 “嫂子,我好冤枉,这口箱子是昨天拉才上山的,我没顾得上去检查,看做工很好,就想着给你送来,装些小物件摆设,哪里知道里边还藏着个祸害,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一定原谅我啊。”萧寒男呼天抢地,幸好他长得可爱,年纪又不大,做这种丢脸的动作也不显得特别突兀。 现在是非常时期,为了保命,逃避责任,其他几位兄长也顾不得去鄙视他又来装嫩博同情。 还得反过来悄悄冲他竖起大拇指,夸萧寒男反应快呢。 “我很感激你们送来那么多礼物,怎么会怪你们呢,众位兄弟请起,你们这样子就见外了。”虽然还没了解前因后果,慕凌空还是先选择把场面圆过去。 夫君只是腹黑狼(四) 她说了还不算,不忘拉扯拉扯夫君的袖子,要他张口。 否则这七位大概是一直要忐忑下去了。 帝俊瞅着萧寒男,似笑非笑。 好小子,玩嫩是吧? 他身上那么多优点不学,偏偏要学这个,还敢冲着他的媳妇儿赖皮撒娇。 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过胆子大的,不过还没见过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冲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卖乖的呢。 好!!很好!!! “你----”指住了萧寒男的鼻子,帝俊懒洋洋的吩咐,“爷要检查下你的功夫有没有落下,阿男比小时候胖了很多,别是上山之后,没人调教,醉情于声色,听说还娶了两房媳妇儿,没错吧?” 七寨主冷汗淋漓,“爷,冤枉,天大的冤枉,不是我非得要娶两房媳妇儿,而是那两个媳妇儿逼着我成亲……不信您问问几位哥哥,去年我真的是被五花大绑的给扔进洞房的呀。” 六个没良心的兄长背过脸去吃吃笑。 很乐于见到帝俊将关注都集中到了萧寒男身上。 至于出手搭救,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没添油加醋就说明他们今天很讲义气了。 “爷不管这个,阿男娶两房媳妇儿是事实,长胖了很多也是事实,爷只想检查你的武功,怎么?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了吗?”帝俊垂眸,两眼一瞪。 萧寒男顿时脖子一缩,低声讨饶,“老大您吩咐,阿男听命。” 今儿逃是逃不掉了,他站出来勇于‘见义勇为’,结果惨遭众家兄弟抛弃,他们居然还有心情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有把柄握住老大手中,八成就要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了。 夫君只是腹黑狼(五) 今儿逃是逃不掉了,他站出来勇于‘见义勇为’,结果惨遭众家兄弟抛弃,他们居然还有心情笑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要不是自己身上还有把柄握住老大手中,八成就要七嘴八舌的添油加醋了。 谁叫他是七人之中唯一一个娶亲,还一次娶了两个老婆的‘幸运’男人呢? 他们不平衡已经很久很久了,呜呜呜,这次总算是逮到了机会。 “很好。”帝俊满意的点点头,食指指向山寨正门的方向,“从现在开始,到太阳落山之前,你要全力以赴,来回跑十趟,每次都要带一片山脚下的醒心草来给我,要最最新鲜的,无法入药,就算是失败,要重新来过。” 萧寒男想要仰天喷血了。 十次!! 老大是在拿他当快马来操练吗? 醒心草就只有山脚下的一处泉水边生长了小片,这种草摘下后,枯萎极快,半个时辰之内,基本上就药效全失了。 连续跑十趟?还得带回信息的醒心草,这个任务看似简单,真要完成起来,绝不是一般的困难。 况且还限定了最后的时间,要在太阳落山之前完成。 若完不成的话,老大不知又会想出什么招数来惩罚他了。 不行不行,纵情声色、不思进取的最慢绝对不能落实,否则,往后的日子真的就没法过了。 天哪,他的小腿呦。 可他又不得不去,哪怕连句抱怨都不敢有。 站在萧寒男面前发布命令的人是帝俊,萧家七兄弟曾齐心发誓,歃血为盟,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付出一切,那是他唯一的信仰,不可违背。 夫君只是腹黑狼(六) 他默默转身,留下一串幽怨的眼神,拔腿狂奔而去。 萧维白瞅准了时机,满脸谄媚的笑,猛搓手一副龌龊样儿,“老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有不少黄塘山特产的美味呢,您和嫂子先过去尝尝鲜?我们慢慢等着老七送醒心草回来。” 帝俊反手一指,“你们用东西把屋子堆满了,是不想爷在山上住了对吧?好,我马上就叫人打包行李,准备下山。” “别别别……老大,您误会了,刚刚不是说了嘛,那是送给嫂子的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老二萧核桃赶紧上前赔笑,生怕帝俊真的会拍拍屁股闪人,“好多年没见了,总算有机会让您来到了黄塘山,不住个一年半载,兄弟们哪舍得放您离开。” “我家娘子不喜欢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更讨厌满屋子放古董,到处都是烁烁宝光,耀花了人眼。”他不领情,更没学会迂回表达。 萧核桃也不生气,“嫂子不喜欢,我再叫人搬走就是了,为这么点事,不值得老大生气。” 帝俊满意点点头,恢复了和颜悦色,搂住慕凌空的腰肢,示意萧维白带路,“走吧,吃饭去,我忽然觉得饿了。” 从始至终,他都没再提那名箱子里的裸女。 剩余的萧家六位寨主就更不会没事找抽的挑逗他回想起不快。 危机暂时度过,顺利的不可思议。 就只有那可怜的萧寒男,因为不小心表错了情,还被罚着跑山路,上上下下,下下上上,一刻不得歇…… 灵帝的信使终于寻到了暗中保护太子的侍卫。 夫君只是腹黑狼(七) 灵帝的信使终于寻到了暗中保护太子的侍卫。 只可惜,三天前中了太子爷的金蝉脱壳之计,再难确定殿下的确切方位。 二百多名高手仔细的排查蛛丝马迹,每一天都过的心惊胆战。 附近是黄塘山的地盘,土匪出没,地势险峻。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让主子出了事啊。 不然,他们这伙人,从上到下,从大到小,都得被陛下一刀一个当萝卜砍了。 绕过了黄塘六关,侍卫队终于秘密潜入了最近的一个落脚点----延平县。 灵帝旨意一到,守备张玉仁又惊又喜,待听说太子爷也在附近,且行踪不明时,他那张沟壑万千的老脸上明显多了许多凝重,“黄塘山的匪盗历来猖獗,存在年头已久,胆大妄为之极,就连御用的贡品也照抢不误,如果被他们先一步发现太子踪迹,必然为祸不浅。” “皇上已有考虑,特下密旨,请各州府配合太子殿下剿匪,稍后,会有一支两千人的精兵到来,此乃皇上从御林军中分拨出来的专属卫队。”这些明面的事情,也不妨坦白来说,增加这些地方官的信心。 连年剿匪,匪帮越来越壮大,地方官员却越来越畏缩。 还没开战,士气上就已然输了一大截。 守备大人还是一脸忧虑,“下官另有一事担忧,大皇子如今也在延平县内,小小的地方,一下子来了两位金枝玉叶,不慢各位侍卫大人,下官还真有些忐忑。” 他含含糊糊的说的吞吐,可在场的明白人立即心里清晰明白。 大皇子虽是众位金枝玉叶中最年长者,却因生母出身低微,此生无缘于帝位。 夫君只是腹黑狼(八) 身为灵帝的长子,最后却落得个外放封爵到一个小小的县城,不得诏终身不得回京的下场。 大皇子素来不喜欢提起太子殿下,就连太子册封典礼,延平县地方官员筹备贺礼时,也都得悄悄的进行,如果不小心被大皇子知道了,必然又是一顿重罚。 他心里不痛快,大家看在眼中。 平时多加注意些避讳,也就过去了。 可这次是太子本人亲临。 兄弟之争,难免会波及到无辜的官员。 到时候,站在谁身边都不讨好啊。 一个是未来的天子。 另一个是盘踞地方的藩王。 简直称得上是强龙与地头蛇之争。 以众人的眼力,还真看不出哪个更有优势…… 一时之间找不到太子的行踪,剿匪行动却先一步轰轰烈烈的进行起来。 大皇子曦康表现出了出乎意料的热情。 出人、出力,出谋划策,跑前跑后,密切配合。 十几日的时间内就像模像样的聚集起了一队装备精良的官军,携了大批物资,浩浩荡荡的来到黄塘山之下,擂鼓呐喊。 经过谨慎研究,他们决定先拿守备力量最强,但是地势也相对平坦易攻的第三关卡广水寨为目标。 长久的失败,经常性的被众匪踩在脚下,官军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士气。 曦康一袭亮银色铠甲,镂空的花纹组合出古朴华丽的图腾,不俗的相貌,英气逼人,过了三十五岁,屏退掉了稚嫩,方才现出成熟男子的睿智沉稳。 找不到太子的踪迹,他理所应当的暂代指挥之责。 夫君只是腹黑狼(九) 午时三刻,黄道吉时。 正是术士沐浴更衣测算三天三夜方才占卜出的胜利一刻。 曦康缓缓抬起了手,重力挥下。 这是作为临时指挥者的他所下达的第一个命令。 进攻! 于此同时,与广水寨正面相对的第六关红花寨内,帝俊与萧家一干兄弟,遥遥相望,旌旗招展。 “老大,您真是神了,官军果然先冲着老四的地盘下手耶。”老三萧黄叶的东流寨位置夹在几座山中间,暂时没什么危险,当别人都忙碌起来的时候,他还闲着,安排好下边暗示巡守,自己却找借口赖在帝俊身边,紧紧跟着。 萧维白镇守主峰,除非关卡全破,才会轮到他出手,所以他也闲的发慌,伴在帝俊身边看热闹,“这次的声响倒是很大,一轮攻击之后,三轮箭雨,嘿嘿,等下派人都去收集回来,这下可够用上一阵子了。” 帝俊懒得搭理两个抱头奸笑的小家子气男人,他凝神静心了观望了一阵,忽然张大嘴打了个哈欠。 “夫君,怎么了??”慕凌空不懂兵法,跟着看个热闹而已,没明白出行军布阵的玄机。 “没趣之极,看样子是曦康在领军,以他那好大喜功的性格,决计不肯放弃送上门来的立功机会,霸占帅位,不给张玉仁出手的机会。”气势还是有的,可惜大多是花架子,行家一搭眼,立刻笑掉大牙。 山地作战,居然还玩平原对垒的把戏,他怎么不直接派了骑兵往山上冲啊,那样还死的更快些。 还没看清楚敌人藏在哪里,就先往人家山寨里放箭。 夫君只是腹黑狼(十) 还没看清楚敌人藏在哪里,就先往人家山寨里放箭,从下往上,长距离耗损了长箭的威力之后,落在广水寨内,人没伤到,倒是成了一份送到家门口的大礼。 萧林松只要组织人捡起来,就能现场拿来使用。 到时候,箭锋一转,从上往下,借由着地利掩蔽,上来几个杀几个。 “夫君,你有什么打算,真的要两伙人打起来吗?”虽说黄塘山名义上是打家劫舍的匪盗,实际确实帝俊有意为之的安排,真的和官军实打实的对阵,伤到哪一边,都是损失啊。 摸摸慕凌空的发丝,帝俊含有深意地深深注视她一眼,再转向其他人,“萧维白,过去传爷的话,六寨火力全开,收了所有顾及,胆敢来犯者,杀!杀!杀!” 萧维白楞了一下。 等他明白过来帝俊说的话所代表的含义之后,立即通红着眼珠子,犹如被放出笼的野兽般兴奋,“遵命!” 盼望这天,不是一日两日了。 之前帝俊就只允许他们休养生息,壮大实力,尽量避免与官府短刃相接。 山寨内的弟兄们憋的一身是火,只得回家朝自己的婆娘发泄。 今天,终于得到了解禁的命令,叫他怎能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呢。 若是可能,萧维白现在都想扛着大刀,去广水寨帮忙御敌了。 “夫君,我没听错吧,你居然下达了杀令,如此一来,黄塘山六寨和山下的官军必然难逃厮杀的命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嘛。”伸出小手,摸摸他的额头,确定帝俊没有发烧犯糊涂之后,慕凌空才皱着眉发问…… ps:昨天推荐票383票,寒寒准备好的加更五章没用上,嘿嘿……嘿嘿…… 童鞋们,要努力投票哇,只是一天500票而已。 今日15更奉上先,继续关,努力码字,疯狂更新更新更新!!!!!! 山巅激情夜(一) “好玩。”这算不算最优质的答案呢? 慕凌空回瞪一眼。 帝俊苦着脸,乖乖道,“黄塘山撅起的时机到了,借此令其一跃成为莫苍国内最大民间势力,不容小觑,等攒够了资本,自然也就有了说话的底气,到时候我自有大用处。” 他是妻奴,他绝对是。 不然,为何凌空眼色一变,他就立即滔滔不绝的把放在心里从没和别人说过的想法都吐了出来呢?且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令人心惊呐! “不能说吗?”好轻好轻的声音,慕凌空的侧脸,美的让人忘记了呼吸。 可帝俊却绝不会忽略掉其中隐藏的危险。 他干干一笑,非常识相的赶紧讨好,“娘子这话说的,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事是不能与你分享的呢?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上次为夫不是说了么,若想长治久安,莫苍国内就绝对不能太平,黄塘山现在还不够强,当父皇亲手剿灭了各地潜藏的威胁后,这里亦支持不了多久,在此之前,我总得找个时机,再帮他们壮大一些。” “于是你就打算亲自指挥这场官剿匪之战?”并且还是帮着黄塘山匪寨去打官兵,他玩的是左右互搏吗? “如果是曦康的话,萧维白就能搞定了,为夫看个热闹而已。”谁有闲工夫去理会那么无聊的事。“不过,那个叫张玉仁的守备家里有个儿子,倒是难得的奇才,值得咱们多呆一阵子,再考评一番。” 不必说,他八成是又动了惜才的念头,想收为己用了 ps:这个是今天的加更哦,不确定会加更多少章,看体力。 一般是这样的,早晨910点,一次性15章,之后看能力,会加更。 大家有时间可以回来看看,没时间就攒一起看。 加油加油,狂更狂更,大家有推荐也狂给,狂给。 山巅激情夜(二) 不必说,他八成是又动了惜才的念头,想收为己用了。 慕凌空了想,突然失笑,“你不会就为了设套收服太守的儿子,才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吧。” 或许别人不可以,换了帝俊还真难说。 她不信任的眼神让他受伤。 鉴于以往记录,帝俊也不愿在小事上反驳,“也是其中原因之一,但也是顺便而已,占着天时地利,好处能多赚回一点是一点。” 他若是商人,那会是天底下最好的商人,大事小事,算计的巨细无遗。 慕凌空站起身,决定回房去找点别的事情做,再和帝俊聊下去,她非得吐血不可。 快要转弯失去踪影之前,她忽然回过头来,古里古怪的发问,“夫君,我们成婚之前,你是不是也反反复复的来回盘算过好处,争取获得最大化的利益,除了我这个人之外,你还赚到别的东西了吗?” 帝俊回答的速度非常快。 连反应的功夫都免了,直接道,“现在没有,将来多生些孩子,也就弥补回来了……凌空,我们今晚上要继续加油哦,为夫看好你。” 他仰天狂笑,正说着起劲,突觉耳后一阵风声,忙低头一躲,一只鞋擦着头顶飞过去,端端正正砸在小北的脸上…… 上山的路只有那么几条,沿途大多峭壁林立,只需把险要的关卡守卫好,哪怕来再多官军也不怕。 人多,也得有路给他们往上冲啊。 若是排成队一个一个的通过,直接就变成了山上匪盗的靶子,想抓就抓,不想要活的,直接钉死在远处。 山巅激情夜(三) 你来我往的坚持了几天,官军损失惨重,退守回山下,另作筹谋。 帝俊只耐着性子观战了两天,瞧不见他想要的东西,也就没了心情,窝回房间内啃着冰镇西瓜消暑。 一旁有慕凌空伺候着,时不时的偷香一记,他悠哉的很。 萧家七个都有事情做,不在身边聒噪,帝俊也就乐的清静,有心情就领着慕凌空去后山瞎逛。 多年不来,却还是熟悉边边角角里隐藏着的乐趣,路上随手摘下来的无名小果子,也直往她最里边塞,有的酸甜,有的涩苦,可不管滋味如何,慕凌空都必须要吞下去,不然他就用嘴去送。 这人,骨子里的霸道,终于渐渐的表现出来,慕凌空小声抱怨,可没有真的逆反的意思。 每当和帝俊独处,连小南小北都不带,她的心情就好无限的放松、飞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些日子。 他已不是和尚模样,茂密的黑发,根根桀骜,阳光下反射出健康的光泽。 幸好看她时的表情还是温和的,一张与少年郎无异的娃娃脸上,写满疼宠。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黄塘山的最高峰,那边地势陡峭,绝壁垂直,功夫不好根本就爬不上去。 才走了一半,慕凌空忽然觉得小腹疼痛,五脏六腑都跟着翻搅起来,真气紊乱,无法控制。 她捂着肚子,差点一个跟头栽倒,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出涌,再顺着脸颊滑落在开在身旁的无名野花花蕊之上。 “凌空,你的月事来了吗?”帝俊一本正经的问。 “没有。”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用眼神来表达啼笑皆非。 山巅激情夜(四) “没有。”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此时此刻,她也只能用眼神来表达啼笑皆非。 天,他能不能更搞笑些,如果不是身子不适,慕凌空肯定又会被逗的前仰后合。 夸张的拍了拍胸口,帝俊双手合十,连连拜天,“我还以为这个月又要失望了呢,幸好不是,还有希望,我继续盼。” 孩子的事,他不得到了手,肯定是放不下了。 慕凌空心里有准备,也懒得再与他计较。 那一**的痛楚加剧,她最后连话都说不出了,嘴唇泛青,贝齿紧咬,脑筋也仿佛渐渐昏沉下去。 “娘子别怕,为夫背着你走,山顶马上就要到了。”半蹲下,把她扶上了背,帝俊在山路间跑的极快,身子却保持的极为平稳,尽量减缓她的痛苦。 在飞跃那片明镜一般的峭壁之时,雾霭之间,慕凌空仿佛生出了翅膀,在凡人说无法到达的地方飞翔。 她的身下是万丈深渊,被浓雾掩盖,不知其中掩藏了怎样的危险。 不过,慕凌空却浑然不发,娇美的身子紧紧贴在帝俊的后背,两人仿佛早已经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们凌空飞翔,几个纵身之后,青云直上,稳稳攀爬到黄塘山的最顶峰。 帝俊承载了一人,体力耗损极大,鬓发间已然露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子,张嘴。”他随手把一枚药丸塞进檀口之中,换手横抱,让她可以倚靠在胸口,更为舒适一些。 药丸入口即化,浓香袭人,流入腹中,只觉得灼热了一片,身体很快就跟着暖意融融。 一股骇人强大的气息,缓缓出现在奇经八脉当中 山巅激情夜(五) 一股骇人强大的气息,缓缓出现在奇经八脉当中,并随着血脉的允许,汇集入丹田处。 “少林大还丹,药效最好的那一刻,给娘子吃下,提升下功力。”他笑呵呵地搂住瘦小的身躯,软软的,略显单薄的,百看不厌的俏脸哪怕苍白的失了血色他也觉得很可爱,让人有亲下去就不起来的**。 慕凌空顿时震惊了。 好半晌才想起来激动。 她吃下的就是名震武林的奇药吗? 听说制炼极为不易,就算是中原人也没几个人有机缘能够吃下。 没想到,这种福分竟然能落在她的身上。 帝俊,连这个都舍得给她。 她眼泪汪汪的望着他,一时间连腹痛都忘记了。 帝俊是一个绝不控制自己**的男人,平时慕凌空不勾引他,还三不五时的想出借口往上冲呢。 而她现在的样子,那初生小鹿一般干净清澈的眼神崇拜的与他对望,星眸之中,有细碎的金色水光流转,生动诱人,仿佛无声再说:亲这里,亲这里,快点快点。 所以他立即亲了下去,从脸上一直亲到两瓣粉嫩的嘴唇上,脚底下磕磕绊绊,也阻不住火一样的热情,要不是慕凌空此刻身子正不舒坦,他一定会依照心中渴望,为所欲为一番。 反正在此处,也不大可能有人上的来打扰他们夫妻恩爱,帝俊微微得意,越来越佩服自己。 慕凌空瞬间全身僵硬。 大还丹药力发作,体内却有一股极为阴冷的力量诡异出现,与之相抗。 她忽冷忽热,一半身体高温炙烤,另有一半如坠寒潭,难受的没法用言辞形容。 山巅激情夜(六) 偏偏帝俊还玩上了瘾,趁着她身子极度虚弱,反应不过来,竟然连舌头都伸进去了,吮吸翻搅,一脸幸福。 慕凌空连用力推开她的力气都没,被动的由着他汲取口中馨香,脑筋昏沉,无法思考。 恍惚间,一丝清明突如其至,趁着恢复自由的短暂空档,她气喘吁吁道,“不对,你别闹,刚刚在山路上,你给我吃掉的野果子是什么??” 除了打架受伤,她几乎没有生过病。 这回突如起来的不适,才显得分外诡异。 还有一向无比紧张她的帝俊,看见她身子难受,居然没有选择立即回山寨,而是冒险继续攀爬,到了山巅还色眯眯的使坏。 想不怀疑他都难呐。 帝俊轻轻舔了一下嘴角,还在留恋刚刚的甜蜜味道,冰凉的皮肤贴上那张已涨得通红的脸,再次压上百唱不厌双唇。 “小凌空,你真是太太太聪明了,连这都瞒不过你。” 间接承认,此事的确是出自于他的主导。 慕凌空翻了翻白眼,拿她家的顽劣男一丁点办法都没有,她早就该想到是他使坏动的手脚。 “你是瞧人家日子过的太顺当,所以才想办法恶作剧吗?”捂住嘴,防止他又凑过来狂轰滥炸的亲吻,她愤愤抗议。 “娘子放心,腹痛只是一时的,待会到了里边,为夫陪你一块泡峰顶的地脉温泉,很快就不痛了哦。”到时候,她一定在他怀中,媚眼如丝,舒服的直哼哼。 慕凌空把头往他怀中一埋,懒得去看帝俊搞怪,罢了罢了,也怪她不好,吃东西之前不知先问问。 山巅激情夜(七) 权且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往后多生个心眼也就是了…… 绕过了乱石堆,便是一处开阔的平地,无树无根,山顶的冷风快要将人卷上了半空。 帝俊用大部分的身体帮慕凌空挡住风,顾不得再调笑,脚下加快速度,埋头向山顶中央而去,从矮坡爬上去之后,一座与山体相连的洞穴陡然出现,经历了千百年的日晒风吹,洞口处宛如一张巨大的嘴,豁牙漏齿的张开,迎接着难得到访的客人。 帝俊抱着慕凌空直接进去。 一股呛鼻的气息,迎面扑了过来。 他早就提醒她盖住了脸,还不放心的分出一只手帮她捂,还是几乎直接就让慕凌空窒息掉。 在黑暗之中,走了许久,终于一股清新珍贵的空气取代了之前的难受的感觉。 那风极为清冷,还裹夹着碎末的冰屑,打在脸上有些痛,也同时让人精神一阵。 此处风景极为特别,风、水、山、石都极为特别,照理说如此陡峭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温泉的存在。 可造物主的往往就喜欢放一些奇迹在人间,偶尔让有慧眼的人发现,先是瞠目,紧接着便是赞叹。 在那山洞的最内,有一汪乳白色的水,滚滚从地下冒出来。 人的手探进去,稍稍觉得烫,但却非常舒服。 帝俊把她放在水边凸起的一块大石之上,贼兮兮地拉扯慕凌空的衣袍,就连亵衣底裤也不放过,直看到那迷人的娇躯尽现于眼前,才发出满足而低沉的笑声。 在慕凌空的小声抗议之下,,他连自己的也统统脱掉了。 山巅激情夜(八) 狞笑着扑上来,不顾热水滚烫,一下就把两个人卷进深处,“谁家的小娘子在此也野泳,来来来,与爷洗个鸳鸯浴。” 慕凌空还没适应水中的热度,只觉得浑身火辣辣,疼痛仿佛更加剧烈了,想躲也没法躲,连喝了两口水,顿时满口苦涩。 “夫君……” “好浪的小娘子,见到野男人就叫夫君呐,来来来,让夫君好好疼你。”他越玩越有兴致,只是一个吻就可以弄得很煽情,灵活的舌头卷住她的热情,不允逃离。 失了力道的慕凌空,连腰腿都酥麻起来,几乎连站也站不稳,让他就势一推,就软趴趴的往水中栽去。 帝俊早有准备,拖住她的身子,缓缓放下。 原来水下居然也有一块大石,早已经被温泉冲刷的圆润,以慕凌空的高度,盘膝坐下的话,那水刚好漫过肩头,又不至于淹到脖子,令她觉得呼吸困难。 他轻佻的在她胸口捏了几把,意犹未尽,“咱们先忙正事儿,待会再让夫君好好疼惜你……小娘子,长的真俊。” 说罢,还学那痞子流氓,在她嘴上亲的吧唧作响,怎么轻佻怎么来。 他是看准了慕凌空虚弱着没法抵抗,便放心大胆的大玩特玩起来。 “我就要痛死了,你就继续开玩笑吧,回头我死在这儿,你也甭想要孩子了……还一打?哼,一个都不会有。” 可转念一想,她要死了,难保他不会立即另寻新欢,女人到手,还愁没孩子? 这个念头让人心情不爽,于是慕凌空又咬着牙齿补充道 山巅激情夜(九) 这个念头让人心情不爽,于是慕凌空又咬着牙齿补充道,“你给我吃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哼,仔细算来,你也算是罪魁祸首,等我变成了鬼,我就天天趴在你肩膀上,看谁敢靠近,我吹吹阴风冻死她。” 帝俊朗声大笑,恢复平时正经的样子,“傻凌空,为夫怎么舍得让你痛死了,路上给你吃的果子,酸甜的是甘露果,苦涩的是燕尾,再加上大还丹,刚好相冲相克,帮你冲破最后一道关卡……痛是正常的,不痛才说明没有药效。” 他都牺牲形象,拼命的去转移她的注意力了,结果慕凌空还是痛的呲牙咧嘴,苍白了小脸。 痛在她身,疼在他心啊。 夫妻一体,帝俊感同身受。 他淌水绕到她身后,在大石空余的位置坐下,两手搭在她的后背上,以己身之力帮她冲关,“今天不同往日,非常重要,娘子暂且收了杂念,别老想着那档子事儿,为夫就在这儿呢,一辈子都跑不了,谁也夺不去,放心吧。” 谁想了?谁想了? 最不正经的人就是他。 可每次最会倒打一耙的人也是他。 慕凌空想要理论,帝俊的内劲已然顺着肌肤相贴处缓缓传递过来,那力量温缓,却异常强大,她已经领教过一次,连忙全神贯注的全力对待。 在帝俊和三种奇药的帮助下,聚集了全部功力,缓缓向那阻住了她力量提升的最后一道障碍冲过去。 洞口处,仍有浓烟滚滚,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这一方天地严密的保护好。 若是没有熟悉的人领着,想一下子找到此处,极为困难。 山巅激情夜(十) 帝俊就是看上了此处的清幽,才选择此处作为帮助慕凌空提升功力的场地。 接下来,还需要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努力。 他亦是阖上了眼,摒弃杂念,抱守本源。 此次机会极为难得,最好能一次成功,免得让凌空再遭罪。 日落晨昏,岁月静止,两人都达到了高度集中的状态。 许久后,浓烟之中有一道人影缓缓退了出去,两人都没有发现…… 武学之道,没有捷径。 想获得一身高强,除了取决于自身的天资之外,还得看后天努力的程度。 可是武学之道,却可以另辟蹊径。 比如有一个一心一意,无私忘我的高人帮助,那么别人需要花费很多年来完成的艰苦修炼,或许在十二个时辰之间就能完成。 然而,话虽是如此说,在江湖上,能有此福缘的人确是少之又少。 除了血亲之外,极少有高手乐意折损内劲,去帮助外人。 慕凌空没有想过的事,帝俊完全替她做到了。 在此之前,他甚至一次都没提及过。 尤为酷爱在适当是时候,措手不及的送她一份惊喜。 身子渐渐不痛了。 水温的高热也感觉不到。 一股清凉从四肢百骸向五脏六腑而来,她小心控制着力量,知道自己从此之后,就要跻身为绝对高手的行列。 若再回大雪山比试,她绝对有把握排进前十。 可惜,那也只是简单的想想而已。 这一世,除非帝俊开口撵人,否则她绝不会离开。 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像他一样无私爱护自己 几近全裸(一) “夫君,我们不要去四川啦,等黄塘山的事儿处理完,咱们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家----我们一起布置起来的那一个,快快速度的生一群孩子出来,到时候,男孩都像你似的长着娃娃脸,大萧竹,小萧竹,大帝俊,笑帝俊,一定很有趣。”她忽然生出这样的愿望,边一发不可收拾,迫切的想要去实现。 慕凌空是孤儿,也没啥更特别的东西回报帝俊的一片深情。 如果他特别向往过着吵闹的生活,期盼有一群小小孩围在身边,那么她就努力的去帮他实现愿望好了。 帝俊笑笑。 正待回答。 忽然不远处有一个男音冷冽接口,“他恐怕没有那个机会了。” 慕凌空身形一震,本能的认出来人的声音,想不通他怎么会在此时出现在此地。 她心情激荡,气息也就混乱起来,还差一点点就要功德圆满,眼见就因为那人的出现而功亏一篑。 帝俊声音虽轻却也坚定,“凌空,抱元守一,继续运功。” “可是……”他来了,还会容许他们继续冲关吗? “为夫在,你别怕,玄冥神王可是个纯爷们,他哪会趁人之危出手呢?”一顶高帽子送过去给他戴,帝俊不动声色的加快了运功速度,边分身说着话拖延时间。 还差最后一步,等慕凌空安然度过紧要关头,他有办法坑了玄冥一次,自然还能来第二次。 “那也未必。”玄冥不吃那一套,脚步坚定的往过靠近,当瞳孔之中清楚的倒影出帝俊二人衣衫不整纠缠在一起,几近全裸的女子刺的他眼珠子都红了。 几近全裸(二) 凌空----凌空----那是他悉心呵护,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子。 如今,她没有等到他来接,先一步自作主张的许给了别人。 哪怕是连挽回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这叫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玄冥神王气色不错,看来最近过的也蛮滋润。”侧过身子,大半挡住了慕凌空,该死的家伙,看了他家娘子的裸肩,早晚得把他那双贼眼挖出来当泡泡踩! 帝俊心中大骂,脸上却挂着少年郎特有的纯真笑容,非常具有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放下戒心。 可惜,玄冥还记得不久前,翻脸如翻书的他是怎样对自己破口大骂,横加恶言,不只如此,他还从山顶引来积存的雪水,炸出河道,倒灌入洞中,活活淹死了十几名大雪山的女子。 就连玄冥,也是走大运才捡了一条命出来。 堂堂神王被泡进冰水里无法呼吸,也撑不了多少时候。 他当时要是死去了,就永远的成为一则笑柄,九泉地府,不得瞑目。 隐忍在暗中这么多时日,压抑住报复的心情,冷眼瞧着看着,终于给他寻到了机会, 夺去了凌空的男人处于最最虚弱的状态,他耗费功力,帮她打通经脉,整整十二个时辰,一刻不停歇的将内功传递过去。 哪怕武功再高,他现在也不剩多少。 帝俊全胜时期,都只是与他打个平手,更别提是现在。 所以,玄冥不急。 他现在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他要让凌空亲眼见到帝俊落魄,把他光鲜的表明一条一条的扯掉,留下来的肮脏,一定能够让心爱的女人看清,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 几近全裸(三) 他现在占据了最大的优势,他要让凌空亲眼见到帝俊落魄,把他光鲜的表明一条一条的扯掉,留下来的肮脏,一定能够让心爱的女人看清,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 放弃他玄冥去选择一个乳臭未干的帝俊,慕凌空一定是被猪油蒙住了心。 “你的名字叫做帝俊,你曾经说过,如果本尊不死,就去莫苍国的京城大都找你。”玄冥半蹲下下,手指探入水中,有一些没一下的撩拨着,“现在我来了。” 顽皮的眨眨眼,仍是一派天真,对于装嫩,帝俊驾轻就熟,“咱们约好的地方是大都,你怎么跟到这儿来了。” “本尊等不及要见你,当然是你到哪里,便找到哪里。”慢吞吞的从背后抽出烈焰神剑,提在手中,他一步一步的走近。 刻意放缓的步子,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玄冥就是想让帝俊亲自体会下频死的恐惧,然后把曾经带给他的体会,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中原人再狡诈,也敌不过耐心的猎人。  在大雪山经历过了极寒的挑战,玄冥的心境自认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匹及的高度。 虽然在早就找到了他们,却能隐忍着,默默藏身于暗处,观察着,评估着,直到最后,一击即中。 烈焰神剑沾到水面的时候,染红了一片。 那不是剑体本身的颜色,倒更像是人的血液。 玄冥眼中掠过一丝残酷,略显阴柔却也绝美无双的脸颊画出诡异的笑颜,“哦,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刚等着你们运功冲关的时候,有些无聊, 几近全裸(四) 刚刚等着你们运功冲关的时候,有些无聊,刚好想起了山下碰到官军冲杀,我看不惯有些人占据了老天爷给的位置,便得意洋洋,不可一世,忘记了举头三尺有神明,于是,这才勉为其难的不辞劳苦,多跑了几个山头,杀掉了六个看起来就很讨厌的家伙。” 帝俊面色不变,甚至连笑容,还维持着原本的天真。 只有慕凌空才能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当玄冥说完了那番话时,帝俊紧紧贴住她的两只大手瞬时失去了温度。 越来越凉,越来越冷,浸在了暖热的泉水之中,也没法让他的身体恢复温暖。 玄冥仿佛看出了帝俊气势上的转变,虽然心惊他眼中滚滚杀意,却不能抵消掉他想要凌迟对方的**。 从身后扯下一个大包袱,还未打开,慕凌空已然闻到了浓重呛人的血腥味。 不----不----不---- 不要打开! 不要给帝俊看到里边的东西! 不要伤害他!不准伤害他! 慕凌空真气大乱,却被帝俊用浑厚的内力强行压抑着,一次次冲撞最后郁结的经脉。 就差一点点,离重点就只剩下一步之遥。 玄冥咧开笑容,歪了歪头,一缕发丝从白皙的颈间绕下线条迷人的锁骨,妖魅至极。 他的手,晃目的白,深入包袱之中,随便抓了什么出来……竟然是一颗才刚刚割下来的人头,血迹未止,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很快就把温泉水染红一小片。 没人知道,为何一颗脑袋里,竟还存着那么多的血。 慕凌空和帝俊几乎在同一时刻认出,被玄冥提在手上的,正是老五萧秋凯的首级。 几近全裸(五) 慕凌空和帝俊几乎在同一时刻认出,被玄冥提在手上的,正是老五萧秋凯的首级。 他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死亡前的一瞬间,安详,愉快,脸上甚至还带了一抹轻快的笑容,就像他生前的样子。 玄冥应该是用极快的速度杀死了他,老五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便莫名其妙的没了性命。 慕凌空明白了他的用意,尖声厉吼,“玄冥,你如此害我夫君重视的朋友,不就是没有把握打赢他,下三滥的手段,你也好意思使得出手?” “娘子乖,闭眼,集中,冲关。”身后的帝俊仿佛什么也没看到,声音还是往日般轻柔,截住了她的打抱不平。 萧秋凯的人头嗖的重砸在帝俊的后背之上,玄冥十分不满他可以维持的云淡风轻, “若说下三滥,本尊可不及你十分之一,怎么?你阴别人就可以,别人阴你就不行吗?” 边说着,边又掏出来一颗,还特意放在眼前辨认了下,“这个好像是广水寨主萧林松吧?排行老三的那个!” 慕凌空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迸射而出。 滴答,滴答,落入温泉水中,与那些缓缓蔓延过来的红色血迹混搅在一起。 就在不久以前,他们还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无所不用其极的搞怪,送她礼物,讨帝俊欢心,每天早晨都来报道,哪怕只说一句老大早,或者嫂子好,也愿意提早爬一个多时辰的山路过来。 而如今---- 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就这样子去了。 被她说熟悉的人呢,无情斩杀,身首异处。 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她,望着帝俊。 几近全裸(六) 死不瞑目的眼睛,望着她,望着帝俊。 仿佛有话要说。 “没错,你的记忆很好。”帝俊似笑非笑,双眸渐渐染上空白,几许疯狂弥漫,“这个我的三弟,萧林松。” 玄冥像刚才的似的,把人头当暗器丢过来。 这一次,帝俊没有容许他再亵渎死者,单手接住,放在肩头,顺便还把泡在水中的萧秋凯也举起来,与老三并排放在一起。 “喏,接下来是谁呢?真让人期待呀。”终于如愿的看到死对头眼中的伤痛,不过还远远不够,玄冥决定加快速度,一次取出两颗脑袋,扯着头发,甩啊甩,“老六和老七倒是够义气,四肢不全了,还想回去给你报讯,少年仔,本尊还真是羡慕你能结交到如此讲义气的兄弟呢,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大好,跟你认识了,反而成了送命的根源。” “珏凌、阿男,你们睁开眼看着,老大回去晚了,可绝不会任由自家兄弟被人欺负。”帝俊凝重的神情,任谁都看得出他无比认真。 怒到了极限,即为平静。 掩藏在冰层下的火山,滚滚浓烟外溢,腥红的暗火酝酿着,一旦喷发,无人可以阻止。 “帝俊,你恨吗?心里觉得痛吗?”萧珏凌和萧寒男呼啸着飞过去,玄冥仰天大笑,“你把凌空从我身边抢走的时候,我的感觉,比你现在还难受一万倍呢,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你如果觉得痛的快要窒息,那可真让人瞧不起了。” 帝俊的肩膀上已然堆满,血色流出几条小溪,远远望去,宛若某种祭祀的图腾。 几近全裸(七) 他的脸上,全然没有属于自己的情绪。 空灵的微笑着,与那些个死不瞑目的冤魂一起,望向玄冥。 老三萧黄叶的脸上刀痕密布,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玄冥想了半晌,宣告放弃,他对掌管第二关卡的东流寨主不大熟。 而老二萧核桃确是兄弟几个里让他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个,如果可以,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杀掉这个聪明人。 只可惜,他对帝俊的绝对忠诚害了自己。 玄冥感叹的拍拍老二的脸,“下辈子,要学会选主子,跟错了人,命都没了。” 六兄弟,都到了帝俊的肩膀上,左三右三。 蓦起一阵高亢而狂肆的大笑,随著笑声,他的模样也变了,仍是那张娃娃脸,神情间却染满阴霾狠毒,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冷漠寡绝。 此刻绝不会再有人错认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纯真少年了。 他裸身站起,一步步走到岸边,傲人的体魄,展示在玄冥面前,到了距离他仅仅数丈之遥的大石上,把六颗人头并排放下,轻手轻脚的,仿佛他们还活着,生怕会弄痛了似的。 他离玄冥只有几丈之遥。 可他并不急于出手。 随意套上外衫,再拿着慕凌空的披风走回温泉,缠裹好了外泄的春光,横抱到大石边。 “有劳娘子,帮为夫照看诸位兄弟。”他的唇,比他的手还要冰,落在慕凌空的眉心,冻的她跟着一颤。 “夫君,我帮你。”愤恨的望向玄冥,旧日情份,原来在大雪山的眼中,真的什么都不是。 他们永远是全力以赴,无所不用其极的脾气。 几近全裸(八) 他们永远是全力以赴,无所不用其极的脾气。 曾经得罪过他们,伤害过他们,或只是忤逆过他们的人,全都不得落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偶尔遇到如帝俊一般的强者,大雪山也有应对之册。 不可能所有人都像他那般无坚不摧,只要挑着他在乎的人下手,便可以牵一发而动全身,得偿所愿,达到自己的目的。 萧家六兄弟,全都是牺牲品。 “娘子,帮为夫照看好诸位兄弟。”帝俊再重复一次,唇畔遽尔浮现一抹残佞的微笑,“有劳娘子。” 慕凌空愣住。 一股巨大的压迫力从帝俊身上逸散。 他周身的气场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无法拒绝,不可违背。 “好----我一定帮你照顾好,夫君,小心。”泪眼婆娑,每眨一下,都有晶莹滴落。 心里的愧疚抹杀不掉,不管怎样,她都没法超然的认为所发生的这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帝俊冷静的俯视着她。 不知为何,慕凌空一下子就懂得了他没能说出口的话。 偏转了脸庞,骄傲的抬高俏美的脸蛋,也让玄冥可以看清她心中的真正想法,“出嫁从夫,慕凌空对夫君所做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那一日在冰洞之内,我说的很是明白,若不伤我心爱之人,狭路相逢,与大雪山的旧友相遇,我乐意在能力范围内以礼相待。” 转而对上瞪住那张年少稚嫩,却寡情冷然的面庞,慕凌空紧咬着后牙根,“可是,如果有人以爱为由,行屠戮之实,凌空愿意遵从夫君所有决定----毕竟,你才是我最最看中的人,谁也比不了。” 几近全裸(九) 犹如被狂风卷过的大树,玄冥亦是身心俱震。 慕凌空被水浸湿的长发紧贴脸颊,平添几分羸弱,只是那对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的眸子,如今全没了往日的熟稔。 冷,全然的冷,所及之处,温泉水都能结了冰。 粉嫩嫩的两片嘴唇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银白贝齿暗耀冷色光泽。 她说着与他恩断义绝的话。 为些不相干的中原人,要彻底的与他和大雪山断绝关系。 玄冥神王愠怒之极。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技不如人,被杀了也怨不得人。 这不就是大雪山的生存法则吗? 他没有做错,可为何凌空却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 玄冥完全不理解,陷入了深思当中。 他很想过去亲口问一问,可那个提着软剑极速靠近的娃娃脸又怎么会容许他有更多时间胡思乱想。 帝俊没有废话,身影揭开巨大的阴影,铺天盖地的缠斗上来。 软剑与他仿佛本就是一体,心意所致,剑锋说指。 出手便是杀招,且一下比一下更猛,对准的都是要害之处, 玄冥被迫着全力以赴的对待,他准备好的打击之词,全都派不上用场。 一**的心惊,窜的脊背发亮。 这个小子的武功,仿佛上次交手还要高强了许多。 他明明耗损功力,帮慕凌空运功冲关了十二个时辰,怎么此刻还是看不出疲态,反而有种愈挫愈勇的感觉呢? 慕凌空把注意力从两个人身上拉回来,找出帕子,沾着温泉水,一下下的帮萧家六兄弟的脸擦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她不断的重复着。 