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第一章 云山彼端,巡山魍魈 绵延万里起伏万千的群山簇拥中拔起两座孤峰笔削的耸云险峰松林花草满山恍若滔滔林海盛暑一到两山立即变得雾雨腾腾偶有霞光从中射出当地人称之为“云山”两山山口挤压处长年呼啸冷冽的山风出震耳欲聋的狂暴吼叫如万兽奔腾惊涛裂岸骇人心惊。 林间小道在“云山”之下的谷中向南蜿蜒伸长两侧梯田绿意盎然乃当地村夫祖祖辈辈一直传下的糊口宝地云山西面的北岭绵亘如带却是峰峦叠嶂的深山沼泽中间一条浑浊的泥河滚滚向南河阴一岸绵亘数百里的山峰野岭林木稀落有些地方甚至寸草不生褐黄色的土岩裸露地表令人油然泛起沉重漠然的闷燥感荒林幽谷中龙蛇丛生多虎豹毒虫出没瘴气锁林白骨处处被当地人视为“迷瘴沼泽”。 “钟家坳子”自然村所在地正是“云山”和“迷瘴沼泽”交界带的一处幽谷开阔地虽然山坡上的土地不算贫瘠但绝不够全村近两百多户人家的口粮往往村中男丁从幼年开始就跟随同村壮年猎户上山打猎捕获些山鸡狍獐野猪等野物吃用皮毛也能在外界集市上换些油盐铁器。 “钟家坳子”里的男丁大多姓钟偶有别姓全村二百一十三户人家几乎都沾亲带故从祖上至今村中的男人大多从外娶回婆娘传承香火就这样因为穷依然有很多光棍儿却很少有人愿意离开这个祖祖辈辈繁衍生息的幽谷生于斯长于斯无论天灾**村民们还是战天斗地依然故我。 村里最好的一处平地建有一座祠堂供奉着“钟家坳子”的历代祖先祠堂有三进格局虽小依然有章有法两侧衔辔分置偏堂供奉着伽蓝与文殊菩萨左进摆着土地和灶王爷神像由于长年未能修缮已经大半倒塌难遮风雨。 可能村民把祖先看得比诸天神佛更重的缘故上天也懒得保佑此地“钟家坳子”依然很穷祠堂里的神像依旧破烂此处也慢慢沦落成为村中小童聚会的场所。 六个身穿粗布短衣的小童兴高采烈的簇拥者一个高大壮硕的男孩倒提着打来的野味夹杂着一阵清风从祠堂门外飞快的奔了进来七人各占干燥角落围坐一圈稻草事先早铺好了显然是轻车熟路。 天色已晚祠堂中更显晦暗粗壮男孩看来是这帮小孩的领袖对身旁一个扎小辫儿的瘦子嚷起来道:“猴子还不快蜡烛伺候等摧呢?一会儿没你份啊!” 被叫做“猴子”的扎辫瘦子名叫钟侯生的活泼灵动他爹给他起这个名字是期望他能够封侯拜相“钟家坳子”人丁虽然不兴旺却也有几个知书达理的读书人历来重视教育钟侯他爹正是村中颇有名望的说书先生常年在外面的茶馆酒肆里说书贴补家用在这一亩三分地也够得上德高望重。 钟侯听到粗壮小子的招呼大刺刺的站起两眼滴溜溜一转笑嘻嘻的一抱拳恭敬道:“大帅有令小将莫敢不从风里风里来火里火里去誓死追随大帅咳咳~” 钟侯正把粗壮小子说的开怀不已时就听这小子干咳一声一摇两摆的走到一个小胖子面前傲然道:“钟三馗听令本将奉大帅口谕命你为先锋官逢山开道遇水搭桥给本将军点蜡烛去!” 众人这时都在添置柴火搭放木架准备烤肉小胖子双眼一眨不眨的正盯着草堆上的獐子口水直挂嘴角幻想着到嘴的美味猛然听到钟侯的差遣苦恼道:“猴哥又是俺哪!俺都饿的走不动了这次叫小临去吧!” 钟侯听到“属下”不服管教心道这还了得故作惊奇道:“你没听过子曰:噫兮乎令行禁止莫若大焉。老子曰:不点蜡烛兮不吃肉乎?” 钟三馗被钟侯一唬张大嘴挠了挠头愕然道:“老子这么说过?俺吃肉不点蜡烛他老人家都知道?” 钟侯两眼一眯双手卡腰晒道:“老子就是你猴哥我啦还不去!没有小临晌午帮柱子哥设陷阱你能吃到獐子肉?” 钟三馗两眼一红悲切道:“天地有正气你真没义气就会使唤俺嘿等俺练成了盖世武功成为一代大侠到时候~哎呦!” 钟侯伸手给了他一个暴栗大喝道:“什么大虾大侠的等你成大虾了我剥皮吃!” 终于钟三馗任命了晃着一身肥肉龇牙咧嘴的艰难爬上横梁点燃了祠堂中的那盏大灯笼幽黄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光影摇荡在祠堂中倍添阴森感。 粗壮的小子名叫钟铁柱一直是这帮孩子的领经常带着他们到后山拾些干柴运气好了打几只野兔山鸡一类的小型野味像今天这样打了一个獐子的机会很少林中的獐子很狡猾能够凭借嗅觉闻出生人的气味只有在逆风处才能见到还要配合眼力准头才能射到由于小孩们人小力微像今天这样的收获还多亏了被叫做小临的小孩提早设置的陷阱可遇不可求。 钟铁柱从身后拽起一把闪亮的粗刃柴刀先拿过一盆水将獐子剥皮洗净挖开内脏切开四肢拿起一条大腿递给身边的一个小孩吩咐道:“春旺把这条獐子腿给你娘带回去你娘的腰疼一到风雨天就犯病多补补身子!” “诶!”被叫做春旺的小孩生的浓眉大眼一脸忠厚相感激地答应一声接过獐子腿用早先带好的树叶包好。 随后钟铁柱将另外两条獐子腿分别分给两个家境不是太好的孩子到最后一条腿儿时递给了正在用火石引火的一个穿青衣短袖少年:“小临给你爷爷带去今天多亏你了不然俺也射不中这畜牲这条腿你给老爷子带回去他老人家平常没少接济俺家!” 四周的孩子都闻声点头钟临的爷爷钟天德是“钟家坳子”屈一指的“响子箭”就是最高明的猎人一把黄桦弓百步穿杨设置的陷阱就算是狐狸都逃不掉许多村里的后生都是跟钟老爷子学的手艺老爷子还常常接济村中的孤儿寡母和家境贫寒的穷户全村人对钟天德老人的感激都是自肺腑的。 “不柱子哥不用了我爷爷不会要的给猴子他家送去吧他爹出门快一个月了就他娘跟一个妹妹小蓝儿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钟临刚把火石对着干草点着一个火头正在对这火苗添干草听钟铁柱这么一说赶忙拒绝少年生的挺俊秀天庭饱满地格方圆身材硕长而不显单薄小腹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露在青衫外的肌肤因长年的野外生活散出一种蕴含力量的古铜色光泽一双眸子深邃灵动转动间光华流转使人感觉到此子的不寻常是那种独立特出机智敏锐的人物。 他家里有二亩三分梯田一年耕种下来本身口粮就差不多够了加上他父母早前死于战祸家里就他跟一个爷爷平常老爷子再打点猎换点生活品虽然清苦却也衣食无忧而钟侯家如今就一个老娘加上个才十三岁的妹妹生活比他家艰难的多所以赶忙拒绝。 钟铁柱听到此明白钟临说的在理也就不再坚持伸手递给了正人模狗样指挥小胖子添柴加火的钟侯。 这帮玩伴光屁股长大彼此之间没什么客套虚伪的东西钟侯也不推辞伸手接过獐子腿先谢过柱子眉开眼笑的对钟临两眼放光道:“还是临哥疼我嘻当然还有柱子哥不过此疼非彼疼临哥对我这么好等蓝儿长大了一定让她嫁给你嘻你们简直就是天设地造那个闭月羞花嘛!” “去!” 已经把剩余獐子肉插到篝火架上的钟临没好气道“谁跟你这么乱七八糟的赶紧添干柴火太虚旺了!” 一众孩子正在笑闹就感觉四周的气温突然变得凉了下来从脚底升起了一股子寒气越来越冷刚才还燃烧挺旺的柴火堆火苗摇拽着越来越小慢慢变成了一堆碳红还在噼噼叭叭的作响横梁上的大红灯笼突然熄灭祠堂外月影凝空屋内却突然变的阴寒无比墙壁之上闪烁着青光阴森可怖。 “妈呀!” 小胖子钟三馗一脸惊恐的神色撒手把正添着的干柴扔了出去伸手指着神台之上两腮哆嗦着惨叫一声“咕咚”坐翻在地.众人扭头骇然扭头望去就见到香案之上升起了袅袅的青烟慢慢汇集成一个青绿人形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 这一家伙可炸了庙再大胆的孩子也毛了哭爹喊娘的噌噌跳起扭头就往外跑。 “砰!”的一声祠堂的两扇木门咣当一声自动关紧任谁也拉不开。 就在这时香案上的人形青影突然张口喝道:“尔等怕甚?” “鬼大哥!” 鬼头鬼脑的钟侯一看形势不妙先“扑通”一声朝香案之上的青影跪倒獐子腿也顾不得了甩出老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鬼大哥行行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乳婴孩老夫行走江湖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平常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厄~大哥~敲门您老人家千万别勾我的魂走哇呜呜~~~” 青影人形被这小子一阵胡扯给气乐了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冷哼道:“就你个毛孩子还上有八十老母的老夫?乱七八糟!” 钟侯一听这鬼还能沟通不免生出希望擦了把鼻涕厚着脸皮赔笑道:“鬼大哥小子平常听我爹说书太多反应迟钝您老莫怪要怪您找我爹去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您老要是闲供奉少了小的回头给您造个这么大!”说罢两手伸开一比划却又觉得小了赶忙伸臂长满献媚道:“这~这么大的一尊神像天天烧高香供奉您老人家!” 青影不耐烦道:“哼~谁要你的供奉!” 众孩童这时候也从最初的恐惧中恢复了点过来胆大的钟铁柱先心中恼怒他这人对神鬼的态度很简单河水不犯井水人虽小却很有原则认准一条路绝不会头此时气往上冲也顾不得那么多喝问道:“你待怎地?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敢情他把青影当成劫道的了。 跪倒在地的钟侯暗呼苦也想不到这时候柱子的拧劲牛脾气上来了一旁的钟三馗也暗暗的轻拉着钟铁柱提醒他注意以免惹恼恶鬼性命不保。 其他的小孩则惴惴不安等待着临头的命运只有钟临满有兴趣的观察着香案之上飘飘乎乎的人形青影对他来说死就是死顶多死一次怕也是死不怕也是死临头一刀缩脖还是一刀反正命有天定不如看看鬼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出乎意料青影对铁柱好似相当欣赏连语气都明显的缓和下来对一众孩童淡淡道:“吾本乃尔等先祖俗名钟寅初因一生积善行德无大恶事归阴后授封此山魍魈负责巡山之职尔等大可不必惊惧!” 说罢好似还对跪在一旁的钟侯瞪了一眼可能不屑有如此子孙吧宁可把罪祸推到自己老爹身上也要把自己抹干净。 钟临眉头一皱暗忖应该这位所谓的先祖当不会无故现身不由疑惑道:“前辈此行可有吩咐?小子们一定遵照!” 青影好似露出了一抹讶色惊异此子年纪尚幼却有如此心智点头道:“吾本不愿现身人间**无色三界本和本巡无半点牵挂也不愿泄露天机引天雷自灭怎奈看尔等刚才分肉而食甚有善根不愿尔等就此魂飞魄散故才指点尔等一条生路!” “什么?魂飞魄散?” 钟铁柱猛吃了一惊骇然问道。 此时外边的晴空突然阴云密布皎洁的月光被重重乌云遮盖变成一片漆黑苍穹之上隐隐透出闷响周围的湿气也越显浓烈。 钟寅初次露出了惊怵矛盾的神色好似对将要来临的什么充满着恐惧一咬牙沉声道:“尔等听好时日无多需紧记不怠!如今尔等所谓的‘云山’本名‘雾霞岭’两百多年前此野岭还是荒草遍地林木稀疏不知何时山中出现了一个蛇妖幻化内丹汲取山川日月灵气早晚吐出毒雾应化五彩云霞山中草木本乃天生地养物物皆有灵性于是为抵御毒雾诞泌瘴气雨雾两百年下来平常人看来此山云雾腾腾恍若仙境殊不知蛇妖已经成形。” 钟临听的毛骨悚然万没想到就在家门口两百年来一直盘踞着这么个毒物颤声道:“照前辈此言莫非蛇妖要祸害村子不成?” 钟寅初点了点头示意不要打断他的话紧接着道:“如今此妖物恰逢五百年一遇的天劫坎离匡廓运毂正轴现下黄道紫薇星辰宫遁开五行轮幽潜沦匿蛇妖为了不至于被体内三昧真火焚身必然疯狂吸取万物生灵魂魄迷瘴沼泽本乃秀山花谷如今已成鬼蜮蛇妖一直未动此村就是怕惊动佛道正门仙家如今受内火天劫所逼妖物必定会将方圆百里生灵魂魄收归己有尔等绝难幸免吾正是觉此点特来告知望尔等离此地好自为之!” 众伙伴面面相觑初时打猎而归的喜悦早已不翼而飞心中乱成一团毕竟是几个孩子初闻此事一时间没了头绪。 钟寅初听到外间的闷响声越来越大知道不能再耽误从神形之中分化出一股青烟直入祠堂香炉下的土地少时从土地之上冒起了青烟缓缓的拔出一支黝黑亮的铁器缓缓的漂浮于祠堂的半空好似不受力般。 钟寅初的青脸上神态越凝重对诸人吩咐道:“明日寅时到丑时之间乃日宫爻位煞气最重的时辰蛇妖必不敢轻举妄动尔等必须说服村中老幼趁此段时间离开否则到了晦至朔旦震来受符,天地媾精的时分想走却来不及了!” 说罢横空一点黝黑的铁器缓缓落于众人身前在钟临身边不住旋转只听钟寅初道:“此物名为紫金引雷锤由本巡穷二百年功力炼制可引九天神雷一击三界凡物孰难抵挡虽不至使蛇妖形神俱灭却也能阻它一阻此物灵性与你相近机缘既定就传给你吧此法器只能使用一次一旦使用浩然正气无坚不摧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轻用。” 钟临的耳中即刻响起了一阵轻声指点他驭器的符咒。 第二章 妖蛇天劫,初窥大道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晦暗祠堂外的天空之上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狂风怒吼树木摇晃砂石纷飞一株老松受力不住“咔嚓”一声从中断为两截云层之上电光耀目噼叭乱响闷响变成了轰隆隆的雷鸣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卷起地上的黄土形成泥溪朝地势低矮处流动溪流越聚越大电光雷鸣间天地之间顿成一片银亮。 “尔等离去快走!” 钟寅初一声暴喝祠堂两扇木门顿时倒卷飞出催促道“尔等紧记一直向前跑无论生何时都不要停下不许回头快走否则晚矣!” 钟临将紫金引雷锤收归怀中痛哭出声一众孩子终于明白钟寅初所指的“泄露天机引天雷自灭”的意思虽伤心欲绝又怕辜负了钟寅初的一片苦心无不强忍热泪朝着钟寅初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随着领头的钟铁柱奋力冲出祠堂遁入漫天的风雨。 天雷震荡狂风怒卷。 七人刚跑上村间的小道就觉得眼前突然亮芒一片忍不住回头望去就见天空浓云不住下压黑云之间突然闪现出一阵强芒一道闪亮的天雷从九天之上怒劈而下直指祠堂屋顶“轰隆!”一声巨大的爆响将几人震的耳鼓麻四肢颤抖再睁目望去原本就破旧不堪的宗祠现在已经变成了冒着青烟的一堆瓦砾土石之上燃起滔天的绿火直把石头都烧成了粉末。 雨更大了。 这阵惊雷将全村老幼全给惊醒了过来无不心神俱震惶惶不安纯朴的村民以为是惹怒了苍天越恐慌骇然几个老人更是浑身颤抖着磕头祷告不止祈求天神息怒。 这时七人哭喊着回到村民聚居的寨旁向家中大人和村中名望哭诉了刚才的遭遇整个“钟家坳子”顿时一派愁云惨雾的景象知道七人虽小却不敢拿这样的大事开玩笑于是全村人行动起来收拾能拿得走的细软准备次日立即离开此险地。 此时的钟临一等将刚才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村民交代清楚就立即狂奔回自己搭建在山坡拐角处的茅屋由于他家的地就在山坡斜上为了照顾自家耕地就找了这样一处缓坡用茅草油毡搭建起了这个小屋门前开了一道泄洪沟不惧雨天顺山而下的泥石流。 “嘭!” 薄木板制成的一堵门本身就是虚掩的被钟临这么猛力一踹轰然洞开。 正斜靠在铺上抽旱烟袋的钟天德被吓了一跳刚才的滚滚轰雷已经把老人家折腾得不清翻来覆去得睡不着正费心琢磨着咋回事儿又怕孙子在外出事儿正要抽完这袋烟出门看看就看到了浑身透湿一脸紧张的钟临。 老头从没见过孙子这个样从来钟临都是那种不紧不慢遇事不惊的性格就算是面对山中大虫虎豹也少有这么惊惧骇然的神情看到他这样不由心中一紧忙问道:“临儿咋了?出了啥事儿?” 钟临大口的喘了几口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蛋因为过奔跑充血而变的通红微微平复了一下才原原本本的将方才遇到之事复述了一遍。 钟天德也被他说得头皮麻连续追问了几次细节才算弄明白知道他孙子不敢在这点上说谎爷孙俩刚要动手整理细软和能拿走的东西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沙沙”的响声。 先是钟天德停下了卷铺盖的动作接着是钟临也脸色苍白的不动了刚才外面风声呼啸雷雨隆隆听不真切现在雨停风歇才算真正注意到外面的响声“沙沙”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好像谁在拖着一头野猪走路的声音。 “糟了!” 钟天德伸手取下了床头墙壁上挂着的那张黄桦弓背上了一袋自制的羽箭扬手拽起枕头旁的弯刀递给钟临放在床头的弯刀是防备野狼和猛兽的一直在放在伸手可及处防止突然蹿进屋中的野兽毒物弯刀蒙着一层内蕴青光显得锋利异常。 钟天德吹灭了堂前的油灯如野狐般轻巧的猫着腰蹿出茅屋丝毫不见老态钟临双目一亮也不废话机警的跟上一老一少都是脚尖儿轻点地面蹑手蹑脚尽量不出响声。 或许是刚才那阵暴雨的缘故密聚在天空的浓云已经散开皓月如轮银黄色的月光重新洒满大地连远处的山峰都看得很透彻月影清幽鉴人毛。 祖孙二人爬在一处凸出的山石后四周是丈余高的小灌木丛野草高与肩齐举目望去前方三十几丈外的树林中两盏绿灯笼上下齐动一条白练般如小河宽的东西正蜿蜒着朝“钟家坳子”所在的方向“涌”去。 钟临的长随爷爷进山打猎早就练就了一双夜能视物的夜眼瞳孔紧缩下更是看得真切这一看差点没吓得叫娘远处哪是什么两盏绿灯笼分明是一双碧绿阴狠的眼珠子透出森寒诡异的闪光一条白色的花斑纹巨蟒吐着长长的血红信子扭动着如江河般庞大的身躯急的在密林中穿过地上的枯枝落叶被其沉重的身躯碾压出了一阵“沙沙”声在这样的夜里听的让人毛骨悚然脊梁骨直冒寒起。 空间中微微的气味越浓烈逐渐变得腥臭扑鼻让人作呕钟天德也算是阅历如海了也被如此恐怖的蛇妖吓的手足冰冷知道蛇虫对移动的物体和声音最敏感轻轻的扯了身后的钟临一把给了他一个眼色。 钟临坚定地摇了摇头爷爷是让他回村子示警自己设法引开蛇妖他当然知道此中凶险坚决不同意就在爷孙两个用目光争执不下的时候就看到从巨蛇的四周升起了腾腾的白雾还淡淡的透出一股让人迷醉的香气。 钟临骇然觉巨蛇的身体不住扭曲变小收缩慢慢的缩回了浓雾中一股粉红色的烟雾升起再抬眼望去烟雾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缎带般黝黑的长随风飘飘起舞瓜子脸上杏目桃红朱唇含笑欲滴一双丹凤眼含烟带雾惹人遐思裸露在外的玉润肌肤玲珑剔透曲线尽露的惹火身材上只简单的披着一层粉红薄纱隐约的峰峦起伏却比全身**更能使人血脉喷张。 蓦的一阵“咯咯”娇笑薄纱女子胸脯起伏娇喘笑道:“二位相公还跟奴家捉迷不成?” 说罢凤目一寒如刀锋般刺向爷孙俩藏身的石岩。 “孙儿快走!” 钟天德一声断喝犹如平地起了个焦雷长身而起朝薄纱女子怒斥道:“妖孽还不受死!” 说话间手不闲着一张大弓不知何时已经长满三支羽箭如流星赶矢直刺女子的哽嗓咽喉箭未至钟天德已经再次弯弓搭箭无数羽箭连珠射闪电般刺向百步外的女子。 薄纱女子面对蝗虫般飞至的箭雨非但不闪不躲反而饶有兴致的柔声道:“那么急干嘛人家陪你们玩玩便是!” 只见女子右手弹指微动半空中的羽箭便如香灰做成纷纷变成碎粉连精铁打造的箭头都变成了一团飘舞的铁屑纷纷落下。 钟天德被眼前一切骇的张目结舌知道蛇妖已经幻化出人形道行高深非是人力可以对抗对身旁的钟临怒喝道:“还不快滚要一起死在这里?” “呦!” 薄纱女子朝钟临抛了个媚眼儿抿嘴笑道:“还有个这么俊俏的小哥呢姐姐还真不愿意杀你不如以后跟着姐姐如何?食花饮露翱翔天地之间不在五行三界之内岂不快活!” 钟临看到眼下凶险的处境万没想到蛇妖居然来得这么快表面却不露声色嘻嘻一笑:“姐姐这么美的人小子哪敢不从不如咱们现在就走如何?” 薄纱女子双眸闪过一丝阴狠冷酷的诡异光芒再无半点人类的感情忽又变得如涉世未深的少女温柔道:“等姐姐吸够了魂魄再回仙洞秘府不迟!” 刚才女子本在深山中吐出内丹吸取月精忽然觉九天神雷惩世心知不妥故立即赶来这时隐隐的感觉到钟临怀中有一物事乃自己心灵深处异常忌惮的东西这才没有立即狠下杀手心下之意先使对面少年生出希望只要钟临稍一露出求生的犹豫她就暴起难以免触动对方拼命的意识。 钟临看清楚了女子刚才的阴森表情觉得那才是蛇妖本来的面目当然不会被她的花言巧语蒙住当下假意应到:“美姐姐修炼成仙小子也很羡慕不过小子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姐姐杀别人小子不敢干涉但请放走我爷爷好吗?” 钟临故意流露出对仙家修炼的浓厚兴趣双手却不离怀中左右朝钟天德使了个眼色指明当初告知他的神器可以自保让他放心离去暗中却下定必死决心。 薄纱女子轻迈碎步盈盈上前两步就在钟临看的心神一紧就要忍不住难的时候耳中传来一阵“咯咯”娇笑:“那还不容易让这位老先生走吧奴家陪着公子就是!” 说话间却也站定让钟临悬着的心放下不少。 钟天德看到自己再呆下去不但于事无补反而成了钟临的累赘虽不明白钟临告诉过他的“紫金引雷锤”有多大的威力却知道孙子绝不会留下他先走如今全村两百多户人家命悬一线再不示警恐怕会被蛇妖杀个鸡犬不留索性抛开心中焦虑也不答话扭头冲下山坡却是向“钟家坳子”相反的方向。 薄纱女子看到老头没有照原路回村心中一缓如今夜至初更离天明尚早也不急于一时细看对面少年的形貌神态反倒对钟临有了兴趣望着他的双眼秋波荡漾说话间媚语如丝轻轻道:“还没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人一旦抱定必死之心反而无所惧怕了钟临听到女子问话微微一笑:“小子姓钟名临字天养父母早亡却也算是天养了!” 言下颇为落寞小孩子从小失去爹娘这份心情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女子不屑的冷哼一声无意间又露出了冷酷的本性冷冷道:“天如何?阳精炁轻清而上浮为天阴之精炁重浊于下是为地。天地相连而不相离也地上则天。能够勘破六畜轮回阴阳之道五行相生相克之法则我就是天可笑天地不仁妒慧嫉灵将世间万物视若玩偶天如何?妖何罪?” 似乎钟临一个“天”字触了女子心灵深处的怨恨一霎那间女子周身再次散出了那种一直刻意隐藏的浓重杀气阴森冷酷寒气逼人。 钟临吓了一跳觉女子的目光渐渐蒙上了一层绿光害怕爷爷尚未走远忙道:“姐姐学究天人自然不比肉眼凡胎人畜妖魔花草禽兽莫不是世间生灵都是天地阴阳灵气所生自然都是相同的!” 女子眉目之间露出了一丝讶色绿光淡去不少没想到一个少年居然能有此番感悟欣然道:“公子如此一说姐姐还真不忍心杀你了!” 钟临一听“杀”字就怵急忙转移话题道:“生死由命不敢强求只是不明白姐姐刚才所说的上天妒慧嫉灵是何意?” 女子仿佛对和一个如此特异的“人类”交谈很感新鲜自修炼成型脱离兽身以来她也曾经出谷遍访名山大川期望能够得遇高人共同解开阴阳宇宙间六畜生死轮回之谜可世间凡人无论僧道皆把她归为妖孽一类莫说论道见面之下就是喊打喊杀她也对“人类”失去信心偶经此地看到苍川秀谷间多聚灵气这才盘踞“雾霞岭”两百多年静修法术以求渡过“天地人”三劫修成正果。 女子幽幽一叹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幽幽道:“姐姐本是九华山神女峰下山川秀谷之间的一条白蛇五百年前因机缘巧遇得食天地灵气所结的‘赤焰果’慢慢在体内结成内丹要知天生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世间生灵皆生九窍九窍之邪在乎三要此九窍九识贯穿阴阳往复的浩瀚宇宙谁能勘破自身的秘密开启生命的印记则能跳出三界五行轮回从此遨游天地万物之间化身万亿转瞬千里。” 顿了顿女子双目生出了一股怨恨之气怒骂道:“可无论佛魔道还是妖鬼灵一旦悟破天地之间的法则就会遭至上天的嫉妒像姐姐这样虽然能够不灭于三界之中却必须每五百年遭受一次天谴‘三昧焚体’‘五雷轰顶’‘魂飞魄散’上天要折磨姐姐三次才能真正成为大地散仙这才算是得窥堂奥刚刚入法门姐姐吸取他们的三魂七魄也是被天所迫这能怨姐姐么?” 一番话只让钟临听得浑身剧震虽说对面是一个常人嘴中的“妖怪”可这番话却把他带入了一个完全崭新的天地那不是为养家糊口而奔波不是为追求过眼云烟的名利而蹉跎那是一种对生死轮回自然法则的苦苦反抗对缥缈如镜中水月般的无上天道的执著追求一个他闻所未闻的神秘世界。 蓦然一阵鼓点般的铜锣敲打声在钟临的耳旁炸起“钟家坳子”村民聚居的地方***通明锣声响奏他明白是爷爷钟天德已经从后山绕了过去示警村民遁。 女子本已和缓的脸容刹那之间变得阴森冷酷狰狞可怕两眼射出碧绿的诡异闪光再也不含半点人类感情终于明白到钟临的缓兵之计身体缓缓的漂浮于半空嘴中长舌乱吐长长黑无风自舞显然是心中狂怒之极伸出右掌闪电般的拍向钟临的前心。 “嘭!” 钟临被薄纱女子含怒的一掌轰的凌空而起“哇”的一声在空中狂喷鲜血打着横的摔飞出去轰然坠地。 第三章 山中一日,百年江湖 薄纱女子似乎对钟临的欺骗更加不可容忍虽没一下子要了他的命却也咬牙切齿怒斥道:“人类都是一样的口是心非枉我这么相信你个小鬼与众不同既然这样就让我把你们斩尽杀绝你以为他们跑得掉么!” 不知道为何倒地不起的钟临有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面前这个“妖女姐姐”在这愤怒的一刻反而忽然有了人性那是只有人的身上才具备的感情。 钟临强忍伤痛两手撑地的缓缓站起对正处在盛怒之中的女子嘴角一掀挤出了一抹苦笑:“姐姐在上小弟如是一个人宁受死于姐姐掌下可为了全村五百多口人命不得不如此了多谢姐姐让小弟临死之前得闻大道!” 说罢早已暗握于手的紫金引雷锤被他猛抛向天双目灵光闪动间充满着一往无回的壮烈仰天喝道:“九天神雷尊吾法咒乾坤二用,皆秉中宫律令疾!” 几乎在秘咒声起的同时紫金引雷锤猛然爆出夺目的强芒苍穹之上形成一道刺眼的光团带着流动的电光火花狂然劈向下界。 薄纱女子骇然仰目想移动身体却被法器引的莫名光线笼罩指头尾都动不了只得提聚全身法力汇拢成团厉啸一声用气团迎向狂然猛劈的天雷。 “咔嚓”一声轰隆爆响大地震动空间中暴起无数的雷电火花震的钟临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夺目的白色强芒刺的他眼睛一片生疼耳中嗡嗡颤动“咕咚”一声坐翻在地却感到地表在不住的上下震抖瞬间往常的生理感觉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 天地之间仿佛静止了一下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钟临艰难的撑开眼皮看到的却是冒着浓烟的地表和浓浓的烟雾空间中刺鼻的焦糊味使他还确信自己活着想要站起来却感到肌肉麻木刺疼四肢颤抖头痛欲裂。 尘埃慢慢落定钟临透过尘雾望去一道熟悉的倩影依旧站在自己身前只不过粉红色的薄纱已经焦黑扭成褶皱本如瀑黑已焦黄卷曲女子抱膝成团周围地表完全被天雷劈的焦黑身上黑斑片片浑身冒烟原本玉润白皙的肌肤再也看不出往日的光泽脸上一片煞白。 钟临对如此结果毫不感到意外钟寅初交给他法器的时候就明白告诉他法器形成的天雷不比天降神雷只属于法术引自然界的元素出一击乃后天下乘术咒对着凡人绝对可以让其形神俱灭但对着有近五百年道行的成形蛇妖却只能阻她一阻伤其根本却不能。 女子缓缓的伸展四肢站起身形天雷的一击已经使她受了不轻的伤对修行的影响更是难以估计嘴角挂着两行血印心中已然狂怒双手虚空一爪对钟临厉嚎道:“给我死来!” 钟临随着女子的动作就感到自己四周空间猛然向内挤压把他的肌肉骨头狠狠向内脏挤去庞大的压力碾压的他心脾内脏几乎爆裂百骸犹如被万蚁撕咬针扎剧痛脑中浑浑噩噩呼吸困难越急促。 就在他自忖必死的时候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清啸啸声穿云透地山林震动就见到一个背着大酒葫芦的邋遢老道脚踏长剑凌空飞来在半空中怒喝一声:“孽畜休要伤人!” 就见一道如一汪秋水般的冷寒剑光电闪而至周围满是剑芒刺破空气的呼啸风声钟临周身压力猛然一松迷迷糊糊之间只来得及聚积仅余的一点力气朝天空大喊一声:“道长莫杀我姐姐!” 刚一说完好似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霞光万道云海滔滔千峰万峦的群山环抱之中从高山积雪而化的清溪依山势蜿蜒而下汇集成潭山巅朔风凛冽大雪纷扬满天旋飞飘舞银妆素裹一派妖娆的白色世界。 山腰处积水成潭的天池峰却是一派春色春江花溪潺潺泉水微风过处怡荡东风挟着浓浓的春意拂过寒潭上顿起银鳞万点衬以朦胧远山榆柳点缀其间恍若仙境让人泛起迷醉美感。 窗外一阵苍鹰清鸣打断了钟临的好梦睁开双眼就看到一排排长短不一的翠竹用麻绳固定错乱而又充满自然至理般的组成了整个房顶内层微微一动左右望去才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竹床上身处在一个翠竹搭成的小屋。 钟临翻身坐起胸腹之中的刺痛感使他记起了昏迷前的夜晚不知道为何却到了这里身上还穿这个不伦不类的道袍仔细打量四周觉屋子内的摆设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除了一张竹床就是一个简单的洗漱木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个大的不象话的木盆地板也是竹子排列组成下床踩入其上略有松浮感鼻中充满了一股淡淡的草木味想必是竹子出的。 让钟临最感兴趣的是挂在竹墙上的一幅水墨画像既不是西天诸佛也不是人间先贤画中之人酒糟鼻子耗子脸儿麻杆般的瘦弱小个头却撑起了一件宽大而又邋遢的道袍此人背着个比他本人脑袋还大三圈的赤红酒葫芦手舞三尺青锋嘴角翘上嘻嘻而笑背靠日月星辰花谷秀川一个出家的道人眉目之间却一脸贼像看得钟临忍不住呵呵笑出声。 “小子你笑什么?” 一股明显装出来的威严喝问传来还是把钟临吓的一缩脖子扭头望去就见到画中之人正晃晃悠悠跨进房门丈外都能闻到一阵酒香这老道看的真切努力想使自己在钟临面前走的四平八稳点却忍不住走两步打一个饱嗝邋遢的肥道袍不知道多少年没洗了满是油腻一把锈迹斑斑的古剑比他还高剑鞘尖儿都快挨着地了这老道却毫不在意依旧把步子迈的神采飞扬精神抖擞。 钟临记起眼前这邋遢道人就是那晚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道长想起这看似貌不惊人的老道那次乃驭剑而来赶忙收起轻视之心倒头便拜感激道:“仙长救命之恩我~” “得了!” 邋遢老道大刺刺的受了钟临一拜等听到了感恩的话不耐烦的一挥手晒道:“我来生做牛做马是吧?别跟贫道啰嗦这个快起来!” 钟临尴尬的挠挠头站了起来暗道:我本来不是想说做牛做马的。 可被老道一打断势必不能再开口讨没趣忙问道:“仙长小子的爷爷怎样了?这是哪里?您没杀我姐姐吧?” 他只记得当时飞剑舞动身子一松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心中记挂爷爷和生死未明的“蛇姐姐”忍不住问起。 老道不怀好意的斜眼瞄了他一眼看得钟临浑身没来由的升起一道寒流就见老道拿起背后的大酒葫芦拔开木塞仰头猛灌了一口无比享受的呼出一口酒气没好气道:“你小子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 钟临愕然摇头:“不知道!” “嘿嘿!” 老道一声奸笑若无其事道:“也就是七年两个月又十五天罢了跟贫道当初没得比少太多了!” “什么!” 钟临只感到脑中一片空白两眼黑晕晕乎乎的差点又昏过去喃喃道:“七年这这怎么可能?” 胸中又是一阵刺痛传来他脑中微微清醒了一下暗忖这个疯疯癫癫的老道一定跟自己开玩笑他受的伤还隐隐作痛怎可能一下子过了七年。 邋遢老道一眼就看破了钟临的心事低笑道:“四肢虚浮胸中刺痛吧?你小子以为引天雷下界那么轻松再加上你被蛇妖法术一折腾骨头全断了内脏移位三魂七魄游离肉身费了老道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的元神固住一块骨头一块骨头给你扶正七年之内又用去贫道积攒半生的银子遍采灵药炼丹让你含化才算保住你微乎其微的小命嘿嘿!” 说着傲然一笑显得对自己的医术很满意“臭小子也算没浪费贫道一番心血照你这样的常人早翘辫子了你小子还能活蹦乱跳只是昏迷七年嗯不错不错证明贫道的眼光如炬没有看错!” 钟临脑子里全乱了听得出对面老道不是说笑那么简单细看窗外已是鸟语花香虽然在山腰却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色而自己昏迷那晚却是盛夏已快立秋再看自己果然长大不少骨骼也粗壮了许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格外明显想当年自己十五一个春秋大梦“晕”到了二十二眨眼间已经长成青年不由泛起想痛哭一场的冲动走前两步一把抓着老道的袍袖焦急道:“那我爷爷呢?” 他想到自己七年多的时间里如活死人一般爷爷一定很担心忙问道。 老道嘻嘻一笑轻松道:“你小子是没事儿了你爷爷那小子早两腿一蹬翘辫子了乃贫道亲自作法度那小子的还没收银子呢回头算你小子账上!” 钟临大吃一惊只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喃喃道:“我爷爷~~他~死了?” 老道认真的点点头不奇怪道:“正常一把年纪了放在凡人身上也该死了日月有数大小有定那小子棋又臭酒量又浅早死早投胎死了干脆坟头就在天池峰后山死后能有此清山秀水的阴宅也不知道那小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钟临无法接受接踵而来的噩耗不住反复嘟囔着“死了~七年七年~死了!”眼前一黑朝后便倒。 眼看他就要撞到地板就见老道嘻嘻一笑伸出袍袖轻轻一卷将他的身子抱在身前呼的飘到竹床边把他身体缓缓放好拿起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抚掌轻叹道:“山中方一日人间已千年大道无形期度日月乾坤阴阳相推而变化顺矣睡吧小子醒来什么都好了!” 不见老道怎么动作突然如虚影般凭空消失再见时却在竹屋外的石桌旁正饮酒悲歌:“斗转星移寒暑春夏有道是银河苍穹九万里无人与共此生何必?十年风雨江湖一夜枯荣尽付东流去。昨夜听风观雨笑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不若山林雨露斟朝夕北斗俱醉皓月何必恋区区百年江湖!” 此时的邋遢老道哪有半分的俗相辗转腾挪间如鬼魅穿云出尘之态令人不可测度。 第四章 拜师峨嵋,无道玄机 一株娇艳的野山红兰花上轻爬着一只黑纹黄蝴蝶一阵清风拂过黄蝴蝶扇起了两只薄翅脚离花蕊顺风翩翩起舞上下起伏的轻落到一个土堆之上悠闲的享受着和煦的暖光不解的望着一个跪在土堆旁的青年不明白这个青年为何如此伤心。 青年盯着面前的土堆痛哭失声不住用两手抓捏着身下的泥土浑身轻轻颤抖显是心中悲怆望着爷爷的坟墓一幕幕往日的情景浮上心头直到亲眼看见这处新坟钟临才明白自己不是做梦就在自己从昏迷中苏醒的三月前钟天德在担忧孙子的煎熬中再也驮不过那个寒冬灯枯油竭驾鹤西游从小跟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就这么的去了一时间怎么也接受不了。 “小子还看不破呢!” 邋遢老道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了钟临的身后看着他的双目之中隐伏了一层怜爱之色淡淡道:“朝露昙花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你爷爷只不过重归来时的地方天地间孕育生命万物的源头一旦阴阳相交龙虎相济就又回来了这有何伤心?” 钟临止住哭声双膝伏地朝邋遢老道磕了一个响头感激道:“多谢道长将爷爷厚葬钟临愿伺候道长起居饮食鞍前马后以报道长大恩!” 说罢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嘿嘿!” 邋遢老道双目一亮怪叫道:“那倒不必不如做贫道的开山大弟子来的实惠!” 钟临愕然道:“弟子?” 邋遢老道看他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光火道:“凡人想见贫道一面也是难比登天想贫道当年斩妖除魔太~嘿嘿那个名号总之是大大的响亮你个臭小子还不愿意怎地?” 说到“太”什么的时候罕有的脸红了一下好像不愿提起。 钟临赶忙道:“不不我是怕小子资质愚蠢那~我~这个!”一时间慌了手脚怕道人误会紧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当下钟临不在多言爷爷死后世间再无亲人多了一个师傅他是求之不得纳头便拜。 邋遢老道哈哈大笑七年前初见钟临就觉得此子甚有道基几百年来老道驭剑神州遍览群山降魔卫道游戏人间从未动过收徒的心念一见钟临下多年未动的凡心也被拨动七年来对钟临身体的了解甚比他本人明白面前这小子正是修炼道法的一块璞玉一经雕琢前途不可限量欣然道:“如此甚好本派将在你手中扬光大嘿嘿!” 好似老道多年计划的阴谋终于得见曙光忍不住又是一阵嘿嘿奸笑。 跪在地上的钟临看到老道得意忘形的样子突然升起了一股上了贼船的感觉疑惑道:“师傅咱们~~那个本派是何派?” 邋遢老道解下从不离身的酒葫芦大灌了一口拂须傲然道:“本派那个~~还没有名字不过有徒儿的加入今天正式立派为师出身道门如今身处峨嵋天池峰就叫做‘天道门’好了嘿嘿你就是本门开山大弟子!” “啊?” 钟临吃了一惊没想到庙大无僧进门就是个佛居然成了开山大弟子看着面前“师傅”红光满面的陶醉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越觉得蹊跷愕然道:“师傅您老人家?” 钟临当初看老道凌空驭剑道法高深本想应是名门大派的得道高人现在越来越觉得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流浪道士不免心中嘀咕。 老道嘻嘻一笑伸手抡圆了就给了钟临脑袋一巴掌知道这小子心中想什么若无其事道:“贫道本乃一大派长老怎奈仙法绝那个~嗜好广泛呵呵你明白了于是!”说着话锋一转尴尬道:“于是被踢出门墙除名教宗只好四处云游了。” 钟临:“……” 老道脸皮果然不是普通的厚脸上一红就恢复常态哈出一口酒气眉开眼笑道:“起来吧你既入了本门就该有个道号嘿嘿再起太麻烦今后就在徒儿俗名中加个‘道’字好了贫~那个为师往日道号就不提了吾徒称呼为师‘醉道人’即可!嘿嘿!” 醉道人一阵志得意满的怪笑仿佛对第一次替人起道号很感兴趣对师徒礼数却一点也不关心乱七八糟一通介绍就算给钟临改过名字了从此钟临正式更名为钟道临。 钟道临暗叫命苦也明白他这个师傅没啥架子估计被扫地出门就是因为他“广泛”的嗜好之一“嗜酒”站起身子苦着脸道:“师傅徒儿该做些什么?” 醉道人神情转为肃穆眼中精芒一闪严肃道:“修真炼法气意息三者相辅相成必需功勤不怠文守武炼一日不可松懈切不可躁急心浮贪功求进以至于遁入魔道昧火焚身切记!” 说着探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运劲轻轻一弹小册子疾如离弦之箭般飞向钟道临却在离他身前两尺的地方突然停下缓缓而落。 钟道临接过薄册细摸之下竟是羊皮见青色封皮顶端上书“无道经”三字翻开一看只见十页羊皮纸洋洋洒洒写满蝇头小字: “天地始一人身无尽万法自然去留无意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气生于穴穴成于气恃之不见持之不得生之畜之生而不有玄穴初成纳身之精意化魄精真气始成气随穴走虚极守静善建不拔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固穴为址塞兑闭阳开兑济阴阴藏于阳阳隐于阴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地宁神灵谷得以盈知雌守雄宇明天溪重为轻根静为噪君气门混成先天地生神随意走穴以心移化而欲作镇之以朴虚而不屈动而愈出百骸升气同寿大地!” 钟道临幼时跟随村中读书人识字加上天资聪慧认字颇多可这开篇的几行小字却让他看的入赘云端犹如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头疼不已正在他茫然不解的时候耳中传来了醉道人的一阵轻笑:“此功法初时救护命宝涵养本原是为初成等炼精成气采补还丹才算小成嘿嘿修真炼道皆为本源中求全靠你自身领悟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悟出多少就看徒儿的造化了!” 钟道临被醉道人拉回了现实愕然道:“师傅您老人家修行了多久才悟出来?” 醉道人听他这么一问老脸一红晒道:“为师道法高深那个天赋异秉智倾三江不过用了不到十载就已初成又三十六载小成至于大成嘛咳~也就不到两百年吧!” 钟道临吓的一哆嗦骇然道:“我的娘呀这么长时间!” 暗忖怪不得师傅叫自己爷爷为小子跟醉道人比起来钟天德简直就是重孙子辈了。 醉道人没事人一般故作轻松道:“百年转瞬即过又何长短可言比起浩瀚宇宙一呼一吸间已是沧海桑田又算个什么!” 钟道临呻吟一声苦着脸任命道:“师傅教训的是徒儿明白了!” 醉道人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目光欣然道:“从明日起早晚练气吐纳去浊气映日月三更起床五更造饭那个~砍柴挑水煮饭洗衣一切内务皆有徒儿指挥兵法云:欲谋胜敌先谋固己预谋疏阵先谋地利。练道法乃策应阴阳万物法源引自然浩然正气吞化天地故必须有一个铜筋铁骨般的肉身才能仗此宝筏安行彼岸明白么?” 钟道临暗呼倒霉就他一个光杆儿元帅指挥谁去?终于明白醉道人为何从见到他开始就一直奸笑连连原来终于找到了个不用银子的“内务总管”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只得惨然应道:“是师傅徒儿遵命!” 醉道人看到这么听话的徒儿老怀大慰哈哈大笑喝着葫芦里的烈酒哼着小曲摇头晃脑的越去越远。 从此在峨嵋玉池峰山巅之上就出现了一个不住奔波劳累的身影天不亮钟道临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伴着皎洁的月光提着屋中的巨大木盆攀山越岭从山间荆棘丛生的羊肠小道中穿过行至山底寒潭取水。 他终于弄明白屋中摆放的巨大木盆是何用了醉道人不许他在山泉处取水只允许从寒潭中取一来一回的蜿蜒山道极其难走双臂又要紧抱着大木盆不让水洒出可木盆巨大的尺码怎么抱怎么别扭在如此的山道中穿行树杈野草荆棘枯枝毒虫野兽遍地又要翻越一个又一个险峻的山岩听着峨嵋峰顶猿猴的啼叫看着自己悲惨的命运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了。 等他龇牙咧嘴晃晃悠悠的回到山顶的竹屋往往已经是日上三竿盆中的水能剩下一两成就能让他偷笑了大多数时候总是在山间攀爬穿行时摔倒又要重新回去取水常常是折腾数次才能倒满小半缸其中的辛苦不足以向外人道。 每到钟道临气喘吁吁的回到山顶总是能看到醉道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开头半年时间里没有一次能够按时将水倒满耽误了做饭就会受到师傅的责罚罚得很简单抱着一根长长的原木如蛤蟆般在山间小道上不住跳跃一个时辰来回数趟原木两头不准触地否则马上就是从天而降的惩罚有时是鹅卵滑石有时是脑袋大的山岩只把钟道临砸得头破血流浑身是伤等到他抗砸打的适应力稍强后干脆就是从天而降的小型闪电山野间经常能够听到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让人闻之心酸。 等钟道临如一滩烂泥般扛着原木支棱着卷曲焦黑的毛穿着浑身冒烟的道袍回来后噩梦依然没有结束等待他的是没完没了的砍柴再砍柴。 醉道人让他砍的柴火与众不同要求每块木料都要砍成巴掌大的方条不能短一分长两寸必须大小一致厚薄相同。 这一下子可把钟道临给整毁了双肩早就因紧握木盆而麻木僵硬肌肉拉伤下动一动都像针扎似的痛彻骨髓再举起不比大木盆小多少的开山巨斧还要把木料劈成错落有致大小相同的方条简直要了他的命开始是举起斧子轮几下就疼的昏死过去后来变成轮一斧子哆嗦三下惨嚎一嗓子只把一个大小伙子折磨得如深山野鬼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一块块青紫黑状如斑马。 到最后钟道临跟本不敢躺在竹床上干脆露宿屋外花圃旁侧身而卧晚上不敢翻身轻轻一动就是扯动全身的连锁反应疼痛欲绝一个大小伙子被醉道人折磨得总是在夜间痛哭失声宛若待宰羔羊。 能睡觉的“安稳”日子不到三个月钟道临连睡觉的权利都被醉道人无情的夺走挑水砍柴完了就是挥动大勺给醉道人做饭本来到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去睡觉了可如今他只能听从醉道人的吩咐盘坐在屋内竹床蒲团之上吐纳练气身子一歪就是一阵无情的针雨钟道临伤上加伤满身血孔。 这时候的钟道临已经生不如死了打坐的地方从屋内竹床变到屋外的石桌又从石桌变到山颠突岩之上寒暑春夏伴随着夜间冷冽的呼啸山风鹅毛般的大雪浑身颤抖着保持体内经脉中气流不紊乱又要分出一部分三焦真气护住心脉保持哪怕是最低要求的一丝体温不被雪葬不被无声无息的冻毙山顶。 等钟道临适应了山颠的气候醉道人干脆命其在寒潭瀑布下打坐这一下子可真的是九死一生了钟道临开始连瀑布都钻不进去一步三滑跟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直往寒潭里栽等醉道人把他捞出来早就冻得面目雪白神志不清了再往后更凶险虽说能够像壁虎一般固定在急瀑之下不让激流冲走可瀑布从天而降的一压之力有多大钟道临就在这种不住的昏倒不住的瀑中打坐循环往复日月不停悲惨的命运一直持续了六度春秋。 第五章 脱胎换骨,白猿献媚 山花烂漫木秀花香林中猿猴欢啼山谷虫鸣鸟唱郁郁葱葱的山林又焕出了蓬勃的生机一扫冬日颓废的倦气尽量伸展着繁茂的枝叶与清风齐舞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清晨。 蓦的一声龙吟般的清啸传来穿林透地响彻云霄宿鸟惊飞蛇兽骇遁山林中突然出现一道急掠近的青影只见他背背巨盆轻巧如狸猫般无声腾挪不住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上变换着身形双脚轻点枝干流星赶月般从一株老松跃向另一株苍天巨柏就连林中猿猴见到此人堪比鬼魅的身法也崇拜的连连双手捶胸“叽叽呀呀”咧嘴笑个不停。 眼看就到林木尽头眼前就是山岩嶙峋的潭谷青年嘻嘻一笑脚尖儿猛踏枝头树木摇晃间青年如大鹰般腾空而起迎面的逆风吹得他破旧的道袍猎猎作响随着空中气流的走势上下滑翔着朝寒潭降去。 刚到寒潭上空青年凌空翻了一个跟头背后巨木盆不知何时已经举在手中疾的在寒潭水面掠过白花翻滚青年脚踏潭水怀中木盆中的清水却是纹丝不晃就那么两腿如轮踏波而行如一缕轻烟从水面上闪过稳稳的停在寒潭一面的碎石空地上呵呵而笑显然对自己很满意。 青年此时的样貌和刚入峨嵋的时候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精瘦的骨骼变得粗壮孔武一双精光灿灿的眸子虚空生电好似能看透三界越深邃难测让人望之心惊四肢变得硕长灵巧辗转腾挪间如羚羊挂角毫不拖泥带水全身肌肤散如婴孩般的娇嫩又内蕴力量的闪光充满爆炸性的能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好似一头草原上正在猎食的豹子又好似不动苍松。 青年正是跟醉道人已经学艺六载的钟道临六年中便尝人间辛酸噩梦连连却也把他锻炼的如脱胎换骨般活脱换了一个人光看他那如婴孩一般的肌肤就不知道是掉了几层皮后才重新长出的粗看之下柔弱无骨却不知道已能剑砍不伤加上体内修炼《无道经》所载练功法门所得来的真气更胜铜筋铁骨。 “咦?” 钟道临刚要捧着大木盆回去耳旁突然响起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细听之下还夹杂着山猴“叽叽喳喳”的怪叫不免心中一动举着大木盆朝声音出来的西山纵去。 西山洪椿坪是他经常游逛的地方有时砍柴拾些野生蘑菇知道那里生活着一大群野猴胆子颇大不惧虎狼照师傅醉道人的说法:“峨眉的猴子建安的黄蜂都成精了!”这峨嵋的猴子正是指的在洪椿坪生活的这群猿猴钟道临听到惨叫声似乎是猿猴所叫声越低微于是脚下加快在林中电闪而逝。 来到西山洪椿坪脚下的密林外钟道临就见空地之上聚集着过百只的各类猿猴“叽叽叽叽”的围着空地上的一只通体雪白的通臂猿白猿个头很大唇下居然生出了三缕白须看来年龄不会比自己小这时候不知怎么了正凄惨的吼叫着浑身痉挛的在原地打滚四肢乱挠着土皮又不住的敲打自己的前胸。 老白猿似乎是这帮猴儿的领四周的大小猴儿们看到它这样都是抓耳挠腮可又不敢靠近老白猿的左右老白猿已经陷入疯狂四肢扑打草木乱飞不论人猴儿认谁上去都会被它给一爪子撕裂于是老白猿的猴子猴孙们急得围着它团团乱转叽里呱啦闹个不停。 猴群突然觉钟道临这个生人走进就好像一碗清水倒进热油里马上炸了锅几个粗壮的黑色猿猴支棱着大耳朵呼呼腾腾就朝他冲了过来爪子抡圆了就朝钟道临抓来小猴儿们也龇牙咧嘴在外围“吱吱吱吱”露着黄牙朝他吓唬着几只老猴儿则分置左右来回蹿跳个不停间或吼两嗓子遥遥指挥着猴群对钟道临形成了包围。 钟道临没想到猴儿群这么大反应明白是怕他趁机伤害到老白猿赶忙放下水盆经脉内气意聚行夹脊疾上行至泥丸午位气机则沿任脉下行至双臂少阳经后从双手虎口处透掌而出“嘭嘭”两声撞飞了两只攻来的黑毛猿伸手挡开了另几只的钢爪眼看猴群又要重整阵型攻来大喝道:“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白猿伤势!” “轰!” 以钟道临为中心庞然爆出一股向外涌动的气团将猴儿子们给硬生生的推出圈外这一手把精明的猴儿们给震住了一扭猴儿脸叽叽乱叫的蹿蹦跳开在一丈五六的地方遥遥包围着钟道临护卫着老白猿却没再次攻来。 又是一声大吼老白猿一声惨嘶原地抽搐着猴儿们更是急得上蹿下跳唧唧唧唧乱成一团。 钟道临一皱眉看来老白猿快疼昏过去了再不施救恐怕要死“猴”于是一边功聚于体一边从双目之中将善意传给挡在面前的群猴小心翼翼的朝老白猿走去。 猴儿们初见钟道临含有善意的目光犹豫了一下可等他走到离老白猿还有不足三尺的距离猴们却谁都不干了怕他伤害猴王一股脑的冲来也不管打得过打不过一个个张牙舞爪龇牙咧嘴的晃动着长尾巴冲上圈外的小猴儿们也捡起地上的枯枝碎石不住朝他砸来一时间烟雾隆隆猴嘶猿啼乱成一团。 钟道临心中这个骂呀暗道一群傻猴真是猴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却也不敢再出手怕越弄越糟任凭猴子将他的衣衫撕裂反正真气聚体不惧刀剑只把眼耳口鼻护好蹲下身子细看白猿的伤势也不管眼前群猴乱舞爪影重重。 老白猿这时候已经疼糊涂了浑身颤抖气若游丝出气多入气少钟道临将白猿翻身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白猿背后模模糊糊烂成一团沾满了泥土和血液的混合物怪不得没有血流下来右腿耷拉着看来也断了。 钟道临摸了摸白猿的骨缝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老白猿右腿从中而断裂处骨头粉碎几根骨杈犬牙交错怪不得疼成这个德行他把已经被群猴撕裂的道袍扯下来一条先把老白猿右腿上面绑紧免得破裂的血管造成血液阻塞然后起身朝树林走去。 这时候猴群也明白过来了知道钟道临是为了救自己的猴王一个个不再对他怒目而视大眼瞪小眼小猴瞪老猴的围成一圈看着钟道临忙乎不知道这个“人”在搞什么。 钟道临将一大盆清水端了过来放在老白猿身旁空地把两根从林中挑选来的直木棍照着老白猿的右腿比划了两下折断成几节伸手开始拔老白猿右腿上的白色长毛。 “唧唧唧~呀咿咭!” 正在看着钟道临忙活的两只小猴儿见他开始拔自己老大的猴毛又开始暴怒的叽喳乱蹦伸爪子就要朝钟道临脸上抓。 “别吵!” 钟道临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周围一群猴噌的一家伙都朝后蹦开俩虚张声势的小猴儿更是连滚带爬蹿出老远浑身吓得直哆嗦。 钟道临没空搭理这群笨猴伸手入怀取出一个白瓷瓶有点儿舍不得的拔开桃木塞朝掌心上倒出了两滴碧绿色的汁液一股迷人的芳香传来闻的周围猴子都是一阵心醉毕竟这群猴子常年在此仙山秀水处繁衍生息多少有点灵气知道这玩意儿不是凡品一个母猴儿更是给了刚才两只闹事儿的猴子小脑袋上一巴掌责怪俩小家伙不懂事。 俩小猴也挺机灵知道错怪了钟道临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长尾巴一卷一屁股坐回母亲身旁眼珠滴溜溜乱转盯着钟道临手中的白瓷瓶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钟道临将掌心的碧绿色液体揉匀了朝老白猿光秃秃的右腿膝盖涂去手刚一触及老白猿的断骨处就把它疼的一哆嗦不过老白猿似乎明白这个人类正在替自己疗伤哼唧一声也就咬牙任凭钟道临帮它上药架骨断腿上慢慢的有一股清凉传来老白猿好像挺享受歪个脑袋轻柔的吐着热气一双猴眼眯了一眯不动了。 钟道临先帮老白猿处理过断腿用木棍架好将断腿用布条捆好然后又把白猿翻了个身将后背的泥血伤口洗净取出一小粒黄色丹丸剥开封腊将药丸碾碎混着清水把烂肉处涂抹好等忙活了半天终于搞定后吁了一口气伸伸胳膊对白猿道:“老猴在下也不管你听懂听不懂反正伤口已经给你弄好了别乱蹦乱跳休息些时日就没事儿了我走了!” 说罢抱起身旁的大木盆就要拔寨起营回去。 “唧唧嘎嘎!” 老白猿看到这小子要走急忙叽叽喳喳又叫了起来一个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来了个白猴独立用左腿支撑着身体向钟道临比划着什么。 “呃不送!” 钟道临以为白猿在跟他道别也冲它友好的摆摆手暗赞这猴儿还挺懂礼数突然感觉又被一群叽叽喳喳乱叫的猴子给拉住了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喝道:“你们这帮泼猴儿怎么没完没了的把小爷惹毛了叫你们见识下我师傅的手段!嘿嘿!” 钟道临跟醉道人学艺六载功夫不是白学的起码这一阵奸笑就深得真传当下立即就想把醉道人折磨他的手法“传授”给这一群野猴直把猴们吓得唧唧哇哇乱叫知道眼前这小子不怀好意。 还是刚才那俩小猴儿聪明知道面前这个“人类”听不懂猴语急急忙忙跳到钟道临前面歪七八扭的东摇西晃尾巴乱甩叫个不停。 钟道临看的一头雾水这俩猴跟扭秧歌似的也不明白要干啥咕哝道:“你们俩不是喝多了吧?” 谁知道他无意的一句自言自语竟把周围一群猴子喜的上下乱蹦俩小猴嘻嘻一笑更是冲着其他猴摇头摆尾猴模狗样好像在说:咋样?还是俺们俩猴聪明吧! 这时候老白猿看到钟道临已经“明白了”居然会拽过来一根树枝充当拐杖领着一群老少猴子朝树林深处进猴群中还不时有猴子停下来冲钟道临摆爪子示意他跟上。 钟道临给这帮“傻”猴给弄迷糊了心想跟过去看看它们搞什么鬼也好于是抱着个大木盆紧跟而上一个拄着拐棍的老白猿领着一群老少猴老少猴又领着一位抱木盆的人一行人猴浩浩荡荡朝树林中进成为峨嵋千年未曾得睹的奇观。 钟道临尾随这群稀奇古怪的猴儿穿过密林直到一处山岩耸立的石山才停下老白猿一声怪叫从石山之上又蹦下来数也数不清的猴儿这些生面孔猴儿看着钟道临也新鲜钟道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猴也纳闷加上跟随老白猿的猴子不住向这些猴介绍钟道临吹嘘他那白色瓷瓶的神奇一时间猴群喧闹着彼此追逐嬉戏闹得石山之下鸡飞狗跳猴儿声鼎沸。 老白猿恢复了猴王的威严指挥着两个黑色长臂猿给钟道临带路示意他跟上。 钟道临抱着个大木盆稀里糊涂跟着两只黑猩猩似的长臂猿攀岩而上来到了一处石洞洞口黑洞洞的里面反而亮堂布满钟乳石闪烁着五彩微光尚未进去就闻到了一股醉人的酒香绝对不是他师傅醉道人葫芦里的那种酒味醉道人的酒辛辣刺鼻他虽然不懂品酒也知道自己师傅穷葫芦里肯定不是啥好酒而这股酒味浓而不烈风吹不散还含有水果的那种特有的香气只是闻一闻就让他这样不喝酒的人都忍不住兴起尝一尝的冲动。 原来老白猿为了感谢钟道临的救命之恩特地请他来喝酒要知道这种“猴儿酒”乃采集灵山中百果精髓辅以猴族秘法经年特制人类莫说尝过就算听说过的都寥寥无几猴儿们可谓是够讲义气了欠缺沟通下还差点惹翻了钟道临险些就要“醉道人手段伺候”这帮猴钟道临心中惭愧不已想到嗜酒如命的师傅醉道人双目一亮将盆中清水顺手朝地上一泼迈大步纵身入洞。 石山下的老白猿和一众野猴尚不明白自己这些猴儿多年呕心沥血炼制的“猴儿酒”就要被人的巨大木盆洗劫一空仍旧单纯的嘻嘻哈哈彼此笑闹着“唧唧呀呀”追逐嬉戏个不停给老年猴挑虱子的小猴儿依旧专心一意的瞪着俩猴儿眼翻看着面前老猴的长毛挑出虱子就笑嘻嘻的一口吃掉津津有味的样子在树木间跳跃的猴们依旧快乐的攀高跳低玩的不亦乐乎。 只有高台之上拄着拐棍站立的老白猿望着山上的老脸不住变阴好似感觉有点不妥突然想起了“救命恩人”身旁的那个巨大木盆神情一呆口中猛然“唧呀”一声比受伤时更凄惨的怪叫拐棍也不要了双抓捶胸朝山上洞口不住嘶吼双目尽赤。 一众正笑闹着的猴子听到老白猿吼声再看看猴王乱舞的动作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知道事态紧急漫山遍野的猴子“唧唧呀呀”怪叫着都拿出平生最高的麻利度先后蹿上石山朝藏酒的山洞疾冲进洞一看猴眼全傻了一个储酒的小潭坑空空荡荡浅浅的还剩了一层“猴儿酒”飘着浓郁的香气钟道临却早已不知去向。 山下的老白猿得到小猴儿的禀告悔不当初捶胸跺脚一口气没顺过来断腿一哆嗦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第六章 筑基洗髓,乾鼎坤炉 醉道人正懒洋洋的躺在花圃旁的竹椅上晒太阳哼一段小曲喝一口红葫芦里的烈酒显得悠闲自在钟道临的进境让他很满意总算没看错眼心想再过一段时间等给这小子筑基完毕就能传授他道法秘咒了当年不满师门孤傲自大兴起了自立门户结合佛魔道三界内各家所长修炼的念头以求突破炼神还虚的境界上窥无上天道勘破死结。 谁知道两百年的时光如飞燕渡涧匆匆而逝道法却毫无寸进直到遇上钟道临的那天他才从内心深处明白自己苦苦等等的那一天终于来到。 醉道人正哼着小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忽然全身僵硬了一下两眼爆出从未见过的亮光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鼻头一阵颤动“噌”的一下从竹椅上蹦起眼睛直盯着疾射来的青影出了饿狼般的绿光。 稍时醉道人再次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后“啊呀!”一声怪叫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朝来人射去度快的不像样子既如猛虎下山又如赶着投胎还有点恶狗扑食的意思只见花圃旁虚影一闪人就在一里半开外了。 风急火燎般从猴儿山逃回的钟道临正急的在山道上移动中就觉得眼前一花突然现出了师傅的人形吓得赶忙停住也幸亏他这几年进境颇大这才没连盆带人一古脑撞过去犯下“不敬尊师”的重罪可盆中满满的“猴儿酒”却不小心溅洒出了一小股出去。 钟道临眼看这不足小半杯的“猴儿酒”就要被土地爷喝去就见对面醉道人一脸比他还要紧张的多的神情伸出食指朝正下落的那股酒水一点大喝道:“律令定!”空中差一尺就要落地的酒水突然凌空静止成为了一股菱形水线。 醉道人呵呵一笑食指一打弯那股酒水顿时成一水线射进了他的嘴里。 醉道人“猴儿酒”刚一入嘴就觉得一股甘甜爽津的滋味透肤入骨鼻中充填着迷人沁香没有过的飘飘欲仙感觉直冲脑际他紧闭双嘴生怕飞出去半滴闭目享受的一哼唧暗忖琼浆玉液也就不过如此猛然想起了什么双目一挣朝钟道临喝道:“都拿来!” 说罢赶紧闭上嘴再不愿意因为说话而张开双手却第一次想帮自己的“苦命徒弟”抱起面前的巨木盆。 钟道临嘻嘻一笑千辛万苦才抓住师傅的软肋那能轻易放弃身子一侧背对醉道人扭过来头故作可惜道:“哎可惜了这美酒了!” 醉道人绕过钟道临的身子却看到徒弟也跟着他转身知道有些蹊跷鼻子狠嗅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道:“这酒有何可惜?” 老道心叫:臭小子找死。 要不是看在钟道临怀抱“猴儿酒”任谁都不怀疑醉道人能立马赏赐他个大劈雷。 钟道临看到了醉道人双目之中的浓重杀机心中害怕嘴上却喝道:“师傅那个~你别吓我您老人家知道徒儿这六年是被您吓大的大不了徒儿豁出去了咱们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徒儿这条小命无所谓可这酒嘛!” 说着做了一个要举盆往外摔的动作。 “呀呀~慢!” 醉道人厉吼一声犹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吓了钟道临一哆嗦醉道人老脸憋得青紫转眼换上了笑眯眯的无比和蔼神态冲钟道临挤了个灿烂笑容道:“怎么会嘛!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疼乖徒儿还来不及哪里会吓你嘿嘿肯定是徒儿看错了嗯一定是看错了来把盆给我你跑这么久也累了去歇歇吧!嘿嘿!” 说着又要伸手过去抢木盆。 钟道临一背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满的嘀咕道:“师傅您老人家别跟徒儿来这套不然徒儿可真的破盆子破摔啦!想要这酒嘛也容易师傅需答应徒儿三件事不然就看看是您老人家抢得快还是徒儿摔得快小徒知道您老人家法术高深不过嘛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一洒点出来这个嘛!嘻嘻!” 醉道人眼看受惯自己折磨的“老实徒弟”突然变得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知道蒙混不过去急忙道:“三件事小意思徒儿尽管说绝对~~我说你个臭小子拿稳点别乱晃!” 醉道人见钟道临扭头间身体摇摆猫烧尾巴的又是一嗓子生怕“猴儿酒”从木盆中洒出。 钟道临看到醉道人抓耳挠腮的紧张劲儿心叫这倒是个好办法木盆中的猴儿酒随着摇摆的身体越的左右晃荡嘴里却连珠炮般的要求道:“先师傅不能事后报复而且徒儿整天爬高蹿低也够些年头了今后除了伺候您老人家饮食起居一切乱七八糟的杂物免除这一条您可答应?” 醉道人看到这小子越来摇的越厉害点头如捣蒜忙答应道:“些许小事儿答应答应!” 钟道临偷偷一乐总算是甩掉了一个大包袱接着道:“这其次嘛徒儿老觉得您老人家没传给徒儿真本事简直把徒儿当丫鬟使了!” 想起这六年来挑水砍柴打坐的血泪历程和浑身上下的内外伤钟道临越想越怒光火道:“到底这道法应该怎么练您老人家都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都跟本开山大弟子说说!” 醉道人忙连连摆手暗中大骂没想到这被长期压迫的人一旦得势简直不要命了不过美酒在前这口气只能咽下赔笑道:“为师今天正准备传你‘阴阳五行符咒’与‘御剑决’嘿嘿这道法修炼嘛分筑基祭符驭物炼器契妖聚灵还虚不灭归仙九个层次如今徒儿刚算勉强过了‘筑基洗髓乾鼎坤炉’的筑基一关此九层必须循序渐进不可躁急为师修炼三百七十六载也才到了‘百骸升气合道还虚’的层次可不是为师故意诳你!” 顿了顿看到钟道临脸色慢慢和缓下来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贼笑道:“至于为师压箱底的玩意儿嘛今后当然会慢慢传给你这个本门开山大弟子‘御剑决’正是为师独有别无分号嘛嘿嘿慢慢来不急不急!” 钟道临听师傅说的态度诚恳知道所言非虚这些年练气也明白贪功冒进的凶险暗道一声对不住可心想如此大敲师傅竹杠的机会千载难逢错过了永不会头就算厚脸皮也只能厚这一次狠心道:“呵呵师傅您老人家这些年降魔除妖四处奔波一定搜罗了不少的宝贝是不是那个~~嘿嘿送徒儿两件防防身?嘿嘿!”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一老一少干脆开始不要脸对脸不要王八瞪绿豆针尖对麦芒的开始比着“卑鄙无耻神功”。 醉道人肺差点没给气炸了眼前他这“傻徒弟”突然把他的那套全搬上来了来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沉吟半晌老脸哆嗦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土黄色小破布袋朝对面斥骂道:“小兔崽子酒给为师留下这东西送你!” 钟道临抬眼一看师傅手中的这个土黄色破布袋丑模样还不是普通的震撼一根儿草绳就算是扎袋子口的东西了油腻黑破烂不堪还沾着些干泥随便找个乡下孩子的开裆裤缝一个布袋都比这个要好看的多不满道:“这是啥破玩意糊弄本开山大弟子呢?” “嗬!” 醉道人一声怪叫搭眼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嘲笑道:“此物放之人间甚比金山银海就算在仙家也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不世珍宝修真界‘神器异宝玄典榜’排名第十七的‘乾坤袋’居然被你个土包子说成破玩意恐怕太上老君都要被气的下界踹你一脚才解恨嘿嘿你个只贪表相的傻蛋!” 钟道临被醉道人这么一唬不由愕然道:“这~这么厉害?” “嘿嘿!”醉道人一脸不忍的看着手中的‘乾坤袋’摇头叹息似乎要把这么件宝物交给这么个笨蛋心存不忍悠然叹道:“此袋倾三江四海之水穷五岳七星之石都装不满其万一今后你入世历练必定会有自己的法物嘿嘿有了这个袋子的好处不用为师多说吧我的本~开~山~大~弟~子!” 醉道人特意把“本开山大弟子”几个字拉长羞得钟道临脸上一片通红暗骂自己不识货佛祖在菩提树下坐化时还说过“肉眼所相皆是虚妄若见所相非相即见如来!”怎么自己就被事物的表相蒙蔽双眼呢同时心中一凛明白师傅在借此点化他的修行不由惭愧道:“师傅所言句句至理徒儿受教了!”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有悟性就好就怕朽木不可雕也来把酒给为师袋子拿走!”醉道人看到一切谈妥而且省了一条要求暗中偷笑立刻两眼光准备去接木盆。 “慢!” 钟道临一声吼心道差点中计现在可不能心软忙道:“师傅在上您老记得吧?还有一条呢!” 醉道人一震站住看到自己计谋被识破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怒道:“臭小子怎么跟泼妇骂街似的没完没了?” 钟道临讪笑一声赞扬道:“那还不是师尊教育有方徒儿苦学不怠嘛!” 醉道人:“……!?” 醉道人两眼一翻无语! 钟道临怕太过火了弄出毛病把师傅给惹毛了立即转过身来将木盆端前神情转为严肃沉声道:“师傅十三年之前您老人家救徒儿于蛇妖毒手之下这最后一条要求就是徒儿想知道如今此蛇妖究竟生死如何虽说此成形白蛇有害徒儿之心可毕竟是它将徒儿带进入一个崭新的修道天地望师尊开恩告之徒儿白蛇姐姐如今何处生死如何谢师尊!” 说罢将木盆高举头顶缓缓跪倒。 自从他苏醒过来六年来每问醉道人此事皆是不得要领无功而返有时还换回师傅一顿怒斥如今趁此机会钟道临重新问询醉道人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能有今天的一切“果”皆是拜当初白蛇妖所赐所谓机缘天定顺应因果轮回不解开这个谜团永远将是他的遗憾。 醉道人却没有立即接过近在咫尺的酒盆仰天长叹一声大叫三声“罢了!”对跪在身前的钟道临严肃道:“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人鬼妖魔殊途分属异界为师不知以临儿你如此重情之道心是福是祸世间无双叶相同你自身的特性也决定着今后修真的方向望你好自为之福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切忌切忌!” 说罢醉道人轻喝一声法咒面前虚空出现了一道闪着金黄光芒的令符指着远处山巅之上霞光升起处道:“你跟随此光灵符走白蛇被为师用光明咒符封印在峨嵋最高峰的万佛顶‘日牙岩’下为师看白蛇本性不恶五百年修行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期望每日沐浴太焰光明洗去它的一身戾气你去吧记住别跟那些臭尼姑傻和尚辖纠缠给我离她们那帮人远远的不然为师不饶你!” 钟道临当下将一大盆“猴儿酒”递给醉道人朝师傅又拜了一拜拿过“乾坤袋”放入怀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跟随半空中飘舞着的“光灵符”纵身朝峨嵋巅峰万佛顶升去。 醉道人摆着个师傅架子站了半天等钟道临消失在山路尽头嘻嘻一笑扭头抬眼朝左右瞄了瞄跟做贼似的生怕突然跳出来个拦路的跟他抢这一盆“猴儿酒”眯着眼大力嗅了嗅盆中的美酒香气异常享受的摇头晃脑小心翼翼的捧着这盆“猴儿酒”一副做贼得逞的样子志得意满的朝山上竹屋凌空飞去。 第七章 太乙光符,三莲绽朵 太子坪上的平整黄岩经过亿万年的风蚀日灼透出一股岩浆般的火红色泽坐落在太子坪之上的卧云庵与其上的金顶寺毗邻而居乃佛家修行法地平时寺庵中的僧尼除了下山取得些生活必需品外足迹甚少踏入尘世只有每日从金顶寺与卧云庵传出的阵阵清幽木鱼敲击声和那悠扬的梵音钟吟才提醒着人们这里还聚居着些三严弟子菩萨门生而金顶寺之上就是峨嵋巅峰万佛顶了。 醉道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一开始就对一众佛僧尼姑很不耐烦严禁钟道临和这些光脑袋木鱼疙瘩打交道按照他师傅的说法:“白天撞和尚孤魂乱游荡夜晚遇尼姑十世不脱俗”认为这些出家的和尚尼姑破坏了此处仙山灵气这些僧尼对醉道人好像更加讨厌于是就算是钟道临和偶尔下山的小僧尼偶遇道旁也只是互相装作没看见直至今日这种情况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年。 半空中的光灵符上下飘荡居然也带有醉道人的“鄙视”世间一切光脑袋脾气领着身后不住叫苦的钟道临绕了一个大圈进抵万佛顶。 万佛顶上一块晶石般的火红色巨岩屹立在峰顶至巅反射着万道霞光巨岩外层晶莹剔透内里却浑浊如和田白玉籽料不透明撒出一种油脂光泽就好像岩石中内蕴朵朵漂浮着的白云让人看不真切正是醉道人所说的“日牙岩”。 蓦的光灵符通体一亮金黄色的光芒突然耀眼许多火红巨岩仿佛受到了感应腾的从内至外放射出夺目亮芒整块巨岩烧着了似的将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开来升起了白腾腾的烟雾将万佛顶隐在一片朦胧中。 光灵符开始无火自燃不是窜出火苗而是就那么的从外层至内逐步亮而又凭空消失钟道临抬眼望去随着光灵符的缓缓燃烧湮灭面前的整块“日牙岩”变得清水般透明了起来岩中白云已经消失换上的是一个人蛇身的白蛇妖全身**的蜷曲一团被封印在巨岩中心。 猛的白蛇妖全身震了一下从十三年的长梦中缓缓醒来眼皮一睁透出了迷茫的闪闪微光正好看到“日牙岩”外含笑而立的钟道临。 钟道临明白光灵符消失的时候就是蛇妖被重新封印之时轻轻一笑对巨岩中的蛇妖一躬身笑道:“白蛇姐姐安好小弟钟道临有礼了!” 话后又是深深一躬对面前曾经害过他的白妖却提不起半点怨恨。 岩中白蛇微微一愣面前身披道袍自称“钟道临”的青年简单的往那一站就显得傲骨凌峰仿若不动明王又显得洒脱不羁飘逸脱俗恍若出尘野鹤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点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而又不显得矛盾一双眸子精芒内蕴正含着善意的柔光望着自己露着好似他乡遇故知般亲切的笑容。 白蛇终于明白到面前这个青年就是当初“云山”下那个自然村的钟临时脸上露出了欣喜而又惭愧的目光幽幽道:“你不恨姐姐了?” 虽有岩壁阻隔声音却异常清晰。 钟道临一听忙连连摆手诚恳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没有姐姐的点化小弟如今还身处三界之中机缘天定小弟对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恨姐姐!” 白蛇粉脸微红喜道:“果真?” 钟道临含笑点头故作无奈道:“不过美姐姐可要保重身体好好修行否则你我姐弟就真的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见到了!” 白蛇心喜的望了他一眼抿嘴笑道:“还是临弟弟嘴甜!”随后脸上罩上了一层愁雾悲凄道:“可姐姐如今被太乙真人封印在此受日灼月寒之劫恐怕再难有相见之日了!” 言下甚是悲凉回忆起当初被封印时的情景对自己的孽果知之甚详。 钟道临讶道:“太乙真人?” 心道这又是何妨高人白蛇姐姐怎是被太乙真人封印的? “咦?”白蛇一脸迷惑,奇怪道:“姐姐虽看出临弟弟如今已非吴下阿蒙已经跳出三界轮回达到肉身不坏的小乘境界不过没有太乙真人的光灵符咒如何能解的开这受万载日光照射的‘日牙岩’光明封印?” “呵呵这个死老头!” 钟道临一阵贼笑心中迷惑豁然而解狠狠道:“姐姐一定说的是小弟那整天占人便宜半疯半醉为老不尊的师傅了嘻嘻原来他叫太乙真人我看也没什么嘛!” 白蛇露出了羡慕的眼光神情转为恭敬严肃道:“弟弟福缘深厚能拜太乙真人为师他日得成正果位列仙班不在话下临弟怎可对仙人如此不敬这样的机缘千年难逢如若是姐姐能得到他老人家指点一二就算失去五百年道行又有何可惜?” 钟道临不信道:“老家伙那么厉害?” 白蛇眉头一皱有点怀疑他这个“人类弟弟”是否真是太乙真人弟子了点头道:“肘传丹篆千年术口诵黄庭两卷经鹤观古坛槐影里悄无人迹户常扃太乙真人法咒高深神通难测呼风唤雨能遣天界神兵驱六畜生灵仙剑道法幻化宇宙与日月大地同寿一身本事取其万一就可毁山断江手中赤焰葫芦吞天吐地如何不厉害!” 钟道临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直道“不可能”忽觉周围光线越淡了下来抬头一看光明符已经快被奇异光线烧尽心中一凛焦急道:“姐姐在上如师尊真像姐姐所说那般神通广大反而不必担心我师傅说过如今姐姐你身上戾气未消尚要经过几番劫难方能渡过大道至乐性余至静则廉望姐姐能够安心修炼机缘一到自能脱困也正好安身此日牙岩内渡过五百年天劫!” 白蛇眼光迷离闪现点点泪光冲钟道临盈盈一拜感激道:“多谢太乙祖师大恩大德白蛇铭感五内一定清欲修行以报他老人家点化之天恩于一二弟弟不念姐姐往日仇怨姐姐却无以为报唯有祝愿临弟能够修成真身得成正果皇天在上九华山玉女峰下小白蛇对苍天诸佛众仙起誓从今之后再不枉杀一个生灵殆有其真砾硌可观吾佛慈悲!” 说罢眼耳口鼻与下身蛇鳞甲缝之中顿时冒出丝丝白血白蛇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忍受着钻心剧痛背朝东方肃穆而跪人慢慢转化成蛇头巨大的蛇身扭动间缩小化作一条小白蛇。 钟道临惨呼一声“姐姐”心中悲痛不已他本修炼的是道家无上玄典《无道经》神秘莫测当然知道白蛇深感自身往日孽缘深重强忍逆天而行的周身剧痛硬是自废了苦修近五百年的道行今后寒暑春夏日月更迭一直被封印在此“日牙岩”下受那日灼月寒的天谴更是万倍煎熬。 乌云遮顶雷声隆隆万佛顶上强光陡暗光明符燃烧殆尽“日牙岩”内再次被白云般的混浊气体充斥小白蛇的身形顿时隐伏在了一片混沌之中。 天池峰上竹屋花圃一旁。 躺在大竹椅上的醉倒人哈出一口酒气斜眼瞄了瞄在旁耷拉着脑袋站立的钟道临若无其事道:“天有天德地有地道诸般因果报孽深重白蛇今日之因正种下他日之果光脑袋的傻和尚都明白的道理徒儿怎么就不明白!” 钟道临想白蛇姐姐如此而行是非福祸自有天断也算是了断了一处尘缘也不必太过悲伤想起自己面前吊儿郎当的师傅故意隐瞒的身份又是一阵气恼没好气的道:“太乙真人大道长在上不孝劣徒‘天道门’开山大弟子这厢有礼了!” 说罢夸张地鞠了一大躬。 醉道人早把“猴儿酒”灌满了大酒葫芦里连大木盆都不知道藏哪儿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也不意外好像早知道了的样子笑嘻嘻点头道:“嗯懂事儿乖免礼平身!嘿嘿!” 大刺刺的一摆手算是招呼过了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鼻子轻轻哼唧的享受着肚中美酒的余韵。 钟道临抬头见师傅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出来腰板儿一挺光火道:“师傅您老人家不是答应过徒儿要传授那个什么劳什子‘鬼符’‘鸟剑’嘛怎么又不动了~~哎呦!” 醉道人听到钟道临把他的成名绝技‘阴阳五行符咒’与‘御剑决’说成是‘鬼符’‘鸟剑’怒的“噌”的一声从竹椅上跳起来右手狠狠地照着钟道临脑袋上来了一记老拳咆哮道:“你个臭小子找打呢居然擅自更改派中绝学欺师灭祖开山大弟子都这样了再有弟子还不把天池峰给掀了这还了得?那个~罚你再去给为师弄一盆酒去!嘿嘿!” 说着说着露出了小人的真面目老脸龇牙咧嘴一阵奸笑。 钟道临疼得半蹲在地上抱着个脑袋苦着脸呻吟道:“师傅您老人家饶了徒儿吧弟子把人家猴儿窝都给抄了再去?那些傻猴不跟我拼命才怪哎呦我的头好疼!” 醉道人两眼一亮总算把“猴儿酒”窝藏的地点给搞清了喜的老脸亮安慰道:“嘿嘿徒儿歇息一阵等那帮猴儿重新酿好酒再去最好把酿酒秘方给偷学回来嘻嘻那为师今后就不愁~~~” 钟道临不满的打断道:“不愁什么呀您老人家以为这么容易?以徒儿看那帮猴子几十年的家底都给咱们祸害光了您~~您到底教不教弟子法术?” “呵~差点忘了!” 醉道人心知不会那么容易不过能把猴子酿酒的方法偷师回来凭他的道法弄些酿酒材料还不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也不急于一时冲钟道临挤挤眼讪笑道:“嘻嘻乖徒儿抢酒有功为师就传你七道灵符三式仙剑嘿嘿咱们‘天道门’向来是赏罚分明嘛!” 钟道临暗道“才怪”就见醉道人伸手一弹屋前竹林的一株翠竹连根拔起冲他飞来醉道人不慌不忙运指成锋如刀般在竹子之上轻砍淡削霎那间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把扁平的竹剑不多一刀不少一道仿若浑然天成充满自然玄理。 醉道人嘻嘻一笑拿起赤红葫芦抬头灌了一口打了个酒嗝哈出一口酒气屁股一扭两歪晃到屋前空地醉眼朦胧道:“吾派仙剑传承自上古仙贤分天地人三才十八决每决三式上斩九天神魔下灭三界生灵幻化渺渺乎天地内蕴昭昭乎五行斩天灭地威力绝伦要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切不可嗜血滥杀否则必遭天谴今天为师就传你‘御剑决’入门三式领悟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青影重重醉道人已经被层层青光包裹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青光气团中爆呼啸着向四周疾射龙卷风般怒涛狂涌如山崩海啸朝八方猛卷突然钟道临眼前一花醉道人连人带剑一起凭空不见再看却已在半空竹剑尖儿颤抖着一分为三人剑合一朝北面十三丈许远的山岩射去。 “轰隆”一声爆响坚硬的山岩受力不住表层炸成碎石尘粉醉道人一声清啸凌空翻回空地嘻嘻收剑而立尘埃落定三道深不见底的黑洞出现在平整的岩面上。 钟道临看得目瞪口呆暗暗咋舌心道:乖乖这还是娘的入门呢怪不得师傅不用那天脚踏的三尺青锋这要是那口不知名字的宝剑还不把山给弄崩了。 醉道人一副平静的表情根本不觉得是啥大事儿轻松道:“威力太少平常耍着玩就好这开篇一式‘三莲绽朵’看明白了么?” 说着竹剑遥指一旁的钟道临从中化出一道劲气忽暖忽热不住点向他的周身经脉大穴。 钟道临就感觉从师傅手中竹剑传来一股似寒似热的真气即觉夹脊中热如火炽热气沿任脉送入心肾正中间的黄庭窍浑身如坠火炉而后热气透窍而动化寒气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顿感周身如坠冰窖冻得他牙关“咯咯咯咯”乱撞。 就在钟道临快被冻毙的时候醉道人悠悠轻笑传来:“傻小子照应时辰白虎隐于东方青龙潜于酉位!” 钟道临闻声浑身剧震现在方至卯时太阳运行高度正和泥丸血脉成一仰角吸引经脉中血流的力量来于正东于是心中一动待黄庭窍内暖气溶溶则用行庭自转功夫融合脚底涌泉至寒龙虎交济寒热融合成另一种暖而清凉的气流浑身一阵舒服于是行功始而有意终于无意。 整个过程如云雾之四塞飒然如风雨之暴至恍然如昼梦之初觉淆然如沉疴之脱体。刚一收功周身一派轻松精神冥和如夫妇之交媾骨肉融和如澡浴之方起钟道临睁开双眼一抹厉芒从双眸如闪电般直刺虚空哈哈大笑:“徒儿明白了!” 当下心中狂喜不但领悟了一式‘三莲绽朵’剑法的精髓和自然界日月运行时辰更迭的关联也懂得了自身经脉生理运行和宇宙间那神秘一点的遥相呼应对他今后道法的修炼尤为重要。 第八章 繁星刺月,天剑凌尘 醉道人又砸过来一个不怀好意的目光不屑道:“要为师亲自指点你小子的脉络才明白点高兴个什么?悟性差远了今后出山历练别说是贫道的徒弟为师这张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钟道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尴尬笑了笑心中一闪念拍马道:“师尊这猴儿酒嘛也容易要知道当初是弟子救那傻白猿一命所谓救命之恩那个~~”说到这里却忘词了只好含糊道:“那个~当然要滴水之恩永酒相报嘿嘿改天徒儿把那群傻猴酿酒的方子给偷学回来也好孝敬师傅您老人家!” “嘿嘿嘿嘿好徒弟!” 醉道人本不屑的冷漠脸上突然容光焕透着一层油亮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大赞特赞道:“这个悟性嘛!其实乖徒儿也算不差了这份孝心更是令山河为之动容那个天地为之色变这件事要抓紧那盆酒为师支撑不了多久自此猴儿酒入喉其他世间俗酒再难下咽长此以往为师道法将停滞不前嘿嘿为师吃不到肉你小子也别想喝汤!” 说着神秘一笑得意道:“你以为本道传你天地异宝‘乾坤袋’是因为你够资格吗?嘿嘿就是让你个臭小子下次抄人老窝要赶尽杀绝鸡犬~那个滴酒不留嘿嘿嘿嘿!” 要是老白猿听到醉道人这通高论不领着猴子猴孙跟他玩命才怪钟道临当初装了一大木盆“猴儿酒”就已经把这个猴王给气晕了那小子师傅更狠干脆就要将他的猴门给灭了被这一老一少看上这群峨嵋上的长寿灵猴可算是倒了八辈子猴儿霉了。 钟道临也是一阵自卑本以为师傅突好心给了个好东西没想到还是被老家伙算计了不由呻吟一声悲切道:“徒儿谨遵师傅法旨!” 醉道人想到今后喝酒不愁精神抖擞大喝道:“乖徒儿看好了还有两式!” 就见老道右手一扬竹子做成的长剑“嗖”的一声飞到半空醉道人咧嘴一笑赶紧抽空灌了一口“猴儿酒”随后伸出右手食指轻松遥控竹剑笑嘻嘻开始念咒:“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不住下落的竹剑随着醉道人秘咒清吟忽然止住下坠之势悬停空中竹剑变得如碧玉般通体翠绿猛然从竹见内部暴刺出无数青光流星般的青芒剑雨疾风骤雨般砸下直刺密竹林“噼噼啪啪”的断裂声响起凡是被青光扫中的翠竹无不纷纷断裂枝折杆裂落叶纷飞茂密的竹林眨眼间被开出一条宽约三丈的通道通道内空空如也笔直的延长到一眼看不到边。 醉道人轻轻接住掉落的竹剑紧接着异常“负责严谨”而又详细地向他的“懂事徒儿”交待了驭剑行功和秘咒法决一点也不嫌麻烦直到最后才呵呵一笑对钟道临招呼道:“乖徒儿来给为师复演一遍此式‘繁星刺月’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钟道临刚才已经听得相当清楚看醉道人驭剑时一副轻松的表情信心满满的走前两步接过来师傅手中的竹剑满不在乎的傲然一笑:“这有何难轻松平常看本开山大弟子的!” 醉道人含笑点头直叫“孺子可教”满意的走到一旁等待钟道临祭剑出招。 钟道临大刺刺的吸了一口气猛地将手中竹剑大力掷向天空想他这两年挑水砍柴日夜不停力量何止千斤竹剑“嗖!”的一声破空呼啸越来越高直在高空变成一个小黑点----没影了! “咦?” 钟道临两眼瞪天一声惊咦竹剑左等左不下来右等右不落地挠了挠头尴尬的望了望旁边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背过气去的醉道人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朝天空狠“呸”了一声暗骂竹剑不给面子。 钟道临双手卡腰等了一会儿耳中传来了划破空气的轻轻啸声越来越大不由得精神一震眼看竹剑坠落的度越来越快就要落地口中大吼一声右手食指遥指天空竹剑厉喝道:“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坠落中的竹剑不情不愿的缓缓停下差点就摔了下来在天空飘来飘去却就是不静止随着钟道临秘咒完毕朦朦胧胧透出一股绿光“嘭”的一声闷响整把竹剑突然暴成碎粉夹杂着呼啸的风声和点点剑气兜头盖脸的朝下界砸来。 “哎呀不好!” 钟道临一声蹊跷的怪叫想要收剑却无剑可收漫天竹粉狂怒而下还伴随着无数绿芒可比他师傅耍这一招的时候漂亮的多可方向却全错了只见漫天剑刺猛然砸向一间竹楼“噼噼叭叭”的脆响传来竹楼十六根承重柱被剑雨扫中了左侧和中间的八根再也驮不住上层的小竹屋竹屋扭扭歪歪朝左方倒下正好又撞到下层的剑雨气幕之上“轰”的一声闷响整个竹楼轰然化成废墟一片狼藉。 醉道人两眼呆滞的望着自己住的竹楼被他的“乖徒弟”一招轰塌脸上一阵白一阵黑不但竹楼彻底被轰平了竹屋内自己精心绘制的自画像铁定也完蛋了还有无数炼制的丹药都在瓷瓶里装着除了木盒里的药材说不定能“大难不死”那些丹药估计今后吃的时候要伴着土灰了。 醉道人越看越怒越想越恼两眼出了野兽般的寒芒扭头对他“乖徒儿”钟道临厉吼一声:“御剑决最后一式‘天剑凌尘’臭小子给本道爷看招!” 老道五指在胸前抱团虚抓两手一画圆在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光团急膨胀为一把巨大的光棱巨剑闪着强烈的光芒嗞嗞作响。 “浩荡乾坤凌尘天剑覆冒阴阳御执衔辔斩!” 蓦的光棱巨剑猛然迸射出堪比太阳的亮芒夹杂着刺耳的尖啸闪电般怒射而出朝早已看出势头不妥扭头撒丫子就跑的钟道临后心劈去光棱巨剑散的光线太强烈了好像把周围的空气都燃着了化过一道火球般的长长焰尾朝前猛轰而去。 钟道临这时早四蹄如飞狠命遁而去已经狂逃出出三里的“长距离”听到背后诡异的尖啸心知不妙回头一看惨嘶一声:“我的娘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大团火球给结结实实的猛轰一记脑中连躲避的念头都未生起就被烈焰吞噬了。 “轰隆!”一声山崩地裂的爆响山间小路之上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伴随着滔滔烈焰猛然腾空一里见方的林木山石顿成焦炭浓烈的烟雾腾腾而起从圆心朝外蔓延空间中传来阵阵焦糊味四处地表升起了白烟。 清风徐徐许久烟尘才被山风缓缓吹散大地林木依然冒着浓烟一个焦黑大圆圈的正中四平八叉的躺着已经气若游丝的钟道临一席道袍早被烧尽变成了焦黑的布片粘在紫黑的肌肤上浑身烤猪般腾腾冒着浓烟头卷曲焦黄成贴头皮的一层死尸一样四肢平伸趴在地上歪着的炭黑脑袋上一双眼睛含着噩梦般的恐惧光芒呆滞的看着眼前不住往外冒着烟的地皮全身一动不动估计想动也动不了。 一阵残忍的狞笑飘来醉道人气势汹汹的飞到钟道临身旁抬脚就是一腿踢得躺在地上的钟道临一阵剧痛沙哑道:“师~傅您老人家好~~~狠毒!” “嘿嘿!” 醉道人咧嘴一阵报复般的残忍恶笑大喝道:“要不是为师在天剑及体前就把光剑给收了你小子早赶着投胎了才被剑焰挠了一下痒就这个德行快起来别跟为师装死还有七道灵符尚未传给你想死哪那么容易?嘿嘿!” “嘭!”的一声醉道人又踹了钟道临一腿踢的他粘身布片顿成粉末。 “唉!” 钟道临紧咬牙关强身浑身撕心裂肺的剧痛用双手撑地晃晃悠悠的缓缓爬起嘴中吐着白烟哀求道:“师傅弟子伤的不轻睡一觉明日再学可好?” “好个屁!” 醉道人抬手冲着钟道临脑袋就是一巴掌怒骂道:“本道爷房子都给你个臭小子拆了你睡觉为师哪睡去?今后你我师徒换房想睡觉自己盖去!今天不把七道灵符修完休想睡觉!” 钟道临眼圈一红欲哭无泪沙哑的嗓子只挤出来四个字:“师傅您真~~” 尚未说完钟道临两眼一黑再也驮不住沉重的身躯倾金山倒玉柱般“咕咚”一声晕翻倒地不省人事再也站不起来了。 醉道人看的神情一呆有点尴尬的嘿嘿笑了一下喃喃讪笑道:“嘿~一时没注意用力稍微猛了点嘿嘿!” 自言自语半天还是从怀中掏出一粒羊脂白丸碾碎塞入钟道临口中背着他朝竹屋走去。 一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在此一月时间里醉道人不但将“御剑决”三式剑法传于钟道临而且传授给他七道灵符这就是“金木水火土光与暗七灵符咒!” 月节有五六经纬奉日使兼并为六十刚柔有表里尘世万物生灵皆逃不过五行与光暗七元素的束缚无论你是佛魔道还是六畜生灵是妖是怪是鬼是灵皆在此七元素构成的冥冥之中游荡脱离了此七元素也就脱离了与之呼应的“这个宇宙”遁入另一个莫名的宇宙空间。 这一日天上煦光普照地上草木含露林中百鸟舒翎正是一个好天。 天池峰上钟道临已经重新搭建起了一座竹屋虽比不上原来醉道人那所竹楼但聊胜于无总算是告别了近月露宿荒野的悲惨生活搬进了含有淡淡竹香的蜗居。 钟道临手舞紫锋正在屋前的空地练剑手中蝉翼薄刃长剑名为“拂风”乃是醉道人随便找些紫焰晶矿石炼化的虽不是俗物却也不怎么地道风声呼啸中虚影重重紫光迸射寒而不烈刚中济柔显然是一月的苦功进境颇是不俗。 “别耍了!” 正在竹椅上假寐的醉道人不耐烦的一哼哼已经断了酒的他近日来颇为不爽那些琴棋书画的“次要嗜好”全索然无味的放下了听到空气中呼啸声越来越大惊扰了他的好梦不由怒喝出声。 “嘻嘻师尊有何吩咐?弟子一定效劳!” 钟道临早几天就知道师傅“断粮”了明白如今不可触了老道的霉头否则不死也要掉层皮连说话间都倍含尊敬。 醉道人无精打采的扫了钟道临一眼无趣道:“如今你也算刚刚突破了‘筑基’的门槛为师传你符咒虽可你却无法自行炼制就连驭剑之法都是耗子拉猫勉为其难臭小子可知你缺些什么?” 钟道临老老实实摇摇头诚恳道:“弟子不知请师尊明示!” 心道:本开山大弟子缺什么我倒是不知道您老人家缺酒是一定跑不了的。 醉道人两眼一瞪皱眉道:“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气胜志而为魄志胜气而为魂。符咒剑法的威力是随着道法的精深而越威力巨大如今你剑无魂符无魄吓唬些魍魉阴魂小鬼僵尸还行要靠你小子去斩千年老妖万年厉魔恐怕早被妖魔拿你当骨头给熬成汤了。”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脸红道:“弟子资质愚笨进境太慢惹师傅恼怒真是~~” “好了好了真是个什么!” 醉道人摆摆手打断了钟道临的自我批评贼笑道:“如今有一机缘不但可出去历练增长阅历又可结些善缘顺便还能得到些好东西不知道吾徒可有兴趣?” 钟道临最近一见醉道人脸上带笑心中就跳暗中一阵怵紧张道:“师~师傅您老人家究竟何事不妨直说弟子就算是舍去这一身皮囊也万死不辞跟随师尊学艺以来徒儿也懂得了人生的道理那就是舍生取义无怨无悔为了师门要赴汤蹈火不怕吃苦上刀山下油锅无所畏惧~~师~傅不会太危险吧?” 言下心里又是一阵嘀咕“不怕师傅闹就怕师傅笑”如今这句他自己总结的至理名言已经成为了钟道临倒霉与否的晴雨表醉道人无故贼笑显然离自己倒霉不远先把能感动人的话通通抛出去希望能感动师傅自己心里却没底知道这些话杀伤力有限目标太渺茫。 果然稳躺在竹椅上的醉道人眯着眼全当没听见直盯着头上不住打旋的小飞虫上下摇摆的飞行轨迹看津津有味的样子等到钟道临说完才嘻嘻一笑来了精神:“徒儿哪为师怎么会让你去死不过是本门那个~~银子已经用尽所谓坐吃山空再没有进帐你我师徒就只有食花饮露了为师早已辟谷不吃不喝倒是小事儿一桩就怕苦了徒儿你啊乖孩子!” 一股寒气袭来钟道临浑身汗毛根根竖起打了一个冷颤苦恼道:“师傅您直接吩咐吧!” 第九章 踏尘历练,茶肆妖踪 “嘿嘿!” 醉道人也不客气手拂长须亲切笑道:“此去东北八百三十里利州路正北有一地名为利州半月之前方圆百里笼罩在蒙蒙紫黑尸雾中为师怀疑乃些许僵尸作怪咬噬生人百姓造成此处尸灾为师用乾坤设位日月悬象给徒儿起了一卦你此去凶~那个吉中藏吉嘿嘿大吉大吉定可扫灭这些不入流的孽障顺便嘛~~嘿嘿!” 说着话锋一转贼笑道:“你知道了此去一趟路经几处州府徒儿可略施相林摘星龙虎风水之小术间或打些阴魂小鬼弄点银子香火钱回来那个~泸州老窖顺便替为师打上几角嘿嘿!” 钟道临听到僵尸就毛等醉道人说到算卦风水简直觉得师傅在让他去骗钱不由讶道:“师傅您没教过徒儿看相风水之术呀这~这不是骗人么?” 醉道人怒道:“胡说出家人怎会骗人这种小道还用教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物生乎身人皆有一元二极三魂四肢五脏六腑七魄八卦九窍诸内形于外你天眼早开略窥三界生灵前世今生只是算个些许皮毛而已有本门开山大弟子出山谁遇到谁的福气何有骗人一说不过记得收香火钱。” 钟道临苦着脸道:“师傅那风水咋办?” 醉道人更是嘻嘻贼笑老脸一阵乱颤双目亮道:“不过是些五行之内的图宅术遗体受荫寻龙捉脉和葬先荫后而已藏风得水地形藏气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灵四方分聚灵韵二十八宿神兽分踏七星你连何方灵气所聚何方戾气所积都看不出来?嘿嘿小术而已徒儿出去至少是个宗师级的!” 钟道临愕然道:“这么简单?” 醉道人看到钟道临心理防线坍塌来了精神鼓励道:“就是嘛为师就说一理通万法明不过你此次下山一是历练二是尚有些机缘三嘛呵呵此去途径奔狼原虎啸林与天鹰涧分别盘踞着三个成精的妖灵如能收服对你此行灭妖和今后修炼甚有助益要知三妖尚未大成却正好是五行当中之三的守护灵兽嘿嘿这三个小东西杀戮太重你如能收了也算一份善缘他们不比凤鸣坡麒麟窟和五毒沼泽等等‘三界十大凶地’的那些千年妖兽以徒儿目前的功力对付这三个小东西应该不是太过凶险嘿嘿明日就动身为师再传你几样法宝收妖记住泸州老窖等那群猴把新酒酿出来再~~嘻嘻!” 一阵奸笑传来心中不知道又图谋着猴子们的什么不过老白猿领着的那群猴是肯定要遭殃了!” 钟道临知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只得呻吟一声:“是!师傅!” 次日清晨天池峰竹屋外。 钟道临不好意思地接过醉道人手中的大布幡子脸上一阵通红这白色大布幡子上书“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旁边还有一排小字“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口气之大旷绝宇内称雄四海。 也难怪钟道临不好意思这左看右看简直就是江湖骗子嘛醉道人专门仔细挑了根儿长竹做幡子杆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光那块大布料就一丈八举起来比座庙门还高平放比一艘小船还广就算是一排小字个个都比脑袋大这要是往市集街口一站不引人注目也难但不阻碍交通也绝不容易。 醉道人看着自己龙飞凤舞的行草满意地摇头晃脑看了看一皱眉向身旁的钟道临征询意见道:“徒儿为师觉得还是不够醒目是不是再大点?” 钟道临一脸紧张心头一阵猛跳骇然道:“师傅您老人家这手字世间少有不真乃举世无双要是重新泼墨恐怕达不到如此完美的意境了咳~我说师傅天色不早了徒儿晚回来一天您老人家就晚一宿喝上泸州老窖您看是不是徒儿即刻动身?” 钟道临心中暗骂这家伙竖起来十里之外眼神儿不好的都能瞧的跟放在眼前似的这哪是布幡呀整个举着一扇巨大城门还得是都城那种尺码的这要是再大点累就能把他累死在半路吓得赶紧劝醉道人打消重新做的“**”省得变成两扇城门那就真的要尽投胎了。 醉道人觉得钟道临说得“有道理”再做还要费功夫于是点点头吩咐道:“法宝不要乱用那三个小妖能收就收收不了你就逃法式做完记住收银子酒要带够僵尸乃死灵给我统统灭掉路上遇到光脑袋的不论僧尼一律远离这些都清楚了吗?” 钟道临一阵猛点头急道:“师傅放心徒儿记下了这就动身您老人家多保重那个~~不用送了!” 说完也不管醉道人还有什么交待举着个巨大布幡朝师傅一鞠躬扭头就往山下跑风声刮的布幡猎猎而响生怕再被醉道人叫住。 醉道人看着钟道临如电般射往山下满意的点点头暗道六年来身法进境不俗举着个“小布幡”还挺利索想起一人呆在峨嵋也了无生趣于是晃悠悠的祭起古剑轻踏其上直冲云端朝西北昆仑方向飞去。 五月中旬山下正是春末夏初。 钟道临没敢走洪椿坪怕被那些“傻猴”看到绕道长老坪顺着息心所牛心石两河口一路往下温度越来越热比山上要高出不少空气也浑浊了许多不过十三年来次下山还是让他兴奋不已。 自他从“钟家坳子”降世到如今外面的世界都是听大人和师傅谈论的他自己却从未出过远门对外界的好奇感渐渐越了沉重使命感反倒觉得能出来走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钟道临嫌布幡太大这么举着太累放平了布幡边缘容易埃地反正师傅不在干脆卷起来放入怀中乾坤袋里心想到了城镇州府再举起来赚银子不迟于是将布幡收好兴高采烈跑上土路而后顺着官道朝东北方疾驰。 说是官道却也不过是弯弯曲曲的土路罢了道路旁就是自然形成的片片树林因为人来人往的缘故偶有野兽的踪迹只是些吱吱喳喳的鸟类在树头不住欢快的清鸣着使得寂寞的道路平添了几分生机。 稀稀落落的土路上行人不多间或从钟道临背后赶上些驱马车的汉子都在越他的时候奇怪的看着这个身穿道袍大摇大摆的青年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要知道从此到下一个市镇起码还有百里的山路这么一个嬉皮笑脸的小道士孤身上路不说山匪盗贼就算是天黑了恐怕也走不到地头。 再加上如今的钟道临经过六年多苦修道法已经变得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韵道袍虽然破旧掩盖着的肌肤却胜比婴孩晶莹剔透的闪烁着荧光和普通庄稼人一脸粗糙绝非相同于是一个个赶车或骑马而过的客旅无不在和他错身而过的时候露出疑惑和一丝笑意。 钟道临犹自不明白时下赶路要乘坐马车或借助骡马的脚力看到一个个行脚客商与驾车汉字都朝自己笑也露着一口大白牙和对方善意的打招呼越感到新鲜反正第一次出山历练也不着急赶路正好借此机会多逛逛于是只凭两腿大摇大摆的在官道上晃着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着新奇别人惊疑的目光和笑声他只当作是路人友好的表示。 就这样钟道临晃晃悠悠直到快日落的时分才行至一处坐落于道旁的简陋茶棚茶棚是用木料固定油毡茅草做顶搭建的摆放了七八张大木桌茶棚前面固定了几根木桩用来拴马一根长杆挑起了一面三角白棋上书一个“茶”字。 他见许多人在此聚集着喝茶食饭顺便给骡马饮水喂些草料也就兴致勃勃的找了一张外置棚外的木桌坐下也好打听下如今身在何处这利州路的利州城究竟该如何走。 “客官您请坐!” 一个肩膀上搭了一条抹桌布头顶小白帽的店小二见到主顾光临两眼一亮利索的从里面小跑过来用抹布擦拭着钟道临面前的木桌热情地招呼道:“道爷您老是用些素斋还是来壶清茶解解渴?” 钟道临看到如此多人聚集到这么个简陋的茶棚正感纳闷听到店小二的招呼若无其事道:“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两个馒头再泡壶茶!” “咦?” 店小二一呆心道怎么来了个吃肉的出家人怕自己听错疑惑道:“道长您~您要的是半斤卤牛肉小的没闪了耳朵吧?” 钟道临一看店小二这副表情就明白了过来笑嘻嘻的点点脑袋道:“在~那个贫道乃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世间少有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弟子荤腥不忌不规俗矩嘿嘿小二哥尽管上来便是嘻!” 说罢又贼笑了起来居然升格成“道爷”了却没忘了遵照师傅指示一定要报出响亮的名号总算现他这个只有师徒二人的小门派好处醉道人的规矩从来就是大吃大喝对世俗礼法向来不屑一顾受他老人家孜孜不倦的“点化”钟道临当然“获益良多”起码这伙食就比三界道观中那些修真方家高了一大截。 店小二愕然挠了挠头这大名鼎鼎还宇内无双的“天道门”名号还真没听过不过这一把铜壶煮日月两扇茶门迎客开四角木桌朝八方往来都是爷当然不能得罪自己的衣食父母赔笑道:“道爷都怪小的大耳扇风没听清您老人家的吩咐您稍等马上就来!” 说完抹桌布往肩上一搭边麻利的招呼其他桌的客人边习惯性的朝棚内用劲儿来了一嗓子:“给这位道爷来半斤卤牛肉一碟水盐花生米俩馒头一壶花茶赶紧喽~喂!” 店小二下意识招呼伙房上菜的一声吆喝声刚落地“刷”的一家伙所有吃喝谈笑的食客都猛然停下了正在吃喝的动作目光全扫了过来一个商贾模样的胖子半碗茶刚进嘴里“噗!”的一口全喷出来了对面被茶水喷中的那桌人也没啥恼怒的反应早被这“酒肉小妖道”给吸引住了目光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疑惑。 “嘿嘿各位好!”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自在看到周围都在看他嘿嘿一笑挥挥右手打了个招呼“没打扰各位吧?大家接着吃呵呵贫道吃饭的银子够不够了再麻烦诸位!” “哈哈哈哈!” 寂静了稍许猛然一阵暴笑声响起茶棚内外坐满了的食客都被钟道临这个小道给逗乐了擦着眼泪狂笑不止不明白从哪儿冒出了怪道士来。 “呵呵!”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善意的朝众人眨了眨眼拉过一旁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麻烦您问个事儿此去利州府该如何走?” 店小二听他问话赶忙扭过身子笑道:“道爷您说的是北方八百里利州路的那座利州城么?” 钟道临点点头道:“正是!” “呦!” 店小二答应一声跟着伸手朝一张桌子指了指忙道:“正巧那几位客爷也要去巴州您几位正巧顺路明日凑齐三十人祭过河神合雇一艘舟船渡过洛江顺着官道一直往北经过三座城镇就到了!” 钟道临眉头一皱大讶道:“祭河神?” 第十章 七星咒现,白龟踏浪 “爷您第一次到咱们梓州地界吧难怪!” 店小二介绍道:“此去东方十三里就是洛江渡口这十几年来也邪乎不知江中盘踞着个什么妖怪反正是过路商旅只要不投些鸡鸭猪羊入江您就甭想过河!” 钟道临神情一呆疑惑道:“果真如此?那不是要不少盘缠才能过去这不是雁过拔毛吗怎么你又说这妖怪乃河神?” 店小二也是喜欢热闹唠嗑的主看有人连这个都不知道来了精神介绍道:“道爷您有所不知这江中的妖怪从不伤人性命只是如果不给祭供舟船行至江心必然会被江水卷翻可落水的行旅和一众货物却会被浪头安全送回岸边从没枉害过一条人命!” 顿了顿又道:“六年前我们这儿大旱的时候此江中的妖怪兴风做雨周围二百里旱地要不是这阵子雨水早就颗粒无收了一来二去人们也就把这妖怪尊成河神了您要想过去够几十人凑个几钱银子买些鸡鸭投入江中即可还能保您安渡洛江对岸不然这里的船家也不敢让道爷您上船!” “噢!” 钟道临来了兴趣只听过妖怪害命搜魂吸人阳气的想不到这里还盘踞着个“知书达理”的妖怪不免来了劲头两眼一亮贼笑道:“小二哥要是贫道把这妖怪给收了可有银子拿?嘿嘿嘿嘿!” 他总算没忘记师傅的苦苦叮咛一有动静就先想起来收银子至于是否打得过妖怪则到时候再说大不了一看势头不妙立马远遁就是。 “别呀!” 店小二一听钟道临要收妖吓的小脸一白连连摆手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道:“您瞧我这张臭嘴碎的道爷您行行好就当小的是在放屁您可千万别惹毛了河神这些年也有几拨不信邪的僧人道士刚到江心施法还没怎么着呢就被浪头卷走没动静了要是周围农夫知道您这消息是从小的嘴里给透出去的那还不把小的皮给剥了?您老高抬贵手千万别!” 店小二像是受到了惊吓脑袋扑棱棱一阵猛晃明显对面前这个什么鸟什子“天道门”高足没信心心中苦笑这吃肉的小道士死了不要紧要是惹怒了河神倒霉的就是他了。 钟道临心里也一阵嘀咕按照方才店小二所说看来已经有几位佛道修真之士在这里触了霉头已经折戟沉沙了自己这点道行管不管用心里也没底而且听小二话里的意思就算是收了这位“知书达理”的妖怪也是掏力不落好只得叹了一口气问道:“小二哥要凑多少银子贫~哎在下不轻举妄动便是!” 店小二呼出一口紧张的心终于放下喜道:“道爷您放心一钱二银子就行二三十位也就几两银子了能买不少东西了。” 钟道临一阵不舍得醉道人就给了他不到二两的碎银和几吊铜钱刚一出门一下子就花掉积蓄的近一成说什么也不好受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知机应道:“行小二哥你忙你的明日在下凑银子便是!” 店小二看这位小道士已经开窍了欣喜的点了点头告了一声歉赶忙快跑回茶棚内催促伙房先把钟道临的饭菜茶水给提前弄好了伺候这位“大爷”早点用饭省的再惹他不快反而跟妖怪拼命那就真的殃及池鱼了。 钟道临最后一个入座确是最快把饭菜吃到肚子里的一阵筷插碗举风卷残云的用食完毕又叫小二包了两斤风干兔肉放入怀中以备做路上吃用之后笑嘻嘻的赏了小二两枚铜板把账一会大摇大摆的朝林中走去。 店小二笑眯眯的接过赏钱看到钟道临慢悠悠的走入茶棚外的树林以为他是要出恭也就不在意的忙活着自己的活计。 钟道临剔着牙一晃三摇的挪到林中等到树木遮住了茶棚众人的视线忽然诡异贼笑了一下身形突然一挺眼中精芒一闪鬼魅般穿林而过纵身朝洛江蹿去。 钟道临想法很简单对方是盘踞河中妖怪他乃修道真人都是修炼法术跳出三界的生灵也算沾亲带故非是外人不如井水不犯河水去说服妖怪免了他的一钱二银子他过他的洛江妖怪该收行商的过河费还照旧。 他心中也一阵得意去妖怪那里串个门子套点交情就能免了“巨额”开支又能多交个“知书达理”的妖怪朋友何乐而不为却从没想过人家妖怪答应不答应。 穿林而出的钟道临疾如烈风快如怒电一股青烟般飘到林外土路行不多久耳中已经听到了“哗哗”的波浪拍岸声空间中的湿气也慢慢加大举目望去一条银带般的大江慢慢从小便大从细变粗出现在了眼前。 洛江很宽横跨逾百丈白浪滔滔江水湍急波涛滚滚的朝下游冲去出了震耳欲聋的水声两岸青山重叠林木茂盛水面上腾起了阵阵水雾阳光照射下银鳞万点彩虹凝空。 站在洛江岸边碎石滩之上钟道临享受的吸了口湿润的空气望着怒浪飞溅的洛江暗忖怪不得过路商旅行客都乖乖的交过河银子这要是舟船行至江心翻了就算是妖怪不要他们的性命光呛水就能把人折腾个半死浸水的货物更是不用说了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识时务者为俊杰任谁也不想没事找事在这样的怒江中洗个凉水澡。 钟道临一边心里盘算着先前那些来收妖反而被妖怪收了去的和尚道士是否也是对交过河银子不满一边右手二指手捏印决口中轻喝道:“乾坤刃现”用秘咒从怀里“乾坤袋”中唤出了紫剑“拂风”。 乾坤袋所装物事皆乃收其魂魄要知万物蕴灵只要收了魂魄就算是一座高山也会变的不如米粒万一的大小钟道临也不拿出乾坤袋只要秘咒祭出器物立现这就是当初醉倒人所说天地异宝“乾坤袋”的好处了。 只见“拂风”剑魄刃魂从钟道临怀中透袍而出如萤火虫一般的光团突然一亮一把通体紫光的长剑出现在钟道临面前三尺处的空中缓缓落下。 钟道临接剑在手抖腕一挽剑花剑尖儿遥指江心喝道:“七星律令辐辏轮转六畜妖灵爻虚现形赦!” “拂风”剑体猛地一亮一道紫芒透剑而出疾往江水刺去紫光瞬间隐没在滔滔江水中。 本就波涛汹涌的洛江水一等紫芒方触更加咆哮狂卷从紫光遁入江水的一点成一波浪朝四周涌动逾丈白浪从水面腾腾而起刚升入半空就不住打旋扭转升起一道紫色龙卷水柱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奔流而下的滔滔江水受旋转水柱的影响跟着漫卷腾空江中水被抽入水柱露出了沾满绿苔的河堤两岸仿佛突然降潮般涌向河心。 蓦的直卷上天的粗水柱猛地透出白光恼怒的咆哮从天上传来:“牛鼻子唤本宫出来用不着祭出‘七星咒’吧老夫跟你个臭道士没完!” 