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化三国》 第001章 对不起公主,我睡了你(上) 段子羽的床上,躺着一位古代绝色少女。 她平躺在华丽丝绸缝制成的床单上,身上盖着绣满精致凰纹的皇家丝被。根根黄丝像征着古代最为高贵的皇族血统。少女整个凰体只有头部露在丝被外。水汪汪的大眼睛、精致小巧的仙女鼻、迷人艳红的嘴唇,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庞只能让见者感叹女娲造人之巧妙。 一缕乌黑亮丽的秀发如横起的瀑布披在少女的两肩。发尾披散在高耸的胸前,随着少女的呼吸而高低起伏,凭添一种莫名的诱惑。 少女湿润柔和的双眼微闭,漆黑的捷毛细长而卷曲,妩媚中夹杂着温柔与委屈,仿佛是沉睡n久等待王子一吻苏醒的公主。 与她齐平躺着的段子羽本能的气血上涌,刷的坐了起来。 “尸变了?尸变!” 少女圆睁俏丽凰眼,墨色瞳孔放大,鸾心极为惊害:明明亲眼见这少年被灌下了鹤顶红,怎么还能活过来?只能是尸变。 少女红润的脸庞霎时惨白,心跳像脱了僵的野马疯狂加速,惹人怜爱的双眼向上一翻,晕了过去。 “切~我尸变吗?靠!”段子羽没有去管她,转头张望着装修极为奢华的房间愣愣的发怵。 “天啊,太豪华了!” 段子羽的所在是一处装饰极为奢侈的大房间,金壁辉煌的墙壁迷耀人眼,隐隐透露着一种莫名的威仪。 房间内,金光闪烁却空气清晰,令段子羽感觉极为享受。精致的紫凰陶瓷,精美的红木家具,吉祥的大红地毯……豪华的装饰遍布整个五十平米上下的房间。显然,这间房间只是一整栋房子的一部分。 整间房间采用木制结构。包括“凰舞九天”的天花板、“凰腾呈祥”的房梁、“卧凰养生”的床榻架、“凰潜九水”的木制脸盆在内,都刻着姿态、形状、样式不同的精细紫凰花纹。甚至连墙角都被绣有紫凰的花布所贴附,让整个房间找不出一点可以磕碰损伤之处。 段子羽敢打包票,这所房间不是属于他蜗居城市的小租屋。 更为离谱的是,不但这所房间不属于他,就连这张段子羽躺着的叫“凰榻”而不是叫“床”的东西也不属于他的。 这张凰榻架着紫金丝帐,极显尊荣华贵。 段子羽坐在里侧,晕厥不醒的少女躺在外侧。金帐向外敞开一缕夺目烁眼的珍珠帘,正好可以窥视整个房间的奢侈布局。 段子羽粗略心算一番,按市场价计,仅仅是装修这样的一间五十平方米的房间,没有三千万rmb是打不下来的。这还不算建造的费用。 “爷爷的,这也太奢侈了?老子头一回做这么奢侈的梦!” 段子羽犯着嘀咕,感叹着梦的夸张。 整所房间,包括这名小美人在内,无不散发着浓郁的古代气息。段子羽一个激灵般惊醒:这不是梦!老子肯定、一定、确定是真的穿越了!! 段子羽本能的呼喊:“小姐。小姐?给老子起来!” 他要找个人问问,自己是不是穿越了。毫无疑问,旁边就有一位,而且是美人。 此时段子羽才仔细打量起这名高贵的小美女。她约十六岁光景,皮肤洁白光滑,五观端正的过了份,找不出半点瑕疵,简直就是女娲造女人的模板。更难得的是,眉宇间透着无尚的高贵。 少女粉嫩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粉色丝带,丝带两头直延伸到高耸的丝被下,看不见了。 段子羽敢打包票,这小妮子穿的不是bra。具体是什么,他有股掀开丝被探个究竟的冲动。 他不是好色。尽管他很色,可是此时没有半点占便宜的心思。 如果这小妮子穿的是bra,那么表明现在处于现代;如果穿的是肚兜,那他就准备仰天大叫三声“苍天有眼,给了老子穿越到古代的机会。” 段子羽激动的咽着口水,抽出双手去揭丝被,同时在内心祈盼着:肚兜,肚兜,肚兜! “大胆狂徒,竟敢对本公主无理!诛你九族!” 少女不知何时醒转,骄喝一声,惊的段子羽双手捏着丝被,硬是不敢掀开瞧个究竟,痴痴的愣住了。 少女充满怒火的双眼似要喷出紫色火焰出来,促使段子羽像小时侯犯了错一样的急忙缩回手。 这事情的确是他不对,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掀开女人的丝被。更何况,还是盖在肌肤外露的少女身上的丝被;更何况,少女的衣服没有穿齐整。这事情无论是放在牵牵手就要负责的古代还是做做*爱爱有了baby就随手打掉的现代,都是不容忽视原谅的。 段子羽习惯性的堆上自信的笑容。说真的,段子羽的相貌很是出众。加上一种玩世不恭的心态,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有着天生的诱惑。 出于礼貌,他赔笑道:“我只是想帮你把被子稍微拉上来一点点,免的掉下去,你误会本大爷是色狼了。” 这话不说还好。少女一听这**裸的纨绔之言,明显的更为生气了。她凰毛倒竖,目露凶光。在段子羽看来,这没有使她变的可怖,反而变的可爱起来。 少女在心里咒骂:你当本公主是傻子不成?若不是你贪色,欲占便宜,怎么会伸手过来?手长在你身上,不是你想伸手,难道还是本公主催你的不成?真真的是下流无懒,可耻可恨!我请父皇诛你九族! 少女瞪着眼睛,发着狠,却没有说出半句咒骂。骂人不是她这种身份能做出来的事。 无声的抗议,让自诩正人君子的段子羽满脸的尴尬。同时,也感受到了这名少女的不同之处。 就在这时,丝被不知怎的,仿佛是被人牵动一般自动滑落至榻下。让一副美好的少女躯体毫无保留的展现在段子羽惊喜的眼前。 尽管少女的下体穿着金色丝裤,摭去了重要的部位,可是少女的上身只穿着一件绣有紫金凰的粉红色肚兜,不但玉臂外露,更让高耸的骄傲撑起肚兜,展现在段子羽眼前。 一抹羞红的云霞伴随着一腔巨大怒火悄悄爬上少女的俏丽脸庞。 段子羽本能的凸出眼球,盯着肚兜咽口水,满眼的得意笑容,仿佛是在欣赏着惊奇一般欢乐。兴奋的在心中念叨:穿越了!哈哈,老子穿越了!穿越万岁! 少女的盛怒己经达到极致:让一名衣衫破烂、人模狗样、散发恶臭的家伙躺在身侧已经是奇耻大辱,如今自己这番模样……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少女不甘心就死,她要复仇,向十常侍复仇。 “不准看!闭上狗眼!否则本公主挖出你眼珠子喂狗!” 这是刘蓓十六年光景中讲出的第一句粗话。 第002章 对不起公主,我睡了你(下) 段子羽意识到不妥,面色极为尴尬。 但是少女自大的恶语令他很是不爽,因为他根本不是要占她的便宜:长的好看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不稀罕。把灯一关,还不都一样? 后来段子羽才知道,其实不一样。 现在,此刻,他本欲歪过头去,却故意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粉色的高低起伏,一眨不眨:送上门的便宜不占,可是会天打雷劈的哦。 “眼睛长在本大爷帅脸上,要看向哪里是本大爷的自由。有本事收起来别让大爷看啊。啧啧,身材不错哦,赞一个!” 段子羽故意调笑,借机打压少女的嚣张气焰。 但是少女的汪汪俏眼,与随之而来的委屈、哽咽、抽泣让外表玩事不恭、内心恩怨分明的段子羽自觉的认输了。 古代女性重贞节是不争的事实。尽管段子羽对此古俗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可是却出奇的尊重拥有这种思想的女人。因为这种女人肯定不是性随便的荡妇。 高贵少女暗思:你也怕女人泪吗?嘴上无限委屈道:“本公主长这么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毫无疑问,少女的自尊伤的很重。 “女人泪,女人的法宝,男人的毒药。本大爷错了还不行吗?没意思!不看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本大爷又不是没有见过。切~” 段子羽嘀咕着侧身歪过头,好心的提醒起来,语气仍然很冲:“把被子盖上,本大爷这样转着头,可是很累的!你动作麻利点,否则,可怪本大爷又冒犯了你。” 高贵少女的恼怒稍减,但是仍然恨的咬牙切齿,一副使唤人的语气从粉唇中吐出:“本公主动不了。你给本公主盖上!不准偷看!闭上眼睛!” 段子羽满脸不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总使唤人。公主!” “怎么现在的姑娘都这么自恋呢?称自己是公主。还以为自己真像公主一样的骄贵了。”段子羽想罢愣愣的转过头来,结合满屋的奢华,满脸的错愕表情惊道:“你真是公主?” 不能怪段子羽思绪不聪,大脑不灵。只是存在传说之中的穿越真的让他的狗屎运给撞上了,兴奋的一时间脑袋短路,暂时失去了强大的思考能力。若放在平时,他只需看一眼房间的布局就能猜出少女的身份来。 “转过头去!”少女怒声骄喝,认为破衣少年是在借机偷瞄自己,大占便宜。 “少瑞,爱不是过意的。”段子羽急忙转过头,满口的中英文大杂烩。 “本公主乃是大汉朝万年公主是也,如假包换!” 少女骄傲的回答着,一副居高临下、无比自恋、等待赞美状。 “真的?” 瞧着段子羽惊愕万分的模样,万年公主神情骄傲,很是得意道:“大汉朝除了本公主,还有其她公主吗?听旨,本公主此刻命令你,给本公主盖上丝被!” “你是公主,那这里就是皇宫了?” 段子羽已经猜出,仍然兴奋的多问了一句。他不得不多问,因为极度兴奋。 万年公主嫌烦的凰目怒瞪,粉嫩润滑的嘴角翘起,直接无视掉这个白痴问题。 段子羽没有理会,暗叫:爽啊,一穿越就同公主睡在同一张榻,走超级无敌大狗屎运! “如此冒犯本公主,等同死罪。你想让本公主如何处置你啊?” 万年公主一副得意的神色,粉嫩的脸上露出天仙才能拥有的笑容,仿佛天池中绽放的荷花,不仅仅是美不盛收可以形容得了的。 万年公主这样一说,是等着身侧的破衣少年跪地求饶。只要少年求饶,她便可以不追究冒犯之罪。 段子羽反应极快,嘻笑道:“对不起公主,我睡了你!” 万年公主的天仙笑容瞬间僵化、消散,取而代之的狂暴的大怒:“你怎么说话的?什么睡不睡的。哪有这回事?我们什么时侯睡了?岂有此理!你去自尽!自尽!” “什么?自尽?”段子羽确认似的尖叫。 “本公主命令你,自尽!快!自尽!!” “白痴!” 段子羽冷冷的说着歪身伸手抓向榻下,将丝被拉起,但是没有立即给她盖上,道:“你们当统治者的别他?妈?的把平民不当人看。都是爹妈生的。骨子里都是华夏子孙,没有贵贱之分,人人平等,少跟本大爷摆谱。要本大爷自尽?扯淡!” 万年公主见他主动为自己盖被,心中愤怒减去小半。但是段子羽捏着被子就是不盖上,令她增怒一大截。 待听到“人人平等”时忍不住发出不屑的扑哧一笑:这名少年还真是有趣。嘴里全是新词,尽说些我没听过的词汇,却是可以让人理解、明白。他倒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穿的这么破烂,一定是小时侯没有受到好的教育。所以才胡说乱说。甚至连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他却不晓得。人生而分贵贱,岂会人人平等?士农工商,社会等级划分森严、明确。他不知道这些莫非是脑筋有问题? 这样一想,加上万年公主本不是一个深受儒家礼教思想禁锢的人,没有世人的男女授授不亲的低俗观念。所以对于段子羽的侵犯没有上升到贞节的层面,而且段子羽没有进一步行动,这很重要。 万年公主在这方面的先进思想得益于她荒诞不羁的父皇。 受汉灵帝与众嫔妃在酒池肉林的裸浴追逐的影响,让她对于男女之间的间隙脱离了礼教之外,似乎拥有现代人的开放精神。但是,这只限于瞧见不重要的部位,手啊,胳膊啊等等。否则,她就是烈女。 万年公主口气缓和的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无知当个性,羞不羞啊?” 段子羽最不愤他人说他“无知”,当下气的暴怒:“本大爷无知?本大爷有华夏五千年的文明见识,你有吗?本大爷无知?电脑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网游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本大爷无知?你才无知!” 少女也不愤,反击道:“一个口是口,两个口是吕,三个口是品,四个口是个什么?” 段子羽蒙了:有四个“口”组成的字吗? “我大汉朝分十三州,地域大小不一,哪个州最大?” 段子羽大汗淋漓。大汉朝分十三州他是知道的,却没有仔细研究过到底是哪个州面积最大。通常玩三国游戏时也不用知道哪个州最大也能顺利通关。 “什么花最香凝,什么花最美丽,什么花最痴情,什么花最体贴,什么花最快乐?” 段子羽暴汗:这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的话就盖被子!你可是输了的。”少女凰眉飞舞,极为得意。 “本大爷虽然不知道你说的三个问题的答案,可是你也不知道本大爷说的是什么东西。算一比一打平。” 段子羽惭愧的暗叹自己是穿越来的,说些超越这个时代科技的东西,她自然是不知道的。而自己枉称有五千年的文明见识,却无法解答三个问题中的任何一个,实在汗颜。 段子羽抖着金丝被给她盖子,低头的同时闻到少女身上散发的醉人香气扑鼻而来,清香,不俗,高贵,不腻。 “这是什么花香?这种花可能就是第三个问题的答案。” 万年公主瞪着清澈如溪流的大眼睛盯着他,怀疑的问:“你究竟同张让有什么关联?” 段子羽惊愕:祸国殃民的十常侍张让?本大爷刚穿越过来,能和这万恶的阉狗有啥关联? 他转眼瞧向自己,一身青布衣满是补丁,已经有破烂的征兆。看看手脚,身材变了;摸摸鼻耳,模样变了。 “糟糕!是灵魂穿越!可怜我那副拥有巨根的身体啊!浪费了啊!” 段子羽像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下去,一头裁躺在了万年公主身侧,脑中全是穿越前的情景。 第003章 优化戒指(上) 穿越发生前十分钟: 合肥,汽车站,人山人海。春节后的春运依旧在进行当中。 段子羽从挤死人的人流中挪出车站,向“金大塘”公交站牌走去。边走边埋头盯着手机屏幕看电子书。 “小兄弟,给点零用钱吧。” 一名邋遢的老头,全身上下散发着窒息的霉味,操着浓重的关西口音,伸出枯瘦如柴的脏手向段子羽讨要。 一身运动装的段子羽懒的抬头,直接从左边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币拍在挡于身前的脏手上。 “本是要坐公交的,给您了。”他一向是很有爱心的,一块钱而已,他不放在心上。 邋遢老头盯着大红钞票巨喜,一百块啊!这小伙子真不错,相当有爱心。当即露出满嘴的黑牙龈嘿嘿道:“小伙子。好人有好报。那,这枚‘优化戒指’给你了。他会保佑你逢凶化吉的。嘿嘿~” 邋遢老头利落的将手塞进段子羽的左边口袋内,满脸怪笑着蹒跚远去了。步伐很慢,却是一步十米,几秒时间就消失在如洪的人流中。 “这老头怎么伸手进我口袋啊?口袋里没钱了!说啥谎,你能给我什么啊?不就是想从口袋里多掏点零钱吗?没了。只有右边口袋里有一百块的了。” 段子羽嘀咕着,埋头看的兴起,没看红绿灯就直接走向人行道。 此时正是红灯。宁可看书不屑看红绿灯,这种不怕牺牲、埋头苦干的精神绝对可以让段子羽一举夺得“全中国最牛x最给力最专业的电子书发烧友”的称号 不知怎的,居然平安横穿马路。几辆飞车都是擦身而过,连衣角都没有碰到。气的交警们差点吐血身亡,这不是明摆着唆使人民横穿马路吗? 来到站牌,段子羽的视线依依不舍的暂时告别手机屏幕,向左边张望公交车。伸进右口袋的手掏出rmb,准备趁公车未到之前买点零食换点硬币。拿在手里才错愕的发现,是张一块的! “红通通的什么时候变成淡绿色了?” 段子羽愤怒的恍然大悟:给那邋遢老头的是张红人头。晕!本大爷从没有这么大方过! 百般无奈之下,他愤愤不平的伸手进左口袋,果真掏出一枚赤红宝石的戒指来。戒指很普通,宝石也不“宝”,很明显的可以看出红漆脱落过,露出斑驳的黑色本质。 “铁的!本大爷还以为是宝石这么重呢!操*蛋!” “优化戒指?寒碜啊!我给您一张红人头,您就给我这么个东西?行!会做生意!不戴白不戴!别人若问,本大爷就说是岳父送的!切!给力吧?戴在手上还真不赖!够型!” 段子羽的阿q自我安慰精神暴棚,习惯性的把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 离奇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不知道是老天的刻意安排,还是戒指发挥了特殊作用,亦或是缘份到了――一辆黑色私家车横空出世,风驰电掣般飞向公交站牌。刁钻的撞人角度与发了疯的速度绝不逊于f1专业赛车手。 咣咣咣! 一阵天眩地转之后,段子羽到了车轮底下。据说这开车的是一年青小伙。撞死段子羽之后开车就逃,被几位好心的民工拦下后却理直气壮,不依不饶,口出恶言:“我爸是金刚!我怕谁?” 就在此时,又有一车横空出世,风驰电掣般飞向那嚣张的小伙。 咣咣咣! 又是一阵天眩地转之后,撞人小伙到了车轮底下。那个惨啊,脑浆啊、血啊、眼珠啊,鸡零狗碎啥都有,血淋淋的洒了一地。 据说这开车的是一邋遢老头。他态度端正,主动熄火、拿出驾照,打开车门跳将出来,然后指天嚎嚎大叫:“我爸是苍天!” 后经“专家”鉴定,此老头是一精神病患者,因此无罪释放。先前那撞人小伙死了也算活该,只是可怜了段子羽横空出“事”。 ###### 东汉光和六年(公元183年),阳春三月。 帝都洛阳。 巍峨辉煌的皇宫西北角处的皓雪殿内,段子羽回忆起自己已经出车祸死亡,居然能够意外的灵魂穿越至此,暗叹莫非每个人死后都是灵魂穿越? 他的眼睛突然绿了:右手食指赫然戴着掉了红漆的赤红宝石铁戒指。 “它怎么也跟着穿越了?” 段子羽当即肯定,自己的穿越八成与这枚烂戒指脱离不了关系。 他用左手仔细抚摸着赤红戒指,一束耀眼红光突然从戒指的赤红色宝石中乍现出来,眼前一尺处出现一道两尺长的绿色细光线。光线在空中浮动了几息时间(一息=一秒),瞬间向上下两侧拓展放射,形成一块绿色虚拟电子屏幕:标准的16:9的尺寸。 段子羽刷的又惊坐起来:我的妈呀!给力啊。 本来是横铺着的绿色虚拟电了屏幕跟着段子羽的节奏同时竖起,与段子羽保持一尺的距离。(汉制尺,一尺=23.6cm) 绿色虚拟电子屏幕上闪现出隶书二号字体:段子羽先生,我是万物优化大师。很高兴为您服务。您可以在屏幕上使用食指书写与我交流。我具有人工智能,可以识别您的语意,且只食别您的指纹。咱们初次见面,请允许我自己介绍一番,以方便为您提供服务。您若是没有意见,请按“下一步”,进入“功能介绍”相关选项。 绿色虚拟屏幕左下角出现一块“下一步”对话框按钮。 段子羽错愕的眨巴眼睛,缓缓伸手点向“下一步”。 食指指尖触及绿色虚拟电子屏幕时,段子羽只觉如点在豆腐上一般柔软。同时泛起绿色涟漪,在屏幕上扩散开来。 瞬间,绿色屏幕刷新了内容: 您好,段子羽先生。即将进入“功能介绍”等相关选项。若是开启“优化”功能,您将成为本枚优化戒指的唯一主人。从此,无法丢弃,无法脱下。优化戒指将伴您一生。您若没有意见,请按下“确认”。 绿屏左下角适时出现一块“确认”对话框按钮。 第004章 优化戒指(下) (新书上传,推荐票票砸啊~不要怜香惜玉,不要手下留情,往死里砸呀~让血狼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狼友们,砸啊~咦?“狼友”好像有另一层更高深的含义撒~~) 段子羽疑惑,伸出食指在屏幕上写道:可以提问吗? 食指触到绿屏时,指尖泛起耀眼绿光。食指在绿幕上一笔一划,如同在手写板上书写自如。一道道绿色光线形成的轨迹组成段子羽书写的汉字:可以提问吗? 优化戒指以0.01秒的反应时间在绿屏上刷新内容:可以。 段子羽写道:穿越到古代,是你的作用? 屏幕显示:是的。戒指需要主人,所以助您灵魂穿越。希望您能成为我的主人。 段子羽写:为什么要在了解功能之前必须确认成为戒指的主人,不能先了解内容后确认? 屏幕显示:不可以。本枚优化戒指是宇宙中的唯一一枚。为了保障戒指主人的权益,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戒指拥有特殊的功能。您若不成为主人,您将立即死亡。若是与戒指融合不成功,亦将死亡。戒指则会随意掉落在宇宙的任意时代的任意地点。 段子羽暗叹真是骑虎难下了。既然没的选,那就不选了。段子羽咽了口吐沫,定定心神,直接点了屏幕左下方的“确认”。 忽然间优化戒指上的红宝石发出耀眼的光芒,一束红光风驰电掣般直钻段子羽的大脑。段子羽只感觉太阳穴被万针齐扎,痛的撕心裂肺。既而针扎波及全身,整个高1米8、重75公斤的身体内没有一个细胞不被万针齐扎。 痛!暴痛!巨痛! 段子羽咬着牙,发出吱吱响,愣是以强大的毅志力忍住痛楚,硬是不叫喊出来。更没有满榻打滚,否则,万年公主就遭殃了。 万针齐扎的痛楚仍在继续。段子羽只感觉呼吸越发的困难,此时若是窒息而亡反而是种痛快的解脱。 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这就是。 段子羽清楚的明白,这种需要融合的宝物只臣服于强者,弱者只会被无情的吞噬:我必需要压制它,不能让它吐噬掉我的大脑。不行,绝对不行! 段子羽额头上青筋暴起,汗珠如斗,身体发颤,一股股轻雾从段子羽的七窍中冒出。他的大脑因为全速运转而超负荷,产生大量的余热。余热无法散出,灼死大量的脑细胞。最终,余热从七窍中借助水蒸气散发出来。但是高达百度的水蒸气灼伤了段子羽的七窍。 赤红宝石发出的耀眼的红光似被收服一般,变的软弱起来,渐渐缩回赤红宝石中。瞬间,万针齐扎的痛苦消失的无隐无踪。但是七窍的灼伤令段子羽痛的撕心裂肺。 忽然,那颗锈渍斑驳的戒指产生了裂痕,裂痕渐渐增广,布满整枚戒指。 “唰!” n股柔和的红光从裂缝中乍现而出,光线撕裂着裂痕,将其撕大,最终成为一块块外表垃圾脱落下来,露出淡红的戒指环与岩浆般耀眼的红宝石。红宝石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射在段子羽的七窍上,红肿瞬间消退,疼痛隐退。光芒一个急转弯,从太阳穴钻入段子羽的大脑,令大量更有活力的脑细胞瞬间产生。竟是进一步开发了人类不可能自己能够开发的大脑皮层。 段子羽只觉大脑如浴火重生般充满活力,竟一不小心成了过目不过的超级巨脑。所有的过往,都随段子羽的随意拈来而清晰如看高清电影一般。 红光收敛于红岩色的宝石戒指中。这一切的变化只是在一息之间,而对于段子羽来说,则是又一次漫长的人生经历。 一息时间过后,一切恢复正常。段子羽睁开充满活力的双眼,瞧着右手食指上换然一新的红宝石戒指,沉重的吁出一口气。 绿色虚拟电子屏幕中出现礼花绽放的情景,同时显示:融合成功,段子羽成功成为优化戒指的唯一主人。从此,优化戒指唯段子羽之命是从!优化功能已呈开启状态。 段子羽当然不知道,他是这枚戒指的第一位主人。在此之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庸人被优化戒指吞噬。 “哇靠!还带升级的。牛a了。” 段子羽瞧着屏幕发出由哀的感叹。 绿色虚拟电子屏幕上正显示着两块对话框:功能介绍、功能升级。 段子羽利落的点向“功能介绍”。 绿色虚拟电子屏幕瞬间刷新:优化戒指拥有不可思议的科技力量。远超主人出生的二十一世纪。其中的细节主人不必理会,只要了解运用方法即可。现在开始功能介绍。 绿色虚拟电子屏幕的内容再次刷新,进入“功能介绍”画面。 优化戒指具有三大功能:优化生命、优化体质、优化物品。 优化生命是将死亡的大脑组织进行优化,重组大脑中各种分子结构,恢复脑电波,使生命复活。例:只要尸体存在,可令亡者复活。 优化体质是将生命体的肉身进行优化,根据物种体质的特点,重组物种体质内各种分子结构,令其达到优化,令物种体质更强更完美。例:令体质弱者拥有更强体质。 优化物品是将物品进行优化,根据物品的特性,重组分子结构,达到恢复物品原貌的目的,且可使物品更加完美。例:令碎裂的物品还原、令刀剑更加锋利、令陶瓷更加美观。 段子羽阅读的血脉喷张,斗志高昂:我靠!这可比电脑优化大师牛x太多了。段子羽很快就想到利用优化戒指的三种优化功能帮助自己在汉末闯出一片大大的疆土。 颜良、文丑战死怎么办?优化戒指复活! ‘我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谁说不可以?优化戒指优化潘凤体质,提高战斗力!劈死华雄! 没有神兵利器怎么办?优化戒指优化一下,垃圾武器变神兵! 来到东汉末年,怎能不去争霸天下?若不争霸,岂不是白瞎了穿越一躺?岂不是糟蹋了这么好的宝物?岂不是枉为血性男儿? 第005章 你要做什么?别过来! “哈哈哈哈,优化!优化!全部优化!”段子羽近乎得意的忘了形,仰天大笑,就差手舞足蹈了。 绿色虚拟电子屏幕弹出“提醒”对话框:目前各优化功能只能使用一次。 “什么?onlyone?” 这个及时的提醒将段子羽强行从幻想中拖回现实,令他大跌眼镜:一次有什么用?三个优化加起来才三次,远远不够用。 段子羽大失所望,忽然盯着屏幕的眼睛放出惊喜的亮光――屏幕上显示:戒指拥有升级功能,可增加优化次数。详情请主人速去浏览。 “好的,这就去!” 段子羽正要去点“返回”对话框。屏幕又弹出“提醒”对话框:能量不足!!!为保证‘优化’功能正常使用,现在关闭屏幕,进入自动储能程序。12小时后正常使用。 数息时间过后,虚拟电子屏幕凭空消失。(一息一秒钟) 段子羽暗骂破戒指的同时,惊叹优化戒指凭空架设这样一个多功能的屏幕定然需要很大的能量。虚拟屏幕不但可点击,还可以书写。这样必然是要消耗很大的能量。当下消散了对优化戒指的不满。瞧了瞧红岩宝石的优化戒指,段子羽满心的快意。 他转眼看到万年公主痴痴的瞧着自己,不禁莞尔,耸耸肩。 万年公主只见周围红光乍现乍毕,心中暴惊:妖术! 她是看不见绿色虚拟电子屏幕的,所以见段子羽在空中点点划划,似是神经不太正常:莫非是鹤顶红毒坏了大脑?极有可能! “回答问题,你究竟与张让是何关系?别以为装神弄鬼就可以糊弄本公主!”万年公主回过神,高声骄喝。竟忘了问刚才那离奇乍现的红光是怎么弄出来的。 段子羽充满活力的大脑转的飞快,信息处理能力是原来的数倍。他立即皱眉装头痛道:“唉哟,头痛欲裂。我怎么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表演有板有眼的,很是精彩。令人称为一绝的就是瞬间把眼睛给憋的红通通的,整的很是煞有介事的模样。加上他真的是不记得被附身者的身份,所以感情又增几分真挚,很能感染人。 万年公主根本不相信段子羽的鬼话,但是回想到这家伙居然喝下鹤顶红没死,想必是鹤顶红的毒性没有夺去他的性命,反而扰乱了他的神经,夺去了记忆。鹤顶红位居天下第一奇毒,发生这种事情也是很有可能的。当下半点怀疑也没有了。 “既然你记不起来那就算了。本公主中了毒动不了。你快逃走吧。否则是要大祸临头的。不但你要死,也要连累本公主。” 段子羽听出话中蹊跷:万年公主是公主身份,万金之体,给她下毒不就等于找灭?想必下毒之人必然权势极大。这小妮子怀疑我与阉狗张让有关联,她不会无缘无故的产生怀疑,莫非我与这阉人真的有关联?被我附身的这名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弄不清这几点,保准一出殿门就要被皇宫护卫乱刀砍死。 想必这小妮子知道其中一二。当即装傻,问:“此话怎么说?” 万年公主数次启口硬是说不出来,这事情怎么起齿才好? 就在她一顿的几息时间内,段子羽已经猜到了一二:自己同公主共睡一榻,若是被外人知晓,公主自然是要名节扫地,自己也要难逃一死。怪不得这小妮子吱吱唔唔的难开口。瞧她尴尬的神色,看来我是猜的**不离十了。 “是谁要诬陷你?莫非就是那条阉狗?” 万年公主吁吁长叹:张让为使我不干涉他的坏事,真是使尽了手段,弄来这个不知明的家伙睡在我榻则坏我名节。我丢了名节是小,坏了皇家尊严是大。父皇再怎么疼我爱我也只能贬我出宫,以保皇家尊严不受损害。到时他张让就可以称心如意了。 万年公主恨的小嘴紧咬牙关,满脸忧虑:如何是好? 这种国家大事,她怎会向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透露?良久,万年公主微点凰首道:“本公主只知道你是被几个朦面人抬进来的。他们给你灌下了鹤顶红。然后抬上了……本公主的凰榻。” “你呢?”段子羽相问。“你不会傻到任这伙奸人摆布吧?” “这伙贼人逼本公主吞下丹药,本公主就动不了了。令本公主不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要毒杀你?” 段子羽好整以暇的懒散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是要陷害你丢失名节。若是我还活着,皇帝大佬一定对本大爷大刑伺侯,非要把我给折磨的体无完肤、摇摇欲坠。然后让本大爷成认是我主动侵犯的你,不是你淫荡勾引的本大爷。这样你就解救了。反过来说,若是本大爷死了,究竟是你勾引的本大爷,还是本大爷侵犯的你,这个问题就由着那条阉狗说了。” 段子羽边解释边跳下凰榻,他要赶紧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就算被侍卫的乱刀砍死,也不能被阉狗利用。 没走几步转头道:“怪不得刚才你大喊诈尸了。本大爷岂会如此轻易的被害?不过话说回来,若本大爷是你的话,在这种离奇的情形下也是会失声尖叫的。不用多说,那条阉狗很快就会把皇帝给引过来,亲眼见证你的‘淫荡’。放心,本大爷这就走,不会连累你的。” 说到此,段子羽略有所悟的低喃:“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会相信这种怪事呢?” “皇上驾到!” 殿外喊起阴阳怪气的通报声,隐约饱含着几分迫不及待瞧热闹的意味。 万年公主惊愕的几近绝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这该死的张让果然阴毒!她惨白着脸失声尖叫:“不妙。父皇到了!” 段子羽惊惧:不带这么折磨人的!本大爷刚穿越过来,就遭遇如此大的危机,太不公平了。这……总不能就这样被皇帝大佬“咔嚓”吧? “不行。对不住了,公主。”段子羽转身冷眼盯向榻上的高贵少女,一脸的狰狞与邪恶。 万年公主惶然:“你要干什么?别过来……本公主诛你九族……别过来……啊!” 随着她的一声尖叫,盖在身上的丝被被段子羽大力掀至半空…… 第006章 大背景 极尽辉煌奢华的皓雪殿是汉灵帝刘宏为最疼爱的小女儿刘蓓专门兴建的一座宫殿。 汉灵帝本有许多女儿,但是都莫名的夭折了。小女儿刘蓓的降生,令汉灵帝一偿抱女儿的心愿。于是这颗掌上明珠格外受到汉灵帝的溺爱。 所以在刘蓓满周岁的时侯,汉灵帝下令建造这座奢侈成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座辉煌宫殿的皓雪殿,做为刘蓓的周岁礼物。汉武帝是金屋藏骄,汉灵帝则是金屋藏“女儿”。更难得的是这座耗费巨资打造的皓雪殿充满文雅的气息,与奢靡俗气的酒池肉林有本质上的区别,让刘蓓多少远离了**宫庭的生活,独享一方静土。 可以说,刘蓓是在汉灵帝的无限宠爱之下逐渐长大的。而汉灵帝对唯一的女儿的宠爱,持续了十多年,一直未中断过。 当天下所有人都认为汉灵帝对女儿刘蓓的宠爱达到极致时,他却做了出乎所有子民意料之外的举动,证明他对小女儿的宠爱。 女子十六岁成年。前几日,刘蓓满十六岁。 汉灵帝下诏,昭告天下,赐封公主刘蓓“万年”封号。其中用意不言自明:希望她能长命万岁,永远陪在汉灵帝这个“万岁”的身边。 在大汉朝庭所有对女性的封号之中,这个称号绝对是前无古人、惊世骇俗、超级给力的。 在汉朝时期,儒家礼教思想已经形成并逐渐成熟,令社会地位等级分明的同时,思想地位也完成了分配。“士农工商”由高到低的社会地位已经播进了每位汉朝子民的思想深处,男尊女卑的观点被绝大多数人所认同。总的来说,女子在社会上的地位与男子的差别不只一点点。而万年公主却是个例外。 “万年”这个词除了用在诸神身上之外,便只能出现在天子身上。除此之外的运用都是“犯上”。汉灵帝赐这个封号给唯一的女儿,让年纪小小的刘蓓在**之中拥有了不可估量的权力。 所以更不会有人敢顶风作案去毒害这样一颗皇帝的心肝宝贝。 朝**下,**内外,无不对“万年公主”刘蓓尊敬万分,恨不得当神供起来。深怕得罪了这名公主,而满门遭斩。即使万年公主不追究,可是汉灵帝是绝不会轻饶过去的。 话说汉灵帝整年沉迷于玩乐,皇宫之中掌权的基本上就是十常侍。 十常侍掌权皇宫,等于变相掌握了汉朝天下。十常侍的这股宦官势力渐渐深植朝野,无人能撼。 但是,就算是掌握如此大权的十常侍,对刘蓓亦是提心吊胆、异常恭敬。如果说刘蓓执意要杀十常侍中的某人来取乐的话,汉灵帝恐怕也会从旁加油鼓劲,丝毫不会因宠信他们而让掌上明珠失望。 狡黠的张让早就看清楚了这点,所以不敢轻易招惹刘蓓。但是命运却早已让刘蓓与十常侍扛上了。 刘蓓的生母是何皇后,何皇后的哥哥、刘蓓的舅舅是何进,现任河南郡郡尹。 帝都洛阳是大汉的政治中心,也是河南郡的治所所在地。所以河南郡太守与其它郡的太守不一样,它不是向刺史负责而是直接向皇帝负责的。所以大汉特意取了一个特别的尊称“尹”,以示河南郡太守的与众不同。 河南郡郡尹何进与三公之一的司徒袁隗交好,更是同一战线,代表皇族、士人的利益。与代表宦官利益的十常侍是敌对关系。双方势力明争暗斗n年,互有胜负。 近年来,狡猾的袁隗发现:有些国家大事,他与何进去向汉灵帝上奏并不一定有效果。但是由刘蓓去代说,则会有很大的成功把握。 而且他们二人入宫见皇帝,通常会被十常侍挡驾。但是刘蓓去见父皇,十常侍则是不敢怠慢。 于是,在袁隗的提意下,何进便常往外甥女那里跑,接她出宫玩耍。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再加上本有的亲情,两人几成忘年交。自然的,刘蓓少不了去帮舅舅去游说父皇。这一举动立即打破了一种均势,顿时令士人势力大占上风,令宦官势力大为受挫。 十常侍知道万年公主不好惹,加上没有触碰到他们的底线,所以一直忍气吞声,等待时机。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再说汉灵帝坐皇帝的这二十几年间,天下间起义不断,令汉朝庭陷入困境。相比之下,北方鲜卑在“大人”檀石槐的治下出现大一统,国家繁荣昌盛。 一场突如其来的皓雪冻死鲜卑的大批牲畜,鲜卑族生计陷入困境。于是檀石槐多次率军南下,侵扰汉疆,掠夺财物,以解救自己的粮食危机。并时不时攻破长城防线,突入城池郡县掠夺人口、库粮,顿使汉鲜边境战云密布。 边关告急,鲜卑的狂妄恶行令汉灵龙颜震怒,派重兵反击,十万大军深入漠北打击鲜卑,结果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鲜卑终于找到借口,集结二十万铁骑,正式向大汉朝宣战。准备一举攻取西凉,南下长安,占领渭水平原这个大粮仓。 情报传至帝都洛阳,庙堂震惊。战和之声一片喧哗。 以司徒袁隗为首的主战派与以十常侍为首的主和派争论不休,一场罕见的大辨论在庙堂中展开,持续数日却仍是无果。 鉴于国内日益严峻的形势不利于对外开战。软弱的汉灵帝采取了十常侍的议和策略。于是十常侍之二赵忠以汉使身份奔赴边疆与鲜卑谈判,最终达成和战共识: 一是,汉朝向大鲜卑纳贡大量粮食财物,助鲜卑渡过难关。且以后年年纳贡。 二是,西凉每年的一半税收归大鲜卑所有。 屈辱的和约呈到帝都。面对价值高达一百万两黄金的纳贡财物单,与西凉的一半税收转让和约,朝野震惊,文武愤怒。 汉灵帝握着凤羽毛笔的粗手不停打颤,心中百感交集。 打?打不过。和?和不起。 何进悄悄将和约之事告于万年公主,借万年公主的宠爱劝阻汉灵帝在和约上签字。 万年公主劝汉灵帝道:“我大汉子民四千万,带甲之士百万,粮食充足。如今国内不顺,正好转移子民的注意力,调动起子民的民族情绪,对鲜卑展开大规模反击战。鲜卑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父皇英明神武,号令天下,区区北方蛮夷,竟敢挑战大汉国威,此非自寻死路?” 万年公主不负重托,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令汉灵帝下定决心向鲜卑再次开战! 十常侍风闻万年公主从中作梗,决意铲除何进袁隗与汉灵帝之间的纽带:刘蓓。 只是此时直接去刺杀这个汉灵帝的心肝宝贝,必然是引祸上身。所以十常侍之首张让苦思冥想定下计策,诬陷万年公主不守贞节,玷污皇室尊严。 这样就算汉灵帝再怎么维护这个“淫荡”的女儿都是没有用的。刘氏祖训会逼迫汉灵帝废去这个女儿的公主身份。到时,看谁能够再劝汉灵帝兴兵? 说干就干。十常侍之十郭胜与心腹从皇城外随意逮了一名乞丐少年悄悄运入宫中。他们一袭黑衣打扮,钻进了皓雪殿。控制住万年公主后迫其吃下“十香软筋散”。 变态的郭胜当着万年公主的面将鹤顶红灌进了乞丐少年的口中,阴阳怪气的奸笑:“嘿嘿~怎么样啊?万年公主?您觉得刺激吗?不要担心,老奴不会立该要了您的性命。老奴在宫外等着您,然后再好好的赐侯您上路。” 得意之下的郭胜开口说话,耳聪目明的万年公主认出了他的声音。 事后郭胜被张让骂的狗血淋头。郭胜赔笑:“大哥无需担心,就算万年公主在皇帝面前告咱们一状也是没有用的。在那种情形下,她说的话还有人信吗?” 张让满意的奸笑,笑声鬼异、恐怖。这便是段子羽不知道的整个事件的始末。 第007章 本大爷叫屠阉狗 十常侍带领着一班太监宫女急不可耐的来到皓雪殿外,极具排场的为汉灵帝开路。今天的他们格外的兴奋。 皓雪殿外,郭胜以他不阴不阳的声音故意高声尖叫:“皇上驾到!” 他碎步领着汉灵帝踏入皓雪殿大院,心中暗叫万年公主此时会有何想法呢?是欲仙欲死还是羞愧难当?哈哈,有趣,有趣。过了今天,我十常侍就是**真正的主人了。 郭胜得意的咧着嘴,露出怪异的笑容。他像一头猪一样躬着胖胖的身子让开大道,让汉灵帝进入大院。同时细小的双眼瞥向后面的其余七兄弟。他们个个贼眉鼠眼、捂嘴嘻笑。 这么大的热闹,他们怎么能不齐聚看个够? 只有张让、赵忠一脸的严肃,紧跟着汉灵帝缓慢高贵的脚步向前缓步。他俩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所以在君侧时从不敢放松警惕。就算有再大的胜利,也只会在私下里狂欢。 被众太监宫女簇拥的汉灵帝没有穿皇袍,内里穿了三四件加厚丝绸御寒,然后是一件宽松大气、高贵不凡的金丝外袍罩着肥胖的身躯,在这寒冷的正月里丝毫没有半点冷意。 汉灵帝的长相极为普通,笑容可掬,像是邻家贩卖猪肉的大叔。不同的是多了一份皇族的贵气,却少了一份帝王该有的霸气。 皇帝队伍沿着院内光滑的玉石路走向皓雪殿。守在殿门两侧的宫女早早的跪起迎接圣驾。她们并不知道殿内发生的事情。否则,就算是冒着被诛九族的危险也会拼死找借口拦住皇驾。 郭胜鬼笑着推开殿门,汉灵帝第一个踏入殿内。他和蔼慈详的面庞瞬间扭曲、怒愤,提手大喝:“刺客!” 叫喝的同时并未后退,因为刺客的匕首就架在他溺爱的小女儿的脖子上。 随着汉灵帝的龙吟喝叫,众人暴惊。众太监将汉灵帝拱卫起来。跃进殿内的众人看见一名破衣烂衫的少年拿着皓白烁目的匕首架着万年公主的粉玉脖子。 刘蓓此时已被段子羽强行穿上华丽的衣裳,所以不曾失礼于众人前。 郭胜惊骇的说不出话,脑中只有两个字:活了,活了…… 张让大感疑惑,怎么会有刺客出现?他虽然策划了这起诬陷案,但是从头至尾都没有参与执行过,所以不知道段子羽就是被绑来玷污公主的人。只认为是真正的刺客,当下大怒:“你是何人?竟敢惊扰圣驾,挟持公主,速速放下凶器就死!” “嘿嘿,好说了。本大爷就是无恶不做、祸国殃民的屠阉狗是也!”段子羽凛然答道。 十常侍之二赵忠抢上前怒喝,这种情形之下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大胆屠阉狗!你竟敢……”话说出来才意识到上了当,当下气的不得了:你要‘屠阉狗’是吧?老奴先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阴阳怪气的喝叫:“来人啊,将此人碎尸万段,碎尸万段!喂狗!” “你不就是狗吗?上前咬本大爷啊。本大爷绝不还手。”段子羽朝赵忠挑衅的勾了勾食指。 闻变赶到的众侍卫被赵忠急令喝上前,纷纷亮刀。 立在那巍然不动、表情阴冷的汉灵帝微怒训斥:“退下!”声音洪亮,极具威严。 匆匆赶至的虎贲中郎将(皇宫禁卫军统领)袁绍来不及请罪,命众侍卫包围大殿,不能让刺客逃了。他仗剑护在皇帝身侧,一副随时赴死救驾的大义凛然状。 袁绍的双手被冷汗湿透:出了这么大的防卫漏洞,我这个官位恐怕是保不住了。 汉灵帝瞧着刺客一副乞丐打扮,目光犀利的他生出了疑惑:这样一名普通的乞丐是如何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宫的?他握刀的姿势,绝对不懂刀法。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是刺客。而他偏偏就在行刺。这其中定然有匪夷所思的原因。 汉灵帝不愧是位帝王,智慧不逊于常人。只是他沉溺享受,没有心思治理国家。否则大汉天下也未必会如此糟糕。而他也根本不知道天下之乱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因为所有的坏消息都被十常侍“好意”的压下了。 汉灵帝龙颜微变,沉声续道:“不要伤害蓓儿。你要何条件,尽管开出来!若是想自由离去,朕便许你安全离开,没人可以伤害你。另赏黄金百两,如何?” 汉灵帝断定这名刺客绝不是要行刺,因为以他的身手,根本没有资格当刺客。之所以发生这些,可能跟他这个爱出宫又任性的宝贝公主有关。 见到父亲如此着急,刘蓓很是不忍心,恨不得立即说出真相。但是此刻非如此不可。她很感激这名不正经的乞丐。若不是他,自己恐怕……她不敢想下去,不禁满眼忧伤。 汉灵帝看着掌上明珠如此模样,心中很是担心。 “尊敬的汉朝天子,本游侠来此只想见识一下祸乱朝纳的十大阉狗。” 汉灵帝威严的怒喝:“放肆!不得对常侍无礼。” 段子羽不屑的咧咧嘴歪歪脖子,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汉灵帝竟然会维护十大阉狗。什么叫昏庸?本大爷今天终于见识到了。 “哪位是张大阉狗,站出来让老子瞧瞧吧。你可是正儿八经的遗臭万年啊。” 段子羽对汉灵帝充满鄙夷,不再理会他。 身材矮小的张让徐步上前,皮笑肉不笑的尖声道:“老奴便是。这位少侠,凡事好商榷。只要你放了公主,老奴可以代向皇上求情,给你一刀痛快的。如何?” “少废活!张阉狗,本游侠就是来为天下百姓取你性命的。要么你在这里自我了结,要么我杀了她!” 段子羽温柔的说着,忽然目落凶光。他的声音未落,只见张让立着不动的身形突然模糊起来,如一道闪电消失在了原地,几乎是同时,张让出现在段子羽的面前:距离一寸,面面相对。 两丈距离,瞬间移动。(一丈=2.2米) 张让冷漠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手上却风驰电掣般利落的击出一拳。只使出了一成不到的实力。 第008章 武技系统 段子羽感觉丹田中血气翻滚,一阵巨痛直钻心窝,一股热流翻涌而出,一大口鲜血喷在张让不阴不阳的脸上,令张让的面庞极为可怖。 他对张让的自尽没有抱半点幻想,只是要玩弄一下张让。令他意外的是,张让懂得功夫。 “我……操!张让居然武艺超强的!妈*的巴子!” 在脑海中闪过这个概念,段子羽便昏倒了下去。 “拉下去。明早凌迟处死!”张让淡淡的吩咐惊魂未定的袁绍,口气没有一丝起伏。对于这位凭借家世坐上虎贲中郎将的而立青年,他打心底里瞧不起。更不要说他是死对头袁隗的侄子了。 郭胜不屑一顾的望着如死尸一般的刺客大发感叹:大哥的武艺可是“荒乙十次”,区区一名小乞丐,怎么可能是兄长的敌手?不自量力。 荒乙十次――体质天赋:荒等;武技境界:乙重境界内的第十次提升。 在汉朝,最兴盛的风气无疑是全民习武。小至幼儿,老至花甲,卑贱如奴隶,高贵如皇室,不论男女,不论年纪,不论身份,人人尚武。武技面前人人平等。所以,太监习武并不奇怪。 可以说,自汉武帝以超强武力击败强大的匈奴之后,整个汉朝都体味到了武力带来的国富民强。 惶惶三百年过去,汉朝的尚武之风愈加盛行。 习武,已经融入了汉朝子民的生活之中。这样本可以促进武者的武术技巧越发的精湛,可是整个汉朝却因为保守而使武术技巧逐年倒退。 汉朝武者虽然离开山劈石,毁天灭地的超强能力还有很长远的路要走,但是快速跑动、拳击千斤已经不是遥远的神话了。 四万万汉朝子民(实际上是四千万人口,这里是小说,我吹虚是四亿亿都行)习武,这么庞大的武者人群,就产生了一所管理武者的朝庭机构:汉武府。汉武府遍及整个大汉天下的十三州七十二郡。 汉武府按武者的武技特点进行了分门别类的制度化。 按武者达到的武技境界划分为十重,依次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从低到高分别代表十重境界。甲重境界的高手可以以一挡十,乙重境界高手可以以一挡百,丙重境界高手以一挡千…… 每重境界划分成十次,需要武者对自身的武技技巧进行十次提升,方能突破所处境界,达到更高一层的武技境界。这十次提升依次称为一次、二次、三次……十次。 一名武者的武技可以表示为:甲一次、甲二次、甲三次…… 一个人,在练习到以一挡一(此人与一名标准壮士对战立于不败)时,就达到了“甲一次”的武技要求。这时,这个人就可以称为武者了。 武者的体质对修炼武技的天赋都不尽相同,从而使武者在修炼武技时形成自身的先天局限。 汉武府将武者体质分为四等:宇、宙、洪、荒。宇等体质对武者没有限制,而荒等体质对于武者的限制最大。人的体质是与生俱来的,无论后天怎么修炼也是无法改变。所以汉朝武者有句俗语:高手天成。 在所有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要达到相同的武技境界,一名拥有荒等体质的武者付出的努力要远远大于洪等体质的武者。 更重要的是,宙、洪、荒三种体质的武者在修炼武技的成就上拥有各自的不可逾越的瓶颈。 荒等体质最高修炼成就是乙三次,洪等体质最高的成绩是乙六次,宙等体质最高的是丙七次。宇等体质最高的记录则是没有。因为至今仍没有出现一位宇等体质的武者又或者因为没有习武而埋没了。 汉武府颁给武者的“尚武牌”中会刻上“荒甲一次”类似的武技测评的结果。“荒甲一次”是武技境界中最低的一级。“荒”表示武者体质;“甲一次”表示甲重境界第一次提升。 张让的武技达到“荒乙十次”,虽然是十大境界的倒数第二重境界的第十次提升,但是已经可以排上汉朝十大高手榜了。而且打破了荒等体质最高修炼成就“乙二次”的纪录。 “乙十次”能进十大高手榜的原因与汉武府制定的十大境界有关。 在汉武府中,只明确规定了甲、乙、丙三大境界的标准。其余更高的境界尚没有标准可言。仅是这甲乙丙三大境界已经够世人所闯了,至今仍没有一位世人所知的武者突破这三大境界,达到更高的的境界。 汉武府之所以将武技境界定的这么高,是为了表示“学无止境、武无臻境”的拼搏尚武的精神。 相传汉武帝时期的飞将军李广也只达到宙丙一次。至今在汉武府中,保持最高武者记录的则是大将军卫青与霍去病,都是宙丙七次。惶惶三百年已过,至今仍无人超越。 一名大汉子民想成为武者,有两种途径:交钱进入书院学习或拜深山高人为师。 前者是主流的学习途径。大汉朝为了弘扬武技,在各地书院中设立武技分院,提供初级的武技学习方法。州治所与帝都都有中级武技书院。而想学到更高的武技,则要进入帝都洛阳的十大书院才有机会学到。 后者是走狗屎运型的学习途径。因为汉朝庭的腐朽,很多武技高人不愿就职官员,便隐居深山。若能拜他们为师,通常能学到高级武技。由此便有很多碰运气的穷鬼成群结队的进入原始森林寻师,其中不乏有成功者,但是绝大多数都是被猛兽捏着屁股逃出来,并后怕的赌誓再也不进去了。 因为拥有中、高级武技的难度较大,所以整个大汉朝四万万武者的总体武技水平却在逐年减弱。长此下去,武技这一门讲究脑力与体力结合的技艺将会淡出华夏子民的生活。 目下,望着“行刺”自己的乞丐少年被禁卫军拖走,万年公主刘蓓满心的内疚。若不是他,自己已经名节扫地了。为了救自己,小乞丐牺牲了他自己,这份一面之缘的友谊让她很是感动。 刘蓓不禁在心中琢磨着用什么方法拯救他出来。 第009章 阴险的张让 帝都洛阳。 天牢内,光线幽暗的十分离奇,污浊的空气令人窒息。通气窗中的呼呼声仿佛是冤鬼哀鸣,使整座地下大牢有如十八层地狱般恐怖。 这座天牢是洛阳三座大牢中最安全的一座,也是最不安全的一座。 安全在于,进来的犯人休想越狱,严密的看管制度也允许蚊子进出自由;不安全在于,进来的犯人随时随刻会被各种难以想像的酷刑折磨而死。犯人之中,十中有八死在狱卒的酷刑之下,其余一成是被拉出去斩首示众,剩下的一成是离奇失踪。谁也不知道失踪的人去了哪里,没有尸体,没有骨骸,更没有人敢问。 厚重的天牢狱门轰然开启,段子羽被两名狱卒拖进来,丢进了最西面的牢舍。 “轰”一声合上粗铁门。两名狱卒回身来到狱门处,无比恭敬的揖手禀报:“常侍大人,这臭小子来到这里,保证他插翅难飞。请您吩咐,让他怎么个死法?剥皮?抽筋?烹煮?” 十常侍之十郭胜怪声怪气的叮嘱典狱长:“给奴家好好的伺侍着,别打死喽。留点气息明日午门斩首示众。” 典狱长贾言点头哈腰的称是,恭送郭胜离狱。 今年正好是典狱长贾言的而立之年,而他却半点婚配的意思都没有。不是没有钱,也不是没有对象,可是他总是回避结婚这个问题。这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可算是一个颇具叛逆的人了。 更离奇的是,他乃西凉威武郡治下的一介书生,却跑来洛阳当个不见天日、凶神恶煞的典狱长。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天牢在他的管理之下,有条不紊,从未发生过越狱等影响政绩的事情。河南尹何进提拨他在自己身边做个郡丞,他则是死活不干,跑到何进的弟弟何苗那里又送钱财又送美女的,把所有家产都赠了何苗,才留在了这个位置上。(郡丞的官位比典狱长大两级,油水比典狱多n倍。) 此刻,贾言背着手,雄纠纠气昂昂的叫上两名狱卒带上铁链家伙,来到最西面的牢舍打开门。 阴暗潮湿、霉臭交织的牢舍内的墙角,有团灰暗的躯体动了动,发出触碰稻草的沙沙声。 贾言不屑道:“不关你的事。赶紧的睡吧,明天可就没有的睡了。哦不,明天就永远的睡着了。那……随你的便吧。哼!” 贾言向狱卒招手,两狱卒将晕迷不醒、头发披散的段子羽戴上沉重的脚镣手镣,然后施施然的给拖出来,结实的绑在了刑房的木架上。 贾言本能的瞧瞧这个家伙长什么模样,竟然敢去招惹万年公主,真是活腻了。 他已从小道消息知道了小乞丐的“暴行”,暗暗的佩服不已。但是佩服归佩服,郭胜交待的事情还是要不折不扣的完成的。 拨开段子羽散乱的头发,移近暗黄的牛角灯眯眼细瞧,贾言惊愕不已:邻家乞丐小段?这小子虽然不学无术,懒惰成性,可是怎么敢混进皇宫行刺万年公主? 贾言不再多想,立即判定这是一桩顶罪案:可怜这小子自幼丧母,缺乏管教才落了个乞讨的下场。他明日即被处斩,我也不能为他做点什么。只能给他一副完整的躯体好好上路吧,也算可怜他了。 贾言叹口气摆摆手,喝叫狱卒放段子羽下架,送回牢舍。他也不想问段子羽一个究竟,因为他清楚的知道一个卑贱的乞丐是不可能得罪高高在上的万年公主的。问也是白问。