几近全裸(十) 帝俊花费了多少年的功夫,才让他们能独当一面,眼看就要发挥作用,各自建功立业,没想到居然莫名其妙的命丧于此。 得罪了大雪山,难道真的就意味着是死路一条吗? 就连那些与之有关系的人事物,也统统都要被毁灭,不问是非,不问因由。 这未免也太过霸道了些。 帝俊和玄冥之间的决斗,已然到了白热化,每一个错身而过,都称得上是生死之间的徘徊。 一个面色冷峻,另一个笑意融融。 招数越来越快,让旁观的她看花了眼,有时甚至跟不上他们的动作。 咚---- 帝俊抽了个空,反身连击,一脚就将玄冥从半空中踹了下来。 温泉水滚滚,瞬息将之吞没,乳白发黄的水面,看不见水底的情景。 帝俊紧跟着也下了水。 他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玄冥斩杀于当场给萧家七兄弟报仇,让那些无端丧命的亡魂在天得以安息。 玄冥就算逃到了天边,他也照追不误。 山洞内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水声潺潺,单调着重复,千百年来就是如此,并不会因为闯入了外来者而有稍许改变。 慕凌空紧张的盯着。 若不是刚刚帝俊以暗语强令她不许插手,此刻怕早就按捺不住,也追上去看个究竟了。 萧家兄弟的血水,缓缓消失在水流交换之间。 如果他们的人头没有摆在面前,慕凌空真的要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仅仅是噩梦而已。 微微叹息一声,她忽然间生出一种预感。 大雪山一定不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她。 用我身换你心(一) 因为她曾有过想加入的念头,而大雪山正要敞开怀抱接纳,她却又反悔离开。 这伤害了对方不容侵犯的绝对尊严。 一时间,慕凌空心乱如麻,隐隐觉得,自己无法抹杀掉的那一段过去,大概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为帝俊以及整个莫苍国带来更大的危机。 萧家七兄弟死去其六,也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水下翻涌不止,宛若蛟龙撕扯,掀起惊涛骇浪,吸引住慕凌空所有的注意力。 很快又有一股浓重含红色液体从水下向上浮,怵目惊心。 慕凌空哪里还能再忍的住,慌忙站起来,只觉得浑身的力道都要被抽走了一样,“萧竹,萧竹----” 她大声的狂喊着他的名字,不敢想象,那液体会是由他身上流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水声翻滚,搅的人更加心焦,她脑海中一瞬间闪过的全是最最严重的场面,帝俊浑身是伤,沐浴在血中,奄奄一息的望着她。 慕凌空终于拔出了她的星铁重剑,下定了决心,不再置身事外。 哪怕帝俊最初的本意是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最好是离大雪山越远越好,远到他们再也沾不到她的边,碰不着她的人。 可是,她同样也有自己要拼死守护的东西。 帝俊,是她生命之中最最重要的。 哪怕失去了一切,也绝不能失去他。 “玄冥,这是你逼我的,从今往后,不要再拿大雪山和过去的情分来压我!!”慕凌空怒极,美眸仔细在水面巡视,试图去寻找神王的位置。 可她无法分辨出两个不断搅动的点哪个才是玄冥本尊。 用我身换你心(二) 可她无法分辨出两个不断搅动的点哪个才是玄冥本尊。 又过了一会,水下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被热气蒸的满面通红的人影,从水底钻了出来,右臂带伤,血肉外翻着,落在了对面的大石头上,喘息不定。 慕凌空看清了那人不是帝俊,泛红的眼眶瞬时溢满了疯狂。 操起她那那柄大的出奇的巨剑,闷声不吭的飞跃过去,迎头便砍。 “凌----”玄冥险险躲开,宝剑擦身而过,唤不完整她的名,下一波攻势已到。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慕凌空功夫本来就不低,这十二个时辰的提升,令她的实力更是跨越了很大的幅度。 兵刃相接,玄冥心惊不已,他已不能像过去那样漫不经心对待。 想要解释,可慕凌空哪里肯听,一下快似一下,不要命了似的,完全不顾自己破绽百出的身体。 玄冥很快就看出了她的绝望。 可他却没办法去化解。 在慕凌空的眼中,全没了过去的情分。 她当他是对手,世仇,死敌,你死我活的那一种。 玄冥被逼着全力以赴对待。 他哪怕存了一丝让步的心思,下一秒都有可能被开膛破肚,身首异处。 “凌空,你停住,听我说,快点住手!”不能打,就只有跑,靠不断的闪躲,来拖延时间。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她宛如入了魔,完全听不到他说的话,一门心思的只有一个念头,帮帝俊报仇。 “凌空,你清醒些,我是玄冥。”搪塞一剑,玄冥被慕凌空的大力气震的虎口发麻。 用我身换你心(三) 几十斤重的巨剑,挥舞间极为耗费体力,普通人根本就用不习惯,但是对于从小就玩的得心应手的慕凌空来说,早就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可以发挥出绝对凶悍的威力。 而现在,玄冥正享受着她超常发挥的对待,禁不住暗暗叫苦。 他努力的想让慕凌空恢复神智,哪里知道一提起自己的名字,她仿佛就被刺激的更厉害,疯狂的长啸一声,用上了十成十的功力,震的整个山洞都在晃。 “你再这样子,我就要还手了哦。”玄冥苦笑不止。 若是再放任她如此,被斩杀当场的人怕就是他了。 慕凌空的嘴上全是血,细一看,却是贝齿咬住了唇,伤了痛了,也感觉不到。 “你对他的感情,难道就真的那么深,为了个才相处不到一年的男人,过去的情分全都不顾了吗?”玄冥大声发问,不知是问她,还是在问自己。 再继续打下去,连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两脚用力一瞪,身形飞起,跃到半空之中,犹如一朵盛开的凌霄花,直扑他而去。 面面相觑,那是相逢以来,两人最近的距离。 玄冥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脸上浓浓的恨意,几乎郁结成了实体。 为求自保,他向慕凌空竖起了剑锋。 而为了杀人,慕凌空根本不管会不会受伤,哪怕这一击下去会被玄冥刺穿,她也一定要让他付出血的代价。 帝俊----夫君---- 她没能保护住他在乎的人,更亲眼看着他折损在眼前, 那么,就让她手刃了仇敌,然后再追上黄泉路,继续纠缠住他。 用我身换你心(四) 痛,如预期之中来临,或许是因为万念俱灰,反而没觉得怎样痛苦。 她忽然绽放出一朵笑容,因为她的巨剑也同时砍中了玄冥的手臂,或许是因为看见她自损过于震惊,他呆愣的看着她,两瓣唇上下开启,却说不出话来。 “娘子!!”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扬起。 下一刻,盼着念着的男人已然将她带回了怀抱中,死死搂紧,“傻瓜,不是叫你照顾为夫的兄弟吗?你就不能听一次话,干嘛要对上那个娘里娘气的家伙?” “夫君??”慕凌空眨了眨眼,不太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努力抬高手,抚摸着他滚烫的脸,确定那是真实存在于面前的实体后,眼前瞬时模糊成一片,哭成了个泪人。“你活着,你没死,你还在,呜呜呜……哇哇……啊啊……” 那哭声,没有一点美感,她几乎就是在用嚎的,仿佛只有如此,才能把心底的恐惧一股脑的全部都发泄出来。 可这场景,同样也令人揪心。 “乖,不哭,没事了。”帝俊护住她,瞅见慕凌空身子上见骨的伤痕时,骇然阴森。 “是她自己撞上来,本尊并不想伤她。”宝剑刺入心爱的女人的身体时,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留了下来,玄冥亦是心乱如麻,手中剑,万斤重,再难提起。 杀意,就在慕凌空可以而为之的自损当中,消散殆尽。 玄冥忽然恍惚起来。 他万里迢迢的从大雪山赶过来,寻找慕凌空,得知她已许配别人,然后就是没日没夜的煎熬,苦寻办法,想要赢回芳心。 用我身换你心(五) 可到了如今,万事做尽,他也已经向她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可换回的是什么? 她宁可伤害自己,也要砍他一剑。 身痛,心痛,到最后,已经分辨不清楚究竟哪边更难受些。 帝俊撕裂了衣袍,帮慕凌空捆住伤处,暂时减缓了血液流出的速度,“我原以为你是个爷们,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玄冥直觉认为他是想在慕凌空的眼前来诋毁,可不管他怎样大声反驳,都显得那般虚弱无力。 “玄冥,从今往后不要再让我听见你说深深的爱着凌空,你这种廉价的爱,不配用在我娘子身上,哪怕只是单相思,也会污了她的纯洁。”毫不留情的鄙夷,帝俊甚至懒得正眼去看他,这种人,不配做对手。 豺狼虎豹,同样凶猛,可畜生就是畜生,没有人情味。 “你把凌空还我。”被刺激几句,玄冥没法淡定的当作听不到,“她伤的很重,让我来给她医治,我身上带了大雪山的灵药,一定可以要她恢复如初。” 不等帝俊回答,倒是昏昏沉沉的慕凌空强撑开了眼皮,苍白的脸色,红唇血色尽失,“我----不要!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再碰你的东西,夫君,我还欠着萧家兄弟一个人情,当日他们送了那么多礼物来,我接受了,可没有报答,所以,所以,我不能让他们死了也要寒着心。” 她的姿态,表明的很清楚。 藕断丝连,不是她的个性。 言毕,慕凌空合上眼,大口的喘息着 ps:传说中的加更送到!!!! o(︶︿︶)o唉,狂更小寒祝大家晚安,好梦。 求推荐票,走过路过,投我三票!!! 投票的人,今年都会大走桃花运,美女俊男滚滚来,踹都踹不走 o(n_n)o哈哈 用我身换你心(六) 看她实在太过辛苦,帝俊伸指,点住了她的睡穴,暂时令她脱离了痛苦。 大还丹,再取出一粒,塞入她口中,护住心脉。 武林至宝,人人抢夺,可放在帝俊眼中,却不及凌空的一朵微笑。 大雪山的灵药,或许珍贵,可他并不稀罕。 对玄冥,仇与恨,无从化解,两人相见,必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永无休止。 “还没有结束,我们继续吧。”安顿好慕凌空,他又拾起了长软剑,“我感谢你没有在凌空冲关的时候来打扰,让她可以顺利的完成,因此,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萧家六兄弟的眼睛,没一个合上的,他不给个交代不行。 “不,我不想打了。”出乎意料的,玄冥直言拒绝。“我来中原,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带凌空回大雪山,引她成为其中正式的一员,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她成为神王的女人,可是,我好像又做错了一些事,少年仔,我真的搞不懂你们这些山外人的思维逻辑,强者生存,决定一切,这不就是上天赐予的真理吗?为什么你们却不当回事呢?” “中原人还有个原则,你大概是不知道。”邪佞冷笑着,帝俊缓步接近,“游戏规则,的确是由强者定义,有些人,你不该去惹,而且也不是你能够惹的起的。玄冥,伤了我的人,你还想走吗?” “本尊虽然伤的很重,可你也未必能一击必杀,你我之间的死仇,不妨定下个日子,另行解决。”拖着残破的身体,玄冥已经失去了争斗之心,他用快如鬼魅的速度往洞门口掠去,留下一片略显虚弱的声音 用我身换你心(七) “凌空的师傅乃是大雪山之主,她才是那个更期待着凌空回转的人,你们之间,就算没有我来横插一刀,也注定不会有个好的结局,好好珍惜最后的这段日子吧。” 帝俊的软剑直接甩到他脸上当做回应,“来几个,爷杀几个,欢迎之至!” “好气魄!”赞了一声,玄冥整个人消失在硫磺味混淆的气体之中,不见踪迹。 帝俊紧随其后,到了悬崖边,还是只能望着他消散在暮霭之中的背影扼腕不已。 慕凌空还在山洞之内,身负重伤的昏迷着,那是他唯一记挂的人儿,帝俊无法放下他,去追着玄冥报仇。 “爷在大都等着你,如果你不来,咱们大雪山见。”他的高呼声与呼呼的冷风混在一起,传出老远,玄冥一定可以听得到,但是却没有回音传来。 中原的故事,已然告一段落。 若帝俊真的敢上大雪山,他必定率众夹道欢迎…… 黄塘山,一夜之间,成为曾经存在的历史。 官军们冲上了山,平了寨,抓了不少来不及逃溃的匪众,又派人留守,免得他们死灰复燃,这才敲锣打鼓的返回延平县城。 大皇子曦康再也没法故作超然,他首次带军,就立下此等战功,平了黄塘山的毒瘤,七名匪首死了六个活捉一个,将几代人都搞不定大隐患连根拔除,且伤亡人数极小。 道贺之音,不绝于耳,吹捧之词,翻天覆地。 庆功宴立即举行。 大皇子坐在上首位,手执美酒,笑容满面,还有些抑制不住的心神恍惚。 用我身换你心(八) 等捷报送回到了京城,父皇看到了他最不待见的儿子,立下了任何人都没法完成的功劳,一定会惊讶的说不出话吧。 曦康被封最低品的爵位,几乎就是被放逐到了延平城自生自灭,他的窝火、郁闷、压抑、无望,没有任何人能懂。 母亲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女,偶然被年轻放浪的帝王看中,强而幸之。 春风一度,就有了他的存在。 虽说是长子,可对于他的到来,灵帝并无特别欣喜。 按部就班的给他安排好人生该走的路,可以给他的,都给了,更多的东西,求而无用。 曦康二十六岁的生辰一过,就被人远远送到了京城之外,手中拿的旨意,冷酷而决绝,此生无诏,不得回京,不得离开延平。 这里是他的封地,同时也是他的囚笼,锦衣玉食的生活,却没有一丝自由。 囚犯至少还有个刑期,而堂堂天家皇子,却永无出头之日。 曦康再饮一杯酒,醉眼迷离。 有了黄塘山之战的功劳,再派人把萧维白押解入京,父皇看到了,也许会念起他的好处,到时候,返回京城,绝不再仅仅是午夜的一个美梦。 “张玉仁,呈送给皇上的战报,可有书写好?”即使醉了,大皇子也忘记不了这件至关重要的事,今天在宴席之上,已是第四度开口发问。 延平守备恭敬抱拳,“王爷,战报尚在草拟之中,要等下边的人清点完毕,本官才好着手书写。” “该怎么写,你心里可有谱了?”不便明说,可曦康却时不时的暗示一番,生怕占尽了先机之后,倒被手下人坑了。 用我身换你心(九) 张玉仁苦笑着点头,“下官明白。” 他是官场老人,混到现在已然成了精,别看离皇帝山高水远,可是非常明白隐藏在圣旨之中的潜规则。 灵帝下旨剿匪,那是给太子爷的命令。 换句话说,这命令最初的本意其实是为了抬举殿下,积累战功,为将来登基做准备。 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太子还没找到,倒是先让大皇子抢先占了个便宜。 黄塘山的匪众内乱,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七位彪悍强势的债主死了六个,剩下的那一个也变的痴痴呆呆,终日蜷缩成一团,仿佛被吓傻了。 官军一举拿下了所有的寨子,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 如果战报真的按照曦康的想法,呈给了灵帝,那绝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马匹拍到马腿上。 皇帝不止不会高兴,还得大大的恼怒。 他精心安排的一切,到了延平县就完全变了味道,大皇子李代桃僵,承受了本不该他获得的功劳。 皇帝是该赏?还是不赏? 如曦康所愿,把他接回京城?? 大概那只是大皇子一个人的想法。 皇帝要是真的想念这个儿子,当初就不会大老远的把他撵来。 这回就算是死皮赖脸的回去了,将来还会再找个因由赶出来。 太子已立,英明的君主绝不会再多弄出几个不安稳的对手,免得最后一不小心弄成了恶性竞争,兄弟相残,亲情全无。 可张玉仁同样也没办法直接了当的拒绝大皇子的要求。 延平县毕竟是他的封底,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守备,哪里得罪的起金枝玉叶的王爷。 用我身换你心(十) 曦康对付别人不行,收拾他还算是绰绰有余。 “派出去寻找太子的人马可有消息了?”放下酒杯,大皇子坐正了身子,状似不经意的道,“那些个死尸都派人去好好辨认下,再以酷刑审问,务必要寻到太子的下落,生要见人,死了嘛,也得见到尸体呀。” 这番话,说的过于直接,以至于底下有好几位官员同时抬头,诧异的望向曦康。 他怎么敢盼着太子死去? 莫苍国谁人不知,灵帝视太子若命,宠爱有加。 若真是在延平县出了差错,陛下非得直接掀平了此地不可。 张玉仁哼哼哈哈,赔笑敬酒,愣是不敢接此话茬。 暗暗发誓,回去得赶紧给佛祖上柱香,求他老人家保佑着殿下平安无事,可千万别应了曦康的心思,折损在延平呐。 众人你来我往的以眼神交流,熙熙攘攘的宴会仿佛也安静了许多。 忽然有人注意到门口出现一人,身着蓝红相见的侍卫服侍,品级极高,手持腰牌,朗声道,“奉太子命,大皇子曦康及延平县主事官员立即到客栈拜迎储君,另外,黄塘山余匪全由侍卫队接管,匪首萧维白以及六具无头尸体,即刻交接过来。” 张玉仁眼尖,立即认出了此人正是当日秘密送来太子密信的二品御前带刀侍卫小北,心中一松,赶紧带头过来,“下官遵命,立即启程前往客栈,请小北侍卫带路。” 延平县官员大多是守备大人的旧部,平时做事,也全看着张玉仁的眼色,他这么一起身,十个倒有九个跟了过来,陪笑抱拳,径自去了。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一) 曦康气的脸色青红交错,手不自然的颤抖,杯中酒洒了一桌,“太子殿下好手段,攻下黄塘山六寨,活捉匪首萧维白,斩杀其余六匪王,明明都是本王指挥有方,立下的功勋,打仗的时候他没出现,到了分功劳的时候,他竟想不客气的独吞了吗?” 小北冷眼望向他,抱拳朗声道,“属下只是传太子令,王爷心有不平,可当面问殿下……不过小北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不敢有违主子的命令,萧维白一定得带走,还有那六具尸体,也同样要抬走。” “本王自是要问,太子又如何,这么多人看着,我就不信他有那个脸去抢。”曦康站起,拂袖离去,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瞧着煮熟的鸭子就在眼皮子底下飞跑了。 张守仁他们已然走远,曦康快步跟上,路过小北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那表情,仿佛是要吃人。 “来人,速去大牢,把太子要的人请出来,该怎么做,你们心里明白。”他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主子,除此之外不管是谁,小北半点不会放在心上…… 慕凌空还在睡着,伤口被清洗干净,涂抹好了金创药,再重新包扎过。 小南跑前跑后的照顾,生怕娘娘后半夜发起烧来,恶化了病情。 帝俊就坐在她对面,喝了几杯茶,嘴里没有滋味,又叫人去搬了好几坛子酒,放下。 美味佳肴,近在眼前,他连筷子都不动,一口接一口的往嘴里灌酒。 小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压根就不敢凑近自讨苦头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二) 小南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压根就不敢凑近自讨苦头,幸好慕凌空身旁离不了人照顾,她也就没种的整晚的窝在附近,靠昏迷的女主子庇护,免得一不小心就扫到了台风尾。 小北很快返回来复命,他带来了萧家六兄弟里唯一还活着的幸存者。 萧维白十几个时辰粒米未进,大胡子乱糟糟,头发也是乱糟糟,神采飞扬的狐狸眼耷拉下去,灰蒙蒙的眼色,混沌而没有光彩。 他再见到帝俊,噗通一声跪倒,不敢再像过去般亲热的称呼他为老大,恭恭敬敬的磕了六个响头,“殿下,我没有保护好六位兄弟,您杀了我吧。” “杀了你,就能让核桃、黄叶、林松、秋凯、珏凌和阿男都活过来吗?”帝俊冷冷反问,用脚踢了一坛子没开泥封的烈酒过去,示意他打开,“陪老大我喝一杯,送众位弟兄上路。” 萧维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脏袖子蹭眼睛,使劲使劲的揉,才把酸楚全都逼回体内,可那哽咽的声音,却怎样都没法恢复往常的音色,“萧维白对不起各位兄弟,当日我们七人结拜,曾经许下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如今六位兄弟都去了,当大哥的不敢苟活,喝了这杯酒,拜别殿下,我会亲自送自己下去赎罪。” “孬种。”帝俊不会劝人,很恨骂出两个字后,就不去看他,连喝掉半坛子烈酒,才又道,“你那么想死,就赶紧死,回头我去抓到了那个害死弟兄们的仇人,就不替你一起雪恨了。”打了个酒嗝,仿佛怕萧维白听不懂似得,又解释一句,“你是自杀,是孬种,可怨不得别人。”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三) 打了个酒嗝,仿佛怕萧维白听不懂似得,又解释一句,“你是自杀,是孬种,可怨不得别人。” 即使心存死志,萧维白还是像打了鸡血似得蹦起老高,两只眼珠子血丝弥补,宛若要吃人的野兽,“老大,你知道谁是凶手?” 帝俊横了他一眼,“你不是想死吗?死去吧,人间的事儿,不归你管,到下边记得给弟兄们带个话,就说当老大的连累了他们,此生没法,下辈子再做好兄弟,一定好好偿还。” “不不不不不,我不死,我要跟着老大,给兄弟们报仇。”他抽了抽鼻子,脑袋不住的晃,到最后,就只有抱住了头,七尺高的汉子,蜷缩成一团。 吭哧吭哧的声音传出来,仿佛是在哭,又仿佛不是。 没有人笑他。 萧维白心里的痛,比谁都浓。 有些时候,死去的人不是最惨。 那些活了下来,心却随之一起埋入黄土,化为飞灰,就算日后能够喘息,也永远带着永难愈合之心伤的人,才需要真真正正的考验。 帝俊继续喝酒,小南继续照顾夫人,小北在守门,各行其是。 仿佛谁都没有注意到萧维白的失态。 哭吧,把眼泪都流出来。 卸下负担,大步朝前走,有朝一日,从哪里跌倒了,再从哪里爬起来。 小小客栈,因为入住了一位大人物,而变的热闹非凡。 曦康和张玉仁等人一样,只能在最外间等着。 从京城而来的侍卫个个虎背熊腰,威风凛凛,守在进进出出的入口处,不给任何人机会悄悄溜进去。 大皇子在大都不受宠,到了延平县,情势依旧。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四) 他数次想仗着金枝玉叶的身份往里闯,再数次被人客客气气的拦回来,总归就是一句话,太子不请,谁也别想见,全都在门外乖乖的候着吧…… 过了晌午,慕凌空昏昏沉沉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被裹在了松软的棉被当中,伤口还痛,却显然是经过了处理,并无大碍了。 “夫君。”她的嗓音粗嘎,火辣辣的疼,强撑着坐起来,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不见到他,她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稳。 帝俊从不会令慕凌空失望。 她唤他的声音刚落,他就已经裹着浓郁的酒气飙过来,扶她重新躺回去,“娘子别动,伤口还没愈合,这样会撕裂伤口,留下了疤痕就不好看了。” “你没事吧??”慕凌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想从那身整洁的衣袍之内发现些被掩藏起来的东西。 他长叹一声,在床边坐下,半倚着贴过来,哀哀怨怨,“凌空,为夫的八字一定不大好……想想看,自从我们成婚后,你就一直在受苦,大伤口摞着小伤口,刚好了没几天又招来更加严重的,心疼死我了。” “这跟你的八字没关系吧,不怪你的。”她才是彻头彻尾的扫帚星啊,跟大雪山扯上了关系,无数次连累帝俊。 慕凌空还没来得及说抱歉,帝俊却先抢去了她该说的话。 “娘子,能不能答应为夫一个请求。”他吻着她的侧脸,刚长出的胡茬,刺在皮肤上又痒又痛。 若不是浑身难受着,慕凌空真要笑出生来,“你说嘛,我在听啊。”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五) “求求你,拜托你,从今天起,再不要受伤了。”他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里,郁闷又难过,“我一点都不喜欢看见凌空奄奄一息躺在那儿动也不动的样子,不喜欢看见完美无瑕的肌肤上留下一丝划痕,更不要娘子因为任何的理由流血,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失败,连最最最爱的娘子都保护不周全,非要等到你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回来后,才徒劳的做些养护的工作。” 慕凌空脸颊一红,忽然咂摸明白他的另类情话,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舒畅伸展,那些还没愈合的大小伤口,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好神奇。 可帝俊显然并不这么想。 他只是在说心里话,并非只是哄哄慕凌空而已。 “你是我娘子,就该由我来保护,为夫帮你提升功力,不是指望你去打打杀杀,只希望在偶尔没法顾及到娘子的时候,能让你有绝对的自保能力,不被人欺负。”说到此,帝俊特别特别的不爽,很恨的咬住她没有受伤的肩膀,牙齿轻磨,“可是你呢,居然又玩自损伤人,上次因为别人摸了你一下,就想砍手,咱们沟通过的话,你是都忘记了,对吧?” 糟糕! 开始清算旧账了。 慕凌空躲没法躲,也就特别识相,直接认错,“下次不会了,真的真的不会了,这次是真的,你相信我嘛……哎呦,萧竹,你属狗的啊,又咬人,人家还是病人耶。” 她的伤还没好呢!!! 呜呜呜,他真下的去口,好用力的来了一下。 感情他说不准她再受伤,却没把自己算在内呀。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六) “为夫上回咬了你那么多次,你答应的好好,事到临头,不还是抛到脑后了么!”他一脸控诉,振振有词,“刚刚你睡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那儿分析,到底是为什么呢?我的凌空就是记不住她的夫君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呢?最后的结论就是----” 帝俊呲牙,目露凶光,“一定是留下的印象不够深刻,所以你才会转眼就忘,越来越过分。” 言下之意,当然是要给她留下点更深刻的教训才行。 “这次也是意外嘛,你当时在水底下不出来,人家等了好久好久,水面上还有血漂浮着,我还以为……以往……”她噙着泪花,此刻回想起来仍是胆战心惊,“我不是想自残,我是要和玄冥拼命,你要是出了差错,打不过他,我就拖着他一起死,然后再去找你,到了下边,咱们还是夫妻,永远都不分开。” “娘子----”帝俊被震住了。 久久的,一眨不眨的望着她。 然后从她坚定不移的眼神之中,读懂了慕凌空的绝对认真。 “傻丫头。”他俯下唇瓣吻住她,有点粗鲁、有点野蛮,还有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若不是她的身体此刻还非常虚弱,他必定会找到最‘恰当’的方式来消磨掉身体内因她而升起的异样情绪。 许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快要窒息掉,四片胶合在一起的唇瓣才微微分开。 “你有这份心,对于为夫来说也就够了,生死相随虽然美好,可我还是舍不得你受一点点苦,凌空乖,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很努力很顽强的活着,明白吗?”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七) “你有这份心,对于为夫来说也就够了,生死相随虽然美好,可我还是舍不得你受一点点苦,凌空乖,你要好好的活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很努力很顽强的活着,明白吗?”舌尖儿偷偷冒出来舔了她一下,帝俊的心融化成了一汪山泉,哗啦啦流淌。 “没听到,我还伤着,有些发烧,病的很严重,所以耳朵不大好。”赌气的捂住了脑袋,慕凌空撅起了小嘴,翻过身去不理他。 这回换成她来生气了。 可恶的帝俊,居然不肯让她和他一块去死!!! 他根本就是想恶意的抛下她。 这人动机不良,太坏了太坏了。 他那么色,到了地府,肯定没过多久就再娶了一房女鬼,等她寿终正寝下去找他的时候,这货八成会抱着一群生出来的小鬼冲她炫耀。 一想到那种可能,慕凌空就恼火的想拿脑袋嗑墙。 “娘子,怎么了嘛。”双臂自后环住她,娃娃脸举旗投降,俯下来贴上她的耳。 “你自己去死吧,别理我,反正你也不要我陪你一起死,还过来找我做什么。”越想越气,越气反而还越是要想,慕凌空积攒的委屈越来越多,很快就蔓延到了头顶,眼泪噼里啪啦的往出淌。 “为夫啥时候说过这种话,娘子想陪我同生共死,那是咱的福分,误会了,误会了!!真的误会了呀!!”帝俊哭笑不得。 “你的意思是收回刚才的话,不把我一个人丢下了?”她指控的眼神,小刀子似的往他身上扎。 “当然了,为夫走到哪里,必然要劳烦娘子伴到哪里,你想分开,我还舍不得呢。”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八) “当然了,为夫走到哪里,必然要劳烦娘子伴到哪里,你想分开,我还舍不得呢。”神采飞扬地搂住凌空重重亲了一下,帝俊紧接着垮下唇角,怯怯发问,“凌空,有件事,为夫得求求你。” 既然他把说出的话都收了回去,慕凌空也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了他,“说吧。” “我能不能不死啊??其实,我还没活够呢。”他苦恼的抓抓头发,再抓抓,最后把自己的脑壳弄的一团乱…… 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候着。 太阳从头顶爬过,再悄悄的往西方挪动脚步,很快,彩霞绚烂,映的漫天红。 小北总算从里边走了出来,对张玉仁以及跟着他的那群地方官道,“爷要见你们,都进来吧。” 曦康一肚子恶火,又蹭的窜了起来,第一个从椅子上跳起来,冲的比守备大人还快。 可惜到了门口,却被小北横着手臂给截住,“王爷,太子殿下没说想见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曦康冲动的真想指着鼻子大骂,他饥肠辘辘的在这儿等了好几个时辰,帝俊那厮居然还要晾着他。 “再等等吧,或许我家主子会把重要的话都留在最后,单独与你说。”小北随口敷衍,带着一群大人走了。 屋子里瞬时空了下来,只有大皇子停不住脚步,左看右看,抓耳挠腮,猜测着帝俊和地方官究竟是在谈些什么。 不会是想要分抢了属于他的功劳吧。 不行,绝对不行!! 他还是得想个法子,提早预防才是。 ps:周末,我睡过头了,一睁眼11点,文还没发,摸头,不好意思的笑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九) 第一次见到帝俊的人,普遍会有两个反应,惊讶,而后便是敬畏。 他那与真实年纪极度不符的容貌,还有眉宇之间无法掩饰的暴戾之气,总让人难以去揣测他的脾性,进而生出一种本能的尊重。 看不透他的想法,猜不出他的喜好,明明帝俊就坐在那儿,可他的面前仿佛总是被遮蔽了许多浓雾一样的东西,叫人心里七上八下的漂浮着,久久落不了地。 黄塘山一役,大获全胜,斩杀匪首,抢夺山寨,从此之后,延平县四周再无隐患。 可惜太子爷似乎不是很高兴。 面无表情的听着,娃娃脸上一片肃杀之气,抿紧的唇瓣更是透着股子煞,黑白分明的眼睛最终落在了守备张玉仁的脸上。 “善后之事,由你全权负责。” “下官遵令。”张玉仁心中一喜,可面上还维持着恭敬谨慎的态度,将所有得意都收回到心里,等没人的时候,再掏出来自己乐呵乐呵。“今晚下官连夜草拟送入京城的捷报,明日交给殿下过目。” 帝俊摆摆手,“不用了,你们几位大人自己斟酌吧。” 黄塘山成了让他非常不舒服的地方,每当看到熟悉的景色,总是不自觉的让人联想起许多许多…… 他不需要用兄弟的血充当向上爬的筹码,更不愿因此而让他们在天上英灵不安。 张玉仁眼珠子转了转,心领神会。 至于他究竟想明白了什么,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才清楚了。 一屋子人退散出去,小北踌躇半天,欲说还休。 “有事?”帝俊的冷眼飙了过去。 女人最宝贵的东西,没了(十) “大皇子在外边大吵大闹,想要见您。”他和几个侍卫换着去拦,均被骂个狗血淋头。 曦康下定了决心必须要见到太子,一开始对底下人还客客气气,这会儿等的时间太长,已经恼火的不像话,也顾不得尊卑有别,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掀了掀眉毛,扭头瞧见小南端了一杯参茶往房里走,于是拦住,“夫人醒了吗?” 他也是趁着慕凌空睡觉的空档溜出来办事,急急忙忙的打发了地方官员,就是怕她醒了之后没法陪在身边。 “爷,夫人刚醒。”小南福了福身子。 “喔,一起进去看看。”他的心思飘啊飘,全到了屋里伤重的女子身上,边说着话,人已经自动往里边漂移,脚步极快,风风火火的钻了进去。 “爷,大皇子怎么办?”小北硬着头皮提醒,他都快要拦不住了呀,毕竟那也是皇家血脉,金枝玉叶,他一个下人实在没法拦住太久。 “没空,不见。”从里边飘出几个字来,直接否了回去。 小北摸摸鼻尖,扭头往外走,决定实话实说,原样转达。 或许只有爷的这种态度,才是最最简单的办法,直截了当的干脆,也省了多费口舌。 大皇子在京里不受待见,出了京城还是一样。 帝俊一看见他就想起萧家的六兄弟,虽说这事儿和曦康没啥太大关系,可他就是不想多说废话…… 京城内收到了快马加鞭的捷报,已然是半月之后。 散了朝会,灵帝兴冲冲的拿着捷报往栖凤宫而去,脚步生风,路过御花园时,好几个平素得逞的妃子和他打招呼都没顾得上回应。 大都风云起(一) 散了朝会,灵帝兴冲冲的拿着捷报往栖凤宫而去,脚步生风,路过御花园时,好几个平素得逞的妃子和他打招呼都没顾得上回应。 萧皇后正在绣一副锦绣江山图,已然整整坚持了两年,一有空闲,便一针一线,慢慢绣着,神情悠然自得。 灵帝每次见她专心致志的样子,心里都觉得一阵安稳。 他的蔓儿,几十年如一日,伴在他身边,不骄不躁,也从不与后宫嫔妃争风吃醋。 他来,她便热情以待。 他走,她亦泰然自处。 他需要她时,她永远都站在熟悉的地方,给予他最大的帮助,而从不会恃宠而骄,每一件事都做的进退得宜。 最最重要的是,她还带给了他一名如此优秀的儿子。 帝俊,继承了他和蔓儿所有的精华,善谋略,懂隐忍,知进退,只是从小在寺院里长大的关系,对权势和地位看的有点淡,一有机会就要往外跑,时不时的还得违逆他一下。 不过,这在灵帝眼中并不算是缺点。 他受够了被人奉承、顺从的生活。 一个没有个性和想法的继承人,对莫苍国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皇上,您今儿气色真好,红光满面,眼梢泛光,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与臣妾分享?”与灵帝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萧皇后一搭眼就能看穿他的真正心情,尤其是在这个时辰心急火燎的跑来栖凤宫,又笑的合不拢嘴,一定是有很好的事情发生。 是来自于九儿的消息吗? 她期待的等着灵帝揭晓答案。 “蔓儿,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给朕生了这么个好儿子。” 大都风云起(二) “蔓儿,谢谢你,真的太谢谢你了,给朕生了这么个好儿子。”他像个老顽童似的一把将皇后抱起来,原地转圈,朗声大笑,“你知道吗?他居然做到了,真的做到了,黄塘山那颗毒瘤,一夜之间全部扫平,匪首七人,死六擒一,从此之后,延平县安亦,朕也不必再夜夜烦心土匪强盗扰民了。” 萧皇后头晕乎乎的,却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陛下,您高兴,臣妾知道,不过,人家头好晕呦。” 抱住灵帝的脖颈,她的脸几乎紧贴着他,灵帝脸上的胡须刺的她有些痛,还有那些代表了岁月的纹路,都宣告了他已经不再年轻的事实。 一晃,好多年过去了。 她和他的孩子已经长大,并且成为了他心目中唯一的骄傲,那是不是代表着这些年来,其实她也不算是很失败呢。 他终于舍得把她放下来,却仍然紧紧的牵着皇后的手,不肯放开,“延平县守备对朕的九儿赞不绝口,蔓儿,朕忽然改变了些想法。” “您说。”保持着微笑,她全神贯注的望着他,数十年如一日未变的崇拜眼神让灵帝很是受用。 执起她依旧柔软粉嫩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一记,“朕决定给九儿一些自由,让他可以有所选择,你说得对,我们的孩子与别人不一样,不能用教养庸俗平凡之辈的办法来对待……哼,延平县是老大曦康的封地,亏他还是朕的第一个儿子,居然任由黄塘山为非作歹那么多年而想不出一丁点办法,束手无策的看着百姓受苦。” 大都风云起(三) 灵帝一度怀疑这个大儿子如此不堪,其实就是那场露水姻缘选的对象不够好。 要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心软,容许个卑贱的宫女替他产下皇子,“他写信诉苦的本事倒是不错,每年送回来那么几封信,都是在哭诉怎么辛苦,盗匪怎么难对付,没用的东西。” 瞧瞧他的九儿一去,不到两天,全部解决,真是大大的长了他的脸面,也让地方官员见识下他亲自选定的储君的风采。 有了比较,对帝俊的喜爱之前更深,就连前些日子他私娶民间女子立为正妃的事儿也淡忘了。 现在回想,纯属就是父子俩的意气之争,九儿喜欢,那就给他,一个屹立于巅峰的男人,值得拥有他最看中的一切。 萧皇后笑而不语,没有趁机帮儿子再多说话。 灵帝来,只是想个合适的人去倾诉而已,她只需做个最忠实的听众便好,现在这个度把握的刚刚恰当。 他太激动了,对大臣们还得故作威严,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以至于心里太爽了,憋的他想狂笑着发泄。 想想看,自从九儿从少室山回来之后,灵帝到栖凤宫过夜的次数比以前增加了几倍,时不时的就要找她叨念一番,心满意足之余,也就顺便住下来。 “您还有没有更难的事儿要小九儿去办呐,陛下快想想,可不能让他太得意了哦。”双手奉上一杯茶,萧皇后笑眯眯的打趣,开玩笑的意味居多。 灵帝装出犯愁的样子,“朕暂时还没有想到呢,皇后快来帮帮忙,咱们一起想办法杀杀他的威风,免得往后不把父皇和母后放在眼中。” 大都风云起(四)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这个您比谁都清楚,臣妾哪里懂得朝中的事儿,就算想刁难九儿,也没合适的法子呀!”轻轻巧巧的把包袱扔出去,萧皇后的借口合情合理。 那可是她唯一的孩子耶,她哪里舍得给他找气受。 偶尔附和灵帝可以,但是要她亲自去捉弄,萧皇后才不情愿。 “罢了罢了,朕已经原谅了九儿之前的过错,逍遥门和黄塘山两件功劳,朕记着呢。”知道皇后还在担心,灵帝大方的开启龙口,许下承诺,瞧着蔓儿果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不禁心情更加愉快。 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真是愉快呀。…… 马车行进,几乎感觉不到颠簸,慕凌空静静的侧卧在车内,望着窗外缓缓流逝的风景,偶尔实在压抑不住,才轻咳几声,立即就会招来帝俊关注的眼神。 四川之行,因为黄塘山的变故而取消。 她的伤口愈合的很慢,时不时还会高烧起来,禁不起折腾。 当时,慕凌空真的认为帝俊为玄冥所害,抱的是必死的决心,于是,下手非常之狠,几乎没给自己留什么余地。 若不是玄冥极快的移开了剑锋,慕凌空早就被刺个透心凉,连挽救的余地都没有。 饶是如此,她的伤势也非常的重,两颗少林寺的大还丹可以帮助她尽快恢复身体表面的伤痕,可耗损的血气,却必须经过长时间的调养,才有望彻底痊愈。 帝俊下令二千侍卫随行,就是要平安的将慕凌空带回大都。 宫里边的调养的滋补品堆成了小山,随随便便搜刮点,都够他把娘子养的白白胖胖了。 大都风云起(五) 宫里边的调养的滋补品堆成了小山,随随便便搜刮点,都够他把娘子养的白白胖胖了。 马车外,两个男人并马而行。 靠近马车窗的是个长着狐狸眼的粗犷男人。 他那种五大三粗的身形,搭配上精致的五官,还有一双勾魂桃花眼,看起来分外的不协调。 慕凌空第一次看见他时,一口参茶喷出老远,然后便一直咳咳咳,咳咳咳,直到帝俊看不顺眼的把他驱逐出去,才缓缓安静下来。 而后,每次不小心扫到他,她都有种想要抚胸长叹的念头。 为什么会是这样? 怎么就能长成那样?? 帝俊一瞧见慕凌空看直了眼,就放下手中才看了一半的书,贴了过来。 不满的挥挥手,“娘子你还看!!哼,再盯着他,我就下去划花了他的脸!!!” 他是说真的哦,绝对不是威胁哦! 再看,他就抓狂给她看! “夫君,你别呛酸了,我只是……咳咳……有点不习惯。”手指点住窗外,一直吸引她目不转睛的某人,慕凌空第n次莫名疑问,“他真的是萧维白吗?他那一脸的络腮胡底下,居然是这种相貌??” “细皮嫩肉,跟大雪山的那个娘娘腔差不多。”帝俊恶毒的评价,不遗余力的诋毁,“这种男人最不可靠,花言巧语的骗女娃娃们的欢心,若是不加紧提防,一不小心就上了他们的当啦。” 慕凌空忍着笑,学他惯有的天真茫然眼神,附和点头,“夫君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耶,还是你这种比较好,既可爱,又迷人,简直就是人见人爱嘛,平时走在大街上,回头看你的人一定很多很多吧?”