钟道临寻声抬头朝半空望去只见水柱当中冒出了一面银盾一个长着三缕白须的小脑袋缓缓从银盾中露了出来正瞪着一双绿豆眼儿面目狰狞的朝自己怒骂着。 钟道临听对方骂自己“牛鼻子臭道士”气得也顾不得是来套交情的了提剑一指破口大骂道:“呔!道爷还以为是何方神圣原来不过是个王八你个不要脸的白龟孙子知道小爷路过也不来参拜还要贫道亲自唤出乌龟壳呀呀呸老家伙再口出狂言道爷今天收了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跟醉倒人相处久了钟道临这不吃亏的脾气也学了个十成十。 老白龟被钟道临一阵大骂给气糊涂了脖子伸出龟壳老长吹胡子瞪绿豆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脸一绿怒哼道:“娃娃唤本宫出来所为何事你我先礼后兵说明来历再动手不迟!” 果然不愧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老白龟的涵养就是不同。 “嘿嘿!” 钟道临心神一紧本来是要和人家套交情过河的怎么没来由的先对骂上了立即换上一个灿烂笑脸翻脸比翻书还快把剑往后一收讪笑道:“嘻~您老人家别见怪小子这次来请前辈现身不为别的正是仰慕乌~~那个~神龟前辈风采希望能够免收小子些许供奉渡过此江等明日小子家底丰厚点一定请前辈好好喝一顿!” 他法咒一收江中水柱慢慢缩低而后消失波涛滚滚老白龟浮在江面差点没被这小子气晕过去从江面上引出一个浪头兜头盖脸朝岸边的钟道临拍去大骂道:“你个杂毛小道用‘七星咒’震塌了老夫的水宫就是为了这点屁事让你过江?呀呀我呸你有本事自己游过去吧!” 拍过来的浪头刚一到钟道临的身前就被他暗中用秘法阻住势头就像撞在了一堵透明的墙上“嘭!”的一下水花飞溅其余江水顺着透明墙壁流了下去他心道要是我会凌空驭剑早过去了还用你个老头教有求于人也不好脾气赔笑道:“前辈恕罪小子第一次用这个咒法不知威力冒犯了前辈念小子初犯见谅见谅嘿嘿!” 说罢不好意思的朝江上的白龟挤挤眼脸红的作了个揖。 随着江水不住上下起伏的老白龟听到他这通解释气得咬牙切齿暗道你个破小子初犯就把你龟爷爷的房子给弄塌了再犯我这条老命早呜呼哀哉了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慈祥的笑了笑:“算了娃娃想你也不是有意为之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应该多亲近相见即是有缘这样吧就由老夫驮你过江也算是结个交情日后瑶池好相见!” 钟道临没注意到老白龟脸上的暧昧神色心道人家岁数高心胸就是不同心中大喜感激道:“多谢前辈宽容小子雇个舟船摆渡过去也就是了不敢劳烦仙驾!” 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朝着江边走去显然对骑白龟过江颇为意动面子上只不过客气客气罢了。 老白龟一看他这德行心中更是恼怒暗道这臭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脸上却笑眯眯的轻轻摇头道:“不妨事举手之劳罢了小友不必客气!” 说话间身子在江面上摇摇摆摆四肢破开浪头朝岸边游来。 钟道临一面道谢一面笑嘻嘻的蹦上龟壳坐到老白龟的脖子后方的甲壳边缘向上突起处。伸手摸了摸银白的龟甲微微有些凉套近乎道:“前辈您在此修炼经年一定对此处的山山水水很熟悉吧?” 老白龟驮好钟道临笑呵呵的游回洛江江水中点了点头淡淡答道:“那是自然虽说何处山峰险峻哪方幽谷渊深不太明白可这洛江自上而下处处浪惊水急所在却是了然于胸。” “那是那是!” 钟道临嘻嘻一笑没注意老白龟语中掩锋绵里藏针犹自拍马不止“前辈仙居此江自然驾车熟路小子听那茶肆小二哥所言好像前辈是这些年才移驾此处不知原先在何处悟道一定也是处仙府宝地吧!” 老白龟浮波而行渐渐驮着笑嘻嘻的钟道临上下起伏游到了江心闻言似乎触动了心内伤痛微愠道:“老夫先前修法之地与此处相比胜之万倍怎奈被一群比你个臭杂毛更可恨的贼鸟盘踞祸害本宫也只好迁到洛江中游靠些别人的祭供度日!” 钟道临这时候终于听出老白龟话中的怨恨再看两旁波涛汹涌白龟却慢慢停下心中暗道不妙呼道:“前辈~~~” 话没说完就听胯下老白龟一声怒喝:“小牛鼻子毁我河府杂毛臭道士你给我下去吧!” 老白龟说着四肢一拍水面身体往上一拔猛然翻了个身巨大的龟壳紧跟着砸下。 “扑通!”一声钟道临惨叫着被白龟从背上抛了下来摔入水中猛灌了一口江水心知中计头刚一浮上水面要开口叫骂直感到眼前一面巨大的白龟壳罩头砸了下来吓的一个猛子扎入江中仍能听到水面之上老白龟一阵哈哈大笑状极兴奋。 老白龟精神抖擞前后四爪不住狂拍江水水花飞溅生怕淹不死那小子一面拍一面高兴的狂笑不止可尚未高兴一会就见水中亮起一道蓝芒而后膨胀成一个蓝色光球光球中一人咬牙切齿不住对它跳脚怒骂却没有声音传出来想必被江水气罩隔断正是刚才那小子。 第十一章 道妖斗法,拂风翻江 这人当然就是钟道临他被白龟戏弄了一把呛了一大口江水小算盘本想算计白龟省半吊雇船铜板没想到反被对方弄了个烧鸡大窝脖灰头土脸尚未触到江底就赶紧祭起了一道“洪水符”念起了“御水咒”五行之水遇火则克济水则同源相斥符咒刚起周围江水立即被无形之力分开如不是这样早把他给呛晕了。 精者水魄者金神者火魂者木,思者土要知道醉道人传给钟道临的七道灵符分别对应七道秘咒金木水火土光暗“赤金符”对应“固金咒”“木灵符”对应“长生咒”“烈火符”对应“火焰咒”“洪水符”对应“御水咒”“土灵符”对应“五岳咒”“光明符”对应“太光咒”“暗黑符”对应“幽冥咒”火生于木祸必克由此衍生五行相生相克光暗阴阳更迭往复内蕴包含宇宙万物的法源神秘莫测所以“洪水符”一出“御水咒”方起江水自遁。 “嘭!”的一声拔木塞的响声钟道临夹杂着漫天飞舞的水花从江中猛拔了出来空中一个翻滚朝岸边纵去“扑通!”一声他竭尽全力还是不能一跨十五丈的距离如大石投江般“咕咚”摔入江中江水再被“洪水符”破开“嘭!”的一声水响水花飞溅钟道临又从江水中拔出咬着牙翻滚着窜入高空再次朝岸边飞纵而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双脚终于踏上了岸边的碎石滩。 “老王八道爷饶不了你!” 钟道临累得气喘吁吁在岸边不住抖动着刚落江中时被江水浸透了的破道袍一边还不忘举剑朝江心的老白龟一阵破口大骂“老不死的臭乌龟老甲鱼小爷今天不把你拆皮煎骨熬王八汤喝老子就不是你亲爹是你干爹你等着咱们俩不算完本道爷今天跟你耗上了你姥姥的!” 暴怒下钟道临连幼时和玩伴相互叫骂的词也吐了出来气的江上老白龟一阵颤抖想不到这小子居然这么命大道行也不是盖的就是修养很不好一个出家人张嘴就骂人先辈。 老白龟也不肯吃亏拾骂道:“娃娃别大言不惭本宫遍游五湖四海什么风浪没见过还能被你个杂毛小妖道给唬住不成嘿嘿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道哈哈哈哈!” 钟道临全身升起了腾腾的白烟正用体内三焦内力将衣服上的水分给蒸掉闻言贼笑了一下瞄了江心处露出不屑面容的老白龟一眼冷笑道:“你个老家伙以为本道爷跟你逗着玩哄孩子呢嘻嘻这地方挺宽敞正好练练本门的剑法也不知道我师傅教的对不对嘿嘿!” 想起了自己那个到处占人便宜为老不尊的师傅又是一阵贼笑。 老白龟看到钟道临贼笑的神情和眼角狡黠的闪光没来由的浑身一阵冷口上却不依不饶:“娃娃别光说不练有何法宝不如亮出来看看!” “呵呵!给鼻子你个老王八还上脸了对你还用得着法宝?” 钟道临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神情转为肃穆三指轻捏的“拂风”紫刃猛地浑身一亮“叮”的一声龙吟般的清响从不住颤抖着的剑身中传出紫汪汪的重重光影盘旋疾转顿时将他层层包裹人形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紫光气团中爆呼啸着向江心刺去龙卷风般的剑芒劲气怒涛狂涌如山崩海啸朝老白龟猛卷。 老白龟在剑鸣的同时就知道不妙等狂浪般的紫焰剑芒怒卷而至时惊骇欲绝万没想到对面小道士有如此高的道行可这时想躲下江水也晚了只来得及将四肢头尾缩入龟甲“噼叭叭”一阵爆响老白龟被劲气卷起猛然被气流带入高空银白龟甲遇到紫色剑芒如斧劈木般暴起片片甲粉四散飞舞。 突然钟道临连人带剑一起凭空不见转瞬飞入半空“拂风”剑尖儿颤抖着一分为三人剑合一朝江心半空的乌龟壳射去。 “嘭嘭嘭!” 三声爆响传来老白龟龟壳之上顿现三道缺口龟甲后部更被整个削去一块“扑通”一声银花朵朵直从空中被砸入江水之中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在半空的钟道临哈哈一笑凌空翻了个跟头右手提剑一甩“拂风”剑背猛拍到江水之上激起一道浪花就借这一拍之力整个人如大雁腾空划过一条拱桥般的抛物轨迹安然落于江边。 钟道临功聚双目两眉之间松果腺所在的三界天眼立开朝江底一望不由哈哈大笑刚才还意气风不信邪的老白龟这时候已经疼得浑身痉挛在江底不住颤抖如丧家之犬朝江中深处蹒跚挪步丝丝血水不住从龟甲中冒出显是受伤不轻。 钟道临两眼一寒继承了醉道人“趁他病要他命!”的手法运功聚音成线向江中老白龟贼笑道:“老王八有种的别跑嘛!今后这里你也别住了本道替你修缮一番!” 话音刚落就见他右手一扬“拂风”嗖的一声被甩到半空随后钟道临伸出右手食指斜指上天遥控“拂风”口中咒决顿起:“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下落的“拂风”随着钟道临秘咒清吟忽然止住下坠之势悬停空中“拂风”通体紫焰腾腾猛然从剑身内部暴刺出无数紫色强芒流星般的紫芒剑雨疾风骤雨般砸下直往江中刺去“轰隆隆”的闷响声从江底接踵传来江水由清变浊江底的河沙碎石翻滚咆哮翻江倒海大地震动两岸河堤受力不住接连朝内崩塌砸入洛江江底。 钟道临看到江堤都被轰塌吓了一跳生怕造成江水决堤一旦冲毁两岸地势较低的稻田房屋那就糟了赶忙收回“拂风”举目观察着江堤情况打算一有不妥立刻祭出“土灵符”固土。 大段江堤是没坍塌可浑浊的江水中却冒出了反肚儿漂上来的老白龟肚皮朝上四肢平伸朝天尾巴和脑袋都从龟壳里露了出来却动也不动两眼紧闭嘴角挂血随波沉浮估计是晕了。 钟道临看到江堤无恙放下心事再看老白龟昏迷的德行不由嘻嘻一笑使了个“引”字诀拉死狗般将老白龟给倒提着拽回碎石河滩之上。 “呵呵!” 钟道临看着老乌龟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动也不动的样子越想笑也不再赶尽杀绝躬下身子伸出左掌贴到白龟胸腹位置传出了一道真气口中轻吟道:“牡龠阖扉。幽阙巍巍丹中精气魂阳魄阴冰心咒起!” “冰心咒”刚毕立刻从他左掌边缘渐渐透出柔和的白光慢慢透入老白龟的龟壳之中钟道临双目盯住白龟血脉之中的阻塞之处分别一一打通而后分出一股光团罩住白龟腹中内丹再由内丹固本培源老白龟全身一震终于幽幽睁开了小脑袋上的那双小绿豆眼。 “呀!” 老白龟刚一睁眼就见到钟道临正龇牙咧嘴朝它奸笑连连吓得浑身一激灵悲切道:“大仙饶命小妖有眼不识泰山惊了仙长法驾还请大仙高抬贵手放过小妖吧呜呜!” 说着说着老白龟想起接下来的命运要被面前这小子拆皮煎骨熬王八汤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老泪纵横悔不当初! “嘿嘿!” 钟道临大刺刺的挺腰站起收剑负手而立对老白龟奚落道:“前辈你不是挺拽嘛!怎么突然变小妖了小子还有一式剑法没耍呢你就晕了这叫小道如何是好!” 老白龟呻吟一声暗道乖乖还有一式呢是不是这小子嫌龟壳太硬要切块熬汤才方便悲嚎一声泪流不止求饶道:“大仙饶命念小妖不懂事您就放过老龟吧!” 白龟已经是泪不成声哭成一团瘫痪在地全身瑟瑟抖可怜的等待着面前这个“恶厨子”的裁决。 钟道临看吓唬得差不多了这落江之仇也算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心中一动双目贼光闪闪笑道:“前辈这不杀你嘛也容易不过你也知道小子独自行走江湖挺可怜的缺衣少粮没盘缠不说遇到刮风下雨的连个遮雨的客栈都住不起您看嘿嘿是不是借点银子宝物一类的东西让小子防防身嘻嘻!” 说着一个暧昧的温暖眼神从双目飘了出去鼓励老白龟掏银子给自己赎回一条老命。 自从上次钟道临捧着一盆“猴儿酒”敲了自己师傅三记竹杠这敲诈的手法他是食骨知髓深陷其中妙晓其中三昧明白这里面的好处不是普通的大一个多月没温习敲竹杠的本领多少有些怀念。 钟道临两眼一翻白暗暗叫苦低声下气求道:“仙长本来小妖也有些深海七色珊瑚髓河底九魂辇珠什么的可方才大仙神剑一出小妖蜗居顿成飞灰河府完全崩塌下陷恐怕……” “哼!” 钟道临一声冷哼打断了老白龟的诉苦虽然心知这后果是自己造成的仍威胁道:“看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一毛不拔了那就别怪本道收了你个老家伙的魂魄嘿嘿这龟肉能煮汤你那修炼几百年的内丹也可下药炼器嘛!” 他自己虽然没有到“炼器”的境界但总算听醉道人提过为了加深老白龟的恐惧感也就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别呀大仙!” 老白龟脸一哆嗦颤抖道:“想小妖原来的河府也是有些宝贝的怎知被那些妖鸟给盘踞了整个‘天鹰峡’非是小妖吝啬乃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哇呜呜~~” 想起自己刚出虎穴又入“恶狼”之手忍不住又大哭起来状若孩童。 “咦?” 钟道临猛地双目一亮喝问道:“是否你原先那河府附近有处所在名为‘天鹰涧’你所说盘踞的那个妖怪可是‘五雷神鹰’?” 老白龟止住哭声点头道:“‘天鹰峡’别名正是‘天鹰涧’那扁毛畜牲正是一头金鹰能引九天霹雳下界却不知原来叫什么‘五雷神鹰’但不只是这一个妖怪它还领着一大群老鹰搅的洛江上游鸡飞狗跳江中鱼类都被这群畜牲糟蹋光了老龟这才被逼迁出唉!” 钟道临疑惑道:“上游无鱼你怎往下迁江水不是自西向东自高向低而流么?难道上游无鱼中游反而有了不成?” 老白龟不敢笑话这小子孤陋寡闻赔笑道:“大仙有所不知此江中多半鱼种都要游到上游产卵繁衍生息如若小妖再往上游而迁中途被这群畜牲掐断鱼群之路如何还能~嘿嘿大仙明鉴!” 它怕说多了引起钟道临不快干脆适可而止闭嘴不言。 钟道临倒是没想那么多暗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到此次出山任务之一正是收服三妖两眼一亮对白龟贼笑道:“前辈你我打个商量希望你那河府内的宝贝尚在!嘿嘿嘿嘿!” 第十二章 五雷滚滚,天鹰翎翔 “天鹰涧”乃梓州西北一百七十里许洛江上游两山相夹的一处大峡河谷滔滔洛江之水正好从两山中穿过周围峰峦起伏群山叠嶂青山翠柏苍绿虫鸣兽行其间日月之光透过河峡穿谷而过结成七色彩虹如天桥横跨两山西山“苍雾”东山“栖霞”无数的苍鹰翱翔两山之间的山涧之中来回盘旋有若天鹰渡涧故名“天鹰涧”。 钟道临骑着老白龟循洛江而上踏浪而来抬头看到这无数展翅苍鹰来回翱翔盘旋的“天鹰涧”也一时没了头绪不知道如何从这么多的鹰中找出他要找的那只只得拍了拍龟甲疑问道:“那只‘五雷神鹰’藏在何处你可知道?” 胯下老白龟苦笑着摇摇头道:“大仙明鉴小妖世居江河湖海之中那天上的畜牲栖息何处怎是老龟所能知晓不过几次小妖略施小术想要驱散这群怪鸟时总能见它从北方急飞来应该在离此不远的北面一个巢穴中具体何处小妖确实不知!” 钟道临听老白龟这么说反而心中一动嘿嘿笑道:“那还不容易前辈过去施法让它自投罗网便是!” 白龟吓了一跳见这小子要用它这把老骨头来“钓鹰”心神一紧老脸一红道:“小妖打不过它!” “呵呵!” 钟道临轻笑一声心道你要能打过也不用被迫迁走了不怀好意的瞄了它一眼晒道:“谁要你跟它拼命只要它一现身你就遁入江水之中由本道来收它!” 老白龟本想告诉他就算躲入江中还是会被闪电给劈个七荤八素的但见钟道临的神色不善也就不敢多说只得任命的一点头在岸边密林外放下钟道临怀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心情朝前游去。 老白龟劈波斩浪夹杂着一股浪头渐渐游到两山之间的江道。 漫天飞舞盘旋的鹰群中出了阵阵鹰鸣突然躁动了起来显然是现了不断逼近的老白龟不明白为何这个大王的手下败将又来找死于是一个个精神抖擞舒展着两扇大翅膀一双双鹰眼闪着森寒的冷芒无数苍鹰杀气腾腾的从空中朝江上的白龟俯冲过来硬比金刚的弯曲鹰嘴对准白龟露出的脑袋四肢和尾巴猛啄。 老白龟也不含糊几百年道行不是白修来的四肢不住拍打着江水摇头摆尾扭动着巨大的身躯从江水中不断引出水柱朝天上飞舞的鹰群轰去腾腾水花翻滚无数水柱接连腾空而起只要老鹰被水柱撞中立即就会被震晕过去不受控制的往江中栽去就算是侥幸未被震晕的老鹰羽毛也会被水浪浸湿一旦飞不到岸边也会沉江溺毙。 虽说老白龟也被鹰群叼啄的满身伤痕可还是游刃有余的用水柱不断击落飞鹰老鹰们下雨般的不住落下“扑通扑通”掉往江中惊起朵朵白花死伤惨重老白龟一个单挑一大群居然略占上风看的隐藏在一旁树林的钟道临不住点头暗道这老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天鹰涧”大江两岸一时间鹰鸣翅舞白浪滔天热闹非凡 蓦的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唏鸣声音虽不大却直钻进钟道临的耳膜刺得他耳朵一阵生疼漫天飞鹰听到这声清鸣无不欢欣鼓舞士气大震用力清鸣着回应这声唏鸣却停下了俯冲的势子只是来回的在白**顶盘旋好像等待着王者的驾临。 北方的天空慢慢出现一道黑点来的好快马上变得越来越大一只头上长着五彩羽冠长翎通体金黄的大鹰伸展着巨大的金翎羽翅快如电闪般凌空掠来金黄的翎羽反射着太阳的光辉一片金灿灿的闪光刺人双目一双鹰眼锐利森冷让人望之心寒一对赤红色鹰爪直朝下界老白龟的脑袋抓来。 “五雷神鹰”终于现身。 老白龟听到那声再熟悉不过的唏鸣就是浑身一哆嗦咬着牙等把“五雷神鹰”引近到了“五雷神鹰”伸爪子往他脑袋上一抓它可不干了原来就吃过大亏知道对方厉害立马将脑袋四肢蜷回龟壳脚底抹油朝江中沉去。 “五雷神鹰”冲势不减依旧直刺江心“扑通!”一声水响白浪飞溅钟道临看得真切“五雷神鹰”一半身体猛撞入江水伸爪狠抓了老白龟龟壳一下撕去一块甲壳才腾空而起身上丝毫没沾上一滴江水也不知道羽毛是什么做的。 “五雷神鹰”头顶朝天黄金般流光闪动的弯嘴一张猛然翻身朝下点了一下头就在钟道临以为它要用闪电劈老白龟的时候一道亮晶晶的霹雳突然从他自己的头顶怒劈而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结结实实轰中了一记。 钟道临“妈呀”一声鬼叫万没想到“五雷神鹰”攻击白龟只是虚晃一枪实际的目标却是自己给他来了个声东击西立马被电的高高乱蹦毛根根竖起一股电流从头顶直透脚背浑身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颤抖不已衣服上冒起了股股白烟焦黑了一片。 这还是他有过经常被电击的经验抗电能力强绝要是换了旁人早呜呼哀哉了他也不想想在万尺高空翱翔的雄鹰生的是怎样的一双鹰眼眼力是何等的锐利就算离地万尺也能看清密林中的一只不起眼的小耗子更遑论“五雷神鹰”这只天界鹰王了可笑钟道临自以为藏在林中就能瞒过立马被劈的头晕眼花神志不清咧着大嘴直哆嗦。 天上金色五雷神鹰振翅一抖颇为兴奋的呼扇着两扇巨大的羽翎金翅带起了呼呼尖啸的狂风不住朝两旁空间刮去一对冷冷的鹰目不屑的望着林中的钟道临好似在嘲笑这小子自不量力欢快的清鸣盘旋着。 钟道临两眼金星乱冒眼前景物不住上下震抖大力的甩了甩头才算稍微清醒过来抬眼看到金色雷鹰嚣张狂傲的样子气往上冲举剑向天一直破口大骂道:“贼鸟有种给本道爷下来比划看我不拔光你的鸟毛哎呀~~~~~” 尚未说完又是一道“嗞嗞”电闪的霹雳狂劈而下顺着“拂风”的剑背传了下来只见“拂风”通体突然闪出刺眼的紫芒一股青烟从钟道临的脑袋上冒起一个多月来刚长出来的头转瞬烧焦不住冒起袅袅青烟跟香炉似的。 五雷神鹰“嘎嘎”怪笑围着钟道临头顶不住滑翔盘旋兴奋的手舞足蹈暗笑这笨蛋小道士还叫自己下来有毛病示威的晃悠着五彩羽翎大脑袋来回上下狂点一道道闪电从天空不住接踵劈下轰的钟道临藏身的密林不住升起浓烟一棵棵大树被雷电接连劈中“咔嚓嚓”断为数截腾腾火苗不断升起越烧越旺。 钟道临这次学乖了明白手中这口“拂风”紫剑连剑体带剑把血挡全部是醉道人用“紫晶玄矿”炼制属于五金材质举起来就好似一把避雷针不但吓唬不住那头贼鸟反而把天雷给准确的引入自身体内吓得连忙将“拂风”收回“乾坤袋”双腿一迈撒丫子就朝林外抱头鼠窜哇呀呀怪叫着不住转圈绕曲线在林中逃窜闪避头顶不住劈下的天雷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第十二章 五雷滚滚,天鹰翎翔(2) 漫天飞舞的苍鹰群中不住出阵阵清鸣翱翔盘旋欢呼雀跃为大王助威五雷神鹰却越恼怒不明白这个小道士怎么老是劈不死更是猛引天雷下界无数霹雳闪电如落雨般“嗑嚓”爆响接踵从九天之上而来山林烈火熊熊洛江水浪纷飞大地青烟处处这通闪电可把“天鹰涧”给劈毁了大半连藏在水中看热闹的老白龟也被江水之中传来的雷电之威给轰的七荤八素头晕脑涨更遑论无数道雷电一致的目标钟道临了。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蹿上了江河石滩扭秧歌似的左摆又摇间或被霹雳轰中几记口中惨叫连连被这一阵雷给劈糊涂了脑袋全懵了浑身裹着不断升起的浓烟龇牙咧嘴的狂奔不止。 “五雷神鹰”大脑袋忽然一卜塄停了一停这一阵闪电下来这通脑袋摇得连它也感到吃不消只得展翅一抖拔空而起窜上高空不住晃荡着脑袋缓一口气准备攒足力气重头再劈不把这个狡猾的小道士劈死它是说什么也不撒手。 雷鹰缓了一口气的同时钟道临也没闲着全身骨骼都被劈酥了一阵阵浑身软一屁股坐翻在地也不管身下扎肉的尖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咬牙切齿的瞪着不住升高的雷鹰心中怒骂不止这时候他已经不考虑收服这个贼鸟了心中涌起了浓重的杀机。 “万物归元木精灵魂垣阙踟蹰震来受符咄!” 钟道临一声怒喝木属性的“长生咒”刚毕面前光芒闪动一道散着黄光的“木灵符”突然出现在面前通体猛然一亮化为一面藤甲巨盾不受力的缓缓落下。 钟道临左手接盾在手右手伸出两指遥指一点半空的“木灵符”大喝道:“万木听令木精乞灵生!” 蓦然“木灵符”忽然暴成无数黄点四散幻开急印向洛江两岸的原始密林一阵阵轻晃传来大地嗡嗡震动原本毫无生命的万株树木突然活了似的晃动着身躯伸展着枝干茂密的枝叶不受控制的狂长不止越来越长越来越密。 “五雷神鹰”见地上的小道士不知道搞了什么名堂手中忽然多了面木盾两旁的树林也好似突然乱了套跟章鱼似的生出了无数条手臂它早已通灵心知不妙也不管回复了多少灵气急忙大脑袋一甩唤出一道闪电“咔嚓!”一声巨响朝钟道临劈去。 钟道临左手盾平举向上气势汹汹的闪电劈上他手中用“木精树灵”唤化的藤木巨盾连点响声都没有出来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不由得哈哈大笑仰头朝天空贼笑道:“破鸟风水轮流转该道爷招呼你了!” 说罢右手食指朝天空之上五雷神鹰一点大喝道:“困!” 就见两岸树林中突然朝天空中窜出了无数的粗枝细杆就好似亿万根藤条不住伸长章鱼伸爪子般的向“五雷神鹰”扑去。 “五雷神鹰”吓了一跳“嘎”的一声惊鸣又引出来几道闪电劈向朝它抓来的藤条“咔嚓嚓”几声脆响藤条应声着火而断可其余藤条还是不受影响朝它抓来越来越快这些树木伸出的枝干藤条太多了面积太大了从下面望去整个天空都被遮盖了密密麻麻成片成堆的朝雷鹰涌去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道究竟能够长多长。 这下子“五雷神鹰”这只原本在天界代表雷电的妖兽心里也毛了“嘶嘎”一声悲鸣伸开两扇羽翎金翅拔“翅”就跑斜窜高空。 “想逃?哪有这么容易?” 钟道临一声冷笑木盾一挥黄光一闪幻化成一把桃木巨弓九支玄木箭悬浮面前三尺之处只见他取过手边一支玄木箭三指轻捏箭翎弯腰扎马长弓搭成满月箭头一瞄高空雷鹰弓弦颤动嗡嗡剧响长箭“嗖!”的一声流星赶月般朝目标电闪而至直冲“五雷神鹰”巨翅。 弓弦刚颤响玄木箭就已经射中了“五雷神鹰”的左膀金翅“嘭!”的一声带飞了几根金色羽翎“五雷神鹰”悲鸣一声没想到钟道临会暗算它一声惨叫朝下跌飞几尺再次摇摇晃晃稳住身子更加提急飞。 钟道临一支箭射飞凭空又出现一支玄木箭凑足九支他再次弯弓搭满连珠射玄木箭雨透过漫天藤条箭如雨朝空中雷鹰不住怒射“嗖嗖”声连成一片。 这时候漫天老鹰都被腾空而起的藤条枝干给卷下来十之七八了再加上倒霉撞到钟道临剑头上的更是死的利索剩下的稀稀落落的几只没命的蹿回老巢高空之上只剩下“五雷神鹰”还在扑扇的一对巨大的金翅来回听声躲闪着后方不住射来的箭雨间或被射中几支金翎乱飞身体上下翻滚着悲鸣连连狼狈异常。 终于钟道临看准一个“五雷神鹰”中箭跌飞的瞬间再次射出一支玄木长箭直取它上方几尺的高度带着丝丝破空尖啸怒刺而出“嗖”的一声就到了万尺高空。 “五雷神鹰”刚被一支玄木箭射中屁股虽然它铜筋铁骨不惧凡尘刀剑可钟道临这带有“木灵符”法力的玄木箭还是疼得它一阵颤抖翅膀一痉挛控制不好身体平衡气流猛一阻挡悲嘶着跌下几丈可下面就是无数藤条枝干向它抓来只有忍痛拔高谁知身体刚一拔起大脑袋正好撞到了接踵而至的箭尖儿上。 “咚!”的一声闷响玄木箭是被它硬比铁石的大脑袋给磕飞了可它也被撞的鹰眼黑晕晕乎乎的不受控制起来摇摆着不住跌下正巧被蹿上来的藤条缠上无数的藤条就像苍蝇遇见了漏缝的蛋呼啦啦一下子全卷了上来瞬间把它捆个结实想动动爪子都难。 钟道临在下面看得哈哈大笑朝天大喝一声:“破!” “咔!”的一声捆着“五雷神鹰”的藤条随声而断只留下来了捆金鹰的枝头其余都慢慢的从天缩落。 比满天藤条落得快得多的就是像粽子一样被捆个结实的“五雷神鹰”刚一清醒就觉自己正呼呼的往下猛落想动却动不了周围尽是呼啸风响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感到“唝!”的一家伙砸到江面之上水花腾空而起高逾十丈被震的七荤八素江水即刻涌来呛得昏迷不醒。 这时候的钟道临看到“老鹰粽子”从空落水已经重新唤出了“拂风”正狞笑着背提一口宝剑向江边走来准备宰鸟杀鹰报仇雪恨就见洛江中白浪滚滚那只老白龟正兴奋的伸爪子狂拍将不住因为全身裹着藤条受水力而浮起的“老鹰粽子”再重新拍回江水中闹得不亦乐乎看来要报仇的人不只是他一个老白龟占地利之便新仇旧恨先算起来了。 第十三章 炼妖壶现 天鹰归心 “呵呵!” 钟道临被老白龟老顽童似的报仇劲儿给气乐了怒气下去不少朝白龟喝道:“别拍了老家伙把那贼鸟给本道爷弄上来!” “遵令!” 老白龟这时候老脸兴奋的通红早把钟道临当成了神人听到吩咐赶紧答应一声龟爪子抡圆了就给了“老鹰粽子”一记巨大的响巴掌将“五雷神鹰”一巴掌轰飞了出去“咻!”的一声划过一条弧线重重摔回了河滩犹自不解很的献计道:“大仙咱们把这扁毛破鸟给开膛破肚阉了吧嘿嘿!” 老白龟想起大仇得报又能把这鸟给扒皮拆骨兴奋的拍着浪花朝岸边游来似乎对亲自动手更加心动。 五雷神鹰被这一摔也给震醒了听到老白龟的话恼怒的“嘎嘎”乱叫一双鹰眼狠瞪着老白龟浑身乱扑扇弹蹬。 “啪!” 钟道临伸手就对着五雷神鹰脑袋来了一巴掌怒骂道:“贼鸟捆着还不老实呢?是不是刚才劈你道爷爷没过瘾还准备再来几下子!” 想起刚才自己的狼狈相钟道临又是一阵大骂拳打脚踢就招呼了他嘴里的“贼鸟”一顿“贼鸟”被这阵拳打脚踢折磨的“嘎嘎”惨叫不止看到势头不对终于老实下来不动了。 老白龟这时候已经兴高采烈的爬过来了对钟道临献媚道:“大仙道法果然高深莫测绝艺经纶老龟有幸能见识到如此仙术真乃~~哎呦!” 钟道临抬手给了老白龟小脑袋上一巴掌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贼笑道:“真乃什么呀别跟我装糊涂您老还是快去看看你的河府有没有被什么虾米螃蟹一类的给占喽你那些宝贝还在不在快去!” 想起还没敲成功的竹杠钟道临又是一阵催促老白龟没办法暗道这小子记性还真好苦着个脸慢吞吞的挪回江中去看它的河府是否健在。 “嘿嘿!” 钟道临一声诡异的贼笑两眼笑眯眯的盯着地上被捆个结实的“五雷鹰鹰”打趣道:“贼鸟服不服?” “嘎!” “五雷神鹰”本乃天界神物因犯天条被贬下凡间化作一头雷鹰遁入妖道何曾受过如此侮辱立刻暴怒的嘶鸣一声两支赤红鹰爪就想朝钟道临抓怎奈被藤条捆的太结实了只能在石滩上不住咆哮翻滚顿时有了鹰下凡尘被道欺龙入浅滩被虾戏的悲伤感觉。 钟道临看到“贼鸟”犹自高傲的不肯服软也不生气腰盘一挺站起身形右手反掌向上掌心朝天轻喝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就见他右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金色气团如银河星云不住转动着悬臂幻化出一个黑点黑点慢慢变大化成了一把银光闪闪的细腰高嘴石壶金色气团慢慢消失无形石壶缓缓落入钟道临掌中正是当年女娲娘娘赠与老君的“炼妖壶”。 当初共工氏打架输了想不开一头撞上了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多亏女娲采五色石以补青天功盖凡尘受封九天后来殷纣王荼毒苍生女娲用“招妖”石唤千年狐狸精九头雉鸡精与玉石琵琶精三妖下界改变殷商气运加快其灭亡使得蒋子牙能够顺利引领众妖覆灭商朝这把“炼妖壶”正是用当年的“招妖”石采九虚之火炼化而成本名“封妖壶”能收三界妖灵肉身封魂灭魄威力强绝。 女娲娘娘将此壶赠与上清玉洞紫宸金闕台老君后太上老君又用“忘尘涅磐草”根茎汁液装于壶内更是使得此壶威力暴增不但可以封妖灭魂而且配合术咒秘法可炼化其真身魂魄老君遂将其更名为“炼妖壶”。 “忘尘涅磐草”也绝非俗物当年神农为著百草孤身云游神州当日恰逢偶遇此异花见此草形象特异从未着墨心中欣喜便摘入口中含化诸般因果前世轮回一一显现心头终于顿悟众生百态宇宙法源遂放下尘世因缘手持异花于昆仑之巅捏指含笑而涅随风而逝故钟道临此“炼妖壶”一出就连傲视凡尘的“五雷神鹰”一见之下也吓得浑身颤抖不住悲鸣它本天界神物当然明白此物的利害不由得全身瑟瑟抖惶恐惊骇不安。 手持“炼妖壶”的钟道临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脸上却假装的异常肃穆伸手取下壶盖壶口对准“五雷神鹰”大喝一声:“收!” 三道白烟顿时从“炼妖壶”中飘出不一时悲风飒飒惨雾迷迷从“炼妖壶”中隐隐透出了阴寒冷森的鬼哭神嚎之声白烟慢慢将雷鹰全身笼罩捆在它周身的藤条顿时化为尘粉可雷鹰身体却犹自动也动不了只能摆动着大头不住的悲鸣嘶唏浑身战栗抖动着约化越小缩成一团。 “嘎嘎!” “五雷神鹰”惊骇欲绝两只鹰眼满是恐惧的目光对着钟道临悲鸣不止大脑袋一上一下点着好似求饶一般可怜的样子让人不再认为它还是一头神兽而是一只待宰羔羊。 钟道临看着雷鹰已经快化成一头普通大雁的尺寸再化下去可能就真的要被化为魂魄收归壶中了心下暗道应该差不多了摆出一副和蔼的面孔对面前雷鹰笑眯眯问道:“鸟兄现在服了么?” “嘎嘎~嘎嘎!” 五雷神鹰全身痉挛颤抖已经快神志不清了听到钟道临问话立即大脑袋磕头如捣蒜可怜的求饶不止它金色的身体上硬比铁石的羽翎已经开始冒烟了再这样下去就算钟道临收法它也会变成一只秃毛鹰吓得悲惨嘶鸣着不住点头原本凌厉的鹰目之中如今只剩下求饶的可怜之色。 也难怪连如此高傲的五雷鹰神都害怕成这样一旦被“炼妖壶”化为魂魄收入前世神通因果今生百年道行都将为之付诸东流化为一股青烟永世不得生比之困入幽冥地府更是惨上万倍。 钟道临趁热打铁暗中定住了“炼妖壶”施法笑呵呵对五雷神鹰微微点了点头和蔼道:“这就对了你我又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只是你在此‘天鹰涧’盘踞经年杀戮太重周围百里都被你这厮搞得乌烟瘴气在下这才被师傅所迫前来收你今后跟随我一同修炼真身一心向道你可愿意?” 他本意就是来收服雷鹰而不是要炼化它看到威胁的差不多了立刻把罪孽往自己师傅头上一推自己装起好人来了却没想到他今日推卸责任的孽“因”正种下了醉道人他日倒霉之恶“果”这头“五雷神鹰”算是把醉道人给恨上了。 “五雷神鹰”听钟道临话中仍有一线生机加上“炼妖壶”的法力已经被钟道临暗中收去了不少它已经能略微活动一下赶忙双爪一扑地翻身跪了下去不住欣喜的点着大头把原本捆它的大仇人当成了自己的救星欢快的清鸣着张开鹰嘴吐出了一粒电光闪闪的明珠缓缓朝钟道临飘去。 “哈哈哈!” 钟道临哈哈一笑伸出左手接住了五雷神鹰的内丹“雷光珠”放在脸前端详了少许见这珠子表面好像是一颗鲤鱼腮泡里面却雷光闪动嗞嗞透出电光火花声笑了笑又抛给了雷鹰心知对面“贼鸟”已经真心归服连堪比性命的内丹都献出来了。 “五雷神鹰”见“雷光珠”飞回立马大嘴一张吞了下去明白对方已经原谅自己“雷劈道士”的过错高兴的扑扇着金翅欢快的“嘎嘎”低鸣着兴奋得直眨眼。 钟道临呵呵一笑右手手捏莲花印契忐忑的收回了“炼妖壶”如果这时候五雷神鹰突然反悔他又没到“契妖”的境界肯定又会被劈的七荤八素而且“五雷神鹰”一旦趁机逃跑再要抓它可就难上百倍了。 第十三章 炼妖壶现 天鹰归心(2) 如今钟道临刚突破了九层修道的第一层“筑基”只能借助法宝符咒和“御剑决”三式剑法收灵灭妖却不能自己炼制“道符”和“法器”也不能用自身精血“契妖”收服“五雷神鹰”全靠威胁加感化一旦雷鹰本身反悔那他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五雷神鹰”却不知道钟道临内心的想法见到那个收自己的“炼妖壶”被对方收了浑身一松越变越大立即欢快的清鸣一声来回振展两扇巨大的金翅风声呼啸中腾空而起。 钟道临看的心神一紧差点就又召唤出“木灵符”但想到刚才这“贼鸟”的归服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也就大刺刺的背手而立笑嘻嘻的看着在斜冲高空的雷鹰毫无反应可他内心却直打鼓暗中功力陡聚双腿准备一有不妥赶紧“躲雷”逃命。 天上的“五雷神鹰”金翅伸展直上云霄突然在空中停了一下翅膀一抖翻身用大脑袋盯着地上笑眯眯的钟道临看了看“嘎嘎”一阵欣喜的鹰鸣传来转身滑翔落到钟道临身旁土石被它金翅扇舞造成的狂暴气流卷飞而出雷鹰的收翅站好两支赤红爪子摁着河滩碎石一扭一晃的来到钟道临面前“嘎嘎”叫了两声不住用大脑袋磨蹭着钟道临的脖子闹得他痒痒的直乐。 直到这个时候“五雷神鹰”这头代表“雷电”的九天神兽才算对面前之人真正的心悦诚服诚心归顺钟道临对它的“信任”造成了它一辈子跟随在钟道临的左右不曾离开终身不悔也成为今后钟道临降鬼除妖斩魔卫道的绝大助力。 “咦?” 江岸边传来一声惊咦老白龟正驮着一大堆东西慢慢腾腾从江水中爬上岸边见“贼鸟”和自己的偶像“大仙人”正亲切友好的互相蹭来蹭去相互笑闹疑惑道:“大仙这头贼鸟还没被您老人家开膛破肚呢?” “咔嚓!” “五雷神鹰”恼怒的大头一点一道闪亮的霹雳从天而降猛轰在老白龟的龟壳之上劈得它“嗷”一嗓子惨叫离地腾空飞起背上驮的东西甩得漫天飞舞骨碌碌的滚翻出老远口吐白沫不动了。 “呵呵!” “五雷神鹰”身体太大站起来是钟道临三个那么高钟道临够不着它脑袋轻轻给了它小肚子一拳制止了它继续点头引雷笑骂道:“它老人家驮的可是本道的宝贝你别都给劈没了!” “嘎!” 五雷神鹰不好意思的对钟道临低鸣了一声弯下大脑袋蹭了蹭他的肩膀犹自不解恨的用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倒躺着的老白龟瞄思考着是不是趁机把这老家伙给开膛破肚了。 钟道临笑呵呵的走到江旁给老白龟治疗了一下伤势等它幽幽转醒笑道:“前辈那雷鹰如今已被在下收服今后也算本门弟子哦~对了你都找出来点什么宝贝多少金银?” 老白龟先恐惧的偷眼望了对它怒目而视的“五雷神鹰”一眼心叫倒霉来晚了一步没说服大仙把这贼鸟给毙了之后转过头来老脸一红唯唯诺诺道:“大~大仙金银与我辈无用老龟所有的家当都给搬出来了您看什么能入法眼随便拿走就是不用跟小妖客气嘿嘿!” 钟道临笑眯眯的给了老白龟一粒蜡黄药丸吩咐它吃下心想我跟你客气才怪挺身站起大有兴趣的走到散落一片物品的石滩旁小心翼翼的开始挑选起来。 “嘎嘎!” 五雷神鹰见钟道临对这些东西挺感兴趣也一扭一扭得走上来凑热闹这一人一鹰就开始在石滩上挑拣开来。 钟道临弯腰拾起来一颗青白色的圆珠回头疑惑的问老白龟道:“前辈这是什么!” 老白龟经过钟道临的调理和吃下了他的“三黄保命丹”被雷电劈麻了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问言赔笑道:“那是夜明珠一共三颗嘿嘿大仙尽管拿去!” 钟道临大讶看着手中的珠子黯淡无光青白的像块石头怎么也能夜里光虽然疑惑也拿了起来反正不收钱不要白不要扭头吩咐雷鹰帮他找两颗相同的珠子随后装入“乾坤袋”中又开始找新东西。 找了半天钟道临对那些珊瑚髓各种各样的石头贝壳不感兴趣看到一个弯曲的大白棍子入手居然很沉重来了兴趣捡起来回头问白龟道:“前辈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呃?” 老白龟一看不好意思的摆摆小脑袋落力摇头应道:“小妖也不明白那是老龟两百多年前在东海无意得来的东西在一个海底火山口旁的岩浆滩上弄来的当时两只六头火蛇兽正在为这个东西拼命撕咬得正厉害到最后同归于尽了也就便宜老龟我了这东西不晓得是什么材质无比坚硬什么宝器神剑都砍不出来痕迹您老要是喜欢尽管拿走!” 钟道临随手一抛想了想又捡了起来这东西跟一颗大獠牙似的斜弯着中间还带有一条血线暗道不会是五色神龙升天留下来的“龙牙”吧管它呢心中一动也收了起来。 忙活了大半天钟道临累得头蒙眼花也没觉得有什么好东西最后总共才挑了三颗“夜明珠”一条大白牙似的“弯曲棒子”两颗“辟水珠”又拿了些深海玄矿准备着今后“炼器”用“五雷神鹰”倒是帮他挑了些闪闪光的东西它好似对闪亮的东西特感兴趣弄了个“金螺角”十几颗闪闪放光的明珠又叼了面闪着白光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递了给他。 钟道临看挑拣的差不多了伸了伸胳膊腿站了起来对白龟嘻嘻一笑:“多谢前辈借宝之恩嘿嘿改天用完了还你我们也该走了!” 老白龟闻声赶忙连连摇头苦着脸道:“千万别大仙能看得上老龟的东西乃小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不用还了全当小妖一点心意送给大仙了能得回河府老龟已经铭感五内了!” 老白龟一想这一还钟道临还得和它见面不定又要勒索些什么去见面不如不见能送走这个瘟神就算是这些东西全送他也值得。 钟道临笑眯眯的点点头暗道你个老家伙懂事儿抬头对身旁“五雷神鹰”招呼一声:“今后给你起个名字你整天电来雷去的就叫小雷好了时日不早了我们走吧!” “嘎嘎!” “五雷神鹰”对自己的名字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情绪歪着大脑袋想了想也不觉得好不好反正有了名字了对着钟道临清鸣了两声高兴的答应下来。 钟道临贼贼一笑猛然纵身蹦到“小雷”的后背两腿骑上雷鹰的脖子笑嘻嘻的大喝一声:“飞喽!” 五雷神鹰被钟道临偷袭得手嘎嘎乱叫甩开两支金色巨翅不住蒲扇爪子蹬的脚下碎石乱飞腾得一下子飞上半空拼命来回扭摆盘旋想把这个占他便宜的小子给甩出去。 钟道临只觉得耳中满是呼啸的风声肚腹之中忽空忽重眼前一会儿是蓝天白云一会是褐色的大地葱绿的林木脑袋晕晕乎乎难受异常只得抓紧金羽任凭五雷神鹰瞎折腾就是咬牙不撒手在高空不住翻滚盘旋。 雷鹰闹了一会儿也累了任命的悲鸣一声放平身体驮着占它便宜的钟道临朝南飞去。 “呵呵” 钟道临见“小雷”不再折腾了大有兴趣的偷眼望了望脚下缩小了的大地万物驾鹰凌空翱翔笑嘻嘻的给了它一巴掌怕空气流动声音太大用力叫喊道:“笨鸟往北飞咱们还要去收服两只妖怪!” 说完还举起一只手朝下面大喊着招呼道:“白龟前辈咱们后会有期!” 声音传来不住的碰到山峦阻隔形成了一道道的回声听到声音的老白龟打了一个寒颤望了望天空已经变为黑点的钟道临老脸一绿仰头苦笑道:“咱们还是后会无期吧!” 第十四章 翻山啸岳,罗汉伏虎 朵朵白云在身下漂浮而过万缕霞光普照大地入目的天空湛蓝的像一块透明的宝石盖子将大地完全的笼罩其中温热的阳光从斜后方射来弄得钟道临懒洋洋的扑面而来的狂风夹杂着阵阵的凉意朝下望去郁郁葱葱的绿色山川秀岭被一条条银带蜿蜒穿过江河湖泊迎着霞光泛起银鳞万点苍茫大地第一次略缩着呈现到了钟道临的眼中心里慢慢浮起了那种天高任翱翔的畅快感觉一切都让人为之迷醉。 “嘎嘎!” 钟道临身下的雷鹰突然出了一阵清鸣大脑袋一沉呼扇着两只金翅朝下面的云层冲去。 钟道临的四周忽然变得一片白茫茫尽是水蒸气形成的云雾只得双手紧抓着雷鹰脑袋上的五色长羽翎从天而降稍许人鹰穿过云层到达了一座参天巨木林立的高山四周山势绵延起伏郁郁葱葱的林木包裹了峰峦叠嶂的山脉大风一过无数枝叶随风摇拽恍若林海中间那座最高的绿山原始林木遮天蔽日古树参天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虎啸林”。 钟道临呼啸一声紧提了雷鹰脑袋上的五色羽翎示意它盘旋过去看看雷鹰吃痛的“嘎嘎”怪叫一声不满的晃了晃脑袋大头朝下顺着气流的走势朝下方密林滑翔而去。 本是绿茫茫的一片渐渐能够看清树木的枝叶地上的景物慢慢放大了起来。 “咦?” 钟道临俯一望出了一声惊咦只见林木内无数宿鸟成群惊飞“吱吱喳喳”从林木中飞出大地不住卷起波浪般的土墙片片林木成片而倒树林深处偶尔透出红光只是被枝叶遮盖看不真切。 “嗷~~!” 蓦的一声响震云天的虎啸传来林树瑟瑟作响飞禽走兽更是惊骇欲绝不住从树林中狂蹿而出四散遁逃。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骑着雷鹰到达了密林的头顶几十丈高的距离从天空望去只见原本被大树遮盖的森林已经被开出一道道泥土翻出地表的开阔带巨木被连根拔起歪七八扭倒向四周一道道翻滚着的土墙如决堤洪水不住朝外涌来又是一排排树木被掀倒。 突然林中传来一声暴喝钟道临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身披黄布袈裟的高大和尚如金刚罗汉般敞胸露怀怒目圆睁脚踏一双破僧鞋脖挂十八颗拳大的檀木珠手持一柄巨大的方天画戟不住大喝着挥舞铲动一道道猛烈的金光狂卷而出直潮密林深处涌去金光碰上挡道的树木野草就像是摧枯拉朽般就将其化成尘灰毫不停滞的勇往直前。 钟道临双眉一皱心里猛地紧了一下那林中的金刚和尚不知怎的让他生气了一股熟悉的亲切感觉看到大和尚似乎有点吃紧急忙抡手一拍雷鹰的大脑袋喝道:“小雷下去!” “嘎!” 五雷神鹰甩头出一声唏鸣金翅一收大头朝下一点瞬间俯冲了下来。 等到雷鹰降到密林头上约一两丈的距离钟道临腰身一挺大喝一声双手一按鹰背斜冲而起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带着丝丝的风声朝大和尚所在的开拓地跃去。 刚一着地钟道临还没来得及跟大和尚打招呼就听一声暴怒的虎啸声传来大地震动眼前忽然卷过来一条土龙眨眼到了面前。 钟道临吓了一跳在空中看地上的景物都缩小了不少这时候再看朝他涌来的土墙差不多有三人高这要是被砸中马上就要被活埋进去赶忙脚尖儿猛点地面翻身拔高而起在半空翻了一个跟头跃过土龙的头顶翻往一旁踏地站好。 刚刚站定钟道临举目一望就见前方山石之上一只斑斓黑虎正用一双铜铃巨目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一条红彤彤的大舌头从长着四支獠牙的血盆大口中伸出呼呼的冒着白烟两双虎爪将身下坚硬的石岩都抓成了碎末一条足有丈许长的大尾巴“啪啪”甩动间破空声尖啸刺耳穿人耳膜正是他要找的----“啸岳地虎”。 “嗷~~” “啸岳地虎”蓦的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大尾巴“啪!”的一甩它面前的地表忽然翻高了起来三堵涌动着的土墙猛冲而至。 “哇呀呀呀呀!” 那个手持方天画戟的大和尚怒喝阵阵没在意这个凭空出现在身旁的小道士伸手取下了脖子上挂着的檀木念珠甩手朝黑虎扔了过去大喝道:“收!” 十八颗拳头大的檀木穿成的念珠串旋转着朝冲破了土墙出了微微的黄光罩着“啸岳地虎”的脑袋就套了过去。 “嘎!” 这时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厉鸣五雷神鹰知道眼前地上这只“大黑猫”就是主人要找的妖怪立刻引出一道闪电朝“啸岳地虎”劈去。 “嗷~” “啸岳地虎”一声巨吼看到敌强我弱头上还有个自己根本就伤不到的“大鸟”大黑脑袋一扑楞翻身从石岩上跳下土地躲过雷电四肢一抓地猛然消失在原处一股股地皮接连向上翻起朝山林深处涌去。 “土遁?” 钟道临惊叫出声右手反掌一伸大喝道:“乾坤刃现!” 光团从其怀中闪出转眼化作“拂风”紫剑钟道临接剑在手抬腕一抖剑花一式“三莲绽朵”瞬间使出紫影重重他全身转眼被层层紫光包裹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紫光气团中爆呼啸着向土地翻滚的方向追去龙卷风般怒涛狂涌“噼噼叭叭”的爆响传来原本就被“啸岳地虎”掀翻到底的树木接连被紫芒扫中粉碎爆裂木削纷飞。 剑芒眼看就要追上涌动着的土堆大地陡然间颤动了起来从中而裂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地缝突然变大钟道临不得已只好收起“拂风”纵身朝外躲去“啸岳地虎”趁他这一耽搁也消失无踪。 “啊!五雷神鹰!” 敞胸露怀的大和尚方才听到一声鹰鸣紧接着就有闪电劈下急忙就收回了念珠串皱眉躲往一旁如果被“五雷神鹰”和“啸岳地虎”夹击那他就危险了后来才觉那只妖鹰居然是攻击的“啸岳地虎”这才抬头细看一看之下果然是引雷生电的“五雷神鹰”不由惊喝出声不明白这妖怪为何突然到此还“帮着自己”。 “大师!”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收剑散功明白“啸岳地虎”已经逃跑穷寇莫追还是先弄清这位和尚是敌是友所谓何来要紧不由慢慢走到和尚身旁微笑问道:“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在下‘天道门’弟子钟道临有礼了!” 大和尚闻声收回望着天空雷鹰的疑惑目光扭头一看这才注意到那个凭空出现的小道士听到对方给自己打招呼赶忙将方天画戟收到背后单手一礼暄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洒家乃~~~~咦?你说你叫什么?” 大和尚突然巨眼一瞪就像两盏大灯笼闪闪光紧盯着面前的小道士左看右看脸上一片疑惑。 钟道临这时候也趁机仔细端详了一会面前胜比怒目金刚罗汉的大和尚和尚满身肌肤跟涂了一层油似的出黝黑亮的油脂光泽结实的肌肉将僧袍撑的鼓鼓荡荡粗眉巨眼鼻梁通天唇厚齿白光脑袋上还烧了八点戒疤看来身份不低仅低于方丈的九点。 钟道临胸中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暖流两眼泪光闪动激动地声音颤抖道:“大师在下钟道临本名钟临云山下钟家坳子人。” 第十四章 翻山啸岳,罗汉伏虎(2) “啊!” 大和尚“噌”的一蹦老高背后左手中握着的方天画戟也不要了随手扔到地上伸开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就紧紧地抱着了面前的钟道临同样激动地无法自制虎目中滴出了晶莹的泪珠声音颤的直哆嗦:“小~小临真的~真的是你你原来没死啊我是铁柱啊你铁柱哥唉你个死小子这十几年你去哪儿了啊呜呜~” 铮铮铁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眼泪刷刷地直流真是男人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时一别十三年的两个儿时伙伴突然重逢两人立刻抱头痛哭十三年的时光匆匆而逝当年还是两个孩子的玩伴如果按照三界红尘的算法这时都已经长成快三十岁的大人了。 痛哭失声的钟道临忆起了师傅常悲酒狂歌的那词:“斗转星移寒暑春夏有道是银河苍穹九万里无人与共此生何必?十年风雨江湖一夜枯荣尽付东流去。昨夜听风观雨笑红尘百态谁人夺万世潇洒?叹沧桑金戈铁马皇朝霸业尽归黄土不若山林雨露斟朝夕北斗俱醉皓月何必恋区区百年江湖!” 朝露昙花潮起潮落十三年的时光就这么的如清风拂面还没感觉到凉意就淡飘过当年的钟铁柱一直是孩子们的头领对钟道临也照顾颇多没想到现在却遁入空门做了和尚想起这么多年没见也不知一众伙伴和家乡的情况如何赶忙止住眼泪向钟铁柱问道:“铁柱哥咱们村的乡亲们还好么?小猴三馗春旺他们都好吗?” 钟铁柱也觉自己失态了用袍袖将泪痕一抹唏嘘道:“咱们村子早就没了上回钟老爷子回村示警乡亲们连夜就搬了迁到了一个两百多里外的一个大镇子后来听说蛇妖把云山脚下都给劈没了就再也没敢回去老爷子那天示警完也失踪了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说到伤心处又是一阵心酸。 钟道临赶忙拍了拍钟铁柱的肩膀安慰道:“我没事儿被我师傅带回峨嵋了后来就拜入了‘天道门’只是爷爷他~他早就仙逝了!” 说着说着钟道临想起了合自己相依为命的爷爷微微低下了头。 钟铁柱怕钟道临难过强打精神笑道:“你我如今都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逝者已往且末再伤心了!” 钟道临点点头想起了钟铁柱的一身打扮问到:“柱子哥你怎么做了和尚?” “阿弥陀佛!” 钟铁柱神情转为庄重严肃道:“小临当初我跟小猴怕你出意外没随乡亲们到地头就中途折了回去想就算是你出了意外也有个收尸的你柱子哥是个粗人就是这么想的你可别怨你柱子哥咒你!” 钟道临刚忙连连摆手心中感动不已钟铁柱和钟侯虽说是回去替他收尸可这其中的危险只有他们俩和自己才清楚眼圈一红道:“柱子哥谢谢你跟小猴!” 钟铁柱不高兴的摇摇头生气道:“咱们从小光屁股长大的还说这些干啥唉只是回去后不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云山都坍塌了一角村子全被山洪给冲没了我跟小猴也是那时候遇到了高人我师傅他老人家正是被天雷引来我这才拜‘菩提法师’为师剃度出家入了‘华严禅宗’静修般若法名‘伏虎’!” 钟道临暗暗替他这个大哥高兴佛门中的三藏十二部经典浩瀚如大海演变出了很多像净宗禅宗华严宗等等的天下佛门教派而“华严禅宗”千百年来高僧辈出修持出离心、菩提心、空性正见三法眼得自佛门正宗隐隐领导者天下佛门诸派与昆仑“缥缈宫”九华山天柱峰“太虚凌霄阁”峨嵋“金顶寺”同被誉为“正道四大圣地”遥遥引领三界凡尘的诸多正道修法之士享誉千年威名而不衰。 钟道临轻轻给了钟铁柱这个伏虎和尚前胸一拳笑道:“怪不得你来收这只黑虎原来你法名就是‘伏虎’呵呵!” 伏虎和尚脸容微红佯怒的瞪了他一眼不好意思道:“也不是本身洒家奉师命前去利州除魔斩妖顺道拜访了龙虎山叫上了钟侯谁知那小子一听说有僵尸作乱兴奋的一个人先跑去了我路经此处见这‘啸岳地虎’四处作乱糟蹋民生也就升起了诛除的念头!” 钟道临想起了钟侯这个调皮捣蛋的玩伴问了起来:“柱~呃伏虎兄钟侯他们如今怎样了!” 伏虎和尚好似有些惋惜叹道:“本来钟侯那小子比我这个粗人聪明的多悟性也好修炼三严法典更能事半功倍又能拜在菩提法师门下今后前途不可限量怎奈那小子一听要当和尚死活不干非要跟着龙虎山来的那个疯疯癫癫的老道学什么鬼画符唉可惜了!” 伏虎和尚对捉妖画符那套看来不怎么恭维认为佛门般若才是正宗对钟侯弃明投暗深感惋惜。 钟道临笑笑明白钟铁柱的倔强性子轻轻道:“猴子他本性灵巧你要让他整天吃斋念佛恐怕憋也能把他憋死佛门讲究六根清净诸法本源求你看他哪一根能静下来?万事随缘不要强求了!” 他对亲近道家的龙虎山法术符咒倒是没什么反感对钟侯的选择颇为嘉许。 伏虎和尚无奈的摇摇头叹道:“我嘴笨说不过你们对了那五雷神鹰可是你收服的?唉真看不出当初的小临如今已经是个道法高深的真人了连这样的神物都能‘伏灵’洒家可差的远了。” 钟道临哈哈一笑没好气道:“小弟那是借助师傅的法器和秘符连吓带劝的才把那贼鸟哄住根本没到你说的‘伏灵’也就是我道家的‘契妖’境界小弟一昏就晕了七年比起你们才真的是差远了!” “哦?” 伏虎和尚疑惑的问道:“昏了七年?” 当下钟道临将十三年来的种种一一阐明伏虎和尚也顺便将自己和当初一众玩伴所知情况都做了说明。 伏虎和尚听完钟道临的叙述不但没有小窥反而觉得他只用六年的时间就能达到如此境界深感震惊却不知道醉道人当初为了培养这个昏迷不醒的小子用了多少灵丹妙药来给他洗髓换骨。 突然一声清脆的鹰鸣从后山传来钟道临双目神光一动轻喝道:“快走小雷找到那黑虎的藏身之地了!” 伏虎和尚也知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急忙跟随钟道临而上二人展开身形朝后山鹰鸣之处电闪射去。 二人尚未行至后山就见到电闪雷鸣密林燃起了滔滔火焰一声声虎吼声传来更是震的土石翻滚树叶摇拽天空之上五雷神鹰震起金翅兴奋的点着大脑袋一条条亮晶晶的闪电不住劈向四处乱躲的“啸岳地虎”黑虎已经被劈的快没脾气了虎吼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弱像哼哼声更多一点被雷鹰的闪电劈的灰头土脸还没法还手只得夹着尾巴四处乱蹿浑身虎毛冒着白烟显然吃亏不小。 “咔嚓!” 又是一条闪电劈中了正要躲回石缝的“啸岳地虎”轰得他“嗷~”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比起钟道临的抗电本领它可差多了被雷电轰得全身蹿起了火头烧得它浑身颤抖着在地上直打滚不住嘶吼着却拿天空之上的“五雷神鹰”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雷更是放电放出了心得一条条霹雳闪电围着地上毛皆焦的“啸岳地虎”直转圈东南西北无论黑虎躲到哪里还是会被劈中“嗷嗷”惨嚎声响成一片就差没哭出来了像这样不对称的“打架”几百年来恐怕它都没经验可叹一个山中之王就这么的被一头鸟欺负的遍体鳞伤不住打滚惨叫。 第十五章 天佛神珠,月狼疾风 “孽障!还不受死!” 伏虎和尚大吼一声提起沉重的方天画戟就往“啸岳地虎”的头上刺一心要度了它。 “慢!” 钟道临祭出“拂风”用剑背挡了伏虎和尚一戟“当!”的一声金属交击的震响火花飞溅震的钟道临虎口一阵酸麻差点握不住剑暗呼厉害赶忙道:“先别伤它!” 说完把“拂风”交到左掌右手一阵乱甩慢慢才有了点感觉可见伏虎和尚的力量有多雄浑。 伏虎和尚看到钟道临阻止收戟不解道:“为何不除掉这个妖孽?” 钟道临赶忙解释了醉道人吩咐的事情说明了此妖对炼法的重要性一旦归服反而是个绝大的助力。 伏虎和尚点点头虽不明白一个小道士养个黑虎有什么好处但也不再起杀机钟道临看到啸岳地虎已经被“小雷”劈的神志不清走路不稳了赶忙制止住天空上还兴奋欲劈的雷鹰慢慢走到“啸岳地虎”的旁边提剑喝问道:“地虎数百年来你盘踞在此杀戮太重本道奉师命前来收你本该将你封魂灭魄收尔肉身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现下仍有一线生机你可愿意入我‘天道门’从此清修道法静悟天地法源?” 啸岳地虎比钟道临当初收服“五雷神鹰”的时候痛快多了吐着冒白烟的大红舌头不住趴在地上点脑袋浑身疼的“呜呜”直哼哼血盆大口一张吐出了一个黄褐色的珠子表示诚心归服。 钟道临笑呵呵的将“土培珠”还给“啸岳地虎”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脑袋笑嘻嘻道:“从今后给你赐名‘小黑’起来吧今后随我降魔卫道如存异心定斩不饶!” 最后一句声音转为凌厉吓的黑虎不住“呜呜”点头似乎表明心志绝无二心。 钟道临从怀中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黑虎口中让它自己咬碎了吃掉治一下被电劈软了的筋骨扭头问伏虎和尚道:“大哥如今小弟还要去前方百里地界的‘奔狼原’收服那‘疾***狼’不如一同可好然后你我直奔利州汇合小猴再去探那僵尸的巢穴所在!” 伏虎和尚欣然点头同意能遇到钟道临对上僵尸的胜算更大两人又是十几年未见尚有很多话要说当然赞成。 钟道临也是很兴奋本来一个人对上那帮邪乎僵尸的毛怵感觉轻松了不少仰呼啸一声召唤下“小雷”五雷神鹰听到主人传唤一声清鸣压云头俯冲了下来金翅一收立于钟道临身边一双锐利的鹰目斜瞄着黑虎不耐烦的摆了摆头意思让它滚开点直吓的一旁“啸岳地虎”蜷缩着朝外围躲开就像老鼠见了猫惹得钟道临和伏虎和尚直乐暗呼软骨头中看不中用。 他俩哪里知道“五雷神鹰”本是仅次于金龙火凤两大神兽的九天星妖对上麒麟朱雀白虎玄武都不含糊虽说还没成长完毕但比上“啸岳地虎”这只大地土灵兽高了不只是一筹黑虎见它一下来不害怕都难。 钟道临喝止了“小雷”的不住挑衅走到“啸岳地虎”的旁边揪着它脑袋上的大耳朵就给拽了过来斥责道:“还指望你个黑猫帮本道捉妖除魔呢看你那德行快去驮着我大哥咱们去‘奔狼原’收了那个狡猾的‘疾***狼’去!” “啸岳地虎”被钟道临揪的“嗷嗷”直叫爪子在地上抓出了几道深痕苦着老虎脸趴在那个原来要“度”它的大和尚身旁舔着大舌头向伏虎和尚示好。 伏虎和尚哈哈一笑也不推辞纵身跳上了黑虎的背伸手大力一拍“啸岳地虎”的大脑袋轻喝道:“走!” 那边钟道临也骑上了“五雷神鹰”转眼间冲天而起斜冲云霄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 “啸岳地虎”被伏虎和尚巨大的身躯一压就是一哆嗦又挨了一巴掌不敢吭声跟个大黑猫似的可“五雷神鹰”一飞走立刻精神起来恢复了山林之王的王者本色“嗷~~”的仰头一声震天虎吼长尾巴一翘如一朵黑云般驮着伏虎和尚朝山下降去度之快比上五雷神鹰这只天上的飞兽也不遑多让。 空间慢慢晦暗下来大地已经被皎洁的月光铺满皓月如轮清幽的月光照的大地一片银白虚影凝空鉴人眉远处的河流山川慢慢被罩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黄白色好像雾中楼台水中景阁让人看不真切。 天上鹰鸣阵阵地上虎吼隆隆钟道临和伏虎和尚穿过山区行至一片开拓的平原极目所望被月光照耀下的草地不再呈现出一片葱绿而是变得青黄白一眼看不到边只有远处朦胧的山脉陇廓才偶尔使得单调的景物变得有层次起来不至于那么苍白。 “哦哦~~”的狼嚎声隐隐从远方透出盘踞在“奔狼原”的恶狼成千上万方圆百里之内人兽绝迹都被这群不下万头的恶狼给祸害干净了不住朝外迁徙而这群狼也跟着人畜挪动造成了这里百里空旷鸟无人迹万亩本可用来作为耕田的肥沃土地长满齐肩野草荆棘丛生。 钟道临和伏虎和尚二人跳下雷鹰和地虎聚到一处草堆后商量对策要知道野狼生性凶猛嗜血冷酷无情但却不乏狡智要在这样空旷的平原堵住“疾***狼”似易实难一旦被这头狡猾的狼王现不妥即有可能仗其快如疾风的度逃出伏击圈如果让这头狼王领着狼群蹿入人类聚居的村镇周围造成生灵涂炭那就真的万死不抵其疚了。 二人商议片刻取得了一致的意见决定先“引蛇出洞”而后来它个“瓮中捉鳖”由伏虎和尚和啸岳地虎打头阵引出这只狼王钟道临负责隐匿一旁从后策应偷袭以便能够一举毙杀防其逃遁。 “小雷走!” 钟道临与伏虎和尚讨论完施计步骤纵身跃上雷鹰一声呼啸伴随着气流声腾空而起五雷神鹰摆动金翎羽翅斜冲高空越来越快越来越高穿过稀薄的云层直到地上凭肉眼都看不到的高度。 这正是钟道临和伏虎和尚其中一个关键的步骤那就是凭借高空雷鹰的锐利目光来现“疾***狼”而不怕被被其从地上现五雷神鹰这个天敌只要狼王一现身就由隐藏实力的伏虎和尚跟啸岳地虎结成法力和地系土墙困住疾***狼的行动再由钟道临从空中刺袭现在的关键就是看伏虎和尚能否顺利引出这头狼王了。 伏虎和尚见钟道临已经遁入高空伸手拍了啸岳地虎的大脑袋一巴掌大喝道:“黑厮看你的了我们上!” “嗷!” 啸岳地虎闻声出一声巨吼铜铃巨眼闪闪光在暗淡的夜里就像两颗晶莹的宝石见五雷神鹰这头他忌惮的鸟飞走了立刻精神大振摇头摆尾全身灵气所聚转瞬攀上巅峰境界对它这个山林之王来说一匹“小狼”显然不放在眼内。 “嗷嗷嗷~” 又是一阵震天虎吼声啸岳地虎四爪抓地弄得土皮翻裂大头来回摇摆不住出响震云天的怒吼诚心要把疾***狼引出来狼和老虎不同狼是群居的野兽而老虎则往往一个就啸傲一片山林甚至几座高山不屑于同类为伍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忌讳那就是被外敌侵入自己的地盘所谓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果然不一会阵阵的“哦哦”狼嚎声接连响起生了躁动。 第十五章 天佛神珠,月狼疾风(2) “哦哦!”的狼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四蹄踏地的“沙沙”声从微弱变成涌动的涨潮声越来越响伏虎和尚举目望去平原的尽头黑压压的涌过来一片片的黑影成扇形的围了过来狼嚎声越响亮鬼哭神嚎的一声还没下去无数狼嚎声又起此起彼伏连成一片这要是换了旁人早就吓的肝胆欲裂了可伏虎和尚和啸岳地虎这一人一兽却神情轻松似乎毫不在乎。 慢慢的恶狼身上特有的那种臊臭味弥漫了整个空间草原一片片换上了青黑的颜色被一群群恶狼遮盖了大地成千上万的野狼用不同的快慢频率渐渐从八方聚集黑压压的连成一片片黑夜中无数双碧绿色的阴狠眼珠上下摇晃迸射出诡异的寒光萤火虫般铺天盖地围了上来。 蓦的领头的几匹巨狼停了下来仰出一阵狼嚎成扇形包围上来的狼群突然一起开始加从慢跑变为冲刺灰尾巴奔跑间和身体成一直线露着尖尖的獠牙和血红的长舌四蹄翻滚如飞如浪涌来狼群终于决定对闯入领地的不之客展开绞杀了。 “嗷~” 啸岳地虎摆头一声虎吼不惊反怒抖了一下浑身肥肉怒吼中迎着逼来的狼群冲了上去伏虎和尚双目神光电射一提手中二人高的方天画戟哈哈大笑紧跟黑虎纵身而起大步流星朝领头的几匹灰狼冲去人未至手中玄黄重铁戟已经挥出三道金光从铁戟尖上迸出如三轮弯月斩向狼群“嗑喀嚓”的筋骨断裂声响起几十匹领头的灰狼尚未近身就被斩成肉泥。 “嗷嗷!” 啸岳地虎也被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狼崽子给惹毛了猛跳入密集的狼堆虎爪翻滚如轮尾巴怒扫如鞭真真正正是虎入狼群眨眼间轰毙了几头“犯上”的灰狼大尾巴轮圆了一扫粘上就亡凡是碰上黑虎四爪和尾巴的灰狼无不筋折骨裂惨死当场红色血浆从迸裂的骨肉中不住喷出染红了一大片。 “哦哦!”的狼嚎声越凄厉狼群被同伴的死激出了凶狠兽性几匹野狼大牙一叼就将同伴的尸体给撕成肉块被周围恶狼转眼分食而更多的野狼则是踏着同伴的尸体嗷嚎厉吼的龇着獠牙冲上。 伏虎和尚双手舞动着铁戟大开杀戒全身黄色僧袍早已染成血红不住厉吼着劈刺甩斩一步一吼一步一杀铁戟被他舞成了一堵旋转的风轮不停的带出股股的血线和抛飞了的狼尸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腥风血雨血雾遮天。 地上的狼尸越聚越多伏虎和尚和啸岳地虎只得不停的来回移动以免被绊住身形这一人一虎都是力沉体重的主脾气又都不小这一通杀真把这群野狼给杀的尸横遍野心惊肉跳可狼群没有领头狼王的命令绝不敢后退半步只得前赴后继不断嘶吼着冲上。 双方都杀红了眼狼尸不住聚集有的几乎是尸体落着尸体肉块粘着肉块连风都变成了红色带起了阵阵的血雾戟舞虎吼狼嚎血肉翻滚杀气凝空整个“奔狼原”差不多变成的屠宰场狼群成片成片的被黑虎和伏虎和尚割麦子似的掀倒却杀不胜杀却杀越多两方陷入了不死不休的苦境可那“疾***狼”却一直未现身只是不同狼群的领头狼王在领导着这场血腥厮杀。 地虎几次忍不住要引出土墙和裂缝来解决这群恶狼都被伏虎和尚喝止住了他这时候也已经汗透僧衣了汗水和浑身血液浑到了一起全身跟浇了红水似的。 “啊!” 伏虎和尚但觉脑后风声突起就感到后心一凉突然一声呼痛轮戟朝后斩去大步朝外躲开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不知道何时突然出现了一匹双头银狼阴狠的碧绿眼光直刺进他的心灵深处以他的修养也不禁感到背后凉丝丝的冒寒气刚才就是这匹双头银狼突然偷袭给他背后留下了三道血痕。 这还是他凭借多年修行培养的第六感觉得快急忙来了个回马枪闪开不然非要被撕下来一块肉不可。 “哦哦哦~~~~” 双头银狼仰天出了一声尖锐的狼嚎满身银毛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水银般的流光四周野狼听到这一声狼嚎浑身颤抖着匍匐在地慢慢退开独留下了一片尸横遍野的空地和一狼一虎一和尚。 又是一声狼嚎双头银狼其中一个脑袋大嘴一张一股烈焰突然朝伏虎和尚喷出另一头张嘴喷出一道寒流朝伏虎和尚身旁的“啸岳地虎”涌去尚未着身就化作冰柱直刺黑虎大头。 “嗷!” 啸岳地虎一声怒吼尾巴一甩引出了一道土墙翻滚着朝双头银狼唤出的冰柱迎去卷向双头银狼伏虎和尚也知道“疾***狼”终于现身不再隐瞒实力大喝一声拽下脖子上的“天佛珠”甩手仍向半空迎向烈焰。 “天佛珠”乃十八颗高僧“舍利精魂”融入“三命檀木髓”炼化而成外刻“降魔金刚经咒语”乃“华严禅宗”镇派七秘之一能斩妖灭灵冰心止燥威力绝伦这一祭出立刻佛光万道金光闪闪烈焰碰到金光无不悄声熄灭化为无形。 “嘭!” 那边啸岳地虎甩尾巴扫了偷袭上来的“疾***狼”一记伏虎和尚只觉得虚影一闪双头银狼就已经和啸岳地虎战在一处了心中陡然一凛这么快的度已经越了肉眼捕捉的极限这要是让它跑了还了得立刻对黑虎大吼一声:“小黑用土墙困住它” “嗷!” 啸岳地虎闻声一摆大头前爪朝“疾***狼”双脑袋上一扑等对方刚一躲避的间隙大尾巴“啪!”的一扫大地突然震动起来腾腾冒起翻滚着得泥土越生越高化作几堵土墙从外围逼了上来弯曲的裂纹从大地上裂开越来越大深不见底如道道溪流朝“疾***狼”涌动。 “大威天龙释者诸佛降魔真身随吾法咒般若波罗蜜!” 伏虎和尚见“疾***狼”要逃出地缝和土墙的范围大喝一声怒目圆睁用佛咒遥控虚浮半空的“天佛珠”“天佛珠”转瞬化为十八颗相互脱离的金光珠来回旋转的朝“疾***狼”轰去。 “嘭嘭轰轰!”的爆响声接连响起十八颗金光珠接踵朝双头银狼撞去直把大地轰出一个个宽逾丈许的深坑牢牢压缩着“疾***狼”的活动范围不求毙敌只求在外围形成一道结界以求困死“疾***狼”。 “疾***狼”这头妖兽也明白这一人一虎早前是隐瞒了实力这时候正是生死关头仰头出一声厉嚎双头猛然喷出冰柱和烈焰直刺天空不住旋转的十八颗金光珠身体则蜷缩成一团忽然凭空消失迎着一颗朝它轰来的金光珠冲去。 “不好!” 伏虎和尚大吼一声知道“疾***狼”宁壮士断腕般硬受“天佛珠”一击也要脱开不住朝它围上的高大土墙可这时候想要阻止却来不及了。 “嘎~~” 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鹰鸣一道银亮的闪电从天劈至朝正要逃脱的“疾***狼”怒轰而去。 “咔嚓” 一声爆响“疾***狼”再快也未能逃开“五雷神鹰”看准缝隙劈来的这一道闪电被天雷轰的“嘭!”的一声惨嘶抛开在天空打着横的跌滚开去还没落地就被道道土墙围上眨眼间就被活埋了。 一众外围的恶狼见狼王几个回合不到就被人给灭了看到天空之上突然降下一个骑着大金鹰的提剑道士吓得嗷嗷乱叫四散奔逃不一会就消失无踪了。 第十六章 恩威并重 双雄入城 钟道临提着“拂风”从“小雷”背上跳下双足刚踏地就赶忙从怀中掏出一粒“三黄保命丹”剥去封蜡递给浑身染血的伏虎和尚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检视着背后的伤口关切道:“大哥伤的不严重吧?” 尚未说完就从怀中取出伤药帮伏虎和尚擦洗伤口涂肤上药。 伏虎和尚哈哈一笑将“天佛珠”收回脖上连连摆头轻松道:“些许小伤不足挂齿这孽畜也真狡猾原来一直就藏在周围等洒家方露疲态就从旁偷袭哈哈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临弟正对它虎视眈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伏虎和尚一副轻松表情不住哈哈大笑状极豪猛真如金刚罗汉下界斩妖神佛踏尘。 钟道临包扎完伏虎和尚的伤口看到他尚未吃药急忙催促道:“小伤不治也会变成恶疾大哥赶紧把药吃了!” “唉!” 伏虎和尚拗不过他只得把黄药丸吞下想起了点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伸手打开盖子一股药香传来八粒龙眼大的白色封蜡药丸并排而放他拿出来四粒递给钟道临道:“你把这‘九转还魂丹’拿去今后说不定有用得着的地方我这些年用去了两粒还剩八粒你我一人一半遇到重伤也可预备着救命!” 钟道临心中感动知道伏虎和尚的脾气不敢推辞赶忙接过来放入“乾坤袋”中心中一动趁机把醉道人给他的“三黄保命丹”“黑胶续脉丸”和一瓶“碧绿九叶灵芝琼浆”等等疗伤灵药分给了伏虎和尚一半可对他这个大哥还是感激不已。 他这次出山历练带的“三黄保命丹”“黑胶续脉丸”和“碧绿九叶灵芝琼浆”等等这些炼制的灵药虽然不是俗品但比起来‘华严禅宗’的‘九转还魂丹’可就微不足道了‘九转还魂丹’采集天下至寒至热至毒的一百单八种天地间奇花异草炼制取阴阳之极端换魂赎魄能将人从黄泉路上给提回来。 ‘九转还魂丹’一炉下来能炼成二三颗就是不错了而且就算是‘华严禅宗’这佛门第一派没有十几年搜集绝难凑齐上百种珍奇药材这些药材穷平常人一生说不定都难以集齐炼法修道之人宁可用自己的成名神器换一颗而不可得可见这‘九转还魂丹’是如何珍贵而伏虎和尚想也不想就给钟道临一半怎能不让他感激涕零。 伏虎和尚就像做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随手接过钟道临递给他的“天道门”丹药放入怀中缓缓走到“疾***狼”被活埋的土堆旁扭头向钟道临皱眉问道:“这孽障不会被闷死吧!” 钟道临轻轻摇了摇头也跟着走了过来沉声道:“死不了它也就是被小雷给劈晕过去了伤了大哥让这妖狼多受点罪也好!” 伏虎和尚哑然失笑落力摇头应道:“利州僵尸肆虐也不知背后是个什么鬼物操纵着钟侯一个人孤掌难鸣你我赶路要紧不能意气用事阿弥陀佛今日杀戮甚多有违我佛慈悲要是你我不动身等那僵尸再添人命那就真的罪过了!” 顿了顿仰头看了看地上的处处狼尸担心道:“这狼群虽说被洒家跟地虎重创但依然不能伤其根本要是再祸害周围百姓那~” 伏虎和尚想到未能斩草除根不免忧虑。 钟道临想了想摇头淡淡道:“天地之间自有其生存法则去了‘疾***狼’这个头领狼群分散各部今后必相互征战不休而且万物生灵自有其天敌如果把这些狼完全屠戮反而会造成另外的灾害还是让平衡的法则来论断吧!” 伏虎和尚点点头单手朝浮尸处处的草原暄了个佛号:“我佛慈悲百千万亿众生一切有为法顺应法源因果轮回生灭皆缘设复有人若有罪若无罪扭械枷锁检系其身念众生佛法皆悉断坏即得解脱无尽意菩萨摩诃萨威神之力巍巍如是。” 钟道临不管一旁正在度亡灵的伏虎和尚单指一点虚空祭出了“土灵符”光芒闪烁间埋着“疾***狼”的土堆从中分开现出了躺在坑底一动不动的双头银狼。 钟道临心中警照突现不由冷笑一声挥手唤出了“拂风”紫剑剑尖遥点双头银狼冷哼道:“孽畜居然跟本道装死还想偷袭不成道爷没空跟你蘑菇一是你从此洗心革面入我道门二是我现在就收了你来去与否一言可决!” 原来钟道临刚用“土灵符”破开土地就觉坑内含有一股不住聚集的灵气一寒一热此起彼伏跃跃欲出明白这匹狡猾的“疾***狼”想趁其松懈的时候偷袭故立即唤出“拂风”一有不妥干脆就将它立毙当场。 “嘎嘎!”“嗷!” “小雷”和“小黑”听主人一说这只躺在地底的双头贼狼在装死都大感兴趣的挪了过来从土坑上伸出一颗大脑袋两双大眼睛滴溜溜乱转满有兴趣的盯着装死的“疾***狼”看不明白这家伙再搞什么名堂。 “呜~” 疾***狼跟“五雷神鹰”和“啸岳地虎”一样都是通灵神兽知道上面那个小道士已经觉自己的小算盘只得“呜呜”低鸣着从坑中爬起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从坑底跃了上来低着两个脑袋忐忐忑忑的从雷鹰和地虎旁走过温顺的匍匐在钟道临身前大舌头一舔一舔的似乎是服了。 钟道临闭目感觉了下周围的磁场觉这家伙确实把灵气散去了看来聪明“人”更容易服软睁眼用剑背拍了拍“疾***狼”的俩脑袋冷哼道:“比你厉害得多的雷鹰和地虎都被本道收了你还搞这么多花样要你也无用干脆把你炼化掉省心!” 说罢右手掌一翻轻吟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手心旋转的金色气团慢慢现出了“炼妖壶”。 “嗷!” 地虎第一次见到钟道临祭出“炼妖壶”骇然朝后退去不由自主地瑟瑟抖那“疾***狼”更是被吓的浑身剧震不住可怜的“呜呜”低鸣趴在地上的四肢不住颤抖两个脑袋紧贴着地皮缓缓从两个大口中吐出了一蓝一红两粒圆珠随后脑袋往下一趴动都不敢动只有“五雷神鹰”在旁欢快的扇动着金翅对这个狡猾的双头银狼生死它是毫不关心。 钟道临本意就是要恩威并重不然不足以收服这几个百年道行的神兽见“疾***狼”已经就范献出了“冰火双珠”也就不再得理不饶人收回了“炼妖壶”以免今后和神兽间的关系出现隐痕颇为关切的拍了拍双头银狼的脑袋笑呵呵的把内丹还回它亲切道:“今后你就叫‘小风’吧排行第三多听你两个兄长的话!” 地虎见钟道临收回了让它深深忌惮的“炼妖壶”这时候已经不再害怕听到这家伙今后就是自己的小弟也就大吼一声朝前凑来大摇大摆的摇晃着黑脑袋准备摆个二哥的样子给新来的“小狼崽子”看看。 “嘭!” 地虎还没把四方步迈好五雷神鹰一翅膀就把它扫到了一边“嘎嘎!”厉鸣着一双锐利的鹰眼瞧的啸岳地虎心里直毛终于现自己还不是老大苦着脸蜷缩道一旁吐了吐红色的大舌头乖乖的往地上一趴不敢再摆谱了。 第十六章 恩威并重 双雄入城(2) 钟道临没空搭理这三个家伙争位子迈步走到伏虎和尚身旁问道:“大哥你我是否现在立即赶赴僵尸出没的地方?” 伏虎和尚法式已经做完闻言想了下摇头道:“我们还是先到利州城歇脚钟侯跟洒家约定三日之后在城内‘天仙醉’碰面依我想钟侯那小子不见得直闯僵尸老巢应该是探听虚实为主你我还是先到利州城等他会面然后行动不迟!” 钟道临点头同意听师傅的意思那处百里尸雾重重僵尸散布利州城西北六十里处的近百里方圆自己和伏虎和尚贸然前往能斩除些死灵是没错但终究不能彻底解决僵尸的问题只能先探明背后究竟是何方妖孽在操纵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场危机却对钟侯一人前去虎穴颇感担心皱眉道:“猴子一个人万一有个闪失那~” 伏虎和尚摇了摇巨掌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他有符咒秘甲护身就算不能伤敌也可自保再说那小子鬼灵精怪的只有他去惹别人谁能占他的便宜不用为他担心他们龙虎山别的都马马虎虎上不了台面就是捉鬼赶尸还有两手放心吧!” 钟道临呵呵一笑心中勾画出一个舞动桃木剑撒着符纸的嬉皮笑脸小道士形象这钟侯从小就对他依赖他妹妹小蓝儿更是把他当成亲哥哥比对钟侯还亲一想到还有几天就能见到这小子心中一阵欢喜欣然问道:“大哥钟侯如今长高了吧?” 伏虎和尚想到钟侯也是一脸笑意没好气道:“长高个什么瘦得跟猴儿似的光长心眼了跟着他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师傅四处捉鬼骗钱唬人的本事一套一套的唉真该当初劝他入我佛门唉!” 伏虎和尚对钟侯不肯当和尚始终耿耿于怀认为那小子不学好他这个当大哥的也失职。 钟道临却听得两眼一亮贼贼笑起醉道人吩咐他此次出山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去弄些香火银子回来救急本身心里还没底如果钟侯那么有经验倒是不妨把僵尸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一同搭伙去弄点香火钱钟侯负责捉鬼他负责斩妖真是绝配越想越觉得此计甚妙不觉笑出了声。 伏虎和尚眉头一皱疑惑道:“洒家让他入我佛门难道不是劝他走正道么?你笑什么?” “呃?没有!” 钟道临赶忙连连摆手这要是让伏虎和尚知道他心中所想还不要骂死他赶忙打岔道:“大哥时日不早了咱们吃点东西尽快上路吧!” “嗯!” 伏虎和尚点点头两人随便用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雷鹰地虎风狼三小更没问题大口大口的嘶咬着地上的狼肉吃得不亦乐乎。 少时二人和三小用完食饭伏虎和尚换下了身上的血衣又到溪流中洗漱一番重新上路向利州城的方向行去。 正午利州城内。 利州城城郭不算很大透过高不及两丈的土城墙不算宽广的土石马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各类小贩的沿街叫卖声彼此交杂有卖瓜果菜蔬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山农挑了两担干柴火静静的坐在街角吃着自带干粮期待买主上门换俩小钱的有的干脆就是靠身体打把势卖艺的无一不想将面前行人的目光留住赚几个铜板以求养家糊口各类吆喝声响成一片。 偶见几个大腹便便的商贾身披锦袍穿金戴银摇摇晃晃的手舞折扇带着一群狐假虎威的跟班儿悠闲而过这些富贾和逛集市的行人好似对城外六十里处的僵尸作乱毫无所觉步履轻松神态祥和仍自歌舞升平城内一片繁华。 从城门处缓缓走来的一僧一道渐渐吸引住了行人和街旁商贩的目光无不对着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三三两两逛街的行人甚至扎了几个人堆对这从城外走来的二人品头论足起来了。 这些人越看越纳闷一个黝黑壮硕的大和尚坦胸露乳宽松的披着个土黄僧袍大脑袋油光锃亮粗眉巨目一双眼睛跟一对大铜铃似的闪闪光四肢巨大走起路来呼呼扇风还倒扛着一把破旧的“铁枪”这哪是平常出家的僧人呀简直就是一尊下界的金刚罗汉让四周行人无不暗竖大拇指。 再瞧那个小道士这群行人和做生意的小贩可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袍破的不成样子好像被烧过似的焦黑黄打着的补丁都形成了一层层褶皱头也短短的焦曲着皮肤娇嫩如婴孩可嬉皮笑脸的脸上却生了一对贼光闪闪的眸子不时出狡黠的亮光让人直呼邪门不明白这挺有精神的小道士怎么跟刚从火炉里出来似的浑身焦黄他们可不知道这都是“五雷神鹰”的杰作钟道临他们“天道门”又穷只有这一身道袍只好凑合了。 行人再看钟道临的这身行头无不散出一阵阵的笑声这小道肩上卧着一头金鸟脑袋上还生了五根彩羽毛昏昏欲睡的栽脑袋只往小道士的脖子里钻道士背后领着一只凶狠的大黑猫迈起步子来摇摇晃晃可偏要摆个四平八稳的架子走路直晃大黑猫尾巴后边还跟着一条长着两个脑袋的银毛小狗小红舌头一吐一吐的乱蹦紧跟着大黑猫不敢掉队度却是不慢。 人都喜欢稀罕事这一僧一道的入城给原本就热闹的利州城更是平添了几许笑声。 长街不宽但很长从这里望到拐弯处差不多有个二里许的模样离城门不远的街旁拴马棚里拴着几匹吃酒住宿客商的骡马正由专职负责伺候马匹的小二刷毛喂料后面一座朱漆红楼耸立其中。 楼高三层八角翔翎角斜勾其上青砖琉璃瓦四盏大红灯笼分挂四角“天仙醉”三个金漆大字横嵌在门檐上的黑匾上一幅对联竖贴到两根当门朱红大柱上上书“醉后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根竹竿从天仙醉酒楼三楼斜挑而出竹竿前头挂着一面黄底锈黑字的大旗迎风招展酒楼内猜拳斗酒声响震云天酒令喧嚣人声鼎沸 一僧一道行至“天仙醉”酒楼前小道士抬头望了望牌匾对身旁的大和尚招呼道:“大哥是这里吧?” 大和尚也闻声抬头看了看点头道:“应该是这了反正你我都是第一次到利州地界难不成还能有两个‘天仙醉’酒楼不成?” “呦二位客爷!” 一个穿着青衣的店小二从门内看到主顾登门麻利的一溜小跑从里面蹿了过来听到那大和尚的话赶忙招呼道“都怪小的招呼不周二位爷多担待这‘天仙醉’在咱们利州城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十道招牌菜彩衣**曲保证您宾至如归二位爷赶紧里边请!” 这二人正是刚入城的钟道临和伏虎和尚怕“三小”体积太大把人吓着钟道临让他们化作普通家畜大小带了进来听到小二介绍这就是钟侯所说的碰头地点没错笑呵呵的拉着身旁的伏虎和尚紧随店小二领着“三小”踏入“天仙醉”酒楼内堂。 第十七章 酒楼妖狐,奇门遁甲 二人也不管周围食客差异的目光钟道临看到大堂太吵笑呵呵的把店小二拉到一旁笑问道:“小二哥这二楼靠窗的台子有空的么?我们还要等一个朋友要张大点的桌子。” 说罢给了小二半吊铜钱虽然舍不得可为了能够得到一张楼上靠窗的桌子只得咬牙打赏。 店小二接过半吊铜钱原本对这俩人带“家畜”进门的不快感觉转眼消散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作揖赔笑道:“道爷您老明鉴二楼也满了要不您两位上三楼包厢如何?听着小曲慢慢品茶待贵友到来一起上菜不晚您看呢?” “呃?” 钟道临心中苦恼怕自己的那一两多银子连壶茶都买不起只得将伏虎和尚拉往一旁低声问道:“大哥您身上带的有银子么?” 伏虎和尚大脑袋一摇奇怪道:“洒家要那些身外之物做甚?” 钟道临翻了翻白眼暗道完蛋苦着脸道:“那咱们还是在大堂找个小桌子吧小弟也没银子!” 伏虎和尚了然点头道:“哦你怕吃酒没钱会账是吧不用担心钟侯来了就有银子了你我尽管叫不妨事!” 他觉得钟侯的银子就是自己的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钟道临心想反正一会儿就是约定的时间等钟侯那小子来了应该有银子给否则光“三小”来回乱逛惹出个事儿来就不得了想了想也就放下心事走到小二身前吩咐他准备一间包厢这听曲子就免了。 店小二答应一声领着钟道临和伏虎和尚来到三楼的五间包厢其中之一的“翠竹厅”刚一推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熏香味二人颇为满意落座点了几个小菜一壶碧螺春吩咐小二让伙房先准备热菜尔后攀谈了起来。 “天仙醉”三层的五间雅厢阁左右衔辔各两间中间正对楼梯的“清波”厢阁最大面向街道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热闹的街景和远处的楼阁建筑一览无遗五间厢房围圈合抱而成恰好露出楼梯口的广阔空间隐含五行土系阵法喻为五土求财其间开出两块活土带遍植彩花绿草阳光透过天窗射来花草枝繁叶茂给一座普通的酒楼平添了几股自然的气息与植物的清香。 川中建筑多厚实“天仙醉”不像苏杭楼阁衬景点缀映象等仅在其中却多了一份朴素的雅致将原本酒楼的喧嚣封闭和压迫感用简单的采光和植物绿色就将其化为无形让坐在“翠竹”厢内的二人毫无身在酒楼的感觉谈兴甚浓加上房间中熏香烟雾袅袅更加使人越迷醉。 二人正谈起此次僵尸作怪究竟会造成多大的灾祸突然“叮!”的一声琴弦拨动声从门外清晰的传来半卧在台上的雷鹰腾的双目之中闪出寒色一旁的地虎和风狼同时竖起了耳朵毛猛然竖立起来。 钟道临眉头一皱和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眼色淡淡道:“有妖气!” 伏虎和尚微微点头哈哈一笑扬声朝外笑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到来与洒家兄弟二人喝杯水酒可好!” 窗外寂静了一会一个娇柔的女声轻轻传来:“奴家调琴惊扰了二位客官请恕冒犯之罪!” 伏虎和尚听是一个女人眉头一皱不再说话钟道临笑嘻嘻的扬声道:“既是调琴何有惊扰一说不过姑娘琴音当中隐含杀伐之意不会是怨琴弦不正吧!” 钟道临隔着一层木门仍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妖气可不一会儿却消失无踪心中暗凛分明门外之人故意散出妖气凭此来测探二人的道行却不知此女到底是谁居然能够将自身气机掌控得如此玄妙。 那股柔弱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似乎带着淡淡的幽怨:“如此一说公子定非肉眼凡胎不如奴家献上一曲拙艺公子也好指点一二!” 话音未落清幽的音符已经接连跃出委婉的旋律透过木门传来只让钟道临心中升起了一幅夕阳映江面熏风拂涟漪的景色那种“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的壮阔景色油然而生。 忽然万籁皆寂琴声陡然一转清音尖锐连成鼓点轻盈的曲调忽然变得如疾风骤雨般奏响他眼前猛然出现雄军百万铁骑纵横呼号震天如雷如霆的沙场景象尚未反应过来似有寒香沁入肺腑琴声再次恢复悠扬的节拍如万木萧瑟风雪飘零一时间陷入了情绪悲凉激动哀怨悲愁的心境。 一曲已毕钟道临犹自漂浮在琴声所描绘的景色中久久不能自拔感到胸中一阵憋闷过了好久才呼出一口热气从椅中长身而起叹道:“姑娘身陷囫囵在下有何可以帮忙尽管直言!” 此曲虽短却道尽了“她”的一生从平淡恬静的生活到后来突逢惨事只知道今天仍难道魔掌钟道临从一曲中听到的东西几乎就是门外之人的一生醉道人琴棋书画酒茶剑七大嗜好“享誉”天道门除了这酒他是品出不来好坏其他的几项倒是颇有些天分情入曲曲传情故此一听曲中之意诸般前后已了然于胸。 “吱呀!” 厅堂和外界隔开的木门无风自启现出了一个正盈盈下拜的黄衣女子女子手托古琴长挽成髻盘在俏上斜插着一朵白玉珠花慢慢仰起的粉面之上弯月细眉下的一双杏木饱含泪花幽怨的目光直刺二人的心灵让钟道临的心头为之一颤赶忙过去扶起黄衣女子关心道:“有话坐下说别这么多礼!” “是谢道长不嫌奴家妖身!” 黄衣女子悲泣的又朝二人拜了一拜才轻轻走到一旁末席斜身危坐不敢和二人同侧。 伏虎和尚本来见钟道临听了一会乱七八糟的曲子似乎就颇为同情这个女子现在看“她”这个样子巨眼一瞪喝道:“有什么话就说是非自有公论你不在深山秀谷之中参透天机跑到人间干什么?” 钟道临也在旁安慰道:“我大哥心善面冷你有何冤情不妨之说否则我们兄弟想帮也帮不了你!” “是!” 黄衣女子前后两次测探这屋中二人的道行觉正是自己期盼已久的“高人”不由心中升起了希望陷入了悠久的回忆:“奴家本是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雾岭万霞洞’的一尾灵狐在家排行第十七修成*人形后更名‘花灵儿’本和一群姐妹整日嬉戏在‘松雾岭’的处处清溪绿草之处采天地灵气修炼法术谁知~~” 说到这里脸上罩上了一层凄苦怨仇的寒霜“谁知六十年前突然来了两个法力高强的妖怪占了我们的‘万霞洞’不说还将奴家全家上下除我之外二十三口尽皆杀死收取魂魄内丹修其法器奴家因为被那蜘蛛精挑选出来做它们的使者才免于魂飞魄散!” 伏虎和尚怒喝一声厅堂震动怒问道:“你为何不去求佛门高僧前来收服二妖偏偏要坐以待毙不成?” 钟道临想女子都已经家破人亡够可怜的了怕伏虎和尚吓着她伸手拍了拍伏虎和尚的肩膀让他先别动怒转头对花灵儿问道:“除了那蜘蛛精尚有何妖怪?你这使者是干什么的?” 花灵儿眼圈微红闻声含泪道:“大师有所不知奴家被二妖收了二魂一魄离此地七天不返就会被日光融化掉魂魄不存。” 回头对钟道临道:“奴家开此‘天仙醉’正是此中一项任务那蜘蛛精和蝎子怪本乃一对夫妻最近正在借生人魂魄炼化它们的秘宝‘怨血玲珑’造成此地西北百里许人畜不生近乎鬼蜮这‘天仙楼’每三日负责提供给它们九个阳气重的活人外就是用来探听八方消息做示警之用!” 伏虎和尚巨手一拍木桌大怒道:“妖孽你捉那生人给二妖岂不是助纣为虐我收了你再去斩除那两个妖怪!” 说罢就要祭出挂在脖中的“天佛珠”被一旁的钟道临赶紧拉住劝道:“大哥她这么做自有其孽缘就算她不做那二妖仍可找来生人如果二妖亲自过来利州城恐怕死人更多灵儿也无法传信你我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花灵儿眼出涌出了泪花起身跪在伏虎和尚身前悲切道:“大师小灵儿罪该一死只要能够助大师收服那妖怪奴家就算死也瞑目了!” 门外微风声忽起传来了一声惊咦一个头戴道冠身穿八卦天师袍的瘦道人突然出现在屋内眼光扫过在伏虎和尚面前跪着的花灵儿刚看到钟道临就浑身巨震了一下一双锐利的小眼中迸射出了激动热切的光芒腿肚子颤抖着从门前挪了过来声音激动的颤:“临哥是我的临哥么?” 第十七章 酒楼妖狐,奇门遁甲(2) 钟道临闻得来声身体也突然僵硬了一下这十几年都没怎么改变的熟悉声音正是那个依赖自己的小弟弟扭头朝来人看去双眼含泪的微微点头钟侯一声怪叫“噌”的原地蹦起大声哭喊着伸开双臂紧紧抱住了钟道临大喊大叫:“临哥啊你可想死我了呜呜你原来没死啊我就说嘛给你招魂了好多次都不见鬼魂出来我就知道~哎呦!” 伏虎和尚大手抡圆了就给了钟侯一巴掌眼圈也是红可还是怒喝道:“说什么鬼话呢见了你临哥规矩点你咒小临呢什么招魂不招魂的整天弄些鬼画符乱七八糟先办正事!” 钟侯嘟囔着摇了摇被打疼的脑袋这才细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花灵儿一看之下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到“她”非是人类可从小被伏虎和尚管怕了不敢再和钟道临多说只有用双手紧紧抓住钟道临的双掌不住颤抖手心都是汗眼中满是激动的光芒不眨眼的盯着儿时对他照顾颇多的临哥怕一松手对方就会跑掉。 钟道临心中也是激动不已没想到这个幼时的弟弟如今也快三十的人了对他还是像小时候那么黏糊微笑着把钟侯拉到自己座位旁坐下给他介绍了花灵儿的身世和如今面临的情况。 伏虎和尚扭头对花灵儿喝道:“起来带我们兄弟去那妖怪的洞穴也好让洒家除此妖孽以正法纲还地方清静!” 钟道临忽然心中一动轻轻道:“不急钟侯刚到不妨商量下如何行动再去不迟倒不知我们兄弟如何跟姑娘你联系?” 花灵儿抬起头轻声道:“奴家平常就在天仙醉后院厢房居住如果三位大师能为奴家做主收服二妖灵儿可先去城外北方十里处的十里亭等候三位大师法驾等三位大师用过斋饭用此物就可唤奴家出来相见!” 说罢从手腕上摘下了一个响铃手环轻轻摆动间丁丁当当作响伸手递给了钟道临。 钟道临接过手环点头道:“那好等我三人用些食饭今晚子时一刻咱们城外十里亭相见!” 跪在地上的花灵儿又拜了三拜这才盈盈站起悲切道:“多谢三位大师恩典奴家先去了!” 说罢道了个万福轻轻摆动腰肢出门而去。 钟侯看花灵儿消失在门口伸了伸舌头晒道:“这不是个妖怪么?” 钟道临喝止道:“胡说人家身世凄凉妖怪也有好坏之分你赶快歇歇脚等会儿用些饭菜攒足力气晚上好动手!” 伏虎和尚诧异的望了钟道临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因为钟侯的一句话就这么生气钟道临却慢慢闭上了眼睛。 少时钟道临猛然睁开双眼迸出一股凌厉的寒芒刺的面前钟侯一阵心寒赶忙道歉:“临哥是我错了不该说那姑娘是妖怪!” 钟道临呼出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脊梁骨透心的寒成一片摇头叹道:“她不但是妖怪而且比我遇上的所有妖怪都厉害差点被她骗了妖女果然厉害!” “什么!” 钟侯犹自不明白钟道临为何前后变化那么快伏虎和尚却闻声一声惊喝眉头大皱道:“小临你是说这个狐狸精是在骗咱们?” 钟道临沉重的点点头后怕道:“小弟也差点被她骗了多亏钟侯这小子及时出现让那妖女的心灵出现了波动让小弟暗中留意上了大哥说要立刻去收妖那狐狸心灵又出现了微微的波动可我觉那不是恐惧而是一丝嗜血的兴奋只有亲眼看到计谋得逞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波动就算是小弟跟我师傅天天斗智也没能练的像她那么的有城府差点就被她诳了!” 钟侯小眼滴溜溜一转明白过来钟道临为何要大声斥责他而后又闭目不语想必就是感应到那狐狸真正离去了才把底子露出来赞成道:“不错小弟看她烟波媚行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伏虎和尚喝道:“你又知道干嘛不早说也好让洒家一掌劈死那妖狐!” 钟侯一脸无辜的表情急道:“要知道小弟常年在外做法大千世界三教九流见得多了她那种桃红脸色是只有**行房交媾后才有的表情那是极度充血造成的兴奋感尚未消退可不是小弟乱说!” 伏虎和尚听钟侯这么一说惭愧道:“哎我这个粗人没你们俩从小的古灵精怪要怎么办你们拿个主意大哥掏力便是!” 二人连呼不敢都知道伏虎和尚直肠热肚秉性豪爽丝毫不以为怪。 这时钟道临给二人打了个眼色三人停下话题聊起了儿时的趣事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店小二端来了饭菜和茶水伏虎和尚起身接过茶菜说自己摆可以了吩咐店小二下去。 等店小二走远了三人谁也没有动面前的茶菜钟道临和钟侯掏出了怀中携带的干粮和风干兔肉给不沾荤腥的伏虎和尚分了些干粮三人围着吃了起来。 钟道临塞了一片兔肉入嘴嚼了嚼看到面前一桌菜皱眉道:“这茶菜不吃也要带走点筷子头都在菜里搅一搅省的引起那狡狐的怀疑我看这房中的熏香也不保险一会儿每人吃一颗解毒丹再说有备无患这狐狸心计太厉害稍不注意就会着了她的道!” 伏虎和尚点点头吩咐钟侯把茶杯都留个唇印再倒上茶留个茶根把饭菜也都带走点问钟道临道:“我看你比那狐狸更狡猾下面怎么办?”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两声泄气道:“咱们来捉妖反倒差点被妖怪算计了刚才那些话多少是真的也没底现在是敌暗我明嗯对了猴子你这次去探路可有收获?” 钟侯闻言一点头而后委屈的苦着个脸道:“临哥现在小弟跟您相同都出家作了道士师傅给我起了个道号叫‘玄机子’嘿嘿今后叫小弟道号如何?嘿嘿!” 伏虎和尚不耐烦的一挥手催促道:“好了‘小鸡子’快说到底如何别罗里罗嗦!” 玄机子直叹倒霉无奈的挠挠头他是不敢跟伏虎和尚叫板咕哝道:“这僵尸吞噬生人又把生人变为僵尸遍及以‘黑风洞’为中心的周围百里人畜绝迹小弟钻山进去看了看坑道纵横交错跟迷宫一样里面蝎子蜈蚣毒蛇蜘蛛癞蛤蟆成群成堆白骨处处看来就是妖怪的巢穴小弟怕打草惊蛇就没敢深入。” 钟道临一皱眉如果妖怪的巢穴像迷宫一样这可怎么找疑惑道:“小鸡~不哎干脆今后叫你小玄好了你说你是钻山进去的?” 钟侯闻声双眼一亮来了精神傲然道:“那当然也不看看龙虎山的法宝在谁手里!” 说着在二人疑惑的目光中从耳朵中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木片放入手中大喝道:“变!” 只见他手中的木片慢慢变大化作了一册竹简竹简上用朱砂写满了咒言上书四个黑色大字油黑亮。 钟道临看到竹简上的四字大吃一惊放下了嘴边兔肉大讶道:“‘奇门遁甲’我的天龙虎山镇派至宝被你给偷出来了?” “奇门遁甲”乃龙虎山两千年来掌门才能持有的不传秘宝既是玄典又是神器载有天地之间九大玄天秘阵大易乾坤日月爻变雷电风火水冰气的各种秘阵遁法上刻天师秘咒能镇八方阴灵看似一个普通竹简却本身就是一个天师铠甲施法时变作天师竹袍穿之能够水火不侵埋地不死上行九天凌霄下潜幽冥紫府比之钟道临的乾坤袋更胜一筹在三界‘神器秘典异宝榜’上排名第十五仅次于伏虎和尚“天佛珠”的排名第十四。 玄机子不满的小声嘀咕几句苦恼道:“这是我师傅他老人家输给小弟的又不是我偷的嘿要说我骗人的功夫连我师傅都拍马不~~” 伏虎和尚听到这小子又要胡扯不耐烦的打断道:“不什么不整天跟着那疯老道不学无术坑蒙拐骗的倒是学了些乱七八糟的能耐连自己师傅都骗上了还炫耀呢赶快收起来别没事就拿出来现宝要知道怀壁其罪当人被贼人窥视从你处抢去!” 玄机子嘻嘻一笑将“奇门遁甲”收回耳内满不在乎道:“别派之人根本就不懂得用也不可能拿得走嘿嘿!” 说罢神秘的一笑似乎对伏虎和尚说的贼人窥视毫不在乎。 第十八章 诛戮僵尸,撒豆成兵 钟道临神情转为凝重看了看身旁的伏虎和尚沉声道:“如果这妖狐是专门在这里设卡来堵住从八方来此探查的正道之人那咱们的处境就不妙了!” 伏虎和尚点点头如果这妖怪早就猜到此处尸雾必定会引来正道之士前来除魔而早早在四周围设立消息哨来个引君入瓮那妖怪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决不会是单单借生人魂魄炼法宝这么简单难道…… 想到这里伏虎和尚脸容白颤声道:“那妖怪该不会是专门引些修法之士前来用佛道之人的‘元婴’来炼魔功凶器吧看来引路妖人不会只是狐狸精一个难道它们就不怕引来高人来个捉鸡不成赊把米?” “元婴”是修炼佛道仙法之人经过无数载苦修炼成的魂魄灵神个人法力高低“元婴”的强弱也不同是第二个“自己”也就是纯法力形成的‘分身’往往一些道家支派就是用“元婴”来借魂换魄每到大限将至“元婴”就离体而出寻找一个将死之人的皮囊来延续寿元不灭大地平常则都是紧紧地隐藏在身体的一处窍门严加守护一旦“元婴”受损肉身顿成飞灰而用“元婴”炼器则是魔派之人才取的邪恶法术人神共弃天地不容所以伏虎和尚才如此惊骇。 要知道一旦修法之人的“元婴”被用来炼制凶器则此人将永远被封印在这个器物中永世不得生就算法器被毁修法之人的魂魄也随之湮灭从此再也不存于**无色三界六畜轮回皆不能脱实是惨之又惨。 钟道临沉沉摇头两眼一闭苦叹道:“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连我师傅都小看此处的妖怪了本以为只是些阴灵所聚死气堆积造成尸变所以才放心让小弟这个不入流的小道士来斩草除根没成想刚进入人家地盘反被对方给盯上了!” 顿了顿扭头转向玄机子问道:“小玄妖怪盘踞的那处所在究竟是何模样你详细说一说!” 玄机子听两位大哥这么一说神情也转为严肃伸手取过一根竹筷筷子头伸到茶水中蘸了蘸在木桌上边画边道:“‘黑风洞’就在利州西北六十里许东面是一个小村庄早已人畜绝迹全村老幼都被化为僵尸已经是行尸走肉从6路过去只能从此经过否则就要翻越两旁陡峭的高山不过这些山岩壁陡峭长满青苔山中毒物遍布虽然难不住咱们兄弟却也颇为棘手!” 说着随手画出了山脉走势和中间的一条蜿蜒小路又在村子的位置画了一个圈标明续道:“那‘黑风洞’就在‘黑云山’脚下此山长年阴风肃肃黑云遮顶山下石林皆黑草木鲜艳含有剧毒生满五毒怪虫风从洞内朝洞外刮来腥风阵阵常人莫说是进去就是通过那一片毒虫盘踞的黑石怪林就不可能小弟也是从旁‘土遁’方能进去里面纵横交错就像一个大迷宫!” 伏虎和尚伸手朝桌上‘黑云山’北方一指皱眉道:“那妖狐所说的利州西北一百七十里‘松雾岭万霞洞’应该在这个位置却和此处相隔百里不知道是何用意!” 玄机子用筷子在伏虎和尚手指处画了个水圈疑惑道:“那处确实是连绵的山岭终年云雾不散但和黑风洞有没有关联就不是小弟所能知道的了想那狐狸精未必敢招惹正道仙师前去否则毒虫虽多高山虽险却哪里能挡得住驭剑而来的高人依小弟看那狐狸分明觉得二位大哥好欺负这才现身领路!” 钟道临看了会玄机子画的地形图点头道:“那就要看这妖怪是否真的那么厉害了事不宜迟咱们兄弟立刻动身直抵‘黑风洞’离今夜子时尚有三个时辰务必在妖狐现不妥前找到魔窟!” 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望了眼伏虎和尚补充道:“如果打不过咱们立刻逃!” 玄机子闻声连连点头暗道深何吾意可一旁的伏虎和尚脸上却现出不悦之色巨木一瞪暴喝道:“斩妖除魔本是我辈之责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就算是舍去这一身臭皮囊也要和这些伤天害理的妖怪来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伏虎和尚被妖怪拿修法之人的“元婴”炼凶器这种灭绝人寰的狠毒魔心激出了滔天怒气听钟道临说打不过就跑认为弱了士气手下不免留三分气力不肯拼命忍不住怒喝出声。 钟道临和玄机子大眼瞪小眼都是一阵暗暗叫苦伏虎和尚当年的牛脾气到现在不但未能消减反而越拧筋二人苦笑连连只得舍命赔“君子”认了自己的小人所为却对这个豪爽的大哥越敬佩。 钟道临长身而起轻喝道:“就这么定了不是妖怪死就是咱们哥三活小玄拿些银两来我去买些雄黄粉和避毒物的药粉咱们即刻动身!” 卧着的小黑小风和旁边窗台上正在用嘴巴梳翎的小雷听到钟道临要走都蹿了过来一旁的钟道临见玄机子不解的目光介绍了收服“三小”的过程听的玄机子暗暗羡慕随后摇摇头道:“雄黄什么的没用那些不是普通毒虫这些东西起不了作用小弟有兵甲护身倒是不怕就是两位大哥要多当心才是!” 伏虎和尚点点头也站了起来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道:“洒家有‘天佛珠’在侧不惧百毒侵体为兄和小玄在两旁护住你小心些也就是了我们走!” 钟道临苦笑点头道:“那就多谢大哥和小玄了!” 他身上没有辟毒的宝物听到那些毒虫根本不惧普通药物只好任命了。 玄机子从椅子上站了来刚朝外走了两步心中一动从怀中取出三个布娃娃轻轻放到刚才三人坐着的位子抓出三道黄纸符甩手自燃轻喝道:“三魂勿勿魄糜倾,食气太和清三鬼听令化我肉身疾!” 烧着了的黄纸符从他手中缓缓飘到三个布娃娃的身上三股白烟腾起分别化为钟道临伏虎和尚和他自己的形态样貌正端坐那里侃侃而谈又多出了三个懒散的小兽静静的趴在一旁逼真传神。 钟道临看的点头赞叹暗道玄机子细心如此用“五鬼替身符”变作三人就不用担心被门外之人看破走出门外下楼唤了声店小二叫他不要打扰房内三人谈话随后迈入房门两眼神光一闪淡淡道:“我们该走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还是车水马龙各类商贩的吆喝声和“天仙醉”内的酒令喧嚣与行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还是那么的人声鼎沸可这些车来人往的行人都没有觉从“天仙醉”三层窗户外一闪而逝的六道黑影眨眼消失无踪。 三人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城垣拐角处跃城而出使开身法闪入了城外的密林直朝西北方向射去。 出城后的五雷神鹰啸岳地虎跟疾***狼都恢复了原貌雷鹰一声清鸣震动金翅斜冲云霄而上地虎和风狼也化作一黑一银两道虚影如青烟般跃前疾行都是神态兴奋能够恢复真身显然高兴不已眨眼就把钟道临三人甩到身后。 三兄弟一运功疾驰修行高低就显露了出来伏虎和尚是大步流星一跨几丈带着呼呼的风声缩地成寸的闪过身旁的林木钟道临则是神态轻松肩膀摇晃间双脚已踏上了几里外的土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鬼魅般的悄无声息不紧不慢的跟着伏虎和尚身后一人的距离。 只有玄机子跑得气喘吁吁暗中叫苦有三个神兽坐骑不骑非要走路咬着牙的轮腿迈步却越来越吃力不得已只好祭出两道“神行符”贴在双腿忽然变作一股青烟转瞬蹿过逾十里的林带笑嘻嘻的在前领路这时倒反而是他最轻松一边欣赏着两旁的风景一边悠闲的迈步还不忘提醒两人快跟上直把身后的两人气的暗暗叫骂奋力提疾追三道虚影顿时化为清风流星赶月般从密林外电闪而逝越飘越远。 第十八章 诛戮僵尸,撒豆成兵(2) 三人穿山跃涧快若风雷闪电不一会眼前就出现了一座座低矮的茅屋陇廓钟道临心想可能就是玄机子说的那个小村落了朝低空“慢慢”跟着自己的雷鹰呼啸一声招呼二人和“三小”停下。 这时他们脚下的土地变成了一片片黑灰色黄褐色的土皮干裂着点点分布在村落的周围地上寸草不生四周虫鸣鸟叫皆无直如一片死域往北方望去浓黑的烟雾遮盖了一切也看不到有山峰的样子入眼尽是黑灰的烟尘朦朦胧胧的身处的空间充满了一股死臭味。 钟道临来到玄机子身旁遥指远处草屋问道:“你所说的村子可是那里?” 玄机子举目一扫点点头道:“不错就是那里如今已成鬼蜮人畜鸟兽皆无遍地都是僵尸四处游荡杀不胜杀咱们不用理会这些死灵直接穿过去进了黑雾笼罩的范围就是‘黑云山’脚下!” 伏虎和尚一提手中的重戟皱眉喝道:“这些僵尸出来害人怎么办既然来了就顺手清理掉能灭多少灭多少以免僵尸肆虐造成尸灾!” 钟道临闻言点头抬手轻吟唤出了紫剑“拂风”剑身一抖沉声道:“出手要快三刻钟的时间能杀多少杀多少不要恋战误了大事走吧!” 说罢指点小雷小黑和小风准备一动手就全力斩灭僵尸三小欢快的答应一声抖擞精神朝村落猛扑过去。 伏虎和尚从脖子上摘下“天佛珠”交与左手闪身和握着一把“千年桃木剑”的玄机子紧跟钟道临而上天上雷鹰厉鸣地上虎吼狼嚎三人唤出法宝杀气腾腾的朝村庄冲去。 一阵阵阴沉的吼叫慢慢传来遍布四周的僵尸闻到了生人的气味都从各自藏身的阴地慢慢腾腾的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充填了村落四周这些僵尸披着布缕浑身的腐肉散出呛鼻的恶臭四肢僵硬的挪动着。 刚冲入村前的钟道临看到这些神情呆滞的僵尸也吃了一惊这里面有老人孩子男男女女铺天盖地的伸着双手围了上来有些僵尸连四肢都不全缺胳膊少腿的挪动着僵硬的身躯五官早模糊不清了脸上挂着肉末无数尸蛆不断蠕动着从**里面钻进钻出让人看得直恶心欲吐。 一旁还能看得清面貌的两个瘦小僵尸好像是还没长成的两个孩子全身**没有一处好肉白骨已经变成了灰黑色长满小虫正张着流出绿水的獠牙血口两双眼睛绿的光阴狠冷酷恶狼般阴沉的低吼着朝着钟道临这个到嘴的“肥肉”扑来十根指头上的长指甲猛刺钟道临的脖子。 钟道临看的心中不忍这都是些孩子啊可如今哪还有半点生人的气味只得含泪挥剑斩下了两个瘦小僵尸的头颅仰天暴喝一声:“给我杀!” “嗷!” 啸岳地虎一声怒吼猛扑到钟道临身前伸开巨爪撕碎了少了头颅还朝主人抓去的两个僵尸身体一尾巴将肉块扫成了碎粉紧接着朝一群僵尸密集处唤出了一堵土墙眨眼把几十个僵尸活埋了进去。 可还没多久地皮震动那些被活埋的僵尸又从土地中伸出了爪子和头颅缓缓的从土里拔了出来依旧朝几人抓来啸岳地虎看到土墙对这些僵尸没用气的怒吼一声猛扑了过去巨爪翻滚大尾狂卷眨眼撕碎了几十个僵尸又朝下一群扑去。 疾***狼更是显出了冷酷的本性丝毫没有害怕的神态在场中变作了一团银影急的运动着两颗狼头不住喷出烈焰和寒冰燃起了处处火头只要被烈焰烧着的僵尸无不浑身剧抖着惨嚎不止疯魔般的抓向身旁任何活动着的物体直到被烈焰烧的骨头都变成了尘粉才算真正安静下去。 被寒冰喷中的僵尸全身马上结出了白冰眨眼就被冻成冰雕“咔嚓!”一声雷响满天狂劈的雷电忽然降至被冰冻了的死尸立刻被轰成碎冰末僵尸群更是凄惨厉吼着被一道道从九天引下的神雷成片成堆的炸成燃烧着的肉粉尸骨不存。 “啊!” 一声低沉的惨吼传来被玄机子“千年桃木剑”插中心脏的一个僵尸浑身冒出了白烟血泡很快尸肉就被白烟融化成一滩粘稠的黑液连骨头都被化掉了。 玄机子收回桃木剑伸手从耳内掏出了木片在掌中化做“奇门遁甲”竹简提剑暴喝道:“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奇门遁甲竹简通体散出五色彩光脱离肉掌凌空化为无数片竹条漫天飞舞玄机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条上用朱砂刻着的天师符咒忽然飞离竹简猛印到他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写满红色咒文满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阵轻响在他身上组成了一件竹片“天师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条条咒文由红变黄闪烁着微光。 玄机子知道这铺天盖地围上来的僵尸如果不出全力三刻钟的时间眨眼就过伸手从怀中抓出一把黄豆甩向天空两眼精芒暴闪桃木剑遥指向天大喝道:“天兵天将调离神宫坎离匡廓运毂正轴青赤黑白各居一方疾疾如律令咄!” 咒言刚毕满天黄豆猛然四炸暴开腾腾白烟顿起遮盖了十丈的空间不多时金光忽然从浓烟中闪出一队队手持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金甲金盔天兵和两员跨着白龙马的金甲天神突然凌空出现在浓烟中。 “唏~~”两匹白龙马前蹄凌空虚踏昂出阵阵“唏咴咴”的啼叫两员骑着白马的天将刚一出现就是一声暴喝伸手一拽马缰轮动手中车轮战斧和一把雕刻着白虎的大刀催马狂奔领着身后的一队队金甲天兵朝满天遍野的僵尸冲去。 伏虎和尚刚祭出了法宝“天佛珠”十八颗金光珠来回旋转着将无数僵尸轰成碎粉看到玄机子来了一手“撒豆成兵”暗中赞叹有了这些天兵天将的从旁绞杀事半功倍抬手用重戟劈碎了一个抓上来的僵尸身体大吼着朝另一堆僵尸扑去。 茅屋前的钟道临手中紫芒大胜强烈的紫光透剑而出右手举剑挥动间如同挥舞着一条紫色彩带不住将围上来的一群群僵尸斩为数节却是杀不胜杀就算少了肢体仍然用指甲抓着地爬动从一间篱笆围成的大院子里僵尸不住阴吼着潮水般的涌出直朝他抓来。 