十常侍要杀的人,至今还没有逃掉的。 贾言摇头叹息:十常侍干政,长此下去,大汉无药可救也。他抱起一坛老酒,到一边烂醉去了。 ###### 巍峨的皇宫,华丽的十常侍住处,张让与赵忠对席而跪,正在密谋着什么。 尖嘴猴腮的赵忠以尖细的声音道:“依兄长的吩咐,我已经命唐周重新潜回马元义的身边。马元义是太平道在洛阳的大渠帅,只要清楚了马元义的动向,也就清楚了太平道的动向”。 张让满意的微点头:“唐周这次立下大功,你要多给他一点赏赐。这种贪财之人,只有满足他的贪欲,才能获得他的忠心,他才会卖力去给你办事。” “是,兄长教导的是。我回头给他追加赏赐,相信会令他对兄长感恩戴德的。钱财这东西,咱们可是多的是。关于唐周说的那份起义名单,天牢里的那个家伙什么也不肯交待。臭嘴比茅厕里的石头还硬,死活不开口。拿不到那份太平道联络帝都官员的名单,我们也就无法向狗皇帝邀功了。” 张让沉思良久,方道:“那份名单上的人物都是大官,若是能被我们控制他们。那咱十兄弟就可以真正的做到高枕无忧、笑傲朝庭了。拿它去邀功实在是大材小用啊。” 赵忠被这么一点拨,只觉眼前忽然开朗。兴奋不已的道:“可是马执死鸭子嘴硬,大刑都用遍了,人也打的差不多要向阎罗王报到了,硬是没有透露半个字。唉,气死奴家了。” “那家伙也算是条硬汉子。天牢里来来往往的那么多犯人,能熬住不吐半个字的可是少之又少。对付这样的铁汉子,绝不能来硬的,只能智取。我已经派黑熊去做了。想必现在开始动手了。” 赵忠有些生气,大哥做事居然不告诉自己,这分明是不信任自己。他在心里咒骂,嘴里却笑赞:“兄长智勇无双。小弟不及万一。不知道兄长所使是何计策,可否讲出来让小弟一饱耳福?” 张让嘴角有些得意,但是更多的则是不屑:我凭啥做事要先通过你? 却依然说了几个字:“马执关在牢中已经有段时间了。如果现在有一批太平道徒去救他出来,你说他会不会取出名单呢?” 马执,太平道洛阳副渠帅,渠帅马元义的弟弟。 赵忠尖着嘴得意的嘿嘿细笑,鸡眼眯成了一条线。 第010章 太平道马执 虽然名单的事情进展顺利,但是陷害万年公主的计谋功亏一篑,令张让深感十弟郭胜不堪重用,不禁叹息了一声:“以后十弟的事情就由你来做。” 还没等赵忠来的及感恩而大拍马屁,郭胜就从屋门外钻了进来。低声委屈道:“我真的给那臭小乞丐灌了鹤顶红。大哥你若是不信,可以把黑熊叫过来问问。他亲自下的手。” 瞧着郭胜的不安神情,张让一时不忍心去责备他。 自张让进宫以来,郭胜就一直跟随左右奔东走西,对张让坐上总管的位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还是九个兄弟中跟随张让最长久、最耿直的。 郭胜的忠心不用怀疑,只是郭胜办事的能力令张让唏嘘不已:十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让他去干这件大事,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都是我的错,请大哥责罚!”郭胜跪了下来,一脸的自责,同时伸手猛掴自己耳光,声音如劈柴般“啪啪”响。 “行了,十弟无需自责。这事情不能全怪你,也别往心里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份名单。有了它,咱们就不用再畏惧袁隗何进联手了。” 利用那份名单要挟名单上的朝庭大员,以取得他们的支持,以后还用得了怕袁隗那个老家伙? 郭胜闻听喜上眉梢,挪着双腿跪坐在了案席旁吃糕点喝名茶,把刚才的委屈与自责全部抛诸脑后。东奔西走了一天,可把他给累坏了。 瞧着郭胜一幅大吃暴吃的猪样,赵忠打心眼里不舒服。他虽然在十常侍中位列第二,但是在张让的眼里,份量却不如这头蠢猪。赵忠尽量不露出内心中的想法,让笑容保持下去。 张让莫名的担忧起来,悠悠道:“我已经吩咐过典狱长,放松天牢戒备。只要黑熊成功救出马执,取得他的信任,名单的事就好办了。” 暴吃暴喝的郭胜突然气血上涌,一口热茶喷在张让脸上:“大哥,我又错了。” 这一天,张让已经是第二次被人喷脸了。 他铁青着脸,没好气的冷漠喝道:“你又怎么了?” “我把那臭小乞丐与马执关在了同一间牢舍。我的意思是反正两人都是明天行刑,所以……” “若是放走了那个小乞丐,如何向盛怒的狗皇帝交待?那个坏我大事的家伙一定要死。一定要死!”张让来不急发怒,腾的跳起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快,跟我去天牢!” ###### 皓雪殿内,万年公主一袭紫色束身装,一派侠女模样,竟是可爱温柔中带着一分刚毅。她利落的从被榻下取出匕首插进脚绑中。身后数名宫女在旁边着急的打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粉眼已经憋的通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公主,您不能去天牢。那里不能去啊。” “请公主三思。” “奴卑给您磕头了,您不能劫狱啊。你这样打扮,守卫天牢的禁军可认不出您是公主啊。若是有什么闪失,奴卑担待不起呀。” 万年公主系好腿绑,转身朝着跪下的众宫女凛然道:“有仇不报非丈夫,有恩不报非女子。你们不用再劝了。都起来吧。呆会儿父皇派来的太医就要来了。彩霞,你可要躲在被子里,不要出声。泄漏了秘密唯你是问。” 叫彩霞的宫女连连磕头,口称不敢。 万年公主朝她做了个可爱的鬼脸,跳出门槛。几息时间后,一辆青蓬马车快速驶来,三名太医火急火燎的下了车,那驾车的徒儿拎起药箱扶着众太医一起赶进了皓雪殿。 万年公主适时翻墙而出,跳上马车,秀臂扬鞭,朝宫外的天牢方向驶去。 ###### 天牢,幽暗、阴冷。 最西面的牢舍内,更加幽暗阴冷。 倒在乱草间的段子羽睁开朦胧的双眼,感觉身在冰窑一般凉气刺骨,不禁打了哆嗦。 周围充满霉味与尿骚味。他不自觉的顺着牢墙摸黑站起,感觉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他没有去细想,因为除了屎之外,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如此的软中带硬。 段子羽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倒下来。突然发现墙角有个漆黑的活物,惊的急忙靠往另一侧,紧张的气氛差点令他窒息。 远处通道中的昏黄牛角灯散发着朦胧的光亮、借着这份光亮,段子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家伙睁大着牛眼盯着自己。眼中饱含着怨怒,极为慑人。 那蓬头垢面者从墙角的黑暗中站起来,粗腰熊背,身材很是魁梧。他揉着被踩扁的右手掌吹了口暖气:这少年的脚劲也忒大?可怜我这只被酷刑折磨变了形的手掌啊。唉哟,这脚踩起来还真是挺痛的。 “臭小子,有两下子啊。居然不挨一鞭子就安全回来了,塞了不少铜钱吧?” 马执见他被拖出去,又被完整的拖了回来,心中充满疑问。见他醒来,便问上一问。 段子羽四顾一瞧,不屑的问:“这不会是大牢吧?” “你小子挺聪明啊。一看这里就知道是大牢――你他*妈的少跟你爷爷装糊涂。快说,你是不是阉狗派来的?”马执说着身形一闪,欺近段子羽身旁,蓬头垢面的狰狞面庞有如来自地狱的催魂使者。 段子羽惊愕对方的武技之高似乎不亚于阉狗张让:我若是阉狗派来的,会自己承认吗?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不卑不亢道:“派你*妈个头,要不是他,本大爷能到这里来?滚一边去,少来烦本大爷。” 一样的出口就是“妈*的”,令马执备感亲切。他二话不说,拎起段子羽就像拎小鸡一样随手抛往空中,展开敏捷的身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仔细的摸了个遍,便任由段子羽轰然摔在地上。 “奇怪,荒等体质。还不懂得武技。嗯,应该不是阉狗的手下。”马执敏捷的在心中说完,嘿嘿抱歉道:“臭小子,没事吧?你那玩意也忒大。哪位姑娘要是嫁给你,真是享受啊!” 第011章 越狱 段子羽被摔的七晕八素,伸手一摸下体:操,这个身体也是巨根。不对,这蓬头垢面的家伙不会是从背背山下来的吧? 段子羽超敏捷的从乱稻草中爬起,警惕的退后数步,紧靠着铁栅栏准备誓死悍卫自己的贞操。 虽然马执没有这个想法,可是一个堂堂的男人一见面就摸对方下体,很难让被摸者相信他不喜欢那一口。 “来,陪老子说说话。这段时间都是老子他妈*的一个人呆在这不见天日的黑盒子里,差点憋的老子背过气去。嘿嘿,臭小子,你是哪里人啊?犯什么事被关到这天牢的?” 马执的笑声很是豪放,一下就把摔段子羽的事情给抛诸脑后了。 段子羽高喊大骂:“天牢?这里是天牢?我操!十大阉狗,老子操你祖宗!” “别骂了,省点力气陪老子聊聊。孤独死老子了。老子从没有这么一个人呆过这么久。在这个地方呆久了,仙人都要变成魔鬼。好在有你来了,今晚咱俩扯个够,明天就没的扯了。” “为什么?”段子羽感觉不妙,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你可知道这间牢舍的位置?不知道吧。它在天牢的最西端。传说中的阎王就在西天。明日午时,咱俩就要推到午门枭首示众喽。嘿嘿,老子也是今天才转到这间牢舍来的。”马执靠在铁栅上自问自答,神情悠闲,完全忽视了段子羽的恐惧。 “你不惧死?”段子羽瞧他笑的这么开怀,下意识的问。 “天尊是不会让他的信徒轻易死亡的。”马执满口骄傲,神情颇为洒脱。他继续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段子羽没那么好的心情听他扯淡。 不知在这灰不溜湫的天牢中呆了多久,段子羽渐渐冷静了下来,任由马执滔滔不绝的扯个不停。 一系列的奇遇让段子羽应接不暇。得戒指、出车祸、真穿越、睡公主、骂张让、关天牢、遇怪人……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离奇的事情。 不经意间,优化戒指自动开启了。绿色虚拟电子屏幕出现在段子羽眼前,上面显示:储能完毕。此后无须再储能。主人,您还未曾进入“使用优化功能方法介绍”,是否进入? 段子羽食指轻点“进入”对话框,绿色虚拟屏幕立即泛起涟漪,刷新内容: 主人戴有戒指的右手握住被优化的对象的,口呼“优化吧――生命或体质或物品”。瞬间就会优化成功。再次强调,优化功能经过百亿次测验,没有一次出错,成功率达百分之百。请放心使用。 虚拟电子屏幕缩成一条绿线,最后缩成一个绿点,最终消散在空中。 段子羽愣愣的瞧着优化戒指,被一声“嗯啊”的惨叫声惊醒。 天牢狱门处继续传来连续的“嗯啊”惨叫与金铁交击声。数柄闪耀着骄傲冷光的长剑闪了进来,数双急促的脚步奔跑在长长黑黑的走道上,往最西面的牢舍直扑而来。其间,又有数名“嗯啊”的惨叫声发出。 近了,段子羽才看清众人头裹黄巾,黑衣蒙面。为首者目光凶狠,瞧向另一侧,右手成剑指平贴胸前,恭敬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这两句是太平道教主大贤良师准备起义的口号,不知道内情的人根本猜不透这句打油诗的意思。能说出这两句话,足以说明来者的身份。 马执腾的站起,小心谨慎的问道:“来者何人?” “奉马渠帅之命,营救马副渠帅出狱。” 马执呆了呆,继而兴奋的昂天大笑:“开锁!” 为首黑衣人擎起宽背大刀,猛然砸向铁锁,“轰”一声,连锁带门一起砍了下来。段子羽麻利的闪到一旁,差点被铁门砸到脚尖。“好家伙,这膂力也太给力了。” 马执跳出牢舍,回首道:“臭小子,一起走如何?” 段子羽绝不心甘情愿在这里等死,他利落的站起,跟着众人快速奔向狱门出口处。 天牢外,夜色灰朦朦的一片。凉风呼呼袭人,令人精神拌擞。 天牢大铁门敞开着,两侧高悬布质灯笼,发出幽暗的烛光。只见数名狱卒倒在门槛两侧,不知生死。 马执率众黑衣人从狱门内冲出,段子羽仅随其后。他紧张的环顾左右,从一狱卒腰间抽出普通狱卒刀。握在手里感觉颇为沉重,刀锋也不锐利。这是一柄靠着强大膂力伤人的钝刀。 段子羽掂量着自己这副身躯的力量,叹息之下换了柄较轻的普通狱卒剑才满意的快步跟上。 此时天牢两侧涌出大量驻扎周边的狱卒,喊杀着狂奔而来。 黑衣人熟练的从隐蔽处牵出四匹俊马。黑衣首领带上段子羽,大喝一声,率先策马狼奔兔脱般驰向洛阳南门。马执等人翻身上马紧紧跟随,眨眼间就甩开了众狱卒,消失在街头的黑暗夜色里。 洛阳南门处,黑衣首领从怀中掏出一块镔铁令牌,守门吏恭敬的吆喝手下敞开巨型厚铁门,放下浮桥。 天下第一城的帝都城门就这样被诈开了。 数骑鱼贯而出,瞬间消失在守门吏的视线里。 四骑狂奔出七里,马执带头转向东再狂奔五十里,来到黄河防洪堤。 北渡黄河赶往冀州巨鹿。那里是太平道总坛的所在。 黑衣首领要求马执带上名单,当面承交马渠帅与大贤良师。 马执让他们稍等,牵马与段子羽沿着滔滔黄河的防洪堤东行。 黄河大堤上,河风凛烈,令人震奋。明月从黑云中跳出,照亮了整条蜿蜒绵长的黄河大堤。 马执面着滔滔河水,背手而立。月光下,腰带飘飘,头巾飞飞,如石头般伫立大堤上,心情一阵忐忑。 段子羽没来由的感觉马执的背影很高大,似乎每个为民请命的人都拥有高大的背影。他感觉出马执的困惑。但是在这个逃亡的节骨眼上,他在想自己帮不了什么忙。 “把我叫到这里,不会是陪你看月下黄河吧?” 一向健谈的马执喉咽一哽,转身悠悠道:“我很羡慕你。虽然是以乞讨为生,但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负担,没有责任,没有担惊受怕,更没有自相残杀。” “是吗?做乞丐真的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放弃一切去乞讨。只怕你放不下这份身段。” 马执在心中长叹:是啊,我堂堂太平道副渠帅,肩负为民大任,如何能放下这份身段?我只能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臭小子,我可否信任你?” 第012章 血色名单 “怎么,有事要求本大爷?那就叫声好听的,本大爷尚可以考虑考虑。” 面对段子羽的回答,马执露出发自内心的不屑:“臭小子。” 段子羽无奈的长叹一声:“看来这个忙本大爷是帮不了了。不过,看在你救我出狱的份上,我应该提醒你。你那三个蒙面的道友有问题。” 马执无神的双眼一紧,露出狂暴的杀气,随即又消散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句默默的感叹:这小乞丐居然也看出来了?不简单啊。 段子羽瞧他惊讶,不等对方细问,便将一切说出。 “你是朝庭重犯,理应加强看押。可是你看到没有,咱们轻易的就逃出来了;更为让人疑惑的是,你的这帮道友居然有开启城门的令牌。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嘘……” 马执转身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敛起笑容道“臭小子,谢谢你。老子就知道没有看错人。”他惊奇这小乞丐居然也有此锐利的眼光,不得不令他心生爱怜。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收为入室弟子,精心培养,以成为继任者。 段子羽自嘲的道:“原来你早就知道,看来你是选择信任本大爷了。”随即打了一个响指连道:“你莫非是要把黑衣人口中的名单交由本大爷代为保管吧?” 马执吁出一口热气,出奇的冷静道:“小兄弟果然聪慧。老子的那帮兄弟早在被捕时就死绝了,我被捕的消息还有谁能传出去?叛徒啊~他们故意放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份名单。我本不打算‘中计’,可是天尊让我遇到了你。是天尊派你来助我太平道的。小兄弟,这份名单极奇重要。你一定要替老子保管好。听到没有?” 不等对方反对,马执利落的扎紧马步,借过段子羽的长剑在大腿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长血口子,顿时鲜血喷涌。 马执面容狰狞的伸出右手掏进伤口,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掏着什么。 段子羽被这血腥的一面惊的秀目圆睁,心跳加速:这家伙是泥人吗?怎么不怕痛的!随即感受到马执身上那股为起义为民族可抛头颅洒热血的勇敢顽强的革命精神。 马执粗眉紧锁,额头青筋暴起,汗如大豆。他牙齿咬的嘎嘣响,突然仰天长啸:“啊~”。 马执取出一小卷鲜血淋漓的卷纸递在段子羽胸前。“替老哥好好保管它。答应老哥,如果你不能保全它,你就毁了它。千万不要让他落在朝庭手里。” 段子羽瞧见马执满脸斗大汗珠,一脸的真诚恳求。他早已经猜到这个中年汉子必然是太平道人。而这张卷起的物件必然是太平道的重要物什――名单,所以才不能被朝庭得到。 段子羽感叹马执的革命精神,与gcd人有的一拼。他清晰的记得历史书上记载,太平道的起义,是中华历史上有组织的第一次大规模的反压迫起义。顿时气血上涌,激动道:“竟管本大爷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但是你放心,本大爷答应你,物在人在,物失人亡!” 马执满意的点头,继而倒了下去,他真的撑不住了。多日来的酷刑与此刻的流血过多,让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参加太平道二十年来,他一直跟着哥哥马元义东奔西走,从未有过一刻休息。他深深的感觉此刻终于能够休息了。 他已油尽灯枯了。 “小兄弟,老哥在洛阳通天大街的茅侧顶上藏有一卷鄙人所练的武技。你若是能够进城,就选取一些简单的练习吧。虽然你是荒等体质,但是只要刻苦努力一些,必然是可以学会一招半式的。这样对你行走江湖,是很有帮助的。” 马执的意思是至少可以免受恶狗的欺凌。 段子羽不曾想这位太平道人对自己一见如故。不但充份信任自己,还把收藏的武技告诉自己,顿时感觉受之有愧一般,低声道:“老哥,这卷名单要交给谁?我去交给他。我一直保管着也不是个事啊。” 马执脱力的摇摇头:“你保管着就是。快,上马逃命去吧。” 马执将卷起的血淋淋的羊皮纸塞在段子羽手里,同时推着他上马,然后一刀撕开马臀一道血口。 俊马吃痛,拨腿沿着河岸狂奔。段子羽不懂骑术,只能抱紧马脖子,尽量不让自己掉下来。 一里外的黑衣人听到狂奔的马蹄声,策马追来。 马执面目狰狞的仗剑暴吼一声,奋力站起,向黑衣人迎面杀去。接近的片刻,寒光乍起,一个照面,两名黑衣人被劈挂。 蒙面首领愤怒着撕下黑面巾,露出满是的胡渣的刀疤脸。一条刀疤直接将本就狰狞的面庞斜斜的一分为二,从右上眉心直到左下颚。刀疤上的缝线痕迹使整条刀疤像一条多脚蜈蚣趴在脸上,月光下极为慑人。 正是给段子羽灌下鹤顶红的黑熊。不等他再次动手,一个尖细的声音远远飘来。 “狡猾的狐狸!” 远远一骑突来,几息时间已驰到眼前,正是郭胜。 “名单呢?” 黑熊低首道:“没有到手。” “废物!今晚就要老奴领教一番马副渠帅的成名绝技!”郭胜就马上跃起,挥拳向马执击去。他身上挂着的一枚汉武府的尚武牌,上书四个隶书大字“荒乙一次”。 若在平时,马执跟本看不上这种把式。但是重伤的他不敢怠慢。丢掉狱卒剑,双手青筋暴起,继而握成碗大的拳头,大喝一声交叉在胸前。竟是防守不攻。 郭胜从上而下跃至眼前,急速出左掌击在马执的胸口,与此同时,马执的双拳瞬猛击出。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打法。郭胜刚刚强势来袭,此时绝没有突然后退的能力。 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被的。 然而郭胜的嘴角掠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任凭马执的“金刚拳”击在胸膛。 “当!” 传出一声诡异的金器声。马执暴骇,阴阳护心镜! “去死吧!” 郭胜大喝着怪叫,右掌大力拍在马执的胸心。这一掌饱含着十成的力道,令马执毫无悬念的跌飞而起。同时在空中吐出大股鲜血,鲜血中饱含着内脏碎裂的碎片。当他轰然落地时,已经是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尸体在大堤上翻滚着,落入滔滔黄河,没了踪影。 此时张让赶到,对着郭胜大喝:“你杀了他,我向谁去要名单?” 郭胜吃吃的呆立半响辨解不出话,愣愣的跪了下来。 赵忠发现不见了小乞丐的踪影,立即问黑熊。当黑熊禀报完毕,张让就确信名单在小乞丐身上。 这里离最近的黄河渡口――孟津还有二十里的路程。于是下令,发海捕文书,通缉小乞丐。重点放在孟津,绝不能让名单传至黄巾总坛。 第013章 赵云―童渊 深山。 溪水潺潺。 有间农舍座落在溪水蜿蜒处。 一名游侠儿扮像的英俊少年推开木院门,后背一杆长木枪,手捧一口古铁剑。 上古名剑,浑体铜青,是由练钢的缸片铸就而成,取名青缸剑。 童渊,少年的授艺恩师、青缸剑的主人。他着一件长青宽袍,戴玉簪,童颜鹤发,不论怎么瞧都不像是年过花甲的老者。他走出院门,回身接过古铁剑。 他们的裤管都打上硬绑子。很明显是要远行。 “师父,咱们要去哪?不带行李吗?”少年一口清秀纯正的雅言,很是精神。 童渊轻拍着少年的肩膀道:“洛阳,一天便回。” “师父是去汉武书院?” “不是为师去,是你去。” “师父去哪?” “汉香书院。” 潼渊怀里揣有两张聘简。分别来自洛阳第一书院的汉武书院、第一百书院的汉香书院。内容无疑都是诚恳邀请担任书院武师,传授书院武生武技。 汉香书院的院长刘济汉是他的至交,必须由他亲自去辞谢。至于汉武书院那边,就由爱徒赵云捎口信谢绝。他可不管什么狗屁权势名利,但是不能不在乎至交的友谊。 ###### 三月的阳光温暖媚人,照的帝都洛阳一片金光。 黄河绵长大堤的洛阳段某一截点上,段子羽了一屁股坐在夯实的泥地上,满脸无奈的嘻笑着:“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很容易变心呢?因为女人很容易变胖!” “为什么男人总是找不到那些大方美丽温柔的女朋友呢?因为她们都生小孩了!” “本大爷有一位朋友已经死了很久了,但是他的棺材总是被打开。关了又打开,关了又打开,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生前喜欢踢被子!哈哈哈哈哈……呜呜呜” 段子羽惨笑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再瞧他英俊的脸庞,已经是愁云满布了。 “马大哥啊马大哥,麻烦你起来多跑一段路吧。你与马执是同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他那么有本事,你怎么这么脆弱呢。” 段子羽身前赫然倒着一匹俊马。那马满身通红,似焰火烧云。不要以为它是什么名贵马匹,这身通红是被鲜血染红的。 马执的那一刀下手太狠,在马臀部撕开了一条大口子。本来这大口子对马匹的伤害不是很大,可是马匹在吃痛狂奔的过程中,血液循环加快。一滴滴充满力量的鲜血从伤口中溢出。跑了一夜下来,马匹就失血过多倒地了。 可怜段子羽冷不防高速奔跑的马匹会突然倒下,被摔的七晕八素,全身疼痛难当。 “没有马匹代步,相信很快就会被十常侍的追兵赶上。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段子羽忍着巨大的痛楚,强撑着身体站起。可是,他低估了从高速马匹上摔下的恶果。左腿暂时失去了知觉,他根本行走不了。 无耐中,过去好半晌,左腿才勉强有了一些知觉。但是仍然行走不便。 一声声浑厚关西口音的民谣从河堤下的防洪林子里传出来,充满无限情意。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远远可见林间小道中驶出一辆骡子车,驾车的老农夫哼唱着民谣悠闲的驶近。那安逸的生活态度令段子羽心中一暖:大汉朝的纯朴农民啊,有救了。 段子羽张口呼喊:“救星!不,帅哥…不对,帅老头……呸……老爷爷,也不好……大爷……嗯,大爷,行行好帮帮忙吧。” 骡子车驶近了,老农夫一声“喻……”,声音极像骡子的叫声。 骡子以为是同伴在呼喊,四下张望,脚步也停了下来。骡子是马与驴乱搞产下的后代,属于**后的脑残产物。所以智力与行动力大为降低,只听的懂同伴的叫唤声。每每听到,就会忘了前行,直到草鞭抽的肉疼才会再往前走。 老农撅着屁股半起身,瞧向半躺在地上浑身血迹的少年,旁边一匹俊马俺俺一息。 老农心下一愣:这一带虽然离帝都不远,但是听说偶有盗贼出没。只要没有发生大案,躲在城里享乐的官府基本不管。 老农此次上帝都名义上是为了便卖些多余的粮食。所以虽然有心管这闲事,但是很怕惹上盗贼,坏了自己的大事情。 提鞭离去的当间,他那没有神采的双目紧盯着马匹,突然放射出精芒:这是匹我太平道专用的信息传递马,这乞丐少年莫非是我教中信徒?罢了,老夫此次秘密来帝都,不能张扬。 只是几息的时间,老农收回惋惜的目光,带着怏怏的神色轻扬草鞭,“驾”,催骡绕道前行。 “我操,见死不救!谁说农民纯朴善良的?” 段子羽骂归骂,但是犀利的目光捕捉到老农眼中的精芒。当即伸手拦道:“大爷且慢。您若能带晚辈离开这鬼地方,这匹俊马就送予您,权作车资。大爷以为如何?” “喻……” 骡子以为又是同伴在叫唤,停下脚步来四下张望。 老农停下,却没有动作,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俺俺一息的马匹在心里想着他自己的小九九。 段子羽心知有门,喜上眉梢,胡吹乱侃起来:“晚辈是从洛阳到冀州省亲的。半路遇到强盗。他们抢了晚辈的钱财衣物,还砍伤了晚辈的爱马。晚辈只能找到些乞丐丢下的衣服遮蔽身体,以免伤风雅。望大爷积善积德,帮晚辈一把。” 农夫狐疑:“你说你是洛阳来的,可是这口音……” 段子羽边骂自己脑残,边贼快的转动脑筋,不假思索道:“晚辈老家冀州,在洛阳谋身。还请大爷行个方便,施以援手。否则,晚辈恐怕就要饿死在这河堤上了。” 农夫暗叹原来是冀州过来的信徒。当即下车,搬马上车。 段子羽自行爬上骡子车,套近乎的问道:“老哥这是要去哪里啊?” “洛阳。” 农夫回答的很简洁,也很友好,却有一股隐藏不住的颐指气使般的神气透出来。 段子羽惊愕:我刚从洛阳逃出来,现在再回去,岂不是寻死吗?可是不顺着车去洛阳,走不了几里就会被追上的。正所谓最不安全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阉狗一定不会想到老子来这一招。好,去洛阳。 在段子羽遐想时,背着他的老农右手做了个剑指,然后贴在胸前,对马匹表示哀悼。因为马匹已然死亡了。 “大爷最好快些,这马快要死了。一旦死了,马肉就要贱价卖了。” 老农匆匆爬上骡子车,草鞭飞扬,抽的骡子嗷嗷嚎叫,拔腿狂奔。 段子羽躺在打成捆的装粮袋上,眯着眼睛享受着难得的清闲。穿越过来两天,他头一次感觉这么轻松。 河堤林间小道,一辆骡子车以最快的速度朝帝都洛阳――东汉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武技中心驶去。 第014章 潘凤,我哥们? 帝都洛阳,经济繁华,武风盛行。不但是大汉王朝的中心,更是世界文明的中心。 洛阳最为繁华的通天大街上,人流如洪,比肩接踵;商贩店铺林立,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乞丐少年段子羽意兴阑珊的走走瞧瞧,欣赏着“祖先”的光辉成就,感叹大汉朝的繁荣与娼盛:每隔数步就可看到白天歇业的妓院。他似乎能想像出夜市的热闹。 虽然段子羽在昨晚匆匆见过夜深人静时的洛阳,也虽然段子羽在诸多电视电影中见过还原的大汉帝都洛阳,但是,身处其中的他仍然被洛阳的繁华与壮丽所惊艳。 真实的洛阳远比还原的要巍峨壮丽的多的多。 置身于古代帝都,段子羽好想大发感慨,出口成章,冲着这伟大的帝国高歌大赞。刮干的了肚子里的墨水,他眉飞色舞的感慨道:多么伟大的大汉帝国啊! 他之所以能够出现在城里,完完全全要感谢那名在羊皮纸上描绘段子羽相貌以用来贴在城门处通缉的绘画大师。 怎么形容那张羊皮画像呢? 将段子羽用“帅哥漂漂拳”打上足足一百零八拳,才能将段子羽整容成那张画像上的模样。或许是那名绘画大师擅长绘画强盗,听郭胜口述段子羽容貌时忍不住悄悄发挥了一下下,整了张强盗版段子羽的画像。凭着这张画像,就算段子羽站在绘画大师的面前,他也会认为是路人甲。 “滚开,小乞丐!” 事有凑巧,人流之中,那匆匆而过的绘画大师冲着阻路的段子羽鄙夷的大声叫骂,恶心状的绕开了。 段子羽是位宽宏大量的有为少年,从不把这种恶意中伤当作一回事。 他得意的抛了抛手中的钱袋,向一旁的包子铺缓步而去:你骂本大爷一句,本大爷收些“精神损失费”也是应当的。两不相歉。 段子羽有这样一手本事,不得不说他穿越前的职业。(没错,狼友猜对了。他是打字员。) 累年经月的打字,使他十根手指上的功夫练的极纯熟。加上没日没夜的两根手指握鼠标玩网游,无形之中让他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变的极为灵活,已达到化境。 所以段子羽刚才的动作,只是小菜一碟,略显本色而已。虽然他在这一行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是对付绘画大师这种昂首阔步、眼观蓝天的庸人是轻而易举的。 “麻烦,三个包子!” 段子羽在包子铺刚刚跪坐下,一条敏捷的身影就坐在了他的案席对面。 “小二,三笼包子,不是三个!” 那身影拍着案席吆喝,转头对段子羽笑道:“嘿嘿,了不起啊!” 段子羽奇怪的瞧着面前跪坐下的乞丐少年自来熟的模样很是想笑,骗吃骗喝中也有这样一招吗?反正钱财不是本大爷的,同行就是兄弟,此顿本大爷请了。 乞丐少年披头散发,浑身上下散发着比段子羽身上的味道还浓烈的恶臭。他的个头八尺有余,比段子羽略矮两寸。年纪倒是相仿。 他身材单薄的可怜,想必是被饱一顿饿一顿的生活给拆磨的。少年双眼无光,但是见到段子羽手头上的钱袋就立马精光四溢。 他敏捷的一把抢过钱袋,在掌中掂了掂重量,面落笑容。 “你可太不仗义了。老子可是找了你一天啊。居然跑到这里来享受,你可知道老子可是饿惨了――被八条狗追杀吧。吃点破碗里的饭容易嘛?你说说。容易嘛。” 说着就将左腿抬上案席,拉起满是破洞的裤子给对方示伤。一条细腿上印有多种样式的狗牙印。 段子羽闻着对方左腿散发出的“香味”差点呕吐起来:莫非这乞丐不是装的自来熟,而是真的认识本大爷?那就好办了。正要问话间,一声粗喝吓的乞丐少年从案席上跳将起来。 “潘凤!看你往哪逃!欠的赌债该还了吧?这次还想往哪逃啊?” 几名渣胡子大汉笑呵呵的从人流中蛮横的走出,向包子铺逼近过来。同时散开,深怕对方溜了。 潘凤何人? 《三国演义》记载:群雄联盟,号关东盟军,讨伐董卓,大战于洛阳汜水关下。董卓大将华雄连斩关东盟军数名大将,勇不可挡,震慑关东盟军首领。 关东军冀州刺史韩馥曰:“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众盟友大喜,盟主袁绍急令其出战。潘凤手提大斧上马。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目下,那叫潘凤的乞丐少年听来人催要赌债,心下大为松下一口气。紧张的神色瞬间消散,换上一副暴发户的神气凛然状,大摇大摆的重新跪坐了下来,拍案道:“老子要的包子怎么还不送上来?小心惹火了老子,让你这小小的铺子开不了张!” 一副凶神恶煞,谁惹谁倒霉的恶霸气势。 店老板听到客人叫喝,恼火的冲着小二大吼:“还不给客人送去!” 小二点了三笼包子飞快抱过来,轰然砸在席案上:“撑死你!”他暗道:不开张更好,已经一个月没有休工了。这样干下去岂不是要累个人吗? 段子羽猜不透,为何老板这么怕潘凤,而小二不怕。 潘凤说的让包子铺开不了张的狠招就是去到每位客人的案席前乞讨,给了也要讨,直至把客人吓走为止。 这一套特别灵,店老板就吃过潘凤的亏。“段子羽”以前也干过,只是段子羽“记”不起来罢了。 潘凤朝着店小二恶狠狠的翻翻眼,充满鄙夷的收回目光。指着手中的钱袋,对已到身侧的彪汉们得意道:“别这么不识好歹。咱们都在这洛阳混的,抬不见低头见,开罪也谁也混不下去。拿去。以后别来烦老子。” “哟呵,潘少侠发财了啊。让我来数数。”得了钱,大汉们便不计较潘凤的恶言。他们负责讨债的,对这种似牢骚的恶言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为首的大汉接过潘凤扔过去的钱袋,细细数过后满意的带着众手下丢下一句话就走了。“以后再想发大财,来我们‘大杀四方’。给你低利息。” 段子羽不想潘凤如此嗜赌,这个垃圾武将现在还是少年,若是从此加以训练或真的可以力斩华雄。 “吃啊?怎么不吃?”潘凤说着连塞两个大包子进嘴里,他可是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当下狼吞虎咽起来。 段子羽瞧着潘凤急切的吃相直感觉讶异,这样能消化?拿着一个包子捏了一块送进嘴里细嚼。 潘凤大奇,嗜哝道:“在兄弟面前就少装文雅了,你那吃相比老子还恐怖。少装啊,吃吧,再不吃老子可要抢你的了。”潘凤的这话一点也不假,他已经干掉了两笼包子,而段子羽面前的那一笼还有三个。 段子羽差点晕倒:我以前这个乞丐到底是怎么当的?真衰啊。叹息着,段子羽大口咬起来,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三个大包子塞进了肚里。不是他怕潘凤抢,而是此刻的他应该适应乞讨的生活。 尽管段子羽不愿意继续做这乞丐,可是这对于他来说,算是难得的生活经历。 段子羽也相信,过不了几天,他就可以摆脱乞丐的身份。 潘凤讥笑着对方“这才是乞丐应该有的模样。” 忽然一只纤嫩却充满力量的手搭在了潘凤肩膀,温柔的声音略显怒气:“还我宝物来。” 第015章 大忽悠 潘凤露出一脸的惊骇,欲起身逃跑。可是那只似女人的纤手却拥有巨大的力量,压的潘凤无法坐起。 他是一位剑士打扮的青年人,面貌俊秀,束腰紧衣,白袍飘飘――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 他叫白风,是洛阳排行第一百位的汉香书院的七师兄。一枚腰间挂着的尚武牌骄傲的宣示着他的武技实力:荒甲五次。(等闲之人不是对手,可以单独对付五名大汉士兵。) 他们二人结下梁子的事情也不能全怪潘凤不长眼。实际上,潘凤盗走他的宝物其实是个误会。今天一大早,潘凤久等段子羽未归,饿的实在受不了了,便出来“捕猎”。 一出破庙,潘凤就遇到了外出执行任务的白风。两人一个擦身而过,钱袋就到了潘凤的手中。钱袋中没有钱,只有一张卷起的羊皮纸,是白风与小师妹的定情信物。白风自然是盛怒,转身追时潘凤已经走远。 潘凤拿着一张破羊皮纸在手,上面写了许多不认识的黑字,不能吃不能卖,就随手藏在了街边茅侧的草檐内。 随身携带脏物是这行的大忌。 他此时想起来白风口呼宝物,在脑海中想着如何去取回破羊皮纸,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老子何时拿过你的宝物?”潘凤死活不承认。 白风手上加劲,疼的潘凤嗷嗷大叫,额头隐隐有细小汗珠渗出。 “我真的没有。哎呀,轻点儿,轻点儿。” 白风认定了是他偷的。那张破羊皮纸虽然不值钱,但是对他意义重大。不自觉的又加了几分力道。 段子羽在一旁瞧潘凤实在痛的不得了,随口道:“你那双胞胎弟弟怎么还没有来啊?再不来,我可就要走了。” 机灵的潘凤瞬间领悟,对着白风叫道:“哎呀,莫非是我那该死的弟弟拿的?” 白风心下惊奇,手中力道减轻了几手。 潘凤心中大喜,鼓起三寸不烂之舌续道:“我早劝过他。咱们做乞丐的要守本份,咱们吃的不是饭,是世人的爱心。咱们乞丐是吃爱心饭的,怎么能去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呢?这不但是伤了咱们的尊严,更是寒了世人的心呐。这位兄弟,你来评评理,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白风愣了愣,吃吃的点头。他极少出汉香书院在外行走,所以不明白外面的那些把戏。加上潘凤的倾情演出,瞬间就被忽悠了。 “我怎么说我那罪恶滔天的弟弟不出现了呢?原来是做了亏心事,不敢来见我了。看我不打断他的两条腿。” 潘凤说着就抽开身,从旁边抄起一条木棍要去找“弟弟”。 白风冷漠的拦道:“只要还我宝物,既往不咎。” 潘凤气愤的扔掉木棍,叹息道:“唉,父母去世的早,都怪我没有教好这个弟弟。都怪我没有本事,不能找份正经的工作,让他读书受教育,以致坠落到这种地步。我真是愧对兄弟啊,愧对九泉之下的父母。” 潘凤坐在地上嚎嚎大哭,大颗眼泪刷刷往下落,如丧考妣般悲恸。 在坐的客人与路过的行人止不住好奇心与瞧热闹的心理,不自觉的围了过来。 白风是个腼腆的人,瞧他这么大的一个人当着众人哭泣,绝然不会说假。当即从腰袋内取出二十枚铜钱拍在潘凤的手心内,感慨道:“告诉我你弟弟在哪,只要他交出宝物,我绝不会为难他。” “城东破庙。” 白风起身拨离人群,消失在人潮洪流中。 潘凤依个在说个不停,以为白风还在。 段子羽不耐烦的踹他一脚:“快走啦,小心他回头过来死揍你。” 二人先后离开包子铺,来到一条隐蔽的小巷子。 “呵呵,大傻冒。走,玩两把去。” 段子羽一把拽住潘凤的腰带:“你偷了那小白脸的什么宝物?快点还了。那家伙可不好惹。” “‘荒甲五次’的武技水平,谁惹了他,就等于找死。不过,我潘少侠除外。”潘凤一枚枚数着铜钱,眉飞色舞的道。 “武技?什么东东?”段子羽捕捉到关键信息,很好奇的问。 “武技嘛……就是……就是……就是武技。老子也不清楚。先去碰碰手气,看老子大杀四方吧,走啦!” 潘凤拉着段子羽要去“大杀四方”,段子羽则是在回想着几个打斗画面:张让快速移动后打晕自己、假太平道蒙面人在天牢显露的功夫……他们的武术非常厉害,远比现实中什么少林武当强的多。或许,本就是古代武术要强于现代武术。 这样的话,这个时代所谓的武技应当在军事行动中占有的比重比历史上的武术要大的多。 那我该怎么在这个等级森严、优胜劣汰的古代社会生存下去?我现在连自保的实力都没有。仅仅来几个流氓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我的争霸道路倒底要怎么走呢?文路?还是武路? 1、经商。通过努力聚敛巨大的财富,然后招兵买马,适时而动。可我对这个社会的财富构成不了解,自己也没有经商的天赋与才能,白手起家无疑是困难的。这条路行不通。 2、入仕。通过平步青云的仕途成就霸业是最快的途径。可是我有什么能力与入仕的条件呢?我又懂什么呢?我又能胜任什么样的工作呢?甚至连这个社会流传的繁体隶书都能令我大为头痛。没有任何能力,怎么能平步青云?这个时代是讲究出身的,没有好的出身,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3、游历天下,寻找牛x的历史人物,然后结交、收服。问题是自己有什么能力能让这些三国牛人诚心归服呢?对历史的先知先觉只能在大事情上有用。靠这个收服牛人还是有欠可能性。或许找到他们容易,结交收服?未免太过空想了。 4、学习。找个地方学习本领,增长能力,一边学习知识与武技,一边等待好时机。对,这是个好的选择,不置于让自己因匆忙做出决定而走弯路。我刚来这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决定都是仓促的。只有不断学习、增长自身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试问,历史上的哪位牛a人物不是拥有某方面的超常能力的? 加上对“武技”的向往,段子羽定下了暂时的奋斗目标:学习知识与武技。 他问一旁赌隐成狂、着急的咬草根的潘凤:“有希望学校……呸,有免费读书并且免费提供吃住的学校不? 第016章 汉香书院 “学校?免费读书?学校是什么东西?没有听说过。怎么会有免费读书这么天地不容的事情?” 在潘凤看来,读书肯定是要收费的,而且是特别昂贵。 “书院有不?书院!”段子羽几近嘶吼,表情既无奈又疑惑。 “书院倒是有百来家。免费的没有,不过好像有一家是本城大善人开设的,收费好像便宜一些。另外……只有符合要求的才能入学……” “走啦!” 段子羽没有耐心听潘凤废话,拉起他就去找那家书院。 片刻后,两人七拐八转的来到人山人海的文武街:整条街都是各式各样的大小书院。 今天赶巧不巧是这些书院的武技分院招生的最后一天,各家书院的院门前摆设着“招生”繁体隶书大字的白布条,各家招生处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他们根据自己书院的特色与实力定下入学价格,虽然费用不尽相同,但是却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抢劫! 一年学费至少十贯钱。(一贯钱=100铜钱,平民家庭年收入五贯钱上下。) 高昂的入学费用只能允许中等收入的家庭支付的起,收入一般的平民家庭的子弟要想入院,只能倾家荡产。 虽然入院费用出奇的高,但是仍然对许许多多平民子弟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令他们削尖了脑袋往里钻,再多的费用也会给。 造成这个原因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大的一个因素就是这些书院的毕业生可以找到很好的活计。最理想的当然是进入衙门,为朝庭办事,混个金饭碗。差点的也可以进入镖局押镖、进入富家当个护卫什么的,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再不济的话,就去钱庄、大酒楼当个打手,收入也是不错的。 总之一句话,进入各大书院的武技分院学习武技,好比现代人读大学一样的时髦。 眼下,潘凤贼头贼脑的带着段子羽在人群中穿梭,样子极为猥琐。在此选书院的平民子弟们都有意无意的避让着两名乞丐。 瞧着周围同龄人充满质疑与鄙夷的目光,潘凤不屑的哼哼:总有一天,老子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 短短的百丈远的道路,让潘凤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段子羽对这些目光则是不置可否,自己做自己的,想这没用的做什么? 片刻后,两人脱离了人群,来到一座质朴的书院前。可以这么说,面前的这座书院是附近最不华丽最没有人气最破败的书院。好像这里有鬼似的,竟没有半个平民子弟过来询问报名。 其他书院前的招生处都是人满为患,这里则是非常冷清。两名非常无聊的书院招生员趴在案席上打盹,一脸的困惑。 招生处旁边就是素朴的院门,上挂木质匾额,漆都快掉光了。上面以隶体繁书龙飞凤舞的描了四个炯红大字“汉香书院”。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嗯,就是这里了。”潘凤说着指着匾额叉腰念道,这是他知道的唯一一家ms可以免费读书的书院。因为不识字,所以用“什么”代替匾额上的汉字。 “你不识字,怎么知道这里免费念书?” 对于段子羽的突然发问,潘凤的脸色有些尴尬,眼珠子乱转。他之所以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 不久前,潘凤“牵”了一位老者的钱袋,谁知老者懂得武技,轻松的将他当场擒拿。就在潘凤准备挨一顿暴揍时,老者竟将他带到了这里。说是要提供免费的读书。 潘凤听到“读书”二字顿时手脚冰凉、头冒冷汗,冲着老者大骂一声,挣扎着一溜烟逃了。 “这事情当然不能让你知道,否则还不被你给嘲讽死?”潘凤盘算着,立即无端的气愤道:“不识字怎么了?没有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有玩过妓女还没有见过妓女招揽生意吗?别瞧不起人。咦?你不也斗大的字一个都不认识吗?居然嘲笑起我来了。” “汉香书院。”段子羽望着匾额喃喃发音。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一时间卡住了,怎么也没有想起来。嗯?你什么时侯念过书的?你消失了一天,莫非是去偷偷念书了?” 段子羽满脸坚杠的咧咧嘴:就算本大爷咱晚去念书,也不可能一晚上恰好认识了这几个字吧。这是个天真的家伙~ 汉香书院的招生处,一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招生员闻声懒散的抬起眼,打趣的对同伴道:“同门一个也没有招来,乞丐倒是有两个。唉,衰啊。真衰!” 段子羽走上前询问:“你们这里可以免费入学吗?” “从哪冒出来的乞丐?快滚,老子没工夫和你瞎扯淡。” 那名身材高大的招生员很是气愤,两个小乞丐来这里搅什么乱! 他们三天来一个同门也没有招到,不免将气都撒在段子羽身上。 段子羽的拳头悄悄握紧,只要面前这个熊家伙再恶言一句,定叫他偿偿自己的厉害。尽管段子羽现在没有什么武技,可是输人不输阵,没什么也不能没有志气;随便什么也不能随便被人骂。 这是原则性问题。 另一名身材矮小、一脸和气相的招生员正经道:“一贯钱一学年。三年三贯钱。我们这里是城内几大善人合办的书院,比其他书院的入学费用要低很多。只要你有一贯钱,今天就可以入学,明天就可以学习武技了。” “成心起哄是吧?”身材高大的招生员恶狠狠的盯着同伴:“乞丐能有钱吗?有钱他就不会做乞丐了。年纪轻轻的,找份活干还不容易?宁愿去乞讨也不正经工作,这种人也配学武技?我呸!” 段子羽一时忘了自己是乞丐身份,十分赞成道:“兄台说的极是。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社会的寄生虫,不值得可怜。所以我自今日起,改过自新。希望能通过学习,做个对社会对朝庭对百姓有用的人。” 后面的这段话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是个乞丐时才临时加上去的。 那身材高大的招生员表情一愣,似是听到什么不可思异的事情一样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乞丐少年:这小乞丐倒是有几分悔改之心。 就算如此,没钱也休想入学。 “你们离开吧,没有钱,恕大牛不能让你们入学。这位小兄弟很有志气,若是现在去找份正经活干,相信明年这个时侯,我一定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 段子羽摇头道:“我一向喜欢雷厉风行。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的离开。兄台,不知道你们书院有没有什么政策,可以令达到条件者免费入学。” 矮个招生员熟练的道:“武技达到‘甲三次’或是体质是洪体。两种达到任一样,就可以免收学费。” 段子羽暗思自己不懂武技,不可能达到什么‘甲三次’的武技水准,随问道:“洪体是什么意思?” 身材高大、自称大牛的招生员好意解释道:“武者的体质从高等到低等分为宇、宙、洪、荒。体质等级越高,对于修炼武技者越有帮助。相反,体质等级越低,对于修炼武技越有阻碍。荒体是最普通的体质,也是绝大多数人拥有的体质。更高一级的洪体体质是非常少的。万中无一。至于宙体与宇体,那就是凤毛麟角了。” 潘凤突然插口:“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是什么体质?”他心中有个小九九:若是自己是洪体,岂不是很容易成为武技高手?或许,我的体质是宙体,更有可能是宇体。哇,发达了。 矮个招生员又道:“摸摸自己的腋下。左边腋下有骨头,是洪体。右边腋下有骨头,是宙体。左右两侧都有,是最高等宇体。” 第017章 优化吧――体质! 潘凤迫不急待的往左侧腋下摸去,猥琐的脸上露出不可思异的狂喜,再往右侧腋下一摸,巨喜。继而昂天暴笑:“嘎嘎,老子是宇等体质。老子是武技天才,天才!” 短短的十几个字震惊了附过五十步内的所有人。更是吸引了百步内所有同龄者的诧异目光。 “什么?宇等体质?会不会太瞎啊!” “哇噻,羡慕死我了。万万万中无一的天才体质居然真的有?我要死了。” “嗯?疯乞丐的话的能信吗?喂,去个人,摸摸看倒底是不是真的。” 一大群人观潮般围住潘凤,指指点点,什么表情都有。 段子羽隐出人群,走向一条小巷子。如果说刚才的小巷子还有人的话,现在则是万人空巷了。全被潘凤的嘶叫内容给吸引了过去。而且人群还有继续增厚的趋势。 来到小巷子的段子羽没有摸自己的双腋,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是最低等的荒等体质。 昨晚马执将他抛在空中,将他的全身上下骨骼摸了个遍。然后就断定他不是张让派来的细作。就是因为断定段子羽是荒体,且没有练习任何武技。这样的人是不够格做细作的。大汉的细作都是武技高超者。 与此相印证的就是,马执在交给段子羽卷起的羊皮纸后说的那段话:虽然你是荒等体质,但是只要刻苦努力一些,必然是可以学会一招半式的。这样对你行走江湖,是很有帮助的。 马执明确了段子羽是荒等体质。 段子羽的超级大脑拥有着非常强悍的联想与记忆功能,想到此,他就更确信自己是荒体了。 段子羽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戴着红岩宝石优化戒指的右手轻轻握住左手腕,声嘶力竭的大声呼喊:“优化吧――体质!” 一道赤红色电子射线从优化戒指中乍现而出。继而又有第二道赤红射线乍出,第三道第四道……数以千计的赤红色射线从优化戒指中相继射出,仿佛一道绽放的艳红花朵,极为绚丽夺目。 周围的青砖高墙似被烈火灼烧一般火红,比鲜血还要红。 突然,一束赤红色光柱从天而降,将段子羽完全笼罩。光柱内闪烁色着无数白色极光,如珍珠链一般连成串,从头顶灌入段子羽的体内。段子羽只感觉浑身发热发烫,似被雄雄烈火灼烧骨骼一般难以忍受。 痛!暴痛!巨痛! 体内的血液如沸腾的开水,在毛细血管中快速奔腾穿梭,各条大动脉似是充满滚热的岩浆,灼的肌肉发出阵阵肉香。 段子羽挺胸昂首,四肢张开,双脚离支,在光束中慢慢旋转起来,速度渐渐加速,最终超越声速,继而超越光速,段子羽变成了一条燃烧的火柱! 忽然,一切戛然而止。赤红色光柱消散,极光隐淡,射线消失,所有高科技重组分子而带来的异象瞬间失踪的杳无踪迹。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段子羽失踪了。 小巷子里空空如也。 下一时刻,破衣烂衫的段子羽从空气中走出,俨然没事人一般吐出一口红红的浊气。 戴在右手食指的优化戒指红岩宝石内乍现出一道柔和的绿光,瞬间组成绿色虚拟电子屏幕:恭喜!主人,您现在拥有最佳洪等体质。身体状况一切正常。 “最佳洪等体质?” 段子羽低喃着没有去验证,他充份相信这个伙伴的神奇功能。 