…… 还有没睡觉的吗?加更看完了,记得做个好梦哦。 大都风云起(六) 某人的尾巴翘了翘,刚想得意洋洋的吹捧几句,恍然间看到慕凌空似笑非笑的表情,带了那么一点点不怀好意的味道。 他左右开弓,在她脸上啵个不听,“娘子一定要相信为夫的贞洁呀,下山前前,我一直是在和尚庙里,六根清净,呀米豆腐,想学坏多没那个条件;下了山,立即与你相遇,一路结伴同行,生死相许,恩恩爱爱,哪里有机会去注意大姑娘小媳妇儿是不是在街上偷骑瞧为夫呢?” “那就是说,还是有人看上你了。”她才没那么容易被他迷惑过去,揪住一样对自己有利的不放手。 “没有,真的没有。”脑袋摇晃的和拨浪鼓一样,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于是,慕凌空决定还以颜色,“上次在宫里的时候,你父皇安排了不少如花美眷给你呦,一个赛一个的艳丽,还都出身不凡,这次回大都,铁定还有更加极品的女子出现吧,夫君真是好福气。” 好酸,好酸,呛的人心慌慌。 “要么这样,等娘子的伤好了,咱们再悄悄溜出来,四川的事儿还没了呢。”很努力的把话题往别处引,目前还是先帮她养身体比较重要,至于其他的,就尽量往后拖吧。 慕凌空用鼻子哼给他听,然后又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维白瞅,暗叹着这人真是奇怪,有胡子和没有胡子居然相差那么大。 自然而然的她就联想起了帝俊,这张可爱讨喜的娃娃脸,如果胡子拉碴的该是什么样呢?  他就算到了八十岁,大概也是这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模样。 大都风云起(七) 大都风云起(七) 某人开始不是滋味,整个人趴着,努力去掳获慕凌空所有的注意力,“娘子,看这里……看这里……” 没有效果,她是和他较上了劲儿,眼神飘飘忽忽,就不肯落在他身上。 帝俊恼了,“小白,你给我滚到队伍最后去,没人喊你,不许过来。” 萧维白吓了一跳,他也没做什么事呀,老大怎么忽然用这种口气吼人呢? 心有迟疑,动作却不慢,驾驭着他的马儿,乖乖放慢速度,很快就淹没在人堆里。 慕凌空看不见了,懒洋洋的阖上眼休息。 她果然和大都犯冲,只要一想到要回去了,心情便始终压抑着,如有千金巨石压上了身…… 太子府早就布置一新,准备迎接主人的归来。 府中的大小奴才都知道慕凌空的存在,可真正见过她本人的,却只有小南和小北而已。 车马队伍入了城,一群人来接,帝俊也没露面,躲在车内与慕凌空耳鬓厮磨,哪怕只是说些小废话,也坚决不离左右。 尽管如此努力,她还是越来越沉默,话少的可怜。 往往是他说了一大串,她嗯嗯啊啊的以单音节敷衍,只表示她有听到,却并不发表意见。 进了府,到达主宅,闲杂人等清空出去,事先安排好来服侍的女婢也不要,就留小南和小北伺候着。 帝俊亲手把她抱下了马车,用厚毯子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吹到一丁点风。 “娘子好好休息下,等会为夫亲自帮你沐浴,保证洗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 大都风云起(八) “娘子好好休息下,等会为夫亲自帮你沐浴,保证洗的干干净净,舒舒服服。”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一会,“要是娘子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也只能使出终极无敌绝招了。” 他受够了。 从三天前开始,慕凌空便是这个样子,昏昏沉沉的睡。 如果是因为身体不适也就罢了,偏偏他就是能够一眼看穿她的心思:逃避、无措,还有几分敢怒不敢言。 用这种疏离的方式与他冷淡对抗着,皆因为是他以强硬的姿态带她重返大都疗伤。 她不愿意回来,可己身的虚弱却无法阻止他的决定,帝俊的借口,她反驳不了。 太子府内,富贵奢华,与她原本的世界相差太远。 慕凌空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有些手足无措。 “夫君,别闹,我有点累。” 身子沾了床,便迫不及待的往被子里钻,翻了个身,后脑勺留给他看。 “我们是不是在吵架?”帝俊趴在她耳边问。 “不是。”哪里有那么严重,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冷战,而且还是她单方面发起的。 “为夫陪着娘子睡好吗?”他俯眸盯住睑色苍白的妻子,读取她写在脸上的痛苦、困惑、懊悔、无奈与不知所措。 “外边不是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待会他们急了,会硬闯进来的……” 没给她机会再往下罗里吧嗦,他猛然间用尽全力吻住她的唇,使出浑身解数的诱惑她、爱抚她,把那些不知因何而起的火气全都堵回体内,再用另一种方式发泄掉。 他早就该想明白了,有些时候,对付他家娘子,光是摆事实讲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大都风云起(九) 他早就该想明白了,有些时候,对付他家娘子,光是摆事实讲道理根本就行不通。  噙着泪花,七八天来,她终于第一次全然清醒,怒目而视,瞪向帝俊。  他大大方方的翻过身来反压住她,“娘子,你不是又困又累,连话都没力气说嘛,为夫晓得,也能理解,你尽管闭上眼睛好好休息,反正这种事,女人又不用动,乖乖躺好就行啦。” “你不怕这种事会碰到了伤口,让我好的更慢吗??”红了眼眶,她气呼呼的望着他。  “为夫的技术你最清楚,娘子身上只有一处是重伤,避让开来就行啦。”他说的轻松,探出舌尖来蛊惑般地舔了一圈唇瓣,再不客气的封住了她的小嘴,乌溜溜的眼睛又贼又亮。 “可是我不想要。”一直手臂捂住胸口,不让他有机会扯下衣衫,慕凌空开始挣扎,“我不喜欢太子府,更讨厌大都的繁华,奢华的富贵生活不是我这种孤身长大的女子能够去享受,没那种命却硬是要强求,最后只可能是一种结局……夫君,拜托你,明天就派人送我走,让凌空去我们两个人的家里等着你,哪怕久久才能见一面也没有关系。” 她口不择言,心里发慌,一不小心,就把藏了好多天的真话全说了出来。 而帝俊的脸色立时也变得非常难看,娃娃脸上酝酿起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娘子,你又忘记我们之前的约定了。”他的手却悄然摸上她的脑袋轻柔地抚摸着。 很难想像,他是怎样能控制着极度的心境而做出如此温存的动作。 大都风云起(十) “我没有。”咬住唇瓣,她别过脸去,不敢看着帝俊,可还是倔强着坚持自己的想法。 她也很想很想留在有他的地方,何尝愿意真的分开来,过上几年才能见上一面的孤雁生活。 然而,大都的确不是能够久留的地方啊。 大雪山的人,一定就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窥视。 走了一个玄冥,却还有更多类似的存在,他们的手中,有着她无法承受的东西。 与其将来被拆穿,还不如她先远远退避开。 退一步海阔天空,留存下来的,还有她和帝俊曾经快活逍遥的日子。 做人不能太贪心呢。 否则一旦浓爱转为深恨,她又该如何面对那样的决绝。 帝俊长叹一声,翻身坐起,顺便也把她扶正,塞个软枕在后背,让慕凌空能觉得更舒服些,“好吧,我们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女人出现在你身边,而这种事只要在大都,就不可避免的会发生,哪怕是你不想,你的父皇也会千方百计的塞人过来……总之,我要走,惹不起,我还能躲得起。”她竖起了浑身的刺猬来戒备,小脸涨的通红发紫,哪怕再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泪撒当场。 “不,这不是真正的原因。”帝俊轻松的捏了捏她的鼻尖,又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不够高明的谎言是绝对欺骗不了为夫的呦,我可是莫苍国里最最睿智聪明的太子呢,乖娘子,再继续胡扯,啥时候为夫信了你,啥时候你就算成功了。” 慕凌空心中跟着一抽,不可置信的望向他。 夜夜同眠,巫山**(一) 一霎那间,她有种被看穿的错觉,由里而外,每片掩藏在个角落里的阴暗污垢都清晰的摆在他面前,被那如炬的目光尽览、暴晒,到最后渐渐化为飞灰,吹散在风中。 不,不可能。 帝俊再神,他也没法得知她不愿吐出口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怜悯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神情分明透着几分鼓励,要她安下心来,把自己交付给她。 “我真的想睡了,你出去吧。”慕凌空狼狈的往被子里钻,尽管这根本就没办法让她彻底的安全下来,可只要不去看帝俊,她或许还好过些。 可惜,某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 之前他一直没提,只是因为契机不到,也就懒得说些让她觉得不舒服的话。 可现在,既然她已经觉得那件事是困扰,何不勇敢一些,直接把隐忧都说出来呢。 轻而易举的扯去棉被,娃娃脸上笑的非常可恶,“小娘子,别装啦,为夫与你夜夜同眠,巫山**,行鱼水之欢,早就把你里里外外的看穿,哼哼,老实坦白,还则罢了,若再有一丝隐瞒,瞧我不打你的小屁屁。” 言罢,还真的拔下她的底裤,惩戒性的扇了一巴掌,啪~的脆响,不疼,却难堪。 慕凌空捂住,羞愤的窜起来,“喂,臭痞子,你往哪里打?” “再别别扭扭的让为夫着急,可就不是拍一下那么简单了。”唇畔噙着不会怀好意的坏笑,他一件件的往下脱衣服,眼神还带了钩似的袭来,不时暧昧的挤挤,生怕她不懂自己的肢体语言所要表达的意思 ps:今天周末,家里有事,就一章一章的更了,大家时不时的来刷新下吧。 明天再集中更新咯 夜夜同眠,巫山**(二) “喂喂,我们还在冷战,你不要过来。”上半身在痛,幸好下半身还能自如伸展,慕凌空用两只脚丫去踹他,挣扎着拉开距离,身子往床榻的更里边退过去。 “冷战?那是娘子单方面的想法,为夫可不这么认为。”他裸着上身,少年郎稚气的面孔,脖颈以下却是独属于成年男子的精装身体,不打折扣,透着危险。“呃,如果我的凌空实在是想继续赌气,当然也不会有人去阻止你,娘子不准为夫去管你心里的顾及,作为公平的回报,你当然也没权利去管我想要做什么。” “萧竹!!你耍赖!!!”背部顶住了墙壁,她悲哀的发现已无路可退。 而他却抓准了时机,步步紧逼的跟了上来,动作轻柔却异常坚定的开始去扯她身上仅剩的几片布料。 “娘子忙着窝火去吧,不用管为夫。”他色眯眯的盯着她胸口处的两颗‘仙桃’,形状完美,一手无法掌握,光是用看的,她便已经有了反应,粉红色的红晕肿胀,颜色转深。 他要是再虚伪的客气,他就不是男人! 帝俊为了证明自己,直接把脸贴了上去,一手一个,不时还发出一二声莫名其妙的笑声。 慕凌空听着心里直泛凉。 稍微一低头,就看见他探出了舌尖,用非常脸红的办法,把她当成是一道饭后的甜点,舔的正爽。 “你不是说要谈谈吗?快停下来,我答应了还不行嘛。”身子被他燃起了一阵阵颤栗之感,她咬紧了唇瓣,不让嘤咛声宣泄出口。 帝俊咕哝,“我现在不想谈了。” 夜夜同眠,巫山**(三) 从延平县到京都的一路上,慕凌空始终昏昏沉沉的病着,他忙前忙后,衣不解带的照顾,想要使坏,可连个机会都没有。 看见她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躺着,帝俊的心总跟着一抽一抽的疼,于是什么心思都跟着淡了。 这会儿也是看着慕凌空已经足够承受他的侵犯,才迫不及待的压了上来。 她的纠结,光是用苍白的语言去劝说,显然没啥作用。 夫妻之间有了争执,还是用这种直接了当的方式最为干脆。 “你会弄痛我的。”昏昏沉沉,情~~欲渐渐染上了身,她犹在抗拒,可身子却已本能的让出了位置,给他贴紧。 “为夫会小心,再小心……保证你上边的伤口不会痛。”至于下边嘛,那可就难说了。 两个人之间的烂账有的算了。 他被冷了好多天,那窝火的感觉,这会儿蹭蹭往上窜。 她亲手种下的火种,当然得她负责浇灭。 “凌空……凌空……”激情时,他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侧过身子,小心避开,可撞击的力量却是有增无减。 很多时候,慕凌空都疑心她要被刺穿了。 “现在,你能不能告诉为夫,有什么事不能坦白的说出来,非得一个人悄悄躲着窝火?”磨啊磨,蹭啊蹭,放缓速度,鹰一般锐利的眼掳获住她,精光外露。 “你不是说……说……不想谈的嘛。”她双眼微眯,已然彻底的臣服在了最低劣的美男计之下,口上应承,脑袋里却无论如何都跟不上他说话的频率,**盘绕上他的腰身,尽量凑近,希望能够获得更多。 夜夜同眠,巫山**(四) 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很难受耶。 他就不能做完了全套,再来审问吗? “为夫现在又改变主意了。”他赖皮的亲了亲她的鼻尖,完全停顿住动作,虽然自己也憋的快要爆炸了,可还是很有心情的等待着她的决定。 “别停,别停嘛。”她不依的扭了扭身子,可惜被压在身下,趋于劣势,就连讨价还价,本钱也稍显不足。 就差一步,便能获得最大的欢愉,可偏偏就在关键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还一本正经的开始谈事儿。 这不是……这不是……耍赖嘛。 “为夫也不想停啊,可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受到的冷落,一颗心呐,酸楚的厉害。”他扁了扁嘴,委屈给她看,“娘子啊,为夫知道,你大概是心里有想法了,刚才居然还说想离开大都,哪怕几年才能和为夫见一面也没关系……” 说吧,唉声叹气,拄着下巴,赖在一旁。 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动,就是不动,谁也别想逼他。 “我----”她是有苦衷的啊! “你不说也没关系,为夫有的是时间陪着你,一个时辰不行,那就两个时辰,一天不够那就两天,反正你不让我满意,我也不让你下床。”他说到做到。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瞪圆了眼,慕凌空发现她根本就应付不来帝俊这样,大吵大闹的反而好办,可他净是寻些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来对付她。 “讲理的人最后媳妇儿都跟人跑了,我又不是傻子。”帝俊嗤之以鼻,他从来都自诩为聪明人。 不干那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蠢事。 夜夜同眠,巫山**(五) 慕凌空像条压在巨石下的美女蛇,扭来缠去,迷醉的美眸全是恳求。 他时不时的凑过来亲吻,在敏感的耳垂上舌尖打转,再一点点的向下蔓延,留下一连串紫红色的吻痕,触目惊心。 “说吧,说完了,就全给你。”他的腰部用力,像更深的地方探入,灼热的坚挺肿胀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微微的颤,显然也在极力忍耐。 慕凌空长吁一口气。 仍觉得难以启齿。 可又禁不住他一再的挑逗,整个人仿佛都要被他点燃了。 “这可是你逼我说的哦……要是听完了火大,你也不许冲着我来。”心一横,她忽然觉得自己坚守的很没有道理,既然已经被帝俊看穿了什么,那么接下来,他就一定会锲而不舍的去追问。 说吧,说吧,说了就轻松了。 至少还能得个痛快,不必再苦受着煎熬。 帝俊赞许的点点头,火辣辣,热呼呼的抽动几次,给予小小的鼓励,“为夫永远都不会和娘子动气,凌空难道还不相信么?” 这世上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会让他觉得惊讶呢。 如果慕凌空不是一直深受困扰,已经眼中影响到了夫妻间的和睦相处,他才懒得一步一步紧逼,去追问那些她不乐意吐出口的**。 “我们大婚之后,你就借口要做生意去了大都,而后没多久,我便来寻你,其实----其实----那次凌空是另有目的。”寻夫只是其次,执行来自大雪山的命令才是真正的目的。 漂亮的凤眸掀开一条缝隙偷看帝俊的脸色,确定他没啥特别的表情后,才鼓足勇气继续道 夜夜同眠,巫山**(六) 漂亮的凤眸掀开一条缝隙偷看帝俊的脸色,确定他没啥特别的表情后,才鼓足勇气继续道,“我其实是想来杀一个人。” “喔?”帝俊掀了掀浓眉,没啥意外表情,示意她继续。 慕凌空苦笑,“师傅有命,要我去杀了莫苍国的皇后萧蔓儿,然后可以用这项功劳去找她换一样东西,随便什么由我挑。” 帝俊笑的可开怀了,好像她刚刚只是说了些今天天气很好之类的闲话。 倒是惹的慕凌空怀疑一瞥。 她要杀了他的亲娘耶,这个家伙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的男人果然不是寻常人,意志力强大到了变态。 不过,他没当场发飙的抽身离开,总算是好的。 既然已经说了个开头,便索性继续吧,“我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一心想以此换来后半辈子的安宁,哪里想到,才潜入了皇宫就被发现,一路追赶,最后就遇到了你,那个时候,小和尚摇身一变成了莫苍国的九皇子,萧皇后的亲生儿子。” 忍不住再深深叹息一声,慕凌空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没运气的人。 巧合的事情多了,就没见过谁撞大运撞的这么准。 “娘子是说,字条上写的命令,其实是来自于大雪山,你的师傅??”双眸一凝,帝俊总算搞清楚了前因后果。 “嗯,是师傅亲手书写的命令,那字迹我认得。”不然她干嘛那么重视。 很快,她跟着反应过来,帝俊刚刚说纸条……他怎么知道纸条的事?她好像没提过呀。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夜夜同眠,巫山**(七)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慕凌空底气十足的发问,怪不得后来纸条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怎么都找不到,她还以为是不小心丢到了哪里,担心不已。 “娘子在说什么?为夫听不懂耶。”糟糕,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帝俊立即挂上天真无邪的面具,笑容纯真,“你当时也是受人之命,身不由己,为夫怎么会怪你呢,唉,娘子还是不够信任我呢,如果早说的话,何必烦心那么久呢?” “别转移话题!你快点回答我,那天我被镇守内宫的侍卫打伤,后来就一直被你点了睡穴,纸条什么的怕早就被你翻了去……”她越说越恼火,真是猪脑袋,怎么早就想不通呢,亏她生怕帝俊知道了这件事会生气,一直瞒着,半字不提。 结果呐!!! 他分明早就摸清了底细。 然后在一旁看着她纠结。 太气人了,这货咋坏成这样啊!! 一不小心把引火烧身的帝俊噙着讨好的笑脸任由她吼,“娘子,别急,千万别急,对了,我们还在亲热呢,继续继续,让为夫送你上天,我们一起飞,一起飞……嘿嘿。” “谁要跟你亲热,出去,你从我身上滚下去。”她拿脚去蹬,脸色绯红,几日的阴霾一扫而空,生龙活虎的宛若获得重生。 “滚不得,滚不得,没准今天就能让娘子怀上呢,咳咳,生娃娃是很严肃的事。”他俯下身吻住喋喋不休的小嘴,冒着被咬的危险,帮她消音。 身下动作加速,一下快过一下,很快,就听见咆哮声转为呻吟,贝齿更是毫不留情的咬在他肩头,火辣辣的刺激。 夜夜同眠,巫山**(八) 好多日没这么亲近了,他哪里还愿意忍耐,暂时先把一切放下,直待她得到两次满足之后,他才容许自己得到释放。 瞧见慕凌空还沉浸在激情之中,迟迟没法回神,帝俊禁不住生出莫名感慨。 “古人诚不欺我----” “什么?”慕凌空不解,凤眸眨了眨,疑惑的望着他。 “夫妻吵架,还是得去床上和。”他说完,直接抱住脑袋,任由娘子捶打,“喂喂,别打脸,那是为夫的门面耶。”…… 小南在门口迟疑良久,还是不敢伸手敲门。 小北等不及的从外边小跑进来,压低声音道,“发什么呆呢?还不快进去跟殿下报讯。”再迟,可就要来不及了呀。 “我……我不敢。”小南脸色涨红,手指瞎比划了几下,也不管小北能不能看懂,“正好你来了,所以换你去。” 实在经历了太多次,就连小北这种木头性格都能猜出来,“爷和娘娘又在……” “嘘!”小南直接捂住他的嘴,免得小北多嘴,一不小心又犯了忌讳,“我们再稍微等等,已经没动静了,估计----结束了,让主子们缓缓,我再敲门。” 就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把握不会挨批。 都怪皇上,早不来晚不来,非赶着她家太子兴致最高的时候驾临。 她生了八条命也不敢没事过来多嘴啊。 屋里边终于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门口嘀咕什么呢,大点声,爷听不见。” 小南小北对望,收了情绪,恭敬道,“回爷的话,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夜夜同眠,巫山**(九) 厅堂内,气氛稍显诡异。 萧皇后与慕凌空坐在一起说着体己话,而灵帝却在另一边与帝俊大眼瞪小眼的----赌气。 皇帝在外边想的好好的,见到了帝俊绝不生气,念在他立下两件大功,这回不妨给他点好脸色看看。 可一见到太子本人,就什么都忘记了。 两句话不和,立马呛上,一老一少,极为相似的圆眼,不甘示弱的顶着。 萧皇后视而不见,将注意力放在慕凌空血色全无的小脸上,一个劲儿的说她太瘦弱了,为了给予弥补,赏赐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萧皇后算是一个好的不可思议的婆婆。 从第一次见到慕凌空到现在,便心无芥蒂的直接接受了她,会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话题一概巧妙避开,让人觉得她不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倒更像是个母亲。 她身上有种非常温暖的东西,恰似冬日里的暖阳,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然后就沐浴在这种温暖之中,不舍得远离。 可惜,很快就有不和谐的强音打破了这种宁静。 “九儿,你存心要气死朕是不是?”灵帝轰的一声,使劲拍了下桌子,不知为何,突然暴怒。 “父皇严重了。”帝俊意兴阑珊的样子看上去很没精神,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他刚刚才从媳妇儿的肚皮上爬下来,精神颓靡不振,爱搭不理。 大家都是男人,能够理解的嘛。 “瞧瞧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身为太子储君,不晓得为父分忧也就罢了,你能不能好好的陪朕说几句话。”灵帝愤愤不平,他只不过是多问了几句逍遥门还有黄塘山的事儿 夜夜同眠,巫山**(十) 灵帝愤愤不平,他只不过是多问了几句逍遥门还有黄塘山的事儿,帝俊就一脸冷漠的说,灭了两个地方其实不是他的本意。 尤其是那些他深深感兴趣的,更是闭口不言。 多问一句,混小子居然打哈欠给他看。 “儿臣要是存心不搭理父皇,现在已经睡着了。”软趴趴的赖在椅子上,帝俊望向灵帝的无奈眼神,仿佛是面对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可恶,究竟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哇。 他他他他他……就不能像其他皇子那样,乖一点,听话一点,让人心神愉悦一点吗?? “皇后,你生的好儿子,还不过来管管!”拿儿子没办法,灵帝恼怒的找上儿子他妈。 萧皇后笑眯眯的走过去,“陛下,您先别恼,九儿的王妃身子不适,这一路上,离不开九儿的照顾,您的太子已经十几天没好好休息过了,瞧瞧他那两颗黑眼圈。” 言毕,人已经倚到灵帝身侧,笑靥若花,“皇上,咱们的九儿和您真的好像呢,还记得那一年,臣妾腿伤不愈,您背着蔓儿狂奔了一天一夜,找名医搭救,那个时候若是再迟缓些,臣妾这双腿早就不能用了。” 一席话,轻易的就让灵帝坠入深深的回忆当中,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而今,他和蔓儿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帝俊,是他的骄傲,他从不否认父子两个的相像。 灵帝的目光自然的移转到慕凌空身上,“你病了?”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小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ps:半夜更新,更晚睡觉;半夜看书,看完睡觉;握手,明儿早晨起来,一定走运。 你就是个小妖精(一) “回皇上的话,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小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凑近了看,她惊奇的发现,灵帝掩在虎须后的真实面孔,居然也是张娃娃脸,而且与帝俊有八分相似。 她差点没直接笑出来。 一直都想看看帝俊长了胡子是什么样,这下好了,从灵帝身上,她明白了,娃娃脸扮老成就是个杯具。 就算是到了五十岁、六十岁、七十岁、一百岁,只会让人越来越想笑。 岁月似乎无法在他们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哪怕灵帝留了一脸胡子,修剪完美,他依旧没有六十岁的男人应有的 她死命的忍住,两只手在裙摆下拧大腿根,免得一不小心真的笑出了声。 这位老爷子不是帝俊,他是太子的爹,莫苍国的皇,不懂玩笑,也容不得她在眼前放肆。 然后,就在她眼泪都要迸出来之前,灵帝淡淡道,“你是九儿的正妃,往后也随着他一起,唤朕父皇,唤皇后母后。” 金口玉言,灵帝此言一出,等于直接的肯定了慕凌空的正妃身份。 她眼中闪过意外,竟然愣在原地,就连谢恩都忘记了。 帝俊来了精神,比刚才热情百倍的跳过来,扶着他家父皇的胳膊,热情满面,“您客气什么,站了老半天,多累呀,来来来,儿臣扶着您坐下,小南,还不赶紧去其沏壶好茶来,要雨前极品,方才配得上父皇的身份。” 灵帝傻眼,有点招架不住,他也是第一次看见帝俊的这一面,简直就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 “父皇,咱们刚刚谈到哪里来的?哦,您想听逍遥门是怎么灭的,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让儿臣捋捋,从头到尾讲给你听。” 你就是个小妖精(二) “父皇,咱们刚刚谈到哪里来的?哦,您想听逍遥门是怎么灭的,这个说来就话长了,让儿臣捋捋,从头到尾讲给你听。”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帝俊的眼睛乌溜溜乱转,看的灵帝胆战心惊。 这真的是他家那个不喜欢理人的狂傲小九吗? 灵帝求救的望向萧皇后。 他的心有点突突的跳,“你没事吧?太累了吗?赶紧去休息休息,父皇该让你好好歇两天的。” “儿臣没事,倍儿精神着呢,陪父皇聊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帝俊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恨不得立即开始。 此生,他是第一次跟灵帝如此亲近,还别说,颇有点父慈子孝的意思。 反倒是没见过这种阵仗的皇帝陛下经受不了刺激,“还是免了吧,朕那边有事,呆不了多久,好了好了,这就先回去,你休息个两天,要记得进宫来看望父皇和母后,到时候咱们父子再好好详谈。” 说罢,不顾帝俊的挽留,带着萧皇后快步而出。 呃,看背影就让人联想起了四个字:落荒而逃。 远远的,有个声音飘过来,“恭送父皇,恭送母后,你们二老有空来玩哦,一定要来哦,一定一定哦,一……” 灵帝的脚步走的更快,不自觉之间,竟然连那蹩脚的轻功也用上了,扯的皇后也跟着健步如飞。 回到龙辇之上,灵帝长吁一口气,握住萧皇后的手,认认真真发问,“蔓儿,咱们当年真的只是生了一个儿子吗?今天看见这个,会不会是另有其人?” 不然根本没法解释嘛。 你就是个小妖精(三) 一个人的脾性由天注定,说变就变,那是唱戏的。 何况他家小九儿翻脸不认人倒是会,变脸成了好亲近的孝顺仔,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诡异。 萧皇后就显得平淡很多,最开始她也有点愣,可走了一路,已然更快的恢复往常神色。 看着灵帝始终没办法平复被吓到的心情,她噗哧一声笑了,“陛下,您刚刚说了一句让九儿非常喜欢听的话,所以他才会变化那么快。” 想了半天,灵帝宣告放弃,“朕不记得有说特别的事。” 进门没见到太子来迎,等了老半天,又派人催促几次,帝俊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 而后父子俩便一直呛来呛去的说话,他不给小九儿好脸色,小九儿同样也没啥殷勤态度,直到---- 他对小九儿的妃子说了一句话。 萧皇后笑而颔首,肯定了他说想,“没错,就是那一句,从今往后你就随着九儿唤朕父皇,唤皇后母后彻头彻尾的把您的儿子收买了。” “就这么简单??”灵帝不可置信。 “没错!非常简单。”萧皇后好喜欢看到皇上瞠目结舌的表情,他的这一面,已然好多年没有看到。 高高在上的地方呆了太久,久到连她都忘记了青葱少年时,灵帝也曾经像小九儿一样,深切的爱恋过她。 只不过,时间距离的有些远,她模模糊糊记得,他却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 “您刚刚的样子,就像是个父亲。”萧皇后悄悄凑近,头枕在皇帝的肩头,微微叹息。 “咦,朕难道平时就不像吗?”灵帝不乐意的嘟囔。 你就是个小妖精(四) 对别的儿子不敢说全部尽心尽力,可是对小九儿,他可算得上是操碎了心,哪怕不在身边的那段日子里,也从没一天不记挂着。 一个坐拥天下的男人能做到如次地步,本身就是不可思议的事。 可皇后竟然说今天他才像个真正的父亲,灵帝觉得委屈。 “不,您又误会了,臣妾的意思是,您今天特别像九儿的爹,民间那种,充满了浓浓的亲情,还有温暖……您让凌空唤你父皇,不就是认可了九儿的选择了吗?他后来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大概就是在感激您的成全。”执子莫若母,萧皇后在一旁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当然,猜的也是**不离十。 灵帝捋了捋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须,沉思半晌,“九儿也忒现实了。”不过,他仿佛阴差阳错的走对了一手好棋,往后,再与太子交锋,应当改一改之前的路数,具体为何,他暂时没头绪,只是隐隐窥到了一个方向。 即便是如此而已,也足够灵帝开怀的了,“走了,回去了。” 萧皇后沉静浅笑,抿唇不语。 一路静悄悄,皇家往龙丰居的方向而去…… 帝俊不想受了黄塘山的功劳,可惜有地方官联名上奏,死的也说成了活的。 他明明没有参与剿匪,最后却成了决战千里、所向披靡的福将,一举拿下了截断通路几十年的六座山寨。 金銮殿上,太子临朝,面色从头至尾的铁青,就连是司礼官诵读皇上的恩旨时,也不见他露出欣喜。 总而言之,就连最最不具有政治敏锐度的迟钝官员,也从这一日的早朝中嗅到了些奇怪的气氛。 你就是个小妖精(五) 总而言之,哪怕是最最不具有政治敏锐度的迟钝官员,也从这一日的早朝中嗅到了些奇怪的气氛。 帝俊太子,仿佛不是很乐意受了这份功劳呢。 大概是瞧出了他的不快,灵帝紧接着又颁布了另外一道圣旨,册立左丞相之义女慕凌空为太子正妃,授予玉牒、金册,赏赐若干,命礼部选好吉祥的日子,正式帮太子完婚。 满朝哗然。 包括帝俊在内,皆不明白皇帝玩的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他家娘子,什么时候成了左丞相家的义女了? 左丞相何碧笑的老脸菊花绽放,跪倒在地,三拜九叩,一丝不苟。 等他站起了身,文官武将的道贺声不绝于耳,众人虽不明白状况,可还得卖皇帝和当朝一品大员的面子,这两位可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呀。 帝俊像个旁观者一样站在一旁,冷峻的侧脸,有一抹外人读不懂的情绪闪过。 他抬眸望向龙座,正好对上灵帝似笑非笑的表情,四目相交,忽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好吧,姜还是老的辣。 既然弱点已经被父皇准确的拿捏在手中,而且还送了这样一份他无法抗拒的大礼,帝俊除了甘拜下风,心甘情愿的认输之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感谢灵帝的成全。 左丞相莫名其妙的成了慕凌空的义父,自然不是凭空得来,想必这一切都是灵帝在暗中操纵,为了就是让两人能名正言顺的厮守在一起。 你就是个小妖精(六) 你就是个小妖精(六) 慕凌空对他来说很重要,帝俊超乎寻常的重视很快让灵帝寻到了一丝突破口。 要让儿子来感激,无须直接在他身上做文章,这样迂回出击的方式,或许更适合掳获桀骜不驯的帝俊。 他根本就抗拒不了。 望着帝俊谦恭的背影,山一样挺拔。 父子相斗十几载,不管灵帝赐予他什么,都没见这孩子像此刻般,真心诚意的道谢。 他心里有些掩不住的得意。 面上的笑容,也仿佛更浓厚了些。 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里的风,刮的呼呼作响,窗外树枝摇曳,总让人疑心,随时都可能听到枝干清脆的断裂声。 灵帝今夜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把身旁的大小奴才都赶了出去,一壶老酒,几碟小菜,对烛独饮。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心境了,俗事缠身,纵使身为九五之尊,也一样逃不脱。 难得清静自在哇。 他再饮一杯,已有微微醉意,含笑倚在软塌之上,静静的望向窗外,电闪雷鸣,风云交会,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雕花木窗被人从外掀开,极快的又轻轻落下,没有惊动任何人。 一条鬼魅般的影子,悄然而入,稍微停顿后,解开身上还在滴水的雨蓑,随意丢弃在地。 “东子,朕不是要你出去侯着,没事儿进来做什么,扰人清静,有事明儿再说。”灵帝头都没回,直觉认为身后的响动是贴身伺候他的小太监发出来的。 “龙哥哥……”幽幽叹息,宛若来自冥城,多年未闻,恍如隔世。 你就是个小妖精(七) 灵帝大手一颤,酒杯没端稳,径直坠下,许久,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那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蟠龙杯禁不住碰撞,变成一堆残片。 “后土----” “龙哥哥,你还记得我。”白衣女子褪下脸上面纱,露出令人屏息的绝色容貌,一双美眸之中,有纯白色的迷雾萦绕,神秘莫测。 “怎么会不记得你,二十多年来,我没一刻能够忘记你。”灵帝探出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像过去那样,将她拥入怀中,用体温化解掉她身上的冷意。 后土莲步向后,极快的闪躲开来。 几乎没有血色的唇瓣抿成了一条弧线,看不出喜怒,亦无重逢后的激荡,“你忘不了我,可愿意和我走?” 灵帝神色一窒,苦笑着收回手臂,“每次见面,仿佛你都喜欢用这句话来当开场白,如果可能的话,我真的很想抛下一切,随你远去,雪山之巅也好,大漠孤烟也罢,有你在身边,哪里都是乐土。” “但是,你不能答应,因为,你是这龙光国的皇,你有自己的责任,你不能抛却天下,只为了不负后土。”字字寒冰,宛若尖刺,后土平淡一晒,笑容极浅,满是讽刺。 可笑,明明每次都知道是这样的回答,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问。 “对不起。”灵帝叹息一声,“我好盼着你能够留下来,后土虽是大雪山之主,可那种冰天雪地的地方,又有什么乐趣?我还记得,你最喜欢暖如春日的地方,被阳光晒着眯起了眼,后土----留下来,陪着我,不要再离开了。” “要我留下?” 你就是个小妖精(八) “要我留下?”后土眼含讥讽,“你去杀了萧蔓儿和所有碰过的女人,散尽后宫三千,从此之后,独宠于我,可做得到???” 当然----做不到。 灵帝喜欢后土,可同样也钟爱着他的皇后,他的淑妃,他的贵妃,他的嫔妃…… 每一个恩爱过的女子,都是他的心头肉,割舍了谁,他都会觉得痛。 后土并不意外。 “我不是萧蔓儿,没她那么下贱,与数不清的女子分享心爱的男人,还能甘之如饴,不予计较。”大雪山之主,即便是爱,也充满了高贵,她没办法把自己化为卑微的尘土,任人践踏。 即使那个人是最最心爱的他也不可以。 “其实,话也不能这么说,蔓儿她……”灵帝下意识的想帮皇后说几句好话。 可换来的却是后土狠辣如刀的一记冷眼,“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尽管继续说……” 灵帝当即闭嘴。 后土向来不会开玩笑。 她说了,就一定会做。 还是别再继续激怒她为好。 “站着做什么,过来陪我喝几杯,寒夜清冷,孤寂难耐,哪怕只是老友重聚,也属快事一桩。”让出身边的位置,他满面含笑,一如二十几年前的初次相逢,怦然心动。 那一瞬间,后土几乎要顺从的屈服。 她和他都已经很老了。 蹉跎二十几载的光阴,丢失掉的珍贵,难以计数。 “我今天来这儿,不是与你饮酒的,龙哥哥,后土行事历来光明正大,我也不瞒你。”她笑的冷冽,宛若怒放在大雪山之巅的金佛玉莲,妖冶夺魂,“今天,我是来杀人的。” 你就是个小妖精(九) “喔?杀谁?杀我吗?”灵帝不惊不恼,双手顺势缠上,包裹住她的小手,一如记忆中的柔软,只是冰冷冰冷的没有凡人应有的体温。 假如闭上眼,他大概以为自己握住的是一具冰雕。 可灵帝却舍不得放开。 这记忆之中的滋味,真的重新拥有,竟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杀太子。”齿缝间吐出三个字,后土没有抽回手,似笑非笑,嘲弄的望着灵帝。 果然瞧见他脸色一僵,进而些许怒色染上发灰的眸子。 “后土,太子是我儿。”他重音强调,手掌不自觉的用上了力。 大雪山之主抽回了手,飘然落座,“我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你和萧蔓儿所生,送出去抚养,始终不敢留在大都……是在怕什么吗?” 灵帝别过脸去,呼吸声很重,显然在极力压抑着火气。 换了别人,他哪里会忍耐着,早就大声咆哮,叫人拖出去砍了。 想杀他的九儿,也要看看他是不是同意。 “杀太子,并非是后土报复,龙哥哥,是你的儿子不经允许,先娶了我的徒弟……哼,大雪山有大雪山的规矩,我悉心栽培凌空十几年,为的是要她来继承衣钵,可不是专门给你养媳妇儿的。”望着灵帝愠怒的脸色,后土颇为快意。 她占据个理字,何惧他恼怒。 “什么?太子的正妃是……”又是一件完全在意料之外的事,灵帝头皮胀痛不止。 “没错!”后土点头,“我绝不会让最心爱的徒弟委身于下一代的皇帝,受尽当年她的师傅所承受过的痛苦,杀了太子,恰是最最好的办法,一了百了。” 你就是个小妖精(十) 两人相望,没了久别重逢的欢喜。 灵帝左手攥紧拳心,放于桌面之上,怎么都压抑不住剧烈激荡的心情,“太子也是我最最心爱的儿子,莫苍国的储君,朕百年之后的唯一继承者,培养他长大,花费了我半生的精力,如果你动手害了他,我会恨你,一定会恨你。” “那又能怎么办呢?”后土摇头不止,岁月并没有在她完美无瑕的脸上留下痕迹,除了增添几分成熟,她跟二十年前比,没太多变化,“凌空也是我看中的大雪山未来之主呢,在她身上付出过的心血,岂会在你之下,龙哥哥不能放弃,难道我就可以么??” 这一世,她为他牺牲掉的还不够多吗?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她在退让?? 那个孩子,还是他和萧蔓儿生的。 那个背叛了大雪山,也背叛了她的贱女人,后土真恨不得立时将之诛杀,剁了千万段扔到荒野喂狼。 后土找不出理由再向后退缩。 她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为了灵帝,她做出来的让步,已达极限。 “若是你想保护儿子,其实还有另一种办法……就不知身为慈父的你,愿意不愿意做出牺牲----”后土忽然间笑了,有别于刚刚的清冷,这朵笑容妩媚万分,闪动着浓浓的诱惑之意。 “你说。”虽然猜到她的条件定是苛刻之极,他还是忍不住追问。 “龙哥哥,委屈你了,不过为了你和小贱人的儿子,委屈也是值得的。”后土抽出长剑,挽起一朵桃花…… 红色的血,喷薄而出,染红了一片,落梅点点。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一) 窗外,狂风大作,暴雨噼里啪啦的砸在房檐上,洗尽尘埃。 一直持续到了四更,雨势才稍稍转小了些。 而另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酝酿成型,缓缓向莫苍国的大都压进。 晨起,一声惨叫划破长空。 半个时辰之内,御林军封锁宫门,内外不通。 一个半时辰之后,京城之内全面封闭,百姓不准出门,外客不许入城,违令者,杀无赦。 帝俊携慕凌空一起入宫,到了龙丰居内,只见萧皇后面色铁青,端坐在正堂之内。 见到了儿子,委实松了一口气,“九儿,你父皇出事了!”…… 小书房内,还保持着第一个太监入门时看到的样子。 一具尸体,身穿龙袍,帝冠跌落在地,面部被砸个稀巴烂,看不出本来的轮廓。 