钟道临心中一动看来那所院落应该是僵尸的一处聚集九阴之地从里面不住隐现出幽黑的尸雾想到这里挥动“拂风”斩碎了几个扑来的僵尸迅将“拂风”朝地上一插双手十指在胸前抱团虚抓两手一画圆在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光团急膨胀为一把巨大的光棱巨剑闪着强烈的光芒嗞嗞作响。 钟道临看着那所篱笆院落的双目闪出凌厉之色暴喝道:“浩荡乾坤凌尘天剑覆冒阴阳御执衔辔斩!” “御剑决”最后一式“天剑凌尘”转瞬使出。 蓦的光棱巨剑猛然迸射出堪比太阳的亮芒夹杂着刺耳的尖啸闪电般怒射而出眨眼刺透篱笆直劈土房而去光棱巨剑散的光线强烈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将周围的空气都燃的烧了起来化过一道火球般的长长焰尾猛轰而去。 “轰隆!”一声山崩地裂的爆响整个院落升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状火云伴随着滔滔烈焰猛然腾空一里见方院落和旁边的碎石土坯顿成飞灰浓烈的烟雾腾腾而起从圆心朝外蔓延金色的火焰铺天盖地的狂卷而出被火焰吞噬的僵尸惨嚎声还未传出多远就已经悄无声息一里之内的所有物体完全湮灭只留下了冒着白烟的平整焦土其上空空如也连院落的影子都没剩下。 第十九章 三界佛眼,毒洞中计 一旁正在撒“天师符”的玄机子看到钟道临一剑之威湮灭了一里的土地不由暗暗咂舌心道我的乖乖这还是人么怎么自己的门派就没有这么厉害的剑法小眼滴溜溜一转贼贼笑起抬脚踹飞了一个逼上来的僵尸看着钟道临的眼睛亮了起来。 天上五雷滚滚天鹰翔翎不住引九天神雷下界地上虎吼狼嚎狂撕僵尸天兵天将成队形的劈斩杀刺一扫就是一大片再加上一个和尚俩道士不断引宝器的法力朝僵尸群猛轰这一通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云无光残肢断臂夹杂着腐尸肉块遍布村落四周到处都是蠕动的血肉和乱溅的肉末腐蚀许久的烂肠子挂得到处都是扑鼻的恶臭只让人嗓子眼痒直想呕吐。 不到一刻钟几乎村落之中除了四处燃起的火头和不住冒起的白烟再也没什么“不出气”的生灵了僵尸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至少在村落之中已经了无踪迹算是比预想提前了许多玄机子施法送回了金甲兵将捂着鼻子走到钟道临身旁哼哼道:“临哥这处差不多了刚才动静太大如果引来妖怪的注意就不妙了咱们还是先离开吧!” 钟道临和伏虎和尚鼻间也充斥着呛鼻的恶臭闻言都是一点头也不搭话纵身就朝村外行去一边还清理着衣物之上沾着的碎肉和尸血心中都是恶心不已。 就这样三人带着雷鹰地虎和风狼快步离开了僵尸肆虐的村落沿途又灭了几小股僵尸走着走着视线慢慢的模糊了起来遮天的黑雾浓密的遮挡了道路除了眼前两三丈内的景物还依稀可辨外四周已经陷入朦朦胧胧的幽黑之中连尚未落山的太阳光芒都被拦在了外围背后的村落早就消失在黑雾中。 眼看就到了“黑云山”脚下地势已经蜿蜒向上延伸越来越高玄机子身穿竹甲也没有脱下走到钟道临身旁献媚道:“临哥你那招剑法是什么名堂可够厉害的能不能指点小弟一二传两招来用用你知道我们龙虎山符法虽然过的去可这剑法就马马虎虎了嘿嘿!” 说罢又是亲切的笑了起来两眼直亮要是能学到如此威力绝伦的剑法再配合自己门派的天师符咒那就真的天衣无缝了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声传出。 钟道临正举目望着四周的浓黑烟雾愁听到玄机子的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不行你不适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心里正得意的玄机子如坠冰窖瞪眼急道:“为什么我不行临哥你怕小弟练不好不成?” 钟道临停下脚步鲜有的露出了严肃的神态用手轻轻拍了拍正抓耳挠腮的玄机子肩膀两下沉声道:“我不是怕你悟性不够而是你我虽然同出道门行功法门却是不同道茫茫而无知心傥傥而无羁物迭迭而无非如果强行传你剑法今后你修炼符咒之法再难寸进是小一旦你贪功求成心急燥进导致经脉真元紊乱走火入魔那就糟了!” 伏虎和尚闻声在旁点头对玄机子道:“不错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病死苦你跟此剑法无缘也就不要强求不然反而有了嗔、贪、执着之心遁入魔道!” 随后笑了笑安慰道“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自心头人人有个灵山塔好向灵山塔下修。自心既无所攀缘善恶不可沉空守寂小玄想广学多闻是好可更应该识自本心直至菩提真性不易如能将你龙虎山天师咒法去芜存菁未尝不能有所作为何必偏偏空有宝山而不用呢。” 伏虎和尚一直对龙虎山画符赶尸那套东西很反感但为了让玄机子明白诸法求之于本源万法归宗其理自通的道理忍不住劝说了几句。 玄机子无奈的点点头也明白二位兄长是为他好苦笑道:“多谢两位大哥指点小弟练好自家功夫就是。” 钟道临看他这么失望想起了他的妹妹岔开话题道:“小玄小蓝儿如今还好吗?” 他自小待小蓝儿就像自己亲妹妹一样小蓝儿活泼聪明也深得一众玩伴的喜爱有什么好东西总是预先留给她一份好用来逗她欢心想不到沧海桑田一眨眼就过了快十四年了也就忍不住问起了小蓝儿的近况。 玄机子听到钟道临问起自己的妹妹打起了几分精神晒道:“她个丫头有什么好不好几年也不来看他兄长一趟被‘缥缈宫’的紫霞仙子收做关门弟子了整天在昆仑山顶逗仙鹤玩呢!” 钟道临一行三人边说边走渐渐耳中充斥着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慢慢变成了咆哮厉吼的鬼哭狼嚎声阴森骇人周围的湿气慢慢大了起来暖风稀释了空气托起了黑雾渐渐能够看清周围的景色。 一条条嶙峋的黑色山石不规则的遍布四周上面爬满了蝎子蜈蚣毒蛇和蜘蛛等各色毒虫水洼处的烂泥里卧满了五彩六色的癞蛤蟆浑身长着毒泡艳丽非常一看就是剧毒之物只是伏虎和尚的“天佛珠”乃佛门至宝本身就具有辟毒特性这才不敢近身到三人附近只要是伏虎和尚走到的地方无不潮水般往外退出一有近身的就会被玄机子用桃木剑扫开将钟道临牢牢护卫在中间。 钟道临耳中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响明白前面不远就是黑风洞停下身嘱咐雷鹰地虎和风狼退出被浓浓黑雾遮盖的土地在山外等候否则就算是带上“三小”进了黑风洞由于“三小”体型庞大又是在洞内恐怕施展不开不但帮不了忙反而成了累赘。 “嘎嘎!” 五雷神鹰清鸣一声扇动着两扇金翅听了钟道临的话点了点大脑袋就领着啸岳地虎和疾***狼朝外慢慢走出由于黑雾很浓它一直都是用爪子抓地慢慢的跟着众人走早就对此地讨厌透了当下领着地虎和风狼又朝村庄所在地行了出去看来是去收拾漏网的僵尸了。 钟道临看着“三小”消失在眼内转身与伏虎和尚和玄机子蹿上了山岩果然如玄机子所说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口就在山岩之上洞口外的土地干干净净岩面光整连丝毫的尘土末都找不到全被从洞内刮出的强劲暖风给吹干净了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三人走到洞内眼前立马变成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钟道临心中一动从“乾坤袋”内唤出了当初敲老白龟竹杠得来的三粒青白色夜明珠三个小光点逐步放大慢慢化为三个光华流转的亮珠闪着晶莹剔透的青光在这样黑暗的洞穴中更是显得明亮跟三个灯笼差不多直把一旁石壁都照的清晰可见。 钟道临心中高兴老白龟果然没骗他将夜明珠递给身旁的伏虎和尚跟玄机子二人身上的“天佛珠”与“奇门遁甲”虽然遇到妖气也出了金色的光芒但却没夜明珠来的光亮都欣喜的接珠在手三人有了夜明珠的光线帮助迎着吹来的狂风逆行快的朝洞内走去。 慢慢的在洞内走了一段路拐了几个弯洞内的风不知为什么慢慢的小了下来湿气却越来越大充斥着一股股的霉味把钟道临的道袍都阴湿了不少潮乎乎的三人越走越觉得蹊跷这山洞不晓得是怎么形成的蜿蜒扭曲走了过几里的距离还不到头也没见着岔路洞口只是洞内的毒虫渐渐的多了起来“沙沙”的响声越来越大。 夜明珠照射的洞壁之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尺长的大头千手蜈蚣和各类颜色鲜艳的毒蝎子两类毒物却相安无事几只赤红蝎子高举着大尾巴轻松的从几条千手蜈蚣的身上爬过一点都没有引起对方的敌意看的钟道临直呼邪门不明白这些本是天敌的毒物怎么会这样。 第十九章 三界佛眼,毒洞中计(2) 又走了一段还是未能见到路的尽头和分叉洞口空间中满是腥臭扑鼻的气味和黑压压一片片的毒蜘蛛玄机子不住用桃木剑挑开一面面挡路的蜘蛛大网驱走地上密密麻麻盘着身体的毒蛇。 “不妥!” 钟道临停步惊呼心内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倒不是怕眼前的这些毒物而是有一种心灵深处的恐惧脸色苍白的朝前面的玄机子问道:“小玄你上次进来不说是一个纵横交错的迷宫么?为何咱们走了这么久连个岔路都不曾见到?按咱们的脚力至少走了有二十里开外了就算是这座山也应该走出去了!” 伏虎和尚闻声一震站住和玄机子交换了一个惊惧的眼神呼出了一口热气骇然道:“障眼法!” “糟了!” 钟道临心内的焦躁不安感越强烈立刻功聚第九识三界天眼顿开扭头朝四周一看脸色更加苍白沉声道:“妖怪知道咱们来了如果小弟猜的不错前面必定是个陷阱在等着你我兄弟而那妖怪就像猎豹一样正在暗处窥探着等咱们稍露焦躁和疲态就会眨眼间扑上来叫咱们防不胜防!” 玄机子被钟道临一番话说的全身寒毛根根竖起脊梁骨冒起了凉气伸手取出一道黄符纸贴到双眉之间手中桃木剑虚空一点大喝道:“天地设位易行其中坎离六虚乾坤二用现!” 玄机子的双眼陡亮蒙上了一层黄光细看之下也是大吃一惊面前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无数个洞口蜿蜒扭曲不知道通向何方可都被一层黑雾给遮住了只留下了他们面前的这一条通路不用说是妖怪专门留给他们走向枉死城的。 而那些五毒虫各有领地要么是毛蜘蛛长蜈蚣要么是花纹毒蛇和长满毒泡的癞蛤蟆再不就是伸着两只大蟹爪的毒蝎子彼此互不交织盘踞的石壁和洞口也不相同眼前的毒物好多都是“障眼法”虚空化来的三人面前的洞壁空空如也一眼看不到头。 伏虎和尚看到二人表情知道事态严重暗施法力打开了“照妖佛眼”一望之下也看出了个大概大喝道:“好妖怪洒家小看了你!” 要知道在**无色三界之中修行之人通过对自身六识眼耳口鼻身意外的后三识的修炼可以打开心灵深处的法眼直映般若真如三界妖灵鬼怪在法眼之下真身顿露绝难意外佛有肉眼天眼法眼佛眼般若眼五**眼而钟道临修炼的道家宝典《无道经》在突破“筑基”这个层次后只能开启天眼玄机子更要借助符咒方能开启而伏虎和尚则是修炼的“十法界佛眼”只能用来照妖现魔破开妖雾形成障眼法“天眼”和“佛眼”是有极大区别的。 所说的“十法界”分别是地狱、饿鬼、畜生、阿修罗、人、天、声闻、缘觉、菩萨和佛而三界则是欲界色界无色界欲界指有淫食二欲的众生所住的世界上就是六欲天即四王天、仞利天、夜摩天、兜率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中就是人畜所居的四大洲即东胜神洲、南赡部洲、西牛货洲、北俱卢洲下就是无间地狱皆属于这一界。 色界是虽无淫食二欲但还有色相的众生所居住的世界分为四禅十八天即初禅有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二禅有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三禅有少净天、无量净天、遍净天。四禅有无云天、福生天、广果天、无想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 而无色界是指色相俱无但住心识于深妙禅定的众生所住的世界分为四空天即空无边处天、识无边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以上三界的众生都未了脱生死烦恼虽有甚深的禅定功夫但不究竟所以佛法的行者和道法的方家都以跳出三界为目的而钟道临的天眼只能局限于察睹此三界的事物而不能逾越。 三界无实犹如空花三界中的一切境界和事物都是由心所造有什么样的心识心与色随类赋形呈现什么样的境界和事物所以“能明自心方是道”却不是普通人错误理解成的“天地人”三界所以钟道临三界天眼一开伏虎和尚佛眼一照自然明白已经中计。 “咯咯咯咯!” 空间中突然传来一阵妩媚淫荡的娇笑声一个柔和的女声娇喘着道:“三位法师果然不是凡人这么快就看破了奴家摆的小戏法让人家好生惭愧呢!” 声音熟悉却多出了三分妖娆之气伏虎和尚抡起手中重戟猛轰到洞壁一处山岩碎飞火化飞溅暴吼道:“好孽畜原来是你个狐狸精都怨洒家未能及时将你立毙于掌下来来来出来与洒家大战三百回合哇呀呀呀呀!” 伏虎和尚听到这声音正是天仙醉的那个花灵儿气的浑身乱抖暴喝连连岩壁震荡下土石颤动回声远远的来回震荡。 娇笑声又传了过来却隐隐的带有一股诡异的冷酷之色:“呦!三位**师先别动怒嘛!都怪奴家招呼不周怠慢了三位高人哎可奴家本是请三位法师到‘松雾岭万霞洞’一叙你们偏要自作聪明闯入了‘黑风洞’做了鬼也不要怨恨小妹才是!” 钟道临听到对方话中有动手之意一边暗中从乾坤袋内唤出醉道人给他的三**宝之二的“五行针”一边为了拖延时间阻止了伏虎和尚继续叫骂扬声笑问道:“敢问姐姐如何得知小弟三人未能遵照约定要知道现在离子时一刻尚有两个多时辰我们弟兄三人正说去拜会姐姐呢!” 那娇柔的声音透出了一丝笑意柔声道:“一定是你个滑头的小鬼看破了奴家的小把戏可惜你虽然聪明却百密一疏还记得奴家给你的‘引魂铃’么奴家自己的宝器怎会和小妹没有感应呢呵呵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小道士!” 钟道临苦笑着从道袍中拿出了花灵儿在酒楼给他的那个手铃没想到却是什么“引魂铃”暗骂自己粗心居然忘了这件鬼东西正要抬掌将它毁去就觉得手中一凉“引魂铃”突然化作一条獠牙青蛇猛咬了他手掌一口吐着红信子朝他的前心射来。 钟道临骇然甩手下意识的将“引魂铃”幻化成的青蛇猛扔了出去睁眼细看手掌的伤口刚要取出蛇药吞下就觉得手掌光滑如初毫无伤口而“引魂铃”化成的毒蛇则凭空消失在洞侧岩壁了无踪迹心知再次中计又是“障眼法”暗中一阵气苦。 “铃铛铃铃”一阵铃铛清响得意的娇笑声传了过来说不出的嗜血快意:“三位法师留下来做点心吧奴家告辞了!” 话音刚落三人就觉得大地震动脚下突然一空洞底猛地裂开三人骇然惊呼却来不及躲开伴随着漫天砸落的土石尘粉掉落耳中满是呼啸的风声袍袖猎猎作响周围凉飓飕飕阴风刺骨不受控制的越降越快直跌入地下漆黑无尽的深渊。 第二十章 怨血鬼蛛,大威天龙 三人跌下地洞上面的土坑入口立时坍塌朝下砸了下来眼中都是漆黑一片耳朵里满是呼啸的风声和不住掉落的土石尘灰。 钟道临和玄机子手中的夜明珠早就抛飞了出去不知所踪在这深入地底的坑穴所有光线全被关闭只有伏虎和尚手中的珠子还散着青光照着三人苍白的脸孔不住跌落。 三人一直伴随着漫天土石尘粉下坠跌了约百丈的距离突然间“嗡!”的一声三人先后跌翻在一个网状物上网的弹性极大身体触网时先是向下沉落半丈许接著整个人被反弹力抛上半空可诡异的是身下的网子却牢牢的粘在了三人的身上随着他们一起升降来来回回上下先后数次连人带网才算停住。 “这是哪里?” 躺在网上的玄机子一声呻吟费了好大力才算把手掌从网子上拔了出来放在鼻头前闻了闻一股浓腥味传来忍不住皱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钟道临紧闭双目直到从上方落下的土石没有新的落下才甩了甩头把脸上的尘土甩掉睁眼扭头一看也是惊异莫名。 他们不知道被什么粘液给粘在了一张巨大的白网上整整有几十丈见方循着伏虎和尚手中夜明珠的青光望去顶部离他所置身处最少有七十丈高几乎是座小山的高度了顶部的中间有无数个黑洞洞的通道笔直延伸朝上显然其中一个就是自己三人跌下来的地洞 钟道临猛一咬牙忍痛把头从粘网上拔了起来带走了几缕头举目四望周围的环境正身处一个庞大无比的空间内四周阴风阵阵腥臭扑鼻这空间内的湿气很大又带有腐蚀性的酸臭味洞壁不断滴落水珠碰到离网几丈的洞底出了“滴滴答答”的水声显然离网下不远就着地了。 “不好!” 伏虎和尚活动了几下身子把僧袍都撕破了却怎么也脱不开网上粘液的粘力看到脖子上挂的“天佛珠”突然暴闪金芒立刻惊叫出声:“这是蜘蛛吐丝结成的网有妖物来了!” 血腥气渐渐弥漫开来玄机子身上的“奇门遁甲”天师铠同时感应到妖气猛然出黄光示警钟道临和身旁丈许远的玄机子对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脸上无比苍白如果身下缠着自己的宽逾几十丈的巨网是蜘蛛结成那这个蜘蛛的身体要多大? 就在这时两盏火红的大灯笼在黑暗中闪出了阴狠诡异的寒光上下摇晃蜘蛛网猛然震动了起来一只五彩斑斓的红睛大蜘蛛浑身长着粗若儿臂的黑毛正瞪着一双森寒的红色巨目冷冷的盯着三人六条庙门柱子般的粗腿长出了倒挂锯齿和黑绒绒的绒毛正踩着蛛网慢慢爬来一张长满尖牙的血盆大口不住朝外滴着红色的液浆腥臭呛鼻从嘴中伸出的一个尖锐肉管子慢慢对准了离它最近玄机子的脑袋。 钟道临瞪大了眼睛骇然看着这不住接近的庞然大物脊梁骨直冒寒气猛然一哆嗦挣扎着扯碎了袍袖暴喝道:“妖孽有种的冲本道爷来!” 说罢唤出了紫剑“拂风”一剑猛劈在了身下蛛网上“叮”的一声清震斩断了一条蛛丝。 “啊!” 玄机子一声惊叫也幸亏他穿的是“奇门遁甲”天师铠蛛网对他的粘力大减听到钟道临的暴喝猛的醒过了神电光火花间闪过了刺向他头部的一针“噌”的一声朝后跌飞出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伏虎和尚见钟道临一剑之威却只能斩断一条蛛丝大吃一惊在蜘蛛网上活动不便铁戟更是舞不开下肢都被牢牢粘在蛛网上这样下去还了得赶忙祭出“天佛珠”朝彩蜘蛛轰去手捏降魔金刚印契暴喝道:“大威天龙释者诸佛降魔真身随吾法咒般若波罗蜜!” 天佛珠陡闪璀璨金光转瞬化为十八颗相互脱离的金光珠来回旋转的朝彩蜘蛛轰去。 “嘭嘭轰轰!”的爆响声接连响起彩蜘蛛见伏虎和尚祭出佛门宝物也立即从腹中吐出串串蛛丝带出了一个血红色的陀螺出了一阵鬼哭神嚎的凄厉哭声蒙着一层黑雾朝“天佛珠”撞去两件法宝围着广阔的空间不住碰撞岩石碎飞火星四溅整个洞穴轰隆隆的颤抖开来天佛珠一时间金光大胜眼看就要把血陀螺给震碎。 蓦的彩蜘蛛张着血盆大口“桀桀”笑起尖肉毒刺猛地插入自己的头骨中浑身长满黑绒毛的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了无数颗人头都是脸型扭曲着嘶吼着出阵阵凄厉的哭叫彩蜘蛛红色巨目突然冒出了鲜血口吐人言阴吼道:“元神出窍!” 皮肤上的那些人头正是“怨血鬼蜘蛛”吸取无数修行之人的元神所幻化都是些被深深封印在“怨血鬼蜘蛛”本命元神周围的魂魄在它的法力呼唤下鬼吼着从皮肤中破出带着条条碧绿的血浆朝“天佛珠”猛扑过去。 “嘭嘭!”几声爆响“天佛珠”化成的十八颗金光珠不断被怨灵冤魂的元神扑中虽然把这些决死扑来的怨灵元神震的魂飞魄散可金光珠却慢慢被黑色的血雾笼罩金光慢慢暗淡下来此消彼长一旁的“怨血玲珑”趁机轰飞了三颗金光珠其中的一颗隐隐的透出了血红裂痕被黑雾眨眼覆盖暗淡无光。 “阴阳无极乾坤煞气周流六爻循环璇玑五鬼听令现身疾!” 玄机子双眸出了凌厉的狠光右手两指遥点虚空大喝出声竹片天师袍雕刻的朱砂咒文猛然从“奇门遁甲”中飞出在虚空组成了五道令旗眨眼出现青白赤金黑五色幽冥光团化成五个幽灵般的亮影猛朝天上的怨灵元神扑去组成了五色光团结界挡住了一半扑来的怨灵元神。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正一剑快似一剑的狠劈蛛丝结成的大网而伏虎和尚的“天佛珠”却好像被怨灵冤魂的污秽元神给玷污了显然异常吃紧赶忙唤出“五鬼”策应帮忙可他尚未再祭出秘符令旗就被身旁不远的“怨血鬼蜘蛛”一腿扫在肋骨上喷血跌飞猛摔到了蛛网一边“五鬼”顿时消失无踪。 在这样九阴之气齐聚的洞穴深处就连“天佛珠”都有点吃不消层层的血液跟黑雾不断蚕食着金光照耀的范围一步一步把“天佛珠”的灵力压缩十八颗金光珠如今只剩下不到七颗还在旋转攻敌。 猛然伏虎和尚大吼一声心中暴怒不止“怨血鬼蜘蛛”为了能够把“天佛珠”的灵力消耗掉宁可牺牲掉修行之人的元神如此一来元神被天佛珠轰毁魂魄也就随之湮灭再也无法还阳回来。 伏虎和尚狂怒下朝钟道临和倒地不起的玄机子轻喝一声双手在胸前罗汉抱十一双大耳朵突然猛生越变越长紧紧塞住了自己的耳孔大嘴猛然厉吼出声“嗷!” 巨大的吼声山崩地裂般暴响在地底空间来回狂卷颤动钟道临和玄机子听到伏虎和尚的清喝就赶忙封闭了眼耳口鼻四识还是被他惊涛骇浪般巨震的“佛门狮子吼”给震的血脉喷张浑身狂抖耳膜一片生疼。 狂暴的声浪席卷了漫天扑来的怨灵元神眨眼被震成股股青烟凄厉惨叫着魂飞魄散四周的山岩受力不住开始是轻轻抖动尘土四落到后来干脆是大块的岩块从石壁中崩开朝下跌落又顺势砸落了更多的山岩整个地洞山崩地裂土石翻滚声浪巨震咆哮。 猛然伏虎和尚上身黄色僧袍炸成碎粉露出了鼓荡荡的黝黑腱子肉一条金色的四爪金龙赫然纹在它的胸前口吐七星穿云驾雾龙身整个包围了他的上半身四爪虚抓日月栩栩如生。 “大威天龙释者诸佛九重天罗汉金身降世驾吾佛神龙借弟子降魔真身般若波罗蜜!” 一时间陡亮的璀璨金芒勃然从伏虎和尚全身狂然迸刺的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睁目如盲洞窟顿成一片亮金色腾的一声响震云霄的龙吟声传来伏虎和尚全身变为金色一条伸着四爪的金龙突然从他身上飞了出来全身金鳞闪闪光张嘴喷出一股金芒昂咆哮着朝“怨血鬼蜘蛛”猛扑过去。 “怨血鬼蜘蛛”惊骇欲绝没想到对面的和尚居然修成了降魔罗汉金身惨嘶着朝后狂遁逃却来不及躲开“九重天金龙”的一扑。 “轰!”的一声金光四炸飞溅“怨血鬼蜘蛛”被金龙盘旋着带入洞中半空打着横的凌空解体乱散的骨末肉泥夹杂着碧绿腥臭的血粉狂喷四射眨眼被金龙喷出的金芒给融化掉了。 突然一声惨嚎嘶吼声传来一个拳头大的黑色幽冥亮团忽然从血雾中急的蹿了出来朝洞穴的深处快遁去。 “妖孽哪里逃!” 手持紫刃“拂风”的钟道临这时候已经劈开了蜘蛛网踏上了洞底的泥地见“怨血鬼蜘蛛”的元神要逃两眼精芒暴涨手中剑怒甩上天两指虚空遥遥一点暴喝出声:“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御剑决”第二式“繁星刺月”转瞬斩出。 “拂风”通体紫芒狂闪变为一道紫光猛射“怨血鬼蜘蛛”逃遁的元神“嘭!”的一声脆响被紫焰刺中的蜘蛛元神惨嘶出声却乍然而止被“拂风”眨眼间轰成了碎芒暴出了无数颗光团四散飞舞。 钟道临看到被“怨血鬼蜘蛛”元神封印的怨灵冤魂四处逃匿一咬牙狠心甩手祭出了“五行针”五行针尚未飞到半空就疾的旋转开来金木水火土五行彩光接连闪动一层层的围在了旋转光轮的外围形成了一个五彩漩涡光华斗转精芒四射漩涡中心快的幻化出了一个八卦阴阳鱼旋转不停。 漫天的光团出了凄惨鬼哭的嘶吼被无形的强大吸力接连吸入阴阳鱼的中心一点“噼噼叭叭”的响声传来这些怨灵冤魂的元神接踵被“五行针”刺破强烈的五行光转眼将其熔化成点点尘埃魂飞魄散。 钟道临心中黯然神伤索然无味的收回了“五行针”和“拂风”痛苦的低下了头知道这些和自己同是修行之身的方家元神已经从此消失于三界之中永世不得轮回但这也是没办法如果让这些被“怨血鬼蜘蛛”戾气怨灵炼化的元神逃出去由于已经沾染了怨血和厉灵从此也将遁入魔道永远沉沦下去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为之暗下却悲伤不已。 “五行针”是采五行属性的玄矿用修行者自身三昧真火熔炼的法器专破内家真气和法力形成的结界内蕴的阴阳鱼配合五行光可融化掉怨灵冤魂厉魄只是由于乃醉道人后天炼制的法器比不上“炼妖壶”的威力但由于可以当作武器用故而也算不凡。 那边的伏虎和尚由于施法过度召唤“九重天金龙”耗费灵力颇巨已经陷入昏迷倒地不省人事正由玄机子搀扶着推宫过血调理脉络玄机子自己也伤得不轻疲惫的坐倒在蜘蛛网下的泥地上大口的呼着气气喘吁吁。 钟道临平复了一下悲伤的心情伸手入怀掏出一粒“三黄保命丹”递给玄机子吩咐他吃下又给陷入昏迷的伏虎和尚喂了粒碾碎的“黑胶续脉丸”代替玄机子帮伏虎和尚调理脉络许久伏虎和尚才悠悠转醒听了身旁钟道临的叙述也是唏嘘不已这么多同道之人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了不由口喧佛号肃穆而立念起了金刚经度亡灵。 玄机子肋骨隐隐作痛脸色苍白刚才被“怨血鬼蜘蛛”趁他施法扫来的一腿伤了骨位脸色有些苍白忍痛缓缓站起走到一旁弯腰捡起了地上有些破损的“怨血玲珑”拎着朝钟道临扭头苦笑道:“临哥这鬼东西怎么处理?” 钟道临一皱眉下意识的就想毁掉这件凶器可想了想轻轻摆了摆手淡淡道:“用之为善则是法器用之为恶就是凶器一念之差后果截然相反这东西专收魂魄元神对我无用你留着吧或许今后捉鬼用得着不过先要把其中的戾气消除干净以免引起反噬!” 玄机子点了点头走到钟道临一旁晒道:“干脆送回龙虎山我师傅那里这东西我看太邪乎连天佛珠都差点被它给破掉看看我师傅的意思再说吧!” 说罢将手中的“怨血玲珑”用秘法镇住化作米粒般大小放好。 鬼蜘蛛巨大的身体暴开的骨末肉块喷的到处都是石壁泥土都染成了碧绿色散出股股腥气恶臭难闻加上洞穴内鬼风阵阵阴寒逼人说不出的阴森恐怖仿佛阿鼻地狱般骇人心惊以三人的修养也不免心中怵。 伏虎和尚做完了度亡灵的法事细心的观察了洞底四周心内疑云重重眉头大皱道:“此处阴气太重这么浓的血腥味不会只是这妖怪碎尸一处出的依洒家看这里一定死过不少人!” 钟道临闻声点头和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眼色伸手指着左方一个黑黝黝的坑道沉声道:“应该是那处刮来的腥气此处离洞口太高除了小玄可以用地遁出去你我都不知道此处是何所在小玄又受伤不轻!” 说到这里顿了顿扭头对玄机子说道:“你现在立即出去把小黑唤来它是土行神兽或许可以将大哥和我驮出去我俩先循此路走走看顺便看看这么重的腥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出不去就只有等你跟小黑到了再说!” 三人从“黑风洞”内掉下这个幽深的阴穴离黑风洞洞底差不多有七八十丈的高度头上就是“黑云山”前后左右除了几个蜿蜒不知通向何处的幽黑坑道根本就无路出去只好提议让受伤最重的玄机子先用“奇门遁甲”出去两人则朝血腥气最重的那条通道走走看如果出不去就借助啸岳地虎的钻山能力看是否能够钻出这个魔窟。 玄机子点了点头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可又对两人独自闯过去不放心伸手拿出两张画满咒文的黄符纸分别递给伏虎和尚跟钟道临道:“这‘引路符’两位大哥放到怀中小弟凭此就可以感应到二位大哥的方位凡事切莫逞强只要咱们兄弟能够安全出去今后一定要那狐狸精好看万事保重小弟先走了!” 二人闻声轻轻点头伸手接过符纸放入怀中都明白玄机子的意思那妖狐既然把他们困在这里一定有对付三人的手段或许是看轻了三人的道行可对这个诡计多端的狐狸精花灵儿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玄机子看到连一向胆大鲁莽的伏虎和尚都应允点头微微放下心事提桃木剑往地下一指轻喝道:“天地寓坎离没亡遁!” 随着他手中“千年桃木剑”围着身下一画圈整个人消失在圆圈中的泥地之上借“土遁”入地了无踪迹。 第二十一章 血池惊魂,毒蝎骷 钟道临缓缓闭上双目感应到玄机子已经在土地内快的离去慢慢睁开了双眼和对面的伏虎和尚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微笑道:“但愿小玄吉人天相就算咱们两兄弟战死在这里也可瞑目了! 随后神情转为严肃凝重道:“大哥该我们了!” 伏虎和尚湿润的双眼迸出了怀有深刻感情的闪光也不搭话伸出巨掌紧紧握上钟道临双手紧了紧才慢慢松开扭头背身大步朝血腥气出的坑道先行走去。 钟道临没有看到伏虎和尚转身后滴落的两行清泪轻松的笑了笑尽管明白前面的路九死一生还是悠闲的随着前面的伏虎朝前走去心中宠辱俱忘古井不波。 二人其实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前面浓烈血腥气更让他们忌惮的是那隐隐的妖气不是说这妖气只能轻微的感应到而是心灵深处的恐惧到了他们这种境界尤其对自身感应的依赖绝难出错明白盘踞在那里的是个强大妖灵以三人合力是否能够稳胜仍是不可预料加上玄机子受伤在身功力大打折扣更是难料。 所以当钟道临提议让玄机子先行离开伏虎和尚已明其意那就是即使二人战死这里仍然能有个人通报各自师门不至于全军覆没给自己这个小弟弟留下一线生机也给正道留下一个火种。 二人周围的湿气越来越大洞壁“滴滴答答”不断滴下从石缝内渗出的水滴脚下的地泥泞湿滑两人的布鞋和小腿都被浸透了显得沉那股血腥气也慢慢的越浓郁直往鼻孔里钻呼吸间都变得滞歇起来耳内的鬼哭声越的凄惨好像无数的冤魂恶鬼同时耳边凄厉的咆哮痛哭异常凄惨骇然。 钟道临已经转为内呼吸可那种渗入骨髓的血腥气还是让他头脑晕沉腹部翻滚欲吐伏虎和尚手中的夜明珠光线慢慢变得黯淡下来逐渐被四周闪烁着的红光覆盖转过一个蜿蜒的洞壁眼前的一切惊得钟道临浑身寒毛根根竖起惊骇欲绝。 转过弯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开阔的空间一个地地道道的血红色世界整个洞窟内的石岩墙壁全被染成了赤红色不住滴落着血水汇成条条血溪缓缓的流向低洼处形成了一个大池子池子里面不是水而是翻滚咆哮着的血液无数颗人头须皆无不住从血池中冒出沉下出阵阵凄惨的鬼哭声厉吼着互相撕咬盖在血池表层的是密密麻麻的眼珠耳朵鼻子和辨认不清的五官血块都成了鲜红色。 钟道临被惊的瞠目结舌猛的吸入了一口后天的浊气一股子浓臭的血腥气灌胸而来忍不住腹中翻滚“哇!”的一声将肚中杂物猛喷了出来弯着腰直干呕。 他吐出的杂物一落地瞬间被血溪带入血池无数颗人头就像是饿鬼遇到了肥肉争相撕咬着将这些未消化干净的杂物抢食一空几颗人头还从血池中鬼哭着蹿向半空露着没有牙齿的血口朝钟道临和伏虎和尚不住的凄厉哭喊着。 蓦的那几颗半空中的人头突然被血池中伸出的两把巨大的肉钳夹成肉粉一声沉闷的低吼从血池里传来万千人头顿时炸了锅鬼哭惨嚎着上下沉浮接连从血池中冒出血池里冒出了汩汩的气泡血柱翻滚着咆哮飞溅从血池中心猛地升起一条巨大的蝎尾朝钟道临和伏虎和尚二人怒刺而至。 血池中被带起的血浆喷飞四溅赤红色蝎尾上的锐利毒钩夹杂着一股腥风血雨眨眼就到了伏虎和尚的头顶伏虎和尚正被刚才眼中所见骇的双目尽赤气的浑身颤抖万没想到血池下的妖怪这么快就攻过来了惊得甩手挥舞着重铁戟横挡出去扭身朝后飞退。 “嘭!”的一声沉闷的爆响重铁戟刃头和赤红蝎尾猛撞在一起出了一声原木碰撞的闷响伏虎和尚只觉得从铁戟上传来一股沉浑的巨力震的他虎口欲裂全身有如被电击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手中铁戟脱手而飞。 钟道临大吃一惊没想到以伏虎和尚的功力居然被蝎子怪一招轰飞了铁戟手中紫芒一闪飞身朝空中的蝎尾尖斩去“叮”的一声脆响火花飞溅蝎尾上的毒钩倒刺跟“拂风”撞击下只留下了一道浅痕毫不停留的再次朝钟道临甩来。 钟道临手中紫剑差点被震的飞了出去这还是他有伏虎和尚的前车之鉴只用剑尖划了一下否则力量不及伏虎“拂风”肯定握不住急忙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躲过蝎尾一击跃回伏虎和尚身侧。 血池中赤血狂喷冒起了汩汩的血泡腥风阵阵下血水翻滚着朝外涌来无数人头脸容扭曲着凄厉哭喊嚎叫着接连腾空而起从血池中央浮起了一个全身赤红的大蝎子举着一对大铁钳低吼着从血水里升了上来。 通体赤红的蝎子怪体型庞大刚一从血池中浮起血水就像降潮般落了下去露出了猩红的池壁蝎子怪长着一颗人脑袋赤红乱披肩而下一双诡异的红眼珠正阴冷的看着惊动它的二人红眸里射出了森寒冷酷的阴光血水不住从它巨大的肢体上滑落腥气扑鼻。 蝎子怪高举着一条斜勾向上的毒尾血红大口慢慢张开露出了森森的白牙冷冷开声“牛鼻子你跟那秃驴如何到了本座这里蛛蛛妹子没有招呼你们?” “呸!” 伏虎和尚怒目圆睁被震伤的经脉已经恢复过来听到蝎子怪所言身形一挺站起来暴喝出声:“孽障那蜘蛛精已被洒家斩成肉泥元神魂魄俱灭正等你陪她呢!” 不等说完脖上挂着的“天佛珠”金芒暴涨已经被伏虎和尚猛抛上天变为十八颗金光珠朝蝎子怪雨点般砸下。 蝎子怪听到“怨血鬼蜘蛛”已经魂飞魄散仰头一声凄厉的狂吼红乱舞巨大的蝎尾一甩半空漂浮的无数人头顿成骨粉肉末两排蝎腿齐动沿着石壁疾的爬到洞顶张嘴朝“天佛珠”喷出了一股烈焰身体猛朝伏虎和尚扑来。 鬼哭惨嚎着的无数颗人头像是受了召唤带着一股股喷出的血线从血池中接连拔起漫天遍地的朝石壁前的钟道临和伏虎和尚哭叫着冲来怨气冲天阴风狂啸。 钟道临身形陡转手中紫芒大胜不住斩扫着撞来的人头左手虚空一挥唤出了土褐色“土灵符”猛朝攻来的蝎子怪印去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起!” “五岳咒”方毕“土灵符”无火自燃向着攻击伏虎和尚的蝎子怪身上猛印了过去蓦然整个血红洞窟震荡了起来从红色的岩壁上伸出了一条条尖锐的石刺接连朝蝎子怪戳去洞顶的石岩强烈抖动大块的岩石从顶层脱落铺天盖地的朝下砸来。 伏虎和尚暴喝连连失去了手中武器只得连连躲闪双手幻化出金光佛印手契不住朝蝎子怪离掌印去十八颗金光珠被烈焰喷中缓了一缓带着火苗朝下面的蝎子怪猛轰地穴震动乱石飞舞整个洞窟似乎地裂般的摇晃起来石岩接连从洞壁脱落砸的血池升起了朵朵红花血液飞溅。 第二十一章 血池惊魂,毒蝎骷髅(2) 蝎子怪被无数石刺戳中又被金光珠猛轰了几下坚硬的甲壳除了被轰碎几处露出血肉外受伤的地方很快被人头化成的血块给补上根本没能伤其根本。 蝎子怪摇头摆尾暴怒狂吼被二人激出了凶性张嘴从腹部吐出了一个血红色的珠子凌空爆出了鲜血般的红色焰芒笼罩了整个血池漫天飞舞的人头出了凄厉的哭喊猛然炸成碎肉化成一条条绿色的青烟不住汇集成团缓缓降到血池里。 怨灵聚集形成的绿光团刚降入血池血水就翻滚咆哮开来扭曲变形着越缩越密人头和血水融合在了一起幻化成了一个巨大骷髅头的形状长着獠牙的血嘴猛咬钟道临。 钟道临双目一寒咬牙甩手将“拂风”扔向半空朝蝎子怪刺去双手十指在胸前抱团虚抓两手一画圆在中心凭空出现一个光团急膨胀为一把巨大的光棱巨剑闪着强烈的光芒暴喝出声:“浩荡乾坤凌尘天剑覆冒阴阳御执衔辔斩!” 一招“天剑凌尘”在“拂风”刺出的瞬间使出。 钟道临不等光棱巨剑射出功聚背骨道袍鼓荡成球硬受背后骷髅头的一击背部道袍连续震动下被震成碎片喷血跌飞到伏虎和尚身旁两手紧抓着他的肩膀嘴角挂血大喝道:“快走洞要塌了!” 说罢两眼一黑全身无力的朝伏虎和尚倒去。 伏虎和尚双手捏出佛门降魔金印猛轰了蝎子怪一招拽起四肢虚浮的钟道临扭头就朝方才来经的坑道狂奔而去。 “轰隆隆!”的爆响连成了一片光棱巨剑腾起了滔天的火焰尾迹轰上了半空的血骷髅爆炸开来狂暴的火红气流漫卷狂嘶整个洞窟被震的剧烈抖动四周山岩不受力的砸下山崩地裂的爆响传来岩碎石飞火焰充填了整个地穴岩壁完全的四散崩塌飞散怒砸。 蝎子怪被烈焰吞噬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火红的长顿成焦灰可它甲壳却异常坚硬趁着光棱巨剑暴开的威力没有到达顶峰疾的爬向石壁狂吼着朝伏虎和尚跟钟道临消失的坑道追来。 “轰!”的一声闷响似乎整个“黑云山”都开始摇晃起来血池所在的洞穴猛然朝外喷出了一股烈焰又紧接着炸开山摇地晃完全的朝内崩塌开来带动了洞内的石壁连锁反应跟着崩塌山岩大块大块的倒塌洞窟开始大范围的坍塌爆开朝外蔓延。 伏虎和尚大步流星暴喝连连一边托着钟道临在坑道中快的移动一边遥遥掌控着漂浮于自己头后一丈高的“天佛珠”不住朝身后追来的蝎子怪轰去一时间震的洞壁爆声连连岩石四处飞溅…… 又是一声低沉的吼叫蝎子怪被一颗金光珠轰中摇尾昂出了狂怒的咆哮两排腿脚更加快的移动围着洞壁四周忽上忽下一对蝎子钳不住朝伏虎和尚的背后夹去。 伏虎和尚腋下夹着的钟道临忽然全身一震悠悠转醒马上觉了自己这方正面对着的处境半空“天佛珠”出的金色光芒突然往外延伸了出去头上就是白色的蛛网他意识到已经到了“怨血鬼蜘蛛”盘踞的那个洞窟心中一动低声对伏虎传声道:“把妖怪引到蜘蛛网上小弟自有办法!” 伏虎和尚抱着钟道临的巨手忽然紧了紧表明已经听到猛然间一声大吼身形突然退后少许左手一个金光降魔佛印离掌而出猛朝紧跟而至的蝎子怪印去“嘭!”的一声闷响蝎子怪被轰的暴怒嘶吼蝎钳一甩就扫飞了面前的伏虎。 伏虎被震的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抱着钟道临一起跌飞上天翻滚着跌到了蜘蛛巨网之上眨眼被蛛网粘个结实。 蝎子怪盘踞的洞窟被轰塌连自己的姘头“怨血鬼蜘蛛”都被二人杀掉早就怒火冲天看到伏虎和尚倒在蜘蛛网上呻吟抽搐狞笑离地拔起厉吼道:“给我死来!” 蝎子怪窜入洞穴半空眨眼跃上了蛛网一条巨大的赤红毒蝎尾从背后挥出猛刺伏虎和尚的头颅。 “嘭!”的一声爆响“天佛珠”疾的飞至电光火花间挡住了蝎尾的一击却也被蝎尾轰飞蝎子怪正要挥舞蝎钳再次攻来就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虎吼啸岳地虎黑脑袋刚从地里伸出就出了一声怒吼猛然拔起身形朝蝎子怪扑来。 蝎子怪方挡住了啸岳地虎的一扑突然大吼着呼痛一声自己的腹部不知道何时已经插入了一把桃木剑黄色的液体狂喷而出暴怒下蝎尾狂甩“噗!”的一声虚空中用“隐身咒”刚偷袭得手的玄机子被乱舞的蝎尾扫中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千年桃木剑甩手抛飞打着横的跌飞出去滚翻倒地不起。 一直闭目悄无声息的钟道临在这时突然睁开了双眼一道寒芒直刺虚空右手一翻大喝道:“虚域妖灵虫动含命命系於天星辰凌犯炼妖壶现!” 咒言钢毕就见他右掌之上凭空出现一个金色气团如银河星云不住转动着悬臂幻出一把银光闪闪的细腰高嘴石壶----“炼妖壶”! 钟道临提壶在手迅的打开壶盖壶口朝刚把啸岳地虎扫开的蝎子怪猛的罩了过去大喝道:“收!” 三股白烟眨眼冒起“炼妖壶”壶内出的黄光柱笼罩了蝎子怪阴风阵阵鬼哭神嚎声顿起。 “啊!” 被白烟包裹了的蝎子怪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坚硬的赤红壳甲“噼噼啪啪”仿佛被烤焦了似的冒起了血泡满头红早被烧焦的光秃秃头皮也开始溶化成烂泥一般的腐肉昂摆尾狂扫它想挣脱“炼妖壶”的范围却不可得加上被蜘蛛网粘牢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住化掉狂嘶连连悲吼不止。 很快的在钟道临法力的催动下蝎子怪只剩下了一滩黄红掺杂的烂肉泥像沸腾的开水不住冒出腥臭的血泡又接连暴掉喷出股股黄色的血肉全身化为十颗小光团和一枚红光珠除了红光珠外其余光团瞬间被“炼妖壶”收入。 钟道临盖上壶盖觉大地不住的剧烈震动心叫不好顾不得再去找回自己的“拂风”和丢落的重铁戟伸手搀扶起身旁的伏虎和尚猛的拔离蛛网的粘力冲刚站起的玄机子大喝道:“快走这里要塌了!” 玄机子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拾起沾满肉泥的桃木剑和那颗蝎子怪的内丹忍痛挥剑在蜘蛛网上劈开了一个小洞好让钟道临抱着伏虎和尚下来。 钟道临刚一落地就急忙把伏虎和尚平放到啸岳地虎的背上自己翻身一跃冲玄机子打了个招呼伸手一拍胯下地虎的黑脑袋大喝道:“小黑走!” “嗷!” 啸岳地虎昂一声虎啸巨尾一甩破开土地朝下跃去随着用桃木剑画地土遁的玄机子瞬间消失在蜘蛛洞窟内。 山崩地裂土石狂喷巨岩飞砸整个地下洞窟眨眼坍塌下来巨响传来仿佛整个“黑云山”都要塌了。 第二十二章 六虚祭符,神枢诡藏 土遁入地的钟道临仍能感觉到后方土地的震动为了能使驮着两人啸岳地虎负担小点甩手祭出了“土灵符”土褐色的微光闪烁下同行相斥四周土地顿时朝外退开地虎更加快的破开土地朝东南方直线奔去。 黑洞洞的地下寒气和湿气都很重面前除了漂浮自燃着的“土灵符”那微黄的光线尽是黑乎乎的湿润泥土夹杂着些碎石草根正当钟道临担心寒气会侵入昏迷着的伏虎和尚内脏时走在前的玄机子一声清喝提剑拔身而起地虎虎吼一声驮着二人跟着从土内拔了起来。 一阵清风袭来钟道临呼吸顿感舒畅入目是高挂在中空的一轮明月出了银黄相间的皎洁光芒给地上的世界铺上了一层银装皓月如轮月影清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由得使他略感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处所在已经出了“黑云山”范围远处朦朦胧胧的可以看到僵尸盘踞山村的陇廓后面就是被黑压压浓雾遮盖的地方连月光都透不进去。 玄机子上到地面后赶紧帮钟道临搀下了伏虎和尚被蝎子怪扫中的一钳使他受伤不轻腋下肋骨断了一条红红的肿起来一片。 玄机子一边用真气打通伏虎和尚的经脉一边用秘法围住他的心脉和三才大穴封闭牡龠阖两扉帮其固本培源看到伏虎伤的这么重气得咬牙切齿恨声道:“都是那个狐狸精等大哥醒了看我不轰飞她的黑云山!” 钟道临正要搭话猛然心头一颤一个妩媚的娇笑声从黑雾中轻轻的飘了过来:“三位小哥可真让奴家吃惊不小连小妹养的两只小妖都不是你们的对手咯咯咯咯!” 说着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响起似乎对“怨血鬼蜘蛛”和“赤血骷髅蝎”的魂飞魄散一点都不介意。 “呸!” 玄机子眼中杀机陡现一提手中千年桃木剑蹦了起来跳脚大骂道:“骚狐狸有种的给道爷出来比划!” 他表面气势汹汹暗地里左手却唤出了一道“搜魂令旗”摇晃着朝黑雾中飘去准备一现花灵儿的方位就暴起难。 一声幽怨的声音传来:“算了想我魔道所追求的东西不是几位可以明白的以今日三位的表现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希望奴家和三位公子永远不要对立否则小妹只好用最狠毒的手段将你三人除去奴家还有要事告辞了!” 说罢一朵绿火从黑雾中升起“搜魂令旗”猛的燃烧起来玄机子一声大喝甩手将桃木剑朝绿火处掷去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花灵儿已经离去。 玄机子无奈的召回桃木剑把奇门遁甲收回耳内和身旁的钟道临对忘了一眼都对这个妖女产生了莫测高深的惊怖感觉浑身透着凉气。 钟道临嘴角一掀挤出了一抹苦笑道:“走吧人家一根指头都没动就把咱们兄弟三人玩弄于掌中今后必是我正道大敌先把大哥伏回利州吧这里阴气太重容易寒气侵骨对伤势不利!” 玄机子闻声点了点头桃木剑往背后一插将伏虎和尚搀上啸岳地虎的脊背随着前面的钟道临伴着皎洁的月光和苍穹之上的点点繁星兴致索然的朝利州方向走去丝毫打不起来精神连诛戮二妖的得意感也消失无踪了无痕迹。 二人在村外汇集了刚绞杀完漏网僵尸的雷鹰和风狼一起前行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众人刚到利州城城外尚未进城就看到城内冒起了滚滚的浓烟和不住上窜的火苗玄机子皱眉停住扭头朝钟道临疑惑的问道:“那不是天仙醉的方向么?” 钟道临沉沉点头恨声道:“那妖狐真是手段果狠怕咱们回来找天仙醉出气查找她的踪迹居然不顾周围民居被火波及殃及池鱼一把火点了老巢!” 正说着心中一凛自己二次遭她诡计戏弄皆是不明白对方的手段和特点起码这一手不留后患的狠辣果敢作风今后就要注意否则非吃大亏不可。 玄机子看到远处的火头越来越高阵阵的铜锣声已经隐隐的传来想必是附近居民正在组织救火怕火势受不到控制急道:“临哥我先去帮百姓灭火你跟大哥稍后再来!” 说罢急匆匆的朝城墙低矮处奔去由于几人都没有路引和官方文碟又是深夜入城只能越墙而过。 钟道临也怕火势朝外波及双目精光一闪甩手唤出了一道蓝色灵符朝着火处凌空一点清喝道:“瑶池之水甘露清波青龙熬枢汞日流珠咄!” 蓝色的“洪水符”等“御水咒”一毕立刻化作一条小青龙昂龙吟虚踏四爪朝天空升去蓦的九天之上的云层开始慢慢聚集一声清鸣的龙吼透过聚集的云层传来蓝色的雷电在云层之中闪动开来“轰隆”一声闷雷的响声充斥了整个大地豆大的雨水倾盆而下朝着火的房舍聚集处浇去。 城内隐隐透出了欢呼声和一道道黄光看来是趁居民开始感谢老天爷这阵及时雨的功夫玄机子也开始施法灭火了。 闷雷声惊醒了地虎背上的伏虎和尚刚一睁眼就看到空中不住聚集着的黑云只朝着一个方向落雨明白是法术的作用捂着肋骨忍痛站起身形询问钟道临刚才生的一切。 钟道临当下将伏虎和尚昏迷后生的事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在提及花灵儿的时候没来由的心中一动总觉得那妖狐所说的“还有要事”不会那么简单应该是个自己未能想明白的阴谋在里面可究竟是什么却一时间没了头绪索性放下不想。 伏虎和尚喧了个佛号举目望了望中天的明月叹声道:“诸缘已了洒家即刻回师门复命就不等小玄回来了!” 钟道临吃了一惊没想到两兄弟刚相逢几日又要分别加上伏虎和尚肋骨处受伤颇重关心道::“大哥你这么快就走那压在山下的玄铁重戟怎办还有大哥的伤势。” 伏虎和尚微微一笑轻声道:“阿弥陀佛救七难解三毒满二求功德巍巍游化方便得也是缘去也是缘既然无缘何必强求虽然洒家也不愿这么快离开但来日方长日后还有相见之日还是早回师门复命的好!” 钟道临知道伏虎和尚心意已决多说无益伸手抓住伏虎的一对巨掌含泪点了点头激动道:“大哥保重!” “哈哈哈哈!” 伏虎和尚状态欢悦摇了摇握着钟道临的一对手大笑着摆摆头:“出家人修行皮囊有何留恋诸法是空空无所空万物生灵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电何不如是观哈哈哈哈!” 说着轻轻放开钟道临的手掌豪爽的大笑不止迈开大步朝东南方走去越去越远。 钟道临目送着伏虎和尚慢慢的消失在眼内笑声慢慢的变成悠悠飘来的轻叹:“若有百千万亿众生受诸苦恼为求金、银、琉璃、砗磲、琥珀珍珠等宝入于大海假使黑风吹其船舫漂坠罗刹鬼国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称观世音菩萨名者是诸人等皆得解脱罗刹之难。以是因缘离心求玄妙如月水中捞……” 声音越去越远直到无声耳边只剩下淡淡微风轻轻拂过地表的轻啸声天地之间顿显瑟瑟。 钟道临收拾情怀呼啸着唤下了低空的雷鹰让三兽缩小化作普通家畜大小无限落寞的朝利州城墙边缘踱去伏虎和尚尘缘的说放下就放下连随身神兵的失去都了无牵挂让他突然间悟到了很多。 从第一声啼哭响起人的一生就像一幅空白画轴一样展开了有的人将此幅画画满了珍奇异宝金光璀璨有的人上画九鼎祈求问鼎天下还有人终其一生不明白究竟要画些什么邯郸学步别人追求的也就成了他所要画的于是人生卷轴上充满了朦胧的迷雾却没有自己的道路。 而他跟伏虎和尚玄机子追求的又是什么呢?也许是平面画轴外的世界一个立体纵横广阔的天地一个大道之地万物之源非有道不可言不可言即道非有道不可思不可思即道可道又是什么呢?莫非就是帮人生打开这幅画轴的无形之手那冥冥之中宇宙万物的起源? 无一物非天无一物非命无一物非神无一物非元物既如此人岂不然人皆可天人皆可神人皆可致命通元不可彼天此非天彼神此非神彼命此非命彼元此非元。是以善道者即一物中知天尽神致命造元佛道追求的东西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全凭自身悟性你说它是实它就是实说空则空空中有实实中有空空无所空即使真的达到了“归仙”的无上层次难道就是修行的终点还是另一个不可知的起点到底这条“路”有没有终点? 钟道临迷迷糊糊的抓住了一点什么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突破“筑基洗髓乾鼎坤炉”的筑基一关后他一直在朝着“坎离匡廓,六虚祭符”的祭符层次努力要知道灵符皆是将五行属性其一的灵力凝聚压缩为一点就好像把三江五湖之水的灵气压缩凝结封印到一滴水的大小然后再用自身灵力秘咒解开释放出去其中的过程异常艰难非大悟性不可为。 时已月上高枝落山夕阳被如轮皓月更替阴阳更迭已薄崎嵫银光倒映照得利州城外山石林木全都成了朦胧之色暮霭苍茫瞑**收新月掩映乱山丛树之间空山无人流水淙淙到处草莽纵横冈阜起伏显得景色分外荒凉连林草蕴含的木灵之气都随着时辰日月的更迭而偏向了属阳的一面跟这清寒的月夜隐隐形成了阴阳相交彼此融合的平衡局面。 蓦的钟道临浑身剧震突然把握到了那不可测的一点双目一闭上丹田泥丸和黄庭窍一寒一热升起了两道仿似“五行针”旋转形成的阴阳鱼牡龠巍巍木魂居中遥遥吸引着林木的灵气感受着蓬勃万木汇集成的生命海洋那广瀚无边的宇宙印记。 忽然整个密林内的草木之灵汇集成了一个生命外围又有不断木灵加入好像活了起来彼此的木灵绞缠融合着有些害羞还有些胆小的观察着林外之人对它们的心灵测探钟道临脑中浑浑噩噩将所有的执著和妄念完全放下只留下最深处的真实心灵和这些草木做着最高层面的“沟通”那不是语言更不是动作而是把自己的善意和缺点记忆和**毫无保留的在眨眼功夫传递了出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些万木生灵感受到了钟道临的善意和他开放的心灵在学习他修行经验的同时也把自己对沧桑岁月和天地宇宙的感悟毫不保留的展现在钟道临的心灵面前醉道人说得对世间万物生灵是没有死亡的失去的只不过是今生的“记忆”而存于心灵深处的宇宙印记是永远不会消失的在无边的宇宙岁月中等待另一个重生。 钟道临的思维跟着万木之灵以雷电的度朝外延伸越过群山跨过海洋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大地他第一次清楚的知道自己脚下的大地原来是个大球无数的生灵就在这里繁衍生息亿万年的传承下去。 钟道临一丝明悟映在心头四肢颤抖下再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酸感两行热泪夺眶而出缓缓得睁开了明亮的双眼悲叹道:“爰有其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枢诡藏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象万物有灵大道无形!” 他如今才懂得每日走在山林小道脚下所踩的花草植物原来都是有生命的虽然对每一个来说是无比微弱的但万木之灵汇聚交融就成了一个真真的“人”甚至是一个更高的生命形态那是一个没有虚言狡诈无需语言就能彼此沟通的世界是人类永远无法懂得的生命形式一个最真实的心灵世界。 钟道临一霎那间顿悟五行蕴灵所包含的大道之源缓缓伸出右掌两根指头朝密林一点轻喝道:“万木听令木精乞灵巽辛列曜周虚祀符祭!” 无数木黄色的光点欢跳着从密林中迸出渐渐汇集成堆化为亮团飘飘乎乎的朝他飞来。 钟道临轻轻一笑没想到伏虎和尚无意间的一句话就让他突破了“祭符”的境界轻轻用手心托起木灵蕴聚的光团想了想在血池丢失了的“拂风”甩手将光团化作了一条闪着黄色微光的木棍伸开右掌轻削淡砍了起来。 婴孩般晶莹玉润的掌锋完全随意挥动木削纷飞意到手至木棍慢慢在手中化作了一把短木剑虽然是剑处处却包含了圆的特性不多一刀不少一道充满自然玄理仿佛这把木剑本身生出来就是如此毫无斧凿之痕。 钟道临盯着自己手中的作品双目精光闪闪说不上喜欢与否心中一片宁静淡淡笑了笑随手收入“乾坤袋”中领着三兽朝城下走去。 深夜利州城内。 一杆烧得就剩下了一截的竹竿冒着袅袅青烟静静的躺在“天仙醉”酒楼的店前土石路上偶尔清风吹来竹竿焦黑处还能隐见烟雾那面迎风招展的酒旗早就成了一堆焦灰被那阵雨浇的四散漂走和尘土汇成了一股股朝低洼地流去的小泥溪。 整个“天仙醉”三层全部被烧了个顶朝天只有一根木柱还苦苦的驮着烧成焦炭的二楼大厅一角浓烟不住从废墟中升起显得更加摇摇欲坠周围的百姓手拎着锅碗瓢勺都对这突来的大火纷纷猜测指点着早已不存在的酒楼围堆儿窃窃私语着多数人都信心满满的认为是伙房油锅打翻造成了火灾也有人对这么一座大酒楼就这么的烟消云散了感到无限惋惜。 刚施完法的玄机子躲在小巷的转角一双小眼不住在人群中来回扫射想现点狐狸精的蛛丝马迹突然他感到背后微风一动骇然扭头望去就见钟道临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身后肩上还搭着雷鹰小黑和小风正在一旁相互打闹着。 玄机子目光透过钟道临扭头朝后望了望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哥呢?” 随后眼光再也没有离开面前的钟道临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钟道临轻笑着摆摆手若无其事道:“大哥回‘华严禅宗’复命去了来不及和你打招呼让你放心!” 玄机子闻声点点头似乎也猜到了只是对钟道临好像突然陌生了起来一把抓着他破成布条的衣袖左看右看突然怪叫道:“临哥你吃了什么仙丹了怎么一会儿没见人全变了咦?” 说着玄机子蠕动鼻头大力嗅了嗅嘀咕道:“还有股特别的香气怪了!” 第二十三章 错逢水鬼,元神出窍 钟道临伸手打掉了玄机子搭在自己肩上的胳膊没好气道:“什么仙丹香气乱七八糟赶快找个地方住下才是正事!” 玄机子闻声没有动只是皱着眉头低着脑袋沉吟了一会忽然嚷起来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婴孩出生后刚从先天步入后天产生的味道天啊临~临哥你的眼睛?” 钟道临听到玄机子前半句话就浑身一震双眸射出一股冷冽的电光直刺玄机子的心灵深处隐隐懂得刚才城外树林短暂的停留已经让他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正用心灵去感受万物的内心才能使他的心灵修养更上一层楼。 钟道临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深邃对玄机子沉声道:“目视雕琢者明愈伤耳闻交响者聪愈伤心思元妙者心愈伤师傅借乾坤袋点化我的时候可笑我觉得已经明白了直到方才我才明白这句话的道理那是一种平淡中见真性的道心!” 玄机子双目一亮心里觉得抓住了点什么可忽然又消失无踪不由疑惑的望了眼陷入深思的钟道临。 钟道临忽然哑然失笑放弃了要把自己从木灵那里感悟得来的经验叙述给玄机子的想法柔声道:“看你的悟性了就算我说给你听表面上你一定觉得懂了其实却更加执着了反而落于下乘走吧赶紧买套衣服穿满身血污肉块的当心官府把咱们当贼人给抓了明日还要赚银子呢!” 说罢不理会呆站在那里一头雾水的玄机子大步转过巷子口走上土石大道。 玄机子想了想还是觉得似懂非懂似通非通索性不再苦苦思索听到钟道临要赚银子的话却突然来了精神两眼贼光一闪嘿嘿笑起快步朝钟道临消失的方向追去。 天上月影凝空二人靠着阴暗的墙角疾驰幸亏那一阵大雨街上的行人除了聚集在天仙醉外救火的那些大部分都进入了梦乡两人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裁缝店停住。 钟道临看见紧闭的木门中丝毫不见灯光透出皱了皱眉暗忖这么夜的天了该不该打扰人家一旁的玄机子却不耐烦起来抓起木门上的铜环就“浜浜浜!“的猛敲起来声音传出去老远吓了钟道临一跳可这小子依旧笑嘻嘻的敲门给了他一个万事无忧的眼神。 摇拽着的昏黄煤油灯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显然里面的主人被这一通狠狠敲门声给惊醒了钟道临只听到房内脚步连成一溜小跑的来到门后“咔嚓”一声去掉插门木挡的响声传来木门被“吱呀”的拉来露出来一张睡眼惺忪的老脸。 可能是裁缝店掌柜的一位六旬老者穿着条白布裤光着瘦弱的膀子有些惊慌的凭借着身后的灯光定睛看了看门外的来人等见是两个全身穿的破破烂烂还散出股股恶臭的小道士老脸一哆嗦气得就要破口大骂。 “呔!” 玄机子看到老头脸色刚变绿不等对方说话赶紧就是一嗓子大喝手提桃木剑朝老者虚空一劈大吼道:“老人家快快让开刚才我师兄二人捉拿那黑云山魍魉阴魂被那吸血孽障逃入了老人家店铺快些让开否则你一家老小必遭那吸血妖的祸害!” 话音未落老者就把刚要吐出的恶言一股脑的给生生咽了回去老脸煞白浑身吓得直哆嗦大骇道:“道~道长方~方才道长说老朽家中跑来个什么?” 玄机子两眼一翻白倒提桃木剑原地蹦蹦跳跳吐着半截红色头阴森森吼道:“吸~~血~~~老~~~妖~~跑~~进~~你~~家~~了!” 这小子故意把声音弄得颤悠悠的又学着僵尸乱蹦只把一旁的钟道临气了个半死还拿他没办法苦忍着不敢笑出来一张脸憋得通红。 老者听得毛骨悚然“妈呀!”一声鬼叫嘴唇紫腿肚子直转筋赶紧从屋内跳了出来紧紧抓住玄机子的袍袖偷望了门内两眼颤声恳求道:“道长您老人家行行好老朽一家人等和伙计都住在后进房中您可千万要把那妖怪给捉走哇!” 玄机子被老者一抓不再上下乱蹦大刺刺的暄了个道号:“无量天尊!”手中桃木剑朝屋内一指严肃道:“老人家放心捉鬼除妖本是我辈之责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快快闪开待贫道捉妖去也!” 他现学现卖把伏虎和尚那通“点化”他的话用来安慰老头了。 玄机子朝钟道临使了个眼色贼笑了一下马上恢复了肃穆的神态提着桃木剑就直冲人家店铺的库房带着呼呼的风声声势惊人。 钟道临无奈的摇了摇头扶着一旁快要瘫痪倒地的老掌柜跟着玄机子朝内进走去。 钟道临从店铺二门进去是一组庭院就见到玄机子把桃木剑挥舞成轮八道金光闪闪的符纸各镇一方在空中来回旋转一道绿光惨嚎着在符纸围成的大圆中左冲右撞爆出了一道道火光庭院里种植的花草被狂风连根拔起四处乱飞。 突然庭院内响起了阵阵的低吼声阴风阵阵寒气袭人那道绿影看突破不了符纸设定的法力结界忽然膨胀成一个人形吐着一条长舌头张牙舞爪的朝玄机子扑去。 玄机子暴喝一声手提桃木剑人剑合一朝绿影鬼刺去“嘭!”的一声爆响绿影身前被桃木剑戳出来一个“呲呲”作响的大窟窿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嘶玄机子趁机掏出一张黄色符纸猛印到绿影的印堂方位。 “嘭!”的一声闷响绿影整个被暴成了股股绿烟慢慢化为无形。 钟道临感觉怀内搀扶着的老者越抖得厉害恐怕一松手就会晕过去暗骂这小子做场戏让人家不怪自己惊扰之罪也就是了干嘛搞得场面这么大鸡飞狗跳的不由怒瞪了玄机子一眼却看到玄机子刚把剑符收好就朝他挤出了一抹苦笑道:“临哥这是来真的了!” “什~什么真的?” 老者已经被面前所见到的景象吓糊涂了哆嗦着道:“真什么道长这妖怪除去了没有?老朽可全靠仙长了!” 钟道临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误打正着真碰上鬼了赶忙询问究竟怎么回事。 玄机子脸色凝重伸手一指庭院北处的一口水井道:“小弟刚一进来就觉这口井隐现黑气黑色水色也正巧遇井聚水如漆有润泽者为正为吉若如烟煤而暗色者则主灾此位正处在天魁星正北篑未甲三阴之地火镰不济!” 顿了顿走到井口接着道:“你看月光正巧能照中这口井内月宫乃兔魂和天魁星雌阴化黄包那水鬼吸取阴气月魂天长日久脱离鬼道如果不是咱们兄弟到来恐怕不出七日这处人家必要添上一具活死人水鬼取得一人的七魄后才算大成进军魔道!” 老者从钟道临怀中挣脱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哭失声:“道长您可要救救老朽一家慈悲吧道长老朽就算是倾家荡产也会给仙长造一座仙观供奉您老人家以谢您老的大恩大德!” 说着说着更是老泪纵横哭得死去活来浑身颤抖。 钟道临看玄机子不象是在开玩笑赶忙拉起老者安慰道:“老人家快快起来那水鬼已经被我兄弟收服不会有大碍的!” 玄机子望了望颤颤巍巍站起来的老掌柜眉头一皱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钟道临看他这个样子轻喝道:“有什么就说别欲言又止的样子大不了一起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老人家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又差点跪下去恳求道:“道长有话直说老朽一把老骨头了下半身早入土了只要家人平安别无他求了!” 玄机子暗叹一声走过来安抚了一下老掌柜沉声道:“恕小辈直言脱谷为糠其髓斯存胸腹手足实接五行耳目口鼻全通四气老人家唇上数茎青入口河伯催促准头黄亮透天庭仓开火明气红而不燥色润本乃真阳火得火局可如今被此阴地破了格恐怕阳寿已尽!” 顿了顿接着道:“如果贫道没有料错您家一定有小童自幼染疾至今不愈神态终日恍惚无神对么?” 老掌柜含泪点头颤声道:“那是老朽孙子春儿看这孩子从小苦命一生下来就疾病缠身怕养不活就给他改名叫遇春了唉谁知道一年多来非但不见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 老者说到痛处泣不成声躬身拜道:“老朽行将就木死则死矣两位道长一定要救救孩子啊!” 说罢就要跪倒在地。 钟道临刚忙扶起老者扭头问玄机子道:“那孩子能救活么?” 庭院这一阵折腾把后院的女眷和偏房的伙计都给惊醒了过来纷纷打着火把提着棍棒跑过来看怎么回事瞧见自家老爷正给两个小道士下跪都吓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位长相忠厚的中年人急匆匆的跑到老掌柜旁边替钟道临搀扶住老者关切道:“爹您老这是咋的啦?” 老掌柜声音呜咽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中年人听得先是皱眉不语扫向钟道临二人的眼光尽是不信之色等老人把玄机子说的那番孩子病情讲完中年人浑身一颤扭身“扑通”一声朝钟道临二人跪倒“嘭嘭嘭”磕了三个头恳求道:“求二位道长施妙手救劣儿一命吧!” 玄机子掐指一算时辰苦笑着叹道:“先看看再说吧!” 后院右进一所木房内。 一个风韵犹存的妇女焦切的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儿子又不住观察着床边钟道临和玄机子的脸色当看到二人的脸色不住变阴忍不住哭了起来软倒在一旁丈夫的怀中流泪哭泣不止。 中年人伸手轻拍怀中人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关切的问钟道临二人道:“道长春儿他要紧么?” 玄机子正仔细的盯着床上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孩病恹恹的脸上神情呆滞双目无神印堂之上乌紫黑颧颐颏口皆青小腿弹蹬间脸上却毫无表情纸白的嘴角流着白沫身旁的丫鬟每隔一会儿就要擦拭一次才不至于被唾液滴到被褥上屋内的家人都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玄机子听到中年人问话并没有答复只是给了钟道临一个眼色后者看到才一岁的小孩居然这个样子也是心中微痛伸手用掌心摁住了孩子的前心缓缓闭上了眼睛一股阴寒的冷流沿经脉眨眼传到了钟道临的手肺阴太经直往眉心钻来。 钟道临冷哼一声运功化去了经脉之中的寒气再观察孩子的脉络心阳上亢心跳气急心肾不齐黑紫之气笼罩青灵、少海、神门少阴心经上逆下陷来回翻滚当以他用中黄意念贯于孩子隐白、大部、大白足太阴脾经时突然浑身剧震睁目叹声道:“三魂少其二七魄已归紫府其实孩子早已身亡留下的尽是先前水鬼留下的妖气!” “啊!” 中年人怀中的妇女痛呼一声一口气没顺上来昏死了过去一旁的老掌柜看全家的独苗就这么的死了犹如晴天霹雳根本不知道说什么脸容哆嗦着坐翻在地嘴里喃喃嘟囔着什么脑中一片空白。 只有中年人含泪掐了掐妻子的人中把老者扶到床上坐下对钟道临二人一抱拳颤声道:“多谢二位道长生死不能强求也是春儿命薄常某多谢二位大恩!” 随后强忍悲痛扭过头来冲床边的丫鬟道:“小翠你去账房取些银两来再到库房拿两套和两位道长身材相称的长衫鞋裤去吧!” “不不!” 就连玄机子那么厚的脸皮也受不住连连摆手道:“我们兄弟没能帮上贵府的忙反而平添噩耗这银子是绝不能收的!” 中年人索然的轻摇了摇头沉声道:“既然孩子救不活也是天意两位道长今后仙踪所踏之处能多救两个和劣儿同样苦命的孩子能多除些妖魔也就是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多备些也好让两位道长路上好行走!” 他看出了二人的窘迫虽然突逢惨事但在外人面前不好表现得那么脆弱。 正苦苦思索着施救方法的钟道临听到中年人“天意”二字心头一颤不由想起了在“云山”脚下和白蛇对话的那个雷雨之夜一个“天”字道尽了人生的无奈和岁月的蹉跎白蛇说得对既然天地不仁那天又如何?想到这里双眸精光一闪恨声道:“未尝就没有办法救回令公子小黑现形!” “嗷!” 那头正半卧在院落中懒洋洋的大黑猫突然出了一声虎吼全身黑毛一抖在屋内众人惊骇的目光中越变越大化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斓黑虎摇头摆尾昂狂吼声震长街。 钟道临忽然从房内众人眼中消失再见时已经闭目盘坐在庭院中心双臂围胸抱圆落于丹田处手捏法印轻吟道:“元神出窍!” 一道黄芒猛然从他头顶升起化作一团和他身形样貌完全相等的虚影眨眼骑到了啸月地虎背上大喝道:“小黑同我一起下探幽冥地府走!” “临哥等等我!”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居然要用本命元神下阴界大吃一惊如果七日元神不回肉身顿成飞灰怕他人单力薄有所闪失赶忙跳入院中伸手唤出耳内的“奇门遁甲”握于掌中轻喝道:“奇门玄阵印我法身幽潜沦匿变化于中咒甲疾令着身!” 竹简通体散出五色彩光脱离肉掌凌空化为无数片竹条漫天飞舞玄机子被‘五行彩光’抬起到半空竹条上用朱砂刻着的天师符咒忽然飞离竹简猛印到他的全身纵横交错的写满红色咒文满天竹片四散而至“嗑咔咔”一阵轻响在他身上组成了一件竹片“天师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条条咒文由红变黄闪烁着微光。 “嗷!” 啸岳地虎大脑袋一扑楞虎吼一声巨尾一甩破开大地驮着钟道临消失无踪玄机子祭出千年桃木剑一划土地紧跟着不见。 众人哭喊着“二位道长是仙人啊救命的仙人”奔到了院落中尚未走入钟道临肉身旁边就被一条长着两颗脑袋的银毛小狗给恶狠狠的扑跌出去一个手持火把的粗壮伙计跑得快更是被银毛小狗一头撞得火把抛飞喷血倒地不起躺在木屋前直哼哼。 小狗抖动身躯浑身银毛在月光照射下银波闪闪转眼化为“疾***狼”的本形瞪着两双阴异冷酷的锐眼盯着众人围着钟道临肉身缓缓转圈四蹄不断虚爪任谁上来也会被它眨眼撕裂。 五雷神鹰化作的小鸟转眼恢复了天界鹰王的本相对众人理都不理晃动头上五彩羽长翎震动着巨大的金翅斜飞窜入高空风声呼啸奔月而上。 两头神兽一上一下牢牢护卫着钟道临的肉身不准任何人接近它们可没什么菩萨心肠和同情心一类的东西只要是有人敢进入庭院的范围不被雷劈死也会被风狼给活剥了必死无疑。 裁缝店内院的一众家眷伙计被突如其来的异像吓得浑身颤抖差点没尿裤子明白那双头银狼和金鹰是不允许他们靠近主人的身体只好朝着钟道临的肉身和银狼拜了几拜颤颤巍巍的返回房内再也不敢出来。 第二十四章 九幽冥界,牛头马面 大地之下幽冥所在。 钟道临骑着啸岳地虎和策应身旁的玄机子直穿九幽越来越快他是用本命元神入地重量和十识似有似无玄机子是用遁甲秘咒本身就是借助法宝的遁潜之力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了漫长的黑暗二人眼前一亮终于踏入阴界所辖范围。 幽冥所在的至阴之地是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去理解的骑着地虎的钟道临和玄机子虽然是从阳间入地的却是从阴界的黑土地下钻出来的那种颠倒时空的感觉越诡异难测。 举目一望一根根粗铁链横锁的黑石巨柱笔直的插入阴界的红色天空不知道究竟通向哪里前后左右每隔一里许的距离就有这么一根刻着各种妖兽鬼怪浮雕的柱子密密麻麻的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黑虎脚下的地表覆盖着厚厚的黑石渣腾腾的冒着白烟阴风吹拂而不散袅袅盘旋而上稍远处几条纵横交错的红色河流偶尔窜起几道青绿色火苗在黑石渣大地上静静淌过。 岩浆红河上横架了一座座白石拱桥一个个须皆无九窍无气的阴魂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缓缓走过面目之上五官早已经不在变成了一片混沌之色都是用着一个表情悄无声息得跟着前边的走没有喧哗没有双脚踏地的声音一切仿若无声静的骇人。 玄机子甩手祭出一道纸符用桃木剑一点燃着咒符缓缓的漂浮于二人的头上一道道碧绿的光影纷纷躲开符纸的范围好像对这道纸符很忌惮。 钟道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沉吟少许翻身跃下地虎扭头朝玄机子疑惑问道:“那孩子魂魄究竟被何司所拘这鬼地方怎么走?” 四周阴森森的不见生人也没有任何建筑物一类的指引钟道临又是第一次下阴界一时间不免没了头绪。 玄机子闻声苦笑摇头叹道:“这九阴之地怨灵戾气齐聚修行者阳气太重不是说来就来的小弟也只是跟着师傅来见识过一次秦广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接引升不妨到西北第一殿走走看能不能把孩子的魂魄给赎回去!” 钟道临知道玄机子也没有把握只得点了点头缓缓漂浮于离黑渣地三尺的距离双眼盯着玄机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没动地方。 玄机子不像钟道临是元神出窍以纯精神凝聚的“元婴”行动所以无声无息重量也似有似无他对阴界地表之上冒起的处处阴火也很忌惮贴了两张符纸到腿上见钟道临这么看他有点奇怪不解道:“临哥你怎么老盯着小弟看走吧!” 钟道临伸手摸了摸小黑脑袋上的虎毛大刺刺的一挥手郑重道:“嗯我跟着你就是!” 玄机子闻声举目朝四周望了望张口说不出话来无奈的挠挠头和钟道临齐声问对方道:“你知道方向吗?” 两人的表情忽然滞了滞稍许钟道临嘴角微微一翘两人同时相顾大笑起来在这幽冥阴地天空是一片火红色的不见日月星辰任何的植物都看不到影子既没有日月和植物的朝阳面作参照这东西南北还真把他们给难住了。 就在二人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周围的阴风猛然间怒吼了起来刮得脸上一片生疼从黑渣地表窜起了无数的火苗高逾十丈伴随着轰隆隆的响声接连拔向天空大地仿佛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嗷!” 小黑一声虎吼两耳微微一颤全身毛腾的竖了起来一对碧绿的眼珠闪出了凶狠的光芒紧盯着一个方向四蹄轮踏地面好像随时要冲过去。 钟道临见小黑凭兽类的直觉好像现了什么骇然朝地虎双眼看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从远处铁链巨柱的间隙飞快的冲来两匹形态怪异的红色怪兽怪长着个牛头却是马的身子可身下的三条腿却有大象粗正驮着两员手持兵刃的战将口喷白气朝这里奔来三蹄翻滚间踏的地上不住卷起黑沙快若奔马声势惊人。 “呔!何方小辈居然敢擅自闯入紫府莫非嫌阳寿太长老寿星吃砒霜你活得不耐烦了!” 一个长着一对牛角的黑脸战将手握两把车轮战斧瞬间骑着怪兽奔到钟道临面前怒目圆睁一阵哇呀呀暴叫手中巨斧“噌噌”对着钟道临二人甩了两下巨大的身躯把身下的怪兽压的直喘粗气大脑袋来回乱扑棱。 “大哥!” 同样骑着怪兽坐骑的长脸战将没有牛头将那么暴躁反而那张马脸配合着身板举手投足间有点温文尔雅的意思听牛头将这么一说皱眉劝道:“他二人既然敢来自然是有些本事的所谓艺高人胆大说的恐怕就是这种情况了还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兄弟应该保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怎能动不动就脾气岂是君子所为还有所谓~” “闭嘴!” 牛头将听得头都晕了一声暴喝止住了马脸将的啰嗦提腿踹了一脚马脸将骑的怪兽那怪兽吃痛怪叫一声也不敢怒苦着个脸朝旁边退去老老实实往地上一卧显然受此虐待不是一回两回了。 马脸将一提手中亮银长枪伸手给了自己坐骑一巴掌微愠道:“噫兮乎遇凶怯逢强弱怎是君子所为虽然牛哥没有慧根行事鲁莽难以领略平和心笃人的好处但世间无不能点化的顽石你我更应该孜孜不倦诱他向善怎可如此示弱虽然你是头畜牲但在下还是忍不住要责怪你几句!” 顿了顿朝牛头将微笑道:“大哥虽然没有慧根但小弟一定会给兄长种下一条日日浇水施肥嗯小弟想总有开花结果的一天!” 牛头将黑脸被气成了酱红色也顾不得是因为钟道临和玄机子而来伸手一拽胯下怪兽的尖角骂骂咧咧朝马脸将行去怒喝道:“***老子忍你很久了是不是你看阎罗天子封俺为巡阴使心中不服天天跟俺找茬再啰几八嗦老子一斧送你投胎!” 马脸将闻言摇头叹息一声悲道:“名利如过眼浮云小弟要它何用?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大哥长此以往心火累积成疾他日必将反噬小弟是不忍看到大哥尸骨不存啊!” 牛头将哇哇暴喝双手车轮战斧猛劈马脸将的长头大骂道:“不用他日了老子今日就叫你尸骨不存!” 说话间手不闲着两把斧头上下翻滚劈砍怒斩一斧快似一斧劈向马脸将。 马脸将也被如此难以“点化”的粗人给激出了火性手中长枪如银蛇出洞蛟龙入渊刺挑着对面劈来的车轮战斧恼道:“真是对牛弹琴为大道死则死矣尸骨不存是死尸骨完好亦是死何况你我都乃阴界之人如何再死?你可别以为是小弟怕你!” 牛头将越听马脸将啰嗦越怒两把大斧头更是劈的狂猛异常恨不得把对方大卸八块二将就这么的“一言不合”对砍了起来直把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看得目瞪口呆。 玄机子张着个嘴半天才阖上疑惑的看着两个好似都缺根筋的战将大打出手移到钟道临身侧耳旁低声道:“临哥你说这人死了是不是连脑子都迟钝了他们这是耍什么戏呢?” 钟道临也被两人搞得一头雾水闻声点头道:“怪不得都要修炼成仙成佛的人死后如果被这一对活宝管着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玄机子点了点头心道八成就是如此眼看两员战将越打越激烈“丁丁当当”的兵刃交击声越响亮忍不住朝场中喊道:“二位大哥歇歇手小弟有事相求!” 第二十四章 九幽冥界,牛头马面 (2) 马脸将这时候刚一枪挑开了牛头将的战斧却被震的骑兽连连后退听到玄机子的喊声回应道:“这位兄台小弟劝你二人还是尽早离开落到这蛮牛手里甚比阿鼻地狱在下帮你二人挡住这疯子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我是同道中人不要和这蛮牛一般见识你等快快离开!” 马脸将说话间连挑牛头将七枪招招不离对方咽喉左右把牛脸将气的哇哇暴叫轮斧子狂喝道:“谁说老子不是那二人的同道中人就是跟你这个啰几八嗦的蠢驴不是一条道上的***你小子不让俺亲近他二人老子还偏不愿意了你待怎地!” 说罢轮斧子一拍胯下怪兽的大脑袋朝后退去不屑的对马脸将冷哼一声晃悠悠的骑到钟道临和玄机子面前收好战斧满脸堆笑的亲切道:“二位小兄弟老牛一见两位兄弟就觉得甚是投缘刚才言语冲撞可别在意来来来跟俺到殿前请旨为兄推荐你二人做巡阴次使替掉那匹蠢驴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多亲近多亲近才是嘿嘿!” 牛头将春风得意想到这二人如果留下来替换掉那整天啰嗦的蠢驴今后的日子岂不是风流快活兼耳根清静暗为自己的想法叫妙对钟道临和玄机子的印象也大有改观越看越爱再也想不起是要来问罪的了。 钟道临闻言吓了一跳这要是今后留在阴界还了得赶忙连连摆手赔笑道:“牛大哥高见此法果然想的周全不过待小弟二人阳寿尽了再来陪大哥不迟现在就免了吧!” 牛头将皱了皱眉不过对方夸奖自己“想的周全”心中也颇为高兴不好生气只是有点疑惑道:“阴阳两界不都是一回事阳间乱七八糟有何好留恋的你二人既然留恋阳间为何跑阴界来了?” 钟道临暗骂傻牛表面上笑嘻嘻的一拱手轻松道:“不瞒牛大哥说小弟来此是为了一个孩童的魂魄而来那孩子遭水鬼妖气换魂替魄在下来正是要把魂魄带回去还请牛哥多多帮忙才是!” 玄机子也摸透了牛头将的脾气走上来垫砖拍马道:“牛大哥一看就是豪爽的神使一定是个肯仗义帮忙的好‘人’些许小事当然难不倒鼎鼎大名的巡阴使牛大人这还用说嘛!” 牛头将被这通马屁拍的老怀大慰抚掌哈哈大笑在阴界千年日日面对无声的阴魂鬼魄和那罗嗦的蠢驴何曾听过如此赞美当时就被拍得有点晕乎乎了正在高兴不已时就听已经收枪在后的马脸将摇头叹气道:“二位小兄弟如此对牛弹琴又能有什么作用世间生人夭折魂魄皆要解送往转轮王法驾处分别善恶核定等级男女寿夭富贵贫贱逐名详细开载每月汇知第一殿注册。” 说着朝牛头将冷哼道:“凡有作孽极恶之鬼先依轮转王核定的罪孽进行刑罚罪满之后先令押交孟婆神灌饮迷汤使忘前生之事后才能投胎阴界法司岂是一头蛮牛可以干涉的?二位太高看着头蛮牛唉这巡阴使的官衔除了能管在下别的谁都管不了怎能称为鼎鼎大名唉名不副实!” 牛头将本来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但被马脸将这么一激反而豁出去了扭头大骂道:“呸你这匹蠢驴懂个鸟甚老子还真不信一个娃娃的魂魄能难道你牛大爷俺老牛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你给俺滚的远远的听到你声音俺老牛就浑身不自在来来来二位小兄弟跟俺走!” 说着换上一副和蔼面孔亲切的招呼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个“顺眼”的兄弟催胯下怪兽先行开道而去还不忘回头笑呵呵的朝二人挥手示意跟上。 钟道临和玄机子大眼瞪小眼相顾无奈本来想求牛头将指点一下秦广王所在的阴殿自己再前去试着疏通没想到这牛头将如此“热心”好像要领着他们去什么地方只是二人心里没底担心跟着这头蛮牛反而把事情搞复杂一时间彼此眼神交流商议去留不定。 稍许钟道临长叹一声阴界也没熟人只得投靠这个“热心”的牛头将了想到这里给玄机子打个招呼口中催促一声二人翻身跃上啸岳地虎小黑摇头摆尾“嗷”的一声虎吼朝前大步跃出眨眼跟着牛头将身后向前奔去。 “咦?” 黑虎一吼马脸将忽然一声惊咦觉自己身下的怪兽坐骑猛然浑身颤抖显然是心中害怕忍不住对啸岳地虎来了兴趣骑兽赶到钟道临身旁看着他胯下的黑虎越看越爱大喜道:“这头老虎好威风如果在下有如此坐骑就不会被那蛮牛整日欺负了!” 想了想又哑然失笑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叹息道:“不过君子不夺人之美窥探他人宝物岂是我辈所为这么想倒叫那蛮牛小看了真是惭愧惭愧!” 钟道临也觉得此人挺有意思表面上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长的凶神恶煞似的本性却不恶热情回应道:“它叫小黑是小弟刚收的地兽来贵宝地还多亏了它不知道马大哥所骑的神兽叫什么名字小弟从来没见过呢!” 马脸将也不觉得跟在牛头将身后有什么不妥似乎两人打打闹闹分分合合上千年也习惯了闻声微笑道:“在下骑的这三腿畜牲名为‘踏阴兽’乃是在阳间作恶多端欺诈诬告表面一套内心一套的狡诈之人死后所化所以长得跟什么兽类都像却没自己的相貌死后永沦畜道以示惩罚这畜牲胆小的很可比不上兄台的黑虎依在下看那头蛮牛在阳界遇上这头虎也是凶多吉少哎要是牛哥在阳间能早遇到兄台这头黑虎该多好!” “闭嘴!” 前方领头的牛头将听到背后马脸将又开始啰嗦忍不住扭头大骂出声:“老子在阳间遇到老虎也能干一场虽死犹荣你这匹蠢驴黔驴技穷就知道叫唤有个屁用在阳界幸亏你没碰上俺不然俺老牛一角顶死你也免得整日听你啰嗦!” 言下颇为遗憾似乎对没早点碰上马脸将感到很无奈。 马脸将闻言冷笑苦叹道:“你也就是胳肢窝里夹耗子冒充打猎人以德服人则恩隆以武压人则怨更深武力是起不到作用的所谓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最高境界在下遇虎先讲道理乃是圣人所为有何不可!” 牛头将听得哈哈大笑不屑道:“你这匹蠢驴跟老虎讲道理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不管阳间阴界六畜生灵还不是实力本事说了算就你这么个蠢蛋遇老虎讲道理能讲通?” 马脸将听牛头将这么一说闭口不言骑着“踏阴兽”沉吟半天想了又想最后才苦恼道:“那是因为对虎论道跟对牛弹琴一个道理哎算了所谓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信辨者不善在下如此知书达理之士怎能和你这头蛮牛一般见识呜呼哀哉可悲可叹!” “***俺受不了了!” 牛头将大脑袋一扑楞伸手猛拍了跨下怪兽一巴掌突然往前冲过去想摆脱掉马脸将的啰嗦范围。 “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小弟为了能使牛哥脱离蛮道不至于尸骨不存受些委屈也是值得的牛大哥等等我小弟还有些道理未向大哥讲明!” 马脸将催兽前奔绕过几条铁链横锁的石柱紧跟牛头将背后继续坚持不懈滔滔不绝的向牛头将讲道一心要点化这头蛮牛。 钟道临和玄机子就这么的苦着脸一路听着两将骂骂咧咧慢慢的行到一座广森的石雕大殿广场前。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二十五章 阴殿巍峨,结交阎罗 这与其说是组大殿不如说是一座阴界城池更来的贴切些这阴殿前设置了宽阔的护城河也不知道是防备阴界动乱还是魔界入侵护城河内滚滚岩浆源于亥方三吉六秀之地由地下源源冒出无有穷尽处处窜起青绿火苗顺殿桥南流流经石吊桥、侧拱门时皆曲行环绕弯如眠弓此乃金城水法流动岩浆水象征着财富生气绕门有情喻意财源滚滚生气不绝大吉之气入于门庭。 岩浆流过正殿大门向东后极尽曲折缠绵之能事百步转栏不见直去乃消水局法中之善者岩浆河流出殿禁之地恰设为东库、南库、北库、中库乾坤库会聚之所以收岩浆河之流势暗红色的岩浆流打上城墙出劈劈啪啪的响声火苗乱窜。 岩浆护城河中的“滔滔大浪”经过宫墙、院落时己受多处阻隔冲射之力已不存在天地五库房收已缓和平静之水势东南巽宫为天乙巨门土星之位诸库设于此财位西南坤宫为六煞文曲水凶星之位此处设有洪荒库和玄黄库水可制火火为水用成水火既济之美。西部兑宫为五鬼廉贞火凶星之地火得水制则无患水力倾泻于五鬼毒火处制火更为得力单单一条护城河就已尽包五行易理暗含阴阳术秘看的深识此道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暗暗咋舌。 主殿内外城垣之间三十二座珍禽异兽巨石雕像昂然挺立在内外城垣之间朱雀白虎两尊高逾十丈的巨大石雕镇守着宝殿的两侧站立在通往殿前石阶两旁手持斧钺钩叉的阴怪鬼将怒目圆睁神态威猛使得钟道临二人还没有拾阶而上单单是站在正对大殿广场的一侧就能感觉到一片肃杀之气。 此阴界大殿坐北向南前有箭楼后有钟鼓楼殿北的石制塔台遥遥俯瞰着宽阔的殿前广场既能检阅阴将鬼兵又可作为殿北的屏障格局尽善尽美。正门前左右两肩地带依照十间界礼仪的要求左侧为祭祀坛右侧为社稷坛即左祖右社之制和阳间皇城大殿构造极为相似。 大殿外东西南北四正方分别建有四坛依次为日坛、月坛、天坛、地坛其排列皆合乎阴阳法则。阳间之上日出于东方故日坛位于东侧新月之出现位于西方故月坛居西。以阴阳而论日为阳月为阴依古文化中背北面南以确定方位的习惯左为阳右为阴前为阳后为阴四坛的阴阳属性与其所居方位皆相对应既暗含宇宙变化之机又雄伟异常。 钟道临与玄机子二人都是心神剧震的望着眼前这巍峨的阴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统领阴界鬼兵的大殿心中的震骇简直难以形容要建造成这样的石殿就算是在地面上也要倾国境内百万雄兵不眠不休十年方可有成这还不加阴界那些密密麻麻的耸天铁链石柱和无数石桥祭台如此规模浩大的工程要动用多少鬼仆阴役才能开凿取料建成? 牛头马面两员阴将到了这里不约而同的收敛很多再也不敢相互叫骂肃穆的在前领路钟道临不敢造次和玄机子翻身跃下虎背吩咐“小黑”在殿前广场等候紧跟着牛头马面拾阶而上踏过九百多级的怪兽浮雕石阶来到了正殿大门外。 出乎钟道临预料的是在沉重的铁殿巨门后整个阴殿之内空空荡荡人畜皆无不认识的各种怪兽雕刻布满大殿四周一张暗红色帅案后的墙壁上画着一幅诡异的壁画两条三头黑龙穿过层层黑雾腾空咆哮嘴吞日月星辰不住盘旋飞舞和一位长着六条胳膊的妖魔缠斗不停壁画下的金色王位之上却无人端坐两旁也不见阴将鬼兵和判官小鬼一切显得空寂而肃杀。 玄机子没预料到会出现如此空空如也的景象眼神来回扫荡着大殿四周还不停的和牛头马面交谈着询问着怎么回事一旁的钟道临却被帅案后的壁画牢牢的吸引住了目光心内的震撼无法用语言表达仿佛醍醐灌顶般从皮肤中不停的渗出冷汗浑身颤抖不已。 按说以钟道临元神的精神状态是没有“出汗”这种生理状况的可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有这种感觉画中其一的三头黑龙四爪正巧虚抓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方位另一条三头黑龙明明不是正踏四方或八卦位偏偏能够和另一条黑龙遥相呼应隐隐锁牢了六臂妖魔的所有退路如一道越来越紧缩的铁箍越套越紧。 再看那六臂妖魔手中像一把雨伞的兵器不是攻向两条三头黑龙而是刺向场中一个力场的漩涡中心将周围的力场全部搅动开来仿佛东南西北的方向也被他如此一刺给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天地存在就亿万年不变的方位十分诡异骇人钟道临内心明明懂得那是不可能的却在“眼前”真实地出现了。 蓦的在钟道临陷入壁画情景的霎那光景壁画中的两条黑龙和那位手持怪伞兵器的妖魔同时“活”了过来云层之上龙吟震吼劲气狂嘶天地陡然变色日月同时出现又同时消亡黑龙和那魔神一般的人物就这么永无休止的拼斗着整个天空慢慢变成了血红色空间扭曲下被撕扯着分为几段甚至是几十段上百段仿佛浩荡宇宙也在这时突然的消失而又重新组合玄之又玄却真实的存在。 “噗!” 钟道临的元神几乎被汹涌而来的景象撑裂眼耳口鼻同时渗出暗红色的血浆忍不住胸中憋闷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两眼同时一黑仰天朝后跌翻昏迷倒地不起。 “临哥!” 玄机子看到钟道临突然喷血昏迷悲呼一声急忙幻化身形闪身接住了钟道临快要软倒地上的身子就在这个时候从大殿之后传来了一声惊咦。 钟道临脑中浑浑噩噩长久的陷入了不知名的环境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到脑中凉飕飕的缓缓撑开了眼皮眼前看到的是一张威严冷峻的脸庞对方正瞪着一双巨目略微显得焦急而又有些期待的望着自己看到他醒来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钟道临胸中已经舒畅了很多忍不住爬了起来这才现自己身处一个广阔的大厅中正躺在一处黑石大床之上床边站着一位高大的中年人头戴珍珠高冠身穿黑色锦缎长袍上面用金线缝着一个凤头龙身的怪兽正腾云驾月穿梭星云日月之间中年人脸容肃穆不怒自威看到他已经能自己起身施法收起了漂浮于半空中的一颗光珠小心的收入怀内微笑着看着一脸迷茫的钟道临关心道:“小友感觉无恙否?” 钟道临轻轻点了点头知道是这个中年人救了自己赶忙躬身行礼用稍微沙哑的声音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小子‘天道门’钟道临拜见前辈!” 说着又弯腰鞠了三躬态度诚恳。 中年人本是严肃的脸上听到钟道临提起“天道门”的名号不由闪过一丝笑意没好气道:“什么天道不天道的你就是太乙那酒鬼的徒弟吧!” 钟道临心中奇怪不明白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来历讶道:“前辈认得恩师醉道人?” 中年人轻笑着从背后拿出了一个黄色小袋子正是钟道临怀中的“乾坤袋”冷哼道:“那酒鬼一百多年前从本殿这里偷走了无数美酒不说还趁本殿酒醉的时候骗走了此物那酒鬼一生高傲目中无人你不是太乙老鬼的徒弟那酒鬼也不会传你给‘乾坤袋’了!” 钟道临大吃一惊暗暗叫苦原来面前此人竟然是十殿阎罗之一而且自己爱占别人便宜的师傅居然偷酒偷到阴界了这还了得赶忙道歉出声:“前辈恕罪小子那师傅唉不提也罢既然此物本是阴界之宝还请前辈收回也好物归原主小子替我师傅向您赔罪了!” 说着就要跪下磕头却被一堵无形的气墙阻住了下跪之势知道是对方不愿受他替师一拜只得弯了弯腰算是谢过了。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阴殿巍峨,结交阎罗(2) 《炼妖秘录》第二十五章阴殿巍峨结交阎罗(2) 中年人手捏长髯微微一笑毫不留恋的将“乾坤袋”又扔回给钟道临轻轻摇头得意道:“如本殿受了你小子一拜岂不是便宜了那老鬼回去告诉你师傅就说阎罗在望乡台等他拼酒一百多年未见倒真的有点想那小子了!” 顿了顿仔细的打量了钟道临一圈哑然失笑道:“你跟你师傅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连本命元神都不当回事儿不过这也好本殿能有几个解闷的道友常来坐坐以解阴界寂寞亦不失为人生一件幸事!” 钟道临脸上换上了恭敬的神色对中年人越仰慕起来这才明白此人就是掌管第五殿的阎罗天子也就是阳界之人通常所说的阎罗王本是司掌第一殿死后阴魂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细查曾犯何恶再入诛心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受苦满日另别殿因面前此人怜屈死屡放冤魂还阳申雪降调第五殿是十殿阎王中最有人情味的一个冤魂枉鬼的救星。 能在阴界碰上他钟道临感到莫大的荣幸可惜自己师傅不争气好像偷过别人不少东西未免有些遗憾当下多少有些脸红。 阎罗王看到钟道临的表情明白了怎么回事若无其事道:“你师傅前世今生皆为天纵奇才虽然从本殿和其他几殿处骗走了不少东西但我们兄弟从他身上也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学到了不少东西彼此也算是忘年之交了本殿多少也算你长辈无需多礼起来吧!” 钟道临感激的谢过阎罗王恭立一旁崇敬的望着这个阴界的老好人一股对长者的仰慕之情油然而。 阎罗王想到了点什么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是期待着什么又怕再次遇上打击显得很矛盾沉吟了一会才咬牙向钟道临问道:“小友方才看本殿帅案后的那幅壁画引致走火入魔不知道你究竟看到了什么可否跟本殿谈谈。” 钟道临被阎罗王勾起先前回忆忍不住心中惊惧呻吟一声道:“小子说不上来那好像是浑沌之中宇宙之初的景象当小子把灵神聚集到画中魔神刺出的一个力点时好像整幅画内的景色突然活了过来小子好像看懂了点什么一会儿却好像更加迷糊了想着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天意真是天意!” 阎罗王长叹一声负手走到一个铜炉旁施法点燃了炉内不知名的火焰屋内顿时充满了迷人的香气弄得钟道临浑身一阵舒服只听阎罗王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你可知那幅壁画是何来历?” 钟道临闻言老老实实的一摇头低声道:“小子不知!” 阎罗王点了点头自嘲的笑了笑低笑道:“都怪我糊涂了看你的年龄入门应该不会太久怎么会知道这幅图的来历想那太乙老鬼恐怕也所知不多!” 顿了顿扭过头来的双眼突然亮了亮收起笑容沉声道:“那是载有宇宙万物大智慧的十八幅浮雕之一的‘黑龙绞魔图’十八幅浮雕合一就是完整的《炼妖秘录》秘录内无一言一语更无一条阐述和解释全凭灵觉触动画内神秘的一点来勘破十间界迷局谁能破得开此中寓意就能遁入另一宇宙时空究竟结果是怎样的直到现在都无人可以明白!” 钟道临浑身一震惊呵道:“勘破十间界迷局那岂不是越神的范围了这《炼妖秘录》的名字这么奇怪不会是魔界的东西吧!” 谁知道阎罗王问声苦笑点头道:“《炼妖秘录》正是魔界宝典想我冥界本归魔界管辖当年仙佛神魔妖灵精因为对修炼过程的看法生分歧导致大战神州之地生灵涂炭九天凌霄之上处处烽火九阴幽冥之下鬼哭神嚎各方都死伤惨重最后妖族临阵退走灵界因不满魔界凶孽归附仙佛一方才使得仙界用封魔九鼎封印了魔界的空间通道至今这幅‘黑龙绞魔图’就是当时魔界留在幽冥的秘刻石板其余十七幅不知所踪直到今天正道之人还在苦苦搜寻其下落皆不得要领!” 钟道临第一次听到仙魔大战的秘闻单单几句话就能猜到当初的战况是如何惨烈不由疑惑道:“既然当初妖族退走为何直到今天正道之人还苦苦追杀呢既然《炼妖秘录》是魔界典籍为何不将它毁去呢?” 阎罗王摇了摇头叹气道:“如果不是妖族出了个女娲娘娘早就被仙界灭族了但女娲的后辈却不争气急功近利容易遁入魔道这才引出正道之人的绞杀非是针对整个妖族那《炼妖秘录》虽是魔界宝典但修炼的目的地却和神佛仙无异一法通万法明既然直到今天仙界都没有把这幅图毁掉正是有它特定的机缘用之向善则为善魔和仙只是称呼上的不同本质都是相同的!” 钟道临从没想过仙魔两个极端居然在阎罗王的嘴里变成了本质相同骇然道:“相同?” 阎罗王淡淡道:“人生出来就是要生老病死既然仙魔两界都是逆天而行最终目的都要脱离天地法源的束缚又有何不同?” 这番话把钟道临带入到了另一个闻所未闻的天地是一个仙非仙魔非魔的天地原来在心中形象高大出尘不问俗事的神仙突然变得如此普通修炼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要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已可笑世人总把神仙当成救命之士普渡众生之人殊不知神仙也好妖魔也罢都是为一己之私而动跟商人无利不起早本质不也相同么?一时间他彻底的迷茫了修炼的目的要成神成仙成佛可成了之后又如何呢? 阎罗王的一声清咳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只听他皱眉低问道:“本殿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友可愿帮忙?” 钟道临从迷茫中醒来闻声赶忙道:“如果前辈有用得着小子的地方小子一定尽力而为前辈尽管直言!” 阎罗王脸上浮起了一层长者的关爱之色有点紧张道:“本殿有一独子从出娘胎起就心脉不齐妖气缠身只有身怀‘混沌经’秘术之人能够将此子身上妖气炼化掉故才请小友略施妙手救他一救!” 钟道临看着阎罗王期待的眼神一头雾水大讶道:“‘混沌经’?小子从未听过此功这如何帮忙?” 阎罗王了然的笑了笑:“‘黑龙绞魔图’所含的功法正是‘混沌经’与‘摄魂术’你能领略此图神髓自然秘法早已入胸本殿就是怕你尚未大成反而会遭吾子体内妖气反噬这才出言相求要不是劣儿时日不多绝难厚颜开口!” 说着叹了口气:“本殿本乃阴神娶妻产子恐怕也算是逆天而为孩子遭天谴也是命中注定只可惜孩子他娘唉!” 言下唏嘘不已仿佛有一件惨痛的往事不愿回忆。 钟道临听到又是“天意”二字不由气往上冲此次下阴界何尝不是为了跟“天”作对当下一抱拳信誓旦旦道:“前辈放心如果小子真能帮上忙愿略尽绵薄之力令郎吉人天相就算是小子本领低微能试试看也是好的!” 阎罗王感激的点点头对钟道临绝口不提自身安危的做法深深感动张开双臂拉着他的胳膊颤抖道:“本殿不今后就叫我大哥吧讨贤弟个便宜咱们同辈论交跟你师傅各交各的不要在意世俗的看法!” 钟道临哈哈大笑欢喜道:“那小弟今后可比我师傅厉害了有这么一个掌管阴界的大哥该是小弟占了大便宜才对事不宜迟我们先看看我侄子去!” 钟道临也沾染了醉道人和阎罗王的豪气世俗礼法瞬间抛到九霄云外二人相顾大笑结下了忘年之交也正是此次幽冥大殿的结交才使得钟道临能够在七十年后借阴间鬼兵军团参与那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奠定了他三界天师始祖的无上地位。 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 大殿内屋内一角。 钟道临全身冒出了腾腾的白气脸上忽青忽白从双掌抵在黑石上的地方不住暴起亮芒阎罗王为了护住其子的心脉不至于使得孩子体内的妖气散强行用幽冥三阴石将其封印尽管钟道临只是隔着一层石头探查里面的情况还是被三阴石内的强大妖气给逼的一阵气闷经脉欲裂。 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三个让人间惊惧的阎王听说大哥阎罗王找到了能医治侄儿的法师都自告奋勇的前来充当护法三大阎王在钟道临身边围成一个等边三角由阎罗王策应身后四人施全力结成了一个完全隔离外界的法术结界尽量让钟道临能够不受干扰。 在钟道临的真气顺着双掌丝丝渗入到三阴石的瞬间黑石突然爆出一阵黑芒绚丽的色彩紧跟着闪出强大的妖气为了抵御外来真气的入侵聚拢成团开始反击。 一股股如针寒气陡然顺着他的双臂刺来还隐隐含有一团团要撑暴经络的力量慢慢传遍了全身突然在他周身经脉内此起彼伏的暴起难差点就把钟道临给憋得吐血大惊下赶紧运气分到全身想把这些异气给逼出体外去。 二方各异的气流就在他体内的战场你来我往争夺着钟道临身体的控制权就这样互相拚斗消耗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妖气越来越大钟道临的真元却快耗尽了不由得一阵暗暗叫苦额头上逐渐渗出了冷汗看得在身后策应的阎罗王一阵着急赶忙用双掌抵住他的后心送上了一股股雄浑的真气。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钟道临松了一口气堪堪抵挡住那股妖气。 钟道临有四大高手的护法慢慢得干脆关闭了五识只靠心灵深处的潜意识来感受三阴石内的世界那是一个没有重量的空间一切的事物都是纯精神构成的就连阎罗王孩子都是只有魂魄元神而没有**元神外围被层层黑雾覆盖使得孩子的元神越色泽黯淡幽然无光。 阎罗王所指的“混沌经”开始钟道临还不明白是什么东西等他用自身真元融合了阎罗王传来的真气和三阴石内的妖气一接触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身体内在妖气入侵的刹那光景突然从黄庭窍内急的变幻出一个不住旋转的气团这样的情况在以前是没有的。 这股诡异的气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钟道临的体内生根芽从几道不知名的脉络里汲取真元仿佛把三才穴其二的涌泉丹田里的真气同时抽空了只留下了双眉正中的泥丸不停聚集着全身的真元慢慢变成了一个真气形成的小漩涡猛力吸取着从他双掌渗入过来的妖气化为了一股股清凉的真气还给百骸。 钟道临脑子里空空荡荡用心灵追随着这股奇异的气团不存一志毫不干预徐徐跟着真气漩涡吸纳的力量以意引以重楼渐达膻中、中脘、神阙至气海而止再从气海分开两路至左右大腿从膝至三里下脚背及大拇指又转入涌泉由脚跟脚弯循大腿而上至尾闾合为一处过肾堂、夹脊双关分送两肩两膀两背至手背。由中指转手掌一齐旋回过手腕由胸旁至腮后从脑灌顶复下明堂上腭整个气团在他身体内部来回运转了两周天就那么的轻松化去了渗入到经脉中的强大妖气换上了一层不知名的力量。 蓦的钟道临骇然觉这股力量居然兴奋的吸纳着三阴石内的妖灵和阎罗王孩子魂魄大吃一惊下赶忙用意识破开吸纳的范围只让自身这股神秘的力量去吸取三阴石内的妖气放过了孩子的魂魄和元神。 几乎是在钟道临起念的一瞬间那股渗入孩子魂魄和元神的强大妖气就像被无形之手狠狠的扯了一把忽然从三阴石内喷了出来顺着钟道临抵在黑石的双手眨眼被他双眉之间泥丸穴之内的气团给吸扯个干干净净一丝一毫都没能留下。 略显冰凉的寒流从钟道临双眉之中翻掌间传遍了全身冻得他浑身一冷五识归体睁眼醒来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懂得自己终于有了一套自己的内功而行功法门却是如此诡异居然是通过炼化对方元神真气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不免暗暗惊心魔界功法果然损人利己阴狠毒辣。 “嘭!” 胜比金刚的三阴石光泽陡暗突然出一声爆响从中炸开石粉飞溅下一颗光华斗转的五彩亮珠忽然从黑石内飞了出来直朝屋内石壁撞去。 在钟道临身后担任护法之职的阎罗王既喜且惊喜的是凭借自身灵觉早已觉孩子浑身妖气被刚认的弟弟剥茧抽丝般的给吸个干干净净甚至被钟道临化为己用惊的是自己孩子的元神居然一下子脱离了三阴石的封印这还了得赶忙袍袖一甩朝五彩珠祭出了一道白玉牌。 白玉牌刚一腾空就化为一条鲤鱼般的小兽张口吞下了差点撞上墙的五彩珠瞬间变回了白玉牌的原型只不过上面雕刻的东西从一尊鱼形怪兽变为了一条小黑龙。 (关于阎罗王之子的故事请参看拙作《幽冥天子传》) 阎罗王伸手接过白玉牌小心放入怀中一把抱住了面前的钟道临激动的老泪纵横颤声道:“多谢贤弟救了小儿一命如不是贤弟为兄真是愧对孩子他娘的嘱托!” 激动不已的阎罗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抓着钟道临的肩膀不停的摇晃声音颤抖。 “恭喜老弟了!” 在外围担任护法的楚江王六城王和平等王这时候已经撤去了法力结界一同走了过来黑脸的楚江王本是略显狰狞的胖脸上如今满是笑容先拱手向钟道临道喜:“老弟不但救回了我大哥的孩子而且领悟了‘黑龙绞魔图’内的奇功绝艺可喜可贺!” 在旁的六城王也是哈哈大笑他是性情中人专管分人尸体烧人舌头看到久病缠身的侄子被钟道临眨眼功夫治愈挥舞袍袖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面镶蓝黑色小令旗递给钟道临道:“今后老弟在阳间被谁欺负了尽管唤我第六殿兵将前去助阵大家是一家人常来坐坐!” 钟道临吓了一跳不敢接阴界调兵旗连连摆手道:“小弟作了些微末的小事儿何劳六哥如此重礼再说!” 说着声音顿了顿转头疑惑问阎罗王道:“大哥令郎真的没事儿了?” 他治病的过程也是稀里糊涂自己反倒不明白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万事大吉!” 阎罗王连连点头含笑不语出声的却是一旁站立的第九殿阎王平等王长着一张国字大黑脸面像威严全身散出令人颤栗的气息这里面也就他和阎罗王最贴心都是秉公执断的阴神阎罗王的儿子病好了他比谁都高兴闻言大笑道:“混沌经本就是魔界神功化掉些许妖气还不是手到擒来也多亏你了老弟不然我们几个家伙合起来都一筹莫展老六的东西你收着今后降妖除魔号令阳间鬼魂都用得着再客气就是不把我们几个老家伙当自己人了!” 他乃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所遇恶鬼最凶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都要押解到他手里用空心铜桩绑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再阿鼻地狱受刑直到被害者个个投生方准提出解交后送到天道、人道、地道、阿修罗道、地狱道、畜生道这六道轮回受苦佛家所说的众生平等就是说的人死后到了他面前都一个样。 第二十六章 混沌化妖,道临返阳(2) 阎罗王眼含泪花伸手接过六城王递过来的“阴界调兵令”塞入了钟道临的怀中摇头笑道:“别客气了你侄儿如今妖气尽除只要找到合适的肉囊就可还魂回来倒是你刚入道门不久天下妖魔何其之多万一有个闪失变成鬼魂再犯到你六哥手里那就真的要秉公办理了!” 四大阎王彼此对忘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为了缓和钟道临的情绪连这几个终日令人惊惧的煞神都开起了玩笑显得很怪异。 钟道临能得到此面令旗也明白是几位大哥怕他在阳间行走遇到大敌吃亏能调动阴界鬼兵助阵自然能事半功倍就连今后给人看风水捉鬼都轻松不少心中暗暗感激六城王敢把这面旗交给他自是明白他不会乱用当下也就不再推辞俊脸微红抬手一抱拳有点不好意思道:“多谢四位大哥小弟惭愧点接下来了!” “哈哈哈这才对嘛!” 大胖子六城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扭头向阎罗王问道:“大哥临弟不比殿外那小子是用遁甲入地元神出体时候长了可就回不去了赶紧让老弟回去吧省得弟妹担心!” 钟道临听六城王突然没来由的说到弟妹不免愕然心想我一个出家的道士娶老婆干嘛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身旁阎罗王轻喝一声:“老六说什么呢?怪不得蛮牛和那罗嗦的马面爱往你那里跑都让你给教糊涂了!” “末将在!”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吼一直守护在门外的牛头将听到屋内有人唤自己赶忙吼了一嗓子:“王上有何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非也非也!” 马脸将轻飘飘的声音从门外响了起来:“几位殿主分明是在讨论六王为何说弟妹怎是在叫你这头蛮牛?弟妹弟之夫人是也女流之辈自然不是男儿身何况是头蛮牛孺子不可教也悲乎叹兮!小弟就说要牛哥多多学~~” “闭嘴!” 连屋内的六城王都不免脸色绿气的胡须乱抖跳脚朝门外大喝道:“你二人即刻送贤弟回去不得有误办!” “得令!” 马脸将吓得收回了滔滔不绝的罗嗦和牛头将一同出声领命。 钟道临知道自己不能在此多呆只是对几位刚认识的大哥才见面就要分离感到不舍望着几人的目光充满了感情阎罗王看到他的脸色知道他在想什么微笑道:“天长地久有缘自能相见来日方长哪怕没有再见之日?贤弟快快回去吧顺便把那孩子的魂魄带走贵友还在殿外等候呢!” 钟道临闻声点头依依不舍的和四大阎王一一告别接着背转身躯轻轻走了出去。 四位阎王见钟道临慢慢消失在了门后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眼神其中的六城王眉头一皱疑惑道:“大哥老弟的情劫?” “算了!” 阎罗王轻轻摆手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末强求业有二求七难十魔最难渡的一劫却是情关爱恨滔滔**心魔一切随缘吧!” 平等王微微一笑叹道:“此子天赋异秉悟性之高恐怕是正道千年不世出的绝代奇才否则不足以勘破魔界‘黑龙绞魔图’顿悟神功如今魔界蠢蠢欲动四方妖邪魔焰高涨随着《炼妖秘录》的出世眼看就是一场浩劫正道有此子踏尘也算得上应劫而生老六传他兵令估计也正是想到此层!” 六城王闻言皱眉不语脸色凝重可看着门外的一双巨眼却爆出了满含希望的异芒。 利州城内午时。 艳阳当空天气燥热湛蓝的晴空万里无云风声不起街上寥寥的行人商贩被高挂中天的火球烤得晕晕乎乎不停的被火球挤出那怕是体内最后一滴水分浑身浮了一层油腻汗渍踏着脚下灼热的土地越倍感燥热嘴唇干渴下不住的干舔着。 空气被高温蒸的似乎有些扭曲连远处的房檐屋顶在行人的眼里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裁缝铺后庭院 三日以来老掌柜一家人和一众伙计丫鬟就龟缩在一个不足三丈方圆的木屋内吃喝拉撒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在一间屋子里解决到了第二天只得在中间用床单扯了一道帘子算是和女眷隔离开了屋内摆放的点心早就被分光了幸亏屋角的那口水缸里的大半缸水才没把众人给活活饿死渴死可到了此时这些人都已经饿得全身乏力神志不清了。 