段子羽淡然走出小巷,回到汉香书院招生处。周围已被人群挤的水泄不通,热闹非凡。他好不容易才挤了进去。 潘凤见到刚才还不可一世的众同龄者现在露出羡慕的眼神,脸上洋溢着目空一切、大仇得报的快意笑容。 身材高大的招生员大牛质疑的拉起潘凤的双臂,向他腋下摸去。 众人瞪大眼睛,见证一位武技天才的“出世”。必竟潘凤自己说的话没有多少说服力,如果能经过耿直的大牛鉴证的话,那样他的天才之名才能尘埃落定。 “瞧你们这熊样,老子就知道你们没有见识。好吧,宇等体质的天才是不可世出的,就让你们长长见识吧。快摸,老子还要去第一书院汉武书院学武技呢。” 潘凤爽快的抬起双臂。 李大牛伸出手,粗略一摸,顿时双眼一亮,众人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惊喜:莫非这名乞丐真的是万万万中无一的宇等体质? “哎哟,你干什么?” 潘凤只觉两边腋下一痛,急忙后退一步。李大牛双手上捏着两块带毛的干泥,讽刺的丢往一旁,嘴角掠起讽笑:“你再摸摸!”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这名乞丐因为长时间没有洗身子,在腋下积累了大量的泥灰,久而久之就成了干泥,所以……众人松了一口气般捧腹大笑,有的甚至东倒西歪,无不嘲笑这名粗心大意的小乞丐。 “回家把身子洗洗干净再仔细的摸摸,免的……哈哈哈”那位嘲笑者已经笑的差点背过气,说不下去了。 “散吧,散吧。臭乞丐居然也想拥有宇等体质,亏你们还真信了。无聊透顶,一群荒体白痴。” “狗?日的,你不也来瞧热闹了!” “难道这位仁兄是洪体?” “去你娘?的,老子哪有这福份。” 众人轰笑着哂笑散场。 段子羽缓步来到李大牛跟前,淡定道:“有劳兄台。”说着就抬起了双臂。 “中,还是让我大牛来,免的又让两块干泥造就出武技天才来。” 李大牛向段子羽右腋下摸去,没有骨头;左腋下摸去,也没有骨头。他正要收手,忽然眼神一亮。仔细一摸,不是干泥,左边腋下果然有一块骨头。而且骨头的形状极为诡异。似龙头又似虎头? 李大牛歪头向矮个同伴使出眼色:“丁师兄,你来看看。” 李大牛,汉香书院武技分院五师兄。 矮个招生员丁平,汉香书院武技分院二师兄。 为节约人手,节省经费,两人向院长自荐出院招生,批准。 此刻,丁平快步走出招生案,在段子羽左腋下细摸,脸色骤变。 “万中无一的洪等体质?” 这声惊呼让散去的众人停止了脚步,悉数回首。 丁平疑惑的脸上绽放出笑靥,继而肯定的兴奋宣布:“百万中无一的上品洪等体质!兄台,恭喜。”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说过,你会加入我们书院的。” 每种体质分上、中、下三品。下品洪等体质是万中无一,中品洪等体质是十万中无一,上品洪等体质是百万中无一。 第018章 袁氏兄弟 “什么?上品洪等体质?谁?谁有百万中无一的上品洪等体质?” “不会又是干泥吧?” “又来扯谎,这样有意思吗?你们汉香书院真是想招人想疯了。竟然想出这种下三烂的点子来增加人气。悲哀啊~” “哪位仁兄有这么好的运气。上品洪等体质呀,我怎么就不是呢?母亲大人,您生孩儿的时侯是不是营养不良?” “上品洪等体质的兄弟,咱们去结义吧。以后你练什么武技也让小弟沾沾光。小弟资质一般,若能得兄长指点几招,感激不尽啊。” 散去的众人立即蜂涌回来,将质疑声湮没在了萌芽之中。 汉香书院武技分院的武生虽然武技水平有限,但是道德品行却是值得称道的,在整条文武街享有一定的声望。所以众人没有质疑丁平的判断。 很快,段子羽被潮涌而来的同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比刚才还要热闹几分。 众人向丁平询问,丁平默然点头。李大牛则是兴奋的嚷嚷:“不错,我和丁师弟亲自验证过。我们书院新加入的师弟具有上品洪等体质。” 众人羡慕的同时也把握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上品洪等体质的拥有者拜入汉香书院了。 却说洛阳东、西城区的众书院都是平民书院,来此就读的都是平民学子。洛阳除东西城区有大片书院外,在北城区也有少数几家贵族书院。只有有权有势有钱的贵族子女才能就读。当然,体质超等者也可以“破格”进入。像段子羽这样上品洪等的体质,在北城区数座贵族书院武生中不足十人。 在东城区的平民书院里,更是没有人拥有这种超等体质。毫无疑问,哪家书院能拥有段子羽,那家书院就可以在东城书院排行榜中占有超强的竟争力,甚至在整个洛阳书院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 所以这样的一位武技天才学子,立即让杂在其中的其他书院招生人员热闹开来,纷纷使尽手段力邀段子羽加入他们的书院就学。 “兄台,只要你来咱们洛东书院,我们书院不但免除你所有费用,更会对你全力培养,如何?兄台考虑考虑吧。” “加入我们河南书院,不但可以免费就读,更享有各种福利。拥有独立宿舍、餐餐加肉,月末还可以领取特别奖学金!” “开个价吧,只要你愿意就读我们书院。什么条件都好商量。” …… 众书院的招生员开出的入院条件越来越丰厚,强烈请求段子羽加入他们的书院,情形激烈到就差没把段子羽直接给强行抬走了。 面对这么多的高价诱惑,段子羽平淡的转身向丁平拱手道:“师兄,我的这位同伴是否也可以免费入学?” 李大牛很是为难,吱唔不语。丁平拍手大喜,道:“当然当然。师弟,院内请吧。” 潘凤突然跳了起来:“鬼才念书习武。老子只是负责带你过来,可没有说过同你一起摇头晃脑扎马步。” 段子羽悠悠道:“好吧。你就等着被那名剑士回头将你大卸八块好了。不过你放心,改天我会出院给你收尸的。只是到时侯要是凑不齐,尸首缺胳膊断腿的,你可没生怨恨。” 潘凤被唬的直咽口水,眼前似乎出现一道未来场景:一名白衣飘飘的剑士举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将一具破衣烂衫的尸体一块块的肢解泄恨……潘凤双手冰凉的打了个激灵,屈服的媚笑道:“嘿嘿,别啊段兄。咱们是一起来的,要留当然是一块留了。” 转身对丁、李二人喝道:“段兄的面子我不能不给,那我就免强在这破书院念几天书吧。” 李大牛气愤的要出手揍他,丁风抢先拦住,伸手再请段子羽进院。 “有劳!”段子羽拱手回道,起步进院。 众书院招生员见汉香书院招人成功,嫉妒之下个个嚷嚷起来,怪招叠出。 “且慢,兄台,你可要想清楚。汉香书院这种垃圾书院近百年来没有出过一位乙重境界的门生。咱们朝阳书院可是有数名乙重前辈刚刚毕业。在武技方面,朝阳书院可以助你更好的发展。” “汉香书院设施落后,环境恶劣,这样的书院也能入阁下的法眼?” “汉香书院师资力量弱小,连一名武师都没有,阁下这么好的体质,在这样的书院里学习武技岂不是浪费青春、虚度光阴?还是来我们东霸书院吧。” “洛阳众书院中,汉香书院排行第一百位。兄台难道不清楚,还是有人刻意隐瞒?” 段子羽骤然停下进院的脚步,问道:“师兄,他们说的是真的?” 李大牛不愤的嚷嚷:“是又怎么样?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要离开书院我们决不阻拦,你走吧,走吧。” “不得无理。” 丁平板脸怒喝。李大牛一愣,他从未见过丁师兄跟谁红过脸。如今为此怒喝,足见丁平对李大牛的不满,反衬对段子羽的在乎。 他矮小的身材似乎瞬间长高了几寸,昂首挺胸道:“兄台,我书院的门生皆是来去自由,从没有强迫入学的先例。兄台应该相信我院的诚意。正所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未能修身,何以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我院以文技分院为立院之本。武技分院是在修身之上建立的更高层次的修身。敢问诸位,我汉香文技分院如何?” 汉香书院分文技分院与武技分院。文技分院在洛阳排行前十。武技分院则是排在百名之后。综合起来,汉香书院才会在书院排行榜中位列第一百位。 丁平犀利的言语又接着说了一通,简直是完美的无懈可击,令众书院的招生员无言以对。就在这当口,传来一声充满自信的声音。 “且慢!” 人群中突然闯进几名身着绿衣的家丁,强横的将人群拨为两侧,空出中间的一条宽阔大道。本是因此而愤怒的众人瞧见宽道中走过来的两名公子,立即吞下了叫骂。 “方刚听人说汉香文技分院如何了不起,那我汉武文技分院如何?” 说话者是两公子中的年龄稍长者,他约十九岁光景,双眉浓如泼墨,大眼睛闪烁着自信的精芒。端正的五观,盘起的乌发,头插上佳古玉簪,腰挂上品袁氏名剑,紧身束衣外罩一件名士青袍,随时可掀袍进行武斗。 “翩翩佳公子”大概就是形容他的――袁潭,太尉袁隗的侄长孙,虎贲中郎将袁绍的长子。 他身后站着一人,容貌与他颇为相似,却略显稚嫩,而且脸色有种纵欲过度后的虚白。正是其弟袁熙。 第019章 拒邀! “这位兄台,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汉武书院?” 袁谭向段子羽拱着,微显笑意。 众人大奇:居然连排行第一的汉武书院也收到消息了。想要邀请这名体质超等者的加入。看来汉香书院这次要吐出到嘴的肥肉了。 段子羽扑了扑身上的尘埃,贱起了不小的灰尘。袁谭下意识的露出一瞬的不瞒,不仔细观察或是心细不够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段子羽心下立即有了答案:“没有。” 众人大跌眼镜,果断拒绝汉武书院的邀请,这在整个大汉朝尚属首例。 值得注意的是汉武书院乃皇家书院,代表着书院中最强的实力,轻易不发出邀请。就算是贵族子弟入院,也要写申请。而且通不通过还要看那名子弟的家势如何。如今汉武书院力邀一名乞丐少年入院,却被拒绝,令众围观者大呼过隐。 他们平时没有少受这些贵族子弟的欺负,如今正是出恶气的时侯。再说,不论段子羽在东城区的哪家书院就读,都是在东城书院联盟的名义下。 所以他们不自觉的与汉香书院站在同一战线,力抗汉武书院的横刀夺“爱”。 袁熙不敢置信的瞧着段子羽的破烂打扮,不屑的昂然开口提醒:“汉武书院不但是皇家书院,更是天下所有书院中的第一实力强者。其它条件不论,仅是数百册玄阶、数千册地阶武技秘笈的规模,就不是一般书院能比拟的。像旁边这位仁兄所在的东城第一书院恐怕连十册地阶武技秘笈都没有吧,更别谈玄阶秘笈了。至于这汉香书院嘛,能有一册就算是不错了。现在知道实力所在了吧。加入汉武书院,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 段子羽不屑与语,转身欲进院。袁谭这下急了,忙伸手提高嗓音道:“兄台,你就甘愿在这种破败不堪的东城区做个鸡头?” 不等愤愤不已的李大牛暴粗口,人群中就有人故意阴阳怪气的嚷嚷开了:“汉武书院呐,好了不起哦。堂堂皇家书院,怎以与我们这些平民书院争起人才来了?不怕自掉身价啊?” 袁熙瞪眼大怒:“谁?是谁犬吠?有本事给本公子站出来。” 那说话者吓的脑袋一缩,逃到人群外围去了。 “袁二公子,您不是有句名言,说咱们这种东城下三流的书院专出刁民。您老这次出‘洞’是来跟我们争刁民还是想把自己变成刁民?前者我倒是帮不了忙,至于后者嘛,你倒有很大的天赋。” **裸的骂袁熙是刁民,还是“以己之道还施彼身”的把戏,顿时把自己的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让袁熙无端挨了骂还无处申冤去。 袁熙本就不奈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挑战,虎目瞪着人群却找不出“罪魁祸首”,只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什么样的地方生什么样的人。大哥,咱们走吧。” 袁熙拈着手巾捂住鼻子,以示对这个地方的环境很是脏乱。众人暴怒。 袁潭转身低语:“就这样回去恐怕难免会惹公主生气。我再问问,他若不入汉武书院,到时公主也怪不得我们兄弟了。” 袁熙没好气道:“公主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咱俩堂堂公子来请一名乞丐加入书院,真是丢死人了。这个脸我可丢不起,要说你说吧。” 袁熙侧过身,一脸的不屑,连眼睛都闭上了。 袁潭朝段子羽爽朗道:“这位贤弟,你可要想清楚了。汉武书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恐怕贤弟日后要后悔莫急。” 潘凤跳将出来:“他不去我去,怎么样?怎么样?我去啊。我去。” 袁潭自视身份高,不屑与语,更不屑瞧他,只盯着段子羽等待回答。潘凤喃喃甩袖咒骂着走回原地,回头时才发现李大牛的牛眼正瞪着自己。 段子羽凭前人对袁熙称呼“袁二公子”,便对袁氏兄弟的身份猜的**不离十。他肯定这两兄弟不是袁绍家的臭小子就是袁术家的小浑蛋。只是见他说话还上道,拱手谢绝:“阁下请回。他日定蹬门谢罪。” 李大牛在一旁狠狠道:“汉香书院也曾经是洛阳前十,要不是有朝庭扶植,汉武书院算个屁。” “还好意思说?这都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汉香书院?没落啦!”袁熙止不住的插了句口。随即想到有**份,便不再说话。 段子羽瞧向袁熙,目光如炽,令袁熙心下一凉:这乞丐眼神炽烈,似曾相识。 他见过城墙上的通缉画像,感觉两人的眼神很是相似。但是相貌千差万别,当下揭过了这一页。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算轮也该轮到汉香书院复兴。” 丢下这句奈人寻味的狠话,段子羽毫不犹豫的走进汉香书院。 他要的是低调,只有低调才能躲避十常侍的追捕。他原意是优化自身体质只想进入汉香书院潜心学习,不想会惹出这么大的影响。此时见到汉武书院的狂傲不可一世,不禁感叹汉香书院的落没。才放了句狠话。可是要问他如何去复兴,他就说不出个细节来了。 李大牛朝着袁氏兄弟狂妄的大笑,得意的跟着段子羽进了书院。受了他们多年的恶气,今天总算出了。汉武书院?是个屁! 潘凤扯着鬼脸也跟了进去。 院外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猜测着段子羽的狠话。 “怎么轮也轮不到汉香书院复兴。汉香书院想强盛?太阳以后别出来混了。” “莫非他想一人撑起汉香书院?” “狂妄自大。一个人的能力再怎么强,也不可能独撑一个强盛的书院。况且,汉香书院已经如此衰落。” “难说啊。上品洪等体质,啧啧,百万中无一。不要忘记,汉香书院可是两百年的大书院,虽然没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烂家底还是有的。它今天招入这样一名上品洪等体质的门生,或许就是汉香书院的机缘来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绝对可以在天桥底下说个三天三夜。似乎可以预见的未来,肯定还有更精彩的戏份等着看。” 众人热议着散场。 “我们的话已经带到,不来是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袁潭恨恨的说着转身离去。袁熙侧脸瞥了眼“汉香书院”的四字匾额,在心中盘算着什么也跟着走了。 人潮对着袁氏兄弟的背影大肆诋毁了一番,才得意的散的一干二净。 段子羽加入汉香书院的事情并未因此而石沉大海,反而是一石击起千层浪,引发了洛阳东城区各大书院对人才的激烈争夺。各书院纷纷出台新优惠政策吸引重磅人才。 第020章 练武场 袁氏兄弟离开汉香书院后,来到临街的一辆青蓬马车前,朝着车厢恭敬拱手:“公主。” 车厢“哗”一声拉开,一袭紫衣束身装的刘蓓跳下来,急切的发问:“人呢?他没有跟你们来吗?” 刘蓓从昨天出宫后一直与他们二人在一起,为俺二人耳目就谎称是要进天牢杀人,有什么好法子将尸体运出来。 袁氏兄弟不遗余力的出策。将要出动时,传来天牢中犯人越狱的消息。三人便赶去天牢打听,之后刘蓓便在宫外寻找段子羽的下落。至此,袁氏兄弟相信她要刺杀的人是劫持她的死刑犯。 直至第二天中午,刘蓓才在绝望中回宫时途经文武街,发现汉香书院前的段子羽的身影。 然而刘蓓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透露段子羽的身份。虽然刘蓓对段子羽的好意惹起袁氏兄弟的疑心,但是无法与他们要刺杀的死刑犯联系到一起,所以对段子羽只是充满嫉妒与不愤,并彻底杜绝了可能将段子羽与死刑犯联系到一起的想法。 谁能想到万年公主会对劫持自己的死刑犯这么好呢?这变相的保证了段子羽安全。 目下,袁熙迫不及待的不答反问:“那个不识趣的家伙已经拜入汉香书院的门下。这么一名邋遢的乞丐,公主让我们兄弟去邀他入汉武书院,究竟有何深意?” 袁潭暗叫傻弟弟,公主经常出宫游玩,想必是结识了这名乞丐,所以想给他点好处。当即泛起笑意道:“好在他没有跟我们来。否则院长那边就难办了。” 刘蓓生气道:“你们两个真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真令本公主失望。” 袁氏兄弟急忙辨解,刘蓓摆手阻止:“算了。反正本公主有的是妙策。上车!” “去哪?” “回宫啊!也不知道彩霞的病装的怎么样了。若是父皇在皓雪殿,你们两个可要给我担着点。没事的话傍晚咱们再出来。” “啊?还要出宫?”袁潭无奈。 袁熙兴奋的拉着他上车,这点事情不算事情。 …… 质朴、安静、略显清静的汉香书院内,丁平、李大牛领着段子羽、潘凤径直走在去往院长室的石砖路上。 两人洋溢着超额完成任务的自信笑容,时不时的互相瞄几眼,心中狂喜。他们这次的招生成果足足可以免去他们一年的学费。 宽达三丈、长达三百丈的石砖路两旁栽种着参天古树,遮天蔽日,从大门口一直向北沿伸到一幢四层木楼下。一种莫名的威仪令段子羽甚至可以想像出两百年前的繁盛景像。 两百年前,这里学子如云,如今却只能偶尔碰见一两名目光呆滞的门生匆匆擦肩走过。岂不悲乎? 本是颇具威仪、宽阔大气的石砖路与参天古树,似在诉说着时过境迁、惜日书院的强盛已经一去不复在了。石砖路与古树形成的大气环境反而无情的衬托着汉香书院的清冷与落败。 就连嘻闹个不停的潘凤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静静的跟在段子羽身后,脚步沉重,表情漠然。 段子羽有意无意的放缓脚步,倾听着这份古朴的凄凉诉说。他知道,自己没有选错。这个地方,隐隐有种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他中流砥柱、不懈奋斗。 现在的他,正好需要这种压力。] 将压力变动力,是他的专长。 短短的五百丈距离,段子羽似是走过书院沧桑沉浮的两百年,心中感受良多。时下,四人走向四层木楼。 木楼大门两侧木柱上刻有一副联对,笔劲沧桑雄浑,字迹有如鬼斧神工。 “文谋庙堂决胜千里,武统三军扬威万年。” 横匾上书:智勇双全。 这座装饰过时的四层大楼有个名称,叫智勇厦。 智勇厦的一层空空如也,壁上只挂着三幅羊皮画和一道通往二楼的木梯。 丁平打开北墙的木门,一座四合院的天井映入眼帘。走进四合院天井,右侧院子中偶有暴喝着隐隐传出,左侧院子内则是朗朗读书声随风送至。北侧院子里则是飘出一股葱香。 丁平做着解释:右侧院子是武技分院,左侧院子是文技分院。北侧院子是宿舍、食堂等生活区。三座院子都由木门栓着,不能透过拱门看到里面的内容。 其实不用做介绍,三个院门上都贴着木牌,一清二楚。 丁平推开右侧院子大门,眼前忽然开阔,有种拨云见日的爽快感觉。 眼前赫然是一片宽阔的操场,数十亩的空旷范围对于在帝都这样高繁荣的地方能归汉香书院所有,足见汉香书院的惜日势力之大。 操场近处有稀稀落落的门生在修炼,远处便是废弃的荒场,更远处则是枯枝败草与新芽交替生长,破败至极。 潘凤情不自禁的感叹一番:“这么大面积的废弃荒场若是便卖掉,那就发财了。” 李大牛狠狠抓起潘凤的胸衣将其拎起,似是被羞辱了一般狰狞道:“你说什么屁话?这是练武场,卖不得!” 潘凤赔笑:“嘿嘿,你别激动。这书院也没有多少学生,用不了这大面积的练武场。便卖掉一些用来翻新书院岂不是更好?” “放屁!我们书院好好的为啥要翻新?你若嫌弃这里不合心意,大可以滚蛋。我大牛不需要你这样的同门。” 李大牛的举动吸引了练武场上的所有同门集中过来,一共三名。 经过一番介绍后,那三名同门以质疑的目光瞧向一身破烂的段子羽,有羡慕也有不屑,却出奇的没有嫉妒。 潘凤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又不对劲,叫嚷开来:“你们书院不会就只有这么几个学子吧?人数太少了。都没有人家一个组多。” 书院分文武分院,分院下再细分科,如学刀的刀科,学剑的剑科。每种科下再分组。十人左右一组。按一组二组三组的序列号排下去。一般的武院有数个科别,每个科别下再分数个组。所以人数都在百人上下。汉香书院的武院最为不济,总共才几个人。 李大牛被人说到武技分院的短板上,吼叫着反驳:“你懂个什么?我们武院的人可不止这些。” 很显然的,李大牛的最后一句说的没有底气。 潘凤一眼扫过众人,不屑的哼哼:“一、二、三、四、五――加上我们俩个天才才七个人。怪不得在洛阳书院中排行第一百位了。” 话音未落,一掌拍至,潘凤整个后跌了丈远,来了个狗吃屎。 段子羽闪到偷袭者的跟前,冷酷的俊眼对这种偷袭很是憎恶。虽然潘凤的话说的不中听,但是也不该出手偷袭。 第021章 武技――瞬息移动 一丈距离,半息时间。 段子羽不可思异的跑动速度令众人暴惊:这……这怎么可能?他还是一名未入武技门槛的新手。 若在奔跑状态中,连普通人都可以在半息时间内跑动一丈距离。但是以静止状态为起始时,一个人要快速跑动一丈距离,必然要经过一个起步加速、到达最高速度、减速静止的过程。 半息时间内跑动一丈距离,那么就要求起步加速度很大,这样才能以最短的时间到达最高速度;同时也要求减速度很大,这样才能以最短的时间将速度减至为零,使人达到静止状态。 这个过程中速度的变化就像倒“v”字形,始末速度是零,中间速度最大。这样的速度变化无疑是最难的,加上使用的时间仅仅是半息,那就更难了。 丁平等人的感觉就像一匹狂奔的烈马忽然从面前闪过,带起一阵烈风,又忽然在面前戛然而止。 那名偷袭者年纪在十七岁左右,一脸的冷漠表情,仿佛世上所有的人都在对他暗怀不轨。他腰间挂着一枚尚武牌:荒甲七次。他正将眼睛睁的贼大,痴痴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与其说是没有反应过来,不如说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是上品荒等体质,在普通人中体质已属一流。入院半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刻苦修炼武技。刚才段子羽使的快速跑动这招在武技中有个专业术语叫“瞬息移动”。 他练了半年,至今仍没有达到这个高度。眼前这个没有学过武技的小乞丐,却因为有上品洪等体质而天生就会,令他既嫉妒又羡慕。 正在所有人愣神之际,一名书生打扮的少年走到段子羽与偷袭者之间,他相貌很是清秀,肤色白晰,身材较段子羽矮小半个头,比诸子恒高小半个头,属于中等身型。一身的质朴穿着说明他的出生并不富裕。 他的脸色很是兴奋,右手紧握成拳,抬起,食指伸出笔直向上指天,高声道:“所谓‘瞬息移动’者,乃基本武技。可令修炼者在数息时间内暴发脚力,提高跑动速度,增广跑动距离。通常会耗费极大的力气。我院拥有此武技的黄阶竹简,推荐修炼者武技水平:甲三次。” 他一口气说完,瞪着左右大小眼朝段子羽不满的问:“你觉得在下解听释的如何?” 段子羽初次听说“瞬息移动”,现在对于“瞬息移动”这门武技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随道:“有点意思。” “你是否觉得在下知识很渊博?” 段子羽不置可否的迁就他,朝他微微点头。 那白晰少年迫不及待的追问,神色如同在炫耀宝贝:“你是否在疑惑,像在下这般知识渊博的文技天才,为何会身在武技分院学武而不在文技分院是不是?” 段子羽暗骂哪里跑出来的神经病。正在遐想的阶段,那偷袭者又一掌击出,白晰少年立即倒地不起,昏死了过去。 这次偷袭,其他人没再责怪他,都认为他是在清除噪音。所以就没人去拉白晰少年起来。 “诸子恒,向潘师弟道歉。” 李大牛以命令的口吻叫喊,很明显他对这个师弟的偷袭作风很不以为然。却没有要求对方向昏迷不醒的白晰少年道歉。 “哼!” 诸子恒收起手掌,朝段子羽挑衅的蔑视一眼,转身去了一旁继续习武,把李大牛当成了空气。 一名棍士打扮的少年已扶起潘凤,他的强壮与李大牛有的一拼,但是显然要冷静的多。“不要责怪诸师弟。他最看重书院的名声,所以才下手重了一些。我代他向你道歉。”少年棍士说着朝潘凤拱手作揖。 丁平暖场道:“这位是四师兄朱金龙,棍士。” 继而指着地上躺着的那位介绍道:“三师兄,方银宝。李大牛是五师兄,斧士。我是二师兄叫丁平,拳士。刚才离开的那位是六师兄,剑士。他生性怪癖,少搭理他。” 潘凤听的仔细,揉着腹部道:“好像偏偏少了大师兄。他人呢?把他一起叫出来碰个面吧。” 李大牛又要嚷嚷,丁平使个眼色,他便不说话了。 他们师兄弟三人面色略显忧虑,其中以李大牛的神情最为复杂,愤怒与哀伤交织,想说又不让说,神情很是憋屈。 丁平又暖场道:“这里就是咱们平时修炼的地方。哦,行了。我领你们去见见院长吧。咱们武技分院暂时没有武师授课,是他老人家代课的。” 潘凤这个话痨止不住又问:“这么说来院长很厉害喽?” 李大牛接过嘴:“听说很厉害,只是咱们没缘目睹。” “他怎么给你们授课教武技?”段子羽难得发问,但是所问的问题都很关键。 丁平怕李大牛说错话,急忙答道:“一些基本的武技院长还是会的。只是我们资质愚钝,还没有达到学习高深武技的要求。所以不曾见到院长耍练高深武技。” 段子羽微微点头,他不是满意丁平的回答,而是感叹丁平善于辞令,轻轻松松就绕过了话题。怪不得李大牛总是对丁平恶言相加,却仍然以丁平马首是瞻。原因就在于李大牛思想简单,丁平则是思维敏捷,让李大牛不得不佩服,却又不心甘臣服。所以才有了李大牛对丁平的这种奇怪态度。 丁平说着,朝朱金龙道:“麻烦四师弟将三师弟抬回宿舍,我带两位新师弟去拜见院长。” 朱金龙“哎”一声,将半死不活的方银宝扛上肩,一溜烟跑出了练武场。如同肩上扛着的不是个真人,是个布玩偶一般轻松。 就在他们身后的四层木质高楼――智勇厦二层之中,童颜鹤发的童渊站在窗前,盯着段子羽的眼睛露出欣赏的精芒。 汉香书院院长刘济汉瞧在眼中,故意道:“雄付兄(童渊字),你不会是真的要来退聘吧?” 童渊顿了顿,神情激动却偏偏淡定的指着下方练武场的段子羽背影问:“这少年的体质不一般。极有可能是上品洪等。” 刘济汉得意的抚须道:“老夫也不曾想丁平真能招到新门生。而且,还是位万中无一的洪等体质的武技天才。从刚才他的跑动速度来看,虽然生硬了一些,但是脚下行动异常敏捷,动作连惯,表现极为不俗。生硬动作,说明不曾学过武技,否则不会连基本的步法也不懂,白白浪费了一些脚力;行动敏捷,说明体质是洪等。从跑动速度上来观察,可以断定此子乃上品洪等体质。” 童渊的眼神依依不舍的离开段子羽的背影,对着老挚友刘济汉道:“贤弟刚才所言何事?” “你是武痴,无事不下山门。这次到来,不会是真的要退回愚弟的聘请吧?” 童渊哑然失笑:“不瞒贤弟,这次书院之行让愚兄改变了主意。愚兄决定接受你的骋请。” 刘济汉大喜,转头望见练武场上四人朝脚下走来,又转回来瞧瞧童渊,再瞧瞧段子羽,舒眉笑道:“哎呀,我的雄付兄,愚弟代武技分院谢过兄长喽。” (段子羽的瞬间跑动速度大概可以算出来,根据公式2s=at*t,路程s是2.2米,时间t是0.5秒,那么加速度a算出来的结果就63公里每小时。哈哈哈,这样也行?我靠。从这点看来,偶的物理成绩应该是不错的,汗一个~‘官方’群:103273633,期待你的加入。) 第022章 嚣张的文院 汉香书院的四层高楼智勇厦的二层,院长刘济汉亲自与段子羽、潘凤进行了简短的勾通。对于段子羽的体质,刘济汉没有复察,第一,他相信丁平的报告,第二,他相信自己的判断。 潘凤对刘济汉这个老头子很畏惧,本是话唠的他见到刘济汉后像霜打的黄瓜一样蔫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曾经许诺给他免费念书的老者居然就是汉香书院的院长。他迷茫了。 刘济汉没有旧事重提,只是和蔼可亲的与潘凤闲聊了数句,便将目光重新移回到段子羽身上。 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刘济汉的执着教育者形象深深印在了段子羽的脑海里。让他知道,这世上除了张让似的阴谋家、太平道徒似的革命者以外,还有纯粹朴实的人存在。 刘济汉没有说太多,一来他没有太多的时间,二来他不想给这名天才太多的压力。他打算把段子羽完完全全交给童渊教导,就像三年前将赵云交给童渊一样。 很快,淡话在愉快轻松的氛围下结束了,刘济汉目送两名新生下楼。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顾儒士体态的箭步一般快速上楼,来到四楼的武技收藏阁。 童渊正在木架中随意翻阅武技竹简,忽听到楼梯一阵急响,继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子羽承担的重任是复兴武技分院,这次你万万不能执意将他带回深山。” 童渊错愕,见到刘济汉现身,问:“谁?” “你装什么愣?我跟你说,你这次别想将段子羽带离书院。三年前我依你一次,这次你休息再打什么主意。” 童渊听明白了,那名上品洪等体质者名叫段子羽。当即哈哈昂天长笑。见刘济汉绷着脸,才似老小孩一样的笑劝道:“贤弟放心。愚兄这次不但不带走他,还把你的赵云带来了。” “老夫没有听错吧?你肯把赵云放回书院?我不相信。当年你见赵云体质上佳,可是死皮赖脸的以绝交相要挟,非要把赵云带回深山修炼。你这六十年的臭脾气一朝就变性了?不信。不信。” 刘济汉并没有因为童渊的几句话而轻松起来,脸板的连刀都剁不出血来。 童渊依然在笑,笑的很灿烂,就像一个老小孩得了一块自己梦想多时的糖果一样天真。 他若有所感的放下竹简,悠悠道:“似你我这等教书匠的夙愿,不就是期望能寻到一名可传衣钵的弟子,倾囊相授吗?愚兄方才听那段子羽对贤弟的问题对答如流,足见是个心灵智慧之人。这等资质乃天纵奇才,能被你我兄弟遇到,岂非百世修来的福份?这样的惊世人才,愚兄怎能忍心独占为己有。” 刘济汉长出一口闷气,缓过气来道:“段子羽并非一般少年。若是被你带入山中修炼武技,整月整年的不出山门,一旦与时代脱节,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前程?你这武痴何曾明白过为人师表的良苦用心!” 童渊哂笑不已。 的确,以前的他只知道传授弟子武技。直到遇到赵云,才渐渐明白了过来。待到今日听刘济汉这么一说,终于大彻大悟了。 一个人,必然要专心治学,但是,不能脱离时代、脱离实际、闭门造车。否则就是自堵死路,前途堪忧。 ###### 汉香书院北侧院子的宿舍区,排列着数十间厢房。 第一排第二间厢房内,段子羽换上了汉香武技分院的淡青色武生束身装,极为精神。 他躺在榻上小眯着,进入浅睡状态。他可是一夜没有合眼了。此时一合眼便进入了状态。 临榻的潘凤换好武生服,便鬼头鬼脑的溜出房间,直奔“大杀四方”而去了。此时此刻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精神亢奋的大声吆喝着。 太阳渐渐西斜,霞光四起,红透半边天。 二师兄丁平、三师兄方银宝、四师兄朱金龙、五师兄李大牛一行四人从隔壁“武一号”房间走出,敲开“武二号”房门。邀段子羽共同进餐。 “段师弟,晚餐时间到了。” 段子羽抬着惺忪的睡眼,开门后望着西天打哈哈:“这么快就夕阳了。” 三师兄方银宝呆看着霞光满天,诗兴大发:“夕阳无限好,只是肚子饿。” 段子羽满脸竖杠的叹息:还好你说的是“肚子饿”,要是改成“近黄昏”,你就真成大诗人了。 “一刻不卖弄学问你会死啊!” 李大牛最烦方银宝把学问挂在嘴边,猛的一巴掌拍了过去。方银宝机灵的闪过,叉腰耸肩的得意。“你这是犯上!” 嘻闹间,五人沿着走廊走出宿舍区,转向南经过一口深水塘后来到食堂门口。 食堂的建筑很古朴,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内部很宽阔,人声鼎沸。处处是长青袍的学子,大多数是男书生,女书生较少。这种书生装的长青袍是文技分院的校服,颜色与段子羽穿在身上的差相仿佛,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大气、儒雅、宽松,另一个是精神、威武、束身。 段子羽一行人穿着束身的武服装,在满是文服装的食堂人群中走动很是刺眼。与整个食堂的格调很不搭。 丁平依旧在给新师弟段子羽做向导。 “大堂里有两百张案席。高峰时期不怎么够用。可是不能带饭菜出食堂,所以只能站着吃。于是我们一般会来的晚一点,这样肯定有的坐。” 段子羽扫了一眼食堂就知道了,丁平口中的坐不是真的坐,而是跪坐的简称。 “从这边过去,那里就是盛饭处。往东直走则是盛菜处。在这里是要排队的。不过文院的人经常插队,这你不要管。” 方银宝神经兮兮的补充:“千万别插队,见到别人插队也不要出声,否则是要挨揍的。” “咱们是学武的,谁能打的过我们?” 段子羽这么一问,其他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 “好狗不挡道,闪开!” 一名文院装在身、一脸白净的瘦猴不满的嗜哝者侧身从朱金龙身边擦过。朱金龙一个踉跄的向旁边的案席跌去。很明显,那书生少年是故意的。 在另一侧案席吃饭的数名文院书生被朱金龙这么一打扰,明显的很气愤。朝着朱金龙骂骂咧咧。转而看到段子羽,随即喧哗开来。 “瞧,武院的那帮废物又浪费粮食来了。” “咦,今天多了个生面孔耶。武院又壮大了哦。” “真不知道院长为什么不关掉武院。不关掉这间懦夫武技分院,我们书院何时才能进入洛阳书院前十~在下真是伤透心了。” “若不是有这些武院的垃圾,谁又能衬托出我们文院的英才呢?你说是吧,啊?……哈哈……诸位仁慈的原谅苍天吧。苍天也没有想到会制造出这些废物来。连个武技也练不好,浪费~~” “今天有猪肉哦,武院的别吃饭了。免得你们同类相残啊~” 第023章 食堂斗狠 听着冷嘲热讽、侮辱诟骂,段子羽的心境渐渐躁热起来。他不是不能忍事的主儿,只是这群孙子出口就伤人,令他很是光火。 段子羽冷眼瞧那几个嚣张的书生,他们恶心的嘴脸上明显的写着欺软怕硬。 旁边的丁平认怂道:“给师兄我一个面子,不要和他们计较。走走走,吃饭,吃饭。”边笑呵呵的说着边拉段子羽往一张无人的案席前跪坐。 “我有分寸。”段子羽拿掉丁平的手,冷酷的跪坐下。 李大牛恨的手痒痒,扑通跪下,猛的一掌拍在案席上,发泄着憋屈。他是控制了力道的,否则再硬的案席也经不起他这么蛮的力道。 方银宝跪坐在段子羽身侧,满不在乎的自言自语:“弱肉强食是千年不改的天理。忍了吧,忍的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常人之不能成之人上人。” 段子羽暗骂放屁,冷漠的问:“你们这么怕事,倒底是出于什么原因?为什么他们全部腰挂‘荒甲三次’的尚武牌?他们不是书生吗?” 因为来的路上方银宝的卖弄,段子羽已经了解了一些关于武技的基本知识。 丁平转头瞄了一眼那几个得意的书生,眼神中充满恶毒,回头时已恢复了以往的和气,缓缓道出原委,口气明显的不愤。 “书院分成文院与武院你是知道的。文院学习的是儒家六艺:礼(礼仪)、乐(音乐)、射(射箭技术)、御(驾马车)、书(文学)、数(数学)。儒家六艺当中的“射”与武院修习的‘箭科’同出一辙,都是对箭术的修炼……” “……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文院相继开设了武院中的基础武技课程,以增强书生的身体素质。那些基本课程无非就是刀、枪、剑三大科。由于我们书院的武院衰落,文院书生的武技反而超越了我们。所以,文院一直代替武院参加各种武技排名赛事。而我们武院的武生,也就在他们面前从此抬不起头了。” 此话一出,段子羽感觉似被人当面掴了一耳光,双颊火辣辣的生疼。他双目精芒闪烁,隐隐透露出一股无法压抑的狂暴怒气:堂堂武院竟然要求文院代替参加武技赛事,这不仅仅是丢脸的事情。莫非武院真的破败到难以复兴的地步了? 潘凤不知何时来到案席前,听丁平长长的说了一大堆屈辱。本就输的清洁溜溜的他苦无借口发泄,当下猛的跳上案席,挥手大叫:“文院的酸崽子们听好喽。从今往后,我们武院的赛事,由我们自己出战。我们不需要你们狗拿耗子!” 这突然的叫喊着令整座食堂安静了三息时间。随即暴发出一阵强似一阵的嘲笑声。根本没有人把这话当作真事来听。偶有几声喝骂挑衅传出,吓的潘凤蹲在案席上不敢吱声。 段子羽满脸竖杠的暗叫你小子也忒坦白了,这种事情放在心里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吧?这么晚才回来,铁定是输的一干二净了。 见食堂又恢复了方才有秩序的喧闹,潘凤急的跳脚,还欲嚷嚷。丁平急忙拉他下来:“我的小祖宗,你安静点吧。再这么闹下去,咱们就别想吃饭了。” “迟了,今晚已经没饭吃了。” 段子羽边说边突然窜起,快速钻入人群。等话音落定时,段子羽已钻进了人群里。 十丈外的食堂门口倒饭处,朱金龙倒在地上哼哼,努力了几次竟然爬不起来。段子羽挡在面前,阻挡了扑上来狠揍的四名书生。 “吆喝,武院新生哦。出头是吧?”一名做扑动作的书生不屑的喝问,警惕的向前紧逼了一步。 “饱读圣贤书的文院书生原来是以多欺少、嗜强凌弱、惹是生非的不良子弟,什么孔孟门生,看来与街头的混混不相上下。这倒让我大开眼界了。” 段子羽面色冷漠,字字犀利,听的众人一时间无言以对,周围出奇的沉默下来。 就在这对话的当口,整个食堂都骚动了起来,众收生潮涌过来瞧热闹。 那书生一时语塞,张嘴抖擞着说不出半句话来。想骂又骂不出,正在憋着劲使坏时,突然发现段子羽的腰际没有尚武牌,当即暗喜:这小子初入武院,连尚武牌都没有。本公子荒甲三次的武技水平还收拾子不了你? 这书生当即向其他三同伴阔气的摆摆手,示意他们退后,独自犀利的一拳甩了出来,直击段子羽面门。 段子羽不卑不亢正欲举掌对接,从他侧面一只粗壮无比的大碗拳轰了出来,两拳相对,只听两声轻脆的筋骼错位声发出。 众人同叹:好大的力道。 李大牛站在段子羽身侧,嘴角抽抽,昂然收拳,显然没事儿。 那书生“啊啊”痛的叫唤倒退了数步,被三名同伴扶着才缓住身形。只见他的右手两根手指头耷拉着,红肿得像熊指,显然那惊人的声响是它发出的。 文院书生见同窗受损,同仇敌忾,叫嚷指责李大牛突然出手,是**裸的偷袭,有辱正大光明的武技精神。 赶到的丁平扶起朱金龙,回身反驳道:“这位段师弟今日刚入武院,尚未修炼武技。分明是这位兄弟欲恃强凌弱,以大欺小。在明知段师弟不懂武技的情形下,突施杀手,若不是他所使拳头力道过大,求胜心切,怎么会被我李师弟所伤?李师弟与这位兄弟正面相撞,又何来偷袭之说?” 三两句话就把李大牛的天生大力给摭去了,捎带着将责任推给书生。 丁平摘下李大牛腰间的淡黄色尚武牌显示给众人看:荒甲二次。 众人同时向那受伤书生腰间瞄去,一枚略显淡黄色的“荒甲三次”尚武牌随着书生的后退兀自轻微摆动着。 荒甲二次战胜荒甲三次,理论上是不可能的。但是实际武斗中,往往会因为环境不同而影响武斗结果。但是,荒甲三次的赢面要大的多。 如今胜负已分,那受伤的书生见丁平分析的透彻,不疑有它,也认为是自己过于求胜心切才被李大牛给击败了。当下懊悔的要死,输给比自己武技水平低的武者,这脸他丢不起。 第024章 武斗 事实胜于雄辨。文院中的女书生开始停止对武院的口诛目伐,少数男书生也安静了下来。但是文院书生在汉香书院内嚣张跋扈惯了,所以大多数男书生仍然在叫嚣。但是言语无奇,只是蛮横不讲理。听在耳中就知道是无理取闹、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偷袭就是偷袭,不必狡辩。武院的武生天生的卑鄙无耻,我文院决然不会纵容这种玷污武技精神的事情继续发生。我们文院郑重要求严惩肇事者!必须的!” 后面三个字说的极其理所当然。 一名二十岁上下的书生从人群中昂首而出,口中缓缓吐字,一字一顿,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此人名何右,生的气宇轩昂,乃何进发迹前杀猪时的邻居儿子。其父在何进手下任功曹丞。(功曹相当于现代的人事部。功曹丞则是功曹吏的助理。) 何右的突然出现令文院书生士气高涨,叫嚣声瞬间大增。少数女书生也露出发痴的精芒。人群又开始喧嚣起来,比之刚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子右分析的极是。严惩肇事者!否则我们决不罢休。” “严惩肇事者!” “严惩肇事者!” 潘凤大叫大嚷指着受伤书生脸唾骂道:“这小子才是真正的肇事者。你们随便拿去严惩吧。必要时我们武院可以提拱刑具。” 何右嘴角微咧,白皙的手掌举起,人群渐渐安静。“看来武院是要包庇肇事者了。既然如此,就只能武斗解决分岐了。三场两胜,谁胜听谁的。” 文院众书生高声呐喊,发痴的女书生们尖叫连连,气氛达到今晚的第一个**。 段子羽咧了咧嘴:这就是所谓的封建社会、强者生存,弱者鱼肉的半野蛮半文明的时代。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天理。不禁苦涩的哂笑:“这真是个有趣的时代……” 何右指着丁平道:“开始吧。第一场,你们谁上?别说我们欺负你。唐芳,你上。” 那被李大牛的天生牛力击伤两根指骨的书生听到叫唤立即叫苦,磨蹭着推脱不愿上。 何右不奈的走过去低声道:“别怕,他们那边最高的武技才荒甲二次,你怕个什么?拿出真本事,好好发泄一下。” 唐芳似被打了兴奋剂一样急速点点头,随着他的上前,其余同伴自动搬开案席,围观者也默契的后退,空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场子来。 段子羽暗叫文院明显是要以武斗为借口来修理武院的人。当即拦下嚷嚷要上的李大牛,上前一步道:“我们武院从不惧怕武斗。不过,清楚为什么而斗很重要。咱们不能不明不白的斗个半天,最后连为什么而斗也不知道吧?公子右,你说呢?” 何右道:“你这新生的怎么这么多废话!要说什么便快说,少罗嗦。” “我想知道的是,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位姓唐的同门为何要袭击朱师兄。” 唐芳愤怒的吼道:“这小子夺我的瓷碗,我岂能轻饶了他?” 朱金龙正要辨解,段子羽示意不要说话。段子羽充份相信朱金龙的人品,所以又问:“当时你在做什么?” “倒饭!” 唐芳不以为然的回答,神情很是愤怒。 周围一阵沉默,继而响起稀稀落落的嘘声,在唐芳看来,这嘘着是冲着朱金龙去的。 段子羽又问:“你确定?” 唐芳凛然指道:“他、他、他都可以作证。我好端端的去倒剩碗,他居然伸手阻拦,继而试图抢夺。他是不是疯了?看到我这上好的陶瓷碗就想占为己有。众目睽睽之下,小子,敢抢老子的碗,有种!” 段子羽转身拿起落在地上的精致瓷碗,里面盛的饭菜还有些余热,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只吃了几口。 周围又响起一片嘘着,唐芳四顾之下这才发觉,这些同窗发出的嘘声竟是朝自己的。他不明白了,倒底怎么了? 在他看来,自己没什么地方做错。倒饭而已,他天天都倒。他是从小倒到大的,别说是这普通的饭菜了,在家里时,那些鲤鱼马肉吃不了几口照样倒掉,更不准仆人偷偷捡着吃。发现后就是一顿毒打,再扣半个月工钱。 何右紧绷着脸,瞪着唐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直骂蠢驴。唐芳嗜哝着要解释,被何右甩手就是一巴掌。众人一阵唏嘘。 丁平拍着段子羽的肩头赞道:“师弟,说的好。” 朱金龙上前向段子羽深深作了一揖,是这位新入门的师弟还了他的清白。 潘凤在旁边添油加醋的指着唐芳啐道:“我真为你感到丢人。与你同在一个书院里学习,我他?妈真是耻辱。今晚回去要好好洗洗眼睛,你知道为什么要洗吗?因为你这副德行玷污了老子的这双凤眼。二世祖!我呸!” 唐芳被骂的满脸羞红,加之被何右“莫名其妙”的掴了一巴掌正无处出气,左右一思量,左拳猛的向潘凤砸去。 李大牛时刻盯紧着他,时下急忙出拳,轰,又是两声轻危的指骨断裂声。 唐芳痛的牙齿打颤,这下两只手掌都红肿的动不了了。 “卑鄙!”李大牛狠狠的吐出两个字,瞪大的双眼不屑的偏转,气的唐芳直跺脚。他也只能跺脚了。 经这事情一闹,段子羽等人也就没吃饭的心思了。转身直出食堂大门。 何右一个箭步,快速站在门中央,装逼的道:“伤了人就这样走了,以后咱们文院的还怎么抬头做人?” “你想怎么样?”潘凤龇牙暴吼。 “武斗还没开始,谁也别想走。”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潘凤说着被人强行打断,方银宝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他举起右拳,伸出食指指天信心十足的道:“所谓武斗者,乃我大汉律法所规定。凡是武者,皆可进行公开公正之武斗。武斗分两种,一是生死斗。即没有任何限制,双方鏖战,生死不得追究。另一是较量斗,即禁止使用暗器、毒药等正规兵器之外的一切具有攻击性的物件。这种较量斗又分群斗与单斗……” 段子羽低声长叹:这小子真够猛的。到哪都忘不了卖弄学问,也不分分场合与状况。随即将他一把拉过来,问:“是你叫他来的?” 方银宝身后三丈处,赫然站着一身冷气的六师兄诸子恒。 方银宝得意的点头,又要说话时被潘凤及时出手捂住嘴。“你小子烦不烦?比苍蝇还能叫唤!给老子安静点。” 何右见到诸子恒出现,张扬跋扈的脸色稍变。众书生脸色也阴了下来。 李大牛讽刺道:“比啊。怎么个比法?由着你们定。” 何右看向诸子恒,冷声问:“你要多管闲事?” 诸子恒懒的掀眼皮,冷酷的就像被冰封了一样。只见他渐渐举起连鞘的家传恒月剑。 举起兵器,这是武斗前的一种礼仪。 何右转头问同伴:“公子丕在哪?” “刚回曹府了。公子丕走时让在下跟您说,替他送蔡小姐回府。” 何右抿了抿肥唇,无奈道:“也罢。武斗第一场我们弃权。弃权者算输。现在开始第二场。你们派谁上?” 段子羽疑惑的让潘凤松开手,方银宝立即大叫:“武斗之中的较量斗规定,每人只能出场一次。无论此人是否与对方交手,都只能出场一次。所以,这种武斗中含有田忌赛马似的……” 潘凤听从段子羽的示意,重新捂住方银宝的嘴。可怜方银宝本身就体质弱,外加武技水平仍然没有踏入荒甲一次,所以除了哀怨的盯着潘凤以示抗意外,就只能任凭他摆布了。 第025章 武院的屈辱 “还有人上没?本公子以为武院的学生长本事了。没想到还是不堪一击。” 何右不无讽刺的嘲笑,向丁平做了个拇指向下的手势。 “你最好把狗嘴放干净点。否则……” 诸子恒冰冷的吐字,语气如同鬼魂一般阴冷,盯着何右的平静眼神中杀气隐隐释放。 何右咽了口吐沫:妈?的,若不是公子丕回了府,轮不到你这“荒甲七次”的废物在这里猖狂。 当下挤兑道:“如果你想打破武斗规则,本公子绝不拦你。” 诸子恒冷眼一斜,双目杀气缓缓收敛,忽又舒展大盛。“你试试?” 何右愕然,咕噜一声咽下一口恶气。见他不好惹,随即冲丁平道:“丁兄,武院这边属你的地位最高,说句痛快话。你们要认输也行,本公子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要你向我们在列的诸位文院同窗陪礼道歉就行。否则,谁也甭想安然离开食堂半步!” 潘凤大叫:“放你?妈?的臭气轰轰天下第一巨屁!哪个怕你们了?二师兄,上,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教训教训你们,还真找不到北了!” 丁平拿开潘凤扒拉他的手,朝前走了两步,脸色和气的恭手道:“既然公子右执意要在下道歉。在下道个歉又有何妨?” 段子羽拉住,丁平使了个放心的眼色,段子羽满脸的苦涩。 只见丁平整了整武服,躬身作揖道:“诸位文院的师兄妹,在下在这里赔礼了。还请饶恕在下的失礼。” 话语中只提自己,丝毫没有扯上武技分院。很明显,丁平是要牺牲自己的尊严来维护武技分院的尊严。 丁平虽然个头不高,但是年龄稍长,正值而立之年,算是老武生了。 周围这些文院的书生大多是在十六岁至二十岁之间,最年长者不过二十三岁。所以在极讲究论资排辈、长幼有序的古代,丁平的这一揖,是放下了一个很高的身段,更是拿自己的尊严来悍卫了武院的荣誉。 围观的众书生都是饱学之子,深懂孝礼,当即揖首回礼。只有少数略微拱拱手,以示尊敬。 何右、唐芳等十数名书生则是坦然受之,脸上洋溢着胜利者的笑容,恨不得命丁平跪下泣罪才满意。 在这个时代,晚辈向长辈作揖,长辈只需点头示意便可。而长辈作揖,晚辈必须回作一揖。虽然丁平与众书生是同门,辈份相同。但是由于年龄明显稍长,所以是当之无愧的长辈。 所以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丁平作一揖,众书生回作一揖,揖的更深更久,何右等人脸上的得意便高涨一分。如此三揖下来,众书生也彬彬有礼的回作了三揖。而何右诸人的神色则是飞扬跋扈到了极点。 身后的方银宝忽然沙子迷了眼,死劲的柔着。李大牛则是泣不成声,两行泪默默流淌,嘴角微微颤抖。潘凤气愤的双拳紧握,诸子恒面无表情,已经垂下的恒月剑被握的更紧,似乎可以听见皮肤与剑鞘大力摩擦的声音。 朱金龙忽然长长向着丁平揖道:“二兄师!”语气哽咽,一揖极深。 丁平缓缓直立转身,将朱金龙微笑着扶起,双眼饱含着胜利的湿润。 这个眼神,谁也不明白。只有段子羽清楚。 段子羽虽然没有这个时代的孝礼观念,但是他不是瞎子,不是傻子。他理解在这重视礼教的封建社会是“一揖”代表着什么。同现代的“跪”是一个概念。 段子羽的脑海里忽然响起方银宝说的那话句:忍的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常人之不能成之人上人。 如果他是在电视中看到这种煽情的剧情,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摇控器,可是身处其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面无表情,如同深湖的湖水,任凭表面风平浪静,谁也猜不透湖底的暗流汹涌到底有多澎湃:今天这个场子,我会尽快找回来。我立誓! 武院的众人神情暗淡的走出食堂,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喝:“慢着,本公子说了你们可以离开吗?” 潘凤转身大骂:“去你?妈?的!”操起那精致的瓷碗就向何右砸去。就在瓷碗扬到他面门前三寸处,何右倏的击出一拳,打在潘凤的左脸。只见一条人影如同泥人一般倒飞了出去。 随着瓷碗的落地破碎,潘凤在两丈外重重跌倒,摔的头晕脑胀。段子羽快速奔至,将扶起他。 “不自量力。”唐芳忽然来了精神,忘记了双掌的肿痛,低头哈腰的对何右拍马屁。“您的这招真是威猛无比,若不是您仁慈只使了一成功力,这不自量力的家伙早就成一具尸体了。” 方银宝恳求的望向诸子恒:“六师兄?” 诸子恒冷漠道:“他嘴贱,活该。” 段子羽没心思内讧,见潘凤没有大碍,脚下快速跑动,呼吸间就跑向何右,如一阵烈风吹过。 丁平敏捷的拦住。因为丁平在两人之间,所以趁着地利之便才好不容易挡下了暴走的段子羽。低声劝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荒甲六次。” 段子羽冷冷道:“我不指望自己能成什么人上人。本大爷不忍了。就算被打死,也不能做个缩头乌龟!我段家没有软骨头!” 丁平道:“你再等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既然知道,就成全我。否则,我刚才做的岂不是白费了?” 段子羽一愣,松下劲来。 丁平转身向何右道:“公子右,你刚才说只要在下赔礼,你就让我们离开。难道你要言而无信,失信于众人?这话诸位文院的师兄妹可是听在耳里的。” 众书生点头。 何右这才想起刚才情急之下少说了一个“们”字。他以为丁平是不会这么容易认怂的。当下补充道:“那是本公子没有表述清楚。现在本公子更正一遍……” “少废话,第二局本大爷跟你打。”段子羽轻轻推开丁平。 “好啊~” 何右满脸的奸诈喜悦。“这局你若是输了,武院就要全体赔罪。” 何右是荒甲六次,武技位列汉香书院第三名。第二名是荒甲七次的诸子恒。 围观的书生认定了段子羽必输无疑。欲替武院说情,话到嘴边却咽下去了。何右在文院的嚣张,他们再清楚不过的。今晚何右是铁了心要给武院难堪。坏了他的好事,回头一定要会找自己算帐。 当下众书生反倒希望奇迹降临,让段子羽能够胜出,否则这次武院的羞辱可就大了。 第026章 不可思异 何右扎下个气势恢宏的马步,手成剑指,一脸严肃的盯着挑战者。见对方没有表示,不屑的催促:“臭小子,本公子让你三招。” 唐芳率众同伴在一旁得意的喝骂。他们不明白,公子右是荒甲五次的武技水平,对付未入武技门槛的家伙为何不快攻。听了何右的催促才明白是要戏耍对方。 他们一向拍惯了马屁,当下大喝大叫,手脚并用,嘲笑段子羽胆小如鼠,不敢进攻。 两丈外,段子羽懒的逞口舌之辨。当下,也不管什么武技不武技的,既然不懂还不如完全按自己的一套打法来。 武打剧看多了,总是记得一两招的。 段子羽脚下一错,快速跑动着全力一拳轰了出去。这一拳力道平平,但是段子羽的跑动速度惊人,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只听“啊”一声,一个残影向最里面飞跌而去。噼里啪啦的砸坏两张案席后,人影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何右摸着红肿的右脸颊,满眼的不可思异,不明所以又似乎有些明白的大骂:“偷袭!偷袭!”全然忘了方才“让三招”的许诺。 他无法想像,一名未入武技门槛的人的跑动速度居然可以比自己还快,他都没有看清楚就中招了。太不可思异了。 段子羽的这一击速度之快无法形容。只是何右挣扎着站起时,唐芳等人脸上的吹嘘拍马的得意神色还没来的及换掉,就僵在了脸上。 段子羽一击得胜,围观的众人哗然。 方银宝第一个大叫:“这招‘瞬息移动’的武技连诸师弟都叹为观止,你这小跳蚤如何能躲过?所瞬间移动者,乃……” 潘凤兴奋的打断:“荒甲六次都比不过未入武技门槛的段师兄,还高手呢,我呸!垃圾,废物、白痴……” 一堆市井专用的骂人语言令听者汗颜,众书生惊叹:原来骂人也可以这样骂的。 骂人的学问在圣贤书上是根本找不到的。 之前诸子恒未战已胜一局,现在段子羽再胜一局,武斗结果是武院胜出。再比试第三场已没有多大意义。所以武院的众人长长呼出一口气,轻松了。 段子羽懒的再去瞧何右这种盲目自大者半眼,耸耸肩转身出食堂门口。尽管他对胜利来的如此容易感到意外,尽管他的真正实力不可以胜过何右,可是结局往往就是这样的具有戏剧性的。 刘邦也胜不过项羽,可是结局却是项羽自刎乌江,刘邦一统天下。 武院诸人面对突然到来的胜利喜不自禁,纷纷向段子羽跑去。只有诸子恒冷漠的欲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何右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出来,武技“瞬息移动”施展开来,效果明显的要比刚才吃的同一招慢了许多。 众书生大骇,张着嘴愣是说不出来,因为都不敢得罪何右。 由于角度关系,武院这边只有潘凤看的一清二楚,他当即去扑段子羽。 三息时间后,匕首已经距离段子羽背心只有一尺距离。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一柄木枪凌空飞进食堂,不偏不倚的正中匕首尖锋。 叮当,匕首落地。 木枪去势未减,继续俯冲,枪头刺破地砖,斜斜的插在地砖上,枪杆因为突然静止而兀自上下晃动着,发出嗡嗡声。 何右吃惊之下并不认栽,伸手去捡匕首。这时段子羽已然发现不妙,转身时见何右正在下蹲,犀利的一脚蹿出,又见一个残影向后飞跌而去。又砸烂两张案席。这次居然没有再站起来。只是传出哀痛的呻吟声。 众人不再管他,快速转头看向门外,因为有脚步声传来。 门外,诸子恒身侧,一名游侠儿扮相的少年擦肩而过。他相貌俊秀,有大而有神的双眼,直挺的鼻子,根本就是标准的华夏少年的相貌。 他的个头与段子羽差想仿佛,都已经接近成年人的标准。且两人年龄也相同,都是是十七岁。 此少年从汉武书院归来,见过师父童渊后就来此就餐。 少年径直走向木枪,轻轻一提,木枪就从砖中退出。继而利落的向背后倒插,正好从背腰间的布环中套入,将木枪斜斜的固定在背后。手法之巧妙,令人大为叹服。 丁平吃吃的喊了一句:“小赵?” 听丁平这么一呼喊,方银宝与朱金龙才从记忆深出找出印象来,忙道:“赵云?” 三年前,赵云离开汉香书院时只有十四岁,那时还是个小个子。 赵云转过头,才发现是旧相识,兴奋的向丁、方、朱三人一一作揖:“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 说话的同时看向段子羽,心下生疑:这人就是师父说的上品洪等体质?怎么这么大年纪还不懂武技?真是浪费了大把的光阴。否则,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段子羽兴奋的望着赵云,心中崇拜之情无以复加。此时,他已经忘了自己是古代人的身份。一时间,以为自己还是现代人,为能见过心中崇拜的偶像而狂喜。当下拱手道:“多谢相救。” 赵云友好的点点头。 既然武斗得胜,武院的人也就不必饿着肚子,而且还要大吃特吃一顿。于是众人选了一张空案席围跪坐下。其间,唐芳背着何右狼狈走出食堂,众书生也各自散了。 说来也奇怪,朱金龙离席进入后厨片刻,出来不久后就有两位食堂阿姨端出一碟碟佳淆来。虽然原料不出奇,但是味道很是走俏。很快被潘凤李大牛两个饿死鬼一扫而空。 当席案上都摆满了时,一位相貌颇俏的姑娘从后厨走出来,端上押席好菜:红烧排骨。 方银宝忽然大叫起来:“弟妹,你这手艺是越来越棒了。” 那姑娘脸上一红,偷瞄了朱金龙一眼,就急急回后厨了。 段子羽这才明白,为何朱金龙如此紧张这些饭菜了。除去节俭的美德不谈,仅仅是出自于心上之手这一条,就应该珍惜这些饭菜。 潘凤也明白了过来,拉着朱金龙求经验。其间笑话不断,丑态百出,惹的众人轰笑连连,只有诸子恒独自喝闷酒,也不与别人多说一句。 席间,赵云有些木讷,ms不太懂交际。但是丝毫没有做作与腼腆。 段子羽特意注意着他。两人闲谈间,段子羽了解到,赵云本是院长刘济汉费尽千辛万苦招收来的武院武生。后来因为童渊的插足,将他带回深山修炼武技去了。 今天是三年来第一次下山。段子羽暗叹:都是童渊惹的祸,带着徒儿三年蜗在深山不出半步,再活泼的少年也要木讷起来。于是拉着赵云谈天说地,要助赵云恢复以往的活泼个性。 赵云也不拒绝,两人碰碗猛喝,大淡特聊,好不快活。 第027章 蔡文姬 潘凤端酒碗拍着赵云的肩膀醉意盎然的问:“赵老弟。在天下第一名剑的指导下苦炼三年,你的武技究竟达到什么样的水平了?刚才你使的那一枪可是准的紧啊。” 赵云抿一口酒,微醺道:“乙七次。”口气平淡,就像在说自己的性别一样平常。 李大牛边听边吞酒,忽然眼珠大睁同时喷出一大口酒来。因为面向潘凤,所以潘凤的脸就像被暴风雨打了一样湿个透,另外还有一些残羹挂在脸上。 其他人的惊讶丝毫没有比李大牛的弱。 十七岁,乙七技。简直就是一个传说。 诸子恒暗在心中咒骂:运气好。神情奇怪的起身离席而去。众人知他脾气古怪,就没有再强留他。 继而赵云又平淡的说出一句话,让众人一阵欢呼。 “师父命我进入武院学习,从今晚开始,在下就是武院的武生了。” 潘凤“嗷呜”一声大跳起来,兴奋的一掌拍在赵云肩头:“以后大家都是师兄弟,多多关照小弟,多多关照小弟。小弟敬师兄一杯。干!” 就在这时,一女书生出现在食堂门口,引起整个食堂一阵不小的骚动。她款款向里面走来,潘凤立即丢下赵云,双眼冒红心的流口水。 其他人没有注意他的表情,都以为他是喝醉了。经过这半天的接触,诸人都知道潘凤是个喜怒都挂在脸上的人,而且还有点疯癫夸张的味道。 众人又喝了一个轮回,段子羽问方银宝:“三师兄,你是怎么让诸子恒来帮忙的?” 方银宝道:“我对他说你们有难,他就来了。” 段子羽暗叫诸子恒原来也是个外冷心热的家伙。 就在这当口,那女书生已经款款来到段子羽背后半丈处,除了朱金龙、赵云、段子羽因为背对着看不见而没有特殊表情外,连最正直的丁平也不禁多瞄了几眼。 李大牛嘿嘿的站起来,朝女书生拱手称道:“大小姐。” 段子羽这才回头,惊艳! 女书生一袭白丝衣裙,亮丽的黑衣披及腰处,脸蛋水灵的就算天池里的荷花,整个人根本就是天仙来着。 段子羽莫名奇妙的感觉似万年公主站在面前一般,可是虽然都是天仙级别的相貌,但是差别很大。万年公主是金贵无比的高雅,而面前之女则是平平淡淡的素雅。在“雅”字里,两女算是两个极端。 李大牛已经来到女书生跟前,道:“大小姐,有何吩咐?” 女书生纤弱的玉手从白裙中伸出,微启粉唇如奏起天赖之音道:“今晚不用护送了。你在这陪师兄弟们畅快的喝一席吧。” 李大牛在蔡府找了个差事:接送蔡文姬回府。每次三铜钱。 “那……行。”李大牛乐的呵呵直笑。 女书生的凰眼扫过众人,向愣愣看着自己的段子羽道:“这位师兄没有见过,是否是新入书院?” 段子羽越看这双凰眼越觉得是万年公主站在他面前: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否安全了? 他平淡的起身道:“今天初到。” “欢迎你加入书院学习,以后咱们就是同门了。” “谢谢。” “时侯不早了,明天见吧。” 段子羽愕然:“好,明天见。” 女书生说着就转身款款走了。 潘凤苦着脸道:“我也是第一天来,为什么不同我说几句?太不公平了。” 方银宝嘿嘿道:“就凭你这长相?” 潘凤不愤:“那赵师兄呢?他那长相与段兄也不差几分吧?” 赵云插口道:“别这么肤浅。你们这样一说,反而是玷污了人家姑娘。你说是吧?李师兄?” 李大牛嗯嗯道:“赵云说的对,你们两个少在大小姐背后闲言碎语,小心我大牛打碎你们牙。” 潘凤下意识的捂住嘴。李大牛一拳击碎唐芳两根指骨的事情还在潘凤的脑海里旋转着。 “这谁啊?”段子羽疑问。 众人道:“蔡府蔡大小姐都不认识?” “我干嘛要认识她呀?你说是吧,赵云。” 赵云道:“我也觉得没必要结识,不知道她懂不懂武技。” 众人晕倒。 段子羽暗道你就慢慢等你的武技与美貌并重的马云禄出现吧。他忽然缓过神来:蔡府?这是蔡文姬? ###### 弦月高挂,夜色朦胧。 蔡文姬出了汉香书院,坐上驶向城北蔡府的马车。 马车中赫然也有一位蔡文姬,两人一模一样,细辨之下,才能发现只是眼睛有些细微的区别:一个是对高雅的凰眼,一个是对素雅的美人眼。 马车中那个蔡文姬嘻笑道:“公主,如愿以偿了吧?” 先前那个不答反问:“你看我扮的像吗?有没有什么不妥?” “这话你都问了几十遍了。放心啦,本小姐的易容术可是祖传的。只要按我说的步骤做,绝对不会有人识破的。” “可是……他对我的态度很平常。”先前那个心情不畅的低喃。 “你要见的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先前那个蔡文姬摇头答:“我也不知道。” “哇,好浪漫。当年董永与七仙女相遇,双方也是名字都没问就相爱了。你真幸福。” 先前那个蔡文姬红着脸半嗔:“哪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可不信了。瞧你回来时的那高兴的样儿,我就知道你惨喽,你动情了。” 先前那个蔡文姬小心的从粉嫩的脖子处撕开一张极薄的人皮,然后双手同时向上一揭,一张人皮脸就被拎在了手里。露出了本来面目,赫然是万年公主刘蓓。 她哀怨的喃喃道:“我第一次易容,怕露了馅。才说了两句话就回来了。早知如此,多说几句也无妨的。” “为什么要易容呢?直接去见他不是更好?这个问题你可没有回答过我。” 刘蓓拉过蔡文姬的手道:“好姐姐。你可要为我保密哦,否则……” 蔡文姬顿时明白了过来,神往的道:“小妮子春心动矣。” “敢笑我?你家曹丕呢?怎么今晚没有看到他粘着你?” 蔡文姬道:“别提他了,一天到晚的粘在身边,总算能让我喘口气了。” “你就别不知足了,有一个爱你疼你的人在身边不好吗?我就没有。” “那又怎么样?我又不喜欢他……”蔡文姬满心的惆怅:我的董永何时才会出现? ###### 城东,破庙。四周被无数太平道高手警戒起来。 地下室内,光线暗淡,一盏牛角灯摆在案席前。 两个人影对坐案席两侧。一人头扎黄巾,一人声音尖细。 那头扎黄巾者,赫然就是今天早晨段子羽在黄河大堤上遇到的老农。他的真正身份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来此的目的是整肃洛阳的太平道组织,为明年的起义做人事准备。 那声音尖细者是个宦官,十常侍之三封?。他带来一个消息,马执死之前将名单交给了一个无名小乞丐。 张角联想起今天早晨遇到的事情,于是将情况一说,封?大叫:“极有可能就是这个臭小子。他进洛阳了?” “不错。这事情就交给本道处理。朝庭还有什么大事?” “汉灵帝已经决定对鲜卑动兵,正是选择带兵将领。” “若有可能,让大汉军队再覆没一次,以削弱狗皇帝的实力。” “好,大师放心。这事情奴家一定办到。至于那份名单……没有备份?” 张角摇摇头。这种机密的名单怎么可能有备份?当即悔恨道:“小乞丐逃不了。” 第028章 新任武师――童渊 旭日东升,霞光万里。 汉香书院半废半弃的练武场上晨风吹动,清风佛着鹤发童颜、一身汉香书院武师束身装的童渊的腰间青色飘带上下飞扬。 在他一丈远的面前,一排小队列队齐整,各各表情肃穆,洋溢着无比的激动。 不远处,汉香书院院长刘济汉的背影渐渐远离练武场,众武生因为他的新学年演讲而热血沸腾。因为他们从院长口中得知眼前这位童颜鹤发的老者就是新聘请的武师,更是天下第一、枪剑双绝、人称“江湖第一隐侠”的童渊。 他们激动、亢奋、热血、高昂。 这排小队按个子排列,从高到矮依次是李大牛、赵云、段子羽、潘凤、朱金龙、方银宝、诸子恒、丁平。从今天开始,段子羽就是八师弟,潘凤是九师弟、赵云是十师弟。 童渊不喜废话,直接进入主题,道:“从左至右,汇报武技等级与科别。” 李大牛咋呼道:“荒甲二次,斧科。” 赵云平淡道:“洪乙七次,剑、枪科。” 众人惊呼,原来赵云也是洪等体质,继而又惊呼:同时修炼两科,牛逼人物啊! 段子羽斩钉截铁道:“尚未修炼。” 潘凤嘻笑道:“虽然我现在没有修炼,但是我希望能在天下第一高手下成为天下第二……” 引发一阵嘻笑后,朱金龙道:“荒甲二次,棍科。” 方银宝没有精神的报告:“尚未修练。” 众人又是一惊,这小子在三武院呆了三年之久,怎么没有修炼武技? 诸子恒自信道:“荒甲七次。” 众人低呼,了不得。因为诸子恒修炼武技只有半年的时间,而且是荒等体质,这种进步之速已经是不简单了。 丁平道:“回禀武师,学生没有测试过。” 话音未落,童渊随手甩出一掌,拍向丁平额头。丁平大骇,后退不及,只能提拳相对。这一招没有任何的花巧,但是丁平却接不住,不出意外的,丁平向后飞跌出三丈才勉勉强强站稳。 这一招令众人大开眼界,惊呼童渊武技之高。旁边的赵云对着丁平露出钦佩之色。因为师父的随便一掌虽然只有一成功力,但也不是常人能接住的。 童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然冷漠,令人猜测不透。 “归队!” 待丁平走回队列,童渊似是心不在焉的对众人教导开来。 “武者,以修身为根本,以修心为目的,以修武为结果。从今天开始,本师要求尔等选择数门文院课程进行学习。增强在修身方面的修养,这对尔等武技会有意想不到的促进作用。中午尔等便可去选课程,本师已同院长谈妥。至于上课时间,院方会在半个月后出通知。” 方银宝失禁高呼:“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童渊对此没有任何表情,看向丁平道:“低级拳术讲究刚猛,中级拳术讲究威猛,高级拳术讲究刚柔并济。尔双拳力道霸道,但刚猛有余,威猛不足,刚柔并济更是逞论不上。拳头的柔,在于手腕,不在胳膊肘。若将手腕力量用上,刚才尔至少可少退一步。这本《阳柔拳》尔且拿去修炼。半月后本师检验修炼成果。” 童渊长袖一甩,一张羊皮卷从袖中激射而出。 丁平费力的小心接过。 羊皮卷足足有碗口粗细。很显然,不下于百张。卷开第一页,上书三个大字“阳柔拳”。旁边一列小字是“地阶武技,适合修炼群:乙重境界拳士”。 武技秘笈从高等到低等四大阶:天、玄、地、黄。 此时队列已经自动打乱,众人围住丁平看的目瞪口呆。 潘凤暗叹:地阶武技啊!武师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出手居然如此大方。随便一甩就是地阶武技。就算是在汉武书院,也不见得能学到地阶武技。童老头,你太可爱了。 丁平欣喜的无以名状,急忙跪下谢道:“学生谢武师栽培。” 童渊面色依旧冷漠,懒懒的目光移向方银宝。众人知道,童渊要给方银宝武技秘笈了。 “武技者,修身锻体而生能量也。尔不适合修习武技。这便转入文院学习。” 方银宝大喜。多年来的夙愿终于达成了。他立即跪道:“银宝谢过武师栽培。” 众人忽然有些失落,昨晚还在并肩奋战的师兄弟忽然就要离开了。但是众人虽然不舍,却也知道方银宝的夙愿,暗暗为他高兴。 因为文院收费昂贵,方银宝家穷读不起,才进入了武院。一进就进了三年。今天,终于可以转入文院了。在这三年当中,方银宝从没有放弃自学儒学,同时从来也没有学习过武技。他之所以来武院,为的就是有个好的学习环境与这个夙愿。 童渊的目光移向朱金龙,缓缓道:“棍是新兴武器,以防御见长,变化莫测,却一直没有形成系统的修炼方法。尔可参详《百幻棍术》,遇到疑问可找本师共同探讨。” 说完便长袖一甩,一卷颇厚的羊皮卷射向朱金龙。 《百变棍术》:地阶武技,适合修炼群体:甲、乙重境界棍士。 童渊看向李大牛,双眼闪出一丝光亮,道:“昨晚尔击退同窗的力道不错,足见尔具有一定的天生异力。是天生练斧的材料。” 思索了数息时间续道:“雷霆一击、开山劈石一直是斧士的修炼目标。若说众科别的武者之中,谁最有可能开山劈石,本师相信一定是斧士。修炼成高级斧士唯一途径在于修炼体能。一名气拨山河的力士,就算他的斧头挥起来没有任何的花巧,也能令对手胆寒、无力招架。所以尔适合的修炼方法是先体力,后技巧。尔虽力大无穷,但是,体能差中级斧士的要求太远。尔且留下,稍晚本师另有交待。” “谢武师指点。”李大牛欢喜的跪谢。 童渊瞧瞧诸子恒,淡淡道:“剑是百兵之首,杀戮之气极盛,只能以仁驭之。尔杀气太重,剑技未成恐已自损。从今日开始,打坐修心。” 诸子恒冷眼一瞟,不屑一顾的转身离去。 突然一柄木枪飞至,正好抵住他的下颚,停住。赵云适时握住杆尾,满脸微怒。诸子恒紧握配剑,眼中杀气大盛。 童渊挥挥手,赵云收枪快步返回队列。诸子恒继续前行,独自在百丈外练习。 童渊没有见怪,脸色丝毫没有变化,继续按辈份点评,在轮到段子羽时,却跳过了直接对潘凤道:“尔双腿壮而有力,可修炼腿技。稍晚本师会有交待。段子羽,随本师来。” 段子羽莫名的惊喜:我是上品洪等体质,自然是要特别对待了。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快步跟上童渊。 第029章 拜师 (新的一周开始了。虽然有a签,但是本周没有推荐。尽管如此,狼友们,新书上传都第三周了,也让俺们上上分类新书榜单吧~~就算轮也轮到咱们了呀!推荐票票,砸点来吧~~许个小诺,本周推荐票总数每超一百,在次日两更的基础上加更一章。本周收藏每增加50,再加更一章。血狼谢过投票、点击、收藏的诸位兄弟了~~不多说了,看书) 童渊走向练武场北侧的荒芜草杂之地,踩着枯叶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而段子羽的脚下则是传来轻脆的断裂压榨声。 走远百丈,童渊驻足,东望旭日,侧对着段子羽。 “尔可清楚自己的体质等级?” “上品洪等。”段子羽平淡的答道。 “尔可清楚武者的成就极限在于体质等级?” “丁师兄介绍过。学生却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本师也不明白。” 看似简单的一段话,却令段子羽产生了一系列的疑问。汉武府武技制度中早已说明:武者体质影响武者最高成就。 荒等体质最高修炼成就是乙三次(张让打破了这个纪录,但是没有在汉武府备案,不为众人所知。),洪等体质最高的成绩是乙七次(本来是乙六次,昨天赵云去了一趟汉武府,刷了记录。在整个帝都洛阳引起轰动。只是跟踪他的人被赵云甩掉了,所以不知道赵云来了汉香书院,否则……你们懂的。),宙等体质最高的是丙七次。宇等没有记录。 做为天下第一、枪剑双绝的武技大师,童渊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才对。这种白痴问题怎么会难道这种武技专家? 童渊平淡的道:“尔认为本师体质是何等?” 这同样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童渊是武技大师,就算不是宇、宙等的体质,也是上品洪等。所以答案很容易就能猜出来。普通人猜个一二次就可以猜中了。 然而段子羽虽是普通人,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大脑的普通人。所以段子羽沉思了几息时间,缓缓吐出道:“武师是荒等体质。” 童渊的惊愕转瞬即逝,随即面露笑容,对于段子羽的智慧与勇气很是满意。 因为就算稍有智慧的人能够猜出这样的答案,恐怕也没有勇气说出来。一位世人公认的武技大师居然是荒等体质,恐怕没有半个人会相信。 说出这样的答案,无疑需要巨大的勇气。 童渊自嘲似的补充:“下品荒体。” 段子羽不得不惊讶。因为就算是荒等体质,也分上中下三品,段子羽猜的是上品荒体。 上品荒等体质虽然在武技修炼中没有巨大的优势,但是相比人数最多的中、下品也是存在一定优势的。在这样的优势基础上再加某种机缘,修炼成武技大师也是不无可能的。 但是下品荒等体质是最普通最常见的体质,段子羽无法想像这样的体质能够突破重重自身局限,步入武技大师的殿堂,而且是公认的天下第一。这个秘密,连赵云也不知道。 段子羽终于明白潼渊说“本师也不明白”的原因了。他突然很想知道童渊的武技到底到达何种境界了。当他欲问时,童渊又以平淡的语气说话了,似乎他的语气从不会被任何事情所干扰。 “本师找尔单独而来,就是想尔为本师解决这个疑惑。” 段子羽没有半点犹豫的肯定的答:“敬请武师吩咐。” “不急。听本师将话说完。汉武府将天下武技分为十重大境界,却只具体描绘了前三重境界。后面的七重大境界便没有半点描述了,这是何等的神秘莫测?可笑的是,这三重境界至今无人能突破。” 段子羽一喜,莫非童渊达到了丁重或是更高的境界?但是潼渊的续说却给他拨了一盆冷水,同时给了他一个奋斗的目标。 “本师苦思冥想,终得一种途径,或许可以突破丙种境界的桎梏。但是本师偿试数次,均失败告终。或许,其中的重要原因便是本师的体质等级太差。本师已经达到自身的武技局限了。” 段子羽壮着胆子问,因为这个问题是有些“不敬”的。“武师的意思是让学生将武技水平练到武师的水平?” 虽然古代人经常说名师出高徒,但是师父是不愿被徒弟超越的,至少生前不愿意看到。所以很多师父都是死前才将最厉害的绝技下传。这也就导致很多师父在莫名其妙的死后将绝技也顺带着埋入了地下,让中华武技一代不如一代,ms扯远了?拉回来! 童渊眼中闪烁着精芒,与这后生谈话就是爽快。当即道:“不错。” 段子羽既意外又惊喜,既彷徨又失措。达到童渊的武技水平?且不谈是否可行,仅仅是达到那么高的武技水平需要多少个春秋苦修? “学生起步晚。赵师弟已是乙重七次,相信更容易达到。” “话虽不错,但是云儿的体质是中品洪等,与尔相较还差一截。” 段子羽终于明白了。他兴奋的在心中呐喊:童渊要倾力培养本大爷了!走运啊! 段子羽机灵的跪道:“徒儿叩拜师父。” 徒儿与学生的区别在于,徒儿相当于入室弟子,学生相当于记名弟子。师父对于入室弟是倾囊相授,对于记名弟子则是有保留的传授。这在汉朝算是一种收徒的潜规则。 赵云是入室弟子,丁平等人就相当于记名弟子。 童渊露出会心的笑容,这后生机灵的紧啊。一点就通,将来成就必定能……童渊突然板起脸,沉声教导道:“尔既拜入老夫门下,老夫必须叮嘱一二。宜多做善事,勿为非作歹。否则,老夫会亲自废掉尔之武技。可明白?” “谨尊师父教诲。他日若是子羽伤天害理,不劳师父动手,徒儿当自废武技以谢天下。” 段子羽说着,感觉自己是在拍熟烂的古装片。 童渊可亲的呵呵仰天大笑,似是老顽童一般天真得意。 “尔是老夫门下第四名弟子。第一位名张绣,现于西凉任武官。第二位是张任,现于益州任武官。第三位便是赵云。前两位早已出师,唯有赵云仍在修行。尔新拜入老夫门下,切记加紧修炼,与众师兄弟和睦相处。” 段子羽叩头再拜,方才站起。远处,赵云朝着段子羽微微点头,便走的更远了。 这就有了一个搞笑的场景:在书院中,段子羽称赵云十师弟,出了书院,就改称三师兄。 当下童渊续道:“上品洪等体质之所以百万中难得一见,原因就在于它藏有的巨大潜力。它的体能是中品洪等体质的十倍,是下品洪等体质的百倍。至于甲等体质嘛,更是无法望之项背了。” “激发潜在体能的唯一途径就是苦练,再苦练,以透支体能。让现有的体能完美透支,才会有极少量的潜在体能散发出来。透支的越厉害,激发的潜在体能就越多。” “尔若是能激发十成潜能中的一成,就会脱胎换骨,在力量、速度方面有突飞猛进的成就。这样修炼武技才能事半功倍。所以,给尔一个月的时间来激发十成中的一成潜能。至于方法,尔将李大牛与潘凤一起叫来。” 第030章 拔草练体能 “拔草?” 段子羽、潘凤、李大牛异口同声的吐出心中疑问。 童渊最烦解释,这也是他很少收徒的原因之一。 当下他亲自示范起来。蹲下,左手拔一根枯草,然后站起,甩右手将草扔到十步外。继而再蹲下,右手拔一根枯草,然后站起,甩左手扔到十步外。动作潇洒、飘逸,干净、利落。 “就这样重复。半个月时间,本师看尔等成果。” 童渊交待完便独自离开了,剩下段子羽三人莫名奇妙起来。 潘凤嚷嚷:“这还不简单?老子半天就可以拔光这里的所有废草。两位师兄就瞧好吧。” 刷刷刷,潘凤手脚像通了电一般抽动起来,几十息时间便拨掉了二十根枯草,同时,整个人也累的一头栽道在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段子羽耸耸肩,李大牛摇摇头,各自找了个地点开始拔草。 潘凤瞧着尚未走远的童渊背影,恨恨的抓起一把枯草,狠狠的洒向空中,心中亲切的挨个问侯他的祖宗十八代。 远处,丁平忘我的一边端详地阶武技《阳柔拳》,一边认真的比划;朱金龙瞧瞧《百幻棍术》,然后走到一旁耍练。练到不明白之处再走回来细瞧。遇到实在不懂之处,便向坐在席间品茶的武师童渊请教。回来时已是满脸兴奋的笑容;诸子恒按着自己的老一套练习着,不断重复耍练剑士的“基本武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杀气。 赵云在静坐,丝毫不受他人吆喝声的影响。 方银宝已经离开练武场,此时正在文院教室中学习儒家“六艺”中的“礼”。因为他的出色学问,被安排到了所谓的重点班,与蔡文姬是邻席。 旭日渐渐升空,早上的两个时辰飞快的掠过。 午餐时,方银宝依然同武院的武生坐在同一席。 休息半个时辰,下午继续。直到月色悄悄爬上夜空才进晚餐。在晚餐将要结束时,蔡文姬款款过来与段子羽说几句话,然后李大牛送她回府…… 次日一切继续重复。 一眨眼,半个月过去了。 第十六天午餐的前一刻,众人在练武场上列队。等待童渊的第一次检验。诸子恒虽然在列队当中,但是他今天是不受检验的。 对众人来说,诸子恒出现在队列中虽然奇怪,但是最奇怪的则是朱金龙一早上都没有到场。而武师也没有过问。 首先是丁平,他将《阳柔拳》中的三大杀招一一演练出来。然后童渊轻轻飘出一掌,丁平以《阳柔拳》中的“防守一式”相对,竟只后退了一步。 众人惊呼,地阶武技果然非同凡响。短短的半月时间就让丁平提高了少退两步的水平。童渊满意的点评。 “手腕力道已经用上了,这是初步发挥,将来会更出色。切记‘刚柔并济’的宗旨。从今天开始,尔抽半天时间拔草。” 丁平欣喜的跪谢,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也要加入拔草大军。 就在这当间,朱金龙容光焕发的狂奔入练武场。身体还没有站稳就飞身跪在童渊跟前,不由分说,就是三个“当当当”的响头。“学生叩谢武师教导栽培。” 众人大疑:怎么回事?朱金龙今天吃错药了? 童渊满意的点点头,扶起他道:“结果如何?” “通过了。”朱金龙说着的同时已经站起身,兴奋的眼泛泪光。 “好,归队。” 朱金龙有意无意的昂首挺胸,将腰间的黄色尚武牌露出来,这颜色明显要比昨天的要深许多。 潘凤指着朱金龙的腰际失声大叫:“荒甲五次。” 众人发出一声惊呼,瞧瞧朱金龙得意的眼神,又瞧瞧冷漠的童渊。心中大为折服:十五天,武技水平实现三次提升,由荒甲二次增强至荒甲五次,平均三天提升一次武技水平,太牛了! 要知道,朱金龙入武院三年,才晋阶荒甲二次。 诸子恒心中泛起酸味,握恒月剑的刀徐徐加劲,脸色比平时更加冷酷,眼神则是极为不屑。 接下来,童渊率众人来到北面练武场地,三块小区域中枯草拔的很是干净。两块面积都有方圆百步,另一块只有方圆十步。 “面积最小一块是谁所拔?” “除了九师弟,还能有谁这么懒惰?”朱金龙今天心情特好,望着潘凤抢先答道。 丁平道:“我猜也是。” “众师兄也忒小看你们的九师弟我了。我那一块可是最大的。”潘凤的眼睛瞧向神色惭愧的李大牛。“大牛,这最小的一块是出自谁的手,你应该知道吧?” “别说了,是我拔的。我大牛没用,半个月才拔了这么点地方。武师,您惩罚大牛吧。” 李大牛扑通跪下,满脸的羞色。 童渊吩咐道:“丁平,将五师弟拉起来。” 丁平抓起大牛的胳膊就往上提,可是大牛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丁平无奈,手中加劲。可是李大牛只是抖了抖身子,竟把丁平的手给挣脱了。 丁平的拳头威猛刚劲,力道自然很大。再加上这半月来加强了腕力,手劲的力道更是上了一个台阶。等闲之人根本拗不过他的手劲。对于李大牛的力气,他是知道的。可是今天仿佛突然变大了许多。 丁平突然有所明白,双手同使往上拉,李大牛不耐烦的一甩,就将丁平的双手甩开了,还害的丁平向后踉跄了一小步才稳住身形。 潘凤催道:“干什么二师兄,别玩了。” 丁平不理会潘凤,瞧着李大牛的双眼睁的贼大,似见鬼了一般遇到了不可思异的事情。“五师弟,你的力气怎么变的如此大?难道是拔草的原故?” 李大牛没有好气的道:“哪有,是你根本不想扶我起来,我还没有使劲呢。” 丁平大骇。 段子羽瞧出端倪,叫道:“莫非五师兄的潜能被激发出来了?” 朱金龙也意识到不同,走近李大牛身边,使上全力去拽大牛的胳膊,竟是纹丝不动。当下露出喜悦的惊叹:“五师弟,你的力气真的很大。我都使上全力了,莫非这……”他指着这些被拔的一干二净的方圆十步的练武场地。 虽然仅仅是方圆十步,但是枯草却不下百万根。这也就代表着李大牛在半个月内做了五十万套蹲下-站起-甩臂的动作。 童渊满意的微点头,轻轻扶起大牛。众人惊讶,武师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将那大青石劈开。” 那大青石是数百年前书院建筑智勇厦时用来打基的。别说是用斧头劈,就是用凿子凿,也只能凿下一小块碎砾来。 李大牛听命起身,从腰后抽出四十斤大铁斧,吆喝着奋然一斧头下去。 漆黑的斧头反射着亮光在空中划过一条接近完美的弧度。 如刀切西瓜,大青石被切为两半,切口平整光滑,竟出奇的没有碎裂。众武生暴发出一声赞叹的惊呼:“啊!” 李大牛这才明白,自己苦无提高之法的膂力大为增强了。 第031章 玄丝衣 李大牛所清理之区域仅仅是方圆十步,而段子羽与潘凤则是各清理了方圆百步。这其中代表的含义不言自明。 众人等待着这两位新加入师弟的惊人“拔草”成效。 “潘凤,你要干什么去?” 丁平的叫声令众人发现潘凤已悄悄离开了十步远。 潘凤突然抱着肚子跺起脚来:“我肚子痛,先测测八师兄。”一溜烟逃也似的向茅侧奔去。 童渊朝赵云吩咐:“试试你八师兄的速度。” 声音落点,赵云脚下急错,右手变成虎爪向段子羽胸口抓了过去。速度之快令丁平诸人乍舌:真是太不可思异了。莫非这就是洪乙七次的攻击速度? 诸子恒心下一冷:这样的速度就算我躲过了第一招,也是狼狈不堪,绝然不会再有能力躲第二招。 段子羽双眼一紧,眼神集中于赵云的虎爪,明明是快如风的招式在他的眼里却是变慢了几分。只见他倏然侧过身,堪堪躲过爪击。 忽然虎爪变成凤掌,没有丝毫停顿的向着胸脯疾速拍至。 段子羽大骇,仰首挺腰做了个侧空翻才躲了过去。 赵云大奇,心下兴趣大起。当下并不再隐藏实力,脚下加劲,一个横扫直迫而去,速度比刚才还恐怖。 丁平诸人又是一惊。 段子羽一跳至半丈高的空中,赵云忽从地上如炮弹般疾速弹起,龙拳夹着一丝丝风声击出。跃离地面的段子羽借着腰力快速旋转,堪堪与龙拳擦身而过。 就在这当间,赵云的另一只龙拳从腰下突然出击,将段子羽击倒在地。 丁平诸人大呼过隐,原来高手之间的比试是如此的快速而犀利,节奏快的应接不暇。 赵云伸出手,段子羽接过顺势爬起,两人齐步走回童渊跟前。 赵云兴奋道:“八师兄的进步令人惊讶,单从这速度而言,恐怕已经达到乙重境界。” 诸武生大惊失色,双眼突出的吓人。因为赵云的话真正的是吓到了他们。 半个月,从门外汉,飞跃进乙重境界。这只能是传说,而且还带有神话色彩。 他们真正的相信了:名师出高徒。而段子羽,则是武技天才。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许更多的则是欢喜。 童渊道:“少说也是乙重四次武者才能拥有的速度。” 李大牛与朱金龙一阵欢呼。段子羽咧咧嘴,他这半个月来的努力终于没有白废。在这半个月内,在别人酣睡觉时,他可是仍在练习场多练习了两个时辰。 “云儿,将为师的玄丝衣取来。” 赵云哎了一声,快步走出练武场。” 赵云刚走,潘凤就一步一挪的回来了。 李大牛大叫:“快过来,让我们见试一下你的练习成果。” “这……这就不用试了吧。我与八师兄的面积相同,当然与八师兄也差不多了。” 听潘凤这么一说,李大牛兴奋的跑过去,接近时猛然一拳挥了出去。 “啊……”潘凤尖叫着倒飞了四丈远才滚翻在地,暴发出撕心裂肺的狼嚎。 要知道,李大牛的膂力可是增强了的。 这下可把李大牛给吓傻了,他以为潘凤是可以轻松躲过自己这一击的。当即跑过去,扶他起来。潘凤恨恨的道:“你想要谋杀啊?” 潘凤作弊的事情就这样被大牛给“好意”的擢穿了。 李大牛并不认错,不爽道:“谁让你做弊的。我以为你可以像八师弟那样厉害的。” “你还说,哎哟,我的腰……”潘凤苦丧着脸低嚎。 这时,赵云回来了。他双手捧着一套蓝色衣物,本来是步履矫健的他此刻已经是稍显沉重了。 “什么东西这么重?” 朱金龙见赵云满脸大汗,于是接过手,顿时双手一沉,差点前扑跌倒。他睁大着眼睛道:“怎……怎么这么重?” 赵云以袖拭汗道:“七十斤。”(没找到汉朝“斤”与现在“斤”的换算关系,估且就当一样吧。) 童渊冷漠道:“穿上。” 虽然没有指名是谁,但是诸人都知道对象是段子羽。 朱金龙嘟哝道:“怎么个穿法?可是七十斤的东西。” 李大牛随手取了对二十斤的腿肚套套在腿上,摸索着走路时感觉似有人拽着脚掌一般难受,没走几步下来,累的几乎是提不起脚了。 丁平将一对二十斤的手腕套戴上,犀利的挥使了几拳,已然受不了的赶紧脱下。 赵云将玄丝衣递到段子羽跟前羡慕道:“八师兄,来吧。”这套衣服他也曾穿过,但是是在拔草一个月后才穿上的。 段子羽二话不说,利落的穿戴上。 这套蓝色玄丝衣总重七十斤,包括一对二十斤的腿肚套、一对二十斤的手腕套、一根十斤的腰带、一件二十斤的背心。 赵云此时才注意到段子羽右手食指上的红岩宝石戒指,喃喃低语:“这戒指我好像在哪见过?在哪呢?” 对于段子羽获得的这件宝衣,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通过半个月的接触,他们都知道武师不是藏私、偏见之人。什么时侯该有什么的武技与宝物,武师会给出合理的安排。这也就是为什么,第一天时,丁平与朱金龙能够获得地阶武技而段子羽什么也没有获得的原因。 段子羽穿戴完毕后再套上武服上衣,在童渊的指示下做了几个动作。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叮嘱:“为师要你保证,非到万不得已的情况,决不轻易脱下这件衣服。” 段子羽道:“弟子谨遵恩师教诲。” 童渊再向众人道:“从今天开始,尔等上午在练习场修炼武技,下午入文院学习所选文化课程。晚上时间自由支配。从明天开始,为师将离开书院一段时间,尔等切记勤加练习,勿要懒惰。” 段子羽率先下跪,赵云、丁平、朱金龙、李大牛、潘凤一齐下跪。诸子恒迟疑几息,亦跪下。对他来说,虽然表面对童渊的“偏见”不服,但是内心已经慢慢承认自己错了。因为两个月以来,他练剑时总是力不从心。按照预先计划,他现在就应该达到荒甲九次了。可是仍然停留在荒甲七次。 他想开口,可是又开不了口,只能默默的跪下了。 第032章 方银宝的理想 “在本师即将离去之际,本师再次叮嘱尔等一番。” “体能是武技之基础,就像人之基础是血肉一样。一个人,没有血肉,他就称不上是个人。若将武技比作一个人,那么,体能就是武技的血肉,招式就是武技的筋骨,技巧是武技的心脏,而速度则是武技的灵魂。” “天下武技,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唯速度不破!” “武技的招式千变万化,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无论是刀技、剑技、枪技或是拳技,都有基本招式。那些地阶秘笈记载的招式之所以厉害,也是在基本招式上发挥而来的。所以,在接下来本师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尔等必须加强基本招式练习。” 段子羽急忙道:“师父,徒儿尚未修炼任何武技。弟子适合选哪一科别修炼,请师父指点。” 童渊如死水般的脸色忽然有了变化,道:“尔不宜修炼武技。” 众武生惊讶:武技天才不宜修炼武技?何解?这还是武技天才吗?岂不是武技废材? 这就相当于有人告诉你很有经商天赋,但是你不宜经商是同一个道理。令人无法接受。 童渊没有解释,因为他不爱解释,也没有到解释的时侯。因为一切还很远,很远。 “为师要求你拔一年草,你能做到否?” 这次童渊没有说“尔”,而是“你”。“尔”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说“尔”者有着天生的辈份区别与距离感。而“你”字则没有这些隐含之意。 段子羽很淡定,他充份相信童渊有充份的理由要求自己这么做。他也肯定,这是为他好。但是心里仍然有个小疙瘩。 他在无数个梦中梦见自己舞刀弄剑、习枪学戟,可是这一句话就活生生的将他的梦想给掐灭了。要想有梦想,一年之后再说吧。 段子羽冷静的点头,因为他要做的不是一名纯粹的武者,他要做的是与三国英雄逐鹿的霸主,除了武技要修炼之外,他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 这个时代的律法、观念、风俗、政治、军事……所以他赌誓道:“徒儿谨记恩师教诲。拔一年草,一年之内绝不修炼任何武技。” 童渊满意的点点头,枯瘦而有力的手掌轻拍在段子羽肩头以示安慰与嘉许。 童渊走了,赵云也跟着去了。什么时侯回来,段子羽不知道。他知道的就是做好修炼,争取缩短这一年的期限。他隐约知道,童渊在等着他全部激发潜能的那一天。之所以不学武技,或许是为了更集中精力激发潜能。 天下第一、枪剑双绝、冷漠寡言的武师暂时离去,并没有让众武生感觉到丝毫的轻松。反而自发的感觉时间紧迫。 午餐后,段子羽与众师兄弟来到智勇厦北面的小四合院。西院的门紧闭着,里面就是文院。 站在文院门口,似乎可以闻到阵阵竹香。 李大牛道:“想不到咱们武生也要读书,那些蝌蚪文有什么好读的。不如练武去。” 朱金龙接口叹道:“没有知识的人,武技再高也只能是个武夫。从此我朱金龙就要改变做武夫的命运啦。” 段子羽问:“那你要做什么?” 朱金龙道:“我要做文武夫。” 众人大跌眼镜。 丁平推开门,道:“快上午课了,咱们进去吧。” 李大牛大叫:“九师弟呢?” 段子羽无奈道:“八成是去……” 接下来的话的他没有说。他知道,要潘凤立即戒赌是不可能的,得慢慢来。 正说着,透过智勇厦敞开的后门可以看见三名绿色武服装扮者神情气愤的从楼上下来,径直向大门走去,嘴里愤愤不平的骂着什么。 段子羽疑问:“这三个人怎么天天准时出现在这里?什么来路?” 李大牛正要说话,丁平打断道:“没事儿。小事情。咱们进去吧。” 进入文院,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排排二丈高的教室,足足有四十间上下。身着青色文院长袍的男女书生稀稀落落的出现在各个角落,十分的喧闹。 方银宝不知从哪跳了出来,手指天,眼平视道:“汉香书院文技分院方圆百亩,教室三十九间,学生八百六十九名。文院在整个帝都洛阳的数百间文院中位列第十。院中学子大部分是平民子女,亦有少数达官贵族学子。曹府公子丕、蔡府文姬小姐……” 诸子恒犀利的眼神望向方银宝,对方立即识趣的捂口。 段子羽拍着方银宝肩头道:“三师兄,这几天在文院学的怎么样?可有把妹啊?” 方银宝不禁皱了皱眉,强挤微笑道:“很好。文院的师兄弟待我很……” “好”字没有出来,段子羽一把扯开方银宝的领口,露出肩膀上的淤青。 “这么回事?”段子羽阴着脸断喝。 朱金龙讶道:“怪不得这几天洗澡的时侯你总是摭摭掩掩了,原来是……还有没有其他伤口?” 方银宝连忙整理领口,低声道:“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伤的。” 李大牛道:“你是怎么摔的?能摔到肩膀?是爬屋顶还是房梁啊?” 丁平猜测道:“是不是他们欺负你?” 见方银宝委屈的不说话,段子羽喝问:“说话呀!” 方银宝点点头。 段子羽问:“什么时侯发生的事情?” “第一天。” 李大牛骂道:“奶奶的,在哪?” “……课堂。” “先生不管吗?” “他……他怕,管不了。” 段子羽愤然道:“这种文院不读也罢!”说着就拉方银宝离开。他知道,找那些鸟人理论是没有用的。不读文院又不会死人…… 方银宝侧身赖道:“师弟,我好不容易才进的文院。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段子羽松开手,方银宝续道:“娘亲爹爹知道我进了文院很是高兴,还给我做了一双鞋呢。”他说着就把脚伸了出来,神情很是受用。随即坚定的道:“我绝不能让家人失望。我的理想是做张良那样的谋士,为国家出谋划策,救国救民。为了理想,别说吃这点席砸,就算是吃屎,我也在所不惜。” 第033章 原来你懂的 段子羽漠然。他不知道,原来外表看似一切无所谓的方银宝是这样的有毅力。或许,这才是大汉书生应该有的理想与百折不饶的精神吧。 既然方银宝都不在乎,他做师弟的又能说什么? 在丁平的劝解下,众人来到文院院长郑玄处报道。 郑玄是汉庭大儒,汉灵帝常以国策问之。其主张以经学治世,对于汉朝四处的叛乱主张以柔和手段平息,最为反对武力镇压;对外则是以武力打击为主,竖立国威,所以对于百万中无一的上品洪等体质段子羽入文院学习儒家之道,是非常支持的。 再加上有书院院长刘济汉的大力推荐,段子羽就被按排进了文院的重点班学习儒家六艺中的“礼”:文一班。 丁平、朱金龙在文七班;诸子恒在文九班,李大牛与潘凤在文十三班。明天中午开始正式上课。 所以今天诸武生有了一个难得的午间假期。 对此,李大牛提议:“回练武场,再练两个时辰。” 段子羽掀眉道:“这段时间都没有睡好,我回去补个觉。” 丁平也道:“说的是,补个觉最为实在。” 朱金龙贼头贼脑的笑道:“我去食堂,不陪你们了……” 一溜烟跑了。剩下诸人长叹:见色忘友。 方银宝与诸人暂别,上课去了。 段子羽叮嘱道:“谁敢欺负你,回头告诉我。我绝不轻饶他。” …… 傍晚,食堂。 饱睡而醒的段子羽生龙活虎,与诸师兄弟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最近文院的书生没有过来惹事,双方很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倒是难得的安宁。 朱金龙与未婚妻童氏在食堂忙活一下午,准备了数道可口的佳淆。诸人推灯把盏,很快食堂内的书生便吃饱散尽,只剩下他们这一席了。 朱金龙越喝越开怀,与段子羽碰了一碗后打趣的问:“今晚蔡小姐怎么还没到?” 李大牛是一根筋,大嘴嚼着瘦肉道:“没关系,呆会儿我自会去找她。” 潘凤佯怒:“有你什么事儿?” 李大牛不服了,微醺着嚷嚷:“怎么没我的事儿?我大牛每天送大小姐回家,能没有我的什么事吗?她若是今晚不来食堂,我就得像往常那样满书院的去找她,多麻烦啊。这可是我的唯一收入。” 潘凤擢擢段子羽,贼笑起来:“你这饭碗呀估计是要丢喽。” 李大牛横了一眼:“哼!” 方银宝怪声怪气的赞成道:“我也觉得五师弟这饭碗要丢了,敢快另找份零工吧。” 李大牛将碗一磕,撸着衣服狠道:“谁敢抢我的饭碗,我大牛就撕了他。你说是吧,八师弟?” 段子羽知道众人在拿自己开玩笑,偏偏这五师兄一根筋的听不懂,在这里嚷嚷招人笑。当下道:“没人敢抢你饭碗。哪个家伙这么不识抬举,让他来看看五师兄你那肌肉!” 李大牛嘿嘿笑了,又灌了一碗酒,这才跪坐下来。 朱金龙挑了这个头,就不会轻易放过段子羽。他又道:“八师弟向你许的这个诺言一定有用。” 李大牛眨着大眼疑问:“为啥?” “你想啊。蔡大小姐每次来都和八师弟闲聊,天天如是。时间一长,蔡大小姐还把你给踢了,换八师弟上啊。你说师兄我说的对是不对?” 李大牛瞪着牛眼吃吃的看向段子羽。 段子羽举碗向朱金龙道:“四师兄,等你结婚那晚上,八师弟绝对不轻饶过你。” 众人闻言轰笑开来。 潘凤贱道:“这可不劳八师兄你代劳了,咱们的四师嫂自有手段,保证让四师兄欲仙欲死啊……只是,我怀疑他们两个还没有牵过手哩。” 众人不想潘凤口无摭拦,顿时暴汗。 段子羽暴惊:不会吧,婚都订了,还没有牵过手?是不是太封建了? 李大牛听不明白,急问:“欲仙欲死是啥意思?” 朱金龙这回怕了,朝着众人低声嚷嚷:“这话咱们回宿舍悄悄说,不能在这里大声鬼扯。要是……” 就在这当口,众人看到食堂小门处童氏捧着一坛老酒徐步而出。更要命的是,李大牛迎了上去,顿时众人噤若寒蝉,祈祷着李大牛千万别张口说话。 就在众人祈祷时,李大牛脸红脖子粗、双眼乱翻的跌跌撞撞迎上童氏,他嘟哝着问:“四师嫂,四师兄说要牵你的手。” “哗啦~” 老酒掉在了地上,童氏羞红着脸,径直走来,朱金龙看了眼潘凤的手示,失魂的喊道:“我去解手,解手,失陪了……”一溜烟逃了。 童氏并没有打住,随手操起扫帚大踏步追了上去。 段子羽低喃:“平时看四师嫂挺温柔的一人,怎么会变形的?只是牵手而已,用得了这样吗?” 今晚没有开过口的诸子恒突然冒出来一句:“还有更绝的呢。”说完就拎着一坛酒向外走去。 方银宝后怕道:“幸亏李大牛不明白欲仙欲死是啥意思,他要是把这个给说出来,将来的一个月咱们就甭想见到四师弟下榻了。” “这就是‘男女授受不亲’?” 段子羽将信将疑的看向丁平,丁平欣赏的点点头,补充道:“这是在帝都,还算开放的。要是放在哪个山旮旯里,说这样的一句话,就浸了猪笼了”。 “可他们已有婚约在身,牵个手也要这样?” “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然不可以了。至于私底下嘛……”丁平说到至就没有继续往下说,拎起酒坛就喝闷酒,似是触到了伤心事。 段子羽暗叹:这礼教真是恐怖了。 随即又叹原来老婆教训老公是传统美德,自古就有。 走到门口的诸子恒掀眼愣了愣,径直往右去了。蔡文姬款款而进。 李大牛端着酒碗就要迎上去,潘凤猛的一拳将他击倒,嘿嘿自言自语道:“娘的,报仇了。”继而歪头朝段子羽使了眼色,拖着李大牛向外走去。 方银宝愣愣的瞧着蔡文姬,他与蔡文姬在一个教室上课,虽然没什么语言交流,但是碰的面多了,就有了一些基本的映像。他总感觉白天和晚上的蔡文姬仿佛是两个人。可是要说出来,就找不到半点依据了。 丁平拍拍他的肩膀,示意离开。方银宝摇摇头,拿着半片鸡在嘴里啃着边想边离去了。 蔡文姬与众人擦肩而过时很礼貌的微笑,款款来到段子羽身边,柔声问:“他们怎么都离开了?不欢迎我吗?” 段子羽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这事情也不能这么拖着,当即伸手去拉她的玉手。 蔡文姬敏捷的后退一步,骄喝:“大胆!” 段子羽失落的嘘出一口气,索然无味的起身拎起酒壶就走。 蔡文姬急道:“你去哪?” 段子羽徐徐停住,缓缓转身道:“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蔡文姬上前两步,似羞又怯的低声道:“难道……难道你没有感觉吗?我……我……” 段子羽哂笑道:“什么感觉?” 蔡文姬抿着嘴答不上话,这话她说不出口。 段子羽摸摸笔挺的鼻梁,似有所叹的道:“我呢……怎么说呢?我……这么说吧。我受不了这种摭摭掩掩的关系,那是50后、60后干的事情。我不能想像,和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连手都不能牵。我知道你们的礼教观念不允许你这么做,可是我受不了。知道吗?你明白吗?你们所谓的‘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在我看来就是狗屁!如果你不能明白,我可以把话说的更明……” “是这样吗?” 蔡文姬牵起段子羽左手柔情似水的问。 段子羽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幕,只觉一股暖流从手心直钻心窝,甜蜜无比。感觉手上握的不是玉手,而是蔡文姬炽热的爱恋,随即愕然笑叹:“原来你懂的。” 第034章 蒙面超人 “你说咱们俩做这个事情被发现后,会不会被浸猪笼,一起淹死?” 蔡文姬满头汗水的粗喘着气道:“也……许会……吧。” 段子羽驾轻就熟的运动着,轻喘淫笑道:“你以前有没有做过?” 