他垂在半空之中的手上,还戴着灵帝从不离身的碧玉扳指,帝俊瞥见,冷瞳骤然收缩,站在原地,没动。 慕凌空捂住了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她几乎要怀疑眼前看到的一切是个梦。 不然怎么就会看到灵帝以这种惊骇的姿态惨死在面前。 萧皇后面无表情的寻了张椅子坐下,“九儿,这不是你父皇,别难过……凌空也一起坐吧,我们要好好商议下。” “他不是----父皇??”帝俊好半天才恢复了一点人气,嗓子中央有一团艰涩的东西堵住,以至于他说话的时候,速度很慢,每吐一个字,都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量。 “除了死的那个人不是之外,龙袍、配饰、日常习惯的用物都是从你父皇身上扒下来的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二) “除了死的那个人不是之外,龙袍、配饰、日常习惯的用物都是从你父皇身上扒下来的,这个替身的身高体貌看起来和你父皇也差不多,想来绝不是临时起意,应该是一场早有准备。”萧皇后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哆嗦,她用另外一只手强压住,也没办法完全抑制。 表明上的镇定是给别人看的。 如果她都乱了,这莫苍国的天也就跟着翻了。 她还有儿子,绝不能倒下,哪怕咬破了牙关强撑着,也要坚持的把一切安排好。 “儿臣立即着手布置,派人去拦截。”昨天晚上才做下的案,贼子一定尚未逃远,只要安排得当,还有很大的机会来挽回。 “不,九儿,我们要统一口径,对外就说你父皇急病暴毙,招来几位信得过的朝中重臣商议,把事情压下去。”萧皇后眼圈通红,极力控制着情绪,语速出奇的快,显然早就谨慎的思考过解决的方法,“接下来的事,你不许插手,乖乖的登基,把莫苍国的天撑起来,这是你父皇一生心血,极其看中,我们不能让他失望。” “可是----” 帝俊话才出口,就被萧皇后强势打断,“没有可是,也由不得你选择,只要你听母后的话,我保证,你父皇绝不会有事,我会亲自去把他带回来,你相信我。” 她眼中的哀伤,如此浓郁。 并不是破罐子破摔,要放弃灵帝的意思。 许多难言之隐,即使是面对亲生儿子时,也说不出口。 “九儿,母后现在没时间把精力都放在朝中,你已经长大了,这次就全看你的了。”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三) “九儿,母后现在没时间把精力都放在朝中,你已经长大了,这次就全看你的了。” 她恳求的望着他,那眼神让人无法拒绝。 帝俊冷眉冷目,“我去布置,父皇未死。”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可能在明知道此事的情况下,昧着心登基。 萧皇后说的简单,可帝俊脑子转的也不慢。 灵帝的葬礼一办,就等于诏告天下,世间从此再没有这个人。 即便是将来他回来了,莫苍国也无其立锥之地。  死而复生的皇帝,一辈子就只能畏畏缩缩的活在阴暗处,不然要怎么和百姓们解释,那个已然风光大葬过的皇帝又重新出现呐? 灵帝一生骄傲,叫他见不得光的活着,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九儿!!你不想想,恶人能有能耐自由穿梭守卫森严的禁宫,在众多高手的眼皮底下,玩了一出偷梁换柱之计,她哪里真的肯轻易的放你父皇回来?”萧皇后咬住红唇,鲜红的血液顺着贝齿滴落,剧痛令她稍稍振作了些,集中涣散的精神,“此事不要再争辩,这一次,你必须听话……母后也没有时间再多跟你解释了。” 她一摆手,压住帝俊的辩驳,有些羡慕的望向慕凌空,又继续道,“你和你父皇不一样,所以凌空一定会比母后幸运的多,等你登基了,想要立她为后,当娘亲的举双手支持,如果有机会,真想亲眼看看我儿大婚的情景。” 这话听来,居然有了几分诀别的味道。 “母后。”帝俊不赞同的轻唤了一声,很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听她继续往下说。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四) “母后。”帝俊不赞同的轻唤了一声,很不想在这种时候再听她继续往下说。“你一定能看到,父皇也可以看到,儿臣保证。” 萧皇后慈爱的望着跪倒在脚下的儿子,又召唤慕凌空到身边,以一种托孤的口吻拜托,“凌空,帮母后照顾好九儿,祝你们永远幸福。”…… 灵帝的葬礼,办的一波三折。 众臣均不相信一夜之间皇上重病暴毙的说法。 可是,外有十三位重臣力撑大局,内有萧皇后统驭六宫,太子虽然全程冷面,宛若不大乐意的样子,十日之后,新皇的登基大典还是如期举行。 十万御林军镇守内外,手持重兵,以防叛乱。 一切都准备的妥妥当当,那些个想趁机蠢蠢欲动的人,还没来得及筹划妥当,就已经没有机会挽回注定了的命运。 金丝楠木的棺木里,躺着那个身份不明的替身。 萧皇后正式晋级为萧太后,因为‘悲伤’过去,‘病’倒在了栖凤宫内,谢绝见客。 就连亲生儿子登基、封后,也没有出面。 只派人送上了厚礼祝贺,顺便还把栖凤宫腾出来,自请住到了八百里外的行宫里去静养身心。 当然,这也只是表明做给别人看的而已。 萧太后在确定了帝俊可以顺利登基后便悄然离宫而去,没有人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事前宫里宫外没有一丝征兆。 等到发现了再去追,却哪里还寻的到踪影,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在不带任何侍卫,也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五) 做了几天皇后,慕凌空还是迷迷糊糊,没法进入状况。 新皇登基,要忙的事儿着实不少,帝俊早出晚归,每次见到慕凌空,都要夸张的表演一番久别重逢的戏码。 他根本还没做好转变接手帝位。 原本以为,这一日即便要到来,最快也得到十几年之后。 灵帝老当益壮,根本就轮不到帝俊来插手…… 哪料到命运早有安排,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就从储君变成了新君。 平时处理些琐碎的朝物还好,各部依循旧例,倒也不急着先有大动作。 可是一出门就是一整天,不能找机会瞧瞧溜回来和慕凌空见面这件事,让新皇很不爽。 尽管每天回到宫中,慕凌空都会在第一时间内等在门口,让他搭眼就瞅见,可帝俊还是认为这还远远的不够。 他就像个十足的怨夫,搂着娘子抽抽搭搭,“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见面第一句话准是这个。 “怎么了嘛,今儿遇到难题了?”慕凌空好笑的揪揪他的耳朵,再凑过去再他左右脸颊各亲一记,方才稍稍能解了某人的相思。 “朝里没有难题,可这里有。”他拍了拍左胸口,娃娃脸哭丧着,“娘子,明天陪我一起去上朝呗,金銮殿一边有个偏殿,你就在里边嗑瓜子,喝茶水,等为夫闲了,随时都能过去看看你。” “那可不行,这成什么话呀,大臣们非笑死了不可,皇上早朝,皇后听政,没几天,就该有人来找麻烦了----再说,我对那些没啥兴趣。”…… ps:大家晚安,明天继续更,刚做了排骨饭,半夜好香,馋死楼上楼下的邻居,和没睡等着看书的亲们。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六) 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养养花,练练武,没事和小南领着一群奴才,去皇宫各处转一转呢。 萧太后自请出宫,那些又有子嗣的太妃们也纷纷申请投奔了自己的儿子,虽说到各家王爷的封地去生活不比宫中奢华,可胜得自在。 女人们争抢一个男人,度过了大半辈子。 忽然之间,共同的男人没了,好像整个就失去了生活的意义,不知明天该如何进行。 那些个没有子嗣,但是与先皇有过肌肤之亲的妃嫔们要被统一送到宫外生活,最近宫里面在大迁徙,品阶低的先走,品阶高的排在后。 大有几分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的意味。 空出来的宫舍要重新翻修,作用为何,不言而喻。 那是在给新皇帝腾地方呢……改朝换代了,宫里边的娘娘自然也要跟着换掉一茬。 慕凌空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对于这件事,她仿佛更像个旁观者,远远看着,默默等着,最好会是怎样的结局,全由帝俊决定。 不过,如果他和他的父皇一样,娶了一大堆环肥燕瘦的各色女子入宫的话,她大概做不到萧太后那般,宽容大度的面对竞争者。 矛盾的是,她又不想在这种情况到来之前去找帝俊兴师问罪。 把主动权交给他,慕凌空站在被动的位置等待着。 当有天他首先背叛时,她再离开,也就了无牵挂。 心里如是想,表面上却还是一天天的过,时不时的徜徉在具有百年历史的豪华宫殿群落之间,她嗅到了破败的味道,然后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帝俊身边,庆幸这一天,他们仍旧还在一起。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七) “娘子,为什么你的肚子还是不见动静呢?是不是为夫最近被俗事缠住,没来得及努力哇?”把耳朵贴在平坦的小腹上,帝俊好认真的聆听,可惜除了偶尔发出一两声咕噜噜之外,并没有感觉到新生命的存在。 他不免有几分失望。 “你很想快点要个孩子吗?”好像从他们成婚到现在,帝俊就一直在期盼着这件事,挂在嘴边叨咕,都快成了口头禅了。 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失望。 每个月他们同房的次数那是相当的多,一有时间,他便厚着脸皮找借口扑过来,缠绵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放她休息。 然而,他想要的却始终得不到。 慕凌空最初也不免有几分失望,暗暗希望着肚子早有消息。 可自从当了皇后,反而有些庆幸孩子没在这个时候到来。 等那些空荡荡的宫殿全都被填满了,有很多很多女人乐意帮帝俊生孩子,到时候,他就算想要一百个,相信也不是大问题。 多不多她一个,反而倒是不打紧了。 帝俊瞅着她的脸色不大好,敏感道,“娘子,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嘛……你会帮为夫生一打宝宝,让家里边热热闹闹的,呃,如果你觉得辛苦,七个……不不不,八个也可以。” 他咬着牙,割肉的表情,那眼色分明是在说,我都给你减低‘负担’了,娘子怎么舍得再继续讨价还价呢。 “喔。”淡淡应了一声,慕凌空笑着,却渗出透骨的冷意,“夫君只要我生八个,其余的想必已经找好了人选,来,说说看,是哪家的姑娘,要不要我帮你去张罗张罗。”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八) 帝俊跟着一瑟缩,总算从过度的自我哀怨之中清醒过来,咂摸出了身边有些不对劲。 “娘子想什么呢?别人家的姑娘哪会给你的男人生孩子?此事还须凌空多多努力,嘿嘿,赖不到别人身上去滴。” “呦----”某位狂饮下一整缸醋的小皇后凤眸飘飞,转啊转,绕啊绕,就是不落在他身上,“如果是萧竹的话,当然没有人会去生,可你现在是帝俊,是莫苍国的皇上,情形可就不一样了呢。” 帝俊苦笑,拉着慕凌空的手往屋里边走,“这个皇上也不是为夫甘心情愿去做的嘛,谁晓得半路就出了这件乌龙事。”他也很烦很困扰哇。 “既当之,则安之,或许这就是你的命,逃不开,也躲不掉。”她慢条斯理的喝茶,自己倒自己喝,压根不管帝俊正渴的喉咙冒烟,浑身窜火。 反正往后回有很多人争着抢着奉茶嘛,她才不喜欢去凑那个热闹。 “娘子----”好哀怨的声音,他招谁惹谁来的。 “行了,快吃饭吧,我肚子都饿了。”媚眼如丝,轻飘飘的闪开,同时也避过了帝俊的飞扑。 每次出了问题都想来这一手,床头吵床位和哪有可能次次都管用。 她好歹也算是在江湖上掀起过一番风浪的小魔女慕凌空耶。 过去从了他,是因为她愿意。 现在不想了,帝俊想逮到她也没那么容易…… 晚膳是一桌子素食。 帝俊不可置信,揉揉眼再看,那些青菜豆腐,萝卜粉条全都还在,一样也没有消失。 慕凌空吃的津津有味。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九) 慕凌空吃的津津有味,没觉得有任何不妥。 “娘子----”换下了龙袍,帝俊揪住火气正大的小皇后,大眼睛扑闪扑闪,无心食欲。 “今儿菜色很丰富,快点吃吧,不够的话还有。”考虑到他饭量大,慕凌空叫人准备了一锅。 “肉----肉----”他讨厌素食,吃多少都不会饱,而且还没滋没味的。 “呀,我怎么忘记了,夫君是无肉不欢呢,不好意思哦,今天凑活凑活吧。”没啥诚意的敷衍一句,再夹两大块烧豆腐放在他碗里,好歹他也在少室山呆了那么多年,不是真和尚,也算得上半个香火子弟,多吃点素食有什么不好。 反正慕凌空是坚决不承认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无声的表达对皇后生活的不满。 呃!最多只能算是沟通不良,她心里窝火,没地方发泄。 帝俊嘴角垮的更加厉害。 筷子撂下,碗退开,椅子侧转,捧着脸望向慕凌空的侧脸。 “娘子,我们谈谈吧。”不谈的话,他连饭都吃不消停。 “噢。”慕凌空不看他,反应平平,目前的局面,再谈也没啥意思。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了,她和他都没有准备好,就被推上了权利的最巅峰。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滋味不错,可同样也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她才做了几天皇后,就已然深有体会。 “今儿在宫里做什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她就不大对劲,想来应该是他白天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时间有限,没功夫去找宫人们来询问,帝俊决定直接在慕凌空身上寻找答案。 新皇登基,几家欢喜(十) 她小口小口的吃饭,无精打采道,“起床、穿衣、吃饭、睡觉、练武,再去别的宫里看看热闹。” “呦?宫里还有热闹看,来,给为夫学学。”仿佛寻找到了切入点,帝俊来了精神。 慕凌空一记轻飘飘的眼神横扫过去,“最近宫里边在清空哇,不腾出地方,新人进来没地方住呦。” 帝俊立时明白了。 怪不得一进门就闻到了窜天的酸气,他还在找呢,是哪里的醋瓶子倒了没有扶起。 他立即一脸坏笑,“媳妇儿,你还能容得下新人进门?好大的度量喔。” “呸~!”啐上一口,白眼一记,她不在的话,随他胡作非为。 “要是为夫真的再娶了别家大姑娘做妃子,凌空是不是准备一辈子都喂我吃青菜豆腐了?”他非常诡异的把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联系到一块,而后认真的等着她的回答。 “切!”仍旧是单音节回复,慕凌空不为所动。 装可爱有什么用?谈到核心问题,她才没那么容易退缩让步。 她在的时候,还能专挑帝俊不喜欢的东西点,去难为他的胃口,谁叫他挑食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呢。 不过要是她不在了嘛,他难道还会担心一国之君会没肉吃? “娘子现在的态度分明就是默认,这个为夫还真的好好考虑一番,一天两天没肉吃可以忍,要是一辈子都啃萝卜白菜,那不是成了和尚。”他托住下巴,还真的沉默下来,仿佛百转千回的心思,正在衡量哪个更重要。 慕凌空立即被山西酸醋从头浇到脚。 太一归来(一) 她自己幻想着是一回事。 帝俊真的凑到面前,把充满期待的表情让她看是另外一回事。 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碗筷撂下,俏脸绷紧,寒霜铺面,“你自己慢慢考虑,我走了。” “别别别……咱们好好谈谈。”连忙伸手拦住,把她重新按回到桌椅上,再用铁臂箍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让我家娘子气的脸色都发白了,来,给夫君说说,我来帮你解决。” 凤眸圆瞪,气呼呼的与帝俊对望,好半晌,慕凌空眼中看到的就只有天真无邪。 装,装,装!! 这货从认识她起,就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马上就快三十岁了,居然还拥有这般清澈透亮的纯真眼神,不知情的人看上去,还真以为他真的不喑世事。 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她用力的提醒自己,别再被帝俊绕着走。 最后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他,免得一不小心又被攻陷。 熟悉的气息靠近,冰凉的唇瓣随之覆上,初时轻啄,很快就因为慕凌空的拒绝而更放肆的加深这个吻。 “娘子,你又想离开为夫了是吗?”他笑的有些冷,身体却由温暖转为炽热,再次印上她的唇瓣时,动作明显粗鲁了许多,撕咬、吸吮,五指深陷入娇躯之内,控制不住的力道让她一阵阵痛。“这个念头可要不得呢……不管是出自于何种原因,何种考虑,为夫都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生气了。 狂暴的怒意在周身流窜,甚至没有耐心去听慕凌空的解释。 每次她张口,都立即会被他以唇舌堵回去,温热的气息恶意的喷洒,纠缠着她,不准逃离。 太一归来(二) 每次她张口,都立即会被他以唇舌堵回去,温热的气息恶意的喷洒,纠缠着她,不准逃离。 慕凌空心脏怦怦乱跳,几次想退开他,可惜都被化解掉。 就连解释都不听了。 “凌空,你还是不懂,我的底线在哪里。”反复啃咬着她的耳根,衣袍撕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慕凌空的挣扎,激起了他更多的怒气,像是要示威一般,他挑着她掩盖不到的地方下手,把那件富丽堂皇的凤袍一条一条扯碎,直到它再也没办法遮蔽住她完美的**。 “萧竹----”她眼中含着泪花,胸口也堵了一团火气。 “凌空,我是帝俊……如果你想要逃,就等于亲手绞杀了萧竹的存在,他死了,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你懂吗?”唇畔噙着一团笑,他温柔却又坚定的抱起她,走向距离两人最近的软塌。 下定了决心,要给她一个深深的教训。 “夫妻之间相处,遇到了阻碍,你便先想着丢下为夫自己跑,这样子会让人很没有安全感。”撩起外袍,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他直接进入了她。 慕凌空毫无心里准备,“好痛。” “痛?还不止,我要让你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他气呼呼的许诺,咬牙切齿,埋头攻城掠地起来…… 翌日。 帝俊早朝,慕凌空沉睡。 宫人们事前得到了旨意,谁都不许进去打扰皇后娘娘休息。 宫殿内外,小南小北各领两队侍卫,严阵以待,不许进,也不许出,哪怕是只苍蝇,也甭想自由来去。 太一归来(三) 慕凌空也失去了一身好武功。 在她身怀有孕之前,禁足令都不会被解除。 两人这算是冷战吗? 其实也不完全是。 更贴切的形容词是:热战。 边亲热边冷战。 从前生娃娃的事儿是扑倒她的好借口。 现在,帝俊真的认真起来,想要她生子,以留住她的心时,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太医院分派出三队御医,四个时辰一换,驻守附近,随时等待拆迁。 滋补身体的药汤每日三次。 调理血气的补品随叫随到。 总管太监领着一帮子小太监在栖凤宫旁边改造房舍,将来皇后不管生了皇子还是公主,都会住在距离亲娘最近的地方。 裁缝拿了图样子过来,一一请示,男娃娃和女娃娃的衣装都要准备许多,免得到时候不够用。 金枝玉叶要选用的乳母自然也不能马虎,内务府负责前两轮的甄选,具体会选定了谁,自然得慕凌空这个皇后亲自来定。 甚至连产后坐月子的菜色,也得提前敲定好,充分的考虑到慕凌空的口味,每一道都事先做好了,请她品尝,确定不讨厌后,才列在了单子上,采办食材,随时备用。 皇后娘娘一下子变得很忙碌,再也没时间去各宫看热闹了,每个来请示的宫人脸上都带着谦恭的笑容,看似琐碎的小事,真要处理起来也麻烦的很。 她明明还没有怀孕呢,居然连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也开始学上了。 帝俊下朝回来时,完全无视她控诉的眼神,吃饱喝足,扛着就走。 反正她现在就是个平凡普通的女子,锤锤打打的连给他抓痒的力道都嫌轻。 太一归来(四) “如果一个孩子留不住你的心,为夫就加把劲儿让你生十个,到时候不留恋夫君,你也得看在娃娃们的面上留下吧?”激情一过,他转着眼珠子,如此嘀咕。 然后,不等慕凌空说什么,就翻过身去,背对着她,没多久,呼吸便沉重起来。 他还是在生气。 几天下来,火越窜越大,只增不减。 就算对慕凌空在笑,也绝不是出自于原本的心情,不想吓到了她,所以强压着怒气而已。 长夜清冷,独枕无眠,他虽然近在身侧,可距离又那么远。 这件事,源于她,始于他。 慕凌空想不通,最好闹别扭的人,怎么反而换成了帝俊。 更悲催的是,她居然想去哄他,不然的话,接下来他不知道还得堵多久的气呢。 这么笑眯眯的冷战,滋味真是难受。 好像用软刀子在磨人,一下下的割,痛楚清晰,可就是没办法终端。 轻叹一声,其实两人之间也没啥化解不了的大矛盾。 他恼的,无非是她一遇到困难就想抽身,没有开诚布公的到他面前,把心头压的沉甸甸的重担说给他听。 小手悄悄的探过去,覆盖住他的背,摩挲了几下,再打探的搂住他的腰身,上下抚摸小腹。 帝俊呼吸正常起伏,仿佛还在深眠当中。 不过,至少,他没有像前几天似的,笑着却简单的把她推开,拒绝靠近。 慕凌空小脸跟着过去蹭,时不时的亲亲他露在外边的肩膀,更调皮的探出舌尖,旋转,打转。 “他们说,空出来的宫殿是给新娘娘住的……” 太一归来(五) “他们说,空出来的宫殿是给新娘娘住的……” “他们还说,六月就要遴选秀女入宫了……还要人家亲自主持……” “我才不要把夫君让给别人,萧竹是我的,帝俊也是我的,谁跟我抢,我就想杀人……” “夫君,我要是不远远的躲开,到时候真闹出人命来,你得负责!!” 一只大手覆盖住她的柔荑,捏紧,帝俊的呼吸未变,也没轻易的吭声,维持静默的态度,听着。 这已经不是初犯了,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好好气一回,就绝不会那么容易妥协。 慕凌空又往前凑了凑,**修长,不客气盘上,两人之间瞬时再无一丝缝隙。 “你总说还不习惯做一个皇帝,可我也是同样啊,当皇后哪里有那么简单,平时管管后宫琐事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要我双手把最爱最爱的夫君让出去分享,我好恼火。” 帝俊开始有节奏的在她手背上跳来跳去……专心听着她剖心表白。 “反正,我就是不准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不准你掉进女人堆里去雨露均沾,不准你晚上睡在别人身边,更不准除了我以为的任何女子给你生下娃娃。” 豁出去了,反正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讲不出的呢。 她越说越哽咽,没了武功,人也变得娇气,三言两语,他还没反应,她倒是先泪光闪动了。 “说完了吗?”他终于说话了,懒洋洋的,好像才从深眠中醒过来,还带了浓浓睡意。 “没有!”只不过,现在还想不到更多而已。 “那继续。” 太一归来(六) “那继续。”翻了个身,面对着她,顺便再伸出手,把她扯回怀中。 “不想说了。”他的气息,扑面而来,记忆中的温暖,熟悉的想哭,慕凌空忽然觉得累,眷恋的往里边缩了缩,像个迷了路刚刚找到亲人的孩子般。 “就这么一丁点小事儿,瞧把你难为的,行啦,这事儿暂时撂下吧,往后不许再动不动就想离家出走了,为夫可是有脾气的。”腾出一只手来,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小屁股,帝俊掩不住得意。 “知道了。”慕凌空闷声闷气道,有点窝火,不过,能让他恢复正常,也还算是值得。 帝俊凑过来,竖起耳朵,“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知道了,记住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银牙紧咬,贝齿泛冷,他还有什么要求,她都接着。 不过,她也是有脾气的,比他还大,且濒临爆发的边缘。 “娘子这话真没诚意,为夫不信。”打了个哈欠,两滴泪花挂在眼眶,娃娃脸非常识相的见好就收,“天色晚了,咱们快些安歇吧,**一刻值千金呐。” “……” “什么??娘子不想睡??还很有精神,不够累???”他一脸坏笑的再次覆上,“那我们就再嘿咻嘿咻的做些运动??” 那就好吧,反正每天都在运动,一晚上多来一次,他撑得住!!…… 清晨的风拂过,外城五门大开,过往客商经过简单的盘查,便可以被允许进入。 一个瘦削身形,五官俊美异常的和尚出现在门口 太一归来(七) 一个瘦削身形,五官俊美异常的和尚出现在门口,背上负载了个大大的包裹,没有可供驾驭的坐骑,风尘仆仆而来。 他身穿着鹅黄色的僧袍,皮肤微微发红,难掩疲惫,好像走了很远的路。 守城的大兵没有刁难,放他入城。 他并没有直接前往大都的任何一间佛寺,径直向东,往皇宫而去。 许多年没回来了,记忆中的路还没有变,大都,更加繁华热闹,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没见过的新鲜玩意让人目不暇接,舍不得眨眼。 皇朝更迭,百姓的生活却没有多大改变。 只要能过安稳日子,谁去管龙椅上坐着的人究竟是谁。 皇宫越来越近了。 守在门前的那几个侍卫,个个精神抖擞,身负盔甲,体态如松,两队来回巡视,还有一队守住了入口的正门,不容人随意接近。 天家的威严呐。 那是和尚自小见惯了的。 他摸摸鼻尖,望天而笑。 九哥这次玩了一手绝的,只写了几行字,便让他千里迢迢,日夜无休的赶回了原本非常讨厌的地方,哼,这下子一定得意了吧。 “喂,哪里来的和尚,还不速速停下,这里是皇宫,不是寺院。”大老远,几个侍卫就拔出了手中之剑,望着笑容恬淡的入侵者迎了上来。 和尚伸手,一颗一颗扣子解开袈裟,动作看似缓慢,实际上却极快。 褪掉了出家人的装扮,里边穿着的竟然是皇子朝服,五爪的蟒蛇盘旋,怒目威严。 他随意往包袱里一伸手,摸出一双搭配的长靴,顺便把僧鞋脱下扔在路边。 太一归来(八) 摘书难逢的景象,就在大内侍卫面前上演。 本朝皇帝刚登基不久,还无子嗣,那么眼前这个穿上了皇子服侍的和尚,看面相又生的很,要么是冒充的,要么就是先帝爷的哪个儿子。 没听说哪位皇子爷出家当了和尚呀。 心里存了疑惑,侍卫们谨慎了许多,都是在宫里边当差的,遇事早就习惯了先过过脑子再下判断。 那一队喝问的人马到了和尚面前。 他忽然摊开的手掌,一枚金牌,明晃晃的贴近眼前,上书两个大字:太一。 哗啦啦,和尚眼前瞬时矮下去一大截。 宫门敞开,大路任走。 他悠哉悠哉的背过手去,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现在的打扮招惹来多少诧异的眼光。 那就是十二皇子太一吗? 当年与新皇一同被送出宫抚养的孩子。 五岁就得了灵帝亲赏的令牌,可以无需通报,自由出入禁宫。 后来,便再没有人看过他。 没想到再出现时,居然剃了个光头,做了和尚。 这真真是件莫名诡异的事哇…… 从宫门一路到皇后娘娘的栖凤宫,中间无数道关卡,阻碍重重。 寻常人,没走到一半就被拦下来扔出去了。 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金枝玉叶,都没通融的余地。 可太一硬是做到了。 此刻,新皇正在金銮殿上应付几大派系勾心斗角,努力的维持平衡,被琐事缠个焦头烂额。 而皇后慕凌空的面前,却多了个踞桌大嚼的和尚皇子,他看起来与帝俊只有五分相似,那颗明晃晃的脑袋上没有受戒过的痕迹。 太一归来(九) 慕凌空已经有过一次类似的遭遇,没那么傻真的相信眼睛见到的。 这八成又是个假和尚。 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十二皇子放下碗,抹抹嘴角,“九嫂见笑了,一路奔波,赶路太急,每天白膜清水,快到京城的时候,干粮吃完了。” “你就一直饿着?”慕凌空连忙唤人再换了一桌饭菜,她是按照帝俊的饭量去揣测,只吃了这么多,太一应该是没吃饱。 果然,此举换来他感激的一瞥,泪光闪动。 重新执起碗,太一吃饭的速度明显放慢,“嗯,身上没有银子,也没啥时间去化缘,索性就快点赶路,反正进了宫也不愁没吃喝。” 他本就长了张讨喜的相貌,说话的时候慢条斯理,吐字清晰,看人的眼神充满了浩然正气,让人忍不住的放松了心神。 慕凌空还记得帝俊说过,他当初之所以和尚打扮,就是因为中了太一的计,打赌输了。 可真见了太一本人,她却怎么都找不出奸诈狡猾的气质,他身上有着长居寺院的出家人特有的静谧之感,虽然换上了华丽的皇子服饰,可时间却仿佛静止在了他的身上,哪怕不说话静静的坐着,也能让人觉得一阵阵心安。 这样的气质,这样的人品,和帝俊口中的顽皮坏小子实在相差太远。 “去给十二爷端一碗酸汤过来,他腹中空了太久,别一猛的积了食。”慕凌空望向窗外,一轮红日,已经爬到了头顶,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帝俊就要下早朝了。 在他回来之前,她得把太一招待好才行。 太一归来(十) 十二皇子立即满脸感激,“九嫂,你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耶,九哥娶了你,真真好福气。” “遇上他,是我的福气才对,十二爷别这么说。”自从回到大都之后,她几乎没啥机会见到帝俊的亲人兄弟,皇子和公主们都被隔离在慕凌空的世界之外,即使他们有心拜见,也被帝俊那边拦了下来,维持着非常疏离的关系。 像太一这样子直闯栖凤宫,还成功的到了她面前,一起用膳的,真的不多见。 “九嫂,你和九哥很有夫妻相,真称得上是天作之合,这是命中注定了的好姻缘----” 太一话未说完,忽然就听见外边一声巨响,疑似宫门被某人大力踹开。 他唇畔立时挂起了淡淡的笑意,掩藏的极好,就连坐在正对面的慕凌空都没有发现他的变化。 帝俊还穿着龙袍,气急败坏的小步跑进来,搜寻到太一的位置,立即上前揪住脖领子,“臭小子,回来不直接滚回你的府邸,来栖凤宫做什么?” “九嫂,救命,九哥想谋杀亲弟弟。”太一捂住咽喉,呼吸困难的样子。 慕凌空傻眼,下意识的上前来拉,“夫君,快松开手,这是你的亲弟弟呀,你快要把他勒死了。” “凌空,你离他远点,别染上了这小子的坏水,洗都洗不干净。”拍开她的手,帝俊揪着十二皇子来到外间,按坐在椅子上,娃娃脸写满了警告,“小子,以后离我媳妇儿远点,不然你就小心这张俊脸。” “九嫂,救我,快救救我……”太一才不理帝俊,扯着脖子大呼小叫,翻了壳的乌龟似的,手脚乱晃…… ps:明天继续更,先睡了,大家晚安。 娃娃哥PK妖孽弟(一) 帝俊一巴掌扇过去,“叫你再喊,我先去找袜子堵住你的嘴。” 太一立时安静,好半晌,才凑过去,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小小音量问,“你认真了?” “废话。”凭什么不认真呐,谁没事闲的会拿娶妻、生子这种事开玩笑。 “喔,我晓得了。”太一摇晃着光头。 “你明白什么了?我警告你,别找抽。”真想扁人呐,快一年没见了,太一还是老样子,让他瞧见了,就想动手。 “九哥,你的劫数到了,三十年难得一遇,咳咳。”他古里古怪的在笑,眼梢瞄见慕凌空到来,立即跟着身体向后仰,带着哭音喊,“九哥……九哥……我是回来奔丧的,不是想和你抢皇位,你有啥放心不下的嘛,不然,你放开我,我走,我现在就走,回少室山规规矩矩做和尚去,从此再不出现在里面前碍眼。” 帝俊撒开他,娃娃脸上风暴酝酿----紧接着,笑了,那么纯真,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心情为之一松,“你跟我来,咱们兄弟出去说话。” 太一从小和他一块长大,帝俊是什么样的脾性,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然不会傻傻的相信。 刚有机会获得自由,立即贼溜溜的窜到了慕凌空身边,用她的娇小挡住自己高大的身子,“九嫂,你救救十二弟,九哥刚才说想抽我,呜呜呜,我母妃死的早,功夫学的也不好,处处受欺负。” 帝俊顺手一扯,抓了个空,让太一逃跑成功。 好小子,武功又精进了许多,看来少室山的大还丹他是没少吃,八成没事又跑药室去当老鼠,搬人家东西了。 娃娃哥PK妖孽弟(二) 真亏他有脸去慕凌空身边装柔弱扮可怜来博取同情。 “你过来……男人之间的事儿,别去混搅我媳妇儿。”乌溜溜的眸子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帝俊缓步前行,向太一招手。 “长嫂如母,我母妃都没了,九嫂就得管。”声音委屈之极,可惜背对着他的慕凌空却看不见太一吐舌头做鬼脸,挤眉弄眼气人的样子。 她只是忽然心一软。 因为她也是个孤女,从小靠自己顽强活着,没有父母的庇护,童年的回忆全都是艰辛,每一天都在和死神搏斗,稍有不慎,小命呜呼。 她或许管不到两兄弟之间的事。 可也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帝俊去欺负人。 呃,虽然怎么瞧着,都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撵着二十几岁的成年男子在发飙,当哥哥的长着娃娃脸,一点威严都没有。 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有个人在她背后几处大穴拂扫而过,下一刻,她已然被帝俊的腰带卷入怀中,铁臂抱紧。 真气缓缓从郁结多日的穴道之中流过,四肢百骸,逐渐为力量所取代。 再望向太一时,他笑呵呵的眨眨眼,交流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意思。 刚刚是他做的,看出了她受制于人,然后帮她恢复武功。 “赶紧回你的府邸去,我不想看到你。”帝俊甩苍蝇似的摆手,一脸厌恶,他刚刚不小心就看见了太一的眼神,愈发觉得那张俊美无双的脸蛋碍眼。 上天不公平啊。 为什么几兄弟之中,就他肖像父皇,继承了他可笑的娃娃脸,快到三十岁了还是一副长不大的少年仔模样。 娃娃哥PK妖孽弟(三) 太一这回倒是没有抗拒。 摸着鼻尖,边笑着边往外走。 到门口时,他忽然扭过脸来,对慕凌空憨厚的笑,“九嫂,晚膳能不能多预备一份,我没地方吃饭。” 帝俊摸起最近的一只茶碗甩过去,对准的是太一的面门,半点情面不留。 只见他轻松自在的伸手接住,就连里边还烫嘴的茶水也没有撒了半滴,“好歹也是官窑烧出来的精品,砸碎了几十两银子就没了,多可惜呀,还是让我带走,送到当铺里换成银子,布施给穷苦人家,也算多一桩功德。” 说罢,张开嘴把茶水喝光,剩下的渣滓往外一倒,拿了就走。 慕凌空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想起来抱住肚子狂笑。 想当初她刚认识帝俊的时候,他也是满口仁义道德,动不动就想多造几级浮屠,将来好去佛祖面前邀功……现在看来,太一也是这个德性啊!而且,仿佛比帝俊做的还绝。 “不行,我得去叫人多加些人马守着,这坏小子算是盯上栖凤宫了,不得不防。”帝俊嘀嘀咕咕的往外走。 慕凌空赶紧拉住,“夫君,没事了啦,别那么夸张嘛,他毕竟是你弟弟,就算是调皮些,又能坏到哪里去,你好不容易今天早回来,陪陪我嘛,别那么快走。” 能在大白天的时候看见帝俊,真是件心情愉快的事。 或许两个人还能一起喝杯茶,用些点心,说几句悄悄话。 帝俊仍是愤愤,不过被慕凌空一劝也就停了下来。 想想太一的能耐,他想来的话,八成也是拦不住。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说服娘子,把她时刻带在身边,方能确保绝对的安心。 娃娃哥PK妖孽弟(四) 以往的深刻教训告诉他,防火防盗防太一…… 傍晚的时候,光头十二爷果然准时到访。 不意味的瞧见帝俊也在,他乐呵呵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等着上菜。 鸡鸭鱼肉满桌,少数几道解腻的青菜也放在了慕凌空身边,荤素搭配,看起来勾人食欲。 至于太一的面前嘛,只放了一盆子酱肉,和一叠大饼。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阿弥陀佛,出家人茹素……”口宣佛号,太一一本正经,等看到了某人似笑非笑的鄙视眼神,又极为迅速的转口,“幸好我当初没真的做了和尚,只是入乡随俗的剃了个光头,佛祖应该不会怪罪。” 说完,撸起袖子,伸手抓了来吃,那是与他细致优雅的外表完全不相符的粗鲁。 慕凌空恍然,他果然和帝俊似的是个冒充的假和尚,大概是经常在寺里住,为表亲近,也就入乡随俗的换上僧人打扮,免得太过于扎眼。 “九哥,有没有酒,叫人送点来喝喝,没出山的时候,师傅管的严,每次偷喝都被抓到,嘿嘿,好不容易回来了,先让我过过瘾再说。”他嘴馋的吞咽了一大口唾沫,期待的望向帝俊。 “不给喝。”毫无妥协的余地,新皇一口拒绝,亲自舀了一碗清汤放在慕凌空面前,他轻声解释,“这小子有酒量没酒品,沾了酒就发疯,那年偷喝了一坛子酒,差点没把后山的塔林给点着了,要是让他放量了去喝,我们的窝大概马上就得变成一片废墟。” 太一,在熟识的人眼中,从来就是危险二字的代名词,不折不扣。 娃娃哥PK妖孽弟(五) 慕凌空还没认清他的本性,光是看外表,远远没办法真正的去了解一个人的本质。 多年的相处,让帝俊深受其苦,哪里肯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人重蹈覆辙。 “九哥,你还能不能更小气些?”太一撇撇嘴,油腻的爪子又掀起一大块肉塞进口中,囫囵不清道,“唉,没爹没娘的孩子就是惨呐,亲兄弟把账算的明明白白,吃饭只弄一个菜,没酒没茶没滋味,唉……唉……唉……” 连声叹息,不绝于耳。 慕凌空有点不好意思,桌子下边扯了扯帝俊的袖子,“夫君,还是给十三爷换一桌菜吧,宫里又不是没有……他才从少室山回来,肯定很想换点口味,少量饮酒,应该没事,这里是皇宫,外边还有那么多侍卫呢,你也在身边,又能出什么乱子。” “还是九嫂好,太一好福气,能得了这么个倾城美貌又心底慈祥的好嫂子。”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十三爷说完了话,立即朝身边侍候的宫娥一扫,“没听到皇后娘娘说的话吗?给本王换一桌子酒菜,要跟皇上用的那桌一样丰盛,好酒也搬过来几坛,别那么小家子气,丢了皇家的气派。” 宫娥不安的望向帝俊,这里皇上最大,他不发话,谁敢轻举妄动。 对于太一拿鸡毛当令箭的做法,慕凌空只是轻笑。 帝俊虽然长了张娃娃脸,可也只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会做写令人忍俊不禁的搞笑事。 反观太一,明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撒起娇来,居然丝毫不在帝俊之下 娃娃哥PK妖孽弟(六) 反观太一,明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撒起娇来,居然丝毫不在帝俊之下……而且脸皮大概比他还厚,完全没有顾忌的那种。 “夫君?”帝俊还绷着脸不理人,可惜,这种情况下,坚持己见完全没有意义。 一屋子人都看着呢。 难道堂堂莫苍国的皇帝陛下,居然连几坛酒、一桌菜都舍不得拿出来招待太一吗? 算了,在这种小事上,何必斤斤计较。 慕凌空又扯了扯他的袖口。 “娘子,等会他疯起来,为夫可不管。”帝俊决定先撇清责任。 酒可以乱喝,善后的事儿他可不乱接。 “这里是你的家,夫君不管谁管??”抱住手臂,慕凌空笑的好‘温柔’,“我现在可是平凡的女子呢,不会武功,也指挥不动宫人,心有余而力不足,您多担待。” 咳咳---- 这是抱怨吗? 如果不是那天她又生出了离家出走的念头,他怎么会狠心如此对她。 现在要是撤掉了,又有些不放心。 稳妥起见,还是等慕凌空身怀有孕,他手中握了十足的把握后再说吧。 “娘子就是在捣乱……哪有帮着外人欺负自家夫君的。”抱怨归抱怨,帝俊还是挥了挥手,让宫人们按照皇后刚刚的吩咐去做。 当然,飙向太一的冷冽眼光绝不会少,这小子今晚上不请自到,明显就是憋着坏呢,他得多多提防才是。 免得不小心被钻到了空子,又要被他得意洋洋的笑很久了。 “嘶----哈----真爽,还是宫里边的酒好。”眯着眼,太一舒服的向后仰,咕咚咕咚往嘴里灌,很快一坛酒就见了底。 娃娃哥PK妖孽弟(七) 他的眼眸也随之越来越亮,两片薄唇,染了血般,鲜红惹眼。 而邪气,亦随着醉意,越染越浓。 白日里端庄慈悲的出家人,在摇曳的烛光下,气质尽失。 当年太一和帝俊两名皇子被送出宫抚养,也并非是灵帝完全听信术士之言,盲目为之。 两个孩子的表里不一,以及强大的杀伤力,给一代人的心目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他们说上天制造的杰作,好好引导,潜力无穷。 可他们也同样考验着皇室运筹帷幄的能力,在那一场宫廷血溅惨剧发生之前,两兄弟早就被灵帝远远的送走,是非之外,连凑近旁观的机会都没有。 而今兄弟齐聚,重返大都,熟悉的人早已不在,物是人非,只剩下了旧日宫舍,以及几许回忆。 “酒没了……我还要……”太一把空酒坛子放在脚下,稳稳站起,向帝俊而来,“九哥,我这次出山,是来奔丧的呦……可是为什么在栖凤宫里,我找不到一丁点痛失亲人的气氛??” “你确定要现在谈这事儿?”帝俊用脚勾了把椅子过来,让他坐在身边。 “美酒佳人,花前月下,此时不谈,更待何时。”他笑意浓浓的望了慕凌空一眼,精致的五官,现出妖气浓浓。 “美酒是你的,佳人是我的,你小子再看我的媳妇儿,就算是亲弟弟,当哥的也不惯你这脾气。”