不是他们不想出去而是外面那匹虎视眈眈的双头银狼一刻也不放松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打转不管是谁只要是一出门就会被银狼一爪子扫回屋内男女老幼不论到第二天几个急躁的伙计要合伙冲出的时候那头银狼也不阻拦只是用森寒阴狠的目光瞧了瞧他们在几人冲出的同时仰朝院内花圃喷了一口烈焰绿焰紧跟着腾腾而起眨眼将花圃连花草带周围土石烧成了炭灰。 几个伙计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顺着裤腿流了一地连滚带爬得哭喊着跌回屋内从这时候起再也没人有胆量冲出来试一试只得饿着肚子在房内干等苦盼着两个入了地的道长赶紧回来。 此时屋内的老掌柜正在儿媳妇的搀扶下喝着清水饿了这么长时间脸色越的苍白喘气都变得粗重起来旁人更是歪歪扭扭的或坐或卧软倒在一旁尽量少走动以免越来越饿整个屋内除了老掌柜嘴唇喝水出的“唏流”声一切都静悄悄的。 突然一声清脆的鹰鸣传来屋内众人都不约而同凝神倾听细闻之下果然是鹰鸣而且显得欢快兴奋众人听明白了这正是三天前腾空而起就在也没见过的那头金色大鹰出的鸣叫精神大震下一个个爬起身子小跑到窗前果然觉那匹这两天越来越不耐烦的银狼也兴冲冲的围着钟道临的肉身走来走去两个脑袋还不时伸出红舌头舔着钟道临的耳颈。 本是平静的庭院中忽然异风陡起飞沙走石空气中电光烁烁隐隐风雷震动“呲呲”作响外边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花圃周围却忽然黯淡了下来笼罩上了一层层青色幽光来回穿梭盘旋空气扭曲下连房内之内眼中的银狼都弯弯扭扭变了形。 蓦的大地震动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层层土石滚动翻卷两只狰狞的怪兽驮着两员二人多高的巨大怪物猛然破土而出二个怪物刚一冒出土层就哈哈大笑翻身跳下怪兽坐骑立马就朝木屋迈步而去那个背上背了两把车轮战斧的牛头怪兽还朝屋内大喝道:“娃娃们你们家那个病公子在何处?快快带到本将面前!” “哎呦我的个娘啊!” 屋内一个正在朝外观望叫做小六的伙计看到煞神一般的妖怪夹杂着阵阵阴风冲了过来一颗牛脑袋顶得上六颗人脑袋摞一起那么大狰狞的黑脸上铜铃巨眼凶光闪闪吓得嗷一嗓子口吐白沫就昏了过去众人也都被这个怪物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嘎嘎!” 天上五雷神鹰欢快的扇动着金翅从云层之上滑翔而下尚未落地就慢慢化为普通小鸟的大小稳稳落到钟道临肉身肩头兴奋的用小鹰嘴不住摩擦着钟道临的勃颈双头银狼也吐出两条红舌头用两颗大脑袋不住往钟道临怀内拱着。 两只神兽不约而同感觉到了钟道临身上渐渐聚集的生气兴奋的手舞足蹈。 三天来好似一尊石像般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眉心之中慢慢闪出一个星图般的黄印旋转稍许又隐没不见钟道临突然全身一震终于醒来。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 “嗷!” 刚驮着玄机子从地底跃上地面的啸岳地虎摇头摆尾昂出一声虎啸身旁刚站起来的钟道临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伸手就给了黑虎一巴掌没好气道:“这处不是你那山林叫什么叫把街坊都吓住道爷就穿帮了!” 说罢摸了摸肩头小雷脑袋上的五彩长翎让啸岳地虎和疾***狼化为小兽笑呵呵的边朝屋内走边抱拳向屋内众人道歉道:“牛大哥跟马兄惊扰了各位对不住赶快让小子看看那孩子!” 老掌柜儿子见钟道临“鬼魂”回来了心下暗定赶忙让众人从门旁让开好让那两员凶神恶煞的怪物跟这个能入地的道长进来。 “咔嚓!” 牛头将早就有点不耐烦只是碍于身旁啰嗦的马脸将不住阻挠才没冲进去见钟道临解释完毕伸手扯掉了两扇木门为防虫蛀的坚硬樟木门在牛头将的手里就跟纸糊的一般轰然碎裂粉碎成一截截小块散落地上牛头将毫不在意的弯腰钻进了小屋让身后的马脸将直呼“蛮牛不懂礼数可悲可叹!” 虽是这么说还是跟着身旁走来的钟道临一同步入屋内朝床边走去。 那病恹恹叫做“春儿”的小童这时候已经被牛头将一把抓在巨掌中就跟提溜个小耗子差不多看得一旁孩子的家人都心中惊惧中年人的夫人更是泣不成声唯恐孩子遭了牛头怪物的毒手。 “你这小女孩哭个鸟!” 牛头将不耐烦地扭头大喝出声妇女哭哭啼啼的把他弄得心烦意乱大怒道:“这娃娃虽然魂魄入府减寿一半命不过四十可也不算夭折了阳间就这么好等你们时辰一到犯到本将手里谁再敢哭看老子不灭了***别哭了!” 老掌柜赶忙躬身施礼颤颤巍巍的向牛头将拜倒:“大神息怒儿媳不懂事惊扰了大神法驾老朽替她赔罪了!” 说罢连连叩拜惶恐不安。 刚进屋的马脸将看这老头很懂规矩甚是欣喜走上前来晒到:“你别理那头蛮牛咱们也快相见了日后有不才关照你也不用怕那蛮牛!” 老掌柜闻言两眼一翻朝后便倒吓得身后中年人赶紧接住老人家身体缓缓放倒屋内藤椅上前有玄机子批命后有马脸将见面之下就是“咱们快相见了”老掌柜看自己果然大限将到忍不住心中悲意加上饿了三天身体虚弱没挺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牛头将冷哼一声不管马脸将在后边冷嘲热讽抓着孩子的巨掌慢慢透出白光渐渐把孩子周身的黑气给完全化掉等小童身上再也没有黑气透出顺手把掌中孩子往后一扔朝马脸将招呼道:“走吧妈的到了这里俺就心烦!” 他这一阵心烦灌注于手上的真元不免强上了几分种下了日后他手中此子力大无穷的因果造就了一个万人军中纵横睥睨的绝代豪雄这是后话。 跟马脸将一同进屋的钟道临看孩子朝自己飞了过来吓得赶忙轻轻接住暗查体脉果然那股死气无影无踪大喜下伸出右手食指朝怀内孩子眉心一点光芒闪烁下从他的体内不住跃出光珠隐没在孩子的身体中小童苍白呆滞的脸庞慢慢红润起来一双乌黑的小眼渐渐蒙上了亮光生气回转。 “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 钟道临怀中小孩突然哭了出声四肢不断的弹蹬一双胖乎乎的小手直往钟道临脸上抓惊得一旁中年人夫妇喜极而泣这可是一年来孩子的次啼哭再看孩子的小脸红扑扑的病态一扫而光哪还有半分呆滞的病模样。 妇女激动地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从钟道临怀中抢过孩子又哭又笑不住亲吻着孩子的小脸一行行清泪遮盖的脸庞闪烁着母性的光辉。 中年人含泪忍住了抱起孩子的冲动翻身跪倒“嘭嘭嘭”的朝钟道临和争吵不休的牛头马面将转圈磕着响头只把青砖地面磕出了点点红印。 钟道临安心受了中年人几拜省得这重情义的汉子今后心存遗憾可看到中年人磕头起来没完了赶忙过去一把拉了起来劝道:“算了举手之劳罢了!还是快去看看你孩子吧!” 中年人抬起头来泪眼含满了感激沙哑道:“仙长大恩大德常家没齿不忘大恩不言谢仙长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有常某可以效劳的地方虽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钟道临看到一旁牛头马面两员战将骂骂咧咧推搡着走入院中估计又是一言不合准备对砍吓得不敢再和中年人耽误工夫急匆匆道:“此地阴气太重不宜停留你还是携家眷迁往别处你儿子虽然魂魄归窍怎奈拖得太久恐怕今生无缘高寿这里诸事已了我等就告辞了!” 说罢不等中年人回话赶忙跃入庭院之中伸开双臂将已经从背后拽出来大板斧的牛头将给拦开劝架道:“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这里不比阴界二位要是在这里打起来恐怕半个利州城都要鸡飞狗跳忍一忍看在小弟的面子上彼此忍让些可好?” “呸!” 牛头将先朝马脸将唾了一口才缓和怒脸对钟道临道:“都是那头蠢驴无事生非娘的要不是看在临王爷的份上俺今天就在阳间碎了他让这毛驴重新投胎!” 因为钟道临和阎罗王结交的事情牛头将早都把他当成了阴界王爷有钟道临劝架不敢太放肆只是对马脸将怒目而视恨不得一斧头劈死那头啰嗦驴。 钟道临闻声赶忙连连点头低声赔笑道:“就是就是牛大哥心胸宽广自然不会轻易动怒二位大哥都相处千年了能有什么解不开得仇怨算啦!” 马脸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摇头晃脑的大叹道:“非也非也理不辩不明奈何万乘之主而以身轻天下轻则失根躁则失君蛮牛火性既不能成此万乘之君亦不可成君子之君乃小人也呜呼弟一片良言被当成放屁哀哉!” 两员阴将的坐骑“踏阴兽”苦着脸卧在一旁无奈的听着两人对骂无精打采的。 玄机子没空搭理这俩缺根筋的阴将忽然想起还没收银子赶忙笑嘻嘻的跑到中年人身旁献媚道:“恭喜这位大哥了令郎业已回天可喜可贺!” 说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画着八卦的破道袍尴尬的朝中年人笑了笑有意提醒对方注意到自己的窘迫。 中年人本听到其子活不过四十钟道临又叫他搬家正心中悲凉听到玄机子前来道贺强打精神还礼道:“多谢二位仙长巧施妙手救回劣子常某铭感五内!” 说着看了看玄机子的表情心中一动借机恭敬道:“那位仙长提醒小人要迁居他处道长法眼如炬不知可否指点小人一家一条明路?常某稍许有薄礼奉上还请二位仙长笑纳!” 玄机子听中年人没忘了银子的事儿双眼笑成了一条缝左手在袍袖里略一掐算大乐道:“旭日东升北藏蛟龙东北方正是六秀大吉之地如果大哥不嫌麻烦可携家眷远迁如果北方有亲戚更好可投奔前去自有机缘!” 中年人大喜道:“不瞒仙长我祖上正是怀远人老父多日来也颇想落叶归根我们明日一早就走多谢道长指点!” 说罢亲自到帐房取了银两又到前店拿了几件裁好的衣裤交给玄机子乐得他眉开眼笑直夸中年人爽快。 就在玄机子和中年人说话的功夫突然背后传来一声暴吼牛头将再也受不了马脸将不停的啰嗦一屁股猛坐到了踏阴兽背上踏阴兽被他压的呼痛一声四蹄下阴风顿起牛头将夹杂着来回翻滚旋转的黑气从庭院中消失不见。 钟道临无奈的看着马脸将骑兽紧追而上一边还滔滔不绝的嘀咕着什么和身后扫来目光的玄机子对望了一眼叹道:“咱们该走了!” 二人辞别裁缝铺老掌柜一家带领着化为普通家畜的三小飘然离去。 第二十七章 赎魄还魂,雨夜车队(2) 利州城外小路夜! 密布的阴云下压低罩浓黑的云层之中隐隐显出了电光烟雾伴随着瑟瑟夜风越凄迷蒙蒙牛毛细雨如丝被风一吹兜头盖脸的打在两个垂头丧脸的青年身上把一身刚换上的干净长衫眨眼浸湿一片走起路来沉沉的。 一只大黑猫领着一条双头小狗大摇大摆得跟着二人摇晃毫不理会这漫天的风雨和前边两人的气闷心情依旧神采飞扬的迈着步子。 那个瘦脸的小道士索然的用手中桃木剑扫着路边含珠的野草水珠四溅草断枝折忍不住朝身旁肩搭金鸟的同伴埋怨道:“临哥小弟都说了你那个大招牌不能打你偏不信现在怎么样?整个利州城都知道来了两个骗财的妖道我龙虎山的名号算是彻底栽了哎!” 说罢大叹了一口怨气伸腿踢飞了一块小石头小石头被他一踢远远的朝路旁的密林飞了出去“啪!”的传来一声响可能是撞到树干上了。 被叫做临哥的那个道士也是垂头丧气苦着个大脸回应道:“还不是我师傅非要打什么名号出来说是把招牌弄得醒目点才有客人上门我哪知道百姓把咱们当成妖道了连我师傅精心制作的大幡子都被官兵给没收了倒霉!” 这二人正是钟道临和玄机子两人从裁缝店出来就兴高采烈的跑到街市口摆摊算卦准备给人看相算命测风水赚银子钟道临记得醉道人的嘱咐刚一到地头就竖起了那面迎风招展的三丈大幡子呼呼乱甩这一亮招牌不当紧本就不多的行人更是像见了鬼似得逃离二人站立的范围唯恐给两个嬉皮笑脸的道士给盯上。 玄机子愕然看到钟道临祭出了“乾坤尽于吾手日月略藏心中”十个金字的大招牌当时就觉得不妥旁边堪比脑袋大的“批卦解命看相寻龙风水三界皆至尊妙法冲灵霄”几行字更是把他吓了一跳赶紧就劝钟道临把这玩意给收起来这么大的口气不说旷绝宇内也称得上称雄四海了可跟二人的年龄却不配连道袍都在黑风洞窟内整没了别人谁信哪。 钟道临却不以为然认为既然是师傅倾心制作完成的作品肯定能起到轰动作用结果就不理一旁暗暗叫苦的玄机子硬是要把这面大旗给竖起来。 结果这竖起来一家伙就是三丈长的巨型幡子当时就引起了轰动行人马上退潮般的绕道走开除了对二人指指点点外整个下午没有一个人来找二人看相把两人整的面面相觑干着急就是没客人上门到了晚上甚至惊动了衙门里的公差当时就把这面妖旗给收走了要不是玄机子拿出十两银子打点二人恐怕要杀出城池了连晚饭都没吃的玄机子不住的抱怨正是由此而来。 钟道临看到玄机子不住用桃木剑劈砍着道旁的野草深吸了一口气叹道:“你闻到空气中的血腥气了么?” 玄机子停下了砍草的出气动作用鼻子大力嗅了嗅挠头愕然道:“血腥气?在哪里?” 钟道临指着路旁的野草淡淡道:“那是草流血的气息它们也会痛幡子没了就没了咱们换一个地方赚钱便是用不着找它们这些无辜的草出气!” 玄机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嘟囔道:“行草流血了小弟刚才那十两银子也出了大血了现在肚子还饿着呢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我饿得慌你说咋办吧!” 虽是这么说却也不再用剑砍两旁的青草只是肚子适时的“咕咕”叫唤让他越感到饥饿难忍。 “嘿嘿!” 玄机子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要不是为了赶着赚银子中午就草草的吃了点馒头垫肚这会儿两人也不会这么饿赶忙赔笑道:“那利州城是回不去了咱们往前走走看是否能遇到客店人家讨碗饭吃不就行了嘛!你当时应该再坚决点嘛我不就把幡子收起来了?嗯还是你小子不够坚决不然咱们也不会被赶出城来!” 二人就这么互相埋怨笑骂着忍着肚中饥饿朝前走着离城越来越远。 “咯噔咯噔!” 不知道走了多久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慢慢从官道后赶了上来…… 从后边赶来的三匹马和一辆马车马车是三匹黑马拉着的三套车车厢的帘子拉着看不到里面三位骑土背着包袱包袱鼓鼓荡荡可能是走长途的外地旅人引起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注目的是马鞍袋镶了金边看来是名贵的精品而且三人都佩戴了防身的剑。 如今天下战火四起盗贼横行荒山野谷间毒兽遍布虽然行脚客商长途跋涉挺危险可无论哪处州府民间携带兵器者皆按乱党论处杀无赦就算是武林人士携带佩刀也多是藏于腰怀这三人如果不是艺高人胆大那就是真的不怕死了有了兵刃虽然可以防备些野寇毛贼但如果把官兵引来那就不妙了总之敢明目张胆的携带佩剑足以说明此三人的不凡。 三位马上壮汉都是骨骼粗壮浓眉大眼健壮骠悍的中年人三人可能是护卫身后的马车而来马车是用来载人的车顶堆放着一个个大包用挡雨的油毡封好麻绳捆定不惧风雨颠簸。 玄机子靠到钟道临身旁耳语道:“这是兴元府福记骡车行的客车车把式肩头的黑马刺绣别无分号每周两班往返茂州之间多是拉些和蛮族交易买卖的商贾!” 玄机子长期行走江湖对道上的门路所知甚明。 “两位兄弟!” 赶车的大掌鞭头戴雨笠是个面貌古朴的大汉见到钟道临和玄机子在这风雨之夜孤身赶路大吃一惊赶忙手拉缰绳止住马车大声询问道:“眼看就是雷雨二位孤身上路遇到贼人就麻烦了不如上车一同可好?” 三个骑马的中年人也拉缰停下含笑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善意要知道行走江湖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条路日后好相见当下也都劝二人一同登车。 钟道临和玄机子交换了一个眼色点了点头。 钟道临朝几人拱手抱拳道:“多谢几位美意只是小弟带着三个畜生上车多有不便还请几位自行离去我们徒步赶路就好!” 从那大掌鞭身后的车帘中钻出一个小脑袋可能是轮流替换驾车的一个车把式闻声瞧了瞧钟道临身后的黑猫和银狗大笑道:“不碍事车宽敞的很只要兄弟不是带头大象上车都装得下哈哈哈!” 这人在南疆见过大象忍不住出声炫耀笑呵呵的朝钟道临二人摆手示意他们上来。 二人推辞不过见几人豪爽心里也颇是高兴带着地虎和风狼跃上了马车朝几人连连道谢。 他二人跳上车的动作看在别人眼里还不觉得如何落到三个骑马的汉子眼里都不由瞳孔一收相顾骇然要知道平常人想做跳跃时候必然身体会有一个向下弯曲的动作然后用腿力一弹方能跃起而这两个看模样好象还是少年的人则双腿毫不打弯的就蹿上了马车周围飘落的细雨甚至都没有被二人身旁的风声带起怎能不让人惊惧。 三人知道遇上了深藏不露的高手言语更加恭敬甚至不允许车把式收取二人的车资引得钟道临一头雾水以为遇到了大好人只有玄机子看到了三人的表情神秘的一笑假意推托一番也就不再坚持付车费安然掀帘而入。 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 钟道临二人踏进车厢的时候车内除了一个靠着门口的车把式外还斜躺着六名旅客车内很燥热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意能坐这种客车的人绝不是普通百姓虽然这五男一女秉承了财不外露的传统但露在布衣外的白皙肌肤还是显出了和普通庄稼人的不同在二人掀帘入内的一刻都露出了警惕的目光双手下意识的捂住了各自放钱的地方。 二人找了一个靠近车门的地方坐了下来跟车把式彼此低声寒暄着。 车把式叫孟良苦孩子出身为人挺机灵从刚才三个护车的骑士表现也知道了二人的不凡看到钟道临带上车的那只双头小银狗不免来了兴趣双目放光道:“嘿兄台这条狗可真不是俗物居然长了两个脑袋稀奇~~呃!!” 正说着车把式突然见那条小银狗瞧向他的双眼异常森寒诡异没来由的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凉气吓得不敢再胡扯心中直呼邪门。 钟道临坐在一旁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苦着脸道:“有什么稀奇的两个脑袋比一个脑袋能吃养这一猫一狗可废粮食了!” 趴在地上的黑虎和银狼听钟道临这么一说都不高兴的呜呜低吼了两声扭过脑袋不搭理二人谈论了。 孟良闻言轻笑看了两人的表情随手从身旁拽过来一个小包裹打开布层取出两个用油纸包裹的面饼笑呵呵的递给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大口的开始咀嚼一边还含糊的问道:“孟大哥这车下一站是往哪走?” 孟良摇摇头低声道:“没一定先找个熟悉的客店住下明日再赶路对了二位兄弟可是要到兴元府?” 玄机子边往嘴里塞面饼边摇头嘟囔道:“我们也不一定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到个人多的地方赚些银子就是走到哪算哪!” “嗬!” 孟良伸手取过来一个酒葫芦刚灌了一小口听玄机子这么一说赞叹道:“看不出二位年纪轻轻居然还是做买卖的不知两位兄弟在哪里财?” “峨嵋!”“龙虎山!” 二人笑嘻嘻的答了一声自顾自的狠咬着面饼三下五除二就吃个干干净净抹了抹沾着面渣的嘴舒服的直哼唧。 孟良神情一滞呆了一呆这峨嵋和龙虎山能什么财这二位是做什么买卖的看到二人吃饱的表情尴尬道:“东西是我预备路上吃的太硬了不好吃别见怪来喝一口!” 说着把酒葫芦递给钟道临被玄机子一把抢过猛灌了一口哈出了一股酒气赞美道:“饿的时候是什么都是香的好酒!” 说着又灌了一口惹得得到他赞美的孟良一个劲的笑。 “咔嚓!”一声雷响整个车厢里顿时亮了一亮冷风从缝隙中钻来带来了阵阵寒意车厢内的闷热被一扫而空外边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淅淅沥沥的声音越密集。 “大伙在前面客站歇歇!”大掌鞭掀开布帘雨水顺着他头顶的雨笠流了下来扭头向客车内的旅客招呼:“咱们就在这里住下了明日一早赶路!” 钟道临掀帘望去前面出现了一个青砖院墙堆砌的客店前方设有歇脚亭和拴马柱便于来往客商的短暂歇息漆成黑色的客店门梁上表示着尚未关张的长明灯笼被夹杂着雨水的夜风吹得摇摇晃晃忽明忽暗的昏黄***摇拽着略显阴森。 三个骑士先策马驰了过去刚到歇脚亭就甩蹬离鞍跳下战马交给赶来接应的店伙计毫不停留的朝店内走去可能是预先接洽住宿事宜去了。 钟道临二人和众人一样用衣袖遮头夹杂着漫天的风雨跳下马车一溜小跑冲进了店内搞得门堂湿漉漉一片店内的伙计也不着恼笑呵呵的拿着笤帚来回擦拭着一边还殷切的询问着众人要些什么饭菜。 浑身湿漉漉的钟道临和玄机子二人刚冲去店内就不约而同的一皱眉骇然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彼此了然的目光拉着一旁还在抖落身上雨水的孟良坐到了一张靠边的台子上。 钟道临随手取过来台上的凉茶给身旁的孟良倒了一碗沉声道:“孟大哥你们车行原来住过这家客店么?” 孟良见钟道临倒了一杯早就凉了的茶就心中纳闷正要阻拦就听到他这么一问随口答道:“熟客了这家店的老板娘挺关照我们的经常给客人少算两钱银子饭菜实惠至于我们拉车的吃饭几乎不用自己的银子怎么了?” 玄机子朝钟道临挤挤眼笑嘻嘻的接着道:“没事儿没事儿只不过随便问问这茶凉了孟大哥让小二重新上小弟去方便一下待会儿就来!” 已经夜了客店里没什么别的食客五男一女为了多吃几个不同的菜围着两张桌子叫了些酒菜自顾自的吃喝着三个骑马的壮汉和大掌鞭则是端了几个荤菜提着两壶酒朝钟道临这一桌挪了过来想和钟道临二人亲近亲近交个朋友。 寒暄了几句钟道临才闹明白大掌鞭人称老蔡赶马快二十年了跑遍了一路山山水水人脉很广三个骑士都是车行的护卫分别是郝存孝关锦鹏和段猛早前跟随福记车行的创始人人称“震天刀”的雷豹走南闯北行走江湖干些镖局趟子手的角色慢慢积累了点银两就打出了自己的旗号开了这家福记骡马行专做拉载长途行商的买卖十几年来也积累了点名声寻常毛贼也多不敢打他们的主意。 谈了一会儿郝存孝扭头来回张望了几番看着钟道临讶道:“贵友怎么不来一同吃喝刚才不还在的么?” 钟道临呵呵一笑拿起茶壶给郝存孝倒满了一杯方才他已经查过酒水知道没有问题这才放心喝水吃酒若无其事道:“那小子刚才喝了孟大哥不少酒憋不住撒尿去了待会就回来咱们不必理他尽管吃!” 几人哈哈大笑也不觉得如何照样吃喝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大伙都吃得差不多了玄机子才从偏门笑呵呵的走来坐下来也不多说抓起来一块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还若无其事道:“老板娘就要来喽!” 众人除了钟道临都纳闷为何玄机子会知道老板娘要来正要笑骂这小子起了色心鼻子中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浓郁香气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哎呦不知道几位大哥这么晚了还会来投店恕罪恕罪奴家先自罚三杯快给几位爷多上两道招牌菜算小店请客!” 除了埋头大嚼的玄机子外众人都朝声处望了过去就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穿着一层异常暴露的绿色薄纱脚踏红色绣花鞋一双媚眼正含烟带雾的朝众人大抛媚眼被厚厚一层胭脂覆盖了的俏脸上满是让人**的笑意说是罚酒却只是轻轻拿起了饭桌上的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一众店里的食客都大叫不依怪叫着要喝酒不然不算罚几个车上男性旅客更是露出了色迷迷的表情只有那个女客的老公暗咽了一口吐沫在老婆的虎视眈眈下尴尬的收回了目光唯恐被黄脸婆觉。 老板娘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先是娇嗔的呻吟了几许只让人血脉贲张而后才接过了爱凑热闹的段猛手中一杯满酒一饮而尽两朵红云浮颊更是惹人怜思。 老板娘扭动水蛇腰在段猛的略微搀扶下慢慢挪到了几人围坐的桌子眼光刚一扫过钟道临和玄机子就浑身一颤脸色惊疑不定稍许才道了个万福拿起酒壶给二人斟满酒杯轻轻道:“奴家敬二位贵客一杯有二位到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第二十八章 鬼店画皮,惊闻魔秘(2) 桌边围坐的众人闻声大讶难道他们从前认识不成就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钟道临微微笑起拿过酒杯叹道:“老板娘诚心请我们兄弟喝上一杯小弟也就不推辞了今天夜风很凉大姐还是关上门窗比较好!” 说罢仰头喝了一杯平静的坐下吃着饭菜再也不理会老板娘。 老板娘脸上白颤抖着放下酒壶和众人告了一声罪返回内堂去了留下来一帮面面相觑不知道二人搞了什么名堂的人各自愣。 玄机子酒足饭饱打了一声饱嗝拍拍肚子满意道:“夜了明日还要赶路咱们都休息去吧!” 说罢长身而起和钟道临相携离席而去朝偏房踱去。 剩下的五人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快就要休息可还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就停下饭筷三个骑士年龄最大的关锦鹏先觉得事有蹊跷招呼众人赶紧吃完挪到钟道临那一屋过夜。 夜三更天。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外面的雷雨早已停了许久经过这场雨大地变得泥泞湿滑而空气中的粉尘被从天而降的大雨带入地表显得很清新。 明月透过树梢射过来的银黄柔光映的墙外花草清晰可辨伴随着轻柔的夜风翩翩起舞来回摇拽摆动显露着无限的生机。 屋内。 众人都已经睡熟了连地虎风狼和雷鹰都趴在床脚没了动静只有两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在这样黑漆的屋子内反射着光芒一眨一眨的。 钟道临和玄机子不是不想睡而是知道夜里肯定要有事情生饭前玄机子探查了周围现死气沉沉妖风凄迷隐隐还透出了股股阴森的煞气知道这个地方邪乎加上老板娘不知道二人会到这一现形立马就被钟道临看出了不妥。 老板娘身上那刺鼻的香气和浓重的香粉味决不是为了臭美而是要遮盖她身上的那股子死气朱唇虽红却是涂上的骨肉里没有半点生人的气味血管里甚至没有鲜血流动换句话说这是一个死人。 而凭着老板娘临走之前的表情钟道临断定深夜必有杀机。 突然钟道临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玄机子的肋骨低声道:“来了!” 门外不知道何时刮起了冷风呼呼啸啸的此起彼伏从地上和墙壁刮过的声音慢慢变成了好似凄厉的鬼哭窗外皎洁的月光逐渐被绿色的幽光填满阴森森的忽明忽暗。 屋外刚才的那位老板娘正提着一盏黄灯笼微弱的光线摇拽下映出了她惨白如雪的俏脸嘴唇上的红彩更是显得像喝过血的赤红那对本是含烟带雾的媚眼如今变得阴狠冷酷骇人的绿色异芒不住闪出直盯着那扇关闭着的木门。 老板娘伸出了一只枯瘦苍白的手缓缓的推向木门就在她手上长指甲接触到门板的霎那光景“嘭!”的一声轻响门板忽然通体一亮出了夺目的黄芒一道黄色纸符突然出现在虚空猛的朝她脸庞印去。 “啊!” 老板娘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手中灯笼甩手飞出捂抓着不停冒出青烟的脸披头散的狂奔而遁。 钟道临噌的跳下木床摁住了三个蠢蠢欲动的神兽朝早已提剑在手的玄机子招呼一声二人跃出窗门朝老板娘消失的方向追去。 客站后一间厢房内恶臭扑鼻。 被玄机子设在房门上的“镇妖符”伤了的老板娘这时候正端坐在一个梳妆台旁的小圆墩上手持一把铜镜细心观看着自己不住被青烟腐蚀的脸庞气的出了阵阵阴沉的低吼把铜镜的黄铜手柄都扭成了弯曲状。 突然老板娘伸出右手狠狠的扯了自己的头一把令人惊骇的事情生了满头乌黑长连着头皮都被她这么一抓给硬生生的扯下甩手扔到了一旁的梳妆台上。 紧接着她用右手中间三指往额头上一抓猛的朝下撕开整张面皮随手脱落露出了一个獠牙妖怪的黑脸血红大嘴中不住滴出令人作呕的恶臭液体。 一个千娇百媚的白肤女儿身居然长着一个无比狰狞的獠牙脸越显得诡异只听老板娘用阴沉的男声阴狠的低吼道:“牛鼻子毁我法相欺人太甚!” 自言自语方罢一把拉开梳妆台下的抽屉取出了一面新的人脸皮不停的用眉笔胭脂朝人皮上画着。 更诡异的事情生了老板娘睡得那张床的床板忽然掀开阵阵黑烟升起露出了一个怪兽体态的毛茸茸身体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只不过从怪兽的身体中不停的飞出黑色肉块填补着老板娘那个妖头上的伤口被青烟腐蚀的头颅慢慢的完好如初。 蓦的屋外响起了冷森的嘲讽:“老妖怪别画了你这家黑店今天就得关门!” 老妖骇然扭头望去就听到“嘭!”的一声整个房门突然裂成碎粉刚才店中的二人夺门而入其中那个提着一把桃木剑的青年闻到屋内的刺鼻臭味更是大骂道:“老妖怪你是何时害死了此处店家跟本道爷说说!” 老妖认得刚才正是这人出的嘲讽随手扔出手中铜镜和人皮站起来大怒道:“牛鼻子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故苦苦相逼?” 虽是女人身喉咙里出的却是男声在这静悄悄的夜让钟道临二人听的毛骨悚然直冒寒气。 “呸!” 玄机子狠啐了一声手中桃木剑一抖剑花遥遥唤出三道黄纸符猛印老妖而去。 老妖看到三道符咒飞来不慌不忙伸腿踢出了两只红色绣花鞋轻松撞开了两道纸符第三道纸符尚未着身只见它张口吐出一篷黑雾那纸符居然被黑雾吞噬眨眼消失无踪。 玄机子骇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生的情景身旁的钟道临看到黑雾一出立马全身轻颤大喝道:“你居然是魔界之人!” 这黑雾好似一个能破开时空的黑洞决不是普通厉鬼妖邪可以使出的对面老妖居然轻松的从体内唤出黑气钟道临登时想起了“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 “嘿嘿嘿嘿!” 那老妖出了一阵怪笑说不出的凄厉怒叫道:“果然好眼力要不是那张人皮碍事凭你个小道如何能伤得了我既然你们凌霄阁苦苦相逼那就别怪我大开杀戒!” 说着撕扯布料的声音传来老妖全身皮肉突然断裂开来露出了女人皮囊下不住蠕动着的一团黑肉突然这团黑肉猛地飞到了床板内那具死尸般的的毛茸茸兽身上兽身妖怪忽然睁开了眼皮双眸射出了碧绿的阴光从床内一跃而起右手挥舞成拳猛的朝玄机子轰来拳头尚未着身就从它拳头上射出了一个黑色气团直撞玄机子的前心。 “快退!” 钟道临一声暴喝伸手拽着玄机子的胳膊把他推出了屋外右手一抬现出了一把木制短剑猛刺黑色气团的正中。 “嘭!”的一声爆响。 黑色气团被他这一剑戳的从中暴开强烈的黑风狂卷而出撞到墙壁又反射回来凡是碰到的物体眨眼被湮灭丝毫没留下痕迹。 妖怪看钟道临身前突然也现出了一个黑色光罩居然把周围的黑气给牢牢吸扯了进去忍不住惊问道:“这不是凌霄阁的法术你是谁?为何懂得我魔界功法?” 钟道临刚才运功太急脸上浮上了一朵红霞又慢慢隐没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受了内伤闻言摆手道:“大家先住手在下钟道临峨嵋天道门弟子!” 说着撤去了黑色光罩大口的喘了几口气才算平复过来。 “天道门?” 那妖怪眉头紧皱显然没听过这个门派看着钟道临的双目出了凌厉的狠芒冷哼道:“休要骗我一个鸟什子没听过的门派居然会懂得魔界功法!” 第二十九章 魔界围攻,八方驰援 “慢!” 钟道临看老妖又要动手赶忙喝止道:“家师太乙人称醉道人至于为何小弟会魔界功法另有渊源在下所说句句是实不如你我开诚布公各问对方三条均需如实回答以解彼此疑惑如何!” 钟道临看出妖怪有伤在身而且功力不低自己又有解不开的疑惑这才委以曲蛇以免打起来不好收拾反倒解不开谜团。 妖怪冷哼一声轻喝道:“如此甚好刚才算是我问过了就算第一条好了你有什么尽管问!” 钟道临收回短剑朝老妖拱了拱手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魔界早被九鼎封印为何前辈能脱困?” 要知道魔界被仙家封印几千年如此凭空出现一个魔界人物简直就是不可能的看对方的样子又不是从鬼道畜牲道或是妖道修炼而来忍不住问出来。 老妖闻声出一阵冷冷的笑声不屑道:“还不是自认为乃正道的小人贪图魔界宝典从而破坏了一鼎打开了魔界第一重天我出来又有何难又何止是我出来了?哈哈哈哈!” 说着出了一阵志得意满的大笑紧跟着道:“我来问你我魔界功法你是怎么学到的!” 钟道临当下说明了如何下探幽冥巧睹“黑龙绞魔图”的经过没有丝毫隐瞒他隐隐觉得骗对方反而对自己不利也就凭感觉开诚布公和盘托出。 老妖听钟道临断断续续说明了经过半天默然不语过了半晌才摇头苦叹悲道:“算了机缘天定神功则主你我也不要来回什么几个问题互相问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问!” 这是候玄机子也苍白着一张脸踱步走了进来刚才那一个黑球要不是钟道临挡开换上他必死无疑直到现在腿肚子还转筋听到魔界的这些大妖魔都逃了出来更是六神无主走到钟道临身旁听二人谈论。 钟道临也不和老妖客气皱眉问道:“前辈所说的凌霄阁圣地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破坏了一鼎这里面究竟如何还请前辈说明!” 老妖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狗屁圣地伪君子罢了此事我也不想多提总之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之人图谋宝典在先背信弃义在后企图重新封印魔界第一重天被我等觉后死命冲出但此战中我也受了重伤本想借些生人魂魄疗伤怎奈撞到你二人逼得方才施法才知道今夜就是死期!” 说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老妖居然神态平和毫不觉得可惜留恋让一旁的钟道临和玄机子升起了莫名的感觉。 阵阵的腐臭味传来熏得钟道临和玄机子头晕目眩险些站立不稳老妖全身骨肉噼噼叭叭爆响紧接着红肉翻起从已经化成了一堆黏稠状的腐蚀皮肤上冒出了股股浓烟地上流了一大滩不停冒泡的血肉恶臭扑鼻。 老妖漠然的看着自己的身躯慢慢化为血水冷冷的对钟道临说道:“魔极生道天道既魔日失其契阴侵其明晦朔薄蚀掩冒相倾神化流通四海和平自我族被封印到黑暗界以来皆被人神二界视为邪恶化身没想到你这个道门小子不但能平心静气与我交谈而且居然悟通了魔界神功嘿嘿这笔帐贼老天慢慢算吧!” 说罢哈哈大笑看着钟道临的一对碧绿眼珠精光闪闪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念头。 钟道临眼看老妖身体就会化成一滩血水却对自己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急忙问道:“前辈你还未能说明魔界顿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哈!” 老妖闻声仰天大笑说不出的痛快跟先前他用自身血肉操纵妖媚老板娘的肉身一比更是无比诡异哑声道:“何止第一重天就算是魔界九重不久也会顿开我符左死则死矣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哼哼!” 说着出了一阵狰狞的冷笑身体慢慢化为一滩肉泥只剩下一个脑袋还在血肉上不住大笑加上旁边地上老板娘开膛破肚的皮囊和另一颗狰狞的兽头在这静悄悄的夜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这种用自身血肉控制妖兽在用妖兽钻入人类皮囊的手法111别说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见了面前的景象只感觉心神紧头皮麻! “呀!呀!” 突然窗外传来了一声鸟鸣玄机子听到这声鸟叫忽的全身一震顾不得对面前生的事情害怕纵身跑出屋外只见从天空之上疾的飞来一只白头黑身的夜鹰扑扇着翅膀朝玄机子降来。 玄机子看到夜鹰降下伸出一条胳膊让它落到自己的手臂之上。 那夜鹰双爪落到玄机子手臂上就是一阵乱叫显得急促慌张“嘎嘎呀呀!”的叫了一大通刚一说完就腾空而起朝来路飞了回去。 “生了什么事?” 钟道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玄机子身旁看他一脸苍白忍不住出声问道。 玄机子见钟道临走了出来大讶道:“老妖呢?” “死了!” 钟道临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漠然的简单应了一句追问道:“刚才那鸟是你养的?” 玄机子闻言淡淡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是师傅的‘鬼头鸟’我师傅传来话说九华山三日前被魔界大军围攻太虚凌霄上人门徒苦撑一日终于抵挡不住死伤惨重两日前向天下正道出求援令请求八方正门之士前去增援!” 时已月落半山月影透过树梢照射在玄机子本已经苍白的脸上更是显得有些肃杀。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碰见一个千年不遇的魔界之人就已经让他骇然不已现在居然连正道四大圣地之一的“太虚凌霄阁”都受到了魔界围攻这到底是生了什么事忍不住轻喝道:“那还等什么快走!” 钟道临拉着玄机子急匆匆的返回屋内顾不得惊世骇俗呼啸着唤出雷鹰风狼地虎三小向被惊醒的同屋众人说明此处不宜久留就匆匆奔出客房二人吩咐地虎和风狼随后赶来立刻骑着已经变回真身大小五雷神鹰在众人惊骇的眼光中腾空而起直冲高空朝九华山的方向疾飞。 “嘎!” 五雷神鹰欢快的出一声清鸣在高空之上穿过朵朵稀疏的云层震动金翅滑翔平飞扑面的冷风呼啸刮来把钟道临和坐在身后的玄机子吹得几乎睁不开眼可二人还是不住的催促雷鹰加。 五雷神鹰也从没见过钟道临如此心急立刻奋力再爬高百丈在云层之上疾飞掠朝下看全部是被云层遮盖的万物只有一轮斜落的明月和东方渐渐红的云层陪伴着牙关打颤的二人可两人的心还是一直往下沉去比这寒冷的夜风要冷上百倍。 要知道坐落在九华山天柱峰本乃正道清虚派始祖上清真人悟道之地“凌霄阁”六百年威名更是震慑四海蛮凶掌门太虚凌霄上人乃世人公认的道门不世出奇才简直可以用惊才绝艳来形容俗名关伊生于大富之家二岁识字五岁赋诗十七岁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夜观苍穹星辰顿然悟道遂舍去万贯家财斩断一切俗缘飘然而去。 传闻当年太虚凌霄上人观天象而悟道后在九华山神女峰巅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一动不动的如苍松般站立了七天六夜第七天的那个夜晚九华玉女峰上突现万道紫霞亮如白昼山顶鹤鸣凤舞百鸟来供关伊从神游中醒来之后大笑三声就决定于此处作为隐居之所参悟天人之道直到后来声名远播才不得已收徒建派“太虚凌霄阁”的名字正是因为他取道号“太虚”而来六百多年来太虚凌霄上人驭剑神州降魔卫道妖鬼惊惧凶邪遁避直至百多年前因渡五百年天劫收剑闭关为止行走天下未尝一败乃正道有数的绝顶高手。 “太虚驭北斗金佛镇神州禅宗执菩提缥缈遨宇宙!” 在四大圣地中太虚凌霄上人的威望甚至是凌驾于另外三家之上胜名可见一斑。 第二十九章 魔界围攻,八方驰援(2) 可如今九华山居然被魔界围攻这怎能不让钟道临惊骇欲绝就算太虚凌霄上人不在山中他老人家六男二女八个徒弟个个是享誉盛名的道家高手加上门派兴旺派内不下千人的修道门徒居然挡不住魔界两天的围攻甚至要放下面子请求天下正道前来救援不到灭派绝根的地步谁愿意如此受人话柄唯一的解释就是真的抵挡不住了。 二人骑着雷鹰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渐渐的感觉到了身体越僵硬四肢麻木忍不住过一会就要在雷鹰背上伸伸胳膊踢踢腿以此来舒缓骨骼酸麻的感觉天空早已脱去了夜装短暂的黑暗过后大放白光现出了如蓝宝石般湛蓝的晴空深邃无边东方一轮火红的旭日慢慢从地平线升了上来染红了万朵白云如火红的波涛在东方沉浮。 雷鹰紧贴着云层飞行下面是漂浮着的缭绕雾气丝丝白雾缓缓的朝后方飘退二人的衣服都被云雾给阴湿了被迎头强风一吹阵阵寒意不住传来也不知道离九华山尚有多远。 就在两人紧缩着脖子抗拒着灌胸而来的强风时从斜后方突然闪过几道色彩艳丽的光影拖着一条条彩色的轨迹尾巴朝二人相同的方向飞去。 钟道临精神一震举目望去这一看立马看得清清楚楚五个驾驭着不同宝物的人凌空飞过三俗两僧其中一人居然踩着一把巨大的折扇以比雷鹰快上百倍的距离转瞬消失在云层之中甚至来不及停下来辨清敌友就不见了。 玄机子也看到了这些人一扫颓废的倦意兴致冲冲的把脑袋从后边凑到钟道临耳旁大喊道:“这也是来九华山助拳的正道人士那个踏着大脸盆法宝的矮胖子估计就是‘狂癫神丐’叶不通了小弟听师傅说过此人那大脸盆就是他要饭用的食钵能从中唤出九尾火蝎助阵十分厉害!” 钟道临见到这些人也是高兴兴奋的大声回应道:“那个踩着扇子的青年是谁你认得吗?还有那个秃顶的干瘦老头和另外两个和尚呢?” 玄机子闻言扑棱着脑袋因为强风不住吹来的缘故吼着答道:“不知道这几人没听过不过看那公子哥比咱们也大不了多少嘛居然能驭物飞行了哈哈他娘的这下子咱们钟氏三雄可要给人家小白脸比下去啦!” 这小子自封了个“钟氏三雄”见那五人连理都不理他二人不免心中不服忍不住笑骂了起来。 钟道临听这小子把别人叫做小白脸没好气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咱们高明的人多了去了你别老拿人外形取笑什么矮胖子公子哥当心祸从口出!” 玄机子闻言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望向一旁的双眼忽然一亮兴奋的抓了抓前面钟道临的衣服大喊道:“快看又来了一个!” 钟道临扭头望去就见从自己斜后方疾闪来一道红光画着一条长长的火焰轨迹朝这里飞了过来只见一个看年龄不过十五岁的光头小娃娃穿着红色的短衣短裤脖挂亮铜圈双脚踏着两个翻滚旋转的火轮如一道流星从远方划来见钟道临和玄机子回头看他还朝着两人友好的挥了挥手微笑了一下。 等那如哪吒一般的小孩飞近玄机子忍不住大声嚷嚷地招呼道:“小弟弟你也是去九华山助拳的吗?咱们一道同路可好!” 谁知道那本来笑眯眯的人听到玄机子这一嗓子狠呸了一声脸色立马转阴用苍老的声音大骂道:“你才是娃娃本座都两百多岁了还能是你弟弟我呸!” 那踏着烽火轮的红衣少年突然加从雷鹰的面前猛地冲飞了过去吓得五雷神鹰“嘎”的一声惨鸣巨翅狂扇几根金羽顿时飞落上下摇晃下差点把背上的二人给摔飞出去。 “哎呀我的娘啊!” 玄机子见五雷神鹰体形一滞猛的惯性朝前面的钟道临后背跌去鼻梁正好撞到钟道临肩胛骨疼得一声闷哼闭上了双眼口中连连惊声尖叫紧紧的拉住雷鹰的羽毛痛得身下雷鹰阵阵悲鸣慢慢才稳住身子。 钟道临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被身后玄机子一撞差点就被甩了出去这要是从高空跌下去还不摔个粉身碎骨一阵后怕下脸色越苍白浑身直哆嗦暗怪玄机子这小子口不择言。 玄机子回复了一下怦怦乱跳的心脉想起了那个找茬的红衣少年破口大骂道:“仙人板板龟儿子的烂蚂蚱老子差点被龟儿子吓得少了二魂三魄妈的老娃娃呢?” 他见骂了一阵瞧不见“老娃娃”和红光了忍不住口中骂骂咧咧来回朝左右望去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身影早就无影无踪了。 “闭嘴!” 钟道临现在都还没缓过气来额头渗出了冷汗迎风一吹凉飕飕的听到玄机子又开始不知死活的叫骂怒喝道:“要骂等本道爷下去你再骂这要摔下去老子立马就要和刚结拜的大哥照面你~” 说到这里心中一凛猛然想起师傅醉道人提过的一个人呼出了一口凉气道:“你知道他是谁么?” 玄机子也是暗暗后怕闻声愕然道:“是谁?” 钟道临脸容变得恭敬起来:“‘逍遥童子’碧海真!” “啊?是他我的娘乖乖我怎么把他忘了!” 玄机子心头一阵打鼓暗怪自己口没遮拦心想早该从那个亮铜项圈认出来此人的现在却无心把这么个高人给得罪了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下子就算是回山都免不了要被一通臭骂了。 “逍遥童子”碧海真乃是昆仑“缥缈宫”四大护法之一因为幼时偷吃师傅炼制的紫金丹过量而一生体形都不会改变永远保持在了孩童阶段的样貌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修炼法术的日渐增深近年来怕被人取笑干脆炼制了一对哪吒使用的烽火轮其实那个脖子上的项圈才是他的成名法器名为“破天环”一经祭出可大可小能毁山断流威猛绝伦。 玄机子没认出他来正是忽略了“破天环”被烽火轮这么个火焰腾腾的法宝给迷惑了碧海真跟他师门颇有些渊源龙虎山建派之初当时创派始祖在湘西遇到了一个千年尸魔危机中碧海真的师傅“梦剑”凌浩然正巧路过救了玄机子师祖的命两人有很深的交情按辈份算碧海真比玄机子师傅还高了两辈也难怪这小子龇牙咧嘴的伤脑筋。 正在玄机子鲜有的暗中责怪自己的同时前方的钟道临忽然沉声道:“我想咱们到了!” 玄机子闻声愕然朝斜下方望去只见蝗虫般的黑点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无数的山峰绿林跟流动的黑云般遮盖了下界的连绵山脉色彩艳丽的道道彩芒不住从黑云下迸透过黑云而出涌动的黑云被彩芒刺穿立刻喷出了朵朵红雾但裂开的口子很快会重新阖上。 “小雷冲下去!” 钟道临唤出短木剑摁着雷鹰的大头轻喝出声。 二人身下雷鹰“嘎!”的清鸣一声挥动金色巨翅头上脚下的穿过云层朝下界猛冲。 紧紧抱住雷鹰脑袋的钟道临越来越瞧的清楚这哪里是什么黑云乃是无数的獠牙妖鸟成群结队的遮盖了本是郁郁葱葱的九华山这些妖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长着个羊一般的脑袋竖着一对尖角露着两排獠牙却生了一对蝙蝠的肉翅体形竟是不小加上蝎子般的长尾居然有丈长铺天盖地的卷来卷去从高空看直如黑云一般可见这些獠牙妖鸟是如何多密度是如何之大。 第三十章 妖凶肆虐,腥风血雨 两人一鹰尚未冲破黑压压一片片妖鸟组成的“黑云层”就见从群群妖鸟中不住激射出道道黑色光箭射穿妖鸟的身体同时带着股股飞溅的血肉朝二人飞来下界兵器法宝交击的响声越响了起来“叮叮”的脆响和“轰隆隆”的轰鸣连成一片。 漫天箭雨袭来雷鹰被几道光箭射中“嘎嘎”的惨叫不止金羽乱飞雷鹰背上的钟道临和玄机子各挥木剑不住将周围扑来的妖鸟扫的骨裂筋折肉块四散血肉飞溅。 “我等前来助拳共抵邪魔妖人!” 钟道临边挥剑边大声吼叫骑着雷鹰不住朝下猛冲明白现在九华山已经乱成一团敌我不分赶忙大声报出来意免得误伤到自己人两只怪叫着扑来的妖鸟被他一剑斩断蝙蝠般的肉翅血雾喷出惨嘶着朝下跌去可妖鸟太多了两只方死无数的妖鸟晃动着肉翅“吱喳”怪叫着瞬间扑上一对尖锐的爪子直朝两人头颅抓杀也杀不完。 钟道临的喊叫果然起到了作用那些黑色光箭不再朝雷鹰射来而是满天散射着铺天盖地的獠牙妖鸟成片成片的妖鸟被射的鲜血狂喷惨叫着下雨似的跌落雷鹰压力顿时一缓清鸣着猛朝无数妖鸟压了下去两支赤红色鹰爪撕裂着身旁妖鸟的同时也离地面越来越近。 蓦然从下界突然疾飞来一道长长铁链狠狠的抽到了头下脚上的雷鹰腹部“嘭”的一声闷响五雷神鹰被铁链抽的惨嘶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身形翻滚着朝下跌飞。 钟道临和玄机子同时被雷鹰从背上甩了出去打着横的飞了出去吓得在空中手舞足蹈尖叫连连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不受力的朝下栽去耳旁满是呼啸灌入的风声。 “咔嚓嚓!”的脆响传来两人几乎是同时惨哼出声接连喷出一口口鲜血猛地撞断了无数条大树的斜伸枝干狠狠砸到了地上跌了个七荤八素。 也幸亏下面就是茂密的林地和松软的泥土两人虽说被枝条挂得满身伤口可也正是这一阻挡才没把二人给活生生摔死弄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大笑话可就是这样也把钟道临和玄机子摔得骨骼欲裂两眼黑一个劲的在地上抽搐呻吟着脸色惨白。 “嘎!” 五雷神鹰也被暗中偷袭它的人惹毛了刚一跌翻到了地上就重新振翅腾空而起眨眼冲出了头顶黑压压涌动着的“妖鸟云”在高空稳住身形厉鸣一声立马大头连点召唤出了道道闪电不住朝下界劈来。 隆隆的雷声传来亮晶晶的闪电雨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被雷电碰到的妖鸟死前连惨叫都来不及出就那么的被劈成燃烧着的焦尸摔成肉粉。 雷鹰灵力用完也不休息怒鸣着就朝身下的妖鸟群俯冲抓去它当鹰王的时候何曾被如此欺负过刚才被一铁链扫中就激起了它的凶性嘴啄爪撕巨翅乱扫大开杀戒眨眼撕碎了一群妖鸟无数的肉块鲜血和惨嘶着的妖鸟下雨一样的跌落在滔滔恨意的不住聚集下五雷神鹰终于威。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惊起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二人举目望去就见远处密林外一个身穿青衫的持剑中年人被一只妖鸟趁他离开林木的霎那光景用尖锐的双爪给凌空提了起来那中年人吓得连连用手中宝剑劈砍着头顶的獠牙妖鸟还没等挣脱这只妖鸟的束缚就被旁边一只妖鸟凌空掠来在错身的刹那一爪子拧掉了他的脑袋鲜血从脖子上的大洞狂喷而出那人立刻宝剑抛飞惨死当场无头的尸体瞬间被天空密集的妖鸟撕碎分食惨不忍睹。 “青师兄!” 密林中传来一声悲呼本是雄浑的声音却打着颤忽然这声音变成了怒喝从密林中紧接着射出了漫天箭雨箭像是着了火似的朝头顶密聚的妖鸟射去血雾乱舞骨肉四溅眨眼射死了一大片数也数不清的妖鸟嘶鸣着不住倒栽而下落入密林。 钟道临心道那肯定是一处正道人士聚集的地方射箭的可能就是先前把他们俩也当成敌人的那人可能怕妖鸟太多才藏于茂密的林内想到这里强打精神忍住胸腹之间的疼痛踹了地上半卧着玄机子一脚大骂道:“还不起来禽鸟最爱吃躺着不动的腐尸知道吗?快走!” 说罢捡过刚才掉落的短木剑也不管地上哼哼唧唧的玄机子明白在这处密林妖鸟轻易下不来也就放心的朝方才出声音的地方纵去。 玄机子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起咬着牙弯腰四处翻找终于被他从落叶堆后找到了自己的千年桃木剑捂着臀部直咧大嘴脸上被树枝划出了道道血痕青紫处处摸起来生疼一片。 玄机子这时候已经被气糊涂了明白刚才是被人偷袭了只不过不知道对方是谁只得把仇报到头顶盘旋的妖鸟身上想到这里不由得看了看头顶黑压压成片的妖鸟越想越气他也是被气急了伸手入怀抓出了一大把黄色符纸用桃木剑猛地穿起举剑朝天大吼道:“敢摔老子我去你妈的!乾坤无极阴阳煞气九阴幽火堙灭天地疾!” 一等他咒言方毕“嘭”的一声闷响千年桃木剑跟拔瓶盖似的从他手中忽然飞出穿过密林直刺天空在千年桃木剑上穿着的一串纸符猛地燃烧起来整把桃木剑变成了一条在空中自动旋转飞舞的喷火剑青绿的巨大火焰从桃木剑上不停的喷出在燃烧着桃木剑的同时也喷出了条条火龙接连扫向四周密密麻麻的妖鸟妖鸟被青绿火焰刚一着身就猛地通体烧了起来眨眼噼啪脆响着暴成肉粉漫天飞落。 “糟了!” 玄机子看到漫天跌落的着火血块才醒过头来这处是密林一旦着火还不把自己给火葬了?吓得他赶忙抱头朝钟道临追去那把桃木剑是收不回来了他用的是极其霸道的“九幽阴火咒”用的“器引”正是桃木这火一旦着起连水都浇不灭吓得他赶忙朝钟道临跑去要提醒他一同逃跑。 钟道临刚穿过一处密林就见十七八个穿道袍的青年人正聚拢在一起这时候差不多跟血人似的浑身浴血一个粗壮的中年汉子手持黑色大弓正不住拉动弓弦朝天空放箭手中却没有箭支弓弦震动间射出的都是黑色的光箭显然不是凡间普通的弓。 其余人正围着青年打转不住用手中长剑刺劈着从林木间隙攻来的各种妖兽有跟猩猩似的三尾妖猴有野猪般的长牙兽还有些三头黑犬不住从地下冒出身形朝这些人偷袭也不知道这些妖兽是从何而来地上堆满了各类尸体连着肉块的骨头滴落的鲜血到处流淌连树木都染红了一片血腥冲天活像一个屠宰场。 “在下峨嵋天道门弟子钟道临特来九华山助拳!” 钟道临大喝着表明身份提剑朝场中蹿去一式御剑决的“三莲绽朵”转瞬从手中爆跟他最初时候所用此招不同在他悟破“祭符”一层的含义后这招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咒法来的实际只见他手中的短木剑通体一亮突然化为一道黄芒紧接着一分为三凌空盘旋飞斩惨吼声接连响起无数挡在他身前的妖兽眨眼的功夫被三道黄光扫的血雾腾空肉块飞溅死伤惨重。 第三十章 妖凶肆虐,腥风血雨(2) 钟道临手中的短木剑本就是“万木之灵”凝聚而成他虽是不能够凌空驭剑但用灵力控制木精之灵却是轻松平常手到擒来虽然是同样一招“三莲绽朵”可威力增加的却不止是一筹可见当初醉道人所说的剑招和法力配合的重要性。 本已疲惫不堪的场上众人有这么个威猛的生力军加入都提起了精神见到钟道临只用一招就扫平了挡在身前的大群妖兽无不大声叫好士气大振。 “好剑法!” 那个射箭的中年大汉瞧向钟道临的双眼猛地一亮大赞出声:“哈哈哈果然英雄出少年且是侠肝义胆兄台门派来了多少助拳之士?” “来了一半!” 钟道临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心道我们天道门就两个人为了不打击这些人士气说是来了一半也不能算撒谎顾不上和这些人寒暄两手运指连点又不住在身前虚抓劲气横卷遥遥控制着三道黄芒上下舞动不住屠戮着四周涌来的妖兽妖兽临死的凄厉惨叫和喷出的股股血雾和飞溅的肉块更是让本来平静的山林蒙上了一层肃杀之气。 “临哥不好啦!” 玄机子急匆匆的从钟道临背后的树林跑出见到一帮全身染血的人先是一愣接着焦急地喊道:“快跑着火了!” 众人闻声朝后望去果然见到远处密林升起了浓烟隐隐有火光透出在这样的密林中一旦燃起一个火头势必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蔓延到整个森林那中年大汉好像是这群人的领见此地不宜久留立马挥臂狂喝道:“大伙退到罗汉墩暂避!” 说罢拉弓平射几十道黑光电光火化间从大弓中迸出“咔嚓嚓”枝干折断的脆响夹杂着妖兽临死的惨吼连成一片西北方的树林被他这一弓之威开出了一条大道看得一旁玄机子暗暗咋舌。 大汉提着黑弓大吼着领头开路钟道临和玄机子跟随着一众穿道袍的青年紧跟而上不断躲避着冰雹般俯冲而下的妖鸟妖鸟见这些人出了林子怪啸着舞动肉翅夹杂着呼啸的狂风接连扑下一伙人边跑边防备着身旁不断扑出的妖兽和扑落的妖鸟慢慢的跑到了一处石林密集的地方再往前就是笔直的山峰山顶云雾缭绕白云如浪正是九华山有名的“莲峰云海”。 众人找了一个山岩遮顶的所在停下休息那大汉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显然也累得不轻喘着粗气朝钟道临二人一抱拳:“在下‘万兽山庄’铁战不自量力来此略尽绵薄之力有幸结识两位兄弟还请多多指教!” 二人赶忙还礼连呼不敢都对这个酷似伏虎和尚的爽快大汉升起了好感玄机子随即和那十六个道士相互介绍一遍才知道铁战也是三天前接到凌霄阁出的求援令赶来助拳的。 玄机子江湖门路较熟悉知道这万兽山庄跟僧道两家都颇为亲近没什么门户之见庄主“狮王”铁炎烈近七十才开始按道家养生法门修炼间或和一些僧人谈论些佛门玄功从此金盆洗手舍去了江湖上的名声和恩恩怨怨既不是佛道两家直系弟子也不属于江湖人物忍不住讶道:“敢问铁大哥跟铁老庄主怎么称呼?我二人在路上耽搁了几日这处到底生了什么事儿可否详细见告?” 铁战点了点头将黑色大弓朝身旁随手一放解开衣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了汗淋淋的胸膛坐倒在地争求彻底休息众人也都学他四散坐开这处妖鸟从天空看不到也没什么妖物攻来可以说比较安全只听他悲叹道:“家父正是万兽山庄庄主讳名铁炎烈几日来跟随家父一同来援的在下两位兄长三个弟弟还有一众师兄弟全被打散了我跟青师兄昨晚在树林遇到了这些被妖兽围攻的道长战至方才青师兄惨死凌霄阁也折了不少人手事情就是这样了!” 说道青师兄惨死的时候大汉露出了悲戚愤怒的表情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亲眼目睹一起学艺的师兄就这么的悲惨死去令他无比难过。 钟道临见铁战似乎隐隐成了这些人的头而且好像对九华山的地形十分熟悉皱眉道:“铁大哥和凌霄阁可有交情?知不知道天柱峰上如今怎样了?” 铁战闻声苦笑道:“我自幼跟爹常来九华山拜见广尘子他老人家对此处还算熟悉至于天柱峰就别提了失散前听我爹说这次好像是魔界的妖魔鬼怪从什么地方逃出来了还领来了久未现身的八荒凶邪漫山遍野的都是稀奇古怪的妖魔太虚凌霄阁的弟子用法力在七连峰设置的北斗七星阵都被魔界大军给冲垮了下面还是些妖兽作乱虽然为数众多却成不了什么气候真正的高手都在峰顶斗法呢你来我往的斗了十几日了在下这点本事上都上不去唉!” 说罢叹了一口气暗怪自己没什么本事帮不上大忙。 铁战口中的广尘子是太虚凌霄上人收的第七个徒弟也有两百多岁了道法高深剑术精妙是正道有数高手至于铁战所讲的七连峰并不是一个山峰名字而是神女峰翠微峰天柱峰美女峰真人峰抱子峰和十王峰这七个高峰其中以海拔四百多丈的十王峰为最。 此七峰在地理上正巧是对照天空中北斗七星的排列暗含天然星阵二百多年前太虚凌霄上人收了广尘子这第七个徒弟后亲自设计了一套玄星法阵布于七峰至巅至今还是第一次动用想不到翻掌间就被魔界大军给攻破了让刚得闻此事的钟道临和玄机子惊骇无比。 钟道临呼出了一口热气疑惑道:“那太虚凌霄上人他老人家呢?” “师祖还未出关呢!” 一个颇为年轻的道人听钟道临问起急忙答道紧接着凌霄阁的那十六人也凑上来各自说明了所知道的情况加上铁战在旁补充这才让钟道临和玄机子知道了个大概。 原来十二日前的那个清晨从九都河的西北方向突然飞来无数的妖鸟顷刻间就扫荡了整个九华山的外围凡是暴露在山间寺院或者道观中的生人瞬间就被撕成了碎肉紧接着魔界十二星宫的宫主带领着隐匿多时的四海凶顽围攻天柱峰。 凌霄阁见魔界人马突然出现大吃一惊赶忙在七大山峰用法力布置北斗七星大阵可这时候却不见了大弟子广寒子连太虚凌霄上人最小的女弟子也是他老人家关门弟子的紫辰微同时不见踪迹。 缺少一星的北斗阵在魔界高手各类奇功绝艺的接连打击下没撑过一上午就土崩瓦解了紧跟着就是一面倒的屠杀短短一个晚上的厮杀至第二天清晨凌霄阁这个六百年大派几乎无可用之兵一天一夜的伤亡近于全军覆没不得已才向正道出求援令。 随着几天来从八方赶来的正道之人不断增多开始和魔界高手一寸一寸反复争夺着九华山上的地盘而正道联盟守护的核心自然是太虚凌霄上人闭关的天柱峰那里的斗法也最是激烈。 而万兽山庄的庄主铁炎烈就是在三日前带领庄内众人和另一路赶来的正道人马驰援被妖兽围困的“文殊洞”被打散的铁战的大哥铁文当场战死二哥铁武重伤如今生死不祥十八个跟随铁炎烈习武的师兄弟就穆天青跟随铁战活着跑了出来其他人则不知所踪加上刚才穆天青被妖鸟裂体惨死万兽山庄的精锐可以说是死伤过半了。 第三十一章 南海老祖,宝扇降岳 昨日“金龟朝北斗”前的一场厮杀尤为惨烈太虚凌霄阁“广渡圆止”四字辈的“止”字辈三百多弟子就活下来止念止观和止欲三人其余被突然从土地中蹿出的大量地狱三头犬偷袭惨死当场可谓后续精英丧尽桃源谷谷主蒋崇义重伤不治独子蒋浩夫妇当场战死魔界“厉牛宫”宫主伞子瞳和“天狗宫”宫主聂布禅双人大战来援的华山“气宗剑派”九大长老九人七死二伤撤退途中大长老董天川重伤不治仅余七长老“寒江钓叟”虞奉佐一人独活而他握剑的右臂也在此役中被伞子瞳“贲赤角”斩断变成独臂残废。 也幸亏太虚凌霄上人的第六个徒弟广渡子在千钧一之际驭剑来救孤身挡住了伞子瞳和聂布禅二人这才没让这处的正门之士尽覆于此撤退途中黄山“云谷寺”枯木禅师和“净土宗”达祥法师及六个徒弟为了能够挡住追兵留下殿后至今生死不祥赶来助拳的“五行门”师徒更惨刚一赶来参战全派六十三人不到半个时辰全军覆没于九华山十王峰旁上下灭绝。 钟道临和玄机子听罢众人的叙述直觉得头皮麻无不相顾骇然他们连魔界的人都没怎么见到就死了一大半那天柱峰上主战场的凶险程度可以想象了钟道临想起来前日在客店碰到的那魔界之人所说的凌霄阁苦苦相逼之事虽然只是听个大概但意思好像是正道之人跟魔界有什么协议似的忍不住出声问道:“魔界为何会突然围攻凌霄阁呢?” 说着将路上碰到魔界之人的事情慢慢讲了出来。 那个叫止念的青年道士闻声点头道:“魔人攻来的时候也是大喊让我们交出什么宝典和神女接着五师叔祖就从外界急匆匆的赶回说是如今魔界第一重天顿开四处都出现了魔界之人有的城镇甚至被屠戮一空二位道兄能够遇上也不稀奇!” 就在这时从西南角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刺目的红光层层翻卷而起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响几人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赶忙从地上站起提着兵刃跟随钟道临朝声音出的地方赶去。 钟道临和玄机子在前十几个凌霄阁弟子护卫着提着黑弓的铁战穿过嶙峋的石柱群就见远处山脚银芒陡闪气浪涌动上百个提剑的道士正在两个大和尚的带领下围歼一股牛身妖兽外围不断有新的妖兽加入正战的难解难分。 钟道临一马当先看到领头的那个大和尚似乎受了伤脚步已经变得虚浮仍自怒喝着挥舞手中铁棍立即短木剑脱手挥出朝牛身妖兽聚集的地方斩去“噼噼叭叭”的筋骨断裂声接连响起三头丈高的牛妖惨嘶着被短木剑解体血肉溅的到处都是。 “唧嘎!” 漫天盘旋的羊妖鸟现了此处暴露着的人群怪叫着接连俯冲下来血红肉翅来回摆动间扇起了呼啸的狂风几个提剑道士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妖鸟锋利的爪子撕碎更有的被提到高空解体分食不多的功夫上百个道士已经死伤过半现场惨不忍睹到处是撕碎的尸身和残缺的四肢血腥气冲天。 铁战手中的黑弓这时候挥了作用条条黑色闪电漫天散射不住射杀着俯冲下来的妖鸟被射中的妖鸟惨叫着下雨般的落下鸟尸落得到处都是。 突然从石林中凌空飞出一个棺材冒着黄色浓烟朝圈中的铁战撞来十几个护卫着铁战的道士大吃一惊赶忙舞剑挡在那棺材的前面止念和止观二人更是提剑猛刺可剑尖尚未接触到棺材就惨叫着抛剑软倒在地双手不住摁抓着自己的喉咙惨叫中眼珠从眼眶中顿时爆出全身七窍流血躺在地上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这些刚才还和钟道临二人有说有笑的同道之人就在一瞬间死绝不由得让两人既悲且怒双目尽赤现在甚至连凌霄阁“止”字辈的最后三人也没能逃脱魔掌从此往后太虚凌霄阁“广渡圆止”四字辈只剩下了上三辈派中传续香火的“止”字辈弟子就此灭绝。 “烟雾有毒!” 离铁战最近的玄机子看到止观止念和那些道士临死的模样骇然大喝一把拉开了正在射箭的铁战取出三道纸符朝飞来的棺材射去“嘭!”的一声爆响棺材板突然弹开浓烟覆盖着的地方花草顿时枯萎二十几个吸入毒烟的道士撒剑软倒眼耳口鼻都渗出了黑血顿时惨死当场。 正在这时从棺材中猛然窜出一个身材瘦长的黑袍老者白随风飞舞脸上毫无血色惨白一片看着玄机子的目光出了诡异的碧绿光芒不住的桀桀怪笑忽然伸出一对瘦若无骨的爪子朝他抓来。 爪子未到一股浓郁的香气直钻进玄机子的鼻孔玄机子闻到这股香味就知道不好骇然往后疾退还没走出三步就觉得头晕脑涨舌头痒跟喝醉酒似的摇摇摆摆猛的往后摔翻还没落地就被黑袍老人一爪刺入前胸喷血跌飞倒地。 这几下兔跃鹰击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钟道临正在用念力控制短木剑飞斩杀敌猛然听到背后一声惨叫回头就见到了跌翻在地的玄机子胸前殷红一片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吓的赶忙召回凌空飞舞的短木剑猛刺正要下杀手的黑袍老人。 “嘭”的一声黑袍老人空手劈到了钟道临的短木剑尖上出了一声不似金属交击的沉闷响声紧接着老者挥出一袍猛然拂向钟道临的面门黄色烟雾伴随着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钟道临遇到了和玄机子相同的遭遇立马感到头晕脑涨明白面前这老人全身是毒就算是封闭了呼吸还是从皮肤渗入了进来大吃一惊下来不及后退就那么的连人带剑朝黑袍老者射去打算趁着还能行动的功夫和对方同归于尽。 黑袍老人出了一声惊咦对眼前青年中毒后居然还能行动大惑不解猛的一掌拍向钟道临的头顶身体居然离地而起凌空踢腿翻了个圈正好躲过钟道临刺向他胸口的一剑。 钟道临被一掌击中头颅疼得龇牙咧嘴两眼顿时金星乱冒忽然眼前一黑朝前栽去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栽翻倒地没想到连敌人一招都过不了可头脑晕晕沉沉的感觉却随着吐出的一口鲜血消失的无影无踪大喜下双手摁地朝前窜去就借着这一摁的力量平行的飞出去丈远恰好躲过黑袍老人踹向他咽喉的一脚。 先前那领头的和尚见到此处危急大吼一声奔来提棍横扫黑袍老人的后脑来了个围魏救赵钟道临趁此机会一翻而起右手两指一点地上的短木剑猛朝黑袍老人飞刺而去。 老者不屑的冷哼一声似乎对那大和尚扫来的一棍根本不在意只是对钟道临毫无中毒的样子感到疑惑不解自己练的“黑尸毒爪”剧毒无比取得是尸体中的阴毒加上天下八十一种至毒之物炼成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头牛沾上一点都会立毙而面前此子明明已经被自己一袖扫中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心中不免惊讶。 眼看大和尚一棍就要扫中黑袍老者的后脑老人突然从场中消失再见的时候却到了大和尚的背后钟道临眼看追向黑袍老人的一剑就要刺中大和尚赶忙收回那和尚也是大吃一惊听到背后风声突起猛的回头一棍扫去可扫中的确是老者的虚影正要提棍再次挥出耳中就听到“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脆响感到脖子上一紧横死当场。 第三十一章 南海老祖,宝扇降岳(2) 黑袍老者单手扭碎了大和尚的脖子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随手抛了出去另一位大和尚见到自己同伴惨死悲呼一声手中铁棍轮圆了一扫几个扑上的牛身妖兽立刻被扫的骨断筋折收拾掉挡路的牛身妖兽大和尚虎吼一声朝黑袍老者扑去也不管对方抓向自己胸口的一爪铁棍猛扫黑袍老者的肋骨。 一旁放箭的铁战顾不得射杀满天扑来的妖鸟一把黑弓平射黑袍老人几道黑光在大和尚铁棍挥出的同时疾射去黑袍老者冷笑一声碧绿的双眸出了阴狠的光芒直射面前的大和尚身子与此同时凭空消失再见的时候又一次变换到了大和尚身后连旁边正在给玄机子治伤的钟道临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移动的。 “噗!” 大和尚见到黑袍老人的目光就呆了一呆就这一滞的瞬间自己胸口突然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爪子又猛然的收了回去他只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铁棍撒手抛飞狂喷鲜血朝前倒去扑地不动了。 钟道临骇然惊呼顾不得再给玄机子逼毒如果再给黑袍老者杀掉铁战自己二人也必死无疑赶忙提起陷入昏迷的玄机子身体朝后仍去对铁战大喝道:“快带小玄走我来挡他!” 说罢舞动飞剑朝黑袍老者撞去招招不离对方的要害全是一派同归于尽的招数。 铁战接过玄机子的身体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跟那个黑袍老者根本就是不是一个级数的留下也白搭赶忙把黑弓背到肩上抱起玄机子就飞身朝山下奔去越跑越远。 几十个活下来的道士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出现才一会儿的功夫“**寺”的两个高僧就殒命当场己方人只要进到黑袍老者的三丈距离立马就会中毒倒毙除了一个没见过的青年还能苦苦抵挡之外自己这些人根本帮不上忙只得在外围排成剑阵堪堪抵御着潮水般涌来的妖兽。 钟道临又要攻击敌人还要时时防备着从天空中不住俯冲下抓的妖鸟眨眼的功夫就被黑袍老者抓中了几次肩头和胸口都留下了几道血印不住朝外渗出的鲜血把衣服染红了一片尤幸他怕铁战尚未走远招招以命博命全不顾自身死活这才靠着一股狠劲把黑袍老者抵挡住可饶是这样也快撑不住了暗中不住叫苦。 蓦的山上传来一声清啸转瞬啸声已经到了山坡一股雄浑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祖别来无恙古逸诚有礼了!” 黑袍老者闻声全身一震撤招朝后飞退冷冷看着凌空掠来的一人从背后拽出了一个金黄色的钢刺显然对来者不敢掉以轻心连几十年未曾染尘的成名兵刃“破魂毒刺”都亮了出来。 黑袍老者自号“南海老祖”一身功夫早逾化境用幼童尸体修炼的毒功尤其著名生性心狠手辣平生杀人无数早在百年前就被正道高人联手追杀负伤后从此遁迹三界不知所踪随着魔族的出现这些百年隐遁的四海匈邪也都纷纷出世。 钟道临在黑袍老者退走的同时浑身一松这才觉腿肚子微微颤抖着差点要软到地上抬头看着来人惊奇的觉正是先前踩着扇子过二人先至九华山的那个俊俏青年。 古逸诚手舞折扇似慢实快的飘然跃入场中对钟道临微笑道:“小可赶来救援途中来不及和兄台打招呼尚请见谅!” 说罢躬身一礼下扑的那些妖鸟尚未接触到他的身体就莫名其妙的纷纷解体化为血粉让一旁的钟道临看得骇然心惊没想到此人光单单是无形的护体真气就强到如此境界赶忙抱拳施礼道:“在下钟道临见过古兄!” 一声冷哼传来南海老祖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不屑道:“你小子还没死呢?” 原来古逸诚看起来是个青年其实早逾百岁手中折扇名为“降岳”能从中唤出高峰大山威力绝伦此人一直以来神龙见不见尾终日云游四方直到接到凌霄阁的求援令才现踪赶来师承出身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 古逸诚闻声轻笑道:“区区怎敢先老祖而去百年前南疆一战尚未分出胜负如今因缘际会正好了断当年的一段尘缘岂不妙哉?” 钟道临从话中听出二人不但认识而且似乎还有一段没能解开的仇怨就听南海老祖道:“如此甚好那就~~~!” 南海老祖尚未说完就闪身攻出手中钢刺却是朝钟道临点来古逸诚冷哼一声一把折扇猛然挥出上下飞舞直斩对方的哽嗓咽喉而去。 三人都是提功戒备着钟道临在南海老祖钢刺点来的瞬间就祭出了短木剑同时朝后飞退遥控着短木剑朝南海老祖刺去古逸诚也不歇着道道白光离扇而出接连斩向南海老祖的周围四周顿时气浪飞卷劲气腾空连一旁攻向一群道士剑阵的牛身妖兽都被道道白光斩的血肉模糊。 钟道临右手一扬短木剑“嗖”的一声飞到半空幻化出一个不住跳跃的黄色光剑“噼噼啪啪”作响蕴含着万木之灵的短木剑突然一分为二二化为四又再次的分成无数条黄色剑芒漫天浮空盘旋飞斩。 “令驭神剑遥指凡尘剑魄道魂湮灭万象疾!” 钟道临狂吼一声漫天盘旋的无数飞剑随着他的秘咒忽然悬停空中变得如无数条璀璨金光不住闪烁猛然从内部暴刺出无数黄芒流星般的金芒剑雨疾风骤雨般向八方飞卷数也数不清的金芒光剑冰雹般砸下又重新腾空而起一股股的金色光剑形成了一阵狂风直卷漫天铺下的妖鸟。 高空惨嘶连连金色光剑形成的龙卷风绞肉般的凌空碾碎了无数妖鸟的肉身带着漫天的肉块和飞溅的鲜血朝下界的南海老祖猛涌而去狂风怒啸剑浪滔天数也数不清的金芒雨带着呼啸的暴风直刺南海老祖周身三丈的空间连古逸诚也一股脑的卷了进去。 南海老祖大吃一惊万没想到招式不如何的钟道临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法力道行骇然朝后飞遁就趁他这么一滞的间歇破绽古逸诚一声轻喝左手瞬间变掌为指一指点中了他的左肩手中折扇猛抛上天折扇飞舞着盘旋而上越变越大白芒陡闪其中的山川景色突然离扇而出幻化出了一座小山朝后退的南海老祖狠砸了下去。 南海老祖被古逸诚指力戳中了肩胛骨疼得闷哼一声手中的钢刺在他朝后逃遁的时候就已经舞成了一面刃墙金芒剑雨卷来和钢刺刚一碰撞上就出“啪啪”的爆响狂暴的气浪累及身后穿过钢刺形成的刃墙瞬间撕碎了南海老祖的一身黑袍带着飞溅的血珠四散飞舞。 空中石头山压来南海老祖厉吼一声知道现在生死存于一线猛的一咬牙咬碎小半截舌头张嘴喷出一股黑血逼退了攻来的古逸诚紧接着身体如炮弹般窜起一头撞向了压下来的石山“嘭!”的一声爆响石山被他布于头顶的强横护体真气震成两半裂开石块轰然朝四处怒砸开来。 南海老祖受此一击浑身如受雷击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丝丝鲜血再也抵御不了如浪般涌来的剑气狂嘶一声朝后方疾射去。 钟道临和古逸诚受到了气机感应施展身形从左右猛扑南海老祖而去。 第三十二章 食人凶魔,牙猪宫主 “嘭嘭嘭嘭”四声连续的爆响传来南海老祖被二人趁他护体真气降至最低的瞬间连轰四招胸骨没有真气护住顿时被击碎张嘴狂喷出一口黑血惨吼着蜷缩成一团朝后凌空飞遁。 “咔嚓嚓”几声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十几个剑阵中的道士被猛退的南海老祖撞得七窍流血骨骼寸断惨叫着抛剑横死当场南海老祖毫不停留厉啸着朝林中遁去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居然被其撞的从中而断轰然倒下。 钟道临和古逸诚暗呼可惜要不是那几十个道士阻挡了扑向南海老祖的剑芒钟道临怕伤及无辜撤回了短木剑这一下就能让南海老祖尸骨不存现在耳中却只能听着凄厉的狂啸声越去越远。 古逸诚暗施法力于空中飞舞着的折扇那把折扇像突然有了生命般猛然飞入怪兽群接连斩杀着牛身妖兽和扑来的妖鸟随口对钟道临道:“临兄剑法绝妙这下子没有十年修养南海老祖也休想再入凡尘了!” 钟道临提剑在手闻声不好意思道:“哪里都是古兄伤敌在先小弟才有可乘之机古兄谬赞愧不敢当!” 二人说话间不住擦拭着身上粘住的血块钟道临想起中毒的玄机子拱手抱拳道:“小弟朋友中毒颇深现在生死不知小弟先告辞了!” 古逸诚点头道:“嗯魔族高手都上了天柱和翠微两峰在下清理完此处凶兽也要赶去援手你我有缘再叙!” 钟道临对这个没有架子的高手也颇有好感可惜不能多留当下点头拱手纵身朝铁战消失的方向追去。 九华山花岗岩体从地壳之中隆起于地表加上长期的雨水冲刷形成了奇峰峻岭、重峦叠障、悬崖峭壁、怪石峥嵘的山地地貌周围群峰争峙,千姿百态钟道临穿过小花台岩石山小道两旁的嶙峋巧石莫不神工鬼削山间清泉潺流银瀑飞泻本来如仙如画的山川秀景如今却浮尸处处遍地都是各类妖兽的尸体和残缺不全粘着血肉的道袍直如鬼府地狱一般连山边的潺潺秀溪中涌出的泉水都被染成了鲜红色。 钟道临边躲过漫天的妖鸟边斩戮着从山林中窜出的妖兽重新到达了罗汉墩非但没有见到铁战和玄机子连一个凌霄阁的道士都未曾见到不知道是全军覆没了还是移到了别处正在疑惑的时候就听到远处大石后传来了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钟道临眉头一皱这叫声充满了恐惧听情形似乎那里生了什么惨事急忙提剑在手纵身掠去。 石岩后用石块垒着的一个灶台正从风口往外窜出腾腾的火焰灶台上的那口大锅里的水早已沸腾咕嘟嘟的泛着气泡大锅没有盖子一条肉腿在沸水中浮起浮下水上浮着一层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空间中充斥着一股熟肉的香气。 一个低矮的圆脸胖子兴冲冲的弯着腰正用嘴对着灶台中间的通风口狠吹火苗被他吹得一蹿老高铁锅里的水更是不停的翻滚着越来越热连铁锅底都被烈火烧成了红色。 移动到石岩后的钟道临看着胖子吹烟的动作大吃一惊不由得收缓了自身的生理气息毛孔紧缩眼皮慢慢的合成一条线唯恐目光散出的气息被胖子觉明白对上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普通人毫不在意的一些生理特征也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胖子吹出的气息几乎是凝成一条气线而且从吹出就没有停过完全不像普通人那样的吹出一口气就要停下来吸一口气再吹根本就是生生不息一直不停这样的境界钟道临自问无法达到而那胖子似乎轻轻松松的就做到了怎能不让钟道临骇然心惊当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胖子看到火头又腾腾冒了起来笑嘻嘻的伸了伸懒腰拿起一旁的两条手臂扔到了铁锅里手臂砸入锅内激起了锅内的沸水“嘭”的一声溅出了铁锅外惹得旁边又是几声尖叫传来。 五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不知道被什么法术给定住了贴着一面石壁动也动也不了脸上满是泪痕哭得呼天喊地可身体却动也动不了就算是不想看眼皮都阖不上被面前的惨象激的浑身颤抖不住悲哭。 “嘿嘿嘿嘿!” 那矮胖子见到几个女子哭泣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边用肥手拍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皮边狞笑道:“女娃娃急什么放心老子胃口大得很一会儿你们就能陪着她去了嘿嘿能到了本宫肚皮里安家落户还不是你们三生修来的福气!” 说着不顾滚烫的沸水伸手就捞起了先前那个已经煮熟了的肉腿大口大口的撕咬着肉丝吃得不亦乐乎。 钟道临这时候才看清了那条肉腿上的五个指头分明就是一条人的大腿见到这个大肚矮子居然煮食人肉忍不住腹中翻滚“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 “什么人?” 不见矮胖子怎么动作瞬间就到了钟道临的面前一把黝黑色大耙子猛朝钟道临砸下。 钟道临正在弯着腰呕吐听到头上风声突起骇然顺势在地上一翻灰头土脸的朝后滚去。 矮胖子见钟道临居然能躲过自己一击见这青年满身浴血好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讶道:“小子你是何人?” 钟道临知道此人不可硬敌闻声眼珠一转心中有了主意哈哈大笑道:“呔!凌霄阁的臭牛鼻子听好你太爷爷我就是南海老祖座下的大弟子南海小白龙白马扁!” 钟道临想起了刚才遇到的南海老祖临时设计了一个身份跟眼前的胖子胡扯起来暗中却不住叫苦那五个白衣女子显然是正道弟子落到这个凶人的手里想要搭救可难上加难。 那矮胖子闻言一愣收起大耙子疑惑道:“白马翩?这是什么缺德名字?妈巴羔子的黑无涯那小娃娃是你师傅?” 矮胖子把“白马扁”听成了“白马翩”一旁被困在石壁上的一个白衣小姑娘却听得一皱眉心想:“白马扁不就是白骗吗?这个魔人怎么会起个这样的名字?”想到这里不由得对钟道临多看了几眼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剩下的四个白衣女子却越哭得惨烈一个凶人没走又来了一个。 “正是!” 钟道临大刺刺的应是心道原来南海老祖名叫黑无涯立马装出一副高傲的脸孔冷笑道:“老牛鼻子听到老子师傅的名字怕了吧?赶快归顺我神门饶你一条小命若要不然嘿嘿妈巴羔子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矮胖子听钟道临胡骂反而来了兴趣大有知己的感觉笑哈哈道:“白娃娃你可知道老子是谁?” 钟道临见矮胖子这个德性也明白了几分不屑道:“辣块妈妈不开花老子看你也挺合眼跟我神门的十二宫宫主有的一比干脆***别当道士了入我神门喝酒吃肉多痛快妈巴羔子的老子做你引荐人别***作清苦道士了!” 魔教之人都是称呼自己为“神门弟子”钟道临才有此一说。 矮胖子被钟道临骂的一呆右手猛地一拍大腿点头狂笑道:“他妈妈的真合老子的法眼别跟你那师傅了往后入我牙猪宫本宫封你护法之位哇哈哈哈真***对老子胃口!” 第三十二章 食人凶魔,牙猪宫主(2) 钟道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恭敬道:“莫非这位神通广大的大哥就是牙猪星宫的高人不成?” 他也不知道牙猪星宫宫主叫什么名字只能胡扯些拍马屁的话。 矮胖子被钟道临一句“神通广大”捧得哈哈大笑万分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本宫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嘿嘿小子眼力不错妈巴羔子的来跟老子一起吃香肉!” 要说人鬼殊途正邪两道自身修炼功法不同也会散出不同的气息也不能怪他认错钟道临乃己方之人因为钟道临自修习了“黑龙绞魔图”的魔功后自然就带有了魔族特有的气息这才让狄翥走了眼。 这貌不惊人的矮胖子正是牙猪宫宫主狄翥虽说一身功夫深不可测法术绝伦可脑子却有些迟钝性喜煮食人肉生吃人脑在十二星宫中排名也是最后一位很少有人和他能谈得来今天遇到了钟道临这个“知己”乐得他哈哈大笑拉着钟道临就往铁锅旁走。 钟道临苦笑着被狄翥拉到了锅台边眼看这个容易受骗的矮胖子要给他捞上来人肉吃赶忙皱眉道:“狄大哥不妥!” 狄翥伸手从沸水中捞出了一条煮熟的肉胳膊正要递给钟道临闻声愣道:“白老弟如何不妥?” 说着疑惑的盯着钟道临面容上浮起了怀疑的神色。 钟道临看狄翥脸色微变脑子就开始飞转从狄翥手中拿过来那条胳膊装作大力的嗅了嗅摇头道:“狄大哥您这一身功夫小弟是万分佩服的可看您煮食香肉的手法小弟就不免有些小瞧了哎可惜可惜!”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解除了疑虑只是对他所说的有些听不明白心想自己吃人肉也有些年头了这次十二宫人马从魔界第一重天逃出又能一尝昔日美味难道几千年来吃人肉的调制方法又有新的不成对眼前这个姓白的小子不由得高看了几分虚心请教道:“可是桂花皂荚花椒大料放得不够?还是茴香八角和盐冲突了?” 边思索边偷眼朝铁锅内瞄稍许才一拍脑袋大笑道:“哈我知道了白老弟一定是觉得没有千年雪莲去腥气是吧?嘿嘿老子刚他娘的从魔界出来透气一时间仓促了倒是叫老弟见笑了!” 钟道临仍自摇头道:“非也非也!” 边说边暗暗叫苦心道怎么才能想个办法把这个肥猪哄住? 狄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果然大怒道:“妈巴羔子的你倒是说说非他姥姥的什么也?” 钟道临赶忙恭声道:“狄大哥息怒这肉的调料嘛!大哥也算是马马虎虎对付过去了小弟所说的不妥是指这肉味不对口!” “噢?” 狄翥闻声呼出了一口气想了想没想明白小声嘀咕道:“白老弟这肉怎么不对口了?嘿嘿老子久未尝鲜生疏再所难免还望老弟指点!” 每个人都有迷恋的东西就像是醉道人好酒姐爱钱妞爱俏有人好棋有人好字这狄翥唯一的爱好就是煮食人肉生吃人脑钟道临一番胡掰反而触到了他的痒处不由得抓耳挠腮的想请教个明白。 钟道临强忍着腹中的呕吐**装出一副内行的样子晒道:“这人肉肯定是狄大哥仓促准备的如果小弟猜的没错那人被大哥投进铁锅的时候肯定哭得跟泪人似的不情不愿的是吧?” 狄翥大点其头道:“没错没错那女娃确实***哭得跟死了爹娘似的弄得老子心烦贤弟猜得不错!” 狄翥心中对钟道临的佩服又深了三分干脆把钟道临升格成“贤弟”了却没想到生人被他活煮任是谁也会不愿意。 钟道临闻声大喝道:“照啊这人一不愿意身体内经脉的气流和血管内的鲜血就倒流咱们都是修法之人狄大哥一定明白这个道理了血倒流人肉就酸了配料再好主料也是不行嘛!” “哎呦!” 狄翥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悲叹道:“他妈巴羔子的要是早能遇到贤弟该多好依贤弟高见如此该怎么办?” 如果说刚才狄翥还对钟道临有所怀疑这个时候却是深信不疑了暗呼幸亏碰到了深嗜此道的高人否则这么嫩的人肉就糟塌了。 钟道临趁热打铁小声耳旁道:“狄大哥这锅里的是不能吃了幸好还有几个上好的肉料不过似乎那几个小娘估计都怕了大哥您了见到您就哭人肉肯定酸不如由小弟来劝她们几句大哥先躲在一旁或到瀑布下取些上好清水等一会趁她们不备的瞬间由小弟点了她们的穴道再投入锅中那时候上等的香肉就成了!” 狄翥听得哈哈大笑连连点头也是神神秘秘的低声应道:“如此甚好老子先去弄些清水过来这里就全拜托贤弟了!” “嗯!大哥放心小弟一定不辜负重托记得快些赶回来以免肉煮得太烂了!” 二人嘀嘀咕咕半天狄翥提着一把大铁耙笑嘻嘻的跑开了。 钟道临见到狄翥去取清水绕过山岩越跑越远大呼出一口热气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没想到这蠢猪如此好骗急忙跑到五个白衣女子身旁焦切道:“几位姑娘莫怕小弟峨嵋天道门钟道临并非是那凶人一伙几位姑娘受了什么禁制可否明言?” 钟道临见这几个女子全身没有绳索可偏偏就是动也动不了估计是受了定身法一类的束缚赶忙说明来历出声询问。 五个白衣女子被眼前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都是一头雾水只有先前那个听出“白骗”假名的姑娘小声娇怯道:“钟师兄小妹几人都是被那恶人在背后贴上了禁符只要揭开就能行动了!” 钟道临闻言大喜急忙用手扶着出声女子的双肩将她转了过来女子“唔嘤!”一声被陌生男子接触心如鹿撞羞得脸上一片通红钟道临也没觉女子的异样转过她的身体后果然见到女子身后挂着一枚黑色的钱币形状物体贴在了她的后心。 钟道临伸手取下了那枚黑色钱币钱币离开女子身体后“噗”的一声化成了一股黑烟消失无踪那女子浑身一震四肢就回复了知觉赶忙脱离开钟道临的手掌一边帮助同门解开身后的禁制一边轻声向钟道临感激道:“多谢钟师兄解救!” 钟道临也明白自己动手一个个的去翻这些青年女子的身体不是太好微笑道:“举手之劳你们是何派弟子?怎么会被那凶人擒来了?如果能行动就快些走吧那人一会儿就会回来恐怕小弟也不是他对手!”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白衣女子刚被同门解除了禁止恭声道:“小妹陈敏怡家师万花岛岛主‘勃尼仙子’我等七人都是今日上午魔人攻击天柱峰时失手被擒小女子谨代表几位师妹感谢钟大侠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 陈敏怡说到我等七人的时候流下了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朝那口大铁锅看去身体悲恸的直颤抖钟道临明白其中两人已经被牙猪宫主狄翥煮食心中也替她们难过但明白这里绝非久留之地急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 第三十三章 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陈敏怡闻声点头默默的去收拾同门的尸体其余几人分别过来感谢钟道临的救命之恩那个听出“白马扁”假名的女子名叫段柔是门内年龄最小的小师妹和同门师姐陈敏怡郝雅芳曹楠吴梓若肖红梅一起遭擒本自忖必死谁知道绝处逢生碰上了钟道临都对他感激涕零简略的说了几句含泪就地掩埋了同门尸骨告别钟道临离去。 钟道临知道此处不宜久留眼见几女消失在目光尽头抖擞精神朝狄翥相反的方向跑去。 周围的山林树木在钟道临的两旁不住朝后闪去他心中记挂着玄机子的伤势运功及体越跑越快如飞箭般在石林中闪过渐渐的远离了罗汉墩直往山下纵去。 忽然钟道临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情绪感觉背后传来了一股奇异的风声这股风生好像是跟着他在移动不由得骇然停步扭头望去两旁微风拂柳背后的山道依然是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人可他就是觉得背后有个什么东西在不停的追着自己走猛地再次转身还是空空荡荡只不过眼内的余光现了个一闪而逝的身影忍不住提剑出声喝问道:“何方高人在此?” “何方高人在此?” 钟道临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飘乎乎的声音吓得他猛然一哆嗦大怒道:“我问你是谁?” 说罢再次转身却仍然未能见到背后之人的模样只是知道此人用极快的身形瞬间转移来逃避和他正面相对。 “我问你是谁?” 那个飘乎乎的阴冷声音仍自学着钟道临的语气搭话让他没来由的全身升起了一股凉飕飕的阴冷感觉换上了一副恭敬的表情道:“小子钟道临前辈可否现身一见!” 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神秘客半天没出声音稍许才轻轻道:“我不想见你也不愿意你见到我咱们这样岂不是很好?” 钟道临怕铁战背着玄机子遇到强敌不想在此多耽误工夫沉声道:“既然前辈不想见面小子还有要事在身不陪了!” 说罢疾的变幻身形流星赶月般朝山下射去想要赶快摆脱这个不知道是敌是友的神秘人。 尽管钟道临已经竭尽全力奔跑那人还是像吊靴鬼般的轻松跟在他的身后阴沉沉的自言自语道:“你小子救了那婆娘的几个女娃娃我就要救你一命才是可是你暂时又没有性命之忧这可让我为难了!” 正在奔跑中的钟道临听到此人的声音又是骇异又是啼笑皆非想不到这人在如此高移动的情况下还能开口说话而且将声音准确的传到自己耳内又毫不急促不由得暗暗心惊也不搭话继续朝山下猛蹿。 蓦的天空上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决不是妖鸟出的那种声音钟道临忽然感到背后刺来一道寒烈的劲气猛朝自己的后心射来。 钟道临想不到背后的神秘人突然对自己出手骇然运起全身的功力朝前猛蹿可那股强烈的寒气仍然紧追不放仍旧怒涌而至。 这道寒气似乎专门跟他作对钟道临跑得快寒气逼来的也快他慢寒气也跟着慢可就是不离开他的后心大穴钟道临却不敢停下来试试是否这道寒气也会跟着自己停下那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只能透支身体中的真气拼命前奔。 钟道临心中暴怒如此激全身潜能飞纵就算是能够再跑上一段时间也会灯枯油竭吐血而亡立马口中大吼一声双腿猛地一蹬地朝天空翻去手中剑疾往身后刺去。 “噗!”的一声撕裂丝绸的响声传来短木剑不知道刺上了一个什么东西钟道临眼前猛地一黑等他见到短木剑刺中的居然是一个罩头而来的灰色布袍的时候想要重新变招却来不及了。 “嘭嘭” 神秘人在短木剑刺中布袍的同时接连拍出几掌瞬间用真气封闭了钟道临的全身经脉几声闷哼传来钟道临全身无力的朝后软倒在倒地的霎那终于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个麻杆般瘦弱的白面老者连嘴唇都是毫无血色只是一对眼睛精芒闪闪凌厉逼人乌黑的长无风自舞正飘飘乎乎的站在他身旁仿佛一尊诡异的幽灵。 瘦老者看到软倒的钟道临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低头自言自语道:“既然你救了那婆娘的女娃娃我就该救你一命可你小子经脉内的气息有些邪门寻常人不见得是你的对手这该怎么办呢?” 钟道临功力被制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暗暗叫骂这鬼魂一般的鸟人是不是有毛病就在他心内正在问候神秘人十八代祖宗的时候那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蓝色鼻烟壶取下盖子朝钟道临一点轻喝道:“收!” 随着神秘人的出声鼻烟壶通体一亮猛的从壶口产生了一股强大的吸力钟道临骇然感觉到自己的皮肤百骸忽然间疾的往内缩去全身不由自主地朝天上浮起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收入了鼻烟壶内。 神秘人见钟道临被鼻烟壶收入伸手盖上了盖子身形突然从地上拔起凌空朝山上射去度之快就只见一道灰芒划着淡蓝色的轨迹消失原地再见时已经越过了九华山抱子峰巅。 鼻烟壶内的钟道临刚一被收入就恢复了神觉只感到正身处在一个琉璃空间内四周围都是腾腾冒起的白烟和灼热的气浪逼的他要不住的将真气幻化成寒气运行百骸抗拒这股热浪才不至于被气浪活生生烧死。 可刚一感到燥热消减猛的那股灼热的气流又变成了奇寒无比的冷风琉璃空间顿时如万年寒窖般冷风袭人冻得钟道临牙关“咯咯咯”不住打颤头瞬间结上了霜慌的他赶忙又把真气转化成三焦阳气顿时脸上一片通红。 钟道临刚感觉到快要冻毙的身躯升起了一股暖流还没来得及高兴奇寒的冷风又毫无征兆得变成了灼热的气浪“嗡”的一家伙他热上加热立马就感到像坐在了一个火山口上身上被冻的僵硬衣物受不了如此寒热的转化顿成碎粉。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够见到钟道临的样子肯定会大吃一惊就见他**裸的在一个密封的琉璃空间内蜷缩成一团全身一会儿是通红一会儿又变成全身青白一片脸上就像变脸一样忽红忽白比变色龙还要来得快浑身升起了腾腾的气雾诡异非常。 钟道临就在这种奇寒和灼热的空间中不住受着痛苦的煎熬由于空间密封的厉害丝毫外气都透不进来只能用内呼吸循环这样一来更是耗费真气直把他折磨得如身在炼狱一般脑中浑浑噩噩只得不停的变换着体内的阴阳真气抵御外界的寒热侵袭以求苟延残喘。 九华山抱子峰旁边蓝影一闪而逝。 神秘人不借助任何法宝的威力就如大鹰般凌空飞射毫不费力的越过抱子真人两峰直抵天柱峰峰巅。 天柱峰上无数的法宝光芒四散激射直如峰巅升起了万道霞光天空上到处是来回飞射的身影和驾驭着法宝的正邪两方高手在激烈的交锋飞剑乱舞彩芒横空各类从法宝中唤出的妖兽神怪彼此怒吼着在地上撕咬扑抓宝物斗法形成的气浪威力震塌了嶙峋的山石本是郁郁葱葱的峰顶早已寸草不留到处是深不见底的大坑和飞溅的火花整个山头乱成一团。 第三十三章 道临被擒,峰巅血战 (2) 天柱峰外驭剑而行和骑着飞兽的正邪双方人马也正展开一场上天入地的大战完全无视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不停的在云层和峰外的虚空中争斗着万紫千红的异彩宝光虽然绚丽缤纷可其中蕴藏的杀机却使得人人都对这些法宝迸射出的彩芒劲气如避蛇蝎。 能够虚空驭剑或干脆就是踏波而行的都是高手彼此祭出的法宝拼斗间产生的能量尤其巨大往往两人放对斗法的同时还要躲避着周围的气浪功力高的被四处乱窜的彩芒击中只不过是闷哼一声滞歇了一下在空中的身形而功力不济的被这些法器斗法形成的漫天劲气撞中轻则喷血受伤重则立刻横死当场每时每刻都有人从高空中坠下立即跌入深不见底的峰底。 无论是云层之上还是天柱峰峰巅更或是峰外虚空之中到处是凌空飞舞的身形和来回盘旋于半空中的法宝劲气狂卷云海生涛四处飞斩的宝剑反射的强芒刺目夺魂各类法宝碰撞斗法迸射出的狂暴气浪铲平了附近的密林崩塌了几处山峰正门佛道儒和魔界高手四海凶顽就在这小小的一个天柱峰周围展开了一场天昏地暗的血腥厮杀。 凌霄阁九大弟子除了大弟子广寒和最小的女弟子紫辰微不见踪迹外其余六人都已经是须皆白的老人正闭目围圈端坐在一个青砖巨石堆砌的大台上六人身体都是离台面三尺虚空飘浮不住的盘旋打转那里本该是太虚大殿所在的位置如今却不知道为何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石台六把颜色各异的宝剑围着上空盘旋飞斩拖着长长的火焰剑芒橙黄绿青蓝紫六色剑芒组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气罩将大石台完全的笼罩其中。 大台上的人除了“太虚凌霄阁”第七子广尘子外广凌广静广虚广悟广渡其余五子都是脸色惨白气血两亏身上的道袍都已经破损处处挂着血痕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几人身旁还或躺或卧着几十个伤势严重的正道高手都是浑身染血钟道临和玄机子先前路上见到的那个‘狂癫神丐’叶不通赫然在内看样子连路都走不动了嘴中骂骂咧咧的直哼哼手中紫铜食钵中分而裂身旁躺着一个火红色的大蝎子尸体。 太虚凌霄阁六子坐镇的气罩结界外一队大约五十个道士手舞青锋组成了一个小型七星剑阵每七人站一个方位几十人分踏七星牢牢护卫着气罩看地上歪七八扭躺倒的那些道士尸体明显的由于人手不足七星剑阵已经失去了以往的威力只能退居后方作戒备之用与其说是杀敌不如说是撑个场面更加合适。 山峰外的虚空之上一位身穿白衣的老婆婆手持黑色软鞭正不住的凌空飞退着一边退一边把手中软鞭舞成了一条仿佛燃烧着的火龙堪堪抵挡着对面一个胖喇嘛的一对大铜锣飞舞着的铜锣时不时撞击在一起出声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无数绿光形成的气浪如潮般涌向那白衣的老婆婆封闭了左右的上下空间使得软鞭上的火焰越来越小明显的力有不支。 “哇哈哈哈勃尼老婆子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给佛爷磕三个响头饶你不死否则今天就让你魂飞魄散!” 那喇嘛打扮的胖子看到白衣老婆婆气力越低微得意的狞笑不止双手不住虚点凌空飞舞的铜锣更是上斩下撩绿芒大胜他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十拿九稳的就能收拾掉对手主要意在干扰勃尼仙子的心志否则勃尼临死的反击也会让他付出极大的代价。 勃尼连战三天真气早已到了灯枯油竭的边缘时下只是苦苦的支撑着只求自保不求伤敌祈求延长被击倒的时间对面胖喇嘛正是看出了此点早已拿定主意就算不能耗尽勃尼的真气只要能激的她耗费灵力反击就算自己受伤也要趁机一举将其毙杀。 胖喇嘛本名罗古罗思监藏前生乃当朝帝师吐蕃萨斯迦人为萨斯迦教派法主“大宝法王”谒见忽必烈于六盘山被其留在身边后来忽必烈召集僧道教辩论《老子化胡经》真伪他驳倒道教一方被封为国师赐玉印领总制院管辖全国释教和吐蕃僧俗政务统领天下释教可此人三十九岁那年修炼密宗“阿陀罗耶”秘法导致肉身成钢元婴离体后无法回身只得寄身在布达拉宫一个扫地的喇嘛身上从此导致性情大变以一人之力杀绝大昭寺内三百僧众而被汉人修行之人称为“西域魔僧”手中一对铜锣名为“轰雷子”本是大昭寺镇寺法器后被他夺走用生人魂魄炼器后更是威力绝伦。 勃尼耳中听得西域魔僧的狂笑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怒喝一声提鞭飞身而上“啪啪啪”抽出三条黑色火蛇朝对面冲去厉斥道:“本座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个秃驴陪葬!” 说罢脸上浮起一层红光手中鞭突然涨大成数倍变成一条粗若儿臂的鞭柱毒龙出洞般一鞭紧似一鞭的朝西域魔僧头顶抽去强烈的劲气透鞭而出变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火蛇不住的散空激射“轰隆隆”的爆响传来一旁陡峭的山岩都被蹿出的火蛇轰成了石粉飞岩四溅。 西域魔僧不怒反喜飞身斜窜高空双臂一揽收回了来回穿梭的两面铜锣猛的朝内合拢“咚!”的一声巨响忽然身形从半空中消失两面铜锣合二为一变成了一个海贝般的法器通体绿光烁烁腾腾的火焰一烧老高疾的朝勃尼拦腰斩来。 勃尼仙子见到西域魔僧隐入“轰雷子”中朝自己攻来也是一咬牙身体和握着的黑色长鞭成了一条直线猛的急翻滚起来如一个陀螺般越来越快黑光闪烁狂风怒吼一道道黑芒过后勃尼竟然强行的将自己的肉身封印在了“黑龙鞭”中用自身与法宝合体以增强法力猛朝“轰雷子”抽去。 “黑龙鞭”和“轰雷子”撞上的瞬间“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震动全场连凌霄阁六子法力结界内的人都被震的耳膜一片生疼狂暴的劲气将斜伸出石崖的一株老松从中撕断西域魔僧和勃尼仙子同时口喷鲜血被震出法宝外眼耳口鼻渗出了丝丝鲜血两败俱伤。 不同的是西域魔僧在被震出法宝的同时就留有余地而勃尼仙子经过三天的剧烈斗法早已透支严重且现在又是在不受力的高空立马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朝山下摔落一条黑龙鞭更是脱手而出朝下界落去。 西域魔僧没想到勃尼还能有留有这么强的气力自己也被对方震的受伤不轻为了永诀后患不顾体内翻滚着的血气怒吼着头下脚上挥掌朝勃尼下落的身体轰去。 眼看他的大手印重掌就要轰在勃尼的背心就听到一声阴冷的厉喝从西南方传来:“你敢伤她?” 话音未落奇寒无比的狂暴气流摧山蹈海般朝西域魔僧轰来如山洪暴般猛卷先前抓到钟道临的神秘人刚一到天柱峰上空就见到了勃尼仙子被这个喇嘛轰下山崖怒的黑狂舞双掌用十成的气劲猛轰西域魔僧而至那情形直如见了杀父夺妻仇人要玩命一般。 第三十四章 太虚现迹,道临脱困 西域魔僧万没想到这时候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杀掉勃尼的想法虽然好可自己的老命更重要吓得立即平身飞退召唤来两面铜锣朝阴寒的气浪挡去。 “唝!” 西域魔僧本来受伤就不轻这一对上神秘人十成功力推出的一掌更是全身如被雷击哇的狂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浪猛的被轰飞出去老远铜锣被砸的朝内瘪去他本人更是一头撞在了对面的陡峭山岩碎石土尘四散飞扬。 那神秘人显然更在意的是直朝山下跌落的勃尼仙子伤了西域魔僧的一掌推出的同时就如一道闪电般朝勃尼下落的身体射去只见灰影一闪神秘人接住跌落的勃尼身体闪身就从半空回到了天柱峰峰巅就像抱着一个易碎的瓷瓶般轻轻的将勃尼的身体抱在怀中真气顺着两掌传到了怀中人的经脉内助其疗伤。 “啪!” 勃尼被神秘人传入的真气救醒一睁眼就猛地给了眼前人脸上一巴掌大怒道:“负心贼放开你的臭手!” 以神秘人的功力想要躲开这一巴掌很容易可还是硬受了勃尼一掌右脸顿时浮起了四道血痕慢慢的肿了起来闻言苦笑道:“瑶妹你还不肯原谅我?” 虽是如此说双掌还是不敢离开勃尼仙子的后心本是凌厉的双眸中尽是悔恨和温柔掺杂的光芒。 “轰隆!”一声响彻云霄的闷响。 天柱峰北巅斜伸出崖外的一块山岩被刚从半山跳上的西域魔僧一掌轰碎他狰狞的面孔上青筋暴起嘴角挂着两行不断滴落的鲜血被神秘人偷袭致伤的一掌激起了凶性心中已然怒极哇哇怪叫着腾起身形夹杂着呼啸的风声朝神秘人电射而来。 刚才虚空之上电光火化间的几招拼斗和神秘人的出现被一旁魔族观阵之人看得清楚两个身穿白袍的长人见西域魔僧冲上也分从左右幻化出两道光影直射神秘人而来两柄碧绿色的宝剑反射着刺目的强芒眨眼飞斩到了神秘人头顶。 神秘人看着三人攻来的目光中现出了不屑之色但怀中躺着重伤的勃尼仙子还需要自己双掌传过去的内力续命又怕运功会震伤怀中人的心脉只得将勃尼拦腰抱起双腿疾的虚踢一道道青光顿时透脚而出如箭般射向三人。 “噼啪啪”的劲气碰撞声接连响起正当三人被神秘人逼得连连后退时突然从一旁刮起了呼啸的风声一个红色的身影脚踏火焰腾腾的火轮猛然欺身到了神秘人近前一指点向神秘人的后腰。 “嘭!” 神秘人刚耗费巨大灵力一招震退三人尽管现了身后的来人纵身躲开了少许但还是被一指点中了肋骨全身如受雷击猛喷出一口鲜血染得怀中勃尼白衣之上出现了片片红斑厉啸着朝前跌去。 “叶孤老贼今天就让我取你狗命以报尊师断腿之仇!” 点中叶孤一指的正是‘逍遥童子’碧海真此时一张娃娃脸怒目圆睁望向叶孤的眼光充斥着滔天恨意一身红衣随着碧海真气的肌肉颤抖也上下抖了起来显然是心中怒极。 叶孤当看清了来人是碧海真时冷酷苍白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闻声叹道:“碧大哥当年之事在下另有苦衷不若此间事了小弟再专程登门谢罪可好!” 碧海真小眼一瞪挥手震开了一旁想占便宜的西域魔僧大怒道:“放你妈的屁师尊待你有如己出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还有什么好说的要么你自毙当场要么就放下勃尼道姑同我比划反正你我今天只能有一个人活着下此天柱峰!” 碧海真如果不是怕伤到叶孤怀中抱着的勃尼仙子恐怕早就出手两人的恩恩怨怨直可以叙述到三百多年前的狮子峰论剑。 佛道正门为了相互促进道行法术的修行和参悟典籍的互通有无也为了提携后进现好苗子每五百年就要举行一次辨禅论剑的大会大会上也会举行不限时日的文武擂台一是凭此来更改三界“神器秘典异宝榜”的排名更重要的是能够互通关于对自身渡劫的领悟故此正道之人都极其重视。 当年在黄山狮子峰上五百年一次的论剑上还是一个青年的叶孤在狮子峰上大放异彩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连败十三位在当时享誉一方的青年高手直到遇上第十四个对手也是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单红瑶的时候才以一招落败当时的一战也让看出了叶孤有意相让的单红瑶深深爱上了这个眼神落寞的冷酷青年二人在交手的那一瞬间人生的轨迹次出现了重叠。 此战后叶孤拒绝了大会的奖品“乾坤剑”并且于当晚不辞而别独留下了为他黯然神伤的单红瑶这个流星般崛起的青年高手也跟流星一样刚现出了火花就悄然无踪而他的一切都是一个谜直到十八年后重伤的叶孤被“梦剑”凌浩然所救才重新名动三界不但跟碧海真结成了异性兄弟而且和单红瑶也又一次的重逢。 本来一切就是现成的只等叶孤按命运安排的走下去就是了一个被正道誉为百年不世出奇才的青年才俊娇妻在侧声名如日中天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晚突然闯进了缥缈宫禁地不但打伤了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凌浩然而且从此消失不见江湖上再也没有人听到过叶孤的名字。 身为缥缈宫大长老的“梦剑”凌浩然此战后引咎自断双腿并于当晚闭死关不再管理派中事务单红瑶一怒之下削为尼自号“勃尼”远遁东海而堪比叶孤亲兄弟的碧海真更是惊怒至极誓要亲手格毙叶孤从此孤身踏上了寻找昔日好友的道路三百年来一直不得要领直到今天才在九华山天柱峰上重新相遇。 而当晚究竟生了什么凌浩然直到闭关前仍是守口如瓶一直以来均无人得知。 正在此时凌霄阁六子闭目端坐的青砖巨石大台突然震动了起来五颜六色的条条强光在大台四周的土地中不停的射出一直护卫着石台的六柄飞旋宝剑剑芒组成的气罩顷刻间瓦解凌霄阁六子脸容色变相顾骇然各自接剑在手后一飞冲天凌空盘旋着占据四方石台上本就受伤的正门人马没了气罩的保护顿时跳下石台四散避开。 “轰隆隆”的闷响声接连从地下传来慢慢的变成了雷鸣鼓点般连成一线的巨响山摇地晃劲气迸射仿佛整个山都要塌了正在斗法的两方人马同时停止了争斗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石台四裂土岩翻滚先是青石瓦片堆砌而成的八角翔翎殿顶从土中冒出紧接着是六人合抱的石柱和巨木门随着近百石阶依次从土中升起一座巍峨的大殿顷刻间出现在了天柱峰之巅。 “太虚大殿!” 正在旁掠阵的魔界第一重天十二星宫排名第七的飞马宫宫主董驹惊喝一声甩手向天幻出了一道紫色焰芒所有的魔族高手随着紫焰的腾空同时动了起来在天柱峰上一直未曾出手的斗鼠宫宫主公孙叶和业虎宫宫主蒙烨也相继扑向太虚大殿的正门牵一而动全身整个天柱峰上的两派人马随着太虚大殿莫名的出现立即搅成一团陷入了从魔族入侵九华山之始未曾有过的激烈绝杀。 第三十四章 太虚现迹,道临脱困2 因为遭受魔界围攻而被封印在天柱峰中的太虚大殿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使得在空中漂浮着的太虚六子知道如今事态紧急无不使出全身功力驭使剑阵以求可以抵挡住潮水般涌来的魔界高手七彩的绚丽光华在虚空中不断的碰撞无数星光般的璀璨火花接连在太虚大殿之上绽放八方扑来的魔界高手和防御的正道高手方一接触“噼叭叭”的爆响夹杂着凄厉的惨嘶声瞬间传出。 叶孤望了一眼正在激烈交锋的场中回头朝面前的碧海真轻喝一声:“瑶妹托碧大哥照顾小弟去去就来!” 说罢也不等碧海真答复双臂一抬将怀中勃尼仙子的身子向前一抛幻化身形朝太虚大殿的正门冲去。 