蔡文姬羞首低吟:“没。” 段子羽指着下面道:“如果不是我那个太硬了,会更方便。” 蔡文姬骄喘着满脸菲红,好不容易的换口气上来道:“做这事情和那个太硬有关系么?” 段子羽满脸汗水的粗喘道:“没有关系吗?” 蔡文姬脸上浮起笑容:“有关系么?” “你没有,当然体会不到了。” “我干嘛要有这个黑不溜秋的物件?” 天空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遍洒大地。 汉香书院前的文武大街上,人影稀少。 两条人影手牵手快步向前奔跑着,不知跑出多远,其中一个黑影就累的蹲下了,前面不远处就是蔡府。 蔡文姬陪着一起下蹲,段子羽索信坐在石砖地上,指着在月光下看起来黑不溜秋的青色腿肚套道:“都是这个东西,要不然你是跑不过本大爷的。” 蔡文姬兴奋的不顾仪态的也坐了下来,笑容满面的道:“我从没有这样跑这么远过,真的好痛快。” 段子羽以指导的语气道:“饭后散步是保持体形的最好办法。在我们那个时代……那个老家,很多人都这么做的。但是我们体力好,用跑的更合适。” 蔡文姬问:“你老家在哪?” “在地球。”段子羽一愣,灵光闪动的答。 “地球离这里远吗?” “说远就远,说近就近。” 蔡文姬盯着段子羽的俊容,陶醉的吐字:“你很特别。” 段子羽道:“你是在调戏我。”说着凑上脸色道:“你需要得到惩罚。” 蔡文姬认真道:“闭上眼。” “靠,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说个正题,我们不要以后都在晚上见面了,又不是见不得人?明天白天吧,我去找你。” 蔡文姬错愕道:“白天?” 段子羽道:“你不是会是灰姑娘吧,只能在晚上才能见到你。” 蔡文姬虽然不知道灰姑娘是谁,但是后一句听的很是清楚。随即摇头道:“当然不会啊~ “明天中午我有课,在文一班哦,嘿嘿~” 蔡文姬暗道糟糕,明天要见面,躲不了了,怎么办?“我想起来有事,先走了。明天见吧。” 望着蔡文姬飘逸的身影消失在蔡府大铁门门缝里,段子羽痴痴的转过身,意犹未尽的往回走。今晚他的心情不错,索信在大街上逛起来。 帝都洛阳的夜市是出了名的繁华,比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整条绵长宽阔的通天大街都是小商小贩,夜游之人更是络绎不绝,与文武街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漫步在这个异样的古代夜晚,段子羽的心情说不出的大好,仿佛这个世界什么物件都变的美好起来,都值得赞美一番。 半个时辰后,繁华夜市中一个熟愁的背影得到了段子羽的注意。 蔡文姬一身束身装,挽着一位头发半白、身形微胖的老者在人群中散步,时不时指点着琳琅满目的精致绣品进行欣赏,十分欢快。那微胖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被罢官赋闲在家的议郎蔡邕。他们的身边跟着一个壮年与一少年。那壮年有着一双小眼睛,锐目如鹰,谈笑风生,与蔡家父女都聊的很有兴致。 那少年的相貌与壮年有几分相似,同样的小眼睛,个头比壮年略高几寸,勉强算的上是中等身高。他叫曹丕,前面的壮年是其父亲,名操,字孟德,是蔡邕的入室弟子,蔡文姬的师兄。现在是白衣之身。但是其父亲、曹丕的祖父曹嵩乃朝庭大司农(财政部长),位高权重。 可以说,曹家的势力远比蔡家要大的多。 若不是曹操比这个小师妹大的太多,她断然不会为次子这么费心了。 不知怎的,蔡文姬发出一声尖叫。曹丕紧接着喝叫起来,继而拔腿狂奔,瞬间钻入了人群。蔡文姬与父亲说了几句便追了过去。 蔡邕叫着不用追了。曹操在一旁劝道:“无事,有丕儿在,不会发生事情的。” 看着这一幕,段子羽随手捡了根木棒,绕道追了过去。因为他的超级大脑记忆力绝佳,所以只走了一遍就记住了这一带只有一个无人的死胡同:毫无疑问,那个贼会在那里查看贼脏。 电影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要不然鬼都不看。 几十息时间过后…… 离夜市不远的偏静处的死胡同内,一名小贼逃了进去,之后曹丕又追了进去。再之后,里面就传来惨痛的嚎叫声。 蔡文姬从远处追至,正无处寻找之际,以黑布蒙面的段子羽从旁边闪了出来,肩头扛着一根棒。 “姑娘是想知道贼在哪?” 蔡文姬警惕的瞧着眼前这个蒙面人。 段子羽暗叫:“靠,才分别了个把时辰就忘记我的声音了。哎,我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记忆力白痴女了。再说,我在脸上蒙条面巾你就不认得我了?真是i服了u。” 当下也不用费心思去掩藏原声了,喝道:“不用怕,大黑夜的姑娘你不用担心。” 蔡文姬喝道:“你欲做什么?” “帮你抓贼!”段子羽简单的答道。 “本小姐凭什么相信你?” 段子羽呵呵淫笑起来:“这很简单。呆会儿,谁跟你说‘看,本公子给你拿回来了。有本公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保准他就是幕后真凶。” “本小姐为何要信你?” 段子羽道:“你就站在这里勿动,不出六十息时间,保准会有人对你说的,嘎嘎……” 话刚说完,曹丕就从巷子里跑了出来,段子羽及时躲至一旁。 曹丕见到蔡文姬便兴冲冲的道:“看,本公子给你拿回来了。” 蔡文姬愣愣的瞧着他,接过玉佩后冰冷的道:“谢谢。” 曹丕得意的吹嘘道:“文姬不用客气,有本公子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正在他得意之际,段子羽从后面跳将出来,狠狠一棒砸下去:奶娘的,还真是一个台词都没有变过。莫非拍那些电影的编剧都是穿越男?敢跟我抢女朋友?找砸呢! 蔡文姬虽然讨厌曹丕,但是也不会让他任由歹人所伤,当即冷眼瞧着面前这个蒙面男愤慨道:“你究竟是何人?干嘛出手伤人?” 段子羽贼笑起来:“让你看个好东西。”说着径直走向死胡同,正好与那贼人撞个正着。不等贼喝骂,段子羽一拳赏了过去。 贼“哎哟”一声,欲张口大骂。 段子羽又赏了一拳,那贼这下没脾气了。吱吱唔唔的道:“好汉饶命。”走出来时,已然有对熊猫眼了。 段子羽朝着蔡文姬道:“一开口就是‘好汉饶命’的,这种人肯定是坏蛋。”随即拎起了拳头。那贼连忙抬手防御,眼神很是猥琐。 “说吧,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那贼被打的莫名其妙,只是开口求饶。 段子羽抡起大棒,还没有往下砸,只见那贼刷的一下跪倒,如竹桶倒豆一般全盘吐出。 “曹公子给了小的一百铜子,让小的取了这位小姐的东西来这里给他。其余的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少侠饶命。” 段子羽大棒一收,那贼利落的爬起逃命似的连滚带爬的溜了。 蔡文姬正要说感谢的说话,段子羽一抬手掌,免了。大摇大摆而去。 蔡文姬止不住问:“少侠贵姓?” “蒙面超人。” 蔡文姬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似水的双眼紧盯着蒙面人的魁梧背影,发现他甩动的右手食指戴着一枚独特的红宝石戒指。 当蒙面人的身影被人群阻挡后,蔡文姬才恍然收回眼神,似有所思的转身离开了。任由曹丕晕倒在大街上。 第035章 冤孽啊~ 夜深了。 极具典雅又不失素朴的蔡府前,曹操向恩师蔡邕拜别并为儿子的失礼致歉,因为曹丕突然跑掉之后至今未归。 蔡文姬为曹丕隐瞒了联合贼人的不良之举,让他在大街上多躺会儿,小惩大戒。同时还有一个原因,她怕别人问出蒙面超人的事情来。 在她心中,忽然忌讳别人知道蒙面超人的存在,但是心里偏偏时时的回想,而且味道很甜很痒。 蔡邕摆手道:“不妨事。年青人总是好玩闹的。你那脾气回去还不知怎么惩罚于他,莫忘了你也年少过。” 曹操明白恩师指的是自己与袁绍抢人家新娘的事情,当下大为惭愧,作揖道:“学生谨记恩师教诲。” 蔡邕蹒跚着进了府,曹操这才转身返回曹府。今天次子在恩师前如此失礼,回去后非执行家法不可。 蔡府内,蔡文姬素雅、花巧的房间。 刘蓓郁闷的坐在铜镜前御妆――卸掉假扮蔡文姬的素雅妆。她的动作很是缓慢,缓慢到了禁止的地步。只听她喃喃自语:“你喜欢的倒底是谁?是我还是文姬姐,或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为了你,本公主此刻呆在宫中不知有多么潇洒如意……” 蔡文姬告别父亲,款款开门进屋,问道:“是谁惹怒咱们的小公主了,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见刘蓓懊恼的模样,蔡文姬便移话题:“公主今晚凰驾安在此焉?” 刘蓓嘟哝道:“姐,我……” “有何事就说吧。其实咱俩已经成一个人了。在汉香书院,白天我去上课,晚上你扮成我的模样出现在食堂。在别人眼里,咱俩就是一个人,不是吗?” 刘蓓点点头。 “既是一个人,公主对我说话,就是对自己说。是吗?” 刘蓓羞怯吐字:“我谈恋爱了。” 蔡文姬惊讶:“我的好妹妹,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婚姻大事是皇上亲命的,你自己怎么能做主?”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突然的。我也不想的。” “是那个乞丐?” 刘蓓骄嗔道:“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糟了糟了,你这小妮子陷进去了。我就说嘛,你每天顶着我的样子去……啊~这么说你是……” 刘蓓道歉似的点着凰头。蔡文姬立即晕倒在榻上,对此,她要怪要责都是无用的。得想办法解决才是。 “以后要我怎么见人啊?”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蔡文姬的心头,却始终没有吐出口。因为这话泄愤的对像是公主,公主已是很懊恼,不能让她再增加愁绪……对蔡文姬来说,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去伤害公主。 良久,蔡文姬眨着似水的大眼睛坐起道:“不行,明天你就给我换回来。” 刘蓓似骄若苦的低喃:“明天中午我还同他约在文院见面呢,姐……” “……我的好公主,你别玩了。这事情若被十常侍发现,你就真的没了。他们会对你大加挞伐,到时你的名节一损,皇上也保不住你呀。” “我不管,上次就是子羽救的我。就算我为她失去公主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啊。再说,这样一来也许是好事,我就可以和子羽做对平凡的情侣了。” 刘蓓天真可爱的说着,最后假装生气的戏道:“你找不到你的董郎,也要拦着我吗?” 蔡文姬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蒙面超人”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朵彤云。她心叫糟糕,我怎么还在想着他?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可我连他面也没认真瞧过呀?好烦! 刘蓓观察入微,急道:“姐你脸红了,莫非你也恋爱了?” 蔡文姬嗲嗔道:“别胡说,你这是辱没了我的名节。没有明媒正娶,如何能……”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意识到这正是所有女人的悲剧:先结婚,后恋爱。女人的婚姻幸福掌握在父母与媒婆的手里,不,是掌握在这个儒家之“礼”手里。 想到此,蔡文姬莫名的惆怅起来:我们女人居然不能掌握自己的幸福归宿。 蔡文姬的沉思让刘蓓更坚信自己的猜测:“休要瞒我。你方才沉醉的样儿就是恋爱了。难道是公子丕打动你了?” “他?哼!”谈到曹丕,蔡文姬浑身的不屑。今晚曹丕的表现更是让她呕吐。 “不是他是谁?” “是蒙……没有!”蔡文姬暗叫我才不上你的鬼当。 “不说算了,今晚睡不觉别找人聊天哦。我要进入梦乡的喽……” 刘蓓假意困倦的钻进丝被里一动不动。蔡文姬想了想,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恋……” 刘蓓一掀丝被,露出精神熠熠的凰眼,神情很是可爱。 次日清晨,刘蓓装扮好,正要出府去汉香书院,宫中太监便来通报,劝其回宫。说事情十万火急,河南尹正在皓雪殿外等候。 听到是舅舅在等自己,刘蓓便对蔡文姬再三叮嘱,今天不要去上课了,免的被识破。 蔡文姬应下了,刘蓓刚走,曹丕就黑着眼圈过来相邀共同入院。昨晚他在祖堂内跪了一夜。 赶巧不巧的是,蔡邕发现女儿没有上学,大怒,命其速去。 蔡文姬无奈,只得同曹丕一同朝汉香书院而去。 时间一晃而过,下午的授课很快就开始了。 宽敞明亮的文一班内,分四列六排跪坐着二十来名男女书生。 前两排都是女书生,后四排则是男书生。以教书先生的角度来看,右手第一排第二列赫然是素雅的蔡文姬,她正专心听讲臣子与天子之间的“礼”。 蔡文姬后一排则是面容俊俏、浓眉小眼、身高中等、胸堂宽阔的公子丕。 却说曹操生二子,长子曹昂年二十,在汉武书院武院学习,武技水平很是高超。次子曹丕年十八,在汉武书院文院学习,文技水平名列前茅。 曹丕不但爱好文学,更爱美人。蔡文姬便是令他倾慕的美少女。加之二人有婚约在身,只要曹丕年满二十,当即完婚。 而曹丕似乎等不到两年之后,所以故意在汉武书院辱骂先生,于是被开除出院。饶是曹家势大,亦不能改变汉武书院的决定。于是曹操只能硬着头皮,将其送进了汉香书院。 曹丕如愿以偿,对蔡文姬大献殷勤。然而蔡文姬不为所动。曹丕不以为意,加倍努力,不但每天一束鲜花,更是每晚执意护送其回府。 因为有婚约在身,曹丕是名正言顺的,蔡文姬很是无奈,只好由着他。 当下课堂之上,曹丕伏案执笔挥毫,在竹片上默写下一首《北风?静女》,字体工整潇洒,飘逸灵动,很有造诣。 之后用笔末擢擢蔡文姬的柳腰肢。 蔡文姬正在专心听讲,此时被扰很是无语。 曹丕见对方伸手悄悄接过,激动的心花怒放。坐在后排困倦的段子羽正好瞧在眼里,心中泛酸。他不是那种**思想的男人,若是其他男生传的纸条,他是决不会上心的。 学生传“纸条”是很常见很普通的事情。 可是曹丕与蔡文姬有婚约在身,这事情整个书院都知道。所以段子羽暗暗道:“早知道昨晚解决了你,省的让老子瞧着你这副德行恶心。” 若是与曹丕公平竟争,他有信心不会输给对方。可是,曹丕的背后可是曹操,一旦蔡文姬单方面解除婚约,曹家必然是丢不起这个人。无疑,曹家会和段子羽斗上法。 当下段子羽趴在案席上,喃喃自语:还以为可以有时间壮大自己再和曹操火拼,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干上了。 瞧瞧蔡文姬的背影,段子羽自嘲的叹道:红颜祸水,哎,冤孽啊~ 第036章 大闹课堂 讲台上,先生摇头晃脑、十分陶醉的说解着。 讲台下,段子羽无心听他陈词滥调,随意翻看着《礼经》,对于这些弯弯扭扭的繁体隶书,让他很是头痛。突然身后传来方银宝的低声哀叫。段子羽果断回头。 只见最后一排的唐芳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神情得意的架在方银宝的脖子上。同时另一手拿着棍子拍打着对方的肩膀。方银宝浓眉紧蹙,嘴角微咧,显然很是痛楚。 段子羽知道他肩膀那里已经红肿不堪,怎堪拍打?当下欲出手,方银宝示意不要,否则受害的只能是自己。他的座右铭是“忍得常人之不能忍,方能成常人之不能成之人上人。” 段子羽按捺下心中的冲动,朝着唐芳射了个冷眼,警告不要欺人太甚。 唐芳跋扈的比了个中指,咧嘴淫笑。 段子羽心头怒火大盛,瞧着方银宝的苦忍神情,回头看向讲台上的先生。那先生仍在埋头于竹简,脑袋兀自晃动不止的解说着,对于讲台下的动作竟一无所知。 “先生!” 段子羽的断喝惊动四座,引起众书生的侧目。显然他们对于唐芳欺压同窗的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若是哪天唐芳不在下面做些出格的事情,倒会引起他们的好奇心。方银宝是新来的,性格又软弱,不欺他欺谁? 先生没有抬头,埋头喝道:“勿打岔!仔细听讲!所谓臣子之礼,在于臣……”对于学生的叫唤充耳不闻 段子羽的声音没有引起目标的注意,反而令蔡文姬惊喜的瞧了过来。她忽然失望的转过了头去:不是他,声音相似,但是不是。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味道,而这个声音则是充满愤怒与不满。他怎么会在这里呢?他是游侠的嘛。 “先生!” 段子羽又叫唤了一声,语气越发的严厉起来。 先生停下讲解,抬起愤怒的小眼睛:“课堂上不得喧哗。汝有何事焉?” 段子羽没有说话,侧过身让先生自己去瞧。 先生瞧见状况后急忙收回目光,道:“堂下肃静,认真听讲,勿要打闹,否则严惩。”完了就继续说解起来,语气竟没有丝毫的起伏。 得意的唐芳朝段子羽做了个鄙视的眼神,低声不屑道:“老头子不敢管!除非他不想在这教书了。嘿嘿……” 方银宝在木棒的大力压制下拼命的摇头,向唐芳求饶道:“公子芳,你就让我好好听讲吧。我已经落下很多课没有听了……我……我再也不敢说你上课睡觉了。” 旁席,跷着二郎腿吃点心的何右淫笑起来:“不敢了?本公子对天许过诺。见你一次就打一次,可是你的意思是让本公子做个无信小人喽?其实也简单,只要你主动滚出文院,本公子自然就不追究了。” 段子羽此刻盛怒难平,豁然站起喝道:“先生!” 先生腾的往席上一摔竹简,站起喝道:“段晚生,汝又有什么事情焉?若是如侧,去便是也。何必再三呼叫,打断为师解说焉?汝不知尊师之礼焉?” 段子已被这知乎者也弄的满头大汗,一脚踢翻案席道:“是你的学生嚣张跋扈,是你的学生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还能不闻不问,安心教书?你这个老师是怎么当的!” 先生这次不得不正视唐芳这个问题,他走到曹丕那席道:“公子丕,您看是不是叫他们住手。否则,也影响您听讲不是?” 曹丕头也没抬,但见蔡文姬将竹简塞了回来,上面写道:我要听课。 曹丕大喜,朝着身后不耐烦的挥挥手,何右又朝唐芳挥了挥手,唐芳这才没脾气的收起了那把匕首与木棍。 先生大喜,向曹丕做了一揖。正要返回时,曹丕淡淡道:“课堂之上有人喧哗,扰乱课堂秩序,先生欲包庇不欲惩罚焉?” 先生意会,板着脸朝段子羽喝道:“上课期间不尊礼仪,公然喧哗,打扰课堂秩序,如此不尊礼仪之子,屋外罚站,去!” 段子羽腾的大怒,这是什么事道? “礼法?我不懂礼法?你又懂吗?你啊,你的学生上课拿着匕首木棍,拿这当武院啊?欺负同学,你管过吗?哦不,不是你不管,是你不敢管。上课吃点心,你敢管吗?写情书,你敢管吗?通通都不敢。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礼法。大汉有你这样的教书先生,不**才是天地不容!你还有脸在这里讲‘礼’?” 蔡文姬站起反驳道:“你冲着先生呼喝漫骂,难道就是理所当然?”对她来说,先生与她自己的情况有十分相似之处。在强势面前,只能妥协。若不妥协,岂有自己的活路? 若不是蔡府开罪不起曹府,蔡邕早就为爱女解除这门婚事了。对此,蔡文姬深深感受到被强势压迫而无法抗拒之感。 段子羽不曾想蔡文姬会“倒戈相向”,昨晚还是你浓我浓的甜情密意,此时突遇转变令他很是愕然。加上本就对她与曹丕的传纸条动作就不甚爽快,此举更是令他愤怒。 “先生乃是国家教育之栋梁,为国家培养、输送人才。就算有再大的恶势力,也该刚正不阿,若此,才是一名合格先生所具备的高尚品德。似本大爷面前的这位先生,实为耻也!” 蔡文姬头一次见段子羽,见他如此语言犀利,偏偏无懈可击,鸾心不免气愤,当即加以驳斥道:“倒要看看你如何面对强势。” 盛气下的段子羽没有注意到蔡文姬的话外音,扔简愤慨:“上梁不正下梁歪!” 见他欲甩手离去,曹丕早听出蔡文姬的话中之意,当即一拍案席,案席在空中不断翻滚,曹丕右手从中一抽,一柄长剑从案席中挺拔而出,光芒四射。 长剑抖动,向段子羽后心刺去。 段子羽不想在课堂上会遭遇突袭,脚下一纵,跃出课堂,在屋外草地上一个翻滚才站起身来。因为身上穿着七十斤的玄丝衣,所以行动大为受阻。 第037章 武技――高山流水 当段子羽从文一班教室飞跃而出时,走廊上已有李大牛苦着脸被罚站。诸子恒的恒月剑架在一名老夫子的肩头,正徐徐从文七班中退出教室。两人几乎同时见到段子羽从教室中飞逃而出,大为不解。 就在刚才前一刻,文十三班内,教书夫子提问李大牛:“《论语》是何人所作?” 大牛一无所措,思考半天答不出,索信站着不发一言。 教书夫子愤怒:“知是不知也?” 李大牛?的脸上通红,当下更不敢轻易开口了。 夫子摔简大怒:“知或不知,你倒吱一声也!” 李大牛一根筋,吃吃的望着生先赔笑:“吱!” 所有同窗暴汗,夫子不敢相信的僵立当场,脸瞬间绿了。随即跳脚大呼:“戏弄夫子,此子无礼甚也!走廊罚站,速去!” 文九班。 教书夫子对诸子恒道:“今天有新同学入堂学习,上讲台自我介绍也。” 诸子恒上了讲台,见台下这么多生面孔,腼腆的说不出话。任夫子如何的催促,愣死张不了口。 夫子虽然不喜,但是没有发作。命其归坐。不想诸子恒正在发呆,没有听见,愣在当场不动。 夫子这下火了,指着他喝道:“汝甚无礼也。课堂不尊夫子,实乃有辱孔孟。击打手掌十次。”拿着尺长的戒指就要开打。 诸子恒眼中杀气陡盛,恒月剑寒光一闪瞬间出鞘,架在夫子的脖子上。一缕美须碰剑即断,吓的夫子两腿发软,头上冷汗直冒,上下唇不停的打颤,随着诸子恒的动作缓慢向后倒退。 目下,两人正好退出教室。诸子恒挥动恒月剑,同时一个后跃,将夫子手中的竹简削散。碎竹片漫天飞落,极为快意。 段子羽看的极为爽快,就在他观看的几息时间内,曹丕举剑追至,使出武技“高山流水”挺剑疾速刺来,动作如舞蹈一般潇洒飘逸。 “高山流水”:黄阶武技,要求挥剑者具有音律常识,因为这套“高山流水”是琴圣伯牙于高山下溪水旁抚琴时所悟。 时琴圣独自奏琴,缺少伴舞,心中孤寂,于是在脑海中假想有一偏偏佳公子正在闻琴起舞。于是便有了这套后代所传的黄阶武技。 这套“高山流水”武技蕴含着音律的五种变化:宫、商、角、徵、羽,又特别注重剑招的劈、刺、点三个动作,所以共有三五一十五式。虽然招式少,又属于黄阶武技,但是威力不容小觑。 这套武技使将出来有如偏偏佳公子正在舞蹈一般,动作潇洒美观,节奉舒缓流畅。所以“高山流水”深得士人阶层钟爱,武师在传授此技时对弟子的要求颇高,不但综合实力要突出,懂得音律,还要有深厚的家世。否则免谈。 于是这套“高山流水”就成了身份与能力的象征。 无疑,曹丕符合其中的所有条件,所以得到了武师的倾囊相授。 很多人被它有如音律般动人的招式外表所欺骗,忽略了它的杀伤力。正所谓笑里藏刀,被琴圣用在剑招里,竟是如此的出类拔萃,令人叹服。 时下,段子羽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平常性的左躲右闪,故而被剑锋逼的连连倒退,差点伤在剑下。 曹丕的下手没有留丝毫退路,谁叫这是蔡文姬的意思呢? 两人激烈过了七八招,文一班的书生已全都跑出来观看。那教书先生依旧在课堂内静坐。对于这些权二代与富二代,不但他不敢管,就是院长管起来也是有心无力。所以干脆任他们闹去,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行。再说,就算闹出人命,也不会让他担任何的责任。所以也就听之任之了。 段曹二人之间的武斗似乎是一面倒的局势继续进行着。曹丕招招凶狠,明明是很有观赏性的武技偏偏在他手里凶狠异常,决意不立劈情敌绝不罢休。 段子羽只是倒退,没有丝毫还击的余力。他本就不懂剑招,或许可以凭着快速跑动的优势躲避攻击。可是眼下连这个优势也彻底的丧失了,谁叫他穿着七十斤的玄铁衣呢? 罚站的李大牛看出端倪,厉声大喝:“八师弟,脱衣服跟他打,脱衣服!” 跟出来瞧热闹的众女书生鄙夷的瞟出一眼,更有隐隐声音传出:“下流!” 又过几息时间,两人已斗二十余招,或许说段子羽已逃二十余招更合适。曹丕已经把“高山流水”的普通十四招全部使了个遍,却击不败这个新入门的武生情敌,顿时有些恼怒,手中加劲,真正的实力一点点展露出来。 这下段子羽根本无法抵抗招式如洪的剑劈、刺、点,更因为没有兵器在手可使,瞬间处于极危险的境地,一个小失误就会成为剑下鬼。 他倒退间不知从哪座假山旁抽出一条枯枝抵挡,被长剑瞬间削断。段子羽大骇,失声叫道:“好锋利的废铁。” 曹丕闻言暴怒,这可是他祖制的曹氏剑,削铁如泥,甚爱之。取名“丕剑”。被称为废铁,让他着实暴怒起来。“你胡说什么?” 段子羽见曹丕稍愣,剑势略缓,随即又恢复如常,顿知有门。边闪边嘘道:“就是废铁。若不是废铁,剑锋太钝,为何到现在也摆不平本大爷?” 话音落点,忽然曹丕的剑势大涨,挥剑速度几乎增涨一倍,斜刺的一剑紧追段子羽胸堂而去。赫然是“高山流水”第十五式:琴意绵绵。 段子羽暴骇:怎么回事?敏捷怎么突然加快了?莫非是吃了“敏捷+5”? 他那玩游戏的直觉在紧要关头救了他一命。 玩游戏的人都知道在近身搏斗中,骨灰级玩家都会“卡位”:游戏中敌人砍不到的地点称为卡位点,走向卡位点的行动称动卡位。当自己从旁边站到卡位点时,敌人的这一次攻击就会扑空。 在实际搏斗当中,也有这个问题的存在。一名武者,在他处于某个状态时,比如前劈,那么他就不容易攻击到两侧的敌人。如果在他前劈的时侯,敌人突然做闪到侧面的卡位行动,那么他的这次攻击就可能会因为变招不及时而扑空。 而他的后面,在他做这个前劈的动作时是根本不可以用剑劈到的。所以,他的身后就是剑劈时的卡位点,俗称攻击死角,站在他身后的敌人都是安全的,比侧面还要安全。 所以,当段子羽面临性命系于一线之际的杀机时,他多年练习出来的游戏卡位本能(话说“想当年”段子羽也是“传奇”的骨灰级玩家)突然从海闪里冒了出来,在必死的情况下,他只能硬着头皮一试“卡位”行动。 当即左脚滑动半寸,身体侧移迎向剑锋。 就在这一瞬间,曹丕看到对方的动作时恨不得停下招式饱笑一番,只是时间不允许:既然对手是愚蠢的,那我也就不必装作仁慈。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受死吧!” 这一念头在他的脑海里瞬间闪现。 第038章 绝情 诡异的一幕的终于出现了,剑锋擦着段子羽的胸膛疾速滑过。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剑身散发出的慑人寒气。 曹丕不可思异的一愣神,随即左手僵硬的补挥一掌。段子羽提掌相对,两人各退七八步。 曹丕的脸色有如被人掴了响亮的耳光一般惨白无色:怎么可能?“琴意绵绵”怎么可能失手?丕剑怎么可能失手?我怎么可能失手?刚才那诡异的一幕究竟如何解释? 他愣住了。 段子羽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劫后余生的感叹:“你他?妈?的还真是个狠角色,怪不是历史上要借‘七步诗’之名杀亲弟曹植了。居然为了女人的这么一句话,你他?妈?的下这么狠的手,呸!” 转眼瞧见观战的蔡文姬,嘴角一咧,极为不是滋味。 当即指着曹丕道:“你要杀本大爷是吧?不错,我看好你哦。”说完就愤愤的离去,他今天没心情跟对方瞎扯,这笔帐日后一定算。 “站住!” 蔡文姬在走廊下厉声骄喝,她已经知道和刘蓓假扮的自己交往的正是段子羽。暗道这人虽然气势不错、相貌甚俊,但是一无家势,二无本事,公主绝不能让这么个自视甚高又没有什么本事的给误了终身。公主若因他出意外,他没有本事保护公主的安全。这事我得帮帮她才行。就算日后公主怪罪,我这个当姐姐的也绝不能由着她被人欺骗。 段子羽不自觉的闻声停住脚步,心中似有期待,不禁暗骂自己好贱。 就在这时,曹丕一剑飞来,直钻段子羽背心。 他不是想行刺,只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只想再验证一次。只是他不曾想,一旦验证出错,是要死人的。或许,曹丕忽略了这一层。因为,死一个平凡俗子是很平常的,这样的人每天都有死去的。 他也没有想到这种行为是行刺,因为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屑于做这种有失尊严的事情。草菅人命,对他这个权三代来说,连理由都不需要。 “叮!” 长剑被挑飞,同时曹丕胸口中脚被踹飞。 诸子恒果断收起恒月剑,挡在了段子羽身前,浑身上下被杀气被笼罩。 曹丕盛怒,捡起心爱的剑大喝:“诸子恒,你又想插手?” 诸子恒连鞘举起恒月剑,这是武斗前的礼仪。 曹丕呸了一声:“好,既然你想死,本公子今天就成全你!” 段子羽知道曹丕的武技在汉香书院排名第一,诸子恒此战必败无疑。当下道:“你虽然武技略高一筹,但是不见得能胜得过我们二人联手。如果你愿意以这种形势进行武斗的话,本大爷决意成全你。” 何右不知从哪钻出来大叫:“你这是以多欺少!玷污武技精神。” 唐芳附和道:“不错,你们这两个浑小子,就算是让你们以二敌一,最终也是落得一败涂地。不过,你们这种做风极其玷污武技精神,在武斗之前我们要对你们进行善意的惩罚。” “no!no!no!现在是你以强凌弱,况且是你逼我们武斗,不是我们强迫你。何来欺之说?更谈不上以多欺少?只能说是我们以弱抗强!” 段子羽不屑与这种小跳蚤对话,眼神冷酷的看向曹丕。 曹丕骂道:“好油的嘴皮子……” 蔡文姬忽然上前一步插口道:“你我从此绝交。以后别在来找本小姐。” 潘凤哂笑:“好像是哪位小姐每晚不知羞耻来找咱们八师兄的吧?”他在‘大杀四方’输的一干二净,又看了许久,过隐之下便回来了。耳聪目明的他听闻打斗声,就利落的翻墙进来。见到兄弟被羞辱,当下出言反击。他的这话极其恶毒,既把“蔡文姬”说成了倒贴上门的便宜货,又骂成了不守礼节的水性杨花之流。 躲在人群之中的方银宝感叹:潘凤的这张嘴绝对可以胜任朝庭的假节使者。 蔡文姬并不以此为忤,因这做这棒打鸳鸯的事情本不是她的作风与本意。为了公主的前途,她只有狠下心了。 冷眼绝情道:“所有过往都不再重要。总之一句话,本小姐若再念着你,自剜双眼以谢承诺。” 段子羽心头一震,一种无比震慑的痛楚油燃而升。他微微合上眼,半月来的过往历历在目,搅动心弦,搅痛心扉。他忽然清楚课堂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原来一切的源头都是为了她。 段子羽缓缓闭开眼,眼神凄苦的道:“那昨晚……昨晚的一切都是逢场做戏?” 他本不想问,因为一切都很清楚。可是,他还是问了。因为止不住。 他恨,恨自己天真,以为真的可以像“项少龙”那样令古代美女倒贴送怀。他错了。 蔡文姬闻言愣然:昨晚公主究竟同她做了些什么?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一定要做的彻底。 启唇决然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你不会玩不起吧?” 蔡文姬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可以说出这么无情、无耻的话来。她知道这话伤段了羽必然极深,但是只有今天让他断了念想,才能保证公主知道后没有任何方法来弥补。为此,她的脸上违心的浮起媚笑。 众人听到此内容,心中已然清楚了十之**。毫无疑问,蔡文姬与段子羽之间曾有过一段情,而且昨晚还很温馨、甜蜜。 人群喧闹中,站在诸子恒身侧的段子羽脑海一片空白:是我玩不起吗?对。我玩不起。连个女人都玩不过,还怎么去与三国英雄逐鹿江山? 段子羽仰头望天,天空极蓝,蓝的就像一颗巨大的翡翠。 他忽然明白,“尔虞我诈是三国”的真正意思。不但是国家大事上尔虞我诈,就连纯洁的爱情也是如此……他极力控制自己的纷乱思绪。他本在想怎样为蔡文姬去与曹丕甚至于同曹丕身后的曹操去决战。然而此刻,一切化为乌有了。 “好事情!” 段子羽释然了。他来三国不是谈恋爱的,是来拥有女人的;不是来打架的,是来争霸天下的;不是来磨叽小事的,是来大展宏图的。 此刻,他那曾经炽热的爱恋被彻底冰封了起来。争霸天下,成了他的主旋律,而且是唯一的旋律。 他很庆幸,能拥有这帮交情不算是很深的师兄弟。若不是诸子恒,他已死了;若不是潘凤,他已经颜面扫地;若不是方银宝,他没有机会看清这些事情的本质。 在他心里,这三个名字已被划入了生死兄弟的名单之列。 段子羽不作他想,转身就走,走的很潇洒,面露笑容、尽显自信。因为他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内心的伤感与雄心壮志。 偶然间,蔡文姬看向段子羽的无神目光忽然错愕起来。她不敢相信的轻轻摇头:段子羽的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独特的红宝石戒指,与昨晚蒙面超人所戴的一模一样。她能肯定,这种特殊的戒指不会有第二枚。 她恍然大悟:段子羽就是蒙面超人。 忽然间,她感觉到了天意弄人的真谛:我念念不忘的男人就是我假装无情倾力拒绝、伤害的男人。 她的鸾心一下子沉到脚底,脑中一片空白,一滴眼泪从柔情的长捷毛所保护的清澈大眼睛中缓缓滴落。 痛,痛彻心扉! 第039章 约战 蔡府,蔡文姬房间。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这是苍天对我的惩罚?” 蔡文姬伏在榻上哭泣,丝枕与丝被已被大片湿润。自从段子羽接下曹丕的挑战以来,她就回府关在房间里不断的抽泣,为自己的绝情行为后悔。 从此,她不能再去刻意的去见段子羽,否则就得依誓自剜双目。 她知道,这是报应,是苍天对她棒打鸳鸯的惩罚。然而此刻,她担心的已不再是自已的爱恋能否被段子羽感知,也不再是自己能否被段子羽接受,而是段子羽的安全。 她抬起湿润的脸庞,看向丝帐帐角,痴痴的回想今天下午的一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滴落。 今天下午,就在段子羽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文院时,曹丕喝叫起来:“段子羽,本公子与你武斗,有胆接受否?” 曹丕虽然没有输,但是也没有胜。他绝不容许自己连一个初入武院才半个月的家伙都胜不了,况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情敌。 尽管蔡文姬与段子羽已然决裂,可是对他来说,只有段子羽的鲜血才能洗去自己心头的愤怒,才能重塑自己在蔡文姬心中的完美形象。 段子羽凛然回头,诸子恒首次见到他眼中杀气大盛。潘凤暗叹,老子与他接触这么多年来,首次见他居然也能露出这么慑人的眼神。哎哟我的妈哎,这小子不会是要答应吧。曹丕可是书院武技第一! “时间,地点!” 段子羽冷冷吐出四个字,节奏分明,语气冷酷,神态冷漠。 “三天后,武院练武场!” “定了!” 段子羽凛然返转,向着文院出口而去。潘凤急忙跟上。诸子恒冷漠一瞧蔡文姬,惋惜的离去。 方银宝瞧着蔡文姬的眼神目露疑色,他越发的肯定这个蔡文姬与昨晚的不同。而且,每一天的蔡文姬在白天与晚上都会不同。可是明明是同一个人,为什么性格与气质完全不同?他想不明白。当下追段子羽而去。 被罚站的李大牛不知何时挪到蔡文姬身边,低声问:“大小姐,你们就这样分了?” 蔡文姬心里忐忑不已,曹丕的厉害她是非常清楚的,不禁为段子羽的安全担忧。今天她也就没有心情再听课了,请了假便回府。 目下,万年公主从屋外进来,欲赶紧换装去见心上人。见到哭成泪人的蔡文姬当即安慰:“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姐你说话,只要我帮得了忙的,我一定为你出气。” 蔡文姬哽咽着,一头裁倒在刘蓓怀里,泣不成声:“公主,我……我……” 断断续续听完蔡文姬的解释,刘蓓不禁喜上眉梢:“这事也不算坏。昨晚我还在为怎么去跟他解释我假扮你的事情为难呢,现在好了,正好由我的真面目去直接面对他。我相信,他还是会喜欢上我的。” 蔡文姬嗔道:“你现在居然还在想这个。公子丕不是那么弱的,他初来武院半个月,怎么可以敌的过?我还是去劝公子丕取消武斗好了。” 刘蓓拉住她,笑道:“你不是说他在曹丕手下过了二十来招吗?看来他还是不弱的。我就知道,我万年看上的人绝不会弱的。你何必去多此一举?男人不应该为自己心爱的人去冒点险吗?敢作敢当,我欣赏。” “你知道什么呀。下午那个是他一直在躲避才没有落败。若是正面相抗,恐怕早就……” 刘蓓闻言皱起了凰眉,忽然站起身笃定道:“这事情太简单不过了。不就是不懂武技吗?我借几卷玄阶武技过来给他就行了。” 说着就转移话题长叹起来:“衙门正在通缉他呢。今早舅舅告诉我,说十常侍派人跟踪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若是我这样子去见他,肯定是要害了他的。” 蔡文姬依旧在哽咽,刘蓓追问,她便道:“修炼武技不是三两天就可以学会的。一门普通的武技要成功掌握,少则一月,多则半年。你给他送去再多的武技也是枉然,三天时间根本什么也学不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另想办法。姐,你不用内疚了。我说过,这不怪你。真的。” 蔡文姬不好说段子羽与蒙面超人是同一个人,当下只能强忍着伤心收住眼泪,与她一起想办法。 ###### 汉香书院练武场上,段子羽席地而躺,闭目养神,手脚徐徐挥动着,似是演练着什么。 诸子恒、潘凤、李大牛、方银宝席地而坐。他们四人已决定从此不再进文院学习,直到武斗结束。 五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了许久,直到太阳西斜,凉风吹起时,诸子恒才站起身说话。 “你刚才之胜是胜在躲避,没有与曹丕正面对抗。若是到了武斗场上,逃避十招就算输。所以,你必须正面面对曹丕的武技攻势。” “曹丕是荒甲八次,他的可怕之处,远不止于‘高山流水’。他曾在汉武书院学习,学到了不少地阶武技。要是一股脑的全使将出来,你断然没有取胜的可能。” 潘凤跳将起来:“你是在激励士气还是在打击他?别说这些没用的。这里属你武技水平最高,有什么厉害的武技别藏着腋着,献两套出来应应急。” 诸子恒不理睬潘凤的无理取闹,继续道:“现在学武技绝对是来不及了。而且,你也答应过武师拔一年草,不学习任何武技。所以你要胜他,就只有一个办法。” 李大牛大叫:“有话快说,你要急死我们啊。” 诸子恒不屑的收起不满,淡淡道:“破!破掉曹丕的武技。只要懂得破他武技的方法,也就不用怕他了。不过还是有两个问题。” 潘凤急的大跺脚:“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诸子恒盛怒,恒月剑出鞘:“你再打断我的说话,我就让你一辈子说不了话。” 潘凤跟他某上了,伸长舌头待他来割。 李大年苦恼道:“你们别吵了。没有看到八师弟因伤心过度而神经出问题了吗?可怜的八师弟就这样被大小姐给甩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段子羽在那手脚兀自的挥动着,幅度越来越大。 方银宝走近道:“师弟,别伤感了。感情的事勉强不……” 段子羽忽然一招鲤鱼打挺站起来,道:“六师兄说的很对。破,是唯一的办法。”说着就伸出了手。 诸子恒顿了顿,将恒月剑扔了过去。 接过剑,段子羽一个轻巧的飞跃,就地演练招式起来。动作潇洒、节奏有序,如仙人舞蹈一般。 李大牛尖叫起来:“高山流水!” 第040章 强悍!学习能力 “不可思异!这世上真的有对武技过目不忘的天才存在!而且,八师弟还是在武斗中记下了‘高山流水’的全部招式。真是太不可思异了!他居然有这么强的学习能力!” 诸子恒一声惊叹,令对武技一窍不通的潘凤与方银宝缓过神来。 潘凤吃吃的问:“八师兄把曹丕使的武技‘高山流水’偷过来了?” “这不叫偷,叫借。” 诸子恒依旧沉醉在对这种能力的羡慕之中,以教导的口吻续道:“学习武技有多种模式。反复练习、分段练习、隔日练习……但是这些都是普通人采用的。高手从不采用这种耗时费工的模式。天下武技何其多,不可能悉数学会。所以真正的高手采用的学习武技模式是:在武斗中学习武技。” 众人低喃:“在武斗中学习对方的武技,能看的清记得住吗?这太玄了。” 段子羽演练‘高山流水’完毕后,朝诸子恒道:“最后一招我已经破掉了,前面十四招怎么破?你会不会?” 诸子恒不禁暗骂你这小子居然破了大杀招,却拿这些普通的招式没有半点办法,真不知道你这个武技天才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他接过恒月剑,针对其余十四招进行一一破解。 天色将黑未黑之际,二人握着树枝演练了一次,诸子恒使‘高山流水’,段子羽破招。十五招悉数破尽。 李大牛走近羡慕道:“你每天吃些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学习能力?让点给我大牛行不?” 段子羽耸耸肩。潘凤叫道:“我冻死了。” 方银宝问:“还好啦,这风并不凉。” 潘凤白了他一眼,喃喃道:“大牛总是说此冷笑语,我早晚要被他冻伤。” 李大牛被挤兑的黑脸泛成紫色,朝着潘凤举斧追杀开来。“我要劈了你……” 潘凤拔腿就跑,因为脚下特别有力,总是将李大牛甩的远远的。 …… 汉香书院对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很是惊讶,文院院长郑玄主张对段子羽等武生及曹丕进行行政处罚。其余夫子怕事的要命,称听从院长刘济汉的意见。 刘济汉对于此事的看法很明确:静观事态发展,在没有将事情闹大的情形下,由学生们自主解决。他相信这些学生能够以自己的方法将事情妥善解决。 于是书院派出人员,密切监视着众学子的动向。 末了,刘济汉道:“郑兄,依你之见,两人武斗谁会胜出?” 郑玄道:“当然是曹后生。不过若是段后生能胜出,老夫便推荐他进入汉武书院学习。” 刘济汉笑道:“那本院可不同意。” 郑玄笑道:“老夫的意思是段后生胜不了。” 刘济汉眼露精芒,不再说话。 …… 食堂内,众武生进餐。 段子羽没有半点味口,抱着酒坛死灌。 以前都是独自喝闷酒的诸子恒终于找到了伴,两人频频碰碗,没有言语,只有一碗碗烈酒下肚。 丁平与朱金龙此时才知道中午的事情,两人当即决定,明天不再去文院学习,与段子羽统一战线。 酒席上,气氛沉闷的似凝固了一般。除了李大牛偶尔暴出一两句冷笑话之外,最大的声音就是碰碗声。 食堂门口,一名小屁孩捧着一卷厚厚的羊皮纸屁颠屁颠的小跑了进来,四处张望一番后,向着最里一席跑去。 “哪位哥哥姓段?” 段子羽闻听侧过脸:“何事?” 小屁孩将羊皮纸费力的平放在酒席上,嗲声嗲声的说:“漂亮姐姐叫我给你的。” 众人一愣,莫非是蔡文姬命他送来的? 段子羽向诸子恒要了数枚铜钱,给那小屁孩。小屁孩便跳着脚原路返回了。 方银宝卷开厚厚的羊皮纸,第一页赫然列着一些名称。由墨迹上看去,可以清楚的判定是刚刚写上的。第一条便是“高山流水”,第二条是“曹氏剑术”……一直到第八条“蔡氏剑术”。 诸子恒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些都是武技名称。莫非是曹丕所学的所有武技?” 方银宝连忙展开其余羊皮纸,上面都是画的所写武技的招式。 “定然是的了。毫无疑问,这是大小姐送来的。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亲自来?”李大牛费解的瞧向段子羽。 后者心头一动,捧起酒坛死灌。 汉香书院外月夜如画,蔡文姬躲在暗处。见小屁孩空着手出来很是安慰。默默的转身回府了。 …… 曹府,大堂,曹操怒坐席上,小眼睛气的一眨不眨的瞪着堂下跪着的神情不安的次子曹丕。后者赤着膊,身上已有多数长条伤痕,但是丝毫不以为痛。 身材魁梧、相貌如玉的长子曹昂持鞭侍立在侧,他脚下有力、胳膊粗壮,一身红色武服穿在身上很是威武。 良久,曹操沉声道:“我曹家居然生出你这么个沉迷女色的不孝子来。现在整个洛阳都在议论这件事,说大司农的孙子与人争风吃醋,以武斗解决蔡文姬的归属。真是丢尽了你爷爷的脸面。好在他老人家今天在衙门里不知道这事,否则,你指不定要脱几层皮了。……昂儿,再执行家法五十下!” 曹府表面上是由曹嵩当家,其实真正做主的是曹操。曹嵩这个人年老智衰,之所以能在大司农这个位置上做这么久,都是曹操在背后出谋划策的结果。而曹嵩早就有意归乡,是曹操再三相劝才勉强留任。 曹操的想法是,现在朝庭形势不明朗,他不能提早出仕,将自己暴露在朝庭各方势力面前。要不然,凭曹操的手段与家世,三公之一的太尉之职恐怕早就不是袁家的了。 目下,曹昂出列劝道:“父亲,二弟一向稳重,若非是那姓段的欺人太甚,二弟绝不会想出武斗来。既然都应承了,反悔是不行的。咱们曹府何曾怕过区区一武生?可是眼下若将二弟打伤了,恐怕……”声…马了不少买他 曹操明白其中未说之意。他想想也是,既然无法推掉,那此战就必需胜。他曹家丢不起这个人。 “你若胜了,一切好说。否则,你与小师妹的婚约只能作罢。” 曹操总感觉这话说出来非常的拗口。想当年定下这个婚约或许就是一个错,才变相纵容了这个逆子。 这话他也只是说说而已,武斗真要输了,这婚约也是不会解除的。蔡家门生虽不如袁氏门生遍及天下,但是仅次于袁家。这个势力他不能小视。 第041章 超级武技修炼法 次日,天边方现鱼肚白,汉香书院的众武生就起榻来至练武场,展开为期三天的自我急训。 二月的晨风凉意袭人,但是众武生个个热血沸腾,连吹过的凉风也似暖和了。 段子羽愣愣的拿出记载着八种武技的厚羊皮纸,似乎可以闻到蔡文姬那特有的素雅香味。他的心猛然一紧,从幻想中抽离,回到现实。 他照着羊皮纸所记载的招式一一演练,然后由诸子恒等人在一旁观看,最后一起商讨破解之策。 演练武技这种高难度的事情只能由段子羽来做,别人都不能看一眼就将整套武技行云流水般使将出来。 除‘高山流水’是黄阶剑技之下,其余曹丕所学的七种武技也都是黄阶剑技。这让众武生感到了些许轻松。因为以他们的能力,破解黄阶剑技还算勉强,若是遇到地阶剑技,则是没有半点把握了。 众人见段子羽演练的称心如意,大为兴奋,不禁喝起来彩来。 七种剑技一一演练完毕,段子羽收起恒月剑,脸上愁云满布。 “怎么了?有问题?”丁平首先发问。 “八师弟练的挺顺手,为何苦着脸?”方银宝不解的继续发问。 段子羽将剑归还诸子恒,盯着羊皮纸悠悠道:“虽然剑技演练了出来,但是杀伤力大打折扣。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想出的破解之策,在武斗中没有多大可靠性的。” 众人一愣,他们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以此推测,昨天下午想出的破解‘高山流水’的招式也是不可靠的。 众人陷入沉思,练武场地上一片寂静,静的可以听到李大牛无奈的粗喘声。 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段子羽盯着羊皮纸的目光忽然精芒大盛,他明白过来了:武技的修炼不仅仅是对武技招式的练习过程,更是对武技精要的诠释过程。只有用自己的方式诠释出武技的精要,才能说明自己是真的掌握了这门武技。否则就是徒具招式、没有灵魂的花拳绣腿。 修炼武技的过程是:记记武技口诀――诠释武技精要――将精要转变成招式。 就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恩师童渊命他们学习文课的目的:没有良好的文字理解能力,则不能诠释武技的精要,自然更不能将精要转变成招式。 同时,也明白为何朱金龙能够在半个月内将武技水平进行三次提升。当下立即向朱金龙取证:“三师兄,你修炼《百幻棍术》时是否先背口诀精要,再以自己的理解将招式演化出来,最后将自己的招式与图画上的招式相对照,修改错误之处?” 朱金龙惊讶:“你居然也知道了?这下不妙了,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摸索出来的,武师怪不得我。” “何解?” 朱金龙苦道:“这方法是武师传授给我的,他老人家叮嘱不允许告诉你们,特别是你八师弟,绝对不能透露一丁半点。否则就逐我出院。” 潘凤愤愤不平的一惊一乍:“这个怪老头,居然这么偏心。喂,三师父,怪老头还教给你什么,快点透露点出来。我顶多不让八师弟知道。”话说到后来时已经手搭在朱金龙的宽肩上,神色极为讨好。 段子羽将自己的所想说了出来,朱金龙听完便道:“对于这么奇怪的修炼武技步骤,我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是要这样做,听你这么一说,终于有所理解了!” 丁平叹道:“这个世上有太多的大道理,只有彻身体会到的才能更好的被运用。武师为了咱们真是用心良苦了。” 方银宝兴奋的道:“这是八师弟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不算犯禁。朱师弟不必担心。” “那还等什么,咱们这就练吧!”李大牛摩拳擦掌的嚷嚷。 “好,练!”段子羽兴奋的点头,当即拿着一门剑技口诀仔细的阅读起来。他忽然明白,为何恩师不让自己学习武技了,恐怕就是怕自己的学习方法不当,不但不能良好的掌握武技,反而浪费了大量的光阴却事倍功半。 众人瞧着段子羽的投入模样,感叹若非是这名武技天才,自己还不知道到何时才能理解这种学习武技的法门。均在心里暗道:八师弟(兄),多谢了。 众人立即人手一份武技口诀默背起来。往日觉得的那些晦涩难懂的口诀此时此刻居然变的容易起来,而且背诵不再是那么枯躁了,因为脑海里有招式浮现。 方银宝记忆力绝佳,记忆速度快的惊人,遥遥领先于众人。就在他得意之际时,他见到段子羽已经演练了起来。 他不禁暗道:背口诀不可能有我快吧?他的那份口诀一定很短。起身拿在手里看时,立马惊呆了。那份武技口诀写满了数张羊皮纸还没有完,而自己的仅仅是一张纸。 “天啊,八师弟不是人来的!” 段子羽一把夺过留在方银宝手里的羊皮纸,仔细的对照着图画上的招式,不禁惊呼:“我靠,一模一样。下一份!” 就近夺了方银宝的那份羊皮纸,同时将自已的那份塞在了对方怀里,到一旁默背去了。 方银宝咧着嘴,立在那好久没有动静。忽然大呼一声:“苍天啊,为什么我的体质是下品荒等啊!” 太阳西斜时,段子羽已将八种剑技全部学会,并且可以发挥剑技八成的威力。诸子恒将一天的心思全部花在‘高山流水’上,已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其他人因为不是剑士,所以修炼起来很是麻烦。他们修炼这些剑技的目的在于了解剑士的武斗技巧,方便将来与剑士交手。 次日,段子羽继续一整天的加强练习,已能发挥八种剑技九成半的威力。 第三日。段子羽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最终将八种剑技的威力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下午,诸子恒与段子羽进行了剑技比试,双方大战两百回合未分胜负。之后又大战一千回合,仍未分胜负。 从人知道,段子羽的武技水平――特指剑指水平已经达到洪甲七次,不禁大为惊叹。 三天之内能练到这个程度,段子羽的剑技成就已经大出众人所料。