帝俊不悦的掀了掀飞扬而起的浓眉。 不管太一心中藏的是什么想法,他都最好戛然而止,不要试图挑战他的脾气 ps:感冒中,一直喷嚏来喷嚏去,尽量保持更新,大家随时刷新。 天冷要加衣服!~ 娃娃哥PK妖孽弟(八) “我想知道,父皇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你登基用了这么短的时间?还有,萧太后去了哪里?”他搓了搓手,压根就不管自己问的话会不会刺激人,直来直去。 帝俊饮下一杯酒,“你怎么想?” “九哥怎么说,我就怎么想。”他耸耸肩,说的轻松,可眼神里却出了一股子煞气。 “呸,巧言令色,口是心非。”再踢一坛酒过去,既然让太一开了酒瘾,也就不在乎再多喝些。 “谢皇上赏。”宫人们都被赶了出去,太一亲自动手,拍开了泥封,依旧是豪迈式饮酒法,只是速度明显降低了不少,分出心来等着帝俊说话。 “父皇没死,下葬的是个假替身,本尊尚是下落不明。”提起这事儿,帝俊也火大,“我叫你回来,就是想让你代君监国,我要腾出空来,去办一件大事,把父皇和母后全都接回来。” “我?”太一点住鼻尖,“九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就不怕我趁着你离开的时候,玩一手翻云覆雨,取而代之吗?” “你想要,现在就给你。”他正烦着呢,太一想要,他立马让贤。 “别别别,小弟就是开个玩笑。”谄笑着,十二皇子又变成了慕凌空刚见时的憨厚模样,锐利啊,棱角啊,全部缩回到体内,“不过,监国一事,还得重新斟酌,九哥,你是知道我的,规规矩矩的事儿,我做不来。” 代管两天还好。 时间长了,准出事儿。 “你不管谁管?”帝俊扬高了声音。 他能信任的人没有几个。 太一要是敢推诿,就打断了他的腿。 娃娃哥PK妖孽弟(九) 反正监国需要动脑子就成,走不了路,自然有人抬着他。 太一挠挠光头,“要不这样,你把情况给我说说,然后让我去救人,九哥现在是皇帝了,哪里还需要事事亲力亲为,天子稳居金銮殿,小将厮杀跑在前……” “不必,跟你说了也不懂,乖乖的当监国王爷去。”帝俊早就计划好了,怎会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主意,“此行如果顺利的话,半年你就可以恢复自由,到时候想回少室山当和尚由你,想在大都当个闲散王爷也由你,绝不会有人逼你去做不喜欢的事。” 他开出的条件够大了吧。 可惜,太一还是摇晃着他铮明瓦亮的脑袋,不愿妥协,“九哥,你这就是赶鸭子上架,大都有什么好玩的啊,要是我对金銮殿的那一套感兴趣,还会在少室山窝了十几年吗?算了吧,人各有志,强扭的瓜不甜。” “那就是说,好言好语是劝不动你了??”指骨发出咯嘣咯嘣的脆响,帝俊活动身骨,决定找个更加直截了当的方式。 两兄弟相处的时间不算短,过去相依为命的岁月中,早就摸索出一套非常合适的方法来解决争端。 统一不了意见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就得出了答案。 胜者为王,谁拳头硬就听谁的。 慕凌空嗅出了特别的气氛。 “你们要打架吗?” 她家夫君的娃娃脸上,全是暴戾之色,浓郁的几乎要凝结成实体的阴云弥漫,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 太一大叫,“九嫂救命,九哥又要揍人了,他在少室山就没事捶我,回到大都还要欺负,呜呜呜,就欺负咱是个没有亲娘了。” 娃娃哥PK妖孽弟(十) 嚎着喊着,屁股也跟着离开了原位,奔着慕凌空而来。 张开手臂的样子,很像是要给她来个大大的拥抱。 在嫂子温暖的怀抱之中,抚慰那颗被亲哥哥刺的‘千疮百孔’的心。 帝俊比他更迅速的把慕凌空连人带椅子挪了个位置,“臭小子,滚开。” “我找嫂子,关你屁事。”太一不甘示弱,瞪圆眼睛。 “滚出来,男人的事就用男人的方法来谈。”帝俊站起身,轻推着慕凌空进内室,已经小心眼到连面儿都不让看了。 刚才要是他动作慢点,娘子就给混小子抱住了。 凌空现在武功被封着,想躲都躲不开。 谁家弟弟会像他这么无耻,连嫂子都调戏。 要是他无动于衷,听之任之,下次没准还会做出更讨厌的行为。 不忍! 坚决不忍! 两个男人,斗牛一般,顶着就飙出去了。 慕凌空看了好半天热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室内恢复成一片安静…… 她倚着门框,捂住肚子滑下去。 小南在门口瞥见,脸色大变,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来,“娘娘,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慕凌空抬头,满是泪水的眼对上忧心忡忡的侍卫,“我只是想笑而已,小南,你不用管我,笑完了就好了。” 这两兄弟真的都是快要三十岁的大男人了吗??? 皇家出产的金枝玉叶,私底下怎么不正经到了这种地步啊! 传到民间,不知要笑掉了多少人的大牙呢。 简直比个穿开裆裤的孩子都不如。 寻到点话题就吵个不可开交。 笑死个人了。 赶赴大雪山(一) 出了栖凤宫。 太一立即收了张牙舞爪,帝俊也没了怒容满面,两兄弟沉默的并排而行。 一路来到演武场,新皇安排了两队侍卫守在外,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这才寻了间最靠里的房子,关起门来商议。 “九哥,小弟如此牺牲形象,够意思吧。” 帝俊没搭理他,娃娃脸上一片肃穆,“我媳妇儿聪明的很,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能想通猫腻儿,这事儿还是得抓紧来办。” “九嫂是大雪山的人,有她带路,也好过绕远,你干嘛非得处心积虑的把她留在大都呢。”太一越来越觉得他的皇兄古里古怪,做出的事儿让人猜不透。 “就是因为她是,我才更不能带她去,你九嫂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帝俊赌咒发誓一样重复,不想说太多。 太一看着他的脸上不大好,也就闭上了嘴。…… 某一个晚上,帝俊像疯了似的,不知疲倦的耕耘。 慕凌空软的像一滩烂泥,最后连回应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一次次入侵,大口喘着粗气,仿佛浑身上下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到最后一次,他足足等她满足了三次,才允许自己释放,瘫软在她身上,“娘子,你要记得哦,为夫最最最爱的人就是你。” “唔。”慕凌空阖上眼,昏昏欲睡,已经没办法集中精神听帝俊说话了。 后来仿佛还听见他在她耳边喃喃致歉,说着醉人的甜言蜜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她心有疑惑,可终究敌不过体力流失,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赶赴大雪山(二) 后来呢----是的,当然还有后来。 只不过,这一晃,就过去了二个月有余。 北地。 阿都城是最后一站。 过了这里,便能无限接近雪枫森林的边缘。 慕凌空一袭黑衣,俏脸蒙着人皮面具,再用一块黑布遮个严严实实,窈窕的身侧,亦藏在厚重的斗篷之下,看上去略显臃肿,但也成功的隐藏住了她本来的样子。 阿都城已经在大雪山的统辖范围内,此处眼线极多,慕凌空不想招惹别人的注意,小心的掩藏起行迹。 她追踪帝俊而行,二个月来,一路向北而行。 凭借蛛丝马迹来寻找一个人并不容易,可慕凌空的执着还是让她最终准确的判断出他离开的方向。 大雪山。 果然是大雪山。 她早该猜到,帝俊不声不吭的离开京城,把她一个人抛下,最终的目的地就该与她曾有过关联的地方。 可她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为了算玄冥的旧账?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他特意跑来,专程报仇,是不是太过隆重了些。 雪枫森林,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虽说闭着眼也能来去自如,可进入之前,还是要准备些必要的东西。 帝俊那个家伙,千万别是冒冒失失的就进了山,万一少带了东西,迷失在里边,就算他武功再高,也支撑不了多久。 慕凌空一路上生气。 到了阿都城反而不气了,就只剩下担心和着急,碰巧打听到了一天前,有个十五、六岁的冷面少年仔单骑进入了森林,她就更不敢再多耽搁一点时间。 赶赴大雪山(三) 触目远望,一片苍白,时近秋凉,雪枫森林却已经先一步进入了寒冬,萧索之气,扑面而来。 帝俊,你究竟在哪里?…… 按照原定计划,慕凌空本来在筹备好必要用物之后,就立即出发。 若不是在盘点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两坛烈酒,而这酒碰巧是将来要用上大用场的必要道具,她不会走到一半的时候,中途折返。 而如果不折返,她大概就又要追索错了方向,与那个人失之交臂,多些日子见不上面。 可惜,事与愿违,不受人的意志约束。 这种情况下的重逢,慕凌空也不见得会心情愉悦到哪里去。 醉梦坊----阿都城,乃至方圆三百里最大的酒坊,盛产一种烈酒,独门配方。 许多有经验的想去雪枫森林,都会来到此处,买上几斤酒,放在背囊里,做好准备。 慕凌空没有再想到她还会在一天内第二次光顾,可是她来了。 她也没预测到会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看到那个人,可是他看到了。 由此可见,命运其实完全就是上天的安排,并不是按照某个人的意愿而改变。 一霎那的激动,在看到他身侧坐着的高挑冰美人之后,落回到了尘埃的最深处。 真是巧合到令人咬牙切齿、悲愤莫名,那女人刚好也是她认识,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熟识的‘故’人。 唯一令人想不通的是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了一起。 还貌似亲热的坐在一张桌子上,身旁坐了几个阿谀谄媚的狗腿子,不时夸耀郎才女貌之类的屁话 ps:睡到半夜才起来,脑筋清醒了很多。 我慢慢写着,你们好好睡着。 不用梦到我,真的不用 赶赴大雪山(四) 好哇,她千里迢迢的赶过来,风餐露宿,就担忧着他冒冒失失,在不了解的情况下去进入大雪山冒险。 他倒好,躲在阿都城的醉梦坊之内,美酒佳人,其乐融融。 慕凌空心里一阵憋屈,尤其是在那个人的眼神飘落在她身上,又淡淡移开时,更加不是滋味。 她庆幸出门的时候戴了软皮面具,身上还特意加了一件特制的厚袄改变了身形,不然她一进门就会被发现,然后也就没机会看到他避开她时的另一面。 帝俊,又换上了他那套富家子的行头,从头到脚的武装起来,金银美玉,晃花了人眼。 醉梦坊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至少有一多半的人,不时的在偷望着他……与阿都城格格不入的气质,让他异常的扎眼,想不注意到都难。 “骚包。”暗骂一句,慕凌空只觉得胸口堵的厉害,平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握成了拳,死死攥紧,就连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也没有发觉。 帝俊仿佛有所感应,忽然抬了下头,眼神环顾四周之后,并没有多在慕凌空身上停留,就又收了回去。 他身畔的冰美人倾过身来,不知低语了一句什么。 帝俊只是笑,露出小兽一般洁白的牙齿。 眉眼弯弯,心情愉悦。 “这位客官,您的酒准备好了,半两银子。”扭着水蛇腰的店小二娘里娘气,乍一看,分不清男女。 不过,即使刮的再干净,细密的胡碴还是泄露了他真实的性别。 经常出入醉梦坊的客人全都认识他。 “上二盘小菜,再去烫些‘迷迭香’来。” 赶赴大雪山(五) “上二盘小菜,再去烫些‘迷迭香’来。”她已经寻到了人,又何必着急进入雪枫森林。 忽然间想喝酒,于是顺便就点了醉梦坊的招牌,一边小酌烈酒,一边看着他,希望那种一壶就能撂倒了壮汉的迷迭烈酒能够帮她早点从心痛之中转醒过来。 “四姑娘??是你吗???”一声惊诧顿起,唤的是她久已经不用的小名。 慕凌空抬眸,却发现有个优雅入画的男子立于面前,清澈的眼睛里带了一抹熟识的浅笑,一动不动的望着她。 “朝风大哥??”真是意外,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那些个沉淀在记忆中,都快忘记掉的老熟人全都一股脑的跑了来。 阿都城,果然是个非常适合巧遇故友的好地方呐。 “唉……唉……四姑娘,真的是你,我们好久不见了。”应朝风自然而然的在她对面坐下,手不自在的搓着,很是紧张,“你刚刚要是不说话,咱们真的险些要错过了呢,这才什么时节呀,你穿这么厚实,连头都捂住了。” 慕凌空素手一扬,扯掉了头上的罩貌,露出了那张平凡无奇的的小脸,冲着应朝风眨了三下,“我就是不捂,你还能认得吗?” “你----”应朝风愣了愣,复而了然,“出门在外,小心点的确没错,四姑娘从小长的就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见过慕凌空的真实容貌,自然也猜得出她脸上戴了遮蔽的软皮面具。 不过这种把戏在过去就经常玩,严格推算起来,那还是他教给她的呢。 应朝风话说的笼统,像打暗语一样,慕凌空却能听的明白。 赶赴大雪山(六) 唤来小二哥又给他加了一副碗筷,亲自倒满了美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帝俊有佳人相伴,老天爷看了不忍心,这不就给她送来了朝风大哥。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你,数次前往那个地方,可惜总是不得门而入,四姑娘,我知道一定可以再见面,可期盼的时间太久,真的见到了,反而开始不知所措。”应朝风很是激动,连喝三杯,平复心情,俊逸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只是因为迷迭烈酒的关系,还是因为本身的情绪已难以自抑。 “我一直在中原游历,许久不回雪枫森林,你即便是去了那里,也见不到我。”不管如何,旧友相逢,总是让人心里透着股暖意。 几十天里,心力憔悴,就算是寻到了她想要找的人,也没获得安慰,慕凌空此刻的心情,五味俱全。 “哎呀,早知道如此,我也应该随你而去,听说中原是个好地方,物产丰富,景色优美,还有些地方一年四季如春,气候怡人,那肯定是个非常适合闲散生活的好去处。”应朝风一脸向往。 “现在去也不晚呀,朝风大哥到了那里,或许会更加适应吧。”慕凌空轻声感叹,心不在焉的脑袋实在没有与老友寒暄的念头,她的心乱的不像话。 许多年不见的故人都能依靠声音辨别出她来。 而那个同床同枕,海誓山盟过的男人,竟然压根就没察觉到她的出现。 这一番辛苦,所谓何来? 或许她就不该追过来,在皇宫里如他所愿,当个傻乎乎的女子,盼着,望着,念着,最好等到哪天,他连隐瞒都懒得,心也跟着碎掉。 赶赴大雪山(七) 慕凌空伸出舌,舔了舔发干的唇瓣。 握起酒杯,耳边已经听不到应朝风所说的话。 一饮而尽,有一点晶莹无声滑落。 酒杯放下,不去看那一抹让自己无端坠入深渊的侧影。 慕凌空站起,身形微微晃,“迷迭香果然名不虚传,醉梦坊的头牌,领教了。” 一块碎银放下,再冲着应朝风简单的挥挥手,她笑着出了门。 等到应朝风回过神来,大步追上时,门外却哪里还有慕凌空的身影。 “四姑娘,你等等,我有话对你说。”选了个方向,追了上去,应朝风的声音划出老远,惹的醉梦坊内一阵大笑。 又是场落花追流水的经典戏码,粗糙惯了的阿都城,并不欣赏的情意绵绵…… 太阳擦黑落下,冷意便一下子围了上来。 三更天之后,临近午夜,天与地之间,万物仿佛被冻结。 来自于大雪山的冷风,吹的窗棱作响,仿佛有人在外轻轻敲打着想进门。 从醉梦坊带回来的烈酒早就喝干了,迷迭香再烈,也没法让她一醉解千愁。 体内的真气,自动将多余的酒气排出了体外,除了头脑微微发晕之外,她清醒的厉害。 最后一滴酒落入唇瓣,慕凌空决定回床上去睡,有难过,明天再继续,也顺便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开始完全围绕着帝俊在转,大都到四川,再回到皇宫之内,一路追到雪枫森林,让自己看到了真相,才想到回头去看走过来的路。 浑浊一片。 她分不出方向 赶赴大雪山(八) 翻了个身,头朝里躺着,棉被盖到头顶,仍是觉得冷。 该死的鬼天气,八成又在酝酿着一场晚秋临冬的大风雪,然后,把天和地渲染成雪山的颜色,湮灭万物。 她开始怀念江南烟雨,温暖如春。 明天就启程返回吧,哪怕心境已然大不如前。 有些事早看清楚,比晚发现要强。 她阖上眼,头疼的发现,这样冷风频吹的深夜,怎样都没办法入眠。 蜡烛燃尽,自然熄灭。 没有心情再起身去换,就任由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把自己湮没。 那个人的脸一直在眼前晃,他在对着别人笑,一如从前对自己的样子。 啪---- 又一声脆响。 大概是风卷起了什么,砸在闯上,轰然巨响。 之前已经有过几次,慕凌空低咒一声,蜷缩着埋进被子中,两只手塞住耳朵。 她一刻都没办法再呆下去,为什么阿都城就不能变的温暖些,总是这样子,轻而易举的就把人冻成了冰棍,由里到外,没一丝暖气,宛如那巍峨的雪山,万年不融。 一抹叹息,淡若不可闻。 一道身影,高挑瘦削。 娃娃脸上露出释然的放松,寻了整晚,终于还是被他给找到了。 自然是毫不客气的掀开被子钻进去,从后揽住思念了二个多月的娇躯,然后大手便跟着不规矩起来。 那迷迭香不至于将慕凌空放倒,可还是大大的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反应一慢,便失了先机。 待到熟悉的味道彻底将她缠裹住时,她恍惚的更加厉害,有些分辨不出眼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真亦或只是一场期待已久的重逢美梦。 赶赴大雪山(九) “娘子,居然真的是你,呜呜呜,为夫快要想死你了……”热吻,铺天盖地,从背后侵袭过来,无视她的挣扎,帝俊的力道大的吓人。 “放开我……唔……”才吐出三个字,怒火未来得及咆哮,已然被他以唇封缄,顽皮的舌强撬开贝齿,辗转探入,汲取她的甜美。 慕凌空用力的推,也没办法把黏贴过来的身体‘揭开’,又实在不甘心被他碰过别人的嘴吻住,于是一狠心,咬向不要脸袭击她的唇瓣。 “哎呦----”痛呼声骤然而起。 帝俊一脸控诉,晶晶亮的眼在黑暗中迸发出灼人的光泽,“娘子,你学坏了,居然爱上了粗暴,不过----我好喜欢呀!” 好女怕缠郎,发火的媳妇儿一样怕缠人的汉子,碰巧,他就是脸皮厚。 一个拼死了也得占到便宜。 另一个不要命了也得反抗到底。 慕凌空心里窝火的厉害,哪里还肯像过去似得半推半就就被他卸了脾气,联想到白日里他坐在别的女人身旁,笑的春光明媚的样子,她就更是越来越气。 现在发现了是她,就急巴巴的赶过来,见面不说话,直接便想做那种事,哼,真当她好脾气,什么都可以忍哪。 “娘子,轻点轻点,好痛。”帝俊的腰两侧挂着两只小手,捏住小块的肉,使劲的旋转,火辣辣的痛楚,丝丝分明。 他不求饶还不打紧,慕凌空耳边听见,贝齿微启,却不说话,直接对准了近在唇畔的肩膀,大力咬上,与此同时,全身一阵痉挛…… “我的娘子,还是这么香甜,馋死为夫了。” 赶赴大雪山(十) “我的娘子,还是这么香甜,馋死为夫了。”呲牙咧嘴,奉上甜言蜜语,他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她体内,等不及慕凌空适应他的存在,立即迫不及待的律动起来。 慕凌空的口中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一丝丝腥甜的气息,刺激的眼眶都红了。 “凌空,快说你也想我,好想听听你的声音,为夫总觉得今天见到你,就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把头整个埋进了她的颈子内,贪婪的嗅了一大口香气,猛然间跟着想起了一件事。 重逢的喜悦几乎冲淡了他一路飞奔而来的愤怒,见到了慕凌空,只想着怎样亲亲她抱抱她,慰藉相思,就连妒火中烧都忘记了。 冷眼在房间内扫射一圈,没有发现‘奸夫’踪迹,他稍稍放心,暂时停下撞击,按捺着焚身的烈火,酸丢丢的问,“那个小白脸是谁?” 他是说自己吗? 比谁都细皮嫩肉,水当当的皮肤比她都细腻,又看谁不顺眼,觉得人家是小白脸了? 慕凌空心中疑惑,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应朝风。 好哇,原来也不是她一个人被陈醋呛进了肺,一整晚都酸的浑身乱颤。 别过脸去,不理会他的问话,爱怎么瞎猜,都随便他。 她才不要傻兮兮的一言而尽,哄好了他的心情,慕凌空会郁闷致死。 大家都来难过吧,要酸要涩,也得一起进行才公平。 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感激上天安排应朝风在某个醋缸的眼前出现。 哼,若不是如此,怕他还会恋恋不舍的在别人身边跟着,不舍得回来寻她呢。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一) “娘子,你的仰慕者怎么那么多哇?先是一个大雪山来的娘娘腔,到了大都又多出个小白脸,他干嘛喊你四姑娘?为夫居然什么都听不懂。”帝俊一脸懊恼,郁闷至极。 他不曾完整的参与过慕凌空的生命。 在未遇到他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真真实实的存在,可又无从窥探。 平时还好,慕凌空不喜欢倾诉,他也就暂且当作不知道,反正影响不了两人的甜蜜生活,何必死死抓住过去计较。 可一旦,那些个青梅竹马、儿时玩伴一个接一个的蹦出来,帝俊便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不喜欢有人觊觎他的心头肉,哪怕只是看几眼,说几句话,都觉得想要抓狂了。 偏偏慕凌空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偏过头去,看也不看他,还懊恼的堵着气呢。 “娘子误会了,真的误会了,白天在醉梦坊里,坐在为夫身边的姑娘是……” 他试图解释---- “我不想听。”她再次堵住耳朵,拒绝的姿态非常明显。 帝俊哪里肯放弃。 强硬的掰开两只藕臂,凑过去在两边脸颊各亲三下,“她只是为夫的目标而已。” “喔!~”阴阳怪气的拉长了声音,黑暗之中,慕凌空的牙齿磨啊磨,磨啊磨,“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怎么样,把南宫怜儿带回宫,准备封个贵妃,还是直接立后?” “咦?娘子认识南宫怜儿?”帝俊有点意外,很快就异常兴奋的反应过来,“她也是大雪山的人对不对??” “切,装吧,你就继续装吧……”她才懒得去分辨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既然是他抛下她在先,那就索性全都当成放屁好了。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二) “切,装吧,你就继续装吧……”她才懒得去分辨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既然是他抛下她在先,那就索性全都当成放屁好了。 “娘子先别吃醋了,且听为夫简单解释前因后果,南宫怜儿只是计划的一部分,她是知道父皇确切位置的知情人,仅此而已。”他竖起三根指头起誓,“虽然和她相处了一个多月,可这也是权宜之计,绝未参杂别的,至于带回宫什么的,完全都是你在胡思乱想,根本不可能发生。” “这算什么?使完美男计,就要始乱终弃了?”她一脸鄙视的瞪着他。 “哪有美男计,这分明就是将计就计,别说的那么难听嘛。”讪笑的蹭着,他继续才进行了一半的亲密,耐心的软化掉她的不平。 “呸!”不信,就是不信,说出花来,她也不信。 三、四十天都腻在一起,晨昏以对,谁相信他还是清白的? 再说,帝俊是那种能忍得住的人吗? 以前,哪天晚上他消停过了? 有个不折不扣的冷美人在身边,他会恪守君子之礼?? 真是笑话。 “娘子,你就相信我一次吧,为夫真的还是清白之身,为你守身如玉呢。”他一脸冤枉,誓死捍卫‘贞洁’。 “你让我起来,我这就去找朝风大哥,或者玄冥神王,也跟他们贴身不离的呆上一段时日,如果你还信我,那我就原谅你。”将心比心,少在这种时候在她眼前不正经的开玩笑。 “我证明给你看。”他邪笑着扑了上来。他邪笑着扑了上来,大手悄悄探入腰下,托起了翘臀。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三) 夫妻两个闹别扭,有时候越是解释,就越是添乱。 女人若是钻了牛角尖,十头牛在后边也拉不回来。 帝俊吻住她的小嘴,不要她再说话,自己也不予解释。 有些事,还是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吧。 交公粮咯~…… 喘息,纠缠,律动,爬到顶峰,再缓缓在激情之中恢复平静。 窗外的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还没有亮,世界依旧安静一片。 两个人蜷缩的抱成了团,仍有一**的热汗从体内向外激射而出,怦怦乱跳的心脏,在寂静的深夜显得特别清楚,根本分不出谁的更加剧烈些。 慕凌空开始有些相信帝俊的‘纯洁’了。 因为他才刚停下来,居然又开始蠢蠢欲动,不安分的手胡乱的游走,唇畔挂着不满足的笑意,全是祈望。 他还是跟过去一样卖力哇。 不过,仅仅就凭借这点事便轻易的原谅他,怎么对得起过去二个月的担惊受怕。 她的确没想到帝俊的父皇、母后的失踪会和大雪山扯上关系。 可即便如此,也不构成他抛下她在大都,独自前来的理由。 除非----他还是不够信任她,不相信她真的能和大雪山划清关系。 “娘子,天快亮了。”他往她怀里拱了拱。 “哼,你要回去南宫怜儿身边了???”不善的口吻,外加一记凶煞的冷笑,他敢点头就等着瞧。 “她已经答应两天后带为夫进大雪山去见后土圣母,不意外的话,我已经能够找到确切的消息。”如此功亏一篑,总有些可惜吧。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四) “你去吧,不用管我。”她冷下了脸,口是心非,小手使劲往外推诿,不肯再让他再靠近。 “别啊,别推我,为夫都这般解释了,娘子还是不肯接受吗??”他耷拉着苦瓜脸,一筹莫展的样子。 “哼,你去找南宫怜儿,我自己想办法进大雪山,看谁先到。”有她在眼前不用,偏偏费劲的去求别人,帝俊不是脑壳坏了,就是另有所图。 “不准。”霸道的翻身压住她,某人的鼻孔喘出黑烟,“你给我离大雪山的那群鸟人远点,这边有为夫一个人就行了,你别插手。” “我不插手,然后让你去欠着南宫怜儿的?将来被她永远用这件事要挟着,要你做什么就得做什么?”天底下还有人比她更了解那个女人,携恩求私,不容拒绝,帝俊根本就不明白他对上的是个什么人。 那人情是随便就能欠的吗? 他还是没有领教过大雪山的睚眦必报么。 最重要的是,慕凌空讨厌南宫怜儿看帝俊的眼神,那份觊觎,不可忍受,因为那是对他的男人所产生的遐思。 “娘子,你就对为夫这么没有信心吗?”他认真的看了她很久,然后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认真,那是黑暗也无法掩饰的不可妥协,帝俊不能忽略掉不管。  “或者,那只是大雪山给我留下的阴影没法消除。”她紧紧的抱住他,头贴在了胸口,静心听着心跳声强而有力的一收一缩,“你是我最重要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可以失去,如果实在必须得赴险,请让我来陪着你。”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五) 那是她的权利,也是她的义务。 不可能因为危险,就双手拱让给别人。 帝俊若是想不通这点,慕凌空一定会觉得失望。 本来想起身穿衣服离开的,听完了慕凌空的一番话,他又重新拉高了被子,缩回去抱紧了她。 “凌空,我们想的不一样。”他对她总有种过度保护的**,哪怕心爱的人其实具有自保的能力,帝俊还是没办法按捺住大男人的心态,总习惯性的一手将所有重担挑起,然后将她呵护在万里晴空之内。 他从没有去考虑过,慕凌空也许并不喜欢他用这种方式去爱着她。 “我们想的的确是不一样,凌空前来,只想告诉你,我可以做妻子,也可以做皇后,更能站在你身侧并肩作战,夫君,难道你要我把这项荣耀奉送给南宫怜儿吗??”她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柔和,可没有任何人能轻忽到她话中的认真。 “嘿嘿。”帝俊干笑,不敢接茬。 “要不要我一同去,夫君自己来决定吧,我不强求。”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她等着他的答案。 窗外,清晨第一缕曙光刺穿了夜的黑暗,宣告新的一天开始。 慕凌空呼吸均匀,仿佛早已经睡着。  留下帝俊一个人在辗转反侧,抓耳挠腮的左右思量。 他也不想和娘子分开哇。 可是,真的要让慕凌空一同返回到大雪山去冒险吗?…… 帝俊终究还是在慕凌空的坚持中妥协下来。 慕凌空同去大雪山的话,南宫怜儿那边也就完全不需要了。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六) 帝俊没有再去见她。 只是派人捎了个口讯过去,胡乱找了点借口来搪塞,就把先前几十日的努力全部作废。 “你放心吧,选了我,绝不会让你后悔。”慕凌空心情愉悦的安慰,顺便还捏了捏帝俊的粉嫩嫩的脸颊,样子像是在哄小孩儿。 想来喜欢装嫩,也非常精通此道的他立即顺竿爬,“娘子,你以后要好好待我哦。” 他还是喜欢温柔的娘子呀。 眉眼间全是轻柔,暖洋洋的宛如是冬日里的太阳,让他看了就心情舒畅。 “早知道如此,当时就叫你一起来了,何苦分开了两个月,忍耐相思之苦。”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结果,他就该想到呀,自家娘子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小可怜,她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运。 “嗯。”淡淡应了一声,慕凌空喜欢彻底翻身的感觉。 “太一呢?那臭小子没安排人护送你过来??”帝俊磨了磨牙,不爽的问。 “他正在大都忙着,托我转个话给夫君,下次有那种事最好别再找他,而且,他对琐事的耐心,最多只有小半年,咱么最好速战速决,不然比怪他没有兄弟情义,扔下这一堆烂摊子不理。”想起他说话时的样子,慕凌空还想笑,“大臣们并不很乐意让十二爷插手朝政,遇到了事儿,不管对错,都要跳出来横加干涉,仿佛不找点麻烦就浑身不舒服。” “太一有办法的,要论起搞怪,没人比的过他。”帝俊嗤之以鼻。 他的弟弟有本事把少室山翻个底朝天,难道回到大都就变成怂货了?怎么可能!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七) “十二爷的确是寻到了办法,大臣们逆着他来,那么他也同样逆着,就能达到目的了。”慕凌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联想到当时的样子,对太一佩服极了,“那些大臣们看他竟是下点狗屁不通的命令,每天朝会都激动的不得了,三派人马叫着劲儿等着和十二爷争辩,到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总是前一天十二爷跟我商量过的……虽说他总是抱怨麻烦、无聊,不过我瞧着,他还挺是乐在其中呢。” “有人陪着他玩,当然开心了。”帝俊咕哝,“少室山都是些清心寡欲的和尚,太一都有办法从他们身上得到乐趣,现在换成了老奸巨猾的人精们,臭小子肯定抖擞振奋。” “你们兄弟俩真像。”慕凌空捂住嘴,笑的脸颊酸痛。 “哪里像了??”帝俊不满的凑过去咬住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他明明更坏一些,而且还是不明显的那种,没吃过亏的人看不清他的本质。” 她闭上嘴,不再争辩。 谁比谁更坏的话题,永远都没有答案。 反正帝俊只要别佯装纯洁的摆出懵懂的表情给她看就好。 慕凌空准备的很是周全,只需要把食物多备一些,就和帝俊两人两马进去雪枫森林。 一开始还有小路可以走,这边经常有猎户进来逮些山鸡野兔,也有附近的村民进来砍柴,夏末秋初的时候,还能采集到成熟的坚果,多储存些,还能给孩子当些零嘴吃。 有人的痕迹,白雪皑皑的森林仿佛也没那么可怕,帝俊时不时的说笑着,慕凌空简单回应。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八) 很快,小半天过去,两个人在马背上简单吃了点东西,慕凌空还强迫帝俊喝掉了小半壶烈酒,作为奖励,又在他满是酒气的小嘴上亲了三下。 “娘子,我冷。”外边披了狐皮长裘,里边还穿着厚厚的棉衣,帝俊的脸蛋红润润,摊开手臂来撒娇。 “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在天色擦黑前赶到第一个落脚点,到那边再升一堆火,好好暖暖。”慕凌空手指向前方,大概点了个位置。 “我们骑一匹马好不好?好想好想抱着娘子。”冻得通红的鼻尖洗了洗,某种液体的声音荡气回肠。 “不行,两个人的体重马儿受不了,它们也得节省体力,毕竟这条路好难走。”歉意的拒绝了他的请求,到了雪枫森林,亲亲我我先得放在一边,这里是绝对的危险之地,稍有不慎,连命都得留下,即使慕凌空从小就在此长大,她也不敢打绝对的保票,能够战胜这座暗藏杀机的恐怖地狱。 帝俊无奈的长吁一口气,吹出了一条长长的白色气柱,“住在这里边的人不是自虐就是修道者,娘子,我们速速解决此地之事,然后回转江南吧……虽然一直不喜欢大都,看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也很碍眼,可若是和这里比起来,又强过许多。” 人呐,就得在不断的比较中才能发现生活的美好。 慕凌空小声笑了一会,在帝俊控诉的表情之下,勉强收回。  “我一直想不通耶,你的父皇母后怎么会在大雪山,因为这里流传着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山下的人凡有不敬,可允许大雪山所属自由决定方法解决争端,唯有皇室例外。”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九) “什么意思?”帝俊疑惑的攒起眉。 “就是不准动你们家的人呗,金枝玉叶,只要有血缘关系,都不准得罪,哪怕是大雪山的人吃了亏,也不许。”具体原因为何,慕凌空也不清楚。 大雪山内,古里古怪的规矩很多,这条与其他的比起来,反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力,以前她不认识帝俊,也和皇家八竿子打不着,所以并没太在意。 “现在的事实是有人动了!”帝俊似笑非笑,“动的还是皇家最高的掌权者,看来,大雪山的规矩还是有人可以凌驾于上,哼,比方说那个叫玄冥的娘娘腔不就朝着为夫动手了么,啧啧,还是不死不休呢。” “呃----好像是你从头至尾都没表明身份吧。”慕凌空无语之极,帝俊现在是逮到机会就得狠狠的踩玄冥几脚,不遗余力的败坏掉他所有的形象,免得将来狭路相逢,她又会对故人心软。 尽管已经多次强调过,她绝不会忘掉当日在黄塘山发生的事,他还是不能释怀。 “这个我不管,既然大雪山有这个规矩,那玄冥就得把我们家祖宗十八代都记在心里。”他这话就是强词夺理了,可帝俊就是有办法把‘不讲理’三个字玩成‘理所应当’,“所以说,不对皇室出手也并非是绝对的规矩,一般人不可以,但是凌驾于规则之上,或者说制造大雪山的规则的人,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这话听着有意思,夫君,难道你已经查到了什么?”敏感的一瞥,凝住他的眼,等待答案 ps:感冒了,白天一直在睡觉,晚上才有力气爬起来写字。 所以,现在才更新。 不知道会更新多少章,大家有空就来刷新看看,没空就等明天一起吧。 o(︶︿︶)o唉,我不会虐的,至少不会虐帝俊,下不了手---- 呜呜呜呜呜呜 昨天和初恋擦肩而过,我居然没认出他来,时间真是令人感叹 走了娘娘腔,又来小白脸(十) “不好说,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他摇头,虽然还在笑着,眼中却已现出认真。 马蹄踢踏在残雪之上,溅起一阵阵凉意,直扑面门。 两人没有把话拆穿,可却已明白了对方说想。 能制造规则的人,在大雪山,屈指可数。 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娘子,等到落脚的地点,就再好好拾掇拾掇,换身打扮,为夫的包袱里还有好几张‘脸’,你选个中意的换上去吧。”帝俊目光放远,在这片森林的尽头,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山脉,单一的颜色,总让人觉得眼晕,看的久了,昏沉沉不辨方向。“到了那边,你最好不要泄露了身份,就跟在为夫身边看热闹好了。” “你一个人怎么行?”大雪山内,高手如云,帝俊就算再厉害,也敌不过人家群殴啊。 现在可是孤身而入,没人会记得他真正的身份。 对于居住在那片冰冷地狱的人们来说,他不过是个带着不善的入侵者。 “一个人不行,难道两个人就行了?娘子别傻了,为夫可没准备进去武斗,有身份的人,都喜欢智取。”他点了点脑壳,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慕凌空燃起了定点信心…… “夫君,你想到办法了???” “呃!还没,路上还有不少时间,慢慢来,慢慢想。”谄笑着蜷缩回去,免得媳妇儿发飙,扫到了台风尾。 慕凌空直接扬起了马鞭,重重的在‘黑驴子’弧线完美的翘臀上抽了一记。 可怜的马儿吃痛,嘶吼一声,急速小跑,也顾不得冰天雪地,不宜快行了。 雪白的裸美人儿(一) 当晚果然顺利的到了休息的地点。 慕凌空左翻翻右掏掏,居然从那空荡荡我屋子里找出了锅碗瓢盆、柴米油盐,又升起了一堆篝火,把路上顺手打来的猎物开膛破肚,上架烧烤。 帝俊在旁看的眼眸放亮,一脸崇拜的拍手,“娘子好棒。” “你不会弄??我记得以前你经常去抓山鸡野兔来吃。”她还跟着吃过几次,味道相当鲜美。 “会啊!”嬉皮笑脸的亲了亲她的脸颊,那抹与生俱来的醉人馨香被冰雪冲刷过,仿佛更浓郁了几分,“要是不用动手只动动嘴皮子的话,那不是更好嘛。” 慕凌空立即塞了一只死山鸡过来,指着门口道,“出去把它开膛破肚,等下熬汤给你喝。” “不去行不行?”他抽了抽鼻子,装模作样的哆嗦了下。 “你说呢?”斜了一记冷眼过去,分明是在说,你有种就拒绝来看看。 帝俊当然没种。 这一辈子的懦弱与忍让都放在了慕凌空身上。 久而久之,居然成了一种本能。 她的要求,能做到就尽一百二十分的力气去做。 做不到,更要再多加百分之百的努力,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他自己都经常戏谑的承认慕凌空是老天派下来制住自己的克星,‘妻奴’二字,绝非浪得虚名。 拎着山鸡的尾巴,他一步三晃荡的走出门去,不时的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嘶嘶哈哈的抽冷气,希望慕凌空一时心软好让他进门,不用做那种苦差事。 慕凌空专心准备吃的,充耳不闻。 很快,帝俊的声音大变,激荡扬高 雪白的裸美人儿(二) 很快,帝俊的声音大变,激荡扬高,“娘子,快来看呐,外边有个没穿衣服的女的在雪里打滚呢。” 呸,这又是什么花样,骗她出门的新把戏么? “那你可有眼福了,使劲儿多看看,多难得的机会。” “啧啧,娘子,这女的没有你好看,可是实在是会扭,瞧这水蛇腰,真缠人呐,回头娘子也扭给为夫看好么。”帝俊邪笑着,声音中现出几分佞色。 慕凌空还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抿唇浅笑,也不答话,爱说什么都由他。 “这是谁家的大姑娘如此不正经,冰天雪地,一丝不挂,你不嫌害臊也就罢了,难道不怕冷么???”帝俊底气十足的吼道,还真挺像那么回事,仿佛在这人迹罕至的森林深处,真的有场奇遇。“喂,做人要自重,要检点,我可是有家有妻的男人,娘子不许我三心二意的,喂喂喂,你别过来,再动的话,我家媳妇儿会生气了呦。” 呼呼呼----几道劲风刮的耳骨作响。 才摆弄好锅碗的慕凌空跟着脸色一变。 门外真的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轰然作响。 她提起星铁星铁重剑往出跑,才开了门,已然落入帝俊的怀抱当中,带离她跳飞起老高,“娘子,我不是故意要看哦,你可不许气恼。” 慕凌空抽空瞄了一眼,果然见到一名身披薄纱,**若隐若现的女子立于房门前,俏脸胀红,气的手脚哆嗦。 也不怪帝俊说她是个没穿衣服的裸女,不知怎的,身上一层薄薄的布料被水浸湿,紧贴在肌肤之上,曲线玲珑,若隐若现。 雪白的裸美人儿(三) 平常人的话,根本就没办法在雪枫森林的严寒之下保持水的最初形态而不变成冰。 可她偏偏做到了。 不只如此,浑身上下还飘散着一层白蒙蒙的雾气,那是身体的温度过高而外边的温度太低而形成的效果。 再去看脸,慕凌空忽然觉得熟悉,许多年不见,可很多人却还存在于记忆之中。 “她是雪姬,大雪山的雪女神王,司掌雪枫森林,追杀一些闯入森林深处的旅人,尤其喜欢山下的男人,她说,喜欢抱着暖暖的躯体入睡的感觉……夫君,她八成是看上你了。”跟雪姬春风一度的代价便是被夺了性命,然后永远的冰封在山涧之中,成为她的私人展品。 这是历任大雪山之主许给雪女一族的权利,雪枫森林所属,都是雪女的猎物。 帝俊闻言,似笑非笑,“娘子,那又是你的老熟人吗?嘿嘿,为夫本来还想日行一善,留她一条性命,或者进木屋去用个晚膳什么的,不过现在嘛,我改变主意了。” “你不是说来大雪山要用脑袋不动手吗?”斜睨的瞪了一眼过去,慕凌空懒得搭理这个随时变卦的坏男人。 “当然也有例外啦,不知为什么,为夫一听见神王两个字就浑身不舒服,什么玄冥神王,雪女神王,高高在上的看起来很可恶,最好是一刀一个宰了才痛快。”扶着她的小手,让慕凌空站稳在树干之上,帝俊抽身离开,长软剑甩出一道肃杀的痕迹,翩若惊鸿,“既然自称为神,就让为夫来试试,神之威严。” 他把她送到这里,是不允她出手,暴露了行踪吗? 雪白的裸美人儿(四) 他把她送到这里,是不允她出手,暴露了行踪吗? 慕凌空抚摸脸颊,那上面覆盖着两层软皮面具,在帝俊的强烈要求下,她的身形也跟着做出了很大的改变,若不用上大雪山的武功,即使是熟识的人站在面前,也无法认出她的本尊。 也罢,雪姬比起玄冥来,还差上许多。 帝俊当日在极度衰弱的情况下还能与玄冥打了个平手,对付个小小的雪女,应该不成问题。 她便听从了他的指令,立于高位,静心观战好了。 “没穿衣服的,你来小木屋躲避风雪吗?这里有热菜热汤,也欢迎被困的旅人。”帝俊好客的样子装的很像,可惜没有哪家的主人会杀气凛凛的提着兵器迎客。 “陌生人,谁准许你们闯入到森林的深处,这里不欢迎外人,而且,见到了雪女,你的命也就走到了尽头。”美眸中含着荡意,雪女的瞳孔和她的肤色一样苍白,少了许多的人气,仿佛真是那天生地养的精魅,不属于凡间。“不过,作为你能到达这里的奖赏,雪女会将你送入冰之涧,永远的保存住俊美的少年容貌,与大雪山同辉。” “喔?不欢迎我,还要奖励我,这个倒是稀奇。”帝俊笑容愈发灿烂,“可惜我没有兴趣留下来陪你呢,一个冷冰冰的美人儿,还有什么情趣可言,看着都要倒足了胃口了。” “人世间的极乐之美,你们这群山外的凡人又哪能领略到?”身处滴水的手掌,白的毫无血色,雪姬不怒反笑,“过来,握住我的手,跟我一起走,雪女大人最喜欢你这种还未长大的美少年,我不会独占了你,一定要分享给众家姐妹,那么,或许你将成为第一个获得雪女恩赐的幸运儿呢。” 雪白的裸美人儿(五) 雪姬不怒反笑,“过来,握住我的手,跟我一起走,雪女大人最喜欢你这种还未长大的美少年,我不会独占了你,一定要分享给众家姐妹,那么,或许你将成为第一个获得雪女恩赐的幸运儿呢。” 慕凌空在树上听着两人文绉绉的对话,小手不住的去捏眉心。 打就打嘛,非得来一段你来我往的前戏。 如果她耳朵没出问题的话,刚刚的确是听到雪姬不要命的提起了帝俊的脸蛋。 他家夫君生了一张娃娃脸,可对这张脸实在是无爱,平素里别人多看几眼都要气恼,更别提更人少年仔少年仔的乱叫了。 玄冥就是个最实在的例子。 他现在还在记恨着。 好嘛,现在又多了个雪姬…… “来吧,就让我这个凡人看看,雪女赐予的幸运究竟是什么……希望,不要让人失望。”软剑探出,直取面门,被帝俊当成了对手,自然也不会存了礼让的念头。 ‘好男不和女斗’适用于山下。 进入了雪枫森林,这里就已然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谁强,谁才有权利说话…… 交手不过百招,雪姬脸上魅惑的笑意尽消。 她身子上的水气逐渐消弭,化为一层寒冰,再由着剧烈的动作,碎裂成片。 帝俊出乎意料的强,让她不得不提起全部注意力去应付,不然说不上哪下,就会在他的剑锋之下被一劈两半。 与过去遭遇的对手截然不同,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少年并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更无活捉了雪女询问的意思。 雪白的裸美人儿(六) 雪白的裸美人儿(六) 他以无可匹敌的招数宣告,他要的,是雪姬的命。 照理说,两个人从来没见过,往日无怨今日无仇,动手就想夺人性命,非常之不合情理。 可帝俊本来就是个不能用常理去推算的人呐。 “啊----”一声惨叫,稍微分了下神的雪姬飘飞出老远,一手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肩斜横到后背,血色瞬时染红了薄衫,外翻的伤口看上去分外狰狞。 帝俊剑下滴血,拖曳着紧追上去,“呀,你的血不是白色的呢,真是奇怪,大雪山的神王居然也是个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来大雪山目的为何。”雪姬的脚在颤,不可抑止。 望向帝俊的脸颊,只觉得一阵眩晕。 这是少年浑身充斥着谜一样的味道,引得雪女目不转睛,呼吸骤停。 可真的靠近了才会发现,他笑容背后藏着的血气,一丝丝,一缕缕,漫天盖地。 魔! 没错,就是魔的感觉! 她打不过他。 她的命,或许也会折损到了他的手上。 死亡的错觉,在瞬间弥漫过了头顶。 雪姬几乎要完全窒息掉。 “我是什么人?呵,我只是个山下的凡人而已,和我家娘子进山来逛逛,到了小木屋想住宿一宿,吃些热食,没想到竟然被人无故的打扰……没办法了,不杀了你,连饭都吃不好。”他手一摊,好纯真的眨眨眼。 可是----可是---- 为什么,他竟然可以用如此轻松的方式来宣告对她的处决。 “不,你别过来,你不是人,绝对不是……”踉跄着后退,雪姬想要逃跑。 雪白的裸美人儿(七) “乖,闭上眼,睡吧,你与我无仇,所以,你将是这大雪山崩溃之前,最安详离去的人。”长软剑辗转飘飞,宛若一柄钢枪,从她后背贯穿而过。 心脏被击穿的那一霎那,雪姬眼中茫然一片的恐怖,剧痛不等袭来,身体已然失去了力气,颓然倒下,望着那个长了纯真脸孔的高大少年,缓步走到跟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的眼。 背对着月光,她最后的印象停驻,死亡袭来,雪姬只记得他的笑容,狠辣、无情、足以毁灭一切。 慕凌空从树上跳下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就看着帝俊秒杀了一位神王。 好半晌,她才想到了呼吸,捂住心口的位置,心脏怦怦乱跳。 帝俊转过身来,眉眼弯弯的笑,“娘子,我们去东西吧,为夫要喝鸡汤,还想喝点小酒,今晚上怕是闲不住了,有事情做。” 弯下腰,在雪姬的胸口摸了摸,尸体尚温,还残留着她最后的温度。 “找到咯。”他掏出一块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牌子,往慕凌空手心一放,“娘子快看看,这玩意是不是雪女一族的信物?” “好像是。”她不确定,事实上,慕凌空也只是见过几次而已。 “娘子,你真是为夫的福星,你一来,万般难题迎刃而解。”帝俊从怀中掏出一枚翠绿色的短笛,放在口边,运足功力吹起,短促而有节奏的厉音飞出老远,良久,四面八方,无数道声音回应而至。 于是,他笑的更加开心,收好了武器,抱着慕凌空的身子往木屋走 雪白的裸美人儿(八) 于是,他笑的更加开心,收好了武器,抱着慕凌空的身子往木屋走,“凌空,打个商量,你的星铁巨剑实在太有特色了,简直就是个不容错辩的标志嘛,提着它在手,你伪装的再好也会被认出来,能不能暂时换一换呐?” “什么?”她没懂,愣愣的看了看手中的长剑,它从小就跟着她,几乎没离过身。 “刚刚雪姬看了你一眼,就认出来啦,只不过,不是很肯定,数次想逼近,瞧个仔细。”帝俊垮下脸,叹息再叹息,“其实我应该感谢她,这种纰漏,为夫居然都没发现,还好今儿遇到的是个守门的菜瓜,不然朕要连累到我家娘子了呢。” “你是说----雪姬认出了我?”慕凌空不敢相信。 不过仔细回想起来,刚刚她有几次的确是与雪姬目光相撞,那种疑惑的眼神,隐隐有些古怪。 “我不知道。”帝俊非常不负责任的摇头,“不过总有这种可能性,为了确保娘子绝对的安全,我们要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所以,你才杀了她?”直接跳过他的胡言乱语,慕凌空抓住事情的关键。 “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由啦,真正的原因是,她的运气实在不大好。”他点了点头,又猛摇头,浓密的睫毛无辜的扇了扇,“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人在江湖飘,没点好运气怎么行。” 慕凌空扁扁嘴,发觉对不上词儿。 帝俊总能把事情说的理所应当,她想反驳都没有办法。 两人重新进了木屋,迎面而来,食物飘香。 把那只剥了皮儿的山鸡用雪水清洗干净,然后扔到了准备好的锅子里炖上,慕凌空把几块流着油的烤肉递过去 雪白的裸美人儿(九) 把那只剥了皮儿的山鸡用雪水清洗干净,然后扔到了准备好的锅子里炖上,慕凌空把几块流着油的烤肉递过去,“雪姬已死,今晚上我们还要落脚在这里吗?” “娘子以为如何??”帝俊口齿不清的回问,他正忙着啃咬羊腿,嘴巴里全是美味,吃的心满意足。 “等会我们出去把她的尸身掩埋掉,暂时的话,不会有大问题……毕竟雪枫森林极大,雪姬又行走不定,就算发现出了问题,也该是几天以后了。”到那时,如果顺利的话,他们早就已经潜入了大雪山之内,麻烦事沾不到边。 “虽然雪夜不适合行走,但如果想达到个出其不意的目的,这种天气最最合宜了。”帝俊笑的顽皮,撕下最嫩的肉丝,一点点的递过去喂给她吃,“雪姬已死,从今天起,大雪山的外围防务,交由为夫代管。” “你???”慕凌空白了他一眼,不信任的摇摇头,“你一个人怎么管??雪女一族,可不是只有雪姬自己,虽然碰巧给你遇到,又顺利做掉,可不代表着你能够彻底的控制住雪枫森林。” 数百年的积累,哪有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被连根拔起。 帝俊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 他神秘的一笑,胸有成竹的拍拍胸口,“我家娘子在,为夫的好运跟着也就到了,不用担心,男人若是娶到了贤妻,遇险都能逢凶化吉。” 慕凌空脑中灵光一闪,“你刚刚吹笛子是在召唤什么人来吗?”  还不等帝俊回答,房门外已有数道脚步声响起,人数极多,将小木屋团团围住。 雪白的裸美人儿(十) 帝俊按紧了她想要去拿武器的小手,又递过酒囊,让她连饮三口,爱极了她脸颊红晕的俏模样,“娘子,你可再勾引我了呦,嘿嘿,你懂的,为夫实在不是个有定力的人。” “呸,还闹,外边有人来了。”她踢了他一脚,那样的炽热的眼神,看的人心慌。 很快,慕凌空就反应过来,“你的人??” “爷,龙腾团全员到期,请您吩咐。”三声缓而有力的敲门声之后,一道粗嘎的嗓音响起。 “侯着,忙呢。”甩出四个字,帝俊凑过去,色眯眯的覆住樱唇,啃咬几下,又觉不过瘾,气呼呼道,“这软皮面具碍事的很,讨厌讨厌。” “这不就是按照您的吩咐,我才戴上去的嘛,现在又来嫌。”当人妻子真是不容易啊,风也是他,雨也是他,拿捏不准夫君的想法。 “所以说了,得赶紧把事情搞定,为了早日见到娘子真容,为夫跟他们拼了。”慢条斯理的帮她把凌乱的衣衫系好,帝俊意犹未尽,舔了舔唇瓣。 转眼间又恢复了威严冷冽的面孔,“你们四个一起进来吧。” 木屋的门被人从外轻轻打开。 门板开合的一瞬间,慕凌空挑眼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人影站的无边无际,清一色黑衣,融入夜色,军容威仪,无一人说话,沉静肃穆的等待着。 四名男女,鱼贯而入,门再次关严,免得泄去了屋子里的热气。 “龙腾团是父皇临时起意用来刁难为夫的考验,有一天,他吃饱了撑的闲来无事,就给还在少室山的我写了一封信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一) “龙腾团是父皇临时起意用来刁难为夫的考验,有一天,他吃饱了撑的闲来无事,就给还在少室山的我写了一封信,大概的意思就是要帮他组建一只暗中可以随意指挥的力量,去做些皇帝身份没法出手的肮脏事儿----”叹了口气,帝俊的目光有些闪烁,“萧维白就是龙腾图的首领,萧家七兄弟本该是这只力量的中坚力量,只可惜……” 皇家的水,比想象中的要深的多。 慕凌空只知道黄塘山那七位寨主在帝俊的心目中十分重要,将来必定要委以重任。 可没料想,早在许多年前,帝俊布下的局儿,就已经成形。 他不说的话,外人事前根本就察觉不出一丁点。 这颗生了稚嫩外表的脑袋里,究竟装着多少秘密,远不是寻常人能够猜测的到。 “你们都给夫人自我介绍下吧。”帝俊一口接一口的往下灌酒,他的脸颊很快就嫣红成片,两片完美的唇瓣抿紧,不知在想什么。 “属下青龙,龙腾团一队大执事,司职护卫、刺杀。”领头的男子脸上挂了一片银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不怒自威,杀意缭绕。 “属下白虎,龙腾团二队大执事,司职潜伏、计谋。”紧挨着青龙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圆圆的脸蛋,说话奶里奶气,笑起来时,脸颊两边还挂了两弯浅浅的梨涡,逗人又可爱。 由于有帝俊做先例,慕凌空不免要多看两眼,暗自猜测着白虎是个真小孩,还是像她家夫君一样,天生长不大的娃娃脸。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二) 可真不好猜呀,那么纯真的气质,干净而清澈的眼神,让人生不起防备之心。 “属下朱雀,龙腾团三队大执事,司职情报、金银。”四人之中唯一的女子长了张春光明媚的脸蛋,不笑不说话,热情撩人,她手里还握着个金算盘,烛火下闪闪发光。 “属下玄武,龙腾团四队大执事,是爷的贴身卫队,随时准备执行任何命令。”玄武生了一张木讷的脸,憨厚可亲,如果路上撞见了,准会被人以为是个和蔼的邻家大叔,没事能从兜里拿出几颗糖去哄哄小孩儿的那种。 “你们好。”慕凌空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礼。 帝俊忽然坐正了身子,手伸入怀中掏了半天,才摸出一枚不知是何材质打造的令牌,上边雕刻了腾空的巨龙,怒目而视,令牌的背部,雕了一只火狐,九条尾巴,蜷缩沉睡。 扯过慕凌空的小手,把温凉的令牌放上去,“从今天起,他们归你了。” “什么??”慕凌空不解其意,下意识的攥紧手中之物,立即感觉到一股股的暖意从这枚巴掌大的牌子之中传导过来,舒服之极。 不用猜也知道,此物虽不起眼,可绝对是稀罕的材质制成,绝难仿制。 “为夫日理万机,忙的头晕眼花,娘子身为莫苍国的皇后,自然也得有为君分忧之责。”一顶顶的大帽子恩威并重的压下去,帝俊说的非常认真,煞有介事,“所以从今天起,龙腾团就彻底交给你了。” 慕凌空有点傻。 这些人不是帝俊辛苦组建起来,将来要派上大用场的神秘卫队么,给她做什么。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三) 这些人不是帝俊辛苦组建起来,将来要派上大用场的神秘卫队么,给她做什么。 “娘子难道不乐意吗?”揪住她的袖子,他可怜兮兮的眨眨眼,无声传达着只有两个人才懂得的恳求。 “也不是不愿意啦……”问题是,她根本搞不明白帝俊的意思啊。 这事儿也太突然了,她没有心里准备。 “好啦,夫人答应接受你们了,还不见过新主子。”帝俊顺杆爬的可快了,哪里容她细想,立即叫人下拜。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真是听话。 虽说他们也雾煞煞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帝俊声音一落,四人已再次跪倒,拜见夫人。 龙牌在谁手中,谁就可以命令他们去做任何事。 龙腾团唯令是尊。 “你……”慕凌空不知所措,握住帝俊的手。 “对了,萧维白迟些时候会来,等他拜见你的时候,不许盯着他那张狐媚子脸乱瞅,否则,我就叫朱雀出手去划花了它。”先小人后君子,丑话说在前头,帝俊一脸痞子相,他才不管萧维白会不会喊冤枉。 “愿意为爷效劳。”朱雀笑的可妩媚了,抽出腰间挂的小刀,在袖子上蹭了蹭,“属下其实想这么做很久了,萧大爷居然长的比人家还漂亮,这事儿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能忍……夫人也是这么想的对吧,没关系,属下一定不会让两位主子失望。” 房门外,忽然有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哀嚎道,“你们这是在编排我什么呢,老大,您不能老是看属下的脸不顺眼呐。” 萧维白半路出了点小状况,忙着忙着,居然落在了龙腾团之后,没有一起到来。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四) 萧维白半路出了点小状况,忙着忙着,居然落在了龙腾团之后,没有一起到来。 知道帝俊在气他迟到,萧维白老老实实的跪下行礼,然后尽量避开慕凌空的视线,龟缩到角落里,免得嫂子无意中扫了他一眼,就引得老大醋火燎原。 叫他剃胡子的人是老大。 现在嫌他的人还是老大。 做人难啊。 他真是个悲剧。 “好了,全员到齐,凑过来点,咱们计划计划。”捏着慕凌空的小手,龙腾团的事儿私下里没人时再说,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慕凌空心情复杂,另一只手把玩着龙牌,指尖被上面凸起的图案刺的微微痛…… 雪女一族居住的地方,慕凌空自然清楚。 雪枫森林的深处,有一道天然形成的冰涧,由一条绳索相连。 占住了天堑,雪女们活的恣意,从所欲为之后,也不必担心仇家追上门来。 要不是雪姬误打误撞的找上门来,被帝俊斩杀,夺了她的腰牌,想要接近冰涧还真是难上加难。 这是一条充满了血腥的路。 过去,被杀的人是那些闯进雪枫森林的寻宝者,有的慕大雪山之威名而来,渴望获得力量,拥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有的是单纯误闯,不小心迷失其中,然后被雪女们带回到这里。 而今夜,情势却完全调转。 帝俊与慕凌空持了雪姬的腰牌,走在最前,取得守关雪女的信任。 然后在她们分神的那一瞬间,四大执事分而击之,出手秒杀。 萧维白的眼眶通红,一见到血,身上的肃杀之气更重。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五) 他的六名兄弟,就是死在了大雪山的残杀之下,老大答应过有天会给他机会报仇雪恨,而今,盼望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谁在他面前挡路,谁就是他的敌人。 萧维白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拖着那个罪魁祸首一起下地府,不然,他有何脸面再去见萧家六兄弟。 雪女的人数并不算多,可功夫却奇高无比,单打独斗,绝难轻易取胜。 可是龙腾团此来,只为了夺取冰涧,哪里还会遵循江湖上的道义法则…… 单纯为了残杀而残杀的争斗是冷酷的,很多雪女甚至连呼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永远的倒了下去。 帝俊的手臂强而有力揽在慕凌空的腰间,不允她回头去看。 所以,在多年以后,慕凌空回想起这个场面时,之依稀记得两侧倒影如飞,偶尔有几声痛苦的闷哼,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一路前行,龙腾团以碾压之势,占领了冰涧的每一个角落。 朱雀所率领的三队清一色全是女子,她们找出了雪女们的衣衫换上,伪装起来,守住各路出口,暂时迷惑住大雪山的耳目。 另外三队则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随时给予支援。 数百年来,被雪女们盘桓的冰涧在几个时辰内易主,她们远离人群,武功虽高,却也相对单纯,没学会太多人性的狡诈。 再加上第一个被秒杀的人就是首领雪姬,从上到下的瓦解让情势不可逆转。 还不到午夜,慕凌空和帝俊已然携手在冰涧的最内部抬眸望向天空,冰层表面闪烁的七彩流光让此间宛如白昼,分外绚丽…… ps:人民群众们,我承认我偷懒了好多天,但是你们也不能抛弃了我啊啊啊啊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六) 还不到午夜,慕凌空和帝俊已然携手在冰涧的最内部抬眸望向天空,冰层表面闪烁的七彩流光让此间宛如白昼,分外绚丽。 “我从来不知道,住在万年不化的冰层里也能如此温暖,这里好舒服,怪不得雪女一族不肯离开。”慕凌空感叹不止,在此之前,她可没有机会到冰涧的内部一观。 此处是不允许外人窥探的禁地。 雪女们个个凶悍霸道,动不动就要杀人立威,人们躲避她们还来不及呢。 “如果娘子喜欢,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从今往后,你就是此处的主人,要不然……你也组一对雪女来玩玩??”帝俊在旁出馊主意,拖着下巴,唇畔挂了一朵奸笑。 “我才不要。”脑袋摇晃的和拨浪鼓一样,慕凌空可没‘伟大的’心思。 帝俊才来雪枫森林没多久。 他根本就不明白雪女一族存在的意义。 萧维白奉命巡查,很快,他又铁青着脸,疾步返回,“老大,嫂子,你们要不要去后边看看,这群女人,真是太可恶了,她们根本就不能算是人。”…… 雪女的族人当中,没有男人。 世人都知道,只有女人的话,不可能完成繁衍生息的步骤。 不管她们多么排斥异性,都改变不了人生儿具有的定律。 帝俊、慕凌空携手站在最高处,面对着一大片相对平坦的空地。 无数冰雕林立,形态各异,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足有数千尊。 仔细观看,并不难发现其中隐藏的奥妙。 冰的清澈透明,掩藏不住被它包裹在体内的一切。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七) 无数张形态各异的面孔还保留了他们死前最后的情绪,或惊恐、或愤恨、或不平、或绝望……不一而论。 慕凌空之前听说过这个地方,在雪枫森林内,雪女们做过的事并不能算是秘密。 可那和亲眼所见带给人的震荡感觉,还是不大一样。 “他们应该就是那些在森林内消失的旅人,有的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大雪山而来,心存了出人头地的美梦,也有的只是单纯的迷路而已,在还没走出这片处处危机的险恶之地前,就被雪女们抓到了这里,最后化为一座座冰块,永远的留了下来。”慕凌空的飘忽的声音与四面八方窜进来的冷色气流席卷在一起,听上去幽幽暗暗。“也许他们其中有我认识的人,好多儿时的朋友为了生存下去进入雪枫森林,可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要为夫陪你下去找找看吗???”帝俊扯了扯她的耳朵,希望能够安慰到她。 慕凌空很少回忆,更不愿意讲述小时候的事儿。 她的心里背负的沉重,那是帝俊碰触不到的过去。 如果今天能在此地阴差阳错的解开,也不失为一项巨大的收获。 “不了,如果看不到的话,至少我还可以幻想,他们还存在于人世,只不过是走散了而已,没准哪天还能再见。”留个念想,才不会让生活陷入绝望,慕凌空咬住唇畔,放空的目光在脚下一座座冰雕上巡视,眼中已有热泪含紧。 “真不明白这群雪女,把男人都封死在这儿要干什么,是不是在冰冷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都忘记她们也是人,真把自己当成主宰生死的森林精灵了吗?”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八) “真不明白这群雪女,把男人都封死在这儿要干什么,是不是在冰冷的地方呆的时间太长了,所以都忘记她们也是人,真把自己当成主宰生死的森林精灵了吗?”萧维白气愤的砸向面前的冰块,一阵碎雪飞溅,他的拳头深深陷入,永远的将痕迹留在了冰涧之内。 “传说之中,如果在心爱的男人活着时把他们冰存起来,就能够永久的获得爱人的忠诚,不离不弃……他们死后的魂灵会永远的驻守在此处,化为雪枫森林的一部分,永远的守护着雪女一族。”慕凌空虽然知晓许多古老的传说,但是亲眼见了,还是觉得震撼,边说着,边摇头,甚至觉得刚刚帝俊发布的杀伐之令,才是大慈悲,永远的终结了雪女以及更多人的悲惨命运。 “那边还有许多孩童的尸身,这些还在襁褓中的娃娃又怎么招惹她们了??”萧维白刚刚仔细的巡查过,亲眼看到的景象,让他深觉愤怒。 “孩子??”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可惜离的太远,慕凌空什么也看不到。 她想了想,贝齿咬紧唇瓣,“男人和女人生孩子,不可能每一胎都是女孩儿啊,或许你看到的,就是雪女们所产下的男婴吧。” “畜生!”这回轮到帝俊砸冰块了,他想要个孩子的愿望由来已久,日日努力,却不见成果,偏偏还被他撞见别人生了孩子不珍惜,“小白,传我号令,彻底灭了雪女一族。” 一言决定了生者的命运。 后堂还关押了不少重伤的俘虏。 最开始,帝俊本来不想赶尽杀绝的。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九) 最开始,帝俊本来不想赶尽杀绝的。 萧维白去了,脚步声沉重,踩在地上,回音不绝。 慕凌空郁结着心情,与帝俊手拉手的往回走。 “夫君,雪女一族隶属于大雪山,也许我们说看到的,才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震撼,在前路等着他们。 这条路,走的真不舒服。 “凌空,我来此地,是要寻找父皇和母后……大雪山的闲事,为夫不想管。”他不是救世主,也没耐心去理别人的闲事,平安的把父母和爱人带离,才是唯一的目的。 虽然,帝俊此刻也非常非常的不舒服。 体内的暴戾之气,浓郁的几乎要胀破了身体。 他需要发泄积攒下来的恼火。 希望很快就可以如愿以偿…… 三天,仅仅用了三天,龙腾团就将雪枫森林进出的通道控制住。 源源不断的增兵到来,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有计划的操纵之下,把这里围个水泄不通。 表面上看来,雪枫森林依旧是千百年来的老样子,威严、阴森,不欢迎陌生人的到来。 可是很多东西,正在无声的改变着。 沉湎于威严之中的人们,尚未察觉。 在帝俊的强烈要求下,在朱雀的巧手帮助下,慕凌空再次改装。 这回,她扮的是个男人,脸上生了络腮胡,身材瘦小,就连漂亮的眼睛也往下耷拉着,一副爹不亲娘不爱的哭相。 帝俊看到成果时,表情扭曲着,郁闷了好半晌,“我漂漂亮亮的娘子呦,真是委屈你了。” 抓男人上山先J后杀再冰封(十) “没关系,反正我也看不到。”无所谓的耸耸肩,光是看帝俊表情就值得了。 “可是为夫看的到。”他本想像过去一样往慕凌空怀里钻,可原地站了半天,实在没法强迫自己对着个男人看了恶心、女人看了闹心、不男不女看了烦心的脸庞发骚,“唉,这次真是亏大了,不过,只要能让娘子绝对的安全,我忍了。” 慕凌空继续没良心的笑着。 时不时的主动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然后瞧着帝俊僵硬的娃娃脸乐开了花。 “从今天起,你就是为夫身边的跟班小厮,白天伺候主子吃喝拉撒,晚上兼职暖床。”叉着腰,帝俊得意洋洋。 “遵命,爷。”像模像样的应了声,不等他更加忘形,慕凌空坚定予以反击,“就扮成现在的样子来伺候您吗?爷,奴婢为您宽衣?爷,身子酸不酸,奴婢帮您按按??爷,您怎么不正眼看人家呀?难道奴婢不美么?入不了您的法眼么??还是您有其他什么想法,说说嘛,喂,萧竹,你还跑……” “别过来,妖怪!”帝俊抱头鼠窜。 并且坚定的把这笔帐都算计到大雪山那帮人的身上。 要不是他们捣蛋不安分,他家娘子也不至于打扮成这样,而他,更不必饱受摧残,有美人不能抱,非得跟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怪脸亲热了…… 雪枫森林与大雪山之间,还隔着好长一段距离。 在冰涧稍作休整之后,帝俊与慕凌空又踏上了旅程。 萧维白带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暗中跟着,除了龙腾团的三队留在冰涧内随机应变之外,其他几组人马分批次向前摸索前进,并且尽量隐蔽踪迹。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一) 萧维白带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暗中跟着,除了龙腾团的三队留在冰涧内随机应变之外,其他几组人马分批次向前摸索前进,并且尽量隐蔽踪迹。 当七日之后,两人终于横穿过了森林时,一座险峻的高山陡然出现在面前,拦住去路。 “娘子,我们到了吗?”帝俊振奋了精神,期待的望着身侧撺紧了两道浓眉的小皇后,眼睛亮的好像要咬人。 “还没有,不过快了,再翻过几个山头,靠近这片山脉的最高峰时就差不多到了。”好久没来这里,四周的景物似乎没什么改变,万年如一日的白,绚眼的刺目,反射出的阳光渗你冷冽的温度,让人分外觉得不舒服。 帝俊不掩失望,垮下唇角,摇晃几下脑袋,“还有那么远吗?望山跑死马,这话真是不假。” 提起这,慕凌空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开始盘查背囊里的物品,并且尽量收整在一处,背负在肩膀上,“有个选择,夫君要选一选,进大雪山有两条路,其一,我们翻山越岭,从雪地趟过去,不过路上比较危险,到处都是断层,万一不小心陷进去,基本就没得救了,就算是经常进出大雪山,辨认哪里危险也非常不容易;其二,那边有个山洞,其中有一条可以迂回的从山体内部穿行到大雪山,不过,我很负责的告诉你,里边把守的人非常多,时不时的还有巡查的小队,万一撞见了,就是一场恶战……啧啧,都是神王级别的高手哦。” “能不能选第三条??”帝俊郁闷的搓搓脸,“不是刀山就是火海,选哪条都没好果子吃嘛。”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二) “能不能选第三条??”帝俊郁闷的搓搓脸,“不是刀山就是火海,选哪条都没好果子吃嘛。” “如果大雪山真的那么容易进,它也不会存在数百年而屹立不倒了。”斜了他一眼,慕凌空老实的叫人咬牙切齿。“还有个不算好的消息,到了这里,我们两个就要自己行走了,马儿可没法爬山钻洞。” 帝俊转身抱住‘黑驴子’喷着热气的马脑袋,“那怎么行,我不能丢下老伙计,我们曾经一起经历过最艰难的岁月,承诺过彼此永不分离。” 他那控诉的表情让慕凌空哭笑不得,拜托,做出这幅生离死别的表情给谁看呐。  “山是雪山,洞的深洞,到了不能过的天险之地,你背着‘黑驴子’飞过去?”要是他答应,她就让他和马儿一起走。 帝俊灭了音,“‘黑驴子’很重……娘子是在强人所难。” “背不动就老老实实的下来自己走,‘黑驴子’通人性,它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再说后边还跟着龙腾团的大队人马呢,皇帝的坐骑,他们肯定当祖宗似的供着,能出什么问题。 帝俊只得翻身下来,磨磨蹭蹭的整理东西,‘黑驴子’身上背负的东西极多,他弄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搞定。 慕凌空两条秀眉微颤,耐心宣告殆尽,终于忍无可忍道,“你有完没完?带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破玩意,跑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是嫌人家发现不了咱们的存在吗?” “其实,这些都是有大用处的,为夫已经很简化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多。”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三) “其实,这些都是有大用处的,为夫已经很简化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多。”黑白分明的瞳眸中含了浓重的笑意,帝俊撇着小嘴委委屈屈,“要不娘子帮忙背一点?嘿嘿,为夫也没想到‘黑驴子’进不得大雪山。” 感情他舍不得马儿,真正的原因是为了此事。 慕凌空鄙视的一瞥,拍拍后背上的包裹,“我的负担也很沉重,而且,也是没有一样可以丢弃的,夫君,真是抱歉,帮不了你。”…… 进山的两条路,各有利弊。 选哪一条,都不会走的顺顺当当,舒舒服服。 帝俊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我们让天来决定,如果花在上边,就穿山,如果字在上边,就钻洞。” 慕凌空一把夺过来,正反两面翻了翻,不意外的看见铜钱的上下两边都是字。 “夫君,你想要钻洞就明说,何必玩这种把戏来唬我?”这人无聊的厉害,居然连特制的铜钱都早有准备,以此类推,他的包袱里大概也不会有太多正经的玩意儿。 傻笑的把铜钱拿回,小心翼翼的别回到腰里去,“还是我家娘子最最聪明了,慧眼分明,什么假象都没法迷惑你……不过哇,你信不信,小小的铜钱也能派上大用场,只看它要对付的人是谁,这天底下啊,聪明人太多,傻子都不够用了。” “你认为大雪山的人都是傻子吗?”慕凌空哑然失笑,那一刻真想使劲摇晃着帝俊的肩膀问问他,来此就为了行骗吗? “不,娘子冤枉我了,为夫一直以为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四) “不,娘子冤枉我了,为夫一直以为,大雪山上聚集的都是一群顶顶聪明的人,可就是因为如此,才要和他们玩玩傻子的游戏……嘿嘿,凌空啊,你不妨猜一猜,让聪明人和傻子一起玩傻子的游戏,会是聪明人胜利,还是傻子占了头筹呢?” 这个,还真是难倒她了。 慕凌空琢磨半天,也没明白帝俊话中的意思。 正想发问。 他却已经笑眯眯的扛起了包袱,顺手还把她背上的那一只接过来,绑在身上。 “‘黑驴子’,一边玩去吧,这里没有水草,坏人倒是不少,你自己要照顾自己,不行的话,就去雪枫森林找咱们的人,叫龙腾团的人好好照看你。”帝俊把马儿当人,殷勤交代,也不管它听不听的懂。 倒是这匹通了人性的神驹嘶鸣一声,在帝俊身旁蹭了蹭,转身离去,它走的放向,正式帝俊刚刚指示的地方,看样子是听懂了。 握住慕凌空的柔荑,帝俊的大手完全包裹住她,掌心的温热很快就驱散了她手上的冰冷。 “我们该上路了,早去早回,别耽搁太长时间,这里冰天雪地的一片白,真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机会和娘子亲热了,瞧见慕凌空贴在脸上的软皮面具就倒胃口。 “咦?不等等萧维白他们吗?”帝俊在雪枫森林外围布置了那么多强悍的守卫力量,她还以为他改变了主意,要靠着大队人马来围攻呢,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 “那群碍手碍脚的家伙,带着他们倒是添了累赘,娘子啊,我们是去和聪明人玩傻子的游戏了,安啦,没事的。”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五) 他如此说,她也只能听从。 两人顺着山脉的走势,徒步攀缘,两个时辰之后,终于找到了山洞。 帝俊凑的近了,并不急着进入,他摸着鼻尖,上下左右看了很久,然后指着黑黝黝往外透着冷风的洞口问慕凌空,“娘子,你看看这里,眼熟吗??” 山洞还是山洞,外层被白雪覆盖,原本狰狞的原貌并未显现出来。 慕凌空之前往来许多次,从未过多留意,听到帝俊这么一说,也认真的观察起来。 可惜结局依旧是一样,“看不出来,没啥特别的呀。” “咦?难道不像第一次与玄冥起冲突的那个洞吗?就是长了子母鱼的地方。”他怕她健忘想不起来,指手画脚的比划老半天。 “不像。”她仍是摇头,“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它们都是山体里自然形成的洞穴,通往山脉深处,夫君,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明明就很像嘛。”他贼兮兮的奸笑了许久,也不解释,背着手在洞口来回转悠,足足半个时辰后,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眼神,“我们进去吧。” 慕凌空还在一旁等着他解释呢,结果大半天换来的就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有些小小的不满,“我还是看不出特别。” “没事,为夫知道就好,将来你就明白了,嘿嘿,真是天助我也,人要是走起红运来,那绝对是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想不顺都难。”向前走了几步,他小跑着凑过来,亲了亲慕凌空的眉心,三分顽皮三分认真,“娘子,你真的是我命中的福星呢,只要有你在身边,好事儿都给咱遇上了。”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六) 抽出短刃,他在洞口生长的一颗老树上刻下了个奇怪的标记。 一个肩头,挑高指向山顶,以暗号留言。 “神秘兮兮的……”慕凌空撇了撇嘴,假胡子一翘一翘的向上翻,“弄完了我们赶紧走吧,从这里到大雪山还要至少八个时辰的路程,顺利的话,明天清晨的时候我们就到了……不过,我总觉得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平时里边来回巡守的人实在是多,见到陌生人,二话不说,提刀就砍,先按下再问话。” “我们有雪女一族的通关腰牌。”把从雪姬身上掏出来的腰牌挂在掌心,帝俊得意的晃了晃。 “拜托,雪女们只被允许自由在雪枫森林中出入,她们不经允许是不会擅自闯入大雪山的,否则,一样会受到严厉的对待,没啥特权。”怪不得那天他那么珍惜的把此物收起来,原来此刻打的是这种主意啊。“而且,雪女一族没有男人,你我均是男装打扮,拿的却是人家的东西,用鼻子想都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了,夫君,大雪山上住的可不都是傻子啊。” 帝俊此刻的行为分明就是秃子脑袋上虱子,明摆着嘛。 只要稍稍有点常识,哪个看不出来呢。 “等遇到了再说吧,这个山洞看起来不小,里边弯弯绕绕的许多条路,有娘子在,为夫运气就好,没准咱们顺利的摸到大雪山的老巢,还能不被发现呢。”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抓着慕凌空的手臂飞身跃起,就在两人消失在树丛后时,几个人影无声出现,检索过后,又悄悄的掩回了暗处。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七) “瞧见没,到处都是人。”慕凌空以唇形无声传递。 “没关系,三脚猫的武功,多一百个我也不放在心上。”帝俊耸了耸肩膀,极尽贬低之能事。 “他们的职责只是守住入口而已,越往里,高手越多,大雪山有很多怕麻烦的人,既然肩负着守护的任务,又不能放下钻研武学之道,于是干脆就搬家住进了山体内部,所以我们绝不能乱闯,免得一不小心就撞到了哪个神王的家里去了。” 慕凌空并非是危言耸听。 在过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山里不像山外,要靠着衣着穿戴来彰显身份。 事实上,在大雪山内,越是醉心于武学之道的高手,对外物反而越是不在意。 破衣烂衫者有之。 不修边幅者也有之。 沉默寡言、几年不说半个字的更是有之。 武学练到了一定境界,霸气内敛,与寻常人无异。 这种情况下,要去分辨高手还是菜瓜,其实很不容易。 “好了,他们走远了,娘子在前带路,为夫断后,遇到不对的情况别慌,我就在你身边。”鼓励一番之后,帝俊示让慕凌空先进了洞,他把长软剑盘回到了身上,取出一只玉瓶,倒了些墨蓝色的粉末在洞口…… 山中无岁月,洞内的世界更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滴滴答答的水滴声不绝于耳,从四面八方传来,脚底下却能踩到非常干爽的地面,有条路,似有似无,在面前延伸到远处的黑暗之中。 “前边有一条暗河,很窄,却很深,等会跟着我的脚印走,千万小心。”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八) “前边有一条暗河,很窄,却很深,等会跟着我的脚印走,千万小心。”低声叮嘱,慕凌空绷紧了神经,在冰涧的时候,她已经大概的介绍过洞内的情况,让帝俊的心里有个准备。 可即便是如此,亲自见到,感觉还是不大一样。 造物主用神乎其神的记忆雕刻出此处鬼斧神工的景致,没有一丁点雷同之处,巍峨的表象却不能完全掩藏住潜在的危机。 “夫君,前边就是一处关卡,有专人把守,通道极窄,想要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通过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该怎么办?”这一路上,几次差点与守卫撞了个面对面,慕凌空都没有太过于担心。 相较于那些明岗来说,他们藏身于暗处,反而不必太介怀,毕竟两方的功力相差有一截,帝俊和慕凌空还占据了些优势。 可这真正的难关,却并非能轻易的潜行过去,路就那么窄,又无他路可寻。 “嘘,你去石头之后躲避起来,为夫去开路。”此处空间不大,帝俊的长软剑派不上用场,幸好他提早有准备,两柄短刃足够应付此种情况。 “我陪你去。”她扯住他的衣角,不放心他孤身涉险,两个人一起来的,当然得要一起面对。 “下次我们再一起,这回看看为夫的表演,娘子,夫妻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什么??信任呐!!”他的唇,距离她如此之间,喘息而出的热气直喷面门,“为夫喜欢看你崇拜我的眼神,唉,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娃娃脸已经很郁闷了,要不经常表现表现,你会真把我当孩子看的。”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九) “傻瓜,你是孩子的爹,我一直都记得。”慕凌空忽然生出一抹伤感。 “什么??你再说一次???”帝俊瞬时来了精神,瞳孔中央两簇小小的火焰,即使是黑暗也挡不住。 “孩子的爹爹,你可要好好珍惜自己,不准受伤,不准被人欺负,不管面前的对手有多么强,只要他挡在前边,就绝对要全力以赴。”咬住唇瓣,她笑的妩媚,知道帝俊一定能够清晰的看在眼中,“如果不听话,等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就把你丢脸的事儿都说给他们听,到时候没了爹爹的威严,你可别怪人家。” 