碧海真万没想到叶孤居然会扭头就走见勃尼的身体在空中翻滚着朝自己飞来吓的立马释放出一股真气将勃尼的身体接住可就这一耽误的功夫想要再去追叶孤却是赶不上了气的他咬牙切齿伸手摘下了勃中的“破天环”猛朝叶孤身后掷去之后刚一低头想看看勃尼的伤势却现勃尼脸庞上的两行热泪正不住流下。 叶孤全身裹着一层蓝光朝太虚殿大门猛冲由于度极快两旁人只看到蓝色的轨迹一闪就不见了他的身形可已经靠近大门的业虎宫宫主蒙烨却看的清清楚楚等叶孤身子离太虚殿正门不足十丈的距离时突然舍去正在和他斗法的广悟大喝一声从半空朝下扑来长在人形身体上的巨大黄色虎头猛的张口狂啸“嗷!”的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层层的气浪从口中直喷叶孤而去身子在虚空毫不停留的俯冲而下手中一柄狼牙锤带着尖啸的风声猛轰而至。 “是叶孤挡住他!” 漂浮在虚空中的广渡在蒙烨收回法术的刹那看清了正朝太虚殿疾驰的叶孤脸上顿时罩上了一层寒霜大吼一声唤回了凌空四处飞斩的三尺青锋跟着从空中扑了下来。 两道蓝光从叶孤的双臂猛地迸射了出来听到广渡子命令赶来拦截的二十几个提剑道士霎那就被蓝光穿透“噗噗!”的闷哼声响起二十几个道士几乎同时喷血跌飞甩剑昏倒当场竟然连稍微挡一下叶孤也办不到。 “嘭!”的一声巨响殿前的石阶都被乱窜的劲气轰碎了几处用狼牙锤跟叶孤对了一招的蒙烨“噔噔噔”朝后退了三步脚下青砖四裂脸上顿时泛起了一片潮红又很快的消失无踪暗呼厉害。 叶孤也好不了多少刚才就已经耗费了大量的真气本想一招退敌却没想到只能让对方受了点轻伤反而自己受了不轻不重的伤势加上蒙烨口中喷出的“九叠气浪”从前方层层袭来立刻幻开身形朝后疾退以求利用自身度的优势再战却没考虑到后方就是碧海真掷来的“破天环”立刻被金光闪闪的“破天环”轰中了后腰。 出乎两方人的预料能毁山断流的破天环刚一轰中叶孤的后腰就出了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紧接着是山头轰隆隆的上下震动破天环不知道碰上了什么东西突然改向撞上了地面条条裂缝接连从山头升起飞沙走石山岩四溅浓密的烟雾顿时包裹了场上了叶孤广渡子和蒙烨三人条条红蓝相间的璀璨光芒不断地从土尘浓烟中射出劲气交击的爆响和闷哼声接连从浓密的浓烟中透出让外面的人看的不知所以。 蓦的一声龙吟般的啸声从浓烟中透出层层红蓝光芒大胜蒙烨庞大的身躯随着这一声长啸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浓烟中打着横的喷血跌出紧跟着是飞退出浓烟包围的广渡子接着是嘴角挂血却不断哈哈大笑的叶孤手持“破天环”从浓烟中跳了出来身上的衣袍破破烂烂一条袖子被整个撕了下来鲜血淋淋。 还没等旁人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见一道**的人影如电般朝刚才被叶孤震晕的道士们射去那全身**的人尚未蹿至就抬手反掌拍出一道劲气两个昏迷中的道士立即被无形的气浪抬到半空“呲啦”几声脆响两人的道袍顿时从自身脱了下来朝**人形飞去。 **着身子的青年左手用“乾坤袋”遮住下身私处朝被脱光衣服的二个小道士暗呼一声“对不住”见道袍冲自己飞来赶忙凌空转了几个***手对手脚对脚的麻利穿好衣衫光脚立于山岩之上脸上一片通红望着叶孤的一双眼闪出了浓烈的杀机。 这位抢衣服的**青年正是被叶孤封印在“鼻烟壶”中的钟道临本来被困在鼻烟壶内的他已经浑浑噩噩丧失了所有生理感觉了只能靠着心灵最深处的潜意识来抵挡着外界不断变换着的冷热气流不停耗费着体内的阴阳真气抵御着外界的寒热侵袭密封空间内的寒热气流随着他抵抗力的增强居然也是越寒冷和炙热侵入他正奇二十七经脉的冰寒与炙热气流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弱点的经脉都给撑裂了。 等到钟道临全身真气耗费殆尽的刹那他就醒了过来跟着就是强烈的灼热气浪扑面而来差点就把他烧死当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突然想起了当初替阎罗王之子治病的情景心中升起了一层明悟赶忙用尽全身的功力布于双眉之间那神秘的一点猛的吸纳封闭空间内的灼热气浪和变换的冰寒气体。 这时的他就好似一个容器而不断变换着的寒热气流就是他所要容纳的东西印堂丹田和涌泉则成为了上下通道随着气流吸纳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快钟道临的身体也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气球非但无处宣泄而且连停都停不下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光是不住增长的寒热真气就能撑爆他的经脉到了那个时候的他绝对必死无疑。 就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的脑中突然浮现出《无道经》开篇的一段文字:“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固穴为址塞兑闭阳” 钟道临心中狂喜这说的不正是他眼下所处的环境么虽然真气已经把自身经脉给填满了但“善抱不脱凝气为实”八个字却让他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就像是天空中漂浮的朵朵白云一样白云虽然看起来占地极大可当这些云化成水滴潵落大地变成水流后却占不了多大的地方那自身的真气岂不是也能化气为水吗? 几乎在他起念的瞬间就觉得浑身凉飕飕的舒服似乎全身毛孔都猛的开始一吐一吸起来钟道临再用内视之术一看更是欣喜若狂充斥在经脉内的寒热互斥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变成了水蒸气结成的小水滴慢慢的在经脉内聚集成了小溪一下子把经脉的空间给腾空了。 “固穴为址塞兑闭阳” 钟道临喃喃而语他见《无道经》简单的八个字就救了自己一命心想这一句剩余的八个字也一定有他特殊的含义他也明白就算是吸纳的寒热真气变成了水滴依然不能坚持多久经脉一旦再次膨胀那就比充斥着真气更加难办想了想就试着在丹田处跟百会泥丸同时开辟出了两个“气海”分别吸纳寒气跟热流等着两个气海吸取了全身差不多一大半真气的时候才封闭了六识只凭身体内部模拟出外界的空间外面冷自身就热外界热自身就冷阴阳协调互补慢慢的形成了一个阴阳往复的双极丹田跟泥丸的两个气海相互协调真气生生不息,源源不竭。 第三十五章 混沌大成,道之本源 其实连钟道临自己也不知道瞎打误撞之下的这次“凝气为实开辟气海”正是让他在修行的大道上迈出了无可比拟的一步而悟自“黑龙绞魔图”内的“混沌决”也正是这次练功才达到了大成至境真正和他本身的道家法术合二为一。 而这股忽冷忽热的不知名强大真气从此就以“水流”的形态往返于泥丸与丹田两个气海之间生生不息源源不竭他的内力修行也再次获得极大突破直达“漱津存神媾精驭物”的“驭物”之境。 也就在这个时候碧海真掷出的“破天环”轰中了叶孤封印钟道临的“鼻烟壶”从“鼻烟壶”中脱困而出的钟道临被周身无处宣泄的庞大真气憋的正难受刚一出来就见到浓雾中倒提着狼牙锤扑来的业虎宫宫主蒙烨。 钟道临也不知道这个长着老虎头的凶人是谁干脆一掌推了过去也活该蒙烨倒霉顿时被钟道临山洪决堤般的庞然真气给硬轰了一招忽寒忽热的气流刚一渗入到他的经脉就差点没把他给撑死过去堂堂一个魔界第一重天业虎宫宫主被钟道临一掌轰的口喷鲜血飞跌而出摔了个七荤八素全身骨骼欲裂。 不知道叶孤是有意害是无心刚才碧海真掷出的“破天环”恰好轰碎了叶孤挂在腰上的“鼻烟壶”也正巧把他从中给撞了出来而叶孤就趁“破天环”这一滞的短暂时间用秘咒给夺了过来反而用它逼退了广渡子叶孤跟碧海真一师之徒对“破天环”的驭器法门相当熟悉。 钟道临见山顶站满了正邪两方的人马都在用掺杂着疑惑惊骇嫉妒跟暧昧的眼光瞧着自己想起刚才自己赤身**飞了出来的丑态更是怒不可遏单手一抬从乾坤袋中唤出了短木剑对叶孤大喝道:“老贼过来受死差点没闷死你道爷爷!” 如果这时候钟道临见到自己的模样想必也会大吃一惊原本如婴孩般晶莹剔透的肌肤不知道什么时候浮上了一层流光头居然变成了淡紫色而双眸更是变的深邃难测犹如虚空生电般闪着冷光而且还带有一股莫名的诡异。 “哈哈哈哈哈!” 叶孤大笑着连连点头看着钟道临的眼光先是露出了一丝惊骇接着脸容猛的一沉冷哼道:“童子鸡我用道家至宝‘寒炎晶’送你一身法力也算是功过相抵了现在没空跟你小子胡扯告辞了!” 叶孤说罢毫不停留手持“破天环”疾冲太虚殿大门而去紧跟着就是广渡子和顾不上斗法的斗鼠宫宫主公孙叶大喝着扑上“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刚刚才升出地面的太虚大殿突然间震动了起来强烈的狂暴气流不停的从大门朝外涌来似乎又要重新缩回地面。 钟道临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都要往大殿内挤但总觉得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眼看太虚大殿就要重新沉入土石中而己方正门人马却都被魔界高手阻截在远方根本来不及冲过来他虽然不知道广渡子的身份但看这老道的打扮应该是自己人心里也怕老道孤掌难鸣一咬牙也紧随着身形瘦小的公孙叶闷头朝大殿正门扑去。 四人都使出浑身的功力运转身法顿时每人身上都散出了朦朦胧胧的各色彩光而钟道临身上居然散出一蓝一红的双色光芒旁边人就见几道人影风驰电掣般直冲殿门而去瞬间消失在殿门之后紧接着就是轰然一声爆响天柱峰之上大块的山岩石壁接连开始坍塌蓝天之上阳光陡暗气温骤然下降浓重的乌云翻滚咆哮着越积越多越来越厚开始朝九华山天柱峰上空遮天蔽日的围了上来。 云层之中慢慢透出了隆隆的闷响嗞嗞的电流声慢慢变成了沉闷的轰雷声突然天空中划出了一道亮晶晶的闪电整个天地猛然间变成了一片亮银色使得拼斗中的双方高手一瞬间睁目如盲方等强光刚过就彼此相顾骇然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稍许“咔嚓嚓!”一声响震云天的巨响传来把天柱峰上的两方人马震的耳膜麻浑身剧震不已太虚大殿似乎是摇摆着重新沉入土层漫天的神雷这才狂然下劈仿佛雷电组成的电雨猛然朝下界怒轰而至被神雷劈碎的大块山岩碎成无数块小石四散飞砸来不及躲闪和受重伤无法移动的几人更是眨眼被劈成焦尸剩余的人顾不上和彼此的敌手拚命在这自然界狂暴能量的释放下顿时觉的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渺小无不哇哇怪叫着使出全身功力朝山外的空间疾飞本来笔挺的天柱峰一霎那间被天雷给轰成了坑坑洼洼的矮峰天上地下到处是狂暴四劈的闪电。 “临哥!” 随着一声悲呼远方一道金灿灿的身形疾飞来本是滑翔着的身躯随着漫天神雷的不住下劈突然拔升逃开“嘎嘎!”两声清脆的鹰鸣传来五雷神鹰那巨大的双翅开始奋力扑扇顿时在身旁刮起了呼呼的强风把坐在雷鹰背上二人的长吹得狂舞不止。 “哥临大哥不会有事吧?” 坐在雷鹰背上的一位紫衣少女由于被坐在前面青年的长猛的扫在脸上秀眉微皱的扭头躲开少许提着金色软剑的葱葱玉手忍不住紧了紧望着前方的眼光满是担忧之色声音略显颤抖的问道:“刚才那冲进大殿的几个人里面真的有钟临大哥么?哥你看清了没有?” 被少女叫做哥哥的青年嘴唇紫脸上由于过度的失血显得很苍白上身裹着一条条微微渗出红斑的白布闻言点了点头本已经黯淡的目光中浮上了一层担忧之色望着太虚大殿消失的方向叹道:“我不会看错铁大哥背我下山的时候就是临哥挡着那黑衣老鬼的想不到咱们紧赶慢赶还是晚来了一步可……可临哥身上那蓝红光芒……” 青年说着皱起了眉头想不通为何才一会儿没见钟道临好似又变了不少的样子。 少女听她哥哥这么一说顿时急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随时要滴出眼泪的样子扭躯焦急道:“那怎么办咱们快飞过去看看临大哥怎么回事儿临大哥万一遭了那些凶人的毒手那……” 早已通灵的五雷神鹰听到紫衣少女的建议立马表示同意般的厉鸣一声大脑袋往下一沉就准备不顾正狂暴下劈的天雷往天柱峰上冲早就看清钟道临样貌的它比谁都着急呼扇着翅膀就朝前猛飞。 “慢着小雷!” 狠抓着五雷神鹰脑袋上彩羽翎毛的青年由于用力往后拉的动作太大而牵扯到了伤势疼得忍不住闷哼一声大喝道:“去不得小雷前面到处是天雷你不怕我们可不行再说太虚殿都消失了咱们过去也于事无补别说救不出来临哥恐怕找都找不到!” 五雷神鹰被青年大力的一拉头上彩翎疼得“嘎嘎”悲鸣了两声虽然生气的摇了摇大脑袋却也听话的稳住身形不再往前冲只是绕着到处落雷的天柱峰四周不停的滑翔转圈。 少女虽然明白青年说得没错可也急的没了头绪扶着坐在前面的青年肩头微泣道:“那你说怎么办呀?” 青年一拍雷鹰的后背沉声道:“先回‘小花台岗’我师傅那里顺便请教下紫霞仙子这处究竟是怎么回事临哥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 说罢不理会少女在背后的纠缠呼啸一声扯了扯雷鹰脑袋上的羽翎驾鹰朝南飞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五章 混沌大成,道之本源2 太虚大殿之内。 刚一冲进太虚大殿的四人随着大殿的沉入山峰顿时就和外界隔离了可四人尚未来得及彼此拼斗就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连在这里修行了三百多年的广渡子也是心神俱震的看着这原本再熟悉不过而如今却是如此诡异莫名的大殿。 与其说四人正处在太虚大殿中不如说几人突然间遁入了另外一个空间更加合适霭霭彤云组成了头顶的天幕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划着璀璨的轨迹在几人面前突然出现而又疾划过转瞬消逝无踪仿佛碎剪银河而来的数也数不清的星宿和各色云团遍布四人的周围亿万年恒久存在着的星宿却一个个迅的黯淡随着散出来的光圈从强到弱几乎这些星宿也和人一样慢慢的走向了生命的终结。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钟道临睁大眼睛茫然注视着无数转动悬臂的星团和四处划过的流星彗星忍不住喃喃自语而其余三人也在此时好像同时忘记了彼此的立场没人有兴趣回答钟道临的问题都是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这莫名的天地。 突然景色陡变星雨空间一霎那变成了深邃无边的黑暗没有光线没有星辰甚至没有空气和任何生命的气息整个时空似乎是经过了亿年的久远又好似是一霎那间变成了绝对的“空”和“无”四人同时感到了往常的生理感觉忽然间脱离了自身的感应剩下的只是心灵深处的灵觉虽然能感应到身旁站立的就是另外三人可却丧失了距离方向感与“活”着的感觉仿佛一下子被抽离了这个世界。 钟道临骇然朝自己身下望去居然看不到了自己的身体想说话却没有声音透出想呼吸却无气可换但却感觉不到憋闷的感觉只剩下四周无尽的黑暗换句话说除了还能感到自己跟近在咫尺的另外三人还“活”着其他的一切感觉同时消失无踪。 蓦的黑暗的深处亮起了一团光点光点似乎是极慢又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膨胀变成了扑面而来的光球突然钟道临眼前暴起了一片白色强芒亮得让人睁不开眼睛但他怎么闭眼还是依旧一片强芒强芒转瞬穿过他的身体,紧接着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强烈爆炸。 狂暴的能量从一个小点眨眼疾的膨胀到无限的大,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强芒和狂暴的能量冲击过后,钟道临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虚空无数的各色光线彼此绞缠形成了一道道不同的轨迹。 光线过后的天地慢慢归于寂静不可思议的出现了快转动悬臂的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点生光好像充满了生命的活力闪动着生命的火花一时间钟道临好像突然生出了错觉那就是宇宙突然之间活了起来。 钟道临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看待眼前的景象。 宇宙包围着微尘微尘却包含着宇宙。 无尽的虚空包含着无数星团可无数星团依然包含着无尽的虚空。 大海包含着水滴可水滴却包含着大海。 就像这太虚大殿中包含着宇宙而被宇宙包围着的太虚大殿跟宇宙比起来甚至不如微尘一样身在大殿内的钟道临虽然相对于宇宙是无比渺小的却同样包含着宇宙这一切的经验都不能用原本的经验去理解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是大什么是小原本相对的“大”和“小”在这种经验面前一下子变得那么苍白。 钟道临忽然悟通了道的含义那不是天不是地不是有不是无不是阴不是阳那是一种不能用文字记载不能用语言说明的经验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生命本源形态。 许久等到天地之间好像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钟道临浑身被冷汗湿透一震醒来。 “当啷啷!” 随着钟道临听觉的恢复一声脆响立即传入了耳内扭头就看到浑身上下颤抖的广渡子老泪纵横居然会握不住手中的古剑而任它掉在地上想去帮广渡子捡起地上的宝剑却觉自己也是腿肚子转筋握着短木剑的右手也是在不停的颤抖。 “叮隆!”一声金属爆裂的脆响传来钟道临这才觉大殿的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铜鼎说它是铜鼎却无法证明它真的是铜构成的材质而随着这一声脆响整个铜鼎开始摇晃了起来股股黑雾在从铜鼎口腾腾的升了起来浓雾过后慢慢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形。 “师尊!” 随着两个人形慢慢的清晰广渡子醒神了过来“扑通”一声冲着一位端坐在地手捏法印的年轻人跪倒惊喜道:“师尊您老人家出关了?” 钟道临和叶孤闻声相顾骇然公孙叶更是吓的提着一管碧绿色的洞箫朝后飞退没想到那个身穿粗布麻衣盘腿端坐在地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成名六百年的正道宗师太虚凌霄上人而年纪居然看来不过是个三十许的青年那青年满头黑束成髻盘于脑后古朴的脸容上嘴角微微翘上显露着一个淡淡的笑意一动不动的安详端坐在铜鼎一旁似乎对广渡子的问讯毫无所觉。 “师尊!” 广渡子又跪在地上轻轻的呼唤几声见太虚凌霄上人一动不动的样子微感不解等抬头看清了太虚凌霄上人旁边的那个白衣女子样貌不由得怒上眉梢伸手捡起地上的蓝刃古剑猛然挺身刺了过去厉喝道:“妖女受死!” “使不得!” 叶孤见广渡子一剑猛刺白衣女子立即挥出手中的“破天环”朝广渡子撞去大吼一声纵身扑上人未至双手就幻化出几层气浪排山倒海般猛轰广渡子而去。 层层雄浑的气浪翻滚着朝广渡子身后卷来逼得广渡子不得已只好挥剑朝后挡来他手中的月牙形古剑不知道是什么制成的条条缎带般的蓝色的光华随着广渡子上下挥舞而不停的从剑刃中迸射而出如条条光蛇眨眼穿透了面前的层层气墙罩住了对面叶孤的全身大穴。 出乎钟道临意料之外本和叶孤是敌对的公孙叶见到广渡子剑刺白衣女子突然右手横握碧绿洞箫猛然朝广渡子点出在侧后夹击要杀白衣女子的广渡子反而和叶孤成了联手御敌由于钟道临的道行跟三人实力相差的太多眼见三人拼斗中形成的气浪像刀子般不断刮来浑身阵阵刺痛只好退出立场外运功戒备一边还偷眼打量了下广渡子口中的“妖女”。 钟道临的眼光刚一接触到这个倚靠在殿中大柱上的白衣女子就没来由的从后脊梁骨升起了一道寒气女子白衣胜雪可比衣服更白的却是她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可以说钟道临从来没有见过谁的皮肤能有这么白的就像是和田玉般脂白浮光而且女子遮住小半边脸的长居然是银色的也许女子已经陷入了昏迷可就算这样还是会从她身上不断的散出诡异的寒气惹得钟道临要不断的运功相抗才不觉得寒冷心中不免大讶这个女子究竟是谁? 就在这时候场中起了变化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太虚凌霄上人始终心存忌惮的公孙叶在横点广渡子的宝剑剑尖一记后突然从碧绿洞箫管中射出了一道绿芒猛地朝坐着的太虚凌霄上人点去钟道临就见眼前绿芒一闪那道劲气已然击中了太虚凌霄上人的肉身。 (拙作《妖猎手》将于本月13日在台湾地区上市有能力购买实体书的多多捧场哦!^_^) 第三十六章 神女幽霜 令人惊骇的事情生了绿芒及体后的太虚凌霄上人整个身体猛然间亮了起来而后突然的爆成了无数点闪光满天飞洒就像无数萤火虫炸了庙一般将整个大殿映的通明而这位正道三大宗师之一的凌霄阁阁主太虚上人就在这一霎那居然变成光点般的尘埃消失了。 不但钟道临被眼前的一切给弄懵了连正在激烈斗法中的三人也不同而同的收招后退愕然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钟道临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到了广渡子的身上想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却觉广渡子的双眼先是一呆紧接着闪现出了一个诡异的厉芒就在钟道临看的心中一沉正在猜测广渡子那莫名眼神的时候手握蓝剑的广渡子动了。 一把蓝剑在瞬间变成了两把又从两把变成了四把光飞耀眼神色摇空随着比刚才狂暴上十倍的尖啸剑气接连响奏广渡子手中的蓝剑忽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数也不数不清的蓝色剑气山洪暴般朝愣了一愣的叶孤卷去钟道临的耳中除了剑气划空的尖啸在也没有任何声音可以听到。 叶孤百年的苦修在这时候显露了出来虽然心灵因为太虚凌霄上人的莫名光化露出了本不该有的空隙还是在剑气及体前做出了反应盯着面前无数蓝色剑芒的双眼异芒陡闪一眨不眨的分辨着剑招中的虚实在广渡子剑势涨满的霎那狂啸一声手中“破天环”甩手扔出从右手食指突然冒出一股火花猛朝剑势最强的一点戳去。 叶孤心中明白能否在心灵出现破绽时在这一招之下逃命全看自己能否找准无数道剑气中那真实的一道能否用自己的“火焰指”点中广渡子的剑尖儿否则那些本是虚招的无数道剑气也会变成实招所以才等到广渡子剑势达到最盛却也是相对最弱的一刻才点出了这凝聚着全身功力的一指。 “叮!” 先是“破天环”闯入了剑幕中出了一声脆鸣而又被剑气弹开接着是叶孤的右手食指在剑影重重的剑幕中终于找到了广渡子最真实的一剑随着一声金属交击的轻鸣蓝剑剑刃寸裂而断一道寒气顺着叶孤的食指瞬间侵入了手肺阴太经全身犹如雷劈张口狂喷出一口鲜血朝后跌退。 广渡子也被叶孤顺剑刃而上的“火焰指”气劲轰中也是骨骼欲裂全身有如被火烤一般提着只剩下血挡前两寸剑刃的宝剑“咯噔噔”退了三步涌上嗓子眼的一小口鲜血给强压了下了去脸上一片潮红。 二人同告受伤。 “啊!” 随着一声惨哼叶孤万没想到身后的公孙叶会突然偷袭自己立即被公孙叶洞箫点中后心重穴身体打着横的喷血倒飞而回接着就被挡在身前的广渡子一掌印在胸口“嘭!”的一声闷响猛然飞撞到了白衣女子倚靠的大殿石柱之上顺着石柱慢慢朝下软倒大口大口的喷出蓬蓬血雾染的石柱之上和巨石地面血迹斑斑昏迷不醒。 “哈哈哈哈!” 偷袭得手的公孙叶放声狞笑不止扭头和本是死对头的广渡子交换了个暧昧的眼神两人又相顾大笑起来看的一旁钟道临头皮直麻他终于明白广渡子看到太虚凌霄上人身体突然消失时那个莫名眼神的意思了可惜这个时候却晚了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太虚凌霄阁内部叛徒和魔界串通勾结所设的一个局。 公孙叶仿佛感应到了钟道临的想法走到广渡子身旁用戏谑的眼光瞄了钟道临一眼狞笑道:“这小子是谁?居然一出手就伤了老三蒙烨他跟叶孤是什么关系?” 广渡子脸上也浮现了一层残虐的表情闻言若无其事道:“反正是要死的人了管他是谁你收了叶孤的魂魄吧这小子交给本座了!” 说着扭头朝钟道临笑了笑道:“小友怪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泉下有知莫怪本座心狠手辣下次投胎的时候不要忘记了!” 公孙叶用不带感情的目光扫了钟道临一眼就扭过头去仿佛刚才看到的是个死人一般缓缓从手中取出洞箫轻轻的冲叶孤不能动弹的身体吹了起来。 随着公孙叶的吹奏尖啸刺耳的乐符透箫而出整管洞箫通体皆绿随着莫名其妙的音符迸出叶孤的身体冒起了绿烟肌肉好似痉挛的剧烈抖动了起来这碧绿色的洞箫不是普通的乐器名为“碧邪瞳箫”乃是取魔界“九头人蛇”的眼珠磨成。 “九头人蛇”是生存在魔界沼泽之中的一种千年才能成型的妖兽每五百年才能长出一个头魔界里的“人蛇”数量相当庞大七颗头以上的“人蛇”才能适应魔界的修炼条件成为魔兽“九头人蛇”更是“人蛇”中的王者任何三界生灵见到“九头人蛇”的那阴森的双眼碧瞳都会立刻化为石头这“碧邪瞳箫”正是用“九头人蛇”的眼珠磨成本是魔界八大天王之一善于音律的美神“乾达婆王”的法宝配合“搜魂拘魄十三叠”的催魂之曲能够拘魄收魂而且越是法力高深之人的魂魄越能增强法器的法力却不知道怎么落到了斗鼠宫宫主公孙叶的手中。 耳中充斥着奇异音符啸声的钟道临就好像怒海中的一条小船晕晕乎乎的头脑胀大骇下想要运功抗拒这音符却使不出力气看着嘴角含笑满满走向自己的广渡子心里直吐苦水暗暗后悔干嘛当时要跟着冲进大殿来被连累的莫名其妙。 就在公孙叶吹奏的“搜魂拘魄十三叠”吹了一半的时候慢慢走向钟道临的广渡子缓缓停了下来眼中又一次浮现出了那种冷酷的眼神就在公孙叶用内力再一次吹奏出一个高音的瞬间广渡子鬼魅般的倒退而回手中只剩下二寸剑刃的蓝剑准确的插入了公孙叶的后心。 一股血雾射出公孙叶凄厉的惨吼一声口喷鲜血手中“碧邪瞳箫”撒手抛飞身体跌跌撞撞的朝前扑去尚未倒地就被从背后疾掠来的广渡子一掌拍在头顶红色的肉末和白色的脑浆立马一股脑的喷了出来溅的四处都是公孙叶算人的同时亦被人所算顿时一命呜呼。 广渡子不顾溅在脸上的脑浆见从公孙叶身上慢慢飞起一道黑影忍不住冷笑连连伸手从怀中取出一面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右手举起铜镜照准黑影轻喝道:“天尊无量浩荡乾坤坤剑灭!” 随着广渡子秘咒声起从那面铜镜中央猛然射出一道白光准确的罩住了公孙叶想要逃窜的元神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啸从人形黑影上传来又迅的嘎然而止公孙叶的元神眨眼被广渡子手中“坤剑”射出的白光轰灭。 钟道临晕晕沉沉的脑子在公孙叶停止吹奏的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只是广渡子的动作太快从假装要杀钟道临到出其不意的格毙公孙叶再到灭了公孙叶想要逃窜的元神几乎都是在瞬间就完成了等广渡子杀掉了公孙叶钟道临这才看清了他手中的那面铜镜心中一颤暗道这面镜子怎么跟自己当初敲诈老白龟的那面铜镜一模一样? 第三十六章 神女幽霜(2) 广渡子见公孙叶形神俱灭左手轻轻朝公孙叶死前掉在地上的“碧邪瞳箫”一点就用吸劲把这魔界法宝收归了自己的怀中又看了看石柱前的那位白衣女子忍不住抚掌哈哈大笑:“老不死的羽化登仙又有了‘月之精华’和魔界二圣‘精’‘气’所化的神女贼老天总算带我广渡不薄哈哈哈哈哈哈!” 广渡子似乎是压抑的久了这一笑起来越的肆无忌惮与狰狞蕴含真气的笑声震的巨石构成的大殿地板都不住的抖动。 钟道临暗叫“***倒霉”没想到碰上了个连自己人都杀的疯子而他的身份居然是受万人敬仰的正道四大圣地之一太虚凌霄阁的六子广渡他心里怕广渡子这疯子立刻就要下手干掉自己趁着广渡子高兴忍不住献媚道:“咳……广渡仙长在上您老真是神功绝艺层出不穷心计似海让小辈叹为观止今后太虚凌霄阁的掌门非您莫属真乃可喜可贺!” 广渡子闻言收住了笑声人人都爱听好听的他也不能幸免特别是当人夸奖自己认为最得意的地方加上刚格毙了公孙叶心中得意又是压抑了很久只是假装冷哼了一声就淡淡道:“你小子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留下性命顶多本座不灭你的元神让你重新投胎罢了!” 钟道临暗骂“放你娘的屁看你这老疯子的鸟样也不会饶了你道爷的元神!”虽然心里不以为然表面上却笑嘻嘻的奉承道:“多谢广渡仙师手下留情小子肉身能得到您老人家的点化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只是小辈有一事不明白刚才看您老人家抬手间就灭了那矮子的元神不知道手中是个什么宝贝?嘿嘿您老人家知道了小子临死前想多开开眼下辈子也好投胎当个古玩商家在也不练什么清苦的道法了!” 广渡子暗笑这小子死到临头还财迷心窍不是真的大胆就是天生的财迷又好气又好笑的将掌中铜镜举了举道:“这是太清祖师渡尘修炼时留在三界的宝物名为‘坤剑’能斩妖除魔炼化元神本来还有把‘乾剑’是一对的可惜‘乾剑’早在三百多年前叶孤赢得奖品却不辞而别后于当晚就神秘消失了否则‘乾坤合一斗转星移’这宝物的功用才能数倍增强可惜了!” 说罢还看了昏迷不醒的叶孤一眼虽然满含杀机却也不乏敬意。 “哦!” 钟道临拖着长长的声音应了一声虽然欣喜却也没敢想从老疯子手中抢“坤剑”过来只是思考着如何才能逃命这打是肯定打不过跑吧这大殿的门都深陷在了山中连门都没有能往哪跑只得拖延道:“多谢前辈指点仙师果然阅历深厚哈那姑娘没事儿吧?” 他也不知道求情等于自杀而且死得更快见广渡子对白衣女子很感兴趣心想难不成这老疯子要老牛吃嫩草忍不住把话题给转移了过去。 广渡子显然对如何脱身出去一点也不担心虽然看破了钟道临拖延死亡时间的小把戏也不在意反正在这大殿中除了他之外太虚凌霄上人已经化成光点尘埃消失无踪不是成仙就是神形俱灭了剩下的叶孤一条命去了九成全身骨骼寸断气息皆无对面这个会拍马屁的小子更是翻不起浪来拿来解闷倒是不错可惜不得不死闻言轻笑道:“她怎么会有事月光精华为毛计督的血跟霍罗的精气魔族唯一能不受九鼎之力镇压的神女‘幽霜’就算你死了她都不会有事!” 说着说着广渡子眼中慢慢蒙上了一层狠光对着钟道临露出了一个冷酷的笑意杀机陡现。 钟道临看到广渡子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子毛了暗骂这老疯子喜怒无常说得好好的居然就要立即下杀手赶忙功聚于体紧了紧手中的短木剑。 广渡子猫捉耗子般的轻轻踱步朝钟道临迈去对钟道临的提功戒备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似乎对等钟道临功力聚积到巅峰的一刻再一击毙杀更为意动脸上挂着微笑缓缓的向前走着。 广渡子双脚轻踏巨石地板的轻柔磨擦声对于钟道临来讲无疑就好像是敲在心灵之墙上的一把重锤广渡子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猛跳一下不是他不想后退或者逃走而是广渡子的气势一直牢牢紧锁着他的心灵一旦他露出胆怯或者要逃走的**受到气机感应的广渡子就会瞬间把功力提升到顶峰更是加自己的败亡而就算不逃走钟道临也感觉到了当广渡子再走七步两人的气势将会同时达到巅峰换句话说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广渡子要出手的终点时刻。 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个结果但却有个不算上是人的“人”那就是广渡子一直忽略了的白衣女子月之精华和魔族二圣“精”“气”“神”化成的----幽霜。 叶孤的身体已经废了全身骨骼被公孙叶和广渡子轰的寸断不说连一身苦修几百年的真元都被公孙叶用“碧邪瞳箫”吹奏的“搜魂拘魄十三叠”给炼化的去了八成本来自忖必死的他刚要自我了断免受广渡子的折磨就在心灵深处听到了幽霜的一声轻叹:“好心人又是你你还好吗?” 叶孤心中狂喜知道魔界功法奇功绝艺层出不穷丝毫不觉得幽霜能够用心灵语言跟自己交流而奇怪也用心灵苦叹着回应道:“恐怕不行了可惜没有早点现广渡这伪君子的面目对了小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幽霜好像沉吟了一会儿才用心灵的声音轻轻的答道:“我的使命就是破坏九鼎的镇压解除族人几千年来的苦难压迫九鼎之一的‘子午戊鼎’在九华山我又怎能不来?” 叶孤叹惜道:“自从小姐救了我并且让在下明白了魔族的苦衷我就一直在寻找让神魔二界彼此和解的方法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在下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恐怕帮不上小姐什么忙了!” 幽霜淡淡道:“别这么说当年在昆仑缥缈宫你不也冒生命危险救了我么?而且这么多年来都受到责难还有口难言哎我非是担心九鼎是否完好或者是自身生死而是怕我们族人和人神之间的仇怨越积越深到魔界九重天全部顿开的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叶孤骇然道:“才过了三百多年而已怎么这么快?九鼎的法力真的挡不住了么?” 幽霜凝重的声音慢慢传到了叶孤的心灵之上:“我这次来正是由于霍罗大人的‘天契时轮’已经转到了最后两圈而计督大人已经成功的用法力将我九黎全族人几千年来所聚积的怨念戾气注入‘九仪天尊剑’之中霍罗大人的第三颗头将在‘天契时轮’运转到最后一圈的时候苏醒届时灭去九鼎不过是探囊取物般轻松一旦魔界九重天剩余八门开启‘幽都’的魔界大军翻掌间就能席卷凡尘非是第一重天十二星宫可比凭区区九鼎如何可以挡住?” 叶孤听到这里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念及误会自己三百年的妻子和当年昆仑“凌霄阁”之事猛的下定了决心对幽霜道:“小姐是唯一能够穿梭人魔二界空间的就算在下死了也应该让世人明白如今局势的险恶能否最后帮在下一个忙?” 幽霜好像感觉到了叶孤的想法叹了口气道:“你要我怎么做?” 叶孤淡淡道:“我要那个正在嬉皮笑脸拍马屁的小子活着把消息传出去从今往后他就是第二个叶孤。” 就在这个时候钟道临盯着前方的双眸突然精芒暴闪对面的广渡子跨出了他的最后一步。 第三十七章 遁入魔界 “慢前辈让你看个好东西!” 钟道临大吼一声右掌掌心朝上一翻轻喝道:“乾坤现!” 金色的光华从他怀中的乾坤袋中跃了出来瞬间在掌心化成了一个上刻八卦阴阳鱼的铜镜钟道临握住铜镜朝前照去趁对面广渡子猛然看见“乾剑”呆了一呆的瞬间厉喝道:“天尊无量浩荡乾坤乾剑灭!” “咦?” 出乎钟道临意料之外照准对面广渡子的铜镜随着他模仿刚才广渡子的一句秘咒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钟道临先是惊咦一声紧接着冲手中铜镜破口大骂:“乖乖龙地冬这么紧要的时候你居然休息你这不是要了本道爷的命嘛天尊无量浩荡乾坤乾坤剑灭……不是吧?还不行?” “哈哈哈哈哈!” 广渡子被钟道临上下乱蹦风急火燎乱念咒的模样给气乐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对面那小子死到临头还不死心笑骂道:“没想到今天居然能让乾坤双剑合璧臭小子临死也算作了一件好事!” “好你妈个屁啊呸道爷跟你拼了!” 钟道临怒骂一声右臂猛然挥前右手中始终紧握的短木剑轰然四碎木精之灵组成短木剑瞬间暴成无数在身前疾旋转的黄色光球。 “天御地剑冥冥神决御剑诀咄!” 几乎是在翻掌间的功夫无数光球各自变成了一把光棱小剑无数把光棱小剑又迅组成了一把上刻秘咒经文的金光巨剑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和层层气浪狂轰对面的广渡子而去差不多在钟道临祭咒挥剑的同时金光巨剑就已经劈到了广渡子的前心。 “上古天剑十八诀”之“御剑诀”在钟道临手中尚是次使出也正是他在开辟两个气海后吸取了道家至宝“寒炎晶”所蕴含的寒炎双气才让他次能够有足够的功力将“御剑诀”三式合一施展出真真正正的“御剑诀”。 广渡子耳中听到了“御剑诀”三字就觉得不妙失去蓝剑的他唯一反应只能双臂在胸前急转瞬间布成了一道冰墙来抵御金光巨剑迸出的炙热气流大喝道:“原来你是太乙老鬼的徒弟!” 眼见金光巨剑眨眼到了身前广渡子恨得咬牙切齿后悔没有早些动手将钟道临格毙眼下却要硬挡此招。 金光巨剑霎那轰碎了寒冰气劲形成的冰墙虽然金光黯淡下去一层的同时光剑缩小了大半还是毫不停留的朝前猛劈逼得广渡子只好大吼着双掌一合夹住金光巨剑用本身的功力化掉金光巨剑的法力。 “轰!”的一声爆响金光巨剑在广渡子手中猛然爆炸开来狂暴的冲击气流将耗费全身功力才施展出这一招的钟道临整个人朝后带飞了出去打着横的翻滚跌飞老远又狠狠的撞上了大殿中的石柱“咕咚”一声坐翻在地钟道临只能颓然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上由于耗费真元过度而惨白一片。 被金光巨剑正面轰中的广渡子也好不了多少本来就被叶孤“火焰指”伤了的经脉更是伤上加上一小口鲜血猛喷到了平举着的双臂之上把胳膊上早已被金芒灼成焦黑一片的肌肤染上了片片红斑不光胸前和手臂上的衣服被轰成了碎末连他的胡子眉毛和头都给烤焦了不少望着钟道临的双眼凶光闪闪脸色铁青一片。 正当广渡子咬牙切齿要将钟道临碎尸万段的时候叶孤那飘飘乎乎的身形突然挡在了身前开口道:“广渡兄用我叶孤一命换你留此一刻想必不会驳了小弟这份薄面吧?” 就在广渡子见到叶孤双眼变成赤红色而脸色大变的同时令人诧异的事情生了先是叶孤和广渡子两人同时被一个黑色的光罩包裹紧跟着叶孤全身“噼噼叭叭”的响声连成一片眼耳口鼻同时渗出了鲜血身躯急的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满头的长和十指的指甲因为皮肤急剧的膨胀而同告脱落看的坐倒地上的钟道临瞠目大骇不明白叶孤要干什么而看广渡子非但不逃出光罩的包围而且也不去攻击叶孤反而立即就地闭目端坐双手抱十的样子更是让他觉得诡异可怖。 蓦的叶孤的一对眼珠猛地从眼眶内暴射了出来立马从眼眶里带出了两道血线叶孤仰向天似乎露出了一个笑容轻轻道:“潇潇疏雨滴黄昏秋水望穿泪一痕。拥翠被闭朱门分付相思与梦魂。愁思一缕夜来生春梦未成鸳被横。飞絮软落花轻此际心情莫可名阿瑶叶孤今生欠你的三百年来生定还!” 他是在逆天撑大自身的元婴而做出最后一击而被修行者视为生命的元婴一旦作为武器促其解体爆出的能量之狂暴是无法想象的就在叶孤的皮肉因为元婴的暴涨而被撑大到极限炸为满天血粉的瞬间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魅般掠到了钟道临身后带着惊愕的钟道临同时跳入殿中央的“子午戊鼎”消失无踪。 旋转飞舞的雪花漫天而下在紫色天穹上那一团光火球的映射下现出了淡淡的紫光远方朦朦胧胧的山脉陇廓透过旋飞而下的雪花露了出来全部披上了一层紫装股股炙热的白烟翻滚着直冲上天飘落的雪花被上升的热气一冲顿时化为无形近处稍高点的山峰无一例外的头顶开洞到处都是火山喷后留下的厚厚岩浆灰。 蓦的火山顶上的半空猛然闪现出一个螺旋盘转的黄色星图越转越快越转越亮强烈的黄光渐渐的遮盖了火球的光芒好像第二个太阳般挂在了半空。 突然星图消失顿时现出了两道疾坠落的身影。 “啊!”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从高空坠落的青年口中传来叫声刺透了广瀚的空间朝外传去钟道临被白衣女子带进铜鼎的霎那就晕晕沉沉的不知道生了什么只觉得入眼尽是万紫千红的光芒和浑身痛彻骨髓的剧烈疼痛周围力场相互拉扯得力道简直就像要把他的骨头从肉里面拉出来似的双眼刚一恢复视觉就骇然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不受力的高空顿时惨叫着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钟道临的身体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陨石带着破空的呼啸猛朝下界山峰砸了下来“咚!”的一声闷响银花绽放白花花的水柱腾空而起钟道临一头猛扎在了火山上的一处水潭激起了一道冲天而起的水浪被呛了个七荤八素。 “唉呦烫死我了!” 往外成圈扩散的水波中央露出了钟道临湿漉漉的脑袋正龇牙咧嘴的想从滚烫的水潭中纵身蹦出来却现全身根本使不出来原本的力道只能全身紧绷忍受着火热的水温踏水朝岸上游去。 第三十七章 遁入魔界(2) “啵!”的一声拔木塞的响声那个和钟道临一起从半空星图中坠落的银女子伸手推出了一道劲气把刚要上岸的钟道临又重新给逼回了水中一边还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道:“如果你不想经脉从此受到永不可恢复的损伤就老老实实的泡在水里!” 不知道为什么满头银的白衣女子来到这个诡异的环境中似乎并没有受到莫名力场的影响钟道临是一头扎进了水潭而她则是从空中慢慢的降了下来丝毫没有受到损伤。 钟道临心中大骂被白衣女子劲气一推又呛了一口水露出头来才觉水潭里的水居然是乳白色的因为水温太高而不停的冒着气泡从水面上散出了很浓的水雾在空中就融化掉了不断飘落的紫色雪花。 而站在岸上的白衣女子银披肩镶嵌在弯月眉下的一对蓝色眸子水波浮动透过岸边从天而降的紫雪望去更是有一种神秘的美感。 钟道临皮肤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烫成了深红色双脚踩水却不敢再次游回岸边因为身体在滚烫的池水中越动越烫只得咬牙切齿对岸上的白衣女子怒骂道:“小娘你是谁干嘛不然让我上去?” 他非是这么容易受制于人而是自从来到这处就现了虽然身上功力仍在可施展出来的效果居然不到当初的一成甚至连半成都算不上而看到这个带他进入铜鼎的女子居然还能凌空飞翔顿时气焰消减了不少当下只想弄清楚究竟生了什么。 白衣女子听到钟道临骂她“小娘”丝毫没有动气俏上一对蓝色的眸子甚至没有异样的波动只是闻声轻叹道:“我叫幽霜不是我不让你上来而是这处火泉水对你的伤势恢复有好处没想到穿过人魔二界的法力隧道你都没有大事总算叶孤没有选错人!” 钟道临听幽霜这么一说反而吓了一跳大骇道:“你说什么?人魔二界?难道这里是……” 说着瞪大了眼睛暗道不会这么邪乎吧? 幽霜若无其事道:“此处正是你们所谓的魔界有什么不对么?” “咕咚” 钟道临闻声两眼一翻白正冒着浓烟的脑袋整个沉入了水中。 当钟道临再一次把脑袋露出水面的时候脑际轰然一震陡然泛起惊艳绝伦的震撼感觉。差点眼珠子没从眼眶中掉了出去张大嘴愕然的看着面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见白肤凝脂明艳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幽霜袅袅婷婷移动裸露的玉足踏进了潭水浅处居然开始旁若无人的轻轻解开系在腰际的白衣缎带玉润的肌肤和骄人的挺拔双峰顿时展露在了钟道临的眼前怎能不叫他魄与之夺魂飞天外。 幽霜好像对钟道临欲火狂喷的眼光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弯下细腰随手将白衣放在岸边凸出的一块尖岩她修长曼妙的身段随着纤幼的蛮腰弯起显得更加惹火修长的**弯卷间更加惹人遐思和潭中袅袅水雾的辉映间更是妩媚多姿明艳照人。 钟道临欲火窜至巅峰的霎那突然消失的了无踪迹因为他忽然看到了幽霜那清澈如水仿若蓝宝石般镶嵌在眼窝中的那对秀眸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杂念清澈若溪明亮如镜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他突然觉幽霜当着一个陌生男子的面解衣入水的动作是那么的自然而毫不做作仿佛吃饭睡觉般的自然立刻从心灵深处升起了一丝明悟。 瞬间退去欲火的钟道临本要收回自己正盯着**美人入浴的目光但见幽霜在火泉水中旁若无人的开始闭目享受滚烫潭水带给皮肤的舒服热感微睁秀眸朝自己露出了甜美微笑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那么的尘俗多余反而自嘲的一笑开始静心欣赏面前这幅揉合了自然之美的一幅绝美图画似乎连正身处在滚烫的潭水中都在这一刻忘却了。 “幽霜你为什么要带我入魔界呢?” 适应了火泉中的热度同样开始享受热感的钟道临轻轻的问了一句他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而毫不修饰觉得对面前的女子来说任何的修饰都是多余的甚至他明白连对面女子自己也对幽霜的名字毫不在意她本身的存在已经是代表了一切就像是天上的月亮月亮它绝不会在意人间称呼它为什么对月亮来说它就是它并不因为时间的更迭显示在人类肉眼中的不同被称为圆月明月或者弯月而动容它的存在就是自然中最自然的一点而不会是其它。 幽霜没有回答钟道临的提问只是悠悠道:“你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钟道临知机的没有开口静静的等待着幽霜的下文。 “在太古的时代是没有什么人仙魔神之分的!” 幽霜缓缓睁开了秀目仰望着袅袅升上的水雾眼光越迷离陷入了悠久的回忆:“亿万年之前太古的时候虚空中飘浮着一个巨星在无际的黑暗云雾中运行那时候无天无地万籁无声一切死一样地沉寂而巨星中封印了一个巨人一直在用他的斧头不停地开凿企图把自己从围困中解救出来。经过一万八千年艰苦的努力巨人挥出最后一斧巨星被他从当中辟开分为两半这个人就是盘古大神也就是创造出人的祖先神和魔妖和人共同的祖先!” 顿了顿又道:“盘古头上的一半巨星化为气体不断上升;脚下的一半巨星则变为大地不断加厚。盘古开天辟地后天每日上升一丈地每日加厚一丈盘古每日也高一丈天升地厚盘古也越高大可是四周却黑暗如故伸手不见五指大地寂寞而寒冷。盘古十分忧伤觉得他所到的这个大球跟他本身来的世界相比太可怕了没有光、没有热、没有山、没有水什么都没有因为开天辟地而失去了大半法力的盘古为了今后呆在这个蓝色大球不寂寞用意识将自己的经验封印在一处法器而把他的**自动兵解创造了万物生灵生存的土壤!” 钟道临听到这里眉头一皱讶道:“如果当初只有盘古大神他做的这些事情后人又是怎么知道的?照你这么说莫非盘古不是我们这个天地之间的人?” 幽霜轻轻的“嗯”了一声淡淡道:“盘古是来自另一处我们所不知道的神秘大球而这段经验也因为他创造这个大球上万物生灵的时候被生灵万物继承了只不过是深深埋藏在生灵身体中那最深也是最神秘的一点而开启这段大智慧的钥匙就是通过盘古当年留下来的法器所记载的修炼法门谁能够悟破自身那最神秘的一点谁就能得到这段记忆从而脱这个宇宙遁入‘我们’来时的‘故土’!” 第三十八章 九黎血泪 钟道临被幽霜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从没想过自己和世人居然不是这个天地中的人立刻感到头大了几圈呼出一口热气道:“那个盘古留下来的法器所载的经验记忆现在在什么地方?” 幽霜摇了摇头道:“那个法器所蕴含的力量太大了经过了一段岁月其中聚积的灵力慢慢就形成了自己的意识当这个意识看到盘古幻化的万物生灵彼此血腥争斗经年人间越来越乱的时候分别在不同的年代化成了三个人先诞生的是寿命一万八年前的天皇天皇又用自己的力量化出了十二个分身帮助他来管理人间凝成天皇身体的法力消失后又在龙耳山诞生了寿命一万五千六百岁的地皇地皇也分化了十一个分身可人间依然难以管理到了人皇在刑马山诞生后人皇吸取了天地二皇的教训干脆把大球化为九个大洲由自己九个分身来分别管理而他则坐镇九州中央却没有想到真正的战祸由此点燃!” 钟道临疑问道:“难不成就是那个时候才有了人神魔之分?” 幽霜闻声点头叹道:“虽不中亦不远分别继承了盘古和三皇智慧的有巢氏燧人氏伏羲氏女娲氏神农氏五神开始把各类的知识传给人有巢氏教人搭建树屋躲避野兽洪水燧人氏取火伏羲氏教人烹饪制作八卦和乐器教人经过成亲才可以生孩子制渔网教人捕鱼又教人种植桑树养蚕抽丝纺织。神农氏著《本草》解人疾病把食用植物分别定为‘小麦’、‘稻米’、‘高粱’、‘玉蜀黍’等教人种植又教人驯顺野兽豢养到家‘狗’、‘马’、‘牛’、‘猪’由此而来却没有想过人类与生俱来的劣根性!” 钟道临眉头一皱:“劣根性?” 钟道临暗暗奇怪为何幽霜说起“人类”来就好似人们在谈论猫狗一般的平淡好像幽霜是个局外人一般不由得迷惑了起来。 幽霜大有深意的看了皱着眉头的钟道临一眼沉声道:“那就是懒馋贪占嗔学会了技能的人类开始不满足于温饱和平淡为了争求更美好的权力和事物开始彼此征战相互血腥残杀而为了将三皇封印着盘古智慧的八**典合而为一逆天而动的修行界之人更是上演了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如果不是蛇妖女娲将斗法形成的漩涡用五彩石堵住恐怕这个大球早成鬼蜮了!” 虽然身处在滚烫的火泉水中钟道临还是没来由的升起了阵阵寒气嘴上虽不愿意承认但心里也在思考为什么随着人懂得事物的越多心灵却反而更加污秽更加贪婪难道老子的“无为”墨子的“不攻”佛家的“四大皆空”就是为了让世人重回那个物质贫乏心灵却清澈的时代么还是只有那样的纯洁心灵才能破开幽霜所说的身体内封印的神秘智慧?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忍不住开口道:“你说的八**典是什么?” 幽霜望着钟道临的蓝色双眸突然闪现出一抹强芒若无其事道:“你身上的真气就是从八**典其中之一的《炼妖秘录》而来应该不会陌生!” “什么?” 钟道临闻言脑际轰然一震瞪大了眼睛望着坐在火泉水浅处的幽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不知道正是由于幽霜和叶孤都感觉到了他的魔功气息叶孤才决定用自己的一条命阻挡住广渡子片刻而让幽霜带走钟道临。 钟道临下意识的喃喃道:“这不是魔族的功法么怎么会是盘古留下的正道法典?” 幽霜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反而露出了冷笑:“什么正道邪道魔道当年姬轩辕用‘九仪天尊剑’斩杀我族族长的时候难道就是为了正义还不是为了能够集起八**典以求脱而去可笑仅仅因为修炼法门的分歧就把我九黎族族人诬蔑成魔族几千年来封印在这个阴风凄凄不见天日的空间强行让我族跟魔界妖魔怪兽为伍哼这么多年下来本来同为人种的族人样子越变越怪就算不是魔也成魔了!” 幽霜鲜有的露出了愤恨的表情周围气温陡降不少连火泉潭水中央的钟道临都感到了阵阵袭来的寒气。 被接踵而来的秘闻惊的不知所措的钟道临通过幽霜不断的说明终于明白到了魔族跟人神之间的那段恩恩怨怨。 原来盘古自解后幻化的万物生灵本身就含有最原始的记忆烙印随着由法器化成的三皇或用意念或用文字将盘古来到这个大球之前的这段神秘经验加以阐述著成了被后人称之为《混沌阴阳录》的人界第一旷世玄典。 可随着三皇陨落特别是人皇的九大分身开始彼此争斗整个人间都开始陷入了长达千年计的洪荒战乱时期人灵妖神各有所属彼此征战不休生灵涂炭血雾横空神州处处陷入了火与血的大动乱中《混沌阴阳录》也被渐渐的一分为八流落到了不同地方而随着神农氏的拨乱反正华夏大地慢慢的恢复了表面的平静衍生的九黎有熊和神农三个最大的势力维持着表面的和平直到涿鹿之战这种和平才被打破。 九黎族人愤世嫉俗不尊礼法主张生命是从毁灭诞生只有物竞天择才能悟通天地之源的大智惠摒弃一切道德准则九黎族人把天下看成是一个大棋盘修炼《炼妖秘录》所载的各种秘术映天地驭鬼神通过不断的毁灭来脱棋盘而去达到永生。 而另外两大势力则分别信奉不同的神灵修炼的方法也完全不同随着三大族信奉和修炼法门的不同冲突开始慢慢的多了起来三族高手连年拼斗的结果使得仇恨越积越深终于在姬轩辕这一代雄主掌握有熊控制权的时候爆了。 深谋远虑的姬轩辕先秘密和神界达成密约表面对强大的九黎族表示臣服而后趁九黎族不备的时候统领有熊族高手和精兵悍将突袭了相对弱小的神农部落夺取了神农族宝典《阿索拉天照》和“神农鼎”并在阪泉将神农族势力连根拔起一举全歼。 接着姬轩辕乘战胜余威挥军摧枯拉朽般横渡黄河兵锋直指九黎族的根本----涿鹿。 惨烈血腥的会战就在涿鹿郊野进行九黎族族长蚩尤向风神雨神求援立刻刮起倒山拔树的狂怒暴风漫天降下瀑布般大雨大地上波浪滔天一片汪洋姬轩辕也施展法力召唤出了女神旱魃。 蚩尤万没想到姬轩辕居然请求外邦异域的僵尸变成的旱魃助阵旱魃相貌狰狞可怕碧绿睛瞳生在头顶上秀全是一条一条的小蛇身上长满白毛所到之处连一滴雨都不会有往往一连大旱三年赤地千里万物干渴而死她一出现风神雨神顿时狼狈逃走刹那时间风停雨住大水消失泥泞干涸。 姬轩辕乘机祭出从神界借来的“九仪天尊剑”凌迟斩杀蚩尤“九仪天尊剑”因为沾染了蚩尤的怨血而法力大减被九黎族“三头战神”霍罗趁机拼死抢过九黎族另一员大将“邪神”计督率领八大天王趁此机会领军退却而霍罗分别代表“善”“恶”跟“无”三头之中的“无”头此役也被姬轩辕所斩。 第三十八章 九黎血泪(2) 失去了“九仪天尊剑”的姬轩辕眼见计督和霍罗领军遁入深山沼泽夺取《炼妖秘录》无望恼怒间干脆用“神界九鼎”把九黎族人藏身的深山完全笼罩将他们连带绵延的群山全部封印到了紫天黑地的“九日魔界”并将九黎族人称为“魔族”原本崇山连绵峰高林茂的九黎族领地顿成一望无际的平地华东大平原由此而来。 被九鼎封印在魔界的九黎族人刚一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就被潮水般涌来的各类妖兽鬼怪当成了送上嘴的肥肉妖兽漫山遍野吞噬着原本就悲惨异常的九黎族人身体逃入深山池沼中的九黎族残兵和族中老幼本身就不过二十万被决堤般涌来的妖兽鬼怪撕咬虐杀下更是惊慌失措哀鸿遍野而且在魔界的力场环境中原本人间修来的法术施展出去威力剩下的几乎还不到一成跟土生土长在魔界的妖兽鬼怪拼斗中更是伤亡惨重。 危机中霍罗不顾自身重伤祭出“荒魂幻冰”收拢战场上惨死的怨魂与魔界妖兽大战右手持着“炼狱鬼斧”的“邪神”计督一边逆行施展出自身功力甚多的法术结界来保卫族人一边接过霍罗抢自姬轩辕的“九仪天尊剑”带领八大天王率先冲击魔界众多妖兽鬼怪的各族王者血腥无比的大战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终于将各类妖兽鬼怪杀退惨烈度比起涿鹿之战有所过而无不及。 是役九黎族族人锐减到不足五万其中体弱的女人更是只剩下来不足七千霍罗跟计督因为重伤和多度透支法力相距陷入长久的昏迷而剩下的八大天王不知道魔界这些鬼怪妖兽何时会再次攻来只好一边命令族人砍树搬石在外围堆砌成围墙防御一边收集怪兽尸体和自己族人的尸体充作粮食以作持久战准备。 魔界没有黑夜九个太阳般的光球就那么的轮流挂在天际有时候甚至在一个天空上同时出现五个太阳般的光球而九黎族人将每一次九日更迭看成是魔界的一天当他们忍着强烈呕吐的**吃了十三天的腐烂尸体后已经名义上成为九黎族也就是现在的魔族之主的计督和霍罗同一天苏醒了过来。 十三天来八大天王中的紧那罗王帝释天和呼哻邪罗王为了抵御不断骚扰而来的妖兽相继负重伤其余五部众人马也伤亡很大看到这种情况的计督干脆命令族人开始空手建城而另一方面霍罗则带领未受伤的其余五王绕山遍挑魔界妖怪的老巢以求立威魔界。 不足五万的九黎族人在这样恶劣和随时会死亡的诡异环境中一方面艰难的堆建简陋的城墙和木屋一方面日以继夜的苦练刀剑强体武功和易于成的邪门法咒族中不足七千的女人则不停的和所有男人欢好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能够尽快的生出足够多的人来壮大本族的实力计督甚至抓来大群魔界里一种和人类样貌颇为相近的矮个子土族女人强制命令族中的所有男人和她们交配。 就这样在不到三百年的时间内九黎族迫于生存的无奈不断的和各类妖兽强制性欢好也渐渐摸清了能跟人类交配后产子的生物各类长得千奇百怪的小孩不到十岁就要做苦力不断的加固城防开凿矿山打制兵器围猎搜捕建设房屋而资质好的则被挑选出来由八大天王领导的八部众传授武艺和法术在不断的和魔界怪物部落种群的血腥拼杀中九黎族控制的魔界地盘也渐渐的越来越大。 又经过千年的悠久岁月九黎族终于摸清楚了魔界的情况并相继现了通往另外八个空间的入口又经过了一个千年计的岁月养精蓄锐的九黎族大军开始席卷魔界九重天。 钟道临从幽霜的口中知道了魔界之大简直乎了自己的想象那是比人界更大的空间一个弱肉强食异常血腥的世界经过几千年不断的征战而成为魔界第一大势力的九黎族真正的成为了魔族除了连魔族八大天王也不敢深入的几处禁地外在魔界九重天内建立了成百上千的城池和要塞逐渐形成了自有的社会体系城池内不但有人类而且成千上万的魔界大小部落的人也穿梭其中交换着彼此的特产买卖着武器贱奴和一切能买得到的东西。 听完幽霜的叙述头顶的天空已经换上了一红一绿两个太阳般的火球而交织的光线则变成了黄绿色映着远处山峰上那厚厚的紫色积雪魔界的天地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却是那么的让钟道临感到诡异。 钟道临久久的才从震荡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这才觉衣服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白蜡在滚烫的水中轻轻一动就裂成了几大片抬眼朝幽霜问道:“你为什么要带小弟到这里还有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 幽霜闻言半天没有说话想了想忽然从水中站了起来边往岸上走边揭去身上白蜡般的附着物头也不回的应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只能带你到这里等我恢复了功力或许可以带你重回三界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你去做!” 钟道临也朝岸边游来见幽霜没有反对干脆爬上了岸学着她的样子抖落身上沾着的白蜡等听到最后一句才愕然道:“什么重要事?” 幽霜边拿起尖石上的衣服穿起边回答道:“熟悉魔界的周遭环境然后如实的向那些自认为是正道的伪君子说明等我恢复了功力就送你回去!” “什么!?” 钟道临大吃一惊没想到幽霜居然要他混入魔界当探子立马感到这个玩笑可开大了简直就是刚出虎穴又掉进狼窝来了大骇道:“女英雄姐姐你不是拿小弟开心吧?” 幽霜背着钟道临那冰冷的脸庞也露出了一丝笑意若无其事道:“救民于水火不是你们这些正道之人天天在喊的么?井底之蛙的凡尘中人能否免于覆灭就看你的了再说。” 幽霜说着回头朝钟道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道:“再说我又不是不带你回去只是穿越人魔二界耗费了太多的真元你多等一时又怕什么?反正你的样貌在魔界中可是属于魔族中的皇族才有的委屈不了你!” 钟道临暗松了一口气心情顿时转好欣然道:“那就没问题小弟一定多到各处转转哈这处的食物一定很好吃吧?” 想起了能够吃到各种魔族美味钟道临胆子又壮了不少突然想起一事忙问道:“对了霜姐在下要等多久? 他这一高兴干脆把幽霜升级成姐姐了。 幽霜憋住笑意淡淡道:“也就一两百年吧吸取魔日精华最少也要百年时光你身上有魔族气息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说不定还能捞个城主当当呢顺便多找人学点功夫防身!” “咚!” 钟道临刚从热水里走到寒冷的岸上本来脑袋就有点充血听了幽霜的话更是气往上冲两眼一黑又重新一屁股坐回了身后的潭水中一口气没有顺过来----昏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重起战意 魔界第七重天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九次后一个沼泽处处的黑森林外。 换了一身到处是窟窿的破兽皮钟道临正垂头丧气的向着幽霜口中的“望日城”进一边走一边还不停的嘀咕着按魔界的算法三日前幽霜告诫了他需要注意的种种就莫名奇妙的失踪了只留下了面对四处冒烟的火山一脸无奈的钟道临。 他现在的法力只能勉强的使出“御剑诀”开剑式“三莲绽朵”一招而且功力大打折扣可幽霜却要他到魔界四处去了解“魔间疾苦”就算钟道临再大的胆子也给吓毛了看幽霜的意思简直就是让他住在魔界一辈子算了可等他哭爹喊娘的求饶无效下也明白了只能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二日前来“望日城”的路上钟道临的怒火终于被一头从密林暗处冲他扑来的白毛怪兽给激怒了顿时满腔的委屈和怨恨都化为了力量从乾坤袋中唤出从老白龟那里敲诈来的“大白牙”就跟白毛怪兽拼上了。 没想到本以为很容易解决的白毛畜牲居然费了钟道临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能干掉力大无穷的白毛兽反而把他给弄了个手忙脚乱一身道袍都给扯成了碎缕到处是血淋淋的抓痕也幸亏钟道临手中的大白牙异常坚硬战了大半天戳了白毛兽身上十好几个血窟窿终于在钟道临生出要撒丫子逃跑的想法时白毛兽因为失血过多而先于他倒了下去。 这一战也把钟道临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山林间随便扑出的妖兽就和他堂堂一个“天道门”开山大弟子打成了平手这要是在魔界瞎逛还了得? 钟道临一边剥去白毛兽的毛皮一边对自己的小命暗暗担心现在不但是身无分文而且连功力在这样的鬼地方都严重缩水如何能够活命成为了比他去了解“魔间疾苦”更重要的头等大事想了一天才决定先到附近城池小镇打杂混个温饱然后再考虑如何找个僻静地方把自己的功夫道行提升点才是正事拿定主意的他干脆穿的就像个野人又是担心又是气苦的提着个“大白牙”顺着黑森林边缘朝前进。 黑森林占地极广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黑色粗杆笔直的插入天空比人间的那些柏杨要高出差不多十倍以上浓密的长条形树叶跟胡须般的枝条从斜伸的枝干上伸出遮天蔽日的掩盖了黑森林的上空地上长满了不知名的奇花异草万紫千红娇艳欲滴。 从林外望去整个密林内黑咕隆咚的居然还冒出了瘴气吓得林外的钟道临也不敢太靠近林木边缘那些有着绚丽色彩的植物谁知道有没有毒昨天他就看到林外长着一株鲜红的海棠般植物上挂着几颗饱满的黄色果实刚想走过去摘个果子润润口就见一只夜鹰般的三爪大鸟忽然从天而降尖嘴猛然朝黄色果实叼去正当钟道临暗骂黑鸟抢自己果子吃的时候就见那株含苞的鲜红色海棠突然绽放露着长满獠牙的血盆大口转眼就把黑鸟给吞了下去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惊的钟道临浑身冒出了冷汗暗呼侥幸赶紧离那朵邪乎的海棠远远的。 但往沼泽里走他更是不愿意只好小心翼翼的偷眼四瞄一刻不放松的防备着似乎会突然从四周扑出的妖怪在这步步杀机充满死亡陷阱的魔界他这个曾经做过猎人的半吊子道士深深告诫自己便宜莫占逢怪末观的信条。 “啊!” 一声惨吼声突然从钟道临身旁的密林深处传来吓得他“噌”的一声朝后蹦出老远就怕忽然扑出来个什么妖怪可瞧了半天也没什么东西正在纳闷就听到又是一声令人心颤的惨叫传了过来。 “救命啊!” 一阵苍老的嘶吼传了过来紧接着似乎是憋出来的闷哼钟道临眉头一皱暗暗考虑着要不要过去救人这里不比人间别闹成*人没救到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而且谁知道那是不是个陷阱正在他踌躇不前的时候黑森林中传出了“嘭嘭!”的沉闷碰撞声。 “哎拼了!” 钟道临知道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将会永远走不出见人不救的阴影只好咬牙纵身朝密林内疾驰而去。 钟道临刚一入林就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穿过几棵合抱的粗树拨开挡在身前的片片荆棘野草就来到了一个相对开阔的枯草地钟道临功聚双目眼前的微光顿时亮了不少朝前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就见一个双头花斑纹黑蟒缠绕着将一个光脑袋小老头给捆翻在地水桶般的巨大身体扭动间已经把光脑袋小老头给憋得青筋暴起双眼上翻了。 巨蟒旁边的地上放着个土黄色的大布袋遍地散落着一些闪闪光的石头小老头伸着舌头吐着白沫不停的用自己的脑袋撞击黑色巨蟒的身子虽然知道这是徒劳的还是狠狠的撞着不知道是要告诉黑蟒放开自己还是想自杀。 小老头脑袋由于猛撞在了黑蟒的身躯而咬中了自己的舌头猛疼得打了个激灵这一回神恰好看到身披白毛兽皮的钟道临两眼爆出了热切的光芒声嘶力竭的朝钟道临大吼道:“英雄救命啊呜呜……” 老头就像是溺水者突然现了一根稻草忍不住哭了起来。 “呼哒!” 黑色双头巨蟒也注意到了这个不之客两颗蛇头瞬间朝钟道临扭了过来两对阴森冷酷的碧绿眼珠猛的盯紧了钟道临张嘴露出了上颚两颗尖尖的小獠牙狂吐红信朝钟道临吓唬着。 钟道临见巨蟒缠紧了老头一时半会儿根本伤害不了自己加上注意到了蟒蛇长着两颗圆脑袋估计没有毒也就下了心事伸出左手食指朝前一点大喝道:“九阴虚域玄冥离火晦至朔旦震来受符火焰赦!” 钟道临口中“火焰咒”方毕就见一道红色光符突然出现在面前接着通体冒出了蓝绿相间的熊熊火焰猛然朝黑色双头巨蟒印去。 “烈火符”转眼印在了双头黑蟒昂而露出的腹部“吱”的一声轻响烧的黑蟒腹部燃起了火苗腾腾冒起的火焰紧接着就燃遍了黑蟒全身连被黑蟒紧紧缠住的小老头都给卷了进去。 “嘭嘭!” 巨蟒两颗脑袋昂狂嘶身体来回扭动间放出了被火烧的“哇哇”怪叫的小老头翻滚着朝周围的大树撞去接连出了一阵阵闷响可那蓝绿色的火焰不但不熄灭反而越烧越旺黑蟒整条身子刹那全燃着了变成了一条火蟒在林中上下翻滚不停嘶叫着来回乱撞周围枯枝被蓝绿火头点燃也跟着烧了起来。 钟道临眼看火势就要蔓延开去手中“大白牙”一点将周围的火焰给熄灭了下去赶忙跑到那矮个子老头身旁把满地打滚的他给拽了过来伸手扑灭了老头身上的火苗关心道:“老人家你没事儿吧?” 半软倒在钟道临怀中的小老头闻声从口中冒出了一道白烟没好气道:“老子没事儿……才怪没被蛇勒死也要被你小子给烧死!”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三十九章 重起战意(2) “嘿嘿嘿!” 钟道临不好意思的一阵干笑伸手拍了拍小老头的后心稍微安抚了一下老人家受伤的心灵这才讪笑道: “前辈刚才多有冒犯不好意思!” 双头黑蟒这个时候已经被烧熟了几丈长的身躯被火焰烤得朝外翻出了暗红色的肉散出阵阵的肉香。 小老头喘了几口气才从钟道临的怀中脱了出来双脚站在地上鼻头一阵颤动望着还在着火的巨蟒尸体上 下乱蹦大吼大叫道:“快把火熄了肉要是焦了就不好吃了!” 小老头好像忘记了刚才是谁要吃谁见了这到嘴的美味反而开始担心起了黑蟒的健康问题。 钟道临愕然看了老脸放光的矮老头一眼这才念咒把双头巨蟒身上和四处的火头熄灭心中暗暗佩服小老 头的心胸看来生活在这个邪乎地方的人胆子也够邪乎的。 小老头看到地上巨蟒身上的火焰熄灭了也顾不上处理自己身上的几处灼伤立刻兴奋的连蹦带跳蹿到那 个黄色大布袋前伸手解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柄小斧头扭头朝钟道临大喊道:“你个子高力气大赶快把 这条想吃老子的小肉蛇给背出林子去咱们吃了它你老爷爷我砍些作架子的木头就来!” 钟道临张大了嘴看了看这个好似吩咐自家孙子的疯爷爷暗叹了一口气心想难道这鬼地方的人还有乱认 亲戚的嗜好眼见这老头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使唤只得任命的收起“大白牙”做起了苦力过去将满身流油 的“小肉蛇”往肩上一背苦着脸的朝林外走去背后顿时传来了斧子砍树的“咚咚”声。 过不多时背后扛着大布袋胸前抱着五根长木和一堆碎柴的小老头就笑眯眯的从黑森林踱步走了出来 见了林外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客气大刺刺的吩咐钟道临把篝火架子搭好小老头自己就开始从怀中取出装着 调料的小瓶开始提着斧子伺候“小肉蛇”去了。 看着燃起的熊熊篝火鼻间充斥着烤肉的香气钟道临也不由得馋虫大动望着“噼噼啪啪”往火堆里滴 落的肉油直咽口水。 小老头举重若轻的抡斧子就切下了几块熟透了的蛇肉朝身旁的钟道临扔了过去自己找了一块最肥的肉一 斧子剁了下来边往嘴里塞边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唔唔……***看你吃我还是我吃你!” 小老头伸脖子咽下去一块堵在喉咙的大块蛇肉抬眼扫了正狼吞虎咽的钟道临一眼戏谑道:“看你小子 穿的破破烂烂的居然长着头你是贵族?不会是假吧不过看你刚才的法术还算有一壶。” 钟道临嘴中塞满了肉无法回答只得含糊的摇了摇脑袋半天才擦擦嘴干笑道:“贵个屁吃还吃不饱呢 哈您老是干什么的?要不要请人手帮忙工钱好说!” 刚才还自称钟道临“爷爷”的小老头闻言气呼呼怒道:“我很老吗?” 说罢大力的挥舞了两下胳膊傲然道:“臭小子没看出来我正当壮年容光焕?” “呃?” 钟道临差点把吃进肚子里的肉一股脑的全给吐出来见小老头满脸皱纹差不多能夹死苍蝇了还说自己年轻 苦忍着呕吐的**违心赞道:“大哥年轻气盛正是龙精虎猛的时候不知道兄弟怎么称呼?家里要不要请 管家?” 小老头这才笑眯眯的给了钟道临一个孺子可教的温暖眼神昂挺胸道:“你大哥我就是人称望日‘第一 宗师’的穆图厉害吧?如雷贯耳吧?看你小子还算激灵今后就跟着大哥干吧吃香的喝辣的!” 钟道临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个衣食父母笑嘻嘻的献媚道:“久仰久仰看大哥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小弟 就知道大哥不是凡人不过……大哥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他总算没被一个“宗师”的称号给唬住心想还是打听清楚再说。 小老头被钟道临的马屁拍得老脸放光晕晕乎乎摇头晃脑道:“要说你大哥铸剑打刀制弓炼器熔 盾的本事敢认第二方圆千里之内无人敢称第一要说……” 小老头正眉飞色舞的大吹大擂就见到了钟道临听闻他不过是个打铁宗师而露出的失望之色立马急道:“ 你别以为跟大哥打铁没钱赚断魂坡大当家‘狂狼’手中的寒月刀附近的黑风寨熊人族的兵器和翼人族的钢 爪哪个不是来求你大哥给提供连千里之外闪族的兵刃都是偷偷托人找我订购的老弟今后跟着大哥混比当个 城官都来钱亏不了你!” 钟道临听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暗道乖乖这老头不会是专门暗地里给四处山贼草寇提供兵刃盔甲的魔 界兵器贩子吧?幽霜虽然告诉过他魔族为了挑选真正的强者从不干涉各族妖魔之间的拼杀和城池间互相的征战 甚至连本族人的互相残杀也不过问可盘踞在四处的山贼却是魔界各族的共同敌人眼前这老头居然专做这 类刀头舔血的买卖这还了得?吓得脸色白冲穆图连连摆手大叫:“不行我不干!” 小老头闻言到嘴的一块蛇肉也不要了张嘴吐了出去大骂道:“能赚钱干嘛不干我看你穷得都快掉裤 子了还挑肥拣瘦嘿我看你身子骨还可以干脆老弟也拉一支队伍上山哥哥免费赞助你一批上好的兵刃盔 甲如何?抢来的钱你我二一添作五保证财到时候你我划地为王招募各族勇士嘿嘿不出百年定成大 业!” 钟道临目瞪口呆的听着小老头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宏伟蓝图头皮直麻虽然对穆图这么大年龄还有 如此雄心表示钦佩可绝不愿意为了温饱而陪他送死苦笑道:“大哥心胸非小弟能比我看兄弟还是专门帮 你打铁大哥能给口饱饭吃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穆图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钟道临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今后慢慢教导开化不晚望着钟道临的目光在挪 到他身旁的那根大白牙的时候突然呆了一呆然后“嗷!”的一嗓子从地上蹦了起来满脸激动的一把抓过那 根白牙刚一入手就哇哇大叫道:“龙牙龙牙真的是龙牙哇哈哈哈哈哈!” 钟道临望着暴笑中的这个小老头愕然无语暗暗怀疑他是不是精神方面有毛病穆图见钟道临傻乎乎的样 子开怀大笑道:“傻小子你是从哪儿得到这宝贝的?魔海神龙的龙牙哈哈哈有了它就能杀死‘烈火岛’ 的火蜥了!” 钟道临倒是不在意把这个什么假冒的魔海神龙牙送给穆图人间哪来的什么“魔海”只是若无其事的随 口应声道:“恭祝大哥得此异宝小弟就送给大哥了您随便给我点钱就成了不用客气这什么牙的您尽管 拿去那什么火蜥的肯定也很值钱小弟先预祝大哥马到成功了!” 穆图听钟道临要把龙牙送给自己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摇头道:“火蜥不值钱但它守护了万年的‘寒冰 魄’却是无价之宝!” “什么?” 钟道临“噌”的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伸手一把抢过了穆图手中紧握着的白牙大喝道:“你说的是万年 冰莲的‘寒冰魄’?” 钟道临心中狂喜有了万年冰莲的“寒冰魄”自己就再也不用呆在这个鸟地方受罪了幽霜曾对他说过 她能够迅恢复法力的几个途径其中之一就是找到万年冰莲并吸取其中的“寒冰魄”。 可钟道临刚对自己能够离开魔界生出了希望就听到突然失去龙牙的穆图近在耳旁的狂怒咆哮:“是不是 有屁用除非你能让挡在路上的七大魔族部落给你让路而后完好无损的横渡魔界死亡之海否则一切统统都 是放屁你凭什么?” 听到这里的钟道临双眸异芒陡闪第一次对穆图让他占山为王财立品的建议是那么的意动心中下定 决心就算是要不择手段一路杀到“烈火岛”自己也在所不惜。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 第四十章 初入望日 “这里没有善恶没有怜悯没有仁慈没有同情有的只是血腥杀戮和适者生存的铁血法则在这里只有一种人不用遵从这个法则那就是死人因为这里是----魔界!” 魔界是一个无比血腥的强者世界在这里任何的同情心都不存在想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适应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异族之间甚至同族之间的残酷拼杀争斗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也许昨日还共同御敌的两个妖兽族群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敌或许悍熊族昨日刚帮狼族部落击退了人蛇族的入侵今日的熊族却眨眼被狼族大军血洗。 在这样血腥残酷的环境中长大的各族人从小就学会了强者至上弱者灭亡的定律人跟人之间妖跟妖之间魔跟魔之间部落跟部落城池跟城池之间无不是利益之上弱势的一方跟弱者眨眼就会被淘汰消灭掉甚至挥舞屠刀砍下你脑袋的人正是自己的血亲儿女**你妻女的正是自己的骨肉同胞----这里只有死去了和正要死去了的。 光秃秃的黑灰色土丘隆起地表坑坑洼洼的一眼望不到边因为魔界城池间绵延千年的不断征战“望日城”那巨岩组成的高大城垣外一草一木皆无百里空旷为了防止异族和别城入侵早就坚壁清野所有的树木花草都被连根拔起以免被敌攻城所用。 望日城的城墙表面上很粗糙简直就像是用巨岩碎石随意堆砌的殊不知这正是为了防备西南七百里外“大峡谷”巨歇族的强大冲击力而有意为止魔界巨歇族是一个强大的族群族内又分为红蝎部落跟黑蝎部落两个部落。 蝎人按人间的计量算平均高逾三丈长有六腿族中雄性蝎人站立起来更是高达五丈平常用四只巨大的爪子爬行两钳攻敌生就力大无穷虽然少了几排腿还是因为酷似人间的蝎子而被九黎族称为巨蝎族。 面对能徒手攀爬城墙的强悍蝎人那恐怖的冲击力城墙堆砌的再平整漂亮也无用只得在城墙顶边缘嵌入了一排排朝外伸出的尖刺石柱以抵挡巨蝎族的进攻若不是红黑两支蝎人部落彼此争斗不休就算是以望日城如此的城防恐怕也难逃劫难。 还有就是望日城城垣之上那一排排箭石塔密密麻麻的一直从城墙上延伸到城中从城外望去很容易就能看到几个坐落于城内高高耸立的箭石塔塔尖这是为了防备能借助肉翅飞翔的翼人族入侵而建立的。 整个城内像这样的箭石塔不下千座而搭建这些石塔的则全部是从各族虏用来的苦力跟抓来的贱奴每一座箭石塔的落成都要搭上各族百人的尸体要建成望日城这样的内外城防需要多少人的血汗跟性命那就可想而知了。 紫日升起的地方在九黎族成为魔界第一大族后被视作东方以示九黎族这个被人间抛弃的魔族对故土的怀念。 望日城护城河上的铁索吊桥只有天空中最亮的紫日升起时才会落下等最黯淡的第五个灰色太阳爬上天际的时候则会拉起其余三个太阳笼罩大地时则是闭城的时分由于望日城介于几个妖兽族和七个人族城池的中心位置各族交换货物跟矿产粮食的商队跟怀着各种目想要入城的异族都会选择在紫日升起前在城门前排队入城以免错过当天出城时间。 望日城北门护城河外长长的一条队伍中身穿白兽皮的钟道临哭丧着脸躺在一个木制的独轮车上随着独轮车的上下震荡咬牙忍受着背底下尖矿石带来的刺痛感虽然隔了一层兽皮还是把他弄得浑身难受身旁堆了一层乱七八糟的药草浓郁呛鼻的药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推着独轮车车把的穆图光光的脑袋上套了个不知道什么皮料制成的破帽子遮掩了小半张脸正笑嘻嘻的低头对钟道临小声吩咐道:“再哼唧大声点嘿嘿别忘了你现在是重病在身!” 钟道临心中骂娘闻言使劲儿哼唧了两声一半是装出来的另一半则真的是被身子下面的矿石棱给扎的穆图为了躲过城防哨卡的抽税干脆把那些他从黑森林深处采集来的矿石一股脑的堆放在了钟道临身子下面而钟道临也因为不愿意泄露出来自己身怀“乾坤袋”的秘密只好忍受一路的颠簸和刺痛暗暗叫苦不止。 穆图见钟道临这么乖巧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就收起了贼笑脸容马上变得严肃起来甚至有些痴痴呆呆双眼迷迷瞪瞪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嘴角微微张着任谁见了也不会怀疑这是个老实人。 钟道临见了穆图装出来的傻样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轻轻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朝旁躺开些偷眼就看到了独轮车前面倒提着一柄三叉戟的鳞甲人浑身覆盖着一层青色的鳞片背后拖着一条及地粗尾巴就像一条站立着的大鳄鱼片片鳞甲在紫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微光也不知道是哪个族的。 那鳞甲人似乎感应到了钟道临的目光猛然把头转了过来一对阴狠的眸子迸出冷酷闪光怀有敌意的目光紧紧盯着钟道临嘴中长长的红舌头吐进吐出跟嘴唇摩擦的“嘶嘶”声慢慢响了起来吓得钟道临赶忙将眼光转为别处。 “别看他这狠家伙是鳞人族的魔族背后都称呼他们鳞蛇族生性阴狠狡诈最容易多疑猜忌如果让他以为你要对他不利这傻蛇随时会跟你动刀子!” 穆图似乎对想吃他的黑蟒蛇记恨于心一见蛇形的族类就忍不住上火。 钟道临睁目低声道:“穆哥你这么说不怕他听到?” 穆图又回复了贼贼的样子不屑道:“能听懂咱们魔族语言的族类本身就不多鳞蛇族跟人蛇族这两个笨蛇族能听懂的人更少除非是他们族内的重要人物否则不会听懂的!” 钟道临愕然道:“您老人家不是土族么?” 当下不免暗中怀疑幽霜告诉他过魔族跟土族的不同魔族是全身长有毛而土族除了没有毛外屁股后还有一条短短的小尾巴且下肢有薄鳞生有脚蹼水性天生极好寿命也比魔族要长的多数量倒是极其庞大远远高于魔族。 而只有当初的九黎族或九黎族与土族生育的后代才被称为魔族地位也不是土族能够比的土族因为天生体格极差而且似乎没有经脉一说很难练成高深的武功跟法术地位比上九黎族跟其它异族生育的后代也远远不如。 如果不是土族生育时间极短而寿命极长造成种群庞大恐怕早就灭绝了。 穆图闻言怒道:“老子是正统魔族只不过不争气的脑袋没能培育出来花草罢了还有哥哥我正处在青年妙龄难道你没看出来?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给我闭嘴到咱们了!” 说着大力推着独轮车朝前走去一转眼的工夫脸上再次变成了老实痴呆状。 钟道临忍着要吐的**翻了翻白眼眼睛余光见载着自己的独木车已经到了吊桥前只好苦笑着闭上双眼开始继续哼唧对这个老不要脸的年轻哥哥他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第四十章 初入望日(2) “老头车上拉的什么?有违禁的吗?” 过不多时闭着眼的钟道临耳旁就听到了一声恶狠狠的问讯旁边破风声传来估计是有人过来要检查车上的货物了。 “大…大老爷大…将军小老头孙子前两日在林子里捕猎时被毒蛛咬了毒还没解净又染上了寒热重症这不刚刚好了点就赶紧把这小畜牲送回来就算死也要死在家乡不能把病传给人家不是?” 穆图拿出自己用憨厚的语言理直气壮的胡扯了一通只把躺在车上装病的钟道临气个半死心道你才是小畜牲孙子呢这老家伙怎么时刻不忘占自己便宜?虽然这么想还是咬牙哼唧了几声运功从身上逼出了一层冷汗浑身痉挛般的颤抖着脸色铁青。 那本想要翻动钟道临身体检查的城卒被穆图一句一个“老爷大将军”拍的正高兴忽然听到了“中毒后又染上了寒热重症”吓得猛把伸向独轮车上的手给缩了回去怒骂道:“你***老不死的有病怎么不早说滚你妈的蛋你孙子有这种能传给人的病军爷能让你进来么?滚滚远点!” 钟道临猛地感觉到独轮车剧烈的朝旁震动了一下看来那个城卒开始用腿踹车了。 “呜呜~~~别啊军爷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子眼看这两日也要死了军爷就高抬贵手让我们爷孙进去吧一等我孙子咽气小老儿就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尸骨埋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老头子吧您看…” 说着“呼啦啦”的金属撞击声响了起来穆图似乎掏出了点什么东西压低声音道:“军爷小老儿全部的身家都在这里了只求让老朽孙子能够落叶归根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爷孙一马吧!” 钟道临听穆图一句一个孙子分明故意占自己便宜刚要怒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捏了一把顿时疼的闷哼一声心头虽然一阵大骂却也知道穆图在提醒他不要穿帮干脆闭目任凭老头胡扯耳旁马上传来了城卒接过东西后的哼哼声打了两句官腔后满意道:“嗯你还算识相得了老人家记得不要让你孙子到处乱跑死了赶紧下葬过去吧!” “是是是多谢军爷成全!” 独轮车又开始了颠簸穆图见效果达成也不罗嗦低头推着车朝城内走去。 钟道临闷声不响的躺在车上不敢起来等独木车七拐八怪的转了几个弯觉得差不多离城门走远了耳中慢慢响起了喧嚣声的时候一把掀开身上的药草就蹦下了独木车。 当他抬眼看到正身处在一个偏僻小路的时忍不住对穆图破口大骂道:“老家伙我颠簸了一路才想明白你是不是故意占我便宜?你老小子不是说过这家的刀剑是你打造的那族的盔甲是找你买的我就不信你整天用这破车往城外运!” 穆图罕有的没有因为钟道临叫他老家伙动怒嘿嘿的讪笑了一下才摇头晃脑道:“哥哥我不试试怎么知道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个临危不惧的可造之材?再说了今后跟着大哥我买卖兵刃盔甲少不了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子这不是帮你预习下嘛!” “去!” 钟道临恼怒的哼了一声不屑道:“就凭你这种低声下气的就能把东西混出城?别说那些了我肚子饿了你说怎么办吧?” 钟道临同样的干笑了两声看来责怪穆图占便宜是小肚子饿了才是真的。 穆图也不生气从车上提起自己的大布袋就把独轮车给一脚踹到了道旁傲然道:“教你个乖谁跟你说哥哥我的兵器库在望日城内走吧啰嗦这么多还不是要吃老子的哼!” 说罢不理会一旁尴尬的钟道临摇头晃脑的哼着小曲迈开四方步朝前踱去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感到虎落平阳的钟道临暗叹一声命苦追着摇摇晃晃的穆图走远了。 望日城占地极广光是穿过内城外围用于防御的箭塔楼石柱群树林跟交叉隔离带就让两人走了大半天时间后边还有一个专门开辟出来宽十里的空旷地带便于人族兵团的展开一旦异族或本族敌人攻破城防跟外围屏障那么从外攻入的敌人很有可能来不及重新收拢队形就被以逸待劳的望月城军队冲散从而使防军反败为胜这也是望日城最后一道防线。 走在望日城开拓的石板大道上钟道临几乎不敢相信眼睛里看到的东西街道两旁各类杂货铺打铁铺酒肆甚至客栈跟饭馆一间挨着一间从这些砖石建成的店子里面钻进钻出的有体形巨大的熊人和浑身长毛的不知名怪兽也有身高不及钟道临膝盖脑袋巨大耳朵尖尖的侏儒。 这些不同种族的人进进出出相安无事谁也没兴趣多看谁一眼都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让走在街上的钟道临看得暗暗咂舌没想到魔界的城池里面居然能看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走在他前面的穆图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司空见惯了一派孰若无睹的样子在前领路。 宽广的大道上各族人熙熙攘攘有拖着一条长尾巴的蜴人有扛着大板斧的牛头人有脸容冷酷的狼人有腰宽体胖的熊族人也有蹦来蹦去跟猩猩似的树妖但这些人走路的时候大多离鳞蛇族的人远远的可能是因为鳞蛇族人本性多疑的缘故往往具有突然攻击性。 路旁还有几个脸容憨厚的胖乎乎熊人都是甩开大屁股往墙边一坐正在有一句没一句的学着旁边摊上的土族人吆喝卖力宣传着本族特有的松蟾果跟黑樟木这些特产。 那些卖石碗铁器跟毛皮的矮个土人虽然觉得熊人在自己旁边这么乱吼影响自己买卖但当他们看到眼似铜铃膀大腰圆胳膊比自己腰还粗的恶熊巨人也就不敢说什么了这也幸亏熊人们天生脑子迟钝不会钻营空有蛮力而不会动脑只会眼巴巴的用巨眼盯着土人们叫卖土人高举手臂喊一句:“上好的毛皮快来买喽瞧一瞧看一看喽!”他也只会学着土人的动作甩开膀子跟着大吼:“比矮子们更好的松蟾果黑樟木瞧瞧看看哦哦!” 土人会经营熊人嗓门大两族的倒爷聚在一起也算是相得益彰和平共处。 突然空中传来了一阵破空呼啸声钟道临仰目望去就见一个长着肉翅的翼人两爪抓着一个大包裹呼扇着翅膀从众人头顶掠过还没等钟道临看清翼人长得什么模样就飞远了。 “快点就是这家了!” 前边的穆图背着大布袋走到一家门外摆着一口大缸的店子停了下来扭头见钟道临一副呆头鹅的样子望着天空忍不住催促道:“傻小子看什么呢还不快点进来?” 钟道临闻声缓过了神收回了望向天空的目光紧赶几步嘟囔道:“那鸟人怎么在城里面飞来飞去的难道他不用缴税?” 穆图见钟道临跟了过来就迈步朝店内走去若无其事道:“不缴税?你以为那些箭塔是摆着看的?” 说罢也不理呆了一呆的钟道临先行入店去了。 第四十一章 剑心之道 由于这个石头搭建的店子墙壁上只开了两张窗户刚随着穆图走进店内的钟道临马上感到眼前一黑等眼睛适应了店内的光线才认真打量了一番店内歪七八扭的放着几张石台连坐人的墩子都是石头做的。 石头桌子跟凳子都是有大有小有高有矮看来是为了不同族的人准备的差不多都坐满了各族食客都在伏案大嚼空间中弥漫着一股肉香和浓郁的酒气看来是一个食店。 钟道临随着穆图找了一张空余的小石桌坐了下来马上有一个尖嘴猴腮的毛猴子端着食碟蹦了过来尾巴一甩朝两人问道:“吃什么?喝什么?” 这可能是伙计的毛猴子语言显得很生硬小眼滴溜溜乱转歪着个脑袋打量着二人似乎对钟道临淡紫色的头很感兴趣有点恐惧还有点羡慕的样子。 穆图将大布袋随手朝地上一放伸手拍了拍肚皮头也不抬的答道:“禽翅肉两盘一碗脑白汤有新鲜的猿犸红来两碗没有新鲜的就算了就这些吧不够了再叫!” 毛猴子点了点头毛茸茸的三指爪子向上一翻生硬道:“新鲜先付钱后吃!” 穆图也没恼怒的表情伸手掏出来三个黑亮的平鼎型金属放进了毛猴子摊开的掌内毛猴接过钱也不说话蹦蹦跳跳朝内堂去了。 直到这时候钟道临才插的上嘴冲穆图小声嘀咕道:“穆大哥你刚才给那猴子的是什么钱?叫的东西小弟怎么没听过?什么禽翅肉来着?” 穆图闻声大讶胳膊往石台上一放抬头皱眉道:“你小子到底是哪的人怎么连钱都不认识叫的菜也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可别告诉我你失忆了刚才你不还见到了么?” 穆图一直都认为钟道临是个从帝都或者八王领地跑出来偷玩的贵族直到这个时候才觉得面前这小子似乎有点问题眼睛忍不住瞄来瞄去的重新打量了钟道临一番。 钟道临干笑了两声心里也一阵后悔暗怪自己不该乱问这些白痴的问题事到如今只好打哈哈道:“哎小弟从小没见过钱哈脑子似乎是有点失忆好像知道也好像不知道大哥英明一下子就看出来小弟的问题了佩服佩服!” 穆图听钟道临说他从小没见过钱眼神猛地一缩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才从怀中掏出一把各色金属放在桌上若无其事指点道:“那…这个小点的是鼎币黑鼎币是用廉价黑铜熔的只能在魔族城池里用!” 说着拿起一枚白色的长条孔型钱币冲钟道临扬了扬道:“这是白金币一枚能换七十到一百二十枚鼎币因为各族所在地域出产这种玄金矿的产量不同各地换算多少也不一定专门有些不要命的匪帮跟矿石贩子利用差价往返各族听说获利颇丰!” 钟道临听得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桌上一枚紫色的刀型钱币疑惑道:“那这个是什么钱?怎么算?” 钟道临瞧着手中刀型钱币上雕刻的那条黑龙越来越觉得眼熟心想这不就是阎王大殿中浮雕上的那条黑龙么? 穆图见钟道临拿着刀币端详了起来还不觉得如何可当他看到钟道临似乎想自己收起来吓得立马一把抓了过来嘿嘿笑道:“这是用魔界最稀少的紫金玄矿熔炼的紫刀币也叫‘一刀平五千’嘿嘿各族通用一枚紫刀币能换五千枚鼎币买这个店子也用不了两枚!” 钟道临见这么值钱的东西还没暖热了就被抢走暗叫可惜望着穆图手中的紫刀币两眼放光献媚道:“穆大哥嘿嘿小弟帮您打铁估计每个月也有这个数吧?” 说着伸开五指冲穆图比划了两下嘿嘿的贼笑了起来。 穆图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用两指捏起来五枚黑色鼎币放到钟道临面前豪爽道:“没问题五枚就五枚不过魔界哪儿来的月十日的工钱就算你五枚好了这是先预付的谁叫咱们是兄弟呢不关照老弟你哥哥我关照谁?” 钟道临表情一呆哭丧着个脸接过钱揣入怀中对身无分文的他来说聊胜于无只能对老脸放光的穆图无奈道:“天地有正气你真没义气先说好要包吃包住不然小弟到头来说不定还要欠你钱唉苦命!” 两人正在说着就听到一阵铁镣拖地的“当啷啷”响声钟道临扭头望去就见刚才那个毛猴子伙计用手端着两盘肉跟汤碗蹦了过来蹦蹦跳跳的居然没把怀中抱着的菜给撒出来奇怪的是毛猴背后跟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毛猴只不过带着脚镣颤颤巍巍的随着伙计挪了过来。 两只毛猴的样子在钟道临眼中看来长的都差不多就在他奇怪另一个毛猴为何带着脚镣的时候就见先前那只毛猴把两盘肉往石桌上一放冲穆图沉声道:“新鲜的!” 还没等钟道临明白过来让他骇异的事情生了就见毛猴伙计伸手将背后的同类拽了过来拿起一根金属管子猛的捅进了带脚镣毛猴脖颈下的血管内那毛猴惨叫一声疼得剧烈痉挛起来鲜红的血液顿时顺着空心管子喷了出来毛猴伙计麻利的拿出一个碗接住等一碗血刚接到八分满就迅的换成另一个碗整个动作毫不拖泥带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干抽血的工作。 “噗!” 毛猴伙计见两碗血装满了一把抽出了插在同类脖子下的管子一股血液顿时溅到了石桌上那带着脚镣的毛猴痛哼一声伸出毛手摁出了仍自流血不止的伤口苍白的脸上目光呆滞牙关紧咬嘴角颤抖着转过身去拖着沉重的脚镣默默朝后堂走去仿佛一切都麻木了。 “哄斗!” 店角一台石桌旁坐着的高大熊人朝毛猴伙计吼了一声用巨掌朝刚才被放血的那毛猴指了指毛猴伙计点了点头把钟道临二人要的两碗血摆到桌子上放好后就朝几个熊人坐的那桌蹦了过去那个带脚镣的毛猴听到熊人的吼声全身一颤但还是僵硬的转过身来行尸走肉般的拖着脚镣朝熊人走去。 钟道临骇然睁大双目猛的把身前的血碗朝前一推声音颤道:“穆大…大哥…新鲜…猿犸红…就…就是这个?” 钟道临万万没有想到所谓新鲜的猿犸红就是活生生抽出来的鲜血立即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穆图这时候已经开始旁若无人的举起碗来喝血鲜红的血液顺着他嘴角不断滴落染的前襟点点红斑闻言放下喝了半空的碗伸手一抹血嘴若无其事道:“就是这个那伙计也是猿犸族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怎么不喝?” 穆图刚一说完钟道临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起来扭头见那个猿犸伙计又开始抽自己同类的血给熊人装满喃喃道:“这么残忍他…他们不是同类么?也忍心?” 钟道临不说还好这一说不单穆图睁大了眼连周围听到他自言自语的那几个狼人都像是见到了异类般扭过了头不多时几对凶光闪闪的碧绿眼珠渐渐被愕然之色代替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第四十一章 剑心之道(2) 穆图听到周围传来的嘲笑声也是吹胡子瞪眼的对钟道临大骂:“什么残忍?吃牛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残忍?烤肉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残忍?战争中你杀死自己的同类觉不觉得残忍?觉不觉得忍心?***少见多怪让老子被人笑话少废话快吃你的!” 说罢将自己身前的那盘肉推到了钟道临面前被狼人那阵笑搞的脸上一片通红心中大骂钟道临这小子脑子进水了。 钟道临索然无味的咀嚼着盘中的肉片心中却还在想着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暗道这就是魔界可人间不也是如此血腥跟弱肉强食么?不也是同类之间相互杀戮么?而自己怎么就没觉得那也是一种残忍呢?难道那不也正是人性中的魔界么? 穆图并不知道钟道临思想的挣扎跟迷茫见他开始吃肉不再废话了也就喜滋滋的抓起一块肉咬了起来一边还含糊不清的问道:“嗯不…不错臭小子觉得怎么样?这翼人的肉翅还好吃吧?” “呕!” 钟道临闻言干呕一声差点就把嘴里的肉给吐了出来没想到嘴里嚼着的就是刚才天空中飞翔而过的翼人肉如果自己从没看到过那个用爪子抓着包裹的翼人那么他钟道临可以心安理得的吃着嘴里的美味可当他见过翼人那人性化的动作再来咀嚼嘴中的肉就觉得好像在吃着人肉一般可他还是咬牙忍住腹中翻滚把肉咽了下去不停告诫自己这里是魔界而不是在人间而自己的内心感觉呢? 人踩死一只蚂蚁会毫无所觉吃掉一只山鸡会觉得心安理得但当人亲眼目睹自己的同类或者一只猴子被豺狼虎豹扑杀在你面前将自己的同类跟猴子咬死咬烂那么人就会觉得残忍跟可怜那是因为和自己同样的人或者猴子让自己产生了身临其境的感觉一种活生生的带入感容易把自己换成那人跟那只猴子的处境心里面的不忍也是从此而来兔死狐悲。 钟道临想到这里拿起翼人肉就往嘴里塞猛吃狠咬之后一把抓过了面前的血碗“咕嘟嘟”仰脖喝了个一干二净也不擦沾在唇上的鲜血就那么认它挂在嘴角眼冒红光的冲穆图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穆图看的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小子怎么前后差别那么大刚才还像一个悲天怜人的异类怎么一会脸色就变的这么狰狞可怖是不是脑子真的进水了? 他却不明白钟道临正是为了把这一幕深深的印在脑海里而有意为之道家所讲天地万物生灵都是乾坤灵气所聚本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他在以往却单凭自己的感官来判定表面上觉得万物生灵平等可实际上直到刚才那血淋淋的一幕上演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自欺欺人对“道心”的理解又深进一层另一方面钟道临也深深懂得自己正身处凶界魔窟如果还像在人间那样的优柔寡断存有妇人之心那么自己也永远别想再回去了。 不一会儿就将桌上血肉吃喝的一干二净的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对穆图淡淡道:“我们走吧!” 穆图吓了一跳从内心深处感受到了钟道临话语之中的压迫感那是一种让人不敢违背的精神气息钟道临话虽然说的平淡可望着穆图的一双眼却闪出了诡异的紫光无意中对杀戮跟血腥实质的领悟让钟道临不经意间次使出了从“黑龙绞魔图”中领悟的“摄魂术”一下子就把穆图给镇住了。 就在穆图眼神空洞脸容哆嗦内心恐惧开始蔓延的时候就见钟道临眼中神光陡暗气势一变笑嘻嘻的开始献媚道:“嘿嘿大哥吃饱了就快走吧小弟还想早些见识下大哥的绝技呢!” 穆图闻声呼出了一口热气怦怦乱跳的心才平复了下来以为刚才只是自己的错觉没好气的瞪了钟道临一眼喘气道:“吓老子一跳他***撞邪了走吧让你个臭小子见识下望日第一宗师的能耐!” 说罢打了个饱嗝摇头晃脑的站起身形提起地上的大布袋朝门外踱去。 望日城西南角的一座大院内。 扑面而来的高温使得钟道临把披在身上的白毛兽皮都给脱掉了只穿一条布裤光着膀子看着十几个跟他相同打扮的土人忙活他面前是两座宽两丈高逾三丈的炼炉有他五六个身子那么高两座炼炉一座是用来冶炼分拣后的矿石另外一座是用来熔炼金属的都是用耐火的巨岩糊上胶泥堆砌而成。 两座炼炉下端都开有通风口呼呼的青绿火苗噌噌直朝外喷十几个穆图雇用的土人来回在炼炉边的石梯爬上爬下不断将新的矿石跟金属块从炼炉上方的顶口添进去虽然天气寒冷炼炉顶端一蹿老高的火苗还是把这些土人烤的汗流浃背浑身跟浇了水似的钟道临也是从他们身后的那条小尾巴和光脚上的肉蹼才认出来他们土人的身份。 “哥哥我这里怎么样?” 穆图同样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站在炼炉前一个到处是坑的坑沿上得意的向钟道临吹嘘道:“不说别的就说这么大的炼炉就不是谁都能建的一要耐火二要冷热不变形三要防裂四要选好通风口五要结构精细嘿嘿更别说哥哥我举世无双的绝技了!” 钟道临见平常显得有些猥亵的穆图来到这里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容光焕似乎真的年轻了不少忍不住诚心赞扬道:“大哥真让小弟开了眼不过我究竟能帮上什么忙?” “呼嘿呼哈!” 四个土人手上套着厚厚的皮手套合力抬着一口冒火的石锅大吼着朝钟道临二人站立的石坑走来石锅里装的是刚刚熔炼出来的红铁水不停的冒出绿色火苗四个土人熟练的提起石锅往地上的长条石坑中浇铁水不一会就在长条石坑内慢慢凝固变成了一条条闪着暗红色火光的金属板。 “先帮我干这个!” 穆图见其中一个石坑内的金属板闪出了青光兴奋的欢呼一声抓起身旁一柄铁钳窜到石坑边夹起那条金属板冲钟道临大喝道:“臭小子快来帮老子鼓风!” 钟道临第一次见到熔炼金属也是颇兴奋大呼小叫的跟着穆图朝炼剑炉跑在穆图的指点下蹲在鼓风机的旁边开始大力推拉着鼓风机的手柄风从底下的通风口吸入再从出风口喷出一条火舌在钟道临的猛力摇拽间一蹿老高呼呼作响。 穆图神情专注的一手夹铁一手持锤双眼一眨不眨的紧紧盯住火苗的变化每当被铁钳夹住的铁板被烧变形就翻一翻哪处变成暗红时就用铁锤朝哪处狠力的敲击完全不顾快要烧到自己头顶的火苗“乒乒浜浜”的金属撞击声越来越密软金属板在穆图的手中越来越平越来越薄越来越细。 钟道临被大火烤的晕晕乎乎越来越感到窒息口干舌燥眼睛刺疼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透过被火烤的朦胧空气望去眼前景色顿时变得一片扭曲正当他要减小鼓风力度的时候就听到穆图近在耳旁的狂怒咆哮:“操他娘的别软蛋练武就像铸剑一样要千锤百炼不惧滔滔烈焰才能成器只有你的心跟手中要炼的‘剑心’合二为一才能铸成跟你心灵相通的宝剑用之才能如臂使手如手使指则剑就是你你即是剑方能尽窥剑道至极!” 第四十二章 灵觉入法 穆图一阵大骂传来钟道临先是闻声大怒而后则听得冷汗淋淋所谓一法通万法明穆图虽然不懂武功但却知道钟道临是会武功的他用悟自铸剑过程而得来的感悟来点化钟道临正是为了让他明白剑心损则剑殒剑心成则剑道明的道理。 一番话传入钟道临耳内又是另外一种体悟这剑心与剑道的一法之通何尝不是刀道武道甚至人道畜牲道的万法之源所谓清风无迹花落无痕不过是受到自身感官的局限而得到的直观感觉清风虽然在眼观中毫无留迹但在拂面的一刻却能真实的感觉到花落虽无痕但却是受到风的阻力才让它飘落的轨迹无迹可循而并非是真的无痕。 双眼亮的钟道临甚至有些遗憾如果能够早点明白这个道理那么当初叶孤在背后偷袭他的时候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灵觉感受到周围力场的变化而做出反应也不至于一招之下被人生擒封印在鼻烟壶内。 深感受益匪浅的钟道临立马精神大震咬牙忍受住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浪使出全身力量使劲拉扯鼓风机青绿色的火苗随着他的拉动再次腾腾而起映的钟道临双脸一片青赤。 时间就在舞动的火焰跳跃中慢慢流逝当钟道临浑身被大汗浸透的时候传来了穆图兴奋的欢呼:“嘿娘的成了!” 闻声停下鼓风动作的钟道临顺着穆图的眼光望去就见一条红彤彤的剑刃型金属长条赫然出现在眼中随着穆图手中大铁钳的舞动那赤色剑刃伴着呼呼的风声不停的迸射出道道黄芒连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股扑面而来的煞气不断逼来割的脸上一片生疼。 正要向穆图道喜的钟道临尚未开口就看到了穆图眼中欣喜中夹杂着些许遗憾的目光还没等他明白到怎么回事就见穆图伸手拽出腰间的一把匕迅的朝自己握着铁钳的右臂划去而后张口对准自己流血的伤口猛吸。 看得目瞪口呆的钟道临不知道这小老头要干嘛微张着嘴唇不知道应不应该阻止他的这种自残行为随着“噗”的一声响穆图对准剑刃上闪现出暗红的部位猛然喷出一口鲜血血水遇到高温的剑刃顿时升起了“呲呲”作响的白烟赤色剑刃突然间黄芒大胜整块长条形金属一瞬间通体皆赤却不断出胜比原先十倍的黄色亮芒。 “哈哈哈哈!” 嘴角挂血的穆图也顾不得给肩膀止血无比得意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杰作哈哈大笑如果不是剑刃温度太高认谁都不怀疑他会一把抱在怀中。 虽然不明白刚才生了什么可看到穆图高兴成这个样子钟道临也知道眼前这个小老头肯定是打造出了一把神兵忙一边帮穆图止血裹伤一边道喜:“恭喜大哥成此宝剑小弟能亲眼目睹大哥绝艺真乃三生有幸!” 褪去衣袖给穆图裹伤的时候钟道临才觉到他右臂满是道道伤疤显然用血祭剑不是一回两回了看的钟道临心下也是一阵佩服暗想这貌不惊人的小老头比起古时以身跳入剑炉的干将莫邪也不遑多让。 得到钟道临赞美的穆图颔微笑一副很受用的样子一边用铁钳将剑刃夹到冰水桶里一边扭头晒道:“小意思而已这把剑等哥哥我选造好剑柄就当见面礼给黑风寨大当家的送去这次交货老弟跟我一同去吧!” 钟道临本身就是想多见识下“魔间疾苦”闻声点头道:“只要穆大哥信得过兄弟上刀山下油锅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过那黑风寨究竟是干什么的?” 穆图神秘的一笑故作轻松道:“也不过就是些占山为王的草寇罢了黑风寨原来的龙头狂狮哈巴被望日城商会会长司曜乾找人给砍了现在换的总瓢把子是个熊族人跟我订了一批兵器议定八日后交货正好借此机会去照照面!” 钟道临愕然道:“死要钱?这个商会会长的名字倒是希奇!” “呵呵” 穆图听的大头猛点不住笑道:“那个吝啬鬼的绰号正是‘死要钱’为人胆小如鼠不说还特别小气望日城一半的矿石买卖跟近七成的粮盐油物资都控制在他手中这人与垄断了望日贱奴买卖的王权甲并称‘死亡双鬼’那老小子的商队十次总有那么一两次要被黑风寨给洗劫掉司曜乾干脆就花重金请了个‘隐族’的杀手把狂狮哈巴给毙了嘿嘿!” 说着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仿佛哈巴的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个好事。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失去熟客的穆图为何如此开心穆图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解释笑呵呵的放下铁钳伸手拍了拍钟道临的肩膀欣然道:“走哥哥先带你去后院房间住下这里头的因果渊源回头再跟你细说!” 钟道临尽管还有很多事不清楚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只得取回放在一旁的白兽皮衣跟随前面领路的穆图朝后院走去。 二人穿过建有两座熔炉的前院经过一道院墙就看到了两排合抱而建的人形尖角石屋可能是为了防备外敌火攻望日城里的店面住宅多是用石头搭建穆图家的房子也不例外除了后院正中栽种的几株不知名大树外就有那么一口水井两旁的石屋倒是建的挺简单也看不什么主客之分连屋顶带屋檐墙壁全是石岩构成只有房门是用两扇木板造的看起来虽然少了点雅致的感觉却多了一份厚重的朴实。 穆图大摇大摆的走到左侧一间石屋前伸手推开木门扭头朝钟道临招呼道:“你就在这里先休息下那身毛皮就不要穿了血里哗啦的连腥气都没除干净过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套新的衣服来买衣服的钱从工钱里慢慢扣你先歇着吧!” 说完也不理钟道临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摇头晃脑的顺着原路走了回去可能是忙自己的事去了。 钟道临听到衣服还要自己花钱气呼呼的瞥了与他擦身而过的穆图一眼见老头一副孰若无睹的样子微感泄气苦着脸踱进了房门。 房间里光线还算明亮墙壁前后开了两扇能让空气对流的窗子钟道临也没什么气闷的感觉打量了一番房内的陈设除了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硬木大弓外不过就是一张铺着兽皮的石床而已。 反正钟道临对物质的要求不高也就心安理得的脱鞋攀上石床盘腿而坐眼观鼻鼻问心手捏八卦印诀渐渐进入了止观双运的大混沌入定境界。 