然而对付曹丕似乎还有不足。 用诸子恒的话来说,曹丕可以在十招之内击败自己。同样的,也可以在十招之内击败段子羽。因为段子羽虽然武技与曹丕相同,但是必竟没有扎实进行基本剑术的修炼。武斗的关键虽然是武技,但是基本的招式更重要。 对于将要到来的比赛,段子羽一言置之:“不论明天输赢,我都已尽力,无憾无悔。况且,输的人不一定是我段子羽。” 第042章 疯狂的练武场 第四天清晨,阳光明媚。天公很是作美,连它都不舍得影响段子羽这生的第一场武斗。 汉香书院将庭院打扫的一尘不洗,早早的敞开院门,这是逢年过节才会有这样的大动作。 文武街上开始有少量的文武生走进这间质朴的百年书院。不过片刻的功夫,入院的文武生越来越多,穿什么样制式院服的院生都有。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三三两两的院生变成了院生人群,朝会般蜂涌进汉香书院的武院练武场。 谁也不知道,一场简简单单的武斗居然吸引了高达千人的群体前来观战。像这样的武斗,在整个洛阳的数百家书院中时有发生,人们都习以为常了。但是今日的武斗,却例外的多出了十来倍的观众。这令汉香书院的打杂忙的汗流浃背、晕头转向。 院长刘济汉惊讶之下立即采取措施,延后半个时辰进行武斗。 在这半个时辰内,书院搭建了简易的武斗擂台。对他来说,这是一次宣传汉香武院的大好机会。若是方法得当,这次武斗就是免费的广告,可以让书院在下半年招收到更多的新武生。 武院练武场上,人头攒动。来此观战的不但有东城文武街的众书院院生,更有西城武文街的武生,而且洛阳十大书院都有派院生来观战。一时间,各色的院方制服充斥着练武场的每个角落,构成了一道亮丽的独特风景线,令人赏心悦目。 他们都是冲着一个人来的:段子羽。因为段子羽是百万中无一的上品洪等的武技天才体质,还有,段子羽的授业武师是天下第一、枪剑双绝的“江湖第一隐侠”童渊。他们都想知道,在这二十天之内,童渊是怎样训练这名天才的,而这名天才的武技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 对手是曹丕,只是给这场公开的武斗增添了说服力与观赏性。因为为了曹府的面子,曹丕是绝对不可能放水的,只会以死相拼。若非他的对手是段子羽而是其他普通的武生,那么他毫无疑问将是今天的主角。 可是今天,不论胜负,他都将是配角。 自从上品洪等体质的段子羽进入汉香书院以来,就有有心人留意着段子羽的武技成长。 起初武斗的消息传出来时没并有引起多大的关注,因为段子羽是个无名之徒。当得知内情者精心解说一番后,就引起了不小的震惊:尽管段子羽的体质明显的要比曹丕好的太多,可是毕竟再怎么具有体质优势,也不可能在二十天内有所成就。更不足以向武技水平荒甲八次的曹丕进行武斗。 但是这个震惊还不足以引起近千人的观众前来。某个人将武斗的原因与帝都人称“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蔡文姬联系了起来。于是争风吃醋的武斗真相大白于帝都,无数好事者赶集似的蜂涌而来。此刻,练武场上已经聚集近万人。 幸好练武场有数十亩之大,若是放在其它书院,早就挤塌院墙了。 汉香书院最鼎盛时期,练武场上也不曾有过这许多人。看着这么高的人气,智勇厦二楼上的院长刘济汉满意的点点头。因为这是他的杰作。 人多必然嘴杂,流言满天飞。在练武场某个挤死人的角落,数名武生正在热议。 “内幕消息内幕消息,段子羽与公子丕武斗的真正原因是为了争风吃醋,在下刚听来的。” “某也听说了。这次武斗是为了蔡府的蔡大小姐。” “为了这样的小美人,在下宁愿为他放弃一切!别说是挑战曹丕了,挑战童渊我都干……” “瞎扯。这里面的猫可腻着呢。你那只是表相。” “敢问这位武兄此话有何深意?” “段子羽进入武院前放过狠话,要复兴汉香武院。但是汉香武院在应对所有武技比赛时都是由文院书生代为出战的。很显然的,要复兴武院,第一步就是拿回对外的出战权。所以挑战文院是首当其冲的。冲不破这道墙,汉香武院复兴无望。” “对哦,曹丕是汉香文院第一。足下见解高深,佩服佩服。敢问足下尊名贵姓?” “江湖上称在下为‘千里血狼’!” “在下卡扎菲,幸会幸会。” 另一侧,潘凤领着一手摇双圆铁珠的锦袍大汉挤进了沸腾的人群,身后跟着二十余名面目狰狞的壮硕打手。 那摇铁珠大汉乃‘大杀四方’的铁掌柜。身上穿的这件锦袍与身材相貌极为不搭调,他那气质就是属于穿着龙袍也像不了太子的那种。 铁掌柜在潘凤精心按排下的案席入跪,肥嘴抖动起来:“只要你那师兄输了,你欠的那些赌账咱们就一笔勾消。老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 潘凤点头哈腰的喜不自禁:“我那师兄虽然体质不错,但是决不可能胜过公子丕。这消息您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咱们收不了那么多注了。” 铁掌柜不屑的横了一眼:“我怎么听外面疯传你师兄必胜?” “这风是小的放出去的。若不是这样,咱们怎么能捞上一笔?” “你小子就是鬼注意多,连自己的师兄都可以利用,真够没良心的。” 潘凤嘻嘻赔笑,暗骂你个大木瓜,老子说的话你就信啊?这次师兄必胜,一赔十的赔率还不赔死你个王八羔子!居然在骰子里装银,害老子输了一笔又一笔。今天老子让你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他笃信段子羽一定能够胜出,一定能。 武斗的时间将至,围成圆形的人群越发的躁动起来。对于段子羽的武技等级,有人猜测洪甲五次、洪甲六次,还有人猜测洪甲八次。但是说话者似乎自己也不相信段子羽会有这么高的武技水平。因为二十天的时间限制在那。不论是哪位名师授业,也不可能一夜筑起高楼,体质再好也要一步一个脚印的来。 练武场入口处,一袭蓝袍在身的曹丕在魁梧的哥哥曹昂的陪同下首先出现,立即引起人群的一阵骚动,尖叫声掀起今天的第一次小**。 曹丕惊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曹昂冷然道:“人越多就越能将今天的战果快速传播出去。到时,整个帝都会知道咱们曹家的威武。这是父亲大人的意思。” 第043章 亮剑! 人群中暴发出更强劲更热烈的尖叫呐喊声。 一袭汉香武院青色束身装的段子羽出现在曹丕身后三丈处。诸子恒与方银宝二人陪同左右,防止不必要的干扰。 见到众人激情高涨,方银宝急切的举起段子羽的右臂向众人挥动,神情得意的笑道:“怎么样?这声势浩大吧?” 段子羽收回手,满脸竖杠的问:“是你出的主意?” “小把戏,想我方银宝立志成为谋国策士,从气势上打压对手的道理还是懂的。上吧,我们永远支持你。” 不知道为什么,方银宝头一次为身边的人出计就选择了段子羽。他有种谋士的潜在洞察力,认定段子羽值得获得自己的帮助,不仅仅是出于师兄弟情谊的考量。 “很强大也很肉麻!谢了!”段子羽在自己胸脯连拍两拳,以示必胜的信心。 得到段子羽的赞许,方银宝这下更疯狂了。立即退出队伍,对身后的李大牛一阵耳语。 李大牛贼笑着退出练武场。脱下武服后换了一身平民装后重新回到了人堆里,同时换上一副嚣张跋扈的神情,边跑边叫嚷:“公子丕打遍洛阳书院无敌手!此战必胜!公子丕打遍洛阳书院无敌手!此战必胜!” 李大牛那粗犷的嗓音很快击破其它的喧闹声,钻入众院生的耳内。如一石击起千层浪般引起巨大的反响。 公然声称打遍洛阳书院无敌手,方银宝这招出的也着实损了一些。一下子就让曹丕把整个洛阳书院给得罪了。 时下也没有人详加追查李大牛的真实身份,便默认了这个黑脸的家伙就是曹丕的手下。围观的众院生之中立即有人脸红脖子粗的反驳起来:“公子丕算哪根葱,有本事跟咱们东霸武院斗几个回合!斗不死他!” “我东洛武院三招之内就可以将他打趴下,嚣张个鸟!” “公子丕也忒狂妄,仗着有几分家世就四处招摇过市。这种人成不了大事,哎,今天的武斗必输无疑啊。” “就是就是,公子丕必输!” 李大牛对此充耳不闻,既续在外围呼喊,偏偏嗓门又粗又亮,硬是其它声音盖不住的。 众人大怒,可是又动不了手。忽有人尖叫:“众兄弟,咱们一起呼喊,盖过那个墨大个子的喊话。公子丕必输!公子丕必输!” 在众多气愤之下的院生的高声呐喊下,“公子丕必输”的声音如燎原之势,迅速占领大片练武场区域。最终,人群的欢呼声渐渐在“公子丕必输”的声浪下所统一,一声高过一声的“公子丕必输”令曹丕尴尬到极点。 他暗骂自已并未得罪这些人,肯定是有人在操纵舆论。 曹昂立即命唐芳诸人去调查,而李大牛适时掩口,挤进入了人群里等待着比赛的开始。谁也不知道众人为何会这么齐心的咒骂二公子。他们无功而返,令曹丕很是光火 曹昂叮嘱:“静下心来。对手这么做就是要扰乱你的心神,令你在武斗时分心出错。” 曹丕恨的牙痒痒,却也只能吞下这口恶气。他紧了紧双手,捏出指骨的脆响声,神情冷漠的走向武斗台。他暗暗发誓,今天就是段子羽的残废纪念日。 曹丕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对于失败的人,死是一种解脱;活着才是一种屈辱。而四肢残废的苟延残喘,则是屈辱的极点。 武斗台另一侧,段子羽缓步踏上台阶,人群再次掀起热烈的喝彩声,随后渐渐安静下来。 潘凤不了解武斗的规责,可是心高气傲不愿问人。于是站到方银宝旁边故意喃喃自语:“我来想想,武斗规则是……” 方银宝目露精芒,转身,精神熠熠的手指天道:“所谓单人武斗,乃是一局定胜负之斗。单人武斗又分生死斗与较量斗。今日进行的是较量斗,直到一方认输、跌下台或是失去武斗能力为止。武斗过程中禁止使用暗器、毒药等正规兵器之外的一切具有攻击性的物件……” 武斗台上,没有裁判,没有锣鼓,只有两个人相隔十步而立。晨风微拂,扬起段子羽的腰际飘带。 曹丕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精芒:我今天胜定了! 段子羽表情平淡,平淡到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够做到心静如水。而心底深处,则是对武斗的强烈渴望。 此刻的段子羽就像一座千年未喷发过的活火山:表面的平静是为将要到来的喷发积蓄力量。越平静,越可怕! 曹丕冷嘲一声:“你今天本不应该来的!” 段子羽最烦这种没有意义的开场白,不耐烦道:“打不打?不打我就让观解散了!” “本公子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曹丕冷冷的挤出这十个字,朝着段子羽举起丕剑。不少女书生对此倾慕不已。 段子羽右手掌一翻,手中连鞘长剑腾空跃起,同时飞快的自转着。当段子羽平平伸出手时,正好握住下坠的连鞘长剑。动作潇洒利落,看的不少女武生激动的芳心乱颤。 人群之中,两名长相很一般的少女正翘首以待,一人柳眉凰眼,另一人眼明清澈。两人手握的很紧,一眨不眨的盯着段子羽的背影,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两人敬完武斗之礼,同时拔剑: 曹丕是右手握剑柄,左手成剑指在剑鞘上轻轻一削,精致的剑鞘如飞蝗一般向另一侧飞扑而去,露出寒光熠熠的光滑剑身。 人群为这高超的亮剑手法高呼:“彩!” 话音未落,段子羽身形向右猛移一步,同时右手快速拔出剑身。鬼异的是,剑鞘还留在空中,丝毫未动,而长剑已然拔出。 这种拔剑速度,连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重力加速度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就是段子羽最为擅长的速度。 就在这个惊变时刻,练武场上安静下来,也只能安静下来。因为他们刚刚张大嘴巴为曹丕喝彩,还来不及合上嘴以再次嘶吼,就被眼前的这一亮剑动作给震惊了:世上居然有人可以把速度练到这种完美的境界。已经不能用不可思异来形容了。 人群之中,一名东霸书院达到乙三次的武生瞪目惊叹:这样的拔剑速度,别说是见了,真是闻所未闻。 曹昂更是愕然:这样的动作连我也做不到。二弟,你要小心呐,这个家伙不好对付。 小半息时间过后,练武场暴发出无比热烈的嘶吼声,观众赏心悦目,激情高涨,掀起今日的第三次**。 段子羽与曹丕亮剑动作正好相反,取得的结束也是相差甚远。就在观众高呼嘶吼的声浪之中,曹丕已经敏捷的挺剑刺出。他的蓝袍因为快速移动产生的劲风而向后飘起,煞有气势。 第044章 暴惊!荒甲九次 (新的一周开始了,“优化三国”的总推荐票怎么只有一百多呢?家丑外扬了,呜呜……太寒碜了。诸位书友给点力吧,呼唤推荐票~~再次重申,本周推荐票每超过100,次日两更基础上加更一章。话说上周都没有过百的说。好了,?嗦多了,看书。) 段子羽挥剑斜劈,由于没练过基本功,如此简单动作对他来说却是不简单。 瞧见段子羽的劈剑动作很是生硬,曹丕嘴角咧起邪笑:我就知道,你虽然天赋好,但是没有学过基本剑术,这就是你的死穴。 得意归得意,却没有丝毫马虎。他手上加劲,丕剑大力的砍在对手剑身之上,响起金铁交鸣声的同时,将段子羽震退三步。继而剑势一转,挥剑速度陡然加快一倍,赫然是武技“高山流水”的第十五式、大杀招‘琴意绵绵’飘逸灵动的快速击出。 有知情者惊呼:“看呐,是武技‘高山流水’的大杀招!” 三天前,段子羽曾躲避过这一招。然而武斗中,躲避十招便算输的铁则让他没有生出半点避意。 段子羽右手一转,挺剑迎向曹丕。就在众人疑惑段子羽会用什么招式来破解时,赫然发现两人的招式一模一样,同样的飘逸灵动,如舞蹈一般。 有人被刺激的尖叫:“哇,大杀招对大杀招,过隐!” 那人刚说出一个“哇”,就见武斗台上两柄利剑缠斗起来,金铁交鸣,闪光烁烁,很是磨耳刺眼。很少有人能不受这些闪光的影响而看清楚整个对攻的过程。 当众人再次定睛细看时,两人已分开,正好相距十步持剑对立。而段子羽的剑鞘正好沉声落地,在地上翻颠了一下就静止不动了。 “快看,段子羽手中的剑豁口了!哇,公子丕的剑完好无损咧!” “这场武斗公子丕在兵器上占了很大的赢面,胜算不免增大几分。” “对哦,在下得再添几注才行。” 就在观众有一句没一句的激动闲聊时,段子羽快速举起豁口的长剑,脚下疾速交错,迈步朝对方劈去。赫然是武技“高山流水”第三式‘碧水清溪’。 曹丕丕剑点起,第八式‘凉风抚面’潇潇洒洒的使将出来。两剑在中点处全力咬合在一起,成了比拼力道的局面。 武斗台方圆三十步,此时两人正在中心地带拼劲。 曹丕体质一般,修炼武技走的是灵巧路线,足见他的力道很是一般。然而段子羽苦练拔草半月,激发出一点潜能,力道却已然上了一个台阶。当下段子羽胳膊稍稍加劲,便压的曹丕连连倒退,叫苦不迭。“这臭小子哪来的这么大力道?真是岂有此理!” 掉下武斗台,便是输。 曹丕情急之下快步左移,同时抽剑。段子羽亦同步左移,挺剑压上。曹丕抽剑不及,被段子羽压的死死的,慢慢向后退去。 忽然,曹丕极敏捷的向右一闪,蓝袍向左飘起,灵巧的摆脱了段子羽的压制。他没有暂歇,转身便是第一式‘琴声悠悠’,刺向对方腰际。 段子羽旋剑挡格,两剑相交,火花溅起。继而两人再有技巧的互砍数剑,互推之下第二次分开,离十步对峙。 台下眼尖的人高呼:“看,段子羽的长剑豁口越来越多。再这样下去,剑就要断啦!” “段子羽,你给老子使劲打,你输的起,老子可是输不起的。一年的工钱全押你身上了!” 段子羽的豁口剑让众多下注他赢的赌徒骇的心惊肉跳,恨不得把自己的剑扔上去给他使。 武斗台上,段子羽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拒绝诸子恒的好意。可是,诸子恒视恒月剑如生命,自己绝不能将他的生命握在自己手里,然后去跟别人拼命!没有这种道理! 况且,段子羽有准备! 十步外,曹丕对刚才的战果很是满意:这小子三天内果然加强了练习,居然学会了“高山流水”,真是走运。不过,刚才仅仅是热身而已,残酷的武斗现在才真正开始! 他徐徐握住蓝袍,然后大力向左侧扯去,露出一身蓝色束身装。 这是曹府的武服。 这样穿的用意很明显,他今天代表的不是汉香文院,而是曹府。因为对他来说此战必胜,而胜利的荣耀只能归曹府,汉香文院不配拥有这个荣耀。汉香书院更不配! “不得了,荒甲九次!看呐,曹丕的武技水平又提升了一次。” 不知道是谁讲了这么一句话,令所有人的眼球向曹丕腰际望去:一枚深黄色的汉武令牌挂在其间,上面赫然刻着四个苍劲有力的繁体隶书大字‘荒甲九次’。 段子羽一惊:想不到对手的武技水平居然又提高了。惜日他能十招败诸子恒,现在则是又减少了几招。我绝不能大意!接下来的几招,曹丕必然全力进攻!防守下这几招,我才有羸的可能。 他手上再次加劲,准备不牺一切代价迎接对手的全力进攻。 曹丕没有得意,反而更为冷静。他将手中丕剑斜斜举起,脚下瞬间加速,豹子一般扑了上去。行动速度竟与使出大杀招‘琴意绵绵’时相同。而他的这招却没有使出任何武技。 段子羽提剑跃起,堪堪躲避削向脚下的丕剑。曹丕出奇不意的拍出右掌,段子羽在两尺高的半空中来不及转动,胸堂遭受重击,跌落在地,向武斗台边沿滑去。 曹丕如豹扑去,仗剑狠狠劈下。速度与力量比之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段子羽匆忙间举剑相抗,只听一声“叮”,长剑断为两截。丕剑因为劈断长剑而减慢了继续下劈的速度。得此转变,段子羽一个敏捷的侧滚,在一丈外重新站起。无奈的是手中之剑已然成了半截。 武斗过程中,禁止换兵器。 曹丕这次得意的笑了,笑的比他的速度更诡异。 “如何?你输了!” “武斗的胜负评定是兵器断裂?” “本公子原想大发慈悲饶你一回,不过,你太不识趣了。现在后悔已然晚了!”曹丕的脸色又恢复了方才的冷静,握丕剑的右手重新使上十成力道。 “是吗?如果你能继续将我打下台的话,我承认你所说的一切就是真理。但是,如果你的实力仅仅是这样的话,你还不够格!” 段子羽凛然吐字,将半截剑犀利的提起。 曹丕愕然:看这小子说话的神情不像是扯谎,莫非他也隐藏了真正的实力? 第045章武斗的白热化 说是迟,那时快。 段子羽手形一转,继而身形如鬼魅般快速跑动起来,瞬间突袭而至,杀到曹丕跟前。赫然是最为擅长的武技“瞬息移动”。 未进入武院之前,他已天生就会。当时就令诸子恒大为惊叹。经过二十天的体能训练后,今日再次使将出来,技惊四座。人群尖叫连连,欢声雷动,煞为沸腾。皆叫“我眼花了!” 曹丕的神经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本能的遇险挺剑相抗。若不是段子羽的长剑断了一大截,此时此刻的他已然是一具尚有余热的尸体。 两剑轻脆相交,发出刺耳的脆鸣声。 段子羽左掌疾速推至,曹丕来不及反应,中掌之后跌往一旁。不容反应,段子羽脚下快速跑动,半截剑再次袭出,紧迫对方而去。 曹丕刚跌倒在地,段子羽已然杀到。截剑刺出,曹丕来不及挥剑防御,竟伸出左手死握剑锋,鲜血瞬间顺着手腕流淌下来,腥味十足。 段子羽不禁一惊,这下遭了。 曹丕俊脸上再次出现嘲讽笑意,长剑刺出,直取对方胸膛,赫然是要将对方刺杀于眼前。 截剑被曹丕死死握住,身体又前倾,脚提不起来。面对森然的杀招,段子羽撤剑后退,猛退七步。 曹丕快速弹起,直追对方而去。丕剑的冷芒似乎刺破了空气,因为速度很快,比之先前更快,已经接近段子羽的暴发速度。 台下,全神观战的曹昂轻叹一口气:死里逃生。二弟是遇强则强的武者。在对方的猛烈打击下,竟出奇的逼出了二弟的潜能。武技水平瞬间完成了第十次提升。 因为曹丕有良好的练习基础,早已具备第十次提升的必要条件,只是对武技的技巧理解不透彻,才没有自我完成第十次提升。 一旦领悟过来,武技水平提升就是瞬间完成的事情。这与学习文化课相同,一旦掌握住文章的中心思想,那么对整篇文章的架构与丝路立即清晰。这也是瞬间就完成的事情。 但是关键在于两个字:领悟。 一名高手与一位顶级高手之间的最大差别已经不是招式,而是对武技的领悟境界。二者都具有熟练的招式,只是后者对武技的领悟境界更高,所以表现出的武技攻击力与普通招式的攻击力更为强悍。 故“领悟”能力在武技修炼中占有重要地位。 而曹昂这种乙重境界的高手,对此过程则是了如指掌,所以可以第一时间判定目标人物的武技水平处于何阶段。 此刻,武斗台上,因缘际会武技水平得到提升的曹丕已然使出看家武技――曹氏剑术,对段子羽展开犀利的快速反击。 曹氏剑术:黄阶武技。特点:拥有良好的攻击力,但防御力量不足。 曹丕之所以在这反扑的紧要关键使出这一武技,就是看重了它的高攻能力。至于低防,在进攻之中,将部分精力用来提升防御,有些可笑:曹丕信奉最好的防御便是最强的进攻。 见对方快速杀到,段子羽停止滑退,截剑一挺,咬牙如血狼般果断扑上玩命。 后退,对他来说就是耻辱。尽管十招之内的躲避是规则允许的,可是他有自己的考量: 以弱对强,凭的就是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对弱势的段子羽来说,退,就意味着胆怯。胆怯则气弱,气弱则势卑。气势一弱,那时才是真正的“武败如山倒”。 迎难而上,才是段子羽要做的。 武斗台上,双方赫然又是相同的武技比拼。曹丕不禁大为吃惊:这小子居然也懂得我家传剑术。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双方武技纵横,丕剑与截剑转眼之间交战二十余招。 丕剑剑身长,划破了段子羽的身体,但是段子羽输血不输气势,豁去性命与对方硬抗。 曹丕因此本是大占上风,欲趁势将段子羽击败。可是他自已会的武技对方也会,而且都娴熟无比,这就导致出这样一种情况:招式还没有使出来,破式已经在构思之中。 这让曹丕很是蛋疼。 惶惶又是二十余招过去,武技斗越发的白热化。因为普通招式带来的攻击力远不如武技招式,所以双方招招都是武技。 同时,武技招式也是极耗体能的。而淡到体能,段子羽无形之中又占回上风。只是,段子羽身上已经有十余处小伤口,鲜血一滴滴洒落,伤势正渐渐扩大。 双方再拆二十余招,曹丕的体能因为武技招式的大量使用而迅速下滑。 体能的临时枯竭,将是一个隐藏的第三方杀手。 武斗台上,武技依旧纵横。双方都停不下来。谁先停下,就意味着气势减弱,对方便会气势大涨压过来。 二人的酣斗带动了台下群众的狂热激情,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赌注呐喊,只有少数人,为内中的那份炽热情感而默默祈祷着。 武斗台上,剑光闪动,身影交错、武技纵横。 一招激烈的低空对掌,两人瞬间分开,倒飞落在武斗台边沿。 整个练武场瞬间窒息了。所有人都随着金铁交鸣声的忽然消失而有默契的安静下来。 风一吹,呼呼响。 太阳已经上了三竿,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一刻钟。 整个练武场,只有武斗台上发出两种竭然不同的沉重呼吸声,似仍然在拼斗着。 曹丕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剧烈的起伏,同时以剑撑体。如果不是顾及到身份,他早就瘫坐下来了。他的体力已近枯竭的边缘。 丕剑上的鲜血迹正缓缓下滴,是段子羽的血。 二十余步外,段子羽仗血剑直立――曹丕的血。他微微张开双唇,辅助鼻吸。胸膛轻微的起伏不定,若是不注意,决然观察不到。只是浑身上下的细小伤口,令他看起来已是伤痕累累,随时可能不顾一切的后仰摔倒。 明眼人一看便知,段子羽的体能要强过曹丕许多。只是他的伤势明显的要比后者重一些,很让某些人担心。 战局一时间风云变化,胜负莫测。 第046章 地阶武技――万剑归宗 “你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曹丕缓缓吐出这十个令人惊讶的文字。 段子羽的眼神突然一变,愕然道:“如果你是想借淡话来恢复体能的话,趁早死了这颗心。十息之内,我必然发起进攻。” 心中的想法被对方擢穿,曹丕的表情微有变色。“你的体能也耗的差不多了。居然也要十息时间来恢复,何逞能发起多有成效的攻击焉?徒令人笑耳。” 曹丕随即微笑起来,同时,笑容也僵硬在了俊脸上,使这张看起来有些俊俏的脸庞变的惨白骇人。 “这十息时间不是让我休息,而是让你休息。你的最后绝招也该亮相了吧。你若不出手,那我就不客气的结束这场武斗了。” 听着这么一句话,曹丕没有发怒。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比自己小那么一二岁的青年聪明绝顶,不被一些外在的表相所迷惑。“你就这么肯定我还留有一手?” “若不是如此,我想不出你为什么刚才明明可以刺出一剑,让我多一条伤口,却偏偏击出莫名其妙的一掌。你为的,不就是要拉开距离?二十余步,应该够了吧。” “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你想说,我不应该给你十息时间。” “不错。你应该一息不给的杀过来。” “对,我应该一息不给的杀过来。”段子羽的话似乎是在重复别人的内容,但是那锐利的眼神与自若的神情分明是在讲述着自己的内容。 曹丕以为段子羽认诲了:“现在明白已经晚了。你,懊悔了?” “不,我在等着。” “等什么?” “大绝招!” “哦?你在等我的大绝招?” “可以这么说。” “那你的意思是?” “十息时间到!” 段子羽平静的说着,提起截剑。 “今天的胜利是属于本公子的!受死吧!” 就在这一瞬间,曹丕的丕剑渐渐挥动起来,速度极慢,慢到可以看到剑身没有任何动静。若不是曹丕的手腕在动,谁也判断不了丕剑处在运动之中。 倏忽之间,丕剑剑尖诡异的一颤,带动整柄剑身挥动起来,在胸前划成一朵烁眼的白花。剑速越来越疾,疾到令丕剑看起来有千万柄。而曹丕的腰际飘带因为挥剑产生的疾风使其渐渐向后飘动起来。 众人大骇:剑技居然可以修炼到如此程度! 知情者当即脱口尖叫开来:“万剑归宗!这是万剑归宗!” “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剑归宗?”某个武技菜鸟暴惊状的喊出声来。 潘凤朝一旁问:“什么玩意?” 方银宝摇摇头,连他这个字典也不知道什么是万剑归宗。 曹昂解脱似的呼出一口浊气,舒心的露出笑容:此技一出,胜负已分。对父亲大人总算有个交待了。 万剑归宗:地阶剑士武技,可对方圆三步范围内的敌人进行群体伤害。 因为挥剑速度极快,令剑身看起来似万柄组合而成,故得万剑之名。 攻击原理是以无与伦比的挥剑速度,对三步范围内的敌群进行有效的先后攻击。由于攻击速度极快,给人同时攻击数人的错觉。通常剑派宗师随便的一个普通招式就可以达到这样的境界。故有剑之宗师的威名。 前后二者合一,产生了气势恢宏、磅礴大气的新名字:万剑归宗。 此武技唯一缺点是运剑需要两息时间,所以隔离二十余步,就是确保运势不被敌人打断。 段子羽闻听观众尖叫,以为是《风云》重拍剧组到了。面露笑意,但是内心却极为谨慎。 战略上轻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是他一惯的行事作风。 当下,最重要的是要找柄利剑。靠这截断剑来抵御这样的大绝招,无疑是扯淡。 他转眼看到自己脚旁的那截断剑头,心下一喜。机会来也! 万剑归宗运势完毕,曹丕疾速狂奔,如暴风聚雨,与段子羽瞬息移动的跑动速度差相仿佛。只见他如大鹰展翅一般跃起,惊人的腾空三尺高,挥着剑花由上而下俯冲袭杀而至。 那如花的剑影在段子羽的瞳孔中似按了慢放键的电影,被缓慢的播放着,慢到每个剑影的位置都能清晰的辨别出来。 那一团剑花,对段子羽来说,就是一柄剑快速移动后产生的无数幻影的重叠。 三天前,洪乙七次的赵云那凌利快速的拳招在他眼中都慢了几分,更别逞一名荒甲十次使的“万剑归宗”能逃过段子羽的锐眼了。 虽然识破了万剑归宗的剑源所在,但是对方快速移动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是毋庸置疑的。 饶是段子羽力道超过对方许多,但是在没有缓冲,没有助跑的情况下抵抗如此强大的自上而下的冲击力,是很容易被击退十数步的。而他,则是站在武斗台的边缘。 “呸!” 段子羽暗暗怒喝,右掌握截剑,左掌握半截剑头,在额前一臂之长处全力交叉,将丕剑卡在叉点。 “吱……” 三剑抵抗、全力磨擦的声音以足够刺破耳膜的震动频率发出无比刺耳的声波,令整个练武场观众都不禁掩住双耳,双眼微闭,仿佛躲避灾难般后仰。 层层叠叠的人群瞬间骚乱起来,跌倒、踩踏事件层出不穷,整个练武场乱成一团,幸好大家体质不弱,没有造成伤亡。 武斗台上,段子羽的左脚已经有一半在边沿之外。而就在这时,段子羽犀利的抬起左脚踹出,曹丕提脚相对,曹丕因为在空中没有支撑,被向后击退。 同时,丕剑受到两柄半截剑的咬合,脱离曹丕的手掉落下来。在空中翻转几次后,锋利的剑尖一下子就钉在了曹丕脚前一寸的木板上。 人群忘我的欢呼起来: “万剑归宗遭遇强力破解?” “哇,破了!破了!” 若是将场景移到房间,这声呼叫无疑又是另一番滋味。 “大绝招万剑归宗被强力破解啦!我羸了,哈哈,一赔十,老子羸啦!” 这一声呐喊,无疑喊出了大多数人的心声,于是迅速得到许多人的呼应,整个练武场掀起第四次**。 可是他们似乎忘了,武斗仍在继续,因为曹丕还有战斗意志。是的,曹丕的绝招虽然被破了,虽然丢了丕剑,但是剑离手只有一尺距离。而他已缓缓伸手,拿剑。 认输,他曹家没有这个传统! 段子羽也没有认为自己胜了,因为他已凛然道:“接完你的绝招,也该试试我的了!” 众人惊呼:“段子羽也有绝招?二十天,这武技天才能学会什么绝招?” 丁平等师兄弟纳闷了:八师弟(兄)何曾学过什么绝招! 突然,诸子恒与丁平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眼球突出,同时叫道:“不会吧?难道是……” 第047章 武技天才! 段子羽手中截剑缓缓挥动,速度由慢渐快,快到半截剑影已层层叠叠,如白色浪花般翻涌,一浪高过一浪,一浪快过一浪,一浪未尽一浪又起,层层叠叠席卷而出。 这剑花竟比方才的更烁眼! 赫然是地阶武技――万剑归宗! 在人群来不及尖叫之际,段子羽跃起杀至,如秃鹫般霸气十足:我看到的就是我的猎物,不止是腐尸,活物也是! 练武场上,气氛凛烈肃杀。 曹昂大惊失色:这……臭小子难道学过万剑归宗?二弟万万没有躲过这招的能力!就算现在对方收手也是来不及了。万剑归宗一出,剑已疯狂,谁也不能控制疯狂的剑。二弟是在劫难逃了! 他缓缓闭上眼,不忍去看武斗台上将要上演的对他来说是极为悲惨的一幕。 曹昂之所以没有出手干预,不是没有能力去救,而是武者的精神命他不得插手。 在他人武斗时插手,就像观别人下棋在旁边指手画脚一样没棋品,而这样则是没武品。就算武斗台上站的是父亲曹操,他也不会出手相救。这和感情深浅没有关系,是武者的执着与信仰。 武斗台上,曹丕呆立着,先是惊讶,继而骇然,最终绝望。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还属于自己的绝招,此时已变成了敌人的杀招。他忽然明白之前与段子羽之间那些没头没脑的对话了。 十息时间前,段子羽与曹丕对击一掌,双方在二十余步外对峙: 曹丕道:“你知不知道,你错了?” 段子羽答:“你想说,我不应该给你十息时间。” 曹丕:“不错。你应该一息不给的杀过来。” 段子羽:“对,我应该一息不给的杀过来。” 曹丕:“现在明白已经晚了。你,懊悔了?” 段子羽:“不,我在等着。” 曹丕:“等什么?” 段子羽:“大绝招!” 曹丕:“哦?你在等我的大绝招?” 段子羽:“可以这么说。” …… 瞬间回忆至此,曹丕恨的牙咬咬:这臭小子居然是在偷学我的大绝招!可恶,可恶至极! 随即,他又明白对方拥有着不可思异的暴强学习能力,仅仅是看上一眼,便已学会:在武斗中学习武技!这……这真他?妈?的不可思异!与段子羽武斗或许是我今生以来做的第一件错事。 他伸向丕剑的手愣在了那里! 没有能力反抗时,曹丕索信不反抗了。从这点来说,曹丕是个俊杰,因为识时务。 就在众人认为曹丕必死无疑时,他却死里逃生了。 狂舞的剑花瞬间消失,截剑被段子羽活生生的给控制在了曹丕脖子前,而那里已有一道极浅的只伤及皮肤的伤痕,甚至连血丝都没有出现。所以没人知道这道伤口的存在,除了曹丕自己。 由于瞬间强迫快速转动的截剑停止下来,段子羽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从高速跑动中突然停下,以令他本因之前的武斗而松驰的发簪掉落下来,俊逸的齐肩黑发散乱开,并随着微风向后飞散。一股男性特有的刚毅之美展落无疑。 那股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瞬间暴发出来,将整座练武场充斥。观众不约而同的噤声。 智勇厦二楼,院长刘济汉轻叹:“此等霸者气势乃天纵奇才之征兆。我汉香武院终于要大出天下了。”随即,一个重大的决定在他心头沉尘落定。 武斗台上,曹丕清楚的明白,不是段子羽不敢杀,也不是施恩,而是不愿破坏这场武斗之较量斗的规则。 武者,就要有武者的精神,武品同人格一样重要。 “……你胜了。” 曹丕微微合眼。他的话没有说完,却不愿再说下去。因为他服的是段子羽的武品,对于对方的武技,以前不服,现在也不服,将来一切尚未可知,服也不服。 收起截剑,段子羽昂然走下台。此时,观众才从惊讶中缓过神来,纷纷喝彩贺喜,凛烈肃杀的场面瞬间变的极为喜庆。 全场暴发出第六次**般的喧闹声。 “我发财啦!十倍赔率,哈哈,十贯钱,哈哈!” “真是倒霉。没用的曹府,居然输给一个刚入武院的初级武者。我呸!” “今天总算没有白来,精彩啊,真是精彩。下次我也得下注!” 听到人群的叫喊声,潘凤低头贼笑。转眼去看时,铁掌柜不知道什么时侯已离开了。他似乎能想像铁掌柜离开时的那张既愤又怒的恶脸。 他当即转身去接得胜下台的段子羽,当精疲力竭的段子羽在众师兄弟的接引下离开练武场时,人群中两名相貌一般的少女却紧盯着段子羽的背影。 其中一个纤手抹着眼泪,嘴角抽泣着。 旁边略高的那位喜道:“我就知道子羽一定会胜出的。姐,你怎么高兴的哭了?你不会也对他有意思吧?” “胡说!我胃疼。” 略高个的那名少女有着一对高贵的凰眼。她半扶着另一位,边抬首张望,边随人群退出练武场,心中的那个兴奋无以言表。 武斗台上,曹昂扶起二弟曹丕,眼睛却盯着段子羽的魁梧背影:这小子居然能对“万剑归宗”收发自如,真是个潜在的强大对手。 转而对曹丕安慰:“他比你强,输了没话说。” “可是……” “这场武斗你也受益匪浅。明天去汉武府,换荒甲十次的尚武牌吧。” 曹丕默然无语的站起,他已经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恸。 两名身穿绿色武服的武生站在武斗台旁边轻声嘀咕。 “汉香书院出了这样一名武技天才,咱们要取代它夺得排行第一百的位置是难上加难了。” “你懂个屁,仅仅是一招万剑归宗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师兄也会的。” “真的吗?” “我想是真的吧。回头去问问。” “切,原来你也不知道。哎,看完今天这一战,我已经对书院失去信心了。汉香武院虽然较之百年前落败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是新建立的书院,要想挤掉它,哪是这么容易的。” “你懂个屁!书院排行赛又不是靠一个人。再说,大师兄也不见得会输给这个小子。等着瞧吧!” 人群在喧闹中渐渐散去,只有有心人仍在停留。 除了曹氏兄弟与绿衣武生外,另有两个人分别在各自的脚落里观察着这一切。 一个浑身破烂,眼神敏锐,乃太平道在东城的密探;另一个是名孔武有力、着普通武服的中级武技高手,乃大内密探,为十常侍效命。他俩虽然互不相识,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却不约而同的怀疑,方才在武斗台上意气风发的小青年可能正是自己追查的小乞丐。 第048章 亡命鸳鸯 雍州,广魏郡治下街亭县古道。东北之处有一小山,四面皆不相连。更兼周围树木茂盛,葱葱郁郁,乃一片桃源景色。 二月的细雨淅淅沥沥的在此下了三天四夜,让道路泥泞不可行马。 这天中午,绵绵细雨终于默默远离,灰暗的天空渐渐放晴,经过春雨滋润后,街亭古道清新怡人。 天空一道彩虹横跨古道,煞为美观。 彩虹下方,一辆马车赶着急促的步伐,行驶在古道上。 驾车的农夫是个壮硕的青年,他双目如鹰,双耳如兔,前突的额头上挂着漠北游牧民族的昆仑神狼牙,怎么看也不像农夫。 他身材魁梧,浑身上下散发着只有多年打滚战场才能生出的狂暴戾气。他驾车的手段极为娴熟,且一脸的严肃气势,似乎是在驾御战车冲锋敌阵。 马车在他的驾御之下,即快又稳的碾压在泥泞古道上,竟没有出现打滑的迹像。 他叫皇甫坚寿,二十三岁,汉香书院武院大师兄、朝庭功臣皇甫世家的第三十代子孙,也是北地(雍州北地郡)太守皇甫嵩的独子,于虎贲中郎将手下担任队率(统五十禁卫军)。 除非皇帝出巡,否则禁卫军不得擅自离都。看他的神情,又决然不像是奉命外出办事。 “坚寿,我们休息一下吧。” 车厢里温温柔柔的飘出一句女声,皇甫坚寿闻言周身戾气大减,手扬僵绳,马儿机灵的缓缓停下蹄步。 这匹综色俊马肌肉发达,毛色深且不杂,是难得的极品马匹。如果抬起马蹄铁,再除去上面的泥土,可以清楚的看到四个红烙印大字:司隶考工(朝庭制造兵器的场所)。 待马车停稳,皇甫坚寿迫不及待的转身掀起车帘,动作虽然野蛮,但已是他最大的温柔了。 随着积水反射的光亮照进车厢内,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名绿裙女子乌发半摭着脸半躺在里头。她皮肤很白,是那种久病初愈的不健康的白。 积水反射的阳光正好照在她清澈硕大的圆润眼睛上,可是她却没有丝毫闪躲的意向。 “丽儿,是不是马车颠簸的厉害?到了县城里,咱们就休息一晚。” 叫丽儿的女子挤出微笑,重重摇摇头,担心状的劝说:“靠在我腿上休息会儿吧,你已经五天五夜没有合眼了。” 皇甫坚寿幸福的摸着丽儿的秀脸,轻轻吻下一口。 “雨停了,快些赶到朝那,咱们就安全了。” 丽儿很兴奋,脸上难得出现会心的微笑:“彩虹有吗?天空有彩虹吧?你快帮我看看。” 皇甫坚寿点着头道:“就在头顶上。” “是不是很漂亮?母亲说很漂亮的。” 皇甫坚寿没有说话,转身回到驾驶位置,却被丽儿拉住了手腕。“我总觉得我们不会幸福下去,就像彩虹,只是一时的美丽,最终免不了的要消亡。” “别傻了。我们会好好的,直到儿孙满堂,直到鬓发皓白。” 皇甫坚寿满心的苦涩。他知道,就算可以逃过丽儿父亲的追捕,也逃不过病魔的辣手。 丽儿扑倒在他怀里,只有在他怀里的时侯,她才能感觉周围是安全的。 “可是……” “七师弟不会有事的。快过去五天了,相信七师弟已经成功的引开了他们。要不然,你父亲早就追上来了。” 皇甫坚寿淡定的说着,心里的感觉很沉重。由于他俩的事情,院长每天都要受人污辱诟骂,他有点后悔了。 这是七师弟白风告诉他的。 他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到了天地不容的地步。可是,如果不这么做,他不敢想像丽儿会被那个守财奴的父亲嫁给谁。 不敢说为了丽儿,他只能说是为了自己。所以他也要赌这一把。成功了,就幸福半年;失败了,一起浸猪笼,死也要在一起。 丽儿的寿命只剩下半年。 但是不论怎么样,半年后,他笃定他俩会葬在一起,一定一起。 马鞭扬起,马车向着目的地安定郡朝那县奔去。蹄踏的声音不但踏碎了泥泞,也踏碎了这个时代的礼教。 ###### 离段曹武斗的日子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书院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武院的武生正常去文院上课。唯一不正常的就是曹丕再也没有出现在汉香书院。他被父亲曹操送回了陈留老家反醒去了。 自武斗结束后,文院的书生,犹其是何右与唐芳似乎都在夹着尾巴做人,再也不敢招惹武院的武生。自然的,武生们从不去理睬书生。所以文武院达到了出奇的“和平”共处。 三月初的一个中午,段子羽进入武院一个多月了。他正像往常一样同众师兄弟前往文院上课。 在智勇厦的后门处,他又看到三名绿色武服装扮者神情气愤的走下楼梯。段子羽真的很好奇,这已经是一连一个多月了,这三个面孔天天准时出现,不论刮风下雨,竟比学生上课还准时。 那三名绿色武服装扮者走到门口时,其中一个大个子唾骂了一句:“不识趣的老家伙!” 很显然,他们骂的是院长刘济汉。 就在这时,诸子恒早已一个箭步冲出,一脚将那大个踹倒,旁若无事的返回文院的入口处。 这大半个月来,因为坚持拔草一个上午,他的武技水平已经得到了一次提升,从荒甲七次提升到荒甲八次。整体实力也上了一个小台阶。所以出手速度比前段时间更快更犀利。 “怎么回事?” 那名被踹倒的大个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朝身后张望去。那里站着段子羽、丁平、朱金龙、李大牛、诸子恒。 “谁偷袭本公子?谁?” 另两个同伴指着段子羽警惕起来,其中一个劝道:“算了。你打不过他的。”他俩就是前段时间在练武场上嘀咕的两个家伙。 大个闻听便自然的认为是段子羽暗施偷袭,二话不说,当即拔出腰刀砍将出去,速度不慢。 段子羽无所谓防与不防的侧过身,大刀就顺着胸膛一寸远的距离砍将下去。 那刀很是锋利,将地砖一分二为。李大牛左脚速度踩在刀背上,大个抽刀不回,感觉刀被万斤压着一般难以撼动。 李大牛的天生大力已被拔草训练的非常人能及。他别在腰后的四十斤大铁斧已经升级成五十斤的大板斧。 大个在自己书院中以力大闻名,如今被人这么戏弄,很是恼怒,憋的胖脸通红。 他“呀”一声使出全力,大刀仍纹丝不动。就在这时,李大牛及时抽脚,大个不防压力骤去,正使足劲的大力拔刀,突遇此变故,下一时刻便提起刀就疯狂的往后大步倒退。 一个倒跌,在地上滚了一个倒翻。爬起看时,刀已砍在一个同伴的面门上,鲜血流了一地,已经没了气息。 第049章 鬼门 大个惊慌失措。恐怖状的向后倒退数步。仅剩的那个同伴指着大个尖叫:“你……你杀死了师兄!” 大个激动的拼命解释:“我……我是错手,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我杀的,是他,是他杀的。”大个狠狠指着李大牛。 “我不听,不听。我要告诉院长。” 那同伴说着就往外走。大个急忙拉住他,大难临头状的不停哀求:“不要说,不要说。爹爹知道会打死我的。我给你钱,你要多少,开口便是,多少都给。只要你说个数!” “这是事实。院长必需知道!我得给师兄讨回公道,放心,我会替你求情的。”同伴一把推倒大个,独自向大门走去。 大个瞪着他绝情的背影的双眼渐渐凶狠起来,眼中杀气大盛,内心猛然一狠:一不做二不休,连你也砍了。 拔起大刀就追砍了过去。 “啊”一声叫唤,那同伴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面对这丧德败行的变故,段子羽等人唏嘘不已:万万没有料到这小子民居然连师兄弟都杀,也忒他?妈?的不是个人了。 朱金龙早就按捺不住,奔上前探了探先前那个中刀者的鼻息,遗憾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大个猛然回头:“我让要你们血债血偿!”二话不说,丢掉大刀就往外逃,口里嘶吼着:“救命啊,救命!” 汉香武院众人愣愣的互相对视着,对这种厚颜无耻之徒很是错愕。 丁平摇头叹息:“这下遭了,那小子回去后还指不定怎样扯谎。东霸书院绝然不会善罢甘休。” 李大牛嚷嚷:“怕啥子,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都看见了是他杀的。” 诸子恒瞪了李大牛一眼,无趣的靠向墙壁。他才懒的讨论其中的是是非非,一切用实力说话。 段子羽望着大个背影消失在大门处,长叹一声:“奥斯帝影帝即将诞生!”面对这种事情,他们根本不能去拦大个。若是不让大个走,那就是杀人兼囚禁,事情更说不清了。 瞧着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段子羽抚摸着手上的优化戒指,微微摇了摇头。 这种路人甲是不值得复活的。不是他没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而是不值得!就像人不会为了不杀生而不去吃猪肉是同一个道理。 这些路人甲就是另一种“猪肉”。 况且,优化戒指的升级功能段子羽还没有摸透,目前只能“优化”一人,这无疑是宝贵的资源。 如果死的是高顺,或是赵云,又或者是诸子恒,他都会无条件的实施“优化”。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楼梯上响起脚步声,院长刘济汉从二楼踏步下来。走到楼梯转角时,看到大堂上的这一幕,尽管这两个人天天过来辱骂,但是他的沧桑老眼中仍然闪过一丝惋惜,除此之外,别无其它。 刘济汉在楼上已经听到整个事情的过程。而他竟没有丝毫的关心,反而很是平淡。对他来说,尸体,只是人的另一种存在形式。 他这一生,已经见过太多的死人,也亲手制造过太多的死人。这两具尸体对他来说,就是吃饭拉屎的小儿科把戏。 “丁平,这里由你代领众师弟处理。段子羽,上楼。” 众人惊讶:院长居然会这么淡定,难道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大麻烦?这不是正常的武斗杀人,官府是会插手进来的。 段子羽没有停顿,起步上楼。 智勇厦的二楼装饰典雅,处处透露着百年的根基。偌大的空间因为没有足够的装饰品而显的单调,就像长满杂草的练武场一样荒凉。 院长刘济汉已经坐在案席前,他的手里握着一卷发黄了的竹简。 “本院唤你上楼,为的就是传你兵法!” 口气平淡,却不容商量。 段子羽止不住的惊愕:兵法?这比武技还要实用! 因为他的目标不仅仅是做武技第一人,而是天下第一人。 刘济汉徐徐站起,那双枯瘦如柴的手指卷开竹简,缓缓道:“跪下!” 段子羽二话不说,当即下跪。 刘济汉没有去看段子羽,炯炯双眼盯着竹简念叨开来,似乎比段子羽还要急。 “祖师爷在上,鬼门第一百六十九代门主刘济汉正式收门生段子羽为入室弟子,并传其门主之位……” 说到此时,段子羽不禁打了个激灵:鬼门?什么玩意? 他稍稍抬头去看面对自己的竹简背面,赫然看到中间十枚竹片上,以彤红书写的繁体隶书大字:鬼谷子! 这个人段子羽很是清楚:兵圣孙膑、庞涓、纵横家张仪、苏秦等先秦达者便是鬼谷子的高徒。当即明了,所谓的“鬼门”就是鬼谷子一派。 段子羽心中大喜:这可是兵家正宗之学!远非后代传抄的什么《鬼谷子》书籍可比拟的。 一股争雄三国的热火在段子羽的心中渐渐复燃。 进入书院一个月后,他终于看到了逐鹿三国的希望。如果说童渊教他的是于百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的本事的话,那么刘济汉传他的便是举手抬足间攻杀百万大军的本事。二者合二为一,必然大放光辉。况且,段子羽拥有着不一般的头脑与体质!当然还有优化戒指。 不知过了多久,刘济汉才念叨完毕。段子羽重磕三个响头,然后被带进一间书柜后的密室。 密室中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席高案,案角点着长明灯,正中央有一灵牌,刻的正是“鬼门祖师爷鬼谷子之灵位”。 院长刘济汉从灵牌后取出一枚火红的三角令牌,恭敬的朝着灵牌作揖之后传给了段子羽。 “这是我门门主令牌。所有入我门者,在左膊都烙有这种印记。” 说话间,他大力撕开左袖,露出火红的烙印。出奇的是,这种三角令牌烙印的鲜亮颜色竟全部烙在了皮肤上,而且几十年来不掉色。 段子羽端详着三角令牌,这是一个瘦等腰三角形状的铁器,足有掌心大小。铁器中间是个骇人的骷髅头。正面的骷髅头恐怖中带着一丝仁慈,反面的骷髅头则是带着一丝邪气。 刘济汉悠悠的解释:“‘一将功成万骨枯’是我门的警语。兵家,钻研的不是如何杀人,而是如何不杀人。这条路漫漫其修远兮!” 此语一出,段子羽这才明了,鬼谷子竟是如此的伟大。钻研杀人,为的是不杀。他不禁感叹,自古以来,多少名将是为了杀人而杀人,为了战争而战争。他忽然很惭愧,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段子羽忽然跪下:“弟子愿为这条路贡献自己的力量。” 刘济汉慌忙将他扶起,满意的道:“你现在是门主之身,不能轻易向他人下跪。更何况,老夫是门中之人也归你所辖。” 段子羽便道:“徒儿向师父行跪拜之礼乃天经地意。” 年过花甲的刘济汉也不是个顽固不化之人。若非他不是这样的人,绝然不会做出这个惊世骇俗、影响大汉朝命运的决定。 谁敢将数百年的鬼门大业交给一名十七岁的小青年?此等魄力,非常人能及。 他当下微微点头示意许可段子羽的做法。 第050章 荡寇将军 上完三柱清香,段子羽将三角状火焰色的鬼门令塞进怀内,算正式成鬼门一派的门主。虽然如此,他却有种傀儡的感觉。对于这个古老神秘的学派,他是一无所知。同时也很好奇,是什么原因促使院长做了这个决定。 随着刘济汉出了密室,他的心情激动而凝重,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回到二楼大堂,刘济汉跪坐席前,段子羽跪坐其侧,气氛瞬间凝固。 刘济汉如释重负般捋起花白长须,像品酒那样品了一口凉茶,缓缓道:“门主徒儿,你既入我门,有些事情必须知晓。你当仔细记住。” 他没有为其讲述鬼门的渊源,而是从八竿子打不着的鲜卑说起。 鲜卑是北方游牧民族,总人口近千万。(既然汉朝是四万万人口,鲜卑也适当的扩大些。让这些鸟人多些骑兵,然后……嘻嘻,你们懂的。) 在“大人”檀石槐的统治下,分东、中、西三大部。每部的统辖地域极广。去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皓雪冻死鲜卑的大批牲畜,鲜卑族生计陷入困境。 于是檀石槐多次亲率西部铁骑南下,侵扰汉疆西部,掠夺财物,以解救自己的粮食危机。并时不时攻破长城防线,突入内地城池郡县掠夺人口、库粮,顿使汉鲜边境战云密布。 边关告急,鲜卑的狂妄恶行令汉灵帝龙颜震怒,派重兵反击,十万大军深入漠北打击鲜卑,结果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鲜卑终于找到借口,集结二十万铁骑,正式向大汉朝宣战。准备一举攻取西凉,南下长安,占领渭水平原这个大粮仓。 汉朝庭在十常侍的强烈干政下开始屈辱的议和,并签定丧权辱国的条约。最后由于万年公主的从中“作梗”,终使议和破裂。同时,汉灵帝下定决心,与鲜卑决战! 消息传至鲜卑,檀石槐盛怒!向边境增派三十万铁骑,顿时汉鲜的西凉边境集结了五十万鲜卑铁骑,虎视西凉。 汉灵帝不甘示弱,在全国范围内遴选大将,最终在袁隗与何进的共同力荐下,提拔前任太尉陈蕃旧将、现任汉香书院院长刘济汉升任荡寇将军,统率雍凉二州十万步军、九万骑兵抗击鲜卑。 二十年前,刘济汉在陈蕃任太尉期间,曾以三万铁骑,横扫漠北,击溃鲜卑三十余万联盟铁骑,直打到鲜卑牙帐(首都)。 那时的鲜卑分裂成十数个大小部落,如今在年经的“大人”檀石隗的带领下,一统鲜卑各部,凝聚了鲜卑的强大战力,实力远超二十年前。 说到此,刘济汉不禁长叹一声。似乎在感叹大汉朝的命运,也似在感叹这次的出征。 他已辞官归隐,但是朝庭有命,国家危难,不容他不挺身而出。 统率十万步军、九万骑兵与鲜卑五十万铁骑在西凉决战,无疑是件不容乐观的难题。所以,他果断做出决定,让出门主之位。 