这个威胁够严重了吧。 应该足以引起了他的重视。 “坏娘子,你不该来,等下我就叫萧维白派人护送你回去。”早知如此,他是死都不肯答应的。 “萧维白?哼,他打的过我吗?再说,龙牌现在可是在本皇后的手中,龙腾团也尽数归属本皇后驾驭,皇上,您现在可算的上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最后不好再讨价还价呦。”慕凌空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得意的笑着,扮猪吃老虎的滋味真的很好耶,怪不得帝俊总是乐此不疲的玩上了瘾。 “说到武功,我走的时候明明封住了你的穴道,娘子小乖乖,告诉为夫,谁那么大胆,敢帮你解开?”打乱了他全盘的计划不说,还让他的女人怀着骨肉的情况下,随行赴险。 “这个不能说哦,我答应过那个人不出卖他的。”她可是个很有义气的人呢,好女子诺言一出,驷马难追。 当然,若是帝俊睿智,不小心猜出了是谁,可就不关她事儿了。 男人,就是用来借种的(十) 当然,若是帝俊睿智,不小心猜出了是谁,可就不关她事儿了。 “太一。”咬牙吐出唯一的答案,不做他人想。 好小子,每次到关键时刻都靠不住,玩起来就不要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这一笔账,他记住了。 等回到大都,再来清算。 “好吧,卡在这里进退不得,也不是说闲话的时候,凌空,你不准任性,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就乖乖的藏身起来,看你的男人如何亲手打开一条畅通无阻的路来。” 帝俊豪迈一笑,把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暂且放下。 他本就无所畏惧。 此刻更被慕凌空激出了三分火气。 严格算起来,今天这些事儿都是由大雪山而起……他去找麻烦,理所应当…… 关隘狭窄,天堑难渡,一人通过,还须侧身而行。 拦住了去路,同样也是挡住出路。 不管两方有多少人马对峙,最后交锋的也只可能是一对一而已。 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无人敢大胆的到此间硬闯。 偶尔发现几个稀稀落落的误闯者,也是先一步被巡查小队发现,或杀、或捉,没听说有谁能真正靠自己的力量摸索到此处。 时间一长,人就难免懈怠。 有谁乐意放下正事儿不干,一整天眼睛都不眨的盯着黑暗中是否有人潜入呢。 帝俊刚好就赶上了这么个巧儿。 他无声无息的掩去了脚步的声音,脚步轻点数下,已然轻飘飘的跃到了跟前。 等那个脑子里不知道正在琢磨什么的守卫发现有人逼近时 美不美,露大腿(一) 等那个脑子里不知道正在琢磨什么的守卫发现有人逼近时,一只手臂顺着狭窄的通道急速探入,他没时间呼喊,已然被刺个透心凉。 尸身没有倒下,帝俊单手支撑着他的体重,缓缓蹭过石壁。 “阿什,外边有状况吗?”一旁的伙伴没有察觉,低声发问。 阿什没有回答,身体却向后退了几步,虚弱的身体后仰的栽倒,露出一张俊俏的少年脸庞。 “没有状况。”他代替回答,右手空闲的短刃已然准确的收割了另一条生命。 不远处,还有人影攒动。 帝俊垂下头来,数着步子向前走。 黑暗挡住了他所的脸,让他能用最蹩脚的方式顺利掩藏了踪迹,慢慢靠近那些还没有发觉危机降临的守卫者。 大雪山实在安静了太久太久……久到大多数人忘记了世界上有危险二字。 守卫,不过是日常的工作之一,轮班换岗,日日不缀。 可实际意义几乎没有。 大家心里或多或少都存了这么个念头,反正也不会有人闯进来,怕什么,外边还有很多同伴守着呢。 帝俊正是抓住了他们这样的想法,仗着艺高人胆大,耐心而有节奏着充当勾魂无常的角色,一条一条的将这些沉浸在安逸之中的一流高手们送上黄泉路。 他们每个人沉入永远的黑暗之前,最后看到的都是一张冷凝可怖的少年脸庞,然后,根本来不及提醒同伴,就已与这世界永远的告别。 帝俊终于反身回来,牵着慕凌空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娘子,等会闭上眼不要看,千万别吓到咱们的宝宝,小孩子不禁吓,夜里会做噩梦。” 美不美,露大腿(二) 帝俊终于反身回来,牵着慕凌空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娘子,等会闭上眼不要看,千万别吓到咱们的宝宝,小孩子不禁吓,夜里会做噩梦。”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气,很浓。 可帝俊的孩子气又让她忍不住想笑,“还不到两个月呢,他大概什么都看不到,夫君,也许我不该在这种时候把这事儿告诉你。” “那怎么行?我可是孩子的亲爹,你不最早告诉我怎么可以。”抗议的捏捏她的脸颊,帝俊护着她的模样,很像是捧着一尊水晶观音,小心翼翼,生怕有一丝闪失。 “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你不能分心受影响。”垂下头去,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忏悔着。 刚刚有很多担心压在心头,她下意识的隐瞒了几日的小秘密说出口,这会儿又在后悔不改太过冲动。 帝俊想要孩子的心情,她最最了解,原指望看在腹中未成型的胎儿的份上,他能收敛一些,保重自己。 未曾想到,反而更加刺激的他勇往直前。 脚下的路,如此狭窄。 刚刚帝俊踏上的时候,她的心简直被提到了半空中,眼眸一眨不眨,生怕他发生一丝危险。 直到一切尘埃落地,他闯关成功,慕凌空仿佛还置身在梦中,迟迟回不过神来。 帝俊正忙着善后事宜。 把一具具没了生气的躯体扔沙包似的抛出个弧度,落入不远处的暗河当中一声脆响,再瞬息间被泛黑的冰水吞没无踪。 山体内部,有冷冽的气流窜动,很快就将浓重的血腥味道席卷的干干净净。 美不美,露大腿(三) 生命的死亡,其实只是眨眨眼之间发生的事。 就算有人生出疑心去仔细盘查,也没法在短时间内寻到被激流冲卷到不知何处的尸身。 在这座巍峨的大雪山内,每天都有人失踪,永远不再回来。 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别人也没有多管闲事的**。 帝俊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愈发肆无忌惮。 听见了慕凌空的话,他诧异的摇了摇脑袋,“娘子何出此言?你还不了解为夫吗?其实啊,我就是个人来疯,越是有目标,就越会小心谨慎,不出半分差错……你告诉了我,不止不会分心,反而能激励我更早的想出办法结束目前的一切。” 他和凌空的孩子,必然要在温暖如春的大都出生,当宝贝落地张眼的一霎那,他说看到的将是世间最美丽的景致。 这一点,帝俊只需要几个呼吸间就可以做出决定,且绝无更改的可能。 “罢了,说了都说了,想太多也没用。”慕凌空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左右观察四周,“第一关暂时算是平安通过,在下一队人马没有出现前,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她的手指向前方,肯定的说,“到了那边,就有许多条岔路,他们即使发现些什么,一时间也不知去哪里追赶我们。” 帝俊原地未动。 牵着慕凌空的手不知何时松开了。 他向前一步,用身体侧挡住妻子,双眸集中,望向远方的某一点。 “夫……”她刚想问,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美不美,露大腿(四) “夫……”她刚想问,却见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有人过来了。” 明知道如此,帝俊为什么不跑,至少也得找个隐蔽的地点先藏住身形再说。 可他就那样闲适的站定,一点都不担忧别人会发现似的。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声响,飘忽出现,悠悠远扬,越行越近。 不多时,三名女子结伴而来,从另一侧绕过了洞穴,踩踏着浮在暗河上的碎石,飘忽轻盈。 她们并没有看到河中被卷走的尸首。 领头的那位,帝俊认识,慕凌空也认识,不正是当日在酒馆之内,与帝俊相谈甚欢的南宫怜儿。 她今日换了件鹅黄色的裙衫,利落打扮,长发在头顶简单挽起发髻,仅仅以一朵采摘自雪山之巅的金佛莲花为装饰,更衬得雪色肌肤娇嫩诱人。 “萧公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于是在此守着,果然等到了你。”她笑的像朵花一样,手腕和脚踝上的金铃铛随着身形,发出散碎的声响。 一只小手同时探出,拧住帝俊腰侧,优雅的,有力的旋转一周。 他忍着痛,俊脸露出欢喜的表情,抱拳还礼,“南宫姑娘,萧竹也没想到会在此巧遇,看来天下虽大,路却很窄,离别不难,相见也容易。” “这位是??”南宫怜儿疑惑的望向身后那个身材不高,却满脸胡茬的,眼角下耷的粗犷‘男人’。 “这位是亲弟萧琴,前些日子才到了阿都城,也想到大雪山拜师学艺,幸运的话,将来也能有个光宗耀祖、出人头地的机会。” 美不美,露大腿(五) 腰部的小手,换了个位置继续肆虐,旧痛未褪,新痛袭来,帝俊动也不动,满嘴瞎话的胡扯。 “喔?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家里面的事呢。”南宫怜儿眨眨眼,水眸含情,对着慕凌空飘然下拜,“萧二爷好。” 慕凌空哪里会不明白她如此多礼的意思。 这分明就是以叔嫂之礼相拜呢。 帝俊,他还敢说两人之间没有奸情……瞧瞧南宫怜儿根本就没有忌讳,迫不及待的想要认识他的家人了。 “南宫姑娘,我家二弟生性木讷,见到美人儿更是会紧张,你和身后的姐姐不要老盯着她瞅,不然等会他就要害臊的找个石缝钻进去了。”帝俊大概是怕看久了会露出破绽,试图以轻松调侃的姿态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慕凌空却对‘美人儿’这样的形容深深在意。 认识帝俊到现在,他好像从来都没如此夸赞过她。 怎么?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比南宫怜儿差么。 越想越气,手底下便更加不留情面,掐掐捏捏的更欢实了。 “怜儿姐,您快瞧,萧二爷真真羞涩的像个姑娘家,居然还在扯着萧大爷的袍子不撒手呢。”南宫怜儿身后的粉衣女子名叫媚烟,依附在地位较高的怜儿身下,名为姐妹,实际上跟主仆差不多。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种规律。 即便在大雪山,也盛行着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 “不许胡说,萧家兄弟千里迢迢而来,靠自己的力量到达了这里,我们应该敬佩才是……”眼波闪烁着挪回到帝俊身上,南宫怜儿幽幽问道 美不美,露大腿(六) 眼波闪烁着挪回到帝俊身上,南宫怜儿幽幽问道,“当日不是说好了由我作为引荐人,带你来大雪山拜师么?为何你只是用只字片语便回绝于我,后来更是不辞而别,让怜儿在阿都城找寻了许久,都寻不到萧公子。” 帝俊早料到她会有次一问,也不意外身后的小醋桶泛出呛人的酸气,被夹在当中的他苦不堪言,可以想象,今日之后,他的后腰大概是没一块不带伤的完整肌肤了。 “弟弟来寻我,当中还出了点差错,引我一人入山已经是强求,萧竹不能厚颜再多麻烦南宫姑娘。”叹息一声,他的声音颇为惆怅,这次帝俊倒不是装的,他是真的觉得又无奈又痛苦,“萧家子嗣单薄,爹娘就只生下了我们兄弟两个,从小二弟与我感情就甚好,不管怎样,我都不能放下他不管。” 呜呜呜,他都已经用暗语来表白心意了,慕凌空却仿佛根本没听见似的妒火中烧。 “即便是如此,你也该与我明说,当日我就承诺过公子,但凡怜儿能做到的,一定赴汤蹈火、义不容辞。”南宫怜儿脸颊晕红,话音止住,留一半余韵让帝俊去猜。 就是个傻子,也该明白她暗藏的情谊,在好几双眼睛面前表白,真真羞煞了人。 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慕凌空忽然用变了调的沙哑嗓音问道,“南宫姑娘的意思是想和我们萧家牵扯上点关系了??” “二弟,不可胡说。”帝俊脑袋嗡的一响,心说我的小祖宗,为夫拼命的想要让你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引起他人注意,免得招来不必要的危险,你怎么就沉不住气的自己跳出来挑衅呢。 美不美,露大腿(七) 帝俊脑袋嗡的一响,心说我的小祖宗,为夫拼命的想要让你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不引起他人注意,免得招来不必要的危险,你怎么就沉不住气的自己跳出来挑衅呢。 慕凌空耷拉下去的眼睑精光闪动,南宫怜儿欺人太甚,都逼到门前,想夺她夫君了,自己要是再装孬种的不应声,岂不是就此默认,坠了威名。 没想到此言一出,南宫怜儿不恼不火,羞答答的垂下眼去,不时的偷瞄帝俊的侧脸,蚊子大小的音调,唯唯诺诺,“这事儿我说了可不算,当然还得看你大哥的意思。” “呦,新鲜!”慕凌空阴阳怪气,抬眸望向帝俊,“大哥,你也看中了这位娇滴滴的南宫小姐了吗?要是如此,便早些带回家给母亲大人看看,三书六礼,早日定下吧。” 定,定,定,定个大头鬼。 他要是敢点头,慕凌空非得当场炸毛,拎刀杀人不可。 早就跟她坦白过了,南宫怜儿只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而已。 他存的心思是利用,可从无半点男女之间的旖旎氛围,说破了嘴皮子,慕凌空才勉强算是信了他一回。 这下再见到南宫怜儿,那少的可怜的信任立时就生出翅膀飞走了。 “大丈夫心怀天下,未建功立业,何以成家?二弟,往后切勿胡说,万一污了南宫姑娘的清明,你要大哥以死谢罪么??”帝俊无声哀嚎着,娘子哇,为夫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可好?咱们都是要当爹当娘的人了,就别因为这种小事争来争去了行吗? “你是这么想,南宫姑娘可是未必。” 美不美,露大腿(八) “你是这么想,南宫姑娘可是未必。”得到了满意的效果,慕凌空鸣金收兵,卖了个面子给帝俊。 南宫怜儿神色一滞,黯淡的脸色强撑着笑容,“萧公子真是有心,你们远道而来,还是先入了大雪山再说吧,虽说公子骨骼清奇,可这道关想迈过去,也没那么容易。” 慕凌空攥紧了拳,听出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是拿话勾着帝俊呢,少了南宫怜儿的帮忙,她便要断了他的念想么。 哼,可惜啊可惜,追逐的意中人未必如同表相般温和无害,迎进门的不是个情哥哥,倒更有可能随时变成夺魂的恶煞。 慕凌空撇了撇嘴,没在说话,心里不舒服是一回事,恰当的时候应具有的必要忍耐,她还是懂的。 “我与二弟在此处被南宫姑娘发现,间接也就等于是闯关失败,之前的约定是姑娘你只引荐我一个人,而现在的情况却是我无法抛下弟弟独自前往,看来这大雪山注定与萧竹无缘。”帝俊抱了抱劝,优雅行李,圆溜溜的眼睛蕴藏了好多失望,还真有点希望破灭的样子,“就此别过,我与弟弟立即回转中原,他日有幸再会,必然重谢姑娘,珍重。” 说罢,拉着慕凌空就往外走。 两个人并排而行的时候,帝俊一直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时不时的指指身后怅然若失的南宫怜儿,看来又把一肚子坏水往人家身上算计呢。 “萧公子,请留步。”终于在他们消失在视线内之前,南宫怜儿小跑着追逐上来,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就此放弃,多么可惜……不如我让媚烟亲自护送着萧二爷去阿都城,你先随我进大雪山试试运气吧?” 美不美,露大腿(九) “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就此放弃,多么可惜……不如我让媚烟亲自护送着萧二爷去阿都城,你先随我进大雪山试试运气吧?” 帝俊得意的挤挤眼,在转身的一霎那,又快速变出惆怅的脸孔,黯然摇头,“多谢南宫姑娘的好意,可是萧竹发过誓,此生绝不会抛下弟弟不管,金银没了可以去赚,机会丢了可以再寻,可弟弟,就只有这一个,哪怕只是让他伤心的事儿,当哥的都不会去做……大雪山,很好,也曾经是我一心一意说追逐的梦,但是,它还是比不了这份情。” 那一声叹息,在黑黝黝的洞内飘荡着,余韵不散。 帝俊再回过头来,继续冲着慕凌空吐舌头,半点正经没有。 这人!!! 还真是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骗起人来,真像那么一回事。 可怜的南宫怜儿,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他。 以为惊若翩鸿的少年郎君必定就会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牲畜无害吗? 错啦! 或许大多数如此,可偶尔也会有例外。 她运气显然不大好。 意中人是匹披着羊皮的恶狼,心黑手狠,倨傲狂妄,无所顾忌。 慕凌空的醋火就在这一瞬间转为深深的同情…… 联想到自己当初的遭遇,更是无言以对。 她今儿才恍然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幸运。 不小心要帝俊这种性子的男人深沉的爱上了她,然后一生一世,只要享受他源源不绝的付出便好。 他的本质实在不是个多情人。 但是少少的情感全部都给她的话,已经足够让她浸泡在幸福的温暖之中,一世快活。 美不美,露大腿(十) 南宫怜儿来的晚了些。 而且,她的目的,也根本不够单纯。 想利用帝俊去达成她的目的,却在不知不觉间,先一步迷失了本心。 “萧二爷不能去大雪山,你也不会去吗?”南宫怜儿嗫嗫追问,很难想像她这样放低了姿态的时候,就和天底下的平凡女子一样忐忑。 这玩意,严格来说,和相貌、人品、武功的高低都没有关系。 就是再出色的女子,遇到了中意的郎君,也不免忐忑,无法全然控制着节奏。 更何况,帝俊也不是她能够轻易揣测的人。 几十日的相处,南宫怜儿满以为胜券在握的情况下,他却不辞而别,走的绝然。 她苦追不舍,却根本无计可施,茫茫人海,真的要去寻找一个只算得上有一面之缘的人,谈何容易。 只得找了个最笨的法子,守株待兔,等在入口处,算上今天,南宫怜儿已在此苦熬了六日。 不过,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总算是让她等到了。 这要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帝俊再次消失在眼前。 追上去吗? 她有何立场去追! 把他留下来? 非亲非故,无誓无约,她凭什么留! 可南宫怜儿又怎能真的甘心让他走掉,从此消失,再无可能相见。 “萧公子,我们可以去试一试,或许萧二爷没法用正式的身份留下来,可只要圣母不赶他离开大雪山,往后总还有希望能够学得无上神功,凡事不能过于急躁,要一步步的来,你说呢。”边说着,人已经快速闪了过来,挡住去路。 “这样也可以??”帝俊眼眸亮了亮。 女追男,很费劲(一) 同时,他也让南宫怜儿心中又充满了些希望。 “可以,可以,我会很努力的帮你,可在此之前,原谅我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大雪山不是南宫怜儿的,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我绝不会与弟弟分开。”帝俊再次强调。 “嗯。”南宫怜儿只得点头,就连身旁的媚烟急的直摆手,也完全顾不得了。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留下面前的这个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从眼前消失。 帝俊长吁一口气,对着身旁其貌不扬的‘萧琴’道,“南宫姑娘答应了,看来我们遇到了贵人,不用想办法闯关了。” ‘弟弟’没吭声。 只用一只狠辣辣的小手再次探过来,拧住伤上加伤的地方,优雅,旋转。 熟悉的剧痛袭来。 帝俊知道,他家娘子虽然心里很不爽,却还是再一次认同了他的决定…… 有人带路,进入大雪山就变得顺畅了许多。 关关卡卡的守卫,以及时不时出没的巡守只要见到了南宫怜儿,基本都不会给予刁难,也不多问她身后为何多出了两张生面孔。 “南宫姑娘在大雪山的地位很高吧。”帝俊对她的来历清清楚楚,可还得装出一副完全不知的样子夸赞。 “大雪山是个平等、祥和、安宁、没有纷争的地方,就像是你们中原人口中的世外桃源,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没有等级之分,大家有着共同的目标,追求武学的极限,所以,也谈不上地位高不高。”四两拨千斤的把话题带过去,她并不想太早的让他知道。 女追男,很费劲(二) “如果我们也能留下就好了,怪不得人人都想来此朝圣呢,如果真如你所说,倒也值得。”帝俊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慕凌空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萧公子一定可以得偿所愿。”南宫怜儿轻叹一声,后知后觉的发现四周一片空荡荡,“咦,这里应该有一队人在守关才是,刚刚我以为是换岗,可是过去好半天了,也没人来,这群家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媚烟忽然插嘴道,“萧公子,萧二爷,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守卫?” 帝俊摇头。 慕凌空不理会,心神飘忽,也不知在想什么。 媚烟直觉不对,可看着南宫怜儿一副春情萌动的俏模样,也不敢多说什么。 萧竹现在可是她心尖上的肉,稍有不敬,人家还没恼,南宫怜儿倒是先火大起来。 此事总归是怜儿自己的事,她最多只算个旁观者,将来出了纰漏,被上头追问起来,也有别人去挡着,思及此,媚烟也就收了多管闲事的心思,气定神闲的在一边当桩子不动不说话。 “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等着守卫来换岗吗?”说了老半天话了,帝俊有些不耐烦。 他和南宫怜儿之间相处时一直是这个样子,即使是他有求于人,到最后也会是她下意识的哄着他。 “不,那是他们的职责,与我无关,萧公子随我来吧,此处距离大雪山还有很长一段路程,我们早些走,等到了那边再休息。”寻到了人,南宫怜儿心情舒畅,小脸上挂满了温柔的笑容。 于是,五个人鱼贯而行,由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白衣女子带着,在水声四溅的山体内穿行。 女追男,很费劲(三) 帝俊表面上一本正经,不苟言笑,娃娃脸硬是绷出少年老成,让人不敢因为他的相貌、年纪就小瞧了去。 实际上,黑暗中摆动的双手可没少使坏。 慕凌空走在他前边,后背完全暴露除开,宽大的衣衫下,窈窕身姿若隐若现,脚下的路越来越颠簸,众人虽小心翼翼,可还是不免磕磕绊绊,帝俊的大手,就在那浑圆诱人的翘臀上蹭啊蹭,初时轻掠,好像真是无心而为之,慕凌空皱了皱眉,不好在这种时候拍掉禄山之爪,只轻咳了声予以警告,也就不多说话了。 帝俊哪里晓得客气。 不反抗不拒绝,那就全当作是默许的意思。 再说,面前的这位可是自家媳妇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还有啥需要客气的呢。 黑暗掩去了她脸上那张碍眼的软皮,光是用摸的,熟悉的轮廓勾的他血脉倒窜,别的不能动,光过一过手瘾还是可以的,他向来就是个很懂得利用时机的主儿嘛。 慕凌空的耳边听着南宫怜儿时不时的叮嘱着帝俊注意脚下,而帝俊也彬彬有礼给予回应,南宫怜儿的两个小跟班时不时的插话,硬是用言语把两人往一起挤兑,倒是慕凌空的安静,竟然没人觉得奇怪,呃,除了帝俊不间断的以肢体骚扰外,一切都那么的和谐。 如此不知行进了许久,期间又遭遇了好几队巡查的人马,见到是南宫怜儿,也就没多追问……道路顺畅的不可思议。 慕凌空的手搭在剑柄上,经过帝俊的简单改造,星铁巨剑的外观有了很大改变,可虽然表相能够欺骗人眼,它与生俱来的凶悍霸道却和往昔一样。 女追男,很费劲(四) 慕凌空的手搭在剑柄上,经过帝俊的简单改造,星铁巨剑的外观有了很大改变,可虽然表相能够欺骗人眼,它与生俱来的凶悍霸道却和往昔一样。 她目前的功力来看,就是三个南宫怜儿也都直接砍倒了。 要不要动手呢?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近在耳边的娇笑声听起来真是刺儿啊! 南宫怜儿觊觎着她的男人,而她还得强忍着,不想听都不行。 这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消磨心性的修行。 “娘子,别恼嘛……为夫就在你身后。”帝俊贴过来,也不怕这么近的距离,两个人的窃窃私语会被人听见。 “我不恼。”只是想杀人而已。 “不如,我们进了雪山就过河拆桥,如何?”他厚脸皮的提议,三分认真,七分戏谑,让人分辨不出是开玩笑还是当真如此。 “你舍得吗?南宫姑娘可算得上是百里挑一的绝色女子呢。”他就完全没有感觉吗? “咦?你们兄弟在聊什么?”南宫怜儿仿佛听到了萧家兄弟提到了她的名字,可他们说话的语速太快,她没听的太清楚。 “我弟弟在夸南宫姑娘是百里挑一的绝色女子。”帝俊大声回答,一句话,掐头去尾的话,听起来就很像是好话了。 怜儿笑逐颜开,羞涩涩的抚住一边脸颊,冰凉的小手,滚烫的体温,让她的身子一阵阵的紧抽着,“萧二爷过奖了……真是愧不敢当。” 慕凌空气的朝上猛翻白眼,深呼吸几大口,默默念着,忍住,别动手,千万忍耐,等到了出口再说…… ps:昨天网站一直在抽筋,今天开始狂更,大家记得来刷新。 女追男,很费劲(五) 可有的时候,计划总是比较美好,而变化却突如其来,让人防不胜防。 一线天,是到达大雪山的最后一处天险。 薄如蝉翼的冰面之下,万丈深渊清晰可见,哪怕只是拿脚尖上去点一点,都能听到咔嚓咔嚓碎裂的声响。 “这里非常危险,大家看着我的脚步走,每一步都不能错,否则掉下去的话,神人难救。”这话自然是对帝俊和慕凌空所说,南宫怜儿郑重无比,生怕他们不当回事,反复的叮嘱。 “有那些邪乎?”帝俊不太在意,他就算脚尖不点地,也能凭借一口气跃了过去,不一定非要走冰面不可。 “这里被誉为大雪山的最后一道屏障,凶险万分,危机全都掩藏在薄冰之下,你别不当成一回事。”慕凌空一听,就知道帝俊根本没把南宫怜儿的警告放在心上,她压低了声音重复一次,希望自己的话能让帝俊多生出些警惕。 “安啦。”他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头。 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太多,真想凑过去贴住她的唇瓣。 帝俊心里犹如生出了千万只蚂蚁,一齐深处小爪子在心尖上磨啊磨,搅的他心猿意马,就连南宫怜儿罗里吧嗦的重复了许多警告,也完全没有听进去。 慕凌空本应在帝俊之前走过浮冰,因为担忧,便要求走在最后。 希望不断的提醒能让帝俊多生出几分重视,别忽略掉了掩藏在平和表相下边的危机。 帝俊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踩的是南宫怜儿所走过的足迹。 “没错,就是这样,萧公子放轻松,别用武功,就像寻常走路那样过来。” 女追男,很费劲(六) “没错,就是这样,萧公子放轻松,别用武功,就像寻常走路那样过来。”已经走到了对面的南宫怜儿关切的望着他,自然摊开双手,做出迎接的姿势。 帝俊却偏在这个时候别过脸去,望向身后的慕凌空。 分了心,哪里还能记得脚底下的步子……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根本没有把所有人的警告当作一回事。 耳边传来的碎裂声,让人胆战心惊。 帝俊已然到了冰层正中间,前后都还有一大段距离才到了岸边。 他坠落下去的时候,一朵熟稔的浅笑挂在唇边,碎冰泛起漫天雪花,雾蒙蒙一片,让人看不分明。 南宫怜儿的尖叫声骤然而起,媚烟和沉默的女子一左一右拉住她。 而慕凌空却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决然跃下,追随着帝俊一起,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之中。 时间瞬时凝固,周围寂静一片,南宫怜儿凄然咆哮着,“快点救人啊,快----” 媚烟叹息一声,“怜儿,这里是鬼头涧啊,掉下去的人不在少数,你哪听说过有的救?算了,这是他们的命,没那个福气进大雪山,都已经到了门前了,居然折损到这里。” “你----”南宫怜儿含着泪,想大骂要媚烟住嘴,可终究想不出反驳的言辞来,“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我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他,还没过多久,竟然就是诀别。” “清醒点,他已经死了,你总不能跳下去给他殉情吧??”媚烟使了个眼色,与同伴一起拉着南宫怜儿往后走,“萧竹的那个弟弟倒是够憨的,明知道下边是万丈深渊,居然还妄想跳下去救人,唉,白白折损了自己的性命。” 女追男,很费劲(七) 头顶上很快就没了声响。 冷风仿佛更凌厉了些,刮的呼呼作响。 “真是奇怪,为夫居然并不意外你会跟着一起跳下来。”手掌心的血一滴一滴往下落,剧痛什么的仿佛都感觉不到了,帝俊的身子随着风摇摇欲坠,可他的软剑还是缠紧了慕凌空,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又是你算计好了的……”慕凌空回过神来,只觉得脚软手软,不敢多用一丝力气,帝俊应该已经到了极限,哪怕一片雪花坠下来,都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幸好,嘴巴还能腾出空来,说些风凉话来缓解下紧绷的心神,让她暂时忘记掉此刻正坠在半空之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随时都有可能继续下坠,砸成肉饼一坨。 “此事纯属意料之外,真乃神来一笔,娘子冤枉为夫了。”借着昏暗的光晕,帝俊总算是在不远处寻到了个仅容两人落脚的小平台,“凌空,我送你过去。” “你呢?”她目测了下距离,应该是没太大问题。 “娘子过去了,再来接应为夫。”他嬉皮笑脸,完全不把面前的危机当成是一回事。 或许,他只是想要她完全放松而已。 紧张是大忌讳,它会让人连平时的水准都发挥不出来。 慕凌空的嘴里堆满了婆婆妈妈的担心,可她硬咬住牙关,挤出来一句赌咒般的誓言,“你要是掉下去了,我还会跟着一起跳,就算死,也别想撇下我。” “胡说什么呢?咱都是要当爹要当娘的人了,也不怕肚子里的儿子笑话。”他轻叱一声,抬眸望天,压下激荡的心情。 女追男,很费劲(八) “孩子要是没了爹娘,一定会受欺负,那么他还不如别来到世界上受苦,我一辈子都是孤儿,没人管,没人爱,这苦,最是清楚……好啦,不多说了,你把我丢过去吧。”此处的确不是个闲聊的好地方,只要帝俊能明白她的心意就行了。 受了威胁的某人乖巧的不像话,他这一辈子,大概也鲜少像此刻似的一句话不敢反驳。 凌空的表情好认真哇。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他家娘子是拿一尸两命来威胁他呢。 不对,他最近也很努力哇,或许是一尸三命、四命…… 甩了甩脑袋,顺便用尽全力,把软剑缠住的她轻飘飘的托送过去,帝俊往下啐了一口唾沫,晦气的自言自语,“谁想死了?老子这么惜命的人!” 慕凌空脚一沾地,就开始解开腰带. 不够长,又把星铁重剑牢牢捆在一端,奋力想帝俊的方向甩过去---- 谢天谢地,刚刚好够用。 “夫君!!!过来!!”绷紧了身体,脚底下宛若生了倒刺,稳稳站好,她撑得住,一定可以让他平安回来。 有了借力的点,帝俊立即如猿猴般灵敏,单臂悠荡着,几个闪身就已经到了他身边。 脚尖才落了地,他已经被她蛮力一把,拉进怀中,身体不住的哆嗦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腰带随着冷风飞舞而去,星铁重剑还被死死的钉在对面的峭壁之上,那一截碎步随风飞舞着,弯曲缠绕,宛若一条飞龙。 “你的剑……”那可是慕凌空从不离身的宝贝呀。 “不要了。”只要有他在,外物均可舍。 女追男,很费劲(九) “那上边还有你的腰带,等为夫歇歇,再过去帮你取来。”他轻抚她的后背,希望这个小动作能让她的放松下来。 慕凌空却急急的抢过了他的手,翻过来时,果然见到了血肉模糊的手掌,应该是掉下来的一瞬间擦伤的,已然看不见往昔模样。 死命的咬住唇,她不说话。 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悉悉索索的往下掉。 “小伤,不值一提,娘子别哭,过几天就全都好了,没事的。”他忽然少了往日的能言善辩,手忙脚乱的安抚着,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去蹭她眼角不断涌出的水雾。 “很痛,很痛”边抽噎着,边从怀中掏出手绢,小心的拂去尘灰,擦拭干净后,开始帮他上药。 “痛是有一点啦,不过换来三条命,是蛮值得的。”不规矩的手探过去,隔着衣服轻轻摸索她还平坦的肚子,“宝贝们吓到了吧,没事没事,阿爹在,不怕不怕呦。” “刚才南宫怜儿不是告诉了你,一定要踩着她的脚步走,你为什么就不听话呢??”开玩笑可以,但也得看看时候啊!他倒好,专门挑了这么个鬼门关来玩,差点就把一家三口人的命全都送进去了。 情绪一激动,手下的动作也就跟着重了起来。 帝俊这回是真察觉到痛了,龇牙咧嘴,却还得忍着,“为夫要不死一回,怎么能甩掉那枚沾人的灶糖呢,娘子息怒,下次不敢了,真不敢了。” “跟着她走,又顺心,又舒服,你一路挺乐呵的,发生了什么,又改变主意了?”不是她多想,而是他太反常,让人捉摸不透。 女追男,很费劲(十) “原本为夫也是打算在这里与他们分道扬镳的呀,说来说去,还是内外有别,我们来大雪山的目的是寻找父皇母后,有南宫怜儿跟在身边,碍事的很呢。”他已经被她那刻意挤出来的娇滴滴折磨的头昏脑胀了。 都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可真要摊上这么一位美娇娘,天下男人未必也全都会欣然笑纳。 慕凌空的沉默与耳际呼呼作响的冷风形成了两个极端,相较于她的漠然,下手包扎的动作倒是放轻了许多。 他悄悄的逝了下汗,知道这件事就算是蒙混过去了。 星眸旋转一周,帝俊开始头疼另一件事。 他和慕凌空现在被悬挂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半空之中,背贴着山崖,脚下依旧是万丈深渊,进无路,推无门,怎一个惨字了得…… “需要帮忙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莫名熟悉。 帝俊和慕凌空对望,在彼此的眼中均看到狂喜之色。“太一!!” “切,现在倒是欢喜见到小弟啦?”不屑的声音满是不平,对于两人一前一后的出走,把他扔在大都看家的行为还怀恨在心。 “见到你,九哥一直都是很开心的。”帝俊笑容灿烂的挥挥手。 其实他也和慕凌空一样在寻找着太一的真实位置。 在这山洞中说话,声音总是飘飘荡荡,宛如从四面八方袭来,反而会混淆人的感官。 “好啦,信你一回,回头要是翻小肠、算旧账,九嫂会替小弟鄙视你的。”太一毫不犹豫的把慕凌空拉过来做靠山。 奸情篇,尴尬的OX(一) 太一毫不犹豫的把慕凌空拉过来做靠山,等到听见她也亲口应承此事,立即笑着命人以强弩射了三条粗绳过去,“九哥,需要小弟亲自去接您吗?” 两人这才注意到,太一带了为数不少的人同来,龙腾团四队统领青龙、朱雀、白虎、玄武赫然在列其中,而头戴重孝的萧维白更是分外抢眼,想注意不到都难。 在慕凌空的坚持下,帝俊先一步脱离困境。 亲眼瞧见太一稳稳的接住了他的身子,慕凌空安下心来。 此处虽然凶险,却也难不倒她,借由绳索卸去脚底向下拉扯的气流,轻飘飘的落回到众人身边,又有神弩手用同样的办法帮慕凌空拿回星铁巨剑,恭敬呈上。 “九哥,伤的挺重嘛,很久没在谁手上吃过大亏了,接二连三的被大雪山的人牵着鼻子走,感觉如何?”哪壶不开提哪壶,太一根本不介意帝俊要吃人似的眼神。 “你不在大都守着金銮殿,疯跑到这儿来做什么?”白了他一眼,帝俊懒得回答任何无理的问题,调转了话锋,开始挑他的毛病。 “我要是不来,你和九嫂今天就得挂在上边风干了当腊肉……咦?这位小哥是谁?我九嫂呢?”废话了老半天才想到要去看,没找到慕凌空,倒见到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状似亲密的站在帝俊身旁,两只手不避嫌的挽住他的胳膊,半个身子也紧贴住,不留半点缝隙。 可惜还没等他激动到顶点,那个与帝俊暧昧不清的神秘男人在脸上抹了几把,当着一群人的面儿玩了把神奇的变脸游戏。 奸情篇,尴尬的OX(二) “咳咳咳……九嫂,您居然还会这一手,佩服佩服。”太一暗自庆幸,还好他说话速度慢了半拍,才没将丢脸的质问甩出口。 “多谢十二爷相救之恩,你来的很及时,就不知道有没有带些宫里边的好药,你九哥手上的伤很严重,需要医治。”顾不得太多,慕凌空脑子里就只有他那只满是伤口的大手,说不痛绝对是假的,他额头边的虚汗就没断过,落了一层,又起一层。 萧维白赶紧往出掏药,“嫂子,我带了好多呢,内伤、外伤、滋补元气,您要哪样?” 趁着慕凌空过去选药,无暇他顾,太一凑了过来反复看了看,砸吧砸吧嘴,压低声音道,“九哥,你受了那么多次伤,这回算是最轻微的吧?别装了,多没劲呐。” “当了和尚就滚一边去,你都出家了,哪里能了解男女间的情情爱爱。”帝俊颇为享受,等慕凌空回来时,乖乖的身处手掌,任她摆弄,虽说痛楚不止,可这表情却像是吃了蜜糖一般,掩不住的快活。 “有啥好事儿?”太一半蹲下,踢了踢帝俊的鞋跟。 “有是有,但是,我不想跟你说。”好得意的转过身去,贼溜溜的眼睛不住的在慕凌空身上打转。 “我这儿有进入大雪山的地图哦,费尽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拿来跟你交换,如何?”十二爷也算是有备而来,翻腾半天,从怀里摸出一张又脏又黑的羊皮卷,摊开放在帝俊眼前,等他瞄了几眼后,又快速的收起来,藏在身后,“怎么样?东西货真价实 奸情篇,尴尬的OX(三) “萧维白,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背囊里的吃喝拿出来,玄武去升一堆火,朱雀负责弄热了,不要那些又甜又腻的点心,有没有酸酸的梅子?----什么?没有!!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派人快去买!机灵点,都弄几样回来,让我九嫂选喜欢的吃……”太一的命令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的甩出来,本来远远围观着等待命令的手下们立时忙乱着。 虽然这儿确实不是个生火造饭的好地方…… 而且慕凌空其实并不很想吃东西…… 更重要的是,她不明白太一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十二爷安排完一切,不好意思的摸摸光溜溜的后脑壳,往前挤了几步,“九嫂,您累不累,要不要坐着歇会,长时间的站立对身体不好。” 说罢,一挥手叫人拿来了厚裘披风,平铺在大石上,再请慕凌空轻移莲步,过去落座。 “太一,你的爪子离我媳妇儿远点,不然就等着当独臂神僧吧。”他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触犯到了底线,就算是亲弟弟也绝不姑息。 后者则是讪讪的收回了手,“小气死了,我只是想找九嫂联络感情。” “你不怕被剥了皮,就尽管去吧。”帝俊不介意哇,真的不介意,丑话说在了前头,他还敢再犯,也就怨不得人了。 “好好研究你的地图吧,别偷听我和九嫂说话。”鄙视的白了他一眼,太一果然收敛许多,半蹲在慕凌空的身旁,笑容温和,牲畜无害,“听九哥说,你怀了小宝宝。” 慕凌空万万没料到他绕了半天,想说的居然是这件事。 奸情篇,尴尬的OX(四) 奸情篇,尴尬的OX(五) 脸上的火热不由自主的升腾、蔓延,她还没有心里准确去和帝俊以为的人讨论分享这个小小的秘密。 “天大的好事,九嫂别难为情。”太一贼兮兮的瞄了眼帝俊,见他正忙着看地图寻找出路,无暇他顾,也就放心大胆的直抒来意,“你和九哥的孩子,一定要找个天底下最好的师傅来教,不知九嫂现在心里边可有人选了?” 慕凌空哑然失笑,“十二爷,宝宝还没生出来,不知是男是女,现在考虑,好像有点太早了吧。” “不早,不早。”一本正经的摇晃脑袋,太一的光头,在黑暗中分外显眼,“我这儿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文武双全,人又有爱心,把孩子交给了他,绝对放心。” “我绝不会把儿子交给个和尚!”帝俊忙里偷闲的插嘴,一句话就彻底否定了太一的决定。 “喂喂喂喂,和尚怎么了?你也在少室山呆了十几年,凭什么瞧不上和尚?”十二爷立时变得精神抖擞,不服气的窜到了帝俊跟前,随时准备着与他叉腰对吼。 慕凌空此时才后知后觉的醒悟,太一刚刚是在毛遂自荐,口里边说的好师傅其实指的就是他自己。 不容多想,那厢兄弟俩已然杠上了,有热闹好看,小事都先放下不要管。 “就是因为孩子他爹在和尚庙里呆了许多年,受尽了虾米豆腐的苦,说实话,我现在看见光头还眼晕呢。”手指点了点太一的脑壳,推向旁边,眼不见心不烦。 “你的头发还没长全呢,好意思嘲笑别人吗?”太一又跳了回来,帝俊不想看,他还非得要他看。 奸情篇,尴尬的OX(六) “最好还是别提头发,不然你刚刚的救命之恩就白费劲了。”知晓内情的人都明白,帝俊曾经当过三个月的和尚,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后来他与慕凌空的一段欢喜姻缘,所有的一切,最初都是因为太一的设计。 帝俊本来是准备找个时间跟太一去算总账。 