从一开始在太虚大殿目睹宇宙星辰的生成堙灭过程再到刚才从穆图铸剑领悟剑心之境钟道临都始终未能把这段经验串联吸收进自己的识海从而转化为自身的经验他静下心来打坐一是要争取休息和彻底放松二是还有一个更深层的想法不但想借此机会重新理顺周身经脉跟上下气穴也正好解决一直困扰他心头的一个难题那就是灵觉跟自身真气究竟有没有关联? “上古天剑十八诀”钟道临只能够勉强驾驭入门第一诀“御剑”其余十七诀因为自身功力太浅而无法掌握加上十八诀剑式的展开跟修行者自身悟性跟法力都有极大关联稍不留神就将反噬其身所以醉道人一直都未能传授给他这才单单是武道剑式不管怎么说只要功力大差不差进入到一定境界都能运用而真正让钟道临头痛的则是深奥难懂缥缈如镜花水月般的道家无上玄典《无道经》。 第四十二章 灵觉入法(2) 《无道经》共分上下两册钟道临只拿到了上册《无极篇》别说其中的内容就连开篇一百九十二个字都让他觉得晦涩难懂入赘云雾至今领悟到的不过是十之一二这种全靠悟性才能参透的智慧典籍在钟道临心中一直觉得跟武道法术是没有什么关联的但穆图铸剑而来的一席话却让他有了新的认识。 心生于物死于物而机在目瞽者善听聋者善视往往人的感官在失去某个器官后反而会让另外一个与之相关联的器官得到数倍增强盲人失去了视觉却换来了敏锐的听觉耳朵聋了的人视觉往往数倍于常人钟道临当初之所以被叶孤一招生擒原因正是他太相信自己的剑招法术而忽略了感应周遭事物的灵觉或者说两者之间顾此失彼而不能尽全功。 悟透这层含义的钟道临嘴角慢慢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微笑又逐渐消退诸般相顿成无相脑中不存一志不执一念任其浑浑噩噩只凭心灵深处的灵觉来探察体内经脉跟气穴的运行法门双眉正中的松果腺在他六识封闭而灵觉展开的同时苏醒了过来急分泌出道道清凉的气流一瞬间沿着正奇双络达至全身气穴周身的感觉霎那不复存在钟道临的“眼”中只剩下了河流湖泊般纵横交错的体内世界。 钟道临次这么直观的目睹到泥丸跟丹田上下两个气海的运行过程从上而下的寒气就像是条条江河汇集成海般的聚拢到下丹田的气海丹田气海内的气流不停旋转运动的同时一道道暖热的气流又重新回到泥丸气海就这么的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也就是《无道经》所载“气随穴走虚极守静善建不拔善抱不脱!”的意境。 当钟道临试着用意念将寒气向全身那些尚未打通的经脉冲击的时候可怕的事情生了先是被打破平静的泥丸寒流气海迅枯竭仿佛一瞬间被抽了个干干净净而被寒流冲击的那些经脉也迅收缩变窄不但没有冲开而且被完全堵塞钟道临顿时全身寒气直冒如坠冰窟。 此消彼长下丹田气海流出的热气一眨眼的功夫占据了原本寒气聚成的泥丸气海温热的气流急剧升温刹那变成了来回乱窜的灼热气浪钟道临万没想到稍一动念就让自己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境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可想要在控制这股上下乱窜的热浪却来不及了。 陷入了痛苦挣扎的钟道临眼看自己就要经脉爆裂而亡却偏偏无法将狂暴的热气停住而且血液跟皮肤不住加温越来越烫他的整个身体有如坐在炼丹炉内一般腾腾白烟不断从他皮肤毛孔升起浑身赤红如血。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见到钟道临的样子恐怕会以为见到了鬼这时候的他仿佛就是坐在云雾中的一尊香炉通体皆赤脑袋冒烟股股白烟不断从白兽皮衣服下朝外钻可他别说是脱衣服了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欠奉。 就在钟道临暗暗苦笑自忖必死的时候脑中忽然映出了《无道经》内一小段一直未能参透的经文“阴藏于阳阳隐于阴孤阳不生独阴不长地宁神灵谷得以盈”这说得不正是自己目前所遇到的情况么? 万物皆生两极阴阳往复方能不穷于天地阴中含阳阳中藏阴就好像拳头瞬间力的阳刚之气外露的同时恰恰造成了别处的阴虚一样顿悟此句含义的钟道临欣喜若狂执空念贯穿于全身脉络灵觉霎那延伸至体内狂暴热浪的最深处。 先是感到炙热如火接着一股冰寒的气息从热流的中心点一瞬间蔓延到了全身寒热气流会师一处不但两个气海急剧扩大充盈着真气凝成的“水滴”而且再也没有什么寒热之分变成了一股火中藏寒的气流连那些堵塞的经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一冲破脉络扩展了一倍有余。 现在的钟道临只要意念一起全身经脉内的真气几乎同时就能反应过来再也不用刻意的运功聚气然后功换句话说一旦遇到双方拼斗的情况只要他钟道临灵觉不失所有的招数都能在起念的瞬间完成度和威力增加的何止一倍。 刚一睁开双目的钟道临就看到了对面穆图那含有迷茫狐疑惊骇跟震撼的眼神穆图一动不动的呆立在床边睁大眼睛望着他的额头不住喃喃低语道:“怪了…怪了…!” 钟道临见穆图这副样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没现长出来角一类的东西愕然道:“穆大哥你怎么了?” 直到听见钟道临开口说话穆图才醒过了神先是闻声吓了一跳紧接着才用手指着钟道临大呼小叫道:“自己看看你的头他***刚才你小子额头上居然出现了星图!” 钟道临还没听完穆图嚷嚷就赶紧抓起自己的头拽到眼前这一看也是目瞪口呆惊疑不定下抓起另外一边的头一看还是相同不知道何时自己的头居然变成了紫色虽然当初从鼻烟壶出来时头也浮上了一层淡紫色可绝没有像现在这样全变成了紫色这到底怎么回事? 连钟道临自己也闹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却不知道穆图的惊骇神色并不是因他的头变色而来而是方才钟道临行功时不停在他双眉正中旋转盘旋的那个金黄色星图印记直到钟道临收功才渐渐消没不见。 被自己头忽然变紫而惊呆了的钟道临并没有注意到穆图说的额头出现星图还在想着使自己头变色的原因正在他越想越糊涂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穆图的大吼:“别呆了你没忘了今天要去黑风寨送货吧?快给老子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不然来不及了!” 钟道临闻声收回思绪抬头大讶道:“怎么改时间了不是八日后才交货么?” 穆图两眼一翻气的横鼻子竖眼指着钟道临咆哮道:“你小子盘腿一坐就是他***七天我让人来送衣服的时候就说看到你一动不动的鸟样老子都来了十八趟了回回见你不是全身白就是一片通红怎么叫都没反应快点给我起来今天第九个太阳下去前一定要把货送到黑风寨不然老子的招牌就砸了!” 说罢又是一阵跳脚大骂吐沫星子乱溅。 钟道临扭头一看果然现床头放好了一身灰色棉衣暗道自己不过是觉得一眨眼的功夫难道真的已经过了八天为什么自己没有饿的感觉呢? 他虽然心里迷惑不解但也不敢在穆图虎视眈眈下仍自盘腿端坐尴尬的跳下石床冲穆图作揖道:“烦劳大哥挂肚呵呵小弟让穆哥费心了那颗龙牙穆大哥还满意吧?嘿嘿!” 钟道临还是经不过穆图的软磨硬泡把大白牙交了给他借此机会正好旧事重提也好让暴怒中的穆图能念到自己的好处平静下来。 穆图听到“龙牙”脸色就是一绿挥拳大吼道:“老子还开膛破肚呢少***跟我啰嗦快点你那狗屎牙是假的什么他***龙牙狗屎老子没敲两下就裂啦!” “是是是!” 钟道临见穆图脸色不善赶忙连声答应心想我早就跟你说那玩意不是龙牙谁叫你这老头偏不信笑嘻嘻的一溜烟纵身从房内冲出一边还传声过来道:“穆大哥洗澡的地方在哪?” “跳井里淹死你个王八蛋干脆!” 穆图被钟道临鬼魅般的身法惊的呆了一呆自言自语一声才接着朝外喊道:“那间有烟囱的小屋子就是门要是锁了你就从烟囱里往下跳吧澡盆正好能接着你个臭小子!” “砰!”的一声大响从门外传来估计找不到钥匙的钟道临怕穆图真让他跳烟囱干脆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第四十三章 黑风寨主 望日城西南二百里远近耸起一座孤峰笔削的峻岭名曰“斗焕”其下有数座矮峰并列周围山势起伏不平山脚则是古木参天枝繁叶茂的滔滔林海各类毒虫妖兽隐匿其间山上云雾在各色太阳光的照射下映幻出七色彩光翻滚如浪飘渺如海。 行至“斗焕岭”的马队在前方穆图甩了一声响鞭后停了下来这里已经到了“黑风寨”的势力中心范围再往前就是崎岖不平的山道而且宽不过丈山道右侧挨着陡峭山岩道路左边则下临万丈深潭。 驮着沉重兵器铠甲的二十多头“牦马兽”走到这里就再也不肯移步穆图见货物已经送到地头也就不再坚持前行手中皮鞭猛力一甩知会后边的人停下。 “牦马兽”是魔界一种比较常见的怪兽本是野生群居的种群性情凶残牛头马身四肢巨大蹄有三指尖爪下颚长有两颗用于厮杀的上翻獠牙后来被九黎族从野外抓来驯服圈养跟人间的马匹一样主要是用来驮载人员物资粮食不够的时候也能用来救急。 骑着一头黑色“牦马兽”的钟道临见马队停了下来打量了一番周围情况朝前边的穆图高声问道:“穆大哥是不是到了?” “嗯!” 穆图将皮鞭一卷扭过头来轻喝道:“都下马警戒动作轻点注意别惊了畜牲失蹄掉下山!” 说罢从牦马兽上跳了下来走到钟道临坐骑前低声招呼道:“你跟我退到队伍中间一会儿如果有不妥就记得把所有牦马兽踢下山咱们有翼人族接应估计没什么危险!” 穆图跟钟道临在望日开城不久就领着二十多个土人到达了穆图藏在城外山洞内的武器库二十多人搬了两个魔界太阳的时间才将这批兵刃盔甲全部搬到二十多头拴着“牦马兽”的四**车上由这些土人一人负责拉一车等到了这里差不多是第八个太阳落下的时分总算没有延误。 因为从未跟黑风寨新的熊人大当家照过面穆图特意花了一百枚白金币请来了翼人族的两人帮忙商议一旦察觉到危险穆图和钟道临二人就会各自吹响脖子上特制的铁哨只要两个翼人听到求援哨声能把二人从空中救出事后就再付给两人十枚“一刀平五千”而这两个翼人现在正是藏身于不远的一处山头。 但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那二十几个跟随穆图铸剑多年的土人肯定是会被牺牲掉的而且钟道临心中明白穆图一旦真遇到危险要做的并不是逃跑而是会先杀掉这些知道他武器库所在地的土人佣工。 钟道临静静的跳下牦马兽淡淡的看了身后那些面容朴实的土人一张张黄脸懵懂而淳朴丝毫不知道早就被自己老板私下里给抛弃了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内牺牲别人换取自己的平安就像是呼吸空气般自然起码穆图就从未觉得不忍。 苍穹之上第八个淡黄色太阳开始逐渐西沉映现出西方道道黄霞而东边第九颗太阳“红日”却早已升至半空赤阳如血染得东北半边天火红一片望着这人间不曾得睹的奇景钟道临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个什么感觉只是冲穆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按照事先商议的办让他放心。 “阿旺吹号角!” 穆图朝一个粗壮的土人喊了一声扭头对钟道临恨声道:“***这里方圆百里都是黑风寨的地盘他们显然早就知道咱们来了却迟迟不肯现身也不知道这傻熊是怎么想的。” 钟道临闻言收回了思绪举目朝左右望了望沉声道:“此处上不着天下不挨地只要把咱们来时的山路一堵再用巨石滚木从上袭击根本不用他们动手咱们就要全军覆没!” “嘟…嘟…嘟…” 那个叫做阿旺的土人开始鼓起腮帮子吹号角了沉闷深远的响声传来听的穆图心头也是一阵压抑忍不住冷哼道:“除非他们肯舍得这批上等兵器铠甲哼如果那笨熊真的搞鬼老子定要他好看!” 钟道临一直微闭的双目陡然射出一道寒芒抬头朝山上看去冷冷道:“等咱们能活着出去再说吧他们来了!” 穆图顺着钟道临的目光望去稍许就见到两个身穿兽皮甲的狼人从山道拐角转了出来这两个提着狼牙棒的喽罗见了穆图也不啰嗦直接在转弯处伸开臂膀挥了挥毛茸茸的大手阴吼道:“大王有请穆师傅进山寨一叙!” 说罢也不等穆图等人回话森寒的目光瞥了众人一眼就又转过山道不见了。 钟道临和穆图相顾愕然大眼瞪小眼的愣在了当场万没想到这狗熊寨主的架子这么大非但不在山脚下迎接反而干脆连寨门都不出了只是派俩喽罗招呼一声就算完事。 钟道临见穆图老脸一绿似乎要开骂赶忙摆手制止住低声问道:“大哥兄弟问你两件事可否明言?” 穆图压下心中火头眉头大皱道:“有什么事尽管问!” 钟道临神情转为凝重沉声道:“这个黑风寨的熊人大当家原来是干什么的?” 穆图不屑道:“这黑熊也不过就是个二当家的狂狮哈巴死后他就坐上了黑风寨头把交椅名叫赤瞳因为举起要替哈巴报仇雪恨的旗帜很受属下拥戴可我以前送货的时候都是哈巴或者三当家的风飞扬来接货这个二当家的倒是从未见过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钟道临没有回答穆图的问题接着问道:“这批兵器铠甲如今是不是黑风寨紧缺的?价钱如何?” 穆图落力点头应道:“那是当然如果不是黑风寨时下紧缺的兵器赤瞳也不会出八百枚刀币的双倍重金来买了要说你哥哥我铸的……” 穆图正在摇头晃脑的大吹大擂偷眼却见到钟道临随着他的说话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收住话头急道:“究竟有什么不妥?你看出来了什么?” 这时天空之上陡然一亮紧接着传来了滚滚的闷雷声赤日瞬间被翻滚咆哮着的浓重乌云遮盖钟道临仰头望着不断压顶而来的黑云呻吟一声惨然道:“咱们中计了!” “什么?” 穆图惊喝一声抓住钟道临肩膀摇晃道:“你小子说明白点!“ 钟道临沉吟少许理清了一下思路用无比凝重的口吻道:“先赤瞳这人穆大哥从未见过更谈不上交情而且哈巴的死很有疑点小弟虽然不知道大哥说的那个隐族是干什么的可要杀死一方寨主必要先掌握到此人的行踪但哈巴能成为此地龙头想必对隐踪匿迹不会陌生否则他早死了上百次了!” 顿了顿伸手指着身后的二十几辆四轮车又道:“其次如果赤瞳志在这些刀剑盔甲那么他绝没有理由如此怠慢咱们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不过是拿这批货为饵钓的就是穆大哥这条肥鱼!” 随着钟道临越来越凝重的神态穆图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狂狮哈巴的死只能对他的生意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矢志报仇雪恨的黑风寨人马肯定会不惜代价的搞到更多的优良兵器铠甲这只能让他多赚一笔万万没有理由得罪他这个兵器供应商正是有了这个想法的他才敢孤身深入险地来跟新当家的套套交情。 当然如果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苦心布局引他入瓮则另当别论。 第四十三章 黑风寨主(2) “淅淅沥沥”从天而降的小水珠渐渐变成了瓢泼大雨云沉雨暴千峰万峦之间的蜿蜒洞壑之中朔风凛冽催云急雨千林紫雾消痕砸落的雨珠被强风卷起带下犹如亿万串挂帘珍珠摇拽飞舞望着这漫天扑卷的豪雨穆图的心也沉进了万丈深渊明白在这样的天气中就算是翼人也飞不起来更别说来带他二人逃跑了。 穆图也不管被雨淋透了衣衫苦着一张老脸对钟道临哑声道:“以贤弟看如今怎么办才好?” 因为钟道临先看出来不妥的缘故穆图简直把他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钟道临双目眼光一缩冷森道:“事到如今就算想逃也晚了如果小弟猜的没错山下早就藏好了伏兵赤瞳那贼熊就是料定咱们就算察觉出来危险也不可能带着这二十几车沉重兵器逃亡如果咱们将车丢弃后退走反而给了他杀人的口实而且他也不怕咱们不去见他否则光这么干等就算饿都能把咱们饿死!” 穆图光火道:“难道咱们就这么上去送死不成?” 钟道临轻松的点了点头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酷的笑意淡淡道:“死不死就看小弟能否在一照面就生擒此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我兄弟的造化了!” 说罢冒着瓢泼大雨转身迈步朝山上走去在修习了“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秘技后钟道临的性格也在悄悄的生着改变再也不是那个优柔寡断遇强则退的小道士了。 依“斗焕”峰山势而建的“黑风寨”所辖建筑与箭楼哨卡遍及峰巅至山腰的狭长空间九曲十八盘的山道两侧备有巨石滚木山下的明暗哨烽火台与山峰上的木楼石堡遥相呼应而大寨本营则与这些土木石堡隔着一处深渊中间有铁索横桥荡漾其上飞鸟难渡。 走在铁索桥上钟道临也看出了为何直到如今望日城都拿这个近在眼前的贼窝没办法如此险峻的地势只要在险卡广布箭手雷石滚木且物资充足那么一夫当关就算任敌军百万来攻也不惧其能叩关而入光是想要通过这长逾三百丈的粗铁索桥就非要付出十倍代价不可。 黑风大寨寨门左右设有四座箭塔一圈木栅栏门前冒雨站立着四个手持钢叉的鳞蛇族喽罗钟道临跟穆图透过栅栏间隙望去一队队粗壮的牛头兵正在来回巡视着整个大寨并没有因为大雨或山下没有警讯而放松显得有些肃杀。 先前领路的两个狼人这时候正在寨门内不远站立着见到穆图二人上来也不搭话挥舞手中的狼牙棒示意二人跟上。 穆图低声吩咐钟道临小心戒备脸色轻松的从四个面容阴狠的鳞蛇族身旁走过跟随那两个狼人走到一座九阶石厅外。 尚未进门就从厅内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厅门开启一位身披锦缎长袍的白面中年人笑呵呵的迎了出来见到穆图身旁的钟道临先是一愣紧跟着热情的走上前来拉住穆图的双手笑道:“穆老弟果然是信人哥哥还以为这么大的雨老弟不会亲自来了未能出迎还请见谅!” 长着山羊胡的中年人举手投足间洒脱自然看来是那种长长号施令的人说话的同时还偷眼打量了钟道临一番似乎对他一头紫相当注意不时从眼内闪出亮芒。 穆图见迎出来的不是熊人而是魔族人微感诧异等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惊呵道:“王权甲!” 王权甲正是穆图曾经跟钟道临提起过的那个垄断了望日城贱奴跟各族苦力买卖的大商贾只是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处突然出现。 王权甲手拂长须哈哈大笑:“想不到五年前道左一面之缘穆老弟还记得我这穷哥哥来来来快到厅中一叙!” 旁边站着的钟道临闻言心中一颤终于明白到了点什么。 出乎二人意料之外黑风寨议事厅内除了高坐在帅案后皮椅上的熊人赤瞳外空无一人整个厅内的两排椅子上空空荡荡赤瞳见几人进来也起身离开帅椅朝前迎来高大壮硕的身躯即使在厅中行走也带起了呼呼风声仰天一阵大笑道:“恕罪恕罪蛮熊迎接来迟穆兄快进来擦擦雨水!” 说罢赤瞳居然真的亲自过来帮穆图脱去外衣亲热的将他拉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这位小兄弟是?” 本来以为钟道临是穆图随从的王权甲看到他居然神态轻松的尾随穆图入厅丝毫没有下人的态势忍不住开口向穆图询问。 穆图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云里雾里尚未回答就被一旁看出赤瞳是趁着帮穆图脱衣时候有意无意搜身的钟道临轻咳一声打断点头微笑道:“小子是穆叔的本族表侄家父特意交待小侄来跟着穆叔学门手艺穆闲见过王前辈!” 穆图听到钟道临报出了“闲”字也是一愣想起刚才赤瞳的神态恍然大悟明白到钟道临是提醒他危“险”赶忙知机应道:“我堂哥死的早就留下来这根独苗今后还要王兄跟赤寨主多多照顾才是!” “哪里哪里江山代有人才出观穆小兄神清气朗他日定非俗物我这个老头子还真羡慕穆老弟能有个这么好的接班人!” 王权甲虽然不太相信钟道临真是穆图的侄子可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钟道临的身上只是对穆图笑道:“穆老弟如今兵器买卖越做越大财了能记得关照下我这个穷哥哥才是真的!” 穆图暗道正题来了苦笑道:“打铁铸剑耗费精力小弟也只是图个饱饭而已哪有王大哥做的生意那么大的油水王兄不要笑话小弟了!” “噢?” 王权甲若无其事道:“假如由为兄提供给你充足的人手跟源源不绝的精选矿石再加上几个新的大买家不知道穆老弟的买卖能不能做大呢?” 说着眼中闪过了一丝傲色轻轻的用食指敲打着座椅的扶手显得神态轻松。 一直没有插口的赤瞳也瞪着一双大眼在旁傲然道:“光是道上能数得上号的七十二寨三十六洞窟就能让穆兄有做不完的生意只要穆兄能跟王会长合作小弟愿意在旁牵线搭桥还不是有赚不完的钱!” 穆图嘿嘿笑了笑心中也在考虑对方为什么敢夸下这么大海口打了个哈哈道:“据我所知附近千里的富矿开采都是司曜钱牢牢控制住的不知道王兄从哪里弄来大量的矿石呢?再说魔族严禁给外族提供兵刃箭矢盔甲小弟也只是捞点饭钱而已做那些抄家灭族的买卖小弟还没那个胆子!” “哼!” 赤瞳闻言嘴角一撇冷哼出声怒喝道:“穆兄不会是小看王会长跟兄弟的本事吧?” “不敢不敢” 穆图说话间神态如常虽然嘴上说不敢脸上却丝毫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老神在在的用余光看了看王权甲这个望日城商会副会长的反应。 王权甲笑了笑冲赤瞳轻轻摇了摇头让一直戒备着的钟道临看的心神一紧暗道原来眼前这个王权甲才是黑风寨真正的主事人正在他思考这里面的渊源的时候就听王权甲淡淡道:“穆兄明日下山之时方圆千里之内矿山石场当早已易帜没有这点本事我也不敢厚颜请穆老弟上山一叙!” “什么?” 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 穆图闻言大惊出声要知道方圆千里之内的七大城池所辖矿山跟采石冶炼场不下百处而最远的相隔过百里要在一日之间取得这些矿场的控制权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办到且在这之前必须将司曜乾的势力连根拔起才行否则必将面临司曜乾的反扑他王权甲能够轻描淡写间完成这一切不用说是蓄谋已久了。 能够在一日之间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般控制千里内百处矿场已经是近乎不可能而真正令穆图感到惊骇的却是王权甲的城府跟手段一直以来王权甲似乎都在司曜乾的羽翼下小心经营不显山不露水谁能想到这只常人眼中跟在老虎后边的小猫却能翻掌间咬死老虎? 这几十年当司曜乾四处扩张的时候他却安分守着自己的贱奴买卖而绝不逾越望日城中任谁都把王权甲这个所谓的副会长当成了可有可无的傀儡没想到方等司曜乾控制了大半的矿石粮盐油等买卖这个一直低调的王权甲却突然力于一日间摘取了胜利果实以王权甲算无遗策的狠辣作风不用说司曜乾现在的势力肯定已经被连根拔起了。 石厅外的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早已风停雨歇云沉雨暴的压抑气氛被另外一种肃杀的沉重感觉取代凭钟道临的灵觉早就现了厅外聚集了不下百人的各族高手这些人悄无声息的包围了大厅而又不出丝毫的兵刃撞击跟喘息声就让钟道临不敢小看明白这是王权甲特意造成如此紧迫压力逼穆图就范知道归知道却没有什么解决的良策。 脑中迅转了一个圈的穆图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想说不定这几十年来司曜乾的势力能够扩张的如此迅还是王权甲在幕后暗中帮忙的结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王大哥这么看得起小弟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 “哈哈哈哈这才对嘛!” 王权甲见布置已经奏效伸手拍了拍似乎已经屈服的穆图肩膀亲切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今后有你我兄弟合作何愁大事不成为兄也不会亏待老弟利润你我二一添作五穆老弟只需要负责指导就行。” 穆图明白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自己不答应只得点头道:“嗯一切任凭王大哥做主就是不知道还有什么吩咐?” 王权甲呵呵笑起双目放光道:“别的就没什么了只是听说穆老弟这身绝艺都是来自于一份‘神兵巧器铸解图’不知道能否给为兄开开眼呢?” 穆图一霎那间心坠深渊终于明白过来王权甲非是要跟自己合作这么简单那些什么平分利润的鬼话不过是哄他乖乖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而已恐怕自己交出“神兵巧器铸解图”之时正是自己断魂殒命一刻顿时脸如死灰瘫坐椅中。 “动手!” 钟道临一声狂喝从木椅上拔身而起带着两旁呼啸的风声猛扑端坐椅中的王权甲而去尚未近身就从双手十指挥出数道黄芒撞上王权甲坐着的那张木椅木椅被蕴含万木之灵的光芒击中顿成碎粉王权甲料不到对面那小子会忽然出手立马失去重心惊叫着朝后仰天跌去 同样觉到王权甲起了杀意的钟道临不敢留手使出全身功力向朝后跌翻的王权甲疾驰而去下定决心要活捉此人也幸亏他刚刚悟通了自身经脉跟灵觉的关联运转五行符术再也不需要借助箴言秘咒跟自然界沟通这化符咒为掌的一招方出手就攻了王权甲一个措手不及所有厅外的布置顿成虚设。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钟道临双臂就要抓住朝下跌翻的王权甲前胸就见王权甲双眸之中猛然闪出红芒双脚根一点地面身体就那么成一条斜线朝后射去而钟道临的眼前则换上了赤瞳那毛茸茸的大拳头越变越大朝自己的左眼轰来。 “嘭!” 用手刀跟赤瞳对轰了一招的钟道临暗呼可惜没想到看似弱不经风的王权甲居然反应这么快这一耽搁王权甲已经窜到了大厅墙根如果被其逃出厅外再想要抓他可就难上加难了。 钟道临扭腰用左手七成功力朝身后的赤瞳拍出一掌想运用掌力将他轰退后好抓王权甲从刚才对招的时候就觉赤瞳的功力绝不会比自己低所以绝不想在这个时候跟赤瞳费劲。 诡异的事情生了左手掌心撞中赤瞳拳头的钟道临刚要把劲吐实就觉得忽然沿着自己掌心朝内窜过来一股雄浑的真气顺着手肺阴太经一路势如破竹直冲眉心气海而自己的左掌却似乎粘紧了赤瞳的拳头无法动弹。 惊骇欲绝的钟道临以为赤瞳轻易就击穿了自己的护体真气刚要运功将这股外来的异气从眉心逼出去就听到了背后一声惨嘶顾不得追王权甲的钟道临愕然扭头望去就见赤瞳高悬着的右臂跟壮硕高大的身躯都是剧烈颤抖着而他的右拳正一动不动被自己的瘦小左掌堪堪抵着那些雄浑的真气正顺着赤瞳右臂洪水决堤般朝自己涌来。 赤瞳那本是狰狞的双目如今凌厉狠色尽除望着钟道临的眼光仿佛是大白天见了鬼剩下的只是无比恐惧骇异的惊慌神色喉结“咕咕”作响呻吟了几声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浑身上下痉挛般抖做一团忽然一股臊臭味传来这个一寨之主居然屎尿失禁不受控制的从下体喷了出来顺着毛茸茸的黑腿朝地上流去。 别说一旁的穆图被眼前所见弄得一头雾水就连已经窜到厅外的王权甲望向厅内的双眼也是神色惊疑不定过了一会才目瞪口呆的看着似乎受到了极大惨事的赤瞳不明白生了什么甚至没想到令让属下攻进来。 场中的钟道临慢慢觉到这股从外传来的异气并没有伤害到自己反而似乎自身气海中的真气随着体外异气的加入有所增强脑中一转念顿时明白了过来大喜下依照当初帮三阴石内阎罗王儿子吸取妖气的法门运转真气猛的起念施展出了“混沌经”。 随着钟道临的意念升起从左臂传来的异气更是比刚才快上几倍的度迅猛冲来“噼噼啪啪”的骨骼断裂声接连响起对面的赤瞳顿时七窍喷血惨嘶连连全身骨肉急剧朝内缩成一团丈高的身体眨眼变成一个腾腾冒烟的肉团又猛然暴开。 “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残缺不全的肉块断骨四散喷出赤瞳的身体居然就在钟道临的眼前从内到外炸了漫天血雾过后刚才的熊大寨主只剩下了一滩血肉泥跟分不清哪块是胳膊那块是腿的碎肉毛皮。 “给我杀了他…杀了他!” 厅外的王权甲挥舞着拳头歇斯底里的狂喊不止被眼中所见骇的双目尽赤随着他的呼喊也被厅中景象惊呆了的那些各族高手这才缓过神来蜂拥从门外朝钟道临扑去手中刀剑齐舞招招齐奔要害而去他们是不敢用空手接触眼前这个紫头怪物的身体了。 一个肚圆腰粗的猪妖龇着一对獠牙手舞金色大瓜锤先扑到离着钟道临身体还有丈远就是一声大吼手中瓜锤从上往下一轮就朝钟道临的脑袋上砸去成心要一锤将其脑袋砸瘪。 背对厅门的钟道临虽然看不到背后的景象可也能感觉到有东西正朝自己脑袋砸过来但他还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刚吸干了赤瞳一身精气的他如今体内真气正翻江倒海般的四处乱窜自身的真气跟这股异气来回撞击着争夺他体内气穴的控制权一时间难分高下却害苦了动也动不了的钟道临。 第四十四章 魔功混沌(2) “咚!” 随着一声巨木碰撞的闷响传来那个猪妖的大瓜锤准确砸中了钟道临的脑袋还没等他高兴过来顺着瓜锤柄突然巨浪般涌来一股霸道至极的狂暴气流猪妖就感到前胸像是被一头正在平原上全奔驰的野牛撞中身不由主朝后跌飞胸骨同时寸断瓜锤抛飞“噗”的一声在空中狂喷出一蓬血雾划了一个拱桥型轨迹越过身后几人头顶“啪嗒”一声摔翻出去三丈多远惨死倒地。 钟道临也被轰在脑袋上的瓜锤砸的眼前金星乱冒不受控制的踉踉跄跄朝前吐血栽翻一头撞在了厅内的帅案边上两眼一黑瘫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剧烈喘气不止可仍自动不了。 钟道临暗叫倒霉刚才是体内两股异气征战不休四处乱窜的狂暴气流差点就把经脉给撑裂好不容易想借着猪妖瓜锤砸中自己脑袋的时候将这股异气送出他却没想到连自身的真气也跟随着异气一股脑的从头顶冲了出去没剩下来一丝一毫。 这时候的钟道临全身经脉内空空荡荡加上大瓜锤对着他脑瓜子来的那一家伙所造成的伤势不轻现在他简直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比普通正常人也远远不如。 后边冲来的人见刚才猪妖砸了钟道临一锤却反而被震死都是吃了一惊等到钟道临也吐血撞到桌子角前才开始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起来也都闹不清楚他们俩是谁伤了谁一个手持三棱铁叉的狼人大着胆子提脚踹了躺倒地上的钟道临脸上一脚“嘭!”的一声钟道临右脸被踢个正着应声中脚在地上滚了几滚挂着鲜血的嘴角一会儿就随着右半边脸肿了起来。 所有人看到钟道临的反应都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紫小子伤的连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正当那狼人举起铁叉要朝钟道临胸口扎下的时候就听从背后传来了一声轻喝:“慢!” 王权甲随着一声断喝皱着眉头从厅外走来先目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厅角早就被手下摁翻在地被捆个结实的穆图然后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钟道临走去望着钟道临的眼神先是迷惑中夹杂着些许恐惧而后突然变得狂热兴奋起来扭头朝左右吩咐道:“先将这臭小子琵琶骨穿起来再找个粗铁链把这小子给我锁了!” 一个牛头人闻言低吼着答应一声掏出兽甲内的一串黑色铁丝环就朝钟道临走了过去只见他弯腰一把将钟道临从地上提了起来伸出右手一指对准钟道临双肩猛戳两下随着“噗噗”两声轻响牛头人的手指就像是插香灰般戳入了钟道临的肩膀随着牛头人指头的拔起顿时喷出了两股血线留下了两个深可见骨的血洞不停朝外冒出鲜血。 牛头人接着用铁丝环将钟道临双肩琵琶骨穿透又用穿着肩胛骨的铁丝将他的两手背绑在身后随后找来粗铁链将钟道临上身包粽子似的牢牢捆住只留下让他能够略微行动的双腿只不过双脚脚踝上也有一根铁索罢了。 这种残忍的捆人方法是王权甲为了防止各族贱奴逃跑或者反抗而设计的就算是力大无穷的悍熊族跟狮人部落的武艺高强之士被锁住琵琶骨也是分毫力气都使不上来别说逃跑了连走路时间长点都随时有可能死掉只能任人宰割。 王权甲见钟道临脸容哆嗦着被困了个结实暗想这小子不过如此就是不知道用的什么邪门法术居然把那么一个自己悉心培养的熊人给翻掌间吸干了虽然心中恼怒但想到不久就能够套出这威力绝伦的功法也就释怀了转身踱步走道穆图身前微笑道:“穆老弟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为而为怎是智者所为?我这也是权宜行事刚才所说的话还算数只要兄弟能够交出来‘神兵巧器铸解图’咱们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生过!” “交你妈拉个鸟蛋要命拿去你穆爷爷从小被人唬大的!” 穆图说罢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扭外别处一是被刚才王权甲对待钟道临的残酷手段给激出了血性二是明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干脆来个乌龟咬秤砣死不开口。 “不能放过他!” 这时一位跟赤瞳要好的同族熊人听到王权甲要放过间接害死寨主的穆图忍不住怒吼出声显然心中不满。 王权甲连看一眼出声之人模样的兴趣都欠奉闻言嘴角向上一翘露出了个似有似无的笑意淡淡道:“是吗?” 蓦的一声惨叫传来刚才话的熊人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身旁的同伴手起刀落砍下了脑袋临死都不知道犯了王权甲的什么忌讳。 王权甲神色不变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被砍下的黑色熊头在地板上越滚越远冷冷道:“一个不留!” 随着王权甲“绝杀令”出口石厅外空地上突然凭空出现几十道手持弯月长刀的紫色人影还没等众人看清这些人长的什么样又再次凭空消失紧跟着是从近到远的惨叫声接连传来看来是这些幽灵般的紫衣人开始袭杀黑风寨喽罗了。 厅中十几个黑风寨中人刚想反抗就被王权甲带来的那些高手给眨眼砍死当场仅余的两个鳞蛇族人喽罗见刚才那些同伴撑不了片刻就被杀死脸色一变赶紧丢掉武器大尾巴一甩“扑通!”跪倒在地其中一个用颤抖的生硬声音问道:“王会长…黑风寨是你建的…为什么…愿意听调遣…不要杀我们…” “嗯!” 王权甲负手而立冲话的鳞蛇人亲切道:“放心我不杀你们!” “谢谢…王会长…不杀…啊…” 那跪倒地上的鳞蛇族人磕磕巴巴尚未把道谢的话说完就觉得从心口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惨嘶一声骇然朝下看去就见一把锋利的长剑带着鲜血从自己前心猛然穿出瞪大了蛇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笑呵呵的王权甲口中红信乱舞惨嘶道:“你不是…说…” 王权甲柔声道:“我是没有杀你杀你的是他!” 说罢朝另外一个鳞蛇族人指了指又哈哈的笑了起来随后声音转冷:“你很聪明今后还跟着我吧押着这两人走其余的帮隐族人放火烧山不要留下痕迹!” “是!” 刚杀了自己同伴的那个鳞蛇族人丝毫的不忍表情都没有听到王权甲放过了自己赶忙过去将穆图背在身上朝厅外走去。 穆图跟钟道临虽然行动受到限制但听觉跟视觉却没有受到影响直到这个时候才恍然大悟穆图更是丧气懊恼的在鳞蛇人背上直甩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权甲这个垄断了贱奴买卖的大商贾搞的鬼。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 王权甲一方面充白脸任凭另一大势力司曜乾去烧杀抢掠控制粮盐油矿石等大买卖遇到司曜乾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暗中帮忙到最后才一劳永逸的摘取最大果实恐怕一直将王权甲当作傀儡的司曜乾临死也不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傀儡。 另一方面王权甲则跟匪帮山贼串通甚至自己就是贼不但能靠抢掠物资来壮大自己而且能够控制司曜乾的势力规模甚至干扰市场与其说司曜乾垄断了大半粮盐油矿石能够控制市场价格不如说王权甲才是真正的操纵者想要哪种物资涨价只要简单的在路上全部抢光就行了。 一直到今日王权甲大功告成不能再隐藏势力而要浮出水面的时候才让穆图明白到眼前这个向来低调的王权甲是多么的可怕甚至为了不暴露出他当初干这些勾当的蛛丝马迹连一手建造的黑风寨都要亲手摧毁掉。 如果厅外那些幽灵般出现又消失的就是隐族人那么连黑风寨原来的大寨主狂狮哈巴都极有可能是王权甲有意牺牲掉的。 穆图暗暗叹了口气王权甲这份几十年如一日的忍功跟城府他就自认做不到对输给这样的人心服口服可以说是虽死无憾但总觉得有点***冤枉。 走在泥泞湿滑路上的轮车“吱呀呀”乱响车厢里被套上头套的钟道临跟穆图二人随着颠簸的轮车也是不断的上下晃荡两头牦马兽拉的轮车走了也不知道多远了钟道临只记得从斗焕峰下来就已经吃了十七餐饭了。 喂饭的那人也不晓得是哑巴还是聋子任凭二人低声下气询问也好高声怒骂也罢总之就是闭口不言只管喂饭弄到最后二人也没脾气了只得饭来张口拉撒动手除此之外就是在颠簸的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 钟道临肩头粘在毛皮上的鲜血已经结成厚疤可伤口还是不停的朝外渗血化脓车厢每一次大点的震动都能引起他全身的连锁反应反正二人没有被封嘴每到疼得晕的时候他就开始大吼着问候王权甲他亲戚从上十八代王八祖宗到后三十六代甲鱼孙子轮着圈的海骂到后来被捆成粽子的穆图也来了兴趣口沫乱飞的讲起了王权甲当年的风流韵事不是跟西边的绿毛王八有一腿就是跟东边的老母猪偷偷约会直到二人精疲力尽声音嘶哑才作罢。 本来王权甲不封二人的嘴巴是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些无意间露出来的事情没想到猜透了他想法的这一老一少开始化悲愤为力量每天早中晚三次准时准点问候他祖宗亲自暗中偷听了几次的王权甲越听越怒也不屑现在才去封两人的嘴只好派手下人监视自己反而跑到前边车上好落个耳根清静。 背靠在车板上的穆图侧耳听了听窗外的动静稍许才低声在钟道临耳旁道:“怎么样功力恢复了没有?” 说着露出了关切的神色两眼直朝钟道临身上瞄。 钟道临闻言呻吟一声光火道:“恢复个屁好不容易昨天气海内有些气感了今天被这鸟车颠的又空空荡荡了!” 二人也不是穷的无聊才开骂主要还是钟道临前天突然觉气穴内开始能够聚拢真气了这才跟穆图设计出来一个声音驱逐的办法两人也好等骂开偷听的人后彼此商议办法。 穆图听到钟道临一说颓然的叹了口气失望道:“那怎么办?我又不会打你小子又被铁丝穿的跟油条似的那‘王八甲’又不知道要把咱们送哪挨刀去你说…” 钟道临不耐烦的打断了穆图的话哑声问道:“你这老家伙害我不轻本来想赚几个温饱钱却没想到才几天老子一条命就去了大半条我问你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觉得胃口如何?” 穆图不明白钟道临问这个干什么愕然道:“还算不错颠来簸去的肚子容易饿!” 钟道临点了点头放心道:“嗯那就好把嘴伸过来!” 穆图闻言一愣张口结舌道:“你…你要干什么?我可没那个癖好!” 钟道临用后脑勺猛地一撞背后的车板“嘭”的一声传来大怒道:“老不死的你胡想什么呢快点帮我咬铁丝!” 穆图听他一说这才明白过来心里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当听到钟道临让他老人家用牙咬铁丝还是怒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老子堂堂一个望日城席宗师你叫我学王八帮你咬铁丝?” 钟道临眼圈一酸悲切道:“小弟为了大哥您都这样了你还跟我计较这个?” 穆图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狠狠道:“一码归一码只要这次死不了出来后哥哥我倾家荡产支持你报仇能用牙咬断的铁丝还叫铁丝么那叫肉丝!再说锁着你的那条又黑又粗的铁丝本宗师用法眼一瞄就知道不是凡品哥哥这口烂牙咬肉都费劲能咬得开那玩意嘛?” 穆图把不愿意咬铁丝的缘由往铁丝质地太硬身上推了个一干二净抬头看着车厢顶假装看不到对面钟道临想要吃人的凶狠眼光。 “妄我对大哥一片肝胆赤诚之心誓死不弃之义相濡以沫之情铁链同绑之共患难俗话说先义而后利者荣先利而后义者辱大…老家伙你到底***咬是不咬?你不咬铁丝我咬了你啊!” 钟道临说话间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钻心巨痛传来想起如今落难都是被穆图这个兵器贩子给害的忍不住开口大骂之后不停用牙齿上下撞击出一阵“嗒嗒”咬牙声朝穆图吓唬着。 穆图耳中听到钟道临的撞牙声吓了一跳怕这小子真的想不开找自己麻烦大屁股蹭着车板朝后猛退没想到这时候轮车突然停了下来一直关着的车门恰好被人打开穆图一屁股坐空失去了重心“哎呀”一声惊叫朝车外翻了出去。 刚拉开车门的狼人还没来得及招呼两人下车就看到了肉球般从车厢里“掉”出来的穆图“咕咚咚”滚翻了出去他还以为穆图用了什么神奇功夫要逃跑大吼着两步追了上去抬脚就朝穆图的肚子上狠踹。 也活该穆图这小老头倒霉眼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刚觉得一屁股蹾翻到了地上还没站起来就被狼人雨点般的一阵猛踹疼得他“哇哇”怪叫着在地上左滚右翻等狼人觉到穆图还是被捆的牢牢而收脚的时候地上的穆图已经像龙虾一般弓着身子开始往外吐白沫了。 “起来别装死!” 狼人见穆图哼哼唧唧吐起白沫来没完没了不耐烦的又是一脚踹上了他的肚皮。 车上的钟道临也听到了车厢外的动静暗骂死老头活该可心中又奇怪为何没有王权甲的声音按说以王权甲的驭下手段之狠那个揍穆图的人应该不会如此肆无忌惮才是难道他不在这里? 就在钟道临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粗壮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刚感到伤口一疼耳旁就传来了一声催促:“快下车!” 钟道临感觉到了这是个跟自己同族的人虽然现在不明白这是哪里也只能顺从的挪下了车省的那人再大力的抓着自己往下拉。 下车后的钟道临只能跟随前边拽着他衣服胸口的人走脚下的地面从松软的泥土慢慢变成了夯实了的土路忽然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凉气气温猛的降低了许多空气中的湿气也逐渐加大钟道临猜测自己可能是走入了一个洞穴。 第四十五章 身陷石牢(2) 甬道很长钟道临越往里面走就感到空气越是潮湿脚下也慢慢变得凉飕飕的。 走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蒙在钟道临眼上的布条才被拉着他走的那人给解了下来他身处这个洞穴内的两旁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虽然油灯光线不算很亮但看在几天没能见光的钟道临眼里却仍是觉得很刺眼。 等他眯着眼适应了洞内的光线这才看清面前站着个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壮硕土人脑袋光亮却目无表情土人拽出腰后的一盘钥匙打开了洞壁内的一扇石门扭头朝钟道临喝道:“进去!” “哗啦啦”一阵响动传来土人说罢伸手将捆着钟道临的粗铁链给解了下来缠了几圈抱在怀中一边还不耐烦的朝钟道临皱眉道:“快点别磨蹭!” 钟道临闻声一愣这才现穆图并没有跟在自己身后刚想看看通道内的环境就被那土人一把推进了石牢“咣当”一声关门的响声传来钟道临的面前重新变的漆黑无比只有透过石门的缝隙才能看到几丝光亮。 钟道临长叹一声转过身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用脚尖蹭着地板咬牙尽量伸展右臂朝四周摸索着走去想要尽快弄清所处的石牢究竟是什么样的。 过了很长时间将石牢内摸了一半的钟道临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瞳孔逐渐放大借助微光慢慢看清了石牢内的摆设这个石牢很高差不多有两个他摞起来那么高抵着屋内一角放了张铺满枯草的石床另一头方了一个用于拉撒的大木桶除此之外空无他物整个石牢内阴冷潮湿弥漫着一股子霉味。 没有失去自由前的钟道临从没体会到过自由的可贵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只有当失去了才会懂得这些每时每刻围绕身旁的东西是多么的可贵。 他也不禁在想为什么有自由的时候人们往往用自由和青春换取金山银海而不懂得珍惜无时不陪伴在身旁的平淡就像世间一对对经常吵架争执的恋人那样直到彼此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和曾经拥有难道这就是吃一堑长一智还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最可贵? 索然无味平躺在床上的钟道临长叹一声了然顿悟原来世人一直苦苦寻觅的那些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却恰恰是世界本身。 难得平静下来的钟道临也顾不得先想办法把锁在琵琶骨的黑铁丝弄断反正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石牢中也不知道要多久慢慢想法子也不迟反而开始回忆自身经历的种种因果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要如何走。 自从几个小伙伴在宗祠遇到示警而来的钟寅初钟道临就一直被命运那无形的手操控着。先是拜师峨眉修习道法而后下山偶遇老白龟收服雷鹰地虎风狼这之中与伏虎和尚跟玄机子的重逢最令他为之激动至于收服三小屠戮肆虐的僵尸不过是奉师门之命罢了而他虽然身在道家却一直对自己为何要修行懵懵懂懂命运的天平从未按照自己摆放的砝码生哪怕一丝的摇摆甚至他都没拥有砝码的资格。 直到经历魔窟内的种种磨难并在利州城外顿悟五行法源后钟道临才真正初窥大道之堂奥明白到如果把三界内俗世苍生的命运比作一幅平面画轴的话那么他所追求的却是平面画轴外的广阔世界因为前路未知神秘所以才更吸引他朝前走下去希望能看到跟常人不同的路边景色或许这就是他所选择的人生道路。 从阴界阎罗殿出来后诸事已了本来钟道临只要随手在路上弄点香火钱打几角泸州老窖就可以回峨眉复命了。 谁知风云突变九华山太虚凌霄阁忽然被魔界第一重天十二星宫人马奇袭钟道临来不及思考就一脚踏了进去本是来帮忙的他尚未有机会施展就被亦正亦邪的叶孤生擒才一出来却现原本以为是正道之人的广渡却比魔界之人更毒而那个抓自己的坏人叶孤反而会用自身性命救他脱困。 钟道临心中正邪的界限是如此的模糊而当幽霜把九黎族受到的苦难与前因后果说明后他的这种正邪不分的感觉越是强烈觉得就像一个不吃蒜跟一个爱吃蒜的人争论好坏与否不过是自身喜好的延续罢了。 还有就好像是草原上的猎豹跟野羊猎豹食肉野羊吃草豹为了生存必定要吃羊一类的肉食千百万年来展出了锐利的齿爪跟迅如疾风的度而羊为了活命必定要杂食以获得更多的食物多生以扩大种群不至于灭绝站在猎豹的立场视羊为敌对羊来说猎豹是敌所站立场不同得来的论断也与之相反善恶相对而非绝对。 而猎豹一样的食肉类也好羊一类的食草类也罢都被冥冥之中那看不见的平衡之手操纵着猎豹泛滥则野羊减少以至于野草丛生到最后没有食物的猎豹也将灭绝反之亦然钟道临忽然想起了阎罗阴殿堂前的那副对联:“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自古善恶的天平就从未生过任何大的倾斜否则一方筹码的消失也会立即造成另一端的无限制倾斜永远的沉沦下去。 就像身在石牢的钟道临体会到平淡的真谛那样善与恶都不是世间最闪耀最真实的存在而只有它们中间的那个平衡点才是真正的万物生存繁衍之根本道之所在。 从三皇五帝启始商虐周仁遂得六百年天下其后秦皇汉祖二统河山也好唐宗宋祖拨乱反正也罢治国如以道家无为作尺则天下平驭臣如以法家秉断为尺则天下治安民如以儒家仁礼为尺则天下愚天下平则安治则廉愚则安故能天下大治国泰民安。 道法儒本来只不过是少数人用来得到自身目的手段可笑凡尘俗子皆把道法儒的思想当成了不可违背的真理甚至弄了个所谓的圣人出来俗子总是崇拜“智者”手中握着的那把可以操纵他们生死的“刀”却很少愿意思考握着“刀”的“智者”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民愚至此奈何以善恶度之?。 朦朦胧胧悟到这一层的钟道临忽然觉得世人是那么的可怜怪不得大智大勇之人皆要脱人世或睥睨众生因为大部分的愚人一生都要被少数智者所操纵浑浑噩噩寥渡此生或许佛道之人从自身寻求解脱正是基于此点。 “可惜了!” 钟道临自怨自艾的呼出一口气心想懂得了人生能怎样还不是要迎接一个又一个的未知就像现在一样本来自己是要遵照幽霜的意思到魔界各地看看谁能想到才几天的功夫就做了阶下囚? 现在的钟道临一肚子未能解开的谜团既不知道为何太虚凌霄上人会跟幽霜一起出现也不知道太虚凌霄上人为什么会变成无数光团凭空消失他甚至不知道叶孤跟幽霜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人间看似道行平常的幽霜来到魔界后法力反而增大? 还有就是那个广渡似乎早就跟十二星宫的魔人有所勾结魔族围困九华山说是为了宝典跟神女可钟道临心里总觉得里面并非那么简单究竟自己哪一环没有想通呢? 被一大堆为什么搞的晕晕乎乎的钟道临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如今身在石牢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一定反正刚才那个土人将他的锁链给解了索性伸伸懒腰后盘腿端坐石床之上试试看能不能恢复点功力再说。 第四十六章 翼人飞扬 刚试着朝气海内聚拢真气的钟道临还没等开始搬运小周天就从心头升起了一股烦躁感吓的他赶忙停功止燥同时心中一凛明白到失去功力后自己的道心再也无法保持清静无为的境界再强行运功说不定立马就要走火入魔。 收功后的钟道临皱起眉头朝身旁的潮湿墙壁看了一眼虽然他的功力不在了但灵觉却好像反而增加了明镜般的反映着周遭的事物无有遗漏刚才运功起念时分明觉墙壁后面似乎有人正在对他偷窥这种诡异莫名的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咚咚!”的脚步声由弱到强慢慢从门外传来钟道临甚至能够肯定其中一人就是王权甲过不多时“哗啦啦”一阵钥匙碰撞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石门被推开了钟道临耳中响起了王权甲那笑呵呵的声音:“闲老弟别来无恙?” 被钟道临跟穆图路上骂了几天的王权甲似乎也没有生气依旧笑眯眯的从门外踱步走了进来门外站着那个早前的粗壮土人可钟道临却凭灵觉感应到王权甲左右另外三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可能就是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隐族人了。 钟道临靠在墙上动也没动眼角不抬的晒道:“老子好得很日光晒多了正好借贵宝地休息两天!” “呵呵!” 王权甲对钟道临的冷嘲热讽装作没听到仍自笑道:“老弟心态平和伸曲由意富贵由心真让哥哥汗颜不过整日呆在这处地方想必老弟你也会厌倦还是多晒些日光活在花花世界的好!” 说着送过来一个关切的目光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关心钟道临。 “哦?” 钟道临斜眼瞄了站立在床边的王权甲一眼奇道:“王会长愿意放小弟出去?我还以为王会长怎么也得先来个下马威关我个十天半个月的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来王权甲正像钟道临猜的那样准备先让他受些苦然后才来问话人在突然失去优越的环境后往往心灵最是薄弱也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否则等钟道临住惯了这里给他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反而会弄巧成拙可对钟道临身上奇功绝艺羡慕不已的他还是忍不住提前来了。 听到钟道临话中之意的王权甲心中暗骂这小子意思分明就是说十天不放他走自己还是小人虽然心中恨不得把钟道临千刀万剐可脸上仍自笑呵呵点头道:“哪里哪里委屈老弟实属误会只要闲老弟能够将当日在黑风寨使出的功夫法门写出来哥哥不但恭送老弟离开而且有重礼送上你看如何?” “好啊没问题快把笔拿来吊着我肩膀的这铁丝解开小弟现在就写!” 钟道临笑嘻嘻的坐了起来像个熟人般的朝王权甲招呼着。 “呃?” 王权甲笑容一滞万没想到钟道临会这么容易屈服反倒让他觉得有些不妥万一把“琵琶锁”给解开后这小子翻脸不认账只会让自己难堪可不解吧又反而显得示弱人家被关着的都不怕自己这个关人的未免有些不对头。 坐在石床上的钟道临看到王权甲脸上阴晴不定暗中偷笑心道你***老子随便给你写点鬼画符如果能看懂算你本事看不懂是你悟性不够再说反正也没规定多长时间写完老子一天给你写一段啥时候伤势痊愈啥时候完稿练不死你算你老小子造化大。 心里面早打好腹稿的钟道临脸上却显得一片哀苦可怜巴巴的对王权甲苦恼道:“王会长小弟也只不过是个打铁的三年前无意间碰到一个老头非要教我什么功夫乱七八糟的练了三年还有好多没搞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吸取别人的精气能用这破功夫换回一条小命求之不得!” 站在床头的钟道临一咬牙点了点头暗忖就算这小子敢骗自己也绝对逃不出去这所天牢只能死的更惨想到这里脸容变冷冷哼一声道:“闲老弟咱们把话挑明了说哥哥信得过你也希望你好自为之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那里可没有这处清静!” 说罢将头朝那个土人一甩转身离去。 钟道临看到王权甲出了石门急忙喊道:“放心吧王会长小弟保证让你练的龙精虎猛我叔父穆图他怎么样了?” 过道里传来了王权甲冷冷的声音:“云雾清水与泪珠殊归同途但从未有人这么看!” 钟道临愕然不语王权甲这说什么乱七八糟呢肩膀上一阵巨痛传来疼的他龇牙倒抽了一口凉气锁着琵琶骨的黑丝铁环终于被土人粗暴的解开了。 “多谢请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钟道临活动了一下肩膀冲着正要侧身关门的土人道了一声谢能够不受铁丝穿骨之苦他还是由衷高兴的。 那个壮硕的土人闻言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粗暴的解开钟道临的铁环对方还会这么客气冷漠的眼神迷茫了少许才沙哑道:“我叫阿布!” 说罢“哐当”一声关上牢门慢慢走远了。 土人由于身份低贱在跟魔族通婚或者说是强行交配前是没有名字的直到现在也只是随意用一个代号来区别身份只有跟魔族的后代才会由自己的主人赐名阿布能够学会魔族话并且有自己的代号已经是比大多土人的身份为高了。 被解去了琵琶锁的钟道临经脉中立即升起了气感虽然远比他巅峰状态时候要少的多但聊胜于无不管怎么说有了真气护住全身气穴不但能够抵御寒气侵体而且从肩头传来的疼痛感也大幅度减轻只是已经化脓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仰目望着石牢方顶的钟道临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也不知道如今要干什么刚想运功调整恢复一下受损的脉络就感觉到背靠的石墙后传来了“嘣嘣嘣”三声大力的敲击声。 钟道临精神一震没想到隔壁还真的关着人立马“噌”的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握拳使劲用拳侧敲击了石墙三下回应对方。 石壁后那人这次连续在刚才声音出的地方敲打了好几次然后声音一路往下停在了墙角的一处地方更加猛烈的敲击了起来。 钟道临感觉到隔壁那人似乎是唤自己到最后声音出来的那处地方赶忙从床上翻下地胸脯趴在地上仔细的在墙根找了起来。 “喂喂!” 突然一阵招呼声传来钟道临循声拨开地上的干草果然看到一处石缝因为石壁很厚所以传过来的声音也比较微弱除非大声到能把看守引来否则只能透过这处石缝把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已经把半张脸贴在地面上的钟道临眼光透过石缝望去还是黑漆漆的看不到什么换了个姿势用嘴对准石缝压低声音道:“你是谁?” “你跟穆图是什么关系?” 对面传来的声音虽然有些生涩但还算比较清晰。 钟道临也听出了这个声音比较生硬不像是魔族人的声音愕然道:“你认识穆图?” 那人没有回答钟道临的问题仍自重复问道:“你跟穆图什么关系?” 钟道临听对方意思好像有些不耐烦只得皱眉道:“穆图算是小子长辈您是怎么知道小弟认识穆图的?” 那人冷哼了一声不屑道:“我的听觉比你们魔族好的多先回答我为何你们会被抓来?” 第四十六章 翼人飞扬(2) 钟道临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自己问王权甲穆图情况的时候就被隔壁的人听到了见对方极想搞清自己跟穆图的关系也就不想过多隐瞒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跟穆图二人如何运送兵器在黑风寨中伏被抓说了一遍。 对方似乎一听到王权甲的名字就气呼呼的直喘气等钟道临说完才恨声道:“穆图为钱被他算计也不亏了就连我这个给王权甲卖命近三十年的人还不是被他害成这样此人蛇蝎心肠他到现在都没有杀你嘿嘿还不是因为你尚有利用价值。” 说着又是一阵自嘲般的冷笑也不知道是怨恨自己没有早些觉王权甲的歹毒还是笑钟道临时日不多。 钟道临大讶道:“前辈跟穆图认识?” 隔壁传来了一阵声响那人答道:“我就是黑风寨三寨主风飞扬你说我认不认识穆图?” “什么?” 这回轮到钟道临闹不明白了喘气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还能有什么事都怪我们风翼族瞎了眼听信了王权甲的花言巧语弄得我如今生不如死嘿嘿!” 风飞扬自虐般的干笑了几下恨声道:“我所在的风翼族是翼人族里面资源最匮乏的经常受族内跟外族人的欺凌当年王权甲派人送了大量的食物跟武器支援我们要求我们帮他传递情报并且…唉!” “并且助纣为虐帮他建立贼巢抢劫物资对么?” 钟道临明白风飞扬被自己雇主出卖的这段经历可以说是不堪回索性替他说了出来。 “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让我族出人帮他四处劫掠倒是真的!” 风飞扬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道:“谁知到了最后王权甲非但不兑现当初说的帮我族合击飞翼部落的承诺反而将我族派来的人全给灭了口嘿嘿要不是我身上还有他想到的东西恐怕就不是斩断我两扇翅膀关起来那么简单了!” 钟道临骇然道:“斩断翅膀?” 又是一阵响动传来风飞扬冷笑道:“咎由自取而已算了这样跟你讲话太累就说到这里吧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如果你能活着出去我还有件事要拜托你当然少不了给你的好处!” 钟道临奇怪道:“什么事?” 风飞扬低声道:“等我把这个缝隙弄大点再跟你说有人来了!” 说罢再无声音传来。 这时石门下角一个可能是用来递送饭菜的小窗被打开了那人从外边递过来了一些东西就又阖上小窗走了等钟道临拿过来一看才赫然觉是几张白色的薄兽皮跟几杆粗细不一的黑色炭笔拿过这些东西的他暗暗苦笑想不到魔界连蒙恬明的毛笔都没有。 尽管握着头部被削成尖儿的炭笔很不适应钟道临还是试着在兽皮上写了起来毕竟现在肩头被刺穿的伤口还在化脓他不交点什么出去恐怕是自找苦吃但写了一会的他又突然停下来笔将毛皮一把扯得粉碎这才想起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问题那就是魔族的字体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从甲骨文到大篆小篆草书魏碑到了钟道临这里只懂得写行书万一魔界用的字体还停留在象形文字那可怎么办?非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而且容易横生枝节沉吟了少许的他开始大声朝外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过不多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由远至近的急促脚步声土人阿布微愠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喊什么?” “布大哥抱歉小弟一时忘了自己是不认识字的你看能否我来念由大哥来写?” 钟道临说着把兽皮跟炭笔又从门底的小窗递了出去。 门外的阿布皱了皱眉头也不接钟道临递过来的东西一言不的又朝原路走了回去许久才扛着把椅子跟着一位面皮白净的中年人走了回来。 那中年人神态倨傲捡起地上的兽皮炭笔大刺刺的往石牢门外一坐冲门内的钟道临冷冷道:“不识字的蛮人要什么笔你说吧我来写!” 钟道临组织了一下脑中的语言开始念咒般的胡扯道:“练此功法必须冰心止燥不可擅动干戈更不可沾染杀戮尤忌荤腥需紧记慈悲为怀日行三善……文守武炼一日不可松懈否则血脉精元倒流引起真气反噬真阳不举皮肉溃烂全身骨骼寸断……造成走火入魔实是惨之又惨……” 门外那中年人越写越惊心道这是什么邪门功法怎么如此阴毒?等钟道临说到“真阳不举”的时候更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下身头上渗出了层层冷汗暗呼侥幸。 他乃王权甲手下负责纪录的文案也听到了一些关于钟道临在黑风寨使用邪功吸干了赤瞳的经过同样不识字的阿布来找人帮忙记录的时候他想也不想就兴冲冲的跟了过来打的小算盘就是能捞“邪门神功”的一杯羹却没想到钟道临光是说的后遗症就这么多吓的他赶忙打消了偷抄一份的冲动嘀咕道:“有这么邪乎么?” 石牢内正越扯越兴奋的钟道临对有人打断自己大为不满冲门外怒喝道:“你以为神功是这么容易练的?越是威力大的功法越是忌讳多懂不?没听过要练神功必先自…嘿嘿…必先自束特别是要提醒王会长切莫杀生否则心中戾气聚积必死无疑!” 他这一兴奋差点来了个“要练神功必先自宫”幸好反应的快及时把话头给收了不然让王权甲看到为了练这门功法居然要把自己那玩意给切了还不要找他玩命? 同时钟道临暗暗得意心道老子先给你“王八甲”来个七不搭八忌讳多多再来个关公战秦琼母猴斗夜叉练不死你也要熬神经你想不通是你悟性不够不走火入魔算你姥姥的造化大。 钟道临口若悬河的瞎扯一通将《无道经》所载的经文掐头去尾逢四断一每句话都倒着来念又不怕再次写的时候对不上本就深奥难懂的《无道经》被他这一改编更加生涩绕口的仿佛天书一般把门外奋笔疾书的那人搞的晕晕乎乎一头雾水。 “好了先就写第一层秘诀吧要知道此功法共分九九八十一层境界小弟也才马马虎虎练了七层往后的秘诀小弟资质愚昧就参透不出了只能靠王会长自身领悟了!” 坐在石牢门板后地上的钟道临摇头晃脑的又严肃的告诫了一番才贼笑一声站起身形伸了个懒腰冲门外喊道:“王会长如果练的时候有什么不明白的让他尽管来问我小弟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来把你写好的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掉的!” 门外那人暗骂一声心道你小子连字都不认识还看个屁可被钟道临一通海吹神侃给镇住了的他还是闻言将厚厚一沓兽皮从小窗传了进去毕竟那些深奥难懂的四字成句的经文他自认为不是钟道临就能随口编出来的能让钟道临看看有没有漏记一段还是必要的。 接过一沓兽皮的钟道临对着小窗口传来的光线看了看果然写得满满的兽皮之上没有一个字是自己认识的心想还好自己没亲自操刀写就算是王权甲练出来个三长两短也能把罪责推到门外那个“不懂纪录”的人身上。 默背了一遍刚才所说的钟道临又把兽皮从窗口递了出去这样一来就不怕王权甲让他复述一遍接过兽皮的中年人不敢耽误急忙抱着这些“神功口诀”朝外走去后面跟着从头到尾都一言不的阿布扛着中年人坐的那张椅子默默的跟在后边。 胡扯大半天的钟道临口也有点渴了在房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清水就连隔壁的风飞扬也没有再出声联系他只得爬到床上抱定元一打坐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地底矿洞 也不知道是钟道临的“神功秘诀”写得好还是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态度软化了王权甲的态度当天就有狱卒送来了香喷喷的肉菜跟疗伤的药粉隔日还依照钟道临的身材送来了一套厚衣衫让正在石牢内心中揣揣的钟道临安心了不少。 时光就在钟道临这种不见天日的情况下悄悄流逝他也只能凭借每日两餐饭菜来计算天数这些日子来王权甲总是隔三差五的亲自跑过来询问功法内的诀窍每次来都是一脸迷茫甚至有些魂不守舍。 王权甲果如钟道临所料在怎么练都练不出来个所以然后特意又找人让他又复述了一遍“吸气神功第一层口诀”见到第二次的口诀跟第一次分毫不差的他这才相信是自己悟性不够慢慢也就成了钟道临门前的常客甚至土人阿布那张搬来搬去的椅子在王权甲有一日来了三次后也彻底的在钟道临牢门外安家了。 风飞扬这段时间空闲时就跟伤势渐渐痊愈的钟道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那条石墙上的缝隙也被他弄得越来越大钟道临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得随他去。 这一日钟道临刚刚从冥想的六识沉睡状态醒来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爬上了一个微笑这些日子来他一直在苦苦思索当初在黑风寨大厅内运转“混沌经”时所遇到的问题那一次几乎让两团不同属性真气给折磨死的他终于想出了如何克服各异气流的方法体内跟之前两个气海完全不同的第三个气海也终于在刚才开辟成功。 如果说他前两个气海中充满了循环往复的气流那么现在在他脚底涌泉的第三处气海则是空空如也犹如一个深不见底的枯井。 假如一旦今后钟道临从外界吸取了真气就会顺着经脉抵达这口井就像是再大的水都漫不过鸭子那样无论外界涌来的真气有多大这口井也会像地下水那样保持一个平衡的水面而多出的“水”才会顺着经脉慢慢流回融入到另外两个循环的气海中。 如此一来将不会再出现那种两团不同属性的真气势均力敌彼此征战的情况钟道临也就不会在措手不及下重蹈覆辙。 行功圆满后恢复了六识感应的钟道临才听到了墙根传来的一声声呼唤跳下石床的他趴到地上一看那条通向隔壁的缝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风飞扬用东西磨穿成了一个拳头大的石洞。 “小子这东西你拿着记着我拜托你的事情!” 风飞扬似乎对钟道临经常性的失去听觉感应习以为常了见他过来了也不废话用一根小棍子把一件东西顺着石洞给捅了过来。 钟道临拿过东西一看才觉到是个前头坠着个鸟型宝石的石头项链愕然道:“这是什么东西?” 说罢透过石洞朝那边望去第一次看到了风飞扬薄皮眼睑下那黄色的眸子从里面透出的目光很是锐利。 “风翼之链这是我风翼一族的身份标志上面那颗蓝宝石是只有族内的八位翼使能够佩戴的如果你能见到我的族人记住拿出这个链子他们会带你去见我哥哥的!” 钟道临看到风飞扬眼中闪出了热切的光芒不忍拒绝道:“如果小弟能活着出去一定求风大哥的族人来救你!” “胡说!” 风飞扬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摇晃身体间让钟道临从石洞内看清了他不住闭合的钢嘴跟一截舞动的红舌:“我已经被斩断双翅成了残废再也不能展翅翱翔就像失去了海水的剑齿鱼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关键记得我交待你的事!” 钟道临听了风飞扬的话也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在魔界如此残酷的世界中失去双翅的他即使活着出去也是生不如死平静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风大哥如果小弟侥幸不死一定把话带到!” 风飞扬闻言出了一阵大笑状态欢愉奋然道:“就像你们魔族所言‘生来不过梦一场死去方知万事空!’嘿嘿我总觉得你个狡猾的小子不像命短的人那些宝藏就算是我送你的酬劳好了!” 风飞扬所说的宝藏正是王权甲至今没杀他灭口的原因这些黑风寨最近几年抢掠而来的各种物资在哈巴死后就只有风飞扬知道藏在何处甚至连赤瞳都不知道。 根据风飞扬所说狂狮哈巴临死前曾经察觉到了不妥预先将一大批近些年抢来的物资珍宝藏在了一处只有他跟风飞扬两人才知道的地方其余的经手人都被灭了口加上黑风寨是虽然属于王权甲的势力但并不是所有抢来的物资都要交给他很大的一部分用来建设山寨跟日常所需。 黑风寨几十年经营下来各类物资也积攒了不少而这里面最重要的当属一批最近才抢来的上好兵刃铠甲这批远比穆图钟道临二人运送的多上数十倍的兵器才真正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 两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过道内传来了一声怒极的咆哮怒火攻心的王权甲双目浮现出了条条血丝在几个护卫陪同下脸色铁青的奔到关着钟道临的石牢外隔着石门冲里面大吼道:“臭小子敢骗我我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钟道临闻声从地上爬了起来笑呵呵朝外扬声道:“王会长这是说的什么话是不是又有想不通的地方才如此干急上火?不如说出来让小弟解你疑惑如何?” “通你妈的屁!” 撕下了伪善面孔的王权甲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杀意双目凶光闪闪恨不得把钟道临给生吞活剥了这些天他为了能够练“神功”不但把买卖上的事都交给了手下人办理而且真地做到了一丁点的肉腥都没敢沾。 昨天他在房中打坐的时候突然练岔了气大惊下赶忙用钟道临教给他的方法运功调脉谁知道不调还好越运气行功体内真气越是狂暴难驯在狂喷出一口淤血后的他为了不走火入魔惨死当场硬是咬牙散去了几十年苦苦修来的真气。 散了功的王权甲除了万贯家财外甚至连个正常人都不如顿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他凄厉的嘶吼一声后忍不住痛哭失声老泪纵横暗自悔恨为何会鬼迷心窍听信了钟道临的花言巧语一生英名转瞬间付诸东流。 王权甲一把将原本视若珍宝的“神功秘诀”兽皮扯成了碎条一路狂吼着朝地牢冲了过来现在的他不想别的只想把愚弄他的钟道临给活撕了。 钟道临心里也清楚老谋深算的王权甲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迟早会被他觉自己在耍他钟道临也一直期待着这一刻如果能趁着王权甲似信似疑举棋不定的时候骗开石牢门那么他还有机会趁机胁迫王权甲逃出这里只是没想到王权甲会落得如此惨的下场仍自努力道:“王会长是不是练功时乱了气脉来来来让小弟帮您老人家探查下经脉!” 门外的王权甲听到“乱了气脉”更是老脸一阵抽搐咬牙切齿连说了三声“好”急怒攻心下胸口一阵郁气缓不上来“噗”的一声张口喷出了一团血雾染的门墙之上猩红一片。 两旁护卫见王权甲突然喷血朝后栽倒赶忙伸臂将他搀了起来就听怀中双腿软快要站立不住的王权甲气喘吁吁的艰难举起颤抖着的右臂指着石牢门惨然道:“把这小贼给我弄进地底采矿场然后将所有运送矿石跟食物的通道全部封闭只留下来通风口!” 第四十七章 地底矿洞(2) 其中一个魔族护卫闻言骇然失色怕自己听错赶忙道:“主上矿场有上万各族贱奴如果...” 王权甲怒喝一声打断了那人的说话恶狠狠道:“我就是要他们人吃人要让这**的小子生不如死一个矿场算什么?希望他能活到最后那样才真的美妙哈哈哈哈!” 王权甲说罢狞笑不止狰狞的脸上冒起了亮光戏谑般补充道:“矿场魔族没多少人记得每逢十日给我捉来一百个土人扔进去我要看看他究竟是怎么生吃自己的同类嘿嘿!”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诡笑传来围在他周围的那些护卫也听的汗毛倒立彼此相顾骇然睁目只有阿布那镶在古朴脸上的双眸在听到王权甲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闪过了一抹浓重的杀机。 石门后的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等到石门外传来了一阵“咔咔”的剧烈摩擦声他才开始提功戒备准备当石门一开就立即将王权甲擒下。 就在这时随着“嘎吧”一声闷响石牢都似乎抖了一下钟道临愕然四周看了看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就忽然感到脚下一空石牢地板突然从中而裂惊骇欲绝的钟道临惨叫一声刚用手抓住一旁的床角却没想到连石床一起从洞口掉了下来。 惊叫不止的钟道临随着不住翻滚着朝下砸落的石床从天而降耳中灌满了呼啸的风声偷眼朝下望去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低下是什么地方。 “轰!”“啊!” 钟道临忽然就觉得背后让人狠狠锤了一斧头猛地背部朝下撞上了石岩斜面的同时立即被反震之力撞飞在空中“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又重新跌落回石岩斜面“骨碌碌”的顺着斜面朝下翻滚着跌去脑子里除了耳鸣声再也感觉不到别的。 稍许“咚咚咚咚”的石床跟地面的撞击声夹杂着一阵惊呼声朦朦胧胧传到了钟道临的耳内总算精神被刺激振作起来点的钟道临立即觉了目前的处境赶忙抬起脑袋平伸双臂将腿岔开保持平衡免得再翻滚下去被岩石棱撞碎脑袋瞬间将自身真气布满周身皮肤外层堪堪抵挡着身下的剧烈摩擦。 慢慢才在斜坡上停稳的钟道临抬头向后望去长长的一道斜坡直通向上在往上看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些闪耀着微光的怪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钟道临收回目光刚想站起来就感到全身像散了架般的不受控制直到这个时候剧烈的撕痛感才一**的袭来痛的龇牙咧嘴不住吸气伸出被石头磨出道道血痕的右手一摸头顶才觉脑袋上肿起了馒头般的肉包稍一触碰就又是一阵剧痛传来。 “哎呦!” 正在检查伤势的钟道临忽然觉得脸上刀削般的一疼捂着半边脸不受控制的朝旁滚开睁眼坐起就见到了一个全身长满肉鳞的蜥人手持皮条朝自己又是一鞭子抽来。 “你妈的!” 因为剧烈撞击受创而影响了灵觉的钟道临见口吐红信的持鞭蜥人站在一旁才明白过来刚才被谁抽了立马狂怒的暴喝一声从地上纵身朝蜥人扑去瞬间集聚了全身十成功力的一拳完全不顾抽向自己的一鞭猛轰蜥人的面门而去一点都没有留手。 本来钟道临也不至于狂怒至此可先是在黑风寨中计遭擒被锁了琵琶骨关入了不见天日的石牢胸中的郁闷之气尚未舒展开来又莫名其妙的陷入地底被人没来由的抽了一鞭这一下子火上浇油可把他惹毛了想也不想的就是全力一拳轰了过去。 没有语言能够形容钟道临下意识汇集全身劲气攻出来的这一拳几乎在他起念的同时这一拳已经轰中了蜥人的面门甚至他对面的蜥人还没听到拳头带起的风声就先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脆响接着是窒息般的难受仿佛钟道临这一拳把周围的空气都给吸干了。 等蜥人终于听到拳头带起的尖啸风声时那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随后从钟道临拳头暴出的狂暴气浪将他整个长脖子上的脑袋轰成了一团后炸开的血肉浓雾一拳过后别说是囫囵的脑袋了就连坚硬的脑骨都随着这团血雾烟消云散了。 失去脑袋的蜥人在也握不住手中的皮鞭皮鞭“咻”的一声改变轨迹飞了出去无头蜥人先是原地站立了一会才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后跌翻以不比刚才爬上斜坡慢的度又顺着地面滚了下去只不过翻下去的时候少了颗脑袋罢了。 钟道临等蜥人栽倒的响声传来才收回了呆呆看向自己拳头的目光他也没想到自己一拳之威居然到了这般境界赶忙凝聚全身功力又是一拳挥出遗憾的是虽然动静不小却没了刚才一拳有催山蹈海的真气涌出心中不由迷惑了起来到底前后两拳有什么不同呢? 这时候斜坡下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各族的贱奴苦力中间还歪躺着那张石床所有人都是张大了嘴愕然看着斜坡上的钟道临痴呆般左挥一拳右踢一脚不明白这个刚一拳轰没了此洞大监工脑袋的煞神在干什么。 虽然众人都不知道钟道临此刻在干嘛可也绝没人敢出声打扰这个满头是包的煞神练功刚才那蜥人看似威风凛凛的第一鞭抽出后的惨象他们还是记忆犹新的都是老老实实的默默站在原地等着这个从天而降的新头领训话。 没人有兴趣多看一眼那具无头的蜥人尸体在魔界即使强的一方也随时都会被更强的一方灭掉旁人对于失败者没有同情跟怜悯有的只是那早已习惯了的冷漠。 暗自捉摸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其中玄奥的钟道临终于停下了旁若无人的挥拳动作刚缓过神来就被下面密密麻麻呆立着的众人吓了一跳讶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各位是?” 说罢开始用眼光来回大量这群穿的破破烂烂的人那些拿着铁锹铲子跟钉锤的外族人还看不出来如何但几个蜷缩在角落里面的土人却明显的有些面黄肌瘦精神萎靡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些土人望着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欣喜之色。 钟道临却不知道在这里的土人由于体格的局限一直是外族肆意欺辱的对象这些土人忽然见到了一个跟自己样貌差不多的魔族人到来想不高兴都难而且这个魔族人一出手就格毙了凶狠的蜥人大监工顿时都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大人!” 一头大黑熊笑眯眯的用巨掌拨开了挡在身前的狼人冲土坡上站立的钟道临点头哈腰道:“刚才俺见大人举手投足间风生水起尽露王者风范就知道大人乃天降魔神嘿这一走起路来更是龙行虎步皇气直逼俺的肺腑而来一伸手风云变色腿一踢大雨滂沱大人神功真是令俺叹为观止大...” 钟道临被这个咧开大嘴冲他直乐的熊人搞得呆了一呆心道眼前这挺会拍马屁的黑熊胡扯什么乱七八糟呢?什么大人小人大雨滂沱这哪跟哪儿啊?眼见这熊人说起来没完没了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喂喂喂什么大人?这是哪?你到底谁啊?” 第四十八章 内乱危机 膀阔腰圆的熊人很懂得察言观色见钟道临似乎对这里什么都不明白赶忙恬着大黑脸凑前献媚道:“烦劳大人垂询贱名真让俺感到如沐春风精神顿时无比抖擞仿佛牛都能够吃下几头俺就是这里的监工俺爹给俺起名叫卜要脸意思就是要给俺们家争脸的意思刚才那不开眼冒犯大人虎威的无头畜牲就是这个矿洞原本的大监工弟兄们早就看他不顺眼大人干掉他咱们是高兴都来不及万万不敢有别的想法的嘿嘿!” 熊人说罢还搓了搓巨掌朝自己身后的那些同族熊人昂了昂头等见那些族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眼光才满意的咧开大嘴笑了笑心中也颇是满意自己的口才熊族里面力大头大屁股大的一找一大群可像他这么能说会道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光是身后族人那些嫉妒中夹杂着羡慕的眼光就能让他觉得当年苦练拍马屁的艰苦岁月没白熬。 钟道临哭丧着脸冲卜要脸摆了摆手无奈道:“我说‘不要脸’兄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字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可你能不能简要点说这个矿洞到底怎么出去?” “咦?” 随着人群中传来的一声惊咦走上前来一位穿着兽甲的狼人先冲钟道临拱了拱手才小心翼翼的搭话道:“大人小的赫日也是这里的监工敢问大人难道不是王会长派来负责到这里管理的么?” 本来听到有人打岔就想怒的熊人卜要脸见来人是赫日也就没怎么作只是不满的冷哼一声转过大头假装没看见。 钟道临对说话简洁的赫日倒是很欣赏闻言沉声道:“你别管我怎么来的先把这里的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狼人赫日听钟道临这么一说就明白了过来如果对方真的是王权甲派来的断然不会这么问赶忙上前一步道:“大人明鉴这里就是炎龙山下的矿洞因为这里出产炎晶矿石而得名据说这处矿洞已经被开了近百年原来是司曜乾会长的产业直到百日前才被王大人接手小人以为大人是王会长派来的这才有此一问请大人见谅!” 说罢又是一阵拱手完全不像是外界狼族人那么傲气凌人估计是被这里的环境给磨掉了性子。 钟道临听完点了点头总算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不由认真打量了一番站在身下的众人皱眉道:“你们是这里的矿工?” 熊人卜要脸跟狼人赫日闻言彼此愕然对望了一眼后者摇头苦笑道:“我们哪是什么矿工不是各族犯下重罪的囚犯就是被魔族抓来的苦力这里一共有八个大小相连的矿洞每个矿洞有几百人到上千人不等!” 钟道临不信道:“那你们一直都在这里没出去过难道王权甲就不放你们走了?” “呵呵!”“嘿嘿!” 钟道临的话引起了下面一阵低笑熊人卜要脸巨眼朝左右一瞪止住了周围的躁动这才回头大声说道:“头儿俺也不管您老人家到底是不是派来管这个矿洞的总之来到这里的从来就没有能出去的干脆今后就安心在此住下俺黑熊跟着你干就是了谁敢不服气老子活剥了他!” “什么?” 钟道临大讶道:“既然出不去你们又没有人管着为何还在这掏苦力?” 赫日叹了口气道:“如果每日不送出一定量的矿石换回粮食我们连七日都活不了每过十到二十几日总是有上千的新人被送进来可如今小人已经在此逾八年从未见过八大矿洞过一万人人多了食物不够分人手少的话也开采不够每日定量的矿石所以…” 钟道临听到这里心头一震颤声道:“莫非那些人….?” 卜要脸若无其事的点着大头道:“送来的老弱病残都被吃了不然还不是浪费粮食?能留下来的无一不是像俺这样身强体壮的除非每次送进来的有特别厉害的否则迟早是死就算我们这些老人里面也只有死的没有病的嘿嘿这就不用说了!” 说罢还出了一阵自嘲的笑声听得钟道临心中冷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所有病了的人也会转眼被当成粮食让同伴吃掉。 三人正在说着突然从远方坑道内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就是无数怒吼着的咆哮紧跟着传了过来赫日听到那边洞穴好像出了什么大事赶忙吩咐一个狼人过去看看钟道临也从斜坡上走了下来不解的望着那个传来杂音的洞口。 过不多时刚才那个狼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大事不好了洞口被封了咱们都死定了!” “啪!” 赫日四肢并用两步就窜到了那人面前猛地一抬手照着脸上就是一巴掌破口大骂道:“***说清楚点!” 那狼人被赫日一巴掌扇的踉跄倒地脸上神色先愣了一愣等看清站在面前的是赫日才双手抱头痛哭道:“大哥不好了***王八蛋把咱们送料的坑道全用巨石给封死了诚心要饿死咱们呜呜~~刚才红老大那里有个翼人族的飞到洞顶看了看除了几个只能让人蛇族跟土族人勉强通过的风口其他的全给封堵死了!” 他的这一阵喊不要紧周围几百各族人顿时全都炸开了锅有挥拳怒吼的有暴跳如雷的有哭出声来的更有软瘫到地上的可鼎沸嘈杂的声浪不多时就降下来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是脸如死灰的彼此茫然对望共同关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赫日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震过后尾巴一甩站了起来昂出一阵狼嚎眼中绿芒大胜对着自己面前的二百多族人厉声道:“快把铁锹钉锤和一切能用的到的武器聚拢分下去把通向红泰那个坑穴的洞口用巨石封死…快办!” 赫日见族人听到他的话都各自行动起来转身朝钟道临单腿跪倒沉声道:“领属下擅自作主还请领责罚!” 钟道临茫然不解的听赫日吩咐了一堆什么等对方叫他“领”赶忙摆手道:“我不是什么领大人也不是王权甲派来的小弟跟各位一样都是被抓来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熊人卜要脸见赫日抢先认了大哥立马不服输的跪下大吼道:“大哥这地方没什么先来后到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头儿您老人家玉手一挥那蜥人族的鸟人脑袋就烟消云散了您不当我们的领等红泰那***领人攻来咱们都得死!” 钟道临愕然道:“红泰是谁?他为什么要攻过来?” 赫日见钟道临老是这么优柔寡断心道他怎么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都不明白急道:“红泰就是临着咱们这个矿洞的狮人族大监工手下有将近一千五百人而咱们这个矿洞是八大洞穴内实力倒数第二的总共才八百人不说而且其中有两百人是只会做饭跟分拣矿石的土人红泰他们平常没少欺负咱们这次洞穴不知道为什么被封了他红泰为了活命肯定会先进攻咱们的!” “是啊领!” 卜要脸大头猛点知机应道:“头儿您老人家再不吩咐恐怕就来不及了大哥您也不愿意见属下的一双手被红泰那***剁下来红烧吧?快吩咐吧头儿我们在您的英明领导下一定可以排除万难乘风……” “停!” 第四十八章 内乱危机(2) 钟道临听两人一番话总算猛醒了过来各矿洞为了能够活命肯定会预先攻击周围实力弱小的坑道以此获得食物掠夺物资见卜要脸又要拍马屁赶忙轻喝道:“依照你们俩看如今咱们应该怎么办?” 熊人卜要脸自知让他跟人拼命行动脑子可不是自己的长项第一次主动的向赫日示好用肥肩膀碰了碰身旁的赫日示意由他来说。 赫日见老冤家卜要脸在此恶劣的情况下都有点屏弃前嫌了又明白这个面前的钟道临虽然武功高的吓人可毕竟是初到此地一时间不明白状况也情有可原立马当仁不让的沉声道:“依照属下的意思是先封闭掉通向红泰那洞穴的出口然后倾全力攻打与咱们相邻的另一个人蛇族洞穴人蛇族不比鳞蛇族有那么强悍的攻击力咱们也比较容易用最小的伤亡拿下按咱们伤亡两百人全歼对方来算可以取得近千的肉食加上咱们本身储存的物资粮食跟从人蛇族抢来的物资剩下的六百人再支持百日应该不是问题!” 钟道临皱眉问道:“人蛇族矿洞一共有多少人?” 赫日接道:“与咱们差不多也是八百上下!” 听到赫日丝毫不带有感情的话钟道临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嘴中“取得近千肉食”的意思那就是除去对方八百人还要加上自己这方受伤跟死去的大约两百人才能凑够一千的整数按照他自己的食物量一头牛可以吃两三个月如果尸体不腐烂确实会像赫日说的那样够自己这方六百人吃上一百天的。 钟道临冷冷道:“就算是咱们用两百人的伤亡能够全歼对方你就不怕别人趁机攻来?就不怕一百天后无粮可吃?” 他也明白如今身处魔界用那套人间的信礼仁义来劝说这帮双手沾满血腥的魔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反而适得其反只得站在如今的立场上分析道:“先不说人蛇族也会像咱们这样封锁掉他们的洞口就算咱们能在不伤一人的情况下占据他们那个矿洞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是困兽之斗苟延残喘罢了别说是支撑百日就算百日内没有突情况被咱们做到了百日之后呢?难道咱们要你吃我我吃你不成都吃完了就剩你我三人是我吃掉你们俩还是你们俩吃掉我?” 赫日静静听完钟道临这番话后只是目无表情道:“弱肉强食属下实力不足就算到最后成为领的食物也是心甘情愿虽死无憾!” “对!” 熊人卜要脸赞同道:“死也要撑到最后嘿嘿要是先那些肉鸡一般的鸟人先死俺才不乐意最好能杀光他们活到最后嘿嘿那俺虽死犹荣也算是给俺爹争脸了!” 钟道临一阵气苦没想到这俩原本可能就是江洋大盗的人物这么难以被说服想了想才嘴角一笑淡淡问道:“你们想不想出去?” 两人闻声同时呆了一呆能逃出去的想法虽然诱人却从未有人成功过如果真的能出去当然要比窝在争取活到最后的排名更加吸引人赫日更是两眼放光道:“领您有办法能让咱们逃出去?” 钟道临说能逃出去并不是无的放矢王权甲把他抓进石牢前搜身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他怀中那个不起眼的破烂小袋子“乾坤袋”内不但装有当初醉道人交给他的三件法宝而且还有那些炼制的“阴阳五行符”虽然钟道临自从到了魔界后功力大减以至于无法自行祭符但是乾坤袋内的那些早就已经成形的五行符却并没有失去功效。 钟道临点了点头道:“别再叫我什么领了都是一起受难的人彼此互相关照才有可能活着走出去咱们先想办法说服其余几个矿洞内的大监工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找到矿洞的薄弱环节咱们共同努力开凿出去否则一旦内乱起来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魔界最重武力二人虽然不习惯钟道临如此客气的说话但也十分受用反而感到受到了重视对钟道临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赫日先出谋道:“依属下看咱们应该先去说服人蛇族所属的矿洞等成事了再去跟红泰谈这样起码人数上不是太吃亏拼起来不至于实力悬殊的太大!” “说服个屁!” 卜要脸黑脑袋一扑楞大喝道:“那帮鸟蛇如果不同意照俺说也别跟他们啰嗦切瓜砍菜的全都剁了也好杀鸡给猴看哪轮到他们不答应!” 赫日正要反驳钟道临反而出乎意料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服则杀就算咱们矿洞内的也一样咱们如今深处地底能否开挖出去谁都不敢肯定一旦粮食被消耗完大家照样要自相残杀所以时间不等人要么他们人蛇族与咱们共同进退要么就被牺牲掉事不宜迟就这么办!” 顿了顿指着二人续道:“就二位跟着我去吧人多了反而让他们有所怀疑!” 赫日跟卜要脸二人当下点头答应吩咐众人封堵红泰那个洞口做好准备随后带着钟道临朝人蛇族所在的矿洞走去。 钟道临掉下来的这个矿洞虽然不算很大却是由十几个差不多大小的洞穴组成的十几个洞穴中心都被开挖一空彼此连接的都是些蜿蜒绵长的坑道刚过半丈的高度刚刚能够让钟道临低头通过像是卜要脸这样膀阔腰圆的黑熊则要弯着腰才能不被洞顶的尖石划破脑袋。 赫日在前钟道临跟卜要脸居后三人又穿过了两个七十多丈的坑道来到了一个跟人蛇族矿洞交界的地洞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混浊光线也逐渐暗淡了起来因为此处是矿石密度很小而且不利于开挖的贫矿所以也长期没有人活动反而成为了人蛇族跟赫日卜要脸那个矿洞的缓冲地带被闲置了起来连路都是坑洼不平四周长满了不知名的厌光植物在黑暗的坑道内闪烁着诡异的艳丽彩光。 潮气跟股股霉味扑面而来从石壁渗出的水“滴滴答答”朝下滴着坑道内湿滑的稀泥路上布满了青苔跟处处水洼钟道临见前面的赫日突然停了下来也就跟着站住眼光越过赫日才觉前面的道路果然已经被小块的岩石堆砌封死了。 赫日走了过去摸了摸堵路的岩石回头叹道:“果然如领所料这些岩石很干燥想必是人蛇族怕咱们杀过去临时找了些石头把洞堵上了!” 钟道临心道废话面对你们这样杀人不眨眼的邻居他们不封死路才怪扬声说道:“你告诉人蛇族咱们的来意想必他们现在正在这些石岩后面加多封洞的石头等坑道里外都被堵死了就晚了!” 钟道临凭灵觉现了不远处有很多生命的磁场波动估计是人蛇族正在加厚封堵坑道的岩石泥土赫日怕红泰打过来人蛇族同样怕赫日他们杀过去都在拼命的想办法自保以延长死亡的时间。 赫日听从钟道临吩咐双手卡腰运了口气冲面前的岩石大喊道:“人蛇族的听着我是赫日我们领要跟你们领说话我以天狼神的名义起誓我们没有敌意!” 第四十九章 挑兵选将 尽管声音很大可封路的岩石后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动静传来卜要脸有些不耐烦过钟道临将赫日一把推到身后扯开大嗓门怒吼道:“***肉蛇们听着你黑熊卜大爷跟你大爷的大爷在此快叫你们能喘气的过来搭话再他娘的磨磨蹭蹭老子搬开石头扒皮抽筋剁碎了你们!” 卜要脸这一阵大吼果然起到了作用石岩后面的人蛇族众人闻言更是加大力气搬砖背石不断加厚着堵路的杂物生怕这个早就闻名洞内的黑蛮凶熊杀进来。 那边搬砖堆石的微弱声音跟震动传来卜要脸以为是对方听到自己的喊话做出了反应得意的用巨掌拍了拍胸前肥膘斜眼朝赫日瞄了瞄道:“怎么样赫老弟咱熊哥哥出马还是够瞧的吧?” 钟道临没空理会卜要脸得意的吹嘘已经现不妙的他右手朝前面石岩一点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赦!” 他口中“五岳咒”方毕光点般越变越大的“土灵符”赫然出现在眼前猛然朝挡路的石岩上印了过去刚一接触到石岩就开始无火自燃了起来看得一旁得意的卜要脸跟正被他说教弄得正尴尬的赫日目瞪口呆要知道魔界中彼此对砍的多而会法术的人就算是魔族之内也寥寥无几脸上顿时出了羡慕崇拜的神色对这个刚认得领他们是越来越崇敬了。 蓦然整个洞穴坑道轻轻震荡了几下随着燃烧着的土灵符渐渐凭空消失那些挡在路上的岩石也纷纷无声堙灭洞顶的石岩强烈抖动中土岩四落慢慢现出了空空如也的坑道跟一群骇然朝这里望来的人蛇族人。 这些蛇人全身光滑无鳞没有下肢上身长有一颗似蛇似人的小脑袋跟两条臂膀本来正弯曲着身体驮着一块块石岩跟土包在加厚岩层这时候却都是吐着红信神色怪异望着突然出现的三人纳闷为何半天才堆砌的岩土怎么一眨眼没了? 卜要脸这时候也看清了这些人蛇背石添土的动作黑脸瞬间浮现出一抹红晕顿时明白过来刚才自己的那通喊话适得其反大怒下暴走到一个背着最大石岩的人蛇前猛地朝那人脸上踹出了一脚喝骂道:“让你***堵路老子的话你当成放屁了?” “嘭!” 那人蛇随着卜要脸踹过来的一脚横着飞了出去摔翻倒地小头上红白飞溅右半颗脑袋瘪了进去居然被盛怒下的卜要脸给一脚踢死。 人蛇尸体跟地面撞击的声音传来其余的人蛇族人一下子醒了过来纷纷扔掉背着的泥土石岩嘶嘶惊叫着朝后逃去他们还以为卜要脸赫日两人领人杀了过来也顾不得给同伴报仇哭爹喊娘的身爪并用夺路飞逃现场乱作一团。 “都回来我们不是来杀你们的!” 赫日见这帮人突然四散朝后逃跑也愣了一愣反倒对卜要脸杀掉对方一个丝毫不以为意想到了此次来的目的扬声喊道:“快去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我们领有话要说!” 顷刻间原本围拢在此的上百人蛇跑了个干干净净也不知道赫日的话他们听到了没有场中只留下了处处被丢弃的岩块石土还有就是那具悄无声息躺在那里的尸体。 钟道临静静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掏力最大却反而惹恼卜要脸被踢死的人蛇尸体不由得暗暗苦笑这个人蛇不是因为犯了卜要脸忌讳而死他的死是因为他跟熊人比是弱势的一方就像丛林中的老虎跟野猪野猪碰到饿虎会被吃掉但虎再饿也不会去碰狮子野猪的命运跟这个死了的人蛇归根结底不是输在他们惹了谁而是输给了弱肉强食的法则。 魔界跟把弱肉强食法则包裹了一番再拿来用的人界不同魔界非但不把这个法则掩饰起来反而将它放大了钟道临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个实力弱少的常人会被赫日跟卜要脸当作肉粮眨眼吃掉因为那是天理般再正常不过的了没有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起码不会像人间那样先冠冕堂皇的找出诸多借口然后再施行。 两者过程方式不同结果却是殊归同途而狡诈的人性中所隐藏的“魔界”才是比魔界更加可怕的“终极魔界”。 如果从这点说钟道临似乎觉得真实的反映了这种弱肉强食法则而不加掩饰的熊人卜要脸更加可爱起码他让钟道临觉得更真实。 赫日跟卜要脸并不知道钟道临脑中所想见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也就陪在左右长一句短一句的讨论着如何开挖出去的办法倒是对如何跟蛇人谈判没什么兴趣两人的想法都很简单对待蛇人族这种战力极弱的对手根本无需多言。 过了很久也许是人蛇族众人在暗中观察到三人确实并无恶意十几个腰盘粗壮的人蛇提着钉锤铲子护卫着一个似乎是头领的人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个唯一手中没有武器的蛇人蜿蜒着身躯慢慢挪到了三人面前先打量了钟道临一眼随后觉赫日跟卜要脸竟然态度恭谨的陪在这人身侧惊讶中又把目光再次聚焦到钟道临身上口吐红信冷冷道:“你是谁?找我们什么事?” 钟道临因为刚刚思索人生跟命运的无常脑中正无限落寞的“俯视”着自己乃至苍生的沉浮闻言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要么跟在下携手冲出去要么我现在就杀光你们!” 钟道临连问对方的名字都没了兴趣似乎只是等一个答案。 这个人蛇矿洞的领并没有闻言怒因为钟道临语气虽然平淡可却能从钟道临身上感到正不住聚积着的无形杀气这种压力每过一时就加大一分层层如浪般冲击挤压着他的心灵连他身旁那十几个护卫也是冷汗直冒连连后退握着武器的手紧了又紧却不敢有丝毫引起对方误会的动作。 人蛇领可不知道这是钟道临修炼《炼妖秘录》“黑龙绞魔图”内的魔功而造成的性格变异加上处在魔界这种血腥的环境中更是让钟道临修炼这种功法如鱼得水从他身上不经意间显露出的冷森压力正是由“摄神术”而来本是要来探听虚实的人蛇领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刀板上的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资格声音颤道:“小人木达愿意跟您共同进退甘受驱使!” “这就好!” 钟道临淡淡应了一声可在他体内不断聚积着的那股杀气非但没有褪去反而更加庞大钟道临一头紫无风自舞居然朦朦胧胧的出了紫光就在木达以为对方不满意自己答复而自忖必死时候钟道临突然大吼一声伸展右臂朝一旁空处猛挥出一拳。 木达先是感到一股雄浑的压力灌胸而来忍不住整个身体朝后仰倒随后耳内才听到尖啸刺耳的风声紧接着就是山崩地裂般的一声爆响传来。 “轰!” 被钟道临透拳而出的狂暴劲气轰中的那片空地随着一声巨响土岩四炸连带一旁的山岩都受到了波及土石轰然四溅飞砸透过浓尘看去一个丈深的大坑赫然出现了在了众人面前。 第四十九章 挑兵选将(2) 包括钟道临身边的赫日跟卜要脸更别说被钟道临搞得已经心神恍惚的木达跟那些护卫无不骇然色变的望着眼前这不可能出现的景象要知道此处地表都是坚硬的岩矿要空手打出这么一个大坑别说他们八大矿洞内无人可以做到就连见都没人见过怎能不让他们惊骇欲绝? 木达更是心头直打鼓连自己都能听到胸内“咚咚”的心跳声暗自呼出了一口热气庆幸自己没有惹翻面前这个魔头心道这一拳要是轰向他恐怕自己连渣都剩不下来。 挥出这一拳后的钟道临立即转身朝来路走回头也不回的传声道:“把你们这里的人聚集起来储藏的物资全部挪到赫日那个矿洞!” 说完闪身消失在坑道的拐弯处也没有理会身后点头如捣蒜的木达。 卜要脸跟赫日见钟道临走了急忙跟上他俩可不怀疑人蛇木达敢藏私或耍鬼那简直就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卜要脸晃着大脑袋紧追两步笑呵呵的刚要拍走在前面的钟道临马屁就见前面刚拐过坑道弯的钟道临突然手扶岩壁张嘴就是狂喷出的一口鲜血颓然顺着洞壁软倒在地。 “头儿!” 卜要脸大惊失色下赶忙冲过来抱住脑袋差点就撞到地上的钟道临这才感觉到怀中嘴角挂学的钟道临全身正剧烈的颤抖着。 紧跟而来的赫日也是吓了一跳刚脱下外衣铺在地上想帮卜要脸将钟道临在地上放平就见钟道临睁开眼皮艰难道:“快走别让刚才那些人蛇看到!” 说着又是一阵气喘吁吁连短短的一句话都说得很吃力。 方才钟道临推出的一掌并不是要诚心吓唬木达而是当他入魔的霎那体内真气就数倍的强大起来此时的他如果不是当机立断将经脉中的真气一股脑泄出去恐怕就要真的陷入到“黑龙绞魔图”所载的魔功状态里从而由道入邪遁入魔道。 在魔界这些日子来对钟道临本身的刺激就很大信念跟以往对事物正邪的看法也屡受冲击当他对木达说出来要杀光对方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安反而心态平和直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神秘念力真的开始从潜意识怂恿他杀人的时候钟道临才骇然觉自己本性突然变得嗜血起来这才感到有些不妥。 如果被这股渴望杀戮的**占据了他苦修经年的道心那么从《炼妖秘录》而来的魔功秘技将在一眨眼间完全替换掉他身上从无道经修来的武学道法这种转换不假人手随意而生实是玄之又玄却难以用语言阐述出来的诡异经验。 就连正被卜要连跟赫日扶着朝洞内走去的钟道临回想起来也颇为后怕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思索是不是要把“混沌经”跟“摄神术”废掉否则随着自身魔功在魔界这种状态下日益提升到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时候谁都不敢断言将要生什么。 半天才颤颤巍巍回到来时矿洞的钟道临二话不说就坐到了一处干燥石岩上极力争取快的恢复刚才失去的真元他也明白现在敌友不分别看卜要脸跟赫日刚才那么敬畏自己可一旦他失去功力说不定要他命的正是这两个自认跟班的小弟如何自行废去身上的魔功则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办到的只能等到适当的时机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慢慢研究。 提着各类粗糙兵器的各族苦力都警惕的戒备在四周过了一会儿赫日跟卜要脸见人蛇族人66续续的搬东西过来也不搭话只是安静的伴随在钟道临左右刚才钟道临的表现他们俩可算是亲眼目睹对这个刚来的领那是佩服的没话说也明白只有跟随这样的强者或许才能有逃出去的希望。 俩人都是瞪着凶光直冒的双眼不停的朝那些刚进来的人蛇瞄冷冷的注视着周围这时候如果人蛇中谁要是露出图谋不轨的神态恐怕他们俩就会不由分说先把嫌疑分子给剁喽。 其实他们两人也算是多虑了人蛇的领木达早就被钟道临给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入地了亲自带人过来监视着族人的“搬迁工作”如果他手下真有想趁钟道临闭目端坐不动的时候搞事说不定冲上去杀人的还要算木达最快毕竟人蛇再傻也明白不能跟一个空拳能在岩石地表上轰出来一个大洞的魔头人物找不自在谁知道钟道临那小子会不会“一人犯错全族杀光?” 所以比卜要脸跟赫日更紧张的还要数提着一把大弯刀的木达他就守在钟道临跟来回搬东西的人蛇中间瞄着自己族人的冷冷目光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许久钟道临才从绵长的呼吸中醒了过来体内也算是恢复了近七成的真元只要不是对上和他相差悬殊的高手应该勉强可以应付了他也怕行功耽搁太久会引起不测之事的生故没等功力完全回复过来就收功而起对身旁赫日说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趁王权甲没有封闭通风口矿洞还没有内乱起来咱们立即过去红泰那里!” “是!” 赫日躬身答应一声又恭敬的请示道:“领咱们带多少人过去?” 钟道临闻言用眼光扫视了周围一圈沉声道:“挑选十个行动力最强的狼族人负责报信再选五十个善于近身拚杀的熊族人能够护卫着咱们安全回来就行去多了反而不容易行动其余人守住洞口以防不测万一谈不拢就突围出来封死洞口作持久准备!” “好嘞!” 黑熊卜要脸听钟道临没选那些同样善于近战的狮族跟鳞蛇族人反而要带去五十自己的同类立马感到脸上有光冲四周自己那些族人大吼道:“听到没有头儿这是看得起咱们不怕死的过来五十个!” 呼啦啦一阵杂闹的声响传来上百个黑头黑脸的粗壮熊人争先恐后的提着石锤巨斧跟乱七八糟的铁锹木棍就围了上来站好了也不安生抡锤的抡锤耍斧的斧不停的伸开双臂拍着肥膘炫耀自己的粗壮肌肉他们觉得能被日后的“头儿”选上那肯定就是最得力的手下无不拿出自己最阳刚的一面接受他们大哥卜要脸的挑选。 “滚滚滚!瞧你那熊样真丢老子脸!” 卜要脸见自己族人都蜂拥跑了上来没人怕死也很高兴但钟道临只说要五十个他就不会多选一个漏掉半个当下大刺刺的迈步晃悠到族人当中拳打脚踢起来凡是经不住他一拳一脚就倒地的立马让他滚蛋很快挑出来五十个膀阔腰圆长相和身材生得同样惊险的粗壮熊人出来个个都是胳膊比钟道临腰粗的“傻大狠”人物。 赫日这时候也一声不响的挑选出来十个平时比较机警的族人吩咐他们要寸步不离的护卫在钟道临左右完事后自己也站在钟道临身后默默看着卜要脸特异的快选人**。 钟道临见赫日跟卜要脸都已经找好了各自族人举步走到人蛇领木达的身旁微笑道:“木大哥跟我一同去见红泰要不要选几个得力的手下以防万一?” 木达被吓了一跳连连躬身摆手道:“属下任凭领吩咐可千万别叫小人什么大哥了是否带人全凭领做主!” 钟道临不习惯木达这种卑躬态度可也知道现在不能耽误事朝身后卜赫两人吩咐道:“赫日你跟在我身后如果现有不妥就立即折回布置卜要脸负责殿后一遇到红泰那边动武切忌死挡洞口不要让人功进来其余人搬开刚才堵路的石岩我们走!” 第五十章 攻心一刀 钟道临说完后那些没有被分派工作的各族苦力马上行动起来用铁锹翘起封洞的石岩后迅让人搬走过不多时整个坑道内堵路的杂物都被清理一空赫日走到里面一观察见洞内居然没有红泰那边人走动过的痕迹不免疑惑还没等他明白过来领着卜要脸走上来的钟道临突然急喝道:“快走那边动起手来了!” 说罢不等那些大块头的熊人跟上就急纵身朝坑道深处冲去他可是明白矿洞一旦内乱的后果也顾不上吩咐什么了。 尚未冲出黑暗潮湿的甬道一阵阵金属撞击声夹杂着或许是某些人死伤前的惨叫慢慢变得清晰起来连熊人卜要脸都能猜到那边矿洞正在上演着一场厮杀赶忙大吼着领人朝前猛撞。 