促进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看到段子羽在武斗台上未杀曹丕。 一个有武品的人,必然是个有原则的人。只有有原则的人,才配学习兵法,才有可能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大统率。 刘济汉本想着来日方常,按部就班的对段子羽进行兵法指导。可是他三月初八就要起行西去赴任,而今天就是三月初八。所以一切从简,一切从速。 说完鲜卑之后,刘济汉又说道西凉的皇甫世家。 皇甫家族世代为汉朝将领。时至今日,皇甫世家第二十九代家长皇甫嵩任北地太守,领雍州全军驻守在北地,此次出征鲜卑,他也领军随行。 武院大师兄皇甫坚寿便是皇甫嵩的独子。不但如此,皇甫嵩也是从汉香武院出来的。说到皇甫坚寿,刘济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皇甫家族世世代代都是汉香武院门生的个中原因,刘济汉看看天色,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交待完上面这些,他便打发段子羽下楼。还剩下一点时间,他要略微准备一下。 临行前,刘济汉交待:“二楼密室案席之下,便是本门至高学术《鬼谷子》所藏之处。这与外界相传的极不相同。外界的那版本是缩减版,很多精要没有记载。不过,你现在不可学习。直到吃了败仗的那天才可学习。这一点,门主徒儿可否答应为师?” 段子羽叩首再拜。 于是段子羽下了二楼,来到一楼大堂。只见丁平与诸师兄正在清扫血迹。方银宝居然没有上课,也在了这里。 “过一会儿那个大个肯定会带着东霸书院院长来讨债,你有什么想法?”方银宝双手抱胸发问,眼神很是得意,是个人都知道他想到了应对之策。 “我现在很乱,只想安静一会。”段子羽说着就坐在案席上。他在想,师父刘济汉此去西疆必然凶多吉少。是否应该跟着一起去。最终,他打定了主意,自己拥优化戒指在手,必要时可以救师父一命。同时,也可以见识一下大型战争的场面,涨涨经验。 打定主意,他豁然站起,正欲上楼。只听楼梯上传来哗啦似的铁片摩擦声,并伴随着沉重的踩踏声传出。 “咚!咚!” 随着发声处的位置跟随阶梯降低,首现出现的是一双虎头攒金靴。继而是漆黑的铁甲片,之后是整件漆黑铠甲、头盔出现在眼前,给人以透不过气来的威武感。 众人疑惑间,看到深黑铁盔下罩着的是张熟悉、沧桑、皱纹如褶起的羊皮纸一般的黄黑脸庞,一双深陷的眼睛闪射着坚毅的光芒。两鬓的花白头发顺着盔甲耳洞飘散在外,赫然是顶盔贯甲的院长刘济汉。 正如天神一般缓步下楼,这样形容绝不过份。 众人吃惊的围拢过去,既惊且喜。院长这是要做什么?只有段子羽明白。 李大牛凑上前嘿嘿问:“院长,您这是?” 丁平冷着脸拉下李大牛,似有所悟的敬道:“晚生敬祝院长大捷归来。” 段子羽疑惑:这三十岁的二师兄究竟是何身份?居然知道院长的去向? 刘济汉以一种和蔼的语气道:“以后书院的事情,你要多操心。子羽,你年青气盛,要多向二师兄请教。” 众人不明白,这算是托书院于丁平吗? 第051章 至尊双剑 (本周推荐票已破百,明日加一更,果断三更!) 刘济汉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块青布包裹着的物件,呈方方正正之形。 “本院已征得资助书院的众善人同意,由子羽暂代书院院长之职。子羽啊,汉香书院两百年的基业就暂交给你了。武院众师兄弟当倾力辅之,确保书院正常运作。” 段子羽本意追随去前线,听师父这么一说,当即取消了念头:师父既做出这个决定,定然是深思后的产物,轻易不容改变。 当下他也不推辞,恭敬的接过物件。 不用打开青布包裹,众武生都知道是书院的大红印。 就在众人为院长的突然决定唏嘘时,院门外传来一阵高亢的马嘶。只凭闻声,丁平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是数匹难得的汗血宝马。 汉香书院大门处,一辆极高贵极威严的大马车轰然停止。拉车之马赫然是八匹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杂色的高大白色战马。它们的四肢修长劲健,一条条肌肉如同钢筋铸就一般;白色鬓毛在风中轻轻摆动,如同白色怒滔不停翻滚。如果抬起马蹄铁细瞧,可以看到“司隶考工”、“御用”字样。 硕大的马车烁光夺目,泛着高贵的金黄色。车厢竟是实金打造,手艺巧夺天工。车厢再佩有皇室特用的“龙”案与龙旗,顿时高贵到了极点。这赫然是大汉天子的龙凤御驾。 御驾四周,两队笔挺肃穆的铁甲步卒戒严了大半条文武街。顿使整条文武将鸡飞狗跳,行人之影全无,仿佛连空气也被这些铁甲步卒给戒严了。 一名身高挺拔的偏将挎剑出现在御驾旁,他双眼如鹰,身躯如鳄,着一件无比厚重的亮丽黑铠,气势雄浑的率着一队(五十人)铁甲步卒踏步进入书院大门,身上的铁甲片随着沉重的脚步有节奏的哗啦作响。 穿过宽阔的林荫大道,偏将来到智勇厦前,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大汉军礼(曲膝半跪),扬声拜道:“董将军麾下偏将华雄,参见荡寇将军!” 身后那队铁甲步卒瞬间下跪,节奏极为一致,铁甲摩擦发出的沉闷金属声震慑人心。似乎在呐喊:汉军威武! 刘济汉沉声道:“董将军何在?” “董将军在皇宫相候,特遣卑职前来迎接。圣上有旨,命荡寇将军乘龙凤驾进宫,以显荣濯。” “董将军好大的气派!”刘济汉不温不火的说了一句,起步向院外而踏去。按军礼,此次该是董卓亲自迎接。 李大牛对军官很是敬佩,急忙靠近过去。他头一次见这么多的朝庭正规军。 华雄眼神一凛,一招鳄拳击出。李大牛慌乱间提拳相抗,“啪”一声,李大牛狂退十步,才勉强站稳。 华雄面无表情的收拳:“收队!” 段子羽暴骇,名将华雄果然不是盖的!以李大牛的力气,已是非同凡响。在华雄面前居然如此的脆弱。不晓得华雄的真正实力暴发出来会是个什么样。 他有一种期待,期待未来与华雄的战场单挑。 院长刘济汉走了,段子羽成了代院长。对他来说,是个既好且坏的消息。 好的是,他可以利用院长的身份为师兄弟们争取更好地待遇;坏的是他要花时间去处理一些杂物,这无疑要占用他修炼武技的时间。 一下子又是门主又是代院长的,段子羽差点被压垮了。 片刻后,就在朱金龙等人围拢过来,要看看书院红印时,门口一人跌跌撞撞的踉跄进来。 他一身血污,头发蓬乱,走路的姿势就像是个醉汉。 “七师弟!” 方银宝眼尖,立即冲了上去。 …… 北院宿舍,武一号厢房内。 段子羽倚在榻架上静静的听着方银宝、朱金龙、李大牛三人的喧哗,诸子恒靠在门边旁若无人的擦拭着恒月剑,丁平则是小心翼翼的为平躺着的七师弟白风处理伤口。 白风**着上身,身上伤口有二十余处,皆呈“x”型,而且深浅足有两寸,极难包扎。这种型状的伤口,也最难结疤恢复。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段子羽梳理后喃喃道:“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大师兄皇甫坚寿与东霸书院的千金小姐祝丽私奔所引发的。就在我进书院的前一天,大师兄与祝丽私奔,后东霸书院来要人。于是院长委派七师兄去追寻。同时,东霸书院也派出了人手,三方在雍州边境相遇。七师兄助大师兄逃脱,自然而然的就和东霸书院的人动起手来。所以,七师兄是被他们打伤的?” 白风摇头道:“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 白风已经知道上个月忽悠他去破庙的两个乞丐之一就是八师弟段子羽。而另一个,则成了九师弟。 此时正好包扎完毕,丁平满头大汗的站起,长叹一声道:“能在至尊双剑下逃过一劫,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白风嘲讽的咧嘴一笑:“我哪有这本事。是他故意放我走的。” 段子羽一喜:有新故事! 方银宝很是不解,当即指地道:“何为至尊双剑?” “也有你不知道的东西?” 诸子恒有一句没有一句的吐字,虽然语气平淡,但是极具嘲讽之意,眼中更是露出无尽的杀气。因为他面向屋外,所以不曾被人察觉这个变化。 方银宝惹不起他,转问丁平:“二师兄,至尊双剑倒底是什么来头?白师弟可是荒甲五次的武技水平。就算对付不了,逃总是没有问题的吧?” 没等丁平开口,白风干呛了一声,目露惊骇之色的道:“见所未见的招式。若不是他自报家门,我也猜不透他的身份,连以后找谁报仇都不知道。” 段子羽兴趣盎然的疑道:“哦?杀人之前自报家门,然后又放你走。这逻辑好像讲不通吧?似乎深怕你找不到他报仇似的。” 白风点点头,缓缓道:“对于这一点,我也想不通。那天我在雍州边境追上大师兄,就是遇到你之后的第二十天左右吧……” 那一天…… 雍州边境,皇甫坚寿驾着马车向西南驶去。身后不远处正跟上三匹俊马,是东霸书院的武生们。 白风突然从横路策马奔了出来,放过皇甫坚寿,拦助追击者。 东霸书院的三名武生虽然武技平平,但是人多势众,所以与白风相持不下。就在这时,一匹黑色俊马驰骋而至。马上之人蒙着五彩面巾,着五色彩服,手中双剑飞舞,不需几息时间,就将三名东霸书院的武生全部击毙。 白风愕然!他虽然与东霸书院的人缠斗,但是绝没有伤他们性命的意思。当即提剑警惕。 黑马上的蒙面人道:“你要杀你的救命恩人?” “妄杀人者,人人得而诛之!” 蒙面人引天长啸:“死在我至尊双剑剑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早就该死千百次了?” 白风当即提剑,武技“狂风剑”扫地而出。 “不识抬举!”蒙面人武技“双剑至尊”使出,竟只是一招没有任何花巧的招式,不但破了“狂风剑”,更在白风身上留下了二十多道奇怪的剑痕。 一脚踹出,白风随即晕倒。 第052章 神秘蒙面者 白风最后道:“当我醒来时,三具尸体已经不见了。我见情况紧急,就急赶回来。不想伤势恶化……” 丁平安慰他躺着不要动,起身补充道:“至尊双剑乃江湖正道中闻名遐尔的双剑剑客。由于行事古怪,不尊律法,又私斗杀人,于是被朝庭所通缉,但是苦无结果。如今那些东霸书院的人死在他的手里,无疑又是一桩悬案。” 众人叹息,诸子恒突然道:“朝庭律法在这些江湖人眼里就是臭狗屎!” 段子羽恍然一悟,笃定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据我所知,江湖中人重道义,轻律法,他们杀人必有一个道义上的原因。何况还是这种成名的正道剑客,绝不可能无端肆意开杀戒。听七师兄口述,那蒙面人所说出的话倒不像是江湖中人的口气。” 见众人疑惑,段子羽离开床榻架,续道:“如果我是江湖剑客,见前面有两拔人马在拼斗。就算其中一拔是我的仇人,我都不会立刻扑上去杀人,而是等他们拼斗结束后,我再同那拔人交手。而那个蒙面人却恰恰相反,扑上去就杀,有违江湖道义。至尊双剑身为正道剑客,当最不屑这种趁人之危的行为。” 丁平赞同:“是也。我总觉得那个至尊双剑少些大侠的作风,原来就是因为此。至尊双剑是江湖敬仰的大侠,决不会趁人之危的。在七师弟与东霸书院的人交手时动手杀人,那个自称是‘至尊双剑’的蒙面人绝对是假冒。” “真的在哪里?”李大牛急不可奈的问。 方银宝纠正道:“这个不重要。重要是那个冒充者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段子羽敲着脑袋推理道:“蒙面者借至尊双剑的名头杀了东霸书院的三名武生,然后把自己的名号告诉了七师兄。之后再用至尊双剑的标志性武技‘双剑至尊’打伤七师兄,最后却放七师兄回归,明显的是有所图。那……七师兄接下来会做什么?” “哦,自然的,七师兄会把这件事情如实禀告院长。只是院长突然去西凉领兵,这是变数。如果院长还在,那么院长会怎么做?朱师兄,你帮我想想。” 朱金龙设身处地的道:“我若是院长,就会派人知会东霸书院,说江湖剑客至尊双剑杀了他的三名武生。” 段子羽踱近丁平,出神的道:“若你是东霸书院院长祝长天,你会相信吗?” 丁平略一思量,摇头道:“恐怕不信。我反而会认为是白风师弟杀了三名武院门生,然后嫁祸给至尊双剑,以逃避罪责。没了尸体,不能从伤口上认出是被什么武器所伤,也就不能确定凶手,只能由着白风师弟说了。” “那你会怎么做?” “兴师问罪。我会亲自来书院找院长理论。” 段子羽一拍手赞道:“o了!这就是蒙面人不杀白师兄的原因。蓄意挑起我院与东霸书院的争斗。” 众人闻言思索起来,最终露出惊喜的神色,向代院长段子羽投向敬佩的目光。他们忽然知道,为什么院长会选择段子羽为代院长了。 李大牛想了想,半天才梳理过来,兴奋道:“院长走了。我们自然不会把东霸书院武生被杀的消息告诉东霸书院惹来一身骚。那蒙面人可算算错了这一招。” 丁平点首:“人算不如天算。天意,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朱金龙一脸的愁容,提醒道:“不要忘了。刚才发生在智勇厦大堂的事情,大个杀了他的两名同伴,也不知道回去后会怎么嫁祸给我院。东霸书院的祝院长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段子羽搭着方银宝的肩贼笑:“你不是想出应对之策了吗?别藏着了,说说吧,资源共享啊。” 方银宝当即说出心中之策,众人闻听后大呼妙也! 丁平不禁轻叹:“一桩未平,一桩又起。这次与东霸书院的比试再所难免了。” 段子羽拍着他肩膀道:“二师兄,你好像知道一些信息哦?分享一下。” 丁平悠悠道:“东霸书院是去年才开办起来的,一直想扩大门生名额,招收更多的学生,以赚取更多的利润。但是扩大门生名额必须是书院排行前一百位才行,否则官府是不会批的。东霸书院排行第一百零一,所以自然是要找咱们书院比试,以期进百名榜。” 段子羽抓到关键词,问:“开书院很来钱吗?” 方银宝跳将起来,轮到他表现了。当即指天道:“大汉朝有三大赚钱门路,一铁二盐三书院。铁、盐由朝庭专掌,只有书院的经营向外开放。你想想看,一名学生,一年收取学费十贯。收一百名学生,那就是一千贯。这可是十两黄金啊。若是收一千名学生,光是学费就可以收到百两黄金。再加一些书本费、伙食费、住宿费……那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暴利啊!” “咱们书院是善人所办,所以武院收费才只有一贯钱,更免除了其它的费用。文院可是收费五贯钱,还另收其它费用的。要不然,我怎么在武院呆了三年,就是因为没钱转文院。” 段子羽吃吃的问:“一贯钱是什么概念?”他在书院里包吃包住,除了那次买包子之外,没有再接触过铜钱。 “我的天呀!你居然连一贯钱是多少都不知道?那是一千文!整整一千文。一个普通的家庭,年收入才五千文上下。其中要交田税一千文。也就是说,一间书院,如果收一千名学生,那么它的收入至少相当于一万户一年交纳的赋税。这也就相当于一位万户侯的年收入了。明白吗?万户侯!” 段子羽眼中放光,叹了一句:“原来开书院是这么来钱的生意,这和我那时代差不多啊。怪不得东霸书院要向我们书院挑战了。那,书院可以拒绝其它书院的挑战喽?” “朝庭会在每年的四、五月份调整书院的排名,那时会有排行赛的比试,谁也不能拒绝。但是在其它月份,是可以拒绝的。” “原来院长一直在拒绝东霸书院的挑衅。以你之见,我院能不能胜过东霸书院?” “比试分文斗与武斗,各占一半分数。文斗不用担心,武斗嘛,可能有一些些困难。” 正说到此,潘凤嚎叫着逃了进来。“书院大门被好多绿衣人堵住了!只给进不给出啊!” 他刚刚从‘大杀四方’空空如也而归。 “绿衣人?东霸书院!来的好快。方师兄,准备好戏上演!” 段子羽沉叫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他可不是师父刘院长,挨骂都不还手。 第053章 一击 (三更之一) 汉香书院大门外,一片绿油油。四十名身着武服的东霸书院武生成半圆形包围了整座大门:许进不许出! 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其它的院生驻足观看。虽然院生武斗时有发生,但是像这样书院之间大规模的冲突,还真是少见的。人群对此的热议十分奇特,堪称一奇! “祝老爷子发飚了!” “换作是我早就带齐人马杀过来了。女儿被人家拐跑了,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自己吞下。汉香书院要付出代价!” “祝丽与皇甫坚寿是自由恋爱,拐个屁啦!祟拜自由恋爱!抵制包办婚烟!” “皇甫世家可不好惹,一袁二曹三皇甫。可都是汉朝大家族。祝老爷子要动汉香书院,首先就得过名将世家皇甫氏这一关。再说,蔡氏也是汉香书院的支持者,东霸书院有个什么后台?屁啦!” 在这当间,段子羽领潘凤诸人出现在大门口,朱金龙留在后院照顾重伤的白风。段子羽的出现引起人群的讶然。 “快看,出来的不是院长,是武技天才段子羽。打啊打啊!武技天才揍死这祝老头。” “你白痴啊,祝老爷子是大师级人物,段子羽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抵挡住他的随意一击。吵个鸟!” “老子不信。要不,咱们赌十文钱?” “好,赌就赌,我再加十文钱。一旦交手,段子羽一招就倒地。” 人群的喧哗声渐渐小下来,年近半百的东霸书院院长祝长生一袭绿袍在身,披头散发,凛凛生威。冷眼一瞧出来的是武院的武生,向旁边一个大个喝道:“谁?” 大个上前两步,贼眉鼠眼的正是之前砍杀两同伴者。他乃祝长生独子,祝丽的弟弟祝世。 他傲然状指向面黑体壮的李大牛:“就是他!” “果然够胆!” 祝长生厉喝一声,又朝丁平冷然道:“丁后生,快叫刘济汉出来。” 祝长生是鲜卑人,做事爽快,说话大大咧咧,没有那许多礼数。要不是他在大汉帝都生活了十数年,改了脾性,此刻早已经杀将进去了。 祝长生虽然是鲜卑族,但是与祝氏族人一同在二十年前迁徒大汉,做了汉朝的子民。所以在汉鲜交恶的大势下,并未受到汉人的排挤。这也足显汉族的广阔胸襟。 当下,丁平恭敬答道:“回祝院长,刘院长有事外出,不能赶回见客还请海涵。不过,我院代院长段师弟在此,祝院长若有急事,可同段师弟商榷,也是一样的。” 人群哗然! “这天才做了汉香书院代院长?真……真是不可思异。” “哦,我晕了,我晕了。今天的太阳特别的炽热。” “热个鸟!看吧,瞧瞧这名武技天才有没有领导才能,若是没有……嘿嘿,今天汉香书院就要栽大了。” 人群的喧闹声再次小下来,静候事态的发展。 祝长生浓眉一皱:“无礼!此等无稽之谈也敢拿出来诓骗本院。快快通传,否则,本院就要失礼了。”说着绿袍袖一甩,眼神释放出一个入侵的光芒。 汉香书院众武生一寒,不自觉的被咽住了:祝长生要是攻过来,无人能挡! 段子羽不慌不忙的悠哉游哉的吩咐潘凤转回智勇厦二楼,取来书院红印后,示之道:“祝院长,敝院院长遇事外出。您若看的起晚辈,愿意屈尊同晚辈相谈,那就里面请;若您感觉失了身份,这就请回。待院长归来,晚辈定派人通告。若何?” 一番言语说的据理占礼,无可挑剔。既给了祝长生面子,又悄然示硬,很是厚黑。 人群纷纷点头,盛赞段子羽嘴皮子了得。 祝长生闻言异常恼怒:一名后生居然也敢如此与本院说话,不知天高地厚! 只见他双眼杀气四射,突然跃起五尺高,右手呈剑指击向两丈三尺外的段子羽天灵盖。速度快的令众人无法反应,连惊讶的表情都来不及做出。 丁平知晓祝长生的厉害,正要出手阻拦,只见段子羽已然做好防御措施。他右拳缓缓挥动,却疾速挡在天灵盖之前。 刹那间,剑指突袭而至,与右拳速度相撞,段子羽暴退三步。祝长生左手剑指接力袭出,直取对方胸心。 段子羽左手成拳及时抵御,再次暴退两步。 祝长生两击不得,已然势尽。只得以对方拳头为借力点,左手剑指弯曲,然后瞬间伸直,产生向后的弹力,一个后空翻返回,凛然落地,不失大师气派。 他的两指一退的动作流畅至极,浑然一体,且大气磅礴,令人叹为观止。 祝长生瞬间对这位年少的代院长产生了兴趣。在年青后生一辈之中,能接过他这一击的屈指可数。无疑,段子羽是其中最年轻的。 另一边,段子羽暴骇,暗骂自己托大。好在祝长生顾及颜面没有再出手,否则非吃大亏不可。 当段子羽上前五步后,众人才从方才的对抗中清醒过来。惊讶祝院长武技高超的同时,更惊讶汉香书院的这名武技天才的实力。 像祝长生这样的院长级人物,普普通通的一招足以抵的上一般人物的大绝招,等闲人绝然接不住。就算接住了,也要吐血倒地不可。可段子羽只是退了五步而已。 人群开始重新估算着段子羽的真正实力,因为明显的要高于上个月与曹丕武斗时。 只见祝长生爽朗的仰天一笑:“未曾想汉香书院竟有这等人才,真是长江前浪推后浪。来我书院如何?” 对于汉语中的俗语,祝长生只是一知半解。有时就会冒几句出来,以彰显自己的文化博深。只是常常遗笑大方。 段子羽微笑:“东霸书院师资力量雄厚,自然收费也不低,晚辈身无分文,不敢叨扰。若不嫌弃敝院简陋,敢请祝前辈院内就座。” 祝长生长袖一挥,提步进院。祝世顿了顿,不情愿的紧随其后,其余人等留守在外。 人群被挡在门外不得入内,急的他们直跳脚骂娘。眼看着这么一出好戏就这样被“关闭”了,不禁大为叹惜。 第054章 爱情买卖 (三更之二) 智勇厦一楼大堂,众人分宾主入坐。 没等上茶,祝世瞧着之前还鲜血淋漓的大堂内居然无半点血迹,心里跳的厉害。当下叫嚷起来:“你们杀我二位师弟,此事今日必须对我院有所交待。否则,踏平汉香书院!” 祝长生没有说话,眼神阴冷。 不等段子羽吩咐,方银宝上前朝着祝长生作了一揖,缓缓道:“贵院两位师兄在敝院遭受歹人袭击,虽然重创,幸好未伤及性命。此刻正在后院疗养。敢请祝院长亲自进内细问,真相自然水落石出。” “哦?”祝长生没有欣喜,反而有些愁容,好像极不希望这两门生仍然活着。 祝长生这次亲来,为的就是借此事逼迫汉香书院答应比试。 段子羽突然话题一转道:“祝前辈,晚生想与您商谈关于我们两座书院比试一事。” 祝长生老眼一亮:“汝院愿意接受本院的挑战?” “当然。两院院生互相切磋文武技,有利于学生的发展,也能增强两院的友谊。这种好事,晚生求之不得。”段子羽说着在心里止不住的阴笑,脸上则是严肃非常。 祝长生迫切的问:“汝能做得了主?” “没有问题。”段子羽当即起身,向后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祝长生不曾想这代院长如此好说话,比刘老头识趣多了。深怕段子羽反悔,小小面子还是要给的。当即起身,向后院走去。祝世紧步相随,李大牛冷冷的拦道:“祝公子在此稍等片刻。” 祝世见父亲没有反应,便愤愤不已的重新跪坐下来。 出了智勇厦后门,在四合小院里,祝长生便见到两具尸体躺在担架上,随即神色一凛。 “汝是何意?” 段子羽解释道:“很不幸,晚辈的抢救没有挽回前辈两位门生的性命。他们二人死于何兵器之下,死于何人之手,还请祝前辈明察。” 祝长生听出话中的隐含之意,矮身细察,发现两尸体致命伤口是由旁边的血刀所造成。而这把染满鲜血的长刀正是独子祝世所配。他在怀疑是否是不肖子干出这等事情却恶意污蔑汉香书院武生所为。 对于这个好儿子的心性,他是非常了解的。当即略显哀伤的道:“此事本院定会察个水露石出。” 段子羽松出一口气,暗叫此事暂告一段落。而之所以这么顺利,是因为这一切都在按方银宝的思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祝长生闻听祝世说门生被杀,愤怒之下来到汉香书院。此时是听不进任何辨解的。方银宝早就料到是这个情况,所以出策:先以答应比试为诱饵,迫祝长生冷静下来。然后带祝长生去看尸体,这时再说出辨解,对方听进去的机会大增。 而这个主意,非段子羽不能实施。一者,段子羽是代院长身份,说话有份量;二者,段子羽身上隐隐有种不畏惧所有的气势,能以平常心态与祝长生对答。若是换作别人,则是很难做到。 方银宝他自己都说,这事情非八师兄不可为。 当下,段子羽又起话题道:“晚生愿与祝前辈做笔生意,不知道祝前辈可否有兴趣。” 祝长生摆摆手,示意说。只要汉香书院答应比试,什么都好谈。 “好,那晚辈就冒昧直说了。敝院愿主动出让书院百名榜的位置,来换取祝前辈对大师兄皇甫坚寿与令千金婚事的认可。” 祝长生一愣,继而一喜,最终表情冷漠没有说话。 段子羽启示道:“贵院要想进入百名榜,必须要在比试中击败敝院。祝前辈应该知晓,敝文院是不可能在比试中落败的,武院虽然不像文院那样强悍,可是自从晚辈恩师潼讳渊任武师以来,武院武生的武技有了显著提高。贵武院要想胜出,恐怕没有以前那么简单。” 祝长生陷入沉思,随后有些苦涩的道:“未必如汝所分析。但是本院愿意做这笔买卖。只是,小女已经许配东盟书院的三公子。就算本院答应,东盟书院亦不会允许。” 段子羽自嘲的暗叹这剧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想着帮皇甫坚寿一把,却不想引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当下铁了心道:“其余事情交由晚生处理,那前辈的意思是?” 祝长生见这晚生说话痛快,虽然聪慧,但是绝不玩小心眼,当下大为欣赏。“半个月,半个月内汝解决这个问题,本院就接受这门婚事。否则,作罢!” 段子羽不曾想鲜卑人是如此的爽快,当即作揖道:“晚生代大师兄谢过祝前辈!” “汝要不要再考虑进入我院?” 段子羽满脸竖杠的苦笑。 对他来说,皇甫家族是个可以拉拢的对象。而且,对于大师兄皇甫坚寿的感情问题,他有点感同身受。 有情人终于眷属,是所有人的心愿。 送走祝长生父子,段子羽回大堂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众人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大赞。 “祝世诬陷咱们的事情相信待祝长生回去喝问之下,必然真相大白。如今只剩下白师兄这件事,诸位一定要守口如瓶。除非找到那个蒙面人,否则,事情一旦泄漏,祝长生会再次登门,那时就难搞定了。方师兄,东盟书院是什么情况?” 听到段子羽在问,方银宝指天道:“东盟书院乃帝都东城书院联盟的盟主书院。实力位居东城第七,洛阳第三十。文武两院院生的能力都不弱。” “东盟三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智障者!甲乙丙丁分不清、生活不能自理的那种。听说东霸书院之所以可以快速崛起,就是得到了东盟书院的帮助,给它输送了不少教书夫子。想必祝长生是拿自己的女儿做了买卖。” 段子羽叹道:“他现在也是在拿女儿的爱情在做买卖。” 李大牛不愤的嚷嚷:“祝长生真是个恶棍!居然把女儿嫁给这种人,两个残疾人,怎么互相照顾啊?” 段子羽疑问:“祝丽残疾?” 朱金龙指指自己的眼睛,他当下明了。 段子羽摸下巴道:“我们现在想想办法。怎么让东盟书院自愿解除婚事。” 丁平建议道:“不如我先去探探口风,毕竟以东盟书院的财势,取个漂亮媳妇易如反掌,没必要死盯着祝丽不放。” 方银宝唾道:“别傻了。东盟书院向来做事霸道,是宁愿米饭烂在锅里也不愿分享的主。你这次去,九成失败。” “就算只有一成,我也要试试。和平解决这件事是最好的方法。” “别急啊。我还没有说完。剩下一成是你被乱棍打出。” 段子羽惊讶:“不会吧?乱棍打出?这么煽情?” 潘凤身有所感的来了一句:“大户人家基本都这样。你我以前不就被……这事情丁师兄一个人去就好,千万别拉上我。” 方银宝贼笑道:“这事情没有你还真不行。” 潘凤暴骇:“什么意思?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抗议!” 段子羽期待的道:“三师兄一定又有好计策了。你抗议无效。” 潘凤立即耷拉着脸,不发一语。 方银宝得意道:“为了大师兄的爱情,我豁出去了。你们都为大师兄出了力,我自然也要贡献些绵力了。大家都是师兄弟,感情甚笃。我虽然不懂武技,口齿不伶俐,但是好歹我也是读圣贤书的。正所谓知识就是力量……” 段子羽一惊:咦,这话不是培根说的吗? 片刻后,方银宝仍在高谈阔论,诸子恒恒月剑出鞘:“讲正题!” 方银宝咯噔一下,翻着白眼才将心中所想道出。众人闻听大妙,由于天色将晚,决定明天便去找东盟书院晦气。 第055章 超级军队的构想 (三更完成!各位多多砸票票啊~~呼呼~~) 将近傍晚的时分,段子羽被文院院长郑玄等人请去处理书院要务。段子羽拉上丁平在旁边旁听。关键时刻,在竹简上盖个红印。 忙到天黑透了,才从文院办公堂出来。回到食堂时,潘凤等人正围成一席,边聊边等。除重伤的白风、外出的赵云、逃亡的皇甫坚寿之外,全部到齐了。 师兄弟七人推灯把盏,好不热闹。 屋外弦月高挂,月色朦胧。 食堂屋檐上,一个壮实的黑影如蜥蜴般挂在墙壁上,俯身倾听着下面的聊天内容。 他就是太平道马元义。经过张角的确认,段子羽就是他们要找的马执死前接触的小乞丐。他此来的目的就是确认段子羽是否拥有名单。 马元义乃太平道在帝都与扬州两地的渠帅,平时忙的不见踪影。今天能花大把的时间在此观察段子羽的言行,对他来说也算是一个休息的好机会。 他抬脚翻上屋檐,准备合着眼边听边休息。不小心弄落了屋檐上的一些白色灰尘,就在他小心拍手之际,远远瞧见一只高高瘦瘦的魅影掠墙而入,在地上繁捷的翻滚了几番,钻进了宿舍厢房里。 马元义当即顺着麻绳紧贴墙壁滑至地面,快速的跃离了食堂范围,逼近宿舍。 武二号宿舍内,那只高高瘦瘦的身影在里面翻箱倒柜,借着暗淡的月光搜寻着名单。他不是别人,正是十常侍张让。他已知道小乞丐就是段子羽。 名单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袁隗与何进的士人集团趁着汉鲜激战的机会,在朝庭中大揽权力,已经危胁到宦官集团的核心利益。他急需这份名单来寻找更多的支持者,来稳定形势。所以亲自出马。 一身黑的张让在房间里头找了良久,没有任何结果。然后将潘凤藏在鞋子里的几两黄金赌本搜去,做成盗贼入侵的模样,以免引起段子羽的警觉。 张让从窗户跃出,在黑夜中穿梭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一身黑衣蒙面的马元义从黑暗中走出,月光下身型很是槐梧。他以南方特有的口音道:“心计不错,居然知道伪装成盗贼入室,看来是老手了。” 张让将手中的数两黄金扔掉,尖声道:“今晚再遇阁下,真是有缘的紧。” 马元义一愣,这人竟是太监。“看来你的消息很灵通。刘济汉一走,你立马就进院了。” 张让突然问:“彼此彼此。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没有。你呢?” “也没有。你要拦奴家?” “不敢。咱们已经交手过三次,我既胜不了,何敢强留足下。” 张让冷笑:“你很谦虚。奴家也不曾胜过你。” 马元义呵呵一笑,爽快的让开了道。 张让却不急着走了,叮嘱道:“守住自己的本份,千万不要做出阁的事。你们的能力掀不起大浪来。” 马元义又是一愣:怪不得他会暴露自己自称奴家了,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哦,你认为我会做什么出阁的事情?” 张让猥琐一笑:“不要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瞒过奴家的。替奴家带口信给大贤良师,猫是猫,虎是虎,虽然长像相似,但是个头不一样,能力更不一样。千万别把奴家认为是病猫,倒忘了自己也不是虎。” “此话我一定带到。”马元义的话刚说完,张让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里。马元义当即跋腿飞奔,消失在了另一侧的夜色里。 良久,段子羽与丁平从树丛中站起,丁平叹道:“好家伙。太平道与宦官势力都盯到这里来了。咱们这里有他们要的东西?” 段子羽明知故问道:“咱们回去仔细找找,先他们一步找出来,那就发财了。” 丁平不置可否,随着段子羽一起向食堂走去。“你怎么知道有人入侵?” “耳朵听到的。我一直在想着东霸书院会不会派人进来夜探书院,所以留了个心眼。在屋檐上洒了一些灰。没想到错有错着了。跟你说二师兄,据我看电影得来的经验,那些偷听偷看者都喜欢在屋檐呆一会儿。哪怕他不需要上屋檐,也要在屋檐趴一趴。” “电影?什么玩意?” “额……一种眼睛运动。” 这天夜里,段子羽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入眠。 名单的事情迟早会被太平道与宦官查出在他身上,到时不可避免的会有一场恶战。 他在想着如何保全自己,至少,让自己能在两大势力的夹击下全身而退。最终,他想到以袁隗为首的士人集团。 从刘院长担任荡寇将军一事可以看出,汉香书院是在士人集团的保护伞下的。只要士人集团不倒,汉香书院就不会有问题。 而士人集团的倒台是在董卓进京以后,而那时张让与太平道早就gameover了。所以说,只要段子羽坚定的站在士人集团一方,理论上是不会有生命之忧的。 但是名单对太平道与宦官双方都至关重要,极有可能会促使这两大势力不惜一切代价来夺取。到时,段子羽就招架不住了。 当然,只要段子羽交出名单,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但是,段子羽答应过马执,人在名单在,名单失,人亡。 从这方面来说,段子羽适合在江湖上飘,因为讲义气。 面对如此困境,段子羽是多么想拥有一块地盘,然后安心发展,种田、练兵。之后开疆拓土,那将是一件多么热血的事情。如今,他却窝在这个小书院里当什么代院长,实在有些气不顺。而这一切,都是灵魂穿越的错。 随即,他眼中精芒一亮,闪过一个概念:武技军队。 将武院的武生加以调教训练,不需要太多时间,就可以组织成一支强悍的军队。战场上,己方士卒武技纵横,战斗力远非一般军队可比。若是这样可行,那么这支军队将是三国之中第一强!攻城拔寨,克敌制胜,无坚不摧! 而多招些武生入院充当护卫,他自己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同时,也为将来的大业打下了良好的军事基础。 第056章 霸天氏 “争霸天下有多种途径,可以在朝为官之后发动军事政变,建立势力;可以在外占一小片区域,然后种田、冶铁、发展商业军事,再四处征战。而我段子羽将走出一个新的争霸道路来。” “以书院为根基,建立庞大的武技军队。武院的武生穿起盔甲就是士兵,御甲之后就是上学的武生;文院的书生背起书包就是学生,放下书包就是文吏。” 想到此,热血沸腾的段子羽更加难眠。索信爬将起来,执笔墨在竹简上以现代汉字书写。将创建武技军队的步骤一一列举。 经过一个时辰的反复思索修正,具体的大纲已经完整清晰: 壹:树立武院威信。 贰:扩大招生 叁、肆、伍……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最艰难的一步:执行。 段子羽的锐眼看向第一个步骤:树立武院威信。 这六个字让段子羽回想起他进入汉香书院的那天情景:其它书院招生处人满为患,而汉香武院招生处却是冷冷清清。丁平与李大牛正发闲的打瞌睡。 汉香武院的落没让段子羽感同身受。这样落破的武院能招收到学生那才是天地不容。就像一所商号,信誉扫地,怎会有买卖?所以改变武院形象,树立武院威信,刻不容缓。 如何树立武院威信?段子羽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四个字:东盟书院! 次日清晨,方银宝的计策在段子羽的修正之下,开始执行了。段子羽修正的目的在于,直接逼迫东盟书院接受汉香书院的武斗挑战!附带着把祝丽婚约之事一并解决。 以东城书院联盟之首的东盟书院打响汉香武院复兴的第一枪,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巨星归来,震撼人心。 ###### 文武街最东面有座装修奢侈的华丽书院,正是东盟书院。 东盟书院的面积没有汉香书院的一半大,但是院生却是后者的三倍。因为书院实力颇强,所以院中文武学生很是高傲。加之有东城书院盟主的头衔,更加令他们自鸣得意,从不把其它书院放在眼里。 所以丁平与潘凤二人进入东盟书院两个时辰后才见到霸天雷院长。 霸天雷正值壮年,虎背熊腰,鹰眉豹眼,极为粗犷。一身祥云锦袍,极是富贵。在长子霸天风,次子霸天云的陪同下端然跪坐于大堂案席。这家是姓霸天。 霸天风手执双剑侍立在左,霸天云腰别双刀侍立在右。两人皆着红色武服,气度不凡。 丁潘二人恭敬的作了一揖,随后呈上段子羽亲笔所写的竹简。 霸天云不屑的接过,转身呈在父亲案席前。 霸天雷也懒的去看,昂然问:“段院长有何事向本盟请教,为何不自亲来?” 潘凤闻言生怒,丁平扯着他衣襟示意不要乱来。他则是微笑道:“段院长新上任,院中多有事务处理,未能及时拜会盟主,请盟主海涵。” 霸天雷淡淡一语:“说吧,别客套了。” 丁平点头称是。“敝院的意思恳请盟主解除贵三公子与东霸书院千金的婚约……” “闭嘴!本公子的家世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霸天风厉声高喝打断。 丁平朝霸天风一揖以示歉意,见霸天雷没有表态,又劝道:“祝小姐与敝院大师兄两情相悦。君子有成人之美。只要盟主答应解除婚约,敝院愿赔偿盟主下给东霸书院的所有礼金。请盟主成全。” 霸天风又要发作,霸天雷稍抬手,霸天风便吞下了恶语,但是两眼喷着怒火,死盯着丁平。 霸天雷无所谓的道:“汉香书院大师兄勾引祝家丧德之女,两人现已私奔,如今不知在哪苟合。我霸天家羞有这样的儿媳。” 潘凤立即拱手道:“谢盟主成全!” “慢!”霸天雷冷笑道:“这样的儿媳应当白绫绕梁,以示悔过!” 丁平一惊,拱手道:“盟主这样做未勉太过?” 潘凤大叫:“堂堂盟主,气量如此狭小,心肠如此歹毒,就不怕世人耻笑?” 霸天风目露凶光,咬牙道:“我东盟书院乃东城书院盟主,谁敢耻笑?就算是朝庭大员,也要顾忌三分。祝丽这个荡妇,本公子绝饶不了她!” 丁平赔笑再问:“当真没有商量的余地?” 霸天云不屑道:“哼!私奔这种龌龊之事都做的出,你们倒有脸来见我父亲?速速滚蛋!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丁平双拳渐渐紧握,却看见霸天风腰间别着一枚赤红色尚武牌,隐约可见“洪乙五次”字样。 见谈判破裂,潘凤顿时威风起来。他奉段子羽之命,等的就是这一刻。 潘凤一摸鼻子,神气起来,嘲讽道:“自古美人能者得之。有本事就和咱们武院比试一番,你们若是胜了,美人归你们;若是输了,美人归我们。” 霸氏兄弟相视忍不住失声笑出。霸天雷更是对此不屑一顾,起身离去。 潘凤贼眼一转:不拿出杀手锏来你们是不肯答应了。当即撸起衣袖撒泼起来:“老子我就知道霸天书院浪得虚名,什么东城书院联盟盟主,我呸!还不是个缩头缩脑的乌龟……” “龟”字刚出口,霸天云身影一闪,已经欺近潘凤跟前。他手掐着潘凤的脖子,后者立时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 “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公子就拧断你的脖子!” 潘凤是流氓性格,你横,他更横。他这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当下才不管威胁,挤出声道:“有本事就掐死老子。少在这里扯些没用的。你敢吗?敢吗?” 霸天云手下加劲,将潘凤整个人甩出六丈远,后者轰然砸在院墙上,喷出数口血来。 丁平心头一动,按捺心中愤怒,站在一侧冷笑:“也罢。既然东盟书院武技不济,敝院也不强求,免的局时贵院落败,扫了盟主的尊严。告辞!” “无礼!” 霸天风双剑出鞘,朝丁平背心刺去。 霸天雷右手轻轻一挥,立即将双剑果断接管,厉声道:“七日后,本盟在此恭侯!” 潘凤闻听不顾伤痛的朝丁平掀眉挤眼,得意的咧着血嘴绽放笑容时,面容一僵,晕了过去。丁平连忙奔去相救。 第057章 宣传策略 午阳明媚,照在身在懒洋洋。 万年公主刘蓓与蔡文姬携手同游文武街,身后跟着一班宫女侍卫,声势不小。她这次是打着旗号出宫,所以公主的仪仗队很是齐整。 万年公主一袭紫金凰衣,披在身上尽显婀娜多姿、高贵典雅;蔡文姬一袭皓银羽裙,极其素雅。 限于冶炼技术,这个时代银的价格远比真金来的昂贵。这件皓银羽裙本是汉灵帝倾国之能工巧匠,花费数年之功泣血制做而成,真真是价值连城。而且不是一般的“城”! 万年公主因觉得蔡文姬穿戴上能更显素雅,便大方相赐。 皓银羽裙虽然价值极高,但是本身并没有特殊的含义,所以相比之下,紫金凰衣价值更高。因上面绣有皇族专用之“凰”,故非公主、皇后之尊不能穿戴,便给紫金凰衣蒙上了一股神秘色彩。 这一典雅、一素雅走在文武街上,顿时引起无数男女行注目礼。 两人抿笑风声,畅谈闲聊,竟不知已成了文武街最为亮丽的风景。 万年公主刘蓓凰眼目锐,远远瞧见方银宝神采飞扬的向数名院生通告着什么,引起那群院生的惊呼。 大概十步外,朱金龙同样与几名院生倾情相告,那几人也暴发出惊讶声。 朱金龙走后,那几人便小声议论开来。 “听到没有,汉香书院向东盟书院挑战武技,我没有听错吧?” “段院长果然不同凡响,上任第二天就有大动作了。看着吧,汉香书院要大出于文武街了。” “少臭屁了。东盟书院可是东城书院盟院,会这么轻易的被击败?你未免太瞧的起汉香武院了。不要忘记一点,汉香武院已经落败百年了。” “未必未必啊。上一次你不就说段子羽胜不过曹丕吗?昨天还赌段子羽接不了祝长生的一招,结果又输给我二十文钱。要不,这次咱们再赌啊?” “这……妈妈说赌博不是好孩子,我不赌。” 类似这样的议论开始在文武街漫延开来。几乎是片刻的功夫,整条文武街的院生十有**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皆嚷嚷着七天后去观战。 这边,蔡文姬见刘蓓看的出神,道:“公主怎么了?在找寻段院长的身影吗?他现在是代院长了,怎么会轻易与人在大街上闲聊。” 刘蓓奇怪道:“姐,你不觉得整条街都在议论同一件事吗?” 蔡文姬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碎步上前道:“大牛。” 李大牛面着壁,半掩着脸:“我不是大牛。大小姐认错人了。” 蔡文姬无奈,都叫我大小姐了,还能认错?“本小姐瞧你身材槐梧,比李大牛强多了,本小姐准备雇佣你……” 李大牛急忙回首打断:“大小姐,你怎么能见异思迁?我大牛可是非常尽职尽责的护送您回府……”见到蔡文姬在微笑,立即明白上当了,转身就逃。 刘蓓故意扬声说话:“姐,见到公主不行礼,是什么罪呢?” 李大牛愕然,立即转身回头龇牙笑着作揖:“李大牛参见万年公主。”他时常送蔡文姬回府,没少见一些高贵达者,万年公主就是其中之一。 刘蓓凰目生威,骄喝:“快说,你们在做什么?少说一个字就斩立决!” 李大牛暴骇,牛眼瞪的贼大,一口气把段子羽交待的宣传与东盟书院武斗的事宜都吐了出来。 刘蓓闻听后兴奋不已:“段院长好壮的气魄。东盟书院院长霸天雷行事嚣张,目中无人,在东城书院中名声甚坏。子羽算是为‘院’除‘害’了。”后一句是低首对蔡文姬说的,别人听不大清楚。 蔡文姬已急的手心出汗:东盟书院岂是这么好惹的?“你们有多少胜算?” 李大牛学乖了,爽快的答:“段师弟说有两成。不过你不用担心啦,我大牛知道大小姐关心段师弟,但是这次也是较量斗,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再说,段师弟一定会胜出。一定会!到时侯我大牛也会上哦。” 刘蓓饶有所思的转着清澈的眼珠问:“你们段院长有没有说怎么比试?这里有可有讲究了。” 李大牛正要和盘吐出,朱金龙飞奔过来。他不认得万年公主,所以只朝着蔡文姬匆匆行了一礼,就拉着李大牛逃也似的奔了。因为公主仪仗队离的远了,所以他不曾觉得不妥。 十丈外的方银宝早早的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他朝着刘蓓仔细打量一番,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肯定自己没有见过这样靓丽的少女。这个矛盾引起他的进一步深思。 他本对美女没有概念,平常见蔡文姬时就很淡定,但是见到紫金凰衣的刘蓓不禁大为惊艳。 这边,刘蓓对蔡文姬道:“我去瞧瞧,看看子羽武技到底进步到何种境界了。他们这样的大肆宣传,肯定是要借着这次机会完成汉香武院的复兴。姐你先回吧,我片刻就归来。” 刘蓓远远的骄喊:“方师兄,段院长在哪?我要见他。” 方银宝瞧着刘蓓一眨不眨:这充满温柔的声音好熟悉,可我真的不曾见过她。我怎么会有这个感觉?难道他合我的胃口? 当下堆起笑容道:“这位高贵的小姐,段院长不轻易见外人。” 刘蓓侧身一指,绽放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受蔡小姐所托,也不行吗?” 方银宝被迷的神魂颠倒,嘿嘿道:“那另当别论。前面请吧,我给你带路。” “不用的,我认识。” “可你不认识人啊?” “我认识啊。”刘蓓说着转身向汉香书院走去。 “她认识段师弟?她认识……”方银宝吃吃的瞧着刘蓓的背影,一个劲的感觉熟悉。 赶巧,他又看到蔡文姬转身离去的背影,错愕的回头再瞧瞧刘蓓的背影,以前的那些充满疑问的画面纷至踏来。两相比较之下恍然大悟:“不会吧?这事情会不会太瞎?那些晚上出现的不是蔡文姬,而是她!不行,段师弟有权知道真相。” 没走几步,又自语:“没有证据,说也白说,段师弟是不会相信的……这么说来,那天与段师弟提分手的是真的蔡文姬,与段师弟谈恋爱的就是这位少女。她的身份是什么?蔡文姬为什么会允许她这么做?” 李大牛与朱金龙从一侧闪将出来。朱金龙一把将方银宝打醒。“发什么呆?快宣传啦!” 方银宝急忙指问:“那位少女有谁认识?” 李大牛速度答:“万年公主!” “什么?大汉朝唯一的公主――万年公主?”方银宝双眼上翻,晃晃悠悠的差点晕倒。“我的妈咧!来头真不小!” 朱金龙惊叹之下瞧着刘蓓的身影疑问:“公主这是去哪啊?那头只有我们一家书院。” 方银宝速度答:“她说找段师弟。” 朱李两人高声惊呼:“段师弟认识公主?” 方银宝喃喃自语:“何止认识,还谈过恋爱呢。” 第058章 神秘之手 书院之间的武斗比试采取五场三胜制:前三场是单人斗,后两场是双人斗。汉香书院与东盟书院采取的就是这种普遍的赛制。 而汉香武院只开设了单斗课程,双斗课程尚未开设,段子羽等人不懂得双斗的技巧,所以两场双斗将是汉香武院的死穴所在。 对此,段子羽采取的策略是取得三场单斗的完胜,那么最薄弱的双斗就不战而胜了。 具体的按排是,由荒甲八次的诸子恒负责第一场单斗,丁平负责第二场单斗,段子羽负责最为至关重要的第三场单斗。虽然他是代院长身份,但是实际上也是武生,所以可以参赛。 为了进行七天增强训练,由段子羽出面,武院临时取消了下午的文课。此时他们三人都在练武场上苦练。 在段子羽的演练下,诸子恒正在学习地阶武技“万剑归宗”,这一武技将会成为诸子恒武斗时取胜的最后大绝招。 另一侧,丁平则在默默演练地阶武技《阳柔拳》,招式连绵不绝,虎虎生风。这套刚柔并济的地阶武技已经被演练的极为熟练。尽管他死活不去汉武府测试武技水平,但是众人看的出,他的实力绝不在诸子恒之下。 演练“万剑归宗”完毕后的段子羽返回智勇厦三楼,在一堆武技竹简中吃灰,但是始终找不到半片关于双剑或是双刀的武技竹简。 对段子羽来说,霸天兄弟的双剑双刀是非常陌生的兵器,事先不能充份了解这两种武器的特性,到了武斗台上就会慌乱。到时取胜的机会就渺茫了。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怠。 看着这些数量偏少又低级的入门招式竹简,段子羽不禁坐地叹息,他终于真正了解到汉香书院破败根源的所在:极度缺少武技。翻遍了整间三层藏书阁,居然只找出七本武技竹简,更可怜的是,都是黄阶。更更可怜的是,竟全是刀技。完全用不上。 他在怀疑,就算以后招收了大量的武生,一旦没有中高级武技传授,那时将是一件多么讽刺的事情。不禁大为叹息。 楼梯处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段子羽歪头看向楼梯口,一个妙曼的身影缓缓出现。 她高贵典雅,明眸璀璨,身材高挑,婀娜多姿,赫然是紫金凰衣的万年公主。因为楼梯口的门开着,她便径直上来了。 “小乞丐,好久不见啊!” 刘蓓绽放一个浅笑,清亮温馨的声音飘出,无拘束的站在段子羽跟前,很是亲切。 段子羽血脉喷张的立起,惊艳的连手中竹简都掉到了地上。 “一度相遇是巧合,二度相逢就是缘份了。这么可人的少女居然来找本大爷,真是爽到腻啊~~”段子羽暗骂自己没出息的家伙,见色忘事。当即干咳一声:“自己招呼自己,我在忙。不介意的话等我片刻。” “没问题。咦,叫你小乞丐都不生气的啊?修身养性了哦。” 段子羽边整理竹简边道:“本大爷现在是代院长,当然要稳定一些才好。哪有你这么悠闲,饭来张口,衣来张手。在宫中是闲的发慌了吧?又偷跑出来。” 刘蓓才不在乎对方的吐槽,对三楼环视一周,话题一转,道:“听说你要挑战东盟书院啊?” “早点回宫吧,小心张阉狗对你暗施杀手。” 刘蓓不在乎道:“本公主才不用惧怕。他现在被舅舅打击的自顾不暇,哪有贼心来找本公主的麻烦。本公主欠你一个人情,你说吧,本公主答允你一件事情。” “真的?”段子羽突然来了精神,将头从书柜洞里探了出来。 刘蓓点凰首郑重道:“本公主一言九鼎!” 段子羽利落的从书柜中间跑出,色色将刘蓓凹凸有致的身材从上到下扫瞄了一遍,色胆包天的道:“这可是你说的。怪不得我自私了。你以身相许吧。” 闻言,刘蓓粉雕玉琢的嫩脸浮上一朵彤云。 “喂,脸红了。你也会脸红的吗?” 段子羽拍着刘蓓粉肩笑道:“跟你说着玩啦。随便参观,我还有事忙,不招呼你了。” 调戏完万年公主,段子羽满心的释然。他突然发现心情无端好了许多,方才的阴郁一扫而光。他不相信两百年基业的汉香书院只会有这些破烂武技。相信一定能够找到更多的武技竹简。 于是将目光移向四层的阁楼。阁楼的门反锁着,轻易不能打开。搬弄了半天硬是开不了。 刘蓓悄然来到身后道:“让我试试。” “行吗你?” 段子羽在狡窄的楼梯空间侧过身,刘蓓曼妙走上楼梯,两人紧紧的挨着。 一股清香突破竹简的重重霉味钻进段子羽的鼻孔中,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他有意无意的凑近过去,享受着这股分不清是花料香还是体香的悦心气息。 刘蓓在木门上有节奏的拍拍打打,就“吱呀”一声移开了一条细缝。“桃花锁门,很一般的锁门方法。” 四层阁楼里漆黑一片,阴冷的寒气透过门缝传递出来,令刘蓓紧张的一退再退,脚下一滑,向后跌倒。 段子羽手脚敏捷的抱住她的纤腰。他本可以拉一把就行了,却不自觉的张开双臂抱香体入怀。 一种说不上味道却无比舒适的滋味瞬间爬满了这一对小青年的全身,均感觉心都酥麻掉了。 刘蓓努力挣扎开,反手就是一掌。 段子羽左手挡在左脸侧:“就知道你要动手。” 正得意间,失声痛叫:“啊……” 段子羽抱脚直跳,暗叫还是失策了。冷不丁的瞧见对方穿的是双长靴,不禁叫的更为大声。 刘蓓骄嗔道:“少装,这是软鹿皮靴。快进去啦。黑漆漆的倒底有什么宝贝藏的这么秘密?” 刘蓓将段子羽往前推,段子羽大叫:“没点灯,里面要是有什么怪物,你想死啊?”顺手拿起旁边的火石将牛角灯“擦擦”点燃。烛光一起,一只长满毛的大手就从黑门中速度伸了出来,将段子羽毫无悬念的拽了进去。 第059章 掌技、拳技大进 漆黑的四层阁楼内,伸手不见五指。 木门口,刘蓓紧张的拿起火石速度擦着,耳中尽是房间内传出的打斗声与铁链的哗啦声。 