可手里总有事在忙,便暂时放下来了。 头发,是非常敏感的关键词。 很容易就让人联想起不愉快的记忆。 “我不管,你的孩子我来教。”讲理不成,那就撒泼吧,从少室山回来一直装到现在,太一早就不耐烦用诚恳老实木讷天真来伪装,这个游戏,他腻烦了。 帝俊似笑非笑,瞥到了慕凌空的震惊表情,心里大乐。 “我的孩子当然我自己亲自来,十二弟,难道你会认为,我比你差吗?”就是这样子,泄露更多的真实本性吧,让他家娘子好好开眼,认清楚臭小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免得将来再被他的表相给骗了。 “我绝不放弃。”狞笑着,太一身上出家人的慈悲气质陡然大变,眉眼唇鼻依然如旧,却难寻最初。 “做梦。”总算是确定了路线,帝俊收起了羊皮卷站起了身,“此事稍后再说,等我把父皇和母后救出来,再与你讨论。” 太一当然明白,他所说的讨论不会是坐下来探讨这件事的可行性。 兄弟俩每有争议,往往以拳脚来分出胜负。 谁的武功高一点,谁才有资格做出决定。 此次,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心计谋略往往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呀。 奸情篇,尴尬的OX(七) 他有办法让帝俊剃了头发当和尚,自然也有办法再赢一次,让九嫂肚子里的孩子给他当传人…… 通往大雪山的路,并非只有人们走惯了的那一条。 这并不奇怪。 山体内的地势,甚至比地面至少还要险峻,除了那些已经被征服的区域外,还有一大半都掩藏在黑暗之中,让人不敢轻易的靠近。 处处危机在潜伏,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把古老的通道妥善的保护起来。 左转、右转,爬上,跃下。 有时候,让人觉得已经走到路的尽头。 而柳暗花明往往就出现在这一霎那。 若没有手中的羊皮卷来指引,真的很难去发现其中潜藏的奥妙。 已经能够感觉到清新的冰雪气息铺面袭来,距离另一端的出口处越来越近。 帝俊停顿了脚步,等着太一赶上来,晃了晃羊皮卷低声问,“这玩意真的是宫里边找来的??” “没错,我是在御书房内找到的,喏,就夹在西北角的大箱子里那些个让人头疼的奏折中间。”太一拖住下巴。 皮囊里的水冰的几乎要凝固,帝俊狠狠灌下一大口,正需要强烈的凉意来振奋精神,“那个箱子不是我的,收藏的都是父皇的东西。” “老爹真是牛啊,连大雪山的地图都搞到手了。”太一轻佻的吹了声口哨,赞叹的没啥太大诚意。 地图的出现,委实诡异。 要说灵帝完全不知情,还真是不能让人信服呀。 “管他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距离出口已经不远了,而且还是直通大雪山的腹地,希望巡守的人不算太多。 奸情篇,尴尬的OX(八) 身后,龙腾团的人已然跟了上来,山体之内,触目所及,全都是熟悉的脸庞。 太一笑着摇头,“九哥,你本来是想偷袭的吧?” “嗯,现在变成了围攻。”瞅着后边还有源源不绝的兵马人影涌动,帝俊又补充了句,“不过,我看十二爷的意思是想玩人海战术??” 太一得意的扬高下巴,“皇帝出行,皇后伴驾,还有个王爷保驾护航,没几个小弟手边差遣怎么行?” 事事亲为,那不是皇家的个性。 面子很重要,那是金枝玉叶生而具来的体统。 嗯嗯!!很重要!!! “好吧,既然如此,等会我和凌空上去,你带着龙腾团留在这儿,等暗号。”拍拍十二爷的肩膀,帝俊说的郑重,仿佛是把千钧重担都压了下来。 事实上呢,就连一旁始终沉默无语的慕凌空都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叫这群人出场的意思。 大雪山是什么地方? 人多就能取胜?那才是个大笑话。 他可不希望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龙腾团被当成了炮灰填在这里。 “我也去。”一转眼,太一又挂上了楚楚可怜的颜色,两只手一边一个,拽住帝俊和慕凌空的衣襟,目光由下向上的瞄着,那委曲求全的表情让人没法张嘴拒绝。 “跟我去,可没有小弟差遣。”帝俊笑的很可恶,偶尔压迫了一回弟弟,让他心情很舒爽。 “没有就没有嘛,我这次是给九嫂当侍卫的,她身子矜贵,动不了手,有事还是让我来效劳好了。”太一以行动来表示,他根本不曾对帝俊的拒绝死心。 奸情篇,尴尬的OX(九) 这未出世的孩子,可是他先看中的传人呢,哪有可能被人说了三言两语就轻易放弃。 “老大,我……我……我……我……”萧维白虽然站在远处,耳朵却一直竖起了老高,生怕走到了这里还被落下来。 “你也来吧。”点头答应下来,帝俊的感叹一闪而逝。 黄塘山的恩怨需要一个了断,冤死的人们都在天上看着,活着的人亦是夜夜不得安眠。 萧维白把重孝戴在了身上,提醒自己不要忘却。 而帝俊却将那份沉重挂在了心里,必要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潜伏起来的小小火焰便能化为烈焰焚城。 青龙、朱雀、玄武、白虎蠢蠢欲动。 他们是军人,不像萧维白那么洒脱,想说就说,想干就干。 可那四双殷切的眼睛却分明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想去…… 想跟着皇上身边成为左膀右臂。 希望毕生所学能够派上个用场,哪怕不小心丢了性命,也没有关系。 他们存在的意义,本就是如此啊。 “朱雀陪在夫人身边,贴身照顾,至于你们三个就守在此处,叫人马全都潜行起来,等待下一个命令。”帝俊说的话,其实也就是最后的决定。 青龙、玄武和白虎虽然不情愿,也得乖乖的抱拳答应。 唯一被选中的朱雀立即笑眯眯的站到了慕凌空身后。 主子说了要她来照顾夫人,那么她在大雪山的任务就是要把夫人照顾的妥妥当当、舒舒服服,办好了差事,好处自是不必多说…… 在黑暗的山洞中呆的久了,重新回到地面时,心里透着敞亮。 奸情篇,尴尬的OX(十) 在黑暗的山洞中呆的久了,重新回到地面时,心里透着敞亮。 抬眸望去,一片白雪皑皑,铺天盖地,就没有别的颜色,杳无人烟,寻不到同类居住过的痕迹。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武林圣地大雪山吗? 和众人心中想象的相距甚远。 左看右看,这都只是个没啥特别的山头嘛。 慕凌空深呼吸一口气,“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顶峰,那边有个断崖,你们悄悄过去往下看,就明白了。” 太一最先反应过来,跳过去之后,半蹲在雪坑之中,不动了。 “这里……还是人间吗??”萧维白紧随其后,发出一声感叹。 帝俊与慕凌空相视一笑,过了好半天,才手拉手的跟过去。 触目所及,一片晶莹,亭台楼阁,尽收眼底。 此处宛若九天之上的仙宫一般,建筑所用的材料也与山下大有不同。 那些晶莹剔透的屋舍远远望去,仿佛是用冰块雕琢,在初升的阳光下闪耀着七彩流光,耀花了人眼。 “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用金银美玉雕刻而成,屋顶是大片的水晶打磨,装饰也用的各色宝石,等会靠近了才能看的更加清楚。”小时候经常过来,慕凌空虽然还是会不小心被震撼到,却已经好很多了。 “江湖上传言大雪山上有宝藏,现在看来,此话并不是以讹传讹。”朱雀捂住心口处,怦怦乱跳的激动还未停止,倒不是她贪财爱财,实在是从未见过这般奢华的景致,也没有准备能在人间亲眼看到宛若奇迹一般的美景 ps:大家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是人,就有**(一) “见过财大气粗炫富的土财主,和大雪山一比,又登不上台面了。”这架势,分明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多有实力似的,把家底儿都摆了出来,供人观看。 “大雪山上,俊男美女遍地皆是,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之下,金银宝石和山上的积雪一样平常,或许,这也是修心的一种办法,红尘之劫最苦,能摒弃了俗物的诱惑,才能全神贯注的去追逐巅峰之路,在此处修行,反而变得简单了。”慕凌空轻声细语的解释。 在场的都是绝顶聪明之辈,不必细说,就能了解。 人生在世,困扰心神的,无非就是那几样。 大雪山把凡人追求的东西摆在那儿,让修行者司空见惯,久而久之,反而不当成一回事了。 欲念化解为无形,进而升华,将体内潜藏的实力完全挖掘出来,武学之道,一日千里,远非是山下被红尘之苦所扰的平常人能够比拟的。 “有意思。”帝俊摸摸鼻尖,最早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我们找条路下去看看,既然来了,不凑近点多可惜呀。” 慕凌空的眼神透着欣赏,帝俊的定力,是她平生所见之中最强。 她为他骄傲。 “这里到处都是高手,在山下看装扮就能分出此人的地位,到了大雪山就行不通了,所以,等会大家要加倍小心,提高警惕,切勿轻慢。”不然,遇上个神王级别的人物,可就好玩了。 “神王……咳咳,娘子,玄冥是神王吧??”帝俊心领神会,不怀好意的笑着。 “嗯……没错。”每次见面,都能听到他重复几回,想要忘记都难。 是人,就有**(二) “嗯……没错。”每次见面,都能听到他重复几回,想要忘记都难。 “南宫怜儿也是神王??”帝俊依稀还记得,听她也如此自称过。 “是的,不过她的神王之位是靠关系得来的,武功嘛,还不如跟在她身边的那两个丫头。”换句话说,南宫怜儿是关系户,严重的名不副实。 “我明白了。”天知道帝俊又听出了什么门道,他并不打算解释,笑容扩大,一挥手,示意众人跟着走,“这次来,主要是追查先皇的下落,并非逞凶斗狠,待会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得隐藏好气息。” 慕凌空、太一的武功不必说,朱雀和萧维白稍微差了点。 不过,单单只是窥探,却也足够。 大雪山上住的是一群追求超然的人,他们还不是神。 只要是人,就必定有弱点,或许隐藏至深,难以发现,却绝不是无坚不摧,不可攻破。 神王,单单只是称号而已,无可畏惧…… 寻找灵帝,本身就是个异常艰难的任务。 可是往往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意料之外。 这是一座连绵数百丈的宫殿群,主宫殿高耸威严,富丽堂皇,远远望去,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因为它太过显眼,太一便死赖着非要先去那边看一看。 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从哪里开始寻找其实都差不太多。 帝俊稍微考虑了下,也就点头答应下来。 五人沿着空旷的小路向前进发,每有人靠近,帝俊和太一总是最早发现,各自护着身边的人掩藏好。 是人,就有**(三) 四通八达的街道,这条不能走就走那条,想要靠近百丈外的主殿,实在是容易的很。 没到这儿时,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 就连慕凌空也颇为疑惑,想不通大雪山怎么就变的如此安静,仿佛成了一座空城。 人呢?全都去了哪里? 难道一夜之间,雪山上的人都去闭关苦修,藏的不见了踪影。 “夫君,等会到了主殿的时候,让我先去查看一番,你和他们都先躲起来,不要贸贸然出现。”慕凌空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软皮面具,小心的戴好,掩去真实容貌。 褪去披风,里边早就穿好了白色的裙衫,飘飘欲仙,也正应上了大雪山的调调,看上去没有帝俊他们那么扎眼。 “我陪你一块。”帝俊不赞同的摇头,他怎么可能放任慕凌空远离在视线之外。 她背离了大雪山的消息,怕是早就经过玄冥之口传回了此地。 万一不小心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你修习的武功与大雪山截然不同,有些神王单是从呼吸起伏,就能分辨出你的来历,夫君,这不是戴上一张软皮面具就能够掩藏的了。”顿了顿,她深深呼吸一口气,“主殿里住的人是大雪山之主,我的师傅,后土圣母。” “那又如何?”他拧起了眉,不喜欢她此刻的表情,几分惶恐,几分不安。 “我只想说,我去的话,更加稳妥些。”只要确定灵帝和萧皇后不在主殿就可以了,这件事不需要五个人一同去完成。 后土圣母,绝不是帝俊能够想象的存在。 是人,就有**(四) 许多年不见,慕凌空却还能清晰的记得她的眼神。 冰冷,透亮,宛若大雪山里的寒冰,万年不融。 淡淡一记眼神的碰撞,也能瞬时让身体流窜过一股寒冷,僵在原地。 慕凌空不能确定后土圣母的年纪。  她一直都保持着神秘高贵的容颜,五年前看是那个样子,十年后看还是那个样子。 从小到大,她都不能分辨出,岁月对于这位住在雪山之巅的女子究竟有何意义。 “太一带着小白和朱雀从西边开始搜索,一旦有发现,就点燃讯号,令龙腾团各部接应。”帝俊迅速下达指令,又一把将慕凌空揽回了怀抱,“至于我嘛,永远都不会与娘子分开,不管什么借口都没有用,为夫是下定了决心的。” “喂,喂喂,凭什么要我带人去搜索哇?咱来这里是开眼见市面的呦,九哥有啥任务,叫你的手下去做,我可不干。”去主殿,见圣母,那是多么好玩的事情呀,太一才不会错过了眼前的机会,乖乖的任凭差遣。 朱雀咬住嘴唇,摄于帝俊的威严,不敢造次,可两只脚却先一步的挪到了慕凌空身后,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呐呐道,“我的任务是保护好夫人,夫人在哪里,朱雀就在哪里,危险什么的不必再提,龙腾团没有怕死的侍卫,身为三队大执事,就更是无所畏惧。” 萧维白哭丧着脸,“老大,我是来找玄冥兔崽子报仇的,不杀了他,六位兄弟天天晚上回来蹲在枕边跟我聊天。” 每个人,仿佛都有正当的理由在身。 丢下了谁,似乎都不够妥当。 是人,就有**(五) 每个人,仿佛都有正当的理由在身。 丢下了谁,似乎都不够妥当。 商量到最后,还是没有结果。 帝俊不可能放慕凌空独去,太一坚决不肯留在原地待命,朱雀受命照顾夫人不离左右,萧维白来为黄塘山丢了性命的六位兄弟复仇。 四个人,八只眼,齐刷刷的望向慕凌空,等着她的最后决定。 此时此刻,她反倒是成了决定众人命运的关键。 慕凌空哑然,她没法拒绝这样的目光,“主殿那边很危险,你们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 “没关系,就算是被发现,我和九哥也很容易就远远避开,保证他们追不上。”太一自信满满。 “我的任务只是保护夫人,如果不和他们动手的话,进退都没有问题。”朱雀也不愿放弃此次难得的机会,她多么幸运才能跟过来呀,要是让青龙、白虎和玄武知道,她没跟在主子身边,而是蹲在外围看热闹,到时候非得被笑死不可。 士可杀不可辱,丢脸到家的事儿,她朱雀宁死不干。 萧维白的狐狸眼水汪汪对上慕凌空,“嫂子,你难道不记得我其他的六位兄弟有多惨吗?如果不去的话,我的脸还往哪里搁,这是死仇,不死不休。” “可是……真的很危险。”慕凌空的词汇一下子被掏空,她想了很久,才干巴巴的说出几个字来,一点让人信服的理由都没有。 “危险的事儿,谁都做过,真的怕死,就不会来大雪山。”萧维白拍拍胸脯保证。 其他人均是一副赞同的表情。 慕凌空没了主意。 是人,就有**(六) 她要是不答应吧,感觉就好像是要欠了某人似的。 “夫君???你看,此事该怎么办??”事到如今,也只有去寻找帝俊来解围了。 哪知道他居然把头一抬,望向天空,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娘子的,别人的事儿我也不想管。” 他这话间接就等于应承了太一、朱雀和萧维白的决定。 剩下的,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能耐去说服慕凌空了。 “等会真要是与后土圣母遭遇,那可不是闹着玩呀。”她鼻子有些酸,嗓音有点堵,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使得慕凌空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水准。 “九嫂,有我在呢,你就放心吧,九哥要是露了怯,变成怂包,我也会全力保护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嘿嘿,只要你答应,让小家伙认我当师傅就行啦。”太一的嘲笑,毫不留情的袭了过来,向慕凌空表明态度的同时,顺便使劲的践踏帝俊几脚,谁叫他刚刚在洞里的时候,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否了他的请求呢。 “你作梦吧,想教儿子,自己生去,真和尚都能还俗,你一个自己剃头的假和尚还矜持啥?”他的底细,别人不知,帝俊确是了若指掌。 他当初做和尚,撞上了慕凌空,那是歪打正着,本意不是欺骗,也并非是故意的剃光了头,让慕凌空信以为真。 而太一呢,真实的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  二位皇子去少室山,纯属是权宜之计,最多也只能算是借住而已,哪里真敢让他们皈依佛祖,整天吃斋念佛。 是人,就有**(七) 关于太一剃度那件事,其中还有许多波折,他刻意隐藏起来的东西,还是被帝俊看出了些端倪。 平时不搭理他,那是人品好。 关键时刻再聒噪,有这小子好受的。 太一愣住。 很快,表情极为复杂的变幻,像是想起了些什么,眉头皱起老高,也没像往常一样不依不饶,缩着脑袋蹲下,无精打采的嘟囔,“我倒是想自己生个,可是孩儿他娘早没了,这辈子算是没指望了……唉!!” 帝俊还记得他在少室山的那几年曾经失踪过一阵子,累及大小和尚上窜下跳的寻找了快一年,最后差点集体割了脑袋去大都去请罪,太一才又忽然灰头土脸的重新出现。 从那往后,这个弟弟就变了许多。 每天不必他抓着就自觉去练功,收了搞怪性子,安安分分了二、三年……紧接着,就有了出家的那场闹剧。 当年帝俊下了狠手,揍到他吐血,都没法阻止掉太一皈依佛祖的决心。 如果他是真心想当和尚也就罢了。 关键是所有人都看得出太一是在赌气,和谁赌、为什么赌,全然不知。 谁敢给一位寄养在寺院内的金枝玉叶剃度呀?大小和尚就算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手。 太一的头发是他自己刮干净的。 然后起个了个乱七八糟的法号,非得逼大家改口。 回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和笑话似的在眼前晃,却不知转眼之间,竟过去了这么多年。 可现在显然不是八卦此事的好时机。 几个人脚踩着大雪山的地盘,周围虽然寂静无人,难保什么时候忽然就从暗处窜出了几个高手,还是得早做筹划,方为上策。 是人,就有**(八) 几个人脚踩着大雪山的地盘,周围虽然寂静无人,难保什么时候忽然就从暗处窜出了几个高手,还是得早做筹划,方为上策。 “我们走吧。”慕凌空站起身,再次叮嘱,“我不阻止你们去,但是绝不可以轻忽怠慢,大雪山对高手的定义和中原截然不同,以我目前的功力来说,最多是后土圣母的三成。” 有帝俊在身边,慕凌空极少能获得出手的机会。 她口中所说的三成,只是一个很朦胧的概念,吓不到人。 不久之后,当他们有机会与传说中的大雪山之主正面对上时,方才明白慕凌空的担心绝非空穴来风。 有时候别人的劝诫还是要适当的听一听。 艺高人胆大,的确没错。 可还有一句俗语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整个大雪山的布局,都是以主殿展开来。 数百年前,也是先有了这里,而后才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出现了殿外的繁华景象。 主殿,这一代被称呼为后土神殿,乃是大雪山的心脏所在,这里居住着雪山之主,以及保留着大雪山内数百位高手的智慧结晶。 如同外界所形容,大雪山是一处远避红尘的世外桃源,那么后土神殿无疑就是收藏珍宝的陈列馆。 金银有价,那些私密的武学秘籍却称得上是无价之物,哪怕流传出去一本,都能成为江湖人趋之若鹜的至宝。 而现在,它正敞开了大门,空荡荡的迎接远来的客人。 空?? 没错! 和下边的城镇一样,一个人影都没有,里里外外,除了那些金碧辉煌、价值连城的摆设之外,会喘气的活物反倒是成了稀罕东西。 是人,就有**(九) 空?? 没错! 和下边的城镇一样,一个人影都没有,里里外外,除了那些金碧辉煌、价值连城的摆设之外,会喘气的活物反倒是成了稀罕东西。 五人初时还躲躲藏藏,生怕泄露行踪。 可越往里走,那种奇怪的感觉就越盛。 后土神殿耶,大雪山之主的地盘,居然连个守卫都没,这不是很奇怪吗? “稀罕,大雪山没人了?难道高手们都想明白了生命的意义,还俗下山,娶妻生娃,好好过日子去了吗?”太一收了谨慎,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查探。 后土神殿里的珍奇异宝入不得他眼,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武功秘籍亦没有翻动的**,太一跑在最前,试图从杳无人迹的宫殿之中寻到些人气儿。 慕凌空挣脱了帝俊的束缚,拎起裙摆,步子越迈越大,最后竟然小跨步的跑了起来,很快就将众人丢在了身后,消失在七转八绕的宫殿的尽头。 她的目标是大殿最里边的静思室,那里是后土圣母冥想的地方,如果她没有出门,大多时间都会耗在那里。 过去,慕凌空每年总会有二到三次前来拜见的机会,她恭敬的贴服在那个高贵的女人的脚下,聆听她的教诲,并且以此为荣。 可是,她想不通,被后土圣母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神圣宫殿,为何清退了所有的人,连个守门的都不留。 难道大雪山上发生了什么变故,逼得那些以追求武学巅峰之道为唯一目标的人们纷纷离开? 慕凌空猜不出事情的真相,只觉得从山洞里出来后,一片形容不出的诡异气氛就弥漫在这片纯白色的山头 ps:祖宗们,说句话吧,留言区都修好了,拜托你们别这么安静行吗?好吓人,我害怕 是人,就有**(十) 静思室,大概是整座宫殿内最为素雅的地方,没有任何摆设,四壁空荡荡,透着股子寒气。 慕凌空稍微接近了些,就听见从里边传出阵阵奇怪的声响,凝神细听,立即面红耳赤的停住脚步。 “娘子,你跑的好快,也不等等为夫。”帝俊从后边追了上来,抓住她的手臂,生怕又被慕凌空不小心跑没了踪影。 这里可是后土神殿耶,可不敢胡乱的四处乱跑。 谁敢担保不会从暗处蹦出个人来,伤到了他家娘子。 现在慕凌空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人而已。 大的是他的宝,肚子里的笑的更是他的宝,哪个都不可以有闪失。 “嘘,夫君,你听,里边好像有人在……在……”她咬住了唇瓣,实在没脸把‘偷欢’二字说出口。 “咦?大雪山不是清净地吗?居然也玩男欢女爱这一套。”帝俊坏笑着,亲了亲她黑缎子面儿一般柔韧顺滑的长发,“咱们过去看看??” “这不大好吧……这间房是师傅静修的地方,寻常人未经召唤,绝不容许靠近,是禁地之中的禁地。”她的暗示,非常明显,帝俊再傻,也不可能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里边嘿咻嘿咻正爽的人是……后土圣母??”无视她接连做出的噤声手势,他还是将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名字说出了口。 慕凌空只要看到他的坏笑,就明白帝俊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他对大雪山之主一直没存好印象,这会儿有机会踩几脚,他会给面子去忍耐才奇怪 ps:继续泪奔,哭泣,为我那好几天都没有蚊子叫的留言区哀悼。 好冷清,好吓人,好悲催,好无奈。 顺便祝大家新年快乐,回家过年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安全哦…… 高高兴兴的回家去,平平安安的再返回来。 和乐团圆!~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一) “夫君,我们还是去外边等一会吧!现在有点不方便,万一被发现了,就更不大好了。”正常人被撞破了‘好’事都会羞涩万分,更别提里边的人可能是后土圣母了,她要是不好意思起来,那可是要杀人见血才能平息的。 “别走嘛,难得好机会,观摩观摩也无妨。”帝俊拉住她,大力拖着向门口凑过去,贴住了门板还嫌听不清楚,不够过瘾,居然壮了胆子把那门稍稍挪开了个缝---- 一股凉意,迎面袭来。 静思室的寒冷仿佛比外边还要冰上几分,不寒而栗之感愈发浓厚。 慕凌空想退,帝俊在后边挡住,她只好硬着头皮,顺着门缝往里边看。 青蓝色的墙壁,幽冷阴森。 除此之外,没看见任何人。 而女人**的声音却清晰的就在耳边,一波一波,与男子浓厚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显然正在品尝人间极乐,连有人靠近多没有发觉。 “听声音,不像是师傅。”那稍显稚嫩的年轻女子的呻吟,令慕凌空心情稍微安定了些,只要不是后土圣母,一切都好办。 “不是吗?还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大雪山之主的禁地爱爱,难道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帝俊坏心的把门缝拉大了些,“我们得看看是谁,回头去你师傅那儿告状,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慕凌空想拦,可惜动作没有帝俊快。 他家夫君想使坏的时候,根本就不会留给别人阻止的余地。 好吧,她承认跟帝俊的时间久了,自己的恶趣味亦是直线向上飙升。 说是没有好奇心,那是假话。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二) 说是没有好奇心,那是假话。 况且,那叫的欢腾的女音,相当的熟悉,直觉应该是认识的人…… 帝俊往里边蹭蹭,因为看不到。 慕凌空被动的也跟着向前挪,后边的帝俊打定了主意不允她逃。 一声闷响。 支撑不住两人的力道,那扇看起来很结实的浮雕玉龙门轰然倒地。 这扇门存在的岁月已经不可靠,千百个日子,它静静矗立此处,无论进和处,都是由四个人轻轻托起门板开关,生怕有所耗损。 帝俊的粗鲁,结束了它镇守大雪山的岁月。 “哈,小九儿,看见你真高兴。”低沉的男生,就在门后扬起,微微颤抖的嗓音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当然不是仅仅是激动而已。 帝俊苦笑着扶起了慕凌空,“父皇,您真是好兴致,有家不回,放着莫苍国不管,居然躲在大雪山的门口看活春宫……” 在门后盘膝而坐,长发垂直披在肩头,刮掉了胡子之后的娃娃脸几乎与帝俊如出一辙,可不正是把大家搅的人仰马翻失踪老爹灵帝。 离开了皇宫,他脸上习惯性挂起的不怒自威早就收拾的无影无踪,似笑非笑的样子和帝俊那么像,除却了岁月侵蚀的痕迹外,这父子俩几乎称得上是一模一样。 慕凌空匆匆见礼,脸色绯红,连耳根后都染上了彩霞。 灵帝衣衫不整,她哪敢盯着看,慌忙将眼神移转。 正对面,一男一女以最原始的姿态暧昧纠缠,并没有因为有人闯入而停下动作,反而表演的更加投入。 “咦?水叮咚??”她就觉得熟悉吗?仔细一看,还真认识.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三) “咦?水叮咚??”她就觉得熟悉吗?仔细一看,还真认识,不就那个是当日想要偷袭她反而被帝俊斩掉了一条手臂,后来就昏迷不醒的小丫头么。 她居然和玄冥一样,逃过了当日水淹之劫,重新回到了大雪山。 断臂难续,可好像也没有影响到什么,**毕露,痴缠火热,将那隽秀少年压于身下,辗转承欢,抵死纠缠。 场面的确是够火辣。 慕凌空只瞄了一眼,就不敢再继续往下看。 水叮咚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 如今看到她来了,对方居然还不知收敛,那么八成应该是被下了媚药之类的玩意。 灵帝和帝俊都在身边,她不好多说话,只得往夫君身后躲了躲,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 “父皇,天色尚早,您是看完这一段?还是立即跟孩儿走。”那厢,帝俊用一副彬彬有礼的姿态挤兑亲爹,他根本就忘记了此刻还身在险境,后土神殿内的危机尚未解除,说不上什么时候,空荡荡大殿里又会挤满了人。 “小九儿,朕现在动弹不得,一个时辰以前喝了对面那丫头送来的半杯茶,里边放了大雪山上特制的合欢秘药。”灵帝苦笑摇头,他现在也算是箭在弦上,勉强保持一丝清明。 刚刚还在苦思这件事要怎么收场,看到了帝俊和慕凌空的出现,他的心情稍微松懈,那强大的药性立时又侵袭过来,猛烈几分。 “被人下了药还能镇定自若,父皇,您的武功什么时候精进到可以抑制血脉流畅来抵抗药性吸收了?”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四、五、六) “被人下了药还能镇定自若,父皇,您的武功什么时候精进到可以抑制血脉流畅来抵抗药性吸收了?”半蹲下,帝俊将两根手指放在灵帝滚烫的手腕之上,果然察觉到一股股的异样气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 预想之中抵抗的逆流却没有出现。 灵帝依旧是灵帝,那么一点点武功,勉强算是能强身健体,再多的也就没什么了。 换句话说,他并非是靠内劲在抑制合欢神药。 “父皇,您的意志力够强的呀?儿子佩服。” 灵帝现在要是还有劲儿,非得一巴掌扇过去不可,不孝子逮到机会就调笑老爹,是可忍孰不可忍。 帝俊很多年前就习惯了与亲爹的相处方式,基本上,就别指望他嘴巴里会说出好话来,“您在皇宫里的时候都没‘忍’过,到了大雪山倒是变得矜持了,看来此处的确可以洗涤人的心灵,净化掉杂念呐。” 四只一模一样的大眼睛不甘示弱的对瞪。 谁也没有先让一步的打算。 慕凌空诧异的提醒,“既然找到了父皇,还是先送他离开吧,这里并非是久留之地,后土圣母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不行,朕不走,朕还得等人。”出乎意料,那个被掳走多日的肉票分外不合作。 “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帝俊撸高袖筒,眯起了黑白分明的大眼,“莫苍国的皇帝现在是我,你已经是先帝,住在棺材里的那一个,所以说,您还是收起天威难测那一套,别逼着儿子动手。” “臭小子,你敢!!”心神意乱,灵帝脸上的浅红瞬时弥漫成绛紫色的深红…… ================================================== “臭小子,你敢!!”心神意乱,灵帝脸上的浅红瞬时弥漫成绛紫色的深红,一股股高热从脚心处向上窜,手臂、脖颈处的青筋绷出了老高,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帝俊缓缓扬高了手,眼中嘲讽之色浓厚。 他敢不敢,试试便知。 灵帝无奈至极,谁叫他不会武功呢? 最后竟然被亲生儿子胁迫住。 “朕等的人是你母后,她回来寻不到我,会非常着急的。”好吧,对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委曲求全不算太丢人,最多,他可以用青出于蓝来安慰自己。 “母后也在?”手停顿住,帝俊疑惑的追问,“她在哪里?” 出于无奈,灵帝只好把这个早晨发生的事儿再次细细复述一遍。 那一日,后土圣母潜入皇宫,伪造了他被虐杀的假象,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大雪山。 一路上,不断的变幻路线,专挑些没人的小路疾行,后土与他日夜不离,灵帝根本就没有求救的机会,更别提丢下些记号让后边追踪的人确定正确的方向了。 进入雪枫森林之后,出现在后土身边接应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见了她都恭恭敬敬,半句废话都没有。 萧蔓儿追来的很快,在一行人还没有到达雪山之巅前,她就先一步杀气凛凛的堵到了大雪山的门口,拦住去路。 后土自然不可能把灵帝交还回去。 而萧蔓儿也绝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将丈夫拱手相让。 二十年不见,打了个照面,便是生死相搏。 听到这儿,帝俊的眉心处已然拧出一记死结,“母后和后土圣母又是什么关系?” ================================================= 他没听错吧,父皇居然说,他那个娇滴滴的娘亲居然有能力与雪山之主一战。 帝俊缓缓扬高了手,眼中嘲讽之色浓厚。 他敢不敢,试试便知。 灵帝无奈至极,谁叫他不会武功呢? 最后竟然被亲生儿子胁迫住。 “朕等的人是你母后,她回来寻不到我,会非常着急的。”好吧,对自己最钟爱的儿子委曲求全不算太丢人,最多,他可以用青出于蓝来安慰自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幸好他的心脏够强壮,才没在一次又一次打击之下,骤然停歇。 事到如今,灵帝也没法继续再隐瞒什么,思索半晌,终于艰难出口,“你母后她……原本是后土圣母的亲姐妹,一母同胞双生子。” 慕凌空听的手一抖,万万预计不到事情的真像竟是如此。 帝俊不知何时背过左手,准确的寻到柔荑并将之包裹在其中,他的体温并不高,可相较于她的冰冷,还是略显温暖许多。 莫怕,莫怕,有他在,这天,翻不了。 “母后与后土圣母的年纪相差许多,而且并不相似,父皇,您的话很难令人信服。”被忽悠了许多次,灵帝的信用早已经薄如蝉翼,帝俊压根就不肯轻易相信。 “九儿,谁说双生姐妹就一定要长的一模一样,天下间的事儿哪可能被规规矩矩的定论,后土看起来年轻,实际的年岁却和你母后相同,若不下大雪山嫁给朕,后来又产下孩儿,你母后本也可以做到容颜不老。”提起这事儿,灵帝唏嘘不已。 那一段青葱岁月,他和蔓儿、后土姐妹之间的情事,仿佛还在昨天。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七) 那一段青葱岁月,他和蔓儿、后土姐妹之间的情事,仿佛还在昨天。 情字难解,情字伤人,若能窥破,成佛成神。 帝俊沉默无言。 即使心有不满,可还是没法说出口来。 一个是爹,一个是娘,他们的选择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就算他是他们的骨肉,也无权对那一段历史妄加评说。 长嘘一声,他忽然心情烦乱,耳边男女吭吭哧哧的呻吟声令人愈发不耐。 摸出两粒碎银,用尽了全身懊恼分头打过去,水叮咚与那少年闷哼一声倒下,绝了呼吸。 他们的身体还保留着生前的姿势,亲密的交错在一起。 如果水叮咚清醒过来,以她清傲的脾气,大概也接受不了眼前的不堪。 帝俊间接是帮了她解脱。 慕凌空别过脸去,不愿再看。 从地上拾起一片不知谁丢弃下来的披风,轻飘飘的丢了过去,刚刚好能够盖住两个人**的躯体。 杀了人,见了血,帝俊抑郁的情绪稍稍得意缓解,他正色对上灵帝,一字一顿道,“父皇,兔子不吃窝边草,您这事儿做的忒不地道。” 风流成性也就算了,干嘛人家亲姐妹两个也去招惹……好吧,弄的萧皇后和后土圣母反目成仇二十多年也就算了,还间接的酿造出今日的苦果,想诉苦都没人同情他。 “小九儿,身在帝位,总有些事,咳咳,身不由己。”在儿子责难的眼神之下,灵帝莫名心虚。 往事已矣,想要追讨,却也是不能。 辜负了后土的情谊,与蔓儿厮守终生,这或许都是命中早就注定好的姻缘。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八、九) 路都已走完,还提假如,又有何意义? 可帝俊那种脸色,又不免让人产生解释的**。 于是,灵帝鬼使神差的拿儿子做了比喻,“如果当初换成是你,最终的选择,也应该与朕类似,或者说,每个男人面对那种情况时,都不可能另辟蹊径,找到更为合适的……” 话未说完,人已软软瘫倒,帝俊收回了手指,冷冽的表情,透着阴森。 他俯下身来,把父皇扛起,轻若可闻的声音飘忽不定,“父皇,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你。”走回到慕凌空身边时,他伸出了手,直到她毫不迟疑的将柔荑送上,才心满意足的握紧,“我绝不会放任事情走到了那一步……凌空没机会成为第二个母后,因为我永远不会亲手帮心爱的人竖立阻碍,伤了她的心,亦玷污了这份情。” “夫君……”慕凌空的咽喉处有如挂着千斤重石,想说的话许多,却一句都吐不出口。 “大雪山的事儿要做个了解,父皇清醒,念及旧情,乱七八糟的往事缠在一起,反而不好做出决定。”他此行一为寻找父母,二为了彻底绝了某些人存在慕凌空身上的野心,还皇家一个安宁的生活。 现在才进展了三分之一,最艰难的部分即将来临,所以还是先放倒了灵帝,更为妥当。 “夫君,你已经寻到了父皇,不能先带人下山吗?把母后交给我去寻找,我保证,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一定把你娘亲送回大都。” 不想看见帝俊和后土圣母对决的场景,不愿在忐忑之中磨碎了期望。 =============================================== 不想看见帝俊和后土圣母对决的场景,不愿在忐忑之中磨碎了期望,慕凌空的心脏怦怦乱跳,轰轰作响的脑子早就让她失去了以往的镇定。 “如果,你心里不舒服,我叫太一护送着你和父皇先走?”帝俊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鬓角。 慕凌空只觉得他的嘴唇出奇的冰冷,柔软的贴合,瞬间又分开,让她心里颤了几颤。 “不,我要留下,夫君,对大雪山我比你们要熟悉很多,一定有用的上的地方,你不要赶我走。”她怎么可能放心把他独自留在这儿。 那种与生俱来的敬畏感,根植于骨血之中,不可磨灭,并不仅仅是对后土圣母而已。 “你看上去不是很好,若是不喜欢的话,就不必去勉强自己,我没有和整个大雪山对抗的意思,办完了事儿,我就去找你。”他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萧维白和朱雀靠近过来,两人合力从帝俊手中接过先帝,一声不吭的背负在肩。 “太一呢??”左看右看,也没找到十二爷的身影。 仔细想想,好像一进了后土神殿,他便独自溜走,也不知在哪个角落找到了吸引他的东西。 “先送父皇离开,回到山顶密道里再从长计议,给太一留下个撤离的讯号。”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帝俊和慕凌空走在最前开道,从依旧安静的小径原路返回。 山巅之上,冷风怒号,牛鬼蛇神都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慕凌空手掌心攥了汗,潮乎乎的难受。 走到一处转角时,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她不由的多看了对面那间金顶琉璃套房几眼。 合欢神药,看你从不从(十) “怎么了?”身边一直注意她的男人立时有了反应。 “那里……是玄冥住的地方。”很久以前,她每次来大雪山,都是借住在此处。 “玄冥----嘿嘿。”拉长了声音,帝俊笑的好冷冽,他与萧维白对望一眼,传递彼此才懂的讯息。 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标注下一记简单的符号,打好了烙印,他日来寻仇的时候,才能确定好方位。 慕凌空哭笑不得的在一旁看着,“喂,你们是在做什么?去招惹玄冥的话,会引来大大小小一窝人喔,他可是山上人缘最好的神王呢。” “招惹不起,也得努力去试一试。”萧维白蹭了蹭眼角,狐狸眼儿红了一大片。 “走吧。”帝俊催促着,凡是均讲究个恰当时机,才能顺风顺水,马到功成…… 灵帝还在后土神殿,萧蔓儿就绝不可能离的太远。 少年夫妻,老来相伴,这一世遭遇的挫折不少,可她从未有过放弃的决心。 后土还是不明白这一点。 当日,她继承了大雪山之位,就已经失去了与爱人相伴的机会,不可能在她品尝到高处不胜寒的冷漠之后,又想着返回人间,夺人所爱。 “蔓儿姐姐,你的这招金蝉脱壳玩的不够纯熟,折返了一圈,又回到了神殿之内,是想带龙哥哥走吗?” 萧皇后不吭声,忍着后背上传来的一**剧痛,向前急掠,快速搜索着灵帝的下落。 后土一时半会儿的无法确定她的准确方位。 撒网捕鱼一般发出的警告,在神殿内每个角落都能听的清楚。 没事别老想着拖着别人的男人滚床… 她必须抓紧时间,寻到灵帝,然后再想办法带着他远走高飞。 哼,想让她拱手让出丈夫,除非她死。 “你霸占了龙儿哥哥二十多年,窃据凤位,享尽了人间的富贵,而我则要在这大雪山上日夜兴叹,品尝清冷滋味,萧蔓儿,你说这公平吗?”幽幽冷音,宛若来自地府,哀泣的诉说着不快。 哪怕是捂紧了耳朵,它也能清晰的飘荡进脑海,想不听都做不到。 静思室,两具尸身,还带着温热。 一地凌乱,却非有人动了手,相比是她与后土争端骤起,被人摸了空子,劫走灵帝。 萧蔓儿心里懊恼,可还得迅速收整情绪,追逐着地上细碎的脚步印子而去。 她没有忘记小心的扫除掉痕迹,避开了后土的爪牙,消失在神殿的尽头。 不多时,更多人马赶了回来。 后土圣母,黑衣黑裙,就连头上点缀的发饰也都用名贵的黑晶打造,一对冷眸,深不见底,暴风骤雨弥漫,几丝闪电飘过,凌厉异常。 “主上,水叮咚和妖童都已经死了,被人用铜钱钉中了死穴,未来得及挣扎,就断了气息。”真正的高手会让尸体说话,稍微过目,便可猜测的**不离十。 事先为了绝对安全,她撤掉了所有防卫,把神殿作为和萧蔓儿决斗的场所。 却没料想到,在皇宫里享受了那么久的荣华富贵,小贱人的武功居然一丝一毫都没落下,依旧与勤奋不缀的她并驾齐驱。 预估错误,让整件事情的发展方向有了巨大的改变。 一擒不获,打乱了全局,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也没能达到预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