等钟道临先急的转过通道的弯角面前光线陡亮眼中豁然开朗举目望去整个中空的大矿洞内根本分不清从属双方或许是几方的各族苦力矿工正在殊死的搏杀中离钟道临所在洞口最近的一个鳞蛇族人手持尖锐的开岩铁刺刚把个毛猩猩般的树妖肠子挑出来尚未把尖刺从树妖肚子里抽出就眨眼被一旁的三个狼人联手刺袭砍下了脑袋。 三个狼人趁鳞蛇人护卫不及薄弱的颈部砍下脑袋后毫不停歇提起钝刀又悄悄的转到一个挥舞巨石板作武器的不知名怪人身后其中一人借那怪人双手高举石板的霎那猛刺了怪人腰部一刀谁知那个怪人呼痛间大手握不住石板掉落的沉重石板反倒把那个偷袭的狼人半个脑袋砸了个稀巴烂。 明白被人下了黑手的怪人也不拔出插在腰间的那把钝刀猛一转身怒喝着用巨掌拽住了惊骇中正要逃遁的另外两个狼人就像抓着两只小鸡一般的给提了起来仰天狂吼中巨掌上下撕扯两个狼人凄厉的惨嘶声尚未传出多远就被怪人翻手间撕裂了身体一条带着腹肉的毛茸茸大腿被甩的老远“啪!”的一声撞到远处得墙壁留下了一团血淋淋的红印。 中央被包围着的百多个生着狮子头的人左冲右撞在一个拿着长柄大砍刀的粗壮狮族人带领下不停的想冲破潮水般涌来的鳞蛇族人包围可那些提着三棱铁叉的鳞蛇族人一边在地上撒铁钉一边平举手中铁叉把狮族人朝里逼外圈还有上百个蜥人不停的朝狮人投掷巨岩碎石干扰着狮族人的行动。 漫天乱砸的石块带着尖啸的风声冰雹般飞来地上满是鳞蛇族专门偷偷打制的石钉铁钉狮族人虽然悍勇善战可也被这上下毒手齐施的天门阵给干扰了行动不断有被铁钉扎入肉脚掌的狮人惨叫着被外圈以逸待劳的鳞蛇族人用铁叉戳死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了一多半只剩下那个粗壮狮人身边围着的三十几个狮人还在苦苦挣扎。 而外围想帮狮人族脱困的那些怪人却有力使不上被暗处时不时偷袭的众多狼人给牵扯住了。 只能容纳三百人左右的这个空心矿洞如今挤满了互相残杀的各族苦力让钟道临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谁只能凭直觉感到蜥族人鳞蛇族人跟那些狼人正合力绞杀着狮族人跟体形高大的怪人族一方到底鹿死谁手谁都不能预料。 整个矿洞的土岩地面躺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跟丢弃的石锤木棍甚至几个翼人族被人撕断了翅膀扔到了一处没死的都是身体痉挛颤抖着满地直打滚旁边散落着一些粗糙的木弓跟羽箭鲜血染的四周墙壁片片红斑可以看得出拼斗的惨烈。 刚从坑道后赶来的赫日猛然见到这般场面也是呆了一呆等看清楚了场中拼斗的几方才骇然惊呼道:“他们怎么会连起来攻击红泰?” 钟道临见赫日来了松了一口气趁场内多方还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方人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赫日当即伸臂指点道:“那被围的红大高个就是红泰怪不得他不来攻咱们原来他是被其余几个势力合伙围攻怪不得!” 赫日看到这里的情况才想通了红泰不攻来的原因立即对钟道临建议道:“领现在我们恰好可以帮鳞蛇族跟蜥人族为的这几大势力全歼红泰残余的手下您看是不是?” 钟道临摇头指着刚过来的卜要脸大声道:“领着你的人给我干掉外围的狼人那些怪人追不上狼人的度快!” 说罢一把抢过赫日领来的其中一个狼人手中的单刀冲那狼人喝道:“你快回去通知所有人拿武器过来增援务必快!” 钟道临吩咐完那人之后才对赫日沉声道:“杀掉红泰一方容易可想压住另外几方合起来的力量就算是咱们再多一倍的人也不成知道如何在一个房间内让两头野兽不攻击自己么?” 赫日听钟道临吩咐卜要脸领人杀外围自己的同族狼人就是一愣闻声愕然道:“属下不知!” 钟道临手持单刀转身朝狮人族被围的地方冲去头也不回的大喝道:“那就是让两头野兽互相残杀牵制用平衡之术才能让自己不死!” 赫日听完也是一激灵无视领着一群巨熊的卜要脸用大石斧疯狂砍杀自己的族人对身后其余九人怒吼道:“跟我一起左右牢牢护卫着领杀!” 赫日说罢瞪大赤红的双眼嗷嗷厉叫中带领着其余九个狼人跟着前方的钟道临朝内猛冲他们也不求杀敌只求不让左右敌人能够从旁伤害到钟道临。 十一个人以钟道临为就像是一把利剑般插入了鳞蛇族人的阵型里而钟道临就是这把剑的剑尖手持单刀的他眼下没有任何慈悲心肠一类的考量如果不能尽快的冲破鳞蛇族人在外围形成的包围救出红泰那么自己也会被眨眼围进去一旦让这几族顺利的灭掉红泰那么别说是自己这方会被他们一口吃掉甚至胜利的一方也会再次走向内斗中到最后的结局难免是全部死光。 双手平举三棱铁叉靠着两条后肢跟一条尾巴支撑身体的鳞蛇族人没想到会从背后突然杀过来一帮外来援军一时间被钟道临领着十个狼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三个站在一起的鳞蛇族人扭转身躯不方便刚一听到背后传来的喊杀声就被钟道临手起刀落砍掉了脑袋接着就是杀手般冷酷十个狼人从背后扑了过来利用狼人特有的度专砍对方的后脑勺接连响起的惨叫声让包围着狮人族的鳞蛇族人开始不安躁动了起来铁桶般的阵型一下子就出现了本不该有的缝隙。 有了生力军的加入那些被围在圈中苦苦挣扎的狮人族顿时精神大震怒吼着朝防守薄弱的方向猛冲都明白能否活命全看这一搏了也不顾满地的铁钉扎脚就那么的用双脚来回擦地而行不顾伤亡的朝钟道临这方靠拢。 “叮!”的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 钟道临冲入鳞蛇族人堆里面后还是次跟人兵刃交击一个口吐红信的鳞蛇族人突然从旁伸出铁叉挡住了钟道临砍向他同伴的一刀就这一呼间的耽误三个鳞蛇族人转身分从三面攻来举叉就往钟道临的心口上戳。 钟道临大喝一声手中刀贴着先前挡他一刀的那个鳞蛇人手中的铁叉长柄直削那人面庞“噗”的一声划肉般的轻声传来钟道临根本不看自己的战果就又是一刀斜砍左面那人握叉的手臂同时疾躬身朝另外一人怀中撞了过去。 第五十章 攻心一刀(2) “嘭!” 抬高铁叉挡了钟道临一刀的那个鳞蛇族人也被从对面刀中传来的劲起给震的血浪翻滚身不由主的停了一停刚向提叉再次朝钟道临插去就见本是撞向自己同伴的钟道临忽然沾衣即走在身体快要接触到背后钢叉尖的同时又突然朝自己人刀合一的攻来。 “噗噗!” 钟道临任凭钢叉擦过自己的肋骨边缘带走几串血珠趁对面那鳞蛇族人一愣神的瞬间挥刀割破了对方的喉咙又再次一个翻身与身后那鳞蛇族人擦身而过鬼魅般的两次突然移动只靠度不求力量转眼带走了两条活生生的性命两个鳞蛇族人都是喉咙被利刃割破空有坚硬的体甲而无用。 剩下那个鳞蛇族人见对面小子两招砍翻了自己的族人大骇下正要后退突然感到握着铁叉的右臂没了感觉斜眼余光刚见到一条肉臂凌空飞起就是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临死才觉自己上身大半个都让后边那人给砍了下来。 红泰暴吼着冲出包围就一刀活劈了那个背朝自己退来的鳞蛇族人喷来的鲜血沾在脸上的那种湿滑感觉让他说不出的快意被这几帮人突然袭击搞得晕头转向的他这时候才来得及喘上一口气顿时朝对面的钟道临露出了一个由衷感激的目光。 “快退!” 钟道临见那些鳞蛇族人开始绕开铁钉的范围马上就要围上来立马冲着这个粗壮的狮族人大吼道:“听的懂我话吗?往外冲别恋战!” 说罢领着赫日等人急朝刚刚左边围上来的那些鳞蛇族人扑去想趁着这些鳞蛇人尚未再次形成包围前救出另外那十几个狮族人。 令钟道临不解的事情生了未能跑出包围的那十几个狮族人见到红泰安然逃了出去先是一个人仰天狂吼了一声紧接着所有圈内狮族人都狂吼了起来接连状若疯魔般不顾自身伤势朝最近的那些鳞蛇族人扑去不理会扎入自身的铁叉只是疯狂的刀砍抓撕牙咬用十几条性命换取了多上数倍的鳞蛇族尸体让一旁舞刀挡开一叉的钟道临看的目瞪口呆。 “走!” 红泰高傲的一摆满头红用左手拉住钟道临的肩膀就将他扯了出来大吼道:“我族自古未有生降!” 说了一句流利魔族话的红泰高傲的扫了一眼数十倍围上来的鳞蛇族人冷冷的低喝了几句。 钟道临旁边的赫日这时捂着渗血的肩头低声耳语道:“红泰是用狮人族话对他们说如果今次不死来日必定领兵将鳞蛇族全族血洗!” 钟道临闻言一愣的功夫属于他那方的人马正提着破刀拎着石砖从洞内源源不断的开出来这些人长期处在这种环境难免斗争经验丰富都是哇哇乱叫着见不是自己这方面的人就开始招呼从正面对拼到暗地偷袭远处扔石头什么都干那几十个体弱的土人甚至每人扛了一个大布袋见不是自己矿洞的人就罩着对方的脸洒上一把白灰等对方被白灰迷了眼睛呛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就由同伴过去补上一刀。 已经把狼族人砍的鬼哭神嚎的卜要脸也开始得意的领着众熊人追杀那些四处乱窜的蜥人可能是这爱拍马屁的黑熊原来受过蜥人大监工的虐待所以对待蜥人特别狠都是右手一石斧先照着对方大尾巴砍去砍不死的再用左手的大石锤兜头砸对方脑袋瓜子非要让对方多受一份罪剩下不到半条命才肯最后动手了解。 由于那些没有狼族人骚扰的巨大怪人开始腾出手来威卜要脸和剩下不到三十个粗壮黑熊砍蜥人砍的异常顺手都是哈哈大笑着轮锤挥斧似乎砍人上了瘾越来越精神而蜥人投掷过来的那些石块还不够这些怪人跟皮糙肉厚的大黑熊挠痒痒。 “站住停!” 钟道临见势力最大的鳞蛇族开始重新聚拢准备攻来立即大喝道:“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与其内斗不如合伙逃出去往日恩怨等出去再说不迟战与不战一言可绝!” 说罢钟道临功聚双目从一对瞳孔朝外逼出两道凌厉的狠光冷冷的扫了面前那群鳞蛇人一圈。 卜要脸听到钟道临的话立即收拢手下放弃了对残余蜥人的绞杀舔着大黑脸直朝那些体形巨大的怪人们笑似乎是在炫耀自己刚才对他们的救命之恩那些不足五十个的怪人也挺感恩都是憨厚的朝熊人们咧嘴笑有的还用巨掌来回轻轻拍打身边“友军”的身体以示友好被拍中脑袋的土人们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好像被这群怪人拍一拍是种荣幸一般。 站在钟道临周围的人渐渐受不了扑面而来的杀气纷纷身不由己的朝外退开连他身旁的体形高大的红泰都露出了骇异的神色钟道临无视慢慢聚集在自己身后的己方人马仍旧靠“摄魂术”不断加大对面鳞蛇族人的心灵压力逼迫对方作出妥协。 钟道临当然明白这里只有强权没有公理自然不会试图用孔孟之道开解这帮本来就脑子迟钝却偏偏生性多疑的鳞蛇族人。 那些鳞蛇族人也感受到了这种无形的压力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对面站里的那个紫头的小子突然变成了个不可捉摸深浅却又难以撼动般的人物就像是没人会自找没趣的对一座高山打上一拳或期望一脚踢伤空气那般这时候的钟道临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明明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却偏偏让人生出这种莫测高深的感觉一时间洞内鸦雀无声沉浸在一种莫名诡异的压抑气氛中让人难以喘息。 一个提着铁叉子离钟道临最近的鳞蛇族人或许是受不了这种无形的压迫刚退了一步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见一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猛然间右臂一提所有人只见到一道刺目的光华从钟道临自下而上挥出一刀的刀刃中迸射出来紧跟着就是被光芒斜着穿过身躯的那个鳞蛇人一分为二的静静倒下所有人看到这里都震惊的倒抽了一口气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刚才生的事。 落针可闻一切静的让人可怕矿洞内除了心跳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战或和一个字就够了不需要往前或往后再走一步!” 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冷冷说了一句就缓缓放下了斜指上天握刀的手随着他放下那柄普通钢刀的手放下来众人的心反而又提起来不少。 这些被钟道临吓得目瞪口呆的人哪里明白这时候的钟道临收回举着的刀不是吓唬鳞蛇人的情节需要而是再不放下来那把破刀自己抖的右手肯定会被人察觉到他此时也正不住暗暗叫骂:姥姥的道爷是不是玩过头了这帮肉蛇再不出声老子恐怕要归位! 为了保持气势钟道临一直苦忍着脉络间撕扯般的剧痛透支真元来支撑自己随时可能一屁股坐翻的虚弱身体更严重的还要嘴角一刻不停的保持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神秘微笑”刚才的那一刀看似威风凛凛却有谁知道那是他得到了一拳轰出来一个大坑的蒙人灵感将全身功力一次耗光的“攻心”一刀? 第五十一章 秘刃现形 现在的钟道临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手心脚底都渗出了丝丝冷汗别说是这时候跟人对拼就算是刮来一阵稍微大点的风都能让他随风而倒。 终于钟道临再也受不了保持这种状态的痛苦煎熬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手中那把再也握不住的破刀就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可令他莫名其妙的是随着这声刀落砸地的响声传来紧跟着就是“当啷啷”“咚咚咚”连成一片的响声洞内无论哪族也不论哪方都同时跟着他抛下了手中的石铁武器。 “和我们和!” 一个抛下武器刚抬起右肢想朝前迈步的鳞蛇族人突然脸色一变尾巴一甩又将没落地的那条腿硬生生收了回来只是噩梦般的对着在原地摇摇摆摆的钟道临不停的颤声道:“和和和……我代表族人请和!” “嗯很好真的很好!” 钟道临也一时间没弄明白这些不开窍的鳞蛇人怎么突然又说话利索起来了不知道该怎么答话的敷衍几句后强忍剧痛装出伸了一个懒腰的动作朝后便倒临陷入昏迷前只来得及呻吟一句:“我先睡会你们聊……” 钟道临说完两眼一黑后脑朝下“咕咚”一声摔翻在地四平八叉的仰天昏了过去。 这一次连他身旁的卜要脸都没敢过来阻止他脑袋撞地按他的想法领离那么远就一刀把那个鳞蛇人剁成俩了脑袋撞地随时睡觉说不定是领本身养成的好习惯怎么可能会受伤谁敢打扰钟道临脑袋撞地的雅兴? 三方刚才还不死不休的人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的耐心等候着钟道临的醒来只有狮人红泰慢慢的似乎捉摸出来了点什么抬头跟同样嘴角含笑的狼人赫日彼此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光第一次升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有卜要脸仍旧一副忠仆的样子满含敬畏之色低头看着自己这个越来越让人佩服的领“沉沉睡去”连大点动静都不敢弄出来生怕惊扰了钟道临的好梦。 七十日后。 “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幽暗洞穴中这个宽高不过丈的斜坑道内呼喝声此起彼伏来来回回不断有人将一担担的泥土岩石朝外传递各族人按照体形被钟道临分配了不同的任务各司其职经过七十多天的努力终于从地底朝斜上挖掘出了一个长长的甬道这也是地下矿洞跟外界地表最薄弱的地方近八千人能否逃出去全看是否能够顺利的挖通这个坑道故所有人都格外卖力没人敢偷懒。 钟道临站在洞口望着来来回回搬运土石的狼族人身旁是那些正在修复断裂铁镐斧头的猛獒族怪人由于这里石质坚硬每天都有大量被岩石崩坏了的工具被熊族人朝外送出这些猛獒族人只得一刻不停的修复着送过来的破损工具有的连续七八天都没休息过。 赫日领着两个狼人从另一端洞穴走了出来撇开两个跟班跑到钟道临身旁低语道:“领从那边通风口又被扔下来一百多个土族人除了几个人是受了轻伤其余人不是摔碎骨头就是掉下来就死了您看怎么办?” 钟道临扭头看了大汗淋漓的赫日一眼皱眉道:“已经死了的跟重伤的按老规矩办那几个没事的统统送去搬沙石去咱们这里不养废人!” “是属下明白了!” 赫日知道钟道临口中的老规矩就是把那些丧失劳动能力的人充作其他几族的肉粮这也是其他人对钟道临最满意的地方并不因为土族跟钟道临是同族就能豁免不死要知道如今粮食每天都在大量的消耗着只有最前端开挖最耗力的熊人才能轮流休息吃个饱饭其余人一律口粮减半维持最低需要。 如果要照顾这些丧失劳动能力的土人必定要消耗额外的粮食没有哪族人会同意用自己人的性命换取这些废人的命想出去的人都要拿自己的命去拼不劳而获在这里只会是死人的权利。 赫日给身后跟来的二人打了个手势那两个狼人看见后就叫了几个鳞蛇族人一同去背尸体似乎干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钟道临思考了一下目前的进度问赫日道:“这两天卜要脸跟木达有什么进展么?” 赫日叹了一口气摇头道:“这十日来是比上次遇到的那种岩层更加难对付的矿层以属下看如果再有三日挖不过去恐怕就要动用大哥的那些‘灵符’了!” 几十日来钟道临三次用“土灵符”开道乾坤袋内的百张土属性灵符如今剩下不足二十张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想动用的听赫日说到这里讶道:“上次红泰不是说那种岩层就是最坚硬的碎晶层么怎么这次的更难挖?到底还有多长距离才能到地面?” 赫日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湿布包解开后露出一团泥土递给钟道临恭声应道:“这次的岩层并不是硬度太大反而是太松软如果没有木达凭借人蛇族对地矿岩层特有的感觉指挥着那些蛮熊恐怕坑道早就塌了领您看!” 说着抓把湿土揉捏着道:“据木达说那处岩层周围都是地河一旦挖错就会灌水进来现在里面四周岩壁已经开始渗水了再不想办法一旦松软的岩壁大面积坍塌恐怕这些日子来的努力全都要泡汤了!” 赫日满怀担心的将这几天遇到的问题说了出来钟道临也知道赫日是那种不到最后关头不会把困难往自己头上推的人明白眼下肯定是遇到了急需解决的难题内心不由矛盾了起来。 钟道临沉吟半晌眼中冷光一闪咬牙道:“如今能开路的灵符已经所剩无几了我看这样吧让所有人立即将趁手的轻便东西准备好既然已经挖到了泥土层估计已经离地面不远了我把所有的土灵符用上希望能一鼓作气冲出去!” “好属下就跟随头领搏这一把!” 赫日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现在洞内渗水一天比一天厉害地面上也已经开始积水了时刻都存在着塌方的可能如果这次不拼一下或许想搏的时候也来不及了当下答应一声就开始去通知四周人做好相应准备以免过会儿造成夺路拥挤相互践踏的情况。 钟道临长呼了一口气如果没有熊族的蛮力跟人蛇族对矿层的敏感没有猛獒族人跟狼族鳞蛇族人的配合能否逃出去根本是个想也不用想的问题这些日来靠着各族人的努力终于走到了最后的关口是死是生全看这一回了。 经过赫日的分派各族人都放下手头的活开始吃喝了起来连洞穴内正在开道挖掘的熊人跟传递岩土碎石的鳞蛇族人都全部被叫了出来吃了顿饱饭然后将所有容易携身佩戴的武器跟口粮分配了下去有大矿洞内原本各自的大监工领队集结起来。 为了能够在低矮的洞穴中迅的移动按照体形大小把猿犸族土族人等分在前面紧跟着的是人蛇鳞蛇狼人跟蜥人等族最后才是体形高大的熊族狮人族翼人族与猛獒族十几个种族近八千人从这个洞穴一直排到后方的三个洞穴。 所有人都是静静的站好等待着钟道临的动作。 钟道临也没说什么到了如今再去吩咐叮咛什么反而显得多余用眼光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赫日卜要脸等各族头领紧跟着自己随后大步朝洞内走去。 第五十一章 秘刃现形(2) 他的身后是近八千原本敌对的各族矿工这些江洋大盗出身跟被虏来的苦力在活命的共同信念下紧贴着前方人的后背开始移动。 钟道临走在阴暗潮湿的洞穴心情十分矛盾暗道土灵符破不开地层还好大不了全军覆没而如果土灵符真的破开了这最后一层岩土而御水符却挡不住与之相来的汹涌洪水那么跟随在自己身后的十几个族顶多能活下来前半段的或许更少这些把性命都压到自己头上的人他钟道临是否能够对他们负责呢? 没有答案钟道临第一次在心头升起了对“天意”这个词的无奈它是那么的虚无缥缈却又让人感到那么活生生的存在。 “真***!” 钟道临想到这里也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耳中“滴滴答答”的滴水声越来越大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连成线的水流给弄湿了走过一片散落着各类工具的泥地功聚双目才看清了堵在面前的岩壁。 跟在钟道临身后的赫日双眼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中闪出了碧绿的光芒天生夜能视物当他看到已经走到了坑道的尽头扭身朝后面的人低喝道:“往后边让开点不要跟得太紧到了!” 钟道临走到这里停了下来闭目缓了几口粗气一方面略微平复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另一方面则把灵觉朝上延伸开去细心探索感受着地层的状态。 过了很久钟道临心中突然抓到了一点什么似的猛然睁开双目伸手朝洞壁斜上方一点大喝道:“五岳搬山土地听令匡廓洞虚屈伸反覆赦!” 十几个土褐色光点在他秘咒升起的同时一股脑的透胸而出趁着这些土灵符尚未印在岩壁的霎那时分钟道临双手在身前疾抱圆画圈几十个淡蓝色光芒凭空而出先于那些土灵符隐没在了洞壁内。 轰隆隆的沉闷响声在土灵符印在岩壁的同时传来过来整个坑道开始上下剧烈震动面前的石壁岩石快的隐没换上的是不断涌来的泥水这些泥水就那么的虚空漂浮在众人的头顶越来变得越清澈被“御水符”挡住的这些水仿佛一堵晶莹的水墙挂在了上面在这黑暗的洞穴中闪烁出了蓝色柔光。 钟道临身后的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祭符一时间望着这奇异的景观被惊的目瞪口呆不耐烦地赫日看到钟道临的眼色伸腿猛踹了一个愣头愣脑看傻了的土人身上怒骂道:“还不快点跟着消失的土层走等死呢?” 那些土人这才打了一个激灵醒了神过来意识到自己还处在险处一旦那些自燃光的东西烧没有了恐怕这挂在脑袋上的水墙就不是这么好看了这些被赫日一脚踹醒的土人立即行动起来争先恐后的跟着消失的土层往前跑刚才的秩序在逃出升天希望刚显露的一刻就荡然无存了。 没有跟着土人跑的是卜要脸赫日连狮人族红泰跟人蛇族的大监工木达都安静的戒备在钟道临身旁帮他挡开潮水般涌过来的人群好让他能够静心施法。 过了不知道多久与钟道临这些人错身而过的已经是排在最末的那些粗壮的熊人了坑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狂呼声紧接着这股狂呼蔓延变成了响彻洞内的欢呼:“出来了出来了!” 后边的人听到这阵呼喊也跟着躁动了起来被关了最久的赫日更是流下了罕见的泪珠默默用感激的目光扫过因为施法过度已经说不出话来的钟道临没有这个“从天而降”的领他们困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底还不知道要多久。 正在施法的钟道临听到这阵欢呼声也是精神大震终于在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把这该死的牢笼弄通了正当他要撤回部分法力领人出去的时候令所有人差异的事情生了。 先是那些挂在上面的水墙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紧接着剩余下来的御水符突然自己压缩组成了一个蓝色光球“波”的一声直朝钟道临脚底砸了下去。 蓦的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众人脚底下突然晃动起来就在钟道临以为要生山崩的时候眼前突然被刺目的光芒笼罩强光过后再一睁眼却现在他身前三尺处漂浮着一个似乎没有形态的东西一会儿仿佛是把红色长剑一会儿又变成了白色铠甲再一眨眼又成了紫色的长枪。 已经耗光了法力的钟道临愕然看着这个在自己身前不断变化形态的物体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这是什么东西?” “什么都可以!” 钟道临自言自语的一声没成想居然换来了心灵中一声冷漠的回答骇然惊呼道:“你是谁?” 他身后的赫日等人不明白钟道临怎么突然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卜要脸正想过来拉一把似乎陷入迷茫的钟道临就见一股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气团一瞬间把钟道临罩了起来。 “啊!” 巨掌拍在钟道临肩膀上的卜要脸刚一碰到这股气团就是一声惨叫传出巨大的身躯“嘭”的一声撞翻到了身后的洞壁上“哇”的喷出一口鲜血软倒了下去胸前浓密的黑毛被燎焦了一片。 钟道临被黑白两色的气团包裹住后就跟外界隔离开了心灵中似乎有一个不断呼唤着的声音响起好像急不可待的要他挑选什么。 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声音叫魂似的不断催促下钟道临潜意识的回想起了自己的“攻心一刀”暗道难道“它”是要我选种趁手的兵器么? 就在钟道临起念的霎那包裹着他的冰冷感觉瞬间退潮般降去一把黑白光芒闪烁着的弯月长刀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通体火焰腾腾的凌空旋转内蕴幽光的刀刃上好像燃烧着不灭的鬼火。 钟道临身手抓住了漂浮着的弯刀刀柄这把看似沉重的大刀握在手中的感觉却好像是没有重量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冷森感觉顺着刀柄立即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冷飕飕的寒气传来不由使钟道临激灵灵打了个冷颤骇异的望着自己手中这么仿佛有生命的神秘弯刀不明白怎么御水符会突然不受控制弄出来了这样一个鬼东西。 手中这把埋藏在地层深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钟道临愣神的功夫从坑道前面传出了一阵惊呼声喊声惊恐不安似乎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钟道临不敢耽搁立即领着身后的几人朝外冲去。 外面的天空之上挂着一红一黄两颗太阳交织成淡绿色的光芒洒满了远处峰峦叠嶂的群山这里周围遍布着紫褐色的土丘远一点才是隆起的山脉跟高耸向天的林海稀薄的紫色雾气也不知道是从那里升起来的朦朦胧胧的笼罩了坑道出口的百里方圆从雾气中不断的透出惨叫声和兵刃交鸣的脆响。 第五十二章 一个不留 领着赫日卜要脸等人刚一冲出洞口的钟道临就差点被一个后退的狼人撞到举目望去四周都出现了手持马刀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还有一队队手持长枪的狼人士兵正在有组织的屠杀着刚从坑道内逃出的那些苦力各族本是聚拢的队形眨眼就被冲击力强劲的魔族骑兵给搅成了无不相连的几块背后杀来的则是全副武装的狼族。 “大哥快走有埋伏!” 一个背部插满了羽箭的狼人跌跌撞撞摔翻在钟道临一旁爬起身对着赫日喊了一句尚未再次出声就被从后面一个疾驰来骑兵挥刀砍下了脑袋顿时脖颈血喷如柱倒地惨死。 “啊!” 赫日被同伴的死激起了凶性跃过钟道临身边一把将手中的狼牙棒朝那个骑兵扔了过去那个魔族骑兵正在提缰转弯似乎感觉到了脑后的风声一低头钻到牦马兽腹旁躲了过去可还没等他重新安坐就被猛扑过来的赫日死勒住脖子给拽了下去。 赫日随着被他扑到的那个魔族人一起滚翻在地没等那人抽出随身的匕就张口咬住了对方的脖子凄厉的惨叫声伴随着赫日狰狞的狂笑那人被赫日从脖子上撕下一块血肉抽搐嘶吼着痛苦死去。 钟道临也不曾想到会刚一逃出升天就碰上有组织的袭杀现在敌暗我明搞清状况乃头等大事立马提刀大吼道:“各族向这里靠拢翼人族配合狼族上前对付敌人骑兵鳞人猛獒两族围在圈外快!” 惊慌失措的各族苦力听到钟道临的呼喊声清醒了过来顿时从四处乱窜或各自为战向钟道临这面靠拢了过来不足六百的翼人展翅而起配合着快如疾风的狼人开始运动着袭杀对方的骑兵鳞硬甲厚的鳞蛇族开始围在体形巨大的猛獒族左右布阵用密不透风的人肉盾牌抵挡四处扑来的狼人士兵跟漫天箭雨。 在经历最初的慌乱跟巨大的伤亡后这群从地底矿洞内逃出来的苦力在钟道临等人的指挥下重新站稳了阵脚。 袭杀了一阵骑兵跟敌人后方的树妖弓箭手几乎伤亡殆尽的翼人族伤兵在狼族的护卫下退入了钟道临仓促布成的阵型后敌方几次骑兵的冲击都被鳞蛇族跟猛獒族死死挡了回去侥幸冲入阵中的魔族骑兵则眨眼被暴怒的熊人乱斧砍死反而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弓箭对这些满身鳞片的家伙又不太顶用对方看的这个情况加大了弓箭的骚扰骑兵却开始后退。 被牢牢护卫在中心的钟道临一直在观察着这股来历不明敌人的攻势由于雾的原因也看不出对方的本阵在什么地方或者由何人指挥但只凭对方趁自己这些人刚走出坑道过半的时候起突然攻击就能明白对方是早有布置而唯一跟他们这些人有仇的人已经可以呼之欲出了。 果然退而不乱的骑兵队刚隐入雾色之中就响起了一阵得意的狂笑王权甲那略显狰狞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恨意:“臭小子真看不出来把你弄到了地底你都能翻起浪来不错不错虽然出乎老夫预料却也有趣的紧!” 随着这股声音的传来透过稀薄的紫雾依稀可以看到一位端坐在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八个粗壮的魔族人抬着金色的骄子慢慢停了下来身旁跟着几个高大的土人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钟道临在石牢里面见过的那个阿布只是神态冷漠的静静站在轿子的后面。 坐在轿子上面的王权甲扯着自己的头扬声道:“老夫一夜白头都是拜你小子所赐嘿嘿我要怎么折磨死你才好呢真是难为我了!” “哈哈哈哈!” 钟道临手提双色战刀分开众人走了出来立在阵前大笑道:“老匹夫小爷被你害的也不轻这叫一报还一报想我死有何为难来来来你过来爷爷陪你玩几招帮你剃度后你就不会为满头白为难了!” 说罢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他是成心要把王权甲激怒明白像对方那样老谋深算的人物只有在急怒攻心的情况下才会犯错像是那种用假秘籍诳人的小伎俩可一不可二而只有让王权甲犯错自己才有可能逃出去。 满头白的王权甲被钟道临一阵嘲笑气的老脸青因为破功而出现的皱纹更是好象能夹死苍蝇双眼杀机狂闪单手指着优哉游哉立于阵前的钟道临口沫飞溅破口大骂道:“好你个**的小贼想死还不容易哈哈哈哈可也没那么容易不把你剥皮抽筋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呵呵想激我你还嫩了点!” 说罢朝轿子旁边一个魔族人拍了一下手见那人应声而去也就重新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钟道临越的得意起来。 不多时王权甲后方被人牵来四头气喘吁吁的牦马兽每匹牦马兽都驮着两口大箱子那几人来到王权甲轿子前先向王权甲请示了几句见他含笑点头后立即用短刀割断栓箱子的兽筋几口大箱子接连从牦马兽身上砸到地上。 “咚咚”几声闷响传来八口箱子在跟地面的碰撞下其中三口箱子立即碎裂哗啦啦的响声传来满箱的鼎币跟白金币“流”了一地堆起了三个小钱丘。 王全家笑呵呵的扬声道:“老夫早就听到了你们在挖掘坑道祈望逃出其实这又何必呢?老夫只不过要这小子一人之命跟你们却毫无关系有谁愿意今后跟随我王权甲的立即赏白钱五百以前的事情不但既往不咎而且还回复你们自由身!” 说着又朝远方随意一指道:“有想离去的现在就走并且给五千鼎钱当作路费老夫绝不阻拦如果黄日落去之前有人不退杀无赦!” 说到最后一句声音转为凌厉随着他这句话说完无数的骑兵跟持有各种武器的士兵慢慢从雾气里走出慢慢的围了上来更加大了这种压迫感。 钟道临也同样笑呵呵的没有说话他在见到王权甲吩咐手下人的时候就猜到了他可能会有所动作却没想到肯下这么大本钱暗道我打铁打一个月穆图也才不过说给十枚鼎币这老小子一张口就是五千早碰上这位土财主多好也不会搞成现在这样。 虽然钟道临自嘲着跟自己解闷可也决不认为自己能够带领着这群乌合之众顺利的突围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各族这些苦命的矿工能够多活下几个所以也就没有出言阻止王权甲的当面离间。 王权甲的话音刚落钟道临身后的那些矿工们就开始躁动了起来交头接耳的争论了一番先是几个土人跟犸革族人先走了出来紧接着人蛇族与鳞蛇族看到投降了的土人们跟犸革族没事也就紧跟着走了出去到了蜥人族抛下武器全族走出钟道临身后只剩下了不足三千人。 那些抛弃武器走过去的各族人先是有一个试着抓了一把鼎币见周围站立的王权甲手下没什么反应又抓了一把到最后所有人都争先恐后的抢了起来生怕到最后这些钱被别人先拿光场面一时间混乱了起来只有钟道临跟王权甲笑呵呵的看待着这生着的一切其余人则是神态冷漠有不屑的也有羡慕的。 第五十二章 一个不留(2) 赫日卜要脸跟狮人红泰是唯一不曾离开的矿洞领他们三人本是要阻挡本族人走过去但看到前面的钟道临既然笑呵呵的没有阻挡人离去他们也就忍住不开口了只是在人蛇族领木达尴尬的向他三人道别的时候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红色的太阳挂在了天际云端一片血红当那颗黄色的太阳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本就稀薄的紫雾慢慢的散去钟道临身后仅存了不足五百人其中狮人族全族一百零六人无一人露出丝毫犹豫恐惧的神色都是高傲的站在那里全当身旁的千军万马为无物。 熊人族留下的除了被卜要脸当初选出的那五十个里活下来的三十二个外还留下来了二百多个平常就以卜要脸马是瞻的大黑熊他们反正想法简单卜大哥去哪他们跟上就是了大哥不动他们也懒得挪地方反倒不是因为是否怕死。 人蛇族鳞蛇族马革族跟蜥人四族走的最干脆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来陪着钟道临送死赫日所在的狼族倒是留下来一百多个不屑投降的狼人静静的排在赫日的后面也不说话剩下的各族三三两两没有走的都是对钟道临有信心的连最弱小的土族也有十几个胖墩留了下来。 猛獒族也是全族上下五十三人面对王权甲的威逼利诱只是憨厚的笑了笑随手放下高举着的大石块坐在地上争取休息好应付过会儿可能生的血战。 这里面最轻松的反而是这些被钟道临当初叫成“怪人”的猛獒族人。 “好好好!” 王权甲被钟道临的镇静也弄得呆了一呆本来他是想让钟道临眼睁睁的看着手下背叛而去存心要看钟道临与这些人决裂甚至生内斗却没想到这小子从头到尾只是笑眯眯的跟自己对着乐对他这份冷静的功夫也不由得暗暗佩服拍手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既然你这小贼都不希罕这帮没用手下我就帮你料理了吧!” 王权甲很轻松的说完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四周早已准备好的那些骑兵跟狼人开始对手无寸铁投降过来的人展开一面倒的屠杀刀枪劈断骨头的脆响跟人临死的痛嗥声接连响起更加讽刺的是一些怀中装满了钱币的土族人随着他们的惨死倒下总有“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这种催命符般的声音让钟道临身后那些没有投降的人也听得心惊肉跳暗暗修正着以往对金钱生命的看法。 由于这些人已经分散且丧失了斗志不到一顿饭的时间就被训练有素的骑兵队跟狼人割麦子的一片片砍翻刺死整个地面都被流动的鲜血染红鲜血朝地势低洼处流动成为血溪汇集成一个又一个不住加深的血坑随处可见死不瞑目的尸体跟残落的肢体碎肉六七千人就这么的被八箱金钱诱进了死亡的陷阱没来得及后悔就那么的悄无声息了。 “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么?” 王权甲好像对刚生的屠杀孰若无睹只是双眼大有深意的看了对面的钟道临一眼笑眯眯的问道。 钟道临心里虽然对王权甲杀这些可怜人也有几分恼怒可既然路是自己选的就要承担走下去的风险闻言嘴角一掀笑了笑:“你是怕他们有第二次!” 王权甲听罢一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状极欢愉笑的喘着气道:“没想到最明白我的人居然是我最想杀的人真是可惜了!” 说着声音转冷冷森道:“一个不留!” 王权甲绝杀令刚刚出口几团红色的烟雾顿时在天空散开原本埋伏在远处的那些翼人族士兵立即展翅而起朝这里俯冲过来嗷嗷叫的狼族兵分成三个大队甩开尾巴猛冲而至比他们更快的却是骑着牦马兽的魔族骑兵无数把上下摇摆的马刀在红色的太阳光照射下显得更加诡异隆隆的蹄声惊碎了场中的宁静。 大战终于爆。 望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翼人钟道临只是冷冷的笑了一笑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有了一种嗜血的兴奋方才卓立场中的时候他也对那些背弃友情的苦力矿工们极其懊恼可当从手中那把黑白双色不断变化的弯月长刀突然传来一股莫名的寒气时他的整个人变了似乎心底的那种杀戮**被彻底的激了出来似乎很兴奋的期待着屠戮的快感。 眉心股股冰寒的气流传来钟道临陷入了宠辱俱忘却渴望杀戮的莫名情绪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除了他手中那把露出了赤红血线的弯刀。 一直笑看着场中变化的钟道临忽然收起了笑容双眸中紫光大胜长无风自舞朝后飘飞整个人在众人骇异的眼光中突然离地而起直冲上天随着他手中刀在天空中旋转着狂斩一刀仿佛万鬼啼哭的凄厉惨嗥声夹杂着黑白两道火焰般的刀芒遮天盖日般的席卷了漫天展翅的翼人族士兵。 血雨随着不住凌空解体的翼人身体漫天洒落不住嘶鸣着的众多翼人来不及逃走就被盘旋急转的黑白刀芒卷了起来无数平伸着肉翅的翼人就那么的连人带手中弓箭旋转着被带入更高的空中兵解成碎肉跟血滴红色的血滴碎肉随着钟道临掀起的刀浪呼啸着卷起翻落。 赤色腥风阵阵吹过整个天空之上除了狞笑不止的钟道临毫无伤外近百的翼人族精锐在一刀之间全军覆没碎成微尘的骨肉随风而逝再也没有分毫剩下。 而那两股黑白双色的刀浪仍自在天空中鬼哭神嚎的盘旋飞转了几圈才重新隐没在钟道临手中的刀刃上。 轻飘飘落于地上的钟道临随手一刀将离他最近的两个狼人一刀两断冷冷的目光望着惊骇欲绝的王权甲对身后赫日等人淡淡笑道:“刚才王会长的吩咐你们都听到了?一个不留!” 天上如血残阳斜沉而落整个战场笼罩在一股更为肃杀的气氛中血更浓了。 (《妖猎手》第四卷完已经四卷了叔叔姐姐大爷大妈们有时间谈点感想吧谢了) 第五十三章 再遇妖狐 “沙沙”的声响慢慢变成了降潮般的轰鸣人喊兽嘶杀气腾腾挥刀疾进的魔族骑兵在钟道临凌空一刀所暴出的刀浪消失的霎那陷入了恐慌冷森的刀浪中隐含的那股杀气似乎连他们胯下的牦马兽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立即不受控制的嘶吼颤抖起来被受了极度惊吓的牦马兽甩离马鞍桥的那些骑兵眨眼就被踏成肉泥恐惧开始波浪般的从前朝后蔓延。 伴随着钟道临冷冷的一声“一个不留”提着大板斧的卜要脸跟红泰二人立马狂吼着朝前猛冲憋了半晌闷气的赫日没时间去思考领为何会突然强横至此看到远处的王权甲要溜立即毛手一挥领着麾下那些同样露出獠牙的狼人四蹄并用朝前掩杀猛冲。 面对着这些本已自念必死的亡命徒绝死冲杀数量悬殊士气却更加悬殊的两队人马刚一接触王权甲所部即全军崩溃。 卜要脸力大沉浑一马当先领着身后一群大黑熊见人就砍逢马提斧就砸这帮五大三粗脑子缺根筋的蛮熊可不管对方人多人少更不会考虑什么掩护战术总之是哪人多就跟着卜要脸朝哪个地方撞冲进去就稀里哗啦一阵乱砍配合着身后嗷嗷怪叫急冲来的狼人从旁协助袭杀更是如鱼得水。 那些身披铠甲的魔族骑兵好多都是连人带马被劈翻倒地骨头被砍断的脆响夹杂着毛骨悚然的惨叫接连响起更激了卜要脸赫日这些亡命徒的凶性所到处一片腥风血雨王权甲手下的逃跑**更被这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给彻底的唤醒了一个个丢盔弃甲亡命奔逃哭爹喊娘的四散乱窜。 兵败如山倒八抬大轿上的王权甲脸容抽搐的望着眼前生的一切苍白的脸上牙关紧咬想要制止住溃败的队伍却力不从心只是瞳孔紧缩牢牢盯紧前方刚才还站立在远处的钟道临已经开始神态轻松的朝他负手走来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洒脱一点都没有身在战场的感觉。 似慢实快走到王权甲面前的钟道临笑吟吟的开口道:“王会长是自我了断还是要小弟帮手?” “愿赌服输!” 王权甲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四个字眼中充满了不信恐惧矛盾怨毒懊悔跟不甘的复杂神色颤颤巍巍从软椅上站起身形面朝东方轻喝道:“动手吧想我王权甲一生纵横天下之事无不算尽却没料到输了个稀里糊涂可笑啊可笑还没请教阁下真名?” “小子钟道临!” 钟道临轻轻报出自己的名字心中也能体会到王权甲这时的不甘卧薪尝胆经年一朝动尚未全功就被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给破坏了换了旁人或许早就急怒攻心决不会有对面之人如此的镇静想了想道:“把穆图放了吧!” “哦?” 对面的王权甲闻声眼神一缩显然听出了钟道临的话外之意眉头紧皱道:“你真的决定这么做?” 钟道临嘴角一掀笑了笑之后看了一眼东北的方向扭头便走一边走一边传声道:“何必明知故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去何从王会长自己珍重了!” 说罢仰天长啸纵身幻化出一道身形朝卜要脸赫日等人冲去阻止众人继续追击。 王权甲听完钟道临的话就颓然坐倒在软椅上大有深意的望了身后的阿布一眼沉声道:“方才是个好机会为何放弃?” 粗壮的阿布闻言从腰后取出一把匕“当啷”一声随手扔在地上漠然道:“既然主上已经知道了为何不取我性命?” 王权甲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是刚刚猜到!” 说着喃喃低语道:“说得不错究竟何去何从?” 一时间这个自认城府极深的大商贾仿佛苍老了很多。 从东北望日城方向不住传来的闷雷般声响越来越大股股尘雾黄龙般腾起卷落连成一线的旌旗号带潮水般出现显然有大队人马正急奔来。 这时候钟道临的身旁已经聚满了各族苦力都是心神俱震的望着铺天盖地卷来的大军正在贴地细听的赫日脸色越苍白起身凝重道:“领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有大军压来看扬起的尘头应该是望日城的正规重骑兵军团!” 浑身浴血的红泰这时候正提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长柄大刀本来正杀的痛快这时候才明白钟道临为何让他停止追敌闻声大喝道:“狗崽子居然用正规军围剿咱们领快向南方突围吧!” 钟道临看了一眼身旁的这些伤兵几乎所有人都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明白这样的几百人要想徒步冲出重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想也不想的摇头道:“他们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而且兵法虚则实之如果我猜的没错朝南必死无疑卜要脸!” “到!” 正跟手下黑熊们吹嘘自己多厉害的卜要脸听到钟道临唤他立即大吼一声跑了过来:“头儿有什么吩咐?是不是冲过去跟他们拚了?” 钟道临看了看树叶被风吹的摇晃的方向伸手朝北方一处密林一点沉声道:“叫你的人把受伤走不动的全扛着赫日领人负责殿后所有人退入黑森林咱们赌一把快!” 几乎在钟道临吩咐完毕的霎那所有人就行动了起来除了伤重不治的外其余伤兵都被卜要脸带人扛进了茂密的黑森林方才的一战能活下来的不足三百而且大多身上有伤都不明白钟道临为何会放着南方坦荡大道不走非要进这么一个荆棘丛生难以行动的森林。 黑森林外漫天飞射的箭雨将原本就被钟道临杀的肝胆欲裂的那些狼人跟魔族骑兵彻底的钉死了在了地上分成三个一字形骑兵阵的重甲骑兵来回反复碾杀这些骑兵全身上下被黑漆如墨的盔甲覆盖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重甲骑兵强悍的冲击力将王权甲手下那些各自聚团围战的兵将一次次冲垮撞散紧接着就是成队形从后掩杀的步兵方阵无有遗漏的屠杀着漏网者加上排在步兵方阵后的弓弩手漫天散射已经溃不成军的王权甲手下更是像割麦子似的倒下临死的惨嗥声跟弓箭射入后心肌肉的“噗噗”轻响连成一片。 王权甲这些手下原本就是临时雇用来的拼凑军队加上狼人跟魔族固有的不信任这一突逢变故更是乱作一团残余不到三千的魔族骑兵仗着胯下牦马兽先甩开徒步的那些狼人朝南方逃窜一会儿的功夫失去了骑兵策应的那些狼族人就被杀气腾腾从后掩杀而来的重甲骑兵潮水般淹没了。 出卖了自己友军的魔族骑兵并没有高兴多久随着远处一声厉鸣南方的天空顿时出现了无数的黑点密密麻麻的翼人蝗虫般渐渐遮盖了天空紧接着就是从天上疾俯冲的翼人冰雹般砸下这些骑兵眼中刚一看清翼人腹部下的利爪跟闪亮的弯刀就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下场一颗颗喷血的头颅离体而去一头头惊慌失措的牦马兽驮着一具具无头的尸体惯性的冲出老远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接连轰然坠地像箭猪般浑身插满了羽箭。 远处一座略高的土丘上竖起了一把紫颢伞四周站满了身披盔甲的将领都是神态恭谨的围圈站立在紫颢伞周围伞下懒散的站着一位千娇百媚的黑衣女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远处上演的那幕一边倒的屠杀。 一席黑色紧身衣把她玲珑的曲线衬托得越惹火凹凸有致加上裸露在外的白皙大腿更是显得性感非常胸前鼓鼓的隆起和两条修长的**让斜后方的下属一个个暗咽着口水升起了男性本能的冲动却都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的厉害。 每当女子含情脉脉的柔光朝后扫过这些人色迷迷的目光总是马上如避蛇蝎的躲开连看都不敢对看一眼惹得女子大娇嗔道:“灵儿不美么?为何你们这些男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刚才瞧人家的眼神不都很放肆么?” 说到最后一句转为凌厉吓得身后众人一个个浑身颤抖动也不敢动。 如果钟道临这时能够看清女子的面貌肯定会大吃一惊此女正是当年他与伏虎和尚跟玄机子在利州所遇的那个“九尾狐狸精”花灵儿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魔界。 花灵儿回过头来望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灯光娇笑道:“我还当王权甲是个人物准备了这么大的阵势如今看来真是浪费了!” 她后面一个黑瘦的老者赶忙出声劝道:“小姐奇谋迭出学究天人小小一个王权甲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一群逃出来贱奴矿工都能把他雇来的队伍冲散漏网之鱼交给属下们办就好小姐还是先行回去休息吧让这寒风吹坏了小姐的白皙皮肤才是大事!” 老者一阵马屁把花灵儿拍的咯咯直笑点了点头欣喜道:“也好就这些废物也用不着本姑娘出马呆会你们盯着就是小妹就~咦?” 话没说完花灵儿突然出一声惊咦远处本是平静的密林忽然燃起了一处火头天干物燥加上又是在极易引燃的密林之内马上燃起了滔滔烈焰青绿的火苗一蹿老高立即将两队不下百人的搜索队眨眼吞噬了。 花灵儿一双媚眼早被阴狠诡异的青光布满扭头望向一众下属的目光中闪出了一抹厉芒冷冷道:“谁的人在放火好大的胆子!” 众人吓得连连摆手都说不是自己人干的。 “小姐您看!” 一个手下看到了火光中的人影立刻大叫着伸手往场中一指花灵儿定睛一瞧一个紫青年正孤身冲到她麾下那几个搜索队的后边大肆放火跳跃的火苗照的花灵儿俏脸一片铁青等看清了那个青年的模样不由得心中一颤莫名的升起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愕然中竟一时间忘记了说话。 “属下罪该万死!” 一个秃顶的老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刚才那几支搜索队都是他派出去的现在居然被人一把火给烧的没动静了吓得他跪在地上瑟瑟抖不住求饶。 花灵儿脸色恢复了巧笑如昔的模样身旁的手下却知道越是当她笑的灿烂越是要杀人的时候心底泛起了阵阵寒意看着地上跪着的老者目光也变成了像看死人一般。 花灵儿随手拂了下额前一缕被风吹起的梢轻轻叹道:“死一次就够了哪还有一万次!” 话音刚落右手食指如针般猛刺跪在地上老者的后颈“噗!”的一声轻响戳入了老者胫骨猛地拔了出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老者的口中传来说不出的悲凄打着滚得从土坡上滚下脑后的血洞不住冒出汩汩暗红色的鲜血抽搐了一会横死当场。 花灵儿笑吟吟的把沾满鲜血的食指放入朱红小口中吸了一吸突然神情一滞猛地想起了什么望着密林方向的双眸顿时浮上了一层寒霜厉声传令道:“立即放弃追剿残敌务必活捉那个紫头的小子!” “遵令!” 一众手下哄然应诺赶忙分别奔下土坡各自传令去了。 徐徐清风带起了土坡上的尘土打着圈的卷向半空透过朦胧的尘雾花灵儿望向黑森林的一双眼渐渐的有些迷离不由自主地喃喃低语道:“滑头小道士我们又见面了!” 对于如今的花灵儿来说活捉钟道临才是头等要务至于王权甲的死活相比于得到钟道临则变得微不足道了。 花灵儿能够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的确切的说这个心狠手辣而又工于心计的女子数百年来都有着跟幽霜一样的使命那就是破坏当年姬轩辕封印魔族的九鼎所不同的是幽霜本身就是计督跟霍罗为了破坏九鼎采魔日与月之精华而创造出来的而花灵儿则有着更深一层的目的那关系到妖界与魔间的千年恩怨也更加隐秘的多。 其实司曜乾这个原本掌控了望日城资源供应的大商贾也好王权甲这个低调却更加狠毒的后来者也罢相对于无时无刻不在阴谋诡计跟血腥斗争中的魔族上层来说都不过是一个大笑话。 手握重兵的八王所部随便派出一员将领都能翻掌间让他们所谓的势力灰飞烟灭只不过这种危机在司曜乾跟王权甲的明争暗斗中被掩盖了换句话说两人斗得越厉害反而脖子上的脑袋越安全也更不容易触动魔族上层的杀意。 自古处在权力巅峰的人是不会允许麾下乃至势力范围内出现一家独大的情况司曜乾与王权甲尽管是手中无兵无将的商贾但只要他们露出哪怕是一点要垄断市场物资的苗头都会被无情的扼杀掉这种隐藏的矛盾在二人争宠的时候还好但当王权甲不甘蛰伏而动的同时就立即被激了出来正是由于钟道临看出了此点才说了一句“好自为之”的话后退走。 王权甲在钟道临放弃亲手杀他的时候并没有出言感激在大军压来的蹄声响起的瞬间豁然而悟得他也同样想到了这层道理明白钟道临非是不想杀他而是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王权甲之所以颓然苦笑恐怕更多的来源于此。 处处燃起大火的黑森林内。 刚点燃了一处草丛正放火放上瘾的钟道临凭灵觉忽然感觉到身后急涌现几个移动的生命知道自己已经被敌人现索性直起腰快的向前奔去一边跑一边将手中燃火的树枝四处乱甩带起了一路的火苗。 “哪里走!” 一队十几名魔族战士组成的搜索队从钟道临身后逼了过来几个手持弓箭强弩的立即箭其余人手舞长短不一的兵器就朝钟道临冲来。 钟道临忽左忽右来回变换着身形躲避着身后“嗖嗖”飞来的弩箭这样一来不但颇为耗费真气而且身后的追兵也离他越来越近只有几个身位的距离了。 “着!” 钟道临猛地停下身形扭身将一件冒着火苗的物件朝后方追兵扔出吓得身后追来的魔族士兵以为他要放什么稀奇古怪的暗器急忙翻倒在一旁燃火的草丛钟道临就趁这个机会突然朝那些手持弓弩的人扑去一双眼睛异芒陡闪直刺对方心灵手中怪刀一甩狂斩几人的哽嗓咽喉。 那些见钟道临朝自己冲来就想要放箭的魔族人被他一双眼一盯没来由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呆了一呆就这一滞歇的当口股股鲜红的血液猛喷上天几个手持强弩的壮汉先被划开了脖子立刻断气倒毙其余几人在钟道临出刀的当口醒了过来见同伴惨死自己又是手持长弓不敢硬拼下刚要躲开就觉得脑后一凉尚未出叫声已然惨死倒地。 负责搜索残敌的这些魔人身后树林一着火就现了正到处乱蹿放火的钟道临这些魔人本就生性凶悍见后路被封死反而大吼着朝钟道临杀来。 一个手持大刀身穿兽甲的粗壮刚从草丛中扑来就被钟道临手中掷出的一截燃火木枝正中鼻梁闷哼一声钢刀甩手抛飞捂着冒血的鼻子痛苦的蹲了下去。 不等大汉有休息的时间钟道临抬腿一个撩踢正中对方的脖颈那大汉被他这一脚踢的打着横的喷血跌飞出去砸入了着火的草丛惨吼声由大变小慢慢寂静无声。 孤身冲入敌军后方的钟道临抽刀在手明白完成了放火的任务再不走恐怕就要留下来陪葬立即一声轻喝反撞而出刀芒乍闪间急劈碎了侧后攻向他的三刀不退反进。 钟道临知道这时候不能犹豫猛撞入朝他冲来的两队人马中全凭感觉挥舞怪刀上撩下砍刀浪层层暴卷接连砍出了十八刀无数喷血的头颅伴随着“咔咔吱”大树脆裂的怪响接连脱离身体飞出堪比狂风的呼啸刀风瞬间淹没了朝他喊杀而来的那两队人马。 “嘣嘣”两声兵盾寸断的闷响夹杂着“噗噗”割肉声传来两员狼人将领惨叫一声虽然是这队人马中唯一尚来得及挡出一招的人可还是被透盾而出的刀气划破了肚皮肠子流了一地一个立死当场一个惊恐的想把肠子再塞回到肚子里却无功而返慢慢抽搐着安静下来。 钟道临也被刚才乱军中的一支冷箭刮破了肩膀咬牙横身侧滚翻身滚入了没着火的草丛一边猫着腰的疾遁走。 第五十四章 逃出升天 今天刮得是东北风火借风力风借火势越烧越旺如铺卷的火龙般从东南向西北卷去远方已经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牦马兽四蹄震地的隆隆巨响传来看来正在追杀王权甲残军的望日城骑兵终于意识到此处生了激战开始收拢人马朝这里猛冲过来。 从肩膀上裂开的伤口上这时候才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钟道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边跑边暗呼侥幸要不是自己及时点燃背后的树林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想带领众人逃跑谈何容易一旦被那些收拾完王权甲的步兵本阵进入森林而造成缠斗自己这方必定伤亡惨重能逃出来一成就算不错了。 而往北方跑则正好落入了敌方的包围更是想也不用想从这里冲出去都可谓九死一生更何况要在平原上正面硬撼对方的骑兵钟道临扭头见背后大火越烧越旺总算放下了心事纵身一闪没入树丛疾朝卜要脸赫日等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他打的主意是用火隔离开背后的追兵由于自己这方都是徒步行军今天刮的又是东北风不惧火势会反噬回来一旦能够趁火势还没有朝内蔓延开来退走就能够拉开跟身后追兵的距离。 按照他的想法对方的目标不会是他也断然不会冒险挥军追击他这个小角色加上对方的重甲骑兵在这样的茂密的丛林中行动不便他也对自己这方人能够逃出升天更加有信心。 千算万算百密一疏他却未曾想到对方领军之人竟然会是那个人间的狐狸精----花灵儿。 黑森林深处刚刚追上众人的钟道临心中略定队尾的赫日也看到了他脸上罕有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两人正要寒暄几句就听到“咔嚓嚓”树枝断裂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在树木伸出的枝干间隙不断有翼人“呱呱”怪叫着扑下几个走在前面来不及反应的狮族人立即被翼人尖锐的钢爪抓破了天灵盖惨嗥着扑翻在地。 “快靠拢赫日领着你的人上!” 钟道临来不及多说立即大吼一声挥刀疾进刀芒一闪将两个从头上扑向赫日的翼人凌空碎斩紧接着朝一处翼人容易俯冲飞下的林间空地扑去。 五大三粗的熊人面对突袭露出了强悍的一面他们本身就世代生活在丛林逢乱不惊就那么的随手扯断身旁几根连叶粗枝上下狂扫起来卜要脸更是将一株小树连根拔起龇着两颗大獠牙把树干轮圈了就甩怒吼着朝扑来的翼人砸去。 噼里啪啦的枝干折断声伴随着呼呼的风声在密林中响了起来被这群暴怒的黑熊手中粗枝扫中翅膀的翼人吃痛中来不及再次飞起就被暗中忽隐忽现的狼人用弯刀砍死赫日这个昔日狼族中的顶尖猎头杀手更是显示出了精于袭杀的冷酷本色在翼人突袭的霎那就侧身隐没在了黑暗的密林专找落单的翼人招呼从不在一个地方稍作停留几乎刀刀就有翼人毙命不时从四周密林传来的那毛骨悚然的惨叫就是赫日的杰作。 猛獒族的那些拥有巨大身躯的壮汉们既不像暴怒的黑熊那么狂暴也不像忽隐忽现的狼族人那么天生就是搞刺杀的主反正他们皮糙肉厚又自知没有翼人动作快干脆几十人就那么的背靠背聚拢一站看见上面有翼人飞来就罩脑袋一大巴掌扇过去只要被这些巨人堪比脸盆的大巴掌扫中轻则骨断筋折重则脑浆崩裂不断有张牙舞爪的翼人在这些巨人面前“啪!”的一声闷响后就断线风筝般的摔飞出去没动静了。 越到最后越令这些翼人胆颤心惊的反而是这些站着动也不动的猛獒族大块头你用爪子挠他一下顶多抓下一层皮他一巴掌过来你一条命起码去了半条打到这个份上任谁都会升起窝囊的感觉。 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抽刀砍死了不知道多少扑面而来的翼人族士兵黑白双色的刀浪卷起翻下周围茂密的树林已经被他开出了一大片空地要不是钟道临怕误伤自己人没有尽全力恐怕躺下的翼人尸体更要数以百计。 可钟道临却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随着翼人的伤亡直线上升他的心中也慢慢觉得有些不妥按说在林木间隙如此狭小的茂密丛林内任谁也不会傻的派出翅膀一伸展开来就逾丈的翼人负责阻击翼人从天空中急俯冲下来是有一定的冲击力但那只是在平原的条件下。 在这样荆棘丛生的密林一旦翼人落于地面或巨大的肉翅被密密麻麻斜伸着的枝干挂着等于同时就一脚踏进了枉死城近半的翼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死于赫日手下那些狼人的乱刀之下钟道临越打心中的不安感越强烈如果仅仅是追击他们这伙“漏网之鱼”断然没有理由如此不顾伤亡的强攻除非…… 想到这里的钟道临立即纵声大喝:“猛獒族众人开道卜要脸率人断后赫日带领其余人退不要恋战!” 钟道临说罢也不管他们是否领会自己的意思立即双腿蹬地拔身斜冲而起身在半空双脚连点枝头纵身跃上密林上空手中不知名的黑白双色宝刀再次出鞘带着一股出鬼哭咆哮声的刀浪朝翼人群中撞去。 虽然在钟道临的眼中这群翼人长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模样但他却知道这些翼人族士兵中一定有领头人不杀掉此人就难以躲开翼人吊靴鬼般无时无刻的骚扰一旦被身后敌人的步兵从旁掩杀过来那他们想走也来不及了。 面对突然杀气腾腾出现在空中的钟道临盘旋飞舞的翼人果然慌乱了起来离钟道临近的立马展翅朝他抓来两旁的翼人也放弃了追杀密林中的人改而朝钟道临这个不之客厉鸣着冲来。 在翼人层层包围中的钟道临一面细心观察着周围人的动静一面快的移动着只见天空中一道虚影来回腾挪幻化所经处不断有翼人嘶鸣着喷血摔落沾血的羽毛四处飞舞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唏鸣围在钟道临周围的翼人听到这声唏鸣立即分飞南北两处改变策略轮流冲击身在正中的钟道临。 钟道临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在那声唏鸣出的同时抽刀疾进已经瞬间锁定声人的双目突然神光乍现一团璀璨的刀芒勃然从刀刃中爆人刀合一的朝一个浑身长满油亮羽毛的翼人扑去。 那个翼人这时候也知道了钟道临的真正目标是自己可想要后悔却来不及了一对锐利的黄色眸子只看到眼前亮芒一闪就变成了红色的世界下一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凌空碎斩了翼人领的钟道临毫不停留瞬间与十几个护卫着此人的翼人族士兵错身而过带着一蓬血雨重新隐没在茂密的丛林中那十几个翼人尚未出惨叫就已经身异处了。 本是有组织冲杀的翼人终于陷入了慌乱中。 紫色的天幕遮盖了大地和煦的紫光伴着怡然清风拂过脸颊使得浑身骨骼仿佛要散开的钟道临微微感觉好过了点。 这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紫日升起的时分众人摆脱开翼人的骚扰后一刻不停的横穿整个黑森林可身后的追兵却仿佛不眠不休的跟他们比耐力一刻不停的紧追在身后走到这个石山半山腰的时候就连钟道临也走不动了先后一个个外七八扭的轰然倒了下来全身疼痛下都是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倒抽凉气除此之外没人愿意作出多余的动作。 钟道临也是连指头都欠了移动的能耐连续的奔逃已经让他的体能出现了严重透支肌肉连带着快要散架的骨骼无不变得一片酸疼。 过了没多久钟道临就再也抵御不住身心的疲惫也没心思去考虑身后的那些追兵了慢慢不由自主地沉沉睡了过去。 到他转醒的时候已是赤日映天西北方黄尘落日那颗黄色的魔日悄悄隐没在了地平线下反射阳光的云层开始把红光射下大地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像是被火染成的红云赤日成为了魔界天空的主宰。 钟道临耳际先传来瀑布飞泻的“潺潺”流水声潺潺的泉水从石崖的缝隙汩汩流出顺着小石缝朝低处流去夹杂着远处不时传来的蝉呜鸟唱山下郁郁葱葱的林木绵延广深一眼望不到边而他的四周宁谧中又满含生机一动一静尽在其中让刚从疲累中转醒的他心有所悟。 钟道临用双手撑地慢慢睁眼坐了起来抬眼望去只见左方一条如银瀑布由高崖上奔泻而下成线水流在中途碰到斜伸而出的岩石阻挡银花冲击碰撞下翻滚如雪倾泻而下顺着崖壁陡然而降回旋激溅落入山下寒潭壮观异常。 环目四顾群山环伺奇岩异石数之不尽野树盘恨错节绞缠其间淡淡的雾气宁绕互错风吹不散。 钟道临不禁啧啧称奇感慨而叹为何昨天会一点不觉得这里的景色有甚么特别呢?甚至连近在咫尺的小瀑布都没有注意到可见在狼狈的逃亡下不经意间竟忽略了如此美妙的景色不由得全身精神一震说不出的轻松。 “头儿你醒了?” 卜要脸双手用树叶捧着些泉水一瘸一拐的从一旁石岩后走了过来见钟道临精神气色尤胜往昔不免大喜道:“先喝点水吧这帮***跟在屁股后面追了咱们三天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头哎呦~***!” 他递水的动作牵动了腿上的伤势忍不住又是一阵破口大骂。 钟道临也没客气感激的接过卜要脸用树叶盛满递过来的泉水双手一卷树叶喝了个干干净净一股清凉的感觉直灌肺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伸手一抹嘴道:“那帮人追上来没有?” 由于钟道临在一路上前杀后堵又负责探查道路加上不时要耗费真元上树顶观察后方追兵所以也以他耗费的力气精神最大如果不是那一觉短暂的休息恐怕现在连说话都困难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追兵的情况一见卜要脸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时候赫日跟红泰听到这里的动静也赶了过来卜要脸闻声大脑袋一卜楞瞟了身旁的赫日跟红泰一眼拍着胸脯得意道:“头儿要说有前途还就得俺这样的嘿俺就知道您老人家一醒来肯定担心这个所以早就让人探查了山下那帮人也不是铁做的估计被咱们一通猛奔甩没影了起码到现在没现有追兵的动静!” 赫日没好气的瞪了卜要脸一眼心中一阵大骂他跟几个手下围着石山跑了一圈探查回来这个黑熊还没醒呢自己刚忍不住睡了一会儿反而成了他的功劳看着卜要脸得意洋洋的晃悠脑袋他就恨不得咬这“不要脸”的黑熊一口不过赫日也自知要不是为了救自己卜要脸也不会被那个偷袭他的翼人一刀砍在大腿上这会儿也就认得这黑蛮熊得意。 钟道临看了眼赫日的表情就猜到了怎么回事看着卜要脸瘸着一条腿还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也没好意思揭穿只是皱眉问道:“你们说他们为何会如此紧追不舍?我想了一路也没想通!” 红泰这时插话道:“领按说依照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不应该是就为了咱们以咱们如今不足三百的这点伤兵打是肯定打不过真被围上连逃都难以属下看当务之急先别考虑为何他们会这么紧追咱们还是考虑往哪走才是正事!” “走个屁!” 卜要脸一卜楞脑袋大喝道:“干脆头儿上我们熊族领地去吧要不就去赫日他们悍狼族招兵买马老子还没被这么赶鸭子似的追杀百里过照俺说不如拉队伍杀回去到时候占了望日城头您就是城主俺也跟着捞个将军干干就算打不下望日城至少也抢***一票出口恶气!” 卜要脸原本就是熊人族贼寇领因为头脑迟钝空有一身蛮力才被望日城城主苏卓设计所擒失手遭擒后被困入暗无天日的地底矿洞充当苦力矿工至今早已憋了一肚的怨气刚一逃出升天又像丧家犬一般被人莫名其妙追杀百里所以一有机会就想杀回去报仇。 钟道临才没工夫搭理卜要脸看到赫日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疑惑道:“赫大哥有什么话就说别有什么顾忌!” 赫日闻言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领赫日这条命是您救的千万别这么称呼属下我是想望日城的这些追兵的目标或许并不是我们全部人而是领您一人!” “哦?怎么说?” 钟道临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只是一直没有头绪隐隐约约觉得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却没敢肯定饶有兴致的接着问道:“说说看如果他们真的志在我一人或许你们还容易逃出去!” “属下绝没有这个意思!” 赫日脸色白似乎有些微微动怒直到钟道临再次说明并不是像他那么想的才接着道:“我想是不是王权甲把领身怀神功秘法的事情传了出去这才引得苏卓欲得领而甘心?” 相处这些天赫日也对钟道临戏耍王权甲的所为有个粗略的了解这时忍不住说了出来。 “嗯言之有理!” 钟道临突然从地上长身而起笑道:“不管猜测的对与不对都不重要了以后也不必再叫小子什么领我们今天就要分开!” 赫日卜要脸跟红泰闻言其其急道:“领要去哪里?” 钟道临轻轻的摇了摇头叹道:“我要去的地方你们跟过去也没有用而且据穆图所说一路要途径几大势力范围人多了反而难办如果那些追兵真的是冲着我来反而可以借此引开他们你们也好早作打算!”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东西塞给赫日道:“差点忘了这是风飞扬当初交给我的地图上面载有黑风寨这些年搜罗来的不少东西我要它没用或许你们用得着!” 卜要脸听了半天越听越糊涂苦恼道:“头儿您老究竟要去哪啊?” 钟道临淡淡道:“横渡魔界死亡之海去‘烈火岛’取寒冰魄一用!” 第五十五章 宇明天溪 鼻子中渐渐传来了湿润的气息耳中“哗哗”的流水声也越来越响拼命奔跑到此的钟道临再也支持不住沉重的身躯先是腿弯软紧接着失去重心的身体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前扑翻倒地。 充斥在鼻间的泥土芬芳总算让钟道临稍微清醒了一点就那么借助胸下湿凉泥土所带来的凉爽感觉调整了一番脉络争取这极为难得的短暂休息。 七日前跟卜要脸赫日等人分开后卜要脸跟赫日负责带领各族伤兵去办理钟道临交待他们的几件事而他自己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朝东方疾进 随之跟来的追兵与暗中层出不穷的偷袭终于证实了赫日的猜测对方要的人果然是他在料理了十几波偷袭他的高手后钟道临身上也大大小小添了几处伤口等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大河前他差不多已经快到了灯枯油竭的境地。 钟道临没敢把眼睛闭上打算稍一恢复点体力就继续逃亡他现在要跟背后的人比的就是耐力跟韧性谁先坚持不住倒下去谁就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资格。 或许是望日城的大队骑兵已经追到了望日城势力范围的边缘钟道临从两天前已经听不到那催命符般一刻不停的蹄声可他也绝不敢放松或者停下因为凭借他人的灵觉早已现那些比大队骑兵更难缠的人跟了上来。 躺在地上喘了几口粗气的钟道临咬牙将已经粘在后背伤口上的上衣给扯下了一条伸手将用麻绳固定在背后的那把怪刀挪了挪位置好让刀鞘能够在他行动中不至于碰到伤口。 他背后那道**辣烫的两寸长伤口是昨日在一段峡谷处被一个暗中偷袭的隐族人用薄刃长刀划破的钟道临也万没想到一个毫无生命气息的石头会在一瞬间变成一个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刺客要不是那人在薄刃长刀快要插入他后心的瞬间露出了生命的波动让钟道临察觉到了背后的杀意那么躺在那处峡谷的死尸就要换成他钟道临了。 尽量大力甩了甩头的钟道临稍微清醒了一下立即越过周围高及膝盖的野草沿着河滩旁的碎石朝下游踉跄跑去经过了昨日的教训他再也不敢大意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追兵能够这么准确的把握到他的位置但小心点总是好的拿定主意的他借助河流能够掩盖周身所散出来气味的特点在一处河流拐弯处“扑通”一声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中水急浪高奔泻而下的河水带着只有脑袋露出水面的钟道临朝下游急冲而去。 河岸两边低矮的小树呼呼的从钟道临眼中的余光闪过水中的他这时正仰着个脑袋用双手拍水一边操控着身子尽量不被凸起的尖锐石岩刮到一边争取让心神进入古井不波的大静至境好借助真气疗伤次一心二用的他开始手忙脚乱接连被下游会突然出现的石岩碰的龇牙咧嘴可等他后来慢慢抓住了如何分心却不分神的那种感觉立马觉得得心应手起来。 这时候的钟道临不再刻意的用双手拍水只是随意把双臂在水面上伸开光是凭借从双手皮肤划过的河水流动特点他就能借助延伸出去的灵觉先一步觉河流的走向乃至于水面下岩石的分布。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他干脆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灵觉做出的最直观感觉带着他的身体随波浮沉像一段浮在水面上的枯木一般随着倾泻的水流急冲下。 第一次在这种状态进入了“大混沌”意境的钟道临几乎能够闭者眼都能“看”到水底扭着细腰的水草跟不断在其中穿梭往来的小鱼所构成的鲜活画面甚至连水草的颜色跟这些鱼的体形大小都能一“览”无遗。 平常在眼中感觉不到形态的河底水流也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哪处有急涌哪处有暗流本来好像是连成一体的河下水流好像突然间在钟道临的“眼”中分出了条形的层次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钟道临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疲惫感觉开始认真的用心灵去探查周围的一切起来。 钟道临刚一把灵觉延伸到水流的某处断层奇异的事情生了先是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存在了所有的感官除了自身“意识”也就是灵觉还存在外其他的像嗅觉触觉声觉等等完完全全的消失了虽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但偏偏就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控制四肢跟其他部位器官的能力。 模模糊糊感觉到自身已经跟周围河水景物浑然成为一体的钟道临越来越迷惑这时候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就是河底的一株水草一条小鱼或许是所有的生物跟那些无处不在的河底岩石甚至自己就是包裹着“自己”的河水明明这是不可能的但钟道临却能如此真实的感觉到。 忽然钟道临突然“看到了”一个紧闭双眼的紫青年正在一条大河中心被河水朝下带去他觉这个青年露出水面的五官是那么的熟悉“天啊!这不是我自己么?”内心惊呼出声的钟道临眼前景像突然碎裂紧跟着是从鼻孔跟口中倒灌而入的河水。 “嘭嘭嘭嘭!” 钟道临脸容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显得有些狰狞立即手足并用猛拍河水像个溺水的孩子般挣扎着从水中蹦起大呼小叫的狂奔进岸上的草丛直到高与肩齐的野草打在皮肤上的感觉真实的传来他才略微平复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脉心中却仍对刚才的经验惊诧不已。 腾腾的白烟从钟道临身上升起几乎是在他一起念间真气就蒸掉了身上的河水气海与周身经脉内充盈着呼之欲出的气感不但一身伤势全好而且功力尤有精进连周围土壤中无数种子吐芽的萌动跟昆虫振动薄翅的微弱声响都清晰无比的感觉到。 钟道临知道自己看不见的精神修为在经过方才一番无法解释的经验后又深进一层这种经验言之如吹影思之如镂尘可又活生生的存在如今的他汞日流珠青龙与俱几乎达至《无道经》所载“宇明天溪化而欲作”的境界。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在力场极为怪异的魔界而是在人间以钟道临现在能够呼应阴阳自然的灵觉修为就已经突破了“合阴兑阳念起灵驭”的驭物一关。 正被自己心灵延伸出去所“看”到的景像震动的说不出话来的钟道临突然感到心神一紧想也不想的抽身朝旁疾退。 “嗖!” 一支羽翎劲箭从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一闪而过“叮”的一声金属交鸣的脆响插入了远处的一块灰岩上石末飞溅露在外面箭杆尾上下嗡嗡颤响连坚硬的岩石都是射入可见这一箭之威。 钟道临在羽翎箭从他身旁飞过的霎那就暴起难一声大喝猛朝远处一株苍天巨树流星赶月般射去人未至背上的那把神秘之刀早已握在手中间不容的凌空朝前猛劈而去。 “咔嚓”一声巨树断裂的闷响传来需要五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像是下面少了一截似的轰然倒下露出了树后一个错愕呆的脸庞。 那个树后面披着兽皮的瘦弱青年手持铁胎巨弓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就被狂暴的刀浪给卷了进去他也算应变迅知道眼前这一刀不是自己能够扛得住的立马大喊了一声什么提弓前扫身体则蜷成虾米一般贴地朝后滚去。 也幸亏他身前有株大树阻隔了大半刀流卷起的劲气尽管被刀气在身上割出了道道血痕总算是趁着钟道临刀势没有展开到极致的瞬间灰头土脸的躲了过去。 “咦?” 钟道临看清了树后那人的面貌穿着也是出了一声惊咦对方看到自己时脸上错愕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加上好像喊了一嗓子什么没听清楚只得收招冷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用箭射我?” 虽然收招了可从钟道临手中那把刀刃上散出来的杀气却丝毫不弱的牢牢锁定住了地上趴着的瘦小青年只要对方稍有异动受到气机感应的钟道临就会立即出刀了结了他。 那人也算硬骨气尽管被对面一**涌来的无形杀气憋得快要吐血还是坐在地上艰难挺起胸膛嘶哑道:“在下龙血刚…刚才以为你是‘黄沙谷’的贼寇探子才射了一箭抱…抱歉!” “噢?” 钟道临不置可否断然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就信了暗道自己长的这么正派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看成强盗看来这鬼地方处处都是占山的压力不减道:“以血字为名倒是新鲜你住在附近?你现在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强盗?” 龙血听到钟道临拿他的名字说笑似乎颇为恼怒气呼呼道:“一年前在下叫龙忠如今就叫龙血我就住在离此不远的地方平常打猎为生那些贼没听说过有阁下这种身手的刚才是在下得罪了要杀要刮任意但别拿我名字说笑!” 说罢还怒瞪了钟道临一眼略显稚气的瘦脸上满是不屈的傲气。 钟道临这时候也注意到了龙血腰带后边绑着的一捆粗麻绳他小时候也当过猎人爷爷钟天德更是钟家坳子屈一指的“响子箭”明白这种粗麻绳是专门用来捆住像野猪那样体形巨大的野兽好便于往回拖知道龙血没有说谎的他赶忙收刀入鞘走上前去扶起龙血不好意思道:“失礼了龙兄切莫见怪在下钟道临有仇人四处追捕这才步步为营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这回轮到龙血尴尬起来失去压力的他顿时浑身轻松暗暗惊讶钟道临的功力之高听到这里连连摆手道:“不不钟大哥都是小弟鲁莽没看清人就乱放箭要不是大哥身手好差点误伤人命该是怪小弟才对!” 钟道临看得出龙血也是那种不记仇的爽朗青年运气边帮他疗伤边笑道:“算了既然是误会就别提了你伤得要紧么?” 龙血整理了一下被刀气割的破破烂烂的兽皮衣服尴尬道:“嘿小意思都是些外伤小意思不要紧!” 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都成这样了还能怎么要紧接着热情道:“钟大哥走去小弟那里歇歇脚吧!你刚才说的仇人是?” 钟道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打个哈哈道:“那些人应该暂时被甩开了赶路要紧就不去贵府叨扰了改日再----嗯?” 正说着钟道临突然停下了话头眼光透过稀疏的林目朝南边望去。 龙血看见钟道临的样子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了望一望之下立马脸色大变二话不说扭头就跑那时他住的地方这个时候不知怎的从这里看过去冒起了浓烟来不及跟钟道临打招呼就神色匆忙的跑了出去。 钟道临看到龙血急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就此离去只得尾随龙血去看看那个地方生了什么事情。 尚未走出多远钟道临的脸色就慢慢的转为凝重不远处已经能够看到燃起火苗的屋檐茅顶而且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气令他十分的不舒服怕龙血一个人有什么闪失立即加朝前疾闪去。 龙血急匆匆的从斜坡奔下熊熊的大火已经吞噬了整栋木屋波及到了堆在屋旁的柴垛当他看到没人在外边救火就知道不妙也顾不得扑面而来的火苗叫喊着朝木屋冲去刚到门口对着燃火的木门就是一脚。 门本就是虚掩的加上龙血急怒中的一脚猛踹整扇着火的木门轰然碎裂夹杂着火苗冲进火场的龙血刚一看到屋内的景象就出了一声野兽般的悲嗥赤目圆睁双膝跪地抱着一具赤身**的女尸失声恸哭双肩剧烈的起伏下右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嘭嘭嘭”的撞击声中砸出了一块块鲜红的拳印。 进门看到这一幕的钟道临不由分说拉起龙血就朝外边拽可这时候的龙血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歇斯底里的强烈挣扎怒声狂喊紧接着喉咙里出了“咕咕”的沉闷响声死死的抱住怀中的女尸就是不松手。 钟道临看龙血十根指头的指甲已经深陷入了女尸的皮肤扔自不肯放手似乎就没打算活着出来眼看熊熊大火就要把摇摇欲坠的屋顶烧塌钟道临没办法只得挥指疾点龙血的后颈穴道紧跟着一手一个提起昏迷倒地的龙血跟那具女尸闪身蹿出房外。 “轰隆!” 整间独立的木屋在噼噼叭叭的木头燃烧声中屋顶朝内陷落轰然倒塌化为一片仍自燃烧不止的废墟。 提着二人跑出屋外的钟道临尚未来得及完全扑灭龙血身上的火头突然从两旁树林射来无数劲箭紧跟着就是四处响起的喊杀声一伙不下百人穿着兽皮甲拿着各式兵刃的壮汉从隐蔽处朝他冲了出来。 在屋内钟道临就现了这伙图谋不轨的人当看到龙血怀中那个赤身**的女尸就明白了过来心中充盈着冷森的杀机这伙人不但奸杀了龙血怀中的女子而且还专门等在这里要斩草除根到底他们有什么仇值得如此? 放下龙血跟女尸腾出两手的钟道临双手在胸前如莲花般盛开这些人射出的箭虽然多却不像龙血那么有威力钟道临屈指连点间射来的羽箭纷纷如泥做的一般炸成碎粉更有些连他的护体真气都无法穿透在离他身体三尺的地方就像是忽然遇到了透明的墙壁接连掉落。 “**的杂种老子剁了你!” 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秃顶胖子以为钟道临使了什么邪术立即骂骂咧咧的提着一口大环刀冲了过来罩着钟道临的头就劈。 钟道临闻言冷哼一声从小无父无母的他被秃顶胖子这么一骂就算是本来没仇也算结梁子了更何况这时候的他早动了真怒冷酷的双眸只是瞥了胖子一眼就转了过去。 旁边人只感到扑面而来的冷流突现即逝忍不住停下来闭眼打了个冷颤再一睁眼更是惊骇欲绝刚才气势汹汹朝对面之人冲过去的同伴这时候胸部以上连带提刀的右臂跟头颅打着横的翻滚上天而胸部以下还在惯性的前冲去。 他们在一瞬间竟然没有看清钟道临是如何拔刀杀人又是在什么时候还刀入鞘的而自己的同伴已经一人变两人了所有人都从内心深处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恐惧感不由自主地围着钟道临停了下来骇然对望都从彼此的目光中读到了死亡的感觉。 “扑通!” 无头无手的残缺尸体又跑了一段距离才摔翻倒地直到这个时候秃顶胖子的头颅连带着握刀的双臂才从半空中降下钟道临伸手接住了原本胖子手中的大环刀伸腿用脚尖踢了地上昏迷的龙血一脚。 从钟道临脚尖传来的一股真气瞬间冲开了龙血的穴道刚恢复知觉的龙血意识仍停留在昏迷前的阶段尚未睁眼就痛哭出声等他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女尸跟周围一个个狰狞的面容再也忍不住胸中那口憋闷得怨气“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 “拿着!” 钟道临面无表情的将抢自秃顶胖子手中的那柄大环刀朝龙血的眼前递去淡淡道:“杀人者偿命他们人在这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钟道临看到龙血当时在屋中的脸色就感到不妙受了极度刺激的龙血已经快要陷入崩溃的边缘钟道临故意让他亲自动手就是想借此让其泄心中的那股子怨气否则戾气积聚就算自己帮他把这帮人杀光眼前这个还有些害羞的青年这一辈子也算彻底完了。 望着不远处在微风下摇拽的树木跟天空中急划过的一只飞鸟钟道临暗暗叹了口气对于随风飘摆的大树跟悠闲觅食的鸟儿人世间的这些恩怨争斗算是怎么一回事儿而他们人类也好万物生灵也罢短暂的生命历程对于苍穹之上那些似乎亿万年恒久不变的星辰又算得了什么呢? 身在局中者迷钟道临甚至有些羡慕起那些身在“局外”的树木花草了。 第五十六章 城在心中 场上的龙血却没有钟道临这么突然想抽离的感觉得到钟道临提醒得他这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统统的杀光接过单刀的他用野兽一般布满血丝的双眼扫过全场当看到一个躲在众人后边唇上蓄满长须面皮白净的中年人时浑身一震激动道:“原来是你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哈哈哈哈阿琦是你的亲侄女你都不放过暗中刺死自己的兄长又算什么我总算知道爹为何会暴毙了龙傲你好狠!” 龙血莫名其妙的一阵大笑满含恨意的杀人目光再也没有离开那个叫做龙傲的中年人身上。 “哼!” 那人看自己被认了出来索性不再隐藏出一声冷哼挺直了身躯气势立马变成了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冲龙血冷冷道:“忠儿别来无恙贤侄还能认得出叔叔小时候真是没白疼你!” “呸!” 龙血被气的浑身颤抖狠呸了一声提刀一指龙傲破口怒骂道:“奸贼你粘上的胡须遮得住你的臭脸却挡不住你的眼神你还有脸自称叔叔呸我爹真是瞎了眼信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旁边的钟道临只听的头皮麻怎么也不会想到要龙血命的人居然是他的亲叔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插话了。 龙傲被龙血骂得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忍不住上前一步冷喝道:“说这么多干嘛成王败寇要怪就怪你那个糊涂老爹不识时务想要报仇我给你机会来你我单打独斗能赢得了我这颗头随你拿去我手下不会为难你!” 龙傲或许是场中唯一在刚才捕捉到钟道临拔刀出招动作的人他这人城府极深明白以自己这方人的身手就算人数再多上一倍也不够钟道临两刀砍的而且连逃走的希望都丝毫没有这下趁着龙血认出他的机会提出单打独斗非是他有如此胸怀而是只有这样说不定还能有活下来的生机至于从钟道临这个煞星眼皮下逃跑他连想都不敢想。 “哼!” 猜出了龙傲想法的钟道临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龙傲假装没听到好像在自言自语道:“家族的恩怨就有家族自己人解决不用外人插手!” 他的意思无非是告诉钟道临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就算龙血落败他仍然逃不了。 “好!” 龙血咬牙切齿道:“我这身功夫是跟你学的如果今天死在你手上也算是还给你了!” 龙傲见钟道临没有反对暗中窃喜神态轻松的对龙血笑道:“小时候你多顽皮现在当早已青出于蓝我这把老骨头早就…” 龙傲正说着突然眼中杀机一现脚尖一点地面猛然朝龙血直冲而去人在中途右手忽然从腰间闪过一把软剑做成的腰带随之握于掌中寒冽的剑芒直刺龙血的哽嗓咽喉。 一时大意的龙血没想到身为长辈的龙傲话没说完就偷袭暗骂卑鄙小人立马陷入了被动既然这样他为了不落于下手索性放弃防守一咬牙提刀便砍刀刀不离对方要害招招以命搏命赌的就是谁更怕死。 在旁只看了几招的钟道临就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个双亡的结局尽管龙血以命搏命的打法能够延长败亡的时间但毕竟一身功夫都得自于龙傲时间一长必然败亡而龙傲也绝难逃的过龙血临死的反击。 越看越不耐烦的他心中一动说到底还是谁强轮到谁说话的规则龙傲如果有稳胜他俩的实力也决不会冒险单打独斗打定主意的他功聚双目在场中二人错身而过龙血侧对他的瞬间突然用“摄神术”的精神秘术猛轰了龙傲一招。 正寻找龙血招式间隙破绽准备一击毙杀的龙傲怎么也不会想到如今有些沾染了魔气的钟道临会像他一般不顾规矩偷袭立马感到心脏像是被巨锤猛轰了一家伙浑身顿时如受雷击从头顶至脚根窜过了一道寒流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撒剑踉跄跌退。 此消彼长下龙血大喝一声右臂大刀一甩纵身斜冲而上大环刀刀刃由上至下准确劈中龙傲的后心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嗥龙傲被这一刀劈的整个人飞了起来奇怪的是背后并没有血冒出来。 其实龙傲早就做过万一被钟道临出手干涉的最坏打算一旦他觉钟道临要出手的苗头就会借助身上的贴身软甲假装中招受伤而后趁其不备的时候逃走只是没想到那小子会不声不响的用如此诡异难测的方法摆他一道也活该他倒霉立马结结实实多挨了一刀。 不过龙傲趁这个机会也总算逃开了一段距离暗中打定主意一旦能够逃出去肯定会花重金广招异族好手把这两个天杀的小子给干掉。 忽左忽右快要奔入前面树林的龙傲猛地从袖口甩出一道蚕丝细索牢牢的挂住了一株大树的斜枝他整个身子就借着蚕丝细索的弹力忽然凌空飞起他眼看就要蹿进便于逃跑的森林正心中得意却突然看到从自己胸口朝前飞出了一条血线一枝羽箭带着一篷鲜血穿香灰般的透胸而出直到这时候他才听到身后传来的弓弦震动声音。 “箭居然比声音…啊…” 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身在空中的龙傲疼的惨叫一声双眼神光涣散不甘的闭上了双眼死尸被蚕丝细索挂住像个荡秋千的吊死鬼般在树下来回飘荡。 一瞬间完成挽弓搭箭动作射死龙傲的龙血没有丝毫得意之色反而胸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戚感觉又是三支劲箭上弦“嗖嗖”的声音夹杂着龙血暴怒的喊声响彻云霄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龙血箭如雨满腔怒火都泄在了这些奸杀他妹妹龙琦的仇人身上那些人刚被头领的死弄得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串葫芦般成串的射死一片。 前有钟道临弹指间在他们面前一刀两断一人的可怕景象后又得睹了龙血的绝世箭艺能活下来的人无不扭头撒丫子便跑再也没有人有兴趣回头多看一眼更别提要他们反击了可失去了斗志开始四散奔逃的他们也不想想就算跑得再快能有比声音还快的箭快么? 劲箭带起的一声声裂肺惨嚎随着这些人朝前跌扑的身子接连响起由远至近的凄厉惨叫声从密到疏渐渐归于无声这一伙不下百人的各色人等被龙血的羽翎劲箭逐一点名不消十吸的时间龙血背后一壶箭尚未使用过半就死绝了有些人被一箭双杀甚至一枝箭要带走五六人的生机。 如果与龙血的箭艺相比那把铜环碰撞作响的大环刀更像是一把菜刀。 “能告诉我你为何改名叫龙血么?” 钟道临看到已经有些恢复常态的龙血慢慢平静了下来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龙血看着钟道临的一双眼蒙上了一层泪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玉陨香消的苦命妹妹哽咽道:“那是血海深仇的意思我改名龙血就是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一家上下七十六口的血海深仇又怎么能想到杀尽我家人的却是看着我长大的亲叔叔?这到底是为什么?” 钟道临伸手脱下自己的上衣遮盖住了龙琦裸露的身体沉声道:“把你妹妹葬了吧要怪就怪这不可理喻的冥冥上苍吧他既然给了人智慧就不该再教会人贪婪人有了**世间便从此多事!” 龙血止住哭声感激的望了一眼帮妹妹盖上衣服的钟道临默默抱起龙琦的尸体朝林子深处走去。 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滑落不多时就在树杈枝头蒙上了一层紫色在魔界这种莫名的环境下雨雪跟酷热或许会在一天同时出现可能刚才还是让人惹得喘不过气来的盛夏少时便电闪雷鸣狂风怒啸钟道临二人脚下如今站立的土地上新芽未退天空中已是大雪鹅毛要在这样的多变气候下活下来这些看来不起眼的绿色生命又有着怎样的顽强? “龙兄有什么打算?” 站立在新坟前的钟道临不忍看到龙血这个爽朗的青年因为恸哭而伤了身子走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叹道:“别伤心了活着的何尝又比死去的更加快乐或许你妹妹在另一个世界等待新生也未可知。” 龙血双手停下了朝坟头填土的动作闻言愕然抬头道:“另一个世界的新生?” 钟道临暗骂自己糊涂总不能把佛家的涅磐轮回或者道家的元神不灭讲给他听只得敷衍道:“逝者不可追活者不可弃当你我出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或许就是另一个前生的终结你逝去的妹妹大概不想看到如今的你如此消沉。” 龙血本是涣散的目光在听到这番话后渐渐聚集跪在地上的双膝盖一挺忽然站了起来激动道:“小弟家中一年前突逢惨事一日之间双亲惨死忠仆丧命爹弥留之际吩咐我带着阿琦立即逃走永远不要回去谁知一年来的逃避隐居换来的却是……” 说到这里龙血哽咽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道:“钟大哥说的对消沉逃避换不来仇人的怜悯我要拿回我应得的东西当年血海深仇也到了应该了断的时候了!” 钟道临闻声默然他何尝不是一直在逃避呢只想着如何才能够回到人间每逢遇到变故先想到的就是逃走甚少能够思考如何去反击如果不是身上的那把防佛有生命的怪刀每每带给他杀戮的**他甚至提不起跟王权甲对抗的念头想到这里对龙血沉声道:“不错以暴易暴追杀我的那些鸟人这些天快把我逼疯了为什么我原来只想过跑没想过反击呢?” 钟道临话音刚落龙血双眼猛地一亮没来由神秘的笑了起来:“小弟跟钟兄打个商量对你我都有好处不但我能得报大仇追杀钟大哥的那些人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钟道临听的心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冒起了阵阵寒意心道龙血不愧是生在这种残酷环境下的人虽然刚开始被接连而来的惨事弄得消沉失意可一有转机立即想到如何报复回去连本是略显稚嫩的脸上如今都充满了一往无前的刚毅但他真有这个能力么? 想到这里钟道临疑惑道:“要知道在身后追杀我的那些人绝非等闲之辈且精于暗杀侧袭潜踪匿迹之道你有把握……” “哼!” 龙血一声轻哼打断了钟道临的思绪只听他激动道:“以大哥的身手小弟当然知道能追得钟兄这么狼狈的人不会好惹可就算他们再厉害恐怕也不是一城之军的对手只要进了云雾城的地盘是生是死就由小弟说了算!” 见到钟道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龙血胸膛一挺傲然道:“云雾城本身就是我们龙家的我只是重新拿回来而已凭小弟少城主的身份应该不算说大话吧!” 说着话锋一转冲钟道临眨眨眼笑道:“当然还要劳烦大哥帮忙才是!” 云雾城坐落在雾江之北说它是城不如说是港口来的确切雾江得名于江面上终年不散的浓雾雾丝缥缈恍若幻境连雾江两岸广大地区都被这种迷离的雾气所笼罩经常有船只在这种雾雨腾腾的江面上莫名其妙失踪故又称之为“鬼江”。 滚滚雾江水从西至东奔腾而过不但从上游带来了富含养分的土壤造就了肥沃的乌兰平原而且雾江最细处都要逾百丈计量的江道更是往返于各堡城州郡天然航道无数运送物资商货的舟船跟往返于各地的商贾就从此通过而一到战时从北方杀来的魔族大军只有从雾江顺流而下才能最快捷的进入东疆平叛反之经常争斗的各族军队要想出其不意的到达彼此领地借助雾江江道运兵也绝对是第一考虑。 云雾城身处咽喉要道的战略地理位置跟它天然粮仓的事实就决定了兵家必争的地位无论是北方以望日为中心的七大魔族城池还是西南方的悍狼族无不对此虎视眈眈而他的东方则是蜥族聚居的沼泽跟鳞蛇族盘踞的瘴气雨林连年的征战曾经使“云雾”这个因终年云雾不散而得名的小镇人口一度锐减到不足一万可见当年这里战乱之残酷。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九十多年前龙血的曾祖父龙胜天入主云雾城的时候才宣告结束当时的龙胜天本是魔族中的皇族也就是纯正血统的九黎族后裔此人天赋异秉冠弱之年便显露出了其兵家鬼才的本色曾经大破巨蝎族十万人军团于魔族帝都“幽都”之外。 这场被称为“鬼神莫测”的大战也是龙胜天锋芒初露的一战此战中只是一个偏将的龙胜天居然临阵斩杀本军主帅夺取军权用其头颅号令三军而后反复用谋施计使巨蝎族大军疲于来回奔命望城咫尺而不可得待本族援军一到龙胜天先断敌兵粮草而后分兵一部聚而不歼其本阵八千魔族重甲骑兵则千里奔袭巨歇族老巢。 惊慌失措的巨歇族族长只得急命远征军回援终于等到机会的龙胜天直到这个时候才真正开始力前后两军先是层层阻击而后待敌疲惫突然合兵追杀直到二次杀回巨歇族老巢此战龙胜天兵行诡道杀敌盈野以二十三岁之龄积功官拜黑魔军大帅天下惊震。 巨蝎族也因为此战造成了近百年一蹶不振不但分化成红蝎跟黑蝎两个部落而且彼此仇视的两个蝎族部落连年相互征战下再也无力犯边。 本来前途无量的龙胜天只要在众人羡慕崇拜的目光中娶得八王之一呼哻邪罗王的重孙女单美静静等待荣华富贵的来临就是了可在大婚当天龙胜天却挂印而别孤身单骑远赴南疆去了而他舍弃所有功名利禄所追求的却是一个叫做乌兰的土族女子 寿岁千年的呼哻邪罗王早已磨去了火**惜龙胜天这个人才的他选择了沉默可盛怒之下的单美却也在新婚次日失踪。 后来只知道单美跟乌兰在一年后的同一天双双玉陨香消而悲痛中的龙胜天则怀着乌兰临死的遗愿抱着襁褓中的独子龙孤住了下来并开始训练当地一群憨厚的土人外挡贼军内建城池其间龙胜天纵横睥睨东征西讨利用各族矛盾合纵连横广为牵制降低税收吸引商人把建设城防的钱省出来训练精锐铁骑用了不到二十年的时间将云雾镇建成了一座城池并把城外肥沃的平原命名为“乌兰”以示对亡妻的思念。 走在林间的钟道临静静的听着身旁龙血嘴中关于曾祖的往事听到这里也对这个重情轻利的大将军升起了崇敬之情忍不住叹道:“能成为名将易视功名利禄如浮云的名将就难了照你的话说莫非云雾城连城墙这基本的城防都没有不成?” “嗯千真万确!” 背着那把大弓的龙血并没有停下脚步听到钟道临的疑问只是笑了笑道:“据我爹说当时的情况莫说没有城墙就算有帝都那样的城墙也绝对顶不住四面八方压来的大军所以把建设城防的钱省下来训练一个精锐的机动骑兵才是头等要务!” 顿了顿沉思道:“刚开始小弟也不明白这里面的渊源哪有守城守的连城门都没有可爹笑着跟我说当时连他老人家也不明白不只是他不明白当年跟随曾祖的那些将领也好士兵也罢都不明白但当爹告诉我曾祖面对疑惑说出的四个字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 “噢?” 钟道临不由得来了兴趣幽霜正是要自己尽量了解魔界诸般情况能够了解这些手握重兵的魔族将领如何用兵当然更妙赶忙迫不及待问道:“哪四个字?” “城在心中!” 第五十七章 无形毒盅 龙血脸容肃穆用无比恭敬的语气一字一句的吐出了这四个字看到身旁钟道临若有所思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曾祖真是用兵奇才我也是越到后来越能明白到曾祖的良苦用心试想在坚固的城防没有一个好的统帅没有一支好的军队如何去守?表面云雾城跟没城似的但无城之城敌人如何来攻?” 顿了顿又道:“每逢敌军攻来曾祖便放弃防守反而将军队化整为零来回袭扰阻击敌军疾如风掠如火不但在用兵上鬼神难测而且利用各族矛盾分而化之悍狼族来攻曾祖就和蜥人族结盟蜥人族不怀好意就跟鳞蛇族秘密联盟总之敌人有矛盾就利用矛盾没有矛盾曾祖就制造出来他们彼此的矛盾险中求生到了最后反而是我们这个连城墙都没有的云雾城最强大不但有一支忠心上绝无问题最具机动力的骑兵而且那支被称为‘幽灵舰队’的无敌船队才真正是各族的噩梦!” 钟道临一听到船队猛地浑身一震惊喜道:“船队?” 死亡魔海上生的种种诡异莫名的惨事钟道临还是有所耳闻的想要去烈火岛取寒冰魄也不是说笑的面对鹅毛都都浮不起来的魔海飞又飞不过去游过去更是想都不用想据穆图说只有靠特制的大型无桅舰船才能冒险一闯可到哪去弄船早就伤透了钟道临的脑筋如果龙血所说的云雾城舰船可以利用那倒不妨先跟这位少城主搞好关系。 龙血也不明白钟道临为何会突然这么兴奋点点头道:“不错能够在水上胜得了云雾城舰队的整个七重天魔界也找不出来第二家钟大哥以为云雾城名字的由来真的是因为终年不散的云雾那就错了云无常形雾无常态正因为曾祖手下有这么一支无形无态的骑兵跟一支随时可以出现在各族背后的‘幽灵’舰队没有城防的云雾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云雾之城!” 说着笑了起来:“小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敢担保无论追在钟大哥背后的是何方高人也必定叫他有来无回!” 钟道临苦笑道:“恐怕等你这个一年不归的少城主回去早就物是人非了说不定刚一进去等着你的就是铡刀跟死牢对了你说的这个什么独一无二的舰队能下海么?” 二人面前这时候是已经朦朦胧胧变得有些视野不清了透过披着一层紫装的稀疏林木望去远处依稀可以看到快走到树林尽头了树木间空隙越来越大脚下已经是连成一片的厚厚紫雪脚踩上去出一声声“吱呀呀”的轻响。 龙血伸手拍了拍头上粘着的雪花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轻松道:“正因为云雾城是我们龙家主事才没人敢来轻易犯境这个道理整个云雾城里恐怕没有人会不知道所以小弟对此不是很担心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嘿嘿我们还是悄悄进城比较好!” 这小子终于露出了胆小的真面目惹得钟道临不知道好气还是好笑。 龙血看到钟道临的表情也尴尬了一下脸上一红又很快的恢复如昔瞅着钟道临哈了口气道:“莫非大哥想出海不成那可不是好玩的一回事而且云雾城的舰船都是根据水道督造的便于在江河中航行的中小船只想要开进魔海却是不行。” 说着似乎有些后怕的摇了摇头仿佛对魔海这个词有着挥之不去的恐惧。 钟道临闻声有些失望伸腿踢散了脚下一堆松软的紫雪刚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叮”的一下从耳边响起了一声脆鸣。 “咦?” 龙血也同时听到了这声脆鸣停下脚步望着钟道临愕然道:“什么在响?” 钟道临也疑惑不解的一震站住警惕的朝四周观察了一阵大讶道:“不清楚怎么刚才……” “叮!” 正说着又是一声清鸣在钟道临耳旁响起龙血大呼小叫的伸手指着钟道临背后眼睛瞪得大大的颤声道:“钟大哥好像是你的刀在响!” “什么?” 钟道临也吓了一跳伸手拽出了背后那把不起眼的怪刀刀鞘上不知道何时浮现了狰狞诡异的图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妖怪但令人惊奇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把连鞘怪刀不但又自己叫了一声而且更恐怖的是居然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钟道临握在刀柄上的手清晰的感觉到了这种震动这些天来他一直有种可怖的感觉那就是这把刀本身是有生命的这种感觉在他顺流而下了然顿悟跟自然相连的神秘一点后更加明显而且通过握在刀柄上的右手钟道临心灵也随着怪刀震动了起来。 像到了他这种几乎上达天人之道层次的修行高手还居然会出现心灵波动的情况本身就极为不寻常要知道钟道临自身的元神跟心灵是相通的换句话说连他的本命元神也受到了某种震动这种感觉甚至让他觉得有些可怕。 “不好!” 钟道临暗中运转河车体内真气沿着经脉瞬间走完了一个小周天立即闷哼一声现有些不妥脸色苍白的冲龙血大喝一声道:“我中毒了附近有埋伏!” 刚一说完豆大的汗珠就从钟道临额头滴下他竟然觉自身真气也逼不出来体内之毒浑身开始酸软而不受控制脸色越难看起来。 龙血见到刚才还好好的钟道临一下子变得身子摇摇欲坠也吃了一惊精神立即绷紧三支羽箭一瞬间搭在了早已长满的强弓之上锐利的双眼不停的扫向四周来回搜寻着暗中的敌人。 钟道临用眼色制止了龙血过来扶他现在一个不注意就可能酿成大祸艰难的靠着身旁一颗不知名的小树软到在地疑惑的看了戒备着的龙血一眼气喘吁吁的艰难道:“你怎么没事儿?” 龙血仍旧箭不下弦头也不回道:“我们龙家之人生来不惧百毒!” 陷入绝望中的钟道临双眸猛地闪出一道亮芒对方处心积虑用此无色无味的毒药对付他也许本是万无一失但一定不会想到自己身边这个看似没什么威胁的人会天生不怕毒物这次能否活命全看自己是否猜对了。 此刻龙血的耳边同时响起了钟道临蚊鸣般的吩咐。 微风淡淡滑过飘落的雪花改变方向旋舞飞逝林子里虫鸣鸟叫皆无除了偶尔风吹过带起的轻啸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林外一处略高的土坡上仿若鬼火一样的五朵青绿火苗在虚空中盘旋飘荡一盏油灯一般的红色器皿不受力般被五朵火苗抬至半空袅袅白烟从器皿里冒出笔直的漂浮而上四周刮起得风不但无法熄灭这些青绿火苗甚至连那些白烟都无法吹散。 器皿下端坐着一位全身裹在黑斗篷中的枯瘦老者脸上沟壑般纵横交错的血痕已经让人看不出他的本身样貌只能凭借他露在黑袍外正在舞动的双手来判别出来这是个瘦得不成样子的老人棘爪般干瘦的手上除了尖尖的长指甲外好像就剩下了一层灰色的烂皮快要露出白骨的手背上处处隐现暗红的血管浑身笼罩了一股阴森的气息诡异莫名。 随着黑袍老者枯骨样的双手来回舞动漂浮在器皿上的白烟仿佛听从指令般的朝一个方向涌去渐渐融入在漫天的大雾中这些白烟无色无味就算没有大雾的遮掩仍会使人难辨分毫。 “小姐这次可以了吧?” 黑袍老者沙哑的声音中明显的带着一丝不满他对自己的这种“无形盅”颇有信心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猛獒族一队百人的精兵这会也该收拾掉了可不知道为何身后的女子仍叫自己反复延长施法时间这对极为自负的他显然是一种侮辱要不是自知得罪不起后边的那人他早就翻脸了。 “咯咯咯咯!” 忽然他背后那女子出了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媚语如丝道:“赤巫前辈不是灵儿信不过你确实是那个小鬼太狡猾奴家也没想到这臭小子会突然在魔界出现家师有命一定要将他活捉谁知道派出来的那些废物不是把人追丢了就是把自己的命丢了所以才如此劳烦赤巫前辈!” 说话的女子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仍只是披着一层粉红色的薄纱上绣粉红牡丹的肚兜被她高耸着的双峰顶出了两座尖丘咯咯娇笑上身来回颤抖下更是带起了一阵波动白皙的粉颈下显露出了一条深深的乳沟这个惹火非常的性感尤物正是花灵儿。 几日来都是差一步就能抓到钟道临的她总是在将要得手的时候被对方莫名其妙溜走追出了几百里不但没能捉到钟道临反而折损了自己这方几个好手这次一得到钟道临的行踪她就先一步赶来之所以动用赤巫赭冷如此的人物就是不想再与钟道临失之交臂。 