她担心极了,粉嫩的额头渗出了细微的汗珠。终于牛角灯被点燃。瞬间四层阁楼内有了暗淡的光线。同时,打斗与铁链声消失。 借着暗淡的灯光,刘蓓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尽管紫金凰衣有良好的御寒作用,可是在这阴寒如冰窑的阁楼内,刘蓓仍然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喷嚏――牛角灯灭了。周围再次陷入窒息的黑暗之中。 打斗声与铁链哗啦声再起,交织传来,刘蓓速度从香囊中掏出皓月夜明珠,顿时一缕青蓝妖娆的光线射出,照亮了整座阁楼。这时,她清楚的看到段子羽正在与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倾力搏斗。 双方招来招往,搏斗速度很快,洪甲九次的刘蓓可以清楚的看出,那怪物占了上风。当下将夜明珠甩在那怪物够不着的地上,轻柔的飘出一掌。动作飘逸,赫然是掌版武技“高山流水”。 那披头怪物丝毫不急躁,同时与两人对招亦应付自如。双方拆到百来招,那怪物突然往后一跃,喘息道:“慢慢慢!待俺……休息片刻。” 刘蓓早已累的不行,只有段子羽呼吸依旧均匀。他挡在刘蓓身前,以防怪物突施重手。刘蓓见此动作很是开怀,鸾心跳速加快。 皓月夜明珠发出的青蓝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出那怪物蓬头垢面、花白的头发披散两肩,身上穿一件散发着无比恶臭的破袍。 怪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都被如小孩胳膊粗的铁链拷着。只要微微一动,铁链就哗啦作响。他所在的那个角落有一床发了霉的被褥。被褥旁有两柄外鞘积满灰尘的剑。 段子羽瞧见那双剑,止不住的敬问:“敢问前辈可懂得使双剑?” 那怪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因为铁链没有响。 段子羽并不放弃,通过刚才的交手,他相信这个怪人一定有着高超的武技水平。 “前辈是否听过至尊双剑?” 铁链响了一声,随即又禁止了。刘蓓拍拍段子羽肩膀,示意让她试试。她注意到方才那怪人明明已经占了上风,却还磨磨叽叽的与他们对拆了百来招,足见对武技有着很强的迷恋。 “你再不说话,咱们可就要离开了。” 铁链哗啦响的厉害,那怪人豁的站起,结结巴巴道:“打…打赢俺,俺便回答问题。” 声音深沉,吓的刘蓓躲在段子羽伟岸的背后,眨着凰眼不敢作声。 段子羽时下也明白了过来,道:“前辈爽快。这就开始了!” 那怪人忙道:“慢,俺还未休息够。” 段子羽贼笑起来:“对不住了前辈,晚辈时间紧迫,等不了。”说着就是一掌拍出。 那怪人怪笑:“也忒小看俺了!”当即一掌拍出,力道大增,赫然是一招未知名的掌技。 两人一交手,段子羽便被击退七步。他换了一招,片刻不停的上前攻击。那怪人双脚依旧未动,轻飘飘的挥出一掌,赫然是另一招未知名的掌技。 段子羽再次后退七步。 怪人阴森森的笑道:“汝来攻,俺只动手。若动脚便算输。” “这可是你说的!”段子羽咬了咬牙,再次提掌而上,一息时间后,再次后退七步。 就这样,两个时辰的时间悄悄偷过。 目下,段子羽与怪人对击一掌之后,仅退半步。这是两人第4097次对掌。 段子羽正要提掌反攻,怪人不满的结结巴巴的说话了:“这算哪门子事情?汝这样是耍懒!” 段子羽嘿嘿一笑:“怎么?只退半步就是耍赖哦?那干脆不要比了。你问问她,我有没耍赖?” 刘蓓以公正的口吻微笑道:“是前辈你自己说只动手,不动脚的。” 段子羽无辜状:“看吧,我没有耍赖!” “放汝娘臭屁!俺子(相当于老子,幽州一带方言)使出一招之前使过的招式,汝便从退七步缩减为退半步,汝分明看破了俺子的招式!”怪人气的大吼大叫。 段子羽提议:“你可以不重复的出掌,这样的话我一辈子也休想胜过你的这只手了。你说对吧?” “放汝娘臭屁!俺子这套掌技八八六十四式已经打完,汝这竖子(臭小子)又迫俺每式又变招了八八六十四式,惶惶四千零九十六招全部打过,这套掌技哪还有什么可变化之处!” 刘蓓兴奋的小鸟依人的在段子羽耳旁低语:“子羽哥好厉害!居然这么快就学会了这套变化诡异的掌技。我以你为荣!” “是吗?呵呵……呵呵……”刘蓓忘我的如此亲切,让段子羽有些不适应。不过经她这么一提醒,段子羽才恍然明白,不知不觉之中又“借”了别人的武技。他不禁一叹:“哎,本大爷这武斗中学习武技的本事真是罪孽啊。” 当即又道:“看你不济的样子,现在我就使拳来进攻好了。免的有人不服,说我耍懒。” 怪人得意的笑了:“好好好,来啊,俺的拳技可比掌技厉害!” “哦,是吗?别吹破牛皮哦?” 段子羽大喜过望,轰出一招从丁平那里看来的拳招。结果,段子羽大退七步。段子羽更是兴奋,又是一拳速度轰出。 不知不觉,弦月已经悄悄爬上夜空。 智勇厦四层阁楼内传出一声怒吼:“不比了不比了。明天汝再来,俺们比试剑技!”他的拳技又悉数被段子羽“借”去,对拳之后段子羽又只退半步了。 刘蓓激道:“前辈真是太差劲了。您今晚最好想想有什么厉害的剑技,要是到时又像这天这样,那我们以后可就不来了。” 怪人气的跳脚,指着段子羽咆哮:“汝明天早些来,俺准备好大杀招等着!定叫汝输的心服口服!” “好好休息哦,前辈,晚辈明天再来看望您。”刘蓓跳着脚拉起段子羽的手就往外走,心中涌出一股甜意。 段子羽是当局者迷,并没有发现这种牵手的感觉似曾相识。因为他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武技上,仍在回味着方才借来的众多拳技与掌技。就像牛吃草,现在是反复咀嚼的时侯了。 此时的他身体累的疲惫不堪,像个小孩子一样任着刘蓓牵着往外走。 两人牵手出了智勇厦,向练武场散步而去。皆陶醉在各自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李大牛等人就躲在草丛中偷窥。 李大牛张大嘴巴要嚷嚷,潘凤速度捂住,低声无比羡慕状的叹道:“八师兄怎么总是有美人相伴,而我们却……” 朱金龙得意起来:“那是你们,不是我哦。我有我的骄傲。” 潘凤鄙夷的瞪他一眼,瞧着一旁发呆的方银宝,一巴掌打在他头上:“你又在性幻想什么?” 方银宝正在思考为何蔡小姐与公主都要缠着段师弟,被打醒后怒道:“我哪有!你们不觉得这个公主有问题吗?” 众人白了他一眼,果断散去。李大牛拍着方银宝肩膀安慰:“失恋不要紧,不要因爱生恨哦?” “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在暗恋公主?可不准记恨段师弟!” 方银宝哭笑不得:“你真聪明!” 李大牛大喜,跑去同潘凤等人八卦去了。剩下方银宝独自瞧着公主的背影影没在远处的夜色里,淡淡低喃:“先是假扮蔡小姐,之后又假扮公主,我一定要揭出你的真面目!” (呼唤一下推荐票票撒~~~嘻嘻) 第060章 宵练 月色如银,倾泄在灰色的练武场上。 望着这么好的夜景,段子羽满脑子的拳技掌技,没有半点心意与刘蓓花前月下。或许是过去的伤还在,或许是感情还不成熟,更或许是他不是一个万花丛中遨游的人。 他可以接受多份爱情,但是不会接受不成熟的爱情。 尽管刘蓓美若天仙,可是他始终只是牵着她的纤手,希望能找到一个将她推倒的理由。如果他身在妓院,这个理由就是口袋里有没有足够的钱。可惜他不是。 躺在草地上,段子羽头枕着刘蓓的圆滑**,合上眼感受着夜空的宁谧。 刘蓓不断数着段子羽的右手指,似乎永远也数不够的陶醉样。抚摸着优化戒指,刘蓓柔声道:“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很特别,连配戴的戒指都是这么的特别。” 段子羽心头一紧,这句话蔡文姬也曾深情款款对他说过。“这两字,曾经有个朋友也对我说过。” 刘蓓心头一震:原来你对我假扮的蔡文姬是如此的入心。你不要伤感,我会加倍对你好的。让你彻底的忘掉她。忘掉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段子羽想到自己的穿越,苦涩的悠悠道:“我很平凡,偏偏又有一些特别,所以我是特别平凡。” “不,怎么会呢?你是最不平凡的!”刘蓓鼓励道,她忽然发现外表强悍、玩世不恭的他居然也有脆弱的时侯。 段子羽突然困意袭来,本想就这样枕着美好睡去。可是刘蓓是要回宫的。于是一个鲤鱼打挺,站直后道:“送你回去。” “仪仗队就在外面守着,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来陪你去见那个怪人。你猜他武技这么高超,为什么会被困在阁楼里?” “肯定是作了孽,要在这里赎罪。否则以他的身手,谁也拦不住。” 智勇厦后门,两人约定明天一早见。 段子羽自回宿舍,刘蓓哼着小雅,把玩着皓月夜明珠,小女孩般跳走在灯火通明的通往院门的林荫砖道上。 方银宝从侧面闪将出来,劈头盖脸就问:“你究竟是谁?为何假扮公主?你纠缠段师弟究竟是何用意?” 三个连问,将刘蓓问的愣在原地。良久,才怒道:“无礼!本公主何须假扮?” 方银宝道:“是吗?如果你是真的公主,那么为何假去扮蔡文姬小姐?” 刘蓓讶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方师兄你说什么?本公主不解。” “显出你的真面目吧!你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你。虽然你的拟声之术很有造诣,但是对博学的我来说,仍然能听出这其中的差别。那些天傍晚时分到食堂找段师弟的蔡小姐其实是你假扮的。” 刘蓓的防御瞬间崩溃:“你想怎么样?” “离段师弟远一点!” “我没有恶意的。” “不以真面目示人,能存何善意?我再说一遍,离段师弟远一点。不论你是谁,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这里。你也别想易容换装了,这点小把戏已经彻底的被我看穿了。若不是段师弟当局者迷,你自然也骗不了他。倘被他发现别人一二再的欺骗他,你说段师弟会轻易原谅她吗?就算他大肚不计较,恐怕你们也没有机会再见了。”方银宝的语气越说越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刘蓓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的强调解释:“方师兄,本公主真的没有恶意!请相信我。” “好,那我给你一个机会解释。说吧,我听着……你要是答不上来,我这就去告诉段师弟。到时,你恐怕再没有机会纠缠于他了……” 方银宝没有再往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鬼异的一幕: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天空的弦月突然被一朵乌云所摭掩。而刘蓓的凰眼则是不知道是自发的还是皓月夜明珠照射的原因,竟泛起了青蓝色的光芒。极为诡异。 刘蓓一脸阴冷的缓缓靠近过去,一阵紧握凰拳而发出的轻脆指骨声将方银宝从惊骇中惊醒。 意识到不妙,方银宝正要后退时,已然来不及了。 “咔嚓!” 刘蓓的纤手机械的掐断了方银宝的脖子。 乌云散,弦月出。 刘蓓错愕的收回手,俏脸惨白失色,骇然的倒退一步,眼中噙泪。“是你逼本公主的,是你逼的!” 见四下无人,她惊慌失措的快步出院。之后,两名皇宫侍卫奉命将方银宝的尸体悄悄运出,不曾让任何人知晓。 …… 次日,一封方银宝回家探亲的竹简书信摆在了智勇厦的大堂上。 众人看完后,李大牛忍不住嘲笑:“方师兄知道自己与公主是不可能的。免的见面伤心,所以回家散心去了。” 潘凤将竹简一扔:“肯定是啦。方银宝这个闷骚,表面上终日为理想奋斗、不沾女色的样子,其实内心是极渴望有双温柔手来扫去难耐的寂寞。” 朱金龙沉思道:“就算要回家也不必这么急,一大早就走了,昨晚也没有回来睡。” 段子羽疑道:“丁师兄,你看这笔迹有没有问题?” 丁平端详竹简后肯定道:“是方师弟的没错。他的字,每到拐弯处总是故意拉大角度,他说这样很好看。”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也不用担心了。抓紧时间练习,除去今天,只有五天时间了。”诸子恒冷漠的说着,往练武场走去。 “方师兄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家,想必是有重要事情发生。朱师兄,辛苦你城外走一趟,你应该认识他家吧?如果可以的话,尽量帮帮他。” 段子羽说着将帐房的钥匙交给对方。朱金龙塞回道:“私事不宜动用书院公款,我有。” 众人就此散去。 刘蓓走了进来,挽着段子羽的胳膊走上阁楼。段子羽见她有黑眼圈,问道:“昨晚没有睡好吗?” 刘蓓挤出一个梨涡笑容,摇摇头。 “身后藏着什么呢?” 刘蓓笑道:“宵练!”只见她右手一抛,一把连鞘剑腾空而出。段子羽接过,只感觉剑重平平,并没有特别之处。 敏捷拔出剑身,赫然是把通体皓白却散发着温热的长铁剑。 握着剑柄,隐隐可以感觉到剑身略高于人体的温度。 《列子?汤问》记载:“孔周曰:‘吾有三剑;惟子所择……三曰宵练,方昼则见影不见光,方夜则见方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骜然而过,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 第061章 怪人怪道 段子羽也不客套,大方的收下古剑宵练。 当他们二人再次踏进四层阁楼时,怪人早就恭候多时了。依旧是不允许掌灯,刘蓓掏出皓月夜明珠照亮整间小阁楼。 段子羽发现,怪人身边的两柄剑鞘已经一尘不染。当下请安道:“前辈,昨晚睡的可好?” “来吧!”怪人坐在地上,手掌一拍木板,震的阁楼摇摇晃晃。同时两柄剑被震的腾空而起,怪人两手一晃,已然双剑在手。“俺子(老子)坐着!” 段子羽也不多话,温热的宵练凌空速度劈下。怪人左剑挡格,右剑倏然抵在段子羽咽喉。 “服是不服?” “不服!” 怪人左剑一拍,将段子羽拍退四步远。 刘蓓在一旁掀眉嗔道:“等等。前辈剑技高超,子段哥万万不是敌手。如今您使双剑,子羽哥使单剑,这样比试太不公平。待我再去取来一剑。” 怪人厉声喝道:“汝等既然要学习双剑,那就要知晓双剑的厉害之处。唯有单剑对双剑,才能深彻体会双剑之妙。” 刘蓓不好意思的低喃:“原来前辈已经知晓我们的用意了。” “俺非老糊涂,汝等这点技量不足道哉。”怪人得意的嘿嘿一笑,样子却是很吓人。 段子羽连忙致歉:“实在是迫不得已,望前辈海涵。” “狗屁!什么涵不涵的。若非多年未曾动武,手心发痒,俺何必理汝这竖子。要学双剑,就别婆婆妈妈!” 段子羽暗叫怪人就是怪人。当即剑技“高山流水”第一式‘琴声悠悠’疾速挥出,招式潇洒飘逸,杀伤力远非上个月武斗时可比。 怪人根本没有正眼去瞧,左剑随意一挥,怪异之极,右剑还没用上,招式已破。 段子羽将整套“高山流水”剑技使将下来,悉数被破。怪人指点道:“能将黄阶武技发挥到如此杀伤力,也算是难能可贵了。童老怪有没有教汝玄阶剑技?” 段子羽惭愧:“恩师不准修炼武技,晚辈是偷着学的。” “怪怪怪!却符合童老怪的怪癖个性。汝那些黄阶地阶武技就别使了,白浪费力气。双剑的威力用它们是测不出来的。” “‘万剑归宗’行不行?” “哦?玄阶‘万剑归宗’?” “是地阶。” “免强耍来瞧瞧!”怪人很是不屑。 段子羽退后三步,当即使将出来,宵练剑舞出一团银色剑花,向怪人疾速击去。 怪人暴骇,腾的跳起来,快速闪到一旁。“差点丧命在这破剑之下。幸好闪躲的及时。” 随即身影一闪,欺到段子羽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竖子(臭小子)!汝……汝汝汝居然诓骗于俺?这杀伤力分明就是玄阶‘万剑归宗’!汝是要杀……不对,这的确是地阶‘万剑归宗’的招式。地阶剑技发挥出玄阶剑技的杀伤力……” 怪人突然双眼放光,围着段子羽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得意的嘿嘿诡笑。“怪不得童老怪不教汝武技。他那些黄阶武技,真不够汝学的。嘿嘿,拜入俺门下,俺教汝玄阶武技!” 刘蓓问:“你胜的过童前辈吗?童前辈可是天下第一!” “呸!狗屁……臭狗屎,臭不可闻!臭不可闻!”怪人跳将起来,白眉倒翻,一脸的愤怒。 “粗!”刘蓓嗔道。 “俺虽没有输过于他,可也没有胜过。算是平手。嘿嘿,不过真要往死里斗,童老怪是铁定的天下第二,俺是天下第一。”怪人自鸣得意起来。 “您就在这捆风吧。反正童前辈也不在这,随您怎么说都行了。” “小姑娘,这打打杀杀的事情,汝不懂俺不怪汝。竖子,汝懂焉?”怪人又欺到段子羽跟前发问。 段子羽摇摇头,暗叫我哪知道,你们两个我都不了解。当我是神啊。 怪人得意道:“比力道,俺比他强;比技巧,俺也比他强。” “不知羞,这样也胜不了,真是羞死了。”刘蓓抓住破绽便反击。 怪人并不生气,继续道:“比修炼的武技功法等级,俺比他高出不止不一丁点。竖子,汝可知道汝那师父有多怪。只学黄阶武技,从不看地阶武技半眼,更逞论玄阶武技了。说到此真是气死个人也。凭着这些破烂武技,居然同俺斗了十个时辰不分胜负。气的俺都快吐血啊。” 刘蓓咯咯骄笑:“前辈真是令人失望啊。” 怪人愤道:“俺这是让着他。就凭俺修炼的这些玄阶武技,随便哪一招使出来,都能要他性命。” “那您怎么不使用呢?捆风王!”刘蓓挤兑他。 “这不是没有时间嘛。童老怪啥优点也没有,就是速度快。不但跑动速度快,攻击速度也快,快到令人乍舌。俺使用玄阶武技是要时间的准备的。尽管俺一再修炼缩减准备时间,可是他那跑动速度跟幽灵似的。唰唰唰,来无影去无踪。俺玄阶武技正运势准备到一半,他便攻到眼前了。无法,只能放弃运势反击。小姑娘汝说说,要是再斗下去,当他俺的体力骤降,速度大减时,俺再使出玄阶武技,他能拦的住?” 刘蓓感觉有理,点点头。 怪人大喜:“所以说嘛,真正的天下第一实际是俺的。不过俺大度,不同他争个一日长短罢了。”话锋一转,朝段子羽喝道:“竖子,汝立即拜俺为师。不出十年,必能击败童老怪,为俺一雪前耻。” 段子羽恭敬道:“前辈之命,晚辈当无条件遵从。只是背叛师门之事,晚辈誓死难从。”段子羽已有两位师父,但是所授不同,一是武技,一是兵法,没有冲突,算不上背叛师门。 在他眼中,这位怪人依然敌不过童恩师。仅以黄阶武技击败玄阶武技者,绝对是一个神话。由此,他更坚信了童恩师说的那句话:天下武技,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唯速度不破! 而童恩师之所以不学习地阶武技,是因为自身的下品荒等体质所限。这个怪人说童恩师鄙夷地阶武技,想必是不知道童恩师的体质。如果把这个秘密告他,相信这个怪人立马会吐血身亡。 他的骄傲是不容许连下品荒体都胜不了的。 刘蓓可不想段子羽错失这么好的学习机会,立即挤兑怪人道:“看来你这辈子也休想战胜童前辈了。说什么不愿争个一日之长短,真会自欺欺人。” 怪人这下真的怒了,他的骄傲不容别人玷污。“竖子,汝过来。俺传你玄阶武技,汝回去勤加修炼,十年之后,定能胜过童老怪。若不是俺限于体质,绝然不会输于童老怪。” “敢问前辈体质是?” 怪人没好气的骂道:“下品荒体!苍天不公!若是给俺个中品,必教童老怪输的体无完肤。” 段子羽惊叹:天啊,真是不可思异。他与童恩师居然都是下品荒体。 第062章 双剑的秘密 怪人似有所期盼的叮嘱道:“汝对武技之领悟,远在俺之上。更难得的是,汝兼有洪等体质,此乃天纵武才。汝当好好利用,切不可荒废也。汝之前途,必将胜过于童老怪。” 面对这么高的评价,段子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算是童恩师,也没有这样直接夸赞过他。刘蓓兴奋的向他挤眼,极为自豪,就像怪人高度评价是她相公一般。 怪人收起唠叨,右手剑举起喝叫:“今日传授汝玄阶武技‘万剑归宗’。待汝学会,再来找俺!” 段子羽拱手道:“恳请前辈赐教双剑武技。” 怪人瞧了一眼刘蓓,问道:“汝二人情侣焉?” “怪老头,这同双剑有关系吗?”刘蓓嗔道。 “回答!”怪人从所未有的正经。 “当然!”段子羽牵起刘蓓纤手郑重答道。刘蓓没有做作,所以没有挣扎。 怪人嘿嘿一笑:“汝二人形合意分,默契还没未有陪养出来,否则……汝等可知,自古剑之大成者,皆非双剑。原因在于,双剑比单剑多一个强有力的攻击力基石的同时,也多了一个被进攻的弱点。” “剑与其它兵器不同,在增加武器的数量之后,叠加杀伤力的同时,也叠加了弱点。一位修剑大成者,之所以能立于不败,不是他的强够强,而是他的弱够强!” 刘蓓一下子被这话给听蒙了。段子羽暗叫原来是木桶原理。 一只木桶想盛满水,必须每块木板都一样平齐。如果这只桶的木板中有一块不齐,这只桶就无法盛满水。所以一只木桶能盛多少水,并不取决于最长的那块木板,而是取决于最短的那块木板。一只木桶无论有多高,它盛水的高度只取决于其中最低的那块木板。 如果将剑技水平比作水的话,盛水的木桶所盛的水越多,那么表明剑技水平就越高。 一位剑者的剑技水平,便取决于那块最短的木板长度。 一位剑者使用双剑,在增加他的那块最高的木板高度的同时,却降低了这只木桶最短的木块的长度。使木桶看起来高深,实则只能盛更少的水。 段子羽道:“使双剑者,杀伤力很强,但是防御力很弱,前辈是这个意思吧?” 怪人点头以示赞许,续道:“双剑其实指的不是一个人使两柄剑,而是两个人使两柄剑的组合。还记得汝问俺的那位至尊双剑焉?世人都道他是一个人……” 刘蓓惊叫打断:“莫非是两个人?” 怪人没有接话,叹道:“那是对孪生兄弟……”他没有再说下去,仿佛被什么刺痛了心脏一般微微合上眼。 段刘二人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正要说话,怪人便收拾了心情,凛然道:“玄阶‘万剑归宗’学是不学?” “学,当然学了。”刘蓓骄嗔的推了段子羽一把,后者正在想一些事情。他感觉这位怪人与至尊双剑有着莫大的渊源。 怪人右手持剑演练起玄阶“万剑归宗”来,虽然演练时只需要一柄剑,但是怪人的左手却紧紧的握着另一柄剑,握的比右手还要用力。 玄阶“万剑归宗”的招式比地阶要复杂的多,已经超出了段子羽看一眼便会的极限。同时,他也意识到,以前学的那些黄阶武技是多么的脆弱。在玄阶“万剑归宗”面前,它们就像一张薄纸,风一吹就破的那种。 这招玄阶“万剑归宗”足足令段子羽连续六天都耗在了阁楼内,却只是小成。段子羽当然不满意这种结果,可是怪人已经满意的点首。曾经的他,学这一招是用了十天。 第八日,整条东城文武街数万院生期待的太阳终于冉冉升起。 与上个月的段曹比试截然不同的是,段曹比试的前一刻,文武街上已经鲜有人走动。而今天,比试的前一刻,文武街上却人头涌动,比肩接踵。若走进去一个大胖子,出来时一定瘦成皮包骨头――被人挤的。 东盟书院在大门口竖起一块木牌:为防止进入人群太多,影响比试。故临时加收观赏费,每位十铜。 多达三四万的人群被堵在大门口的文武街上,令文武街的交通陷入瘫痪。他们不是交不起钱,而是对东盟书院的敛钱手段不满。 他们愤怒不已,恨不得砸掉木牌冲进去。但是东盟书院势大,得罪不起,谁也不敢挑这个头。都在大门口叫嚷抗议,但是东盟书院的二十多名守卫愣是只认钱。有十文铜钱,进;否则,门口爱站不站。 潘凤鬼鬼祟祟的从人群中挤到大门前。就在这时,李大牛阴着脸挤进来,五十斤大板斧豁的拔出,吓的人群向后一退。 他龇牙咧嘴的朝着潘凤就劈了一斧头过去,招速快而猛,直把对方当成干柴。 后者在地上滚了几番,起身跳起来喝骂:“不就是喝了你一口酒吗?何必这么认真?” “奶奶的!酒就是老子的娘子。你居然亲了她,老子要了你的命!”李大牛暴喝着跳起又是一斧头劈下。 潘凤急忙往守卫首领手中塞进十铜钱,一溜烟逃进了院内。李大牛急步追上,守卫首领哪会让他进去,沉着脸拦道:“交钱!”。 李大牛暴怒:“亲了老子的娘子,还要老子交钱?我呸!” 说着就高高抡起大板斧。 众守卫急忙抽出手中刀剑,准备防御。不想李大牛的大板斧根本没有朝他们去,而是将木牌砸了个稀巴烂。 众守卫暴怒,正要去拿李大牛问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门处最里的一圈人群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骚动,密蜂一般向大门口涌去。顺间将众守卫冲散。连关大门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木牌,他们已经没有理由在此停驻了。虽然他们知道这块木牌只是一个公示,但是他们钻的就是这个公示的空子:我没有看到公示牌,又没有人告诉说入院观赏要收费。 抱着这个赦免“入闯罪”的理由,他们很有默契的一起行动了。于是惊人的一幕终于上演了: 最里面的一圈人群一动,外围的n圈人群就朝圣似的向大院门暴挤而去。 当人群都挤进去后,那些守卫才看到,不但门槛被踏破了,连大门上都多了很多刀剑的划痕。 他们茫然:这该如何向院长交代? (请个假先,今天就更一章了。后一章怎么改也不满意,状态不怎么好,那就不放上来了。明天补更,共更三章。顺便再说一下,三月份是日两更,四月份是日三更……再求个票票撒~~~嘻嘻,各位晚安。我嘛,还码会儿字的说。) 第063章 出场 (这是昨天的一更。晚上还有两章奉上。嘻嘻……不废话了,看书。) 当潘凤鬼鬼祟祟的穿越东盟书院的大堂,辗转几条华丽的长廊来到偌大威武的练武场时,立即发出一声恶语:“他?妈?的!来晚了,居然让霸天老头子赚了这么许多钱了!” 只见百来亩的练武场上旌旗招展,人群熙攘,简直就像是举行东城书院排行赛一般热闹。少说也有三万人掏十文铜钱聚集在这里。 人群之中最多的是东城众书院的院生,他们来此的目的很单纯,观赏几场有水平的武斗。 其次是从西城区赶来的数千院生,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只是纯粹的欣赏,还附带着观察东盟书院的实力。为下两个月的帝都书院排行赛做调研。所以赶来的院生之中尽是西城各书院的武技精英。 再次,人群之中最少的便数皇室贵族中的年青成员了。他们一袭锦服,端坐在武斗台北侧的观战席上。万年公主、袁谭袁熙兄弟、曹昂赫然在席。 观赏武斗,也是皇室贵族中流行的一种风尚。 丈高的武斗台四周都搭有一丈半高的观战台,北侧是皇室贵族专席,东侧是东城书院代表专席,西侧是西城书院代表专席,南侧则是评判席。 如此大费周张的布置,足见霸天雷对这场武斗比试的重视程度。他要将这场武斗比试打造成东盟书院展示高超武技的广告之战。让整个帝都知道,他霸天雷的东盟书院的超强实力,特别是武技实力,绝不是一个三流书院可以平视的。此刻,他正在评判席上招呼几位邀请自汉武府的重量级人物。 而整个练武场更是奴仆侍女来回穿梭,殷勤的免费为坐席上的嘉宾提供各种酒水。更多没有坐席的普通院生只能站在各方案席之间的广阔空地上,边同周围的同伴闪聊边等待武斗的开始。 潘凤游走在人群之间,打听关于这次武斗的赌局。对于这种略大型的武技比赛,赌局是必然的副产品。 这次坐庄开赌的不是那位‘大杀四方’的铁掌柜,他早就因上次的武斗赌局而跑路去了。这次换上的,是来头更大的、赌庄比‘大杀四方’还要大三倍的东城第一赌庄‘财气东来’的掌柜陈富国。 今日的赌方分四种: 一是,东盟书院完胜前三场结束比试,五赔一。 二是,东盟书院胜,比试进行到第四场分出胜负,一赔五。 三是,东盟书院胜,比试进行到第五场分出胜负,一赔二十。 四是,东盟书院胜,比试途中汉香书院认负,一赔一。 截止目前为止,下注第一种的人数最多,其次是第四种。下注第二种的也有不少,第三种的就没有几位了。很明显,在这数万人之中,没有几个人认为汉香书院能坚持到第五局。 潘凤在下注处闻听赌方后大为脑火,为啥不能买汉香书院胜?当即拍板:“老子买汉香书院胜,赔率多少?” 这句话当即引来一些无闲聊者的注意。 “这……敝庄没有这种赌方。”受注处的小伙计好心的提醒,暗示汉香书院是绝对不会胜出的。突然一巴掌扇了过去,将小伙计扇的连退三步,最后踉跄着跌倒在地。 掌柜陈富国伸着粗掌厉声大骂:“没用的东西,老爷我雇你来是要你拒绝生意的!扣半个月工钱!”他转身打量了一下潘凤,见对方一身普通服饰,暗叫没多少闲钱可赚,语气淡淡道:“敝庄什么注都收。你能下多少?” 潘凤从腰带里抠了半晌,终于抠出一两闪闪发光的碎黄金出来:“一两金(值百贯)!” 陈富国眼放贪婪之光,脸色一变,热情道:“好,好生意!敝人初见小兄弟就知道您是人中龙凤,出手果然阔绰。敢问小兄弟如何下注?” 潘凤趾高气昂道:“汉香书院胜,前三场完胜!” 围观者一愣:这小子是不是傻子?汉香书院能胜出?还是前三场完胜?疯了疯了!东盟书院在帝都书院中可是排行第三十名,汉香书院排到第一百!能胜一场算是出奇了! 陈富国的心里笑开了花:愣子!来了一个有闲钱的愣子!赌汉香书院胜,还要前三场完胜,除非明日清晨出月亮!白得一两金喽。“好!收了!赔率一赔一百!滚过来,写受注单!” 那被扇耳光的小伙计机灵的爬起来,拿起案席上一根长长的竹片,利落的在上面书写着,然后特意盖上了‘财气东来’的大印。 只有大注,才会加盖印章。 接过竹片,潘凤不屑的哼了一声,不理围观者的鄙夷眼神,直接闪去了另一边。但是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赌庄中通常会养着一些有学识之士,专门对注方进行计算。从而制定出合适的下注方式,为赌庄谋取最大的利润。从‘财气东来’开出的四种赌注来看,赌庄认为东盟书院是铁定的胜出者,汉香书院完全没有胜出的机会。所以开出的注方都是以东盟书院胜出有为前提条件,诱导大众去下注。 赌庄的那些有学之士的观点也从侧面反应出了院生大众对这场比试的态度。否则,便不会有那么多人去下注了。 虽然绝大多数人经过反复的讨论分析,得出东盟书院必胜的结论。但是为数极少的汉香书院的支持者,或者是说从上次段曹武斗后形成的段子羽的支持者,他们则是相信汉香书院会有长足的复兴之路。这次与东盟书院的比试,只是汉香书院进行复兴之路的第一场对外比试罢了。而段子羽敢进行挑战,必然有些许把握。不然岂不是把上次武斗胜利得来的威信也丢失了? 他们毫无保留的相信段子羽的能力,所以在得知赌庄开新注后,毅然花重金购买了汉香书院前三场完胜:十金大注! 这件事情在小范围内引起轰动。 就在此时,人群杂乱的议论喧哗声突然小了下来。并暴发出了一阵欢呼声,断断续续的,没有形成全范围的呼喊声。 原来是东盟书院的七名比试者纷纷出场,走向设在东观战席前的临时休息处。 同时,更为响亮的呼喊声从西观战席上发出,盖过了之前的所有声音。 以段子羽为首的汉香武院武生一身青色束身武服装潇洒出场,出现在西观战席侧的参赛者专用通道上。 人群不解,为何西城院生如此给段子羽面子。但是细细一想,就清楚了:对西城院生来说,排行第三十位的东盟书院才是他们的头号敌人,而做为敌人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朋友。所以毫不吝啬的将自己的喝彩声全部送给了汉香书院,以打压东盟书院的士气。 西城院生的欢呼声很快被段子羽的支持者们瞬间顶起来。之后被站在各处的零散人群所接过。这些人群的组成者是东城各书院的院生,他们受东盟书院的欺凌日久,逮到机会,岂会不给对方难堪?有些院生是给了十文铜钱才进来的,岂能不吼几声出出气? 就这样,在一连串复杂的理由之下,汉香武生的出场,掀起了本次武斗比试的第一次**。 让汉香书院的客场变成了主场! 第064章 第一场,开斗! 一身紫金凰衣的万年公主刘蓓亲下北席观战台,妙步来到西观战台前。梨涡浅笑:“子羽哥。” 这一举动引起无数人群的惊讶:原来万年公主出现在汉香书院的传闻是真的! 二师兄丁平、五师兄李大牛、七师兄白风围在代院长段子羽身周,谈笑风声。只有六师兄诸子恒一脸的冷漠。 潘凤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公主大嫂,我叫潘凤,很高兴见到您的凰颜。” 李大牛一把拉过潘凤:“这小子不懂事,公主师媳不要见怪。” “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 两人当即杠上了。 段子羽拉过刘蓓纤手牵到身旁,道:“你居然也来了?” “是霸天雷发贴子请的。” “看来他的面子挺大,居然能请的动堂堂大汉第一公主。” 刘蓓道:“他算个什么物件?我是来给你喝彩的,我要做你胜出后对你第一个送出祝福的人。”在段子羽面前,她已经习惯自称我了。 众人不曾想高贵非凡的万年公主在段子羽面前撒起骄来竟是如此的可爱动人,不禁大为羡慕。 段子羽一笑置之,拉她在旁边跪坐下。转头问潘凤:“怎么样?” 潘凤当即正经起来,道:“观战者共有七万余,相信这是霸天老头的刻意按排。各大书院都有派人来观战,而且都是精英。舆论说为了比试的公正性,霸天雷特意请来了汉武府的府丞等官吏做评判。除此之外,就是他们都在议论我们会在第几场武斗输掉比试。” 段子羽瞟了一眼南面观战台,独自思索起来。 万年公主留下没有回观战台,令北观战台上的袁氏兄弟朝段子羽射出n道怨毒的目光。 袁熙恨的手痒痒:“公主未免太给那臭小子面子了。” “不用担心。霸天雷请了这么多人来,到时汉香书院一败,名声也就臭了。公主自然会离他而去。只是这次白白便宜了霸天雷那只老狐狸,平白无故的让东盟书院的名声大涨。” 一声阳刚的声音响起:“恐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袁氏兄弟闻声转头看去,说话者正是一身蓝色武服的曹昂。 袁谭一笑:“不曾想公子昂也会来此。自从上个月闭关开始,咱们可是有段时日没见了。何时出的关?” 曹昂作揖道:“巧的很,一个时辰前。正在沐浴,听到消息便赶来了。失礼失礼。”说着就在袁谭左手跪坐下来。 袁熙阴阳怪气道:“方才公子昂道为他人做嫁衣,何解?” 曹昂向袁熙稍稍拱手后才道:“霸天雷自以为院下门生武技高超,笑他人井底蛙。殊不知,在别人眼里,他也不过如此。霸天雷苦心经营东盟书院十数年,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东城书院联盟盟主。可是他嚣张跋扈、做事太过,又不知收敛。这个盟主之位也快坐到头了。” 他们三人对霸天雷都是直呼其名,丝毫不把他当回事。不是他们自大,而是身份有别。在座的除了万年公主之外,他们三人就是最为尊贵的。 袁谭蔑视道:“公子昂答非所问,难自圆其说。” 曹昂饮一爵酒罢,神秘莫测道:“‘财气东来’的生意都开到这里来了,不如咱们俩也凑上一把?” “本公子可不让你,东盟书院胜。”袁谭肯定道。 “好,本公子则猜汉香书院胜。” 袁熙兴致高昂道:“不妨来点彩头助助兴。”袁熙转头说话时瞥见曹昂腰际挂着一枚蓝色腰牌,当即大惊失色:“莫非是丙重境界尚武牌?” 曹昂平淡一笑:“今早一出关就去测试了一番。正好丙重一次。” 袁潭暗叹好家伙,居然后来居上,超过本公子了。 袁潭是洪乙九次,袁熙是洪乙七次,曹昂上个月是洪乙八次,现在是洪丙一次。 被曹昂这样一惊,袁氏兄弟也就没有了弄些彩头的兴致,漠然的看向武斗台。曹昂暗叹两个没容人之量的家伙,脸上却表现的很是和善,依旧时不时的同二人说笑。 他此来的目的不是瞧瞧东盟书院的武技如何厉害,而是特意瞧瞧被他列为潜在对手的人――段子羽的武技究境到何种境地了。 随着一声锣响,第一场武斗进入倒计时。 最后六十息时间。 武斗台东面休息处,期待已久的霸天雷对着两个儿子道:“完败汉香书院,让所有人知道东盟书院的可怕。云儿,第一场你上,务必十招之内击败对手,从信心上瓦解对方的武斗意志,打出咱们霸天家的气势!汉香书院只配做咱们家的一块踏脚石。” 年青的霸天云凛然拱手:“孩儿听命!” 另一侧,段子羽对诸子恒道:“第一场比试,至关重要。大师兄的婚事,就拜托你了。” 只要输掉三场单斗中的任何一场,汉香收院将必输无疑。 诸子恒紧握恒月剑鞘,漠然的踏上武斗台。 武斗台上,两人隔七步举起兵器见礼。 诸子恒持恒月剑,剑长三尺八寸,宽三寸三。腰挂深黄色尚武牌:荒甲九次! 霸天云持阴阳双刀,右手阳刀,左手阴刀,皆是短刃。腰挂浅红色尚武牌:荒乙一次! 霸天雷专门请来的汉武府府丞(秘书)站在评判席上高声宣布第一场比试正试开始。 七万余观众高声喧闹一声后便渐渐小声下来,猜测着谁会出第一招! 然而在宣布后的三息时间内,两人都没有动作。 就在人群着急等候时,霸天云的右手阳刀忽然缓动了起来,继而左手阴刀徐徐而动。两把短刀忽然由慢变快,划着诡异的弧线向对方疾速劈出。 赫然是地阶武技“龙飞凤翔”之第三十招、大杀招‘龙凤呈降’。寓意龙凤一出,敌人唯有告罪呈降。 面对对手的大杀招,诸子恒恒月剑快速出鞘,脚下急错,剑招飘逸灵动,赫然是黄阶武技“高山流水”之大杀招‘琴意绵绵’。 台下众人惊呼:“第一招就比拼大杀招,过隐!” 第065章 惨胜! 诸子恒与霸天云如奔马般激烈碰撞在一起。刀光剑影,极为烁眼。两人的动作相当快,很多不懂武技的文院院生根本就看不清招式。 大杀招的对决很快就分出了胜负,两人对撞后皆后退七步。 霸天云安然无事。 诸子恒右手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自胳膊肘至手腕,几可见骨。鲜血正一滴滴快速的往下流躺。 人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那一击的情况,凡是武技水平达到甲五次的人都能清楚的看到:霸天云先伤诸子恒一刀,然而诸子恒却收剑饶过霸天云一剑,但是霸天云又在诸子恒右手上故意砍下一刀。 对此,人群开始哗然: “卑鄙!” “无耻!” “这是较量斗,不得伤人!” “藐视武斗规则,判负!” “判负!判负!”的声音很快响彻整个练武场,气愤极为炽烈。 潘凤早就在台下粗口叠出,瞬间就把将霸天氏的祖宗问侯了n+1遍。 刘蓓盛怒不已,豁的站起。段子羽按捺住心中怒火,静静的观察事态的发展。他相信有汉武府的官员在,应该会给个合理的判定。 只见那汉武府府丞站起,喝道:“比赛试继续!” 人群哗然,继而大骂不已! 刘蓓凰目似要喷出火来,昂然向评判席走去。段子羽急时拉住,淡定道:“坐下!” “可是……”刘蓓没有再说什么,很乖巧的坐回段子羽的身侧。 “评判说的话就是真理。” 这是一切比赛的首要规则。更重要的是,段子羽相信诸子恒不会就这样轻易认负。就算现在要求他下来,他也是不会答应的。事实恰恰如此。 面对府丞的判定,诸子恒的嘴角掠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世界本就是实力说话!公理算个屁! 恒月剑一抖,赫然又是大杀招‘琴意绵绵’,向霸天云杀去。 霸天云得意的呸出一口,大杀招‘龙凤呈降’挥起。两人再次激烈碰撞,待分开时,霸天云右手多了一条血痕,而诸子恒右手则是四条血痕,鲜血淋满了整条右臂。 不等暂息,恒月剑再次抖起,赫然又是大杀招‘琴意绵绵’! 人群愕然:他是在做什么?愤怒的自杀吗?以自己的死抗议不公正的评判? 霸天云愕然,这小子不怕死焉?当即‘龙凤呈降’运起,快速击出。 又是一阵金铁交鸣声过后,两人分开来。霸天云右手已经有两条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开始快速往外流淌。而诸子恒的右手则是有六条血痕,鲜血已经模糊了既长又深的伤口。 就在众人认为诸子恒换招的同时,他又舞起‘琴意绵绵’扑杀过去。 霸天云彷惶。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令他这么不顾伤痛。在这样的伤势之下强行拔剑,一旦伤到手筋,以后就别想握剑了。 瞧着右手上的两条深血痕,他不禁有了惧意,再这样拼下去,这只手非得废了不可。对手即将杀至,迫不得已,霸天云再次大杀招‘龙凤呈降’挥起。 破不了对方的招式,又不想后退,只能硬抗。 当两人再次分开时,霸天云右手上已经有三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他是多么的担心这只手臂的伤势会恶化。他的脸色有些惨白,双眼不停的闪烁。他知道今天遇到了一个疯子,十足的疯子。 诸子恒双眼布满血丝,大口的喘着粗气。八条深可见骨的刀痕已经令他的右手失去了肢觉。但是他的嘴角始终挂着诡笑,而且每攻击一次,就增加一分诡异。 他没有停手,恒月剑换过左手,同样是武技‘琴意绵绵’杀出,杀伤力丝毫不逊于右手。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只有不断的进攻,才能让他忘记伤痛! 见对方又冲过来,霸天云心下一紧,脸色有点绝望。“疯子!疯子!既然如此,本公子就成全你!让我一刀刀的割掉你的血肉!” 两记大杀招对攻之后,两人便又退开来。此刻,霸天云的右手已经有四道伤痕,若再继续使刀,这只手就有废掉的危险。 他在思索:诸子恒最厉害的武技定然是‘琴意绵绵’。否则不会任我这么伤他都不使将出来。若是如此,我一柄阴刀就可以与他对攻。他失血过多,要不了多久就会倒下去。最后的胜利必然是我的。他不值得我冒险去收拾他。这种人也不配! 于是,霸天云放心的收起了阳刀,利落的插进右边刀鞘内。 就在这一时刻,诸子恒如魔鬼附身一般打了个激灵,嘴角掠起一个狂妄得意的诡笑,恐怖无极。 说时迟,那时快,诸子恒左手挥恒月剑舞起一朵烁眼的剑花,像邪神一般朝对手杀去。速度比之前的‘琴意绵绵’快了一倍! 这一招,他足足练了七日! 霸天云大惊失色,却来有不及拔出阳刀,只能以阴刀版‘龙凤呈降’拼死劈了出去。就在这个瞬间,台下的霸天风失声大叫:“小心!是地阶‘万剑归宗!’” 当声音传到霸天云耳中时,诸子恒的恒月剑已经插进霸天云的心胸,森冷的剑尖不带一丝血痕的穿透了他的后背,只感觉心头一凉,便没了知觉。 “心胸太窄,要之何用?”诸子恒狂妄的说着,豁然收剑。 霸天云倒了下去,落地时已经是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群众愕然:居然把“万剑归宗”藏的这么深。果然够阴!无条件支持! 白风失声道:“这下搞大了!” 潘凤兴高采烈:“加一剑,再加一剑!” 李大牛惊呼:“报应!报应!” 丁平摇头叹息:“其实可以和平解决的。” 刘蓓冷冷道:“出人命了!” 段子羽提醒道:“你不是要过去吗?” 刘蓓欣然站起,走向评判台。 汉武府的诸官吏因为眼比天高,所以一直未发现万年公主在列。当即惶惶然下跪请安。 刘蓓没有说话,受完众官吏的跪拜后就回到了段子羽身边。那府丞极聪明,高声宣布道:“刀剑无眼,意外在所难免,本官对此表示遗憾。即将比试的院生切记点到为止。第二场比试准备!” 第066章 丁平的实力 霸天书院后堂,望着次子被一剑洞穿后的尸体,霸天雷一掌劈断一人抱的粗柱。整间大屋晃了晃,掉下一些经年累月的灰尘后才静止下来。 后堂内,汉武府府丞、长子霸天风、大弟子肖强在一旁劝慰。 瞧见霸天雷大发雷霆,一脸乌青,府丞宽慰道:“万年公主明显是帮着那小子的。本官也是迫于无奈。既然事已至此,霸天兄当思报仇之策。” 霸天雷冷眼瞧向府丞:你这个狗官,收了本院的好处,居然事到关键处却帮着敌人,可恶!若非还有利用价值,本院今晚就刺杀了你。 府丞立即打了个咯噔,赔笑起来:“如今此例已开,若是接下来的比试中有人伤亡……也属正常。” “不错!本院绝不就此罢休!” 霸天雷得到暗示,当即对身侧的大弟子肖强下死命令:“汝听白了?” 肖强是霸天雷除长子之外最得意的弟子。虽然他是荒等体质,但是对武技的领悟能力极高,武技水平已经达到乙五次!这已经打破了荒等体质在汉武府乙三次的纪录。霸天雷一直隐瞒他的真实实力,为的就是当秘密武器来使,关键时刻给对方以重创。 人高马大的肖强拱手道:“弟子绝不负恩师栽培之恩。” 众人议到此方才回到练武场。 肖强脚下轻盈的助跑两步,便跃至丈高的武斗台上,行动敏捷,四只矫健。 西观战台前,段子羽拍着丁平肩膀道:“若是困难,认负没有关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丁平无所谓道:“我都而立之年了。再没有什么作为,这一生就要废掉了。” 众人一愣,丁师兄不是最不支持武斗的吗?刚才的话怎么变性了? 时诸子恒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两胳膊,跪坐在另一侧饮酒。闻言,他淡淡道:“怎么?今天终于要显露真实实力了?你若早这么做,书院也不会轮到今天这种第一百名的地步。” 潘凤挤挤诸子恒要问个明白。但是对方就不理睬,无奈的他又去问段子羽。 “我也不清楚。大概,丁师兄有他自己的故事吧。” 朱金龙正要说话,丁平道:“其实,我一直在等待。等待武院复兴的这一天。只是我一个独力难支,现在好了,有了你们。似乎看到了武院复兴的明天。”诸子恒的惨胜激发了他压抑良久的斗志。 李大牛恍然道:“这么说,二师兄你一直在隐藏实力?” “不要忘了,我在武院已经呆了十三年!” 丢下这句话,丁平便走上了武斗台。 段子羽问朱金龙:“朱师兄,丁师兄的事情你知道?” 朱金龙道:“我看……还是你们自己看吧。我若说出来也没有什么,但是会影响到你们观战的兴趣。” 段子羽点点头,期待着丁师兄展示实力。 人群见第二场武斗开场,随即暴发出一阵喝彩声。等了片刻时间,终于开场了。 武斗台上,丁平拱手,肖强举起阴阳双刀。刀上还带着诸子恒的血迹,复仇的意愿极为强烈! 丁平没有亮出兵器,将在比试中大大的吃亏。人群对此的议论很是奇怪。 “这位老武生在汉香书院呆了十来年,我头一次见他上台比试。他不会连规则都不清楚吧?” “难不成,他来的太急匆忙了,忘了拿兵器?” “滚啦!他是拳士!或许是掌士,也有可能是腿士!” “屁话,说了等于没说。我看他是不懂亮兵器的规则,把兵器藏起来了。准备实施暗算,这样可以增大取胜的机会。” “没准是当‘刀灰’的也说不定。不论怎么说,必竟汉香书院杀了东盟书院的二公子。找个人出来送死,大家扯平。” 就在此时,南观战台上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 “第二场武斗比试开始!” 府丞的一声高叫刚落地,肖强的阴阳双刀便疾速挥起,以惊人的速度向丁平劈去。 丁平双脚急错,向后躲闪了开去。 人群高声数道:“躲闪一次!” 肖强的阴阳双刀再次挥动,速度同样很快,如交割稻草机一般迫向对方。丁平脚下敏捷,再次提前闪到一旁。 人群高声数道:“躲闪二次!” 肖强的脸色得意起来:跑动的速度的确不错,可是……这是武斗!看你能躲得了何时! 武斗过程中,躲闪十次判负。 肖强手上加劲,武技“龙飞凤翔”第一招‘龙凤游海’力道劲猛的劈出。他不会给对方一丝的反击机会。 丁平没有兵器在手,只能再次闪躲。他的双眼冷静,如同一潭死水般冷静。 “躲闪三次!” 潘凤在武斗台下急的直跳脚。“揍他,揍他呀。二师兄,揍死他!” 武斗台上,丁平双拳紧握,可是血肉之躯怎敌锐利的刀锋? 当肖强再次攻击后,丁平便又躲闪一次。就这样,一个进攻,一个躲闪。在武斗台上上演追逐戏。 北观战台,袁熙大叫:“妙极!再过三招,东盟书院就胜出这一场。” 曹昂冷冷道:“第二场比试,东盟书院已经输了。” 袁熙满脸不屑:“东盟书院武者占上风,公子昂所言未免‘掩耳盗铃’,徒欺骗自己耳!” 曹昂不急不缓道:“东盟书院武者刚一劈出双刀,汉香书院武者却早已躲的远远的。而东盟书院武者依旧收刀不及,朝原地砍去。足见他的神经反应速度跟不上汉香书院武者的节奏。” 袁熙疑道:“既然如此,汉香武者为何不发动反击?” 袁谭道:“他在等待最佳时机,展开致命一击。” 语音落点,只见躲闪九次后的丁平挥动双拳向肖强主动迎去,速度比刚才更快几分。 肖强嘴角掠起一丝得色:就知道你会来这一套!死吧! 阴阳双刀快速挥舞,赫然是武技“龙飞凤翔”之第三十招、大杀招‘龙凤呈降’。 众人见丁平朝刀口撞去,心中一紧。 狂暴乱舞的阴阳双刀如风般快速劈下,而丁平的跑动速度在肖强跟前突然骤减,几乎是突然停了下来。阴阳双刀的刀尖划破着丁平的胸襟向下速度劈去。 众人惊呼:“哇!” 呼声未尽,丁平双拳犀利轰出,击在肖强的腹部。没人知道这招力道到底有多大,只清楚的看到肖强倒飞而起,直接跌落场外。 “第二场,汉香书院胜!” 台下响起激动的喝彩声。与此成鲜明对比的是霸天雷的铁青神色与东盟书院院生的无限尴尬:被三流汉香书院连胜两场,莫非是我院没落了? 他们抵死也不相信,是汉香武院进步了。 战争问题 谈个本书的战争问题。 本书的战争的构想极为宏大(夸张点,都赶的上玄幻了,一个大招出来,天上风雷闪动,敌军伤亡百万。这时主角还没有动手的说。),诸位书友可以看到,汉鲜正在开战,而黄巾起义也在酝酿之中。可以说,战争一暴,宏大无比。而本书的特点,武技的加入,也会给战争带来不一样的感观。 已铺垫十多万字,“战争情结”压抑的差不多了。该暴了!这一篇“双剑至尊”结束后,果断进入一场小型战争,试试牛刀尖不尖的说。 再次呐喊一声,推荐票啊推荐票,我要和你爱爱~~~汗一个! 稍略整理了一个东西,郑重感谢书友们的支持,贴出来以示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本书: 第一位见习:喜欢看3国(这位读者估计在三国书里混的最开,不过现在还是幼儿园二级,让我果断想不通了。) 第一位学徒:刘紫昕(这丫的够很,五个打赏一百,一下子就把书页的互动版占满了。哪位把他给挤了?ps:我在淫笑) 第一位打赏者:我想有个萝莉的女儿(不说了,赞赞赞!看到打赏的那一刻我激动的打翻了可乐。报废了一件键盘,还好肾没亏……) 第一位评论者:想像无极限(更了两天书,终于有人评论了。我那个激动啊。点进一看,这丫的居然只发了一个花。再回头一看,是六组花。我的晕了。) 第一张推荐票:千里血狼(不好意思啊,偶也来凑个数。听说这家伙看书也是盗贴的) 第一个读者印象:养着(ms这位大大喜欢包奶的说?) 愚人节的礼物? 悲催啊。发个打斗的章节居然要审查,莫非是真的和谐了? 我发誓,我很单纯,真的。 强调一下,四月份日三更。 哦,今天是四月一号,莫非是网站给的愚人节礼物? 在此,祝各位书友愚人节快乐。我也快乐。 武技设定说明 首先提一提优化戒指的三大功能:复活+优化体质+优化物品(兵器)。 初始戒指虚拟出来的屏幕是绿色,升级一次是红色……;初始每种功能只能使用一次;每升级一次,每种功能在之前的使用次数上加一。 升级秘决是……这里就不提了,绝对淫荡的。猜中有奖。看了书内容不算啊,嘻嘻。 有书友开贴谈看不懂“洪乙七次”这些词,于是就有了这个集中贴。 #### 武技水平分十重境界,由低到高: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每重境界需要十次武技能力的提升才能到达更高的境界,分别称为:一次、二次、三次……十次。 综上二者,一名武者的武技水平可以表示为:甲一次,甲二次…… 目前,童渊武技天下第一,但是武技水平一直停留在丙十次,无法提高。主角被他看中,倾注心血培养,希望可以打破这个数百年来的桎梏。 #### 体质分为四等,由低到高:荒、洪、宙、宇。 每等体质再分上、中、下三品。 一名武者的体质可以表示为:上品荒等、中品荒等、下品荒等…… 体质是天生的,不可以改变。但是优化戒指可以进行优化,每优化一次,体质提高一个等级。(隐含制约条件:在戒指没有达到一定等级时,针对同一体质只能优化一次。) 综合武技与体质的划分,汉武府习惯在武技水平前加入体质来形容一名武者。如:荒甲一次,荒指荒等体质,至于是何品,就无关紧要了;甲一次指武技水平。这样可以纵观一名武者在武技方面的相关信息。