花灵儿还有一层顾虑那就是如今这小子武功进步的大为诡异飞翼族百选精锐居然被他一人杀掉了两百多更不可思议的是连飞翼族派来协助他的大将也被这小子找出来一刀杀了钟道临明显不是当初在利州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那个小道士了花灵儿也自问没有留下他的本事。 赤巫赭冷乃魔界十巫之一本是魔界巫教一门仅次于三大巫神的人物地位尊崇可听到花灵儿嘴中的“师尊”二字还是明显露出了畏惧之色连忙请示道:“小姐所言极是不知如今该当如何?” 花灵儿声音转为严肃:“你能保证那小子如今已经中毒?” 赭冷眉头一皱从嘴角挤出了一声冷哼嘿嘿桀笑道:“除非他不是有血有肉的人否则必中无形盅无疑有心算无心凭着肉眼难辨的盅虫老夫还不信有谁可以躲过而且老夫亲自养的盅虫怎能跟自身没有感应?嘿嘿那人肯定已经中毒否则老夫体内的本命盅不可能有如此反应。” “嗯!” 花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钟道临所在的那片丛林轻轻笑了起来:“既然网住了鱼那咱们现在就去把网里的鱼捞上来!” 这说着不见她怎么动作突然凭空消失在土坡之上再见时已经到了百丈之外赭冷见状伸手一点半空中漂浮着的器皿收归怀中而后阴阴一笑紧跟着从土坡跳起大鹰般纵身扑下。 树林内的钟道临仍旧一动不动的软倒在树下紧闭双眼的脸上惨白一片身下的积雪已经被他的体温融化掉了不少被浸湿的衣服经风一吹带来了阵阵寒意失去了大半真气的他开始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但还是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什么。 “咔!” 先是一声枯枝断裂的声响隐隐约约随风传来紧接着传来了一个人的脚尖点地的轻微擦响虽然钟道临是闭着眼但还是能清楚的知道来人非是一个功力失去大半反而灵觉越清明只凭反映在自身灵台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他就明白正在暗中观察自己的两人中至少有一人是妖类。 准确地说钟道临已经清楚的知道谁来了这股妖气太熟悉了这种熟悉令他很惊讶为何“她”也来到了魔界? “噗!” 肩头一阵钻心的剧疼差点让钟道临失声喊了出来尽管封闭了五识还是被这差点扎进他骨筋内的一针给弄得穿了帮钟道临心头忽然起了杀机从左臂传来的一股麻痒的感觉清晰无误的指出这个朝自己射针试探之人正是那下毒之人。 “嘿嘿!” 赭冷见钟道临被自己的蝎尾针刺入肉里仍是毫无反应得意的笑道:“小姐太高看这小子了照老夫看不过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花灵儿脸色一变听出了赭冷话中的轻蔑轻笑道:“赤巫前辈出马当然万无一失灵儿今后还要向赭前辈多多学些才是!” 两人边说边从树木的间隙中现出身子看似漫不经心却仍然警惕的观察着地上的钟道临。 又朝钟道临躺着的地方走了几步的赭冷已经能够确定眼前这小子确实是中毒昏迷了耳中又听到了花灵儿歌功颂德的甜言得意的笑了起来:“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以灵儿如此聪慧想学巫法养盅还不是轻松平常!” 说话中的赭冷不经意间露出了裹在斗篷内的下颚灰黑的嘴唇内两排森森的白牙让花灵儿感到一阵恶心可还是媚声娇笑道:“前辈过奖了灵儿才笨呢不过如果能得到赭前辈指点才真是奴家三生有幸!” 说着又喘着气的笑了起来右手却从怀内暗中拽出一把短刺看着赭冷背部的目光不含有一丝人类的感情巧笑连兮的脸上悄悄蒙上了一层冰冷的杀机。 赭冷尚不知道背后的花灵儿已经对自己起了杀意听了她的话更是得意的直点头伸手朝地上的钟道临肩膀上一摁呵呵笑道:“先把这小子弄回去咱们再…啊!” 就在赭冷的右手指尖刚刚接触到插在钟道临肩膀上的那枚毒针想要把蝎尾针拔去的霎那突然暴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整个人被从暗中射出的一支冷箭带的朝后跌去打着横的狂喷鲜血栽倒在地。 虽然赭冷在劲箭及体的霎那感应到了危险电光火化间将身子侧移了少许才没被一箭射中后心可还是被这穿过肺叶的一箭给活生生的带离了地面这一箭乃龙血一身功力所系几乎用尽了他全身劲气才在这间不容的空隙找到了赭冷因情绪波动显露出的破绽被龙血射出的劲箭穿体当然不是好受的赭冷喷血倒地的时候一条命就已经去了七成在地上剧烈咳血的怒嗥起来。 同一时间一直动也不动的钟道临猛然大喝一声从地上蹿起伴着呼啸的风声跟从地上带起的雪花抽刀斜冲而上双目神光乍现牢牢罩定三丈外被眼前景象惊的呆了一呆的花灵儿人刀合一的狂劈而去。 花灵儿银牙碎咬本来要暗算赭冷却万没想到眼前这小子居然毫无伤情知中计的她立即抽身疾退只来得及拿出右手上的那把短刺朝前挡出。 “叮!” 冷冽的刀光割豆腐般穿透了那把短刺黑白双色的刀浪紧接着狂卷而出被钟道临一刀劈的短刺寸断的花冷儿全身有如雷劈“哇”的一声狂喷出一口鲜血断线风筝般的被刀浪凌空带飞。 “钟道临你给我记住!” **被狂暴的刀气割的不成样子的花灵儿哭喊着怒喝一声身内浓烟陡起化作一只小银狐朝林外电闪而去。 “哪里走!” 龙血大喝一声从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顶端蹦了下来人在空中手上大弓已然长满弓弦颤动间“嗖嗖嗖”三支羽翎劲箭流星追月般疾在林中闪过猛朝受伤逃匿中的银狐射去。 远处又是一声越去越远的凄厉悲鸣渐渐无声。 第五十八章 虚无之刃 那边的钟道临已经把怪刀搭在了赭冷的脖子上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朋友放的毒确实够看可惜我们兄弟早有防备未免下次没有防备的时候被你暗算不如把解药留下点如何?” 说着声音转为冷酷:“别让小弟知道你在骗我花灵儿能化成狐狸逃跑我就不信你老小子少颗头还能跑?” 地上咳嗽不止的赭冷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血了气喘吁吁的抬头盯着钟道临狠狠道:“你怎么知道她叫花灵儿?” “哈老家伙被谁出卖了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我们哥俩为何没有中毒!” 尽管脸色苍白用刀搭着人家脖子的钟道临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急否则这全身是毒的老东西给他点假的解药那可就真的要归位了。 听到这话的赭冷瞬间变得脸如死灰咬牙道:“咳咳~~莫非是那个贱货给的你解药不成?” “呵呵知道就好!” 钟道临脸上忽然变得暧昧起来而后神秘道:“本来我跟灵儿的关系哈您老前辈是过来人知道了总之后来感情破裂了小子伤心人别有怀抱她就不依不饶四处找人谋杀亲夫。” 说着态度一变亲切道:“您也是被她利用了咱们之间是一场误会但小弟又怕下次没解药防着点您老不如您就给点解药而后咱们各走各路该干嘛干嘛得了如何?” 钟道临在花灵儿对赭冷起了杀心的时候就凭直觉感到他们之间的联手没那么简单这时候的他体内正如万蚁撕咬偏偏还要装出来个笑脸跟眼前这个赭冷瞎扯海吹他忍疼忍得已经把身后的左手紧攥出了鲜血打算真要这个老家伙再啰嗦就先砍了再从他身上找找解药碰碰运气。 钟道临当然知道这么做等于是九死一生只得咬牙紧忍连保持握稳刀的动作都很辛苦。 “别跟他废话了杀了算了!” 龙血也见到了钟道临紧握在身后的那个朝外滴血的拳头干替他着急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朝一株大树的树杈上一蹦笑呵呵的坐在那里来回荡着双腿指着赭冷道:“大哥你把他杀了不就不用再怕中毒了么何必跟他磨蹭心软了小弟帮你!” “唉!” 钟道临趁机把头朝自己肩膀一蹭抹了抹因忍痛而快要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落寞道:“算了跟原本心爱的人都快成仇人了何必再多伤人命再说前辈也是被人利用更罪不至死!” “慢!” 又咳出了一口血的赭冷眼内余光突然看到坐在树上的龙血把箭又搭上了这俩小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已经把他吓得不轻立即大声道:“解药老夫给!” 说着咬牙从染血的怀内掏出了一个黑色木盒打开是一排排用凹槽固定着的药丸想也不想的一把递给钟道临道:“全给你吧希望你遵照诺言你我各走各路!” 钟道临刚要把刀从赭冷脖子上拿开从树上跳下来的龙血却还不放心急匆匆跑过来一把抢过木盒伸手掏出了其中十几粒药丸不由分说就给赭冷喂了下去见赭冷吃后脸色如常才放下心来扭头看着身旁钟道临的双眼问道:“怎么办?” 钟道临当然明白龙血的意思皱眉道:“算了你走吧希望咱们不会再见到!” 说罢将刀从赭冷的脖子上移开示意让他走。 赭冷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也没说什么咳嗽着从怀中掏出几个药瓶自己给自己上了点药而后跄踉的消失在林间薄雾中。 “当啷!” 见赭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眼内钟道临再也忍不住腿弯处传来的酸感手中怪刀从掌中滑落一屁股坐翻倒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龙血见状赶忙将黑盒中的药丸塞了几颗到钟道临口中一边着急道:“钟大哥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药丸入口即融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直达脚底板血液中那些虫子般的骚动也慢慢停了下来钟道临暗松了一口气舒服的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错了感觉好多……咦?怎么……啊!” 钟道临猛然出一声惨叫刚才那种万蚁撕咬的感觉虽然随着药丸的溶化不见踪影却不知道为何肚子里突然剧痛开来紧接着是比刚才痛上百倍的针扎感觉凶猛传来全身肌肉仿佛被无形的手来回拉扯钟道临“哇”的一声张嘴狂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嘶吼着在地上打起滚来吐出的黑血在紫雪覆盖的地上留下了片片殷红连身旁的那把怪刀都给染成了红色。 “嘭嘭!” 先是一声轻咳声传来紧接着就是两声闷响夹杂着一声惨哼龙血惨叫出声被来人一掌轰的口喷鲜血凌空飞起“啪嗒”一声撞在前面一株大树的树干上昏死了过去。 偷袭龙血的居然是去不多时的赤巫赭冷这时的他正站在龙血本来站立的地方双目迸射出了野兽般的绿光脸色阴狠的盯着地上打滚的钟道临恶狠狠道:“**的小崽子咳咳~~~你个贱种装的可真像。” 咳嗽连连的赭冷骂着还不解恨猛地抬腿狠踹了钟道临一脚钟道临被这脚正中额头疼得惨哼一声跌滚开去当赭冷看到钟道临眼里痛苦中夹杂着不解的目光忽然残忍的狞笑起来咬牙切齿道:“怎么不明白?嘿嘿那就让你死明白点……咳~老夫本命盅早就察觉到了你体内的盅虫你个臭小子能忍着盅虫撕咬跟老夫演戏的确难得老夫又怎能破坏了你的雅兴除了无形盅与蝎尾针的毒再给你加上点万蛛之毒的‘解药’嘿嘿!” 听到这里的钟道临暗骂自己糊涂这老匹夫原来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苦忍居然还能忍着胸口的箭伤陪着自己可笑自己还以为计谋得逞原来不过是被别人当傻子耍想到这里的他强忍全身传来的阵阵剧痛艰难喊道:“老妖怪你个老杂种杀了我吧!啊!” 胸口殷红一片同样受伤颇重的赭冷听到钟道临的话并没有恼怒的表情只是剧烈咳嗽了几声就换上了一副嗜血的表情残忍的狞笑道:“想死了?待会你会更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不折磨死你难消老夫心头之恨!” 赭冷边说边舞动双手随着他手掌的摊开合上钟道临体内无数盅虫也随即开始翻江倒海般的折腾撕心裂肺的剧疼已经让他快痛死过去了可不知道赭冷使了什么邪术偏偏脑子仍是那么清晰被三种剧毒之物同时加身的钟道临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那种痛跟痒已经越了人可以忍受的极限甚至那种痒到骨髓里的感觉比疼更加可怕惨叫连连的他不停的在地上打滚翻腾只求一死。 赭冷看到钟道临的样子阴沉沉的笑了起来充满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感情破裂了的小子你还觉得舒服吧?尝到胸腹跟心肝被自己双手指甲抓裂的感觉才真正称得上是伤心人不用着急你离死还早着呢嘿嘿嘿嘿!” 在赭冷一声声冷嘲热讽下嘶嗥着满地打滚的钟道临渐渐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就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的时候心灵中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呼唤确切的说是那把刀的呼唤沾染了他鲜血那柄怪刀借用血媒再次闯入了他的心灵。 一幕幕令钟道临茫然不解的图像碎片纷至沓来图像里面所记录的那些东西都是他闻所未闻过的甚至已经越了他本身的理解范围一霎那间他就明白了这把刀果然是有生命的不应该说是这把刀本身就是生命的载体那里面居然有两个斗了以千年万载记的强横生命一直在彼此牵制谁也奈何不了谁。 这时候其中的一个生命正在用无上玄通呼唤钟道临只要他愿意就能刹那间获得想也不敢想的强大力量而作为条件钟道临必须用当初救阎罗王孩子的方法用“混沌决”把“他”放出来一时间钟道临陷入了心灵上的苦苦挣扎。 一会的时间却仿佛有亿万年那么漫长钟道临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诱人的交换条件虽然钟道临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当年的事情但比起钟道临所“看”到的知道那些小事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刀内的“他”的力量太强横了尽管钟道临只是通过心灵扑捉到了“他”力量的冰山一角可还是被这种可以毁天灭地的巨大力量给深深的震撼了他明白福祸相依相伏的因果关系也正因为明白才不敢去惊动这种未知。 “他”清晰的感觉到了钟道临心灵的回答而他回答钟道临似乎只是一声叹息。 异变突起地上沾染了钟道临鲜血的黑白怪刀一瞬间将浮在刀刃上的血吸收的干干净净而后猛然爆出了璀璨的光华柔和的光慢慢形成彩云轻轻将浑身已经被汗浸透的钟道临从地上抬起至半空仿佛坐在云彩上的钟道临全身皮肤开始朝外渗出黑血跟腥臭的液体不多时的功夫体内在无一丝一毫的盅虫剩下被“怪刀”救了一命的钟道临慢慢苏醒了过来。 已经被眼前所见惊的目瞪口呆的赭冷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就那么微张着嘴愣在了那里突然已经恢复神志的钟道临屈指一弹地上的那把怪刀刀上黑芒一闪赭冷整个头颅顿时与身体分家接着从他脖子上露出的血洞“吱吱”怪叫着飞出一只五彩斑斓獠牙飞虫这只赭冷的本命盅虫尚未来得及逃走便被照在它身上的璀璨光华溶掉连渣滓都没有剩下。 握着这把已经跟自己心灵相通的“怪刀”钟道临心里真是百感交集亦喜亦忧喜的是“他”不但没有怪罪自己没有答应“他”的条件反而将驾驭此刀的前三招刀法传授给了自己钟道临这才知道这把毫无重量的怪刀名叫“虚无之刃”。 一瞬间便通晓了此刀灵性的钟道临当然知道配合那三招刀法能对自己在魔界这个步步杀机的残酷环境中活下来有多重要从他开始进入魔界到如今差一点点就闹个横死收场按照人间算法大概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先后碰上的这些人不论穆图王权甲龙血阿布等魔族土族人也好卜要脸赫日红泰风飞扬这些外族人也罢各个都是冷酷无情心狠狡诈之辈。 这里面虽然有些可以说是钟道临来到魔界所结交的朋友但他却知道这些人已经渗入骨子里的那种冷酷跟狡诈魔界没有弱者只有死去了的强者你要么比别人更强要么就紧紧依附在比你更强的人周围连年不分种族与内外的血腥拼杀已经让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到绝对的冷酷无情只为利益结果而绝不看过程**裸的强者为王的法则在这里真正成为了铁律而这些人多还是自己朋友如果像王权甲或者眼前这个被自己驭刀断头的黑袍老人呢? 王权甲能为了自己的图谋而苦忍几十年才一朝动这个黑袍老人能在那样的环境中玩弄自己在鼓掌之间更别提龙血口中的那个号称“兵鬼”的曾祖他们或许只是魔界中人的一个缩影但只是这个缩影就让钟道临感到深深的恐惧。 如果这群人突破了九鼎的封印杀向人间那么自认聪明的人间之人将会觉自己错的是多么厉害面对着这些从小就生活在如此残酷环境的魔族大军谁能抵挡?与这些凶人相比当初围困九华山的魔界十二星宫人马简直就是没断奶的孩子那些没断奶的孩子都把正道之士组成的联盟闹了个灰头土脸换上龙血曾祖那样的人物呢? 有了这种想法的钟道临越想越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更愿意把手中的“虚无之刃”紧紧握在手中因为如今的他彻底想通了幽霜为何让他去魔界各地看看还特别提醒他要记住时刻提高自己的修为他如今修为不敢说提高了多少但确实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个望日城外加一个不情愿去看的地牢管中窥豹看出的点滴与其说带给他的是新奇不如说是深深的恐惧他也由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魔界这鬼地方确实是个连坏人都不见得能活下来的地方。 钟道临如果心安理得接受这把“虚无之刃”与那三招刀法那么他就能凭借这点保障多活两天可接受了这把刀等于就种下了“虚无之刃”内那两个强大的生命脱身而出的种子那种后果钟道临自认为不比魔界九重天顿开好多少甚至从心灵深处感受到了那种恐惧留也不是毁又不知道怎么毁钟道临的内心再次陷入了苦苦的挣扎。 “唉还是大哥看的开!” 钟道临苦叹一声一时间想起了从利州城外妖怪洞窟回来的伏虎和尚他大哥伏虎的尘缘说放下就放下连随身神兵的失去都了无牵挂至今想起还让他深感敬佩已经决定留下这把刀的钟道临自我安慰的喃喃道:“大不了从魔界临走的时候把这怪刀找个地方埋了也就是了反正小弟现在身负了解魔间疾苦的重任就算大哥知道了也不会怪我吧?总不能让我提着脑袋在这么凶险的地方乱跑吧?嗯有道理!” 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的他怎么都觉得有点牵强附会的意思索性不再想这么烦心的事儿垂头丧气的走到昏迷中的龙血身旁伸手抵住他的后心送出一道真气轻喝道:“牡龠阖扉幽阙巍巍丹中精气魂阳魄阴冰心咒起!” 钟道临口中“冰心咒”刚毕立刻从他左掌边缘渐渐透出柔和的白光慢慢从后心透入龙血体内钟道临暗中默运玄功眉心正中天眼顿开牢牢盯住龙血经脉血管之中的阻塞之处分别一一打通而后分出一股光团助其固本培源龙血身体微震悠悠转醒过来。 “生什么了?” 一睁开眼龙血就看到了灰头土脸坐在自己身旁的钟道临浑身差不多被带血的湿泥覆盖满身腥臭刚忍痛坐了起来就看到了地上赭冷无头的尸体愕然道:“是这老小子偷袭我?大哥没被他伤着吧?” 钟道临轻轻摇了摇头这时的他没工夫跟龙血啰嗦怕赭冷的身上也带毒正在用一块从衣服上撕下的破布包裹着右手小心翼翼的搜索着赭冷尸体的口袋过不多时就从他怀中搜出了一块吸满了毒针的磁石跟几个小瓶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毒是药。 “奇怪这是什么?” 钟道临感到入手处摸到了个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才觉是本写满蝇头小字的薄兽皮册子里面的字没有一个是自己看得懂的立马扬起来朝龙血嚷道:“过来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上面有说如何才能配制解药么?” 已经被刚才所经历的种种残酷折磨吓得透心凉的钟道临极为想弄清楚那些盅毒是怎么回事否则下次碰上会使这种邪门玩意的家伙还是要吃亏反正当年就深知有便宜要占有竹杠就要敲得他万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搜刮战利品的机会他一想起来体内毒盅作时带来的那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巨疼就心有余悸当初放老白龟一马还要收点好处放着眼前这个死人更没有浪费的理由。 第五十九章 风翼之链 龙血反正不怕什么毒一类的东西就那么空手接过钟道临手中那本有些黄的小册子随便翻开封皮下几页看了看皱眉道:“我看看什么东西……这个……哦…写的是巫教十戒还有…等等……” 说着又朝后翻了几页愕然开口续道:“这后面记载的好像是他们巫教修炼施法跟养盅放毒的法门乱七八糟的看不懂不过没有写怎么配解药一类的东西!” 钟道临闻言失望道:“哎怎么这老家伙不带本解药书在身上!” 龙血也来了兴趣走过来帮着钟道临翻看着赭冷的无头尸体可找来找去除了些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药粉跟一个赤色令牌就剩一个铜炉般的器皿了剩下什么都没有了同样有些失望的龙血随手把器皿给扔飞了出去安慰钟道临道:“大哥干脆把这册子上关于放毒跟巫法的那些看看得了虽然比不上直接有解药来的好但也说不定还有点用处总比下次再遇上什么都不清楚强是吧?” 钟道临垂头丧气道:“你都看不懂我能看懂才怪了连这些字我都不认识!” 龙血笑道:“不认识我慢慢讲给大哥听嘛以大哥如此聪慧还不是触类旁通怎是小弟可比这巫教令牌说不定小弟日后还能用的上就不跟大哥客气了嘿嘿!” 神神秘秘说罢扬手将已经试出上面无毒的兽皮册子扔给钟道临自己则笑嘻嘻的把那赤红令牌当仁不让的收入自己怀中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钟道临倒是对什么破令牌不感兴趣也由得他分一杯羹随便将那本册子装入怀内的乾坤袋瞄了龙血一眼道:“怪不得你小子突然这么好心原来另有所图!” “嘿自己人客气什么!” 龙血赶忙岔开话题问道:“这老贼怎么又回来了?哦…卑鄙……我知道了……幸好大哥吉人天相这么多瓶瓶罐罐都能找出来对症的解药小弟佩服!” 拍马屁拍到了马脚上钟道临暗骂一声这么多杂七杂八的药粉我能找的对才怪没好气的把刚才的经过粗略的说了一遍忍不住问道:“先别问那么多你们龙家怎么会天生不怕毒呢?” 钟道临一想起来刚才的事儿就后怕也顺带对龙血能够天生不怕这邪乎东西产生了羡慕之心。 龙血站起来靠着一颗小树喘了几口气才慢慢说道:“曾祖心爱之人并不是曾祖母但小弟爷爷却是曾祖母单美所出钟兄明白了么?” “不明白!” 钟道临听的一头雾水暗道我问的是为何你小子不怕毒管你爷爷是谁生的这要是能明白才怪。 龙血大讶道:“我们龙家至爷爷一代起都是毒圣呼哻邪罗王的直系子孙血脉里早就流的有呼哻邪罗王的血大哥不会还不明白吧?” 龙血像看着一个怪人般盯着钟道临瞧了半天这个魔界中无人不知的事实眼前之人居然不知道他可不明白钟道临还真不是魔界之人换了刚来那阵恐怕要更尴尬连钱都不认识。 钟道临讪笑一声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脸色恢复得比较快打个哈哈转移话题道:“你曾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娶自己心爱的人功名利禄统统抛弃却跟自己不爱的人生了儿子哦无意冒犯见谅!” 龙血默默点了点头苦笑道:“没有什么冒犯的大哥所言也是事实曾祖将云雾城之外的平原命名为‘乌兰’就已经等于昭告天下了。” 沉吟了半晌钟道临纳闷道:“按说以你曾祖的修为应该早就突破了寿命的局限为何?” 听了这话龙血的身体为不可查的颤抖了少许抱头痛苦道:“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的是在小弟的爷爷二十岁生日那天曾祖在乌兰平原吩咐完风翼族族长所托之事后就立即自杀身亡次日风翼族族长和曾祖遗体同时失踪爷爷正是在那一天继任为云雾城城主。” 顿了顿沉重道:“这只是外边的看法我们龙家却一直还相信曾祖活着可风翼族却说当时在族内有很多人都在场亲眼目睹曾祖自杀殉情还说曾祖临死时说过他这二十年都是为了一个承诺活的我们自然不会信那些鸟人说的鬼话爷爷当时在大怒下就把风翼族全族赶走了不准他们再在乌兰平原栖息。” 钟道临对龙血的曾祖龙胜天是死是活倒是不关心若无其事道:“别想那些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你能顺利入主云雾按你的话说就是拿回自己应得的其他…咦?你刚才说风翼族?” 龙血茫然点头道:“是风翼族怎么了?” 摆了摆手钟道临轻轻把脖颈上挂着的那个“风翼之链”从衣服内拽了出来龙血看清了石链上镶嵌的那颗蓝宝石瞪大眼睛道:“钟兄把风翼族的翼使杀了?” 钟道临没好气道:“我才没你那么喜欢有动静就先想到杀!” 龙血自然知道钟道临是说他当初人都没看清就瞎放箭的事儿赶忙陪笑道:“大哥恕罪当初小弟实乃无心嘿不过这链子好像只有那几个风翼使才能戴除非死去否则绝不离身万没理由失却或被外族得到的!” 钟道临只知道当初风飞扬给他的时候说是什么身份的象征听到这里才觉得不是那么简单不由疑惑道:“噢?有这么严重?如果丢了再做一条不就得了?” 龙血看他随手将石头链子不当回事儿的甩来甩去嚷起来叫道:“我说大哥这个链子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绝不是说做就能做的你把功力注入在那颗蓝色宝石上试试。” 闻言有些好奇的钟道临立即把自身真气灌注到那颗蓝宝石上奇妙的事情生了整个“风翼之链”居然好像水一般在他的手心流动起来慢慢这些石头化成的水流包裹住了那颗迸出蓝光的宝石在两人的面前好像形成了一把铜镜般的物体飘浮半空。 “什么玩意?” 被眼前所见惊呆了钟道临现这东西上面好像不停的出现莫名其妙的符号忍不住喊了一声。 “那是他们翼人族千百年来的历史!” 龙血异常肃穆的声音在钟道临耳边响起:“天翼飞翼跟风翼族本来是一族的在外族的眼中都是翼人族直到大概据此千年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分崩离析的也由此慢慢分化成上百个大小翼人族群直到大约三百多年前才慢慢形成了最大的四股势力后来魔翼族一日之间神秘消失就只剩下天翼族飞翼族跟风翼族三族了!” 看着那些符号慢慢消失风翼之链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钟道临一把接过盯着掌中的石链皱眉道:“这是谁造出来的?就为了这个闹的分裂?” 龙血撇了撇嘴角晒道:“也就是大哥你才不把这东西当回事儿这链子一共有二十七条如果能积齐为一的话不但能够看到完整的翼人族历史而且等于间接掌握了翼人族全族的生死据说这里面藏着个什么秘密而翼人族在魔界的历史要比咱们魔族悠久的多这链子里面所蕴藏的秘密就可想而知了!” 钟道临不怀好意的瞟了龙血一眼恶言恶语道:“你个山野小子怎么知道那么多?是不是你也想要不如为兄送给你好了!” 说着真的把手中的天翼之链递给龙血吓得后者连连摆手道:“这鬼东西烫手小弟可无福消受大哥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了吧小弟虽然在外隐居一年可毕竟还算…嘿嘿…出身显赫奉劝大哥一句此物烫手切莫沾染!” 龙血始终坚信肯定是钟道临不定在哪把人家风翼使宰掉了一个他才不相信钟道临手中的东西是来自于“正当渠道”因为翼人族宁可送命也绝不会把这东西送人的。 钟道临本来只是觉得既然受风飞扬所托那就顺道看看有没有长翅膀的翼人飞过然后随便找个什么风翼族的鸟人把东西带回去就是了可听完龙血的一番告诫才深感责任重大怕对面那小子多心沉声道:“这是我在地牢的一个朋友临死所托之物原本没想到那么重要咱们今后不要再谈关于这个链子的事了以防隔墙有耳旁生祸端有机会我亲自给他们风翼族送回去也就是了!” 龙血在见到他拿出来这个东西的时候本能瞎编点故事然后再想办法从他手中轻易骗取此物但龙血则一开始就实话实说这令钟道临分外感动投桃报李下也就将当初风飞扬所托说了出来内心对龙血的信任又深一层。 “我看还是小心为妙!” 龙血凝重道:“这东西落在翼人族本族之人手上还好如果被他们那帮傻鸟知道在外族手上恐怕会不顾一切倾巢来攻照小弟看钟大哥所说的那个风飞扬就没安好心既然你已经看到这东西了风翼族能让你活着走出来么?最能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那些傻鸟再傻这个大道理估计还能懂!” “不会吧?” 虽然钟道临有些不相信龙血所说但经过魔界这些天的磨练他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人了而且这又关乎到自己的小命只得点了点头道:“嗯到时候看着办就是毕竟那帮自称是我手下的粗人正在搬光他的家当不把这东西物归原主似乎有些不妥。” 这回轮到龙血听的一头雾水了愕然道:“搬光家当?” “呵呵!” 钟道临想起那头爱拍马屁的大黑熊就乐了起来笑呵呵拍着龙血的肩膀道:“你伤感觉如何了?差不多咱们就快些上路这些事有机会再讲给你听!” “嗯!” 龙血用手扶着树干活动了一下腰杆感觉除了胸骨内还有些隐痛外其他的倒没什么心知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钟道临肯定暗中施了手脚否则不会好的这么快感激的冲钟道临点了点头道:“也好早一天拿到云雾城的兵权就早一天起兵把大哥身后的追兵给统统找出来砍了这挨千刀的下毒老贼要在多上一两个恐怕咱们兄弟就没命走出这片林子了!” 说罢还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后心的疼处他虽然生就不惧百毒侵体但却对会突然挨上两掌同样感到后怕要不是赭冷受伤颇重光那两掌就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钟道临想到的却是负伤遁走的花灵儿这次是她没有算到自己身旁有龙血这个根本不怕毒的魔族毒圣后代以花灵儿当年表露出来的果敢狠断的作风下一次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动暗道假如花灵儿就是当初带兵剿杀王权甲的主帅那么或许已经有一队人马潜入了进来如果能够借助龙血的精锐机动骑兵将其一举全歼或许能够让这些花样层出不穷的暗杀少上不少龙血说的没错像这种放毒的家伙多来几个或者身旁有个像峡谷追杀他的那个隐族高手在暗中协助恐怕自己这条小命就真的危乎了。 当魔界那颗暗淡的黄日逐渐西沉的时分疲惫不堪的钟道临跟龙血终于徒步穿过享有粮仓之称的“乌兰”平原达至云雾城。 为了不让钟道临一头紫色长惹人注意龙血专门在一日前来时的路上放箭射杀了一种名为“羰鼠”的食草小兽剥下油亮的毛皮给他做了一顶土人毡帽样式的皮帽戴上皮帽子的钟道临活像一个刚进城的土包子正在龙血戏谑的目光中尴尬的遥望四周建筑终于明白到为何龙血会说云雾城是个没有城防的城池。 整个云雾城都笼罩迷离的雾丝之中一栋栋斜角的石屋建筑跟坐落在路边民居前的晾鱼棚只有到了近处才能慢慢浮现在视野之中云雾城南傍雾江城环无山脉遮拦三面环水周边多水道一条名为清水的小河更是从城中蜿蜒穿过。 此处盛产的腮肚鳞鱼配以本地人特制的酱料本就是远销各地的美味每到产鱼的时节总是有商贾从各地赶来收购故家家户户的门前都多少建有晾鱼棚用来将卖不掉的腮肚鳞鱼风干保存渐渐这些密密麻麻排列在道旁的石台也就成了云雾城特有的街景。 直到快进了云雾城城心的时候钟道临才在龙血的特意提醒下明白到自己已经进入了这个所谓的城池毕竟在这样雾雨腾腾的环境下毫无视野可言百步之外尽是蒙蒙白雾所以龙血也没有刻意嘲笑他只是在钟道临一次次问到没到下才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已经进城多时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反而搞得有些傻头傻脑的钟道临一阵纳闷不明白龙胜天为何要把城建在如此朦胧的环境中。 钟道临凭借人的灵觉自然知道周围的迷雾中有着不少穿梭往返的各族人等但也只是当这些人从雾里面现出身形才感到一阵惊奇忍不住向身旁的龙血问道:“你们云雾城治安如何?贼肯定很多吧?” 也是偌大一个城池不但没有能够闭关的城门而且终日笼罩在漫天大雾中一旦有贼人起了歹心岂不是如鱼得水?随便扒点钱物只要撒丫子就跑不被当场捉住谁能在这么大的雾里面把人犯抓到可当钟道临看到连那些土人都是一个个衣着光鲜走起路来红光满面的得意样子又觉得不对。 要知道在望日城中他也曾经见过那些土人大都是那种灰头土脸神态萎靡的样子连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绝没有这里的土人们脸上那种神采飞扬的感觉一个个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就连迎面碰上鳞蛇族的凶人也是挺胸对撞而过这让钟道临不由得疑惑了起来忍不住开口向龙血询问。 龙血拉着钟道临的肩膀将他拽到了一个路弯处示意他这个土包子跟上见钟道临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得意摇头晃脑道:“想在云雾城做贼?那要看他有几颗脑袋了从曾祖开始就设定了‘监赏法’所有街道内的住户都会互相监督一户中有一人作奸犯科全家人皆贬为贱奴四方临十户皆斩如有当街偷盗而百步之内无人阻止则百步之内所有人皆斩就算……” “这不是商鞅的连坐法么?” 闻言吓了一跳的钟道临出言打断了龙血得意的宣讲后者愕然道:“商鞅是谁?什么连坐?” “没什么!” 感觉到自己失言的钟道临赶忙糊弄道:“我曾经在一处地方听过有跟你们云雾城这里差不多的连坐刑法好像是个叫商鞅的人提出来的说什么一人犯法株连六亲将五家编为一伍十家为一什什伍中互相纠察告奸人有不告的什伍连坐大概就是这样子了。” “人才哪小弟怎么就没想过呢?” 龙血一下子来了精神激动的抓着钟道临的手双目放光道:“如此配合曾祖的‘监赏法’更能环环相扣这人现在在哪?” 钟道临被弄得呆了一呆才想起来一把甩开龙血的手恼道:“好个屁他这人如此残忍牵连无辜早被分尸了!” “呀!” 龙血痛苦的大叫一声连连跺脚道:“如此人才竟然死了小弟还想重掌云雾城后重金聘此人担当监法堂一职这…这…唉这是哪个王八蛋瞎了眼把如此人才给杀了真可惜了!” 第六十章 一子暗棋 “不是吧?” 钟道临从未想过这么残忍的“连坐法”还能让龙血如此激动叫妙反驳道:“你们龙家如此牵连无辜换取一时平安能不引起各族居民仇视?就算城内人都被你这残酷的‘监赏法’吓住了那从城外到这里的各族商人或流寇犯案还不是管不了?” “仇视?” 龙血像看一个怪人一样盯着钟道临看了半天直到把后者看得浑身不自在才纳闷道:“如今各族在云雾城中的人等无不安居乐业小弟也没听说过哪处治安能比此处好的外边来的商贾只有取得令牌才能在此买卖否则不但寸步难行也没人会卖东西给他们而且无论商队大小只要其中有一人闹事其余众人皆按律严办反之如果他们在云雾城地盘内出事我们则将损失货物按价赔偿各地商贾无不蜂拥而来别说犯事了连敢以次充好的都少见附近几族都愿意来此交易何来管不了一说?” 钟道临听的也是一阵气馁暗道乱世用重典蛮人配酷刑难道真是这样才行无奈道:“那流窜作案的怎么办?” 龙血被钟道临问的也是一阵气馁心想这人怎么还不明白呢没好气道:“单个的敢进来根本不用官军动手重赏之下城中的那些居民都能将其乱刀砍死他们还巴不得多来几个呢至于山贼跟大股流寇更是想见都见不到除了翼人族外没有哪族的兵能比云雾城的骑兵快而且云雾城的骑兵都是当年那些跟随曾祖的土人后代对我们龙家绝对忠心耿耿大哥说的那些所谓的流寇来了容易回去难再说附近的山贼草寇不是被清剿了就是自己找新的地方挪窝了还能怎么办?想办谁还找不到对手呢!” 说罢龙血哈哈大笑起来他终于觉自己除了百毒不侵外还有地方比钟道临强这个新现让他越得意起来。 看到龙血笑的前后打跌的样子钟道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看着那些跟自己擦身而过的各族人脸上那种异常放松平静的神态毫不像望日城所看到的每个人走路都是异常警惕生怕身旁会突然有什么不测生的疑神疑鬼的样子也终于明白龙血所说的都是事实未免被这小子越笑越尴尬紧赶两步朝前走去。 “大哥别走那么快嘛没小弟领路会迷路的哈哈哈!” 说了几句话就变得有些精神抖擞的龙血笑呵呵的紧追而上不但示威般的一摇三晃在前领路而且时不时还扭过头来“详细”的给身后无精打采的钟道临介绍云雾城各种风俗听得后者只懂连连点头暗骂这路可真长。 “咱们到了!” 龙血走到一个侧巷口停了下来表情忽然转为严肃伸手指着对面街上一栋上挂粉红色风旗的建筑道:“那就是小弟跟钟兄所说的‘逍遥楼’了。” 钟道临偷眼打量了一番这个被他内心称之为“魔界妓寨”的逍遥楼从外边看全部为木质结构使用易腐烂的木头做材料这在多雾潮湿的云雾城尤为突出成塔形的“逍遥楼”高三层奇异的构造使得底楼宽大而顶楼只有那么孤零零的一间镂窗厢厅从四角型的楼尖顶垂下来几十条木藤上挂各色鲜艳图案的风旗浓雾中也能一览无遗。 垂下来的风旗在底楼木质大门顶端被扎起分别置于两端八扇四开的折叠木门完全洞开门前站着十几个负责为各族“花客”引路的花使当钟道临看到其中居然还有头打扮俏丽的母黑熊时差点没有笑出声来暗道看来不论是谁都逃不过**形貌钦威态欲言声欲细滑欲跟人想欲这六欲的束缚这种**甚至不分人魔两界起码六欲之的**在魔界就通过面前这栋“逍遥楼”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 而这个供各族人士满足“**”的逍遥楼前门外则用两根浮雕巨柱托起了一块黑龙大匾建成门楼旁边摆放着四尊不知名的怪兽石雕和人间***场所不同的是这里多了一份诡异凄美的感觉各族“花客”就是从这个门楼下通过而后再分别由族内“花使”领入楼内不虞有言语不通或“爱好不同”的问题。 虽然整个云雾城的人都知道这个屈一指的烟花圣地是各族商贾散金的宝地可钟道临却从龙血那里知道此处非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有把握么?” 钟道临到了这里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不光是因为他是不善此道的修行之人更重要的是假如这临门一脚要是踢到了铁板上那他跟龙血就只得杀出云雾城了。 龙血坚定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爹错就错在没有觉龙傲这个自家内鬼才饮恨而终同样的错误我不信爹会犯两次!” “走吧我陪你进去!” 钟道临看到龙血眼中感动得泪花晒道:“你小子别自作多情我是怕万一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来不及逃跑就被人捆了到时候还要冲进去救你老子多麻烦!” 趁机奚落了一句龙血找回了点场子的钟道临却没有表面那么轻松只得希望真像龙血所说的那样他老子不会犯二次同样的错误。 什么也没说的龙血下意识的紧了紧背着的那把大弓与钟道临并肩走向那些“花枝招展”的“花使”。 “贵……” 逍遥楼前一个皮肤白皙穿着粉裙的高挑女子见对面走来两个魔族客人赶忙展露笑脸烟波媚行的迎了上来可她刚一开口就把后边想要说的话给活生生吞了回去她在此做迎客的“花使”时间也不短了说是阅人千万也不为过但等她看清钟道临跟龙血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女子眼中正嬉皮笑脸走过来的二人全身裹在油腻且到处是破洞的脏衣服下不说全身还血迹斑斑的那带着邋遢皮帽的小子更吓人脸上颈下全是道道血痕一股子腥臭扑鼻的气味直从他身上往自己鼻孔内钻赶忙皱眉掩鼻道:“二位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 “逍遥楼嘛我们兄弟知道美人儿!” 龙血笑嘻嘻的走上前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掐了一下对面女子的脸蛋吓得脸上顿时多了一块黑斑的女子差点没有当场昏死过去花容失色道:“你要干什么?” 钟道临见女子想要尖叫立即伸手朝旁拽开了还想轻薄人家的龙血明白到以如今自己二人的外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动作肯定不妥赶忙赔笑道:“姑娘息怒我们兄弟刚才闹着玩嘿嘿你知道了有些过火正要到里面洗漱一番顺便嘛…咳咳!” 说罢给龙血使了个眼色后者见到女子脸上的黑斑也清醒了过来本来是要装“花客”混进去的没想到忘记了自己二人还穿着昨日拼斗后受伤染血的衣服暗骂自己大意怎么连这个都没注意情急中立马从怀中掏出两枚刀塞给对面那个脸色白的女子尴尬道:“在下……嘿……我那个…” “呀!” 正不知说什么好的龙血耳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同样吓了一跳的钟道临立马手按刀柄准备一有不妥立即逃走谁知猛然喊了一声的女子反而笑脸如花的冲二人扑了过来用胳膊一边一个紧挽着两人的臂膀就朝内领去深情的望着龙血的双眼媚笑道:“奴家谢大爷重赏如果大爷不嫌弃奴家惜若愿意悉心伺候……” 要知道一枚刀币就能换五千枚鼎币龙血一出手就是一万鼎币的豪气别说这个叫惜若的女子在来此的花客中没见过就连听也没听过就算刚才有再大的怨气这会也只剩下来满心欢喜了。 惜若不但不嫌弃二人满身恶臭动人的**更不住往他们身上碰连暗松了一口气的钟道临都有点魂与之夺的感觉更不用说血气方刚的龙血了。 “奴家先带二位爷去侧院温泉洗漱换衣如何?” 惜若挽着二人刚一进厅就止步甜笑道:“奴家这身衣服也都染脏了不如一起吧惜若也好帮二位爷擦身奴家推拿的功夫可是一绝呢!” 说罢又朝龙血抛了个媚眼对这个豪气又俊朗的土财主她是准备粘上不放了被她丰胸挤的晕晕乎乎的龙血正要答应一旁还算清醒的钟道临赶忙阻止道:“我们自己洗就可以了姐姐还是忙自己的吧!” 暗中挨了钟道临一脚的龙血也一下子醒神了过来大头连点道:“对对我们兄弟从小都是自己洗有外人反而不习惯惜姐帮忙拿两套换洗的衣物就好!” 说着又从怀内掏出一枚刀币笑嘻嘻的塞入惜若的手中。 右手微抖着接过刀币的惜若差点没晕过去只觉得这人大方的有点可怕虽然对二人不要陪侍感到失望可还是习惯性的顺从道:“那奴家就去帮二位爷买两套合身的衣裤来只不过这钱……也太多了。” 钟道临笑呵呵道:“不多其余的就是你的了不过最好能给我们找个僻静点的地方!” 惜若欢喜的连连点头娇声道:“放心吧一会儿奴家就交待下人把通往二位爷所在的那个泉池的门锁上保证没人打扰!” 说着亲热的带着两人朝偏厅走去。 侧院的温泉池是从地底冒出的活水经过几道堆砌而成的石道降温后流至而成的泡在温热池水中的钟道临跟龙血正舒服的直哼唧望着水面缭绕向上升起的迷离雾气感受着皮肤带来的微热水温两人差点忘了身在何处就连惜若买回衣物唤二人上来的时候他们俩还舍不得离开直到惜若也准备陪他们一起洗的时候这两人才大惊下从温泉水中一齐蹦了出来难免被人略窥春光。 看着面前换上了干净衣服的二人惜若更是脸上烫心中一阵荡漾暗道好一对俊俏的小哥可还没等她再次冲二人扑上龙血那平静中却带有一股不可违背的威严声音传到了她的耳内:“我要见莫荣!” 闻言瞬间退去了欲火的惜若大讶道:“您要见我们老板?” 这也是钟道临跟龙血商量后的临时决定与其这么探来探去不如直接让人给莫荣捎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趁着龙傲刚死越早能够知道云雾城目前的形势对二人就越有利所以干脆直接把来意借由这个花使说了出来。 龙血点了点头伸手取下食指上的那枚碧绿戒指递给惜若道:“你把这枚戒指直接拿给莫荣看记住在见到他前中途切莫跟人提起办成后小弟另有重谢!” 惜若听完龙血的话紧张的神情才算舒缓下来她就怕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要对老板不利至于帮忙送个东西倒是小事一桩想到这里摊掌接过龙血交给她的那枚戒指媚笑道:“放心吧奴家一定亲手交到老板手中!” 说罢也不废话朝二人抛了个媚眼就急忙走回大厅从龙血能对他大老板直呼其名而毫无恭敬之意这点上她就不敢大意急匆匆的走出二人视野中。 看着消失在侧院大门后的背影龙血自嘲道:“我们是不是有些靠赌运了?” 钟道临摇摇头道:“人生事事处处皆赌如果将会生的什么事都被你准确无误的先一步知道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对刚才龙血直呼逍遥楼老板莫荣的名讳丝毫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因为据龙血所说莫荣此人本就是其父龙孤三十年前便布下的一枚暗棋未雨绸缪特意布在了棋盘之外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枚棋子也在各方势力的眼皮底下隐藏了整整三十年而今天就是龙血决定启动这枚暗棋的日子。 不多时的功夫从远至近的清晰脚步声打断了二人的思绪从内堂快走出了一位身穿锦衣的大胖子这位主的脖子已经被肉球一般的脑袋压得没影了还挺着个堪比十月怀胎的大肚子估计这主站直了朝下看都不容易看到自己的脚尖此刻正气喘吁吁一路小跑“咚咚咚咚”的来到两人身前小眼眯缝着的问道:“小人正是此处东家莫荣敢问可是两位小兄弟找小人?” “你就是莫荣?” 龙血也从未见过莫荣的样子看到眼前的这个大肉球不免狐疑道:“我让人带给你的东西呢?” 莫荣伸出肥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摊开另一只手掌露出龙血刚才交给惜若的那枚戒指道:“在这里!” 龙血却没有接过来盯着莫荣的双眼淡淡道:“莫老板可知此物来历?” 莫荣若无其事道:“听当初一位朋友说过在蜥人族聚居的沼泽曾经见过好像叫做‘碧血戒’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枚!” 龙血知道自己在试探莫荣身份的同时对方也在试探他突然冷冷得说了一句:“你那个朋友救了这枚戒指的主人可这枚戒指的主人却认不出来自己的祖传之物旁人又怎么能比戒指的主人更能分辨出是否同一枚?” “好锐利的眼神!” 一直用精神牢牢锁定住眼前这个巨胖的钟道临猛然感到心头一寒在龙血说出“戒指的主人”几个字的时候突然觉从莫荣一直眯缝着的小眼中迸射出一股冷冽的寒光心头剧震暗道原来此人是深藏不露刚才的脚步声显然也是刻意装出来的故意让两人听到的。 钟道临同时感到一阵后怕面对这个连自己都不敢轻言取胜的高手一旦此人变节莫说是顺利逃出云雾城恐怕他跟龙血两人连这个温泉侧庭都出不去心中甚至有些奇怪如此一个能依为臂膀的高手龙血之父龙孤却居然三十年弃之不用甚至临死之时才告诉龙血这份心机也委实够可怕了。 莫荣又恢复了一直保持的神色却不知刚才无意间露出本目的一瞬已经被一旁的钟道临尽收眼底平静道:“请问这位小兄弟跟戒指主人的那位朋友什么关系?” 龙血淡淡道:“父子!” 莫荣紧接着问道:“何以为证?” 龙血轻笑道:“听我爹说三十年前咬伤你的剧毒之物黑金火蟾已经被您老磨成粉不如拿来点让在下尝尝如何?” “扑通!” 正在问话的莫荣突然双膝朝龙血跪到声泪俱下道:“少城主贵体无恙老奴死也瞑目了当年之事除了老城主跟老奴外再无第三人知道老奴万死也不敢再拿金蟾试探了少城主在上请受老奴三拜!” 龙血也被莫荣突如其来的反应弄得手忙脚乱起来赶忙要拉莫荣起来却觉后者仍是全身纹丝不晃的跪在地上冲他拜了三拜才肯站起脸红道:“荣前辈您这是何苦小子本就是您的晚辈该是小子向您磕头才对!” 说罢不由分说就要跪下给莫荣磕头吓得后者赶忙阻止道:“使不得少城主老奴过毒誓一生视老城主一家为主少主折杀老奴了!” 龙血不由分说仍是憋气低了几下头算是带了磕头之礼微怒道:“荣叔这么说就是骂侄儿不尊了您老人家跟我爹的关系我不管总之今后如果您认我这个少城主侄子就不许自称为奴!” 一边看着龙血跟莫荣争执的钟道临也暗竖大拇指心道龙血这小子果然不愧是出身官宦世家生就会耍这些笼络人心的手腕如此一来莫荣还不拼老命助他? 第六十一章 追日骑兵 果然莫荣这个见惯场面的巨贾也被如此“重义”的少主感动得热泪盈眶浑身颤抖道:“好老…老朽就折寿认了这声荣叔这位小兄弟是?” 龙血轻抚了几下莫荣的后背好让其平复下来接着介绍道:“这位是钟道临也是救了小弟两回命的大哥!” 莫荣听到此言又要替龙血向钟道临拜谢吓得早有准备的钟道临赶忙伸手扶住恭敬道:“前辈千万不要这样不然小子良心上也过不去!” 钟道临对这个如今已经富甲一方却仍然不忘旧主的大商贾从内心中升起了敬重之意两人身体接触的瞬间已经了解了对方的不凡莫荣看着钟道临的目光中露出了一抹讶色也就不再坚持施礼大有深意的冲钟道临微微点了点头扭头郑重道:“少主这次找出老朽可是为了重掌云雾城?” “嗯!” 龙血两眼一红悲切道:“不瞒荣叔本来小侄是准备跟阿琦隐居深山不再回来的可却没想到那个暗中刺杀爹的人居然就是龙傲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连已经遁入山林的我们兄妹都不放过阿琦…就是因为看到阿琦惨死我才决定重回云雾城但却不知如今城内情况万不得已只得惊动莫叔了!” 听到龙琦惨死的消息莫荣身子明显的颤了一下惊怒道:“那龙傲如今何处?” 龙血冷冷道:“一箭穿心曝尸荒野! “杀得好!” 莫荣脸上肥肉乱颤大喝道:“如今掌握住云雾城水军的就是龙傲独子龙战幸好少主能够及时赶来否则等到一直都不肯在没有得到少主确切消息前听命于龙傲父子的‘追日骑兵’也归附到他们那一方事情就难办了!” 龙血眼中杀机一现冷哼道:“恐怕龙傲就是等不及才亲自出马要我人头若不是钟大哥恰好路过嘿嘿…” 说着出了一阵冷酷的笑声听的一旁钟道临都有些心中寒短短几日内龙血就从一个稚气未脱的青年成长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少城主。 从龙血的这阵冷酷笑声中就能够听出来他已经决定将那个叫做龙战的表兄赶尽杀绝了钟道临也不知道是应该替他高兴还是惋惜见那个送信的惜若还没回来随口问莫荣道:“荣前辈刚才给您送戒指的那个小姑娘呢?” 莫荣本是沉着的脸上闻声也露出了一丝暧昧的神色笑呵呵道:“小兄弟喜欢的话老朽这里虽不敢说有什么绝色但比那个丫头好上百倍的处子多少还有几个回头送给老弟便是那个就算了!” 龙血用眼色打断了钟道临的继续追问后者呻吟一声痛苦的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自然明白那个本是刚了一笔小财正满心欢喜的惜若这时候恐怕已经被莫荣灭了口她或许仅仅就是因为帮龙血送那枚戒指给莫荣才惹上了杀身之祸他跟龙血两人等于是间接害死那个姑娘的凶手一下子明白到这点的钟道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龙血跟莫荣更是丝毫不会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平静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忍也许早就司空见惯了。 龙血见钟道临脸色不好以为是他担心暗处那些神出鬼没的追兵忍不住道:“一等控制住云雾城的兵权小弟就帮钟大哥料理了身后那群追兵在荣叔这里应该不用操心安全问题!” 莫荣闻言讶道:“追兵?” 龙血立时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跟钟道临目前的情况说了出来莫荣听完眉头大皱道:“不妥七日来有一批来路不明的人分别在市场上大量购入物资跟食物正是由于他们这些人怕被官军注意而特意分散采购才反而被老朽的暗线注意到!” 钟道临愕然道:“前辈的意思是那些人已经潜入到了云雾城附近?” 莫荣道:“按他们采购的粮食数量来看不足以对云雾城构成威胁所以老朽也就没深入探查不过要是这些人是为了钟小兄而来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 龙血冷冷打断了莫荣的话道:“而且荣叔是怕这些人本就是跟龙战串通好的是吧?否则以云雾城控制周边的严密程度又怎么会任其长驱直入而不闻不问哼!” 莫荣赞赏的看了龙血一眼点头道:“如今龙战手上的水军在雾江之上就算咱们掌握了骑兵也并不容易撼动其分毫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这批暗中潜入进来的钉子否则一旦少主进城或龙傲死亡的消息传出龙战必会不顾一切的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控制整个云雾城到那个时候再加上暗中与他配合的这股敌人那才真正是我们的噩梦!” 龙血愕然道:“荣叔的意思难道是想在接收云雾城骑兵前先解决掉这一批人?” 莫荣轻松点头道:“不错不过不是一批而是两批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些被老朽暗线探查出来的人马只是其中一批老朽还一直纳闷为何这些人会被如此轻易的现踪迹直到刚才钟小兄提起追兵一事老朽才明白过来。” 说着声音转冷道:“那些明着挥军长驱直入的骑兵跟这批暗中潜伏的都要一起解决掉!” 钟道临吓了一跳以他们两个人加上一个开妓寨的胖子就想去“解决”对方不知道多少人恐怕还没见对方人影自己倒是被解决了见识过赭冷那种无色无味的毒盅之前他或许觉得自己勉强算是能以一挡百大不了一看势头不对撒丫子跑路便是可刚吃过亏的他却绝不会有这种想法暗道眼前这胖子的胆可真够肥的。 龙血的想法跟钟道临大同小异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彼此骇然对望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恐惧的神色。 莫荣看着二人呆若木鸡的样子呵呵笑起傲然道:“老朽三十年来一直在暗中等待老城主召唤怎么会毫无准备?三十年来老朽收养了一批各族流浪的孤儿分别屯聚三处秘密操练刺杀暗袭的技艺其中更挑出来五百善于骑射的土族人安插到了鸿儿手下正是希望将来有一天能够用的上!” 龙血大喜道:“如此一来就不虞有人手不足的事情了不过荣叔所说的鸿儿是?” 莫荣一张肥脸上鲜有的露出了慈祥的神色轻笑道:“练惊鸿乃老朽义子二十六年前老朽偶然在城外雾江妖兽口中救得此子他父母却早一步丧命老朽只得将他抱回家中当成自己孩子养可毕竟他是土人学不了上等武学也不容易领悟暗杀刺袭的精要反而天生神力且精于骑射老朽只得亲自传授他兵法并将其安排在兵营七年来积功做到了‘黑云骑’督帅总算没让老朽失望!” 在龙血一旁解释下钟道临才渐渐闹清楚了云雾城的骑兵编制。 原来享誉魔界被人称之为“追日骑兵”的云雾城骑兵从龙血的曾祖开始就被分成了善于奇袭跟突刺冲击的轻重两大骑兵兵团且又按照魔界九色魔日分为九色战骑“青赤黑白”这上四色战骑是全身裹上一层厚甲连胯下牦马兽都有**兽甲的“云骑兵”此上四色军团各拥一万人骑因为仅用于云雾城周边的正面突刺冲击作战故没有粮草辎重的后顾之忧一旦开赴外族作战则会每团扩编一个由两万辎重车步兵组成的粮勤队有着无以伦比的强大冲击力战力极高。 又因为这四个骑兵军团的骑兵都是全身上下裹在厚厚的漆墨黑甲下又被魔界之人称之为“黑甲重骑”当年差点被这上四色重骑兵灭族的蜥人族更是谈之色变练惊鸿所统领的“黑云骑”正是其中战力仅次于“青云骑”跟“赤云骑”的黑云重甲骑兵团。 其余下五色则是便于奇袭的轻骑兵每色只有五千人骑虽然比不上重骑兵那恐怖的冲击力但是却深得“上下山阪出入溪涧险道倾厌且驰且射风雨罢劳讥渴不困”的骑兵要旨尤其善于在野外各种地形的突袭绞杀作战只佩戴了防箭兽甲的轻骑兵异常灵活也比重骑兵更能做到掠如疾风攻如鬼魅的奇袭精髓。 这些野外生存极强的轻骑兵不需要后勤粮草补给就能长期潜伏在敌后活动每逢异族兵临云雾城城下这些神出鬼没的轻骑兵总会成为他们后方粮草辎重的噩梦这下五色轻骑遇到好欺负的弱小族群甚至会直接杀入对方空虚的老巢任何想对云雾城不怀好意的势力都不会忽略他们的存在。 钟道临听完龙血的介绍也是一阵暗暗心惊他跟着醉道人在峨眉天池峰学艺六载仙丹妙药是一颗都没有练成过但兵书战策跟一些杂七杂八的书可没少看要知道他所在的人间在春秋以前作战都以车战为主步兵仅起辅助作用基本没有骑兵这一说而魔界则完全不同。 按照龙血的说法从千年以前混乱的魔界就开始追求急袭带来的突然性魔族为了克服本身行动慢的特点更是对骑兵情有独钟专门从野外抓来这种牦马兽驯养成为坐骑本身凶残嗜血且皮糟肉厚的牦马兽就天生有点刀枪不入的意思绝非人间所谓的千里骏马可堪比拟在魔界一日才能行“爬”千里的牦马兽都被当畜牲给宰掉吃肉了骑着这恐怖玩意的骑兵还能差到哪去?估计就算是魔界所谓的轻骑兵往人间一拉也最少是重骑兵的标准了在人间那种力场情况下谁能挡得住这样的魔骑兵? 龙血却不知道钟道临心中所想欢喜道:“那我们就可以借助练大哥手下的黑云骑对付这群人了?” 谁知莫荣却摇头道:“半年前可以这么说但如今的黑云骑督帅一职早被龙傲换成了一个叫做田世才的人惊鸿反而被借故贬为副职要不是怕那些将兵哗变恐怕龙傲父子早已对鸿儿下手了” 龙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苦恼道:“既然兵权不在练大哥手上那如何能让黑云骑听令?” “也不尽是!” 莫荣轻轻摇了摇头神秘一笑道:“据老朽观察这个田世才根本不是领军的材料多疑善妒不说而且做事心浮气躁如果他不是龙傲的野种呵呵恐怕下辈子也轮不到他领兵!” “噢?” 龙血跟钟道临也闻言一笑没想到龙傲还有这个嗜好同时对莫荣搜集消息的能力感到佩服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能被他知道钟道临笑出声道:“难道要去我们去四处宣扬这个田世才野种的出身夺下他的兵权不成?” 莫荣残忍的一笑大有深意的说道:“没有吃过亏谁肯把烫嘴的美味老老实实拱手让人?钟老弟只说对了一半!” 钟道临愕然道:“哪一半?” 莫荣笑呵呵的拉起二人的手道:“来来来我们进去细谈总之就是利用田世才妒嫉龙战的心理而给他点盼头只要鱼上钩还不是任我们宰杀?” 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信心满满的拉着二人朝内堂走去。 次日钟道临身披薄鳞细甲腰挂黑白双色的“虚无之刃”骑着一头莫荣亲自喂养的碧瞳黑绒牦马兽在马上挺着个腰板来到了城北的一处谷地他这才来此的目的就是要以新招募的斥候名义混入“黑云骑”兵营帮助练惊鸿完成莫荣交待的任务。 一路走来面对着路人一道道羡慕的目光钟道临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出苦笑着摇摇头连自己都对目前所经历的事情感到迷惑他本是追求清静无为的修法之人胸中所学也尽是些道家追求长生的不传秘典法咒谁能想到跟玄机子去了一趟九华山助拳就莫名其妙卷入到这个鸟地方来了整天杀人放火不说还要日日提心吊胆的提防着无时不在凶险自己这还算是个道家之人么? 苦叹了一口气不由想起了鬼头鬼脑的玄机子心道如果是那个鬼机灵的小子跑到这里来估计会有种如鱼得水蛟龙入海的感觉怎么偏偏就是自己呢? “嘿嘿!” 骑在牦马兽上的钟道临忽然笑了起来暗想有机会一定要把玄机子抓来此处“凉快凉快”让钟侯那小子也体会下“魔间疾苦”正在他心中给玄机子设计“美好未来”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迎面朝他冲来。 “来人可是姓钟?” 八头牦马兽四蹄翻滚眨眼冲到了钟道临眼前在带头那个粗壮将官的一声轻喝下八头牦马兽几乎在同时止住了前冲的势子先前喝了一声的那个黑脸土人身子在牦马兽上晃都没晃的拉缰站住冲钟道临恭了恭手不卑不亢的问道。 “呕嗷!” 钟道临胯下牦马兽忽然怒吼了一声为了能驮起莫荣那个巨肥的庞然大物他骑的这头牦马兽也是精挑细选才入了莫荣的法眼趴在那里都比钟道临要高一头巨大的身体上锃光亮的黑毛油光亮这时候看到有八头自己的同类跑了过来立即示威的嗷吼了一声张牙舞爪的朝对面吓唬着。 钟道临赶忙止住了胯下蠢蠢欲动的“癫鳌”也不知道莫荣怎么给这家伙起了个这么缺德的名字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飞马型的金属牌朝对面一举道:“在下正是钟道临敢问几位有何吩咐?” 黑脸将看到钟道临胯下那头气势汹汹的牦马兽也呆了一呆马背上的人天生爱马自己胯下的坐骑在对面那头大家伙一吼下立马有些抖显然是被吓着了他看着对面威风凛凛的“癫鳌”露出了羡慕不已的神色等钟道临出声才醒神过来喝道:“练帅有令:斥候钟道临一到立即到偏帐参见本将奉令前来引路!” 说罢声音转柔道:“钟兄弟随俺来吧今后大家同生共死都是自家人俺叫阿多嘿兄弟这头骑兽可真不赖!” 钟道临刚开始被这个叫阿多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听到后来才微笑道:“有劳多大哥领路了!” 说着翻身从“癫鳌”背上跳下走到阿多坐骑前仰头笑道:“小弟看大哥这头坐骑也不赖不如让小弟试试?” “哈哈哈!” 阿多当然明白钟道临是看到他爱马如命的痴呆模样才特意要跟他换骑立即大拇指一竖道哈哈大笑道:“兄弟够豪气俺要客气就不配应这声大哥了!” 说罢甩镫离鞍跳下战马大笑着跟钟道临换马而骑旁边本是脸上有些冷漠的那七个土人骑兵也露出了淡淡笑意对这个新来的小斥候好感大增。 九头牦马兽在阿多一声喝叱下力狂奔起来朝着黑云骑大营的方向绝尘而去四蹄翻滚身后踏起了朵朵尘花。 第六十二章 权利牺牲 空旷的黑云骑大营坐落在两山相交的一处幽谷两面环山只有东西两个谷口可以进入里面的土地早就被日日不停操练的马蹄踏成了结实的平地寸草不生北面是一排排用于拴牦马兽的石柱上面搭起了一座座相连的木棚不惧风雷雨雪南边是一座座用木料搭起的简易大帐几面上绣穿云黑龙的大旗在帐前笔直的旗杆上迎风飘摆给本是不起眼的屯兵谷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一队队骑兵披着比作战时更重的铠甲正在一个挥舞旗号的壮汉指挥下互相冲杀生生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惊天动地几百把木制长刀相互碰撞出得闷响“咚咚”响个不停一群群牦马兽怒奔飞腾带起黄龙卷起落下其惨烈程度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只是平常演练。 “报斥候钟道临到!” 阿多策兽来到一座营帐前翻身跳下马牦兽扯着嗓门冲里面大吼一声。 “进来!” 里面同时传来一个平静的声音钟道临应声掀帘而入。 走到大帐里面的钟道临仍不觉得气闷不光是因为通风好的缘故更多是来源于心灵上的畅快整个帐内没有什么用于装饰的多余东西除了正对帐门的一张帅案就是帅案后挂着的那幅跟帐外旗杆上黑云骑军旗相同图案的木雕图。 钟道临刚进来就看到帅案后一人正朝自己迎来面相古朴的脸上一道刀疤从鼻旁划过配着此人冷酷平静的表情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形态豪猛的大汉身上所蕴含的那种气息是只有久经沙场才能培养出来的东西一种视死亡为无物的平静即使别人再怎么装也不会像练惊鸿这么举手投足间就能自然流露。 看到钟道临略带疑惑的表情练惊鸿嘴角轻起微笑道:“钟兄弟是不是看到我这里整个帐内只有一张椅子纳闷?” 钟道临也笑道:“小弟更纳闷的是练大哥为何这么大张旗鼓的派人迎接难道不怕被田世才怀疑?” 练惊鸿眼中不屑的神色一闪即逝没有回答钟道临的问题反而摇头笑道:“钟兄弟不像那种怕事的人物原来也早明白了帐内为何没有一张椅子干爹说的没错钟兄果然不凡!” 钟道临心中一凛表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笑道:“练大哥如何知道小弟会明白?” “呵呵!” 练惊鸿呵呵笑起指着钟道临道:“因为你眼中的神色已经告诉我了!” 说着话锋一转沉声道:“田世才如今正准备起兵何来功夫管一个刚招募的斥候?” 钟道临闻声双目一亮大喜道:“他上钩了?” 练惊鸿微笑道:“干爹给他一个不得不咬的饵何愁他不上钩不过这次领兵而来的是望日城城主苏卓的独生爱女穆蛛蛛尚有望日七鬼之一的‘矮砣子’焦晃与她配合以望日城兵力想要全歼这寥寥几千人轻而易举但只凭一万黑云骑而且尚要先败后胜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弄不好反而会连咱们都搭进去!” 钟道临大讶道:“几千人这么多?小弟还以为花灵儿追杀我的那些人马已经撤走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领军犯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练惊鸿摇头道:“花灵儿跟穆蛛蛛两女本身就是死对头何谈联手追杀钟兄弟一说?按干爹所得到的消息来看应该那股暗中潜入云雾城的各族高手才是由花灵儿率领穆蛛蛛或许跟龙战暗中勾结有所图谋还好说可奇怪为何花灵儿此女会对钟兄弟如此欲得而甘心?” 钟道临心中叫糟连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何花灵儿会在魔界现身总不能告诉练惊鸿自己是从人间来的只得把自己领着那些苦力被望日城军队追杀的事情说了一遍看到练惊鸿还是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信就自己说得这么简单赶忙打岔道:“望日城城主苏卓的女儿怎么会姓穆?” 果然练惊鸿分神道:“穆蛛蛛性格叛逆十三岁那年就自己改名为‘蛛蛛’随母姓传闻此女异常歹毒谈笑间杀人无形表面上的天真无邪有若涉世未深的少女只是个伪装其实年龄早过四十只是由于用秘法保养得好才如同未出嫁的处子一般平常以玩弄男人为乐玩腻了就用最残忍的手法将其虐杀凶名早著。” 顿了顿又道:“望日城诸将中真正了解她的人莫说对她产生什么男女之间的想法就连平常见面都是心底寒唯恐死的不明不白可见此女的毒辣和蛇蝎心肠一来二去她的外号‘黑寡妇’反而比本名来的响亮!” 钟道临愕然道:“黑寡妇?” 练惊鸿眼中也闪出了一丝惧意点了点头道:“云雾城南疆就有这种剧毒的黑蜘蛛浑身长满黑绒毛腹部生有艳丽红点而只有雌蛛才会被称之为‘黑寡妇’雌蛛的身体要比雄蛛大上百倍一旦雌雄蛛交媾完毕雌蛛就会一点一点将雄蛛吃掉而雄蛛并不是一下就死而是亲眼看着巨大的雌蛛将自己吃下的还剩一半身体后才会在痛苦中死去穆蛛蛛为何被望日城之人称之为‘黑寡妇’钟兄弟明白了吧?” 钟道临脸色白的点了点头倒抽了一口凉气道:“那穆蛛蛛这次为何会领军进犯云雾城呢?” 练惊鸿皱眉道:“本来干爹和我都认为此女是跟龙傲父子暗中达成协议借外人之手制造混乱好夺取兵权可这几日不知道为什么穆蛛蛛忽然一改隐蔽行军的作风反而在一路上领着三千骑兵烧杀抢掠无论路经何处也不论是哪族照杀不误!” 说着声音转为凝重:“她好像深恐我们不知道的样子好大喜功的田世才也是因为这个才决定独自出兵歼灭这股来犯之敌好在龙傲死后能够尽快积累军功只不过恰好被干爹利用了而已!” 两人接着又密谈了一会正在说着突然从大帐外传来几声沉闷的角号声练惊鸿停住话头冷哼道:“田世才不击鼓聚将商议对策就擅自吹角起兵哼哼狂妄的很哪!” 钟道临见到练惊鸿冷笑连连也知道田世才犯了兵家大忌沉声道:“如今怎么办别连咱们也跟着他一起死得不明不白!” 练惊鸿眼中浮现了一丝不忍冷酷道:“这次只要能够牢牢抓住我手上的三千人静待他败亡就行既不能让他胜又不能让他败的太惨把七千黑云骑全扔进去死点人也是没办法的事了随我出帐吧!” 说罢大步朝帐外走去。 望着练惊鸿的掀帘而出的背影钟道临也看懂了他眼中为何会出现一丝不忍的神色为了夺取黑云骑乃至整个云雾城兵权莫荣跟龙血已经决定牺牲掉一部分黑云骑人马作为换取能顺利达成最终目标的条件这种权力上的血腥牺牲单凭一个练惊鸿是无法拂逆的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手训练出来的几千精锐骑兵惨死异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暗叹了一声的钟道临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跟在练惊鸿身后走了出去。 “嘿钟兄弟!” 那个叫阿多的黑脸将官手握着“癫鳌”的缰绳一头正焦急的在帐外跺脚练惊鸿从他身旁走过连大气都不敢出等见钟道临出来才敢扯开嗓门道:“兄弟的那头坐骑哥哥给你放这儿了吹角集兵了俺要赶紧走了!” 说罢扭身就走。 刚走出大帐的钟道临被突然的这一嗓子弄得一呆等明白过来才冲阿多喊道:“多大哥骑着就是不用还给小弟的!” 阿多头也不回的朝操兵场的集结地跑去边跑边摆手吼道:“俺知道钟兄弟大方但跟俺那畜牲这些年也有感情了不能喜新厌旧啊兄弟行动时多加小心!” 声音退去阿多越去越远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土族将领非但不拿身份压他反而宝物沾手即还尽管爱马如命却毫无夺爱之心临走还嘱咐钟道临要小心保重却不知自己正跑向死亡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差点没让钟道临哭出来。 “嘟嘟”的角号声越响亮四周都是正在彼此帮助给对方穿戴盔甲检查马具兵刃的黑云骑兵将没有人显露出慌张的神色有的只是战前的谨慎一遍遍的翻看自己牦马兽的眼睑牙齿又来回拉扯检验着马镫跟缰绳是否绑的牢固除了号角声跟铠甲碰撞的声响就是几千牦马兽偶尔传出的几声喊叫除此之外甚至没人像他跟阿多那样大声喊叫。 这样一支临战不惊的骑兵本该是无敌的却错误的拥有了一个不称职的主帅高高站在点将台上的田世才声音洪亮的朝上万兵将大喊了一通从钟道临这里望去只见到一个年不足三十的白脸魔族人正兴奋的在那里喊着什么。 田世才身披乌金甲他大概想显出来自己的身份头上戴了一顶上挂羽毛与众不同的尖角金盔先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通激励士气的豪言壮语而后居然亲自骑着一头高大的牦马兽第一个奔出兵营后边是杀气腾腾的七千黑甲重骑兵排着三人一排行军阵型源源不绝的开出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练惊鸿提出用自己三千骑兵留作后队正中田世才之意他正愁没办法把练惊鸿调开听到练惊鸿居然自己提出作后队当然不会反驳当下假意推托了一番就应允下来虽然心中也觉得三千有点太多了可一想到这个处处争功的练惊鸿能够不跟自己抢功多留几个兵也就没什么了。 毕竟按照他的想法对方区区三千人的乌合之众又是劳师远征说是犯境不如说是骚扰来的真就算自己只有一千重甲骑兵也能轻松取胜他之所以倾巢而出不过是想要有一个更完美的战果罢了。 来到练惊鸿身边的钟道临静静的看着队尾也慢慢从眼内消失沉声道:“时机一到小弟必亲手取他性命!” 练惊鸿轻轻点了点头淡淡道:“干爹跟少主吩咐了既不能快亦不能慢!” 莫荣这次特意让钟道临伴在练惊鸿身侧就是为了确保练惊鸿的安全一旦练惊鸿出事则整个计划必将夭折另外就是为了能够在必要情况下将田世才一击毙杀而莫荣跟龙血两人则负责带领那批隐匿多时的死士去做另外一件大事。 其实还有一件就算练惊鸿也没有想到的事在钟道临莫荣跟龙血的那次密谈中莫荣曾经郑重交待钟道临一旦练惊鸿顺利夺取黑云骑兵权后出现异动立即格杀当场就听的就有些心中冷的钟道临虽然不明白莫荣究竟有什么隐藏实力能够自信在失去黑云骑的支持后仍能夺取云雾城但还是硬下心来点头答应他甚至不明白莫荣为何相信他多过相信自己一手带大的义子。 经历了重重磨难跟阴谋诡计的钟道临这时候已经抛弃了修道之人那套本心在魔界如此残酷的环境下要么你狠要么就是惨死收场他在决定接受那把虚无之刃的时候就已经等于是这么做了。 现在的钟道临唯一的目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拿到那个远在魔海‘烈火岛’之上的寒冰魄一直不知所踪的幽霜曾经说过只要有此至阴之物就能恢复元气让他重返人间钟道临可不想在这个血腥狡诈的魔界待上一两百年那是比杀了他更惨的事情。 他要想重返峨眉天池峰要想见到昔日的朋友就只能硬下心来比别人更狠更狡诈这种内心深处的坚定信念只有当他按照《无道经》打坐吐纳的时候才会隐隐觉得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钟道临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手中那把“虚无之刃”中的两个强大力量之一悄悄的侵入到了心灵一旦他的这种渴望杀戮跟血腥的**达到一个特定的限度心灵中一直潜伏着的那股力量就会彻底借由他的本命元神苏醒过来。 如今的钟道临其实已经有些由道入魔而不自知他修炼的是道家无上宝典《无道经》本是结道胎金丹映本命元神可后来在元婴离窍的情况下却得睹了幽冥地府阎王大殿上《炼妖秘录》之一的“黑龙绞魔图”要知道《炼妖秘录》乃是跟《无道经》修炼法门截然相反魔界宝典上面所载的都是神魔大战时的魔功秘技绝非他这个连天剑十八决入门一式“御剑决”都耍不利索的半吊子小道士所能驾驭。 本来顿悟“黑龙绞魔图”后沾染了些魔气的钟道临尚有修炼自《无道经》的正道心法压着可在魔界这种力场情况下钟道临体内的魔功秘技逐一苏醒变成了道魔双体互相争锋的情况这种情况如果持续下去钟道临必然会形神俱灭几次练功时差点走火入魔的情况就是因此而来可仍旧没有引起他的重视。 钟道临手中这把“虚无之刃”里所蕴含的两股能量更是越他理解范围内的东西本来其中的一股力量就已经能够轻易的占据他的心灵谁知偏偏遇上了钟道临体内正是道魔争斗不休的时候这一次真可谓福祸依伏当他体内斗的正厉害的道胎跟那股魔气觉这股邪异的强大力量突然侵入钟道临心灵的时候反而默契的联手抵御这股最强的力量最后这股力量怕惊动了钟道临决定退走只是在他的心灵深处种下了一颗邪异的种子。 钟道临当然不知道此刻正有三股彼此各异的力量就在自己心灵深处做着无上层面的争锋还以为“虚无之刃”中的“他”留给自己三招刀法是好意却不知道接受了“虚无之刃”后的他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不过如今的钟道临关心的却不是修炼中隐隐感觉到的那股疑惑而是田世才那七千重甲骑兵究竟能活下来多少。 六日后乌兰平原魔界七重天紫日当空大风呼啸。 凄厉的惨叫声透过呼啸着的狂风隐隐传来乌兰平原火光漫天。 熊熊大火把天空都映成了红色滚滚的浓烟铺天盖地的弥漫了整个战场四周火势一起朝八方急蔓延开去的烈焰把前队已经踏进包围圈的田世才所率领的七千精锐骑兵给卷进去了近两成。 无数牦马兽被滔滔烈焰惊的不住怒吼踢踏被受惊了的牦马兽从背上狂甩抛飞的黑甲战士眨眼就被烈火吞噬浑身着火惨嚎着在地上不住打滚更有的甚至被惊了的牦马兽乱蹬的铁蹄踏中头部一个个脑浆迸裂被自己的战马拉着尸体四处乱拖红白血肉喷的到处都是死得惨不忍睹。 火势越烧越旺逐渐连成了一大片。 无数本该是对阵厮杀的精锐骑兵就这么的被四处窜起的火苗淹没大火把中心的空气给抽空了浓烟呛得这些骑兵不住的咳嗽翻滚着被粘在盔甲上的烈焰烧成火人撕抓惨叫着不住倒下本是临战用于保命的厚黑重甲这时候反而成了裹在身上的烙铁一个个重骑兵就那么的被火热的盔甲烤的从甲内冒出白烟厉吼着想脱去重甲却现同时被脱下的还有一层烤熟了的皮肉。 没被大火波及的重骑兵也都是无目的得漫天乱放弩箭焦糊的烤肉味让马上的战士不住呕吐到处都是被火烧焦的死人活像一个修罗地狱。 练惊鸿一直解不开的迷题在这把燎原之火照亮了整个天空的时候被田世才先得知了一路上本是尽量隐踪匿迹的“黑寡妇”穆蛛蛛在临近云雾城势力范围边缘的时候突然高调行军四处惹事正是为了引起云雾城的注意而她似乎早知道要杀来的是这个好大喜功的田世才刻意营造出了一种前后差别极大的行军方式。 多疑的田世才果然感到被穆蛛蛛羞辱了大怒下率领麾下七千重甲骑兵放弃了宽正面近距离冲击的特长反而像轻骑兵那样挥军疾进全接敌。 穆蛛蛛既然早就知道云雾城只有这一团黑云重骑追了出来所以几乎是略带悠闲的分兵三路领着田世才在广阔的乌兰平原上转圈忽东忽西忽隐忽现偶尔放些冷箭而大多数时候根本就是在田世才的眼界内领着他跑。 田世才率领的这七千重骑兵如果在正面冲击的情况下就算穆蛛蛛这样的轻骑兵有个三五万都不够看但偏偏穆蛛蛛就是让他看到抓不着只能干着急空有力而无处使尽管麾下很多人都看穿了穆蛛蛛如此明显的意图而劝田世才回师云雾城周边以逸待劳下只要对方敢来定可操必胜。 但被“黑寡妇”穆蛛蛛派出的“骂队”连笑带骂激的暴跳如雷的田世才根本听不进去这些逆耳忠言习惯了绝对服从的黑云骑兵将只得拖着沉重的铠甲继续做着徒劳的追击一连三天折腾下来早就疲惫不堪了。 一日前田世才再糊涂也觉了不妥但他也根本不怕在这样无遮拦的平原之上能有什么危险只是想杀伤对方一些兵将挽回点体面再撤回此时的穆蛛蛛十分配合的将队伍停了下来在阵前广为设置用于抵挡骑兵冲击的木鹿刺居然摆出了要正面决战的架势。 本就想班师回撤的田世才看到对方摆出这么一个阵势大喜下立即挥军冲击迎来的却是从自己脚下蔓延开来的熊熊烈火跟火场四周蝗虫般的漫天箭雨本是挡在穆蛛蛛阵前的那些木鹿刺也在自己骑兵阵的四面同时出现显然是早就设置好的临战只要派人在草丛里翻个身就行了。 其实穆蛛蛛早已派人探查了乌兰平原的地形专门选中了这块溪流湖泊皆无遍地野草的地方作为伏击地域这里已经处在乌兰平原正中四周野草高与肩齐荆棘丛生一旦有一个火头燃起瞬间之内百里燎原只要能够派遣精兵一百分置四方待火势一起同时点火动别说田世才的七千人就算是七万人也会尸骨不存。 说来其实也简单穆蛛蛛只不过是利用田世才或者说是大多人心里的弱点设了这么一个攻心之策试问谁会相信敌人会在无遮无拦的平原用火攻? 如果刚才有人告诉田世才敌军会用火攻的话恐怕他会大笑不止但当脚下早已浇了一层火油的野草开始在烈火中展现它另一面的时候当四周早已埋伏好的敌军开始同时点火动的时候他绝对不想笑也根本笑不出来。 田世才这时候正骑着他那头高大的牦马兽手提着一杆金光闪闪的巨戟呆目望着四周不住翻卷而来的烈焰和满地打滚的己方兵将脸上一片铁青想不到对方居然会在这么空旷的草原用火攻来对付他气的咬牙切齿暗骂黑寡妇这个臭婆娘可现在却轮不到他意气用事连对方的人影都没有摸到就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马再呆下去难保不全军覆没。 田世才伸手一拉马缰绳朝自己的亲兵大喝道:“快从原路突围闯出火场快传令!” 亲兵队见主将有令立即朝四周大喊着“往来时原路冲!” 说罢这些人领先调转马头朝来时的原路冲去也只有那个朝东的方向是因为自己队伍拉的太长才没有被火焰完全封住去路一众骑兵知道那是能否冲出重围的唯一生路立刻抖擞精神大吼着跟随田世才亲兵队朝东冲去。 第六十三章 死伤惨重 “啊!” 几声惨叫传来领头的几个亲兵顿时一起从牦马兽上栽了下来东方大概有五百人的兵马提枪持刀从后方围了上来一下子堵住了去路明显是要把这已经死伤近半的骑兵队给堵死在此阵阵箭雨满天倾泻而来像割麦子似的将那些脱去重甲的骑兵又呼啦啦扫倒一片。 近四千人的重骑兵虽然比起只有五百来人的敌军要多得多可面对的却是以逸待劳死守路口的徒步悍兵尽管人多但面对面能遇到的只有那几十人后边和左右全都是不住卷来的滔滔烈焰唯一的生路却被火势封得越来越窄。 火烧眉毛的黑云骑兵将心急气躁下人挤人兽挤兽更是施展不开人喊兽嘶朵朵的红花不住在朝外猛冲的那些骑兵胸前绽放这些人无一例外的是受不了烫骨的高温而脱去重甲的没有了铠甲的保护顿时像个赤身**的女子暴露在了强盗的面前接连被强弓射出的劲箭贯胸而入前方跌倒的牦马兽尸体又绊倒了后方的骑兵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战马和战士的死尸越堆越高突围在最前面的更是伤亡惨重。 偶尔侥幸能够躲过箭雨跟木鹿刺抵挡的黑云骑兵尚未冲到敌方的阵形里就被对方前队手持大刀长枪的战士成群结队的挑于马下以众击寡下个个身异处根本就冲不出去。 “嗖嗖嗖!” 田世才在牦马兽上拉弓连放三箭撩翻了三个持刀的敌人双目喷火却是于事无补眼看着自己这还剩下来的三千多人就要全军覆没忽然就听到了从敌方背后传来的阵阵蹄声穆蛛蛛布在后队负责拉弓放箭的人不住惨叫着倒下远方的喊杀声由远至今越来越响。 田世才精神大震明白练惊鸿的援兵来了冲左右歇斯底里的大吼道:“援兵来了冲啊!” 说罢领着绝处逢生的黑云骑蜂拥而出朝对方大喊着杀去。 穆蛛蛛负责封住火口的五百人队伍眨眼被从后面冲来的重骑援兵给撂倒了近百而且都是队后配备了强弓硬弩的士兵全队开始出现了骚动加上被存心拼命的田世才领人狠命一冲顿时溃败四散6续朝两旁退走。 烟熏火燎的田世才刚一冲出包围就见到了一个粗犷豪猛的大汉一马当先正在马上弯弓搭箭不住射杀着溃败的敌人身后人也都是箭如雨接连朝着敌方怒射正是练惊鸿领兵杀至要不是被迎面冲来的田世才阻挡了冲击的势头而且要分出一部分人救治被火烧伤的己方兵将跟牦马兽战果肯定要好得多。 田世才看到练惊鸿及时出现又是感激又是嫉妒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只得催马过去假意称赞道:“多亏练副帅及时赶到才~” “战事要紧多余话田团长不必说了!” 练惊鸿也没空搭理一脸尴尬的田世才招呼手下分兵追击呼啸着纵马朝敌军奔去身后刚从火堆里死命逃出的轻伤黑云骑兵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吼叫着跟随练惊鸿朝溃逃的敌人冲去一心要报刚才死去弟兄的血仇。 田世才身边如今只剩下了不足百人的亲兵队这些人都是眉焦曲有的胯下牦马兽连尾巴都烧没了队伍陷入了一片愁云惨雾当中刚一照面就损失了近半的人马而且都是号称云雾城最精锐的重甲黑云骑兵就算能够全歼“黑寡妇”这堵路的五百人还是输了个一塌糊涂怎能不让从未经历过如此惨败的他们沮丧? 田世才俊脸被气的酱红刚才练惊鸿对他理也不理的态度甚至比失去三千多精锐重骑兵更让他怒不可遏狠狠地对练惊鸿消失的方向呸了一声朝亲兵队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追杀逃寇!” 说罢狠狠抽了跨下牦马兽一鞭朝另一方向溃逃的敌军追去。 清风吹来满是焦糊味大地冒着股股的青烟。 望着面前焦黑一片的平原钟道临的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裸的杀戮凭借的是实力和本事除此之外任何的同情心都没有用。 一众土族黑甲战士含泪收拾着死去弟兄的尸骨就地掩埋说是尸骨却大部分都支离破碎了留下的尽是烧熟了人肉和少头短腿的焦黑尸体不住有人忍不住呕吐出来更多的人则是流下了男儿热泪昨天还生龙活虎一同策马驰骋的兄弟今天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甚至连身体都不完整的死尸这样的打击让一向高傲的黑云骑将士无不士气大跌个个无精打采。 “什么你不同意出击?别忘了我才是黑云骑督帅!” 远处传来了田世才的阵阵咆哮黑甲战士们扭过头去的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目光见到田世才换了一身崭新的衣服正站在临时搭建的帅帐前那杆黑云旗下指着练惊鸿破口大骂:“昨日已经将黑寡妇五百人杀退又少说斩杀了近千人那婆娘的前锋营只剩下了不到二千正是一鼓作气全歼她的时候为何你不追击?” 练惊鸿刀疤脸抖了一抖显然是心中大怒可田世才毕竟是名义上的黑云骑督帅只得忍气吞声道:“黑寡妇先头部队虽然被我三千黑云骑重创可如今敌人行踪方向不明而我方昨日损失惨重一旦追击找不到目标必定会在乌兰平原来回打转人疲马累下如果敌人中军开到我们拿什么跟人拼?” 昨日要不是真当了一回斥候的钟道临闲来无聊潜入到穆蛛蛛后方抓了个人问了问及时回报黑寡妇要用火攻让练惊鸿来救援恐怕七千骑兵都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练惊鸿听田世才不顾战场新败又要出战恼怒的差点就要提前拔刀宰了面前这个只会空谈的草包。 “胡说!” 田世才一张脸被气的通红犹自不明白练惊鸿已经动了杀机仍旧咆哮道:“只要能全歼黑寡妇的先头骑兵把她活捉了还怕那个矮子能翻起狼来?你怕死是吧……好…你不去我去!” 说着朝旗号兵大吼一声“集合”就要牵着牦马兽领兵追敌却看到不但旗号兵和那些土族黑甲骑士没有动就连他的那些亲兵也纹丝不动只是用崇敬的眼光看着练惊鸿对他则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报!” 一个浑身泥黑的斥候骑着一头牦马兽直奔大营还没进来就在马上大吼道:“约两万骑兵绕过乌兰平原直向我云雾城杀去离此不到五十里!” 练惊鸿闻声一惊扬声喝问道:“是谁领兵?” 那探子大声回应道:“禀副帅敌方领兵的除了‘黑寡妇’穆蛛蛛尚有‘矮砣子’焦晃穆蛛蛛本阵和焦晃军相隔十五里!” “再探再报!” “得令!” 那探马不顾休息立刻调转马头奔出大营朝远方疾驰。 练惊鸿眉头紧皱穆蛛蛛怎么会突然两千骑兵变成了二万了她是从哪里弄来的兵为何犯兵家大忌分兵两路而且相隔十五里之多不顾休息就猛攻而来到底是何目的要知道就算让他们到达云雾城下也是徒劳这点兵根本就不够给九色骑塞牙缝的想了一会儿却想不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传令道:“暂缓收拾弟兄们尸骨立即移营一线谷!” 说罢也不顾田世才在旁大声嚷嚷跳上牦马兽离去。 “一线谷”是乌兰平原和云雾城之中的一处地方周围是微微隆起的群山虽然不高却绵延百里山顶林木茂密鸟兽藏身期间不利于大军的行进唯一的一条能够到达云雾城的道路就是两山相交的一线谷是个长逾三里的山道由于地势重要乃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云雾城向来重视的一处隘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先行策马来到谷口的练惊鸿和钟道临等众人望着一线谷暗暗愁如果照兵法描绘只要在一线谷的两旁山崖上广布兵将准备滚木雷石加上弓箭火油就行了居高临下就算是敌方两万人全开过来也照样能全歼关键是黑寡妇凶名早胜出了名的诡计多端这样的地方自己想得到黑寡妇未必就想不到。 练惊鸿跳下战马望着“一线谷”大叹了一口气扭头向钟道临沉声道:“只能先把兵布置在两旁山崖上了先把黑寡妇在这里多挡一时现在干爹那里没有传来消息还不到杀田世才的时候!” 钟道临昨日并没有参与对逃敌的追杀听到练惊鸿这么说大吃一惊皱眉道:“黑寡妇和矮砣子一路烧杀抢掠而来一直都在荣前辈暗线的监视之中没理由突然多出来那么多的兵如果她就是要把咱们牵制在这里龙战反而领军在云雾城内动怎么办?” 练惊鸿虽然明白钟道临这种说法不是没有根据还是有些不信道:“那草包把近四千黑云骑祸害个精光如果不是你老弟临时起意抓了个人问了问知道了黑寡妇准备了火油咱们打也不用打了谁能想到田世才居然会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现在剩下的人士气大跌又都疲惫不堪如何能挡得住龙战跟黑寡妇串通好的联军?” 钟道临正望着一线谷呆的目光中突然迸射出了一道厉芒大喜道:“兵法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如果咱们把兵法反用过来呢又会如何?” 练惊鸿一愣道:“这是什么兵法?” 想了想才慢慢觉得有些懂了骇然道:“你的意思是?” 钟道临没敢提什么兵法的事儿打岔道:“那黑寡妇自恃甚高咱们就叫她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看!” 说罢钟道临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地形接着道:“出了一线谷就是乌兰平原开拓的平地再往南就快到了云雾城边上了此处就像一个葫芦葫芦嘴是谷口葫芦肚子是咱们脚下的开阔地你说如果黑寡妇领兵前来后不但没觉两旁山崖藏有伏兵甚至连一线谷内的道路都被破坏了她会怎么想?” 练惊鸿下意识的接着道:“她肯定会以为咱们明知她不会中计干脆退守回云雾城外排兵布阵去了想必她也明白这次突然两千变两万会引起云雾城的警觉!” 钟道临摇头叹道:“前半部对了但她绝对知道咱们不可能舍去这么好的地形不用而蛮战也幸亏有个田世才要是练大哥领兵这么做反而会引火烧身!” 接着钟道临冷冷的声音传到了练惊鸿耳内:“放弃并且破坏一线谷通道屯兵谷口先来他个引君入瓮再来个瓮中捉鳖总之决不能让黑寡妇跟雾江上的龙战合兵一处只要她的先头骑兵出了谷就别想再回去!” 练惊鸿闻声没来由的从后背升起了阵阵凉气对这个胆大包天的计划暗暗吃惊大有深意的看了钟道临一眼转身而去。 一线谷前。 “快快快!” 随着一声声大声的催促几头牦马兽呼啸而过两旁的战士肩扛手提不住把一根根木料摆放到一线谷内十几辆从附近调来的大车也运来了大量的茅草枯枝不断有战士成包的扔往谷道内。 练惊鸿和二十几个黑甲战士也亲自披挂上阵口中大声吆喝着把一根巨大的沉木搬到了谷内再由后来人铺上稻草等易燃物浇上火油都忙得大汗淋漓个个敞胸露乳。 “练惊鸿你好大的胆子!” 骑着黑色牦马兽的田世才怒喝着奔了过来大骂道:“你不遵将令也就罢了为何不在两旁山崖上摆放弓弩手你这样做有什么用难道黑寡妇看到这些木料茅草还能乖乖进来等你烧不成!” 练惊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明白不可能让钟道临一个小小的斥候去说服这个草包只得自己挺身而出扭头冷哼道:“那穆蛛蛛诡计多端善于用兵这么险要的地形你埋伏到两旁山谷她能上当?一旦她等后续部队到齐再绕道攻来你在平原上拿什么抵挡?” 说罢不再理会气的脸色青的田世才朝钟道临等人大喝道:“点火!” “点火了!快出来!” 几个围着他的亲兵立即跟着大喊起来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一个黑云骑手持点燃了的火把胯下牦马兽风驰电掣的顺着“一线谷”朝里面猛冲了过去边策马边大喊着:“快出去要点火了!” 他先是点燃了一线谷中心的茅草和用木桶装着的火油跟着边往后跑边不住弯身点燃着两旁的易燃物到他骑马冲出谷的时候先是身后传来了几声油桶爆炸的巨响紧跟着燃起了滔滔的烈焰火苗直冲上天整个后半段“一线谷”变成了火的海洋。 “按原计划行事!” 练惊鸿看到大火已经点燃大吼着招呼一众战士们布置理都不理身旁肺都快气炸了的田世才跳上战马和钟道临相携快离去。 浩浩荡荡的骑兵在黑寡妇的率领下当天就横穿了乌兰平原到达了一线谷的另一头在传令兵的一声吆喝下这支约两千人的部队慢慢停了下来。 坐在一个轿子上的穆蛛蛛耳中听着对面探马的回报眉头皱成了一团想不通为何对方会把“一线谷”整个烧掉立刻吩咐手下从两旁山上绕过去看个究竟一面吩咐队伍停下布阵防御。 过不多时蹄声响起从后方急奔来的牦马兽一声怪吼在穆蛛蛛轿子的旁边停住了势子紧接着从牦马兽背上跳下了一个腰挂双刀的黑矮子。 黑矮子长得很敦实虽然身高还不到四尺却生的面目狰狞一身腱子肉光着的脑袋上寸草不生油光锃亮一对大眼凶光闪闪刚一走过来就朝轿子上的黑寡妇问道:“蛛蛛妹子怎么叫队伍停下来了?” “矮砣子”焦晃天生蛮力本性凶残虽然对旁人一向是想杀就杀想剁就剁但对着黑寡妇也不由收敛几分连语气都和缓了起来。 穆蛛蛛抛过来一个媚眼伸出玉手轻轻掀开遮住轿子的薄纱用幽怨的声音道:“焦哥上来再谈外边风大!” “嘿嘿嘿!” 焦晃闻声连连摆手立即如避蛇蝎的退后两步赔笑道:“俺这粗人风刮日晒的早习惯了皮粗肉厚的也不怕站在这里说就行!” 穆蛛蛛玩弄男人的名声比她本身的名气还要响亮就算是焦晃都不愿意过分和她亲昵以免死得不明不白。 穆蛛蛛俏脸一红轻啐了一口没好气道:“不上来就不上来小妹还不想被你个浑人占便宜奴家让前队停下来是因为那个田世才不知道为什么一把火烧了一线谷堵住了去路小妹不敢冒昧行事也正在纳闷呢!” 说完还把身子朝下侧了一侧白皙的双峰顿时把薄衣撑起露出了一个深深的乳沟看得轿子外居高临下的焦晃大咽口水恨得牙痒痒知道这面前娘们时刻也不放过捉弄自己的机会。 “报!” 一个骑士急匆匆奔来大喊道:“一线谷后半段全被烈焰给淹没了山头也没有现有人请小姐示下!” 穆蛛蛛闻声一皱眉头冷声道:“两旁山上果真没有埋伏?如果报错了小心你的狗命!” 这个探子明显的惶恐起来急道:“小姐属下真的没有看错派出的八组十六人都是这么报告的属下也怕误报亲自上山探查过了确实没有人兽行走过的痕迹!” 穆蛛蛛心中一喜暗道对方这草包大帅果然是草的可以笑吟吟问道:“一线谷内的大火何时才能熄灭?能通行么?” “禀小姐就算是熄灭了估计也不好走木头全烧成碳了照属下~~~” “放肆!” 穆蛛蛛一声怒喝打断了对方的说话冷哼道:“我只是问你火何时能够熄灭能否通行谁问你的意见了?” 一阵用手拍肉的响声传来那人正扇着自己的耳光声音颤抖着求饶道:“都是属下该死一线谷内的火势一炷香的时辰内就能熄灭如果派人灭火还会更快两旁山崖没有引火的东西火势不会蔓延到谷外或者山顶!” 随着声音断断续续的回报穆蛛蛛双目一冷嘴角慢慢掀了起来红唇挤出了一个甜甜的笑意看的轿子外焦晃一阵心寒明白这是黑寡妇杀人前的嗜血笑容。 第六十四章 兵祸加身 一线谷内。 前面是拿着一节节树枝的散兵大多都是为了防止被烟呛着用湿巾扎着鼻子不住用手中的带着树叶的枝干扑打着一线谷内的处处火头两旁是“噼叭”作响的是湿树枝经过火烧后出的响声后边紧跟着五十人的小队二人一行排队经过遇到前面疏漏的火头就想办法弄熄这不到六十人的先行队不到两炷香的的时间就通过了一线谷尽管路很难走处处冒着浓烟可只要是小心点勉强通过也不是太难。 这一个小队刚出谷口就持枪提刀的呈扇形散开警惕的搜索着谷外的四周过了一会见没有现什么异常动静就迅的派出两人从原路回去禀报其余人则在谷口成防守队形散开监视着周围的情况。 这一幕都被埋伏在远处树林中的练惊鸿和钟道临看个清清楚楚紧握的拳头里全是汗假如这个不足六十人的先头部队能再往前再多走走定会现在这个小树林中藏身的黑甲战士那时候被迫应战的伏击队伍即使能全歼这六十人也是于事无补。 这些先头的刀枪步兵还好说毕竟谁都不可能冒昧的将队伍拉到一线谷这样的一个绝地让他们更担心的反而是黑寡妇穆蛛蛛不上当如果对方看出了这里面的杀机反而等后续部队或是绕道来攻那么他们所有的布置将全部作废。 这样的结果等于反而帮对方让出了一个重要的天险关隘现在看到那两个传令兵回去报信钟道临和练惊鸿提着的心才算放下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兵刃等待着一会儿将要到来的厮杀。 藏在林中的一千好手摒气凝神悄悄解开了各自马匹的口套他们将是先攻击的一波随后就是在林后平原等待着的近五千精锐骑兵能否全歼这股入侵的敌军全看能否在开始就将其重创作为先锋的他们也是压力空前紧张只等待着主帅出击的命令。 远处的山口终于出现了一队队人马都是拉着牦马兽走了出来只有很少几个有身份的人才骑着牦马兽通过随着驮着物资的后队慢慢走出一线谷谷外聚集的人马已经越来越多了。 能够走出处处暗火浓烟呛鼻的谷道那些人显然轻松了很多人声鼎沸骡吼马嘶的乱哄哄一片谁也没工夫组成什么防守阵型或者派人四处探查都以为残余的黑云骑已经放弃了此处关口改而回撤云雾城周边了都忍不住放松了起来。 随着一众护卫着自己的手下黑寡妇穆蛛蛛用湿巾掩着鼻子的快步走了出来她那些手下也是摒住呼吸疾步快行出了谷就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虽说有探马来报说是没有埋伏但走在一线谷内任谁都神情紧张加上烟熏火燎的更是让人烦躁直到这时候出了谷这些人才真正的放松起来。 众人这时候正一个劲儿的拍着黑寡妇的马屁把穆蛛蛛哄的咯咯娇笑不停胸脯一个劲的上下起伏着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突然远处响起了阵阵的马蹄声穆蛛蛛立刻收回了笑容神情转为凝重等到看到马蹄声传来的地方冒起了阵阵翻滚向上的灰尘脸容刷的变为雪白朝已经开始乱糟糟的属下娇喝道:“中计了快把物资堆到前面刀手上前布阵弓弩手准备齐射!” 也不怪穆蛛蛛脸容色变这个时候从一线谷内出来的人马方过一半顶多就是一万人出头在后方压阵的焦晃部还没能出来正在一线谷内朝这里赶这些人马全被夹在了谷内如果这个时候被以逸待劳的黑甲重骑兵冲散然后再衔尾追杀自己这方难保不全军覆没。 穆蛛蛛万没想到刚惨败了一场的黑云骑主帅忽然用了这么个险中求胜的计策居然肯放弃险要地形等她出谷后头尾不顾刚一松懈的时候进攻立刻气的银牙紧咬浑身颤抖。 蓦的就在这些人慌乱的把物资堆到前方刚站好队伍的霎那身后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从背后密林中冲出了一队队手舞大刀片子的凶狠重甲骑士呼啸厉吼着朝这里疾的奔来那些钢刀反射着魔日的光辉金灿灿一片照的人睁不开眼睛刚布阵完成的队伍还来不及上马迎战就陷入到了极大的恐慌当中。 这些人来得太快了根本来不及把刚刚卸好的物资重新摆好更来不及把后方的空着手的辎重兵调到安全的地方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些人冲入了阵中大刀翻滚蹄声震地一把把弯刀斜划刺挑无数个人头跟着腾空而起血雾腾空惨叫声连成一片。 练惊鸿骑着牦马兽当先朝黑寡妇冲去见身旁十几个手下被劲箭射中面门翻下马更是怒不可歇弯弓放箭疾射对面正在朝强弩上搭箭的人见那两人惨呼一声朝前扑倒在地练惊鸿拽出背后的大刀片子朝前猛冲而去银芒陡闪下瞬间带飞了一颗喷血的人头。 钟道临和练惊鸿藏身的树林离这个开阔地太近了几乎胯下战马还没完全把度提到顶点就和穆蛛蛛的人马对撞在了一起对方吃亏就吃亏在仓惶中应战出了一线谷刚一松解就被冲击恐慌立马蔓延到整个部队有的人刚想抵抗就被黑云骑兵挥舞弯刀眨眼撕裂想往回跑的又被从一线谷内涌出的自己人挡住堵在了那里整个谷口喊杀震天乱成一片。 “杀啊!” 黑甲战士怀着昨日同伴火中惨死的仇恨不计伤亡的朝黑寡妇立足的中心点猛冲占了骑兵度快的优势马踏刀砍骨头断裂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惨嘶一道道血流喷的漫天都是从望日城远征而来的这群骑步兵被这一通冲给弄晕了哭爹喊娘的四处乱窜恐惧更是蔓延了全军被黑甲战士切瓜砍菜般的绞成肉泥一死一大片。 场中的黑寡妇穆蛛蛛望着不住朝她涌来的黑云重甲骑兵双目尽赤抬手用强弩射穿了一个挥刀攻来的黑甲骑士天灵盖那战士“嘭”的摔落马下胯下牦马兽却没有停下“唏咴咴”一声唏鸣腾空而起前蹄恰好踏到一个魔族战士的胸口“咔嚓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那人被踏的胸骨断裂惨死当场这头牦马兽被对方乱刀劈死的同时无数的黑甲战士呼啸着策动胯下牦马兽跳过马尸接踵攻来战斗血腥异常。 虽然是一千人对一万但占了士气和出其不意的优势加上黑云骑骑兵以逸待劳又是身披重甲善于近战冲击而对方则完全相反不但全身暴露在无数把明亮的弯刀下而且整个乱成一团惶惶不可终日不多时已经砍翻了“黑寡妇”穆蛛蛛近三千人马到处是肉块和鲜红的血液残缺不全的人尸和牦马兽尸体堆到了一起。 “小姐闪开!” 一个穿黑衣的青年见从身后猛奔来一匹战马立即大喊一声把身旁的穆蛛蛛推开自己还没等躲开就觉得面前寒光一闪立刻恐惧的看到了自己的后背和紫色的天空那是他在这辈子能看到的最后一眼。 练惊鸿一刀砍飞黑衣人的脑袋顾不得擦拭喷到脸上的血浆手舞大刀怒吼着朝躲向一旁的黑寡妇劈去。 “快走!” 几个黑寡妇的手下提刀挡在了前面更有一人抬手冲着攻来的练惊鸿就是一箭一声凄厉的牦马兽惨嘶传来练惊鸿胯下坐骑被劲箭射中头骨马失前蹄不受控制的朝前栽去。 练惊鸿单手一按牦马兽脊背在胯下牦马兽倒地的瞬间朝旁翻滚着躲开刚一落地就转着圈的扫了一刀立刻有两个敌人的小腿被斩断惨叫着扑翻跌飞。 这时候远处急冲来的五千黑甲战士也已经撞入了本已乱成一片的血腥沙场更是一面倒的屠杀着这些惊慌失措的败兵薄衣染血的穆蛛蛛看着面前的惨象欲哭无泪兵败如山倒何况背后还是一条根本挤不进去的羊肠小道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硬碰硬的干掉那个冲来的敌方领只要能够稳住阵脚等到矮砣子焦晃那一万人出来未尝就不能反败为胜想到这里穆蛛蛛抽出一把蓝汪汪的短刺猛的朝被数人围攻的练惊鸿刺去。 练惊鸿这时候正暗暗叫苦为了抵消掉对方人数上的优势自己冲得过猛周围都是魔族战士更有几个高手牢牢将黑寡妇护在圈中心想未免有些托大了“嘭”的一声他挥刀挡开了攻向他的一刀抬脚猛踹对方的小腹那人下阴中脚全身犹如雷劈毛骨悚然的尖叫一声手中刀甩手抛飞打着横的喷血跌飞被练惊鸿一脚震毙横死当场。 “啊!” 练惊鸿一声惨叫毫不犹豫的抽刀甩后正好挡开了穆蛛蛛刺向他的第二剑可他的肩膀也被削去了一大块肉鲜血猛地流了出来渐渐的麻痒感传来吓得他赶忙用刀连着骨头用自己切去一块皮肉疼的青筋暴起额头上渗出了股股冷汗。 黑寡妇一个手下见穆蛛蛛偷袭成功立马想占便宜的弯弓瞄准站立不稳的练惊鸿刚要放箭就感觉到脖子后边刮起了一道呼啸的冷风顾不得伤敌骇然扭头望去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一道寒光扑面而过立即带走了他的大半个鼻子鲜血狂喷而出。 这人惨叫着刚要捂住自己的脸忍不住痛喊出声从后杀来的钟道临没给他喊出声音的时间接着的一刀直接割破了他的后脖鲜血跟喷泉似的立马喷了出来颓然倒地死去。 钟道临毫不停留直接从牦马兽上纵身而起猛朝黑寡妇扑去手中刀猛甩而去直刺对方的后背。 黑寡妇穆蛛蛛刚要一剑刺死身前摇摇晃晃的练惊鸿就感到脑后生风明白有人偷袭赶忙朝旁闪开尚未看清偷袭者是谁就觉得胸口一疼惊骇的朝下望去就见从背后伸出的一对手臂将她紧紧地抱住那两个爪子正巧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双峰。 穆蛛蛛俏脸通红在对方抱住自己的霎那就感觉到了从脚底板升起了一道寒流一股从未体会过的感觉传来如电流般眨眼窜过全身骨头酥软下差点没把她当场软倒在地。 钟道临这时候可没什么别的感觉也不管抓着的正是女人的胸脯只知道狠狠的抓住滚开以防止这女子伤了练惊鸿他甚至没想到直接挥刀杀敌会更快直到抱着怀中人翻滚倒地小腹贴着对方很有弹性的臀部才感觉到异样加上手中软绵绵的感觉传来立刻升起了异样的感觉引起了他男性的正常冲动。 穆蛛蛛被钟道临抱着翻滚倒地刚要拔剑朝后方那人身上刺忽然感觉到了背后那人的冲动一阵冷流传来不知怎么的手中毒刺居然一下子握不住了脱手掉在了地上扭头一看那人脸上更是朝红一片呻吟着软倒在地似乎忘了这处是杀戮的战场不是温柔的情乡。 练惊鸿怕穆蛛蛛短剑上有毒壮士断腕般的割去自己肩头一块红肉见从旁冲出的钟道临一把将黑寡妇扑倒立刻暴吼一声忍痛朝地上的穆蛛蛛猛踹一脚直奔对方的脑袋踢去这一脚要是踢实了穆蛛蛛准保脑浆崩裂。 那声暴吼惊醒了钟道临怀中的穆蛛蛛明白抱着自己的不是情郎甚至还是自己的死敌赶忙朝后挥出一拐肘趁钟道临肋骨一痛的时候挺身翻开朝旁滚去。 穆蛛蛛虽然闪开了攻来得一脚却没能闪的开练惊鸿接踵劈来的一掌被他一掌轰的口喷鲜血朝前跌出也幸亏有她的手下在前搀扶了她一把可就算这样这也把她打的骨痛欲裂咬着牙向身旁手下大喝道:“我们撤!” 穆蛛蛛终于明白再不走恐怕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冲出的近一万人马眨眼被清理掉了近八成只有不到两千人还在谷口死命挣扎谷内的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立刻队尾变队头的原路撤出再不走等黑云骑兵夺下谷口自己想走也迟了。 “咚~咚!” 突然不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鼓声被田世才认为没有用处的那些装满火油的木桶门被人从隐秘地推了出来放在一个个弹射的木架上开始朝谷口猛轰山石碎裂火光冲天穆蛛蛛一方更是死伤惨重在穆蛛蛛的撤退令下凭着最后的力气挡开了黑甲战士又一轮冲击开始护卫着穆蛛蛛朝谷内退去。 “追!” 练惊鸿大喝一声耷拉着个刚用布条绑着的左臂右手提着大刀就朝谷内追去。 一线谷肩并肩也才能容纳七八人的宽度狭窄处只有三肩宽黑甲战士都跳下战马徒步朝谷内杀去一步一杀衔尾追击一尺一尺一丈一丈的和敌方断后人员展开厮杀后边的人都是踩着前方人的尸体才能勉强通过战况异常惨烈。 暴躁的矮砣子未能想到在谷口布上弓弩手还一个劲儿的问着自己方面溃败而回的战士到底怎么回事儿等到受了重伤的“黑寡妇”穆蛛蛛在手下的搀扶下仓惶逃出从一线谷内潮水般涌出黑甲战士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可这时候想组织防御却来不及了只得率领一队人马断后送受伤的步兵先行后撤。 这通杀直把一线谷周围杀了个血流成河整个一线谷内的道路全被尸体和血流填满就在练惊鸿和钟道临准备将牦马兽从谷内运出继续追击的时候一个全身浴血的本族战士慌慌张张从一线谷内冲出还没到练惊鸿跟前就扑通跪到在地放声大哭:“练大哥出事了呜呜!” 练惊鸿大喝道:“有什么事儿说哭哭啼啼干什么?” 那个土族模样的士兵立即道:“少城主龙战刚在云雾城宣布我们黑云骑全团叛逃正领着青云骑赤云骑跟白云骑三万重甲铁骑朝此处疾开来离此不到三十里了!” “什么?” 大吃一惊的练惊鸿跟身旁的钟道临骇然对望一眼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穆蛛蛛这支所谓的远征军不过是虚晃一枪而龙战才是最后的那个赢家如今虽然黑云骑刚大胜一场可不足六千的兵力里面光伤兵就不下一千加上连日大战人困马乏一旦被养精蓄锐的三万重甲铁骑尾随追杀他们一个人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心乱如麻的练惊鸿冲钟道临低语道:“难道干爹跟龙血夺取兵权的行动失败了?还是龙战早就知道少城主要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同样面色苍白的钟道临也来不及思考这前前后后的渊源本以为自己这方稳操胜券可一霎那间才知道满盘皆输而且输得这么莫名其妙莫荣不是说龙战尚未掌握住九色骑兵的控制权么什么时候龙战又控制了其余三支重甲骑兵了? 不敢多想的钟道临立即沉声道:“赶紧收拢队伍朝北方走区区三十里按照骑兵的度眨眼就到其他的事等咱们能活下来再想快令吧!” 练惊鸿闻言正要吩咐左右传令聚拢队形好尽退兵却突然停下来不动了不但他不动了连钟道临都是心神俱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远处。 刚才仓惶退走的黑寡妇穆蛛蛛已经重新收拢队形朝这里开来滚滚扬起的黄尘下慢慢加的骑兵都是未参与“一线谷”厮杀的生力军上万人的轻骑兵军团人喊兽嘶杀气腾腾的朝这里猛冲而来。 背后从“一线谷”那边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隆隆的蹄声鼓点般的震荡在两人的心头从没有想到的一种情况竟然在钟道临跟练惊鸿以为大胜的时候出现一时间自认必死的二人反而平静下来先后紧了紧胯下牦马兽的缰绳在练惊鸿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声下抽出“虚无之刃”的钟道临大喝一声策马前冲领着身后冲出“一线谷”后仅余的两千黑云重甲骑兵一往无前的朝穆蛛蛛本阵冲去。 遮目的尘沙被滚滚蹄声带起两千黑云重甲骑兵眨眼撞入了对方阵中双方喊杀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